《遥远的时空》 第一节 好恨+好饿… 莫寒君盯着眼前那个在树林中不断翻寻的人,满心的无奈。前几天,他跟着眼前的那个人来到了这人迹罕至的深山中,本来一切都万无一失,什么都带好了,结果半路上遇上了比强盗还凶悍的猴子,一阵混乱后他发现自己什么都没了,外衣也给扯成了布条,直叫他哭笑不得。所幸里面穿的是金丝软甲否则都不知怎样才好了。 “咕噜噜~”莫寒君一脸尴尬的抚着肚子,好饿啊…瞟了眼那个正嚼地津津有味的人,依葫芦画瓢摘了个外表比较光滑的果子,剥去外皮塞进了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还不错!莫寒君舒展开了眉头,又采了个,刚想咬却发现嘴巴不听自己使唤了。 “呜!呜!呜!”莫寒君急的满头大汗,一把扯住前面的人。 那人转过身看了眼,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谁叫你乱吃东西的。”又继续开始翻寻吃的。 “呜!呜呜,呜!呜—!”莫寒君气得差点没将眼珠子瞪出眶来。 “好看的不一定好吃的,下次记住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吵死了。” “呜!呜呜呜呜!” “不能说就不要说。” “呜!”我堂堂“追千里”怎会落到如此田地!莫寒君恨恨的想着。商佑个臭小子,回去一定要跟他好好算算帐! 一年前 杭州商府 “我真的没什么要找的人啊!”商家二少爷商佑在凉亭里来回踱着步,“你不要强人所难吗!” “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莫寒君悠闲的喝着茶。 “我不要你还行不行?!”商佑几乎是用吼的了。 “不好,你救了我我就要报答你,这是江湖道义。”莫寒君笑眯眯的,丝毫不为所动。 “去他妈的江湖道义!你这根本是无理取闹!”商佑再也忍不住,一把揪住莫寒君的衣襟大吼。 “商二爷你不要这样吗,你这样让我觉得很失败诶!”莫寒君推开商佑,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服,“还有你的口水喷到我脸上了耶!” “…”商佑无力的瘫坐在石栏凳上,天晓得,他的一时好心竟给自己带来那么大的麻烦,早知道打死他也不会管莫寒君是否会被叶三娘给拖去入洞房的!“你放过我吧,这样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这怎么可以呢?会显得我很没诚意的!这样吧,你问问其他人,只要是姓商的都可以。” “!”商佑闻言,暗自思忖,那么那个人…“此话当真?” 莫寒君撇了撇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莫寒君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你去哪?!” “找人去!”商佑一提气施展轻功直往书房去,太好了!总算可以摆脱那个莫寒君了!老哥的心结也可以一并解了,哈哈哈哈! “真是性急。”莫寒君摇了摇头,把双手枕在脑后,扬起了嘴角,又有活干喽! “砰!”商佑一脚踹开了书房门,“你们有没有要找的人?!” “二哥,你不要那么粗鲁好不好,踹坏了冯管家又要哭了。”说话的正是商家幺女商叶。 “管那做什么!快说你们有没有要找的人?!”商佑两眼冒光,直盯着眼前的两人。 “我是没有,你问大哥吧。”商叶低下头继续看书。 “大哥!”商佑把脸转向商祺。 “你问这做什么?”商祺头也不抬。 “还不是那个莫寒君!”商佑一肚子的火。 “莫寒君是吗?”商祺沉思起来。 “怎样?”商佑惴惴不安地问。 过了半晌,商祺站起身从书架边的暗格里抽出了一张卡片递给了商佑。 商佑接过了卡片,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心中了然,不着痕迹的叹息了一声,转身找莫寒君去了。 “哇咧!这是什么?”莫寒君惊奇地看着卡片,“这是男的还女的啊!怎么穿成这样?” “南宫琰,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商佑看着远处的灌木丛,淡淡地吩咐。 “南宫琰?男的?” “不是…三年了…请你务必要找到她。” “…务必要找到她…”莫寒君想磨牙,无奈整个嘴吧都动弹不得只好作罢没,商佑个混蛋,叫他找点乐子竟然给弄来这么个差事!可恶至及!莫寒君愤愤的折起了树枝。“咕噜噜~”好饿啊! “喂!” “恩?”莫寒君抬头,眼前一花,只觉得下巴被人抬起,嘴巴也被用力捏开,定睛一瞧,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拿着一个紫红的野果悬在他嘴巴上空,乳白色的汁液顺着指缝往下滴入他口中,从喉咙顺流直下,往肚里去了。 “啊!啊啊!”莫寒君脸涨得通红,急得双手乱挥。下巴被放开后,蹲在地上捶着胸口,连连咳嗽,好不容易歇将下来,嘴巴却是闭不上了。莫寒君抹抹嘴,喘着粗气打量着一脸无所谓舔着手指的人,简直是欲哭无泪了。 和商佑说的简直是判若两人吗!苍白的皮肤,浓密的眉毛浑然天成,浅棕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头发随意的绾在脑后,长得比一般女子高,却又骨瘦如柴,好象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似的;脸上永远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不知情的人只会把她当男的。到底是不是她啊,莫寒君掏出了卡片仔细对比着,卡片上的人要比眼前的人丰满一点,头发只到耳际,麦色的肌肤,穿的衣服袖子手肘都没到,还打着赤脚站在草地上,张开了双手,一脸的灿烂笑容,商佑曾说过,她是那种喜欢没事找事,大大咧咧,而且很好说话的人,可现在这个人无论遇到什么都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特好挖苦别人,难道找错了吗? “唔!”莫寒君一惊,下巴又被抬起,这次是个红到发黑的果子,用力一捏汁水四溅,红色的果肉被挤了出来掉入他喉咙。 南宫琰舔着手指,看了眼莫寒君大张的嘴巴,想也不想一拳便向他下巴挥去。 “喀!” “唔!”莫寒君捧着下巴,无法置信的看着南宫琰,她竟然用这种方法来对他!可恶! 第二节 叶三娘登场 “啊!好舒服!”莫寒君在床上打了个滚,总算睡到床了!下意识的张张嘴,前几天简直就是场噩梦啊!这次一定要好好补偿自己!莫寒君得意的扬起嘴角,渐渐闭上了眼,却是没想到刚刚进入梦乡就被楼下的声响给吵醒了。 “哪个混帐!”莫寒君气急败坏的冲下楼去,“找死了!” 到了楼梯口,莫寒君一见被几个男子围着的身着桃红色衣裳的女子,眼皮便剧烈的跳起来,刚想躲开,只听见一阵娇笑,浑身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呦!那不是”追千里‘莫少侠吗?“ “叶,叶,叶三娘!”果真是她!莫寒君真的有被吓到,都语无伦次了。 “莫少侠也真是的,看见奴家有难也不下来帮一把!”叶三娘娇嗔道:“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奴家被人欺负吗?!” “你,你有难?”天,怕是那几个男子要遭殃吧!莫寒君只觉得头变成了两个大,怎么会这么倒霉的! “莫少侠!”一个男子朝他拱了拱手,“在下余中田,我家兄弟前几日被这淫妇掳了去给…”余中田顿了顿,一张马脸涨得通红,“想必少侠也明白怎么回事,我家兄弟中了这淫妇的迷香至今还未醒来,我等好不容易才找到她,还请莫少侠为我们主持公道,让这淫妇把解药拿出来。” “哼!我能把你兄弟怎样?他能让我怎样?还浪费我的精力呢!那呆子自己不好!现在来赖上我了,莫少侠你说说看,这公理何在啊?!”叶三娘用手绢点了点眼角,浓烈的香气随着她的动作弥漫开来,“他们分明是仗着人多欺负我这个弱女子吗!” “弱,弱女子?”莫寒君哭笑不得,能一次性放倒十几个壮汉的女人还能称为弱女子吗? “莫少侠也真是的,上次杭州城一别,可让我三娘想得紧呢!” “杭、杭、杭、杭州…”莫寒君一身的冷汗,往事不堪回首啊!至今还心有余悸。 “想当初你侬我侬情深意切的,莫少侠的情话还在奴家耳边萦绕呢,你却忘了!叫人情何以堪啊!” “原来你和这淫妇是老相识啊!”余中田听见叶三娘的话后冷笑道:“也罢!我等今日就为武林除害!杀了这对奸夫淫妇!” “啊?啊?”莫寒君错愕不已,奸夫淫妇?他和叶三娘?“唔!”莫寒君突然发现自己被余中田和叶三娘气的都站不住了,不对!这是…莫寒君惊惶地看向叶三娘。 “呵呵呵,”叶三娘一阵娇笑,“莫少侠,奴家新配制的”离魂香‘怎样啊?“ “离魂香!”莫寒君只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跌坐在地上,这回真玩完了… “你这淫妇!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余中田一声暴吼直往叶三娘扑去,却是力不从心摔倒在地。 “呦,奴家好怕啊!”叶三娘轻抚胸口,美眸却满是讥诮,“对了,莫少侠,上次杭州被人坏了好事,现在可是要补回来呢!” 天要亡我!莫寒君在心中哀号,爹啊!娘啊!你们没事把我生得那么出色做什么啊!谁来救我!商佑你在哪啊! “还真是位厉害的姐姐呢!”有人凉凉的开口了。一看,是南宫琰捧着西瓜正咬的起劲。 “南宫!”莫寒君热泪盈眶,还有一线希望! “呦!”叶三娘扭动水蛇腰,笑语吟吟的走上前去,“这位弟弟长得还真是俊秀呢!” “比起姐姐你来还差得远呢!”南宫琰嘴里咬着西瓜含糊不清的回答着,“姐姐真是我等学习的楷模啊!” “呵呵,小嘴真是甜,那就让我来好好教导你吧,你要学什么呢?”叶三娘的手轻轻抚上了南宫琰的肩膀。 “脸皮比城墙厚。” “什么?!哼,少跟我耍嘴皮子,你倒是好本事啊!中了离魂香居然没倒下。” “小意思,第一我不会武功。”南宫琰不紧不慢扔开手中的西瓜皮,又拿起一块继续啃。 “什、什么?”莫寒君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第二,” “第二?”叶三娘疑惑的看着狂啃西瓜的南宫琰,“什么?” “离魂香比起九魂散来指甲缝里的泥都不是。” “九魂散?!”叶三娘倒退一步,红润的脸渐渐没了血色。 “虽是无色无味,但会让姐姐你漂亮的皮肤一点一点的溃烂,头发掉光,到后来你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骨头都烂出来,最重要的一点,记住,是眼睁睁的哦!就是意识清醒的,明白吗?哦,对了还会奇痒无比,但你根本无法行动。”南宫琰微笑着对叶三娘解释。 “咕。”莫寒君不禁咽了口口水,现在的南宫琰不论是说的话还是那个表情都让人毛骨悚然。 “你,你想怎样?”叶三娘的声音全然没了刚才的气定神闲。 “姐姐,越激动毒发越快哦!”南宫琰依旧一脸无所谓的笑容,“我什么也不想,就请姐姐动动手把这屋子里的味去了,我很不喜欢。” “…!”叶三娘咬了咬牙,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颤抖着手拔开了瓶塞。随着屋子里的香味渐渐淡去,莫寒君与余中田他们也慢慢恢复了功力。 “淫妇!”余中田眼睛都红了,一个跃身就扑上去和叶三娘打在一起。没几招便被叶三娘一脚踢飞出去,只听见“噼咔”一声,一边的桌子被余中田魁梧的身子压成了碎片,人跌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身。 “就凭你?!”叶三娘哼了声,向南宫琰摊开手,“解药呢?!” “解药?”南宫琰从西瓜中抬起头,“什么解药?” “九魂散的解药!” “姐姐你中了九魂散吗?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姐姐,快去找大夫吧,晚了毒就发作了。”南宫琰还是一脸的无所谓。 “什么?!”叶三娘惨白的脸立即涨成猪肝色,拔出剑便向南宫琰砍去,“臭小子竟敢耍我!吃老娘一剑!” “我有说过你中毒这几个字吗?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而已。”南宫琰不动声色的啃着西瓜,“小心后面。” “呀!”叶三娘身形一顿,再也无法动半分。 “你忘了我吗?”莫寒君笑眯眯的走上前来。 “莫寒君!你敢点我穴!” “嘻嘻,为什么不敢呢?”莫寒君心情大好,拍拍南宫琰的头,“好小子!真不赖!” “我提醒过了,姐姐你不听啊!”南宫琰一把挥开了莫寒君的手。 “你们!”叶三娘气急,无奈动弹不得,只得干瞪着眼,任凭一把怒火在心口越烧越旺。 “淫妇!把我兄弟的解药交出来!”余中田被几人搀着走过来。 “哼,有本事自己找。” “臭婆娘!找死!”一人作势就要打叶三娘,却冷不丁飞来一块西瓜皮砸在他手上。“作什么!老子…”那人一回头,看见南宫琰冷冷的目光,打了个冷战,把剩下的话缩回了肚里。 “不知九魂散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呢?”南宫琰把玩着一个小瓶,轻描淡写的。 “!”叶三娘瞪大了美目,惊恐的望着那个白色的瓶子。 “一命换一命挺不错的,你们说对吧!”南宫琰伸手就要打开。 “不!不要!”叶三娘慌忙制止,“我把解药给他们就是了!” 余中田等人闻言立刻喜上眉梢,“在哪?” “在我手上的银镯内…咝…你轻点!”叶三娘不甘愿的看着余中田扯下手上的镯子。 “不会是假的吧!” “奴家怎敢呢?” “多谢二位少侠!”余中田等人笑容满面,“莫少侠,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以后若有什么用的着我等的地方尽管开口!” “无妨,”莫寒君笑笑,不以为意。“救人要紧!” “那就告辞了!”余中田一拱手便走了。 “莫少侠!”叶三娘娇声唤道。 “!”莫寒君身体一颤,又是满身鸡皮疙瘩。 “您就行行好,先帮奴家解了穴吧。”叶三娘楚楚可怜的哀求。 “不行,”揉着手臂,莫寒君斩钉截铁的,“我不想再闻你的离魂香!” “奴家怎敢在南宫少侠面前班门弄斧呢?” “放了她。”南宫琰把瓶子塞进怀中,接着啃西瓜。 “我为什么听你的?”莫寒君抱着胸。 “…”瞟了他一眼,南宫琰拿过了叶三娘的手绢抖了抖,香气又散开来。 “唔!”莫寒君连忙捂住鼻子,“放!放还不行吗!” 第三节 奇怪的南宫 “南宫?”莫寒君嬉皮笑脸的黏在南宫琰身后,“小南?小宫?小琰?小琰琰?你不要这样吗!你那九魂散给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你从哪弄来的?给我看看好不好??南宫,小南,小宫,小琰,小琰琰?好不好吗?!给小弟看看吗!” “没有。” “没有?那你那瓶子里是什么?” “我说过那是九魂散吗?” “啊?!”一阵错愕后,莫寒君恍然大悟,“好小子!有一套啊!” “一般般,只不过比某些躺在地上等人宰割的仁兄好一点。” “对…你什么意思?!” “你有听说过”小笨蛋说有,大白痴说没有‘的故事吗?“ “没有。” “哼哼。” “哼什么…哇~你骂我?!” “你自己承认的。” “我!”莫寒君一时气结,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请问…” “什么?!”莫寒君一下子找到了出气筒。 “那个,阁下可是莫寒君莫少侠?”来人显然吓着了,原本就小的声音现在犹如蚊呐了。 “是啊!”莫寒君转过头,看见一个美丽的少女怯生生的站在眼前,火气一下子降了下去,打出招牌笑容,“在下就是,小姐有什么难处吗?”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请受小女子一拜!”少女说着便跪下了。 “啊?起来,起来!”莫寒君连忙搀起少女,“那个,我什么时候救过你?” “小女名叫余琴,余中田正是家兄,前日…” “啊?原来是余兄的妹子,余兄的兄弟醒了吗?”莫寒君就纳闷了,余中田长成那样妹妹竟然可以如此楚楚动人? “那人,就是我…” “啊?”莫寒君呆掉,叶三娘竟然还有那种癖好? “那日庙会,因为怕惹到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女扮男装了,没想到却被…”余琴低下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 “原,原来如此…”莫寒君暗自抹了把汗,怪不得叶三娘说不能把他怎样呢,“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我哥哥说还有位少侠…” “喏,就那…咦,人呢?”刚才还在的,莫寒君扫视着四周,看见南宫琰正在摘花…吃?! “南宫!”莫寒君跑上前,“你在做什么?” “吃啊!”南宫琰丝毫不以为意,咬着手中的花。 “你不吃饭吃这个?!”莫寒君有些火大,“你都瘦成这样了!还要不要命了!” “嘻,”南宫琰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我要命做什么?” “你说什么啊!”莫寒君一把拉住她的手往最近的酒楼拖去,“跟我走!” “莫,莫少侠!”余琴奇怪的看着他们,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把这些全都吃完!”莫寒君喊了满满一桌菜,把南宫琰按在桌前,盯着她,“不吃完不许起来!” “我说,”南宫琰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你虽然笨,但人很好呢…” “什么?”莫寒君皱起眉头。 “只不过…”南宫琰夹了块鸡丁塞进口中,艰难的嚼了嚼,咽下,“不是我不想吃…” “啊?”莫寒君看着南宫琰变的惨白的脸,不明白她为什么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 “呕!”南宫琰捂住了嘴,跑到痰盂边吐起来。 “…”莫寒君不知所措的看着吐的昏天黑地的南宫琰,怎么…会这样? “莫少侠?啊!”余琴气喘吁吁的跑上楼来,一看见眼前的便惊叫了一声,捂住了嘴。 “呼!”南宫琰吐完后靠着墙慢慢滑下瘫坐在地上,抬起汗湿的额头,无奈的笑容挂在嘴角,“是不能啊…” 莫寒君连忙拿起毛巾,走过去蹲下身心疼的帮南宫琰擦着汗,心疼?怔住,为什么会心疼?南宫琰无力地倒向莫寒君的肩膀。 “南,南宫…”莫寒君手一颤,毛巾掉下,“…琰…”怔了一会儿,莫寒君小心翼翼的抱起南宫琰,好轻啊! “莫少侠?”余琴在一边出声。 “余小姐,对不住,我得先把我朋友带回客栈…” “我也去!”余琴拉住了莫寒君的衣角。 “啊?”莫寒君看了眼拉住他衣角的小手,有些奇怪。 “那,那个…”余琴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松开了手,“我,我会些医术,那个…” 莫寒君想了想:“那就麻烦你了。” “怎样?”莫寒君着急的问余琴。 “…”余琴苦着脸摇头,“南宫少侠的脉象实在太奇怪了,我的医术又浅薄…实在看不出症结所在…” “奇怪?” “是的,我也说不上来,很…混乱…”余琴皱起了秀眉。 “怎么会这样…”莫寒君思索着,难道说她的变化也是因为这个吗? “不必想了。”南宫琰淡淡的插了句,便走出了房间。 “你去哪?”莫寒君看着她瘦削的身影,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找吃的。”头也不回。 “莫少侠?”余琴轻轻喊了声。 “啊?”莫寒君转过头,笑笑:“谢谢你了。”“你很担心南宫少侠吗?” “哈,怎么这么说?” “那个,去找妙手侠医,也许能明白怎么回事…” “侠医?对啊!”莫寒君一扫脸上的阴郁,“不就是那家伙要找的人吗?!送回去不就行了?!哈哈!谢谢你提醒我!好,马上去收拾行李上路!” 余琴看着笑逐言开的莫寒君,脸上慢慢腾起两朵红云,低下头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成型了。 翌日,南宫琰对于被莫寒君强行拖起床赶上路这件事实在很不满。 “你不是说要多休息两天吗?”咬着葡萄,南宫琰实在提不起什么精神,最讨厌睡得正香时被人叫起来了!有些火大的把葡萄核吐掉,又拿了个塞进嘴里。 “计划不如变化吗!”莫寒君麻利的上着马鞍,“好了!” “骑马?” “对啊!越快越好!” “脑白精。” “脑白精?什么意思?” “脑瘫白痴精神病。” “脑瘫白痴精神病?” “莫少侠!” “啊?余小姐,你怎么来了?”莫寒君看着一身白衣的余琴,注意到了她手中的包袱,“这是?” “我想与你们一起上路。”余琴涨红了脸。 “一起上路?”莫寒君吓了一跳,“你哥哥知道吗?” “知道,他说出去见见世面比较好。”其实是寻死觅活威逼利诱。 “这样啊!那行!”莫寒君爽快的答应了。 南宫琰吃着葡萄弯起了嘴角,看来那笨蛋还挺受欢迎的吗! 第四节 斗嘴 莫寒君笑着看趴在马背上的南宫琰,忍不住开口:“哪个笨蛋骑马都不会哦!” “…”南宫琰睁眼看看一脸贼笑的莫寒君,扭过头继续睡觉。 “没话说了吧!嘻嘻,不会骑马的笨蛋!” 切!南宫琰在心中哼了句,那个笨蛋,一天到晚就知道耍嘴皮子。从包袱里摸出个核桃直接就招呼过去。 “哇!你砸我干吗!”莫寒君摸着被砸到的额头,气鼓鼓的。 “也不知道哪只乌鸦在耳边聒噪个不停,吵死了。” “你骂我是乌鸦?!” “我没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 “你自己硬要承认我也没办法。” “南宫琰~!” “没死,用不着喊魂。” “你,你,你…”莫寒君颤抖着手指着南宫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也说不过她?! “用手指人是很没礼貌的,你爹娘没教过你吗?” 看着面红耳赤的莫寒君,余琴心下不忍,连忙出来打圆场:“莫少侠,我们这是去哪啊?” 莫寒君愤愤地看了悠哉游哉的南宫琰一眼,压下火气,换上招牌笑容转过头,“杭州。” “杭州很好玩吧!”余琴看着莫寒君的笑脸,脸又不争气的红起来。 “去杭州干吗?”南宫琰直起身,不悦地盯着莫寒君。 “是商佑让我找你的啊。”莫寒君觉得南宫琰的反应很奇怪。 “商佑?”南宫琰转头看着天边的云彩,过了半晌吐了一句:“不去!” “为什么?”莫寒君和余琴都很讶异南宫琰口气里的强硬。 “关你什么事?”南宫琰又趴下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 莫寒君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勒住马,一伸手把南宫琰从马背上扯到自己眼前,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到、底、为、什、么!” “管、不、着!”南宫琰也毫不客气的回瞪,两人就那样在马背上大眼瞪小眼的,谁也不肯示弱。 “南宫少侠,莫少侠也是为你好,”余琴看见两人这样,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你的病只有妙手侠医能看。” “妙手侠医?”南宫琰转过头,“是谁?” “商佑。”莫寒君回答道,“是他要我”务必找到‘你的。“商佑和南宫什么关系? “商佑?”那个连人参和树根都分不清的家伙?切!还是算了吧,不被治死就阿弥陀佛了。“不去。”南宫琰从莫寒君马背上滑下,要回自己马上,却被莫寒君一把又揪回去。 “理由。” “不高兴。” “不算。” “就是不高兴。” “你!” “放我下去。” “休想!”莫寒君伸手点了南宫琰的穴道, “就是绑,我也要把你绑去!” “放开我。” “不、高、兴。”莫寒君得意地挑起眉毛。 “你很讨厌。” “讨厌就讨厌吧,反正我又不娶你。” “莫,莫少侠!”余琴闻言不由惊呼起来,难道莫少侠有断袖之癖吗? “怎么了?”莫寒君回过头。 “你,你刚才说,说要娶南宫少侠?” “有什么不对吗?”莫寒君觉得莫名其妙,他哪里说错了吗? “可是,你们都是男的啊…”余琴小声的提醒。 “男的…”莫寒君打量着南宫琰,“男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莫寒君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啊!清清嗓子,“我说的是”不娶‘,还有她不是“南宫少侠’,是”南宫女侠‘,明白了吗?“ “南宫女侠?”余琴一时消化不了,顿住了,“南宫女侠?…可是他没有…”余琴尴尬的把目光停留在南宫琰胸前。 莫寒君当即明了,大笑:“是啊,我也想不出有哪个男子会看上她这种洗衣板呢!” “不要大声评价别人的身材,白痴,你父母没教过你礼仪廉耻吗?”南宫琰面无表情的指责莫寒君的行为,“不要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是弱智儿童喜欢大胸部,我建议你以后找头乳牛算了。” “找乳牛?为什么?”莫寒君很奇怪。 “胸部够大,还有奶喝。”依旧面无表情,比人身攻击?哼,差远了,“根据统计一般喜欢大胸部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恋母情节,请问莫少侠你小时侯是不是奶没喝够呢?” “…”莫寒君和余琴目瞪口呆的看着南宫琰。 “呃…”莫寒君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个,我们先到前面找家客栈安顿下来吧。” 第五节 师兄们来了 莫寒君闷头扒着饭,想想以前只有自己数落别人的份,为什么现在倒过来了呢?是以前那些人太笨还是南宫琰太厉害?偷偷看了眼狂啃香瓜的南宫琰,心下不忍,要快些找到商佑才好啊! “别看了,我是不会去杭州的。”南宫琰淡淡的说道,这香瓜好甜好香哦! 莫寒君脸上一红,打死不承认:“谁看你?!看你我还不如看这只烧鸡呢!” “我有说你吗?” “!”莫寒君一惊,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低下头狠狠的扒着饭,不再言语。 “莫少侠,小心噎着。”余琴看着莫寒君一脸的担忧。 “还是余小姐你温柔善解人意,不象某些人,哼!以后不知有没有人要呢!” “莫少侠还真是管的宽呢,不过不用您老人家操心,就算世界上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找你的。你还是想想自己吧。” “哼哼,想我莫寒君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有多少女子爱慕我,哪象你?干瘪四季豆一个。” “哈哈,叶三娘也算你爱慕者之一咯?” “少提她!” “我怀疑你是不是正常,像叶三娘那样的尤物投怀送抱你居然不要?啧啧,哪个女子嫁你之前得好好考虑一下ooxx的问题了。” “南、南宫少…”余琴结结巴巴的,“南宫女侠,这、这…” “叫南宫就好。”南宫琰面不改色。 莫寒君涨红了俊脸,一时间不知所措,该怎么回击? “呵呵,好清秀的姑娘,介意我坐这边吗?”一个调侃的男子声音插进来。 “啊?”回头一看,两个身着象牙色长衫的男子站在桌边。 “方隆,你又来了。”一个男子微皱起眉头,似乎有些无奈。 好,好俊秀的男子!余琴看的目瞪口呆,他完美的五官都放在了最适合的地方,白皙如玉的肌肤,修长的身形,直叫人移不开视线。 “怎么?姑娘莫不是看我师兄看呆了?”被称为方隆的男子戏谑的挑起了剑眉,一对桃花眼里全是笑意。 “…”余琴艰难的移开视线,转向方隆,又是一个震撼!灿烂的笑容使旁人的心情也不由的好起来,眉飞入鬓,薄且红润的嘴唇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白净修长的手轻摇着纸扇,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南宫琰扫了一眼,扁扁嘴,继续啃香瓜。 “有话快说,少在那儿现宝!”招摇的家伙!莫寒君很是不爽。 “师弟,你的脾气还是没改啊!”方隆也不客气,在一边坐下。 “师,师弟?”原来莫少侠和他们是同门师兄弟啊?怪不得都如此出色呢!余琴偷偷的打量着那三个人,不由感慨万千,相比之下,他家兄弟就… “罗嗦!到底什么事!”莫寒君实在拿不出什么好脸色。 “叙叙旧不可以吗?”方隆转向一边狂啃香瓜的南宫琰,“这位是?” “不要转移话题!” “师弟,你好凶。” “因为看见你那张脸!” “哦?你妒忌我吗?” “嗤!你?还不够格!”莫寒君不屑一顾。 “懒得理你。”方隆合上扇子,朝南宫琰做了揖,“请问兄台贵姓?” “哈!你不是花花公子吗?对方是女的你都认不出来?”莫寒君毫不留情的讥笑。 “女…的…”方隆瞪大了眼,把南宫琰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了几遍,望向一边的木行文。木行文也掩饰不住惊讶,看着南宫琰。 “切,一群白痴。”南宫琰哼了句,啃起了西瓜,“花瓶。” “花瓶?”莫寒君和方隆都不明所以。 “中看不中用的弱智儿童。”南宫琰停下想了想,“不对,中看不中用还抬举你们了。” 在座的一片哑然,方隆挑起了眉毛,还第一次有人质疑他呢!有意思!木行文在一边轻轻弯起了嘴角,很特殊的女子,不是吗?莫寒君虽然经常被她讥讽,但还是觉得这也…太伤他自尊了! “我说南宫…你嘴巴积点德…好吗?”莫寒君再一次觉得自己很失败。 “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南宫琰无动于衷的啃着西瓜。 “南宫?”方隆的脸上浮上狡诈的笑容,“原来你就是害的叶三娘没吃到我师弟的南宫?” “你怎么知道的?!”莫寒君拍案而起,这下糟了!这才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这个死家伙知道? “师弟,你的消息很不灵通哦!”方隆装出惋惜的表情,能看见莫寒君的这副表情实在太过瘾了!“现在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了哪!” “什,什么?”都知道?怎么会? “还有上次杭州的事我们也知道了哟!师弟你还真有女人缘呢!” “闭上你的乌鸦嘴!” “都知道了?”南宫琰放下了西瓜,一脸的凝重。 “?”莫寒君第一次看见南宫琰这样严肃。 “这么说来…”南宫琰惊惧地站起身来,带翻了椅子也没察觉,“那个人也…” “南宫?”莫寒君等人奇怪的看着她。 “…”南宫琰想起那个冷漠的嗓音,还有那苍白细长的手指,恍惚起来,喃喃地:“不,我不要去那里,不要,不要,不要…” 看着满身冷汗,精神恍惚的南宫琰,莫寒君焦急地抓住她肩膀,“南宫?南宫?你怎么了?南宫?!” “啊!”南宫琰惊叫一声,清醒过来,低头看着满是汗的手,苦笑起来。 “南宫?” 抬头看见众人探询的目光,南宫琰轻轻挣开莫寒君的手掌,艰难的扯开嘴角:“我先回房了。” 莫寒君看着那个微颤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去看看。”余琴也跟了上去。 “寒君,”木行文在一边坐下,“你出来都一年了,怎么也不捎个信回家?师父师母都很挂念你。” “还有小师妹哦!”方隆笑眯眯的。 “他们?”莫寒君冷笑一声,“省省吧!就会找我麻烦!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 “就说你消息不灵通了!”方隆拿出一张喜帖扔在桌上,“喏!” 莫寒君疑惑地拿过来看,“什么?” “武林盟主赵元借六十大寿要召开英雄大会。一个月前他广发英雄帖邀请各路英雄于八月十五那天到赵家庄赴会。”木行文解释着,招呼小二收桌子。 “多事的老头子。”莫寒君嘀咕了一句,“对了,那商家有没有收到?” “收到了,商家二少爷和三小姐赴会。” 那就不能去杭州了…莫寒君沉思着,“我也去!” 木行文点点头,“那也好,方小姐也很想见你。” “方,方小姐?”莫寒君僵住,“为,为什么是她?” “你忘了,方小姐是赵元的外甥女,这次她可是特别关照要你去的。”方隆幸灾乐祸的笑。 “算,算了,走一步是一步!”莫寒君一咬牙,豁出去了! “南宫?”余琴小心翼翼的敲着房门,“南宫?你还好吗?” “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南宫琰裹在被子里闷声回答。 “真的没事吗?” “恩。” “那,那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就叫我。” “恩。”听着渐渐走开的脚步声,南宫琰从被子里探出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没事,没事,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没事,没事… …这里好黑好冷…南宫琰抱住腿蜷在角落里,好黑好冷…沙…沙…是,那个人,来了…一碗热腾腾的东西端到面前,她知道那是什么…麻木的接过碗,南宫琰把那粘稠的液体一饮而尽,灼热的感觉在体内弥漫开来…好痛…好痛…每个关节都在痛…好痛… “…叩,叩叩,叩叩,南宫!你在吗?!” “唔!”南宫琰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这里是… “南宫?叩叩,南宫?你在吗?”余琴担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是客栈…南宫琰紧张的神经松懈下来,无力地掀开被子下床去开门。 “南…”余琴拿着西瓜,看见南宫琰开门,立刻松了口气,“你怎么了?敲那么长时间没人应,可把我吓了一跳,这…呀!你怎么满头大汗啊?” “啊?”南宫琰抹了下额头,果真一手的汗,“没事,刚才盖着被子睡着了。” “那就好,莫少侠说我们不去杭州了。”余琴放下了手中的瓜。 “哦!”拿起一块瓜慢慢咬了口,却是食之无味,是刚才那个梦的关系吧! “我们要去赵家庄参加英雄大会哟!” “英雄大会?”放下手中的瓜,南宫琰在一边坐下。 “是啊!听说会有很多英雄豪杰到场为赵盟主贺寿。” 不会是巴掌大的地方加上屈指可数的人就说是英雄大会吧!南宫琰一边暗忖,一边问:“有多远?” “大概还有十几天的路程。”余琴很是兴奋,英雄大会耶!一生中能有几次啊?“木少侠和方少侠也一同去。” “无所谓。” 第六节 采花贼事件(一) “实在对不住,本店就只有两间客房了。”客栈掌柜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毛笔在帐薄上画出了墨点也不知,这几位客倌也太好看了,简直就像天神下凡一样。 “两间就两间吧。”莫寒君无奈的挠挠头,转向蹲在门口逗猫的南宫琰喊:“南宫!走了!” “哦。”南宫琰懒懒的应了声,拍拍灰尘站起身来往里走。几个坐在一边吃饭的人听见南宫这个名字,纷纷把目光投向南宫琰,窃窃私语起来。 “客倌这边走。”掌柜忙不迭失的带路。 “这位姑娘长得如此出众可得小心点,”掌柜的打量着余琴,叮嘱道:“我们这边最近出了个采花贼,有好多姑娘被糟蹋了。” “多谢掌柜提醒。”余琴笑着谢过掌柜,心下有些惴惴,偷眼望望旁边的人,南宫琰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莫寒君和方隆正在争论谁打地铺,只有木行文给了她一个“放心,一切有我们”的笑容。看着木行文,余琴的心放回了原处。 入夜,余琴洗完澡,坐在梳妆台边梳着头,看见南宫琰在忙忙碌碌不由好奇的问:“你在做什么?” 南宫琰头也不抬,“你不是怕有采花贼吗?” “恩?”余琴一怔,笑容随即浮上脸庞,“谢谢你。” “好了。”南宫琰把手擦干净,“睡觉。” “南宫,”余琴起身吹灭蜡烛,“你是好人呢!” 黑暗中,南宫琰悉悉嗦嗦爬上床,哼了句:“是吗?” “是啊!”余琴在一边也躺下,“虽然你总是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你很关心别人呢!” “…” “南宫?”余琴试探的喊了声,却是没有任何回答,“睡着了啊。”余琴叹了口气,拉上毯子也进入了梦乡。 “…”南宫琰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好人?哼,还真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呢!听着远处传来的虫鸣声,想起自己小时候一放暑假就去外婆家,那时最喜欢吃完晚饭搬上藤椅坐在阳台上纳凉看星星。外婆总是笑眯眯的摇着蒲扇看自己一边吃西瓜,一边数星星,有时是和弟弟妹妹一起吵闹,争论白天的游戏谁输谁赢,电视里哪个人最厉害… “吱——”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紧接着就是“噼里哐啷!”物体倒地和砸到东西的声音,“呀!”有人惊叫了一声。 南宫琰迅速爬起,只见一个黑影匆忙从窗子逃逸。 “怎么了?”余琴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什么那么吵啊? 南宫琰一言不发,把余琴拖下床就往莫寒君他们房间去。 “南,南宫?”余琴披着毯子,不明所以,“我们去哪?” 南宫琰敲敲莫寒君他们的房门,却是没人应,一推,闩上了。 “这样不太好吧!”余琴怯怯的,“半夜三更…” “不好什么?!”南宫琰吼了声,一时火大,直接就一脚“砰!”的一声把门踹开了,“你明不明白状况啊!” 房内木行文只着亵衣站在一边,方隆光着上身坐在地铺上,两人怔怔地看着闯进来的人。 “怎么了?”莫寒君下身围着毛巾急急忙忙从屏风后跑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披着,显然刚刚在洗澡,一见眼前的阵势也傻住了。 “呀!”余琴惊叫起来,捂住脸转过身去。 “…”南宫琰依旧面不改色,扫视着房内的众人,“看我做什么?!还不穿衣服!” “啊?哦!”几个愣住的男人回过神来,都涨红了脸,手忙脚乱的套着衣服。 南宫琰关上门,拉着脸红的像煮熟虾子的余琴在一边坐下,倒了杯茶给她,“刚才怎么了你知道吗?” 余琴摇头,“我只听见一阵声响,然后你就拉着我到这里来了…” “嗤!”南宫琰冷哼一声,“还真是千金小姐…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木行文穿戴整齐,定定心神,问:“怎么了?” “采花贼。” “采花贼?你?”莫寒君走出来,一脸的戏谑。 “问题是你还达不到我采的标准,我怀疑你那方面行不行。” “噗!” 方隆一口茶水立刻喷出来,木行文手一抖,水倒到了桌上。 “南宫琰!”莫寒君的俊脸开始抽搐。 “以后记住,说话用用你的大脑!” “余小姐怎样?”方隆转移话题。 “怎样?”南宫琰不悦的哼道:“你认为该怎样?” “…”方隆悻悻的摸摸鼻子,啧,在火头上呢! “南宫睡前在房里装了机关,所以那歹人没能得逞。” “哦?”木行文挑挑眉,脸上有了笑意,“没事就好。你们也累了吧,先在我们这屋睡吧,我们几个看着。” “多谢木少侠。”余琴红着脸谢过后就去睡了。 “你不睡么?”木行文含笑问南宫琰。 “唔…”南宫琰仔细打量着他们,若有所思。 莫寒君心里毛毛的,有种不好的预感,迟疑着:“你,要干什么?” “嘻,”南宫琰露出狐狸一样的表情,“为了你们未来老婆的安全请努力吧!” “未来老婆?”莫寒君几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意思。 “要是不把采花贼揪出来,那下一个受害者可能就是你们未来的老婆哦!”南宫琰笑眯眯的解释,采花贼?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男人了! “可是我们连那采花贼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啊!” “把他引出来就行了。” “引出来?怎么引?” “所以要你们出马咯!”切到正题了! “我们?” “这里没人比你们更适合当诱饵了。” 看着南宫琰贼贼的笑容,莫寒君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什么,诱饵?” 南宫琰一和掌,接下来说的话让几个男人胆战心惊,“男扮女装。” “这怎么行!”莫寒君首先反对。 “为什么不行?” “我堂堂男子汉怎么能男扮女…” “那就我去咯!” “不行!”莫寒君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 “为什么?” “第一,你不会武功,第二,你那干瘪四季豆人家感兴趣吗?” “那你就不管你未来老婆的安危了?真是无情啊!” 木行文和方隆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无奈且无力,那两个人一路上都没停过,仿佛这就是两人的共存模式。 “你们先停下吧,”木行文出声制止,“余小姐会武功吧!” “她那点三脚猫功夫有和没一样,”南宫琰撇撇嘴,“再说她肯定一见那家伙就吓晕了!” 这倒也是,木行文思索着,问南宫琰:“对了,你不是会使毒吗?” “使毒?” “你上次不是用九魂散把叶三娘吓走,救了寒君的吗?”方隆提醒,他还没见过九魂散什么样的。 “哈!她要有刚才就把那家伙放倒了。” “这么说…”木行文注视着南宫琰。 南宫琰淡漠的回答,“我从没说过有,她硬认定有我也没办法。” “你很聪明。”方隆赞叹道。 “比某些花瓶好些。” “你嘴巴也很厉害。” “多谢夸奖。” “…”众人无语。 “几个大男人做点事磨磨蹭蹭的,算了,抽签决定谁去。”说干就干,南宫琰找出张纸分成四份,写上字,折叠好打乱扔在桌上,“好,抽吧!我先来。”说着拿起其中一个拆开。 另外三人对望了一眼,也各自拿起一个。一看见上面的字,莫寒君的脸立刻垮下,因为他的上面很清楚的一个字:“去”。众人一看见那表情立刻明了,纷纷对他抱以同情。 “…”木行文叹息着,拍拍他肩膀,走开了。 “师弟,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说出去的。“方隆摇着扇子,心情很好。 “闭嘴!”莫寒君暴跳如雷,最危险的就是他! 第七节 采花贼事件(二) “这是什么?”莫寒君看着一桌的东西,问南宫琰。 “加工材料。” “加工材料?”方隆也来凑热闹,“这是什么?窝头?这衣服哪来的?” “滚开!”莫寒君没好气的,“为什么要窝头?” “你不是说干瘪四季豆没吸引力吗?” “也不用这么大个吧!” “你不是喜欢丰满点的吗?” “!”莫寒君觉得浑身无力,他招谁惹谁了?! “原来师弟你喜欢丰满型的啊!”方隆笑的很开心,“下次记住要知会方小姐一声。” “你敢!” “衣服脱了!”南宫琰把窝头缝在布条上固定住。 “脱,脱衣服?”莫寒君诚惶诚恐,“做什么?” “换衣服。” “这个,我自己来就好了。” “不行。”很干脆。 “这…”莫寒君面露难色,用眼神向师兄们求救,木行文干咳一声:“我去外面看看。”便走了出去,方隆本来想留下看好戏的,看见莫寒君的眼神,连忙追上木行文, “我也去。” 混蛋!莫寒君看着两人把门关上,翻了个白眼,在心里把两人骂了狗血淋头。 “你不动手我就上了。”南宫琰冷冷的声音在一边响起。 “我自己来好了!”叹气,这叫什么事!刚才就被她看到,现在还要脱!莫寒君手抖得厉害,心也跳的厉害,好不容易才把指标完成,已经是大汗淋漓了。南宫琰上前把窝头布条绑上,手指无意在莫寒君健壮的胸膛上划过,只觉得莫寒君浑身一颤就僵住了,原本就火热的身体更加炽热了。 我也是头一回碰到男人的裸体啊!南宫琰涨红了脸,手细微的颤抖着,一时间也是满头大汗,早知道就让他自己来了! 莫寒君闻着南宫琰身上的气息,只觉得脸烧的厉害,心跳的更厉害,都恨不得从胸膛里蹦出来了。 “南宫…” 莫寒君被自己吓一跳,声音怎么会变成这样?! “快,快好了!”南宫琰手忙脚乱的替他套上衣服,偷瞟了莫寒君一眼,他已经没了往常的嬉皮笑脸,那种神情让她莫名其妙的心慌起来,“好,好了!” 两人都松了口气,,莫寒君如释重负擦着额头上汗,偷看着南宫琰的背影,心底慢慢涌出莫名的情绪,弄不清,理还乱。 南宫琰深呼吸,抚平心绪,转过身,“好了!要化妆了!” “化妆?”莫寒君被吓了一跳,脸又红起来,看见南宫琰手里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嘻!”南宫琰笑,“让你变得更美丽的东西。” “啊?”莫寒君睁大了眼,看着南宫琰拿小毫在碟子里蘸了点油状的液体,涂抹在他嘴唇上。 “不要舔哦!”南宫琰嘱咐着,又拿出一张金箔纸开剪。 “哦!”莫寒君随口应了声,看南宫琰在剪什么。嘴上怎么火辣辣的?舔一下,火辣的感觉立刻在舌头上蔓延开来,“好辣!” “叫你不要舔的。” “你给我涂了辣油!” “是的。” “呼,呼,”莫寒君呵着气,还真辣!“涂那做什么?!” “可以让你的嘴唇娇艳动人。”好了!完工!南宫琰放下剪刀,“坐下。” “还要干吗?”莫寒君戒备的看着南宫琰手上的东西。 “放心,不会让你难受的,只是增加一点点女人味。” “不要!” “那我就告诉别人你是oo.” “!”莫寒君的脸又开始抽搐,“别人会信你么?!” “我就说你刚才把我xx了,结果发现你是oo.这种事人们一般比较偏向女子。” “你!” “喈!”方隆在门外拼命忍着笑,真是一物降一物啊!看见师弟吃憋是他今生最大的乐趣。 “你自己考虑,选哪个。”南宫琰绕着头发,很是无所谓。 莫寒君颓然坐下,他实在拿这个人没办法,“随便你…” 南宫琰把金箔纸剪成的蝴蝶贴在莫寒君左眼下,替他把头发松松垮垮的绾起来,留下几缕散在额前,想了想又把衣服稍稍拉开了些,退后一步满意的打量了一遍,朝门外说道:“门外的,偷听够了吧,可以进来了。” 方隆笑眯眯的推门进来,仔细观察着莫寒君,点头称赞:“师弟,你真是沉鱼落雁啊!不对,要改口叫师妹才对。” “怎么了?”余琴睡眼惺忪的走出来,昨天晚上好吵哦,一直有人在唧唧咕咕说话,当她看见莫寒君时,疑惑的问:“这位是…” “哈哈,这位是…”方隆一手搭在莫寒君肩上,“我的师…妹。” 余琴羡慕的看着,好漂亮的女子!乌黑柔亮的头发有几缕散在额前,嫣红的唇,左眼下有一只金色的蝴蝶,香肩微露,更是增添了万种风情,身材也很好。只是…看起来好象不太高兴? “好了吗?”木行文走进来,看见莫寒君的样子愣住,然后无限惋惜地感叹:“可惜,可惜!” “少来!”莫寒君再也忍不住,暴吼起来。 那女子的声音和莫少侠好象!余琴惊讶的看着,样子也有几分相似,难道是…莫少侠的妹妹?对了,莫少侠好象不在? “记住,学学叶三娘。”南宫琰收拾着东西。 “为什么?” “男人虽然表面对淫妇口诛笔伐,其实心里无比渴望。” “!”众人再一次被惊到。 “南宫…你说话含蓄点,好歹你也是个女子,学学余姑娘。”莫寒君无奈的劝诫南宫琰。 “嗤!”南宫琰不屑的耻笑,“我就是我何必要学他人?再说你们男子能做的事为什么女子不能?!” “男子都要被你吓跑了。” “跑了就跑了,与我何干?他们不喜欢是他们的事,我没有必要为那种白痴改变自己。” “南宫,”余琴也苦口婆心的劝导,“女子矜持些比较好,你父母没教过你吗?女子要温婉柔和,知书达礼,才会觅得好夫婿。” 南宫琰脸色开始阴郁:“我父母教我不要在意他人的目光,自己高兴就好。我不必为他人的标准使自己辛苦,他们若不喜欢这样的我,那他们就失去被我喜欢的资格。” “这…”余琴哑口无言。 “我先下楼了。”南宫琰转身出了房门,父母?我倒想听他们说教,行吗?!在这个地方!…爸爸妈妈,现在…怎样了?爸爸血压还高吗?妈妈头还疼吗?…爸爸妈妈…找不到我会伤心成什么样?…南宫琰恍惚间似乎见到了父母伤心欲绝的样子,一个趔跄差点摔倒。回过神,摸摸胸口的玉佩,眉宇间尽是哀愁,…如果…那天我…不出门…就好了…抬头望望天空,苦笑,现在想又有什么用?可是…如果我不出门…那就不会来这里了…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不出门…就好了…不出门,就好了…不出门…那我还会在家里吹空调,吃冰激凌,上网,看动画片,和朋友一起去买自己心仪已久的东西,和爸爸妈妈斗嘴…不出门…就好了…南宫琰抱着头慢慢蹲下,…不出门,就好了…不出门就好了…不出门就好了!… “客倌,你怎么了?” “…”抬头,是店小二,南宫琰扶着墙慢慢站起,“没事。” “可是你的脸色很难看…”小二看着心力交瘁的南宫琰,心想这位公子肯定是犯病了。 好累…南宫琰扶着墙转身下楼,好累… 看着她那晃晃悠悠的样子,小二不由手心里捏了把汗,对了,要快些去告知他一起的人! “什么?!”余琴惊叫起来,“你说,这位就是莫少侠?!” “不是莫少侠,”方隆笑眯眯的纠正,“是莫女侠!” “方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这…”怪不得看起来火冒三丈的样子,真是难为他了… “刚才好像某人把南宫给…” “闭嘴!!!”可恶的家伙! “叩叩!”有人敲门。 “进来!”莫寒君心情实在有够糟。 “诸位客倌…”小二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凶,一时间来做什么都忘了。 “有什么快讲!” “呀!”好漂亮的女子,小二眼都直了,简直仙女下凡哪!“这个,那个…” “哈哈!”方隆实在很喜欢这种场景,下次要南宫教教他怎样把师弟耍得团团转!“师妹~,你不要这么凶吗!会破坏你美丽的脸蛋的!” “那个…对了!我刚才在楼梯看见和你们一起的那位爷脸色不太好,好象很难受的样子。”小二总算想起来此行的目的了。 “脸色不太好…”莫寒君和余琴对望一眼,难道…却又是听见客堂传来乒乒乓乓的打砸声还有尖叫声,众人脸色皆变,什么也顾不上急急忙忙就往客堂去了。 第八节 采花贼事件(三) 等众人到那,客堂早已是一片狼籍,掌柜的躲在柜台边不停的求神拜佛,几个人正气势汹汹的围着南宫琰。 “臭小子!把解药拿出来!” “没有。”南宫琰绕着头发,一脸的无所谓。 “找死!”一人扬起钵大的拳头就朝南宫琰挥去,就在拳头快要亲吻到南宫琰的脸时,一个酒杯破空而来,直取男子的眼睛,男子心下一惊,连忙一个鹞子翻身躲过,站稳身才看清几个面貌俊美的人站在门口,刚才正是其中的一个害到他出糗的。 “他奶奶的!”男子啐了一口,“坏了老子的好事!” “几个壮汉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说出去也不怕江湖人耻笑!”莫寒君冷冷的扫视着那群人。 “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免得弄疼了自己!”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色眯眯的打量着莫寒君,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哼!”莫寒君冷哼一声,只见他身形一晃便来到说话男子面前,“啪!”的一声脆响,那男子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臭娘们!”贼眉鼠眼捂着脸,恼羞成怒,拔出剑来朝莫寒君刺去。 “呀!小心!”余琴心急如焚,“莫…” 方隆朝她挤挤眼,“放心好了,那人不是他的对手。” 说话间,贼眉鼠眼已被莫寒君打趴下了,哼哼叽叽的起不来。其他人一见自己人被打,立马转移目标扑向了莫寒君。莫寒君把男扮女装的怨气全撒到了这些人身上,三下五除二,就全打地上了。 “呼。”余琴松了口气,崇拜的看着莫寒君。 “好英勇的身姿啊!”方隆在一边啪啪鼓掌,“美女救英雄真是精彩。” “闭嘴!”莫寒君吼了声,提起其中一个问:“说!你们为何要为难她!” “女,女侠,我们哪敢为难南宫少侠啊?!昨日我们哥几个听得有人唤他做南宫,今日便想确认他是否就是近日江湖上传闻的南宫,可是没几句话他便下毒害我兄弟…就躺在那边的。”那人朝旁边地上一指,上前一看,此人浑身发青,手脚不时的抽搐,果真是中了毒。 “南宫,这怎么回事?”莫寒君问把玩着头发的南宫琰。 “与我无关。” “不是你还是谁?!”一人拄着剑站起身,“打不过你们,是我等技不如人,也就认了,我兄弟说了得罪的话,我代他向你赔罪,还请拿出解药放他一马。” “…”众人都望着南宫琰,对方依旧无动于衷的把玩着头发,当场的气氛冻结下来,一时间寂静无声,只有中毒者时不时的抽动声。“南宫,人家都认错了,你就放他一马吧。”余琴出声打圆场。 “我都说了不是我。”南宫琰停止了把玩头发,抱起了在脚边蹭来蹭去的猫。 “除了你还有谁?!”贼眉鼠眼喘着粗气,靠着倒在一边的桌子。 “你怎么不问问坐在角落里的那位?”南宫琰抚弄着猫,真乖! “什么?”众人讶异的把视线转向角落里黑影。 “呵呵,”黑影轻笑着,走出来,原来是个老头,“你怎么知道的?” “松香味中混着一点火药味,中毒者脸色发青,手脚不时的抽搐,指甲呈海蓝色,应该是遇到体温就会自动化入人体的绿萝。”呀!咬我!南宫琰轻轻拍了下猫头,“刚才你撞了他吧,应该就是那时下的毒。” “真是好眼力!”老头赞赏道。 “臭老头!解药呢!” “听说南宫少侠也是用毒高手,这区区绿萝应该难不倒你吧。”老头眼中闪出狡黠的光, “不会解。”南宫琰很老实,“你先把那张皮拿了吧!难看。” “!”老头嘿嘿干笑了两声,“南宫少侠说笑吧!” “十九岁的姑娘,柳叶眉,杏仁眼,樱桃嘴,鹅蛋脸,肤色比余姑娘白,缺陷是塌鼻子和水桶腰。”在家天天看模特服装秀可不是白看的! “混,混帐!竟然说本姑娘是塌鼻子和水桶腰!”一把撕下面具,果真和南宫琰所说无二。 其余人都钦佩南宫琰的本事厉害,居然可以说到如此准确,连水桶腰都看出来了。 “鼻子也不怎么塌吗!”方隆摇着扇子,真是厉害啊!以后要好好向南宫看齐才是。 贼眉鼠眼感叹着,那位南宫少侠真是好本事,不知摸过多少才能达到如此水平?英雄出少年啊! 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可恶的南宫琰!竟让我如此难堪!不给点颜色我宫冰绿誓不为人!念至此,换上笑脸,“南宫少侠好本事,是冰绿献丑了。” “宫冰绿?”木行文沉吟着,毒娘子宫原雪的女儿? “冰绿这就替他解毒,”宫冰绿把一粒红药丸塞进中毒者的嘴里后,走到离南宫琰十步距离的地方,微笑,接着猛的朝南宫琰撒了把东西。 “南宫少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宫冰绿拿出一粒药丸,很是得意,“解药,在这。你要是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说”姑奶奶饶了我‘,我就考虑一下要不要给你。“ “混帐!”莫寒君拳头握得咯吱作响,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木行文皱起眉头,朝方隆点点头,方隆立即会意,合上扇子,一眨眼已在宫冰绿身后,伸手去取药丸,宫冰绿一惊,连忙跃开。 “哼!想抢…”话没说完,眼前白影一晃,手中药丸已经到了木行文手里。 “师兄好身手啊!”方隆打开扇子轻摇。 “哼!早知道你们会来这招!”宫冰绿拿出一个小锦囊,“真正的解药在这里呢!” “哼!”莫寒君伸手就抢。 “诶!”宫冰绿闪身避过,把锦囊塞进了胸前,双手叉腰,“看你们怎么拿?!” “啊?”这下都傻了眼。 “切。”南宫琰放下猫咪,走上前去伸手就从宫冰绿胸口掏出了锦囊,打开闻了闻,挑了一粒吞下,又拿了一粒后,把锦囊塞回宫冰绿胸口。 莫寒君等人无奈叹息,贼眉鼠眼一伙却是目瞪口呆,这,这南宫少侠也太胆大了吧! “你,你,你…”宫冰绿气得浑身发抖,眼眶一红就号啕大哭起来:“哇——!叫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哇——” 南宫琰并不理会,转身给猫塞下了药丸。宫冰绿见状哭得更大声了,“哇——,我没脸做人了——!我的清白被这个淫贼毁了啊——!哇——” “你自作自受吧,”好吵,南宫琰皱眉,“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啊。” “什么?!”宫冰绿止住眼泪,跳到南宫琰面前,用手指着她,“没把我怎样?!你毁了我的清白!你叫我以后怎么嫁人?!我不管!你要负责,你要娶我!” “哐!”莫寒君的下巴掉到地上。 “我没这个本事娶你。” “我不管!我不管!我跟定你了!” “哧!我又不是男的,怎么娶你?” “哐哐哐!”这回轮到宫冰绿和贼眉鼠眼一伙下巴掉地上了。 “你,你是太监?!”宫冰绿觉得这个事实太难以接受了。 “…”南宫琰都懒得解释,人要笨起来连猪都自叹不如。 宫冰绿见南宫琰不语就认为她默认了,刺激之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客栈。贼眉鼠眼一伙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又一想,正常男子也不会长得如此瘦弱,也就认定了南宫琰是太监这一事实。 “那个,”贼眉鼠眼搜寻着恰当的字眼,以免戳到南宫少侠的痛处,“刚才多有得罪,南宫少…少…我等告辞了!”说着留下了一锭银子也慌慌张张地跑了。 “太、监。”莫寒君仔细的消化着这个词,也打量着南宫琰,对哦,“她‘从来没说过”她’是女子啊!如果“她‘是太监的话,那”她’的举止行为就解释得通了。 “收起你的那些疑问。” “你不会是真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天!”余琴惊叫,“莫少侠你不是说是女子吗?那我不也被…呜!”余琴捂着脸跑开了。 “呃…”木行文和方隆也怀疑的看向南宫琰。 “我说女子怎会这么高,还是干瘪四季豆体形?”莫寒君恍然大悟,木行文和方隆也纷纷投以赞同的眼神。 “…”南宫琰牙痒痒的,我怎么会和这群白痴混一起的!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掌柜念叨着从柜台下爬出,“总算走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南宫琰拿起贼眉鼠眼留下的银子扔给了掌柜,抱着猫回房了。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掌柜连忙谢过,“菩萨保佑你多子多孙,身体康健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莫寒君瞪了眼,想要追上去,被木行文拉住,“让他自己一个人呆会儿。还是先去找余姑娘吧。” “也好,大家分头去找吧。” 第九节 采花贼事件(四) 莫寒君在街上四处找寻余琴的身影,周围尽是惊艳的目光,她去哪儿了?她不知道很危险吗?此时一个身影从眼前晃过,不是余琴是谁?!莫寒君连忙追上去,“余小姐!余小姐!”余琴却是恍若未闻,继续往前走。 “余小姐!”咦,余小姐的轻功这么好啊?! 七转八折后,到了一条幽静的小巷,莫寒君意识到不对想要回转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一个男子手持木棒看着躺在地上的莫寒君狰笑,示意旁边的“余琴”搬人,“余琴”一把扯下面皮,原来是个身形瘦小的男子。 “唔!”头好痛!莫寒君睁开眼,打量着四周,这哪儿呀?雕花床,绣花被,绫罗帐,浓郁的香味充盈着整个房间,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被绑住了,哼!凭这也能捆住我?莫寒君很快就解了绳索,忽地听见外面的脚步声,立刻躺了回去。 “昨晚没到手,没想今天一下就来了两个。” “还都是好货色,尤其是刚才的那个,真是绝色呀!” “就是,今天要好好补偿一下才说的过去!” “说起昨天真是晦气,才进到屋里就被砸了一顿,现在还疼呢!” 说话间,听得“吱呀”一声,两人进屋来了,“不知这女人醒了没?” “没事,绑着呢!” “对!一个女人有什么好怕的。”一人说着掀开了绫罗帐,“真是个大美人呢!可比刚才那个强多了。” “就是!又哭又闹的,费了我好一番力气,一会给她弄副药,看她还不乖乖就范!” 他们说的不会是余小姐吧!莫寒君忍着心头的怒火,这两个垃圾! “对!哈哈哈!”说着就要扯莫寒君的衣服。 莫寒君睁开眼猛地伸手扭住一人的手腕,狠狠的朝床里摔去,只听见一声惨叫那人便晕死过去。另外一人见到这架势,转身就跑,莫寒君一跃而起,却是被裙摆绊住摔了出去,正好把那人压在了身下。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那人实在没想到好货色竟然是大麻烦。 “哼!”莫寒君揪住他的衣领,左边一拳,“这是害我扮女人的!”右边一拳,“这是余小姐的!”下巴一拳,“这是打晕我的!”肚子上一拳,“这是,其他被你们糟蹋的女子的!”…那人被打了个晕头转向,开始羡慕晕死过去的兄弟来。 “说!还有女子呢?!” “在,在隔壁…” “要她有什么,有你们好看!”莫寒君把两人捆了个五花大绑,“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没,没了。” “说实话!”莫寒君一脚踢断桌子腿。 “!”那人吓得浑身发抖,“女侠饶命!女侠饶命!真的没了!就我兄弟两个!” “女侠?!”莫寒君脸色发青,抬手又要打,还没挨到,那人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垃圾!”莫寒君骂了声,找余琴去了。 “余小姐?!”莫寒君推开房门,看到了衣裳凌乱,满脸泪痕被捆在床脚上的余琴,赶忙把她放开来,拿掉了嘴里的布。 “莫少侠!”余琴哭着扑进莫寒君怀里。 “好了,好了,没事了。”莫寒君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 哭了好一会,余琴才渐渐平复下来,“莫少侠,真是多谢你了,你接二连三的救我…” “不必在意,”莫寒君拿出手帕给余琴擦泪,“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让官府来收拾这里。” “恩!”余琴点头,偎着莫寒君走出房间。 “怎么了?”方隆好奇的问扶着余琴的莫寒君,有什么事发生吗?余小姐怎么眼睛都哭肿了?该不会是师弟做了什么好事吧! “昨晚的事了结了。”莫寒君扶着余琴坐下。 “是吗?那就好。”木行文点头,余小姐肯定受了很大的惊吓吧! “喵~” 莫寒君循声望去,南宫琰站在柜台边逗猫,若有似无的微笑浅浅地挂在嘴边,有点哀愁…有点无奈…还有点…怨愤? “莫少侠?”余琴轻喊,莫少侠他在看…南宫? “哈?你叫我莫寒君,或寒君就好,不用一直莫少侠莫少侠的。” “那怎么行?你救了我的…”余琴低下头,“那,那我就叫你莫大哥好了…” “莫大哥就莫大哥!”莫寒君挠挠头,“我先送你回房歇息吧。” “好。莫…莫大哥。” “那你叫我方大哥好了!”方隆凑上来。 “知,知道了…”余琴红着脸低下头,“那我先上去歇息了。” 方隆笑眯眯的挥挥手,“很可爱的女孩子啊!师兄你说对吧!” “你收敛点吧!我也回房间了。” “哈哈!等等我!知道师兄你看不上眼。你眼里就你自己…”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南宫琰抱着猫,走到天井里,望着挂在夜空中的明月,快到中秋了…家人团聚的日子…我该去哪和家人团聚?…爸爸妈妈你们是否和我一样仰望着天空?除了月亮和太阳是我能和你们一起仰望的,再也没有东西可以联系我们了… 第十节 南宫怎么了 “呼啊!”莫寒君伸着懒腰打开房门,看见抱着猫坐在栏杆上的南宫琰,着实吓了跳,“南宫!你做什么?” “…风…这风能吹到千年之后吗…”南宫琰痴痴地望着天空。 “什,什么?”莫寒君实在听不明白,什么怪问题?! “嗳,你说,这风…能把我带回家吗…” “啊?”南宫到底在说什么?! “喵!” “啊!”南宫琰突然惊醒,抚着烦躁不安的猫,“没事,我没事,只是,有点累…算了,我们下去吃东西。” 看着南宫琰抱着猫走远,莫寒君还是云里雾里的,南宫到底说什么呢?恩…好象有股香味…嗅嗅…又好象没有,莫寒君揉揉鼻子,错觉吗? 掌柜的看着南宫琰不仅把猫抱上桌子,还把一整盘的糖醋鱼推给猫时,脸上的肌肉就忍不住抽了又抽。那位公子在做什么?!是他家的鱼不好吃吗? “南宫,你怎么不吃饭?”方隆在一边坐下,“猫怎么跳桌上来吃鱼了?” “我让它吃的。” “你倒挺好心的,你昨天怎么那么清楚宫冰绿的样子,以前见过吗?”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的?” “这算什么,我朋友三围都看的出来。” “三围?” “胸围腰围臀围。” “你朋友是哪位?” “你不认识。永远都不会。” “啊?”什么意思?“你现在给它吃这么好,你走后它怎么办?” “我会带它走。” “对了,我都不见你吃饭,这对身体不好啊。” “他只吃花,水果还有蜂蜜和茶。”莫寒君也坐下,南宫刚才到底什么意思? “啊?这能行吗?”方隆打量着南宫琰,怪不得这么瘦! “他吃不得其他东西。” “这怎么可能?”木行文盯着吃得正欢的猫,“这猫怎么跑桌上来了?” “这是事实,吃过饭就上路吧!明天就可以到赵家庄了。” “恩,余小姐呢?”永远都不会认识什么意思?死了吗?方隆盯着猫思索着。 “收拾行李,一会就来。”莫寒君盯着猫,南宫到底怎么了? “喵~”猫吃完鱼,得意地叫了声,发现几个男人都盯着它看,不由吓了一跳,钻到南宫琰怀里去了。 第十一节 英雄大会之方小姐 “哗!”余琴把前几日的不快都抛到了脑后,兴奋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好气派!门前两只石狮栩栩如生,脖子上各挂了朵红绸花,朱漆大门上面悬着大红灯笼,很是喜庆,仆人们进进出出的忙个不停,他家的门都比我家的门大好多!余琴赞叹的看着,毕竟是大户人家啊… “诸位这边请。”一位身着浅灰色的仆人在前面带路。 还没到啊!余琴感叹着,都走了半柱香时间了,看得眼都花了。 “到了,几位就在兰轩休息,里面有五间客房,如果有什么不周之处尽管和这院里的仆人说。小的先告退了。” “爱炫耀的老头。”莫寒君嘀咕了句,他对这个武林盟主实在没什么好感。 “寒君!” “!”莫寒君一僵,麻烦来了! “方小姐。”木行文和方隆向来者打招呼。 方小姐?余琴打量着,明眸皓齿,冰肌玉骨,十指纤纤似笋尖,神情间自是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 “寒君,我听家丁说你到了,就马上赶来了,旅途还好吗?” “哈,哈,还可以。” “听说你在龙须镇差点被叶三娘那个淫妇给…” 哪个王八蛋传出去的!这回可好!莫寒君心里咒骂着,脸上却是招牌笑容,“有惊无险而已。” “你怎么一年多都不回家,信也不捎个,伯父伯母和寒玉很担心你。” 才怪!莫寒君私下翻了个白眼,脸上依旧笑容可掬:“我有事做。” “是吗?那你也得捎个信让伯父伯母放心啊。”方小姐微皱眉头,“我先走了,你先归置一下东西,晚饭后我们再聊。” “哈哈,不送。”看着方小姐的背影,莫寒君松了口气,吐吐舌头就挑房间去了。 “好厉害的管家婆。”南宫琰扯起嘴角,那个笨蛋有罪受了。 那个方小姐和莫大哥好象很熟…余琴闷闷的想着,他们是什么关系? 最后朝南的一间房余琴住,木行文和方隆朝西两间,莫寒君和南宫琰朝东两间。南宫琰什么都没有,抱着猫进了房间,叫了水洗完澡,就在那里逗猫玩。其余人要收拾东西,忙忙碌碌到天黑仆人送来晚饭时才梳洗妥当。 “寒君。”晚饭才刚刚吃完,方小姐就来了。 啊~莫寒君哀号起来,麻烦又来了! “这两位是你朋友吗?” “是,”莫寒君有气无力的回答:“这位是余小姐,这位是南宫琰。” “南宫琰?”方小姐打量着在一边逗猫的南宫琰,“就是在龙须镇救你的南宫?不太像啊。” “不像?”南宫不像南宫?奇怪的说法。 “听说他是用毒高手,而且风度翩翩,可是…” “切,你去听人家瞎说。” “是吗?”方小姐眼角拐过余琴,笑,“好精致的姑娘,是南宫少侠的相好吗?” “不,不是。”余琴怯怯的回答。 “你怎么认识寒君的?” “莫大哥在龙须镇救了我。” “真像寒君的作风,”方小姐笑语盈盈的,“寒君从小就好打抱不平,他七岁生日时就发誓当天下第一大侠呢!” “这些陈年往事还提作什么?”莫寒君涨红了脸,接下来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然后当天他就拿了莫伯父最钟爱的玉萧去捅马蜂窝,说要为民除害,结果不但被蛰得满头包,还把萧弄丢了,被伯父禁足一个月。” 原来从小就是个笨蛋,南宫琰心里哼了句。一点长进都没有。 “寒君小时候可调皮呢,净闯祸,一直被莫伯父禁足,可是一放出来就又去闯祸了。” “是吗?”余琴很羡慕方小姐,她知道莫大哥这么多事啊。 “我还记得他十二岁时,被二师兄怂恿去偷看女孩子洗澡。” “我可没怂恿他!”方隆连忙辩解。 “这种事不必说出来!”莫寒君大叫,真是丢人现眼!她说这做什么!南宫会怎么想?偷眼看南宫琰的反应,切!我紧张他的反应做什么! “结果被莫伯母抓了个正着,又是一个月禁足。”方小姐捂嘴笑起来。 “哈哈…”余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很失落。 “我先回房了。”木行文对这种女孩子的把戏很反感。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余小姐。”南宫琰看着一脸失落的余琴,抱着猫站起身。 “好,谢谢你,南宫。”余琴垂下螓首,对南宫琰很感激。 “我也该走了。”方隆也起身,“寒君你也早点歇息吧!”看在同门师兄弟的情谊上,就暂且拉他一把! “好!”莫寒君咧嘴,“方小姐,我要睡了,你…” “…那我回去了。”方小姐轻叹。 “不送!”莫寒君嘴咧得更大,快走,快走! 第十二节 英雄大会之南宫性别 “莫少侠,近来可好?”商佑笑眯眯的。 “托你的福,还行。”莫寒君看见那张笑脸觉得很碍眼。 “听说你又被叶三娘抓去入洞房了?” “无稽之谈!” “呵呵,阿琰呢?” “阿琰?”莫寒君有点转不过弯,谁啊? “不是她救了你吗?” “南宫?”南宫就南宫吧!叫什么“阿琰”,听见就火大!“在后面。” “这两位是”逍遥子‘和“云中子’吧。”商佑向木行文和方隆行礼,“在下商佑。” “原来是”妙手侠医‘,久仰久仰。“两人还礼。 “这位姑娘是?”商佑温文有礼。 “小女子余琴,见过商少侠。” “阿琰!”商佑刚想说什么,看见了晃在众人之后的南宫琰,立刻跑过去,“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看着一脸焦急的商佑,南宫琰眨眨眼:“商佑?” “怎么瘦成这样?!”商佑心疼的打量着南宫琰,暴吼:“莫寒君!!!” 众人都被这声吼声吓了一跳,不明白一向温文有礼的商佑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了脸。其实真的极少能有人若商佑发火,除了莫寒君。 “别找他啦,”南宫琰安抚着被惊吓到的猫,“他一个白痴知道什么,而且根本与他无关。” “琰。”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 琰?!南宫琰和莫寒君都猛然抬头,是…他…南宫琰静静的注视着越走越近的男子,琰?!叫的这么亲热做什么!莫寒君极为不快。 “大哥!” 大哥?其余人大吃一惊,这个人就是商家老大吗?身材伟岸,肤色古铜,剑眉星目,眉宇间自有一种摄人的威仪,薄唇弯出优美的弧度,使整个人看上去温柔不少。 商祺轻轻把南宫琰拥进怀中,“又瘦了,没好好吃饭吗?” “咔!”众人的嘴巴脱臼了,商家老大有那种癖好?! “淫贼太监!吃我一剑!” “铮!”商祺屈指一弹,就把来人的剑震飞出去,插到泥中,“嗡嗡”抖个不停。 好厉害!木行文和方隆对望一眼,心下全是钦佩。 “多管闲事!让开!”宫冰绿脸气得通红,刚到赵家庄就遇见了那个混蛋,立马就冲了过来。前几日的奇耻大辱,怎能不讨回来?!哼!宫冰绿拿毒就撒,管他谁呢!碍着她就得死! “毒娘子,你不要逼我对你女儿出手。”商祺带着南宫琰闪过毒雾。 “商少爷见笑了。”一抹雪白出现在众人眼前,“冰绿,先住手。” “娘!”宫冰绿一跺脚,不甘愿的收起家伙。 “商少爷,你身边的那位前几日在青石镇玷污了我女儿的清白,可他又说不能娶我女儿,现在希望他能给我们个说法。” “娘!多说什么!一刀砍了他算了!” “住口!”美妇不悦的斥责女儿,“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你懂什么!” “可是,可是娘!他是太监诶!” “什么?”美妇睁大了眼,“商少爷,这…” “琰,怎么回事?” 商佑和商祺一样莫名其妙,阿琰是很像男子,可也不至于是太监吧! “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南宫琰觉得很无力。 “怎么死的?”除了商祺和商佑,其余人都很好奇。 “笨死的!而水桶腰你比猪还要笨!笨死了又笨活过来了!” “…娘!他欺负我!说我是水桶腰,还骂我比猪还笨!”宫冰绿扑到母亲怀里哭诉。 “…”宫原雪按捺下火气,问:“那你为什么不肯娶我女儿?” “我早就说了过我不是男人,怎么娶?我又不是变态。” “娘!你听听,他就是太监!” “呼!”南宫琰真想把宫冰绿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琰是女子。”商祺宠溺的揉揉她的头,替她回答。 还是女子啊,莫寒君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到底为什么,自己也不明白。余琴也放了下心中大石,自己还是清白的。 “呃?”宫原雪母女呆楞当场,女子? “所以她也不会把令爱怎样。”商佑对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那我说你是太监你怎么不否认!” “我也没承认我是啊。”是你自说自话而已! 又来!莫寒君叹气,她老是做这种事! “骗,骗人…哇——!”宫冰绿开始号啕大哭。 “怎么了?”方小姐来了,看见商祺和南宫琰亲昵的样子,皱眉,两个男人这么亲昵…南宫琰和商家大少爷什么关系?转眼宫冰绿正哭得起劲,“宫夫人,令爱怎么了?” “方小姐…冰绿!你去哪!方小姐对不住,我先告辞了,冰绿!”宫原雪急急忙忙追女儿去了。 方小姐转身,询问其他人:“宫小姐怎么了?” “不知道,突然就哭了,啊!商佑我有事和你说!”莫寒君连忙拖着商佑跑开了。 “等等我,莫大哥!”余琴跟上。 “方小姐,商某有事先走一步。”商祺也拉着南宫琰走远。 “我去看着师弟,以免他又闯祸。”木行文游走。 “师兄等等!你一个人看得住他吗?”我也会!方隆也不示弱,而且好戏怎能错过? “…”方小姐若有所思的看着一哄而散的众人,总觉得有什么事她应该知道却不知道。 第十一节 英雄大会之神秘南宫 “怎么可能!”商佑听完莫寒君的描述,觉得很不可思议,“阿琰虽然很挑食,但她是肉祖宗啊。” “肉祖宗?” “她不爱吃的东西很多,但从来不包括肉类,要是哪顿饭没肉,她就不吃饭。” “可是那天她就吃了那么一小块鸡丁,结果吐得一塌糊涂…不会是妊娠反应吧!”莫寒君挠头。 “胡说八道什么!”商佑敲了他一个爆栗。 “我替南宫把过脉,她的脉象很乱,但绝对不是怀孕。”余琴小心翼翼提出自己的见解。 “是吗?”商佑用指节不停的敲着桌子,“找时间我看看。” “为什么不现在?”莫寒君看着站在窗外的两个人很不高兴。 “不要不识时务。”方隆拿扇子轻敲手心。 “什么时务?”真是碍眼!“对了,不是说只有你和你妹妹来吗?怎么你大哥也来了?你妹妹呢?” “听说你找到了阿琰,我大哥就来了,我小妹去她师傅那里看看,就要到了。” “你大哥和南宫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啊…”商佑看着窗外的两个人,轻叹,希望能恢复以前的样子才好啊… “?”莫寒君觉得外面两个人实在太碍眼了! “琰,你刚才说那些话不太好哦。”商祺心疼的看着瘦削的南宫琰。 “是吗?”南宫琰扭头看着火红的美人蕉,想起在自家屋后也有那么几株美人蕉,一到夏天就开得热烈如火。 “琰…你恨我吗?” “恨?”南宫琰转过头,注视着眼前的人,多么熟悉的脸,她是恨过,气过…也曾经无数次的希冀,他会出现在她面前,把她从黑暗中拉出来,结果,时间把一切都磨平了,包括恨,气,和希望…“为什么?” “琰…”商祺想要从她眼睛里找出点什么,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南宫琰从树上抱下猫,“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琰,你这几年到底怎样过的?” “你永远也…想不到。”南宫琰抱着猫走出院子,怎样过的?现在问有什么用?再也回不去了…那段能开怀大笑的时光… “喵~” “乖,没事。”唔?好象迷路了?南宫琰打量着四周,好象一样,又好象不一样,这家主人还真是爱炫,没事把房子造那么大做什么?哪是东哪是西啊? “迷路了吗?”冷冷的声音毫无预警地响起。 “吓!”南宫琰一惊,往后退了步,是那个人?! “你撞到我了。”声音主人似乎有些不悦。 第十三节 英雄大会之神秘南宫 “怎么可能!”商佑听完莫寒君的描述,觉得很不可思议,“阿琰虽然很挑食,但她是肉祖宗啊。” “肉祖宗?” “她不爱吃的东西很多,但从来不包括肉类,要是哪顿饭没肉,她就不吃饭。” “可是那天她就吃了那么一小块鸡丁,结果吐得一塌糊涂…不会是妊娠反应吧!”莫寒君挠头。 “胡说八道什么!”商佑敲了他一个爆栗。 “我替南宫把过脉,她的脉象很乱,但绝对不是怀孕。”余琴小心翼翼提出自己的见解。 “是吗?”商佑用指节不停的敲着桌子,“找时间我看看。” “为什么不现在?”莫寒君看着站在窗外的两个人很不高兴。 “不要不识时务。”方隆拿扇子轻敲手心。 “什么时务?”真是碍眼!“对了,不是说只有你和你妹妹来吗?怎么你大哥也来了?你妹妹呢?” “听说你找到了阿琰,我大哥就来了,我小妹去她师傅那里看看,就要到了。” “你大哥和南宫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啊…”商佑看着窗外的两个人,轻叹,希望能恢复以前的样子才好啊… “?”莫寒君觉得外面两个人实在太碍眼了! “琰,你刚才说那些话不太好哦。”商祺心疼的看着瘦削的南宫琰。 “是吗?”南宫琰扭头看着火红的美人蕉,想起在自家屋后也有那么几株美人蕉,一到夏天就开得热烈如火。 “琰…你恨我吗?” “恨?”南宫琰转过头,注视着眼前的人,多么熟悉的脸,她是恨过,气过…也曾经无数次的希冀,他会出现在她面前,把她从黑暗中拉出来,结果,时间把一切都磨平了,包括恨,气,和希望…“为什么?” “琰…”商祺想要从她眼睛里找出点什么,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南宫琰从树上抱下猫,“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琰,你这几年到底怎样过的?” “你永远也…想不到。”南宫琰抱着猫走出院子,怎样过的?现在问有什么用?再也回不去了…那段能开怀大笑的时光… “喵~” “乖,没事。”唔?好象迷路了?南宫琰打量着四周,好象一样,又好象不一样,这家主人还真是爱炫,没事把房子造那么大做什么?哪是东哪是西啊? “迷路了吗?”冷冷的声音毫无预警地响起。 “吓!”南宫琰一惊,往后退了步,是那个人?! “你撞到我了。”声音主人似乎有些不悦。 南宫琰转身,果真是那个人!戴着银色的面具,黑亮的头发用发簪随意绾住,垂到腰间,几缕头发不羁的散落下来,黑色的长衫包裹着修长的身形,苍白的皮肤,冷淡的声音,是那个人,不会错的。 “…”淡淡的瞟了南宫琰一眼,那人转身就走。 南宫琰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那人要做什么。 “还不跟上。”那人见南宫琰还站着,停下了脚步。 “是。”南宫琰低头跟上,心里全是惶恐,那个人怎么会在这里?他来做什么?那个醒了吗?… “到了。”那个人在一个院落前停下脚步, “玩够了说一声。” “?”南宫琰抬头,那个人已不见了踪影,这里是? “阿琰!”商佑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又迷路了。” “原来你是路痴啊!”莫寒君幸灾乐祸的探出头来。 “比你个弱智还差上十万八千里。”刚才怎么回事? “你又骂我!”莫寒君哇哇大叫,“商佑你看看!” “她说得一点没错。”骂得好!商佑咧嘴。 “你!” “哼哼,再多话,我就让阿琰把你骂得祖宗十八代都不认识。”他可是领教过的,那次因为他惹火了阿琰,结果被阿琰骂得足足七天没敢出房门一步。 “你们联合起来对付我!” 第十二节 英雄大会之女装南宫 南宫琰坐在房中,百思不得其解,那个人什么意思?猫吃光了清蒸鱼,坐在桌上心满意足的洗着脸。 “叩叩!” 谁呢?南宫琰看着门,并不起身。 “叩叩叩!阿琰你在吗?”是个女子。 商…叶…? “阿琰?你在吗?” “来了。”一开门,果真是商叶,拎着一包东西站在门口。 “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什么事?”那包好象是自己的东西。 “我能进去吗?”和二哥说的一样,变了很多啊! “哦。”南宫琰侧身让商叶进屋,关上了门。转身,商叶已经赶走猫把那一大包东西摊在桌上。 “这是大哥叫我拿来的。” “…” “很漂亮的衣服,我几次要大哥给我试试,结果他说什么也不肯。” “…” “…大哥他天天晚上看着这个出神呢!” “…” 商叶有些泄气,不行!为了大哥,要再接再厉!“我嫂子婚后一年多就去世了。”商叶观察着南宫琰的脸色,“她患了天花去世的,和大哥成亲后她一直不高兴,她觉得大哥心里根本没有她…虽然大哥对她很好,可她一直觉得大哥对她的只有责任没有情…” 商叶眼前浮现了那个女子生前的样子,总是郁郁寡欢,她在临死前说:“其实…我也知道…他的心里除了她外…再也放不下其他人…可是,可是我就想试试…说不定时间一长…他会忘了她…我用姑母遗命绑住他…结果,我还是输了…输了…输得好惨,好惨…哈哈,是我,是我害得大家都难过,现在是我的报应…报应…他对我的好,只是责任…责任,哈哈…小妹,你知道吗…我不仅他的心没得到…连身体也没有…罪有应得呀…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阿琰…”大哥说过,只要阿琰能回复以前无忧的样子,既使要他永远不再见她也无所谓… “…”层叠繁复的蕾丝,华丽的蝴蝶袖,纯手工的花边,精致的头饰,这是她为姐姐特意到苏州定做的婚纱…结果拿到手三小时没到,她就到了这个地方。 “阿琰?”好歹说句话啊!商叶急得浑身是汗,不管了!“阿琰,你穿上给我看看行不行?” “…” “阿琰,你换身衣服吗!你穿成这样很容易误导别人的!穿给我看看好不好?” “…我知道了,商叶你先回去吧。” “啊?”就这样?很想看看那件衣服穿起来什么样诶!唉!“那我先走了。”商叶垂头丧气的打道回府,阿琰真是小气! “南宫呢?”余琴到处找那个一脸无所谓抱猫的身影。 “嘿嘿,让我逮到了!”莫寒君贼笑着,跑到南宫琰门前,抬脚要踹。 “吱呀。”门开了,莫寒君的脚就那样停在了半空中。那个…是谁? 南宫琰觉得自己真的很变态,穿着婚纱到处跑,以前在电视里看见时,还不觉得什么,现在轮到自己亲身体验,感觉好象结婚狂!要不要换掉? “阿琰!”商叶好感动,阿琰真的穿了!真的好漂亮! 南宫琰看着直冒星星眼的商叶,心里开始发毛,想转身回屋,却被飞扑过来的商叶一把抱住。 “阿琰~”商叶蹭蹭南宫琰的脸,南宫琰的汗水就涔涔下,“阿琰~阿琰~好漂亮好漂亮~” 商祺商佑微笑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多久没看见这种景象了? “咔!”莫寒君等人的下巴再次脱臼,那个是南宫琰?不相信,打死也不信! “白痴,你把蹄子抬那么高干吗?”南宫琰好不容易才从商叶热情的拥抱中挣脱出来。 “啊!”是南宫!莫寒君清醒过来,重心不稳摔倒在地,目光停留在南宫琰身上不肯离去,“南,南,南…” “已经够笨了,不要再学结巴。” “原来…原来你不是干瘪四季豆啊!” “砰!”众人皆倒。 “光长个不长脑的家伙。”不知道余琴喜欢他什么! “…”木行文实在想不到南宫琰竟然可以变得如此美丽,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师兄,”方隆用手肘顶顶木行文,“真是意想不到,对吧!” “罗嗦!”木行文微愠,瞪了他一眼,上前把莫寒君扶了起来,“走吧,大会要开始了。” 第十三节 英雄大会之南宫动手了 走了半天,一行人才到议事厅,偌大厅内已是人头攒动,人声鼎沸,仆役们跑进跑出招呼客人,上菜,每张桌子边垂手站两红衣婢女,方便斟酒上菜;屋里雕梁画栋都已粉刷一新,大红灯笼悬在各处,铜炉内香烟袅袅,好一派喜气洋洋! “好大的地方!”余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比我家都大!余家在当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房屋自然也不会小,只是这议事厅竟是比她家整院都大,实在令人咋舌了。 “阿琰,不要害羞吗!来啊来啊!”商叶拖着涨红了脸,一脸难堪的南宫琰往桌边拉去,“人很多吧!可不是你说的‘巴掌大的地方和屈指可数的一些人’哦!” “又没我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南宫琰都恨不得挖个地洞钻钻,太丢脸了!穿着婚纱到处跑,和白痴一样! “不行!穿得这么好看就是让人看的!是不是,大哥?”商叶一把扯住了商祺,寻求支援。 “就你会说。”商祺笑笑,深邃的目光转向一边别扭的南宫琰,琰… “这是什么?”南宫琰拉住身边的桌子,指着大厅中央突起的台子问。 商叶掰开南宫琰拉住桌子的手,说:“那是一会儿大家切磋武艺用的…放手啦,抵抗是没用的!你就省点力气吧!” 呜!怎么遇到这么个磨人精!南宫琰抓着桌子哀叹自己的命运,为什么我不会武功? “就是这桌了!”商叶把南宫琰按在椅子上,“坐着吧!”其他人也纷纷坐下,莫寒君还是一脸呆滞,余琴担忧的看着他,木行文在一边沉思,方隆微笑着摇着扇子,商佑和商叶都在安抚脾气开始暴躁的南宫琰,商祺微笑着看他们在那里吵吵闹闹。 “寒君!” “…啊…”莫寒君呆滞地望向声音来源,谁? “你怎么了?”方小姐关切的问。 “受刺激了。”方隆笑眯眯的指指脑袋。 “没什么事吧!” “没有,一会就好了。”方隆瞟了眼对面。 “恩?”方小姐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穿着婚纱已经快要抓狂的南宫琰坐在那里。那个…是谁? “小姐,夫人找你。”一个婢女匆匆跑来。 “知道了…”方小姐思索着转过头,随婢女走远,对了,那个阴阳怪气的南宫琰好象不在,那个女子到底是谁?以前没见过…是商家的什么人吗? “各位英雄豪杰,承蒙各位赏脸来参加这个英雄大会,老朽实在感激不尽…”赵元洪亮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算了,过了英雄大会再问寒君吧!方小姐在母亲身边坐下,私下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和寒君好好谈谈了! “噫!”莫寒君打了个冷战,回过神来,余琴方隆也加入劝南宫琰的行列中了,看着一脸严霜的南宫琰,莫寒君的心狂跳不止,怎么回事?上次扮女装也是这样,为什么?听着赵元滔滔不绝的客套话,莫寒君开始觉得索然无味起来,还不如和南宫吵架来得有意思…真的没想到,那家伙竟然是个大美女…她和商祺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商佑说一言难尽什么意思?… “在下天山派罗阚斗胆上台献丑!”一青衣男子跳上台,抱拳向众人示意,“那位姑娘请上台来和在下切磋一下如何?”指的正是南宫琰。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南宫琰,好一个冷艳美人!在风雪中傲然开放的梅花也比不上她的十分之一。 “她不…”商叶连忙出声推脱,却是不想南宫琰已经推开椅子起身上台,“阿琰?”商叶担忧的看着南宫琰走向比武台,这可怎样是好? “姑娘真是出众啊,”罗阚口中赞赏,一双眼在南宫琰身上滴溜溜转个不停,他刚才在门口看见她时就惊为天人,只是离得远了,只能看个大概,现在一看更是娇艳动人,嫦娥下凡也不过如此了!罗阚看得骨酥筋软,就差没流口水了。“喂!你干什么呢!别光顾着看啊!”台下有人起哄,一边有人暗暗摇头,真是丢人到家了。莫寒君也是一把无名火在心中窜起,好个混帐东西!商祺沉着脸,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眼里却是有了杀气。 “姑娘请出招吧!”罗阚尴尬的收回视线。 “哼。”南宫琰冷哼一声,手搭上了罗阚的肩膀。 “?”罗阚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被南宫琰拖到自己面前抬起膝盖就往他下体顶去。 “嗷——!”只听见一声惨叫,罗阚捂着下体蹲下身,厅内变的一片安静。 “我是不会武功,”南宫琰冷眼看着哀号的罗阚,“但基本防狼招数我还是会的。” “好象很痛诶!”方隆摇头,唉!好狠的招数,不死也得去半条命了。 商佑和商叶也摇头 ,活该那家伙倒霉,正好遇上阿琰发脾气,唉…表示无限同情啊…不过就算阿琰不出手,他也逃不过大哥那关吧… 好!莫寒君在心里大叫,太好了!那种人活该! “…”商祺慢慢啜了口酒,弯起嘴角,木行文赞赏的看着南宫琰,嘴角也扯出弧度,余琴目瞪口呆的,张开的嘴怎么也合不上,其实不止她,其他也都想不到她竟然会这样,都是目瞪口呆。 “臭丫头!”天山派的人把罗阚扶下,又上来一个,用剑指着南宫琰,“报上名来!” “你觉得我象那种你问就会说的人吗?” “臭丫头!”说着执剑就要扑上,一根细小的银针飞过来,扎到了他手臂上,渐渐融化,南宫琰一见立刻变了脸色,是那个人?! “呦!好热闹啊!”又一个身影晃到台上,“莫少侠,好久不见,商二爷也在啊!” “叶,叶三娘!”莫寒君一身鸡皮疙瘩迫不及待的钻出来。 “真是难为莫少侠还记得奴家呢!”叶三娘巧笑倩兮,一时间不少人看呆了眼,“这位姑娘还真是了不得呢,三娘能知晓你的名字吗?” “好久不见呢,姐姐。”南宫琰玩着头发,也换上笑脸,底下一片惊呼,那笑脸有如照融积雪的初春太阳一样,晃傻了所有人的眼。 “姐姐?呵呵,我可没你这般漂亮的妹妹啊。” “嘻,姐姐忘了,龙须镇若不是我,你可要被莫少侠给绑去问罪了。” “你,你是…”叶三娘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真是无情的姐姐啊,亏我还那么惦记你,世态炎凉啊!” “南,南宫琰!”叶三娘颤抖着手指着,“你,你…” 方小姐手一颤,酒撒了出来,南宫琰?那个女子是南宫琰? “什么?!”宫冰绿也窜上台来,“你是死淫贼太监?!” 底下一片哗然,原来克制住叶三娘的南宫琰就是这个女子啊! “就说你比猪还笨了。”南宫琰撇嘴,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呢?! “哼!”叶三娘和宫冰绿齐哼,一个拿出迷药,一个拿出毒药,一起朝南宫琰撒去。“拿出你的本事让我们瞧瞧,开开眼!” 第十四节 英雄大会之毒圣鬼医 “哼。”一声冷笑,别人也许没听见,南宫琰是听得真真切切,仔细观看两道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红光射入了叶三娘和宫冰绿体内,不由大惊,这是!“怎么不还手啊!”宫冰绿双手叉腰很是得意。 “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南宫琰并不理会两人撒过来的东西,那些东西的药性早就被破坏了吧。 “真是厉害,中了我的迷香居然没倒下。”叶三娘轻轻把散下的头发拢到耳后。众人也甚是钦佩,同时中两毒居然没事。 “赤蚁。”南宫琰吐出两个字。 “少废话!”宫冰绿把锦囊挂在手腕上转着完,“你要跪地求饶我就给你解药。” “中毒者十二时辰内会毒发,身体奇痒无比,还会出现幻觉有成百上千只虫蚁在身上爬咬,中毒者会把自己抓挠的体无完肤,这时身体就会散发出异香,引来真的虫蚁啃噬,最后剩一副骨架。” “又来!”莫寒君在下边无奈摇头。 “我好怕哟!”宫冰绿作势拍拍胸口,“吓死了!”叶三娘用手绢扇着风,“同样的把戏耍多了就不灵了。”上次被骗得团团转,这次一定要讨回来! “冰绿!不要胡闹!”宫原雪上台斥责,顺势把了宫冰绿的脉,脸色立时煞白,一把抽出随身匕首抵在南宫琰脖子上,“解药呢!” “娘!你作什么呀!”宫冰绿一脸不以为意。 “傻孩子!你真中毒了!” “什么!”叶三娘的脸色煞白,赶忙伸手给宫原雪“你帮我看看!”宫原雪一搭手,立刻明了, “你也是。” “她们两个是赤蚁,你是原石。”南宫琰又开口。 “什么原石?少打岔!解药呢?!”宫原雪在手上加了些力道,南宫琰白皙的脖颈上渗出了一丝殷红。 “中毒者开始只是手脚不灵活,慢慢失明失聪,手脚僵硬,然后口不能言,鼻不能嗅,皮肤硬化,大小便失禁,最后就只能躺在那里,做石头一样的活死人。” 宫原雪后退一步,一把脉果真也是中毒了,“什么时候下的毒?!” “还有天山派的那位,是银牙,月圆之夜才会毒发,前三次只是觉得牙涨,第四次就会长出獠牙吃人,第十二次就会吃自己。” 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莫寒君他们惊讶的看着南宫琰,她真的会下毒? 赵元站起,准备主持大局,平息纠纷,却见南宫琰拿过宫原雪的匕首自己横在脖子上。 “阿琰!”商叶等人惊呼,她要做什么!商祺捏碎了酒杯,要起身,却被南宫琰喝住,“你们不要动!” 南宫琰抬头喊了声,“解药!” 众人面面相觑,她在做什么? “你这是威胁我吗。”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解药。” “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 “你再厉害也不能把割下的头装回去。” “哼,就算你把自己剁成泥我也能让你一条疤不带的活过来。” “阁下是谁!还请现身!”赵元朗声喊道。 “与你无关。”那个冷冷的声音不买武林盟主的帐。 赵元脸一僵,有些挂不住。“那些人与阁下无怨无愁的,阁下何苦为难他们呢。”方小姐出声。 “他们惹到我的东西了。” 东西?商祺他们不敢置信地望向南宫琰,是阿琰吗?这是真的吗? “磅!”一个庞然大物砸到台上,哼哼叽叽的,似乎是个人。“阎丁!”有人认出来了,阎丁是臭名昭著的大盗,烧杀掠抢样样都做,他怎么会在这?大厅里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以后谁敢动她,”一朵艳蓝的花插到了阎丁身上,阎丁开始惨号起来,身体也不断扭动着,肌肉迅速萎缩,,而那朵艳蓝的花竟然开始不断生长,当阎丁身上绽放出一片艳蓝色时,他人只剩一副骨架了。声音继续响起,“就会比他还惨。”大厅内一片噤声,深怕那朵花也插到自己身上。 有人站起来,“藏头缩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出来和老子打一场!不然你不让我动那姑娘我偏动!” “这是你自己说的。”一个黑影掠到了那人眼前,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芒。 “师兄!”商佑惊叫,果真是师兄!除了他天下在无人会那样说话了。“毒圣鬼医!”别人也认出来了,他那银色的面具太具代表性了。 “哼!毒圣鬼医又怎样!”那人并不放在眼里,“吃我一拳!”一拳出去虎虎生威,却被毒圣鬼医轻轻闪过,一手握住拳头,一手作刀劈下,只听得“噼咔”一声脆响,那人手骨竟断了,那人吃痛,又一拳挥来,毒圣鬼医一把接住,往上一扭,“呵啦”一声,指节手腕全部脱臼。 “休伤我兄弟!”旁边一人急扑上来,毒圣鬼医头也不回,反身一脚把来人踹飞出去,好重一脚!那人一直飞过好几桌人,撞到柱子上,摔下地来,吐了口鲜血,昏死过去。一时间举坐皆惊,不明白好好一场盛会怎么突地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臭小子!我来会你!”赵元暴喝一声,脱下外面的喜服,扑向毒圣鬼医,要再不给点颜色,叫他一张老脸往哪搁!一边一个少年站起,“祖父稍等,先让我来会会他!”抽出剑就飞身而上,还没近得对手身,就被一掌打飞,跌向人群,众人见此情形纷纷躲避,生怕遭池鱼之殃。 “没用的,”商佑摇头,“我师兄不仅尽得师父真传,而且师父死时把近百年的功力全传给了他。” “那不就说没人打得过了?”莫寒君看着那个黑影,他和南宫琰怎么回事? “至少你打不过。咦?方小姐干吗?”商佑看着方小姐跑到毒圣鬼医面前,摇头,“可惜,我师兄不是那种见女子就会手下留情的人,道理更是说不通。” “他会打女人?”方隆挑眉。 “不讲大道理还好一点,要把他讲恼了,什么也不管了。”话至此,只听见方小姐正是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是师兄最讨厌的训小孩方式…”商佑无奈上前,只好祈求师兄没动火了… “师兄。”商佑挡在方小姐前面,阻止她再说话。 “你也在啊。”毒圣鬼医站定,“也好。”说着掏出一个细颈瓷瓶扔给了南宫琰,转身要走,却是没料到刚才那个少年又冲上来,一拂袖,那少年又跌出,倒在地上。方小姐连忙上前查看,抬头又要说教,毒圣鬼医却是不见了踪影。商佑长呼一口气,万幸啊…却又是听见那少年在叫嚣:“放开我!我要宰了他!” 商佑转头,瞟了那少年一眼,嘴角已青了块,掏出药膏扔下,道:“刚才他才一成功力都没用到,你就被打成这样,要杀他,你在练个几十年不知能不能。” 方小姐捡起起药膏替少年涂上,闻言惊住。躲避的人也一个个出现,虽是狼狈,嘴上却不饶人,“要是我的话早就…” “就是!我先出一掌xxx再出xx然后一脚踢过去保证他倒地!”“哈哈!哪象那几个…”“无能之辈非要出风头,你看你看看…”“可是各位,你们刚才在哪呢?”一个中年女子忍不住出言讥诮。有人自知理亏灰溜溜闭上嘴,有人却不肯依旧喋喋不休。商佑看着满目狼籍摇头叹息,师兄这回梁子结大了… 南宫琰给中毒的人服下解药,艰难的下了台,没走几步就两脚一软,倒了下去。 “琰!”商祺急忙上前抱住,只见南宫琰双眼紧闭,脸色灰白,原本红润的唇宛如枯萎的花瓣失去了光泽。糟了,商祺横抱着南宫琰想要离开,却被天山派的人团团围住。 “把那女子放下!”“对!要不是她我师兄弟怎会落到如此地步?!”“把人留下!”那些人心想商祺也就一富家公子,想必功夫也不会如何的高,便仗着人多,要商祺把南宫琰放下交由他们处置,岂料商祺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脚踢出去,一人当场就昏死过去了。天山派的人一时被吓住,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好一个天山派!”莫寒君刚想说点什么,却发 第十五节 回去了吗? 第十五节 回去了吗? 这里是…南宫琰站在宽阔的广场上,打量着四周:钢铁雕塑,造型优美的灯柱,活泼的喷泉,罗马式的建筑,几个小孩穿着旱冰鞋在身边一滑而过。 “南宫!你在发什么呆!”一个女孩子在不远处招呼着她。 我…回来了么?南宫琰举起手挡在眼前,照着阳光仔细观察,是回来了吧…身上的不再是那夏天都要包裹得紧紧实实的衣服,取而代之的是清爽的t恤和中裤。回来了…回来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你怎么了?”关切的声音。 “没什么…娜娜,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抬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 “做梦?”娜娜大笑起来,“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痴呢!不会是中暑了吧!” “也是…”抹去眼泪,南宫琰也笑起来,闭上眼睛,张开双手,深深地呼吸着空气,“多好的太阳,多好的风啊…我…回来了…” 南宫琰转过身,看见用奇怪眼神打量她的娜娜,笑着扑上去一把抱住:“娜娜,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哟!” 娜娜大力推开南宫琰的拥抱,“干什么!恶心死了!南宫我问你,一加一等于几?” “嘻嘻,三!”南宫琰现在是心情大好。 “呃?!”娜娜一怔,连忙把南宫琰往喷泉边拖去,“该死,不会是真的中暑了吧!” “笨娜娜!你爸加你妈不就等于三了吗?!哈哈哈!” “啊?…好哇!臭琰你敢耍我?!”娜娜恍然大悟,“不给点颜色你看看,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哇哈哈哈!笨娜娜!”南宫琰躲着娜娜的无影爪,开怀大笑。 “站住!有本事你别跑哇!” “不跑?我又不是白痴,不跑等你来虐待我啊!哈哈哈,笨,娜娜,笨,娜娜,笨娜娜!” “气死我了!要被我抓到有你好看!” “来呀,来呀!”南宫琰一边跑,一边不忘做鬼脸气娜娜。 娜娜停下脚步,一手叉腰喘着粗气,无可奈何地看着南宫琰在那里耍她。瞥到一边的喷泉,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哎哟,累死我了。”娜娜不着声色地朝喷泉移去,南宫琰站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她。 “嘿!”娜娜猛地撩起水向南宫琰泼去,“哈哈,看你往哪里跑!” “好哇!我也会!” “喂!你们在干什么!” “咧?”两人转头一看,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向这边跑来。 两人对视一秒钟,同时下了个决定,“快跑!” 南宫琰浑身湿答答地坐在台阶上,伸长了腿,看着树梢在风中微晃,“娜娜,你知道能再看见你我有多高兴吗?” “说什么胡话呢!”娜娜擦着身上的水,“我们不是天天见面吗?我发现你今天特矫情诶!还不快把水擦干?!” “什…么…天天,天天见面?”南宫琰转过头惊讶地问:“我去苏州拿婚纱回来时不是…” “还好意思说!”娜娜气呼呼地扔开揉成团的纸巾,“一个闪电就把你吓昏过去了,一米七的人,你知道有多重吗?和死猪一样!出租车都不肯载我诶!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得把你拖到最近的医院,害得我累得和狗一样!你要赔偿我的损失!” “昏…过去了?”南宫琰喃喃地,“这么说,穿越只是一个梦…这样…也好!” “娜娜~”南宫琰换上笑脸,黏了过去,“娜娜,我们去玩吧!” “咿~,鸡皮疙瘩掉满地了!”娜娜揉着手臂,“你刚才自言自语什么呢!什么穿越的?” “一个梦啊!”南宫琰站起身,手插入口袋,“一个…带着忧伤和痛苦的梦…还有点搞笑。” “切!走,听说这里新进了一个尖叫屋,去看看。” “我对这类东西没多少兴趣。” “去看了就有兴趣了啊!走吧!” “我不想去哪…” “走了!” … 两人渐渐走远,明亮的不真实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洒落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班驳又离奇的梦境。 第十六节 神伤 “这里怎么这么黑啊!”南宫琰咕哝着。花了三十块钱,排了一个小时的队,结果就是这乌漆抹黑的屋子?! “娜娜,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快回去吧!”南宫琰伸手去拉身边的娜娜。 “呃?”伸手拉了空,“娜娜,你跑哪里去了?娜娜?周娜娜!不要玩了,出来吧,我数到三,你再不出来,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南宫琰安抚着自己开始慌乱的心,慢慢数着:“一…二…快到三了,娜娜你还不出来啊!s…” 三…无论如何也数不下去,那个“三”在喉咙口盘旋了几十个圈,怎么也不肯出来。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心脏越跳越快,发出“砰砰”的响声,震耳欲聋,巨大的恐慌在无声中,悄悄滋长。 “娜…娜娜!娜娜!不要玩了,出来好不好?!娜娜!娜娜!娜…娜…对了,娜娜一定在出口等我了,一定是的。”南宫琰握紧拳头,拔腿向前跑去,可是无论怎么跑,也不见出口,也不知过了多久,筋疲力尽的南宫琰颓然跪倒在地,“娜娜…娜娜…出来好不好…娜娜…我看不见出口…你来接我啊…娜娜…我刚才是说着玩的,不会真的不理你的…娜娜…你快点来啊!娜娜!!你再不来就永远也没人陪你看模特了…没人陪你逛街,没人陪你恶作剧,没人陪你狂吃冰激凌了…娜娜…你再不来,就见不到我了…娜娜,娜娜!娜娜!!!——” “叫什么?!”冷淡的嗓音,突破了无边蔓延的恐慌。 一阵狂喜,南宫琰爬起身来,朝声音来处摸去,“娜…不,不对,不是娜娜…是,是你!”到最后,声音已经是颤抖的了。 “把这个喝了。”一只碗在黑暗中慢慢显形,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多么熟悉的碗…南宫琰觉得手脚渐渐在失去温度,冷…好冷…这是夏天啊…为什么我会发抖?好冷啊…谁来救救我…爸爸妈妈…娜娜…你们在哪里?…商…商祺啊…你在哪里…我好冷啊… “快些喝了。” “不…不,我不要喝,我不要!我不要!!!”南宫琰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一把打翻了那只碗,“我不要!!!” “哧,”那人似乎在冷笑,“你以为,这里谁说了算?” 力气,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软瘫下去,“不,不可能的…我已经回家了…怎么还会在这里…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这是幻觉,这是做梦!我一定是被尖叫屋里的东西吓晕了…对,就象上一次,梦到自己穿越了,对,是这样,一定是的,说不定,现在娜娜正在拖着我,在骂我呢…是的,娜娜一定在说‘要她醒过来了,一定要她好看!’是的,娜娜会这么说的,然后等我醒了,就会拧我耳朵,再狠狠敲诈我一顿,她会要我请她吃哈根达斯,那家伙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她一直想要我的钱包大出血…是的,她肯定会这么做的,肯定会的!” “把这个喝完了再自言自语吧!”依旧是那冷淡的嗓音,不带一丝的温度和情感,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身体,忍不住颤栗起来,无论大脑怎么想停止,也无济于事。那是,条件反射,长时间做同一件事的结果,身体记住了这个信号,自动作出的反应。无关,是否在,做梦。悲哀啊,到底哪个才是真实,哪个才是梦境? 颤抖的手接过碗,一饮,而尽。 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而下,带出灼热的感觉,好象用火在烧一样。难受,好难受…让…我死掉吧…这样的痛苦还要承受多久?让我死掉吧…现在就死掉,我再也承受不了这种痛苦了…死掉吧,死掉吧,死…失去知觉时,南宫琰的脑海中,惟有“死”这个词。 第十七节 月夜 是夜,微风,皎洁的月光下,一道黑影一掠而过。 “吱呀——”门仿佛不堪重负般,发出糁人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黑影微皱了下眉头,闪进房内,顺手挥上了门,这回没有一丝声音发出。 房间的角落里,一双眼睛正目光熠熠盯着他。 “走开。”冷冷的声音。 “…”眼睛主人一点退让的意思也没有,依旧盯着来人,眼神里全是警戒。 “让开!” “…” 黑影有些不耐烦,也不再理会那双眼睛了,直接朝目标过去。 “唿…喵!” “咝!”抬起手,对着月光,苍白的手背赫然多了几道血印,怒气一分分长了起来,用力拂袖打向那双眼睛,“该死的畜生!讨死!” “喵!”一个细小的影子灵活地闪过攻击,跳到了一边,满是怨毒的眼睛依旧盯着黑影不放。 “哼!”拉过床上人的手,仔细地把脉,一抹嘲讽出现在嘴边,“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得掉了?幼稚!我说过,就算你把自己剁成泥我也能让你一条疤不带的活过来。”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瓷瓶,倒出粒晶莹剔透的药丸,用近乎粗鲁的方法捏开了那人的下巴,把药丸塞了进去。 脸颊上悄悄浮现了两块红色的印记,看着自己的杰作,黑影似乎怔了一下,手不受控制地抚上那苍白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惊觉过来,闪电般地收回了手,匆匆离去。 皎洁的月光下,银色的面具反射出冰冷的光芒,一闪而过。 另一边,商佑在房间里不安地来回踱步,商祺脸色阴沉地坐在桌边,不断敲击着桌子的手指泄露出了内心的焦躁。 莫寒君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开口问:“阿琰她怎么了?” “阿琰?”商佑抬头给了莫寒君一个警告的眼神,接着又锁紧了眉头继续踱步。 莫寒君回给商佑两粒白果,凭什么你们能叫我不能?!不让我叫,我偏叫!“商佑,你好歹是妙手侠医,这么长时间了,就见你在这里晃来晃去,阿琰还在那里躺着哪!” “要你多嘴!”商佑吼起来,“要有眉目我早动手了!还要听你在这里叽叽歪歪吗?!” “你吼什么?!”莫寒君也不甘示弱,“我好心提醒你诶!六天了!我就见你来来回回的走!” “你少说两句吧。”木行文无奈劝架,两人六天内吵了几百场架了都。 商叶担忧地看了看商祺,“二哥,真的没办法了么?” 商佑无力地摇头,“她的五脏六腑全都被毒素破坏了,你没看见她的血吗?鲜红的!全是毒液!你说我能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听到商佑的话,商叶不禁打了个寒战,那天阿琰昏迷过去后,把完脉,商佑的脸色就白了,后来说要放血看看,结果阿琰的血根本就不是常人的那种颜色,而是鲜红色,鲜艳的红,诡异的红,让人触目惊心。当时商佑的脸由白一下子转成了死灰,然后就不分昼夜的来回踱步,什么也不说,脾气也变得暴躁异常,莫寒君一开口,两人就吵架。商叶简直不相信那是自己那个好脾气的二哥了。 “找你那个师兄好了!他不是毒圣鬼医吗?”方隆摇着扇子。 “我师兄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鬼医!做什么都得看他高不高兴!” “你不是他师弟么…”莫寒君在边上咕哝了句。 “就算他肯卖我这个面子,那我们上哪里找他?到哪里去找?!” “…”莫寒君拧起眉头,“你师兄不是说谁敢动她就会死得很惨吗?” “唔?”众人看着一脸严肃的莫寒君。 “他应该不会离阿琰太远的。”莫寒君托着下巴,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商叶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原来莫寒君不只会耍宝啊!其实在以前莫寒君一直是耍别人的,所以除了“追千里”外,还有另外一个称号“恶魔公子”…(当然那是私下叫的,要被莫寒君听见的话…会被他活活玩死的…) 余琴在一边注视着莫寒君,眼神里全是爱慕和崇拜。 “不错,”商佑赞同地点点头,“现在只要让阿琰的病情不再严重下去就好了,一切等我师兄来再说吧。” 听见有了结果,商祺起身往门外走去,“我去看她。” 看着大哥的背影,商佑和商叶对望了一眼,各自叹息。 “你师兄和阿琰怎么认识的?还有你大哥和阿琰怎么回事啊?”莫寒君实在忍不住了,好多好多问题,在脑筋里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疙瘩。 商佑拿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着茶,“阿琰和师兄怎么认识的?我也不知道,自从师妹出事后师兄应该极少出门的…照理说有师兄在阿琰应该不会这样的,师兄眼里向来只有师妹…难道?!” 商佑手一松,茶杯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不…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屋子里的人都错愕地看着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十八节 过往 这里…是什么地方?南宫琰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好奇?呵呵,我还会好奇么?原来和莫寒君那个笨蛋处久了,也沾了点生气啊! 我死了吗?南宫琰看着一幕幕过往在眼前呼啸而过,笑起来,应该是的,外婆说过,人死的时候会把自己生前的事情重新过一遍呢!死了,我就解脱了,我就可以去看外婆了…终于可以自由了吧… “有我在,想死?恐怕没那么容易吧!”冰冷的声音清晰的响起。 南宫琰身体颤了一下,很快就搜寻到了声音的来源。 为什么,要让我看见这一幕呢?双手紧紧地抱住身体,我不要想起来,我不要,不要想起来,不要想起那间屋子,不要…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痛苦,那一幕从远处靠近,愈发的清晰了。 当初到那间屋子时,她一次又一次地逃跑,却一次又一次的被抓回,到后来,那人似乎也不耐烦了,于是她脚踝上多了条冰冷的铁链。 后来她藏起了被自己打碎的一块瓷片,在他走后狠狠地朝手腕划了下去,她知道,每次喝完他端来的东西看完反应后,他就会看那个人,很长一段时间后才会再端东西来,那段时间,够她做完这件事了。 痛吗?比起喝完那些东西的反应来,实在要好上千百倍了。温度随着那粘稠的,有些腥味的液体渐渐流出身体,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这样应该可以了… 她错了,睁开眼睛看着那漆黑一片的角落,她发觉自己错了,她还在那个冰冷黑暗的屋子里,摸摸手腕,只有一条细细的疤,连包扎都没有。 沉默地接过碗,一饮而尽,接着把碗摔了出去。 等到脚步声远去,她开始在地上摸索起来,嗯,这块符合要求,那个位置应该可以了。手在胸口慢慢摸索,努力回忆着生物课上老师讲得位置,终于感受到了那富有节奏的跳动。闭上眼睛,用力…扎下。 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知道目标又没达到。手抚上耳朵侧上方,那块柔软,这次一定可以了,即使没达成,人也会废了,那时就不会知道痛苦为何物了…嘴角浮上隐秘的笑容,手指轻轻抚摩着那块柔软,一下又一下。 再次拿到工具,是在又喝了十三次他端来的东西后,十三次,她记得很清楚,十三次,在西方是个不吉利的数字。 手指摩挲着柔软,爸爸,妈妈,娜娜,对不起…我先走了…商…祺…呵呵…想他做什么呢?手抬了起来,应该可以了,用点力就可以了。 在瓷片高速前进时,突然顿住了,怎么也无法动弹。 又失败了啊… 一只手高高扬起来。 “啪!”清脆的声响在屋子里回荡。南宫琰趴到了地上,擦掉嘴角的液体,慢慢坐起身。 黑暗中,两双眼睛对视着,谁也不肯退让。 “有我在,想死?恐怕没那么容易!” 时间一点一点淌过,一向严谨的那人出现了意外举动,这是这次意外,使得心如死灰的她看到了一线希望。 那次他并没有象往常那样端来汤汁,站了好一会儿后,蹲下身替她打开了铁链,然后拿出了一粒药丸。当时她毫不犹豫地从他手里接过,吞下。看着她的举动,他似乎后悔了,没等到药物反映出现就离去了。 她活动了一下手脚,走到门边,怔了好一会,手搭上了门把,轻轻一拉。没锁? 一直沉静的心开始猛烈跳动,她喘着粗气,咽了口口水,猛然拉开了门。 清新的风夹带着花香迎面扑来,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疼痛不已,闭上眼睛深呼吸,是自由的空气。 她不由自主地一步步走了出去,待到回过神,已经出了那座庄园。 出来了?这样…就出来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 “出来了!出来了!哈哈!出来了!”久违的喜悦又回到了体内,她舒展着双臂仰头转起了圈,直到自己头晕目眩再也站不住,跌倒在地。 闻着泥土的气味,闭上眼睛,蜷起身子,沉沉睡去。 后来,她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能吃了,对那些花朵,果实却有种本能反应,有毒没毒,能不能吃,一看就知道,再后来就遇见了莫寒君那个白痴。 莫寒君,想到那个总是被她讽刺的家伙,南宫琰觉得心里流过一丝暖流,淡淡地,很窝心,很舒服。和他在一起,似乎什么痛苦都减轻了,奇妙的,感觉。 第十九节 莫寒玉 商祺坐在床边,专注地看着床上那个毫无生气的人,把那苍白冰冷的手贴上了唇。 “琰…你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的?琰…琰,对不起…我是个懦弱的人吧…当时要是我坚持的话,现在,现在就不会这个样子…琰,对不起,对不起…只要你能好起来,我怎样都无所谓…即使…你要我…永不见…你…” “喵…”猫靠到商祺手边轻轻蹭着。 商祺用手指轻挠猫的头,“小东西,你一直陪着她么?”猫咪显然对商祺的举动很是享受,闭上眼睛发出满足的呜噜声。 “你来干什么?!”一声暴吼从隔壁房间传来。 商祺微抬了下头,是…莫寒君那边吧,他那里总是很热闹。猫咪却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只是抖了抖耳朵,继续它的享受。 “你来干什么?!”莫寒君盯着眼前处处动人的少女,眉毛拧成了结。 “大师兄~”少女缩了缩身子,寻求援助。 木行文轻咳一声,开口道:“寒君,你…” “你不要管!你忘了老头子上次是怎么吩咐的了?!”莫寒君一句话塞得木行文哑口无言。 余琴看着少女无助的样子,心下有些不忍,“莫大哥,你不要这样凶她,人家长途跋涉过来,很辛苦的。” “就是啊!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少女含泪控诉莫寒君的恶行。 “余小姐,你不明白,她肯定又闯什么祸了才会跑出来的!”莫寒君整好以暇地坐下,全然不见了刚才的饿凶神恶煞,“说吧,这回又怎么了?” “没有啊…”少女灵活的眼珠四下乱转,“我是想你了…过来看看吗…” 啊?余琴的心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莫寒君,他和那位女子什么关系? “呵呵,是吗?现在你看见了?我很好,二师兄,麻烦你传信回去,让老头子来接人。” “诶?别!”少女一把拉住方隆,可怜兮兮的,“我们很久没见啦,让我多陪陪你吗!” “哦?说起来…”莫寒君似乎在很努力的思考,“是很久没见了呢…” 少女暗自松了口气,换上甜甜的笑脸,黏了上去,“是吧!是吧!我天天想你,你却着急赶我走…” “真的吗?”莫寒君一副感动的样子,“那是我不好了,路途这么远真是辛苦你了。” “还好啦!”少女偷偷得意着,“哪!以后你可不能赶我了,我们要多聚一段时间,好好补偿呢!” 余琴听到两人的对话,脸变得苍白,原来,原来她是莫大哥的… “可是…”莫寒君困扰道:“老头子上次‘吩咐’过,要你在家好好学习‘妇道’的,谁也不许带你出门,这可怎么办呢?“ “这,这次就是他让我出来找你的,你不要担心啦!” “这就好,”明显松了口气,“你可要好好陪陪我呦!” “当然!当然!”少女连连点头。 莫寒君满意地捏捏她的脸颊,看着她龇牙咧嘴的样子,不经意的说:“对了,老头子前些天飞鸽传书来说,要让刘家小子把婚期提前一点,最好在今年年底就办掉呢!” “什么?!”少女一蹦三尺高,“死老头子!不就打碎了他的纸镇,用得着这样对我吗?!” “是不是那个极品和田玉狮纸镇呢?” “除了那个还有什么?一个破纸镇犯得着…”少女猛然醒悟,捂住了嘴,偷偷观察着莫寒君笑眯眯的脸,不禁打了个寒战。 “不错不错,不过是和老头子‘比较’要好的人生前送的一个‘破’纸镇吗,”莫寒君的笑容愈发灿烂,“老头子不会怎样的,至多也就是把书房里所有的书都抄上十遍,再面壁思过到刘家用大红花轿来抬人而已。” 一闻此言,少女顿时泪眼滂沱,“二师兄~救救我,你忍心看着可爱的小师妹落入魔爪,饱受摧残么?” “唉,师命难违,二师兄我虽然不忍心但也无能为力啊!”方隆一脸遗憾地摇着扇子,闪到一边。 “大师兄~老头子最看重你了,你帮我说说吧!” 木行文微微摇头,示意爱莫能助。 “寒君…” “打住!打住!我市孝子,一切听从老头子吩咐。”莫寒君伸手挡住了少女扑过来的趋势。 “切!”少女的眼泪一下子就收住了,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一群没义气的胆小鬼!哼!” 呃?余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变化,这,这也差太多了吧! “看见了吧?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唉!有这样的妹妹真是可耻啊!”莫寒君摇头叹息。 “有你这样没手足同胞情的哥哥才可耻呢!” “手足同胞情?哈哈哈!我可不想专门替你顶罪。” “你是哥哥诶!替可爱的妹妹顶罪理所当然!” “可爱的妹妹?哇哈哈哈!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要你可爱的话,母猪都可以算嫦娥了!” “莫寒君!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自己的妹妹?!” “莫寒玉!既然你还知道我是哥哥就应该乖乖听我训导!而不是冲我大喊大叫!” “你!”莫寒玉眼睛里冒出了火花。“我怎样?!”莫寒君抬起下巴向莫寒玉示威,哼哼,和我斗?早着咧! 哥哥?妹妹?莫寒君?莫寒玉?余琴只觉得头昏眼花,不知不觉间,一颗心放回了原位。 第二章 第一节 醒来 唔,好吵…南宫琰皱起了眉头,好吵…好象是…莫寒君那个笨蛋的声音…努力沉入意识,可那声音一直嗡嗡不断,实在…忍不住了!那个白痴!是不是皮痒了! “吵死了!” 商祺看着那个猛然坐起身的人,心中的欣喜无以复加,“琰…” “唔?”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一张憔悴的脸正关切地注视着她。心里,一阵抽痛,“商…祺?” “醒了?你先躺下,我去叫商佑过来。”轻柔地扶着她躺下,掖上毯子,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 望着商祺宽阔的肩膀,南宫琰嘴巴动了动,却是什么也没说出口,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 为什么会突然想叫住他?因为想起了以前的事吗…笨商祺…就不能多说些话,多留会儿? “碰!”的一声,门被大力推开,房间里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 莫寒君嬉笑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真醒了?” “一边去!”商佑一把推开莫寒君,坐在床边,认真把脉,仔细观察。 毒性被压制住了,那个一直不肯愈合的放血口子也结了一层细细的痂,师兄,应该来过了吧! “怎样?”商叶焦急地问。 商佑斟酌着词句,“暂时…应该没事了。” “真的?”商叶笑逐言开,扑上前,“阿琰,你可吓死我们了!你睡了整整七天哪!二哥一点办法也没有,一直在那里走来走去,还天天和莫少侠吵架来的。” 南宫琰挑起好看的眉毛,淡淡开口,“是吗?我还真应该感谢他。” 商佑微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我什么都没做到。” “我真应该感谢你什么都没做,不然被一个人参和树根都分不清楚的家伙怎么弄死的都不知道。” “呃?”商佑抽了抽嘴角,自己什么地方惹到她了? “哇哈哈哈!”莫寒君忍不住大笑起来,活该!谁叫他一直和自己作对! 南宫琰眼里寒光一闪,轻描淡写地,“刚才,是哪只苍蝇嗡嗡乱叫把我吵醒的?” 苍蝇?众人面面相觑,看到莫寒君时,幡然醒悟,很有默契地都把手指指向了他。 “你们什么意思!”莫寒君哇哇大叫起来,“南宫琰!你说谁是苍蝇!” “谁反应最大谁是。”南宫琰把猫揽到面前,用脸轻轻摩挲着,“你们知道对于影响他人休息的苍蝇应该如何应对吗?” 摇头。 “用拍子狠狠拍死。”南宫琰不动声色的样子,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因为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他就会肆无忌惮的,变本加厉地危害大家和社会,所以,要在他未成气候之前,一发现苗头就狠狠拍死。” “咕噜。”众人都不禁咽了口口水。 “我累了,你们还有什么事吗?”半睁的眼睛,淡淡地扫过每一个人。 “没了,没了,你休息吧。”商佑连忙应答,示意众人出去。 “还有,我不希望睡觉时再听见哪只苍蝇乱叫哦。” “知道了,知道了。”众人忙不叠迭地答应道。 看着众人退出房间,并带上门后,南宫琰坐起身,把玩着头发,“出来吧。” p.s.耽误大家一点点时间,因为红有几篇一起写的陋习,所以进度回很慢,请大家多多见谅。红是第一次写,有不足之处请多多指正,谢谢。祝大家圣诞快乐! 第二节 回不回杭州? “出来吧。”南宫琰手指不断地绕着头发。 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坐到了桌边,手里把玩着洁白的瓷瓶,不发一言。躺在南宫琰身上的猫爬起了身,死死的盯着他,眼中全是警戒。 良久,扬手把瓷瓶扔到了南宫琰怀里,冷冷地,“一天一粒。” 南宫琰拔开瓶塞嗅嗅,“玉荣?” 眼里闪过一抹赞赏,极快,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我暂时不会带你回去,等我把方子补全了就会去找你,到时,冰乐就可以醒来了…冰乐,我的冰乐…” “阿琰,你晚上想吃什么?”商叶推门而进,“你睡了…么?你是…我二哥的师兄?” “…记住了,不要再做愚蠢的事情。”冷冷地扔下话后,便闪身出了房间。 商叶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问南宫琰:“他是我二哥师兄吧?” 南宫琰把眼神投向窗外,似乎是自言自语地,“你二哥师兄?不,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谁来告诉我…” 商叶吓了一跳,紧张地看着南宫琰,迟疑着开口,“阿琰?你没事吧?阿琰?” 南宫琰扶着额头,“没事,没事…我就是有点头晕…” “要不要叫二哥?”商叶关切地问。 “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那你晚上想吃点什么?” “我没胃口…阿叶,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哦,阿琰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杭州?”商叶满怀期待地看着南宫琰。 “杭州?我…” “去吧!去吧!你住过的房间大哥一直帮你留着,谁也不许进呢!” “是吗…可是那又怎样…往事已逝矣…” “可是人家还想等你一起回去赏桂花的,特地让刘嫂多采些蜜着,做桂花露给你吃的。” “桂花露?” “是啊,你不在时刘嫂都不怎么做,听说你要回去了,她说要多做些把以前的都补回来呢!还有远山,他要和梦梦成亲了,说要等你这个媒人回去才办喜酒,还有小铁,燃儿,少展他们天天吵着要找你。” 南宫琰有些错愕,自己有这么多人惦记吗? “特别是阿风那个臭小子!”商叶握紧了拳头,“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天天找茬,谁都管不住,一听见大哥要把你接回去立刻就安分了…这个臭小子!” 阿风?自己住在商府时不是天天和自己过不去吗? “阿琰,你还记得澡堂吗?”商叶笑眯眯地。 澡堂?南宫琰有些难堪地别过脸,商府上上下下都会拿这件事揶揄她。当初她被一个突如其来的雷电吓得一跤绊到古代人家屋顶上,砸了个洞,屋顶就屋顶吧,还是澡堂的,澡堂就澡堂吧,好死不死里面还有人洗澡,洗澡就洗澡吧,偏偏还是自己毫无抵抗力的身材狂好的成熟型帅哥,结果因为场面太过火辣,鼻腔内毛细血管承受不了纷纷破裂,神经也因为太过刺激当场罢工——昏了过去… “小铁和阿风他们天天趁大哥洗澡时爬上去看你会不会掉下来,大哥都拿他们没办法。” “!!!!”一群兔崽子!南宫琰涨红了脸,头上的青筋也凸显出来,回去要他们好看!商祺也真是的!一群小毛孩都搞不定!脑壳里装了什么!火大!等等,我刚才要…回去?回去,回去吗?呵呵,原来,是这样啊… “阿琰,回去吧,好不好?” “哦。” “哦什么,回不回啊?” “无所谓啦!” “阿琰最好了!我就知道!阿琰会回去的!我去告诉大哥!” 第三节 去杭州(一) 秋天了啊…南宫琰抱着猫站在露台上,抬头看一队队候鸟南归,它们都回家了呢,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感受到一道目光,下意识地望过去,商祺牵马站在院中注视着自己,扭过头,似乎听见一声叹息,马蹄声也渐渐远去了。 蹲下身子捡起一片落叶,看着一条条叶脉,早已埋藏到心底的情绪也如叶脉般一条条扩展开去。 一件外套披到了肩上,“阿琰,你怎么出来了?” 南宫琰转身盯着商佑的眼睛,不发一言。 商佑觉得心里毛毛地,手指轻轻搔了搔脸,“那个,大哥说先回去准备一下。” “准备?” “啊,要帮你准备些秋衣和药材。”商佑有些忐忑地问,“阿琰,那个,你和我师兄是怎么认识的?” “你师兄?”南宫琰看着商佑在脸上比了个面具的样子,“原来…哼哼,认识?我只不过是他试药的白老鼠。” 商佑震惊地看着南宫琰,心里已经猜到一点,可是听到南宫琰讲出来还是无法承受,他早就知道师兄除了师父和师妹谁都不关心,现在怎么帮起阿琰来了,果真是这样!“师兄,师兄他怎么能这样!” “…” “我要去找他!” “找他?做什么?是我欠他的。” “呃?”商佑惊讶地看着南宫琰,什么意思? 南宫琰不再谈论关于商佑师兄的事,径自抱着猫走开了,“走,我们吃鱼去!” “你就是南宫琰吗?我太崇拜你了!”莫寒玉眨着星星眼,双手捧住南宫琰的手,“你收我为徒吧!” “…”用眼神询问商佑,看他无奈的样子,轻轻抽回了手,“我不会武功。” “没关系没关系!你教我怎样让莫寒君吃鳖就好。” “没兴趣。”南宫琰绕过莫寒玉,继续前进。 “你教教我吧!我是很好的徒弟…” 看着莫寒玉契而不舍的样子,商佑轻轻呼出口气,总算不用来烦他了… 三天后,看到南宫琰的气色似乎好转了,商佑决定起程回杭州。 看见木行文莫寒君他们也一同上路,南宫琰戳戳商佑,朝莫寒君方向努努嘴。 商佑温和地笑着,把南宫琰扶上马,“他们说反正闲着没事,去杭州玩玩也不错。” “嗤!”南宫琰哼了声,开始专心对付手中的柿子,咬了一口,斜睨着莫寒君,也好,路上不会无聊了。 “有你这种哥哥是我最大的污点!” “有这种妹妹才是我人生最大的败笔,奇耻大辱。”“你不是我哥哥!” “最好不过,还省得人家对我指指点点,说,‘看,这就是莫寒玉的哥哥,有这种妹妹真是可怜啊’之类的话。” 呵呵,来了,南宫琰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我知道你们绝对是兄妹。” “为什么?”莫寒玉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 “真的想知道?”小鱼儿上钩了。 莫寒君看到南宫琰嘴角那抹笑意,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连忙拒绝,“不用了,不用了,回家问爹娘就知道了。” “是吗?”南宫琰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毛,“那就算了。” “诶!”莫寒玉有些不明所以。 莫寒君拉过莫寒玉,“记住千万不要去惹她!” 莫寒玉一脸讥诮,“是你怕她吧!你怕我学到她的本事之后你就欺负不到我了对不对?哼哼,我偏要!” 南宫琰掏出石榴慢慢剥着皮,嘴角的笑意始终不去,目的,达到了。 “阿琰,你笑什么?”商叶奇怪地问。 “哦,没什么。”看来自己的心地越来越邪恶了,一看见莫寒君就有一股捉弄他的冲动。 “咿~”莫寒君突然打了个冷战。 “怎么了?”余琴关切道。 “没什么。”莫寒君缩缩脖子,奇怪,大白天地,怎么会打寒战的? 第四节 去杭州(二) “今天只能露宿了。”商佑脸上有丝不悦。 木行文无奈抱歉道:“对不住,因为有那两个人,连累你们了。” 那两个人就是莫寒君莫寒玉两兄妹…因为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斗嘴抬杠,使得大家也“沾光”了。 “为什么怪我啊!”莫寒玉叫道。 “要不是你在那里嫌这嫌那的,怎么会被客栈老板赶出来?!”莫寒君不客气地回吼。 “本来就是这样吗!那个客栈又脏又破!叫人怎么住啊!” “你是出来享乐的啊!” “好多苍蝇…” “呃!”听见南宫琰凉凉的话语,两人连忙住口,一个怕惹火了她会遭到无情的嘲讽,一个怕惹火了她会目的落空。 商佑仔细地帮南宫琰披上毯子,“阿琰晚上天凉,你小心些。” “知道了。”南宫琰笑笑,“多谢。” 商叶凑了过去,“阿琰,你不吃点东西吗?” 南宫琰拿着柿饼在商叶面前晃晃,一口咬下,含糊不清地回答,“我不是在吃吗?” 商叶担忧地看着南宫琰,抬头望向商佑,商佑摇摇头,把水囊递给了南宫琰。 “是槐花蜜泡的,你喝点。” “哦!”南宫琰接过来,点点头。 “那我先去生火,叶儿,你去帮帮余姑娘。” “知道了。” 看着忙忙碌碌的众人,南宫琰抬手闻闻,果真,身上一股马的味道,刚才过来好象看见有个池塘,去洗洗吧。 “呼!好累啊!”弄完一切,莫寒君伸了懒腰,把双手枕在脑后,躺在草地上,看着夜空,对了阿琰去哪里了? “阿琰?”莫寒君坐起身来,轻喊了声,却是没有任何回应。 “阿琰?!”那家伙去哪儿了?!一骨碌站起身,莫寒君打量着四周,“阿琰?!”该死的!去哪儿了?!一个点地身形已在十几丈外的小山丘上,“阿琰?!”莫寒君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又一个点地跃下了山丘。 “哗啦!” “恩?”在树林里?莫寒君快速的向前掠去,“阿琰?阿…”看到眼前的景象后莫寒君脑海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的躲入树冠中。阿琰…莫寒君怔怔看着水中的南宫琰,柔和的月光照在她雪白的躯体上反射出淡淡的光辉,长长的头发直过腰际没入水中,就好象水中的仙子一样…我在作什么?!莫寒君心下一惊,偷看阿琰洗澡?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的?!不过…禁不住又偷偷瞄了一眼却是再也移不开视线。 “哗啦!”南宫琰站在水中看着晃动的月亮倒影,“滴答!”水滴落下形成了波纹,在水面上慢慢扩散开来,眼泪?我还有眼泪吗?南宫琰苦笑起来,抬头看着悬挂在夜空中的明月,左眼热起来,泪水涌出来,滑下脸庞。“秦时明月汉时关啊…呵呵,秦时明月汉时关…哈哈,哈哈。”南宫琰再也忍不住捂脸痛哭起来。 “阿琰!”看到南宫琰哭泣,莫寒君心中一紧,鬼使神差的跃入水中,抓住南宫琰光滑的肩膀,“阿琰,怎么了?!为什么哭?” “我要回家啊…”南宫琰泪流满面,“我要回家…” 莫寒君一把把她拥入怀中,心中全是疼痛,“阿琰,阿琰,不要哭了,不要哭…” 南宫琰从莫寒君怀中抬起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意识渐渐恢复过来,莫寒君? “莫寒君!你个混蛋!!!” “啪!” “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第五节 去杭州(三) 莫寒君靠在树干上,踢着脚下的石块,听到背后传来的悉悉梭梭地声音,鼓起勇气开口,“阿琰…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闷在心里,看见你难过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你和商佑他们说话我也不明白,总觉得你离我很远…” 悉悉梭梭的声音停了一下,继续响起,淡淡地声音传来:“你知道了也没用。” 莫寒君哑口无言,用力把石块踢开,嘟囔道:“可是,你老是把事情闷在心里也不好啊,说出来会好受点。” 南宫琰从矮树丛中转出来,在一边坐下,“莫寒君,你真的是个好人呢…很象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你家乡在哪里?杭州吗?”莫寒君也坐下,靠着树干,捡起一片枯叶对照着月光,仔细端详。 “不…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怎么也回不去…也许到死都只能在这里了…”南宫琰笑起来,苦涩地,“我那个朋友啊…我们在小学四年级认识的…她和我是同桌,刚开始她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她,两人天天吵架呢…” “小学四年级?同桌?” “啊,我忘了,就是学堂,上学时两人坐一张板凳的。” “学堂啊,”莫寒君感慨道,“我和妹妹都是请的先生呢!” “后来啊,我有一次拿了外公给我买的小人书到学校看,她竟然也喜欢,两人一下子就凑到一块儿了,结果两个人从那时就一直同学加朋友到现在,原来啊,开始是因为两个人太象了,在对方身上看见了自己不愿意承认的缺点才会彼此看不惯的,呵呵,很好笑吧?” “不,有志同道合的朋友很好啊!”莫寒君笑起来,踌躇好一会才问道,“那个,你和商祺,还有毒圣鬼医…是怎么回事?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南宫琰出现了一丝迷茫,望着月亮,似乎是自言自语地,“商祺啊…刚开始我到这里时大部分时间想着如何回家,小部分时间玩,还有,想着让商祺注意我…有一天…” “怎么了?”莫寒君心中有些紧张,感受到夹着寒意的夜风,脱下外衣披到南宫琰身上,注意到了南宫琰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心下不由惊愕。 “有一天后…就天天想着怎样让商祺更喜欢我…心里满满的都是他…” 莫寒君的手不由地轻轻握紧,“是,是吗?” “哈哈,现在,什么都没了…至于那个毒圣鬼医吗,我只不过是还他人情而已。”南宫琰靠向树干,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世事难料呢!” 听到南宫琰的话,莫寒君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现在看着那个月亮似乎也没刚才那么清冷了。两人都静静地坐着,不再言语,只是望着月亮出神。 “你脸怎么了?”莫寒玉好奇地盯着莫寒君的脸,“怎么一个巴掌印啊?” “要你管?”莫寒君嘟囔着,偷偷观察着坐在马背上昏昏欲睡的南宫琰,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暗自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有些莫名奇妙的失落,回头看见莫寒玉还在注意自己,没好气地,“看什么!你是不是也想要一个?” “切!你留个自己吧!哼!肯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莫大哥,你没事吧!”余琴在旁边担忧的问。 “没事,昨天睡觉时老是有个虫子在耳边飞来飞去,一时恼了,要打死它,结果打到自己了。” “哼哼,真是笨蛋!”莫寒玉从不会放过打击哥哥的机会。 “我是笨蛋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白痴。” “笨蛋!你骂我!” “切,白痴。” 第六节 到商府 南宫琰眯起眼睛抬头看着那扇无比熟悉的门,恍然间有一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感觉,自己只是出去玩了趟,在门里,商祺会问自己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事发生,会不会累,要不要喝刘嫂做的桂花露… “啊!真的是阿琰!”一群小孩在门边探头探脑的,一看见目标便全都冲了出来,挤到南宫琰马边,兴奋地仰着脸唧唧喳喳地表达着自己的问候。 南宫琰忽然觉得眼眶发热,深呼吸一口,展开了笑颜,看见站在一边有些别扭的阿风,笑意更浓了。阿风脸一红,嘴里嘀咕着,跑回去了。 呵呵,还是没变呢!扬起嘴角,南宫琰慢慢滑下马背,和小孩们打着招呼。 “先进去吧。”商祺温和地笑着,站在门边,喜悦在眼眸中不停地闪烁。 不自觉地,就放松下来了,看见门边的人,南宫琰扭过头回避着商祺的目光,白皙地脸颊悄悄添上了些许粉红。 有多久…没这样完全放松过了?完完全全地,全身心地放松,自己也不知道,一切都在发生变化,缓慢地,不着声色地,一切似乎都美好起来了。 “阿琰身上好好闻哦!”燃儿甜甜地发布着自己的大发现。 “是吗?”小铁凑上前仔细嗅嗅,连连点头,“是哦,是哦!好好闻!不是胭脂味诶!你们闻闻!” 一群小孩一听此言,立刻一窝蜂地全凑了上去,拉着南宫琰仔细嗅。 “好好闻!甜甜的呢!” “是啊!是啊!香香的,不过不象叶姐姐身上的啦!”小孩子们纷纷发表自己的见解。 “有吗?”莫寒君也好奇地凑上来,“好象是青草香呢!” “对!就是就是!大哥哥好聪明!” “好好闻哦!”少展拉着尴尬不已的南宫琰。一脸陶醉,“比怡红院里那些姐姐好闻千百倍哦!” “怡红院?”南宫琰脸上全是黑线。 “嗯!嗯!”少展很得意,“阿琰,你身上这么香是要勾引大少爷吗?” “勾,勾引?”南宫琰汗如雨下,这些都是谁教他的!如此不负责任地荼毒纯洁少年的心灵!抬头看看商祺,商祺温和的笑容里有了无奈和悲伤。 少展一本正经地说着自己的观点,“我听大人说哦!女人搽得香香的,就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夫子说,说,对了是‘女为悦己者容’!” 南宫琰身形微晃了下,无力道:“哪个白痴教你们的啊…对了!”南宫琰板起面孔,凌厉的眼神扫过全部小孩,“我听说,你们爬到那个屋顶上了?” “是啊!是啊!”小铁上前邀功,“我想的哦!你开始就是大少爷洗澡时来的,我想你一定很喜欢看大少爷洗澡,所以我们就去那里等你了!我是不是很聪明?!” my god!南宫琰有一种吐血的冲动,这群兔崽子!聪明?他们以为穿越每天都有一大把啊!还她喜欢看商祺洗澡咧!那是不可抗因素好不好!自己也想穿越个正常点的地方啊!偷瞄了商祺一眼,他已经尴尬地转过脸去了。 “原来,你有这种癖好啊!”莫寒君怪叫了声。 南宫琰一把眼刀迅速削了过去,如果能杀人的话,莫寒君恐怕早就血溅三尺了。 莫寒君缩缩脖子,嘀咕道,“又欺负我。”心里的失落和苦涩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商佑和商叶拼命地屏息凝神,不让自己破功,惹火了阿琰绝对会很惨的!木行文等人目瞪口呆的,原本南宫琰的言行举止在他们看来就够惊世骇俗了,现在的消息更是爆炸性的啊! “咳咳!”商祺出声挽救局面,“大家也累了,不要站在门口说话,快进来休息吧。” 南宫琰率先阴沉着脸,大步走过,一群小孩面面相觑,不明白怎么了,看见南宫琰进门了,也争先恐后地跟上去了。 喝着桂花露,南宫琰刚才的尴尬也一扫而空。刘嫂坐在对面慈祥地看着她,絮叨着种种过往。 满足地放下碗,南宫琰端详着四周,纤尘不染,一切还是自己走时的样子,那个和商叶一起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编的那个巨大中国结还挂在墙上,颜色还是那么鲜艳,只是物是人非了啊… 刘嫂伸手握住南宫琰冰冷的手,关切地问:“一个女孩子,在外头吃了很多苦吧!你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听到刘嫂语气中温暖,南宫琰再也忍不住,眼泪止不住地淌了下来。刘嫂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轻拍着背,“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回家了,什么也不用怕了啊!” 南宫琰在刘嫂怀中低声呜咽着,就让我…放纵一次吧…我好累…好累…就一次…一次… 商祺哀伤地看着床上犹带着泪痕的人,轻轻地掖上了薄被,琰啊…琰 第七节 平静一刻 南宫琰躺在榻上,感受着阳光和湖风带来的舒适,慵懒的笑容浅浅地挂在嘴角,流连不去。这个亭子建在商府内院的池塘上,是从西湖引来的活水,水面上时不时有鱼儿翻出来的水花出现。躺在南宫琰怀中的猫也随着这些动静时不时地抬一下眼梢,然后若有所思地舔舔嘴巴。 南宫琰忍俊不禁,伸出食指弹了下猫耳朵,“谗猫!你看看你膘肥体壮的样子,小心没猫爱!” “喵~”猫抖抖耳朵,躲开了南宫琰的‘攻击’,享受地伸展开了四肢。它自从跟了南宫琰后,不仅毛皮变得油光水亮,体重身形也迅速增长,和从前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几只不知名的小鸟从水面掠过,从远处传来的孩童的笑声,这一切都让南宫琰觉得是如此安逸。舒服地翻动身子,真想一直这样下去啊… 商佑帮自己配药去了,商叶她们几个女孩子上街买东西,莫寒君他们师兄几个应该被拉去做苦力了吧!呵呵!商祺…他似乎有些躲自己呢!这样…也好… “啪沙。”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来,最后在亭子外停住了,似乎有些踌躇。 有人来了?南宫琰微微睁开眼睛,是…冯管家? 停了片刻,冯管家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大步走进亭内,在石栏凳上坐下。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冯管家。”南宫琰懒懒开口,声线中带了丝奇妙的魅异。 冯管家一怔,随即笑起来,“果真变了呢,以前的你肯定会逃之夭夭的。” “是吗,”语气中没有一丝波动,依旧是那慵懒魅异的声线,“人总是要变的,难不成我还能一直都是那个迷迷糊糊的小丫头?” “是啊…什么都在变…”停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听二公子说你身体不好?” “不好?呵呵,好不好我自己也不知道啊,要不然要大夫干吗?” “想当初二公子可是被南宫小姐骂得七天没敢出房门一步…我当时真的很惊讶,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样骂人?还不带一个脏字,想想也佩服。” 南宫琰莞尔,“是么?我都不知道冯管家竟然会佩服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呢!” 冯管家摸摸花白的胡子,叹道,“一晃几年过去啦!老头我也快要告老还乡了,就是有一件事放不下啊!” 南宫琰沉默地抚摩着猫,他说的自己心里也有数了,“您不要说了,有些事情再也回不来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冯管家怜惜地看着榻中那个苍白瘦削的女子,心中感慨万分,什么事可以让一个人变化如此之大啊? “你在外面很苦吧!”语气中不知不觉带了那种父亲对女儿的感情。 南宫琰嘴角弯起一个枯涩的弧度,“苦?什么是苦?什么是甜?” “大少爷也有他不得以的苦衷,你就原谅他吧!俗话说父母之命难违啊,更何况是老夫人最后的愿望?你就忍心看大少爷成为不孝子?” “…” “大少爷一直保留着你的房间,每天都要在里面坐一会,他从来…没去过少夫人房间…都是在书房过夜的,到季节更换会把你房间里的东西也换掉,冬天隔三岔五就让人把被子褥子抱出去晒…你还不明白大少爷的苦心吗?” “冯管家啊…”南宫琰指指自己的心口,“我这里什么都没了…您要我做什么呢?” 冯管家的眼神中全是痛惜,叹了口气,“算了,看见你安然无恙的回来也就好了…这是蜜枣和柿饼,躺着无聊的话就吃点,解解闷。早些回去,小心着凉了。” 听着冯管家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南宫琰坐起身看着石桌上的东西,想起小铁他们说的:“冯管家一听见找到你了,还没等大少爷吩咐就把行李和马都准备好了,大少爷看完信呢,他就什么都准备好了站在厅外了,一副要大少爷马上出发的样子。天晓得,大少爷才坐下准备吃饭呢!” 蜜枣是剔核的,柿饼是自己爱吃的软的,莫名的感动充斥着胸腔,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了两个字: “谢谢。” 第八节 异变 半夜,南宫琰莫名其妙地醒了过来,柔和的月光从窗户泻了进来。 怎么回事?纳闷间,看见一个人影坐在桌边,银色的面具静静地躺在桌上,反射出清冷的光辉,还有两个瓷瓶并排放在桌上。 总算来了啊…掀开被子下床,脚踩在地板上,有些凉。 不去看那人的面孔,径自拔开两个的瓶塞闻闻,选了其中一瓶喝了下去。身体晃了一下,药性很快呵!扶住桌子,定了下身形,这次过后,就好了…手脚越来越无力了…意识也渐渐模糊了… 恍惚中,似乎看见了两点红色,不由感慨起来:“好漂亮的,红水晶…”说着,手便软软地垂了下去。 抱着她的手微晃了一下,轻轻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冷淡的声音响起:“…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阿琰呢?还没起吗?”一群小孩站在南宫琰房间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叫门。 “应该起了吧!”小铁挠挠后脑勺,“阿琰一向起的很早的。”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阿风伸手要推门。 “可是我听人说不可以随便进女孩子房间的。”少展有些胆怯。 “我们是小孩子!没事!”阿风用力推开门,首先看见的是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坐在阿琰床边,大叫起来:“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为什么随便进阿琰房间?!” 小孩子们一听,全都涌了进来,戒备地盯着那个人。 小铁握紧了拳头,跨前一步,紧张地喊:“你快离开阿琰!” “一大早的,吵什么?”莫寒君不耐烦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商佑端着一个托盘出现在门口,看见那个人,微怔了下,连忙上前:“师兄你怎么来了?” 小孩们望望这个,望望那个,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所措。 商佑上前,“阿琰,起床了。”看着毫无动静的南宫琰,心下诧异,拉起了南宫琰的手腕。 “哐啷!”托盘掉到了地上,碗摔了个粉碎,粘稠的桂花露迅速蔓延开来。 “师兄,你,你!”商佑震惊地望着那个人,“你怎么可以这样!” 忽然,南宫琰的眼皮动了一下,慢慢睁开来,“怎,么了?” 商佑紧张地看着她,“阿琰,你醒了?没事吧!” “唔?”南宫琰茫然地转动眼睛,“怎么了?” 那人拉过她的手腕,仔细观察着反应,少倾便起身往外走去。 “师兄!” “帮冰乐准备间房。” “啊?”商佑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良久叹息一声,坐在床沿,柔声问:“阿琰,怎样了?有没有难过?” 南宫琰缓缓闭上眼睛,“有些累,还想睡一会。” “那好,我一会儿再来看你。”商佑起身,被南宫琰轻轻拉住袖子,“商佑,没我的话,谁也不许进来,好么?” 商佑心疼地看着南宫琰,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把一拨人全都赶出了房间。 好累,好累…南宫琰的意识渐渐沉下,让我好好睡一觉吧…好好睡一觉… 呼…睡了多长时间?南宫琰睁开眼睛,看着满屋子的夕阳,下午了么?起床下地,突然觉得太阳晒得自己很难受,怎么了?睡得太久了么? 拉开房门,下意识伸手挡在眼前,遮蔽阳光。原本靠在门边的阿风听见动静,一下子跳了起来,兴奋地:“阿琰!你…” 南宫琰看着目瞪口呆地阿风,问:“怎么了?象傻瓜一样,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阿风退后几步,大叫着朝外跑去:“二少爷!二少爷——!” 怎么了?南宫琰疑惑地看着阿风的样子,饿了…去找吃的吧。 “琰!”一个颤抖的声音叫住了她。 “有什么事吗?”南宫琰转身看着震惊不已的商祺和商佑他们。 “你头发、眼睛怎么了?!”商祺大步走过来抓住她的肩膀,眼睛里全是惊骇。 “什么怎么了?”南宫琰纳闷的拉过自己的头发,看到手心里一把淡黄色时,脑海中一片空白。 终章 第一节 冰乐 南宫琰窝在藤椅内,看着镜子里自己,雪白的皮肤,淡黄色的头发,淡灰半透明的虹膜,淡红色的瞳孔,嘴唇只有一层淡淡的粉红…扔开了镜子,南宫琰的眼睛转向屋外,明亮的阳光刺得她眼睛难受,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沉思起来。 难道是白化病么?可是记得以前在网上看到的白化病是遗传病啊,怎么我到现在才有症状?还是全身性的…奇怪的东西吃的太多了发生异变?除了这个,似乎没有其他可能了。 “你的样子也好奇怪。”一个好听的声音把南宫琰不知神游何处的思绪拉了回来。 “啊?”南宫琰看着站在窗口的女子,不禁感慨造物者神奇。她实在找不出任何词语来形容眼前女子的美丽了,上天似乎格外宠爱于她,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赐予了她。她的美丽让所有看见她的人都自卑,而且心里生不出一点阴暗的念头。 “怎么了?”女子笑吟吟地看着南宫琰,“我师兄也是这样的哦,只不过他的头发是银白色的,眼睛是红的。” 南宫琰挣扎着把注意力从女子身上收回,可惜收效甚微,“是,是吗?” “我可以进来么?”女子看到南宫琰点头后,推门而进,“后来我师兄自己配药把发色改了,而且也不怕太阳了,可惜眼睛改不过来了,对了,你怕太阳么?” “怕。”会得皮肤癌的,怎么不怕? “我叫师兄也帮你配点药好了,师兄很听我的话哦!我叫冰乐,你呢?” 冰乐?不是那个人最重要的人么?南宫琰的视线在冰乐脸上徘徊不去,怪不得呢,这么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任谁也会当宝贝的。 “南宫琰,你师兄是不是毒…圣鬼…医?”南宫琰努力从脑海中翻找出这个称号。 “人家好象是这样叫他的,你认识他吗?” 这么说,那个人也有白化病了,不会是他又想拿我做实验来治自己所以把我弄成这个样子的吧… 冰乐拿起南宫琰的镜子,问:“这是镜子吗?好漂亮!哪里来的?” “…从家里带来的…” “你是我二师兄的什么人啊?对了,刚才二师兄气冲冲的去找大师兄说是什么‘阿琰’,那个阿琰是你么?” 南宫琰想了想,商佑叫阿琰的应该只有自己了吧!“应该是吧。” “真的?”冰乐凑上前,打量着南宫琰,“看样子二师兄很紧张你,你和他什么关系?” “关系?”南宫琰挑起眉毛,“我也不知道啊,应该是朋友吧!” “朋友?”冰乐狐疑地在一边坐下,“你…不喜欢他吗?”“喜欢?为什么?” “二师兄他人很好啊!温柔,体贴,和气,好看,医术好,武功好…总之,他什么都好!你怎么会不喜欢他的?” “呃?”南宫琰错愕地看着冰乐,“你,喜欢他吧!” “呀!讨厌!”冰乐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呐呐地,“人家,人家,看见二师兄的样子,心里很难过吗…我,我…” 看着冰乐我见犹怜的样子,南宫琰不禁莞尔,“总之,你就是喜欢他吧。” 沉默了半晌,冰乐轻轻点了点头,之后头几乎低到胸口了。 为什么美女都喜欢笨蛋呢?南宫琰纳闷了,“那你大师兄呢?他费尽千辛万苦地医你,不惜得罪任何人,想来是很喜欢你的。” “我把他当我哥哥啊,哥哥帮妹妹不是很正常吗?当然我会记得他的大恩,好好谢他的。” 那个人不这么想吧!恐怕商佑有得麻烦了… “二师兄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呢?”冰乐继续刚才的问题。 “我只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了,你喜欢他,自然觉得他什么都好了,对我来说。他太和气了。” “太和气了?和气一点不好吗?”冰乐歪着头思考,“你真的不喜欢他吗?” “我喜欢他做什么?放心好了,他也只是把我当朋友而已。” “真的?” “啊!” “你没骗我?” 看着冰乐闪闪发光的眼睛,南宫琰觉得她实在是很…单纯,简直世间少有了… “我发誓。” “那我就放心了!”冰乐欢呼起来,“我会求大师兄治好你的!” 只怕那个人更加不肯了… 第二节 白化病 南宫琰专心致志地剥着石榴,完全不理会对面的一群人。 商祺默默地从她手里拿过石榴,剥起来,把一边的料理完的柑橘递给了她。南宫琰接过,掰了一瓣塞入口中,皱起了眉头。 “好酸。” “酸就不要吃了,一会儿我让刘嫂做甜汤给你喝。”说着,商祺把石榴籽放到了青瓷碗中,推给南宫琰。 商叶担忧地看着南宫琰,问商佑:“怎么会睡了几天起来就变成这样了?” “我怎么知道?!”显然商佑现在的心情不怎么好。 莫寒君不怕死的开口,“你不是妙手侠医吗?怎么就没办法了?” “有本事你去看!!!”地雷引发了,商佑咆哮起来。 “凶什么凶!!!”莫寒君回吼,“你看看她的样子!大家都急!” 又来!木行文他们无可奈何地把视线投向南宫琰,这种情况只有她能搞定了。 “吵什么?”南宫琰吐出嘴里的核,“商佑你的名号真是名不副实,我是白化病你看不出来么?” “我…”商佑颓然坐下,“我的确不是个好大夫…白化病?白化病是什么?” “俗称‘羊白头’?”南宫琰努力思考着,“一种皮肤及其附属物色素缺乏的遗传病。可分全身性白化病和局部性白化病两种,我呢,就是全身性白化病。日晒后,皮肤可增厚并发生鳞状上皮癌。白化病的发病是由于黑色素代谢障碍所致。平常人体内的黑色素由黑色素细胞合成,黑色素细胞内有黑素小体,它含有酪氨酸酶,这种酶能将酪氨酸转变成黑色素。白化病患者体内黑色素细胞数目正常,细胞内也有黑素小体,但由于控制酪氨酸酶的基因发生突变,不能合成酪氨酸酶,于是黑素小体中酪氨酸酶缺乏,不能使酪氨酸转变成黑色素,从而导致皮肤、粘膜、毛发、眼等白化。明白了吗?” 众人茫然摇头。 “羊白头我知道,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色素?遗传?鳞状上皮癌?代谢障碍?酪氨酸酶?”商佑发表自己的疑问。 “你还记得清楚啊,不错,老实说,我也不知道,照单背下来的。”解释起来多麻烦?还不一定听得懂。 “我去找他算帐!”莫寒君咬牙切齿地,看见南宫琰这副样子,他心里疼地厉害,总觉得有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南宫琰静静地注视着莫寒君,笑起来,不带一丝杂质地,单纯的笑容,“莫寒君,你真是很好的人呢!谢谢,只不过,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去做什么蠢事。” “可是…” “你打得过他吗?就算你打得过他,又怎样呢?算完了帐我能变原来的样子吗?不能,那算帐有什么用?再说,是我欠他的人情,我应该还的。” 木行文赞赏的看着南宫琰,能说出这话,真是不简单啊! “你欠了他什么啊?要这样还?!”莫寒君低喊道,为什么她要受这样的罪?! “二师兄,你在这里啊!”门缝里探进一颗脑袋,见到商佑后,立刻笑逐言开,推门跳进来。 虽说已见过冰乐好几次了,但看到那张脸还是会惊怔住,一时间都神游天外了,只有商祺还默默地剥着石榴,只在冰乐进门时抬了下眼睛。 当众人看见冰乐身后跟着的那个人后,脸都沉了下去。冰乐似乎没有注意到众人的异样,拉着她大师兄来到南宫琰面前。 “喏!你看吧!大师兄你可以医治好她吧!”冰乐期待地看着那个人。 银色的面具在跳跃的烛火映照下,显得有些神秘莫测。众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他,希望系于一线。 “你们都给我出去。”终于开口了,冷淡的声音在室内回荡。 “什么?” “出去。” 冰乐欢喜地看着他,“你有办法了对不对?大师兄?” “都出去。” 冰乐对他有很大的信心,听到吩咐,连忙帮着赶人。商佑疑惑地看着师兄,只能看师兄的了…如果他都没办法的话…不,一定会有办法的! 商祺温柔地替南宫琰把一缕发丝别到耳后,说:“我叫刘嫂做好了甜汤等你。” 南宫琰看着这个熟悉的男子,拼命地抑制着想要投入他怀抱的冲动,咬着嘴唇点点头。 等到最后一个人退出房间带上门后,毒圣鬼医挑起南宫琰一缕淡黄色的头发,在手中把玩,问:“想知道我的事情吗?” 第三节 毒圣鬼医的过往 南宫琰沉默着,他要做什么?他的事情?说给我听?为什么? 慢慢解下面具放在桌上,毒圣鬼医在南宫琰身边坐下,一手撑着头,一手依旧把玩着南宫琰的头发,眼神里带上了一丝柔软。 看着那双红色的眼睛,南宫琰想起那次昏迷前看见的红色,原来,是他的眼睛啊!…很漂亮,就象水晶一样…清澈,通透不带任何杂质…可是在这种性格的人身上,有些匪夷所思。 他丝毫不避开南宫琰的视线,反而认真地和她对视着,手指也放开了柔软的发丝,爬上了南宫琰的脸庞,在她眼周流连,“你是…第一个说我眼睛好看的人,就算冰乐,她也只说奇怪,有趣…你说好看,是真的吗?” 看着他小心翼翼带点哀求的眼神,南宫琰突然慌乱起来,这是什么状况? “我的眼睛,真的好看么?” “啊,是啊,象红水晶一样的。”看着他契而不舍的样子,南宫琰连忙回答,怕再出其他的意外。 满足的笑容在俊美的脸上扩展开来,连带那红色的眼睛里也满满地全是喜悦,“谢谢。” 这,这又是什么状况啊?!南宫琰怔怔地看着他,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怎么觉得象在哄小孩子的一样? “我叫华炔,是师傅给我起的名字,我娘从我很小的时候就不要我了…因为我的样子…村子里的道士说我是妖孽,我生出来就是银白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皮肤也比一般人白,还见不得太阳,大家都不和我一起玩,娘也从来不理我,即使我被其他人欺负了…小时侯,我就想啊,有谁可以和我一起玩呢?要我做什么都好啊,娘什么时候才肯理我啊?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和其他人一样跑到太阳下面什么都不用怕呢?后来,村子里出了瘟疫,死了好多人,道士们说,我们那里有座山哦,道士们都是山上道观里的,叫土龙山,他们说因为我在村里才会有瘟疫的,要把我烧死了,老天才会不让瘟疫再扩散下去,不然全村人都会死光的,可是我从来就没做过坏事啊?我一直都在小屋里,听娘的话乖乖不出来,怎么会是我的错呢?后来他们把我绑起来,捆到柱子上,有好多人来看哪,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人,虽然太阳晒得我很难受,但我还是很高兴,终于有人理我了…他们把很多很多柴堆在我身边,倒了很多油,娘说过,柴上倒了油会烧得很旺,娘以前也做过一次,她把小屋里的柴上都倒了油,然后点着了,我是很想听娘的坐在那里话不动的,可是火烧得我好疼,我就从烧坏的门里跑开了,后来娘用竹条抽了我一顿,这次换道士了,他们说了好多话,太阳晒得我好难受,就昏过去了,等我醒过来,就看见师傅了。师傅带我去了医谷,给我起了名字,医谷里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叫冰乐,她不象其他人一样看见我就逃开或吐口水扔石子,她说我很奇怪,很有趣,还和我玩…我很喜欢她,后来我跟师傅学了很多东西,把自己也治好了,就是眼睛变不好了。你说我眼睛漂亮,是真的还是怕我才说的?” 听着华炔颠三倒四的话语,南宫琰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映,换做以前打死她也不相信这个冷冰冰的男人会说出这种孩子气的话来,是不是自己在做梦?可是那些经历却又让人心生怜悯。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语气不再冷淡不带任何感情,里面搀杂着不确定和期待。 …算了,也当还人情好了,暗自叹了口气,柔和的笑容出现在南宫琰脸上,“是啊,非常漂亮的眼睛,就象水晶一样呢!” “你不是因为自己也变成那样了才说的?” “我的和你的不一样啊,你的比我的好看多了…我喜欢红颜色,很衬你。” “真的?”看见南宫琰由衷的眼神,突然就高兴起来,“你的也很好看,我很喜欢。我会医治好你的,一定。” 南宫琰垮着脸带上房门,房间里的床上,华炔已经安然入睡。 呼,哄小孩真累啊…轻捶着肩膀,心底的悲悯怎么也掩不住,有如此的过往性格不扭曲已经万幸了吧!看着漫天的星辰,南宫琰斜斜地靠向廊柱,已经五年了啊…呵呵…要在家里也许已经工作了,也许是继续深造…五年啊…我还有几个五年可以过?看这个身体说不定明天就死翘翘了… 商祺…拳头握紧了又放开,也是该了结了,带着遗憾死据说会进不了天堂的… 凉凉的秋风缓缓拂过庭院,银色的月光在南宫琰身后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 第四节 最后的心愿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南宫琰来到了那扇门前,冯管家说过,他一向都在这里过夜的…那个傻瓜,不知道爱惜自己么? 在门口徘徊了一遍又一遍,南宫琰终于下定了决心。深呼吸,伸手推开了门。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躺在卧榻中,闭着眼睛,眉头紧皱着,薄薄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几缕凌乱的发丝散落在额前。 带上门,南宫琰轻轻走到他身边蹲下,握住温暖的手掌,靠在他身上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气息。眼泪,止不住簌簌而下。 “怎么哭了?”沉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修长的手臂把南宫琰箍进了宽厚的怀中。 摇摇头,南宫琰伸出手臂回抱商祺,闷闷地回答:“我很想你。” 身体僵了一下,商祺伸手摩挲着南宫琰的头发,良久才开口:“小傻瓜。饿不饿?我让刘嫂帮你热点甜汤。” “不用了,就这样让我呆一会儿。” “…他怎么说的?” “尽力。” “会好的。” “嗯。” “累了就睡吧,我在旁边。” … 商佑焦急地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诧异,问一边的冯管家,“大哥今天还没起吗?”说着,伸手就要推门。 冯管家阻止了他的举动,摇了摇头。 “怎么了?”商佑莫名其妙地看着冯管家。 “找我什么事?”商祺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 “大哥,那个,我师兄睡在阿琰房间里,阿琰不见了…我…”商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当他看见站在商祺身后揉着惺忪睡眼的南宫琰后,顿时目瞪口呆。 “还有什么?”商祺斜眼看着商佑。 “没,没什么了,我先走了,哈哈,哈哈哈!”商佑傻笑着挠挠头,一溜烟地跑远了。 冯管家连忙也告退,“大少爷,小人也先下去准备早膳了。” 商祺点了点头,转身宠溺地看着南宫琰,“琰,你要吃什么?” “银鹭花生牛奶…”南宫琰迷迷糊糊地,“特仑苏也行…” “…南宫小姐,那是什么?”冯管家不耻下问。 “什么什么?”南宫琰还是迷迷瞪瞪地,睁大了无辜的双眼。 “就是…银鹭花生牛奶和,和特,特仑苏?” “呃!”南宫琰清醒了过来,心底无可避免地升起了一股失落,看着冯管家的样子,不由歉疚起来,“没什么,把花生和牛奶一起煮就好了,其它的什么都不要放。” “在吃点八珍羹吧。”商祺握住她的手,“你看都瘦得皮包骨了,再不多吃点东西怎么行?” “哦。”南宫琰顺从的点点头。 看着冯管家背影,南宫琰忽然发现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怎么回事呢?感受着从商祺掌中传来的温度,突然间就对商祺产生了依赖…难道是因为身体异变的吗?呵呵…原来我还是放不下啊…不过,这样可不行… 南宫琰把手从商祺手中抽出,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看着商祺关切的目光,南宫琰努力扭开头看向远处在风中摇晃的树枝。该…怎么说呢? “你还记得你要成亲时我说的话吗?” “记得。” “要我爱一个人的话,那他只能属于我一个人,要我和别人分享…我情愿不要。” “…” “其实我也知道,根本不能怪你,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规则…” “琰…” “我多想和你在一起啊…可是现在,不行了。” “…我不会要求你做什么,只要你高兴就好了。”商祺悄悄握紧了发白的指节。 “这个身体,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南宫琰认真地看着商祺,“我不想你难过。” “不要胡说,有商佑和他师兄在不会有事的。”商祺手上的青筋慢慢凸显出来。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南宫琰上前抱住商祺,“我一直以为,心里什么都没有了…可惜我错了…我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我只要你好好对待自己,不要让我牵挂…人家说有了牵挂的灵魂上不到天堂的…为了我,好好对待自己,好不好?” “…” “好不好?” 一滴液体滴到了南宫琰脸上,她不敢抬头,怕自己也忍不住…商祺用力拥抱着南宫琰,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要把她揉到自己体内似的,怎么也不肯放开。 “嗳,答应我吧,这可是我最后的心愿…” “你不回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远处,一个身影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只有那无风自动的头发泄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第八节 病发(一) 我在这里做什么?这里是哪儿?好烈的太阳啊!南宫琰抱着猫站着,茫然地打量着四周, 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及目的。 “阿琰,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南宫琰木然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好美丽的女子,她…是谁?我和她很熟吗?先说些什么吧,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你身上好香,不是搽的香粉吧。” “你注意到了?这是大师兄给我配的方子哦!吃了后,只要情绪波动就有香味的!而且永远都不会消散的!是不不是很好闻?”说着,把手伸到了南宫琰鼻子下。 看着女子单纯的举动,南宫琰不由地微笑起来,“很好闻,是东方香型吧!” “东方香型?那是什么?” “东方香型就是…”南宫琰一时语塞,是啊,东方香型是什么?…我又是怎么知道的? “东方香型就东方香型吧!今天我很开心哦!所以很香呢!我和你说,那个,我和二师兄说了!”女子羞红了脸,无意识地搓着衣角。 “说,说什么?” “哎呀!就是,就是我喜欢他啊!”女子到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随即又低下了头。 她是,冰乐!南宫琰终于想起来了,淡淡地恐惧笼在心头,我怎么会忘记她的?怎么回事? “大师兄?” 听见冰乐的叫声,南宫琰回过身看着华炔,他的表情藏在了头发的阴影里,看不清。刚才的,他都听到了吧…商佑,愿上帝保佑你…南宫琰坏心地暗自画了个十字。 “咦,师兄,你把面具拿下来了啊!对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冰乐挥挥手跑开了。 不会的吧…南宫琰哀叹自己的霉运怎么这么旺盛的呢? “你也吃了和冰乐一样的凝花丸。” “什么?” “就是情绪波动时会散发体香的,只不过…你实在很少会有那样的时候。”美丽的红色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南宫琰。 南宫琰惊讶地看着他,是什么时候的事?那么说,自己身上的草香就是因为这个咯? “你走那天吃的就是凝花丸,我那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给你吃这个,凝花丸只有两粒…只是突然就很想拿给你…” 他,什么意思?凝花丸很珍贵吗?还有冰乐的事情… 华炔的话解开了她的疑惑,“凝花丸是我千辛万苦才配制出来的,它的材料极其难找齐,而且有些属性是截然相反的,我失败了很多次才成功,要我再配一次的话肯定做不来了。” “那为什么会给我?” “我说过了,突然就很想给你…我…不喜欢看见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什么意思?南宫琰疑惑地看着华炔。 “就是…二师弟的哥哥…原来我以为听见冰乐要和二师弟在一起会难过,但是没有,可是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我这里就会很痛。”华炔认真地说道,伸手指指胸口。 “呃?!”南宫琰有些消化不了华炔的话,“我和商祺一起,你会难过?” “对,昨天看见你和他抱在一起时我就很想杀了他。”华炔握紧了拳头。 南宫琰震惊地后退了一步,这,这算什么?对了,昨天,昨天我做什么了?南宫琰发现自己竟然不记得昨天的一切,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怎么回事?努力回想,结果却是头痛欲裂。 “我…怎么了?”南宫琰抱着头慢慢蹲下,为什么会这样?! 一边的华炔连忙也蹲下,一手拉起南宫琰的手腕,脸色渐渐凝重起来,然后一把抱起了南宫琰。 “你,你要做什么?!” “不许再到太阳下面来!” “为什么?”南宫琰看着华炔绷紧的脸,是…并发症状吗? 不能晒太阳那就晒月亮吧!南宫琰裹紧了毯子窝在藤椅内,捧着杯普洱茶。莫寒君静静地坐在一边的石栏上,抬头望天。 “喂,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不发一言啊?”南宫琰开口打趣。 莫寒君回过头,盯着南宫琰,动了动嘴唇,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南宫琰放下手中的茶杯,把头放早曲起的膝盖上,想了想微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认识你我很高兴,你是个很好的朋友。” 莫寒君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又把头转了过去。 “你好歹说些话哪?今天哑巴了么?” 莫寒君迅速回头,脸上全是疑惑。 看着他的嘴巴开开合合,南宫琰觉得很好笑,“唇语?我可没心思和你玩,有事就说!” 南宫琰被猛扑上来的莫寒君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看着一脸无法置信的莫寒君,有些纳闷,这家伙怎么了? 莫寒君简直心急如焚了,抓住南宫琰的力道也加重起来,直到看见南宫琰痛楚的神色才意识过来,放开了手。 “商佑!商佑!!!商佑!!!”莫寒君吼起来,怎么会这样?!阿琰她不会…“商佑——!!!” 南宫琰看着莫寒君焦躁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似乎在喊人?为什么…我听…不见?难道… 急急赶来的商佑没给莫寒君好脸色,“叫什么!喊魂啊!” 莫寒君也顾不上什么了,拉住商佑把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商佑越听越心惊,盯着南宫琰努力想否定那个推断。 南宫琰安静地看着他们两人,她只看见他们的嘴唇不断地动,却什么也听不见,心下早已了然,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解释——听觉丧失。 “不用急了,我…什么也听不见了…”南宫琰站起身往屋里走去,自己恐怕没几天了吧…先是记忆力减退,再是听觉丧失,再来会是什么呢? 商佑焦急地抓住她的肩膀,“阿琰,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南宫琰努力扯开嘴角,“你口水喷到我脸上啦!你再怎么说我都听不见了,还是省省吧!” 莫寒君和商佑怔怔地看着门在他们面前关上,商佑转身向华炔住处飞奔而去。 南宫琰躺在床上,抬起手臂看着线条清晰的手心,笑起来,“娜娜,你说我会很长命,看来你又错了呢…哈哈,哈哈哈,娜娜真是够逊的…呵呵,哈哈哈…” 眼泪从眼角悄悄溢出,笑声也渐渐变成低声的啜泣,“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受这种罪…” 屋外,莫寒君一拳狠狠砸在柱子上,鲜血淋漓。 题外话 最近好累,电脑也这么觉得吧,所以坚决罢工了…送去检修至今天才拿回来,红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出一节来,以期弥补大家的损失…要大家不满的话…拿票砸我吧…我会痛哭流涕d接受的… 第九节 病发(二) 痛…好痛… 全身的骨头都在痛… 好痛…好痛…为什么我要受这种罪…好痛…让我死吧…死了就好了…再也不用受这种罪了…让我死吧… 死吧…死了就好了…死吧…死吧… 商叶和冰乐站在树阴下,都是一脸的担忧。莫寒玉好奇地在门口探头探脑,看着房间里的几个男子,转头跑到商叶她们身边,问: “南宫怎么了?我哥他们的脸色好难看。” 冰乐抬头深深看了房间一眼,微微摇头,“看来…没多少希望了…体内毒太多,现在扩散了,加上她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即使是大师兄也回天乏术啊…” 商叶张了张嘴,想告诉她,导致阿琰现在这种状况的罪魁祸首就是她那位大师兄,到最后却只是一声叹息,“希望阿琰吉人自有天相吧。” 余琴看着房间里那个身影,黯然伤神,莫大哥…他,喜欢南宫吧,这么紧张心疼的样子她极少见到,就算有也是因为南宫…是不是该回家了? “好可惜,我本来还想和她学整莫寒君的手段的!”莫寒玉一脸的惋惜,“佛祖啊,我很少求你的,你老人家就看在我可爱又听话的份上保佑南宫好起来吧!” “二哥!” “二师兄!” “怎么样?”商叶和冰乐看见商佑出来连忙上前询问。 商佑回头看了看商祺落寞的身影,黯然摇头,“只能看大师兄的了…” 南宫琰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茫然的打量着四周,这是哪里?自己怎么了,怎么浑身一点劲也没有?那个看着自己的男人又是谁?他的表情,,看了,心里很难过… “你…是谁?为什么这种表情?”艰难的开口,喉咙里很难受… 你是谁…商祺震惊地看着南宫琰,头脑中一片空白,你是谁? “琰,我是商祺啊!琰你怎么了?!琰!” 看着抓住自己肩膀的手,南宫琰脸上现出了痛苦的神色,“好痛…你快放手,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 闻言,商祺颓然松手,把南宫琰的手贴上自己的脸,喃喃地:“我该怎么办?琰,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是好?” 南宫琰静静地看着那个哀伤的男子,心中的痛翻搅起来,比在梦中还要痛…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 “大哥,怎么了?”商叶诧异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她,不记得我了…”商祺缓缓转过头,平日里的沉稳早已被哀恸取代,“她问我是谁…” 商叶大惊,盯着正在缓缓撑起身子的南宫琰,淡黄色的头发,突出的骨节,白到几近透明的皮肤,几乎没有颜色的嘴唇,还有那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都显示出了眼前人的孱弱。 “怎么…会这样?”商叶呐呐地,转身往门外跑去,“我去找二哥!” 南宫琰看着一切,心里有些慌乱,无论什么都是无声的…一切的一切,他们的嘴唇都在动,可自己什么也听不见…他们的神色都是焦急关切的,为什么呢…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这种感觉,不好。 又有人来了…他们都在说什么…可自己什么也听不见…还是那样的表情…心突然平静下来,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不是很好吗?不由地慢慢扬起了笑脸。 众人都怔怔地看见南宫琰的笑容,冰乐忍不住哭起来,一边的商叶也止不住眼泪潸潸而下。 “阿琰…”莫寒君张了张嘴,却是除了这两个字,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没…啊!”南宫琰握住商祺的手,猛地抓紧,“痛…好痛…” 痛…好痛… 全身的骨头都在痛… 看着南宫琰咬紧牙关,大汗淋漓的样子,商祺突然用掌刀朝南宫琰后颈劈下,只见南宫琰身子一软变瘫在了商祺怀中。 “啊!”众人惊讶地看着他。 商祺紧紧地抱着南宫琰的身体,脸埋进了她肩窝中。 “琰,对不起,对不起…” 华炔的脸色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阴晴不定,过了好了会儿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身离去。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 痛…好痛… 全身的骨头都在痛… 好痛…好痛…为什么我要受这种罪…好痛…让我死吧…死了就好了…再也不用受这种罪了…让我死吧… 死吧…死了就好了…死吧…死吧… 商祺替床上昏迷中的人擦拭着汗水,仔细,轻柔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 “唔…”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下,眼睛慢慢睁开,淡灰色和淡红色混合的眼珠转向一边,“商祺?” 第十节 是夜。 莫寒君坐在屋顶上,把手肘支在屈起的膝盖上,双手交扣撑起了下巴,出神地看着远处的夜景。 “莫寒君你爬屋顶上做什么?”站在院口的莫寒玉好奇地看着自己哥哥。 “…想些事情…” “你今天怎么了?”莫寒玉也爬上了屋顶,在莫寒君身边坐下,“和平时的你不像啊?” … “你很担心南宫吗?” “啊。” “你…是不是喜欢她?”莫寒玉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结论,一边向边上移了点,用眼角偷偷观察着莫寒君的反应,要照以往他肯定要跳起来了。 “应该,是吧。” “呃?”莫寒玉错愕地看着莫寒君好看的侧脸,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摸莫寒君的额头,“奇怪,不热啊?” 莫寒君轻轻拂开莫寒玉的手,“我从来没想到我会如此担心一个人,不由自主地关注她的每一个举动,为她喜而喜,为她悲而悲…” 莫寒玉怔怔地看着自己哥哥,突然笑起来,把身体靠向了莫寒君,“那不是很好呢,南宫现在情况不容乐观啊。” 莫寒君沉默着,眉头不知不觉间打成了死结,“是啊,我情愿躺着的是我…” “要你躺下了,我会难受的,”莫寒玉抱着莫寒君的胳膊,轻声道:“所以不要说这种话了…” “即使她好起来了,有商祺在,我也是没机会的吧,而且,她…只是把我当朋友呢…” “说什么傻话呢?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 “…我想,我也许永远都挣脱不了了…” 听见南宫琰的声音,商祺欣喜若狂,握住她的手,“记起来了?你记起来了?!你认得我了?!” 南宫琰看着商祺急切的样子,苦笑起来,“我听不见你声音啊…拿纸和笔过来吧。” 商祺歉然松手,小心翼翼地把南宫琰扶起来坐好,掖好薄被,才去拿纸笔。 南宫琰在商祺怀里找了个舒服地姿势窝着,静静地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感受着他的温暖和脉动。 “‘你记得我了么?’”南宫琰看见纸上的字,抬头,“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不记得你了吗?” 商祺怔了一下,笑起来,摇摇头,轻轻地摩挲着南宫琰的脸。 “商祺啊,你还记得‘慈子手中线,游母身上衣’吗?” 点头,示意明白,脸上有掩不住的笑意。 “我还记得那天的太阳多好啊,结果我却在被人笑话…气急的我抓起墨砚就扔出去,没想到撒了你一头一脸…当时我可吓坏了,我想你会怎样处罚我呢?把我赶出去?还是要把我关柴房里饿几天?” 商祺提笔在纸上写道:“我有这么吓人么?” “当时我不知道吗!”南宫琰苍白的脸上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当时你就笑了笑,我就想啊,有这种笑容的男人会是个好丈夫呢!” “承蒙夸奖。” “呵呵,不知羞!”南宫琰刮了下商祺的鼻子,“…他们都问我和华炔怎么认识的,你怎么不问?” “?”商祺疑惑地看着南宫琰。 “就是商佑的师兄。” “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你不想说的话问也没用。” 南宫琰笑起来,“聪明!” 商祺也笑着收紧了手臂,把南宫琰稳当地箍在怀中。 “其实是很老套的情节,我钱包被人偷了,无意中吃了顿霸王餐,结果那家是黑店,把我卖妓院去了…他救了我…” 妓院?!手上的青筋悄然凸现。 “就差一点点…他救了我…”淡淡地语气,似乎在诉说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一样,“人要感恩图报么,就这样了。” 心痛起来,她受了多少苦啊?自己这个口口声声说要护着她一辈子的人却什么也没做… “我多想你啊?想那只是一场梦,想你会把我叫醒,想你会把我从那里拉出来…可是你为什么没来呢…想啊,想啊,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多恼火,多恨?可你还是不来…到后来我就没力气没时间想了…因为我在想着怎样才能解脱啊,怎样才能从噩梦中醒来,怎样才能从那边解脱掉…我试过很多次,可华炔的医术实在好,一次都没成功过,要是那样成功了,我就不会在这里了,不用受这样的罪了…为什么,为什么没成功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受这样的罪啊——!” 南宫琰再也忍不住,伏在商祺怀中恸哭起来,商祺紧紧地抱着南宫琰颤抖的身子,眼泪也悄然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门外,一个修长的身影斜斜地倚在廊柱上,夜风轻轻地摆弄着他的发丝,一个洁白的瓷瓶在他手中反射出诡异的光泽。 第十一节 终 “什么?!你要让她和冰乐一样?!” “除非你有更好的办法。” “我…先去和我大哥说一声。” “说了事情会有转机吗?” “…师兄…” “不这样的话,在毒发之前她的精神就崩溃了,而且我不认为她的身体能抗的住。这样也会有足够的时间找出解决方法。” “…知道了,我去知会大哥一声。” 暖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很是惬意。轻轻推开那扇门,一人一猫在床上正玩得不亦乐乎。 看到有人进来,床上的瘦削人儿一骨碌爬起了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人家鼻子,喝道:“你是谁啊!怎么随便进人家房间哪!” 肥硕的虎纹猫也迅速窜出了怀抱,警戒地坐起身,盯着来人。 怔了一下,并不言语,只是拉起了纤细的手腕,细细地把着脉。眉头蹙起,没多少时间了… “你是大夫吗?”好奇地观察着眼前的人,“你的眼睛好漂亮,就象红水晶耶!” 抬头,笑意在脸上慢慢漾开。 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眼前人的脸,痴迷地:“哪!你笑起来也好好看的说…”突然似乎意识到什么,闪电般地缩回了手,近乎透明的肌肤上泛出了一层粉红,煞是好看,“那个,那个,你太好看了…我忍不住就…”偷偷瞥了眼对方,似乎没有生气,反而连那双红水晶般的眼睛里也盛满了喜悦。 张口结舌,再次沉沦,无意识地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好好看…倾国倾城咧…极品哪…皮肤也好好…好想咬一口啊…” 话刚说完,发现对方的脸离自己的脸已经不足咫尺了,下一刻那柔软冰凉的唇已经贴上了自己的,头脑中突然就空白了,等到回过神两人已经分开了。 震惊地看着那张好看的脸,一丝遗憾浮上心头,好可惜啊…人家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和那么好看的人玩亲亲会不会遭天遣啊?不对!依照我南宫琰过去十几年的经历来看,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也就是说,是在做梦喽?这样的话,再进一步也没问题的吧!嘻嘻嘻…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南宫琰贼笑着,一点一点朝目标移动。 好漂亮的字哦!南宫琰下意识擦擦嘴角,看着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和人一样啊! “华炔?”名字也好听啊!“把华佗扁鹊组合起来么?不错,不错,有水平,有深度。不象有些白痴什么‘赛华佗’、‘赛扁鹊’一听就是粗俗无比,肚子没什么好货色的家伙。” 加油!努力!南宫琰笑眯眯地看着那双欣喜的眼睛,胜利就在眼前了! “我们来玩脑筋急转弯吧!”继续撒饵。 点头。 “第一问!一位高僧与屠夫同时去世,为什么屠夫比高僧先升天?” “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华炔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不错!南宫琰晃晃脑袋,“第二问!山上有三只狼猎人用枪打死一只还有多少只?” “一只,死的那只。” “第三问!一个人在漆黑的路上却看见很远的地方有一个钱包,为什么?” “是白天。”咯噔都不打一下。 不会吧!南宫琰不禁有些泄气,不行!要再接再厉,怎么能被这小挫折打倒呢!再来!我就不相信了!“第四问!一到九这几个数,谁最勤快,谁最懒 ?” “一不做二不休。” “什么人冬天最不怕冷?” “雪人。” “嗯…什么事只能一个人做,二个人以上就不能做了,而且只要你不讲,没有人知道你做了什么?”南宫琰坏笑起来。 华炔眨了眨眼睛,毫不思索地,“做梦。” “武大郎设宴!” “高朋满座。” “只收九人!” “不可收拾。” “祖孙回家!” “返老还童。” “三个人在赛跑,第三个超越了第二个,那他是第几个?!” “还是第二个。” … 等到南宫琰绞尽脑汁,把从懂事起知道的脑筋急转弯全翻出来后,她发现…还是问不倒着个好看的男人时,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原本的目的也被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怎么会这样呢?刚才的那个一半都没问到啊? “还有么?” “怎样才能在极短时间内把冰化成水…”南宫琰有气无力地。 “这个啊…”华炔拿过了一边的茶杯,一手举着往下倒。 “你做什么?会弄湿的!”南宫琰惊叫起来。 华炔笑了笑,把另外一只手放到了茶杯下,只见水倒到他手上后立即变成了散发着白气的透明晶体。南宫琰惊喜的拿到手中,翻来覆去地观察着。 “好厉害!人体制冰机啊!” 华炔也开心地笑起来,把茶杯凑到南宫琰手下,另外只手一挥,冰块立刻变成了水,顺着南宫琰的指缝往下流。 南宫琰抬头一脸崇拜的看着华炔,“我收回前言!你不是人体制冰机,你是人体空调啊!!!太厉害了!你就是四绝公子啊!!”还有不是极品,是绝品啊啊!捡到宝了!!!嘻嘻嘻嘻… 门突然开了,光线立刻窜进了房间,几个人影站在门口。 南宫琰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太讨厌了,打搅人家的好事要遭天遣的!当看清楚来的人后,南宫琰立刻又扬起了大大的笑脸,太好了!又有玩具来了,而且个个都是好货色的说! “你又来啦!”南宫琰朝一个熟悉的脸孔扬了扬手,“我们再来玩吧!” 商祺慢慢走上前,轻柔地抚着淡黄色的发丝,脸上浮现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商祺!”南宫琰扑上去挂在商祺的脖子上,“我饿了!我要吃柿饼!” 宠溺地点点头,眼底却有着无法掩盖的悲伤,转向华炔,“交给你了。” 华炔挑了挑眉毛,并不言语。 “余小姐,你也在吗?怎么没看见莫寒君那个白痴啊?”南宫琰咬着柿饼,问站在莫寒君身旁的余琴。 余琴一怔,看向一边的莫寒君,不知如何回答。 莫寒玉笑嘻嘻地拿纸写道:“你喜欢谁啊?” “喜欢谁?”南宫琰挂在商祺身上沉吟着:“我想想,尚轩、朽木白哉、手冢国光、敦贺莲、卡卡西、高桥凉介、还有还有…对了,余小姐,下次你要看见莫寒君他就和他说我很喜欢他咧!” “呃…”余琴有些尴尬。一边的华炔和商祺都把眼刀削向了目瞪口呆的莫寒君。 “他很好玩哪!有他在就不用愁无聊了!你告诉他我和他永远都是好哥们!” “咔!”莫寒君已经石化并碎成块状了。 “他怎么了?”南宫琰好奇地看着莫寒君。 “呵呵,”莫寒玉干笑起来,对不起了,老哥…“你喜欢很多人啊…那些人都是谁啊?” “好男人!”南宫琰很干脆,“我还喜欢商祺,华炔,商叶,冰乐、刘嫂,对我好的人我都喜欢!” “…”众人的额头上都挂了一滴冷汗。 “那个,你确定她真的是南宫琰吗?”莫寒玉问商叶。 商叶微笑起来,“对,原来的阿琰。” 华炔看着南宫琰的笑颜,久踞在心底那浓得化不开的阴郁已经有淡化的迹象了。拿出瓷瓶,倒出一粒淡青色的药丸递到南宫琰面前。 南宫琰疑惑地接过闻了闻,“月眠?” 一边的商佑吓了一跳,她怎么知道的? “吃了月眠会和冰乐一样一直睡觉的,我不要!”南宫琰把药丸扔回了华炔手里。 商祺接过了药丸,递到了南宫琰面前。 南宫琰赌气把头扭到了一边,不理商祺。轻轻扶正她的脸,商祺坚持自己的意见,目光熠熠地看着南宫琰的眼睛,要快些,不然又要病发了,他实在没勇气看到她受苦的样子。 “商祺…”看见商祺的坚持,南宫琰扁扁嘴,万般不愿地接过了药丸,“吃就吃吗…哪!我吃了后你不能离开我身边的哦!” 点头。 “我醒的时候你准备很多好吃的!” 点头。 “我醒了你们要陪我玩!” 点头。 “你们不能给我灌其他的药!” 怔了一下,心中的苦涩泛滥开来。 “你答不答应!” 坚决的点头。 “要快些让我醒!我不想睡一辈子!” 努力控制要决堤的眼泪,慎重地点头。 深呼吸,南宫琰心一横吞下了药丸。啊啊…眼睛好沉啊…意识也开始模糊了呢…月眠,真是名副其实啊…原来,莫寒君一直在那里啊…商祺,商祺…我…原来…一直爱你呢… 倒在商祺怀里,南宫琰笑起来,“谢谢…” …谢谢你们… ——end—— 后话 终于…完了!热泪盈眶啊!鼓掌!喝彩!鲜花!开香槟!普天同庆! 南宫琰:头脑不好… …我要让你睡一辈子!!! 南宫琰:切!问过后援团先。 …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完了,完了,终于完了!好高兴啊!写的时候真的很痛苦啊!感觉bm一样…总觉得写不出自己想要的效果,词汇太匮乏,情景描写不到位,真是难受,有时候甚至有回到小学重新学作文的冲动…不过,总算写完了…可以松口气了… 谢谢大家这些天来的支持和包容!以后也请多多关照!谢谢! 番外篇 我叫莫寒君。 因为找人在行,所以别人送了我一个称号“追千里”;还有些人背地里叫我“恶魔公子”,他们都喜欢绕着我走。 这没有什么不好,是的,至少不会有讨厌的家伙缠上我。大师兄和该死的二师兄经常抱怨有不良动机的人围在周围,很麻烦。 我也有过这种经历,那个讨厌女人的名字叫叶三娘,至今想起她我都觉得恶寒。 商家二公子—妙手侠医商佑,他解了我的围。 知恩不报非君子,所以我决定要帮他做一件事…好吧,我承认,有那么一点私心。那段时间实在太闲了,我又不想回家面对老头子和那个惹祸精妹妹。 他说,请务必找到她。 不错,我觉得很简单,当时。事实证明我错了,我花了一年时间才找到她,相比我以往的历史,这个时间实在太长了。 她叫南宫琰。 我觉得“恶魔公子”这个称号应该给她的。 她的身子骨很差,却吃不了平常人吃的东西。她说,不是我不想吃,是不能啊… 看着她的眼睛,心,突然很疼。 我一度认为她是男子,从她的衣着,语言和行动,甚至还把她当成…太监。(拜宫冰绿的误导所赐。) 事实证明——我又错了。 在武林盟主家的兰轩里,她穿着那件奇怪的衣服出现在我面前。 在看见她的一刹那,我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天地间,惟有她一人。 商祺,商家大少爷,当家的。他看她的眼神,让我觉得不舒服,他叫她,琰。 毒圣鬼医,商佑的师兄,这个搅了英雄大会的男人,他说,她是我的东西。这个也让我很不舒服。 感觉自己被隔除在外了。 有力无处使的悲哀。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我很想知道。 她病倒了。 七日。 日日都是在和商佑吵架中度过的。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可以做什么。我怕自己会去想那个不好的结果。 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没用。 二师兄问我,你晚上不能安生些吗? 莫寒玉来了,这个惹祸精,肯定又捅了漏子。事实果真不出我所料。 终于醒了。 商佑说,暂时,应该没事了。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突然觉得很亲切。是不是自己哪里出问题了? 要去杭州了。 她哭了,她一向表现得很坚强的,可是,她哭了。 我想回家,她哭着对我说。当时什么也没想,看见她的眼泪,只想把她抱进怀里。忘了自己扮演的是一个惹人厌的偷窥者。 什么也做不到的我,只能紧紧抱住她。自己真的很没用。 挨了一巴掌。 她说,莫寒君,你是好人。 她说她怎么也回不去;她说她和商祺之间什么也没有了,她说她只不过在还毒圣鬼医的人情。 心里,还是不安,为什么? 杭州商府门口,一群小孩问她,阿琰,你搽得那么香是不是要勾引大少爷? 我是不是听错了? 你一定很喜欢看大少爷洗澡。 对,肯定是我耳朵出问题了。可是,心里好苦。 她又病了。 一头青丝在短短一天内变成了华发,浅棕色的眼睛变成了红灰相间的,原本苍白的皮肤更白了,象雪一样。 商佑对此束手无策。 毒圣鬼医是罪魁祸首。我要去找他算帐。 她不肯,她笑了,那个笑容我从没见过,怎么也忘不了,纯净的,不带一丝杂质。 莫寒君,你真是很好的人呢! 我不想做好人,我只想看见你好好的活着。这句话,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什么也听不见了…她又哭了,为什么我要受这样的罪?! 一拳打在石柱上,不疼,一点感觉也没有…手上的血是从我心里流出来的… 好痛…她昏迷了,说着梦呓,她说让她死,死了就解脱了… 看见她的样子,我也疼痛起来,很痛,很痛… 莫寒玉问我,你是不是喜欢她? 以前的我应该跳起来好好教训她一顿的吧!可是没有,遇见了她,我就再也不是以前的我了… 应该…是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是如此的冷静,我从来没想到我会如此担心一个人,不由自主地关注她的每一个举动,为她喜而喜,为她悲而悲…我情愿躺着的是我… 那样很不好,莫寒玉少见的乖。 我知道不好,可是,我已经陷下去了,怎么也爬不起来啊。 永难忘怀。 你是谁?她笑咪咪地抱着只肥猫问我。 她忘了我了… 我们一起来玩吧!她很开心的样子。 忘了就忘了吧,她高兴就好… 她的性格和之前截然不同了,开朗,狡黠,还有点迷糊…就象商佑和我说的一样,这样,也好,把一切都忘了,她就不用难过了。 可是…我实在招架不住她那些古灵精怪的问题啊,最后…落荒而逃。 商佑说,让她吃月眠吧,不然她的身体撑不住的,也好争取时间找解药。 她问余小姐,怎么没看见莫寒君那个白痴啊?原来她没忘记我。 莫寒玉问她,你喜欢谁? 心跳得很厉害,我知道莫寒玉是为了我问的,我知道自己没多少希望,可是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 她说了一大串名字,最后,她对余小姐说,下次你要看见莫寒君他就和他说我很喜欢他咧! 心中,狂喜。 她接下来的话却彻底把我击倒,我们永远都是好哥们! 她吃了月眠,睡下了,要到商佑和他师兄找到可解药才会醒来了。 这些都是五年前的事了。 五年,发生了很多事。 商佑和他师妹成亲了,二师兄和商家三小姐在一起,那个惹祸精莫寒玉也终于嫁掉了,大师兄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毒圣鬼医的脾气没以前那么坏了,可还是目中无人,他为了解药到处奔波,似乎得罪了很多人。 商祺还是老样子。 有很多人说我也变了,特别莫寒玉,当我把她小时侯的光荣事迹都翻一遍后,她再也没提起过这个话题。 我家老头子天天逼问我,什么时候成家? 我只能笑。 我也不知道啊…她还没醒呢…我怎么知道? 南宫琰,阿琰,永难,忘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