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子太蛋腚》 第一章 穿越的落汤鸡 “5,4,3,2,1…。。” 陈雨文美美的伸了个懒腰,理也不理上司翻来的白眼,长吐一口气“终于下班喽~” 背着小包,拿着雨伞,陈雨文踩着高跟鞋“嗒嗒嗒”的走向拥挤的楼梯口。哈哈,楼梯口好多人啊。都没有料到今天会下雨吧?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啊。 好容易挤出人群,陈雨文眼睁睁的看着一辆公车急驰而去。  “今天和靖宇约在‘春天小站’见面,可不能迟到了。唉,只能等下一班了。”陈雨文边叹气边走向对面的车站。 大雨倾盆的下着,不时有闪电一下子耀明了临近夜色的光线。陈雨文站在车站正后悔今天穿了最心爱的那条裙子,突然一道闪电闪过,太过耀眼,以至于陈雨文都出现了短暂的失明。 放下挡在眼前的手,陈雨文慢慢睁开眼,眨了两下才渐渐恢复视力。但是。。天呢。。这是什么? 眼前川流不息的柏油马路变成了一片小树林,身后的喷池广场变成了一片杂草丛生的草坪。如果这可以称之为草坪的话。。。。还有远处依稀的灯火。。。。。 这是怎么回事?陈雨文呆呆的看着脚下。三百多块钱的高跟鞋变成了湿透的绣花鞋,丝绸的下摆显示自已现在正穿着一身古装,手里的天堂鸟雨伞成了一把小小的油纸伞…包包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冷静。。冷静…。 陈雨文呆呆的站在雨里,大雨还在倾盆的下着。油纸伞根本起不了作用,她已浑身淋透,如一只落汤鸡。 “小姐。。四小姐。。” “小姐,小姐…。” 远处传来几声呼喝,接着地平线出现几点火光和黑点。 陈雨文怔怔的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光和黑点,天。。。。这些是什么人?怎么全部穿着古装? 只见远处走来几个丫环和侍卫打扮的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圆脸大眼的丫环,她看见自已站在这里,一脸欣喜的跑了过来。 “小姐,终于找到你了。这么晚了,又下着雨,您跑到这小树林干麻呀。天呀,你都湿透了。快,快把披风给小姐披上”后面一众丫环团团围上来把陈雨文用披风裹了个严严实实。 “我?你在叫我呀?我是你家小姐?” 不会是穿越了吧,陈雨文暗想。我虽然最爱穿越文,但是我可不想穿越啊。没有我,我的靖宇可怎么办。没有靖宇,我可怎么办? “小姐,还开玩笑呢!人家找你找了这么长时间,还下着这么大的雨。。。”大眼睛丫环不满的嘟着嘴。  “我。。我…不是…我……。”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陈雨文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哎呀。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夫人还在等你吃饭呢。” 一众丫环扶住陈雨文向远处走去……… 看来我真的是穿越了…… 在众丫环的侍候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陈雨文现在正坐在饭厅等着开饭。看着来来回回忙着上菜的丫环和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侍卫,还有刚刚进来时那门楼上大大的“秦府”二字。陈雨文表面上镇定,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现在穿个越都成了喝水吃饭这么简单了么?就等个车,来了一个莫名奇妙的闪电,我就穿越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也不知道宇现在不见了我会急成什么样子…… “萍儿,刚才又跑去哪里了。你都已经满十五了,再过几日就要进宫当妃子了,怎么还能这样胡闹呢”坐在左侧桌子首位的一个五十岁左右一脸慈祥的老夫人打断陈雨文的胡思乱想,却在她脑子里又投了一颗重磅炸弹。 天…我怎么变成十五岁了?看来萍儿是我的名儿了。过几日去当妃子?天呢。。天呢。。这叫一个乱呢… “哼。我看呀,也不知道是皇帝瞎了哪个眼了,看中了萍儿了。”坐在右侧第三位一个也差不多十五岁的女子斜了陈雨文一眼,眼神里满是妒忌与愤恨。也不知道这是姐姐还是妹妹。 “茹儿!休得胡言。”坐在左侧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喝到。看来这人是哥哥了。 老夫人却没看见陈雨文渐白的脸色,继续说道:“其实为人母亲,我也不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今天去见那个叫郑逸安的秀才了吧。唉。。还是忘了他吧。毕竟是个穷秀才。再说了,即然皇上已经选中了你,那你就是非去不可了。我的萍儿,离你进宫的日子已经近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吧。” 轰~~轰~~轰~~ 连续不断的炸弹炸的陈雨文脑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怎么吃了饭,怎么回房的。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丫环侍卫们也已睡下。府里一片寂静。 陈雨文却呆呆坐在床上,理顺着这怎么也理不清的思路。进宫当妃子?我要进宫当妃子了。。。。郑逸安?看来是这个小姐的情人啊。唉,可怜的人。也不知道那真的四小姐去了哪里。唉。我那可怜的老妈呀。就剩这我这一个亲人了,又一个闪电给穿越了,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不过…。。。十五岁? 陈雨文蓦的站了起来,冲到梳妆台前,颤抖的拿起铜镜,镜子里映出一张瓜子脸,额上赫然一个鲜红色的花瓣,细看之下样子有点像浮萍,双颊绯红,鼻子小巧,嘴有点大,一双眼睛最漂亮,水漾漾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仿佛会说话。 天。。。。。这不是我十五岁时候的模样吗?陈雨文愣住了,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我又回到了十五岁了,青春啊你终于回来了…不过你回来的方式还真是独特啊。。可是…。我宁愿用你换回靖宇…。陈雨文苦笑着拿来毛巾,沾上水擦着额上的这朵红色。却怎么擦也擦不掉,原来,它是一朵胎记。 一朵浮萍胎记,如此之美… 陈雨文轻念着,和衣上了床,沉沉的睡了过去。。 未来会是怎么样?真是令人期待又令人担忧啊…。 第二章 小美 “小姐起床了。小姐。。小姐…。” “唔……”陈雨文翻了个身,也午是昨晚太累了,一夜无梦,睡的很香。现在这耳边唧唧喳喳的声音很烦,终于吵的陈雨文悠悠转醒了过来。 陈雨文坐起了身来。抬头一看,是昨天那个大眼丫环。 “哦。是你,你叫什么名子?”话一出口,陈雨文就后悔了,这么问肯定会引起怀疑的。。自已还得靠这幅身体过日子那。等在这不知道哪个朝代的地方玩够了还打算找找法子回现代去呢。 “小姐!你又捉弄小美了。你再这样捉弄小美,小美可不理你了” “哦。呵呵,好好,不捉弄了。”原来叫小美。看来是这个小姐的贴身丫环。可能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比较调皮吧,幸亏啊… 想到自已对这个时代一无所知,那就只好靠这个小美了。陈雨文眼珠子转了转,拿出一幅幽幽的可怜模样来“小美啊。我过几日就要去嫁皇上了,宫里勾心斗角的,可也不知道能不能带上你。” “小姐,放心。我跟冬雪,夏花还有小荷作为你的嫁妆都要去的。”小美一边给陈雨文穿衣梳妆一边说。 “也不知皇上怎么能看得上我,我还满身的孩子气。。”陈雨文说这话时偷看了小美一眼,应该是有孩子气的吧。 “哎呀,您也知道您还孩子气呀。夫人都不知说过您多少回了。还不是因为您额上这朵浮萍花麻。皇上一眼就相中了。” 原来如此。。“哦,也不知那郑公子怎么样了。。” “小姐!您…您还是不要想他了吧。他知道您要去当妃子了,都已经几日不肯见您了。昨日您是在那里等他吧?那么大的雨他都没来。真是的…” “怎么能怪他呢…。。” “…。。” 用了一个上午,陈雨文想知道的事情都已经从小美嘴里套的差不多了。 这是宋朝,但是却没听说过宋朝还有一个宋天宗的。而且这宋天宗的天下是自已打来的。难道又是历史上遗漏了的朝代?自已是秦府四小姐。秦府是都城秦方鹏秦大将军府。 秦将军被誉为常胜将军,当年这宋天宗打天下时立下了汗马功劳,据说没有一次败仗,被封为大将军。但是功高震主,现在被调在边防,一年也只能回来一次。怪不得昨晚没见。。昨天晚上那个夫人便是母亲了,那个有点刁钻的女孩子是三姐。那个男子是二哥,大姐出稼宁府了。自已便是四小姐。老小,也最受痛爱。 终于是对自已家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了。吃过了午饭,陈雨文带上小美打算出去逛逛,看看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模样。。却谁想到门口的侍卫不让出去,说是夫人下令,进宫的日子近了,让四小姐早做准备。 陈雨文心中好笑不已,老夫人怕是还以为我想着那个秀才吧。她怎么会想到,此四小姐已经不是彼四小姐了呢。罢了,不出去就不出去吧。也好,先在府内熟悉一下环境吧。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此时正是刚开春回暖的时候,陈雨文与小美走在后花园的小路上,到处都是新长出的嫩绿的颜色,让人看了心中惬意不已。陈雨文静静走着,进宫的事她一点也不担心,倒是一日不见宇,有点想念了。。。。。 这阳光还真是灿烂啊。陈雨文感叹着,脸上不禁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小美在一旁看了,担心的想,小姐不会是想不开了吧。这好几日见不到郑秀才她已苦了好几日的脸。今天夫人不让出府了她却怎么笑了起来? “小。。小姐…。”小美的声音显然有些结巴。 “嗯。” “您…您。。有心事就说吧。小美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你也说过我们情同姐妹的。不要…不要。。憋在心里…。。” “哦。没事啊,呵呵,阳光真好。”陈雨文笑了笑,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小美嘴动了动,想继续说什么,却也没说出来。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踱着步。 “哎哟~。这不是小妹麻!”突然的一声娇喝打断了这宜人的安静。陈雨文抬头望去,正是三姐。据说比自已大了一岁。 “啧啧啧。不去见你那穷秀才啦?还在这欣赏起花儿~来了。”秦茹儿鼻子一跷,冷哼了一声。 陈雨文心中一凛,这个女人,昨天晚上就处处找茬,今天这又是明显的找事上门。 “哦。是三姐啊。你看这花这阳光多美呀,我在这多欣赏一下,陶治陶治情操,毕竟也好去当人家的妃子了不是~”陈雨文故意拉着长音。 一听见“妃子”这二字秦茹儿就气的脸通红了,“哼!妃子哪是那么好当的。你以为你当得了呀!” “哦~…当不了也没办法呀,谁让人家皇帝看中我了呢。唉…。。”陈雨文装模作样的拿了一幅愁容。 “你…你…。。”秦茹儿气的‘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狠狠的哼了一声,带着丫环走了。 “咯咯咯……。小姐,你今天很厉害呢。以前三小姐这样说你的时候你都是闭不出声呢。就只知道捉弄我…。”小美见秦茹儿吃了瘪,高兴的手舞足蹈。 “小美,我们生于世上,都是自已父母手里的宝,凭什么任谁都可以欺负呢。打今儿起,我们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陈雨文边说边暗想,现代勾心斗角的白领生活我可不是白过的。况且现在我已是两世为人,而且还返老还童了,怎能任人踩蹋。 其实陈雨文本是随和的性子,不过在多年的勾心斗角的工作里磨的也有些尖利了。只是她一直坚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第三章 二老妈 在花园逛了一会,天色渐渐暗下来。又要到吃饭时间了,这小姐日子可真是好过呀。等我熟悉了这里,就要找法子回现代去了。陈雨文暗暗的想。 来到饭厅时人都已坐满,也不知是下午气了这个三姐一回还是怎么回事,她今天晚上没有找事。安静的吃着饭,陈雨文想,这吃个饭都这么安静,后面还有这么多丫环看着,可真是难受啊。越这样想胃越有点难受起来了,就越有点吃不下了。。 老夫人见陈雨文的筷子在碗里划来划去,就是不往嘴里送,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萍儿啊,多吃点。明天开始你要学习宫里的礼仪了。到时可是会很累的。” 陈雨文听了,心里叹了一口气。真是要进宫了,看来好日子过不了几天啊。 她这一脸哀怨的模样看在老夫人眼里,老夫人又加了几分心痛。不禁又叹了口气(老人,一般比较喜欢叹气)道“萍儿,今天不允许你出府了,是不是还是很怨为娘啊。唉。那个秀才,你还是死了心吧。你爹爹现在远在边境,朝中一些不好的蜚语虽然有几个相好的官员帮他遮圆,但是还是不如你进宫了啊。朝中百句不抵枕边一句啊。你…。。唉…。。” 陈雨文抬眼望向老夫人。她两鬓斑白,眼角竟有泪光闪动。陈雨文不由心中一酸,这也是个母亲啊,可怜天下父母心。想到自已的老妈还不知道怎么样了,陈雨文心中不由更酸了,这个老人…。。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不要让她难过吧。 “娘亲,萍儿知道。萍儿进宫以后一定会努力让爹爹早日回来的。” “好好,萍儿懂事了。好,好…”老夫人眼里闪动的泪光变成了泪雨,哗哗往下流“萍儿,吃罢饭,你来我屋一趟吧。” “哦,知道了,娘亲。”陈雨文想着,看这娘亲都苍老成这样了,想来爹爹是要更苍老一些吧,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守在边境上,风吹日晒的,这皇帝也太狠心点了吧。过几天我进宫,爹爹肯定是要回来一趟的吧。 陈雨文十岁时便没有了老爸,跟老妈两人相依生活,早就忘了父爱长啥模样了。现在她已然把这从未见过面的爹爹当成了自已的亲爹。 吃过饭,陈雨文呆在自已房里便想,这娘亲让我去她屋里,也不知是几时去。也不知会说些什么。幸亏我这马上要入宫了。要不然这长时间在一块肯定会露馅的。让她知道她的宝贝女儿的身体让我这21世纪来的莫名奇妙的人给占了,不知道会怎样伤心呢。 稍微等了一下,陈雨文便来到老夫人房外,敲了敲门“娘亲。”“哦。萍儿啊。快进来吧。”老夫人显然已等了多时了。 陈雨文推门而入。屋里的摆设极其简单,由于大将军常年在外,不像以前在朝中常受奖赏,仅靠俸禄养活这么一大府人,经济也是不宽裕。 老夫人正坐在桌子旁,桌上烛光摇曳,映的老夫人脸上的皱纹越发的明显。 “萍儿,来,坐这里” “是,娘亲”陈雨文低眉顺眼,乖乖的坐在老夫人身旁。 “萍儿,你是还生为娘的气吧。说话也这么生疏了。唉,等你以后懂事些了可能就能了解为娘的一片苦心了吧。” h{;8i7% “娘,不是的。孩儿只是觉得…。。这不是进宫的日了越来越近了么。孩儿也不能一直都没大没小的胡闹不是。”陈雨文额头出了一层的汗,差一点就露了馅了。。。  老夫人明显的被陈雨文这句话惊喜到了,直高兴的点头:“我的萍儿长大了,终是长大了…。。唉,为娘的高兴啊。”边说着,老夫人边拭了拭眼角溢出的泪水(看来老人不仅是爱叹气啊~) “萍儿啊,你大姐已经稼去宁府十多年了,你大哥也成亲这么多年,你也马上稼入宫中了。你爹爹又远在边关,为娘身边就只剩你三姐了…你。。。你爹爹的事情还要你多多上心那。” “娘亲,放心好了。萍儿进宫知道自已该怎么做。” “你爹爹再过几日就回府了,准备你出嫁的嫁妆还有各项事宜。我一个妇道人家,倒底是想不周全啊。萍儿,你出嫁为娘也没什么可送你的。这玲珑鸳鸯玉是你娘亲的娘亲传下来的,就拿给你做嫁妆吧。”老夫人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巾,里面包着一块玉。 陈雨文接过这块玉,拿在手里仔细看了起来。这是一只上好的和田玉雕成的鸳鸯,这只鸳鸯雕的栩栩如生,身上的羽毛都毫发毕现,曲项弯眉,喙与自已胸部相接,似是女人娇羞羞的依偎在自已的爱人怀里,红绳从喙与胸中间穿过,在项处编花,完美极了。 陈雨文差点都看呆了,想到老夫人还在眼前,连忙回神,抬头说道:“娘亲,这玉真是漂亮。” 老夫人宠溺的看了看陈雨文,苦笑道:“美是美呀,它,却也是有来历的…。你已大了,也马上要嫁人了,该告诉你了。” 陈雨文心里奇怪,难到说这么块玉还有什么来历?她望向老妇人,老妇人似乎正在回忆一些事,表情似痛苦,显的双鬓的白发更加苍白,陈雨文也不多话,静静的望着烛火,边等着老夫人的下文,边仔细的打量起老夫人来。 陈雨文是个淡泊的人,说白了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再说白了,就是个懒人。懒的去想太多。穿越到这里,陈雨文唯一牵挂的只有老妈和李靖宇。而老妈即然有白叔叔照顾,那也就放心了。 可是。。。。靖宇啊。。我怎么能离开你?离了你,我可怎么活。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回去。李靖宇,你等着我…。我会尽快去到你面前的…要找到回去的法子,就要先熟悉这里,适应这里。现在在陈雨文眼里,这慈祥的老夫人已然就是自已的第二个老妈了。 陈雨文静静的打量着这老夫人。 烛光摇曳下,老夫人的神情很专注,深深沉浸在回忆里,眼角边的鱼尾纹和脸上的皱纹仿佛一道道深深的车辙,爬满了老夫人的面颊。是了,大将军常年在外,府上的事情全部要由她一个女子操劳,谁能想到,这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夫,其实才四十岁多一点呢。 二老妈,你放心。你这二十一世纪的闺女肯定给你把大将军爹爹弄回来。看你这满脸的车辙,真是叫人心痛啊~~~让我想想,什么法子可以去皱纹来着?鸡蛋加珍珠粉?还是黄瓜片加蜂蜜……。海泥面膜好像不错…… 第四章 一颗泥土 周围好安静,仿佛一切都静止了,只有烛光还在跳跃。 话说陈雨文等着老夫人讲故事,却迟迟不见老夫人开口。就在陈雨文神游到不知道哪里去了的时候,老夫人终于开口了。 “你出生那天……。。”第一句,老夫人拖长了音,像极了小时候听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 “那天,按照日期算我还不到生产的时候。天刚下完了雨,天上出了彩虹桥。这彩虹桥却不是七色的,它通体鲜红,桥边微微闪着红晕。如春光,让人看了只感到温馨惬意。人们都说这是要有吉事发生了。然后,你就踢了为娘一下,提前出生了。生下你时,你全身都是微红色,额上一朵鲜红的浮萍印,美极了。你爹爹很高兴,说你是个吉祥的孩子,给你取名萍儿。” 老夫人说的很慢,边说边抚向陈雨文额上那朵鲜红,表情里带着回忆“那时你额上这朵浮萍让你一时处于所有人关注的中心,你就代表了吉祥,那时每天到府上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人们眼里,大将军府仿佛成了让人无限向往的地方。” 这时,老夫人表情一转,带上了一股悲戚“可是那时,我却知道,你爹爹在朝中却开始受到了排斥。皇帝也开始渐渐撤去你爹爹手里的兵权。” “在你三岁那年,你在街上玩耍,遇见了一个老道人。他看了你一眼。便知道你的生辰八字,还有出生时天空里的异样。虽然这样,我还是不信。你的生辰八字也不是没人知道。可是他还道出了你爹在朝中的事情,还预言了第二天皇帝出去狩猎会只猎到一只兔,并会受伤。第二天,皇帝果然受伤了,他猎一只熊时马蹄拌到了脚下的藤条,马儿摔到在地,皇帝也因此受伤了,狩猎因此中止。皇帝总共只猎了一只兔子。” 听到这里,陈雨文心里犯了嘀咕。什么麻,怎么可能真的有能看见过去能预见未来的道人,根本就是瞎编乱造。不过…。结果还真是有点准那。。啊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嘀咕归嘀咕,陈雨文还是认真的望着老夫人,听着她的下文。 老夫人讲到这里,见陈雨文脸上没有一丝异色,不由有些奇怪。这孩子平时都是大惊小怪的,怎么今天听了如此神奇之事,却一点反映也没有了。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老夫人望着跳跃的火烛,继续往下讲:“我们到处的去找这个道人,这个道人就如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了。五日之后,他却自已登门了。却原来,他是冲着你而来的。他讲,天上一株灵草修练了千年,终于修成正果,再经历一世人间磨练便可以成仙了。”灵草?陈雨文欣喜的想,哈,原来我是一株灵草!嗯。不错不错,那等我成仙了以后,就叫灵草仙子好了。哈,真好听的名字呀,我太有才了~ “却不想,那灵草转世时,它身边一颗泥土也跟着转了世。要知道,这修练时间不够,强行转世可是会永远成不了仙的。而且,这一世可是要遭惩罚的。而强行转世的这颗泥土这一世所要经历的惩罚,便是注定要一生漂泊,如浮萍,这一生都不会找到自已的岸。” 陈雨文惊骇的望着老夫人,这,这,这这颗泥土不会就是说的我吧?难道那灵草指的不是我?我只是一块破泥巴?泥巴仙子?还是一块得受惩罚的破泥巴?幸好。。幸好。。。。我不是真的秦萍儿…。。不过,这些又跟这块玉有什么关系呢? 老夫人见陈雨文疑惑的望着自已,轻叹一声,继续说道:“不错,你就是那颗泥土。那老道说,你这一世磨难,却是从十五岁才开始。。。漂泊不定,浮浮沉沉,也终是找不到自已所爱又真心对待自已的人。…” 陈雨文如遭雷击。她双目茫然,心跳如鼓。十五岁…这老道难道是知道我的存在?我的穿越是命里注定的?难道这颗泥土,指的并不是秦四小姐,而是我,陈雨文?。。。。。。。‘十五岁开始’,那就是说,从我穿越而来便开始了?等等,陈雨文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的转头,向老夫人问道:“娘亲,那这老道定有破解之法吧?” 老夫人越来越奇,这个小女儿平时都是大大列列,心思从没有这么灵活过。怎么今天变得这么聪明起来了:“对,那老道竟然还知道我身上有块双思玉。这双思玉是祖上传下来的。我成亲时,我的娘亲亲手给了我。双思玉,就是两只雕在一起的鸳鸯。这两只鸳鸯却是可以分开来的,单只就叫玲珑鸳鸯玉。双只才能称作双思玉。那老道给的破解之法便是把这双思玉分开来,一只放在你这里,另一只便放在替你提前寻下的夫家那里,等你长大成人之时再嫁过去就行了。” 陈雨文睁大双眼,望向老夫人:“啊。就这么简单?可是,那我怎么还要再嫁给皇上?” 老夫人眼里又隐隐的闪出了泪光:“萍儿啊。我命苦的孩儿啊…。。当年把你许给了那李大人家三公子,李慕白。可是谁成想,你五岁时,那李大人被人诬陷与后宫妃子私通,被下旨抄家了。府里老老少少,丫环侍卫一个不留,全被处斩。那慕白孩儿也没能幸免,而事后再也没有找到那另一块玲珑鸳鸯玉。难道说老天真要断我孩儿的后路么?”老夫人越说越激动,这时已是老泪纵横。 “娘亲,娘亲,没事的”陈雨文忙扶住老夫人,不住的安慰“孩儿这不是马上要出嫁了麻。还是嫁给皇帝呢,不要担心,许是那老道胡说八道呢。” 老夫人渐渐平静下来,叹了口气,道:“萍儿,为娘又不是瞎子,那皇宫,后宫三千佳丽,你看,有多少人从进宫到现在还从未见过皇帝一面…。唉。也是你命里注定了呀。那日皇帝出巡,却正巧碰见了你,你额上这朵鲜红太过显眼,让那皇帝见你一眼便指你为妃…为娘也没办法啊…。。这玲珑鸳鸯玉,虽说那李府三子已故,但是这,还是给你罢。这也是我们叶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 “好的,娘亲”陈雨文把手里的玲珑鸳鸯玉收好,又替老夫人拭去脸上的泪水。 老夫人可能是刚刚回忆的东西太多,情绪过于激动,现在有些累了“萍儿,扶我上床吧” 陈雨文收拾了一下被褥,扶老夫人在床上坐下,自已坐在床边。“娘亲,这玲珑鸳鸯玉我收好了。您也别信那老道胡言了,哪有那鬼神之说。您也累了吧。快好好歇一歇吧。” “唔。。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萍儿,你也早些歇着吧。今天的事,只有我跟你爹爹知道,你不要跟任何人说。” “知道了。娘亲”陈雨文给老夫人盖好被子,吹了烛灯,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屋外月光洒满了院落,望着满天的繁星,她轻呼一口气:“呼~终于还是没有露馅…。” 穿过连廊,顺着小道走到自已房间门口,陈雨文想了想,轻轻的拿出了那块玲珑鸳鸯玉,就着月光看了起来。晶莹剔透的玉鸳鸯,让柔和的月光一照,仿似眼睛一眨,就要活过来了。陈雨文心想,即使所有人都不信那老道所说,我却是不得不信。他即然知道我的存在,那么,能预见未来也是正常。那么,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难道都已命中注定?。。。。。。我不信! 陈雨文静静的抬头望向明月,月光朦胧,仿佛是靖宇正在朝自已微笑。陈雨文看的痴了,轻轻低喃:“靖宇...” 第五章 结论 这日,太阳刚起,花草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陈雨文就早早起了床。老老实实的连续学了几天的宫中礼仪,她在老夫人眼里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乖乖女,昨天晚饭时终于答应她今日可以出府一游。 终于可以看看这世界是什么样子了。陈雨文有些兴奋的往荷包里塞着碎银,这些都是二老妈昨天给的,说是让自已好好买点东西,再进了宫可就没这机会了。 “小美,我们走”陈雨文穿着一身朴素的淡绿色衣裳,腰里系着荷包,带上小美,这就雄赳赳的出发了。 秦府坐落在都城最繁华的长安街边上,也可见当年秦大将军是多么风光。一出将军府,往右拐直走就来到长安街。 陈雨文两眼骨碌碌的望着街上的店铺和小摊,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各样的吃食散着诱人的香味,此起彼伏的哟喝声热闹非凡。天那…。这些饰品,陶瓷,各种用具…。这可全是文物啊…。。这要是带回去,得值多少钱啊……。陈雨文抹抹嘴角的口水,自已安慰自已:“不过现在是不值钱的…,不值钱的...” 小美一脸鄙视的望着陈雨文:“小姐,您看您,才几天没出来呀,至于这样麻……” “哦,哦...呵呵,你看,我这不是沙子吹进眼睛了麻,呵呵,走吧,走吧…”陈雨文有些心虚的拉着小美就往前走去.小美无奈的翻翻白眼,什么时候沙子吹进眼睛了会流口水?小姐简直是把人当白痴。。。。 陈雨文和小美并肩走在街上,陈雨文今日特意化个了丑装,两人走在街上也并不引人注目。 只见陈雨文双目奕奕,兴致勃勃,两旁的小店一个不拉挨个逛过去,直到小美再也受不了了。 “小姐!这家是卖盐的,我们不要进了吧!” “哦,哦,卖盐的,那就不进了...要不...还是进去看看吧....。” “小姐,这家是打铁铺…。” “啊!打铁的,这得进去看看…。。” “小姐!……。。” 两人一左一右,一个兴致勃勃,一个满脸愤愤,直逛了一个上午,也没逛了这长安街的一半。此时临近中午,到处飘的饭香味越来越浓。 两个人饥肠辘辘的站在一家客栈门口,门上‘同福客栈’几个字苍劲有力。同福客栈?难道说是来到武林外传了?呵呵。陈雨文嘴角一勾,微微一笑,抬腿迈向店里。 两人一走进店里,店小二马上迎了上来:“二位客官,吃点什么?” 陈雨文随便点了两个小菜,要了两个白面馒头,两人便吃起来。也许走了一上午,肚子实在饿了,两人风卷残云,一会就吃的差不多了。陈雨文正幸福的打着饱嗝,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抬头望去,原来是店小二正在把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往外撵,原来是个可怜的要饭人。陈雨文见那要饭人瘦骨嶙峋的样子,不由起了怜心,快走两步,到那老汉眼前,塞了他几块碎银。老汉感激涕零,千恩万谢,就差下跪了。 送走了老汉,陈雨文却坐在那里不忙着结帐。这个要饭人提醒了她,虽然是进宫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也一定要进宫去,可是,在她心里,她是一定不会在宫里呆一辈子的,别说是要出来找法子回现代了,就算是回不了现代,她也是不能在那样的地方困一辈子。等解决了爹爹的事情之后,她是一定要逃出来的。逃跑的法子都想好了,大纲就是诈死一回再偷偷溜出宫,具体细节没想好。不过,逃出来以后这问题就来了,出来了以后,秦府是肯定不能回了,那就得自谋生路啊。得提前有所准备啊,不然像那老汉一样满街的要饭去?那么,银子是肯定要提前备下一些了,想必,宫里是不缺银子的吧,京城如此繁华,出来以后再想法子开个酒店?还是弄个小公司开开…还是自已开个作坊……… 小美见陈雨文光坐在那里低头思考,也不赶紧付账,那店小二可都向这里瞅了好几眼了。这正是中午吃饭人多的时候,没位子的人可都等着呢。小美想叫一叫她吧,可又怕打断小姐的思考再惹她生气,不叫吧,一抬头正好碰上小二又往这瞅。小美正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陈雨文的思考终于结束了。 结论?只有一个:敛!财!钱钱钱呀。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可万万不能啊。 陈雨文在小美如释重负的目光里结了账,两人重又走上宣闹的街。陈雨文满足的伸了伸懒腰,酒足饭饱,逛街去喽~~ 这时,一个惊喜的清朗的男声传来“紫罗~!” 陈雨文闻声侧目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书生模样的白衣男子,白衣破旧,却洗的白净如雪。 待陈雨文看清他的模样,不禁一怔。这书生身姿挺拔,面容白净、俊秀,双目奕奕,顾盼生辉。虽然一双眼睛饱含愁苦,嘴唇紧抿,但就这样立在那里,却实实在在是一幅帅哥愁春图啊... 陈雨文的口水也实实在在的流了下来……。。 第六章 郑逸安 陈雨文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哟喝,不经意之间侧目一瞥,却如此惊艳。一时之间,街道两旁的少女和妇人的目光也不时的望向这里。 陈雨文轻叹一声,这样随便一瞥就有如此帅哥,简直可以跟我的靖宇相媲美,古代果真是传说中的帅哥多如牛毛,遍地都是吗?天那,那我岂不是穿越进了福堆里了?陈雨文吐吐舌头,这想法要是让靖宇知道了又该惹来他的抗议了。唉,靖宇,多么怀念你捏我鼻子时装狠的表情啊…… 陈雨文摇摇头,转身欲走,却被小美拉住,小美附在陈雨文耳边,小声说道:“小姐,别生气了,郑公子也是太过在乎您才接连几日避不见您的。您这马上要入宫了,还是…还是…老夫人说了,若是在街上遇见了郑公子,就让您做个了断吧。” 陈雨文心里一怔。怪不得这书生一脸悲情的望着自已,原来这人就是郑逸安。怪不得这秦四小姐都被选为妃子了还要死要活的非要去找这郑秀才。天下女子一般色呀~不过,他为什么要叫我紫罗呢?嗯,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先让这秀才死了心再说吧。 陈雨文小声嘀咕了几句:“千万别露馅,别露馅啊别露馅。。”心里定了定,便走上前去。先拿冷眼望了望郑逸安,再不冷不热的说一句:“郑公子,何事”言简意赅,惜字如金。 郑逸安显然没想到这秦四小姐几日之前还天天在那小树林里等自已,今日一见竟如此冷淡。一怔之下竟说不出话来。 陈雨文见达到效果了,便又说:“即然没事,那本小姐就要回府了。”说着,转身欲走。 “不,等等…。”一听陈雨文要走了,郑逸安猛的抬起头来,咬住嘴唇,懦懦了半天,终于开口:“紫。。紫罗。。你…你真的要……” 陈雨文清楚的看见郑逸安的双手紧紧的攥起,浑身都在轻轻的哆嗦。这是什么时代?这样的年代,让一个秀才当街表白,可见这郑秀才对秦四小姐的一往情深。陈雨文见郑逸安的表情如此痛苦,于心不忍,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冷冷的声音:“郑公子,请不要叫我紫罗吧。叫我秦四小姐。哦,或许过几日你要叫我秦妃娘娘了。” 郑逸安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僵在原地,睁大双眼,一动不动。 陈雨文拉过傻在那儿的小美,轻声道:“小美,我们走吧”转身向前走去。 走出没多远,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那郑逸安追了上来。 陈雨文眉头一皱,没想到他还追了上来,如此执着,万一自已心一软再露了馅可就不好了。 w。d4dv_h 这时的郑逸安,表情坚定,再也没有刚才的犹豫不决与紧张。他绕到陈雨文眼前,拦住她的去路,郑重的说:“紫罗,我想通了,如果你现在跟我走,我们就去找个地方隐居,我也就不去考取什么功名了。” “郑公子请注意言语,我已是快要嫁人的人了。”这书呆子,竟然还想私奔!还是跟皇帝的老婆私奔,他不想活了吗。陈雨文都快疯了,没见过这么执着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其实我想过了,你之所以选择进宫,肯定是为了你爹爹的事情吧。你要相信我啊。明年,明年我去考取功名的时候一定会中状元的,到时候,一切再从长计议,你说呢?”郑逸安轻喘着,满脸期盼的看着陈雨文。 陈雨文定定的望着郑逸安,一个‘好’字都到嘴里了,硬生生的被她咽了下去。她深吸一口气,撂出自已所能想到的最狠的话:“郑公子,请不要自讨没趣,我与你,只是孩儿时候玩耍的伙伴罢了,我对于你,如同妹妹对于哥哥。请你不要多情了。我与小美要回府了,请你不要拦路了吧”说完,也不等郑逸安反映,陈雨文拉着小美绕过郑逸安,快步地几乎是小跑的向远处走去。 原地只留下郑逸安一个人,对着陈雨文的背影喃喃自语:“紫罗,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唉。一切等我考取了状元再说吧。即使,那时你已是妃子……” 陈雨文和小美走在回去的路上,小美显然是被这一场插曲给吓着了,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只知道跟在陈雨文身后走着。 ehbv#j 大街依然熙熙攘攘,人声鼎沸。陈雨文却觉得周围一片安静,心里也是冰凉一片。这是伤了一个怎样痴情的人的心啊,我这么做真的对么? 第七章 大将军归来 陈雨文进宫的日子还剩三日了,大将军却没有照书信里写的五日之前回府。老夫人急的天天在门口守着。二哥秦才浩是近卫军副统领,也天天地忙着,三姐秦茹儿自跟自已吵了几回架都连续吃瘪了以后,就再也不来找自已了。 宫中礼仪也都已学的差不多了,现在只需每日练习两个时辰就可以了。现在刚刚过早饭时间,陈雨文才起床,没事可做,正无聊的坐在桌前,双手托着腮,想着还不如早早进了宫呢。也不至于如此无聊。大将军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我进宫之前他不回来了吧?那岂不是没机会见面了?得全面的了解这个秦四小姐,我才好想法子回去现代麻。哦对,听说过古代妃子出嫁也是要回娘家的,好像是叫..归宁?....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打开。陈雨文蹭的站起来,大将军回来了?! 却是小美端着饭盘子,走了进来“小姐,早饭时间已过,我这是叫厨房又另做的莲子粥还有小糕点,您吃点吧。” “哦”陈雨文满脸失望的表情,拿起桌上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这时,门吱呀一声,又打开了。夏花欣喜的伸进头来,瞅了小美一眼,又瞅了陈雨文一眼,确定两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已身上,清了清喉咙,郑重的宣布:“大将军回来了!”  陈雨文一下子跳起来,敲了夏花一记,“我叫你调皮!”转身奔向正院。 小道和连廊上都没有人。来到正院,只怕是所有的丫环侍卫们都来这里了,来来往往,忙忙碌碌,整理的整理,清扫的清扫,却还不见大将军。 陈雨文转身往大门口走去,才走几步,一群人迎面而来。首当其冲的是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穿一身银色铠甲的人,旁边是老夫人,后面是三姐,二哥与一众清一色穿铠甲的人。 看来,中间这人便是大将军了。陈雨文迎上去,还没等开口,那大将军却抢先开口了:“哈哈,我的萍儿,一年不见,又长漂亮了呀。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爹爹夸奖了。”陈雨文乖巧的一褔“爹爹路途劳累,先进屋里歇着吧。” “好,哈哈,萍儿听话了许多呀。”大将军赞赏的看了陈雨文一眼,大步往客厅走去。 一行人来到客厅,刚刚坐定,丫环们便马上上了茶。 陈雨文坐在离大将军最远的椅子上,仔细的打量这后世老爹。大将军这时已摘下头盔,露出满头银发,双目虽炯炯有神,却也是一脸的疲态。老夫人从进门到现在都一声不吭,现在终于是开口了:“老爷,你又苍老了许多,那关外风大沙多,要多多照顾自已....” “刚回来,就先不要说这些了罢。”大将军长叹一声“最近边疆战事颇多啊,毕竟人也老了,应付起来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啊。” “爹爹,您年事已高,就让孩儿代你去守边疆吧,反正孩儿这近卫军副统领有也与没有一样,我明天就向皇帝请缨,代替爹爹你去守边疆”秦才浩有些激愤的站起来说道。 “你这孩儿!怎能如此胡话。当好你的副统领吧。皇帝还是看好你的。”大将军怒目一瞪,厅内的空气顿时冷了好几度。 秦才浩有些讪讪的坐下,还待要说点什么,却被大将军打断。 “这次回来,主要是准备萍儿的婚事,其它的事情都以后再说吧。” 大将军瞥了一眼自已唯一的儿子,语气一转,有些婉转的说:“浩儿,为父知道你所想的。这副统领虽然是手里没有一点实权,可终究会受一些磨砺,等你身上的厉气磨的更锐一些了以后再说吧。” “好了,刚回来就跟孩儿们瞪眼,你早饭没吃呢吧。”老夫人打着圆场“小翡,叫厨房做点粥来。” “是”小翡褔身退下。 大将军轻叹一口气,望着房梁想起事情来,似乎正为什么事情烦恼着。老夫人心痛的望着大将军,默不作声。秦才浩在那兀自的气愤着,秦茹儿则拍拍身上的灰尘,扯扯衣服,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神游。陈雨文眼观鼻,鼻观心,也默不作声。 大厅里一时之间有些冷场。 第八章 稍露锋亡 话说,大厅里一时陷入了冷场。其实也只有陈雨文感觉到了而已。其他人都在各自神游,根本没有觉察到异样。 比如这秦茹儿。扯了一会儿衣服,又轻声的哼起歌儿来,哼了一会才发现厅里的人都表情各异,默不作声。秦茹儿挨个儿人望过去,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咯咯咯,爹爹,你们的表情都好有趣哦~” 大将军回过神来,有些心痛的看着自已的三女儿:“唉..如此不懂事,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今后嫁人如何可以为人妻为人母!” “老爷别为茹儿担心了,我为茹儿找了一个好人家,是个不错的书香世家,就等你回来做决定呢。”老夫人一边安慰大将军,一边朝秦茹儿使了个眼色。 秦茹儿本来还要还嘴,被老夫人一使眼色,有些不服的低下头去,不作声。 “唉。萍儿马上要出嫁了,正是喜庆的时候,我就不说你了罢。”大将军瞪了秦茹儿一眼,继续说道:“朝中官员们知道我回来了,下午就该来送贺礼了.....咦,萍儿,你自进门到现在都还没说一句话呢。” 陈雨文抬头望向大将军,这大将军关切的眼神真是像极了自已的老爸。陈雨文一时有些走神。 大将军正要问第二遍时,陈雨文才惊觉自已走神了,忙回神说道:“哦,爹爹,萍儿在想,爹爹回府一直是一幅有心事的样子,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麻烦的事情。” 大将军有些惊异的望着低着头的陈雨文,这平时大大列列的小女儿,什么时候,心思这么缜密起来。萍儿马上就要入宫,这时变得懂事细心,无疑是件好事。想到这里,大将军不禁宽慰的笑了笑:“萍儿,你真的懂事了。” “爹爹,萍儿大了,也该懂事了,您的心事不防说出来,或许萍儿能帮上忙呢。”陈雨文依然低着头。 “哈哈哈。”大将军欣慰豪爽的笑了几声“好!虽然知道你帮不上忙,但是即然你想知道,就告诉你罢。” 略一沉思,大将军皱起了眉头,徐徐的说:“最近边疆战事颇多,却是因为那东倭蛮人野心不止,刚刚与西辽国大战一场,又把主意打到了大宋。他东倭若是与我大宋大战一场,我秦方鹏是有上百种方法能打败他的。可是,东倭不愧是阴谋诡计最多的国家,不但不与我大战,还藏匿起来,只是时常性的进行偷袭。我虽是身经百战,也对这样的偷袭头痛不已,真是防不胜防啊”说着,大将军手扶额头,叹了口气。 陈雨文眉头紧缩,陷入了思考。大厅之中的人也都在想,如何才能解决这扰人的偷袭。 大将军望了厅里人眉头紧锁的众人一眼,摇摇头:“你们又怎么可能想出破解之法。” 陈雨文低着头,直视着桌角,说:“这破解之法。。。。。。也不是没有。” 大将军闻言猛的抬头,直盯着陈雨文:“哦?萍儿可有破解之法?” 一时之间,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雨文身上。 陈雨文稍稍顿了顿,征询的望着大将军:“只是萍儿自已想出的主意,也不知能不能起效。” 大将军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陈雨文低下头,望向桌角:“这偷袭战,虽然能打的敌人措手不及却也起不了什么实际作用。毕竟是小规模作战。只是,这样每日不定时的偷袭,无疑会在精神上打垮敌人。要打败一只军心涣散的军队,易如反掌。这东倭人确实阴险。其实,这样的偷袭战也不是没有缺点。它一般用兵比较少,分散。而且一般都是趁敌人休息不防备时进行。” 说到这里,陈雨文稍顿,抬头望了大将军一眼,大将军双目放光的看着陈雨文,她分析的,非常准确。 还未等陈雨文继续往下说,大将军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那萍儿认为又该如何破解呢?” 陈雨文不答反问:“爹爹,却不知道您的军队驻扎的地方是怎样的地理形式呢?” “我军驻扎在大宋与东倭相交的地界,往北便是我大宋的粤城,西面是条通往西域的大道,东南两个方向环绕一片广袤的森林。东倭几次偷袭,都是埋伏在森林里,再趁天黑偷袭。我与军师正在商量是否要把这森林伐掉一些。” 陈雨文嘴角一勾,向着大将军微微笑着道:“即然这东倭人巧妙地利用了这片森林,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就让他们败在这片森林上。”陈雨文扫过目光里充满期盼的瞅着自已的众人,望向桌角,低头继续说道:“首先,战士们睡觉时要警醒,再增加一些巡夜的人。然后,我的方法分四回。第一回,在森林边缘每隔一米挖一深两米的陷阱,下面倒插尖竹,上面覆盖枯枝与青草。东倭人偷袭时都是晚上,看不清肯定会掉落进陷阱,哪怕是掉两三个人,那惨叫声也足以叫醒战士们,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爹爹您指挥打仗的事了。第二回,在驻地周围用发丝将铃铛绷在地表,脚步触及,铃铛一响就会暴露他们的行踪。第三回,战士们都埋伏在驻地周围,假做驻地里有人。如此埋伏几日,等那东倭来偷袭时将其包围,一网打尽。这三回,东倭人都吃了亏,想必士气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陈雨文说完,依然低着头,大厅里一片安静。众人都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大将军抬起头,面色发红,双目发光的望着陈雨文,直呼:“妙哉,妙哉,萍儿,真是妙哉呀。三回都用不同的方法,料那东倭人也想不到。却不知,这第四回是什么法子?” “这第四回,需要一件东西,过会我会拿给爹爹看。用这件东西,能从地下清楚的看见地面上的情况。在驻地四周设四个地下暗哨,用上这件东西,就不用怕那东倭还不死心,继续来犯了。” “哦?萍儿还有这样的东西?” “是萍儿玩耍时做的。”就是潜望镜麻!!陈雨文暗想。 “想不到你能想出这样一妙招。你如此聪明,为父以前却没有发现,还是对你关心不够啊。还希望萍儿你不要记恨为父。” “爹爹过奖了,萍儿只是一时脑子灵光罢了。”陈雨文满头黑线,若是因为这个暴光了自已的身份可就麻烦了。 “嗯。这法子,我回去以后会跟军师再商量一下,若是成功,你可是立下了大功啊。”大将军若有所思的望着低着头的陈雨文。 这时,小翡进来一褔,说:“启禀大将军,饭已经准备好了。” 老夫人抚上大将军的胳膊:“好了,先吃饭吧。”又转向众人:“你们先退下吧。” 小美跟在陈雨文后面从厅里退出来,一路无话,直到走上回房间的小道,小美终于憋不住了:“小姐,那可以从地底下清楚的看见地面上所有情况的物件是什么呀?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也没见您玩过呀?” “我玩的时候你不在”陈雨文敷衍道。 “可是,您除了跟郑公子在一起时没有小美陪在身边之外,小美一直都是陪在您身边的呀” “那就是跟郑公子在一块的时候玩的” “……” 第九章 准备与进宫 到了下午,果然如大将军所说的,朝中官员与当地富贵都陆续的来送贺礼了,大将军与老夫人一直忙到了晚上。 终于收拾妥当,熄了灯躺在床上,老夫人已累的沉沉睡了过去。大将军却有些睡不着,他眼睛晶亮的望着天花板,心里想着,或许,我调回京城的事情真的有希望了? 紧张的筹备了两日,陈雨文终于要出嫁了。 这日,陈雨文早早的就被一群丫环围在中间,穿衣的穿衣,梳妆的梳妆。足足折腾了两个小时才罢休。 陈雨文静静望着铜镜里的美人。真的是美人。身穿大红嫁衣,头带凤冠,双目如波。脸上抹了胭脂,更显脸色绯红,嘴红齿白。额上那朵浮萍花也变得更娇艳。陈雨文轻抚脸颊,暗自叹息:真美呀,从没发现我竟有这么美。如此绝美容颜,到了皇宫那勾心斗角的泥潭里,却不知是福是祸…… 准备停当时,老夫人来到了房里,在她手里放了一个大红苹果:“萍儿,这苹果是保平安的意思。一路上带着。” 陈雨文把苹果捧在手里,直视着泪光闪闪的老夫人:“娘亲,孩儿只是出嫁了,过几日还要回来归宁的。” “哎,哎,是,娘亲这不是高兴的麻。”老夫人拭去眼角泪水,不舍的望着陈雨文:“小美,给萍儿盖上红头盖吧。时辰到了。” 小美应声给陈雨文盖上红头盖,与夏花扶着她向外走去。大将军与宫里的轿子已经等在门口,大将军是要将轿子护送到宫门口的。 陈雨文坐进轿子里,只听老夫人声音似有些哽咽:“萍儿,要好好保重啊。” “娘亲,不用担心萍儿,您要注意身体。”陈雨文这时眼睛也有些湿润,这样的场景,幸亏自已蒙着红头盖,不然也保不定就哭出声来了。 轿子稳稳的抬起来,慢慢的向前走去。陈雨文坐在轿子里,没有一点新嫁娘的感觉,只是有些小激动。前世没来得及去故宫一游,这一世竟要进宫去长住了。 陈雨文坐在轿子里,只感觉拐了几道弯,走了挺长的路,轿子终于停了下来。 大将军有些颤抖的声音在轿外响起:“萍儿,为父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进去吧。” “爹爹....不必担心萍儿。”陈雨文本来想说些什么,却只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轿子又重新向前走去,七拐八拐,陈雨文直感觉这路都比来时的路要长了。 轿子终于停下了,陈雨文都快睡着了。小美与夏花扶她下轿,只听两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恭迎秦妃娘娘。”从盖头低下陈雨文只看到了四只脚,两只红色,两只绿色。看来是给我的两个小丫环? 下轿之后,轿夫们都抬轿走了,陈雨文由小美和夏花扶着,由两个丫环引着,走进一间房室。 小美扶陈雨文坐在床上,一个清脆的声音就响起:“秦妃娘娘,您现在可以揭了盖头了。” 什么?这盖头是自已揭的?哦,也对,难不成还让人家皇帝拿着日理万机的时间来给你揭啊?陈雨文伸手揭了盖头,眼里出现一红一绿两个丫环。 那红衣丫环朝陈雨文一褔:“见过秦妃娘娘,奴婢是小红,这是小翠。这里是宁和斋,您以后就住这儿了。娘娘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奴婢就好了。” “宁和斋?皇帝什么时候来?”陈雨文想,可得编个理由让那皇帝离我远点。 “回娘娘话,这奴婢也不知道。有可能今晚,也有可能…。”小红说到这,小心翼翼的望了陈雨文一眼。 “有可能怎么?尽管讲好了” “也有可能一年半载也不来一趟。” “哦。是么”陈雨文表面上装的悲切,心里却乐开了花,最好是一年半载都不来,那真是太好了,我就不用费尽心机的编什么理由了。只是,这样的话,爹爹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好了,没事了。先给我把这凤冠卸下来吧。好沉那。”陈雨文只感觉头都快被压下来了。 一众丫环应声围住陈雨文,给她卸凤冠。 小美边给陈雨文卸着凤冠,边说:“小姐,您的嫁装还在外面等着呢,您看,是放在哪里呀?” 陈雨文扫了眼门外的两个木箱,随便指了个地方:“放那里罢。” 摘下沉重的凤冠,陈雨文起身打量着这间自已将长住的房室。这宁和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外面是个足有小半个足球场大小的院落,房子一进门是个大厅,正中一个主桌,左右摆了两排椅子与茶几。进了大厅右拐像是书房的摆设,左拐则是卧室了。角落里摆了各种瓷器与摆设。 陈雨文点点头,嗯,还不错。 第十章 皇上驾到 第二日一早,陈雨文就由小红引着去拜见了皇太后,皇后娘娘还有十五个妃子。直累的腿都打弯了。现在已然临近中午,陈雨文正坐在椅子上,由夏花和小翠给捏腿呢。 真舒服呀..有人侍候的感觉真好呀..陈雨文感叹着。 小美从外面急急的走进来,道:“小姐,杨贵人与清贵人来拜见你了。” “哦,让她们进来罢。”陈雨文示意夏花和小翠退下,心里不满的抱怨,真是好麻烦那...老天爷真成心折腾我是不是啊.这腿还酸着呢... 可能是陈雨文的抱怨得罪了老天爷,来拜见的贵人竟络绎不绝,直从中午持续到夕阳西下。可怜的陈雨文连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现在望着一桌子的饭菜,陈雨文提起筷子就风卷残云,还一边无数遍的腹诽着皇帝:不用说皇后和妃子了,光这贵人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他能顾得上这么多人麻?这不是浪费吗?这么多美人……。 陈雨文正吃的欢快,腹诽的得意的时候,忽听门外一声唱诺:“皇上驾到~” 陈雨文闷哼一声,差点被嘴里塞的满满的饭粒给噎到。 她站起身来,狠狠的丢了小红一个白眼,意思是你不是说有可能一年半载都不来吗? 小红委屈的望了她一眼,意思是:我是说有可能呀…我也说了有可能昨晚就来呀…… 陈雨文理了理衣裳,来到门口站好,准备迎驾。 只见排成两排的太监手里提着宫灯,从门口鱼贯而入,顿时整个院落都亮堂了起来。 皇帝一身黄袍,身边跟着一个贴身侍卫,步履矫健的走了进来。从这里看,皇帝是个气度不凡,相貌英俊的中年人,只是眼皮略显浮肿,不知是不是纵欲过度的结果。身边的贴身侍卫一身青衣,身形笔直挺拔,长相不俗可与那郑逸安相比,表情漠然。看见自已时眼里异光一闪而逝。 陈雨文忙福身一拜:“秦妃叩见皇上。” “好,好,平身。”皇帝很是高兴的扶起了陈雨文,走进屋里。 见有一桌子的饭菜,皇帝笑呵呵的说:“爱妃才刚用膳啊。今天是你在宫里呆的第一天,去拜见皇后和其它妃子了吧。” 陈雨文想,这皇帝老是笑呵呵的,倒是挺平易近人“回皇上,拜见过了。” “嗯。那你累了吧。来人啊,赶紧把这里撤了。” 几个丫环应声进来,几下就把满桌狼藉收拾干净,随即退下了。 陈雨文刚要开口叫上茶,皇帝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轻轻的摆了摆手:“不必了,来,待候朕就寑吧。” 陈雨文一时有些目瞪口呆。这皇帝,进门也不问我吃完了没有就叫人撤了饭桌,二话不说就要就寑。果然是与平常百姓不一样啊。 “皇上,臣妾一直有个疑问,想了多日,今日见到皇上,不知…。”陈雨文边给皇帝解衣带边说。 “尽管问来。”皇帝的手搭上了陈雨文的肩。 “皇上,您看中了臣妾什么?” “哈哈,爱妃,你多虑了。你看,你这么美貌,额上这朵花又如此娇艳,朕是不会失宠于你的。”皇帝有些痴醉的抚着陈雨文的脸颊。 陈雨文轻轻的笑了笑,轻轻拿开皇帝的手,走向窗边,缓缓的说:“那皇上可听说过‘浮萍飘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这句诗啊?” “哦?”皇帝显然对这句诗来了兴趣“好诗呀,只是意境有些过于凄凉,想不到爱妃你能做出如此好诗呀。” 陈雨文转身,向着皇帝苦笑道:“皇上,这诗,其实是臣妾小时候一个僧人赠与的。” “哦?僧人?可有说法?爱妃切不可信这迷信之事呀” “皇上,这事臣妾却是不得不信的。因为那僧人曾言,臣妾是妃子命。” “嗯?”皇帝显然有些惊异。 “臣妾本来也是不信,可是自那日皇帝亲点臣妾为妃子时,臣妾再想起那句话,不信也得信了。” “唔…却不知这僧人是何来历?” “臣妾不知,只是很是神秘,后来再也没有找到。只是,那僧人还说,臣妾额上这朵花,可以兴国。” “当真?哈哈哈哈,果真是天助我也啊~”皇帝高兴有的些手舞足蹈。 “不过,那僧人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臣妾额上这朵花,若是遇见夫妻之事便会自行消退,那兴国的事也就没有了。” “还有如此之说?” “所以,才赠了臣妾这句诗的。皇上,臣妾为了皇上的江山社稷,愿意守住这朵花!”陈雨文带上了哭腔,眼角也真的隐隐有了泪痕。 皇帝显然有些似信非信,但这事关江山,他不得不慎重。他望着陈雨文额上那朵花,抚了又抚,又想,这后宫妃子上百,哪一个不是天天的巴望着朕前去临幸的。哪有人把这事往外推的。再看她的表情,也不像是假的,皇帝虽然还半信半疑,却没有再碰陈雨文。 “睡吧,朕累了。”皇帝躺在床上,背朝陈雨文,不一会儿,便沉睡过去。 陈雨文躺在皇帝身边,深吁一口气,终于蒙混过关了。靖宇,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第十一章 麻烦上门 “爱妃,你说的话朕昨晚已仔细想过,你为了朕的江山社稷如此委屈自已,你放心,朕不会亏待你。”皇帝说完这话,便起身去上早朝了。 送走了皇帝,陈雨文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这秦妃刚进宫就得皇帝临幸的消息恐怕已传出去了,不知道妃子们该怎样对付我了。唉,不想这些了。陈雨文摇摇头,叫来小红和小美给她梳妆了一下,便准备去后花园走走。 一行人还没走进院落,就听外面唱诺道:“丽妃娘娘驾到~花妃娘娘驾到~于妃娘娘驾到~~” 陈雨文当场暴汗,说曹操曹操就来了,这后宫,果然是醋腥酸雨,说来就来呀。皇帝这前脚刚走,就有人来上门‘慰问’了。 只见于妃走在前面,微微笑的望着自已;花妃走在右侧,搔首弄姿地朝自已眨了下眼睛;丽妃走在左侧,面无表情。 陈雨文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一福身:“秦妃见过于妃姐姐,花妃姐姐,丽妃姐姐。” “呵呵,平身,秦妃妹妹,以后可不用这么客气。”于妃和蔼的扶起陈雨文。说于妃和蔼,是因为她比其它大多数妃子年纪要大一些。这三个妃子,丽妃十九,花妃二十二,而这于妃,却已三十出头。 “哎哟~,我说秦妃妹妹,你这手是怎么保养的呀,又白又嫩的。”花妃冲上来一把抓过陈雨文的手,放在自已手心里来回摩挲。 “花妃姐姐过奖了,我们屋里坐吧。”陈雨文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指挥丫环们搬来一张圆桌放在大厅中央,几个人就围着圆桌坐了下来。 于妃拍了拍手掌,说:“我闲来无事做了点糕点,妹妹们都尝尝吧。可不许嫌我手艺差哦。” 一个粉衣丫环应声端了一盘糕点放在桌上。几人都伸手捻了一块,各自放在嘴里尝着。 陈雨文只感觉这糕点入口即化,香甜可口,不由赞到:“好吃!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 只听丽妃冷‘嗤’一声,道:“秦妃娘娘可真是会说话,仿佛说的是真的一样。” 陈雨文一怔,这丽妃从进门就寒着张脸,现在一说话就这么带刺,明显是要来找岔的。 陈雨文望着丽妃,悠悠笑了一下,伸手又捻了一块放在嘴里:“妹妹就是觉得好吃麻,于妃姐姐的手艺可真称得上是精湛。” 一句话把于妃夸的呵呵笑了起来:“妹妹真是夸的姐姐都不好意思了。” 陈雨文微微笑的望着丽妃,丽妃别过脸去,冷冷哼了一声。 花妃一开始就坐在了陈雨文的身边,这时也不管几人的刀枪暗剑,直直的望着陈雨文,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脸颊,喃喃自语:“妹妹真是好容貌,都可以与那十八皇子与那白侍卫相比了。肤若凝脂,貌若繁花,美人,美人呀!!” 陈雨文被花妃一双毛手摸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不能躲开,只好忍着。 于妃有些无奈的说:“花妃,你吓着秦妃妹妹了。” 花妃拿回手,“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秦妃妹妹,可不要见怪哦,难得碰上像妹妹这样的妙人儿。”说着,又用手指划了一下陈雨文的下巴。 陈雨文忍着‘吧嗒吧嗒’往下掉的鸡皮疙瘩,朝花妃一笑:“花妃姐姐说笑了,妹妹哪有像姐姐说的这么美呢。” 丽妃在一边不阴不阳的说:“哼,我倒是没看出怎么美来,不知皇上怎么变得这么勤快了,你一进宫就来你这儿了。秦妃妹妹定是用什么法子蛊惑住皇上了吧?我们姐妹一场,不如秦妃妹妹,跟姐妹们分享一下你是用了什么法子吧。” 陈雨文心里一突,终于进入正题了。果然是祸躲不过。 于妃有些严厉的呵斥:“丽妃!你这是怎么说话。皇帝来与不来,又怎么能是秦妃妹妹所能左右的。” 丽妃有些脑羞成怒,冲着于妃嚷道:“姐姐!你怎么如此护着她!!”  陈雨文看不下去了,这于妃也是为了自已,再不出声就太不仗义了:“于妃姐姐,丽妃姐姐,都消消气,来,喝茶吧。” 陈雨文起身给三个妃子倒上茶,却不想,丽妃长袖轻轻一扫,那杯茶就向陈雨文倒来。 第十二章 掌掴 陈雨文眼睁睁的看着茶水向她洒来,却来不及躲开,直到茶水洒了她一身,要命的是,这是一杯热茶。 陈雨文痛的‘啊’了一声,赶忙退开,花妃和于妃也赶紧上来帮她抖落身上的热茶。小美在一边看见了,担心的问:“小姐,没事吧?要不我帮你拿块凉毛巾?” 陈雨文刚说:“没事。。”这‘事’字还没出口,丽妃就已蹭的站了起来,秀眉一皱,指向小美道:“大胆奴才,跟主子说话不用‘奴婢’,还称‘娘娘’为‘小姐’,是谁教你的!!芸麽麽,给她掌嘴二十!” 没等陈雨文反映过来,那芸麽麽已冲上来‘啪’的扇了小美一个耳光,又扬手要扇第二个耳光时,陈雨文已冲了过来,挡在小美身前。 也不知这芸麽麽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刹住闸,那扬起的手‘啪’的一声重重扇在了陈雨文左颊上,顿时,陈雨文的左颊有些微红,肿胀了起来。 只听丽妃赶忙道:“哎呀!秦妃妹妹,我叫芸麽麽掌掴宫女,你跑过去干什么?你看,受伤了吧。哟哟哟,看这小脸肿的…”陈雨文心里快要气炸了,这丽妃,简直蛮不讲理。 这时,小红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看见陈雨文时一怔,有些结巴的说:“启…。禀娘娘,白。。白侍卫求见。” 陈雨文一愣,白侍卫?哪个白侍卫。 不等陈雨文细想,花妃已抢先说:“白侍卫来了?进来,快让他进来!” 一个身影从门口处走了进来。原来,这白侍卫就是那皇帝的贴身侍卫。昨晚光线模糊,只是看轮廓应该与郑逸安差不多。现在看来,白侍卫一身青色素衣,面容俊逸冷漠,若不是举止行为之间透着一股淡淡的杀气,还真像个气质儒雅的书生。一转眼陈雨文的目光已在白侍卫身上扫了几个来回,却没看到他的剑放在哪里。不知道他是如何保护皇上的。 白侍卫还没走进屋,那花妃已迎了上去,纤纤小手就搭在了白侍卫的胳膊上:“立轩,你来了,不会是知道花妃在这里,特地来看花妃的吧?嘻嘻,你好坏呀。” 白立轩毫不客气的甩掉胳膊上的手,厌恶的瞥了花妃一眼:“花妃娘娘请自重。”说着,走到陈雨文面前,深深的望了陈雨文那肿胀的左颊一眼,福身一拜:“秦妃娘娘,皇上口谕,秦妃贤明,深谋远虑,有为国分忧之贤才,特赐黄金百两,丝绸十匹。” 丽妃身子明显一顿,脸色难看了起来。于妃也显然有些吃惊。从没有刚进宫不到两天的妃子就得赏赐。 陈雨文一怔,黄金百两?好多钱啊…。。 白立轩自动忽略了陈雨文那变成铜钱的双眼,说道:“秦妃娘娘请谢恩罢。” 陈雨文赶忙福身一拜:“秦妃谢皇上龙恩。” 白立轩点了点头,凛凛的扫了芸麽麽一眼,吓的芸麽麽缩了缩脖子。他道:“黄金和布匹一会就到,皇上那边还有事情,我就先告退了。”说完,便向门外走去。 “哎,等等我呀,立轩,慢点儿走。”花妃忙跟了上去,跟白立轩搭讪着,手又伸向白立轩的胳膊,被无情的甩开了,又像橡皮糖一样粘上去…。 丽妃冷哼了一声,带着芸麽麽也跟了上去。 于妃安慰了陈雨文几句,便也走了。 小红从冰窖取来冰块,给陈雨文和小美敷上。陈雨文的脸已肿的有些变样了。 小红愤愤不平的说:“娘娘,她们明明是故意的,她们就是气皇上昨儿在这过夜了。真是过分!我们去找皇后娘娘评理!” 陈雨文安慰小红道:“小红,不要这么气麻,该还的我们一样也不会少她们的。皇后娘娘一心向佛,不理后宫之事已多年,我们不要去烦她了罢。” “哼。”小红气的直哼哼。 小美委屈的两眼泪汪汪:“小姐,都是小美连累你了,看你的脸,肿的这么高。” 陈雨文苦笑道:“小美,没事,这不能怪你。只是,这幅样子,恐怕几日都出不了门了。” 第十三章 十七皇子 果然如陈雨文所料,肿胀的左颊足足过了三天才开始消退,过了八日才恢复得差不多。她也已有八日没敢出门了。期间妃子们也没来找麻烦,皇上来了一趟,被她用理由搪塞了过去。 陈雨文坐在铜镜前,望着已经恢复的左颊,转身跟小美说:“小美,好几天都没出去看看了,今天天也不错,不如我们去后花园逛逛?” 小美脸颊也是刚刚恢复,欣喜的一拍手:“好啊,好啊。在这间屋子里呆这么长时间,都快闷死我了。” 小红凑上来:“娘娘,您看……奴婢也去,成吗?” 陈雨文呵呵一笑:“不成。呵呵,今日呀,就我跟小美两个人出去逛花园!” 小美兴奋的给陈雨文整理衣裳,收拾妥当,两人便走出院落,向后花园走去。 走进后花院,陈雨文都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连廊,凉亭,假山,溪流,湖泊,花草树木,甚至小瀑布,一座座,一条条,错落有致,简直让人目不暇接。这么怡人的地方,不知耗费了多少能工巧匠的心血。 后花院很大,仿佛没有边界。陈雨文和小美走着走着,不觉有些迷路。忽听不远处有说话声,仔细一听好像是几人在争论什么。陈雨文拉着小美转过一座假山,只见不远处的凉亭里,三个男子正在争论。两个面朝陈雨文,一个背对着陈雨文。 陈雨文仔细望了望这两个朝向自已的男子,一个长相普通,却流露出一种上位者的气质,满脸严肃的跟另两个人说着什么,另一个长相俊美,却有些妖异,明显的因为纵欲过度而面色发黄。 陈雨文拉上小美,走上前去,准备向这三人问一下路。 三人听见动静,向这里看过来。那背对着自已的男子也转过身来。视线与陈雨文撞上时,陈雨文蓦的停下脚步,睁大双眼,望着这个男子。 他身穿淡绿色带金边的外袍,束着白色腰带。腰间系着一根编花精美的红绳,上面挂着的晶莹剔透的玉佩闪着温和的光泽,显示着它的主人的尊贵。他俊逸的脸上表情漠然。冷冷的目光仿佛寒窖里冰冷的寒气,扫在人身上,寒彻骨髓。他就这样立在那里,仿若一株寒松。 陈雨文仿佛被人当头重重的敲了一棒,脑子一片空白,呼吸也有些急促。她脚步蹒跚,嘴唇哆嗦着,一步步的向这个男子走过去,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声音有些打颤:“靖…。靖宇!” 竟然是靖宇!靖宇也穿越了?他也来了,他来了…。陈雨文泪光闪烁,心跳早不知去了哪里,手紧紧的箍住男子的胳膊,带着哭腔的说:“靖宇…靖宇,你来了?你也来了!在这里的时候,我好想你啊!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男子厌恶的甩开她的手,长袖一拂,厉声喝到:“哪里来的女子!!好不自重!” 陈雨文吃惊的望向男子:“靖宇。我是雨文啊。陈雨文…。你…你不认识我了?” 那个俊美的妖异男子‘哎呀’一声,嘲讽道:“我说,十八弟,平时你不是不近女色的么。没看出来,你什么时候拐了个这样的美人呀。” 男子别过脸去,冷哼一声:“哼,我可不认识她。不知哪里来的不知廉耻的女人。” 陈雨文怔在原地。靖宇…说她不知廉耻?…。 陈雨文眨了眨眼睛,定定的望着男子,脑袋有些不灵光。 男子显然觉得陈雨文站在这里很煞风景,拂了拂长袖,沿着连廊向远处走去。相貌普通的那个男子看了陈雨文一眼,转身跟了上去。 第十四章 提醒 陈雨文只感觉大脑这时已经停止不转了,她有些无力的扶住桌子,坐在石凳上,眼泪肆无忌惮的流下来。 自已朝思幕想的人,就站在自已眼前,却如此冷漠,如此生疏。虽然心里明白,可能是靖宇穿越时失了忆,但是心还是被撕裂了似的痛。 陈雨文呆呆的喃喃自语:“靖宇,靖宇…。你怎么能就这样把我给忘了…。我要帮你恢复记忆,等你恢复记忆了就好了,就好了……。” “啧啧啧,美人哭起来都这么美呀!别哭啊,美人,那十八弟不要你,我要你呀。”说着,一双毛手抚上了陈雨文的肩。 陈雨文这时才惊觉这长相俊美妖异的男子一直都没有走。 小美愤愤的打掉男子的毛手,大声道:“你!。。你好大的胆子!这可是秦妃娘娘!” “哦,原来是不久前进宫的秦妃娘娘啊,怪不得你一进宫父皇就急不可耐的去你那里过夜了呢。”男子一脸释然,有些不恭的站起身来,俯身一拜,说:“七皇子宋景成见过秦妃娘娘。” “啊!你是皇子!”小美一脸惊慌。 陈雨文拉了拉小美的手,起身向着宋景成一福:“原来是七皇子。秦妃见过七皇子。” 宋景成哈哈一笑,毛手又抚向陈雨文的手:“秦妃娘娘真是美人如玉呀…。。” 陈雨文无声息的躲过那毛手,朝宋景成一笑:“七皇子,所谓不知者无罪,刚才这宫女无意冒犯了你,你不会怪罪于她吧?” “不会不会,娘娘笑起来更美了…。” “七皇子说笑了。秦妃还有事情要向七皇子讨教呢。” “哦?讨教可不敢当。你是要问刚才那朝你拂袖的人吧?哈。我可以作证,你认错人了哦。你口口声声叫着‘靖宇’的人,那可是我的十八弟。十八皇子,宋景玄。另一个是十一皇子,宋景世。” “哦。原来如此。是。。秦妃认错人了,还以为是一个远房的亲戚呢…”陈雨文面上装着平静,心里却在打鼓,靖宇…景玄…。 这时,宋景成的毛手又一次的伸了过来,陈雨文连忙起身:“七皇子,秦妃回去还有些事情,先告辞了。”说着,也不等宋景成反映,便头也不回的沿着连廊往回走去。身后传来宋景成的哈哈大笑:“秦妃娘娘,何必如此着急呢。景成日后会去娘娘殿上拜访的哦。” 陈雨文和小美七绕八绕终于走出了后花园。陈雨文这时的思绪乱的很,李靖宇一起穿越来了宋朝,真是太好了!…不过他什么人不做,偏做皇子,现在自已是妃子,以后他恢复了记忆,该如何是好。难道要世上流传一个皇帝的儿子与妃子乱论私奔的‘千古佳话’? 陈雨文与小美走的急,拐过一片竹林,冷不防的与花妃碰了个照面。 花妃身边一个宫女也没有,独自一人慢慢的摇肢摆臀。见陈雨文迎面走来,秀眉一抬:“哎哟~这不是秦妃妹妹麻。” 陈雨文有些狼狈的一福身:“秦妃见过花妃姐姐。” “哎呀。你我还要这么多礼节干麻,啧啧啧,你眼睛怎么肿起来了?这样的美人儿,哭了可就不好看了。谁欺负你了么?”花妃怜惜的抚了抚陈雨文有些红肿的眼睛。 “没有。是沙子吹进眼睛里了。”陈雨文忙低下头。 “哦~这样呀。呵呵,我还要去那后花园找七皇子说话呢,先走了哦。”花妃笑呵呵的说。 “花妃姐姐慢走。”陈雨文低头道。 花妃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朝陈雨文捂嘴一笑:“嘻嘻,我见你是个妙人儿,才提醒你一下,要小心于妃哦。”说完,便扭臀慢慢走远了。 陈雨文脑子乱轰轰的,根本没听见花妃说了什么。 花妃走远了之后,陈雨文才与小美继续往回走。 小美边走边望着陈雨文有些呆滞的表情,暗想,小姐这是怎么了,不但说了那么多狠话与郑公子断绝了关系,现在竟然光天化日之下上前去捉人家皇子的手,人家不领情还这么伤心欲绝,小姐都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姐了…。。 第十五章 宴(上) 自从在后花园碰见了宋景玄,陈雨文便肯定这十八皇子便是自已那朝思暮想的前世男友,李靖宇。只不过是失忆了,没有记起自己而已。即然李靖宇也在这里,那就不用急着找方法回现代去了。 陈雨文抱着为李靖宇恢复记忆的伟大理想,天天的在后花园逛悠,从早逛到晚,从头逛到尾,也不知道逛了多少天。直到逛破了四双鞋,划坏了两件衣裳,也没见到十八皇子的影儿。就连跟他一起的那两个皇子也都没见过。 眼见着临近中午,又是一无所获,陈雨文有些垂头丧气的坐在石凳上歇息。 vx。agc 小美在一旁安慰:“小姐,别灰心,我们一定会等到十八皇子的,说不定,他正在往这走着呢。” 这时,远处还真的走来一个人影,瘦削,挺拔。 陈雨文与小美同时伸长了脖子望过去,如同在赌坊里买了赌的赌鬼在心里使劲默念:“李靖宇!李靖宇!李靖宇!” 人影近了,陈雨文大失所望,原来是太监总管。 总管有些气喘的走近,俯身一叩:“奴才叩见秦妃娘娘。” 陈雨文没好气的说:“平身吧。周总管找来这里,有什么事?” 周总管起身喘道:“总算是找到娘娘了,今晚皇上在乾清宫宴请内廷庆功,派奴才来请娘娘到时前去。” “庆功?”陈雨文奇道“庆什么功?” “回娘娘话,娘娘还不知道吧。秦大将军在边关连胜东倭,今早喜讯传回京都,皇上大喜,下令设宴乾清宫。” 陈雨文本想找个理由推辞,思绪一转,想到宴请内廷,就是宴请皇帝的老婆孩子,想必靖宇也是会去的吧?陈雨文想到这里,一时有些激动,连忙开口应下来。 周总管告退之后,陈雨文便与小美匆匆赶回宁和斋,开始梳妆打扮。 最后一点夕阳的余辉还照在院落里时,陈雨文带上小红,往乾清宫走去。路上遇见了花妃于妃与丽妃三人,丽妃一见陈雨文还是寒着张脸。几人莺声燕语,轻移莲步,一会儿便来到了乾清宫大殿。 殿内已坐了许多人,宫女们正忙着摆茶点。陈雨文抬眼一扫,便见着了宋景玄。宋景玄正与十一皇子讨论着什么,却不见那日的七皇子。宋景玄侧脸对着陈雨文。陈雨文看着那刚硬的线条一时有些痴了。 花妃‘噗’的一声笑着对陈雨文小声说:“秦妃妹妹也看着那十八皇子俊美吧,瞧,你都看的痴了,嘻嘻,秦妃妹妹比我还贪美色呢。”宋景玄与宋景世闻声转过头来,见是三个妃子,礼貌性的起身拜过,便重又坐下说着话。陈雨文望着宋景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那宋景玄已厌恶的别过头去。陈雨文悻悻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不一会,皇帝便与白侍卫一前一后从外面走进来。陈雨文暗忖,两人真是形影不离啊。 众人拜过皇帝之后酒宴便开始了。 皇帝显然有些兴奋,举着酒杯对众人说:“朕的爱妃和皇儿,这边关胜仗,坐镇指挥的秦大将军,是朕的秦爱妃的父亲,秦妃果然是个福妃啊,刚进宫不久就带来这样的喜讯。秦妃,朕的江山社稷还有待你这个福星多多赐福啊。哈哈哈哈。 陈雨文起身一福:“皇上言重了。”白侍卫立在皇帝身后,探究的望着陈雨文。 丽妃轻哼一声,用只有几个妃子能听见的声音道:“妖言惑众。”于妃在一边一声不吭,花妃正忙着与宋景成眉来眼去。 陈雨文眼观鼻,鼻观心,理也不理丽妃。 皇帝把酒杯往前一送:“来,我们干了这一杯!” 第十六章 宴(中) 众人喝完酒,皇帝一击掌,一行舞女徐步走了上来,乐声响起,几个粉纱女子围着一个美貌的绿纱女子翩翩起舞。那绿纱女子身姿曼妙,顾盼生辉,身体轻盈的如一片羽毛,舞姿美妙的让人几乎忘记呼吸。乐声渐息,一曲完了,粉纱女子们半蹲着把那绿纱女子围在中间。绿纱女子纤手半遮面,笑意盈盈的望着皇帝。 皇帝哈哈笑着拍拍手:“莲妃,果然与众不同啊。舞姿美妙,舞姿美妙啊!”原来这绿纱女子是莲妃。 莲妃走到皇帝身边坐下,撒娇道:“皇上~,姐妹们可也都是有一技之长的人,皇上如此夸莲妃,可是折煞莲妃了。” 丽妃笑意盈盈的接着话:“莲妃妹妹这话可说的对呀。刚才莲妃妹妹跳舞时众人可都在赏舞,唯有秦妃妹妹,谁也不望,只是直直的瞅着自已的正前方。”丽妃意味不明的望了眼陈雨文对面的十八皇子,接着道:“想必,秦妃妹妹是在为自已没有一展特长而闷闷不乐吧。可也不知道秦妃妹妹善舞还是善诗呀?” 白侍卫悠哉的望着陈雨文,看她如何解决这样的场面。 陈雨文有些火大的望着丽妃。一个李靖宇已经让她郁闷到极点了,这个女人还处处找碴,不给她点颜色,看来她是老实不了了。 陈雨文面带微笑的起身:“丽妃姐姐说笑了,秦妃只是琴棋书画,歌舞乐器都精通一点罢了。”笑话,自已前世虽是个白领,可是业余时间爱好广泛,在这些领域虽说不上精通,可也是不俗,跟这些古人比,那是绰绰有余的。 丽妃显然没料到陈雨文丝毫不谦虚,面色有些涨红的道:“秦妃妹妹可真是毫不谦虚呀!” 陈雨文直视着丽妃,笑道:“会便是会,不会便是不会,秦妃认为,谦虚太假。” 这话一出口,众人的目光‘唰’的一声都汇集在陈雨文身上。一直都没正眼看过陈雨文的宋景玄也转过头来,有些吃惊的望着陈雨文。白侍卫也有些惊异的望着陈雨文。 她竟然说谦虚太假!!先祖多少千年流传下来的美德竟被说成太假。大殿之上一时之间空气有些凝滞。 十一皇子宋景世目光烔烔的起身打破沉默,拍了拍手道:“好,说的好!秦妃娘娘真是见解独到啊。” 皇帝也用欣赏的目光望着陈雨文:“秦妃果然不是俗人啊………” 陈雨文望向宋景玄,他却别过头去,不看她。 丽妃此时脸已通红,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有些脑怒的说:“如此说来,秦妃妹妹倒是样样精通呢,不如让我们见识见识,如何。” 陈雨文扫了宋景玄一眼,他还是望着别处。自已的目光扫在他脸上时,他剑眉轻皱。 陈雨文转向丽妃,婉尔一笑:“那秦妃就献丑高歌一曲吧。麻烦准备一把古筝。” 几个薄纱宫女抬上一把古筝,放在大殿中央。 陈雨文走过去,坐下来,调了调音,便弹了起来。 一时大殿上寂静无声,除了弹奏古筝的声音,飘渺,空灵。 陈雨文望着面色冷淡的宋景玄,轻启朱唇: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地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边 从未走远。 一曲结束,众人都还在回味那绕梁的余音。陈雨文起身一福:“献丑了。” 第十七章 宴(下) 皇帝郑重的拍拍手,赞道:“秦妃,真是好曲,好琴,好歌喉啊。”皇帝一开头,大殿之上众人都开口赞了起来。白侍卫也深深的望着陈雨文。 花妃笑嘻嘻的拍拍陈雨文的肩:“秦妃妹妹果然是个妙人儿呀,弹得一手好琴,唱得一首好曲啊。”于妃也笑微微的一起夸赞:“想不到妹妹如此有才呀。” 丽妃独自在一边脸色难看,陈雨文理也没理她。 只是眼神不经意的又扫过宋景玄,他显然对这歌喜欢,却夸也不是,不夸也不是的在那僵着。陈雨文暗笑一声,靖宇,慢慢的,你就会记起了。你就会知道我是谁,你竟敢把我忘的一干二净,等你恢复了记忆,咱们再算账。 接下来,宴会就变成了酒会,反正都是自家人,一时间大殿上酒肴歌舞,一片腐糜之气。陈雨文见宋景玄一脸厌恶的起身向大殿外走去,便也起身跟了上去。却没发现身后一双眼睛眼神恶毒的望着自已。 殿外空气有些清冷,天空里没有月亮,夜色漆黑。不远处的身影被殿内的烛火映的忽明忽暗。宋景玄负手而立,望着漆黑的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雨文轻轻走上前去,与宋景玄并排而立。也不出声,只是立着。 仿佛过了许久,久的陈雨文都恍惚感觉两人还是在前世,还是情侣,此时正在并肩看星星。虽然今夜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什么都没有。 宋景玄轻声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想必景成已跟娘娘说过,景玄不是娘娘要找的人,就请娘娘不要再纠缠于景玄了罢。” 陈雨文抬眼望着宋景玄,殿内的烛光映的他脸上一片金色,他剑眉轻皱,薄唇紧抿,显然已不耐烦到了极点。陈雨文暗暗叹了口气,果然是心急不得啊,靖宇现在一点以前的事也没想起来,却已经对自已产生了反感。再这样逼他的话,只能引得他对自已更反感。 陈雨文悠悠叹了一口气:“上次的事,真是吓着十八皇子了。秦妃在这里道谦了。秦妃有个故人,与秦妃青梅竹马,我们经常一起看电影,一起泡吧,他最喜欢与我在‘春天小站’闲坐。后来,秦妃无意之间与这个故人分散,相离甚远,再也没有见过面。秦妃一直打听着这个故人。没想到十八皇子真是像极了秦妃这个故人。秦妃一时有些失控。还希望十八皇子不要在意呀。”如果,如果到最后李靖宇真的不能恢复记忆,那么,就让他再次爱上自已!! 宋景玄显然有些动容,望向陈雨文的眼神平和了许多。他扯了扯嘴角,道:“想不到秦妃还有这么一段过去。景玄若还在意,岂不是太不通情达理?却不知这看电影,泡吧是什么游戏?” 陈雨文低头道:“是秦妃与故人独有的,还希望十八皇子不要把我刚才的话讲给别人听。” “嗯。这我是知道的。你与这故人的事若是父皇知道了会大怒的。景玄还要提醒娘娘不要乱跟别人讲这事呢。”  “真是谢十八皇子了。”陈雨文想,笑话,在这样的龙潭虎穴里,如果不是我知道你就是李靖宇,我又怎么会跟你说这些。 “哪里。景玄最尊重有才之人。秦妃娘娘一句‘谦虚太假’令景玄顿时有恍然大悟之感。刚才又一展歌喉,实在令景玄吃惊啊。” “皇子说笑了,只是抄了首王菲的歌而已…。” “王菲?…………” 两人在这大殿之外闲聊,竟也不觉时间流逝,直到宴会散去……… 第十八章 阴谋 与宋景玄的关系终于有些改进。陈雨文有些兴奋地吃着小美刚端上来的糕点。 自从那日晚上与宋景玄长聊之后,他便不再对陈雨文冷脸相对。又经过几次‘无意’的在后花园相遇,两人聊了几回之后,宋景玄虽然还没有记起以前,但在陈雨文不断的有意提醒下,也似有所改变。 “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妹子从小不怕辣……。”陈雨文轻哼着小歌,心情越来越好。盘里的糕点渐渐见了底……。 忽听外面一声唱诺:“十八皇子驾到~” 陈雨文欣喜的站起身来,靖宇竟然来宁和斋了,他可是第一次来宁和斋!! 宋景玄走进了院落,他今日没有带随从,只自已一个人,眉头轻皱。有件事情,已烦了他几日了,他要向陈雨文问清楚。 见宋景玄进了门,陈雨文压抑住内心的欣喜,装作平淡的说:“十八皇子,请屋里坐罢。” 宋景玄也不言语,进了屋便坐了下来,拿起茶壶给自已与陈雨文斟了茶,独自埋头喝了起来。 陈雨文见宋景玄进门也不言语,眉头微微皱着,似有心事。便禀退了左右,试探的问道:“十八皇子似是有什么心事?不知秦妃是否有幸帮皇子的忙。”  宋景玄似是挣扎了许久,剑眉依旧紧索,他望了一眼陈雨文,视线转向门外:“景玄最近脑子乱的很,似是忆起了某些事情,仔细想时,却头痛欲裂,再也不敢细想。” 陈雨文心里“扑通”一声,心跳猛的加速,他是想起以前了么?他想起了多少?她心里心跳如鼓,面上却依旧装着平静:“哦?不知...十八皇子忆起的是关于什么的事?” 宋景玄抬起头来,直视着陈雨文:“秦妃娘娘所说的那位故人,可是景玄?” 陈雨文蹭的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上,眼睛死死瞪住宋景玄:“靖宇!你忆起来了?!!”感动!激动!陈雨文眼泪狂飙,不住的给各路神仙磕头,他终于想起来了! 宋景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轻轻的点了点头:“忆起一点点,再深想就头痛欲裂了。所以想找秦妃娘娘问问,是怎么回事。” 陈雨文上前一步,捉住宋景玄的双手,喜极而泣:“靖宇,你想起来了,你终于想起来了。你和我,我们来自未来,我们是下暴雨时被闪电劈中,穿越来到这宋朝的。谁知道,我变成了秦家四小姐,你却变成了什么十八皇子,而且…。还失忆了。你现在终于能想起一点来了,也不枉我这些日子天天提醒你。” 陈雨文欣喜的低头擦掉眼角的泪水,另一只手里握着的宋景玄的手却轻轻的挣开了。 陈雨文疑惑地抬头望向宋景玄,只见他一脸不可置信,摇着头喃喃自语:“原来是真的..于妃说的竟是真的...”他忽然向陈雨文逼了过来,脸上寒气乍现:“怪不得最近在哪里都能‘偶遇’到你,原来是你在有意等候。枉我还以为你是个有才之人,值得结交之人。说!你总是跟我说些希奇古怪的话,特意的接近我,究竟意欲何为?你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的?!满口胡言,欺上瞒下,你好大的胆子!”宋景玄越说越激动,最后竟双手捉住陈雨文的臂膀摇了起来。 陈雨文只感到天晕地转,宋景玄的话在她脑子里炸了锅,原来他什么都没记起,只是在试探我..... 陈雨文被宋景玄摇的头晕脑胀,快要坚持不了了的时候忽听院落里一声厉喝:“放肆!光天化日,男女搂抱一处,成何体统!” 两人转头望去,来人竟是皇帝! 皇帝满脸怒色,踏着重重的步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丽妃与白侍卫。 宋景玄恍然大悟,气的哆嗦的指向陈雨文:“你!你竟如此阴险。” 陈雨文刚要辩解,皇帝已走至眼前,只听皇帝一声冷哼,怒道:“一个是朕的儿子,一个是朕的爱妃,你们做的好事哇!光天化日的,竟敢在朕的后宫光明正大的搂搂抱抱。传出去岂不叫世人耻笑!白侍卫,先将他两人关进宗人府!” 白侍卫面无表情的望着两人,他知道事有蹊跷,眼神里明显的对陈雨文表示同情。 陈雨文惊讶的望向皇帝,他竟如此不辩事非,不分青红皂白! 就在这时,又生异变! 从墙头上忽然飞下三个蒙面人,明晃晃的剑向着几人飞刺而来........ 第十九章 刺杀 陈雨文想也没想就挡在了宋景玄身前,眼见刀尖就快碰到她的衣服,一把软剑伸来,弹开了刺来的刀尖,陈雨文抬眼一望,原来是白侍卫。原来他身上藏了软剑。 白侍卫望了陈雨文感激的眼神一眼,与两个蒙面人便战到了一处。宋景玄理也没理替自已挡剑的陈雨文,与剩下的一个蒙面人打了起来。 陈雨文从不知道白侍卫的武功竟如此之高,只见他与两个蒙面人战在一处,以一对二却游刃有余,三下两下便解决了两人,转头又帮宋景玄去了。 见场上胜负已分,陈雨文深呼一口气,转头望向皇上,只见皇上也是深呼一口气。视线又转向丽妃时,丽妃却表情淡然,仿佛只是在看一场戏。 陈雨文心里了然,转头朝白侍卫喊了声:“白侍卫,留活口!” 白侍卫转头望了她一眼,与宋景玄几下便制住了蒙面人。 这时,听见了动静的官兵们才涌了进来。 皇帝一声怒哼,厉喝道:“好个大胆的秦妃,竟与十八皇子私通,还想谋杀于朕!来人,把秦妃和十八皇子拿下!” “慢着”白侍卫向皇帝一福“皇上,还是申问过这蒙面人之后再说罢。” 皇帝点了点头,向蒙面人走近了几步,喝到:“说!谁指使你干的!” 只见蒙面人抬头望向陈雨文,眼神里充满着惊恐,不住的磕起了头:“秦妃娘娘救命啊~” 陈雨文一怔,没想到这蒙面人会倒打一耙。 白侍卫与宋景玄也明显吃了一惊,都望着陈雨文;皇帝转过头怒瞪着陈雨文;丽妃则兴灾乐祸的望着陈雨文。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集聚在陈雨文身上。 只见陈雨文捂嘴一笑:“你这蒙面人好没脑子,你谁不冤,偏冤在我头上,我若真有心想杀害皇上,又怎会选在这宁和斋?哪有人在自已家里杀人的?”陈雨文望了丽妃一眼,接着道:“想必你也知道,你即已被捉,自已的命是肯定保不住了的。你不说实情,定是还期望着指使你的那个人能保住自已的妻儿老小吧?你也不想想,那人杀他们灭口还来不及,怎能反过来再去保护他们?”陈雨文笑意盈盈的望着蒙面人。只见蒙面人眼里闪过一丝迷茫,转头望向丽妃。 丽妃有些惊慌的向蒙面人喝道:“你看我作什么?你看我是什么意思?你这贱民,敢杀皇上,你该死!”说着便从一个官司兵手里夺过剑向蒙面人刺过去。 白侍卫轻轻的挡下了丽妃。蒙面人眼里满是失望:“丽妃娘娘,我只是想向你确认我的家人的安全。想不到你竟如此狠毒。家人落到你手里我如何能心安?哼,幸亏你指使我三人做这等事情的书信我还留着。” 丽妃一听,有些踉跄的扑到蒙面人眼前:“我不信,我不是叫你看完就烧掉吗?” 蒙面人轻哼一声:“哼,幸亏我没烧。书信就在我怀里。”白侍卫伸手进蒙面人怀里掏了掏,真的掏出一封信来。 皇帝失望的望着丽妃:“丽妃,朕可待你不薄啊,你.........” 丽妃颓然的坐在地上,失神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忽的又望向皇上:“皇上,我只是想杀掉秦妃而已,我只是想杀掉秦妃,我不是想杀皇上啊.....于妃!是于妃教我这样做的,皇上,臣妾冤枉啊~” 皇帝怒道:“你冤枉了秦妃,如今又想冤枉于妃!幸亏秦妃聪明,不然,岂不全让你这毒妇如了意!来人,把她关进宗人府!” 两个官兵将哭闹不休的丽妃拖了出去。 皇帝转过头来向陈雨文说道:“秦妃真是好智慧啊!朕都差点被那毒妇给蒙蔽了。”接着狠狠的望了宋景玄一眼:“今天的事就算了罢。你以后再也不许来这宁和斋!”说完,抬脚向门外走去。白侍卫朝陈雨文一拱手,跟了上去。 陈雨文望向宋景玄,这才发现他的手流血了:“呀!靖宇,你受伤了!”说着便伸手要握宋景玄那受伤的手。 宋景玄冷哼了一声,白了陈雨文一眼,拂袖而去。 陈雨文的手僵在原地,无奈的苦笑,这么多天的努力,全白废了。 第二十章 探望 第二日,宫女们都还在睡梦中时,陈雨文已悄悄的穿好衣服,一个人偷偷溜进厨房了。目的只是为宋景玄煲粥。 别怨陈雨文没出息,也别怨她没定力。遇见了这样的事,独自一人来到这么个陌生不熟悉的地方,没有认识的人,没有熟悉的事,生活习惯,言语行为都要改变,处处都要小心翼翼,处处都要提心吊胆,任再坚强的人也是心神俱累。而在这个时候,终于见到一个自已熟悉的人,还是自已最爱的人,这人却不认自已,对自已不理不睬,任再淡定的人到这时也早就失了方寸。 陈雨文端着自已花了三个小时才熬好的莲子粥,也没带宫女随从,独自一人向德宣殿走去。靖宇受伤了,她要去给他送粥。他曾说过,最爱喝她做的粥,不管什么粥,只要是她做的。 春天的部分花已经开了,大部分植物已冒出绿叶,绿油油的,景色怡人。陈雨文一路走来,脚步不知不觉的轻快了起来。 来到德宣殿,不等宫人唱诺,陈雨文已如一阵风进了大殿。 宋景玄正坐在大殿正央的圆桌旁看书,右手用纱布缠成了白色。 陈雨文心痛的走上前去,却再也不敢伸手去握他的手,更不别说查看伤情了。陈雨文小心翼翼的道:“十八皇子昨日受的伤....严重么?” 宋景玄似是没听见陈雨文的话,径自看着书。 陈雨文眼神闪了闪,继续道:“十八皇子还生秦妃的气么?你昨日受伤多少也与秦妃有关系,今日特地煲了点粥给十八皇子补补,也顺便....道个谦。” 过了半晌,宋景玄才放下书,却连望也不望陈雨文:“秦妃娘娘何错之有?” 陈雨文懦懦了半天,也没说出个话来。 宋景玄自嘲的笑笑:“也不能怪娘娘,怪就怪景玄眼力太差,还以为娘娘是个可以深交的贤人。可是谁知……娘娘,您就把景玄看的如此白痴,连什么未来人,什么穿越的话都会信么?我宋景玄就如此好欺么?”宋景玄有些激动的瞪着陈雨文. 陈雨文暗暗深叹一口气,自已真是太不镇定了,靖宇只是试探一下,我就把所有都跟他说了,引得他如此激动....还引得他对自已... 陈雨文定了定神,轻声说道:“那么,十八皇子,你可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 宋景玄轻瞥了陈雨文一眼:“当然记得,秦妃娘娘可是在耻笑景玄。” 陈雨文奇道:“记得?那就奇怪了...那么,十八皇子可否讲述一二?”宋景玄有些愤怒的道:“秦妃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宋景玄连小时候的事情都能不记得么?小时候,母妃还活着的时候,事情一件件可都是历历在目的,请秦妃娘娘不要再言语嘲讽了吧!” 陈雨文心里疑惑了,竟然还记得母妃的事,那这宋景玄难道根本就不是李靖宇?可他明明就是...难道他穿越进了不同的时空? 不等陈雨文再往下问,宋景玄已愤怒得吼了起来:“真是莫名奇妙,麻烦秦妃娘娘以后不要再来德宣殿叨扰景玄了罢!来人!送客!!”接着扭头进了内殿。 陈雨文望着桌上那碗莲子粥,孤零零的,费尽了周折,费尽了热情,等待它的却只是静静的凉去....陈雨文转身伤心的缓步离去。 一路上,陈雨文满脑子都在想宋景玄那句话‘麻烦秦妃娘娘以后不要再来德宣殿叨扰景玄了罢’,那绝决的表情,那愤怒的语气....想着想着,心里越来越酸,越来越涩。抬头望见了枝头几朵零星开的小花,明明是初春生气勃勃的萌芽,现在怎么看怎么是秋日落败的残花。不由悲从中来,喃喃自语:“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第二十一章 主意 啪啪啪...花丛后面传来几声清脆的掌声。 fybw3y+af& 陈雨文讶异的转头望去,原来是十一皇子宋景世。她慌忙的轻轻拭了拭眼角。 gvzbv +3'' 宋景世边拍掌边向陈雨文走来,眼神里充满了赞赏:“秦妃娘娘,好诗呀!” 陈雨文一福:“见过十一皇子。” 宋景世道:“娘娘真是太多礼了,应该是景世向娘娘行礼才是呀。景世见过秦妃娘娘。” “呵呵呵,十一皇子真是折煞秦妃了。”陈雨文很免强的笑了笑。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欲语泪先流....”宋景世来回品着刚才陈雨文吟的诗,不住的点头:“娘娘好才华呀。景世景仰。” 陈雨文有些苦笑:“十一皇子说笑了。” “娘娘不必自谦。‘谦虚太假’这话可是出自娘娘之口哦。”宋景世欣赏地上下打量着陈雨文“我与大将军一向交好,听他说边关胜仗也是你出的计策。那日父皇遇刺,听说差点冤枉了娘娘,还是娘娘机智,才将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景世心里,娘娘是个不仅美貌,而且机智过人之人。今日听娘娘吟诗,原来娘娘还是个文采出众之人。能认识如此贤人,景世真是三生有幸啊。”宋景世真挚的深深一拜。 陈雨文低下头,面色忧郁:“机智又能怎么样,有才华又能怎么样…。” 宋景世望着陈雨文,眼神闪了闪,道:“想必,娘娘这是从德宣殿来的吧。娘娘与十八弟的事,景世也是知道一二,以十八弟的脾气,这是...给娘娘脸色了罢。” 陈雨文抬头望了宋景世一眼:“叫十一皇子见笑了。虽然十八皇子一直不承认,但秦妃还是肯定,十八皇子便是秦妃那失散了的故人,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失忆了而已。唉,过了这么多日子,他不但一点没忆起来,还反倒对我产生了嫌隙。我现在真的是束手无策了呀。” 宋景世眼神不明的望向远处的假山:“其实,十八弟是个心软之人,若是...娘娘因为十八弟…。而受伤了,或许…。他不会再对娘娘冷眼相待。” 陈雨文转过头定定的望着宋景世,自已怎么没想到呢。这一招虽然有些不当,可是以靖宇的为人,假若自已因他受伤,他不会再对自已拿出这幅脸色是肯定的。 有了主意,陈雨文脸上起了笑容:“秦妃真是多谢十一皇子提点了。” ` 宋景世点点头,道:“若秦妃娘娘有需要景世帮忙的,尽管说好了。” “哦?那真是多谢十一皇子了。没想到,秦妃所想之事十一皇子都能想到,就算是知已也莫过于此罢。十一皇子真是秦妃的贵人。”陈雨文看着宋景世仿佛见到了观世音菩萨。 “娘娘若真把景世看作知已,那就不要再呼景世为十一皇子了,直呼景世吧。不过,娘娘…为十八弟付出得这么多…值得么?”宋景世眼里意味不明的眼神更深了。 陈雨文郑重的说:“能把景世这样的人认作知已,三生有幸。那么,你就称呼我雨文罢…关于十八皇子的事,在我心里,只要能唤醒他的记忆,怎样都值得。” “能有秦妃娘娘如此执情之人,真乃十八弟前世修得的福分…。。”宋景世转脸又望向远处假山。 陈雨文见宋景世似是有什么事烦心,也不叨念。顺着他的视线也望向了远处假山。仿佛远处假山上正上演什么好戏,引得两人聚神观看。 许久,宋景世轻叹一口气:“想必娘娘已经知道了罢,父皇要选太子了。一场腥风血雨不可避免,以娘娘的智慧,怎么看?” “秦妃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对这朝政之事也只是一些自已的看法。于激流之中生还者,必有浮木。一切,随它去。” 宋景世双目一亮,双手一拱:“娘娘高见。景世想到一些事,先告辞了。”说完便匆匆地走了。 陈雨文转过头失神的低语:“靖宇。我的血真的能唤醒你么?”说完便也掉头离开了。 第二十二章 昏迷 春日的阳光特别暖人。春困秋乏,娘娘与小红一早就出去到现在没回来,小美与小翠收拾完了屋子,便坐在那儿发起了困。二人正困的不知东西南北之时,忽听门外一陈吵嚷。 二人一下子惊醒过来,赶紧跑进院落。只见十八皇子正抱着浑身是血的娘娘冲向内室,身后跟着一堆丫环侍卫。 十八皇子边冲边吼道:“向中,赶快去把李御医,钱御医,陈御医统统叫来,腊梅,赶紧准备温水与纱布,其它人马上给我退出去!!” 小美与小翠被这场景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向呆立在门外的小红问个清楚。 小美一把拉过小红,厉声问道:“怎么回事?小姐上午跟你出去时好好的,怎么浑身是血的回来了?” 小红这时已哭的稀里哗啦了,她泣不成声的道:“娘娘带我去后花园闲逛,遇上了十八皇子。娘娘过去与他搭话,他却不理不睬。谁知…。谁知这时不知哪里来的冷箭,直向着十八皇子就射了过去。娘娘就…。。娘娘就…替十八皇子。。。。呜呜呜呜。。…” 小美呆呆的自言自语:“天呢。她竟然…。她怎么这么傻,伤的这么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夫人交代呀” 几个女人说着说着便哭作一堆。只听屋内一声怒吼:“都给我闭嘴!快去看看那该死的御医怎么还没来!”几人才抽抽咽咽的禁了声,争相跑到门口,只见不远处几个老御医正脚步蹒跚的往这里赶。 几个御医进屋之后,十八皇子也被赶了出来,在院子里来回的度着步。几个宫女坐在石阶上不时的抽咽。 过了许久,也不见屋里有动静。十八皇子已向里张望了无数次。太阳快下山时,门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开了。李御医走了出来。 十八皇子冲上去紧紧箍住李御医的胳膊,由于激动,有些变声:“怎么样?!” 李御医无声地摇了摇了头。 十八皇子双目怒瞪,声色俱厉:“什么!你这该死的奴才,连个人都救不活,拉下去斩了!!” 李御医慌忙摆手:“皇子赎罪,皇子赎罪,老臣是说,娘娘救是救活了,只是现在还在昏迷之中。娘娘受的这一箭太重,失血过多。而且,伤口离肺部太近,引起了高烧。若明日天亮之前娘娘能退烧醒来的话,那便没事了。” “那若是醒不来呢?” “那....老臣也回天无力了..” 宋景玄有些呆怔的放开了李御医,转身有些踉跄地进了内室。深夜。宁和斋里灯火通明。宫女们忙忙碌碌,来回给陈雨文换着毛巾。 宋景玄守在床边,担忧的望着静静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陈雨文。皇帝,白侍卫,于妃,景世景成都已来看过,她却一动不动躺到现在。想到她奋不顾身替自已挡箭那一幕,宋景玄不由重新申视起这个女子。美貌,才智,执着。可是自已为什么总是不自觉地想要离她远些呢?箭射中她的一刹那,他感觉似乎有些什么事情被自已遗忘了许久。只是来不及细想,她已命在旦夕。宋景玄望了望燃了大半的蜡烛,还有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第二十三章 病人的待遇 天色渐渐泛白,宋景玄紧张了起来,从桌边坐到了床畔。她还是没有动静!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连额上那朵花颜色都淡了许多,仿佛随时都会凋零。 几个御医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什么回天无力,他不信。她不能死,也不可以死。 天色已经大亮。宋景玄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面前御医们跪了一地。真的没救了么?她不可以死…她替我挨了这一箭,我却一直以那样的态度对待她,太残忍了…。。 陈雨文只感觉胸口撕裂了似的痛的要命,怎么这么痛?哦,我受伤了。陈雨文挣扎着轻轻的抖了几下眼皮,悠悠转醒了过来。感觉屋里有人,陈雨文转头望去。只见十八皇子正怒目瞪视着跪了一地的御医。 陈雨文只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的一干二净,胸口痛的仿若撕裂开来。她费尽力气动了一下唇,声音吵哑细小:“宇…。。” 宋景玄一怔,不可置信的蓦地转过头,见陈雨文竟然醒了,躺在那里望着自已,再次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陈雨文动了动,挣扎着想起来,宋景玄欣喜地跑过来扶住陈雨文的肩:“你…醒了?别动,你的伤很重。” 陈雨文刚想开口说话,宋景玄马上作了一个安静的动作:“别说话,你现在身体很弱。”接着转头道:“你们这群庸医,快滚出去。腊梅,马上煮点粥来。” 众人都忙不迭地退了下去。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陈雨文与宋景玄。 宋景玄望了陈雨文一眼,低下头刚要说什么,小美与小红以及一众宫女便冲了进来。 “小姐!” “娘娘!” 宋景玄无奈地站起身来,给这群没规距的宫女让开地方,几个女人又哭作了一堆。 没一会儿,只听门外一声唱诺:“白侍卫到。” 接着,白立轩走了进来。一众宫女忙让到一旁。  白立轩给宋景玄行过礼之后,深深望了陈雨文一眼:“娘娘安然无事,立轩退下了。” 宋景玄忙道:“白侍卫刚来就走?” 白侍卫双手一拱:“立轩听说娘娘醒了,特来一看。娘娘即然没事了,立轩也有事在身,先告退了。” 白侍卫刚走不久,皇帝与一众皇子妃子也来到了。一阵嘘寒问暖。陈雨文只感觉这古代人也真够假的。一些明明只见过几面的妃子与皇子,见皇帝如此关心自已,就仿佛死了亲娘似的,泪眼盈眶的,至于么? 陈雨文的视线穿过众人,与站在外围的宋景世眼神一对。宋景世带着斥责的眼神深深望了她一眼,又望了宋景玄一眼,转身望向门外。 陈雨文苦笑,他必是怨我受这伤太过重了些吧。可是,不这样,靖宇又怎会对我改观? 皇帝与众人看过陈雨文,都陆续的离开了。 屋里现在只剩下陈雨文与宋景玄,还有小美这个电灯泡。 宋景玄手里捧着碗粥,深清款款地一勺一勺的喂给陈雨文吃。当然,这‘深情款款’四字是陈雨文自已加上去的。陈雨文狠狠瞪了眼身为电灯泡而不自知的小美,张口含住送来的一勺粥。小美可能感觉到了自家小姐投来的杀人的目光,低头悄悄的退了出去。 灯泡终于走了…。陈雨文有些痴迷地望着宋景玄舀起一勺粥,小心翼翼地放在嘴边轻轻的吹的样子,直感觉幸福得要死了。 如果能天天这样被靖宇宠着,就算这胸口一直疼下去,也没有关系。 第二十四章 穿帮 幸福的日子真是快,一转眼,离陈雨文受伤已过了十日之多。陈雨文已能下床走动。宋景玄还是每日都来亲自照顾。陈雨文已许久没感到如此幸福了。只盼望着伤好的慢点,但是有宋景玄在眼前,心情就好,伤口就恢复的特别快。 这日,宋景玄有事在身,会来得晚一些。陈雨文正半躺在床上与小美说着话。外面一声唱诺:“十一皇子驾到~” 只见宋景世缓步度了进来。脸色有些僵硬地望着陈雨文,一福身:“景世见过秦妃娘娘。” 陈雨文一噎,低头跟小美说:“你先出去。”小美望了望宋景世的脸色,乖乖的出去了,还顺带的给把门关了上来。 陈雨文轻叹一口气:“景世,你还是叫我雨文吧。” 宋景世眼神一闪:“不敢,景世不配为娘娘的知已” 陈雨文这时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绕着手指:“我知道,我这次有点过分了。可是…可是,若不这样,我怕景玄根本就不会动容…。” 宋景世有些生气陈雨文的态度:“你可知道,假若那箭再偏上哪怕一分一毫,你就没命了?你可知道,那日你流了多少血?早知道雨文你会这样,我就不会跟你说那些话了!!” 陈雨文笑笑,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麻,你不知道景玄现在对我有多好,就算是再让我中上几箭,我也愿意。现在,只要我慢慢再提醒一些以前的事,他肯定会慢慢忆起以前的。” 宋景世定定的望着陈雨文:“你眼里…。难道就望不见别的人了吗?” 陈雨文一怔,疑惑地望向宋景世。 宋景世僵硬着脸,过了许久才道:“罢了。还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那个放箭的人我已替你打发了。” 陈雨文感激地望着宋景世:“真是多亏了景世。若是以雨文一人,要想找一个如此箭法准的人,真是不知道要到哪年哪月了。” 宋景世道:“雨文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说了罢。让景玄听到就不好了。” “我已经听到了!”门‘咣当’一声被踢开,宋景玄愤怒的立在门口。 陈雨文大惊。刚要解释,只听宋景世已开了口:“十八弟,你来了。我与娘娘正讨论前几日举行的‘百步穿杨英雄大赛’,你也来说两句吧。” 宋景玄冷哼一声:“哼,皇兄,你当我傻子么?会听不出来你们这是论‘英雄赛’还是论‘阴谋诡计’?” 宋景世淡定的一笑:“皇弟多滤了。我们真的是在讨论‘英雄赛’的事。我替娘娘找了一个‘百步穿杨’的高手,夺得的第三名。皇弟还不知道吧。” “那为什么不能让我听见?!” “还不是怕你听见了会误会麻。你看你,现在这不是误会了。” 宋景玄有些疑惑地望向陈雨文。陈雨文已低下头,泫然欲泣了:“十八皇子是不是怀疑妃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秦妃替皇子挡的这一箭难道连皇子的信任都换不来么?” 宋景玄见陈雨文一哭,便软了心,她毕竟为了自已差点命丧黄泉。 他一脸释然,道:“是我多虑了,娘娘不要介意。最近事情太多,景玄有些太过紧张了。” 陈雨文暗吁一口气:“没事,这几日一直烦劳十八皇子来照顾,秦妃还没道谢呢。” “景玄有要事在身,今明两日都不能来照顾娘娘,特地来说一声。那皇兄,娘娘,你们先聊着,我先告退了。”说完,宋景玄便转身离开了。 见宋景玄走远了,陈雨文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景世,多亏了你反映快。” 宋景世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哪里。以后这事娘娘就不在再提了。” 只听屋外远远的传进一个怒声:“哼!果然是设计骗我。皇兄,秦妃娘娘,你们…。。。好哇!!” 第二十五章 落水 陈雨文心里‘咯噔’一声,他竟然没走? 宋景世这时恍然大悟:“十八弟从小耳聪目明,能听百米,我怎么给忘了!” 陈雨文心里一急,就要起身下床。宋景世按住她,安慰道:“雨文,你这受伤的身子还没好,怎敢出去跑动。即然皇弟已然知道了事情真像,不如等你伤好些了再去跟他解释吧。 陈雨文哪里听得进去:“不行。我得去找他。”说着就要下床。 宋景世见劝不住她,便伸手在陈雨文身上连点。 陈雨文只感觉全身一麻,便动弹不得。他竟然会点穴! 宋景世避开陈雨文冒火的眼神,轻声道:“我问过李御医,若你想出门活动,还得五日之后。这五日,你就安心呆着罢。我会每天来看你的。” 陈雨文欲哭无泪,五日,五日就晚了呀。靖宇…。。唉。与他的关系肯定又要回到原点了。或许…还不如原点… 五日之后。。。。 德宣殿的侍卫说宋景玄刚去了七皇子的阳和殿。陈雨文静静等在从阳和殿到德宣殿必经的莲溪桥上。 小美忧心重重的望了陈雨文一眼,小姐这伤还没好,景世皇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就放她出来了呢。看她的身子,在这和煦的春风里都微微颤抖着。 陈雨文静静望着从阳和殿来的路。等了许久,他终于来了。 宋景玄一抬头见陈雨文等在桥上,身形明显一滞,接着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当是没看见她,继续往前走去。 陈雨文见他走过来了,却装作没看见自已,不由急得上前一步道:“景玄…” 宋景玄皱眉停下,低头不看她,也不说话。 陈雨文动了动唇,生硬地挤出几个字:“那。。那天的事…我可以…解释的。” 这句话像是点着了炮仗,只见宋景玄‘嗖’地抬头,怒目直视着陈雨文:“解释?这次是什么理由?说谎大赛还是编故事比赛?你把我当三岁的白痴,爱怎么耍怎么耍吗?你与皇兄设那样的计骗我也就罢了,还编什么‘英雄赛’的理由,真真是把我当作手上的泥团,爱怎么捏就怎么捏了。我宋景玄竟然还把你这样的人奉为贤人,真是我瞎了眼珠子!” 陈雨文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却也没想到宋景玄会这么激动。最后几一句几呼是咆哮着吼出来的。陈雨文忽然有些不认识他了。他真的是李靖宇么?靖宇什么时候舍得这样对我了?委屈的泪水刹时在眼眶里打转。 陈雨文有些酸涩地哽咽道:“你…。你真的什么都没想起来么?你要怎样才相信我…。” 宋景玄瞥了瞥清澈的溪水,嗤鼻道:“若你从这里跳下去,或许……。” 不等宋景玄把话说完,陈雨文已纵身跳进了水里。 宋景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她,肯定会浮水的。 不错,陈雨文确实会游泳。可是初春的水依然冰冷,再加上陈雨文是受伤的身子,她一进水就抽筋了。她奋力的挣扎,想呼救却一张嘴灌了好几口水。根本就没有痊愈的伤口撕裂开来,鲜血殷红了一大片水。 小美见陈雨文竟真的跳进了水里,当场吓得哇哇大叫:“小姐!小姐!救命啊~快来人救救我家小姐呀~~”接着转身‘咕咚’一声就跪在了宋景玄面前,‘咚咚咚’地磕着头:“景玄皇子请快救救我家小姐吧,求求你了…呜呜…。求求你了………” 宋景玄仿佛没听见,只是无情地望着在水里扑通的陈雨文。 陈雨文在水里浮浮沉沉,听见小美呼救,挣扎着往宋景玄的位置望去。却猛然望见了宋景玄淡然戏谑的眼神。陈雨文刹那间心如死灰,凉意从心里漫延至全身。或许,他真的只是宋景玄而已…… 陈雨文万念俱灰,沉沉地向水底沉去…。。 第二十六章 最后一句 疼……浑身都疼的要命…。。 陈雨文吸了一口气,转醒了过来。一睁眼便见到了宋景世担忧的眼神:“你醒了?” “唔…。我还活着?”陈雨文望向宋景世,然起最后一丝希望:“是景玄救了我?” 宋景世淡淡地道:“是白侍卫。他捞起了你,又在你体内输了些真气,你才保住了性命。” 陈雨文失望地喃喃自语:“白侍卫…。。”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宁愿眼睁睁地看着我溺水而亡,也不出手相救么?我做的这么多努力就换来这些…。。宋景玄,你要我怎么办?我还要怎么做你才能恢复你那该死的记忆?! 宋景世打断了陈雨文的暗自神伤,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或许,你真的认错了人。我了解皇弟,他一直不近女色,从未听说过与什么女子有过邂逅。雨文,你就不要再这样执着下去了罢。白侍卫这次为了你耗费了不少真气,你要安心养伤,伤好了还得去谢过人家呢。” “哦…。。”陈雨文没有焦距的眼神让宋景世无奈地叹了口气。 *** 小美心痛地望着陈雨文。自她跳进水里那日到现在,已过了这么长时间,身上的伤也早已痊愈。她却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把自已关在屋子里不是发呆就是叹气。 虽是初夏,天气却已甚是闷热。 屋子里虽是放了冰块,却还是闷得人心烦。小美转了转眼珠,喘着气向陈雨文道:“小姐,屋里好闷。小美好像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陈雨文转头关心地问:“小美,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些喘不上气来。可能是屋里太闷了吧。”小美又使劲喘了几下。 陈雨文站起身来,朝着小美道:“你让小红陪你去下后花园罢。在树下凉快凉快,就会好了。” 小美又使劲喘了几下:“小红她们都不在,景世皇子嫌她们照顾不好小姐,这么多日子都没能哄小姐笑一笑,全都叫出去听书了。听说是专门请的说书人,说的书会笑的人肚子痛。” 陈雨文鼻子一酸,这个世界,恐怕对自已最好的就是景世了。  小美继续道:“小姐,小美只感觉走路都没力气了。小姐也许多日子没有出去了,要不咱们一起去罢。” 陈雨文望着小美充满期望的眼神,轻叹一口气:“罢了,我陪你去罢。” 小美撑了一柄伞,与陈雨文徐徐走在树阴下,这里果然凉风习习,小姐的脸色看上去好多了。陈雨文望着这许久不见的一草一木,平和的心情里泛起了些许涟漪。 走到一处分叉口,陈雨文正要信步走上左边一条,小美有些慌忙地扶过她:“小姐,我们走右边这条吧。” 陈雨文有些惊异的望了望小美,转头顺着左边小道望去,原来,宋景玄与宋景成正往这面走来。 小美想拖着陈雨文赶紧走开。陈雨文却定定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再抱最后一次希望。就最后一次。 宋景玄显然不想见到陈雨文,皱眉站在那里不往前走了。宋景成却双目一亮:“呀!是秦妃娘娘,想不到我才去了西辽国几个月,回来发现你变得更美了呀。 陈雨文理也没理宋景成,直视着宋景玄,嘴唇抖了几抖:“你…。。我就问你最后一句…那日,我跳进水里,你真的就一丝丝动容都没有么?”不要…千万不要。。说你不在乎…。。 宋景玄嗤笑一声,蔑视了陈雨文一眼道:“你这不还是活过来了么?秦妃娘娘,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想不到你连白侍卫都能串通到。哼。这事我已启禀过父皇,不管你有什么目地,收敛些罢!”说完不由分说就拉着哇哇乱叫的宋景成走远了。 陈雨文惨然一笑。不在乎,他真的不在乎。我箭也挡过,湖也跳过,还要我怎样你才能醒来?你才能忆起我?或许,你根本就不愿忆起?…。谢谢,谢谢你,不管你是宋景玄还是李靖宇,我。。累了,心也…。。死了。 第二十七章 光彩 错过的恋情飘零任风去打听 我跌入回忆的深井 一句句的叮咛一段段的曾经 你像半满的酒瓶我还在微醺 那异域传来胡琴在弹谁的心 弹画面不舍的梦境 一页页的风景一幕幕的恋情 原来那过去还是跟我跟很紧 论浮生坐看浮云你曾如此的用心 付出很安静却泪湿衣襟 那苍天鸟瞰苍鹰我俯视你的表情 是如何牵动我命运 我终于很笃定将誓言用印等你的决定 等一件美好的事情 等一切云淡风轻后你会看到我的用心 等待是因为我相信 我终于很笃定将誓言用印等你的决定 等一种甜蜜的回音 等北方的湖不再结冰你会发现我热情 等爱情我永无止境 陈雨文一日日地把自已关在屋里,一遍一遍地在纸上写着这首也是歌词也是诗的诗,一天天的消瘦下去…。直到初夏变成盛夏,直到写的纸堆成山,直到她瘦的不成样子…。直到宋景世捉住她的手腕,对她说:“雨文,你没有了宋景玄,不等于就没有了爱情。” 陈雨文终于如梦初醒。 来到这个古老的年代,我眼里怎么就只看见宋景玄了呢?该是我发挥我现代人的水平的时候了。别人穿越了都活的风声水起,凭什么我就得每日以泪洗面,痛苦地单相思?我不能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我还有整片森林那。 想通了的陈雨文犹如脱胎换骨,每日脸上上都焕发着光彩。 陈雨文画了个三轮车的草图,叫人用木头做好了,便一天到晚地叫人骑着带她满皇宫溜达。有兴致了就带着刚刚发明完成的琵琶边欣赏风景边弹唱。或者去文宗殿找宋景世对亦,或者张罗一屋子人煮火锅吃,又或者拿着抄来的诗与宋景世对吟,每每都能把他吟的五体投地,直呼佩服。陈雨文这时才发现,生活真是美妙极了,人生真是无处不精彩呀。宋景玄这时已经被她抛到脑后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这日,陈雨文又张罗着要来个篝火烧烤。 夕阳还恋在山头没有落下,宁和斋的院落里已经热闹非凡了。 宋景世,宋景成,花妃莲妃,还有一众叫不上名来的妃子皇子,甚至白侍卫,当然,除了于妃。她已经被陈雨文拉进黑名单了。一众人都围坐在院落里的大圆桌旁。陈雨文与丫环侍卫们正忙活着摆柴禾,把腌好的肉串成串。皇宫果然是好地方。跟厨房说了声要肉,便什么猪肉牛肉羊肉乱七八糟的肉统统的送来了。 有烤肉当然得有冰啤,可惜这里还没发明啤酒。陈雨文只好把果汁放在冰窖里冰一冰再拿出来喝了。 宋景玄与向中路过宁和斋门口,听见院落里面说笑吵闹,好不热闹,便转头望了一眼。陈雨文忙碌里无意一瞥,正对上宋景玄疑惑的眼神。陈雨文热情的招呼:“啊。是十八皇子,我们今晚正打算来个篝火晚餐,你也来罢?” 宋景玄讶异于陈雨文的变化,摆了摆手,与向中继续往前走去。 陈雨文见宋景玄走了,也不在意,继续与众人说笑。 在这样炎热的夏日,只有晚上才凉风习习。众人吃肉喝冰果汁,高谈阔论,热闹惬意。 这场篝火晚宴真开心呀。陈雨文打了个饱嗝,吧嗒吧嗒嘴,烤肉真好吃…。。 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走了这么多路,应该不会增肥吧。陈雨文自欺其人的想。可以睡觉喽~ 夜深人静,陈雨文从睡梦里悠悠转醒。唔,喝的太多了,想去小厕…。。陈雨文一抬头却忽见窗外两个黑影闪过。陈雨文噔的吓了一跳。莫不是什么登徒子看我美貌要来揩油吧。 正想着,门外便起了敲门声。 陈雨文一吓,竟然真的是登徒子!我要是呼救的话会不会激怒他们,来个先奸后杀?天…。还是两个人……陈雨文穿好衣服,往桌子后面缩了缩。 第二十八章 登徒子 一个夜黑风高杀人夜,两个黑影来到了陈雨文门外,‘噔噔噔’地敲着门。 其中一个黑影见敲了几下门都没动静,便小声地道:“秦妃娘娘,请开门呀。” 陈雨文一喜。是白侍卫的声音! 陈雨文忙上前开了门。只见白侍卫与另一个不认识的人都穿了夜行衣,一闪身便进了屋,反手又把门关上。 陈雨文疑道:“白侍卫这是……?” 只听白侍卫有些急道:“娘娘,外面一队官兵马上就巡查过来了。还望查到这里时您帮忙掩饰一下。” 白侍卫可是皇帝的贴身侍卫,两人成天形影不离,就连皇帝就寝时也是皇帝与妃子在内室云雨,白侍卫在外室休息。陈雨文还在想怎么这白侍卫不呆在皇帝身边,半夜三更的还穿了一身夜行衣,难道是皇帝叫他执行什么命令? 正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秦妃娘娘可在?”只见白侍卫与那黑衣人‘刷’的一声跳上了房梁。 陈雨文来不及感叹两人轻功如此厉害,装出没睡醒的声音:“谁呀,好大的胆子,敢扰我睡觉!” “娘娘息怒,属下是近卫军一队副统领文争胜,刚才追踪两个黑衣人到这里,不知娘娘可有见到?” “你个大胆奴才,本宫睡的好好的,你跑来扰我睡梦不说,还问我见没见过什么什么黑衣人。你这统领是怎么当的!没有脑子吗?明日我再禀过皇上,撤了你这狗奴才的职!” 门外的声音显然有些慌,忙不迭的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属下这就退下了。” 听着门外的声音远了,白侍卫与黑衣人‘刷’的一声从房梁上跳下来了。 三人站在黑暗里,也没敢点灯。 似乎是能看见陈雨文疑惑的眼神,白侍卫道:“娘娘,这位是人称‘天下第一刀’的叶向,是立轩的朋友。” 陈雨文与那黑衣人互相点了点头“哦。。那。。你们这是……?” “不瞒娘娘,我们…杀了狗皇帝。” 陈雨文感觉脑袋有些懵,皇帝昏庸,他当不了多长时间的皇帝是肯定的。可就这样被他们像是捏死了一只蚂蚁那样漫不经心地简单地说出来,陈雨文感觉自已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白侍卫接着道:“娘娘不用担心,叶项武功超凡,立轩也是不及。他是用真力轻轻振动皇帝的心跳,引起痉挛而死。明日御医们验过,会认为是皇帝死于自然,不会追究。” 陈雨文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是,你们…。。杀的真不是时候啊…。等他选出了太子也不迟呀,如今…这不是要天下大乱了么。” “不知娘娘心里可有太子人选?” 陈雨文摸索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我自认为与白侍卫交情甚好,想必白侍卫也知道我心不在皇宫。即然皇帝已死,白侍卫就称呼我雨文罢。雨文心里,这诸多皇子中,唯有十一皇子宋景世堪当此重任。” 那叶向双目烔烔地望着陈雨文,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只是仿佛事不关已般地阐述自已地观点。天下竟有这样的女子。 白侍卫也不客气。直呼道:“雨文,你看。”说着,从身后摘下一个包袱,打开来,里面竟是玉玺。 陈雨文小嘴微张:“你连玉玺也拿来了?!” 白侍卫道:“雨文,立轩心里,太子之位人选也是景世皇子。还请雨文代为将玉玺转交给景世皇子。立轩与叶向该走了。”说着便欲转身开门。 陈雨文紧走两步:“立轩!你们这就走么?你…若是这时候离开皇宫,会引起怀疑的。” 白立轩听见陈雨文称呼自已为‘立轩’,明显地身形一顿,转头道:“我送走叶向就回来,一直到辅佐景世皇子登上皇位。”说完,便与叶向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十九章 如果我留你呢 第二日天还没亮,趁丫环们都还没起的时候陈雨文便悄悄地揣上玉玺,去了文宗殿。 宋景世刚刚起床,宫女们都还没起,正在独自濑洗。听见门轻响了一下,转头一看,竟是陈雨文立在那里。 宋景世一愣:“雨文?” 陈雨文忙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轻声道:“景世,我跟你说个事情,你不要声张。”低头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你要有心理准备。” 宋景世虽不明就里,但也从没见过陈雨文如此严肃。他轻轻点了点头。 陈雨文把声音压的更低:“皇上驾崩了。” 宋景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不可能!父皇昨日还好好的。这是不可能的!再说,雨文又是怎么知道的?” 陈雨文严肃道:“景世不相信?难道雨文什么时候骗过你?” 宋景世喃喃道:“那倒没有…。父皇。。真的驾崩了…。” 陈雨文见宋景世还没有完全接受,这毕竟是他的父亲。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顺变,不要太伤心了。” 宋景世伤心了一会儿,又抬头朝陈雨文道:“雨文,父皇这一死,怕是要天下大乱了。百姓要遭殃了……。” 陈雨文欣赏地望着宋景世,不愧是做皇帝的材料。不论何时都心怀天下。 wqj* % 陈雨文不紧不慢地说:“是呀。马上就该大乱了。诸皇子群起争夺皇位,繁华的京都眼见着就要血流成河,民不聊生。” 宋景世仿佛已经看见了一幅遍地断壁残桓,百姓哀苦的景像。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雨文,以你的才智,可否有避免这一场动乱的法子?” 陈雨文不答反问:“这真正能当皇帝的人选,也就只有景世,景成与景玄三人而已。景成沉迷酒色,景玄…。无心于皇位。景世,为了京都,为了百姓,你可愿当这皇帝?” 宋景世坚定地望着陈雨文“景世自认为胸怀天下与百姓,只是。。这皇帝岂是说当就能当的。”宋景世忽地双目一亮:“莫非…雨文有办法?” 陈雨文拿出包袱,打开来,道:“景世,你看这是什么。” “玉玺!雨文,玉玺怎么会在你手里?”宋景世惊疑地望着陈雨文。 陈雨文垂下眼睑:“景世。这玉玺可助你登上皇位,只是雨文有一个请求。你也知道,我爹爹年事已高,却一直镇守在边关。其中原由你也清楚。还希望你登基以后能把他调回京都,安享晚年。” “雨文放心。这件事情,父皇在时景世也一直在尽力办。只是…。”宋景世有些欲言又止:“只是…。雨文,你这么说,是要离开了吗?” 陈雨文苦笑:“不离开还留在这里作什么?将军府我是不能回去了,只能去更远的地方。只是有些不舍你这个好友。” 宋景世沉默了一会,有些艰涩地道:“如果…如果我留你呢?。。。。。。我是说,以太子妃的名义…。” 陈雨文有些惊愕地望向宋景世,他正殷切地望着自已。什么时候,他竟对自已…。 陈雨文转过头避过宋景世的眼神,望着窗子轻声道:“景世。你也知道,雨文的心已经死了。” 宋景世虽早已料到,但听了陈雨文决绝的语气还是有些暗然神伤,怔楞在原地。 陈雨文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又道:“皇帝驾崩的事,你不要太过伤心,天下百姓还等着你来解救。这场动乱,只有你能化解了。天要亮了,雨文该走了。”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 第三十章 离开 皇帝驾崩,举国同殇。皇宫里顿时暗流涌动,皇子们都频繁地活动起来。 三日之后。 陈雨文穿了一身男装,胸前戴了一朵小白花,额上的红色浮萍用胭脂遮住,颈上的玲珑鸳鸯玉也收了起来。手里与小美各自挎了个包袱,钻进宋景世为她们准备好的马车。宋景世早已经在车里等着了。这辆马车是十一皇子的专车,到宫门的时候只要宋景世往外一探头就可以过关了。她们就可以安然的出宫了。 本来陈雨文是想一个人走的。可是小美死活要跟她一起,无奈,陈雨文只好带上她了。 马车顺利地出了宫,稳稳地向前跑着。车箱里的三人各有心思,都不作声。陈雨文抬起头透过车窗凝望着外面倒退的人与物,穿越之后发生的事情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我就要离开这里,一个人去远行 别为我伤心哭泣我会好好保重自己 我就要告别这里这里埋葬着我的爱情 别为我牵挂担心我会永远记得你 别为我伤心哭泣我会永远记得你 记得你记得你记得你不忘记 我是一棵没有实根的浮萍 注定要为爱颠泊流离 我没有资格接受你的爱情 因为我会辜负你 把我当作一棵小小的浮萍吧 从你身边匆匆滑过远去 虽然留下一丝丝涟绮 不久以后就会平静 啊一棵浮萍我是小小的浮萍 啊一棵浮萍我没有资格爱你 陈雨文心里空荡荡,失落落。感觉自已这时真是像极了浮萍,无根,无爱。 浮萍又怎样?无根无爱又怎样?我照样可以活的轰轰烈烈,精精彩彩。 车子驶了挺长一段时间便停了下来。已经到城门了。宋景世的车只能送她们到这里。接下来的路,他另外给她们安排了辆车。 宋景世先跳了下去,回身又扶陈雨文与小美下了车。三人立在那里,陈雨文与宋景世四目相望,却一言不发。 时间过了很久,马儿都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 陈雨文眯起眼望向城外:“景世。我该走了。” 宋景世深深望着陈雨文,仿佛要把她的面容刻进脑子里:“雨文,非走不可么?” 陈雨文道:“景世,不要再问我了,你知道的。” “若是…若是你什么时候回了将军府,记得回来看看我。”陈雨文鼻子有些酸:“你放心。如景世这样的好友,雨文只有一个。若我回府,定会先来看你的。只是恐怕你到时候会忙得没时间了呢。” 宋景世免强地笑笑:“怎么会。”。。。。。若父皇死前已选好太子,我又怎么会让你一个人走。 这场面仿佛半年前老夫人送陈雨文上轿时依依惜别的场景。陈雨文感觉自已快哭出来了,顾不上再说什么,转身上了等候已久的马车,小美也忙跟了上来。  陈雨文带着浓重的鼻音的声音响起:“走罢。” 车夫‘喝’了一声,马车缓缓往前走去。 陈雨文连车窗也没敢掀开看,生怕自已会哭了出来。直到马车行了一会,离得宋景世的马车远了,她才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宋景世负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陈雨文的马车消失在地平线上,仍深情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肯离去。 第三十一章 江南小镇 陈雨文前世最想去的地方就是杭州。可惜有时间的时候没钱,有钱的时候又没时间,一直到被闪电劈中。 这一路,便是向着杭州的方向行进。一路上车夫不断的打问路,皇宫里的消息也断断续续传来。十一皇子不负众望,当了皇帝。后宫妃子秦妃与于妃下落不明,花妃许给了七皇子,其它妃子全部挪进坤宁宫。知道景世当了皇帝,对于后世老爹的工作调度问题,陈雨文算是放心了。车子走走停停,耗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一个叫古渎镇的江南小镇。 车子绕着小镇走了一圈,陈雨文仔细打量着这个自已曾经无限向往的地方。这里就是江南小镇。拱桥,流水,乌蓬船。绿湖,荷花,采荷女。 弯弯的青石板铺成的小路,青砖碧瓦的吊脚楼,还有那撑着花纸伞的江南女子,河埠的村姑。乌蓬船升起的缕缕炊烟组成了一幅江南水乡的画面。 陈雨文与小美寻了处干净向阳的院子,住了下来。 车夫把她们送到这里,又帮她们安顿好住处,就算是已经完成了任务。与陈雨文道别之后便返程往回走了。 送走了车夫,陈雨文便与小美开始收拾住处。院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四间屋子。正门进去有一间客厅两间卧室,偏门是一个厨房。 陈雨文把一间卧室收拾出来跟小美睡一起,另一间卧室却收拾成书房的样子,虽然还一本书也没有。 两人挽着袖子正热火朝天的又拖又擦,一个声音传来:“两位…就是新来的邻居吧?” 陈雨文抬头一看,一个四十岁多点的慈祥的妇人正端着一盘糕点站在敞开的大门口。见陈雨文望向自已,微微一笑:“我是你们的隔壁,赵氏。额…我看你们跟我儿子也就一般大,就叫我赵大婶好了。” 陈雨文忙叫了声:“赵大婶,你看应该是我们先去你那里拜访的,你倒先来了。那个,我叫雨文,她是小美…赵大婶快屋里坐啊。” 赵大婶摆了摆手:“不耽误你们忙活了。我见你们从早晨忙活到现在,似乎是也没吃中午饭,就送来些自已做的糕点,给你们充充饥。” 小美忙上去接下盘子:“赵大婶,您人真好。”  “哎,哎,以后都是邻居了,还客气什么。有事情来找我就好了。那你们先忙着,我回去了啊。” 9i$nhfoe “赵大婶慢走啊。”陈雨文目送赵大婶离开,又低头继续忙活了。 到了傍晚时分,终于收拾停当。整个屋子都比原来新亮了不少,陈雨文与小美站在院落里,望着自已的成果,喜滋滋地呼出一口气,终于算是在这个美丽的地方安下家了。 夜晚。小美累了一天,呼呼的睡的很沉。陈雨文却睁眼望着黑漆漆的房顶,想着心事。过几日等稍微适应一下环境,就该研究研究可以干点什么赚钱了。虽然从宫里带了不少银两出来,但毕竟总有花光的时候。还有,我虽然是没关系,但是小美该嫁人还是得嫁人的,她今年也十四了,眼看着就要十五了。该嫁出去了。这事或许可以请隔壁赵大婶帮忙给寻个好人家。这个赵大婶人也不错,朴实又热情。几千年前远离繁华的小镇,民风真是朴实啊…… 第三十二章 傻子 来回地在小镇最繁华的这条街上逛了几天,这里虽然无法与京城相比,但各样的商铺小摊一样也不少。几乎这个时代所能涉及到的行业都在这里齐聚。 陈雨文想破了脑袋也没有什么出奇的不用借用现代工具的行业可以做。普通的行业她又怎么跟这些在行业里浸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小贩相比。难呀,难。原来想在这千年以前的古代谋个生也是相当困难的。特别看见是街边那排成一溜的要饭人,陈雨文每每走到这里,都低头快走,不去招惹。她自已都快顾不过来了,哪有银子给他们?或许,过几日,她也要加入他们的行列了吧。 两个大活人的衣食住行都要花销,每日眼睁睁地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流出去,却收不回来,陈雨文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了,而且,还越来越大。  这日,陈雨文实在想的头痛了,便把小美留在家里,独自来到街上闲逛。街上的各样小铺小摊如繁花盛开,若在往常,她早就如饿狼扑食般的一个不漏地挨个逛过去,今日却一点也勾不起陈雨文的兴致。她意兴阑珊地慢步走着,满脑子都在做着发财梦。 随意地停在一个卖布的小摊前,陈雨文满脸呆滞。小贩见来了个美女,热情地打着招呼:“姑娘,想买布么?” 陈雨文却还在某处神游,根本就没听见小贩的声音。 小贩见陈雨文没有反映,不由放大了声音:“姑娘!买布吗?我这里的布可是全小镇最便宜最耐用的。” 陈雨文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醒,下意识地望向小贩,又望向他的布。这是一种最普通最常见的粗布,穿在身上会磨得皮肤生痛,却也最结实耐用。陈雨文脑袋里电灯泡一亮,有了!可以diy头饰与耳饰呀!陈雨文前世可是个忠实diy迷,也是diy高手。这种布diy出来的饰品最是好看,那就先开个小店试试。这样成本又低,风险也低,太好了!早怎么没有想到呢?嗯…。还可以再想些别的东西diy。想到这里,陈雨文兴奋地跳起来,扯住小贩连声道谢,又一下子欢快地几乎是冲刺地往远处跑去。 小贩几乎是呆在原地,张大了嘴愣愣地望着跑远了的陈雨文,许久才吐出一句:“原来,是个傻子。” 小美正坐在院子里洗衣服,几日没洗,衣服堆在一起都一大堆了,可真是愁坏了小美。其实小美愁的倒不是洗衣服,而是打水。用这木头轱辘想从井里提一桶水可真是费力啊。想到以前在将军府时都是由家丁提的,进了宫就更不用她提了,现在…。哎哟,这水真沉那…。小美费力的摇着木头轱辘,边喘着粗气。眼看一桶水就要上来了,忽然身后有人大力的扑来,小美一松力,‘咕咚’一声,水桶又掉回了井底。 小美转身怒气冲冲地道:“小姐!小美好不容易提上来的水让您给搅活没了!你赔我水!” 陈雨文兴奋地抱住小美,欢呼道:“小美~我想到了,我们终于可以做营生嫌钱喽~” 小美傻呼呼地道:“小姐,我们不是有钱吗?怎么还要去做营生啊。” 陈雨文轻点了下小美的鼻子:“傻小美,人是活的,钱是死的,花光了不就没了吗?等我们做营生赚了钱,就雇个家丁,专门帮你提水!” 听见自已可以不用提水了,小美欢喜地道:“真的?太好了!小姐,那我们做的是什么营生啊?” 陈雨文神秘一笑:“别急,我们先准备材料。” 第三十三章 开户 陈雨文进屋取了些银两便与小美上街开始疯逛采购。布、针、线、剪刀,还有一些可以用来作装饰的小零件。乱七八糟的抱了一大堆回家。 中午匆匆吃过几口饭,陈雨文便去了附近的打铁铺。 兴致勃勃而去却垂头丧气地回来。原来,这个时代对铁的利用还处于萌芽状态,头饰也仅限于发簪,而且还是木头的。什么发夹,发卡的都没有。就连耳针也是木头做的。 耳针还好说,什么材质的都无所谓。但是发夹…。只能再想办法了。 思来想去,陈雨文在纸上画了个最简单的发夹的花样,只要能有薄铁片就可以制作得出来。抱着一线希望,挨家铁铺去问人家能不能做得出来。铁铺老板们都如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陈雨文,这么薄的铁,怎么可能打的出来?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陈雨文心灰意冷地坐在院落里,已经跑了十几家铁铺,都说不可能。看来是没希望了。其实,就算是有巧匠能做的出来,那这发夹肯定价钱不菲,这样做出来的东西那么贵,怎么还能有人要。 铁做发夹,是因为铁有柔韧性,能夹在头发上,要不然,换个样式?换一个能不用夹住头发的样式?那就……别在头发上?陈雨文一拍脑袋,小梳子样式的发卡在现代也不少啊,自已怎么没想到呢。 陈雨文顿时来了精神,这样的话,木头也就能做了。她紧接着去了一趟木匠铺,果然能做!而且价钱也便宜。特别是量产的话,只要整根木头都雕好了,再一片一片往下削就可以了。 于是,在最繁华的街上租了个小店面,陈雨文的小饰品店便开张了。 小美负责介绍和卖东西。陈雨文负责收钱和制作。 这个时代,专门为女人们,特别是穷人家的女人们用的东西少得可怜。化装品无非就是胭脂水粉,装饰品也就只有发簪。陈雨文的小店一开张,顿时引来无数人上前观看。 陈雨文却有苦说不出来。为什么呢?因为这些人只看不买!已经好几天了,每天进进出出不知道有多少人来光顾陈雨文的小店,可就是没人掏钱买。可真是急坏了陈雨文。 又是一个夜深,又是白忙活的一天。陈雨文憋屈地躺在床上,想睡都睡不着,脑子像是进入超速的车子,停也停不下来。 为什么不买呢?她们那惊讶的表情,那喜欢的动作,还有眼神里流露出的感情,明明就是很喜欢,价格也这么便宜,可是为什么就是没人买呢?怎么别人穿越了干什么顺什么,顺风顺水简简单单地就成了一个个大财主,女强人。怎么我做什么就事事不顺,困难重重呢?陈雨文想着想着,眼皮渐渐地阖上,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 第二日一早,陈雨文便去了小镇上最让男人向往女人头痛的地方——怡情楼。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便带着两个长相比较普通的女子回来了。再加上小美,一共是三个人,经过一番精心的打扮,再戴上陈雨文制作的头饰和耳饰。几人的任务便是来回地在这条街上逛悠。让人们都看见已经有人戴上了这种新样式的饰品。 不错,陈雨文的想法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到底还是几千年前的思想,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有限,若大街上根本就没人戴这种东西,那再喜欢也是没人敢戴的。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呀,你带给后人的不仅仅是美味的螃蟹啊。 这一招果然见效。那三人上街才没多长时间,就有人来店里掏钱买东西了。陈雨文的小店艰难地熬过了零进账的这许多天,终于开户了! 第三十五章 慈善家 陈雨文终于知道了生活的艰难。小店的生意虽然挺红火,但毕竟都是些小手工,值不了多少钱,可以赚的利润就更不用说了。而且陈雨文一个人又要收钱又要制作忙得团团转。每日晚上回到院落,已经是浑身酸痛,连澡都懒的洗。 陈雨文这几日一直在考虑雇一个人来帮忙的事情。只是小店现在的利润只能免强够她与小美两个人的生活,再雇一个人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但是不雇人又这么应付不暇的也不是办法。陈雨文再一次叹息,我这穿越生活过得可真是艰辛啊。 制作用的粗布和线快没有了,还得陈雨文上街采购。陈雨文熟门熟路地在街上逛了一趟,东西便都买齐了。她正准备往回走,却被一个乞儿拦下。 这个乞儿十二三岁的样子,蓬头垢面,瘦骨嶙峋。他也不说话,只是朝陈雨文伸着乌黑乌黑的小手,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陈雨文滥发同情心的老毛病又犯了,大方地在乞儿手里放了一颗碎银。路人看向她的目光立即变了,仿佛她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姐。殊不知这其实是她的小店几日以来全部的收入。 乞儿见了银子,眼睛登时亮了几分,却还是不说话,只是接过银子又朝陈雨文深深地鞠了几躬表示谢意。 陈雨文心里怜悯地想,原来还是个哑巴。可怜的小孩儿,可惜我身上没带更多的银子。自认为行了一大善事的陈雨文心情超好,迈着轻盈的步子一会就到了小店门口。 店里这时没有客人。陈雨文把东西往柜台上一拍,正要跟小美炫耀自已刚刚干的好事,却见小美一脸讶然的望着自已的身后。她转身一看,是刚才的那个乞儿。他怎么跟来了? 还不等小美开口撵人,那乞儿已朝着陈雨文开了口:“这位恩人,你是好人,你…。求求你,留下我罢?” 陈雨文一愣,原来这乞儿会说话?…。虽说现在店里缺人,但这小不点也忒小了点,这样是不是算雇用童工啊?…。。陈雨文忘了,她现在是十五岁,而不是二十五岁,按现代算法,她自已就是童工。 那乞儿见陈雨文有所犹豫,忙又接着道:“我什么都可以做的,什么粗活累活都可以的。我也不要工钱,只要能有口饭吃,能有个地方住就行了。他们都看我又脏又小,不原意要我。街上的小孩也都欺负我,我…。我真的不想再流浪了,你就收下我罢…。。”乞儿说着说着,声音竟有了些哽咽,眼角也隐隐有了泪水。 陈雨文同情心又泛滥,不顾在暗暗掐她胳膊的小美,一挥手:“好罢。留下你了。” 乞儿见陈雨文同意了,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那个千恩万谢,只差没跪在地上磕头了。是陈雨文扶着不让他磕才没磕成的。 陈雨文又从柜台里拿了些银两给他,叫他去澡堂好好洗洗,再换身衣裳。 目送小乞儿走了,小美刚要开口发发牢骚,陈雨文已先知先觉地抢先开口了:“啊!我刚才忘了买线了,小美,我再回去一趟啊。你好好看店。”说着人已经没了影。 小美只有瞪着已经空空的店门口愤愤地跺脚。 第三十四章 慈善家 陈雨文终于知道了生活的艰难。小店的生意虽然挺红火,但毕竟都是些小手工,值不了多少钱,可以赚的利润就更不用说了。而且陈雨文一个人又要收钱又要制作忙得团团转。每日晚上回到院落,已经是浑身酸痛,连澡都懒的洗。 陈雨文这几日一直在考虑雇一个人来帮忙的事情。只是小店现在的利润只能免强够她与小美两个人的生活,再雇一个人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但是不雇人又这么应付不暇的也不是办法。陈雨文再一次叹息,我这穿越生活过得可真是艰辛啊。 制作用的粗布和线快没有了,还得陈雨文上街采购。陈雨文熟门熟路地在街上逛了一趟,东西便都买齐了。她正准备往回走,却被一个乞儿拦下。 这个乞儿十二三岁的样子,蓬头垢面,瘦骨嶙峋。他也不说话,只是朝陈雨文伸着乌黑乌黑的小手,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陈雨文滥发同情心的老毛病又犯了,大方地在乞儿手里放了一颗碎银。路人看向她的目光立即变了,仿佛她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姐。殊不知这其实是她的小店几日以来全部的收入。 乞儿见了银子,眼睛登时亮了几分,却还是不说话,只是接过银子又朝陈雨文深深地鞠了几躬表示谢意。 陈雨文心里怜悯地想,原来还是个哑巴。可怜的小孩儿,可惜我身上没带更多的银子。自认为行了一大善事的陈雨文心情超好,迈着轻盈的步子一会就到了小店门口。 店里这时没有客人。陈雨文把东西往柜台上一拍,正要跟小美炫耀自已刚刚干的好事,却见小美一脸讶然的望着自已的身后。她转身一看,是刚才的那个乞儿。他怎么跟来了? 还不等小美开口撵人,那乞儿已朝着陈雨文开了口:“这位恩人,你是好人,你…。求求你,留下我罢?” 陈雨文一愣,原来这乞儿会说话?…。虽说现在店里缺人,但这小不点也忒小了点,这样是不是算雇用童工啊?…。。陈雨文忘了,她现在是十五岁,而不是二十五岁,按现代算法,她自已就是童工。 那乞儿见陈雨文有所犹豫,忙又接着道:“我什么都可以做的,什么粗活累活都可以的。我也不要工钱,只要能有口饭吃,能有个地方住就行了。他们都看我又脏又小,不原意要我。街上的小孩也都欺负我,我…。我真的不想再流浪了,你就收下我罢…。。”乞儿说着说着,声音竟有了些哽咽,眼角也隐隐有了泪水。 陈雨文同情心又泛滥,不顾在暗暗掐她胳膊的小美,一挥手:“好罢。留下你了。” 乞儿见陈雨文同意了,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那个千恩万谢,只差没跪在地上磕头了。是陈雨文扶着不让他磕才没磕成的。 陈雨文又从柜台里拿了些银两给他,叫他去澡堂好好洗洗,再换身衣裳。 目送小乞儿走了,小美刚要开口发发牢骚,陈雨文已先知先觉地抢先开口了:“啊!我刚才忘了买线了,小美,我再回去一趟啊。你好好看店。”说着人已经没了影。 小美只有瞪着已经空空的店门口愤愤地跺脚。 第三十六章 宣儿与钦差 这个乞儿叫宣儿,洗了澡白白净净的,又换了身干净衣服,竟也十分俊美。 陈雨文啧啧地感叹:“看来这古代没有污染的水和菜就是养帅哥啊,随地捡个小孩儿都是个标准的帅哥胚子。哼哼,等我回了现代,我砸锅卖铁我沤尽心血我过劳而死我也得发明一台时光机。造福后代呀。在那群色女们心里我的芳名非得流传千古不可啊…。。”陈雨文陶醉地沉浸在意淫里,嘴角一滴口水眼见就要滴下来。 小美推了推陈雨文,捂着嘴嗤嗤地笑:“小姐,你看着宣儿,口水都流下来了呢。” 陈雨文回过神来,擦擦嘴角,干咳一声:“宣儿,你会算数和写字么?” 那宣儿瞪着一双大眼朝陈雨文眨了眨:“文姐姐,宣儿是一个老乞丐养活的,他会一些算数和文字。宣儿小时候跟他学过,现在会一点。” “小嘴真甜。好!那你以后就负责收钱和记账了。有不会的再问我。你就先住在我与小美住的院落里好了。正好有间书房暂时用不上。”陈雨文不负责任地把自已的活全推到宣儿身上。 “哼,古灵精怪的小鬼。”小美有些不满地撇撇嘴。 宣儿也不推却,丝毫没有小孩该有的害怕与羞怯:“文姐姐放心,宣儿会做的很好的。” 陈雨文满意地点了点头。等教会了宣儿,她就可以专心制作了。这样的话,若有闲暇才能再考虑一些别的事情。比如扩建小店,比如再做一些别的花样。 陈雨文想不到宣儿竟如此聪明。一些简单的文字与算数他都会,而他不会的请教过陈雨文一遍就记住了。没出一个礼拜,他已完全可以独挡一面。陈雨文甚至感觉自已在店里都成了多余的了。她打算再过几天,就不在店里呆了,在家制作还清静些,地场也宽敞。 这日,三人正在店里各忙各的活,门口一个人影徐徐走了进来。 陈雨文抬头一看。原来是赵大婶,忙起身相迎:“赵大婶,你怎么来了,来,快坐这里。” 赵大婶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一会就走。这趟来是跟你说一声,你上次托我给小美说媒的事有着落了。” 小美一听小姐竟瞒着自已托人说媒,不满地瞪了陈雨文一眼,却也凑了上来。那宣儿仿佛没听见,继续算自已的账。 赵大婶接着说:“可是,咱这穷人出身,恐怕去了得给人家当妾。” 陈雨文一听是当妾,立时有些不悦,刚要开口回绝。 赵大婶忙堵住她的嘴:“雨文,你先别急呀。这人可是个钦差!朝廷里的命官。人品又好。几年前他去赶考的时候在我家住过。后来进了京,就没了信儿。谁知道前几日回来了,要在咱小镇住几天才走呢。” 陈雨文一听,条件确实不错。又想到在这样的年代,想要一夫一妻也太有些不现实。便又说道:“倒是个好人家。只是你跟他提过小美么?” 赵大婶见陈雨文已经默许了,顿时眉开眼笑:“我就说能成麻。这事我跟郑公子说过了,他当时就欢喜地叫我快来问问。” 陈雨文想,即然是朝廷命官,或许我还能认识呢?便随口问道:“也不知这郑公子名什么?” “郑逸安。” “不行!”陈雨文与小美异口同声地把赵大婶吓了一跳。 赵大婶不明白,刚才明明已经默许了,这时怎么又说不行了:“怎么…。。?” 陈雨文正色道:“赵大婶,这事就这样吧。我不会让小美去当妾的。你千万不要再跟那人提我跟小美了罢…。。更不要让他知道我们在这里开店。” “我已经知道了。”几人顺着清朗的声音向外望去,一身白衣站在门口的正是郑逸安。 第三十七章 痴情的人 “我已经知道了”郑逸安说着,已经慢步度了进来。他依然一身书生打扮,白晳的脸颊由于激动微微泛红,眼神仿佛几十年没看见陈雨文了一般,紧紧盯着她。 陈雨文顿时有些慌张,却说不上来为什么慌张。以前遇见他的那一次,自已明明还气定神闲,应对自如的。可是如今怎么就慌张起来了呢?难道是他那深深望着自已的眼神太过深邃?想着想着,她不由向墙角挪了几步。 赵大婶见了郑逸安的表情,有些疑惑地道:“呀,郑公子,你怎么来了…。你们…认识。。?” 郑逸安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依然深深望着就快缩进墙角的陈雨文:“岂止是认识。你说呢?紫罗?” 赵大婶不明就里地望了望陈雨文又望望郑逸安,小声道:“哦。那是我这个媒人不称职了。即然你们认识。那我就不打扰了,雨文,我先走了啊。” 陈雨文‘哦’了一声,继续缩在墙角。 郑逸安见陈雨文没有开口的打算,只好先开了口:“紫罗,这三个月我找你找的好辛苦。皇帝驾崩那时,我便托人打听你的境况。谁知你却下落不明。我也只好打着钦差巡检的晃子到处寻找。老天有眼。终于找到你了。” 陈雨文这时才明白自已为何慌张。一见到这个郑逸安,就等于是在提醒着她,她不但占了别人的身体,还残害了别人男朋友的心灵。她能不慌张麻?想到这里,陈雨文又想,这又不是我愿意的。再说,按照我的想法,我占了秦萍儿的身体,那秦萍儿肯定穿越到了现代占了我的身体。我有什么好内疚的。 想到这里,陈雨文心里好受了些。有些瑟瑟的身体也停止了抖动。她抬头望向郑逸安。俊逸的脸,微皱的眉,深邃的眼神,却一点也勾不动陈雨文那片如死水般的心湖。 她定了定神,道:“我说过,不要叫我紫罗。你…你还是叫我雨文罢。” “雨文?你不是最喜紫罗花吗?不过雨文这个名子也很好。雨文,现在皇帝已驾崩,你爹爹前不久也调回了京城。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郑逸安有些激动地上前一步。 陈雨文想,长痛不如短痛,咬了咬牙,狠狠地道:“我不是紫罗,也不是秦萍儿,我是陈雨文,二十一世纪人。你的萍儿早已穿越到现代去了!” 郑逸安却如顽石般不理陈雨文的胡言乱语:“雨文,我知道,你进宫时就已经中了这不知名的妖法,你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治好你。” 陈雨文有些无语了。狠狠地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小美丢了个眼神,小美心领神会,忙开口道:“郑公子,我们小姐哪里中了什么妖术。我一直在她身边,我能不知道么?” 陈雨文满意地点了点头,说的很好。 小美继续道:“是你说的话太不含蓄,我们小姐不好意思了。她的意思其实是很想跟郑公子在一起的……。。” 陈雨文顿时花容失色,忙不迭地打断小美:“那个,郑公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没做吧。你这么忙,忘了也是正常的。即然想起来了就赶紧去忙吧。啊。赶紧回吧。”说着便推着郑逸安往外走。 郑逸安无奈,只好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好吧。我知道那妖术可能能使你排斥我,我有耐心一定会治好你。只是…。”郑逸安停住脚步站在门口,回头望着陈雨文:“你能不能别叫我郑公子?你以前都是叫我安大哥的。” 陈雨文敷衍地道:“好好,安大哥。行了吧。快走罢。” 郑逸安点点头,道“我会再来看你的。”接着便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陈雨文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口气:可怜的人。你若爱的是秦萍儿,她早已去了二十一世纪。你若爱的是我,我已心如止水。苍天,你要把这些痴情的人置于怎样的境地? 第三十八章 殷勤的小蜜蜂 郑逸安走后,陈雨文就开始担心,万一他第二天再来,得拿什么理由打发他走啊?总不能把这才开不久的小店搬家吧? 陈雨文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清晨,小店刚开门,陈雨文屁股还没落座,郑逸安就已经进来了,还挺热情的打了个招呼:“我来了” 陈雨文有股晕厥过去的冲动。这个人,怎么脸皮这么厚啊。 宣儿似乎对这个昨日的俊美访客彼感兴趣,也热情地打招呼:“安哥哥,你来啦。” 小美冷哼一声:“屁精。” 宣儿不客气地回嘴:“你才是屁精。” “你说什么!” “谁让你先说我的!” “你这个小鬼,看我不教训你!” “咦咦,看你生气的样子,真丑。”宣儿孩子气地做了个鬼脸。 眼看着小美就要暴走,与宣儿就要打起来了,陈雨文忙过去劝道:“好了,大清早的干什么呀。快做事吧。”说着,又望了郑逸安一眼,这个始作俑者却站在那里像没事人一样。 陈雨文心里腹诽,面上却装得温婉可人:“郑公…。安大哥,我这还忙着呢。您先坐会吧。”  哼哼,没理由打发他走,那就让他杵在那好了,这么一个大帅哥,肯定能招揽买卖。 可怜的郑逸安,巴巴地上前来讨好人家,却让人家当迎宾帅哥摆在那里。 陈雨文坐下来,拾起针线又开始了枯燥的制作。是的,枯燥。任何人,再感兴趣的事情,天天做,不停地重复,直到累的你腰酸背痛,老眼昏花,还要坚持,最后就变成了枯燥。 陈雨文低头做了两个头花,感觉有片阴影挡住了光线。抬头一看,郑逸安的脸赫然在眼前。若是陈雨文抬头的动作再猛一些,怕是就亲上了。吓了一跳的陈雨文抚了抚胸口,埋怨道:“看什么看,隔这么近,吓我一大跳。” 郑逸安却不吭声,从陈雨文手里拿过头花翻看了起来。 陈雨文小声地嘀咕:“你看了也没用,又不会针线。” 或许是听见了她的嘀咕,郑逸安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拾起针线,缝了起来。陈雨文这时才发现,郑逸安有双漂亮的手。白晳,修长。它们灵活地操纵着针线在粗布里穿梭。 陈雨文惊异地抬头望了望他的侧脸。想不到他的双手竟如此灵巧,连小美都不会的手工,他竟看了两遍就学会了。 郑逸安把做好的成品摆在陈雨文面前,小美与宣儿争相挤着过来看,这时两人倒站在同一战线上了:“安哥哥做的手工比文姐姐做的还好看!” 陈雨文吐血地瞪着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人,谁是他们的老板?嗯? 郑逸安仿佛找到了借口,像只殷勤的小蜜蜂,几乎每日都到店里来。有时帮忙做手工,有时帮忙招呼客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自从他来帮忙了以后,店里的生意明显的多了起来。 陈雨文数着钱,没心肝地想,这钦差的营生可真是轻快,每天想上哪就上哪。不过,店里忙的时候叫这个勤快的小蜜蜂来帮帮忙还是挺不错的。 第三十九章 美好的憧憬 陈雨文决定要换一个铺面了。 这个小店经营了这几个月的时间,生意越来越好,许多人都慕名前来。人手倒是不缺,有小美与宣儿,郑逸安也时常来帮忙,倒也能应付得过来。只是这个铺面,实在是太小了,有时客人太多都挤不开了。 与小美商量了一下,便选中了街头拐角那间大铺面。那是间粮店,老板颇懂些经营之道,生意越作越红火,就换了间带仓库的店铺,这间店铺便闲了下来。 陈雨文去找房主商量了一下价钱,便与小美宣儿准备要搬家了。 搬家这天,郑逸安也跑来帮忙,还拉来一辆马车。 平时看店里没什么东西,可搬的时候大包小包真是不少,真是幸亏了郑逸安有先见之明,拉了一辆马车。 新的铺面很大,又宽敞。原来在小店里显得有些拥挤的商品在这里摆上却还是显得空荡荡。 陈雨文在外面像模像样的挂了块匾“淑女坊”,小美欣喜的拍拍手,说:“以后我们的小店也有名子喽~” 陈雨文心想,这间铺面这么大,该增加些比较值钱又比较赚钱的东西了。 这个问题她老早就已经想过。女人用的东西不仅仅止于装饰品。像布娃娃,包包这些都是这个时代女人们没有,但是肯定会喜欢的东西。她甚至都已经画好了几个花样。若这些东西也能畅销的话,那就要考虑生产的问题了。毕竟,这么多东西,靠陈雨文一个人是生产不了多少的。不过,这些都是以后要考虑的,还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肯买呢。 陈雨文试着做了几个玫瑰花的包包摆在货架上试卖。这些从没见过的漂亮‘大荷包’立即引起了女人们,特别是有钱人家的女人们的注意。几乎被抢购一空。 试卖出乎意料的好,没想到它们竟然如此抢手。 于是,淑女坊开业一个月之后,一个名叫淑女制造坊的制造坊成立了。 陈雨文的打算是,先建一个小型制造坊试试,如果制造坊作出来的东西能符合要求的话,那就再扩建制造坊,然后淑女坊就可以开分店了,然后陈雨文就可以做大财主了。到时候,我想逛街就顾两辆马车,我一辆也不坐!我是全大宋最有钱的主儿,我呼风唤雨,我妻妾成群!!哈哈哈,陈雨文在心里得意地笑,没有李靖宇,我一样活的精彩。美好的未来正朝她轻轻地招手。 陈雨文与郑逸安制作了许多淑女坊开业和制造坊招人的广告,让小美与宣儿满世界地去张贴。陈雨文这间小店的东西女人们早就想学了,如今制造坊招人,还不都争先恐后地来抢着报名。可惜,陈雨文预计只招十人。 于是,一场选拔赛开始了。 如果,这场选拔赛每场赛事每个选手都要交报名费的话,那么陈雨文不用开制造坊就发财了。不过,陈雨文可是有良知的人,这次选拔赛,没有后门,没有黑哨,选出来的都是真正心灵 手巧又能吃苦耐劳的人。当然了,这十人,都是女人。当然了,这后门,开是没开,只是敞了一条小缝——赵大婶的儿子赵显易不用选,直接聘用(还指望着赵大婶给小美说媒呢)。所以,制造坊比预计多招了一个人。 人也齐了,场地也租好了,制造坊马上就要开工。 陈雨文站在制造坊门口,望着坐了一屋子经过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巧手们,成就感十足,无限地憧憬着当富婆的美好日子。 第四十章 爱情使人迷失方向 巧手们坐在那里,个个面面相觑地望着陈雨文一脸花痴地快要流下口水来。 赵显易走上前去,在陈雨文眼前晃了晃手:“雨文,你没事吧?” 陈雨文‘嗖’地回过神来,尴尬地咳了声,道:“没事没事,那么现在我先教你们最基本的针法吧。” 陈雨文一直认为,小美即然是大将军府上四小姐的贴身丫环,那么她的女红肯定差不了哪里去,可是这些手工,陈雨文教了她好几遍也没学会。所以陈雨文自然而然地以为这个时代的女人,女红真不怎么样,制造坊想要正式生产的话怎么也得教个几个月。谁知,这些巧手们包括赵显易在内,学习能力惊人。一个上午就把头饰与耳饰的制作方法学的差不多了。陈雨文不禁在心里腹诽,小美呀,你真是丢这个时代的女人们的脸! 淑女坊里的事,陈雨文全交给小美与宣儿,自已一心全扑在制造坊上。郑逸安每日去的地方也就变成了制造坊。制造坊开工一个星期了。巧手们大多数都已全部学会了所有手工。叫陈雨文吃惊的是,这里面也包括赵显易。没想到这个长相刚毅比自已还大两岁的男人,女红竟这么好。 夕阳就快落山,陈雨文正在教剩下的几个人不会的部分,其它人已经开始制作成品了。 郑逸安站在角落里,静静望着陈雨文忙碌的身影,嘴角始终挂着一丝宠溺的微笑。 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已,陈雨文抬头望见郑逸安的眼神,朝他婉尔一笑。自从跟郑逸安相遇到现在已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陈雨文越来越觉得他就像个大哥,处处照顾着她。陈雨文心里已然把他当作了亲人。对不起,郑逸安,我也只能把你当作亲人。 赵显易走过来,拿着一个卡通布偶向陈雨文请教其中一个针法:“雨文,你看这里怎么缝的?” “哦,你看,是这样,再这样…。。”陈雨文认真地比划着,赵显易也听的极认真,不时地用崇拜的目光望一下陈雨文。 望着胳膊快靠在一起的两人,郑逸安眼里不悦一闪而逝。 半个时辰之后,制造坊下班了。 陈雨文与郑逸安并肩往回走。 郑逸安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看那个赵显易好像…。。对你有意…。。” 陈雨文抬头望着郑逸安,其实自已早就看出来了,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没想到他也看了出来。她低下头道:“哦?或许是吧。可是,雨文却是不会动心的。安大哥,雨文已经不会对任何人动心了。”。。也…。。包括你。。郑逸安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继续往前走。 陈雨文却在想,不知他听没听出这话里的话。 许久,终于到了陈雨文住的院落。郑逸安站在那里看着陈雨文开锁。 陈雨文打开门转身朝郑逸安道:“安大哥,进来坐会罢?” 郑逸安却答非所问:“雨文,这个赵显易,你要小心。”说完,便转身向远处走去。 陈雨文望着他的背影,轻叹一口气。爱情,果然会让人失了方向。安大哥,那个赵显易只是对雨文有情罢了,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加害于雨文的。 陈雨文不会想到,赵显易确实是不会加害于她,可是他给她带来的岂止是‘加害’那么简单。 第四十一章 表白 陈雨文已把淑女坊的生意全权交给小美与宣儿。宣儿简直是个天才儿童。几个月的时间里已经可以把算盘打的‘劈啪’作响,账也记得清清楚楚,工工整整。而制作坊,陈雨文则交全赵显易暂时管理。自已则脱身出来,开始研究新画样。 淑女坊的生意越来越好。陈雨文挖空心思地画些新花样,让店里的商品不断增加新样式。有钱的小姐们就来得勤快,银子就如流水,哗哗地流进陈雨文手里。 这日清早,陈雨文正在家里兴高采烈地数银子,赵大婶敲门走了进来。 陈雨文忙把银子放起来,把赵大婶迎进屋里。两人坐在客厅,一阵寒喧过后,竟一时无话可说。 赵大婶有些尴尬地道:“雨文啊,你看,我那儿子也在你那制造坊里呆了这么多日子了,你觉得他…人怎么样啊。” 陈雨文心里‘咯噔’一声,赵大婶这是想干什么?她斟酌再三,小心道:“赵大哥心灵手巧,心思细密。活做的也好,管理得也利素。这样的人才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把制造坊交给他雨文真是十二个放心。” 赵大婶低头轻叹一口气道:“唉。雨文啊。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作为,大婶也知道,你的目光也肯定差不了。只是,你看,我这小儿,人品也不错,待人也不错,你也说了他人才也不错。即然你也是未嫁,他也未娶,不知,你愿不愿意做我赵家的媳妇儿啊?” 陈雨文暗叹一口气,果然被料中了!这可该怎么回绝? 只听陈雨文轻声开口道:“赵大哥是个好人。只是,雨文虽是女子,但志向不仅仅限于现在这个小店,还有很多事情待要努力。雨文心里,生意最重要,在达到我的目标之前,暂时…。。不想分心。若大哥愿意等上个几年亦或是十几年的话,雨文是很愿意当赵大婶家的媳妇儿的。” 赵大婶一听‘亦或是十几年’这一句,当时就有些晕。自已还打算在有生之年见一见孙子呢。她讷讷地道:“即然…。。雨文一心向着生意,那…就不打扰你了罢。”说完,便起身欲走。 陈雨文忙站起来,客气道:“赵大婶不坐了?” “哎,哎,你忙,你忙。”说完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陈雨文站在原地,皱紧了眉头。不知,赵显易知道了会有什么反映。还是提前想好了说辞罢。 不出陈雨文所料,赵显易下午便找了来。 他倒也不客气,一进门就激动道:“雨文,你答应了?” 陈雨文把吓走赵大婶那一套又搬了出来:“嗯,赵大哥,只是要你等上十几年,辛苦了。” 谁知,那赵显易不但不失望反而还很兴奋:“好,好,你答应了就好。不管多长时间,我都会等的。” 陈雨文有些意外:“赵大哥,这可是十几年呀。十几年以后,或许雨文已容颜衰老了呢?” 赵显易摇了摇头:“不,雨文,你不会的。” su=。4jck 陈雨文感觉有些头痛,又道:“赵大哥,雨文还有个怪脾气,不能与人共夫的。” 赵显易低头想了一下,又望着陈雨文坚定地道:“好罢。我不纳妾。” 陈雨文见说服不了他,便来了更狠的一招:“雨文…。可能是石女,生不了孩子。” 赵显易明显愣住了,过了一会,他才又道:“没关系,雨文,我不嫌弃。” 陈雨文望向赵显易的目光里掺进了感激,她定定地望了他一会,转过身去:“赵大哥,你回去罢。雨文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实话讲吧。雨文这辈子,怕是嫁不了人的。因为…雨文的心已经死去了。” 赵显易愣愣地望着陈雨文,有些失神地说道:“竟然如此…。原来如此…。。” 第四十二章 乌镇 自从赵显易向陈雨文表白遭拒之后,他便仿佛没发生这事,每日依旧忙碌在制造坊里,尽心尽力。只是与陈雨文明显地疏远了。陈雨文与他说话时都只给一个侧脸。 随着巧手们对手工的熟练和赵显易恰当的管理,制造坊的效率明显提高。再加上陈雨文近期又招了几个人进来,制造坊制造的东西现在光靠淑女坊往外销售已经堆满了仓库了。开分店的事情迫在眉睫。 陈雨文与郑逸安商量过后,便决定先去比较繁华的临镇乌镇看看情况。 陈雨文现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已经习惯了与郑逸安商量。人家不愧是头傍状元和皇帝亲点的钦差,有些见解连陈雨文也是不及。郑逸安已不知不觉间成了陈雨文的主心骨,只是陈雨文还不自知罢了。不知若离了这主心骨,堂堂淑女坊老板是不是还能依旧淡定从容地指挥商场。 由小美与宣儿负责淑女坊,赵显易负责制造坊。陈雨文与郑逸安稍微收拾了一下行囊,这次前去临镇,大约要呆一个礼拜的时间。 雇了辆马车,两人便在众人的目送之下出发了。 乌镇是位于杭州比较靠近市中心的小镇,又盛产茶叶与丝绸,每年都要向宫中进贡上好的茶叶与丝绸。所以,虽然只是个江南小镇,其繁华度与京城相比也相差不了多少。 走在乌镇的街道上,随处可见卖茶叶与丝绸的店面与小摊还有风尘仆仆从远方赶来采购的商贩。相反,卖吃货与杂货的却不大见。这里就仿佛一个茶叶与丝绸的批发市场,到处都在叫卖这两样东西。 陈雨文有些担心地想,不知那些手工拿到这里会不会好卖。 郑逸安仿佛知道她所想一般,在一旁喃喃自语:“如此繁华的地方,生产茶叶与丝绸的都是有钱的大户人家,若我们的商品能博得这里人的喜欢,那生意肯定红火。或许,这些远方来的商贩也是一个契机。” 陈雨文转头望着郑逸安的侧脸,他看待事物的眼神,越来越犀利了。看来,他不只是个书呆子。或许,若他从商,就连自已也比之不及吧。 两人走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客栈。想不到住宿费高得离谱不说,而且,客房也就剩那么一间了。没办法,走了那么远就找到这么一家,贵就贵点吧,可能这里的客栈都是比较贵的吧。只是,就一间客房可怎么睡?两人这时已经极累,再往前找也不知别的客栈是不是还有客房。两人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郑逸安见陈雨文苦着张脸,便安慰她道:“没事,你睡床上,我就拼两张桌子睡上面好了。多铺几床被也是很舒服的。” 陈雨文点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陈雨文与郑逸安放好行李,终于安顿下来时,已经是临近傍晚,夕阳西下了。赶了一天的路,两人也都极累。吃过晚饭,哪里也没去就睡下了。 陈雨文真是累极了,刚一沾着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 郑逸安躺在她对面,双目烔烔地望着她的睡容却久久未能入睡。 第四十三章 无良司机 陈雨文与郑逸安在乌镇溜达了两天,满眼的繁华都耀的她信心不知还剩多少了。这么繁华的地方,房租又那么贵,若在这里开分店,真的是个明智之举么?自已那点点家当,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虽然郑逸安一直很肯定分店选在这里生意会不错,但陈雨文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这里是主营丝绸和茶叶的地方,自已那些商品拿来这里,就等于是外地货。 这日,两人走着走着,不觉已离客栈很远,似乎还有些迷路。不是似乎,而是已经迷路了。两人对这里本就不熟悉,又七拐八拐的只顾着看街边的店铺,不去记路,最后终于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郑逸安轻叹一声,道:“雨文,我们雇个马车回去吧。” 陈雨文无奈地道:“也只好这样了。”唉,又要花钱了。 两人找了一辆马车,车夫似乎喝了点小酒。陈雨文心里暗忖,在现代,酒后驾车可是要调销驾照的。不过这里也用不到驾照。两人与车夫商量了一下价钱就上路了。 马车拐了几个弯便来到了两人指定的客棧门前。陈雨文正后悔,这么近的路,给他五钱银子真是吃了亏了。 谁知,给了车夫五钱银子了,他却不走。道:“二位,还差五钱那。” 陈雨文一愣,道:“不是讲好了五钱银子的麻?” 车夫摇头晃脑地说:“对呀,讲好了是一位五钱银子,您这可是二位呀。” 陈雨文听了顿时怒火中烧,这无良司机,想敲诈呀。你不睁开眼看看,这点小计两也敢在本大小姐我跟前耍。 只见陈雨文冷冷哼了一声,拉着郑逸安道:“这种人不用理,我们走。”说着便不理车夫,转身欲走。 那车夫借着酒劲,竟上前一把抓住了陈雨文的胳膊,把她拽了回来。 陈雨文没防备,吃痛地‘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郑逸安见车夫竟敢动手,忙上前边把他的毛爪从陈雨文胳膊上拿下来边怒道:“住手,你要干什么!” 这车夫长的五大三粗,也不知平日里干的是什么活,浑身的力气。郑逸安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才终于掰开他的手,又顺势挡在陈雨文前面。 那车夫野蛮地道:“哼,听你俩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赶快把银钱交了我就饶了你们。要不,哼哼,我在衙门里可是有人的。” 郑逸安怒道:“坑蒙银钱,当街闹事,还竟然在衙门里行贿!你好大的胆子!” 车夫显然对郑逸安的话很是恼火,二话不说便抬拳向郑逸安肚子打来。 郑逸安严严实实地挡在陈雨文前面,也不闪躲,硬生生挨下这一拳。拳劲太大,震得他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陈雨文有些慌张了,这个车夫太强壮,自已跟郑逸安加一起还不够他打几拳的。 正在这时,远处跑来几个衙役。这几个衙役衣衫不整,气喘如牛,显然是一路跑来的。 几人二话不说便绑了车夫,朝陈雨文二人一拱手,便押着车夫往衙门方向走去。车夫不断地扭动着身躯叫嚷:“好哇,你们敢暗算我,我衙门里可是有人的,出来以后有你们好看的!” 陈雨文来不及细想这些衙役是从哪里来的,郑逸安已痛得满头大汗,蜷缩了起来。 她连忙一边招呼客栈里的小二帮她把郑逸安抬进客栈,一边喊人去请大夫。 第四十四章 感动 郑逸安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大夫说,这一拳太重,有些震伤了内脏,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陈雨文默默地望着他苍白的脸,紧皱的眉与轻抿的唇。这个男人,即使是这样,也是这么的好看。她轻轻地拿下他额头上的毛巾,又重换了块新的覆上。 也许是感觉到了陈雨文担忧的眼神,郑逸安眼皮轻抖,醒了过来。 他睁开双眼,见陈雨文苦着一张脸望着他,便安慰地轻轻一笑:“雨文,我没事。” 不料,声音扯动了气管,只感觉肺里一阵翻腾,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陈雨文慌忙地抚了抚他的胸口,轻声道:“你先不要说话,大夫说你震伤了内脏,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才行。” 郑逸安‘哦’了一声,便闭嘴不说话了。陈雨文自已崩了几句话也崩不出来了。 房间里只剩两人沉默着大眼瞪着小眼。陈雨文实在受不了郑逸安那深邃的眼神,尴尬地咳了一声,道:“我先去倒点水。”转身逃也似的走出去。 直到第二天,郑逸安才免强可以开口说话了。 陈雨文怕他一个人无聊,陪他说了一上午的话。陈雨文说了一个笑话,两人嘻嘻地笑完却都无话可说了。房里冷场地出现了一阵寂静。 陈雨文想了想,犹豫地开口道:“安大哥,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郑逸安微笑着望着陈雨文:“问吧。”  “……昨天,那个无良车夫向你挥拳的时候,你完全可以躲开的,你…。为什么不躲呢?” “傻雨文,若我躲过去了,那拳头岂不是要砸在你身上了。” 陈雨文定定地望着郑逸安。好久好久,眼里泪花闪现。 这个男人,从认识到现在,已经付出了这么多,这么多…可是,可是,我不是秦萍儿啊。我是陈雨文。对不起,对不起,郑逸安,我不能接受这些。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要让我这么感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大哥…。 郑逸安看着陈雨文飕忽发呆,飕忽泪花狂飙,最后又突然起身跑了出去。萍儿,我的萍儿,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那妖术终于有解体的迹像了吗?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郑逸安一直养了七八天,伤势才转好。也能下床走动了。这期间衙门里送来了无良车夫赔的医疗费。 郑逸安躺在床上的时候陈雨文又去街上考察了几次,最终与郑逸安商定先在这里开一家小的分店,看看生意好坏再做打算。 两人从古渎镇出发时说好一个礼拜左右就会回去。可是出来到现在已过了十来天,不知家里小美与宣儿会急成什么样子。 陈雨文已雇好了马车,准备马上返程。 先将郑逸安扶上车,陈雨文也跳了上来。可能是受了上次的教训,这次的车夫有些瘦弱。 马车行的很慢,过了很长时间,才出了乌镇。陈雨文贪时间,没走大道,马车走在乌镇通往古渎镇的林间小道上。 车子驶了一会,突然停下了。陈雨文问了几声车夫也没回音。她掀开帘子往外一看,马车被一群手持木棒和刀,面目凶狠的人给围了起来。中间那人赫然就是那日被衙门捉走的车夫。 第四十五章 化险为夷 陈雨文心里‘咯噔’一声。这下该怎么办。对方显然记恨在心,是来寻仇的。这小树林里人迹罕至,郑逸安身体也还没完全恢复。而这次雇的车夫瘦弱的身子已经不停地抖了起来。陈雨文后悔起来,为什么非要走小路呢。 那车夫已阴冷地笑了起来:“哼哼,敢告本大爷的状,小妞,我看你这次上哪搬救兵。” 陈雨文担忧地望了一眼郑逸安,他要下车,却被她推了回去。陈雨文示意郑逸安在车厢里安静地坐好。自已则缓缓下了车。 她朝众人婉尔一笑,道:“诸位这是?” 那车夫冷哼了一声道:“别拿这一套。老子吃了你的亏。如今怎么也得讨回来。” 陈雨文心跳如鼓,面上却强作镇定:“好说。车上的东西随你拿。” “哼哼”车夫旁边的一个又黑又瘦脸上有道刀疤的男人朝陈雨文冷笑道:“小妞,你觉得你王大爷弄了我们这么多人来,就为了你这辆马车上的破东西么?” 陈雨文心里一冷:“那还要怎样?” 那姓王的车夫开口道:“哼。那日见你国色天香的,想调戏一把。谁知叫衙门坏了好事。今天我就叫兄弟们一块尝尝鲜!” 众人听了,眼神一亮,朝马车包围过来。 陈雨文心里一惊。不由退后了一步,退到马车旁。那车夫早已躲到旁边一棵树下瑟瑟发抖。 陈雨文强装镇定地笑道:“各位,得罪之处,还请原谅。我看各位来这里,也是为了财色而来吧。不瞒各位,我是古渎镇一家大户人家的女儿,家里钱有的是。若各位今日放过了我们,日后就跟我到家里数钱。有了钱,大家还怕没有女人么?” 众人听了这话,一时间议论纷纷。  陈雨文见有点效果,便继续道:“所谓人为财死。我知道,各位都是拿着命在挣钱。可是谁没有个家里老小?若能有一笔钱可以买座像样的宅子,一家老小踏踏实实地生活,我想,各位也不会推辞吧?” 这时已经有人心动地放下刀开始考虑了。那姓王的车夫一见情况不妙,厉声喝到:“兄弟们,别听这小妞夸口,她要是这么有钱还来这乌镇做甚?来呀,兄弟们把她们捉了,先分财,再轮流享用这小妞。”众人应声而上。 陈雨文见姓王的车夫下了命令,忙厉声道:“各位,今日若谁放下刀日后跟我去领赏银百两,若谁拿起刀护在我身侧,就赏银千两!!” 朝马车包围的众人里一阵骚动,竟真的有几人放下了刀,甚至还有三人向自已人举起了刀。 姓王的车夫见了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先把这几个不听话的收拾了!” 顿时,一群人便打在了一起。 陈雨文见注意力被自已引开,一下子跳上车,轻声道:“安大哥抓紧了。”接着拿着缰绳狠狠地在马屁股上一抽,马儿受了惊,疯了似的冲出去。 在林间小道上驾着马车奔跑是件危险的事。特别是驾夫还是个生手的情况下。这个陈雨文也知道,可是没办法,只能这样冒险一博了。等那群人打完了架回过神来,自已跟郑逸安的性命就堪忧了。 马车在树林里横冲直撞,陈雨文听那喊杀声渐渐远了,便勒住马,扶郑逸安下了车。两人徒步往树林那头走去。 第四十六章 再落险境 郑逸安仿佛不认识般地望着陈雨文,边走边道:“雨文,我的伤不碍事,不用扶我。” 陈雨文生怕身后的人再追上来,边急急地赶路边喘道:“不行,你的伤还没好。” 郑逸安任由她扶着,道:“雨文,你比以前机智了许多。” 陈雨文一愣,抬头望了郑逸安一眼,又低头继续赶路。 两人走了很久,确定身后的人不会跟上来了。便靠着一株大树坐在草坪上休息。 陈雨文轻喘着说:“好险。刚才差点就逃不出来了。” 郑逸安皱眉闭着眼,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两人静静地坐在这里,周围静谧地仿佛刚才的打杀只是一场梦。 突然,旁边的草丛动了一下,钻出了一个人。陈雨文大惊。竟然是姓王的车夫。 那车夫衣衫破烂,身上沾着血,脸上一道血口子还往外渗着血。他朝陈雨文咧嘴一笑,道:“死女人,你和你的情夫死期到了。” 郑逸安闻声睁开眼,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陈雨文惊慌地扶住他:“怎么了?安大哥,你没事吧?” 郑逸安抹了抹嘴角,轻声道:“没事,可能是刚才颠簸得太厉害了。”说着,挣扎地站了起来,挡在陈雨文前面。 车夫冷笑一声道:“哼,你们死期已到,还做什么无谓的挣扎。”话音刚落,从草丛里又钻出了几个衣衫破烂的人。 陈雨文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若说只有车夫一人,她与郑逸安或许还有希望。现在又钻出这么些人来,可该怎么办?难道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只是要连累郑逸安了。 车夫朝陈雨文逼过来,郑逸安紧紧地护在她身前。车夫冷哼一声:“即然你想死,那么就先送你罢!”说着高高举起了手里的刀朝郑逸安砍去。 陈雨文尖叫一声,推开了郑逸安,闭上眼等着生命的结束。刹那间,所有的过往,前世与靖宇的浓情,这世的执着与委屈,不断地受挫,还有最后这几个月当老板的日子,在陈雨文眼前如放电影一幕一幕地浮现又闪过。 陈雨文忽地睁开眼。我不想死!! 她只感觉眼里一花,一道剑影将砍到眼前的刀打偏。接着一黑一青两道身影闪现在那几个喽罗与车夫之间,没几下,几人便软软地躺了下去。 两个身影落地。陈雨文才看清,那个青衣身影,竟是白立轩! 陈雨文惊呼一声:“白侍卫!” 白立轩侧过脸来,望着陈雨文,道:“雨文。” 他站在那里,阳光照在他脸上,风儿吹着他的衣角飘飘。高挺的鼻,薄薄的唇,清澈如一弯湖水又略带杀气的眼眸。一瞬间,陈雨文觉得自已那犹如一片死水的心湖里泛起了点点涟漪。 黑衣人扶起了郑逸安,朝陈雨文道:“哈哈,雨文,想不到在这里会碰上你。真是佩服啊。明明是案板上的肉,却还能教割肉的人自相残杀起来。” 陈雨文疑道:“这位是?” 白立轩走过来解释道:“这是叶向。我们出来办点事。恰巧遇见你在树林里被这帮匪人围着。之所以未出手,只是想躲在树冠上看看你是如何解决这样的困境。雨文,立轩是也佩服之极。”说着拱手朝陈雨文一拜。 陈雨文笑道:“叫你们看笑话了。最后还得你们出手才得救呀。”说着,边打量着叶向。那日黑灯瞎火的没看清,原来,这就是悄无声息之间杀了皇帝的叶向?只见叶向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容貌虽不及白立轩,却也耐看。他正豪爽地在那哈哈大笑。 白立轩转身向前走去,边走边道:“即然遇见了,那么我们去寻回马车一同去古渎镇罢。” 陈雨文脸色微红地低下头,什么时候,自已竟心跳如鼓?可能是遇见了故人有些激动罢。 第四十七章 吃醋了 几人一起乘马车回了古渎镇。马车停在淑女坊门外。 正在斗嘴的小美与宣儿见是陈雨文回来了,忙迎了出来。小美佯怒地嗔道:“小姐,怎么去了这么多日子才回来!小美真是担心死了。” 宣儿不甘示弱地道:“宣儿也很担心呢。赵大哥也来问过好几趟了。” 陈雨文简单地解释道:“哦,路上出了点问题,没事的。” 这时,小美见到了刚从车上下来的白立轩。惊呼一声:“白侍卫!” 白立轩轻轻朝她点了点头。 小美疑道:“你怎么来这里了?难道…。是来找小姐的?” 陈雨文刚恢复的脸色又红了起来,心里暗骂小美说话不经大脑。她朝小美轻喝道:“好了,不要让人家在外面站着了。都进屋再说罢。” 白侍卫却边往屋里走边接过了小美的话:“我们来古渎镇办点事,过几日就走。” 陈雨文抬头问道:“白侍卫就住几日么?即然来了,那就多住些日子吧?” 叶向道:“雨文,我们有事在身,等有时间会再来看你的。” 陈雨文讪讪地道:“哦,对,你们有事在身的。” 郑逸安在一旁望见了陈雨文的脸色,若有所思地看着白立轩,拒绝了陈雨文叫小美去请大夫的提议,也拒绝上床休息。 小美引着几人进了淑女坊,又进了淑女坊的小里屋。小里屋不大,六七个人坐在里面显得稍微拥挤。坐在这里图的是说话方便。 陈雨文望向白立轩:“白侍卫,不知宫里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雨文问的是景世皇子,现在的皇帝吧?他最近很忙,忙着整理朝政,忙着清理腐败。宫里…。还有一些反对他的势力。再过几个月,或许会清闲些吧。” “你回去了…不要跟他说见过我罢。”陈雨文眉头微皱,不愿再想起在宫里的事情。 白立轩深望了陈雨文一眼,又望向别处:“放心。我不会说的。雨文…。不问问大将军的近况么?” 陈雨文微笑道:“即然景世当了皇帝,这个我就不担心了。” “那么。。你不打算再回京都了么?皇帝驾崩的时候虽然已料到你必会找机会出宫,却没想到你逃得离京都这么远。”…是因为…宋景玄么?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或许吧。起码近期是不打算回去的。” 白立轩瞥了一眼坐在那里满头大汗却还坚持不走的郑逸安:“这位兄才受的伤是不重,但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还是先…。?” 郑逸安咬牙道:“没事,你们谈你们的。我没事。” 陈雨文见了郑逸安望向白立轩的眼神,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死活不肯走。感情是以为遇见了情敌啊?陈雨文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看他忍得都满头大汗了,还说没事,这人,怎么这么傻。 白立轩与叶向在附件的酒楼住了几天,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来陈雨文的淑女坊打打下手。一时间,来淑女坊买东西的女人暴满。甚至有一日,拥挤之下把一位客人挤倒在地,被踩了好几脚才挣扎着站起来。 银子哗哗流向口袋,陈雨文却高兴不起来。几日的时间眨眼而过,白立轩与叶向该走了。 第四十八章 妥协 白立轩与叶向收拾了东西来到淑女坊,跟陈雨文告别。 几人站在淑女坊的门前,叶向已上了马车,白立轩还在与陈雨文和小美道别。 “雨文,我要走了。” 陈雨文依依不舍地望着白立轩:“你……。路上小心…” 小美也有些不舍地说:“白侍卫慢走啊。” “嗯。我会的。” “路上还有银子么?”陈雨文生怕话一说完,他就要走了。 “有” “马儿…喂过草了么?” “喂过了。” “今天早饭吃的还饱吧?” “饱。”白立轩望着陈雨文,她问的,他都一一回答。 叶向实在受不了两人的啰里啰嗦。再这样说下去,明天也走不了。他掀开帘子,朝白立轩吼道:“老白,走了!” 白立轩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车夫轻喝一声,马车缓缓向前走去。 陈雨文向前几步,依依不舍地望着马车,直到连影子也看不见。 郑逸安倚在门框上,淡淡地道:“雨文,他已经走了。” 陈雨文蓦地回过神来,脸色绯红地低头钻进了店里。 白立轩与叶向不但走了,而且一走就是几个月。杳无音讯。他们轻轻地来了,又轻轻地走了,蜻蜓在湖边略起的点点涟漪早已平静如初。 又是一年盛夏。 陈雨文开在乌镇的分店生意已经做的红红火火。还有在临镇的几个分店生意也都不错。她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富婆。她的创业史在整个古渎镇传来传去已成了一个神话般的存在。只身一人来到这里,衣衫破烂,饿得半死,以在路边捡食垃圾为生。白手起家,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建了淑女坊以及七家分店。店里生意火暴得一度踩死了人。 古渎镇的女人只要一提起陈雨文,无不自毫地夸耀一番,仿佛陈雨文真成了神仙。 郑逸安依然每日都来淑女坊。 陈雨文觉得,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忙碌,充实又闲散,淡然。 郑逸安却一直纵勇她去京都开一家分店。还诱惑地说在那里开一家大的店铺,生意肯定好的挤破门槛。 陈雨文有些心动,却还是不想去。 关于那里的回忆,有太多酸楚。直到现在,只要一想起那里,心里还不住地冒酸。 郑逸安却似乎能看穿她的想法,说,雨文,虽我不在时也不知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有些事,你只有去面对了才能解开。再说,这钦差出来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向皇上交代一下了。 听到郑逸安要走,陈雨文突然有些想哭。她没想到不知不觉间郑逸安在自已心里的地位已这么重要,她竟然不舍得也不放心他走! 她终于妥协了。即然怎么都要去京都,那就顺便考察一下,看看是否能把淑女坊开到那里罢。 陆陆续续地准备了半个多月,要带的东西终于都备齐了。这次可不比去临镇,这是去京都。郑逸安还要去面见皇上。没有个几个月可是回不来的。 小美越来越能唠叨了。准备东西的这十几天里,陈雨文的耳朵简直要叫她磨出茧子来了。心里却清楚,她也是舍不得自已走。 我去几个月就回来了。不要为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