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有海》 第一章 我依然爱你 走出机舱的时候我发现在下雨。我暗骂一句:贼,居然不欢迎我,到了就下雨。 我想下雨的时候大海肯定是会涨潮的,二十三年来居然没有见过大海,所以我相信大海涨潮应该和淮河是一样的。 我在十三年前是见过淮河的,那时候我十岁,夏天下了好多天雨,淮河水便涨了,据说还淹死了不少人,于是我们小学便组织捐衣捐款救助灾民。当时,我记得还捐了一件蓝色衣服,还在衣兜里放张纸条,上面写着:希望你幸福! 但是穿我衣服的那个人到底幸福不幸福我也是不晓得的,后来就跟着老爸老妈搬家,一搬还搬出省了到了一个古老的城市西安。我说西安那个时候也真是古老的,不过还好有许多给现在西安人挣钱的文物。 这么一下来我就在西安算是固定下来了,后来念初中上地理课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老爸我妈还真是有一定的眼光,居然都可以住到南北分界线上。 手机响了起来,我看是老妈打来的,我接了就说:“我已经到了。可以放心了。” 老妈赶紧追问:“你表哥接你了没有?” 我这才想起来原来我还有一个表哥要来接我,看来这个城市还是有人欢迎我的。我左右忽悠了一下,并没有人望我或者朝我走来,“还没有来呢。”我对着听筒说,“回头安顿好了再打给你。”便挂了电话。 这个表哥是什么样子我居然想不起来,我开始担心他也认不出我来,我想认不出来更好,我也懒得见他,我自己又不是会迷路的人,在西安我可是活地图,上大学的时候我的室友都叫我“地图公主”的。 我看着这样的雨开始埋怨起来,怎么春天还会下这么大的雨啊。后来想想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衡量了,必定这是深圳已经不再属于北方的城市。我看着机场的人都匆忙,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明显感觉自己是在等人了。半个小时后,我觉得我要等的人是不会来了。我便走出机场的大门。机场的大门,我忽然觉得好熟悉的一个词,后来再仔细想想那是我高中常听的一首歌曲《我依然爱你》的歌词,我知道后面接着“又是一场大雨”,我忽然觉得有点失落,我依然爱你,我依然爱你,我真的依然爱着你吗? 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我看了下是那个表哥的号码。他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机场的大门口。他说不要我乱动,他马上过来找我。 我忽然想起10多年前也有个人经常给我说站住不要乱动,我马上过来找你。后来忘记了那个是谁,也许就是我这个表哥吧。 我看到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朝我走过来,我对表哥的模样已经淡化了,不是走的时候老妈翻箱倒柜的找他的照片我想我基本完全忘记了,可是老妈翻出的还是他小时候的照片。我当时居然没有提醒老妈,为何不给他打个电话从网上或者手机彩信传过来一张照片呢,我想老妈也许是忙糊涂了。 那个人走到我的面前,叫我一声,“小泓。”我差点呕吐。我叫兰泓,可是这么多年来很少有人叫我小泓,也许以前表哥一直这样叫我吧,但是我却忘记了我当时是怎么叫他的。我叫了声表哥。 那么多年没有见面居然不知道一时该说点什么。表哥说:你居然长这么高了,还是那样的漂亮。 我忽然说:我以前长的漂亮吗? 表哥脸红了一下,说,都忘记了,我们那么多年没有见面了。走,我的车在那边。 我没有想到他现在居然有车了,老妈一直没有给我说他现在是做什么的,我也没有问。我说,你现在混的不错啊,都有自己的车了。 表哥苦笑了一下,就是混呢。 我和他都没有撑伞,我的头发上有些水。他走到兰黑色的车前打开门,然后示意我进去,还好我没有多少行李。雨下的有些大也没有细量看是什么车便钻进车门。 他开车的时候我没有和他说话,我感觉自己有些累,尽管西安到深圳并没有多久时间,也许这个城市天生就是让人感觉累吧,不是压力很大吗。我通过倒车镜看着那个开车的男人,真难相信我有这样的表哥,也许我完全忘记了表哥的样子,那张小时候的照片也很难分辨出就是现在坐在我旁边的男人。 表哥是我姑妈家的孩子,我们从小在一起应该比较多的,但是后来姑妈和姑丈离婚,姑妈便带着她唯一的儿子奔到上海,我相信我姑妈是个女强人,在上海居然混的不错,在后来探望我老爸的时候也总是顺便亲下我的脸,然后再给我一些小玩意。可是在我搬家到西安的途中那些小玩意都彻底的让我给抛弃了。而到西安后姑妈更是很少去看我们,更不要说见到表哥。在表哥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姑妈便和黄浦江做伴去了,她在和黄浦江做伴前的一天晚上给我老爸打电话问我老爸老了吗,然后她说她自己老了,她好害怕老。我老爸当时并不知道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和老妈这两个直属亲系外的姐姐给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后来就是表哥给老爸电话,老爸就到上海去了,可是老爸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后来母亲说也许是姑妈不舍得丢下她唯一的弟弟把老爸一起带走了。那之后我也总是希望那一天会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是叫去认尸。 这个时候我听到“快乐崇拜”的歌声,我急忙去找自己的手机,却发现我旁边那个男人按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然后对着话筒讲话,“到了。到了。……在车上……正在往回走呢……还没有到进关……好,那就这样,拜拜。” 晕,居然用和我一样的铃声。我拿出手机找出手机铃声设置,我要换掉,可就这个时候那首该死的快乐崇拜再次响起。他本能的又按下接听键,却发现我在讲话。该死的刘蕾偏偏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电话。 “怎么了?有事情快讲,没事情快挂机,我是漫游呢,一分钟两块多。”我对着话筒喊了一声。 “我的公主,都说那边现实,看来果然没错,你还刚到就给我提钱了。”刘蕾在那边咆哮。是的啊,我怎么就提钱了呢,也许是她打来的不是时候,于是我又用甜蜜的声调说:“我已经到了,多谢宝贝的关心。还是我回头换了电话再给你好好聊吧。”我没有想到我居然又提到这上面来。 “我只是给你说一件事。方远来找我了,我告诉他你离开西安了,他说他依然爱你……” 我的手机掉到了车厢,只听到刘蕾在那边喊叫,“你还有没有在听?……” 第二章 我的室友叫林冬 一个星期后,我进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做网站策划。我暗自庆幸在工作日益难找的年代有关系就是比什么好。我是被那个叫佟云飞的表哥介绍过来的。我本来以为我表哥也是姓兰的,所以在面试的那天我说我是兰先生介绍过来的,那人事部经理简直是昏了头,后来我才知道我表哥不姓兰而姓佟,我想不起来当初我姑妈的老公姓什么,我给我老妈打电话问的时候老妈告诉我好像姓王,但是表哥居然姓佟我更加摸不着头脑。这个怪异的现象我没有告诉老妈,免得她一直追问。 我这几天一直住在我表哥家里,算了,既然他不跟随我姑妈的姓我暂叫他佟云飞吧,我住在佟云飞家里,他的家是三室两厅,据说这样的房要比西安高出好多万,唉,这就是消费的地方。在这家里实际上是有女主人住的,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很妖娆也很漂亮也很丰满,我想佟云飞以后应该会娶她的,于是我叫她表嫂,可是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城里人看农民进城的眼神,我也便觉得一个漂亮的女人总是最恶毒的,就像张无忌的老妈告诫他最后一句话一样越是漂亮的女人说的话越不能相信,我想恶毒也是如此。我忽然想到我也是女人,我是不是漂亮呢,那如果我漂亮我是不是也恶毒呢。刘蕾没有说过我是恶毒的,所以我就不觉得自己是恶毒的。可是刘蕾也是漂亮的,也许她也恶毒所以两个恶毒的女人在一起就看不出自己有多恶毒了。 我这人是不习惯别人的眼光的,所以我决定搬出这个家。然后给佟云飞的理由是我想住的离公司近点,早上可以睡会懒觉。他也就答应了。可是真的找房子却又不容易尤其是找自己满意的房子。 我在网上查找了一周还算是有点眉目,房子是二室一厅的,招租的是个很干净的男孩,房子也干净,最重要的是这个房子离一个什么公园不远,据说那个公园可以看到海。 于是,我便欣然答应了,一个月800块,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搬进来。说实话我从西安到深圳根更本没有带什么东西,就像是来出差三两天然后就回去一样,所以一切东西都显示简单。那个男孩也很勤劳,还帮助我……就这样,我算是有了自己的房了,还是租的。 其实来深圳之后我就失去了方向感,所以以前的那个“地图公主”算是彻底的让位了。我忽然想到今天是农历的十五,我想看看月亮,是不是这边的月亮也比西安的圆呢,必定这边的房子也比西安的贵啊。 我站在窗台边,感觉外面一片漆黑,我都不晓得我的卧室的方向,于是我走到阳台上,我看到了月亮,感觉月亮和西安的是一样的。我忽然想起了西安,那座古老的随便拿块砖都可以上万的城市。 有人说一个人固执的想念一个城市一定是因为那个城市有他怀念的人。我不知道我在怀念谁,我老妈或者还有刘蕾。是啊,刘蕾,这家伙居然好多天没有和我联系了。我拿起手机给她发条短信,很简洁:你还好吗? 30秒后手机响起,我依旧换掉了那首快乐崇拜,现在是如泣如诉的我依然爱你的高潮版,是刘蕾。我想她是打定注意骂我的,在听筒还没有到达耳朵的时候就可以听到她在那边大吼:你个死女子,还记得和我联系啊?我这才想起我换了手机号码后就没有播打过以029开头的电话。她也居然会知道是我,还那么准确的骂出声,就不担心会骂错人。我一个劲的解释到:我在忙,新工作,又找房子又搬家的,所以来不及告诉你了。 她说:好了。算我原谅你了。以后可不能这样啊。我还给你妈打电话要电话号码呢,没想到你连你妈都忘记了。你也真够猛的。去了深圳就和换了一个人似的。 是的啊,我来深圳就不是想换一个人吗? 切,我看你换的真是快。那你还记得方远吗?他又来找我了,还有上次我说的话你居然没有啃声居然把电话挂掉了。 他又找你做什么? 还不是打探你丫头的消息。真少兴。他说他还是爱你的。 那他以后再找你的时候你告诉他我不会也不可能再爱他了。 真的吗?这可是你说的啊。 真的。我喃喃自语。 第二天早上果然可以睡个懒觉,还是离公司近点比较好。走出卧室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干净的男孩正在刷牙,我有点小郁闷,看来以后还是我先起床先洗刷比较好。那个男孩看到我,停下了刷牙,满嘴的白色泡沫朝我笑笑,“马上就好。” 我微笑着点下头。 他出门的时候我还没有收拾好。他看了看我,说:“我叫林冬,林子里的冬天或者冬天的林子。我先出门了。拜拜。” 我含着笑说:“你的名字还真是有意思。拜拜。” 第三章 我被撞翻在楼梯间 公司不大,还是新成立的,全公司算到一起也就二十多人吧,策划部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我,另外一个叫白笑,是刚毕业的实习生。我一直感觉这个名字很搞笑,干吗叫白笑呢。她说是她妈当时生下她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笑了。我更加觉得这是个奇异的女子,我只是听说人一生下来就是哭还从来没有听说是笑的。我后来想也许来深圳的都是怪人,不是有本书说向左天堂向右深圳吗,地狱似的深圳还居然有那么多人来看来都是怪异的人了,我也是来深圳了,我也是个怪异的人吗?我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我。 公司现在就是要建一个娱乐互动社区,这些规划又有大部分东西由策划来计划说明,也可以说是比较忙的。我忽然觉得这个社区一旦做大了,我是不是也就出名了呢。刘蕾常说,网络太容易让人红了,可是她后面往往都加上虚无缥缈、泡沫,我还真的不知道网络红了人怎么又泡沫了呢,必定我没有认识过红人,自己也曾未在网络上红过。 只是以前也想从网络上红一把,先是写几篇小文章发到社区,一直看到点击率暴低,也就灰了心。后来刘蕾说是你的文章名字太土了,我还强辩说我的文章名字很文雅的啊,刘蕾说现在文雅的名字不值钱的,值钱的是性感是刺激是胸,还说我不信的话可以看下那些点击率高的帖子,是的啊,题目诱人的时候真的能带来点击率。我不想搞那些诱人的名字于是我从文字方面成红人成泡沫了。后来刘蕾让我跟她学录歌发到网上去应该有不少点击率,所以我就录了,还有方远还和我深情的录了一首对唱情歌,没想到点击率不错,可是却换来了一片骂声,于是我决定不再想做红人,方远也是那么决定的。方远那时候还一直担心我忽然有一天红了会变了心。可是现在我没有红,却不知道心变了没有。 晚上我回来的时候林冬已经在家了,他问我晚上要吃什么,可以给我做饭,我有点发愣,这个白白嫩嫩的男生会做出来什么好吃的呢。 他看我有点不相信的眼神然后肯定的说,你别小看我啊,我可是做过厨师的啊。 我对这个说法有些兴趣于是眨巴了一下眼睛,“你为什么要做饭给我吃呢?” “欢迎你的入住啊。” “哦,你对每一个入住的人都是这样吗?”我笑笑。 “不是的啊,只对漂亮女生这样。”他一脸的笑。 他笑起来很漂亮,我觉得他是个可爱的孩子那般的笑,本来要用帅来形容他的笑的,可是我认为帅都是来形容成熟点的男人的,他不成熟所以只是漂亮。 “是吗?不过也难怪,见过我的男人没有说我不漂亮的。”我傻笑着。 “呵呵。”他脸上有点红。 我说,我要吃泡馍,羊肉泡馍。 我看他脸上惊讶的表情既而转为伤感。我想他一定是为难了,说不定他连泡馍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有些年头没有吃过那个了。”他说。 我惊讶了。 他给我说着他过去的情况。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刘蕾的,这丫头一定没什么事情,我接起来有气无力的讲了声“喂。” 那边却是闹翻了天,“蓝泓,方远去深圳了,今天刚走的。” 我的手机再次受到我的虐待掉到了地上。 林冬傻傻的看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他可以隐约听到手机那头刘蕾宽厚的嚎叫声。 他要来做什么呢,是的啊,我要问清楚他要干什么。当我拣起手机的时候那边已经挂断了。 我呆呆的看着手机不说话。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居然没有接到什么陌生电话,我想方远是不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我忽然有种想换电话号码的欲望。不过白笑今天到是在我面前说了一堆话,但是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想关于工作我今天是没有心思了。不过隐约听到她说有个投资商来投资现在做的网站,那个投资商好象和我一个姓,还是日本华商。 一整天的心不在焉居然希望早点下班。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我确认我没有落下我的钥匙,于是走出办公楼,我看这电梯里满满的人居然有些落魄,为什么所有公司下班都在这个时间呢,电梯也要排队,更可恶的是到了我所在的楼层基本上是免停状态。也许是我以前习惯了等电梯,一直没有发觉这是件无聊的事情,我决定走楼梯。 楼梯间的灯有些昏暗或者说走到该楼层的时候那昏黄的灯泡才会亮起来,节约用电做的还真是好啊。直到三楼的时候灯泡基本上不亮,没有想到,就在那样的昏暗里,我尖叫一声就滚下了楼梯,我想我并没有死亡,因为我看到了光亮,还有一个男人慌张的问我,小姐小姐,你没有事情吧? 我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发不出一点声息,然后紧紧闭起了双眼。 我看到白笑在我面前慌来慌去,好象在用手机打电话。然后我看到一个白色衣服的女孩走到白笑面前说什么,然后白笑好象赔着礼把手机塞进衣兜。眼睛睁的很小,感觉睁大就会疼。 “白笑”我叫了她一声。 白笑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奔出房间吼着,“护士,护士,她醒了,她醒了。” 我看看四周,是啊,我在医院。我感觉后背有些痛。我想起我从那楼梯上滚下来,然后失去知觉。“白笑,你怎么在这里啊?” “你不知道啊。就是撞倒你的那个人,他把你送进医院后在我们办公楼一间一间的办公室询问你是哪个公司的,后来问到我们,就知道你在医院了。老总担心你没有人照顾,又联系不到你的亲戚朋友所以就让我来这照顾你了。” “现在几点了?” “下午三点啊。” “什么?下午?我是不是昏迷很长时间啊?” “昨天一夜加一个上午再到现在半个下午。不过你放心,医生说你是过度劳累,精神恍惚,没有受什么重伤,就是多休息。你昏迷的时候就是在休息。呵呵,放心吧。” “那撞倒我的那个家伙呢?” “哦,你说那个男人,哦,不,是个帅哥。倒是瞒憨厚的。医生说昨天守护你一夜,今天上午去爬我们的办公楼询问你是哪个公司的。哈,估计现在正在哪睡觉吧。如果是我被他撞到就好了。” 我不想再听她贫嘴,说:“我饿了,你去给我买点吃的东西吧。” “你想吃什么啊?”白笑问我。 “随便吧。” “好的。”白笑走出门。 我这才想起我的手机,是不是有人给我打电话了,可是居然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放在何处。这个时候白笑从外面跑进来,喊着“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就是他……”她话没说完就有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些水果。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白笑。 “小姐,你醒了。对不起啊,小姐,昨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给我解释。 一定就是他撞的我了。我又看了他一眼,并不像白笑说的那样是帅哥,顶多就是个有型的男人罢了,看起来很成熟,也许成熟的男人就是有魅力吧。我忽然我想起来我曾经形容成熟的男人才用得上帅,他还是帅的吧。我忽然又感觉他称呼我“小姐”很难听。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还好了。至少没有死掉,那就是万幸了。” 他好象看出我并不原谅他的意思,他继续说着,“主要是昨天我忘记了一个重要文件,急着上楼去拿,可是电梯又慢,所以就……” “那结果你的那个重要文件拿到了吗?生意谈成了吗?”白笑冷冷的看着他。 “呵呵,当然是人命重要啊。”他看着我,并没有直接回答白笑。“你要不要吃点什么啊,小姐?” 我越发恶心起来,于是大声的说“你不要叫我小姐!” 他好象被吓了一跳,脸色一下白了起来。 我也觉得我没必要这么大声,必定自己还是受伤的人啊。 他忽然想起什么来,从衣兜里拿出一部手机。 我的手机,我伸手拿了过来,可是不是我的,这是新的,我的已经有些旧了。我脸色应该是红的,又递给他。他没有接。 “不好意思。你的那部昨天摔坏了。” 我的手机摔了那么多次,不坏才是怪事。既然他给我了手机我也就不客气了。 “你的卡已经装进去了。开机就可以使用了。”他说。 刚开机,就有短信不断涌入,以至于我无法一时看清都是谁给我的短信。我想应该有方远的吧。 然而可惜的是基本上都是刘蕾的,她在短信里说方远又没有来成深圳,他在机场被那个女人截回去了。那个女人?我忽然哭了起来。 白笑和那个男人都吓了一跳,都慌忙的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含着泪看完最后一条消息是林冬问我在哪里,怎么没有回去。然后告诉他们我很好。 那个男人走的时候给留下了一张名片,说有什么事情给他打电话。我觉得白笑在这边陪着我也不是办法然后让她也回去了。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手机短信。我回复林冬说我受伤了在医院。他说他马上就过来。我继续看着刘蕾的那些短信,于是又哭了。方远啊,方远,如果你这会在深圳你还会呵护我吗?可是你还是被那个女人截回去了。 第四章 孤独的医院生活 在老爸在上海消失后的一个月我步入了我的大学之门。刘蕾说,我们是幸福的必定我们又是一个学校一个系一个班级。我想也是这样。 刘蕾说那个男人在看我,在我们逛繁华的东大街的时候。我说,我们是美女啊,天生就是给那些色狼看的。刘蕾笑着,是的啊,色狼就是看美女的。 刘蕾说那个男人还在看你。我说那个人不至于看我一个下午吧,他想看就看吧,让他眼睛抽筋。我们一起笑,还对着那个男人。 我们就那样的无聊着逛着大街,有人说大学就是这样上课的时候想睡觉,睡觉的时候又想逛街,我们就是这样冒着被x老师骂的使命出来逛大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我感觉我的背包被人轻轻的拉了一下,回头看的时候是个小孩,你干什么?我吼他。 刘蕾伸手给那小孩一个耳光,“贼你妈,小小的就做小偷。” 那小孩好象一脸的无辜,说着,“我没有偷你的东西。”然后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有一群貌似新疆人的摸样走过来,一个男子伸手抽了刘蕾一巴掌。 我懵了,居然连女人都打。 刘蕾骂着,“贼,也敢打我。”于是又欲还手。可是又被那人抽了一巴掌。 我怒了,一脚踢到那男人档部。我看到他弯下腰的瞬间拉着刘蕾就跑。我始终认为西安的治安是好的,必定我们在这个城市已经生活了那么多年还完好的活着。 可是我分明看到那帮人在追我们。 我显然是被吓坏了。刘蕾心里也是没有底的,她一边跑一边问,“他们追上我们会不会先奸后杀啊?”我被她这么一问更加担心了。我不能将我这么多年保持的贞节送给那些无赖啊。我说我们宁死不屈。但是我不明白当时我们怎么就跑到了一个死巷子,我记得东大街从来没有死巷子的啊,这才发现我们早已经跑出东大街的辖区了。 “看来我们今天毙了。”刘蕾说。 “说不定这会会有英雄出现救我们啊。”我说。 “你以为是写小说啊。”刘蕾决定以死相博了,她已经摆好了打架姿势,但那种姿势也不过花拳而已。 八十米,六十米,四十米,十米,五米,我看着那帮人以奇异速度奔到我们面前,居然不知所措。 “你们是不是想要人命啊?”刘蕾大声的问。 “美女杀了可惜,不如先和我们玩玩,再把你们的钱包交给我们你们就可以走了。”那帮人说。 “妈的,你以为我们是招鸭啊。”刘蕾骂着。 “不管你们怎么想,先把钱包交出来。”说着那帮人就冲上来抢我们的包。 其实包里没有什么钱,学生年代谁会揣万儿八千的,那帮人也真是笨蛋。 就那样我们两的包交出去了。没想到他们还真要来劫个色。 我怕了,我想刘蕾也是怕了。 我看着他们的手伸过来,我忍不住喊叫一声:“救命啊!救命啊!”我想一定会有英雄出现的。 不错,我听到那人大吼一声,“放开那两姑娘。”我没有看到那人,我想他身后一定和电影里一样有一股强劲的风吹着。 那人冲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算是完了,那样的身材一定是斗不过那帮人的。真的,他很容易的被人打翻在地,然后被那帮人狠狠的踢着。 那个时候真是可怜啊如果像现在每个人身上都有手机的话我一定拨打110.那帮人好象累了,于是停下来,看了我们两眼走了,带这我和刘蕾的挎包。 这个死胡同,真是过分,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我和刘蕾不得不抬着那个受伤的男子去找出租送医院。 很不幸,我和刘蕾的钱都没有了。给出租车费的时候还是从那个受伤男子身上搜刮来的钱,还有他的医疗费用亦如此。 刘蕾和我在走廊里说,如果这个男人不出现我们是不是真的就被奸杀了啊? 谁知道呢。我说。也许连命都没有了。 那看来我们还是要感谢一下那个男人了。这个男人可是在大街上盯着你看的那个啊,怎么报答看你的了。我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有钱,那些小偷偷他的才划算,偷我们简直是掉了大眼。刘蕾说。 我觉得我们是不够仁义的,那个人还在受痛苦,我们却在这里讨论他。 刘蕾看着我,都不再说话。 那个男人叫方远。大我一岁,是另一所大学的,那天是他的周末,也正如刘蕾说的他是那种小偷偷他才划算的人。他出院是在两周后,但是他没有告诉他家人也没有告诉他同学,两周也是有一笔医疗费用的,可是我和刘蕾这样的小孩子的毛毛钱根本不足挂号费的还好都是他自己刷卡消费。 我在大街上被打劫的事情也没有敢宣扬,必定是逃课遭来的横祸,刘蕾也是如此。我们的生活费用也基本靠方远的赞助了。刘蕾说看来我们两个人之中一定要有一个人以身相许了。 后来那个责任就落到了我的头上。方远成了我的男朋友,而我成了他女朋友。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林冬坐在病床前。 “你醒了啊,”他那张娃娃脸永远都是那么白皙,声音也一直也是那么柔。 我微笑着点点头“不好意思,让你跑来看我。” “呵呵,没有关系了。我们住在一起就是朋友了,再说我在这边也很少朋友的,朋友之间互相照顾是应该的。”他轻轻的说。 我看着他微笑。 “你饿了吧?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吃的了。”说着他拿出保温饭盒,掀开盖子,我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脱口而出,“是泡馍。” 果然是泡馍。“是你自己做的吗?”我问他。 “不是的。买的。” 我想在深圳买一份泡馍应该不容易,居然有些感动。吃到嘴里的那一瞬间我的泪居然掉了下来,原来深圳的泡馍更有味道,也许是物以稀为贵吧。还好我的长发遮着我的脸,我的泪林冬应该没有看到。 手机响了起来,我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真是奇怪现在还有人打电话给我。 电话那头是个男人,他问我好点了吗。 我问他是谁。 他说他是岑皓。 我说我不认识他。 他说他今天有给我留下名片。 我想起来那个撞我的男人留下的名片,看它还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我拿起来还真是岑皓,但是什么职位我没有看。 我说我还好,正在吃东西。 他说那样他就放心了,然后说什么祝福的话,继而挂了电话。 我看着床边的林冬,说:“你该回去了。别回去太晚了,不安全。” 然后他站起来说:“你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你。” 我给刘蕾发条短信,告诉她我受伤了。 她利马又将电话打过来,问我怎么回事,严重不严重。 我说性命不会丢的了。 她居然开始埋怨自己起来,说是慌报军情害得我这样,她该受罚。 我并没有觉得这是她的错,并且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也许真正害我的还是那不能忘怀的纪念。 也不知道是几点,手机又响了起来。真不知道是谁怎么想的,真是连病人都不放过,半夜也打电话。 对方还是岑皓。他问我有没有人在我身边。 我迷糊说没有。 然后就听到那边说怎么能这样一个病人都没有人照顾,他立即要过来。 他在半夜的时候还真是来了,但是具体几点我不知道,他来的时候我已经睡死过去了,就是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在床沿上爬着睡觉。 白笑说的没错,他是个帅哥。 他睁开眼看我已经醒来,揉了揉眼睛,感觉很不好意思。“本来我是来照顾你的,结果却睡着了。我去买早点,你要吃点什么?” 我不知道我要吃什么,或者说还没有什么胃口,就说了句:“随便。” “随便还真是让男人为难。呵呵。”他笑着走出门。 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不少东西。 “干吗那么多啊?”我问他。 “多了才有选择,总有一款适合你的口味的。”他淡淡的笑,还真是好看。 “你有女朋友吧?” 他很惊讶我会突然冒出这句话,其实我自己也很惊讶,为什么会问陌生男人这问题呢。 “没有。”他略微显得难为情。 “我要吃甜的。”我又再次拐了一个90度的弯。 他看着我吃完然后上班去了。 白笑说她今天要忙着一个案子,老总也不让她来照顾我了。 林冬傍晚的时候来了,依旧有好吃的东西带来。 我发现林冬在的时候我很轻松,甚至说比较快乐,也许他还是那种比较单纯的男孩子,必定还有一张娃娃脸。我忽然很想知道林冬是做什么的。 岑皓在半夜的时候还是会打来电话,然后在床沿睡到天亮。 第五章 你相信缘分吗? 半个月后,我出院。可惜的是那个佟云飞的表哥从来没有出来看过我。 林冬来接我的,在医院门口却碰到了岑皓。 岑皓说他来接我回去的,车就在车场。林冬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说:“那我们就搭乘你的车了,也可以省出租车费用。”他到是比我抢先说。 既然林冬这么说了,我也默然。其实这些天的接触觉得岑皓是个不错的人,也许是他因为撞倒我而内疚吧。 他送我们到楼下,我本来说不用上楼的,可林冬说“既然都到楼下了就上去坐会吧。” 岑皓好象很难为情,我想也许他把林冬当我男朋友了。这才想起来他们是第一次见面,我都没来得及介绍。 待我介绍他们之后,岑皓有些怪异的表情。但是我也实在想不出他怪异的原因。必定我对他们也不是很了解。 岑皓还是到楼上小坐了一会,然后离开,林冬还把他送出门外。 再次走进办公室,好象又多了几个人。也没有来得及问都是什么人就忙着对网站的策划了。白笑说那个日本投资商下周就要来我们这边调查投资了,老总让我们抓紧时间了。 我在不停的查资料,对于我和白笑来说都是巨大压力。我虽然比她早毕业,可是必定缺乏经验,她亦如此。 这样昏头忙了两天,网站的大概构思算是出来了。 岑皓打来电话说晚上找我有事情谈,地点在什么餐厅。 我问了也听了几次,还是不知道那个餐厅在哪里,岑皓说他来接我。 他还算准时,或者说他下班还算准时,必定我们都在一个办公楼,只是隶属于不同的公司罢了。 我们一起挤进电梯电梯先向上,再向下,看着我所在的楼层直接路过暗自庆幸没有同事看到我和谁在一起。 车子在泊车员的招呼下停放在一个酒店的大门前。只是觉得这酒店有些豪华,但我不明白岑皓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或者是有些奢侈了。 我们选了一个靠近玻璃窗边的桌子坐下。我朝外望着,也许是下班高峰吧,很多人行色匆匆的在外面行走。 waiter走过来,岑皓让我点爱吃的菜,我觉得我是不适合这样的场合的结果还是让他做主了。他具体点什么菜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对这边的菜系是没有研究的,更况现在菜名都是学问颇深。 waiter送来一杯冰水。我握着那个冰水杯子把玩。我抬起头看着岑皓,“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为了上次道歉吧。”岑皓笑着说。 “我晕。我还以为是什么重大事情呢,还来这豪华的酒店。”其实我以前很少来这种高档的场合,尤其在西安的时候出去消遣也就是火锅啊什么的,这样的酒店就感到陌生尤其是在这个陌生的城。 “你来深圳没有多久吗?”他问我。 “没有多久,快2个月了吧。” “你和林冬是什么关系啊?” “哦~没什么关系啊。就是来深圳后认识的啊,合租房子的。” “哈哈,现在瞒流行男女合租的啊。”他笑的有些奸诈。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微笑了一下。 “你了解他吗?” 我歪着脑袋以疑问的目光看着他。 “或者说他是做什么的,在哪上班等等。” “你干吗问这些啊?你很关注他啊?”我觉得这样直截了当的问或者背后议论一个人很不礼貌。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一个女孩子住在外边不能遇到坏人。” “呵呵,林冬很好的一个人啊。” “是吗?”他狐疑的目光。 “你们以前认识吗?”我忽然想问他这句话。 “没……没啊,不认识。” waiter把菜送上来。我们都不再说话。 出了酒店,路灯已经起着很大作用了。灯真是一个美妙的东西,再美的夜色都是靠他们来点缀,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灯不知道夜色会是什么样子。 岑皓说带我去兜兜风。我说我想看海。 岑皓笑了,“你没有见过海吗?夜晚的海是没有什么光泽的。” “我来深圳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见过海呢。” “那好啊。就到海边看看。可是很远的哦。” “那我们去我住的附近的公园去看海吧,林冬说那可以看到海的,还可以看到香港。” “黑夜里的香港不知道是什么样?”他用难以理解的笑望着我。 我觉得我有点傻了,黑夜的香港当然是看不到了,居然还这么说。活活一个二百五。 岑皓把cd打开,是很柔美的音乐。我不知道这音乐的名字。但是感觉这音乐有一丝伤感。 “这是《i miss you》很伤感的曲子,我晚上会听。”岑皓说。 “你干吗晚上听这么伤感的曲子啊,我看你不象个伤感的人啊。” “你相信缘分吗?”他忽然掉过头看着我。 “我……”我忽然想到了方远。方远也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当时说我相信,要不为何我遇难的时候你就出现了呢,那就是上天注定的缘。方远接着又说只有缘是不够的,一定要有份的。只要有缘有份两个相爱的人才能白头到老,所以我们是有缘有份的两个人。我开着玩笑说谁说的我们要白头到老,也许没有份就黑头了。方远说我是乌鸦嘴。可是现在真的没有白头偕老,所以我不是乌鸦嘴。 那个公园真的是有海的。可是夜太黑看不清楚海水是不是蓝色,至少在海边可以吹海风这是在西安享受不到的,然后有点伤感。此刻谁在我身边我会更开心呢,我问着我自己。 岑皓把手臂伸的长长的,然后说让臂弯也享受一下海风的吹拂。 岑皓是个标准的男人,他的背影不错,总让人有遐想的空间。我这样呆呆的看着他。 他忽然转过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啊……?什么问题?” “你相信缘分吗?” 我刚才是真的没有回答,我确信。但是我不想回答,“你呢?” “我相信!”他说。 第六章 我表哥是同志?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以为林冬在家,但是却没有见到他。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以前这个时间他是不是在家呢,他在外面做什么呢,我还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岑皓的话居然想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睡的不是很死,在半夜的时候听到房外有动静,便睁开双眼走下床看是不是他回来了。我听到冲凉房的水声很大,应该是他回来了。我看了下手机,新的一天3点。 记得刚来这的时候早上会看到林冬刷牙出门,但是之后这样的相遇很少见到,我想也许是他故意错开我们一起洗刷的时间吧。我起床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他,还要忙着去上班便也没有多想就走出门。 白笑很是高兴,我也是。老总宣布那个日本投资方因为临时有事情将拖延两周来这里考察投资。但是老总后面的要求是我们继续把握住分寸,将策划做的更具特色。其实我们两个黄毛丫头能做出什么惊天地的网站呢。 白笑一个人傻傻的笑,还笑出声了。 我转过头看着她:“你怎么了?” 她从耳朵上摘下耳机:“我在听一首歌。你要不要听听。” “什么歌啊?能把你笑成这样?” “我不做处女很多年。” “晕死了。这样的歌名都敢出来。现在的网络还真是稀奇啊。” “是啊。不过也要感谢一下这些人了,要不然我们做娱乐社区会缺乏很多材料的。不过我想,唱这首歌的人会红的。这歌曲太诱人了。” “哈。”我淡然的笑了一下。刘蕾说过:网络太容易让人红了,虚无飘渺,泡沫。我想也是这样,网络红人在一夜间窜红,在一夜间也可以消失掉。网络让一切来的太容易了。别人说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越是不会珍惜。这个用网络下载解释是最好不过了,下载一个盜版东西那么容易,当我们发现那个东西有点瑕疵的时候只需ctrl+delete即可让他们彻底从眼前消失。网络还真是泡沫。 那个叫佟云飞的表哥给我打电话了,我居然不知道该和他说点什么,必定我来深圳那么久了也不见得他对我有多照顾。深圳,还真是人情淡薄啊。 他要见我,我并不知道见我是为了什么。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好像和我刚见他的时候有点区别,是瘦了吗,或许是春天穿的衣服多而现在夏天穿的衣服少罢了。 我叫他“表哥。” 他居然有点恼怒说:“我不是你表哥,今天我就是带你去见你表哥的。” 我当时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他又不是我表哥了,以前不还是吗。 他好像知道我的疑虑,说:“你现在不用再想了,一会就会看到你真正的表哥。他和你同姓,叫兰天。” 他的车开的很快,我觉得他就算不是我表哥也不至于这般疯啊,他还真是个疯子,脑袋一定有问题。我忽然后悔上了他的车,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不是牺牲了我的小命。其实对于谁是我真正的表哥,我并不是很关心,我不过只是好奇罢了。当初我来深圳的时候我叫这个姓佟的男人为表哥他并没有反对,我也始终认为他就是我表哥了,可是现在又杀出这样的事情,还真是稀奇,现在连表哥都有人冒充了。 但是对于佟云飞我并不是很了解,我只是觉得当初寄宿他家的时候对我不冷不热,谈不上好与不好,但是我知道他是生意场上的人,成熟稳重,之中也不缺乏帅的气息。 车子在一个酒吧门前停下来,我想知道现在是深夜几点。但是我没有来得及看表,便被他拉开了车门,“下来吧!” 我觉得他这种语气很不礼貌,我和他又没有什么仇,就算我表哥和他有仇也不至于用这种态度对我。 我走出车门,他便拉着我向酒吧门走去,我摔了一下,摆脱了他的拉扯。 酒吧走出一个人,借着昏暗的灯我感觉那个人我是见过的。 佟云飞上去就是给那个男人一巴掌。 那个男人看着他,没有说话,或者比较镇定,我想他没有喝醉,醉酒的男人被别人抽一巴掌还那么冷静就是有点毛病了。 佟云飞把我拉了过来,靠近那个男人,“他就是你的表妹了。看好了,你表妹。” 那个男人看着我,然后又看着佟云飞:“你有必要把她拉过来吗?你想让她知道什么?” “是你逼我的。我就是想让她知道她表哥不是个正常的男人,而是个同性恋。”佟云飞吼着。 我脑袋发蒙,同性恋?同性恋?我只是知道这年头这个词很流行,或者说这个说法很时尚。难道他真的是我表哥吗?以前觉得同志和我有什么关系或者说离我很遥远,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只不过是追求爱情的性别不同罢了。如果他真是我表哥,我该如何面对呢。 “没错。我是同志,那你呢?”那个男人又反问着佟云飞。 佟云飞一时语塞,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从酒吧又走出一个人,那个人我是认识的。他看到我也很是吃惊。 “兰弘,你怎么在这里?” “林冬,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林冬的话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的。 佟云飞看着我,然后吼道“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兰天,原来你们表兄妹就这样的耍我。”说着他就一个人走掉。 兰天也很是惊奇,他看着林冬。 “她是我的室友。”林冬给他说。 佟云飞的车很快,瞬间在我眼前消失掉。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该做什么,或者该怎么回去。我想跑掉,可是我不知道我跑掉的理由是什么,我就那样傻傻的站着。 “小泓,对不起。”兰天给我说话。 是的啊,他才和我来深圳时拿的那张照片上的人象似。他就是我表哥了。真是没有想到,十多年后我们表兄妹再次相见居然是这样的场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叫兰泓,你好。”多么傻b的一句话啊。 我看了一眼林冬,希望他在这刻说句话,但是他没有开口,我突然觉得可爱的男人真没用。 “对不起。”兰天说,“其实当初我不该让小飞去接你的。可是当初我在外地出差了,没有办法,后来我打电话说你到了,我也就放心了。可是当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搬出了我们的家。之后也总是忙,没有和你联系。” 我想起当初佟云飞接我的时候在车上确实接到一个电话,还说到了,到了。也许那电话就是他打的吧。 我说:“没关系了。反正现在都在深圳了。” “我们别这样站着说话,找个地方聊吧。”林冬说。 那天的咖啡很没味道,我想大概是半夜的咖啡都这样吧,必定以前没有在半夜喝咖啡。我们当时都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可是对于同志却只字为题。 回到家的时候都在新的一天三点了,可是该死的睡不着,咖啡还真是提神啊。兰天真是同志吗?那么佟云飞也是了?也许他们以前是恋人吧?可是林冬呢?为什么他们好像又都认识林冬呢?林冬到底是什么人啊?林冬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些问题一直在我脑中盘旋,可是始终没有一点答案。 第七章 我被岑皓逼着恋爱 只睡了两个小时,还得爬起来上班。真不明白人那么劳累上班是为了什么。 我看到白笑的时候就觉得她还真是个孩子,永远那么的开心。 我问她:“如果你身边有同志了你怎么对待他们?” 白笑感觉很吃惊,“你朋友有gay?”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有,随便问问了。” 我真的没有心思工作,头脑一团乱,我该问问刘蕾我该怎么办。给她发的短信并没有回。我把电话打过去,她只是说她在忙,而且很忙就把电话挂掉了。这家伙还真不知道在忙什么,以前可没有敢这样对待我的电话啊。 我实在想不起来该找谁再问这个问题了。我忽然感觉好寂寞。 岑皓打来电话,问我明天做什么。 我告诉他我明天上班。 他居然笑了,说我是傻丫头,明天是周末还上什么班。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五,我说没事。 他说他明天带我去看大海吧,那天晚上的海实在不叫海。 我也就答应了。 从市内驾车近两个小时才到我们预看的海,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看海是件怪事情,多半男女都是情侣,而我们算什么呢。又想着表哥的事情,心总是无法平静。 “你不喜欢看海吗?”岑皓和我坐在租来的沙滩椅上,他问我。 “没有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 “哦,也许是看到真正的大海感觉自己的渺小吧。” “你还真是个爱想的家伙。” 我们都不再说话,盯着海面。 浪来了,又走了。 我脱掉鞋子,站到海滩上,浪一股一股的力量打着我的腿。这样的感觉真好。 我有一丝伤感,岑皓坐在那看着我微笑。 我用脚在沙滩上写了“我爱你”三个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方远,难道我还真的爱他吗。我记得以前在冬天的公车上我们经常在公车的玻璃上画着心型的图案,然后方远总会写“我爱你”三个字,我看着微笑,然后公车在随着人流的增多,那样的热气变成的水把窗玻璃上的字抹去,再形成一滴一滴的水滴下去。 “在想什么呢?”岑皓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在到了我的面前。 我低头看那三个字,海浪早把那字变成了沙地,一点痕迹也没有。如果爱情也这样就好了,真的走了,不留下一点痕迹。“可是现实中又怎么会没有痕迹呢,也许有些有些东西要记一辈子。”我居然说出了声。 “是的啊。你说的真对。”岑皓说。 我对我说出的话有点脸红,我低着头看脚下的海水。 “其实我也记着一件事情,也许是一辈子。”岑皓说。 “什么事情啊?”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件事情也和水有关系,可是那水一点也不美,抢去了我很多亲人的生命。”他一脸坦诚的样子,但是带着一点伤感。 “对不起。我们不该来看海。” “不是这样的。我现在想明白了,也许有些事情该忘记了。”他继续说着。“那年我们那地方发生了水灾,那时候我才上小学。之后,连衣服都没得穿了。还多亏有许多人对我们的救助,你知道吗?那时候我也是被捐助对象,我还收到一件女孩衣服,可是那个时候没有衣服穿也就接受了捐助,就是那件衣服让我无法忘怀啊,也许要记一辈子。因为那件衣服里有一张纸条,你知道那张字条上写着什么字吗?”他突然转过头看着我。 “希望你幸福!”我脱口而出。我还真是傻,回答后我就觉得后悔了,那个希望你幸福是我当时写的啊,怎么会想到别人也这么写呢。 “对啊!对啊!”岑皓一脸的幸福样子,“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很是惊讶,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和我写的东西一样。“我随便说的。” “我看你不像随便啊。你知道那件衣服是什么颜色的吗?” “蓝色的。”我又傻的可以。 “对啊。对啊。就是蓝色的,和你的姓一样。” 天啊,不会这么巧吧。当年我捐的衣服不会到他那了吧。 “兰泓,那衣服不会是你捐的吧?要不你怎么会那么熟悉啊?” “我不过随便说说。” 岑皓对我的回答不感兴趣,他掏出钱包,“你看!” 那钱包里真的就是那张纸条,真的就是,我对我小学的字体还是有映象的,虽然我的字迹现在已经变化了许多。我真的要晕倒了,难道这个世界真的那么小吗。 “是你写的对不对?对不对?”岑皓一脸望着我,好像他要的答案就是是。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居然点了一下头。 岑皓一把抓起我,把我抱起转了几个圈。我说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男人有时候也太容易激动了吧。 “没想到,没想到啊。我找了那么多年。本来今天要把这纸条抛到大海,没想到我相信缘分是没有错的。太感谢上苍了。”他把我放下来一口气说着话,我真不明白他干吗这么激动,就算知道是我那也不至于把我当天使吧。他忽然双脐着地喊叫着:“感谢老天爷!感谢大海!感谢我的天使兰泓!” 很多人都围观过来。 我赶紧拉起他。“岑皓,你不要那么激动!赶紧起来” “我要你嫁给我!”岑皓居然这样说。 天哪。海啊。这是哪门子事啊,我来看个海就要嫁给别人。我真是晕死了。 别人都在看着我和岑皓。 “你先起来再说吧。” “不行的。这是我当初对海发过的誓,如果我找到当初的那个小女孩,我一定要让他嫁给我。”我忽然想到岑皓现在没有女朋友,难道他就是为了要找寻这个小女孩吗。 “可是,先生,我们总共才见几次面啊,再说我们还没有恋爱呢。”我有点恼怒。 别人居然都笑了,感觉没有恋爱就来求婚也一定是闹剧。 “那你答应我,和我恋爱吧。”岑皓依旧跪着。 我看着别人的眼光,还是先把他弄起来再说了。我点点头。岑皓站起来再次抱着我转圈。他还真是疯了。放下我的时候真的是晕了。 有个女人过来给我说:“小姐,你真幸福啊。还没恋爱他就给你下跪求婚了。我老公求婚的时候都不舍得下跪,真是羡慕你啊。” “是你当初追我的,你不下跪已经不错了。”有个男人说着。 旁人都笑了。 这事情还真是奇怪了,恋爱还真是被逼出来了。我当初点头也不过是想把他弄起来而已,没想到他还真当真了。每天给我打电话。 我忽然想知道他是做什么的,虽然在一起呆过几次,可是我从来没有问过他的职位,也没有去过他的公司。我努力的找着他曾经给我的名片,却早被我不知道扔到哪里了。 我告诉白笑我要去下厕所,然后就遛下了楼层,我到他所在的公司,然后看到一个漂亮的前台。我说:“我找下岑皓。” 她吓了一跳“请问小姐,您是哪位?您找我们老总有什么事情吗?” “老总?”轮到我吓了一跳。 “是的啊。岑总正在开会。要不您先在这等一下。” “不用了。”我赶紧走出那个公司,上楼,到我们办公室坐下。 原来他是老总,可是他才多大啊,那么年轻。深圳啊深圳,还真是年轻人的天下。 “那个蕾儿妹妹真的红了。”白笑忽然说。 “蕾儿妹妹是谁啊?”我还真是不知道。 “你还做网络了。要关注网络最新红人。”白笑教导我“就是那个唱我不做处女很多年的那个。”“哦。你还真是好样的,说谁红谁就红。” “嘿嘿。”她还真是白笑。 电话响了起来,是让我和白笑到老总办公室的。 该不会是我们犯了什么重大错误吧。 老总姓唐,有着一张慈善的脸,示意我们坐下。先是问我们工作怎么样?进公司也那么长时间了是不是也适应工作了等等。 我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随后他说:“那个日本人下周就要来了。所以你们的案子一定要能够吸引住他给我们投资吧,要不然我们都要完蛋。” 就这样我们身兼公司完蛋与否的重任。是啊,下周,很快。 第八章 我不做处女很多年 我实在无法躲避岑皓,从公司逃开,然后他接着给我打电话,我实在找不到什么更好的理由不接他的电话。 我看到林冬的时候感觉自己有救了。 岑皓再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告诉他我和林冬一起出去玩了。他好像很生气。我没有再给他解释什么便挂了电话,怕他再打来电话,便关了手机。 林冬说带我去他工作的地方,但是他要求我穿他的衣服还要我把头发盘起来,而后他拿出他的一个帽子给我戴上,我说这不是让我成男人吗?他说就是要我成男人的样子。 我对他的工作感到奇怪,我问他在哪工作,他说是酒吧,可是哪有酒吧不让女人进的还非得把我打扮成男人。 林冬是酒吧服务员,我觉得像他的样子做服务员是让客人很爽眼的。 酒吧里人不是很多,而且都是男人。我想酒吧通常是男人多女人少吧,见到那些男人也不足为奇。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些男人,看上去都是很时尚的,但是我不喜欢那样的时尚,我对男人做头发和穿着古怪的衣服向来是有偏见的,我也看到几个男人好像有点淡妆。酒吧,还真是什么人都有的“社会”。 人渐渐多起来,但一直不见有女人来。那些客人大都是独自来的,但是好像他们都认识一样,刚坐下没多久便有说有笑,就像多年的朋友一样,有的还在耳边私语。也许是觉得酒吧够喧哗,私语也不过是在别人耳边说话而已。 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走向我坐的桌子。他在坐了下来。 “小兄弟,是不是才来的啊?以前没有见过。”他说话的声音有点柔,这让没有见到他的人以为他不过二十多岁。 我看他在打量我帽子下的脸。我没有说话。 “要不要陪哥哥玩玩。”他继续说。 我忽然觉得他这句话很恶心,叫我小兄弟,还让我陪他玩。啊,难道他是同志?“你是同志吗?”我忽然问他。 “当然是了。不是同志谁来这里啊?你的声音真c啊。” 我不明白c是什么意思,我又向其他桌子看去。我感觉有点害怕,有些男人在一起接吻,还有男人发出呻吟的叫声。天呐,这里真的是同志酒吧。我感觉到有些难受,我要出去透气。我是不鄙视同志的,但我是无法接受他们的性爱方式。 我走出酒吧的时候没有和林冬打招呼。林冬在同志酒吧工作,那么他也是同志了。我感觉到有点怕,我表哥也是同志,林冬是同志,佟云飞可能也是同志,岑皓会不会也是呢。我浑身难受,为什么我就掉进同志窝了呢。以前一直觉得同志离我那么遥远,可现在就在身边啊,只是他们伪装的好,不给你说你也就不知道了。我又感觉到现在想了解一个人真的很难。也许你的朋友,做了一辈子朋友,实际上他就是同志,可是他不告诉你,你就永远不知道他是同志,你也就无法真正的懂他。还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我不知道在向哪走,只是没有目的,行人不是很多,我很少看深圳的夜色,现在感觉城市的夜色都是如此,对深圳也没有什么感觉。 路人的行人越来越少,我想已经该睡觉了。可是我不想睡,我就想一个人走走。我取掉帽子拿在手里,头发终于可以呼吸深圳夜色气息了,我忽然发现我装男人不像,至少我还拿着我的手提包。哪有男人拿这样的包的,也许有,那就是同志了。我又想到了同志,同志有什么不好呢。我还真不知道,他们又不是地痞流氓,甚至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可是他们不能生孩子,那不正好可以计划生育吗。哦,对,容易感染艾滋病。据说艾滋病人很多都是同志。 我的手提包被人抢走的时候我完全还在胡思乱想,居然没有反映过来就看到一个男人在我前面跑了。 “啊。我的包。”我喊着,居然开始追那个人。“抓贼!抓贼!”我在喊着。 但是没有人和我一样在后面追,也许是行人太少了,也许是我喊叫的声音太低,也许是他们上了一天班都太累了,也许……太多也许,但肯定的只有我一个人在追着那个贼。 我并不明白我追上他后能不能把包抢回来,但就是盲目的追。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追进了一个巷子。我记得我以前也被追进过一个巷子,可和以前不同的是我追而不是被追。还真是一个死巷子。我忽然害怕了,我不想追了,我反身向来的路跑。但我分明看到另外两个男人站到我的面前。 “妞,你挺能跑的啊。是不是以前是长跑冠军啊?”一个男人问。 “让开!”我想出去。 “怎么会让你走掉呢。我们对长跑冠军的技术还没有品位过呢。”另一个男人说。 “你们想怎么样?”我真的害怕了。 “我们就是想试试你的技术。” “你们不要胡来。我不做处女很多年。我可是有艾滋病的,还有,还有性病。”我忽然想起刘蕾告诉我遇到坏男人的说词。 “有意思。还真是两姐妹。” 我感觉我的头有点疼,然后就失去知觉了。 我听到有人叫我。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是刘蕾。 “你终于醒过来了。”刘蕾在哭。 “刘蕾?我在哪啊?我是不是回到西安了啊?”我感觉这就是梦一样,梦里的环境我不认识。 “唉呀呀,真难想象啊,一对姐妹花还真是姐妹,一个蕾儿妹妹一个长跑冠军,今天我们爷几个算是长见识了。”之前的那两个男人还在,还有那个小贼。 我发现这里是酒店。灯色很黄。 “你们想怎么样啊?我的包不要了。你们放我们走吧。”我已经清楚我是被抓了。 “你觉得你还可以走出去吗?尤其是像你这样美的妞。” “那就爽快点,你想怎么样吧?”我心惊胆战。 “好。老子要的就是这样的直爽,果然有冲劲,不亏是长跑冠军。把衣服脱了,等老子上。”那个小贼喊叫。 “妈的,滚一边去,就算上老娘也轮不到你,至少我是他们两个的人。”刘蕾喊到,我知道她也是怕的了。 “哈哈,两个妞都够爽快。那我们三个人就一起上了。”说着他们就奔向我们,我知道有一个还拿着相机,另外两个男人就那样的来羞辱我们…… 我完全丧失掉反抗的余力,他们,他们三个再让我见到,我一定杀了他们。他们走的时候居然还丢下一句话:“妈的,还装纯情,都他妈的不做处女很多年了。小心点,敢揭发老子的话这些照片你到网上去找吧。算你们两走运,要不老子们非把你们干死。” 畜生,一群畜生。 我和刘蕾看着自己凌乱的身体拥抱在一起哭。 第九章 那个日本男人是我老爸 关于我被强暴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刘蕾也是。 刘蕾是被人骗到深圳的。原来网络上的蕾儿妹妹就是刘蕾,我居然没有听她唱的那首歌,就是那首《不做处女很多年》,没想到她居然唱红了。可是也是因为这害了她,可是我又因为什么害了我自己呢。 刘蕾红了之后就接到一个电话,说要对她进行包装。包装这无疑是网络红人最最最期盼的了。她也就欣然答应,一个人从西安奔到深圳。她没有想到白天还对她眉开眼笑的几个人到了下午就换了一副嘴脸,尤其是那个包装没有谈成之后,后来刘蕾说那个公司也许就是黑社会开的掩人耳目的。我忽然想起很多黑社会电影都是如此,开个表面正当的公司实际上并非如此。可是我不了解黑社会,刘蕾也不了解,所以我们是受害者。 事后我是想让刘蕾留下来陪我一阵的,可是我们都精神恍惚到撞墙的地步,还能怎么陪呢,只能让她自由翱翔了。 这件事情并没有让我消沉下去,我发现我也可以和同志一样伪装,可是伪装真的好累。我忽然觉得一个男人做同志也真不容易,一定很累,尤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情况下更累。 我不断的对我们的策划进行优化。工作起来还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老总也总是在提醒我们那个日本人就要来了。 岑皓还是会给我打来电话,我总是以忙为理由而不想见他。 那个日本人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去接机。老总亲自去接机,这让我倍感压力。我在想我该如何称呼那个日本人,我不会日语,还好别人说他姓兰是中国人,我想他应该会国语的。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一种语言对交流是多么的重要。 那个日本人在到达深圳的第二天便来我们公司了。说是考察,不过是来谈判投资的事情,而更主要的是能不能做股东或者头目而已。 白笑和我被叫过去,然后要谈我们的构思。 我见到那个日本男人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白笑一直在说,或者白笑说的很不着边际,但是至少她说了,而我的闭口不语肯定是引来老板的不满。 那个男人不以为然,只是盯着我看。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听进去我们的长远规划了,他突然转过头看着我:“你叫兰泓吗?” “啊……?是的。”我完全不知所措。我看到唐总在摇头。我死定了,大不了不做了,没关系的。 “我想和这位兰小姐单独谈谈。”他看着唐总。 唐总和其他人都离开。 我怔怔的看着他。 “你是小泓?”他突然问我这个。 这无疑对我是一个打击,我只知道那个人长的很像我已故的老爸。 “你就是西安的小泓吗?”他又问我一句。 我继续怔怔的看着他,点点头。 “我是你爸爸啊。” “我爸爸早死了。”我哭了,感觉很是委屈,加上刚遇到的事情,我无法阻止我的眼泪。 “没有死。没有死。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你妈还好吗?” “兰先生,你不是我爸爸。你没有资格问到这些事情。”我哭着站起来走出那个小会议室。我冲出办公室,不知道该到哪里。 太阳当头照。我想起我的妈妈,我把电话打过去。 老妈听到我在哭:“小泓,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妈,是你,是你欺负我了。” “你个傻丫头。我和你距离那么远,怎么欺负你啊。到底怎么了啊?” “那你现在告诉我,我老爸是不是死了啊?” “是的啊。她死了啊。” “那为什么没有尸体啊?” “小泓,你到底怎么了啊?” “你告诉我实话,我老爸到底死了没有?” “没有……”老妈哭了。 “他来深圳了。我看到他了。” “什么?你们见面了?” “妈,你来吧……”我越发哭的厉害。 “我……” “你来啊。” “嗯。” 太阳依旧那么大,好像离我很近。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感觉自己摇晃了一下,就没有了知觉,我想我是摔倒了,可是居然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 我觉得自己还是小孩子一样的,老爸和老妈吵架。老妈在哭。然后老爸走向我,问我:“你是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我不要你们离开,我不要,我要和你们一起生活。”我哭嚷着。 “不行,现在只能选择一个。爸爸可以带你去玩,买很多漂亮的东西。” “我不要。我不要。”我继续哭喊着。 然后爸爸就走过来,一把抓起我夹在胳膊下,走出门,老妈在后面追喊着“小泓,小泓。” 我喊着:“妈妈,妈妈。” 然后我被老爸开着车带走了。又不知道带到哪去了,然后我就感觉自己在马路上走,我又不是孩子了。我被那些小贼追着跑。他们把我追到手,把我拖进野外的草坪上。 我看到是那三个禽兽,我哀求着:“不要,不要……” 可是那个人却来撕扯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就烂了,我看到自己雪白的身体,那个人伸着手抓向我的胸。 我大吼一声:“不要!”然后一下挣扎了坐起来。 我看到岑皓,没有看到那些贼,原来是一场梦,为什么又是恶梦。 岑皓见我醒过来,又是满头大汗,“做恶梦了?不要怕,有我在。” 我忽然抱着他痛哭起来。 他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很柔很柔。我忽然觉得在他的怀抱里是多么安全多么的幸福。我抬起头看着他的脸,他一脸的紧张,我把我的唇贴到了他的脸上。他的脸居然红了。 “该吃药了。”他看着我温柔的说。 我这才发现我在医院呢。我对我刚才的动作感到莫名其妙,之后就是脸红。我难道喜欢上他了吗?可是方远呢?我还记得吗?我还爱着吗? 医生说我精神虚弱,需要休息几天。是的啊,我也需要休息。可是我实在没有更好的休息环境,医院真的不错,就是费用太高罢了。 岑皓每天都来陪我。他是老总啊,哪有那么多时间啊。他来之后我总是催他回去,男人的事业还是重要的。他也总是很听我的话,然后离开。可是还是不断打电话来让我按时吃药,照顾好自己。 我忽然想知道老爸是不是还在深圳,那个投资是不是已经顺利完成了。 我给白笑打了个电话。 白笑一听是我就尖叫起来:“啊,是兰泓,是兰泓。” “你没有听过我的声音吗?鬼叫什么,想吓死人啊。” “兰泓,你在哪?”居然是唐总的声音,“你快回来,我们要摆庆功宴呢。那个投资项目已经完成了。我们现在等你赶紧回来摆庆功宴呢。”他很是高兴。 “我在医院。”我有气无力的回答。 “那我们去看你。” 看来那个投资项目很是让唐总欢喜,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答应投资了,我当时是没有说什么话的啊。那就是白笑的功劳了。 他们一窝蜂的来到医院,叽叽喳喳,说是来看我,不如说是催我赶紧出院好好出去狂欢一下。 “兰泓,这次多亏你,要不是那个兰先生是你爸,估计我们就完了。”白笑忽然说了这句话。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然后唐总以愤怒的眼神看着白笑。 白笑感觉失言,用手捂着嘴巴。 我看着他们严肃的样子,笑了,还笑出了声。 他们都看着我。 “没关系的。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是的,他就是我爸爸,我亲爸爸,他帮助我是应该的。” 他们都不再说话,以为我还会继续说下去,可是我也不再说话了。 他们以什么为借口都走掉了,剩下的只有我一个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你有过世界只剩你一个人的感觉吗?那种孤独就在我这会体现的淋漓精致。我把被子包着我的头放声大哭起来。我好久没有这么哭了,这样的哭真的很爽,很爽。 第十章 林冬是第三者 林冬来了。他给我道歉说那天带我去他上班的地方。 我的心有点隐隐做疼的感觉。 对于他,我了解的太少,所以我没有必要说什么话。 他说他知道我那天晚上没有回去,很是后悔那天没有让我和他一起回来。 我的心已经很疼了。 他忽然问我:“你想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我看着他,“不是服务生吗?”然后觉得我说话有点弱智,就点点头。 “你也看到了,那里是酒吧,实际上是gay吧,就是专门为同志服务的场所,那里边去的也都是同志。在中国,同志不为世人接受,可是总不能忽略他们的存在啊。中国有那么多同志,据不完全统计,在100个人中就可能有一个人是同志。” “啊……”我叫了一声。 “而这些人大都分布在大城市,深圳,无所里外,再说深圳是个包容的城市,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接受,所以很多同志更喜欢这个城市,开放又不失自己。” 我始终以为林冬就是一个小孩,没想到他也可以讲出这些话来。 “我以前在西安上的学,西安真的是个古老的城市,和深圳很大不同,有种很深厚的文化底蕴,其实很多同志也喜欢这样的氛围。亮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他不是很帅,但总是有种魅力让我无法不去想他。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聊的很好,于是见面,再到做爱。其实也有很多人认为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会做爱呢,可是那么简单的问题就像男人和女人做爱一样。” 我觉得他说的好直接,我也确定他就是同志了,真看不出他是个这样的人。 “我们那时候基本上天天在一起,每天都会抱在一起睡觉。那样才是真正的幸福,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永远都是幸福的事情。可是后来他走了,回他老家了,起初我们经常打电话,后来他的电话少了最后就没有了,我知道他变心了。他提出分手的时候,我没有一点表情,我说好,他就挂了电话。我以为我会哭可是我没有,我开始喝酒开始吸烟,总是泡在酒吧里,遇到那么多男人,有些男人到深夜的时候就把我带到一个地方去做那事情,第二天早上就提裤子走人了,我觉得这也许就是一种生活,一种堕落的生活。一个月下来我就看着自己变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想我要死去了。我也真的向死亡的那条路上走了。可是割腕没有成功,还被人救了。躺在医院的时候我想我不能就这样死去啊,我还年轻,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就死掉了,如果让父母知道他们一定伤心死。后来我就到了深圳。” 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有感情的啊。我继续看着他。 “来深圳后,我就开始找工作,可是总是不满意。生活真的很难。后来我就到酒吧找了工作,就是现在的那个酒吧。服务员没有小费的话工资也不多,可是在深圳消费那么高的城市我不能没有钱,所以我决定有人找我的话我要收费。” 啊。原来他做了鸭,还专门为男人服务。我有种想吐的感觉。 “你知道我的第一单生意是谁吗?”他看着我。 我摇摇头。 “你见过的,是岑皓……”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我有种要崩溃的感觉。 “他真的很像亮。是他到我所在的那个酒吧。他找了我。我当时觉得好幸福。” 我觉得我真的要崩溃了,心很疼。 “他带走了我,可惜的是给别人。” 我的心渐渐有点恢复。 “那个人就是兰天。”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我熟悉的人。 “那个就是你的表哥吧。我们折腾之后,才知道他是为了和岑皓谈一笔业务,岑皓才找了个人陪他的。” 我以前一直听说,很多谈业务的都找小姐,可是现在谈业务连男人都找上了。 “岑皓给我了不少钱,所以我对兰天的服务很让兰天满意。事后,那个业务也很顺利的谈成了,而兰天对我也不错,给我了一些小费,还说以后不要让我再做这个了,只做他一个人的就够了。他足够可以养着我,他给我留了电话也要了我的电话。之后他总是找我联系,而我也很少再出去陪其他人。我想能找一个固定的朋友总比做mb好。” “mb是什么?”我问。 “就是money boy的简称。之后兰天出差,在外地的时候还总是给我打电话,他回来之后还是经常见我。每次都会给我不少钱,这些钱也足够我生活了。我想我是遇到贵人了。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兰天有个男朋友就是佟云飞,他们在一起很多年了。那个佟云飞可是个有钱人,而兰天不过是在他的公司打工罢了。兰天说佟云飞结婚了,有个老婆,可是他依然和他在一起,他的那个老婆不过是个摆设而已。必定老总不能在外面张扬是同志吧,最好的掩饰方式就是自己有个女人。佟云飞就是那样。佟云飞后来知道兰天在外面和我有关系后,就开始伤心了,后来就到我所在的酒吧找我,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兰天,后来他就给兰天说要让他表妹知道他是个同志,于是有一天他带着你来见兰天。可是兰天早不在乎这些了,居然还和我继续交往。佟云飞也真是没有办法,但是我知道佟云飞一定是深爱着兰天的。我感觉我就像个第三者。” “那么岑皓呢?岑皓后来又去找过你吗?” “没有。从那之后他就没有再去我所在的酒吧。还就是那次接你出院的时候遇到了他,每次遇到他总是想起亮,所以那次我执意让他到我们楼上坐坐,我就是想多看看他。” “你是不是喜欢岑皓?” “呵呵,也许不过是从他身上找亮的影子罢了。我现在早看淡了感情。” “可是你还是记着亮了,你并没有看淡感情。” “呵呵,也许吧。你不会看不起我吧?”他问我。 “啊……?不会的。”实际上我会不会看不起他呢,我真的不知道。我早说过我可以接受同志,但是不能接受他们的性爱方式。可是我又想到我被强暴,我这样的性也不是被接受的,可这居然是男女性爱啊。 至少我想林冬是好样的,我又想起岑皓当时问我对林冬了解多少,还要我照顾好自己。原来他那个时候就再提醒我了,也许他始终认为林冬就是一个鸭,一个平凡的鸭。 “有很多人知道你是同吗?”我问他。 “没有啊。我平常不会告诉别人的,我是相信你才说的。我平时很会伪装我自己的,呵呵,可是这样的伪装真的很累,能找个自己相信的人诉说出来也可以减少一点劳累。” 是啊,伪装真的很累。我现在就是很累啊,可是我没有勇气说出我自己心中那仅有一点的秘密。 第十一章 老妈来了 我住的病房是单间的,这点让我很是欣慰。 岑皓至今不知道我为何会精神恍惚,为何会晕倒。他也不问我,这点也让我欣慰。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何晕倒啊?”岑皓来的时候我问他。 他淡淡一笑,他的笑真的很好看,难怪白笑说他帅,难怪林冬说让他想起亮。“你想说的自然会说,为什么非要我问啊。问了不是没有给你自己一点空间吗。恋爱是要给对方空间的,不是吗?” 恋爱需要给对方空间。我居然忘记了。记得我和方远恋爱的时候,我总是霸占着他所有的空间,也许他总是愿意把他的空间全部转移给我。可是现在的他呢,是不是就有了空间呢,他不是要来深圳还被截回去了吗,他应该是没有自己空间的那种人吧。 岑皓看着我不说话:“感觉好点了吗?要不我们出去透透气吧。” “你早该接我出院的。我本来没有什么大病。”我想我是不愿在医院呆了。 “好啊。那我现在就去办出院手续。” 我和岑皓走出医院的时候我看到有个人畏畏缩缩,但我知道那个人是我老爸。 岑皓也看到了他,岑皓居然走向那个人,“先生。多谢你上次告诉我那件事啊。”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他说:“不客气。现在要出院吗?” “是的啊。泓,过来给你说下。”岑皓叫我过去。 我走过去,还是不说话。 “上次你晕倒,多亏这位先生送你到医院。后来还是他用你手机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照顾你的。应该感谢你一下,先生,还不知道你贵姓呢。真是不好意思。” “不用了。”我说着走出医院大门。 “你真是。对不起啊,先生。等等,我去开车。”岑皓在后面说着。 “没有关系的。至少能看到她现在是好了。”老爸说着。 他是我老爸啊,生活在一起十多年的人啊。虽然我不知道他当初从上海怎么抛掉我们母子奔到日本的,但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你刚才是怎么了?”岑皓在车上问我。 “你不是要给我自己的空间吗?” 他不再说话,我也不再说话。我觉得有时候平静的战争才是可怕的。 我看你能多久不说话,但是我觉得这样的气氛很难受。他又不知道那是我父亲,出于一般人的答谢那是必不可少的,如果他不是我父亲我想我一定会很努力的去答谢人家。如果用常人的思维来看这事情一定觉得我脑袋有问题。 电话响了。 “喂。妈。你什么时候来啊?”是老妈打过来的。“明天?明天几点啊?我去接你。……好,那到时候我去接你。” “咱妈要来深圳吗?”岑皓忽然问。 “什么咱妈,是我妈。” “反正都一样,以后嫁给我了还不是咱妈。” “你拉倒吧,我什么时候说嫁给你了。” “那你明天怎么去接吧?” “公车啊。” “现成的司机就在你身边还要什么司机啊?” “我又没说让你去接啊。” “不管啦。反正明天我就跟着你了,顺便见见咱妈。” “明天你不去公司吗?你可是老总啊。” “你怎么知道我是老总啊?” “我……那好吧,那好吧,明天你没事情就当我司机吧。” 岑皓点点头,一脸得意的笑。 岑皓真的开着车来了。 上了车才想起把老妈接到哪呢。我住的房子小,而且林冬又是……我老妈肯定不习惯的,算了还是接到旅馆或者酒店吧。可是现在没有多少积蓄支付那些开支啊。都是病魔惹的祸。 “傻丫头,在想什么呢?” “什么傻丫头,没大没小的。” “呵呵。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 “你不用想了,我已经给你解决后顾之忧啦,我的房间有点多,我想闲着也是闲着,还是让咱妈到我那多余的房间住了,顺便可以感受下丈母娘的照顾。” “我说岑皓,你现在嘴巴怎么这样,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什么以前啊?以前是忙着寻找你,没有时间说罢了。” “不过,你说的还真对,我妈是没有地方安置。” “没关系,就住我那了,不放心你也搬过去吧,反正林冬也不是什么好人。” “岑皓,你?……你是不是同志啊?” “什么?……”他差点把车开翻。“原来你知道了啊?那你还住那?” 我不想再说话。 看到老妈的时候我就冲过去搂着她的脖子了,然后眼泪就哗哗的掉。 “这丫头,怎么一见我就哭啊。现在我不是来了吗?”老妈看到了岑皓“这位是?” “伯母好,我叫岑皓,是她的专职司机。” 老妈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我在车上给老妈说着深圳的一些东西,倒是老妈来旅游的而不是为某些事来的一样。我知道老妈也没有心思听我说这些。 “你爸呢?”老妈忽然说。 岑皓的车又猛的一阵颤抖,他还真是经不住激动。 “妈,你怎么还让我叫他爸啊?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有些郁闷。 “可是他就是你爸爸啊。” “妈,你还爱他吗?” 老妈没有说话。我知道她在沉思。我以前这么问的时候她也总是这样。我以前还劝她再给我找个后爸呢,那时候她总是骂我,我之后就会说你还爱老爸吗,她就会沉思。 车子真的开到了岑皓的家。我只是觉得这个房子很大。 老妈问我住哪个房间,她还以为这是我租的房子呢,天呐,我哪能租得起这样的房子啊。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伯母,您累了吧,要不先休息一下。”岑皓说。 “嗯。没关系的。” “那如果您要休息的话到这个房间休息吧。”然后岑皓给我使眼色,要我带着老妈看房间。 我按照他的意思把老妈带到那个房间。我惊呆了,这个卧室还真够大。 “你还真够浪费的,租那么大的房子。”老妈还以为这房子是我租的。 “呵呵,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哦,这是她一个朋友的房子,现在廉价租给她的,她的行李还没有带过来呢。这不,正准备去拿行李呢。”岑皓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我知道老妈知道我的个性,在我遇到事情的时候肯定不会再来夹杂这些细事。“哦。”但她同时也看出岑皓肯定不是我的专职司机。 “要不,伯母,您先休息会,我和兰泓去把她的行李搬过来。” 我对他的这句话真是雷轰了头,当场晕倒的感觉。那就是说我也要搬过来住了。我望着老妈。 “好的。你们先去忙吧。” “岑皓,你搞什么啊?”我一出来就这样的责备他。 “我只是希望你也住过来,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现在总算是有了。” 他真的是单纯的,我这么认为,如果他知道我最近发生了这些事他还有心思让我搬家。不过也就这样我搬走了,事后只给林冬打了个电话说我搬走了。我不知道林冬会不会继续找人合租,但是我知道他的语气认为我是看不起他而搬走的。不管他怎么想的,我也是早晚都要搬走的人了。 第十二章 老妈也是第三者 老妈没有问我和岑皓到底什么关系,如果她真问我还不知道怎么回答。母亲又问那个男人了。我还真不知道他在哪。我也不知道母亲来这里到底是为了看我还是为了看他。 我找公司同事要到他的电话。 电话是我打过去的。他听上去很激动。我说我要见他。他更是激动。然后就答应,说地点。 我没有让岑皓开车送我们,我觉得这样的场合不适合他在,可是他知道我的事情也真的太少了。我忽然觉得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他是对他的不公平。 那个男人见到我老妈的时候很是吃惊。他肯定以为只有我一个的。这个餐厅很西化。 老妈抽了他一巴掌,他没有反抗。 “我们先坐下来吧。”对老妈抽他,没有一点埋怨。 我以为老妈会再抽他一巴掌,但是我错了,老妈坐到他的对面。居然开口说到:“你还好吧?” 我真以为我的耳朵出问题了。 “还好。就是有时候觉得实在愧对你们。” 我也坐到老妈身边。这是我们一家人啊,当年的一个家庭,现在还是这三个人,就是不知道还是不是一个家庭。 “其实这没有什么愧对不愧对的。我阻拦了你们那么多年,一直不肯松手,最后你还是选择了你自己的路。” 他们说的话,我完全不懂,或者说我是他们从火星上捡来的孩子,可是那么多年他们的话我还是该听懂的啊。 “其实我也该放弃的,必定那时候我是有家室的人了。”他说。 我不敢再乱想,只是静静的听着熟悉的人说出陌生的话。 “其实当初我们结合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老妈说。 “可那时候我们也是家命难违啊,如果现在这个年代就好了。” “是啊,要不然你也不会一直有什么愧疚了。” “其实我当初和她好的时候还没有认识你,那个时候真是没有办法。后来我们两家让我们结婚。之后有了小泓我以为我自己会忘记她的,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做到。她那时候也一直不嫁。我心里也难受。” “我知道你难受啊,所以我就说我们搬家了。还搬的远远的,我以为搬开了,你们也就会彻底的忘记了。” “是的啊。我也以为我自己会忘记的。必定那个时候小泓都那么大了。” “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我必定没有留住你。” “那主要是我去上海的时候居然在上海遇到了她。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们搬走没有多久她就到上海了,自己开了个公司,做的很不错。”“那你就留在上海了吗?” “没有。我那个时候没有一点原则,在她的劝说下我又和她在一起了,再说那么多年她一直未嫁,我觉得是我害了她,也愧对她,也就答应了她。”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给我签字呢。” “她担心回去了我就不会再回到她身边。” “那之后呢?” “之后,我们就到了日本。这一呆就是好几年。” “五年了,小泓上大学的那年你走的。现在她都毕业一年了。” “是的啊。五年。时间还真是快。” “是啊,小泓都到了嫁人的年龄。” “你还恨我吗?” “不恨了。恨有什么用?其实按现在的说法我当时不过就是第三者而已。就是小泓,我一直给她说你已经死了。还真是咒了你” “当我死了也好。可是小泓一直不肯原谅我的。”他看着我。 “她有她的思想,我们就不用管她了。只要她将来找个好人家嫁了就好。” “这也是我所希望的。必定她是我唯一的女儿。” “是啊,不过也多亏你那个时候的照顾,要不然我真没有经济能力供应她上大学。” “那也是应该的吧。” “你什么时候回日本呢?” “就这几天了。” “在你走之前能不能摆脱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就是在这个离婚协议书上签个字。”老妈那出两本离婚协议书。 “我看还是算了吧。至少我还是会记得你们的。就当作我死了,离婚不离婚都是一个样了。” “那就算了吧。” “在我走之前能不能摆脱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啊?” “我能不能再抱你一下?” “我看还是算了吧。现在都不是夫妻了,抱不抱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就算了吧。” “我们点菜吃饭吧。”老妈说到。 “是的啊。”老爸说。 我以为他们还会继续说下去,可是就那样结束了,一场平淡的对话,曾经轰轰烈烈一场爱情,一个完整的家庭就那样,就那样在平淡中结束了。我感觉不再怨恨老爸了,他也是性情中人,其实我本来就不是很怨恨他。 “我要喝酒。”我喊着。 “小孩子不许喝酒。”他们都这么说着。 “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他们要了酒。 我举起酒,对老爸说:“老爸,希望你一切顺利!幸福健康!”然后喝干了那杯酒。 我看到老爸的泪水。 我举起酒,对老妈说:“老妈,希望你更加年轻!漂亮健康!”然后喝干了那杯酒。 我看到老妈的泪水。 老爸走的那天我和老妈一起送行的。 老爸突然抱着老妈,说:“把那个协议书拿出来吧。我签了字你好嫁人。” 老妈拿着那个协议书说:“你的字算是留在我这里了。” 老爸走的那瞬间我看到他用手擦眼睛。我也看到老妈在流泪。而我却在傻傻的笑,笑的泪流满面。 他就这样走了,也许这一别,就一辈子不再见面,而他曾是我最亲近最爱的也是最疼爱我的父亲。我忍不住喊了几声:“老爸,老爸!”然后看到他转身给我挥手。 我搂着老妈大哭起来。 我带着老妈转悠了几天,觉得她也没什么心情,本来想告诉她我被强暴的事情,可是还是自己死守这个秘密吧。 老妈说在这里不习惯,执意要回去。我也不便勉强。就那样岑皓和我又把她送走了。 她要我好好照顾自己。我说她也要多保重。 看着她离开我忍不住又爬到岑皓怀里哭了起来。 我想老妈一定看到我在她怀里哭了。 第十三章 我要结婚了 好些天没有去公司了。再去公司的时候发现每个人都在忙碌着。 唐总对我的那么多天没有上班并没有责怪,还说我自己要去送我们的投资商而表示大大的赞赏,并不扣除我没有上班这些天的工资,并还主动将我的职位调为营运部经理。工资又翻了一倍。之后又开始给我们自己举办一个庆功宴。 我对这些并不是很感兴趣,如果投资人不是我老爸,这些待遇我是享受不到的,看来我还是粘了我老爸的边。 我算是住到了岑皓的家,每天我坐他的车来上班,也不再为挤公车而烦恼,下班后我们再一起回去。 日子平淡也算是充实,我也开始学着做饭,每天晚上我们都会在自己家吃饭,然后评论是我做的菜好吃还是他做的好吃,之后是一起看电视,再各自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可是那个可怕的梦总是缠绕着我。我总是梦到自己被强暴的情景。每天总是满头汗的被吓醒。我真的好怕,这个阴影算是去不掉了。是不是说出来就好了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再次被那个恶梦吓醒的时候,我看到岑皓跑了过来。紧张的问我:“怎么了?” 我想我一定有很大的叫声。我钻到他怀里痛苦不已。我要说出来,我不想再这样担惊受怕了。我要多个人知道,给我壮胆。 “不要怕。有我在。” “你会一直照顾我吗?” “会的。只要你愿意,我会一辈子的。” “那你在乎我的过去吗?” “不在乎。” 我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讲着林冬的事情,再讲着我被强暴的事情。我只是感觉岑皓把我搂的更紧了。 “都怪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他一脸的柔情,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不是你的错。都怪我。” 他把我搂在怀里,温柔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虽然我的眼睛还在流着泪。 他把唇慢慢的靠近我的脸,我闭上眼,他在吻我的泪。 “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他轻轻的说。 他的唇碰到我的唇,他的舌头钻进我的嘴中,我也在迎合着他。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感觉有个硬硬的东西在我腿边盘旋。 他脱去我的睡衣,我的心跳很激烈。 他又脱去他的睡衣,他紧紧的抱着我,我也紧紧的搂着他。 我感觉我的下体被一个硬硬的东西塞进去。 我呻吟着,他喊叫着…… 我想我是恋爱了。我脸上应该是有微笑的,不然白笑不会说我像是换了一个人。别人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我想这话不会假的。 我也觉得我现在轻松了很多,也许是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真的会给自己减少压力,尤其是说给自己重视的人,而那人又不在乎的那种。我想我是遇到贵人了。 初秋的深圳依然是热的。我并不喜欢秋天,尤其是在四季分明的城市,还好深圳不属于那种范畴。 老妈打电话说方远要结婚了,和那个大他好多岁的女人。母亲又说我也该想想自己的事情了,然后说岑皓是个不错的人选。 知道方远要结婚了,我的心居然有些疼。我觉得这种疼是无法接受的,至少是对不起岑皓的,我的心只应该为岑皓一个人疼的而不再是为方远,但是我没有办法控制心的放肆。也许只会疼这一次了,以后绝对不会,绝对不会再疼了。 我忽然想比方远早结婚。可是人家都已经有结婚对象了,而我呢?也只能依赖岑皓了。 我问岑皓“是不是还想娶我?” 他很是高兴的回答“是。” 然后我说“我嫁给你。” 岑皓又立即抱起我,吻我。 我都不知道他哪来的力量,我也不是很轻吧,居然可以能抱起我。 “不过有个条件。”我说。 “什么条件?”他问我。 “我们去西安订婚。” “好!”他答应的很是爽快。 可是我真的要嫁给他吗?我还真的没有做好一点准备,我就是为了赌气比方远先结婚吗?我是不是真的爱岑皓呢,这可是结婚啊,或学就是一辈子的啊,我为什么就这么轻松的要和他结婚呢,难道我真的是为了赌气。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妈,老妈很是高兴,我忽然想到老爸,他也是希望我嫁个好人家的。可是岑皓真的是好人家吗? 我始终不知道岑皓的背景,我觉得这样结婚显然很是茫然。我要了解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了。他的父母在那次洪水中生病后来撇下他归西。后来靠别人的救助下读完中专便出来闯荡了,那小子有股冲劲,没有多久就开始自己做了,现在做上了老总。 还好他双亲不在,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可是我为什么要去西安订婚呢,那里除了我老妈并没有其他什么人了,但是我就是想通知方远来参加我的订婚宴。看来我还是没有忘记方远。 我想把这件事情给刘蕾说,可是她自从那次走后就失去了踪迹,更别说联系了,真不知道她在哪里,是不是还好。 老妈给我们挑选着所谓吉祥的日子,我岑皓都接受着她的安排。 我没有结婚前的喜悦或者婚前恐惧症,我只是很平淡的过着平常的日子,而结婚也不过日子到了就嫁出去的那种,感觉自己已经对结婚失去了激情,那干吗还要结婚呢。 我傻傻的坐到办公室发呆,白笑始终没有把我当作营运部经理,还是和以前那样和我说话,我就是喜欢她这样的性格,我也不喜欢别人叫我经理。 白笑尖叫着:“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我被她的尖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啊?什么事不会好好说啊。” “那个蕾儿妹妹出专辑了。” “什么?专辑?把那个网址给我发过来看看。”我也有点惊奇。 是的啊,是刘蕾,她红了,以前一直说网络太容易让人红,虚无缥缈,泡沫的那个丫头红了,她的专辑封面还真是好看,她一直都是这么好看。 “你怎么了?”白笑问我。 我这才发现我的眼泪掉了下来。 刘蕾的手机号码很久之前就变成了空号,给她父母的电话他们也是没有一点消息,我说这丫头真是够野的,连父母都不要了,这句话好像以前谁也说过我。如今,她红了,是不是就不会再和我们联系了呢。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看到没?我发行专辑了。”是刘蕾。 “你是不是在哭啊?”我是这么觉得的。 “没有啊。也许是激动吧。今天是全国首发,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她明显是哭腔。 “今天首发?那网络上前几天都有了。不过你的照片真是漂亮。” “去去,那肯定是盗版发行在网络上的,网络上对版权又不是很严。” “我要结婚了。11月16日回西安订婚。” “什么?结婚?和谁啊?我怎么没有听你说啊?”她说的很大声。 “我以前不是没有联系上你吗?” “也对啊。希望你幸福。不过到时候我一定回西安的。” “那不是给我增色不少吗。” “谁让我们是铁哥们呢。” 其实我也是希望她能够参加我的订婚仪式的。也许她会忙着宣传吧。11月16日其实就比方远结婚日早了整整一周,我老妈选的日子不是太提早就是太落后,后来还是我自己做主定到这一日的。 白笑嚷嚷着说是报纸好八卦。然后给我一份报纸。我看到娱乐头条是“蕾儿妹妹闺中密友欲结婚能否打动她结婚欲望?”我忽然笑了,红人还真是不容易,打个电话都有人偷听。看来那些大明星真是害怕这些狗仔队,一不小心就被暴露了私密生活。 第十四章 在西安订婚 从深圳飞到西安并没有多长时间。出了机场才发现已经到了深秋了。老妈没有接我们,只是说那么大的人自己也可以找到家,这点我相信,必定我还是西安的“地图公主”。 老妈给我们做了些好吃的,但是我没什么胃口。老妈说让我休息一下,我说不用了。我现在想知道方远会不会在那天来呢,反正我老妈已经给他通知了。 我让岑皓陪我出去逛逛。 他没有拉我的手,我也没有拉他的手。我们就那么走着。 我双手插袋,不说话,岑皓也不说。 走在枯叶的大街上感觉很是伤感,以前是方远经常和我来这里,在深秋的天气我们总是笑,然后笑到都是白气在空中飘荡,在这里说话可以带着白气,可是在深圳却没有。 岑皓只是默默的陪我走。我看着他,觉得他有点傻,或者他不习惯西安的气候吧。 我把手放到他的臂弯,他笑笑,“你冷吗?”我问他。我记得这是方远以前常问我的话。 “有点。”他说。 “都是你没有秋天的衣服。”我埋怨着他。 我带他到钟楼附近的商场买了件厚厚的衣服,至少穿上可以保暖,但是他觉得倒是奇怪。 东大街有一点点变迁,必定西安是西部大开发的龙头城市,不管怎么样也要把最繁华的地方搞的更加美丽,而唯一没有变的是众多的人,还有就是大都说着陕西话。我觉得陕西话也是那么好听,虽然我曾经不是地道的陕西人。 我给老妈说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我和岑皓到回民街吃了泡馍又吃烤肉接着吃酸菜炒米再吃……都是我喜欢的,那个真是爽。 岑皓说:“没看出来你还挺能吃。” 我说“能吃是好事。好久都没有这么爽过了。” 我又想起方远,以前我们总也是在一起吃。吃完之后还要在街边买一些小东西玩。 可是岑皓不知道这些,甚至他连方远都不知道,我忽然觉得岑皓很可怜,我对他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和他在一起还一直想着另外一个男人,那个曾经是我最爱的也是最爱我的男人。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老妈还在看电视剧。她埋怨我们那么晚才回来,也不知道休息。我让岑皓睡在我曾经住的那个小房间,而我和老妈挤到一起,老妈还说我都要嫁人了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刘蕾站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就落泪了。她瘦了很多。她说是为了宣传才瘦下来的。 我和她依旧是逛街,她带着墨镜而已。岑皓也在我们后面跟着。 刘蕾说我居然找了一个小白脸做老公,比方远可是好看多了。 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买衣服,因为现在买的衣服到了深圳就穿不成了,刘蕾也有自己的衣服装饰。在一个饰品小店我们挑选了几件不错的小东西,打算离开的时候被几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围上来,显然她们是认出了刘蕾,都让她签名。我们只得把东西放下,刘蕾给她们签完名,只听那店老板说西安就是出人才的地方,好多歌手都是西安人。 又有不少人围过来,刘蕾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岑皓过来挡着那些人,然后我们走出门上了出租车离去,也不敢再逛游了。 我们依旧去回民街吃烤肉串,我和刘蕾都说爽,只是岑皓不太习惯。 又有人走进这家店铺,刘蕾给我使了个眼色。 是方远,还有那个女人。他们提着很多东西,应该是购买的布置结婚用品。他应该是没有看到我们。我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心有一丝疼,我不是说再也不会心疼了吗,为什么呢。我真的无法控制我自己。 那个女人看到了我。 我和那个女人曾经有一面之缘。方远提出分手的时候就是和那个女人一起站在我的面前,那个时候我看到那个女人幸福的笑,而我当时也是笑,可是内心却被斧头敲穿了。我离开他们之后就蹲在大街上哭。我一直消沉,母亲看着我也心疼却没有一点办法,后来替我辞去了工作,又联系深圳的表哥,就让我去深圳了。那个女人很有钱,方远也很有钱,所以有钱人终究是会在一起的。但方远究竟爱不爱那个女人我不知道,只知道他脸上也有幸福的笑。我想他父母一定比他更幸福,只要他们儿子娶了这个有钱的女人,他们的事业也就更加辉煌了。事业真的能拿自己儿子的幸福来换取吗?可是未必他们的儿子现在不幸福啊。 我想喝酒。 那个女人走过来,她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所以妆很浓,我真担心她一旦没有了浓妆是不是就会出现满脸的皱纹。“这不是红人蕾儿妹妹吗?真是有眼福啊,在这也能看到。” 很多人望向这边,难道蕾儿妹妹真的有那么吸引力吗。 “见笑。”刘蕾说。 方远也走了过来,那个女人又转向我:“还真是奇怪了,连我老公以前的女朋友也在。” 我看到方远温柔的表情。我看到岑皓吃惊的表情。 方远拉了一下那个女人。 “是啊。这不是特地回来给你们祝福的吗?”我看着方远。 “不要再说这个了。”方远又拉了一下那个女人。 “给你们介绍一下。”刘蕾拉着岑皓,“这是我的姐夫,你看看,比那个什么方远帅很多倍吧。” 岑皓有点不好意思,只是说:“你们好。” 方远伸出手:“幸福!” 岑皓也握了一下他的手:“谢谢。” 方远拉着那个女人走了。 刘蕾在后面喊着:“别忘了。11月16日,我姐姐和姐夫订婚日,你们一定要来啊。” 岑皓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我觉得也没有必要解释什么。 11月16日,天气还算晴朗。订婚在酒店里举行。 岑皓把戒指带到手指的时候,有人鼓掌,那些人大都是老妈的朋友或者是刘蕾的。而我认识的也就不过是以前的同学而已。那种掌声没有方远,感觉有点遗憾。 方远和那个女人手拉手来了。他们直接走到我面前。 “对不起,我们有事情,来晚了。希望你幸福。”方远说。 “谢谢。”我微笑着,可是感觉心又有点疼。我一直以为我嫁的人一定会是方远的,可是现在他身边站的是另一个女人,而我再也不会站到他身边。他再也不会因为抢走我的第一次而对我说负责要娶我了。 “我们还有事情,还得立即走。”他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他眼里含的泪。 “再见。”我淡淡的说,但是知道说的很是酸楚。 又有人找刘蕾签名,引来一阵骚动。后来又逐渐恢复平静。 我并没有打算参加方远的婚宴,所以我们打算回深圳了。刘蕾说她也要去深圳,做一些宣传。于是我们一同从西安飞到深圳。 第十五章 岑皓消失了 到深圳后,我忙着我的工作,刘蕾忙着她的宣传事情,岑皓忙着他公司的管理。 岑皓说要带我出去吃饭,我说在家做不是一样吗。但是他执意将我带出去吃饭。 “你真的要嫁给我吗?”岑皓一脸认真。 “当然是真的啊。”我觉得他这话有点过份。但是,我是不是真的要嫁给他呢,一直以为这是个玩笑,可是现在都订婚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大的玩笑呢。算了,就那样吧,嫁给他也没有什么错。 “那你爱我吗?” “我……”我犹豫了。我怎么从来没有想过我是不是爱他呢。 “你从来都不爱我,对不对?你找我订婚不过是为了证实给方远看,对不对?” “不……”我傻了。 “你一直爱着方远,对吧?” 我真的还爱着他吗?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好像没有爱过岑皓。 “你觉得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你会幸福吗?” 幸福?我为什么没有想过我将来会幸福吗? “我不希望我的妻子不幸福。” 我看着岑皓,我想哭,真的想哭。 岑皓消失了。好几天了。他没有回家,没有去上班。我找不到他。我真的找不到他。他们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对他了解的太少了,如果不是订婚应该连的父母是不是还在就不知道,而他不过就是为了等13年前那个一张纸条的女孩而已,他等到也不为过,只是他知道那个女孩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他连那个女孩的过去都可以不在乎还执着的爱着,可是我呢,我是不是在利用他呢。我又想起张无忌的老妈当初说的那句话是多么对,我是个恶毒的女人,可是我的恶毒只能施展到善良的人身上,我又觉得我是卑鄙的,我开始憎恶我自己了。岑皓啊,你在哪里啊?回来吧,我不会再对不起你了,我要全心全意的爱你,绝对不会再爱别人了,我觉得我的心又开始疼了,这次是为岑皓,我确信。 我打电话问刘蕾是不是见到他了。 她骂我是傻丫头,这么好的男人都不好好招待,现在找一个好男人有多难,更何况在深圳。 我哭着问该怎么办。 她说会帮我找找。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我熟悉的号码为什么一直关机啊。我真的好担心。 我打电话给林冬问他见到岑皓没有,他没有见到。 我打电话给兰天问他见到岑皓没有,他没有见到。 我打电话给白笑问她见到岑皓没有,她没有见到。我打电话给佟云飞问他见到岑皓没有,他没有见到。 我认识的人又认识岑皓的人,我都打过了,都没有见到,我要崩溃了。岑皓,岑皓,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一定会崩溃的,我不是不爱你,只是我爱你从来没有发觉而已。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我在心里喊着,快点出来吧,不要和我玩捉迷藏游戏了。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没有力气再来找你了,你快点出来吧。 我没有心思上班,我总是精神恍惚,我一定会得精神分裂的,我不想得精神分裂,救我啊,岑皓,只要你出现我就不会得精神分裂的。 刘蕾打来电话说几天前有个人被打劫,受重伤,在医院,不知道是不是岑皓。 我奔到医院。我不知道该怎么询问。我胡乱的说着什么话,那护士觉得我是精神病,居然要把我抓起来,后来有一个护士好像我在询问一个人。她把我带到那个病房门口。 “这是前几天被打劫的一个男子,受伤很是严重,好几天了,还没醒过来,你可以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不过你不能在那喧哗,要闹出命的话我可没办法帮助你,这可是警察的人。” 我不希望是他,又希望是他。 我跟着那个护士进门,那个人戴着氧气罩。我透过透明的氧气罩看到了那人的样子,我头晕目眩,只是听到有个人喊道:“快来人快来人!有人晕倒了……” 我看到了刘蕾,她就在我的病床前。 我跳下床直接奔到那间危急病房,刘蕾对我的这一举动不知所措,她在后面追着我。 病房的门我打不开,我透过窗玻璃看到他在那静静的躺着。我转过身抓着刘蕾的肩膀摇晃着:“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对不对?对不对?” 我听到刘蕾的哭声。 “你为什么要哭啊?那不是他。不是他。” “你再去看看他吧。”刘蕾还在流泪。 护士打开门,我走进去。 不,不,不,不会是他的。可是实际上就是他啊。我看到他的脸,他俊俏的脸,曾经微笑时很美的脸,我抓着他的手,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拳,我看到那张纸条,那张他保存十多年的字条。我的泪一滴一滴的滑落到脸上再滴到他的手上。 他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我轻轻的说:“岑皓,快醒来吧,爱你的妻子来看你了。不要说我不爱你啊,我一直都爱着你的。只是我不知道。我真是个傻丫头,大笨蛋,连自己爱不爱你都不知道。你快点醒来吧。我们一起过幸福的生活。你说过的不希望你的妻子不幸福啊。”我把脸靠向他的胸膛。“小懒虫,你还不醒过来,我都听到你的心跳声了。你知道你不醒过来,我有多难受吗?我以前从来没有这么难受的啊。” 我看到他睁开眼,那刻我幸福的要晕掉。 第十六章 岑皓,我的爱人 我并没有幸福的晕掉。必定我看到岑皓醒来的时候我就不想晕掉了,我要陪着他,一直陪着他。如果我晕掉了,我就没有办法陪他了。 刘蕾看了看我,没有说话,走了。 我看到岑皓在微笑,望着我笑。 他的嘴唇动了动,我知道他在说话,但我不想让护士把氧气罩取下来,我不知道取下来会有多大的伤害。但护士还是取掉了那个氧气罩。 岑皓看着我微笑,他一直是微笑的。 只有我,我是哭的,我在流泪。 “傻丫头,哭什么呢?我不是醒过来了吗?” “我快担心死了。如果你不醒过来,我一定会陪你晕过去的。” 岑皓继续笑着:“那我就了无遗憾了。” “你别说这样的话。我们的日子还很长,本来就不会有遗憾的。” “我们的日子?” “是啊。我要嫁给你的啊。我是你的妻子,你知道吗?你不能离开你的妻子,在你离开的日子里,你的妻子多么想你啊,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她有多爱你。” 岑皓脸上有着幸福的微笑。 护士走过来,让我去休息。说病人刚醒过来不能说太多话。 我感觉这样的对白就像是电视剧里的。电视剧里的人都会活过来的,所以我不担心岑皓会再离开我的,我们就是在演电视剧。可是电视剧里也有人会离开,然后看到女主角在医院嚎哭,这点我是幸福的。我们真的在演电视剧吗?我不晓得。我只希望岑皓完好的和我一起生活,他是我的老公了。 我没有问医生岑皓的状况怎么样,只是觉得他能说话能走路就代表没有事情。我一直陪着他,一步都不肯离开。我给他讲着我和方远的事情,我和刘蕾的事情,他一直是微笑着的,后来又讲我找他的事情,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有多爱他。 他幸福的样子忍不住让我吻了他。 他的精神更加好了。 我也回去煮鸡汤,煮一切有营养的东西然后带过去。 他说他是喝醉了酒才遭人打劫的。 我说你为什么喝酒啊。 他说他以为我不爱他而郁闷才去的酒吧。 我说你真傻。 他喝酒出来酒吧门,就有一个男子走到他面前抢他的手机抢他的钱包,他太醉了,没有办法阻止,他后来想到那钱包里有那张纸条,于是他在后面追。他没有想到居然追出好几个人来,那几个人把他围了起来,然后对他拳打脚踢,他还是抢他的钱包,没有想到那些人带的有家伙,他以为那些人不会把他往死里打,可是那些人真的是没有良心的,直到把他打的昏死过去,他说幸运的是他抢到了那张纸条。 我不敢想象那种暴力的场面,以前也看黑社会电影,以为那都是电影,现实生活中很少会有那种现象。可是现在,我被强暴,岑皓被打。我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能发生,随时随地,不是有人说过,每天早上发现自己还活着就是幸福的事情吗。 警察有来找岑皓,想让他指认当天抢劫他的人,我说还是你们把那些人的照片拿来让他认吧,他现在受伤很是严重。 岑皓说我长大了,知道关心他了。我忽然觉得他的夸奖很甜蜜。 警察再次来的时候带来了照片,岑皓确认一个认抢他的钱包的。我也看到那些照片了,我的心凉凉的,是那些禽兽,我认得那三个贼,我永远都无法忘记,那是我的一种痛,我说过我一定要杀了他们的,为什么他们还存在,而且又伤了我的爱人。 我觉得这个世界有时候很不公平。好人不一定长命,好人不一定不生病,好人生病了不一定有钱治疗。可是坏人呢,坏人继续存在着,他们也在生活着,而且生活的还很好。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坏人,会给地球带来多少益处呢,还从来没有人做过这样的统计,必定没有人来专门统计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坏人,更何况也没有哪个坏人承认自己是坏人。 岑皓说他想出去走走。我便陪着他出去。 这个冬季不是很冷,就是变得有点干燥。我和岑皓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岑皓说有点累了。我们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 岑皓问我:“想不想有个孩子?” 我红着脸:“等你好了。我们就生孩子啊。” “你还真是孩子。以为我好了就会有孩子吗?” 我的脸又红了。 岑皓看着我,我也望着他。我们都不再说话。他把头伸过来,吻我,我也迎上去吻他。他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我们都不再说话,就那样默默的坐着。 我忽然想抱着他,他是个健壮的男人,这点我喜欢。他的身段也很优美,尤其是我们订婚之后睡在同一房间后我就发现了,可是我们睡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我也喜欢他搂着我睡觉。感觉那是种幸福。我忽然想到我们在一起做爱的情景,我的脸肯定又红了。 “你在想什么呢?脸红的像苹果。” 我转过头看着他靠在我肩上的脸,“你的脸也是红的。” “我在想我们在一起睡觉的情景。”他不害臊。 原来我们想的是一样。我觉得那是一种幸福。 “我们下次再在一起睡觉的时候一定会更幸福。”他说着。然后他把我抱起来坐到他的腿上,我感觉他的那个地方硬硬的。 我的脸更加红了。除了幸福,还会更加甜蜜吧,我想。 手机又响了。 “兰泓,你救救我。”是林冬的声音。 “怎么了?” “佟云飞找人收拾我呢。我没有地方去了。所以才找你的。” “可是我现在在医院。”我看着岑皓。 “那你给我算是死定了。我是想离开深圳的。可是现在钱都被那些人抢走了。我现在没有办法离开了。” “你要多少钱啊?” “只要够离开就好了。” “可是我在照顾岑皓,我走不开啊。” 岑皓小声的说:“你去吧,我没关系的。” 我不放心的望着岑皓,“那好吧。你等我一下,你先到我家吧。” 我把岑皓送回病房,然后就回去了。 林冬说兰天现在已经无法离开他了。他要和佟云飞分手。佟云飞不答应,就把兰天给困了起来,然后佟云飞就找了几个人来收拾林冬。结果把林冬的家算是给砸了,还翻走了他的存款,还好保留了他一条命。如果再找到林冬一定会把他打的半死不可。林冬现在走投无路,只得离开了。 我问他去哪里。他说是回老家,过一阵子再另做打算。 送走林冬已经是半夜了。忽然觉得同志之间的爱也是疯狂的,和男女之间的爱并没有太大区别。 给岑皓打了个电话。 他说:“太晚了,就不要过来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早上去看你。” “好的。宝贝,亲一个。”他做了一个接吻的口气。 “你还真是坏。”就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几点,接了个电话是医院打来的。让我快点到医院,我问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他们说到了就知道了。 我的心七上八下的,奔出门,等了好久才有出租车,我一个劲的念叨千万不是岑皓出事情了。岑皓都已经好了啊。 岑皓的病房有几个值班医生在,还有几个护士。 我看到岑皓躺在病床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我又看着医生。 “对不起,你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那个医生说。 “你说什么?他已经好了啊?” “你不知道他受的是内伤吗?他有这几天已经是上天给的恩赐了。” “内伤?内伤?医生,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救救他啊。”我觉得我是在说台词。“他已经吐血了。” “吐血了。”我看到岑皓病床上的血迹。“吐血了。吐血了。”我想到武侠剧里都是吐血之后人就死了的镜头,我不相信我的岑皓会死,他几个小时前还在给我说宝贝,亲一个的啊。 “医生,你们一定要救他啊。” “小姐。准备料理后事吧。对不起,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后事?后事?后事?………………”我重复着一句话走出岑皓的病房,我居然没有哭。 第十七章 我杀人了 我每天躺在病床上,也有护士给我喂药,也有护士给我打针,我都不知道是什么药,打针会不会疼。 我也会从病床上跳下来,然后疯子般的跑出去。我不想在这里呆了。我要跑出去,我不知道我要跑出去干吗,但我就是想跑出去。那些护士总是在后面追我。她们拉着我。我吼着:“让我出去!让我出去!”然后她们会狠狠的给我打一针,我也就瘫软了,安静了下来。我不知道跑了多少次,可是每次都是这样被抓了回来。 我又被关进了那写有精神疗养院的房间。我讨厌这里,我真的讨厌这里。我没有精神病,我真的没有,我是健康的。 我哭喊着让我出去,没有人理我,任凭我随便喊叫。 我想我老妈了,我想方远了,我想刘蕾了,我想岑皓了。岑皓?岑皓?岑皓是谁啊?我想不起来了,我的头好疼好疼,疼得我满头是汗。我想我又晕了,要不然怎么又不记得事情了呢。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我完全被时间给抛弃了。 我认得是刘蕾。 她接到一个电话:“什么……那几个王八蛋放出来了……在哪……好……晚上让我宰了他们……” 她挂断电话。 “兰泓啊,你什么时候能好啊。我来深圳那么长时间的辛苦没有白费啊。今天晚上就可以为我们还有岑皓报仇了。”我看到她流泪了。 我要逃出去,我一定要逃出去,刘蕾走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 我换掉了衣服居然逃了出去。我不知道刘蕾她在哪里。我只是没有目的的走,我又看到了夜色中的灯光,我以前也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走过。我感觉眼角很湿很湿。我觉得是我自己哭了。 我就那么盲目的走啊走啊。 我看到刘蕾了,但是我没有跑到她面前,因为她和一群人在一起,她穿的是性感,还被一个满是纹身的男人搂着。那个是不是黑社会的呢,我不想知道也不知道。 我看到那三个小贼,在地上跪着。 刘蕾拿着一把刀在他们面前挥舞。我听到一个男人杀猪般的嚎叫,看到他的裆部掉了一团东西。 另外两个男人是怕了就往外逃,又被刘蕾那帮人抓回来。 刘蕾又是两刀下去,两声杀猪的嚎叫传的好远好远。 他们走了,刘蕾也走了,我看到她扔下的那把刀,还有手套。 我跑到那三个躺在地上的男人面前,我看到三个男人生殖器血淋淋的被抛在地上。那三个男人伸着手很是虚弱的说:“救救我!救救我!” 就是那三个男人,强暴我和刘蕾的男人,打死岑皓的男人,居然还伸着手向我求救。我说:“我是长跑冠军啊。” 我捡起地上的那把刀,“我不要再做长跑冠军了,我要做杀人犯。” 我的刀子在他们身上猛烈的砍着,一刀两刀三刀四刀……我不知道砍了多少刀,只知道开始他们还叫后来就完全安静了。 我拿着刀一直笑,狂笑不止,警察来了,带走了我,我还是不肯丢下刀。警察把我送到医院,医院的人在给警察解释着什么,我都不知道。 我看到报纸上头版头条的醒目字眼“女精神病人连砍三男子近百刀致当场死亡”。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嚎叫着。我的脑中又是一片空白。 我被拉进妇产科后,我就开始有记忆了。那是因为不像那个地方那么多奇怪的人了。 刘蕾说:“你赶紧好啊,你现在要生孩子了,要生你和岑皓的孩子了。” 我听到岑皓和孩子。我记得一个叫岑皓的人问我是不是想要孩子。我说等他好了就生孩子。他好了吗? 我突然抓着刘蕾:“岑皓好了吗?岑皓好了吗?” 刘蕾哭着但是又有点微笑:“你终于说话了。你终于说话了。” 难道我一直没有说话吗。 “岑皓走了,岑皓走了,兰泓你也该醒醒了,你都要做孩子的妈妈了。” “岑皓走了,岑皓走了……”我念着。我想到了他苍白的脸,还有那一口血迹。我的泪掉了下来,无法阻挡,我放声大哭,好像八百年没有哭过一样。 第十八章 这个城市有海 我的儿子很健康,我没有遗憾。 在他满月的时候我就带着他去看望了他从未见面的爸爸。我告诉他你爸爸是个帅帅的男人,你长大了也要像他,然后他就哭了起来。我说他是在向他爸爸示威。 我开始接受岑皓留下的公司,我不希望他一手做下来的东西垮掉,这对我来说又完全是一种新的开始。但是我相信我的能力可以做好这么一件事情。事实也是如此,公司的业绩也一直在上升。我想岑皓一定在帮助我。后来公司扩展,要增加人手。 在应聘的人员中有一个叫陈亮的男人很是吸引我,他有岑皓的痕迹。我特意面试了他,我居然问他认识不认识林冬,他说认识。我知道他就是林冬曾经说过的亮。他告诉我林冬从这里离开后去他所在的那个城市,可是他没有接受林冬,林冬又继续堕落下去,后来染上了艾滋病,自杀了。他觉得是他害了林冬,于是离开了那座城,到林冬曾经生活的城市。我觉得有些伤感,林冬一个可爱的男孩,就那样安静的离开了人世间。我也决定录用陈亮了,我相信他一定能做好,虽然我知道他也是同志。 表哥兰天偶而会打来电话问我还好不好,如果有什么业务方面的事情可以合作。我觉得没什么意思。我问他和佟云飞怎么样了,他说他还是会在外面胡搞,只有佟云飞还对他那么转一,佟云飞也表态只要他不离开自己,也就不会干涉他在外面的生活。我说表哥你还真是幸福,他笑笑没有再说话。 老妈说方远他们生了个女儿,方远他父母很是不满意,让他们再生,可是他妻子说年龄大了不想再生了。方远父母说不生的话就离婚,他们可不想绝后。于是他们就离婚了。好像现在又找了一个女朋友,还是他父母给找的。我忽然觉得他有一丝悲哀,自己的一辈子完全为父母所左右。想想当初没有嫁给他是幸福的事情。 刘蕾已经不再做网络红人了。她以前来深圳就是为了找人报仇,现在报仇之后也没有和那些人来往了。但是她说她不想离开这里了。于是自己开了店铺卖衣服,生意还不错。后来又在网上开了店,一起做。我说她还是离不了网络。她说如果现在没有网络还真不知道怎么生活。 老妈说让我找个人嫁了,我说我不会再嫁了。老妈说我还那么年轻,我说当初她不也是没有嫁人吗?老妈居然说母女都是一条命。 天气晴朗,我带着儿子还约了刘蕾去海边。刘蕾说有海的城市还真是美。我说是的啊。刘蕾问我还会离开吗?我说我不会了,因为这个城市有海,有我的宝贝儿子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