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草》 第一节 一轮明月悬于浩瀚的夜空…… 透过朦胧的月色，车窗外景色经历了繁荣、萧条、再繁荣、再萧条的大变迁。胡文的心跳也随之像中国的股市一样大起大落。就在这等待奇迹再度出现的关键时刻，汽车嘎然而止，稳稳地停靠在两座破门之间，这里就是胡文的大学----中阳工学院。胡文的心也跳停在了嗓子眼。无奈生活还得继续，自己寒窗十余载的心血在此结晶，就算是结冰，也只能煞费苦心的说服自己接受事实。自我思想教育一番后，拖着承载父母心愿的厚厚行囊下车。 门口站着一群形态各异的，但衣着统一的年轻人。一看有人下车，便一个箭步飞上来夺过行囊，俨然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集体抢劫活动。当然，胡文的也没有“幸免于难”。一番争斗之后，行囊落入一个传说中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人之手。此人亮明身份，是中阳工学院一名大二的学生，免贵姓冯单名一个雷。效力于该校宣传部，司职副部长。胡文心想，你怎么不叫雷冯（锋）。一番简短的自叙完毕，冯雷带着胡文办理了临时住宿手续。之后领他进了一间弥漫着甲醛气味的房间。 “同学，你就先在这里休息吧，这是我们学校新建的学生宿舍，明后天学校会再给你们安排的。” 胡文客气的点点头，感动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是好。 把行李扔在一边，胡文想找张床躺下，却发现房间内已经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个人，面无血色，在一个劲的打呼。排除了已甲醛中毒而死的猜疑。长舒一口气后，在边角处整理出一张空床躺下。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累的全身只剩下心脏还能正常工作。本以为能粘床就着，无奈躺着翻来覆去的像烙饼一样，睡意培养宣告失败。回想起刚才那位部长，白白胖胖的，煞是让人眼馋，莫非是宣传部俸禄可观？胡文越想越在状态，差点笑出来。就在此刻，他在中阳的第一个梦想诞生了-----宣传部长。经过严格周密的策划之后，确定部长之位已是囊中之物，剩下的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便忍不禁喜上眉梢。梦完以后，胡文安慰自己应该好好静下心来酣睡一觉，接下来还有很多费神的事要做。 明天就是9。11了，一股不祥之兆油然而生…… “哥们，快起来，该去注册办手续了。” 胡文被一个男中音从睡梦中唤醒。 “哦，去哪里注册啊？”胡文坐起来揉揉双眼，以便能看清对方。 “跟我走吧，我晓得。” 听他语气，这办入学注册手续绝非易事，应该不会比注册一家公司方便到哪里去。没等刷牙洗脸，胡文便随他一阵小跑，来到一座似曾相识的三层楼前，在脑海中搜索了半天，终于想起是录取通知书上图书馆的原型。不知道是经历了一个多月自然灾害的洗礼还是宣传册制作的夸张，总之两者已是大相径庭。 楼内门可罗雀，楼外却门庭若市。贴满了各种宣传标语和报效祖国的横幅 ，横幅底下站满了身着艳丽的女孩（或女人）和身着正装的男孩（或男人）。乍一看，给人一种饱经沧桑的成熟感。再看看自己，一双四十块钱的叫不出牌子的旅游鞋，一套七十块钱的yboy运动装，一付粗糙的眼镜，头顶一个流行于八十年代上海滩的三七分发型，不由暗自惭愧。心中顿时响起宋祖英的那句歌词：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给胡文办理注册的是一名约摸30岁的女子，柔弱娇小。姓刘名芳，芳名刘芳。她就是613班的班主任，从注册、收费、领用品到办理住宿手续，只用了短短十几分钟时间。真可谓人不可貌相。 “唉，哥们，办完了吗？” “完了，你呢？”胡文问道。 “哦了，我靠，交了四百块钱领了一堆破铜烂铁，我看四块钱也不值。” “那肯定不止，最近钢铁涨价，最起码也能值五块。”胡文笑了一下，“对了，你叫什么啊兄弟？我叫胡文。” “桑巴。” “三八？”胡文没有听过这么有个性的名字。 “ sang 桑巴，还是叫我老巴吧，以前大家总拿我名字开玩笑，为此，我也追问过我父母这名字的来源，他们说我出生时值改革开放，这名洋气，可毕竟咋是在中国啊。” “哦，桑巴，挺好听的。”胡文心想，这和三八其实也差不多，叫着反而顺口，“那你哪的啊？”胡文接着问道。 “江州，知道吗？ “你，你江州的？老巴，老乡巴，乡巴佬，老乡啊！”胡文兴奋的差点就叫他老爸了。 “哎呦，老乡啊，我的妈啊！真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老乡啊。” 两人激动的彼此在心中以爸、妈尊称对方。老巴更是在上楼的时候的忘了楼梯的存在，一个踉跄，手里的“废铜烂铁”真的变成的废铜烂铁。 “妈的，这下真完了。” 胡文对老巴的这种超强预知能力佩服不已，“还好，还能用吧？” “不管了，我们把东西先放了，我请客，去喝两杯。算是庆祝一下咱们老乡在中阳相遇。”老巴流露出一种相见恨晚的表情。 两人找了一家小餐馆，要了四杯扎啤，小菜两碟。“来，干一杯。” 胡文有些害怕，偌大一杯怎能一个干字了得。本想说声随意就好。想想还是算了，总不能一来就丢人。 一杯下肚，老巴身体的局部组织已经有点失控，像刚从水里爬上岸的鸡，有点发抖。 “老巴，你没事吧？”胡文担心他有癫痫病史，饮酒过度容易复发。 “没事，小kiss嘛这点。” “那你抖什么啊？” “这叫精神抖擞，不抖能有精神吗？” 胡文心想，这分明是神经在抖擞。 “对了，你怎么会填报这所学校的啊？”老巴问。 “志愿落榜补报的，没有办法。” “真是同病相怜，我看完这学校心就凉了一大半了。遇到你，今天我算是遇到兄弟了，来，再干一杯！” “来。”胡文被问到了伤心处，勾起了喝酒的欲望。 老巴的酒量实在是难以让人恭维，断断续续的喝完第二杯，已经彻底到了忘我的境界。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地趴在桌子了，说是有点想吐，问老板有没有茅坑？老板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说小店小本经营，设施不全。胡文只好扶着他去门口吐。然后回到店里把单埋了。 被动的请完客后，胡文连夹带拖的总算把他运回了宿舍，安顿其躺下。 胡文坐下休息了一会，拿出住宿证。此处并非胡文的常住之地，真正属于他的营地证上清清楚楚写着511，胡文又拖着那堆厚厚的行囊往楼上走去。等他到的时候，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六张床铺只剩一号铺空空如也。于是乎，511就成了胡文四年大学生活的代号。 因为是大家刚聚到一起，陌生的把整个宿舍的气氛渲染的很是尴尬。彼此各忙各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有一种思家的感觉。 打破僵局的是黄生。 “哎，你们有谁要抽烟吗？”黄生手里拿了根黄果树，小心翼翼的问大家。 记得中学的时候，抽根烟得跑厕所里去，像是这种事只能让屎知道一样。没想到，这里能这么自由，于是胡文伸手过去，“我来一根吧，我还以为这里不让抽呢。” “能吗？”黄生被问的也害怕起来，“我看校园里面那些人都光明正大的叼着烟啊。” 不管内心如何狂妄，新生的矜持在此还是可见一斑。 “去阳台抽吧，小心驶得万年船。” 胡文道。 “哥们，你哪的啊？听口音不像北方的？” “我江州的，你呢？” “我啊，我顺安的，那你过来一趟挺不容易的啊？对了，我叫黄生。” “我叫胡文，是啊，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地过来的，求学嘛，没有办法。” “你认为这样的地方能求到什么学到什么吗？我看有点悬。” 黄生的看法和老巴的如出一辙，其实胡文也有这样的看法，但说出来怕自己心伤，于是把心里话深埋在肚子里，“求学还是主要看自己，事在人为嘛！” “说是这么说，可我总感觉这个环境要想人为都有点难。”黄生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呵呵，既来之则安之吧。”胡文扔了烟头，“进去吧我们，我还要把东西收拾一下。” 等胡文和黄生回到宿舍，众人都已经躺在床上了，不管睡着没睡着的，都闭着眼睛。 （本人认为，在此有必要将“众人”二字解释一下：住2号床的是孙敏，性格不拘不敛，属于缺乏动力型的大众男孩；3号床的是司徒霖，人称司令，年纪虽最小，却体型富态，脸上写满沧桑，喜欢以成熟自居；4号床的是丁默，长的袖珍，不善言谈，一辈子你能听他和你说一百句话，你就可以中体彩大乐头奖；5号床的是吴晓，身高足有一米九，北方人，却经常有南方人的那种腼腆，睡觉的姿势也独一无二，沿床的对角线横铺开来，刚好能容下；六号铺的则是黄生了，人如其名，此人酷爱人体艺术，最崇拜和喜欢的演员是松岛枫。） 胡文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也回到床上躺下。 9。11就这样过去了，枯燥但不至于乏味，新鲜也未达于快人。不知道千里之外的美国人今天过的如何？ 第二节 读过书的人都知道，其实军训才是大学生活的第一课。 闹钟准时的在六点钟响起，511也沸腾起来，洗脸、刷牙、叠被，边跑边穿衣戴帽，一气呵成，将统筹的精髓发挥的淋漓尽致。可就是这样堪称完美的表现，却仍未逃脱迟到所带来的体罚。 “你们几个每人给我唱一首歌，再绕操场给我跑十圈。” 放话者便是613班的教官，和黄生一样姓黄，五短身材，和大郎又有几分相像。一时间让人无法判断是武大郎的同父异母兄弟还是黄生失散多年的弟兄。虽五短身材，壮的却像牛一样，所以大家干脆美其名曰“黄牛”。 黄牛招招手，让大家赶紧出列。 体罚胡文也就认了，更要命的是还要唱歌，这莫过于让五音不全的胡文上刀山下油锅。 “黄教官，我能多跑一圈不唱歌吗？”胡文举手发言。 “可以，但我只能满足你一个条件，你一会多跑一圈，现在上来唱歌。” 胡文气得笑了一下。没有办法，勉勉强强一首张宇的“雨一直下”后，引得全场笑声一片。总算给了这个凝重的早晨一点生气。 接下来大家各显神通，终于完成唱歌这一环节。 “你说这属不属于体罚学生？我们可以去参他一本？”黄生边跑边说。 “可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军人，再说这本也没有地方去参啊。”胡文应道。 “什么军人，伪军吧，我他妈的可不是来跑步的。” “行了，别抱怨了，留着力气跑步吧，我还多申请了一圈呢。” 大家幸灾乐祸的一起笑。 连走带爬的终于坚持了下来，坐在地上贪婪的呼吸。解散铃也响了。临走之前，613班的其他兄弟姐妹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以示援助。然后作鸟兽散尽。空留六人于场地中央残喘。 无论如何如何也不能再让这样的悲剧上演，于是，六人商量决定要向其他高手请教良策。正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之即，高手神话般地出现。此高手看相貌：一米六的身材，一平头，贼眉鼠眼的。估计除了向他请教一下如何才能不迟到，不受体罚之外，日后也就没有用的着他的地方了。 吴晓求学心切，整理了一下帽子，很有礼貌的走到高手面前，半蹬着身子，以保证能平视过去说话，“同学，你好，我是613班的吴晓，先认识一下。” “同好，鄙人杨思，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一看对方说话温文尔雅，说话颇具水平。毕竟今天有求于人，不能在说话上先让对方瞧不起，于是吴晓刮尽脑汁，试图提高一下自己说话的水平。 “吾等今儿个早上迟到的结果相信尔等在旁边也目睹了，悲惨之至，悲惨之至啊！故众人群议，何以解燃眉之急？唯有赐教阁下。” “哪里哪里。”估计是看看吴晓说话累的满头大汗，交谈终于回到的人们熟悉的白话文。 “良策倒是没有，我们宿舍其他人都是五点半起床的，而我则是六点起，我是没有按要求叠豆腐块状的被子，随便折了折。当然，条条道路通罗马，还望三思，择优录取啊！” 对于六人来说，五点半起床绝非易事，即便个别人心有此雄心，也绝对害怕背负一个脱离群众的罪名。答案因此变得明了。于是第二天，511人还是六点起床，也都没有迟到。这一切归功于杨思的良策。也都以一种饱满的热情投入到了接下来的立正、稍息、向左、向右、向东、向西转的军训项目当中去。尽管转的有点晕，互视之间五官却都毫不掩饰的流淌出天网恢恢，怎能不漏的激动和喜悦。 眨眼到了休息时间，指导员走向主席台，亮出标准的美声：“同志们哪，大家这两天的军训情况我总体上比较满意，无论内勤外勤都还好，但还是有个别害群之马，有内勤，无外勤，有外勤，无内勤。今天我抽查了一下，抓到几个典型，为严军纪，我将他们的被子扔进了厕所，以示警告。” 这就是闻名全校的“被子事件”。宣读名单的时候，511六人榜上有名，当然，杨思就更不用说了。 此时的心情他们无法表达，也没有人可以用言语表达。而胡文更甚，他还有一点苦衷无处表达：因为住的是一号铺，靠门。肯定是自己的被子在最底下吸着水，或是水与某种人体所不需要物质的混合物。 如果说一个人害怕某事会发生，证明他对结果还是抱有幻想的，此时的胡文，已经不害怕了。 等到中午吃饭时间，大家都纷纷跑往食堂去吃饭，胡文等七人则是一个劲地往厕所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给某品牌男装做代言——七匹狼（狗）。胡文跑到厕所门口就没有再敢进去了，尽管没有抱幻想，但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在第一时间去见证这样一个事实。于是呆在门口，站着凭里面的声音来判断一切。 一阵笑声之后，听到一句“我x”。尽管这是一句脏话，但对于此时的胡文来说，这代表了希望，代表了幸运，这是这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它毫不装饰的美过一切华丽的辞藻，它是汉语中最闪烁的经典造作…… 事实就是，吴晓的被子垫底，替所有人默默承受了一切。如果那被子是自愿的，它当之无愧是最有魅力的男子汉。 “咋他妈的会是我的垫底呢，咋轮也轮不上我啊？”吴晓一脸的疑问和愤怒。 胡文相信，尽管大家此时都同情吴晓，但绝对没有人能像他那样深刻。或许这就是顺序和无序带给人与人的公平与不公平吧。 除了这件事以外，还有一件能让511人在心里共鸣：那就是对杨思的那仅存的一丁点信赖也消失殆尽了，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痛恨。 杨思似乎也看出来了，尽管他已经让他们三思了，但还是有点歉意。 “唉，算了，他妈的那指导员就不是人，扔厕所里实在太恶心了，扔地上踩两脚我也都可以接受。” 杨思说这话其实本意是想安慰一下吴晓，可毕竟杨思的被子没有遭受污染。难免让吴晓感觉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便更痛恨杨思了，狠狠的瞪着他，萌生了与其同归于尽的想法。 “这样吧，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别再想这些了。” “就是啊，别想了，把被套换下来洗洗就好了，想那些都没有用，也不切实际。”黄生，孙敏等人一听有免费的晚餐，都站到了杨思这边。毕竟他们的没有垫底，还捞了顿饭吃，当然开心。吴晓却还是感觉上苍不公，有所偏恨。胡文则是被老巴所谓的请客吓怕了，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 不管怎样，饭局还是在晚上如期举行。吴晓经过一下午的调整，已经从愤怒中走出来了，但还是装的满脸严肃，试图瞒过群众雪亮的眼睛，以保全其所谓的“骨气”。可从其皮肉之下渗透出来的喜悦，别说雪亮眼睛的群众了，只要你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得分明。但为了给他留足够的面子，众人还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劝慰他说算了，大家以后都是哥们，别去想了，这事也愿不得谁，只能认倒霉。更何况，被子乃身外之物，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干革命啊！ 待面子混足之后，吴晓这才发话，“大家一起吃饭，就要吃的开心，我其实没事，就是想杀了黄牛那伙人，太不讲究了。” “该杀，该杀。”杨思顺势附和。 待菜上来之时，局面也终于打开，可以在一种融洽的有着浓厚氛围的环境中开始这场晚宴。埋单的是杨思，主角却是吴晓。举起杯子见人就要干。说是要一醉方休，把所有的不快连同十几年来课本所带给他的压抑都要在今晚让之消失无踪。并强调死而无憾。于是乎，大家酒肉饭菜混合着下肚，兴致盎然。厚待了嘴巴，却难为了肠胃。维持了近两个小时的喧闹，场面又恢复了平静。接下来的一切估计只有杨思清楚，他没有舍得大吃大喝，毕竟吃掉的都是他自己囊中的身外之物。 摇摇晃晃地唱回宿舍，大家似乎都更亲了许多。杨思不想让这顿饭的效用如此短暂，便跟着进了511宿舍。和大家打成一片。来日方长，谁知道哪天又要用到谁，趁此机会拜把子兄弟，人生地不熟的，以后也算是多一个照应。 一个饭局，或者说一个酒局在中国真有如此重要吗？胡文尚且不能定论，但他至少理解了为什么原来那些在社会的朋友总一天到晚的要请别人吃饭。 第三节 都说大学时代是人们步入社会的一个最佳的铺垫，这话大家无法考究，但既然来到了大学，四年的光阴总不能没有一点目标和规划。 于是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511人决定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组织一场名为“放眼未来，自强不息，打造第一个四年计划”的六方会谈。与会人员就当前国内大学生面临的问题，困难，压力，以及作为一个“人”本身，在未来一个很长的时期内所需要的和所要追求的在物质上和精神上的东西做了一次深入的探讨。 胡文首先发言：“同志们哪，古训有言，活到老，学到老。这就教育后人，知识的海洋你是一辈子都遨游不尽的。我们只有抱着一颗谦虚谨慎的心态，时时学，刻刻学，到老才能把遗憾减小到最低程度。当然，同时也能为祖国和人民创造更多的财富，造福下一辈。但谁知道，不是什么东西到老都还可以去完成的啊？” 胡文停顿了一下，希望在座各位能有所响应，过了半分钟左右时间，众人仍在苦思冥想。胡文便不好继续卖关子下去，“那就是我们的人生大事啊！细想，如果在大学这样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环境培养爱情的国度里去挖掘寻找自己的另一半，那更待何时啊？” 众人纷纷点头，发表自己的观点来支持。 胡文摇摇手，示意自己还没有阐述完，接着刚才的话题。“当你迈入社会，在战场般的商场上，当你为了谋求生路，与人厮杀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中央，你只能被动地为寻找铜臭的味道而奔波，而倾注全身心血的去拼命。一拖再拖，加以时日，身体日渐衰弱。当‘伟哥’都不能再帮你的时候，估计全世界能为你鼓掌的就剩下计生办的同志们了。当然，现在医学发达，或许能帮你与痛苦作斗争，但那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啊！同志们，三思啊！” 一番声情并茂的演讲完毕，全场抱以热烈的掌声。可能没有控制一下分贝，把旁边宿舍的杨思引了过来。 轻推虚掩的房门，伸入半个脑袋用贫困山区渴望求学的孩子的眼光扫视511一遍，低吟道：“让我也加入进来吧？” 于是六方会谈变成了七方，紧接着，孙敏等人也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和担忧。 “可我们学校男女比例不协调啊，狼多肉少，就像我们这样的文科专业，男女比例才勉强过关，其他理工科专业就更别说了。再除去一些只能在医学界还能被称为是女性的人物。如果要想实现太平天国时期的‘人人有衣穿，人人有田耕，人人有女人’的梦想，那简直就是两个字：太难！” 铁一般事实摆在了众人面前孙敏的一番话让大家感到了压力的存在。弱肉强食，残酷的现实决定了在未来一个很长的时间内“11。11”注定要成为很大一部分人的节日。大家都在心里虞城的祈祷：千万不要在十一月十一号那天，自己孤独地在酒吧面对啤酒唱“单身情歌”。 第四节 开完六方会谈以后，凝重写在每一个511的人脸上。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众仙各显神通，掏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试图去摆脱单身的痛苦。就像早已落伍的写情书，也被杨思视为秘密武器，对其班上的一位女生狂轰滥炸，直至废寝忘食。也难怪杨思，此女名叫容儿，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眉清目秀，标准的双s曲线，尤其她那上围。俗话说的好：海纳百川，有容‘奶’大。古人对事物的预先判断能力还是能让后人瞠目的。不仅如此，容儿还很注重打扮，所以在中阳这块贫瘠的土地上，对比大多数整日素面朝天的女生，冠以她一“校花”之名，大家还是不会太持反对意见的。 再看看杨思的长相，与之站在一起，贫富悬殊就凸显出来了。大家都替杨思捏一把汗，心想这桩婚事够悬。可杨思自己却信心十足，斗志昂扬。吴晓看到这一切是彻底忍不住了，担心起杨思恋战后难以承受结局：“哥们，你的自信和勇气是可嘉的，兄弟几个也祝福你，但不管结果怎么样，感情这事成就成，不成也就那样了。千万不要多想，更不能想不开……” 杨思打断了吴晓的话，说自己投篮，一般情况下不需要大家去抢篮板。 过些了些天，楼道里一声撕心裂肺的的呐喊，其意义和美国往日本投下原子弹是一样的，宣告战争的结束。大家都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唯独没有想到杨思会用这样一种冲动的方式公之于众。此时，所有的安慰都是徒劳的，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自慰。 其实在杨思拼命泡容儿的这段时间里，一个大胆，且必将引来群众质疑的念头正在胡文脑中偷偷酝酿，那就是追求刘芳。胡文坚信，感情的主体是人，没有职业上的贵贱，因为爱，所以爱，也没有其他的理由，更无需在意流言。追自己的女人，让别人光棍去吧。但毕竟追求刘芳的难度会比较大，于是胡文制定了一整套方案，并严格按照套路出牌。（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借鉴一下） 一、与时俱进，武装自己：二十一世纪是一个张扬个性的时代，一副土里土气的模样，不管你内心如何说自己是时代的弄潮儿，至少你的第一映象已经输掉了。穷则变，变则通，通则灵。于是胡文决定不惜重金包装自己，此举得到了胡父的鼎力支持。即刻拨款1000元人民币至胡文账户，以示援助。 第二天，一套崭新的李宁明星运动装备将胡文包装的整整齐齐，完事具备，接下来也是最重要的一项任务，就是改造一下发型。来到一家装修精美的发型工作室，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一位据说是资深的发型师来帮自己美化头颅。那位仁兄围着胡文转了361度，又短暂的思考了一下，决定先修剪，再烫，当然得先洗头。 两个小时以后，一个富有想像力和创造力的发型油然而生，估计也只有抽象艺术家才能欣赏的起来。胡文一时难以接受，便问，“这种发型在发艺界具体怎么命名？” “啊，我主要根据你的脸型和轮廓，选择了这种夸张式的锡纸烫，效果介于烟花烫和普通锡纸烫之间。” 胡文照了一下镜子，也不感觉自己的脸型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就非得弄得这么复杂呢。不管怎么样，一切已成定局。胡文交了188块钱以后，决定抱头离去。在门口，一位负责接待的并且不愿透露姓名的业内人士分析，这种发型独具新潮与个性，保守地预计，在2010年后，必将引领时尚界潮流。旁边的几位无不望发兴叹。 二、把握时机，主动出击：胡文有幸能在入学的时候被推举为613班的学习委员。可以利用每周向刘芳汇报班级学习情况的职务之便接近刘芳。如果连这样有利的机会都抓不住的话，那也枉费了上苍有意成全的的一段姻缘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胡文把这一切做的很隐蔽，没有像杨思那样大张旗鼓。 又是一个周末到了，胡文抱着手机躺在床在，等候那熟悉的“您有一条短消息”的旋律响起。 “哎，吃饭去吧。”黄生推了胡文一下。 “今天不去了，哈哈” “不去就不去，笑什么啊？有毛病了吧，自己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先闪了。” “等等。”其他人也都随之而去。 很快，手机响了，激动的胡文从床上弹起来。打开一看，是10086发过来的，内容是“您的余额不足10元，请尽快充值。”生活就是这样，总在关键时刻和你开一些若大若小的玩笑，来挑战你的忍耐极限。 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会的，短信也肯定会有的，终于盼到刘芳的短信，胡文赶紧起身，穿好李宁，临出门之前，还往自己富有创意的发型上面抹了一点美涛。 三步并两步的直接奔到了刘芳宿舍门口，胡文收拾一下衣领，捋一下发丝，稍稍让自己静了片刻，然后敲了下门。 “芳老师好，噢，对不起，刘老师好！”胡文摸了下头，笑了一下。 “呵呵，胡文来了啊。”刘芳看了一下胡文的发型，“呦，这发型这么有个性啊，刚烫的啊？” 胡文心里嘀咕，是为你烫的。“哪有啊，自然灾害，雷击的，呵呵。” “呵呵，快进来吧。都忘了。” 走进房间，刘芳桌子上正摆着饭菜，一个清炒土豆丝，一个西红柿蛋汤。 “晚饭吃了吗胡文？”刘芳问。 “啊，吃了，刘老师您都这么瘦了，还吃素啊，该吃点肉补一下了。” 其实胡文现在也饿了，但如果说自己还没有吃的话，无非两种可能：1，刘芳让胡文吃完饭再过来。2，刘芳让与她一起吃。看看盘中餐，之乎多？不多矣！这样更不好意思。 “我挺喜欢吃这菜的，对肉不敢兴趣，呵呵。” 胡文暗自窃喜，更坚定了追求刘芳的信心。多好的一姑娘啊，就这消费水平，5年以后，车，房的钱就都能省足了。 “刘老师，您平时业余时间都干什么啊？”胡文想问出点刘芳的个人兴趣，以便切入。 “我呀，偶尔上上网，多数时间看一些欧美的文学著作，像卡夫卡的变形记，海明威的老人与海，钱钟书的围城之类的励志书籍。每每看到故事中主人公的情节，似乎都是你人生中某个阶段生活的写照。挺不错的。” “是啊，其实当任何一个人的经历浓缩成一段文字，一本书的时候，每个读者都可以从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却各有不同，就像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这只是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或者一个人在不同时期面对的环境，事物的改变所带来的一种思维方式不同罢了。说白了，人生无非就是酸甜苦辣四种味道。” “你也喜欢看这些书？”刘芳面露喜色。 “我啊，呵呵，也就是偶尔选择性的草草浏览而已。” “可你说的非常有道理，真挺好的。” 胡文心想，好就好，自己也是刚整理的这句话，也没有想到有如此好的效果，权当意外收获了。 对于刘芳来说，今晚是找到了一位书友，对胡文来说则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这是一个互赢的美好夜晚。 “哦，对了，最近班上学习情况怎么样？” 胡文这才想起这件所谓的正事。“挺好的，大家学习积极性都还挺高的，考勤各方面在我们系也是名列前茅的。”其实男生大多都在追心仪女孩。 和刘芳汇报完学习情况以后，发现已经是十点多了。舌头也都说麻了。 “那刘老师我先走了啊？”胡文语气放的很模糊。 “好的，回去好好休息吧！” 其实胡文想说不如我们秉烛夜谈。 这不是做梦，是梦想。 三，总结思考，筛选出最有效的手段，打有准备的战，这也是整个计划的核心部分。具体到胡文这个案例，答案当然就是借探讨文学为契机，去创造深入接触刘芳内心世界的机会。逐渐地从谈文过渡到谈心，继而谈情。一条无懈可击的过渡链悄然而生，正在慢慢像刘芳推进。 在未来的几个月内，胡文用心地利用着汇报工作的时间不用心的汇报着工作。主要还是节省有限的时间来所谓的切磋文学。讨论的话题无非就是：桑提亚哥与鲨鱼的搏斗反映的是一个怎样的社会现象，那条马林鱼象征的是否是主人公的全部；萨姆莎临死前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是由衷地希望家人好还是对一切的一切已经彻底的绝望；方鸿渐的人生经历是否是当时社会乃至人类社会的一个象征性缩影。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抒发的是一种悲哀，抑或是对未知事物不懈探索的源动力的一种肯定…… 围绕着这些，胡刘二人谈的津津有味。甚至把自己的一些经历也参入其中，以佐证自己的观点。不知不觉中，谈文过渡到了谈心，承接的相当完美。再有一步，也就是质变的一步，大功即可告成。可胡文犯难了，该怎么说呢？直说？毕竟刘芳是班主任，客观的看似乎有失尊重。但又不能不表达啊。思前想后，绞尽脑汁。最终决定还是写封情书比较合理。含蓄中可以把情感表达。俗就俗一点吧。 胡文回到宿舍，等大家都睡了以后拿出手电筒，连夜修书。书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芳： 展书佳！ 或许有些冒昧，难免也略显唐突，甚者更有逆世俗而为之嫌。但吾表吾心，已弃之于不顾。虽不能坦言无可非议，却不至于厚非之境。故成此一书，阅之如晤！ 所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是当以同堂论之。吾不才，承蒙上天错爱，有幸得汝一知己。芸芸众生之中，你我有幸会于中阳，以算做缘，更有俱嗜文学为好，观感不谋而合，是为奇缘。吾恐弃舍此，苍天亦将泪垂！ 故借此简表真情，只盼举头闻鹊喜。愿与比翼？如斯，此生夫复何求？ 收笔之际，风乍起，更惹相思绪！ 胡文拿着这纸书信，感叹道：“兄弟，成不成就靠你了！” 可写完还是没有拿出去的勇气。爱情这东西稍纵即逝，容不得畏首畏尾。虽然给自己鼓了半天气，最后还是只能委托邮局代劳。酬金人民币0。80元。 正所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正当胡文陶醉在追求刘芳的这段时间，511依稀往日的那份平静已经是经历了一场波澜后的宁静了。吴晓凭借出众的海拔和一顿只花费了25块钱的大餐，和613班的牛欢就正式确定了男女关系。牛欢人不如其名，没有牛那么壮，相反却长的很是苗条，身材一般，脸蛋还算可爱，一般场合下还是拿得出去的。黄生和孙敏的闪电战则相继失败。据说黄生就是在牛欢身上栽的船，当时还破费一百多元请牛欢吃了饭，接着就迫不及待的表白了。结果，饭吃完了，也玩完了。后来黄生想起来这件事就相当后悔，一百多，自己能吃多少顿大餐啊！的确，钱是万能的这句话也并非绝对。尽管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 而孙敏的失败则是败在了网恋上。对方是中阳一位英语系的新生，众人未曾谋面。有一段时间两人还经常见面在一起吃饭。后来慢慢的就没有了下文。神秘的开始，神秘的结束。至于为什么没有下文，也不为人知。只是听他轻叹过一声：命中无桃花。 而有关司令和丁默的绯闻没有“记者”跟踪报道过。针对此事，众人没有怀疑过是媒体的失职，而是认为他们肯定就没有绯闻。想编都编不出来。 发生了这么多事，胡文却全然不知。为了不脱离群众，“六方会谈”在胡文的提议下再一次召开。主要任务是针对前一阶段的工作成果做一次系统的总结，主题当然也就变成“总结不足，继往开来” 这次吴晓主动发言，毕竟他是第一个脱离苦海的人。 “其实感情这东西，要不来，再努力也是白扯；要来了，你挡都挡不住。让人琢磨不透。怎么说呢，缘分两个字，太奇妙了！”吴晓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笑。 黄生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说给他听的，于是不服起来。 “我呸，这社会，感情、缘分值个屁。等老子有钱了，看上哪个漂亮的女人，我往她身上砸一堆钱，要什么就都他妈的有了，还缘分，缘他老母！” 大家不禁心想，你舍大本钱的请别人吃一顿大餐，不也白请吗。难道你失败的原因就是没有砸一堆钱过钱。要真如厮所说，胡文会第一个去贷款，砸一堆钱给刘芳。省得麻烦。 “这不大家没有一堆钱吗？我们探讨的是如何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去争取得到心中的那个女神。所以不能假想自己有一堆钱。”孙敏说话时的态度极其正紧，可见他是多么重视这次会谈的结果。希望能从中挖点经验，以备下次实战。 孙敏的愿望和学习的态度是好的，但试想从一堆败将当中可能获得经验之谈吗？这就好比中国足协要组织球员开会，讨论如何才能踢进世界杯决赛一样。在实质上是没有太大意义的。当然，作为会议本身，有兴趣的同志完全可以让自己全身心的投入进去，享受这个过程。前提是你要经得起现实的打击。 “搞这些都太累，我这辈子就打算找个妓女，让她给我生几个孩子，然后砸她几万块钱，让她滚蛋。” 司令就是司令，一语惊醒梦中人，吓得众人屁滚尿流。在自己都没有解决个人生活问题的情况下。已经把下一代的事情考虑再先了。看来，中国计划生育的形势还会很严峻。 不过，也不知道司令刚才有没有认真听黄生的发言，在这种千载难逢的时候，完全可以先问问黄生他所谓的一堆钱到底是多少钱。自己所说的砸几万到底是多少万。要是两者能找到一个平衡点，完全可以不用做出找妓女生孩子这样的冲动嘛！ 随着丁默一个极不协调的“呼呼”声响起，“六方会谈”草草收尾。大家没有太大的收获，估计除了孙敏以外，一开始大家也没有指望能有太大的收获。 第二天，司令突发奇想地要请黄生吃饭，估计是想了解一下那所谓的一堆钱具体到人民币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数字。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和妓女结婚生孩子实属司令无奈之举。可以想象当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一定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大家都为当时没有充分理解司令的无奈抱以莫大的愧疚。 第五节 经历了一场场似大非大的打击，无论心理上还是肉体上，511人都难免有些受挫。大家一时间也没有精力再去触碰这似毒药的爱情。落花有意随流水，而流水无心恋落花。与其这等悲哀，大家干脆都无心插柳。 为了填补时间的空白，大家只好把重点转移到了书本上。一个个起早贪黑的狂学专业知识，有要在管理学领域劈开一片新天地的势态。不知是否受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启发。总之这股学风一度引发了613班的学习狂潮，一发而不可收拾。当然，像吴晓这样已经有家室的人，肯定不可能让书本成为他生活的全部。总得抽点时间过过二人世界的。这点大家完全可以理解，自然也很少有人会给他扣个“害群之马”的罪名。孙敏原来这样说过他。却被反咬一口是“吃不到葡萄就是葡萄酸”。后来孙敏见人就说，自己没有说牛欢是酸葡萄，自己也绝对没有想吃的意思。 而胡文，也不能完全静心苦读圣贤书。他一直担心那封写满自己心情的书信的下落，经过邮局一番折腾以后，能否安全抵达目的地。不过，相信中国邮政这点小事还是能很好的办成的，便没有再多想。 可不管怎样，刘芳已经有十二天没有自己去回报工作了。等待是弱者的表现，胡文决定给刘芳发个短信。 刘芳说自己上周请假回家了，让胡文今晚过来。胡文拿着手机，脑中闪过一丝喜悦，更多的则是平添的忐忑，有种不祥的预感。点根黄果树，坐在床头默默的抽着。心想：如果“被子事件”中的好运能转嫁到接下来的事件当中，那该有多好啊！ 正想得入神，孙敏一声惨叫声把胡文吓了一跳。 “怎么了？”胡文问。 “你自己看看怎么了。” 事实就是胡文弹了住在下铺的孙敏一头的烟灰，外加一个正燃着的烟头。所幸的是只烧掉了他的几丝发梢。火势在蔓延之前被很好的控制住了。不过对于毛发本身就不是很茂密的孙敏来说，也是一个重创。爱发如命的他找来一面镜子，左照，右照，前照。又再找来一块，利用光的反射原理，在胡文的帮助下后照，上照。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才对自己的发型有一个整体的了解。 此时天色已晚，胡文穿好衣服，点了根黄果树，看看表已经是6：57了，三分钟后，也就是6：60，胡文走出511，前往刘芳宿舍。6：60，六六大顺。尽管胡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反对迷信。但此时，也迷了一小把，希望能给自己带来一点好运。 “砰砰……”胡文敲了一下门。“刘老师好！”看到刘芳，胡文亲切的叫道。 “来了啊，进来坐吧。”亲切的刘芳应道。 眼前的一幕让胡文目瞪口呆，一封打开的信摊在刘芳的书桌上。多么熟悉的纸张啊。刘芳看了胡文一眼，笑了一声。接下来便是长达一个多世纪的尴尬沉默。那种感觉，汉语再博大精深，也无法找到一个确切的词语来描述。 最终，还是刘芳打开了这个僵局，她首先将了胡文一军。 “文采不错，胡文。” 这一将，直接把胡文将死了。 “没有，乱写的，当时有点头晕，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胡文低着头。 “那你说我要答应你了，你说我们接下去怎么办？” 胡文心想，那就好办了。但也就只是想想，没敢说。取而代之还是沉默。 “别乱想了，好好读书，我们除了师生关系外，课余时间还是可以和朋友一样，很高兴能有你这样一个学生。”刘芳道。 胡文似乎从刘芳口中听到了无奈，却没有追问下去。也许这注定是一个无言的结局。来的不算突然，但是必然。 回去的路上，胡文买了两听汉斯。边走边喝边自叹：今宵谁与醉明月？何以解愁？道是庸人自扰，何扰？唯有己知，痛化心中泪。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只是校园里的此时仍旧有点喧闹的气氛不是很符合胡文的心情，否则就是一道完美的凄惨风景线。 半夜回到511，众人都多看了胡文一眼，目光中内容复杂。胡文没有心思去揣摩，上床钻进被窝就“睡”。 第二天胡文醒来很早，不料大家也都起来了。看看舍友，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唯一能让胡文有点心灵触动的就是孙敏已经换成了平头。 在去教室的路上，黄生突然走过来搭住胡文的肩，“听说你小子这段时间偷偷跑去泡刘芳了啊？老实交待啊。” “你听谁胡说的啊？”胡文装作若无其事。 “你就说有没有吧？”黄生一脸阴笑。 胡文还他一个笑，心想：这世道，莫非狗仔队的活动范围已经扩散到学校里面来了。即使如此，我也不是什么名人啊，没有不必要这样追踪报道啊？还是应了那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哈哈，我就说有吧！”黄生自己证实了自己的判断，胡文没有解释，他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 第六节 晚上，黄生急匆匆的跑到宿舍叫胡文去喝酒，说约了几个老乡，大家趁此认识一下。于是胡文随他来到了409宿舍。也就是这次，胡文认识了孙鹏和阿彪。一看这两人，就知道是黄生的老乡，长得壮如牦牛。 “你好，认识一下，我叫胡文。总听黄生在宿舍里提起你俩，说你们对朋友够意思，喝酒更是海量，以后还请多关照。”胡文先客气上了。 “客气了，大家能聚到一起喝酒，就是兄弟了，来，倒上酒，先干一缸。都在酒里了。”孙鹏用浑厚有力的声音说道。 这语调胡文听着很熟，是小时候和胡母一起去买猪肉，卖猪肉人说的语调：“来来来，刚杀的猪，六块钱一斤，要几斤？五斤够不够？要不拎个猪头去，回家做梅菜扣肉。”不等你回话，就是一肉斧下去。 （在此解释一下这一缸的容量。所谓的一缸，是学校发的饭缸，两瓶半啤酒正好一缸。） 胡文正好也因为刘芳的事压在心头，一直舒展不开，正好借酒好把烦恼一起冲下去。一缸就一缸，伸直喉咙就往里倒。勉勉强强刚好灌满肠。酒却开始在肚子里争抢地盘，在里面打个不停。最后还是有逃兵要从嘴里退出来。捂着嘴，胡文赶紧跑到厕所里，好让那些不争气的出来。这一开闸，所以的酒连同晚上吃下去的饭就都一起出来了。吐的胡文死去活来的。打扫卫生的大妈看了意见就大了：“额说后生，喝8下就8要喝嘛，这样就有意思了？害的额还要打扫！” 吐得半死，留了一点力气刚好能走回酒桌。这下总算换成酒杯了，压力小了不少。喝酒气氛也越来越浓。阿彪感觉人气不够旺，于是去隔壁又叫了两个人过来。其中就有老巴。他们都是一个班的，同为“未来的化学工程师”。 “哎呦，老巴啊，好久不见了啊，估计不是这次喝酒还见不到你了，来，走一个。”胡文借着酒劲，向老巴发起了进攻。 紧接着，黄生、孙鹏等人也都敬了老巴。说是敬酒，其实是告诉你不喝不行，否则就是不给面子。这就是酒文化，很深奥的一门边缘学科。 几杯下肚，老巴喝的也振作起来了，“喝不起我还吐不起嘛，来，该我敬你们了。喝完我再去提。”的确，这已经不是刚来中阳时候的那个老巴了。 六人围坐在一起，不管有心事的没心事的，互相敬，互相划拳。又打开了音响，放上几首亚东、刀郎的歌。那场面，那叫一个壮观！就这样持续了几个小时，酒瓶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一地。渐渐地，大家也嚷不起来了。靠着，依着，躺着，各摆造型。这时，音响里响起了刀郎的那首《情人》。孙鹏站起来，要和着音乐跳舞。其实跳舞没有错，也算是助兴。但大家压了一肚子的啤酒，强忍着不吐。在这时候，朦胧中突然看到一块80多公斤的肥肉在无规则的扭动，不时地还夹杂着几声打嗝声。恶心如此一斑，怎能让人不反胃？ 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酒喝到那份上，即使深埋在心底，终日不见阳光的忧愁也能被唤醒了。时间过得真快。半年晃晃如云烟而逝。似乎大家都没有好好学到什么。可也许远方的父母此时还正在担心自己的孩子是否学习会太累？是否能照顾好自己？一股强烈的负罪感涌上心头。 散场之际，众人纷纷起立，互相搭着。一首《妈妈的羊皮袄》，含情脉脉。捎去对远方亲人的思念和忏悔。然后离去，留下一个惨不忍睹的现场。 老巴拍拍胡文的肩：“哥们，最近是不是泡妞啊？一点动静都没有。有空常来星月网吧坐坐，我现在常住那边了。” 当胡文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黄生还在睡。那睡姿很抽象，让人看着难受。如果说那是一种死状。不用调查，都可以判断死者临死前做过挣扎。死因属于他杀，而且凶手手段极其残忍。 据孙敏所说，胡文昨晚走到宿舍门口，先撒了泡尿。然后径直走向厕所，倒地就睡。黄生则是横躺在楼道中央，一个劲地喊着：“还有酒没有？人都跑哪里去了？”最后胡文是被司令扛回了宿舍，黄生则是被孙敏和吴晓抬回去的。 胡文听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清醒的时候理解不了酒醉时的状态；酒醉的时候理解不了清醒时候的思想。一个人，两个世界，两种状态。无法做太多的比较，也归结不到失态。就这样吧，毕竟又回归了现实。 第七节 所谓“学成文武艺，得于帝王家。”胡文自恃来中阳已是屈才。难得一身精华，苦于无处施展。如同古代良贤遇上庸君之痛，便空有一身报复，却报国无门。所以，胡文当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 时正值中阳工学院学生会换届选举，胡文凭借在入校时期作文大赛中的一篇“口说无‘屏’”赢得一等奖。该作在中阳影响一时，弄得胡文知名度也提高了不少。自然也引起了学生会各主要部门的关注，纷纷想招胡文于门下就职。就像当下有些村随波逐流也要招大学生村官一样，除了做个摆设，也就再无他用。当然，这是一个互相利用的过程。 罗列了一番各部门（体育部、纪检部、文艺部、宣传部、女工部、文学社）之后，胡文发现，也就只有宣传部和文学社适合自己发展，男怕入错行，估计去了其他部门会避长扬短，终将无为。最后抉择了一下，还是决定加入宣传部，这也是胡文最初的梦想。于是胡文下定决心，竞选宣传部副部长一职。本想直接走正，恐竞争激烈。半路杀出几个在校里混的脸熟耳熟的人物，将自己斩于马下。岂不作孽！ 选举那天，杨思建议大家一同前赴会场，做为亲友团给胡文助威，拦都拦不住。等他们赶到会场的时候。会场里已经熙熙攘攘的站坐着无数的领导、老师和学生。（当然，领导肯定是坐着的。）看到此景之后，杨思又首先提出要走，算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认为他自己是嘉宾，怎么也得在第一排靠中间的地方给他留个座，沏壶龙井之类的。现在连站的地方都没有，甚为失望。搁下一句：祝你成功，待你凯旋归来，兄弟不惜重金给你接风洗尘。便消失了。511人看杨思带了头，也都表达了预祝与无奈之情，然后走掉。 原来他们要来，胡文拦也拦不住，现在要走，却是挡也挡不住。只有丁默还在：“我体积小，进去挤挤吧。”丁默终于说话了，胡文今天运气肯定不会差。 就在此刻，刘芳走到胡文身边，抹一脸轻快的笑容道：“胡文，今天打算竞选什么职位？” “宣传部副部长。”胡文心跳的厉害。正如周杰伦歌里所唱的那样：为什么我女朋友场外加油，你却还让我出丑。可见，在心仪的女孩面前出丑、失败，对男人来说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自然而然，压力也增加了不少。 “很好啊，我支持你竞选这个职位，你没有问题的。”刘芳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 胡文心想：本来自己认为是没有问题的，可现在恐怕问题就大了。“我会努力的。”胡文勉强笑了一下。可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开始颤抖了。 在副校长背完一堆冗长的开场白之后。（据说前几年还是要执稿的。熟能生巧，现在已经可以脱稿了）选举终于开始。此时，会场里已经散去许多人。（都是被他唠叨走的）无意间胡文发现后排还有两个座，便招呼丁默赶紧入席。 讲台前，每位竞选的选手言辞慷慨激昂：“如果我能当选xx，我定当以饱满的热情去胜任xx一职。为我校争光，赴汤蹈火，决不退缩……”听得底下正在喝茶的校长激动地一个劲鼓掌叫好。想来还是后生可畏，颇有当年八路的风采。 轮到胡文上台的时候，丁默已经睡着了。从后排一直抖到讲台上。准备了一宿的演讲词也洒了一地，所剩无几。由于惯性的作用，校长同志还在鼓掌，这掌鼓的让胡文不知所措。一旁的刘芳看着胡文，一脸的稚笑，更是让胡文无从启口，只能形同梦游般的开始发言： “大家好，今天人很多啊，呵呵。谢谢大家的捧场。所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今天大家都来了，谢谢大家都能出力。”胡文停顿了一下，用手擦了一下额角的汗。“今天，我来竞选文学社副部长一职，希望大家能支持我，理解我，相信我。呵呵。我会努力的，谢谢大家。”然后深情的鞠一躬下台。引得全场一片爆笑。 胡文当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早点讲完早点解脱。回到座位，细想刚才的表现，对自己的痛恨绝不亚于萧伯纳当年对资产阶级社会的憎恨。想死的心都有了。“咱丢不起那人啊！”胡文轻叹一声，想挖个洞赶紧钻进去。 胡文拍拍丁默。 “啊，回去了啊？”丁默惺忪的抬起头。 高手就是高手，可以席桌而睡睡出席梦思的效果来。 “怎么样啊？有没有把握？”丁默站起身来。 胡文不想理他。随便应付了一句：“挺好的。” 回到宿舍，众人纷纷围上来了解详情。胡文一脸的阴云仍未散去。 “挺好的，”丁默鹦鹉学舌。 听丁默这么一说，众人便开始围攻胡文。 “装x了吧？啊？学会玩深沉了啊，不得了了还。以后哥几个有事你得罩着点啊！” 胡文无奈的点头说好。竞选结果要三天以后才能公布，却已经开始在心里倒计时了。 第八节 这两天，胡文一有时间就回到宿舍躺在床上，非常用功地抽着黄果树，很少作声。众人起初怀疑胡文是故作深沉，装哲学家。后来想想没有理由装这么久，这么逼真。即使是装的，估计下这么大功夫也变成真的了。于是便没有打搅胡文。各回各的岗位。是牛的耕田，是狗的看门。除了上课时间，（所谓的上课，很大程度上是象征性地去教室呆着，老师讲的云里雾里，学生睡的云里雾里。中阳每年除了要招大批的新生以外，还要招大批的老师。人力资源刷新得那叫一个快。新老师，新学生，发生一切就都不稀奇了。）吴晓还是沿袭一贯的生活方式，和牛欢缠缠绵绵翩翩飞。缠绵地恨一天24小时不够用。巴不得自己和她能长对翅膀变成鸟人，一起携手飞到天上去，可以把一天当作一年来花。 当然，并不是每头牛想要耕田都是有机会的，有些只能无奈得去犁沙漠。就像这社会一样，并不是每个人大学毕业了都能有合适的工作一样。杨思作为一头没有用武之地的牛，却又不甘心闲呆着，等着被做成牛肉干。便花巨资购了几本初中英语教材。每天捧着游窜在各自习室之间。从am，is，are如何使用学起。一见到有几分姿色的女生就上前恭敬地问：“同学，请问am和is有什么区别？”问完后都狂遭拒绝。原因主要有二：1）就杨思这样的水平，叫人家同学，难免让人有生是他在骂人的意思。2）大多数有姿色的女生都已名花有主，不愿搭理杨思。惹得杨思一来511就泄愤：妈的，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盐碱地里种庄稼，肥沃的土地上却长杂草。他的意思很明确，他就是那块肥沃的土地，至今还荒芜着，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归结于猪和盐碱地的错。 孙敏则是继续玩qq，他仍不死心，坚信一直玩qq下去，一定能玩到女人。可怜网资不堪，理想却尤未灭。心中痛楚满的溢出来，网名遂由“李寻欢”改成“卖血上网”。尽管都已卖血上网了，却仍孜孜不倦，誓将其一生的幸福寄托在了网吧，不计代价。 而丁默和司令则是每人交了60块钱，托家政服务公司给其联系一份当家教的差事。一来想改善一下自己的经济状况，二来呢，可以消磨一下无聊的时间。从家政公司回来以后，两人便寸步不离地守在电话机旁等消息。一听到铃响，精神便亢奋起来。像饥渴的色狼半夜遇到美女一样，抱着不放，抢（强）着要接（奸）。每次却都失望落归。 511原来浓厚的学习气氛仿佛昙花般的绽放过后，就消失了。晚上，鸟兽们归巢。孙敏从包里掏出一个烟灰缸给胡文，足见其良苦用心。要是胡文再引起点火灾之类的，他就只能变成光头，象征性的出家。 胡文递了五块钱给孙敏：“拿着吧哥们，知道你最近手头也紧。” “不用了。” “别客气，好好上网，别辜负了大家。” “我会努力的，相信我。”孙敏接过钱，感动地说话都有点哽咽。 第九节 第二天在去教室的路上，胡文遇上了冯雷。厮上来就是一番祝贺： “胡文，恭喜啊。你被选为文学社副部长了。” “文学社？”胡文一脸茫然，“可我报的是宣传部啊，我想跟着你混。” 这让冯雷同志的虚荣心满足不少，很是开心，“可那天你明明说的就是文学社啊。不过没有关系，我去校会看看，争取能把你转过来，反正现在名单还没有公布，下午你和我一起去吧。” 胡文心想：这样难道也可以啊？不过当时灵魂神游出去，的确记不清自己当时到底说了什么了。但不管能不能转会，反正都是副处级干部了。 “那谢谢你了冯哥，麻烦了。”胡文抽出一根黄果树一表谢意。 “我不抽烟，我上课去了。” “那好的，慢走啊” 坐在教室里，想想就要当“公务员”了，胡文的心犹如好望角的风浪，咆哮不已。灵魂便再次出壳，好半天才附回躯体，安顿下来。 下午，冯雷带着胡文去了校团部，找了负责学生会的老师，此人名叫贾峰。 “贾老师你好！”冯雷问候了一声。 “嗯，什么事？”贾峰抽着烟。 待冯雷将前来原因一一道明之后。 “你调整一下就可以了，然后将名单公布出来。”贾峰道。 就这样，胡文转会成功。 “那谢谢贾老师。”胡文想递一根黄果树孝敬一下，可一看贾峰抽的是中华，便不好出手。黄果树劲大，焦油含量高，万一呛到领导事情就大了。 从办公室出来以后，胡文一直想不通怎么换个部门就这样简单，虽然是平调，怎么也得走个程序。尤其在中国，更是不可思议。 这贾峰到底是假疯还是真疯？来不及想这么多，胡文哼着曲一路狂奔回宿舍，要把这个喜悦和舍友一起分享。 消息传开，511沸腾了，当即决定要去餐馆庆祝。 “今天大家把各自的事都放一下，要庆祝就好好给哥们庆祝！” “必须地。”大家答应得很爽快。 经协商，大家决定斥资180元，吃顿大餐。这是511久违了的潇洒！ 饭店老板一见来了这么多人，是个大单子，让小店顿时充实了不少。便赶忙迎上来，打开包厢伺候。接着又是上茶又是递烟的。标准的三星级服务。 “来三扎汉斯，原汁麦的那种。”黄生边点烟边说。 老板激动得亲自出马去抬。 “以后哥几个要是有事需要帮忙，你可得义不容辞啊。”孙敏拍拍胡文的肩道。这话一出，让胡文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拒绝肯定是不行的，但要答应的绝对，唯恐众人像遇到端茶、倒水之类的事都让胡文帮忙，那自己就太忙了。 胡文点了点头。“兄弟们办不了的，而我又能帮的，在下一定孝犬马之劳。”给了自己一条退路，有备无患。因为511人需要帮忙的地方太多了，胡文也不例外，还有一堆事想找人帮忙呢。 待酒菜上桌，大家举杯同庆。吃喝的很是放的开，一点没有在意一会还要掏腰包埋单的事。酒肉穿肠过，微醺时分，黄生代表众人表达了共同的心愿。 “听说宣传部里美女如云，倘若兄弟一人享用不完，有困难大可直言。哥几个闲着也是闲着，大家不妨一起享用。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乎？” 这前半句听着倒还顺耳，后半句怎么听怎么像是要轮奸一个人似的。 “在座各位所言极是，作为一个未婚青年，我也很理解大家的这种心情。会诚记所托，积极尽力地。” 众人闻此，无不开怀，就连司令都喜上眉梢，想入非非了，欲望把他燃烧的面红耳赤。只有丁默并没有因此动心，他是湖面上的荷叶------不沾水。 酒足饭饱以后，也到了该为这顿心情大餐埋单的时候了。吴晓过去结帐，足足242元。店老板一狠心，咬牙决定把2块钱零头抹掉，希望下次大家还能再来捧场。 胡文不忍心看他们几个男人也像女人一样得大出血，也掏出30块钱，以示体贴群众疾苦。 虽然是自愿替大家分担难处，可想想自来中阳以后，吃饭被请无数，但很少能真正体会被人请的感觉，有一半以上是别人请，而自己埋单的。世态炎凉啊，心酸也是难免的。 回去宿舍，众人皆无睡意。一来刚吃下一顿大餐，一觉醒来害怕自己忘了那味了，不在睡前回味一番，感觉有点浪费；二来胡文仕途成功，想必作为同窗，今后也能沾光不少，故兴奋难免。 “酒都已醒，如何消夜永？”杨思从凳子上起来，建议大家再去k歌。 其实大家都想去，奈何囊中羞涩，透支严重超标。不便再奢侈。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这八九都是钱造成的。 浇灭了心中一团正要燃起来的热火，孙敏说他要下榻了。于是大家都决定下榻。 胡文躺在床上开始培养睡意，不料这睡意比顽童还难培养。于是决定尝试一下数绵羊的方法，胡文向来对数字比对女人敏感。数到一千只，结果越数越清醒。此路不通，又自唱摇篮曲，希望这能管用。可摇篮曲注定是需要别人来唱的，自己唱一点作用也不起。就像别人可以把你抱起来，你自己力气再大，也抱不起自己。 孙敏仿佛感应到了胡文的心，在床上翻来覆去得像是烙饼一样。把床弄得咯咯作响，胡文以为发生了里氏八级地震。吓得从床上坐起来要逃命。 “对不起啊兄弟，我实在是睡不着，翻几下啊。”孙敏道。 虽然他是最先提出来要下塌的，其实他是最睡不着的。想想，三十多块钱，足够他在网络畅游20个小时。或许奇迹就会发生在这20个小时之内，也就摆脱了单身之痛。可今晚大家聚餐，不便推辞说去上网。这样会背上重色轻友的罪名，洗脱不了。思来想去，深陷痛楚难以自拔。 事实上，511人此时没有一个人是睡着的。一个个仰着头，睁着眼。形态惊人的雷同，作死不瞑目状。 想想明天就要上任了，胡文理解自己的激动是事出有因。便没有强求自己。既然身体各器官要加班工作，那就随它去吧。胡文干脆趁机感慨一番： 今夜无眠， 听窗外， 习习清风无住； 轻轻雨滴无疆。 意象悠闲。 愿留之， 却道明日何时来？ 欲纵情放歌， 又恐舍友围攻。 呜呼！ 谁愿与邀月共度今宵？ …… “你想唱就唱吧，没有人围攻你。”黄生的语气中不夹杂半点睡意。 “罢了罢了，如明日众人困顿不起误事，定又归因于我，担待不起啊！”胡文道。 “行了，装什么x，来，大家鼓掌。” 无人响应，起身一看，众人皆已如梦。 第十节 五点半，胡文就起床了。整个宿舍静的能让人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司令一枕头的口水，不知道梦游去了何方干了何事，但肯定甜蜜了一晚上。胡文放轻声，穿好衣服。打算去花园狂奔几圈，释放能量。晨跑 中阳的花园小的可怜，但人气极旺。早上是晨跑者锻炼的天堂；下午是考研者背马哲、邓论、毛概的天堂；晚上是恋人亲密交流的天堂。 晨跑者熙熙攘攘，没有交警维护，稍不留神就会有追尾撞车的危险。无意间胡文发现前方不足十米处有位着nike的女孩相当醒目，看着可口，胡文心里觉得娃哈哈的，顿生与之日后共建爱的雀巢的想法。便挂二档，决定追尾过去看个究竟。这世道背影杀手太多，胡文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哎呦，你怎么……。是胡文啊。我以为谁这么缺德呢。” 此人名叫小兰，正好也是613班的，平时胡文也没有发现她有如此动人。但刚才她那话，让胡文听着感觉好像全世界只有自己缺德才是正常的。 “噢，小兰啊，对不起啊。刚才忘了刹车，意外意外！” “可我感觉怎么不像是意外啊？” “绝对的意外。”胡文被问得脸涨红，像是熟得要烂的苹果。 “没事的，不是意外也没有关系。听说你当选宣传部副部长了，恭喜啊！”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今天好事也憋家里憋不住了，出门散心，而且一散就散到女生宿舍那边去了。 “哪里哪里！蒙大家错爱，惭愧之至，惭愧之至啊！”胡文挠挠头。傻笑了一下。 “那也得恭喜啊，晚上你请我吃饭，算是庆祝怎么样？”小兰是典型的北方人，说话就像是胡同里扛木头-----直来直去。让人难以拒绝。 “有这样的荣幸，在下当然乐意，乐意。”胡文心花怒放。 “那说好了啊，晚上我等你电话，再见。”小兰擦一把汗，然后朝回跑去。 “再见！”凝视着小兰远去的背影。胡文告诉自己：这辈子就她了。这不是冲动，但是否是一见钟情，胡文不好轻易定义。能确定的是，她偷走了胡文的心。 正当沉醉在甜蜜里的时候，追尾事故再度发生。撞的胡文往前移了好几米。 “哦，同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肇事者从理论上来说倒是个异性。但长了一个魔鬼的脸蛋，是人类祖先的再现。 “没有关系。”胡文有些生气。自己正沉醉了美梦里，突然有个人把他拉了出来，紧接着又掉进了噩梦里，像是回到了侏罗纪时代。岂有不气之理，大气也。再仔细一想，倘若她撞自己的目的和自己撞小兰的目的是一致的。那不就惨了。遂撒腿就跑。 回到511，胡文擦了把汗看看表已经7：30了。众人却还是没有一点要醒来的预兆。于是便自己去了教室。 到了教室，胡文扫视了一番。看到了后排的小兰，两人眼神短暂地交流了一下，小兰抿嘴一笑，低头看书。眼神这东西很难说，可能平时你不会感觉有什么。但此时，胡文却能从小兰的眼神中读出n种意思，而且还都是积极的。胡文想换个座位去后面。在心里问了一下自己，发现在这么多熟人面前不太敢，这节又是刘芳的课。于是打消了念头。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曹操”走到讲台上，看了胡文一眼，笑了一下，估计是祝贺胡文的意思。然后开始上课。 下午，宣传部组织开会，胡文新官上任，当然要过去发言。整个部门共有14个人，十女四男，这种结构比例在中阳算是相当富裕的了。文学社就不一样了，八男二女，灾情相当严重。要是没有其他方面的优惠政策，当然一般人都会喜欢去富裕的地方的当官。胡文庆幸自己能转会成功。 胡文清清嗓子，准备上台发言。生平第一次当这么大的官，难免有些紧张，所幸没有太多的闪光灯对准自己，基本还能正常发挥。 “各位宣传部的同事，大家好。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胡文，来自613班，很高兴能加入这个团队，和这么多的美女共事，荣幸之至啊！ 宣传部作为校学生会的一个重要部门，承担着校内大小事件的宣传以及作为一个窗口，向外界宣传我校的任务。我们一定要配合好其他部门，团结协作。在冯雷部长的领导下，把宣传部建设成为我校的一个重要部门。” “好。”冯雷听了很是开心，便带头使劲鼓掌，“胡文现在是宣传部的副部长，他是一名很有才华的学生，宣传部有他的加盟，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这话把胡文说的有些脸红，转过身去一个劲地点头哈腰对大家表示感谢。这时看到有一女子特别面善，于是开始在记忆里寻找，希望能搁弃在脑海中的某个角落。翻了一遍，终于从右半球的死角里找了出来。容儿，那个让杨思一度废寝忘食的罪人容儿。容儿微笑地点了下头。胡文还她一个微笑。 接下来，各部员轮流上台发言，意在把一腔热情都能表达出来。胡文没有注意听，心思早就飞到了小兰那里。 会议结束，胡文匆忙跑回宿舍洗了个头，换件衣服准备约会。大家见了胡文都围凑上来问有没有美女，三维如何。就像一群苍蝇围着一坨屎，嗡嗡不止。（当然，众人不是苍蝇，胡文更不是屎了。谢谢。） “有，容儿就在那里。”胡文道。 这无非是在杨思正在痊愈的伤口上洒了一把盐。杨思脸色一阴，垂头回去自己的宿舍。众人忙着追问美女，顾不得杨思死活。 “有是有，不过这东西切不可冲动，欲速则不达嘛！”胡文想赶紧应付掉他们好下楼去。 “等不冲动的时候估计早像杨思说得那也样，让猪拱完了。”黄生显得有些急。 “拱不完的啦，哪有这么多猪啊。等我看看有合适你们的，我立马给兄弟们牵线啊。放心！”胡文拍拍黄生，趁大家一个不留神，赶紧溜出门。 胡文一口气跑到楼下，顾不得喘口气，掏出手机就给小兰打电话。小兰说让胡文等她五分钟。 凡是自以为有点姿色的女孩子，她说等五分钟，你要做好等十五分钟的准备。不知道是那个圈子里的习惯还是上天的公平，让漂亮的女生少点时间观念。据说时下的女孩子都流行这样浪费时间。浪费得越多，证明自己的价值越大。为了虚荣心的满足，把老一辈的光荣传统扔在一边不顾。随即引来一批东施效颦。所以以后看到女生楼下整齐得站着一排男生，千万不要以为是便衣保安，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好了。 胡文足足等了二十分钟，一等等来了两个美女----小兰和容儿。 “久等了吧？”小兰问，但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 “没有啊，我也刚到。” “不介意带个美女吧，我俩同寝室，干什么都在一起。关系最铁了。容儿同志，你们下午见过面了吧。”小兰指指容儿。 “哪里的话，当然不介意了。美女这东西，越多越好啊。”胡文笑了一下，心想你们干什么都在一起这样的作风一定要保持下去，以后自己就可以当韦小宝了。 “那我把我们宿舍的都叫上了啊，她们正为晚上吃什么发愁呢。” “玩笑玩笑，我们走吧。”吓得胡文一身冷汗，要如此，怎堪重负。 “部长，以后得照顾一下啊，有什么好事别忘了先告诉我噢！”容儿说话客观上来说很有磁性。但对胡文，不起什么作用了。 “那是一定的，肝胆相照，荣辱与共嘛。” 胡文带着他俩来到了上次511人大出血的那家餐馆。毕竟店主上次给免了两块钱，不能让之失望，睡不好觉。店主认出了胡文，依然表现出了顾客是上帝的服务宗旨：递烟，倒水一条龙服务。 “两位美女点菜吧！”胡文道。 “还是你点吧。”小兰把菜单推向胡文。 “哎，女士优先吗，我无所谓的，超级杂食动物。” “好吧，那就满足你一回做绅士的愿望。”小兰转头过去，“水煮鱼、毛血旺、宫保鸡丁、三鲜汤，再来个酸辣土豆丝，行了。” 老板喜滋滋地拿着菜单出去。 “哦，不会太多了吧？钱够吗？”小兰问。 “怎么会多呢，我还感觉少了呢。要不要再来一点。”胡文忍着心痛说了一句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话，还好小店没有鱼翅鲍鱼之类的，不然这次都能有机会吃上。 “喝点什么饮料两位美女？”胡文接着问道。话刚落音就后悔了。希望他们能客气一下，那绝对不会再问第二次了。 “部长真客气，那就再来两听王老吉吧，你自己喝点什么？”容儿似乎看小兰点得津津有味，自己不表现一下怕大家不知道她会点菜。 胡文本想要瓶汉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我不喝了，品点茶吧，爱好！” “那你品出来这茶如何了吗？”容儿表现出一股很强的求知欲。 “初学者，正在研究。这里面学问太多，得慢慢来。”其实胡文哪懂什么品茶，什么免费品什么罢了。 “那你总能知道好坏吧？”小兰补充一句，看样子不让胡文露馅她们誓不罢休。 “就像武术没有高低之分一样。这茶，也没有贵贱。”胡文担心他们对自己的话不服，补充一句。“霍元甲说的。” “哦，原来如此啊。那你今天为什么要请我们家小兰吃饭啊？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容儿道。 胡文一时应接不过来，没有想到两个问题跨度这么大。于是干笑一下，“没有什么目的。” “别瞎想啊，警告你。脑子里净装先无聊的想法。”这话题触犯到了小兰，她俩终于开始内战了。 “嘿嘿，我不相信。”容儿道。 “你信不信？”小兰上去掐容儿的脖子。 胡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去逼别人相信的。“好了，美女们，菜来了，可以用膳了。” “看菜能不能堵上你的嘴。”小兰撒开手。给容儿夹了一堆土豆丝到碗里。 “好了，我吃饭了，不和你们闹了。”容儿开始吃饭。 刚吃了几口，容儿又想到问题问胡文了。“唉，胡文。你哪里的啊？” “江州的，听过吗？”胡文有问必答。 “江州怎么会不知道，当我村妇啊。等有机会我要去玩，你要包吃包住啊？” “包睡都没有问题。”胡文笑了一下。“那我也去。”小兰一听待遇这么好，急忙报名。 胡文又想说越多越好，想想还是算了。“等你们过来的时候告诉我，我做好接待及导游工作。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 断断续续地吃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吃完了。胡文起身去埋单，心想千万不要超过一百啊。 “68，算65吧。”这次店老板回答得要比上次爽快多了，没有像母鸡生蛋那样难受。 回去的路上，小兰问胡文，“明天放学我请你上网吧？” “好啊，那让你破费多不好意思啊。” “那你意思今天我让你破费了，我是不该很不好意思？”小兰表演了一下很不好意思的样子，看着更像是胃疼。 “误会误会，哈哈。”胡文被小兰的表演逗乐了。 “晚安，明天见。”小兰拉着容儿的手上楼去。 “晚安部长同志。” “晚安。” 从女生楼走开，胡文并没有回宿舍，生怕回去那些嗷嗷待哺的狼又来袭击。于是在楼下的石凳上坐下，点了根黄果树抽起来。想分析一下今晚小兰所说的一切。于是把自己拉回到两小时之前，重新过一遍。无奈一趟下来也没有发觉小兰的言谈举止中有半点那样的意思。倒是最后说要请自己上网，好像还有下文可以写。仅这点，就已经让胡文兴奋不已。扔掉烟头，起身围着石凳转来转去开始给自己鼓气，心想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一举将她拿下。这不鼓则已，一鼓惊人。鼓得自己顿时勇气十足，信心百倍，俨然一个超人。唯一不同的是超人内裤穿在外面，而自己内裤穿在里面。 此时也已深，中阳教学楼顶的大钟铿锵有力地响了十二下。钟声范围可以波及方圆十几里。这座钟是学校唯一可以拿出去炫耀的东西，科技含量颇高。知名度当然也不小。所以有时你打车，你说去中阳，不一定每个司机都知道。（也难怪，中阳自建校以来换名无数，比旧社会文人墨客发表文章时用的笔名换的还快。中阳这个名，是去年刚换上的，才一岁多。）但你如果告诉他：钟，就钟那里。司机定会茅塞顿开，给你送钟（终）。 回到宿舍，511人都睡着了。整天想这想那，脑力不支，睡意也浓了。胡文在黑暗中摸索着上床，谁料摸到一团肉。吓得胡文赶紧缩手回来。小时候在泥沼里抓过泥鳅的人都知道，摸半天，好生摸到一条条状物，激动万分。乍一看，发现是条蛇，不由会打个冷颤，哭喊着叫妈。胡文打起手电凑近一看，原来是杨思。睡得熟得仿佛刚吃饱的猪，身体放松德让人羡慕。胡文不便打搅，只好去隔壁杨思宿舍，和他交换空间。刚抖开被子，一股无法形容的恶臭扑鼻而来。胡文与之臭味不投，只有回来席桌而睡。 第十一节 清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把胡文从睡梦中叫醒。接起电话是找司令和丁默的。司令从床上滚下来接电话。撂下电话后激动地一把抓起丁默说终于可以就业了。丁默一听可以就业，抱着司令一起开始唱国歌。但岗位稀缺，这次只需要一个人。两人犹豫了一下，决定用猜铜板的方式决定谁先就业。 司令从兜里掏出一个游戏币，是他上次买东西的时候店主当一块钱找给他的。本打算下次拿去坐公交车。此时正好可以先发挥一下作用。 “这一面是正面，另一面就是反面。正面我去，反面你去，怎么样？”司令问。 丁默说好。他认为这世道正不胜邪。正面的东西太少，所以不假思索的就一口答应。 司令把铜币往空中一扔。那铜币掉在地上滚到了桌子底下。两人推开胡文，拿起手电趴在地上一照究竟。 “是正面吧，看见没有？”司令问。 丁默无奈，伤心地回到床上接着睡，自言自语道：读书本为就业，就业无望，读书顶个球。 其实那铜币所谓的正面反面都是一样的，都是司令所指的那正面。 刷牙、洗脸，穿衣、照镜，在一阵祝福声中，司令上路了。 “此去路途遥远，路上一切小心。” “知道，待兄弟归来，请大家吃饭。”司令对大家挥手再见。 约摸五分钟钟后，司令又回来了。 “兄台何时归来？”众人不解惑。 “土豆丝盖饭。”司令先打了个预防针，怕大家到时候让他请大餐。说完，然后一溜烟得走掉，争取要把刚才的五分钟补回来。 坐车来到市区，穿街过巷，寻摸半天终于柳暗花明。来到纸上所记的那地址。司令敲开了敲门。 “你好，我是家政服务公司介绍过来当家教的。” 雇主打量了司令一番，大脑袋，大肚子，像是学富五车之人。回过头来再看一下司令的相貌，确定不会让其女儿产生早恋的想法。这才客气地迎司令进来。 “我女儿今年上初三，每门功课都不是太好，尤其数学、英语、语文。你数学好吗？” “好。” “语文呢？” “好。” “英语呢？” “all right。” 她问得有多快，司令回答的就有多快。 第一关面试通过，终于放司令进她女儿书房，也是那她的闺房。 司令一见那女孩吓一大跳，还以为是自己多年以前失散的亲妹妹呢。无论从身材还是相貌来看，都长得和司令有得一拼。脂肪长得全身都是，沉甸甸的。当然也亏待不了她那一对胸。估计d杯都罩不下。这才是好庄稼种在盐碱地上呢。司令在心里惋惜一番后，问：“同学，有什么地方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谁料那胖妞语出惊人。“哥哥，请问这道数学题用微积分怎么做/” 司令从兜里掏出一张心相印，边擦汗，边掘地三尺地开始整理大学里所有有关微积分的公式，终于百度到一条可以化解的良策，迫不及待地讲解了起来。刚讲完，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那胖妞又问：“哥哥，英语老师让我们写一篇有关中国加入wto的报道，该怎么写？” “哦，那简单。”司令示意胖妞把纸笔准备好。“中央电视台，中央电视台。我是驻联合国的记者xxx，现在正在前方向您报道有关中国加入wto的详细内容……” “不是，是用英语说。”胖妞打断了她哥哥的话。 其实司令高考成绩不错，但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爱国人士。向来抵制西方文化和语言。刚才忽悠她老娘说英语是all right，实为迫于生计。 司令没有办法，只有尽量抡圆了编。“hellotvtv， i was a reporter named xxx at the united nations， is now before the direction of your report on china''s ession to the wto details。 女孩记得津津有味，司令累的差点虚脱。脑细胞死伤大半。心想，就这样乱说一气，那孩子也能相信，实属天意。于是便联想到了日本教科书要篡改南京大屠杀的历史，所幸政府和人民谴责得强烈及时和外交的积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雇主推门进来叫走了她女儿，到外面去给司令的表现打分。让司令一人独守空房。几分钟后，雇主把司令叫过去，对他说：“你讲的很不错，试教成功。从下周起，你每逢一、三、五、六、日来给我女儿授课。每天两小时，每小时十五块人民币，工资日节，你看怎么样？” 司令连声应好。 出门之后，司令兴奋地一直想：这世道，我还只见过路边电线杆上贴的招小姐是工资日结的。正紧行当也有此美事，还让我给碰上了。不禁失笑出声。 来到车站，司令到旁边小摊上买了一本关于李嘉诚的书，想看看他平时都吃什么，玩什么。以防日后发财了，消费跟不上身份，有失大雅。查阅半天发现，整书都是介绍他如何节俭的。从不花天酒地地玩，吃是要吃的，也基本上都是工作餐，相当于学校的盖饭。甚为失望。 折腾了几个小时，司令终于回到宿舍。顾不上路途疲惫。坐下来就要和大家分享他的所见所闻。“可惜啊，可惜。今天我那学生长得肥如母猪，其貌甚劣。但一对双乳硕大，天公造物弄人，可惜啊！太可惜了。”司令边说边摇头，说完了还在摇头。 “我靠，怎么分配这么不合理啊，长谁身上不好，非要长她身上，天地不仁啊！”黄生听了也不住的摇头。像啃了摇头丸一样。 “那长你身上怎么样？”胡文驳斥他。 黄生想像了一下要果真长自己身上后的模样，大笑不已。 第十二节 傍晚时分，小兰履约请胡文去上网。来到星月，却早已座无虚席。胡文本还打算搞个什么vip情侣之类的，这样能把气氛烘托起来。看来已无望。收银台小姐说等个五分钟左右大厅就有机子了。那小姐果真像小姐，穿得恨不得把私处漏出来。胡文没有太敢相信女人所谓的五分钟。但没有办法，只能接着等。 终于有人过来结帐了，那哥们看着收银的小姐一直流口水。胡文拍拍他，让他结完帐再看。小姐给了胡文两张上机卡，“快去上机吧。”胡文遂去上机。 两台机子并不是挨着的，中间隔了一位仁兄，穿着中阳的校服，扭坐在凳子上。胡文想和他套套近乎，换个座，毕竟校友一场，应该比较好说话。可那哥们一扭头，一排暴牙暴露无疑地呈现在胡文眼前。那牙暴得，隔着门缝能啃玉米。胡文便没有启口，生怕暴牙能挡风挡雨，挡不住飞溅出来的口水。 小兰看出了胡文的意图和无奈，心里笑得很开，灿烂表现到脸上。笑出声来怕伤害到校友的自尊心，便一忍再忍，忍得脸上的肌肉无规则的扭动。把整张脸弄得极度抽象。 “就坐那里吧。”小兰道。 其实胡文本非网虫，对上网索无兴趣。之所以兴高采烈得过来那绝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到计划无法执行，心中滋味那是如人喝汤，冷热自知啊。 “要不要玩会泡泡堂？”小兰问。 “我泡你，”胡文心想。“不了，聊会qq吧还是。” 打开qq，胡文想看一下老巴和孙敏坐在哪里。老巴qq显示忙碌，一定又是在杀人，不便打搅。而“卖血上网”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了。莫非卖血感染艾滋病死了。胡文上翻下翻，把我的好友一栏来回翻了几次，才发现有个叫“和尚”的有点嫌疑。 “孙敏？” “收到。” “怎如此冲动，出家为僧了呢？你就不留恋凡尘了吗？和父母商量过了吗？”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再劝。贫僧法号法海，原来的孙敏已经不在了。往事一切都随云烟都去吧。问世间情为何物？阿弥陀佛！” “那既然兄弟意已决，我便不好相劝，好生念经吧以后，善待自己。哎对了，那你现在上网又所谓何事？” “我这就下，88。” 胡文心想，这哪里是什么法海，这分明是鲁智深嘛。但他自己既然说了是法海，还是要有点戒备。万一真是，错把胡文和小兰当成许仙和白娘子，那这条爱情路估计就坎坷了。但又一想，这法海眼睛再近视，就算把胡文当成许仙，也不该把小兰误认为是白娘子啊。因为小兰和“白”的确沾不上什么边。可又怕这法海精神上受过什么刺激，思维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想来想去，这样的危险人物一定要提防着点。 “走吗？”小兰问。 “不玩了啊？” “走吧，没有意思，咱们去逛会吧！”小兰站起身。 机会终于来了。 两人走到校门口，不知道去哪里呆会。学校花园此时不宜去，情侣们过去本图个安静，营造点私人空间，可对数多得前尾相连，更像是一个party。何况胡文和小兰还没有成为情侣，难免有闯禁区之嫌。于是两人商量去了篮球场边。 “宣传部事情多吗？”小兰问。 “不多，破学校有什么好宣传的，宣传半天，别人也就知道钟。” “不管怎么样，你们的任务就是要尽自己的力量，发挥才能，改变这种现状啊。让所有学生都了解学校，然后把学校的名声扬出去。”小兰俨然一个兢兢业业的老师，教育着胡文。 “拜托，我可不敢让所有学生都了解学校，尤其大一刚来的，如果当初我要了解，我就不在这里了。” “嘿嘿，我想我也是，不过能认识你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噢？”小兰操着不正经的语气。 “折杀老夫了，可不敢当！”胡文行一个拳礼。接着想借此机会，趁着这班驳的星光和小兰表白，可胡文一见小兰的那种眼神，有一种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却早已把胡文昨天超人般的勇气打得荡然无存。于是只能转移话题。 “从明天开始，学校要对学风纪律进行严查，对逃课迟到的，查到据说要一律严惩不怠。” “可我又不逃课。”小兰道。 “可你经常迟到啊，抓到你就死定了。” “你迟到的次数比我还多呢。”小兰不服。 “我是学习委员，我和老师关系好啊，逃课都没有关系。”胡文自豪地笑了一下。 “太黑暗了，太没有天理了。怎就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还让不让人活了。”小兰仰头向天告状。 “快十点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胡文道。 “那我们走吧，争取十点之前能上床。”小兰道。 胡文送小兰至楼下，然后目送她一段。（中阳女生宿舍明令规定：男人不得入内，尚且不对狗加以限制。而男生宿舍楼女性就可以随便入内。就像扫厕所的大妈可以自由出入男厕所一样，不为社会公德谴责。） 回到宿舍，胡文刷牙、洗脸一口气完成后便匆匆上床，争取能和小兰“一起睡”。躺在床上，胡文把学校将要进行纪律学风严查的事情告诉了舍友，以警醒他们。黄生听后吓的扔掉《金瓶梅》，起身写假条。 请假条 x老师： 近日，吾顿觉学习之重要，故废寝忘食，挑灯夜读。不慎偶染风寒，加之自幼体弱多病，免疫不佳。以致身体大恙，卧床不起，动弹不得。今日旷课，实属无奈。待我康复，定将快马加鞭，以弥今之所失。 此致！ 学生：黄生 x年x月x日 毕，予胡文代为转交，然后回床接着躺下。 “我的书呢，谁拿了我的书？”黄生从床上跳起来，爱书如命，如此可见一斑。 “阿弥陀佛，那种书不看也罢，毒害身灵。”孙敏道。 “阿你妈的头，滚一边念经去，快拿出来。”黄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吴晓不愿意看黄生像狗被抢了骨头一样难受，指指隔壁，意思是杨思“借”走了（偷书不算偷） 黄生冲到隔壁，在一阵惨叫之后，黄生手捧爱书，得意得回来。 第十三节 学校的举措还是收到一定成果的。除了黄生，613班今天的出勤率可以约等于100%。尤其是《管理学》这门平时老师不管，大家也不理的课，今天都能来这么多人，看得老师那叫一个满意。胡文递上黄生的假条后，老师又添了一份欣慰。顿时上课积极性极高。讲课更是手舞足蹈的。直到下课，讲得口唇发白还意犹未尽。实在体力不支，便布置作业下去，让大家分析一案例：海南养生堂邀请客户参观生产基地的举措对其开发市场和树立形象等各方面有哪些推动作用。要求写一千字。临走前还特意强调，不许雷同。 下午没有课，吴晓建议大家一起去校网吧down作业。学校的网吧机子极烂，系统都还是清一色windows95的，鼠标也还是滚轮的。打开一望页，保守点说也要30秒钟。唯一有竞争优势的就是价格，0。5元/小时，还有就是连着几台打印机。学生们在玩上面一般不会吝啬一两块钱的，遂平时很少有人光顾。主要客户群是学校的特困生。 众人来到机房，机房大门紧闭，沾满了灰尘，已经好久没有洗脸了。正当大家以为机房已经被学校关闭改做它用，准备离开的时候。里面却传来了歌声。孙敏便敲了敲门。 “你好同学，来上机的吧？”来开门的是一位女孩。眉清目秀，苗条可人，着一身粉色的连衣裙，显得尤为清纯，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黄生从女孩的话里听出了谐音，偷偷傻笑。孙敏看了却动了凡心，咽了口口水，激动得说：“是的，同学。我们来做作业。” 女孩赶紧过去拿抹布擦电脑键盘，孙敏见状不忍，“我来吧，我们宿舍的卫生都是我搞的。” 众人欲上前揍他，想想还是回宿舍再执行比较好。 “没事的，我来就可以了。”女孩答到。 孙敏抢过抹布，开始献殷勤，女孩站在一旁，感激地看着他。 终于可以上机了，大家说好不要用同一个搜索引擎，以最大限度的防止雷同事件的发生。于是baidu， sogou ，yahoo， google都被利用了起来。吴晓由于还肩负着给牛欢完成作业的任务，所以六个人一共要down七份作业。怎料条条道路通罗马，七份作业也就只有两个版本，伤心不已。都说网上资源浩瀚如大海，看来也不过尔尔。 谁都不愿意把自己的那份换掉，其实也换不了。雷同就雷同吧，安慰自己应该无大碍。 拿着战利品，大家准备班师回朝。孙敏上前欲向女孩问点个人资料或者联系方式什么的。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此程咬金应该就是那女孩的男朋友，一看屋内有六条狼，而且有条狼靠自己的女朋友极近，便上前护住，搂着女孩就问：“宝贝，晚上带你去吃kfc怎么样？” “和尚”无辜的心灵再一次受到重创，心想键盘也白擦了，便灰溜出门。5人迅速跟上，将其拿下。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出家人不打诳语。宿舍卫生什么时候变成全是你搞得了？”黄生摁着孙敏的头。 孙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知道错了。大家原谅我吧！” 胡文：“你没有错，以后宿舍的卫生就是你搞了。” 孙敏：“兄弟们不要这样嘛，我知道错了。” 黄生：“你会知道错？看有点姿色的女孩你心就痒，有话你去和佛祖说吧。” “阿弥……”孙敏看众人又想揍他，便没有敢“陀佛”下去。 刚回到宿舍，胡文就受到小兰的短信，问去不去大学生自习室。 小兰叫胡文，胡文当然要去，带上作业纸，立马赶赴地点。 小兰正趴在桌子上。 “怎么寝室里睡的不舒服啊？还是要我来陪你睡觉啊？”胡文笑了一下。 小兰：“去死吧你，死老师布置的啥破题目啊，还要写一千字。你写了吗？” 胡文：“”刚down完一篇，和大家雷同的，不想要。还是自己写吧。哎，容儿怎么没有来啊？” 小兰：“咋的，想人家了啊？” “怎么可能呢，就是随便问问。那就开始写吧。”胡文提笔就开始编，一头一尾自己写，中间的择摘网上几段内容。看看字数不够，又凑了一些有关甲鱼的生活习性之类的，这才勉强凑够一千字。扭头再看一眼小兰，偌大一张纸上就写了三个字：龟鳖丸。 “你这是啥意思啊？”胡文问。 小兰：“我的意思是说，这鬼（龟）作业，我编（鳖）半天也编不出来，算是完（丸）了。” 胡文：“有创意，这样写绝对不会雷同。” “那我们换，把不雷同的给你。”小兰顺手拿走了胡文的那一份，把“龟鳖丸”给了胡文。胡文拿着“龟鳖丸”，恨不得把它吃下去。 “还给你吧，和你开玩笑的。”小兰撅撅嘴，把作业又递还给胡文。 “给你了，区区几个字，不成敬意。”胡文笑了一下。 小兰：“嘿嘿，那小女子就收下了啊，谢谢先生。” 胡文：“客气个撒嘛！呵呵。” 回到宿舍，胡文把那份down下来的作业写上自己的姓名学号。此时吴晓正趴在桌子上，挠着头皮。 “怎么了？”胡文问。 吴晓：“别提了，我给牛欢吧作业拿过去，她看一下说我不负责任，我就不明白我哪里不负责任了。” 胡文：“哪有这么多不明白的事情啊，接着写就对了。” 吴晓接着俯首续作。 第二天，等大家都准备交作业的时候，管理学老师放话了，“同学们做完就好了，大家课后互相交流一下就可以了，我们接着上节课的内容。” 底下学生面部表情千奇百怪：得意的，愤怒的，委屈的，无奈的，什么样的都有。 “交流个屁啊，要交流早说啊。写的老子脑汁都榨干了。”吴晓愤愤不平地低吟。 胡文回头看一眼小兰，小兰视线也正在胡文身上。相视一笑后，小兰低头开始佯装看书。 第十四节(一) 好不容易等来这周末，心想终于可以无负担地睡到太阳当空照了。翻完身，刚找到一个最舒服的睡姿，电话突然响了。起初胡文还有点激动，以为是小兰打来约自己出去玩的。接起来一听，是贾峰，通知十点钟紧急开会。 都已经九点四十了，胡文赶紧起来抹了把脸就冲了出去。感到都已经十点十分了。 会场里座了很多人，都在说贾峰疯了，大周末的开什么会。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满和抵触。 贾峰终于赶来了，上了讲台就直接开始发言： “同学们拿，静一下。今天这么着急召集大家开会，真是不好意思啊，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希望大家能原谅。我也是刚接到校方通知。大家都知道，非典在中国已经肆虐几个月了，现在疫情逐渐开始严重起来，而且我市已被国家列为重灾区。从学生的安全考虑，校方决定从即日起封校。所以课暂时都停课。” 底下掌声一片。 贾峰示意大家再安静一会，他还没有讲完。 “你们作为班里、系里、校里的学生干部，一定要配合学校将此事落实到位。不要随意出校门，对有疑似症状的同学，如干咳、低烧的，要迅速汇报给校医务工作者，做积极的处理。” 胡文随即想到了加缪的《鼠疫》一书中描绘的鼠疫流行，许多人患无名高热，每天都有成批人死去的惨状，害怕的要命。于是立即将会议精神转传给宣传部的各部员，要求其迅速通知下去。 小兰听到消息后给胡文发来短信，“真的？”胡文回复一条，“真的。”也不知道她是听到非典的严重性后害怕，还是听到停课后的喜悦。 胡文回到511，把消息告诉舍友。没想到大家听了都激动万分。说明在他们心目中，上课比死更恐怖这样一个事实。唯独司令很是郁闷，本在积极备课准备明天上岗，这样一来，一切的发财计划全都泡汤了。哭着喊着要寻短见。这让一旁的丁默安慰不少。 下午，胡文收到通知，去教材科领文化体育用品。校方考虑周到，生怕大家没有得非典死掉，最后憋死了。用品极多，象棋、围棋、扑克、羽毛球、篮球……。每个宿舍均有一套。 考虑到女生宿舍是禁地，胡文只有委托小兰下来拿，代为转发。 “为什么叫我下来拿啊，我正睡觉呢。”小兰撒着娇。 “我不是和你最熟嘛！”胡文道。 “那我以后不要和你熟了。”小兰扭着屁股上楼。 抱着一堆消遣工具回到宿舍，胡文以为会给大家一个惊喜，结果却没有一个人对此感冒的。抬头瞅一眼，不动声色。 胡文打开一副扑克，问大家要不要扎金花。这一点拨，点到了黄生、孙敏的心里去，但只有三个人没有意思，于是胡文又过去叫了杨思。 “扎金花不玩钱没有意思。”杨思道。 孙敏：“玩钱就玩钱，who怕who啊。” 考虑到511平时出没的人太多，太杂。明目张胆地玩钱影响不太好，遂大家决定把围棋倒出来先当筹码用，每人二十颗棋子，输完算十块钱。 四人玩的津津有味，高潮迭起，不停地叫。惹得另外三个人坐立不安。吴晓招呼司令下来走象棋。采取轮流上岗制，谁输谁下。以免把丁默凉下。棋盘摆好，中阳工学院第一届象棋大师赛511站正式开战。第一轮对阵双方分别是来自511的吴晓和同样来自511的司令。可能是第一次参加大赛，没有经验。也是怕被淘汰下去。故司令下棋相当谨慎。拉完炮，跳上马，出完车后，考虑了足足有半小时，仍然没敢再出手。吴晓请求离场，说自己先去睡一会，让司令慢慢考虑，等轮到他叫他一下。 一旁，胡文和黄生已经赢了二十块钱了，杨思最后夹在内裤里的十块钱也掏了出来，准备输得只剩内裤。很快，杨思的一把k清一色碰上了黄生的三条2，二十颗棋子一把输光。杨思接着伸手往内裤里掏，希望能再掏出张面值十元的人民币来。三人见此很是恶心，驱他出门，让他去厕所自慰。 司令还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痛苦地思考。吴晓躺在床上，好像都已经睡着了。 第十四节(二) 就这样每天象棋扑克的憋在宿舍里，大家感觉比上课还要无聊，终于忍不住要去搞点室外活动，拿上了羽毛球、篮球，便径直去了篮球场。谁料篮球场那边人气突然旺得不得了。无论高的、矮的、瘦的、胖的、会的、不会的，都蜂拥而上一起打篮球。经常还能看到某人六步上篮得手，旁边的观众都可以抱以雷鸣般的掌声。 “要不我们和他们说一下，让他们加一拨人。”孙敏中学时代打球很好，来中阳这么久还很少打过，有点期待。 “怎么加啊，没有看到每个场地底下都等着五六拨人人吗，轮到咱们都已经天黑了。”黄生看到此景，已经没有了兴趣。 “走吧，打羽毛球去吧，我看只有马路上还有空。”胡文道。大家便带点无奈得去了马路边。 “唉，你们也来打球啊。”小兰远远地喊道。于是众人走了过去。 “是啊，被逼的”胡文道。 小兰：“谁逼你们的啊？” “现实，现实逼得我们过来的。”胡文笑了一下。 “你们打吧，我累了，休息一会。”小兰把球拍递给大家。但似乎没有人愿意接，可能也是互让。 “谁来和我打啊？”另一侧的容儿看自己好像没有了亲和力，有点着急。“杨思，你来吧。” 杨思在容儿那里还是第一次享受邀请，感觉脸上有光，便兴奋地接过球拍。 大家还带下来一副，胡文问还有没有人愿意打，大家都表现出不愿夺取汤姆斯杯和尤伯杯的态度，更愿意呆在一旁观战。 小兰：“吴晓，你怎么不去找牛欢啊，他正在足球场那边打羽毛球呢。” “是吗？”吴晓从路旁的凳子上起身，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往足球场跑去。 “唉，你们女生这几天都在宿舍干什么啊？”孙敏好奇地问小兰。 “能干什么啊，打打牌，算算命，图书馆租两本书看看，就这些。” “啊，你还会算命啊？”孙敏命苦，正想算一下自己命中有没有桃花。 “我不会，我们宿舍的江姐会，近朱者赤，我也略学了两招。”小兰半开玩笑的说。 孙敏一脸渴望地望着小兰。小兰让他把左手伸过来，她给免费算一挂。 “今年几岁了？”小兰一本正经地问。 “22岁。 “噢，22，属鸡吧？”小兰问。 “我属鸡。不属鸡吧”孙敏道。众人狂笑不已。 “严肃点，我在搞科研呢。”小兰让大家闭嘴。 “从你手相来看，你近三年在事业上和爱情上都不会很顺，三年后会有贵人相助，保你飞黄腾达。”小兰接着又给孙敏把脉。 “唉，我能问一下这把脉是要算算命吗？”孙敏一头雾水。 “别问这么多，要会就自己算。”小兰道。孙敏于是不作声，静听结果。 “完了，这学期你考试还要挂科。”小兰表示出极度的同情。 “哎，姐，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把脉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孙敏听的有点心慌。 “不过你从现在开始苦心学习，估计还有救。”小兰补充道。 “胡文，我们这学期还要考试吗？不都停课了吗？”孙敏问。 胡文：“马哲、管理学、经济法还要考的。” “那我回去看书了。再不看要完了。”孙敏起身就走。 司令、黄生等人本也想算算命，一看孙敏这遭遇，便都走了，只有胡文还在。 “那江姐有没有给你算过啊？”胡文问小兰。 “有啊，我命好，有可能今年还能拿奖学金呢。”小兰一脸的放松，外带一份自豪地说。 “那感情上呢？”胡文还是关心这个。 “没有算，我看缘分，你呢？” “和你一样，不过我有心仪的女孩了。”胡文傻笑一下。 小兰：“谁啊？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呢。” “就是你。”胡文半开玩笑地说。 “别开玩笑了，正经点！”小兰拍了一下胡文。 “你看，我说了你又不相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胡文道。 “走不走啊小兰，说什么呢你们？”容儿走了过来。 “那我们先走了啊，有空再找你下来打羽毛球啊。”小兰笑着对胡文说，然后挥挥手作别。 “哥们，是不是在追你们班小兰啊？”杨思挂一脸招牌式的阴笑问。 胡文：“别让我骂你俗啊，我们就聊会天，动机很单纯。你太俗，理解不了。” “哎，我怎么就俗了？我哪里俗了？”杨思追着胡文要讨个说法 第十四节(三) 清晨，大家都还在熟睡，黄生就给家里打电话说现在世事变化太快，稍不留神就会被社会淘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更好地学习知识。所以让家里给买台电脑。接下来黄生又把电脑在当今各个领域的广泛作用都吹了一遍后，他父母终于同意给他打款。 丁默也早有想买电脑的意思。于是两人决定结伴同行。可非典期间要出校门谈何容易。得通过班级和系里的批准才能出去。这任务当然又落到了胡文的头上。胡文心想，这两人要是买了电脑，也算是为511做贡献。便爽快答应。 吃过中午饭，两人打了一辆车便去了电脑城。走进一家销售组装机的店铺，丁默掏出一张他老乡早已给他写好的配置单给店主。“按这配置配一台电脑要多少钱？” 店主拿来计算器算了一下，“3800。” “能不能便宜点？”丁默轻声地问。 “后生，现在内存条涨价了啊，我们根本没有利润的。”店主作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黄生示意丁默换一家看看。 “最低3700，不买就算了。”店主道。 其实在两人心里，这个已经是自己的心理价位了，便又回头。 “那能否送鼠标、鼠标垫、键盘？”丁默问。 “我要不要把显示器送给你？后生。”店主显得有些生气，“最多给你个鼠标。” 黄生答应了，随即去隔壁的农行取钱。丁默找了条凳子，决定于店主玩持久战。 店主顾不得丁默，开始给黄生安装电脑。等黄生取完钱回来，看见丁默还是失魂般的坐在那里，便劝其算了。店主也说不满意的话就去其他看看。可无论怎么说，丁默都不作声。 黄生配完电脑准备要走的时候问丁默走不走。 丁默还是摇摇头，看势是讹上店主了，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黄生没有办法，只有自己先走。 店主见状很无奈，遂问：“那你到底要怎么样？那我再送你一个好点的鼠标垫吧。” 丁默不动声色。拿起一本电脑彩页翻阅起来。 “再不走我叫保安了啊？”店主吓唬道。 丁默仍然一副死过了不怕死的模样坐在那里。一切手段用过之后，实在没有它招。眼看电脑城即将关门，店主终于妥协，“好好好，全送给你！都给你。”便开始给他安装电脑。 临出门之前，店主一肚子的怒火仍然无法熄灭，“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 第十四节(四) 自从有了电脑之后，黄生和丁默每天的生活就是上网，只是两人的着重点不同，丁默每天挂着qq看小说，黄生则每天下着黄片打三国，用完曹操用刘备，最后发现用刘备也能轻而易举的统一全国，顿觉该游戏无聊。当然，其它人看着他玩就更显无聊。遂大家决定找一个可以pk的游戏互相pk着玩，首选便是拳皇。为了表示对优胜者的奖励和对最后一名的惩罚，大赛组委会规定，最后一名者要负责给全宿舍人带饭，还要请第一名的人吃饭。有这种热闹的事当然少不了杨思。比赛采用单循环淘汰制，第一轮胜出的几个再战决出第一名。输的再pk，筛出最后一名。结果每次输的都是杨思，带饭的任务自然就交给了他。 因为非典时期不能外出，解决吃饭的压力全落在了学校的两个食堂身上。食堂平时经营惨淡，亏损严重。校方早已将其中的江浙风味馆、粤菜馆，湘菜馆等十余块场地改装成小卖部、台球厅、珍珠奶茶厅等。所以中阳的食堂，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两座综合卖场。由于“封校”的决定来的突然，食堂来不及再改回来，故每个窗口都挤满了等候买饭的学生。突然间迎来了个销售“旺季”，食堂的工作人员应接不睱，忙得大汗淋漓，大忙之中做事必有遗漏，所以杨思打回来的蛋炒饭经常看不到鸡蛋。每粒米也都是干干净净的，找不到一点有鸡蛋炒进去过的证据。 可无论如何，杨思都是有功劳和苦劳的。众人决定给他一封号——“带饭之王”，简称“带王”。 正当大家津津有味的吃着“老干爹”拌蛋炒饭的时候，孙敏自学回来了（自从小兰给他算完命以后，孙敏每天都背着书包独自学习去）。拎了一盒香辣肉丝盖饭，好久没见过猪肉，甚至没有见过猪跑的人们一闻肉香，便聚集过去，纷纷要替孙敏先尝一口，看看饭菜里有没有毒。正要下筷之时，孙敏干咳了几声，吓的大家避之不及。生怕孙敏从外界染上病毒，带回来污染511这块净土。 “哥们，你干咳……”胡文惊恐的问。 “是啊，我干咳！”孙敏瘫软在桌子上。 还未等大家再问下去，吴潇那边已经拨通了校医务室的电话。随即，两个全副武装的校医赶到，把511人赶出宿舍，进行了全方位的消毒，争取不留下任何死角。临走之前，把孙敏也一同带走，说要隔离。 孙敏舍不得大家，走到楼梯拐角回头留恋：“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众人生怕孙敏越院回来害人，便劝慰到：你好好配合检查，确诊无症后再回来，不要牵挂我们，我们会为你祝福的。 第十四节(五) 受了一惊的511人顿时感到死亡竟然离自己这么近，便都进一步做好了防护措施，加强了个人的卫生。没事也带着口罩，互不说话。只有等要吃饭的时候脱下口传唤“带王”去带饭。 其实“带王”是不好当的。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你给别人带东西，带惯带好了，别人会感觉理所当然；带不好可能就会遭到指责，甚至挨骂。所以杨思决定辞职，再也不玩拳皇了。 这天，黄生又叫杨思去带饭，杨思带着口罩就是一顿“嗯嗡哎唉哼呼呢……”的乱码。 “你把口罩摘下来能死还是怎么的？”黄生听不懂，有些怒。 “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打拳皇了，我也不打算当‘带王’了，我要做回我自己。”杨思仿佛找到了未来的目标。 “你还有自己？你打个游戏每次都倒数第一，你还能干嘛。”黄生一向认为，不会玩的人这辈子就算白活，没有所谓的自己。 可不管如何，现在的现实就是没有人带饭了。吃惯了别人送过来的饭，一时间要让自己去买，感觉很不适应，大家决定先饿一顿再从长计议。 孙敏已经被抓去一天多了，不知道情况如何，胡文决定给他打个电话了解一下前方的情况。电话接通后。 “喂，孙敏啊，怎么样了现在？” 众人一旁聚精会神地听。 “唉……！” “有什么坏的消息你也要鼓足勇气说出来啊！要有意外，你就放心的去吧。你的衣服和日常用品我们都会给你整理好寄回家去的，你爸妈也就是咱爸妈，等我们有能力挣钱了，也一定会常回去看看的。你临走之前还有什么叮嘱的吗？我看你衣柜旁边还有32块钱遗产，打算让我们谁来继承？”胡文道。 “你说完没有，让我说两句行不行？”孙敏在那头已经憋了很久了。 “好！你说，苦命的兄弟。” “我没有问题，只是得了点支气管炎，医生让我在这里再观察几天。每天都有人给我送饭，还有电视看，这里新来的护士小姐也很漂亮。你说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哈……”孙敏显得很满足。 “那饭菜质量如何？”胡文追问。 “一荤一素一汤，营养搭配，而且免费！哈……，好了，我该用膳了，下次再聊。” 挂完电话，一旁的杨思就开始干咳。心想这回终于可以尝尝被“带王”侍候的感觉了，可惜装的太假。 “你就别装了，看你那点出息。”吴晓拍拍他的脑袋。 杨思不顾，接着咳。还说昨晚偷偷溜出校门回来后就有点这样的症状了。说的大家难免有点心慌，不管怎样，预防第一。胡文和黄生带好口罩，将他推出了门，关在门外。 杨思本想能指望谁帮他打个电话求助，好借助他人的力量，这样显得逼真些。愿望破灭，只好自己打电话给医务室，申请也将自己隔离起来。 校医院在“非典”时期的工作态度还是可圈可点的。五分钟后，就来了两位医生，简单地问了下情况后，也将杨斯带走。 隔着511的门，杨斯痛快地大喊：“兄弟们，我走了啊。” 待杨斯离开五楼后，胡文跑到杨思的宿舍513。想问问昨晚他到底有没有溜出去，有没有咳嗽。513大门紧闭。胡文便开始敲门，好半天，终于有人来过来。 “ 谁啊？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干什么呢？”一个人梦游似的念叨着。 这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大中午的能睡成这样。 “唉，我问你，杨思昨晚咳嗽了没有？”胡文轻拍了几下他的脸。 “哦，咳嗽”，那厮犹豫了一会：“咳了，他躺在床上喝水，呛到了，呛了我一身。” “快回去睡吧，大半夜的打扰你睡觉，不好意思啊。”胡文又是好笑又是佩服。 来到医务室，医生首先对杨思例行了检查。 “医生同志，我还没有吃饭呢，肚子有些疼。”杨四以为能给他端来传说中的二菜一汤。 “等等吧，给你检查完再说。” 量完体温，拍完片以后，医生没有发现有疑似症状。于是杨斯又咳了两声。 “没事的，你可能就是嗓子干，回去多喝点水就好了，平时注意预防啊。”医生道。 “哎，那我不需要住这里观察几天吗？”杨思不解的问。 “医院已经没有床铺了，你回去以后尽量避免和他人聚众在一起。还有记得多喝点水，去吧。” 杨思白走一遭，恨自己没有孙敏那命。灰溜溜地回到宿舍，手里提了个“毛毛虫”面包。 胡文黄生一看杨思回来了，便过去挖苦他。 “怎么还吃面包呢，二菜一汤不合口味啊？” “我心想，肯定还有人比我更需要那份饭，遂决定吃面包，事情就是这样。”杨思装出一份同情弱者的表情。 “那你干咳这么严重，医生怎么没叫你住院观察几天啊？” 杨思：“我心里又想，肯定还有比我更需要住院观察的人，于是我决定回来。” “哟，你思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尚啊，没看出来啊？”黄生推了一把杨思。 杨思：“我一直就是这样，只是你们没有发现而已，高尚是存在于人内心的，不是靠说的。” “那我们也没见你表现过啊！”胡文道。 杨思：“那是没有遇到让我表现的机会，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吗？你们太不理解我了，太伤我心了，出去吧，我想静静。” 黄生：“那现在我们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给两包方便面泡一下，我们俩还没有吃饭。” “拿去吧，交友不慎啊！”杨思不住的摇头。 第十四节(六) 吃完红烧牛肉面，点根黄果树，精神了不少。胡文走到阳台上，打算呼吸会新鲜空气。却无意间看到了吴晓、牛欢、小兰、容儿都在底下打羽毛球，便问黄生去不去、黄生忙着下电影玩游戏，没空搭理。于是胡文一个人抱着篮球去水房往脸上拍了点水后往楼下走去。佯装要找个地方休息，就自然而然走到了那边的石凳旁。 胡文：“噫，这么巧啊？你们在这里打球啊！” “你怎么也来了，在哪呢，怎么没见到你。”吴晓道。 胡文：“你一见到牛欢还能看见谁？我在那边打篮球呢，都打了一个多小时了，累坏了。” 牛欢一听，高兴地谦虚起来：“胡文，你可别这么说，我俩一天都见不了一面的。” “小兰，容儿。你们能不能换点活动，怎么天天都打羽毛球呢？”胡文转移说话对象。 “我们就今天打了会，刚来不久。要不要让你和我们家小兰打会啊？”容儿一脸坏笑。 “没看我一脸汗吗，没有力气打。” 容儿走了过来，仔细端详着，“我怎么看这像是水啊，不像汗。” 小兰跟跑过来看个究竟。 “绝对是汗。不信你抹一点舔一下，肯定是咸的。”胡文被问的脸涨红。 “别恶心了，汗就汗呗，看你紧张的。”小兰道。 “你们先打dys and genteman 。我要去洗一下，把汗冲掉。”胡文以此圆场，生怕再被看出破绽。 宿舍里，黄生玩腻了单机游戏，想向网游发展。在这一方面的专家，当然要算老巴了。 黄生一顾毛庐，就把他请上来了。 “胡文怎么不在宿舍，却哪鬼混了。”老巴上来没有看见胡文，便问黄生。 黄生：“不知道，拿了个篮球下去了，估计打球去了吧，哎，这剑侠好玩吗？” 老巴：“那你说呢，那绝对杠杠的，相当刺激。” 黄生早就有所闻“剑侠”风靡中阳。今听老巴这样一强调，更是激起要学习的欲望。老巴手把手得教黄生，黄生学得也很是认真，很快便掌握了基本操作知识。老巴建议黄生以后加入武当派，以便可以带着他闯江湖。黄生感激万分，递上一根黄果树以表敬意和致谢。 “晚上孙鹏和太阿彪找人喝酒，你和胡文去吗？”老巴问。 “我去，等胡文回来我问问他吧。”黄生道。 此时胡文正走进宿舍门。 “哟，贵人啊，今天怎么有空来寒舍？”胡文见了老巴很是诧异。 “呵呵，教一下黄生玩剑侠呢，晚上下来喝酒吗，孙鹏和阿彪叫你们呢。” “你们先去喝，我晚上有点事，晚点过来。”胡文其实想约小兰去校园里走走。 老巴：“泡妞啊，晚上有什么鸟事？” 胡文：“不是鸟事，正经事。” “他就是装x，装惯了。等他回来灌他。”黄生插一句，以示和师傅同一战线。 胡文：“兄弟们饶命，等我晚上回来自己灌自己。” 夜幕袭来，吞没了白天的嘈杂，换来了校园里的一份宁静，久违了今晚的宁静。胡文给小兰发了一条短信，约其下来聊会天，小兰表示同意，说在石凳那里见。 胡文早早地来到了石凳旁等小兰。过了几分钟，远处走来了一个身影，胡文一眼便认出了小兰，上去相迎。 “你怎么知道是我？刚才容儿一直说我重色轻友，我和她搏斗完才脱身下来的。”小兰轻轻一笑。 胡文：“感觉。” 小兰：“这两天都去哪里了？还以为你死了呢，正打算给你买花圈去。” 胡文：“地球太危险了，去了一趟月球，想看看那里适不适合定居。” 小兰：“那考察完结果怎么样？” 胡文：“月球太荒凉，没有人陪不想去。” 小兰：“那找人陪你去呗。” 胡文：“你去吗？我希望你能陪我去。” 小兰笑了一下，半天不说话。胡文害怕陷入这种尴尬的局面。 “开玩笑的，还是在地球上好，热闹。”勇气总是在这种时候偷偷溜走。 小兰：“今天校园里怎么没有人啊？感觉阴森森的。” “得非典都死了。”一句不经意的话吓得小兰紧紧地抓住胡文的双手： “你吓死我了，讨厌！”小兰一脸惊恐犹未散去，“我们去路灯下吧，那里亮点，我能不害怕些。” 蒙着柔和的灯光，胡文看着小兰的脸，显得格外的美。 “你们宿舍人都干嘛呢？”小兰终于平静了些。 胡文：“孙敏还隔离在医务室呢，黄生喝酒去了，吴潇和牛欢约会去了，司令、丁蟹在宿舍不知道干嘛。” 小兰：“怎么孙敏还没回来啊？” 胡文：“每天免费的营养餐吃着，漂亮小护士护着，要我我也不想回来。杨思想申请去，名额都没有了。” 小兰：“就知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幸亏当初容儿没有答应杨思。” 胡文：“我是，绝对的。平时我就告诫他们，做人要厚道，要有理想、追求。希望我的楷模作用能感化他们。” 小兰：“切，我看他们现在这样就是你‘感化’的。” 胡文：“错，可能是他们曲解了我的意思，我得回去再给他们进行一番思想教育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来到女生宿舍楼下，小兰挥挥手，作别胡文。望着小兰离去的背影，胡文心里一阵酸，有些莫明的说不出的愁怅，只想喝酒。 走到四楼，409里传来了嘈杂的划拳声，孙鹏他们已经喝开了。 “各位大哥，小弟来晚了，见谅、见谅。”胡文推门进去。 孙鹏：“费什么话，先喝一缸，然后下去拎扎酒上来。” “甘愿受罚，甘愿受罚。”胡文端起饭缸牛饮起来，然后让老巴陪着下去拎酒。 “酒量不错啊，脸色都不变。”老巴虚伪地奉承胡文，胡文没有作声。 “咋的了，心情不好，失恋了啊？”老巴接着问。 胡文：“失恋了你能救我还是怎么的？” “我自己都光棍一条，不过我在网上结婚了，游戏中，找了个美女，叫‘性感尤物’的。”老巴说什么话题都能扯上他的网游。 胡文：“你就别总提你那网游了，把酒提上。” 拎着酒回到酒场，孙鹏和阿标正和着音乐跳舞，一看到酒便立刻停了下来，“胡文，我们几个喝了4扎了啊，现在你是主角了。” 胡文：“那我冲浪吧！”冲浪是酒场上最残酷的手段，同比于刑场上的凌迟。冲4人浪，根据概率计算，每次的成功率是1／16。 大家都为胡文的勇气鼓掌，喝了一年多酒，还没有谁主动提出要冲浪的。胡文心里也很清楚，这扎“汉斯”有2／3以上是孝敬自己的。 大家像看戏似的看着胡文一杯一杯往肚里喝。还不停地喝彩，鼓励他往死了喝。 …… 胡文终于不堪狂饮，瘫软在地上，手捂着双眼。 “我送他回去睡觉。”黄生拉起胡文往五楼走去。 第十四节(七)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敲醒了熟睡中的511人。 “谁啊？这么早敲什么门？”吴晓不奈烦地拔开插销。 “兄弟们，我回来了！”孙敏流动地抱住了吴晓。 “回来就回来呗，我要再睡会。”吴晓接着便又躺了回去。 孙敏：“我靠，这么久不见了，回来你们一点欣喜的表情都没有？” 黄生看一眼孙敏，那厮几天不见胖了一圈，脸色也好了许多，便问。 “看来挺滋润啊，在那里都享受什么特殊照顾了？” 孙敏：“那照顾多了，一言难尽，等有时间和你们说，我得去看书了。哎，我说快考试了，你们怎么还睡得这么安稳啊？” “我们基础好，所以可以高枕无忱。”黄生把枕头折了个对折，接着睡。 “等等我吧，我和你去。”胡文起身穿衣服。 找了间相对安静的自习室，胡文和孙敏各坐教室的一角，开始紧张的学习。 电话突然响了，是贾峰打过来的。让胡文去准备宣传横幅和海报，作势期末备战和抗击非典。冯雷有事，不能前往。于是胡文放下了手头的学习。立即召集宣传部部员开会出方案和创意，各部员积极勇跃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抗击非典，用成绩向祖国母亲汇报”，“齐心协力，共谱中阳儿女辉章”，“万众一心，大灾之中求大胜。”…… 轮到容儿发言，该说的都被大家说完了，犹豫了一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胡文记录了一下众部员的提议，决定除容儿的之外，其它的都作为横幅，拉满校园的各条通往教学楼的道路。 正当大家都分头忙着制作条幅的时候，容儿走到胡文面前：“切，为什么不用我的提议啊？我的提议哪里不好了？”容儿一脸不平的说。碍于容儿和小兰亲姐妹般的关系，胡文不敢太得罪，但工作毕竟是工作，不能感情用事。 “你的提议我决定下次再用，太有想像力了。这次毕竟是小考，哪天考研备战，主打的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胡文挖空脑子，想方应付。 “你等着，我回去告诉小兰去，让她收拾你。”容儿知道自己是在被哄。 胡文心想，要是表示出屈服或是害怕，岂不让容儿占了上风，更何况现在还没表白，这样一来，不就相当于摆明了自己想追求小兰的的想吗。于是抬头挺胸道：“你去告就是了，我怕她干什么啊，她还得怕我呢。” “好，你说的啊！等我忙完事情，我就和她说，你别后悔。”说完容儿就去帮忙弄横幅的事。 折腾半天，终于制作完成，便赶紧联系后勤部，将条幅挂起来。一切完毕，都已经5点多了。胡文顺道去了一下食堂买蛋炒饭。此时人比较少，买饭之前胡文特意说一声，“原来同学给我带饭，就说你们这里蛋炒饭里鸡蛋放的多，跟饭炒蛋似的，今天特意赶来。”说的老板娘高兴的合不拢嘴，感觉自己牌子打响了。于是招呼店里的厨师：“王哥哎，鸡蛋要多放一点。” 王哥随即探出头来：“要德，要德。” 胡文提着满满一盒蛋炒饭回了宿舍，看见黄生双眼交叉盘坐在床上，面前摆一本马哲，然后一个劲地抽烟。杨思，司令，丁默也是同样的姿势盘着。 “你给我滚下来，那白袜子都黑了，你盘在我床上让我怎么睡觉？“胡文把把杨思从床上拉下来。 “哎，你这蛋炒饭哪里买的啊？这么多鸡蛋。“杨思吃了这么久也没有见过这么合理的饭、蛋比例。 胡文：“就你经常买那家。” “8可能，我去看看。”杨思冲了出去。 “你们不吃饭啊？怎么如此用功，不像你们作风啊？”胡文边吃边问了一句。 黄生：“看大家都去学习了，躺着感觉有点不忍，坐着又看不进去，郁闷啊。” “黄生，你看到哪了？”司令探头下来。 “还是第一页。”黄生有气无力的答道。 “看3个小时了，还是第一页啊。”司令很是费解。 “哈……”笑的胡文把口里的鸡蛋喷了一桌子。 黄生：“x他妈的，老子烟都抽一包多了，还不如玩会游戏呢。” 胡文夹起喷在桌子的鸡蛋，接着吃，“要坚持住，坚持就是胜利。” 黄生：“没错，等我把第一页看完再说。” 过了一会，杨思拎了一盒蛋炒饭冲了进来，“你看，鸡蛋在哪里？”然后用筷子翻了几下，“就这两片，薄如蝉翼，怎么老天这么不公啊？” 黄生：“吵什么吵，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好现在是非典，要是禽流感来了，给你吃你都不敢张嘴。” 杨思：“可是……。” 黄生：“可什么是，回宿舍吃去，别打搅我看书。” 杨思：“你就别浪费时间了，反正都是挂，看什么看。” “你妈的”，黄生欲从床上跳下来，杨思拿上饭鼠窜回去。 “赶紧看吧，要不看到晚上一页也没看完。” 黄生不想轻易被人言重，点根烟埋头苦看，终于在晚上的时候把第一页看完。然后折了个角，生怕明天起来忘了自己看到哪了。 过了一会，吴晓、孙敏也都陆续回来了。 “学校那些人是不是疯了，拉一些没用的条幅在路边，真是吃饭没事干。”吴晓把所见所闻拿回来说说，想做一话题，顺延开去以攻击校方。 “是我制作的那些条幅。”胡文平静的说道。 “啊，那你肯定是被迫的，绝非你本意。”吴晓不料无意中打击了舍友，很是自责。 大家看书累了一天，都回床上躺下。时间还早，又不忍心马上就把睡意培养出来，便都盯着黄生玩游戏。 孙敏突然提议：“把门关掉，看会片子吧？” 黄生当然愿意把自己的成果拿出来分享。 吴晓很主动地要去关门。 “哎，要不先问问杨思看不看，免得他一会又要来敲门。” 黄生：“他肯定看，他比谁都上瘾，你直接叫他过来就是了。” 吴晓便去隔壁宿舍叫他，没过几秒钟，杨思就满脸灿烂的进来了，正要关门。 “等等。”胡文拿了一纸条贴在门外，上面写着“备考中，请勿打扰。”随即将门锁上。 “还是兄弟考虑周到，佩服之至。”杨思整了一堆淫笑在嘴角。 大家就位，围坐在电脑旁。黄生便开始操作，打开我的电脑→d盘（学习盘）→工具→文件夹选项→查看→显示隐藏文件→cet-4。 杨思：“哎，哥们，不是要看……，怎么是cet-4啊？” 黄生没有说话，接着点开cet-4文件夹，终于柳暗花明，让大家大吃一惊。里面竟有十余个子文件夹，按姓名划分有（排名不分先后）小泽圆、原史奈、松岛枫、阪井优美……，按影片类型划分有有码区和无码区；按区域划分有欧美区和亚洲区……。 “没想到，真没想到……”杨思突然间对黄生的久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怎么样，厉害吧。”黄生得意地说到，“给我把开水端过来喝一口。” 杨思毕恭毕敬地上水，“您请！” 第十四节(八) 从昨天的意犹未尽中醒中，顾不得回味，吴晓拿了个矿泉水瓶，灌了一瓶开水后背起书包就出去了。毕竟期末在即，各学习场所相对紧俏了许多。随后胡文和孙敏也草草地洗漱完毕，拿书出门。在去往教室的路上，胡文看着昨天准备上去的条幅，一股成就后的自豪油然而生，心想自己真是领导有方，太有才了。这将激励多少学子刻苦学习啊。不禁深深陷入了陶醉之中。 “想什么呢，走不走啊？”一转眼孙敏已到了千里之外。 “来了。”胡文赶紧跑过去。 这些天，找个自习的教室难，难于上青天。别说是找哪个教室人少的，就是找个有空座位的都不容易。一般情况是这样的。教学主楼因为有电梯开放，1～12层人口分布会比较均匀。而教学辅楼楼层高且没有电梯，一般楼层越往上人口越稀少。这和空气密度的大小是成正比的。所以没有多想，胡文和孙敏一口气就爬到了辅六楼（最高层），累的够呛不说，找遍了所有教室都人满为患，气得二人恨不得从六楼跳下来。没有办法，只好再一层一层往下找。走到二楼的时候，没想到这里人却相对少了许多，富裕地还有选择的余地。两人遂挑了两个座位赶紧坐下。这不禁让胡文想起那年高考填志愿的情形，胡文的总分离重点线只差3分。为了保险起见，他选择了本省一所较差的本科院校，希望录取概率能大一些。可没想到，大家想法严重撞车，都报了那所院校。把胡文给挤了下来，二次填报才来了中阳。顿时心中涌起千层愁。 “你看，那不吴晓和牛欢吗？”孙敏指指靠前排粘在一起的两个人。 胡文：“是的，粘在一起了好像。” “咳……”孙敏故意咳几声，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吴晓他也在这。 这一声咳，吴晓和牛欢的反应不大，一教室的人却都捡起书包逃跑了，生怕来了个非典患者。胡文在一旁笑的都快晕过去了。 “你们怎么来了？”吴晓终于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咦，这教室的人怎么都没影了呢？” “他本来咳一声，想告诉你，我们也在这里，结果误被别人当成是非典病毒携带者了。” 胡文终于缓了过来了些，牛欢却笑趴在了桌子上。 “我说我怎么这么蓑啊？我长的像非典病人吗？”孙敏差异地问。 胡文：“不像，但兄弟们以后就跟你混教室上自习了，再也不用担心没有座位的问题了。” 主楼那边，小兰和容儿也在紧张的备考当中，容儿差点忘记了告状之事，心想差点便宜胡文那小子。 “唉…唉，看到学校拉的那些横幅和宣传海报了吗？”容儿问。 “看见了，怎么了？”小兰接着看书。 “你别看了，江姐都给你算过命了，你都能拿奖学金了，看什么啊还？”容儿看小兰没有集中精力，有些不乐意。 “噢，对了，我能拿奖学金的，你说吧，怎么了？”小兰放下书本。 “胡文让我们部员出横幅内容，结果他就把我的给刷了下去，其它人的都采纳了。你说这不是摆明要挑战你我的忍耐极限吗？”容儿开始假借第三方之力。 小兰：“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要挑战也是挑战你的，更何况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容儿一看小兰好像站在胡文一边，便搭着小兰的肩，更加耐心仔细地分析起原因来。 “你想啊，咱俩是不是最铁的？”一看小兰没反应，便接着问，“是不是啊？”容儿急了。 小兰：“是的，你接着说你的。” “是吧！那就对了，他既然知道咱俩这关系，还让我当众出丑，不等于也让你出丑吗？他心里肯定想‘你们俩耐何不了我’。所以惯得他肆无忌惮的。哦对了还有，他还说，他不怕你，你说可不可气，以后咱俩都别理他了。” “哈……，这很正常啊！犯得着你这么生气吗？”小兰感觉好笑 “那你说，你要理他就别理我，要理我就别理他，单选。”容儿干脆一步到位。 小兰：“好好好，我不理他，满意了吧？” 容儿：“嘿嘿，相当满意，关键时刻，你的立场还是很鲜明的，就佩服你这一点。” 小兰：“好了，快看书吧，江姐说你可能要挂科的啊。” “死江姐，到底会不会算啊？”容儿翻开书本开始看。 “那肯定会，江姐压根就是一神，她说的不会有假。”小兰不许任何人怀疑江姐在这一方面的能力，就因为江姐这么一句话，让小兰学习压力少了很多。这世道，八卦算命者之所以还能有生存的土壤，就是因为像小兰这样的人还存在许多。 在去食堂吃饭的路上，胡文看到了走在前面的小兰和容儿，便上前打招呼。 “hi，这么巧啊。” “噫，你也去吃饭啊，就你一人？”小兰问。一旁的容儿一个劲的拽小兰衣角，示意别理胡文，给胡文点颜色看看。 “不是，孙敏、吴晓、牛欢都在呢。”胡文瞅一眼容儿，“容儿，好像见我不高兴啊，不会真因为那件事生气吧？要不，我请你吃饭？” “哎……顺便也请我们。”其余人争相呼应。“哪敢让部长请我吃饭啊，受不起。”容儿感觉自己主动了。 胡文：“尔等就别做梦了，容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吃还是不吃？” 容儿：“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把钱给我就好了，我和小兰去吃。” “别太过份了，给人留点面子吧，走，大家一起去吧。”小兰道。 来到食堂，六人分工合作，女性负责找座位，男性负责买饭菜。 等饭菜都买好了，座位却还没有找到，三人端着菜，一起帮忙四处张望。实在端不住了，胡文看有对情侣在吃饭的那张桌子尚空，便走过把菜放下。 “两位，不好意思，借放一下。” 情侣二人见有这么多人还在等着，便快马加鞭，把最后一口饭吃掉，然后闪人。女孩起身就忍不住指责他男朋友了： “你看，人家请女朋友吃饭，都是麻婆豆腐、干炸蘑菇的，你就知道吃盖饭，我看你都快变成盖饭了。” “好好好，明天我带你吃水煮鱼。”男孩说。 “我要吃四川那家的，嘿嘿。”女孩拉着男友的手，蹦达而去。 终于等齐了三张桌子，拼凑一起，正好六人下座。 “快吃吧，都饿死了。”牛欢等不急拿起筷子。 “欢欢快吃，我给你夹菜。”吴晓捡了一块肉到牛欢碗里。 胡文：“唉，我说哥们，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别这么恶心，还欢欢的，让不让人吃了？” “唉，怎么了，我就要夹，来欢欢，吃蘑菇。” “我的妈呀，这不明摆着欺负寡人嘛。”胡文不服，也夹起一块蘑菇，但不知道往哪放好。其实他是最想给小兰的，但一想要是给小兰，怕以后谣传叠起，给容儿，怕她堵气未消，不要。反倒要丢人，于是胡文放在了孙敏碗里：“敏敏，吃吧。” 话刚落音，众人皆痛苦的呕吐，没有了食欲。 “真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gay？”容儿不停的摇头。 “我不是，我只是想向吴潇宣战。”胡文满心的委屈和无奈…… “好了，快吃吧，胡文也挺惨的。别打击人家了。”牛欢道。 胡文对牛欢竖竖大拇指，表示感谢。 刘芳还要胡文下午去她办公室一下，胡文打算先回宿舍休息一会，正要上楼，碰到杨思兴冲冲地从楼上下来。 胡文：“干嘛呢，急得跟屁一样？” “有戏了，有戏了。早上我上自习，临出教室之前捡到一本大一的英语书，上面有名字和电话号码。我打电话给她，说把书还给她，她约我到教学楼下见面。”激动地杨思话都说不清楚了。 “那你激动什么啊？那书上还有大头贴啊？”胡文不解杨思的这种激动。 “没，没有，但听声音，很甜，含糖量很高。”杨思不住地大喘。 胡文：“你小心蛀你的牙，下次你捡钱，拿去还人家。你约别人在你宿舍见面，她说不定都会过来。” “不跟你说了，我得赴约去了。”杨思顿感时间宝贵。 胡文回到511，黄生正在一个人吃方便面。 “杨思给你的吧？”胡文问。 “是啊，他看我没吃，主动给我拿过来的。”黄生边吃边说。 “你当时应该再管他要瓶‘老干爹’和‘乌江’，他都指定会给你。” “不可能，那是他的命。” “可他现在找到比他命更重要的东西了。” “比命更重要的东西？”黄生咬断方便面，开始寻找答案，“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自由，你是说他找到自由了？” 看胡文没有说话，“那是爱情？”黄生接着问。“你可别扯淡了，他都能找到爱情，我就不需要下载a片了。” 胡文：“快吃吧，留着那脑细胞背马哲吧，你背到哪了？” “第三页了。”黄生喝了口汤，去洗碗了。 杨思拿着英语书，表面镇定但内心澎湃地站在教学主楼门口等传说中丢书的那个女孩，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朝这一方向走过来的每一位女性。 “你好，请问你是杨同学吗？” “啊，是的，是的，在下正是。”杨思被眼前这个单眼皮，樱桃小嘴，皮肤白净的女孩吸引住了，说话顿时乱了方寸。 “谢谢你打电话给我把书还给我，我叫许婷，管理系大一的。” “我也是管理系的，我在这一方面基础很扎实的。以后有不懂的你尽管问我好了。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好的，那以后有不懂的我都向你讨教。” “哪里哪里！学习之人，不耻下问罢了。那我先走了，有时间常联系。”杨思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待久怕脸红。便想早点结束回话。 “哎，杨同学，我的书。”许婷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哦，对不起，忘了。”杨斯挠挠头笑了一下，“我叫杨斯，再见。” 许婷轻挥手：“再见。” 杨思斯兴高采烈地跑到511去报喜，说自己果真遇到一美女。然后把许婷的五官、身材都描绘一番，还说那单眼皮只有长在许婷脸上才漂亮，就像暴牙只有长在周海媚身上一样，缺点能变成优点。 杨思只要见到是女的就概称美女。胡文和黄生都听腻了，没有那份心情去和他分亨喜悦，丢他在一边独自陶醉。杨思有个优点就是自己能随便找个事情，自娱自乐。有时甚至能凭空想一件事出来，把自己安排进去。说那是他的地盘，他作主。显然，他病又犯了，痴痴地靠在门上，一副很享受样子。 “大仙，借过一下。”胡文拿起书包，准备去刘芳办公室。 “请。”杨斯把身子直了直。 走到刘芳办公室，胡文敲了敲门，“刘老师，您在吗？” “请进。”胡文便推门进去。 刘芳：“来了啊，坐吧，我主要想向你了解一下最近班里的学习情况，非典一停课，估计大家学习都放松了吧？” 胡文：“没有，这段时间大家都在积极备考呢，晚上都学到十一、二点，女生那边也很积极，我去教室自习也经常能遇见她们。” 刘芳很是欣慰：“你作为学习委员，一定要带好头啊。对了，我问你，我打算把《经济法》做为考查课，这样能减轻一点大家的负担，你认为怎么样？” 胡文一听，后悔不已。这些天，别人都在看马哲，可自己一直在看《经济法》，这样一来不就亏大了嘛，于是赶紧说： “我看这样不好，现在有很大一部分同学都在看经济法，而只有个别同学在看马哲，突然改考查课，估计会打消大部分积极性。” “没想到大家对《经济法》这么重视啊？那还是考吧，你复习到第几章了？”刘芳作为经济法的任课老师，当然很是高兴。 “第四章了。”胡文答道。 “你重点把第三章里的内容多看看，去吧，争取考个好成绩。”刘芳笑了一下。 “谢谢刘老师，那我走了啊！”胡文后撤三步，然后转身离开，算是行大礼。 这样一来，胡文可以少走很多弯路，少做许无用功，顿时，学习积极性倍增。 第十四节(九) 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511的气氛被大家在有意无意间抹得很是凝重。会抽的，不会抽的，都在默默地吸着黄果树。仿佛再没有寄托的话，就无法继续接下去的生活。宿舍里顿时烟雾缭绕，没有人愿意打开门窗，想就让自己浸泡在这种浑浊之中。 终于，一阵急促的咳喘声结果了这种僵局。平时不沾烟酒的丁默打开阳台的门，说是受不了，要去阳台吸氧。 “大家太紧张了，放松些，挂就挂吧，但至少得把命留下。”说完话，司令也走到了阳台上。里面的人望着阳台上人的表情，阳台上的人望着里面人的表情，读不懂，却看的透。最后的结果就是，门里的人想出去，门外的人想进来，完全符合钱钟书先生《围城》的中心思想。但仅仅一道很容易开启的门的障碍，似乎很难逾越。此时，一道门隔着两个世界，一个世界的人认为在这里是心灵的一种解脱，而另一个世界的人认为，在这里是肉体的一种解脱，但同样，他们都失去了另一半。 今晚，大家都很晚才睡，不管复习好的，没复习好的，都有一股挥不去的能量在心里作祟，的确，在中阳考试作弊和挂科的结果，活生生的例子已经有很多了……。 第二天，大家很早就起了。 “第一科考什么？”黄生问。 胡文：“《经济法》，复习的怎么样？” 黄生：“看到第二章，只能靠赌了。希望一、二章的内容多考点。” 胡文心想，你差不多已经挂一门了，但还是说了一句：“但愿吧。” 孙敏此时在这些人当中的状态算是最好的，拍拍自己的胸脯：“我要拿奖学金，让迷信终将是迷信。” 这话不假，这些天，最刻苦的就是他了，即使他先天有不足，也不应该会挂科。 8：30开考，8：00钟大家就都已经来到了考场坐下，就算临阵磨枪也想再多磨一会，正磨的带劲的时候，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位老师，手里捧着两卷试卷。原来素未谋面的，表情严肃，看人时眼光中都带着寒气，在这火热的夏季也能让人起一身鸡皮。 “请大家坐好，把手中的书都放起来。下面，我给大家念一下考场纪律条例，请大家听好。” 其实这些条例在座的每位学生都会背，记忆力再差你也挡不住每次考试，考每门课之前都被这样强迫着灌输。 就在那老师铿锵有力的地念条例的时候，大家纷纷起来说要上厕所，男生还好，可以互相挤挤。女生就不一样了，由于受生理方面的限制，厕所门口排起了长队。尿急的女生一个劲的在原地跺脚，恨不得要原地解决。 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不管解手的没解手的，都匆匆回到考场，甚至正在解手的也草草完事。 试卷发下来，胡文草浏了一下，信心十足地开始答题。小兰一脸木奈的不知如何下笔，恨自己听信了江姐的话，关键时候，没有起到作用。孙敏埋头答题，表情自若。而黄生迷茫地仿佛是《在迷宫中》中的主人公——士兵，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拿着试卷折了起来。一个劲的抓头皮，足有皮肉之下被灌了水银那般痒。 那张严肃的表情晃到黄生身边，敲敲桌子：“赶紧答题，挠一桌子头皮屑是打算做甚？”这才让黄生清醒过来，自己是要来考试的，赶紧打开试卷，无奈没有一道题和自己见过面。便搜索一下残存的记忆里和与法有关的条例。不管是刑法、劳动法、合同法同、妇女儿童权益保护法，反正能记起来的都往试卷上搬，连“未满十八岁，不得进入”这句话也大大方方地写在试题：债权人与债务人的责任后面。（这社会，如果你是讨债，别人或许会用未满十八岁来搪塞你，你要是是去还债的，绝对没有年龄上的限制。）总之黄生此刻就想让试卷饱满一些，能撑撑门面就好。不至于死的时候表情太难看。 第十四节(十) 随着最后一门《马克思主义哲学》考试的结束铃响，也宣告了本次期末考的结束。人群蜂涌般地从各教室里出来，完全没有了一天前甚至几分钟前的那种压抑。就在这一刻，一切被释放的干干净净。 黄生、胡文等人急着回宿舍要好好躺一会，放松一下。跑到宿舍楼下，却看见密密麻麻地早已停满了来收书的三轮车（这信息社会让人不得不佩服）。黄生一问价格，6角／500克，便匆匆上楼，将书都搬了下来，足足10多公斤。说是要和马哲、管理学、英语、营销学等彻底说再见。 拿着十几块钱回到宿舍，黄生得意地说还行，几本破书还卖了十几块钱，这是他唯一能感到它们有价值的地方，就是够厚、够重。 “你也够狠，”一旁的杨思道：“你就确定你都能过关，不补考，不重读？” 一语惊醒梦中人，黄生不是能不能确定自己能否过，而是能确定自己肯定不过。遂赶紧下楼，打算把《经济法》、《管理学》、《马哲》再买回来。 收废品那主一看黄生这么着急要，肯定有大用，分析一下消费者的心理和考虑到资源的垄断性，随即放出话来：“5块钱一本，随你买不买。” 黄生和他讨价还价一番后，确定杀价无望，便掏了十五块钱将那三本书重新买了回来。短短几分钟，那几本书的身价翻了十多倍，炒房者看了都会眼红。黄生灰溜溜回到宿舍，怪自己太冲动，低估了那几本书的真正价值。 正当大家在集体攻击黄生的时候，小兰给胡文发来短信，说在楼下等他，一起去吃饭。胡文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没有不兴奋的理由：1、因为她是小兰。2、见了这么多次面，唯一一次是她在楼下先等胡文。3、可以吃免费的午餐。胡文撒腿下了楼，比抛物还快就到了楼下。 “是不是快回家了，钱花不完啊？”胡文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别废话，老娘心里烦，就想大吃一顿，快走。”小兰显得很愤世。 胡文：“怎么了，怨妇，考砸了吧？哈哈。” 气得小兰差点吐血，“想不想吃饭了？” “当然，唉，别去想了，更何况结果还没有出来呢。”胡文想试图安慰一下小兰。 小兰：“我都恨死江姐了，装得跟真的一样，还发誓说从未失手过，我估计这次我要用惨痛的代价告诉她：你失手了。” “那我再给你算一卦，你肯定都能及格。要有挂科的，重读的。我陪着你。”胡文看不得小兰难受。 “真的？你说的啊！”小兰终于消了点气。 来到食堂，小兰上前点菜，让胡文找座位先坐。 小兰：“今天我就叫你吃软饭，感觉怎么样？” “我想天天都吃软饭，但一定要合胃口的。”胡文道。 小兰：“水煮鱼，干炸蘑菇，麻婆豆腐，酸辣土豆丝，合不合胃口？” “合胃口，太合胃口了，以后就跟你混了。”胡文酣畅的笑了一下。 小兰：“别贫嘴啊，对了，你考的怎么样？能拿奖学金吗？” 胡文：“一等奖够呛，二等奖没问题，呵呵。” 小兰：“到时候把钱给我交补考费啊？” 胡文：“必须的，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不会不及格的，我算的很准的。” 小兰：“别提迷信了，我现在只相信科学，你几号的票回家？” 胡文：“明天上午的，你呢？” 小兰：“我明天下午，要不我送你吧？” 胡文：“不用了，我还想要是你走的早，我送你呢。” 小兰：“那你路上小心，有时间常联系啊。” 胡文：“你也是，菜来了，快吃吧。” 吃完饭，胡文送小兰到楼下，站着看小兰上楼，走到楼梯拐角处，小兰回头看了胡文一眼，笑了一下。这一笑，让胡文读了很久，虽然没有确切的含义，但他相信，并非是自己自做多情。 楼旁边，吴晓正和牛欢拉着手依依不舍地道别。宿舍里拎大包小包的同学陆陆续续地出来，准备回家。后勤部的员工也架起了架子，开始撤条幅……。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说，这个特别的学期结束了。想到马上可以回家，胡文心情还是很激动的。 第十五节 在家休息了近2个月，终于迎来了开学的这一天，非典的红色警报也解除了。胡文和老巴在四楼拐角处道别后便飞一般跑到511：“兄弟们，我回来了！” “你丫是最晚一个来的了，是不忙着给我们带特产把时间耽误了？”黄生上来给胡文提包，顺便打开。“怎么什么都没有啊？”又把包扔在了桌子上。 胡文：“就你那样，你能找到什么啊？”胡文从另外一个包中掏出两条烟，一条“雄狮”一条“新安江”。这烟不能像云南烟那般能走向全国，不为外地人所知。“你们自己看，喜欢哪种？” 众人便只能从包装上和名字的大气上来判断，纷纷选择了“雄狮”。而事实上，“新安江”的身价是“雄狮”的两倍，只怪父母没给他穿好衣服和取好名字，弄得人气极低。知道真相后，大家又疯一般的上来要换货。胡文不允许，而奈何螳臂挡车，全部都被换走。 “我就说，这东西或者是人都需要包装！”孙敏有感而发。 “那你怎么没把自己包装一下呢？”黄生道。 孙敏：“我这样还需要包装，我属于纯天然无公害的，就要这种自然的状态。” 黄生：“怪不得你下场跟‘新安江’一下。” “可最终大家还是选择了‘新安江’。” 黄生欲堵气，用之换回“雄狮”，想想还是算了。 胡文由他们在一边辩论，自己独立收拾东西。 杨思此时走了过来：“哎约，您老来了啊！”又看见胡文桌上的烟，拿了一包“雄狮”道：“自己动手了啊，呵呵”。 “看见没有，看见没有，连杨思都第一选择了‘雄狮’”。黄生以为抓住了一个摆事实，讲道理的机会。 孙敏：“什么叫连杨思都啊？是谁一开始说他贼眉鼠眼的？” 黄生：“可杨思变了，变得有欣赏水平了现在。” 杨思一听黄生当众表扬他，兴奋地赶紧问：“兄弟，真的吗？” “你滚一边去。”黄生知道自己刚才那样说没有说服力，抓杨思作为典型是错误的。 “行了，各位大哥，别吵了。”胡文知道大家在一起开心，可不再制止，“叽喳”声就响个没完了。 杨思：“是啊，别吵了。对了胡文，你去问过你们班的成绩没有，我全过了，哈哈。” “快去找刘芳问问吧，别收拾了。”黄生表情突然凝固了紧张。 于是，胡文赶紧给刘芳打电话，得知她在办公室，便匆匆过去。其实不管是谁，大家都急着知道这个结果。 “刘老师，你好。” “这么快啊，胡文，快进来吧。”刘芳笑迎胡文。“这次们班考得不错，全年级第二，你们班的两个第一都在你们宿舍，也真巧，511嘛，我1，我1，正好511。” 胡文也被刘芳的这种无聊的幽默逗笑了，“刘老师，您真幽默。” 胡文接过成绩单，其实自己已经知道这两个一分别代表自己和黄生。他最想看的是小兰的成绩，结果经济法挂科了，58分。胡文心里想，该用什么方式告诉小兰？ 道别刘芳之后，胡文拿着成绩单，心里滋味甜苦难辨。替自己高兴，舍身处地的为全班挂科的8个人想想，又替他们难受。接下来便是补考，重修。谁知道了心里都不是滋味。更担心小兰，尽管她只需要补考。 胡文拨通了小兰的电话，“你下来吗，我在楼下等你。” “不了，我在看书呢，我经济法挂了。”小兰说话语气很平。 “58分，没有关系的，补考肯定能通过，更何况是班主任的课，她不会让你再挂的。”胡本想问她怎么知道的，可这已经不重要了。 “是啊，我看会书吧，我一定不能再挂了，你考的怎么样？” “那你看书吧，别不开心，没事的。”胡文挂了电话回去宿舍。 大家等了半天，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胡文把成绩单递给他们，接着收拾东西。孙敏一看自己考了第4名，高兴地跳起来，大呼万岁。黄生看完后，径直出门，吓了众人一跳。幸好他不是开阳台的门出去。 走到409，黄生推门进去，正好孙鹏、阿彪、老巴也都在。 “喝酒。”黄生说了一声，孙鹏迫不急待地起身就要下楼买酒。 “等会，我去叫下胡文，我们几个一起去买。”黄生说完，随即上楼，对胡文招了一下手，胡文心领神会。 “孙鹏，你考的怎么样，挂了几科？”胡文问。 “你应该问他过了几科？这样容易统计。”黄生补充了一句。 “考了5科，过了1科。”孙鹏很平静，看不出有难受的样子。 “那老巴，你呢？” “过了二科，不错了已经。”老巴显得很满足。 “我也过了二科”阿彪不问自答。 走到小卖部，孙鹏黄生欲掏钱被胡文拦住了：“我来吧，你们把钱留着重修和补考吧。”孙鹏示意不用。 “哎，老板，来5扎酒。”胡文抢先一步付了钱，“烟我那有，不用买了。” 回到宿舍，孙鹏建议大家把5扎酒一起打开（不是建议，是命令。） “什么都不要想了，来先吹一瓶今天。”孙鹏举起了酒瓶。 “来，干……。”这吹一瓶不是件简单的事，但对于5人来说，并看不出有太大的难度。 “哎，还是有些郁闷，高挂了两科。”黄生压制不了内心的伤痛。 孙鹏：“谁再说这罚接着吹啊。来，划拳。” 往往都是祸不单行，黄生的一扎酒很快就被他喝完了。 “我再去买。”黄生欲起身。 “唉，别去了，这还有这么多，喝完再去。”胡文把他拉住。 这样一直从白天喝到晚上，期间又下去买了5扎酒也都喝完了。 黄生、孙鹏、老巴都显得有些醉，不是酒力不胜，是心情不好，酒易醉人。 黄生还要喝，被胡文扶回了宿舍，阿彪一个人留下来收拾烂摊子。 胡文虽没有醉，却也略感有些头痛，他很想见小兰，便给小兰发了条短信：“我想见你，就现在，石凳旁。”小兰没有拒绝，几乎是和胡文同时到楼下的。 “你喝酒了？”小兰问。 “喝了，几个兄弟挂科多了，心情不好，陪着喝了点。” 小兰：“你们怎么总喝酒，会喝坏身体的。” 胡文：“喝酒也是一种生活，或许对于他们现在来说，不喝酒比喝坏更痛苦。” 小兰默不作声。 胡文：“小兰，我有话对你说。” 小兰似乎知道胡文想对自己说什么，脸显得有些红。 小兰：“你看今晚月色多好啊，你是不还想去月球？” 胡文：“你陪我去，好吗？” 小兰：“让我想想，给我一晚上时间。” “我等你短信！” 胡文送小兰上楼，可自己并不想回去宿舍，依然回到了石凳旁，拿着手机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月亮，今天的夜晚天上显得很热闹，星星布满了天空，相信月亮也不会孤独。 手机响了，胡文迫不急待的打开信息。 “我陪你去月球！” 胡文赶紧打电话过去，说自己还在石凳旁，小兰匆匆地跑过来，两人相拥抱在了一起。 “我会让你一辈子幸福，我爱你。”胡文在小兰耳边轻声地说。 “一辈子是多久？”小兰问。 胡文：“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在我活着的每一天。” 小兰：“那我们要好好努力经营这份感情，用一辈子。我也爱你。” 胡文：“会的，相信我，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是幸福的。” 小兰松开手，突然显得有点忧郁， “后天我就要补考了，你说我能过吗？” 胡文：“会的，不要害怕，不管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嗯，我们看会星星吧，今晚真美。”小兰依偎在胡文怀里。“哎，我们啥时候去月球啊？” “有你，我哪都不想去了，只要和你在一起，哪都是天堂。”胡文道。 小兰：“那我都跟着你，嘿嘿……。”这时小兰手机响了，“容儿的，问我怎么半天没有滚回来。” 胡文：“那回去吧，很晚了，我送你走。” 临上楼之前，小兰亲胡文一下：“以后你都得送我，看着我上楼才能走。” 胡文微笑着点头，待小兰上楼之后，胡文转身回宿舍，遇见了杨思和许婷。 “哎……”胡文叫了一声沉浸在甜蜜当中的杨思。 杨思：“哟，胡文啊，在女生楼下有何贵干？” 胡文：“哪里哪里，送小兰上楼呢。” 杨思：“对了，我来介绍一下，我女朋友，小婷。噢，不对，小婷是我专用的叫法。许婷，这位是我哥们，宣传部部长，胡文。” 许婷：“你好，你是宣传部部长啊？” “副的，没有权利的那种，就凑个数而已。”胡文笑笑道。 “你朋友真谦虚。”许婷对着杨思说。 杨思：“他实际上比这样还谦虚呢，他本来应该是天才，但他只说自己是人才，够谦虚了吧？” 胡文：“别废话，回不回去？” 许婷：“你们走吧，我也上楼了，再见。” 杨思：“那你路上小心点，回去给我发短信。”杨思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许婷离去的背影。 胡文：“行了，要摔也摔不死的，你看看你那样，魂跟着溜女生宿舍去了吧？” 杨思终于灵魂附体，缓过神来。 胡文：“小子，几天不见许婷都变成你女朋友了啊。是不以大欺小，强抢民女啊？” 杨思：“那过程就不详细说了，反正哥们没触犯法律，结果也都告诉你了。现在，我想听你的结果。” 胡文没有理会他。 “那就是默认了，你他妈的太不够意思了，我都说了，你还不说？”杨思道。 胡文：“x你，我不是默认了吗。” 杨思：“嘿嘿，深沉，又装深沉！” 第十六节 早上，胡文还在睡梦中，小兰的一个电话把胡文吵醒了。 “今天我补考，你来陪我好吗？” “好。”胡文挂了电话，便匆匆起床赶了过去，此时离开考还有半小小时。 “我怎么比期末考还紧张啊，真的不能再挂科了。”小兰紧张地直跺脚。 胡文“不要担心，补考很简单的，你一定能过的，到时候我就站在门口等你，等你考完，我带你去逛街好吗？” “好，那你都要陪着我，站在外面不许走开。”小兰拉着胡文的手。 “我不走开，一直站在外面，给你把风。呵呵，快进去吧，监考老师都来了。”小兰遂去了考场，那监考老师走过来，站在胡文身边：“你怎么还不进考场呢？” 胡文：“我？哦，我考过了。” “考过了？这不还没考吗？你怎么已经考过了呢？” 胡文没有想到该老师发散性思维这么活跃，于是耐心地告诉他：“上次期末考，我考了93分，是这个考过了，考通过了的意思。” 那老师恍悟大悟，便转身进考场，胡文在他后面做了一个扁他的手势。 小兰跟着做了同样的一姿势，以示里应外合。 试卷发了下去，小兰看到试卷以后，神情自若地开始答题。胡文点根黄果树，倚坐在地上等小兰出来。过了一会，容儿气喘吁吁的也跑来了。 “容儿，你过来干嘛啊？也补考啊？”胡文不解的问。 “别乌鸦嘴，你老婆考试，你要来，同样，她是我哥们，我怎么不能来？”容儿双手撑膝，看架式一时半会也缓不过来。 胡文起身，“你坐吧，休息一会。” “得了吧，我要坐，这么大的走廊我躺都有地，要你献殷勤？”容儿不懈一顾地看了眼胡文。 胡文一看管不了部下了，于是亮出了官腔：“容儿同志，对领导要有礼貌，说话要客气，知道吗？” “切，我和小兰可是金兰之交，她就是我，我就是她。你现在听小兰的，也就得听我的。”容儿感觉自己逻辑推理得很成功，相当得意。 “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对，有什么不服气的？” “哦，那你也就是我女朋友了，那让我亲一口。”胡文装得一脸严肃。 “你死定了，玩完了。”容儿气的原地转圈，也不感觉累了。 此时，小兰也出来了。未等胡文上前，容儿就一把拉住了小兰，“胡文要非礼我，要亲我。” “我没有，冤枉啊。”胡文解释道。 “你别发言。听容儿说，容儿你说。”小兰其实知道绝无此事，只当哄容儿罢了。 “我说我们是哥们，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他就说那我也是他女朋友，就要亲我。”容儿装得十足可怜，若得小兰大笑不已。 “你还笑，太纵容胡文了。”容儿显得越发生气。 “好了，别生气了，一会我收拾他。”小兰逗着容儿。 终于有时间插句话了，胡文抓紧时间便问：“考得怎么样？” “和原来考的题90%都一样，肯定能过。”小兰高兴地说。 胡文：“那就好，我们走吧。” “你们要去哪里？”容儿迫不急待地问。 小兰“去市里逛，你去吗？咱们一起去。” “我才不去当电灯泡呢，你重色轻友，我回宿舍去了。”容儿开始把茅头对准了小兰，说完就走了。 “她就那样，可有意思了，我们走吧。”小兰拽着胡文的胳膊。 中阳所在地理位置极偏，转三趟车才能来到了市里最繁华的地方（当然，繁华是相对的）。 时近中午，小兰提议要吃肯德基，遭到了胡文的拒绝，“中国本来就不发达，我们还是支持国货，中国小吃这么多，为何非要吃kfc啊？对了，你想吃里面的啥东西？” 小兰：“我要吃圣代、汉堡、可乐。” “你在这等会，我一会就回来。”胡文说完就往对面便利店跑去。 “你瞧”胡文拿着一个面包，一瓶可乐，一个冰淇淋，得意地看着小兰。 “我不要吃这些，这些不好吃。”小兰撅着嘴，娇滴滴地说。 “那好，咱去吃肯德基。”所幸kfc里面可以外带食品。胡文给小兰点完餐以后，自己拿着自己买的一堆平时看了就能饱的东西吃起来。 小兰吃一口圣代，“你尝尝我的，绝对比你那破冰淇淋好吃。” “我不要，我吃冰淇淋，冰淇淋好吃。” “你吃嘛！”小兰又开始撒娇，胡文最怕女人在他面前撒娇。丑的看了恶心，漂亮的看了不忍。尤其是小兰，根本没有的拒绝理由，于是吃了一口。 小兰：“怎么样？没错吧？就是比你那破冰淇淋好吧？” “我怎么还是感觉冰淇淋好吃啊？”胡文回味了一下说。 “切，我看你味觉严重出问题了，一会带你去检查一下去。”小兰便独立享用起美食来。 其实胡文感觉那圣代的确要比这破冰淇淋好吃，但一个圣代可以买好几个破冰淇淋，胡文这样做只是试图改变小兰的饮食偏好，支持国货是大义，主要是担心以后支出过甚。耐何没有成功，还被损了一番。 其实，所谓的商业街，除了卖吃的就是卖衣服，“商业”二字的涵义在此极度缩水。从肯德基出来，接着下一站肯定是服装店。时值“韩流”正热，不管卖什么的，店铺名字上都带个韩字。凡带个“韩”字的，里面东西的价格就能翻好几番。好不容易找了家中国式的店铺，不带洋名的。走进去服务员介绍也是中韩合资的。这让好久没有逛街的胡文心寒不少。当然，陪女孩逛街，主角当然是女孩。逛街也是女孩生活中很重要的一个部分，男人必须要懂得里面的游戏规则。 小兰感觉里面衣服都不好看，也太贵。这让胡文很是安慰。 “你看……”小兰用手指指斜对面的一家店铺。 “什么啊？”胡文不知道该看什么。 “‘泰美’，肯定是卖泰国货的，在这边我还没有见过卖泰国服装有店铺。”小兰很惊喜，仿佛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会不会是卖人妖的啊？我要买一个，嘿嘿。”可不管怎么样，至少证明一点，这里没有完全被“韩流”独家殖民。 走进店里，店主忙迎上来：“欢迎光临两位，随便看看，纯泰货，纯的。” 胡文一看店主模样，和胡汉三长的极像，便问：“走私的吧？” “哪能，正经的生意人，东西绝对放心。”店主急忙解释。 “这件衣服多少钱啊？”小兰拿起一条碎花连衣裙，在身上比划了一下。 “398” 胡文：“这么贵啊，这衣服要398？” “后生，你这就不懂了”店主放低声音，“泰国人都用童工，劳动力低廉，已经很便宜了。” 小兰：“100你卖不卖吧，不卖我们走了。” “80”胡文补充一句。 “那怎么可能，不卖，亏本生意谁做啊。”胡汉三拿过衣服，准备挂起来。一看人走了，又随即喊到：“好好好，拿去吧，100就100。” 胡文停下脚步：“是80” “最后一口价，90，不买算了。”胡汉三将衣服挂了起来，装出一副做不做这笔生意无所谓的从容样来。 胡文小兰相互一眼，转身回去买下。 “你这里有试衣间吗？”小兰问。 “不要试了，这尺码合你的身，再说颜色也挺衬你皮肤的，肯定好看。”胡文一看胡汉三那样就不是什么好人，怕试衣间里安装有摄像头。 “嗯，那我回去就穿给你看，嘿嘿。”小兰很高兴，本来心情就好，还淘到一件泰国衣服。胡文：“回去先洗一下再穿，童工一般个人卫生都不达标。” “哦！” 刚回到宿舍，孙敏就迫不急待的迎上来。“你跑哪去了，找你找不到，打你手机也关机的，陪女人去了吧？” “可能手机没电了，什么事要向我请教？”胡文掏出手机去充电。 孙敏：“哎，我问你，那个小兰所说的江姐是谁？我想见见她，请她吃个饭。” 胡文：“你不是吧？发了200奖学金不请我们吃，跑出去请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吃，别让我瞧不起你。” 孙敏拍拍胡文的肩，“哥们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要不是江姐教小兰算命，算的我这么惨，我也不会如此用功去学习，也就没有今天的这200块钱了。” “也对，那我打个电话给小兰，帮你问问。”胡文随即拨通了小兰的电话。 “小兰，我问你一下，江姐在宿舍吗？” 孙敏一个劲的往胡文身边凑，想听第一手资料。 小兰：“不在，江姐学习去了，她自己都挂两科，还都是高挂。她说要刻苦学习，改头换面。怎么了，你找江姐啊？” 胡文：“哪敢啊有你在，呵呵。孙敏找她，说要请她吃饭，顺便泡她。” “哪有啊！我这么单纯。”孙敏澄清事实，被胡文一把推开。 小兰：“请她吃饭？有没有搞错，我都想揍她。哎，对了，我把衣服洗完了，晚上估计就能干，我穿给你看啊。” 胡文：“好的，晚上见。” 孙敏愿望落空，却更想见到江姐。摆出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表情。 “行了，200块钱我帮你吃，然后我去帮你找所谓的江姐说声谢谢。”黄生边打游戏边说。 孙敏：“你玩你的游戏，吵什么吵？” “明天我俩请511人吃饭吧，顺便把杨思叫上。”胡文提议。 孙敏：“杨思？他现在一天到晚和那小姑娘形影不离的，请他吃饭估计还得预约。” 胡文：“你还不了解他，请他吃饭，他肯定去。” 孙敏：“那你叫他吧，心意到了就行。” 此时司令和丁默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食品。 “司令，你这是要干嘛，买这么多东西，想撑死我们是不是？太狠了。”黄生放下鼠标走过去抓瓜子。 司令：“谁说给你吃的啊。系里刚开完会，让团支书明天下午组织开一次生动有意义的班会，这是用班费买的。“司令当了两年多团支书，难得能碰到行使权利的机会，都快忘了自己是团支书了。 “行了，抓把瓜子吃有什么的啊。拿过去还有人称还是怎么的？”黄生抓一把继续回去上网。 胡文：“你丫的这是贪污公款。” 黄生：“行了，别装了，奶油味的，你吃吃看就知道了，味道很不错。” “是吗？那我吃一点看有没有毒。”胡文也抓了一把，“嗯，是挺好吃。” 孙敏见状，也欲抓一把，司令见如此发展下去一袋瓜子到明天必所剩无几。便匆匆把所有东西都放入衣柜锁起来。孙敏想知道这瓜子的味道，只能向黄生要。黄生用身体护住瓜子，没让他得逞。便转身又向胡文要，胡文给他一粒，让他呆一边品尝去。 “那明天开班会，还怎么吃饭啊？”黄生突然想到那顿饭可能会和班会冲突，生怕吃不成。 “是啊，那就今晚吃吧，司令丁默走，我和孙敏请客今天。”胡文随即又给杨思和吴晓发了短信，两人纷纷抛下身边的女人赶来赴会。 集合完毕，众人一起下楼，走到楼下，遇到了小兰、容儿和一个陌生的女孩，打扮相当成熟。 “我们宿舍一起去吃饭，聚一下。“胡文对小兰说。 “噢，我们几个也正打算去食堂，对了，孙敏呢？这位就是鼎鼎有名的江姐。”小兰指指身边那位很熟的女性。 于是孙敏赶紧从后面窜出来。“你好，你就是传说中的江姐。” “我是现实中的江……，我叫江娜。” “哦，你好，你好。”孙敏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说。 “你不是要请人吃饭吗？怎么不说了。“胡文帮孙敏说出了心里话。 “噢，是啊，是啊。”孙敏脸涨红，额头都冒汗了。 “为啥要请我吃饭啊？你们去吧，我和小兰她们去吃。谢了。”江姐笑了笑说。 “那改天……” “改天再说吧。”江姐打断了孙敏。 “那我们走了，吃完我给你发短信。”胡文对小兰说，众人便走了。没出几步，大家便开始舌攻孙敏。 “你这曾经的所谓的和尚，太和尚了。” “你看你那点出息，说两句话把脸憋得跟猴屁股似的。” “你打击还不够啊！你请谁吃饭都白扯，除了我们。” “行了，大哥们，饶了我吧，我才是受伤害者啊。”孙敏欲哭却无泪。 走到饭店，店老板见了众人，便傻愣在那边，开始回忆这群似曾相识的客人。终于想起来，仿佛见了失散多年的亲人那般激动。“快请、快请，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将511人一个个地恭迎进包厢。 孙敏一拍桌子：“只有在这里，才能真正找到当上帝的感觉。”骄傲地点根黄果树抽起来。 黄生：“你个傻x，你到哪去消费都能找到当上帝的感觉。” 孙敏：“放屁，坐火车的时候就不是。” “别吵了，点菜吧。”胡文把菜谱丢给孙敏。 “哎，你们两今天为什么请大家吃饭啊？”吴晓问。 “有的吃就行了，废话怎么这么多啊！”黄生道。。 大家看不下去什么事都有黄生插嘴的份。集体海扁了一顿黄生，把黄生扁的心服口服。 胡文：“我和孙敏拿了奖学金，靠劳一下兄弟们。” “是的，就是应该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然后达到共同富裕。”司令说话总是那么是有概括性。 “你们宿舍有黄生，就别指望能共同富裕。”杨思沉默了半天，说了一句话，就被黄生变本加厉的痛扁一顿回来。 黄生：“你们等着，我从明天开始就痛苦学习。” “大哥，那是刻苦学习。”吴晓纠正道。 “口误，口误，从明天起我不上网了，你们回去把我电脑密码改了，别让我知道。记住，那必须的。”黄生一点余地都没给自己留，当众人发誓，以给自己压力。 “你想清楚了啊？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孙敏问。 黄生犹豫了一下，显然，他已经有点后悔。但刚说出去的话立马收回来，又觉得脸面无光，“不后悔，你们把它改掉就是了。” 就凭这一点，足见黄生有岳飞《满江红》中，“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的豪情。 “好，佩服，那改密码的重任就交给我了。”孙敏举起酒杯敬黄生。 黄生欲张嘴说话，但顺势喝下了那杯酒，把自己的无奈隐蔽的无影无踪。 “先说好，不许看黄片不许玩游戏。”黄生想让大家对他的电脑失去兴趣，自觉放弃。 孙敏：“你管这么多干嘛，你又不上。你分明不是诚心的。” “好，我不管，爱干嘛干嘛，我吃饭了。”一句话堵得黄生束手无策。 大家没有品出这顿饭有多香。都各想各的，狼吞虎咽一番后，草草收场。 吴晓说要去找牛欢去，胡文也给小兰发了短信，约其楼下见面。其余人回去改密码和被改密码了。杨思走到校门口，在去找许婷和回去上网（当然是看电影）之间痛苦的选择。最终决定还是511去学习cet-4。 胡文站在楼下，静静的等侯小兰的出现。 小兰扭着屁股走下来，看见胡文便冲上来抱住了他，“嘿嘿”。害羞地笑一下。 “太近了，看不清庐山真面目。”胡文推开小兰看个究竟。 “哇，泰国美女。sawatdee krup，phom rak khun。1”胡文笑道。 小兰：“sawatdee kaa，ch’an rak，khun2，我今晚漂亮吗？” 胡文：“你不穿这身泰国服装，也会是我注视的焦点，永远。” 两人静静的相拥在一起，从这个依然有些喧闹的校园里抽离出来。在属于他们的国度里，静听时间流逝的声音。 511宿舍里异常的安静，4个人围坐在一起尽享视觉盛宴。这种认真的态度，是高考前也不曾有过的。而黄生则仰躺在床上，品读着《金瓶梅》。终于一部演完，4位视客有了小憩的时间。孙敏转过身来问黄生在干嘛。黄生认真地说，“喏，我还有一点结尾没有看完，打算今晚把它摆平，了我一桩心事，要是总想着，无法静心苦读书。”随后，黄生又从书柜上把经济法拿下来放在枕头边，说明他已经看到西门庆被武松砍死了。其实看过a片的人都知道，看久了也甚是无聊。无非就那点动作。4人也渐失兴致。孙敏说他要聊会qq，杨思说要打会游戏，司令则说要看会新闻，丁默有电脑便无须绞入争论之中。三人一时调节不好，只好把电脑关掉。心里都在想，我玩不成，大家也都别做梦。看大家都纷纷起身，黄生从床上坐起来，孙敏问他想干嘛，说有密码。黄生摸了下显示器便回光反照般的死躺回去。 注：1、2都是泰语中“你好，我爱你。”的意思。 第十七节 第二天，司令请假没有上课，找了个613班他认为最有审美眼光和艺术细胞的女孩，叫小欣的陪他一起去买装饰物装点班会现场。其实司令自身就不具备审美眼光。他经常说他父母夸他有审美观，说明他的欣赏水平还滞留在五六十年代。但他感觉这是一大光荣。大家都劝他，你找小欣陪你去，你一定要小心。司令却说自己找的人一定是百里选一的，错不了。一意孤行得便去了。从那一刻起，大家对今天下午的班会就没有抱太多的视觉上的幻想了，只求尽量不要太影响食欲就好。 司令小心地带着小欣转转在市里的装饰品店和市场。小欣的偶像是周杰伦，尽管这是为公家办事，但也难免掺杂个人喜好在里面，就像黄健翔解说足球一样，本身是意大利的球迷，希望意大利获胜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于是小欣除了和司令买了一堆五颜六色的彩带喷带之外，还买了一堆周杰伦的画纸，最后看东西两人不够拿，便把店主尘封在仓库里的圣诞老人头和一个圣诞树也买了回来。班费消耗殆尽，两人丰收着喜悦回来。 为不打搅大家上课，装扮班会的任务两人勇敢地承担了下来。司令感觉这应该是他自己一个人干的事，麻烦小欣这么一天，很是过意不去。说改天要请小欣吃饭。小欣说为班级贡献点自己的力量很开心，一个班级就是一个大家庭，大家各有各的才华，既然自己天生审美能力出众，当然应该为这个大家庭做点事，拒绝了司令的好意。司令听完这番话，呆呆地看着小欣，心想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贤妻良母型。 两人开始劳作，司令摆桌子，小欣擦桌子；司令贴图纸，小欣递浆糊；司令挡彩带，小欣扶凳子……分工明确，配合也相当默契。是黄梅戏中《夫妻双双把家还》的典型情景再现。 两人忙了半天，会场终于初露端倪。看着自己的杰作，司令抹一把汗，笑着说大功告成了。时近下课，司令又马不停蹄赶回511，将锁封起来的美食提过来，发现瓜子又少了一大把，还少袋暑条，疑惑不已。当务之急，只好再去买，将之补回来。等司令回到会场，大家陆陆续续都已开始进场。众人无不感叹，这难道是周杰伦要开个唱？兴好大家还无人讨厌周杰伦，也都想亲临现场，便没有打消雅兴。 司令和小欣挨桌纷发食品，还一直强调等班会开始后再吃，众生于是强吞口水，用意志去约束嘴巴要老实一会。 待到司令发完食品，511人才赶过来，黄生最后一个进门，边走边嗑着瓜子。 黄生对司令傻笑几下，司令没有理会，要大家赶紧坐好，保持安静。众人等周杰伦等得激动，一时半会安静不下来，只是将分贝控制了一下。 “613班的同学们，传系里通知，要求今天各班组织开班会，主题是：‘青春、亮丽，展现当代大学生的风采’。我们班在六系一直各方向表现都不错，相信613班卧虎藏龙（小欣频频点头，认为是在说她）能各显神通，在文艺这一方面肯定也有专长的人才，今天大家就尽情地发挥，展我613班风采。班会期间，系里领导会来巡看，希望他们给我们的评价是最棒的。好，班会现在正式开始，请大家自告奋勇。” 这时，大家才真正安静下来。听到说班会开始了，各忙各的开始吃瓜子，吃薯条，咬果冻。看到这种情形，司令作为主办方，胡文作为学生干部当然急。可最急的还是小欣，她不想让自己苦心设计的这样一个有创意的会场最后被糟踏成为餐馆。于是站起来走到会场中央，说要带个头，反串一首周杰伦的《爱在西元前》。大家盼来一个假的周杰伦也兴奋地鼓掌。小欣示意大家安静，她要开唱了。这一唱，唱的全班50%的人把瓜子仁都呛到了肺泡里去。大家笑得人仰马翻，丁默直接摔到了地上，说是吓到了。司令让大家安静，说小欣还没唱完，他都听不到了。 在胡文看来，的确，听了这么久这么多版本的周杰伦的歌，都只是能听出旋律听不明白歌词的。像小欣这种唱法，能让人听明白歌词，听不出旋律的估计也会是前无古人。至于是不是后无来者，还得看经纪人的欣赏角度和偏好。 不管怎样，小欣还是把气氛给带动起来了，也没有酿成事故，司令很是开心。说要的就是这种气氛。可火点着了，不加薪木火焰终将是要熄灭的，司令一个劲地鼓吹大家要勇于表现自己。胡文看他独木难支，也站起身来帮忙鼓吹，不料人群中谁喊了一声：胡文你来一个。顿时引起万众响应。胡文天生五音不全，这一点他自己明白，613班的人要是对军训那会的事还有印象的话也应该都明白。唱的可能还没有小欣有水平。关键时刻，胡文给了坐在身旁的孙敏和黄生一个眼色，示意他们帮忙说服一下众生，以便好下台。不料这两畜生一起把自己往场中央推，胡文只好佯装自己命根子撞到了桌角，捂着裤裆，作极度痛苦状。孙敏不顾胡文个人感受，仍一个劲的说胡文是装的。胡文只好装得更痛苦些，脸贴在桌面上，双眉紧锁，嘴唇微张，终于吓到了大家。都问要不要去医院？胡文以集体活动不能不参加拒绝了。说大家继续，自己缓一会就好。 大家接着顾自己吃瓜子，局面再一次陷入僵境。这让司令很是难堪，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司令从主持人摇身一变，变成演员。说要奉献一首“十年”给大家。于是掌声再一次响起，大家一个劲地给司令打拍子，却总听不到有声音出来。司令憋了半天，终于想到第一句歌词，便赶紧唱了出来。能赶一点算一点。可唱完第一句，又没有的唱了，急得司令东张西望，试图能从观众那里索要点歌词。吴晓把第二句歌词告诉了他，感动地司令一个劲的给吴晓鞠躬，行注目礼，上前握手，就差跪地上给他磕头了。要不中华民族的一些重要礼术就全齐了。司令好不容易获得的这句歌词，吸取了唱第一句进度太快的教训，舍不得一下子唱完。本着宁可晚点也不想停车的态度，便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听的大家尿都快急出来了。 这样下去，“十年”恐怕十年也唱不完，司令唱的满头大汗，观众听得满头大汗。都相当痛苦，吴晓不忍舍友这样害人害已，便站出来，要与牛欢合唱一首“甜蜜蜜”。示意司令回到主持台上。司令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汗，上前握吴萧的手以谢救台之恩，顺便把汗都擦到了吴晓手上。 “好，让我们把舞台交给吴晓和牛欢，带来一首“甜蜜蜜”送给大家，掌声在哪里？”说完便回到了主持台上，掏出一包心相印屡擦不爽，擦完一包纸，怎料那汗腺活跃非常，还不住地冒汗。便跑去洗手间冲脸。这一冲，冲出了灵感，待到吴晓和牛欢甜蜜完以后，司令提议以宿舍为单位，每个单位选送一首歌，这样就是可以撑圆全场了。 511先来，胡文一看危险期已过，这才站了起来，滥芋充数其中。孙敏问“能站起来了啊？”胡文告诉他缓过来一点了，已无大碍。一首“真心英雄”，引得全场一片掌声。接下来每个宿舍也演唱了一首歌，终于等到了班会即将结束的时间。 司令一看旁边的喷带还没有用。便拿出来，往灯上，窗台上乱乱喷的一气。模拟了一个蜘蛛侠到过的现场，待打扫卫生的阿姨前来收拾。以庆祝班会圆满成功。小欣把那些周杰伦的画纸从墙上撕下来卷起来准备带走。大家也纷纷把桌子上还没吃完的食品打包。 曲终，人散…… 回去的路上，小兰跑上来问胡文刚才撞了一下有没有事？ “哟，还是很疼，估计以后不能生小孩了。”胡文又开始装痛苦，伛偻着腰。被小兰一掌拍直。 “就知道装，不能生小孩活该。”小兰面露微笑，“晚上容儿让我等她吃饭，你去吗？” “不去了，我回宿舍去，一会随便吃点什么。” 小兰：“那好，记得一定要吃啊。” 胡文吻了一口小兰，回去511。 司令坐在床上，很猛的抽着烟，一个劲地说这次班会没有组织好是由于时间太仓促。孙敏认为是大家积极性没有调动起来，丁默说是司令没有主持好，被上着火的司令骂了一顿。黄生则说压根从找小欣的那刻起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黄生这一说话，让司令想起来了瓜子和薯条的事，便问：“你到底什么时候从我柜中拿走的瓜子和薯条。” 黄生一脸的后悔自己有事没事插这嘴干嘛。但总得有个借口搪塞，“昨天我看书看的太晚，肚子有些饿。我一看，哎，你的柜子没有锁，便心想，这里面反正有我的一份，我就提前消费了。呵呵。”看司令没有反应，黄生补充一句，“然后，顺便把你的柜子锁起来。” 这时，孙敏走过去打开了黄生的电脑。 “你能不能让我的电脑休息一会。”黄生心疼起来。 孙敏：“都休息一整天了，还休息什么啊？” 黄生过去推开孙敏，“我明天晚上开始就要上重修课了，今天我玩一会。” “那你玩吧，反正你不知道密码。哈。”孙敏得意地假装要走。 黄生一把把他拉住，递上根黄果树，“别这么无情好不好？看在我从明天开始就要白天、晚上没日没夜学习的份上，让我玩一会，啊？” 孙敏示意黄生退边，他要输密码。黄生站在后面，脖子伸得和长劲鹿有的一拼，也没有看到密码。 司令仍然深深陷在对这场班会的思考之中，这样下去非得得抑郁症不可。胡文便上前安慰他说下次可以再重新组织一次活动，总结这次的不足，下次一定能成功。“可班费已经没有了。”司令很是无奈。 胡文：“你先策划一个活动方案，到时候没有班费，我们班委几个再想办法。” 司令一听很受鼓舞，心想咸鱼终于也有翻身的机会了，便开始思考下次组织活动的事情来。 食堂那边，小兰和容儿正在吃饭，边聊刚才班会的事。 “你们班班会办得怎么样？”容儿问。 小兰：“可别说了，笑死我了，搞得和喜剧一样，你们呢？” “我们班办的挺好的，有几个男生唱歌唱得可好听，我也演了个节目，跳了个交谊舞，恰恰。”容儿很得意。 “你会跳恰恰？”小兰用一种怀疑的语气问。 容儿：“那废话，我每周六、日晚上练，难道都白练的啊？你和胡文也可以去练啊？” 小兰于是赶紧给胡文打电话说到食堂见面。胡文心想正好也没有吃饭，便赶了过去。 胡文：“怎么只剩下汤了啊？不是叫我来吃饭的吗？” 小兰：“你还没有吃啊，活该。自己去打碗饭，还有一点残羹吃了，要不自己再去炒菜。” “这不，里面还有肉呢？”容儿用筷子拨了拨。 胡文买了个饭，坐下来吃肉，整整一大块，“什么事叫我过来？” 小兰：“容儿在学跳交谊舞，我也想学，我们一起去吧，正好搭档。每周六周日晚上学的。” “哦”，胡文倒了点‘肉汤’拌饭，“我还想这周末我们去游泳呢。” “我也要去。”容儿听了很兴奋。 小兰：“那就去游泳吧，下周再去学交谊舞。” 第十八节 “你能不能慢点，显你学习用功啊。”孙鹏扯大嗓门对黄生喊。 “要迟到了，迟到得扣分。”黄生并没有放慢脚步。 孙鹏和阿彪一听，也加快步伐追赶过去。由于今天是重修公共课——马克思主义哲学，所以给了他们三个老乡又一次聚会的机会。 匆匆赶到教室，重修老师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们，极具杀伤力。吓得三人抱书就往后排鼠窜。心想距离远点，杀伤力多少会有所削弱。怎料后排已座无虚席。只好窜回来，在中间位置找了三个座，正对着讲台。这是中阳课堂上的一个特色，如果把教室比作一个足球场，而老师是对方守门员的话。学生们更喜欢踢后卫，或两个边路的位置，最好是能站在对方守门员的盲区。实在是位置有冲突，那只有选择中场。一般情况下，没有人愿意去踢前锋。 三人就位，黄生抬头看一眼老师，轻声地对身边的孙鹏和阿彪说：“那哥们还在看我们。” 孙鹏：“看就看吧，瞧你那点出息。” 沉默半天，那老师终于发话了。 “同学们，虽然学校规定是从七点半开始上课，但大家不至于掐表掐到7：29才来，我们早点开始，也好早点结束。以后我们从七点开始，大家有没有意见？” 大家表示同意，那老师终于开始上课。 “妈的，原来是嫌咱们晚来，耽误他回去陪老婆的时间啊。”阿彪低着头，让声音从桌子底下传过去。 黄生收到微波，赶紧回应，“是啊，丫的太没有职业精神了，我要是校长，先炒他。” 阿彪：“可你这种水平，我不敢想象你能有成为校长的那一天啊，哈……。” “行了，听点课吧，重修光荣啊？还笑，不知廉耻。”黄生教育完阿彪，转头过去看一眼孙鹏，发现那哥们桌子上立着一本“邓小平理论”。把头藏在后面正睡觉。 “喂。”黄生推了一下孙鹏，让他赶紧苏醒过来。 “怎么了？”孙鹏不耐烦的问。 “你丫的这不是要向课堂纪律挑战吗？”黄生把他书放下来摆在他面前，“你是怕老师看不到你拿了本邓论啊，显你有个性？幸好那x没有看见。” 这让孙鹏吓了一身冷汗，“一着急，拿错了，那怎么办？” 阿彪：“快，快，快，那x下来了。” “你赶紧把封面撕下来给我，我挡一下。你也正好说你读书‘破’万卷，把封面读破了。” 看那老师快转悠到自己眼前了，正在边路巡查，孙鹏夺过黄生的书把封面就撕了下来。 “你们几个来的最晚，有没有认真听课？”那老师表情严肃，字字铿锵。 “听了。”黄生低头看着书本。 “听了？听了把书给我看看。”随即拿起了黄生的书，“听了怎么一点重点没划？” 黄生：“我感觉整本书都应该是重点，而不是要考的那部分。” 老师一听，不好反驳，否则就等于承认自己是应试教育的拥护者了。便把书扔还给了黄生。 “哎，我说这书怎么封面还不在了？”那老师差异的问。 黄生一时也想不起该用什么话应对，便搬用了孙鹏教他的，“我感觉马哲是一本非常能塑造一个人价值观的书籍，我几乎每天都在翻阅，不小心把封面翻破了。” 那老师再也不相信黄生的鬼话了。“你叫什么名字？” “老师……”黄生欲求老师开恩，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打动老师。 “你叫老师？你爸妈给你起的名啊？”那老师以为黄生在和他捉迷藏，更生气了，“快说，到底叫什么？哪个班的？” “613班，黄生。” “黄生，我看你再这样下去就黄死了，以后好好听课。” 黄生一听，那老师并没有判他死刑，还有重新做人的机会，便连声应好。 孙鹏坐在一旁，一动不动，气都没敢大喘一下地摁着那张封面，生怕来点风之类把它吹走。看老师走后才尽情的呼吸。总算逃过一劫，却不小心害苦了黄生，很是内疚。课中休息时候，孙鹏说要把他宿舍那本书给他，还是崭新的，以做弥补。黄生说不要；孙鹏又说要请他去吃夜宵，黄生说不饿；孙鹏又说给他买包黄果树，黄生说自己有；最后孙鹏没有办法，只有割大爱，说给他一套游戏装备，打了一个多月才打出来的。黄生欣然收下，反过来给孙鹏发了根烟。这才是马哲带给黄生的真正价值。其实对黄生来说，“马哲”和《鹿鼎记》里描述的“四十二章经”是一样的，所有的价值都只存在于那张封面里面。 511里，孙敏无聊的一个人玩着qq游戏，以前经常有杨思等人过来抢电脑，现在突然没有人抢了，反倒感觉不适应。便要去看看杨思在宿舍干嘛。走到一问才知道杨思在学校旁边的村庄里租了个农民房要和许婷开始过日子了，这两正收拾房子。孙敏顿气大生，说杨思不够意思，走都不说一声，要召集511人开批判大会。 等宿舍人到齐之后，孙敏把杨思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众人无不唾弃。遂给杨思打电话，问今晚回不回来，杨思说已到楼下。 “兄弟们，想我了吗？才两三天不见，不至于吧？”毕，杨斯看十二只眼睛都盯在他脸上，感觉事态严重。急忙掏出烟，边发边解释，“事情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我打算搬完房再和你们说一声。你们了解我，应该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吧？” 孙敏：“我们就是不了解你，所以才发觉交友不慎。竟与重色之徒同流合污这么久。” “差矣，差矣，听我细细道来。”杨思欲拿起胡文的茶杯喝口水，润润嗓子先。 “放下，说完再喝。” 杨思苦笑一下，“我收拾房子，叫你们去，你们也不会来帮忙，是吧？我就想，哥几个也每天都很忙，我不如自己赶紧收拾好屋子，再请大家去吃个饭，我亲自下厨。这不，刚收拾好我就过来了嘛。正式通知一下，明晚去我家吃饭。胡文你把小兰叫上，吴晓把牛欢叫上，谁不去我跟谁急啊。” “可我明晚还要上重修啊。”黄生道。 杨思：“哪后天呢？” “也得上。” “那就没有办法了，你就认倒霉吧。”杨思转身要走，黄生上前从他手里夺过半包黄果树，作为弥补明天那顿饭的损失。 第十九节 其实在大学里谈恋爱对有些人事说并不会影响学习，反而会促进学习，吴晓牛欢就是一个典型，两人一有时间就往自习室里钻，男女搭配，干什么都不累。且不说效率如何，总和书本亲近在一起，多少也会染上点书香。 杨斯买完菜，一个劲的催大家快点过去，他来村口迎接。只差吴晓和牛欢了，大家在校门口等半天，两人才急匆匆地赶过来。每人手里捧一本英词4级词汇大全。孙敏等的不耐烦，要吴晓干脆把书煮一下吃下去，就全记住了。吴晓说他是享受和牛欢一起学习的这个过程。的确，能把爱情和事业结合地这么紧密的恐怕也只有他们俩了。 杨思站在村口，穿一件t恤，一条七分裤，一双凉鞋，一身的土色。余辉映下，俨然一村民。“村民”看见人终于来了，招呼大家快点，菜都还没有洗。大家跟着他在村子里穿梭了足足有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他的住处：一间十多平方的平房。里面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条凳子，几件衣物和一些平时洗漱用的东西外，再无他物。所谓贫贱夫妻见真情，相信再加以时日，便可验证这段感情的牢固程度。许婷正在里面洗菜。看见大家来了，眼带笑意地一个一个问好。 小兰和牛欢赶紧过去帮忙，把菜和盆都挪到了走廊上，以便增大作业面积。剩下的人切肉、收拾桌子、准备调料。待前期工作准备完毕之后，杨思走到走廊上，说要先给大家做一道拿手的香辣肉丝。刚点完火，放完油，顿时烟熏缭绕，直往屋里冒。这估计不仅是锅的问题，油也有问题。大家把门关上，任由厨师一人在走廊上操作。大约三分之一柱香时间，杨思端着一盘菜进来。丁默问他，“你不是要做香辣肉丝吗？”杨思指指盘里的一堆辣椒和几根肉丝说：“这不就是吗，你没见过香辣肉丝啊？”的确，那种更像是尖椒炒肉的香辣肉丝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许婷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不停地叫好。大家也想知道这样的做法能好到哪去，欲上筷夹。杨思将菜盖起来，怕这样下去，没等饭好就全吃光了。然后自顾自得意地接着去做菜。炒完第二个清炒白菜后，杨思感觉有点累，对炒菜兴致全失。却非要说成是想给大家一个展示手艺的机会。吴晓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在牛欢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跳起来就说自己会炒回锅肉。让大家呆在屋里静候佳音。，耐心等待回锅肉的诞生。期间不断传来铲子和锅激烈碰撞的声音，杨思心疼自己的财产，唯恐回锅肉没吃成，锅毁了。正要出去看个究竟，吴晓端着一盘黑颜色的糊状物就进来了，说大功已告成。众人问他蒜苗和豆腐干都放了没有，他说都在里面，只是现在要分清楚什么是什么，有些困难。 胡文一看，杨思和吴晓都表现过了，自然坐不住。更何况炒的再差，只要控制好火候，应该也不至于像吴晓那样把所有食物都碳化。没想到丁默抢先一步，说他有个秘密一直没有说，现在到时候该说了：其实自己原来一直的梦想是当个厨师，也去学校学过一段时间，迫于家庭压力，为圆父母一个大学梦，才刻苦学习，最终来到中阳。大家看他连铁锅都拿不动，没有人相信，都劝他坐亨晚餐便是了。捉老鼠的事由猫来负责，不必狗操心。再说，猫还闲着呢。丁默说他也是猫，而且是好猫。两人互不相让，扭打在一起。小兰说让丁默表现一下。这才是胡文最想听到的话，便松了手。 丁默问杨思有没有鸡蛋，杨思从床底下的纸箱里拎一袋给他。千叮咛万嘱咐得让他省点，大家够吃就好，千万不能浪费。丁默点头说好，便关门出去。他准备做个西红柿炒蛋，标准是每人半个西红柿，无奈西红柿数量不足，只好增大鸡蛋的份量，改蛋炒西红柿。一袋八个鸡蛋全部打下去，足足有半锅之多。如果丁默原来真学过厨师，估计也是主攻食堂这块的。或许是学艺未成，半锅鸡蛋炒西红柿硬是翻转不开，底下焦的冒烟，上面的还成液态状。一锅子的焦味夹杂着蛋腥味，吓得丁默赶紧熄火。走进来问大家有点生的鸡蛋吃不吃的惯。三位女性饿得胃都快穿孔了，连连点头，说怎么都可以。丁默这才敢起锅。 众人看着所谓的厨师端过来这样一道菜，都目瞪口呆，杨思回过神来，问剩下的鸡蛋在哪里？丁蟹指指盘子，说都在里面。气得杨思上前要掐死丁默，被孙敏挡住，dys都已经饿坏了，杨思这才住手。 大家盛完饭，看着一桌子黑白四道菜，都无奈地干吃饭，情景相当惨烈。杨思没有办法只好再从床下纸箱里拿出四包乌江榨菜供大家享用。吴晓见关键时刻，床下那百宝箱总能变出东西来，像是机器猫的兜子一样，便拉出来看个究竟，发现那百宝箱已空空如也。遂拿起一包“乌江”，放回那里面。 牺牲味觉的感受，勉勉强强满足胃的需求，大家便放下碗筷。罚吴晓和丁默去洗碗。两人觉得冤枉，却还是收拾起碗筷去水池。 明天就是周末了，小兰想起了游泳的事，便问大家要不要一起去。众人都以各种理由：没有泳衣，要去逛街，要看书，说不。杨思问明天都有谁去？ “我，小兰，还有容儿也要去的。”胡文笑了一下。 杨思瞟一眼坐在一旁的许婷，“容儿？容儿是谁啊。好像我们班也有个叫容儿的，不过从来没有说过话。”杨思恶狠狠地盯着胡文。然后转身过去问许婷。“小婷，你想去吗？” 许婷摇摇头，说改天，明天都决定去逛街了。 胡文看看杨思装得那么真实，忍不住地想笑。杨思继续给胡文不停地使各种眼色，示意别害他了。杨思拾本书，才捡了个女朋友，的确也不容易，胡文就没再说什么了。 待洗碗工收拾完一切，众人提议要走，许婷起身说要和杨思一起去送大家，被杨斯拒绝掉。说自己很快就回来。 刚出门，胡文、孙敏就忍不住抚掌大笑起来。杨思气得头皮冒烟。再一想，也都怪自己多嘴要问，找不到个合适的理由对二人下手。指着胡文，怒火中烧地说：“胡未灭，鬓先秋。” 杨思的那张脸，即使再愤怒，也不会让人感觉到有太多的杀气，大家只当看他表演罢了。于是胡文接着问他“一夜春事都来几？”被小兰狠踢了一脚，骂太下流。杨思看有人帮他报仇，相当解气，自己作曲填词一首：老天开眼，世道还算公平，恶人终有仙女惩。 小兰一听，杨思叫自己仙女，便有打了胡文一拳。这让杨思眉开眼笑，喜出望外。便又找了一些天使美女之类的词填进去翻唱，看小兰搂着胡文的胳膊向前走，大失所望。来到村口，胡文让他赶紧滚回去。村子里农民工多，小心他的小婷被掠走。杨思神情慌张地与众人说再见。 第二十节 周末，胡文、小兰、容儿带上泳衣要去游泳，正当胡文、小兰发愁去哪里的时候，容儿说今天和她去算是找对人了。拦了一辆出租车，说跟着她走肯定没错。小兰劝她别冲动，坐公交车就行。容儿骂她太庸俗，要玩就得放开手脚，把钱当身外之物。 来到一家叫做“水上世界”的游泳馆，容儿说这是她游遍全市，环境条件最好的一家。胡文本想再问那价格怎么样，想想还是算了，来都来了，再问的话结果也改变不了，只会徒增一人“庸俗”的评价。 所幸，门票只要25元／张，尚可接受。胡文换好泳裤，在池旁等小兰和容儿。等她俩走过来的时候，胡文带着小兰就了下水，抬头一看，容儿还站在池边。就这一眼，让胡文脑中顿时想到了宋玉《登徒子好色赋》中“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诗·卫风·硕人》中，“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诗经·秦风》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等精典造句。尤其她那胸部，更是羡煞一池子女人。胡文转头一看，已有半池的男人都浮出水面，伫立观赏，扔下妻儿不顾。有些女人看自己老公神情呆滞，纷纷叫道：“快教女儿游泳，站着干甚？”男人便教女儿游泳，朝容儿站着的这边游过来，时不时还可以偷瞟一眼，以饱眼福。虽说容儿身姿那般，可胡文并没有多余的眼光去看容儿，精力完全在小兰身上。 “你怎么还不下来？”小兰问容儿。 “我热会身，你们先游吧。”容儿应道。 “你不是说你什么泳都会游吗，今天我要验证下。”小兰对胡文说。 “好的，真金不怕火炼。”胡文把蛙泳、仰泳、蝶泳、自由泳……都给小兰演示了一番后，小兰连连拍手，赞不绝口。要容儿也来看。容儿很是不懈，说游的很一般，她的才是国际泳联规定的标准游法。于是下浅水区演示，说先要展示一个标准的仰泳，刚仰下，还没泳。便呛了一鼻子水，差点沉下去。胡文欲上前扶一把，小兰看容儿已经站住，赶紧把胡文拽了回来，其他的男的就了不得了，一看美女呛到水，便马作的卢飞快得赶过来问有大碍否？还有另外大批想弓如劈劈弦惊赶过来的，被自己老婆遏止住。容儿正忙着发呛，好不容易挤出点时间回应了句没事。这才让他们放心，回去之前，不忘再往容儿胸部瞟一眼。 小兰看情况不对，便赶紧上前要扶容儿到一旁靠一会，容儿说没事了。刚才这一切完全是由于没能热开身导致的，还要再演示。被小兰拦住，说还要缓一会再演示自由泳好了。容儿一听有人要向她学习自由泳，便顾不得休息，硬是游了起来。那自由泳，的确游的很自由，游了不到半分钟，水位降了好几厘米，全被她溅到外面去了。小兰鼓掌叫好，胡文也昧着良心鼓掌。 “怎么样，比你那标准吧？”容儿喜行于色。 “是挺标准的，练过的吧？”胡文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容儿：“那当然，我再给你们学一个蝶泳。” 小兰怕她蝶泳到一半能飞起来，赶忙再劝住，说一个自由游就够她学的了。这才压住容儿，乖乖地自己泡在池子里拍水玩。 小兰要胡文再给她演示一下怎么游，胡文游了一小段，过来扶着小兰的腰，充当救生圈的角色。让她慢慢领会，小兰耐心的学起来。 “你要把脚抬起来，用力打下去，这样才不会下沉。”容儿看小兰没有按照自己的标准动作临摹。急的把水花拍起足有1半多高。 小兰怕了容儿在泳池中大喊大叫，便按照容儿的说法做了起来，溅的胡文眼都睁不开。周围像是一个喷泉。容儿看小兰得到自己的真传，很是安慰，让胡文走开，说小兰自己能游起来了。小兰便听信了容儿的蛊惑。像是李洪志教化弟子一样已经修成法轮，可以去剖腹了一样。胡文刚一放手，小兰便像落水的鸡一样，在水面用力的挣扎，希望自己能多漂几秒钟，终因体力不支告败。胡文陪着小兰一起来到池边休息，容儿走过来，满脸的问号。说不可能会不成功，她这套方法屡试不败，而且也够张扬，很是华丽。分析小兰失败的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关键技术要领掌握没有到位，要小兰再去游一次，她好仔细观察一下是哪块出错。胡文受不了容儿这样拿小兰当试验品来检验她那套所谓的国际泳联标准游法，让她省省心，别观察小兰的游法了，说现在还有一堆人在偷偷地观察她的身体呢。容儿吓一跳，以为自己露点了。检查一遍确认没有事故后。容儿伸手想撩撩头发摆个pose，却忘了自己还戴着泳帽。便双手叉腰，很得意的说一句，“身材好，我也没以有办法。” 这时，容儿想起了还要让小兰去游泳，刚被胡文一打叉，差点忘了正事。遂赶紧去拉小兰，胡文抓住容儿的手，求她放过小兰，“我就这一个女朋友，你把她折腾死了，让我怎么办，你就开开恩吧，容儿姐。” 容儿：“摸够没有，是不皮肤很嫩啊。”胡文赶紧缩手回来，容儿又转过去对小兰说：“他非理你，沾污我。” 胡文一听就气了，“你还沾污我呢，我要洗一下手。”随即将两手伸进池子里互搓起来。 容儿一看更不服气了，说自己也要洗，搓几下不过瘾，扬言要回去把手砍掉，怕染上真菌。小兰劝两位别吵了，问还想不想再游了。容儿说不想了，还要急着回去砍手。 从游泳馆出来，小兰说时间还早，想再去逛会街，容儿说胡文要去，自己就不去了。不想近墨者黑。小兰又耐心地哄劝了她一下，才说晚上要去学交谊舞，想回去休息一下。 胡文和小兰便送她去公交车站，刚上公车，容儿大声地对胡文喊了一句：大色狼。弄的满车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盯着胡文看。胡文拉着小兰赶紧背身过去。公车刚开走，小兰狠狠地掐了一下胡文：“大色狼。” 胡文很委屈，“怎么连你都这么说？” “你就是大色狼，谁让你摸容儿的手了。哼，不理你了。”小兰撅着嘴。 “我……”胡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反正以后不管什么原因，你都不能碰别的女孩的手，听到没有？”小兰嘴撅的更厉害了。已经变形了，可样子很可爱。 “哦，那是不碰女孩的腿就没有关系啊？”胡文一看小兰又要过来打自己，笑着撒腿就跑。 “你给我站住，要不我永远不理你了。”小兰看胡文停住脚步。便追到胡文身边，揪着他的耳朵，“还敢不敢再贫嘴了？” 胡文疼痛难忍，说，“再也不敢了。” “那还摸不摸了？”小兰一鼓作气，接着问。 胡文：“不摸了。” 小兰：“怎么证明你说的这些话是真的？” 胡文：“那拿我的人格担保。” 小兰：“那拿什么担保你的人格？” 胡文：“拿你对我的了解。” 小兰这才松手，一看胡文耳朵被揪得通红，小兰心疼起来，轻轻地揉着胡文的耳朵问， “亲爱的，没事吧？” 胡文假装疼痛难忍（不，不是假装）蹲在地上，自己揉了起来。 小兰拿开胡文的手，轻轻地揉起来，胡文看小兰有些自责，便说没事了，小兰很开心，吻了胡文一口然后补充一句，“活该，罪有应得。” 两人搂一起，朝市中心走去。 教室里，吴晓和牛欢一人一边听着耳机上着自习。突然，吴晓把耳机摘了下来，凑到牛欢耳边轻声的说，“老婆，我们出去租个房子吧？”牛欢问他租房子干嘛？ “学习……，和……”吴晓道。 牛欢：“我可不愿意像杨思那样住村子里去当农民。” 吴晓：“那我们住公寓那边去，我看学生街那边有招租的，一室一厅，也就250。” 牛欢：“那你去问问吧，具体的一些事宜都问清楚了，不要当二百五。” 吴晓满心欢喜的答应，“no problem！” 上完自习，吴晓一路小曲地回到511，孙敏问他是不捡了个女人。吴晓没有回答，对着孙敏哼起歌来。孙敏受不了，跑到阳台上去，说今天一宿舍人都有毛病，司令也不知怎么回事，自歌自舞自开怀了半天，也才刚停下一会。吴晓来到司令床边，想一起分享一下喜悦，使喜悦更喜悦。无奈两个人都不愿意先说，只好各个接着陶醉。这时，吴晓注意到了黄生戴着手机在那里专心的网游。不知道列强什么时候又为何将侵略成果归回被殖民者。于是拍拍黄生想一问究竟，黄生受在场气氛影响，也得意起来，不愿多说，只说了一句：“有钱能使人推磨。然后唱起陕北民歌《信天游》来。三个疯子莫明其妙地一下子把气氛燃到高潮，这让阳台上的孙敏痛苦不已。他不像丁默那般能自清自静。便想到了自杀，又想到父母可能没人照顾，只好苦求三位行行好，给条活路。吴晓首先开恩，正常起来。但要孙敏将脏款交出来，请自己吃顿烧烤。孙敏满心委屈，反问道自己何时拿过脏款。吴晓让之莫再装死。若非受黄生之贿，怎会将电脑拱手相让？孙敏顿时真相全知，将迷醉在《信天游》里的黄生一把拽了出来。问他贿赂是怎么回事？黄生安抚孙敏息怒。说自己纯粹是信口开河，玩笑罢了。孙敏看黄生认罪态度较好，便允许他继续网游。吴晓一看情况，心想自己和烧烤也擦肩而过了。再没有心情和他们多费唇舌，自己上床想租完房以后的事来望梅止渴。正当大家都相对能安静点的时候，收电费的大妈上来了，“鸭白鸭死肉。”孙敏没有听懂，只感觉这么长的数字肯定挺吓人的，一个箭步拿过电费单。发现上月电费的确是116元。于是开始算，说每人19元，他多交点交21元。黄生不服起来，说以前他和丁默两人要分担电费的百分之六十。现在应该是孙敏和丁默承担。由于孙敏刚才触犯了司令和吴晓的个人利益，遂他俩站在黄生一边群攻孙敏。孙敏招架不住，只好沉默。打算先玩会冷战，以观后效。收电费的一看大家没了反应，便急了，“8付就停电。”孙敏只好妥协。给了收费的120块钱。收电费的以为剩余的是小费，拿了钱就要走。孙敏没有给上了年纪的人小费的习惯，上前拦住她大喝一声，“找死块钱。收电费的吓的笑了一下，给了孙敏十块钱。孙敏也以为剩下的是小费，他也就没有拒绝。正要和大家炫耀自己是中老年妇女偶像的时候，冷不丁收电费的又杀回到他跟前，“再还我肉块。”孙敏只好再把钱还给她。大妈从兜里掏出4块硬币找予孙敏，“后生，我该找你死块，不是死块，死是死，死是死，死死是死死，死死是死死。”然后转身离去，丢下孙敏独自品味里面的真谛。 司令提醒孙敏把硬币仔细看一下，小心是游戏机里的铜币。孙敏顾不得去检查真伪，当务之急是让他们赶紧把电费给他，大家都给了以后，黄生说暂时没有，问可不可以缓缓。孙敏拒绝了他的请求，要去拔电源。黄生赶忙拦住，给了孙敏100元，孙敏找不开，只好下小卖部去，买一只小布丁，店主不卖，说找不开。孙敏改换买了三只，店主才勉强答应卖给他。 一路狂咬乱吞，终于临近宿舍门之前消灭掉两只。安全地拿着最后一只走进511。把钱找还给了黄生。抬头往床上一看，发现胡文回来了，便催着交电费11。5元。司令让他到一边先凉快去，大人们正在谈话呢。黄生在一旁补充一句，“丫的比收电费那大妈还烦。”这才把孙敏吸引过去，开始和黄生探讨起了自己和收电费的大妈到底谁更烦一点这个话题。 司令和胡文接着说刚才的那个话题。 “您感觉我策划的这个秋游活动怎么样？”司令很自信的问。 “可秋天还没到呢，现在去合适吗？”胡文问。 “那你放心，那里一年四季风光都一样美，都会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绝对的，我们这一去，就是人与自然的最生动阐述。”司令说的太快，口水都流出来了。 胡文以为他是已经把心放过去体味了一番，才激动地流口水，便不好反驳，“那周一组织大家开个小会，你具体介绍一下给大家，顺便每人收点班费。” 司令一看八字第二撇都有一点了，从床上跳下来，大呼“天生我才必有用。” 第二十一节 周一下午正好没有课，胡文和司令通知大家一点半开会，从十二点半开始，司令就开始忙着收拾自己的发型，整理衣冠等，这一幕是两年多来大家从未看到过的。可见司令对这次活动相当重视，连动员会都搞得如此正式。司令说，“一场活动的成功与否，和组织者自身的形象有很大的关系。”大家不知道司令这是从哪里总结出来的，但听起来也是那么回事。临出门之前，司令认为往头上抹点美涛可能效果会更好，于是向孙敏要，孙敏一看司令硕大的脑袋，一趟抹下来，可能得消耗十几毫升，便建议还是自然点比较美。司令从兜里掏出5块钱给他，让他别费话。孙敏感觉一下子就拿了钱，显得自己刚才说支持自然美有些假，又装了一会。这一装，把机会相当于拱手让给了黄生。黄生从柜子里迅速拿出美涛，交到司令手里，“来，用我的。”顺便把那5块钱放进自己兜里。孙敏对于自己没有把握住这次商机后悔不已，对于黄生这种抢人口中之食的做法痛恨连绵。于是走到黄生跟前，非常平静的说了一句，“以后上网跟你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抹完‘美涛’，司令让大家赶紧走，不要迟到。一路上，司令全身心地护住自己的发型。手伸过头顶，遮住头发，生怕风乱了。路人都以为他是六小龄童的粉丝，在学《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可惜人太胖，手举得过高。便都一个劲地偷笑，司令感觉无所谓，说佛早就曰过了：是非天天有，不听自然无。让他们笑去吧。胡文等人却害怕自己被无端的牵扯进去，怕哪天自己走在路上，被他人在背后指点说，“他就是上次和‘孙悟空’在一起的人，估计应该就是猪师弟。”遂加快步伐，争取不和司令走在同一水平线上。 众人来到教室刚坐下，司令随后就赶到了。第一件事就是问头发有没有变形。黄生告诉他，他的是强度定型的‘美涛’，可以抵抗7级以下风力都不变形。以便抓住这个客户，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司令竖竖大姆指，来到讲台，拿出他准备了两天的动员稿，默念起来。 看人来的差不多了，胡文让大家安静一下，听司令发言。司令清清嗓子：“同学们，考虑到秋天已经临近，前两年都没有组织大家出去游玩，心里很是自责。所以今年我决定组织一次游玩，就这周末，咱们去‘常白山’玩一趟。”大家一听，以为要去吉林长白山玩，激动地雀跃起来。司令示意大家不要激动，接着往下讲，“此常白山不是彼长白山，是这里当地的一个浏览胜地，那里风景怡人，绿树成荫，每年游客都数以十万计，相信不会比吉林那个长白山差到哪里去。”胡文在底下示意他要强调一下去了那里，就是人与自然的最完美融合。司令点点头，继续发言，“作为当地的一个游览胜地，这几年，当地政府投入很大资金用以保护植被和设施修善，相信去了那里，是人与自然的最完美统一。 底下一片掌声，司令见提收班费的时机已经成熟，便省去了大段描叙常白山风光的句子，直接步入正题，“由于前几次搞活动，班里班费所剩无几，考虑到租车等需要一定费用的支出，所以我们几个班委决定，每人再收取30元，纳入班费，希望大家能支持班级活动的开展。” 虽然说是要收钱，而且是30元，但大家听完司令的一番描述后，还是感觉这钱花的相当值。都积极解囊，一幅团结凝聚的生动画面展现于每个人眼前。 司令所担心的收费问题没有出现，于是很感谢大家的配合，说可以散会了，让大家准备好足够的能量，周六敞开心扉地去happy。 刚回到宿舍躺下，胡文就接到小兰的电话，说要胡文陪她去图书馆背英语。胡文说自己cet-4已经考过了（注：是考通过的意思）。小兰便让胡文带上图书证去图书馆借书看，翻半天，胡文才从衣柜深处找出一块崭新的图书证，拿了赶紧下楼。 小兰见胡文下来，匆匆迎过来问，“周六去的那地方有传说中的那样好吗？” 胡文：“我也不知道，但宣传肯定是略带夸张的，这社会，什么东西不是放大以后呈现给我们的。” 小兰：“我感觉你那‘略’字应该改成‘很’字，听司令描述的，别说是真的长白山了，泰山都要俯首自愧不如。” 胡文：“这种宣传方式到社会上以后被戏称作艺术。” 小兰：“这种艺术也太不真实了，欣赏起来太累，更不美。” 胡文：“但它是现实。” 小兰：“难道现实中的一切都是这么虚假吗？” 胡文：“也不全然，现实中的真伪就像马路边跪一排乞丐，都楚楚可怜地向你伸手。他们当中有的确可怜的，也有假装的。可我们已经分不清了，但愿假装的是极少数，那样对善良的施者也算是一种安慰。” 小兰犹豫了一会，“不说这个了，当务之急是要学点英语，要不四级都过不了。你去借书吧，我上三楼自习室找俩座位。” 胡文点头应好，便去了图书馆。中阳的图书馆是建校的时候盖的，现在已经满月疮痍。由于这几年校方忙着扩建，资金紧张，不像有些院校自己有校办工厂和发明研究成果，可以转化为资金。仅靠乱收费和政府补贴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所以图书馆和学校机房所在的楼就被迫成为见证中阳风雨苍桑五十年的历史性建筑，而且都是原貌呈现。 进了图书馆里面，胡文很是陌生，两年多了，胡文从来没有踏进来过半步。原来吴晓来过两次，说找了半天，找不到一本适合用于他消遣的读物。闻者惊吓至今，今天过来，正好也可以解开这个谜团。胡文小心翼翼地在狭小的过道中走着，生怕撞到书架，引起多米诺骨牌的效应。好不容易才挪到古今文学名著与小说那排，拿了本《宋词三百首鉴赏》，便开始往回挪。胡文感觉，读南宋人写的词，从他们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悲凉伤感之情，对比当今社会，是最能让自己对所处环境充满希望和幻想的，也才能让自己感觉生在80年后，还算是幸运的。 挪到门口，胡文排队准备办借书手续，队伍足有三四米长，便心想，无论是什么，都有它存在的价值，这样的图书馆也不例外。好不容易轮到自己，胡文对图书馆管理员说自己借本书，那老师指指窗口上方。胡文一看，才发现是还书的窗口，随即她又指指对面，示意那边才是。胡文很感谢老师没有骂他，连连点头致谢。排在后面的人可就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了。能采集到这种爆笑新闻，也足够他们作为几天宿舍卧谈的谈资了。或者以后还可以再拿出来温故知新，也会同样好笑。 胡文心想：罢了，做件蠢事，也能给部分人带来点快乐，不说光荣，也无需羞愧了。便拿了书去找小兰。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又再找，发现有位爬着睡觉的非常疑似，衣着、背影、发型都一模一样，甚至都可以确认，可胡文还是不敢上前拍她，只是轻敲桌子两下，中国人口太多，相象者不少，以防万万万一判断失误。小兰抬起头，说自己看英语容易犯困，其实小兰看什么书都容易犯困，这点小兰早就有说明：书中自有安眠药。而胡文也亲眼目睹多次。 小兰拿起胡文借的书看了一眼，才发现是宋词，便丢还给胡文。说还不如看英语，如果说胡文借这样一本书，能同时满足自己的欣赏，又让小兰对比发现看英语更有意思，还能给一群人在无聊的时间带去一点欢乐的话，这本书的价值也就得到充分体现了。 胡文坐下来和小兰一起看起书来，两人一古一今，一中一外，一个索然无味，一个兴致盎然，形成极大的反差。这时，一声很响亮的推门声把胡文从宋朝拉回到了现实当中，也把所有人都惊的吓了一跳。抬头一看，顿觉进来二人有几分眼熟，稍稍走近一点，胡文开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是孙鹏和阿彪，不管信不信，事实就是他们俩。胡文站起来给他们招手，让他们过来，可阿彪竟莫名其妙地叫胡文去外面。 胡文来到走廊上，阿彪问，“你过来干嘛？” 胡文：“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 “没看到吗？”阿彪亮了一下手里的英语书，“我俩来看英语。”看胡文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便接着说“对，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自己也不信。实话告诉你，我俩来看美女，这几天有个外语系的大三女孩一直在这边上自习，今天妈的没有来。” 胡文：“那你打算怎么办，回去？” 阿彪给胡文和孙鹏发了根黄果树，“来都来了，先不回了，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美女。” 胡文笑了一下：“有什么好看的，这是图书馆，又不是澡堂，再开放能开到哪里去？” 阿彪：“这你就不懂了，澡堂咱进不去，只有来图书馆，这里女的相对较多，都说夏天是女人的季节，其实更恰当的说应该是男人的季节，现在还来的及，再过些天，天气转凉就没戏了。” 胡文：“呵呵，那你还不抓紧时间。” 孙鹏和阿彪把剩下的半根烟扔掉，进去“学习”。胡文也随即进去，朝小兰身上看了一遍，以防有偷窥者窥视，确定不会走光，这才安心看书。 “你干嘛呢，刚才那两人谁啊？”小兰问。 “没事，看你漂亮呢，他们就是原来一起喝酒的几个朋友，也来上自习的。”胡文应道。 “噢！那他们怎么还不坐下，这么多空位。”小兰不解。 “可能是想找个好一点的座位，快看书吧，听话。”胡文道。 小兰这才开始继续看书，胡文也赏析起宋词来，正好读到姜夔的一首“鹧鸪天——元夕有所梦”。心想，姜某人风流一生，也能为一歌妓写下如此至情至深的词作，便情不自禁感慨那时的妓女想必比较敬业，能让嫖客对之动情，不像现在都是纯粹的钱色交易。胡文看书很容易陷进去，不像小兰，看了几分钟，又过来拍拍胡文，“如果这周末去游玩，那不是又不能去学交谊舞了。”胡文很难想象一个人在看书的过程中能突然问一个这样的问题，但毕竟是小兰，总得回答： “估计出去傍晚就能回来，我们晚上去学，不冲突。” “那太累了，我不去。”小兰原地扭了几下。 “行了，这么多人，别整这一套啊，我抽你了啊。”胡文表情装的严肃，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跑出了笑脸。 小兰狠狠地在胡文胳膊上掐了一下，又扭身回去看书。 就在这时，一个纸团不偏不移地砸在胡文的头上，抬头一看，是阿彪他俩用这样三种方式告诉胡文他俩要走了，没有找到合适的猎物。 吴晓兴高采烈的从外面跑回来，边跑边给牛欢打电话，让她赶紧下来。一到楼下，便抓住牛欢的手，不停地说，“250，250。”牛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对吴晓说：“你叫我急匆匆地下来，目的就是骂我一句二百伍？” 吴晓连连甩头，让自己平静了一下说：“不是，是房子租好了，有电视、卫生间、床，一共就250元一个月。” 牛欢一听感觉很满意，脸就笑开了，但不到一会，又收缩回去。吴晓问道：“娘子，何事又不开心？” 牛欢说：“在外租房，毕竟学校不允许，同学知道多了影响也不是很好，所以不宜像杨思那样大张旗鼓地请人吃饭，弄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最好隐蔽一点，也不要每天都在外面住。” 吴晓深表同意，让牛欢回去拿几件衣服，他也上楼去收拾。 急匆匆的跑到511，吴晓拿起袋子就开始装衣服，黄生上着网，抽空问了一句这是要干啥？吴晓回应说是要拿下楼去洗。众人不信，洗衣店即使搞酬宾也不至于把干净的衣服拿下楼去洗。吴晓没有说话，顾自己忙。众人对真相也没有了太大的兴趣，便没有多问，只是把脏衣服都拿出来，让吴晓顺便一起带下去。吴晓没办法，只好拎几大袋衣服下楼。 直到晚上，众人也不见吴晓回来，以为他没带钱，被店主扣下来打工还钱了。便给吴晓发了条短信，问怎么还没回来。吴晓回复说自己今天在网吧包夜，不回来了。 接着几天，晚上都不曾见着吴晓，每次问他，都以上网包夜，去老乡那边吃饭留宿等借口掩装，大家心里便有些明白，不难为他找借口了。 这些天，511里晚上又开始冷清了，胡文陪着小兰去自习室“睡觉”，吴晓陪着牛欢在出租房睡觉，黄生痛苦地上着重修课，留守宿舍的人有电脑玩的还好，剩下的只有到处找书看。不管是专业书也好，文学书也好，信手拈来，躺着就能看起来。 第二十二节 终于熬到周末，司令通知大家八点半到校门口集合上车，因为是去传说中的游览胜地玩，所以大家都很早就赶到了，不管是借是抢，都准备着相机，甚至dv。希望能把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作都记录下来，拿回去和家人分享。 司令点点人数，看都已经到齐，便号令出发。一路上，司令担心大家坐车过于无聊，便站起来要大家唱点歌讲点笑话之类的，活跃一下气氛。大家让他赶紧坐下，怕他看没人自告奋勇起来，自己又献歌折磨人。其实讲笑话511人都会，而且绝对好笑，只是那类题材的难登大雅之堂，也怕司机听得入神，酿成车祸，所以就没有讲。只能平时在宿舍内部交流一下。 驱车两个多小时，司令指指远处的一座山，兴奋地让大家快看，那便就是常白山。远远一看，大家期望值便跌得比中国股市还离谱。丁默在座位上就开始嘀咕了，“什么常白山风光啊，我看是经常都白茫茫的，风一吹就要光了。”而胡文便立马想到了《满庭芳》中“山抹微立，天连衰草”的萧瑟景象。 司令期待的大家惊喜的场面没有看到，反倒一片消沉，于是安慰大家，说远看没有效果，要走进去才能体会到那份美。 终于到了山脚，胡文问司令卖门票的地方在哪里？司令说不需要买门票，大家内心更是拔凉拔凉的，都有种上当的感觉。胡文一看司令有点不开心，便装出一副很兴奋的样子，让大家开始爬山，上面肯定有好玩的。司令赶忙说对，山里有寺庙，里边还有古树林，还有…… 胡文拉着小兰的手就开始向上爬，大家也都互相组团往上爬。“其实常白山在本地真的算是不错的了，至少是我在这边看过最漂亮的山了。”小兰欣赏着山路两边的风景。 “是啊！虽说树林不是很茂盛，但奇异的岩石还很多。”胡文指指山腰处的一块岩石。 “你看，这像什么？” 小兰：“那要看你怎么欣赏？” 胡文：“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别装了。” 小兰打了胡文一下，“远看成林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从我这个角度看它像一个肉松面包，嘿嘿。” 胡文甩开小兰的手，“我不想和一个没品位的人走在一起。” 小兰：“回来，我数三下啊。” 刚数完一，胡文就走回小兰身旁，“呵呵，回来了，跑不出你的五指山。” “那你有品位，你说那像什么？”小兰问。 “那明明就是一坨屎，牛屎。”胡文一本正经的说。 小兰：“求你个事可以吗？” “但说无妨。”胡文道。 小兰：“我现在要从这里跳下去，你别拉我。” 胡文赶紧拉住小兰，“不要啊，虽然你没有品味，但活着总归是还有价值的。” 小兰：“就没见过你这样有欣赏水平的，走吧，他们都到那坨屎下面了。” “胡文，你们快点过来，这里有泉水。”吴晓声嘶力竭地喊到。 在这块只产煤，却连生活用水都非常紧缺的土地上能有泉水，的确算是一大奇迹。胡文带着小兰赶紧跑过去，到那边的时候已经聚了很多人了。 司令看大家对这股山泉这么有兴致，便说，“其实这里面还有段传说，相传古代有个将军，战败逃至于此，整整被困七天七夜，几百号人就靠吃树叶和饮这股泉水维生，最后方得保存性命，搬师回朝，后来重整军队，又卷土重来，杀得对手那叫一个片甲不留。”司令边讲，边手舞足蹈起来。 “这将军哪个朝代的人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人群里有人问。 司令：“哪个朝代记不清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司令所谓的传说，大家都是第一次听到，可信度不是很高。但胡文相信，如果这片地方让司令来管理来包装，绝对会比现在好很多。 牛欢俯下身去饮一口泉水，高兴地说比农夫山泉还甜。大家一听，纷纷从包里拿出矿泉水，把水倒掉，去装泉水。 孙敏等人在另外一个山头，看这边聚了这么多人，好奇得问是在围观什么？司令说在观泉，由于两座坡山之间有段距离，对话比较费劲。孙敏伸开双臂，振动几下，做一鸟人姿势，意为他也想过来一睹为快。 待大家装完泉水，又都各自起程，小欣和班上的几位女同学看到司令这么博学，纷纷要跟着他去玩，让他当导游。顺便把包都扔给他。司令看到大家这么有兴趣，很是欣慰，说要带他们几个去接近山顶的那片树林里面，看看有没有野果，小欣很差异，问：“如果有野果的话，那将军为什么不吃？”弄得司令哑口无言。 顺着山路，胡文、吴晓四人又爬了一段，两位女生都说累了。小兰给胡文两个选择，一是背她继续爬，二是坐下来休息。胡文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个。任凭大部队将自己甩下。 小兰和牛欢各个从包中取出一堆零食，细细品味起来，时不时地还能想起来往各自的另一半口中塞一点，证明一下有福同享。胡文没事干，逗起吴晓来，一个劲地看着他的眼睛，把吴晓看的发毛，问胡文是不是有病。胡文不顾，仍盯着他。吴晓知道胡文这是想问他什么，掩装了好几天，终于图穷匕现，点头承认。 孙敏、黄等人千里迢迢地从另一个山坡翻到这边那片据司令说可能有野果的树林旁。黄生问司令等人昂首挺身地是不是要找鸟窝？他们解释说是要找野果，小欣一看孙敏正在啃桃子，兴奋地问是不是树上摘下来。孙敏摇摇头，待口中食物咽下去以后，回复小欣说这是人工栽培的品种，花钱买的。小欣很失望，抬头接着找。 “你们快看，”司令指指他身旁那株灌木上长的几颗果子，“我就说肯定有野果，相信了吧？”司令摘下几个。 “这东西能吃吗？会不会有毒啊？”几个女生怀疑地问。 司令于是将果子交给黄生和孙敏，只可惜胡文不在，这几位是平时最喜欢帮别人尝饭菜里有没有毒的英雄。 黄生接过司令手里的东西，仔细看起来，说没有毒的，而且味道肯定还很好，只是太少了，自己舍不得吃，便又转手给孙敏。孙敏说自己刚才吃桃子吃饱了，吃不下去了。还说即使有毒，毒性也不会太大，又推还给了黄生。两人互相谦让起来，都要把机会留给对方。司令一看，没有真正敢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说留着吧，一会问问胡文吃不吃。 大家对于寻找野果顿时都失去了兴趣，即使找到了也没有人敢吃。便问司令下一站打算去哪里。司令挠挠头，沿袭了他一贯的作风，说往山顶走，那边肯定有更有趣的地方。于是便带着大家继续上路。 “你们怎么才走到这里啊？”胡文看到不远处司令那伙人。 “我们在这边找野果呢。”司令显得很兴奋：“快过来，有事找你。” 胡文等人便加快脚步过去。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胡文问 “这里有几个野果，我们几个专门给你留的，很甜，所以说也让你尝尝。”孙敏伸手就把那几个野果递给胡文。 胡文刚接过来，小欣等人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吴晓仿佛还没有听见，过来要从胡文手上抢，被牛欢一掌拍掉，“你傻啊，大家都在笑你还抢。” 胡文：“妈的，你们想害死我啊。” 孙敏：“绝对没有此意，就想让你帮忙尝一下有没有毒。” “小时候我们打架，就专门搞这玩意砸人，还很甜呢？我砸死你。”胡文把手里残留的那颗扔向了孙敏。 “你们打算接下去干嘛啊？”小兰问，试图能找到点好玩的地方。 “往山顶爬吧，去体会一下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孙敏应道，“那你们呢？” 胡文：“去寺庙上柱香，顺便求佛祖原谅你刚才的罪孽，防止以后雷劈。”“哎，对了，你丫不是和尚吗？不回家去看看兄弟们？”吴晓补充一句。 孙敏：“行了，过去的事别提了，你们赶紧走吧。” 大家在一个一边通往山顶一边通往庙的叉路口道别。 “xxx到此一游，傻x，这xxx有病吧，显他来过还是怎么的？”吴晓看到庙底下的一块岩石上有人刻了那样几个字，表现得不是很看得惯。 “我也要刻一下。”“我也要。” 看大家都要刻，吴萧也就只好当一回傻x。 来到寺庙门口，像是来到了商业街，摆满了卖各种身上挂的，手上戴的佛珠、佛链之类的一些所谓佛门用品。相传可保平安和辟邪。这些东西胡文在义乌小商品市场里都见过，5角一条。而且也目睹了寺庙中负责采购的和尚现场采购的情景。所以没有理会，只买了六柱香，小兰却专心致志的和那些卖家聊起来，胡文上前和她解释。却被告知两者是不一样的，这里的是开过光的，不可同日而语。 花了20块钱，小兰买了两串珠子，给了胡文一条，还说一点都不贵。牛欢也在一旁耐心地挑选起来，挑得眼花瞭乱。吴晓对她说，“女施主快点，还得去上香呢。”牛欢这才收手，匆匆买了两条。 四人上完香许完愿从寺庙中出来，小兰拉着胡文的手问，“你许什么愿了？” 胡文：“我希望佛祖保佑，把我也开一下光，身价就大多了，呵呵。” “你说不说？”，小兰开始装生气。 胡文：“我希望佛祖能保佑我俩永远能在一起，这是我最大的心愿。” “我也是，嘿嘿。”小兰抱着胡文的脖子，亲了胡文一口。 吴晓：“唉……，注意点形象啊！” 胡文：“装什么x，我还没说你呢。” “那我们现在干嘛呢？”牛欢问。 胡文：“往下走吧，顺便看看司令他们还有其他人都玩完了没有？” 下山的路上，胡文给司令打电话，司令说大家都已快到山脚了，让胡文等人快点。 为了不让他人久等，四人三步并两步地下山。回到车里，司令问大家今天玩的怎么样？大家都说还行。其实这样的结果司令就算是满意了，大家虽不能说尽兴，却也算是回归了自然，算不得太失望。 胡文问孙敏有没有览到众山小。孙敏摇摇头说一山还有一山高，但俯看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回来的路上，胡文想了很多，今天的游玩，大家从充满期待一下子又颠入低谷，然后再慢慢回升。其实人生就是这样，很多事情我们无力去改变，但可以换个方位，换种心态去看待，展现出来的或许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但如果能改变，一定要竭尽全力。人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在拯救自己的心情，欲望的沟壑，是路上最大的障碍。 第二十三节 农民房里，杨思正积极地准备着给许婷过生日的晚餐。由于生活费告急，条件所限。所以没有太奢侈的酬办。一瓶啤酒，一瓶可乐，几个小菜，这就是晚餐的全部内容。许婷从包里掏出两根蜡烛点上，然后把灯关了。 “这样感觉怎么样？”许婷笑着问。 “挺好的，有气氛。”杨思给许婷倒了一碗可乐，自己满上一碗酒，“亲爱的，生日快乐！” “谢谢，可我总感觉好像还缺点什么？”许婷开始仔细地想。 “没缺什么了啊？快吃吧，这样都会有很多人羡慕了。”杨思拿起筷子开始吃菜。 “谁啊？”许婷问。 “至少胡文会羡慕。”杨思喝了一口酒，显得很满足。 “明年你就要去实习了，然后就走了，我俩能在一起吗？”许婷忧心地问。 “我留下来等你，然后我们一起走，好吗？”杨思道。 “好的，能这样真好。不管你去哪，我都陪着你。”许婷的忧愁顿时烟消云散。 “为了我们简单的幸福，干杯！”杨思再一次举起了杯子。 两人沉浸在温暖的烛光中，把一切的简单与平实升华成了幸福。 511中，大家依然各自忙碌着，无聊着。往昔隔日可见的活跃欢快的气氛渐渐消失地模糊。 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估计是黄生上重修课回来了，孙敏便起身去开。除了黄生，进来的还有孙鹏。 “胡文在吗？”孙鹏问。 “我在这呢，怎么了？”胡文从床上爬起来。 “哥们，有钱没有，借500元。”孙鹏显得很急。 “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都月底了。你有什么事？”胡文问道。 “妈的，前两天我把隔壁一个班的傻x揍了，狗日的去学校告状。我找了很多人去帮忙说，最后学校才给了个记过处分，还要老子交500元保证金，明天必须交。”孙鹏很生气，但又有些无奈。 胡文：“可我身上没有这么多啊，孙敏，司令你们有吗？” 大家都摇头说没有，孙鹏像是买房者遇到了次贷危机一样无可奈何，垂头丧气地要出门。 “等等。”胡文叫住了孙鹏，“司令，你那边班费还剩多少？” 司令：“还有400多。” “要不先拿出来，借给孙鹏吧？”胡文道。 司令犹豫了一下。孙鹏道：“放心，我下月就还给你们。” “没事的。”胡文补充一句，司令打开柜子将钱给了孙鹏。 “这叫什么事啊，还要收什么保证金。这不是乱收费嘛。”黄生将书重重地摔在桌子上，点了根烟。 “你上网吗？我打算睡觉了。”孙敏站起身，问黄生。 “不上了，关了吧，下周重修考试，我得看会书。”黄生拿起书，躺在床上。 “孙鹏和谁打架知道吗？”胡文问。 “不知道谁，就知道他把那x打掉了两颗门牙。妈的，像这种就知道告状的傻x，打死也活该。”黄生还是替孙鹏感到不值。 胡文：“行了，出这样的事，学校要罚1000也得认命，要不按规定就得开除。看会书快睡吧，我先睡了。” 第二天在上完课回来的路上，小兰拽着胡文的手说，“我想去动物园玩一趟，来这里都快3年了，我都没有去过，以后就没机会了。” “那你回来累了，又不能学交谊舞了。”胡文道。 小兰：“那就不学了，我现在就想去动物园。” 胡文：“好吧，我也想去看看，回头我问一下吴晓他们去不去？” 小兰开心的点点头，“好久没和容儿一起吃饭了，今天我们叫上她吧？”于是她便给容儿发了条短信。 等胡文和小兰都准备开始吃了，容儿才嘟了个嘴过来，“你们还能想到我啊，真不容易。” 胡文：“呵呵，大美女嘛，时时都想着你的。” “胡文，我恨你，你把小兰从我身边抢走，让我孤苦令仃的。”容儿龇一下牙。 胡文：“那你就多吃点，把我吃穷今天。” “我可不要，我都胖了。”容儿站起来给大家看，证明自己胖了。 “哎呀，我好像也胖了，该减肥了。”小兰显得很恐慌。 “哪有啊，减什么肥？”胡文端起碗开始吃。 “不行，绝对要遏制在萌芽状态，我不吃了，以后只吃水果。”小兰很坚定地说。 胡文顾自己吃起来，容儿、小兰一旁坐看着，不时夹两口菜吃。 小兰：“那我们先走了啊，一会上自习的时候，你给我发短信。” 胡文说好，容儿轻打一下小兰：“哼，你又不陪我。” 吃完饭，胡文回去宿舍，走到四楼的时候，胡文想去看看孙鹏在不在。 “孙鹏？”胡文推开虚掩的房门叫了一声。 “哎，胡文啊。”孙鹏躺在床上，扭头看了一眼说。 胡文：“重修停课了，怎么还看书呢？” “马上要考试了，妈的，再挂的话连学位证书都没有了。”孙鹏从床上坐起来，递给胡文一只黄果树。 胡文：“那事怎么样了？摆平了没有？” “就还那样，不管了。”孙鹏深吸一口烟，对坐在阳台上看小说的舍友说，“小三，去帮我提扎酒来。” “哎，不用了，我不喝了，回头还有事，你接着看书吧。”胡文转身要出门。 孙鹏：“有鸡毛事啊你，喝不喝？” “不了，看你的书吧，再挂科就废了。”胡文把门关上，上楼。 刚进511，突然觉得很不习惯，黄生、吴晓都在宿舍，人仿佛多了许多。再一看，吴晓桌子放了两袋衣服，而他一个人在默默地抽烟，凳子旁边丢了五六个烟头。胡文本还打算问问他去不去动物园，看样子也不用问了。 “我去提两扎酒，喝酒吧。”吴晓扔掉烟头，终于说话了。 看大家没有说话，他从衣柜里拿了50块钱，独立下楼去了。 胡文走到阳台上给小兰打电话。 小兰：“我这就下楼，你快啊，我等你。” 胡文：“小兰，我不去了今天。” 小兰：“怎么了啊？有事啊？是不是你又找人喝酒去了？” 胡文：“哪里是我去找他们啊，我是怕容儿骂我总是霸占着你，所以今天才……” “你就去喝啊！喝死你算了。”小兰生气地挂了电话。 胡文走回宿舍里，黄生已经把桌子摆好了。 黄生：丁默、司令，你们也都过来，今天算是大家聚会了。“ 刚说完，吴晓提着两扎酒就回来了，打开一瓶，自己先喝了一口。 “我说你们能不能都高兴点啊？什么事总让你们板着个脸的，要再这样滚他妈的出去。”黄生很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 胡文：“是啊，大家很久没能这样聚在一起了，吴晓，今天你提议的喝酒，但你不要扫兴，今天谁提不开心的事，谁他妈的就不是511的人，来喝！” “干一瓶”，大家站起来用力的碰了一下。 丁默酒力不支，喝得很慢，但他还是把一瓶吹了下去，然后径直往洗手间跑去。 “今天不醉不归”，司令停顿一下：“哦，好像已经归了啊，那今天不醉不睡觉，我再下去提两扎。” 虽然司令的那句口误很不是好笑，但大家看到这种久违了的场面，还是借机大笑一场。 胡文拿出手机，给小兰发了条短信：亲爱的，你好好上自习啊，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黄生：“赶紧把手机给我扔一边去，要不我帮你扔，快点喝酒。” 于是大家又举起酒瓶喝起来。 孙敏：“好像回到了刚开学大一那会了，那时我记得我们六个人还有杨思经常一起吃饭，还一起喝酒，那时候太爽了。” 大家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什么他妈的那时这时的，现在不爽吗？不爽你再来一瓶。”胡文新开了一瓶，递给孙敏。 “对，喝。” “你们就煽风点火啊！”孙敏没有办法，又吹了一瓶。其实孙敏只是一个受害者，他说的，正是大家想的。之所以都没有讲出来，是怕戳破这层薄如蝉翼的气氛。 “还是这样好啊，大家能这么开心的在一起喝酒，不去想英语四级，不去担心能否毕业，不去谈感情上的事。”吴晓看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他，很自觉的拿起酒瓶，“我喝。” 其实这倒像是一场耐久跑，谁潜意识里都想说自己的心里事，忧的、愁的、欢的、喜的，但也只能用罚酒这种方式来制止大家。 司令半天终于气喘虚虚地提了两扎酒上来，累坐在地上。 “司令，你该减肥了。”大家异口同声。 “其实我们都比原来胖了。”孙敏的一句话让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上。 “行了，有完没完了，快点喝，划拳，剪刀石头布都可以。”黄生看没人喝酒很着急， “我顺便再放几首歌听一下。” 胡文：“摇滚的，有气氛。” 黄生打开几首崔健、许巍、窦伟的歌，便迅速回到座位上加入战斗…… 到凌晨1点多，喝了六扎酒，就都已经酩酊大醉了，地上布满了破碎的酒瓶和流出来的啤酒。吴晓说还要喝，还要去买，结果被左腿绊到了右腿，重重地摔在门口，然后席地而睡。而胡文和黄生仅存的一点意识和力气却也只能够他们自己找一张没有人躺的床躺下。 第二天，没有一个人能按时起来去上课的。11点多，才陆续有人被吴晓打扫卫生发出的声音吵醒。胡文看了看手机，有3条未读短信，都是小兰发过来的。第一条是昨晚10点多钟发的，问下不下来。接下来的两条都是早上发的，字里行间透着怒气。胡文起床洗了把脸，感觉精神好多了，便给小兰打了个电话，让她一起去吃饭，小兰说吃过了，说要是愿意的话下来走一会。胡文穿好鞋子下去。 胡文见到小兰的时候，小兰正从旁边的小卖部出来，手里拿着一盒酸奶，二根火腿肠和一个面包。 “没死啊你，给，喝点酸奶会好受些。”小兰把东西递给胡文。 胡文：“哈…，我就知道我的小兰不会生我气的。” “你再这样烂喝我真的不理你了。”小兰踢了胡文一脚。 “走，我们去学校食堂底下的咖啡屋坐会，那里刚开不久，听说环境不错。”胡文腾出一只手拉着小兰过去。 来到咖啡屋，里面冷冷清清的，唯一的一个服务员也趴在收银台上睡觉。小兰让胡文不要进去了，可能是这么轻声的一句话惊动了轻睡的服务员，便赶紧起来问好，招呼两人入座。 “哎，那角落旁的是不是吴晓和牛欢吗？”灯光有点暗，普照不了每个角落，小兰有些不敢确定。胡文往小兰所指的方向看，吴晓也正好转头过来，象征性地朝胡文笑了一下，便转了回去。 “两位要点什么？要不要……”服务员欲推销小店最上档次的咖啡。 “两杯卡布基诺，谢谢。”胡文打断了她。 服务员又想开口说话。 “就这些，谢谢！”胡文补充一句。 “哎，你说他俩怎么了，好像有什么事？”小兰把头探过来轻声的说，怕被吴晓他们听到。 胡文：“不知道，不管他们了。对了亲爱的，你去动物园想看点什么啊？” “那多了，老虎、狮子、猩猩，最喜欢看熊，它可像你了，真的。”小兰捂着嘴格格的笑，还回头看一眼有没有惊动牛欢他们。 胡文：“死女人，你才像熊呢。” 小兰：“就你像，死男人。” 就在胡文和小兰争论谁更像熊一点的时候，吴晓和牛欢走过来，拍拍胡文的肩膀，“胡文，先走了啊。”，牛欢跟着勉强挤出个笑。 两人从咖啡屋出来，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直到来到女生宿舍下，牛欢说再见，吴晓这才拉住了她的手说，“我们俩都冷静一段时间吧，回去都好好想想。”牛欢点了下头，回去宿舍。吴晓原地呆了一会，想去小卖部再买听汉斯，可一想，昨天酒气还未消，实在喝不下去，便扭头就回宿舍。 “分就分，什么了不起的。”吴晓一进门，点根烟坐在凳子上。其实他是最不想分的，这就和现在网上流传的说芙蓉姐姐要退出演艺圈一样，性质是差不多的。黄生、丁默仍躺在床上伸着懒腰，孙敏和司令正在书架上找书，准备下午去上课，吴晓看众人鸦雀一片，拿了本书便又出门了。 下午，直到上课刘芳让胡文点名的时候，也没有见到吴晓。开课大约5分钟后，他才慢悠悠地进来，刘芳让他站住，说清楚为什么就他一个人迟到。吴晓犹豫了一会，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径直往后排走去，靠中间的位置坐下。刘芳看情况也问不出什么东西，吴晓也说了声对不起，感觉面子上多少还算挂的住，便在点名册上标注了点什么，然后接着上课。 由于昨晚喝酒过多，511人都累的发困，趴在桌子上睡起来。坐在旁边的同学看这么多人都在睡觉，以为学校对纪律有所放松，便开始交头接耳，有的戴上耳机开始听摇滚，听到高潮的时候，身体还和着节奏小范围晃动起来。人多力量大，这把在讲台上忙着低头讲课的刘芳气得狠狠往桌子上一拍，“你们也太过份了。”吓得众人瞬间成一个姿势——挺直腰板低着头，刘芳用力过猛，小手拍的通红，伸到讲台底下，“胡文，下课的时候来我办公室一下。” 下课以后，胡文等刘芳走后，蹑手蹑脚地去刘芳办公室，楼道里的人看胡文这姿势，都以为是白天行窃的小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于是胡文挺直腰杆，敲敲办公室的门，响亮的喊一声“报告！” 刘芳让胡文进来，按常理应该先说一声坐下才开始正题，这次直接就进入了正题，“这些天你们班的学习风气怎么了？其他任课老师也反应说你们班纪律不好，我原来还不太相信，这下好了，你们还摆事实了。……都什么时候了，眨眼就要毕业了，你们班还有多少同学英语四级还没有过。功课这么紧，平时怎么样我就不管了，起码上课时间你们要认真听讲吧？回去好好和他们说说，监督好他们。还有你，今天上课还睡觉，怎么回事？” 胡文没有说话，把头又往下低了一点，显出一副深度自责的样子。 “回去吧，以后我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再出现。” 胡文从来没有看刘芳发这么大的火，虽然不是完全针对自己，但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灰溜地回到宿舍。大家一看胡文回来便都迎了上来，问刘芳怎么骂的？胡文摇摇头，坐在凳子上。孙敏很客气地递上根烟，顺便给胡文点上，“哥们心里一定很窝火，这我们知道。其实你只是其中一个，刘芳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怪你头上，这是大家的错。今天凡是上课睡觉的，说话的，听耳机的，都应该去。” 胡文：“刘芳现在还在办公室，你要去就去，抓紧时间。” 孙敏转头想问问众人的意思，却发现大家作鸟兽散，全部已经归自己的位。 “嘿嘿，我看还是改天吧，让她先冷静一下。”孙敏说完也回到那台“属于”他的电脑前。 小兰给胡文发来悼电问情况怎么样，有没有遭收拾？要不要收尸？胡文回复一条：现已阴阳相隔，望能早日团聚。 第二十四节 清早起床，胡文给杨思打了个电话，问他俩今天有什么安排，去不去动物园玩？杨思停顿了一会，应该是在征求一下许婷的意见，然后欣然签应。 胡文约他八点半在村口见面。八点没到，他和小兰就等在了村口，小兰每隔五分钟就催胡文给杨思发条短信，以施加压力，好让他快点现身。然后自己像孟姜女盼夫归一样，在村口翘首以待。实在等不及了，便开始抱怨胡文：早知道自己去好了，不叫杨思。 杨思和许婷终于缓缓现身了，两人拉着手悠闲地走过来。胡文让他跑过来，否则炸了他的村庄，他这才提速。 一路上，小兰兴奋不已，说终于可以见到她的动物朋友们了，还说动物们肯定也想她了，许婷一旁听得纳闷，便问：“姐，你很了解动物吗？” 由于和许婷还不算很熟，小兰有点谦虚，说：“一般，但我很喜欢动物。自己家里养了一堆小猫小狗之类的，可惜父母不同意，全给送人了。” 杨思拍拍徐婷，让她不要叫小兰姐，否则自己也得叫胡文哥了，这样会很满意面子，这话被胡文听到了，遂拍拍杨思的脑袋道：“老弟，最近怎么样啊？”杨思很不服，掏出身份证来要和胡文比大小。一比发现，的确比胡文小了一个月，于是又搬出他们的家族史来，说他有个舅舅，比他还小一岁，但他还得管别人叫舅舅。以证明年龄的大小并非决定辈份的唯一因素。 来到动物园买完门票，小兰就飞奔到导游图处看动物分布图。找到熊的所在地后，小兰说那就是此游的第一站。这样一来，好像有剥夺杨思和许婷的选择权之嫌。当然，胡文没有选择权。于是小兰象征性地问了一下许婷，许婷说听姐的，四人便直指熊园。 到了目的地，几百平方米的熊园只有一只熊趴在围栏上哄几十号人玩。小兰自言自语说怎么只有一只，太没有意思了。这话被熊听到了，很不开心。开始不停得原地自转，然后用熊掌击地。小兰感觉这动作很是搞笑，但不明白这肢体语言是什么意思，便问旁边的胡文， “你兄弟这动作是什么意思啊？嘿嘿。”胡文没有理会她。 “你说不说？”小兰抬起脚，准备好要踹人。 “哦，它的意思是说其它熊都在里面表演，节目很精彩，留它在外面卖门票。”胡文胡说了一番。 小兰不信，还是踹了胡文一脚，“看表演又得买门票，死贵的，我才不去呢。” 许婷则在一旁唱起了“三只小熊”，还要杨思伴舞。杨思骂她神经病，说自己大老粗一个，怎么可能会跳舞。许婷反驳说在家的时候杨思都给她伴舞，还说什么是国家一级舞蹈演员。这让旁边的听众忍不住地偷笑，胡文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差点缺氧。 杨思捂着脸走开，说此地不宜久留。 许婷走过去问他是不是刚才伤到他自尊心了。杨思告诉她，不要什么事都说，总得留点隐私。许婷恍然知晓自己刚才一不小心，把隐私给说出来了。于是对杨思发誓，再有什么事都尽量用第三人称的方式表达出来。 “那下站我们去哪里啊？”小兰害怕耽误一丁点时间。 “边走边看吧，前面还有路标。”胡文道。 看了看路标，上面标注着鸟园、斑马园、猴山、虎园、猩猩园等。大家互看一眼，问先去哪里。看大家都没有发表建议，小兰决定那就再去看看猩猩。 来到猩猩的地盘，小兰和许婷更是被那群可爱的猩猩逗得神魂颠倒。猩猩很聪明，它们善于发挥自己的优势来迎合他人的口味，最终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看到这么多人来围观它们，表演积极性便更高了，爬在树桩上，又跳下来，再在地上翻滚几圈，然后就伸手过来向看客们要赏。不知道是动物园经费不支还是其他原因，周围并没有“禁止投喂”字样。看到有人把香蕉扔过去，小兰也忍不住拿过胡文手中的包，把饼干、苹果等都抛了过去。猩猩看大家不吝赏赐，便又翻了几个跟头，跳了几下。誓让大家倾家荡产。小兰一激动，把最后的两个面包外带两瓶牛奶也都拿了出来，胡文劝她不要冲动，说自己还没有吃呢。可为时已晚，只能干看猩猩吃。满地的美食吃不过来，它并没有说有半点要还给观众的意思。而是进去屋里一下，带出来另外一只提着篮子的猩猩，估计是它妻子。把一地的东西都捡了起来，对胡文鞠一躬，然后离去。这把杨思和胡文羡慕得直流口水。而一群观众却是笑得前仰后合，当然包括小兰和许婷。等猩猩吃完主食，喝了瓶牛奶，然后吃了点水果之后，它就再不表演了。观众看着它，它也看着观众；观众傻笑，它也傻笑；观众都饿了，它却撑了。真怀疑人类发展至今，是变聪明了还是变笨了。不过也无所谓，被祖先戏弄一番，还是可以接受的。只要不被“孙子”戏弄就好。 依依不舍地离开祖先的地盘，小兰和许婷还在笑，最后说饿了，让胡文和杨思把吃的拿出来。胡文没有办法，说能扔的都被她们俩扔完了，就自己还没有被她扔过去，要吃就吃自己吧。小兰后悔把自己的那份也扔掉了，说本意只是想把胡文的那份贡献出去。怪自己太冲动了。 杨思在一旁很得意，从兜里掏出来半包饼干，说自己有先见之明。刚说完，就被许婷一把夺走，和一旁的小兰分享起来。 这种情况，可能园区的管理员早就预料到了，所以离开猩猩园不远的地方，就分布着三四家卖食品的简易小店。东西卖得比火车上的还贵。但没有办法，挑点最便宜的五块钱一个的面包，三块钱一瓶的矿泉水（那牌子也是胡文生平第一次听到的）来填饱肚子。奢侈了这顿午餐。 水足饭饱之后，许婷突发要去看老虎的想法，小兰狂顶。吓得胡文手都快摇断了，生怕那边还可以投喂，小兰再一冲动，自己就命丧虎口了。小兰告诉胡文不要害怕，安全绝对可以放心，这才让胡文半信半疑地跟过去。 围着虎山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有老虎的踪迹。众人意见纷纷，强烈谴责园区不负责任，不顾上帝的感受。管理员看声讨的呼声愈来愈强烈。担心“虎园不见虎”的评论明早见诸报端。便打开虎门。好半天才不情愿地出来一只母老虎。精神状态极糟。好像是要表达今天不愿接客的意思，在园子里嗷嗷大叫，活蹦乱跳。把小兰和许婷吓得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到半里地外，感觉差不多脱离危险区了，这才停下脚步开始喘气。因为后面还有一群人在围观，就算老虎跑出来要吃人，吃到自己也该吃饱了。许婷看杨思慢悠悠地走过来，便崇拜地问他怎么不害怕。杨思拍拍胸膛说自己是男人，天不怕，地不怕。而小兰喘完气后则开始担心起武松来。说武松幸好遇见的不是这只老虎，要不然去梁山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从虎山出来，小兰再不想去那些猛兽的地盘了，这从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狮子、豹那边的人气，而增加了诸如鸟、斑马等较为温顺动物地带的人气。转了几处，许婷和小兰都感觉没有意思，都不如猩猩可爱。就像刚看过大腕表演再看无名小辈的演出，当然不能尽兴。遂决定要走。 “那你们俩打算去哪里啊？”杨思问。 “你们呢？”小兰看了胡文一眼，“我们打算再去市里逛一会，去买点东西” 杨思对胡文傻笑几下，带着许婷回去。 “小兰，我们要不还是去商业街逛吧，其他地方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更何况这里有车可以过去。” 小兰笑嘻嘻的同意，拉着胡文的手说要去吃肯德基。 因为是周末，肯德基里面座无虚席。这让胡文想起了非典时期的校食堂，情况同样惨烈。小兰让胡文去找座位，她去点餐。整整花了半个小时，一切才搞定。小兰很享受地享用起圣代、汉堡、鸡翅来，当然，旁边没有猩猩，自然也有胡文的一份。吃完饭，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小兰说喜欢市里的夜景，胡文便陪着小兰逛起街来。周末的晚上，是商家挣钱的最佳时机。都纷纷雇人在门口吆喝，这边打八折，那边打七折，有些就更直接了，直接打出跳楼价和吐血大甩卖的字样。这一套似乎有些过时，顾客都已对此司空见惯。于是又有更精明的商家想出新的花招出来，用个喇叭在门口叫：因厂家管理不善，急需回笼资金。故所有商品清仓大甩卖，全场五折起。 估计这样的商家也真离倒闭不远了，都逼得开始咒自己了。相信再不久，当改口这样叫的时候：因爹妈教育不善，厂长坐牢了，故所有商品清仓三折大甩卖，所得款项都将捐给希望工程。那厂也就基本上倒闭了。 胡文问小兰有没有什么想要买的，小兰说就像逛逛街。的确这个晚上比起平时算不上太冷。虽然人群嘈杂，但心中仍能保留一份惬意。也就在那天，胡文和小兰没有回学校，他俩在市里开了一个房间，度过了一个很美好的夜晚。清晨醒来，小兰依偎在胡文的怀里，“亲爱的，希望我们能永远这么开心地在一起，永远永远。我把自己的一生都交给你了，希望你能一直好好对我。” 胡文做不到都梁笔下的钟跃民那样，把这样的一句话当作是对自己的一种束缚。相反，胡文感觉这是一种幸福。 “会的，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爱你，去争取我们永远永远地在一起。我爱你！小兰。”胡文吻了一下小兰的额角。小兰把头埋在胡文胸前，甜蜜地抱着胡文。 第二十五节 “明天几号知道吗？”黄生走过去拍拍正在网上看小说的孙敏。 “礼拜五啊。”孙敏道。 “傻x，问你几号。”黄生把孙敏从凳子上拉起来，“话都听不明白，上球网啊。” 孙敏打开手机要看一下日历。 “11月11日。”司令探下头来对孙敏说。 “哦，11月11日，怎么了？赶紧起来，我再看会小说。”孙敏欲把黄生推开，却被黄生一把推开，“我重修刚考完，你妈的就不能还给我玩会啊。” “那你问几号干球用啊？”孙敏道。 黄生：“11月11日啊，光棍节啊，过不过我们几个？” “过。”司令从床上坐起来，莫名其妙地兴奋。而丁默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还叫不叫胡文和吴晓了。”孙敏问黄生。 黄生：“傻x，叫他两干嘛啊，脑子进水了啊。” 话刚落音，吴晓拿着英语词汇就从外面进来了，听到黄生的话，便问：“什么事情瞒着我不叫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啊？”黄生不懈理他。 “我们在说明天过光棍节的事。”孙敏不忍舍友蒙在鼓里干猜。 “哦，那算了，我又不属于这个行列。”吴晓做了一个很人妖的动作，惹得司令都想揍他。 “我说你 他妈的就是活该，叫他干嘛你说？人家还他妈的，哦，那算了，我不属于这个行列。”黄生看不下去，站起来学了一下吴晓刚才的动作，大家大笑不已。 这时，胡文也从外面回来了。 “你看，又来一个不属于这个行列的人。”黄生边说边回到电脑前坐下。 “说毛啊，什么行列不行列的。”胡文一头雾水，不明白大家笑什么。 “他们说明天过光棍节的事，说我们不属于这个行列。”吴晓一看盟友过来了，赶紧靠拢过去。 “你属于吗？反正我不是。”胡文道。 吴晓：“谁说我是，我们好着呢，……” 黄生一看吴晓说话又要开始变音了，赶紧上前制止住：“行了，我叫你大哥，别恶心了，好不好？” 吴晓：“我哪里恶心了？” “行了，兄弟们。万事得成于忍，与其能辩，不如能忍。”胡文看两人快争起来了，急忙劝住。 “经典！太精辟了，子要是听了你说的这句话，再回头看看自己写的《论语》，都会感到惭愧。”吴晓一看寡不敌众，借此话正好全身而退。 第二天，四人来到一家在学校周边还算高档的饭店要了个包间。黄生认为，光棍节这样一个盛大的节日，庆祝场面一定要隆重。 “为了我们共同的节日，大家干杯！”孙敏站起来说。 “等等，应该是祝天下所有光棍永远快乐！干杯！”黄生补充一句。 三人其声附和，举杯痛饮。 饭局过半，司令有些惆怅，“其实像胡文，杨思，吴晓那样挺好的，每天能有心爱的人陪着，不会像我们这样无聊。” “围城，绝对的围城。”丁默有点喝多了，奢侈地说了一句经典的话。 “司令你这样想就不对了，我有很多有老婆的朋友，都和我叫惨，说那一天到晚过的是齁累齁累的。”黄生道。 “不是，我妈一直希望我能早点有个女朋友，我们那边这么大的男孩没有女朋友会被别人笑话的，别人也会看不起你，我心里也会自卑的，还有……” “哥们，别说了，”孙敏打断了司令的话，“我给你讲个故事，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故事。话说有一天，寒山遇到拾得，便问他：‘哥们，世间要有人谤我、贱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只见拾得挥挥衣袖，答曰：‘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我感觉这话很有道理，你自己不也说吗，是非天天有，不听自然无。管别人怎么说呢。”孙敏举起酒杯，单敬了司令。 “还是没且看他，谁说我我且揍他。”黄生凑过去，也敬了司令。 “其实真没有什么事，光棍没什么不好，自由自在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多好啊。咱们光棍，就像那没有壳的蜗牛，那叫一个没有负担啊！”孙敏道。 “那没有壳，估计得死。”丁默感觉孙敏的话有悖事实常理。 “你别挑刺，我不就一比喻嘛。”孙敏道。 司令长舒一口气，“谢谢兄弟们，其实想开了，怎么过都是过。这是我们在中阳过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光棍节。但我还是希望，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后一个光棍节。” “要过明年不是还可以一起过吗？”黄生点了根烟。 孙敏：“明年的今天，我们都已经去实习了，时间过得真快啊，终于快要自己挣钱了，可以自力更生了。” “别感慨了，四级都还没过，我还有这么多门科都挂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毕业？”黄生吸了口烟，端起杯子，“来，今天光棍节，不开心白不开心，喝……” 教室里，胡文依然陪着小兰上着自习。 胡文：“小兰同志，看这么多天英语有进步了吗？” 小兰：“那当然有了，我可不是吃素的。” 胡文：“好，那我给你听写，把纸拿出来。” “嘿嘿，还是算了吧。”小兰依过来靠在胡文身上，这时手机响了。 “是不是又是容儿叫你啊？”胡文问。 小兰：“是啊！她说江姐刚下完一部电影，让我回去看星光剧场呢。” 胡文：“那你去吗？” 小兰：“嘿嘿，让不让啊？” “四级过不了，毕业都是问题。就还剩最后两次考试的机会了，抓紧点吧，听话。”胡文有点生气。 小兰坐直身子开始看书，有点不开心，但很专注。回去的时候，胡文特意给小兰买了瓶可乐和一袋瓜子，让她回去看电影的时候吃，小兰很高兴地亲了胡文一下，说以后一定会努力学习的，争取胜利毕业。 提到毕业，虽然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可胡文心里还是莫名的一阵酸楚，心里渴望那一天的到来，却又有些害怕，可能毕业预示着一种生活的结束，又代表了另一种生活的开始，而自己，根本无法去憧憬那种转变后的未来。从兜里掏出根烟，坐在楼下的台梯旁。瑟瑟的风吹得胡文感觉有些冷，但它和烟一样，能让心中多一份宁静。 第二十六节 今年北方的雪来得有些早，而且很大。杨思很早就跑到511来，问大家去不去玩会雪。大家骂他在农村呆久了，品味都下降了，气得杨思火冒三丈，扬言要和众人下楼去单挑。孙敏走到阳台上一看，跑回来对大家说，“我靠，真大，真厚。”众人便都纷纷起床去看雪，看大家表情都惊讶万分，杨思点根烟一个人得意起来，像是那雪是他下的一样。 “雪又不是你下的，得意的屁啊，走，单挑去，砸不死你。”黄生开始穿衣服。 杨思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动作后，说自己已经热完身，随时准备应战。 刚走到篮球场上，丁默就一歪脚，整个人都爬在了雪堆里。大家索性把他摁住给活埋了。狼狈的钻出来，丁默使劲拍打身上的雪，骂众人没有人道主义。众人狂笑不已，尤以杨思最为出众，笑得蹲在地上爬不起来，雪没过了他的腰部。看到这种情景，结果可想而知。杨思不停地喊救命，说大家没有信用，不敢单挑。没有人听他废话，待埋到只剩头还露在外面的时候，大家决定给他拍个照，吴晓说他去拿相机，正好看见牛欢和几个613班的女孩在一边拍雪景，便把她们叫了过来。说这边有个雪人，栩栩如生的。牛欢赶忙过来，一看是个人，样子还很是可爱，便捂嘴开始笑。感觉这样不过瘾，干脆放下手大笑起来。传说中的女性比男性更有同情怜悯之心，在这里得不到半点的证明。杨思苦求牛欢要照快点照，自己快受不了了。牛欢这才按下快门，留下一个永恒的瞬间。 从雪堆里解脱出来的杨思丝毫没有冻伤的迹象。热气腾腾地站在原地冒烟，大家看他一眼，然后互看一眼。突然间就分布开来，彼此保持相当一段距离。怕步丁默和杨思后尘。大家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后，孙敏提议接下来自由搏击。大家说好，然后雪球就雨点般得朝他身上飞去。孙敏边跑边喊救命，最后抓住根救命稻草——躲在牛欢身后。吴晓没有八路军李云龙面对日本鬼子连自己老婆都敢舍弃的勇气。劝大家要冷静，切不能伤及无辜。大家只好不伤及无辜，转身把茅头对准了吴晓。吴晓让孙敏赶紧走开，好让他躲一会。遭到孙敏的拒绝，“我有点累了，再休息一下，你才刚开始跑，可以再坚持一下。” 最后吴晓蹲在地上苦求大家放了他，丁默杨思也跑累了，便停止攻击。牛欢问大家怎么不打了，说还没有看够，便亲自出马，捏了个雪球朝吴晓头上砸去，一看命中了，连连叫好。 “胡文，你的小兰下来了呢。”孙敏指指女生宿舍楼下。 小兰正好也看见了胡文，让胡文过去。“那先失陪了，兄弟们！”胡文转身要走。却被杨思拉住。杨思示让胡文站好，说没有办完手续是走不了的。于是胡文只好站在原地，等他们每人捏一个雪球，狠狠地砸自己一下才脱身而去。总之那天在场的，只要开口说过话的，都没有幸免被砸。不禁让人感慨，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给你发了这么条短信你怎么不回呢？”小兰拍拍胡文身上的雪。 胡文：“我手机都没有带，有什么事吗？” 小兰：“去上自习啊，对了，你有没有考虑过考研？” 胡文：“没有，读了15年书了，不想读了。再说，按这种招生势头发展下去，两三年后研究生都快赶上今年的本科毕业了。我还是想早点面对社会，让自己尽快适应。即使死，早死也不如晚死。 小兰：“嗯，那你还是准备期末考吧，我再去看四级，我认真一点你要给我奖励啊？” 胡文：“no问题，我上去拿书，你在这等我。” …… 第二十七节 期末又一次地临近了，大家复制着以往期末备战时的生活，胡文、吴晓、杨思都陪着各自的女友去教室自习，偶尔容儿和孙敏也会跟着过去。江姐这次没有给他们算命了，他们也都相信一个真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复习起来都相当用功。而司令、丁默则还是趴在床上看书，黄生受气氛影响，也不得不坐起来，把书打开，然后专心致志地抽着烟。这次的四级考试，只有司令一个人通过了，这无疑又给大家凭添了压力。还剩最后一次考试的机会！确切地说是在校上课期间最后一次，虽说实习过程中还有一次，但那时忙于实习和论文的准备，就更没有备考的时间了。所以大家都把希望寄托于下半学期的那次统考，孤注一掷了。 第二十八节 刚开学几天，胡文就接到刘芳的电话，说图书馆理员找他。胡文便想起了还书的事，放在宿舍这么久，一直也没有再看，早就忘了这本书的存在。于是拿了书赶紧去还。来到图书馆，胡文确认了一下自己是要去还书而不是借书，再确认一下那窗口上方写的是还书处。这才过去把书交给窗子里面的人。那人从书中取出借书卡，掐手算了一下，让胡文给八块五角钱。她本想再给胡文讲叙一下这笔帐是如何产生的，看到胡文已经把钱掏了出来，便只顾着找钱了。 还完书，胡文回去宿舍，走到四楼的时候遇到了老巴。 老巴：“胡文，我正找你有事呢。” 胡文：“你直接说下去就是了，搞得这么激动干嘛！” “哦。”老巴拉着胡文往五楼上去，“你把你四级证书借给我一下。” 胡文：“干什么啊？你要拿着找工作去啊？” 老巴：“不是，我要去办本证书，得有个模板。我本打算去女生那边借，遇到你就更方便了。” 胡文：“不是还有机会考的吗，急毛啊！” 老巴：“再考也就20多分，我也不折腾了，办个证算了。这个仿真度极高，一般都查不出来。” “管你查不查得出来。”胡文打开衣柜去拿四级证。 “呦，老巴，稀客啊！”黄生看师傅过来，赶紧给他递根烟。 “最近网上都没有见到你，怎么？泡妞去了啊！”老巴接过烟，示意自己有火。 黄生：“哪有，电脑总被别人占着，我也就很少玩了，偶尔上会，也就玩会单机。这次考试怎么样？四级过了没有？” 老巴：“过毛啊！过了我还去办假证，考试我挂了一门，补考估计没问题，你呢？” 黄生：“我也一门，妈的，59分，哎，你去哪办的假证啊？多少钱？” 老巴：“100块钱一本，四级证，六级证，研究生毕业证，结婚证，离婚证，残疾人证都有，要不搞两本？” 黄生：“算了，你先去办吧，回头给我看看像不像？” 老巴点点头，拍拍胡文，“谢了兄弟！”然后一溜烟地消失。 “黄生，电脑我玩会。”胡文走到电脑跟前。 黄生：“你用吧，没有密码的。” “怎么没有密码了还？”胡文转头过去问正躺着看《穆斯林葬礼》的孙敏。 孙敏：“暴力，用暴力威胁我的，别提了。” “妈的，本来就是我电脑，老子怎么威胁你了。”黄生走到孙敏面前。 孙敏：“行了，算我没说，别打搅我看书。” 黄生：“你他妈的都看一下午了，都快五点了，有什么好看的。” 胡文一看表，4：30。遂赶紧从凳子上起来。 “干什么去啊？”黄生问。 “4：40开会。”胡文拿了件外套赶紧下楼，朝会议室跑去。 “胡文。”听到人有叫，胡文转过身去，一看是冯雷。 “别慌，贾峰也刚上完课，还没过来呢。”冯雷不紧不慢地走上来。 “冯雷啊，你们不是还在实习吗？” 冯雷：“实习个毛啊，让我们自己找实习单位，我废九牛二虎之力勉强找个单位应付，那帮系领导闲得隔三差五打电话过来监督，催着要交这个要交那个的。这不，我被逼没办法，干脆说实习完了，盖了两章就跑回学校来写论文了。“ 胡文：“那论文难写嘛？” 冯雷：“我看其它系都挺容易过的，就我们系那老周，装得跟他妈真的似的，初稿过去全杀，没有一个活的。我们班还有一女的更惨，好不容易找个好工作，要签合同了。打电话给老周问能不能晚些再回学校，说公司那边有事。他也不让，说论文必须按时交，还他妈的假腥腥地让她合理安排，安排个毛啊。结果那女生只好也回来了。没有办法啊，毕业证卡在他手里啊。” 胡文被冯雷说得吓了一身冷汗，但看冯雷很生气，还是安慰他，肯定能过的，历届毕业生也基本上能拿到毕业证。 两人慢悠悠地晃到会议室，贾峰已经到了。 “好像是走的太慢了一点。”冯雷对胡文轻声地说了一句，然后找座位坐下。 “大家安静一会。”贾峰拍了两下麦，确认一下可以工作，“今天召集大家开会，主要是针对宿舍用电安全这一方面。前两天女生宿舍着火的事，相信大家也有所耳闻，所幸的是没有发生太大的事故。考虑到大三、大四的同学现在比较忙，也比较懒，都不愿去食堂吃饭，晚上看书，写论文累了，就煮方便面。甚至在宿舍里煮饭、做菜。把宿舍弄得和食堂一样；而食堂里冷冷清清，大家都跑过去上自习，弄得和教室一样；教室呢，上课纪律极差，吵吵闹闹的，弄得和宿舍一样。”底下一片大笑，胡文则想起来了大一那会，自己在宿舍上完厕所，跑到厕所里去睡觉的情景。贾峰拍拍桌子，看底下声音小了，便接着说，“当然，这不全是大三、大四的同学所为，大一、大二这样的现象也存在很多，所以今晚八点，你们统一对宿舍进行突击检查，查到电器一律没收……，当然，电脑等学习用品东西就算了。这里有任务分配表，你们过来拿一下。” 冯雷上去拿了一张，看完名单后给胡文，“晚上我就不去了，你代劳一下，其他人我帮你通知一下。”胡文说好，然后拿起手机给小兰打电话，叫她下来吃饭。 小兰穿了件新的羽绒服站在楼下，看到胡文，赶忙问漂不漂亮。胡文说漂亮，但是指衣服。气得小兰杀死胡文。 “好了，好了，我的小兰最漂亮了。”胡文赶紧哄住。 “真的吗？”小兰揪着胡文的耳朵，胡文把她手拿开，“这么多人，给留点面子。” 小兰便拉着胡文的手要往食堂过去。 胡文：“等等，今天我们去外面吃，那边有个饭店，一层有包间，很安静的，这次你考得不错，算是奖励。” 小兰听了高兴地直接跳到胡文身上，“可我四级还没过呢。”小兰跳下来。 “别多想，肯定能过的。” 来到饭店，服务员给开了个小包间。 “这里真好，这么安静。”小兰环顾了一下，然后坐下点菜。 “要两瓶啤酒吧？”小兰问。胡文点点头。 “这里真的很好，以后我们经常过来，也不贵。”小兰还是显得很兴奋。 胡文：“嗯，坐过来吧，抱抱你。”小兰站起来，坐到胡文这边。 “我今天八点要去查宿舍，贾峰让我们查在宿舍乱用电的情况。” 小兰：“啊！那你七点半不就得走。” 胡文：“改天我们再过来，吃得晚一点好吗？” 小兰点点头，显得有点失望，胡文轻抚着小兰的头发。 等酒菜上来之后，胡文打开一瓶，给小兰倒上一杯。 “来，恭喜小兰成绩进步，没有挂科。” “讨厌，我们唱交杯酒吧？”小兰把手伸过来。 “别俗，喝什么交杯酒。”胡文道。 “你喝不喝？我就要。” 于是胡文也举杯伸手过去。 小兰笑容绽放地喝下满满一杯酒。 “和你在一起真好，我爱你。”小兰依偎过来。 “我也是，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幸福的时候。”胡文吻一口小兰，“快吃吧，我一会还有事。” …… 从饭店出来，胡文和小兰直接回学校。到了校门口，容儿等人已经在那边集合了，看到胡文和小兰。容儿不停地发出“啧啧”的声音，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小兰阴笑。 “等回宿舍再收拾你！”小兰打了容儿一下，然后回宿舍去。 胡文按照贾峰的意思把任务分配下去以后，带了几个人就去23号楼那边男生宿舍检查。一层扫过去，里面干什么的都有，条件差一点的用电热杯在煮方便面，旁边盆里放着几颗小白菜。好一点的在一旁打鸡蛋，切火腿肠。再好一点的用电磁炉烧火锅吃，桌子上摆满了鱼丸、蟹棒、青菜。底料也很不错，煮得香味四溢，比食堂师傅手艺还好。当然，还有用电热棒在烧开水的，用微波炉在烤鸡蛋饼的，各显神通。难得遇到一个没有在炊事的宿舍，床底下也放着炊具。胡文不禁心想：谁说80后的孩子娇生惯养，80后的孩子被社会逼得必须什么都会，这样才能勉强生活。但没有办法，佩服归佩服，公事还得照办，只好没收一部分回去，以示警告。当然，没被没收的只是能说是幸运，因为胡文等人已经搬不动了。走出23号楼，胡文拿起电话给冯雷打过去，问他们原来都怎么处理违禁物品。冯雷说有用的自己留着，没有用的扔在传达室。于是胡文让大家帮忙把没收来的东西都看搬到511去，正好也缺炊具。等大家过来整理出一套厨房组合后，胡文给小兰发了条短信，问她们宿舍是否有需要。小兰回复说他们现在已经在煮汤圆了。于是胡文决定把剩余的东西给杨思，那种贫困家庭肯定有需要。 杨思听说可以免费拿电磁炉、电热杯后，第二天下课背着书包就赶过来了。当时胡文不在宿舍，只有孙敏、丁默两人在，杨思欢喜地看着桌子上的两袋东西，说都是自己紧缺的。也算是雪中送炭。但美中不足的是还缺少点油、盐、味精等之类的耗材。让孙敏给胡文传个话，下次别忘了一起带回来。孙敏摸摸兜里没有烟了，便叫住杨思，“不许走，胡文说了，让你留下包黄果树，这么多东西，做为兄弟的也不能白拿。”杨思从书包里掏出一包抽过的，“兄弟，就这样吧，谢谢啊！”然后满载而归。丁默上着网，忍不住地问，“胡文说过了吗？他昨天好像没说要杨思给黄果树。” “说了，你上网肯定上糊涂了，没听到。”孙敏点一根抽了起来。 第二十九节 过了些天，胡文和小兰正走在去自习室的路上。黄生给胡文打来电话，说他在校区门口，让胡文赶紧过去，有急事。小兰说没关系，她自己去学习就可以了。于是胡文跑到校门口。 “黄生，在哪呢？” “在这里呢。”黄生从黑暗处走出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牛肉干和枸杞。 胡文：“你这是干啥？给我吃啊？” 黄生让胡文往教师宿舍那边走去，“我打算给老师送点特产，让今年别挂我了。这次主要是想先混个脸熟，沟通一下，希望毕业的时候还能帮帮忙，高抬贵手。” “方法不错，小伙子。”胡文拍拍黄生的肩。 黄生：“你妈的，别逗我了。一会你领我先去刘芳宿舍，然后你在楼下等我。” 胡文点点头。 来到刘芳宿舍楼下，胡文指指上方，“四楼，从左数第4个房间，快去吧。” “马上出发，等我啊。”黄生拿了一份赶紧上楼。 胡文拎着一大堆食品等在楼下，看那牛肉干挺诱人，着识想打开一包，但此物牵扯黄生毕业的大事，便没敢轻举妄动。 约摸一刻钟，黄生终于下来了，手里东西还在，胡文问他怎么回事，黄生灰溜地说，“奶奶的，今年过节不收礼。” “那脑白金她要吗？”胡文问。黄生摇摇头，示意下一站。 接下去又走访了四位主要的专业课老师，费劲全力的送出去两份，驳回两份。最后一站就是老周那里了，黄生一冲动，“我要把所有的都一起拿过去，砸死他。”胡文赶忙劝住， “兄弟，使不得，我们都还没吃过呢。” 黄生：“没事，宿舍里给大家留了一包了。” 胡文：“我们从来不怕多的，更何况你送多了，显得你特产不值钱了，没必要。” 黄生一听有道理，便拎了一份上楼去。可没过5分钟又怒气冲冲地下来了。 “妈的，门都没让我进，就防盗门上拉开一小窗和我说会话，然后一个劲地说不要不要……，我估计他妈的是不是在里面办事，急着让我走。” 胡文：“那你没在外面听一下声音啊？” 黄生：“听毛啊，走，找个地方喝点酒，正好拆一包下酒。” 胡文：“那去哪里啊？去餐馆里面？” “跟我来吧。”黄生带着胡文朝食堂走去，到了二楼，转往西南角那里面走去，“就到这 里喝吧。”黄生把东西拿在桌子上一搁，然后要了一桶扎啤。 这里原来是学校食堂的某个风味餐馆的后厨房，摇身一变，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简易酒吧。真辛苦了那些老板，承包个食堂来卖酒。而且服务员还都是彪捍的男人。原来应该都是做厨师的。这酒吧经营得好不好先不说，能肯定的是相当有特色。这样一来，加上原来的台球厅，珍珠奶茶店，小卖部。如果再改装几个桑拿室，美容厅，把旁边的小旅馆也一起整合过来，适当地加以装修。那就可以拿去评一个三星级的吃住玩一条龙的综合娱乐场所了。当然，有需要的朋友肯定会问，那小姐怎么解决？这您大可放心，学校里肯定会有“勤工俭学”的女生愿意做兼职。 “你说他们是不是装x啊，这社会还有不收礼的？”黄生不解地问。 胡文：“收，但这社会不信奉千里送鹅毛了。管你从多远背来的，礼轻情意就轻，礼重情意就重。” 黄生：“我要有那钱买冬虫夏草，买黄金的，我就不稀罕这本毕业证了。” 胡文：“说的也是，再说你又不是一定不能毕业，别去想那些了，担心有毛用啊。” 黄生举起酒杯碰胡文，“不说了，喝酒吧！” 回去的路上，胡文想起老巴拿了自己四级证还没有还。这么多天了，担心他弄丢。便打了个电话给他，让他赶紧送上楼去。 待胡文、黄生回到511，老巴已经在黄生电脑前玩起了游戏。 “我说你一会不玩能死啊！”胡文拿了一小块牛肉干砸过去，砸在了他头上，反弹在了电脑前。 老巴捡起牛肉干放嘴里，“我给你放在桌子上了，我的也带上来了，你们鉴评一下。” 黄生把牛肉干放在桌子上，让大家吃。众人便围聚过来，撕开袋子狂抓不已。然后手满嘴满地过去看假证。真假一对比，众人无不感慨现在造假工艺实在是高，肉眼的功能越来越受局限了。 老巴得意地翘起腿，有节奏的抖着。自豪地像是他他自己考下来的一样。黄生忍不住再往下拖了，从柜子里掏出一百块钱交给老巴，说请师傅再帮忙跑一趟。孙敏、吴晓一看也眼热了，都跑去拿钱，说能考下来当然最好，现在办一个，至少有个防备。老巴倒也够意思，拿起手机就打电话过去约时间地点见面。挂了电话后，老巴说最近风声有点紧，那边联络员已经被抓走了好几个，新手才刚招过来，尚处在培训时期。得过段时间才能上班，便把钱还给他们三人。孙敏让老巴收着便是，待风声过后，再去不迟。然后纷纷递上烟以表谢意，老巴两耳朵各夹一根，嘴上再叨一根，刚刚好。 女生宿舍那边，小兰和容儿正对坐在桌子前，互相听写赢钱。谁写出来一个赢5毛钱。两人实力相当，正确率都精确地控制在40%左右，所以输赢不大。江姐一看情况，认为这样下去即使苦战一夜也无法让赢家第二天请自己吃顿饭，便过去提议加大赌码。两人没有纳谏。江姐只好用激将法，仗着自己是英语系的，说她俩一起挑自己都不敢。两人不服，说敢。江姐吓一跳，其实她自己肚子里有多少货她自己清楚。于是又说五块钱一局敢不敢。试图吓两人退战。小兰和容儿对视一眼后，说敢。这让江姐骑虎难下。说还是1块钱一局，怕她俩输光。 三人找了同宿舍的一个女生当裁判兼评委，人员有限没有办法。就像让足球场上守门员可以吹哨一样，很是节省人力。裁判一声令下，比赛开始。刚读完第一个，江姐立马用了一次暂停，说自己要喝口水。暂停完毕，裁判下令比赛继续。过不一会儿，江姐又请求暂停，说想上厕所，刚才水喝多了。裁判没有办法，只有让她继续去上厕所。上完厕所回来，江姐说她怀疑对手在这期间作了弊。两人说没有。评委也说没有这样的恶意事件发生。江姐死活坚持，又怀疑评委受贿，执法不公正，要求看录像资料。三人遭江姐污蔑，怒火中烧。海扁了她一顿。由于寡不敌众，江姐只好承认是自己多虑了。裁判示意比赛继续。又过了一会，江姐再次请求暂停，说还想喝点水。裁判驳回了她的要求。江姐没有办法，只好继续听写。一轮下来，江姐以6：17告负，输了11块钱。小兰、容儿很有成就感，想乘胜追击，一举将她输光，便问是否害怕了？江姐当然不服，但提出一个要求，不要听写四级单词，要整就整雅思的单词。众人无不惊愕，但还是表示同意。于是裁判去隔壁借过来一本雅思的词汇。比赛开始，江姐很得意地笑，笑得对手发慌。每听完一人单词，江姐都笑一下，对手最后连笔都吓得拿不住了。裁判示意比赛结束，瞬间变成评委开始评分。容儿惊魂未定地去拿钱包，说11块钱肯定不够输了。最后结果公布出来：零比零。江姐得意地站起来，面露喜色。众人费解，问：“何故如此？”江姐答曰：“吓不死你们！” 第二天上完课，613班的人都纷纷拿起书准备撤离。刘芳叫住大家，“同学们，请等一下，耽误大家点时间。”大家心不甘情更不愿地坐回座位。那些有家室的人纷纷给站在外面等候他们的另一半使眼色，示意让他们先走。看大家都已交待完事情，刘芳接着往下讲，“同学们，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学期，你们班英语四级的通过率相对其他班来说是不错，可也就只有可怜的40%，所以这个学期你们一定要把握好。而且这学期课程相对较少，业余时间就比较多。希望你们能合理安排好劳逸，争取做到时间，效率都能最大化。”众人听至此，都纷纷站起来，以为讲完了。刘芳停顿了一下，用极其愤怒的眼光扫视了一遍，目光所及之处，无不鸦雀无声，“还有，就是你们从现在开始也就可以着手开始找实习单位的事了，具体事项过些天周主任会和你们谈的。好了，下课吧。胡文，你来我办公室一下。”小兰趁刘芳转头过去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刘芳一眼。胡文让小兰自己先去吃饭，小兰扭身离开，很不高兴。 “刘老师，什么事情？”胡文毕敬地问道。 “坐吧！”胡文听说刘芳让自己坐下，心想今天肯定不是什么坏事。 刘芳：“实习单位找好了吗？” 胡文：“还没有联系呢，我感觉还早，呵呵！” 刘芳：“该联系一下了，最近都干嘛呢？” 胡文：“没什么事情，就看看书，把学过的专业课再拿出来看一下。” 刘芳：“最近班里的学习风气好多了，不过我只是片面地通过任课老师那里了解了些情况，具体平时怎么样我还是不太清楚。” 胡文：“平时大家学习都挺刻苦的，尤其现在要备考四级，英语书都是随身携带的。这点您放心，我也会尽我最大努力去帮助他们的。” 刘芳会心的笑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这书给你，你拿回去看吧，挺好的。” 胡文接过一看，是《狼图腾》，“谢谢老师！” 刘芳：“去吧，把学习工作都处理好，别耽误了。” 胡文本想问一下刘芳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但害怕到时候没话说，凭添尴尬。便独自一人去了。走到食堂门口，容儿正从二楼下来，手里拿着一瓶可乐。 “你惨了，要挨收拾了。”容儿很正经地说。 “我怎么惨了？美女。把话说清楚。小兰呢？”胡文满脑子问号。 “小兰生气了，要收拾你，等死吧！”容儿说完便离去了。 胡文拿起电话给小兰打过去问个究竟。，电话那头小兰也听得云里雾里，说自己没有生气，一点事情也没有。胡文气得没有办法，让小兰代劳把容儿收拾了。 虽说吴晓已经托老巴帮忙办了假证，但他心里还是希望那100块钱花得一点意义都没有。那本四级词汇还是每天抱着，和牛欢出没在自习室。 “你说可怎么办啊？我每次自己做试卷都只有50多分，急死了。”牛欢扔下笔，坐在座位上发牢骚。 “别生气了，慢慢来，不是还有时间的吗，坚持住。”吴晓不知道此时还有什么更好的话去安慰她。 牛欢：“可我都考了5次了，每次都只有50多分。” 吴晓沉默了一会，“化学系有个人知道去办假证的地方。他自己办了一个。我靠，和真的一模一样。我打算也办一个先，你要不……” “不要，我想还是自己考吧！”牛欢犹豫了片刻，“等你办完给我看看。” 除了胡文和吴晓以外，511剩下的四个人都在篮球场上打球，经常憋在宿舍里，大家想通过这种方式能放松一下。打了一会，司令累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吐着舌头瘫坐在球场边。从兜里拿出5块钱，指指小卖部那边，意思让丁默去帮忙买点水。孙敏和黄生也倍感这样玩无聊。于是黄生建议定点投篮，谁输就解决四个人的晚饭问题。司令感觉建议不错，可以挑战一下，便精神矍铄地站起来。等丁默买完水回来之后，比赛就正式开始了。司令强烈要求自己先投，大家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请求。5个球下来，一个都没有进。这让司令相当失望，说不想玩了，晚上他请吃盖饭，便回了宿舍。三人虽然兵不血刃的就赢下了比赛。但还是想比个高低。结果，只有孙敏投进一个，其它两人也都吃蛋。黄生和丁默感觉赚了，很开心。孙敏却认为自己亏了，很不爽。这一幕，是少见的输家欢乐赢家愁的场面。 晚上，司令履约买回来四个盖饭。说其中两个是土豆丝盖饭，另两个是红烧牛肉盖饭，让大家自己选。丁默说自己吃荤吃素无所谓，便拿了一个，打开一看是牛肉的，便吃了起来。剩下三盒只剩一份是牛肉的，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互相推托让对方先选。孙敏最后无奈，耗不过他俩，也拿了一盒，打开一看又是牛肉的，高兴的夹一块细品起来，说牛肉真的很好吃。黄生和司令一看无望了，拿起筷子就去孙敏和丁默碗里抢，最后抢得几块夹的起来的牛肉都掉在了地上。没有办法，最后四人只好围坐起来吃碗里的那点土豆丝。 “吃什么呢，这么香？”胡文走进宿舍，看四人如此津津有味。 孙敏：“土豆丝，哎，你今天不陪你女人去上自习了？” 胡文：“不去了。对了，明早八点，老周要开会，别忘了啊。” 黄生：“开什么会，实习的啊？“ “是的。”胡文走到电话机旁，给胡父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联系一家单位。胡父说没有问题，他认识一个朋友，算起来还是亲戚，现在江州开了个小公司。 孙敏：“你找好实习单位了啊？” 胡文：“应该差不多了，我爸说认识个开公司的。” 孙敏：“我靠，那我也得赶紧让家人给我联系一下。” 于是大家吃完饭，都开始急着排队打电话。 第三十节 第二天开会，老周一来就给大家一个吓马威，说谁不认真听，论文肯定过不了。把大家吓得气得不敢大喘一下。看会场安静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老周这才开始发言，他紧紧围绕实习前期要认真选择一个好单位；实习过程中要认真对待，不许无故请假离开工作岗位，还要给公司领导提改革方案。争取使公司能获取更大的利润或者扭亏为盈；实习后期要总结好自己的收获，让领导给评语等一系列问题和所谓的注意事项展开了长达两个多小时座谈。底下学生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议论声纷纷叠起，“x他妈的，老子连个单位都找不到还好妈的让我选择个好单位。” “妈的，我要是去了以后就能让公司领导改革，就两种可能，要不我是天才，要不那领导是傻x 。” “我靠，能让我实习就不错了，还给评语，我评他老母……” 言论声越来越大，老周拍拍桌子，很生气地让大家别吵了。然后宣布散会。 回来路上，小兰问胡文，“怎么找啊？你联系好单位了吗？” 胡文：“我昨天给家人打了个电话，我爸说认识人。” 小兰：“实习四个月的时间，然后必须回来在学校呆三人月整毕业论文。这样怎么找单位啊？即使能找个好工作，请三个月假，不也得废了。” 胡文：“这样的例子上届已经发生了，别想了，回去给爸妈打个电话问问吧！啊？” 小兰到楼下，和胡文挥手作别。 走到四楼，胡文就听见五楼一片嘈杂声，偶尔能听清楚几句，都是在问候老周老母的。走进511宿舍楼，胡文把门关了起来，让大家别吵了。 “哎，你说有这样子不理解学生的吗？时间被规定死死地，而且还啥都要好，他妈的全他一个人说了。”黄生抽着烟，发泄着极大的不满。 “我就没有见过哪个学校甚至咱们学校有哪个其他专业这样整的，我哥们实习的时候就抽空回去几天，随便交了份论文就让过了。他这样的做法，是要玩我啊？还是要我玩公司？还是他妈的要显他有多么敬业？”孙敏也气得在宿舍里转起圈来，转到黄生桌子前，顺手拿了根黄果树放自己嘴里。 差不多是在同一时候，老巴和杨思推门进来。 老巴：“给，你们的四级证。” 三人接过自己的那本，仔细端祥起来，黄生看完以后并无喜色，“你顺便再帮我弄本毕业证和学位证得了。”黄生递给老巴根烟，帮他点上。 “怎么了？宣布死刑了啊？”老巴抽了口烟。 “我们系那管实习的老师太不是人了，算了不说了。”黄生给老巴挪了条凳子，让他坐一会。老巴说要抓紧下去玩会游戏，下午还有课，便没有久留。 只到老巴走后，大家似乎才发现杨思的存在。 “农民，过来干什么啊？”吴晓摸了摸杨思的头。 杨思：“妈的，这实习的事怎么弄啊？” “打住，别再说了，大家刚发泄完。”胡文制止了杨思的发言。 杨思只好又拿起吴晓的四级证来看，前面、背面、里面翻着看了一遍。 “怎么样？没见过吧？羡慕吧？”吴晓从杨思手里夺了回来。 “羡慕个屁，假的。我自己都能考。”其实杨思也想要一本，但吴晓这样一说，逼得他只能清高起来。 “你以为你考了30来分就能拿过四级啊？你爸教育局的啊？还自己能考呢，就你那样。”黄生深感不服。 “你好，就考10多分。算了，不和你吵了，我闪人了。”杨思招架不住夺门而出。 “你有种别走……”黄生大喊一声。以示自己还占主动地位。 “行了，黄生，昨天你让家人给你联系单位，有了吗？”胡文问。 黄生：“没有，到时候再说吧，随便找一地方盖个章算了。” 孙敏：“我妈早上给我打电话，说去她们单位实习，这样一切就都搞定了。” 胡文想起小兰回宿舍给她爸妈打电话联系单位的事，想看看怎么样了，便给小兰打了个电话，让她下楼来。小兰说暂时还没有确定下来，自己有点累，在宿舍躺会。 “亲爱的，你实习打算去哪里啊？”农民房里，许婷一脸忧郁地问杨思。 杨斯：“我就呆在这里，在这边打个单位实习，好不好？” “好，好当然好了，嘿嘿。”许婷上前抱着杨思，“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接下去的几天，小兰一直因为实习单位的事而闷闷不乐，胡文急小兰之急，心情也舒展不开。 这天，正当上完自习，去食堂买珍珠奶茶的时候，小兰接到了她母亲的电话，说实习单位联系好了。挂完电话，小兰兴奋地在食堂里翩翩起舞，胡文一看，赶紧制住。小兰这才歇下舞步，对奶茶店老板说来了十杯奶茶。老板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有听错，才面带微笑地开始制作。小兰说要把奶茶拿回去分给宿舍的姐妹喝。胡文让她赶紧去，说自己在楼下等她，一起再去上次那家有包厢的饭馆吃饭。小兰一听，更是激动地唱起来：今天是好日子，啦…… 第三十一节 晚上，隔隔隔壁的二毛突然造访511，二毛也是管理系的，平时刻苦学习，很少来回串门。但大家经常一起上课，也不算太陌生。 “哟，毛儿，今儿人怎么有空出来逛逛啊？太阳从南边出来了啊，走偏了吧。”孙敏见二毛过来，很惊讶。 “有个事我想和你们说一下。”二毛很慎重。 “说吧，客气啥啊！咱还算老乡呢，但说无妨，直接说。洗耳恭听。”孙敏试图让交谈轻松一点， 二毛：“我问一下你们四级过了没有？” “就过了两人，其它都没有过。”孙敏指指司令，“就他，还有一个没有回来。胡文，知道吧？” 二毛点点头，“我原来一朋友和我说他那有四级答案，800块钱一份，a、b卷都有，你们要不要？大家如果一起买，分摊的就少一点。” 黄生、吴晓、丁默便都聚拢过来，“你也没有过啊？” 二毛摇摇头，“要吗？他以前卖给别人的，都很准的。” “以前其他系的几个哥们也买答案，最后都是假的，到底有没有把握啊？”黄生有些怀疑。 二毛：“这绝对放心，如果答案不正确，钱是可以退的。” 大家这才相对放心，问二毛多少钱。 “一共有十个人，太多不好，每人八十块钱，你们把电话号码告诉我，到时候好把答案发到你们手机上来。” 几人于是拿钱给了二毛，并把手机号码告诉了他。 二毛：“短信发过来以后你们可以买蓝牙耳机，叫别人在外面念给你，也可以自己带手机过去……”大家摇摇手，让二毛不用说了，心里都已经轻车熟路。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 “那我先走了，到时候大家小心点。”虽然又找了几个合伙人，但二毛并没有一点喜色。等二毛走后，几人开始讨论哪种方法更安全更有效。 黄生：“我感觉还是自己把手机带进去比较好，那样直截了当。” 吴晓：“可那样看的时候比较危险，还是干脆去花点钱买个蓝牙耳机，让别人帮忙念答案，方便。” 黄生：“万一别人念的时候，中间有一两个没有听清，那接下去不就全废了？” 孙敏：“也可以用对讲机啊！” 吴晓：“行了，那样目标更大。噢，你要学电视里那样，洞幺洞幺，我是洞二，听到请回答啊？傻x。” 孙敏：“你他妈才是傻x呢，当然不是这样了，我意思也是用耳机连接，那样都不用按接通，直接可以听。” 黄生：“好了好了，两个傻x，大夏天的用耳机，你以为你可以像女生那样有长头发可以把耳朵包住啊？别蠢了。还是带手机进去，最直接。” 丁默：“我感觉也是。” 黄生很自豪地拍了一下手。 孙敏：“那你手机往哪藏啊？” 黄生：“袖子里，我穿长袖衬衣，实在不行我穿外套。” 吴晓：“外套？夏天你披外套？老师非把你哄出去不可，以为你是麻风病人呢。” “那长袖没问题吧？”黄生从衣柜里抽出一件长袖衬衣披上，让孙敏把他的索爱直板机拿过来，然后示范起来。 “这样能看到吗？” 孙敏：“废话，你藏袖子里面谁能看到，你自己都看不到，还问。”关键看你拿出来的时候动作大小。” 黄生于是把手垂下，让手机慢慢地滑到手掌上，“能看到吗？” 孙敏：“你就说你打算怎么抄？” 于是黄生将手拿上来，装得跟做贼似的，两个眼珠在眼眶里溜来溜去，冷不丁瞟一眼手机，“就这样，行了吧？” 几个人都回去坐到床上，不搭理黄生。 “哎，我说怎么了啊？说话啊？行不行啊？”黄生不耐烦地问。 孙敏：“我整只手机都可以看到，相反，手看不到了。” 黄生：“那废话，你们现在站在这边，几双眼都盯着我看，能看不到吗？到时候就两个老师，而且目标这么多，我趁他们不注意或者转远的时候，我就把手挡一下，不就完了吗？” 众人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吴晓走到阳台上给牛欢打电话，问她是否敢作弊，牛欢说不仅不敢而且抵制。 直到考试前的那天，黄生等几人还在彩排作弊的那一幕，互相轮流扮演角色。希望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仅要瞒过老师，最好连自己都能瞒过。 由于之前胡文也问过小兰要不要答案，小兰说听到作弊手脚就发抖。便没有捷径可走，只有继续苦学。 “你说我能不能过啊，我怎么一点底都没有，明天就考了。”小兰抓着胡文的手没劲地摇。 “不要紧张，放轻松。走，咱们不看了，去校园里转转。”胡文帮小兰把书本收拾好。 小兰：“去哪里转啊？” “去操场吧。”胡文带着小兰来到操场。 小兰：“可我怎么还是很担心啊？” 胡文：“我们跑步吧，跑完步就不担心了。” 几圈下来，小兰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回去吧，洗个澡，然后早点睡，来，我背你走。”胡文蹲在地上。“嘿嘿，真好。” 回到宿舍，胡文发现杨思也在，“农民，今天怎么想得开回宿舍来睡啊？” 杨思：“斋戒，明天考试是大事啊！” 胡文：“哎，你们彩排得怎么样了？” 孙敏：“就那样了，明天见机行势，临场发挥。” 第二天考试，胡文一直在教室外面陪着小兰，铃响以后，考场里人都垂头丧气得往外走，胡文赶紧迎上去，“考得怎么样？” “必须地。”小兰显很轻松。 “必须怎么了？”胡文迫不急待想要知道答案。 小兰：“必须废了。” 胡文：“别想了，学校还有校四级呢。那就是一形式，肯定都能过，为的就是让大家不要因为国家四级没过而不能毕业，学校这点挺好的。” 小兰：“没事的，想也没用，都考完了。走，回去吧。” 胡文：“小兰真乖，心里素质那是杠杠的。” 在教学楼下，吴晓、牛欢、黄生、丁默、孙敏聚到了一起。 “你怎么样？”吴晓问黄生。 黄生：“别提了，妈的，老子打开手机抄的正高兴，到最后发现选择题只有75个答案，我当时就懵了。” 吴晓转过去问孙敏。 孙敏：“我连短信都没有收到。” “我没有敢抄，自己瞎填的。不知道能不能过。”丁默道。 “我感觉还好，有把握的能有55分，运气好的话就ok了。”牛欢显得很有自信，吴晓摸了一下她的脸。 丁默：“那怎么办啊？” 黄生：“怎么办？去退钱啊，还能怎么办？” 孙敏：“还好没去买蓝牙耳机，要不真亏大了。” 于是几人直奔二毛宿舍，去拿回属于自己的那八十块钱。 第三十二节 似乎一切的事情都已基本板上订钉。该挂科的都挂了，该考的也考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大家只关心自习论文的事和跨出校门以后的事。事实上，这次四级考试613班只过了一个人，就是牛欢，可大家再看到这样的结果以后，却都淡然了许多。并没有太多的苦涩，也没有影响到大家接着准备考校四级的积极性。 “我要是校四级都过不了，我们毕业了就一起去找一个陌生的地方，一起去打工，好不好？”小兰坐在石凳上，靠着胡文的肩膀上。 胡文沉默了一会，他知道小兰此刻的心情很糟，想了许多。 “好的，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说过，我要让你幸福！” 小兰：“你说社会残酷吗？我暑假也打过工，我感觉现实不让人乐观。” 胡文：“那你自己乐观吗？” 小兰：“我乐观，但渐渐地，我感觉自己想的问题越来越多了，心情也越来不好。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感觉能真正的快乐。” 胡文：“我也是，我们一起去面对一切吧，分享快乐，让快乐加倍；分担痛苦，让痛苦减半。” 小兰：“我来到这个学校，似乎没有学到什么，但认识你，是我最大的收获。” 胡文抱着小兰，没有说话，点了一根烟。 “你怎么又抽烟？快掐了。”小兰投过胡文嘴里的烟。 “小兰，让我抽吧，就这一根。”胡文伸手过去。 “不行，你总抽烟，最烦你抽烟。”小兰把烟扔到地上踩灭。 “我们走吧小兰。”胡文从凳子上站起来，长舒了一口气。 小兰点点头，胡文把她送到楼下，“回去早点睡，累了就别看书了。” 小兰吻了胡文一下，然后上楼。 送走了小兰，胡文却没有一点想要上楼的意思，他去小卖部买了6听啤酒，又回到了石凳。今天下楼的时候，胡文看到杨思回宿舍，便给杨思打了个电话。 “在干嘛呢，回家了吗？”胡文问。 “没有，正打算走呢。” “下来吧，我在去教学那路旁边的石凳上坐着呢。”胡文挂了电话，打开一听汉斯，喝了起来。 杨思：“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啊？怎么了，心情不爽啊？” 胡文：“废话，我不一个人叫你干嘛啊？” “嘿嘿，够狠。”杨思拿了罐啤酒，“什么事啊？尽管说，哥帮你解决。” 胡文：“没事，就想请哥喝点闷酒，不会耽误你回家办事吧？” “不会，怎么会呢，来！”杨思拿起酒和胡文碰了一下。 胡文：“你实习去哪里啊？你和许婷打算怎么办？” 杨思：“我就在这边实习，联系了一家公司，过几天再让我过去看看。” 胡文：“哎，你实习去哪里啊？你和许婷怎么办？” 杨思：“我就在这边实习，联系了一家公司，过几天再让我过去看看。” 胡文：“继续啊！” 杨思：“啊？噢，我可能在这边先工作一年，然后她毕业了说跟我走，我回我老家。你呢？” 胡文：“回你老家，你们这么远，她父母能同意吗？” “不是很同意，但她说她会说说服她家人的，她一定要跟我走，对了，我问你呢？快说啊？”杨思推了胡文一下。 “喝酒吧，把剩下的一口气喝光，免费的。”胡文把剩下四罐全部打开。 杨思：“你先说啊，怎么打算？” 胡文没有回答，拿起两罐酒互相碰一下，然后放下一罐，喝起来，直到两罐酒都下去以后，“我走了，你是打包带走还是让我在这等你喝完？” “在这喝。”杨思喝了一口停下，“你赶紧给我滚。问你什么都不说。” 刚滚没多远，胡文又遇到了容儿和小兰，正提着水壶去打水。 “你怎么还没有回宿舍呢？”小兰差异地问。 “我遇到了杨思和他聊会天呢。”胡文指指身后，杨思拿着没有喝掉的啤酒走了上来，“你们好！”容儿抿嘴一笑。 小兰：“大半夜的两个男人聊什么天呢？” “他找我聊的，没聊啥，我走了啊。”杨思拍了一下胡文，对两位女生点了下头，然后离去。 “来，我帮你们打水吧。”胡文伸手过去拿水壶。 小兰：“算了，快回去吧，我俩去就行了，回去记得给我发短信啊。” “别别别，帮我打吧，你们去，我在这等你。”容儿赶紧把手中的水壶递上来。 胡文：“你作梦，哪有这样对待领导的，回去罚你写1万字检讨。” “切，我就不写，怎么了？”容儿拉着小兰就走。 胡文回到宿舍，看见大家都在看书，便拿起脸盆准备洗洗睡觉。 黄生：“哎，对了胡文，你知道上届毕业生校四级总共卡了多少人吗？” “据我所知，好像只卡了三个人。”胡文拿起脸盆朝水房走去。 “那还看个屁，老子再睢，也不可能是那三个人，这比见鬼的概率还低了。”黄生扔下书本，打开了电脑。 孙敏：“你可别说，这世界上鬼还真有不少，去年三人见鬼了，今年这个比率肯定也有。大家都像你这么想，鬼怎么办？” 黄生：“那真要这样，我也认了。” 孙敏：“那你把电脑声音关小一点，别到时候你过了，我见鬼了。” 吴晓：“是啊！我在习惯在教室上自习了，那里安静。现在牛欢四级过了，我没有办法，只能回来了。” 黄生：“你把511当什么地方，还他妈的只好回来了，那你赶紧滚。” 吴晓：“我没有那意思。算了，我沉默。” …… 第二天中午，吴晓给牛欢打电话让她一起去吃饭，牛欢说不想吃，便没有去。此时正好丁默下楼，吴晓便和他搭伴过去。 “你实习单位确定了吗？”丁默问他。 吴晓：“确定了，在阳平，考完校四级就过去，你呢？” 丁默摇摇手：“我有是有，回家乡那边，可我不愿回去。” 吴晓：“那你和我去吧，那公司正要找实习生呢。” 丁默：“那牛欢呢，她也去啊？她家不就是阳平的吗？” 吴晓：“她也回去，她爸妈给她找的单位，不在一起的。” 丁默点点头，表示同意。 胡文和小兰吃完饭，闲坐在咖啡厅里。 “小兰，你校四级准备好了吗？”胡文问。 小兰：“那当然，我感觉我这次国家四级都没有问题。” 胡文：“那就好，考完你是不就直接回家实习了啊？” 小兰：“我就在那挂个名，那里也没有什么岗位需要人的，我回去学开车，以后给你当司机怎么样？哎，这样真好，我们就都可以在一起了，不管白天晚上的，嘿嘿。” 胡文：“挺诱惑的，我努力吧。不过你先做好开奥拓的准备，或者qq 。” 小兰：“怎么顿时没有理想了，你还答应给我买飞机呢。” 胡文：“我不是没有理想，我只是不想让理想与现实的落差太大。所以想的少一点，多做一点。希望现实中的好能超过理想中的，那样变成顺差。会有更大的动力！” 小兰：“说的也对，那我们实习得分开4个多月啊！我不要！” 胡文心里一阵苦涩，喝一口咖啡，却感觉甜得发腻，“现在的分开，是为了我们以后能更好地在一起，我也不愿意离开你。” 小兰：“等我们去实习了，你要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发短信，告诉我你想我，好吗？” 胡文点点头，“每天我都打电话给小兰。” 考完校四级，大家说不上开心，也无所谓不开心。像是一种释然，却也不至于舒畅。各自都忙着准备赶往实习目的地。 小兰是她们宿舍最早一个离开的。在宿舍和舍友一一道别，容儿舍不得地抱着小兰要哭。小兰安慰她大家还是会见面的。即使要哭，也把眼泪积攒到毕业的那一刻。大家把小兰送到楼下，胡文正好跑过来。 “交给你了啊。”容儿说完，就跑回去了。 胡文帮小兰把东西搬上出租车。 小兰：“回去吧，亲爱的，不要送我去车站了。”胡文还是坐进了出租车。 “真的，你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吧，别送了，要不我该哭了。”小兰紧紧抱着胡文。 胡文犹豫了一下，“那路上小心点，小兰，上车给我发短信，我会每天都想你的。” 小兰点点头。下了出租车，胡文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小兰离去，发现自己的眼眶湿润了。拍了自己两巴掌，告诉自己：这又不是都分开了，不就4个月嘛，然后推一下自己嘴角，做张笑脸，告诉自己坚强些！ 第三十三节 胡文的实习单位是一贸易公司，他那所谓的亲戚给他安排在了业务部门，说跑业务锻炼人。胡文早就有把自己好好锻炼一番的决心。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太可怕了。培训了解了产品知识以后，亲戚给胡文印来了名片。胡文一看名片上面印着“业务经理”几个字，百感交集。心想，还是自家人识才，敢这样委以重任。又一想，自己刚从校门跨入社会，经理一职恐难以胜任，便推托说自己不行，还太嫩了点。亲戚拍拍胡文的肩笑了一下，让胡文好好干。 胡文自从去了中阳以后，就一直认为自己空有一身报负，报国无门。时来运转，看来现在这一腔热血一下子要不够洒了。稍稍让自己平静一点后，胡文去仓库打算拿个样品去和客户谈。表明来意以后，管仓库的大爷、大妈给胡文拿了一个样品，然后每人盖一个章，让胡文签字。这一下胡文更是傻眼了，单子上赫然两个章印“仓库经理”“仓库主任”。便问，“大爷，这仓库一共有多少人啊？”大爷伸手做了一个“耶”的手势。 办完手续，胡文小心翼翼地抱着那盒进价30多块钱，市场挂牌价210块钱，最低成交价150块钱的商品去商场和个体户那里谈生意。这可是仓库经理、仓库主任签章，由业务经理亲自上门推销的产品，能不卖210块钱嘛。光这出场费就应该不止这个数。胡文一连跑了三四家店去找老板谈，堆一脸笑容地把存在或不存在的功效都和别人吹一顿。一盒普通的保健品，除了问是否能让人起死回生，胡文会摇头之外。其他的功能，包括增加各种免疫力，有效抵抗各种性病等就都有了。耐何别人不吃这一套，让胡文把名片留下，有需要再联系。胡文只好口干舌燥地回公司。 在回去的路上，胡文路过一条街。那里美容院洗头房密布，小姐们看到男性路过，一个劲地叫：帅哥，过来喝杯茶。这样的服务态度是目前国内胡文见过最好的了。胡文心想，这类人群应该是各种性病的高发者，推销一下应该会有所收获，但害怕进去以后被误认为嫖客，瓜田李下的有口难辩。便径直往前走。猛然看到前面几个浓妆艳抹的小姐正拉着一个老头，要他进去喝茶。老头笑着拒绝，一个劲地甩头叹息自己不行了。那小姐却没有丝毫要放过他的意思，这和杀人抢劫没有什么不同。胡文顾不得欣赏，深怕引火烧身，遂埋头赶路。 回到公司，亲戚告诉胡文说学校那边都已经打过两次电话过来了，还问你不在公司干什么去了。 老周等人真是用心良苦，胡文这样想着小兰，每天都只打一个电话，他却轻轻松松就能拨打两回。胡文说没事，然后汇报了一下工作情况后，亲戚便让胡文早点回家休息。 回到家中，胡母做了丰盛的晚餐算是给胡文庆祝第一天上班。胡文跑了一天，累得筋疲力尽，简单地吃了几口便回房间，躺在床上听广播。广播里播放着一条新闻，说今天市区发现一名死者，年龄在60多岁，死因警方正在调查当中。估计会不会就是白天在洗头房门口被生擒的那老头。 接下去的日子，胡文还是简单的重复着头一天的工作。几个月下来，业绩不多，话费多了；累得想哭，却笑得到位。胡文给他的兄弟们打电话问情况，也都说每天起的比鸡还早，活干的比牛还重，惨得还不如农民工，老周孜孜不倦地打电话监督着他们，自由度低得还不如重刑犯。而小兰除了考下来个c照之外，剩下的时间就当在家过寒假了。胡文问她如何对付老周的。小兰说自己换了个号码，告诉学校这就是公司当固话用的。 实习完毕，胡文让亲戚帮忙盖个章，写几条评语，好拿回去交差。否则就算你是业务经理，老周主任也照样砍你。 胡文约好小兰提前一天回学校，胡文比小兰早下车，在车站等了近两个小时，小兰终于到了，看到胡文便冲上来抱住，“亲爱的，我想死你了。” 胡文看了一下小兰，“这不还没死吗？” 小兰踢了胡文一脚，两人去市里找了家宾馆住下。 胡文：“你实习的盖章来了吗？” “盖来了，然后你帮我写几个字，嘿嘿。”小兰要去从箱子里拿。 胡文：“明天再写吧，好不好？” 小兰便扔下箱子，跑到胡文身边。 ……… “兄弟们，我回来了。”胡文推开511的门。 孙敏：“到齐了，到齐了，你算是最晚的了。” 黄生：“实习怎么样，爽不爽？” 胡文：“爽屁啊，累死老人家了，就为盖那两个破章”。 黄生：“走，大家中午搓一顿去，搓完要开始down论文了。” 胡文：“校四级都过了吗？” “全班都过了。”黄生把胡文箱子扔在了一边，“走！”又到隔壁叫了一声杨思。 胡文赶紧给小兰发条短信，小兰说自己知道了。 “哎，农民怎么回来了？”胡文搭着杨思的肩问。 “开支太大，租不起了。”杨思苦笑一声。 “你听他扯蛋，他是写论文要和大家互相参考，顺便回来蹭电脑用。我和你说啊，用我的电脑两块钱一个小时。”黄生指着杨思说。 “别这样嘛，黄生同志，大家都是兄弟嘛。”杨思给大家发了圈烟。 “呵呵，那快给哥点上。”黄生大步向前走，杨思赶过去给上火。 女生那边，小兰拿着驾照正给舍友炫耀，“看，我又多了本证书，这可是就业的一道有力保障啊。加上普通话证书，毕业证、学位证，我看哪个单位不要我，哼。” “那我以后跟着你混，好不好？”容儿上前挽住小兰的手。 这让江姐很是不服，“那证有什么用，跟着我混那才是出路。” 容儿：“你有什么资本敢让我跟着你混啊？” “哼，这可就怪你自己不了解我了，你别后悔？”江姐扭头过去。 “我就是太了解你才决定不跟你混的，还得瑟。我要和我的小兰一起。”容儿拉着小兰的手。 “那必须的，哎，你论文写了吗？就老周那样的，不得对论文抓得很紧啊？”小兰问容儿。 “那还用说，我找好了，就差down下来了。”容儿一副对论文不懈的态度，和黄生如出一辙。 “我还没弄呢，我打算自己写，哎…”小兰拿起一沓文稿纸扔在桌子上，无奈的叹气。 下午，胡文接到刘芳的电话，说让胡文去老周那里拿论文模板和上届优秀毕业论文。这可是大事，胡文匆忙赶过去，走到一看，各班学习委员已经在老周办公室里抢开了。一堆论文翻的乱七八糟，老周看大家抢劲十足，积极性很高。只坐在那里观望，并没有要制止的意思。看到胡文过来，老周指指人群那边，意思是你也过去抢。胡文不知如何下手，只是从地上捡起几本，走到老周面前，告诉他就拿这些了。老周登记了一下那几本论文的编号，又给了几张论文的格式要求及注意事项。胡文对老周点了下头，说了声谢谢周主任，然后离开，老周这时终于发话了，“论文参考完记得给我拿回来。”胡文原地站住，转过身来再对老周点了下头，说了声周主任放心。由于礼术到位，老周很满意地挥挥手让胡文走，然后继续欣赏大家“抢劫”。 胡文把论文格式要求和所谓的优秀毕业论文发到613班的每个宿舍供众人参考。黄生看完以后垂头丧气地说：“完了，网上那篇不符合老周的要求，要重新组合一下。”这点他很积极，马上打开电脑，根据老周的要求，从网上一段一段地复制、粘贴、复制、粘贴。几个小时的耕耘之后，大功告成。黄生一鼓作气，赶忙跑到打印社将成果打印出来。拿回来给各位舍友炫耀，“看看，这才叫优秀毕业论文，而且效率极高，免费供大家参考一下。”然后躺到床上，翘个二郎腿，贪婪地抽起烟来。 大家草览了一下黄生的大作，还真有那么回事。顿时，赞叹声叠起，都夸黄生有才，黄生微笑地摇摇手，“小意思，这算有什么才啊，这叫智慧！ 大家心想此时黄生要怎么吹也都有资本，毕竟人家完成了论文，而且似乎不费吹灰之力。 第二天一大早，黄生就拿着论文去了老周办公室，试图争做一个第一，以血洗四年之耻。在办公室门口，黄生等了一个多小时，老周才慢悠悠地在两位女性的陪伴下过来。黄生赶紧把论文递给老周。老周端详了他一会，感觉面善，似乎是记起了那天晚上来送礼的事。然后让黄生把论文交给其中的一个女教师过目，说那两位是他论文组的助理。黄生按照指示，将论文递了过去。那老师随便翻了一下，就给黄生指出了十一处不符合规定的地方。黄生不服，直接拿过去给老周看，老周没有看论文，看了黄生一眼。黄生识趣地拿着论文离开。 走到宿舍门口，愤怒的黄生就先问候了老周，“妈的，竟然给老子找了十一处不足之处，什么理论太长，又没有紧扣事实，还什么过程太笼统，没有细分，结论牛头不对马嘴，还告诉我不足一万字，非他妈的要写一万字。我看他是有毛病。” 大家安慰黄生快坐下喝杯茶消消气。杨思更害怕黄生气极乱撒气，把电脑的使用权给收回去。便倒上茶给黄生端过去，顺便点根烟给黄生，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回电脑前弄论文。黄生放出话来：不写了，也不改了。等谁过了以后再模枋，省得作无用功还受气。 中午时分，胡文给小兰打电话说一起去吃饭，小兰说现在大家写论文写的气氛很浓厚，整个宿舍的人都吃方便面，她不想下来了。胡文看看宿舍的其他人，除了黄生在睡觉以外，大家也都埋头苦写，便打消了去食堂的念头，拿出电热杯来煮方便面。 连着七八天的时间，除了期间司令被单位叫回去上班以外，大家都这样忙碌着。终于完成初稿，孙敏累得腰都直不直起来，不禁感憾，“上帝创造世界才花了6天时间，我们写个论文却没日没夜地花了8天时间。” “所以说你不是上帝，上帝才是上帝。”丁默应了他一嘴。 孙敏：“那你意思你才是上帝了？” 胡文：“行了，只要能过花十八天都值，老周现在才是上帝。” 这时，小兰给胡文打来电话问写完没有，说她自己写完了，但不敢去老周那边。还说容儿短短一周时间连续被踢回来两次。胡文说大家正准备集体过去，让小兰也一起下来。 第一次去交论文，大家心理都没有底，害怕和黄生一样死得惨不忍睹。走到老周办公室门口，大家一致推举胡文先进去。胡文便走过去对老周点一下头，说声周主任好。这招管用，老周很客气地让大家去他助理那边排队等候。剩下5人紧随着胡文。胡文前面的几个女生正在和老周的助理争论。从她们的谈话中胡交方才得知那两位助理一个姓包，一个姓郑，加起来就是包郑（拯）。铁面是铁面，却不知道能不能明辨。 终于轮到胡文，胡文把论文递给包老师。包老师可能有点看累了，也就随便翻了一下，说可以了。接下去到老周定审那一关。万万没想到，还有老周那一关。可这都把后面的那些人馋死了，老周和包郑二位说，初审一定要严格。包郑两人点头应好，推了推眼镜，仔细地看起了小兰和孙敏的论文来。 老周为证明刚才说的话有事实佐证，千方百计地给胡文挑出三处毛病来：1，字数估计只有9500字；2，理论综述还得再完善一点；3，参考文献太少。胡文欲张口和老周说明这三处毛病是无中生有，老周却忙着打发胡文快点走，不给解释的机会。 包老师终于看完了，给小兰指出5处不足。郑老师一看输了输了速度，那只有在战绩上胜一筹了。给孙敏查出来7处不足。孙敏很不服，扒在桌子上不愿意离去，让郑老师听解释。郑老师有点烦他，让孙敏改完再不过来，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出来以后，胡文问小兰情况怎么样，小兰伸出一只手。 “一只手够用了？”胡文接着问，小兰回答，“刚刚好！” 这时牛欢赶了过来，问里面情况怎么样。胡文说吴晓正在里面，情况不容乐观。牛欢抱着殉夫的心理准备冲了进去，打算和吴晓一起死。 胡文让小兰不要不开心，说晚上去包厢那边吃饭，然后再去逛逛。小兰说等初稿过了以后再去，要不心里有点不踏实。然后就回宿舍去了。 “吃点东西再改论文”。胡文对小兰大喊了一声。 小兰回头，微笑着点点头，给了胡文一个飞吻。 胡文也回到宿舍去改论文。说是改，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怎么样，被砍回来了吧？”黄生的表情让人觉得有点幸灾乐祸。 “第一关过了，被老周砍回来了。”胡文打开电脑点了根烟。 “我靠，你一去就过了一关了啊？了不起。”黄生过来拿走了胡文的论文。 胡文微笑着说：“yes！” “我他妈的就惨了，第一关就说我有7处不足，我都是按要求写的啊。妈的，我想过去杀了他们。” “那一起去，我正愁找不到同仇敌忾的壮士呢。”终于有个同命相连的人，黄生很开心。“那我先去煮洒，咱们来个温酒斩老周。” “我10处”，“我9”，吴晓和杨思从外面走进来，瘫躺在床上。 “哈……孺子们可教也！我们一起去杀了他们吧？”黄生走到他们面前。 “要去你去吧，我还得改论文，我认命了。”吴晓起来开始修改。 “那丁默怎么还不回来？”胡文问。 “他牛，老周赶他走他就不走，就坐在办公室里，非要他们说出该如何改。否则就一直坐在那里。”杨思说。 黄生：“强，牛x。这一点我在买电脑的时候就领教了，你还别说，真管用。” “那我们也过去静坐？”杨思从床上坐起来。 黄生：“看看情况再说吧，我也没那勇气。” 过了两天，胡文把论文修改完毕，问小兰改完没有。小兰说还没有，快了，让胡文先过去。胡文顺便把上届的优秀论文收起来，给老周一起带过去。 这些天似乎是交论文的高峰期，办公室挤得水泄不通。所幸的是老周那边还比较空。胡文费九牛二虎之力挤到老周面前，“周主任您的优秀论文，这是我的，您过目。”老周拿起胡文的论文看起来。胡文有点担心老周又给自己找一堆毛病出来便说：“周主任我借鉴了上届的优秀论文，又严格照您的要求改进了，全方位的修改。发现上次真的有很多不足之处，谢谢周主任指导。” “你字教够了吗？”老周问。 “够了，1万1千字。”胡文心想应该没有问题。 果然不出所料，老周把论文递还给胡文，“准备答辩吧。” 胡文接过论文，欣喜若狂。差点忘了说声谢谢周主任。否则老周一不高兴找个理由再说不行，那就亏大了，“谢谢周主任。”胡文道。老周点点头，胡文这才挤出人群撤离。 刚走出来，胡文掏出手机就要给小兰发短信息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发现有条未读短信。打开一看小兰的，说她现在也在办公室，问胡文在哪里。胡文没有回复，在门口等小兰。从里面出来的人都说今天特别容易过，像是老周等人的斋戒日一样，一般情况下不杀生。胡文把这个好消息打电话告诉511的人，顿时511沸腾了，大家赶忙修改，争取不要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黄生却想急都急不来，拿上上次的那份论文打算浑水摸鱼，看能否蒙混过关。 小兰终于出来了，拿着手机要打电话。 胡文：“哎，我在这里呢。”“我过了。”小兰兴奋地抱住胡文。 “这里不适合过于激动，咱们下楼再说。”胡文微笑着说。 走到楼下，511人兴冲冲地赶过来。 “还在吗老周？”杨思很急地问。 胡文：“还在，快冲啊。” 众人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便直冲上楼。 “小兰，老周那关你也过了啊？”胡文问。 “没有，他说我有2处要修改的。” “我发现一个情况，就是人多的时候就容易过，老周那边相对可能人少，就不容易过。或许是老周精力更充沛一点吧！”胡文微笑着说。 小兰目不转睛地看着胡文，“我也发现一个问题，我发现你这学期怎么这么爱笑啊？我就纳闷了。” “有吗？”胡文笑了一下，“可能是干了几个月业务，职业病犯了。” “别总一天到晚傻笑，走，咱们去那包厢吃饭去。”小兰拉着胡文，“快点！” 吃完饭，胡文回到宿舍一看，众人呆若木鸡的坐在床上、凳子上。 “怎么了，兄弟们。装神仙呢？”胡文有些好奇。 “什么斋戒日啊，我斋他老母。上次他说第二条理论过时了，应该删掉。这次我删掉了，他又问为什么要删掉，没把老子气死。”孙敏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 杨思：“我更惨，好不容易过了一关，到老周那里，他说我的理论是十年前就不用的理论，我和他解释说这是去年优秀毕业论文上面的。他没话说，最后又说我抄别人的，妈的。” 黄生：“行了，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我看还就得像丁默那样去静坐。干坐那一下午，不就过了吗？你们就是傻x，改来改去结果还不是和我一样。” 大家没有理会黄生，该做傻x的还继续做着，堵气不是出路。毕业这关乎四年的最终成果——毕业证。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修改→交论文→堵点气再修改→交论文→火冒三地继续修改→交论文……而胡文的工作除了要陪小兰一起修改论文之外，还要负责安慰小兰不要不开心，更别生气。 眼看其它各系的论文都答辩得差不多了。老周综合考虑了各方面的原因：包括管理系的名声，自己的声誉等等。终于决定普度众生，把条件放宽得不能再放——只要凑够1万字就行。大家并没有因为老周的善举而感谢老周，都认为他作孽太深。此一举，实难赎清罪过。所以骂老周的声音依然不绝于耳（当然是在私底下。） 接下来的答辩说白了完全是形式，老周是个讲究形式的人。越形式的东西他越上心，喜欢在校领导面前把场面撑圆。相反，学生能不能就业的问题他并不关心。每场答辩，他都会给每班的班主任一个任务，那就是每个班至少出10个人过去旁听。当然，班主任不会自出马，任务也得下派。胡文苦心求舍友帮个忙，去闭起耳朵听会。众人都以死相杭，说要不杀了我，把尸体搬过去听。否则打死也不愿意再见到老周。胡文感觉因为这点事没必要逼得大家去死。只好找低年级的学生去。反正一人一座，坐满就好。 第三十四节 答辩完后的日子可以说是一千个人有一千种心情：有为工作担优的，有对前景充满幻想的，有对未来迷茫的，有为即将分手心痛的，有为继续一段感情而绞尽脑汁的……但大家都有同样的一种无奈，那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似乎此时的大家都很被动，只是在等待那酷似 结婚证和离婚证的一红一绿两本证书能早点发下来。还有一场是看似形式却非形式的散伙饭。 “你毕业了去哪里？”咖啡厅里，小兰依靠在胡文身上轻声地问。周围人不多，很安静，柔和的灯光照着四周谈黄色的墙，本应很惬意，此时却显得格外凄凉。 “我们走吧小兰。”胡文站起身上，招呼服务员埋单。 “你说啊！我不走。”小兰拉住了胡文。 “我回江州。小兰，跟我走好吗？我舍不得离开你。”胡文拉着小兰的双手。 小兰犹豫了一会，“我也舍不得和你分手。可是我爸妈……”小兰欲言又止。 两人同时深深隐入了沉默，很久，很久……。 “别想了，晚上有欢送毕业生晚会，我们去看吧！”胡文勉强露出点笑脸，希望能从这种让人窒息的沉默中走出来。 “不去，我只想和你静静地呆在一起，哪都不想去。”小兰紧紧地抱着胡文，话语中杂着哽咽。 胡文：“小兰乖，晚会很精彩的，你不是最喜欢看晚会了吗？” 小兰“我现在不想热闹，他们根本不知道离愁。” “那你还打算让他们奏哀乐啊？”胡文笑了一下。 “别和我开玩笑。”小兰的泪水滴在了胡文的手上，对比周围的凄凉，显得滚烫。 胡文拿出纸巾给小兰擦眼泪，自己却不知不觉中湿润了眼眶。 直到咖啡店关门，胡文才带着小兰从里面走出来。教学楼的广场上正在举办晚会，热闹非凡。今天的主角本应是大四的每个学生，胡文却怎么样也无法把自己丢进那种氛围中去。 胡文：“快回去睡觉吧小兰。我回去给你发短信，直到我们都睡着好吗？” 小兰点点头，抱着胡文。 小兰上楼以后，胡文点了根烟，想自己一个人再走走。此时的校园仿佛找不到一丝的宁静，或许宿舍里还能相对好点，走到楼下，胡文看见吴晓正和牛欢默默地抱在一起。便从他们身后绕了过去。 回到宿舍，大家正在喝酒，孙鹏、阿彪、老巴都在。 孙鹏：“你他妈的干什么去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手机没带在柜子里呢。”胡文上前拿了瓶啤酒吹下去。 “这也许是兄弟们在一起喝的最后一次酒了。”黄生叹了一口气。 “孙鹏拎起一空酒瓶重重的砸在地上。”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再去提两扎吧。”胡文起身往门外走。 “别去，”孙鹏喝了一声，“谁也别走，我让别人给我提上来。” “那喝酒吧，喝死几个再停。”胡文回到酒桌旁。 这天，大家没有划拳，倒满一杯就随便找个人碰了就喝。孙鹏过去打开黄生的电脑，放了几首刀郎亚东的歌，回到座位上说自己甘愿自罚十杯，因为刚才短暂地离开。 孙鹏喝多了，大家也都差不多了，可并没有人说自己不行了。还继续着先前的节奏。至于什么时候结束的这局酒，没有人知道。第二天胡文醒来已是下午2点多了，黄生、司令正在收拾屋子。 “一百八十六瓶。”黄生自言自语了一句。 “司令你怎么回来了？”胡文用手抹一把脸，浓睡不消残酒。 “明天我们班吃散伙饭，我回来组织一下，你昨天喝多了吧？”司令一边拖着地。 “噢，吃散伙饭了。”胡文从床上起来，开始收拾东西。“你们东西都收拾完了吗？” “还没有呢。”黄生道。 “我完了，一会拿去托运。”孙敏拍了拍箱子，“哎，胡文，是你的手机在响吗？” 胡文翻半天被子，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是小兰打过来的。 “你下来，我有话和你说。”小兰说话很急。 胡文扔下手机就跑了下去，小兰气喘吁吁地站在楼下，看到胡文下来了，就上前抱住胡文，“我离不开你，我和你走。” 胡文紧紧地拥小兰入怀，“宝贝，我会让你幸福的，尽我全力地去爱你。” 小兰：“我们要珍惜这段感情，我爱你！” “我会的，永远。”胡文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小兰：“你去买票吧下午，我们领完毕业证就走，好吗？” “好的，那小兰快回去收拾东西吧，我去了。”胡文吻一下小兰。 第三十五节 613班吃散伙饭的日子是6月13日，这就让这场聚会更有意义了。四年了，这是全班人唯一一次在一起吃饭。饭局本身就显得次要了。 司令从家里拿来了摄像机，要给大家四年的生活留下一个永恒的瞬间，留下一个完美的谢幕。刘芳也来了，像每个613班的成员一样，今天她也打扮的格外漂亮：金色的发夹，脸上微抹了淡妆，粉底碎花的连衣裙，淡蓝色的皮鞋，像是一个小女孩。 饭局在刘芳简短的发言后开始，她说自己面对这种场面总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离别时明天的事，今天至少还是在一起的，要把欢乐全部释放出来。刘芳举杯敬了大家一下。真正点燃了那晚的气氛。 饭局期间，大家破天荒地自告奋勇起来表演节目。小欣还是唱了她偶像周杰伦的歌，唱功没有进步，但大家给了她热烈的掌声。胡文酒过三巡，挑战了一首“青藏高原”。百分之九十的部分是在全班同学的帮助的完成的。黄生吴晓一起合唱了一首“妈妈的羊皮袄”。两人的合唱顿时也成了十几个人的合唱……。的确，此时的一切都是完美的，找不到一点的瑕疵。最后，刘芳起来说要送给大家最后一样礼物，一首“隐形的翅膀”。愿大家步入社会以后能够坚强的飞翔。大家整齐地打着节拍，她那微笑的脸颊却趟过了一痕泪花。 “刘老师，我们会回来看你的，会回来看中阳的。” 刘芳轻拭了一下眼角，微笑着说：“你们是最棒的。” “对，我们是最棒的，613班永远是最棒的。” 那一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送走了刘芳之后，大家又去了ktv，不管是吼是唱是跳地疯了一晚上，没有一个人感觉疲惫。就算是透支精力，也不想浪费那珍贵的时间。 直到早上六点多钟，大家才离场而去。司令和大家道别，说自己还要回公司。胡文告诉他今天要拿毕业证，司令说答辩都没有去，更无从谈毕业证了。大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话题，上前拥抱了司令。 “兄弟们，等我把碟刻出来以后再给大家寄来，大家保重，再见了，613班的兄弟姐妹们！”司令在极力控制着，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要流出来。 “没有结束，何必说再见，保重兄弟！常联系。”胡文拍拍司令的肩。 大家看着司令离去的背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酸楚，这是一种离别的悲凉。 回到学校，大家顾不上吃点什么就去领毕业证了。拿着一红一绿两本证书，大家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喜悦。就连平时最担心能否毕业的黄生也没有打开多看一会，拿着便回宿舍。 “你一会去哪里？”小兰问胡文。 胡文：“回宿舍呆会，你呢小兰。” “我也回宿舍去，大家说要一起吃个饭，晚上江姐就要走了。” “那快回去吧，等吃过饭有时间给我发短信。”胡文道。小兰点点头。 等胡文走到宿舍门口，杨思正拎着大包小包从他宿舍出来。 “怎么了？要走了啊？”胡文问。 杨思放下包，给胡文发了根烟，“是啊，我还打算晚上再过来和你说一声呢。我把东西都搬到房子里去。” “那你以后什么打算？” “我去我那实习单位上班，600一个月。等许婷毕业了，她和我一起去我老家那边。” “挺好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切顺利吧兄弟！”胡文笑了一下。 杨思：“不说了，呵呵，走的时候说一声，兄弟送送你。” 胡文：“不用了，你忙你的吧。” 杨思：“呵呵，说多了都是眼泪，以前讲这句话的时候当作玩笑，现在说起来，挺难受的。” “快走吧，以后混发了别忘了我就好。”胡文帮杨思提起包递给他。杨思接过包，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大步离去。 宿舍里，黄生吴晓正在收拾东西，孙敏和丁默躺在床上。 “什么时候走啊你们？”胡文问了一句。 “明天下午，孙鹏刚把票给我拿过来。”黄生放下东西站在原地，面向着胡文。 “这么懂礼貌啊今天，不像是你作风啊。”胡文笑着说。 “去你妈的。”黄生也笑了一下，比胡文笑得像一点，“我快收拾完了，要不大家坐下来聊会？再去拿一扎酒？” “我昨天酒劲还没有缓过来呢！”孙敏道。 黄生：“那我们四个喝一点吧，顺便把饭一起买回来。” 孙敏：“我喝，兄弟们就再意思一下吧！” 大家凑了点钱给黄生，他便急匆匆地下楼去。 等黄生把酒菜买上来的时候，大家已经把宿舍打扫了一遍，桌子杯子也都摆好了。 黄生：“来，511的兄弟们，这一杯酒当送行酒了。来，干！” 大家碰了一杯。 “可惜司令已经走了，现在就我们五个人了。”孙敏道。 胡文：“别说了，说多了心里更不舒服。你们都打算干什么以后？” “没有打算，回家再看吧。”黄生喝了口酒。 吴晓：“我就去阳平了，原来那实习单位叫我过去，毕竟那里机会也多。”“我也打算先回家一趟，然后再出去闯。都不知道去哪里好啊？”孙敏叹了口气。 丁默：“我打算去我哥那里，正好也有个照应。” 黄生：“哎，以后大家混好了，互相照应一下啊。” “那肯定的，来。”吴晓举起酒杯，示意大家再碰一下。 孙敏：“80后难混啊，大学生满街都是。” “呵呵，想想也是讽刺。我们上小学的时候，上大学是免费的；我们上大学的时候，改上小学免费了。现在熬到大学毕业了，找个工作比登天还难。”胡文道。 孙敏：“那也得扛啊，创业这条路走不通的话，只有去打工。” 吴晓：“熬吧，熬下去会出头的。” 黄生：“熬不出头也得熬啊，咱们别无那个选择啊！” 孙敏：“好了，咱们吃饭喝酒吧，要不换个话题，说这些太累了。” …… 到了傍晚时分，一扎酒才断断续续地喝完，胡文看小兰一直没有动静，便给她发了短信，小兰说她正在校门口，心里很难受。胡文便跑了过去。 看到胡文过来，小兰就趴到了胡文的身上。“我心里可难受，刚把江姐送走。我们走的时候不要别人送，我害怕那种场面。” “好的，别难过了小兰，我们不要别人送。”胡文抱着小兰，“我们吃饭去吧，好吗？” 小兰：“我不饿，我们去那石凳上坐会吧，以后该没机会了。” 胡文拉着小兰的手过去，“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中阳了。” “我们真的毕业了吗？”小兰问。 胡文：“是的，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是学生了，我们要靠自己去面对这个社会了。” 小兰：“我舍不得离开这里，现在突然感觉这个学校很好。” “可事实是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等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过来看看好吗？”小兰把头靠在胡文肩上。 胡文点点头，和小兰静静地坐着。 宿舍楼那边，已经有人开始往楼下扔瓶酒了，紧接着，各种物体落地的声音，叫喊声便不绝于耳。相信511阳台上的那300多只啤酒瓶也都能派上用场了。这似乎才是宣布大学生活结束的标志。 第三十六节 第二天一大早，当大家还都在睡梦中的时候，胡文就起床了。看着大家熟睡的脸，胡文没有打搅他们，在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兄弟们，保重！我走了。 然后轻声的拿起行李出去。站在511的门口，脚步却沉得再也抬不起来了。只是呆呆地望着511里的一切和每一个人，孤独地品味着兄弟间的那份离愁。 小兰给胡文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准备下来了，让胡文快点。挂完电话，胡文回到511的阳台上，捡了一个酒瓶盖放进包里，这是大家曾经在一起分享喜怒哀乐的最好见证。然后轻轻地关上宿舍门，在合上的那一刹那，却感觉自己已经尘封了一段友谊，一段历史。 楼下除了小兰还有容儿和她们宿舍的另外一个女孩。小兰说早上起床的时候她俩也醒了，非要送自己，还说不让她们送的话是一种把痛苦留给别人的自私举动。小兰声音很低沉，深深透着一种忧愁…… 胡文去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递给司机师傅一根黄果树，让司机稍微多等几分钟。容儿小兰她们三人在一旁紧紧地抱着，互相安慰不要哭，互相告诫着对方要坚强。 司机坐在车里很耐心地等着。胡文把行李都放进了车里，让小兰快点。三人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手。 “胡文，你要照顾好我们小兰，否则我饶不了你。”容儿说完，两行泪在脸上清晰可见。 “我会的容儿，谢谢你们！记得以后来江州，我请你们吃饭。” 小兰挥手作别舍友。关上车门的时候，小兰趴在胡文的怀里，哭了。然后起来向后张望，留恋地望着容儿她们，不住地挥手。 “你看，我们宿舍的人都来了。”小兰抹了抹泪花，安静地对胡文说。胡文扭头回望一眼，四个女孩在远处正用力的挥手。 胡文拿出手机给孙鹏和阿彪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们自己已经走了。让他们各自保重。然后给刘芳打了个电话，刘芳让胡文要勇敢地面对这社会上的一切，好好和小兰在一起，有时间回来中阳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