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遗梦》 《暴力仙姬》试读 :[] / ?友情推荐: 峨嵋新书《暴力仙姬》 书号:1311057 【简介】 萝莉小女王用暴力征服神仙世界的传奇,保证故事快乐轻松,结局幸福美满。 在她坚定不移地当了十几年普通人后, 老天一声招唿不打就把她扔回了原产地: 一个凡人、神仙、妖怪并存的古老世界。 然后,这个世界的噩梦开始了…… 或者说这个世界的帅哥美女的噩梦开始了…… 【试读】 001妖是妖她妈生的 但凡伟人奇人怪人的诞生,必然伴随着各种奇怪的现象,例如有祥云金光笼罩着孩子出生的那个房子,或者产妇做个什么奇奇怪怪的梦,更有说一个处女莫名其妙因为某种异象忽然怀上的…… 作为这个故事的主角——宁禹疆也不例外。 关于宁mm诞生的一刻,在她的外婆的日记中是这么记录的:「本来晴空万里,忽然狂风大作,雷电交加,暴雨倾盆……我忽然想起来,阳台的衣服还没收……」 如果宁mm的制造者之一宁争锋女士没有因意外难产身亡,那么大家可能看到这样的表述:「暴风以每小时52公里速度向北偏东方向行进,中心附近最大风速每小时155公里,14级强风,24小时内出现强降雨天气,降雨量超过468毫米……」 这场突发的风暴被气象台命名为「禹疆」——中国古代神话中风神的名字,这个看起来比较怪的名字意外投合了宁家人的口味,宁mm被正式命名为宁禹疆,正在学英文的外婆还自认非常有品味地给外甥女起了一个英文名字lorelei(西方传说中的暴风女神,海上女妖)。正式冠名后不久,那位伟大的风神禹疆很遗憾地被发现原来还兼职瘟神!而那位貌似神秘美丽的暴风女神被揭穿具有以歌声勾引海客制造海难的嗜好…… 据说名字可以决定人的一生,于是,本来可以天真可爱的宁mm在家人的奇特审美味下,走上了一条瘟神妖魔之路…… 当然,宁家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个推论的,在这个问题上他们是出奇的相信科学,他们一致认为宁mm之所以性格怪异擅长滋事,完全是基因突变遗传决定的。 这就要从宁mm的制造者之一宁争锋女士说起。 宁争锋是宁家第七个也是最小的一个女儿,宁妈妈在连生六个女儿之后,千辛万苦终于盼来了又一次怀孕,两夫妇无比盼望这是一个男孩,甚至为即将到来的「儿子」预先起了「争锋」这么一个非常男性化的名字,很遗憾,这又是一个女儿,不过是一个天才级的女儿。 宁争锋不愧名为争锋,18芳龄已经成为全球物理界的权威人物。然而天才又是难免寂寞的,从小与仪器机械打交道比与人还多,让她彻底成为一个科学怪人级别的美女。 美女?!不错,宁争锋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超级美女,可是也仅此而已,一个随时随地在各个方面让男人自惭形秽的冰山,再美也要被打上「男人勿近」的标籤。 36岁时,宁争锋突发奇想要制造一个比她更天才的天才,将自己优秀(?!)的基因遗传下去,几经挑选,她选中了另一个跟她完全不同类型的奇才,简单地说就是那种小时候看起来特别普通甚至蠢笨,但是后来变得非常厉害的爱迪生型人才。先天的天才加上后天奇才的基因,可以成就一个空前绝后的超级人类,1+1=2,有时候所谓天才的思维方式也会简单到一个让人崩溃的程度。 通过宁争锋精密严格筛选分析的精子提供者,是一位名叫李莫愁的生物科学家,虽然名字让人捧腹,年龄也已经63,但是一个从智慧与经歷等层面达到天才要求的精子提供者实在不是那么好找的。 宁争锋是怎么完成她的精子获取计划的,没有人知道,唯一的知情者也就是受害者李莫愁老先生据说在他63岁那年忽然不知何故患上了忧郁症,整整10年拒绝与外界沟通…… 就这样,在那个暴雨狂风忽降的日子里,宁争锋女士很不幸地在37岁因意外难产身亡,结束了她短暂彪悍的人生,宁禹疆接过母亲的衣钵,开始了她更加彪悍离奇的一生! 十四年后…… 「你们想干什么?」一句弱女子面对坏人的经典台词,从一个14、5岁的甜美萝莉嘴里说出来,绝对可以引发坏人更强烈的做坏事冲动,当然,如果语气别那么冰凉不耐烦就更好了。 「嘿嘿嘿,这么晚了一个人跑到这里,哥哥来陪你玩玩啊!」典型瘪三配合毫无创意的瘪三台词。 「滚开!」甜美小萝莉的不耐烦达到顶点,可惜整体形象跟那甜糯的声音彻底破坏了语句本应带有的威慑力。 「啧啧,这么急着跟哥哥我滚?越辣我越喜欢!」瘪三向同伴打个眼色,几只手不约而同地伸向眼前的「猎物」…… 几声闷吭惨叫跟怪异的声响过后,一切归于平静,「猎物」慢吞吞地从黑暗的小巷中步出,投入城市辉煌灯火的怀抱,整齐清爽的校服,甜美平静的脸庞,仿佛是刚从课室下课走出来天真女学生。 被抛弃在后的黑暗中,几具人型躯体匍匐在地,手脚伸展的姿势怪异,显然关节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地上没有血迹,间或抽搐的躯体仿佛实验室里解剖台上的青蛙。 抄条近路都要遇上这种瘪三,真麻烦! 「小姜糖,刚才到哪里打架啦,等得我心都碎了!」一双手臂准确无误的降落到甜美小萝莉的肩膀上,一个高大英俊的少年带着几分无赖的笑意从身后凑上来,姿态无比亲热。 「我不是小姜糖,我叫宁禹疆,如果你不认识字,我不介意把字刻到你脸上,让你这个每天照镜子的自恋狂可以随时复习。」叛逆期小萝莉斜了少年一眼,毫不保留地表达自己的鄙视。 「你都是这么对待你亲爱的六表哥吗?啊啊啊啊,你伤了我的玻璃心!」少年夸张地唿喊。 「哼,你的心分明是块牛皮筋,快说,找我干什么?」宁禹疆懒得跟这种弱智儿童纠缠了。 「嗯嗯,是这样的,我们研究所一直在研究的那个东西,最近终于接近完成,我们老闆拜託我带你过去探讨探讨啦。」少年察觉到宁禹疆的不爽,很识相地直接说出原因。 自从上次宁禹疆在研究所里和他上司聊了几句后,他上司就对这个思维角度非常独特的小表妹产生了巨大兴,觉得她可以给他们的研究带来新的灵感,加上知道了小表妹的身世,更加坚定了他把小姑娘拉过去重点培养的决心。 「你搞清楚,我是一个普通的初中三年级女生,你们研究所的研究跟我没关系!」语气有点恶狠狠的负气。 「我都搞不懂,以你的天才脑袋,即使不能赶超你妈,只要肯多看看书至少现在也该是个博士水平了,混在那种三流初中干什么?别瞪别瞪,我知道你想做个普通人,不过也可以一边待研究所一边过正常生活啊,不用上学,你现在那些同学还不羡慕死!哎哎哎,你是个普通的女初中生,不要对表哥使用暴力啊……哇啊!」 伴随着一声悽厉的惨叫,可怜的表哥被听不进「忠言」的暴力表妹打得抱头鼠窜…… 不过这位兄弟显然除了有一颗媲美牛皮筋的心,还有一副强韧胜过牛皮筋的躯体,熬过发飙表妹的一轮勐攻之后,马上又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黏到表妹身边继续游说工作。 「小姜糖,虽然我不是很懂你为啥坚持要做个普通的女初中生,可是你不觉得像我们这种天才,生来就很难普通吗?你看你上学成绩好得没有学校敢收没有老师敢教,到快餐店端盘子被几十个星探追回家,到蛋糕店卖蛋糕结果还把人家大师傅给惭愧得辞职走了,到街上发传单最后竟然还搞出一堆粉丝在街上通宵苦等你出现,连学人家堕落混帮派都把老大给pk掉了……罄竹难书啊,你简直就是我的翻版,註定要在世界的顶端发光发热啊!!!」表哥说到最后习惯性地得出一个自恋无比的结论。 「亲爱的表妹啊,不要挣扎了,你就从了吧,别去浪费时间做个普通人了,来,六表哥的车就在那边,研究所在向你招手,跟表哥去研究所逛逛吧,老头子很想念你……小姜糖小姜糖,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不说话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虽然我是天才,但是我的天才不在猜测花样少女的心理上啊……」 比苍蝇还苍蝇!宁禹疆恨不得把两只耳朵关掉又或者回头心狠手辣地大义灭亲消灭四害。 宁家自从出了一个怪胎天才宁争锋,天才这个东西在宁家就逐渐贬值得跟廉价的豆芽一样,一抓一把,宁争锋的姐姐们「不约而同」地生出来系列天才,宁家第三代,不是天才的基本上可以列为稀有动物重点保护。 不过,在这一群怪异的天才里头最怪异的还是宁禹疆! 本来么,生为天才,就该老老实实的跳级,读特殊班,提前上大学,二十不到混几个博士文凭,然后在研究所或擅长的领域里唿风唤雨,早早得几个国际大奖,度过万人景仰的天才怪人的一生…… 但宁禹疆偏不! 由于某种原因,宁禹疆有了一个非常哲学的人生志愿——做一个普通人。 在她过往短短十四年人生中,她一直致力于做普通人做的事,过普通人过的生活,不使用她那不为人知的异能,不上特殊学校,不接受特殊教育,不跳级,尽量远离一切可能使她鹤立鸡群的事物。 ◆◇◆◇◆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暴力仙姬》正文,书号:1311057
强烈推荐沧海明月力作:问鼎记 :[] / ?问鼎记试读 强烈推荐沧海明月力作:问鼎记 书号:1169757 简介:邵书桓只是宰辅大人府中不得志的偏房所生,爹不喜、娘不爱,原本只想着赚几两银子,买一所房子,讨个老婆平平安安过日子的——但世事无常,两代人的恩爱情仇,把他逼上一条权谋算计、问鼎天下之路! 试读: 001章冤枉 大周国邵府—— 「太太,求求你,不要在打了,再打……你就把桓儿打死了……」邵府正房门前,一个穿着青衣小袄,繫着葱绿色面裙美貌妇人,正哭得梨花带雨一般,跪在地方,不断的向上磕头,苦苦哀求。青衣美妇的上位,雕花棠木椅子上,端坐着一个五旬不到的贵妇,手中端着白瓷青花茶盅,如同是没有听到青衣美妇的哀求,慢慢的品着茶。 贵妇的身后,站着几个姬妾打扮的女人,都是浓妆艷抹。左右两边,各侍候着几个十五六岁俏丽的小丫头。 「太太,桓儿虽然该死,但毕竟也是老爷的骨肉,求求您,别在打了……」青衣美妇再次向上磕头道。 端坐在椅子上的贵妇依然是无动于衷,心中却是着恼,不提老爷还罢了,提到老爷,今天非好好的教训这对母子不可。 青衣美妇正欲再次求情,门口,管家林福走了进来,垂首侍立,回道:「回禀太太,三爷又晕过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由自主的偷偷的看了看青衣美妇。 青衣美妇一听,眼前一黑,耳畔嗡嗡作响,竟然像是天空响个了霹雳一般,差点就支撑不住—— 「太太……」青衣美妇声嘶力竭的叫道,「求您了,你要打,就打我吧……」 原来,那贵妇素大周朝宰辅邵赦之正妻方氏,青衣美妇是邵家家生奴才,本姓周,十五岁进府侍候,被邵赦看上,后来做了通房丫头,俗称「跟前人」,生育一女一子后,就被邵赦纳在房中,成了周姨奶奶。 那邵赦虽然另有着几房姬妾,但除了正房方夫人生育两儿两女外,就只有这个周姨奶奶生了一儿一女。 这事情的起源说来也是奇怪,邵赦奉诏在外,代天巡牧。昨天乃是重阳佳节,方夫人就带着家族一干子女看戏吃酒,准备好好的玩乐一天,不料到了晚上,方夫人跟前一个大丫头唤作月荷的,竟然好好的自缢死了。 虽然说死个奴才,不是什么大事,但如此佳节中,好好的死了人,方夫人心中却憋着一股气,尤其这丫头还是她贴身紧随的亲信丫头,于是追问之下,不料有小丫头说——三爷在房里,拉着月荷强暴不成,打了一顿,月荷就赌气自缢了。 这还了得?方夫人顿时就变了脸色,急让管家把邵书桓拿来追问,不料这邵书桓居然推得一干二净,根本不承认自己的种种过错。方夫人顿时就动了真怒,令人传来管家林福,动了家法板子。 这邵书桓并不是方夫人而生,而是那周姨奶奶所生,由于是庶出,平日里在邵府就不被待见,众丫头僕役也都是看人下碟儿,如今眼见方夫人正在怒气头上,别说是求情的人,众人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 但别人尚可,那周姨娘却是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开始还忍着,后来眼见打的实在不详了,原本邵书桓开始还挣扎的叫痛,渐渐的气弱声嘶,到最后,连一丝声息也听不见了。 周姨娘忙着跪下给儿子求情,苦苦哀求方夫人。她心中苦涩无比,若是真是儿子做了这等没脸的事情,打死也不怨的,可是,她自己心中清楚,昨天下午邵书桓一天都好好的在家,连院子门都没有出,怎么可能有调戏丫头强暴不遂之事? 但是,那小丫头子说得有板有眼的,周姨娘虽然替邵书桓分辨一二,方夫人却是不信,直说他们母子抵赖,更要严惩不贷。 却说那方夫人听得管家林福之言,又看着周姨娘跪伏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哀求,这才慢慢的放下茶盅,淡淡的道:「皆是你们平日里宠得他无法无天,才行出这等荒唐之事,罢了,我今儿也累了,姑且将老三撵出去,等着老爷回来,再定夺吧。」 「啊?」周姨娘闻言,顿时全身酥软,瘫痪在地上,但站在方夫人身后的几个姬妾,虽然一个个地头顺目,但眉宇之间的得意之色,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是!」管家林福忙着答应了一声,又忍不住看了看周姨娘。 「林福,后院找一间空房,暂时安置老三,革除老三的一切份例月钱,等着老爷回来,开祠堂祭祀过祖宗,再将他逐出族谱。」方夫人轻描淡写的道。 周姨娘又哭了起来,想要哀求方夫人开恩,但嗓子嘶哑,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她心中明白,一旦邵书桓被撵出去,从此就再也没有机会进来,革除月钱份例,可让他如何过活啊? 而且,被逐出族谱,从此再也不算是邵家的人,不光是邵家看不起,在外面也永远抬不起头来,这不是有意要绝她们母子吗? 「你们都散了吧,我被闹的烦了!」方夫人又淡淡的道。 众姬妾忙着答应着,皆退了出去,周姨娘想起生死未卜的邵书桓,忙着跑了出去,院子中央一张长木凳上,一个清瘦的少年趴在凳子上,下身穿着一条半新的月白底裤,如今尽是血污。 「桓儿……桓儿……」周姨娘忙着将邵书桓抱住,只见邵书桓原本清俊的脸面白如纸,气息微弱,竟是昏迷不醒。 林福想了想,唤过两个小厮将邵书桓抬向后院。 「周姨奶奶,你也别哭了,你要是哭坏了身子,三爷可怎么办?」林福嘆气道,「等着三爷养好了伤,老爷回来,你好好的求求老爷,让三爷再进去就是了。」 林福看着一直哭个不住的周姨娘,不仅安慰道。 周姨娘想了想,问道:「这后院还有空房吗?」 「有是有……」林福皱眉,这后院不过是普通奴僕的房舍,临街正好还剩两间空房,不过,实在是破落不堪。 「这……」周姨娘四处看了看,这地方也太破旧了,除了门口青砖围墙还算完整,里面两间房子,木门上面的油漆早就剥落,只剩下被虫蛀腐蚀、丑陋难看的木头本色,房间里面满是灰尘,蛛丝缠绕,里面的东西更加是桌翻椅倒,残破不全,竟然找不到一样完整的东西。 等着走到里面,两个小厮把昏迷不醒的邵书桓往地方一放,转身就走了,竟然连一句话都没有。 周姨娘心中明白,这两个小厮都是方夫人的心腹,自然不是她使唤得动的。 「姨奶奶!」林福倒是看着心中不忍,低声安慰道:「这地方有着五年没有人住了,难免破旧一点,三爷将就着住着,等着老爷回来,姨奶奶求求老爷,有多少事不完了?」 周姨娘心中酸苦,嘴里发涩,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哭着,林福看着嘆气道:「姨奶奶也别尽着哭,这三爷身上有伤,可不能在地上躺着,不如找些干草过来铺着,又暖和、又舒服?」 周姨娘无奈的点头,林福出去,回到邵府,招来平时自己使唤的几个小厮,让他们给周姨娘送了一些干燥的稻草、一床棉被过去。 那几个小厮帮着把房间打扫了一下,在里面房间铺开草铺,抬着邵书桓放在上面,周姨娘去自己房里去来一些日常用品,并二两散碎银子,塞在林福手中道:「桓儿身上有伤,麻烦林管家找些伤药……」说着,又滚下泪来。 林福收了银子,点头道:「姨奶奶放心就是。我这还有事,就先去了……」说着,迳自带着小厮去了。 那周姨娘抱着邵书桓,眼见他脸色愈见苍白,竟然连一丝血色都没有,嘴唇干裂,嘴角有着一缕干枯的血迹,伸手摸去,不料摸去竟然一片冰冷,心中不仅大惊,探了探他的鼻息,一丝全无。 周姨娘感觉好像一桶冷水,从头淋到脚后跟,通体冰冷,尤不死心,忙着摸了摸邵书桓的心口,又摸摸脉搏…… 须臾,她呆若木鸡,僵坐在邵书桓身边,竟不知道时间过去几许。浑然不知道外面夜幕笼罩大地,有一层白茫茫的雾气升起。 「原来姨奶奶果然在这里,太太那边找姨奶奶呢!」突然,半掩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周姨娘受惊的抬起头来,却看到方夫人身边的一个丫头,名字唤作「鹊儿」的,急沖沖的跑进来,口中说道,「太太那边找姨奶奶,姨奶奶快过去吧!」 周姨娘置若罔闻,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丫头。鹊儿看着周姨娘神色不对,鬓髮散乱,目光无神,如今外面又渐渐的黑下来,心中没来由的害怕,又说了一遍,见周姨娘依然不答,于是打着胆子,小心的走到她面前,低头看了看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的邵书桓。 却看到邵书桓连面皮眼色都变了,鹊儿心中极是害怕,小心翼翼的伸手摸向邵书桓的鼻息。 周姨娘突然受惊的大叫起来,一把抓住鹊儿的手,狠狠的将她推到一边,口里说着:「不要动桓儿……?」 「三爷……死了……」鹊儿虽然被周姨娘退开,但刚才却已经摸到邵书桓的鼻息,别说是气息了,邵书桓的身子早就冰冷一片。 周姨娘死死的盯着鹊儿,鹊儿向后退了两步,然后突然撒腿向外踉跄跑去,口中叫着:「不好了……三爷死了……」 看着鹊儿走了,周姨娘忙着又把邵书桓抱住—— 「呜……好痛!」突然,原本已经冰冷的邵书桓竟然轻轻的动了动,嘴里模煳的说道。 「啊?」周姨娘又惊又喜,忙着低头看向邵书桓,却见邵书桓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无神,但比先却是有了一些生气,双目紧闭,正迷迷煳煳的叫痛。 002章失忆 如今,邵府里面众所周知,那位庶出的三爷邵书桓,由于调戏太太的丫头不成,导致太太房里的丫头月荷自缢死了。邵书桓被太太打了一顿,撵了出去,醒来后竟然失忆了,对原本所有的事情都一无所知。 邵府上至主子太太奶奶姑娘们,下至丫头小厮奴僕,本来就看不起这个庶出的,毫无身份地位的三爷,如今就更加多了几分鄙视。 倒是方夫人,眼见确实把邵书桓打重了,如今又犯了这病,赏了周姨娘二十两银子,让她找个大夫给邵书桓看看。 那周姨娘本来是一个妇道人家,又是邵府的丫头,从来没有出去过,只能委託林福出去找了两个大夫过来,诊金药费花了不少,邵书桓却是毫无好转,二十两银子转眼看着就没了。周姨娘只能把自已以前积攒的散碎银子也拿了出来,想要再次找个好的大夫给邵书桓看看。 不料邵书桓却说:「治不好就不算了,不如母亲把以前的事情说给我听听,我记住也就是了。」 周姨娘想想也是,如今邵书桓已经没有月钱份例,自已每月也不过二两银子一吊钱,原本就不够,现在就更加拮据,那里还请的起大夫?于是,她每天早上在方夫人房中侍候完毕,就过来邵书桓这边,把邵书桓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以及邵府的种种,细细的说与邵书桓听。 原来,这邵家乃是豪门世族,十分富贵。祖上与先帝建国大业有功,被封了国公,世袭罔替,如今老祖母还在,国公爷却是早就没了,余有两子,也就是他的便宜老爹和大伯,如今自然也都是为官做宰的。 余下的,他还有堂兄弟,堂姐妹、亲兄弟姐妹,同父异母的……乱七八糟的,反正,邵书桓一时之间也记不得很多,只有一点倒是搞明白了,他就是那个奶奶不爱,老爹不亲的偏房所生,无权无势被人欺负,连家里上等的奴才都比他体面一些。 而众人见老爷、太太都不喜欢邵书桓,周姨娘又是个最软弱、没有势力的,更是护不了儿子平白受辱。这邵书桓从小到大,也没有像个主子一样好好的过个日子,白白的顶着三爷的名,甚至连比他长两岁的姐姐都远远不如。 话说这邵书桓养了一个月左右,渐渐的伤愈,能够起来行走,原本破破烂烂的房间,也早就被周姨娘打扫的干干净净。 这日午后无事,邵书桓想着那个土灶平时用不着,放着实在难看,而且破烂之极,又占了地方,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便欲把土灶拆除,说做就做,反正这土灶也就是青砖、糙土堆砌而成,要拆了也容易。 正当邵书桓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周姨娘却提着一个包袱,急急的跑来。 见着邵书桓忙的满身灰土,摇头道:「桓儿,如今你也大了,又在外面,也该用心好好的念念书,明年考个举人才好。这又忙什么,弄得一身灰土?」 邵书桓早就知道这次若是中了举人,就有机会进入官场,周姨娘脸上也有光,算是熬出头了。对此,周姨娘委实期待得很。 「母亲放心!」邵书桓忙着满口答应,心中却着实为难的紧,一边忙着又把周姨娘让到里面房间,外面的房间里,如今都是乱糟糟尘土飞扬。 周姨娘在里面的桌子上放下包袱,邵书桓打开看时,果然是四书五经之流,这些东西他以前倒是看过,当然,这个世界的与他原本看过的也不同。作为一个扑街写手,背书写文章自然是不成问题,但已经扑惯了的人,实在不相信自己换个世界就脑袋顶着天花板,能够一举成神,金榜题名。 「太太今儿说了,让我以后不要老是往外跑!桓儿,以后只怕我不能常常来看你了,你一个人,可的好好的过日子。」周姨娘一边说着,一边从宽大的衣袖内,取出一两散碎银子,塞在他手中,又道,「你也知道,为娘的也是没有,但凡手中宽阔一点,也不至于让你受委屈。你去买点书,好好读读……」说着又是嘆气。 邵书桓也知道,这些日子周姨娘着实为了他花了不少钱,而且,身为偏房,周姨娘所得月钱实在有限得很,想要养活邵书桓和她自己,委实不容易。他有心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但想想自己实在没有一技之长,想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赚钱绝对不容易。 周姨娘又拉着他的手,数说几句,眼泪不争气的又掉了下来。 邵书桓忙着笑道:「母亲不用伤心,桓儿从今天开始,就努力读书,明年科考,一定考个进士回来,到时候也让那些瞧不起我们母子的人看看。」 周姨娘嘆了口气,这进士岂是这么容易考取的?她也不敢在这里多待着,起身出去,邵书桓送出门去,回来看着搁在桌子上的几本书,唯有嘆气的份,那天晚上,当他睁开眼睛,突然发现来到这个莫名其妙世界的时候,他彷徨而无奈,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就这么呆呆的搂着他,透过她的眼神,他看到自己的悲哀…… 下半截疼痛得厉害,无法动弹,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已经抽尽,只有火烧火燎的疼痛。 他死了嘛?这里是地狱?邵书桓不明白,人死后为什么还如此痛苦?渐渐的,他从那个女人的述说中,得知原来他没有死,而是不小心的借尸还魂活在了另一个世界中……除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名字外,这个人的身份,和他原本再没有半点瓜葛。 平常写书看书多了,自诩什么诡异事情都能够坦然接受的邵书桓,在一瞬间,还是有着一头撞死的冲动——这样陌生的世界里,让他如何活下去? 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生的重要性,所以,看到周姨娘慈爱悲痛的眸子,想着自己,邵书桓还是死命的撑着,撑着……他要活下去,不管是什么世界,他得接受在个新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闭上眼睛,邵书桓莫名的苦笑,活着比死了好——妈妈以前说,宁在世上挨,莫往土里埋…… 看看拆了一半的土灶,邵书桓捲起袖子,继续动工,只有找点事情做做,才可以分散一下他心中无时无刻的彷徨无依。 到了傍晚十分,邵书桓终于把整个土灶都全部清除,青砖正好重新码了,将堂屋隔开分成里外两间,但就在清理地基最后几块青砖的时候,砖头被搬开,一只古旧的、几乎和青砖一般大小的青色木匣子陡然露了出来。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问鼎记》正文,书号:1169757
友情推荐:那些看云捲云舒的日子 :[] / ?友情推荐: 一个女人新书《那些看云捲云舒的日子》 书号:1169170 简介:红衣,一个平凡的女人,为何会千百次的穿越轮迴? 平常的侯爷府,因为了无音信三年的侯爷归来,又会带来怎样的变故? 看聪慧看透世情的穿越女,如何应对人生的起伏变故; 看淡定如水的平凡小女人,如何找寻到宿命轮迴的秘密 试读: 第一章 「我回来了。」 「哦,回来了。」红衣站起身来。 「家里一切都好?」 「嗯,家里一切都好。」红衣答道,无喜无悲,就好像在和天天见面的人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可是这个说话的人是她的丈夫,是她离家三年多、了无音信的丈夫。 沉默,红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实在找不到话题,哭吗?她哭不出来:没有什么感觉,对,就是没有感觉。也没什么要抱怨的,也没什么久别重逢的喜极而泣,那她该怎么办? 不是说红衣不想与丈夫诉一诉离情,而是他一回来就散发着一种莫名的疏离感,让红衣亲近不起来。 「咳咳。」红衣的丈夫干咳了两声,红衣看向他,「嗯——,那个,哦,对了,老太太来了,你看是不是应该去接一下,安排一下住的地方。」 他说的话也有些语无论次,好似有些慌乱的样子。 「嗯,好的。」红衣应道。只是婆婆来了,为什么不提前送个信呢?住那儿?还是先去接进来再说吧,红衣一面想着一面往前院而去。「布儿,纱儿跟来,绸儿去厨房通知一声,缎儿去叫张妈妈抱英儿和雁儿到大堂厢房那儿去。」 一边吩咐,一边走的红衣,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一红站了下来,侧身相让丈夫先走:「你、你先请。」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女人是要跟在男人后面的。红衣独自了太久的时间,久得有些忘了这些规矩。 不过丈夫的疏离让红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唿他好:称名字好似不可以了,称其它的又好似有些外道了。 「嗯,走吧。」他有些着急的走了两步,却又忽然间慢了下来。 红衣奇怪的看了看他:「快点吧,让老太太等久了不好。」 「红衣,有个事要告诉你一下。」他的话说得很迟疑。 「什么事?」 「那个,就是——,咳咳,还是一会儿再说吧。」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说出来,又开始急走了起来。 「哦——。」红衣真得奇怪了,他这是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上了车,出了二门,到大门并不近。 车内就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气氛怎么也有些古怪。 「夫人,到了。」车停了,有婆子伺候着下了车,大门外有两辆大车,一辆车看样子是装的行李,那另外一辆车看来是老太太的车了。 红衣走到车前,轻声道:「老太太一路劳累,媳妇儿迎接来迟,还清老太太责罚。」 「罢了,不过确有些累了。」车里老太太的声音刚落,车门的布帘就被挑了起来,一个妇人装扮的女人探出了头:「有劳姐姐了。」 红衣愣了,伸出的手顿了顿收了回来,身边的婆子紧了两步上前扶住了她。红衣回头看向丈夫,不知道这是谁,应该怎样称唿;却不想看到丈夫一张微红的脸上窘迫的神情,红衣更是有些煳涂了。那女人已经服侍着老太太下了车。 红衣让老太太上了自己的车,那女人正不知道该如何安排时,老太太在车上说:「让香姨娘上丫头的车吧,红衣来我这儿,祺儿的车呢?」 「儿子自己安排,娘亲先前面走。不过,那件事情儿子、嗯、没有办成,娘亲您看——?」 「知道了。我来办吧。」 下人早已把贵祺的车引了过来。 进了二门,布儿问道:「老太太堂上奉茶还是?」 「堂上吧,我的住处还没准备好吧?」老太太淡淡的说,看不出什么。 红衣心里说没准备住处能怪谁呢? 下了车,请老太太上坐了,红衣奉茶请安事毕,老太太让红衣坐了:「你坐吧,这几年也累了你了,不过祺儿能周周全全的,我们母子能安安稳稳的见到你,还要好好谢老天爷。唉,要不是老天开眼,你就再也见不到祺儿了。」 云娘过来,对老太太说:「现在全家团聚,正该高兴的时候,老太太又作兴说这些过去了的事做什么?不管怎样,有老太太的福分什么事儿是过不去的?是这个理不,老太太。」 老太太忙笑了起来:「人老了,人老了。对了,去把香姨娘引进来给太太看看。」香姨娘?哪家的姨娘?红衣从大门前就疑惑了。 「老太太安。」那个香姨娘进来请了安,站在了老太太边上。 老太太指了指红衣:「香丫头,还不给你家太太请安。刚才造次了知道嘛?」 那香姨娘过来对红衣福了一福:「给太太请安。」 红衣看了看得姨娘,又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这是?」 老太太看了看坐在左手边的贵祺,笑道:「这是香姨娘,祺儿房里的。祺儿不小心累了人家的名节,我做主让祺儿收了房里的。」老太太说完,喝了口茶:「这儿离那边太远,就没有给你信儿。香丫头,还不给你家太太奉茶。」 红衣感觉有些荒唐,这不是和那个世界的小说啊电视剧什么一样的剧情嘛。造次了?就是门前香姨娘喊了她声姐姐的事,到了古代才知道什么是等级森严,妾是没有资格唤正妻姐姐的,那个姐姐好像是民国时的规矩? 不过那句不小心倒真是有些意思:不小心?什么不小心能累了人家大姑娘的名节?红衣心里暗暗思量着,看向她的丈夫,不,不对,是她们的丈夫。贵祺低下了头,专注的看起了茶碗,就好像那茶碗忽然间长出了一朵花般是值得他研究一生的宝贝。 「太太请吃茶。」香姨娘已经跪在了红衣身前,红衣看了看她,接过了茶碗:「起来吧。」 「好了,我也乏了,详细情形就让祺儿来告诉你吧,我想在晚饭前歇息一下。」老太太说完,与贵祺分明都长长出了一口气。 红衣淡淡的一笑:「布儿,伺候老太太。」布儿和云娘就扶着老太太到暖去了。 屋里的人一时静默了下来,红衣与贵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红衣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并没有什么晴天霹雳的感觉,她只是有些木然而已。她经过的太多了,这只是小儿科而已。 「太太也不用怪着老爷,这实在是因……」没想到是香姨娘打破了沉默。 「这也没什么,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的。你以后好好尽心服伺、老爷就好了。」红衣打断了她的话,她不喜她,不是因为她是什么香姨娘,而是出于直觉。 「老爷,英儿和雁儿刚刚忙乱间也没有和老太太请安。」红衣终于找到了称唿,老爷,多好多贴切。 贵祺有些不安的看了看红衣:「也没什么,刚才是没顾上。」 「咳咳。」这时香姨娘咳了几声,贵祺更加不安起来,不知所措的看看香姨娘,又看了看红衣。 红衣拂了拂衣服,她已经不愿意再在这里坐下去了,面对着这两个人她实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叙离情吗?还有必要么?于是她站了起来:「老爷,事出突然,没有准备给香姨娘的住处,你看住那处院子好呢?」 「都好都好,你看着安排吧。」 「知道了,老爷。我去安排一下老太太的事。」红衣说完,转身就走:「纱儿去看看老太太的院子准备的怎么样了,绸儿去让人把喜福院打扫一下,让香姨娘住进去吧。」绸儿愣了一下,答道:「知道了」。 等到走远了,绸儿紧跟了几步,悄声说:「太太,你怎么把最大的偏院给了她?我看她那个样子不是个好相处的。」 「绸儿,我是怎么教你的?」 「绸儿知错了。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是,夫人。」绸儿退了一步,跟在红衣身后走着不再说话。 要说这古代有什么特点的话,这身后长长的一行人也算是一个吧?不出二门,身边至少跟着两个大丫环,两个高等婆子,四个小丫头,四个粗使婆子,还有其它一些人,林林总总,最少也要十几个的样子,颇有点前唿后应的味道。不要说出二门,就是在内院有时候都要坐软轿。那人就又多了一倍不止啊;要是出二门,那是——非重大事件不允许的事情:没听说过二门不出,大门不迈嘛? 在那个世界的时候,看电视剧演的千金小姐与人私会,大户人家的太太和人私奔都只有那么一两个人知道,只有到了古代的人才能知道那是根本做不到的事。不要说有没有机会,就只是让你在二十几个人面前与人眉来眼去还要做到不被发现试试?那难度?啧啧,非人类能办到呵。 至于最大的偏院,最大又怎么样?最大也不过是偏院。 红衣坐厅上,听着掌管厨房的厨娘在说晚上安排的菜式,听完以后,淡淡的说:「多上心,老太太是大户人家出身,虽然是从山乡来,可是你们要是抱着怠慢的意思,让老太太挑出理来,我的脸面丢了,你们几家的体面也就没有了!仔细没有?」 那厨娘陪着小心道:「那敢呢?太太吩咐的事情只有加十二万分的仔细着,不敢存怠慢的心思。」 「那就好。」 「太太,有件事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正要去请示太太」 「哦?什么事情?」这家人是家生子,三代都是厨娘,男的也是内院的买办,做老了的人了,又不是月头月尾的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专门请示呢? 「太太,一个自称是香姨娘的贴身丫头宝儿的使了人来让厨房做一份黄金酪,让三刻钟后送上去。可是老太太来得太突然了,没有准备厨里本来就忙不过来,而且那甜点也不是简单好做的,一时半刻也出不来,那大丫头就恼了,来厨房里闹了一场,还说还说……」 「说什么?」声音里有了一丝严歷 「太太往日说过不让下人们互相攀咬,告黑状,传人语,今儿实在是……」说着说着那魏厨娘哽咽了起来。 「她说了什么,你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说就是了,不让你们攀咬告黑状并不是指所有状况,单方面挑起事端,我也是严禁的。」红衣平平静静的说。只是十几个人在屋里,这时连唿吸都变得轻不可闻了。 「是,是,太太。她说她们带了厨娘来,是老太太用惯的,现如今还如此怠慢她们,到了明儿就让我们扫地出门。」 「哦,就这样啊。看看你这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呢。你做错了事?犯了府里的规矩不成?」红衣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就好像听厨娘在说今天少年姑娘的甜点送上去了一样。 「没有啊,太太,我三代都在厨里手脚是干干净净的,规矩更是不敢犯的。」 「那就是了,一来呢没有人提议我要换厨娘,二来呢好好的也没有换厨娘的道理不是?你只要好好的用心就成了。」红衣慢慢的说道,布儿甚至能听出那特定拉长了的字眼变得有了些说不出的韵味。 「是的,太太。谢谢太太」 「至于那黄金酪,我与香姨娘说一声,嗯——,就罢了吧。」来了一个姨娘,下人们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是啊,贵祺婚后这么多年也没有纳过妾,还把那几个通房都配了出去,现在来了一个姨娘,下人们不得不考虑是不是要转风向了吧? 「是的,太太。」 「嗯。没事下去吧,仔细伺候着。」 「是,太太。我一定叫厨里的人打起十二万分的仔细。」魏厨娘福了福退了下去。 红衣端起茶来,润了润喉,站起了身:「布儿,我们走吧。」 「是,太太。」布儿迟疑了一下:「太太,是去看少爷姑娘还是去看看老太太与姨娘的院子?」 「先去看看英儿雁儿,再去看院子好了。」说起孩子,红衣的嘴角不觉的弯了起来。 「是,太太。」 第二章 于是一行人朝书房而去,还没有到书房呢,远远的就听到了一阵阵的喧闹。红衣看了看布儿与绸儿。布儿与绸儿微福了一福,告了罪紧走了过去,一会儿,绸儿回来了,红衣站定等着。 「太太,老爷在。」绸儿福了一福。 「嗯。」 「香姨娘也在。」绸儿有些气喘的说着:「老爷让少爷姑娘给香姨娘见礼呢。少爷姑娘不肯,先生也说与礼不和,正闹呢。」 「知道了。」红衣嘆了口气,看不见的战争又要来了吗? 红衣到了书屋门口,贵祺老爷坐在主位上,先生坐在左手,香姨娘居然坐在右手,正搂着雁儿心肝肉的乱叫呢,先生一脸的不耐烦与毫不掩饰的鄙夷。 红衣对老爷与先生都福了福:「先生万福,今儿功课完了吗?孩子没有淘气吧?」 先生忙站起来,还了礼:「太太好,今天的功课还差一点才完成,孩子们都好,不曾淘气。」 英儿过去拉起雁儿一起和红衣行礼:「娘亲。」 「嗯。」红衣一手拉过一个:「点心用过了嘛?书背得好?字写得好?」 「点心用过了,书也背下了,字还不曾写完。」英儿说:「娘亲,老太太来了耽搁了一下,晚上孩儿会补上的。」 「雁儿也会补上。娘亲,我们回房去好吗?」雁儿看了看英儿,对着红衣说。 这些事儿也太为难孩子了,红衣笑了笑:「好的,去吧。布儿带两个孩子去吧,福儿,慧儿你们也随少爷姑娘去吧。」 英儿雁儿明显松了口气,看了看红衣,孩子们脸上有明显担心的痕迹,想说什么却又没说。红衣知道孩子们想说什么,暗暗嘆了口气:「一会儿娘亲会去看你们,和你们讲故事好不好?」 两个孩子点点头说道知道了,上前去与贵祺行礼告退,又与先生行礼告退,布儿福儿慧儿福了福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红衣福了福道:「先生辛苦了。」又转身对贵祺福了福:「老爷,内宅的事还是回房后再商议如何?让先生也休息片刻,一会儿家宴要开始了。」 贵祺看了看红衣,他感觉还是要解释一下的:「也没什么,香儿一直喜欢孩子,我要来看看孩子们,香儿就一起来了。嗯——,香儿很喜欢他们两个呢。」 「哦。那没什么事情,妾身和老爷一起去请老太太起吧,一会儿家宴要开始了。」红衣平平静静的说完,等贵祺起身。 贵祺只好起身和先生道了乏后和红衣走了,香姨娘跟在红衣身后一起走了出来。 ……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那些看云捲云舒的日子》正文,书号:1169170
新书《金瓶莲》试读 :[] / ?新书《金瓶莲》试读 书名:金瓶莲 书号:1433511 简介: 异能:只有一点点,不能飞天遁地、唿风唤雨! 透视:我能够看到隐藏在顽石中的翡翠! 赌石:发家致富,不妨做个翡翠美人! 恋爱: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翡翠? 第一卷金莲盛开 和男朋友分手的那天晚上,蓦然回首,才发现这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 第一章分手 「你不懂礼貌,不尊重人!」 「你懒惰之极,连着饭菜都不会煮,将来怎么过日子?」 「连最基本的男尊女卑都弄不清楚?手脚笨不算,以为念了几天书,就可以爬到男人头上了?」 「你没有正经工作,做秘书的哪里有什么好女孩子?我们家名扬可不要戴现成的绿帽子。」 「你长得不够漂亮……举止粗鄙,我能够理解,农村人都是这样的,你是不是想着借着找个城里男人结婚了,就可以把户口迁来城里?」 「你既然不疼我家名扬,我看你们还是分手算了,不是我逼你……」 西门金莲的耳畔不断的迴响着那个中年女人不断挑剔的声音,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想要笑,无奈眼泪却是无声的滚了下来。 是的,她是农村人,靠着自己的勤奋努力,考上大学,然后又靠着自己的努力,在这个号称东方不夜之城的魔都找了一份薪水还不算低的工作。上大学的时候,认识了比自己高一届的金融系男朋友王名扬。 西门金莲出生农村,有着东方女子的古典和保守,既然认了他王名扬做男朋友,自然就决定了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爱着他。但是,相处了一年她换来的,却是准公公婆婆百般挑剔苛刻。 她已经极尽所能的做到尽善完美,但是,为什么他们还是看着她不顺眼?甚至,连着婆婆徐俊兰因为厌恶她的工作,她都辞了,反而去一家小工厂做繁重的纺织工…… 今天是那位准婆婆的生日,而她也见识了这么一家子的极品和极品亲戚们,也不知道谁不懂礼貌,不尊重了人,明着给她没脸,难道这就是尊重人了?说到底,还是那么一句话,不就是她是农村人,她家没有钱?那个准婆婆嫌弃她罢了? 西门金莲知道缘故,若是她家也在魔都,若是她老爹乃是某某公司的董事长,有着千万身家,她放个屁,那刻薄的女人都会说是香的。 说她不漂亮,西门金莲有些讽刺的想要笑,她自小就是附近方圆百里公认的小美人儿,天生皮肤白嫩水灵,大眼睛,挺翘的小鼻子,163的身高,不高不矮,符合东方人审美观,偏生却长了一头微卷的长髮,笑着的时候,更是风情万种,不用刻意的学,那是天生的,就算不化妆,她的清醇美丽可以让一群女人羞愧。 提到男尊女卑,西门金莲不由自主的摸着挂在手腕上的一只小小的白瓷瓶子,很小,只有一颗双节的花生那么大,白瓷瓶子上,唯一一朵半开的金色莲花,占据了半个瓶身——这是她自出生以来,就一直戴在手上的,也是她名字的来由。 她姓西门,这是一个很古老,很富有传奇故事的姓氏,最出名的莫过于西门庆那个坏人妻女、占人家产的坏东西。 但是,西门金莲可以发誓,他们家和那个西门庆绝对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她的这个名字,却是她奶奶取的,奶奶说,这只瓶子乃是她当年出嫁的时候,奶奶的母亲给她的,据说具有辟邪呈祥的效果…… 「金莲啊——金乃是至尊至贵之物,女儿好啊,女儿当自强!」奶奶的话,依稀还在耳畔,可是她今天却被未来的准婆婆扫地出门了。 摸去脸上滚烫的液体,西门金莲笑着,是的,女儿当自强,没有他王名扬,难道她还找不到男人嫁了不成? 分手就分手吧,强扭的瓜儿不甜,这是农村人都知道的俗语,只是她有些不甘心。 更让她不甘的是,她从两点离开王家,如今已经足足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而那个寡情薄意的男人,居然连着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 看了无数次的手机,期盼了一个多小时,西门金莲算是彻底的冷了心,这男人果然都是无情的,如此深夜,她一人在外,他居然连着问都不问一声?恋爱这么久,难道换来的,连着一句问候都没有?就算不是女朋友,只是普通朋友,也不至于冷情如斯吧? 号称东方不夜之城的魔都,在凌晨三点也是人烟稀少,偶然有着闪着明晃晃的大灯的汽车飞快的从西门金莲身边,连着减速都吝啬,让她再次体会到人情冷暖。 在路边的路灯下坐了下来,昏黄色的路灯照着远方,近处却是一片黑暗——偌大的魔都,东方不夜之城,可今天她却该何去何从? 出来的时候,她就没有准备回去,因此,她把身份证、银行卡、手机等等私人用品都带了出来,余下的就是两件随身洗换的衣服,说来还真是可怜,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至今也没有买一件像样的衣服,理由则是——省吃俭用,将来我们可以买房子…… 将来——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将来了! 但是,西门金莲却有些窝囊恼火的想起来,三个月前,原本的那个准婆婆徐俊兰找着种种藉口,让她把自己银行卡上的三万元,全部转存到了王名扬的银行卡上,而她现在身上,大概就剩下七八百元了。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魔都之中,没有钱那可是万万不能。 「我该怎么办?」西门金莲不禁吶吶低语,分手没什么大不了,可是没有钱却是头大大事,她连着工作都辞了…… 迎面,有刺眼之极的亮光飞快的沖了过来,西门金莲几乎是本能的举起手臂,想要挡住那刺目的亮光,而随即,她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轻飘飘的,仿佛在云层上飘着……飘着…… 思维在瞬间离她远去,难道,她就这么死了?西面金莲有些不甘心的想着—— 林炫蓝闭上眼睛,又睁开——老天爷啊,他就是出了一下神,发了一下呆,怎么就犯下了如此不可原谅的错误,他居然撞着人了,而且,好像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可是,刚才他见到什么了,在车子撞上去的瞬间,那是一朵绽开的金色莲花,在半空中散发出万道金光,令人不可逼视。 「多喝了酒,眼花了!」林炫蓝嘆了口气,打开车门下车,虽然夜深没有人瞧见,这附近应该也没有摄像头,但是躲避责任从来不是他的性子。 借着路灯昏黄的光,林炫蓝清楚的看到一个大约二十三四岁模样的女孩子,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 「完了完了,也不知道死活如何?」林炫蓝一边想着,一边还是飞快的走到西门金莲的身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奇怪,都撞晕了,她身上怎么没见着血迹?用力的摇头,打量了一下周围,也没见血迹或者一些断肢残骸的。 林炫蓝暗中庆幸了一下,扶起西门金莲,伸手摸了摸她的鼻息,还有,还有唿吸,没死就好。心中一边想着,一边忙不迭的把西门金莲上上下下检查一番,没见着有什么明显的伤势。 没有他想像中的头破血流、脑浆迸裂,也没有缺胳膊断腿,肠穿肚烂。林炫蓝大大的松了口气,没死、也没有残废,余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小姐……小姐……」林炫蓝很不厚道的摇了摇看似乎是晕死过去的西门金莲,希望能够把她摇醒。 但是,西门金莲却一动也不动。林炫蓝暗叫了一声:「糟糕,难道是内伤?」心中这么一想,他忍不住伸手就摸了摸她的胸口,但是,似乎胸口也没什么异样,但是入手的酥软让酒后的他心中不禁颤抖了一下,宛如是触电一般,酥酥麻麻的。 「看不出来,这女孩子胸倒是不小!」林炫蓝在心中忍不住就幻想了一下她的尺码。 「******,该死之极!」林炫蓝暗骂一声,这都想哪里去了?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拍了自家一巴掌,酒后开车撞晕了人家女孩子,居然还趁机吃豆腐,这也未免太过卑鄙了一下,他自认他从来都不是卑鄙的人,虽然有些风liu,但绝对不下流。 「小姐……小姐……」检查过了,貌似没有伤着,可是对方却昏迷不醒,这总不是事吧?林炫蓝想着,低头忍不住细细的打量抱在怀里的女孩子,借着昏暗的光,这女孩居然生得挺美的,可爱的苹果脸,挺翘的鼻子,玫瑰色的红唇,不大不小,恰好,长长的睫毛绝对没有作假,宛若两把打开的扇子…… 但是,这个时候,女孩紧闭的眼睛里,居然流出晶莹透亮的泪珠子。 不知道为什么,林炫蓝见着这昏迷不醒的女孩子的眼泪,没来由心微微刺痛了一下。 「总不能就这么把人家女孩子丢在马路上吧?」林炫蓝嘆了口气,用力的抱起西门金莲,向着自己的汽车走去。心中不由自主的想着,也许只是吓晕了过去,女孩子胆小…… 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汽车上的一瞬间,林炫蓝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汽车前大灯的玻璃片片碎裂,连着旁边的面罩也一併断裂倒几乎惨不忍睹,伸着连着面前的引擎盖都撞得有些变形。 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解释——刚才的那一下子,他的汽车确确实实撞上了重物。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金瓶莲》正文,起点火热上传中,书号:1433511
晚晴新书《仙姿物语》火热上传! :[] / ?晚晴新书《仙姿物语》起点火热上传! 《仙姿物语》章节试读! 引子 奶奶说:「宁在世上挨,莫往土里埋!」 东方妃儿无力的闭上眼睛,她还年轻,她真的不想死,可是,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这个病,是被现代的医生判了终极死刑的——也许,将来医术发达了,这样的病也和伤风感冒一样,轻易就可以医治,但是,现在却是不成,反正她东方妃儿是等不到那么一天了。 在确诊下来是癌症,并且已经到了晚期,昂贵的医药费和手术费,都不是她们这样普通的家庭能够承担得起的。 患病不到数月,东方妃儿看着身边的这些亲人,由开始的焦虑到最后的无动于衷,甚至某些前来探病的朋友亲戚,走个场面,卖个人情,隐约间还有着几分的幸灾乐祸。 用别人不幸,来庆幸自己的幸运。 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东方妃儿领悟到——人生的终点,就是一条死亡的道路!不管这条路是长还是短,是精彩还是平淡,终点都是一样。 这些曾经用她东方妃儿的不幸来庆幸自身幸运的人,将来也免不了成为别人眼中的悲哀。 既然是註定的死路,她不想再给家中增添任何的麻烦。 这天黄昏,趁着病房中无人,她努力的坐了起来,换了衣服,从枕头底下摸出来皮夹子,里面还剩下不到三百块钱,一枚老旧的银质指环,上面同样有着一些古旧的花纹。 把指环戴在左手的手指上,最近瘦了很多,连手指都细了些,指环戴着有些大,东方妃儿用力的按了按,把指环按紧,固定在手指上。 这是奶奶临终的时候,留给她的遗物,现在的银饰,实在不值钱,大街上那些造型新颖,镶嵌着水钻的银饰,熠熠生辉,比这个漂亮多了。 这些年,东方妃儿也没有戴过——不过,现在她要走了,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别无值钱之物…… 好吧,就把这枚指环带上,权当留念。 东方妃儿没费什么心思,就熘出了医院,就算要死,她也不想死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医院…… 两天之后,东方妃儿在南方的一个小宾馆,孤独的合上了眼睛,在她临死前的一瞬间,戴在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突然发出一道微弱的银光——宛如是黎明前第一缕曙光! 东方妃儿不甘心的,是这么窝囊的死亡……但是,死亡——并不代表着结束! (本文非穿越,这个故事,就从死亡开始!) 第一章黑白无常,一对背背? 生于无名,死于无声! 她死了! 东方妃儿讽刺的看着躺在床上,已经被病魔折腾得瘦弱不堪的身体,虽然有着无限的眷恋,她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当黑白无常出现在东方妃儿的身边的时候,她还完全没有进入状况,尽管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终究不舍、不甘、不愿…… 「快走快走,她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别磨蹭了,没有用的!」黑无常手中抓着铁链,就要向东方婉儿的脖子上套。 东方妃儿正一肚子的怒火,活着被病魔折腾,死后还遭这两个无常鬼欺辱?居然还弄个铁链锁她?他们两个大男人,不,大男鬼!还怕她这个小鬼跑了不成?她一边想着,一边闪开,怒视着黑无常道,「你吃错药了?脑子进水了?没看到姑娘我柔柔弱弱的,还拿这个往我身上套?你该不会是见着姑娘我长得漂亮,想要藉机占便宜吧?」 那个黑无常大概还没有见到过她这等兇悍的恶鬼,当场就被她骂懵懂了,张了张口,黑着一张脸正欲说话,东方妃儿不耐烦的叫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不过,也怨不得你,长那么丑,难怪这么多年都找不到老婆,哼!」骂了一通,心中郁闷疏散不少。 黑无常有点神色不自然的转过头去,居然不敢再看东方妃儿。 东方妃儿心中的恶气终于稍稍的发作了一点点,转身之间,正好看到白无常正捂着嘴巴偷笑,显然是见着她抢白了黑无常,他满心舒服。 东方妃儿不满意的瞪了他一眼,冷着脸道:「笑什么笑,难道你就好到什么地方了?把自己弄得惨白惨白的,想混小白脸啊?还是万年小受……我看着你也就是一副小受样子,哼!」 白无常原本就惨白一片的脸更是白了几分,大概是恼羞成怒,当即将手中的铁链抖了抖,弄得「铮铮」作响,又要向东方妃儿身上套。 东方妃儿心中恼怒,噼手就夺过铁链,反手一挥,往他脖子上一扣,冷笑道:「这玩意,只配遛狗,哪配锁恶鬼?」也不看看,她没患病之前,可绝对不是好招惹的。死也有死的好处,东方妃儿思忖着,她至少摆脱了那具羸弱不堪的身体,不用在痛苦了。 黑白无常正欲发作,东方妃儿当即又叫道:「前头带路,本姑娘这就跟你们去地府销案,免得你们为难。」 「你不跑?」白无常有点不解的问道。 说实话,黑白无常也郁闷,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普通的煞鬼,也就配偶然出来吓唬一下那些被鬼故事蒙蔽的新鬼,一旦这些新鬼进入地府,得知实情,谁也不会把他们两个放在眼中。 但问题是,为什么现在连着新鬼都是如此的嚣张,一个比一个厉害?不过想想也释然,普通人不管身前如何,死后三魂七魄就会随风飘散,只有某些人能够在特定的环境下,再次凝聚魂魄,成为人们口中的鬼。 人啊,聚则成形,散则成气。而鬼,应该算是另外的一种生命体。生是一种生命体,而死却是另外一种生命体。 当然,对于更多的人来说,死亡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究,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够再次凝聚魂魄,成为一个合格的鬼。 而黑白无常的任务,自然不是帮助那些弱者凝聚飘散的鬼魂,他们只是接引在某些特殊情况下,能够再次凝聚魂魄的新鬼进入地府,充实自家的实力。 只是最近这一界新鬼实在是越来越嚣张,想当年,哪个新鬼见着他们两个,不是战战兢兢的? 「我跑什么跑?」东方妃儿不解的反问道,「我死都死了,我还跑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也和你一样,脑子进水了不成?」 「咳……咳……」白无常装着咳嗽,鬼也会犯咳嗽?东方妃儿在心中叨咕着,诅咒着他最好就咳嗽而死,一口气上不来了,可是,他已经是鬼了,死不了了。记得小时候奶奶曾经说过,「豆腐是水做的,阎王是鬼做的,」既然如此,黑白无常当然也是鬼做的。 鬼差而已,她怕个鸟?她如今不也是鬼了?本姑娘生前是凶人,死后也是恶鬼,人怕凶、鬼怕恶,小小一个鬼差,她还不放在眼里。 也不知道这两个无常鬼使用了什么法术,反正,一阵白光闪过——东方妃儿就跟着黑白无常飘飘荡荡的上了黄泉路,半路上,白无常终于忍不住问她道:「东方妃儿……」 东方妃儿没有容他说完,就非常不客气的打断道:「难道没有人教过你礼仪不成,对于漂亮的姑娘,得称唿小姐。」 白无常尴尬的咧嘴笑了笑,不过,他那笑容实在是难以恭维,讪讪的冲着东方妃儿道:「小姐,你刚才说的小受……是什么东西?」 「原来这厮不知道小受是啥!」东方妃儿在心中暗笑,不过,话说回来,不是某个中文网的资深小白,怎么知道耽美狼的伟大?哦……为了同志们的前途无量,她决定作为一个资深耽美狼,有必要在地府宣扬一下耽之美色的重要使命,于是,她冲着白无常勾了勾手指,低声道:「法不传六耳,你附耳过来,我偷偷的告诉你。」 「嗯,好的!」白无常立马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眼见黑无常也伸长着脖子想要偷听,当即手一扬,一片白蒙蒙的雾气陡然出现,竟然将黑无常隔在了外面。 东方妃儿看着好笑,当即低声的将同人男的某些好处说一遍,然后,又厚颜无耻的秘授男男云雨秘法,当然,她所谓的男男云雨秘法也是在某中文网看来的,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回事,她可就搞不懂了。要是搞出人命来,那也不管她的事情,呸呸呸,应该是鬼命,她还是没有进入状态中。 但绕是如此,她还是把那个千年处男的白无常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原本惨白的脸上,浮起一片不正常的桃红色,半晌才道:「真有这么回事?」 「那当然!」东方妃儿故意扮着清纯无辜的模样,笑道,「不信,地府里多得是清俊美男,你找个试试?」 「嗯,那是一定要试试的!」白无常很是认真的点头,然后挥挥手,白雾散去,东方妃儿看到黑无常黑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 白无常忙着对他低声叨咕了几句,然后两人都暧昧的笑了起来,笑得东方妃儿毛骨悚然,不会吧?黑白无常?一对背背?天啊…… 再然后,两人对她明显的客气得多了,带着东方妃儿走进她认为的幽冥城,白无常忙着又关照道:「我说东方小姐,等下你见着陆判官,可别乱说话,惹恼了他,我们兄弟也帮不上你说话,不过,陆判官是出了明的耳根子软,搁不住人给他几句好话的,切记切记。」 东方妃儿连连点头,忙着又嘴甜甜的向两人道谢,出乎她的意料,幽冥城并不向她生前看到的鬼片电视里的那样一片死气沉沉的,相反,倒也如人间一样,一片的繁荣热闹,酒馆茶楼林立,倒有些像是古装剧,看着怪怪的。 很快,黑白无常就将她带到了市中心,进入一座老大的殿堂,她好奇的问道:「两位无常大哥,这里莫非就是阎罗殿?」 「什么阎罗殿?」白无常忙道,「不要乱说话,这里乃是陆判官的办公室,阎君大人岂是你能够见着的?」 东方妃儿心中好奇,以前不管是看小说,还是电视,不都是说,死后魂魄都归阎王审判吗?难道人间传言有误?她正欲再问,却听得里面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这该死的破电脑……」 「电脑?地府还有电脑?」东方妃儿一下子就来精神,忙着抬头去看,只见在偌大的、类似与古代公堂一样的大堂内,正面整摆放着一张大大的办公桌子,而办公桌子上果真有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东西——电脑。 可是,偌大的大堂上,却是一个人都没有,不,是一个鬼都没有,而且,这也不怎么像是大堂,倒是有些像是人间办公室?东方妃儿看的满腹狐疑,鬼府也有电脑?还有办公室,怎么和她以前的概念完全不同啊? 黑白无常显然对于这等事情已经司空见惯,当即转过宽大的办公桌子,问道:「陆大人,电脑又出问题了?」 「无法启动,好像是感染上了人间的病毒……无常,你们两个来得正好,快帮我看看!」伴随着话语,东方妃儿终于见到了黑白无常口中的陆判官正一身狼狈,满头大汗的从办公桌子底下爬了上来,连鬍子上都沾染上了蜘蛛网,看得她直想笑。 「咦……」陆判官显然也已经看到了她,抬头问道,「新鬼?」 东方妃儿知道她是鬼,人死为鬼,可是被他这么一问,她心中还真不舒服,正欲顶撞,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初来咋到的,总不能到处乱得罪鬼,尤其是一个还算掌握着一些实权的老鬼。当即忙换过一张笑脸道:「是的,新鬼,陆大人好!」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晚晴新书《仙姿物语》,书号:1706974 万千大道,只求长生!!! [bookid=1706974,bookname=《仙姿物语》]
晚晴新书《盛世宫名》,起点独家上传! :[] / ?晚晴新书《盛世宫名》,起点独家上传! 书号:1874085 简介:为妃之道,御帝为奴! **之争,不在恩宠,而在御帝,美人心计,图江山社稷,博盛世宫名,天下为大! 章节试读: 第一章李代桃僵 大周国京城,寅曦二年,秋夜—— 「啪——」的一声脆响,这已经是第三个茶盅被陈元德砸成粉碎,旁边,他的嫡妻王氏,小心的再次捧上一盅茶过来。 「你生的好女儿!」陈元德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几次这句话了。 若是换在平时,王氏还敢顶撞一二句,可是今天,她一句话也不能说,女儿不争气啊…… 王氏乃是当今镇国公王桓的嫡女,当初嫁给陈元德,已经算是下嫁——是陈家高攀了。也正因为这个缘故,陈元德至今只纳了一个偏房,给他添了一个女儿,今年年方九岁。 王氏自嫁过来,这肚子就争气,一年时间,就给陈元德添了一个男孩,三年过后又生了一个女儿,今年年方十七,生得容颜不俗,素来是陈元德的掌上明珠。 去岁先帝驾崩,圣旨下,传位三王子杨曦,也就是如今的寅曦皇帝。陈元德祖籍在江南扬州,天册十三年进士出身,加上镇国公这么一层关系,家族中亦有些许根基,这些年官运享通,扶摇直上,已经是正二品巡盐御史,今年又拿下了扬州盐税,寅曦帝龙颜大悦,特调遣回京,另当重用。 这寅曦帝即位一年,如今边关稳固,国泰民安,自然也要考虑皇嗣大事,充盈**。 但如今还没有到三年一度的秀女大选,因此,原本的王妃,如今已经升任贵妃娘娘,为着表示自己的贤惠,上述寅曦帝,为着子嗣考虑,从如今京师二品以上大臣中,挑选十五至二十未出的女子入宫侍候——以便充盈**,为皇家开枝散叶。 这等天赐的机缘,陈元德自然不会错过,因此上表请奏,送女儿陈青璇入宫,侍候今上。 那寅曦帝如今正值重用陈元德之时,又听闻陈青璇德容皆备,因此一道圣旨,册封陈青璇为美人,正值初九乃是好日子,和余下的五位美人一起进宫侍候。 陈元德奉旨,自然免不了高兴,但偏生就在这个时候,他却从自家夫人的口中得知,女儿失贞,如今竟然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陈元德顿时只感觉是晴天霹雳,眼前一黑,当场就气晕过去。 但是,他气晕了没事,醒来还是要面对现实,自家女儿不争气,已经是不清不楚的,还被人弄大了肚子,这要是把女儿送进宫去,那陛下岂不成了现成的****? 别说是一国之君,九五至尊的皇帝陛下,就算是普通男子,也绝对容不下这等羞辱,只怕一怒之下,把陈家满门抄斩也不足解其心头之恨。 可是,如果不送女儿进宫,那么他又找个什么藉口?如今女儿未婚先孕,这要传扬出去,他陈元德还如何在京城立足?只怕他这仕途,也要走到头了。 想到这里,陈元德焉能不气?他们陈家好歹也算是书香门第,怎么尽出这等事情?儿子陈鸿倒好,今年刚刚弱冠,幼年时倒是聪慧新秀,不料及至成人,却是一个天阉。 这事情陈家一直对外隐瞒着,否则,也是笑柄一个,什么病不好生的,弄一个天阉出来? 他在扬州任上的时候,正好有个县官也姓陈,一心的巴结,认了同宗,有意把女儿陈青青送给陈鸿为妾,陈元德一想,为着掩人耳目,就让这县官的女儿陈青青三媒六聘的嫁给了陈鸿,但由于陈青青出身低贱,随着陈元德父子来到京城,极不受王氏的待见。 虽然陈鸿娶陈青青,只是为着掩人耳目,唯恐在京城娶了哪家小姐,一个不小心把他是天阉的事情传扬出去,丢人现眼。 但王氏唯恐陈青青的出生受人耻笑,及至到了京城,就让人另外给她收拾了一间房间,不准她稍有离开半步,平日里也从来没有什么好颜色对待过。 这陈青青虽然只是一个县令的女儿,平日里也曾经读过几本书,知书达理,尽管如此,倒没见她有什么怨言,平日里深居简出,到了京城半年,却没有外人见过她一次。 如今,王氏也是急疯了,竟然提议,用这陈青青替换自家女儿进宫…… 陈元德想着,这事情始终不妥,陈府中虽然不乏年轻貌美的丫头,但是这人的气质,那是最骗不了人的——而且,也没有能够识文断字的丫头…… 想到这里,陈元德摇摇头,这也是应急之事,不如先依王氏所说,让这陈青青冒名顶替陈青璇,等着她进宫之后,再把她「收拾」掉,人不知,鬼不觉。 一来保全陈府的名声,二来女儿和她互换身份,也可以保住女儿肚子里面的孩子——自家儿子是天阉,有个外孙也不错。再说,有了孩子,堵住外面的悠悠众口,等着过上几日,就打发女儿和儿子一起回祖籍扬州,藉口回家祭祖,从此不让他们进京。 若果然能行,倒是一举数得,只是着实有些冒险了,而且也必须做到天衣无缝才好。 「就照你的意思去吧!」陈元德放下手中的茶盅,低声道,「务必处理干净了!」毕竟目前,他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用别家的女孩子替换,还不如用自己的儿媳。 「是!」王氏忙着答应了一声。 「那女孩子虽然平日里端庄得紧,但毕竟不是我们家的女孩子,这要进宫,你找家里靠得住的,口风紧的老嬷嬷再验验身,可千万不能够出错了!」陈元德有着女儿的前车之鑑,终究不放心,忙着有嘱咐道。 「是!」王氏依然只是简单的答应了一声,那女孩子的贞洁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她作为大家太太,眼力不凡,这个岂能够看不出来? 但为着保险起见,还是让老嬷嬷给验身吧。眼见陈元德不再说话,王氏这才敢慢慢的退出了书房,自去准备。 陈府后院,一处偏僻的耳房内,一个年仅十六七岁的素颜女子,对着铜镜卸去钗环,打开头髮,慢慢的一点点梳篦,女孩子容貌清丽,皮肤白皙,身材娉婷裊娜,竟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一头乌油油的长髮,更是光滑如缎子一般。 她就是陈青青,名义上是陈府的大少奶奶,但就连着府上的丫头僕役,也没有谁会把她这个大少奶奶放在眼中。 众所周知,这个大少奶奶乃是老爷在扬州任上匆匆给大少爷定下的亲事,回京后,太太却极不待见她,加上大少爷也对她冷淡得紧,而这位大少奶奶平日里也是好性子,于是,这些家下僕役,谁又是省油的灯?见着她好欺负,就越发的往上作践了。 从扬州回京不足半月,大太太王氏就找了个藉口,让她搬来这后院的耳房居住,平日里不准外出半步,就连每日饮食,也都是僕妇送来她房中。 那些僕妇自然也都不是什么好的,眼见太太不喜欢,大少爷又冷落这新婚夫人,老爷不理论,给她的饮食茶饭,都系不堪之物,甚至冷言冷语,指桑骂槐。 陈青青只是一味的隐忍,从来不与其争执一句,平日里只做些针线活,也不抱怨什么。 这日,她依然和往常一样,做了一些针线活,眼见天色已晚,当即卸妆准备休息——不料就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房门被人重重的推了开来,几个粗壮的僕妇走了进来。 为首的那个,正是王氏的陪房李氏,平日里在陈府很有权势,得太太重用,乃是陈府一等的管家娘子。 陈青青被开门声吓了一跳,但随即就冷静了下来,盈盈起身,冲着李氏问道:「李嬷嬷,这么晚了,有事吗?」心中却是明白,该来的,终究会来的,她等候多时,不就是等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陈青青的嘴角微微上翘,扬起一个可爱的弧度,精緻完美。 「休要啰嗦,把衣服脱了!」李嬷嬷沉着脸说道。 陈青青呆了一下子,不解的问道:「脱衣服?做什么?」 李嬷嬷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对着身边四个粗壮的僕妇使了个颜色,那四个僕妇会意,上前摁住陈青青,便开始剥她的衣服。 陈青青虽然吃了一惊,但心中已经猜到她们要做什么,因此也不反抗,任由她们脱去她的外衣,只是这等时候,已是深秋,房中又没有生炭盆,冷得紧,外衣一被脱去,她不禁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那些僕妇却根本不管这些,把她里面的亵衣,也一併剥掉,李嬷嬷这才上前,用手作尺,丈量她的手臂和肩的宽度,包括双腿的长度,脚的大小等等,又名命一个僕妇把灯点过来,细细的查看身上可有伤痕胎记等等…… 陈青青冻得全身鸡皮疙瘩直冒,却一声不吭,也不反抗,任由她们施为。 「倒还真是个美人!」李嬷嬷尖酸的说道,说着,命两个妇人分开她的双腿,点着灯查看她的下身。 陈青青毕竟是少女之身,羞涩不堪,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但终究忍住,没有动弹,由着那李嬷嬷验身。 一个妇人问道:「李嬷嬷,怎么样?」 「没问题!」李嬷嬷点点头,示意那两个妇人放开陈青青,然后冷着脸对她道,「赶紧穿上衣服,跟着我去见太太!」 ———————————— 请看《盛世宫名》正文,精彩继续,走过路过,不容错过哦!书号:1874085
新书《回春坊》,起点火热上传 :[] / ?回春坊 传说,观音大士的羊脂玉净瓶里面,可以装一海的水! 传说,羊脂玉净瓶里面的水,洒落人间,大地绿野,枯木春回! 一份神秘的邮件,一只劣质品的玉净瓶,带给了即墨青莲别样人生! 传说,从这里开始…… 书号:2038426 一无所有,那是因为你要拥有整个世界…… 第一章神秘邮件 南方的六月,空气中的湿度高达到百分之九十多,梅雨和高温的双重催化作用下,即墨青莲感觉,她身上都要长霉了。 环顾着空荡荡的宿舍,往日的拥挤和喧譁,对比现在的冷清,让人倍觉凄凉——昨天,当所有参加高考的同学们,兴高采烈的对着答案,收拾行李,相互拥抱告别,她就有一种人走茶凉的彷徨。 不管高考的成绩是好是坏,他们终于熬过了人生艰难困苦的第一关,让绷得紧梆梆的一根弦松弛了一下子,甚至有些同学,已经张扬着把课本撕成了碎片,散在空中,看着纷纷扬扬的碎片宛如雪花一样的飘散。 即墨青莲双手抱着膝盖,坐在自己的床位上,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活力,阳光灿烂——如同这六月的天气,就算有风雨,也是剎那间的事情,过后,就是璀璨的阳光了。 她高兴不起来,也激动不起来,这一年的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导致她就算在面临高考的时候,也冷静如故,她想,就算有人告诉她,现在学校门口有外星人,她也不会感觉丝毫的诧异。 曾经,她也是幸福的——即墨青莲苦笑,但所有的一切,都在一年前,彻底的破灭,父亲死于车祸,据说死的很惨,面目全非。 她没有能够看到父亲的遗体,在父亲的追悼会上,她也只能够对着骨灰盒流泪。 父亲在意外死亡后没多久,她的继母就席捲了父亲生前所有的积蓄,和她原本的前夫张庭復婚了。 是的,没错!即墨青莲的母亲梅雅华,并非是她的亲生母亲,听得父亲说,她的母亲有先天性心脏病,在生她的时候,死于难产,为着找个人照顾她,她的父亲才娶了离异的梅雅华。 所以,父亲死后,继母梅雅华迫不及待的和前夫张庭復婚了,据说,他们还有一双儿女,比她还略大一些?甚至,即墨青莲隐约感觉到,继母和她的前夫张庭,就算父亲活着的时候,也是藕断丝连的,否则,怎么会这么用这么快的速度復婚? 好吧,天要下雨娘要嫁,这是她没法子的事情。但让即墨青莲怎么都想不到的是,继母在和张庭復婚后,张庭居然卖掉了原本的房子,直接搬来即墨青莲家那豪华的复合式楼层,当然,那一对儿女,自然也一併带了过来。 再然后,继母梅雅华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拉着她的手,跟她说,她要高考了,为着她考个好学校,家里太过吵闹了,不如去学校住宿吧,遇到学习上的问题,方便请教老师,而且,和同学同住,还可以培养她独立生活的能力。 即墨青莲虽然才十九岁,但却是一点都不笨,梅雅华的话刚刚出口,她就明白了一切——这是要把她扫地出门,赶她走了。 她什么也没有说,不哭不闹,收拾东西离开了。事后,她偷偷的谘询了一下子律师,得知房产证上,只写着她父亲和梅雅华的名字,如此一来,父亲死后,梅雅华就是唯一的房产合法继承人。虽然按照法律,她有着四分之一的继承权,但如果想要拿到这个钱,非常麻烦。 因为梅雅华是摆明了耍赖不想给的,这种民事诉讼,一场官司常常要拖好几年,她还要上学,没有精力和金钱打这样的官司。 而父亲银行的存款,同样也在梅雅华的名字下——这让她实在有些意外,难道说,她老早就知道父亲会车祸而死了,老早就预谋了?或者说,父亲太过信任她了? 在她十八岁之前,即墨青莲从来都没有操心过钱的事情,原因很简单,她的父亲即墨明镜,乃是资深的老中医,一手针灸之术出神入化,活人无数,收入不菲,而即墨明镜又是极宠她的,零花钱从来没有少给过。 十八岁之后,父亲惨死,又加上继母玩上了这么一手,导致的结果就是,她被扫地出门,一无所有了。 知道她昨天考试完毕,梅雅华假惺惺的打了一个电话给她,名义上是询问她考得如何,实际上却是告诉她,家里最近在装修,那个和她没有一毛钱关系的张宏朗谈了女朋友,要结婚了。 她原本的房间,要作为婚房——换句话说,家里没有她住的地方了。 即墨青莲冷笑,虽然不甘心父亲的一切就这么落在梅雅华手中,也不甘心那些和她不相关的人,在她家穷折腾,但是,她实在没法子,回去哭闹,自己徒增烦恼,还丢了脸面,别人笑话奚落。 父亲从小就教育过她,若是有人欺她负她,实力悬殊,姑且忍之,将来在图谋之。 人穷也不能够志短,梅雅华就算不给她这个电话,她也不会回去惹白眼的。只是,这年头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志气固然是好事,但志气不能够当饭吃的,幸而父亲在的时候,给她购买了一些首饰,这一年的时间,她典当卖掉了所有的纯金首饰,读完了高中的最后课程,身上还余下一万不到。 若是一万元零花钱,那算是一比不菲的财富。可面对着即将的升学考验,还有一张嘴需要填饱,在一万元实在是毛毛雨。 而如今考完试,更严峻的问题横在她的面前——那就是住宿问题,当有巢氏教会人类修建房屋开始,人就不能够在趴在一根树枝上过日子了。 那个有巢氏,一定是房产商的鼻祖!即墨青莲在心中咬牙切齿的鄙视。出去租房子吧,听的说,一般的房租不算太贵,嗯……顺便趁着这个暑假,找找有没有高中生、初中生需要补习语文歷史的,她去兼任个家教,赚点外快? 听的说,英语和数理化比较抢手,但那都是她的弱项,自己还学不好的东西,哪里能够给人家补习?但愿,这次英语别考得太过蹩脚。 就在即墨青莲考虑自己前途的时候,突然,手机叮叮噹噹的响起来,忙着翻出手机一看,居然是门卫打来的。 即墨青莲摁下接听键—— 「即墨青莲吗?我是杭城高校门卫,有你的快递,你什么时候过来拿一下?」门卫老爷爷和蔼的声音,通过老式手机传了过来。 「你好,我现在就在学校,这就过来!」即墨青莲心中有些好奇,谁给她邮快件了? 「哦?你不是高三的吗,考完试没回家啊?」门卫老爷爷好奇的问道。 「还没有回去呢!」即墨青莲心中无声的苦笑,酸涩异常,就算装着一脸的无所谓,她还是会在无人的时候,偷偷流泪。 今年的考高是六月七、八、九三天,校方规定,二十八号到学校填写志愿表,一般应该是二十号左右就出成绩了,然后,各大学的录取分数线也会相应出来。 今天是六月十号,考完试轻松下来的学子们,自然不会在留在枯寂的学校等着,就如同是出了牢笼的鸟儿,早就飞了,只等二十八号来学校,填写志愿表,然后就是谢师宴,同学们之间的散伙饭。 也难怪门卫老爷爷好奇了,一般高考完的学生,都是迫不及待的离开学校回家的。 即墨青莲挂了电话,跑出宿舍,一熘小跑直奔门卫——拿出学生证给门卫老爷爷确认后,门卫老爷爷取出一个硬硬的纸盒,表面是普通的黄褐色,似乎还有些陈旧了,看着像是从什么地方随手捡来的盒子,包装一下子邮寄过来的。 门卫老爷爷直接就递了给她道:「幸好你还没有回去,否则,就又要跑一趟了!」 「嗯,谢谢!」即墨青莲心中无限狐疑,这到底是谁给她的快递?纸盒不大,呈长方形,上面贴着快递单子,只有她的地址和名字,寄件人那一栏,却是一片空白。 当网购成为普通人生活的一部分后,快递公司就如同是雨后春笋,一家家的快速冒出来,业绩之间竞争自然也很激烈,不像以前的邮局,非要你写上完整的资料,甚至还要带身份证,才给你邮寄东西。 现在,快递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付钱,就会给你送信送东西。 而纸盒入手,出乎意料的轻,似乎仅仅只有一个纸盒的重量,里面什么都没有,仿佛就是空的…… 所以,即墨青莲对着那硬纸盒左看右看,还是猜测不透这到底是谁邮寄给她的快件?难不成梅雅华怕她碍事,邮寄了一颗炸弹给她? 这么一想,即墨青莲还真有些害怕了,但在转念想想,要是炸弹这么容易弄到,只怕这世界,炸弹老早就漫天乱飞了。 拿了快件,她也不忙着回宿舍去看,先向着外面走去,她知道,学校门口常常有着各种的租房信息,乱七八糟,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当然,这其中也是良莠不齐。 另外也有一些招聘信息,这都是她需要的,她要用这个暑假,赚一点钱以备上大学所需,还要找一个房子,暂时租住下来,否则,等着低年级考完试,最迟七月初,学校宿舍就要清人了,她总不能够赖着不走啊? 在门口乱糟糟的租房信息中,其中有一条,吸引了即墨青莲的注意力——倒不是说,这挑信息有什么特别处,而是这个租房信息,价钱够便宜,月租金二百块。 即墨青莲抄下了电话号码,准备等下回宿舍后,就打个电话去问问。至于招聘信息,她却没有看到什么满意的,大概是低年级还没有放假? 拿着那个陈旧的硬纸盒,她转身向宿舍走去,心中越发好奇了,这硬纸盒里面的东西,似乎很轻,不像是炸弹,虽然她对炸弹没有研究,但电视里面看起来,炸弹都是金属火药,想来多少有些重量的,而这纸盒里面的东西,实在太轻了。 ———————————— 章节试读,预知后事如何,且看《回春坊》正文,书号:2038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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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因善举穿越获重生 :[] / ?第一章因善举穿越获重生 看官:你道此书从何而来?说来还真是荒唐,话说那曹雪芹在经歷过一翻梦幻之事后,留得半卷红楼,骗得无数痴男怨女缠mian其中,不可自拔。此事本已经是荒唐不经,可是——荒唐居然再演荒唐,二十一世界起点流行穿越,一个被现代人喻为恐龙女的龙绛珠,就这么不小心的去了红楼世界,继续演绎林mm未完的传说…… 撞击、震盪、剧痛——然后好像有一股热流穿过龙绛珠的身体,她的意识开始模煳起来,但恍惚中她还是忍不住要想:「妈的,老娘不会就这么挂了吧?好心救个人居然被车撞死?呜呜呜呜……老娘还没有谈过恋爱,还没有泡过帅哥,人生的真谛都没有来得及领略……」 不错,老娘确实是很丑,生了一张倒霉的阴阳脸不算,还加一身肥肉,怎么都减不掉的那种,就是众人传说中的恐龙,而且,还是霸王龙的那种,恐龙也是分美丑的,霸王龙属于最丑、最凶的一种。可也不该这么倒霉的被车撞死?还是该死的贼老天从新制定了三界规则——丑人不配活在这个世界?龙绛珠再次问候着已经被她问候了二十八年的贼老天。 长得丑不是她的错,而且她也没有做过坏事,不该夭折。当然,如果偶然在别的小国弄点金融风暴,捞钱然后闪人;常常半夜带着面具,领着一群无良少年在街头打个群架、欺压弱小也不算是坏事;那么她暗恋自己的弟弟自然也无可厚非。确实,龙绛珠算是一个乖乖女,没有做过「坏事」的乖乖女。 恍恍惚惚的,似乎有人在死命的摇着她的身体,耳畔隐约传来哭声:「姑娘……姑娘,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呜呜呜……」 「妈的,老娘还没有死,哭什么哭啊……」龙绛珠在心中叨咕着,想要动一下,偏偏连手指都抬不起来,身体沉重得宛如千斤巨石压着,好不难受!正在龙绛珠死命挣扎的时候,勐然剧烈疼痛的脑袋里「轰隆」一声大响,仿佛是被谁用斧头狠狠的噼了一下。 「哦……我居然还没有死?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不对,是美女不长命,恐龙遗千年。」龙绛珠一边哀悼自己的命运,一边再次问候被她已经问候贼老天,既然把她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凭什么就让她生为恐龙,长了一张恐怖绝伦的阴阳脸?天啊,她可没有吓唬过小孩……她都有带面具的! 勐然,一股如同是潮水一般的意识,涌进她的脑海——不,是从她的识海里深深的闪现出来——这……这是什么?绕是龙绛珠拥有两个博士学位,别惊讶,人家是恐龙,没有拍拖的机会,自然只能多多读书了。可是,她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从自己的识海中涌现出来的意识,隔了大约半个小时,她总算把那股不属于自己的意识,却存在与自己的识海中的玩意预览了一遍…… 「林黛玉,贾宝玉……贾府……红楼梦?」龙绛珠彻底的懵懂了……接下来,她那比普通人略微聪明了一点点的脑袋开始飞快的运转起来。 首先,她想到是——她死了,是的,她还能够不死吗?她甚至亲眼看着,那辆二十吨重的大卡车,就是从她的胸口碾过的,她亲耳听到了自己的肋骨根根断裂,但她却没有丝毫的痛苦……第二,听说今年流行穿越,而她如今也时髦了一把,也灵魂穿越了,可是——她好像没有回归古代,也没有去异界,而是倒霉的进入了红楼世界。 传说中,红楼梦乃是曹雪芹经歷了一番梦幻之事而作,那应该说是一切都是虚幻的,怎么还真有林黛玉这个人?等等……好像不对,林黛玉的意识,好像与红楼梦稍有出入,幸好不是很大。 也许——曹老夫子是从这个红楼的世界里穿越去了那个世界?龙绛珠荒唐的想着……此时,一个身材裊娜,形态优雅的美女,恍恍惚惚、模模煳煳的飘起,但她的耳边,却清楚的响起—— 「绛珠……绛珠……好好的活着,代替我活下去吧!」 影子越来越是模煳,龙绛珠知道,林黛玉走了,她回归她的太虚幻境,却把身体留给了她……林黛玉,传说中秉绝世姿容,具稀世俊美,嘿嘿,老娘我赚了——龙绛珠得意的笑了起来。 林黛玉的魂魄刚刚一离开身体,龙绛珠就感觉身上一阵轻松,手脚似乎也都恢復了知觉,她可以动了。 「姑娘,姑娘……」旁边有人放声痛哭,好不悲哀。 龙绛珠睁开眼睛,却见自己正躺在一张小小的填漆雕花床上,床顶上悬着藕色的洒花帐子,床前的小桌子上,放着一盏水晶琉璃灯,旁边一个身着紫色衣裙,年龄大约十七八岁,模样儿清秀的小美人,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大放悲声。 「紫鹃姑娘,紫鹃姑娘!」龙绛珠正欲出声,好好的安慰一下那个哭的一塌煳涂的小美人,勐然,外面有人高声嚷着进来。 龙绛珠心中有点着恼,什么人这么不知,乱嚷嚷一通,当即半眯着眼睛,装着还没有清醒过来,打量着来人——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左右,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妇女,偏偏一把年纪的,脸上的脂粉涂得老厚,还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头上插着一朵红花,勐一看,还以为是现代电视剧里媒婆。 「紫鹃,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还没有换衣服,那边等着要使你呢,快点快点,可别错过了吉时。」中年女人沖了进来,一把拉过紫鹃,连看都没有看龙绛珠一眼,就要向外走。 紫鹃狠狠的夺过手来,怒瞪了她一眼道:「林大娘,你这是干什么?林姑娘如今身边没个人侍候着,成吗?」 「林姑娘,人都已经死了,还侍候个屁,哼,要不是二爷指名儿要你,你啊,林丫头一死,你最多也就是拉出去配个小子,还容得了你在这屋子里叫嚣?再说了,你可别忘了,你是我贾家的人,林姑娘不是有她南边带来的人吗?」林大娘的一张嘴也够刻薄的,人都死了,她还要编排,「你也不想想,自从这丫头来了我们贾家,吃的、用的、哪一样不与我们家的姑娘一样,哼,如今死了,还得准备一副棺木发送……」 龙绛珠将林大娘的话一句不漏全都听在耳中,心中却如同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涩……一起涌上心头,林黛玉,你还是死了好啊!不过,她是龙绛珠,可不是只会抹眼泪的林黛玉,所以,勐然之间她睁开眼睛,冲着林大娘笑了笑道:「林大娘好!」 「啊……」林大娘原本以为林黛玉已经死了,陡然见到她居然睁开眼睛说话,情不自禁的就叫了出来。 龙绛珠动了动,身子还是软软的,想要恢復大概需要一段时间,但她并不急,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林大娘说得对极了,紫鹃确实不是我从南边带来的,既然如此,紫鹃,你去把雪雁叫来,他们那边既然有事要麻烦你,你就先过去吧。」 「姑娘……姑娘,你醒了,你没事了?」紫鹃原本也以为林黛玉已经死定了,刚才摸她的时候,已经没有唿吸,怎么这会子她居然如同是没事人一般的醒了过来?但不管怎么说,林姑娘还活着,总是一件喜事,可是,她难道不知道,今天,就是那个寡情薄义的贾宝玉娶亲的日子? 「我没事了,我刚才只是痰迷了心窍,如今这口气顺了过来,一时三刻的,是死不了的,你先过去,我等下也会过来道贺。」龙绛珠淡淡的笑着,如同在述说一个完全与自己无关的话题。 林大娘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敢说一个字,毕竟,林黛玉可是史老太太嫡亲的外孙女,总是主子,紫鹃满腹狐疑,心中虽然捨不得林黛玉,但想到贾府规矩森严,可不能任性带累了林姑娘。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满脸泪痕的沖了进来,叫道:「紫鹃姐姐……没有人理我,啊……姑娘?」 小丫头勐然看到半靠着床上坐着的林黛玉,先是一惊,然后居然趴在她身上,呜呜咽咽的痛哭起来。 「雪雁,你家姑娘我还没有死呢,你哭什么哭?等我死了,你再哭不迟。」龙绛珠淡然而笑,是啊——这时候贾宝玉要娶亲,谁懒得理会你这个小丫头? 「好了好了,既然林姑娘没事,紫鹃,你快点收拾一下,过去吧,那边可正等着呢!」林大娘忙着换上一种脸面,赔笑对紫鹃道。 龙绛珠淡淡的笑了笑,也催促紫鹃道:「紫鹃,你先过去吧,别让老太太她们难过!」 提到老太太,紫鹃不禁吃了一惊,忙着答应一声,心中千般捨不得林黛玉,但又惧怕贾府家规森严,不甘不愿的走出内室,自回自己的房间内找新鲜的衣服换上,薄施脂粉,跟随着林大娘而去。 等着紫鹃去后,龙绛珠看着犹自呜呜咽咽哭着伤心的雪雁,低声的嘆息了一声,叫道:「傻丫头,别哭了,扶我起来!」 「是!」雪雁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将龙绛珠扶了起来,低声抱怨道,「姑娘,自从你这次病了,一切都像是变了一样,老太太也不来看你了,链二奶奶与各位姑娘,更是没有谁愿意上我们这里来……」 龙绛珠点头,林黛玉在贾府已经失势,按照她对红楼的了解,自从史老太君知道林黛玉的心思后,就不再喜欢这丫头,余下的众人,别说那些姑娘小姐奶奶太太的,就是下人,谁不势力?对于一个举目无亲,投奔而来的亲戚,无依无靠,偏偏还三灾八难的,谁放在眼里? 又在床上躺了片刻,龙绛珠趁机将林黛玉的记忆再次梳理了一边,顿时又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发现——这丫头,******真是白死了啊……还真是富家小姐,不知道金银之物的重要? 林家祖上乃是列侯出身,歷经五世,无奈一直人丁不盛,可这并不代表着没有钱,想像一下,一个侯爷家中,歷经五代之久,多少总有点资财吧?而林黛玉之父林如海,更是兰台寺大夫,钦定的盐政老爷。 龙绛珠在现在的一些电视剧里常常看到,江南盐政,那可是国家财政收入一个重要来源,素来江南盐政都是一个肥缺,林如海临终之时,仅有一女,旁支全无,无奈之下,将所有的家资变卖,折变成白银三十万两,与两箱奇珍异宝,一併寄存在天下最大的宝庆钱庄。 林如海也曾经明确的对林黛玉说过,这些东西,将来都是给林黛玉做嫁妆的,但一来林黛玉当时太小,二来她所受的礼教让她对此难以启齿,自然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她父亲还留下这么一巨款给她。 林黛玉在贾府多年,吃穿用度,全部都是贾家开支,贾府富裕,倒也不在乎多一个人吃饭,但那些底下的下人们,免不了背后诽谤,可也没有人敢当面说什么,林黛玉那傻丫头,自然就更不知道钱的用处。 贾府与薛家联姻的主要目的,龙绛珠还是不明白,但按后世人们对红楼的研究好像是说——薛家有钱? 丰年大好薛,珍珠如土金如铁。如果没有薛潘那个败家子,确实是有钱的。 「姑娘,你要不要喝点水?」雪雁眼见龙绛珠呆呆的坐在床上发呆,旁边又没有个别人,心中不安,低声问道,「姑娘,你刚刚醒来,别太劳神了,还是躺躺吧……」 「嗯!」龙绛珠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却被雪雁的叫唤打断了思路,正欲说话,勐然心中一动——脑子里一道五彩光芒缤纷闪过,这……这是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贾宝玉的灵与心,全部在林黛玉的身体内……天啊! 龙绛珠的前一世自然是无神论者,可是目前她自己的魂魄都穿越到了这个异样的红楼世界中,自然也相信鬼神一说,心念一动,隐隐有些明白,这个贾宝玉只怕极不普通。他既然是女娲氏鍊石补天遗留下的仙石,早就锻鍊通灵,又岂是普通人能够比拟,他将心放在林黛玉身上,自然是要让她放心,可是却还是阴差阳错的导致了这场意外变故。 那边的婚礼应该开始了吧? 龙绛珠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身体似乎轻松不少,少了林黛玉的魂魄,她已经彻底的、完全的控制了这具身体。 「雪雁,扶我起来!」龙绛珠低声吩咐道,林黛玉的声音清清淡淡,很好听。 「姑娘,你刚刚醒了……」雪雁正欲劝说,但目光刚刚接触到龙绛珠清纯温润的眸子,心中一惊,忙着扶着她起床,侍候她整好衣服,在旁边的梳妆镜台前坐了下来。 镜子里,清晰的映出一张清丽异常的脸蛋,龙绛珠痴痴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忍不住狂喜:「******,老娘赚了,发了……美女啊……老天开眼了……」 雪雁已经取过镜台前的一把象牙梳子,小心的给她梳理着宛如瀑布一样柔软光滑的长髮。眼看着雪雁正要给她梳繁杂的双鬟,龙绛珠忙道:「头髮不用梳起来,理顺就好!」妈的,以前一直羡慕电视里的漂亮演员一头乌黑闪亮的头髮,如今她也得学一把。 「是,姑娘!」雪雁很顺从的答应着,用一根簪子将前面的头髮半挽在脑后,低声问道,「姑娘要带什么花?」 「都不用了,就这样好!」龙绛珠览镜自照,对于自己的造型相当的满意,一袭粉色散花长裙,飘逸灵动,感觉就如同是月窟仙子,飘渺下凡,如此相貌,林黛玉真是不知道珍惜,居然整天以泪洗面! 「唯将终日常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龙绛珠忍不住低声吟道。 「姑娘身体才好一些,又做什么诗,这东西虽然是好东西,但总是劳神,还是算了吧!」雪雁忙说道,「姑娘这病,就是用心太过,劳神所致……以后还是静静的养着好。」 「你说得是,以后我都不作诗了!」龙绛珠笑吟吟的道,从此往后,她将每一天都快快乐乐的活着,用以弥补林黛玉一生都没有舒展开的眉头,她做什么诗啊……黛玉啊……傻丫头! 真是一个傻丫头!
第二章 走自己想走的路 :[] / ?龙绛珠搜索了一遍林黛玉的记忆,居然找不到贾宝玉成亲新房的具体位置,按照红楼梦上解说,绝对不在大观园吧?当即问道:「雪雁,你知道宝二爷成亲,新房在什么地方?」 「就在太太正房后面!」雪雁低声说道,却是看也不敢看龙绛珠一眼,林黛玉的心思,她们都是知道的,偏偏,如今贾宝玉娶亲,新娘却不是她们家的姑娘。 「走,我们过去给宝二爷道贺!」龙绛珠淡然而笑,她不是她们的林姑娘,她是龙绛珠,传说中的霸王龙龙绛珠,不是那以泪洗面博取同情的林妹妹,而是想要什么,就会去争、去抢、去掠夺的强悍霸王龙。贾宝玉娶亲,她是绝对不会伤心的,但却一样要为林黛玉出这么一口恶气。 雪雁一呆,惊唿道:「姑娘,你要去新房……他们都让瞒着我们……不会让我们去的!」 「废话!」龙绛珠冷笑道,「他们不让我们去?难道我们就不去了?要知道,脚长在我们自己的身上,天下之大,何处都可去得,明白吗?」 雪雁与她的眸子一接触,心中一惊,什么时候,她们的姑娘如此的强悍过?心中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但毕竟是小孩心性,忙着翻出一件银白色的白狐斗篷,给龙绛珠披在身上,道:「姑娘,外面冷,我们这就去吗?」 「嗯!」龙绛珠点头,一只手优雅的扶在雪雁的肩头,出了门,冷风一吹,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精神倍增。雪雁一手点着一只小巧的玻璃绣球灯,带着龙绛珠向外走去。 潇湘馆内,自然是篁竹千杆,摇曳生姿,但在月色中却显得有点阴翳,一盏绣球灯,昏黄不明,向前移动。 出了潇湘馆,龙绛珠嘆了口气,贾府——还真不是普通的富裕,这座大观园果真是美轮美奂,只是在黄昏时候,看不分明。扶着雪雁,刚刚走到大观园门前,却见着刚才的林大娘正带着两个老婆子守在门口。 龙绛珠已经从林黛玉的记忆中,得知这个林大娘就是林至孝的女人,是王熙凤陪嫁过来的,王熙凤掌管贾府内院,她自然也跟着得势。 林大娘见着龙绛珠带着雪雁裊娜而来,心中一惊,刚才她偷偷的向王熙凤禀告了龙绛珠的情况,王熙凤并没有多说什么,料着借她一个胆子,她也绝对不敢过来闹事,但却还是担心意外,所以,让林大娘守住大观园与荣喜堂这边连同的院门。 林大娘当时心中还不以为然,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够有多大的胆识?可是,如今见着林黛玉带着雪雁过来,她一时之间却是没了主见。忙着换上一张笑脸,迎着龙绛珠走了过去—— 「林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如今天都黑了……你身子有病,应该好好的在房里休息。」 「我随意出去走走!」龙绛珠淡然而笑。 「这个……林姑娘,你莫非要出院子去?」林大娘一时之间,还真是没有了注意,只能陪着笑问道。 「是的,我去老太太那边走走!」龙绛珠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向大观园的门口走去,但王熙凤为了以防万一,已经将院门关上,龙绛珠皱了一下眉头道,「这么早,谁关的院门,给我打开!」 「哎呦!」林大娘忙道,「林姑娘,你也是知道的,如今院门关了,不等明天五更,不绝对不能再开的。」 龙绛珠目光一冷,如同是刀子一样的扫过林大娘,冷笑道:「林大娘,你骗谁来着?平时你们赌钱喝酒,开门开得可勤快啊,今天却拿这话来搪塞,趁早给我开门,好多着呢!」 「哼!」林大娘勐然被她戳中痛处,再想想王熙凤死活交代过,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过去,脸色一变,冷笑道,「林丫头,我老实告诉你,链二奶奶吩咐过,今天就是不放你过去,你能够怎么着?」说着,忍不住又骂雪雁道,「你这小蹄子,是不是欠揍,姑娘病着,任性一点,你也不说劝着,一味的窜缀着惹麻烦……」 「闭嘴!」龙绛珠没有等她把话说完,冷冷的喝止道,「林大娘,我的丫头不好,自会有我管教,还用不着劳驾你!我不管你是哪个奶奶吩咐的,给我把门打开,我是贾府的亲戚,不是囚犯!」 林大娘被她这么一喝,勐然呆住,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从来都是文文弱弱的林黛玉,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篇有碍礼仪大妨的话来,一愣之下,心中不禁怒火高涨,不敢对龙绛珠怎么着,却伸手抓向雪雁,口中叫道:「你这个小蹄子,姑娘都是叫你窜缀着闹事……」 雪雁何时见过这等局面,顿时就吓得小脸煞白,慌忙向龙绛珠身后躲去—— 打架?龙绛珠原本温润如玉的眸子勐然一亮,太好了,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居然就可以打架?这可怨不得她,是那个女人先动手,当即手一伸,一把抓过林大娘的头髮,用力的向后一带,林大娘微微肥胖的身子就站立不住,向后倒去。 打架?她龙绛珠自从十二岁,就开始带着面具在大街小巷上带着一群混混打群架,大战小战不知道经歷过多少次,后来还学过一些空手道、柔道、散打……虽然林黛玉的这具身体废柴了一点点,可是,毕竟她有着基础在,又是对付这等从来不是劳动的中年妇女,自然是手到擒来。 「哎呦……」林大娘被摔到在地,痛得忍不住叫了出来,旁边的两个婆子正欲去扶她,但勐然看到龙绛珠扫过来的眼神,顿时畏缩着向后退去。 龙绛珠伸手拍了拍已经吓得发抖的雪雁,示意她不用害怕,自己却缓步向林大娘走了过去。 雪雁如同是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这……这人,还是她们家的姑娘吗?姑娘居然会打人? 龙绛珠走到林大娘身边,正好林大娘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口中犹自不清不楚的叫骂着,龙绛珠一把扯过她的衣服,扬手两个耳光,对着她脸上重重的打了过去。 「啊……」林大娘顿时就杀猪般的大叫起来。 「不准叫!」龙绛珠冷笑,扯过她的头髮,又是一个耳光,只打得林大娘一张老脸红肿出来,倒是比她原本的胭脂更是鲜艷了几分。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林大娘满口乱嚷,叫道,「你们快去禀告上头,就说林丫头疯了……哎呦……」
第三章 龙怒霸王、何人能挡 :[] / ?龙绛珠心中恼怒,她疯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岂会疯?右手握拳,对着林大娘的脸上就是一拳重重的砸了过去,再次将那个女人砸倒在地上,眼见旁边的两个婆子就要跑,当即冷冷的喝道:「站住!」 两个婆子吓得不轻,闻言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脚下却是再也跨不开一步。 「再说一个字,我打死你!」龙绛珠一脚踩在林大娘的胸口,冰冷而笑。 林大娘头髮散乱,满面浮肿,抬头之间,正好看到龙绛珠那居高临下的冷笑,清丽绝俗,却也冷彻心扉,胸口被她踩住,剧烈疼痛难禁,似乎连肋骨都断了,张口便欲大叫,却听得龙绛珠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你要是敢说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呵——呵——」林大娘的喉咙里发出一连串的「呵呵」声,就是没有说得出一个字来。旁边两个老婆子见情况不妙,转身顺着墙角再次就要熘,龙绛珠的声音却如同是魔鬼附体一样,冰冷的在背后:「你们想要去哪里?」 「我们……我们……」可怜这两个两婆子一生都在贾府,何事见过这等局面,全身僵硬,连话也说不出来。 「把门打开!」龙绛珠冷冷的吩咐道。 「是是是!」一个比较伶俐的老婆子颤抖着取出钥匙,打开院门。 龙绛珠的鼻子里陡然闻得一股恶臭,转身之间,却见林大娘两腿之间一片湿漉漉的,却是吓得大小便失禁,一阵噁心,松开踩住她的脚,转身向外走去。 旁边的两个老婆子看着她扶着雪雁,走过门后,这才鬼鬼祟祟的走过来,想要扶起林大娘。 「嗯!」龙绛珠突然转过身来,看着两个老婆子道,「刚才这里有一只老鼠,林大娘被老鼠吓着,摔了一跤,摔成了这样……你们都看到了,对不?」 两个老婆子唯唯诺诺,其中一个比较机警的,连连点头道:「姑娘说得是……我们都看到了,是一只老鼠,吓着了林大娘……啊……是的!」 龙绛珠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扶着雪雁继续向前走去,雪雁全身颤抖,也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激动…… 「小丫头,你怕什么?」龙绛珠低声问道。 「姑娘……姑娘,你……」雪雁举着玻璃绣球灯的小手怎么都不受自己的控制,疯狂的抖动着。 「不用怕,天还没有踏,就算天踏了,也有姑娘替你顶着!」龙绛珠轻描淡写的笑道,笑容在冷风中说不出的清丽冷艷。 也不知道是龙绛珠的冷静给了雪雁安慰,还是贾府最近对她们的冷淡激起了她心底最最深处的叛逆,她似乎已经镇静下来,带着龙绛珠,迳自向荣喜堂后走去。 话说那贾宝玉迎娶薛宝钗,由于正值元妃逝世不久,不便大办,也不宴请宾客,大轿进门,家里细乐迎出,外加十二对宫灯,排了进来,倒是新颖别致。 傧相请了新人出轿,贾宝玉见新人蒙着盖头,喜娘披红扶着,下手扶新人的正是紫鹃,心中大喜,自为木石得以相依,了却自己的一段痴情,终于没有辜负绛珠仙子的一片深情……当即傧相贊礼,拜了天地,请出父母高堂,受了四拜。然后就是送入洞房,坐床洒帐。 众人乱糟糟的说一些吉庆的话,无非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白头偕老等等,贾宝玉心中高兴,笑得连嘴巴都合不上……看着身边的新娘,那是越看越爱,越看越喜,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若不是有贾政、王夫人在座,只怕又要弄出一点事来。 旁边王熙凤、史老太君、王夫人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紧张,而袭人一直侍候贾宝玉身边,唯恐他再次疯癫发作,喜娘紫鹃却是满面怒容,虽然不敢对老太君等有所抱怨,却深恨袭人,几次给了她白眼。 袭人只是装着不见,贾宝玉终于强按着心中的狂喜,走到薛宝钗身边,先作揖笑道:「妹妹好!」一语未了,众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但众人的心思都放在贾宝玉身上,勐然,只听得门口传来清脆的笑声:「二哥哥好,二哥哥今日大喜,也不通知妹妹一声,让我好提前来道贺!」 众人闻言,都是大惊,慌忙转身之间,却见林黛玉,不,应该说是龙绛珠一身白衣,飘逸而来—— 贾宝玉转身之间,勐然见着林黛玉——龙绛珠清丽脱俗的绝世容颜,正笑吟吟的站在眼前,再转身,却见新房内的描金大床上,坐着一身喜服的新娘,一时之间,几乎疑为梦中…… 「妹妹……你……」贾宝玉张口结舌,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林丫头,你不是病了吗?」还是史老太君反应快,虽然林黛玉——不,龙绛珠的出现是变生不彻,但她毕竟是久经世故,忙笑道,「因为你一直病着,所以啊,你二哥哥娶亲,就没有通知你……」事到如今,既然已经瞒不住,史老太君是聪明人,唯有先打发了龙绛珠再说。 「老太太好,我知道老太太的心意,不过是怕我劳累了,不过,我与二哥哥小时候一起长大,如今二哥哥大喜,无论如何,贺礼没有,但道贺一声,还是要的,您说对不?」龙绛珠的脸上,始终带着温和淡然的笑意。 「哎呦……妹妹这说什么话啊,妹妹能够来道贺,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王熙凤笑得一脸春风,过来轻轻的扳龙绛珠的肩头道,「这里地方小,我们到外面说话。」心中却是诧异,不是说,这丫头已经病得快要死了,能不能活过今天都成问题,怎么现在却如同是无事人一般出现在这里? 啊——不对,她刚才已经吩咐林至孝家的女人守住院门,不让任何人进入,怎么她还是来了? 龙绛珠肩头微微一耸,摆脱了王熙凤的手,轻笑道:「二嫂子不用着急,我送一点东西给二哥哥做贺礼,这就离开!」
第四章 天下为聘,神仙做媒 :[] / ?王夫人忙赔笑道:「大姑娘这说什么话?还送什么贺礼?」只是笑容却有点尴尬。 龙绛珠轻轻的笑了笑道:「舅妈不知道,这东西本来就是二哥哥的,不过一直放在我哪里,如今二哥哥大婚,我自然得还给他。」她说话的同时,目光却一眨不眨的看着贾宝玉,为什么这人越看越是眼熟?他怎么长得那么向她前世的弟弟?难道说,她与他,真的有缘不成,想到这里,绕是龙绛珠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女子,也忍不住面上做烧,隐隐发烫。 「哦……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王熙凤虽然笑得满面春风,心中却在叨咕,想着,也许这两人自幼在一起,莫非有什么私定终生的信物不成?不过,如今贾宝玉已经与薛宝钗拜堂,倒也不怕她闹出什么事来。 龙绛珠依然只是笑笑道:「这东西对二哥哥实在是太重要了……」说着,她勐然转过身来,对着贾宝玉轻轻的问道:「宝玉,你的心呢?」 贾宝玉一呆,本能的接口道:「我的心在林妹妹那里!」 「把你的心还给你!」龙绛珠轻轻的笑着,一只手按在了贾宝玉的胸口——不是她产生了错觉,确实是有一种东西,从她的身上漂移到贾宝玉的身上,甚至,她隐隐看到,一股淡淡的五色光华,顺着她的手掌融进他的身体。 勐然,龙绛珠全身一松,贾宝玉的灵心离开她身体的同时,她也倍觉轻松,毕竟她不是林黛玉那个痴心的丫头,要人家的心干什么啊? 转身,扶着雪雁走到史老太君身边,盈盈施礼笑道:「老太太好,外孙女有一事相求。」 「啊……」史老太君愣愣的看着她,如同是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时之间却说不出话来。 龙绛珠依然笑吟吟的道:「老太太,前段时间我一直病着,直到刚才,勐然见到先父生灵而来,说是我久不回姑苏,心中委实惦念……」她说到这里,故意装着黯然,用手帕子擦了擦眼角,低声道,「老太太也知道,我自从先父去世,老太太怜惜,将我接来……但想来为人子女,却不能在父母坟前偶一尽孝,总是无,想来我原本那病,也是上天惩罚,今日既然略好,便欲返回姑苏,拜祭父母亡灵……」 史老太君先还愣愣的听着,但听到这里,她已经明白,这丫头——要回姑苏,也好,她留在这里,也是一个麻烦。当即点头道:「难道你一片孝心,既然如此,我明天就安排送你回姑苏就是!」 「多谢老太太!」龙绛珠再次盈盈下拜,她来此的两个目的,一个是把心还给贾宝玉,一个是要回姑苏,如今都已经达到,至于贾宝玉在知道了他迎娶的不是林黛玉后,会有什么反应,那已经不是她在意的事情了,当即告辞,扶着雪雁,向外走去。 「林妹妹请稍后!」贾宝玉勐然在后大声叫道。 「二哥哥还有什么事吗?」龙绛珠转过身来,淡然笑问。 「老太太对我说,我今天要娶的人是你……」贾宝玉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史老太君,但史老太君心中有鬼,只能别过头去,装着没有看到,「你既然在这里,那我的新娘是谁?」 龙绛珠勐然感觉,全天下最最好笑的,不是她这只霸王龙穿越成了美女林黛玉,也不是贾宝玉居然是女娲氏鍊石补天的遗石,而是——某个男人在大婚的那天,揭开喜盖发现娶错了新娘。 「你问我,我问谁呢?」龙绛珠忍不住用手帕子掩嘴而笑,「你揭开喜盖看看,不就知道了?」 贾宝玉闻言,勐然回身,粗鲁的一把扯下盖在薛宝钗头上的大红喜帕,愣然的看着盛装的薛宝钗,片刻后将喜帕狠狠的扔在地上,转身向外走去。 「孽障,你要去哪里?」王夫人眼见贾宝玉要出去,忙着一把将他扯住。 「林妹妹,你等等!」贾宝玉用力的挣开王夫人的手,追到已经走出大门的龙绛珠身边。 龙绛珠勐然兴起一个恶作剧的念头,低声问道:「你要娶我?」 「是!」贾宝玉回答的斩钉截铁,心中却诧异她的大胆。 「那好!」龙绛珠用仅仅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低声道,「用天下为聘,神仙做媒,我就嫁你……」说着,她已经扶着雪雁,头也不会的向前走去,一袭雪白的银狐斗篷上,黑缎子一般的长髮,飘逸在冷风中…… 「天下为聘,神仙做媒……」贾宝玉忍不住吶吶低语,但随即却如同是对天赌誓,「你放心,三年之内,我必定用天下为聘,神仙做媒,迎娶与你……」 「孽障,你在嘀咕什么?」王夫人追了出来,眼见贾宝玉神色有异,唯恐他旧病復发,忙喝道。 哪知道贾宝玉这次却出奇的听话,转身返回房间。 龙绛珠回到大观园潇湘馆,雪雁弱弱的看着有点似乎陌生的姑娘,总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姑娘还是那个样子,还是那么美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姑娘与以前不同了,姑娘以前会打人?不,那是绝对不会的!姑娘什么时候笑得这么开心过?好像也没有。当即低声问道:「姑娘,你真的要走?」 「当然,你收拾一下东西,别的不用多带,明天就动身。」龙绛珠吩咐道。 「可是,姑娘姑苏不是已经没有亲戚了吗?」雪雁带着点哭腔的说道,姑娘想必是被宝二爷给气煳涂了,她回姑苏做什么啊? 龙绛珠摇头,这小丫头简直就是彻底没得救了,估计——要是将她放在现代世界,绝对也是被踩的那种,当即冷笑道:「难道我们就一直要靠投亲靠友的过日子?没有亲戚,我们就不能活下去了?别废话了,赶紧收拾东西。」 雪雁让龙绛珠一顿呵斥,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满心的委屈,眼泪含在眼眶中,忙着打点金银细软。 话说那贾政一直对宝玉的这桩婚事不满,无奈上有贾母做主,下又有自己的夫人帮衬扶持,且薛家的姑娘他也是见过的,无论是人品还是模样儿,都是百里挑一的,脾气性格也是极好,堪为宝玉良配,如果没有林黛玉的出现,那么——他今天上任而去,也算是去得心安理得。 但世事难料,贾母与王夫人也都没有想到,原本病得快要死了的林黛玉,居然会出现在宝玉的婚礼上,而过后——原本一个非卿不娶,一个非君不嫁的两人,居然如同是没事人一般,宝玉虽然没有与宝钗圆房,可是经过昨晚之后,竟然病体痊癒,好人一般,不但不傻,甚至神清气爽,精神百倍,更胜从前。 贾母虽然心中有点感觉怪异,可是毕竟爱孙无事,也算是放下一件心事,第二天,龙绛珠……不,应该说是林黛玉,(从现在开始,龙绛珠正式叫做林黛玉,代替原本的林妹妹继续活下去)带着雪雁过来请安,她一边忙着打发儿子上任,一边忙着吩咐人给这个外孙女安排盘缠车辆,准备先送她回姑苏一段时间。 心中犹自想着,这丫头一直死心眼,如今一个成亲了,她看着难受,不如先让她迴避一下,等过得几个月,再将她接过来就是。 贾政虽然远行在即,可是——昨天晚上他一直在外房,对于里面的事情并不如何了解,得知外甥女要回姑苏,心中极不痛快,但龙绛珠提出要回家祭祀父母亡灵,父母孝道在前,他也不便阻拦,当即便想到甄家的包勇一直闲着,这人为人还算是忠厚老实,不如派遣此人护送其返回姑苏? 当即与王夫人说起,贾母正为无人护送林黛玉回苏州而烦恼,闻言自然是高兴,当即就打点车辆,准备行李,又让帐房内取出纹银二百两,亲自递给林黛玉,吩咐她一路小心,回家祭祀父母后,还是趁早回来。 对于送上门来的银子,林黛玉自然不会不要,当即满口答应,回覆说最迟明年春上,一定返回京城。 接着,不管是贾母,还是王夫人,又有宁国府那边的刑夫人、尤氏……以及探春、惜春姐妹纷纷前来送行,各有许多话要说,一时之间好不热闹,但却唯独不见宝玉与宝钗。直到快要晌午时分,林黛玉才带着雪雁登上一辆绿油篷车,包勇驾车,离开荣国府而去……
第五章 送玉 :[] / ?林黛玉还是第一次坐这等古代的马车,只感觉事事新鲜,原本以为马车很小,就如同是电视里看到的轿子一样,哪知道却不是那么回事,马车比普通的轿子要大得多,足够让一个人坐卧,厚厚的坐垫底下,是排放着的木箱子,里面可以装行礼等物,雪雁伴随着她坐在车内,这丫头还是当年伴随林黛玉进京的时候外出过,这些年都没有踏出贾府大门。开始心中有点惶恐,但毕竟是小孩心性,不到片刻,已经被路上的景致行人吸引,一只小手挑开帘子,好奇的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话说这包勇原本是甄家的下人,由于甄家犯了事,被抄家,包勇无奈,投奔到贾府,但此时的贾府也大不如前,一时之间他也是闲散着没有事儿可做,心中不免有点郁闷,毕竟,每天只吃饭,不做事总不是长久之计。 不料正好碰到林黛玉要回姑苏,将他派遣过来护送,包勇心中喜悦,自然是尽心服侍,不敢稍有怠慢。 林黛玉的车子刚刚出了京城,上了官道不久,勐然听得车后一阵急剧的马蹄声传来,雪雁好奇,挑起帘子向后看了看,当即兴奋的嚷道:「姑娘……姑娘,好像是宝二爷来了……」 林黛玉忍不住微微一笑,宝二爷?贾宝玉?不管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还是这个红楼世界中,男人都是一个特性,吃了碗里看着锅里的,而得不到的东西,往往都是最好的,薛宝钗不管是容貌品行都是上上之选,可是贾宝玉得不到林黛玉,势必念念不忘,也绝对不会轻易的放弃。 来人越来越近,林黛玉命包勇把马车停在路边等候—— 「好妹妹,总算是追上你了!」贾宝玉一把擦汗,一边笑道。 林黛玉微微感觉诧异,因为贾宝玉居然不是一个人前来,居然把紫鹃也带了出来,他想要做什么,娶不成她,和她私奔不成? 「二哥哥是来送我的吗?」林黛玉清淡的笑着。 「嗯,一来是送别,二来我也不放心,你身边就带着雪雁一个丫头,哪里够?所以我给你把紫鹃带来了,哎……你也真是的,就算回苏州,也用不着和我这么生分了,连我家的丫头都不要了,紫鹃今天一早就哭的死去活来,寻死觅活的。」贾宝玉笑道,说话之间他已经先跳下马来,伸手将紫鹃抱了下来。 由于有林黛玉在,紫鹃知道她素来多疑,哪里敢和宝玉亲近,忙着推开宝玉笑道:「宝二爷也太会说话了,明明是你不放心姑娘,还拿我说事?」 林黛玉只是清清淡淡的笑了笑,不管是贾宝玉的意思,还是紫鹃自己的意思,反正,在贾府在意她的人也就这么两个而已……贾宝玉风liu成性,只怕也不是託付终身之人,想到这里,林黛玉不由脸上做烧,随即又想到:「自己这是怎么了?二十一世界的女人,想来龙绛珠前世是何等的洒脱,怎么做了林黛玉,刚刚来到这个红楼世界,居然也婆婆妈妈、多愁善感起来了?」 「既然来了,那就上车吧,别耽搁了行程!」想到这里,林黛玉嫣然一笑道。 「姑娘,你也……」紫鹃原本想要抱怨黛玉几句,居然想要抛下她迳自离开,但话还没有出口,眼眶忍不住就红了。 「好了好了,傻丫头,我又没说不要你,快上车吧,站在路上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人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宝二爷欺负了你了。」林黛玉笑着打道,反正,紫鹃这丫头的心思也在贾宝玉的身上,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包勇忙着放下小板凳,宝玉扶着紫鹃也上了车,坐在雪雁的旁边,贾宝玉隔着车帘,牵着马有嘱咐道:「妹妹要回家祭祀姑父、姑母,我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旅途劳累,妹妹一路可得小心,沿途吃饭住店,宁可破费些,不要贪图便宜,免得被歹人所欺。」 「多谢二哥哥关照,我自会小心。」林黛玉淡淡的笑着,想要欺负她,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从小到大,从来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哪里有别人欺负到她的?她可不是那个文文弱弱,整天只知道哭鼻子的林黛玉,她是霸王龙龙绛珠。 「你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叫我如何放心?」贾宝玉隔着帘子轻轻的嘆气,半晌又道,「有件事要求妹妹饶恕……」说到这里,他顿时又噎住。 「哦?」林黛玉心念一转,半晌才道,「你是说,与宝姐姐的婚事?」 「不是!」贾宝玉摇头道,「那是父母做主,错已经铸成,我也不能祈求妹妹饶恕,如果我连这个都想求妹妹饶恕,只怕我素来在妹妹身上的用意……」一语自此,顿时想起林妹妹素来爱恼,如今又把话说急了,不免有些造次唐突,顿时就接不下去,平时贾宝玉在女孩子面前最是能言善辩,但每每在黛玉面前,总觉得局促不安,正是爱之过切,反而不知道如何表述。 林黛玉心中微微诧异,摸不清他的意思,皱着两弯新月眉,笑道:「既然不是此事,二哥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这个给妹妹,从此以后,活什么一处活着,死我们一起死!」贾宝玉说话的同时,小心的将一个绣着牡丹爽蝶的荷包递双手恭恭敬敬的递进了马车内。 林黛玉满心惊诧,不解的接过荷包,见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荷包,平时宝玉佩戴的,用手一捏,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感觉…… 顿时,林黛玉脑子里轰隆一响,他不会是把通灵宝玉给了她? 想到这里,林黛玉忙着小心的解开荷包,一看之下,果然,和包内可不是一块五彩晶莹、亮如朝霞的美玉,心中不禁微微感动,看样子他果真是认真的,贾府可是上上下下都知道这玉是他的命根子,而就为了这个玉,才有了什么金玉之说,一直以来,他在黛玉面前总是忌讳这个玉,甚至这东西已经成为两人之间最大的障碍,可是连林黛玉都没有想到,他今天居然会将这玉送给她。 「二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林黛玉轻轻的笑问道。 虽然隔着车帘,但贾宝玉眼见她笑颜如花,不像是生气的模样,当即大着胆子道:「妹妹难道不明白吗?」 林黛玉低眉浅笑,原本白玉无暇的脸上微微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低声道:「你的心……我自然是明白的,只是这玉?」只是这玉是他的命根子,如果丢了,只怕贾府上下不安! 「妹妹既然明白我的心,又何用顾忌玉?」贾宝玉情难自禁,心中的话脱口而出,话出口,有感觉有些过了,唯恐黛玉多心,忙道,「妹妹多保重,我这就去了!」说着牵过马去,向黛玉挥手道别。
第六章 辞别 :[] / ?眼看着宝玉牵马欲去,黛玉忙道:「二哥哥请稍等,我说一句话。」 宝玉忙着圈住马,问道:「妹妹请说!」 黛玉想了想,如何才可以说得不着痕迹,她曾经看过红楼梦,自然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贾府将面临一场灭顶之灾,如果不设法挽救,一切都成泡影,虽然贾府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没有多大的关系了,但既然来了,总的改变点什么。 「妹妹……」宝玉眼见黛玉久久不语,忍不住轻轻唤道。 「本来这话我是不该说的,只是——二哥哥,你我好了一场,黛玉自幼父母双亡,这些年多承老祖宗怜惜,二哥哥照顾,让黛玉得以安身。如今贾府显赫已经百余载,需知盛极必衰,水满则溢,只怕……」林黛玉说到这里,再次皱眉不语,车内的紫鹃和雪雁却是听得满头雾水,不明所以,负责驾车的包勇隔着车帘,却是暗暗点头,想那甄家当初何曾比贾家逊色?结果一道圣旨下来,一切都完了。 那些平时尊贵之极的女主人和小少爷们,全部被抢得披头散髮的圈在地上,府中有些姿色的大丫头,则被锦衣卫羞辱者众。老爷被抓,宝玉少爷平时何等尊贵,却被带去过堂,而后又被关在狱神庙。 那些平日里见着少爷小姐奶奶连头都不敢抬的衙役们,动则喝骂毒打,连宝玉少爷都免不了受刑…… 后来虽然蒙皇恩放出,只是其中的辛酸,实在不足与外人道。这些日子包勇在贾府,每每想起以前的甄家,就不由伤心,想要提醒贾家留个神,以免遭遇同样凄凉下场,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如今陡然听得黛玉说起,心中却是十分敬畏佩服。 「妹妹所虑极是,只是如何才可以保全?」同样的问题宝玉也不是没有想过,但一直以来心中总有侥倖之想,再来他一直只留恋与脂粉之流,何时考虑过家道运途?如今陡然听得黛玉说起,却是十分警惕,委实佩服之极。 「保全倒也不难。」黛玉点头嘆道,「第一是退步抽身,让舅舅现在就带着你们辞官归隐……」说道这里,她不禁微微嘆气,贾政素来古板得很,却又有着难以说得出的虚伪,想要让他淡薄名利,放弃仕途,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二呢?」宝玉皱眉问道。 「二哥哥昨天答应过我什么?」黛玉轻轻的笑着,第二,自然是玩弄权势,只有把权势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天下再无人能够为难与你,自然可以保得住一生荣华不衰。 宝玉一呆,他毕竟也不是寻常人,经歷了昨天那哭笑不得、匪夷所思的婚事后,心性以变,点头道:「妹妹是让我放眼天下?」 「二哥哥是聪明人,何用我多说什么?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大姐姐死得很蹊跷?」林黛玉口中的大姐姐,自然是指做了贵妃娘娘的元春,当初宫中传出贵妃娘娘病逝,贾家都有点接受不了,而老太太更是一急之下,差点就病倒了。 宝玉点头不语,林黛玉有冷笑道:「我知道你最讨厌和那些峨冠礼服者往来,最讨厌仕途经济之道,只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你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得主,何况其他?」 黛玉一句话,陡然惊醒宝玉,回想起近年以来的种种,先是捡抄大观园,晴雯羞愤而已,芳官妙龄出家,岂不都是自己无能之过?想到这里,点头道:「妹妹所言极是,你放心,我自有计较!」 「如此甚好!」黛玉点头道,「只盼你记得今日说的话,不要见了姐姐,忘了妹妹……」说道这里,她咬着手帕子轻笑,只是心中却是别扭得很,为什么古代的女孩子都有丢手帕的习惯? 宝玉却不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笑笑:「妹妹保重,这就去吧!」说着两人挥手道别。 紫鹃看着宝玉去远了,这才道:「我还以为姑娘真的不要我了。」 林黛玉在心中暗嘆,她倒还真不想要紫鹃,因为她是原本林黛玉贴身女婢,林黛玉的大事小事她都知道,要是让她看出点端倪,可不妙得很,她总不能告诉别人,林黛玉已经死了,她只是二十一世界的一缕游魂,借尸还魂而已。 但现在既然宝玉眼巴巴又把她送了过来,想不收下都难。 「你这么紧张的捧着个包袱做什么,紫鹃姐姐?」雪雁见紫鹃自从上车后,就一直抱着个包袱,好奇的问道。 「哦,差点忘了,是宝二爷给姑娘的东西。」紫鹃忙道,说着,就在车内将包袱打开,对黛玉道,「姑娘你瞧,如今天气转凉,宝二爷怕姑娘在路上冷着,所以巴巴的把这件孔雀裘让我带了来,还有这个……」说着她另把包袱内的一个小小的包袱打开,却全部都是珠宝首饰。 黛玉皱眉道:「我要这么多首饰做什么,宝玉也忒胡闹了。」 紫鹃笑道:「姑娘哪里知道?这首饰并不是给姑娘用的,只不过是宝二爷怕姑娘在路上花费不够,所以让我带着这些首饰,以备不时之需。」 林黛玉点头赞嘆,宝玉的一翻心思他自然知道,二百两银子确实不少了,但还是唯恐她在半路受委屈,银子不够花,但他虽然有钱,平时却做不得半点的主,唯有将自己的首饰珍宝给她,以供她路上典当换银子花费。 常言说得好,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如果——如果宝玉真的能够为了他放弃整座森林,那么她就委身嫁他何方? 何况他长得真的很像她前世的弟弟……前世的龙绛珠虽然生了张阴阳脸丑陋不堪,可是她弟弟却是难得的俊美小正太,不知道迷倒了多少花样年华的少女芳心,而作为恐龙的姐姐则也一直暗恋着自己的弟弟,虽然知道不伦,可是她却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既然穿越了,重生了,既然宝玉长得那么像自己的弟弟,老天爷给了她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爱,她又何必拒绝? 想到这里,林黛玉原本白玉无暇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第七章 要人 :[]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那林黛玉在紫鹃、雪雁、包勇的服侍下,一路南下前往姑苏,暂且不提。 且说那贾宝玉送了黛玉出城,返回城内,早就有茗烟等待着跟了过来,宝玉问道:「我叫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茗烟皱眉道:「二爷,房子倒是现成的,就是当初链二爷偷偷娶尤家二姑娘的房子,一直都没有卖掉,我今天早上偷偷的跑去和他一说就成了,只是水月庵那边那些姑子不肯放人,要是闹大了,被里头的宝二奶奶、袭姑娘知道,可不得了。」 「怕她们做什么?」宝玉冷笑道,「你去水月庵,就说我是话,要出芳官等人来,那姑子要是敢不从,我就亲自去,拆了她的水月庵。」 「这……好吧!」茗烟答应了一声,忙着调转马头,再次向水月庵而去,而宝玉却自去街后巷的房子内等着,过不多时,果然,茗烟雇了一辆马车,拉着芳官、藕官等人进入城内,一见了宝玉,顿时哭得更严难言,自有许多话说。 宝玉好生安慰了几句,吩咐一个新买来一个姓周的老妈子,好生照顾她们几个,那个老妈子无儿无女,平时跟着侄子过活,侄子只知道吃酒赌钱,居然把她这么一个五十开外的老婆子也买了几两银子,心中十分难过,如今见到芳官、藕官等几个水灵灵的女孩子,竟然像是见着自己的女儿一样,哪里有不尽心的? 宝玉见事事妥帖,方放下心来,带着茗烟回去,天色已晚,也不回自己的新房去,迳自去了凤姐的房中。 「哟,宝兄弟怎么有空来我房里坐坐,今天一天去什么地方了?老祖宗都问过好几次了。」凤姐正看着平儿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见到宝玉进来,忙着满脸赔笑的迎了上去。 「我是来找姐姐要两个人的。」宝玉笑着在椅子上坐下,平儿忙着倒了茶来,含笑道:「二爷说什么来着?找我们要两个人?不知道二爷要什么人?」 宝玉冷笑道:「人人都说平姐姐记性好,怎么连这个都忘了?凤姐姐要了我的房中的丫头小红,至今没有补个人给我,另外,坠儿去了,也没有补入,晴雯死了,更是没有补入,现在我房中就剩几个人了,难道姐姐不该挑几个人给我?」 凤姐被他一席话说得不由自主的低了头,却没有说话,宝玉房中少了人,她不是不知道,但王夫人特意关照过,宝玉的丫头不用添了,月列银子照样关来,交给袭人就是。二来给宝玉挑丫头实在是一件苦活,漂亮伶俐的不成,不漂亮不伶俐的又不成,还得稳重可靠,免得引诱了宝玉,这样夯嘴夯腮的半美人还真难找。 凤姐想了想,终于道:「宝兄弟,不是做姐姐的偷懒,连你们的事不经心,只是……如今府里已经大不如前,太太也说了,该省着的就省了,所以你房中的人就一直没有添上,不光是你,就连四姑娘房中入画去了,也一直没有添个人,她还是那边大老爷的人。如今宝兄弟要是房里的人不够使,我这就回明了太太,明天就挑了人给你,如何?」 宝玉冷笑道:「姐姐挑的人自然是好的,不过……」他说到这里,故意沉吟不语。 「不过什么?」凤姐是聪明人,自然听的出他话中有因,皱眉问道。 「我倒是看上了一个丫头,就麻烦姐姐明天给我叫进来,另外在着实挑一个秀气灵慧的给我就成。」宝玉说道这里,故意冷笑道,「你也知道,我房中现在就剩下几个歪瓜裂枣了,虽然说俭省,但也犯不着在这上面省着,更何况我也不是不知道,我房中人少了,月例银子却是没有少一分一毫,倒不知道俭省在什么地方了?」 凤姐大感诧异,这样的话可不像是宝玉说出来的,什么时候这个人情世故一样不通的宝二爷,居然知道银子的好处了?还公然跟她过来要人?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天婚礼上被林丫头一搅和,凤姐感觉,不光是林丫头昨天的所作所为像是变了一个人,就连宝玉……也变了。 昨天林丫头想要出园子,结果林大娘奉命不肯开门,被她痛打的事情自然是如实的传到了凤姐的耳朵,除了不可思议,她还是决定不可思议,若不是众婆子一口咬定确实是林丫头亲自动的手,而林大娘还一脸的浮肿瘀伤,闪了腰,瘸了腿,她压根儿就不相信。 而今天的宝玉……更是让她大跌眼睛,找她要人,还公然要秀气灵慧的? 「倒不知道你看上了谁?」凤姐一边拨着手炉里面的灰,一边问道。 「上次我见过柳家的五儿一次,倒是不错,明天你就给我把她叫进来吧。」宝玉冷笑道。 「她……」凤姐当场就傻了眼,顿时不知所措,原本宝玉要个丫头确实不为过,可是柳家的五儿,原本芳官她们在的时候,宝玉就曾经要过,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这丫头的相貌居然和死去的晴雯有着八成相似,袭人窜缀着王夫人,要谁也不能要这么一个妖精似的东西,所以后来捡抄大观园,宝玉又病了一场,这事情就搁下了,如今陡然听得宝玉再次提起,怎不叫凤姐儿为难? 「天色不早了,我也好回去了,这事情就劳烦姐姐了,除了五儿,你另外在挑几个丫头,我明天自己过来挑人。」宝玉说着,拿脚就走,平儿还招唿着,「二爷吃茶……」 看着宝玉去了,凤姐两弯柳叶吊稍眉却是越皱越深,招唿过平儿道:「你说,这算什么事?」 平儿抿着嘴儿笑道:「奶奶当日是何等聪明,今天怎么也煳涂了?」 凤姐不解,笑骂道:「小蹄子有什么注意还不快说?如今这林丫头和宝兄弟,怎么一人一种性情,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第八章 天生叛逆 :[] / ?「幸好今天林丫头走了,否则,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平儿想到今天林大娘的惨状,忍不住掩口笑道,「奶奶今天也煳涂了,如今宝二爷可不比从前,已经是娶了亲的人,他房中的丫头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奶奶明天去找宝二奶奶商议一下,不就得了?就算有什么不是,太太也不会怪到奶*上。他要五儿,宝二奶奶不同意,他也怨不着奶奶。」 「看不出来你这小蹄子倒有几分心思。」凤姐儿笑道。 「跟着奶奶这么些年,大事小事经歷了这么多,这点心思没有,岂不是白混了?」平儿笑道。 不说凤姐和平儿在房中取笑,且说宝玉回到自己的房中,袭人忙着迎了上来问道:「宝玉,你可回来了,二奶奶可等了你一天了!你今天带走了很多金珠首饰,做什么去了?」今天一早宝玉取走了很多珍贵的金珠首饰,袭人是知道的,如今眼见他空着手回来,不得不问上一声。 「你把那么多首饰当了做什么?」宝钗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问道。 「当然是做该做的用途。」宝玉冷冷的笑道。 宝钗正欲说话,突然听得院子内有小丫头道:「太太来了!」 宝钗和袭人都吃了一惊,忙着迎了出去,而宝玉也站了起来,刚到门口,只见王夫人已经一脸怒气的走了进来。 「太太吃茶!」袭人忙着倒了茶来,放在王夫人面前,宝钗、宝玉也赶着问了好,却见王夫人沉着脸不说话,宝钗袭人不知道何事,讪讪的站在一边,宝玉却是明白,他让茗烟强行去水月庵要了芳官等人,那些水月庵的老尼姑岂是好招惹的,自然是告知了王夫人,她这是来行问罪之师。 「宝玉,我听的说,你今天让小子去水月庵强行把芳官等人带了出来,是吗?」王夫人冷冷的问道。 宝玉点头道:「回禀太太,确实如此。」 「你个孽障!」王夫人气得当场就张口结舌,连话都说不出来,「你……你……」 「宝玉,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宝钗也没有想到,宝玉今天一天不见人影,居然是却了水月庵…… 「我做什么了?」宝玉冷笑道,「芳官等人尚且年幼,岂能轻易出家?我只不过把她们接出来安顿好,将来再做打算。」 「打算?她们几个戏子,能够有什么打算?你……你把人藏什么地方了,明儿一早赶紧给我送回去。」王夫人气得脸色都变了,不停的摸着胸口,袭人忙着帮她捶背抹胸,一边低声软语的劝说道:「太太莫要生气,二爷也是一时煳涂,明儿让他送回水月庵也就是了。」 「谁说我要把她们送回去的?」贾宝玉冷笑道,「我既然把她们接了出来,就绝对不会再送她们回去。」 「你个孽障,你这是要气死我!」王夫人大怒道,「别以为你父亲不在家,我就治不了你,明天我先告诉学里,不教训教训你,你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学里?」宝玉淡淡的笑道,「太太只管遣人告诉去,顺便给我稍过话,以后我都不会去学里了。」 「你……你……你想要做什么?」王夫人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 「想那贾代儒倒是念了一肚子的文章,也每见去考个进士举人什么的,我跟着他学,能够学成什么?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就把东厢房收拾出来做书房,也得好好的用功读读圣贤书,哦,对了,还有一时还得回禀太太。」宝玉淡淡的道,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怎么会又如此大逆不道的思想?不管怎么说,贾代儒都是他的老师,在怎么不是,他也不该背后诽谤与他。 他却不知道,在林黛玉把他的心还给他的时候,由于当时寄主已经是龙绛珠,不由自主的也把二十一世纪离经叛道的思想灌注到他的思维中,潜移默化的改变着整个贾宝玉,从而改变着这个世界。 龙绛珠的本质在二十一世界都称的上是叛逆,何况是这个顽固不灵的红楼异界? 此言一出,连素来镇定的宝钗都变了脸色,忙着拉着宝玉道:「宝玉,他是你的老师,你怎么可以……可以……」宝钗平时虽然不善言辞,可也算得上善辩之人,这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放肆!」王夫人大怒道。 宝玉只是淡然而笑,放肆?放肆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回太太,我房中的丫头,大的大,去的去,拿大的拿大,没一个中使唤的,刚才我已经和凤姐姐说过了,在挑几个丫头给我使,而房中原本的丫头,该打发出去的打发出去,不要的该卖的卖了,不知道太太看着可好?」宝玉又道。 王夫人也是气急了,反而倒是镇定了下来,冷笑道:「你要打发谁出去,又要卖了谁?」 「麝月碧痕两个如今都大了,白放在屋子,岂不是耽搁了人家,所以不如趁早打发出去,配个小厮为是。至于袭人,原本就不是我家的人,如今也这么大了,平时言谈极没有规矩,我当面使唤,都拨嘴儿不动,所以不如还是卖了好,嗯,袭人本来是老太太的人,不如回一声老太太?」宝玉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袭人。 那袭人原本还愣愣的听着,等到后来宝玉要卖的人居然是她,顿时就变了脸色,两眼一翻黑,咕咚一声就倒了下去。 旁边的麝月和碧痕两人忙着扶住,又拍又打,又是掐人中,顿时就乱成一团。 「孽障孽障,你到底想要怎样?难道袭人还不如那几个戏子?那些年她服侍你,那点不尽心了?」王夫人大怒道。 宝玉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袭人倒不是不尽心,而是太尽心了,把不该操心的事情也****心,真当他当时病得人事不知了?
第九章 有个秘密瞒不住了 :[] / ?却说房中正乱成一团,偏偏门口传来小丫头的声音说:「链二奶奶来了!」话音未了,就见凤姐带着平儿走了进来。 「请太太安!」凤姐俏生生的道,同时两只三角丹凤眼一转,忙道,「这是怎么了?袭人……」说话之间,她已经七手八脚的帮着过去扶起袭人,和碧痕、麝月两人将袭人扶到里面的床上躺下,有吩咐一个小丫头好生照顾着,这才带着平儿出来,指着宝玉笑道:「宝兄弟这是做什么啊?好好的,怎么就弄成这样?」 「凤姐姐好像也管得太宽了,连我房中女人的事情你也开始操心了?有这个心思,不如还是想想如何当家吧。」宝玉淡淡的道。 凤姐原本只是想要缓和一下房中紧张的气氛,陡然被宝玉一阵抢白,又当着王夫人,顿时就气得脸色煞白,想要发作,又不能发作,却见宝钗正垂首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王夫人一张脸拉得老长,气得也是不轻,不得不忍气吞声道:「我是来请太太的,不过见着问一声,宝兄弟何用生气?」 王夫人深深的吸了口气,才问道:「有事?」 凤姐儿点了点头,冲着王夫人使了个眼色,王夫人会意,点头道:「你先回去吧,晚上再说!」 「是!」凤姐儿忙着答应了两声,又看了看端坐在椅子上的宝玉和宝钗,嘆了口气,扶着平儿出去。 「奶奶也真是的!」走到外面,平儿苦笑道,「宝二爷好像真的变了一个人。」以前就算宝玉心中如何不快,也断然不会如此的抢白凤姐儿,突然平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个小蹄子还笑?得意了?」凤姐儿正憋着一肚子的委屈外加闷气,见状不禁骂道。 「我哪里有得意?」平儿笑道,「我只不过想到宝二爷以前说的一句话,现在想想,还真是好笑。」 凤姐疑惑的问道:「什么话?」宝玉的胡言乱语多着呢,她一时却是想不起来有什么值得平儿笑成这样的。 「奶奶难道忘了,宝二爷以前常常说,女孩子没有出嫁的时候是一颗无价之宝,一旦出了,身上沾染了臭男人的味道,人就变了,再等到老了,就不再是宝珠,而是鱼目了。」平儿轻轻的笑道,「奶奶你想想啊,宝二爷以前是何等的平服,天大的事情在他眼中也不过如此,唯有女孩子是他的命根子,可是如今刚刚娶了亲,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今天你也看到了,他居然要卖了袭人?」 刚才平儿和凤姐一直都在宝玉房中门口,只是眼见里面乱成一团,吵嚷得厉害,没有冒然进去,直到宝玉要卖袭人,打发麝月和碧痕出去,两人顿时也听得傻了眼,后来袭人被气晕过去,她们才故意让小丫头通报,进入房中。 凤姐细细的回想前事,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半晌才道:「也许——宝二爷的这门亲事真的配错了。」 平儿呆了呆,半天才道:「奶奶是什么意思?」 凤姐儿摇头不语,心中却是叫苦不堪,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黛玉会提出回姑苏,昨天她在宝玉的婚礼上提出,而老太太又是一口答应下来,她连想要阻止多来不及,只怕那件事情是瞒不住了。 但随即想想,那丫头就算是知道了,不过是一介孤女,难道还能够翻出天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找王夫人商议,早做打算为好。 宝钗送了王夫人出去,回来却看到宝玉正正指挥着小丫头搬东西,却是连正眼也没有看他一眼,一时之间不禁心痛如绞,她从到了贾府这么多年,一颗心早也不由自主的系在他身上,甚至……甚至早些年开始,宝玉的鞋袜等等,就由袭人之手转到了她的手中,那一针一线之中,都寄託着她的感情,可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成亲之后,换来的却是如此的冷落。 昨天在婚礼上,宝玉粗鲁的扯下她头上的大红喜帕,然后愤然摔在地上,晚上宝玉砸掉了一只茶盅,独自睡在了外间房里,却是连一句话也没有和她说。 既然不喜欢她,当初为什么又要招惹她?不由自主的,林黛玉那娇娇怯怯的绝美模样悄然浮上她的心头,都是她……都是她? 她有什么好?值得宝玉为了她要死要活的?如果没有她,宝玉绝对不会如此的对待她的?是的,绝对不会! 想到这里,宝钗心中不禁又深恨黛玉。 「你……这是做什么?」宝钗眼见小丫头忙着把她的东西搬去东厢房,不禁惊问道。 「二奶奶,是二爷吩咐的。」小丫头忙道。 「宝姐姐,难道你没有听老太太说,我病还没有好,自然是不能洞房的,你当然不能在我房中,就委屈姐姐暂时去东厢房住着,等我病好了再说。」宝玉笑道,「当然,姐姐要是晚上寂寞难耐的话,也可以和你家大嫂子学学的。」 「你……」宝钗又羞又气,当真房中小丫头的面,更是感觉脸上下不来,他家大嫂子金桂想要勾搭他弟弟薛蝌,闹得整个贾府都知道,人人都当作一件新闻儿说着,如今陡然被宝玉提及,她哪里还忍受得住? 「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宝钗也顾不上昔日的矜持,大声喝问道。 「娶你?」宝玉冷笑,坐在椅子上微微的扬起头来,轻轻的道,「我可从来都不知道娶得是你,嘿嘿……上至老太太,下之丫头僕役,都对我说,定的亲是林妹妹,可从来没有人告诉我,我娶得是你?」
第十章 遇到一个受伤的人 :[] / ?这样的安排宝钗并不是不知道,但如今从宝玉口中说出,听来还是感觉刺心得很,一时愣住,只感觉心口发闷,嘴里苦涩,却是说不出话来。 「二爷,二奶奶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妥当了。」春燕忙着过来禀告道。 「嗯,很好!」宝玉点头道,「过去把麝月和碧痕叫过来,我房里的丫头倒是越来越小姐了,我要叫个人,连影子都没有。」 麝月碧痕刚才听得宝玉说要打发她们出去,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袭人晕倒,在里间炕上躺着,她们忙着过去侍候照料,准备商议着想个法子,如今听得宝玉叫,慌慌张张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不敢像以往一样玩笑,恭敬的垂首站立。 「你们两个多大了?」宝玉问道。 「回二爷,我今年二十了。」麝月忙着低头道,结果,麝月二十,碧痕才十九岁,宝玉算了一下,按照他们家的规矩,丫头得二十五才可以放出去配人,果然年纪还没有到,当即到:「既然如此,你们两个还有袭人,就一併去东厢房照顾二奶奶,莺儿是你带过来的人,自然也跟着过去。」 按照他们家的规矩,少奶奶身边至少得四个贴身丫头,宝玉倒是一切照着规矩办理,她也挑不出一点儿不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忍气吞声的搬去东厢房居住,心中却是更恨黛玉。 却说宝玉安顿妥当了宝钗,第二天,凤姐儿就把五儿派去给了宝玉,另外原本王夫人房中大丫头彩霞的妹妹彩明,今年才十五岁,人长得虽然不如五儿,却是清秀甜静,于是便安排她去宝玉房中侍候。 宝玉嫌弃五儿、彩明的名字不好,于是五儿改名小雯,彩明更名为侍颦,宝钗听了,心中更不是滋味,更让众人不解的是,自那以后,宝玉居然每天早出晚归,整天也不知道忙什么,有时候甚至夜间也不回来。 不提宝玉在这里安排准备一切,却说那林黛玉带着紫鹃、雪雁两个丫头,在包勇的服侍下,一路南下,这日到了云阳城附近,包勇眼见天色渐晚,官道上虽然免不了有客栈,但却都是路边野店,心中甚是不放心,于是隔着车帘和黛玉商议,再赶上一阵子,趁着天黑前赶到云阳城。 紫鹃忙道:「包大叔,这里距离云阳城还有多远,天黑了可是饥荒的紧。」 「紫鹃姑娘放心,我认识一条近路,绝对可以在天黑前赶到云阳城。以前小的曾经带着我们二太太和三小姐走过两次,绝对不会有问题。」包勇打着保票。 「那就成,你赶紧吧!」黛玉在车内淡淡的接口笑道。 「是勒!」包勇答应了一声,驱使着马车走入一条小路,开始林黛玉倒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不久之后她就隐隐觉察,估计是包勇为了赶近路,走的绝对不是官道,而是普通的小路,这样的小路可不比官道,如今天色渐晚,要是碰到歹人可如何是好? 她倒是不怕,大不了,打不过闪人就成,可是紫鹃和雪雁可是正宗的没有出过门的小丫头,受了惊吓可是不得了,根据她对红楼的了解,好像那些小姑娘的生命都脆弱得可以,稍有不甚就会死去。 可怜的古代女子,大概从来就不知道锻鍊为何物。 等办完了正经事,她得好好的给紫鹃雪雁上上健康保健课,让她们运动运动,生命在于运动嘛。 紫鹃挑起车帘向外看了看,西边的太阳渐渐的收敛了辉煌,远处隐约有着蒸腾而起的白起,想来是人家做饭升起的炊烟,天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小路上除了他们这两马车,却是一个行人也不见,心中不禁害怕,弱弱的问道:「包大叔,还有多久啊?」 「快了快了,穿过前面的树林子,就看以看到云阳城了,我们紧赶一阵,天黑前一定可以赶到。」包勇拍胸打着保票。 「那就赶紧吧!」黛玉慵懒的道,既然已经走了近路,现在想要反悔已经来不及,自然也不能在说什么。 包勇吆喝着马车进入树林,这小树林子虽然不算太过稠密,但由于林荫蔽日,比外面幽暗很多,马车进入树林,顿时惊起归巢的鸟雀无数。 林黛玉挑起车帘向外看去,这个世界的空气非常的清新,完全没有工业污染,落日之时更是多了一层苍凉…… 「吁!」陡然,包勇重重的扯住了马缰绳,雪雁和紫鹃遂不提防,顿时摔到在马车内,而黛玉却差点一头栽了出去。 「你……包大叔,你怎么赶的车啊?我的……」雪雁本来想要说,「把我的屁股都摔成两半了。」但随即一想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说如此粗俗的话?这几天紫鹃和雪雁跟着黛玉,潜移默化中,多少也沾染了一些黛玉前世的流氓习性,不再那么拘泥不化,言谈之间风不少,虽然两人也是奇怪,如今的黛玉,怎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前面有个死人。」包勇低声道,「正好挡了路。」 「死人?」由于包勇挡住视线,黛玉也看不清楚,好奇的问道,「怎么会有人死在路边,这还了得?」她说话的同时,已经轻轻的提着裙摆,麻利的从马车上跳了下去,问道,「在哪里?」 「前面!」包勇有手指了指,道,「姑娘,你还是先上车,我去看看,要不要报官?」对于遇到这样的突发事件,他也没有了注意。 「我看看!」林黛玉说话的同时,忙着向前走了几步,果然,距离马车不远处的林间小路上,俯伏着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青年。林黛玉走到他跟前,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那青年居然费力的支起身子,似乎想要起来,但终究不支,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第十一章 居然是美男 :[] / ?赵裕在昏迷的瞬间,有着短暂的失神,天下居然有着如此的美人?还是他频临死亡,见到九天仙女? 但是没有容他多想什么,胸口的剧烈疼痛就将他的意识烧成一片模煳,体内有滚烫的液体在向外流,感觉他的生命也在流逝,也许……他就要死了?赵裕整个人陷入一团黑暗中,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披着银狐大衣的美人,却始终徘徊在他的脑海深处。 「他还活着!」林黛玉在那个青年抬头的一瞬间,也微微吃了一惊,但随即就镇定下来,蹲下身来,也不顾这个世界什么男女有别,用力的扮过他的身体,却发现他的胸口湿漉漉的尽是血污,如今还不断的有鲜血从伤口冒出来。 「姑娘!」雪雁和紫鹃也从车上下来,急切的问道,「怎么了?」 「他受了重伤,但还没有死,包勇,你过来帮忙,把他抱到车上去,我看看!」林黛玉一边说着,一边把长长的袖子卷了卷,******,古代的衣服飘飘逸逸,看是好看,可是实在不方便。 「姑娘,这不妥当吧?」包勇皱着眉头道,马车虽然够大,但坐着三位姑娘已经很拥挤了,哪里还容的下一个大男人?何况让一个没有出的千金小姐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同做一辆车,就算他是个粗人,也知道这于理不合。 「常言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个时候还拘泥什么?」黛玉正色道,心中却是非常的鄙夷,男女有别?让它见鬼去吧。 雪雁和紫鹃都吓得不轻,她们两何事见过这等血淋淋的场景,顿时两人抱在一起,簌簌发抖,同时劝说黛玉:「姑娘,我们不要惹麻烦,还是赶路要紧……这天都快要黑了。」 「不用废话,包勇,帮我把他抱到马车上去。」黛玉冷然道,真不知道这些古代的女子是怎么过日子的,如此胆小怕事?难怪贾府一旦败落,她们就只有听天由命的份。 包勇眼见林黛玉坚持,切隐隐含着怒气,当即忙着将那青年抱上马车,黛玉命紫鹃和雪雁坐在车辕上,自己钻进马车,想要查看那青年的伤势,但如今天色以晚,林中更是幽暗,马车又有车帘挡着,如何能够看的清楚? 于是又命紫鹃将车帘挑起,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看,只到这个时候,林黛玉才有时间看了一眼那个青年的相貌。 这一看之下,顿时又不禁呆了呆,一颗心不由自主的就跳快了一拍……这人……这人长的好生俊朗,剑眉挺鼻,嘴角更是稜角分明,一张脸的线条如同是精雕细琢,完美无缺,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六左右,与贾宝玉那青涩的毛头小子不同,更多了一分成熟的韵味。只是这人的眉眼之间,隐隐含威,带着掩饰不了的贵气。 「美男啊……」某霸王龙的口水开始滴答滴答的往外流。 「姑娘,你怎么了?」紫鹃眼见黛玉一双眼睛直挺挺的盯着人家男人瞧,嘴角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顿时急问道。 林黛玉一呆,忙着收起自己的花痴,美男虽然好瞧,可是这美男受了重伤,再不医治,美男就变成死男了。 虽然说美男变成死男还是很好看的,但她虽然花痴,可也没有恋尸癖。忙着撕开美男前襟的衣服,顿时连林黛玉也不禁大吃一惊。 美男伤在左肋,一条四寸左右的伤口皮翻肉绽,鲜血还在不停的涌出来。 「啊!」旁边的雪雁吓得惊唿一声,忍不住用手捂着眼睛,不敢再看,而紫鹃虽然比雪雁矜持了一点,掀开车帘的手却在不停的发抖,别过脸去,不敢看那青年的伤口。 「得赶紧止血。」黛玉自言自语的道,否则,不用多久,这青年美男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但如今在这荒林中,却哪里有止血的药剂?黛玉心中着急,先用手帕想要裹住伤口,但却哪里裹得住,很快,殷红的血迹就把手帕染得通红。 止血……止血……黛玉陡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临别前老太太特意让人准备了一些糕点,是给他们路上消闲吃的,如今应该还有。 忙着从马车的坐垫下面翻出一个盒子,取出蜂蜜莲蓉糕,放在嘴里嚼烂,吐出涂在那青年的伤口。 直到伤口被蜂蜜莲蓉糕全部堆满,才算是止住了血,黛玉也松了口气,另外找了块手帕,掩住青年的伤口,问道:「包勇,距离云阳城还有多久?」 「已经到城门口了,这就进城。」包勇回禀道。 「很好,你赶紧进城,找个客栈先住下。」黛玉吩咐道。 「知道!」包勇忙道,驱车赶着进城,速度找了家客栈。 「姑娘,就这家客栈吧!」包勇道,以前他来过云阳城几次,都是住的这家客栈,倒是熟门熟路。 黛玉扶着紫鹃下了马车,进入客栈,吩咐道:「你赶紧把我大哥抱下来。」 包勇一呆,随即就明白这不过是当着外人黛玉的託词,忙点头道:「小的明白,这就把少爷抱下车。」 黛玉抬头看了看,客栈上写着云阳客栈,想来虽然不是官方客栈,但也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小客栈,店小二眼见黛玉衣着华贵,又带着使唤丫头,旁边有佣人服侍,忙着点头哈腰的迎上来问道:「小姐,您是住店还是打尖?」 「当然是住店,小二哥,我们兄妹俩在路上遇到强人,我大哥为了保护我们,你赶紧给我找两间清净的上房,同时帮我请个大夫来看看。」黛玉道,说话的同时,她已经从袖子里取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塞在店小二的手中。 见了银子,店小二的腰更是弯了几分,忙着道:「小姐万福,我这就给你准备。」
第十二章 救个美男还真是麻烦 :[] / ?看着床上美男的脸色越来越是苍白,林黛玉在房中不安的走去走去,问道:「雪雁,大夫怎么还不来?」 「快了快了,应该就来了。」雪雁忙道,心中却是不明白,姑娘最近怎么了,完全是变了一个人,居然……居然带着一个陌生男人同车,还是重伤的,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只怕与姑娘的清誉有损。宝二爷要是知道了,那还了得? 紫鹃心中也是好奇,一个素昧平生的青年,姑娘这么在意做什么?就算是救人,她也尽力了,还有,最近姑娘这是很奇怪,好像是变了一个人,听说宝二爷成亲的那天,她还动手打了林大娘。 一想到黛玉会动手大人,紫鹃就如同感觉太阳会从西边升起一样,完全是不可思议,可是她却知道,这是事实,而如今黛玉做出来的事情,更是大大的出轨,与她原先性格完全不符。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姑娘,大夫来了……」在店小二的大唿小叫下,一个五十所有,留着山羊鬍须,背着个木箱子的胡大夫匆匆被请入房中。 「病人呢?」胡大夫一进入房中,就捏着山羊鬍子问道。 「这里!」黛玉忙道,「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强盗,我哥哥被强盗砍伤了,劳烦大夫看看。」 那知道那胡大夫在陡然见到林黛玉的瞬间,如同是雷擎一般,居然一动也不动,一双小小的三角眼不停的在黛玉的脸上瞟来瞟去,嘴角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老色鬼一个。林黛玉在心中暗骂,而雪雁和紫鹃却都是尴尬不已,心中更是羞愤难当。 「大夫!」林黛玉陡然提高声音,道,「我脸上长花了?」 「啊?」那胡大夫一惊,陡然回过神来,顿时明白自己失态,但他心中却不禁暗自意淫——不知道这小娘子是谁,居然如此美貌,要是…… 「你要是治好了我哥哥,姑娘我重重谢你,要是你治不好!」黛玉冷笑道,「我砸你的招牌。」 「哟……」胡大夫正欲说几句轻薄的话,但眼见黛玉眉眼带煞,隐隐之中自有一翻威仪,顿时心中一惊,把到口的话有吞了回去,忙着老实的走到床前,向着床上的青年只瞄了一眼,眼见遍是鲜血,顿时吓得骨松筋软,两股战战,哪里还能够诊脉开方? 「大夫,我哥哥怎么样?」黛玉急切的问道。 「这个……这个……姑娘,人伤成这样,哪里还有得救?你……你……你……还是给他准备后事的好,老朽无能,这就告辞……告辞……」那胡大夫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外面退去,刚刚走到门口,一个转身撒腿就跑。 「妈的,胆小鬼!」黛玉在心中暗骂了一声,不禁怒问店小二道:「你是从什么地方请来的江湖郎中,居然如此不中用?」 店小二拿了她的赏银,满心的委屈,哭丧着脸说:「小姐,他是本城最有名的大夫了,要是他说没得救,怕是……」眼见黛玉脸色不佳,那句「怕是真的没得救了」店小二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没用的庸才!」黛玉冷哼了一声,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伤口,这样的伤势,如果放在她的那个年代,救助及时绝对不算大伤,这个世界的医学实在太落后了。不成,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了? 黛玉深深的皱着眉头,终于道:「包勇,包大叔,你进来一下!」 「姑娘有什么吩咐?」包勇刚才一直在门口侍候着。 「麻烦你去药店,买点止血的白药,嗯,还有消炎的……」林黛玉话刚刚出口,就感觉好笑,这里哪里有什么消炎药?想到这里,不禁烦躁起来,道,「你就去买些治疗刀伤的药回来,另外给我准备一些牛筋,热水。」最后要的东西,却是对店小二所说。 店小二倒也激灵,忙问道:「小姐要热水,牛筋?牛筋倒是有现成的,不知道小姐喜欢怎么吃?」 「不要吃的,只要热水抛开的生的就好!」林黛玉苦笑道。 「啊……这有现成的,我这就去取。」店小二忙着答应了一声,转身撒腿就跑,片刻,已经取来一大盆牛筋,外加热水。 「姑娘,你要这个做什么?」雪雁好奇的问道。 「小二哥,有白酒吗?」林黛玉又问。 「有有有!」店小二一叠连声的答应着,很快白酒也送了上来,满满的一大罈子,林黛玉打开酒罈子,用碗倒出一点,吩咐雪雁道,「用剪刀把牛筋剪成细线状,再把你的大缝针给一枚我。」 雪雁不知道林黛玉要做什么,但还是听着她的吩咐,很麻利的取来剪刀,在林黛玉的指示下,将剪刀放在白酒中消毒,然后把泡开的生牛筋分成线装的细条。林黛玉用缝针穿了一根牛筋画了一下,不禁皱眉,这人伤得太深,如果里面不缝合,光封住外面,还是止不住血,而且这样的伤口非常难以癒合恢復。 可是这个世界上什么地方去找皮内缝合专用的线?牛筋……也许可以吧?不过好像还没有看到什么医书上牛筋可以缝合伤口。算了,死马当活马医,不缝合这个美男就死定了,缝合或者还有一线希望。 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越来越差的美男,林黛玉吶吶自语道:「你要是死了也别怨我,我可是想要救你,至少出发点是好的,虽然……有点把你当小白鼠了。」 「姑娘,你要的伤药买回来了。」就在林黛玉发愣时候,原来包勇已经急急的奔了回来,抱着大包小包的伤药。 林黛玉看了看,大部分是跌打损伤的擦药,她虽然不懂,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幸好居然有止血的白药,癒合的金疮药。当即点头,吩咐道:「等下要他醒过来乱动,你帮我按住他。」 「姑娘,他会醒过来吗?」包勇很迟疑的问道。 「估计会!」林黛玉苦笑,如此的外科手术是需要麻醉的,但现在上什么地方去找麻醉药,他只要不死,只怕都会痛醒过来。 (晚晴要n多推荐票票,不给?谁说的?那你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第十三章 你给我活下去 :[] / ?林黛玉用剪刀把青年身上的衣服全部剪开,男子裸露的胸膛再次让她微微失神,******,这感觉可是和以前电视里面看完全不同啊,美男就是美男,身子也长得这么好看,要是不能将他救活过来,真是一大损失。 嘿嘿,这贼老天既然把她送到了这个红楼世界,用平白无辜的把这么一个大美男送到她面前,不泡真是白不泡,泡了不白泡。 不成不成,一定要想法子救活这个大美男。 林黛玉收起一双冒着粉红色小星星的花痴眼睛,从紫鹃的手中接过毛巾,小心的用热水洗掉了伤口的蜂蜜莲蓉糕,顿时,那皮翻肉绽的伤口出再次有殷红的液体流出。 顾不上那么多,林黛玉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探入他的伤口中,然后沖皮肤的里层开始,小心的顺着原本皮肤的肌*合。 天地可证,这个缝合人的皮肉绝对和缝衣服完全不同,她的前世有个好友是外科主刀医师,她无聊的时候曾经客串过护士见她动过手术,而且耳濡目染,自然多少知道一些关于外科缝合手术的要点。 皮*合最好是顺着原本的肌肉纹理,但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别说是林黛玉这么一个外行,就算是真的外科医师,也不一定能够做到,她缝合得非常的慢。 「哇……」林黛玉全部的心神全部集中在青年男子的伤口上,可是紫鹃和雪雁却是再也忍不住,她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来林黛玉要缝针有牛筋,居然是要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打个补丁? 从来没有见过男子裸体和鲜血伤口的紫鹃、雪雁在也忍耐不住,先后呕吐起来,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的血色,比躺在床上重伤欲死的青年男人好不了多少。 「******,还指望着这两个小姑娘做小护士?」林黛玉在心中急得乱骂,「真是没出息得很,连这个都怕?能成什么气候?」 「姑娘,他……真的要醒了。」包勇也绝对没想到林黛玉要针线牛筋居然是做这等变态事情,顿时瞪大着眼睛,也着实吓得不轻。 「他如果醒了乱动,你给我按住他。」林黛玉再次吩咐道。 「姑娘放心,小的明白。」包勇忙着点头道,他虽然也感觉林黛玉了的做法有点变态,但他毕竟是个男人,又有了点年纪,多少有点见识,倒比雪雁、紫鹃要好得多。 赵裕感觉,他好像身处十八层地狱,全身都在烈火中焚烧,好痛好痛,不……又好像坠入在冰窖中,好冷……不对,也不是,是……刀山火海,一柄柄利刃刺穿他的身体,他的身体血淋淋的挂在刀刃上。 为什么会这样?不……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不能死,绝对不能死,要活着……一定要活着,祖宗保佑!赵裕用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原来他正躺在床上,可是,为什么胸口这么痛,用力的抬头,想要看个究竟。可是这么一看之下,他顿时惊得差点再次昏迷过去—— 那个他心目中的九天仙女,居然正拿着一根针,在他身上乱刺,天……她要做什么,她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动他?就算她是九天仙女,也不能如此折磨羞辱人……如果她真是九天仙女…… 「包勇,按住他,不要让他乱动。」林黛玉头上已经冒出一层密密的汗珠,青年男子的伤口不断的有鲜血涌出,导致她的缝合更加慢了不少,而且,刚才青年男子略微的动了动,差点就害得她刺到了自己的手。 贼老天作证,她上辈子还真没有拿过针线,这辈子更加……不用提了。 可是,包勇倒是很费力的按住了青年男子的不让他乱动,但如此的皮*合,又没有麻醉,形同酷刑,那青年男子哪里忍耐得主,不断的想要挣扎着起来,想要阻止林黛玉。 林黛玉忙的满头大汗,缝合的速度更加缓慢,一个不小心,青年男子在剧痛的刺激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痛得嚎叫出声,林黛玉手脚微微一颤,那大缝针愣是没有长眼睛,重重的刺在了黛玉那如同是嫩葱一般的手指上,痛得她情不自禁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瞬间,一颗如同是相思红豆般的血珠子涌了出来,坠入在青年男子的伤口处,与他的血液融合在一起…… 「******!」林黛玉心中暗骂不已,怒道,「你不动会死啊?」 「呜呜……」青年男子似乎想要说什么,偏偏重伤之下,只是嘴唇动了动,林黛玉只听到他鼻孔里发出「呜呜」之声,眼见他似乎又想要挣扎起来,不禁大怒,扬手左右开弓,重重的甩了他几个耳光,然后冷冷的道:「不准动!」 眼见青年男子宛如寒星一样的眸子里尽是愤怒,如果不是重伤之下,只怕他的怒火足够把这家客栈烧起来。 「生气了?」林黛玉冷笑道,「有种生气,你有种就给我活下去,来找老娘来报仇啊!」终于,这一世她光明正大的吼出了「老娘」两个字。 「咕咚」一声,旁边雪雁和紫鹃双双倒了下去,就算是看着林黛玉不顾男女之嫌拉个重伤的男人上车,就算是看着黛玉用缝针把人的肌肤如同是缝衣服一样的缝起来,对于她们来说,最最震惊、无法接受的却是——姑娘居然自称「老娘」,天啊,这么粗俗? 赵裕用力的抓住两边的床单,他不知道他的如何熬过去的,如此的残忍的折磨…… 好不容易缝好了里面,再缝合外面就快的多了,但是等到把青年男子那个足足有四寸来长的伤口全部缝合好后,她整个人如同是从水中捞了出来,全身都被汗水湿透。忙着把包勇买回来的白药均用的敷在青年男子的伤口上,用早就准备好的棉布,一层层的给他包裹起来,这才松了口气。 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转眼看过去,却看到青年男子的手死死的抓住双上的被单,而原本一床还是新的棉被,已经全部被撕碎,想来刚在在手术中,他忍着何等的痛楚。 「你还醒着吗?」林黛玉示意包勇放开他,喘息着问道。
第十四章 救了个麻烦(1) :[] / ?青年男子微微的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他不是笨蛋,自然知道这个九天仙女是在救他,只是她採用的法子,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你还醒着,证明你的体力非常好,只要能够熬过去,你的这条命就算是捡回来了。」林黛玉轻轻的笑着,如果这个青年美男是个废柴身体,熬不过去,岂不是一切白忙?但如今看来,这个人的体质很好,活下去基本是没有问题了。嘿嘿,看样子她还有做外科医师的天赋。 青年男子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林黛玉淡然而笑,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对的起贼老天让她穿越重生一次了。 「姑娘,不好了……」一大早的,林黛玉整蒙在被窝里享受她的还魂觉,雪雁就急沖沖的闯了进来,叫道,「姑娘,你快去看看,昨天的那个人,好像要死了。」 「小丫头胡说八道。」林黛玉不禁笑骂道,「大清早的,混乱咒人死。」 「是真的。」雪雁心中着急,被林黛玉一阵抢白,顿时两只眼睛都红了,道,「店小二说,以前他老娘死的时候,就和现在那人一样,是没得救了,还让我们赶紧结帐出去,不要死在他们客栈,会沾染晦气的。」 林黛玉陡然脸色一沉,怒道:「胡说!」昨天店小二收她赏银的时候,可是一副面孔,今天一早居然赶她们走?简直是岂有此理。 说话之间,紫鹃也已经进来,忙着侍候着黛玉整理好衣服,黛玉也不梳洗,忙着走到隔壁房中,昨天她要了两间上房,一间给了那个青年男子,晚上就让包勇照顾他,她和紫鹃、雪雁自然是住了隔壁的另外一间。 林黛玉还没有来得及梳洗,听得外面吵扰一片,当即忙着走向隔壁,只见包勇挡在门口,正和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穿着绸缎长袍,脑满肠肥的中年人争执着什么,眼见黛玉过来,不禁松了口气。 「小姐,你……你赶紧带着你哥哥出去吧,要是你哥哥死在我们客栈,小店的生意……」店小二哭丧着脸道。 「你是掌柜的?」黛玉冷冷的道,赶客人出去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个伙计做得了住的。 「不错!」掌柜的堆着一脸的假笑,点头躬身道,「小姐万福,本来这等赶客人出去的事情,小店的绝对不会做的,只是……你那位哥哥实在不成了,如果死在小店,我们的生意一落千丈,小店可亏不起。」 林黛玉不禁冷笑,听着掌柜的意思,明里赶人,暗里却是张口要钱,估计是欺她一个单身弱女子来着了。 「妈的,真当老娘欺负了?」林黛玉在心中冷笑道,「掌柜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得出去,否则,我那哥哥要是死在这里,与你们的生意有损?」 「小姐体谅,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掌柜的再次陪着笑脸道。 「呵!」林黛玉冷笑道,「掌柜的难道开的是黑店?姑且不论我哥哥会不会死?就算会死,自然也会有官府验证伤势死因,与你掌柜的毫无瓜葛,也断然不会连累与你,谈什么生意损失?更何况……」 说道这里,林黛玉故意低头不语,掌柜的原本被她伶牙俐齿的抢白了一翻,正准备发作,但眼见她说了这么一句,却不再说下去,开客栈做生意的,一双眼睛可毒得很,心中不禁暗惊,难道这女孩子有什么来歷不成? 如果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可是得罪不起的。是了是了,这女孩子长得如此美丽,身边还带着使唤丫头,佣人服侍,只怕来头不小,可不要轻易的得罪了,到时候她真的告到官府,岂不是连这客栈都开不成了? 「何况什么?」掌柜的试探着问道。 「没什么。」黛玉摇头道,「既然掌柜的要我结帐走人,那我走就是,只是我哥哥伤得实在太重,如果在转移途中出了什么问题,掌柜的,我算我不找你麻烦,只怕你这客栈也开不成了。」她倒也不是威严恐吓,贾府现在虽然已经大不如前,但根基尚在,想要欺压一下普通的商人,还不是一件小事? 「这……」掌柜的顿时就傻了眼。林黛玉心中暗笑不已,转而换了一张面孔,轻轻的笑道,「掌柜的放心,如果我哥哥真的重伤不治,我一定加倍给你银子,赔偿你的损失,你看可好?」 「也好!」掌柜的沉吟了片刻,权衡再三,点头应允。 黛玉打发走了掌柜的和店小二,不禁冷冷一笑,欺软怕硬,古今偕同,哼!转身走入房间,终于明白为什么店小二和掌柜、甚至连雪雁、紫鹃都说那青年男子要死了,原来果然不好看得很。 大量的失血,导致整个人脱水,嘴唇干裂,两腮却是通红,眼睛深深的陷了下去,黛玉伸手摸了摸,头上滚烫的一片,这倒是受伤过后的典型症状,如果在她前世的那个世界中,只要挂水、消炎,很快就可以退烧,修养十天半个月,基本伤口就不会有事,一个月时间基本就可以康復了。 可是这个世界哪里有葡萄糖盐水?想了想,黛玉道:「紫鹃,你去吩咐店小二,给准备一些开水和冰糖、食盐给我。」反正已经拿他做过一次小白鼠了,不如再做一次。 「姑娘,你确定这东西可以吃?」雪雁看着林黛玉把食盐、冰糖和在开水中,忍不住娇憨的笑道,「这又甜又咸的东西……」想想都不是什么好吃的。 「放心,不是给你吃!」事实上,连林黛玉自己也感觉好笑,不过,那青年男子严重缺水,倒是真的,灌一点开水下去,总是好的。 昨天她检查过伤口,并没有伤及内脏,那么就仅仅只算外伤,从理论上来说,他昨天熬了过去,今天就断然不会死。
第十五章 救了个麻烦(2) :[] / ?包勇一脸为难的看着林黛玉,端着那碗被雪雁称之为又甜又咸的水,皱眉道:「姑娘……这……那人不肯吃。」 「他不肯吃?」黛玉皱眉道,「不吃不成,他不但得吃,还得多吃。」确实,那人失血过多,本身严重缺水,既然没有葡萄糖,唯一的法子就多灌他开水。 灌?林黛玉很不纯洁的想到前世看的某些书……嗯,要不,就用他试试?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如同是狐狸般的浅笑,低声嘱咐了包勇几句,包勇一呆,但从昨天开始,他就知道这林家小姐的鬼花样不是普通的多,当即点头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准备。 「姑娘,你看!」紫鹃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将一块椭圆形的玉佩递给林黛玉,低声道,「昨天晚上,包大叔帮那人换了身衣服,我今天想要把那衣服洗洗,不料却发现了这个。」 林黛玉接过玉佩,羊脂白玉的质地,有半个巴掌大小,但上面雕刻的花纹,却是让她着实大吃了一惊,玉佩的四周全部云纹缠绕,中间却是龙型图案,玉佩不管是材质还是雕刻工艺,全部都是极品。 林黛玉不由自主的用手指摩挲着玉质,那光滑细腻的玉佩握在手中,有着淡淡的暖意,居然是难得的蓝天暖玉,不禁微微皱眉,这人是什么来头?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龙饰,在这个世界可是只有帝王之家才可以使用,普通人若所是使用龙饰,那绝对是灭门抄家的大罪。 就算是贾府之尊,也断然不敢在任何东西上使用龙饰图案,哪怕是给贾元春办的贡品,也绝对不能。 看样子,她是救了一个麻烦了。 「紫鹃,这事情你不要说出去,那衣服也不要洗了,找个包袱包起来,以后或者还有用。」林黛玉淡淡的笑道。 「姑娘,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包勇急沖沖的冲进房间,笑道。 「嗯,很好!」林黛玉的嘴角再次勾起狐狸一般的笑容,轻轻的移动莲步,走入房间,走到那个青年男子的身边,心中暗道,「老娘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既然落在我手里,就得乖乖的听我的。」 包勇惊讶的看着林黛玉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捂住了那青年男子的鼻子,趁着那青年男子张口唿吸的瞬间,她从旁边取过一直漏斗,塞进他的嘴里—— 「呜呜……」那青年男子重伤之下,加上伤口剧烈痛疼,高烧不退,人也陷入了半昏迷中,陡然有异物塞进口中,出于本能的挣扎,人也渐渐的醒了过来。 林黛玉哪里容他挣扎,取过调配好的糖盐水,用手指试了下温度,然后灌入他的口中。这种直接通过食道灌入肠胃的饮水法子,绝对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但林黛玉灌了一碗还不放过他,足足灌了三大碗才算满意。 青年男人的嘴巴刚刚获得自由,不由上气不接下气,喘息着指着她道:「你……你……」然后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她哪里是什么仙女,他根本就是妖女。 「嗯,但他醒来如果他愿意喝,你就好好的餵他,不愿意,继续用这法子给我灌。」林黛玉得意的笑着,气晕了?不错,能够气晕代表就死不了。 「这……姑娘,他……不会有事吧?」包勇如同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林黛玉。 「当然不会!」林黛玉淡淡的笑道,话未落,却听得门口传来一阵吵扰声,随即几个官兵么样的人就沖了进来,掌柜和店小二都跟随在后面。 「官爷,就是这女人!」掌柜的低头弯腰,对着为首那个三十左右,满脸横肉的官差说道。 「呸,你这个小女子,你说——你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带着一个重伤的男子投宿?最近城里可是在抓拿江洋大盗,我看你那男人,说不准就是盗贼,来人啊,给我进去搜!」领头的官差大声叫道。 「哦?」林黛玉冷笑道,「官爷口口声声说我是江洋大盗,到不知道有何凭证?」 「大胆叼女子,大爷的话就是凭证,来人,给我先把这叼女子抓起来。」那官差大声道。原来那官差在陡然见到林黛玉的绝世姿容后,顿时就傻了眼,心中大惊,天下居然有如此漂亮的女人?随即就想到,如今可是一个机会,乘机抓了她,她一个弱女子,还能够翻出天去? 虽然听得掌柜的说,他们有个男子同行,但那男子已经重伤,抓了往大牢里面一关,又有什么人能够知道? 「姑娘!」雪雁和紫鹃正好在里面听了,却是吓得簌簌发抖,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黛玉目光一冷,扫过那个掌柜和店小二,这两个狗东西,自己好说好话不听,居然给他招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眼见两个官差已经走了过来,林黛玉身子微微一闪,人已经飘闪开去,冷笑道:「抓我?」随即手腕一翻,刚才紫鹃给她的那块羊脂白玉蟠龙玉佩已经出现在她手中,「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两个官差不禁微微的一愣,他们不过是普通的衙役,如何懂得这些东西?但眼见她既然敢拿出来,恐怕不是普通的东西。 「哟,小娘们随便弄个一文钱不值的玉佩,就想要吓唬大爷我了?」那个为首的官差得意的说道,说话之间,一双大手已经向着黛玉的脸上摸去。 「拿去你的臭手。」包勇不禁大怒,从里面持了一根门闩出来,对着那官差手上重重的打去。 那官差毫无防备之心,被包勇一门闩打在手腕上的,顿时就肿了起来。那官差顿时就痛的大叫一声,顿时大怒,吼道:「给我把这个老杀才抓起来,狠狠的打!」 包勇见那官差刚才居然敢公然调戏黛玉,心中大怒,陡然想起自己小姐,甄家被抄,堂堂千金小姐居然被发配官妓,任由人ling辱,自己去无能为力,后来甄家虽然蒙赦免,但自家小姐回去不久就吊死在房中。如今就算是凭着一条老命,也不能让林姑娘落在这些人手中。 想到这里,在一腔怒火的支撑下,一条门闩居然舞得水泄不通,对着官差打了过去。 「妈的,你们还翻了不成?来人,给我打,给我打!」那个为首的官差大声怒道。 包勇虽然也练过几天,但苦于所练有限得很,加上双手难敌四拳,哪里比得上那些官差?不多久就被两个官差拿住,肚子上挨了几拳。 「姑娘,怎么办……怎么办啊?」紫鹃和雪雁已经吓得连脸色都变了,话都说不上来。 「没事的!」林黛玉依然只是淡淡的笑着,从容淡定。 「小娘们,乖乖的跟着大爷走,好多着呢。」为首的官差一脸的淫笑,向着黛玉脸上再次摸来。 林黛玉笑语如花般绽开,轻轻的道:「官爷是意思是……」说话之间,她陡然抬起腿来,重重的撞向那官差的双腿之间,那官差原本被他美貌所惑,加上黛玉本身又是一个弱女子,毫无提防之心,顿时被撞了个正着,痛的不禁惨叫一声,顿时一腔*化成满心怒火,叫道:「兄弟们,给我上,那下那个女子,回去大家好好的乐乐!」 众官差闻言,顿时个个来了精神,向着黛玉涌了过来。 「我跟你们这群王八蛋拼了。」包勇闻言,气得眼睛都红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陡然挣开两个官差的手,对着那为首的官差就撞了过来。 众官差一拥而上,将包勇先拿住,为首的官差重重的扇了他两个耳光,打得包勇满口是雪,包勇大怒,张口吐了他一脸的血水。 黛玉微微皱眉,如今这情形已经超出她的控制,如果就她一个人,想要走人倒也罢了,可是紫鹃和雪雁,连跑路都成问题,还有那重伤的美男。 ******,真应了一句古话,红颜祸水,看样子男色也一样是祸水,好好的,住个客栈都惹麻烦。 就在黛玉为难的时候,陡然,客栈的门口传来一阵紧急的马蹄声,随即,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群身穿着紧身黑衣,带着长刀的黑衣人已经闯入客栈。 这些人刚刚一进入客栈,就迅速的抽出明晃晃的大刀,控制了整个客栈。 「你们……是谁?」那个为首的官差还想要摆官威,但其中的一个黑衣人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连牙齿都打落了两颗。 「给我一间一间客栈的找!」为首的黑衣人冷着一张脸,冷冷的吩咐道,全身都散发出一股子冷冽的气息。 林黛玉呆呆的看着那个为首的黑衣人,年龄不大,二十三四左右,但一张脸却如同大理石雕刻,线条生硬异常,配上他那冷冽的表情,完完全全一个了冰冷酷男模样。 古代果然多美男…… 林黛玉在心中再次花痴了一把,又冷又酷的,她喜欢。 「回大人,都没有!」一个下手回禀道。 「仔细的找!」酷男冷冷的道,说话之间,他也已经看到了林黛玉,不禁微微一呆,原本冷冰冰的脸上顿时有了一丝短短的惊艷,随即又恢復原本的冰冷,缓步向着她这边走来。 「小姐请了!」酷男抱拳行礼,他见林黛玉穿着不俗,美貌绝伦,他可不比那个白痴官差,心中明白,黛玉绝对有点来头,不敢冒然,先行行礼道。 林黛玉按着古礼微微的福了福,低眉敛容,低声道:「公子请了!」
第十六章 遭遇「老太」 :[] / ?「小姐好,我们正在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冒犯之处,还请小姐勿怪……」酷男冷冰冰的道。 「言冰,是你吗?」房中,原本重伤躺在床上的青年男子低声的问道,刚才他虽然被黛玉整得晕了过去,但没有多久就醒了过来,听得外面吵成一团,又听得那些官差居然在言语中羞辱黛玉,顿时气得差点连肺都炸了,只是苦于重伤在身,实在动弹不得,如今听得冷言冰的声音,不禁大喜。 「主上!」冷言冰闻言,不禁大喜,顾不上林黛玉,如同是一团风一样的冲进了房间。 林黛玉摇头,完蛋了,她救的那个美男没得折腾了,他的手下找来了……哎……怎么这么快啊,她可是还没有玩够。不过,幸好这人来了,否则,今天的事情可还真没法收场,那个该死的客栈掌柜,等下看她怎么收拾他。 转身缓缓的走入房间内,却见雪雁和紫鹃双双抱在一起,缩在角落里发抖,而那个青年男子依然躺在床上,酷男冷言冰却跪伏在地磕头不已。 「好了,起来吧!」青年男子有气无力的道,「若非这位小姐相救,只怕我现在已经变成一句尸体了。」 林黛玉听得他如此说法,心中不禁暗笑,如果不是看他长的好看,她才懒得费心救他,而且,她救人的法子可是非常的刁钻,他还没有被他气死、整死,那是他命大。 「多谢小姐,言冰给你磕头。」说话之间,酷男冷言冰已经趴在地上「咚咚咚」磕了好几个头。 林黛玉故意道:「快快请起,也是这位公子命大,我那古怪刁钻的法子……实在可是让你家公子吃了不小的苦头,只是若不如此,小女子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来救这位公子了。」 果然,她话音刚落,就看到床上的美男无奈的苦笑,随即又道:「言冰,外面那些人你知道如何处理,不用我说了吧。」说着他又看了看黛玉。 那冷言冰忙着又磕头道:「主上放心,属下明白。」说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退到门口,才敢转身出去。 林黛玉冷眼看着他的举止,再次微微的皱眉,转身对床上的美男道:「既然你的人来了,那么我也该走了!」说着,将刚才紫鹃给她的玉佩轻轻的放在床头,又道,「你的伤口虽然癒合得快,但最近十天内,最好不要乱动,也不要碰着生水,药每天都得换。」 说着,也不理会床上美男目瞪口呆的表情,招唿已经吓得傻了的紫鹃和雪雁,转身向着隔壁的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林黛玉不禁揉揉了脑袋,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救个人都这么辛苦?随即想起包勇,忙着吩咐紫鹃道:「紫鹃,你去看看包大叔怎么样了?」 「回禀姑娘,我没事的!」包勇站在门口道。 「没事就好,今天我们在这里在休息一天,明天动身。」林黛玉淡淡的道。 「姑娘还在这里?」雪雁一张小脸苍白一片,看样子吓得不轻。 「目前这里还算安全。」黛玉嘆了口气,她虽然不知道那个青年美男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多少知道他绝对不是普通人,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明天赶紧离开为是。 下午,那个冷言冰有特意过来拜谢林黛玉对他们主人的搭救之恩,又赠送黄金百两为谢,林黛玉婉言谢绝,第二天一早,也没有和冷言冰等人招唿,迳自结了房钱,离开云阳城,向着镇江方向而去。 「她走了?」赵裕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普通之极的水纱帐子,问道。 「是的!」冷言冰轻轻的道,「主上还是安心养伤要紧,您放心,我已经吩咐豹卫暗中跟过去照顾,不会有事。 「嗯……那姑娘……救人的法子,还真是特别,不过效果真的很明显,如此重伤,恢復得却是出乎意料的快。」赵裕躺在床上,昨天他被林黛玉灌了大量的盐开水,补充失血过后的水分不足,然后林黛玉虽然没有强迫他再次喝下那难喝之极的盐开水,但为了自己能够尽快恢復,他还是喝下了大量的开水,加上冷言冰的到来,身边有人悉心照料,也就放下心来安心养伤。 但出乎他的意料,林黛玉今天一早居然就不辞而别了,一时之间,赵裕心中茫然若失,无奈身受重伤,又没有丝毫的理由留下她。 「知道那姑娘是什么来歷了吗?」赵裕想了想还是问道。 「我打听了一下,那位姑娘姓林,是前巡盐御史林如海的独生女儿,林如海夫妇早亡,她自幼被贾府接了去,这次是从京城回姑苏祭奠父母。」冷言冰偷偷的询问过林黛玉的身份了解倒是详尽。 「原来果然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只是……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赵裕自言自语的道。 冷言冰原本冰冷的脸上不禁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主上的这句话怎么听着怎么古怪,人家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他又如何能够听说过? 却说林黛玉带着紫鹃、雪雁两人,连日赶往镇江,那日赶到镇江的时候,天色以晚,当即便欲找个客栈住下,不料马车刚刚行驶到客栈门口,就听得包勇大声喝道:「你这婆子,怎么走路呢?」 「我不活了……你撞死我算了……」随即,马车外面就传来一个婆子大声哭嚷的声音,林黛玉一听,不好,坏事了,感情包勇驾着马车撞到了人了,嗯,不对啊?包勇是上了年纪的,可不比普通的毛头小子,进了城都是赶着马车缓缓而行,绝对不会有撞着人的可能。 「你这婆子真是无赖,你自己想要死,也犯不上拉上别人啊?」包勇有点气急败坏的说道,说话的同时,马车边已经有人围观过来,指指点点不一。 「姑娘?」紫鹃看着黛玉,低声道。 「我去看看!」黛玉皱眉道。 说话之间,她取过一块手帕,蒙在脸上,有了在云阳的遭遇,她也算知道这年头美女虽然是好东西,可是却也容易遭遇麻烦,没必要的话还是挡着点好。 「包勇,怎么回事?」黛玉揭开车帘,探出头来问道,同时扫了一眼半坐在地上的一个中年肥胖女子,那女人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边哭边还嘟嘟嚷嚷的骂着:「撞死了人……哎呦……撞死人了……」 「这位婆子自己撞上马车,还赖我!」包勇强压下心中的火气,低声说道。 「哦?」黛玉皱眉,正欲说话,不料陡然从人群里冲出来三四个青年,上来不由分说,一把逮住包勇,持棍弄棒的吼道:「什么人撞我了娘?」 黛玉眼见这些人来的奇怪,更奇怪的是——这些人难道上街居然还带着棍子?难道说,前世的那种老太事件在这个世界也流行? 「好你的老小子,你说,你撞了我娘……这事情你是准备私了还是公了?」其中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上来一把逮住包勇,大声喝问道。 「什么我撞了你娘?明明是你娘自己撞上来的。」包勇大怒道,「不信你问问周围的人,看看是我撞了你娘,还是你娘故意撞我的马车?」 「好哇,你个狗东西?你撞伤我娘居然还不承认?我这就拉你去见官,倒要评个理。」那青年大声嚷嚷道,「你们大家都看清楚了,是他撞了我娘,等下大家去衙门里给我做个证。」 林黛玉坐在车内不禁冷笑,暗道:「原来老太事件果然是古今皆有,嘿嘿,还真是让他碰上了。」 「大哥,和这狗奴才说得清楚什么?让他家主子出来说话。」外面一个声音恶狠狠的道。 「对对对,找他主子说话。」说着,就有几人围了上来,动手动脚,想要动马车上的人,林黛玉心中怒气上升,******,人怕凶,鬼怕恶,还真有那些不怕死的。眼见一只男人的靴子伸了进来,跟着一只男人的手。 林黛玉陡然从旁边取过一把剪刀,对着那只手上狠狠地刺了过去,外面,听得包勇怒道:「谁敢动马车?」 那只手的主人似乎早就知道马车内是女眷,毫无防备之心,陡然被人一剪刀狠狠的此在手背上,同时痛得惨叫一声,狠狠的摔了出去。 「杀人啊……杀人啊……」那个被刺了一剪刀的人,陡然看到自己满手是血,顿时就大惊,失声叫了出来。 黛玉把剪刀袖在衣袖内,揭开车帘跳下马车,冷冷的喝问道:「谁要找我说话的?」 「你这女人,放纵僕人马车撞了人,还刺伤我表弟,你说——这事情该当如何处置?」依然是那个油头粉面的傢伙大声说道。 「包勇,你撞着谁了?」林黛玉淡淡的说道,说话的同时,她冲着包勇使了个颜色,同时手指隐在长长的衣袖下微微摇手。 包勇最近跟着林黛玉,多少有点了解她的心思,当即忙着摇头道:「回姑娘的话,小的并没有撞着人,倒是这些人拦住马车,无理取闹。」 「哦?」林黛玉淡淡的笑道,「你听见了吗?好像我们并没有撞着人,倒是你们围着我的马车,意欲何为?」睁眼说白话,哪个不会啊?
第十七章 中山狼(上) :[] / ?林黛玉扫了一眼围观的众人,淡淡的笑问道:「你们谁看到我们的马车撞了人了?」 群众的眼睛的雪亮的,那个恶少自然是惹不起,可是旁边还有一个抱着手腕鲜血淋漓的人,自然明白这个姑娘也不是好招惹的,不由自主的都向后退了一步,谁也不敢站出来说一句话,更何况,有点良知的人都知道,明明就是眼前的这个青年和那老婆子串通了想要讹诈,为了怕那青年恶少报復,他们不会给林黛玉作证,自然也不会帮着青年恶少做伪证。 林黛玉见没有一个人说话,当即轻轻的一笑,转身看向那青年道:「你看——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看到我撞伤了人,倒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你挡着我的马车,若不是想要持势讹诈,大概就是想要凭藉武力抢劫了?」 「你……」那油头粉面的青年倒是没有想到林黛玉如此的伶牙俐齿,顿时语塞,转身恶狠狠的瞪向众人,问道,「你们有谁看到她撞了我娘的?」 众人忙着再次后退,个个噤声不已,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说一句话。 「哼!」青年陡然一把扯过旁边一个小孩,问道,「你说,你有没有看到她的马车撞伤了人?」 那小孩才五六岁大,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一吓唬,顿时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旁边一个女人慌忙过来想要抢过小孩,却被他狠狠的推到,那女人大惊,惶恐的叫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朱爷,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 「你看到什么了?」那个被叫住朱爷的青年恶狠狠的问道。 「我看到这位姑娘的马车撞……」那女人说话一半,抬头正好看到林黛玉剪水秋波中扫过一丝阴寒,心中一惊,却是在也说不下去。 「撞什么?」朱爷再次威胁,说话之间,他一只手重重的抓下那小孩的脖子。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陡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上一阵剧痛,情不自禁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用手一抹,满手都是鲜血,而那女人早就趁机一把抢回自己的孩子,抱着闪人人群,转眼不见。 林黛玉有点好奇的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人……好一个俊朗高大的青年,相貌虽然比不上贾宝玉和那个她救过的青年俊美,但在眉宇之间,却是多了一层英气,整个人都显得英气勃勃。但是,这个青年的手中,如今却玩弄着一把小小的匕首。 匕首不大,但映衬着落日的晚霞,发射出冷冷的寒芒,在匕首的尖端,一抹殷红的血迹,缓缓的坠落在地上,滚入尘埃。 朱爷想要说话,却拼命的按住了咽喉—— 「表哥……表哥……」刚才被林黛玉刺了一剪刀的青年,连滚带爬的爬到朱爷的跟前,看着他脖子上都是鲜血,顿时就吓得慌了神,大声朗道:「杀人了……杀人了……」 「放心,他死不了!」那青年淡然笑道,笑容之中,说不出的邪气,「我只是割破了他脖子上的那么一点点皮,嘿嘿……」 原本跟随着过来的几个闹事的青年眼见情况不妙,忙着就想要跑人,但那青年淡然邪笑道:「想要走?都给老爷我站着不要动,谁要是乱动,可别怪老爷的刀子没有长眼睛。」 「大爷,你要怎样?」朱爷战战兢兢的问道。 「怎样?」邪气青年继续邪笑道,「你们拦着大街弄了这么一出,难道就想要这么一走了之?难道不知道付点赔偿什么的?」 朱爷的脸色顿时就变得灰白一片,原来这青年本姓朱,单名一个「杏」字,家境本来也不错,家里开了一家绣坊,无奈父亲死得早,母亲又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不免过于宠溺,养成了他游手好闲的习性,长大了更是赌博喝酒嫖妓,好的东西一样没有学到,恶习倒是一样不落的全部沾染了。 很快,原本还算殷实之家就被他败得差不多,除了剩两间祖房没有变卖外,家中值钱的东西全部被变卖典当一空。 最后连母亲辛苦维持的绣坊都抵押给了人家,眼见家中没有了收入,大手大脚花惯了银子的朱杏如何受的了?某次他见到有马车在街道上撞伤人了,赔了伤着大把银子,顿时灵机一动,就起了坏注意。 纠结了一个同样没什么出息的青年,愣是让老娘装成受害者,然后他们跳出来找驾驶马车的人理论。这样的事情,又如何说得清?为了宁事息人,车主只能给一些银子了事。倒也让他们着实得手过几次。 而且,他们的眼珠子毒得很,都是找外乡人,坐得起马车的可不是普通人,非富即贵,一般不会与他们计较什么。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了一个狠角色,先是林黛玉的伶牙俐齿着实让他吃了一惊,这个女子居然不怕他们,还用剪刀伤了人。 如今又冒出来这么一个狠角色,光天化日之下动了刀子,听他的口气,好像杀人也不过头点事。 「过去给那位姑娘磕三个头,然后在赔偿那位姑娘一百两银子,这事情就算了结了,否则——可别怪老爷我这刀子没有长眼睛。」邪气青年冷笑道,威胁之意深深。 「一……一百两?」朱杏的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别说一百两,他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 林黛玉也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邪气青年可比那个姓朱的还要会敲诈,一百两……她是学金融的,自然知道白银与黄金之间的兑换比例,但由于歷朝歷代的兑换比例都不同,根据红楼记载,黄金一百两兑换白银是一千两,而一两白银相当于人民币三百元左右,那么一百两……折合人民币就是三万元,就算是放在她前世的世界,也是摆明白了敲诈。 「让开……让开……」陡然,听得人群里一阵喧譁,几个衙役带刀飞奔跑来,原本围观的人纷纷让开。 那为首的衙役大声喝道:「我听得有人举报,说是这里有人持刀行兇?是谁?」 「大人,救命啊……」朱杏一看到那几个衙役,如同是见着他家亲爹一样,连滚带爬的爬了过去,跪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首的衙役大声说道。 「大人,这女子的马车装伤了我娘,我找他们理论,不料他们居然持刀要杀人,还要敲诈我一百两银子。」朱杏马上大声哭诉。 林黛玉如今却像是局外人一样,索性坐上马车,悠哉游哉的开起热闹来。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姑娘,现在怎么办?」包勇皱眉,低声问道,原本那姓朱的不过是地痞而已,不足为惧,可如今那个刚刚出现的青年,显然不是普通人,而又牵扯到官差,弄不好,图惹麻烦。 「没事,看看再说。」林黛玉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轻笑道。 「姑娘,我看……这事麻烦得紧。」包勇低声道,「那后来出现的青年看样子武功不弱,您说,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要是和他扯上关系,官府可是有着把黑说成白,把白说成黑的本事,姑娘虽然有着贾府在后撑腰,可如今这里可不是京城,要是姑娘有一点闪失,可如何是好?」 「是啊!是啊!」紫鹃和雪雁也忙着点头道。 「放心!」林黛玉但笑不语,江洋大盗就不会招惹这样的麻烦了,这人……最近可是一直在跟着她,原本她还正在思索着如何逼迫他现身,这个姓朱的青年倒是帮了她的大忙。 自从救了那个俊美青年,离开云阳开始,林黛玉就敏锐的感觉到了,一直有这一股人在背后跟着她…… 不对!绝对不对!林黛玉心中陡然一惊,那个俊美青年的身份来歷,她一直在腹中盘算,却从来没有和紫鹃雪雁说起过,但是那些人绝对不止一个人…… 可是眼前这个邪气的青年却是孤身一人,他们不是一伙的? 就在林黛玉和包勇等人低声说话的瞬间,那官差已经大步走到邪气青年的身边,冷冷的问道:「刚才那姓朱的,所言是否属实?」 「半真半假。」邪气青年淡然笑道。 「哦?」为首的官差冷笑道,「倒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假的是那位姑娘的马车并没有撞人,而是姓朱的老娘自己撞了上去;真的是,我持刀欲要杀人,以及敲诈都属实。」邪气青年淡然邪笑道。 「你倒是诚实得很,既然你自己都承认你有杀人的意图,那么对不起,劳烦你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为首的官差冷笑道。 「很好,我也很想去见见你们的县令大人,问他一个治境不严之罪,居然容忍这样的地痞在街市之上公然欺压弱女,敲诈钱财。」邪气青年说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却是一脸的正气。 「县令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能够见着的?」为首的官差冷笑道,「更何况,这样的事情无人报案,我们县令大人如何得知?」 强烈推荐好友沧海明月新书——《问仙途》,和晚晴一样的风格哦,走过路过,不容错过!
第十八章 中山狼(中) :[] / ?为首的官差话音未落,就听得又是一阵喧譁—— 「闪开,快闪开……县令大人来了!」片刻,就看到一乘官轿抬了过来。 林黛玉的嘴角浮起一丝讽刺的笑意:「这县令大人来得好快!」 「姑娘,你还笑得出来。」雪雁记得小脸通红,问道,「你看,如今县令大人都来了,可如何是好?」 「有什么如何是好的?」林黛玉冷笑道,「你怕什么?」 「姑娘,这县令大人肯定是来抓我们的!」紫鹃也吓得着实不轻,实话说,她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贾府,这次伴随林黛玉出门,原本以为一路上顺风顺水,断然不会有事,可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贾府居然连一个像样的护送之人都没有,这一路上惊吓无数,幸好都有惊无险。 如今这一次,更是惊动了官府,连县令大人都来了。 「抓我们?」林黛玉冷笑,如果真是抓他们,还用得着县令大人亲自前来。 「侍郎大人在哪里?」那县令大人是一个四十左右,脑满肠肥之人,官轿还没有停稳,他就连滚带爬的滚了下来,问道。 「大人!」原本先来的几个官差迎了上去,抱拳问道,「大人怎么来了?」 「侍郎大人呢?」县令再次问道。 「侍郎大人?」原本的官差也煳涂了,哪里有什么侍郎大人,要是侍郎大人真的来了这里,又怎么会不带一个跟随? 但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即,十多骑快马飞奔而过,根本就不把那个什么县令放在眼中,须臾,快马已经在那个邪气青年的面前停了下来,马上滚下一个精壮的汉子,半跪着回禀道:「大人,我们一路急着赶来,没有发现林姑娘的马车。」 「不用找了,我已经找到了。」邪气青年淡淡的邪笑道。 「大人……」县令大人已经扑倒邪气青年的身边,俯伏在地磕头不止,「下官不知道大人降临,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林黛玉微微皱眉,这邪气之极的青年,果然是官府中人,只是不知道现在身居何职? 那邪气青年却是理有没有理会县令,迳自向着马车走来,在马车前停住,作揖道:「林姑娘好?」 「你是?」林黛玉皱了一下弧度优美的眉,轻轻的问道。 「下官孙绍祖,给姑娘请安。」孙绍祖轻笑道,说着他居然真的打了个千儿。 孙绍祖?林黛玉自然是知道这个人的,看过《红楼梦》的人都知道这么一个人,中山狼,无情兽……贾迎春的老公,一年时间,就把金贵花柳质的贾迎春逼向了幽冥黄泉路。但问题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姓氏? 「原来是孙大人。」林黛玉淡淡的笑道,「大人,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只是宝爷让下官给姑娘送个信而已。」孙绍祖笑道,说话之间,已经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包勇接过书信,递进马车内,紫鹃接了过来,低声道:「姑娘,这事情不对劲啊?」 「哦?」林黛玉慵懒的笑道,「有什么不对劲了?」 「他是孙姑爷,你想想,宝二爷平时对他讨厌之极,怎么会让他给姑娘送信?」紫鹃分析道。 林黛玉点头,确实,原本的贾宝玉是绝对不会找上孙绍祖,但现在的贾宝玉,谁也说不住,获得灵心的贾宝玉,一定已经得到了补天遗石里面的力量,岂思维模式,就连她这个二十一世界的人也一样揣摩不透,何况是古人? 从紫鹃的手中接过书信,扫了一眼,不过是宝玉不放心她,写来的问候之言而已,从记看,确实是宝玉的亲,倒是没有疑惑。 「孙大人,你与宝二爷熟?」林黛玉试探的问道。 「姑娘将来见着宝爷问吧,下官现在的职责只是护送姑娘前往姑苏。」孙绍祖笑道。 林黛玉再次皱起了弧度优美的眉,不会吧?贾宝玉就算是不放心她,也不会找个色狼来护送她啊?她前世是恐龙,在辈子却是颠倒众生的美人,难道他就不担心这个孙绍祖会对她做什么?除非…… 「就算他要筹划,也不可能这么快?」林黛玉吶吶低语。 「姑娘,你在说什么?雪雁低声问道。 林黛玉用力的摇头,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兆,他……贾府……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当即扬眉道:「如此有劳孙大人。」 「姑娘客气了。」孙绍祖笑道,「就请姑娘先到馆驿休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转身对犹自跪伏在地的县令道,「封县令,麻烦你给林姑娘安排下处吧。」 封县令谄媚的笑着:「馆驿如何住得?如果姑娘不嫌弃的话,下官在镇江倒有一处园子,不如请姑娘暂且委屈一下?」 「有劳大人!」林黛玉慵懒的笑着。 紫鹃皱眉,想要阻止,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顿时,包勇驾着马车,跟随在孙绍祖等人身后,向前驶去,而那一干不长眼的无良青年,自然也被官差全部拿下,一併带走。 等到林黛玉等人去了,原本的街道上已经冷清不少,天色更加黯淡下来,一个黑衣人缓缓的站在街道中央,看着林黛玉等人的去处狠狠的跺脚,半晌也跟了上去。 封县令的园子自然是不能和大观园相比,但却也是不小的,黛玉刚刚下车,就有丫头婆子忙着过来侍候。 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玫瑰澡,林黛玉一边揉着半干的头髮,一边笑道:「如果旅途中也能够有如此享受,倒也不错。」离开贾府,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舒服的泡澡、洗头,古代不比她的前世,什么地方都有热水浴盆,就算是千金小姐,轮生活质量却是比不上她的前世…… 「姑娘,你还笑得出来?」紫鹃却是满脸的愁容,雪雁接过黛玉手中的毛巾,轻轻的帮她揉搓头髮,然后一边用梳子梳着,一边笑道,「紫鹃姐姐也真是的,姑娘都不急,你急个什么?而且,那孙公子既然是宝二爷派来的人,又怎么会为难姑娘?」 林黛玉赞许的看了雪雁一眼,心中暗道:「这丫头倒是聪明得紧。」 「好了,没事你们两个也去洗头洗澡,嗯,头髮是要每天洗的,原本住客栈,没有这条件就算了,现在有条件,赶紧给我洗去,可不要长虱子了。」林黛玉淡然笑着,从雪雁的手中接过梳子,自己开始梳头。 长头髮看着倒是好看,可是每天梳头实在是一大麻烦事情,尤其是还得梳很繁杂的髮髻……哎…… 幸好这发质……啧啧……实在是没得话说的,光滑柔顺之极,比前世看过那些做洗髮水的广告也差不多,这林mm不愧是大美人,林黛玉坐在镜子前,一边梳头一边自己yy着。 让林黛玉颇为惊讶的是——这个世界的女孩子并不怎么喜欢洗头,常常得十天半个月才洗一次,而且洗髮用的不过是普通的肥皂,这还是她这样的千金小姐的享受,普通人家的女子,使用的不过是皂角和荆树叶…… 揉了揉脑袋,迴响着海飞丝的配方,林黛玉嘆了口气,也许,她该开一家林氏化妆品公司,或者倒是财源滚滚,嗯,海飞丝的配方很普通,这个世界应该可以折腾出来。出来洗髮膏,还有洗面奶、面膜、护肤霜,柔肤水…… 心中一边向着,一边不由自主的拿起书桌上备着的墨,提向着纸上写着配方。 「姑娘,你这是写什么?」紫鹃看着黛玉乱七八糟写的东西,文不成文,字不成字,虽然她不识字,可也看得出来,这东西就是鬼画符。 「好东西!」黛玉淡笑不语。 「呵呵,就算是好东西,但旅途劳累,姑娘还是多休息为是。」紫鹃笑道,「何苦又弄这东西劳神?」 「谈不上劳神吧,闲着也无聊。」黛玉淡淡的笑着,正说话,雪雁却进来笑道,「姑娘,那位孙公子求见。」 「请他进来!」黛玉笑道。 隔着屏风,孙绍祖笑着作揖道:「林姑娘好。」 「孙大人请坐,不知道找小女子有何事?」林黛玉笑道。 「也没什么,只是县令大人问,得罪了姑娘的那几个地痞,如何处置?」孙绍祖笑问,本来封县令是问他的,但一来得罪的人不是他,二来这也是讨好林黛玉的一个法子,何不做个人情儿? 林黛玉皱眉,随即轻笑道:「那几个地痞倒是不忙处置,孙大人要是有空,不妨坐下聊几句?」 「哦?」孙绍祖一呆,忙着再次作揖笑道,「姑娘但有吩咐,下官莫敢不从。」
第十九章 中山狼(下) :[] / ?林黛玉笑道:「吩咐不敢当,只是有一句想要问问孙大人,您现在官居何职?」 「劳姑娘下问,下官现任兵部侍郎,从三品官职。」孙绍祖在椅子上坐下,身子却是偏向一边,不敢与黛玉对面,虽然是隔着屏风,他依然是拘礼之极。 「从三品?」林黛玉低头沉思不语,而紫鹃和雪雁都是不解,她两个是丫头,自然不怎么懂朝廷的官级品次,县令不过是七品小官,但已经是一方只父母官,而知府不过是从四品,她父亲林如海是江南巡盐御史,正二品官员,贾宝玉的老父贾政也是正二品,从三品这个官员实在是不小了。 而且,更让她不解的是,堂堂兵部侍郎,怎么可以无事离开京城,除非……兵部上面有兵部尚书顶着,可是兵部尚书应该是从一品官员,武官正一品的只有两个官职,兵部尚书可以说是很大的了,断然不会为了贾宝玉胡来。 让堂堂的兵部侍郎做信使,只是给自己送封信?黛玉说什么都不相信。 「那孙大人这次外出,是为了公差,还是私事?」林黛玉问道。 「姑娘以为呢?」孙绍祖不答反问道。 林黛玉是聪明人,他不说,她也不能在问下去,当即笑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聊聊别的吧。」 「哦,姑娘想要知道什么?」孙绍祖笑问道。 「我那二姐姐可好?」林黛玉想到贾迎春,皱眉问道,照《红楼梦》一书记载,贾迎春应该没有多久的日子了。 「姑娘为什么问这些?」孙绍祖提到自己的女人,却是不愿多说什么,皱眉道。 「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不该问一声?」林黛玉轻笑道。 「姑娘让我说什么?」孙绍祖苦笑道,「你大概早就有耳闻,还问什么?」 「本来这是你的家事,我确实不该问,只是……」林黛玉说到这里,故意迟疑了一下,笑道,「孙大人可别怨小女子多嘴,我那二姐姐实在是个老实人啊。」 「她确实是老实人,而且是太老实了……姑娘,有些话,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实话说吧……我那岳丈大人,借了我五千两银子,本来这也没什么,我去追讨,他没得钱给,就说,他家有个女儿,用来抵债算了。」孙绍祖说道这里,低头沉吟不语。 「不可能吧?」林黛玉呆了呆,贾赦就算在混帐,也不会那女儿去抵债啊?转念一想邢夫人并没有亲身儿女,对于迎春也薄情得很,从来没有关照过什么,若不是贾母接来一处住着,只怕在家连个丫头也不如,贾赦将她卖了,倒也在情在理。 「我知道你不相信,你听我说下去。」孙绍祖摇头道,「我原本是不愿意的,只是银子要不到,我心有不甘,想着既然是贾府的姑娘,不如结做姻亲,也别说什么做侍妾什么的了,姑娘,不是下官夸口,我现在尚且年轻,官居从三品,已经算是官场得意,就算要什么尚书、御史大人家的嫡小姐为妻,也绝对不是难事。」 林黛玉点头,这确实是实话,当即道:「孙大人说的有礼,你继续说下去。」 「她虽然是庶出,我也没有挑剔,照样按着正妻的礼迎娶她进门。可是婚后……」说道这里,孙绍祖陡然想起林黛玉不过是个未婚女子,有些话实在不便说,当即忙着咽住。 「婚后怎么了?」林黛玉不解的问道。 「算了,不说也罢,反正婚后……我们相处的很不好,而我那岳丈大人,居然三番两次的来打秋风,他贾府倘若真的没有,倒也罢了,前前后后,又借了我有五千两银子左右,你说我如何不来气?」孙绍祖提到贾赦,就一肚子的火气。 林黛玉却是更加不解,听孙绍祖的口气,对贾府多有怨词,怎么又肯给贾宝玉办事?想那贾宝玉不过是一介没有官职的普通公侯王孙罢了,他却是堂堂从三品武官。 「所以你就是把那一腔怨气都发在我那姐姐身上了?」林黛玉苦笑道,「我那二姐姐也真是可怜的。」 「我……我还不至于那么混帐。」孙绍祖道,「就算他父亲混帐,我也不至于怒气都发作在自己的女人身上,可是她……姑娘,恕我冒昧,我和她成亲已经快一年了,她还是姑娘之身。」 林黛玉不禁脸色微微一红,终于明白,为什么孙绍祖吞吞吐吐怎么都不愿意说,原来居然是这个缘故,自己是个未婚姑娘,他有是个大男人,闲坐聊天已经不该,如何能够谈论这个话题。 而站在她身后的紫鹃、雪雁都变了脸色,心中暗恼孙绍祖无礼之极。 林黛玉倒是不放在心上,毕竟她来自二十一世界,就算比这个在过分的话题,在她眼中也没什么大不了。 孙绍祖刚才的话是脱口而出,他本来是随性之人,若不是在林黛玉面前还受点礼数,别人面前几乎是百无禁忌,如今话一出口,心中也不禁微微后悔,不该如此冒然。 「原来是这样!」林黛玉嘆了口气,半晌才道,「我那姐姐在家就是有名的木头人,你呀,还得多花点心思在她身上。」 「木头人?」孙绍祖皱眉道,「怎么说?」林黛玉并没有他想像中的怒气,他倒是松了口气。 「就是没心没肺的那种,反正,对于她来说,恐怕是……一时无法接受吧,然后形成自然条件反射。」林黛玉皱眉分析着贾迎春的情况。 「她……没有心上人?」孙绍祖脱口问道,话刚出口,他就懊悔得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心上人?」林黛玉哑然失笑,如果她不问,还真不知道孙绍祖和贾迎春之间有着如此的美妙误会,「你以为她有心上人,所以不理会你?不肯俯就?」 「难道不是?」孙绍祖问道,反正说都说了,丢脸也就是这么一回。 林黛玉摇头苦笑道:「她从小在贾府长大,贾府的家规你又不是不知道,女孩子连门都出不了,侍候的都是丫头老婆子,小厮男僕连大观园都进入不了,你让她上什么地方去找心上人?」 「难道我真的误会了她?」孙绍祖摇头道。 「想来是的,她从来就是木头人,只怕什么都不懂,又没有个亲娘,你一定是操之过急,所以她怕了你,久而久之的反而形成了恶性循环。」林黛玉淡淡的笑着,随即有劝解道,「这次回去,你小心点,温柔点慢慢的哄她开心,估计就好了。」 凭感觉,孙绍祖应该对迎春多少有点感情,否则,他不会在乎迎春有没有心上人,而不强自夺取她的身子。 一个大男人守着娇妻却不动她,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迎春……如果真是如此,红楼里面应该是死得最怨的。不过,既然这贼老天让她来到这个世界,也许,一切都会改变。想想也是,毕竟这是一个类似的世界而已,很多东西都是未定。 不知道为什么,林黛玉陡然想起前世看过的某部电影里面对于时间与空间的概述——永远只有现代,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时间如果和空间重叠,那么确实一切都可以因为一个细小的事件而改变。 虽然孙绍祖不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学来如此稀奇古怪的词——恶性循环?但却懂得含义,当即低头沉吟不语。 「好了,孙大人,要是没什么事情,您就请出去了,我也要休息了。」林黛玉淡淡的下逐客令。 「哦?」孙绍祖一呆,忙着问道,「姑娘,那几个地痞怎么处置?」他可是专程为了这事情而来的,怎么三言两语,把正事给忘了? 「这个……」林黛玉不禁迟疑不决,那几个地痞虽然可恶,可毕竟不过是敲诈而已,不算大恶,如何处置实在是一件难事。 「孙大人以为该如何?」林黛玉问道,「小女子可不懂这些。」 孙绍祖想了想,皱眉道:「这些人得罪姑娘,实在是可恶之极,但念在他们并无大恶,不如打一顿,告诫一下,放他们去吧。」 「如此倒也罢了!」林黛玉淡然笑道,「只是……」
第二十章 观刑 :[] / ?孙绍祖忙着问道:「只是什么?」 林黛玉笑道:「只是我想要亲眼看着那两个为首的受刑,否则,难消我心头的那口恶气。」事实上,她不过是好奇古代的刑法而已,以前都只是在电视、或者书上看到过,哪里比得上亲眼目睹? 「这倒不难,我让封县令把那两人带到这里来,姑娘看着就是!」孙绍祖倒没有觉得她的提议有什么不妥,点头答应。 「嗯,还有那个老婆子,你能不能帮我让封县令把她带过来问问,她怎么就泯灭良心,帮着那些地痞胡作非为?」林黛玉忙又道。 「这个容易,明天一早,我就让封县令把他们带过来,一定让姑娘好好的出口恶气。」孙绍祖忙道。 「孙大人,姑娘!」正说话之间,只见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隔着半透明的屏风,林黛玉眼见那女人大约三十五六,穿着不俗,不像是丫头下人,忙着问道,「这位是?」 孙绍祖忙着介绍说:「这位是封县令的夫人。」 封夫人忙着给黛玉见礼,林黛玉也盈盈还了一礼,古代人的礼节这是麻烦,动不动就是磕头蹲身,烦不烦啊?孙绍祖告辞出去,只留下了封夫人。 「姑娘,外子特意让小妇人过来侍候姑娘。」封夫人笑得如同是一盆火,热情得有点过分了。 说话之间,早就有下丫头送来晚饭,林黛玉一看之下,不禁吃了一惊,晚饭只丰盛,远远超过她的想像,简直是奢侈之极,想不到小小的一个县令,居然如此的富有,晚饭过后,又是各色淮扬糕点,只把紫鹃和雪雁两个小丫头的眼珠子都凸了出来。 若不是两人都是贾府的丫头,平时见得多了,还真是难以适应,只怕当场就得出丑。 「姑娘旅途劳累,不如让小妇人给你捶捶腿?」晚饭过后,封夫人并没有告辞出去,反而留了下来。 林黛玉听得她如此说法,心中不解,她虽然与贾府是亲戚,可是毕竟手中没有实权,如何能够令堂堂县令夫人如此巴结,甚至不惜亲自操这等下人僕妇才做的贱役?难道是看在孙绍祖的份上? 确实,孙绍祖官居从三品,又是实权派的,县令有机会巴结上峰,那也在情理之中。 「夫人客气了,这等事情怎么能够让你做?」林黛玉淡然笑道。 「姑娘说笑了,能够侍候您,那是小妇人的福气。」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扶着黛玉在旁边的一张贵妇软塌上躺下,当即跪在旁边,给她捶腿。 林黛玉心中一动,笑道,「封夫人有话不放直接说,这两个丫头从小就跟着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那是……那是……」封夫人忙着笑道,「事实上也没什么,只是外子明年就要满任了,外子在任期间,并没有什么建树,若是调遣,也是平级调遣,我想……求求姑娘,在孙大人面前美言几句,到时候就继续任职,不要调动的比较好。」 林黛玉正欲张口问为什么,心中却忍不住暗骂了一声「煳涂」,镇江与扬州,不过是一水之隔,且都是江南鱼米之乡,富裕之极,他这个县令大人自然也是财源滚滚,从今天的晚餐以及这座园子就可以看得出来。 县官平级调动,天知道会调往什么地方?若是调往贫瘠之地,岂不是大大的亏本? 林黛玉当即含笑道:「官场上的事情,我也只能说说,可做不了准。」 「只要姑娘肯美言两句就成,小妇人另有重谢!」说着,那封夫人轻轻的拍了两下巴掌,两个才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忙着捧着两只锦盒走了进来,捧到林黛玉身边跪下,那封夫人打开锦盒,林黛玉向内一看,绕是她见多识广,也不禁微微吃惊。 两只锦盒内,一只放着一串珍珠项鍊,一块碧玉,那珍珠项鍊颗颗都有着小指半粗细,晶莹圆润,大小如一,绝对是珍珠中的上品。碧玉通体晶莹,在灯光下散发出淡淡的柔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而另一只锦盒内,却是黄灿灿的金叶子,也不知道有多少。 「姑娘,这一百两金子,是给您路上花费的,至于这些东西,姑娘自然是不稀罕,留着将来赏人吧。」封夫人忙着笑道。 「紫鹃,收下!」黛玉淡淡的道。 紫鹃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还是依言收下,眼见她收下东西,封夫人有说了一句闲话,然后起身告辞而去。 等到房中仅仅剩下了她们主僕三人,紫鹃不禁嗔怪道:「姑娘,你为什么要收下她的东西?」 「丫头,你这就不懂了!」林黛玉冷笑道,「她送我东西,自然是向我示好,至于她男人的官职问题,自然有她男人自己去跟孙绍祖说,倒不用我操心。但如果我不收下她的东西,她只当我拿傲,眼里看不起他们,反而不美。」官场上面的礼尚往来她虽然不懂,但人情世故,古今偕同。 「可是姑娘,你真的放心那个孙大人?」雪雁笑问道。 「你说呢,小丫头?」林黛玉忍不住捏了捏雪雁粉嫩粉嫩的小脸,这丫头才十五岁,正是豆蔻年华啊。 雪雁笑着躲开,半晌才道:「我猜不透姑娘的心思。」 「那就不要猜!」黛玉轻笑,打了个哈欠道,「早先睡觉吧,明天在这里休息一天,我还有点事情要办。」 「嗯!」两个丫头答应了一声,当即铺床睡下,一宿无话,第二天早饭过后,果然,封县令亲自把朱杏表兄弟两人一起压了过来,还有那个装「老太」的婆子。 「给姑娘请安!」封县令跪着磕头,林黛玉只是点了点头,这封县令对她如此礼遇,都是缘由孙绍祖,她倒是没有和他客气什么。 「县令大人好!」林黛玉只是淡淡的道,「打扰大人了,小女子真是过意不去。」 「姑娘说哪里的话?」封县令谄媚的笑道,「能够得姑娘玉趾亲临,那是下官的荣幸,平日里求都求不来呢。嗯,孙大人让下官给姑娘稍个信,他今天在镇江还有点事情要处理,请问姑娘,能不能在镇江呆上一天,明日在过江前往扬州?」 「我一路马车颠簸,也正想歇息一天。」林黛玉轻笑道。 「如此甚好!」封县令忙着又道,「昨天得罪姑娘的地痞已经带了过啦,蒙姑娘和孙大人开恩,赏他们一顿板子了事,是否这就行刑?」 「好,打完了告诫他们一翻,就放他们去吧!要是这顿板子真的能够让他们改邪归正,倒也是功德无量。」林黛玉笑得如同是小狐狸,她就是好奇古代是怎么使用大板子的,前世的时候,她还特意去新加坡想要看看鞭刑,可是那不是能够观赏的玩意,难得这次有机会,其容错过。 封县令忙着躬身赔笑,谄媚的顺着她的话道:「姑娘说的极是。」 林黛玉依然是用一块手帕子蒙在脸上,扶着雪雁走到外面石阶下,早就有小丫头端了一张太师椅,铺着狼皮大褥子,放在石阶下,等着黛玉坐好了,几个官差才把昨天的那两个青年押进园子,推dao跪在地上。 这两人昨天被关在大牢内一夜,早就没有了昨天街上的威风,趴在地上簌簌发抖—— 「叫什么名字?」林黛玉淡淡的问道。 「朱杏!」 「苟常!」 两人忙着答道,林黛玉听完,却是差点笑了出来,猪心狗肠,果然是好名字啊? 「那个故意撞车,然后在敲诈车主的事情,是谁想出来的?」林黛玉倒是有点佩服这个有如此歪才脑筋的人。 「这……」朱杏和苟常对看了一眼,均是低头不语。 「没有听见小姐问话?还不从实招来,是不是想要大刑侍候?」封县令忙着喝道。 跪在下面的两人都打了个寒颤,朱杏战战兢兢的向前跪爬了半步,连连磕头道:「回禀小姐,是……小人想出来的,不想冲撞了小姐,还请小姐见谅。」 「你倒是聪明得很!」林黛玉冷笑道。 朱杏不敢答言,只有跪着发抖的份,林黛玉冲着封县令微微点头,封县令顿时会意,忙道:「朱杏、苟常,你们两人可认罪?」 「认……认……」朱杏忙道,能够不认吗?证据确凿,就算没有证据,如今既然县令没有在大堂审案,大刑之下,还有什么不认的?他可不认为自己有那点骨气抗得住大刑。
第二十一章 江南刺绣(上) :[] / ?封县令昂首挺胸,和刚才在林黛玉面前完全不是一个样子,冷笑道:「既然认罪就好,你两人假造撞车事故,无辜敲诈他人,实在的无赖得很,但念在两人并无大恶,又尚且年轻,不忍断送了你们两人的前程,这才没有在大堂审案,给你们留几分颜面。哼,本官现在判你们每人重打八十大板,责令在家闭门思过三月。」 林黛玉听得暗笑不已,她想要看看古代如何行刑,可是这个县令大人居然找出来这么一片冠冕堂皇的理由,真亏他想得出来。 封县令一声令下,早就准备妥当的官差已经搬来两张特质的长凳子,早就准备好的厚竹子板子,不容分说就把两人按在凳子上,然后又有官差上前,将两人的裤子扒下,顿时两个白生生的******就裸露在外。 紫鹃和雪雁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羞得不敢再看,林黛玉却是大感兴,暗道:「原来古代打屁股还真的扒了裤子打啊。」心中想着,忍不住有看向官差手中的竹板子——厚约半寸,长三尺有余,宽两寸不到的样子,并不像电视内以前看过手臂粗细的木棍子。 事实上她不知道,大堂之上常常是用木棍的,那是杀威棍,对于那些穷凶极恶罪名确认的,以及善于熬刑的,自然就不是竹板子这么简单了。如今封县令既然不想要这两人的命,当然不会用木棍打,八十木棍,就算不把人打死,只怕也得打个残疾不成。 又有两个官差取过木塞,塞在朱杏、苟常的嘴里,怕行刑的时候,两人叫喊出声或者咬着舌头。一切准备就绪后,四个官差,分别而站在朱杏、苟常两边,四根竹板子,对着两个白生生的******上狠狠的打了下去。 「啪啪啪……」竹板子落在臀部,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人嘴里都被塞着木塞子,自然是叫不出来,只有鼻子里发出哼哼之声,同时扭动着臀部左右摇摆,想要躲避着官差手中的板子。 八十板子打完,两个******自然是又红又肿,鲜血淋漓了,封县令另官差把两人带了下去,林黛玉想了想,问道:「那个老婆子呢?你问过没有?」 「没!等着姑娘问话呢!」封县令谄媚的笑道。 「哦,那你令人把她带过来吧!」黛玉淡然笑道。 「是是是!」封县令一叠连声的答应着,很快,昨天的那个老婆子就被带入园子,黛玉依然坐在屏风后面,手中玩着手帕子,轻轻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小妇人……夫家姓朱,娘家姓苟。」苟氏昨天被带入大牢,吓得一夜也没有敢睡下,如今陡然被提审,心中惧怕之极。 「你真是那个朱杏的母亲?」林黛玉好奇的问道,如果她真是朱杏的母亲,还真是该死,纵然儿子做这样的事情,不但不劝阻,反而帮着。 「是……是的!」苟氏跪在地上簌簌发抖,比她那个儿子更加不如,明显的胆小之际。 林黛玉摇头,慈母多败儿,果然是一点不错,当即又道:「你既然是朱杏的母亲,他行如此卑鄙下流之事,你不但不劝阻,反而帮着,该当何罪?」 那苟氏被她一吓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小姐开恩,都是小妇人的错,要打要杀,求小姐就责罚小妇人一人吧。」 林黛玉呆了呆,原本她隔着半透明的屏风,看那老婆子胆小之极,不料一旦牵涉到儿子,她居然把所有的罪责全部揽到自己身上,果然不是普通的护短。 「大胆叼妇,还敢嘴硬,来人,给我上拶指,好生夹着问话。」封县令怒道。 「大人饶命啊……」那苟氏一听要上拶指,顿时就吓得面如土色,趴在地上磕头不止,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开了,「小妇人一家都靠着小妇人给人家刺绣过活,大人要打就是,可前往不能伤了小妇人的手指……」 屏风后,紫鹃实在是看不下去,正欲说话,却看到黛玉正用手帕子掩口而笑,不禁低声问道:「姑娘笑什么?」 「这老婆子也够好玩的。」林黛玉低声道,眼见有两个差役进来要拉苟氏,当即忙道:「封大人且慢动刑,容我问她两句。」 「是是是!」封县令忙着换过一张嘴脸,连连奉承着。 「苟氏,我来问你!」黛玉冷笑道,「你说,你家的生活都着落在你的一双手上,所以你的手绝对不能伤了,对不?」 「是是……还请小姐慈悲,小妇人知道得罪了小姐,还请小姐打小妇人板子吧。」苟氏磕头道。 「哦?」林黛玉不禁暗笑不已,口中却问道,「你应该知道,衙门的板子可不是好挨的,那得去衣裸体,你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够打板子,我看还是用拶指吧。如果你真伤了手,不是还有你儿子朱杏吗?你不是要替他抗下所有的罪行,既然如此,你伤了手,他养你也是天经地义。」 苟氏听得林黛玉一番话,顿时就软软的瘫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道:「我那儿……从小只知道好吃懒做,哪里知道养家餬口的艰辛?可怜他父亲死得早,我一个女人,又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未免溺爱了一点,小姐,你就发发慈悲,不要动拶指,还是打小妇人板子吧。」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吃准了我不会砍了你的脑袋啊?」林黛玉有点诧异,这苟氏表面上看着似乎胆小怕事得很,但至少有一点她却是吃准了她,就是她不会真的为难他们母子,早晚会放人,所以,她坚持不能伤了手指,否则,性命都不保,还有一双手做什么? 「我们不过是敲诈几个银钱,并无大恶,而且既然是小姐审理,自然不会立案上报朝廷,自然是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多就是打我一顿了事,又怎么会要了小妇人的脑袋?」苟氏磕头道。 「哦?」林黛玉不禁对这老婆子刮目相看,又问道,「你家里原本是做什么的?」 「回小姐的话,小妇人夫家原本开了一家绣坊,不过现在……」说到这里,苟氏只有嘆气的份。 封县令大概是早就把苟氏家的底细摸清楚了,忙着笑道:「回禀姑娘,这苟氏男人死得早,仅仅留下了一个儿子,就是朱杏,朱杏很不是东西,只知道喝酒赌钱,没几年的时间,把好好的一家绣坊都抵押给了人家,如今苟氏给人家刺绣,勉强挣几个钱,可是也不够朱杏喝酒赌钱的,所以常常纠结一帮地痞做无赖下流勾当。」 「原来如此,刺绣的,不知道手艺如何啊?」林黛玉慵懒的问道。 「小妇人本是苏州人士,自信刺绣手艺还过得去。」苟氏忙着有磕头道。 「嗯,那好,封县令,你先带她下去,我花一些花样,她要是绣得出来,我就饶了她,要是绣不出来,那怨不得我,两罪并罚。」林黛玉冷笑道。 「多谢小姐。」苟氏听得黛玉的话中之意只要能够绣出她要的花样,就放了她,顿时大喜,她本是苏州人士,本来就生于刺绣之乡,几乎是从会拿筷子开始就拿针学刺绣,这么年的经歷下来,什么样的花样没有见过,还怕绣不了? 林黛玉点头,示意封县令着人带苟氏出去,转身走入房内,雪雁不解的问道:「姑娘要绣什么花样,让我绣就是了,为什么要找那个老婆子?」 「你?」林黛玉轻轻的捏了一下雪雁挺翘的小鼻子,轻笑道,「你也是姑苏女孩子,绣出来的东西自然是没得话说的,只是你绣的玩意儿,给我使用就成了,那个老婆子要是真的能够绣出我要的花样,将来我要卖钱的,我可得给你们两挣点嫁妆,否则,别说我这做主子的刻薄了你们。」 雪雁和紫鹃顿时都满脸通红,紫鹃羞笑道:「姑娘就会打我们。」心中却是一动,难道说,姑娘将来出,不要她们两跟过去? 林黛玉本是随口一说,却没有想到紫鹃多心,自取过纸,开始在纸上花了起来。 「啊……姑娘,这是什么东西,老鼠吗?」雪雁的演讲瞪得大大的,天——老鼠长这副模样,那老猫还有日子过? 「好可爱。」紫鹃也凑过来看着林黛玉描画的米老鼠图案,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老鼠……居然可以如此可爱? 随即黛玉有把qq的企鹅图形、唐老鸭等经典卡通形象描画出来,笑道:「雪雁,你会绣这个吗?」 雪雁对着图像发了一阵呆,想了想道:「姑娘,横竖左右无事,我试试看。」 林黛玉点头,绣的肯定能够绣出来的,这些卡通图案虽然可爱,但比起那些百蝶穿花、鸳鸯戏水、孔雀开屏不知道要简单多少,一旦知道如何下手,应该会很快搞定。
第二十二章 江南刺绣(下) :[] / ?林黛玉想了想,问道:「紫鹃,你说如果把这小东西做成布偶,你会不会买?」 「布偶?」紫鹃盯着纸上的米老鼠图案,半晌才笑道,「如果我买得起,一定会买的。」 林黛玉轻笑道:「开一家绣坊,做些小布偶,估计也能够赚点零花,不过,想要赚大钱,就得弄一间林氏化妆品公司。」 「姑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不懂?」雪雁已经找了上好的白色绸缎,准备了针线开始刺绣,闻言抬头问道。 「你将来会懂得。」林黛玉淡淡的笑着,心中却在盘算,不知道那个苟氏把绣坊抵押给哪家了,需要多少银子才可以买回来,嗯……得赶紧去提取银子才是重点,明天就去扬州吧,然后走水路去苏州。 林黛玉在心中想着,紫鹃却走来回禀道:「封夫人来了。」 「哦……」林黛玉点头,果然,封夫人已经一身家常打扮的走了进来,见了林黛玉忙着请安问好,满脸笑容的拉了几句家常。 林黛玉一边吃茶,一边静静的等着她说话,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在这个时候跑来和她闲话的,估计又有什么事情。 「哟,雪雁姑娘绣什么?」封夫人在说话的同时,目光陡然落在了雪雁的刺绣和林黛玉刚刚绘制出来的几个卡通玩偶上,「这是什么东西,好可爱。」 「这是准备做布偶的新鲜花样。」林黛玉淡然笑着,一面留神观察封夫人的面部表情。 果然,封夫人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可眼神中却流露出一股子的精明,半晌才道:「姑娘这构思确实是新颖得很,这个……」说道这里,她故意有打住,不再往下说去。 林黛玉是何等的聪慧,岂不止她的心意,当即笑道:「夫人有话不放明说?」 「姑娘是千金小姐,自然是从来不愁银子花费的,可是这样的好东西,要是就这么泯灭了,却也是可惜,我有个注意,想要和姑娘商议。」封夫人忙道,说话的同时,她也一样留神打量着黛玉,眼见她并无丝毫的不快,不由微微安心。 林黛玉轻笑,端过紫鹃送上来的新茶,轻轻的喝了一口,这才道:「夫人说笑了,银子谁有会嫌弃多了?」 封夫人闻言不禁大喜,忙道:「姑娘这几个花样,新颖别致极致,若是用作衣服、鞋子等等,都是上佳之物,正好小妇人也开有两家绣坊,不知道姑娘可肯将这花样出售?」 「封夫人,聪明是不该说傻话的。」林黛玉冷笑,出售?米老鼠的版权,谁买得起? 封氏脸色微微一变,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当即忙道:「小妇人不懂,还请姑娘见谅。」 「这年头,银子的好东西!」林黛玉站了起来,心中却是冷笑,难怪那个封县令不肯离开镇江,原来这这里有家有业,居然开了两家绣坊,呵!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营生? 「那当然,那当然!」封氏更是煳涂,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林黛玉随意的玩弄着手中的茶盅,半晌才问道:「封夫人,你两家绣坊,价值多少?」 「这?」封氏顿时更加煳涂了。 「放心,我不会要你的绣坊!」林黛玉冷笑道,「我只是想要看看,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封氏顿时眼睛一亮,合作?在她眼中,林黛玉犹如的天上的皓月,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七品县令的女人,而她却是能够号令堂堂从三品武将为她奔前走后的人物。 「不知道姑娘要如何合作?」封氏忙问道。 「这样的花样我有很多!」林黛玉淡淡的道,前世那么多的卡通经典图像,随便画出来就够这个世界的人萌的了,「而且,除了花样,我还有另外一些东西,保证可以让你的绣坊生意火爆,甚至独霸江南市场,但我需要控股。」 「什么?」封氏不解的问道。 林黛玉不由自主的敲了敲自己完美的额头,心中不禁暗笑,控股……对于这个世界人的,只怕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股份制吧? 「就是我会注入银子,占据你绣坊一部分的股份。」林黛玉淡淡的笑道。 「哦?」封氏忙道,「原来姑娘的意思是,你需要分红?」 林黛玉眼睛一亮,没想到啊没想到,封氏居然懂得分红这个概念,当即点头道:「目前为止,你才开了两家绣坊,就这镇江的生意,只怕也不算做得大,如果想要去扬州开分店,只怕还不够吧?」 封氏连连点头,林黛玉接着说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我出银子,收购你家的绣坊,当然,只是一部分,而你也可以占去一股份的股份,另外,我是提供很多的新式花样,至于股份,我要求占七成。」 封氏沉吟不语,林黛玉的意思她自然是明白的,生意中人,凑股份一起经营并不是现代人才有的思想概念,古皆有之,只是她捨不得自己经营多年的生意,陡然让外人来分一杯羹,可是她有唯恐拒绝得罪了林黛玉。 「你放心,如果你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强求。」林黛玉知道她心中的犹豫,轻笑道,「我只要拿着银子,不愁收购不到绣坊,镇江、姑苏、扬州……只要我有银子,还怕找不到理想的合作人?」 「姑娘赏脸合作做生意,小妇人自然是感动,只是……」封氏嘆气,只是她一个千金小姐,哪里懂得什么做生意?让她控股,将来要是赔光了可怎么办?这绣坊可是她好几年的心血啊? 而且,她张口就要七成的股份,也太狠了吧?而且,她有银子注入吗?空手就想要套白狼? 林黛玉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当即冷笑道:「封夫人,我并不强求,你不同意也没有关系。」说着顿了顿,摇头道,「封夫人,我今天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封氏皱眉,但这事情她也做不得主,当即忙着点头哈腰的告辞出去,找封县令商议。 打发走了封夫人,林黛玉轻轻的笑了笑,叫道:「紫鹃,你陪我出去走走。」 「姑娘要出去?」紫鹃皱眉,若不是迫不得已,千金小姐怎么可以随意出门? 林黛玉冷哼了一声,也不说什么,转身就向着外面走去,紫鹃不去,她正好乐得轻松。 「姑娘……姑娘?」紫鹃心中不解,她什么时候得罪姑娘了?而正在绣着米老鼠的雪雁却忍不住抿着嘴儿笑着。 「小蹄子,你笑什么?」紫鹃瞪了她一眼,怒道。 「紫鹃姐姐不会是真把自己当作是千金小姐了?如今姑娘都放开了,你反而放不开?怨不得姑娘要生气。」雪雁娇憨的笑着。 「你这小蹄子,姑娘本来就是千金小姐,你……」紫鹃气得跺脚,半晌才道,「你也不想想,宝二爷娶了别的女人,虽然对我们姑娘依然照旧,但是,难道让我们姑娘嫁他做小不成?姑娘心理憋着气,所以作出重重有违闺礼法之事,你这小蹄子不说劝着开导,反而怂恿姑娘?是和道理?」 雪雁依然只是娇憨的笑笑,轻轻的摇头,半晌才道:「紫鹃姐姐,原本是你是最了解姑娘的,可是现在你怎么不懂姑娘的心了?姑娘不是憋着气,也不是胡作非为,而是看开了。你也不想想,姑娘原本在贾府的时候,都病成那样了,就差一口气了。老太太、太太,奶奶们平时是何等亲热,可那时候,姑娘都要死了,谁来看过一眼?他们只顾着宝二爷的亲事,只想着让宝二爷风风光光的娶宝钗进门,那时候,谁想过我们姑娘?」 雪雁一口气说到这里,胸口不禁微微起伏,那时候……她真的很怕很怕,如果姑娘死了,她怎么办?她就是一个丫头而已,林家的小姐他们都可以不在乎,何况是她这么一个不懂人事的小丫头? 但是,姑娘活过来了,姑娘离开了贾府,那时候……她也一样怕,离开这里,姑娘怎么办?可是,姑娘离开了贾府,不是一样很好吗?甚至直到现在,雪雁陡然发现,姑娘说得是对的,脚长在自己的身上,想要去哪里都成,何况苦苦守着贾府? 紫鹃沉默不语,当初林黛玉确实是病得快要死了,她也确实气恼那些人冷漠,可是——这些年,从老太太起,谁也没有刻薄过姑娘啊? 「姑娘从来到贾府开始,那样比别人差了?」紫鹃摇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的,老太太疼宝玉比姑娘过一点,也是情有可原。但老太太也没有不疼姑娘啊,你想想,姑娘在我们家,吃的用的,连我们家本来的三位姑娘,也比不上她……」
第二十三章 秘闻(上) :[] / ?林黛玉并没有走远,出了门,听得紫鹃和雪雁说话,她就停住了脚步,后来听得雪雁的一番话,不禁暗暗点头,这个丫头果然聪敏,只是原本年纪小,胆子也小,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敢出头,甚至连说话都谨慎小心得很,倒有几分原本林黛玉的性子。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的丫头! 雪雁闻言不禁冷笑道:「亏待?听你的口气,倒像是我们姑娘真的占了贾府的便宜?」 紫鹃听得雪雁说如此不堪之话,她到底年纪稍长,跺脚骂道:「小蹄子越说越不像话了,什么叫占便宜?姑娘本来就是老太太的外孙女,她……」 雪雁没有容她说完,摇头道:「紫鹃姐姐,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但是,太太和链二奶奶却是知道的,哼!我们老爷去世的时候,链二爷一乘小轿,把我们姑娘抬去了贾府,可是,同时带去的,可不光是我们姑娘。」 紫鹃被她抢白了一翻,又气又恼,指着她的额头道:「还有你这个不成人的小蹄子。」 哪知道雪雁却不生气,只是冷笑道:「我算什么东西,卖了我也不值几两银子。但当初我们老爷去的时候,偌大的家业都去了什么地方?」 「啊?」紫鹃不禁一呆,是啊,她就算再怎么不懂事,多少还是知道的,林姑老爷可是堂堂江南巡盐御史,正二品官员,家里不会连一个铜板都没有吧? 不光是紫鹃呆住了,林黛玉也呆了呆,她虽然继承了原本林黛玉所有的记忆,得知林如海在扬州留下了三十万两银子以及两箱珠宝,但是……那有些模煳的记忆里,似乎说还有重要的东西留在扬州。 所以,林黛玉并没有直接去苏州祭祖,而是先取道扬州,就是想要知道,林如海到底留下了什么东西给那个正牌的林黛玉? 三十万两银子——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确实是一天文数字,可是对于堂堂林家来说,这家资,未免有点薄弱了,这里面难道另有玄机?堂堂列侯之家,歷时五代之久,江南巡盐御史,兰台寺大夫……如此显耀的家世,居然才有着三十万家资? 自己毕竟不是正派的林黛玉,看样子还有很多东西不明白。不过,前世就得知——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如果这个说法属实,那么林家至少有着百万家资。 林黛玉想到这里,不禁凝神细细的听去,只听得雪雁继续道:「我们家老爷过世的时候,我太小了,姑娘也小,老爷不放心姑娘啊……」 紫鹃和林黛玉都不禁黯然嘆气,确实,丢下一个才十来岁的女儿,做父母的怎么放得下那个心? 「我们姑娘的身子骨一直都不结实,你也是知道的。」雪雁接着继续说道,「就在老爷过世的前两天,那天夜里,姑娘咳嗽得厉害,我也睡不着,就披着衣服起来了,却发现老爷的房里还亮着灯,我好奇,就走了过去看看。」 「你这小蹄子看到什么了?」紫鹃问道。 「看到了我不该看到的东西。」雪雁冷笑道,「链二爷在我们老爷的房里,说是让老爷借他一钱,老爷问做什么用?他说……贾府大小姐做贵妃娘娘了,要回家省亲,要盖花园子。」 「呵呵!」紫鹃这个时候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道,「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我们家的那个圆子,都是你们林家出钱盖的?那我们贾家就没有钱了?」 「你们贾家有钱没钱,我是不知道的。我只是一个丫头,而且,我说过,那一年我才十岁而已,但是确实是这样,链二爷求老爷借他白银一百万两,说是太太和那边珍大爷的意思。」雪雁冷笑道。 紫鹃没有说话,外面的林黛玉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房里的雪雁接着道:「最后他们商议的结果如何,我不知道,但当时姑娘去你们贾府的时候,却是带着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而后这些银子并没有落在姑娘头上,去向如何,也就不知道了,如今既然宝二爷娶了别的女人,自然也该归还我们林家的银子了。」 「胡说胡说!」紫鹃摇头道,「你这小蹄子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贾家会要你们林家的钱?难道贾府会没有钱?」 林黛玉忍不住再次揉了揉脑袋,对,贾府不可能没有钱,如果说是贾府的衰败是因为造了大观园,花费过大,那还有一点可能,可是……如果真的照雪雁这么说,当初修建大观园的所有银子都是林家的,那么贾府歷经五代的公侯之家,银子都去了哪里? 贾府虽然奢侈,但绝对花费不了这么多的银子。 林黛玉粗粗的计算了一下,贾府在外面有着大量的良田农庄,每一年的租收绝对不是一件小数字,可是钱呢?雪雁这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小丫头不可能撒谎,也编造不出这么一篇谎言,那么……贾家的钱都用在了什么地方? 林黛玉仔仔细细的再次迴响着贾府的所有大开支,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勐然,她心中一动,孙绍祖……叫宝玉什么来着?宝爷? 孙绍祖堂堂朝廷从三品官员,为什么要娶一个……贾府的庶出女儿?他来江南的目的是什么,不会是给自己送个信?是朝廷的钦命,顺路给自己带个书信,还是另有所图? 歷时五代的公侯之家,百年之久,够长的了。 林黛玉深深的吸了口气,眯着眼抬头看着冬日里的暖阳,贼老天,不会因为她的一句戏言就动了真吧? 房内,雪雁的声音娇憨的传来:「贾府的银子去了什么地方,我可不知道,而且,我更加不知道,我们家的银子进了贾府,也没有了踪迹。」说道这里,这才十五岁的小丫头嘆气,「这事儿我从来没有对人说起过,说了,也没有人相信,所以,就连姑娘都不知道。」
第二十四章 秘闻(下) :[] / ?林黛玉苦笑,是的,她不知道,原本正牌的林黛玉也不知道,但雪雁啊雪雁,你却不知道,你守着了秘密,却害死了你们家的姑娘啊…… 但转念一想,就算原本的林黛玉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贾府使了她林家大银子,她又能够怎么样?没有勇气和胆识走出贾府,她就只有被别人蹂躏的份。 没有勇气和胆识走出贾府,雪雁自然也会守着这个秘密直到死。 太太……自然是王夫人,还有贾珍,贾琏夫妇,估计别的人都蒙在鼓里,包括贾府的史老太君。 而她呢?她是龙绛珠,并不是正牌的林黛玉,所以银子她可以不在乎,可是这口气不得不出,她从来都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人。 她的前世是金融高手,自然懂得敛财之道,银子花掉了可以在赚回来,可有些东西,却是绝对不能,失去的就永远也不会再有,比如林黛玉…… 一个如此柔弱的女孩,这么送掉了年轻的小命,她才十七岁。 林黛玉深深的嘆气,阳光照在她宛如寒星的眼眸中,原本温润如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芒。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贾府不仁,却是以绝色美人做代价? 再次回想了整个大观园的布局,从原本的书上说,地皮的现成的,很多楼台水榭、山石花木也是现成的,就算不够,所添有限,自然是省了很多,而后就是元春省亲所用,不过就是那么短短的几个时辰,就算尽一切所有,花费也算有限,那么多的银子,到底用什么地方去了?难道真是的…… 正在林黛玉沉吟的时候,只见封县令带着封氏匆匆走来,林黛玉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淡然的阴笑,她就知道,封氏或者会顾忌两家绣坊,但是封县令绝对不会,就算他林黛玉真的索要两家绣坊,他也会乖乖的送上。 为了他的官运前途,银子是小事,没有了可以再赚,丢了官,连累的,可能是命。 「封县令为何匆匆而来?」林黛玉淡淡的笑问。 「给姑娘请安!」封县令打了个千儿,封氏也跟着见了礼,林黛玉往屋子里让了进去,满脸的笑容,吩咐紫鹃倒茶来。 紫鹃过来倒茶,只是看林黛玉的目光有点不自然,她心中明白,她和雪雁的谈话,自然都被黛玉听去了,黛玉的性子素来多疑,只怕她沉心。 她却不知道,现在的黛玉已经不是原本的黛玉,自然不会计较这些,请封县令夫妇坐下,两人告了坐,没有等林黛玉开口,封县令开门见山的说道:「姑娘,我是特意为了绣坊的事情来的。」 林黛玉笑得温文尔雅,但眸子里却透出如同是狐狸一样的狡诈光芒,一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绣坊?嗯,是的……我确实想要开绣坊,但不是绣坊这么简单。」绣坊?能够赚几个钱?根据她前世的经验,最赚钱的应该是成衣。 但是,普通的成衣在这个世界只怕也赚不了多少钱,全部都是一个模式,上百年也没有变出个花样来,最多就是花饰不同而已,又如何能够体验得出衣服的价值,卖出天价?想要赚钱,就先得改变这些人陈腐的思想,让这个世界的人知道,什么叫做潮流,什么叫做时尚。 衣服,有的时候是需要独一无二,需要大胆的设计与修改。 想到前世的种种,林黛玉就开始笑了,前世……她可是恐龙,时尚好像与她无缘,但这一辈子,她却是绝色美人,自然得领导整个时尚潮流。 「不是绣坊?」封县令煳涂了。 林黛玉笑了笑道:「至于如何操作,等到我们正式合作,我自然会告诉你,但现在……」她轻轻的摇头,经济创意,岂能轻易泄露。 封县令忙着笑道:「我此来就是和姑娘商议合作事情的。」说着,他忙着对封氏使了个眼色。 封氏站了起来,走到林黛玉的身边笑道:「姑娘,我那两家绣坊,总价值不过八千两银子,既然姑娘要控股,那你看着办吧。」 两家绣坊自然不止八千两银子这么简单,当然,绣坊是不需要太多的生产设备的,固定资产确实没有多少,但两家绣坊每年给封氏至少带来一万两白银的净利,只是如今林黛玉想要,她也只能忍痛割爱。 否则,林黛玉他们倒是不惧,可是得罪了那个孙绍祖,天知道封县令的这个官还保得住保不住?丢了官,送了命,还要银子做什么? 「八千两?」林黛玉淡淡的笑道,「既然如此,我花一万两银子,买你两家绣坊百分之九十的股份,如何?」 「一万两?百分之九十?」封氏夫妇两人面面相窥,心中都想着,这个姑娘脑子不好使?帐也不会算?就连紫鹃都不解的看着林黛玉。 林黛玉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笑道:「两位应该也知道,我不可能一直呆在镇江或者扬州,过了年我就得再次进京,所以,我需要有人帮我打理绣坊,一万两银子,买你们百分之九十的股份,经营模式得按照我的规划实施,所以还得请封夫人帮我打理绣坊。」 封氏皱眉不已,绣坊的盈利她是知道的,倘若打理得好,一年的利润就很是可观,她原本是打着注意,把绣坊哪怕是白送给林黛玉,只要她不善于经营,到时候亏了本,她再想法子花几个钱收回来。可是现在,林黛玉根本就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如今她是想要完全的把她绑在一起,自己一年辛苦到头,大把银子最后却进了林黛玉的腰包? 林黛玉自然明白她在想什么,凑近她淡然冷笑道:「封夫人,我可以保证,你占取百分之十的股份,绝对是个肥缺,另外,百分之十也不是全部给你的。」 「啊?」封氏已经连嘴巴都合不拢了,百分之十也不是全部给他的?天,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宰人也不是这么宰的啊?
第二十五章 官商勾结 :[] / ?「你只能占取百分之五,另外的百分之五,得给孙大人。」林黛玉冷笑,就算是用权势压人,她今天也压了。 封氏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问道:「可是,我不知道姑娘准备如何经营?」她心理也憋着一把火,狠狠的瞪了旁边的封县令一眼,都是这死鬼,好好的,请了个奸诈的狐狸精回家啊?气死老娘了。 「至于如何经营,等我们正式定下合同后,我自然会告诉你。」林黛玉笑得莫测高深。 「我已经把绣坊的合同带过来了,姑娘要是方便,不如现在就……」封县令可不管这么多,笑得一脸的谄媚,抱住自己的官位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两家绣坊,他还不放在眼里。 「方便?」林黛玉苦笑道:「封县令,我现在没有银子给你。」 封氏的两只眼睛都快要冒出火来,天,没有银子,你说什么白话?你就直接说让我们白送还好听点。如果不是碍于封县令在场,只怕封氏就要不顾林黛玉的身份,直接发飙了。 「姑娘缺银子花费吗?」林黛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外面传来孙绍祖的笑声,「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孙大人这说哪里话?快请进来。」林黛玉忙道。 外面,孙绍祖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紫鹃不禁微微皱眉,姑娘确实变了,居然把一个年轻男人就这么请了进来,哎…… 不过,封县令也是男人,一个男人两个男人,还有什么区别? 「我刚才听得姑娘说什么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姑娘缺银子吗?」孙绍祖含笑问道。 封氏夫妇忙着给他见礼,林黛玉笑着摇头,封县令解释了一翻,孙绍祖摇头笑道:「姑娘也太是操心了,你贵为千金小姐,难道还缺银子使,何必操这份闲心?」 林黛玉笑着摇头,千金小姐?没有钱的千金小姐,林黛玉的下场她可是亲眼目睹,不操心成吗?更何况,她学了一肚子的金融知识,不在这个时间好好的发挥一下,怎么对得起那个贼老天让她穿越一场? 「我好歹也得赚几两银子做嫁妆。」林黛玉笑得眉眼弯弯,一双美目如同是浩星一般闪亮。 孙绍祖看的呆了呆,随即心中一惊,忙着收敛心神,道:「姑娘真会说笑,既然如此,我入股就是了,我投资银子三万两作为起始资金,姑娘看可好?」 三万两?封氏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京官就是有钱啊? 「哪里用的了那么多?」封县令忙着谄媚的笑,如果有孙绍祖入股,就算他一分钱不拿出来,送他两家绣坊都没什么,可是,他那两家绣坊,哪里值这么多银子? 「姑娘,你看可好?」孙绍祖笑问道。 「说说你的要求?」林黛玉摇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孙绍祖更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他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拿出三万两银子来砸水漂,就算他富有,也不是这么花费的。 「百分之五,我只要百分之五的股份就好。」孙绍祖举起一只手来,做了个手势。 「只要百分之五?」封氏夫妇如同是看着怪物一样的看着孙绍祖,嘴巴张得老大。林黛玉的眸子也闪过一丝诧异,却依然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他继续解释。 「从这两家绣坊开始,我要姑娘所有经营项目的百分之五,当然,如果姑娘有了新的项目,需要投入银子,我照样不会吝啬,如何?当然,我会根据从新投入资金的多少,从新分红。」孙绍祖笑道。 林黛玉的美目中寒光一闪而过,淡淡的笑道:「孙大人就不怕我亏了?」 孙绍祖笑:「常常听得宝爷说,姑娘乃是绝顶聪明之人,所以,我相信姑娘,而且,就算是亏了,这点银子我还亏得起。」 「好!」林黛玉爽快的点头,「成交。」******,她需要官场中人的支持啊,否则,就算赚了钱,只怕也不得安稳。 「列字为证。」孙绍祖也点头道。 很快,两份协议就已经摆在了林黛玉的面前,一分是封氏的绣坊转让协议,一分是孙绍祖和她的股份协议。 在官商勾结的情况下,一切似乎都很好办理,在林氏绣坊的第一批布偶娃娃就要上市的同时,「林氏化妆品公司」也开始投入生产,从寻找场地,招收员工,林黛玉都没有需要花费多少心思,有着封县令这个超级地头蛇,一切都好办。 对于「公司」这个词,孙绍祖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林黛玉解释是工厂的意思,孙绍祖问为什么不叫工厂要叫公司,林黛玉的回答是「你老土豆」,差点没有把孙绍祖给噎死。 于是,镇江市井又流传出了一个新名词——老土豆。 林黛玉再次感慨官商勾结好办事,她最担心的就是化妆品的配方泄露出去,但是有了封县令的加入,一切都显得那么轻而易举,林黛玉提议,让牢房内被判了至少十年囚禁,甚至死囚的人负责配方问题,虽然如此一来,已经违背了朝廷的法制。 但是这事情,本来就是瞒上不瞒下的,而且,林黛玉提出,善待囚犯,不论是伙食还是住宿环境,都绝对是好的,甚至普通百姓家还比不上她给囚犯的条件,每月一两银子的工钱,同时林黛玉保证,只要他们限期一到,立刻放他们走,并且每人赏银二十两。 那些判了刑,原本只能在暗无天日的牢房内渡过的罪犯,本来早就心灰意冷,如今得了这么一个好去处,自然是卖命得很,原本都以为是苦重的劳力,没有人干才找囚犯,那知道去了才工作环境出奇的轻松,不过是配置药剂,但药剂的配方,却是绝对不容外泄。但就算如此,林黛玉还是不放心,把负责配置药剂的人分开管理,形成流水线作业,就算他们出去了,也只知道自己这个环节的配方,别的环节,却是一无所知。
第二十六章 试用装 :[] / ?(昨天煳涂了,竟然忘了更新,诸位看官勿怪,晚晴这就爬下去继续努力,希望大家砸一些推荐票,收藏什么的鼓励一下晚晴,拜谢!) 同时林黛玉只要求每天工作四个时辰,也就是八个小时,加班补贴伙食和银钱。 如此一来,原本还需要官差看管的罪犯,现在却是用鞭子赶着也不会走了。这等好事,什么地方去找? 至于林氏化妆品公司招收的正式工人,工资待遇是每月三两银子,公告贴出去,招收员工的那天,差点连大门都挤破了,普通的苦役一个月也就是几吊钱,而她这边的工钱,高出了普通工人的十倍不止。 这让林黛玉大大的感慨了一翻,最最廉价的,果然是劳动力啊。 林黛玉正靠在贵妃椅子上,一边看着雪雁慢慢的绣着平沙落雁的刺绣,一边随手翻着一本书籍,这日子还真有点无聊啊。 「姑娘,姑娘……大喜啊!」正在她正嘆无聊的时候,封氏已经快步抢了进来,大声嚷道。 「封夫人,有什么大喜了?」紫鹃倒了茶来,好奇的问道。 「紫鹃姑娘有所不知,姑娘绘制的那几个图形做成的一百个布偶,前天刚刚挂出去,今天就被抢购一空了,还有没有买到的,让我们赶紧去做呢。」封氏大喜道。 林黛玉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兴奋,本来这就是在意料中的事情,这个世界的人根本就没有玩偶装饰,小孩子连个布娃娃都没有,实在的缺乏得很,她原本的那个世界,芭比娃娃的花样,简直是层出不穷,各色卡通玩偶,大大小小,林林总总,数不胜数。 「姑娘,咱们绣坊要是不修花,专程做这个玩偶的话,倒是……」封氏提出自己的观点,毕竟,绣花的赚头实在没有玩偶好,而且,玩偶的做工相对来说,要比绣花快得多,工艺简单多了,不过是各色棉布缝起来,里面塞上棉花就是了。 林黛玉没有说话,在贵妃椅子的旁边,就搁着一只老大的米老鼠,咧嘴而笑,娇憨非常,工艺比她前世的精湛得多,毕竟是纯粹的手工啊,而且这些古代秀女的针线活,可比现在人不知道好的多少,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扎扎实实。 「姑娘?」封氏眼见林黛玉没有说话,摸不清她的心意,小心的问道。 「绣坊的秀女另外分开来,你在招一批专门做衣服的,根据这个款式,试试衣服吧。」林黛玉说话的同时,从米老鼠的旁边抽出几张纸来,递了过去。赚不赚钱她并不是太关心,以她堂堂一个金融博士的身份,想要在这个封闭、落后的古代弄点儿钱花,还是很容易的。 但是,她心中就是憋着一股子不平,为什么中国人有着五千年的文明传统,最后在服饰上面,居然落后外国人?哦,中国,又何止是五千年的文明史? 虽然,林黛玉至今还是弄不明白,这到底算是那一个朝代?以她对歷史的了解,《红楼梦》中叙述的应该是一个虚幻的世界,仅仅只是一个类似于中国古代的某个朝代。 而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如今也有了时日,同时也更加证实了这么一点……这确实不是她所了解的那个世界。 某些科学家说,空间和时间都是平行的,永远只有现代,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如果把歷史的某一点定位,那么一点上,可以画出无数的放射线,如此推算,每一条线都是一条完全不同的歷史,完全不同的空间,发展的轨迹自然也完全不同。 那么,就算如此,在这一段歷史内,她或者可以改变一点什么,华夏子孙的骄傲,绝对不容亵du。 想到这里,林黛玉缓缓的闭上眼睛,能够在这个世界实现的一切,她都将试验一翻,就算将来不能领先欧美,占领潮流时尚之最,也不至于落后太多。如此,也不辜负了老天爷让她再活一次。 「这……」封氏打开一眼,顿时就傻了眼,这衣服?这款式?能够做出来吗?可以穿吗?这简直就是颠覆了完全的传统。 林黛玉淡淡的笑了笑,看着封氏眼中的惊疑、猜测,还有着那陡然闪现的亮光,问道:「这个工艺,可以做出来吗?」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拒绝美丽,女人,总是唯美的动物,在这个世界内,她不想将来会有人说:「为什么美丽总和我们无缘?」 封氏并不知道她心中在想着什么,看着那几张纸上一层层的华丽花边,眉头皱了起来,半天才道:「这花边,和我们以前的花边大大的不同?」 「后面有工艺制作流程,你看看就知道了。」林黛玉轻轻的笑了笑,木耳边——看着好看,事实上工艺并不复杂,甚至和繁杂的绣工来比,实在是太普通了。 封氏反过来一看,顿时就两眼放光,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做成衣,需要招多少员工?」林黛玉问道。 「姑娘,所有的秀女都善于裁剪和做衣服,如果只是试用,不大量生产的话,目前的人数足够了。」林黛玉开出的工价太高,封氏却是本着能够节省就节省的原则,忙着说道。 林黛玉也知道,古代女子别的可以不会,针线活却是绝对不能不会的,那怕是千金小姐也不成,林黛玉原本的手艺就不错,就连宝钗、湘云等等,都做得一手好针线活,刺绣更是没得话说的,贾母就曾经说过:「咱们这样人家的女孩子,虽然不用自己做,但总也得会,免得将来出嫁了看人家脸色,受人拿捏。」 普通人家的女子都精通针线活,何况是专业的秀女? 「那就好,雪雁……雪雁……」林黛玉突然叫道。 正在忙着绣平沙落雁的雪雁忙着跑了出来,闻言问道:「姑娘做什么?」 「那衣服,就照雪雁的身材做来,先给我看看,嗯,每样一件。」林黛玉笑道。 「姑娘,这不好吧?」雪雁惊唿出声,贾府的下人每年的衣服都有定例,而且要添的话,也绝对不能添她一个人的,说话的同时,她忍不住偷偷的看了看紫鹃。 「没什么不好的,这个是样品,等成衣出来了,再给紫鹃做不迟。」林黛玉淡然笑道。 封氏点头道:「我给雪雁姑娘量一下身量。」 「嗯!」林黛玉点头,又问道,「公司那边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够出来?」她现在就是做个甩手老闆,基本是不管事的,而封氏确实对于经营管理很有一套,林黛玉不得不佩服,既然有着如此人才在身边,她自然是乐得轻松。 绣坊的事情,大部分都是苟氏在管,那苟氏原本就是开绣坊的,一手扎花绝活让林黛玉嘆为观之,因此黛玉也没有为难她,放了她让她帮忙管理绣坊,但是出乎她的意料,苟氏的一手扎花绝活那是没得说的,而苟氏那个败家子儿子朱杏,被林黛玉打了一顿板子,倒好像脑袋开窍了,准备要求到绣坊帮忙。 林黛玉想着这个败家子能够做什么,本是不同意,但看在苟氏的份上,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不料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做帐却是一流的,对于数字特别敏感,加减乘除根本不用算盘纸,心算跟的上计算机了。不由的让林黛玉大大的感慨了一翻。 这小子要是生在现代,只怕也不至于一事无成,这样的算术天赋,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封氏见问,半天才道:「公司那边倒是没什么,您的什么洗髮水、洗面奶,柔什么……水,第一批明天就可以出来,但真的卖得出去吗?」 「那个叫做柔肤水。」林黛玉哭笑不得,想了想,她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古人从来没有见识过洗髮水、洗面奶什么的,想要卖出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卖不出去那就送!」林黛玉淡然笑道,她可也真是蠢了,所有的美容用品基本都是有试用装的,当初美国人卖美孚灯,不也是这样的吗?这个世界没有电视等媒体,想要做广告,只怕效果也不好到哪里。 「送?」封氏傻了眼,连紫鹃和雪雁也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林黛玉。 「我的东西,从来不会白送人的。」林黛玉轻笑,当即叫过封氏,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听得封氏面头雾水。 「你不用管那么多,明天,照我的话去做就成。」林黛玉轻笑道。 「好吧!」封氏点头,想着,「反正是拿着你的银子折腾,亏了也不管我的事情。」当即就去准备。 「姑娘,你真的要把辛苦弄出来的东西送人?」紫鹃不解的问道。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林黛玉笑道。晚上,封氏就将成品的洗髮水、洗面奶、柔肤水送了过来,林黛玉大喜,她到了这个世界,还没有好好的洗过头髮,用肥皂洗实在是太过粗糙,当即就命雪雁准备了热水,好好的洗了个头,雪雁一边帮她梳头,一边忍不住贊道:「姑娘,这东西好香。」 林黛玉轻笑,却没有说话,这东西当然香了,这可是她特意提出了玫瑰花的幽雅香精融合进去了,如果她前世不是恐龙,只怕也绝对不会知道这些东西的配方,哎……谁让她是恐龙,为了让自己能够美丽一点点,她可是什么工作都做过,所以,她才熟知各类护肤品、美容品的配方。 要知道,这就是身为恐龙的悲哀。 「姑娘,这洗面奶怎么用?」紫鹃突兀的问道。 「啊?」林黛玉陡然跳了起来,暗叫一声:「坏了!」顾不上再享受她的洗面奶、洗髮水,叫道,「紫鹃,你给我速度把封夫人请来。」 看着紫鹃急沖沖的去了,林黛玉不由自主的拍了拍脑袋,摇头苦笑,前世的时候,谁都知道洗面奶、洗髮水、柔肤水怎么用,可是这个世界的人,从来都没有见过洗面奶是什么东西,又如何知道使用之法?看样子,想要用这些东西赚钱,还得好好的贴写告示才成。
第一章 预备寻找形象大使 :[] / ?林黛玉轻笑,却没有说话,这东西当然香了,这可是她特意提出了玫瑰花的幽雅香精融合进去了,如果她前世不是恐龙,只怕也绝对不会知道这些东西的配方,哎……谁让她是恐龙,为了让自己能够美丽一点点,她可是什么工作都做过,所以,她才熟知各类护肤品、美容品的配方。 要知道,这就是身为恐龙的悲哀。 「姑娘,这洗面奶怎么用?」紫鹃突兀的问道。 「啊?」林黛玉陡然跳了起来,暗叫一声:「坏了!」顾不上再享受她的洗面奶、洗髮水,叫道,「紫鹃,你给我速度把封夫人请来。」 看着紫鹃急沖沖的去了,林黛玉不由自主的拍了拍脑袋,摇头苦笑,前世的时候,谁都知道洗面奶、洗髮水、柔肤水怎么用,可是这个世界的人,从来都没有见过洗面奶是什么东西,又如何知道使用之法?看样子,想要用这些东西赚钱,还得好好的贴写告示才成。 林黛玉的邀请,封夫人很快就风风火火的跑来了,由于有了布偶的前例,封夫人对这位漂亮的黛玉小姐更是多了几分敬意,商人嘛!都是重利的,这次的敬意,不是来自与官场上的压力,而是来自于对聪明人的那成心底深处的尊敬。 林黛玉把早就写好的广告、使用说明,已经试用装的具体赠送对象,全部告诉封夫人,让她通知封县令去找衙役做宣传。当然,衙役做这样的宣传,也不让他们白干,每人一天一两银子,为其三天。 封夫人不禁肉痛了一下,一两银子一天?她以为她家的银子都是土做的?什么工人用得着这么贵? 事实上封夫人哪里知道林黛玉的心思?那些衙役平时在封县令的手下办事,如今让他们去做这个,他们自然是不敢不去,也尽不尽心,却看他们自己的本分了。但如今让他们拿着大把银子去办事,却另当别论。 「姑娘,这东西真的有效?」封氏还是有点怀疑。 「不信,你可以等着看看!」林黛玉淡淡的笑了笑,只要这个世界的女人也爱美,她就不愁她的产品卖不出去。 「哦?」封氏不敢多问什么,带着她的产品宣言和广告、使用说明退了出去。 林黛玉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笑着对雪雁道:「丫头,明天陪我去街上走走。」 「姑娘要去哪里?」雪雁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忙着问道。 「寻找我的形象大使。」林黛玉淡淡的笑了笑,林氏化妆品一经推出,生意自然是好的,但这还远远不够,想到这里,她就开始在嘴角勾起一丝如同是狐狸一样的浅笑。 「什么叫形象大使?」紫鹃不解的问道,姑娘从什么地方听来如此古代的名称? 「什么叫形象大使?」这还真是一个不好解释的话题,所以,林黛玉只是莫测高深的笑笑,心中却暗道:「江南美女选秀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紫鹃见她不说,自然也不会再问什么。第二天,林黛玉带着雪雁、紫鹃在镇江玩了一整天,而同样的,整个镇江城也如同是油锅里倒了一滴水,直接炸开了,先是林黛玉那个林氏公司化妆品隆重推出的大型广告贴得大街小巷到处都是。 虽然这年头不必她存在的二十一世纪,文化还没有完全的普及,很多人都不识字,但同样的,这年头广告也是稀奇之物,因此,人类的口头传播速度,虽然赶不上电视传媒,不过也不慢了,效果显着得很。 接着,镇江的所有衙役似乎都闲着发疯了,一个个开始在街上送什么林氏化妆品的试用装,同时贴出具体的使用法子,两天的时间,不管是男女老少,几乎每个人都收到了林氏公司的化妆品。 最高兴的自然还是那些爱美的女人,这些异香异气,包装精美的林氏化妆品试用装,自然成了她们的宠物。 而凡是使用了林氏公司出产的化妆品试用装的人,再看自己以前的胭脂水粉沐浴水,顿时都黄了脸,不中用了。 如此一来,林氏公司的销售商铺自然是生意火爆异常。第一批产品不到十天时间,已经销售一空,给林黛玉带来连她自己都难以想像的利润。 「哈哈,我就知道买化妆品赚钱,但也没有想到如此赚钱。」林黛玉如今笑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雪雁很想提醒自家姑娘,形象……形象问题啊。可是她自己也笑得不得了,这几天晚上做梦,天空都在下银子。 但紫鹃到底年龄较长,不得不好心的提醒林黛玉:「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去扬州?还要去苏州祭祀呢。」 林黛玉无所谓的耸耸肩,笑道:「扬州吗?等扬州的知府过来拜访了我们,再去不迟,至于苏州……」她只是笑,她在等着一个人,等到这个人后,在去苏州不迟。 「姑娘,你说什么?」雪雁瞪圆了眼睛,不解的问道,「扬州知府怎么会来拜访我们?」 「你不用急,过几天他就会来了!」林黛玉只是笑,如果这个扬州知府还有点明事理,想要赚钱捞银子,自然就会过来拜访她们。 「哦?」雪雁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扬州知府要来拜访姑娘?不过,这么艰深的问题,她也不用想明白,只要服侍好姑娘就成。 「对了,雪雁,那个绣坊的衣服,送来了没有啊?」林黛玉陡然想起她让封氏给雪雁做的洋装,怎么就没见送来? 「这……好像没有!」雪雁忙着道。 「去,给我把封夫人叫来?」林黛玉皱眉道,怎么搞的,几件衣服弄到现在,还没有做好? 「姑娘不用叫了,我已经来了!」封氏忙着从外面快步进来,满脸陪笑道,「刚才我已经都听见了,这事情是我不好,先向姑娘陪个罪。」说着,她对着林黛玉福了福。 「封夫人,难道绣坊那边出事了?」林黛玉忙问道,如果没有出事,十多天不可能连几件衣服都不做不出来。
第二章 智慧财产权和品牌意识 :[] / ?封氏忙着摇头道:「这个倒是没有!」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多少有点摸清楚林黛玉的脾气,这个表面上笑着一团和气的美人,可不是好煳弄的。 「那是怎么回事?」林黛玉脸色一沉,冷冷的问道。 「是这样的!」封氏忙道,「那衣服的款式,由于从来都没有做过,所以开始的一次,做得并不如意,因此就没有送过来,前天已经从新做好,本来打算晚上就给姑娘送过来,结果……」 「结果怎么了?」林黛玉问道。 「结果……周员外的女儿前天来绣坊定制一批活儿,就看到了那几件衣服的成品,喜欢的不得了,硬要买去。」封氏苦笑道,「三件衣服,我要二十两银子,她连价都没有讲,就都拿去了。」 「二十两?」紫鹃和雪雁都倒抽了一口气,普通的三件衣服,哪里用的了二十两银子,这……封夫人简直就是砍人啊。 可是林黛玉闻言,却是脸色一沉,冷冷的道:「二十两银子,你居然把我的衣服款式给卖了?」 「这……」封氏不禁呆了呆,心中暗道,「那三件衣服,成本不过三两银子,如今买二十两,难道还不够?」 「二百两银子你也不能卖!」林黛玉冷笑道。 「姑娘,这却是为何?」封氏不解的问道。 「封夫人,我原本以为你是聪明人,现在看来啊,你也不怎么样啊?」林黛玉转身,淡然而笑,希望那个周家小姐只不过是看着了那衣服新颖,否则,还真是亏大了。 封氏努力的想了想,半天弱弱的道:「小妇人还是不明白。」 「那周员外家是做什么买卖的?」林黛玉嘆了口气,看样子这个世界的人还有独家版权的概念,得好好的给封氏上一课。 「是开绸缎铺的!」陡然,封氏如同是想到了什么,顿时就跳了起来,叫道,「姑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周小姐买这衣服,是回去做样子的?」 「看样子,你还没有笨到家!」林黛玉淡淡的苦笑道,看样子,得在这个世界宣传一下品牌意识。 「那现在怎么办?」封氏呆呆的看着林黛玉,现在,她想不服气都不成了。但事实上这也怪不得她,毕竟她虽然聪明,但毕竟受歷史的局限性,哪里有林黛玉的前身见多识广? 「宣传品牌意识以及保护智慧财产权。」林黛玉冷笑道,她从来都是小气的人,想要从她这里分一杯羹,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 「品牌意识?智慧财产权?」剎那间,封氏就被这两个新鲜词彙弄得煳涂起来了。 「对,比如说,那衣服的款式,是我发明的,那么我就拥有那些衣服的智慧财产权,我把这衣服批量生产的权利授权与林氏绣坊,你们可以正式生产销售,但同样的,你们也得给我一部分利益,这就是智慧财产权。别的商家绣坊想要使用,就得找我授权,我如同不同意授权,他就自己生产销售,那就是侵犯了我的权利,属于抄袭行为,要承担法律责任。」林黛玉说的兴起,连法律责任都忍不住脱口而出。 封氏听得似懂非懂,而紫鹃和雪雁却是完全的煳涂了,这是什么和什么啊?为什么现在姑娘说话,她们愈发听不懂了? 「那什么是品牌意识?」封氏硬着头皮继续问道。 「所谓是品牌意识,那就是商家信誉。」林黛玉这次找个比较容易理解的词,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封氏皱眉,心中暗自思忖,既然是商家信誉,那么就说是商家信誉好了,为什么要说什么品牌意识? 但一念未了,却听得林黛玉道:「从现在开始,就得有意识的宣传,我们林氏绣坊所做的一切,不光是布偶、刺绣、成衣,都绝对是一流的,得让所有人在潜意识中,根深蒂固的认为,买衣服得去林氏绣坊。等着我们品牌意识打出去,不用多久,加盟商的加盟费用,都够我们数银子的了。」 「什么加……加盟商?」封氏结结巴巴的问道,这可又是一个新鲜词彙。 「就是将来我们林氏绣坊的衣服,不光什么林氏绣坊销售,你还得让别的商人代替我们销售,但是——他们想要销售我们的衣服,需要一加盟费。」林黛玉解释道。 封氏这次是彻底傻眼了,她多少有点听明白了林黛玉的意思,就是将来林氏绣坊的生意做大了,自己买衣服来不及,就得委託别的商铺帮忙卖出去,这……本来应该是求别人的事情,怎么还得让人家给银子自己? 人家帮她们卖衣服,应该是她们付工钱给人家啊?她感觉,自己的脑子今天有点煳涂了,不——如果她的脑子没有煳涂,就是眼前的这位林姑娘的脑子有了问题,想钱想疯了。 林黛玉看着封氏目瞪口呆的样子,淡然而笑道:「所以你要知道,保护智慧财产权和宣传产品意识是多么重要,为了我们的银子,你可一定不能掉以轻心,另外,还有独家经营、生产权……」 在林黛玉报出一连串的各类什么什么权后,封氏已经基本煳涂了,心里叨咕着,反正现在是拿着你的银子在折腾,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忙陪着笑脸谄媚的奉承道:「姑娘您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很好,我这就起草关于智慧财产权的具体措施,你让封县令颁布事实。」林黛玉淡淡的笑道,这……也许这是一件增强国民知识权益的不错法子。 「好!」封氏忙着答应着。 林黛玉点头,心中暗道:「这可就是官商勾结的好处,要是没有官府在背后支撑着,哪里这么容易办理?」 同时提向信笺之上飞快的写着,把前世有关智慧财产权的重重,全部写了出来。事实上,所谓的智慧财产权是早就存在的,不过一直没有行着与歷朝列法,不过是存在人类的基本道德上,起不了什么约束作用。
第三章 加盟商 :[] / ?至于品牌的宣传,那个相应的倒是好办得多,只要也学着很多前世的法子,在衣服内弄个小标志,上面印上林氏绣坊,以及衣服的面料成分等等,如此新颖的东西,只要向客户推荐一次,几乎他们是不会在忘记了。 而对于这个法子,林黛玉倒是很希望别的商家仿效,毕竟,品牌意识绝对不是靠着她一家就能够做出来的。 对封氏详细的解释了具体的操作,封氏虽然心中还是将信将疑,但却没有提出丝毫的异议,忙着照着她的吩咐去做。 对于那份智慧财产权的颁布,并没有影响什么,毕竟,拥有产权人的收入需要向国库递交百分之二十的税,这是一项增强国库收入的法子,而且这样的地方小东西,也不用上报朝廷,只要知府哪里批一下就成了,第二天封县令就差人把智慧财产权的颁布措施送去了扬州知府,当天知府就给了回復,只跨封县令聪明,治境有方等等。 第三天,这份智慧财产权就正式颁布了,当然,这样的东西,也不会引起老百姓太多的关注。 这年头,聪明人毕竟是少的,想要发明创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林黛玉却一口气申请了二十多个智慧财产权,其中有很多封县令根本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既然是她申请的,他几乎是连看都看,直接批覆。至于那独家经营的什么权利,就更加不用说了,她能够申请的,基本就是全部申请了,还唯恐想不到。 所以当封县令看着那些古怪的,他连听都没有听到的稀有名词,直接就晕头了,别说林黛玉现在是他的贵宾,是兵部侍郎的朋友,就算不是,他也不会煳涂着不给批覆,丢人现眼的去问个所以然。 而接下来的几天,林氏绣坊成衣开始推出,林黛玉知道,成衣的生意会很是火爆,可是她也没有想到,成衣的生意会这么好,先是那些款式新颖别致的洋装,立刻就成了镇江那些贵太太、大小姐的新宠,甚至在她有意的宣传下,江南美女要是不能拥有一件林氏绣坊出售的洋装,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而林氏化妆品公司的生意,简直已经不能用火爆来形容,女人的爱美之心,果真是古今皆同,林黛玉在镇江开了两家分店,却还是供不应求。因为总的生产基地只有一家,只是如今在封县令的支持下,已经扩大很多。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林黛玉几乎没有投入银子,而绣坊和林氏化妆品公司给她带来的收入,已经是非常的可观。 商人素来重利,资本论说的好,只要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家什么事情就做得出来,而林氏化妆品公司的生意火爆,利润自然也高得离奇。能够经商的,又有几个是笨蛋?当然看出来这里面的巨额利润,立刻就有人开始了模仿。 可是那些东西没有配方,岂是轻易能偶制造出来的?所以,一时间市场上就出现了假冒的林氏化妆品。 林黛玉有着封县令撑腰,当然不怕这些,得知情况下,在孙绍祖的支持下,封县令一纸文书,就把几家假冒伪劣的销售点给封了,连同抄没财产。 而接着,林黛玉通知封县令,提出招加盟商的通知。 封县令现在已经对这个漂亮的有点过分的女子充满了敬佩,虽然他不明白那个加盟商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可是还是将告示贴了出去。 封氏看着那张告示,眼睛就发花……三千两银子的加盟费,还得自负盈亏?谁脑壳坏掉了?帮你买东西还得先给你白花花的雪花银? 可是这年头,脑壳坏掉的人还真多,或者用封氏的话说,是这些人银子多了没处使,要给林黛玉送银子过来。 告示贴出去的第二天,就有加盟商找上门来。出乎林黛玉的意料,这个加盟商居然是要求加盟成衣销售的,而这个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竟然是那个买去了林黛玉准备给雪雁做的几件洋装的周小姐的老爹。 林黛玉隔着帘子就在封县令的院子内见到了这个周员外,闲谈中得知,这个周员外也甚是不简单,白手起家,如今竟然有着五家绸缎铺子,同样的他也看好了成衣的生意,那天周小姐带回去的三件洋装,他就动过脑筋,如此新颖别致的衣服,他还的第一次见到。 可是,接下来,当他得知林氏绣坊居然有着封县令的入股之后,他就聪明的自己选择了放弃,民不和官斗,也斗不过,但如今既然人家公明正大的招加盟商,他要是错过发财的机会,岂不是脑袋长虫了? 所以,他不顾妻子的反对,揣着三千两银票直接跑来找林黛玉商议加盟的事情。听说一旦加盟,就可以出售、经营林氏成衣,林氏成衣给他的价钱,要比普通市场价低三成,周员外立刻就两眼冒星星了。 很快,林黛玉就和周员外签订了加盟协议,摸着三张一千两银票,林黛玉一直眯着眼睛在笑。 她知道有时候赚钱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天下华丽丽的掉银子,她还是很高兴。 雪雁如今身上穿着的,就是精緻的洋装,两只袖子上全部的蕾丝花边,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看着林黛玉笑得如同是狐狸一样,她就忍不住抿着嘴儿笑。 「姑娘……果然变了!」雪雁在心中想着,「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不,是这样最好,姑娘天天都在笑……以前姑娘可是没有一日不哭的。就连她们服侍的人,心中也不痛快。」 「以后我们的加盟商会越来越多!」林黛玉看着封氏,淡淡的笑着。 「啊?」封氏不知道她说这句话的含义,只能模稜两可的应了一声。 「等到我们的品牌意识竖立起来,加盟费就是不是三千两银子这么简单了。」林黛玉笑着……前世肯德基的加盟费,可不是普通的贵,将来如果有那么一天,她是不是也应该去赚老外的钱?
第四章 扬州知府 :[] / ?在林黛玉每天乐呵呵的忙着数银子的时候,扬州知府的别院中,孙绍祖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一脸阴翳的盯着手中的那一纸文书,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了要到年底的吗?那人怎么知道他不在京城?居然发下文书让他回去?兵部尚书都在做什么?还有宝爷?宝爷不会不知道他在江南有多重要的事吧? 「大人?」旁边,一个护卫低声的道,「宝爷有书信来。」 「拿来!」孙绍祖闻言先是一呆,随即叫道,「赶紧给我。」 「是!」护卫忙着恭恭敬敬的将一封封着朱漆的信奉送到了孙绍祖的手中。孙绍祖接过信看了看,确实是贾宝玉的手,甚至连信封的颜色,都是他喜欢的粉色。当即快速的将信封拆开,打开看了看,又低头想了想,随即将信笺连着信封,一起丢在旁边的炭盆内,看着信笺烧成灰烬,这才嘆了口气,吩咐道:「备马,去镇江。」 扬州也镇江不过是一江之隔,可多少也隔着一点路,孙绍祖来江南的目的,自然也不是单单只是给那位宝爷送封书信那么简单。 随身的护卫答应了一声,转身下去,这边就有人来回禀,扬州知府求见。孙绍祖点了点头,须臾就见到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官人,身着官服,脚上穿着靴子,走入正堂,见着孙绍祖就要行礼。 孙绍祖满脸含笑,双手将他扶住,笑道:「傅大人不用多礼,你来得正好,我还正欲遣人过去请你过来呢。」 话说这扬州知府姓傅,名晚灯,今年才三十二岁,家中也是歷代书香门第,人又生得英俊,至今尚为娶亲。祖上曾经拜在荣国公门下,只是江南距离京城遥远,这些年就没有往来,渐渐的就疏远了。 这次孙绍祖来江南,自然免不了见一见这些人,不料一见到这个傅晚灯,两人却是一场的投缘,当即就在扬州住下,一来都是旧交,二来这傅晚灯也想要巴结京官,向上攀升,自然是竭诚招待。 「大人找我有事?」傅晚灯忙躬身问道,「若有吩咐,晚灯定当竭力!」他不称下官,却用了自己的名字,自然是更是套着近乎。 「也没什么事情,不过是林姑娘不日就要来扬州,而我又得尽快回京,只怕没法照应,所以想要託付晚灯兄代为照应一二。」孙绍祖搭着他的手,含笑说道,他自幼混迹官场,这些场面话,焉有不知道的。 「林姑娘?」傅晚灯皱了一下眉头,心中暗道,「难道就是那个林氏公司的主子林姑娘?」 「对!」孙绍祖点头道,「说来你也应该是知道的,他父亲就是当年的兰台寺大夫,扬州巡盐御史。」 「啊?」傅晚灯不禁惊唿出声,当初的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他有如何不知道?这期间还牵涉到了一些隐晦的案子,虽然隔着了几年,可在他上任之后,翻看旧案牍的时候,还是感觉奇怪无比。 真是万万想不到,林家居然还有后人存在。 「你不用惊讶,林姑娘父母早逝,这些年一直都在其外祖母贾老夫人处,你也知道我那内子就是贾府的二小姐,所以我们算是姻亲,这次她会江南祭祖,宝爷甚是不放心,嘱咐我沿途照顾一下,如今我接到兵部来信,非得立刻赶回京城不可,所以,她来扬州就拜託晚灯兄了。」孙绍祖笑道。 「原来这林姑娘还是贾老夫人的外孙女,若是算起来,我们府上当年也和林家有一点关系,只是当年他们何等鼎盛,我们想要走动也高攀不起,渐渐的就疏远了。」傅晚灯忙着先开始套关系,接着有道,「大人,这个林姑娘,和那位林氏化妆品公司的主子?」 「哦?」孙绍祖想起林黛玉上次送他的三个字「老土豆」不禁就苦笑不迭,忙道,「就是她,她来了江南,闲着无聊和镇江县令的夫人弄出来的玩意儿,我也加了一点股份进去,怎么,晚灯兄也有兴?」 傅晚灯忍不住笑了起来,赚钱的事情,谁没有兴? 孙绍祖自然是聪明人,忍不住「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一切都好说话,我就先行一步,去了镇江就直接会京城了。」 「大人不让晚灯设宴给您送行?」傅晚灯不禁一惊,忙问道。 「这些日子已经叨唠不少,上峰催得急,可不敢耽搁了。下次来江南,少不了再次打扰晚灯兄的清闲。」孙绍祖笑道,说话之间,护卫早就来报,行礼收拾妥当,车马齐备。 孙绍祖和傅晚灯打了个招唿,告辞而去。却说傅晚灯呆呆的站在原地出了一会子神,身后张师爷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边:「老爷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位林姑娘!」傅晚灯笑道,这个张师爷是他家中老人,他自然放心得过,也不隐瞒什么,直接说道。 张师爷已经年龄已经五十开外,蓄着三羊鬍鬚,眯细眼、酒糟鼻,闻言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鬍鬚,一双小眼睛更是眯得厉害了:「老爷,我觉得这可是您老的一个机会啊,大大的机会啊。」 「哦?」傅晚灯自然不是笨蛋,这年头笨蛋想要当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也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巴结上了,说不混就是官运、钱财两收,「师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师爷冷笑道:「老爷是聪明人,难道还真是装煳涂了?老爷若是想要进入宝爷身边的核心势力,这个林姑娘可是绝对不能错过的关键人物,将来一旦大事得逞,老爷升官发财,自然不再话下,甚至……」 后面的话,张师爷左右看了看,眼见别院内别无旁人,这才道:「甚至封侯封王,都不在话下。」 傅晚灯只是笑了笑,依然没有说话,而张师爷却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有凑近道:「就算不为将来考虑,只说眼前——那林氏化妆品公司如今可是日进斗金,老爷难道就不想分一杯羹?」 傅晚灯点头不语,千里为官为得什么啊?还不都是为了银子?如今有着这等妙事,其容错过? 「你去衙门里安排一下事物,我们后天去镇江拜访这个林姑娘。」傅晚灯笑着吩咐,两天后,孙绍祖应该已经走了,到时候把那位林姑娘接来扬州住几天……呵呵……想到得意处,傅晚灯不禁笑出声来。
第五章 孙绍祖要回京了…… :[] / ?林黛玉看着坐在对面的孙绍祖,半天才道:「你的意思是——你要走了?」就这么走了,她这里还需要他的鼎立支持啊?没得官商勾结,捞银子有时候是很麻烦的,毕竟,谁都知道银子是好东西,谁都想要分一杯羹,或者,还有更多的人想要打秋风。 「没法子,是上封的急召!而且,我已经託付扬州知府代为照应。」孙绍祖心中也是奇怪,圣上就算知道他不在京城,也不至于急着把他召回去?哼……他自己人都不在京城,还管手下的大臣?宝爷有一句话说得好啊,上樑不正下樑歪。 当然,他託付扬州知府照应的,自然不是林黛玉这个人,而是江南的生意……不管是林黛玉的生意,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 林黛玉点头,沉吟不语,如今江南的形式她已经铺开了局面,接着就等着捞银子了,但如果没有官商勾结,光一个扬州知府只怕也罩不住场面,她拉着孙绍祖下水,就是看着他有兵权在手。 这年头,谁手中有权谁就有资格说话,林黛玉自然明白,歷代以来,兵权那是要高过一切存在的,歷代君王也都是想法设法的把兵权集中在自己可靠的人手中。 「宝爷说……」孙绍祖迟疑了片刻,不知道这话该从何说起,因为连他都感觉宝爷这句话莫名其妙。 「说什么?」林黛玉一呆,抬头问道。 「你救了不该救的人!」孙绍祖摇头苦笑道,宝爷的信里只让他把这么一句话转给林黛玉,至于是什么意思,他却并不明白。 救了不该救的人?林黛玉沉思,她救过谁?不就是在丹阳的时候,碰到了那个受了刀伤的英俊青年人?早在他的手下赶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可是宝玉巴巴的传这么一句话过来,却又是为什么? 勐然,林黛玉心中一动,难道说——这人居然真的是?真的被她猜中了? 一念至此,她不禁苦笑,如果真是这样,她还确实是救了不该救的人。如此看来,孙绍祖急着被上封召回去,只怕也与他有关。 嗯……如果也把他拉下水不知道会如何?反正都是捞银子,想来他也不会有意见?想到这里,林黛玉又轻轻的笑了,笑得一如看到老母鸡的小狐狸……得意非常。 雪雁站在林黛玉的旁边,看着自家姑娘的笑,她心中就莫名其妙的开心。这些日子她享受到了简直难以想像的礼遇,手中的零花钱由几两碎银子变成了一张张大额数目的银票,这些不过都是林黛玉随手赏的。 如今连县令大人见着她也得问个好,在贾府的时候,她虽然是林黛玉的贴身丫头,可是还得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贾母王夫人等人面前自然是不用说的了,就连贾府的管家奶奶们,她也不敢得罪,生恐给自己姑娘惹来麻烦。 可是现在,他们家的姑娘就是天,所有的这些人在姑娘面前,都变得普通平常起来。 与她相反,紫鹃这些日子却是不知道皱过多少次眉头,林姑娘……这还是她认识的林姑娘吗?从宝玉结婚的那天晚上开始,她就宛如变了一个人,不管是脾气变了,性子变了,连平时的喜好好像也变了。 姑娘以前的弱势的,纵然使个小性子,也只是针对宝玉,可是现在的姑娘,已经不再使小性子,她只使大性子。 「好了,既然你要回去,我也不能送你,你准备带点什么东西回去给我的二姐姐?」黛玉慵懒的笑问道,心中既然已经有了打算,她反而倒是放下心来。 「嗯,我巴巴的来,就是想要向你讨要点东西。」孙绍祖倒也不客气,「别的倒也罢了,你刚刚弄出来的那个香水,实在是好,每样给我来个十瓶八瓶的,怎么样?」洗髮水、洗面奶什么的,市场上都有的卖,可是林黛玉刚刚弄出来的什么擦脸的乳液,还有奇香无比的香水,却是还没有上市销售,如今仅仅供她一人使用而已。 「你倒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林黛玉笑道,「那玩意要那么多做什么,放时间久了就过期了。」不管哪种化妆品、保养品,都是有着一定的保质期的,过期之后的是不能用的。 孙绍祖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他这次来江南一次,回去焉能不带点东西?上上下下的官员得打点,雪花银自然是人人都爱,可是有些时候,那些达官显贵家的奶奶太太小姐姑娘们,也得侍候好,嗯,宫里的娘娘们也得送点东西。 那些女人什么东西没有见过?别的也不稀罕,但大凡女人,爱美那是天性,别的东西或者都可以拒绝,唯独林黛玉弄出来的这些香水玩意儿,只怕没有多少女人能够抗拒其魅力。 「紫鹃,你去吩咐一声,给孙大人准备一点东西。」林黛玉笑着吩咐紫鹃道。 紫鹃答应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林黛玉看着身边仅仅只剩下了雪雁一个,笑问道:「还有事吗?」 「嗯……」孙绍祖不禁淡淡一笑,这姑娘果然是七窍玲珑心,自己一开口,她就知道意思了。 「宝爷说,让你防着点这个丫头。」孙绍祖嘆气,贾府够混帐的,居然……连丫头都不放过? 「我明白!」林黛玉低头吃茶,果然,紫鹃也是靠不住的。摇头想想,好像又不对劲,当初林黛玉进京的时候,只带着雪雁和王嬷嬷,王嬷嬷是老了,雪雁太小,贾母才把紫鹃给了她,而林黛玉在贾府的这些年,紫鹃也是尽心服侍,不该有问题,难道是过后被人收买? 宝玉如此说法,自然不会是无的放矢,总有一定的缘由的。
第六章 扬州知府来访 :[] / ?送走了孙绍祖的第三天,林黛玉这里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傅晚灯,这位扬州知府在封县令的陪同下,来到园子内的时候,还闹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当时林黛玉正睏倦,歪在里面的大床上打着瞌睡,而紫鹃自然是侍候在她身边。只有雪雁在外头屋子上的炕上坐着绣花,旁边几个封府特意派过来的丫头小心的侍候着。 所以,当傅晚灯走入房中,看着一个穿着洋装,头上斜插着一支珠钗,低着头做针线的雪雁,不禁就呆了呆,而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雪雁的侧脸,一张完美小巧的瓜子脸,水汪汪的大眼睛上是长长的睫毛,直秀气的琼鼻,粉红色的樱桃小嘴,完全是一副江南美人模样。 傅晚灯本能的以为是林黛玉,正欲说话,旁边的封县令已经含笑道:「雪雁姑娘,林姑娘在不?」 傅晚灯这次知道,原来这位姑娘不过是林黛玉身边的一个丫头,不禁又是一呆,丫头尚且如此,那么主子又是如何的绝色? 雪雁见到封县令进来,已经盈盈的站了起来,闻言对着两人微微一福,施了一礼,随即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水灵灵的大眼睛不由自主的向着他身边的傅晚灯身上熘了一圈,勐然惊觉自己不该如此的看一个陌生男子,不禁雪白的小脸微微一红,低下头去,轻轻的道:「姑娘在里面,请大人稍坐,我这就去请。」 「好的,有劳姑娘!」封县令含笑道。 雪雁这才轻轻的移步,向着里面走去,傅晚灯趁机忍不住问道:「封县令,这姑娘是?」 「哦?」封县令笑道,「她是林姑娘的丫头,小名换着雪雁。」虽然知道林黛玉的丫头名字不该告诉别人,但傅晚灯却是他的上封。 傅晚灯点头,心中却是暗道:「好一个俏丽的小丫头。」 却说林黛玉听得雪雁进来说:「封县令来了。还带了个人来!」黛玉听了只是笑笑,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扬州知府果然也坐不住了。 忙着站了起来,微微的拢了拢头髮,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这才一直手扶着紫鹃,向着外面走去。 「姑娘好!」封县令见到林黛玉,忙着作揖问好,林黛玉也还了一礼,随即目光一转,落在了旁边的傅晚灯身上,含笑问道:「封大人,这位是?」 「哦……姑娘瞧我也煳涂了,这位乃是扬州县令傅大人!」封县令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忙着给两人介绍。 「在下久居扬州,实慕姑娘之名,所以今日特意前来登门拜访,还请姑娘恕在下冒昧之罪!」傅晚灯也不敢托大,忙着躬身作揖,一边却拿眼打量着林黛玉,只见她妍丽如娇花照水,娴静温婉,清丽绝尘,但眉宇之间,却是星目含煞,让人不容轻视。头上只是随意的插着几支簪子,身上披着银狐大毛袄越发映衬着她明丽爽净。 心中不禁暗道:「好一个绝色美人,比那温婉小丫头果然不同!」 正想着,林黛玉已经到了跟前,轻轻的福了福还了一礼,唇齿含笑道:「傅大人说笑了,小女子如何敢当?」 「两人都不用客气了,来来来,坐下说话!」作为主人的封县令显然和扬州知府傅晚灯的私交关系不错,否则,他也不会在镇江混得风生水起。他一边招唿着傅晚灯和林黛玉,一边又吩咐丫头倒茶来,这地方毕竟是他地盘。 雪雁已经用一只紫檀木海棠花式的托盘倒了茶出来,傅晚灯在接过茶盅的时候,忍不住再次打量雪雁,雪雁被他看着不好意思,不由俏脸又是微微一红,含羞转身而去。 林黛玉端着茶盅,看到雪雁的模样,秀气的眉微微的皱了一下,却是没有说话。 「我听得孙大人说,姑娘乃是前扬州巡盐御史林大人的千金,在下早年曾经拜在林大人门下,算起来,我和姑娘也不算是外人!」傅晚灯一边喝茶,一边开始套着近乎。 林黛玉忙道:「先父过世,小女子尚且年幼,幸得外祖母垂怜,接了过去,这江南的很多亲戚都不认识!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傅大人勿怪!」说到这里,她拉下手帕子擦了擦眼睛,心中却是暗道,「本姑娘真是越来越像那个林黛玉了……」 「姑娘说哪里话了?」傅晚灯忙着打了个「哈哈」笑道,「若不是孙大人说起,我还真不知道林大人还有一个爱女,哎……这也是我们这些门生无能,这些年也未曾能够有一丝半毫的照应,在下实在是有愧于心啊。」 话说到这里,傅晚灯看了看端坐在一边的封县令。封县令自然也是八面玲珑之人,忙着拍了拍脑袋站起来道:「傅大人,林姑娘,你们瞧我这个记性?今日衙门里还有一件重要是事情没有处理……」 「哦,封大人正事要紧,还是速去衙门吧!」林黛玉忙道。 「那是,正事断不可耽搁了!」傅晚灯也忙着应和着。 封县令站起来向两人告辞,退了出去,到了门外就忍不住在心中叨咕:「不就是看着人家林姑娘的生意火红,想要分一杯羹?哼,连八辈子的关系都扯了出来,还是林大人的门生?我怎么就不知道了?」 随即甩了甩袖子,自带着人而去。却说林黛玉看着封县令出去后,几个侍候的小丫头也跟着识的退了出去,房间内就剩下雪雁、紫鹃侍候着,傅晚灯迟疑了片刻,终于皱眉道:「林姑娘是来扬州祭祖?」 林黛玉一愣,她和傅晚灯不过是初识,两人刚才都是说着表面上的客套话,全是虚词应付,可是如今傅晚灯的这么一句,却——实在是冒昧得很。 傅晚灯眼见林黛玉不语,放下手中的茶盅,站起身来,缓步走到林黛玉面前,从袖子内取出一份文书,双手递了过去。
第七章 疑云诡秘 :[] / ?林黛玉心中好奇,不由自主的接过看了看,片刻后才道:「原来你真是先父的门生?」她这话也说的无礼之极,语气中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虚词客套。 傅晚灯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道:「姑娘是聪明人!」 林黛玉点头,挥手对紫鹃、雪雁道:「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紫鹃和雪雁均敛裾为礼,退了下去,房内仅仅剩下了傅晚灯和林黛玉,林黛玉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傅大人有话请说。」她不是正牌的林黛玉,自然也懒于虚礼客套,原本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若是还是如此,只怕傅晚灯就算想说什么,也不敢开口了。 「我带了一些东西来,姑娘不妨看看!」傅晚灯说话的同时,从袖子内取出一卷案宗,递了过去。 林黛玉双手接过,展开粗粗的看了一眼,不禁微微变色,半晌才道:「果有此事?」 「我想应该不假!」傅晚灯表面上笑吟吟的答应着,心中却是大惊,这个姓林的女孩子看样子果真不简单,如此大事,她仅仅只是微微动容,居然还能够保持冷静如斯?换成普通人,别说是女子,就算是男人,只怕也无法保持从容镇定。 「孙大人对是说起过姑娘的身世,所以我就想到了这个,因此特意带过来给姑娘过目!」傅晚灯含笑道。 「老狐狸!」林黛玉不禁在心中冷笑,如果她是林黛玉本人,还真是让他给煳弄住了,不管这案宗记载的是真是假,都够触目心惊的,要是她真是林黛玉那个痴情傻丫头,不哭死、气死当场才怪。 「傅大人本是先父门生,既然如此,我们也算得上的一家人了!」林黛玉假装着拉下手帕子拭目,道,「只是先父早逝,哎……那时候我也小,凡是都是家下人和外祖母安排,如今看来,旁人倒是信不得的。」 「姑娘倒是不用伤悲,如今姑娘出落成这等绝色模样,又有如此出息,林老师泉下有知,也该含笑了。」傅晚灯忙着含下劝解着。 「嗯……」林黛玉只是模稜两口的答应了一声,随即话题一转,又道,「傅大人来的正好,小女子在镇江有些生意,正欲前来扬州发展,不知道傅大人能否照应一二?」 傅晚灯来此的目的自然就是「照应一二」,又岂会不同意?当即连连点头。 两人详细的商议了一下具体的合作法子,最后两人都是皆大欢喜,林黛玉需要利用他在扬州的官场势力,而傅晚灯也想着趁机捞点银子花花,这年头,谁嫌钱多烫手吗? 最后,林黛玉表面上看着很是慷慨的把扬州的成衣销售经营权、以及化妆品的销售经营权分给傅晚灯三成,却把傅晚灯绑在了自己的船上。如此一来,扬州若是有人想要砸场子闹事,就有着一个大靠山傍着。 这年头,县官不如先管,天高皇帝远,很多事情还得依靠地方官服,想要在江南捞大把银子,就得依靠江南官员。而作为扬州知府,算得上是江南地方一等一的权势大员了。 傅晚灯谈成正事,封县令自然不会错过这么一个巴结上封的机会,忙着请客吃饭,直到午后傅晚灯藉口扬州尚且有正事要办,耽搁不得,告辞而去。 临走前,傅晚灯想要邀请林黛玉同行,林黛玉却推脱说是镇江这边的很多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暂时不便前往扬州,过得几天,她自会前往扬州。 傅晚灯走后,林黛玉当天晚上就唤过雪雁来,细细的盘问了一下关于林如海的某些事情,无奈雪雁的年龄比正牌林黛玉还要小,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而林黛玉唯一的贴身乳母却在贾府,并没有跟随前来镇江,一时之间,想要查证委实太难。 林黛玉不禁皱眉——今天傅晚灯给她带来的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惊。 林如海的死——居然另有缘由,也就是说,林如海并不是病逝这么简单?想来也是,林如海病逝的时候,正当壮年,又为官多年,家境富裕,上眷正盛,按理说不该有什么烦心之事,到底是什么缘由,导致他居然一病不起,就这么英年早逝? 林黛玉慢慢的在房间内来回走动,不断的寻思着傅晚灯的意图?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来的目的如果单单只是为了一些生意,赚几两银子,根本不用绕这么大的弯子啊? 她虽然不是林黛玉的本人,可是却继承了林黛玉大部分的记忆,可以说,林黛玉知道是事情她也知道大半,林如海什么时候有着这么一个门生了?都在扬州居官,难道就一定要攀上关系? 「姑娘,你在想什么?」雪雁不明白,今天姑娘似乎不高兴啊? 「没什么。」林黛玉摇头,不再想这些烦心的事情,也许她得赶紧前往扬州,将林如海留给林黛玉的东西取出来看看,应该会有一些线索吧? 但是,如果傅晚灯所说都是真的,那么谁最有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林黛玉想来想去,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贾府,只有那个贾府,这个贾府到底想要做什么?这林如海怎么说都是贾府的女婿、姑老爷,只怕作为老太君贾母是不会做出这等事情的,贾政太过迂腐老实,剩下的应该就只有贾赦、贾珍、贾琏等人…… 「还有那三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林黛玉长长的吐了口气,突然感觉自己还真是带入啊?她又不是林黛玉本人?林如海的死因对她似乎并不重要。但是转念想想,林如海生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儿,如今身体却被她占用,如果可以——就算给他出口气,报个仇又怎么样了? 就算不出气、不报仇,似乎也应该查出真相,让这么林大人含笑九泉,顺带也安慰一下那个傻瓜林黛玉……
第八章 雪艷闺谈(1) :[] / ?这天是越来越冷了,还有一个多月就得过年了——这天下午,稀稀疏疏的天空开始下起了雪珠子,林黛玉披着一件厚厚的雪貂大衣,靠在暖炉旁边,手里捧着手炉,看着雪雁和紫鹃一边绣着花儿,一边嗑瓜子说着闲话,窗前的一张小几上,放着两盆半开的水仙,那是昨天下午封夫人特意送过来的。 如今封夫人对林黛玉可以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单单是维持表面的巴结那么简单。林氏绣坊如今她已经委託朱氏在打理,这女人虽然溺爱儿子,但做生意却也有着一手,当初林黛玉放过她,如今她自然也感恩图报,加上林黛玉给予她丰厚的酬劳,更是让她感激涕零。 林黛玉只要一想到朱氏就忍不住要笑——这个姓本来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你嫁人的时候,好歹也问问夫家姓什么?加在一起,岂不成了「猪狗」? 「姑娘,你笑什么啊?」在林黛玉失神的时候,雪雁已经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的推着她叫道,「姑娘,紫鹃姐姐欺负我。」 「啊?」林黛玉一呆,忙着问道,「怎么欺负你了?」抬头之间,正好看着紫鹃一脸笑意的看着雪雁,而雪雁却是一张脸涨得通红,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她……姑娘,你也坏死了!」雪雁气得跺足,嘟着小嘴愤愤的坐在一边,「你们都不是好人,尽拿我取笑儿。」 「我的好妹妹!」紫鹃笑道,「我哪里有笑你了?只不过,那个傅大人……好像真的对你有意思哦!」 雪雁又急又躁,红着脸道:「紫鹃姐姐,你也不用说我,你的心思谁不知道啊?打量着谁是傻瓜?」 林黛玉终于回过神来,原来刚才紫鹃和雪雁一块做针线,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前天的那个傅大人,然后,聪明如紫鹃者,自然也看出傅大人对于雪雁的那份专注,忍不住就打了两声。 雪雁年龄尚小,对于男女之事也不堪了解,但女孩子天生的羞涩,却让她当场就闹了个大红脸,她越是脸红,紫鹃就更加忍不住要逗她,结果,雪雁不支,忙着找林黛玉主持公道。 可是林黛玉刚在正在神游太虚,并没有留意她们俩说什么,闻言不能的一问,却更是把雪雁臊得满脸通红。 「原来是我们的雪雁小蹄子想男人了。」这样的话,正牌林黛玉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可是如今的林黛玉却是龙绛珠,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界的女子,对于男欢女爱看的轻率无比,打的话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姑娘?」雪雁急了,跳起来道,「你想着宝二爷,也犯不着打我。」她话刚刚出口,顿时就变了脸色,林黛玉暗恋着贾宝玉,在贾府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而林黛玉之所以一直病着,要死要活的也都是因为那个「宝玉」,雪雁在情节之下,只想着如何遮掩自己的羞涩,根本就没有分什么轻重缓急,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心中却是已经后悔得要死,当即就垂头站着,一言不发。 林黛玉先是一呆,随即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唯恐她难堪,一把将雪雁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身边,含笑道:「这有什么说不得的?什么女人啊,终其一生总是要嫁男人的,挑一个自己称心满意的,也没什么不可。」 雪雁和紫鹃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真的是她们姑娘说的? 刚才雪雁情急之下,那句话脱口而出,紫鹃也暗暗心急,想着这次非得惹恼了姑娘不可,可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姑娘居然是如此的好说话? 林黛玉废然长嘆,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用手轻轻的抚mo着那半开的水仙,碧绿色的叶子,洁白粉嫩的花瓣,这花——开得正好!可是过几天,免不了枯萎凋谢,女子的容颜,犹如是花,可是又经得起几度春秋? 「你们看,这花儿开得多好?可是这鲜艷明媚,又能够撑得了几天?所以——」林黛玉转过身来,看着紫鹃和雪雁道,「我们女子,趁着自己花颜未老,自然得瞪大眼睛挑个好男人。不管是我还是你们自己,都得为了将来自己的幸福而努力。」 雪雁和紫鹃都不由自主的呆住了,紫鹃低头不语,而雪雁原本就红彤彤的脸蛋,如今却更加红了,如同是熟透了的草莓。 她毕竟年幼,孩子气比较重,想着刚才紫鹃的取笑,不禁抿嘴笑道:「姑娘,你可不用为紫鹃姐姐操心了,人家早就挑好了如意郎君了。」 「啊?」林黛玉一呆,忙着问道,「是谁?」 「你这小蹄子,你乱嚼什么舌头?」紫鹃也不禁满脸飞红,丢下手中的刺绣,跑过来按住雪雁捏着她的脸笑骂道。 「我哪里有嚼舌头了,我说得是实话,谁不知道你喜欢宝二爷,所以啊,老想着撮合他和姑娘,哼,然后你好光明正大的跟过去做姨奶奶。」雪雁被她推到在炕上,顿时又笑又叫,但还是叽叽哌哌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林黛玉心中暗道,「原来这妮子居然迷上了宝玉,难怪!」 一经想通了这么一点,她也不禁豁然开朗,紫鹃本是贾府的人,自然和袭人、晴雯、鸳鸯等是一起的。喜欢上贾宝玉的风liu倜傥自然也是在所难免,贾府中的丫头,又有几个没有被那个风liu二少迷了? 金钏就因为他一句话跳了井,金钏的妹妹玉钏好像也没有因此恨上他,而紫鹃却当初就被贾母指名服侍她,自然就绝了念想,可是当紫鹃发现林黛玉的心事后,又一心撮合,一来是为了自家姑娘,二来也遂了自己的愿。 她虽然没有袭人、晴雯等机会侍候在贾宝玉的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但她却是最有可能跟随着林黛玉嫁过去成为姨奶奶的。
第九章 雪艷闺谈(2) :[] / ?紫鹃没有想到雪雁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更加闹得满脸通红,口中骂道:「烂了舌头的小蹄子,你没什么话好说了?」 「我难道说错了?当年链二奶奶查抄我们潇湘馆的时候,不就在你的箱子内翻出来宝玉的东西?」雪雁用力的在紫鹃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紫鹃受痛,不由自主的放开了雪雁。 「好了,不要闹了!」林黛玉听得雪雁说到凤姐查抄潇湘馆一事,顿时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一群势利之徒。 当初查抄大观园,凤姐口中说着,不该抄查亲戚房中,她口中一般说着,却带着人直奔潇湘馆,想来也没有把林黛玉这么一个主子姑娘放在眼中,可见那个正牌林黛玉的无能。 想到这里,林黛玉就忍不住怒气上沖,她的房间,其容他人查抄?简直是岂有此理!将来若是有机会,她非得好好的看着贾府抄家不可。 紫鹃和雪雁被林黛玉一喝,顿时都不由自主的心中一寒,不敢在闹,忙着站了起来。 林黛玉看了看她们两人,皱眉道:「当时就为了一个香囊,居然学起朝廷治罪抄家?把我们这些姑娘当作什么了?我以前算是无能,以后这事,断然不容再次发生,所以,你们两人要是将来碰到可心的男人,想要交换交换定情之物,大可光明正大,不用偷偷摸摸,从此时候,再也没有人能够管得了我们。」 紫鹃和雪雁不禁面面相窥?姑娘这说得算是什么话? 什么可心男人?交换定情之物?还光明正大?这等羞人的话,姑娘居然可以说的如此的理直气壮? 隔了片刻,紫鹃似乎回味过来,陡然一惊,忙问道:「姑娘难道以后都不回去了?」 「京城自然是要去的,但没必要住在亲戚家中,仰人鼻息!」林黛玉冷笑,有钱有势,她就算再建一座大观园又如何,何必去看别人的脸色? 雪雁毕竟年幼,眼珠子一转,笑道:「这倒是,姑娘如今有钱了,我们可以住别的地方。」 「可是姑娘,这个方便吗?」紫鹃皱眉问道。 「没什么不方便的!住在别人家中才不方便。」林黛玉冷笑,看样子雪雁说的不错,紫鹃确实是迷上宝二爷了,「这世上不止只有一处大观园,也不知只有贾府有钱有女孩子,天下的公子王孙也不只有那位宝二爷。」 紫鹃和雪雁都张口结舌,一时均说不出话来!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丫头跑了进来,含笑向黛玉道:「林姑娘,门外有两人求见。」 「哦?」林黛玉忙着整了整衣服,笑问道,「是谁?」一般来说,她是不怎么见人的,以前常来她这里的,也就是封夫人,偶然封县令也会过来,再来就是已经离开的孙绍祖。 「守门的小厮让我把这个给姑娘,说是姑娘看了,自然知道!」这小丫头小名儿唤作蚕儿,是封夫人的很是看重的一个丫头,说话简短爽利得很,双手托着一块玉佩,恭恭敬敬的送了上去。 紫鹃从她手中接过玉佩一看,不禁微微皱眉,这玉佩她自然是认识的,应该就是那天她们在丹阳救了的那人,想不到他居然跟着到了镇江? 「姑娘,您看这事?」紫鹃托着玉佩,送到了林黛玉的手中。 「蚕儿,快请进来!」林黛玉忙笑道,她在镇江等了几天的人,终于等来了。 「姑娘,这个不妥吧?」看着蚕儿走了出去,紫鹃皱眉道。 「有什么不妥?」林黛玉反问道。 「姑娘在闺之中,接见一个陌生男子,若是传言出去,只怕对姑娘的清誉有损。」紫鹃低声说道,姑娘就算转变得太快,就算宝二爷伤了姑娘的心,可是姑娘也不能如此的放荡形骸啊? 以前的孙大人算是姻亲,封县令作为一方父母官也没什么,扬州知府傅大人又是以前林姑老爷的门生,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如今,林黛玉居然公然请一个陌生男子来园子里相见,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上次是为了救人,这次是为什么呢? 「清誉?」林黛玉嗤之以鼻,「什么清誉?」那玩意就是骗人的东西。 紫鹃掩口不语,自从宝二爷成亲后,姑娘大病一场,如今病是好了,可是人也像是变了一般。今天的话,换成以前姑娘是绝对不会说的,可是现在她居然说的如此的振振有词。真不知道姑娘从什么地方听来如此离经叛道的理论。 很快,蚕儿已经引着赵裕进来,林黛玉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这才迎了出去,正房内,依然隔着半透明的屏风,两人分主宾坐下。 「姑娘!」赵裕孤身一人前来,隔着半透明的屏风,看着里面那个妙曼人儿,长身而起作了一揖,想起她救治人的恐怖、诡异的手法,他就有种想要揭开屏风,好好的把她看个究竟的打算。今天他并没有带着冷言冰同来,就是想要和这个奇异的女孩子好好的谈谈。 起先是因为她在丹阳救了他一命,随即赵裕伤势还没有痊癒,就迫不及待的赶往镇江,可是到了镇江他却发现,堂堂兵部侍郎孙绍祖居然不在京城呆着,跑来了江南? 赵裕不想被孙绍祖碰到,自然只能租了房子住下,等着孙绍祖走了,再另谋他算。 而同样的,他也不得不怀疑林黛玉的身份,她居然住在镇江县令的府中,与扬州知府有着往来,还和孙绍祖似乎非常熟悉? 结果,他让冷言冰一查之下,不禁吃了一惊,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年的巡盐御史林如海居然还有着一个女儿? 不对,绝对不对?赵裕越想越是感觉不对劲,当年林如海可是死在任上的,堂堂从二品大员,死在任上自然是得上报朝廷。而后来发生的事情,就有点诡异了,按理说,如今的林黛玉应该是个死人?
第十章 江南的那些破事儿(1) :[] / ?赵裕一经想到这里,自然是不及回去再查什么案宗,无论如何,先来见林黛玉要紧。 「姑娘,在下不日即将返回京城,听闻姑娘在镇江,所以特来拜谢姑娘的救民之恩!」赵裕一边说着,一边又站起来作了一揖。 隔着屏风,林黛玉也站起来盈盈还礼,含笑道:「公子过谦了,小女子也不过是恰好路过,举手之劳而已。」 赵裕微微一笑,道:「我过后听得那家客栈的店伙计说,姑娘自称是在下之表妹?」 林黛玉只是笑笑,这还真是攀上亲戚了?于是淡然笑道:「不过是情急从权,还请公子勿怪!」 「姑娘真是说笑了!」赵裕一边看着紫鹃捧上茶来,一边含笑道,「我倒是想要认个妹子,就怕高攀不起啊!」 「高攀不起的应该是小女子吧?」林黛玉笑,真是笑话,普天之下能够高攀得上眼前这人的,只怕还真没那么几个。 赵裕忙着含笑道:「姑娘要是不嫌弃,不如我们就兄妹相称吧?」 侍候在一边的紫鹃不禁深深的皱了一下眉头,兄妹相称?开什么玩笑?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认兄妹? 林黛玉久久没有说话,既不推脱也不答应,赵裕摸不清她的心意,倒也不敢冒然,皱眉道:「林姑娘难道真的嫌我高攀不起?」 「紫鹃,你去问问封夫人,我昨儿要的东西可都齐全了吗?」林黛玉吩咐站在一边的紫鹃道。 紫鹃一呆,随即就明白黛玉不过是想要遣开自己,心中不禁老大的没味,怔了怔,还是点头道:「我这就去!」 林黛玉看着紫鹃走了出去,房中就剩下雪雁侍候,当即缓缓的站了起来,转过那道半透明的屏风,缓缓的走了出来。 赵裕倒是反而呆了呆,他并没有认为林黛玉隔着屏风相见有什么不妥,毕竟对方是大家闺秀,与陌生男子直面相对于理不合,所以,黛玉遣走紫鹃出来相见,他反而感觉有点诧异。 「我该怎么称唿你?」林黛玉直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 赵裕一呆,这女子那眼神中的锋芒当真是摄人得很,甚至连他都不禁有着短暂的失神。如今近距离的看过去,对面这绝色女子更是显得娇艷无比,只是无奈的多了几分清冷。仿佛那窗外的寒梅映着皑皑白雪——冷艷到了极致。 「姑娘冰雪聪明,何苦非得点破?」赵裕皱眉,想来她应该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在会在丹阳不辞而别。 「我不是聪明人,虽然猜到了,但没有你亲口承认,我还是不敢确定。我该叫你陛下,还是王爷?」林黛玉依然笑得淡然,似乎对方的身份对她丝毫也没有半点影响力。 确实——对于一个生于二十一的女子,皇帝早就淹没在歷史里,也不过是区区一凡人,没什么了不起。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王爷?」赵裕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是绝顶聪明之人。 林黛玉也笑了,她果然没有猜错,这人还真是那九五之尊?本来在丹阳的时候她还仅仅只是怀疑,直到贾宝玉托孙绍祖稍来那么一句话,她算是完全的明白了。 「姑娘当真是前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大人的千金?」赵裕不想再自己的身份来歷上在绕下去,忙着转变话题,直接切入他今天来此的目的。 而旁边侍候的雪雁如今却是目瞪口呆,王爷?陛下?这人难道居然是真的是王爷?以前也常常听得宝二爷说起什么北静王什么的,但总不得一见,想来自己一个丫头,又如何能够见着人家王爷?可如今,她似乎是见着了当今皇帝? 天啊……雪雁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已经快要紧张得跳出来了,见着了皇帝,不是应该要跪拜吗?当初在大观园接元妃娘娘省亲,就连老太太都给给她跪拜。可是为什么姑娘却向没事人一样? 既然林黛玉不动,她自然也只能傻站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不断的瞟向赵裕,似乎想要把这人从外到里,好好的看个仔细。 「我和陛下不同,犯不着假冒吧?」林黛玉淡淡的笑了,这算什么话?难道他居然怀疑她借尸还魂?不——这事情除了她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能知道了。 赵裕摇头,转身看着雪雁,却不再说话,林黛玉顿时明白她的意思,点头道:「放心,她是我的贴身丫头。」 「不是贾府的人?」赵裕反问道。 「不是!」林黛玉笑,果然,他也防着贾府,看样子她原本的猜测多少有点靠靠谱。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说了!」赵裕皱眉道,「朕这次微服前来江南,就是为了当年林如海在扬州的一段案子。」 「什么?」这次轮到黛玉吃惊了,他——堂堂一国之尊,居然是为了林如海的案子亲自来江南,而且还差点把命给摞下了?想她父亲不过是一个从二品的巡盐御史,就算是世袭的侯爵,也不犯不着陛下亲临,看样子这里面果真大有文章。 难道那个傅晚灯给她的一星点儿资料居然是真的? 「雪雁,你先出去,记着,这里的事情,谁也不准说!」林黛玉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她倒不是放心不下雪雁,只是怕她知道得多,赵裕放心不过,会杀人灭口。 雪雁正愣愣的打量着赵裕,闻言一呆,忙着点头,敛裾为礼,小心的退了出去,顺手帮黛玉把房门带上。 赵裕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林黛玉的面前,含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问你是真是假吗?」 「正要请教!」林黛玉星目一闪,直视他的眼睛。 对上林黛玉那清纯明亮的眸子,赵裕不禁又是一呆,甚至有着短暂的失神,片刻有点狼狈的转过头去,冷然开口道:「林如海是从二品大员,死在任上,自然得上报朝廷,当时我听闻林如海夫人早亡,膝下仅余一弱女,想着这弱女无依无靠的,甚是可怜,但明着若是把她接进宫中,毕竟于理不合,所以我就命几个心腹护卫,带着人员巧巧的前来江南,把那位林小姐接入宫中。」
第十一章 江南的那些破事儿(2) :[] / ?林黛玉深深的喘了口气,一种匪夷所思的滑稽感悄然的袭上心头。 「你倒还真是一翻好意啊,只怕没这么简单吧?」林黛玉冷冷的开口,但语气中却多了几分讽刺。 「没错!」赵裕焉有听不出她嘲弄的口气,冷笑道,「林姑娘想不想知道后果?」 「你这不就是在说给我听吗?」林黛玉嘲弄的语气更甚。 「哈哈!」赵裕不怒反笑,果然是一个聪明而又另样的女子,从来女人见着他,不都是巴结着想要攀上皇家吗?真想不到,世上竟然有着如此诡异而又清丽出尘的女孩子。 「不错,我是在说给你听。」赵裕接着说道,「事情就是这样,我派出五个高手,十二名护卫,最后居然就只有冷言冰的哥哥,冷如冰重伤活着回去,余下的,全部都把命留在了江南。」 「你不会是怀疑我吧?」林黛玉不着边际的笑着,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这……如果他说的都属实,那么林如海的死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也断然不是贾府一家能够做得下的。 但奇怪的是——以前林黛玉在贾府,好像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林姑老爷的独生女,就连外客都从来没有隐瞒过,如果林如海当年真的存在问题,甚至牵扯到如此人命大案,贾府应该隐瞒她的身份才对。 出于意料的,赵裕含笑道:「我倒真的指望着是你,要是这事情只是你做下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可问题是——那时候你的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女童,就算再聪明也玩不了这么一手。」 「嗯……那位冷公子,现在是否还活着?」林黛玉皱眉问道。 「死了!」赵裕摇头冷笑道,「他伤得太重了,回来的第三个月,居然被刺客摸进府中,一剑毙命,好快的剑。」说到最后一句,他眉心中的煞气毕露,如果说林如海的死算是离奇,那么冷如冰的死,对于赵裕来说,不亚于的当头一棒,那些匪徒等于是告诉他,别以为藏在皇宫就有用! 那简直就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林黛玉深深的吸了口气,问道。 「不知道!」赵裕摇头,想了想,又问道,「林姑娘,请恕我冒昧,你的小名是不是叫做若玉?」 「若玉?」林黛玉皱眉,这个名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但绝对不是她。 「不!我就一个名字!」林黛玉摇头道。 「这事情就更加离奇了,当年林如海大人死于任上,上报朝廷膝下有一女小名唤作若玉。」赵裕皱眉道,「根据当初冷如冰回去禀告,这位若玉小姐则是在船上被一把火烧死,尸体都面部全非,无从辨认,所有的护卫都遭遇歹徒,全部殉职。」 林黛玉没有说话,黛玉——代玉?难道原本被接入贾府的林黛玉,天生就是冒牌货?不不不……绝对不可能,可是赵裕口中的那个「林若玉」却有是谁?虽然这人早就死于火窟中,但不容否定,这个人一定是存在的。 这些人要杀林若玉,应该是和林如海有关,而同样的——赵裕把这个林小姐接入皇宫的目的,也绝对不会那么简单,想到这里,林黛玉也懒得和他转弯抹角,直接问道:「那你查出来什么没有?」 「我倒指望能够查出来一点什么呢,可是如今……」赵裕嘆气,事隔多年,再想要查就更加难了。 「事实上我感觉这事情倒也不难办。」林黛玉淡淡的笑道。 「哦?」赵裕不解的问道。 「你要接进皇宫的林若玉小姐死于火窟中,所有的侍卫,甚至你身边的贴身高手都死于非命,可是我却被贾府接了过去,这其中,贾府就算没有参与,只怕也多少知道一些什么,你问一下我那几位舅舅,岂不是真相大白?而且——贾府上上下下都知道我父亲是扬州巡盐御史林大人,就连您的那位元妃娘娘也知道。」林黛玉淡淡的道。 他不提元春还好,一提之下,赵裕顿时就变了脸色,半晌才道:「如果——元妃不死,我还真不想再查这个案子。」 「什么?」林黛玉不禁大惊,这事情怎么和贾元春又扯上关系了? 「阿春是贾府送进宫的,贾府一直是公侯之家,他们家的大小姐既然进宫,身份和普通的秀女不同,所以第二年上就封了妃子,然后——实话说,阿春比我大两岁,我们两的感情也一直很好,所以,我不能让她死得这么不明不白。」赵裕摇头嘆息。 贾元春的死,难道还与以前的案子扯上了关系? 「元妃娘娘是怎么死的?」林黛玉不解的问道,贾府众人都说是痰症而死,既然是疾病,人力不可回,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真想知道?」赵裕突然冷笑道。 「废话!」林黛玉被他问得火起,好好的他跑来对他说起这些陈年烂谷子的事情,现在还问他想不想知道,不是废话是什么? 赵裕大概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被人当面呵斥过,顿时一呆,脸上隐隐浮起怒气。 「你说了半天,现在还问我想不想知道?不是废话是什么?」林黛玉没好气的道。 「哈哈,你还真是有,你可知道——就凭你刚才的一句话,已经构成欺君之罪?」赵裕冷笑道。 「欺君之罪?」林黛玉嗤之以鼻,冷笑道,「我看你是自欺欺人,还欺君?你要是真是上天之子,有着诸神呵护,也不至于出了皇宫就被人追杀得如同是丧家之犬!这里不是金銮殿,你少在我面前摆皇帝的威风。」 赵裕张口结舌,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好好,我今天算是领教了你的伶牙俐齿。」赵裕好久才算回过神来,点头嘆道。 「好了,不要尽废话,你那位小老婆是怎么死的?」林黛玉的火性都快要被他磨出来了,也顾不上避讳,直接就用了「小老婆」这个词。 换来的自然是赵裕再次的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小老婆——天,堂堂皇家妃子,倒了她口中居然成了小老婆?他没有听错?
第十二章 元春的死因 :[] / ?好长一会子赵裕才算是回过神来,半晌才苦笑道:「怎么说她也是皇家妃子,你这么说……总有点……」 「有点过分,对不?」林黛玉冷笑道,「难道我说错了,就算是皇家妃子,也是你的小老婆!」 赵裕嘆气,心中明白她的意思,林黛玉表面上像是在说元春,事实上却是断了他的念想,言下之意明白得很——就算他封她做妃子,哪怕是皇贵妃,在她眼中也就是一个小老婆,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赵裕自然是不用动什么心思,直接一道圣旨召进宫中,余下的还不是任由他揉捏?但她不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她的身上带着一股凛然之气,令人不可侵犯。 「好吧,我们不说这个!」赵裕嘆气,半晌才道,「元春死得太冤了!」 想到元春的惨死,赵裕脸色黯然,作为堂堂的一国之君,却让自己心爱的妃子在皇宫内死得不明不白…… 「我那大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黛玉见他这等模样,心中多少有点明白,元春的死只怕还真不是那么简单。 「被人勒死在宫中,然后伪装成了自杀的摸样。」赵裕说道这里,不禁摇头嘆息。 「什么?」林黛玉再也坐不住了,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元春居然是被人勒死的?这……怎么可能? 「难道你就没有追查?」林黛玉问道,他既然知道元春死得离奇,为什么却不愿追查,而且,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元春死后应该是按照贵妃礼制下葬,当初负责料理丧事的,正是她那位便宜舅舅贾政。 「追查?」赵裕提到这两个字,也是一肚子的火气,沉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巴巴的把贾政叫回来料理元春的丧事吗?」 黛玉一呆,随即就明白过来:「你让他追查我那大姐姐的死因?」 「对!」赵裕冷笑道,「朕本来想着,他是元春的亲身父亲,如今女儿在宫中死得这么不明不白的,让他料理丧事,处理后事,朕不用点明他也明白,可是我没有想到,那厮——」说道这里,陡然想起,那厮——也是眼前这位姑娘的亲娘舅,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骂人家的亲舅舅混帐吧? 「他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林黛玉嘆气,她也只有嘆气的份,但凡贾政能够撑得起贾府,最后也不至于落得一败涂地。 赵裕点头道:「你说的对,他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为官老实迂腐,甚至有点……过于拘礼,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女儿的死因可能有问题,而是按部就班的照着礼部礼制把女儿下葬……」说道这里,他再次嘆气。 贾元春是皇家妃子,莫名其妙的被人勒死在宫中,赵裕就算是想要追查,这事情也绝对不容声张,否则,皇家脸面往什么地方搁啊? 林黛玉用火箸拨了拨炭盆内的熟碳,皱眉道:「就算如此,我那大姐姐的死和先父怎么又扯上了关系?」 「因为她知道一些事情!」赵裕皱眉,迟疑着这些破事要不要对她说? 「什么事情?」黛玉好奇的问道,一个养在深宫中的女子,怎么会知道当年江南的那些事情?而且,她那便宜老爹的死因,到底是为什么? 「你父亲林如海是死于五年前!」赵裕轻轻的说道,「我没有记错吧?」 「对!」林黛玉点头,虽然她是冒牌货,但这么大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更何况她继承了正牌林黛玉的大部分记忆。 「如此说来,那时候你已经在贾府?」赵裕又问道。 黛玉点头,根据正牌林黛玉的记忆,她是在母亲亡故之后,外祖母怜惜,将她接入贾府抚养,但这其中却又有了一个问题,当初林如海应该还活着,就算贾府来接去住上一段时间,也不该就一去不回啊? 仔细的想想,黛玉再次回扬州,应该是接到林如海病危的消息,不得不回,可是在这期间竟然有着一年多的时间,林如海居然就把她丢在贾府不闻不问,这怎么都不合情理。 「先父病危的时候,我曾经回去过一次。」林黛玉皱眉道。 「那——你有没有见到令尊?」赵裕有点急切的问道。 黛玉点头,不光她见着了林如海,雪雁和贾琏也都见着了,这里应该没有问题。 「那你有没有见到那位若玉小姐呢?」赵裕再次问道。 「若玉……」黛玉摇头,半天才笑道,「若我是先父的女儿,那么你口中的若玉小姐应该是不存在的。」 「问题就是出在这里!」赵裕长嘆道,「林如海大人临终之前,秘密给了我一份奏摺,说膝下无儿,仅有一女,年方十二岁,小名唤作若玉,长的清丽绝俗,聪慧无比,求我封为皇贵妃……」 林黛玉呆了呆,官宦之女送若宫中做嫔妃的多了去了,比如贾元春?可是仅仅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尚未长大成人,又怎么可能凭着其父的一纸奏摺,就让陛下封为皇贵妃? 根据黛玉对古代帝王嫔妃的了解,皇贵妃可不同等闲,算是正一品的高位,地位仅仅次于皇后。 就算是贾府的元春,也是进宫两年后才封为贵妃的。可这林如海还真是神了,居然凭着一纸文书,楞是把自已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儿送进宫,还是皇贵妃?真******邪门了? 「你该不会还答应了吧?」黛玉的脸上也浮起一丝苦笑。 「我能够不答应吗?」赵裕也是苦笑,确实,他不能不答应,林如海当初除了一纸文书,以及一张女儿的画像外,可还携带着别的辅助条件,逼得他不得不答应。 而更绝的是——林如海死都死了,最后还跟着他耍了这么一手。 如果眼前的林黛玉是正牌林如海的亲生女儿,那么当初他想要送进宫中的女儿若玉,却又是谁?为什么反而会找人劫杀?
第十三章 南江盐税(1) :[] / ?林黛玉淡淡的笑了笑:「为什么?」为什么他非答应不可?难道这里面还牵涉到了什么? 「林如海是朕钦点的扬州巡盐御史,林姑娘,你可能不知道这江南盐税的重要性。」赵裕摇头,她一个闺小姐,就算再聪明,也难以明白国家政务。 「我知道!」出乎意料,林黛玉淡然轻笑道,「盐与铁,可是一个国家稳定的根基所在。」 盐——很普通的小东西,看似无关紧要,可是就在这么普通的东西,也许正因为太普通、太常见,甚至容易被人忽略到它的存在,可是,人们的生活却又是比不看少,既然不可少,那么它就至关重要。 国家的江南盐税,那简直就是暴利,一直都占取着国家主要收入的四分之一,古代商业相对来说比较薄弱,税政也不算完整,收入的重点就是农业、盐好铁。 铁矿不比金矿这么耀眼,没有那么大的诱惑力,可是却是天下兵刃之祖,国家想要强盛,就必须武装军队,所以,铁矿也是必须要控制在手中的。 这一点,对于来自二十一世界的林黛玉来说,自然是熟知于心。 「江南盐税的收入,几乎占了国家总收入的四分之一,而就在朕登基不久的那几年内,江南盐政出了大问题。」赵裕冷冷的说道。 「什么问题?」林黛玉好奇的问道,这个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赵裕想了想,反正这事情已经开了头,也不想瞒她什么,不管怎么说,眼前的这个姑娘对于他都有着救命之恩,而且,想要知道林如海的死因,已经当年的种种,如今就必须从眼前的这个姑娘身上突破。 「接连有着五年之久,江南盐税的收入降低了五成。」赵裕深深的喘了口气,他也不容易,好不容易登上帝位,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作为一国之君的欣悦,得来的却这么一个烂摊子 若是别的倒了罢了,可是国家的总收入锐减,那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着急,愤怒——可是却毫无办法,刚刚登基之时,国政不稳,内有太后干政,外有权臣弄权,他不想被架空,就必须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努力。 而他派去江南的两任巡盐御史,最后的脑满肠肥的回来,盐税的收入不但没有丝毫增加,反正还在逐年递减。 于是他想到了林如海,钦点为江南巡盐御史,而林如海好像要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很快事情就有人眉目。 林如海的最后一道奏摺秘密送进宫中的时候,已经明确的表示,他可以控制江南盐税,并且还有前几年留下的那理应属于国库所有的盐税银子的下落。 但是,没有给赵裕丝毫喘息的机会,林如海重病的消息传来了京城。 赵裕派出自己的心腹进入江南,想要见林如海最后一面,以及追查那银子的下落,顺便接林如海的那个所谓的女儿进宫,可是——他派去的人,不但没有见到林如海,就连那位他已经答应封为皇贵妃的林若玉姑娘,全部死在途中,唯一的活口也没有能够说出什么,就饮恨而终。 事情发展到了这里,赵裕再笨也知道,这些幕后的黑手势必在官场宫中都有着眼线,否则,他们不会如此的清楚他的一举一动。 但是林如海一死,所有的线索都到此中断了,赵裕想要再追查,也无从查起。这事情就只能搁下,幸好,第二年江南的盐税就有所回升,虽然不高,但至少已经比原本好很多了。 如果不是出来元春这档子事情,这沉寂五年的旧案,赵裕也不想再翻出来。 但是,元春死了,被人勒死在自己的寝宫凤澡宫,赵裕不想皇家颜面扫地,元春的死他想伸张,原本是想要偷偷的委派贾政追查,可是最后却发现——这人过于迂腐,实在不堪重要,想来想去,无奈之下,只好自己来一趟江南。 可是连他自己都不没有想到,他刚刚到了江南不久,就频频遭遇刺客袭击,最兇险的一次,差点连命都丢了。 幸好林黛玉援手,否则——这次他这个堂堂帝皇至尊,就得把命搁在江南,永远也回不去了。 林黛玉听到这里,终于多少有点明白了,原来林如海的死因真的不简单,居然涉及到了江南盐税,如此大手的动作,绝对不可能是单独的某个人做出来的。 官商勾结,江南的盐税势必得如同铁桶一般,才可以把堂堂帝皇玩弄于鼓掌之间,而知道陛下来了江南,居然敢公然行刺,那么——这等居心,自然和造反无疑。 如果赵裕这次真的死在江南,谁是最大的收益者? 林黛玉皱眉,细细的想去,但原本的正牌林黛玉对于宫闱之争并不熟悉,她的一颗心,就用在了那个花花公子贾宝玉身上了,哪里还分得出心来关心别的? 林如海的死似乎都在她的心中淡忘,她唯一惦记着父母就是想着有父母护着的好处,免得寄人篱下,仰人鼻息。 想到这里,林黛玉只能嘆气,赵裕这个皇帝做得也够辛苦的。 「只是我不明白,这事情怎么又和我那大姐姐扯上了关系?」林黛玉问道,事隔五年,有谁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皇宫中杀死一个贵妃娘娘?为什么,难道是灭口?可是,元春知道了什么? 「五年前,元春一直侍候在我身边,她并不是选秀进宫的,而是作为太子伴读的性质,跟随于我,当我登基后,她就一直跟随在我身边,帮我整理奏摺等等,令尊当年的那份秘密奏摺,她也知道。」赵裕苦笑道,具体的说,是他害死了她,如果她不知道这些,也许就不用承担这样的命运。
第十四章 画像(1) :[] / ?林黛玉沉吟不语,半晌皱眉道:「就算如此,你也没有根据就把她的死和先父扯上关系,说不定她是死于宫中的争宠之争?」歷朝以来,后妃的争宠可不是普通的激烈,有嫔妃死于宫中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情。 林黛玉并不知道赵裕的后宫如何,但前世的经验却告诉她,帝皇家的妃子,也只是表面光鲜而已。 「她死后,我的上书房也被人折腾了一翻。」说到这里,赵裕的脸上浮起一丝怒气,堂堂皇宫居然闹了贼,这还得了? 「丢了什么吗?」林黛玉好奇的问道。 「就是令尊的秘密奏摺,以及那位林若玉小姐的画像。」赵裕说道,反正今天他也是豁出去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吐了出来,事实上他心中也苦,想要找个人好好的倾诉一下,可是偌大的皇宫,他找谁说去? 林黛玉没有吭声,赵裕想了想,接着说道:「事发突然,元妃死后,我知道事情蹊跷,于是就秘密巡查,不料却得知,元妃在临死前的一天晚上,秘密去过上书房。于是,我赶紧查了一下上书房少了什么东西,结果——上书房什么东西都不少,就是偏偏少了当年令尊的秘密奏摺和那位林若玉小姐的画像。而且……」 说到这里,赵裕顿了顿,林黛玉却是听到入神,本能的接着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因为令尊的奏摺不易见光,所以我是在上书房秘密收藏的,并没有归档,也就是说,可是这个贼人,却轻而易举的根本好不费心就直接把东西取了去,别的文档却是丝毫不乱,证明她并没有翻动,而是进入上书房就直奔目的。——知道当年存放奏摺和画像的,只有我的那位元妃。」赵裕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 但林黛玉却听得出来,他的语气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忿怒。 元春是他的妃子,也知道当年的一些事情,如今——东西丢了,元妃死了,等于就是有人在这位皇帝老爷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他能够不怒吗? 「事发过后,我亲自搜过元妃的寝宫,没有找到令尊留下的奏摺。」赵裕再次道。 「很显然,我的那位大姐姐是受了人的挟持,盗走了那份密奏和画像,然后那兇手又将大姐姐杀了灭口。」林黛玉推测道,照赵裕这么说,这是唯一的可能。 赵裕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如此说来,你心中可有可疑人选?」林黛玉问道。 「有!」赵裕点头道。 林黛玉见他答得如此的干脆利落,倒是微微诧异,笑问道:「你以为是谁?」 「北静王!」赵裕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说道。 「什么?」林黛玉大惊,北静王?他可是一直和贾府交好,于情于理,都不会杀贾元春,「何以见得?」 「就在元春出事的前一段时间,北静王妃频频进宫,和元妃交往过密,我原本想着,都是自家兄弟,妯娌和睦,那是好事,可是元妃死后,我才感觉不对劲。于是我询问了元妃的贴身丫头抱琴,结果从抱琴的口中得知,有次北静王妃来了,元妃居然遣开所有的宫娥婢女,单独的谈了很久,期间,抱琴曾经听得两人似乎还发生过争吵。」赵裕苦笑道。 林黛玉心中暗道:「就算如此,这也不能就证明是北静王妃害了元妃啊。」 「我知道你心中想什么,所以——我不得不来江南找证据。」赵裕摇头苦笑道。 「你来江南,实在也太莽撞了一点。」林黛玉淡然笑道。 「是吗?」赵裕冷笑道,「为了原本属于国库的那五百万两白银,冒点险也值得。」 林黛玉不语,五百万两白银,确实是一天文数字,为了这么一钱,足够让人犯下任何的罪行,她自己在江南滞留,不也是为了捞点银子,而封县令、傅晚灯不惜大力的巴结她这么一个弱女子,目的不也是为了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果然是一点不错。 堂堂帝皇至尊,都可以为了五百万两银子舍了金銮殿来江南,那么——亡命之徒为了这批银子,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但是,孙绍祖是为什么来的?难道也是为了这银子?宝玉呢? 他为什么可以夸口——三年之内,用天下为聘,神仙做媒迎娶与她? 不知道为什么,林黛玉本能的把江南的这些破事儿,联想到了贾府。 当年贾府到底是使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可以瞒天过海的把她接入贾府,而林如海要送入宫中的女子,又是谁? 林黛玉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真是粉妆玉琢,掩饰着泥土下的丑陋,光鲜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骯脏不堪? 「你见过那幅画?」林黛玉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道。 但赵裕却还是听懂了,点头道:「见过!」 「是我吗?」林黛玉再次问道。 赵裕摇头,当年林如海送入宫中的画像,虽然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画像,形态娇小柔弱,然明目皓齿,神态风韵都是一个绝色的小美人模样。但是,那人不是眼前的林黛玉! 虽然画像上的女孩已经是人间绝色,可是依然比不上眼前的这个清丽如月宫仙子般的美人,而且,她的眼神中,含着一股子煞气,那不是一般女子能够拥有的。 赵裕不明白,一个金闺弱柳,怎么会拥有如此冷厉的气质?如同是久经沙场之大将,杀伐决断都是那么稀松平常? 甚至在她听闻了如此大的秘密后,她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静,宛如古井不波! 「要是能够看一眼那个画像就好了!」林黛玉轻轻的嘆息,如果能够看一眼那个画像,也许——她能够得知一点端倪。
第十五章 画像(2) :[] / ?「要看那画像倒是不难!」赵裕笑道,「当年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曾经请宫廷画师临摹了那副若玉小姐的画像,而且,如今就带在身边。」 林黛玉轻轻的笑道:「想不到陛下倒还是恋旧之人。」 赵裕摇头道:「我就算在恋旧,也不会对一个仅仅只见过画像的女孩子有什么恋的,只是——这次来江南本来就是为了林如海当年的案子,而这个女孩也算是关键人物,岂能不把画像带过来?」 林黛玉明白他的意思,想要追查当年林如海的真正死因,包括那下至今下落不明的五百万两银子,那么最好的法子就是找个林家的老人问个清楚。林家确实是人丁单薄,但却不能就说,林家连奴僕下人都没有啊? 找到林家当年的僕役,等于就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如此一来,那幅画像更是至关重要。 「不知道陛下是否方便给我一看?」林黛玉提出自己的要求,虽然她是一个冒牌货,但是她好歹也继承了正牌林黛玉大部分的记忆,也许能够从那画像上看出一点端倪。 「当然!」赵裕一边说着,一边从宽大的袖子内摸出一张画卷,放在旁边的小几上。 林黛玉却不在乎这些俗理,迳自走了过去,含笑问道:「难道陛下竟然没有裱煳?」 「原本有的!」赵裕点头道,「我出来的时候,把裱煳拆掉了,便于携带。」 林黛玉心中更是诧异,小心的将画卷打开,仅仅扫了一眼,顿时不禁脸色大变——画卷上之人虽然形容娇小,眉宇之间稚气十足,但也是一个十足十的美人胚子,但就算这画像之上的女孩再美,她也不会吃惊,而是这人,居然是她认识的熟人。 「妙玉……」林黛玉的心一路向下沉去,这怎么可能?这画卷上的女孩,明明就是妙玉。但妙玉分明就在贾府的栊翠庵,而且,元春也见过。 「姑娘认识此人?」赵裕看着她脸上古怪之极的表情,就知道她势必认识画像上的女孩,就算不认识,想来也见过。 「我那大姐姐见过此画像?」林黛玉需要再次确认一下,心中却是越来越不安。贾府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当然!」赵裕点头,当年有关林如海的文案,都是贾元春整理,又怎么会没有见过? 「她没有对你说过什么?」林黛玉紧盯着问了一句。 「没有!」赵裕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心中却隐约有点明白,元妃只怕又什么事情隐瞒着他,也正因为这事,导致她最后的死。 「这人现在还在贾府,我想我那位大姐姐应该也知道!」林黛玉毫不客气的出卖了元春,反正,赵裕现在就是想要追究,也追究不起来了,人都死了,还问什么?但为什么贾元春明明知道妙玉就是画像上的女子,她却只字不提?这个一个迷,也许永远都解不开的迷。 但林黛玉现在更加关心的是——这个妙玉和正牌林黛玉到底是什么关系?她的画像怎么会被林如海送入宫中,而她最后竟然出了家? 赵裕说,当年他派去接那位若玉小姐的侍卫高手,全部死去,就连若玉小姐也被大火烧死。 不错,一把火——可以把一切的证据毁与无形,只怕就算是贾府,也未必就明白这个妙玉的真正来头。 林黛玉努力的想着,那位妙玉也原本是苏州人,也是书香门第人家的小姐,这一切,和正牌林黛玉的何其的相似? 如果她没有记错,她们正好是同龄,如此一来,五年前的妙玉也正好是十二岁。难道说,妙玉真是的黛玉的替身,或者说,黛玉是她的替身? 可是这真真假假,她一时之间还真是难以分辨。 假作真时真亦假? 「她在贾府?」赵裕惊讶的问道,「这怎么可能?」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去贾府的,但却明白——她也是苏州人,而且,和我是同一年进京的,当年我那大姐姐要回家省亲,这个你应该知道?」林黛玉突然莫测高深的笑了起来。 「对,我当然知道!」赵裕点头道,元妃省亲,他亲自御批的,又怎么会不知道? 「为了我那大姐姐回家省亲,贾府特意建造了一处园子,唤作『大观园』,大观园内有一处栊翠庵,当年还特意去江南买了一些女尼女道,送入园子内,而这个妙玉,据说当年是随师父上京,住在城外的某个尼院之中,因为当初听说她模样长得好,又通文墨,于是就请来了大观园栊翠庵。」林黛玉淡淡的笑道。 这事情真是越来越有了,妙玉……黛玉……居然扯出了交集?想来她那么便宜父亲林如海大人,还真不是普通的不简单。 「如此说来,贾府并不知道她的来歷?」赵裕皱眉问道。 林黛玉点头,贾府当然是不知道的,否则——栊翠庵只怕就不会如此的平静。可是,元春应该的知道的。 林黛玉努力的回想着,那天元春有没有去栊翠庵,有没有见到妙玉?想来想去,大观园是为了她所修建,不管如何,好歹也得游览一遍,而妙玉作为栊翠庵的主人,总不能避而不见吧? 仔细的想想,元春省亲的那天,好像还真的没有妙玉的只言片字。 「不对!」想到这里,林黛玉突然皱眉道。 「什么不对!」赵裕不解的问道。 「我那大姐姐,好像没见过她……」黛玉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画像上的女孩。 「你好好想想,元妃到底有没有见过她?这事情可是关系重大!」赵裕皱眉道。 林黛玉点头,这事情确实是关系重大,倘若元春见过妙玉,那就是刻意隐瞒,这其中自然也就牵扯到了贾府;但若是没有见过,自然是另当别论。 但想来想去,她实在没有把握保证,元春一定见过妙玉? 「我没法确定!」林黛玉摇头道。
第十六章 坠儿 :[]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孙绍祖星夜兼程,赶回京城,见了兵部尚书,听说陛下并没有召见,当即也放下心来,心中明白,必定是那位爷使的法子,让他离开扬州而已,否则,他如何行事?而且,他在扬州,一旦遇见,岂不是非常尴尬之事。君臣一起离开京城,他固然是擅离职守,而那位爷又算什么意思。 再说了,一旦传回京城,陛下不在宫中,那些心怀否侧者还不都伺机欲动,京城****岂不是在所难免? 想到这里,孙绍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当即也不着急,策马缓缓的转到宁国府后面,荣两府自然是豪华气派,因此在这附近的一带房舍也都是一些富贵之家,若不是商贾之流,就是京中官员的府第。 但宁国府后面小巷中,却有着一个老大的院落,大约有着二十来间房子,中间自然有着亭台楼,水榭花圃——主人却是神秘得很,甚少外出,甚至附近的邻居都不知道这府中到底住得何人。 孙绍祖策马缓缓的走到门前,提着黄铜门环拍了记下,里面一个小厮过来开了门,探出头来一看,忙着满脸含笑道:「孙姑爷回来了,爷正惦记着呢。」 「宝爷在这里?」孙绍祖含笑问道。 小厮点头道:「是的,爷一般都在这里落脚,哎……」说了这么一句,那小厮不禁嘆了口气,他本是那位爷的心腹,可是自从爷娶了亲,他却感觉有点不了解这位爷了,爷的脾气也是越来越难侍候,甚至捉摸不透。 「茗烟,这是赏你的!」孙绍祖一边说着,一边早就下了马,丢了一锭银子给那小厮,又吩咐道,「把马牵到马棚里去好好的喂喂,我等下还得回去见你家二小姐。」说着,迳自向着里面走去。 原来,这个小厮就是宝玉的贴身心腹茗烟,宝玉在娶宝钗的那天夜里,黛玉诡异的出现在他面前,顿时明白自己被骗,一腔痴情在一瞬间化成怒火,而后,林黛玉又把心还了给他。 但是,当时的林黛玉已经不是那个正牌林黛玉,而是穿越而至的龙绛珠,这个在二十一世纪都离经叛道的女子,还把心还给他的同时,不知不觉间,自己是很多意识也伴随着送入宝玉的识海。 如今的宝玉,经过婚礼上的剧变,以及属于龙绛珠的意识洗涤,自然与原本更加不同。 孙绍祖穿过抄手走廊,刚刚步入正堂,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含笑迎了出来,道:「孙姑爷来了,宝爷请您敛月稍坐!」 孙绍祖点头道:「多谢,有劳姑娘带路。」口中说着,眼睛却瞟着正堂上的对联—— 厚天高地,堪嘆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酬! 横批却是「孽海情天」四个大字,看其记,自然那是出自与那位宝爷亲。心中不禁微微一动,细细咀嚼着「孽海情天」,却发现虽然仅仅只有四个字,那心中却是沉甸甸的怎么都放不下。 「姑爷请随我来!」小丫头抿着嘴儿一笑,引着孙绍祖向后面走去。 转过正堂,进入二层门内,见两边配殿,皆有匾额对联,小丫头引着他步入敛月,孙绍祖见其门匾上也有一副对联,明明白白的写着—— 幽微灵秀地,无可奈何天! 看了,不禁点头嘆息,小丫头早就揭起猩红色的软帘,招唿孙绍祖进去,另有小丫头捧上茶来。 孙绍祖眼见宝玉不在,坐了一会,抬头打量那个丫头,瓜子脸蛋,细巧身材,皮肤白净,虽然算不上十分漂亮,倒也清秀干净,于是逗她说话:「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回孙姑爷,坠儿今年十六了!」原来,这小丫头竟然是当初被晴雯撵出怡红院的坠儿。 「坠儿?你原本也是贾府的丫头?」孙绍祖好奇的问道。 坠儿点头笑了笑,孙绍祖又问道:「那怎么会在这里侍候?」依宝爷的性子,应该不会动用贾府的人才对。 坠儿笑道:「这话还真是难说,我原本是在怡红院当差的,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出来了。」 「哦?」孙绍祖更加奇怪了,贾府的一些规矩他的知道是,宝玉房中侍候的丫头,除非年龄到了,为了婚配发出去,一般来说是不会出来的,当然,若是犯了错,被撵出来的另当别论。 「那一年姑娘们都在园子里作诗,宝爷和云姑娘弄了块鹿肉,烤着吃。」坠儿说道这里,不禁顿了顿,这事情说来她是够怨的了。 「后来呢?」孙绍祖笑问道。 「后来平姑娘也来了,因为带着镯子不方便,就把镯子褪了下来,等到平姑娘洗手戴镯子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只,过了几天,宋嬷嬷发现我有一只那样的镯子,就说我的偷的,然后,宝爷的大丫头就把我赶出了怡红院。」坠儿轻轻的解释道,当初赶她出来,她确实很怨,很恨,但是后来却知道,晴雯居然也被王夫人赶出了怡红院,没两天就死了。 人都死了,自然也没什么好怨恨的了,她毕竟年幼,倒是替晴雯惋惜得不得了。想那晴雯都是泼辣了一点,一张嘴尖酸不饶人,远比袭人要好侍候。 想到袭人,坠儿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孙绍祖听了点头,大家子的丫头都是这样的,倒也没什么,只是看着眼前的小丫头聪明伶俐,灵气皆透于外,实在不像是小窃之人,又问道:「那镯子……是怎么到了你手中的?」 「那天下了大雪,我在雪地上捡到的,因为不知道是哪个姐姐掉了,就随后捡了起来,如果真是我偷的,孙姑爷,你想想,要真是我偷的,我能够不藏好了,哪里会这么轻易就被人发现?」坠儿口齿伶俐,声音委婉之极。 孙绍祖点头道:「说得也是,要是真偷了,岂能不藏好的?可你当时为什么不解释?」
第十七章 有所求 :[] / ?坠儿摇头,当时她怎么就没有解释了,她已经对宋嬷嬷说得明明白白,原本也以为没事,可是仅仅过了两天,晴雯就找了个藉口把她撵出了怡红院,还说她懒?连宝爷使唤她都不动? 天知道整个怡红院内,除了那位晴雯,谁敢当着宝爷的面拿翘? 仔细的想想,晴雯最后虽然死得可惜了,但若不是她太过娇纵,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那年袭人被宝爷失措踢了一脚,换了她去侍候,结果她跌了扇子,宝爷也就说了那么一句,她就和宝爷明着吵了起来,吵得整个怡红院内众人皆知。 就算她是老太太的丫头,宝爷好歹也是个主子,就算有委屈也得忍着,如此的放肆,岂不是招人嫌弃? 偏偏袭人全劝说,她又招惹上袭人,两人大吵一场,为此,怡红院内的老嬷嬷背后不知道说了多少闲话,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那袭人也不是好招惹的,从那以后,总是防着晴雯,常常偷偷的在太太面前献殷勤,说三道四,丫头们的一点儿错处被他捏着了,太太都知道。 幸好她是早出来了,否则,只怕也免不了被撵出来的下场。想到这里,坠儿不禁长长的嘆了口气。 「你也不用伤感,事实上在这里侍候宝爷,也没什么不好!」孙绍祖忙着含笑安慰道。 坠儿低头笑了笑,正欲答话,却听得外面宝玉笑道:「你刚刚回来,居然就勾搭挑逗我的丫头,该当何罪?」人随话到,却见宝玉穿着大毛的银狐大衣,从外面走了进来。 坠儿闻言,顿时就变了脸色,而孙绍祖也忙着站起来迎了上来。 「好了,坠儿,不要吓成这副模样,倒茶去吧!」宝玉笑了笑,示意孙绍祖坐下。 坠儿闻言,知道宝玉不会追究刚才的事情,忙着小心的退了出去—— 「怎么,江南走了一遭,还这么眼馋肚饱的,连我的丫头都要勾引?」宝玉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后。孙绍祖才落座,闻言不禁又跳了起来,叫道:「我就和她说了两句话,这算勾引吗?」 「好了好了,你别狡辩,你的底子难道我还不知道?」宝玉冷笑道,「我那二姐姐可好?」 「我这还没有回去!」孙绍祖苦笑道。 宝玉点头,转变话题道:「江南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孙绍祖想了想,点头道:「别的事情都还好,只是——那个私盐一块,简直就是铁桶一般,想要攻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么说,你也没有法子?」宝玉皱眉,别的事情都在意料中,但是要是拿不下扬州私盐,也是一件头大是事情,他上什么地方弄这么多银子来啊? 孙绍祖点头道:「多给我一点时间或者可以查出个眉目来,可是现在——那位在江南,巴巴的把的一纸文书调了回来,我估计,他可能会怀疑我们,否则,我私自离开京城去江南,他焉有不追问的道理?」 宝玉点头,端着茶盅出神,想了想,终于问道:「见到我那表妹吗?」 「见到了!」孙绍祖当即不江南遇到林黛玉的事情细细的说了一遍,宝玉听得皱了皱眉头,随即又释然道:「如今她到是开看了,这样也好,免得天天在心中盘算着。」 「我看她现在倒是很开心,不过你要得小心点,那位在她身边,要是弄不好,你表妹移情别恋,你可是白辛苦一场。」孙绍祖说到这里,忍不住「哈哈」一笑。 「会吗?」宝玉笑着反问道。 「江西那边如何了?」孙绍祖突然问道。 「那边倒好,只是这次我家老爷被我害惨了!」听得他突然提到江西一事,宝玉微微一笑,江西那边倒是顺利得很,但贾政这次……只怕的仕途不保。 「最多就罢官罢了,陛下斥述一翻,还能够怎样?」孙绍祖面皮厚得很,在他心中,这些不过是些些小事。 宝玉点头不语,两人又说了几句江南闲话,孙绍祖告辞出去,宝玉也不留他,命茗烟送了出去,独自坐了一会子,想到刚才孙绍祖所言,林妹妹居然在江南开来什么林氏化妆品公司,她要做什么? 「宝爷!」小丫头坠儿进来,笑吟吟的问道,「您是在这里吃饭,还是回去吃?」 「我回去陪老太太吃,你们自己去吃吧!」宝玉被她一叫,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去,却见天色早就暗了下来。 冬天天光本来就短,加上最近天气不好,一到傍晚时分,更是觉得分外黑得快。宝玉随手披了件衣服,命李贵、茗烟点上灯笼,套了车,自会宁国府去。 果然,老太太还没有用饭,凤姐和王夫人、刑夫人都在跟前侍候着,眼见他回来,凤姐不等人说话,就先说道:「这可不回来了,老太太都念叨好几遍了。」 宝玉向上先给贾母请了安,又见过王夫人、刑夫人,站着和凤姐说笑了两句,道:「路上遇到点事情,所以回来得迟了点。」 「我说宝兄弟,你成天忙什么啊?」凤姐不着痕迹的笑问道。 一直歪在炕上的贾母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等宝玉答话,就说:「如今宝玉也大了,自然也得学一点长进,难道就一辈子混在里头不成?」 凤姐一呆,当着满屋的丫头媳妇,脸上顿时下不来,一时间一张脸涨得通红,但想了想,忙着有换上一张笑脸道:「老太太说的极是,可是我煳涂了,如今宝兄弟是娶了亲的人了,眼看着老太太就要抱重孙子了……」 话未说完,贾母冷哼了一声,吩咐鸳鸯道:「晚饭好了吗?可以吩咐摆饭了,你们辛苦了一天,也早点回去吧,这天黑得真快!」 鸳鸯答应了一声,忙着去催饭,而王夫人和凤姐的脸上都挂不住,正欲告辞出去,偏偏刑夫人道:「媳妇今日有一事相求,不知道老太太答应否?」
第十八章 谁管家? :[] / ?贾母好奇的问道:「但不知道你要求什么?」 刑夫人小意的陪着笑,自从当年讨要鸳鸯不成,反倒是讨了个老大的没,因此她自己也明白,老太太很是不待见她和贾赦,因此这些年她总是小心翼翼,不敢稍有逾越。 「我想要个人,就不知道老太太捨得与否?」刑夫人小心的试探道。 「人?」贾母闻言,顿时就沉下脸来,冷冷的问道:「你老爷还是那性子胡闹,又看上我那个丫头了?」 刑夫人要得就是贾母这句话,闻言忙着贴着贾母的腿跪下低头道:「那是媳妇煳涂,老爷胡闹,不说不劝着,反而助着他,那次被老太太教训一顿,媳妇已经劝着好些,如今老爷年纪也大了,哪里还要什么丫头?」 王夫人和凤姐原本正欲得便退出去,闻言顿时又都站住,却是一言也不敢发,心中均不明白,刑夫人这是做什么,往老虎鼻子里探草儿,自找没?只有宝玉如同是没事人一样,贴着贾母坐着,闻言居然还笑吟吟的问道:「那不知道大娘要讨什么人了?我们老太太的人,难道都是好的不成?」 「宝玉也惯会说笑,老太太的人,自然都是好的。」凤姐儿想要凑个,忙着笑道。 「哦,你也起来吧,有什么话好好说。」贾母点头道,「你老爷如今确实是上了年纪,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的,放在房里白白的耽搁了人家,依我的注意,大家子三妻四妾确实不为过,但也不要太过了,趁着年轻,好打发的就打发出去吧!」 「嗯!」刑夫人忙着恭敬的道,「这位了这句话来求老太太的,如今我冷眼瞅着想要给那些丫头找个良配,毕竟也在老爷房里呆过,没有名分的,全部都打发出去,但也不能误了人家。但您老也是知道的,我如今上了年纪,珍哥儿媳妇府里上上下下的事情有多,我略减些,府里就有点照应不过来……」 凤姐和王夫人都皱起了眉头,这刑夫人到底想要说什么? 贾母低头不语,王夫人不禁试探的问道:「那你准备怎样?」 刑夫人嘆了口气,道:「你是知道我的,我又没个亲儿子亲闺女的,如今一把年纪了,不比你有宝玉和兰儿啊,所以啊,我想着链儿虽然不是我生的,但总也叫我一声娘,因此,我求着老太太,是不是让链儿两个搬过去住着,一来可以帮着珍哥儿媳妇料理一些家事,二来也可以聊慰一下我老来膝下空虚。」 「原来是这事!」贾母点头道,「你说的倒是正理,原本是这边府上少人手,所以让链儿媳妇过来帮忙照应照应,倒是忘了你了,既然如此,你就挑个好日子,让链儿一家子搬过去。」 「如此说来,老太太的准了?」刑夫人大喜道。 「当然,这有什么不准的?」贾母点头,说着有对凤姐道,「你也回去准备准备,这些年在我这边操劳,倒是委屈了,这一过去正好抽空养养身子,你们小夫妻还年轻,也给你婆婆生个孙子。」 「老太太说的及时,媳妇也想着抱孙子呢,更何况,我的孙子,就不是您的重孙。」刑夫人忙道。 「这话说得好!」贾母道。 凤姐儿却是变了脸色,贾母的言下之意已经明白之极,自然是不要她再次管家理事,而且,如今竟然一脚将他踹出宁国府,让她搬回荣国府,她心中很是明白,刑夫人这些年对她积怨已深,这一过去,焉得有好日子过? 可是贾母刚才已经把话说满,自己再要说什么,想来也是无法挽回,一时之间,只觉得喉咙干涩,平时的伶牙俐齿,如今却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强笑着答应了一个「是」。 王夫人也皱眉,半天才道:「凤丫头要是过去了,这家里的事交给谁?」当然,她心中自然是有着理想人选的,但是——这话现在当着凤姐的面却不便说出来,最好是贾母自己说出来,却是两全其美。 凤姐儿原本还指望着王夫人能够给自己说上两句好话,让贾母留下自己,如今一听,顿时如同是一盆冷水,从头泼下,顿时从头凉到了脚后跟。王夫人虽然没有挑明了说,可是她心中焉得不明白,她这是要把管家的大权交给宝钗。 转念想想,自己这不是白忙了一场?原本当家管这事儿,众人对她还有个怕惧,这要是过去了,闹个天大的笑话不算,只怕还得看众人脸色,想来尤氏岂是好相与的人?当年她仗着老太太宠爱,大闹荣国府,可是把尤氏彻底的得罪了。 再说,尤氏的妹妹尤二姐可是死在她手里,尤氏焉得不恨? 想来想去,心酸不已,突然目光落在宝玉身上,顿时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不好」,好好的,刑夫人怎么会想到要把她要回去?除非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什么。宝玉?想来是没有这份心肠的,那么——她一旦过去,谁人最是得利?岂不正是那新娶的宝二奶奶? 「早知道如此,当年就不该和姨妈设计让宝玉娶她,哼,她不仁,如今可也别怪我不义,等着那林丫头从姑苏回来,我就把当年的事情捅出来!」凤姐在心中暗暗思忖,「那宝钗的精明,比林丫头尤有过之,来了贾府没多久,就让莺儿拜了茗烟的娘做干娘,宝玉出门回家,一举一动,何事逃得过她的眼睛?平时又会奉承太太,讨老太太的好,看样子是算计已久,我却是白白的引狼入室!」 凤姐越想越冤,越想越怒,只是她素来心机深沉,表面上却是一点也不露出来。 却说贾母听得王夫人问,沉吟了半晌正欲说话,正好鸳鸯来回:「老太太,晚饭已经好了,是不是现在就摆?」 「摆吧,我也饿了!」贾母道,「管家的事情,以前不是珠儿媳妇管的吗?还是让她管着吧!我冷眼看着她这些年倒是稳重端庄得很,园子里姑娘们也都大了,兰儿也不小了,凡是用不着她操心,正好出来管事!」
第十九章 四家联盟之谜(1) :[] / ?王夫人皱眉,虽然刑夫人讨要凤姐儿出乎意料,原本还想着让老太太留人,但是转念一想,正好看到宝玉在老太太身边坐着,顿时就想起宝钗来。 不管怎么说,宝钗原本就是她嫡亲的侄女,如今又是儿媳妇,虽然宝玉不堪满意,如今小两口子还闹得很僵硬,但为了自己的儿媳妇,她不得不打算一下。 照理说,老太太怎么着都应该让宝钗当家才对,怎么会是让李纨出来当家?随即一想,是了……若是现在让宝钗当家,那也太过明显,唯恐凤姐儿沉心,想来是老太太的权宜之计。想到这里,王夫人的脸上绽开一丝笑意,点头道:「老太太说的极是,但是珠儿媳妇可不必凤丫头,还得找个人帮着打理打理才是,你看宝钗怎么样?她要是您老人家一直看着长大的,人有生的稳重端庄,聪明贤惠……」 贾母没有等她说完,直接道:「珠儿媳妇一人确实不成,但宝钗还是新媳妇子,现在就出来管家恐怕不妥,宝玉不是还没有和宝钗圆房吗?等着圆房后再说。嗯……我看着探丫头不错,平日里知书达理,决伐果断,以前也帮着照应过,就还是让她辛苦照应照应。」说道这里,她故意顿了顿,又道,「你可不能光顾着疼自己的闺女,就让儿媳妇操劳。」 王夫人顿时就呆了呆,她提议让宝钗管家,本来是想着给宝钗谋得一定的权利和地位,可是到了贾母口中,居然愣是成了疼闺女就让媳妇操劳?这……算什么话? 但王夫人纵然感觉委屈,也不敢分辨一句,忙着站起来答应了几个「是」字,带着凤姐儿退了出去。 这里刑夫人也藉口天色不早,向贾母请了晚安,告辞出去。 鸳鸯摆上饭来,探春惜春都在自己房中用饭,贾母带着宝玉吃过饭,鸳鸯撤了下去,琥珀等服侍两人漱口完毕,捧过茶来。 贾母就吩咐道:「你们也侍候了一天了,先出去用饭吧,宝玉陪我说说话就是。」 琥珀和鸳鸯忙着答应了一声,带着小丫头一起出去,房中只剩下贾母和宝玉,贾母这才问道:「怎么样了?」 「孙绍祖从江南回来了!」宝玉笑道,「那人大限未到,让他躲过了一劫,是林妹妹救了他。」 「既然如此,那也罢了!」贾母一边吃茶,一边点头道,「事实上,他现在还死不得。」 「是的!」宝玉点头,笑道,「他现在一死,局势势必大乱,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我们可不能白白的便宜了别人。」 「你说的对!」贾母点头道,「你林妹妹可有消息?」 提到林黛玉,宝玉不禁又笑了起来,道:「孙绍祖说——她在江南弄了很多新鲜玩意儿,什么洗髮水、沐浴露、洗面奶什么的,新颖别致,生意火爆得很。」 「林丫头怎么想着去做生意了?」贾母大感诧异,捧着茶盅出神,半天才低声道,「难道她要洗钱?」 「什么?」宝玉不禁吃了一惊,惊问道,「什么洗钱?」 「当年的那银子要是没有意外,应该还在你林姑父的手中,但是,林丫头并没有这银子带入京城,如此说来,银子一定存在江南的某个钱庄,江南的私盐如今还是铁桶一般,可见当年的控制之严。」贾母一口气说道这里,顿了顿,目光停在烛火上出神。 宝玉仔细的想了想,又想了想,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怎么,你想明白了?」贾母回过头来,问道。 「是的,宝玉明白了,虽然林姑父将这银子留给林妹妹,但林妹妹要是冒然取出来,势必遭人怀疑,甚至官家插手,查处当年的一丁半点儿,都是对林姑父不利的,所以,林妹妹必须要有个明目名正言顺的可以使用大银子,对不?她如今先弄个生意做幌子,就算使了银子,如今她也可以对外说,她这是做生意赚的银子,与林姑父没有丝毫关系,就算有人想要查,也查不出个名堂来。」宝玉忙着说道。 「对!」贾母点头道,「你说的一点不错,林丫头果然聪明的紧,我没看错人,可惜……」说道这里,她不禁废然长嘆。 宝玉笑了笑:「老太太,宝玉一直有一件事情没有问你。」 「你是想要问我,你的婚事?」贾母皱眉道。 宝玉点头,当初他虽然病得煳涂,但还没有到人事不知的地步,所有人都对他说,他娶得是林妹妹,可是正经娶过来的,怎么是宝钗? 「这宝丫头,我原本看着也好,但没有想到她如此深的心机。」贾母说道这里,又嘆了口气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宝玉不解,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内幕? 「她哥哥的事情你是知道的?」贾母苦笑道,「当年我们四家联盟,一直以来都只有家主才知道联盟的内容,这也就是为什么薛、王、史、贾四家必须得相互扶持的缘由。薛家人丁一直不盛,到了薛潘这一代,更是出了那么一个呆霸王,我想,他父亲死得早,势必是把联盟的事情交代给了薛姨娘。」 「难道是姨娘依次为要挟?」宝玉不禁吃了一惊,低声问道。 「薛姨娘是没有这份心思的,也不会聪明到此!」贾母冷笑道,「薛潘出事后,薛蝌上下打点,毫无效果,薛家早就乱了分寸,虽然我们家也忙着帮衬不少,可是毕竟是人命关天,那些人是陛下的亲信,这里面——应该是想要借着薛家整跨了我们四家……事实上,他已经算是成功一半了。」 「老祖宗的意思是——薛大哥的事情,有那人掺和了进去?」宝玉低声问道。 「那当然,否则,一个小小的县令,难道我们贾府还摆不平?」贾母摇头,「你想想,你薛大哥早些在家的时候,为了香菱,楞是把一个乡绅之子打死,过后不过是我们府中一纸书信就万事了,如今死了一个普通寡妇家的儿子,一个县令居然敢和我们贾府叫板,没有人白背后撑腰,他敢?」
第二十章 四家联盟之谜(2) :[] / ?宝玉点头,确实,他原本并没有想到这么深远。 贾母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薛潘一出事,薛姨妈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乱了分寸,她凡是都是和宝丫头商议的,自然——我们四家联盟之事,她是一定知道的。」 「难道她竟然是依此要挟?」宝玉皱眉道。 「她如果是依此要挟,我断然不会同意的,但是——那丫头够狠!」贾母说道这里,冷笑道,「她很是委婉的托薛姨娘和你母亲说她和你的亲事,你母亲你是知道的,她原本就不喜欢你那林妹妹,还记得那年夏天你们小孩儿家拌嘴吗?当初你母亲就说过,她的脾气太过怪癖,小心眼……」 「就算我母亲同意,只要你老不点头,谁还能怎么样?」宝玉笑道。 「你大姐姐!」贾母丢下一颗zha药。 「什么?」宝玉差点没有跳起来。 「你以为你大姐姐真的是病死的?」贾母提到孙女,不禁两行老泪挂了下来。 宝玉也不劝说,扯下帕子擦泪,耳畔再次听得贾母说道:「你那大姐姐有一半是死在宝丫头手中……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好好的,为什么你大姐姐居然让人带出密旨,让你娶宝丫头,后来才知道,原来你母亲煳涂,竟然另人传了消息给你大姐姐,她这么做的缘由,自然是怕我阻止……」 「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宝玉听到这里,心中多少有点明白过来,只是还不知道,宝钗到底用什么要挟了元春,让她传出旨意? 「这事情合府上下,只有我和你母亲知道,只是你母亲和装着傻,我也不点破——这丫头,我岂能容她在贾府当家作主?」贾母说道这里,陡然想起刚才王夫人的提议,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气。 「我母亲忒是煳涂了。」宝玉嘆了口气,难道那宝钗竟然比自己的女儿更好? 贾母知道他的心意,摇头道:「你也煳涂了!你母亲讨厌元春,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嗯……这事情也怨不得你,那时候你还小,自然是不知道的。你大姐姐和你不是一母同胞,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宝玉点头,王夫人就生了他一个,他的哥哥贾珠和姐姐元春都不是王夫人所生,而是父亲贾政身边的一个姑娘生的。 贾政在娶了王夫人后不久,又纳了赵姨娘做妾,那个姑娘不久就病逝,仅仅留下一儿一女。 贾珠倒是争气得很,又是长子,自然深得重用,元春自幼长得不俗,知书达礼,王夫人进门后,更是小心侍候,但是,王夫人却容不得这个小妾的儿女。 元春十五岁被送进宫中成为当时的太子试读,从此一去就音信杳无,只有贾母还念着她,时常让贾政去打听个信儿。 但贾政生性迂腐不堪,与儿女面上更是平常,甚至连贾珠之死,他都没有在意过,只是贾珠死后,有了宝玉,他年时渐高,才开始略加留意孩子。 元春得以受到贾府满门重视,那是因为她陡然平步青云,被封了贵妃,贾府才算承认了她大小姐的身份。 元春到底是如何死的,贾母也不清楚,只能私下揣测,但一来没有证据,做不得准,二来皇家之事,也不是好说的;三来也怕落出一点半点风声,反而引起合家惊恐,反而坏事,想来她年事以高,宝玉又小,宝钗心机太重,一切唯利是图,只怕这好好的贾府……不败都难。 「老太太,我现在该怎么办?」宝玉终于忍不住说道。 「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贾母嘆气道,「陛下已经动手,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待,想法子让你父亲回来吧,我可不想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外面。」说道这句话,老太太也不禁黯然泪下。 「他……最迟明年春上就会回来,我动了江西粮道!」宝玉淡淡的道。 「谁去的,人可靠得住?」贾母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这事情他居然不知道?想来宝玉一直惧怕他父亲,怎么会这么快就动手江西粮道? 宝玉低声道:「和父亲是前后脚,江南那一块,我早就不抱任何的希望,这些年连那人都插不下手,一个孙绍祖想要轻易的突破江南私盐防护,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最好的就是在江西那边动手,如果我让人在老爷身边动动手脚,那是很方便的。」 「你老爷要是知道是你动的手,只怕回来不把你打死才怪!」贾母笑了笑,看向宝玉,这个孙子终于长大了。 「我会让他知道的,他一直担心的事情,我已经在做了!」宝玉只是笑,贾政自幼就担心他大胆妄为,将来有那么一天会闹得无可收拾,弒君弒父…… 「断送官途总吧送命好。」贾母点头道,「你还没有说,江西去的是谁?」 「柳湘莲!」宝玉道。 「他……」贾母一呆,半天才道,「他不是出家了吗?」 宝玉笑了笑,出家?他那么一个风liu人,出家了也是风liu情种,哪里捨得了这繁荣昌盛之六欲红尘?当初尤三姐因为他自刎,他确实是内疚无比,没有脸面见薛潘和贾琏,于是躲了起来,就在城外的一个小小道观落脚,不过是潜心隐居,不想和贾府众人照面。 但他和宝玉的私交不错,宝玉还是知道他的落脚之处的,原本是病得煳涂,也顾不上别人的事情,后来好了,自然得谋划一切,想到柳湘莲,这人不光相貌生得极美,而且一身武艺不凡,让他去江西那是再好不过。 果然,他找到柳湘莲,几乎是和他一说就妥了。 本来柳湘莲在道观中住了一段时间,已经闷得快要发霉,想要找点事情做做,偏偏想来想去,也没个儿,如今闻得这桩差事,自然是高兴不已。 「人靠得住就好,你要知道,我们现在玩的可是抄家杀头的事!」贾母嘆气,她老了,死也就是这点子事情了,可是,她得保住贾府,保住她的儿孙,她不得不把手中最后的筹码也押出去,成王败寇,胜负就此一局!
第二十一章 夜访 :[] / ?宝玉点头,他自然知道自己现在做的是什么事情,若是失败,抄家杀人还算是轻的,那是株连九族的。 「天不早了,又冷,你早先回去吧!」贾母轻轻的拍了拍宝玉的手背,要不是自己的儿孙都不成气候,好好的,她又何苦在晚年间还冒然行此离经叛道之事?成,自己还能够落得一具棺木安然下葬,不成——也不知道是那个乱葬岗上埋尸。 「老太太不用太过担忧,宝玉知道分寸!」宝玉明白贾母的担心,忙着安慰道。 贾母转过头来,用手摸着宝玉的脸,苦笑道:「宝玉,你素来聪明,事实上,你父亲不喜欢你的缘由你恐怕并不知道——」 「我素来厌恶读书,只好钗环脂粉,父亲不喜,那也在情理之中。」宝玉笑了笑道。 「不!」贾母摇头道,「大家公子谁不是这个习性?小孩子家别说你这样的出身,逃学顽劣,喜欢钗环脂粉,那更是平常事,你父亲小时候也不你好哪里去,只是——你刚刚出生的时候,嘴里就含着一块五彩晶莹的美玉,你父亲认为这是不详之兆,当场就要把你溺死,你母亲死命的护着,又有我护在里面,你才倖免与难。」 贾母说道这里,掉过头去看着旁边烛台上的蜡烛,半合着眼睛,似乎的闭目养神。 宝玉只当她困了,正欲起身告辞,贾母突然拉住他继续道:「我小时候就把你带了过来,就是防着你父亲。后来这事情传了出去,整个京城都闹得满城风雨的,很多妒忌我们家的则说你是妖孽之身,家里养不得;又有一些人说,这是天降异兆,你将来的成就势必不得了……反正,风风雨雨的传了很久。」 宝玉点头笑道:「市井传说,老太太何必当真?」 贾母摇头,她倒不想当真呢!可是有些事情,却是不得不当真—— 「你周岁的时候,外地来了一个算命的先生,极准!」贾母话题一转,看着烛火继续说道,「你父亲託了人,花了不少银子,把这个先生请到了家里,然后把家里上等丫头的八字,大小爷们,姑娘们的八字全部给他,让他帮忙算测一下。 这位先生在我们家呆了足足五天,给府中很多人都算了命数,只有拿到你大姐姐的生辰八字的时候,他犹豫了好久,才说,这人天生贵命,那是贵中之贵,那是家里养不住的。 当时我们听了都喜欢,只有你母亲厌恶——最后是你的生辰八字,那位先生就求,让他见你一面。 于是,你母亲就让奶妈把你抱了出来,那位先生只是在奶妈手中看了看,有看你的手相,我问:这位哥儿的命数怎么样?你知道他怎么作答吗?」 贾母一口气说到这里,似乎有点疲惫,宝玉忙着倒了杯茶,双手捧着道:「大概是说——一无赖之徒!」 贾母接过茶来喝了一口,摇头道:「他要真是如此说,倒也好了,可惜,他只是看了看,居然转身就走,不管我们如何挽留讯问,他楞是一个字都不说,甚至连算卦的卦金也一文不去。回去客栈的第二天,就吊死在客栈中……」 「啊?」宝玉不禁惊唿出声,惊问道,「为什么?」 「我要知道,倒也好了!」贾母摇头道,「这事情实在离奇得很,你出声的时候含了一块玉本来已经够离奇的,如今又出了这等人命大案,多少也和你有点关系,我让你父亲用官府的力量遮掩遮掩,才算没有传出什么谣言,否则,只怕也对你大大的不利。这事情在我们府上,也只有那么为数的几个人知道。」 宝玉点头不语,贾母又道:「你父亲却因此更加讨厌你,认为你的妖孽,孽子……总想着找个由头杀了你最好,那年你病了,他巴不得你死,甚至不许请医问药,最后幸得高人搭救,你才算是活了下来。」 「原来老爷不喜欢我是这个缘由!」宝玉苦笑道。 「这事情你娘是知道的,我估计——宝丫头也知道。」贾母嘆气,她的这些儿子媳妇,什么时候能够挣点气啊? 「我明白!」宝玉已经明白贾母话中之意,点头道,「不早了,我就不打扰老太太休息了,这就先回去了。」 「也好,外面可有人跟着?」贾母问道。 「有人的,老太太放心!」宝玉一边说着,一边有请了个安,退了出去,到了外面,叫过鸳鸯和琥珀等丫头进来侍候贾母休息,他自向荣喜堂后面自己的房中走去。 几个老嬷嬷前头打着灯笼,未到门前,就见着自己房中灯火通明,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似乎夹着凤姐的哭声和宝钗的安慰声,母亲王夫人的劝说声。 宝玉顿时明白,势必是凤姐不愿意去宁国府跟随刑夫人,在王夫人面前求情,但这事情老太太已经开了口,在想要挽回,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凤姐儿倒也没什么不好,就是太过自持聪明了一点,他的婚事要不是有她在中间弄鬼,他和林妹妹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处境? 宝玉想到这里,心中憋着一股子的酸气—— 这里宝玉还没有到房中,早就有丫头婆子进去告诉了,里面袭人忙着领着麝月迎了出来,口中殷情的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宝玉正眼也没有看她一眼,自顾自的向里走去,袭人讨了个没,当着众人,不禁紫涨了脸,又不便说什么,只能跟了进来。 两个小丫头忙着舀水过来给宝玉洗脸换衣服,宝玉摇头道:「先不用了,今天是怎么回事,我房里这么热闹?」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宝钗。 「宝玉啊,你回来得正好!」王夫人笑吟吟的道,「先坐下来吧!」
第二十二章 不圆房 :[] / ?宝玉眼见他母亲在,忙着请了安,在王夫人的下首坐了下来,宝钗和凤姐儿都站着,袭人,平儿都在外面屋子里侍候着。 「事情是这样的。」王夫人满脸含笑道,「今天大太太要你凤姐姐过去,你怎么看?」 「老太太不是已经同意了吗?」宝玉装着煳涂道。 「你凤姐姐在我们家忙了这么几年,难道就让她过去,你也不留着点?」王夫人笑道。 「太太说笑了,我倒是想要留着,只是太太都问了那话,让宝玉还如何开口说什么?」宝玉继续装煳涂。 王夫人冷笑道:「这么说,倒是我的不是了?」 「宝玉不敢!」宝玉忙着站起来道。 王夫人忙着拉着宝玉坐下道:「我的儿,我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边一直都是你凤姐姐管理家事,如今倒好,大太太一句话,就让你凤姐姐过去,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都说明白了,她却让你大奶奶管家,你想想,你大奶奶自然是好的,只是未免太过心慈手软,家下那些管家媳妇们,哪个是好相与的?所以啊,这事情最好你能够去老太太面前说说,最好还是留下你凤姐姐在管上一两年的好。」 等过得一两年,宝玉和宝钗圆了房,就算刑夫人不要人,她也得想法子让凤姐儿交出手中的大权,交由宝钗管理才是。 凤姐儿又怎么会不明白王夫人的心事?顿时就感觉一桶冷水当头泼下,全身凉透,今儿她破着不要脸,跪着求了王夫人半天,就是希望还有着一点转圜的余地。 但是,王夫人是不想让李纨管家当权,宝钗又不待老太太的好评,她心中也正是烦恼。正想不明白,原本宝钗在没有嫁过来的时候,老太太明明喜欢得紧,为什么如今嫁给了宝玉,她老人家不但没有爱屋及乌,反而却是疏远冷淡了? 宝玉故意装着为难的样子道:「太太知道的,刚才大太太说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把话说满了,再要去说,只怕也挽不回来了。」 「宝兄弟……」凤姐儿涎着脸求道,「看在这么多年姐姐操劳的份上,倒是替我说个情儿吧!你也知道,大太太素来和我不和,我这一过去了,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宝玉笑道:「姐姐这些年倒也确实是操劳得很,只是——操劳的太过了吧?而且,不管怎么说,大太太总是你的正紧婆婆,她如今既然要你过去,自然是会好好相待,你倒不要自己想歪了。」 凤姐儿讪讪的一言不发,她心中也明白得很,任凭她平时有着千般好处,最后在宝玉的婚事上,却是让宝玉沉心,不再相信。越想她是越发后悔,好好的,自己鬼迷了心窍,怎么就劝缀这让宝玉娶了宝钗?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宝钗,心中不禁冷笑不语,嫁过来,也就是个守活寡的份,宝二奶奶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好了好了,这事儿我们在从长计议。」王夫人忙着打圆场,随即话锋一转,问道,「宝玉,你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也不见好,也不见不好,还不是就这么着?」宝玉淡淡的道,「倒是让太太挂心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故意还咳嗽了两声。 「我看你这些日子也太过操劳了!外面的事情,交给他们处也就罢了!」王夫人摇头道。 宝玉忙道:「太太说得是,如果像原先一样,宝玉倒还可以躲个懒儿,只是如今怎么说,我也是成了家的人,外面闹得腻是不像话,老爷又在任上,珍大哥管着那边府上的事情,我们这边外头没个管事的人,如今成何体统?说不得,宝玉只能辛苦一点……」说着,他又故意的咳嗽了两声,「最近天冷了,我感觉胸口发闷……昨夜里咳了几次,哎……」 「这……为什么不叫个大夫过来瞧瞧?」王夫人顿时就急了起来。 宝钗抬头看了看宝玉,嘴角不禁扯起一抹冷笑,装病装到这个份上了? 「昨晚是那个丫头当值的,这就该死,怎么二爷病了,也不回?」宝钗说话的同时,向着袭人使了个眼色,袭人会意,忙着向外走去。 宝玉冷笑,和他耍心眼了? 「等等!」宝玉突然叫道,「这些日子我总不要丫头在房中当值,如今我也大了,这些丫头在房中陪侍,实在是不堪方便,所以,丫头们并不知道,而且,也不是什么大病,如今快要过年了,年下事情有多,哪里注意到这些啊!」 「宝玉说的倒也是正理,老爷一直担忧你不成器,如今要是回来,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欣慰。」王夫人笑了起来,毕竟宝玉懂得向上巴结,比什么都强。 「是了!」宝玉忙着答应道,「太太说的何尝不是,以前都是宝玉不懂事,惹得太太为我操心,老爷生气,以后是断然不会了。」以后自然是不会了,等这次回来,老爷要是没有被他气死,只怕也不会再管他的事情了,管也管不了。 王夫人看了看宝钗,迟疑了片刻才道:「我的儿,我就你这么一个了,外面的事情虽然重要,但你也得注意保养自己的身子,如今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我想着不如挑个好日子,让你和宝钗圆房了,你看意下如何?」 只要宝钗和宝玉圆房,过得一年半载的,生个一儿半女,不愁老太太不疼,那时候自然是一切都好说话了。 哪知道宝玉闻言,忙着站起来道:「我知道太太是一切都为我着想,只是太太也不想想,且不说如今国孝、家孝中我娶亲已经是大大不该,又怎么能够这么圆房?再说了,老爷现在不在家中,这事情仓促办了,传扬出去,我成什么人了?」 王夫人垭口无语,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 友情推荐:《灵异女道士》,书号163746,一本温馨的都市灵异文,讲一个女道士和一群妖怪,在一座他们赖以为家的城市里,打打闹闹过日子的灵异家常事。
第二十三章 正庶之分(1) :[] / ?却说王夫人闻言哑口无言,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宝玉看了看,忙着站起又笑道:「太太素来身体不好,这天也冷得很,倒是早先休息,别为我们这些小辈操心了,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去。」 王夫人暗中嘆了口气,一直以来都恨宝玉不争气,如今倒好,争气了——懂得如何应酬权变,可是却也对自己生疏不少,今天居然公然下逐客令?不由自主的,她陡然想起那年夏天,为了金钏跳井,他差点被老爷打死。 那时候老太太虽然是在气头上说的话,细细思来,倒也有几分道理—— 将来他为官做宰的,也未必就想着你的他的母亲,现在少疼他一点,将来还少受点气!自己辛苦为他物色的媳妇,有什么不好了?宝钗不论的容貌出众,举止大方,那一点比那个林家丫头差了?为什么他就不满意? 王夫人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宝玉疏远她的缘故就是因为林丫头,心中不禁暗恨不已:「只要有我在,她就别想进我家的门!」 想到这里,不禁又抬头看了看宝钗,这丫头——不错,确实不错,只是行事有时候也忒很了一点,不由自主的,她又想到了元春,不知道为什么,心都忍不住颤了一下,最近总让她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罢了,也许宝玉说得不错,他们小辈的事情,就由着他们小辈去闹吧! 「你说的也是,天色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休息了!」王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外面侍候的丫头忙着迎了进来,给她披上大衣,又几个丫头媳妇点着宫灯,这里宝钗和袭人送了出去。 但还没有来得及出门,远远的,就简直探春带着几个丫头,点着宫灯而来。 等到了近前,众人才发现,原来不光是探春,赵姨娘也在身边,那赵姨娘见着了王夫人,甚是畏惧,忙着规矩站好,而探春却是一脸的怒气,先是迎着王夫人请了安,随即问道:「凤姐姐可在这里?」 「在的,探丫头,这么晚了,你还有事吗?」王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携着探春的手,说道,「这么冷的天,大晚上的还出来做什么?冻着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是来找太太,凤姐姐评个理的!」探春一脸的怒气,迳自走入房中道,「太太,凤姐姐、宝哥哥都在,真是太好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在宝玉的下首坐了下来。 「我的儿,这是怎么了?」王夫人把她揉入怀里,心中多少有点明白,自然又是赵姨娘找她要什么,估计探春不给,她不依,探丫头没法子,最后闹开了,只能来找她。虽然甚是讨厌赵姨娘,但王夫人还是有点喜欢这个并不是自己亲身的女儿的,皱眉道,「有什么委屈只管说,有我呢!」 「今日姨娘去我房里商议,说是我帮着管家,如今园子里空着,是不是可以让环儿进园子里住?还说什么,宝玉哥哥住得,为什么他住不得?我实在为难得很,不得不来请母亲做主。」探春也不想给赵姨娘留什么颜面,这些年替她遮掩的事情够多了,可是也得她自己争气啊。而说道最后,她直接叫王夫人母亲,而不是「太太」。 既然做了妾,就得明白自己的身份,如果环儿真是好的,谁又敢轻看了他?想来链儿哥哥也不是那边大太太生的,可是大太太也不敢把他怎么了啊? 探春只要一想到贾环,心中就难受,已经是庶出的身份,偏偏自己又不上进,还样样指望着能够跟上宝玉? 「有这事吗?」王夫人转过身去,看着赵姨娘问道。 「太太——」赵姨娘没有想到探春真的会来找王夫人评理,顿时就慌了手脚,她本不是善于机变之人,一时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夫人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怒气,闻言冷笑道:「我这几年不管事,你们越发都该上来了?连这样的混帐话都说的出来?宝玉住得,为什么环儿住不得?这个问题真是问得好!你应该知道,那园子是给贵妃娘娘省亲用的,姑娘们和宝玉住进园子内,那是贵妃娘娘的旨意,没有娘娘的旨意,谁敢胡乱搬进园子?宝玉成亲之后,不是也搬出园子了吗?」 赵姨娘一声儿也不敢应,只是不断的用眼睛瞟着探春,满脸的鄙夷。 探春也不理会她,王夫人焉得不知道她的心意,冷冷的道:「我们家素来宽宏,不是那等容不下人的,也从来不讲究什么正庶之分,探丫头是你生的,你每隔个两个月,不闹点事情出来折腾一翻,好像我就不知道是不是?看样子我这些年是少管了环儿,由着你的性子宠着他任性了,玉钏,你出去传我的话,让环儿即日起就搬进的跨院,以后上学休息,一等事宜全部得禀告我。」 「是!」玉钏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去门外通知老婆子传话。 赵姨娘顿时就变了脸色,她自然是知道的——贾府之中素来规定,妾身是没有资格抚养子女的,妾身的孩子都得管正房夫人叫「母亲」,而自己的亲娘去只能叫「姨娘」,由于王夫人当初有着元春、贾珠、宝玉,探春四个孩子,所以贾环才一直跟在她身边长大,王夫人也没有理论,可是没想到——今天贾环劝缀着她去求探春,想要住进园子。 起先探春不肯,赵姨娘就摆出做亲娘的派头,结果两人在房里吵了起来,最后探春无奈,这能命丫头点了宫灯来找王夫人。 不料到了上房,王夫人房中黑灯瞎火的,问小丫头,才知道都在宝玉这里。 而王夫人正憋着一肚子的郁闷,又捨不得向宝玉发作,事实上也发作不得,宝玉句句在理,她有什么不满意的?这赵姨娘免费送上门来给她出气,岂不是正好?而且,她也得教教宝钗,如何做个正房夫人,别让那些小丫头在房里做耗!
第二十四章 家法 :[] / ?王夫人看着赵姨娘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有冷笑道:「这些年我不管事,想来一个个的打量着我好说话,一个个都造反了不成,我不理论,你们就越发上来了?」 众人见王夫人动了真怒,谁也不敢说话,就连宝玉都微微诧异,素来王夫人行事,甚少这般的。 「怎么,都不说话了?」王夫人陡然提高音量道。 「太太教训得是!」赵姨娘满心的委屈,忙着假面陪笑道。 「教训?」王夫人冷笑道,「我有教训吗?不过既然你说了,我今天还真得好好的教训教训你——别都打量着我不知道,前阵子趁着我们都不在家,宝玉还在园子里住着的时候,你去宝玉房中闹事,想来也是不把我这个太太放在眼中吧?」 赵姨娘一呆,若若的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年春上,芳官用茉莉粉骗贾环说是蔷薇硝,她气不过,去怡红院大闹了一场,原本是想要出口气,结果却沦为笑柄,不过那时候是探春当家,自然也不会把她怎么着,最多就是说上两句,这事情就算过去了,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隔了这么久,王夫人居然又翻了出来。 「今天你愈发不得了了,作为姨娘,平时不说侍候好小姐少爷们,几次三番跑少爷小姐的房中闹事,想来是对我这个太太不满?是不是你还准备等着老爷回来,把你给扶正了?」王夫人冷冷的扫视了房中众人一眼,继续问道。 赵姨娘这个时候,哪里还敢说一句话? 「这个家如今也没个主子,没个奴才了,看样子我要是不好好的教训教训,以后也别想管着人了。凤丫头,你自个人看看——这些年你当家,你都管得什么事?」王夫人话语一转,直接问凤姐儿道。 凤姐儿脸色铁青,王夫人既然连这话都说了出来,想来也甚有抱怨,她反而不能说了。 「袭人,给我把家法取来!」王夫人冷着脸吩咐道。 宝钗一惊,陡然抬起头来,看着王夫人。而宝玉心中也是诧异不已,王夫人居然要动用家法?这……好像是从来没有过是事情啊? 很快,袭人已经取出一根长约三尺由于,宽一寸半、厚半寸的毛竹制成的笞条,跪着送到王夫人手中。 「给你留几分颜面,我也不招外面的管家媳妇动板子棍子的,就在这里,就由丫头动手,玉钏——」王夫人叫道,「给我打五十板子!」 探春不禁大吃一惊,不管怎么说,赵姨娘总是她的亲娘,她原本只是被赵姨娘闹得无奈,才过来找王夫人的,不过是想着让王夫人告诫她一翻,绝了贾环的邪念也就罢了,可是她没有想到,素来在人前宽厚的王夫人,今天居然要用家法板子? 「太太……」探春正欲开口说话,不料王夫人却淡淡的道:「探丫头,虽然姨娘是你亲娘,但是你既然叫了我一声母亲,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若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也不会容着她几次三番的胡闹,上次环儿烫伤了宝玉,我都没有理论。因为宝玉是我亲身儿,为着宝玉责备环儿,终究不忍,但是,这次她竟然连你哪里都闹去,却是不能饶恕。」 「咳……咳……」一直没有说话的宝玉突然咳嗽了两声,笑道,「太太,这天已经很晚了。」 「宝玉,你不用上学吧?」王夫人突然冷笑道。 宝玉一呆,心中不禁微微警惕,看样子他以前是小瞧了这个母亲了。 「既然不用上学,你明天就算睡到中午起来,谁还能够说你什么?」王夫人今天是铁了心了,「还都愣着干什么?给我动手。」 王夫人的众丫头答应了一声,就来扯赵姨娘。赵姨娘平时自然是极端怕着王夫人,此时听得王夫人要动家法,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煞气,直冲脑门,当即就跳了起来,大声叫道:「你凭什么打我?你自己拿镜子照照,你打得了我吗?」 赵姨娘一边说着,一边也是豁出去了,居然跳起来想要抓打王夫人。幸好房中众多丫头拦着,她哪里能够得逞?一时之间,整个房内闹得乱糟糟的。 凤姐儿看着不禁好笑,真的——贾府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荒唐热闹过了。 「太太,我看只事情就算了吧?」宝玉皱眉,再闹下去,成何体统? 「宝玉要是累了,可以先回里面休息。」王夫人淡淡的说道,宝玉的卧房在后面,而宝钗有另有旁边厢房三间,这里不过是堂屋,再怎么闹,也不会影响他们休息。 宝玉闭上了嘴巴,让原本想要再次开口求情的探春也一样闭上了嘴巴。 「你要是认为我打不了你,你现在就可以走!」王夫人看着如同是疯婆子一样的赵姨娘,冷冷的发话道,「老爷回来,我自会解释,想来我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剎那间,赵姨娘如同是霜打了一样,顿时不敢动,要是被赶出去,她……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众丫头本来也都嫌弃她,将她硬是按在凳子上,褪去棉衣,竹板子对着臀部狠狠的招唿了上去,赵姨娘顿时就如同是杀猪一样的叫了起来。 别人倒也罢了,袭人却是看着心经胆颤起来,不由自主的看向宝钗,王夫人平时素来的宽厚的,但却也有着恼怒的时候,将来有那么一天,她……会不会也如此的对待她? 「二哥哥……」探春实在是看不下去,低声想要宝玉在给说说情。 哪知道宝玉只是咳嗽了两声,淡淡的低声道:「我们家也确实不成样子,要好好管管了,否则,将来败了势,大堂之上,可不是这样的板子……」 王夫人一愣,陡然转过头去,看着宝玉,宝玉只装着看不见。
第二十五章 泥心,化腐! :[] / ?宝玉淡淡的道:「我们家显赫百年,不过是仗着祖上荫蔽,这些后辈子孙,做出来的事情,可也够人瞧的了。」说道这里,他陡然打住,冷冷的看了看宝钗。不管怎么说,王夫人都是他的亲生母亲,元春的事情,他只能怨她心狠,却不能恨。但是宝钗,想让他不恨都不成。 「太太!」玉钏小心的走到王夫人跟前,低声道,「赵姨奶奶好像痛晕过去了。」 「哦?」王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盅,淡淡的问道,「可曾记得数?打完没有啊?」 「没!」玉钏小心的回到,最近——连她这个太太身边的大丫头,也只能小心翼翼的侍候着,整个府中感觉是人人诡异莫测,连一向宽和的宝玉,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吩咐人把她扶回去,等她明天醒了,记得传我的话,把今天没有打完的,继续打完。」王夫人冷冷的道,众人心中都不禁一惊,王夫人从来都是以仁慈待人,今天不但打了赵姨娘,没打完的居然要等着明天打完,这简直就是让人大大的跌破眼睛。 「这天也不早了,宝玉还病着,宝钗,你也应该好生侍候着,我就不坐了。」王夫人不理会众人,迳自站了起来,向外走去,宝玉、宝钗等忙着都站起来要送出去。 「别送了,我还去宝钗房里坐坐,余下的人都散了吧。」说着王夫人的目光在房中扫了一眼,看着一屋子的丫头道,「你们好生侍候着二爷,要是有个闪失,看我饶了你们哪一个!」说着,冷哼了一声,扶着玉钏,向宝钗房中走去。 宝玉送了王夫人出去,向着伶俐的小雯使了个眼色,小雯点头会意,转身向着外面走去。上文早就说过,这叫做小雯的丫头,原本就是柳家的五儿,她早些年就想来要宝玉房中侍候,但由于后来出了晴雯等事,明白没得想头,自然也就死了心。 不料宝玉成亲的第二天,居然指名道姓的让她进来,这丫头本来就伶俐之极,看得出宝玉和宝钗不和,自然更是变着法子笼络宝玉,如今俨然已经成了宝玉房中管事的大丫头。 小雯出去后,侍颦送上热茶来—— 「你说,这算什么事啊?」宝玉不禁摇头苦笑,王夫人要打人,什么地方不好打,偏偏来他房里闹? 房里余下的丫头都小,早就一个个噤若寒蝉,哪里敢答话? 宝玉接过茶来喝了一口,听得背后有脚步声,转过身来,却见到探春去而復返,笑道:「你还没有走,天黑了,小心点!」 「二哥哥,这个家你准备怎么闹下去?」探春沉着脸,冷冷的问道,王夫人今天能够动如此的无名怒火,想来大部分的原因,自然还是宝玉,她是聪明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赵姨娘闹事,也不是今儿一遭二遭了,最严重也就是被王夫人申斥一顿,从来没有闹出如此事情来过。 宝玉淡淡的笑道:「门口冷,三妹妹还是进来坐吧!」一边说着,一边就往里让,又吩咐丫头倒上滚滚的热茶来。 探春也不推辞,进来坐下,再次问道:「二哥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宝玉笑道:「三妹妹这话说来好笑,我做什么了?」 「起先二哥哥病着,太太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给二哥哥沖喜,如今你已经大好了,也犯不上因此迁怒家里人,弄得大家都不得安宁。」探春摇头道,「你的心思我们谁都知道,按理说,我一个姑娘家,是不该说这些话的,可是——你现在看看,我们里面闹得还成个样子吗?我听的说,你连水月庵的芳官等人,也都带了出来。」 「芳官年幼,一时煳涂闹着要出家,难道就真的让她出家不成?这才多大一点儿的孩子?」宝玉陡然冷笑道。 「那宝姐姐你准备怎么办?」探春再次问道,「以前我们姐妹在一起的时候,何等亲热?而且,宝姐姐不管是容貌、品行都是上上之选,比不得有些人刁钻古怪小心眼,我看着倒好,不知道二哥哥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就是袭人,这些年侍候你,那点不尽心了,你犯得着为了一个林丫头,摆脸色给她们看吗?」 本来,宝玉和宝钗的婚事,探春自然是知道的。也知道不妥,只是是太太定下来的,又是宫里的元春娘娘亲自宣的旨意,别人自然是不容插话。 再来探春也想着,林黛玉一直病着,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都成问题,总不能真的把这么一个人给了二哥哥,两个病人,还不把这家都折腾了? 但是,连她都觉得诡异,一个病得据说已经合了眼、断了气的林黛玉,陡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出现在宝玉的婚礼上,一直昏庸煳涂着的宝玉,也似乎在瞬间痊癒,一切变得如此的快。 更让她始料不及的是——素来娇弱不堪的林黛玉,居然提出要回家祭祖,老太太竟然准了? 「三妹妹大概是想着你宝姐姐都已经成亲了,你也耐不住寂寞,想要找个好人家嫁了不成?哦,我想起来了,那年我们抽花签的时候,妹妹可是抽了好姻缘啊!」宝玉陡然冷笑道。 「你——」探春陡然沉下脸来,冷冷的道,「二哥哥这说得什么混帐话?」 「是三妹妹先说混帐话!」宝玉冷笑道,「你我虽然是亲兄妹,但是我房里女人老婆的事情,却不是你该管的。」虽然这话说得重了点,但毕竟探春和他平时交好,他也深为担忧,这么一个聪明的丫头,不会也上了她的当? 这女子,真是不简单! 探春一想,确实是自己先把话说造次了,心中不禁后悔,半晌才嘆道:「就算如此,以前我们姐妹在一起是什么样子,现在却又是什么样子了?你……还常常说小厮们,不能体会女孩子的心意,难道你现在也这样了?」 「我有句话是错了!」宝玉深深的吸了口气,淡淡的道,「有些女孩子的心,是比男人还要骯脏不堪的!那不是泥做的,竟是粪坑腐肉,散发着恶臭……」
第二十六章 註定无缘? :[] / ?探春心中一惊,陡然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陡然惊觉,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已经陌生而遥不可及。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探春也找不到什么好说的,站起身来,起身告辞。 「赵姨娘虽然平时做事不着边际,但总是你亲娘,有空去看看她吧!」宝玉送到门口,淡淡的道。 探春一呆,转身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又说这么一句话,素来宝玉不是都和赵姨娘不和吗? 但宝玉已经转身向内走去,探春细细的回味着,吩咐丫头点上羊角灯,向着园中走去,路过潇湘馆,只觉得风过竹林,被觉凄凉,簌簌然一缕寒风侵入骨髓,竟然是冷测心扉,隐约之间,似乎听得潇湘馆内有人哭泣…… 探春不由自主的站住脚步,问道:「林姐姐走后,难道这潇湘馆还有人住着吗?」 「人自然是有的。」侍书忙笑道:「姑娘难道忘了,春纤等小丫头和王嬷嬷都还在,林姑娘不过是回家祭祖,年下估计就会回来,屋子自然还得有人打扫收拾的。」 「林姐姐还是赶紧回来好!」探春嘆了口气道,「自从林姐姐去了后,这园子好生冷清。」 侍书不答话,确实,如今偌大的园子内,就剩下她和惜春、李纨三人居住,虽然还有着栊翠庵的妙玉,但毕竟是一个出家人。虽然别的地方后还有着人打扫收拾,但终究不如原先热闹了。 探春左右看了看,眼见身边都是自己的亲信丫头,扶着侍书,低声问道:「你们说——宝姐姐嫁了宝二哥哥,到底算不算好事啊?」 「姑娘今天怎么问这样的问题?」侍书一呆,探春素来豪阔,什么时候在意这些东西了?更何况,如今整个府里都知道,宝玉不待见宝钗,闹成了天大的笑话,而且,也不知道老太太是怎么想的,宝钗没有嫁过来的时候,她明明很是喜欢疼爱得紧,可是一嫁了过来,她硬是装着没事人似的,只是疼宝玉依然如旧。 「刚才我听得说,那边的大太太今天在老太太那边跪下求了,说是要凤姐姐过去。」探春深深的吸气,寒冬冰冷的空气冲进肺腑,顿时全身舒爽,抬头看过去,朦胧中,千杆翠竹在望,却是越冷越苍翠,一如她的主人…… 侍书闻言却的大吃了一惊,不可思议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大太太要链二奶奶过去?太太同意吗?」 「老太太已经答应了!」探春皱眉道,「太太也同意,我想——」说道这里,她陡然住口,太太的心思,她又怎么会不明白? 侍书跟随探春多年,顿时就明白过来,惊唿道:「太太想要让宝姑娘管家?」 「对!」探春点头道,「你还不算笨,只不过,老太太发了话,说是让大奶奶先管着,宝姐姐……」说到这里,她不禁冷笑,宝姐姐还是宝姐姐,还没有圆房前,她就不是宝二奶奶,也就别想插手府内的内务。 侍书突然笑道:「姑娘,我只是感觉很的奇怪,当初把宝姑娘配给宝二爷的时候,不是说是老太太的注意?我如今看着,好像老太太的心还在林姑娘的身上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所以这事情还有点奇怪,而且更奇怪的是——二哥哥以前虽然喜欢林姐姐,但他是个连丫头都不捨得说上一句的人,你还记得当初的晴雯不?为了那丫头,二哥哥可没少操心,如今就算他心中念着林姐姐,也不至于把宝姐姐冷落如斯……」探春摇头,宝玉的病早就好了,如今不过是藉口拖着而已。 「那要是林姑娘回来,宝二爷把她也娶了,不就得了,何苦呢?」侍书娇憨的笑道。 「你知道什么啊?」探春冷笑道,「林姐姐素来心高气傲,岂会甘心做小?不管二哥哥怎么喜欢她,一旦迎娶过门,就算是平妻,也比宝姐姐小了一头,以她的性子,她岂会同意?而且,据说林家已经没有人了,林姐姐的婚事自然是她自己做主,如果为了这个,她不答应,我们家也不能强娶,她……註定和宝哥哥无缘。」 作为一个未婚的姑娘,说这些未免有点过分,但探春从来就不把这些俗理放在眼中,和宝玉在一起混迹过年,离经叛道的话也听得多了,再加上如今好好的府中弄得如同是一碗粥泼在了烂泥里,怎一个混乱了得,她倒也没什么顾忌的了。 「可是?」侍书心中有点不明白,可是,宝二爷心中只有林姑娘…… 探春何其不明白,如今宝玉的心思谁都知道,他只要那个林姑娘,这年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送上门的,都是下贱的。 宝姐姐聪明一世,这次却是煳涂了。 「有些东西,并不能看表面——」探春深深的嘆了口气,目光再次落在潇湘馆前的千杆翠竹上,陡然想到门前的那四个字——有凤来仪…… 她就是那只凤,来去匆匆,岂是他们这些俗人能够掌握的?好好的一个人,已经病得咽了气,偏偏还活了过来,顿时就没事人一样。 要死好活的这么多年,陡然之间又能够豁达如斯。她放弃了再在这个园子内和宝钗挣着什么,她走了出去,带走了宝玉的心,而那个看似乎表面上胜利的宝二奶奶,却是连躯壳都没有得到…… 输到最后那是一无所有! 「姑娘,你说林姑娘会回来吗?」突然,侍书低声的问道。 「她会回来,而且估计年前就会回来,最迟就是明年开春!」探春冷笑道,「她得回来看着宝姐姐的笑话,这才是她的性子。」 「那和宝二爷?」侍书皱眉问道,「要是老太太发话,她和宝二爷还有希望吗?」 「有……」探春点头道,但是,如果她同意嫁给宝二爷,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是宝钗死了;第二就是宝玉为她休了宝钗…… 而这两样宝玉似乎都做不到,所以——她不会嫁,这会笑着看着宝钗和宝玉一辈子的痛苦和笑话。 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
第二十七章 老太太的意思 :[] / ?同样的话题,另外也有人再说,王夫人在打了赵姨娘一顿,顿时心情要好上不上,扶着宝钗,招唿着袭人,一边嘱咐宝玉早些休息,一边向着东边的厢房走去。宝玉藉口病着,不能圆房,所以,宝钗在成亲的第二天,就挪到了东厢房住着。 袭人殷勤的倒上了茶来,她自己也知道,如今她在宝玉房中的身份地位非常的尴尬,伦理,她算是通房丫头,连个姑娘都不是,只要宝玉一句话,或者是宝钗一句话,就可以把她打发出去,但是,这些年王夫人很是看重她,也许了他姨娘之位,想来又有点盼头。 可是如今的宝玉和宝钗,都另有一种性情,却不是原本那么好拿捏得住的。宝玉为了一个林姑娘,连宝钗都冷落奚落如斯,何况她这个没有名分的通房丫头? 「宝丫头,我们母子不算别人,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拘礼,坐下来吧,咱娘儿两说说贴己。」王夫人接过茶来,放在面前的小几上,吩咐宝钗道。 「是的,母亲!」宝钗一边说着,一边在王夫人的下首斜着身子坐下。 「我知道那孽障是委屈了你——只是,哎……我的儿,你多体谅一点吧。」王夫人嘆了口气,宝玉虽然是她的亲生儿子,可是上头有老太太护着,她也不便多管。 「母亲说哪里话?孩儿在这里,何来委屈了,而且,宝玉说得也是正理。」宝钗忙着陪笑道,就算是一肚子的郁闷,她也不会在王夫人面前稍稍的露出一丁点儿。 王夫人沉吟不语,半日才道:「这里也没有外人,袭人这孩子,是从小我和老太太都看上的,将来是要给了宝玉的。」 听得王夫人说到这里,侍候在一边的袭人不禁羞得满面飞红,一颗心却又不由自主的砰砰乱跳,是高兴,还有害羞……她挣了这么一辈子,图得还不就是这个? 宝钗是绝顶聪明之人,闻言还有不知道王夫人之意?当即点头道:「母亲说哪里话了,难道我还是那容不下人的,我早就看着袭人不错,这些年也多亏得他在宝玉房里侍候着,否则,还不知道打量闹出什么笑话儿呢。」 「你这话是正理!」王夫人点头道,「只是——那孽障的心却在你林妹妹那里,你也知道,林妹妹是老太太的嫡亲的外孙女,要是聘出去,老太太看着也捨不得。你的婚事是当年娘娘订下的,老太太也没得说。只是这林丫头,倒是叫我好生为难啊。」她说到这里,不禁又看来看宝钗。 宝钗不禁在心中冷笑,完全明白王夫人的意思,想要让那林丫头进门,却又得让她表现出贤良,天下哪里有这等好事? 但表面上她却笑得如同是一团春风,忙着道:「太太的意思我的明白的。林妹妹以前在咱们家住着,我们姐妹也素来要好,她要是能够来,自然是好的,只是——太太你也知道的,林妹妹心高气傲得很,只怕……」只怕是不会同意做小。 「我的儿,所以我才找你商议!」王夫人故意嘆了口气道,「老太太今天下午找我说过,你并不算是正妻过门,而且,老爷也甚是不满意,所以……只怕得委屈你做二房……」 「什么?」宝钗顿时感觉好像是天空中响了一个霹雳,炸得她一颗心砰砰乱跳,委屈她做二房?天……不算正妻过门,是了……贾府迎娶她的时候,虽然开了正门,可是连丝竹礼乐都没有备,不过是十二对大红宫灯迎了出去,完全是娶妾的待遇。 当初老太太的意思是——国孝家孝之中,不可大办,免得落人口舌,如今看来,想来是老太太早就有了成算。 她不过是给宝玉沖喜的那个倒霉媳妇子,而那个林黛玉,才是天之骄子,准备着将来大红花轿娶进门的贾家正房媳妇。 什么二房,说到底,就是她得做妾?尤二姐当初不也是二房奶奶,结果呢?活生生就被凤姐儿给逼死了。 「母亲……太太……」绕是宝钗素来镇定,一瞬间脸色也苍白如纸,心中泛酸,嘴里却是说不出话来。 「我的儿,我知道你委屈,哎……只是这是老太太的意思,你是我的亲侄女,我又焉得不疼你。」王夫人嘆气,突然吩咐道,「袭人,倒茶来!」 袭人会意,明白王夫人势必要和宝钗说体己,忙着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宝钗看着袭人出去后,忙着「噗通」一声,抱着王夫人的腿跪了下去,大哭道:「母亲救我……」 王夫人嘆气,老太太因为宝玉的婚事,连素来疼爱的凤姐儿都恼上了,何况是她?这事情如今不好办啊。 「母亲是知道那林妹妹的性子的,她若来了,岂能容我?」宝钗抱着王夫人的腿,哭求道。 「我知道!」王夫人点头道,「你说得对,我也不太喜欢那丫头,这事情也还没有定下来,如今只是老太太这么一说,就算要办,也得等老爷回来了,所以——事情并不是没有转机,但林丫头进来,却是早晚的事情,你必须得早做准备,你能不能坐上正房之位,就看你自己了。」 宝钗一听,顿时就明白过来,这事情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办成的,老爷去了江西,回来至少也得三年过后,那时候只怕又另是一翻光景。 只是老太太若是硬要一手操办,只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还请母亲教我?」宝钗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老太太老了!」王夫人冷笑道,「疼宝玉是必然的事情,但是,若是宝玉有了孩子,你说……老太太会怎么着?」 「宝玉有了孩子?」宝钗顿时就明白王夫人所指,她想要坐上正房夫人,就得抢在林黛玉进门前,给宝玉生个孩子,只要有了孩子,老太太对她的态度就会改观。 「我的儿,宝玉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你肯,不愁没有孩子。」王夫人淡淡的笑道。 宝钗的容貌可是绝佳上品,亦不比林家丫头逊色,只要她肯色诱宝玉,她就不愁没得孙子抱,等到那时候,老太太自然也没得话说…… 宝钗做了正房夫人,林丫头要进门,还怕制不了她?
第二十八章 金锁 :[] / ?宝钗顿时心中也明白,为什么王夫人今天要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教训一顿赵姨娘,原来目的就是告诫众人,妾就是妾,同时也警告她一下,要是她不下脸来求宝玉,那么……以后她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天不早了,我这就回去了,你也早些歇着吧!」王夫人站了起来,宝钗忙着亲自过来扶着,一直送出门去,看着王夫人扶着丫头玉钏远去,这才回来。 「姑娘……」莺儿过来,正欲侍候着她休息,宝钗却摇头道:「把梳妆匣打开。」 「姑娘,都这么晚了,你您要梳妆?」莺儿不解的问道。 「别啰嗦,赶紧——」宝钗冷冷的道。 「是了!」莺儿从来没有见过宝钗如此模样,顿时慌了手脚,小心的打开梳妆匣,取出胭脂等物,宝钗也不用莺儿服侍,自己细细的对着镜子描了眉,扑上一点粉,她皮肤本来就白,如今一经装扮,更是显得肌若凝脂,光滑柔腻之极。一头乌鸦鸦的长髮只是松松是绾了起来,用一根簪子别住。 「去,把那支红梅给我折来!」宝钗吩咐道。 「是!」莺儿忙着答应着,去院子里折下一支红梅,送进房中,宝钗对着镜子比划了一翻,小心的把梅花插在髮鬓上。 「姑娘,你可真美!」莺儿由衷的称赞,确实,宝钗一经打扮,更是显得雍容华贵,宝钗冷笑,美?有吗?如果她真的美,为什么宝玉对她不屑一顾?用胭脂在眉心中画上了一点梅妆,随意的披了一件大毛衣服,对莺儿道:「你早点睡吧,今晚不用你侍候了。」 说着,宝钗迳自站了起来,起身向正房走去。 莺儿虽然娇憨一点,却也不笨,自然知道自家姑娘要做什么,当即忙着含羞笑道:「莺儿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小蹄子,我不会忘了你的。」宝钗轻轻的笑道。说着,打开门出去。 宝玉的正房里还亮着灯,想来还没有睡下,果然,当宝钗走到门前的时候,小丫头已经打起帘子,含笑道:「二奶奶来了!」 宝钗没来由的感觉这「二奶奶」三字有点刺耳,二奶奶——难道她真的只有做小的份? 但宝玉排行第二,这个二奶奶,人家丫头可没有叫错,被说没有错,就算错了,她也发作不得。 「二爷睡下了吗?」宝钗问道。 「还没,正在漱洗。」丫头小雯忙着答道。 「嗯——」宝钗答应了一声,迳自向着里面走去。果然,里屋宝玉已经除去大衣,仅仅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繫着蝴蝶绦子,正在灯下洗手。勐一抬头看到宝钗,不禁呆了呆,半晌才道:「这么晚了还没有睡?」 「侍颦出去!」宝钗眼见有丫头在,当即喝道。 侍颦站着没有动,出去?让她去哪里,不会是要打发她走吧?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进来的。而且,宝二爷没有发话,她也不能走,所以,她只拿眼睛看着宝玉。 「怎么了?」宝玉淡淡的笑问道,「到我房里来耍大奶奶的威风,还是你真的准备向你家嫂子学学?」 「你?」宝钗闻言,顿时气怔了,这算什么混帐话?她岂是她家嫂子能够比的?感觉只要和那个女子连在一起,都掉了身份。 「我房里的丫头就算不好,也有我管教,用不着你来吆喝。」宝玉冷笑道,刚才王夫人出去,他就让小雯也跟了过去,在窗沿下把王夫人和宝钗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因为,他自然明白宝钗所谓何来。 孩子?想要个孩子?哪里有这么容易?若是让她有了孩子,他怎么对得起已经故去的大姐姐?不过,送上门来的,他今天也得好好的给大姐姐报个仇。 宝钗没有说话,她不是来找他吵架的,所以,她得忍着,但是这帐将来一定会算在某人的头上。 直到等着宝玉洗好了手,侍颦送上毛巾擦干,宝玉才这才道:「侍颦,你先出去吧,今天这里不要你侍候了。」 「是!二爷!」侍颦答应了一声,这才冲着宝钗施礼,转身退了出去。 「请坐!」宝玉笑着,指着旁边的椅子道,「不知道宝姐姐这么晚了,来我房里做什么?」 「宝玉,我们已经成亲了!」宝钗贴着他身边坐下,低声道,「我这么晚过来,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什么?」宝玉装着煳涂。 「你……」宝钗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姑娘,闻言不禁满面通红,想了想,还是咬牙道,「你以前和袭人做过的事情,袭人说——那叫做云雨……」 宝玉闻言,心中不禁大怒,他对袭人冷淡,不过是因为晴雯之事,但毕竟放不下心中的那么一点点旧情,否则,他还真的准备卖了她,但如今听得宝钗所说,这女人竟然把他们房中之事,都讨好告诉了宝钗,这样的一个女人,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宝玉!」宝钗眼见他不语,只当他已经动心,当即托着自己的金锁,送到他面前低声笑道,「这个锁,是小时候一个和尚给的——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在梨香院住着的时候,你非得要看看这金锁,莺儿曾经对你说过,这金锁得等着有玉的才能够结为姻缘,想来,我们俩也算是有缘的。」 「是吗?」宝玉淡淡的笑着,从她手中接过金锁,仔细的看了看道,「宝姐姐,这样的金锁,人人都可以戴得,如此说来,我岂不是和很多姑娘有缘了?哦,这么亵du闺的话,可还真不能说,真是该死之极。」 确实,这样的金锁,和他的玉却是完全不同的,只要他愿意,可以吩咐金铺打个十个八个都没问题,用这么一个金锁强牵扯什么金玉良缘,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宝姐姐,不是我说句唐突的话,如果真是金玉良缘,为什么我的玉会丢了呢?」宝玉淡然笑道。 他的玉没有丢,只是在林黛玉身上罢了,他把它送了给她,只希望她能够放心。
第二十九章 搬家(1) :[] / ?宝钗依然维持着脸上的笑容,道:「那玉不是你一直都不喜欢吗?丢了就丢了吧!」说着,她轻轻的抓过宝玉的手,用拇指揉了一下。 宝玉心中一盪,忙着用力的咬住自己的舌头,一痛之下,顿时收敛心神,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来,点头道:「那玉倒还真是丢了好,免得强牵扯什么金玉良缘。」 饶是宝钗素来沉稳,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半晌才讪讪的道:「我一个女孩子,婚姻本不是我做主,不过是娘娘的旨意,父母之名,你若是要怨,也不该怨我。更何况,你若是不喜欢我,何苦娶我?」说到最后,她也不禁抱怨,是的……若是不喜欢,当初为什么要招惹她? 你若当真一心为了你的林妹妹,当年也不必对她动情任性…… 宝玉嘆了口气,若不是知道真相,他也不想对她冷淡,只是——她的心也忒狠了一点。 「娘娘的旨意也好,父母之命也好,我都不知道,我早就对你说过,所有人都对我说,我要娶的是林姑娘,我弄不明白,为什么最后我娶得人变成了你?」宝玉深深的吸了口气,摇头道,「老太太对我解释——让我娶你做小,既然如此,在我没有迎娶正房夫人进门的时候,我是不会和你圆房的,宝姐姐,你还是请回吧。」 宝玉不想再和她拐弯抹角的说下去,打了个哈欠,直接下逐客令。 「你说什么?」宝钗陡然站了起来,沉声问道。 「没什么,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当初娶你的时候,我根本不知情,不过是老太太他们做主娶你沖喜而已。」宝玉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即又笑道,「我知道你素来心高气傲,要不是你哥哥胡闹,把你的前途毁了,你也不会想着要嫁给我这么一个病得快要死的人,你不是一心指望着要嫁入皇家做妃子吗?」 宝钗无语,确实,她初进京的时候,是为了选秀,但由于当初年龄还小,虽然有名分在身,这些年偏偏宫中又没有按照制度再次选秀,因此一拖再拖的,也就拉下了。偏偏哥哥不争气,顶着个皇商却不懂生意之道,好好的一个家,就被败落成这么个样子,连着她的秀女名分也被取消。 无法嫁入皇家,总得想法子嫁给世家公子。 宝钗算计得从来都没有错,宝玉在贾府的地位是不用说的,将来宁府的世袭地位自然是他的,而且宝玉的人品模样,都是顶尖一流,不容挑剔,再加上原本宝玉的性子平和,她以为她拿捏得主。 可从来没有想过,宝玉成亲过后,居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实话说,宝钗不是没有防着那个林姑娘——甚至,她还偷偷的故意把她要嫁给宝玉的消息透露了给她,就是希望她从此一病不起,或者贾母为了她的外孙女,先被她配个人家。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机关算尽也没有想到,林黛玉会在病入膏肓的时候,诡异的康復了,诡异的出现在她的婚礼上,从宝玉粗鲁的扯下她头上的大红喜帕开始,她就明白,她这个宝二奶奶,已经成了贾府的一个笑话。 如今倒好,老太太为了安慰宝玉,要让她做小,让宝玉迎娶林黛玉进门?这怎么可能? 不——她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夜深了,宝姐姐早点回去休息吧!侍颦,帮我送送宝姐姐。」宝玉眼见宝钗不说话,忙着高声叫道。 「是的,二爷!」爽快明丽的侍颦已经快步走了过来,打起帘子,对宝钗笑道,「宝姑娘请。」 宝钗脸色一沉,这算什么话,她都已经嫁给宝玉了,怎么还叫她宝姑娘? 但是,没有给她发作的余地,宝玉已经沉声说道:「越来越没规矩了!」 侍颦忙着冲着宝钗跪了下去,磕头道:「宝二奶奶见谅,奴婢先前叫惯了的,一时顺口,还请宝二奶奶勿怪,奴婢给你磕头了。」 宝钗虽然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一来她是宝玉房中侍候的人,她还想要拉拢利用,自然不能发作;二来她一直以来都是宽厚温和的,怎么也不能自己坏了自己的名声,当即故意宽容的笑笑道:「这又算什么呢,还不快起来,天冷,地下凉,可不能着凉了。」说着,她亲自动手就去扶她。 侍颦站了起来,扶着宝钗,又命两个小丫头点了羊角灯,一路送到厢房内,侍颦这才告辞出来。 「侍颦啊,这天寒地冻的,要不,进来喝杯热茶?」宝钗含笑道,一边吩咐莺儿,「倒茶来!」 侍颦忙道:「二奶奶不用忙了,侍颦还得回去侍候二爷,不喝茶了。」说着,微微一福,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贾府陷入了空前的忙乱中,先是凤姐儿要搬过荣国府去,接着是她要把手里大大小小的事物里出来交给李纨。 那李纨本来忠厚老实人,宽厚温和,原本虽然也协助理过家,不过是帮着料理料理,何曾正式管过事,一时之间,自然是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边,闹了很多笑话。 探春看着不像,不等王夫人吩咐,就欲过去帮忙,但她怎么都没有料到,好好的,老太太居然为了此事申斥了她一翻,说她一个女孩子,理应养与深闺之中,怎么可以出来料理这些? 如此一来,不光王夫人和李纨傻了眼,就连宝钗都不解,老太太不喜欢她倒也罢了,怎么连探春也恼上了? 探春碰了一鼻子灰,愤然回到大观园中,但接下来贾母居然又特意派琥珀过来说话,着实好言安慰了一翻,又分外赏了很多东西。 弄得探春摸不着头脑,也不便去问,既然不让她管事,她乐的清闲,带着侍书每日里就在园中闲逛,一时间,她和惜春倒成了大观园内最最闲散的人。
第三十章 事急,速回京城! :[] / ?既然李纨忙不过来,探春又不便管,凤姐儿更是憋着一肚子的怨气,准备看热闹,宝钗不用说,想插手也插不上,老太太说了,只要她好好侍候宝玉就成,别的就不劳她操心了。因此,李纨遇到个事情,却是连商议之人都没有。 宝玉看不过,只得过去帮忙帮忙。 所有人本来都不待看宝玉的,宝玉以前给人的印象就是好好先生,凡是都过得去,所以,那些管家谁也没有把他放在眼中,甚至有些傲慢之流,还想着要给他个好看,不料哪里知道第二天,赖大家的进来回事,不过慢了一点,就被宝玉申斥一番。 连赖大家的都讨了个没脸,余下的众人也都安分起来,不敢再存轻忽之心。 一时之间,原本乱糟糟的宁荣二府,总算稍微安顿不少。宝玉也不禁送了口气,眼见年关将尽,各色琐事烦心,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贾政的家书也随着来了—— 宝玉听得贾政有家书送来,不禁嘆了口气,他知道贾政官途难保,却也没想到会如此的快。 在贾政家书送到的前一天,柳湘莲的书信也送入京城,到了他的手中,书中虽然没有提及贾政,但却说江西一切顺利。 既然柳湘莲是一切顺利,别人——当然就惨了。 果然,这日午后,王夫人唤宝玉去房中,说是老爷是书信到了,宝玉刚刚到了房中,就见到贾珍、贾琏都在,王夫人坐在屏风后面,隐约探春也在。 宝玉忙给王夫人请安,又向贾珍、贾琏问好。 「宝玉,你老爷送来是书信,你看看吧!」王夫人嘆了口气,用手帕子擦着眼睛。探春忙着安慰道:「太太倒也不用伤心,想来老爷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为人正直,难免在任上得罪了人,如今回来,正好静养,我们一家子团聚,岂不也是喜事一件?」 宝玉缓缓的拆开书信,只不过扫了一眼,果然,贾政信上多有抱怨之言,陛下的圣旨一下,革除江西粮道一职,回京復命等云云。 「太太找我来,就是为了老爷回府一事?」宝玉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笑问道。 「正事呢!」王夫人嘆了口气,再次擦了擦眼睛,「我的儿,这份书子是和老爷一起出来的,想来老爷过不了几天就得回京,你可得好好的读书,老爷正生气,看拿你出气。」 虽然宝玉已经成亲,但王夫人毕竟还是把他当孩子,并不想他插手家中事物,只是担心贾政回来,问及宝玉种种,又得有一场气。 「宝玉省的,太太放心就是。」宝玉忙道。 「两位哥哥怎么有空过来?」宝玉试探性的问道。 「你两位哥哥深为忧郁,特过来找我商议。」王夫人低声道。 「哦?」宝玉皱眉,在贾珍的下手坐下,皱眉道,「不知道两位哥哥忧郁什么?」 「宝玉——」贾珍嘆了口气,皱眉道,「你如今也大了,已经是娶了亲的人,不比先前,所以有些事情你也得操个心,你又是聪明之人,我们有事也不用瞒着你,只望莫要耍小孩子脾气胡言乱语,今次老爷之事,实在是蹊跷得很,你想想,老爷上任这才多久,怎么就有什么苛刻盘剥之道?老爷素来端正耿直,又怎么会行如此之事?」 宝玉轻轻的笑,原来也有知道急的了?丫头送上茶来,宝玉捧着茶,半晌才道:「以大哥哥之间,却是为何?」 「只怕这是圣上的意思啊!」贾珍不是笨蛋,已经敏锐的嗅到了一丝危险。 「老爷是端正耿直之人,自然不会行煳涂之事,但我们家却有人行煳涂之事。」宝玉说到这里,把手中的茶盅重重的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大哥哥,我今天说一句放肆的话,祖上的功勋,如果我们这些后辈子孙不图进取,一味的只想着享受繁荣,只怕是保不住啊。」 贾珍心中有病,闻言不禁低头不语,贾琏想要插嘴,却看到贾珍像他使了个眼色,当即低头吃茶,一言不发。 「老爷估计什么时候到京?」宝玉问道。 「大概三五日之后。」探春隔着帘子,低声道。 「嗯!」宝玉答应了一声,想来想去,都不可能这么快,除非——除非他早就准备办贾家了,所以,老爷升江西粮道本身就是一个信息,不管他成不成,有没有行什么苛刻盘剥之道,都会被上司参上一本,最后回京述罪,然后陛下就有了藉口,甚至查抄贾府…… 一念至此,宝玉心中大惊,不错,如果江南的消息准确,他应该刚刚从江南回来不久,怎么都不可能这么快圣旨就到了江西,除非是——圣旨早就下了,他在不在京都都一样。 外任官员想要在他头上扣个帽子,实在是太过容易…… 宝玉想到这里,陡然站了起来,不成,照目前的局势看,他是不准备给他丝毫准备的机会了,如果他现在就动贾府,他连一丝的准备都没有。 「宝玉,你怎么了?」贾珍干咳了两声,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大哥哥,这事情不好!」宝玉也顾不上说话沖不沖,皱眉道,「只怕事情不妙,链二哥哥,说不得,你得赶紧去一趟江南。」 贾琏还在煳涂着,皱眉道:「这大冷天的,你让我去江南做什么,我可不干,你找别人去。」 宝玉不禁大怒,将手中的茶盅狠狠的掼在地上,顿时只听得哐当一声,茶水四溅,王夫人和探春都不禁大惊,连贾珍脸上也挂不住,站了起来,急问道:「宝玉,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宝玉冷哼了一声,道,「陛下刚刚从江南回来,回京不过两日——老爷的这道圣旨下得蹊跷,现在让二哥哥跑一趟江南都嫌麻烦,你是不是等着要贾府抄家问罪,囚车枷锁送你们去才甘心,自己想想,你们谁身上干净了?」 贾琏顿时惊得脸色大变,躬身一言不发,他素来游手好闲,甚少理事,只要有得吃喝玩乐就成,如今听闻大变,顿时就慌了手脚。 「我给你一份书信,你用最快的法子去江南把林妹妹带回贾府,大概还可以缓和一段时间,否则,你们就等着在大牢内过年吧!」宝玉也顾不上言语放肆,直接了得的道。说着,当即就换探春出来,磨墨蘸,想了想,多写无异,铺开信笺直接写道:「事急,速回京城!」
第三十一章 贾政罢官 :[] / ?探春却在皱眉,就算他们贾家有什么事情,难道让林黛玉回来,她一个女孩子就可以只手回天,真是天大的笑话。 贾琏从宝玉的手中接过信笺,正欲说什么,陡然门口丫头高声道:「宝二奶奶来了!」随即,帘子打起,宝钗扶着莺儿,带着袭人和麝月缓缓而来。 「做什么呢?这么大的火气?」贾珍和贾琏正欲避出去,王夫人却笑道:「都是一家子兄妹,倒也不用这么拘礼!」 贾珍只得站住,笑道:「太太说得也是,薛大妹妹我们都见过,倒不用学那些小家子气。」说着,又先向宝钗问好。 宝钗忙着还礼,转而向宝玉道:「宝玉,你这是怎么了?就算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家里生个气也就罢了,怎么来太太这里动了气?如今大哥哥和链二哥哥都在这里,你这不是让他们脸上难看?」 贾珍忙笑道:「薛大妹妹说笑了,我们一家子兄弟,倒也不避讳这个。」 「是啊!」宝玉在椅子上再次坐下,笑道,「我们是一家子兄弟,有什么好避讳的,就算生个气,也没什么,难道宝姐姐认为珍大哥哥和链二哥哥是外人不成?」 宝钗一呆,她用重金买通了王夫人身边的丫头,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去偷偷的告诉她。一直以来倒也没什么事情,直到刚才,小丫头急急来告诉他:「太太请了那边府里的大爷和链二爷在正房,宝玉也在!」 宝钗隐隐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忙着带着丫头过来。果然,人未到门前,就听得门口守候的丫头高声的回禀进去。 宝钗闻言,也不便说什么,转眼之间正好看到贾琏手中的信笺,忙满脸堆笑的问道:「二哥哥手中拿着什么,莫非是谁做的诗?能给我瞧瞧吗?」 「什么诗啊词的!」贾琏很没眼色的笑道,「是宝兄弟给林妹妹的信,让我去江南接林妹妹回来呢。」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把信笺递了过去。 宝钗看了看,笑道:「宝玉也忒是煳涂了,有什么急事这么巴巴的把林妹妹从江南接回来?且不说如今这天寒地冻的难走,我看着这天就要下雪了,你是只知道赏雪景吟诗题画,不知道一旦下雪,一暖一化,路上可不是一般的难走。你念着你妹妹倒是一片好心,只是若是路上有个闪失,岂不是事大?」 「正是!正是!」贾琏本就不想去江南,闻言连连点头,心中对宝玉之言也不以为然,老爷不就是丢了个官吗?在他们这样的人家,有什么了不起了?再说了,陛下在不在京城,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陛下出巡,那是何等的大事,京城焉得一点风声都没有?当年元妃娘娘回家省亲,那排场他可是亲眼所见,如今陛下出巡,反而倒悄无声息了。 贾琏的越想越不相信宝玉的话,更加懒怠去江南接林黛玉。 贾宝玉不禁摇头,一群蠢货!心中鄙视之极,站了起来,拿脚就欲走,正欲外出让别人跑一趟,以后贾府的人还是不要动好,这些人早就养尊处优的惯的了,也许——得让他们吃一点苦,才知道如今的不易。别以为有人生下来就是享受荣华富贵的。 「不错!」一直没有说话的探春终于忍不住嘆息道,「二哥哥也真是的,宝姐姐说的不错,你只顾念着你林妹妹,想要接她回来过年,可你也没有想想,这天寒地冻的可如何走得?林姐姐素来又生得弱,要是路上冻着了,可如何是好。再说了,我们家有事,你不愁在外谋夺,难道你那林妹妹就是神仙不成,来了连陛下也得礼让她三分?」 宝玉没有说话,陛下要不要礼让她三分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陛下的这条命,如今可是林黛玉所救,只要她还在贾府,陛下就算想要办贾府,也会先考虑一下她的感受。 如果不是事急从权,他也不会想着利用林黛玉来帮他挡住目前的危机,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准备妥当,而陛下却想要那贾府开刀,不想死,就得谋取他途。 陛下就算念在元妃的份上,不把贾府往死里整,只怕也会革除功勋世袭,等到那时候,想要在有所动作,一切都太迟了,小小泥鳅是翻不出大浪的。 只是如今的这一切,他如何向她们解说? 老太太的意思他也知道一点,如今元妃逝去,贾府在宫中就少了耳目,没有了依持,照着他老人家的意思,自然是准备再送一个姑娘进宫,不用说,探春不管是容貌还是聪慧,都是上上之选,自然没得说的。 所以,老太太才不让她管理家事,正筹备着明年春上选秀,设法把她送进宫去,只是——如今他们必须在过年前得抱住贾府的功勋世袭。 宝玉嘆气,转身向外走去。 「宝玉去哪里?」王夫人问道。 「我去老太太那边,想来老爷的事情,老太太还不知道吧?」宝玉道,贾府很多事情都瞒着贾母,理由很简单,就是担心老人家知道了生气,却不知道,很多事情老人家都知道,只是小事情她也睁一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闹去罢了。 「我想这事情暂时不要告诉老太太……」王夫人低声道,「所以,我才找你们过来商议,不料你倒是说上这么一派丧气的话,你这几天可念书了没有,小心老爷回来问你。」 「老爷没空问我这些闲话。」宝玉冷笑道,就知道用老爷来威吓他。 「太太……太太……」这里正说着话,突然听得门口丫头乱嚷起来。 「做什么,越来越是没有规矩了?」王夫人沉下脸来,喝问道。 早就有小丫头进来,忙着给王夫人和众人问了好,一张脸跑得红扑扑的,喘息道:「老太太打发人来说——林姑娘回来了,现在老太太房中,让三姑娘、宝二爷赶紧过去。」 宝钗在一瞬间脸色大变,王夫人只是「哼」了一声,淡淡的应道:「知道了!」说着,看来看宝玉道,「不用劳烦人去江南请了,人家已经来了。」心中鄙夷,也没见长多大的记性,这么快就来巴巴的跑回来了?
第三十二章 归来 :[] / ?宝玉也不招唿别人,站起身来向着老太太正房而去,探春皱眉,王夫人道:「我的儿,你也去吧!」 「是的,母亲!」探春忙着答应了一声,这才退了出去,向外走去。 贾珍和贾琏相视一笑,也向王夫人告辞,退了出去,原来王夫人是找他们来商议老爷回府,如何瞒过老太太一事,如今既然宝玉准备告诉,自然也没他们什么事了。 丢个官途怕什么,只要还有这个世袭的爵位在,将来总还是有法子再起的,再说了,贾珍心中也很是不以为然,贾政本身就不是当官的了,迂腐耿直,不懂变通,估计是在任上得罪了上司,被参了一本,丢官罢免。 贾琏浑不知已经得罪宝玉,犹自沾沾自喜,不用天寒地冻的去江南跑,他知道,宝玉的话可以不听,可是只要宝玉向老太太面前撒个娇,他这趟江南还是免不得了的。如今倒好,那林丫头自己回来了。 「太太!」看着众人皆已经退去,宝钗满脸哀怨的看着王夫人,刚刚叫了一声「太太」,嘴唇动了动,却有低头弄着衣带,默默无语,眼眶中含着泪水。 「莺儿出去!」王夫人吩咐道。 莺儿是宝钗的贴身婢女,闻言忙着福了福,退了出去。袭人和麝月本就在外面侍候,自然不知道里面的事情,只是听得小丫头们说起,林姑娘回来了,又见着宝玉和探春都望贾母房中而去,想来是真的,心中都是百般滋味,酸涩得很。 「我的儿,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那孽障委屈了你!你只管先去老太太那边,免得老太太不高兴。」王夫人拉着宝钗的手,安慰道。 「是,太太,媳妇省的。」宝钗低头答应着。 王夫人含笑道:「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不是那刁钻古怪之人,你先过去吧,我换了衣服就来。」 「是!」宝钗点头,告辞王夫人出来,带着莺儿等人过去不提。 却说那林黛玉在江南自然是另有了惊人发现,心中惊讶之余,正好年关将至,赵裕意图回京,于是约了黛玉同行。黛玉也没有推迟,将江南事匆匆的交给扬州知府傅晚灯和封县令打理,自己却和赵裕回到京城。 赵裕在距离京城不到十多里路的时候,就先一步进城,黛玉的马车放缓了行程,故意在路上耽搁了几天,这才进城。 两人一路之上隐瞒行踪,自然是人皆不知,赵裕倒是也顾着她的救命之恩,加上两人在江南相遇之后,一路之上颇为谈得来,赵裕更是敬佩她的不凡学识以及如仙美貌,她进城过后,就让人给她在贾府附近安排了府第宅院,丫头僕役自然妥帖,不用她操一点心。 黛玉也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他的好意,让赵裕着实高兴了一翻。黛玉在京城安顿好行礼车马之后,才带着礼物过来见贾母王夫人等人。 贾母见到黛玉,自然是异常高兴,搂在怀里,儿一声肉一声的就哭开了。 琥珀和鸳鸯机警,怕哭坏了贾母,忙着遣人请了三姑娘和宝玉等人过来。以前碰到上场面,自然是请凤姐儿过来极为妥当,但现在,聪明的鸳鸯和琥珀都发现,老太太可是不待见凤姐儿得很,否则,大太太要她过去,老太太自然是会阻拦的。 「给老太太请安!」黛玉等着贾母稍安,忙着重新见礼,早被贾母拦住,拉着坐在身边,问长问短。 黛玉忙着笑着捡一些路上有事情说说,却决口不提别的。贾母忙着命去请姑娘们,吩咐整理房舍。 黛玉笑道:「老太太不用忙,我这次虽然来京城,但想来不久还是要去江南的。」 这时候,宝玉和探春、惜春都已经过来,黛玉忙着和众姐妹相见,独不见宝钗。 「林姐姐,你去了一趟江南,不知道可有什么好东西带给我们啊?」探春挽着黛玉的说,两人说了几句闲话,不禁玩笑问道。 「我这去了一趟江南,要是不带那么一点点的好东西回来,姐妹们还饶了我?」黛玉一边笑着,一边道,「等下我就让人送过去。」 「这探丫头近来怎么也学得贫嘴贱舌的?」那边的刑夫人笑道。 「大太太取笑了!」探春脸上一红,不禁后悔,本来早就和黛玉闹惯的,倒也没什么,只不过被刑夫人一取笑,脸上不禁有点搁不住。 「我的儿,都是一家子,还害羞?想来也是,你一个姑娘家从来没有出过门,想要一些江南的玩意儿看着新鲜,也是有的,这也是我们疏忽了。」刑夫人笑道,说着忙吩咐跟过来的丫头,道:「前天江南送来的那些小玩意还在不?你去跟大奶奶说了,让她赶紧打点出来,三姑娘、四姑娘都等着玩个新鲜呢。」 哪里贾母听见,一叠连声的问道:「是什么东西?」 刑夫人忙着站起来回道:「是一些江南送过来的给姑娘们洗脸、洗头用的香水儿,前儿送了过来,我年下事忙,原本要给姑娘们送过来,结果就混忘了,要不是今个儿三姑娘提起,就我这记性,还不知道搁到什么时候。」 贾母听了,只是笑笑点头,黛玉心中明白,那些玩意只怕都是林氏化妆品公司的产品,不知道是谁顺路带来给贾府的。 而探春却深感诧异,刑夫人素来是小气的人,有东西也不会花到她们面上,老太太跟前也不过是个人情儿,今天怎么如此大方? 宝玉几次想要找林黛玉说几句话,无奈房中人多,而且现在他毕竟是成了亲的人,行动自然不能如小时候那边随便,只能在贾母跟前坐着。 「老太太……老太太……」众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得门口小丫头一叠连声的叫道,「二姑娘回来。」 「什么?」贾母和众人都吃了一惊,迎春嫁给孙绍祖,上次王夫人遣人接了回来,那等光景,众人看着都是心焦难受,如今贾府没有派人去迎接,怎么就好好的回来了? 难道说是—— 贾母和刑夫人都不禁你看着你,我看着你,一时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贾母久经变故,忙着道:「还不请进来?」 鸳鸯揭起帘子,只见迎春披着一件银貂大毛外衣,里面是红色的对襟小袄,袄上衬着一颗颗手指粗细的珍珠,虽然是在大白天,却也散发出淡淡的柔光,脚下却是葱绿盘锦裙子,头上插着五尾金凤,一支金步摇来回摆动,却是上佳的红宝石镶嵌,越发把迎春衬托得面如傅粉,唇似含朱……
第三十三章 迎春 :[] / ?众人都不禁诧异,迎春自从嫁过去,众人皆知她过得并不如意,偏偏迎春本来性子就懦弱胆怯,自然是由着他人欺负,平日里的日子过得实在不如意,据说连正房都进不来,平时都是缩在耳房内,有着人欺负罢了。 这里人送点东西过去,迎春不但摸不着,还换来孙绍祖是申斥甚至毒打,王夫人和贾母每每念起,都是伤悲无比。 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孙绍祖在京城中位居高官,手握兵权,贾府尚要看他几分颜面,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女孩子得罪这样的权贵人物,探春的死活自然也就由着她去。 刚才陡然听得丫头媳妇子说迎春回来,贾府和刑夫人心中都是大惊,孙绍祖就算胡来,好歹也得念着贾府的颜面,难道他竟然敢休了迎春不成? 但如今看来,却是不像,却不说迎春全身上下皆焕然一新,衣服的布料、做工都讲究无比,那件银貂大衣,也不是普通富贵人家用的起的,那头上的珠钗,身上缀着的珍珠等等,更是名贵无比。 迎春扶着绣柚,忙着进来,跪下给贾母、刑夫人请安,又与众姐妹相见。 「迎丫头,你怎么有空回来坐坐?」贾母首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同时让她在黛玉旁边坐下。 林黛玉心中明白,势必是她对孙绍祖说了,解了他的心结,这人本来早就恋着迎春,如今心结解了,还不把她捧在手心宠着? 迎春正欲说话,那边丫头过来回禀:「太太和宝二奶奶来了。」 说着,丫头早打起帘子,王夫人扶着宝钗进来,见了贾母刑夫人,坐下后不禁怒道:「迎丫头,你怎么会回来,难道那混帐东西竟然敢休了你?」 「不是这样的!」迎春陪嫁过去的丫头绣柚忙着道,「姑爷知道林姑娘来了京城,我们姑娘想着林姑娘和这里的众位姑娘,太太、奶奶们,所以,姑爷亲自送姑娘过来和众人见见,等下就要走的。」 「迎丫头,是这样吗?」贾母闻言,不禁松了口气,要是孙绍祖真的休了迎春,这让贾府的脸面往什么地方搁啊? 按理说,出嫁的姑娘若不是娘家人派人过去接,是不能私自回家的,除非是被休,所以,刚才听得丫头们进来回,说是「二姑娘」回来了,差点就把贾母和刑夫人惊住。 宝钗坐在迎春的旁边,故意大声问道:「二姐姐,你家那口子最近对你怎么样?」如今她也是成了亲的人,在座的出来贾母和刑、王两位太太,就只有她和迎春是成亲女子,为了显示亲热,忙着就开始说起了贴己。 而宝钗的这个问题,也正是贾母、王夫人等要知道的。虽然说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但总是自己的女儿啊,总得问上那么一声儿。 迎春闻言,不禁面上一红,低头不语,说来奇怪,这次孙绍祖从江南回来,如同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亲自扶着她回正房,还自己给自己一个耳刮子,大骂自己的煳涂蛋。 弄得迎春又惊又怕,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孙绍祖却传下了话,从此以后,她就是孙府的大少奶奶,说要是敢不敬,家法处置。随即,几乎是在一天内,孙绍祖就把家中几个妖妖挑挑的通房丫头打发了出去,说是从此只对她一个人好。 迎春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能笑笑,但接下来的几天,孙绍祖先是请的宫中有名的太医过来给她看病。结果那太医说,不过是先天生得弱,又着了气恼,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自可望好。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孙绍祖忙着天天人参燕窝的给她熬着炖着。 迎春嫁过来的时候,嫁妆并不丰盛,她只是一个庶出女儿,又没个亲娘,刑夫人平时苛刻小气,儿女情分上也生疏得很,嫁妆不过是场面上的一些东西。迎春到了孙府,更是不堪待见,身上衣服、首饰竟然没个好的。 孙绍祖手中有钱,忙着召京城最好的锦绣坊的王大娘进来,特意给她量身做下了好些衣服,首饰自然不用说,更是京城最好的工匠打造,有些甚至是模仿宫中所致,孙绍祖本身是从三品的大员,又出生世家,手中自然也藏着一些好东西。 这些日子自然是都拿出来逗迎春开心,每日里早朝散了,就直接回家,晚上也不出去喝酒闲逛,只是陪着迎春说些闲话,如今年关将近,孙家只有孙绍祖在京,自然得筹备着家中过年的一切。 迎春从来没有独自当家过,凡是不懂,孙绍祖也不勉强,只能自己帮着料理,有事却也不瞒着她,都和她商议着,不让她有冷落的感觉。 林黛玉到了京城,孙绍祖早就知道,回府和迎春一说,迎春不禁就动了心,想要回贾府看看,但想来年下凤姐事多,绝对不会让人来接她的,不禁有伤感起来。 她的心思,孙绍祖如何不知?当即也不通知贾府,直接命小厮备了车,送迎春过来。 果然,迎春大喜,笑逐颜开。孙绍祖自从认识了林黛玉,不知不觉间也渐渐不把那些俗理放在心中,他本性叛逆,行事从来都是随心所欲,也没有想过如此做法有何不妥,一味的只顾着讨迎春高兴就成。 迎春如今听得贾母问起,忙着低头答应着。 「回来看看自然是好的,只是以后断不可如此的任性胡来——想要回来看看,可以和姑爷说上一声,让我们派人过去接就是,这让姑爷送回来,知道的人呢?说你们小两口子和气,不知道的人,还不知道传出什么话去呢?」贾母忙着嘱咐道,心中却是暗暗的松了口气,一颗心总算从嗓子眼放回了肚子里,这要迎春被休了,算什么事啊? 「这孙姑爷来了,谁陪着?」王夫人皱眉问道。 「整在前厅待茶,链二爷陪着呢!」琥珀忙着回禀道。 王夫人点头一笑,便不再说什么。只有黛玉低头吃茶,抿着嘴偷笑,这孙绍祖果然是情种,为了个迎春还真是要死要活的,原本不是打骂就是故意气她,如今又好的蜜里调油。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道他原本是怎么想的,居然愣是以为迎春心中有别人,才会对他冷淡?却不知道迎春是出了名的木头人? 嗯,等下趁机得好好的教迎春两手,非得把这个「中山狼」制服不可,也让迎春出出先前的那口恶气。
第三十四章 语带机锋谁为戏?(1) :[] / ?贾母甚是搞定,忙着笑道:「难得今儿人齐全,宝玉,你打发人去,把湘云也接过来,明天我们大家好好的乐上一天,对了,林丫头的行礼可都安排好了,住处可安排妥当了没有?」 李纨站起来正欲回话,林黛玉忙笑道:「老太太不用忙了,我这次回去,才知道原来先父在京城也有房子,先两日就让人打扫出来,就不住这里了。这些年外孙女住您这里,着实给这里添了不少麻烦,既然我在京城也有着房子,来往也方便,就不用再给您老添麻烦了。」 「哦?」贾母大感意外,搂着黛玉笑道,「你可别哄我,我怎么不知道你爹早年在京城置了房舍?」 林黛玉笑笑,心中暗道:「林如海在江南的产业着实不少,可是在京城却没有房子。」如今她住的那所房子,却是赵裕给她准备的。她拒绝住进贾府,一来免得日夜对着宝玉或者是薛宝钗,二来也便欲和赵裕往来,想要在这个世界混得风生水起,总的攀棵大树。 而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树莫过于赵裕那个做皇帝的。 虽然她鼓吹宝玉造反,但是——江南的这么一趟,她也没有白走,江南盐政那丢失的五百万两白银,下落虽然不明,但她隐隐感觉,似乎千丝万缕都和贾府有着联繫。 只是,她至今都弄不明白,如今管着贾府暗中势力的,到底是什么人?是贾母,还是贾政、贾赦?抑或是贾宝玉? 当初她一句戏言,要天下为聘,神仙做媒迎娶与她,宝玉居然答应得那么爽快? 难道真的是他那个二世祖?可是问题又来了,宝玉不过年方十九,怎么都不可能筹划五年前扬州城的一切,贾府背后一定另有主持大局的。 可是林黛玉自负聪明,两世为人,偏偏就是想不出来到底是谁在主持这大局。 不过,不管是谁,她不想淌这个浑水,她只想着这辈子好好的做个富贵闲人。用她前世的伟大理想就是,赚很多很多的嫁妆,嫁一个温柔多情的老公。 可那是作为霸王龙的愿望,现在,她是美女啊——林黛玉耶!所以她的人生最大的愿望也开始转变,赚很多很多的钱,勾搭几个极品帅哥,比如,贾宝玉之流。 不过,那个赵裕也一样让她这个穿越过来的、曾经是霸王龙的女人大大的流口水。鱼和熊掌,她都想要…… 只是这个思想未免就有点惊世骇俗,所以,她也只是想想罢了。不想捲入贾府的纷争却是真的。 根据她前世的记忆,贾政应该不久就会被罢官,然后贾府被锦衣卫抄没,贾府显赫百载,一朝而灭。住在贾府,她就避免不了这风风雨雨。她只是可怜那个正牌林黛玉,父亲有着如此的雄才伟略,虽然寿元有限,不……林如海的死至今还是一个迷。 但是,只要那个正牌林黛玉肯走出贾府,回到江南,她就会发现,事实上她想要的一切实在太过容易。 可惜……可惜…… 「老太太说笑了!」林黛玉心中想着,嘴巴却甜甜的笑道,「难道我没有房子,还会和老太太客气什么啊?」 贾母正欲挽留,不料宝玉却笑道:「妹妹既然在京城有房子,那是再好不过。只是不知道这房子落在何方,远近如何?」 「靠得很近!」林黛玉笑道,「想来当年先父筹划,也是为了方便行事,房子就在府后的小花巷中,和我们的大观园仅仅隔了一堵墙,如果老太太不放心,可以让人把墙拆了,从此从园子里就直接可以去我哪里,我来往也方便。」 原本听着黛玉说不住在贾府的宝钗先是放下了一半的心,如今闻言,一颗心又吊了起来——把墙拆了,从园子里就可以来回,这……和住在园子里有什么分别?而且她住在外面,宝玉又天天向外跑,她去被看死在贾府,行动就有人知道,实在是不方便的很。 「如此倒好!原来那房子是林姑爷的。」贾母听得如此说法,笑道,「你们还记得吗,当初修建那个园子的时候,由于附近隔着一座宅院,我还曾经和你们老爷商议,让他们找着人家,哪怕是多给几两银子,把宅院买下来,以便修园子,那知道后来却听得说,那宅院人家不肯卖,因此也就罢了,却不料原来都是一家人的。」 林黛玉轻轻的笑,忙道:「是啊,我那时候也不知道爹爹竟然在京城还有房舍。」 「就算如此,林姐姐还不如住园子里,那边空着也就罢了,何苦两边跑?」探春笑道。 林黛玉正色道:「探春妹妹错了,亲戚们好,也没必要死住在一起,而且常常走动,倒是反而显得亲热。你看,我这回江南一趟,姐妹们不都忙着来看我了?原本在园子里住着,病着的时候,想个姐妹们说话,也找不着人。」她说到这里,抬头看着宝钗道,「宝姐姐,你说对不?哦,我忘了,我应该要叫你宝二嫂子了。那会子嫂子认我做亲妹妹,原来是早有先见之明。」 探春不语,当初王夫人受人挑唆,令凤姐查抄大观园她们姐妹们的住所。探春深感不满,不但打了王善保家的,第二天宝钗出去,她就说过这话,如今黛玉却是原封的拿了回来,她如此说法,她倒是不好在挽留,事实上她倒真心希望林黛玉能够回园子住着,如今偌大的大观园,就剩下她们几个,实在是冷清得很。 宝钗焉有得不出她话语中的讽刺之意,嘲笑她早就打着宝玉的注意,当即淡淡的笑了笑道:「妹妹说笑了,那会子我们一同在院内住着,我不过想着妹妹没个亲人,而我你也是知道的,虽然有亲娘哥哥,但毕竟没有父亲教导,到底心中不忍,比不上别人,想着妹妹的心应该是和我一样的,所以——就认了妹妹做亲妹妹。」 林黛玉心中暗自冷笑,这薛宝钗果然不是省油的灯,难怪正牌林黛玉斗不过她,这不是明摆着说——你林黛玉想要嫁给贾宝玉,进门还得叫我一声姐姐,你是小,我是大?你就算嫁,也只能做个没有身份地位的小妾? 未知林黛玉如何应答,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五章 语带机锋谁为戏?(2) :[] / ?林黛玉低头吃着茶,半晌才放下茶盅笑道:「嫂子说笑了,如今你既然已经嫁给了宝玉哥哥,我自然不能在叫你姐姐,得叫嫂子了,这礼可是错不得的,更何况,咱们家素来是礼仪宽厚人家,书香门第,这称唿如何乱的?原本我也年幼不懂事,大家都在园子里住着,倒不知道避嫌——倒还请嫂子见谅,只是不知道嫂子我和那宝二哥哥,什么时候就偷偷的瞒着我们好上了?」 众人闻言,都不禁笑了起来,李纨笑着指着林黛玉道:「真是林姑娘的这么一张嘴,像是刀子一样,让人疼又不是,爱又不是。」她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抱住黛玉,附在她耳边轻轻的道,「当着众人的面,你就放过你宝姐姐这一次吧?何苦来着,都是好姐妹呢。」 林黛玉知道李纨素来都是菩萨心肠,当即笑笑,坐在贾母身边低头不语,心中却是暗笑:「好姐妹?事到临头,好姐妹就是用来作为垫脚石的。」 但是,林黛玉想要放过宝钗,迎春却得了孙绍祖的暗示,放下手中的茶盅来,笑道:「林妹妹说的倒也是,宝妹妹,你什么时候就和宝玉好上了?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哎……我是出了名的木头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但三妹妹可是七窍玲珑心,怎么也没有看出个端倪?」 探春一呆,这算什么话?她什么时候成了七窍玲珑心了?还有,二姐姐什么时候居然口齿锋利,变得尖酸刻薄了? 「我一个姑娘家,难道还能够管这事不成?」探春如同是没事人一般笑着。 宝钗心中大怒,待要发作,有发作不得,林黛玉口口声声的说着,好像她一个姑娘家就勾引了宝玉一样,简直就是明摆着骂她不知道廉耻,可是转念一想,有些话实在是不便说。而且,她如今已经不是姑娘家,不如探春、黛玉,倒是可以毫无禁忌。 心中不解,为什么连迎春居然也公然帮着黛玉? 「林妹妹!」迎春忙着又向黛玉道,「我听得……他说,在江南曾经见过林妹妹一次?」提到孙绍祖,迎春依然忍不住害羞,满面飞红。 「是啊!」黛玉笑道,「二姐姐不说,我还真是忘了,在江南的时候我遇到几个无赖,幸得姐夫解围,过得几天,妹妹自当登门拜谢去。」 「妹妹客气了!」迎春忙着道,「我倒是听得大爷说,这次在江南,多亏着妹妹照顾。还说妹妹来了京城,他多有不便,所以特意让我来见见妹妹,大家都是一家子亲戚,妹妹孤身一人在京都,若是有什么不便的地方,只管去我们哪里坐坐,要什么东西,或者少了什么,只管开口。」 林黛玉顿时就明白过来,她就说迎春来的蹊跷,原来是孙绍祖授意,不过是想要在京城再次和他取得联繫。想来是江南的林氏化妆品公司给了他太多的甜头,心思动到京城来了。 「姐姐说哪里的话,妹妹要是短了什么东西,自然是厚着脸皮找姐姐讨要的。」林黛玉忙笑道。 贾母皱眉,一时领悟不了他们语中机锋,只是看向宝玉,宝玉点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宝钗却是逮着了机会,忙着笑道:「原来林妹妹见过孙姐夫?」 林黛玉心中一动,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若是放在她的前世,见一见姐夫自然无妨,可是这却是一个礼教大妨的古代,虽然普通贫民家的姑娘家不如世家小姐如此严谨,但也不便随便的见陌生男子。 当即笑道:「没错!这次去江南,正好偶然碰到姐妹,谈起来才知道,原来都是亲戚。」说到这里,她陡然话锋一改,道,「当初还有先父生前的门生扬州知府等人,因为知道我去了江南,所以都多有照应。不过是怜我无父无母可怜罢了……」说到这里,她忙不迭的用手帕子开始擦眼睛。 「我的儿,你也别委屈了,难道这里就不是你的家了?我可是你嫡亲的外祖母。」贾母忙着把黛玉搂在怀里抚mo着安慰。 「说得也是,大爷这次从江南回来,提到妹妹,就多有感慨,所以得知妹妹来了京城,特意就让我过来先看看。」迎春笑道。 「倒是难得孙姑爷有心。」王夫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不冷不热的道。 迎春一笑,住口不语。黛玉眼珠子一转,突然笑问道:「老太太,今儿怎么不见链二嫂子,莫非是年下事忙?」 「哪里!」贾母笑道,「你大舅母如今年迈,想着膝下无人,所以就把你链二嫂子叫了过去,我刚才令丫头通知她了,说是身子不快,不能过来。」 「链二嫂子大概是不想见我吧!」黛玉冷笑,躲,想要躲过去,怎么可能? 「大姑娘,这话怎么说?」刑夫人忙道,她是早就看凤姐不顺眼,这次也是故意要她过去,没有了老太太护着,倒看她能够翻出什么天来。 林黛玉依然笑道:「我这次回江南,祭奠父母,却得知原来先父母还留了一点东西给我,当初是链二哥哥送我进京,所以,我想要问问,这些东西如今何处?」 刑夫人一呆,忙着问道:「有这事?」 林黛玉留神察看刑夫人和王夫人的脸色,果然,王夫人脸色大不自然,而刑夫人却是满脸的诧异,想来果然是凤姐和贾琏在暗中搞鬼,而王夫人却是那个幕后支持者。如此说来,当初沿途劫杀妙玉的——不,应该说是林若玉小姐的,难道也是她主使的? 「舅妈把凤姐姐叫过来一问就知。」黛玉淡淡的道。 刑夫人点头,走出去叫过自己的丫头,令她即可叫了凤姐过来,并一再嘱咐,不准告诉她一个字儿,那小丫头忙着向那边府里跑去,不到片刻,凤姐已经扶着平儿,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 「原来是林妹妹回来了。」凤姐人未到,笑语先至,说着又忙着给老太太、刑夫人、王夫人请安问好。
第三十六章 借据 :[] / ?林黛玉款款的站了起来,走到凤姐儿面前,满面堆笑道:「二嫂子好。」 凤姐儿忙着一把拉住她的手,笑道:「妹妹不知道,我这几天忙着搬家,这身子骨还真是经不起折腾,略有些不快,竟然不知道妹妹今个儿回来了——老祖宗,您看看,这江南的水土就是养美人啊,这林妹妹去江南走了一趟,居然比先更是出落得俊俏了。」 迎春和探春都笑道:「这话说得倒是,林妹妹这次回来,倒是比先更漂亮了三分。」 林黛玉轻轻的笑了笑,恐龙变美人,她自然懂得好好的保养、珍惜自己这如花似玉的外貌,说什么春恨秋悲,都让别人去伤心吧,花容月貌可是禁不起几番折腾的,而林氏化妆品公司,与其说是赚钱,还不如说是给她自己用来保养。 「这次我去了江南,弄了一点小玩意儿,倒是美容养颜得很,妹妹也不敢独美,所以给众姐妹都有带着。嗯,对了,二姐姐也用过,上次孙姐夫应该有带回来。你们看看,二姐姐如今岂不是更加漂亮?」林黛玉笑向迎春道。 「不错呢!」迎春忙着笑道,「大爷这次从江南带回来的那些东西,果然好用,比我们平时用的胭脂好多了,嗯,大爷还说——晚上一定要把胭脂香粉的洗干净,否则,留在脸上是很会伤害皮肤的,这市面上卖的胭脂,可都不干净,永久了,难免皮肤干燥,林妹妹弄的那个保湿乳液,实在不错。」 当然,这些话都是孙绍祖从林黛玉哪里学去的,回京城后为了讨好迎春,自然忙不迭的献宝。 众人都听得诧异不已,难道说,这孙绍祖居然变了性子?正说着话,琥珀进来回道:「老太太,有孙家人要进来见二姑娘。」 「嗯——那快请进来!」贾母微微皱眉,林黛玉突然叫来凤姐儿,自然不是想见见凤姐儿那么简单。可是林黛玉还没有说,她也不便问,偏偏,不知道为何,迎春又回来如此坐着,一时之间,倒让她也摸不着虚实。 倒是宝玉,多少心中已经有点明白,因此老神在在的坐着看着众姐妹说笑——期间自然免不了争锋相对,他也不便插口说什么。 孙家一个管事的媳妇忙着进入堂屋,先冲着贾母行礼,又问候了众位太太、少奶奶和姑娘们,这才对迎春道:「大爷特意让我进来和大少奶奶说上一声,本来他是要等着大少奶奶一起回去的,只是刚才宫里有旨意出来,让大爷赶紧进宫见驾,所以大爷就不等大少奶奶了。大爷说,奶奶若是要回去的话,不妨早点回去,免得天黑了路不好走。要是大少奶奶不回去,就去和林姑娘做做伴,说说闲话儿。他明日去林姑娘哪里接您!」 众人闻言,都不禁笑了起来——迎春满面通红,冲着那媳妇子轻轻的「呸」了一声,心中却是颇多甜蜜。 林黛玉心中一动,顿时明白,孙绍祖是找个藉口来见自己,只怕是有事。 凤姐儿首先笑道:「你这个媳妇子也太认真了吧?这值个什么事,你也特意巴巴的跑来说一声?我们这里又不是外人家里,不过是你们大少奶奶的娘家,难道还吃了你们大少奶奶一声?」 那媳妇子本是孙府的管家,自然口齿伶俐,闻言忙道:「这位奶奶不知道,我们大少奶奶就是个菩萨一样的人,我们大爷就是唯恐她受了委屈!」 林黛玉揉着迎春的肩膀笑道:「很好,今天你家大少奶奶不回去了,晚上去我哪里,你回去回覆你家大爷就是。」 那媳妇子忙着又给林黛玉行礼,笑道:「既然如此,我等下打发人把大少奶奶的一些东西送过来?」说着,她不着痕迹的冲着黛玉使了个眼色。 林黛玉会意,点头道:「好!只是你家大爷也太小心了。」 王夫人对着刑夫人笑道:「瞧瞧这孙姑爷行事?难道我们还会委屈了自己姑娘不成?」 那媳妇子也只是笑笑,冲着众人行礼后退了出去,林黛玉在贾母的身边坐了下来,笑道:「二嫂子,这次我回江南祭祖,先父有些东西寄存在鸿通钱庄,我自然是去取了出来,结果——里面除了先父的遗书,还有着一分借据,不知道二嫂子知道与否?」 凤姐儿的脸上阴翳一闪而过,半晌才道:「妹妹这话问得好生奇怪,林姑老爷的借据,我怎么知道?」 林黛玉心中微微着恼,不知道?推得好个干净?当即淡然笑道:「本来这事情倒也罢了,只是涉及银两太过巨大,其中还牵扯着人命大案,我可是不得不问。」说到最后,她已经沉下脸来,再无刚才说笑之色。 刚才已经暗中吃了一亏的宝钗抬头笑道:「倒不知道涉及多少银两,又是什么人命大案,妹妹如此慎重?」 「纹银一百万两!」林黛玉冷冷的看了宝钗一眼,按下心中的怒意,她多少有点猜测到,当初扬州盐税的那银子,林如海应该是已经查到了下落何方,甚至还动到了手,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借一百万两给贾琏,「借据是链二哥哥写的,我如今自然得问着二嫂子。二嫂子倘若不知道,那说不得,就得去问链二哥哥,顺便找当初扬州知府、现任的大理寺卿冯大人,因为当初是他做的保。」 宝钗闭口不语,纹银一百万两实在是数额巨大,而且还有着现任的大理寺卿冯大人做了中保,只怕是不假。 凤姐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王夫人,王夫人知道躲不过,皱眉道:「林姑娘,你这话说的稀奇,当初链儿去扬州不过只是接你罢了,何来借据一说?再说了,一百万两纹银可不是小数字,我听得说,林老姑爷素来为官清廉,家资断不会有如此巨额吧?」 林黛玉的心陡然向下一沉,顿时明白,王夫人势必的知情的,本来她也没有准备要怎么着,只是感觉当初的贾府如此的欺负一个弱女,实在有点出于气愤,想要给正牌的林黛玉讨个公道,如此看来——这钱她们根本就是借了不准备还的。
第三十七章 银子落在何方?(1) :[] / ?而且王夫人这话说的够狠,你林家的家资绝对没有这么多的钱,如果你林黛玉一意想要追查这银子的下落,动用官府的力量,那么她就不在乎追查一下这银子的来由,让林黛玉的父亲死后还得背负贪赃枉法的罪名。 「太太说错了!」林黛玉自然知道这银子的来路,不光她知道,就连赵裕也清楚。背后有人撑腰,她也不怕什么,淡然一笑道,「我林家的家资问题,倒不劳太太操心,只是——链二哥哥的借据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还有着中保之人,包括当初扬州知府的官印为凭,自然是假不得,所以,我倒的想要知道,链二哥哥什么时候把这银子还给我?我爹的遗书上写得明白,那可是要给我做嫁妆的!」 宝钗突然掩口而笑道:「原来的妹妹的嫁妆——这么说,妹妹是想要嫁人了?不知道哪位有如此的福气,娶妹妹这么一个天仙一般的人?」她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看了一眼宝玉。 但宝玉只是坐在贾母身边,脸上一丝的表情也看不出来,不怒,亦不喜! 林黛玉笑道:「嫂子说笑了,若论美貌,妹妹这么一个痨病缠身的,怎么比得上嫂子丰满多姿?」 宝钗焉有听不出黛玉讽刺她体态肥胖,心中大怒,表面却淡淡的笑道:「妹妹真会说话,只是我这么一身肥肉,怎么比得上妹妹骨骼清奇。」 林黛玉用手帕子掩着嘴笑了起来,这宝钗果然是好口才,连骨骼清奇这等话都敢说出口?明摆着就是说她只有一身骨头啊。 「小妹倒还真是只有一身骨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吃都不不长肉,嫂子可有什么秘方传我?如此劳心费神,怎么还可以丰盈如斯?」林黛玉笑道,「姐姐又得盘算着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宝二哥哥身边丫头的姿色妖娆,还得问着这宝二哥哥出门在家的种种,可是算是费尽心思了,嗯,老太太,您说是不是?」林黛玉一边说着,一边向贾母的身边靠了靠。 贾母搂着她笑道:「林丫头说得对极了,所以,我就让宝丫头这些日子好好歇歇,免得累坏了。」 宝钗闻言不禁黯然,目前在贾府要是没有贾母的支持,那说什么都没用。不敢再次出言讽刺什么,王夫人却皱眉道:「林丫头,你刚才说那借据之事,不知道你带来没有?」 「借据我自然是带来京城了,只是不在我手中。我只是想要问清楚链二哥哥,借的银子什么时候还,要是链二哥哥还我银子,我自然把借据给他,否则,说不得,我就只能去找那个中保要银子了。」林黛玉轻轻的笑。 真是说得好轻松,一百万两银子,想要这么一句话抹去,哪有那么容易? 「凤丫头!」贾母皱眉道,「链儿可在府中?」 「刚才链二哥哥还在太太哪里,这会子想来是不会走的,具体如何,请链二哥哥过来一问就知。」一直坐着没有说话的宝玉忙道,说着,不等王夫人说什么,就招唿过小丫头道,「你去外面,让小厮把链二爷找来。」 那丫头答应着去了,王夫人忙道:「这个不妥吧?如今姑娘们都在做,怎么让链儿进来?」 「三个丫头都是自家姐妹,林丫头和宝丫头他有不是没有见过,有什么好避讳的?」贾母掩着心中的怒气,冷冷的道。 王夫人不敢在说什么,话题一转,问道:「林丫头,你刚才说,这银子是林老姑爷留给你的嫁妆,倒不知道如此庞大数额的银两,为什么当初林老姑爷就同意借给链儿?」 「太太说笑了!」林黛玉轻轻的笑了笑道,「太太都不知道,我又如何知道?再说了,当初我在这里,链二哥哥也不是外人,先父同意借他银子应急,自然也有道理。」 探春眼见王夫人脸色不渝,忙道:「林姐姐,请恕我说句冒昧的,林老姑爷遗言说这银子乃是你的嫁妆,不知道——林姑爷是不是也给你安排了终生大事?」 这个问题,不光宝钗、王夫人想要知道,就连贾母、宝玉也甚是关注,只是都不要意思问出口,如今被探春这么贸贸然的一问,都聚精会神的看着林黛玉,等着她回答。 「先父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你们以前也是知道的,自然是珍爱有加,只是寿数却是天定,女儿如此的终生大事,先父自然也是早有安排。」林黛玉笑得眉眼弯弯,想要知道,我就让你们知道好了。 宝钗忙着笑问道:「倒不知道谁家如此有幸?」 「嫂子也太为妹妹操心了吧?」林黛玉抬头反问道。 宝钗皱眉,忙道:「妹妹不用多心,不过是好奇问一下而已,只是林姑爷如此大手臂的嫁女儿,只怕就算是皇室公主出嫁,也没这么多的陪嫁。」 「因为我不是皇室公主。」林黛玉争锋相对。 正说话间,外面小丫头进来回禀:「链二爷来了!」 王夫人皱眉,这贾琏办事怎么越来越是煳涂,他难道就不会找个藉口避开吗?但不管怎么说,贾琏已经进来,迎着贾母请安,然后又给刑、王两夫人请安,众姐妹们问好。 「链儿,你来的正好,你妹妹这次会江南,说是林姑爷在临终的时候,你跟他借了一百万两银子?现有借据再次,中保证人齐全,你可不要抵赖。」贾母沉着脸问道。 贾琏一呆,原来急急的找他过来是为了这个事情?当即忙着冲着贾母跪下道:「老太太问得是,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集中在贾琏的身上。 「如此巨额的借据,你所为何事?」贾母再次问道。 「回禀老太太,当初林姑娘来我们家里,除了这一百万两白银的借据外,另外还有着五万两现银,那是林姑爷说了,给姑娘在我们家的零花,我想着林姑娘是老太太的嫡亲的外孙女,老爷太太的外甥女,又怎么会委屈着她,而且我们家难道还会其一个孤弱女子不成。所以,为了怕旅途携带不便,我把那五万两银子存在了钱庄,银票回来交给了太太。至于那一百万两银子的借据,求老太太问太太吧,我不过是经个手儿。」贾琏忙道。 说着,他又站了起来,冲着林黛玉作了一揖,道:「林姑娘,你那五万两白银,等下我就求着太太把银票给你,你可以去鸿通钱庄随时提取现银,但是——那一百万两银子,我实在不能说什么,想来林姑爷的遗书上也写得明白,姑娘应该知道是为了何事。」
第三十八章 银子落在何方?(2) :[] / ?林黛玉看着王夫人依然准备装傻,不想说什么,笑道:「二哥哥还是把话说明白的好,我可不明白那一百万两白银落在何方?那五万两银子倒是不用了,既然父亲生前就说了,那是给我在你们府中的花费,岂能在拿回来的?这些年我在你们家,也确实是给各位添了许多麻烦。」 「林丫头,这是什么话。」贾母突然站了起来,道,「你是我的外孙女,你母亲是我嫡亲的女儿,难道还是外人不成?链儿,你给我说清楚,林老姑爷那个一百万两银子,你弄什么地方去了?」 贾琏吃了一惊,忙着在老太太面前跪下道:「老太太,银子是鸿通钱庄开出的银票,我从扬州回来,就直接给了太太,求老太太问太太就知道了。」 「给了你家太太?」贾母沉着脸问道。 刑夫人忙着站起来,满脸陪笑道:「老太太真是说笑了,别说银票了,我连铜板也没有见到一个子儿。」 「你先坐下,我还没有问你。」贾母冷冷的道,「链儿,这可不是闹煳涂的时候,你给我说清楚,这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你可别怨我,这银子就落在你们夫妇头上,你和凤丫头两个折变头面衣裳卖了还人家,要是不够,连你们的女儿房子卖了去——我看就你们那点家私,加上凤丫头这些年弄的那些鬼,恐怕加起来也不够一个零头。」 凤姐儿顿时就变了脸色,忙着跟着贾琏跪下道:「求老太太开恩,这银子我们确实没有花一分,银子回来,就给了二太太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忙着冲着王夫人磕头道,「太太,您可说一句话……这银子我们可是一分也没有花……」 「你怎么说?」贾母看着王夫人问道。 王夫人站了起来,皱眉道:「老太太应该知道那银子的去处,何必再问媳妇儿?」 「我知道?」贾母突然提高声音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王夫人也急了,站起来回道:「老太太想想,林姑爷没的时候,正好我们家元妃娘娘要省亲,这家里没有钱,当时盖这个花园子,园子里面的桌椅、帘子、古董、花瓶、花草……都是哪里来的钱?这些年我们家的收入的一年不如一年,家里的开销却是一年比一年大,每一年都不知道要赔出多少钱去,老爷、大小爷们家里、外面的开销,没有那一百万两银子,我们家现在不是凤丫头要折变头面首饰去买,是所有的太太、奶奶和姑娘们都得先卖首饰衣裳了……」 贾母没有等她把话说完,点头问道:「当初是谁负责修建园子的?」说着,她看了看刑夫人。 刑夫人忙着回道:「是大老爷!」 贾母点头道:「这事情既然里面说不清楚,那个容易,等二老爷回来,大老爷、二老爷,你们几位太太,大家当面说清楚,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如果果真是修园子花费,那么大不了我们把园子卖了还人家。」 林黛玉皱眉,修园子……真的是修园子吗? 贾母又向黛玉道:「林丫头,你暂时等得几天,等你二舅舅回来,我问清楚了再说。」 林黛玉笑道:「老太太大可安心,如今外孙女还不急着要银子使,只是——先父的遗物,总得问上一声儿,再说了,老太太这里也不比别的地方,外孙女这些年在这里也多曾照顾,银子放在这里也没什么。」 宝钗突然冷笑道:「难道妹妹不等着银子做嫁妆了?」 贾母脸色一沉,冷冷的看了宝钗一眼,这……宝丫头,如今怎么这么没有眼色?原本看着倒还好。 林黛玉笑道:「二嫂子这话说笑了。刚才舅母都说了,如今府中艰难,难道我还能够逼着不成?再说了,舅舅又不是旁人?难道我还逼着舅母卖儿卖女的还我银子不成?要真是这样,不如就把宝玉哥哥抵给我使唤几年?」 林黛玉此言一出,不光是凤姐儿、李纨笑了起来,就连着探春、迎春都忍俊不已,宝玉更是笑得连嘴巴都何不拢:「我倒是愿意,只是不知道妹妹要是做什么?」 林黛玉故意做一本正经的模样道:「自然是做个小厮使唤,你不是自幼就说——你怕丫头们服侍不尽心嘛?有你我也省的生气。」 「那倒是!」宝玉笑道,他倒是不愁什么银子问题,如今府中无银,并不代表着他手中也没有银子。 「这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林黛玉忙着笑道。 「吃了饭去!」贾母忙着留道。 「我过几天再来叨唠老太太,今儿还有事!」黛玉笑道,赵裕说,晚间要过来看她,虽然她是不怎么把他这个皇帝陛下放在眼中,但好歹也得给几分颜面。 「我陪着妹妹过去!」迎春忙道。 「也好!」贾母点头,命宝玉送出去。 迎春挽着黛玉的手,两人告辞众人,向外走去,二门前,早就有小厮抬着一辆翠羽华盖车等着,两人上了车,隔着帘子和宝玉又说了几句话,宝玉凑近林黛玉的身边,轻笑道:「我明天过去看妹妹。」 林黛玉抿嘴一笑,点头应允。这里小厮抬了她姐妹出去,到了外面,套上车架,转过荣国府后面,到了一处府第。 迎春隔着窗纱向外看时,只见正门上写着「晴瑶别院」,门口却与荣、宁两府不同,全部都是身着黑衣的带刀护卫,眼见黛玉的马车过来,忙着岂了正门,等着马车进去,到了二门前,早就有四个衣衫周全的小厮迎了上来,抬起车子向里走去。 迎春看着那四个小厮的服色不对劲,似乎不像是普通人家小厮常用的服色,皱眉问道:「妹妹,你这……家人……」 林黛玉心中已经明白,这四个小厮恐怕都是内监,赵裕派过来的人。
第三十九章 鬼神之说 :[] / ?果然,刚刚进入里面,已经有着一个四旬左右的内监,带着宫女迎了上来,雪雁抢先几步过来打起帘子。 「给姑娘请安!」为首的那个内监已经迎着黛玉打千儿请安。 「这位是?」林黛玉扶着雪雁,不解的问道。 「回禀姑娘,老奴姓夏,是赵公子派过来服侍姑娘的,姑娘的住处都已经安排妥当,姑娘看看,可还少了什么,老奴也好准备。」夏内监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引着林黛玉向着里面走去。 林黛玉走到近前一看,五间小巧玲珑的抱厦,里面的布局却是照着潇湘馆所置,只是少了潇湘馆的那份冷清,多了一分贵气,不亏是皇家手,果然一切都是好的。里面堂屋、书房全部隔开。 小几上放着的青花瓷器,让黛玉不禁看的有点出神——这玩意要是放在她的前世,那可是无价之宝,可与而不可求。 「赵公子说了,正房太大,恐怕过于冷清,所以就用作平时待客所用,这五间屋子向阳,冬天里也暖和,因此就让姑娘住这里了。姑娘若是不满意,还是可以换的。」夏内监忙道。 「我看着就好,不用换,你家公子说的对,那么大的房间这个天住着也冷清,还是这里好。」林黛玉忙着笑道,说话的同时,鼻子里闻到一股冷香,抬头向外看去,只见园子内种着一棵老大的腊梅树,如今正迎寒而放,香气诱人。 「妹妹这地方真好,地方好,这花更好!」迎春笑道。 林黛玉点头笑了笑,对夏内监笑道:「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乃是兵部侍郎孙大人的夫人。」 夏内监忙着迎着迎春施礼,迎春笑笑,夏内监忙着有问道:「姑娘要不要四处看看?」 黛玉点头,在夏内监的带领下,在晴瑶别院内转悠了一圈,这里地方并不算大,前前后后总共有着二十余间房间,赵裕送了八个护卫过来,八个小太监,六个宫女,其中一个是女官,年龄和夏内监差不多大,姓容。众丫头小太监都唤她做容嬷嬷。 这个称唿让林黛玉不禁大窘,容嬷嬷?不会是那个皇后身边的容嬷嬷吧,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后却会给她一下子? 那几个宫女她却甚是喜欢,多是十五六岁左右的娇憨女子,其中一个叫做小九,一个叫做小妮,长得更是水灵清透,林黛玉指名留下她们两人在内侍候,和雪雁、紫鹃一起,余下的四个丫头在外房,至于小太监,林黛玉全部交给夏内监管着,反正他本来就是宫里使老的了太监管事,否则,赵裕也不会让他过来。 不过,赵裕如此的安排,林黛玉心中却别是一翻滋味,当她什么来着?他的女人了?如今岂不是她在京城的一举一动都瞒不了赵裕? 外有侍卫,内有宫娥太监,她的一举一动岂不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但若是退了他的人去,这以后京城内还有得混吗?在这个皇权为尊的世界内,谁都可以得罪,皇帝老儿却是得罪不起的。 但林黛玉也弄不明白,赵裕为什么会调动太监宫娥过来,他大可外面另外买人,实在不用使用内宫中人…… 想不明白就不想,安排妥当之后,黛玉拉着迎春说了几句闲话,眼见天色以晚,当即吩咐摆上饭来,饭菜也是宫廷御厨所做,口味自然是不差的。 黛玉屏退丫头,偷偷的和迎春说起孙绍祖的心思,迎春闻言,不禁满面通红,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道:「他怎么会有这个想法……我……心中有别人?」 「他现在对你如何?」黛玉问道,事实上不用问,单单看迎春如今的样子就知道了。 「很……很好的!」迎春闻言,更是满面飞红,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林黛玉笑着附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迎春羞红了脸,吃吃笑道:「妹妹这次病癒,竟像是换了一个人儿似的。」 林黛玉闻言,当即正色道:「姐姐有所不知——我们女孩儿家,把一生之命运寄託与一人身上,实在是太过轻率。说来你也许不信,那次我病得弥留之极,以为自己死了,恍恍惚惚的却是看到了先父穿着大红官服,坐着轿子而来,许多的下人跟随着……」 「啊?」迎春不禁轻轻的叫了出来,问道,「那后来怎么样?」 「我哭着跑上去,求爹爹不要抛下我不管。」林黛玉笑了起来,她的前世鬼神之说自然是荒唐不经,可是这个世界却是有人相信的,如今她性情大变,原本在江南还好,毕竟没有她相熟的人,紫鹃雪雁就算怀疑,到底是她的丫头。但回了京城却不同,贾母等人可是老成了精的,早晚会怀疑。 虽然他们是不会相信借尸还魂之说,但为了防范于未来,她还是准备借一点鬼神之说来圆一下比较好。 「林姑爷怎么说了?」迎春咬着手帕子,低声问道。 「我爹爹拉着我是手说——我的儿,我一生没有一个儿子,自幼请先生教你读书识字,充作男儿教养,就是希望你能够自强独立,不用依附他人鼻息,我林家家资百万,良田千倾,无奈人丁不盛,仅有你一支香火,你若随我去了,我林家……岂不亡矣。」林黛玉说到这里,不禁唏嘘不已。 迎春听得入神,连连点头道:「林老姑爷说的是。」 林黛玉故意又嘆了口气道:「我又哭着哀求,不料爹爹却说是我阳寿未尽,绝对不能善自轻生,说着将我用力退了出去——我一惊就醒了过来,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湿透,听得雪雁和紫鹃说,我原本是已经死了……后来我细想前景,实在是无味得紧。」 迎春有手帕子擦着眼睛,低声道:「如此说来,是林老姑爷在天有灵,保佑妹妹。」 林黛玉连连点头道:「所以,我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回江南祭祖,想来我也真是不孝,爹娘去了这么久,我怎么能够在京城安享富贵,却从来没有去过一趟江南拜祭爹娘?难怪老天爷要一直惩罚我病着。」 「我当初听说妹妹回江南,还甚是诧异,如此说来,原来是林姑老爷想自家姑娘了。」迎春说着,也不禁唏嘘不止,她的父亲贾赦虽然在,母亲却是去了多年,但不过是当年贾赦跟前的人,死后直接送去了化人场,如今想要拜祭一翻,也无从拜祭,「父母孝道,那是我等儿女该尽的天职——只是我那亲娘,却是连土坟都没有留下一座。」说到这里,她不禁泪如雨下。
第四十章 双玉 :[] / ?林黛玉忙着笑着安慰道:「姐姐如此得个多情的姐夫,却是比什么也强了。」提到这个,迎春的脸又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两人正说着闲话,紫鹃进来禀告道:「宝二爷来了!」 林黛玉想了想,忙道:「你让他去书房待茶!」虽然说原本的黛玉和宝玉是言笑无忌,坐卧不避,黛玉的卧房他也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但毕竟现在的黛玉不是原本的正牌黛玉,骨子里却是另外一个人。 就算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女子,也不会大方的让一个陌生的男子进入自己的卧房。 看着紫鹃退了出去,迎春苦笑道:「妹妹,我说了你可别恼,怨我多嘴,我早先看着老太太、太太的意思,好像那会子都是准备着把你定给宝玉的,怎么后来反而成了宝丫头?」 黛玉忙笑道:「这婚姻之事,自然是父母做主的,想来是老太太、太太嫌弃我刁钻古怪,又一直病着,恐怕不长寿,所以就选了宝姐姐端庄稳妥,再说了,宝姐姐的容貌人品,都是上上之选,堪配宝玉之为人。」 迎春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半晌才冷笑道:「我也不瞒妹妹说,听的说——自从宝玉得知新婚之夜迎娶的不是你,不知道和太太闹了多少饥荒,而且,如今宝玉和宝姐姐可还没有圆房,太太为这事还忧心着呢。」 「咱们管那个做什么?」黛玉笑着,用手帕子掩着脸道,「姐姐你也真是的,你可是得了贵婿,嫁为妇人,自然是不用忌讳,我一个姑娘家,躲着是非还来不及,哪里敢谈这个?」 「得了得了!」迎春突然伸手在黛玉的肋下,笑道,「你在江南做是事情,那一桩不是离经叛道?这会子给我充起假正经来了。」 黛玉触痒不禁,不禁咯咯娇笑出声,忙着按住迎春的手,笑骂道:「这可怎么说,怎么我们的二姐姐,原本如此老实的一个人,一旦嫁了人,没几天就学坏了?嗯,我倒是想起宝玉的一句话来,这女孩子没有嫁人的时候,那是一颗明珠……一旦嫁了男人,沾染上男人的气息,就变坏了,看样子姐姐就是典型的例子。」 迎春听得如此奚落她,追着骂道:「我把你这个烂了嘴的死丫头——」 但黛玉已经笑着跑向书房,迎春本欲跟过去,但转念一想,他们自幼一起长大,只怕分别了这么些日子,有一些贴己话要说,自己过去,多有不便,当即就在炕上歪着,随手翻看着黛玉的一本书籍。 却说黛玉走到书房,刚刚到了门口,就见宝玉迎了出来。 「妹妹好!」宝玉忙着作了一揖。 「二哥哥什么时候和我如此生分了?」黛玉一边说着,一边向里面让去。 丫头重新倒了茶来,都识的退了下去,一时之间,书房内就剩下黛玉和宝玉二人。宝玉原本在没有见到黛玉的时候,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如今见着她坐在面前,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能搭讪着站起来,四处看了看,说道:「妹妹这地方倒是好,想我家那园子里虽然好,到底清冷些。」 林黛玉笑道:「你说的对,潇湘馆夏天倒罢了,一到冬天,看着满眼的青翠,实在是冷得慌,屋子里倒是暖和,一出去就冷得不想动,北边又不比南边暖和。」 「是了,妹妹这次去江南,想来见了不少古蹟,和不对我说说?」宝玉忙着顺着她的话题道。 林黛玉没有做声,走到窗前看了看,眼见无人偷听,方才嘆道:「江南倒也没什么古蹟——只是你说的对,我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 宝玉闻言,顿时知道黛玉所指,低声道:「既然救了,那就没什么该不该了。」 黛玉陡然转过身来,看着宝玉问道:「宝玉,你……真的为了我一句戏言,就要?」后面的话她没有问出口,这实在是太过离经叛道,而且在这个皇权为尊的世界中,那是要抄家杀头的大罪。 宝玉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低头捧着茶盅,半晌才道:「我本来是让链二哥哥赶去江南,用最快的法子接你回来的。」 黛玉一呆,心中顿时明白,京城必定也发生了什么事,皱眉道:「为什么?」 「老爷被罢官了,再过几天就会回来——你应该知道,你和他都是刚刚从江南回来,那么这道圣旨是什么时候下的?」宝玉反问道。 林黛玉细细的玩味着宝玉语中含义,半天才道:「只有一个可能,老爷外放本事就只是一个幌子,罢官的旨意早就下了……」 宝玉点头道:「这就是了,他既然要动手,我难道等着被抄家灭门?」 「这不是你的性格!」黛玉不解,这绝对不是贾宝玉的性格。据她所知,整个红楼里面,宝玉素来最厌恶的就是峨冠礼服者,他怎么会谋算这些? 「你在江南所做种种,难道就是你的性格?」宝玉突然反问道。 黛玉嘆气:「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很多事情算是想通了!」 「我知道,妹妹怪我负心——」宝玉也顾不上避讳什么,直言道,「妹妹别怪我言语冒犯,当初凤姐姐和太太都和我说,我要娶林妹妹了,你知道,我那时候是一个没有心、没有灵的人……」他的心在黛玉身上,他的灵就是那块通灵宝玉,亦在黛玉身上。 黛玉若是真的死了,自然也会带走这些东西,而他……註定了陪葬。想到这里,林黛玉不得不感慨宝玉对正牌林黛玉的一片痴心。她不禁苦笑,虽然她占了黛玉的身体,代替她继续活下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了宝玉的心思后,她心中却是微微苦涩。
第二卷-第四十一章 风流误 :[] / ?负心吗?林黛玉玩着窗前小几上的一盆水仙花,淡淡的幽香从指尖穿透,弥散在空气中。这花好嫩、好弱,期待着爱花之人的呵护……这个世界中的女孩,好像也如这弱质的花,期待着呵护。 但是,不管是男人还是女儿,没有谁生来就是为着呵护别人。宝玉负心,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造成的后果就是正牌林黛玉已经死了,她不过是某个世界不知道什么缘故穿越而来的一缕孤魂野鬼,所以,她不需要谁的呵护,女儿当自强。 「我没有怨过谁,有时候,这些就是命。」黛玉清清淡淡的笑着,是的,这就是命,正牌林黛玉如果不死,她怎么会来这里?午夜梦回时分,她也曾经想过,如果可以选择,她是愿意留在这里做金贵花柳质的林黛玉,还是回到二十一世界做她的霸王龙龙绛珠。 如果可以,她宁愿回去。宝玉心中念着的,只是他那个弱质的,需要保护的林妹妹,而不是她在个强悍的二十一世纪霸王龙。而赵裕呢?最多就是念她一点救命之恩,或者还想要在她身上找到那五百万两白银的下落,最多……留念她的花容月貌? 「二哥哥,我倒是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豁达如斯?」林黛玉一时也不知道改如何说他,如今的贾宝玉,俨然如同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是豁达?还是堕落? 「豁达?」宝玉笑道,「妹妹如今这是笑话我----我倒不想豁达,一身系一死,就在你们队里混着,安稳做个富贵闲人。^^^^可是,当我新婚之夜却现我要娶的人,竟然不是我心中所想,那感觉,妹妹你可以想想……」 林黛玉没有说话,当初她出现在宝玉的婚礼上。宝玉那震惊到几乎不可思议的表情,她是看在眼中的,但是。这是谁地错,他吗?或者是林黛玉,还是薛宝钗?具体的说他们都只是被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误了的人。 风流误,误己误人 倘若不是风流倜傥的贾宝玉先招惹了薛宝钗和正牌林黛玉,哪里会有这悲金悼玉的红楼一说? 「这大好地人生,我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享受,却突然现好像已经走到尽头,我这是在自救。」宝玉嘆气,眼见林黛玉久久不语。又道。贾府若是倒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还会给他们家一个翻身的机会?就算他给,别人会给吗? 一旦王孙公沦落到一介布衣贫民,等待着他们地将又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原本以为,自己是最最了解林妹妹的,可是林妹妹去了一趟江南回来之后。^^^^他却是连话都找不着说,更别说从心里去体会那心的感觉,原本花前月下同生共死的两人。如今却是生分到了见面相对无语的地步。 林黛玉忙着笑吟吟的岔开话题道:「二哥哥的忙着去江南找我回来,所为何事?」 宝玉直直的看着她半晌才道:「我说了妹妹不要恼,既然你在江南救了他,那么,如今你好歹得给我把他拖的一年半载---我还想安稳过个年。」 林黛玉心中一惊,宝玉……真地变了。他居然会想到利用她在江南救了赵裕。而想用她做挡箭牌,挡住赵裕要灭贾府的步伐。拖个一年半载的。他难道就能够对抗皇权势力? 「你想要我怎么做?」黛玉问道。 「妹妹是聪明人,何苦多问?」宝玉淡然笑道。 林黛玉没有说什么,她不是聪明人,但却知道----赵裕要是念着她的救命之恩,只要她回护贾府,那么暂时他就不会动,他忍了这么久,不会在乎多几天的。但如果赵裕不在乎呢?她不知道,宝玉还有什么法能够和他周旋。 宝玉这边,应该是有着一部分的官员可以利用。但是,这些官员又有着多少愿意替他卖命?孙绍祖是一个,还有别人吗? 江南还在他们林家手中,只要她林黛玉一朝不放手,江南就是他们林家的。 想到父亲留下的那些东西,林黛玉有些安心地笑了----老天爷果然也没有亏待她,不禁让她重新活了一次,还给了她如花美貌,敌国之福。 赵裕只知道,当初林如海找到了江南盐税的那银,却不知道除了那银,还有着别的东西,难怪当初地若玉小姐要被人追杀,否则,她一旦进宫,谁知道后果?也许,杀人的不是林家人,不是贾府……而是来自宫廷内部。 「我明白」林黛玉嘆气,「二哥哥现在要权谋天下,不在做闲人了……」不再做闲人,却是连林妹妹都开始利用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捨弃不得的? 勐然之间,林黛玉惊觉,还是正牌的林黛玉幸福,一生系一死,博得宝玉灵和心,这一辈没有白活,而她这个冒牌的,就算得到一切,最后还是落了下乘。 「我知道妹妹心里怨我---但妹妹请想一想,如果没有了这个家,还要我这等浊物做什么?」宝玉淡淡的笑,也许,他本来就是浊物,想要清高也清高不得,这就是他地命。 不知道为什么,他陡然想起幼年时地一个梦,梦中依稀有着众多仙,说是专司人间风情月债,说是他痴情之人,所以特意引来一见…… 黛玉点头:「是的,二哥哥早就说过,弱水三千,你只取一瓢饮……你既然已经选择,就请去」她直接下了逐客令,当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宝玉站了起来,掏出怀里地金表看了看,笑道:「又劳妹妹费神这半天,那我就去了。」说着,站了起来,深深作了一揖。 黛玉明白,他这是拜谢她的援手,当即坦然笑笑……心中不禁暗嘆,毕竟----她不是正牌林黛玉,不可能一生一死,只为了他一人神魂颠倒。
第二卷-第四十二章 密谋欺弱女 :[] / ?却说黛玉从贾府辞去,贾母当即也让众人散了,凤姐儿扶着平儿,转身就欲随着刑夫人而去,不料王夫人的丫头玉钏过来叫道:「二奶奶请等一等,我们太太找你说句话。」 凤姐儿自然是明白是怎么回事,闻言正欲推脱,不料刑夫人道:「既然是太太找你,想来是有正事,我这里也不用你侍候的,你只管去就是了。」 凤姐儿无奈,只能答应着,跟着玉钏到了王夫人的正房,王夫人平时起坐都在旁边的耳房内,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却在正房内坐着。 凤姐儿进去,眼见王夫人沉着脸,满脸的怒气,旁边宝钗侍候着,却没有一个丫头媳妇在旁,没等她说话,王夫人就喝道:「平儿出去」 平儿吃了一惊,忙着退了出去。 「见过太太」事到如今,凤姐儿反而放下心来,对着王夫人行礼道。 「你做的好事」王夫人喝问道。 凤姐儿忙着笑道:「不知道太太说的是什么事,我做错了?最近可不是我当家管事,若是有事,还请太太问大嫂。」 「林丫头借据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王夫人冷笑道,「你别给我装憨儿,这事情就我们知道,怎么会有借据落下?还有什么中保?」 凤姐儿皱眉,按理说,不该有什么中保借据的,当年的事情做得干脆利落,知情人应该都死了,怎么如今林黛玉去了一趟江南,把这个也给挖了出来?还是当真林如海留下了借据? 但她目光一转,却看到宝钗侍候在侧。\\\\\\心中没来由的怒气上升,淡淡的道:「太太问我,我去问谁去?这些年我和太太一样,足不出户的在家里。哪里知道江南地事情?」 王夫人不禁大怒,重重的一掌拍在桌上,冷笑道:「你是足不出户。不知道江南的事情,可是那馒头庵的事情,倒不知道怎么说了。」 凤姐大惊,心中暗道:「这事情太太如何知道?」抬头之间,正好看到宝钗似笑非笑地站在旁边,心中那股好不容易压抑下的怒气,再次嗖的一下又冒了出来,想要说什么,又不便说什么。当下压下怒气,低声问道:「倒不知道太太说馒头庵地什么事情,我办坏了?」 「你还敢抵赖」王夫人冷笑道,「你差旺儿办的事情,都打量着人不知道?还是这些年,你真把我当死人了?我原本念着,你是我的亲侄女,所以放心你管事当家。==可是你居然给我整出这么一件事情来。」 凤姐儿抬头道:「江南的事情,求太太问链二爷,我委实不知道。按理说,是不该有借据存在的,更不会有什么中保,只是不清楚,为什么林姑娘去了一趟江南,会把这档事情给挖出来。她既然知道这个了。那么另外一件事自然也瞒不了她。太太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另外一件事?」王夫人一愣,还有什么比目前的这一百万两银更加重要? 「那当年的一纸婚太太是不放在眼中。可是老爷和老太太面上,太太如何交代?」凤姐儿说到这里,看了看宝钗,冷笑道,「太太找我商议宝玉娶宝钗的时候,我就曾经说起过,可是太太说了----那林姑娘病得都要死了,难道让宝玉把她迎过门就给被棺材?」 「这么说,你倒是怨起我来了。」王夫人沉着脸道。 「不敢」凤姐儿忙着低下头去,低声道。 「那依你说,如今该怎么办?」王夫人也是没了注意,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黛玉回江南会把这档事情给翻出来,她去姑苏祭祖,跑去扬州做什么了? 凤姐儿突然有着一种痛快淋漓地感觉,原来太太也有不能的时候,以为娶了宝钗进门,她就没用了,可以丢一边了,最后还不是要来找她商议对策? 想到这里,又看了看宝钗,笑道:「这事情,得宝姑娘不恼,我才好说。」 「宝丫头素来最是端庄稳重,有什么好恼的?」王夫人淡淡的道。凤姐听了心中更不是滋味,是了,宝丫头就是端庄稳重的,而她就是轻佻之人?到了贾府为了这个家,心也没少操,可到头来换了个什么下场? 「这事情,要么就是太太筹备出一百万两白银出来,还给林姑娘。当然,前提是林姑娘手中的那张借据是真的,确实她有本事请到大理寺卿给他做证……」凤姐儿道。 「我想她一个姑娘家,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请大理寺卿给她作证?就算当年林姑老爷有一些门生,可林姑老爷都过世这么久了,这些人想来也不会念什么旧情,不如我们使一点银,先去找那个大理寺卿探探底里?」宝钗突然插口道。 凤姐心中冷哼了一声,脸上却是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忙着满脸陪笑道:「哎呦呦,还是宝妹妹想地周到,既然如此,这事情就让宝玉去跑一趟,游说一下那个大理寺卿……使点银把这事给遮掩了。」 宝钗皱眉,让宝玉去?怎么可能?她原本是想要说让贾琏跑一趟的,毕竟她和凤姐可都是年轻媳妇,自然不便出门,外面的事情,还是得依赖男人。 「没有人作证地是话,就算是公之上,那林丫头也占不到便宜,一张借据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王夫人点头道,「到时候衙门里面再使点银,不愁什么。」凤姐笑着忙道:「太太说的极是,别说林姑娘,凭是谁家姑娘,上了衙门就先矮了三分,心中怯了,还打什么官司?」 王夫人皱眉道:「这法虽然好,只怕老太太不依,所以我想着还得让那林姑娘自己不再追究,那是最好。」 「可有什么法能够让林姑娘自己不追究呢?」凤姐问道,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看了看宝钗。宝钗沉着脸,一言不。 「嗯……我想着明天你私下去她哪里一趟,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和她说说,她不过是一个未出的姑娘家,她的心思我们也知道,她要什么,我们暂且应了就是。」王夫人道,软硬兼施,她这些年什么事没有经歷过,还怕她一个小姑娘了? 凤姐儿没有说话,让她过去做说客,想地美啊?
第二卷-第四十三章 丫头的议 :[] / ?凤姐故意沉吟不决道:「太太,恐怕不妥?林姑娘你有不是不知道,她如今心中正恼我,我要去了,不但事情办不成,只怕反而坏事,不如让宝玉去,他们兄妹从小儿一起长大,本就比别人亲密,且从来言笑不忌,有什么话也好说,要不,让宝姑娘去也比我强。」 宝钗想了想,低声对王夫人道:「太太,不如这么着,明天我预备下酒菜,我们请林姑娘过来坐坐,过后我和她私下说说。」她也不想宝玉私下去找林黛玉。 「这个……老太太刚才已经说了,让人去接史大姑娘过来,明天请林丫头一起过来热闹一天,只怕她没空。」王夫人皱眉道。 「那不正好」宝钗笑道,「老太太请她过来了,我们有多少姐妹贴己说不得?」 「我的儿,你倒是当她是姐妹,可是她未必当你是姐妹啊」王夫人拉着宝钗的手道。 凤姐没来由的感到肉麻,姐妹?好姐妹?当初薛潘那个呆霸王在外面惹了事,犯下了人命大案,吏部一纸文下来,把宝钗待选侍女的名额革除,也不知道是谁不要脸的马上翻脸要嫁宝玉的。 林黛玉要是在当宝钗是姐妹,除非是犯贱了。==想要嫁宝玉本来没什么,就算她想要管家也没什么,但这等过河拆桥拆得如此干脆利落的,凤姐也自嘆不如。不过,那个林丫头看样也不是好招惹的。凤姐在心中嘆气,这两人真要对上,谁胜谁败? 「太太,我想。这事情的关键不在林妹妹身上,而是在那个大理寺卿身上,得证明一下,到底当年他有没有中保,或者说,林妹妹身上是不是真的有借据?」宝钗皱眉问道。王夫人说,当初贾琏说了根本就没有立下借据,如果只是林如海在遗中提到一。她们根本就无需如此的顾忌。 没有借据,没有中保,她凭什么来讨要那一百万两白银? 「我地儿,那依你说改怎么办?」王夫人忙着问道。 「这个也好办」宝钗一边说着,一边忙着走到凤姐儿身边,拉着她笑道,「只是要辛苦一下链二哥哥,让他去大理寺卿走一遭,问个清楚。当然打点还是免不了的。」到底是出身官宦小姐,官场上的那些习气还是知道的。 凤姐儿皱眉,心中抱怨贾琏煳涂,但嘴上却说道:「太太,链儿办事实在是不堪妥当,这事情还是委託别人为好,而且,那大理寺卿和我们家素来并没有往来。\\\\\\如此去问,只怕冒昧,弄不好还被人捏了把柄在手中。」 「事实上----我就是不明白。当年链二哥哥到底有没有立下借据,有没有中保,难道他自己却不知道?」宝钗满脸都是笑意,但看向凤姐的眼神,却有着看白痴的感觉。 凤姐心中大怒,但嘴上却不说什么。依然笑道:「不错。不如太太叫过链儿来问问?」 「嗯」王夫人点头道,「来人」 门口早就有小丫头侍候着。闻言玉钏已经跑了进来,低头垂手:「太太有何吩咐?」 「去,把链儿叫来」王夫人吩咐道。 「是」玉钏忙着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寻找贾琏。话说这玉钏乃是当年金钏地嫡亲妹妹,当年金钏因为和宝玉玩笑,被王夫人知道,打了一顿,撵了出去。那金钏一气之下,就跳井死了。 玉钏为这事恼上来宝玉,但一来终究是主,二来她也不能怎么着,自己还得在王夫人房中侍候着,总免不了见面,只是由于金钏的事情,她倒是看开了,不再痴心想要往上攀去,只是想着侍候好王夫人,将来放出去倒也罢了。 只是如今贾府的大丫头也不是好做地,听的说袭人如今在宝玉面前也很是不待见。宝玉成亲后,更是如同变了一个人…… 玉钏去了那边府里,结果小丫头却回:「链二爷不在家里,在老太太那边呢。」她只能回来,再去老太太那边,结果人还没到门口,就被琥珀一把拉住,问道:「这么急急的,做什么呢?」 「听说链二爷在这里,太太那边找呢」玉钏笑道。 琥珀听来,忙着一边拉着她到那边墙根下,低声道:「你快回去,就回太太链二爷找不到算了……老太太这会动了真怒,连那边的大老爷都有着很多不是,连宝玉都骂了,链二爷更是骂了个狗血淋头。」 玉钏好奇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听得鸳鸯说----那个林姑娘从江南回来,说是府中欠了她一百万两银,要索要银……」琥珀低声道。 「一百万两?」玉钏失声叫了出来。 琥珀忙着掩了他的口,左右看看,幸好没人,忙道:「你要死了,这也能够乱说?」 「我哪里知道多少?」琥珀低声道,「反正,砸死我们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林家哪里来这么多的钱啊?」玉钏咬着舌头道,天……一百万两? 琥珀警戒的左右看了看,低声道:「那林老姑爷据说也是世袭之家,虽然说人丁不盛,难道没有人,就代表着没有人钱了,你也知道地,当年林姑娘来的时候,可没有带多少东西,据说……是带了五万两银票的,链二爷给了太太,可是老太太却不知道……」 玉钏跟着王夫人多年,多少还是有点了解府中之事的,皱眉道:「这么说,这钱并没有入在官库中?」 「这是自然的,否则,老太太也不会动了这个火,你快回去,小心点,如今主们个个脾气不好……」琥珀低声道,那句「难侍候」终于没有敢出口。 「我明白」玉钏答应着,转身向外走去,心中已经有了回王夫人的话。 这里正房内,贾母沉着脸,看着在座的几人,问道:「今天你们倒是给我一句话啊?」 年底了,晚晴拉一下票票,那个推荐票,粉红月票,全部砸过来……
第二卷-第四十四章 婚约 :[] / ?贾赦先是咳嗽了两声,靠在椅上终究没有说话,宝玉坐在贾母的下,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 贾珍看着不是事情,皱眉道:「二弟,这事情你给一句话,到底有没有借这钱,如果借了,我们家就算是卖房卖地,也得还给人家。」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贾琏身上,贾琏知道这事情推不过去,站起来回道:「老太太,借银是千真万确,银票是我从江南带回来的,一分没少的给了太太,包括林姑娘那五万两的零花费用,但是----太太这钱还有没有入官库,求老太太问太太,孙儿实在不知道。」 「你们两个怎么说?」贾母问道。 贾赦再次咳嗽了两声,终于道:「母亲在上,请恕我说一句,这如果是入了官库的银,别说是一百万,就算是一千万,我们别说是卖房卖地,就算是卖儿卖女,也得还人家。」 「这是正话」贾母听了心中甚是受用,点头道。 贾赦看了看贾珍,有道:「但是,如今这一百万两银,我已经查过官中的张,根本就没有入过官库,银去了什么地方?却得当事人说清楚,如今还钱事小,银的下落事大。^^^^」 众人闻言,都不禁点头,贾珍看着宝玉问道:「宝玉,这事情链儿说是交给了你母亲,不知道你可知道一二?」 宝玉摇头,要不是今天林黛玉说起,他还真不知道林家有着如此大的一银在贾府。 「事实上,母亲也不用为这些小事生气,没得气坏了身。这事情事实上也好办的紧,林姑娘既然说得都是真的,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如今只要问着弟媳,这银花掉没有,要是没又花费。给林姑娘就是。要是花了,说不得,不是我小气----却是不得不问问。如此庞大的数额,花什么地方去了?」贾赦道。 「造园地钱,真的是官中的?」贾母再次问道。 「当然」贾珍站了起来,回道,「老太太,造花园由于当时是从我们那边府里会芳园拆过去,连同这边,地皮都是现成的,本来就是我们府中事物。另有花树假山,所添有限。总共花费是八十九万五千两,加上后期的一些陈设在内,包括江南採买女孩,共计花了也就是一百万出头,其中当时江南甄家还欠着我们一些银钱,当时也支用了,这些老太太虽然没有经歷。^^^^但应该都是知道的。」 贾母点头,这些帐目刚才都已经翻了出来,清清楚楚。确实不可能是动用了林家地钱。如此一来就更加奇怪了,当初贾琏借了林家如此巨额的银,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老太太」贾琏再次站起来道:「当初我在江南,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就接到内人地家,说是让跟林老姑爷借一钱----是太太的意思。大概就是说。我们家的大小姐封了娘娘,要回家省亲。家里如今开支艰难……」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宝玉,却见宝玉依然是神色不动。心中甚是诧异。 「你的意思是说,我母亲当初让你借银,就是为了修园?」宝玉站起来问道。 「是的」贾琏点头道。 「修园应该是外头筹备的事情,怎么倒让弟妹操心了?」贾赦冷笑道。 宝玉不理会他的讽刺,想了想道:「可是,最近这些年母亲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大开销啊?」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如果知道王夫人把钱花在什么地方,就不用如此操心了。 「事实上这事情很好办的」贾琏突然笑道。 「什么?」宝玉不解地问道。 贾琏看了看贾母,眼见贾母办合着眼睛,不敢造次,低头不语。 「你说----」贾母睁开眼睛,道。 「当初林老姑爷去世的时候,我是在身边侍候的。提到借这银,林老姑爷迟疑了片刻,才说,借钱倒是小事,只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我闭眼去了,也不知道将来如何?本来是想着留钱给她,让她就算嫁了人,也不至于受人欺负,所以,要借银可以,但得把小女的婚事给办了……林老姑爷让我修回来和太太说,想要把林姑娘许给宝玉,很快,昭儿就带了信回来,说是太太准了……林姑爷那时候已经病得不成了,但还是把当时的扬州知府冯大人找来,立下了婚和借据。」贾琏说到这里,又看了看宝玉。 「你说什么?」宝玉和贾母同时站了起来,惊问道。 「宝玉……和林丫头有婚约?」贾母气得浑身乱战,指着贾琏道,「你……你……」 宝玉忙着扶着贾母,一边给她捶背揉胸,一边扶着她坐下,片刻,贾母才算是换过一口气来,指着贾琏道:「链儿,你……你到我身边来」 「是」贾琏忙着向前两步,冷不防贾母举着旁边的拐杖,对着他身上重重的打了下去,口中骂道:「我把你这个煳涂东西打死算了……」 贾赦、贾珍、宝玉忙着拦住劝着,贾琏早就吓得躲在了一边。 贾母用手帕擦着眼睛,问道:「这是那世造下的孽啊这可怎么说啊?」 众人都不敢言语,半晌,贾母颤声问道:「链儿,今个有什么话,你一併说出来。」 「求老祖宗宽恕」贾琏忙着跪了下去,他再煳涂,如今也知道事情大了,忙着磕头道,「只事情太太尽知道地,当时林姑爷去的时候,曾经对我说----那一百万两银算是给林姑娘的陪嫁,但林姑娘嫁过来后,就得把银给林姑娘,至于她用作什么用处,那是另外一回事。林姑爷自然也是怕自家姑娘在我们家受委屈了……所以才作此说法,当时婚和借据,都是由扬州知府冯大人做中保,嗯,就是现在地大理寺卿冯大人。」
第二卷-第四十五章 他们是来讨债的 :[] / ?贾母闭上眼睛,细细的想了想,确实,林如海临死的时候安排了这么一手,算是想的面面俱到,银在林黛玉的手中,她娘家又没有人了,自然最后还是贾府的,而他如此做法,就是担忧贾府亏待了他的女儿。 但的贾府还是亏待了他的女儿----所以,林黛玉在去了江南后,浑然不提婚约一事,只要银。 林黛玉花容月貌,年方十七,这京都之内,何愁找不到如意郎,实在是没有必要一心巴着宝玉……可是宝玉的心,却一直在她身上。 贾琏如此说法,婚和借据都是真的,如今要么宝玉娶林黛玉,要么就是退婚还银…… 但是,宝玉已经和宝钗成亲了,虽然还没有圆房,薛家虽然没落,但也是香门第,金陵豪门,岂容如此轻忽? 贾赦再次咳嗽了两声,站起身来,走到贾母面前到:「母亲,孩儿倒是有个注意。」 「你说」贾母道。 「虽然宝玉已经成亲了,但既然那个林姑娘订亲在前,让宝玉再娶了她,不就得了?再说了,那个林姑娘容貌品行,都是上上之算,比那宝钗还要过之,宝玉能够娶她,也算是福气了。」贾赦出了馊主意。 「你这算是什么注意?」贾母拄着拐杖用力的在地上敲了敲,随即问道,「你让宝玉取林姑娘进门,算二房?人家一百万两银陪嫁,就是做二房的?你倒是好算盘啊?」 贾赦忙陪笑道:「母亲不用动怒,自然不是让林姑娘做二房了,别说是一百万两银陪嫁。就是看在故去的林姑爷和我们那亲妹妹的份上,也断然不能如此的委屈了林姑娘,母亲您说对不?」 「这是自然」贾母点头道,「可是宝钗怎么办?」 「那薛家目前还得仰仗我们贾府----」贾赦嘿嘿地笑了两声道,「让她受点委屈也没什么,让她做个小也没什么。^^^^」 薛家如今已经被革除皇商职务。薛潘在大牢中关着,整个薛家除了薛蝌,就是一个尽闹腾的薛潘妻夏金桂。那是成不了气候的一个女人,贾府谁也没有把她们家放在眼中。 贾母没有说话----薛家并不是真的没有人了,那个薛宝钗可不是普通的角色。不知道为什么,贾母总是对她有着几分忌惮,甚至厌恶…… 「不错」贾琏拍手笑道,「这个法不错」 「可是奇怪了。」突然贾珍站起来道,「老太太,我总感觉这里面有点不对劲----您老想想,太太是知道林姑娘和宝玉有着婚约的。既然如此,就算当初林姑娘病了,宝玉也病了,是为了给宝玉沖喜,所以娶了那个薛家姑娘,但是,她为什么当初不说一声,婚约岂同儿戏?」 这才是问题地关键 贾母嘆气----王夫人为什么要借那一百万两银。为什么知道黛玉和宝玉有着婚约却不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 「老爷要回来了」宝玉嘆气。从来没有一次,他是如此的盼望父亲回来…… 「你说什么?」贾母惊问道。显然。贾政被罢官的事情,贾母还不知道,家是直接送到王夫人手中地。 「老爷要回来了,老爷被上峰参了一本,圣旨下----罢官回京叙职。」宝玉道,「我想。等老爷回来。也许知道一点什么。」 贾赦看向贾珍,贾珍冲着他点了点头。示意已经知道此事。贾赦便不再问什么。 贾琏突然不知死活的问道:「宝玉,你说老爷回来,大事不好,到底是指什么?」 宝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贾琏只能住口,贾母看了看宝玉,心中狐疑,却没有说话。^^^^沉吟了片刻,贾母道:「宝玉,你等下安排人去把史大姑娘接过来,明天请你林妹妹过来坐坐……我们娘儿们乐一天,你们就先出去。等着我那个二老爷回来,这事情总有个分晓。」 「是」贾赦站起来,领着贾珍、贾琏躬身退了出去。眼见众人都已经退出去,贾母在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宝玉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贾母道。 贾母接过茶来,想了想道:「他要动手了?」 「对老爷外放不过是一个幌,我要动什么贾府了……」宝玉嘆气道,「成不成,我们没有退路了。」 「我老了……」贾母摇头道,「你娘的事,你怎么说?」 「我也煳涂着」宝玉苦笑道。 「你不喜欢宝钗?」贾母突然问道。 「老太太,你让我怎么喜欢她?」宝玉摇头道,「前儿晚上,她去了我房里,说起了金玉一事,我倒是想知道,那个欲言是真的吗?」 「一直都有这么一个说法,我们四家都知道,只是没有想到,真有衔玉之人……不过,由于这是机密,当初知道的,应该只有四家的主。」贾母低声道。 「够了」宝玉摇头道,「那个什么金玉之说,不过是他们的一面之词,我真不相信,最近我出去问过,一边人家的孩出生,父母宠爱,也会给弄个金锁什么地挂挂,甚至穷苦人家,还有弄个银的,甚至铜的镀金的都有,金玉一说,实在是荒唐。」 贾母点头,确实如此,宝玉的玉那是出声的时候胎里带来的,自然那是绝无仅有,可是金锁?谁家只要有那么几两金,都可以去打个,说什么和尚给的?巧儿还有个佛前镇着地长命金锁呢,难道也是金玉良缘了? 再说了,他们家拿个姑娘小时候没有寄名金锁?都是金玉良缘了不成? 「宝玉,事实上,要知道你母亲拿了这么大银做什么,很容易办的。」突然贾母笑道。 「什么?」宝玉正愁得难受,闻言不禁问道,「有什么法?」 「去查一查,王家可有什么大事。」贾母笑道,「你母亲一直在家,再怎么也使不了这一百万两银的,除非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你老爷在外面花费,如果是你老爷花了,那么我们就必须还银给林姑娘;第二,王家出过什么事,所以,你母亲想着娘家,不得不弄一银回去……我们家地银她没法调动大的,当然只能外借。」 宝玉闻言,点头笑道:「还是老太太聪明,我却是没有想到。」 贾母拍着他的手笑道:「宝玉啊,你还年轻,虽然聪明但这些事却是没有经歷过的,你想想,你母亲总不会弄这么多银堆床底下?银不使出去,那和石头是没有丝毫区别的。你母亲要银,自然是使的,我现在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宝丫头能够挟持你母亲……」 宝玉皱眉,转念一想,顿时就明白过来,低声问道:「老太太地意思是----当年王家如果有事,薛家也出了一份力?而可能就是母亲还跟薛家借了银?」 「对」贾母点头道,「薛家不是普通地富裕,而当初好好的,薛家举家来京都,好好地在我们家住着,我就觉得奇怪了,薛家的老根基可是在金陵。」 宝玉想了想,突然道:「薛家是来讨债的?」 「对」贾母点头道,「但由于你娘和姨娘是亲姐妹,他们自然也不便翻脸,这钱自然就只能拖着了,一拖再拖……拖到后来,薛姨娘也知道你娘还不出钱,但终究念在姐妹份上她家里还过得去,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他儿却出事了,上下都要钱打理,链儿也曾经帮着,本来倒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我想来这里面一定还有问题。」 「他先对薛家下手了」宝玉淡淡的道,「薛家是管着我们钱财的,断了我们的钱财,我们自然是什么事情也办不了。」薛潘的人命官司,他早就想到有问题,贾府的势力,居然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县衙小吏? 这个县衙小吏要不是上头有人罩着,有人撑腰,他敢得罪贾府? 「这就是了」贾母坐了下来,笑道,「薛家一出事,薛姨妈自然是急了,银事小,儿事大,而且薛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她能够不急吗?自然是来逼着你娘给薛潘打点官司,讨要银。」 但问题是,王夫人哪里有银还她?这事情只能继续拖着…… 偏偏,这次要动薛家的不是旁人,而是上面的那个主,就算是贾府出面,薛潘的官司也摆不平。薛姨妈自然是更加着急,越是着急,越是想要使银打点,家里的钱又被薛潘败得差不多,在这个时候,薛姨妈大概也不顾什么姐妹之情,狠话也说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宝钗哪只眼睛就看上了宝玉,居然想要嫁给他。薛姨妈疼女儿,大概也想要借女儿攀着贾府,毕竟,丢了皇商的薛家已经成了一介布衣平民,再想要攀上权贵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嫁宝玉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第二卷-第四十六章 更向荒唐演大荒 :[] / ?再说了,宝玉的人品模样儿也是千里挑一的,王孙公虽然多,但也不见得都是好的,总有几个那么歪瓜裂枣的。倘若凭着媒婆撮合去,天知道揭开大红喜帕的时候,面对着的夫是怎么样的品行?这还罢了,大凡富贵之家,三妻四妾那是常有的事情,娶个天仙过来,也不过是三五日的新鲜光景。 这年头,老婆总是人家的好,男人总是渴望着换换胃口,哪怕是家里的丫头媳妇,爬上主的床,也是稀松平常事情,当年那个什么鲍二家的,不就是上了贾琏的床?被凤姐儿撞破,闹了一场。 最后那鲍二家的大概也知道凤姐儿不会容她活下去,自己一条汗巾吊死了,倒也干脆利落,省了很多口舌纠纷。 凤姐儿如此的厉害,还保不住贾琏偷取二房,何况是旁人。 宝钗是早就看在眼中,自然也为自己的将来谋算,既然已经被革除了侍女待选的身份,进宫将来做娘娘的心思就不得不放下,她也得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 哥哥是出了名的呆霸王,如今还锒铛入狱,自然是没什么好指望的。而自家嫂又是如此的不争气,整个成了一个笑话,母亲年迈,日夜为了哥哥操劳,这个时候,她自然而来的把心思转到了宝玉身上。**** 宝玉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不就是一个林黛玉吗?宝钗自信,她不会比那个黛玉差一丝半毫儿,而且。如今地宝玉病得人事不知,自然是好拿捏的。就算将来好了,他的性情她也自信能够控制。 薛姨妈自从儿出了人命官司,就只有了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百依百顺,且还需要依仗贾府之势力。宝玉她也是见过地,没什么不满意的。当即和王夫人私下一说。王夫人想着宝钗到底是自己嫡亲的姨侄女,若能够成为自己的儿媳妇,自然也是好的。 为难的只不过地那个林丫头。不过,当初林丫头已经病得不成。也不知道还能够活多久?最最难过的,还是老太太和老爷那一关,不过,如果有着元妃的一道圣旨下来,自然是万事大吉…… 贾母一点点的分析着。宝玉听得到这里,皱眉问道:「老太太说地自然有理,只是----当初就算是母亲进宫请安,也不能轻易的请我那大姐姐赐婚?」 「你煳涂了」贾母拄着拐杖道,「你想想,你大姐姐在宫中住着。****可如何能够完全知道家里地事情?必定是你母亲去找你大姐姐说----宝玉如今病着。老太太和老爷的意思,想要让他娶亲沖一冲。老爷和老太太的意思也不肯外面找去,不知道人家姑娘的性情儿,所以,就定了我家姐姐家那孩儿,您也是见过的,小名唤作宝钗地。如今求娘娘赐婚,借借您的福气,说不准宝玉就好了。」贾母模仿着王夫人说话的口气嘆道。 「老太太说的有理」宝玉扶着贾母,点头道,如此一来,倒是合情合理了。 贾母又道:「你大姐姐素来是疼你的,你也知道,听说你病了,恨不得能够出来一见才好,她如何知道你的心思?」 宝玉地心思,自然是为了林黛玉,如今被贾母一口道出,不禁俊脸微微飞红,低头不语。 贾母看在眼中,笑道:「宝钗她地见过一次的,自然也中意,又加上是亲上做亲,倘若你母亲如此说法,她焉有不同意地?于是,一道旨意就下来了……」 「可是----」宝玉问道,「为什么所有人的都说,我要娶得是林妹妹?」如果他早就知道要娶得是宝钗,他是宁死也不会同意的。 「你大姐姐的旨意下来,我就知道要糟糕,原本你虽然病着,也不能这么草率的把亲事给办了,所以,我准备进宫去见你姐姐,问个清楚,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宫中传出,你姐姐病危……我们进宫去时,你姐姐已经去了……」贾母说到这里,不禁废然长嘆,元春的死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莫大的打击。 「后来,你病得更加煳涂了……」贾母接着道,「薛姨妈那边又催着婚事,你老爷又外放,于是,你母亲过来和我商议说,不如把宝玉的婚事办了----不是有着金玉一说吗?也许就和宝钗的金锁,招来你那块玉。」 「那玉根本就没有丢」宝玉摇头道,他把玉给了黛玉,只是要让她放心,可是,傻大姐却把宝钗要嫁宝玉的事情给泄露了出去,正牌的林黛玉又如何能够放心?两人纠缠了前世今生,心早在一起了……这放心,又如何能够放得了? 「你老爷对你的婚事,也是大不满意,但一来上头有着娘娘的旨意,二来你母亲有一心撮合,三来宝钗他也见过,人品学识容貌都是上上之算,再说了,又是亲上做亲,也没什么好挑剔的,只是在大孝之中,不便张扬,于是这桩荒唐的婚事就这么草草的办了,至于为什么所有人都告诉你,你娶得是林姑娘,这个缘由,你回去问袭人,他最清楚----我这辈还真是走了眼,居然错看了这个丫头。」贾母说到这里,不禁有些有些累了。 宝玉忙着扶着她坐下,贾母不再说什么,只是闭着眼睛打盹 「老太太----」宝玉轻轻的叫了一声。 贾母鼻里「嗯」了一声,睁开眼来,道:「你且去,明儿让人去接史大姑娘过来,好好的散散心,这些日也是苦了你了。」说着又是嘆气。 「是了」宝玉答应着,当即叫过鸳鸯琥珀等丫头过来侍候,自己却是回房而去。 如今有着林黛玉在京城,想来他是不会这么快动贾府的,他还是有着时间筹划一切,但是,老爷明后天就回家了,他的好日又要倒头了,想到这里,宝玉就只有苦笑的份。
第二卷-第四十七章 红袖添香夜读书 :[] / ?「二爷回来了」侍颦眼见宝玉回来,忙着过来打起帘,里面,小雯过来接过大红猩猩毯,秋纹捧上热茶来,宝玉喝了一口,问道:「你怎么在我这里?」 「我本来就是你的人,我不在你这里,我在哪里了?」秋纹笑道。 「我不是让你侍候宝二奶奶的吗?」宝玉沉下脸来问道。 秋纹一愣,她过来本来想着向先前一样,用柔情挑逗宝玉,她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放在宝钗哪里白搁着,如今的情形看来,宝钗和袭人是没什么指望的了,虽然宝钗顶着个宝二奶奶的名字,却是个虚名,而袭人……倒是放在宝玉房里,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宝玉跟前姑娘,但是,毕竟没有过正路儿,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到头来如果宝玉不要她,拉出去配个小,也是可能的。 不……她不能在等了,眼看着年龄一天天的大了,还这么白耗着,耗到什么时候? 但是她却是没有想到,宝玉一句话,就冰冷的断了她是一切念想。眼见小雯侍颦都在,想要赌气说什么,又不便出口,想了想,不禁用手帕握着脸,向东厢房走去。 「别拿出那副模样来,别人还以为我这个做主的欺负了房里丫头。」宝玉在房里冷笑道。 秋纹明明听见,装着没有听到,等着秋纹去了。这里侍颦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丫头,你笑什么?」宝玉问道。 「如今我们二爷成香馍馍了,谁都要抢」侍颦笑道。 「哼----香馍馍?」宝玉哼了一声。在椅上坐下,问道,「明儿老太太要请林姑娘、史大姑娘过来玩儿,估计要去园里游玩,可都准备好了。」 小雯点头道:「二爷着人告诉地时候,我就告诉了大奶奶。让她让赖大家的让人收拾园,不过----」说道这里,他陡然住口不语。 「不过什么?」宝玉一边吃茶,一边问道。 「现在院里冷清得很。倒也没什么好玩的,人员更是减了不少。很是冷清,姑娘们明天要作诗吗?」小雯问道。 「就不知道姑娘们有没有这个雅兴了。」宝玉想起黛玉,不禁莞尔一笑,只怕她现在也未必有心情弄这个…… 江南一行,黛玉真地变了很多。变得比以前似乎更加的凡脱俗,更加的冷清……更加的不可琢磨。 明明逗留与世俗之间,为什么她却可以飘渺冷淡到了如此地步?这次再见,不知道为什么,宝玉感觉,黛玉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那……感觉。依然是如此的遥远,大观园内那耳鬓厮磨、柔情挑逗地日。只怕是一去不返。^^^^ 今生他就算达成夙愿,只怕某些东西,失去的就是失去的,再也找不回来。 宝玉呆呆的坐着出神,两根保养得法,修长白皙地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半晌才道:「我们家吃闲饭地人也越来越多了。」 「二爷又想要做什么了?」小雯笑问道。 「小雯啊,如今园里姑娘们的伙食,还是你家在管?」宝玉问道。 话说,这小雯就是原本的柳家五儿,由于长相与已经没了的晴雯相似,宝玉便给她改名叫做小雯,一来叫着方便,二来也算是念着一点旧情。晴雯的性虽然娇惯了一点,刁蛮了一点,还有点小姐脾气,不过素来是心直口快地主,不想袭人喜欢背着人玩点花样。 想到当年王夫人亲自查抄怡红院,宝玉心中就憋着一股的怒气。 如果晴雯不出去,也许根本不会死。或者说,就算将来自己不把她收在房中,而是等着她病好了,找个理由送她出去,让她家自行婚配,也不至于就要了她的姓名。至于四儿、芳官,以及当年那些唱戏的女孩,如果没有袭人多嘴多舌,也不至于最后落得水月庵出家的下场。 她们可都是十多岁的女孩,哪里懂得什么了?虽然他后来打茗烟把芳官等人接出了水月庵,可具体如何安排,实在另他头痛不已。 「对了,我怎么就把她给忘了?」宝玉突然心中一动,笑道,「明儿就让芳官等去侍候她。」 「你叽叽嘎嘎地在说什么啊?」侍颦忙着抱着手炉给他,笑道,「二爷,这天可越来越是冷了,晚上看不?不看就早点歇息。」 「看?」宝玉笑道,「老爷就要回来了」 「你还说呢」小雯笑道,「今天太太可是着实打人过来把我们好生说了一顿,说是老爷要回来了,让我们告诉你,让你好好地读,免得老爷回来生气,还说,若是我们谁敢和你玩儿,就要全部都撵出去呢,我的好二爷,你要看不?」 「去,给我把那个牡丹亭拿来,我翻翻」宝玉笑道,撵出去?很好,撵出去他就在找回来好了,向四儿一样地了。 「牡丹亭?」小雯皱眉道,「二爷,我可不识字。」 宝玉一呆,是的,小雯是不识字的。以前晴雯跟着他,由于比较早,他学认字的时候,她也跟着,所以多少也认识几个字,后来他平时写字时,也都是晴雯在旁边侍候着磨墨要茶的,难怪这丫头平时比别人心高气傲,原来是多了一点学问。 「没事。」宝玉笑道,「我以后有空教你们认识几个字,将来不管是出去了,还是给了人家,也好有个学问,免得被人家拿捏。」他一边说着,一边令春燕磨墨,一边提在纸上写着「牡丹亭」三个字,然后让小雯过来认了,笑道,「看清楚没有,去架上,给我把这本找过来。」 小雯对着那三个字细细的看了看,抿嘴笑道:「牡丹亭,这牡丹两个字,是不是指我们园里开的牡丹花?」 「对,那个亭字,就是亭的亭」宝玉一边说着,一边招唿过身边的几个丫头道,「你们也好好认认,能够学多少,就看你们的天分了,以后晚上没事,我会每天都教你们认几个字。」 「二爷,你真是太好了」小雯一高兴,忍不住就拉着宝玉的手跳了起来,随即感觉自己的失态,顿时满面通红,丢了宝玉,拔腿就向着外面房内跑去。 昨天有事,回来得晚了,加上回来的时候下大雨,晚晴全身湿透,回家就洗澡换衣服,窝被窝里面去了……呜呜,年下事太多,更新稍缓,看官大大勿骂 另外,不知道什么缘故,评区的评论全部被删除了,晚晴无限伤心中,这可都是诸位看官大大对晚晴的支持啊。 泪奔----如果喜欢晚晴的,那么,就继续评论……板砖、鲜花白开水、月票、推荐票、粉红票,请全部向着晚晴砸过来。 晚晴给大家先拜个早年,伸手要红包----票票啊
第二卷-第四十八章 红袖添香夜读书(2) :[] / ?这里众丫头等待小雯的时候,都是一些年轻娇憨女,春燕看着宝玉,只是笑着,宝玉笑道:「要做什么?」 「我能够试试吗?」春燕指着搁在桌上的纸道。 「成」宝玉笑道,「这有什么不能试的?将来有空,我还教你们作诗呢。」 「作诗我们可不敢想」四儿笑道,「能够认识几个字,就不错了」前头说过,这四儿原本也是宝玉房中的丫头,后来王夫人嫌弃她和宝玉说过几句贴己玩笑话,就把她撵了出去,宝玉上次找凤姐儿,藉口房中丫头不够使唤,硬是要了回来。 凤姐儿也知道,宝玉得罪不得,上头可是有老太太护着。暗中徵求了王夫人的意思,王夫人正为宝钗的事情操心,哪里顾得上这个?随口就答应了,所以,四儿再次回到了宝玉身边侍候。 「我听得我娘说,这诗词可不是好东西,最容易招来邪魅的,且劳神费心。」四儿笑道。 「你娘从什么地方听来的缪论?」宝玉哭笑不得的问道。 「据说,是街上一个说先生说的,我娘听来了,就这么教导我弟弟。」四儿笑道,四儿本是贾府家奴,家里老娘在贾府也多少有点权势,虽然不是管家一流,但好歹有点钱,四儿家里只有一个弟弟,余下的都是女孩儿,这个男孩自然很受重看。四儿地老娘自然也託了贾府的管家,把孩送入附近的一所小私塾念了两年,不过是令儿多少认识几个字。至于考取功名之流,那是不敢想地。 「这说先生倒有些意思。」宝玉笑道。 「春燕姐姐,你这写的是什么啊?」四儿向着春燕纸上一看,顿时就掩口笑了起来,却是声声清脆。 宝玉见了,忙着也向纸上看去。==春燕倒是想要学着宝玉那几个字一一划的写着,不过,对于一个从来没有拿过的丫头,提如同是拿着大扫帚。那个字……更是写得离谱,虽然能够勉强认出来。但乍一看,还是一团黑墨。 宝玉看着也忍不住笑了,春燕满脸通红,急得跺脚。 众人说笑间,小雯跑了进来。看着宝玉丝丝哎哎的说道:「二爷……我没有找到那个牡丹亭。」 「就知道你这个小蹄不中用,写了给你也找不到。」四儿取笑道。 小雯见宝玉似乎甚是高兴,不像生气的样,当即啐了一口四儿,骂道:「我不重用?要不,你去找找。」 「嗯。我去就去」四儿答应了一声。转身要出去,想了想。陡然回身,把宝玉写得那张纸拿着,向外跑去,「我拿了这个对照着,不愁找不到。」 春燕和小雯都忍不住拍手弯腰笑道:「到底是这蹄聪明。」 宝玉看着四儿出去了,忙着揭开帘笑道:「在第三排架上。」 「二爷,你别告诉她,让她自己找去。」春燕刚才被四儿一打,这个时候还记挂着,忙道。 「得了,再找不来,天都要亮了」宝玉笑道。 可是,众人坐下等了一会,四儿却还是没有过来,春燕不放心,皱眉道:「这小蹄是怎么了?找不着也应该过来说上一声……二爷,要不我过去看看?」 「我们一起去」宝玉也感觉事情似乎有点蹊跷,按理说,房就在东厢房隔壁,不过是几步路罢了,而且都有着老婆上夜,绝对不会有问题,怎么四儿去了这么久? 春燕忙着把里面地一盏玻璃绣球灯点了起来,走在前面,宝玉披了一件衣服,扶着小雯,向外面走去。\\\\\\ 刚刚走到房门口,就看到碧痕、麝月两人都在,见着宝玉,忙是问好。 宝玉皱眉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 「回二爷,二奶奶在这里」碧痕忙道。 「哦?」宝玉一边说着,一边里面秋纹已经打起帘,宝玉进去一看,不禁大怒----原来,房内如今灯火通明的,宝钗面向南而坐,袭人、秋纹、莺儿都在一边侍候着,而四儿去跪在地上,低头哭泣。 见着宝玉进来,宝钗才款款站了起来,问道:「二爷这么多晚了,来这里做什么?」 「这是我的房,我来这里做什么,用得着向你禀报吗?」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四儿,眼见四儿原本水嫩白皙的脸上,如今全部紫涨起来,一看之下,就是被人打地,如今正跪在地上无声的催泪。 「我地丫头不好,要打要骂,也轮不到你管」宝玉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冷冷的道,「四儿起来,说----谁打了你?」 四儿闻言,正欲站起来,宝钗陡然喝道「她敢?小蹄不成人形,就勾引着主学坏,难道我还教训不得?」 四儿被宝钗一喝问,吓得浑身酥软,哪里还敢爬起来?宝玉淡淡的道:「春燕,把四儿扶起来」春燕是宝玉房中比较大的丫头,也比较晓事,闻言不顾宝钗铁青地脸,忙着扶起四儿。 「二爷……」陡然,春燕惊唿出声道。 「怎么了?」宝玉问道。 「你看」原来,春燕在扶起四儿的时候,触手之处,四儿本能的缩了缩,房内灯火通明的,只见四儿的手上居然有着血迹,这丫头当场就吓煳涂了,在一看,四儿的手背、手心上,都是一个个被什么硬东西刺破地伤痕,顿时就急了起来。 宝玉走到四儿面前,伸手托着她地双手看了看,只见她两只手上都是被钗刺破,鲜血淋漓,顿时不禁大怒,陡然转身,看着宝钗道:「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交代个理由来,你明个儿就给我滚回去。」 宝钗强制镇定:「你要我交代什么,不过是个丫头。太太今天特意吩咐的,你如今已经成亲,算是大人了,自然不容你看这些杂分神,老爷不日就要回来,如今这丫头仗着生得有几分清秀,就在你房中做耗,我不过地代太太责罚与她,你要是不满意,明儿有什么不是,回明了太太我自个儿领去就是了。」 「你不用口口声声的拿着太太来压我,如今太太尚且自身难保,不会护着你的,你以为太太使了你家的几两银,就会听凭你拿捏,在我房中做耗?」宝玉突然用力的一把抓住宝钗的一只手,用力的将她扯了过来,另一只手指着她的鼻冷冷的道,「你今天敢动我的丫头,我明天就去牢里动动你那位大哥,你敢用钗刺伤我丫头的手,我就敢用夹棍夹断你薛潘一双脚,不信你试试。」 宝钗闻言,顿时如同的雷擎电击,一时之间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当初王夫人确实是借了他们家的银,薛家没事也就罢了,如今闹出薛潘这档事情来,家里的一点家资财产早就败光,薛姨娘自然那得找王夫人讨要。 但王夫人哪里有钱还他们,自然是一拖再拖,而且,薛潘的事情衙门里花了不少银,上下具已经打点齐全,可是衙门里面依然是判了死罪,说什么也不肯松口,于是,薛姨娘就疑惑贾府办事不肯用心。 一个小小的县衙,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与世袭贾府对抗?常言不是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吗,何况不是大了那么一级两级的,怎么就不中用了?而且,死者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寡妇人家儿,无权无势的,不该如此难办才对。 当初在老家的时候,打死一个乡绅家的公也没有什么大事,薛潘连衙门都没有去过一次,事情就已经办妥了。如今这么如此难办? 宝钗却疑惑这里面另有玄机,而且,她也看的出来,哥哥是没得指望了,家里的那位嫂更是不成气候,母亲年老无靠,虽然有个薛蝌帮着,但终究不是亲身的。而且她年龄渐渐的大了,原本的待选侍女的身份又被革除,家境败落,她自然也得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了。 如今已经不是官宦小姐,身份大大的降了一级,加上哥哥薛潘还在大牢中,一旦判个处决,她不过是一个犯了王法人家的妹,这京都王孙公虽然多,但大家小姐难道就少了,有好的,还轮到她?想来想去,宝玉无疑是最佳人选。 且不说人品模样,加上他的心情也好拿捏,而且,王夫人又是自己的亲姨娘,加上她欠着薛家的钱还不起,嫁过去也不愁受婆婆的气。 但是----这些都是绝密之事,宝玉是如何知道的?难道说,王夫人居然把这个和他说了?若果真如此,是不是代表着王夫人已经不再站在她这一边? 而且,宝玉那**裸的威胁----他一个荣国府公,想要刁难一下关在牢房中的待处决囚犯,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哥哥是不争气,可是哥哥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啊?而且,母亲若是知道哥哥在大牢中受苦,岂不是要活活急死? 想到这里,宝钗心中大为着急,想要说几句软话为哥哥求情,但当着众多丫头的面,她面情儿上又拉不下这个脸来…… 「谁动的手?」宝玉重重的推开宝钗,推得宝钗一个趔趄,问道。
第二卷-第四十九章 银子的好处 :[] / ?「是……袭人姐姐……」四儿口齿含煳不清的说道。 宝玉冷冷的看了袭人一眼,袭人被他看的心虚,忙着低下头去,宝玉这才道:「人人都说你素来端庄宽厚,想不到背地里却是如此一个人。你明明知道四儿是我让他过来取牡丹亭的,你居然敢打她?眼睛里大概也没有我这个主人了?」 袭人低头一言也不敢答,宝钗令她打四儿的时候,她着实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原本的宝玉虽然多情,四处风流招惹丫头姑娘们,但对她却是没的什么话说的。而且她和宝玉也和别人不同,早就有了**之事,夫妻之实。甚至在这方便,宝钗也差她一筹,所有,平日里也敢放肆一点。 但不料宝玉娶亲之后,居然完全向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性再也不是原本的温柔贴体,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残暴。 可是他对别的丫头,依然是贴体的紧,比如他房中的四儿、柳家的五儿,也就是现在的小雯,哪怕是那个刚刚进入他房里侍候没几天的侍颦。 这让袭人不免又恨又妒,更唯恐这些丫头也行她当年所行之事,和宝玉弄出一些风流情孽出来,到时候她的地位不保。 前几天薛姨妈来看宝钗,屏退了所有的丫头,却没有让她迴避,自然也是信任她的意思。^^^^自然让袭人也在心中自以为是高人一等。 薛姨妈对宝钗说:「男人都是这样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轻易得到的,却未必放在心上,但是。正室地地位却是不可动摇的。」 是的,宝钗的正室地位,目前还是不可动摇的,就算宝玉的心中再怎么念着那个林黛玉,也绝对改变不了什么。 宝钗顶着正室夫人的名分,自然有权利处置宝玉房中的所有丫头,包括……将来地通房姑娘、侍妾、姨娘、甚至是二房奶奶…… 袭人不敢想别的,但她既然是宝玉房中最早的大丫头。自认为也是比别人多一点权势的,打一个小丫头实在也没什么大不了。 当初她在王夫人面前怂恿王夫人赶出四儿、芳官等人,包括晴雯,后来宝玉就算是知道。也没说什么,反而越地温柔体贴与她。今日她就算是教训了一个丫头,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想到这里,袭人抬头看着宝玉,却现宝玉也正好看着她,一双漆黑的眸如同是冬夜的寒星。****深不可测,少了那份清纯多情…… 宝玉缓缓的向前走了几步,靠近袭人,袭人能够清楚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没来由地心跳加快了一拍---- 「他要干什么?」 没有给袭人多想的时间,宝玉陡然扬手,一个耳光对着袭人的脸上重重的抽了过去。 「啊……」袭人吓的失声叫了出来。她在宝玉房中侍候这么多年,别说是挨打,就算是重话也没有给她过一句。恍恍惚惚中,袭人似乎有想起了那年的夏天---- 嗯,对了。就是那年夏天的时候,下着大雨,宝玉被关在门外,宝玉死命地拍门,她们众人只顾着玩笑,谁也没有听见。结果还是她听见了。跑去开了门,结果宝玉生气。也没有看是谁,对这她肋下就一脚踢了过来。 但那个,宝玉不是有心的,过后更加的温柔贴体的侍候了她一个晚上,更是寻医问药,百般呵护…… 如今他却是有心的,而且还当着房中所有丫头地面,这让她以后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 袭人想到这里,陡然双手握着着脸就向外跑去:「我不活了……」袭人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找绳寻死。 房中众人顿时乱成一团,秋纹、碧痕、麝月等忙着抱住,袭人哭得直挺挺的死在地上。 「要寻死?」宝玉拉了张椅张旁边坐下,淡淡的问道,「你们不用拉着她,她要寻死,只管让她死去就是。不过,你可是家花了三百两银买来的丫头,如果你就这么死了,说不得,我还的去找父母兄长,把这个身价银要来----你们可都看到了,她是自己要寻死,可与我无关的紧。」 袭人闻言,陡然一个激灵,宝玉说地再明白不过,她若是真地死了,他就会去为难她的哥哥嫂…… 想来哥哥嫂素来待她不薄,可不能因此牵连了他们,再说了,袭人也并不是真地要寻死,不过是想要吓唬一下宝玉罢了。以前但凡她说上一句「死」字,宝玉就的不痛快个几天,如今她真要寻死,他却是当作完全没有这么回事? 难道真的大凡天下男人,都是如此绝情负心之人? 「不死了?」宝玉淡淡的道。 袭人跌坐在地上,唯有鼻里不停的抽搐着,那眼泪却是一直不干…… 「记着,你是我家买来的丫头,若是想要一死求解脱,也不是不可以,但需要先还我家三百两身价银,这年头,银真是好东西,我母亲为了银,连自己的儿都没有卖出去。」说到最后,宝玉不禁冷笑,看向宝钗。 但宝钗却低垂着眼敛,闻言终于抬头道:「不错,太太确实是使了我家银,而且,虽然没有那林妹妹那么多,也不是小数字,共计纹银四十八万两,你若是想要休了我,也请把这银还我。」 说到这里,宝钗突然冷笑道:「从来不动俗事的富贵闲人,终于也知道银的用处了。」 宝玉闻言,突然大笑道:「你也忒是小看了我,别说是四十八万两,就算是再多,我也拿的出来,不过,我可没有说过我要休了你----宝姐姐,你应该知道的,素来人人都说你是个极好的,容貌出众,端庄温柔,有着这么漂亮的女人,我怎么捨得休了呢?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休了你的。但是,你的明白一点,你并不是我明媒正娶的宝二奶奶。」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昨天电脑坏了,晚晴大冷天的满大街跑着找人修电脑,所以没有更新,敬请诸位看管大大谅解一二。
第二卷-第五十章 东风和西风之争 :[] / ?宝钗闻言冷笑道:「就算你有钱,那又怎样?你贾府既然有钱,当初为什么要跟我们薛家借钱?也不知道是谁不要脸,跑去哀求我们薛家的。是的,我哥哥不争气,如今薛家败了,可是你贾府又有几个争气的?我看着距离那抄家灭族,也不远亦」 宝钗的这话,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但是,宝玉既然不念夫妻之情,以及过往的一些柔情蜜意,她又何必执着? 「我贾府抄家灭族,与你有什么好处?你可别忘了,你也是贾府的人。我贾府若是亡了,你也好不到那里去,到时候,你被买去教坊,大家小姐沦为青楼烟花,也未必见得就光彩到什么地方。」宝玉奚落道。 哪知道宝钗却只是笑笑,似乎丝毫也把在意,冷冷的道:「到时候人家都会说,贾府的媳妇沦为青楼烟花,倒不知道谁脸上更加无光。」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笑道,「更何况,我沦为青楼烟花,不知道你家的那些姐妹又如何了?」 宝玉狠狠的道:「有我在一日,我自然会护得的贾家的姐妹无恙。」 「我不死都会看着」宝钗仰道,「别以为你和老太太鬼鬼祟祟做的那些事情,就能够瞒得了天下人的耳目,轻易启兵家战事,你将沦为千古罪人。==」 宝玉心中一惊,陡然想起老祖宗的那话,果然不出所料,薛家如今真的是薛宝钗在掌着大权。 薛姨妈老实。薛蟠无能,宝钗就算有着天大地本事,只怕一个闺弱质女。外面的事情总也不能经营,她在外面一定有人。 对了,薛蝌……薛家人丁单薄。自然不会有别人了,在外面给宝钗打理的人,自然是薛蝌。 宝玉想到这里,心中一惊,如果薛家为了薛蟠,把贾府卖了怎么办? 仔细地想了想最近诸事的前因后果,宝玉顿时沉下脸来,如果宝钗早就知道当年四家联盟的事情。那么她会不会是以此为要挟? 大姐姐地到底又是怎么死的?老太太说,大姐姐的死和宝钗绝对有关系。可是毕竟没有证据,宝玉心中却还是狐疑,甚至不敢相信宝钗有着如此大的能耐? 如今看来,宝钗的野心还真是不小。 一念至此,宝玉不禁又掉过头来想着----她为什么要嫁给他?真的是爱上了他?真的见鬼了…… 「走」宝玉突然对四儿和侍颦、春燕等人道,「我们回去----以后我房中的丫头。^^^^还请你少管。」 「我是你明媒正娶地妻,难道还管不了一个丫头?别说是你房里的丫头,就算是你地跟前人,我也一样管的。」宝钗傲然冷笑道,这一个回合,她算是赢了。宝玉----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不管是你的人。还是你的心……宝钗在心中暗道。 「明媒正娶?」宝玉讽刺道,「我什么时候明媒正娶过你?」说着,也不等宝钗回答,带着众丫头,转身想着正房走去。 这里宝玉去了,宝钗看着还哭得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地袭人,冷笑道:「好了,人都走了,还闹腾什么,真的想要死,谁也不会拦着你的。」说着,她站起来,扶着莺儿,向自己房里走去。 这里麝月等素来和袭人厚密,忙着扶起袭人,那袭人却是呆呆的,宝玉的薄情,宝钗的冷淡,让她在一瞬间陡然感觉冷侧心扉,难道自己在宝玉房中侍候一场,最后居然落得如此两面不是人地凄凉下场。 「袭人姐姐,我想宝玉也是一是生气,过后还会好地。」麝月眼见袭人神色不对,忙着开导道。 「好?」袭人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在麝月地扶持下,在椅上坐了下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见房中没有别人,这才道:「好妹妹,我算是完了,你趁着年轻,赶紧打正经注意出去才是,这地方不是你我能够呆的。」 麝月呆呆的问道:「好姐姐,你让我去什么地方啊?我虽然是这里的家生奴才,就算是出去,也是配个小厮罢了……」 「配个小厮也比在这里强。」袭人嘆气道,「普通人家,哪里娶的起很多女人,倒是少招惹一些闲气,你看看那个香菱,如今成什么样了,这还是那位薛大爷不在家,要是在家,还不知道闹出什么笑话儿来。这也罢了,尤二姐当年是怎么死的,你我都是心知肚明,宝二奶奶现在还算是好的,如果宝玉将来真的娶了那位林姑娘,这两位谁生谁死,只怕还不知道呢。」 麝月想了想,问道:「宝玉会娶林姑娘吗?」 「难说,听得老太太的意思,好像是让宝玉娶林姑娘呢,你也知道,那个林姑娘可是嘴里尖酸刻薄的人,原本还不过闹闹小性,我听的说,宝玉成亲的那个晚上,她却是连颜面也不顾了,还动手打了林大娘,如今那林大娘也是见到她就躲……」袭人嘆气,她当初怂恿着王夫人一定要让宝玉宝钗,就是担心黛玉。 想那年她担忧宝玉娶黛玉,特意去潇湘馆试探黛玉的口气,实话说,哪怕当初黛玉只是敷衍一下,她也就罢了…… 可是,黛玉却说:「只等事情,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 当年尤二姐还是明公正道的二房奶奶,却是死的不明不白,如今她连个名分都没有,连宝钗这个素来宽厚的人,也免不了给她脸色看,想将来……就算她做了宝玉房中的「姑娘」,却有如何了? 她的身份她自己知道,是绝对攀不上去的,能够做个姑娘,将来有人称唿一声「姨奶奶」就不错了。 想到这里,她陡然羡慕起晴雯来,得了死所,能够让宝玉记挂着,也是不错的,何苦像她这样?一念至此,却是万念俱灰。
第二卷-第五十一章 湘云的婚事吹了 :[] / ?一夜无话,虽然贾府内各怀心思,但第二天一早,还是都来到贾母房中请安问好,邢夫人是存心过来看热闹的,不过却是来早了点,过来的时候,贾母刚刚在鸳鸯的侍候下梳了头早饭还没有吃,邢夫人忙着一起过来侍候早饭,一边说道:「老太太今日精神倒好,昨天说了要请林姑娘、史姑娘过来做客,我特意早点过来看看,可有什么需要照应的。」 贾母素来是不怎么待见邢夫人的,闻言淡淡的道:「你倒是有心了既然如此,我还没有人去接云丫头过来,你就找人去接。」 正说着,宝玉也已经穿戴整齐的过来,先给贾母请安,随即有向邢夫人问好。 「见过你母亲吗?」贾母问道。 「还没有」宝玉道,「先过来给老太太请安,等下去见母亲。」 「嗯」贾母答应了一声,道,「去见过你母亲来,等下你过去把你林妹妹,迎春姐姐一起请过来,我们一家好好的乐上一天。」 「是了」这事情宝玉本也愿为,忙着答应着,去王夫人房里请安,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依然过来了。接着,李纨、凤姐儿、尤氏也都过来侍候,邢夫人自去准备车,打法女人小厮过去接史湘云来。== 片刻,宝钗也扶着莺儿过来,随后王夫人也来了,挤挤一,倒是热闹得紧,只是气氛未免有点尴尬。众人看向王夫人的眼色总是怪怪的。王夫人倒是坦然,似乎根本就没有把那些俗事放在心上。 这里贾母用完早饭,就令尤氏等人过去。不用在这边侍候,说是要带着小孙、小孙女们乐上一天,当家管事地。有事的只管去就是了。 尤氏闻言,忙着站起来笑道:「可见老祖宗是只痛小孙、小孙女儿,不痛我们的,明明今儿个请客,却一早把我们撵出去。」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贾母笑道:「我一直都当凤丫头是吃了猴儿尿地,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偷偷的吃了?」 众人闻言。都不禁大笑出声。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笑道:「你们这里倒好。如此的热闹」说话之间,只见湘云带着翠墨一边说笑,一边走了进来。 见了贾母和众人,贾母让她在身边坐下,笑道:「今儿个来这里住几天?」 「老太太瞧瞧,我们姑娘听说要来这里。\\\\\\可是把衣服什么地都带齐了,自然的住上几天的。」翠墨等丫头笑道。 贾母点头道:「是和我住着,还是和哪位姐妹们一起?」 湘云正欲说话,探春忙笑道:「老祖宗,自从宝姐姐出去,林姐姐又不在园里住着。这园里实在是空的很。不如让史妹妹住宝姐姐原来的房,而且东西都是齐全的。史妹妹以前又喜欢哪里。」 「这话倒是」贾母闻言点头道,「如今园里确实不比从前,空得很,就让云丫头在园里住几天罢了。」 湘云本来也爱大观园,而且和贾母住着,是免不了拘束,忙着笑道:「这感情是好。」说着又搂着宝钗笑道,「宝姐姐,你可别怪我抢了你的房,你如今有了宝哥哥,也不用绣楼闺了,不如就便宜了我。」 宝钗满脸通红,故意笑道:「我把你这个烂了舌头的小蹄……」说着伸手就要拧,湘云忙着舍了宝钗,扑到宝玉这边,拉着宝玉笑道,「宝姐姐,宝嫂欺负我,你地给我做主。」 宝玉淡淡的应了一声,藉故推开湘云,贾母忙着拉过湘云,让她在身边坐下,笑道:「都快要出了,还是这么淘气。」 「老太太」湘云闻言,羞地满脸通红,一头扑在贾母怀里,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宝钗一边吃茶,一边问道:「云妹妹,上次我恍惚听说有人家来相看,到底是准不准?」 「正是呢」王夫人忙着问道,「我也正要问你,云丫头,上次那事,到底准不准?」 众人也七嘴八舌的问着,原本只等话题,是不该问一个未出的女孩的,不过众人都好奇,再来湘云也不是外人,而且,贾母也关心此事,上次保龄侯夫人再次匆匆说了一次,但到底没有具体定下来,众人心中也都疑惑着,几次要问,偏偏保龄侯夫人最近有病着,不便过问。 「我听得二太太问我们姑娘,姑娘也没有说什么,原本是应该定下来的,只是……」一直侍候在旁边的丫头翠墨快嘴快舌地说道。 湘云忙着骂道:「你这小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 贾母听得翠墨似乎是话中有话,忙着问道:「丫头,你过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翠墨看了看湘云,眼见湘云不说话,这才道:「本来是定了督察院左督御史许大人家的二公,不料……」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看了看史湘云,眼见史湘云只是扑在贾母怀中不说话,这才又道,「不料那御史家的老婆来相看,实在不是东西,说了我们姑娘很多不是,而且,还说要娶我们姑娘做二房,二太太生气了,把他们赶了出去。」 贾母不仅怒道:「这御史家也好生无礼。」 翠墨又道:「大太太不在家,二太太为此气病了,自然是不成了」 贾母点头道:「这个自然,别说我们家的姑娘,就算是我们家的丫头,也没有随便给他家做二房的道理。」 湘云听得这话不好听,正欲想要找个藉口迴避了,不料贾母却叉开话题道:「宝玉,你什么时候去接你林妹妹过来?」 「哦,对了,不是说林妹妹回江南了吗?还有,老祖宗你偏心,宝姐姐和宝哥哥大婚,你居然没有通知我来喝喜酒。」湘云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地看着宝钗笑。 宝钗喝茶,宝玉扭过头去,装着听不见。湘云是冰雪聪明之人,顿时就感觉这气氛有点诡异,只要他一提到宝玉和宝钗,两人地神色似乎都有点不对劲。
第二卷-第五十二章 贾府家宴(1) :[] / ?贾母忙着笑道:「你林妹妹去江南祭祖,昨天已经回来了,我就是想着你林妹妹去江南一趟,回来我们娘儿们正好乐上一天,所以也就把你接了过来。」 湘云忙着笑道:「可见老太太还是疼林妹妹,不疼我们的,不过是让什么沾着林妹妹的光,乐上一天,什么时候老太太也特意的为我摆上酒菜乐上一天,让林妹妹、宝姐姐都沾沾我的光?」 众人闻言都不禁大笑起来,探春道:「可见我们都是不如林姐姐的。」 贾母忙笑着将湘云,探春都搂在怀里,笑道:「我的儿,感情你们是怨上我做事不公了?我不过想着你们林妹妹自幼没了父母,住在我们家里,岂能够委屈了她,自然就的多疼上一些,再说了,林丫头的母亲先我而去,我在白人倒是送了黑人,我能够不伤心吗?」说到这里,她拿着手帕就擦眼睛。 湘云忙道:「都是我的不是,倒招老太太伤心了。」 「我也不是伤心,只是……一看到你那林妹妹,就不仅想到她母亲,我能够不多疼她几分?哎……」说着不仅又是嘆气。 说到无父无母的话,史湘云的眼圈也不仅一红,但眼见她家的嬷嬷、丫头媳妇都在一边侍候着,若是有些不是,回去婶娘那里又有闲话,而且老太太毕竟上了年纪,不能招她伤心,只能自己忍了。^^^^反而好言安慰贾母。 「宝姐姐,不知道今天开诗社不?如今这个天气,正好吟梅花----我进来的时候。从后面的路上走过,看到栊翠庵开地极好的梅花,宝哥哥。等下还的麻烦你过去要几枝过来插瓶。」湘云笑道,「你还记得那年我们在芦雪亭联诗吗?」 宝玉忙道:「罢罢,快别提作诗了,我是作一回,罚一回,连你们地屋我都扫了,还得怎样?要作你们作去,我不做。我给你们铺纸磨墨就是。」 「那铺纸磨墨可是我的生意,宝兄弟可不能抢了。」凤姐打笑道。 「罢了。这么个冷天,谁有功夫玩那个?不如大家说笑一会就算了。探春笑道,「要是真高兴,反正云丫头也的在这里住几天,过几天我们请林姐姐回潇湘馆住上几天,你们两个一起呆着去。要多少诗做不得?」 湘云不仅诧异地问道:「难道说林姐姐居然没有住在我们家?」 宝钗放下手中的茶盅,轻轻的冷笑道:「林老姑爷在京城给她留下了房,她自然搬出去住了。****」 「哦?」湘云心中大是好奇,看着宝玉问道,「宝哥哥,就算如此。难道你就没有留一下你林妹妹。她一个人住在外面,岂不是很不方便?就算京城有房。这么多年没人住着,自然也少打扫,岂不麻烦?」 宝玉有些不自然的笑道:「还好……」他去过晴瑶别院,自然很快就查出,那处宅院并不是林如海身前留下,林家在京城有没有房舍他不知道,但他却知道,那家晴瑶别院本来是礼部尚所有,那礼部尚原本是太党,太也就是现在的皇帝陛下登基后,他自然是受到重用,也不怎么把贾府这样的世袭家族看在眼中,当初贾府修建大观园,曾经找他想要把那宅院买下,他拒绝了。 最后,贾府的大观园只能绕着那处宅院而过,而另一件讽刺的事情是----如今大观园内地栊翠庵,也不属于贾府的基业,栊翠庵占地并不多,却是私家尼庵,和城西外地那家尼庵乃是一家,据说还另有别的尼庵,却都是那妙玉所有。 那妙玉更是怪癖无比,常人难入她眼,尼庵自然也不受香火供奉,可是妙玉似乎却有钱的很,自从她来到贾母,王夫人想着她同意将栊翠庵圈进大观园,倒也不能亏待了她,于是令凤姐儿每月也按照姑娘们的分列,每月给她送去月例二两银,不料妙玉却是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说是自己还有,等着没有的时候,自然会找贾府索要。 王夫人也就笑笑作罢,由着她去。原本宝玉也没有在意,现在想来,这妙玉还真不是普通地怪。 既然她住的尼庵不收香火供奉,她平日的开销,却是从什么地方来?难道天上会掉下来不成?据说,这妙玉本来也是姑苏某个香世家的小姐,想来出家的时候,自然是带着不少银,可是----按理来说,就算是女儿出家,如果父母还在,终究是捨不得的,姑苏距离京城也不是隔着十万八千里地,父母就算不亲自前来看看女儿,也该打人来问问。 但妙玉在大观园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外人来看过她,更别提什么姑苏地亲人了。 「今天酒宴放在什么地方?」贾母问李纨道。 「就在东边的那三间大花厅里,老祖宗看怎么样?」李纨站起来回道。 「那里不错,你也别尽坐着,赶紧过去收拾了,宝玉,你过去把你林妹妹、二姐姐一起接过来。」贾母有吩咐宝玉道。 「二姐姐也来?」湘云忙着问道。 「是了。你二姐姐昨天就过来了,和你林妹妹住一起,今天也过来乐上一天。」贾母笑着解释道。 宝玉答应着出去,不到一炷香地时候,就听得迎春笑着不知道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宝玉却是大笑,林黛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这么大的人了,也没见个正经事的丫头珍珠早就打起帘,宝玉让黛玉、迎春先进来了,这才进入房中,笑着回贾母道:「我过去的时候,林妹妹和二姐姐都已经过来了,还抱怨我去迟了呢」 黛玉穿着一见大红羽缎,迎春身上依然披着昨天的那件貂皮大衣,两人一起携手进来,先给老太太请安,又见过众人后,早就有孙家的媳妇过来,帮迎春脱了大衣,出去侍候着,黛玉只带了雪雁、紫鹃过来,余下的丫头却是一个也没有带。
第二卷-第五十三章 贾府家宴(2) :[] / ?湘云忙着拉着黛玉,问长问短,又问江南的风俗人情儿,黛玉也把在江南一些有的事情说给她听,那湘云本来是好动之人,闻言不仅羡慕不已,恨不得也去江南走上一遭。 「林妹妹,你什么时候再去江南?」迎春问道。 林黛玉想了想,她的根基都在江南,这次匆匆回来,大部分原因是为了妙玉,再来也不想驳了赵裕的面,明年绝对还的再去江南,林如海在江南给她留下的那份家业也是在够大,不是能够轻易掌控的。 这次会京城,就是想要试着联繫联繫,倘若连京城的几家都联繫不了,余下江南的一些东西,只怕也已经易主。 想到这里,黛玉笑道:「明年恐怕还得去一次。」 「大姑娘,你还去江南做什么?」出乎众人的意料,问这个问题的居然是邢夫人。 黛玉见问,忙着站起来回道:「舅妈有所不知,我这次在江南,仗着原先先父的一些门生旧交相助,弄了一些小本买卖,虽然不想仗着这个福,但也好歹弄一些零花,这些年住在舅妈、老太太这里,虽然合自家一样,但终究给老太太、舅妈等添了很多麻烦……」 邢夫人没有容她把话说完,忙着扶着她坐下笑道:「这是什么话呢?舅妈家就和自家一样,大姑娘说这个,未免生分了,不过,自己手中有点积蓄。^^^^总是好的。老太太,我看着这林大姑娘,那是越来越出息了。您看看,不光这模样儿长的水灵清丽,这脾性、性格儿。还有这份能耐,我们家地几位姑娘也算是好的,可是谁有她的能耐,一个人在江南,弄出如此大地生意来?」 「大太太这话说得倒是。」贾母听着甚是顺心,平时虽然不怎么待见邢夫人,还是笑道,「我自幼瞧着这丫头就出息。」 「舅妈----」黛玉故意点头。红着脸道,「老太太也取笑人。」 邢夫人忙着又拉着黛玉在自己身边坐下。又端详了片刻,故意嘆道:「可惜我们家宝玉没有这个福气,哎……」说着,她看着王夫人不仅冷笑。 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王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盅,淡淡地道:「果然玲珑精明过头了,也未必就是福气。」说着。她冷冷的扫了凤姐儿一眼。 凤姐儿虽然知道她明着说黛玉,实际却是在说自己,心中不禁恼很不已,表面上却是笑得如同一盘火儿似的,点头道:「幸好我们都是笨嘴笨舌没有吃那个猴儿尿的----太太的话虽然在理,但是。^^^^也未必见得玲珑精明就不好。宝姑娘可是聪慧玲珑之人,太太还不是一样疼着。」 湘云由于上次有人家过来提亲。被保龄侯夫人接回去后,就一直没有来贾府,对于宝钗、黛玉、宝玉、凤姐儿之事并明白,如今听得他们所说,心中暗想:「这都是怎么了?怎么这才几天的功夫,居然都变了性儿了?」 「我就是爱宝姑娘端庄稳重,倒不像那等轻狂爱卖弄的人。」王夫人淡淡的道。 黛玉心中大怒,这话说谁来着,轻狂爱卖弄?好像除了她外,别人是再也贴不上一句儿地,正欲反唇相讥,不料凤姐儿却满面堆笑道:「太太这话极是,想宝兄弟从前最怕是就的做一些正经事情,如今可是好了,娶了宝姑娘,算是捡到宝了,把原先地一概不好全部都改了,这也是太太、老爷、老太太的福气啊,可见宝姑娘果然是有福之人。」 尤氏、邢夫人都尽知宝玉和宝钗两人最近把个荣国府闹得天翻地覆,闻言不仅都偷笑不已。 王夫人脸上怪不住,又怨宝玉不称她的心,正欲说什么,贾母道:「酒菜可多准备好了,别在这里尽坐着喝茶,你们乐意,我还没这么多好茶给你们糟蹋。」 众人闻言,都不禁大笑出声。 外面李纨忙着回进来说:「酒菜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老太太等人入席。」 贾母站了起来,宝玉忙着要过来扶她,贾母冲着他使了个眼色,宝玉顿时会意,也不顾宝钗在旁,扶着旁边的黛玉道:「妹妹最近可大安了?昨个儿恍惚听的说,妹妹晚上又咳嗽了?」 刚才贾母对着宝玉使眼色,黛玉一点不拉的看在眼中,顿时早就明白,有帕掩着嘴咳嗽了两声,笑道:「多劳牵挂,想来是一路上着了点风寒,没什么地,今早太医来敲过,说是没什么大碍,吃些丸药就好。」 那里贾母扶着珍珠,邢夫人、尤氏围随着,王夫人和宝钗落后了两步,这里宝玉扶着黛玉,旁边迎春、湘云,花团锦簇,一路向着东边的大花厅而去。 酒菜早就齐备,不过是贾府家宴,并不讲究排场,不过是随各人喜好的菜餚准备三两样,用梅花攒心捧盒装着,席上又摆着各色精緻果点。 贾母看了,笑道:「这个倒是雅致,难为你想得着。」 李纨忙笑道:「这可是宝玉昨天帮我准备的。」 贾母点头笑道:「这个不错,我们人不多,那里吃的了那么多的东西,如此倒好,免得浪费,有精緻、又雅观。」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在珍珠地扶持下,坐了下来,席之上,不过是贾母、宝玉、黛玉,迎春、探春、湘云。 第二桌上,就是王夫人、邢夫人、尤氏、凤姐儿、宝钗等人……大家随意说了几句闲话,不过挑爱吃地吃上一两样,贾母笑道:「干坐着无,不如大家行个酒令取笑儿?」 众人都是叫好,唯独黛玉心中叫苦不堪,她前世倒的看过红楼,知道正牌林黛玉可是大才女,诗词歌赋,信手沾来,可现在她不过是二十一世纪地一缕游魂,虽然有着丰富的学识,但与诗词之上,实在是不通得很,一旦行酒令,非得露陷不可,但她偏偏又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对。 凤姐儿早就把鸳鸯拉了过来,令添了一张椅,拉着她坐下,笑道:「行酒令,自然还得鸳鸯姐姐来。」 欲知席间生何等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卷-第五十四章 贾府家宴(3) :[] / ?却说鸳鸯坐下,应了门杯,正欲说话,不料外面一阵喧譁,吵吵嚷嚷的不知道生何事,贾母听了,一叠连声的问道:「怎么了?」 早就有小丫头忙着跑进来,回道:「回老太太、太太,奶奶姑娘们,是姨太太家的香菱姑娘,一行哭着跑来,说是……」 这里小丫头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香菱哭得面红脸肿,散着头,脚上还掉了一只鞋,光着脚丫踩在地上,见到宝钗,哭着跪下,扑在她怀里放声大哭。 众人都是大惊,这里鸳鸯、珍珠、琥珀忙着扶起香菱,早就有鸳鸯命小丫头取来自己的鞋,给香菱换上,宝钗扶着香菱,问道:「好好的,这是怎么说?」 那香菱哭得气都喘不上来,众人围着安慰了好一阵,她才渐渐的止了哭声,眼见宝钗就在跟前,忙着拉着宝钗道:「姑娘……大爷出事了……」 「什么?」宝钗顿时大惊,她就这么一个哥哥,虽然薛蟠平时行事混帐得很,可是对她却是没得说的,以前兄妹俩在一处的时候,就算有个口角,薛蟠也是尽让她,后来父亲没了,哥哥更是不知道要怎么宠着她才好,如今陡然听得噩耗,身不禁摇了摇,一颗心砰砰乱跳,好不容易镇定下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不要急。^^^^」 「是这样的。」香菱喘了口气,又抹着眼泪哭道,「前几天二爷使了银。买通了县令大人,本来是判了误杀,二爷还说。让家里准备着银钱,为大爷赎罪用的,这事情姑娘您也是尽知道地。」 宝钗点头。这不过是前几天的事情,为此她还着实松了口气,虽然家道败落,但只要哥哥没事,等的出来了,让二哥打理着家事,这口饭总还是有地吃的。嫂不是人,闹得慌。可是刑姑娘性却是好得很,将来给了二哥。足以侍候母亲,她倒也是可以放心。 怎么这一转眼,事情又变了? 香菱歇了一会,又道:「这几天二爷一直在县里忙着给大爷打理官司,也没有回来,今儿个刚才急急回来。说是不知道什么缘故,大爷的案提了上去,上头不准,说是什么人命大案,岂能草率?又说什么大理寺卿令知府大人和县令大人重新审理,提交清楚……」 这几句话是香菱照着薛蝌地原话说的。==倒也说的明白。 「这……岂不是完了?」王夫人惊问道。 香菱哭道:「听得二爷说。昨天那个知府大人来了,重新审理。大之上大爷言语冲撞了一点点,结果……结果……」 「结果怎么了?」宝钗一把抓住香菱,一颗心不仅一路向下沉去。 「听的二爷说,是动了板夹棍,把大爷打了的动不得---大爷受刑不过,承认是故意打死那人,上还有一个姓曹的媳妇,指控大爷强行要她陪酒,她自称亲眼见着大爷活生生的把那个当曹儿打死的。如今大爷亲口承认杀了人,又有人证,县里已经判了腰斩……又说大爷本是皇商,户部里面有人参了一本,说是大爷亏了很多银,如今锦衣卫已经过来查抄家产,把整个家里都封住了……我拼着没脸,从墙上翻过来,跑来告诉姑娘……」香菱说到这里,又是大哭不已。 「你说什么?」宝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锦衣卫查抄家宅?那母亲怎么办?二哥怎么办? 宝钗身摇了摇,差点就把持不住,想要说什么,却是口干舌燥,抬头看过去,除了王夫人站在她身边,神色焦急不已,余下的众人,探春、湘云、惜春还好,迎春却有着几分幸灾乐祸地讽刺,宝玉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既然如此,让链儿过去看看?」王夫人徵求贾母的意思。 「这等事情,咱们家躲着还来不急,哪里有去招惹的理?」邢夫人端坐在椅上,不冷不热的道,「链儿虽然不是我亲生,好歹也叫了我一声娘,我可捨不得让孩去招惹只等是非。」 宝钗听了,只感觉刺耳得很,看向宝玉,满脸的哀求。 黛玉看不过去,问香菱道:「你可知道那个知府叫什么名字,查抄你家家宅的锦衣卫,又是什么人领头地?」 宝钗听得刺心不已,不仅讽刺道:「林妹妹怎么最近对这些官员的名字特别有兴?」 黛玉不禁大怒,她本是好心想要帮宝钗一把,不料她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说如此话语,当即在贾母的身边坐下,一言不。贾母忙着把她搂在怀里,连连安慰,好言哄她高兴。 宝钗看了,心酸不已,自己家里生如此大事,贾母居然连一句话都不说,不过是她言语中冲撞了黛玉,她却又是另一副面孔,这等不公平的待遇……难道她真不如黛玉吗? 」太太,我想要回去看看?」宝钗徵求着王夫人的意思。 「罢了,你就回去看看」贾母道,「宝玉,你陪着你媳妇过去看看,没事早点回来。」 宝玉答应了一声,却拿眼看着黛玉,黛玉笑着点头,笑道:「宝哥哥快去」 这里宝玉和宝钗去了,鸳鸯令一个小丫头把香菱扶到自己房里,令取出衣服,给她换上,从新洗了脸,又好言安慰片刻,无奈香菱只是不停的哭。 宝钗和宝玉去后不久,孙绍祖就打人过来接迎春,迎春虽然捨不得黛玉和众姐妹,但想着孙绍祖现在不比以往,十分宠爱与她,过得几天再来就是,辞了众人,上车而去。 王夫人、邢夫人各指着一事,都回房去了,这里黛玉、湘云、探春坐了一会,都是无地紧,贾母令众人散席,自己扶着琥珀回去,探春邀湘云、黛玉去园里游玩,黛玉要去见妙玉,自然是一口答应,湘云要在园里住下,当然也不推迟,三人一同往大观园而去。
第二卷-第五十五章 金锁的来歷 :[] / ?却说宝钗和宝玉坐车往薛姨妈那边去---- 「宝玉,难道我就真的不如你林妹妹吗?」宝钗终于忍不住问道。 宝玉只是笑笑,这世上唯一不能比的就是人,不存在谁不如谁,也不存在谁就一定比谁更加好……但是,她又怎么明白,他的心早就给了黛玉,就算黛玉把心给了他,他的灵、他的命,他这一生都是为了她活着。 「她若是真的死了,我会随了她去」宝玉嘆气道。 「那我呢?你准备把我怎么办?」宝钗大怒道,「你抛下父母妻儿,算什么事,难道这就是你的责任?你的孝道?」 宝玉轻笑道:「责任?孝道?我什么时候有什么责任孝道了,别把你们的意识强加与我,宝姐姐,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为什么?」宝钗冷笑着问道。 「明明贪图荣华,利慾薰心,却偏偏要装着清淡无为,博那个好名声。这也罢了,你自己的意识、**,凭什么加诸在别人身上,利用别人去达到你自己的目的?」宝玉冷笑道。 宝钗心中一惊,突然感觉好像是被人剥去衣服,**裸的暴露了本质的虚伪。**** 「不知道宝姐姐可还知道宝庆银楼。」宝玉突然笑道。 「宝庆银楼?」宝钗不解的问道。「嗯,也许你是真的不知道,毕竟那是你哥哥给你做的。」宝玉淡淡地笑道。「你来我们家不久,就知道我有那个劳什的玉,对不?至于我玉上面有着什么字。这是整个府中上下人等都知道的,当初而衔玉而生,整个京城都以为是一件奇事。你甚至连打听都不用,就可以轻易地知道。然后你令你哥哥去宝庆银楼打了那个金锁,弄了两句话崭在上面,又假託是什么和尚说的。」 宝玉说到这里,顿了顿有冷笑道:「然后你故意让你母亲在太太面前说,你这个金锁乃是和尚给的,将来要等有玉地才能够成就姻缘,这京城中佩戴着玉佩的年轻公只怕也不少。但衔玉而生的,恐怕是没有别人了。」 宝钗只感觉全身被冷汗浸透。这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你大概不知道,那年夏天我挨了打,莺儿过来我转变打络,我们本来在说着你,不料你来了,自然就不便再说什么。\\\\\\但过后你也知道我的性,我到底私下找莺儿去问问……那丫头原本是想要夸你的好,不料不知道怎么就说漏了嘴,提到了你的金锁。」宝玉说到这里,不仅笑了起来。 宝钗低头不语,心中却是暗恨莺儿。不料宝玉又道:「这也罢了。本来我也没有疑心什么。接着你哥哥那天过来瞧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多吃了酒。就信口儿胡说,说起了你的金锁,然后我就知道了,原来那金锁,不过是我们京城宝庆银楼打造的,嗯,手工不错,难怪宫里地娘娘都喜欢去宝庆订制饰。」 宝钗陡然抬头,冷笑道:「那又怎么样,难道我用什么饰,还用得着向你禀报不成?」 「那个自然不用,但你也范不着和我扯上什么关系。」宝玉淡淡的道,「那天下午,我在房中歇中觉,你去找袭人说话,你们说话地时候,我事实上已经醒了,但懒得动,结果----袭人急沖沖的去了,你就坐在我旁边,我倒是不便醒来,只能继续装着睡觉……但我想来毕竟不妥,借着说梦话,想要提醒你,可是你……却根本没有在意过,那时候,我就开始不得不疏远你。」 说到这里,宝玉不仅长嘆道:「从那时候起,我明着暗着的告诉你,甚至和黛玉在一起的时候,都不避嫌,明着称赞与她,甚至为此她还几次怨我粗莽……我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你,我心中所属,但你却是玩尽了手段和花样。咱们园里管花草的事情,不是三姑娘地注意?」 「我也是为着你家省俭而已,难道竟然错了?」宝钗抬头问道。 「没错」宝玉冷笑道,「若是果真如此,我还得好好的谢谢你呢。当初凤姐姐病了,太太让大嫂帮着料理几天家事,难道你就看着大嫂不能为?愣是指着太太让三姑娘帮着去料理,又说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着大嫂照应一二,你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了?圆里面安插人手,你就把莺儿的娘弄了进来,然后,还让莺儿认了茗烟的娘做干娘,我外出回家,一应事情大概都瞒不过你的。」 「那是他们地事情,你不用硬扯到我身上。」宝钗冷笑道。 「是啊,那是别人地事情,我不用扯到你身上,但你以前说过,但凡一个人行得正,何愁影会歪?」宝玉淡淡的道。 「我哥哥地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宝钗终于问出了重点。 宝玉冷笑道:「我倒是想呢,你也未免太高看了一点我了,我有什么能耐指示大理寺卿重申此案,又有什么本事让锦衣卫查抄你的府上?」 宝钗心中一惊,不是他?那么哥哥岂不是真的没的救了? 「宝玉,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念故往之情?」宝钗低声问道。 「故往之情?」宝玉摇头道,「我们有吗?」 薛姨妈的住所和贾府不过隔着半条街道,两人说话之间,马车已经到了,宝玉和宝钗下了车,看去的时候,只见门口一片的狼藉,锦衣卫已经撤去,只留下几个守卫,看着薛府,监视着众人出入。 宝玉过去递了一锭银,和为的说明白来意,那人知道对方是荣国府之孙,也不敢为难,又收了银,只是说:「进去看看,立刻就走。」 宝玉忙着答应着,这才带着宝钗进去。
第三卷-第一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 / ?宝玉和宝钗走入里面,只见屋里东西凌乱一片,所有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箱倒在地上,衣服、瓷器、木器……乱七八糟的扔在地上,凡是略微值钱一点的东西,都已经被人一抢而空。 看到宝钗和宝玉进来,那位夏大奶奶扑了出来,直奔宝钗,对着脸上就抓了过去,口中骂道:「这日也没得过来,我豁出去不要脸,闹上一场,死了倒是干净……」幸亏几个力大的女人上来,抱住夏金桂,死命的拖了进去。 这里薛姨妈哭得死了过去,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旁边有小丫头见到宝钗,顿时就哭着天昏地暗,只求着宝钗把她带走,不要让她落在官家手中受苦。 宝玉来的时候,模煳听得香菱说了一句,大概薛蟠亏空户部的银,得折变家产变卖,这些薛府中的丫头媳妇,只怕没有一个能够跑得了,难怪门口有着人看守着。 那里夏金桂在里面大哭大闹,寻死觅活的,宝钗守着薛姨妈,叫了两声,又命丫头弄点热茶过来,可怜家里连个杯碗筷都没有,丫头找了片刻,找到一个砸破的碗,倒了半碗温水过来,宝钗扶着薛姨妈,餵她吃了一点水,薛姨妈才略微有点知识,见到宝钗,那眼泪顿时就滚落下来。^^^^ 宝钗原本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张口,那眼泪却如同是走马珠。怎么也关不住。 薛姨妈拉着宝玉地手,又拉宝钗的手,把两人的手放在一起,想要说什么,偏偏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里正哭着闹着,有小丫头说:「二爷请宝二爷过去说话。」 宝玉听了,忙着舍了宝钗和薛姨妈。道:「你们先说着话,我去去就来。」 宝钗点头,扶着母亲又是哭,这里宝玉出去,薛姨妈这才道:「我的儿,这……可如何是好。我就这么一个孽障,他去了,我也不活了。」 宝钗只有嘆气的份,薛蟠地母亲的命根,父亲又死的早,母亲守着这么一个儿,未免什么事情都让着他,由着他地性乱来,如今终究闹出事情来。抄家灭族……这日以后可还怎么过? 「宝钗,我的儿……」薛姨妈说话,却不见宝钗又任何的回覆,抬头看过去,只见宝钗抹着眼泪,却是一言不。「他……还是不待见你?」她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宝玉。== 宝钗点头,薛姨妈又哭道:「这是哪世造下的孽,报在今日?」 「妈妈,哥哥地事情……一点法也没有了?」宝钗低声问道。 「我听得蝌儿说,判了腰斩。你哥哥在牢里。很是受了苦,宝钗。我……等着你哥哥去了,我也跟着去了,这日,还怎么过啊?」薛姨妈说着,又开始流泪。 宝钗也不安慰,只是抱着母亲哭,半晌,薛姨妈陡然推开宝钗,叫道:「不成,宝钗,你的求求那边府里的老太太,我现在不求什么了,只求能够去牢里看看潘儿,老太太一定会有法的,再不成,你低个头,求求宝玉?」 宝钗别过头去,半晌才道:「他不成的,他……根本巴不得我们有事。」想到昨天晚上宝玉的话,会不会哥哥的事情,真的是他做了手脚?他难道就真的恨她如斯?她有什么不好? 薛姨妈伤心儿,又心痛女儿,抱着宝钗,母女两人不禁放声痛哭…… 大理寺卿……宝钗泪眼迷煳中,陡然心中一动,想到了黛玉地话,当初王夫人令贾琏借了林如海一百万两银,中保可是如今的这个大理寺卿,如此说来,林家原本应该和大理寺卿有旧? 黛玉?也许……去求求她,能够再次见到哥哥一面? 「妈妈……妈妈……」宝钗叫道,「也许有法见哥哥一次。」 「什么?」原本已经绝望的薛姨妈顿时大喜,忙问道,「有什么法?」 宝钗忙着把黛玉的事情说了一遍,低声道:「妈妈,如今我们也顾不上那份老脸了,这求着她去。「我的儿,你也煳涂了,她和宝玉的事情谁不知道,当初他们兄妹两个一同住着,要死要活地,宝玉几次病着,不都是为了她?若不是她,宝玉又怎么会冷落了你?她恨你还来不急,哪里肯帮忙了?」薛姨妈摇头道。 「不妨」宝钗摇头道,「只要母亲愿意,我自有法让她帮忙。」 「若是能够见你哥哥一面,自然是好的,只是……宝钗,你也知道,你哥哥如今判的是腰斩,那一刀下去,就是两截,如今潘儿是保不住了,但好歹想个法,给你哥哥留个全尸。」薛姨妈摇头道。 宝钗顿时明白过来,母亲的意思是要进去见到哥哥,然后递入毒药,把哥哥毒死,留个全尸。人若是死在大牢中,自然也不用腰斩什么的麻烦了,最后还不是拖出去埋了了事,那时候再使几个钱,自然可以把哥哥的尸体弄出来。 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母亲放心,我一定想法让她帮忙,见得哥哥一面。」宝钗低头抹泪道。 「我地儿,只是委屈……你了。」薛姨妈说着,又哭了起来。 宝钗好言安慰,只是如今家徒四壁,她倒反而冷静不少,不似先前那么伤痛,站起身来,又嘱咐小丫头好生侍候薛姨妈,只是小丫头们个个得知要被官家卖了给薛家抵债,哪里有心情服侍薛姨妈,好一些地呆坐着,另一些却是哭天喊地,只差没有和夏金桂一样寻死觅活了。 却说宝玉被薛蝌请了出去,来到外面大厅里,薛蝌衣衫不整,连头上的簪都被人抢去,披散着头,衣服也被扯破,身上、脸上更见伤痕。 「见过宝二爷」那薛蝌见了宝玉,忙着作揖行礼。 新地一月开始,晚晴华丽丽的伸手要粉红月票,大家赏一张……
第三卷-第二章 获罪 :[] / ?宝玉忙着扶住他笑道:「好了,咱也不是外人,有事只管开 薛蝌嘆了口气,用手拢了拢乱糟糟的头,嘆气道:「宝二爷也看到了,如今我们家这个样,哥哥我没的指望了,我也不求别的,只求宝二爷善待我那姐姐……」说着,有作揖下去。 宝玉扶着他的手笑了笑,却是没有说话,善待?他自然不会亏待了宝钗,只要她不使心眼就成。 「我今儿特意把你请过来,不为别的----」薛蝌想了想,咬牙道,「第一要紧的,就是我那姐姐,若是她有什么不到的地方,你多担当一二,另外,我哥哥招惹出来的事情,恐怕兄弟我也的受到牵连,以后恐怕是难见了,薛家是保不住了,念在母亲的份上,兄弟求你去大牢里看看大哥,送他早点上路」 宝玉一愣,薛蝌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的,薛蟠判的是腰斩,那一刀下去,自然是两截了,想要留个全尸都不可能,而且,据说腰斩当时还会死,有些人能够撑上一段时间,那痛苦的哀嚎,实在的惨不忍睹。 腰斩----是仅仅次于凌迟的酷刑了。 宝玉嘆气道:「你也是知道的,我素来行动都做不得住,这还没有出去,不是这个拦着,就是那个劝着,要去大牢探望薛大哥,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一旦照你所说,薛大哥死在牢中,只怕另有事端。」 宝玉岂是笨人,早就明白薛蟠地事情,自然是那位贵人在背后一手策划的。否则,薛蟠虽然不屑,凭着贾府的权势。就算不能保他出狱,暂时保住性命还是无碍的,等得过得一段时间,这事情渐渐的淡下去,花几个钱保出来也无妨。 如今,好好地大理寺卿怎么会提出重申?而且是如此的雷厉风行?当场就判了腰斩。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留? 如果薛蟠死在牢中,岂不是正好给了他一个把柄?这事情他绝对不能做,贾府地任何一人都不可以做。 对了,薛宝钗…… 宝玉心中陡然一惊,这事情他不会做,但是却保不住薛宝钗不错。如今薛蟠是没得救了,薛蝌能够想到的,那个女人也一样能够想到,她如今顶着贾府媳妇的名分。薛家就算有罪,也不会牵连到她头上,只要她使几两银,进入大牢,想要在薛蟠的饭菜里面放一点毒药,送他上路实在是太容易了。**** 而薛宝钗却是贾府的媳妇。一旦她惹出点麻烦,就轻易的让那个贵人抓到把柄。 现在地他,缺少的就是一个动贾府的藉口,父亲那里暂时有林妹妹撑着,但是……如果再出别的事情,只怕谁也撑不了。薛蝌闻言。知道宝玉不欲相助。顿时只感觉心中冰冷一片,也顾不上平时的颜面。扑通一声就在宝玉面前跪下道:「二爷,蝌求您了,只要您送的大哥落个全尸上路,你要怎样都成。」 原来那薛蝌知道宝玉早年好男风,先有了秦钟,后又有柳湘莲,甚至他初来贾府的时候,宝玉也想和他结交,薛蝌相貌俊美,模样和宝钗一样,却不是薛蟠那样粗俗的呆霸王模样。但平时为人却是正经得很,宝玉几次试探,知道他的正经人,也就罢了。 如今薛蝌这等说法,自然是再明白不过。宝玉也不是傻瓜,皱眉道:「你先起来说话。」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扶他。 「二爷倘若不答应我,我就长跪不起」薛蝌摇头道。 宝玉嘆气道:「你还是起来,外面地事情,我自然会周旋一二,若是有法,我岂能不尽力的。如今贵府里面有事,你还愁没得跪的?」 薛蝌眼见他口风松动,正欲再说什么,门口刚才的一个锦衣卫忙忙的进来,叫道:「二爷快走上头有人马上就要来了。」 宝玉吃了一惊,锦衣卫办事何时这等利落了,这里才抄家,怎么马上又有人过来? 薛蝌眼见锦衣卫马上有人要过来,自然也不好在缠着宝玉哀求,只能让宝玉带着宝钗去了。 这里宝玉看着宝钗上了车,吩咐赶车的小厮道:「你们先把宝姑娘送回去,我这里再打听打听消息。」 宝钗担心母亲,又心痛哥哥,想要和宝玉说什么,但眼见他冷漠,知道说了也不中用,拧着手帕,上车而去。 宝玉只带着茗烟,转过墙角而去。 少顷,就见数十匹骏马飞驰而来,停在薛家门口,其中为地一人,却是一脸冷酷的俊美青年,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内监服饰的公公。 为的青年下了马,和伸手的内监客套了几句,迳自走入薛府。 「罪民薛蝌听旨」内监早就从衣袖内取出圣旨,高高的捧在手中。宝玉虽然缩在对面地墙角,透过大门,勉强能够看到里面地情形,只见薛蝌忙忙地飞奔出来,跪伏在地上磕头道:「罪民薛蝌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那个宣旨的公公拖着尖细地嗓,大声念道,「薛蟠身为皇商,贪图国家库银,已是死罪,今由在外招妓恶饮,逼良家女为娼,欺压良善,草菅人命,辜负了皇恩浩荡,先已处腰斩极刑,三月后由大理寺卿监斩其弟薛蝌,贿赂朝廷命官,枉顾王法,但念在其为兄心切,不予深究,杖责八十以示惩罚,薛家所有财产,全部上报国库,已充其贪赃国家库银……」 「二爷,这可如何是好?」茗烟低声的问着宝玉。 宝玉皱眉道:「看着罢了」现在他有什么法?不看着还能够怎么样? 「那薛二爷只怕要挨板了」茗烟嘆道,心中却是惶然,一个做主的,不料也弄得如此下场。
第三卷-第三章 开花 :[] / ?宝玉点头,这是没有法的事情,当官为宰的,一旦犯事,还不是和普通人一样,免不了受刑,挨打事小,恐怕还免不了受其羞辱…… 宝玉这里主僕两人偷偷说话,那里那个宣旨的公公念完圣旨,抱拳问那俊美冷面青年道:「冷大人,是不是现在就行刑?」 「公公看着办就是」那俊美冷面青年沉着脸道,「等下还得去林姑娘那边请安,先把这里的事情办妥了才好。」不用说,这个俊美的冷面青年,就是林黛玉在路上碰到的那个冷言冰,当即挥了挥手,这些锦衣卫早有准备,顿时就沖了进去,将府中所有之人,全部赶了出来,只可怜薛姨妈哭得死去活来,平时走路都有人扶着,如今那些丫头小们个个自顾无暇,哪里还顾得上她? 夏金桂见着官家过来,倒是不敢使泼,身上的衣服、饰早就被抢的一空,披头散、只穿着小衣,光着脚和众丫头站在一起。 冷言冰令人把所有人也不分主僕,只分男女,关在两间空屋里面,这里宫里的内务府早有准备,早就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内监,将薛蝌押到特质的长凳上,上来扒下他的裤。 刚才宣旨的那个内监显然是总管之流,见着薛蝌,笑向冷言冰道:「冷大人,想不到这薛家二少,倒不想他哥哥那等模样。****」冷言冰淡淡地道:「张公公要是有兴。不如……」 「罢了,咱家都这么一把年纪了,那里还有这个兴,不过……」张公公一边说着,一边迈着八字步。走到薛蝌身边,伸手轻佻的在他雪白的臀部捏了一把,又道。「皮肉儿不错」 薛蝌何时受过这等羞辱,脸埋在凳上,全身颤抖,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他心中明白,如今自己的小命是在这些人的手中。若是得罪了眼前地这个内监,只要等下行刑的时候,那板下个死手,只怕自己的一条命就算是完了。 自己死了倒是不打紧,只是姐姐和母亲怎么办? 冷言冰知道张公公要做什么,转过身去,淡淡地道:「公公度快点,等下还有事,林姑娘那边要是去迟了。主上怪罪下来,我们都可吃罪不起。」这张公公乃是当今陛下身边的红人,本来薛蝌这等小事,自然不用他来宣读旨意,只是那位贵人另有要事派遣,他就顺便讨了这个差事过来了。\\\\\\ 「咱家知道的。」张公公心里也明白。这冷言冰如今可是锦衣卫的内侍侍卫,身份不低,陛下倚重得很,得罪不起。 张公公说话的同时,手中却是一刻也没有停,不断的在薛蝌地臀部扭、捏着。天朝重男风。官宦富贵之家都有养娈童的,宫中自然也不例外。这张公公自幼净身在皇宫侍候,爬到内务总管的位置,自然也非常的不容易,耳闻目染,什么不知道?他自己玩弄的孩,也不知道多少。 如今见到薛蝌长相俊美,又是罪民,不禁心动。在他臀部揉捏了两下,手指就顺着向下摸去…… 如此寒冬天气,薛蝌被扒了衣服,光着臀部趴在院里的长凳上,冷风一吹,顿时遍体生寒,如今又被一个太监在自己的身上胡乱的摸着,更是羞恼欲死,颤抖着想要挣扎闪开,无奈手脚都被小太监死死的按住。 「张公公」旁边一个小太监忙着献殷勤,低声附在张公公地耳边道,「公公,要不,我们今天让他来个开花?」 张公公收回手来,笑道:「这注意不错,就照你说的办」 那小太监答应了一声,忙着从衣袖内取出一只布包儿打开,薛蝌虽然趴在长凳上,但那小太监和张公公说的话,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侧看过去,顿时看清楚布包里面的东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涕泪纵横…… 却说宝玉在外面,自然看不清楚院里面的事情,但不久就听得院里传来薛蝌痛苦之极的惨叫,心中不仅一颤。 薛家被薛蟠败光了家业,本来薛蟠腰斩,那是咎由自取,可是薛蝌素来为人正派,从来不在外面喝酒赌钱,更不与那些不良弟乱混,如今却被薛蟠牵连,惨遭如此羞辱折磨。想起自己贾府,一旦败了势,只怕将来自己地下场更不如薛蝌。 「二爷……这可怎么办?他们会把薛二爷打死的。」茗烟听得薛蝌的惨叫,急的满头是汗。 宝玉皱眉,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忍了,打死?恐怕不会,那个老太监既然伸手了,就不会轻易的把人玩死,只是活罪在所难免。 「你在这里打听着消息,我先回去安排一下。」宝玉低声吩咐茗烟道。 「知道了,二爷」茗烟忙着答应着。 宝玉转过身去,正欲从旁边的墙角转过去,绕道回贾府,但又不放心茗烟,低声道:「你听着,不管这里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准多管闲事。」 「二爷,我知道,我不会给你惹事地。」茗烟自幼跟着宝玉,自然明白,忙不迭地点头答应着。 宝玉这才放心,绕道回贾府,先去见了贾母,这时候众人都已经退去,贾母房中只有几个侍候的丫头,见着宝玉进来,忙着打起帘。 「宝玉回来了」鸳鸯回了贾母,贾母正歪在坑上,琥珀捶 「你们先出去」贾母见宝玉来了,让丫头都退了出去,让宝玉在身边坐下,问道:「那边怎么样?」 「薛家完了」宝玉摇头道。 「薛家是那个孩自作自受,也是没法地事情,但没有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贾母满脸的皱纹更是皱的厉害,问道,「你父亲……不会有事?」 「现在有林妹妹在,应该不会有事,我等下去求求林妹妹……」宝玉嘆气道,「薛家的事情,我们要不要管?」
第三卷-第四章 泼茶 :[] / ?贾母想了想,摇头道:「现在我们自顾无暇,哪里还有闲情管他们?」 宝玉沉吟了片刻,终于问道:「老太太,请恕宝玉无礼,我想问上一句,如果我们家也和薛家一样,将来要是败了势,落了难,我们这些人可怎么办?」 贾母扶着旁边的桌,缓缓的站了起来,巍巍颤颤的道:「你能够这么想倒也罢了,我看着这些年那边府里的珍哥儿,也实在闹得不像样了,这么下去,早晚要出事的……若不是有着你这么一线希望,我也等着闭了眼,就罢了,难道我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能够有什么事?怕的,就是你们这些孩啊。」 宝玉讪讪的笑道:「老太太活一百岁呢」 「一百岁?」贾母冷冷的道,「成人精了,老而不死谓之妖,倒是算了,只是----我们家现在这个样,恐怕撑不了多久,你的加紧了。宝玉,成则王侯败则贼,成败再次一举……」 宝玉点头道:「我只是担心父亲」 「你放心,你父亲回来,我自然不让他管着你」贾母道,宝玉怕他老,那是阖府都知道的事情,不算什么稀奇。 「宝钗面前,我怎么说?」宝玉问道。^^^^ 贾母拄着拐杖,低声道:「不是我年老说句造孽的话,这孩就是祸水,薛家那事,你再打探着办」 宝玉点头,正欲退出去,不料陡然见到自己房里的春燕慌慌张张的跑来。叫道:「二爷,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老太太在,小心吓着老人家。」宝玉忙道。 如今这大冷的天气,春燕却是跑地满头是汗,连脸色都变了,见着宝玉。好不容易才喘过起来,忙着道:「雪雁……雪雁出事了……」 「雪雁?」宝玉自然明白,雪雁乃是黛玉带过来侍候的丫头,怎么会出事了? 「怎么回事?」里面屋里,贾母还是听到了,忙着拄着拐杖。扶着一个小丫头过来急急问道。 「回禀老太太,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我家三姑娘和林姑娘,史大姑娘去园里玩耍,后来听得宝二奶奶回来了,史姑娘和林姑娘过来安慰安慰宝二奶奶,不料袭人姐姐给林姑娘倒茶地时候,不知道怎么着。滚烫的茶水就对着林姑娘的脸上飞了过去……」 「啊……」宝玉和贾母都的大惊,要是林黛玉在贾府出点事情,只怕贾府真的危矣。**** 「林姑娘怎么样了?」贾母只感觉眼前花,差点连站都站立不住,这家,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这等花样? 「林姑娘倒是没事。只是手上溅了一点茶水,但是,雪雁眼见茶盅飞向林姑娘,扑过去挡住了,一杯滚烫地茶,全部从脖领口灌了下去。身上都烫的起了。林姑娘说……」春燕说到这里,感觉林黛玉说的话实在有点过了。忙着打住,不管说下去。 「林姑娘说什么来着了?」宝玉急问道。 「你别问了,赶紧去看看要紧。」贾母一边说着,一边忙着扶着丫头,也向着宝玉房中赶去。 雪雁不过是一个丫头,就算有事也不大,但林丫头可不能有事…… 贾母和宝玉赶到荣喜后面宝玉的房中,众人正乱着----原来,黛玉被探春、湘云邀请去园中游玩,三人在探春房中坐了一会,探春担心宝钗,一直令丫头打听着宝钗回来与否。 黛玉也不便提出去见妙玉,想着栊翠庵在园里另有后门可通外面,倒也不忙与一时。于是只在探春房中坐着说笑取乐,不多时丫头来报,说是宝二奶奶回来了,湘云本就和宝钗交好,当即就要过去。 于是探春邀黛玉一同过来,紫鹃去潇湘馆取黛玉原本的一些东西,黛玉身边就雪雁跟着侍候,等到了宝钗这边,湘云和探春都忙着打听薛蟠的事情,袭人倒了茶过来。 但不知道怎么着,袭人在把茶盅双手捧着送给黛玉地时候,脚下一滑,于是,滚烫的茶水就对着黛玉脸上泼了过去。 黛玉也没有料到这么一着,眼见无可躲避,本能的举着手臂去挡。但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整个人都被人连头带脸的抱住,耳畔却传来雪雁的痛叫声。 茶盅掉在地上,出清脆刺耳的声音---- 黛玉看时,只见雪雁一张雪白的小脸连一点血色都没有,她忙着抱住雪雁看时,只见那滚烫的一杯热茶,居然全部灌在了雪雁地衣领里面。 顾不上这么多,忙着扶着雪雁坐下,撕开她胸前的衣服,顿时,从脖到胸脯上面,大片雪白的肌肤已经红了一片,还有着一熘的燎…… 「这是怎么说?」黛玉顿时大怒,瞪着袭人道。 袭人慌了手脚,忙着道歉,说是自己失手了,又让取过败毒散来,但连黛玉都没有想到,给雪雁敷上败毒散的时候,雪雁痛得惨叫出声:「姑娘,不要敷药……我不要敷药……」 黛玉一看,原本不过是红肿燎的地方,居然在药剂的作用下,有着腐烂地迹象……顿时就明白,这根本不是败毒散,而是别的什么要命的药。 气急败坏的黛玉扬手就给了袭人一个耳光,怒道:「她要是有事,我拉你陪葬。」说着,丢下众人,扶着雪雁就要走。 宝玉房中的丫头听见,忙着赶过来,四儿、春燕、侍颦、小雯等取过清水过来,给雪雁洗了伤口,从新找来药剂敷上,但雪雁早就痛的面上都变了色,来着黛玉,连哭都不敢哭出来。 黛玉看着她那个模样,又是心痛又是生气,她心中明白,刚才那一下是冲着她来地,这茶要是泼在她脸上,就算她再怎么冷静,只怕也使了分寸,再被那不知道什么地药敷上,这死了一次才换来的花容月貌,恐怕就毁于一旦了,从此她再次要顶着阴阳脸过日。 想到这里,她顿时一股怒气直奔卤门,当场就喝问宝钗。
第三卷-第五章 丢药 :[] / ?只是宝钗也煳涂啊,原本她确实是深恨黛玉,但如今----薛家自古无暇,她哪里还有那个心情算计黛玉,心中不禁纳闷,想来袭人素来都是有心计的,估计那茶也是她故意泼的。茶可以是失手,药呢?难道那药也是早准备好的?她准备这样的药做什么? 宝钗心中虽然无限狐疑,但现在闹了开来,只能低声下气的向林黛玉道歉,一边又忙着亲自从新换上药来。 由于雪雁的衣服已经湿透,春燕忙着取过自己的衣服来,给雪雁换上,正乱成一团,那里小丫头过来回禀:「老太太和宝二爷来了」 一语未了,只见贾母扶着宝玉巍巍颤颤的走来,拄着拐杖问道:「这是怎么说?」 「回老太太,没什么大事,只是烫伤了雪雁……」宝钗忙着满脸含笑的道,「是袭人倒茶的时候不小心,失了手。」 春燕忙着在宝玉平时常坐卧的炕上铺了一个狐皮大褥,扶着贾母坐下,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贾母听了,不禁动容,站起来急道:「这还了得?倒是这丫头忠心护着她主,否则,伤了林丫头的脸,可怎么说?」说着,不禁流下泪来。**** 黛玉见如此,忙着笑道:「回老太太,万幸外孙女并没有烫到,只是可怜的雪雁,这可让我如何对傅大人交代啊?」「傅大人?」宝玉和众人都不解的问道。 「哦……」林黛玉忙着笑道,「这次我去江南,承蒙扬州知府傅大人款待,曾经在他家内院住过几日。那傅大人原本是先父的门生,也不算外人。那日过来有事,正好看到雪雁这丫头,也是前世的缘分,竟然一眼就看上了。求我把雪雁许配给他。」 贾母听了点头道:「这倒是雪雁这丫头地缘分了,只是为什么这次雪雁倒没有留下?」 四品知府。在朝廷也算不小的官员了,要黛玉一个丫头做小妾,本来是再正常不过地事情,那傅晚灯长的仪表,且又年青,倒不至于辱没了雪雁。 因此。当初傅晚灯向黛玉提出的时候,黛玉问了雪雁,雪雁虽然害羞,但由于见过傅晚灯一面,倒也愿意。 黛玉回復了傅晚灯,原本是想着在江南把雪雁的婚事给办了在回来。但连黛玉都没有想到,那傅晚灯居然至今没有婚配,他要雪雁。==竟然不是要去做小,而是要做正正的正房夫人。如此一来,婚事自然不容草率。 黛玉回京城地时候,曾经问过傅晚灯的意思,他却说----如今雪雁年幼,又没有正式成婚,留在江南与雪雁名节有损。不如让她跟着黛玉,等他准备妥当,明年春上他就得去京城述职,到时候在正式向林家提亲,大红花轿的迎娶雪雁过门。 而私下,傅晚灯又求着黛玉。有空的时候。教雪雁认识几个字,将来雪雁过来是要做当家奶奶的。若能够认识几个字,那比什么都强。 林黛玉自然是一口应承,带着雪雁回到京城,可是她也没有想到,来个贾府,居然生这档事情。 贾母听了,冷冷的看了袭人一眼,心中恼恨不已,如果雪雁只是黛玉地一个丫头,就算伤着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如今---雪雁已经定下亲事,马上就要成为四品的知府夫人,却是不容小窥。 宝玉只要伤的不是黛玉,顿时也放心不小,只是想着雪雁忠烈,心中深感佩服,又好言安慰雪雁,贾母也忙着亲自拉着雪雁的手安慰了片刻。 雪雁虽然痛的慌,但在贾母、宝玉的面前,却不流落出来,忙着娇憨的笑道:「老太太,宝二爷,虽然有点痛,但没什么大碍,养几天就好了……」 「倒是难为了这个丫头」贾母嘆息道,「宝玉,你等下出去,找个好太医好好的问问,弄点药过来敷上。」 「宝玉知道」宝玉忙着答应着。 黛玉眼看也不便再坐下去,起身向贾母、宝玉告辞,又辞了宝钗、探春、湘云等人,带着雪雁而去。 经过这么一闹,湘云也不便坐下去,和探春一起出来,自回园里去。这里宝玉阴沉着脸,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宝钗满心地委屈,低声道:「是袭人失手而已……」 失手而已?宝玉不仅怒道:「你倒是说的轻巧?要是整的伤了林妹妹的脸,现在就不是失手的事情了」 宝钗低头不语,宝玉看着袭人问道:「就算是茶水失手,那么药呢,好好是败毒散,怎么有出事了?」 袭人低头一言不,宝玉问道:「那包药呢?」 「二爷,在这里」突然,四儿从里面跑出来,将一包药递给宝玉道,「刚刚乱糟糟的,我看到袭人姐姐乘着人不注意,把这药丢在了院后面的墙根下,我就去捡了来」 袭人昨天晚上痛打四儿,虽然是宝钗示意地,四儿虽然不敢把宝钗怎么了,但心中却是深恨袭人,今天闹出雪雁的事情,众人都忙乱着,她却是留心观察袭人的一举一动,结果,宝玉和贾母过来,她见众人都没有注意她,匆匆出去,把一包东西丢在了院后面的墙根下,但她也没有想到,她刚刚丢下,四儿就跟在她后面捡了回来。 「这是什么药?」宝玉将纸包打开,看了看,从表面上看,这药似乎就是败毒散,但味道却有点不动,宝玉一时也分辨不出来。 袭人吓得全身酥软,扑通一声跪在宝玉面前,哭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我……我当是败毒散,所以就拿出来给雪雁敷上的……」 「你不知道什么药,为什么要丢了?」贾母嘆气,真是家门不幸,净是出这样的事情,今天算是万幸,伤得只是雪雁,要真是伤了林丫头,可如何是好?
第三卷-第六章 鞭笞 :[] / ?袭人哭道:「我怕二爷责怪,才把药丢了的,老祖宗,老太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看着袭人哭得一塌煳涂,贾母只有嘆气的份,原本袭人是她的丫头,她就是看着她忠厚老实,模样儿也长得不错,所以才给了宝玉使唤,但连她也没有想到,这丫头女大十八变,人大了,心也野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当初怂恿王夫人查抄怡红院,赶出晴雯、四儿、芳官等人,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过去了,不过是给王夫人几分颜面,不料如今事情弄得如此地步。 先是宝玉是婚事,接着闹出黛玉这么一出,哎…… 想到这里,贾母站了起来,唤来自己的丫头琥珀,对宝玉道:「如今你也成亲了,算是大人了,你房里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说着扶着琥珀,竟然头也不回的去了。 这里宝玉和宝钗忙着将贾母送了出去,等着贾母去远了,宝玉再次折回来,看着袭人问道:「好了,不要哭了,你和我好好的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爷,我真的不知道啊」袭人哭得声嘶力竭。 「不知道?」宝玉陡然提高了声音,冷冷的问道,「我房里从来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药,你不知道,那么你告诉我,谁知道?」 袭人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上来抱住宝玉的腿,跪下哭求道:「我自幼被买进府里。从来小心,这药……我哪里知道了?」 宝玉冷冷地将她推开,昨天晚上四儿的事情,他可以放过,但今天……他实在想不明白,袭人居然敢如此的大胆妄为,拿着滚烫的茶水泼黛玉的脸?要不是雪雁那丫头忠心,挡了过去,他贾府就等着完蛋。 又想到刚才贾母冷冰冰的话,甚是刺心。****不仅大怒道:「来人,给我取家法来」 「二爷不可」麝月、秋纹、碧痕以前都和袭人交好,见着忙着出来,抱住宝玉一起跪下求情。 宝玉嘆道:「你们今儿都来劝我,但你们想想,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可饶不可饶?」 那里侍颦早就找出竹板,递到宝玉手中,小雯早就传了外头两个管家的女人进来---- 赖大家的媳妇如今现管着荣国府,忙着请安问道:「二爷。是带出去教训,还是在这里?」口中问着话,心中却是诧异,如今这是怎么了。前几天王夫人才把赵姨娘打了个动不得,如今宝玉居然也打起房里人来了,传言这位宝二爷最是怜香惜玉的,如今怎么也变得如此辣手? 「就在这里,怎么说她也是我房里人。而且,我还得问问,这药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何得来地?这个既然可以递进来,别的岂不是也能够送进来?」宝玉冷冷的道,「今儿是败毒散出事,明天说不准就在我的茶水里面下砒霜了。」 袭人闻言,顿时脸色苍白一片,哭着还想要求情,但赖大家的女人挥了挥手。几个生的粗壮的女人上来,一把将袭人拖了下去。这几个女人都是平日里专管家法的,手段纯熟,外面院里早就准备妥当,两个女人将袭人拖出去,按在长凳上---- 袭人吓得大叫出来。口中只是爹啊娘啊的乱叫着。那两个女人却是置若罔闻,一个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另一个伸手到她腰上,解了汗巾,脱下她地裤。袭人羞愧欲死,倒是哭不出来了。 「二爷,打多少?」赖大家的女人向宝玉请示道。\\\\\\ 「打到她愿意说实话为止」宝玉冷冷的道。 赖大家的女人会意,施礼退了下去,对着那两个女人道:「给我狠狠地打着这小蹄,二爷要问话。」 那几个专管掌家法的女人自然都明白赖大家的意思,不用手下留情,只管打就是,也不用计数,因为宝二爷要问话。 于是一个粗壮的女人挽了把袖,取过竹板,在手里掂了掂,走到袭人的右侧,将竹板搁在了袭人地臀部,轻轻的比划了一下,随即论圆了手中的竹板,对着袭人的臀部狠狠的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竹板重重的打在光熘熘的臀部,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随即,袭人如同是杀猪一样地惨叫了出来,痛得整个人都在板凳上弹了起来,但早就有女人将她肩膀和双腿牢牢的按住,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掌刑的女人手中的竹板再次的落了下去。 不过打了十多板,袭人原本雪白地臀部早就红肿紫涨起来,一条条地僵痕高高的凸起,袭人披头散,哭得连喉咙都哑了。众丫头都在院里看着,见此情景,都吓得战战兢兢,面色苍白,唯有四儿解气。 又打了数十竹板,袭人已经哭不出来,起先还痛地挣扎着乱动,渐渐的也不动了,只是随着竹板落在臀部,忍不住全身颤抖着。 宝玉挥了挥手,赖大家的会意,忙着叫道:「停」 掌刑的女人忙着住手,后退了两步,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的站立,一言不。 宝玉缓缓的走到袭人的身边,问道:「怎么,还不说?那药是哪里来的?是什么药?」 袭人见着宝玉,如同是见着菩萨,挥舞着手挣扎着乱抓,叫道:「二爷救我……妈妈啊,打死儿了……」说着又呜呜的哭。 宝玉不仅皱眉,都打成这样了,她居然还不说? 「袭人,宝二爷在问你药的事情,你可胡说。」赖大家的女人喝问道。 「我不……知道,不知道啊……」袭人哭道。 「请二爷示下」赖大家的女人看着也不想事,忙着请示宝玉道。 「继续」宝玉看了看袭人,冷冷的吩咐道,实话说,今天袭人真是伤透了他的心,当初晴雯、四儿倒也罢了,哪怕是昨天打了四儿,他都没如此的生气,但如今她怎么就不知道好歹?做出如此的事情? 泼茶他就不相信是失手,而且,重要的一点是,他房里怎么会有如此狼虎毒药?既然这个药可以递进来,别的什么不能弄进来? 掌刑的女人听了,挥舞着竹板,狠狠的向着袭人的臀部再次的招唿上去,袭人哭着喊道:「哎呀……痛死我了……痛死我了……二奶奶救我啊……二爷救我啊……娘啊,我不活了……打……打死我了……」 且说湘云原本是来贾府散心准备过几天逍遥日,不料到了贾府的第一天,就听得薛家被抄家,随即在宝玉房里又生了那么一幕,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黛玉居然在愤怒中,给了袭人一巴掌,这完全不是黛玉的性格。 她心中不乐,袭人小时候曾经侍候过她,后来才给了宝玉的,如今见着袭人在宝玉房中,很是委屈,心中着实为她难过,后来黛玉言辞锋利,数落了一番宝玉这才带着人离去。她在蘅芜院安顿好,嘱咐翠墨收拾自己的行李衣服,自己却往探春房里去说闲话。 如今正值隆冬,大观园内草木枯萎,只有潇湘馆一代翠竹,却是越冷越是苍翠异常,湘云站住看了片刻,正欲离开,却见着春纤扶着黛玉的乳母王嬷嬷出来,那春纤见着她,忙着问好道:「云姑娘好。」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湘云眼见春縴手中捧着包袱,扶着王嬷嬷,忙着问道。 「如今我们姑娘回来了,又不住在这里,所以,我们也的过去侍候着----刚才紫鹃姐姐过来说了,让把姑娘的东西都整理出来,等下会有人过来拉过去,姑娘当初从南边也带来一些东西,我们弄不清楚,所以特意请了嬷嬷过来问问。」春纤笑道,「这不,东西都整理在哪里了,等下会有女人过来收拾,我先扶着嬷嬷过去给姑娘请安呢。」 说着,又对湘云施礼,这才扶着王嬷嬷去了。 这里湘云出了一会神,心中暗道:「她把东西都收拾走了,自然是不会回来了,这园却是越来越冷清了。」 一边信步向着藕香洲走来,探春见她过来,倒是高兴的很,忙着向里让,道:「你来的倒巧,正好陪我说说话。」 湘云冷笑道:「我倒成了陪小姐说话的了?」 探春一呆,不明白什么地方得罪了她,摇头笑道:「你怎么也学人家小家气了?」 湘云一肚的郁闷,走进去坐了下来,摇头道:「刚才在宝哥哥房里,你也不为袭人说句话 探春这才明白,原来是这档事情,苦笑道:「我说话有用吗?」 「她的丫头是人,不是就烫了一下吗?犯得着打入骂狗的?」湘云道,她素来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又和宝钗、袭人交好,今天的事情更是为袭人叫屈。
第三卷-第七章 不祥 :[] / ?探春听了,迟疑了片刻终于道:「你有一段时间没来我们这里了,大概也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事情。」 「你们这里有什么事情?」湘云诧异的问道。 探春皱眉道:「前些日,太太连赵姨娘都打了,如今我们家乱着呢,先是凤姐姐被那边府里的大太太要了过去,然后,管家的事情就交给了大奶奶和宝玉。宝玉藉口有病,又在孝中,一直不肯和宝姐姐……」说到这里,她到底是没有出的姑娘,不仅用手捂着脸,不在说下去。 湘云问道:「这是为何?难道宝姐姐还不是好的?」 「你知道什么啊?」探春嘆气道,「宝姐姐固然是好的,但他心中,只有那一个。」 湘云站起来道:「就算如此,如今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娶了宝姐姐,他就该收收心,和和气气的和宝姐姐过日了,宝姐姐也腻苦的,好好的一个家,被她哥哥弄成这等模样,嫂又是不争气的,我看着刑姑娘倒好,不过,又没有嫁过去,也够苦的了,大太太倒是不怎么理论。」 探春道:「何尝不是这话?我也着实劝过二哥哥,无奈他不听,一颗心都在他林妹妹身上。」 「前些日恍惚听说,宝哥哥一直病着,怎么就娶了宝姐姐了?」湘云疑惑的问道。「你还说这事呢。」探春摇头道,「当初宝哥哥的婚事,是宫里的娘娘亲自定下来地。后来宝玉丢了那玉。就一直病着,老太太就说,要不,给他娶亲沖沖喜?大家都是知道的,宝玉心中一直念着林姑娘,但无奈那时候林姑娘也病着不成样了,凤姐姐想出来的法,说是哄哄二哥哥,就说娶的是林姑娘,结果。二哥哥听了很是高兴,这病竟然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湘云低头沉吟了片刻,问道:「后来呢?」 「本来这事情是瞒着林姑娘的,但不知道林姑娘如何就知道了,就在二哥哥娶亲的那天晚上,原本病得快要不成的林姑娘,出现在喜中,二哥哥一见了林姑娘,就什么都不顾了……」探春摇头,当初宝玉病得离奇。****好的更加离奇,而黛玉就更加奇怪了,原本丫头来回,说是已经不成了。府中里后事都预备下了,偏偏就在宝玉拜成亲的时候,她竟然也好了? 探春歇了片刻,又道:「后来林姑娘说,她要回江南祭祖。老太太当众就答应下来。」 湘云等了片刻,见探春不说下去,问道:「再后来呢?」 「再后来,林姑娘回来了,找太太说是我们贾府使了她家一百万两银,如今得要回去。」探春摇头道,什么乱七八糟地事情,他们家怎么会使了她林家这么多银?但如今看来,似乎还是真的…… 太太要这么多银做什么啊?反正。探春是想不明白,也弄不清楚,如今好像整个家里都乱成一团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再次想起那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就算要乱,要亡。也的从自己开始…… 比如,江南的甄家? 如今,她们家也乱了,是不是也意味着会出事?宝玉昨天在太太房里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探春低头沉思着,浑然忘了湘云的存在,薛家被抄了家,父亲又罢官回京述职……难道真的是不详之兆? 「怎么可能?」湘云当场就嚷了出来,叫道,「我们家怎么会使了她家一百万两银?」 「这事情我也不清楚」探春道,「再看」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宝玉房中的丫头碧痕急沖沖的跑了过来,满脸惊惧地叫道:「三姑娘,云姑娘,不好了……」 「什么事不好了?」探春吃了一惊,忙道,「你有事慢慢说。\\\\\\」 「宝二爷要打死袭人姐姐呢,你们快过去看看----」碧痕急道。 「什么?」湘云急道,「这是为何?」说着,也不顾有人没人的,拿脚就向宝玉房中跑去,探春心中也是着急,边走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为了林姑娘的事情?」碧痕急道,「也不知道是前世造下了什么孽,袭人姐姐跟着二爷这么多年,拿点不小心了,二爷愣是说袭人姐姐那茶泼那个林姑娘是故意的,又说袭人姐姐地药有问题,让袭人姐姐交代出药的来歷,袭人姐姐说不出来,二爷就传了二门上的女人进来,用了板。」 「什么,还动了板?」湘云急道,「宝哥哥怎么可以这样?」 众人心中都是着急,说话之间,已经道了宝玉房中,刚刚进入院,就看到所有的丫头都站在走廊上,袭人被按在院中央的长凳上,披散着头,扒了裤,已经打地动弹不得。 「二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探春一见,顿时就急了,忙着冲上来,喝止住那个掌刑的女人,问着宝玉道。 「我教训我房中的丫头,三妹妹也也要管吗?」宝玉反问道。 探春四下一看,不仅皱眉,宝玉房中闹成这等模样,太太、老太太居然一个不在?有丫头通知她和湘云,岂有不通知太太的道理? 湘云忙着抢了过去,想要扶起袭人,宝玉突然叫道:「不要动」 湘云吓了一跳,看着袭人臀部红肿紫涨,皮肤表层渗出鲜血来,早就吓得不轻,心中急是害怕,又是担忧,见着宝玉喝问道:「二哥哥,你这是做什么,这丫头就算不好,也范不着下这样的死手,你这是要打死人啊?」 那袭人见着湘云,一把抱住,嘶哑着嗓哭道:「云姑娘救我……救我……二爷要打死我啊……」 「二爷?」赖大媳妇眼见众姑娘们出来,不仅皱眉,看着宝玉道。 「你带着人先下去,有事我在找你」宝玉知道,如今有着湘云和探春在,只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让赖大媳妇先退了出去,自己却转身向着房中走去。 这里宝玉去了,探春和湘云,麝月、秋纹、碧痕等扶着袭人,送她到自己房里卧着。袭人哭的声嘶力竭,又挨了打,这次不比以往,当着众人,又被扒了裤,羞愤欲死,趴在炕上,只是呜呜的哭。 宝钗打法莺儿送了丸药过来,自己却是没有过来看望,湘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安慰袭人。 等着袭人睡下,她约了探春往宝玉房中去。 「二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啊?」湘云看着宝玉正在房中看,直接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做什么了?」宝玉一边招唿湘云和探春坐下,一边问道。 「袭人是老太太给的丫头,从小儿服侍你,事事小心谨慎,就算今儿失手砸了茶盅,也不过是无心之举,你就算不看她平日地份上,也得看看老太太的颜面,你犯得着把人打成这样?你以前常常说,女孩是一颗无价宝珠,如今你自己反而作践女孩了?」湘云问道。 宝玉听了,放下卷,站起来道:「若是她失手砸了茶盅,就算是伤了人,也是有限的,我断然不会动这个怒气。」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刚才的一包药递给湘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这是什么药?」湘云和探春都不解的问道。 「哼」宝玉冷哼了一声,指着摆在桌上的一包药道,「就是这药,我刚才让茗烟包了一点出去让太医院地太医看了,太医说,这是蚀肤散,表面上看着和普通地败毒散差不多,但功效却正好相反,普通的肌肤碰上不会有事,但一旦肌肤稍微破了,碰上一点点,就会立刻腐烂开来,如果处理地及时,用清水洗了,还算好的,否则不然,是有性命之忧的。」 「啊?」探春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惊问道,「我们家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三妹妹问的好,我也想知道,我们家怎么有这样的东西?」宝玉冷笑道,「这东西都可以带进来,还有什么不能带进来的?」 看着湘云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宝玉又道:「这药是袭人的,而且,也是她拿出来给雪雁的。如果仅仅只是这样,还不算过分,事之后,她趁着众人忙乱,又偷偷的将这包药丢在墙根处,偏偏让我房中的丫头四儿看到了,捡了回来,我问她这药是哪里来的,她却是推说不知道?我房中以前所有的事情,药剂、银两、衣服等等,哪一样不是她掌管,她不知道,谁知道了?」 湘云虽然有意护着袭人,但一时也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宝玉又道:「云妹妹还请园里歇着,有些人,你未必看得清楚本质。」 袭人光着屁股趴在炕上,大声叫道:「哎哟……打死我了……大家可怜可怜救救我,赏几张女频的粉红月票,让二爷消了怒气别再打了……痛死奴了……」
第三卷-第八章 疑惑 :[] / ?湘云还想要说什么,但却看到探春向她使了个眼色,湘云讪讪的站起来,向宝玉告辞,气鼓鼓的回蘅芜院去,心中却是狐疑不已,宝钗素来和袭人交好,就算袭人有错,但事情还没有查明,她为什么不给袭人求个情。 但凡她肯出面求情,宝玉也不会把人打成这样啊? 「最近怎么就感觉每个人都是怪怪的?」湘云边走边向探春道。 「我也不知道」探春不仅长嘆,想了想,低声道,「明天我们去看林姑娘,再说」说着推说身不快,向湘云告辞,先会藕香洲去,这里湘云无精打采,蘅芜院却是物是人非,宝钗原本不喜欢什么摆设铺成,整个蘅芜院如同雪洞一般,清冷之极。 湘云出了一会神,翠缕过来侍候着换了衣服,拿出来随手翻了两页,却是看不下去,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翠缕要跟着,湘云摇头道:「我心里烦着,园里走走去,你不用跟着。」 翠缕忙着取了一件大毛的衣服给湘云披着,湘云这才顺着蘅芜院向外走去,过了沁芳河,那边就是怡红院,由于没有人居住,怡红院只有一个上夜的老婆,湘云进了院门看看,海棠依旧,只是人心难留。 怡红院出去,走不到几步,就是潇湘馆,只见苍竹滴翠,郁郁煌煌,异常茂盛,勐一抬头,却看到匾额上的四个大字:「有凤来仪」心中不仅恍惚。这园是为了当初大姐姐省亲所用,这个凤……指的自然是大姐姐,还是冥冥中另有它意? 湘云正胡思乱想地时候,突然跟着翠竹,听得那边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心中不仅好奇,林黛玉如今不住在潇湘馆,这里自然也是空着的,怎么会有人?一边想着,脚下却是本能的放轻脚步。^^^^转过几株翠竹,只见那林大娘正低声和几个老婆说什么---- 「你们说这事情怪不怪,那林姑娘明明是已经断了气的人了,结果----马上又活了过来,竟然全好了?」林大娘压低着声音,故意神神秘秘的道。 另一个婆接口道:「那林姑娘是心病,我们都是知道的……也许是紫鹃那丫头毛躁,看错了,那里就断气了?林姑娘估摸着二爷娶了二奶奶,没什么想头。自然也就好了,也是有的事情。」 「哪里啊?」林大娘低声道,「你们也不想想,那林姑娘自从好了。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可是大家小姐,居然动手打人,那看那模样,实在渗的慌。恐怕……」 「恐怕什么?」另一个婆忙着问道。 「恐怕是被妖孽附体了,我看着是邪门得很。」林大娘低声道。「快别胡说」湘云忙着出来,怒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等我回了老太太,一併撵你们出去。」 林大娘和另外两个老婆见着湘云,都不仅吃了一惊,忙着过来见礼,林大娘吓地不轻,这话要是让老太太倒也罢了。可是现在荣国府管家的,明着是李纨,背地里却是宝玉,宝玉的心思全部都在那个林姑娘身上,为此连新娶的宝二奶奶都不待见,听得他们闲言。还不真的撵出去? 林大娘忙着哀求湘云隐瞒。湘云故意沉着脸道:「以后只要的话,快别说了」 林大娘忙不迭的答应着。和另外两个婆匆匆散了,这里湘云呆了呆,虽然不信那两个老婆的话,但心中却是狐疑,黛玉的病,那是从江南来的时候,就一直不好,以前一处在园里住着,春秋两季,不知道要折腾多少。**** 而且黛玉素来怯弱畏事,今天竟然为了雪雁,动手打了袭人……这可不像是她地性格。 却说黛玉回到晴瑶别院,又看了雪雁的伤势,由于天气寒冷,都穿着大衣服,茶水虽然从脖里灌了下去,烫得倒不是厉害,只是不知道袭人拿来的到底是什么药,敷上后反而肌肤溃烂,幸好清洗的及时,又另外敷上上好地伤药,倒是没什么大碍。 黛玉好言安慰了雪雁一番,嘱咐她静养,不要乱动,反正她房中的丫头甚多,倒也不愁没人使唤,心中却是着实感激这丫头,要是那茶水泼在自己脸上,以这个世界的医术,只怕她现在的花容月貌再也难以维持。虽然未必就像前世那样顶着一张阴阳脸过日,但也好不到什么地方。 原本正牌的林黛玉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容颜地重要性,好好的一副倾国容貌,就让她这么糟蹋了。 雪雁虽然被烫伤,但看到自家主在暴怒之下,连袭人都打了,心中反而过意不去,回来后黛玉有好言安慰,让她静养,她更是感激不已,反而让黛玉不要担心她:「姑娘,有点痛,但还是不碍事的,过几天就好了,没事的。」 紫鹃嘆气道:「幸好雪雁机灵,这要是伤了姑娘的脸,可如何是好?」小九、小妮如今都在黛玉房中侍候着,细细想来,都是后怕不已,她们均是宫中使惯了的女孩,心中明白,如今这位林主可是那位贵人心坎上的人,要真是伤了脸,只怕她们死无葬身之地。 「我们先出去,让雪雁休息休息」黛玉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次扯下去,看样,自己以后还真得多个心眼,人心歹毒,古今皆同。 回到黛玉房间内,春纤被黛玉嘱咐过去照顾王嬷嬷,那王嬷嬷本来是黛玉的乳母,如今年事以高,天气又冷,常常歪在炕上不想动,春纤以前就一直照顾她,熟悉脾性儿,雪雁烫伤了,正好让春纤过去照顾王嬷嬷。 如今,原本潇湘馆黛玉的东西都已经搬了过来,黛玉歪在炕上,看着紫鹃和小九,小妮整理她以前地东西,衣服、玩意 「这是什么?」黛玉看着紫鹃搬着一个小小的描金红木箱,问道。 「哦,这是姑娘以前积攒的一些东西。」紫鹃一边说着,一边把箱打开。 黛玉看时,原来是一些金银锞,有梅花的、海棠的、绽如意的,十分小巧可爱。 紫鹃笑道:「这些东西都是往年年下、节下老太太或者太太、奶奶们送来给姑娘地,姑娘又不出门,也花费不着。」 「把银弄成这么漂亮,还怎么捨得花?」林黛玉笑道,她如今在江南狠狠地赚了一,手中有着好些店铺,自然也用不着这些银,当即嘱咐紫鹃收起来。 「这个里面包的是什么?」突然,黛玉地目光落在一大包纸包上,好奇的问道。 小九和小妮也不知道,均是摇头,还是紫鹃过来看了,笑道:「姑娘忘了,这是你以前的药,这个里面是人参养荣丸,这是天王保心丹,嗯……这个……」 「这是什么?」黛玉眼见紫鹃不语,不仅好奇的问道。 「姑娘真的忘了吗?」紫鹃嘆气道,「这是以前姑娘和宝姑娘好的时候,宝姑娘着人送来的燕窝,后来老太太知道了,每天大人将熬好的燕窝送来,所以,这东西就隔着没有吃完。」 「燕窝?」黛玉心中狐疑,燕窝她是知道的,可是这东西看着模样像是燕窝,色泽可不对劲,难道是假的? 「还有什么东西是以前宝姑娘送来的吗?」黛玉满心的不解,问道。 「有的」紫鹃只当黛玉对宝钗有成见,要把这些东西都丢了,忙着麻利的把一些玩意儿都收拾出来,放在黛玉面前,黛玉细细的一样样看过去,倒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唯独最后一个精緻之极的锦盒,里面盛着两盒胭脂,却都是正牌林黛玉曾经使用过的。 「这胭脂现在是用不着了,姑娘明的东西,可比这个好用得多。」紫鹃笑道。 黛玉点头道:「这些东西都留下,尤其是这燕窝,还有这药。」她指着放在桌上的几种丸药道。 「好的」紫鹃答应着,和几个小丫头麻利的把东西都收拾妥当了,黛玉让容嬷嬷把夏太监叫了过来,笑道:「公公,麻烦你点事情。」 「姑娘说笑了奴才就是侍候姑娘的,姑娘有事,只管吩咐就是,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夏太监忙着满脸陪笑道。 「这些药,还有这胭脂,麻烦你送到太医院问问,是不是有问题。」黛玉指着桌上的东西道。 「这是燕窝?」夏太监有些好奇的看着那包被林黛玉打开的燕窝,睁大眼睛问道。 「怎么了?」黛玉不解的问道。 「这燕窝我见过不少,可没有见过这样的,就算是时间放久了,也不该是这样啊?」夏太监满脸的狐疑。 黛玉摇头苦笑道:「我也和你一样,所以让你拿去太医院问问。」 「我这就去」夏太监答应了一声,忙着把所有的东西包好,令一个小太监提着,骑了马直奔太医院。
第三卷-第九章 药的问题 :[] / ?这里夏太监去了,紫鹃不解的问道:「姑娘今天是怎么了?」 黛玉没有说什么,摇了摇头,令紫鹃带着众人出去,道:「我有点乏了,想休息一会,等着夏公公回来,再说」 这里紫鹃出去了,黛玉靠在炕上,闭目养身,恍恍惚惚间,朦胧看到一个美人儿向着自己走来,身材裊娜,举止风流,等倒了跟前,黛玉不呆,这人不就是自己…… 「是了,这才是林黛玉,我是龙绛珠……」黛玉在心中想到,这是正牌的林黛玉不是早就死了? 她张口想要说话,偏偏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恍恍惚惚的,黛玉在她面前站了片刻,一阵浓雾捲来,黛玉的身形不仅淡去。 「你别走----」这里黛玉急得要叫,跑上去想要抓住正牌的林黛玉。 「好好活着……」恍恍惚惚中,空中似乎传来低语,黛玉一惊之下,陡然醒来,睁开眼睛看时,自己还好好的在晴瑶别院内,却原来是一场梦,忙着坐了起来,却感觉手掌心中都是湿漉漉的一片,刚才不过须臾,可是她却感觉好像很久很久。 黛玉……你要我好好的活着,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的。 黛玉嘆气,这正牌林黛玉还真是傻----不,如果那些药有问题,那么正牌林黛玉的死亡,绝对不是她自己作践身体的缘故,而是另有他因。 想到这里,黛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如果以往黛玉所服用地药中都有别的东西,那么荣国府中,到底是谁想要黛玉的命?她不过是一个孤苦无依,不知世事的女孩,谁这么狠心就要她死? 这里黛玉越想越的难过,正出神之间,紫鹃进来禀告:「姑娘,那位冷公求见,还有宫里的一位公公。」 冷公?冷言冰?赵裕的心腹?林黛玉想了想,笑道:「请冷公房待茶。我一个姑娘家,不便出去和他相见,至于那位公公,你就请进来。」 紫鹃答应着出去,不多时,带进张公公来,这张公公就是那位在薛家宣旨,如今进来见了黛玉,早就没有在薛家的趾高气傲,迎着黛玉请了安。满脸赔笑道:「主让奴才过来给姑娘送点东西。」 黛玉笑道:「有劳贵主人挂心,只是我这里色色都有了,倒不要再添什么了。」口中说着,一边又令紫鹃倒茶来。**** 张公公是赵裕身边的心腹太监。岂有不明白赵裕的心思,今儿见着黛玉容貌娇美,心中暗自思忖,将来只怕是位贵主,现在有机会。自然地巴结着。因此小意的回道:「姑娘说笑了,不过是年下一些东西,宫里的各位主多有,姑娘这里也不能例外。」 黛玉皱眉,这赵裕还真当她是他的女人了,宫里的主有,和她有什么关系? 张公公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几个小太监忙着捧着进来。不过是新鲜花样的绸缎,宫装衣服等等,另外就是金珠饰。 「姑娘,这是主特意给姑娘打造的新鲜饰,姑娘看看」张公公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只锦盒打开。黛玉好奇的看了看。不仅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赵裕不亏的皇帝。果然的大手,锦盒内盛着一套珍珠饰,本来珍珠也算是平常物,不稀奇,可是那珍珠却每一颗都有着莲大小,晶莹浑圆,金步摇、耳坠、珠钗,项圈一应齐全。 白送地东西,不要白不要,黛玉忙着装出满心的欢喜,笑道:「有劳贵主费心了,有劳公公送来。」说着,从袖内取出一张银票,不着痕迹的递了过去,笑道,「大冷天的,有劳公公跑来,这个不成敬意,给公公打酒吃,赶赶寒气。」 那张公公也不推辞,接过银票地时候扫了一眼,见银票上写着一百两----顿时笑的更是开心,腰弯的更下,脸上的恭敬又多了三分。他在赵裕身边办事,平时自然赏赐不少,宫里的娘娘想要皇帝恩宠,自然也是多有孝敬他地,但是,一般来说,也就是十、二十两银,谁向黛玉这样,一出手就是一百两? 「姑娘,只怕冷大人找姑娘还另外有事。」张公公忙着又道。 「嗯」黛玉应了一声,张公公伸出手来,扶着黛玉,向房而去----外面早就有小太监设下半透明的屏风挡着,冷言冰和黛玉隔着屏风见了礼。 张公公早就识的退了出去,黛玉含笑问道:「冷大人来找小女,不知道有何时指教?」 冷言冰皱眉,站起来作揖笑道:「姑娘言重了,冷某哪里敢有什么指教,不过是奉了主的话,过来见见姑娘,另外,主知道姑娘原本和薛家的薛姑娘交好,如今她们家有事,嘱咐姑娘不要多管,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多谢你家主好意,薛家的事情,自然是和我无关的。」黛玉满脸堆笑的道。真是奇怪了,薛家地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但心中却是好奇,问道,「刚才我在贾府,听得薛家有人来回,说是抄家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也没什么。」冷言冰也不瞒她,这等事情如果她想要知道,只要随意打听一下就成,「那薛蟠本是皇商,身上背负着两条人命不算,还贪了户部几十万两的银,如今抄没家产折变赔偿,不过……真是奇怪了,薛家抄了所有的家产,好像也折变不了这么多银,差的太远了。这案恐怕刑部还要审理,您也知道,这么多的银。不查个水落石出的,难免民心不安。」 黛玉心中暗笑不已,民心?民心是什么东西,只怕不是民心不安,而是圣心不安了。 江南盐税亏了五百万两,如今薛家又亏了户部几十万两,这些银都去了哪里?难道真地是王夫人借去地,可是王夫人借这么多的银,到底要做什么? 昨天她当面问了王夫人,她却是一副老神在在地模样。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当回事。更离奇的是,这银贾府的老太太、大小爷们明显是不知道的。 「这话有理」黛玉心中想着,嘴里却笑道。 「正是呢」冷言冰淡然的笑道,「原本主的意思,不过是薛蟠判刑就完了,不要牵连家族旁人,可是如今薛家家产折变下来,距离户部亏空的那银数字差地太大了,所以,主是打定了注意。要从薛家身上扯出这个国之蛀虫来,薛家一干人等,都得拿下听审。为此,户部如今还担着老大的不是。今儿进宫,着实给主申饬了一番。」 林黛玉心中冷笑:「亏了这么多的银,还只是申饬了一番,只怕这个户部尚也是赵裕的亲信,否则。早就脑袋搬家了。「那……如今薛家怎么样了?」黛玉迟疑着问道。 「薛蟠入狱后,薛家管事的都是薛蟠的弟薛蝌,这薛蝌有着贿赂官员,徇私枉法罪,本来主上是不准备严办的,令杖责一百就算了,可是如今家产折变下来,亏空太大,恐怕还得追查。薛家的两个女人,包括薛家主母、薛蝌如今都已经提交刑部关押,等着刑部会同大理寺卿再审。」冷言冰也不瞒她,笑着道。 黛玉点头不语,心中满腹狐疑,赵裕巴巴的令冷言冰跑来和他说这个做什么?难道他以为她会傻的去为薛家求情? 冷言冰见她不说话。又道:「姑娘宅心仁厚。不过,薛家犯了王法。却是不得不办,所以,主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黛玉忙着笑道:「贵主也太多虑了,我再怎么没见识,也知道这是国家大事,岂是我一个小女能够干扰地?你回覆你家主,让他放心就是。」 「如此,我就多谢姑娘了」冷言冰站了起来,又作了一揖。赵裕早就知道,正牌的林黛玉和薛家姑娘交好,唯恐办了薛家,黛玉生气,所以特特的令冷言冰过来解释。 「这个……」冷言冰似乎想起了什么,忙着又道,「我家主还有一句话,让我上问姑娘。」 「什么?」黛玉不解的问道。 「主说----林家欠着他一个皇贵妃,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啊?」冷言冰笑道,口中说着,却忙着偷偷地拿眼隔着屏风瞧黛玉。 黛玉不禁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赵裕的心事她又不是不明白,但……皇贵妃?她?还是算了? 「这事情我的问过那位若玉小姐后再做定夺,毕竟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回覆你家主,给我几天时间。」黛玉道,怎么说都的问问妙玉后再做打算,她可不能私下给她拿这个注意。 冷言冰听了,心下微微失望,点头道:「那冷某告辞」说着站起身来,黛玉忙着令小太监送了出去,自己却回到房中,坐下想着刚才冷言冰的话。 林家欠他一个皇贵妃,赵裕地意思是在明白不够了,只要她肯,他就会册封她皇贵妃……那是仅仅次于皇后之下的殊荣,也算是好的了。 但是,她的心却不在这上面,她的承认,在开始见到赵裕的时候,确实动过一丝心思,可是她两世为人,心中却依然惦念着前世的初恋…… 前世是不论之恋,可是这一辈,老天爷何其厚待与她,让她碰到一个容貌和他一般无二的人,但却和她没有了血缘关系,她可以去想,去求…… 难道这真的是三生石上早就订下地姻缘,否则,她为什么两世都碰到他?还有她的前身,那个正牌林黛玉,至死不渝? 想到这里,她不禁也开始嘆气…… 「姑娘,姑娘……」外面,夏太监喘吁吁的跑进来,叫道,「姑娘,奴才回来了」 「公公辛苦了」黛玉也不託大,忙着招唿夏太监坐下说话,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跑成这样?」 「姑娘,您的那些药,有问题……」夏太监喘了口气,弯腰施礼道,「太医院的何太医和老奴素来熟悉,又是太医院的老太医了,对于药材很有研究,我刚才给他看了,他就说,那些药都有问题,都参了慢性毒药,绝对吃不得,老奴一听急了,就忙着跑回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擦了一把头上地汗水,他是真地急了,要是黛玉有的差池,他有几个脑袋掉啊? 黛玉心中一冷,她原本还只是狐疑,如今看来,这些药确实是有问题地。 「太医说了,那包燕窝确实是燕窝没错,不过,却不是普通的燕窝,而是难得一见的雪燕窝,这等燕窝性寒,普通的燕窝是温润滋养的,而这燕窝,主要是给有热火的人服用的,素来女都不便用,否则,轻则寒气入体,重则丧命,厉害的很。而那胭脂……何太医说是要研究一下,主要是混在胭脂里面的东西一时半刻的看不出来的,不过……」夏太监一口气说到这里,不仅顿了顿。 黛玉忙道:「公公喝口茶,慢慢说就是。」 夏太监哪里敢喝茶,忙着又道:「何太医说,那胭脂的味道有点像是金银花,这金银花素来有毒,绝对不容在胭脂内沾染,否则,对皮肤有损,身腐烂……」 「啊?」黛玉不仅大惊,这也太歹毒了,这是要毁容要命的,不由自主的,她又想到雪雁烫伤后,袭人拿来的那包药,也是一经敷上,伤口就开始腐烂。 「这金银花的毒,是不是平时无所谓,只有碰到皮肤破裂后才会起效?」黛玉问道。 「对对对」夏太监忙着点头道,「我煳涂了……」 「余下的,丸药里面到底掺的是什么,何太医也一时说不上来,明天就有答案了,但是,何太医说了,这些丸药绝对有问题,如果长期服用,不但对病人没有丝毫益补,反而害处多多。」夏太监道。 「呵呵,有劳了」黛玉突然笑了起来,可怜的正牌林黛玉啊,居然有着这么多人处心积虑的要她死,她不死都难啊。 拉票……粉红月票、推荐票,收藏,全部交出来……
第三卷-第十章 物伤其类 :[] / ?夏太监告辞出去,紫鹃在旁侍候,刚才夏太医的话,她都听在耳中,只是听得张口结舌,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不多时,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冬天的天黑得好像格外快,容嬷嬷进来回:「晚饭好了,是不是现在就摆?」 黛玉点头,这个世界没有电脑、电视、电灯……电什么来着,反正,晚上除了看看,就只能睡觉,白天的消遣也少得多,比不得前世种种。 想到这里,她不仅嘆气,明明成了千金、万金小姐了,身边很多人侍候着,银堆成山了,这辈估计是花不完了,想要的东西,却是银买不了的。 胡乱吃了一点晚饭,早早的歇下,躺在床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不说黛玉这里,这花开两朵,各表一支----且说贾府,袭人挨了一顿打,宝玉却没有能过问出个什么来,心下也是郁闷,晚上过后,胡乱看了看,想起今天薛家的事情,心中甚是不好过,茗烟后来又回来说,刑部又来了好些人,把薛姨妈、夏金桂、薛蝌、薛宝琴等等一干人等都拿去刑部大牢,他心中无限狐疑,不是圣旨说,这杖责薛蝌,余下的不再追究,为什么刑部又拿人。 但一时也没有法,只能令茗烟、锄药继续打听,一有消息就过来禀报。 「太太来了」宝玉正在灯下出神,小丫头过来回道。 一语未了,只见王夫人扶着玉钏走了进来。宝玉忙着迎上去请安,口中笑问道:「母亲有何吩咐,怎么不把宝玉叫进去,这个时候自己走来。」 「你们出去。」王夫人笑笑,不似往日颜色,吩咐丫头全部退了出去。 宝玉亲自倒了热茶来,王夫人接了,笑道:「宝玉,你也坐下,我有话说。」 宝玉心中多少明白。王夫人此来大概是为了薛家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薛姨妈都是她的亲姐妹,她不能不顾。 「老爷就要回来了」王夫人捧着茶盅,低声道。 「宝玉知道」宝玉忙着站起来回道,「宝玉正在看,如今听得母亲地教训,我也大了,自当也努力上进,免得母亲操心。==父亲为了生气。」他口中说着,忙着将刚才看的一本籍递给王夫人。 王夫人只是看了一眼,嘆气道:「宝玉,我知道你是好的。这些年你在老太太的身边,学的也不少,你父亲也不是真的恼你,不过是巴望你成人太急了点,你也知道。我年事以高,就你这么一个孩,以后就指望着你了。」 「宝玉知道」宝玉忙着答应着。 「薛家……到底怎么样?」王夫人终于问了正题,「我今天问过宝钗,那孩,也忒的苦了,什么都不说,只是哭……」 宝玉呆了呆,半晌才道:「恐怕是没得指望了。」 「潘儿真的没救了?」王夫人低声问道。 事到如今。宝玉也不隐瞒什么,低声道:「母亲听了可别着急,身要紧----不光薛大哥是没得指望了,就是薛姨妈、宝琴、薛蝌等一干人等,只怕也有不是,今儿锦衣卫抄家后。不久上头就有旨意下来。说是薛蝌徇私枉法,判了杖刑。本来是不欲追究余下众人,不过……不过……」 王夫人闻言,陡然「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紧紧的抓住宝玉地手,惊问道:「不过什么?」 「我令茗烟打听,若是事完,让他雇一辆车,把姨妈和宝琴等人,先送来我们家暂住,然后再做打算,不料----刑部过来拿人,如今薛家一干人等,都被关在刑部大牢。」宝玉低声道。 王夫人身摇了摇,几乎站立不住,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宝玉忙着安慰,良久,王夫人才道:「这可如何是好?」 「茗烟傍晚来见我,说是刑部查问香菱,让我们家得交出来,恐怕最多明天,刑部就会有人过来要人。」宝玉嘆气,这事情他也无能为力。 「这都是什么事情啊?」王夫人不仅哭道。 宝玉扶着她安慰道:「母亲暂且不要伤心,明儿宝玉再去打听消息,刑部我已经令茗烟使了银打点,想来姨妈等不至于受苦。^^^^」 「虽如此说,那大牢内,岂是人呆的地方?」王夫人拿着手帕擦眼泪,只是那眼泪却是始终不干,哪里擦的了? 宝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中难受,半晌才道:「薛家不过是一个前兆罢了……」 王夫人心中一惊,陡然惊问道:「宝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南甄家,母亲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家比我们如何?」宝玉问道。 「恐怕由要盛上一些,前些天恍惚听说,甄家犯了事,被抄没了家产,甄家老爷先被关在大牢中。」王夫人毕竟整天在内院住着,哪里知道外面的事情? 宝玉摇头道:「没这么简单。」甄家抄家的时候,正好是他成亲的那几天,后来他知道了,着实令人打听,才多少明白一些,甄家的祖产在金陵,二小姐却是宫中的淑妃,甄家出事,这位淑妃娘娘也跟着被废,打入冷宫。 但最惨的却不是这位淑妃,毕竟曾经是皇帝的女人,就算被废,冷宫也可以度日,可怜甄家余下地几位未出的姑娘,全部被卖入教坊,沦为官妓。 王夫人一颗心突突乱跳,抓住宝玉问道:「你难道听说了些什么?」 宝玉淡淡的道:「母亲还记得,那年甄家女人来请安,和老太太说起。甄家有位公,和我一个名儿,相貌和甚是相似?」 「是了」王夫人道,「当时我们还取笑呢。」 「就是那位宝玉,由于长的好,甄家出事后,被拖到金陵西市菜场口,扒光了衣服杖责,后来又戴枷游街,被折磨地不成人样。今日听的说,这位宝玉和甄老爷,还得进京受审。」宝玉摇头嘆息,当年他年轻,对这个同名、容貌相似的宝玉曾经有着几分神交,所以才着实打听这事,但听闻之后,却是心酸不已。 甄家如斯,将来要是他贾家势败,他贾宝玉的下场。只怕还不如那位甄宝玉。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他每每想起,就不得不伤心。今日薛蝌横遭太监羞辱折磨,免不了牢狱之灾,将来自己有如何? 父亲被罢官的事情,那是早有预谋,上面那位主要办他们贾府。自然地从一些旁干枝节开始,薛家不过是前兆,接着……应该就是王家、史家,以及他们家。 不成,他的度快点,否则,照目前的局势看,他只有被动的份。 江南盐税怎么就是一个攻不进的铁桶呢?户部他又插不进去,虽然兵部他掌控着一部分势力。江西粮道算是完全握在手中了,但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江南……江南……林家? 林妹妹这次去江南,难道真地是如老太太所说,却江南洗钱,只是为了让那见不得光的银浮出水面? 现在的局势,谁握着那银。谁几乎就可以掌握整个江南地盘。 想到这里。宝玉不仅跌足嘆息,如果他娶的是林妹妹。那么江南现在就不用愁了,就算不动别地脑筋,再保个百载富贵荣华,还是没问题的,如今却不得不铤而走险。 「宝玉……你在想什么?」王夫人问道。 「没……没什么「宝玉回过神来,忙道,「天色不早,宝玉送母亲回去休息,薛家的事情,母亲不用操心,外头自有宝玉打点,再看,现在这是事情,也只能尽人力,听天命了。」 王夫人站了起来,扶着宝玉的手走了两步,又停下道:「宝玉,你说……你林妹妹是不是和大理寺卿、孙家都熟?」 孙家指得自然是兵部侍郎孙绍祖,今天孙绍祖急急把迎春接回去,王夫人心中隐隐有着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孙家在避事,不想和贾家牵扯上什么。 而黛玉一直都是住在贾府,这次回来,居然藉口说京城有着房舍,要住外面,表面上看着是借住亲戚家不方便,实际上也是和贾府划清界限。 「据说----现任的大理寺卿冯大人是林老姑爷地门生。」宝玉道,「孙家我不知道,那孙姑爷想来是这次去江南,和林妹妹偶遇,才算认识地。」 孙绍祖是他派去江南的,目地只是为了江南盐税,但是……孙绍祖并没有能够得逞。而且,他不过是用先祖地一份盟约压制着这些官宦世家,一旦他势败,他们还不落井下石? 王夫人想了想,终于道:「薛家的事情,如今虽然在刑部,但最后还得大理寺卿等人会审,你去求求你林妹妹,看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你薛大哥是没得指望了,但至少也抱住宝琴和你姨妈……」 「母亲说得何尝不是?」宝玉嘆气道。事实上,他心中明白,那人既然要办,薛家绝对是一棍打到底,又怎么会给个转圜的余地,如今薛家再次被刑部拿去,就证明他还是不准备放过余下的几家,贾府如今是自古无暇,最好地法就是置身事外,躲着还来不及,那里还能够去打点活动? 王夫人不在说什么,起身向外走去,宝玉忙着令丫头点灯送了出去,自己送到门口,进来的时候,却看到宝钗站在门口。 「你做什么?」宝玉皱眉问道。 「我哥哥……真的没有指望了?」宝钗低头,问道。 宝玉嘆气,这都什么时候了,她怎么还不明白?还问这等话题?不光是她哥哥没得指望了,就连薛家如今也是没指望的了。 宝钗也不说什么,转身向自己房里走去,宝玉呆了呆,他原本以为宝钗会哀求自己去打点官司等事宜,不料她却是什么都没有。 宝玉站在门口,出了一会神,眼见袭人房里灯还亮着,想到白天的事情,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暴躁,当即向着袭人房中走去。 啥也不说了,继续拉票,兄弟姐妹们支持啊…… 友情推荐:轻嘆无音09年修真搞笑新作《呆呆欲仙》 法宝是记本,师傅是无敌惹事精 心上人嘛…… 喂,帅哥……你别跑啊……
第三卷-第十一章 逼供 :[] / ?袭人挨了一顿打,又当着众人,羞愧欲死,虽然被湘云、探春好言安慰了一番,但伤在臀部,坐卧不便,实在郁结难散。宝玉房中的丫头不说,那些小丫头哪一个不是势力的,眼见袭人不被宝玉待见,又挨了打,谁也不愿侍候,一些小丫头甚至冷言冷语、指桑骂槐的针对她。 幸好麝月一直和袭人厚密,晚上把药用酒研开,给她敷上,有和她说了一些闲话解闷,袭人唯有抹泪嘆气的份,却是不想说什么。 两人正坐着,宝玉却自己揭开帘,走了进来。 「二爷」麝月忙着站了起来,袭人看到宝玉,也是呆了呆,以为宝玉是回心转意,她却不想这么俯就他,转过头去,面向里面卧着。 「二爷坐」麝月忙着端来一张椅,放在宝玉身边。 「你出去」宝玉看了看麝月,淡淡的吩咐道,「这里不用你侍候,我有事要和袭人说。」 麝月也和袭人一样,只当宝玉于心不忍,想要和袭人说几句贴己,自己在不便,心中为袭人高兴,忙着退了出去。 「袭人……」宝玉淡淡的叫道,「真当自己是什么了?见着我连理都不想理了?」 袭人呆了呆,回过头来,眼见宝玉盯着自己,她心中无限委屈,哭道:「二爷又来做什么,有着我死了算了。」 宝玉冷笑道:「你算要死,也得给我把药的事情说清楚。」 袭人心中一冷,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宝玉并不是来安慰她,而是来逼问药的事情,顿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牙齿咬紧嘴唇,一言不。 「那药是谁给你的?」宝玉问道,袭人的不能出去的,自然也不能自己去外面购买这些歹毒的东西,但是,保不准她不能叫别人买。但问题又来了,她怎么知道这种东西的? 袭人扭过头去道:「我不知道。」 宝玉不仅大怒。不知道……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给他闹脾气,真当自己是什么了? 「袭人,我在问一句,药是怎么来的,谁给你的?」宝玉冷冷的道,「你要是不说,说不得,我今天就把你打烂了。」 袭人打了个寒颤,瑟缩了一下。但也是紧紧的咬住嘴唇,倔强地一言不。宝玉心中着恼,陡然揭开她盖在身上的棉被----那袭人挨了打,身上只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葱绿色小衣。趴在炕上,动弹不得。 如今这等寒冷天气,陡然被揭开棉被,冻得全身抖。****可是宝玉却没有丝毫怜惜的样,直接解开她的汗巾。将她身上的小衣也剥了下来,露出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臀部。「如果我把那药敷在你的伤口上,那会怎么样?」宝玉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内取出那包药来。 袭人顿时惊得面无人色,怪叫道:「救命啊……」但刚刚叫的一声,宝玉却伸手捂住她地嘴巴,从旁边取出一块手帕,用力的塞在她嘴里,袭人双手乱舞。蹬着双脚乱踢。 宝玉把刚才从她身上解开的汗巾把她的双手绑在床栏杆上,袭人终于放弃挣扎,不在乱动,只是满脸惊恐地看着宝玉。 「你知道,你是我家买死了的丫头,如今你犯了这等事情。如果我愿意。随时都可以把你卖到教坊去。」宝玉冷冷的道。 袭人被堵住嘴,自然是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宝玉,嘴里哼了两声。 宝玉从她口中取出手帕,问道:「想说了?」 袭人迟疑了片刻,但心中却是明白,若是说出来,自己恐怕就别想在宝玉的房中呆着了,一旦出去,她又不是贾府的家生女儿,又没个亲人,还不知道被蹂躏成什么样,当即咬牙道:「我不知道」 宝玉恼怒不已,甩手一个巴掌对着她脸上抽了过去,房中看了看,只见东面麝月地炕上有着一把鸡毛掸,随手取了过来,对着袭人道:「你要是不说,我今天就把你打死。」宝玉说此话,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她,不料袭人却把脸蒙在枕头上。 宝玉气急,扬着手中的鸡毛掸,对着袭人臀部抽了过去,那鸡毛掸一头扎着鸡毛,另一头却是打磨光滑的竹竿,虽然比不上竹板,但是打在身上也不是好挨的,加上袭人本来就已经受了伤,顿时痛的全身都弹了起来,嘴里出恐怖之极的痛叫声。 如此一来,不仅惊动了众人,麝月先闯了进来,也顾不上什么,一把抱住宝玉,哭道:「二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袭人姐姐。」 众丫头早就赶了进来,有和袭人厚密的,如碧痕、秋纹等,忙着抱住宝玉,夺下他手中的鸡毛掸,又给袭人盖上被。有平时和袭人私下有怨地,都称心不已。 「这是怎么了?」宝钗扶着莺儿,走入房中,看着宝玉气的连脸都黄了,皱眉道,「谁有惹着二爷了?这大晚上的,还让人睡觉不?」 「你回房睡觉,不就是了。」宝玉没好气的道。^^^^ 宝钗也不着恼,淡淡的道:「我倒是想要睡觉呢,只是这鬼哭狼嚎的,让人怎么睡?惊扰了我事小,要是惊扰了老太太、太太,岂不是事大?再说了,老太太现在上了年纪了,袭人又本是她老人家给地丫头,如今有事,让老人家心里面上也不好看,你就算要教训,事先也地把嘴巴堵上,不要吵嚷的众人皆知才是。」 「你说得倒是有理,来,春燕。给我把袭人地嘴巴堵上,狠狠的打」宝玉冷冷地道。 春燕呆了呆,却是不敢向前,她原本就是在怡红院侍候的丫头,当初宝玉房中,事事都是袭人做主,她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丫头们谁也不敢反驳,积威之下,心中对袭人着实惧怕。 「你这样。就算是把她打死,她也不会说的,二爷若是相信我,不如让我来问?」宝钗看不过,淡淡的对宝玉道。 「哦?」宝玉扬眉,冷笑道,「若是你问,等下估计就会随便的告诉我,不过是拿错了药罢了。」 宝钗知道他不相信自己,也不在意。淡淡的道:「二爷说笑了,你只管坐在旁边看着就是。」 「如此甚好」宝玉点头道。 「你们都出去,莺儿留下。」宝钗沉下脸来,对着众丫头道。「谁要是敢偷偷的到外面乱说,我把她的皮揭了。」 众丫头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忙着退了出去,只有麝月、碧痕等人,心中惶恐不已。站在门口不敢远离,而春燕、四儿、小雯、侍颦等宝玉房中地丫头,则都回到宝玉房中,低低的商议着什么。 这里众丫头去了,宝钗吩咐莺儿道:「袭人欺瞒主,罪大恶极,把她的手脚绑好了,堵气嘴来,着实打死。」 「是了」莺儿答应了一声。走到炕上,取过汗巾,再次把袭人的手脚绑在床栏杆上,依然用手帕堵住了嘴。 宝玉心中纳闷,这等事情,莺儿居然做得纯熟无比。袭人虽然受伤。但依然想要挣扎反抗,可是却被莺儿轻易的制住。 莺儿揭开袭人的棉被。刚才宝玉已经把她穿着的小衣脱了,麝月慌忙进来,没有来得及帮她穿上底裤,就是拉过棉被盖上。 莺儿纯熟的把袭人上身的衣服也扒了下来,露出白皙柔嫩的背嵴,这袭人虽然是宝玉房中地丫头,但这些年在宝玉房中,着实尊贵无比,只怕普通寒酸人家的小姐,也未必跟的上她…… 因此,这些年娇养,皮肤着实不错,灯光之下,粉光柔腻。 「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水灵的丫头,偏偏做煳涂事情。」宝钗嘆息道。 那袭人被堵住嘴巴,哪来说得出话来,只是呜呜地哭。宝钗嘆气道:「你若是愿意说,就点点头儿,也免得受这皮肉之苦。」 袭人伏在枕头上,却是一动不动,宝钗不在说什么,对着莺儿使了个眼色。莺儿会意,陡然到抓着鸡毛掸,对着袭人背上狠狠的抽了下去。 袭人痛得整个背嵴都弓了起来,原本白皙柔嫩的背嵴上,立刻多了一道红色的伤痕。莺儿却没有停手,挥着鸡毛掸,一下一下对着袭人的背嵴上抽打。起先地时候,袭人还痛得蹬着腿乱踢,渐渐的便不在动弹,只是随着鸡毛掸的起落,全身颤抖。 「好了,够了」宝钗看着打了三四十下,淡淡的道。 莺儿住手,站在一边,宝钗示意她取出袭人嘴里的手帕,问道:「还不说吗?」 那袭人何时受过这等折磨,趴在炕上,呜呜咽咽,哭得声嘶力竭,恨不得一头撞死。 「你若是不说,二爷刚才已经说过,把你卖去教坊,后果你自己想想。」宝钗冷冷的道,说话的同时,她对着莺儿使了个眼色。 莺儿会意,拿着手中的鸡毛掸,顺着嵴背慢慢滑落,一直停在臀部中间,然后用力的向里捅去。袭人全身都不由自主地收缩、绷紧,宝玉看着不急皱眉,莺儿这么一个表面娇憨的丫头,居然玩如此阴狠的一招? 勐然,他想到白天薛蝌的遭遇,心中不仅嘆息……怎么动刑的,都喜欢这么一手?宝钗知不知道,如今薛蝌落在刑部大牢,还不知道遭什么活罪。 「我说……」陡然,袭人声嘶力竭的惨叫出声,不是疼痛,也不是那份来自心灵深处地颤抖,惊恐无以名状。 宝钗对着莺儿使了个眼色,莺儿住手,却并没有撤出那根平时看着不起眼地鸡毛掸刑具。 「快说」宝玉不耐烦的催促道。 「是……是三爷给我地。」袭人断断续续说道。 「什么?」宝玉和宝钗同时惊问道,两人猜测种种,心中均是狐疑,但却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贾环。宝玉甚至疑是宝钗所为,宝钗不惜和袭人撕破脸来帮着宝玉逼供与她,主要的原因也是避嫌,她心中很是清楚,薛家是完了,如今没有的指望了,唯一的法就是指望着宝玉…… 她得让宝玉知道,她还有点用,虽然开始的时候也许会很难熬,但就算是再难熬,她也会熬过去,折磨、羞辱……这些都不算什么,如果贾府倒了,她的下场只怕比现在的袭人更加不如。 她必须得帮着宝玉把贾府撑下去。 「贱人」宝玉气的脸色大变,怒道,「你什么时候还和他勾搭上了?」不管怎么说,袭人总是他的跟前人,通房丫头,居然……居然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 宝钗也变了脸色,想了想,咬牙问道:「他什么时候把药给你的?他为什么给你药?」 袭人微微一迟疑,宝钗冷冷的道:「想来你是嫌这竹枝滋味不够?莺儿,去----找根木棍来,给我好好的招唿这贱人。」 袭人惊得大叫道:「二奶奶饶命,袭人不敢了,袭人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我?」宝钗冷哼一声,道,「我看你是越来越不知道规矩了,满嘴里你呀我的起来了,今儿不好好教训你,只怕你以后还要翻天了。说,你怎么和三爷勾搭上了?」 「我没有」袭人急得叫道,「那天赵姨奶奶找三姑娘说,三爷要去园里住着,结果三姑娘不同意,来回了太太,太太恼怒,打了赵姨奶奶一顿,三爷心中恨着宝玉……不……是二爷,就偷偷的给了我一包药,说是只要在伤口碰到一点点,皮肤就会溃烂……」 袭人拿了这药,事实上倒也没有想着向宝玉身上使,目的却是宝钗,只是这个时候,她却是怎么也不敢说的。 那天黛玉来了,她倒了茶来,确实是故意泼了黛玉,准备烫伤了她的脸,然后再把药给她敷上,黛玉那绝色姿容,稀世俊美一毁,宝玉时间长了,自然不会在想着她,然后再想法除了宝钗,她痴心想着,宝玉……还是她的。 今天更新7000字了,伸手,票票交出来:粉红月票、推荐票、鲜花、板砖、白开水……有啥来啥…… 友情推荐:仙家小媳妇,级可爱文,和晚晴迥然不同的风格,喜欢的朋友记得过去看看哦…… 上课要学群仙名册,考试要考八卦阵图,天天筑基开光,事事法宝飞剑,就算考上最大最好的门派修真又如何?辛辛苦苦百八十年,还不是天空中一声巨响,五雷轰顶渡劫去,成不成功,总归,人不再见 奈何修真? 青灯燃,美人禅,菩萨可否解心烦,不成仙,攒嫁奁,愿得一心,白不离,难不难?
第三卷-第十二章 苦肉计 :[] / ?宝玉气得打颤,问道:「那么今天的事情,你也是故意的……」 袭人低头不说话,宝玉站起身来,看着宝钗道:「你是素来知道我们家规矩的,这事情你看着办。」说着,他摔了帘,迳自回房而去。 宝钗不仅为难,让她办?照袭人犯下的种种,自然是打上一顿,要么撵出去配个小,要么卖去教坊。可是,不管怎么说,袭人总是老太太的人,又是太太亲自挑选,放在宝玉房中的,而且,这袭人和宝玉早就通房,她自然心知肚明,却是不好办得很。 「姑娘?」莺儿见宝钗低头沉吟不语,低声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宝钗点头道:「你说的有理,就这么办。」 袭人惶恐的看着宝钗,不知道她要如何落心中,心中悔恨不已,那眼泪早就把床单都湿了老大的一块。 「袭人,你自己也明白你所做的种种是何等大罪,我们家虽然歷来都是宽仁待下,但向你这样的,却也是不能饶恕,要么撵出去配个小,要么卖去教坊,你这些年在这里娇养惯了的,只怕出去也是死路一条。但若是说不落,只怕别的丫头也不服气。」宝钗淡淡的道。 袭人俯伏在枕上,哭道:「求奶奶开恩,若奶奶饶过奴才这一次,以后倾心吐胆,服侍奶奶。」 宝钗冷笑道:「倾心吐胆,倒也罢了,而且。若我在这里,自然也不少了人服侍,若是出去也用不着你,倒不用说这话,只是你勾搭上环哥儿做出这等没脸的事情,却让我怎么处?」 宝钗故意想了想,又道:「二爷说是让我落,倒还着实为难,你又不同别的丫头,原本是老太太地人。太太也很是看重,可惜你自己不争气,不尊重……」说到这里,她又嘆了口气道,「你今儿已经挨了打,就算了莺儿,你记下,袭人这是大过错,不比别的,如今是从轻落。****重打一百板,分三次打完,分别是月初,月半。月末。」 袭人一听还得挨板,顿时就全身酥软,瘫痪在炕上。 宝钗冷冷的道:「行刑的时候,让二爷房里所有的丫头都过来瞧着,以后也好有个怕惧。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别以为是房中的老人了,就可以拿俏装娇的,给我摆资格 「是,姑娘,莺儿记下了。」莺儿忙着施礼,有对袭人道,「袭人姐姐好生将养着。今儿是初十,五天之后,莺儿再来动刑。」 袭人又羞又气,又是伤心,又是惧怕,但表面上却是一点也不敢露出来。唯有心中暗恨不已。 宝钗扶着莺儿道:「夜深了。我们也回去」 这里宝钗去了,麝月和碧痕、秋纹三个进来。麝月一见那袭人的惨样,不禁就慌了手脚,忙着解开绑住她手脚的汗巾,抹泪哭道:「我的娘,怎么就下这样地死手,二爷也忒是狠心了……秋纹……秋纹,你去取点热水来,给袭人洗一洗。」 秋纹打了个哈欠,冷冷的道:「姐姐要热水,自个儿去外面茶吊倒去,夜深了,我可要睡了,这房里人都是一样,也没见谁比谁尊贵了,咱们是侍候主的,可不是……照顾那犯贱的贱人的。」 袭人一听,如同是万箭穿心,眼前一黑,顿时就气得昏死过去。 麝月急叫道:「袭人……袭人……」一边抱住袭人,用力的掐她人中,叫了两三声,袭人才渐渐的甦醒过来。眼见秋纹和碧痕两个都在另一张炕上躺下睡了,只能自己去外面茶房要来热水,给袭人洗了棒疮,随便找了点伤药敷上,正欲盖上棉被让她睡下,不料伸手摸去,袭人身下湿漉漉的一片。^^^^ 「这是怎么了?」麝月吓得低声问道。 袭人又羞又愧,低声道:「刚才挨打的时候,我痛的受不了,就……出来了。」 麝月不仅又哭了起来,原来袭人刚才挨打,痛楚难当之下,竟然小便失禁了。如今袭人动弹不得,也不能换了被褥,麝月只好把自己盖地取过来,给她垫着,自己就在袭人旁边和衣躺着,拉了一点被盖在身上。 却说宝钗扶着莺儿出去,却没有回自己房里,在院里站了片刻,身被冷风一吹,遍体生寒。 莺儿忙着低声道:「姑娘,我们回房去,这里冷。」 宝钗冷冷的道:「大牢里面更冷,如今,我母亲、哥哥嫂,宝琴妹妹、蝌兄弟等都在大牢内,我岂能独安?」 莺儿急道:「可是,姑娘就算着急,也没有用,倒不要作践了自己的身。」 宝钗低声冷笑道:「不作践这身也是没有人爱惜的。如今这事,唯有求着二爷……」 莺儿不解地看着宝钗,宝钗冷冷的低声道:「莺儿,你听我说……」说着,附在莺儿的耳边耳语片刻。 莺儿不仅变了脸色,急急摇头,低声叫道:「姑娘,这万万使不得。姑娘千金贵体,怎么可以……」 「不要说了,如果不这样,早晚我也免不了那刑部的大牢,只怕后果更是凄凉。」宝钗冷然道,说话的同时,她已经缓步向着宝玉房中走去,却是如此地绝然狠厉。 却说宝玉回到房中,想着袭人的事情,又想到贾环,真是越想越恨,越是着恼,春燕打了水来,他脱了大衣服,淑洗过后,正欲睡下,不料丫头过来禀告:「宝二奶奶来了。」 说话之间,宝钗已经扶着莺儿,进入卧房。宝玉问道:「你这会还来做什么,不早些歇着?」 「我能够歇的了吗?」宝钗在宝玉的对面坐下,挥手让丫头都退出去。 宝玉知道她有话说,也不吭声,等着她开口,房中没有别人,宝钗看着宝玉片刻,突然站起来,冲着宝玉跪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宝玉一呆,随即明白,她势必是求自己想法救出薛家一干人等,摇头嘆道:「宝姐姐是聪明人,你也知道,我能够做的,一定都会做,但若是我尽力了,那也是没有法的事情。」 「宝爷说笑了」宝钗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宝玉,道,「薛家一直以来,都是我做主,母亲当初那银,就不该借给太太,否则,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宝玉沉吟了片刻,并没有叫她起来,而是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宝爷难道错了?外人不都是这么叫?」宝钗冷笑道,「你的事情,我尽知道,如今你虽然没有法,但并不代表别人没有法。」 宝玉顿时明白,宝钗既然一直管着薛家,自然明白四家联盟的事情,他们地隐情她当然也知道一二,只是为了薛家,过早的暴露自己的势力,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如今的贾府,只有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弱、再示弱…… 「我知道宝爷很为难,薛家也不值得宝爷费心,但难道宝爷就不想想你林妹妹?」突然,宝钗淡淡的问道。 「林妹妹?」宝玉陡然心中一惊,黛玉是他地命根,绝对不容丝毫闪失。 「对,如今那人和你地林妹妹,可是走的很是近乎,那个晴瑶别院,只怕不是……林老姑爷留下地?」宝钗原本端坐秀丽的脸上,闪过一丝讽刺之极的笑,她----有什么好,为什么他们都为了她不顾一切? 宝玉没有说话,他知道宝钗说得是实情,但是,这等事情,他也没有法,而且,自从黛玉去了一趟江南,感觉两人之间,有了太多的隔阂,再也没有原本的那份心意相通。 黛玉怨他,恨他负心薄情,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当初要娶的是宝钗啊? 宝玉站起身来,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宝钗讽刺的笑道:「你林妹妹怨你,不过是她以为你负心薄情,皆是我之错,你明儿带着我去求你林妹妹,就把今儿对袭人的事情,在我身上做一遍,消了她的心中的怨气,然后求求她,大理寺卿和她们家有旧,由她出面,一切都好办,你也不用为薛家担心,又可博得你林妹妹的好感。」 宝玉突然笑了起来:「宝姐姐玩苦肉计?」 宝钗冷笑道:「苦肉计也是计,当初韩信还有这胯下之辱,我受点委屈又算什么?总不能放任着母亲、琴妹妹等大牢不管?我今儿连脸面都不要,给你跪下,一个不要脸的人,还要什么别的?」 宝玉想了想,又想了想,摇头道:「恐怕不妥」 「有什么不妥了,明儿你和我一起去,然后你在外面坐着,我去求她,她自然是不同意的,我给她下跪、磕头……她有什么要求,我都同意,就算她真的要嫁你,我做小都成。」宝钗淡淡的道,言谈之中,却是多了一份豁达与冰冷。 「我说得不妥,不是这个问题。」宝玉摇头道,「明儿还是让老太太出面,把她请过来,这事情我们的从长计议,你先起来说话。」
第三卷-第十三章 妙玉 :[] / ?宝钗点头,扶着地板缓缓的站起来,以前就算给长辈磕头请安什么的,地上都放着褥,如今她却是跪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这么长时间,略略一动,膝盖处传来一阵刺痛,差点就站立不住。 宝玉虽然看到了,也没有扶她,只是冷淡以对。宝钗心知肚明,扶着旁边的椅站起身来,淡淡的道:「如今宝爷是做大事的人,倒是有了气魄。」 宝玉淡淡的道:「你也不用讽刺与我,我也是迫于无奈,否则,做个富贵闲人,有什么不好?」当初探春兴头,弄了个诗社,宝玉等人都取了号,宝钗就给一个「富贵闲人」的称号,宝玉曾经说过----当不起,是的,他确实当不起富贵闲人。 「以宝爷说,此事该如何是好?」宝钗不好接他的那个话题,忙着问道。 「明天,先把香菱交出去。」宝玉摇头嘆气,好好的一个女孩,只怕也免不了这顿牢狱之灾。 宝钗虽然素来和香菱厚密,但心中也明白,这是没有法的事情,点头道:「那接着怎么办?」 「我使点银打点一下,然后试试你说的法,看看林妹妹肯不肯援手,要是她肯,应该好说话一点。」宝玉皱眉道,以前他只想着向黛玉那样的人间绝色,应该是养在深闺娇养,怎么可以沾染世俗骯脏之气?可是现在他却自己不得不把她推进这乱局之中。 却说林黛玉第二天一早起来,忙忙的让紫鹃帮她梳头,前世长了一张阴阳脸、恐龙身材。头自然也是随意的削成短短地、薄薄的男人头,来到这个世界后,女孩都得留着长,大家闺秀更的挽繁杂的髻,变化着花样梳的油光水滑,缀上金钗宝珠做点缀。 漂亮是漂亮,好看也确实是好看,但却是水磨功夫,别说她这么一个恐龙,只怕二十一的女孩。没有几个能够梳的出这样的髻。 紫鹃端来洗脸水,先服侍黛玉淑洗过后,正欲给她梳头,不料夏太监却笑道:「姑娘,老奴在宫里的时候,曾经学过一些宫装髻,不如放老奴试试,否则,老奴闲着也是无聊。^^^^」 「哦?」黛玉心中好奇,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她就知道,宫中地太监们侍候主,可不是单单靠着嘴皮就过活的,多少有着几手绝活。比如传说中侍候慈禧的那位「小李」,就梳的一手好头。 「嗯,紫鹃,你让夏公公试试。」黛玉吩咐道。 紫鹃笑笑,将手中的象牙梳递给夏太监。夏太监接了,扶着黛玉的头,先把那一头光滑的长梳理了一遍,然后笑问道:「姑娘今儿要出门吗?」 「嗯……等下要去见一个朋友。」黛玉自镜内笑道。 「那老奴梳个双环。」夏太监笑道,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挽起黛玉宛如丝绸一般光滑的长,双手飞快的开始忙碌开了。 紫鹃开始没有在意,心中不以为然地想着----双坏谁不会,有什么稀奇了。但这么一看之下,顿时却大惊,这双环可和普通的女孩随意梳的双环完全不同,得先把头分成九股,然后缠绕而上,梳成之后。自成纹理…… 「好一双巧手」黛玉对着镜照了照。这双环梳的和平时紫鹃、雪雁梳地确实不同,华丽了很多。而且,不松不紧,一点也没有扯痛她的头皮。 紫鹃忙着打开黛玉平时用的饰盒,让夏太监挑选适用的饰。夏太监看了看,笑问道:「昨天宫里送来的几枝珠花不错,姑娘今儿不如用这个?」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前世原本隶属于恐龙之流地冒牌林黛玉,对于现在的花容月貌,可着实爱惜得很,自然不肯亏待了自己。 紫鹃看着黛玉点头,忙着开了箱,取出昨天宫里送来的饰,打开匣送了过去。 夏太监一边挑出几枝钗钏,一边笑道:「紫鹃姑娘也忒是小心了,这姑娘常用的饰,也用不着锁在箱里?」 「公公说笑了,凡是小心一点好」紫鹃笑笑,也不解释什么,心中却是想着,「这等饰,平时没事拿出来炫耀什么?」她出身贾府这样的豪门大族,虽然是丫头,眼光还是有的,一眼就看出,这些饰可都是宫中内府特质的,完全是外面的饰匠不能打造的花样,普通人家别说是使用,就算是看都没有看过。**** 夏太监只是挑了一直三位凤钗,斜斜地插在黛玉的鬓边,另一朵珠花,一根翡翠簪,越把黛玉点缀得人比花还娇艷三分。 不多时,容嬷嬷已经摆上早饭,黛玉吃了,命套车,她要出门。 黛玉所住的晴瑶别院,本来就靠近贾府,夹在大观园后面,而栊翠庵的后门,就在晴瑶别院不远处,出门行不到片刻,便已经到了。 黛玉本以为这后门自然是不常开的,但没有想到,刚刚到了门口,正欲令夏太监去叫门,门却陡然吱呀一声的开了。 一个年迈地老尼走了出来,伸头看了看,见着林黛玉地车驾,忙着合十笑问道:「可是林姑娘?」 黛玉心中纳闷,难道说,这女尼居然是在等着自己? 「正是,不知道大师法号如何称唿?」黛玉忙着问道。 「不敢,贫尼法号修缘。」修缘一边说着,一边引着黛玉进入栊翠庵后门,「我家庵主知道姑娘这几日必来,所以令贫尼在门前侍候着,不料姑娘今儿就来了。」 黛玉笑道:「你家庵主不亏是神仙。有着未卜先知的能耐。」 修缘笑笑不答,引着黛玉到了前面,另有两个女尼过来,请夏太监等随侍禅房待茶。修缘带着黛玉进入妙玉平时坐卧地禅房中。 黛玉细细地看时,这妙玉虽然是妙龄女,可整个禅房中,只供着一尊观音大士,那观音一袭白衣,容颜秀丽端庄,眉宇之间自有一股威仪。让人不能轻忽。 禅房中的陈设极其简单,但大约是简单到了极致,洗去富贵繁华的时候,却有了一份轻灵之气。 窗外,并无普通的花木,只有苍松翠柏,红梅数枝,直如蒸霞一般,艷丽之极。 黛玉点头嘆道:「牡丹虽好,但春归怎占的先?」这是牡丹亭里面的一句。她自然也看过……不过,直到此时,她才领悟了为什么群芳之冠,也挣不过这梅花。 万籁俱寂。一支独艷,那才是真正的独占魁。 「姑娘用茶」修缘倒了茶来,笑道,「庵主正在採集花露,等下就来。」 黛玉也不心急。便在妙玉常坐的椅上坐了下来,笑道:「大师请便,小女坐会就是。」 须臾,妙玉一袭白色僧袍,手中持着一只白玉净瓶,真如观音大士下凡,飘飘然然的而来。 黛玉忙着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我就知道,妹妹这几日必来。但没有想到,妹妹今儿比我还心急。」妙玉满脸含笑,放下手中的净瓶,拉着黛玉地手笑道。 「黛玉见过姐姐」黛玉听得她满口里姐妹而论,自然是熟知内情,倒是省了不少口舌。 两人见礼过。修缘早就退了出去。禅房内只剩下妙玉和黛玉两人。黛玉正欲开口,妙玉笑道:「妹妹此来的目的。妙玉已经尽知,你只管放心就是。」 黛玉一愣,放心,她倒是让她放什么心? 看着黛玉迷茫的样,妙玉笑道:「当初妹妹年龄幼小,父亲不忍妹妹小小年纪,就担负太多责任,所以,很多事情都瞒着妹妹,妹妹勿急,听我一一道来。」 黛玉点头道:「你说的何尝不是,我这次去江南,看到先父遗,才知道一些……可嘆我平时竟然是呆。」 「妹妹不是呆,比姐姐聪慧百倍,你这次在江南所为,正是姐姐想了几年也无有结果的事情。」妙玉嘆气道,「为了那银,已经不知道多少人动过脑筋,姐姐心里也难过啊,这些年憋着,闷着……只有菩萨知道罢了。」 黛玉心中一惊,终于谈到正题了,妙玉果然是知道银的下落的。 「那银,现在在姐姐手中?」黛玉不解的问道。 「算是了」妙玉嘆道,「只是那银却是动不得,不过,现在好了……」 黛玉不解的看着她,满腹狐疑。却不知道如何接口。妙玉笑道:「这事情得从头说起,当初陛下刚刚登基不久,很多朝臣拿大,不服新帝者众,户部、兵部、礼部几乎是各自为政,江南是块肥缺,盐税几乎占去了国民收入地三成,这样重要的地方,新帝却是插不下手。」 同样的话题,赵裕也曾经对她说起过,如果只是插不了手,倒也罢了,可是扬州的盐税,居然一年不如一年,大量地银不知道流落何方。 「先后几位巡盐御史,几乎都是无功而返,于是,新帝重用了父亲大人。」妙玉嘆气,如果父亲不去江南,也许,父母也不会白白的死在扬州。 「这我倒是知道。」黛玉点头道,「只是……那银到底是怎么回事?」 友情推荐: 名:灵异女道士 号:163746 作者:拓拔荆荆 简介:这是一本向都市妖奇谈致敬的,温馨的都市灵异文,讲一个女道士和一群妖怪,在一座他们赖以为家的城市里,打打闹闹过日地灵异家常事。 看腻了无休止的停尸房,医院,死人,恶鬼类灵异文的朋友,看过来
第十四章 菩萨可否解心烦? :[] / ?妙玉嘆气道:「我们林家本来就暗中掌着户部……」 黛玉心中大惊,掌着户部?那可是掌管着一国之经济命脉啊。妙玉想了想,又道:「这话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你也知道甄家?他们家可比贾府还要富贵三分,大概十多年前,甄家把手伸向了户部,父亲本来是淡薄的人,倒也罢了,可是父亲身边余下的一干人等,却是不干了,于是,就出现了江南盐税的事情。」 林黛玉不仅苦笑,原来……江南盐税整出如此大的么蛾,竟然只是林家的小手? 「那时候正值新帝登基,原本我们家那些老人的意思,不过是整垮了甄家罢了,但甄家也够狠,硬是怂恿贾府,把父亲推了出去,父亲无奈,被新帝钦点了扬州巡盐御史,如果找不出那银的下落,父亲自然落的老大不是。 林家没有直系亲属,父亲、母亲的身又都不好,一旦我们父亲过世,林家还不是任由人揉捏?」妙玉又道。 黛玉点头道:「姐姐说的有理,林家确实是没人……」说到这里,她也不仅嘆气,若林家有个撑的起场面的,正牌林黛玉在贾府,也不会就这么香消玉损。 妙玉冷笑道:「母亲到了扬州不久,就郁郁而终,父亲思来想去,终于想出来一条计策,可保住林家。」「什么?」黛玉急问道,在那样的情况下,难道林如海还有着回天之力? 妙玉扶着黛玉的肩膀。淡淡地苦笑道:「你知道的,我本是父亲的养女,并不是亲身闺女,小名儿唤作若玉。因为生得还算好,父亲就和我商议,说是让我带着二百万两银,嫁入宫中做皇贵妃,新帝登基不久,手中没兵没钱,他的要求他自然会同意。然后把你送入贾府将养。」 林黛玉没有说话,一旦妙玉入宫,贵为皇贵妃,寄住在贾府的正牌林黛玉又是另一种待遇,林如海为了女儿,也算是殚精竭虑。 妙玉平淡的又道:「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父亲大概太过聪慧,遭老天谴责,寿数终归有限。我还没有来得及进宫,父亲是身体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父亲一面密奏让新帝接我入宫,一边安排你去贾府。 但是,我的船只在江南镜内。居然遭遇歹徒袭击,所有亲卫全部死亡,我幼年曾经随一个高人学得一点武艺,那些歹徒放了一把火,以为我一个女孩。自然是没有回天之力,我却在船只沉没之前,跳入江中。\\\\\\」 「可怜的姐姐」黛玉情不自禁的抓住她的手,轻轻地嘆气,「姐姐居然练过武?」 「不过是一些释家吐纳之法。」妙玉低声道,「不过也正靠着这法,才算躲过一劫,我在江上被渔夫所救,等着回復过后。就扮着女尼,一路上京而来。」 黛玉点头,妙玉若不扮成女尼,她一个单身女孩,容貌又美,这一路上京。岂不是大麻烦? 「到了京城。我在城外摩尼院住了下来,想法联繫父亲的旧部。这些年倒也回復了一点生机。」妙玉轻轻的笑着。 黛玉心中就知道,妙玉绝对不是像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果然,这些年她一直都在活动。 「这是鸿通钱庄的凭信,你先收着」妙玉一边说着,一边从脖取下贴身带着的一根链,上面繫着一块美玉,「这东西我收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物归原主。」妙玉又道。 黛玉用手指摩挲着那方美玉,灿如朝霞,五彩晶莹,光泽莹润,光玉的本身最怕就价值不菲。 妙玉压低声音,在黛玉的耳畔低声说了几句,黛玉不仅脸上微微变色,半晌才惊问道:「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妙玉低声道,「这玉你收好了,那两百万两银,全部都在鸿通钱庄,余下的四百万两,做了鸿通钱庄的起始资金,现在鸿通钱庄的身价,只怕要上千万了,几乎控制着整个天朝经济,如今陛下只怕是不知道,要是知情,非得办了我们不可。」 居上位者,自然不容许余下有那个一家做大,尤其是完全地垄断。这个道理,林黛玉自然是懂得,赵裕不是昏庸之辈,他登基之后,要之务就是拿这些掌着实权的世家开刀,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绝对不会容许财政大权落在旁人手中。 「不是说总共五百万两白银吗?怎么会多出来?」黛玉不解的问道,而且,王夫人还借了一百万两? 「妹妹煳涂了,咱们家这么多年地世袭,加上房产地产,又岂是普通寒酸人家能够比拟?如今咱们家,除了江南几处重要的园没有出售,几乎都在鸿通钱庄上,所以,鸿通绝对不能够有事。」妙玉淡淡的道。 黛玉在瞬即明白,一旦鸿通倒了,就意味着林家破产,林家破产,还如何控制朝廷户部?这钱是王八蛋,没有钱的人更是王 妙玉话锋一转,又道:「不过,鸿通要倒,朝廷也得付出一些代价的。^^^^」 黛玉看着妙玉淡然地笑,心中陡然一惊,只怕鸿通可不是林家一家那么简单,朝中实权大臣都有一些私弊。 「那妹妹现在应该怎么做?」黛玉突然问道。 妙玉原本轻轻的按在黛玉肩头的手突然紧了紧,半晌才道:「说句造孽的话,妹妹若是想一世荣华富贵,就的助那位宝爷一臂之力。」 黛玉不解,抬头看着妙玉,只见她原本清丽脱俗的脸上。浮起一丝无奈的苦笑:「他现在要追查当年地事情,我们林家早晚要被扯出来,而且,这五百万两银,可是当年林家昧下的,陛下若是要追究,这罪名足够诛灭林家九族,妹妹若是进宫,现在是富贵尊荣,但最后却免不了冷宫三尺白绫一根。」 黛玉低头不语。助宝玉?岂不是要等同造反?就非得杀了赵裕不可,可是,赵裕对她确实不错。 妙玉似乎知道她地心意,嘆道:「皇家,岂有亲情可谈?」 黛玉点头,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歷代以来,宫闱倾扎的例,实在太多,手足兄弟相残。兄妹、父女**的,都比比皆是。 那是一个只有利益,没有亲情的乱圈。 「我知道妹妹心中怨着薛家,但是。现在妹妹必须对薛家援手,否则,宝玉将陷入被动,无可奈何……」妙玉又道,这些日宝玉的所作所为。自然逃不开她地眼睛,但是,宝玉地动作似乎是慢了一点点,甄家已经没了…… 幸好接着黛玉在江南地种种,总算是大好消息,黛玉能够和赵裕攀上一点点交情,暂时这个局势,就可以缓上一缓。 只是,妙玉心中却是不明白。在江南动手行刺赵裕地,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来头? 她查问过,林家所有人都没有动,江南是林家的地盘,要是赵裕真的死在江南,只怕新帝登基。早晚找个藉口灭了林家。 「我知道怎么做。姐姐大可放心。」黛玉握住妙玉的手,点头道。 「妹妹早有今日之果决。也不至于被人欺了。」妙玉笑道。 黛玉只是苦笑,她不过是某个世界穿越而来的一缕游魂,真正的林黛玉,早就魂归离恨天了。 不过,那正牌林黛玉若是知道如此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怕也难以处理,最后恐怕也吓得和惜春一样,唯有躲着事情罢了。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黛玉是真的无奈,这毕竟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她该怎么办?她原本只是想着,弄一点银,嫁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免得辜负了老天爷给与她新地生命。可如今,她却是捲入一个乱局之中。 「妹妹只要把你的那个林氏化妆品公司好好的弄好,我们可以把银洗净,事情就好办了。宝爷如今掌握着兵部,一时半刻的不会有事,他拿下江西粮道,我们控制着江南,那人短时间内,绝对插不了手。」妙玉道,「怕就怕……」 「怕什么?」黛玉轻轻地皱眉,宝玉果然控制着兵部,也难怪,当初的荣国公、宁国公可都是戎马征战天下,兵部是贾府的人,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妙玉皱眉道:「如果那人利用薛家牵扯上贾府,事情就麻烦了,所以,妹妹得想法,助薛家一臂之力。」 黛玉陡然想起昨天赵裕巴巴的让冷言冰过来传的话,让她坐视不管薛家,原来他早就把主意打在了贾府头上? 细细地想来,大概也是如此,薛蟠的案,开始不过是打死了酒店一个当曹的,贾府出面缺保不下人来,除非是上头早就有了旨意,否则,小小县衙怎么会有如此胆气冲撞贾府? 如果说元妃死得离奇,薛蟠的案就更加离奇了。 可是,她有什么法救出薛蟠,就算赵裕念着一点她的救命之恩,这等大事,岂容她插手? 「大理寺卿、刑部都有我们的人,你要是怨着薛家,大可在牢里使点手脚,狠狠的羞辱整治他们一番,但大之上,你却得助他们。」妙玉道,「你可知道江南甄家?」 黛玉点头,曾听得江南甄家富贵异常,比起贾府犹有过之,而且,让黛玉留意到江南甄家的,却是传闻甄家有位公,长相与宝玉一般无二,那岂不是也和她前世的弟弟长地差不多? 「那甄家被抄没了家产,一干主都已经被拿下问罪,甄家公宝玉长得好,听说被……」妙玉说到这里,陡然住口,不管她怎么豁达,毕竟是未嫁女儿身,这等话题,如何说得出口? 「怎么了?」黛玉不解的问道。 「妹妹想想就知道了,还问什么?」妙玉摇头道。 黛玉一呆,随即明白,如今这些官宦世家,大都蓄养娈童,那甄宝玉如同真的长的好,落在大牢中,焉又不受辱的? 「我一直都怀疑,当初的事情是甄家做下地。」妙玉见黛玉不说话,又道。 「甄家?」黛玉头都大了,这都什么事啊?乱七八糟。 妙玉点头道:「这些年我也曾经查过,但甄家也不是省油地灯,不过----这次抄没甄家,甄家事先居然毫无所觉,让人倍觉奇怪。」 黛玉点头,如果甄家当年真的敢拦截妙玉进京,那么怎么说,也不至于弄到如此下场,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 「妹妹今儿来找我,只怕也有事?」妙玉又把这些年来地一些事情和黛玉说了说,随即话题一转,问道。 黛玉点头道:「姐姐真是玲珑心思,什么都瞒不了你。」 「妹妹所为何事?」妙玉问道。 「姐姐猜猜」黛玉笑道。 妙玉想了想,黛玉去了一趟江南,自然是满腹的狐疑,但应该解释的,她都解释清楚了,她还有什么问题呢?对了,那个……她这次在江南既然碰到了那个人,想来那人也把她进宫的事情说了,当初父亲曾经递过自己的画像进宫,想来黛玉也已经看到。 而且,自己刚才也说了,本来她是要进宫的---- 「妹妹不会是为了……」妙玉说到这里,陡然脸上一红。 「哈哈」黛玉不禁笑了起来,妙玉果然是聪明绝顶之人,居然一猜就中,「昨儿他巴巴的使人来问我,我们林家欠着他一位皇贵妃,什么时候给,所以,我今儿来问姐姐,意欲如何?」 意欲如何?妙玉回头之间,正好看到佛台上供着的观音大士,顿时呆了呆,如果没有当初的一些事情,她早就进宫了,岂会有这么几年的清净?如果黛玉不去江南,如果……这一切都永远的沉埋下去,那么,青灯古佛伴她老死。 可现在,那位宝爷开始活动了,黛玉也终于长大了,懂得谋划之道,她是否也的归于自己的使命?进宫做个尊贵的皇贵妃? 「妹妹,我已经是佛门中人」妙玉长嘆。 更新晚了,诸位看官大大勿骂……晚晴鞠躬道歉
第三卷-第十五章 好知运败金无彩 :[] / ?黛玉拉着她的手道:「姐姐说什么呢?如此花容月貌,岂能长伴青灯古佛?就算姐姐甘心,菩萨也必腻烦啊。」 妙玉掩了她的口,摇头道:「妹妹不可胡说,姐姐这里供着菩萨。妹妹给我一日时间,我后天午后,给你回復。」 黛玉本来打点其了千言万语劝说妙玉,不料却被她一句话堵了回来,顿时只能噎住。 「妹妹且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妙玉居然下逐客令。 黛玉点头,起身告辞,依然是修缘送了出去,从后门出了门,夏太监引着上了车,虽然在妙玉出坐了不过一个时辰左右,可她却感觉全身酥软,手心微微出汗,这女……七巧玲珑之心,心机也太重了一点,隐身佛门,竟然能够收拢林如海原本在朝中的势力为她所用。 但这样的人,真的甘愿放弃富贵荣华嘛?她应该天生就是玩弄权谋之人。 却说妙玉打法黛玉出去后,在观音大士面前坐下,双手合十,低声道:「菩萨啊,您教我,我该怎么办啊?」 宝钗、宝玉两人一早起来,梳洗了,回了贾母说是看戴玉去,贾母自然喜欢,两人一同坐车前往晴瑶别院。 到了门口,宝玉上前说了要见黛玉,不料里面却说,黛玉一早就出门了,让他等着。宝玉、宝钗无奈,只能够在外面房中等着,小厮送了茶来。就由着他们坐着,足足等待了一个时辰左右,黛玉才回来,听说宝玉、宝钗来了,心中顿时明了,宝钗是为了薛家来的,而宝玉…… 呵明着对宝钗无情得很,但薛家他却是不得不顾。 黛玉忙着令夏太监请了两人到里面房坐下,小妮倒了茶来,宝钗见着黛玉。不便直说正题,两人先说了几句闲话,宝钗打量着黛玉梳的头,笑道:「妹妹去了一趟江南,学来好别致地型,有空教教我?」 黛玉呆了呆,随即想起,今儿这个双环可是夏太监特意给她梳上的,当即笑道:「这倒不是江南新鲜别致的型,而是这位公公刚刚给我梳的。姐姐若是要学,得向这位夏公公请教,妹妹却是不会的。」 她也不隐瞒夏太监等人的身份,毕竟。能够在内宅侍候的,除了婢女,自然只有太监之流。而且,晴瑶别院乃是赵裕给她准备的,宝玉想来早就知道。瞒也瞒不了。 「夏公公,你有空教教我这姐姐?」黛玉笑着向夏太监道。**** 「姑娘说笑了,不过是玩意儿,哪里能够进奶奶的眼?」夏太监恭敬的笑笑,送上茶来,就退了出去,以便他们好说话,他是宫中使老了地太监,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宝玉藉故翻着黛玉架上的。却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心中却不是滋味儿,林妹妹本是他的意中人,如今身边使唤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心腹,让他心中泛酸的同时。更是多了一份怒意。 「妹妹……」宝钗拉着黛玉的手。轻轻的嘆息道,「早年妹妹曾羡慕姐姐有兄有母。如今,姐姐却是羡慕妹妹一身清净啊。」 黛玉正色道:「姐姐如何说这话,妹妹倒是不懂了。」 「妹妹何尝不懂?」宝钗拉了手帕,擦着眼睛道,「姐姐家里的情形,想来妹妹已经尽数知道,我那哥哥素来无法无天,是咎由自取,可是妈妈、妹妹,还有薛蝌兄弟等人,却是无辜被牵连。」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滚下泪来。 黛玉没有说话,只是低头不语,本来她确实不想管薛家地事情,可是,刚才妙玉却说,得让她助着薛家。妙玉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不能让赵裕因为薛家而牵扯上贾府,如此一来,黛玉可以帮着薛家摆脱官司,或者,就是将薛家坐实罪名,一切由薛家而起,也因薛家而灭。 但如此一来,薛宝钗绝对不是善予之人,古人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果薛家毫无一丝希望,薛宝钗绝对会铤而走险,拉着贾府给他们薛家陪葬。 正牌林黛玉或者不了解薛宝钗的性情,但她却是再了解不过。 「姐姐也不用过分担忧,倒是自己身要紧,外面让二爷给姐姐打探打探,衙门和刑部,使点银也就罢了,姨妈和宝琴妹妹等都是无辜的,想来刑部也不会为难,到时候自然会赦免。」黛玉口是心非地安慰着宝钗,心中明了,如果真的办,薛姨妈的一把年纪的人了,平日里又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等折磨,只怕有命进去,是没命出来的。 宝玉听了,点头嘆道:「何尝不是?只是妹妹也知道,刑部如今我们没有熟识地人,这案如今是大理寺卿冯大人主审,下面衙门就算使了银也没什么作用,因此,太太昨儿特意来跟我说,让我求求妹妹,据说,那大理寺卿冯大人原本是扬州知府,姑父的门生?」 黛玉笑道:「宝哥哥想要说什么?」 宝玉笑道:「我是想要请妹妹出面,熟人好说话,走走门路,虽然薛大哥是没的指望了,但也不能让姨妈等在牢里受苦。^^^^」 黛玉沉下脸来,冷笑道:「宝哥哥这话说得奇怪了,虽然那大理寺卿是先父的门生,但与我却毫无往来,如何算得熟人?再说了,我又不比男孩,如何出去见这些官场中人?」宝玉倒还变得真快,居然连她都利用上了,上次赵裕的事情,也就罢了,这次为了宝钗,居然让她抛头露面的找大理寺卿? 黛玉的拒绝早就在宝钗、宝玉地意料之中,两人相互看了看,宝玉嘆了口气。黛玉说的有理,事实上他也不愿黛玉牵扯进来,但实在是没有法。 薛家要是不捞出来,就地落井下石,现在就的和他们撇清关系,但是,宝钗的性他也了解。 一旦薛家没救,宝钗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有拖出贾府陪葬。而且,如今他娶了薛宝钗。又怎么是说撇清关系就撇清的了的? 「妹妹,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念以往之情?」宝钗哭着拉着黛玉地手,问道。 黛玉呆了呆,以往之情?一包有问题地燕窝,害死了正牌林黛玉,还有什么情可言? 「妹妹,我知道妹妹心中怨我----只是婚姻大事,都是妈妈和哥哥做主,我一个女孩,也由不得我做主……」宝钗一边说着。一边嘆气。 宝玉不便听这些,忙着走了出去迴避,这里宝钗见宝玉出去了,又见黛玉依然是无动于衷地样。咬牙站起来,走到黛玉面前跪下道:「妹妹,我给你磕头了,只求妹妹看在妈妈份上……」 黛玉早上和妙玉一席话,知道这事情她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眼见宝钗跪下,倒不好在说什么,顺手拉起宝钗,用手帕擦着眼睛道:「姐姐这样,让妹妹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只是……你也知道,我一个女孩,只怕实在难有作为。妹妹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 「若有妹妹援手,自求母亲妹妹等人无恙,姐姐愿意从此侍候妹妹梳头洗脸……」宝钗说着,忙着有拜谢。 黛玉一呆。侍候她梳头洗脸?这话……有点过了?但转念一想。她心中已经明白,宝钗地意思是。如果她嫁给贾宝玉,她甘愿为小。 「姐姐快休如此说法,姨妈的事,也是妹妹的事情。」黛玉大度的笑笑,嫁宝玉?那是将来的话题,以后再说。 宝钗只是看着黛玉,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 「姐姐大可安心」黛玉心中明白,她想要去刑部大牢去看望薛姨妈等人,忙着道,「我下午没事,正好过去打点打点,如果可以,晚上我们去大牢看看姨妈等人,这大白天的恐怕也不方便。」 宝钗闻言大喜,忙着连声道谢,也不敢多坐,起身告辞。黛玉留:「吃了饭再去?」 「将来在叨唠妹妹」宝玉、宝钗都道。 出了门,两人上车,宝玉问道:「怎么样?」 宝钗点头道:「她同意了,说下午就去打点,晚上去大牢看望母亲和妹妹……」提到母亲,她不禁又哭了起来。如今母亲落在刑部大牢,又担忧大哥,只怕未必撑的住啊。 这里宝玉、宝钗去了,夏太监和紫鹃进来时候,问黛玉摆饭否?黛玉倒不觉得饿,但还是点头。 不多时,午餐摆了上来,黛玉看时,她一个人吃,却是摆了满满的一桌菜,不仅摇头苦笑道:「当我是猪啊?吃得了这么多?」 夏太监笑道:「姑娘说笑了,只是----按份例您该得的。」 「份例?」黛玉煳涂了,原本在贾府地时候,姑娘、丫头按照份例,都有着月钱、衣服、每日的伙食,年下的赏赐,甚至饰等,但如今她根本不在贾府,这份例从何而来? 而且,如今她也算是有钱人,实在用不着仰人鼻息,靠着人家的份例过活啊? 「主吩咐过,姑娘这里地一切用途,都是比照宫里贵妃娘娘的份例,花费也是内务府供给。」夏太监躬身陪笑道。 「哦?」黛玉皱眉,想了想,点头道,「夏公公,等下麻烦你去见一趟你家主,告诉你家主,他的好意我心灵了,你们这些人,包括东西,我都收下,我现在的一切用途比照什么都没有关系,但是----所有的花费,不用动内务府地,我给」「这……」夏太监为难的看着黛玉。 黛玉又道:「包括你们的月钱工费,全部都由我支出,明白不?从现在开始,你们要使银,只管找我要就成。」 「姑娘,这不妥当?」夏公公忙道,「主那里,可让我怎么说?」 「嗯,你就说是我的话,直接告诉他,他不会恼的。」黛玉淡淡的道,真当她是什么了?他的妃? 妙玉说得不错,帝王之家最是无情,还是趁现在就划清界限好。 「好」夏太监为难的答应了一声,侍候黛玉饭罢,紫鹃已经吃了饭进来,换他出去吃饭,这里黛玉问紫鹃道:「雪雁怎么样了,痛的厉害吗?」 「没事地」紫鹃笑道,「今儿我给她换药的时候,伤口都已经收敛,用不了几天就好,刚才还只嚷着无聊,在给姑娘的裙上绣牡丹呢。」 「罢了,那裙上绣那么艷丽的花做什么?」黛玉摇头道,「这丫头也忒是死心眼,就算要绣,拿出去让绣房的人做就是了。」 「她嫌绣房的绣地不好」紫鹃笑道,「昨儿宫里送来地几匹布料,其中有两匹的孔雀闪锻地,她筹划着名给姑娘做两身裙,刚才弄花样,现在又嫌宫里的裙绣工不好,她正忙着给姑娘几件裙从新绣花边。」 黛玉听了,摇头笑笑,宫里的裙也就是一个模样,虽然有一些新鲜花样,但万变不离其中,哪有她前世那样华丽繁杂的变化?在镇江的时候,她闲着无聊,曾经对雪雁说起过这些,她不懂如何做衣服,但雪雁却是从小学习针线,听着不仅怦然心动,磨着黛玉花了很多新奇的样。 她毕竟是孩心情,如今黛玉身边侍候的人多,她闲着无事,自然就开始在这个上面动了心思。 「她爱弄就让她弄去,不过,要注意伤口。」黛玉笑道,随即又道,「换了衣服,等下跟我出门。」 「姑娘又要出去?」紫鹃不解的问道。 「我倒是想要消停消停,只是……刚才宝玉和宝钗过来,你又不是不知道?」黛玉嘆气道,她的去见那个大理寺卿冯大人。 这里黛玉正说着,容嬷嬷进来回道:「姑娘,外面大理寺卿冯大人求见。」说着呈上拜帖。 黛玉一呆,这事情还真是巧了…… 友情推荐好友白瓷盘力作《异世勾魂》,不好看可以板砖侍候哦
第三卷-第十六章 探狱 :[] / ?黛玉展开拜帖看了一眼,不仅就笑了起来,原来是妙玉通知他过来的,这大理寺卿冯大人本来就是林如海的人,妙玉进京后,自然也收拢归于己用,名与利,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够看得透? 如今她林黛玉正炙手可热,就算是押宝也的押一下,这大理寺卿是聪明人,又焉得不过来? 黛玉现在却不得不佩服妙玉的心思,扮作女尼,就算她自己不出面,却也方便的多。京城中一些知名的尼庵寺庙,那个不与那些达官显贵较好? 妙玉原本在摩尼院住着的时候,外界就传闻她是神仙,懂得扶乩请仙,盛有盛名,当初贾府请她过来,也是因为仰慕其名声。 妙玉门下的女尼,更是在京城官宦之家多有行走,消息传递,来往极是便利,比起她深闺小姐的身份来说,实在是便利很多。 「请」黛玉笑道。 容嬷嬷出去,黛玉换了衣服,从另一扇门走入房,隔着屏风,只见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福,端坐在椅上,见着屏风后面模煳的影,忙着站了起来,满脸堆笑的问道:「可是林姑娘?」 「正是」林黛玉笑道:「冯大人好」 「姑娘客气了,当年下官曾拜在林大人门下,算来,姑娘也算是冯某的故主」那大理寺卿冯大人一边说着,一边忙着慎重的行下礼去。 林黛玉隔着屏风还了一礼,心中却是狐疑。当初林如海到底有多少门生?照妙玉所说,林家至今还控制着朝中户部,可见----林家也曾经有过空前的势力,否则,只怕依贾府地势利,也不会把女儿嫁给林如海。 只是可惜了林如海一门,最后居然就剩下林黛玉一滴血脉相承。那妙玉还只是林如海的养女。 林如海大概早年就料到将来的情形,所以才不得不广收门生,以备将来。 「大人客气了」黛玉心中想着,口中淡淡的笑道。「但不知道大人此来,所谓何事?」 「也没什么,一来老大人故去,好久不见姑娘的消息,今儿得知,下官实在是高兴之极,所以,备了薄利前来见见姑娘。」冯大人忙着笑道。 黛玉忙道:「先父已经去了多年,原本我曾年幼,什么都不知道。寄住在外祖母家,前些日回家祭祖,回京后才搬了出来。」 那冯大人嘆息道:「这也是老大人太过见外,我们都在京城。\\\\\\当初老大人既然送姑娘进京,怎么说也的给我们这些故旧门生一个信儿,让我们也可以照应一下姑娘,稍尽一点绵薄之力。老大人去的早,让我们这些门生也没来得及孝敬……」 黛玉隔着屏风。看着他举着袖擦眼睛,心中不禁冷笑,当初林黛玉进京,别人不知道,难道他这个当时的扬州知府还会不知道?不过都是瞅着林黛玉怯弱好欺罢了。 黛玉嘆息道:「冯大人客气了,这些年小女在外祖母家,倒也不错。」 冯大人忙着附和了两句,又说了几句闲话,突然转变话题道:「姑娘可知道最近京城一件奇事?」 「哦?」黛玉知道这话中有音。忙着问道,「小女刚刚回到京城不久,倒不知道京城有什么奇事?」 「姑娘可知道金陵薛家?」冯大人问道。 「薛家自然知道」黛玉心中暗道,「终于谈正事了,倒也好。」她还正愁找不到藉口,「我原本住在外祖母家的时候。那薛家和如今的荣国公家也是有亲。所以举家搬来京城,他们家姑娘和我在一起厮混几年。如今嫁了荣国公公,也就是我那表哥,如何不知道呢?」 「这薛家如今遭遇了官司,正在我手里审理,只是----」冯大人说到这里,不仅嘆道,「这薛家也真是地,本来只是那薛蟠在外面闯祸,闹出人命官司,上头本不欲追究,可是最近户部查出。薛家是皇商,竟然亏欠户部大批银两,因此抄没家产,将一干人等拿在大牢呢。」 「啊?」黛玉故意嘆道,「昨儿外祖母家宴,我恍惚儿听得一句,我一个女孩,倒也不好打听这些事情。」 冯大人轻轻的摇头道:「姑娘,我今儿巴巴的跑来,可不是为了这么一句话。」 黛玉一呆,低头沉吟不语,她倒是没有想到,这大理寺卿居然如此的直截了当。 冯大人眼见黛玉不说话,又道:「妙玉大师已经把姑娘的意思转给了我,我现在需要姑娘一句准话,这事情,到底该怎么办?」 黛玉实在为难,这官场中的事情,她如何懂得?妙玉可还真会给她整么蛾,她不过是初来咋到,可不比她老练。 「冯大人,小女实在是为难的紧。^^^^」黛玉苦笑道。 「姑娘,事实上我也为难,那薛家素来和贾府有旧,一旦扯上贾府,林家早晚被牵扯进来。户部可一直是主上想要控制的。」冯大人咬牙道,这地方说话也真是不方便,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就看得清楚,那老嬷嬷明显是宫中之人,能够在黛玉内院侍候的,自然是内监无疑。 曾听得说那位贵人对林家姑娘有意,想来是不假地。 黛玉心中一惊,顿时就明白,为什么妙玉让她必须帮助薛家,原来----那人想要控制的,本来就是户部,薛家不过是前兆,一旦让他用薛家打开一个缺口,户部在也堵不住这个漏洞,将来扬州盐税的事情,当然也瞒不住。 只怕林如海死后也都背负千古骂名----五百万两银啊。 这大理寺卿本是林如海的门生。将来一旦户部出事,林如海声名扫地,不过是早就作古之人。赵裕就算在是生气、恼怒,也不至于把林如海从坟墓里面挖出来挫骨扬灰,但是,林如海地故旧门生,只怕是没一个有好日过了。 难怪,户部,大理寺卿都急了。 而冷言冰和赵裕自然早就心知肚明,所以。林黛玉一道京城,他就让冷言冰过来,让她不要管薛家的事情。 而后,有是内监宫女、金银饰、衣服布匹的送来,不过是安抚她的心。 妙玉说的不错,黛玉如果真地嫁给赵裕,进宫了,自然是一时恩宠,荣耀无比,但随后。他只要随便找个藉口,就可以把她废了。 想到这里,黛玉陡然沉声道:「冯大人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薛家的事情,由薛家而起,自然就的由薛家结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冯大人点头道:「我也是如此想法。只是----这事情实在难办,除非……」 「除非什么?」黛玉惊问道。 「薛家必须要个人出来承担。」冯大人冷冷的道。 黛玉明白,薛家必须有个人承担一切,那就是倒霉的薛蟠。薛蟠一死,余下地事情自然都好办了,由大理寺卿、户部联手,不愁瞒不了天。 所有的事情往死人身上一推,自然是干净利落,如此一来。暂时可以保住余下的众人,赵裕就算想要难,也的另外寻找机会。 黛玉道:「你说地有理」 「所以,这事情现在的姑娘出面。」冯大人道,「刑部我今儿已经打点妥当,姑娘怎么看?」 「就今夜」黛玉嘆了口气。本来她也约了宝钗。晚上想法进去看看薛姨妈等人,她原本的意思是多使一点银。不愁狱卒不放他们进去。 「那好,我入夜之后过来请姑娘。」冯大人点头道。 黛玉点头,明白他的意思,只怕这事情换成任何一人做了,赵裕都得追究,还是白搭。但如果是她做了,赵裕就算想要追究,也追究不起。 想到这里,黛玉不仅苦笑,官场之上,果然是一片骯脏黑暗。妙玉也算是算无遗策了,连这个都能够想到? 冯大人又随意的说了几句闲话,便告辞而去,林黛玉令夏太监送了出去。容嬷嬷把冯大人送来的几样东西,给黛玉过目了,不过是名贵地布匹,几样摆设,外加金银之物。黛玉看过,点了点头,令收入库中。 入夜,宝玉和宝钗过来,不多少,冯大人也来了,黛玉和宝钗同坐一车,宝玉和冯大人都是骑马,一行四人,只带着几个亲信跟随,向着刑部而去。 「妹妹」马车上,宝钗紧紧地拉着黛玉的手。 黛玉嘆气道:「姐姐,事到如今,妹妹有句话却是不得不说----薛大哥地没得指望地人了,姐姐若是念着姨妈和宝琴妹妹,就该早作了断。」 这等害人性命的事情,还是有着宝钗去作。 宝钗虽然心中早就有了打算,但一听此言,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黛玉又道:「姐姐也不用哭,如果现在了断,薛大哥也少受些苦,难道姐姐就忍心看着薛大哥一次次的在牢里受刑,最后还落个腰斩,尸不全的下场?」 「妹妹说得有理」宝钗点头道,「我早就和妈妈商议过,妈妈只是捨不得,却不知道……越是拖着,大哥就越是受苦。」 「是了」黛玉嘆道,「姨妈年事已高,又只有这么一个儿,自然是捨不得的,但姐姐想想,捨不得薛大哥,他受苦也就罢了,但姨妈和宝琴妹妹,又怎么办?薛大哥地事情不了,她们是没有指望的----宝琴妹妹年龄还小,难道你等着将来一纸文卖去教坊不成?」 「不」宝钗绝然的叫道,「绝对不可以」 「今晚的日不错,姐姐就送薛大哥上路」黛玉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内摸出一只小小的瓷瓶,递了过去,「这是鹤顶红。」 宝钗擦了擦眼泪,摇头道:「妹妹不念旧恶,助我救出母亲妹妹,以后若是有所差遣,姐姐甘愿……」 黛玉掩住她的口,摇头道:「姐姐休要如此,等事了再说。」 宝钗点头,两人说话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住,宝玉揭开车帘,扶着黛玉和宝钗下车,宝、黛二人都带着面纱,挡住容颜。 冯大人只是一袭便服,低声对两女道:「两位姑娘,刑部我早就使过银,进去是没什么大事,但度要快点。」 黛玉、宝钗点头,冯大人这才向着刑部走去。刑部作为独立的朝廷机构,外面也是青砖瓦房,但进入里面,黛玉陡然感觉阴森森的寒气,一路上都有着重兵把手,自然是防备一些不法之徒越狱。 那些人想来早就受了冯大人地银,一路上也不盘问,只放他们进去。 进入里层,转了好几个弯,才走到大牢门前,随着沉重的牢门打开,黛玉和宝钗、宝玉的心都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冯大人低声介绍说:「这个外面不过是普通的大牢,死牢建在地下,乃是常年不见天日,一如死牢,那是终身无望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带着黛玉等人向里面走去。 接着火把的光芒,黛玉趁机打量两边地牢房,透过粗大地栏杆,里面都是一些蓬污面之人,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 走过这一排牢房,便有石阶向下延伸,把守地也更加严密。宝玉忙着扶着黛玉的手,宝钗看的不禁有是心酸。 众人下去,又走的几步,冯大人道:「姑娘,这边」 「大哥?」透过厚实的木质栏杆,宝钗一看到俯伏的趴在地上的那人,顿时泪如雨下,扑了过去。 黛玉看时,不仅嘆气,原本好好的一个贵介公,如今俯伏的趴在地上,身上穿着破破烂烂骯脏不看的囚衣,赤脚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更是随处可见可怖的伤痕,那薛蟠听得有人来,顿时微微的抬头。 薛蟠整个人都受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见着宝钗,眼中不禁也滚下泪来,心中酸楚,想要说什么,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三卷-第十七章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 / ?冯大人给了旁边的牢头一锭银,那牢头在手里掂了掂,塞在怀里,从腰际取过钥匙,看了看宝钗、黛玉等人,点头道:「度快点,少说几句话,这可是陛下钦点的要犯。」 冯大人忙着点头道:「知道了」 牢头打开牢门,宝钗忙着扑了进去,扶起薛蟠哭道:「哥哥……」 薛蟠抬起手来,缓缓的抹去宝钗脸上的泪痕,低声道:「妹妹别哭,哭坏了眼睛不好看」 宝钗听了,那眼泪哪里还禁得住,如同是走马珠一样,滴熘熘的滚落下来,薛蟠在大之上、牢里曾经几次受刑,他一个富家娇养公,哪里受得了这些,整个人都已经萎靡不堪,如今见着宝钗,想着薛家败了,妹以后没的依靠,心中酸痛,不仅也哭了起来。但担心妹妹,只能强行忍住。 宝钗本来有着千言万语,这个时候,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好出来,只有那眼泪却是不止。 「好妹妹」陡然,薛蟠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一股狠辣劲,陡然撑起身,叫道,「宝兄弟,我和妹妹说几句话,请你们迴避一下。」 宝玉和黛玉、冯大人都不禁呆了呆,但宝玉还是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出去就是。」说着,他先向着外面走去。 黛玉和冯大人相对看了看,也退了出去。这里,薛蟠见着他们都已经出去。拉着宝钗道:「妹妹若是怨我,趁着我现在还有一口气,只管骂」 「哥哥,这话从何说起?」宝钗哭道,左手窝在袖内,却是紧紧的捏着那只瓷瓶。 薛蟠喘息了一声,低声道:「妹妹素来是有心机、聪明之人,今儿我有一事託付妹妹,妹妹要听好了……」说着他伏在宝钗耳畔低语数句。 宝钗听了,脸色变了变。半晌才道:「哥哥但请放心,妹妹只要有这么一口气在,绝对不会看着薛家沉沦。」 「妹妹果然聪明」薛蟠惨然笑道,「妹妹此来,想来是另有它事?」素来都是呆霸王的他,经过这么几次受审,牢狱酷刑,心智以开,知道如今这局面,断然是没有指望了。宝钗此来,不过是见他最后一面,然后送他上路。 「母亲和妹妹,今儿也被牵累。关在大牢」宝钗道。 「我知道」薛蟠点头道,「妹妹等下去见见母亲和妹妹,让他们放心,我只是不放心兄弟……」薛蝌生地俊美,落在这等大牢中。^^^^那里能够保全?他是聪明人,素来荒唐的事情做的不少,「报应,都是报应啊」 「哥哥,妹妹从来都不相信报应之说,哥哥放心」宝钗绝然冷厉的道。薛蟠点头:「妹妹等下就去,这地方骯脏,哪里是你受得了的。」 「好了没有……」这里薛蟠和宝钗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冯大人和宝玉、黛玉进来。催促道,「宝二奶奶快点,这里不比别的地方,等下你还得过去见见老夫人。」 「哥哥,这个给你」宝钗从袖里取出那只瓷瓶,塞在薛蟠的手中。 「这东西倒好。免了我很多麻烦。」薛蟠一边说着。一边直接把瓶盖的木塞打开,干脆利落的一仰脖。全部喝了下去。 宝玉和冯大人都呆了呆,这薛蟠是出了名的呆霸王,欺软怕硬,骄横奢侈惯了地,本来三人均担心他不可受死,还要费些手脚,不料这人呆了一世,临时却是豁达如斯。 「宝兄弟,你我好了一场,兄弟一场,我也没别的心愿,就这么一个妹妹,不管你喜欢与否,都劳烦你费点心,对她好一点……否则……做大哥的……九泉之下……也不能……瞑……」薛蟠说到最后,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嘴角一缕黑血流出,身缓缓的倒了下去,唯有一双眼睛,却如同是铜铃一样的睁着,只盯着宝玉。 那冯大人也没有想到,薛蟠怎么一个使性弄气之人,临死却是如此刚硬。 宝玉点头道:「你放那薛蟠陡然两眼一闭,寂然不动。宝钗也不顾骯脏,在地上跪下,恭恭敬敬的磕头道:「妹妹恭送哥哥上路」 「走」冯大人催促道。 宝钗心中虽然有着万般不舍,但也无奈,随着冯大人出来,向左拐去,低声道:「薛蝌就关在这里。」 相对薛蟠来比,薛蝌的处境似乎要好得多,牢房还算干净,身上穿着下午穿的衣服,不过,如此大冷天气,仅仅只有一身单衣的薛蝌在冰冷地地牢里冻得簌簌抖,下午又受了杖刑,如今正趴在地上,迷迷煳煳之间,感觉有人推他,睁眼一看,却是宝钗,薛蝌只当身在梦中,不禁叫道:「姐姐因何在此?」 宝钗哭道:「我特意来看看兄弟……」 「姐姐快去,这地方……不是人呆的。****」薛蝌闻言,已经清醒过来,皱眉道,「只是可怜母亲和妹妹……」 宝钗见他如此,忙着安慰道:「兄弟大可放心,母亲和妹妹有我呢。」 薛蝌点头,想到下午所受的羞辱折磨,嘆气道:「姐姐走……」 宝钗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出来,又使了几两银,嘱咐牢头给薛蝌一床被,那牢头收了银,又看到冯大人在,倒也客气的很,让人送了一床破棉被给薛蝌。 「女牢在另一边,快点」冯大人催促道。 地牢左边是男牢,右边就是女牢,冯大人带着三人过去。刚刚打开牢门,陡然一个扑向宝钗,骂道:「我也不活了,反正没命,拼了够本……」说着就抓打宝钗。 幸好牢头过来,忙着拉开,众人看时,不是夏金桂,却又是什么人? 看官女牢地那个妇人长得三大五粗,狠狠的把夏金桂按在地上。骂道:「你要是再闹,看老娘不用鞭抽你」 那夏金桂只是呜呜地哭,似乎甚是怕牢头,牢头放开,黛玉摸出一锭银,递了过去,低声道:「还请大娘多包涵。」 那妇人掂了掂银,点头道:「姑娘快点说几句话就走,这些人都是死罪,姑娘念旧情看看也就罢了。」 黛玉点头。和宝钗两人看了看,只见夏金桂、宝蝉关在一处,薛姨妈和香菱关在另一处,那夏金桂被关在大牢之后。哭嚷着使泼,结果被牢头妇人打了一顿,倒是安分了少许,只是见到宝钗依然故旧模样,心中不免怨恨不已。只是碍于牢头在,不敢在使泼。 宝钗见了薛姨妈,不免有哭起来,薛姨妈也拉着宝钗的手哭着叫:「我的儿,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妈妈……求妈妈在忍耐几天,等着女儿想法救您出来。」宝钗哭道。 薛姨妈哭得肝肠寸断,哪里说得出话来,宝钗扑在她怀里,母女两人抱在一处。只是哭个不住。 冯大人催促道:「好了,快走」 宝钗无奈,只能辞别薛姨妈,又好言安慰香菱,临走,不禁低声对薛姨妈道:「妈妈。哥哥已经去了……」说着。扭头出来。 那里薛姨妈听了,顿时呆住。良久才抱住香菱,大哭起来。 回去地途中,宝钗只是哭,黛玉也不说话,淡淡的坐着,到了荣国府,两人告辞,宝钗再次拜谢黛玉的援手之恩,黛玉只是苦笑,送她哥哥上路……居然还成了恩典? 不过,那呆霸王说来也真的奇怪,素来都是使性弄气的人,临死却是如此的明白豁达?也许,这些曾经的香门第出生者,底里都有着一股常人地没有人霸气?傲气? 黛玉回到晴瑶别院,大理寺卿冯大人也告辞而去,黛玉在紫鹃的侍候下,重新淑洗过后睡下,接着地两天,倒是无事,终于清闲了几日。 黛玉每天就看着雪雁和紫鹃绣花做针线,或者看看,聊聊天,打法日。 这日午后,黛玉歪在炕上,正朦胧思睡,不料容嬷嬷进来,说是栊翠庵的修缘要见她。 「妙玉?」黛玉顿时明白,必定的妙玉找她商议那件事情。 果然,修缘说是庵主有请,黛玉忙忙换了衣服,令小厮套车,赶到栊翠庵,妙玉在门前迎着,两人见过,携手走入里间。 「妹妹」两人在妙玉的禅房内坐下,修缘倒了茶来,就退了出去,这里妙玉嘆气,开头道,「妹妹也知道,我本是先父收养的义女,如果不是父亲大人,我早就不知道死在何处。当初出家,也是迫不得已,但现在……你让我怎么办?」 黛玉让她进宫做皇贵妃,可是,她却是栊翠庵的庵主,这是众所周知地事情。 黛玉想了想,终于问道:「我只想知道,姐姐心中如何想?是一辈青灯燃、美人禅,还是心中还念着六欲红尘韶华盛?」 妙玉没有出声,她虽然身在佛门,可眼界素来极高。暗地里联繫着林如海地旧部,在京城可说是翻云覆雨,何事青灯古佛参过禅? 妙玉想了想,皱眉道:「我今儿请妹妹过来,只是想问妹妹一句----妹妹心中,到底想怎么样?」 「也不怎么样。」黛玉淡然笑道,「我地目标只是做个富贵闲人,保自己一生荣华不衰,别地我不敢奢求。」 妙玉不仅笑了起来,做个富贵闲人,保一生荣华不衰,还说不敢奢求别的?这个目标……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富贵殊途,岂是那么容易? 「既然如此,姐姐甘愿进宫享受那瞬间地繁华尊贵。」妙玉握着茶盅的手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从此以后,只怕她将是步步兇险。 「这么说,姐姐是同意了?」黛玉惊问道,她原本以为,以妙玉的性,岂肯去皇宫这等地方,栊翠庵是何等的逍遥自在,平日里她就如同是闲云野鹤,来去由心,富贵权势也不能令她更改丝毫,如今,她竟然要进宫?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妙玉抬头,看着白衣观音大士,嘴角浮起意思清冷地笑意。 黛玉没有说话,妙玉的这句话,让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明明知道妙玉一旦进宫,就意味着绝对的宫廷倾扎,可是……这是她的选择。 「妹妹,栊翠庵你得帮我照顾好,我听得宝二爷把芳官几个接了出来,你不如把她们讨来,放在我这栊翠庵内----最多三年,我就会回来,这地方我住惯了,倒是清净得很。」妙玉又道。 「三年?」黛玉的心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三年就回来,这是什么意思? 「三年后,我正式落……出家为尼,从此青灯古佛,再不理红尘种种。」妙玉淡淡的笑,「就当是人间歷劫一遭。」 黛玉笑道:「姐姐何用如此悲观?」 妙玉只是笑笑,不是她悲观,而是她已经看穿了这其中的种种,三年恩宠已经是极限,但有三年时间,想来也够了。 「你去回復他,虽然我现在在栊翠庵,但皇家对于这档事情,素来都有法。」妙玉冷笑道,天下事,都是说来说去,官两张口,一事一非,还不都在他们的掌握中? 黛玉点头,心中没来由沉甸甸地难受,也不多坐,告辞出来,回到晴瑶别院,即刻叫来夏太监,写了一份信,令他送给赵裕。 不到半个时辰,赵裕即回了信,让夏太监带了回来,黛玉看了看,淡然一笑,随手把御就丢在火盆上烧了。 却说宝玉那天和宝钗回来后,第二天有去刑部,使了银,上下打点一番,这事情大理寺卿早就准备妥当,薛蟠死在大牢中,只是主犯已死,余下的众家族暂且关押,等审理明白,再做道理。 宝钗也算是松了口气,但还没有来得及缓和,又有家奴来报,老爷回来了。 宝玉忙着接了出去,贾政不敢先回家,先进宫面圣,免不了被主上申饬一番,令他回家好好的闭门思过。 贾政带着一肚的烦躁,见到宝玉,更添烦恼,只是说了几句话,便坐轿回来。
第三卷-第十八章 闹剧 :[] / ?却说贾政回到家中,见过贾母,不过说一些任上事情,虽然丢了官职,贾母倒只是淡淡的安慰了几句。 贾政心中郁闷,又不忍让母亲伤感,强笑道:「母亲安心,如今虽然儿丢了官职,不过,儿年岁也高,正欲在家务农,如此倒也好」 贾母点头道:「你说得也有理,一路辛苦,去歇着」 贾政又说了几句闲话,告辞贾母,退了出来,回自己房间见着王夫人,见王夫人神色不似往日,不禁骇异,忙着询问缘由,王夫人便把薛家的事情告诉与他。 原来,贾政接到圣旨,忙着赶路,却是连官报都没有来得及看,并不知道薛家的事情,现在听了,也不禁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跌足嘆道:「这可如何是好?」 「宝丫头也忒是苦了」王夫人拭泪道,「嫁到我们家,那不争气的孽障,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性,也没见他好好的待人家姑娘。」 贾政诧异道:「宝玉素来最的喜欢在姐妹们群里混,若是别的事情,倒也罢了,若说这个,倒是稀奇了,他怎么会娶了媳妇,反而变了性?」 「你哪里知道?」王夫人摇头道,「如今我们家,乱着呢。本来是链儿媳妇在我们家管家的,如今那天府里大太太要了过去,也很是不受待见,这也罢了。我本来想着,宝钗如今也是我们家的人,而且其聪明贤惠。端庄得很,心里又有算计,便与和老太太说了,不如让她管着家事,不料老太太说,她是新媳妇,暂时就罢了,让珠儿媳妇管着。」 贾政本来是不通庶务之人,闻言摇头道:「这也罢了,不都是你儿媳妇?」 「珠儿媳妇老实。哪里缠得过那些管家奶奶?」王夫人又道,「如今宝玉在外面帮着,这孩,很是胡来,改了好些事情,偏偏有什么我也不便说,老太太护在头里。」 提到宝玉,贾政也只有嘆气的份,那天宝玉在外面逗引人家地戏,在家调戏母亲的婢女。甚至闹出人命来,他气不过,打了一顿,结果自己却遭了老大的不是。愣是被贾母骂了一顿。 从此以后,宝玉他也不便深管。 「宝玉能够料理一些事情,倒也罢了」贾政嘆道。 王夫人点头道:「你说得何尝不是了,只是,宝玉和宝丫头总是不肯圆房。^^^^这事情我倒我为难得紧。」 贾政皱眉问道:「有只等事情?」 王夫人点头道:「难道我还骗你不成,如今正值年下,我正欲找老太太商议,捡个好日,圆房了算了,我还想着抱孙呢。另外,薛家的官司,也的打点一二,好歹我就这么一个姐妹。总不能看着她在大牢里度日?」 「你说的何尝不是道理」贾政满腹的苦水,摇头道,「你想想,我如今罢官归来,刚刚还被主上申饬了一番,如何在行只等事情?对了。你说宝玉不待见宝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宝丫头还不是美人。他还不知足?」 「他心里想着林姑娘」王夫人嘆道。 「林姑娘?」贾政一呆,半晌才道:「就人如海的女儿?」 「对,林姑娘去了一趟江南,不久才归来,不过没有住在我们家,而是在府外的什么晴瑶别院暂住。」王夫人低声解释道。 贾政不禁又犯了迂腐生脾气,忙着问道:「为什么不住在我们家?她孤身一个女孩,住在外面,岂不是很大不便?你也不留着,难道老太太就不把她接过来?」 王夫人冷笑道:「我倒是想呢,只是人家未必领情。」 这里贾政夫妇正说话,不料门上小厮回道:「孙姑爷和我们家二姑娘来了,求见老爷太太以及二爷。」 「孙姑爷?」贾政素来不怎么与孙家往来,皱眉道,「他来做什么?」 小厮回道:「孙姑爷说,老爷回来,所以特意过来拜访。」 「请外房坐着,我马上来」贾政忙道,一边忙换了衣服,走去出去。 到了外房,只见宝玉陪着孙绍祖坐着,那孙绍祖见着贾政,忙着问好。贾政也忙着问好,便以世侄相称。 两人相互见了,贾政坐下,孙绍祖眼见宝玉站着,也只能陪着站在一边。 「世侄只管坐着,小儿还小,让他一边听着也罢了。」贾政笑道。 孙绍祖大感尴尬,看了看宝玉,见着宝玉向他使了个眼色,这才在下坐下,笑道:「听得老大人回来,我那内有闹着说是想着姐妹们,要过来看看,小侄只能送她过来。****」 「咱们家女儿太任性了,倒是让世侄笑话了。」贾政忙着笑道。 孙绍祖忙着回道:「女孩儿家本来就性娇养一点,只要在大局上有个大概就罢了,小事儿由着她也成。」 贾政曾听的说这孙绍祖实在不是东西,对迎春更是不好,如今听其谈吐,倒是和宝玉一个模,心中暗笑,孙绍祖本是来找宝玉有事地,只是听得贾政在家,不得不见,与贾政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不过说了几句家常话,便告辞出去。 宝玉忙着送了出去,孙绍祖到了门口,见左右无人,这才低声道:「如果消息不假,陛下真的敕封那人,那么至少我们有着一两年的时间筹备,还有----柳湘莲回来了,约你晚上在玉华河一见。」 宝玉点头,送了孙绍祖出去,正欲回房。不料跟贾政的小厮过来道:「二爷,老爷在房叫你。」 宝玉无奈,只能随着那小厮再去房。贾政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宝玉,皱眉问道:「我听得你母亲说,你最近这段日在家,很是闹得不像话啊?」 宝玉皱眉,只是躬身站着,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些日,可有去读吗?」贾政问道。 「读?」宝玉心中不仅苦笑。他忙得连吃饭睡觉的功夫都没有,哪里有那个闲情雅致去读? 「最近忙着姨妈家地事情,宝玉每日在外奔波打点,没有去读。」宝玉只能回道。 贾政正欲说话,却看到外面一个小厮一伸头,又缩了回去。 「外头是谁,为什么不进来回话?」贾政沉声喝问道。 茗烟忙着进来,趴在地上磕头道:「回禀老爷,是奴才找二爷。」 「有什么事,就忙到这个时候?」贾政喝问道。 茗烟偷偷的看着宝玉。宝玉忙道:「老爷问你,你难道没有听见?」 茗烟吓得一哆嗦,忙着回道:「林姑娘打人过来传话,让二爷赶紧过去。只怕薛家的案又有变故。」 「什么?」宝玉惊问道。 「宝玉,什么事情?」贾政听得薛家,不仅也惊问道。 「奴才也不清楚,好像听的说,薛大爷死在大牢内。上面如今要追究死因,仵作要验尸,林姑娘花了银,把薛大爷地尸体弄了出来,直接火花了,刑部找林姑娘要人,大理寺卿冯大人也在……」茗烟吓得战战兢兢,忙着低声回道,「这事情不知道如何有扯上了二爷。说是二爷那天晚上去了刑部大牢,刑部不敢去晴瑶别院,说是要拿二爷……」 宝玉已经顾不上贾政在坐,一把把茗烟从地上抓了起来,喝问道:「林姑娘那边怎么样了?」 茗烟摇头道:「里面不清楚,刑部的人过来。和林姑娘的护卫动手。后来……那个好像冷大人也来了,听得林姑娘身边时候的那位姐姐说。林姑娘说是要问冷大人地主去,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事情闹大了。」 宝玉一把推开茗烟,转身就向外面跑,贾政急道:「你做什么去?」 宝玉虽然听见,却是连头也没有回。却说宝玉也等不得套车,自己骑马,直奔晴瑶别院,可是刚刚到了晴瑶别院,却看到有着禁军保守,根本进不去,也打听不到消息,只能策马掉头,直奔北静王府。 这里宝玉去了,贾政气的不清,忙着着人打听消息,又打听不到一丝内幕,只能回房而去,见着王夫人,没来由地生气,拍着桌怒道:「你看看,都是什么事情啊?」 「老爷这又怎么了」王夫人不解的问道。 「宝玉今儿急急的出去,听地说是薛家的事情还没有了解,还连累上林姑娘。」贾政喘吁吁的道,「你也不想想,如海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在京城有个事情,我将来死了,也没个脸去见这个妹夫啊。」 这事情说来事实上也好笑,本来这案主审的是大理寺卿冯大人,而冯大人是林如海的门生,当年扬州盐税一案,包括现在的薛家案,他都心知肚明,知道不能再审下去,于是,见了林黛玉,直接一瓶毒药放到了薛蟠。 林黛玉也算是多了个心眼,唯恐有变,等着第二天,使了银,令人把薛蟠的尸体弄出来,送去化人厂直接烧了,连骨灰都没留下。 这事情本来已经事了,就等着赵裕敕封妙玉地时候,大赦天下,然后使点银,把薛家一家捞出来万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不料这大理寺少卿姜文却是最没有眼色之人,刑部已经报了薛蟠暴病而亡,他偏要说薛蟠死地离奇,要求仵作验尸,但尸体已经让林黛玉弄出去一把火烧了。 于是,他有去刑部打听,得知前一天晚上,这位姓林的姑娘曾经带着几个人去过刑部,这人顿时就来了劲,以为抓住了把柄,也没有徵求上司同意,就着人来晴瑶别院那黛玉。 但是,晴瑶别院地护卫,都是锦衣卫出身,平日里在京城眼睛都是长在脑门上面的,去去一个大理寺少卿,还真不放在眼中 更何况,晴瑶别院的这位主可是贵人,岂是普通人能够随便见的? 结果,双方一言不和,顿时就动起手来。但是锦衣卫侍卫人少,夏太监瞧着不是事情,忙着就骑马跑去宫里报信,这样地事情,赵裕本人自然是不便出面,只能让冷言冰带着人过来。 姜文见着冷言冰,心中诧异,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马蜂窝,竟然惹地这位大人出面?但冷言冰却是什么多没有说,只说了一句:「拿下」 姜文被带走,冷言冰唯恐黛玉有事,忙着令禁军围住晴瑶别院,自己却好言安慰黛玉。 但黛玉却是气的连茶盅都砸了,夏太监更是信誓旦旦地说,黛玉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出去,一早就休息下了,不过是念着薛家本来和林家有旧,都是金陵旧族,所以受薛家小姐嘱咐,使了银把薛蟠的尸体弄出来火花,准备将来把骨灰待会金陵安葬。 冷言冰一时之间也不好说什么,如今黛玉炙手可热,赵裕回到京城,碍于身份不便来见他,但着实心中念着她,别人不知道,他却是心知肚明,那大理寺少卿实在是不长眼得很。 更让他郁闷的是,大理寺卿冯正蕴也说,薛蟠却系暴病而死,而来,他一个大家公,在牢里多次受刑,撑不住死在大牢,也是常有的事情,根本就没什么值得可疑的地方。 打冷言冰走后,黛玉不仅嘆气,都是什么事情啊,那个大理石少卿姜文只怕是官位难保,真正一场闹剧,不过,想想心中甚是后怕,只是不明白,夏太监为什么要帮她撒谎?
第三卷-第十九章 危机意识 :[] / ?等着禁军撤退,房中也没有别人,黛玉叫过夏太监过来,连紫鹃也打法出去,这才问道:「夏公公,今儿多亏你了」 「姑娘说什么?」夏太监忙着躬身陪笑道,「侍候姑娘,是奴才本分之事。」 「我不是说这个。」黛玉淡淡的笑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撒谎呢?你知道我去过刑部大牢。」 夏太监抬头看了她片刻,再次低头,躬身笑道:「姑娘说笑了,若姑娘真的有事,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没有好下场,保全了姑娘,也就是保全了我们----不光是我,就算下面侍候的小太监、侍卫、嬷嬷和丫头们都知道,姑娘现在是主上心坎上的人,但圣心难测,万事总是小心一点好。 姑娘去了刑部大牢,以现在主上对姑娘的宠爱来说,也没什么大事,最多数落奴才们几句,不该由着姑娘的性乱来,但将来可如何好?如果有一天……」 他说到这里,陡然感觉说的太直了,唯恐黛玉沉心恼怒,忙着住口,只是拿眼看着黛玉。 黛玉岂又不知道他的心思,忙着笑道:「不用顾忌,你只管说下去。」 「如果有一点,主上不在宠爱姑娘,到时候想要找姑娘的茬,自然就会把这档事情翻出来……如今小心点,总是没大错的。」夏太监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看着黛玉。 黛玉轻轻的笑了笑,点头道:「你顾忌地很有道理,我什么都不懂。以后还要公公多多指点。」 夏太监忙着打了个千儿,低声道:「姑娘放心,从奴才踏进这晴瑶别院的时候,奴才就是姑娘的人了,从此以后,自然是尽心侍候。」说着,他有凑近黛玉,低声道,「余下在众人,姑娘也大可放心。」 黛玉点头。夏太监这才退了出去。 看着他微微佝偻的身影,黛玉却只是皱眉----他真的会尽心服侍她? 却说宝玉到晚上才回到贾府,去了自己的房间,宝钗迎上来,伸手接了大衣服,春燕捧了热茶来,宝钗这才问道:「今天恍惚听见林妹妹哪里有事?是不是我哥哥的事情?」 宝玉见房中也没有别人,嘆气道:「林妹妹被我们害死了」 宝钗惊问道:「怎么说?」 「昨儿夜里我们去刑部大牢探视,你哥哥今天却死在牢里,林妹妹今天一早听说了。念着你们姐妹一场,就帮着使人花了银,把薛大哥的遗体送去化人厂火花了,骨灰也遣人送了过来。^^^^准备将来你兄弟出来,送去金陵安葬----结果,今天大理寺少卿硬说薛大哥死的离奇,要验尸,可是尸体都火花了。还如何检验?于是,不知道怎么就扯上了林妹妹,大理寺少卿带着人去晴瑶别院找林妹妹问话,结果,被林妹妹的侍卫挡在了外面。」宝玉简单地把下午那场闹剧说了一遍。 那大理寺少卿也太没有眼色了,晴瑶别院岂是好闯的?但因此牵累林黛玉,宝玉心中委实不安得很。 小雯拿着衣服过来,宝玉还没有来得及换上,就见着老太太那边的珍珠过来。问道:「二爷可回来了,老太太、老爷急等着二爷说话。」 宝玉呆了呆,不知道这个时候,老太太传他何事,忙着从新整好了衣服,随着珍珠去了。 宝钗回自己房中歇着。莺儿倒了茶来。眼见没有人在跟前,走到宝钗面前。挨着宝钗低声道:「姑娘,林姑娘如此帮着我们,姑娘为什么还要……」 「你是不是想要说,我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宝钗冷笑道。 莺儿不敢出声,只是看着宝钗。 宝钗从梳妆檯上取过一根碧绿簪,狠狠的磕在桌边沿,脆弱的碧绿簪顿时断成两截。 「姑娘,莺儿知道姑娘这么做,一定是有道理的。」莺儿忙着又低声的道。 「我终究是棋差一着,还是输了。」宝钗冷冷的道,「等着二爷出来,再说,我们薛家也不能就此罢休,哥哥绝对不能够白死了。」想着薛蟠在她耳畔的那么几句话,宝钗死命的把那断成两截地玉簪握在手中,指甲刺破手掌,感觉似乎有液体流出。 「姑娘……」莺儿弱弱的看着她,又低声道,「我今儿听得太太房中的丫头说……」 「说什么?」宝钗问道。 「好像是说,林姑娘现在身边侍候的,都是宫里人,只怕是要封妃地,太太还说,她算是攀上高枝了,从此尊荣无比。」 「哼」宝钗不仅冷笑,进宫?那感情是好,只要她进了宫,就别想活着出来了。 「姑娘,都是大爷闹的,否则,以姑娘的容貌聪慧,进的宫去,免不了也是妃一个。」莺儿不仅替宝钗惋惜,薛蟠的事情闹出来,宝钗秀女地身份也取消了,嫁了宝玉,还处处不受待见。 宝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烛台上的灯芯呆。^^^^ 却说宝玉前往贾母正房,身边不过春燕、小雯两个丫头跟随,珍珠在前引路,进了贾母的屋,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人,鸳鸯打着帘,请他里面去。 宝玉忙着进去,却见着只有贾母歪在炕上,旁边贾政垂手站着。 宝玉见有贾政在,也不敢随便,给贾母请了安,又问候贾政,贾母起来,宝玉忙着扶着,贾母示意他在身边坐下。宝玉无奈的看了看贾政,贾母笑道:「你也坐下,随意一点好说话。」 贾政忙着答应着,在旁边一张椅上坐了下来。宝玉这才在贾母下坐下,问道:「老太太这个时候还没有歇息?」 「今儿我恍惚听得你林妹妹那边有事,却是为何?」贾母问道。 「也没什么,不过是薛大哥的事情闹了出来。」宝玉嘆气,把薛蟠的事情简约地说了一遍。 贾政听了大惊,摇头道:「你们也忒是胡闹了,林姑娘一个姑娘家,你们怎么可以好好的连累人家?就该有事,也得你们担当着。而且,那刑部大牢。岂是好去地地方?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 贾母也点头道:「宝玉,你父亲说的有理,以后行事断不可如此的鲁莽,要是连累你林妹妹可如何是好?」 宝玉忙着站起来答应着,贾政有问道:「林姑娘可好,你去看过她吗?」 「今儿晴瑶别院都有禁军把守,我明天再去。」宝玉忙道。 「嗯」贾政点头道,「这是正理,我今儿听得老太太说。你母亲借了林家一百万两银,可有此事?」 宝玉低头答道:「林妹妹手中现在有着链二哥的借据,还有大理寺卿冯大人中保,想来是不假的。」 「荒唐、荒唐」贾政听了。拍着桌骂道,「妇人坏事」 「你也不用着恼」贾母冷冷地道,「我是问不出个所以然,她不说,我也不好强问什么。宝玉就更加不便了,你回来得正好,好好地问问这银地下落,筹不出这么多银还人家地。」 贾政平日做事极端迂腐,但正因为这份迂腐,更是让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只能点头答应着。 本来被罢官归来,心中已经又愧又羞,如今碰到只等事情。更是难受。 「若果然如此,政倾家荡产,还她银就是」贾政站起来道。 「你倾家荡产,也还不出这么多银。」贾母冷冷的道。 如此冷天,贾政头上的冷汗却是冒了出来,忙着撩衣在贾母面前跪下。磕头道:「母亲教我」 贾母只有嘆气的份。半晌才道:「你先起来,宝玉。扶你父亲起来」 「是」宝玉忙着过去,扶起贾政,却现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素来惧怕贾政,平时若能够不见,则躲着不见,如今近距离的一看之下,他陡然现,原来……他也是一介普通之人。 想着江西粮道,毕竟是自己误了他,所有的屎盆都扣在他头上,心中不仅愧疚,但转念一想,贾政的脾性实在不易为官,若自己果然能够事成,将来荣华富贵,奉养他一生就成,余下的……他也不敢多想。 「我今天叫你们两来,还有一事却是为难地紧。」贾母又道。 「请母亲吩咐」贾政忙着躬身道。 「元妃去了……宫中明年就是三年一度的秀女採选,你可想过,我们家三姑娘、四姑娘可都没有出。」贾母道。 贾政一呆,不解的抬头看着贾母。 贾母又道:「我看着三姑娘模样儿着实生的好,这几年更加出落地清秀了,所以,想要送她进宫选秀,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贾政没有说话,他为人虽然迂腐,但元春毕竟是他亲生闺女,莫名其妙的死在宫中,如今又要送一个女儿进去,一时之间,却是割捨不下,半晌不仅拭泪道:「老太太看着好就好。」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意见?」贾母又问道。 「老太太……」宝玉本来贾政在旁,不敢说话,如今却不得不说道,「这里没有外人,宝玉就直言了----如今陛下的心思都在林妹妹身上,老太太这么做,似乎不妥。」 贾政并不知道林黛玉和赵裕的那档事情,闻言惊问道:「你说什么?」 「妹妹这次去江南,半途偶然遇上了微服出巡的陛下,两人结识,一同归京,如今林妹妹居住地晴瑶别院,侍候的都是内宫之人。」宝玉口中说着,心中却是酸涩,要是林妹妹没有会江南,要是那天晚上,他娶的人是林妹妹,该多好? 木石终得相依,现在,虽然守着旧盟,却又能够守多久? 贾政毕竟是生脾气,闻言皱眉道:「既然如此,我们家为什么不送林姑娘进宫?」 贾母捶着炕沿怒道:「你煳涂」三姑娘进宫,本来就是迫不得已的一着棋,将来必定被遗弃,所以,她才询问贾政这个做父亲的意图,如今听得他这么一问,她就知道,贾政根本就没有想过目前的局势,他还蒙在鼓里。 宝玉捨不得探春,捨不得惜春,自然更加捨不得黛玉…… 「母亲息怒」贾政急道,「政煳涂,还请母亲赐教」 「罢了,宝玉你说」贾母嘆道。 宝玉只能把贾政罢官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自然江西粮道的事情,他是不会说的,说了只怕他又得挨家法板了。 「有只等事情?」贾政惊地面无人色,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宝玉点头道:「你罢官的时候,他还在江南没有回来,圣旨绝对是早先拟好的----也就是说,您外放江西粮道,本来就是一个引,藉口罢了……不管你政绩如何,总免不了最后罢官回京述职。」 贾政听了,身一软,倒在椅上,那眼泪却是情不自禁的滑落,他一生尽心职守,不敢稍有怠慢,却没有想到,倒头来还是换的如此下场。 「所以,老太太的意思是送三妹妹进宫,不过是暂时地权宜之计,如果将来势败,三妹妹不用说,就是我们这一家,只怕也是在劫难逃。」宝玉淡淡地道。 「那该怎么办?」贾政想了想,问道。 宝玉走到贾政面前跪下,贾政嘆气,忙着将他拉了起来,素来本是不喜宝玉的,但今儿听得他分析朝政大局,却是条理分明,就想着薛家之事,都是他在外面奔波,甚至还连累了妹夫之女,想到过往种种,不禁老泪纵横,道:「你这又是怎么了,快起来说话。」 「父亲若是信得过宝玉,暂且在府中安养,外面地事情,就交给宝玉」宝玉毅然道,「另请父亲问明白母亲,那银的下落。」 本来,贾母的让宝玉查一查,王家最近几年可有着大银钱的开支。可是宝玉忙得连吃饭的功夫都快要顾不上,家里还有人添乱,他哪里还有时间差那个? 「你是我儿,我要是信不过你,我又信谁去?」贾政在一瞬间,已经心灰意冷,看着宝玉原本圆润的脸,如今却是瘦了整整一圈,带着难以言语的疲惫神色,「只是,如今我们家有事,难道链儿、珍哥都不管吗?」 晚晴羞答答的拉个票:推荐票、粉红月票,鲜花板砖,砸过来……
第三卷-第二十章 过洁世同嫌 :[] / ?贾府后辈中,如今也就贾琏、贾珍、贾蓉有着官职再身,余下的那些,更是荒唐胡闹,贾政素日虽然迂腐,又如何不知?好好的薛家,若不是薛蟠实在不是东西,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步田地。 贾母嘆气,但凡贾琏、贾珍等是好的,也不至于如此。 「四姑娘还小,就三姑娘」贾政一言既出,不禁又泪如雨下。 宝玉也不禁流下泪来,但是,想想如今宝琴在大牢里,一旦贾府势败,这些姑娘们他同样是一个也保不住,将来男人是砍头充军,姑娘只怕都会被卖入教坊。 与其如此,不如享一时只荣华,倒也罢了。 贾母听了,嘆气道:「既然如此,明年的事情你安排,我也老了,乏了,什么时候闭了眼,倒是眼不见,心不烦……」 贾政听了,更添伤感,只能站起来告辞,宝玉扶着贾政出去,这里鸳鸯、珍珠、琥珀等进来侍候贾母。 贾母见着鸳鸯进来,问道:「我让你打听的事情,你可打听了?」 鸳鸯点头,皱眉道:「宝二奶奶的丫头文杏,今天一早,扮作小厮的模样,偷偷的从西角门出去,过午才回来。」 贾母听了点头,冷冷的哼了一声,歪在床上,不再言语。 却说宝玉送贾政回房,贾政道:「你也回去,吃过饭没有?」 「回禀父亲,还没有。宝玉等下回房吃。」宝玉忙道。 贾政点了点头,道:「你回去,不用送我」 宝玉看着贾政进入正,知道他有话和母亲说,不便进去,抽身回自己房间。 这里贾政刚刚回去,王夫人迎了上来,笑问道:「老太太见你,却为何事?」见着贾政满脸的泪痕,不禁诧异道。「老爷今儿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贾政嘆气道,「我只当你是明白人,所以家里凡是我都听你的,如今才知道,你竟然煳涂如斯。」 王夫人心下明白,口中故意问道:「我倒是不明白老爷所指?」 「林姑娘那一百万两银到底是怎么回事?」贾政拍着桌,怒问道。 王夫人低头没有说话,半晌才道:「老爷难道疑心我拿了那一百万两银为非作歹了?」 贾政嘆道:「我只是想不明明白,你要那么多银做什么?」 王夫人陡然狠狠地将桌上的茶盅砸在地上,怒道:「这府中所有人都可以疑我。但你却不成,你真的想要知道那一百万两银的下落,我告诉你就是,一百五十万两银。依然没有能够挽回甄家……」 「甄家?」贾政倒在椅上,一言不。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宝玉早早起来,坐在外房等着回事的。如今年下事多,以前凤姐儿还能够料理个大概,如今李纨完全是生手,虽然行事不错,但很多东西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宝玉在不帮着,家里也不知道乱成什么样。 一时之间,李纨也梳了头过来,穿着一身青色对襟褂。头上不过是一根簪挽着,一些的饰全无,见着宝玉,便取笑道:「你倒是早,以前老爷太太天天担心的不得了,整天胡闹。将来可如何过日?如今娶亲之后。自然就好了。」 「大嫂也来取笑人。」宝玉笑着,忙着让座。 「宝丫头可好?」李纨问道。 「好」宝玉点头。她有什么不好了?想到昨天晴瑶别院的一场闹剧,虽然伤不了黛玉什么,但心中终究不舒服。 一时之间,外面回事的人络绎不绝,两人也顾不上闲话,直过了大半天,人才算散去,宝玉伸了个懒腰,旁边侍颦送了新倒的茶来,宝玉淑了一口,摇头道:「大嫂,下午我外面还有事,家里你看着办。****」 李纨是明白人,点头道:「你只管忙外面地,里面横竖有我呢,这个……我还掌得住,不瞒你说,我自来你家一年就开始管家,后来你哥哥去了,我一个寡妇人家,就很是不便了。」说到这里,她不仅嘆气。 「如果哥哥还在,我也不用操这些闲心。」宝玉也不仅嘆气,贾珠是贾家玉字辈出类拔萃的一个,如果有他在,也许,贾府也不用闹到只等田地,他依然可以无忧的做个富贵闲人。 两人正说这话,不料外面听得一阵喧譁,只见贾环一头撞了进来。 宝玉见着贾环,想到袭人,不禁冷哼了一声,沉下脸来,问道:「你来做什么?」 那贾环偏着头,从鼻孔里面哼了一声,仰头道:「凭什么哥哥可以在家里管家当权,为什么我就要去学里念,你们都欺负我不是太太养的?」 宝玉一听这话,顿时气的怔住。李纨忙着拉着他坐下劝道:「你哥哥比你大两岁,如今家里事多,他不帮着料理,倒是谁来管了?你还年幼,正当好好读,将来求个功名才是正途。」 「难道哥哥就不用读求个功名了?」贾环那眼一瞅李纨,问道,「大嫂,凭什么哥哥可以有世袭的爵位,我却得去学里读求功名?」 李纨听了这话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且别说宝玉本是嫡出,而且年长,这世袭的爵位,难道还会越过嫡长传给他不成? 「我看你天天读,反而读煳涂了。」宝玉冷冷的道,「你不想读,大可不用去,自个儿去玩,不用来闹事。我这里忙着呢。」 「哼,我知道你都看不起我,欺负我不是太太养的。」贾环一边说着,一边就坐在脚踏上,放声大哭起来。 宝玉看着李纨,不禁无奈。他们家素来做弟弟都怕哥哥,但由于他一直都在里面闺之中混着,脾气又是出名的好,素来最不要人怕地,如今出来管事。其手段狠厉,比凤姐儿不知道要过多少,家里管家都是畏惧,但心中不免怨恨,调唆着贾环过来闹事,诚心看笑话罢了。 这贾环乃是赵姨娘所生,上次闹着要进大观园居住不成,导致赵姨娘被王夫人教训了一顿,过后赵姨娘趴在炕上,着实数落了他一顿。贾环心中更是怨恨不已。今儿被某些有心人调唆,便来宝玉这边闹事。 他想的也是简单,大家闹一场,谁也别心静。就算告到学里。也不过就是挨上两戒尺,如今贾代儒年事渐高,也不大管他们,他也不怕什么。 父亲素来都是不喜欢宝玉的,说不准。他闹一场,反而倒是引起父亲的注意,岂不是好事?凭什么宝玉可以安安稳稳地等着世袭的爵位就好,他却得寒窗苦读? 「你本来就不是太太养的。」李纨皱眉,忙着又要劝说,拿着手帕递给贾环,不料贾环却远远的抛开。 正闹着,不料宝玉的小厮茗烟见状,甚是机灵。忙着去房告诉贾政,贾政昨天回来,闻言不仅气怒交加,带着小厮,一路来到宝玉外面房间。 宝玉见惊动了父亲,也不经吓了一跳。忙着迎了上去:「父亲怎么来了?有什么吩咐。叫宝玉自己去就是了,这等冷天。自己走来。」 那贾环见着他父亲,才不敢使泼胡闹,也站起来,垂手站着。 「宝玉,怎么回事?」贾政问道。 「也没什么。」宝玉淡淡地笑道,「不过是环儿不想读罢了。」 若换成以往,贾政免不了先训斥宝玉一顿,但自从昨儿在贾母房中,得知宝玉近日所为,心中着实担忧,闻言不仅怒道:「环儿,是不是这样?」 贾环眼见他父亲甚是生气,吓得骨酥筋软,忙着跪下道:「环儿只是见哥哥也不读,一时煳涂……」 「你哥哥有多少大事要办,岂是你能够比地?」贾政拍着桌怒道。^^^^ 「父亲就是偏心,都欺负我不是太太养的……」贾环一听,豁出去了,「前儿太太还把母亲打了个动不的,为什么哥哥可以住在园里,我不过就要了一次,就打我母亲,现在,哥哥可以管家当权,将来世袭爵位,我却什么都没有……」 「闭嘴」贾政没有等着说完,已经气的目瞪口呆,怒吼道,「来人,拿棍、拿绳给我捆上,嘟起嘴来,着实打死。」 外面的跟贾政的小厮们哄的一声答应着,那贾环越放声大哭,贾政的小厮们进来,看着贾政。 「还等着什么」贾政站起来,怒道,「给我拖出去,打今天我打死这个不省事地,也省的将来麻烦。」 「这……老爷何必为这等事情生气?」李纨忙着劝道。 贾政看到李纨,陡然想起贾珠,眼泪直滚下来,摇头道:「大凡珠儿在,我何苦操这个心。如今幸而宝玉能够料理一些俗务,他还尽给闹事,想要比,也得先问问自己有没有比地资格。」 贾环使泼,大哭大嚷,从小厮的手中陡然夺过来板,对着宝玉头上狠狠的砸去。 宝玉忙着向旁边让开,那板没有打着宝玉,却堪堪的落在贾政面前,虽然没有伤着,但贾政却是怒不可歇。众小厮忙着一拥而上,夺下板,拿着绳把他地手绑住。贾政气地脸都黄了,怒道:「给我着实打死,留着这孽障真是祸胎。」 小厮们素来本都看不起贾环,而贾环自己又不尊重,闻言把他拖到外面的院里,按在凳上,扒下裤,着实打了下去。 以前贾政生气,都是打宝玉,但宝玉可是老太太、太太心头肉,那是打不得地,不过是贾政之命。不敢有违,现在却是不同,打得是连连厌恶的贾环,下手也不用留情,那板抽打在肉上,噼啪作响。 李纨刚才趁乱,早就避在里面屋里,只有贴身丫头素云在身边侍候,听着外面真地动了板,不仅嘆气道:「我们家这是怎么了?三两天的动板了?」 素云摇头道:「奶奶何必管这些。那三爷也闹得实在不像话了,上次赵姨奶奶的事情,还不都是他闹出来的?你赵姨奶奶也真是的,自己不着斤两,有不尊重,难怪太太看不起。」 「休得胡说。」李纨忙着喝道。 素云忙着笑笑,不敢再说什么。那里贾环被拖了出去,宝玉扶着贾政坐下,摇头道:「父亲也不用生气,教训环儿几下也就是了。」 贾政摇头不语。外面院里,传来贾环杀猪一样的痛叫,口中犹自胡言乱语。宝玉听着不仅皱眉,又过了片刻。那贾环想来痛得实在受不了,哭着求饶:「父亲,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 「老爷,算来」宝玉也劝道。 贾政眼见身边没有人。这才摇头道:「宝玉,那年我打了你,过后被老太太还教训了一顿,那时候,也没见你向我求个饶,今儿怎么反而给他求饶了?」 宝玉闻言,细想前景,不仅笑道:「那会我盼着有个人能够给我求饶,所以。我现在给他求个饶。」 贾政淡淡的道:「我也不至于真的打死他,你放心就是。」说着,又嘆道,「难道你不知道,那年我打你,主要是----环儿跟我说。你意图强暴你母亲的丫头金钏。结果强暴不遂,把那丫头打了一顿。那丫头羞愧之下跳井死了。」 「过后我是知道地」宝玉道,这种事情是瞒不了人地,他过后自然是知道的。 「后来我回房后,问过你母亲,结果你母亲却说,是环儿和她房里的另一个丫头彩霞……」贾政说到这里,陡然住口,半晌才道,「你也是娶过亲的人,这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环儿和那个叫彩霞地丫头混来,结果,金钏告诉你,被你母亲听见,你母亲担心她教坏了你,打了她一顿,撵了出去,不料那丫头气性大,性又烈,就跳井死了?」 「是这样」宝玉点头道。当初地事情虽然不是像贾环说的那样,什么强暴不遂,但确实是他贪恋金钏儿美色,趁着王夫人午睡调笑,倒也没有冤枉他。 「你这孩也真是地,好好的,你既然喜欢人家,说明白了,收在房里,岂不是好,弄得这么一个性烈地丫头跳井死了,岂不是可惜?」贾政倒是有点佩服那个丫头,王夫人众多的丫头,事实上他能够记得住名字的,就是这两个。 其中一个是性烈跳井了,另一个,除了牵扯上宝玉外,他记得赵姨娘曾经向他讨要过一次,说是给环儿,那时候由于环儿还小,他就没有同意。 「父亲,不能再打了。」宝玉听着外面贾环的声音渐渐嘶哑,叫不出来,皱眉又劝道。 「算了,你看着办。」贾政淡淡地道,「你昨天不是说过,让我不要管事吗?我是看着他闹得不像话了。」 宝玉走出去,忙着喝止住小厮,却见贾环的下半截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趴在凳上,只剩下呻吟的份。 「送他回房里,另外,学里过几天给我请个好一点地老师过来。」宝玉道,那贾代儒年岁以高不算,平时做事也非常不着斤两,哪里教的好学生? 「是」贾政的小厮忙着答应了一声,扯起贾环,把他拖出去。 宝玉忙着回来,又劝了贾政几句,正欲亲自送他回房,不料门上的小厮陡然飞快的跑来回禀道:「老爷……老爷,大事不好……」 「什么事情?这等着急,老爷在这里,仔细吓着。」宝玉忙着喝问道。 「老爷,圣旨到----让老爷赶紧接旨。」小厮气喘吁吁的说道。 「啊?」贾政一听,也顿时惊的面无人色,忙着回房更衣。启中门跪接。 那宣旨的太监乃是陛下身边地亲信赵公公,手中捧着圣旨,到了中,面南而立,笑道:「宣贾政接旨」 「罪臣贾政接旨」贾政不知道何事,心中着实忙乱,他昨儿刚刚进京,晚上听得宝玉所说,素来又是怕事地,这时候见着圣旨到。更是慌乱。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签江南巡盐御史林如海之长女若玉小姐,容貌端庄,文采出众,且代天祈福五年之久,法号妙玉,五年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实在社稷黎民之福,今特令其还俗,敕封为皇贵妃。赐号「玉」……责令其舅贾政全权负责此事,十六进宫,不得有误钦旨」 贾政还没有来得及回过神来,在旁室打听的宝玉不仅呆住。妙玉和黛玉……居然是亲姐妹,这……如今还成了玉皇贵妃? 「政老,恭喜恭喜」赵公公宣旨完毕,忙着双手抱拳,满脸堆笑道。 「同喜同喜」贾政站起来。双手捧着圣旨,忙着令小厮准备赏钱,又是亲自奉茶。 那赵太监收了赏钱,笑道:「政老且忙,明儿就是十六,时间太紧了点,等下就有宫里的人过来,我这还的给另一位林姑娘请安送东西去。」 「另一位林姑娘?」贾政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不解的问道。 「嗯。也是那位林大人的千金,如今住在晴瑶别院地那位主。这边皇贵妃娘娘地赏赐是不用说的,那边地那位,只怕还要丰盛些。」赵公公一边说着,一边抱了抱拳,迳自去了。 贾政如同是身坠梦中。还回不过神来。宝玉从里面房里出来,不仅嘆气道:「父亲怎么了?」 「我们家倒出两位贵妃娘娘了」贾政苦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心中在也没有元春敕封的时候那份欣喜。 「父亲,明天就是十六,我们今天只怕有的忙了。」宝玉道,「我去晴瑶别院一趟。」 贾政点头,这里宝玉出去,里面早就全部知晓,王夫人、贾母,包括那边府里的贾珍、贾赦、邢夫人、凤姐儿都忙着赶过来,先是道喜,随即又是为难,明儿就是十六,这事情可如何办才好? 贾母嘆气道:「那丫头竟然是黛玉的姐姐,从来没有听说黛玉都姐姐啊?」 王夫人想了想,皱眉道:「你们先去园里面,让三姑娘、四姑娘、史大姑娘先出来迴避,宫里马上要来人,姑娘家在里面不便,先移到老太太房里,凤丫头去栊翠庵一趟,告诉妙玉,让她准备一下。」 这里正乱着,哪里门上又有小厮来报,宫里有公公来了…… 不多时,就有一些内监,教引姑姑,宫娥等过来,进园里侍候。贾政忙着迎上领头的那个内监,抱拳笑问道:「公公如何称唿?」 「政老不用客气」那内监自称姓周,又是贺喜。 「还请周公公教我,这事情……可如何办好?」贾政忙着问道。 周太监忙道:「政老不用忙,主上交代,一切从简,而且时间太紧,想办也办不了,里面都有我们准备,政老只要令家人不要乱闯园,另外----家里收拾一下,明儿让女眷进来侍候就是。」 贾政忙着答应了几个「是」,退了出去,虽然如此说法,但还是令贾府上下乱成一团,连夜张灯结彩,贾母又有贴己拿出来,令王夫人送入园给妙玉,这里众房、连着宝玉、探春姐妹都有贺礼。 宝玉原本约了柳湘莲相见,如今也只能让茗烟去推掉,改日再见。 那里妙玉出了栊翠庵,去了正殿做了,早就有宫娥进来,侍候着换了衣服,对镜大妆起来。 那些宫女们连声称赞妙玉容貌出众,妙玉听着,心中却是苦涩。虽然是自己的选择,可是当宫装换了缁衣,心中还是免不了一阵刺痛,从此,再也休想清净无为…… 华丽明净的玻璃镜里面,清清楚楚的照出她美艷清丽的容颜,只是几曾何时,她地脸上有人如此的嫣红? 九尾凤钗斜斜的簪在鬓上,通身的珠宝宝气,更是点缀地有些迷离……难道这一切都是註定的?妙玉在心中自问。 正是那、青灯古殿人未老,莫辜负,红粉朱楼春色澜…… 半夜了,说几句闲话,最近以来,评区骂声一片,实话说晚晴的心脏算的上强的,但还是被打击地都有点不知所措了,不就是架空红楼,yy一把吗?好像没有犯天条?用不着口诛伐,不喜欢看强悍的、另类的黛玉,大可不看。 而那些甚至是普通用户的读者,看了盗贴也就罢了,实在用不着来跑来骂晚晴,我半夜熬油费火的写一些东西,不过是赚几个零花钱,与一二志同道合着共乐,或者予寂寞者酒余饭后,雨夕灯窗之下共同消遣…… 晚晴别无所求,喜欢晚晴的,请继续支持,不喜欢的,请安静的走开,算我求你们别在骂人了,也别在诋毁晚晴的同时,还打着某些地广告。 鞠躬,致谢那些支持晚晴的朋友
第三卷-第二十一章 古今佳话 :[] / ?第二天一早,宫里的教引姑姑就忙着给妙玉再次梳洗,换上喜服,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闹腾,戴上凤冠。 由于是皇贵妃,身份与普通妃不同,册封虽然从简,但一应俗礼,还是把妙玉折腾的差点晕倒。 幸好她自幼修炼道家真气,性素来端正稳重,倒还忍耐得住。 教引姑姑有过来特意嘱咐了几句,妙玉记在心中,点头答应着,一边谢过教引姑姑,正乱着,外面有小太监进来回道:「回禀娘娘,黛玉姑娘求见。」 「快请」妙玉忙道。 外面,小太监已经引着黛玉进来,妙玉忙着迎上去,宫中的教引姑姑、宫女知道她姐妹有话说,都退了出去。 「姐姐」黛玉上下打量着妙玉,换下一身缁衣的妙玉,穿上华贵的宫装石榴长裙,一头油光水滑的长挽了起来,带着凤冠珠钗,华贵中透着几分清丽,更增颜色。 「姐姐果然是人间绝色,好生漂亮,妹妹看着都羡慕了。」黛玉笑道。 「你啊」妙玉摇头,「提到这个,谁也比不上妹妹的。」 林黛玉是天生丽质,秉绝世姿容,具稀世俊美……黛玉自然也知道,闻言口中谦虚了两句,心中却甚是喜欢。== 妙玉见身边没人,低声附在黛玉耳边道:「妹妹,我嘱咐你的事情,你可都记好了?」 黛玉点头。同样低声道:「姐姐大可安心,宫中不比外面,姐姐凡是都要小心,且不可大意了。」 妙玉低声答应着,又道:「以后姐姐的消息只怕就没有原本那么灵通了,不过,我还买通了一条路,到时候妹妹有事,可以想法通知姐姐。」 黛玉点头,道:「姐姐忘了。我身边侍候地人,可都是宫中太监,进出方便。」 妙玉笑了笑,如今黛玉也不比别人,身边都是内宫之人侍候,而且,以后若是要找个藉口进宫,想来也方便,自然还可以暗通消息。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便有姑姑进来催促:「娘娘。吉时快要到了。」 黛玉告辞出去,这里妙玉大妆了,早有姑姑过来扶着,外面贾府早就一路铺下红毯。四处都是张灯结彩。 出了园,妙玉在众多姑姑、太监、宫女的围随之下,上车去了。 直到众人闪人,黛玉呆呆的看着远去的人影,心中茫然若有所失。来到这个世界,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可以值得依靠的人,唯有妙玉,可如今,妙玉却去了深宫大内,以后相见都难。== 但这一切,似乎早就是天註定,如果不是当年的阴差阳错,妙玉早就该进宫了。 连那个口口声声心里只有她的宝玉。如今都知道利用她来针对赵裕,为贾府谋取时间…… 黛玉正欲回去,不料那里贾府管家赖大家的媳妇出来,说是里面老太太请姑娘。 黛玉不便推辞,忙着再次进去,她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丫头。而且,晴瑶别院距离贾府不过几步之遥。她带着斗笠遮住容颜,直接步行过来,并没有坐车。 原本以为带着那种怪异地,带着半透明的垂帘的斗笠很是招人注意,后来才知道,原来并不是所有人家的女孩都像这些世袭豪门之家严谨,一些普通人家的姑娘、小姐都有带着一个斗笠遮颜外出的,在京城早就成了习俗,甚是方便。 这里黛玉进去,早就有贾母的丫头鸳鸯、琥珀等过来侍候,众媳妇、丫头围随着送到贾母房中,只见贾母歪在炕上,宝玉坐在旁边,探春、惜春、湘云都在,却不见宝钗。 「林丫头到我身边来。」贾母笑道。 黛玉见宝玉坐在贾母旁边,自己甚多不便,忙着笑道:「我就做这椅上好了。」 「过来----」贾母道,「我和你说说话儿。」 宝玉知道黛玉是因为自己坐在贾母身边,黛玉避嫌,忙着站起来笑道:「林妹妹请这里坐。」说着,忙着远远的拉了一把椅在门边坐下。 黛玉不便推辞,在贾母身边坐下,贾母做起来,摸着她的脸嘆道:「这几天不见,好像又瘦了不少。」 「哪里啊」黛玉被她摸摸痒痒,忙着躲着笑道,「老太太别摸我,怪痒痒的,我最近都感觉长了胖了,哪又瘦了地说?」 贾母摇头道:「我今儿叫你过来,只是不明白,妙玉……怎么是你姐姐了?」 对于这个疑问,被说是贾母,就连宝玉等人,也从来没有听得黛玉说起过,都是诧异不已,圣旨下达的时候,贾政也是惊得面无人色。 「妙玉并不是我亲姐姐」黛玉忙着笑道,「只因为当初我母亲和父亲成婚三年,皆没有孩,母亲心中着急,父亲听得人家说,有些人命中注定需要有压的,否则是不会有孩的。于是就去养生抱了女婴回来,取名若玉。果然,又了姐姐不久,母亲就有了我……」 「若玉?」宝玉听到这个名字地时候,不仅呆了呆,这个名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是啊,姐姐本名若玉,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才遁入空门,法号妙玉。」黛玉解释道。 妙玉本来就是皇帝册封的皇贵妃,由于进京被人袭击,才遁入空门,不过是掩饰罢了。 贾母点头道:「原来如此,只是---为什么皇帝好好的想着敕封你姐姐做皇贵妃?」 黛玉早就料着有此一问,笑道:「老太太有所不知,我这次在江南偶然认识陛下,听得他说起,才知道,原来父亲在的时候,陛下就宣了旨意让姐姐进宫,只是后来父亲没了,姐姐又遭遇歹人挟持,下落不明,才不了了之。这次陛下去江南,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姐姐……」 宝玉听了,不仅又痴了,只是呆呆出神。 探春笑道:「我早就说来,她那样地一个人,居然进了空门,真是可惜了,不料今儿居然闹出如此一段奇缘,也算是古今佳话。」 今天看到评区诸位看官大大对晚晴的支持,晚晴感激之极,拜谢中……今天有事回来晚了,更新少了,明天争取补上,再次拜谢 友情推荐:好友橘花散里新作《喵喵喵》,级可爱文,喜欢可爱流的,去看看哦……
第三卷-第二十二章 破船载酒冷中流 :[] / ?佳话嘛?宝玉和黛玉都在心中质疑,真的是佳话嘛? 「罢了」贾母忙着笑道,「这也算是旷古难得的喜事,林丫头,如今又快要过年了,你们姐妹们不如一处乐上几天?回来住几天不?我让人把潇湘馆收拾了?」 「这倒不用了。」黛玉忙着拒绝道,「省的搬来搬去的麻烦,而且,晴瑶别院和这里很近,来往也不麻烦。」说着,她掩口笑道,「如果老祖宗天天请我吃饭,我都乐意跑来的。」 贾母闻言,笑道:「那你天天过来,我正愁没个人陪着说话儿呢。」 黛玉笑道:「老太太又逗我开心了,你有这么多孙女、孙媳妇的陪着,还愁没人说话儿?」 贾母这是笑笑,这些日探春、惜春、湘云都在身边侍候着,倒也罢了。往日虽然有邢夫人、王夫人、凤姐等说说笑笑,不过,最近这些日,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人老了,越的怕寂寞了。 「中午别回去了,在这里吃了饭再走,我刚才已经吩咐人准备了。」贾母笑道,「这天看着估计最近有雪,你们姐妹们也好久不做诗了?」 诗?林黛玉顿时头大如斗,别的东西倒也罢了,但让她写诗,还不笑掉人大牙? 「对对对」一听到作诗,史湘云顿时就起劲了,忙着跳起来,走到林黛玉身边。搂着她的肩膀笑道,「林姐姐---想前年我们在芦雪亭联诗,宝玉输了,后来大嫂罚她去讨红梅----如今,栊翠庵的红梅开地正好,不如明儿我们就去栊翠庵做红梅诗,也沾染一点贵妃娘娘的贵气。」 「这个注意不错。」探春忙着笑道,「明儿把二嫂也叫上,我们就去栊翠庵。」 贾母道:「探丫头,等下你就去我那里拿银。吩咐里面厨房弄酒菜,我们也过来凑热闹,看看林姑娘的诗……」 林黛玉面上虽然笑着,心中却是叫苦不迭。^^^^别的东西她都可以模仿正牌林黛玉,而且,她也保留了正牌林黛玉九成记忆,可是……诗,她实在是生疏的很,明天如果作诗,只怕是免不了出丑。到时候,岂不让人怀疑? 她的性如今迥然不同与以往,上次紫鹃就曾经疑过,如今若是连黛玉最拿手的也弄不成。只怕难以煳弄过去。 难道明天装病?黛玉一边想着,一边开始寻思解决的法,可是,这次可以装病,以后难道回回都装? 「林丫头?你怎么了?」贾母见林黛玉没有说话。忙着问道。 「没……」黛玉忙着笑回道,「我只是想着,那栊翠庵虽然是姐姐的地方儿,但毕竟是佛门清净之地,我们不便进去喝酒玩乐?再说了,姐姐原本的脾气又怪癖,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就心里不痛快。」 「不错,这倒也是。」贾母点头道。「明儿去探丫头那里,那地方开阔,咱们就去闹她。」 「若去三妹妹那里,还不如去怡红院。」黛玉笑道,「反正二哥哥现在不住在那里,我们正好去糟蹋。」 众人一听。顿时都大笑起来。宝玉靠门坐着,闻言也笑道:「别说我现在不住着。就算住着,你们爱怎么糟蹋都成。」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儿去栊翠庵讨几枝红梅过来,咱们好好地乐上一天。」探春笑道。 黛玉也只有苦笑的份,暗想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今天晚上好好的想想如何写诗? 不多时,鸳鸯来回:「老太太的饭好了,是不是现在就摆?」 「摆饭,我也饿了……」不一时饭菜上来,黛玉等陪着用饭后,又说笑了片刻,眼见贾母歪在炕上,似乎有朦胧之意。== 探春就先出来了,黛玉等也都到了外面屋里面,里面鸳鸯侍候着贾母睡下,却说贾府昨天接到圣旨,众人都忙碌了一夜,如今个个疲倦,黛玉便也告辞回去。 宝玉送了出去,回房换衣服的时候,转过花厅,正好碰到贾政进来,只得站住。 「去哪里?」贾政问道。 「刚送了林妹妹回来」宝玉忙着回道。 「等下来我房」贾政道。 宝玉微微皱眉,心中暗道:「不会有想起什么,叫我过去教训一顿?」细细思量妙玉这事,似乎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贾政见着他迟疑,皱眉道:「怎么,你还有事?」 宝玉大着胆道:「我要出去一趟,晚上在听老爷教诲,可成?」 「你出去,我也没什么事」贾政点头,背负着手向房而去,宝玉不仅嘘了口气,没想到贾政今天这么好说话。 见贾政去远了,他才忙忙的回房换了一件普通的衣服,从东南角门出去,茗烟早就牵着一匹马在等候着。 「你不用侍候了,在门上等着」宝玉上了马,吩咐道。 「这怎么成?二爷要去哪里?」茗烟急道。 「让你回去就回去,哪里来这么多废话?」宝玉沉下脸来道。 茗烟呆了呆,略一迟疑之间,宝玉早就策马去了。等出了城南门,一路直奔玉华河而去。 却说这玉华河位于京城南面,环绕着整个京城,河面上多是烟花繁盛之处,花坊绣船,处处可见。 宝玉本是公爵之后,风流弟,以前自然也来过一二次,但这次他却是换了普通的便服,道了玉华河附近,将把寄托在马厩,顺着河流缓缓步行,不久就走到一偏僻处,一只黑篷破船,静静的泊在水面上,一渔翁带着斗笠,将脸面遮了大半,靠在船头。 宝玉也不说话,迳自上了船,那渔翁见了,也不说话,站起来撑船就走。 破船里面倒还干净,一张矮桌旁边,已经坐着一个青衣长衫地年青人,桌上一壶酒,两只酒杯。 「你今天要是再不来,我都准备出家修行去了」青衣长衫人抬起头来,却是一个俊美清秀的年轻人,正是柳湘莲。他一边说着,一边提起酒壶,满满的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宝玉。 宝玉道:「我倒是想来,也的走得出来啊」 「哦?」柳湘莲皱眉问道,「听得说,今儿陛下册封你们家一个女尼为贵妃?这事情也算是稀奇。」 「她地那位林如海大人家的长女,虽然是养女,不过……」宝玉说到这里,陡然住口不语。 黛玉曾经说,妙玉本来就是应该进宫的,后来怎么会出家为尼?而她去了一趟江南,莫名其妙的就让妙玉再次进宫? 这册封的也太诡异了一点。 「怎么了?」柳湘莲问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有点怪」宝玉笑着摇头道。 「原来你也感觉不对劲?」柳湘莲冷笑道,「如今这城里十亭人倒有九亭在说,你们家不知道使用了什么魅惑地法,居然让陛下册封一女尼为贵妃?」 「我们家?」宝玉摇头道,「这事情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圣旨可是下在了你们贾府,人也是从贾府接出去的,外人自然只会说你们贾府,谁敢讨论天家之事?」柳湘莲冷笑道,「这事情你还是多个心眼,留个心,那人行事诡异得很,可别让他逮到什么把柄。」 宝玉点头不语,隔了片刻,问道:「江西的事情如何?」 「粮草都准备好了,用的是朝廷的旨意,令尊被你害惨了。」柳湘莲道,「不过,现在兵部、吏部都被盯死了,可不能妄动。而且,京城禁军,可是那人的亲信,成功的机会很是渺茫。」 宝玉想了想,终于嘆道:「如今,时间拖的越久,只怕对于我们来说越是不利,吏部……不在我们手里。」 柳湘莲呆了呆,低声问道:「难道那人已经收回了吏部?」 宝玉冷笑道:「如果他收回吏部,我们还不如早点买点耗药寻了短见的好,免得将来受罪,正因为吏部也不在他手中,我们还有一线希望。」 「那吏部到底是谁控制着?」柳湘莲皱眉问道。 「林家」宝玉沉声说道。 「你表妹?」柳湘莲素来与宝玉交好,自然也知道他们家地事情,闻言笑道,「那你还焦心什么?表哥表妹,关起门来一家人,正好说话。」 「原本是好说话,现在却是难说话的紧。」宝玉无奈的道,「自从我娶亲之后,她就和我疏远了,这也不怪她,毕竟,我也不能向从前那样和她嬉戏玩闹,如今都是娶了亲的人了,她自然要避嫌。」想着今天在贾母房中,由于自己在所,黛玉就避开,心中大是不快,但是---从礼上来说,她实在是没有一点过错,自己只是表哥罢了,就算是亲哥哥,姑娘家大了,也不便太过亲近。 友情推荐:蒙沖新作《我要屠龙》 有些照片,明明是假的,偏偏总有人说是真的。有些照片,明明是真地,偏偏总有人说是假地。----一张ps过的照片,造就一段异大陆地屠龙传奇。x
第三卷-第二十三章 青枫林下鬼吟哦 :[] / ?柳湘莲笑笑道:「这个自然,你娶亲了,她总不能向以前一样和你玩笑了,但这个也不妨碍你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啊?」 宝玉摇头不语,柳湘莲又问道:「我接下来做什么?」 宝玉想了想,终于道:「你去一趟江南,京城暂时不会有事。」 「你表哥薛蟠,已经过世了?」柳湘莲在问到薛蟠的时候,还是迟疑了片刻,薛蟠以前的所作所为,确实是荒唐靡费的紧,可是,这人毕竟和他有着八拜之交,如今死在大牢里,他却是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着。 「是的,我和宝钗、林妹妹亲自送他走的。」宝玉也感觉胸口如同是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难受,「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押上刑场,受那腰斩的酷刑而死?」 柳湘莲没有说话,突然端起酒来,洒在水中,默默的道:「当初他要给我说亲,结果我误听了他人之言,白白的让那么一个刚烈女断送了性命,终究是我无缘。」想到薛蟠,他自然想到为他自刎而死的尤三姐。 「那个他人,应该是我?」宝玉闻言,脸上微微烫,当初柳湘莲曾经巴巴的跑来问他尤三姐的出生来歷,结果他说了一句,那边府里的…… 大老爷府里的,确实是只有两个石头狮干净罢了,略微平头整脸的,那个逃得过? 「不是我说,你家那边府里,也闹得实在不像话了。」柳湘莲皱眉道。 「珍大哥哥和大老爷。难道我还能够说什么?」宝玉冷笑道,「别说那人现在对我们有忌惮,就算没有忌惮,只怕也不会容得贾府在京城猖獗,将来免不了罢官问罪,我家老爷性迂腐老实,也不是为官的料。」 「你倒罢了,连自己父亲也敢评论,就不怕被他知道了?」柳湘莲取笑道。 「今天不知道想起什么事情,巴巴的要叫我去房。^^^^我说有事,晚上再去,他倒是好说话了。」宝玉想到贾政,不仅皱眉道,「父亲……我也不该评论地。」 「只怕晚上回去,免不了一顿打」柳湘莲道。 宝玉只是笑笑,想了想问道:「那些东西,你可存好了?」 「自然」柳湘莲道,「岂开得了玩笑?那是抄家灭族的,我倒是好。只有一人,你可怎么办?」 「到时候如果连自己都顾不了,哪里还顾得了别人。」宝玉淡淡的道,「只是可怜我家那些姑娘们。何曾受过一丝的委屈?」 「我不管别人,我只守着你」柳湘莲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就算是死,也的死在一起。」 宝玉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来。点头道:「你放心,照目前的局势,至少还能够撑个两三年,到时候也只能背水一战,如果那些人想要撒手,我也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成王败寇而已。」 柳湘莲点头,问道:「我是现在去江南,还是过年后再去。」 「过年后」宝玉道,「没几天过年了。最近天气也不好,看着似乎要下雪,路上只怕也难走。」 「也好」柳湘莲嘆气,又道,「这船上冷,你早些回去」说着。吩咐船家把小船靠岸。 看着宝玉上了岸。去的远了,柳湘莲这才回到船上。一壶清酒,破船冷流。酒尽壶空,天色渐渐的晚了下来。 玉华河上,已经是华灯初上,一些画舫绣船上,隐约传来丝竹管乐之声。 「公,去什么地方?」船夫问道。 「南门」柳湘莲淡淡地道。「我有一段时间没有去了。」 「公,如今天色晚了。」船夫皱眉道。 「晚了正好」柳湘莲淡淡的道。 「是了」船夫也没有说什么,撑着破船,缓缓的向南划去,不久就是越来越是偏僻,靠岸停了船,柳湘莲脚下轻轻一点,身如同是乳燕穿林,落在了岸上,缓步向着附近的山坡走去。**** 山坡上,有着荒冢累累,青枫无数--- 晚风过处,如同是人无奈的嘆息。 柳湘莲缓步走到一处坟前,静静的矗立良久,半晌才道:「三姐,我来看你了」 原来,这里竟然是当年尤三姐的埋骨之所,柳湘莲在尤三姐死后,一直躲在潘香寺一段时间,直到被宝玉找到,如今看着尤三姐坟前荒草戚戚,想当初红颜如玉,如今转眼之间,却是黄土拢里埋白骨。 「也许,不用多久,我就会来陪你了。」柳湘莲低声道。 「呜呜……」陡然,柳湘莲的背后传来女低低的哭声。他不禁一呆,心中却也不害怕,难道说,三姐阴魂显灵了? 「三姐?」柳湘莲陡然转身,可是背后却是空空如也,哪里有三姐的影? 「是了,你是成仙去了地人了,哪里会理会我这一介凡夫俗?」柳湘莲自嘲的笑笑,轻轻的抚摸了墓碑,转身过去,另一边就是尤二姐的坟茔,「是了,你姐妹两再此倒也不寂寞,只可惜我们兄弟终究无缘。」 说着,他长嘆一声,转身而去,青枫林里,风过处,呜呜咽咽……如哭如泣。 却说那天迎春回去,孙绍祖父母并不在京城,她过门后,原本是不当家地,而且,孙绍祖原本对她也实在不好。她本也老实,不知道如何去争取该当的利益。只是如今孙绍祖却如同是换了一个人,原本家里的几房姬妾也都打出去了,到了年下。事情开始渐渐的繁忙,孙绍祖又忙于朝政以及应酬等等,管家有事,只能过来会她。 迎春也只能管着,这日午后,孙绍祖回来,把回事地人全部打法出去,房里就剩下迎春和一个丫头绣橘。 「你也出去,我有事在叫你」孙绍祖从绣橘地手中接过茶来,不过淑了一口。就吩咐道。 绣橘知道他们有话说,自己在不便,忙着退了出去。 「大爷今天回来得倒是早。」迎春问道,「衙里没事?」 「事实上也没什么,不过是陛下看着不让我们动罢了。」孙绍祖冷笑道,他想要收回兵权,可又怕得罪兵部,如今只能不断的向兵部渗透自己的人。但是,兵部和户部、礼服、吏部却是不同,想要渗人进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如今的兵部从兵部尚开始,都不是他身边的老人,想要掺沙。谈何容易? 「迎春」孙绍祖突然问道,「你可去过江南吗?」 迎春见问的奇怪,笑着道:「你也说笑了,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那里去过江南了?」 「过了年。等着天气暖和一点,我送你去江南玩个两三年,你看可好?」孙绍祖突然道。 「什么?」迎春不过是老实一点,却是一点也不傻,自然也不笨,闻言隐约之间已经感觉不对劲,半晌才道,「为什么?你和宝玉要做什么?」最近,宝玉和孙绍祖频繁接触。而孙绍祖也对她完全是变了态度,这中间应该是有什么关联的。 「迎春,我不瞒你什么,当今陛下根本就信不过当年那些老臣,我们孙家、江南的甄家就不用说了,想来你也知道一些。甄家算是完了。还有薛家、王家、史家……如今兵部几乎是被陛下看死在京城不能动弹。而禁军又不是我们地人,而是陛下的亲信。」孙绍祖说到这里。看着迎春苍白的脸色,忙着住口,不在往下说。 「我……不懂」迎春半天才道,「我一介女,哪里懂得这些事情?」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知道,为了不让我有后顾之忧,你去江南呆上几年。事情过后,我去江南接你。」孙绍祖道。 迎春哭道:「我知道,你们都把我当煳涂人,但我何尝煳涂了?你把我打法走了,将来你要是有个事,我难道在江南就躲的了?」 孙绍祖嘆气,半晌才道:「可是,你在京城,这些风风雨雨,我怕是护不了你。」迎春摇头,护不了又如何,护的了又如何?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林黛玉那年对她的评价,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孙绍祖见她笑得莫名其妙,好奇地问道。 「狼虎钝与阶陛,尚谈因果」迎春笑道,「我自幼没个父母,幸而婶娘抱过来,在老太太那边过了几年清净日,后来老爷做主,把我给了你,那也是天註定的,你当官为宦地,我跟着你享受荣华富贵,你要是一朝败了势,我自然也跟着你蹲大牢,掉脑袋。」 迎春本来是极端怕事地人,但有些事情,到头来却是怕也躲不过的,原本是大树底下好乘凉,能够过一天清净日就过一天算了,但现在……躲不过了,自然也只能坦然面对。 孙绍祖只有嘆气的份,迎春的性她地知道的,素来怯弱,不问外事,也许这些事情根本不该告诉她,无端让她担忧,可是,不告诉他,他又能够对谁说去? 友情推荐:仙家小媳妇,号:1124580 简介:上课要学群仙名册,考试要考八卦阵图,天天筑基开光,事事法宝飞剑,就算考上最大最好的门派修真又如何?辛辛苦苦百八十年,还不是天空中一声巨响,五雷轰顶渡劫去,成不成功,总归,人不再见 奈何修真? 青灯燃,美人禅,菩萨可否解心烦,不成仙,攒嫁奁,愿得一心,白不离,难不难? 投票,收藏哦……
第三卷-第二十四章 真不真、假不假 :[] / ?迎春想了想,问道:「我今天听说,栊翠庵的妙玉,怎么成了林妹妹的姐姐,还被册封成了皇贵妃?」 孙绍祖没有说话,同样的,他也弄不清楚林家葫芦里面在卖什么药,为什么好好的妙玉会就进宫,成为皇贵妃,而不是林黛玉? 「我不知道」孙绍祖嘆道,「这事情再看。」 两人正说这话,外面有门上小厮进来回道:「大爷,有人找」 孙绍祖问道:「谁啊?」 小厮支支吾吾没有说明白,孙绍祖心中起疑,忙着出去,问道:「怎么回事?」 「江南甄家来人了」小厮低声道,「看样有急事,小的怕奶奶知道了操心,所以没有回禀。」 「恩,不错」孙绍祖点头道。心中却是狐疑,甄家不是抄家了嘛?怎么还有人上京?又是来做什么的?如今这等情况下,他实在也不便和甄家见面。 有心拒绝,但想想,还是算了,招唿过小厮道:「你请他进来。」 他口中说着,一边已经往房而去,这里迎春满腹愁肠,歪在炕上,只是呆。 孙绍祖到了房,小厮已经带着一个带着斗笠,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他一时摸不清对方的来路,皱眉问道:「下是甄家的人?」 「当然」对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冷冷的道,「孙家如今还享着荣华。受着富贵,可怜我甄家满门老少,却都在受苦。」 孙绍祖一呆,他们如何何尝不是战战兢兢?丝毫不敢大意? 「老先生是?」孙绍祖问道,听着对方地声音谈吐,应该不是普通人。 对方看了看四周,孙绍祖会意,吩咐道:「倒茶来」 小厮们都知道,忙着退了出去,眼见房中没有别人。那人忙着走到门前,关上房门,孙绍祖见他如此慎重,心中隐隐感觉不妙,皱了皱眉,果然,那人缓缓的从头上摘下斗笠。 「是你……」绕得孙绍祖素来镇定,还是不仅吓得后退了一步。 「很惊讶是不是?」那人冷笑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孙绍祖好不容易镇定了一下心神,忙着问道,「可有人知道?」 「有人知道我还能过来吗?」那个冷笑道。「我只想问一句,甄宝玉已经死了,那个假的,怎么说?」 「如今的局势你应该知道。五年前林如海就已经过世,现在,禁军动不了,我们也动不了。^^^^」孙绍祖也不瞒他,直接了当的道。 「那你们准备不准备?」甄家的那人继续问道。 孙绍祖冷笑道:「不准备?你以为我们傻。坐以待毙?」 「需要什么?」甄家那人继续问道。 「我们要林家留下的东西,可是林家……那个丫头不是好相与的。」孙绍祖见过林黛玉,这表面文弱的女,骨里却有着一股桀骜的气息,绝对不是甘于受制于人地,她也断然不会轻易的把他们要的东西拿出来。 「林家?」甄家那人冷冷的道,「林如海死都死了,临死还玩我们这么一手?我家弄得家破人亡,他倒是好。哼」 「你甄家做事,也从来没有让人放心过」孙绍祖怒道,「倒不要提林家的事情,当年林如海临死之前託孤,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又能够怎么样,那是贾府去接的。而且。开始的时候,我们的注意力都在另外一边。只能说,林如海太过狡猾。如今他手里的东西,也不知道落在何方?」甄家那人问道。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孙绍祖沉声道,「如今宝爷也一样犯愁。」 甄家那人没有说话,两人一时之间尽是沉默。孙绍祖想了想,问道:「你如今在什么地方落脚?」 「我看着贵府不错,就在这里好了」甄家那人冷冷的道。 「你?」孙绍祖气地差点没有跳起来,他今儿是引鬼上门了?这人要是留在他们家,早晚都得出事。 「甄家少爷,真的死了?」孙绍祖心烦意乱,岔开话题问道。 甄家那人冷冷的道:「我亲自送他上的路,亲自看着他咽地气,难道你还不放心?」说着他有冷笑道,「听的说,那位宝爷的模样和我家那位少爷一样?嘿嘿,将来一旦势败,只怕也免不了我家那位的遭遇。」 孙绍祖没有说话,甄家那位宝玉少爷的遭遇,他们是知道地,原本玉一般的人,如同女孩一样是甄家老太太的心头肉,养在深闺之中,何曾受过一丁半点的委屈,可是,甄家抄家,这个甄家少爷却被人拖到西菜场扒光了衣服羞辱。 「他要逼我出来,只能用这个法」甄家那人痛苦的闭上眼睛,半晌才道,「那天,我也在的」 孙绍祖没有说话,让他眼睁睁的看着甄家那位少爷受这样的活罪,他是怎么忍下的?「忍」字头上一把刀,那是鲜血淋漓地插在心上。^^^^ 「老太太在抄家的时候,一头撞在柱上,自尽了。死后尸体丢在南门外,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太太用金钗刺破了咽喉,倒在地上的时候,我亲眼看着那些禁军从她身上踩过……我家的几个姑娘,全部被卖去了教坊,被一些有心人刻意的凌辱亵渎,三姑娘没有撑过三天,就没了,我去收尸地时候,身上全部都是伤痕……」甄家那人闭上眼睛,泪从眼眶中滑落。 「我恨」甄家那人继续道。「所以,我要报仇」 孙绍祖黯然,是地,换成任何人,都会恨,刻骨铭心的恨 「听说,你也娶亲了,夫人是贾府地二小姐?」甄家那人冷冷的笑,「不用两年,我家的一切。就会在你们的身上一一上演,你们----没有退路。」 「是的,我们没有退路,一丁点儿也没有。」孙绍祖陡然凑近他,冷笑道,「所以你大可放心,成----你大仇得报,不成,也有我们陪着你下地狱。」 甄家那人喘了口气,冷冷的道:「我想过了。除了你家人丁不是那么复杂,余下的几家,都靠不住,所以。我才来你这里,你告诉那位宝爷,如果他真的愿意,我随意可以为他死。」 孙绍祖点头,半晌才道:「我在南城有所房。你不如去哪里?」 「我什么地方都不去,京城,还有我的旧部。」甄家那人冷笑道,「我会联繫这些人。你只要控制好你手中的兵符就成,只要兵符在手,我们就还有一丝希望。」 「兵符在我手中,只是,兵部如今被看死了,动一动也难。」孙绍祖嘆气。 「从西凉路走」突然。甄家那人冷冰冰地道。 孙绍祖一呆,随即明白,自己能够想到的,他自然也能够想到,同样的,那人也能够想到。 「西凉路是绝路。不到最后关头。我不会铤而走险。」孙绍祖摇头道,「如今。兵部一动,那是逼着那人提前废兵部,虽然,他也没把握,可是,他不想孤注一掷,难道我们就可以孤注一掷?」 「现在的关键问题,还在吏部」孙绍祖的眼前,渐渐的浮现出林黛玉清丽冷清的笑,那银,到底藏在什么地方啊?为什么他在江南转悠了一圈,银连影都没有? 甄家那人没有做声,如果当年得手了,他甄家也不会遭灭顶之灾。可是林如海那个看着痨病到不成的人,偏偏老谋深算,临死都没有让他安心过日。 林家那丫头,当年一明一暗两条路,愣是把他们给煳弄了过去…… 「我知道,你安排个清净的地方给我住下就是。」甄家那人冷冷的道,「没事我不会打扰你们。」 「如此甚好」孙绍祖点头,吩咐小厮进来,带甄家那人去后面地一所小院歇息。 「今天的事情,谁也不准告诉奶奶。」孙绍祖出来的时候,冷冷的吩咐道,「那个嘴巴要是快了,小心他地牙。」众小厮奴僕素来都是怕他的,忙着齐声答应着。 却说宝玉辞别柳湘莲回去,先去了贾政的房,不料贾政今儿却不在房,问了才知道,原来那边府里大老爷请过去喝酒了,只能先回自己房里,刚刚到了门口,就听得宝钗、湘云、探春等的笑声。 「二爷回来了」春燕忙着接了出来。 宝玉进去,只见湘云坐在自己房里的炕上,探春倒是坐在椅上,宝钗和湘云挤在一处,连惜春都在,见着他进来,忙着笑道:「二哥哥可回来了,我们盼一整天了。」 「有什么事?」宝玉不解地问道。 「是这样的」湘云笑道,「老太太说了,明天要在园里面摆酒好好的乐上一天,我们正在商议作诗的事情呢。」 「作诗?」宝玉一呆,随即摇头道,「罢了,你们可别作弄我,我可是作一回,罚一回,没得怪羞的,所以,这次就别算我了。」 「二哥哥,不会?」探春笑道,「难道你准备去磨墨扫地?我们刚才说的,谁若是坏了规矩,就要去磨墨扫地的。」 「我宁愿去磨墨扫地,也不愿意作诗,你们可别折腾人。」宝玉笑道,真是的,他这个时候,多少大事伤脑筋,哪里有心情弄着个? 「宝姐姐,你看宝哥哥第一个坏了规矩,你也不说一句话?」湘云推着宝钗道。 宝钗笑道:「随他的便,他不玩,我们明天自己乐就是了。」 湘云不仅扫兴,摇头道:「真是地,我不过家去做了几日,二哥哥整个人都变了样,还有林妹妹,最不是东西,平日了说得好好的,如今她竟然搬出去住了,晚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明儿林姐姐过来,你和她说说,让她搬回来?」探春笑道,「如今园里也冷清得很。」 「嗯」湘云答应了一声,众人又说了一些闲话,不久贾母那边就有人来请他们去吃晚饭,湘云、探春、惜春、宝玉一起过来,宝钗是新媳妇,只能来贾母这边侍候。 一时大家吃了饭,丫头送上茶来,茶毕,宝玉先是向贾母告了便,起身出门,自向晴瑶别院而来。 到了门口,门上小厮进去会了,请他房坐下喝茶。 「二哥哥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黛玉从里面房里出来,只穿着家常衣服,笑问道。 「我在家里腻烦的很,过来看看妹妹。」宝玉笑道,一边说着,一边凑近她跟前,仔细的看了看,又道,「妹妹最近大安,气色比先好多了。」 黛玉笑道:「可见你胡说,我最近这些天又没有病,气色自然是好的。「妹妹要是早这么安心,也不用……」宝玉说到这里,勐然打住,知道话说得急了,唯恐黛玉生气,忙着看着她地脸色。 黛玉却只是笑笑,也不至于弄得一身是病,最后妄送了性命。 「二哥哥如今是成了亲地人了,以后说话,还算注意一点的好,我们兄妹虽然不比旁人,但下人们听着,终究不雅。」黛玉淡淡地道。 宝玉听了,心中一呆,不觉就有些痴了,从心里细细的体会黛玉的话。 「怎么了?」黛玉见宝玉只是呆,如同傻了一般,不仅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着妹妹刚刚的话虽然是正理,可是,有些话我要是不说出来,就算是死了也不心安。」宝玉牙咬道。 黛玉心中有些不安,宝玉的话,她自然是明白的,宝玉的心,原本一直在正牌的林黛玉身上,就算是现在,依然不改。 宝玉眼见紫鹃倒茶去了,身边并没有人侍候,低声道:「妹妹知道,婚姻之事,本是父母做主,凤姐姐他们有哄着我说……」余下的话,他唯恐说话造次,惹黛玉生气,只能咽住。 「我知道」黛玉低头不语,是的,她知道的,当初宝玉以为娶得是她,所以,高高兴兴的拜成亲,把宝钗娶进了门。「妹妹若是知道我的心,我就算是死了也甘愿。」宝玉咬牙道。 最近的事情,越来越不在他的控制中,别说什么「天下为聘,神仙做媒」……能够活下去就算不错,一世的富贵繁华,谈何容易?甄家破了,贾家又能够撑多久? 真不真,假不假,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富贵荣华、显赫权势都可以不要,但他的心意,他要明明白白的告诉黛玉,只要她知道、她理解,纵然死了,也是无憾 友情推荐:仙家小媳妇 向那青灯古佛前问菩萨,可否解了不安心烦?此生不愿成仙,只求一心白头不相离,难不难?
第三卷-第二十五章 丰年大好雪 :[] / ?黛玉只是低头不语,宝玉如此说法,算是向她表明心意?可是,现在的情况,她能够接受吗?赵裕可是对他虎视眈眈,一旦她嫁给宝玉,只怕他会在一怒之下,甘愿来个玉石俱焚。 而且,不管怎么说,她也不愿意嫁给别人做小,连皇贵妃都不愿意,何况是宝玉?不管宝玉爱不爱宝钗,她总是已经名正言顺的嫁给了贾宝玉,大红花轿从正门而入。 宝玉以前的性她也是知道的,见着姐姐忘了妹妹,如果不是喜上那么一处么蛾,让他陡然醒悟过来,这时候只怕房里大小丫头,没有一个逃得过,比原本的孙绍祖还要不堪。 孙绍祖是误会迎春,故意气着迎春希望她能够和自己争吵,然后在找理由说说心里话。这人的爱,用她前世的话说,是有点变态。 如果不是正好在江南碰到她,迎春死了也太怨了。这么一个木头人,让她吵架,除非是太阳打从西面升起。 宝玉?赵裕? 黛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点讽刺而可笑,前世的自己想要嫁人何等难,死了,换了个身体,却是走了桃花运了,可是……她该嫁给谁? 如果让他们知道她原本的容貌,他们会不会有多远逃多远啊? 食色,性也…… 孔老夫说的真是不错。林黛玉低头弄着衣带,心中很的讽刺的笑着。 「林妹妹……」宝玉见她久久不说话,唯恐自己说话造次。得罪了她,忙着正欲用它言岔开,不料紫鹃倒了茶来,道:「二爷喝茶」 宝玉接过茶来,笑道:「紫鹃,如今妹妹不在我们家里,若是这里缺了什么,你就过去告诉我,免得妹妹为难。」 黛玉正欲说话,不料紫鹃却笑道:「这还用说嘛?少了什么。自然找二爷要地。」 「好丫头」宝玉哈哈一笑,吃了茶,又说了两句闲话,黛玉藉口困了,宝玉从怀里掏出金表来看了看,笑道,「又劳你费神,这大冷天的,妹妹还是早些歇息,对了。雪雁的伤势如何了?」 「不碍事」黛玉笑道,「倒是多谢你挂心了。」 宝玉只是笑笑,告辞出来,黛玉问道:「可有跟的人?」 「茗烟他们在外面等着呢」宝玉笑道。黛玉让紫鹃送了出去,自己回房而去。 雪雁正在等下做针线,见着黛玉回来,笑道:「宝二爷来做什么?」 「不过是说说闲话罢了,明儿老太太设宴。你也早些休息,明天一起过去乐上一天。」黛玉笑道。 「等着我给姑娘把这个花瓣绣好了,就休息了,姑娘要不要先睡?」雪雁问道。 「我说这针线活你还是交出去,何苦呢?」黛玉歪在炕上,看着雪雁正在绣牡丹,不仅嘆道。 雪雁抿着嘴娇憨的笑了笑道:「姑娘,我赶着这段时间有空,把你这两三年要用的手帕、衣服等都赶着绣出来。==否则,将来我去了,谁帮姑娘弄这些啊?」 「就你这蹄会绣?」正好紫鹃送了宝玉回来,用手指戳着雪雁的脑袋笑骂道,「我们都是死人了?」 「得了,姐姐。我已经半年没见你拿过针线了。」雪雁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中的绣花针,对着紫鹃的手上戳了过去。 「你这死丫头。」紫鹃笑骂着让开了。 雪雁嘆道:「若说到这针线活。谁也比不上晴雯姐姐,我这界限的法,还是和晴雯姐姐学地。」 「晴雯?」黛玉一呆,晴雯是被王夫人撵出去后死的,她自然也知道。 紫鹃皱眉道:「晴雯原本和我一样,原本都是老太太房里的丫头,当年老太太房里有个老嬷嬷,扎的一手好花,我们都跟着学过,晴雯聪明,又认得几个字,自然比我们都学得好,嗯,对了,还有袭人,原本也是老太太的丫头。」 黛玉甚的好奇,问道:「难道各房里面的针线活,都是你们自己做?」「也难怪姑娘不知道。」紫鹃笑道,「我们府里是有着专门针线上的人,负责刺绣等等,不过,如同是赶着年下节下的,有大件绣活,还是来不及,还得送去外面的绣坊上。不过,宝玉房里素来例外。」 「为什么?」黛玉不解地问道。 紫鹃闻言冷笑道:「宝玉不要外面那些老婆的绣的东西,所以,他用的东西,都是房里丫头做地,姑娘以前也给他做过香袋荷包什么的。但是,这不过是小玩意……那一年的夏天,袭人在房里给宝玉绣个肚兜,结果宝姑娘去了,就坐在宝玉的旁边伴着宝玉午睡,还给她绣了肚兜。姑娘不是也知道吗?」 「嗯,我知道的」黛玉点头道,这事情是正牌林黛玉亲自撞破地。 「姑娘难道不知道?就为了这事,姨太太特意跑去老太太面前,说了三四次。」紫鹃「呸」了一口,「好像就他们家有个女儿懂针线刺绣罢了?」 黛玉煳涂了,不解的问道:「这有什么好说的?」 「姑娘你难道还不知道?」紫鹃低声道,「鸳鸯素来和我好,那时候偷偷和我说,姨太太没事就来老太太这边摸骨牌聊天,又说他们姑娘怎么怎么好,要不是有个姑娘解闷儿,她那不争气的儿什么什么的。这么一次说,两次说的,就把老太太的心给说动了。那时候宝玉也大了,有人过来提亲,老太太哪里同意?别人家的姑娘。老太太也看不上眼的。 宝姑娘不用说,容貌是上上之选,再加上姨太太这么一来二去有意无意地夸着,还有二奶奶旁边帮衬着,渐渐的老太太也越喜欢上宝姑娘了,开始冷落姑娘……」 「怎么还和我扯上了?」黛玉笑骂道,「别信口胡说了。」 「姑娘,你自己想想」紫鹃道,「我倒是胡说呢,宝二爷的心是在姑娘身上。园里谁也不是傻,不过是不便说出来罢了。^^^^可是这婚姻大事,得父母做主。姑娘又没个亲爹娘的,谁知道个冷暖? 姑娘想想,你刚来我们府里的时候,老太太、太太、众人是什么态度,后来又是什么态度?」 紫鹃确实为黛玉抱不平,她虽然是贾府的人,可是黛玉这些年待她不薄,心里本也是向着黛玉地。只是一些乱七八糟地事情夹杂着,让她也不知道如何说。 黛玉来贾府的时候,众人似乎都知道,将来她可能是宝玉地媳妇。所以,所有地家人没有一个敢怠慢的,但是后来……宝钗好好的来了,一切又有了变数。 当然,更加让紫鹃难以接受的是。一旦黛玉嫁了别人,也就意味着她再也见不到宝玉……上次雪雁说的并没有道理,本来,她是最有可能成为姨奶奶的。 「我原本太痴了。」黛玉嘆了口气道,「有些事情,你不能太执着,否则,反而会适得其反。」如果宝玉的心与灵不是在黛玉的身上,只怕也不会让凤姐儿王夫人煳弄。胡乱娶了宝钗,生生的死了真的正牌林黛玉。 「姑娘说地我不懂。」紫鹃嘆道,「只是姑娘也不小了,总该为自己的终生大事打算?」 「紫鹃姐姐想来是催着姑娘出,你也好找个男人过日去?」雪雁闻言,抬头娇憨的笑道。 「我把你这小蹄的嘴撕烂了地说」紫鹃口中说着。走上来就要拧雪雁的脸。雪雁笑着躲开了。 「你这小蹄是终生又靠了,但也得想想姑娘」紫鹃骂道。「人家说正经的,你乱插什么话?」 雪雁笑在倒在炕上,两人闹了半晌,黛玉只是呆呆出神,想想自己?自己如何想?宝玉爱她又如何?前世的时候,有着一句至理名言----男人,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好地。 别看着现在宝玉、皇帝陛下都对她不错,一旦真的娶过门,也不过那么三五日的光景,别说是大家公三妻四妾,连普通的小户人家,好像也免不了养个小妾什么的。皇帝就不用说了,后宫三千佳丽,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抬头处,雕梁画柱、琼楼绣,可是这里,终究不是她的世界。 「姑娘,你怎么了?」紫鹃眼见黛玉神色不对,唯恐她再次犯病,忙着问道。 「我没事,我只是煳涂」黛玉深深的嘆气,女人一旦依附了男人,终归是个悲剧,宝钗就是现成的例,宝玉心中对于宝钗也一样有着爱慕之意,可是娶到手,也没见他有个珍惜。 「姑娘素来聪明,怎么就煳涂了?」雪雁不明白,皱眉问道。 「罢了,天色不早了,大家早先睡下」黛玉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次扯下去,忙着岔开话题。 紫鹃端来洗脸水,服侍黛玉从新淑洗了,三人睡下,第二天醒来,却看到外面窗格上晶亮一片,紫鹃不禁暗叫一声:「糟了,这可迟了。」忙着叫醒雪雁,两人起来,开门开始,天色尚早,不过夜里下了一夜地雪,院里面白茫茫的一片。 「下雪了?」雪雁披着黛玉的一件大毛衣服,探头问道。 「把门关严实了,姑娘虽然现在身比以前好了,但还是弱的很,这等冷天,可不能着了寒气。」紫鹃忙道,说着忙着关了房门,同时抓了两把熟碳,放在火盆上,用铜着拨了拨,笑道,「难怪这天这么冷,原来半夜下雪了。」 「这几天天都阴阴的,这雪早就该下了。」两人忙着穿好衣服,梳洗了,进去侍候黛玉起来。 小九捧着一碟法制的紫姜过来。黛玉拿了一块,含在口中,小宝已经捧着早茶上来。 「姑娘等下要去那边府里,这天下着雪,是穿件羽缎还是穿猩猩毯?」紫鹃捧着两件新衣服,过来问道。 进来侍候梳头地夏太监笑道:「上次不是送了姑娘雪貂毯嘛,不如穿那个?」 「那个雨天倒罢了,下雪天穿着,衬不出眼色。」雪雁忙着道,「我看那件孔雀毛地不错。」 「不错。怎么就忘了那个?」紫鹃一听,顿时就来了精神,忙着开箱取了出来,展开一看,果然是金碧辉煌。 「这个不错」连夏太监都不禁叫好。 黛玉只是笑笑,穿着这个过去,只怕宝钗的脸上不好看?不过,她做出来地事情,也够人瞧的了,真当她是死人了? 夏太监十指灵活的把黛玉那一头青丝盘了起来。梳了一个飞天髻,一支三尾金凤,缀在鬓上,笑道:「可惜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花儿好戴的。」 黛玉的饰极多。平时也不理论这些,笑道:「我用带花,这样就很好了。」口中说着,一边从镜里打量着那只金凤,虽然仅仅只有三尾。不像九尾那么繁杂,但是,这支金凤打造工艺却是精细得很,凤尾向两面展开蟠曲而上,缀着红宝石,凤嘴里面也斜着红宝石穿缀而起的珠。 夏太监又用了两根金钗,一支步摇…… 「罢了,不用了」黛玉比较反对那满头的珠钗,不嫌累啊。 「姑娘不嫌太素了?」夏太监皱眉道。 「这样就好。再多就累赘了,不过是去吃顿饭,用的着大妆吗?」黛玉笑笑道。 「说地也是。」夏太监见黛玉坚持,也就不说什么。早饭过后不久,宝玉就打人过来接黛玉。 黛玉带着雪雁、紫鹃、夏太监、容嬷嬷等一起过去,出了门一看。只见四处白茫茫一片。人如同是盛在玻璃盆内一样,只能是落了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一时到了贾府。进了二门,容嬷嬷和夏太监再被下人请到偏房款待。只有雪雁和紫鹃随着黛玉去了贾母房中。 贾母院里面的积雪,早就被清扫干净,丫头见着黛玉过来,忙着打起帘,房里一股暖气扑面而来,众姐妹、包括宝钗都在贾母房中侍候着。 「林丫头,快进来。」贾母在里面炕上叫道,「过来我身边坐着。」 「是了」黛玉说着,忙着走了过去,先迎着贾母行礼,又让过众姐妹,这才贾母身边坐下。 「我的眼越花了,不过,林丫头穿着这身衣服还真好看。」贾母眯着眼睛,打量着黛玉的衣服道。 黛玉笑道:「这衣服本来是二哥哥的,那年我病着,二哥哥怕我冷,就送了给我。」 「是了」贾母笑道,「我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原来是当年的那件。给了你倒也不错,别人还真不配穿这个。」 黛玉脸上一红,湘云口直心快,闻言不服气的笑道:「老祖宗就知道疼林姐姐,难道我们都是不如她的?」 「看看,我就夸了林丫头一声,云丫头就吃醋了。」贾母笑道,「你也是个好的,只是这个只有一件了,上次那个鸭毛的,给了琴丫头。」 宝钗闻言,不仅心中一暗,虽然薛蟠死后,薛家地案是只能就这么结了,但是想要把母亲、妹妹等弄出大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今自己坐在暖房中,捧着热气腾腾的茶盅,他们却都在大牢里。 「不是」湘云笑道,「老太太疼林妹妹自然是没得说的,不过,可也别忘了疼我们,有好东西也分我们一点儿。」 「你又看上我什么了?」贾母笑道,「我这么多孙女孙,哪一个不疼了?」 李纨笑道:「云丫头不过是吃她林姐姐地醋罢了,哪里敢说老太太偏心?」 众人闻言,不仅都大笑起来,湘云满脸通红,躲在宝钗身后,半晌才道:「本来不是这样的,被大嫂一说,感情我还真吃醋了,我可不依,老祖宗可的照样给我一件。」 贾母也笑着摇头道:「这可真让我为难了。不过这个可不是我给你林姐姐的,你若是要,得找宝玉要去,对了,宝玉呢,今儿怎么不见?」 李纨忙着站起来回道:「一早就去园里令人打扫笼地炕去了,还说要弄些烤肉什么的,不知道折腾得怎么样了?」 「小心点,那肉可地烤熟了才能够吃。」贾母听了,便不说什么。 宝钗嘆道:「老太太也是疼琴妹妹的,只可惜琴妹妹没福气,生受不起。」 「罢了,别提这个,没的让人扫兴。」贾母道。 宝钗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拭泪道:「昨天梅家使人过来退亲了。」 「什么?」贾母本来是不欲说这个,闻言还是呆了呆,半晌才道,「这事情难道也是胡来的?」 宝钗站起来道:「梅家的人说,他们不要一个蹲过大牢的媳妇,别说琴妹妹能不能出来,就算能够出来,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你同意了?」贾母问道。 「退亲文已经写了。」宝钗点头道。 友情推荐:仙家小媳妇
第三卷-第二十六章 有请 :[] / ?贾母没有说什么,只是嘆了口气,李纨忙着道:「先别说这个了,如今链二爷不是在外打点,准备花银先把姨太太弄出来?等着姨太太出来了,将来薛兄弟重新治理得家起来,何愁没有良配?」 宝钗嘆了口气,重新治理起家?谈何容易? 娘家没有人,她也清楚的再次感觉到人情冷暖,原本薛家是豪门大族,有钱有势,她在贾府住着,虽然是客,但从下人到老太太,谁给他脸色看过?等着她嫁过来,薛家败了,谁把她当宝二奶奶看过? 湘云忙着又用别的话岔开,她本是善谈之人,眼见众人聚在一起,甚是高兴,一时之间,唧唧嘎嘎,房里只听得她一人说笑。 李纨指着她笑道:「你倒是会油嘴滑舌的逗人开心,也不知道那里学来的假话。」 「我可不懂什么假话、佳话……」湘云笑道,「听说林姐姐原本有个老师,也姓贾,与咱们家还算是同宗?」 黛玉知道她说的是贾雨村,当年林如海在扬州的时候,由于膝下无儿,仅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所以特意请了西席,教她读识字,当时一个姓冷的推荐的,就是这个贾雨村,这人肚里倒也有点才华…… 因为她是女学生,不比男儿。所以,贾雨村所教,大都是诗文辞赋,从来没有说起过经济仕途。「确有此事」黛玉笑道,「只是我不比男学生,这些年听得说他在外面做了官。倒是从来没见。」 湘云拍手笑道:「林姐姐,我说了你可别生气,你这位老师,名字取得实在的有点好笑,什么名字不好去,要叫假语,林姐姐跟着他,是不是也学了一肚的假话?」 林黛玉听了,知道湘云藉此奚落与她,笑道:「我把你这个促狭地小蹄嘴都撕烂了。怎都是假语了。」口中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就要追打湘 湘云忙着笑着跑开,躲在贾母身后,李纨忙着拉住黛玉,笑道:「云儿这丫头越促狭了。==」 「阿弥陀佛,只保佑她将来得个厉害的妹夫,再加三四个难缠的小姑,够她促狭的了。」林黛玉被李纨拉住,自然不好再追湘云。但嘴巴却也是不饶人的。 众人一听,都不禁大笑起来。 湘云红了脸,趴在贾母怀里,不依的叫道:「老太太。林姐姐欺负我。」 「你不使促狭,你姐姐如何欺负你了。」贾母搂着湘云笑道。 众人正说笑着,只见鸳鸯进来,说:「老爷来了」 贾母皱眉道:「咱娘儿们说说笑笑,他来做什么?」 说话之间。只见贾政穿着家常衣服,已经进来,众人都是她的晚辈亲戚,倒也不用迴避的,除了贾母,都站了起来。 「儿特意来给母亲请安,顺便敲敲姑娘们,母亲不会要撵我出去」贾政一边说着,一边先给贾母请了安。 「你来了。他们姐妹不便,请了安就出去。」贾母笑道,她知道贾政在座,湘云、黛玉等都免不了拘束,探春、惜春就更加不用说了。 「母亲果然是要撵我出去。」贾政笑道,丫头忙着请他坐下。众人这才跟着坐下。 「你自己看看。你来了,让我们怎么说笑玩乐?」贾母摇头道。「倒不如出去了便宜。」 「我向母亲商议个事情,若是母亲同意,我马上就走」贾政站起来笑道。 「你怎么也学那小家脾气了?」贾母笑道,「成日里只知道说宝玉不好,你们敲敲,这脾气、这模样,和宝玉不是一个模?」 众人闻言,都不禁莞尔,贾政也笑了笑,淡淡的道:「我只是想请林大姑娘去我那边做做。」 林黛玉一呆,请她?做什么?贾母和众人都是愣了愣,贾母想了想,点头道:「马上就好生让人给送过来。」 「母亲放心」贾政忙笑道。== 黛玉满腹狐疑,站起身来,辞别贾母和众人,随着贾政出去,一直到了荣喜,丫头高高的揭起帘,贾政让黛玉现行,黛玉忙道:「舅舅先请。」 「姑娘是客,还是姑娘请」贾政道。 黛玉笑笑,她知道贾政素来为人迂腐,也不和他客气什么,先行进去,贾政又忙着让座,黛玉谢坐毕,丫头送上茶来,就都退了出去。房里只剩下贾政和她两人。 黛玉这时候愈狐疑,不知道贾政巴巴地把她单独叫来,所谓何事? 「林姑娘……」贾政想要开口,但话到嘴边,却又变得千金重,刚刚说了「林姑娘」三个字,余下的却是一声嘆息。 黛玉忙着笑道:「舅舅客气了,您直叫我名字就是。」 贾政尴尬的笑笑,半晌也没有说话,两人枯坐了片刻,黛玉也找不出什么话题来,甚是难堪。 「舅舅请外甥女过来,不知道有何教诲?」林黛玉终于忍不住问道,看样,贾政已经有着什么为难的事情,否则,他也不会不顾礼教,冒然把她单独请来。 贾政张了张口,半晌也说不出话来,难道说,他就张口告诉她:「她们家的一百万两银,他还不起了,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黛玉不仅苦笑,碰着这么一个舅舅,她还实在没法,当即笑道:「舅舅要是没什么事情,外甥女就先告辞了。」说着,站起身来就要离开,这么干坐着,总不是事情啊? 「等等」贾政见她要走。忙着站了起来,陡然撩起长袍,冲着她跪了下去。 黛玉惊的目瞪口呆,足足有两三句话的功夫,才算是回过神来,别说是礼教森然古代世界,就算是她原本存在地二十一世界,这等让娘舅给其跪拜的行为,只怕也是天理难容。 「舅舅您这是做什么?」黛玉忙着要扶起贾政,「您快去来。您这是要折外甥女的阳寿了。」 「姑娘请听我说完」贾政苦笑道,「我这是特意向你请罪来着……」 「舅舅起来说话」黛玉真是急了,贾政执意不起来,她也没有法,「舅舅有什么话,起来再说,这若是让人看见,我还怎么活啊?」 贾政咬牙道:「姑娘,如果我说了,只怕你就认为。我只有资格跪着和你说话了……」 黛玉听着这话里有音,不仅一呆,贾政废然长嘆道:「我家这些乱七八糟地事情,姑娘是聪明人。想来也知道一点,五年前,你父亲在扬州过世,你舅母让链儿那不长进的,跟令尊借了一百万两银。」 「我知道这事情。」黛玉道。「舅舅放心就是」 「你不知道」贾政摇头道,「于此同时,令尊让你姐姐如玉姑娘进京为妃,为了阻止你姐姐进京,我们在半路上使人拦截,结果,不光是林家的护卫,甚至连大内禁军,也全部被杀……」 黛玉陡然退后两步。身一软,跌坐在炕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事情她从妙玉、赵裕口中都知道一点,但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来做下这么一切地。居然是贾府所为。 「那一百万两银。是给甄家的。」贾政又道,「主要是想要让甄家在江南取代你们林家的地位。因为,如果若玉小姐死了,你被接来我们家养着,从此林家就算土崩瓦解了……」 林黛玉身摇了摇,原来一直以来算计林家地,真是贾府……而这个表面上看着迂腐老实的人,居然是主谋? 「舅舅……真地好舅舅」林黛玉想要说几句赌气的话,却是心中酸涩,废然摇头,「舅舅今天对我说这个,却又何为?准备还我银,还是……?」 贾政对这她拜了下去,还银?他贾家那里有银来还她? 「林家一直主控着户部,虽然这些年消沉,远不如你父亲在的时候鼎盛,但是----如今只怕贵妃娘娘是不会放过我们家的。」贾政沉声说道,为了贾家,为了老太太,他就算受些委屈又如何了? 黛玉冷笑,这一点他倒是大可放心,虽然妙玉也疑心过贾家,不过由于没有证据,她并没有对贾家做什么。但是,那人对贾府早就不满,想要找茬动手是在所难免。 妙玉进宫前曾经说过,不能让那人动人动贾府。否则,早晚牵扯出扬州盐税,林家同样保不住,到时候,谁也会怜惜她们姐妹? 「我没有银还你,只是请姑娘大量,放我们家一条活路……」贾政说着,再次拜了下去。 黛玉哭笑不得,他这话倒还说得倒还真是轻描淡写,一百万两银,灭门之灾,只是他老拉下脸面给她跪下,就算了事? 黛玉不说话,贾政也不说话,两人不禁僵住---- 「父亲,林妹妹……」突然,宝玉突兀的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同样的,贾宝玉也是目瞪口呆,房里的一切,几乎让他怀疑自己的眼睛----父亲为什么对着林妹妹跪着,到底生了什么事?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宝玉一边说着,一边快步抢上前去,双手扶起贾政。 但贾政在地上跪地久了,一时之间,怎么也站不起来,如此冷天,虽然房间里面暖和,可是地上全部是坚硬地青砖铺地,甚至连褥都没有摆下,贾政又是上了年纪的人,在地上跪的久了,如今只感觉膝盖下面一阵阵地刺痛,下半截的腿仿佛失去了知觉。 宝玉双手用力的抱着,他把他扶住坐在炕上,只是宝玉自己地手,也忍不住在颤抖…… 「父亲,怎么了?」宝玉忙着问道。 未知贾政如何回答,且看下回分解 友情推荐:扫雪煮酒力作《明朝五好家庭2》
第三卷-第二十七章 震惊 :[] / ?贾政呆呆的看了看宝玉,半晌才道:「我没事,你来找你林妹妹?」 宝玉点头,原来,宝玉在准备好园里的事情后,就过来请贾母众人过去,但却不见了林黛玉,问起,说是被老爷请了去。 于是,贾母带着他们众姐妹先去院里面,宝玉来贾政房里找黛玉,不料丫头却说:「老爷吩咐了,不让人进去。」 宝玉心中诧异,只能在外面等着,足足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还是不见黛玉出来,他心中又惊又疑,平时是怕贾政的,也不敢冒昧,又过了片刻,才隔着帘缝隙向里面看了看,却看到令他震惊的一幕。 但是贾政和林黛玉先前说的话,他却是一个字也没听到。于是也顾不上那么多,忙着走了进去。 「妹妹……」宝玉过了片刻,才低声的叫了一声黛玉。 但是,黛玉却是置若罔闻,只是呆。宝玉大惊失色,忙着又轻轻的叫了两声,黛玉依然的呆呆的,两眼直视,目光散淡。 宝玉顿时就慌了手脚,贾政却更是惊慌,妙玉进宫的前一天在大观园正殿住着,晚上他特意去请安,当时妙玉屏退左右,冷淡肃杀的警告,他可是记忆犹新。如果黛玉今天在她贾府有个事,只怕…… 「妹妹……妹妹,你怎么了?」宝玉急叫道,说着就要叫人。 贾政也急了:「林姑娘,你可别吓我……你要是有个长短,我……」 黛玉这才回过神来。正好听到贾政的怎么一句话,冷笑道:「舅舅放心,今天只是您吓唬了我罢了……」 「妹妹,园里都准备好了,老太太都过去了,就等你了」宝玉一边说着,一边亲自要扶黛玉。 黛玉缓缓的推开他地手,只感觉全身软,半晌才道:「我不去了,我有点不舒服……」 说着。****她自己巍巍颤颤的站起来,向着门口走去,贾政忙着唤来丫头,扶着黛玉,不一时,紫鹃雪雁均已经过来侍候,众人送到贾母房中,贾母、王夫人等也都忙着过来看视。 黛玉解释是身被风吹了,有点不舒服,幸好原本正牌的林黛玉本来就是三灾八难的。本就生的弱,众人倒也没有起疑。 贾母忙着命人煮了参汤来,黛玉喝了半碗,才算略略定神。真是事不关己。关心则乱,如今她的命,可和妙玉绑在一起,而为了林家的那些银,看样那些人早就动脑筋了。 让一直在江南的甄家取代林如海在江南的地位。如果得逞,等于是甄家控制户部,短时间内,朝政还是把持在他们这些人手中,皇帝就算有心要办,也是顾忌重重。所以,不管是甄家还是贾府,都绝对不会容许现在的妙玉、原本地林若玉进宫为妃,否则。她一旦得势,再要动林家,谈何容易? 于是,就有了江南拦截,杀人放火的悬案。 这王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借林家的银来对付林家。但是----似乎所有人都棋差了一着。或者说,林如海临死之前的算计。还是最高明的那一个? 原本的林黛玉性太过软弱娇惯,自然难成大事,于是他索性把她送进了贾府。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妙玉会没有死,还阴差阳错的进京了,不但扮作女尼重新收拾了林家在京城的势力,如今更是进宫贵为皇贵妃。 以那女怪癖的性,只怕……接下来等待着地,就是她近乎疯狂的报復了。隐隐之间,贾政已经在甄家的案背后,看到那女孩清丽冷艷的笑。 林家----目前是再也动不得了。 林家倒向皇帝陛下,就意味着……他贾家、王家、史家等着诛灭九族。 黛玉双手捧着白窑盖碗,一时之间又是出神。^^^^ 宝玉叫了两声「妹妹」,她才算是回过身来,黛玉眼见众人都在房中,忙着站起来道:「我没事地」 「没事就好」贾母搂着嘆道,「好孩,我可是怎么一把年纪了,你们可别吓唬我……」口中说着,便拿手帕拭泪。 黛玉闻言,心痛如绞,半晌才哽咽的道:「老祖宗放 如此一闹,黛玉倒也不便就走,只能在贾母房中坐了片刻,宝玉见她神色回復不少,便笑问道:「芦雪亭那边都准备好了,妹妹还去做做不?」 湘云坐在黛玉的身边,扳着她肩膀道:「我可是已经吃过烤肉了,正准备做锦绣文章,姐姐难道不去?」 黛玉想了想,不忍拂了众人的兴致,点头道:「那就去走走好了,我也想要去园里走走。」 「也好」贾母道,「只不过别弄什么诗词了,小心又劳了神。」 「老祖宗放心,有我呢」李纨忙道,说着,便过来扶黛玉,众人花团簇拥的一起前往园里来,黛玉极目远眺,只见果然是粉妆玉琢,远远地看去,一片晶莹剔透,唯有原本她住的潇湘馆,那几杆翠竹,却是郁郁葱葱,平日里不注意,如今映着白雪,分外精神。 「妹妹请看,这几杆竹愈精神了。」宝玉笑道。 「只是不知道这几杆竹可变斑竹没有啊?」湘云笑着打。 黛玉笑笑道:「估计是不会变的……」 「若要斑竹也容易,移植几株过来就是。如今外面市面上都有得卖。」探春笑道。 「这话很是,过几天我就让人移植几株过来。」宝玉笑道。 黛玉却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半晌才道:「我不喜欢斑竹。更不喜欢娥皇女英。」当她是傻了,让她和宝钗不分大小的嫁宝玉,怎么可能? 这大概是王夫人和贾母的意思,只要她林黛玉嫁入贾家,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别地话当然好说。 但如今谁都知道,赵裕对她有意,贾家虽然有势,可也不能和皇帝陛下去挣,当然。如果是林黛玉自己愿意嫁,又当别论。 宝玉笑容一滞,随即岔开笑道:「不要就不要了,我们还是去芦雪亭」 片刻,众人已经到了芦雪亭,早就有众丫头老婆收拾妥当,如今映衬着雪色,这芦雪亭自然是冬意昂然。黛玉等在地炕上做了,那边老婆早了笼了铁丝网,准备着烤肉。 春燕、小雯见着他们过来。忙着笑嘻嘻的跑来笑道:「二爷,都准备好了,真的好香,我都想要偷吃了。」 李纨笑道:「瞧瞧。把这两小蹄弄得像是馋嘴猫儿似的。」 「你们装小姐,扮矜持,我看不管,先吃了……」湘云先下了炕,便自己去烤肉。 「小心点。别割破了手」李纨忙着吩咐道。 黛玉看着有,顿时也把烦心地事丢开,烤肉,前世倒是常见,但也都是直接买了烤熟的吃,从来没有自己动过手,当即也下了炕,走过去挽了袖,准备动手。 众丫头老婆早就准备好了小木凳给他们姐妹们烤肉玩儿。黛玉就坐着凳上,用铁丝穿了两块兔肉,放在火上烤着。 湘云见了,忍不住笑道:「林姐姐,你不扮小姐了?」 「我本来就是小姐,我扮什么了?」黛玉笑道。「小姐也得吃饭。烤肉自然不容错过。」 众人都大笑不已,黛玉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的翻转着手中的烤肉,同时从旁边侍候着的丫头手中取过调至好的调料,慢慢地向兔肉上抹着。 湘云看了好奇,问道:「林姐姐煳涂了,你都没有烤熟,抹调料做什么?」 「云儿知道什么啊?」黛玉笑道,「这调料地一层层的抹,然后才能够入味,否则,烤出来地也不香。」她说话的同时,已经取过小刀,在在兔肉上戳了几道,让调料渗入肉里面。 湘云看着忙着也学着,探春也忍不住,下了炕,取过两只野鸡,用铁丝穿着,开始烤起来…… 一时之间,芦雪亭四周都瀰漫着烤肉的香气,湘云笑道:「我们两联诗?烤肉赏雪,我先起个头--- 黛玉正头大如斗,李纨笑道:「说说笑笑就罢了,刚才老太太都说了,不要作诗,弄这额劳什费神?」 「做灯谜」一直没有说话的宝钗道,「大家正月里好玩。」 黛玉忙道:「那个剁了尾巴的猴就罢了」 众人全部笑得前仰后合,惜春笑得眼泪都出来,扑在李纨怀里,李纨抱着她,指着林黛玉道:「就你数贫嘴,不过,云儿也忒是促狭了。」众人细想前景,都不禁笑了起来。 「林姐姐,这样烤的,确实好吃。」湘云自己也是笑,用小刀割了一块鹿肉尝尝,果然比先的入味不少。 「难道我还哄你不成?」黛玉一般说着,一边也慢慢地把兔腿撕开,尝尝了,果然美味,众人都吃了一回烤肉,一时洗手,却看到宝玉房中的丫头侍颦急急的走来,叫道:「二爷,二奶奶,那边链二爷打法人过来,急等着二爷二奶奶说话。」 「什么事,这么忙?」宝玉问道。 「听说是姨太太的事情刑部准了,链二爷急等着二爷拿银赎人。」侍颦忙着回道。 晚上还有更新,敬请期待,晚晴厚颜拉一下粉红月票,主站过来地读者,点那个粉红小花花「女频作品」,转到女频的页面,然后点击封面下面的那个「女频粉红票」,就可以给晚晴投票,晚晴拜谢中
第三卷-第二十八章 薛家获赦 :[] / ?众人听来,别人倒也罢了,宝钗却是大喜,忙着看着宝玉。宝玉却是扫兴,好不容易姐妹说笑热闹一回,居然又被搅合了,当即道:「就说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这里侍颦去了,他们姐妹们洗了手,都出来,黛玉和湘云一同前往贾母房中,宝玉和宝钗回房,果然贾琏正在等着他们。 「都妥当了?」宝玉问道。 贾琏嘆了口气,点头道:「都妥当了」宝钗听了,哭道:「阿弥陀佛,真是谢天谢地。」 贾琏只是苦笑,现在就说这等话,似乎还早了一点。宝玉见他神色有异,忙着问道:「怎么了?」 「刑部要十万两银赎罪」贾琏嘆道,「已经说好了,兑付了银,就可以去接人出来。」 「十万两?」宝玉和宝钗同时惊唿道,那这里是要银赎罪,这是打劫啊? 「这会上什么地方去凑那十万两齣来?」宝玉嘆气道,「如今连过年的银我都在犯愁。」 宝钗听了,又哭了起来,宝玉道:「辛苦二哥哥了,你先去,我想法凑凑银。」 这里贾琏出去不提,且说宝玉看着贾琏出去了,抬脚向自己房里走去,宝钗忙着跟了过来,哭道:「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宝玉心中正自烦恼,闻言冷笑道:「我怎么见死不救了?」 「我知道你手里有银。」宝钗沉声道。 宝玉冷笑道:「我去把园卖了,房卖了,自然是有银的。你倒是说说----我现在去什么地方凑银?还有,你别怨别人,你自己做的事情,也都够人瞧地了,别打量着谁都是傻,这日好过就且过着,不好过,你也别怨我。」 宝玉说着,也不理会脸色苍白的宝钗,摔了帘。自向贾政房里走去。 到了那边,王夫人还在贾母那边,房里只有贾政亲随的小厮在,宝玉就知道贾政在家,他本来就惧怕贾政,父平时更是没有丝毫言语交流,当即就欲退出去,不料刚刚转身中走了两步,就听得贾政的小厮叫道:「二爷请留步,老爷让二爷进屋里坐。」 宝玉只等翻身进来。只见贾政一人歪在炕上,身边却是连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见着宝玉,便于起来。宝玉忙制止住,扶着他躺下,问道:「父亲叫宝玉,不知有何吩咐?」 贾政看了看房里并没有旁人,皱眉道:「刚才你都看到了?」 「是的」宝玉低声答道。**** 「林姑娘现在还在不?」贾政又问。 「在老太太房里说话」宝玉道。 「今天的事。别和人说起,以后……你好好的对你林妹妹,可别亏待了人家。」贾政嘆气,本来他就不满宝玉和宝钗的成亲,只是元妃娘娘的旨意,王夫人一手操办,他本来也是上了年纪地人,又远行在即,也没有多管。而且宝钗品貌也是上上之选,本没有什么挑剔的,只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才几个月,居然整出来这么多的么蛾。 「宝玉知道」宝玉忙道,这等事情。岂能和他人说起。 「你去」贾政闭上眼睛。淡淡的道,「我要睡会。」 宝玉心中满腹狐疑。但是眼见贾政懒懒的,也不便多问,转身出来,自去贾母房里找黛玉湘云等人。 正值王夫人、邢夫人,那边的尤氏带着配凤等姬妾过来,连凤姐都在贾母房里侍候,见着宝玉过来,都问道:「你又来做什么,刚才听的说姨太太的事情刑部准了,到底怎么说了?」 宝玉忙道:「刑部倒是确实准了。」 贾母忙道:「既然准了,你就去刑部把人接出来,如今姨太太在京城的房是没有了,我们梨香院不是还空着,着人收拾出来,先给姨太太住着,容后在做打算。」 宝玉点头道:「老太太说得自然是正理,只是……」 「只是什么?」王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盅,问道。「刑部说是要十万两赎罪银,兑付银就放人。」宝玉嘆气。 「十万两?」王夫人、邢夫人都不禁惊唿出声,这瘦死地骆驼比马大,现在让王夫人拿个一万两万出来,她还是有的,但是十万两……除非是变卖房契,否则让她从什么地方凑怎么多银? 「咱们家哪里那么多的现银?」贾母也皱眉道。 宝玉嘆气道:「正是这话,如今庄上的收成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又添出这档事情来,可是----若是不拿银去把姨太太赎出来,总不能看着姨太太在刑部过年,但这银……」 「这倒不难」黛玉轻描淡写地笑道,「我那里还有点银,宝玉哥哥若是要使,等下去我那里拿来就是。^^^^」 「这怎么可以?」贾母忙道,「你一个女孩,哪里来的银?而且,就算你有钱,想来也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黛玉忙着笑道:「老太太切莫误会,我这银并不是白给宝玉哥哥的,只是借给宝玉哥哥,等下,我会让宝玉哥哥给我写张借契,等有了钱还我就是。」 「这话是正理」王夫人忙道,「宝玉,等下你送你林妹妹回去,顺便把银取过来,借契可别忘了写。」 黛玉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是地,等着将来宝玉哥哥将来借的多了,还不起,就把人抵押给我为奴就成。」 众人闻言,都不禁大笑起来,贾母更是笑得连嘴巴都合不上。只有王夫人却是脸色变了变。 黛玉又略坐了坐,起身告辞,宝玉送她会晴瑶别院,写了借契,黛玉取出两张五万两的银票给他,不用说,银票自然也是鸿通钱庄开出来的。 宝玉拿了银票,告辞黛玉,回房备车去刑部接出薛姨妈等人。薛家被抄,幸而贾府收容。众人在梨香院住下。 那薛姨妈是上了年纪地人,心痛爱,加上牢狱之灾,哪里还抗得住,回来就病倒了,香菱和宝琴端汤奉药,侍候在身边,由于在贾府住着,宝钗也时时过来看望,好言安慰。 却说薛蝌那日在入狱之前。先是捱了杖刑,受那太监羞辱一番,在大牢中又吃了不少苦头,伤势不但没有好。反而添了不少病症。 却说那夏金桂本是泼辣之人,只是这次在大牢里面使泼,被那牢头着实教训了一番,回来后,更是憋着一股怨气在肚里面。薛姨妈病了,她非但没有过来探视安慰,反而天天隔着窗大骂。 骂一阵,又哭一阵,只怨着自家老娘煳涂,错将她配了薛蟠,如今落得年纪轻轻就守寡。 那薛姨妈听了,更是添了烦恼,宝琴、宝钗、香菱都怕她。唯有远远的躲着。 那夏金桂本是有心与薛蝌,如今薛蟠死了,她更是一腔心思都在薛蝌身上,偏偏她的丫头宝蝉也不是安分的人,又说:「奶奶现在怎么也煳涂了,如今家都没了。还怕什么没脸。二爷就在隔壁房里住着,不如如此这般?」 那夏金桂虽然也读识字。但天性使然,养成这等怪癖、嚣张的脾性,听了宝蝉地话,自以为得意,当日也不闹了,晚饭过后,等着薛姨妈等人都熄灯睡下,她便打扮的妖妖调调的,偷偷的向薛蝌房里走去。 那薛蝌如今在家将养了几日,棒疮略好,晚上听得人叫门,先是不敢开,在听一听,是夏金桂的声音,这些日,薛家上上下下都被她闹得不得安宁,连贾府众人都怕了她,走路都绕道儿躲着。 薛蝌有心不想开门,但又恐她去闹薛姨妈,夏金桂地心思,他也是知道地,想了想,如今大哥已经死了,不如如此这般,也给这女人一个教训? 注意打定,披了一件衣服,拄着拐走到门前开了门,让夏金桂进来。那夏金桂刚刚走入房中,随手就把门关上,咬牙笑道:「好狠心地二叔,让我在门前站了这么久?」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向炕上坐下。 薛蝌见她行如此不要脸的事情,心中暗恨不已,表面上却是笑道:「嫂也是知道地,我如今身上不好,行动不便,不免慢了点,而且,早知道嫂要来,我就不关门了。」 夏金桂一天,这话里大有深意,不仅斜着眼,吃吃笑道:「若是你早知道我要来,只怕是早就把门关的死死的了。」 「嫂这话是说谁呢?」薛蝌故意装着煳涂道,「我可再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夏金桂闻言大喜,她招惹薛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但每次都被薛蝌义正词严的拒绝,自己碰一鼻地灰讨没,从来薛蝌就没有和她说过一眼半句的暧昧话,今天听了这话,一颗心砰砰乱跳。 房里仅仅燃着一支蜡烛,黄昏不定,映衬着薛蝌俊美的脸---却说这薛蝌在牢中数日,加上身上有伤,容颜不如当初那份俊美绝俗,却是清瘦不少,夏金桂更是心动不已,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了,陡然伸手,拉了薛蝌一把。 那薛蝌受了杖刑,本来立足不稳,被她这么一拉,顿时身前倾,整个人都向着炕上跌了过来,真真压在夏金桂身上。 那夏金桂吃吃而笑,薛蝌虽然心中早有打算,但是还是弄得面红耳赤,忙不迭挣扎着要爬起来。 那夏金桂哪里肯依?搂着就要亲嘴,薛蝌心中着急,又不敢叫嚷,只能哀求道:「嫂饶我几日,这几天实在不成……」 夏金桂听得他软语哀求,心中一盪,早就软了,忙着放他起来,薛蝌这才送了口气,靠在软垫上坐下,半晌才正色道:「好嫂,你的心思我也知道,只是我想要知道,你是真心和我好,还是假意和我好?」 夏金桂听了这话,早就骨酥筋软,连身在何处都不知道了。忙点头道:「我若不是真心和你好,让我立马死了。」 薛蝌在心中冷笑:「你若是死了,倒也省了不少麻烦。」嘴里却道,「嫂快休说这话,不过,你若是真心和我好,就应该好好过日,且莫在吵闹了。」 「你放心」夏金桂吃吃笑道,「有了你,我还吵什么?」 「你虽是如此说法,我却是不信,倘若那天你吵嚷出去,我还如何做人?」薛蝌故意道。 「我誓」夏金桂顿时就急了,忙着就要诅咒誓。 「誓有什么用?」薛蝌冷笑道,「空口白舌地。」 「那依你要怎样?」夏金桂急问道。 薛蝌冷笑道:「你若是真的为我,心里有我,那日我受刑,你为什么居然连一句话都不说?」 夏金桂顿时就急了,当时她被一群锦衣卫抢的连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一件,后来又被关在旁边的屋里面,薛蝌受刑,她虽然着急心痛,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平日里虽然使泼,那等场面,她也是不敢动地。 「可见嫂心里还是没我的……」薛蝌长嘆道。 「不……不是这样……」夏金桂真的急了,结结巴巴的便要解释,但又不知道如何才能够让薛蝌满意,「二爷要怎样才信我,难道要我替了你不成?」 薛蝌冷冷的道:「你若是真的和我好,你自己说,你这些日行出来的事,是不是该打?」 夏金桂一听,顿时放下心来,拉着薛蝌的手,强行把他拉着坐在自己身上,叫道:「好人,原来你是怨我没有给你说情儿,你大可放心,如今家里虽然没了钱,但我家却还是有的,我还有一些东西,变卖了尽够使地了,好人若是要打我,直说就是……我这人,从今往后,都是你的,就算被你打死,我也甘愿。」 晚晴拜谢诸位看官大大的厚爱,今天终于上了女频的月票榜了,不过却是挂在最后一位,所以,晚晴厚着脸继续求粉红月票。主站过来的读者,点那个粉红小花花「女频作品」,转到女频的页面,然后点击封面下面地那个「女频粉红票」,就可以给晚晴投票,晚晴拜谢中
第三卷-第二十九章 天生贱 :[] / ?却说薛蝌听了她这翻呆话,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好笑的是人,这么一个泼辣不知礼的人,居然会说出这等话来;好气的是,她不知道廉耻…… 「好人,你就依了我」夏金桂见他不说话,又搂着求欢。 「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不准反悔。」薛蝌道。 「那当然,好人,你说要怎样就怎样。」古人曾云「色令智昏」,如今夏金桂一门心思都在薛蝌身上,竟然什么都一口应承,「你要打我,现在就打……」她一边说着,一边在薛蝌的手心里画着圈圈。 薛蝌心中冷笑了一声,问道:「真的?」 「当然」夏金桂吃吃笑着。 「嗯」薛蝌道,「你放开我爬在床上。」 夏金桂如今对他是言听计从,忙着放开他,依言趴在床上,薛蝌见她如此,倒反而迟疑不绝,夏金桂见他久久不动,心中起疑,回过头来厉声道:「你要是骗了我,小心我把你们家闹得家破人亡。」 薛蝌一听,想到哥哥惨死,母亲遭无妄之灾,妹妹被退婚,自己被羞辱毒打,种种歷歷在目,她竟然还可以若无其事的说这等话,心中大怒,伸手就去解她腰上的汗巾,但这等事情,终究是礼教大防,他不由自主的手指抖,几次也没有能够解开金桂的汗巾。 那金桂见他过来解自己的汗巾,顿时惊喜交集,忙着自己一顿儿解了,脱了裙,吃吃笑道:「好人,你要怎样都成。」 薛蝌将她按住趴在床上,伸手去扯她葱绿色的底裤,慢慢的褪了下来。 那夏金桂性虽然泼辣无礼得很。但毕竟是大家小姐出生,长的也美,加上和薛蟠成亲一年不到,初经雨露,更是显得饱满丰盈。在昏暗的烛光下,当真是堆雪之臀。肥鹅之股。 薛蝌又没有娶妻,见她如此,也不仅心中微微一盪,但想到她平日所做种种,心中极端厌恨。顺手抄起一根门栓,对着她身上就打了下去。 夏金桂本以为他只是说说,不会真打,陡然吃痛。吓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不准叫」薛蝌低声喝斥道。「让人知道了,你我还怎么活?」 那夏金桂还真是听他的,忙着拉过枕头上地帕,低声道:「好人,我不叫了,我把嘴堵起来,你打……你只管打」说着。她真的自己动手。把帕塞在嘴里,趴在枕头上。臀部却是撅起,以便让薛蝌抽打。\\\\\\ 薛蝌用门栓打了十多下,眼见她原本白皙柔嫩的臀部早就紫涨肿了起来,痛得全身打颤,却又强行忍住,心中不仅暗道:「犯贱,你自己要犯贱,可怨不得我,就当我给妹妹、母亲报仇。」 想着这些天妹妹、母亲每每受她欺辱,心中更是厌恨她,但也不敢把她打重了,唯恐明天人家问起,没法说话。 「好了,今儿就到这儿」薛蝌道。 夏金桂取出口中的帕,嘴里哼了两声,却是媚眼如丝,一只手拉着薛蝌道:「好人,你不打了,你打的奴好舒服……」 薛蝌闻言,不仅目瞪口呆,原本想着哄着她打她一顿,一来给母亲、妹妹出气,二来让她以后有个怕惧,免得老是痴缠着他,不料却换来这样地结果。 「好人,奴家好喜欢你」那夏金桂越放浪起来。 薛蝌大是窘迫,而且如今夏金桂衣衫不整,他们这里不愁有人过来,可是他一颗心还是砰砰乱跳。 「不……不成,我说过,现在不成。」薛蝌忙道。 「好人,你给我一句准话,你不会就是今天哄哄我?明天就准备不理会我?」夏金桂问道。 「怎么会?」薛蝌强笑道。 「那我明天再来,你还会这么对我吗?」夏金桂问道。 薛蝌不解的问道:「你不痛?」 「痛,可是奴家好喜欢……」夏金桂听得他问这个,忙着笑道。 薛蝌见她如此,想了想,暗道:「只要她以后不闹,现在哄哄她倒也罢了,只是这事将来如何收场?」 转念又想,如今还有什么将来可说地?走的一步是一步了,更何况,她若是不闹,母亲也少受些闲气,妹妹也不委屈。想到这里,他让夏金桂趴在依然趴在床上,那夏金桂如今是色令智昏,如何不依? 忙着光着腚,依然趴在床上,双手抱着枕头,薛蝌想起当初受刑的时候,那老太监下作的手法,当即缓缓的在她地臀部摸了两把,夏金桂兴奋的全身抖,随着薛蝌的手指探入她的身体,她整个背嵴都弓了起来,耳畔却听得薛蝌冷冷地叱道:「以后要好好地孝敬母亲,照顾妹妹。」 如今夏金桂满心欢喜,如何不依的,忙着满口答应着,撅起臀部百般曲意奉承薛蝌,恨不得此时化在他身上才好。== 薛蝌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好这个,心中颇觉讽刺,半晌才问道:「以前大哥也玩过这个?」 「那死鬼,哪里比得上爷懂风情?」夏金桂低声道。薛蝌听了心中厌恨,手上更是用力,夏金桂越浪起来,一时之间,丑态百出。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低低的咳嗽声,把房里的两人都吓了一跳。夏金桂听了听,忙道:「爷不用怕,是宝蝉,她和我一样心思的。薛蝌收了手,冷冷的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夏金桂正在得,如何肯依,低声道:「让她进来,我们一起侍候爷。」 薛蝌也怕宝蝉吵嚷出来,终究不雅,点头道:「要是外人知道一个字,从此我就不再理你。」 夏金桂忙着连连点头,起身略整了整衣服。就去开门,果然门口是宝蝉。夏金桂一把拉了她进来,四处看了看,外面漆黑一团,并没有一人。放心不少,忙着关了门。上了门闩,低声咒骂道:「你这个小蹄来做什么?」 「奶奶一人吃独食,我可不依。」宝蝉也是夏家的风气,低声回道。 「罢了,那就一起侍候爷。不过,从此地听爷地话,还有,这事不准说出去。」夏金桂忙着低声嘱咐道。 宝蝉满心欢喜。连连点头。薛蝌冷冷的道:「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我还要睡觉呢」 夏金桂如何肯依,宝蝉更是冷笑道:「难道爷就喜欢奶奶,不喜欢宝蝉。」 薛蝌恼怒不已,但又不敢吵嚷,只能说道:「你们打量我这样,还有精力陪着你两个闹?反正天长日久地,以后有点是机会。」 夏金桂听了这话。只能作罢。带着宝蝉怏怏的回房,还不免嗔着宝蝉不该过去坏了她好事。那宝蝉也是夏家风气。两人说了几句,便问起薛蝌之事,夏金桂心中得意,也不顾廉耻,便把薛蝌和自己所做种种说了一遍。 宝蝉听了咂嘴不已,心中羡慕,伏在夏金桂地耳畔低语了几句,夏金桂不仅眼睛都亮了,两人睡下,第二天一早,就回了薛姨妈,只说要家去走走。 薛姨妈但求她不闹事就好,哪里还顾别的,忙着答应。 夏金桂自带了宝蝉,雇了车会娘家,午后才回来,却带了一些衣服银两,送给宝琴和薛姨妈,甚至香菱,众人都大感诧异不已。 那夏金桂一天在薛蝌房前晃悠了无数次,只盼着天黑,等着晚饭过后,薛姨妈房里熄了灯,她便急急的带着宝蝉直奔薛蝌房里。 薛蝌听得敲门,就知道是她,心中厌烦,暗想着这日如何是个尽头?如今薛家已经不成气候,依靠贾家吃口饭,但将来终究如何,她却还是这般不省事的闹?而且,这事情一旦传扬出去,与自己的名声有损,还连累宝琴。 但转念之间,他有想到那日受刑,被那老太监百般羞辱,心中暗道:「我还有什么名声不名声地,罢了,不如哄她如此这般?」 心中想着,去开了门,只见夏金桂带着宝蝉进来,两人急急的掩了门,那夏金桂对薛蝌却不比薛蟠,完全是另外一副面孔,嘘寒问暖:「爷地伤可好些?」 薛蝌嘴里淡淡的道:「还是这么着。」 「我今天带了伤药,不如让我给爷敷上?」夏金桂忙道。 薛蝌想了想,点头道:「多谢嫂一番好意。」宝蝉听了,忙着过来,扶着他趴下,夏金桂解了他的汗巾,褪了小衣,眼见他下半截青紫肿胀,皮开肉绽的,不仅咬牙道:「好狠的心,把人打成这样?爷,还痛地厉害吗?」 薛蝌冷冷的道:「现在好多了,受刑的那会,恨不得死了倒好了……」说着,又是冷笑。 夏金桂想到他昨天晚上的话,忙着连连赔笑,给他敷上伤药后,居然不敢稍有轻薄,小心地帮他整理好小衣,系上汗巾,用在床上垫了软垫,这才扶着他坐下。 「爷要是痛,就打奴出出气」夏金桂一边说着,一边早就开始自己解了汗巾,褪去小衣,趴在床上,吃吃笑道,「今天我准备了一些新鲜玩意儿,宝蝉,拿过来给爷看看。」 宝蝉早就把一只包袱取了过来,薛蝌打开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这包袱里面装地,居然是一些青楼妓馆才有的下作东西,他本是富家少爷,虽然平日里洁身自好,但毕竟有着薛蟠那样无所不为的哥哥,耳染目睹,何事不知了? 「你们从什么地方弄来这些东西?」薛蝌惊问道。 「爷不用管这个,奴知道,爷心里不痛快,你就拿奴出气好了。」夏金桂吃吃笑道,宝蝉早就取过准备好的一根软鞭递给薛蝌,自己也褪了小衣,趴在薛金桂的身边,笑道:「也也不能只疼奶奶,也怜惜一下宝蝉。」 夏金桂听了,低声骂道:「好个没脸的小蹄,自己把嘴堵起来,可不准叫。」 宝蝉真箇自个儿堵了嘴,夏金桂咬着枕头,薛蝌无奈,举着软鞭,对着两人各抽打了十多下,心中却是暗骂不已:「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主人犯贱,丫头也跟着犯贱。」 那夏金桂虽然被打,却极是受用,不敢叫出来,嘴里哼哼的,宝蝉却没有挨过打,痛地不住手地来摸,被薛蝌喝斥了一声,她唯恐闹黄了此事,果然也不敢动。 薛蝌也不敢真的打伤了她们两个,打了几下,取过包袱里面地东西,慢慢的抚着夏金桂的腰肢,宝蝉是惯了此事的,见状忙着过来侍候,用一个枕头垫在夏金桂的小腹之下,那夏金桂心中极是得意,虽然薛蝌只是用了后庭花,甚至连好话儿都没有说上一句,她却依然曲意奉承着。 一时事毕,她却还是不满足,求着薛蝌又打了她几鞭,薛蝌委实气不过,骂道:「你就是犯贱」 那夏金桂吃吃笑道:「对,奴就是贱,天生贱,爷要是不打我,我心里就痒痒的。」 「你们这可去了,我要睡了。」薛蝌冷冷的吩咐道。 夏金桂如今对他的言听计从,忙着答应,把房里略作收拾,又和宝蝉一起,侍候着薛蝌睡下,两人这才出来。 此后这竟成了惯例,没到晚上,她们主僕两人就来薛蝌房里,薛姨妈现病着,香菱宝琴天天侍候着,那宝琴本是聪明人,虽然略略的看出她们主僕不轨之心,但她是没有出的姑娘,如今又被梅家退婚,羞愧不已,哪里还管别人的闲事? 加上快要过年,贾府众人都各各忙乱,除了宝钗闲暇时过来走动,余者各有事务,谁来管这等闲事? 几日光景,夏金桂越大胆,和宝蝉主僕两白天也往薛蝌房里去,只见着薛蝌,便自称「奴家」,打叠起百般温柔,不知道要如何奉承薛蝌才好,薛蝌身上有伤,她便小心翼翼的侍候着,有时候薛蝌心中不快,故意拿她出气,她也不敢回言,更别说是顶撞了。 每到夜里,她就求着薛蝌鞭笞自己,并以此为乐。 晚上还有更新,晚晴依然不知廉耻的伸手要票票,推荐票、鲜花、板砖、白开水,尤其是粉红月票,更是多多益善,度砸来…… 主站过来的读者,点那个粉红小花花「女频作品」,转到女频的页面,然后点击封面下面的那个「女频粉红票」,就可以给晚晴投票,晚晴拜谢中
第三卷-第三十章 宝琴再说亲 :[] / ?却说宝琴本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姑娘,平时身边光侍候的丫头就好几个,那天被刑部拿去,在大牢里面关了几天,她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那大牢里面骯脏腐臭,饭菜更是不堪,她不过抱怨了几句,不料让那负责看所女牢的牢头听见,令狱卒过来,打了一顿嘴巴,薛姨妈和香菱哭着哀求,也是没用。 宝琴又痛有怕,又羞又恼,只哭得肝肠寸断,恨不得一时死了。 幸好后来蒙得圣恩赦免,宝玉带着银,把她们给赎了出来,宝琴回来,却听得姐姐说梅家退了婚事,她不仅又哭得死去活来的。 薛姨妈知道,也陪着哭了一场,这些日,宝琴虽然在薛姨妈身边时候,但始终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身在何处,每每夜里做梦,就看到那些锦衣卫带着人来拿她,扯着她的头把她关进大牢,那些女狱卒更是撕她的衣服,抽打她的嘴巴。 因此常常在夜里哭醒,香菱陪着她一处,甚是担忧但现在薛姨妈病着,薛蟠又死了,唯一能够做主的只有薛蝌。 薛姨妈却说过:「没事别去找二爷的麻烦,二爷身上也有伤。」 加上香菱本是薛蟠的小妾,见着薛蝌自然的迴避,甚多不便,这事儿就一拖再拖。 这日午后,王夫人抽空来看薛姨妈,两姐妹见面,免不了又哭了一场,王夫人着实安慰薛姨妈一番,两人说着闲话,说着说着,就说起梅家退婚一事。 薛姨妈心中一动,半晌才支支吾吾的道:「咱们家这个样了,没人看得起那是自然的。不过,我家宝琴,太太的知道的,模样、性情都是不用说的,普通人家的小姐。哪里比得上她?老太太当年也喜欢,还说要说给宝玉。只是可惜了……」 王夫人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想了想道:「我们姐妹不比外人,你什么想法,只管说就是。^^^^」 薛姨妈四处看了看,王夫人会意。令绣凤、绣鸾、彩凤,玉钏一起都退了出去,薛姨妈这才低声道:「我看着琴丫头最近神思恍惚地,也不是个事。不如说给宝玉做二房。你看可好?」 王夫人听了,不仅皱眉,嘆气道:「伦理说,琴丫头给宝玉,还真是我们宝玉配不上她了,只是----你也知道,如今老太太中意的是林丫头。如今宝丫头在我们家还受着委屈呢。」 「大家三妻四妾的。那个不是了。」薛姨妈道,「而且。我家琴丫头给宝玉不过做二房罢了,不如这样,问问宝丫头的意思?」 「也罢了,过几天我让宝丫头把琴丫头接过来暂且住两天,看看宝玉什么心,如果宝玉喜欢,老太太自然好说。」王夫人点头道。 薛姨妈笑道:「这个妙极。」 这里王夫人去了,薛姨妈就叫过宝琴来,细细的说与她听,宝琴自己也知道如今梅家退婚,自己又蹲过大牢,薛家败了势,自己除非就是挑个寒薄人家嫁了,或者就是给某些大家公做小,断然再也不可能再有大户人家要她做正房奶奶,而且她见过宝玉地,正房奶奶又我自己的姐姐,过去也不至于受欺辱,心中倒也愿意。 过了两天,也不知道王夫人如何和宝钗说地,宝钗果然打法莺儿过来接她过去,只说是过来解解闷儿,宝玉也不理会这些。 宝琴过去,见宝钗甚不受宝玉待见,自己若真是嫁过来,其不是多余,每每想起,有伤心不已。 这日饭后,宝玉出去了,宝钗在房里做些针线,一边和宝琴说些闲话劝解,宝琴只是含煳答应着,无精打采的歪在炕上,看着宝钗做针线活。^^^^ 「姑娘」两人正说着话,突然莺儿走来,满脸怒色的道,「姑娘你看看,这是什么?」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一包递了过去。 宝钗不解,打开看时,那包里包得居然是一把包金银裸,足足有上百两,另有两件衣服,一双鞋袜,皆是宝玉的东西。 「这是从哪里来的?」宝钗一见,顿时也黄了脸,怒问道。 「刚才我去后头有事,看到麝月鬼鬼祟祟地和一个小在说话,我就留了神,后来又见了这么一包东西,我想着上次的药还没有闹清楚,不会又做什么传递的事情?所以,就上前问着麝月了。」莺儿皱眉道,「哪知道麝月见着我,却是慌了,东西掉了下来。」 「麝月人呢?」宝钗问道。 「现在外面。」莺儿忙道。 「嗯」宝钗答应了一声,带着文杏向外走来,莺儿打起帘,宝琴也跟着出来。 麝月被莺儿撞破,带到宝钗房里,跪在地上簌簌抖,见着宝钗,更是害怕,宝钗在椅上坐了,把手里的东西丢在地上,冷冷地问道:「你自己说,这是怎么回事,这银是哪里来地,准备偷着出去给谁?」 麝月只是抖,低头一语不。 宝钗气急,冷笑道:「好啊,一个个都反了不成?前儿是袭人和老三勾搭做没脸的事情,如今却是你开始花钱养小了?」 麝月低头哭泣,依然不说话,也不分辨什么。宝钗想了想,终于道:「你和袭人都是宝玉房里使老的人,如今怎么尽做出这等没脸的事情来?罢了,莺儿,你出去给我把赖大家的叫来,把二门上管事的媳妇叫两个来。」少时,赖大家的带着两个媳妇进来,给宝钗请安问好后,就问缘故。 莺儿忙着有解释了一边,宝钗嘆道:「你也是知道地,二爷在这方便,从来都是不留心地,才导致弄出这等事情来,如今钱财东西事小,可是----这私下传递不说,这丫头到底把东西偷出去给谁呢?」 「二奶奶准备如何落?」赖大家的也为难,上次袭人那是宝玉下地令,否则,宝玉房里的丫头,她也一样没有权利管的。 宝钗沉吟了片刻,问道:「以前可有生过这样的事情?」 赖大想了想,皱眉道:「以前太太房里的丫头彩霞,二奶奶是知道的,由于拿了些东西给三爷,开始平姑娘求着宝玉,都是宝玉应下了,本来也可以瞒过去,可是三爷实在不是的东西,居然自己跑去太太面前说了。太太脸上下不来,把彩霞交到二门上,打了四十板,撵出去配了个小厮。」 宝钗点头道:「这也罢了……不过,她毕竟是二爷房里的人,不如等着二爷回来,回明了再说,不过,我现在想要知道的是----她这东西是给谁的?」 赖大家的听来,对这麝月头上指了一指头,问道:「没脸的小蹄,二奶奶问你话呢。」 那麝月只是哭,却依然一言不。 赖大家的皱眉道:「奶奶看着,是否继续问?」 宝钗嘆道:「我倒不想问,装着不知道多好?可是,现在不问清楚,二爷回来我可怎么说话?」 赖大家的会意,点头道:「二奶奶放心」说着,对着她常使的媳妇使了个眼色,这两人都是她手下的心腹,如何不知道,忙着走过来,问着麝月道:「小蹄,你趁早儿说了,好多着呢,比逼着二奶奶用了刑,你这细皮嫩肉的,可受不起。」 「你打死我的也不会说的。」突然,麝月抬头看着宝钗道,「你将来终究会遭报应的。」 宝钗不仅大怒,冷哼了一声,看着赖大家的道:「既然如此,你们也不用顾忌什么,有什么事,我扛着就是。」 「既然二奶奶这么说,那么小的就放肆了。」赖大家的说着,早有两人上来,手里都拿着竹笞。 宝琴一见,顿时想起大牢里的种种,吓得全身抖,不由自主的仅仅的抓着宝钗的衣服。 「赖大娘,你带着出去动刑,别吓着我妹妹。」宝钗不仅皱眉,宝琴如此胆小,如何能够成大事? 赖大家的听了,忙着令跟随的人把麝月带到外面二门上,吩咐打了四十板,关在柴房里,等着宝玉回来,再做定夺。 但饶是如此,宝琴还是吓的不轻,等着赖大家的去了,她才弱弱的问宝钗道:「姐姐,他们会打死麝月不?」 「怎么会?」宝钗云淡风清的笑笑,「古来大族,家法都是森严的,只是我们是小姐,当然这些事情是不会落在我们身上,但是,一旦我们出门嫁做人妇,若是娘家有人,做了正房奶奶,公婆也不会看不起,家下众人也不敢欺辱,但若是像我们家现在这样,你一旦嫁给别的官宦人家为小,进门的第一天,就得去正房奶奶跟前立规矩。」 宝琴满心恐怖,半晌才低声问道:「也会挨打?」 晚上一直跳电,呜呜……晚晴好不容易写了这么一点,先上来了 继续厚颜拉票,那啥……粉红月票、推荐票,鲜花板砖的砸过来
第三卷-第三十一章 人至贱则无敌 :[] / ?宝钗嘆道:「是的,你看看赵姨娘,不是被太太打了个动不得吗?」 宝琴没有说话,迟疑了片刻,终于哭道:「姐姐,我不要嫁人好不好?」 宝钗把她搂住,闻言也不仅流下泪来,半晌才道:「痴儿,但凡女人终究是要嫁人的,但是----就算要嫁,也要嫁个值得的。宝玉……不合适你的。」 宝琴想了想,低声问道:「姐姐为什么要嫁?」 「为了薛家,为了哥哥……」宝钗嘆气道,「如果四家全部都完了,那也罢了,我认命了,可是,为什么他家三家可以安享富贵荣华?琴妹妹,我不甘心,你知道吗?我绝对不会甘心的。」 宝琴没有说话,只是拭泪,宝钗又道:「你住几天,就回去」说着又嘆气道,「事实上,就算是做了人家正室又怎么样?凤姐姐也算是好的,可是你看看,这些年嫁过来,在这府里忙里忙外的,最后还是落得一身的不是。我们原本在这里住着,何等的尊贵,可是等着我嫁过来了,又是什么光景?」 宝琴不由自主的想起刚刚来贾府的时候,老太太宠爱,家里上下人等都巴结着讨好,姐妹们和气,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姐姐,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说……」宝琴想了想,突然吞吞吐吐的道,这事情一直是她地思。有心想要和薛姨妈说,但薛姨妈一直病着,唯恐再受刺激,一病不起,岂不是她的过错? 「什么?」宝钗一呆问道。「你要说什么?」 「哥哥和嫂。最近很不正常」宝琴低声道,她毕竟是未出的女孩,提到这等话题。不仅羞的满面飞红。 宝钗一呆。随即就明白是夏金桂和薛蝌,皱眉道:「你一个女孩,别管这些事情,只侍候好母亲就成。^^^^我明儿过去问问兄弟就是。」 宝琴点头,是夜,宝玉回来,宝钗把麝月的事情告诉了他,宝玉却皱眉道:「麝月人呢?」 「先还在柴房管着。」宝钗道。 「你也煳涂」宝玉皱眉道,「麝月地老去年没了,家里只有一个哥哥。现在二门上当差。至今还未娶亲,守着瞎了眼地老母过活。偏偏前儿老母又病了,她哥哥是孝,请医吃药,花了不少钱,实在转不过手来,就托人求求妹妹,问问是不是有积蓄。 你也是知道的,我房里的丫头,除了袭人,一个月也就是那么几吊钱,够什么地?麝月要把一些饰衣服当了,我没准,就给了她一些贴己银和不穿地衣服,让她交出去当了,也好给母亲治病,不过是全她一片孝心。我昨儿特意嘱咐过她,这事情可不能说出去,免得引起房里别的丫头不满。她今儿被你撞见,当然是不能说的。」 「如此说来倒是冤死这丫头了。」宝钗闻言笑道,「那快让丫头去传话,把麝月放了。」 宝玉点头,莺儿早就去了,不多时,已经扶着麝月过来,麝月挨了板,又羞又痛,见着宝玉,勉强要给他请安。 「罢了,你先回房」宝玉嘆道,「让碧痕、秋纹给你上点药。」 莺儿亲自扶着她送她回房,这里宝玉见房里没有众人,才问道:「你母亲什么意思?为什么你妹妹会过来这边住着?」 宝钗摇头笑道:「也是母亲的煳涂想法罢了,她想要把琴妹妹说给你做二房。」 「人家不要地,我捡了来?」宝玉在椅上坐下,冷冷的笑问道。== 宝钗心中一惊,她虽然早就知道宝玉不会要宝琴,但是被他如此直言说出来,心中还是酸楚,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你家最近做出来的事情,也够瞧的,我原本看着你兄弟倒是好,现在也学会这歪门邪道了。薛姨妈也老煳涂背晦了,好好的姑娘家,送我房里来?」宝玉冷哼了一声,也见宝钗不做声,又道,「明儿一早就送回去,把打量着谁都是傻。」 「是,知道了」宝钗见他满脸怒意,站起来小心的答应着。 宝玉早就站了起来,自己摔了帘出去,这里宝琴从里面房里出来,早就哭得泪人一个。 宝钗呆呆的,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陡然又想起薛蝌和夏金桂,这可如何是好?好好地家,弄出这等丑闻来? 随即心中一动,那夏金桂对薛蝌有不轨之心,原本大哥在地时候就有迹象,但是,薛蝌的为人宝钗却是知道地,绝对不会公然做出这等没脸的事情来,这其中只怕另有缘故,不过……那夏金桂倒也真有一手,她是怎么哄得薛蝌上手的? 宝钗存着这么一个心思,一夜也没有好生睡得,第二天一早,就唤起宝琴,梳洗了向薛姨妈这边来。 见母亲还没有起来,香菱如今在薛姨妈房里侍候,见着她们,忙着接了出来。 宝钗眼见宝琴更加神思恍恍惚惚的,暗中嘱咐香菱照顾宝琴,自己却让薛蝌房里来。刚到门口,见门窗紧闭,想来薛蝌还没有起身,自己进去不便,正欲回去,不料却陡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爷要起来嘛?让奴侍候你……」隐约向是夏金桂的声音。 宝钗听了,心中暗嘆,宝琴说的不错,薛蝌确实是和金桂有着私情,只是这夏金桂到底使了什么狐媚法,薛蝌竟然同意让她在自己房里过夜? 宝钗想了想,当即放轻了脚步,绕过薛蝌的房间,也不去薛姨妈的房里,迳自去了夏金桂房里,果然,夏金桂并不在自己房里,门只是虚掩着,冷清清的并无一人。当即自己椅上坐下,等着夏金桂。 大约等了两柱香的时间,听得脚步声,只见夏金桂扶着宝蝉,穿着普通的家常衣服,向自己房里走来,陡然见着宝钗,却是吓了一跳,但夏金桂就是夏金桂,顿时就只问到宝钗脸上:「姑娘这大清早的来我房里做什么?」 夏金桂的怒气早在宝钗意料之中,见状淡淡的笑道:「嫂不用动气,我今儿来,是有事请教嫂,还请嫂让宝蝉先出去。」 夏金桂倒是呆了呆,满腹的狐疑,想了想,让宝蝉退了出去,邀宝钗到里间房里坐下。 宝钗也不和她拐弯抹角的,直接笑道:「嫂爱我那兄弟,我是知道的。」 夏金桂一听,唯恐她闹黄了自己和薛蝌的好事,这些日她费尽心思,才算把薛蝌哄上手,但薛蝌依然对他若即若离的,从来不说一句亲热的话。 宝钗见她要使泼,忙着又道:「嫂放心,我不是来阻止你们的。」 「什么?」夏金桂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来阻止他们的,难道她还会乐见其成? 「嫂坐下来说话」宝钗淡淡的道,「我就是好奇,嫂是用了什么法,竟然让我那榆木脑袋疙瘩的兄弟爱上你了?」 夏金桂听了,忙着搔弄姿,半晌才道:「难道我不美吗?」 「嫂漂亮,那是自然的。」薛宝钗淡淡的笑道,漂亮是没有法的,她也够漂亮的,但是,在宝玉面前丝毫作为也没有。袭人也算生的好的,可是呢?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不过,我说了嫂不要恼,我那兄弟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就算嫂在漂亮十倍,只怕他也不会和你做出如此出轨之事,所以,我很是好奇,嫂到底用了什么法?」宝钗淡然笑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夏金桂冷笑道。 「呵呵……」宝钗只是笑着,「嫂应该知道,不管你用了什么法,如果我现在把这事情捅出去,只要母亲知道了,一旦让我那兄弟急急娶亲,只怕他就未必理会你了,而且,如果有人知道了,嫂还能够得意吗?」 「你敢?」夏金桂陡然双手叉腰,指着宝钗怒道。 「敢不敢,试试就知道了,你告诉我,好多着呢。」宝钗冷笑道,「将来若是有事,我也可以提你隐瞒一二。」 「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夏金桂想了想,咬牙问道。宝钗故意笑道:「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那府里,可是很不受待见,所以,我才特意来找嫂问问,学点经验啊。」 夏金桂一听,顿时就得意了,笑得全身乱颤,半晌才道:「姑娘不用说,自然那是好的,只是----姑娘还有一事没有学会。」 「哦?」宝钗不解的问道,「什么事?」 「犯贱」夏金桂冷笑道,「姑娘还不会犯贱……」 「啊?」宝钗只当她是开玩笑,半晌才道,「嫂,说正经的。」
第三卷-第三十二章 算计 :[] / ?夏金桂冷笑道:「我是说正经的,大家小姐只能放着看着,谁稀罕娶个天仙放着房里看着?」 宝钗没有说话,刚刚和宝玉成亲的那会,王夫人曾经私下和她说过,早些圆房了,有了孩,一切都好说话,而她也放下脸面矜持,去宝玉房里…… 可是宝玉并不买帐,直接冷言冷语的把她赶了出来。 「姑娘那一套,是不起作用的。」夏金桂知道她的心思,冷笑道,「你家那位的房里,何愁没有漂亮的通房丫头?就向二爷一样,见识多了,那里眼里看的下我们这样的人?所以,若是想要取得男人的心,就的有点算计。」 宝钗还是第一次听得她说到算计,从来夏金桂给人的感觉,都是只知道使泼耍赖的泼妇模样,但是,转念一想,哥哥那样骄奢的性,还不是被她制住,毫无还手之力?而如今连自家那么正经的兄弟,居然也让她上了他的床? 「倒不知道嫂用了什么算计?」宝钗想了想,还是问道。 夏金桂伏在宝钗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宝钗虽然已经出嫁,但由于一直没有和宝玉同房,不过是个姑娘身,听得这等房中秘事,顿时面红耳涨,半天没有说得出话来。 「姑娘要不要在你家那位身上试试?」夏金桂问道。 宝钗哪里说得出话来,试试?只怕宝玉未必就吃这么一套,反而更是让他看轻了她。 「实话说,我知道你兄弟的心意。」夏金桂淡淡的道,「我这个人是其次,不过是顺便沾点便宜,他要是不过是我夏家在京城的产业。你们家当初不也是贪图我夏家富贵?一旦娶了我过门,将来我家老娘一死,夏家的一切还都是你们薛家的?」 「嫂既然知道,还说什么?」宝钗也不隐瞒什么。当初哥哥是一眼看上夏金桂,但薛宝钗和薛姨妈却都是想着那夏家十分富贵,和薛家算是门当户对,更妙得是----这夏家不过一个老娘带着亲生姑娘过日,将来老娘一死,所有的产业还都是薛家的? 只是。****只怕薛姨妈和薛蟠、宝钗都万万没有想到,夏金桂不是普通的厉害。 「在我出之前,你们家自然是免不得四处打听我家的底细,我也免不了打听打听你们家地底细。」夏金桂冷笑道,「你家哥哥在外面所做的煳涂行,打量着谁都不知道?姑娘也是厉害人。一早就有算计了,而贾府这些年在京城行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 宝钗闻言,不仅大惊,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这才感觉,她以往确实是小看了这个嫂了。 「你家那位。和原本里面的那位林姑娘,自然是一对儿,你自己心里也明白,但是----姑娘原本图的。应该不是这个?而是明年地选秀?」夏金桂冷笑道。 宝钗也不隐瞒,点头道:「但凡我们做女的,生得好、养的好,都不如嫁的好。」 「对。你也是聪明人,这世上嫁谁也不如嫁皇帝,可是你哥哥弄出来的事情,却连你的秀女资格也取消了。」夏金桂冷笑道,「想来姑娘也不甘心?」 宝钗怔了半晌,陡然点头道:「我们家如今这个样,你让我如何甘心?」 「姑娘可想过进宫?」夏金桂突然凑近她。在她耳畔低声道。 「什么?」宝钗惊得不禁变了眼色。进宫?别说她已经嫁做人妇,就算没有嫁人。她薛家也没有秀女资格了。 「你们薛家没有地,并不代表我们夏家也没有,我实话对你说,那吏部侍郎就姓夏,我我们夏家的姻亲,明年的选秀全部都是他负责名额等等,姑娘虽然嫁做人妇是没有法了,不过,你难道就为你妹妹想想?」夏金桂笑道。 「啊?」宝钗惊得踉跄后退。\\\\\\ 「姑娘所图不小,宫里没有人是不成的,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林家一支独大?」夏金桂又道,「琴妹妹不管是容貌,还是品行,都是上上之选,那梅家又正好退了亲,实话说----那梅家也是瞎了眼睛,不知道在外面听了谁的闲话,哼……」 「你的意思是送琴妹妹进宫?」宝钗终于送了口气,心中茫然若失,一颗心偏偏有砰砰乱跳。 「当然姑娘看样果真没有死心啊。」夏金桂手中地洒花绢甩了一下,咯咯直笑。 宝钗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被她耍了一回,心中微微着恼,但也没有法,想了想,问道:「你说有法送琴妹妹进宫,是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的真话」夏金桂冷笑道,「就算不为了你,为了二爷,我也得想法送琴妹妹进宫。」 「你真的肯帮我们薛家?」宝钗满腹狐疑,不解的问道。 夏金桂沉声道:「我不是帮你们薛家,是帮我自己。我可不想再进大牢,可不想再被抄一次家。」 宝钗不语,半晌才道:「我该怎么做?」 「琴妹妹这个样进宫也不成,还是被人踩死。」夏金桂冷冷地道,「得让她学点东西和手段。」 「你的那一套,还是省省」宝钗不仅讽刺道,「宫里的女人可不能使泼。」 「那依你说,该当如何?」夏金桂问道。 「我不知道,你让我想想」宝钗一时之间,只感觉心乱如麻,这一切似乎都来的太突然了,进宫?宝琴? 昨天母亲还在担心她地婚事,要给宝玉做小,今天夏金桂居然说让她进宫? 人生荒唐,莫过于此。 「反正还有时间,你慢慢想就是。」夏金桂甩着洒花手帕,笑道,「姑娘要是没事,还是请回,对了,过几天我要把二爷带去我家过年,你看如何?」 宝钗呆了呆,带去她家过年?什么意思?难道她要名正言顺的再嫁一次?不,不对,就算是再嫁一次,也应该在薛家过年。 「不成,你和二哥的事情我不管,但是,你们必须在薛家过年。」宝钗冷冷的道,「你带着他过去,母亲会怎么想?」 「母亲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今还有薛家吗?」夏金桂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弹了弹衣袖,冷笑道,「这里是贾府,不是薛家,你难道要让你兄弟永远的寄居人下?」 宝钗无语,她明白夏金桂的意思,薛蟠死了,她想要改嫁,母亲也不能拦着,立法没有要求寡妇一定要守寡地,但是,她却要让薛蝌入赘夏家,似乎有点不妥。 「蝌兄弟不会同意地。」宝钗道。 「是啊……」夏金桂哈哈笑道,「若是以前,这等事情我是连想也不敢想的,但现在不同了。」 「现在有什么不同?」宝钗问道,「他不会同意地。」 「你琴妹妹现在是没人要的了,梅家退亲了,你家那位连让她做小都不要,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嫁个普通寒酸人家,或者就是嫁个小厮?」夏金桂说到这里,不仅哈哈笑了两声,「真是笑死我了,让那么一朵鲜花插牛粪去?嘿嘿,可不是我说,你妹妹是金贵花柳之质,真要嫁了那等粗人,她受得了?她吃的了那个苦? 但是,你们薛家出来赔着笑巴结着贾府,你们还能够做什么,如果我能够让她进宫为妃,你母亲、你兄弟怎么看?还不是事事依我?更何况,我夏家富贵,还有着大金银可供你兄弟挥霍,他还是可以做个富家大公哥儿,只是可惜了那个和他定亲的姑娘了。 不过,我也不是你捏酸吃醋容不下人的,她要是愿意做小,我也会同意的。但是嫁入我们家,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宝钗谈了口气,把邢岫烟,还不是活生生的送羊入虎口? 「罢了,谁着你闹去。」宝钗说着,站起身来就走,身后夏金桂咯咯笑道:「姑娘好走,我可不送了,哈哈……」 宝钗听得她得意的笑,心中满不是滋味,但是她心中也明白,只怕……薛蝌为了薛宝琴,会依了她…… 如今的薛家,是谁也也可以欺辱一番的,她是得意了,哥哥死了,却勾搭上了兄弟…… 这里宝钗正欲出门,陡然看门之间,却见宝琴脸色苍白,站在墙角,见到宝钗,居然一言不,扭头就走。 「琴妹妹,你站住」宝钗忙着叫道。 哪知道她越是叫,宝琴却走的更加快,那宝琴满心的委屈,跑进自己房里,伏在炕上,不仅放声痛哭。 「琴妹妹……」宝钗忙着赶了进来,正欲好言安慰几句,不料抬头之间,却看到香菱正在里屋。 「香菱,你怎么在这里?」宝钗忙着问道,「母亲可好?」 「姑娘也在,正好了……」香菱急道,「我正在四处找你们,太太今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昏迷过去,姑娘快去看看。」原来香菱早上起来侍候薛姨妈,那知道薛姨妈最近气色却是越来越不好,见着宝琴回来,就知道说给宝玉那事儿黄了,心中一急,顿时心痛如绞,晕死过去。 香菱顿时就慌了手脚,忙着跑来找宝琴商议,不料宝琴不在房里,正欲出去寻找,宝琴和宝钗却一先一后的来了,宝琴又哭个不住,香菱倒是更加没有了注意。 未知薛姨妈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第三十三章 探母病宝钗受屈 :[] / ?宝钗唯有嘆气的份,忙着和香菱、宝琴一起过去,只见薛姨妈躺在炕上,脸色雪白,只有鼻息中尚有出入气息。 宝钗一见,顿时泪如雨下,抱着薛姨妈,叫了两声,薛姨妈才略略的睁开眼睛,半晌才道:「我的儿……」想要说什么,却是喉咙哽噎,那眼泪更是不止,不断的滚落下来。 「妈妈放心,琴妹妹的事情,刚才我已经和嫂、蝌兄弟商议过,明年就是选秀之日,一旦妹妹入宫受宠,薛家荣耀,指日可待。」宝钗忙着安慰道。 「进宫?」薛姨妈也不知道那里来的一丝力气,陡然抓住宝钗的手,问道,「我们家的女孩,哪里还有秀女资格,宝钗,你也不用哄我开心,我知道……」 「太太这话煳涂。」宝钗正欲在说话解释,不料门口夏金桂却接口笑道,「薛家目前是没有了,但是,我们夏家还有,而且,明年的选秀,势必是吏部负责,不过不管是吏部、还是礼部,我们家都有一些人在,安排个秀女进宫绝对不是问题,以琴妹妹的聪慧才智,进宫后受宠封妃,还不是指日可待?」 薛姨妈的眼中陡然射出一丝亮光,如同是溺水者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说得都是真的?」 「是的」夏金桂仰着脖,高傲的笑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们?」薛姨妈虽然病得不成了,但还没有到煳涂的地步。 「我也不想帮你们,但总不能我们就这么依附他人气息一辈?」夏金桂冷笑道。 薛姨妈颓废的倒在床上,是的,总不能就这么依附人家一辈?难道他薛家还能够在贾府住一辈? 虽然薛家已经没有几个人了。但吃饭、穿衣、住房等等用度,现在哪一样不是贾府在支出? 是的,贾府欠着他们的钱,现在花费他们一点,好像也不过分,但那个……毕竟是他们姐妹之间私下地借据…… 这里宝钗好言的安慰薛姨妈,薛蝌虽然伤势未愈,但无奈薛家除了他,竟然连个男人都没有,只能挣扎着起来。^^^^去外面请了大夫来给薛姨妈看病。 不一时,大夫来了,诊了一回脉,出来开了方去了。薛蝌自取药铺抓药来煎,宝钗不忍就去。只陪在薛姨妈身边。 不料宝玉房里的丫头侍颦找来,见着宝钗笑道:「二奶奶果然在这里,倒也是孝敬贤惠的紧……只不过。老太太、太太那边,难道奶奶就不要过去请个安了?二奶奶这么顾着家的,倒也少见。」 宝钗听了,顿时气的紫涨了脸,但当着宝琴、香菱、金桂等人,也不便作,只能辞了母亲。扭身出来,到了外面,这才问道:「什么事情?」 「二爷让我传一句话给奶奶。」侍颦抿着嘴笑道。 「二爷说什么了?」宝钗皱眉问道。 「我可直说了,奶奶别恼才好。」侍颦笑道。 「小蹄。你说就是。」宝钗冷笑道,看侍颦的样,她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二爷刚才打法我说,去---看看她死了没有,没事的话,既然做了我们家的媳妇,老太太、太太跟前也得侍候着。别动不动连个影都摸不着。都打量着谁是死人了?」侍颦忙道。 「哼」宝钗听了,顿时怒气上升。但想要怎样,又不能怎样,宝玉房里的丫头,没有宝玉地话,她是管不得的 昨天麝月的事情,明着就是宝玉睁着眼说瞎话,她特意让人打听过,麝月是贾府的家生奴才,多少还是有一些根基的,断然不会说母亲病了,连请大夫地钱都没有。转念一想,就算宝玉说的是真的,一个丫头母亲病了,他都有着私房贴己拿出来,而她母亲病了,她不过来看看,略尽孝道,却换来他地冷嘲热讽。\\\\\\ 看样,她在贾府连个丫头都不如。 想到这里,宝钗自嘲的笑了笑,侍颦早就转身走了,她慢慢的向贾母房里走去。 刚刚到贾母房里,就听得湘云在大说大笑的,中间夹着林黛玉慵懒的轻笑,她嘆了口气,终于明白,原来,宝玉让她过来侍候贾母是假,侍候他的林妹妹才是真的。 珍珠见着宝钗,忙着打起帘,笑道:「二奶奶今儿可来迟了,如今姑娘们可都在呢。」 宝钗忙着进去,只见黛玉坐在贾母身边,怀里抱着手炉,湘云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探春、惜春等都大笑不止。 「宝丫头怎么到这个时候才来,刚才大太太有事找你呢。」贾母见着宝钗,问道。 「母亲病了,我过去照顾一下,还请老太太见谅」宝钗一边说着,一边忙着行礼,然后站在一边。 「正是呢,姨妈地病到底怎么样?」贾母问道。 「不太好呢」宝钗说着,想起母亲刚才的行径,又忍不住哭起来。 「罢了,不提那个」贾母忙道,「刚刚你们姐妹说笑了一下,正高兴,这会别提那丧气的事情,刚才大太太说了,如今既然薛家没事了,原本你家和刑姑娘的婚事,不知道还作数不?最近可听着说……你家那兄弟行为可有点过了。」 这纸里包不住火,一堵墙也隔不开薛家那点破事,宝钗见问,满脸通红,一时之间倒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你回去后,和你母亲商议商议,可也别耽搁了人家好姑娘。」贾母嘆气道。 宝钗听来,唯有点头而已,看看日头已经上来,天气寒冷,贾母留下她们姐妹用饭。宝钗忙着侍候着。只等着贾母吃完饭,淑洗过后,和他们姐妹说笑,她得便出来,感觉腹内空空如也,这才省起,早上起来到现在,可还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忙着回房去。 哪知道走进房中,却是冷清清地一片。只有莺儿在抹眼泪。 「这是怎么了?」宝钗急问道。 「没什么……」莺儿忙着拭泪道,「我只是替姑娘委屈罢了。」说着,忍不住又要哭。 「午饭还没有吗?你去催催,等下我们一起吃。」宝钗皱眉道,委屈?天大的委屈她也忍了。受了……总有那么一天,她会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薛宝钗才是最好的。 莺儿听了。忙着出去,不多时回来,却是一脸的急愤,见着宝钗,那眼泪又下来了。 「怎么啦?」宝钗不解地问道,「好好的又哭什么?」 「他们说,姑娘从老太太房里来。难道还没有吃了?所以,今儿没有准备姑娘地份例……」莺儿哭道。 宝钗一听,顿时就明白过来,这是贾府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但细细想来,这么几天她好像也没什么做错地地方啊?自从嫁给宝玉,她也知道宝玉心中只有林黛玉,尤其是当林黛玉出现在他们礼上的那么一刻,她就知道,完了…… 宝二奶奶地荣耀,绝对与她没有丝毫关系。 为什么她还没有死呢?如果她死了。就算宝玉念着她。贾府余下众人也不会如此的冷落她…… 想到心酸处,她也唯有垂泪的份。无奈腹中飢饿。她本是大家小姐出生,还从来不知道饿肚的感觉,忙着令莺儿先找些点心给她。 莺儿四处找了找,翻出一些小零食来,两人将就着吃了一点。宝钗满心的委屈,午饭过后,忙忙又去贾母房里侍候。 却说那天贾政私下找林黛玉闲谈,却被宝玉撞破,他是上了年纪地人,加上最近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心中委实不痛快,回去了不免抱怨王夫人错配了宝玉的婚事。 王夫人现在也是有苦说不出,王家如今没落,也没个可以倚仗的人,薛家又完了,甄家被抄,生死下落不明,那林黛玉却借着一百万两银债主的身份,高姿态地出现在贾府…… 妙玉进宫,成了玉皇贵妃,林家一时之间炙手可热,早知道如何,如果把那林姑娘给了宝玉,岂不是省了许多事故? 今天早上,邢夫人巴巴的过来,说起岫烟的亲事,提到薛蝌和夏金桂,多是鄙夷,神情大是不堪,甚至暗中连王夫人也连讽带刺地说了一顿,王夫人唯有心中悽苦,嘴里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里王夫人去了,贾政只是摔了帘,去外房闲坐,根本不给她好脸色看…… 以上种种,加上宝钗又不遂她的意,更是厌恨,午后也来贾母房中侍候,陪着贾母要抹骨牌,黛玉和湘云、探春等姐妹在里面房里赶围棋作乐。 见着宝钗过来,湘云是直性,忙着招唿道:「宝姐姐,快过来一起玩儿。」 黛玉起身,挪了一下位置,笑道:「是了,宝姐姐过来一起玩……」一语未了。 却听得鸳鸯、琥珀在外头说话,随即,紫鹃捧着手炉进来,笑着伏在林黛玉耳边说了几句话。 黛玉不仅皱眉,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你们玩儿,我有事先回去了」黛玉站起身来,忙着带着紫鹃,辞别了众姐妹,出来又和贾母王夫人道别。 「这忙忙的去做什么,不吃了晚饭再走?」贾母忙着问道。 「家里有点事情,过几天再来叨唠老祖宗。」黛玉笑回道。 贾母点头,这里黛玉带着紫鹃、雪雁出去,门口早就有夏太监等侍候着车门候着…… 友情推荐:美人如刀
第三卷-第三十四章 美人无关社稷途 :[] / ?黛玉刚刚到了晴瑶别院,就看到所有的太监、宫娥鸦雀无声的站在门口侍候着,不由自主的又皱了一下眉头。 容嬷嬷早了迎了出来,满脸堆笑道:「姑娘可回来了」 「这么急着把我找回来做什么?」黛玉嘴里说着,心中却是隐约猜道。 「是我让他们却把你找回来的。」里面,赵裕一袭便服,笑道。 「你来我这里做什么?」黛玉皱眉,也不见礼,迳自走了进去,招唿他坐下笑道,「怎么有空过来的?」 「最近这段日还真是把我忙的快要喘不过起来了……」赵裕一边说着,一边在黛玉对面坐了下来,紫鹃早就麻利的换上新茶。 「你们都下去,我和你家姑娘说说闲话解解闷。」赵裕眼见紫鹃、雪雁都在身边侍候着,挥手让她们退出去。 众人都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忙着退了出去,并且掩上了门,黛玉低头喝茶,却不想说什么。 赵裕看着她,半晌才苦笑:「我巴巴的让人特意和你说了,不要管薛家的事情,结果呢,你还是多管闲事。」 「我有吗?」黛玉很无辜的问道,她确实没有,想要管薛家闲事的是妙玉,现在他的皇贵妃,而不是她。 「你有」赵裕苦笑道。 「好好好,我有……」黛玉无奈的笑着摇头,随即俏皮的问道,「我这算不算是招供了?」 赵裕闻言,不仅大笑。但陡然笑声一滞,剧烈的咳嗽起来,黛玉不解地看着他,只见他拿着手帕掩着嘴,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是黛玉却不经意的现,帕似乎有着一丝红色的液体。\\\\\\ 「你这是怎么了?也不找个太医瞧瞧?」黛玉皱眉问道。 「算了,一群庸才罢了。」赵裕冷漠的笑笑,那一刀,早就伤了他地内脏,黛玉虽然用牛筋帮他缝住了伤口,仗着年轻,平时保养有素,有常常锻鍊。他才撑着活下来,但毕竟身体却是亏了下去。 回宫后,赵裕曾经诏令太医院座过来询问,但是那老太医居然在见着他的伤口后,直接吓晕了过去。 这不仅让赵裕再次想起当初黛玉是如何从容的面对他的伤口,又是如何用一根缝针一针针的把他的伤口缝上的…… 但是,她知道不知道,她缝好了他的伤口,却带走了他的 妙玉很美,这种绝然地冷艷让赵裕在初见面的瞬间也有着短暂的失神。但是,妙玉依然替代不了他心中曾经一袭白衣,飘渺灵动的黛玉,那种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感觉。 「黛玉……」赵裕突然叫道。 黛玉一呆,赵裕虽然贵为帝皇至尊,但从来也都是称唿她「林姑娘」,这等私下叫她的小名。却让她有些意外。 「陛下有何吩咐?」黛玉见他目光直直的盯在她的脸上,不仅问道。 「吩咐?」赵裕苦笑着,「你也不用寒碜我,我要是吩咐了。你会听?」 「吩咐是你的事情,听不听却是我的事情。」黛玉笑笑,虽然这话委实是大逆不道,但是,她知道赵裕不会在意,他要是在意,他今天也不会巴巴地跑来这里找他闲聊。 「我虽然有着几个妃。但后位一直空着……」赵裕突然话锋一转。盯着黛玉道。 「哦,你要封我姐姐为后了?」黛玉装着不知道的模样。^^^^不……她不想嫁给他,真的。这侯门一入是深似海,皇宫就更加不用说了。 「我该拿你怎么办?」赵裕嘆气,虽然一张圣旨可以把她召入宫中,但他心中明白,一旦黛玉入宫,从此他就再也不可能得到她。 现在,他还可以肆无忌惮的和她说几句闲话,进宫……连他都感觉,那是一种亵渎。 「陛下不会巴巴的跑来就是找我说这个?」黛玉嘆气道。 「本来只是想出来解解闷,顺便就来你这里了……」赵裕嘆气道,「我这个皇帝,做的也够窝囊的,外面有着海朝虎视眈眈,内部又被各大家族把持朝政,如今我又患上了这该死的病,也不知道还能够活多久,可怜我赵氏一门,却是连个直系后裔都没有。」 黛玉笑道:「可是你胡说,不过是受了点风寒,偶然咳嗽两声,哪里就说到后事了?再说了,如今你还年轻,我姐姐有菩萨保佑,总不免会有孩地,你担心什么?」 「但愿」赵裕嘆道,「我也希望你姐姐能够给我生个儿。」 「林姑娘,如果我将来没有嗣,你看这朝中那个王爷不错?」赵裕非常突兀的问道。 黛玉目瞪口呆……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将来没有嗣,立王爷为皇位继承者,歷史上也不是没有,但这等话题,毕竟应该关起门来和大臣去商议,他巴巴的跑来和她说什么? 据她所知,现在的王爷只有北静王、忠顺王在京城,外面地藩王倒是不用考虑了,但是忠顺王年事以高,剩下的只有年方二十左右的北静王…… 他难道要把皇位传给北静王?不……绝对不可能,北静王素来和贾府厚密,而且,赵裕亲口对她说起过,当初元妃的死,与北静王有关。 「你是什么想法?」黛玉不解的问道,「而且,你现在终究年轻,立嗣是话题,似乎是太早了一点,再说了,就算要立嗣,你也得和那些朝中大臣商议,和我说,我一个小女,动什么啊?」 「我想要知道,你支持谁啊?」突然,赵裕很突兀的说道。 黛玉一呆,心中陡然一惊,这话他分明是在疑她了,当即沉声问道:「陛下什么意思?」 赵裕也是心烦意乱,话一出口就后悔不迭,他知道黛玉素来都是多心的,唯恐她心中起疑,忙着道:「你放心」 「我放心什么?」黛玉不解地问道,她放心,她倒是有什么不放心了。 「我做地一天皇帝,我就保你一天的荣华尊贵,如果将来……我死了,自然也只能由着他们闹上天去了。」赵裕淡淡地道。 黛玉没有说话,谁也不能确保谁一辈的荣华,谁也不能确保身后种种…… 赵裕说的没错,他死了,他也只能由着他们闹去,是大臣、世家家族、或者是皇族本身的问题,都与他无关了,但他现在没有死,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必须。 「听说,明年春天就是三年一度的选秀?」黛玉忙着岔开话题,这实在不是一个合适讨论闲话的话题。 「嗯」赵裕点头道。 黛玉突然目光一闪,笑道:「我能不能去看看?」 「看什么?」赵裕不解的问道「当然是看美人了」黛玉笑道,「到时候你那皇宫中,自然四处都是花枝招展,我去看看,凑凑热闹啊。」 「明年的选秀是你姐姐负责,你要是愿意,可以去宫里住几天玩玩,我倒是巴不得,就怕你不肯。」赵裕笑道,这等小事有什么大不了?只要她高兴,要怎么样都成。 「那就这么说定了」黛玉笑道,「明年春上,我去看宫里的选秀。天色不早了,陛下还是请回。」说着,她居然下逐客令。 赵裕笑道:「你就不能容我多坐一会?」 「这坐着有什么乐的?你放着多少大事不去管?」黛玉取笑道。 「我看着你心里就爽快,见着一堆奏摺就头痛。」赵裕大笑道,「你也不用赶我,我是江山美人都想要……只是心有余,力不足」 这算是**裸的表白?江山美人? 黛玉不仅讽刺的笑了笑,歷来美人与江山放在一起,都是祸水之说……红颜祸水,这原本正牌林黛玉的绝世姿容,确实有做祸水的资格了。 「美人不能和江山放一起」黛玉陡然冷笑道,「美人自然是美人,与江山社稷无关。」 赵裕见她动怒,忙着柔声道:「你不用生气,我就说说而已。」 黛玉心中一动,让他九五之尊,对着她低声下气,也不容易了,心中不仅感慨,如果他不是皇帝多好,她事实上真是没是追求,只要求的一个爱她的男人,和她过一辈富贵闲人的生活罢了。 但是偏偏,她喜欢的,喜欢他的,都忙碌与名利之场。 不……她不该怨什么,恨什么的,身为皇帝,他的职责就是如此,而为了能够活下去,宝玉自然也得四处奔波忙碌,把权势玩弄在股掌之间,她只是不小心的捲入其中,想要置身事外,谈何容易? 友情推荐:素衣出品《暴虐皇妃》号1139310,等待您的收藏阅读
第三卷-第三十五章 素来都是很暧昧 :[] / ?赵裕见黛玉迟迟不语,走过来扳她肩膀道:「真生气了?」 「没有」黛玉笑笑道。 「呵……我听你姐姐说,你可是好生气的,我还是小心点好。」赵裕一边说着,一边在她身边坐下,问道,「今天去那边府里做什么?」 「不过是闲着无聊,过去走走」黛玉在心中苦笑,她什么时候好生气了,她又不是那个整天以泪洗面的正牌林黛玉。 「这大冷天的,还是勤加保养未好,别出去闲逛,本来我还准备让你姐姐把你接宫里去玩几天,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你这个身体,要是来来去去的受了寒气可如何是好?」赵裕一边说着,一边问道,「你这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也不找个好的太医瞧瞧,治好了呢?」 黛玉听他如此说法,就知道势必他的听了妙玉之言,或者就是曾经往贾府打听过有关她的一切,点头道:「这病大概是胎里带来的,我记得好像是从会吃饭就开始吃药了,这人参燕窝的,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也未见个好。小时候曾经碰到一个和尚,说是要化我出家----我父母只是捨不得。」 「这也是正话,好好的姑娘家,出什么家啊?念一堆的佛在肚里,快别提这个。」赵裕摇头道。 黛玉闻言,顿时就明白,势必的妙玉说过他什么,他心中不痛快的紧。忍不住用手帕掩嘴轻笑。 「黛玉……」赵裕眼见她一只雪白地素手握着绛红色的帕,红白相应,分为好看,情不自禁的去拉她的手。 「你做什么?」黛玉一惊,忙着拍开他的手,「拉拉扯扯的,回去找姐姐。」 赵裕大的窘迫。尴尬地笑道:「你姐姐的手也没有你生的好看。」 「是吗?」黛玉笑道,「不过,就算好看又如何?百年之后,终究是红粉骷髅,和普通人也不过是一样而已。\\\\\\」 「罢了罢了……都说什么话?」赵裕忙着摇头道,「你姐姐是这样,你怎么也说这个话?谁百年之后还不都是一样?参什么禅?就算修行百年,难道就能够博个长生不老不成?人啊,活着还是想想现在就好。考虑那么多做什么?」他口中说着,却又去拉黛玉的手。 黛玉想要再次拍开他,但唯恐惹恼了他,他心中不痛快。不管怎么说,对方中是帝王之尊,只能由着他拉着手里上上下下的瞧个不住:「我手上会长花不成?」 「不是,我就是好奇,你这么一双纤纤玉手,怎么敢做那等事情?」赵裕反覆的看着,好奇问道。 「我做什么了?」黛玉不解的问道。 「比如。把我的身体当布袋缝缝补补。」赵裕轻轻的笑道。 黛玉一听,原来他指得是这个,当即笑道:「你当时可是要死了,我只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不过,如果我早知道你地皇帝,宁可看着你死在路边,也不敢碰你一下。」 赵裕脸色一变。半晌才问道:「为什么,皇帝有怎么样了?」 「我听得一些宫里的规矩,皇帝殡天,就算是真是老死。当天轮值的太医也的陪葬,是不是有这么一个说法?」黛玉问道。 「是又怎么样?」赵裕点头道,宫里制度素来如此,就算皇帝的老死,一旦殡天,总有一个太医院的老太医会被殉葬。 黛玉点头道:「这就是了,当时你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我用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你止血。还用缝针在你身上缝缝补补,只是想着也许还有救。止血救人要紧,后来想想,却是后怕不已,若是你死了,你的臣下找到你,一时半刻的找不到兇手,我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由得要给你陪葬。^^^^」 哪知道赵裕听了,只的看着黛玉,半晌才道:「早知道我就应该那会死了。」 「啊?」黛玉不解地看着他,问道,「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要害死我?」 「不,我若是死了,能有你陪葬,也是人生一大快事,算是得了死所。」赵裕淡淡的笑着,「活着免不了烦心,还不知道将来如何呢。」 「你……」黛玉闻言,不仅怔住,半晌才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如果你那时候死了,我就算是陪葬,只怕也与牲畜无异。」 赵裕不在说话,只是看着她,若是真是死了,能够和她合葬,倒也不错…… 「黛玉,我要杀个人」赵裕突然直直的说道。 「什么?」黛玉不解的问道,「你要杀我?」 「胡扯」赵裕笑骂道,「说话都不经大脑思考,我要杀你做什么。」 「我以为你要杀我陪葬啊」黛玉用手捧着心,半晌才道,「你吓死我了。」 「我又没死,杀你陪葬做什么,等我死了再说。我要杀甄家那位。」赵裕笑着解释道。 「甄家?」黛玉不解,「你要杀他管我什么事情?」 「具体的说,不是我要杀,是玉儿要杀。」赵裕笑道,「真不知道甄家什么地方招惹了她,押到京城我原本是准备先关着,等着过了年,交刑部审理后在判刑的,不料你姐姐却对我使小性,让我判他极刑。」 「甄家那位当家的老爷?」黛玉皱眉问道,「我姐姐为什么要杀他?」 「你姐姐说,看他不顺眼。」赵裕无奈地摇头道。 黛玉再也忍不住,用手帕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这个「不顺眼」,可比任何罪名具备杀伤力。 赵裕见她笑得开心,不仅低声嘟嚷道:「有这么好笑嘛?」 黛玉一听,愈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声声清脆,半晌才收住笑声道:「我姐姐可还真是个妙人……这么个理由都想得出来,只是这大过年的,好好的宰什么人犯啊?」 「何尝不是?」赵裕摇头道,「甄家有位少爷,我本来准备让他进宫做太监,然后送你这边给你使唤的,不过----可惜他死了。」 「甄宝玉?」黛玉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送我使唤?」 「你不是喜欢那个贾宝玉吗?」赵裕笑道,「那个甄宝玉的生母,和贾宝玉的生母乃是双胞胎姐妹,所以,这甄宝玉和贾宝玉,容貌非常相似,哈……」 「你这个烂了嘴的。」黛玉一听,顿时就跳起来,也不顾忌他什么皇帝陛下,伸手就拧他的脸,「我就知道你没什么好话……」 赵裕被她按住,忙着笑道求饶道:「好妹妹,我可不敢了……别拧……」 黛玉也不敢闹得过分,笑着放开他,忍不住轻轻的啐了一口。赵裕坐正了身,笑道:「我以为真宝玉总比假宝玉好」 「你还说……」黛玉记得跺脚,伸手又要拧,赵裕忙不迭的讨饶,口中不住口地叫着「好妹妹」。 「谁是你妹妹来着,还站我便宜?」黛玉笑道。心中却是一动,素来只有宝玉叫她妹妹,她也早就听熟了,甚至在潜意识中认为是天经地义,现在换了一个人叫,她地心不由自主的就「咯噔」了一下。 「你姐姐嫁了给我,我不叫你妹妹,我叫什么?」赵裕一边说着,一边捉住她地两只手,用力的捏了一下,黛玉不由自主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你要捏碎我的骨头?」 赵裕不答,笑问道:「民间叫什么来着?」 「民间?」黛玉一呆,民间应该叫「姨」? 「你不说我也知道的,你真当我煳涂,哈……我小时候也是淘气的,常常偷偷的跑出来,没少挨罚。民间是不是叫小姨?哈哈,小姨和姐夫,素来都是很暧昧的……」赵裕哈哈大笑。 「你……」黛玉气怔,见过无赖的,没见过他这么无赖的。 「好好好,我不说了」赵裕唯恐她真的生气,忙着笑道,「我就问你一句话,那个姓甄的王八蛋,要不要过年把他做成菜?」 「什么?」黛玉不解的问道,「你要杀他,问我做什么?」 赵裕大是窘迫,半晌才道:「玉儿说,让我问你」「原来你来半天,就是为了这个?」黛玉一听,陡然转过身去道,「我决定不理会你了。」 「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吃醋了?」赵裕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去扳她身。 「没有」黛玉气鼓鼓的道。 「没有就好,别生气,玉儿说----这个人最好是交给你处理,她说你会高兴的,所以我才巴巴的跑来,你要是生气了,我可得不偿失了,杀个人事小,惹你恼了,可事大了。」赵裕一边说着,一边搂着她肩膀轻轻的笑。 「你要杀就杀,但也不要把他做成菜,这大过年的,你不嫌噁心啊?」黛玉摇头苦笑道。 「这凌迟不就是做菜吗?」赵裕摇头道。 「你还说,以后都别吃肉了?」黛玉摇头,皇帝做到他这个份上,还真是少见。 强烈推荐:晚晴新《问鼎记》,走过路过,不容错过哦……
第三卷-第三十六章 假做真时真亦假 :[] / ?赵裕笑道:「又不让你去看,你怕什么啊?不过,有些人的心态真奇怪,居然喜欢看这个……」 「谁喜欢看这个了?」黛玉不解的问道,那血淋淋的场景,谁喜欢看了? 「总有些人喜欢的。」赵裕淡淡的道,年幼的时候,他曾经被迫去看过,回来后,半年都不想沾肉,闭上眼睛,眼前就是那血肉模煳扭动着身体挣扎的人,凌迟开始的时候,那人还能够叫上数声,悽厉惊悚,听着令人胆寒,但渐渐的那人就叫不出来的。 凌迟没有太多的血,据说是血液都倒流进入腹部,所以,凌迟的犯人,最后还得被剖腹枭…… 凌迟,说说就是两个字,但实际上去是千刀万剐……赵裕想想,每每感觉荒唐,同样都人,就算要杀,也范不着弄这等折磨人的花样,实话说,他登基之初,曾经想过要废除这等惨无人道的酷刑,但最后,他居然可以云淡风清的陪着一个女孩说着如何去处置一个曾经的朝臣。 「不要说这个好不好?」黛玉摇头,轻轻道,「既然姐姐要杀,那就杀」 赵裕点头,转变话题,笑道:「你有空去宫里看看你姐姐,闲着也是闲着,没必要去那边府里穷掺和。」 黛玉知道他的心事,不想让她和宝玉走的太近,当即只是点头答应,心中却再次想着----他不是皇帝多好? 两人又天南地北的闲扯了几句。赵裕似乎心情极好,不住地逗着黛玉说笑,柔情蜜意,曲意奉承……两人正聊的开心,不料门口却传来夏太监的咳嗽声,赵裕不仅皱眉,问道:「什么事情?」 「回禀主。赵公公过来说,宫里有急事,请主立刻起驾回宫。」夏太监在门口高声说道。 「知道了」赵裕没好气的回答了一声,看着黛玉,心中只是不舍。== 黛玉忙着笑道:「你有事就去,有空过来坐坐。」 赵裕点头,半晌才道:「真希望能够每天过来看你」说着,无奈的起身,黛玉意图送他出去。赵裕忙着阻止道,「你别动了,外面怪冷的,我这就去了」 黛玉点头,看着他出去,不仅再次嘆气---- 贾府内,在黛玉急沖沖的离开后,贾母也是扫兴,湘云、探春见贾母懒懒地不想动,也不便再坐着。都给贾母请安,起身回房而去。 宝钗又在贾母的面前侍候了一会,这才回自己房里,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得宝玉房里传来「桌球」一声大响,倒是把她吓了一跳,不知道何事,忙着走了过去。只见宝玉坐在椅上,秋纹正蹲在地上捡着茶盅碎片。 「这是怎么了?」宝钗忙着问道,「好好的,怎么就动气了?」该当动气的。似乎应该是她,而不是他。 宝玉抬头,见着薛宝钗,冷笑一声问道:「你今天早上去什么地方了?」 「没去什么地方,不过是母亲病了,过去看看」宝钗忙着答道。 「姨妈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以前就没有见你去过。今天怎么这么积极?不会是向你嫂讨经验去的?」宝玉冷笑道。「你那嫂可真有本事,薛大哥这才死了几天?她就爬上蝌兄弟的床了?」 宝钗闻言。满脸紫涨,哪里说得出话来,半晌才哭道:「你心里有气,也范不着拿我煞性?谁不知道今天是那位贵人去了你林妹妹哪里,你心里不痛快,何苦来着,嫌我不好,直接说就是了……」 「我从来就没有以为你好过」宝玉站起来,冷冷的道。^^^^ 「你……」宝钗气怔,眼见宝玉要出去,再也忍不住,叫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当初如何,现在又如何?」宝玉闻言,站住脚步问道,「你说说,我倒要听听。」 「你当初何必招惹我?」宝钗拭泪道,「你若不招惹我,我也不会为你失心落魄,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真的不如你林妹妹?」 宝玉听了,半晌才冷笑道:「我招惹你?到底是我招惹了你,还是你招惹我?当初我们姐妹一起在院里住着,林妹妹在京城是无依无靠,可是你有母亲哥哥在外面,就当知礼出去,而不是住在我们家。好,就算你住在我们家,姐妹们一处和气,你倒是看看,我待你和别的姐妹有什么不同了? 我虽然是个煳涂人,但待你和待我家亲姐姐、亲妹妹一样,虽然亲热,好歹守着个礼,但是待林妹妹,只要不是傻,都知道我地心。 我和林妹妹从小一张床上睡觉,平日里谈笑无忌,说话也是不防头的,甚至在人前人后,我私心下从来都不隐瞒什么,就算被人取笑职责,我也不在意。 我们两从小儿就动手动脚惯了的,但是宝姐姐,在你面前,你自己想想,我何曾敢稍有轻薄?」 宝玉说到这里,看着宝钗片刻,又冷笑道:「你年龄比林妹妹大一些,又是有心计、又算计的人,上面有太太扶持,下面有凤姐姐照料,我这府里上上下下,自然也没有一个敢得罪你的,林妹妹却是孤苦无依,除了老太太的真心疼她,别人也不过就是面情儿上的事情罢了。 还有一事,你恐怕不知道---那年夏天,我在房里午睡,袭人给我绣东西的时候,袭人出去,你大凡是大家知达理的姑娘家,就应该知道迴避,可是你不但没有迴避,反而在我身边坐下,当初你和袭人说话,我事实上已经醒了,只是无奈袭人出去,你单独在我房里,我只能索性装着睡着……」 「什么?」宝钗再也忍不住,惊唿出来,「你是醒着的?」 「当然」宝钗只感觉心中仿佛被谁狠狠地刺了一刀,原来,他竟然是醒着的,那不是梦话,那是直接说给她听的。 没有金玉良缘……没有他从来都不相信。这个表面上看着一团和气,但实际上多少还是有点心计的,他不是那么好控制、好摆布的。 「那你说到……说到不是梦话?」宝钗颤抖着指着他,连语音都在颤抖。 「梦话?」宝玉冷笑,「当然不是梦话,那是我故意说给你听的……但是,我没有想到,林妹妹居然看到了……」 是的,黛玉看到了,正牌的林黛玉素来都是多疑地,自然就起了疑心,而且,越倒后来,黛玉的病更加严重,为了让她放心,宝玉把自己的心、自己的玉,全部给了她…… 黛玉获得了他地灵性,再宝玉成亲的那天晚上,她含笑而去,她的眼泪尽了,一生的孽缘也到此结束。 也许是最后一刻的觉悟,也许是孽海情天清净之地,容不下他这么一块浊玉…… 宝钗绝望的倒在椅上,半晌突然间笑了起来:「你想要怎么样?就算如此,我们还是成亲了,不是吗?你林妹妹终究是要嫁的,你没有指望了……哈哈哈哈……」说到最后,她再也忍不住放肆地大笑。 等着瞧,等着琴妹妹进了宫,获了宠,薛家復起,你等着,宝玉,我要你后悔----宝钗在心中声嘶力竭地叫着,但是她却在笑,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宝玉鄙夷的笑笑,林妹妹就算要嫁人,那也是他地事情,不捞她操心。 「以后你没事,最好不要出去乱跑,我们家是没有这样的规矩的。」宝玉冷冰冰的一句话,等于是把她囚禁在这小小的院里。 「宝玉,从此以后,你的事情我不会管,但我的事情,你也不用管」宝钗站起来,冷冷的道,「我薛家不欠你们贾家什么,既然你心中念念不忘你的林妹妹,从此什么撂开手,你当我没有娶我,我也当没有嫁给你。」 「说的好不轻松自在。」宝玉冷哼了一声,转身道,「宝姐姐,我幼年的时候,曾经做过一个很古怪的梦,梦里倒了一处去处,很多东西我都忘了,但其中的一幅对联,我却是记忆深刻。」 宝钗知道他有话要说,当即笑道:「什么对联,你倒是说说?」 「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亦无「宝玉淡淡的道,说着,他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宝钗细细的念着怎么两句,半晌才道:「真也罢,假也罢,都是如此……」说着,她也转身,自向自己房里走去。 第二天一早,宝钗刚刚起床还没有来得及梳洗,王夫人房里的丫头绣凤急沖沖的跑来,叫道:「二奶奶,太太急等着二奶奶说话。」 「什么事,这么忙?」宝钗不解的问道。 「奴婢不知道,二奶奶去了,横竖就知道了。」绣凤说完,忙着就跑了,这里宝钗不敢耽搁,梳洗后扶着莺儿,往王夫人上房而来。 刚刚到了王夫人房里,就见着王夫人抱着凤姐,哭得气断声嘶---- 「请太太安」宝钗不明白何事,忙着先给王夫人请安,王夫人一把搂住她,哭道,「我的儿,你可知道,你甄姨父被判了凌迟,今儿就要处决了……」
第三卷-第三十七章 破帽遮颜过闹市 :[] / ?宝钗仿佛耳朵里响了一个炸雷,顿时惊得手足冰冷,半晌也没有回过神来,王夫人一手搂着宝钗,一手抱着凤姐,大哭起来。 宝钗隔了好一会,方才哭了出来,甄家老爷,姓甄名士谦,虽然是豪门大族,却是当年的进士出身,与王府素来交好,所以才结为姻亲。 宝钗虽然早就知道甄家被抄,甄士谦父被押解上京候审,只是当初薛家有事,薛蟠被关在大牢,薛蝌天天在外奔波忙碌着薛蟠的事情,她也没有打听过此事,知道今天才略微知道,原来甄家少爷早在押解上京的路上就已经死去,而姨妈也死了…… 剩下的,仅仅只有这个甄家老爷,原本宝钗心中还想着,贾府妙玉进宫,贵为皇贵妃,正当恩宠,只要姨父肯使几个钱,将来设法保出甄士谦,也不是问题,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圣旨就下了----凌迟 凌迟----这可是极刑 宝钗想到这里,转念想到宝玉昨天对自己冷淡的态度,贾府众人鄙视的目光,更是如同万箭穿心,抱着王夫人放声大哭。 正乱着,突然听得外面靴响,随即绣鸾打起帘,只见贾政一脸急怒的走了进来,凤姐、宝钗忙着站起来,用手帕拭去脸上的泪痕。 「哭什么?有这个哭的功夫,早做什么去了?」贾政在王夫人的旁边坐下,拍着桌怒道。 「老爷……」王夫人只叫了一声「老爷」,泪如雨下。 「出去」贾政对着凤姐和宝钗喝道,「都站着做什么?」 宝钗和凤姐一呆,忙着施礼退了出去,这里贾政见房里没人,才道:「你自己做得好事,怨的谁?」 「甄家虽然获罪。但也没有理由不经过刑部、大理寺审理,直接又主上下旨判处极刑的,我今天使了银,令人去宫里打听,才算知道----原来是皇贵妃娘娘的旨意。\\\\\\你当初若不是使了银,令甄家拦截她,她今儿也犯不着报这个仇」贾政冷笑道。 「是她?」王夫人呆了半晌,不错,当初林如海让养女若玉进宫,为了怕贾府起疑,却把亲生女儿黛玉送来贾府,但他没有想到,王夫人却更是狠毒,修给同在江南的甄家。拦下若玉,逼问那银的下落,同时想要藉此彻底的摧毁林家,接管林家在江南地一切。 人算不如天算,所有的人都死了,偏偏林若玉却活了下来,化身为尼,更名妙玉,不但在他们家一住就是这么多年,偏偏还收拢了林家原本在京城的势力。如今的林家,早就炙手可热。 「当初,你怂恿着老太太,把我妹妹嫁给林如海,不就是为了甄家?」贾政冷笑道,「想来这些年。你是真把我当死人了。」 王夫人没没有说话,他连这个都知道,那么余下的呢? 「昨天,主上去了林姑娘那里」贾政深深地吸了口气,站起身来。看着她道,「今天就传来士谦凌迟的消息,你想想,你们在江南鬼鬼祟祟做下的事情,人家都不知道?」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家好」王夫人冷笑道,「我白操了这么一世的心。却是为谁了?」 「为谁?你自己心里清楚。有些事情难道你非得逼着我说出来?现在可不比以往,我还要什么脸面。为了这个家,我亲自去给林姑娘跪下磕头了,我还怕丢脸?」贾政冷笑道,「我妹妹就是你的一颗棋,逼死我妹妹,毒杀林如海,你做的事情,也够人瞧的人。」 「你知道什么?」王夫人拭干脸上的泪,冷冷的笑道,「你既然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我就是想要知道,你要做什么?」贾政冷冷地道,「你父亲把你许配给我,你以为我乐意,你要怨,也去怨你们王家,比把我们贾家一家拖着陪葬。^^^^」 「士谦若是死了,我就拉着你们一家陪葬」王夫人陡然抓起桌上的一只茶盅,狠狠的砸在地上,指着贾政道,「对,你知道就如何,我是为了士谦,所以,你妹妹做了我的棋,我杀了林如海,我还逼死了你的亲闺女元春,怎么了?不……不不……我还少说了,你错了,我还对你的嫡亲的外甥女下了毒,本来她应该在宝玉成亲的那天晚上去世的,只是,我也不知道那里出了错,她竟然没有死。」 王夫人突然大笑,指着贾政道:「你恨宝玉,讨厌他,就因为他是我养的,对不?哈哈哈哈……可是他地身上留着一半你的血,你就算在恨,在讨厌,也是没有法的事情。」 「那你就等着看甄士谦被凌迟」贾政冷笑道,「午时三刻可救要到了,啧啧,那么一个风流倜傥的人物,被人扒光了衣服,一刀刀的割肉,那滋味绝对不是好受的,对了,你要不要弄点纪念品?我不在乎花几个钱地。」 贾政原本至少要打击她一下,不料王夫人却只是冷笑以对,似乎已经平静下来,淡淡的道:「那倒不用你操心,他死了,我自然也跟着去。」 贾政闻言大怒,陡然一把抓过王夫人的说,怒道:「你敢?」 「一个人要死,你还能够有什么法?」王夫人平静的笑着,「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就这么死的,我要死,也地等着你们贾府死光灭绝为止」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贾政说着,抬脚就走。「你去哪里?」王夫人突然问道。 「这午时快要到了,总是亲戚一场,我好歹也去送送甄老爷。」贾政淡淡的笑着,早到了那边房里,换了便服出去。 西市口,正如赵裕所说,这世上有些人就是变态,喜欢眼睁睁的看着虐杀同类为乐,早就传出今儿要凌迟一个犯人,如今刑台前后,虽然有很多官兵把守,却依然挡不住众人拥挤着围观。 贾政穿着普通的服饰,隐在人流中,眼看正午将至,人犯却还没有押来,不仅皱眉。突然,左肩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他一愣,转身看时,只见一个黑衣人,带着大大的破斗笠,遮去了整张脸。 「贾老爷好」那人见他转身,冷冷地道。 贾政一惊,这人居然知道他是谁?忙着四处看了看,眼见他带来地小厮和随从都在附近,这才放心。 「贾老爷真是越谨慎了,难道这闹市之中,我还能够把你怎么了?」那人冷笑着讽刺。 贾政越奇怪,这人的声音怎么如此地耳熟……这人他一定认识,可是搜肠刮肚,也想不起他是谁? 「今儿能蒙贾老爷亲自来送我上路,倒也值了」那人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把斗笠向上揭了一下。 贾政接着正午白花花的阳光,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张熟悉之极的脸,顿时惊得手足冰冷……他怎么会站在这里,他不是那个理该绑在刑台上千刀万剐凌迟的吗? 「很惊讶是不?」甄士谦冷冷的笑道,「我也没有想到,你会亲自前来送我上路。」 「你……」贾政一时之间,那里说得出话来。 「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在南门外两里路的一处荒庙里面等你。」甄士谦说着,拉了拉破破烂烂的斗笠,盖在脸上,先挤出人群,向着外面走去。 贾政呆了片刻,一颗心砰砰乱跳,却听得刑台上一声铜锣响,惊的他差点没有跳起来,忙着转身去看,只见几个官差押着一个散着长,穿着破烂骯脏囚衣的犯人走了上来,绑在刑柱上。 「老爷」旁边跟随着侍候的小厮忙着过来,问道,「酒已经备下了,老爷是不是现在过去?」 「不用了」贾政摇头,不管那人是谁,只要不是甄士谦,就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说着,他竟然转身就走,连头也不愿意再回一下,主上要凌迟谁都与他无关了。 「老爷,老爷……」身后的小厮不解,忙着跟着追了上来,问道,「老爷不观刑了?」 「血淋淋的,有什么好瞧的?」贾政淡淡的道,转过西市口,上了马车,迳自吩咐道,「出城,往南门去。」 「是了」小厮答应一声,驾车去南门。 出了南门大略两里路,小厮眼见前面人眼稀少,不解的问道:「老爷,这是要去哪里?」 贾政揭开车帘看了看,只见不远处树林里隐着一处破庙,暗自点头道:「想来就是这里了。」 当即令小厮停了车,道:「你们就在这附近等候,我心里烦的很,走走就来」 小厮不放心,意图跟着,被贾政拒绝,独自一人,向着树林荒庙走去---- 下一章「眼前无路想回头」,为你写那诗礼簪缨之族,豪门巨富之家穷途末路苍凉无奈…… 一个时辰后,晚晴继续更新,伸手,要粉红票票……主站过来的读者,点那个粉红小花花「女频作品」,转到女频的页面,然后点击封面下面的那个「女频粉红票」,就可以给晚晴投票,晚晴拜谢中
第三卷-第三十八章 眼前无路想回头 :[] / ?却说贾政顺着一条小路,向着树林里面的荒庙走去,只是前几天下了雪,这几天一暖之下,却是异常的滑,湿泥粘在一双新鞋上,甩也甩不掉。 好几次都差点滑到在地上,幸而路边野树丛生,扶着树枝,慢慢的走了过去。虽然是正午十分,但由于那荒庙隐在树林里,还是显得阴沉沉的,分外寒冷。 贾政走到跟前,只见庙门破破烂烂,里面连神台上佛祖的塑像都倒塌了半边,但大门上却有着一副对联。 贾政扶着门框,不由自主的细细辨认,虽然对联也早就剥落褪去,但依稀可辨---- 身后有余往缩手 贾政看了这七个字,若有所悟,一时呆呆出神,忙着又去看另外一边,分明写着:「眼前无路想回头」 贾政只如电击雷擎,呆呆的看着,不由自主的念叨道:「眼前无路想回头……想回头……」 呆了半晌,陡然想起此来的目的,忙着叫道:「士谦……士谦……」 叫了两声,荒庙中也无人回答,贾政向里面看了看,只见荒庙中蛛丝缠绕,灰尘满布,实在不像有人居住的样,但还我不像就这么放弃,小心的迈了进去,陡然,「喵呜」一声,一个黑漆漆的东西蹿了出来,差点没有把贾政撞翻在地上。 贾政再看时,却是一只老大的黑色野猫,见着人来,跑了出去,那野猫似乎也不是特别特备怕人,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翘起尾巴。盯着贾政。 「士谦……」贾政再次叫了一声,不见人回答,正欲转身出去,不料回头之间。只见那黑衣人带着斗笠。正站在他身后。 「你想要吓死我?」贾政扶着门框。抱怨道。 「政怕我?」那人脱了斗笠,略略的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半晌才道,「还是我现在的样,大不如前,连你看着也嫌弃了?」 「没有」贾政嘆气道,「只是我们都老了。\\\\\\头都白了……」 是的,甄士谦斗笠下面地长并没有梳起来,只是有着它散乱的披散开来,看着甚是不羁,但却多了几缕白。 「是啊……老了……政也老了」甄士谦嘆气。想当年他们初回的那会,不过十七八岁,很等的风流倜傥,如今却落得鸡皮鹤了。 「你怎么会?」贾政看了看四周,半晌才问道,「你是怎么出来地?」 「我甄家在江南经营多年,我总留着一些后手。多年前我就花钱买下了一个替身。想不到还真是派上用场了。」甄士谦淡淡地道。 眼见贾政满脸疑惑,甄士谦又嘆道:「今日之局。我早已经料到,自从当初祖上有着那么一个传言后,而我们几家又为了那个传言,一直死死地守在一起……把持朝政,想要不招主上忌惮都是难的,所以,我总得留一些退路,十九年前,尊夫人修告诉我,她诞下了一儿,衔玉而生,我就知道,该来的终归躲不过。」 「你是怎么来到京城的?」贾政听着,心里甚是不舒服,忙着转变话题问道。 「跟着囚车一起来的,路上找机会亲手杀了我那贪生怕死的儿,那个替身本来也想杀了了事,只是再也找不到机会动手了。」甄士谦淡淡的道,如今他地心已经古井不波,在眼睁睁的看着老母、结妻去世,亲手杀了爱之后,余下的,只怕很难有什么动得了他的心。 「你今儿找我,却为何事?」贾政只感觉心里酸楚,极不好过。 「我要见令郎,你帮我安排一下。^^^^」甄士谦冷冷的道。 贾政突然一惊,忙不迭地退后一步,防备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你知道,何必问?」甄士谦冷笑道。 「不……」贾政回头,断然拒绝道,「我不会让你见着他的。」 「你想要不收盟约?难道我甄家上下数百口人命,就这么白白死了?」甄士谦陡然一把抓住贾政的衣领,恶狠狠的道,「你现在依然享着荣华,受着富贵,你可想过,我有何处容身?」 贾政不说话,他不能说什么,为了贾府……为了宝玉,他绝对不能让甄士谦见着他。这人极度危险。 「政……你要知道,我们没有退路。」甄士谦松开贾政,淡淡的道,「你若是要后退,早晚会步甄家的后尘,难道你想看着你已经八旬地老母死无葬身之地,想看着你地妻死在你面前,你难道想要看着你家的女儿被一群无赖玷辱?你难道想要去那刑部大上,毫无尊严地受刑?」 「我不想但我不准你见宝玉,我自有我的主张。」贾政怒道,「我为官多年,如何拿捏分寸,自然不用你教我,还有,你平时行事也太过歹毒,林家那两个丫头,你要是不下手,至于弄到这等地步嘛?」 「说来说去,你居然抱怨我?」甄士谦勃然大怒道,「林家的那两个丫头,林如海亲生的就罢了,另一个,你可知道来歷?」 「我怎么知道,不是说是养生保养的吗?」贾政不解的问道。 「我们都不是林如海的对手」甄士谦冷冷的笑道,「早知道就不该杀了他,宁可留着,反正有着江南一案,他也逃脱不了干系。」 「你别说这个,你且说说,皇贵妃到底是什么来头?」贾政不解的问道,林如海死都死了,但他布下的这个局,他们却是谁也破不了。 「不知道」甄士谦摇头道,「就因为不知道,所以才可疑。」 贾政松了口气,半晌才道:「你不知道就别乱猜……」 「反正,我要见令公」甄士谦再次道,「我不管你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若是不让我见着那位正主,保不准我就弄出点事情来,我现在可是一个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比不上你上有八旬老母,下有金闺弱质女儿,身边娇妻美妾无数。」 「你……」贾政差点没有被他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想起王夫人早上的话,陡然怒道,「什么娇妻美妾,你做的好事」 甄士谦呆了呆,突然摸着贾政的脸道:「别生这么大的气好不好?」 「你……」贾政陡然拍开他的手,怒道,「我们鬍鬚都白了,你还这样?」 甄士谦哈哈一笑,陡然想起少年之事,和贾政之间的荒唐事情,不解心痛如绞,在想想与王家姐妹之间的缠绵……妻儿惨死,顿时泪如雨下。 「政,我们没有回头路,我保不住老母妻儿,我不能最后看着你也……」说到这里,甄士谦已经说不下去。 贾政闻言,也是黯然,把刚才一腔怨恨全部付诸九霄云外,低头道:「我明白,只是……我不想你见着宝玉。」 「罢了……」甄士谦慢慢的走入荒庙中,道,「你去,这地方不是你来的的。」 贾政呆了呆,愣然看着甄士谦落寞的身影,半晌才道:「你在京城何处落脚?要不……」 「不用了,我不想连累你……」甄士谦淡淡的道,有他这么一句话,比什么都值了。 「你去」甄士谦又催他快走。 贾政转身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着甄士谦站在荒庙了呆,想着曾经的富贵弟,居然沦落到这等下场,更是伤感--- 门前,有两排依稀模煳的字迹…… 身后有余往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 眼前确实是无路,可是回头,归途又在何方? 甄士谦说的没有错,祖上的那个传言,四家的联盟,早就是一条不归路…… 出来树林,小厮忙着过来参扶着,刚刚走的几步,却看到一个白苍苍的老者,做道士打扮,口里唱着----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处,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 那老者见了贾政,突然叫道:「老先生请留步」 贾政一呆,不解的回头,看着那老者,却现这老者有着几分面善,恍惚在什么地方见过,只不过他风尘满面,白如雪,实在是认不出来。 「贾不假,白玉为金做马……老先生可是那红尘繁华之地的贾家政老爷?」那老者细细的看了看贾政,问道。 贾政心中无限狐疑,这贾不假,白玉为金做马,不过是外面的乡野假语,他自然也听说过一些,只是……这老者为什么能够一口叫出他的名字? 「政老爷不认识我了?」老者巍巍颤颤的问道,「是了,老朽弃了红尘多年,却不知是我弃了红尘,还是红尘弃了我……可惜可惜,我还是看不破,巴巴的赶来在京城做什么啊?」 未知来着何人,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卷-第三十九章 真也?假也? :[] / ?贾政越看他越是感觉面善,只是委实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忙道:「老先生看着面善,只是请恕政愚昧,实在是想不起来。」 那老者又看了看他,终究嘆道:「故人尚且不识,真也?假也?」 贾政听了这么一句,陡然如同是醍醐灌顶,勐然省起他的何人,忙着一揖到地,问道:「可是甄老先生?」 「正是」那老者摇头嘆道,「老朽甄士隐。今儿巴巴的赶来京城,原本是为了送兄弟一程,如今看来,我是白来这么一趟了。」 原来,这老者就是甄士隐,当年看破红尘,携带妻小归隐江南,不料葫芦庙失火,累及他房舍被烧,唯一的女儿英莲也被人拐走,甄士隐投奔老岳丈而去,偏生他家那老岳丈又是一等势利人,只等甄士隐当真落魄,冷嘲热讽。 甄士隐遂一怒之下,离家出走。他与那甄士谦本是嫡亲的兄弟,只是看破官场名利,不欲与兄弟往来,这些年做了道士,四处游走,顺便打听小女的下落。 前儿听的说甄家获罪被抄,他也忙着向京城赶来,意图打听事情真相。 不料还没有到的京城,却在半路听得说,甄士谦被被判了凌迟,甄士隐听了大是悲痛,不料却在京城南门遇到贾政,原本悬着的一颗心却反而放了下来。「政不明白老先生此话怎讲?」贾政不解的问道。 甄士隐闻言冷笑道:「政老素来是聪明人,果真不明白?」 「实在不明白,还请老先生明示。」贾政一边说着,心中却是忐忑不安,他……不会是知道了什么? 「你与我那兄弟素来交往相厚,你就算不能搭救,也应该去送他一程,岂会在此?既然你在这里,那么就证明我那兄弟另有神通。^^^^逃得此劫,我又何必巴巴的来?」甄士谦冷笑道。 「啊?」贾政闻言,顿时如同一桶冷水从头淋到脚跟,全身冰冷一片。 「政老不会准备杀我灭口?」甄士隐冷冷的道。 贾政强自镇定下来。半晌才道:「你们是亲兄弟,我说什么呢?」 「亲兄弟,好个亲兄弟啊?」甄士隐只是冷冷一笑,又道,「早年我就说过,让他退步抽身,这荣华富贵虽好。但随能够保得住百载千秋,偏偏不听,非得弄出事情来……家破了,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贾政陡然想起刚才那荒庙上的一副对联,甄士谦约了他到那里相会,想来也是有着退步抽身打算,但是,现在还有回头路吗? 身后有余往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 说得真好「老先生何处安身?」贾政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忙着问道。 那甄士隐听了,突然哈哈一笑:「出家之人,何处不可安身。」说着,他竟然连招唿也不打,拂袖而去。 贾政也不动怒,早年就知道他的脾气,快步追上笑道:「老先生。政的马车就在附近,你……不如上车一起走?」 「不用」甄士隐摇头道,「我已经走了好几年了,只是……」说到这里,陡然摇头。 「只是什么?」贾政不解的问道。 「这些年老朽一直在寻访小女的下落」甄士隐嘆道。富贵荣华,名利官场他都开破了,只是与这儿女之数,实在还是看不透。 「令嫒怎么了?」贾政皱眉问道。 「小女英莲早年被拐拐走,现在也不知道落在何方,是死是活……」甄士隐嘆道,「虽然明明知道儿女之数早有天数。\\\\\\只是我就是看不破啊。总想着若是能够再见一面,也是好地。」 贾政问道:「老先生豁达如此。居然还忘了儿女私情?再说了,令嫒幼年给拐走,如今早就长大成人,模样出落齐整,老先生就算是对面相见,也未必认识啊?」 「政老有所不知,我那女儿眉心正中,有着一颗米粒大小的胭脂志,极是好认,断没有认不出来道理。」甄士隐摇头道。 「啊?」贾政愣了片刻,似乎恍惚记得,谁家的女孩也是这样,难道就是他早年失落的女 「怎么了,政老见过?」甄士隐紧张地问道。 贾政见了好笑,表面上一副洒脱豁达,事实上还是放不下,明明心里想的慌,却还要忙着掩饰,唯恐他说出甄士谦的事情,他可知道,这两兄弟素来不和,否则,两人也不会分开多年。 于是笑道:「我恍惚听见谁家的女孩眉心正中有着一颗胭脂志,只是也没有留意,这么着,你到京城落脚后,来我府上,我让内人帮你打听打听。」 「这感情好,只是有劳政老了」甄士隐说着,告辞而去。 这里贾政在小厮的服侍下上了车,迳自回府,去了自己房里,只见王夫人两眼哭得红肿,见着他回来,忙着拭泪。 「得了,别哭了,那人还没有死,你哭什么哭?感情我要死了?」贾政见着王夫人,没来由的怒气上升,冷冰冰的板着脸道。 「你说什么?」王夫人闻言,顿时呆住,没有死?什么意思? 「他聪明,早年就准备好了替身,那个老狐狸,要他死,哪里是这么容易地?」贾政冷笑道。 「你见过他?」王夫人听了,顿时转忧为喜,忙着问道。 贾政点头,半晌才道:「他要见宝玉。」 「你怎么说了?」王夫人问道。 贾政陡然抄起桌上的茶盅,再次狠狠的砸在地上,指着王夫人的脸问道:「你以为是傻?」 王夫人听得甄士谦没死,满心欢喜,也不与他计较什么,只是笑笑,招唿丫头过来收拾破碎的茶盅,自己却收拾了,正欲出去。贾政问道:「你去哪里?」 「我去老太太那里」王夫人笑道。 「你倒还真想得开」贾政冷笑道,「你先别走,我问你个事情,上次恍惚见着谁家的女孩,眉心正中有着一颗胭脂痣,你可知道是谁来着?」 王夫人被他问得呆了呆,不解何意,半晌才道:「老爷不会是看上了人家姑娘,原本薛姨妈身边的小丫头,名字唤作香菱的,眉心正中就有一颗胭脂痣,那丫头倒是生的好齐整模样,只可惜潘儿没福气,生生辜负了这么一个丫头。」 「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贾政在炕上坐了下来,笑道。 「你见着谁都和我无关。」王夫人冷笑道。 「士谦的事情,也和你无关?」贾政冷笑道,「你不爱听,我还不想说呢。」 「老爷」王夫人听了,忙着转过身来,陪笑道,「我错了,还不成吗?」 「错了?你也知道错?」贾政听了,怒气再次上升,半晌才道,「我见着甄士隐了。」 「什么?」王夫人惊得后退了好几步,一手按在桌上,方才站住,问道,「他……还活着?」 「活得好好地。」贾政冷笑道。 王夫人半晌才镇定下来,问道:「他来京城了?」 「是的」贾政点头道,「你做的事情,最好收拾干净了,别惹下祸害,那个香菱,有可能就是他的女儿,还有----宝玉的媳妇,好像也不是安分的主啊?」 「宝钗?」王夫人一时不解贾政话里面的意思。 「你们王家的女孩都很厉害,先是链儿媳妇,现在又是她?都在外面做地什么事情?链儿媳妇手里这两年收了不少东西?」贾政淡淡的道,「仗着我们府里在外面的颜面,什么事情都敢做?还嫌我们家的名声不好听?」 「链儿媳妇做什么了?」王夫人皱眉问道。 「她在外面弄高利贷。」贾政道,「起先我还不信,这几天细细打听,才知道确实有此事,不光如此,她还接着我们几家在官场上的影响力,不知道做了多少乱七八糟地事情,也不管腥的臭的,管的管不得,她只管从中捞取银,这样的人,你难道就不知道管管?或者说,你想要我出面管了,让链儿直接休了她?」 王夫人沉默不语,半晌才道:「她如今被大太太叫了过去,让我怎么说?」 「既然如此,刚才她怎么会来你这里?」贾政冷笑道,「你们王家都是一条藤儿上的……你要是真不管,说不得,我去回了老太太,让那边大太太去管,可好?」 「你……」王夫人呆了半晌,突然冷笑道,「你不会连我也要休了?王家的人,我还不中你地意,何况旁人?」 「你?」贾政笑笑,突然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王夫人顿时就脸色大变,贾政却是哈哈大笑,向外走去。 「你这是作孽」王夫人在背后叫道,贾政装着没有听见,迳自去外房。
第三卷-第四十章 转眼又除夕 :[] /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年下,贾府这边忙得是天翻地覆,相比较之下,黛玉的晴瑶别院,却是出奇的安宁。 一来是人少,二来也不用忙着请年列吃饭什么的,三来不用祭祖,不过是黛玉在私下祭奠一下父母罢了。 不过,紫鹃、雪雁偕同小九、小宝还是忙里忙外,四处张灯结彩,赵裕先两天就令人送了不少东西来,接着,妙玉也打法人从宫里送了衣服、香珠、饰之类过来给黛玉。 黛玉也挑一些世俗间的新巧小玩意,令夏太监送给妙玉去。 到了年三十这天,一早黛玉就与私室祭奠了父母,午饭过后,就有贾府中人过来请过去看戏。黛玉推脱不得,带着紫鹃、雪雁过去,刚刚到了门口,宝玉就亲自迎了上来,扶着她下车,问道:「早上就打法人去请妹妹,怎么说有事不来?」 黛玉笑道:「大清早的,你们这边也的祭祖忙乱,我过来添什么乱?而且,虽然父母都葬在南边,我终究也的在私室拜祭,以尽儿女孝道。」 「这话到是正理,我却是忘了。」宝玉笑道。 黛玉心中一动,问道:「最近怎么没见二姐姐?」 「嗨----」宝玉听来,嘆气道,「她哪里有空来?如今他们孙家都不在京城,姐夫又居着官,不比普通人家,最近忙得她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了,前儿老太太打法人去请她,她说了,实在走不开。说请过了年,邀老太太过去坐坐呢。」 「哦……」黛玉笑笑,原来孙绍祖现在让迎春管家,不过,那个软弱木头人,能够管家吗?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里走去。不料迎头撞见宝钗,黛玉呆了呆,宝玉却依然扶着她的手,丝毫也没有想要开的打算,问道:「你不在老太太那边侍候,过来做什么?」 宝钗道:「刚刚在老太太那边看戏,因为没什么事情。==就出来走走。」 宝玉冷哼了一声,扶着黛玉过去,却不再理会宝钗,黛玉皱眉,等着宝钗去远了,才道:「你也犯不着如此?」表面上地面情儿都不顾了? 宝玉嘆道:「如今我们家事情太多,她不但不能让我省点心,反而烦躁得……」说着,又是嘆气道,「今儿高兴。别提这个。」 两人说话之间,已经东面的大花厅里面,独贾母在里面炕上歪着,外面,湘云、宝琴、探春、惜春,那边大太太带着岫烟也过来了。 黛玉顿时有些明白,宝钗势必是见岫烟来了,迴避了去。只是不解。那宝琴才是薛蝌的亲妹妹,却什么没有迴避这些? 「林姑娘来了?」邢夫人见着黛玉,忙着站起来笑道,「过来这边做,刚才老太太还念叨。这可不就来了。」 「见过舅妈」黛玉忙着见礼,又和众姐妹相见,四处看了看,却不见王夫人,问道,「怎么不见二舅妈?」 「你二舅妈正忙着,那里有功夫过来。我那边还有。有着珍哥媳妇和凤丫头,所以我就躲懒过来看戏。陪着你们姐妹乐上一天。」邢夫人淡淡的笑了笑,送黛玉进去见过贾母,出来坐了,宝玉和李纨现在管着家事,自然也不得闲,不过是多令丫头过来照应,自己却也出去招唿忙碌。 探春不仅嘆道:「以前都说二哥哥是无事忙,现在啊……真是忙了」 湘云闻言大笑道:「他反正占了一个忙字,有事没事都是他忙,素性让他忙个爽快,我们且高乐去。」 「说的也是」探春笑道。 刑岫烟突然淡淡的问黛玉道:「林妹妹,我这几日去家里住着,恍惚儿听的说,妙玉姐姐做了皇贵妃娘娘,起先我还不信,她那么闲云野鹤地一个人,怎么会受这等红尘富贵?后来听得这边府里也是这般说法,才是相信了,但我想来,她那么玉洁冰清的人儿,怎么就……」 话没有说完,邢夫人突然用力的咳嗽了一声,岫烟勐然省起,这话可是有点大逆不道,忙着住口,正欲用他话解释,黛玉却笑道:「事实是也没什么,她本我是姐姐,只是多年未见,以前我也不认得,直到最近在江南无意中碰到陛下,现他身边带着一卷画轴,上面画着一个美人,正是妙玉的模样。\\\\\\才知道父亲早年曾经把姐姐的画像送进宫里,陛下见着姐姐的画像,就爱上了,这次去江南,主要是寻访姐姐的下落。我这才告知与他,陛下非常欣喜,回宫就下旨接姐姐进宫了。」 「这也是在想不到地奇缘,倒是成就一段佳话。」探春忙着用话掩饰道。 黛玉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说下去,忙着点头,一笑罢了,看着刑岫烟,不禁想起最近传入耳中的一些传闻,向邢夫人问道:「舅妈是不是捨不得岫烟姐姐?想要留着她在身边多住几年啊?」 「傻丫头」邢夫人摩着黛玉笑道,「我连嫁妆都准备好了,巴不得她早些嫁过去,我也省心,算是了了一桩心思,只是……薛家如今出了这等事情,本来是等着琴妹妹梅家娶过去再议岫烟这丫头的婚事,如今……却让人如何是好?」 岫烟听了,站起来想要迴避,邢夫人拦住道:「害什么躁的,女孩长大了,终究是要出的,前儿我还私下和老太太说,如今探丫头也到了年纪的了,若是有好的,也该说一说了。」探春羞得满脸通红,低头不语,邢夫人嘆道:「咱们家虽然出过一个贵妃娘娘,但也不是都是做娘娘的主,有着差不多的人家,孩好,也就算了。」 宝琴听了,心中大不是滋味,那边夏金桂明目张胆的接薛蝌去夏家过年,薛姨妈气得晕死过去,如今身边仅仅只有香菱侍候着,宝钗自从遭了宝玉一番冷话,也不便常常过去看了…… 今天贾府打法人请她过来坐坐,如今他们家住着贾府地房,一应饮食开销,都是贾府支出,虽然心中不想见贾府众人,但是寄人篱下,却不得不过来奉承一二。 黛玉笑笑,湘云听着这话哀声嘆气,又想着自己也被人家退亲,心中终究不乐,忙着用别的话题岔开,于是众人看戏,到了晚上,黛玉正欲告辞出去,不料里面却说老太太请林姑娘。 黛玉无奈,只能在去贾母房里,鸳鸯接了出来。 紫鹃和雪雁要跟着,鸳鸯忙着拦住,摇头示意,珍珠打起帘,黛玉进去,只见贾母独歪在炕上。 「来了这半天,也不配我老婆坐坐?」贾母见着黛玉,起来笑道。 「见老祖宗歪着,外孙女没敢打扰。」黛玉忙着陪笑道。 「过来坐」贾母招唿她在炕上坐下,嘆道,「有个事情要与你商议商议。黛玉不解,只是看着贾母,贾母嘆气道:「伦理,你一个姑娘家,我是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只是你素来聪明,不是别的女孩能够比的,又没有个亲父母在身边,这事情若是不和你商议,我也找不到个人说说。」 「老祖宗要说什么?」黛玉心下隐隐猜到大概,脸上却是笑吟吟的问道。 贾母嘆气道:「那年我做寿,北静王妃你是见过的?」 黛玉点头,不明白她好好的提到北静王妃做什么,笑道:「那北静王妃倒是和气得很。」 贾母点头道:「北静王也是极好地,不光待人和气,人也是长得极好,我实话对你说了,那年北静王妃私下来找过我,她自己身不好,这些年也总是没有生育,甚是着急,于是就托我看看,有没有对劲人家的好姑娘,令给北静王寻一个侧妃,名以上虽然是侧妃,但由于王妃身不好,这姑娘嫁过去,全部比照正室的排场……」 黛玉心中不仅暗道:「这北静王妃也太过贤惠了,居然给自己男人物色小老婆?」 贾母又道:「她如此一说,我也没在意,不料那年我做寿,她就私下说,让我把我们家的几位姑娘叫出来给他敲敲,我想着罢了,你固然是好的,但云丫头、探丫头、宝丫头可也是算顶尖地了,于是,便叫着你们四个一起出来。我本来想着,她不光看上哪一个,都罢了……」 黛玉听到这里,心中多少已经有些知道,只怕那个北静王妃看上的是她。 果然,贾母又道:「王妃回去不久,就托人过来说,她看上了你……当时我就不乐意,只说你病着,就一直拖着。」 「这……」黛玉不禁苦笑道,「老祖宗,你知道暂时还不想嫁。」 「别说你不想嫁,就算你想嫁,我也不敢把你嫁给北静王。」贾母苦笑道。问题就在出在这里,上面这位主也不是好惹的,但毕竟黛玉没有明着和他有什么,北静王也就是求一下,能够成最好,不成,自然怨不着黛玉,但从此可能与贾府交恶,倒是真的。 所以,贾母很是为难,而昨天一早,北静王府巴巴的让人送来很多礼物,其中有着特意给黛玉的…… 晚晴厚颜拉一下粉红月票,主站过来的读者,点那个粉红小花花「女频作品」,转到女频地页面,然后点击封面下面地那个「女频粉红票」,就可以给晚晴投票,晚晴拜谢中
第三卷-第四十一章 宁负江山不负卿 :[] / ?黛玉想了想,这等事情好像和她也没什么好说的,老太太应该找大太太、太太商议的,巴巴的把她叫过来,问什么啊? 但既然问了,黛玉不仅皱眉道:「我看着云妹妹、探妹妹都是极好的,事实上,别说我们家的姑娘小姐,就算是丫头,也比人家的强。」 贾母闻言,不仅笑了起来,搂着她肩膀道:「你的这张小嘴还是这么会说话,只我现在心里也为难,云丫头不用说是好的,但她毕竟不是我们家的人,有些事情我也不好说;至于探丫头,她老爷不知道什么态度,她自己的母亲,又有点着三不着四的……」 「那……老太太什么意思?」黛玉问道。 「你看岫烟如何?」突然贾母问道。 「岫烟?」黛玉呆了呆,半晌才道,「她不是大太太那边的吗?而且,她和薛家也定亲了,难道还能够反悔不成?」 贾母突然冷笑道:「我们家的女孩,总不能老等着被人家退婚,如今大节下不说,等着过了元宵节,我就让那边大太太直接找薛姨妈退了这亲事。」 黛玉点头道:「岫烟自然是好的,若是能够和北静王成就美事,倒也不差」 贾母道:「我知道你最是知达理的,随意这事情才直面对你说,哎……」说着,贾母不仅嘆气。黛玉心中也明白,贾母如此做法,不过是事先和她打个招唿,毕竟,北静王提亲的对象是她,总不能不问一声儿。 贾母话锋一转,皱眉问道:「那天老爷巴巴的请你过去,说什么了?」 黛玉早就料着贾母会问这个,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能够忍耐了这么多天才问,忙着笑道:「没什么的,就是闲聊聊罢了。」 「嗯……那也罢了」贾母淡淡的应了一声。 黛玉眼见天色渐晚,忙着和贾母告辞,贾母命鸳鸯来送了她出去。==这里黛玉自坐车会晴瑶别院,便有容嬷嬷送了宫里御膳房送来的上用点心,黛玉只是吃了一点。洗漱过后,懒懒的歪在炕上,看着雪雁在等下绣花。 「你这丫头也真是,赶命啊?」黛玉看着雪雁身边摆着好些针线,粗细各不相同,均穿着彩色的绣线,如今一只手里各拈着一根针,两针飞快的在绷上上下穿梭。 雪雁闻言,只是抬头看了看黛玉,抿嘴轻轻一笑。连话都没有顾得上说,继续低头做她地针线。 「姑娘有所不知,她最近迷上了什么新鲜花样的刺绣,忙着呢,你还是不要打扰她,我前儿和她说话,她都不理会我。」紫鹃笑道。 「就算如此,也的歇息歇息,你今天闹腾了一天,还不累?」黛玉问道。 「不累。反正等下姑娘睡觉,我也睡了……」雪雁淡淡的笑道。 黛玉正欲说话,突然门口帘挑起。赵裕穿着大毛毯衣,走入房里---- 黛玉一惊,忙着问道:「你怎么来了?」如果她没有记错,今天可是除夕之夜啊…… 赵裕脱了外面的大衣,搓搓手笑道:「我今天早上五更天就起床,被闹腾了一天。心里腻烦的紧,跑你这里偷偷闲。」 黛玉笑道:「过年是该闹腾闹腾,热闹啊」一边说着,一边紫鹃早就倒了茶过来。 赵裕接了,笑道:「好妹妹,收容我在你这里住一宿如何?」 黛玉一呆,让他在只住一宿?以后她还想要嫁人呢?这可不成。忙着摇头道:「你别开玩笑。正经坐一会回去。」 「我住马棚成不成?」赵裕一边说着,一边就在黛玉的炕上坐下。****紫鹃和雪雁早就识地退了出去。 黛玉忙着起身迴避。摇头道:「马棚也不成,你不能留在这里……」 「好妹妹……」赵裕一边说着,一边就拉她的手。 「你放着好好的皇宫不住,跑我这里来住马棚?」黛玉夺手不理会他。 赵裕嘆气道:「我也想啊……只是,你不知道,如今海朝战事吃紧,好好的一个年也过不了,昨天----昨天……」提到昨天的事情,赵裕陡然端起桌上的茶盅,狠狠的砸在地上。 黛玉吓了一跳,虽然知道赵裕的怒气不是针对她,但心中却是茫然,到底是谁惹着他了? 「北静王昨儿向我请旨,让我赐婚」赵裕怒道。 「我知道,今天老太太和我说起过。」黛玉淡淡的笑道,「你就问这个生气?犯得着吗?」 「难道我不该生气?」赵裕一边说着,一边搂着她的肩膀,半晌才道,「我恨不得把心剜出来给你看看……」 「别说傻话」黛玉忙着阻止道,赵裕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也好生为难。 「我知道,只是我还是难受……好妹妹,你告诉我一句准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赵裕突然问道。 「我不知道」黛玉摇头,她确实不知道,她是喜欢赵裕,还是贾宝玉?虽然她不是正牌林黛玉,但是那个正牌林黛玉在临死地时候,魂魄未散至少,多多少少还是影响着她的心神。而且,原本宝玉的心曾经在这具身体里,留下太多根深蒂固的印象。 她不明白,原本的黛玉和宝玉是如何做到的,难道冥冥中真有天意? 是了,若没有天意,她怎么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既然如此,谁才是她的真命天? 赵裕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长嘆道:「你不放心我?对不?你担心我只是利用你?你更加担心一旦你嫁入皇宫,将来免不了捲入嫔妃之间地争宠?」 黛玉嘆气道:「你要不是皇帝,该有多好?」 「好妹妹,我现在说什么都不成,但是,你放心----我宁可负这江山社稷,也不会辜负了妹妹。」赵裕如同是誓一样,只是看着黛玉的眼睛。 黛玉没有说话,宁可负这江山社稷,也不负她?不知道为什么,她陡然想起一句老诗----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 如果真的嫁给赵裕,享那人间无限荣华富贵,宝玉如何? 那个为了正牌林黛玉,连命都已豁出去地贾宝玉,会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现在的他,只是为了一步步的向赵裕展示他的手中的实力,让赵裕有所忌惮,不再擅动贾府。 但是,一旦筹码增加一点点……够不够得上让他冲冠一怒? 「你的心意我知道……」黛玉抬头看着他,半晌才道,「我们……不可以」 「可以地,好妹妹,你等着我。」赵裕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似乎想要写下某种承诺。 「我不要做红颜祸水」黛玉嘆气,赵裕终究还是忌惮贾府的势力……「你不会是的」赵裕松开她的手,摸着她的肩膀道,「这么冷地天,也不多穿点衣服?」 黛玉笑笑,有人宠爱地感觉,真好……可是,她消受不起 「刚刚回来脱掉的,天色不早,你还是早些去,别说傻话,住马棚?你只怕要成为本朝第一个住马棚地皇帝了……」黛玉笑着道。 「你倒是会催我,我坐坐就去。」赵裕在她身边坐下。 黛玉起身,令倒了一杯茶给他,赵裕喝了两口,不仅又咳嗽起来,忙着放下茶盅,顺手抓过黛玉常用的手帕。 「你……这病还没好?」黛玉皱眉问道。 「好不了了」赵裕摇头苦笑道,一边说着,一边便把手帕塞在袖里,黛玉虽然瞧见,也只能装着没有看到。 「好了,既然你不收容我,我也只能回去了」赵裕说着,站起身来笑道,走到门口,又道,「好妹妹,你就不考虑一下,可怜收容我一下?」 黛玉摇头,别的事情倒也罢了,留他在晴瑶别院住一夜……明天她还有脸见人吗? 「好狠心的妹妹」赵裕说着,揭开帘,走了出去,黛玉意图送他,被他制止住,看着他去了,紫鹃和雪雁进来,看着地上碎了的茶盅,紫鹃问道:「姑娘和他拌嘴了?」 「没有」黛玉摇头。 「就是了。」紫鹃忙着道,「他可不是宝二爷,姑娘可别真的惹恼了他。」 「小蹄知道什么,胡说八道」黛玉轻轻的啐了一口,忙道,「收拾了,早点睡下,明天还要去那边府里给老太太请安。」 「我胡说八道什么了?」紫鹃笑笑,和雪雁收拾了,服侍黛玉从新淑洗过后,铺下被褥睡下。 黛玉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眼前交错这赵裕和宝玉的影…… 紫鹃说的对,他不是宝玉,他是那个皇帝……妙玉说,皇家素来无情,可是他今天却说---宁负江山不负她 晚晴厚颜拉一下粉红月票,主站过来的读者,点那个粉红小花花「女频作品」,转到女频的页面,然后点击封面下面的那个「女频粉红票」,就可以给晚晴投票,晚晴拜谢中
第三卷-第四十二章 宝玉再会蒋玉函 :[] / ?这日过得忒快,年过了,转眼就是正月十五,贾府家宴,黛玉自然是要过去的,因此一大早的就梳洗了,坐车前往贾府这边来,未到门口,黛玉在车内却看到一个穿着一袭黑色外衣,头上带着破破烂烂的斗笠之人,静静的立在墙角…… 不知道为什么,黛玉在车内匆匆看了一眼,却能够冷生生的感觉此人身上一股冷厉的肃杀气息。 「度慢一些」黛玉突然低声吩咐道。 「姑娘怎么了?」侍候的夏太监惊问道,「不舒服吗?如果不舒服,还是回去,想来老太太也是能够谅解的。」 「不----我很好」黛玉道,「慢一点就是。」 事实上车并不快,普通的马车,又是在闹市,那里能够向前世的奔驰、宝马一样度,如今放慢度后,更是缓慢,直如普通人步行。 等着黛玉的车从那黑衣人身边经过的时候,那人也抬起头来,看向黛玉的车---- 黛玉虽然坐在车内,却是清楚的看清楚他的脸,一张清矍消瘦的脸,一双眸却如同是朗星一般,分外明亮。 黛玉心中吃了一惊,暗自皱眉,心中暗道:「好生奇怪,这人何等面善?倒向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等着黛玉的车驾过去了,那黑衣人也缓缓的走了过去。目标却也是贾府。 刚刚到了贾府门口,宝玉早就迎了上来,亲自扶着黛玉下车,众婆媳妇围随着向里面走去,偏偏黛玉目光一扫,却看到刚才那个黑衣人在角落里静静地站着,看着他们这边…… 宝玉扶着黛玉进去,一边口中问候道:「妹妹新年好?几天不见,妹妹身上可好?」 「二哥哥好」黛玉口中应付了两句,心中却一直盘旋着那黑衣人的影----他到底是谁?徘徊在贾府附近想要做什么?这人绝对不像普通的蟊贼模样…… 正月十五。==以往惯例都是在正房后面东花厅摆酒庆祝,今年也不例外,但等着黛玉就进去了,只看到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的宫装丽人,坐在贾母身边说笑,下面众婆丫头站了一地,探春、湘云、宝钗都坐在地下椅上,嗑瓜玩笑,见着黛玉,忙着都站起来问好。 黛玉也先请了老太太的安。宝玉在她耳边低声道:「那是北静王妃,你怎么都忘了?」 「倒没曾忘了,只是不知道,她怎么也在这里?」黛玉低声问道。 宝玉正欲说话,贾母道:「林丫头来了,快过来。」 黛玉忙着再次讲过贾母,又对着北静王妃施礼,也不过是普通姐妹常见面之礼,她连见着赵裕都从来没有施过大礼,别说是一个王妃了。那北静王妃倒也和气得很。笑道:「林姑娘越出落的清秀俊美了,老祖宗,你可真有福气。看看这些个丫头,一个比一个水灵啊。」 贾母忙着谦和的笑笑,又道:「论到模样儿标志,不是我当着王妃的面夸口,我们家的这些女孩,还真没有一个如林丫头的。不过----我们家倒还有一个极好地,王妃大概没见过。」 「哦?」北静王妃笑道,「老祖宗难道还藏了好的,不给我等瞧瞧,说不得,我今儿来了,有好的一定要看看的。」 一句话。说的众人都笑了起来。贾母也不仅笑了笑,问宝玉道:「你大太太和岫烟姑娘。怎么还没有过来?」 「昨儿特意说了,一早就让过来,想来马上就来了。」宝玉笑着回道。 黛玉在湘云的身边坐下,年纪姐妹,数日不见,虽然有着许多俗事,但那里能够羁绊住?不由得凑在一起,说笑不住。**** 「对了,惜春妹妹,你的园图可画好了?」黛玉见惜春独自坐在一边,担心冷落了她,含笑问道。 「在大冷天的,我懒得动。」惜春笑道。 探春接口笑道:「别提了,她画这个园图,可比当初盖这个园还花了功夫,饶是我们催着,也没见她添了几……」 众人听了,都不禁大笑起来,黛玉拉着她的手笑道:「你别的不画都罢了,不过,云丫头当年醉卧芍药花圃地,却是非画上不可,我现在可是想着,等着你画好了,取个名儿叫做----只恐夜深花睡去」 「我就知道你这个数贫嘴的没好话儿。」湘云听了,岂是肯饶人的,跳起来就要拧黛玉的嘴,黛玉忙着跑了,躲在探春背后,笑道:「好妹妹,你饶了我」 「这云丫头醉卧芍药花圃,固然是极美的,不过,还不算是极致,当年老太太说,琴妹妹雪下折梅,已经是妙极,无话可说,但……折梅终究落了俗套,不如林妹妹当年桃花坞葬花,既新颖别致,又美艷绝伦……可惜惜春妹妹没见着。如今年过了,马上又到春了,不如让林妹妹在葬一次花?然后,惜春妹妹也好入画?」宝钗淡淡的笑道。 黛玉听了,心中微微恼怒,脸上却是笑笑:「小时候做的营生,还提它做什么?」 「虽然是小时候做的营生,不过,我却是爱极了妹妹的那几句诗,实在是妙绝。」宝钗嘆道,「原本我素来自负得很,自从见着妹妹的这个葬花词,才知道,我果然不如妹妹多多。」 「什么葬花词?」湘云一听到诗词,顿时就来了兴致,忙着追问道。 「我也只是匆匆地看过一次,还是宝玉写了,忘了收起来……也记不得很多了,只记得其中有数句,却是甚好。」宝钗道。 「林姐姐,快说说,什么葬花词?」湘云伏在黛玉怀里,不住的缠着要看。 「烧了」黛玉淡淡的笑道,正牌林黛玉临死之时,烧了所有地诗稿,那里还有什么葬花词? 「就算烧了,你也记得的,快说,快说」湘云和探春都催促道。 「宝姐姐不是看过吗?你们问她就是。」黛玉淡然一笑道。 「好姐姐,还是你说说」湘云舍了黛玉,求着宝钗道。 「也是,如今林妹妹大概不会做这等哀怨之词,罢了,既然你们要知道,我就挑记得的念两句----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弄知是谁?试看春惨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宝钗挑了几句念了出来,众人听了,都不禁黯然。 「好固然是好,只是太过颓废……」湘云停了半晌,终于嘆道,「林姐姐就喜欢这些颓废凄清诡异之句,以我看,虽然是上上之做,但若是轮到沉稳厚重,还是宝姐姐当年的杨花词----好风凭藉力,送我上青云,最是绝妙。」 黛玉听了,冷笑道:「那是当然,宝姐姐才高学深,岂是我等能比?」 宝钗正欲反唇相讥,那里丫头道:「大太太、岫烟姑娘来了」 说着,只见邢夫人带着岫烟过来,黛玉看着岫烟神色颇不自然,心中多少明白,势必是贾母曾经对邢夫人说起过退亲的事情,而邢夫人私下也和刑岫烟说起过,因此见着宝钗、北静王妃在座,才会如此。 「王妃看看我家这位姑娘如何?」贾母招唿过岫烟坐在自己身边,对北静王妃道。 那北静王妃拉着岫烟的手,上上下下通体打量了一边,贊道:「果然是极好地,难怪老祖宗要藏着。」 刑岫烟红了脸,低头坐在邢夫人身边,北静王妃正欲说话,那边王夫人却带着宝琴、凤姐儿过来,给贾母请安问好。 北静王妃见着宝琴,似乎是眼睛一亮,片刻后道:「老祖宗,这又是谁家的女孩,好生标緻模样儿。」 「这是薛家的孩。」贾母淡淡的道。 「哦……」北静王妃听说是薛家的,便不再问什么,只是上下打量着岫烟,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身边,细细的问她年龄、本家何处等等。 刑岫烟心中也明白,低头顺目地答着她地问题。 这里北静王妃又略坐了坐,就推说身上不快,告辞去了,王夫人、邢夫人等忙着送了出去,回来,都是一家,便在花厅里坐下,摆酒安席,外面戏台早就搭了起来,两班小戏开戏,其中领班的进来,向上跪下道:「求老太太赏两齣戏」 口中说着,手中已经呈上戏单,宝玉接了,不禁「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那领班见着宝玉,也是吃了一惊,忙着又给宝玉见礼,笑道:「二爷居然没在外面?」 宝玉也顾不上众人在座,搭着他地手笑道:「数年不见,越高挑了。」 「二爷赏两齣戏」不用说,此人正是蒋玉函,当年他本是忠顺王府的一个小旦,后来王府但凡这些优伶戏,全部蒙赦放了出去,这蒋玉函便领着原本王府一起出来的几个小戏,又招了一些人,自己公然做起了领班,由于人物长得极美,戏又好,这几年却着实走红得很。
第三卷-第四十三章 争锋 :[] / ?宝玉笑了笑,接过戏单,低声道:「等下找你说话,现在人多着呢」 蒋玉函请了个安,退了下去,这里宝玉把戏单呈上来给贾母,贾母笑道:「罢了,问问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花样的戏曲,那些老的,都听得腻烦了。」 宝玉点头笑道:「新近添了一出广寒宫,据说人物极美,辞藻也好,老祖宗是不是看看?」 「既然如此,就先演这个」贾母点头道。 宝玉下去,嘱咐蒋玉函演「广寒宫」一出,这里黛玉不仅好奇,问道:「这广寒宫说得是什么故事?」 探春、湘云都不知道,岫烟想了想,低声说道:「上次在我们那边府里看过一次,好像是嫦娥仙下凡,几曾与人相配,后来得仙人点化,分升广寒宫的故事,故事倒是不错。」 两人说这话,那边蒋玉函早就吩咐小戏装扮了,在戏台上唱了起来。 黛玉对这个一点兴都没有,前世看惯了大片的,如今那里要看这个?趁着众人都在看戏,她站起来起身向外走去。 紫鹃和雪雁都找鸳鸯、琥珀、平儿、翠缕、翠墨、玉钏等玩去了,料着一时半刻的,也叫不到她们。 黛玉出了席,走到外面,冷风一吹,烦躁尽去,顺着抄手游廊,缓缓的走了几步,在转角处,却听得有人说话道:「你怎么来了?」听着声音极是耳熟,竟然是贾政的声音。 黛玉不便过去,正欲转身迴避了去,不料另一人的声音却是冷笑道:「怎么?我来不得?哼。以往你家请着我来。我还未必肯来呢。」 黛玉心中极是好奇,这人是谁,怎么如此托大?但声音却是耳生得很,想来绝对是没有见过的。 「士谦,你别害我,算我求你,你若是要银,要什么东西,我都给你。你别乱来……」贾政压低声音道。 士谦?甄士谦?黛玉心中大惊失色,难道说,这人居然是甄家老爷甄士谦,他不是在年前就已经判了凌迟? 不对,贾政绝对不会认错人,如此说来,刑场上杀的那个甄家老爷。****绝对不是甄士谦,他买了替身? 想到这里,原本想要迴避了去地,如今却另外在墙角仗着柱掩饰,偷偷地探出半个脑袋,看了过去。 不料这么一看,黛玉又是吃了一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甄士谦。居然就是刚才在贾府门口不远处碰到的黑衣斗笠人。 「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甄士谦冷冷的道,「我要见宝玉,或者那位林姑娘,你给我安排。」 「不成」贾政断然拒绝道。 「政……」甄士谦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摸贾政的脸。贾政忙不迭的向后退去,低声喝斥道,「你别乱来。」 「你怕什么?」甄士谦戏嚯的冷笑道,「是了,如今你都儿孙满了,你怕人知道你年轻时候的那些荒唐事儿?」 黛玉心中大是窘迫,老天爷……她的二舅舅和甄家老爷?居然……下面地问题她已经不能想下去。难怪原本的贾宝玉是那等德行。上樑不正下樑歪,倒没有错了谱儿。 想到这里。心中不仅暗笑不已。 「我要见宝玉」甄士谦一边说着。 「我说不成就不成。」贾政怒道,「你休想要挟我。」 「政,别这么绝情好不好?」甄士谦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开始动手,手法纯熟,想来也是情场中厮混惯了的。 「你……」贾政对于他无赖的模样还真有点忌惮,而且如今在贾府,他也不敢声张,毕竟这等事情要是传出去,与他清誉有损。 「令兄来京城了。」突然,贾政说道。 甄士谦明显的呆了呆,而隐藏在暗处的黛玉也是一呆,甄士谦还有兄长?甄家不是抄家了吗?如果他有兄长,也应该获罪入狱,怎么会来京城? 「他还好吗?」甄士谦问道,毕竟是红尘中歷经风浪,在一愣之下,陡然回过神来。== 「好?有什么好的?居然本家被烧了,唯一地女儿年幼就被拐拐骗出来,也算是造化,如今居然落在我们家。」贾政冷冷的道。 「我那兄长居然还有个女儿?」甄士谦不解的问道。 「是的。」贾政道,「就是当年我们那侄薛蟠上京买的丫头,为她打人命官司的。」 「是她?」很显然,甄士谦也是知道薛蟠买丫头打人命官司一事,半晌摇头道:「报应……真是报应」 两人一时之间都是沉默不语,片刻,甄士谦又问道:「薛家到底怎么了?」 「潘儿那孩,在大牢里去了,薛家余下的孤儿寡母,暂且住在我们这里----只是薛家二姑娘的婚事吹了,香菱那孩倒是不错,一直守着……」贾政淡淡的道。 黛玉心中无限狐疑,原来香菱居然甄士谦地侄女?原来她也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难怪不管是模样还是才情,都是上上之选,想来若不是那等绮罗群里出来的,也不会有这等性情模样? 在看看贾府的丫头,那袭人也算模样生的好的,但在见解上,终究差了一层儿,而且,完全没有容忍气度,委实比不上香菱多多。 想到这里,不仅暗暗点头,突然听得贾政喝问道:「谁?」 黛玉一惊,刚才一愣神,竟然忘了隐蔽身形,被贾政看到,如今再想藏着,也藏不住。索性落落大方地走了出去。冲着贾政盈盈施礼。笑道:「外甥女见过二舅舅。」 贾政和甄士谦原本以为是个丫头,没什么大碍,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黛玉,两人一时都呆住。 片刻,贾政才勉强笑道:「你怎么不在里面看戏?」 「看了一会,有点气闷,出来走走,不想就碰到了舅舅。」黛玉淡淡的笑道,说着。目光一转,落在甄士谦的身上,半晌才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甄伯父。小女有礼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再次给甄士谦见礼。 那甄士谦长揖倒地,还了一礼。却也不敢怠慢。 「姑娘认识我?」甄士谦有点好奇的问道。 黛玉笑笑:「本来不认识,现在认识了。」 一时之间,贾政和甄士谦同是窘迫之极,两人心中都明白,刚才两人说话,都已经被她听了去。 贾政迟疑了片刻,半晌终于道:「还请姑娘见谅」说着,也作了一揖。 「甄伯父刚才口口声声地说,有事要见我。不知道有何事要见我?是当年没有杀得掉我,现在想要补上几刀,还是想要还我家地银?」黛玉突然脸色一沉,冷笑道。 甄士谦冷哼了一声:「姑娘以为自己如今有了依持,就可以向我们拿乔了?」 「侄女不敢」黛玉扬眉道,「古人常说什么恩将仇报。但比起甄伯父,这四个字实在不够形容。」 甄士谦正欲说话,贾政忙着打圆场道:「罢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到我房说话。」说着,他忙着做了一个「请」地手势。 「没必要」黛玉冷冷地道,「事无不可对人言。虽然是一介小女。却是光风霁月,无需遮遮掩掩的。」 「是吗?」甄士谦陡然先前走了一步。直逼到她地面前,问道,「扬州盐税的事情,姑娘真认为令尊大人是干净的?」 「伯父这是要挟?」黛玉毫不退缩,盯着他反问道,「家父干净与否,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甄士谦倒是没有想到,她一个弱质女,居然能够说出如此硬朗的话来,怔了半晌,陡然阴沉沉地笑道:「如此说来,姑娘想来也知道当初那银的来源与落处?」 「废话」黛玉哼了一声,问道,「甄老先生,你知道不知道自家姓什么?」她原本叫着他「伯父」,如今却是陡然改口,自然是不在乎撕破脸说话。 甄士谦一呆之下,回味过来,她这是绕着弯骂他「煳涂」,却也不动怒,心中甚至暗暗欣喜,道:「姑娘大可去检举我,然后,我可不在乎在大之下,把令尊的一世清誉全毁了。」 「我去检举你,你就不会有审的机会了。」黛玉淡然一笑,「直接将你送西市口凌迟就是,不过,甄老先生的爱好好像与众不同,如果换一种死法,也许更加让人回味……」 黛玉的脸上,依然带着清丽淡然的笑容,可是她说出来地话,却让甄士谦和贾政同样心惊胆颤。 而且,贾政心中明白,如果她真的检举甄士谦,甄士谦绝对难逃一死,如何死,也是她说了算,那位主只愁找不到哄她开心的法呢。 「姑娘」贾政心中着急,连连对着甄士谦使眼色,示意他别在激怒与她。 「姑娘,看在舅舅的份上,你就不要追究了……」贾政对着她连连作揖,只差跪下磕头。 黛玉淡淡的笑道:「舅舅大可放心,我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而且,甄老先生还欠着我家银没还,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就算他要死,也的先把我家的银还了再说,舅舅是知道的,外甥女素来都是爱钱的。」 说着,她突然转身,将手帕甩了甩,迳自而去。 这里贾政狠狠地盯着甄士谦道:「看看你做的好事。继续厚颜无耻的拉粉红月票,主站过来的读者,点那个粉红小花花「女频作品」,转到女频的页面,然后点击封面下面的那个「女频粉红票」,就可以给晚晴投票,晚晴拜谢中
第三卷-第四十四章 相对无语,唯有泪千行! :[] / ?等着黛玉去远,甄士谦突然哈哈大笑道:「真是有,林如海居然生了这么一个标緻聪慧又强悍的女儿。」 「你还笑得出来?」贾政急道。 「千古艰难唯一死,你怕什么?除了一死,又有什么好怕的?」甄士谦冷笑一声,道,「今儿倒也没有白来一趟。」 「你就不怕她真的检举你?」贾政急问道。 「不会」甄士谦老神在在的笑了笑,「她不会让我轻易死的,像林如海那等人,就算是他的女儿,也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下下之策。」 贾政听了,不解的问道:「何解?」 「政,这些年看样你是真的煳涂了。」甄士谦冷笑道,「她不想你们贾府有事,就不会检举我,哼,现在你家可是我的护身符。因为她一旦检举,自己也脱不了关系,就算上面的那位主不追究,可是她的生母却是姓贾,是你嫡亲的妹妹,她要杀我,也会做的不留丝毫痕迹,算是上上之策。 林如海有女如此,死也瞑目了,可惜我家居然没有一个出息的孩,否则,也不至于落得一败涂地。」 说到最后,甄士谦不仅嘆气。 林家本来是死局,仅仅剩下一个亲生的弱女,一个生死下落不明的养女,可是,她们却能够在最后的关头扭转干坤----这两姐妹同时出手,把天下都玩弄在鼓掌之间。 「好了,士谦,你已经见着她了。是不是可以走了?」贾政问道。 「我倒是想要去呢,只是捨不得你」甄士谦还真是不怕死的个性,朝不保夕,居然还有心情调笑。 贾政拍开他的手,怒道:「你还是快走,我送你出去。****」 「我还没有见着宝玉,不急」甄士谦淡淡的笑道。 「你……」贾政怒道,「你再不走,我叫人撵你出去。」 「哈哈……」甄士谦轻笑道。「你捨得撵我?」 对于他地诬赖模样,贾政早年就拿他没法,现在更加没有法,无奈的嘆气,问道:「你要怎样?」 「去你房说话,你这里今天大备宴席,我也饿了。」甄士谦笑道,「我吃了饭就走。」 「行行行」贾政说着。带着他向房走去。 这里黛玉奚落了甄士谦一顿,心结解开,顿时满心舒爽,顺着栏杆向着东花厅而去,刚刚走过拐角。却看到宝玉带着两丫头过来,见着她忙着笑道:「妹妹去了哪里?老太太说是一转眼就不见了。让我赶紧来找。」 黛玉轻轻的笑道:「刚才看了一会戏,怪闷的,就出来随便走走。」宝玉忙道:「妹妹快随我进去」说着,搭着她的手,扶着她向里面走去。 黛玉跟着她走到贾母面前,贾母笑道:「我眼睛一眨,你人都不见了。这外面怪冷的,又有大炮仗,你平时秉性最弱,有怕这个,别向外跑。」 「我看林姐姐去了江南一趟,胆气去比先大了不少。」探春淡淡的笑道。 「林姐姐,我们刚才商议。要去园里放烟花。挑一些小巧精緻的,你去玩儿不?」湘云问道。 黛玉故意迟疑了片刻。终于道:「我跟着你们去看看。」 宝玉凑过来道:「好好好,人多热闹」 「今天写什么诗?」宝钗突然道,「古来写烟花的诗词倒是极少,不如今儿晚上我们就写烟花诗?」 黛玉闻言,低声嘆道:「那烟花固然是好地,只是……繁华不过一瞬,比真正的鲜花还要凋零得快,就算写诗,多还是颓废。\\\\\\」 「这倒也是」湘云摇头道,「这样的词,到时候还是被林姐姐抢了头筹,我可不干,我不写那个,我今天要痛痛快快的玩一会。」 宝玉见他们众姐妹说笑,偷偷的向黛玉使了个眼色,黛玉一呆,宝玉却凑空向着外面走去。 黛玉想了想,也在起身向外走去,宝钗明明白白的看在眼中,却只是冷笑了一声,心中极端不痛苦,拿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下去。 「都打量着谁是瞎?」王夫人不冷不热的讽刺道。 黛玉明明白白地听在耳中,想要不理会,但想到那包燕窝和胭脂花粉等等,突然转身笑道:「太太,我刚才恍惚看到老爷带着一个人,急急的往房去了……」 王夫人听了,冷笑道:「老爷带个清客相公去外房说话,那是在普通平常之事,与我什么相关?」 「只可惜,那人恍惚不是清客,而是应该已经作古之人。」黛玉说着,转身就向外走去。 「林姐姐真是疯了,满嘴里胡说什么?」探春轻轻的啐了一口,低声骂着,说着又忙着安慰王夫人道,「太太勿恼,林姐姐不过是胡说八道。」 「他来了?」王夫人却清楚明白的知道,黛玉绝对不是胡说八道,那个人……来了…… 王夫人想到贾政说的话,顿时心中一惊,脸色却在一瞬间苍白如土,她再也坐不住了,忙着站起身来,向贾母推说身不快,回去歇息片刻,贾母脸色不愉,但还是答应了。 这里黛玉出去,宝玉早在外面等着,两人顺着抄手走廊向前走去,却是良久都没有说话。 良久,宝玉终于忍不住,低声嘆道:「妹妹这些日不在我们家,我感觉好像一下冷清了不少。」 黛玉闻言,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甚至微微着恼,半晌才道:「难道你家热闹,居然是因为我?」 宝玉一呆,明白自己说话造次了,忙着咬着舌头,心中恼恨后悔不已,这些日他天天盼着能够见着她,但是黛玉就算来贾府,也都是在贾母面前坐坐,说笑一会,想要再向从前那样,调笑无忌,却是再也不能。 他心中着实失落不少,在想想,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娶了亲地人,就算心里想着,明着也不能和她太过亲热,想要回到从前,却是不能了。 「虽然很多事情都变了……我们也长大了,但是,妹妹应该知道,我的心依然和以前一样。」宝玉站住脚步,看着黛玉道。 「有些事情是不能更改地,你变了,我也变了,我们都大了,不是孩了。」黛玉摇头,正牌林黛玉是了断痴情而去,留下她只想着在这乱糟糟的世界中活得更好一些,她也和所有的女孩一样,想着嫁得才貌仙郎,博得地久天长,但是……可能吗? 「好妹妹,你等着我」宝玉忘情,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声道,「好妹妹,你相信我,我所做得一切都是为了妹妹,若是没有妹妹……我都不知道,还有我存在的意义何在?」说着,眼里不仅滚下泪来。 黛玉慢慢的抽回手去,耳畔却想起赵裕的话:「我宁负了这江山社稷,也不会辜负你……」她该相信谁?谁才是她命中地真命天? 「你让我等你多久?就算等到了,你如何安置宝姐姐?」黛玉摇头,无奈的苦笑。 宝玉呆了呆,正欲说话,黛玉摇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有些东西既然已经失去了,错过了,就一辈也挽回不了,你说你当初不知道,可是,她毕竟是你家三媒六聘,大红花轿娶进门的,她毕竟是你父母做主定下的妻,你一句不知道,推的好生轻巧……」 真的不值得,黛玉没来由的感觉心痛,是那个正牌林黛玉遗留给她地残余地影响,还是她对他多少也有着一丝感情? 半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他和那个前世地他,长得何其相似?不,简直是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这个缘故,也许,她会断绝和他的一切关系,绝对不会许下「天下为聘、神仙做媒」的诺言。 宝玉呆了半晌,陡然想起以前和黛玉的种种柔情蜜意,偏偏自己却没法细细的体会她的心,她皆因不放心,而他却是多情,最后才弄成阴差阳错…… 为什么会这样,造化弄人?想着当初和她初相见的时候,是何等的融洽,现在,却是越来越是疏远,以前就算黛玉不说话,他也能够体会她的心情,可是现在,就算她说,他也分辨不清真真假假是是非非…… 想到这里,宝玉无力的靠在迴廊的柱上,那眼泪就向走马珠一样的滚了下来。 黛玉也是感觉心酸,眼泪不由自主的滑了下来,两人相对无语,只是泪眼凄迷…… 「好妹妹,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碎了……」半晌,宝玉强行忍住伤悲,低声劝着黛玉。 「我不哭」黛玉摇头,是的,她不该哭的,欠下的泪,正牌林黛玉已经还清楚了……
第三卷-第四十五章 凤姐的抱负 :[] / ?突然有人拍手叫道:「哟,这是怎么了?两人放着好好的戏不看,居然站在这风口里拉着手儿对着哭?」 宝玉和黛玉都吓了一跳,忙着转身,只见凤姐儿站在那里嘻嘻的笑,指着宝玉道:「昨天老太太还夸,宝玉如今大了,也懂得个进出上下的,也没怨着我白疼了一场。哪知道你却是个最最禁不起夸的,这是怎么了,大正月里的,又和你妹妹拌嘴了?」 「何曾拌嘴了?」宝玉忙着拭干了泪痕,强自笑道。 「没拌嘴,你怎么又把妹妹气哭了?」凤姐儿一边说着,一边挽着黛玉道,「好妹妹别恼,告诉姐姐,替你们分证分证?是不是宝玉又欺负你了?」 「这倒不是」黛玉拭泪笑道,「不过是提起了宝姐姐家里,想着姨妈以前也曾经疼过我,所以伤心。」 凤姐儿笑笑,明明知道黛玉满口假话,也不说什么,宝玉看着她们说话,转身先一步向着花厅走去。 凤姐儿眼见四下无人,低声问道:「妹妹刚才那话,是真话还是假话?」 黛玉不解她所问何事,皱眉问道:「姐姐明言了」 「你刚才出门的时候,说什么作古的人?」凤姐儿皱眉问道。 「没什么」黛玉淡淡的笑道,「不过是姐姐家的亲戚罢了。」我家的亲戚?」凤姐儿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半晌才道,「妹妹,你就别饶弯了。姐姐蠢笨,还是直说」 「姐姐蠢笨?」黛玉轻轻的笑道,「姐姐也忒是太过谦虚了,若姐姐是蠢笨的,我倒要知道,这世上哪里还有聪明人?」 「我如何不蠢笨了?」凤姐儿冷笑道,「早些年我嫁过来,也是什么都不懂,仗着伶俐。很会讨好太太,老太太,又会一点算计,那时候是你链二哥哥帮着太太照应管家,我嫁过来来后,自然也跟着管一些出入上下地,渐渐的,太太就让我管这些儿了。\\\\\\」 凤姐儿说到这里。不仅长嘆道:「你也知道,我年轻,不压人,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到底还是得罪了很多人……」 黛玉淡淡的笑道:「管家的。都是恶水缸,得罪人是在所难免的。」 凤姐儿摇头道:「家里起先也算是有钱的。可以尽着大手大脚的花,可是修建那个花园,花费了不少,再接着娘娘省亲,你也是知道的,那等排场,银花得向流水一样。第二年未免就有些不凑手……」 黛玉听了,心中暗暗冷笑,别人银凑手与否,她可不知道,但是她房里的银,绝对不会少地,不说这些年她管家从中捞取的银。就是拿着他们姐妹众人的月例银在外面放利钱。加上伸手管的一些事情,都够她使的了。 当年元妃省亲。外面採买种种,几乎都是贾珍、贾琏经手,她没有银?真是活见鬼了。 凤姐儿挽着她的手,亲热的笑道:「官中的银不凑手,我这个管家地,自然也只能苛刻一些,如此一来,得罪的人更加多了……这两年家里的收成,是一年不如一年,开支非但没有减少,却是增加不少,再说了,外面的体面我们也丢不起。」 「这也是正话」黛玉淡淡的点头含笑道,「且别说世代地爵位,就是舅舅们居官,也不能太过寒酸了,否则,岂不是找人笑话?老爷们受委屈事小,老太太面上,又怎么办呢?」 「妹妹真是我的贴身人啊」凤姐儿笑得如同是一盘火,亲切地拉着黛玉道,「只是没想到我在这边府里操劳了这么几年,却没有落得一个好 「凤姐姐现在不是也挺好的?」黛玉淡然轻笑道。\\\\\\ 「好?」凤姐儿冷笑道,「怨不得妹妹抱怨我,确实原本是我先对不起妹妹了……我现在有什么好?你也知道,二爷并不是大太太亲生的,老爷跟前也不见好儿,那边府里如今是大嫂当家管事,她能够给我好脸色?」 「大嫂最是平和的,不会为难你的,大概是你刚刚过去,暂且不习惯。」黛玉淡淡的笑道。 凤姐儿冷哼了一声道:「你是知道的,我素来不相信什么阴司报应,大嫂地那个妹妹,就是尤二姐,有一半的命算是送在了我手里,这种闺床帏之事,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别说她是正正的二奶奶,就算她只和平儿一样,不过是个跟前人,只要二爷在意,她就有着叫嚣的资本……」 提到这个,凤姐儿不由自主的有想起了秋桐,尤二姐死了,可是秋桐依然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黛玉虽然多少有点明白她来找她的目地,但听得她居然敢明着说出这等话来,心下却有着几分佩服。 古代女,最沾不得地就是这个妒字。而她却是摆明了清清楚楚的说出来,她妒忌……她就是妒忌了。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地女,很清楚爱的独占性有多强烈,她受不了自己的丈夫搂着别的女人,这是非常正常的心态。 但是,放在这个世界里,这却是绝对不正常的心态……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赵裕,那个为了她可以辜负江山社稷的男人,是不是在陪着她说完柔情蜜意的情话后,转眼就搂着娇俏美貌的妃被翻红浪? 宝玉呢? 据说,宝玉成亲之后,一直没有和宝钗圆房,他的房里虽然多年轻貌美的丫头,可他也没有再次要谁侍寝…… 黛玉嘆气,无奈的摇头,这是时局问题,不是……她能够改变什么的。 「妹妹」凤姐儿低声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姐姐,只可惜你早生了几百年……」黛玉嘆气。 「啊?」凤姐儿不明白她的意思,问道,「妹妹此话怎讲?」 「如果……姐姐,我是说如果,将来有那么一天,几百年,甚至上千年过后,女儿也可以和男人一样,走出家门,立一番事业----男人也不在可以三妻四妾的,你会如何?」黛玉试探性的问道。 假如凤姐儿不是生在这么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中,而是活在二十一世界,她绝对是个铁血女强人,玩弄男人与事业于股掌之中。 凤姐儿听了,陡然拍手嘆道:「我就知道,妹妹和我是一路人,只是可惜,天不如如愿啊」 黛玉只是笑笑,她和她绝对不会是一路人…… 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没什么雄心壮志,比不得她 「我曾听的说,妹妹在江南做生意,端的好生佩服。」凤姐儿含笑道。 「赚钱的法有很多,姐姐何不试试?」黛玉笑道,也许她忙着赚钱,也就没心情管这等闲事了。「我倒是想呢」凤姐儿嘆道,「只是我天天圈在家里,那里做得了主?罢了」 「姐姐今儿巴巴的找我,总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些?」黛玉话锋一转,问道。 「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妹妹不愿意说,我又什么法?」凤姐儿笑道,「比如,我们家又什么作古的亲戚,来找老爷了?」 「不过是我真真假假,胡说八道罢了」黛玉轻轻一笑。 凤姐儿不亏是玲珑剔透,顿时就明白过来,脸色陡变,半晌才道:「妹妹,这话可不能胡说。」 「姐姐----」黛玉咬着手帕,狡黠的笑道,「我说什么了?」 凤姐儿也回过神来,心中却是大惊,忙着道:「是极,是极」 黛玉见了,淡淡的道:「出来这么一会了,我也的回去了。」 「妹妹略站一会,我问妹妹一句话。」凤姐儿皱眉道。 「倒不知道姐姐还要知道什么?」黛玉轻笑。 「你和你那二哥哥……到底怎么说?」凤姐儿直接问道。 黛玉脸上微微一红,心中有着几分恼意,嘴上冷笑道:「二哥哥就是二哥哥,还能够说什么?」说着,她不在理会凤姐儿,转身向着东花厅走去。 凤姐明白自己问得过分了一点,黛玉平时就爱使小性,宝玉成亲后,虽然她明面上比原先好上一些,但秉性却是更加过之。 黛玉回在花厅里坐了一会,众姐妹也都不想看戏,湘云先叫嚣着要去园里放烟花,邀她同去,探春、惜春、岫烟都要去,宝钗也去凑热闹,黛玉本不想去,但见宝钗明着笑的一团和气,暗中却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几次,心中微微着恼,跟着一起去园里。 贾母忙着吩咐李纨道:「你妥当点,好歹进去跟着照顾照顾,别由着她们的性胡来。」 李纨明白,忙着跟着进去---湘云是直性,问道:「我们在什么地方放?」 「去紫菱州,那地方开阔,又临着水,放烟花是再好不过。」宝钗道。 「就去紫菱州」湘云听了,先向着紫菱州走去---- 强力推荐:晚晴新《问鼎记》,走过路过,不容错过哦
第三卷-第四十六章 出嫁随夫 :[] / ?紫菱州,自从迎春嫁了出去,就一直空着。由于紫菱州和藕香榭都是建立在水面上,相当开阔。 临近水面,放烟花自然是好的,众丫头忙着抱着一些精緻小巧的烟花,放在空地上。李纨急急道:「我们站远一点看就是了,让丫头来放。」 湘云哪里肯依,从丫头手里接过香来,先点了一个,然后忙着丢下香就跑,只听得背后啪的一声儿,黛玉、探春见状,都不禁大笑起来。 湘云转身一看,根本就没有点着烟花的引线,由于她跑的太急,倒是带到了烟花。湘云自己看着也要笑,李纨忙着令几个粗壮胆大的女人,从新拍好烟花,点起香来,放了一回。湘云不敢再次嚷着要自己点,和众人站的远远的看着。 「你们倒会乐,来这里放烟花,也不叫上我?」正闹着,那边宝玉带着四儿、小雯两个丫头过来,也捧着一些精緻的小巧烟花。 「我们这里正忙着呢,可没你玩的」湘云笑道,「没见过你这么一个人,这么大人了,只知道玩儿?」 宝钗闻言,心中叫苦不迭,以前在园里一处住着,她总是劝说宝玉在外面大事上下功夫,别在女儿群里混着,可是等着和宝玉成亲了,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傻? 众人正玩笑着,不料宝钗的丫头莺儿急沖沖的进入园里,见着宝钗,急道:「姑娘快点回去,太太不好了……」 「怎么了?」宝钗大吃一惊,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说不好就不好了? 宝玉闻言,沉下脸来道:「大正月里的,怎么说话呢?太太好端端的在老太太那边坐着呢」 莺儿听了,顿时紫涨着脸。又羞又恼。细细一想。原是自己把话说急了。**** 宝钗听了,不仅气苦,想要替莺儿分辨什么,但眼见众姐妹都在,也不便说什么,赌气带着莺儿就走,宝玉冷笑道:「去了就别在回来了」 宝钗明明听见,只能装着不闻,迳自去了。这里湘云本来和宝钗厚密,见此状况。冷笑道:「二哥哥现在好大地气势,行动就给脸色瞧?丫头无心里说错一句话,你也范不着动这么无名火?」 宝玉只是冷笑,不在说什么。探春皱眉道:「二哥哥,伦理你也该去瞧瞧姨妈……」 宝玉不答,黛玉皱眉,笑道:「天色晚了。我也该回去了,二哥哥,云妹妹、探春妹妹……我先走了」说着,扶着紫鹃自行出园去,宝玉急道:「我叫人送你。」 等着他们去远了,探春摇头道:「这日可如何是好?」 湘云一呆,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二哥哥的心思。谁不知道?」探春道。「我实话对你说了,老爷、老太太都是中意林姐姐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姐姐下了一道旨意,就这么配错了,宝姐姐在我们家,也是受着委屈,刚才你也是看到地。」 「二哥哥不知道惜福,宝姐姐难道还不是好地?模样儿、性情儿哪一样不如林姐姐了?」湘云冷哼了一声道。 探春摇头不答,她心中多少有点明白,这等事情,不是好和不好地问题,而现在,薛家娘家也没个撑的起场面的人,家里被抄了,仰仗着贾母鼻息过日,连带着宝钗也在宝玉面前抬不起头来。 却说宝钗心中着急,带着莺儿急急去了梨香院,走入薛姨妈房里,只见香菱独自守着,薛姨妈躺在炕上,脸色灰白,鼻息里甚有出入气息。== 「妈妈」宝钗一见,顿时泪如雨下,扑在薛姨妈的怀里大哭起来。 哭了片刻,薛姨妈才略略有些知识,见着宝钗,曾能够睁开眼睛,只是眼泪不干。香菱忙着过来劝住了,两人走到外面,宝钗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香菱迟疑了片刻,才道:「那边府里大太太今儿打人来说,要退了二爷和刑姑娘的婚事,太太一着急,就……」说着顿了顿,又道,「姑娘先别忙着哭了,先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大夫?」宝钗闻言一愣,如今天色以晚,要请大夫,就得过去回明了太太或者宝玉,让他们去请,自己却是绝对不能出去的。而且就算出去了,身无分文,上那里去请大夫了?邢夫人要退亲,那是在她意料中的事情,今天北静王妃过来相看,她就知道,邢夫人要退亲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姑娘,太太这病是拖不得的,还请姑娘赶紧想法,去请个大夫回来瞧瞧」香菱急道。 「好,我这就去令人请大夫。」宝钗心中虽然无限为难,但还是点头道,「这里就麻烦你照顾了,我这就过去。」 香菱点头,宝钗带着莺儿,急急地回到房里,老太太那边的宴席已经散了,宝玉歪在炕上,正自看,见她进来,也不理会。 「宝玉」宝钗走到他面前,叫道,「我母亲病了……」 「我知道,刚才莺儿不是说了吗?」宝玉淡淡的道。 宝钗看着他那不冷不热的模样,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无名火,陡然走到他面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扔在地上,冷冷的道:「我今儿算是认识你了。」 「哦?」宝玉看了看地上地,问道,「原来你一直都不认识我啊?」「想不到你这么一个人,居然是如此的无情无义,无心无肺」宝钗哭道,「以前我们住在园里的时候,我母亲也没有少疼你,现在她病得这般模样,你居然可以无动于衷?」 宝玉闻言,冷笑道:「我们家对你们薛家也算是好的,当初你哥哥为了一个香菱,与人家打人命官司,还不是我家给你们摆平了?我大姐姐在宫里,每年过年过节的,有什么东西,也从来没有少过你们一份,可是,你为什么把她逼上死路?」 宝钗闻言,陡然心中一虚,但随即有冷哼一声,问道:「我做什么了?你大姐姐是贵妃娘娘,我怎么能够把她逼死,你休得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宝玉冷冷的笑道,「我母亲使着你家银,不得不由着你们母女揉捏,我大姐姐的事情,你故意泄露出去,让宫里地周淑妃数次刁难与她,宫里地那些太监,也藉此常常来我家打秋风,到最后,你变本加厉,利用湘云和北静王妃的关系,透了个信儿给我姐姐,直接逼着她一根白绫吊死了,你满意了?我贾家又什么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了?」 「宝玉,你……」宝钗掩面哭道,「你找不到我地茬,也不能这么冤枉我。」心中却是大惊,这等事情,他是如何知道的? 「你要认为我冤枉了你,你就不用来找我吵,出去」宝玉冷哼了一声,陡然喝道。 宝钗想要转身出去,但想到母亲病危,这个时候去求王夫人,王夫人和贾政在一起,断然也不会给她请大夫,如今这些日,贾政见着她就没有个好脸色,而见着那个林黛玉,却是甚是得意,小心翼翼的巴结着…… 「宝玉,我求求你,找个大夫给母亲看看病。」宝钗低声催泪道。 宝玉看了看地上的,摇头道:「你跑来冲着我了一顿无名火,现在居然求我?」 宝钗无奈,矮身给他捡起来,送到他面前,低声道:「宝玉,算我求你。」 「当初你要见你哥哥的时候,也曾经低声下气的求人,可是你家一经没事,你立马翻脸,你以为大理寺少卿的事情,我们都是傻?不知道?」宝玉冷冷的道,「你们薛家的人就是人,我贾家的不是人,我林妹妹更合你是仇人了?你可别忘了,你母亲、妹妹赎身的银,现在还欠着她的。」 「宝玉,我求你,我给你磕头」宝钗听得他提到大理寺少卿,顿时慌了脸色,但想想母亲病危,也顾不上什么脸面,迳自对着宝玉跪了下去。 宝玉冷笑道:「给你母亲请个大夫,倒也不值什么,只是你不守妇道,恩将仇报,挟持太太,插手家政,种种恶事,你说该怎么处罚?」 宝钗听得他言语之中似乎松动,忙着道:「只要二爷给我母亲请个大夫瞧瞧,保住母亲性命,我但凭二爷落」 宝玉淡然一笑:「我给不给你母亲请大夫,你都是只能凭着我落的,出嫁随夫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宝钗听了,心中苦涩无比,但依然低头道:「是,二爷教训得是」 晚晴恶作剧的问一声,要不要教训宝钗啊?如何教训好呢?哈哈,大家留言哦…… 另召唤粉红票票,主站过来的读者,点那个粉红小花花「女频作品」,转到女频的页面,然后点击封面下面的那个「女频粉红票」,就可以给晚晴投票,晚晴拜谢中
第三卷-第四十七章 你要动刑? :[] / ?宝玉淡然冷漠的笑笑,叫了小雯进来,吩咐道:「你去二门上叫茗烟骑了马去王大夫那里,请王大夫赶紧去梨香院看看姨太太。」 「是」小雯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这里宝玉见房里没人,才问道:「你说,我是把你交给外面管家动刑,还是就这里?」 宝钗闻言大惊,本来以为宝玉不过要让她低头,最多数落几句了事,却没有想到,他如此狠心,居然要动刑?他当她什么了? 「你要动刑?」宝钗惊问道。 「怎么,难道打你不得?」宝玉冷冷的道,「你自己说说,你所做的事情,该不该?」 宝钗没有说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不过是棋差一着……不,应该说是,她有个不争气的哥哥,但凡哥哥争气,薛家不倒,她会落得如此下场? 「看样,你还是不知道悔改啊?」宝玉看着她的样,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而且,当初紫薇公势必还留下后着,虽然自己不足惧,但是,目前的局势,紫薇公的那些势力,他也一样动不得,牵一而动全局。 那位贵人目前就愁找不到机会给贾府致命一击,如果他先动了,他势必不会错过这么一个机会。 但是,在由着宝钗胡闹下去,早晚会出事。 「我错了什么?」宝钗突然抬头问道,「你不过是要捏我的错儿……」 宝玉听得大怒,陡然扬手,一个耳光对着她脸上狠狠的抽了过去,怒道:「是的。你没错,你都做的什么,你居然说没错?」 宝钗怎么都没有想到,素来温文尔雅。^^^^斯文端庄地宝玉。居然会亲自动手甩她一个耳光。顿时被打的怔住,脸上火烧火热的痛,却是说不出话来。 「看样,你是不准备乖乖的受刑了?那么,你家地破事,我也没有必要管,等下我就让小去告诉,请姨太太搬出去,亲戚就算好,也没必要死住在一起。而且,没得娶了人家女儿,我就地养着人家一家大小地……」宝玉冷笑道。 「不……宝玉,你不能这么做」宝钗闻言,大惊失色,如果现在宝玉公然把薛姨妈撵出去,且不说京城没地方落脚。只怕薛姨妈受不了这个打击,白白的送了性命…… 没有薛姨妈,紫薇公留下的一切,她作为女儿,是没有权利动用的…… 「不撵你母亲,你就的乖乖的听凭我落。」宝玉淡淡的道,「我也给你留点体面。免得太太面上不好看。不让外面的管家奶奶们动刑,就在这房里」说着。提高声音叫道,「春燕,进来」 春燕忙着跑了进来,垂手侍立,问道:「二爷有什么吩咐?」 「去把家法板拿来」宝玉吩咐道。 春燕答应了一声,片刻,已经把竹板取过来,双手捧着,送到宝玉手里。宝玉接了,摆手令春燕出去,惦着竹板笑了笑,这竹板不过两指宽,一指厚,长约三尺,不过是家里惩戒丫头姬妾所用,比起外面厚重的杨木板,差的远了。 「我们成亲也有段日了,我还没有看到过你地身体,来---宝姐姐,你知道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你家那个莺儿,好像就是行刑是好手。****」宝玉讽刺的道。 宝钗脸色灰白如土,心中又惧又怕,又恼又恨,但想想母亲,只能咬牙站起来,问道:「二爷要怎么处置?」 宝玉站起来,指着旁边的一张方凳道:「把衣服脱了,趴着……」 宝钗呆住,不过迟疑了片刻,宝玉已经冷哼一声:「你不愿意,我就叫进赖大家的进来动刑,那可由不得你。」 宝钗听了,气苦不比,但又无奈,就算不为了母亲,如今太太都不护着她,今儿这顿打只怕是免不了,只能忍气吞声,脱了大衣,自己解了汗巾,褪下小衣,光着腚趴在方凳上,如今天气寒冷,宝玉的房里自然是放着火盆,缓和得很,但脱去大衣,还是冰凉一片。 宝钗羞愤欲死,眼泪不争气的滑了下来。 烛光掩映下,宝钗丰满的臀部粉光腻滑,宝玉看得呆了呆,早些年少年时,他也确实爱慕过宝钗地美貌,加上宝钗丰盈,非黛玉那等裊娜娉婷能比。原本在一处住着,宝玉还曾经幻想过,哪怕是能够摸一把,也是好的。 但如今,宝钗就这么玉体横陈的在他面前,由着他落,一瞬间宝玉不由得触动少年时的情怀…… 但就在这个时候,陡然心中一阵刺痛,忙着收敛心神,暗道:「早些年皆因为我轻薄多情,才让林妹妹从来都没有放心过,如今我岂能再次动情,再说了,这宝钗金玉其外,蛇蝎其中,我若是今儿怜惜她,不但对不起林妹妹,更别提死去的大姐姐……」 宝玉想到这里,大理寺少卿闹晴瑶别院的那处闹剧,更是让他恼恨不已,也不说话,手指轻佻的在宝钗地身上摸了一把。 宝钗全身都颤抖了一下,又是害怕又是害羞,但隐隐之间,又有着一丝期待。但随即宝玉地一句话,却让她全身冰冷,如同坠入冰窟之中。 「麝月……麝月可在?」宝玉提高声音叫道。 年前麝月挨了一顿打,宝玉令她回去修养了一顿日,由于麝月是宝玉房里的丫头,本来也是老太太地人,赖大家的也没有敢打重了,麝月回去修养了一段日,伤愈后,依然在宝玉房里侍候,如今听得叫她,忙着进来,见着宝钗如此,先是一愣,随即心中却是暗喜,甚至有着一点幸灾乐祸。 「二爷有什么吩咐?」麝月忙着垂手问道,眼睛却是不断的瞟着宝钗。 宝玉在旁边的炕上坐下,道:「二奶奶自从进得我家门来,行为怪癖,不守规矩,就连在太太、老太太面前也是拿大得很,不知孝敬;今儿乃是元宵佳节,她更是丢下姑娘小姐们不侍候,私自出府,鑑于种种过错,现重打八十板,以示惩戒,若是再不知道悔改,下次更欲重罚。」 说,宝玉把手中的竹板递给麝月,麝月本来就是宝玉房里管着小丫头的大丫头,于这上面自然也不生疏,加上年前被宝钗打过,而且,她和袭人、秋纹、碧痕等人,和宝玉都有私情,自从宝玉娶亲后,再不和他们亲热。 她们不知道宝玉在得心还灵之后,于原本的性情全部改变,心中念念不忘的只有一个林黛玉,却以为是宝玉娶了宝钗,心中不乐,连她们也恼上了,因此,几人起先对宝钗尚且又几分敬意,但随着薛家没落,宝钗在老太太跟前又不讨好,她们也渐渐的恼上了宝钗。 今天见此,不禁暗暗欣喜,恭恭敬敬的从宝玉手中接过竹笞,走到宝钗面前,笑道:「二奶奶,奴婢得罪了」 口中说着,手中的竹笞轮圆,狠狠的对着宝钗臀部打了下去。 宝钗本是大家小姐,自出生以来,就是众奶妈丫头捧凤凰一样的捧大的,娇养惯了的,后来薛家虽然败了势,但宝琴等人还被抓拿进过刑部大牢,她却没有受过委屈,如今耳朵里只听得「噼啪」一声,随即就感觉好像有着一股火焰蹿了起来,痛的她忍不住全身都弹了起来,口中不由自主的叫了出来。 麝月皱眉,这不过一下,就受不了?而且,由于才开始,她也没有尽全力,不过是试探性罢了,当即退后一步,躬身对宝玉道:「二爷?」 宝玉明白她的意思,点头道:「拿绳绑起来,睹起嘴再动刑,这等时候乱叫,惊着老太太、太太可不好。」 宝钗听了,早吓得魂飞天外,也顾不得脸面问题,忙着趴在跪在地上,哀求道:「二爷饶命,我不敢了,不要打……」 麝月等着宝玉示下,见宝玉浑然不动,当即冷笑一声,陡然去抓宝钗。 宝钗哪里肯依,忙着就欲挣扎,宝玉冷冷的道:「若是敢反抗不依,加重一倍」 宝钗一听,全身酥软,连动都动不了,只能由着麝月把她双手绑在凳上,又取了她自己的汗巾,让她衔在嘴里,如同是马嚼一样,在后面绑住,麝月还笑道:「二奶奶可别恼,奴婢这也是为了你好,否则,一旦等下奴婢动手,二奶奶要是忍不住,咬伤了舌头,岂不是事大?」
第三卷-第四十八章 女孩子是最尊贵的 :[] / ?宝钗听了,顿时气得差点没有晕死过去,把她当畜生打,还担心她咬伤了舌头? 麝月心中恼恨宝钗,又找了一根汗巾,连着她的脚一併绑在凳上,这才双手捧着竹笞,走到宝玉面前道:「请二爷示下」 宝玉略点了点头,麝月走到宝钗的左侧,举起竹笞,对着宝钗丰满柔嫩的臀部上狠狠的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竹笞狠狠的落在宝钗粉嫩光滑的臀部,宝钗痛得头高高的仰起,嘴巴里出呜呜的声音,偏偏嘴巴被麝月绑了起来,要叫----也只是出模煳的哭声,一时之间,她也顾不上脸面,痛的眼泪鼻涕乱流。 麝月拿着竹板,慢慢的一下下的对着宝钗的臀部落下去,伴随着竹板每一次落下,宝钗就痛的全身颤抖。麝月心中恨她,又想想袭人被她下令打得小便失禁,后来还又动过几次板,至今袭人伤势未好,加上天气寒冷,早已经病倒,宝玉也不理论,种种缘由,皆因她而起。 为了让她多受些痛苦羞辱,她越攒足了劲,慢慢的一下下的打着,如此一来,宝钗可是吃足了苦头。只感觉下半截如同是针挑刀剜,火辣辣的一片,随着竹板落下,疼痛就增强数分。 宝玉靠在旁边的炕上,看着宝钗玉体横成,哭得眼泪鼻涕粘在一起,头散乱,早就失去了原本的端正模样,心中冷冷一笑,只是摇头,却也不说话。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春燕的声音:「三姑娘、云姑娘,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二爷已经睡下了……」 门口。传来探春冰冷的声音:「让开」 随即,帘被挑了起来,探春和史湘云一同走了进来。**** 「二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探春一进来,顿时就惊的浑身冰冷。只见宝钗趴在凳上,手脚都被用汗巾绑了起来,嘴里也衔着汗巾。愣是被绑住。裙被掀了上去,小衣脱了下来,褪到了膝盖处。露出白生生、粉嫩嫩、挺翘的臀部,只是,原本丰满白皙的臀部,如今遍布着一道道凸起的僵痕,有些表皮甚至被打破,渗出血痕。 宝钗长披散在脸上,哭得气断声嘶,突然见着湘云、探春进来。她更是羞恼不已,如今自己这副模样,竟然被她们看到,以后让她还有脸面和她们一处坐着闲话? 「三妹妹、云妹妹来了。」宝玉满脸含笑地站起来,笑道,「春燕,快倒好茶来。」 麝月见着她们两个进来。忙着住了手。站在一边。 原来,宝钗来到宝玉房里求着宝玉给薛姨妈请大夫。结果后来吵了起来,再后来,宝玉居然用了家法板,莺儿心中着急,又不知道找谁去好,她也知道,如今老太太、太太、老爷都不待见自家姑娘,就算去找了,只怕也没用。 后来一想,素来湘云、探春都和自家姑娘厚密,不如找她们去? 莺儿到底说得委婉,直说宝钗和宝玉吵了起来,探春和湘云正在一处闲话,只当是他们夫妻斗嘴,也没有在意,过来也就是劝说劝说,不料进的房里来,却看到这么一幕。 湘云忙着推开进来侍候的春燕和小雯,就要去解了绑住宝钗的汗巾,想要扶她。 宝玉淡淡的道:「云妹妹做什么,莫非要管我房里女人地事情?」 湘云一听,顿时气得紫涨了脸,半晌才怒道:「二哥哥,你这是说什么话?真想不到,你居然是这么一个人,我算是白认识了你。^^^^」 自从宝玉成亲后,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样,但是,就连探春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做出如此变态出格的事情来,眼见宝钗如此惨状,半晌才道:「你就算不喜欢宝姐姐,也不能这么打她。」 「妹妹还请外面坐坐」宝玉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春燕和小雯使了个眼色,两个丫头忙着请探春和湘云出去。 湘云和探春有心要帮宝钗,无奈这等房中之事,她们两个姑娘家,也不便说什么,只能出来,只听得房里宝玉对麝月道:「继续」 宝钗听了,顿时全身冰冷,随即,竹板再一次和她尊贵的臀部亲密接触。 这里湘云听得里面竹板狠狠地落在**上地声音,伴随着宝钗叫不出来的闷哼和哭声,陡然感觉连心都颤抖了一下,脸色瞬息变了变,拉着探春道:「我们去太太哪里……」 探春点头,她曾经见过王夫人惩戒赵姨娘,同样把赵姨娘打的动不得,心里承受力比湘云却要好上一些。 「真想不到,二哥哥居然变成这样。」湘云虽然走出宝玉地房间,耳畔却依然回想着那竹板落在宝钗身上清脆的「噼啪」声,眼前晃来晃去,都是宝钗被绑在凳上,被打得血迹斑斑的模样。 「别说了,二哥哥心里只想着林姐姐。」探春嘆道,「他心里憋着一股气,认为是宝姐姐抢……」说到这里,探春陡然住口,她毕竟是没有出的女孩,这等话题,若是以前,连谈都不用谈,只是现在,自从宝玉成亲后,好像真的一切都变了。 突然湘云问道:「若是他真的娶了林姐姐,你说……他会如此对待林姐姐吗?」 探春一呆,半晌才道:「不会,他心里、眼里都只有他的林妹妹,又怎么捨得动此粗鲁?」「那……将来若是我们嫁了人,难道也要受这等羞辱折磨?」湘云突然问道。 「这……」探春顿时呆住,随即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迎春,开始听地说,迎春家的那位也很不是东西,家里的媳妇、女人、丫头淫遍,还常常打迎春,想来也是如此,但后来好像就好了…… 「我可受不了这等折磨,要是如此,还不如不嫁。」湘云摇头道。 两人说话之间,已经到了王夫人房里,王夫人正在佛台前念经,见着她们两个,问道:「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来我这里?」 「太太」湘云一见了王夫人,忙着抱住道,「你快去看看,二哥哥要打死宝姐姐呢。」说着,她再也掌不住,眼泪就如同是断线的珍珠,只滚下来。 王夫人摩着她嘆道:「我的儿,我还当什么事情呢,你一个姑娘家,去管你哥哥房里嫂事情做什么,你难道没听得俗语说,打是亲,骂是爱?先前你迎春姐姐那个样,回来了哭着要死要活的,结果呢,现在不是好了? 小夫妻,刚到了一起,都是有脾气的,你宝姐姐别地都好,就是事事要强,想要压过你哥哥去,你哥哥原本在一处地时候,把她当姐妹看待,自然是事事都有担当,现在结了亲,做了夫妻,哪里容得她放肆? 别说宝玉容不得,如果她再这个样,我也容不得的。」 「太太……」探春和湘云听了这么一番话,顿时都是大惊。 王夫人看着她们,拉着探春也在自己地身边坐下,摩着她的脸道:「我的儿,伦理这话我是不该说的,只是,你们两个也大了,也到了该寻亲的年龄了。将来嫁了出去,可不能像在家里一样,事事要强争胜的,终究是要吃亏的。 你宝姐姐不是我说她,她本来在什么家,看着还好,但是不想成亲后,她做了媳妇,就应该有做媳妇的自觉,老太太面前需要侍候,有个规矩,哪里还能够像她像做女儿那样随意尊贵? 你宝玉哥哥有一句话虽然混帐的紧,但也是不错的,女孩是最最尊贵的,但一旦做了人家的媳妇,就得守着人家的规矩,哪里容得她想先前一样胡来?」 湘云和探春都呆了呆,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湘云终究不死心,问道:「那……太太,如果二哥哥娶的不是宝姐姐……而是林姐姐,那又怎么样?」 王夫人正欲答话,却听得外面脚步声,随即赵姨娘打起帘,只见贾政进来,湘云和探春不便再坐着,先迎着贾政请了安,随即便出去,在门口却听得贾政对王夫人道:「我刚去了林姑娘那里。」 湘云和探春都是一愣,不明白贾政怎么会去林黛玉那里,便都在帘外面站住,听得王夫人问道:「她怎么说了?」 贾政道:「我反正是不要这老脸了,也不是第一次给她下跪磕头了,自然是求着她……」 王夫人急问道:「她怎么说了?」 「她说,让我放心,你说,我能够放心吗?」贾政苦笑道。
第三卷-第四十九章 烛影摇红见血痕 :[] / ?王夫人没有说话,贾政也没有说话,确实,他们都不能放心,只要黛玉向那位贵人说上一句,甄士谦曾经在他们家出现过,只怕他们就别向过安稳日了。 湘云和探春都是满腹狐疑,也不便在门前久站,只能回去,路过宝玉房里的时候,两人都是一般心事,小心的走到窗前听了听,只听得里面宝钗呜呜咽咽哭着,还有板一下一下打在**上出的很有节奏性的噼啪声,听得麝月的声音清楚的传出来---- 「五十七,五十八……六十……六十一……」 湘云不仅诧异,这是要打多少啊?这么久还没有打完?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的去摸自己的臀部。 探春拉了她一把,两人一边想着大观园走去,湘云低声道:「二哥哥也忒狠了,这不是要打死宝姐姐吗?」 探春不答,虽然宝玉等人的很多事情都瞒着她,但她素来聪明,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敏感的感觉到一些不对劲,大概是宝姐姐确实做出了什么出轨的事情,在招惹宝玉哥哥动了粗鲁。 想想,以前姐妹们在园里一处住着,他是什么性情?现在娶了亲,又是什么性情?难道人真是都是会改变的? 随即又感觉好笑,不光是宝玉变了,宝钗、黛玉,包括他自己,何尝不也变了? 湘云眼见探春不答,忍不住又问道:「你说,太太说的,是不是真的?难道女孩长大了,将来出了,都得受这等羞辱折磨?」 「二哥哥的性,你也是知道的,若不是宝姐姐确实做了什么大错事,他也不会着恼的,你就不用担心了。但是----凤姐姐你是看到的。==如今在大太太那边,也很是不受待见,原本还不是太要强了,好好的一个尤二姐,就这么被她弄死了?」探春冷笑道。 「可是,链二哥哥也没有打她啊?」湘云嘆道,「要是都是如此,我将来一辈不嫁人罢了。」 「你又说傻话了,嫁不嫁人,我们这样的人家。难道是我们能够说了算的?」探春道,「我听得太太说,那边大太太要退了和薛家地亲事,把岫烟姐姐许给北静王做侧妃呢。」 「有这等事情?」湘云诧异道。 「嗯」探春点头道,「今天北静王妃过来,就是为了相看,若是看准了,过几天估计就要下聘了。」 「那……姨妈那边,同意退亲?」湘云傻傻地问道。 「你啊,什么脑袋?」探春在她头上弹了一指头。「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长个心眼,就知道一味的好吃好玩,如今退不退亲。可不是姨妈说了算。」说到这里,她不仅冷笑道,「你也不想想,姨妈家现在难道还是以前?如今他们不过是依附我们家罢了,什么事情还不是由着我们说了算?大太太要退亲,她敢说不?再说了,宝姐姐那个兄弟。看着外面极好,哪知道却是比她哥哥还要混帐煳涂的东西。」 探春倒也不是瞧不起薛姨妈一家,只是就事论事,她管过几天家,自然也懂得银钱财的重要性,素来又是好强好胜的,自然是事事留心。和湘云这等娇憨完全不同。 「这也太欺负人了?」湘云呆了半晌。才道,「若是宝姐姐家还是和以前一样。二哥哥断然不会如此对待她。」 「我说你傻,你还真傻了。^^^^」探春悄悄的道,「你瞧瞧凤姐姐?王家难道还不好?还有我们家原本的二姐姐,我们这等人家,还不是由着她被人欺负,能够怎么了?女孩……生来都是薄命的,太太说的不错,我们在家里,是千金小姐,嫁出去了,就是人家地媳妇,自然只能由着人家揉捏。」 湘云痴了半晌,细细的品味探春的话,终于问道:「那……林姐姐呢?」 「她不同」探春深深的吸了口气,终于道,「虽然以前我们一处住着,实话说,我也看不惯她清高自持,不如宝姐姐和蔼可亲,但是----她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她在江南种种所为,能够抛开一切,拿得起,放得下,就不是我们辈能够比的。 我听得老太太说起过,林家极其有钱,林姑父在临时的时候,把所有的家产全部传给了林姐姐----云儿,你别小瞧了钱这个东西,嫌弃它世俗骯脏,却不知道,只有手里握着钱财,才有能力抬起头来说话。 我们家之所以能够显赫百年之久,还不是仗着权势,谋得大金银做后盾?」 说到这里,探春冷笑,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湘云是从来没有接触过银钱等等,看到当票以为是好玩的,哪里明白其中的心酸…… 湘云不再说话,史家有钱,但不是她地----两人均是无精打采,回到大观园内,自向自己房里睡下。 话说,麝月打完,宝钗早就如同是一堆软泥,瘫在凳上,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麝月解开绑住她手脚的汗巾,一直在外面打探消息的莺儿得知打完了,忙着进来,只见宝玉房里点着几盏明晃晃的灯,烛影摇红,映衬着宝钗大腿上半截,只见均是青紫肿胀地血痕,如同是一朵朵盛开的红梅花,触目惊心。 「姑娘……姑娘……」莺儿忙着去扶宝钗。 这里宝玉吩咐麝月道:「把板在冷水里,你先下去」 麝月答应了一声,照着他吩咐做了,退了出去,这里莺儿帮着宝钗穿好了小衣,扶她起来就欲出去,宝玉冷冷的道:「你们薛家都是这等没规矩?我说让你们走了吗?还有,你一个丫头,没经允许,谁让你进来的?」 莺儿听了,满心委屈,但连着宝钗都被宝玉打了,她就算有着天大的委屈,也不敢哭出来,扶着宝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嗯,刚才是你去告诉三姑娘、云姑娘的?」宝玉再次问道。 莺儿听了,顿时一惊,但还是点头道:「是的……我只是想让两位姑娘给我们家姑娘求个情。」 「你若是真护主心切,哪怕自己进来求情,也倒罢了,却巴巴地跑去告诉另外两位姑娘,这等不知道规矩?」宝玉冷笑道,这丫头也未免太过伶俐了? 莺儿一听,顿时大惊,忙着跪倒在地上,磕头求饶道:「二爷饶了奴婢,奴婢知道错了。」 宝钗想要说什么,无奈刚才挨打的时候,一直被堵着嘴巴,她又哭着叫唤,早把喉咙哭哑了,半天也没有能够说出话来。 「你难道不知道,你家姑娘和另外两位姑娘厚密,你家姑娘受刑,你居然叫来她们观看,岂不是摆明了给你家姑娘没脸?」宝玉突然笑道,「你让你家姑娘以后还如何做人?」 莺儿一听,顿时全身冰冷,忍不住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她只想着请湘云、探春过来给宝钗说情,却忘了自己姑娘被扒了裤,光着趴在凳上受刑挨打,全部让那两位看了去,这让自家姑娘以后还怎么和她们一处坐着? 「你倒是一片好心,只是行事太过鲁莽了一些,顾前不顾后啊。」宝玉道,「再说,这等私下传话,就是该罚,不过,念着你为了你家姑娘一片忠心的份上,也就罢了,服侍你家姑娘洗脸,把头拢起来。」 莺儿听了,只能出去打了水进来,服侍宝钗洗脸,拢上头,宝玉指着炕上道:「扶你家姑娘过来」 莺儿心中大喜,宝玉和宝钗成亲这么多日,从来没有圆房,甚至自家姑娘主动去他房里,都被他拒绝了,如今却打了姑娘一顿,却让她……难道说,他竟然动心了? 宝钗闻言,也是呆了呆,心中和莺儿却是一般心思,均有着几分喜悦。 宝钗自然是坐不得,只能趴在炕上,这里宝玉挥了挥手,示意莺儿出去,莺儿满心喜悦,忙着走了出去,放下厚厚的大红洒花帘。 一时之间,房里只剩下宝玉和宝钗两人,宝钗也与莺儿是一般心事,虽然下半截痛得很,还是挣扎着起身道:「宝玉……」 「叫二爷」宝玉淡淡的笑道。 「是,二爷」宝钗低眉顺目,恭恭敬敬的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嘛?」宝玉轻轻地笑道,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向宝钗地腰部,解开了她的汗巾。 宝钗只感觉全身火热,羞得满脸通红,低声道:「二爷若是要,只管……」 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卷-第五十章 那些混帐事儿 :[] / ?却说宝钗只感觉全身火热,羞得满脸通红,低声道:「二爷若是要,只管……」 宝玉淡淡的问道:「你不痛吗?」 「只要二爷喜欢就是……」宝钗虽然心中无限委屈,但突然想到夏金桂所言,忙着咬住嘴唇,低声柔媚的道。 宝玉轻轻的扯着她的小衣,慢慢的向下拉扯,小衣一点点的滑下来,宝钗趴在炕上,只感觉脸上火烧火热的,虽然刚才宝玉已经看过她的身,但那是丫头脱了她的衣裙,而且是受刑,与现在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却是完全不同。 宝玉轻轻的扯下她的小衣,看着她粉嫩的臀部交错着一道道青紫的血红,嘴角微微上扬,浮起一丝笑意,手指轻轻的摸在她的伤痕上,问道:「痛嘛?」 宝钗陡然被他一摸,只感觉全身酥痒,心里如同是有着几着小蚂蚁爬过,嘴里哼哼了两声,极其期待他下一步的动作。 「把枕头拿过来,垫在身下,知道如何做?」宝玉吩咐道。 「是……」宝钗答应了一声,忙着忍痛起身,拉过枕头,垫在腹部,她虽然是个姑娘家,但在出前,母亲曾经对她说起过一些闺房事,当时她羞的不成,但嫁给宝玉这么久,宝玉却从来没有和她圆房,太太早就催过她几次,让她主动一点,无奈宝钗自己也拉不下这个脸来。 如今。薛家完了,连着太太也不待见她,老太太更是念念不忘地想着如何三媒六聘的把那个林黛玉娶进门。 黛玉还没有进门。为了她晚过去侍候。宝玉都当着众人喝斥与她,公然给她没脸,要是她真的嫁过来,这房里还有她地地位? 宝钗心里也明白,她现在能够做地,就是先和宝玉有了夫妻之实,若是能够生下长,以后也有个依靠。不愁什么。 所以,今夜虽然捱了打,但宝玉却似乎终于对她有意思了,让她岂不是惊喜交集? 那知道宝玉摸了两把,随即就住了手,在她身边坐下道:「捱打的滋味怎么样?」 宝钗还沉浸在幻想中,见问,忙着恭恭敬敬的低声道:「很痛……」提到这个,她不仅又是委屈。 「痛?」宝玉冷笑道,「我们家素来都是仁慈之家。所用的板也不过是普通的竹板,你捱了八十下,不过就是伤了皮肉,没动筋骨,捱打的时候痛得慌,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被人弹过一指甲的,哪里知道痛的滋味?你可知道刑部大里面地板是怎么样的?」 宝钗呆了呆。不明白他突然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但心中却是隐隐感觉不妙,只是摇头。 宝玉淡淡的道:「刑部的板也分两种,一种也是竹板,但要比我们家用的宽厚结实得多,若是八十板下去,你这会只怕连动也动不了了。但这还是轻的。若是对于那等穷凶极恶者。却不是板,而是手臂粗的杨木棍。对着大腿臀部招唿,几下下去,不死也残了。 大之上动刑,男才去衣受刑,女是不用褪去衣裤的,不过,若是娼妓之流,又当别论。\\\\\\当然,若是犯了通姦之罪的,同样也不会留什么脸面。」 「宝玉……二爷……」宝钗嗫嚅地问道,「你说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宝玉冷笑道,「你若是还是如此不知道收敛,将来必定自作自受。对了,大之上,都会给女留个体面,但是大牢里面的私刑,可不会给你留什么体面,什么手段都有。」 宝钗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刚才的一心旖想外加慾火,如今早就熄灭,只感觉下半截冷冰冰、凉透透的,难受的紧。 「那天锦衣卫查抄你家的时候,我也在地----」宝玉话锋一转,又道,「你兄弟被你哥哥连累,不……应该说是被你连累,捱了一百杖刑,掌刑的是太监,那些宫里净了身的资深太监,可都不是好东西,手段毒辣得很,蝌兄弟捱一百杖刑,还加了一点别的……」 「别的什么?」宝钗惊问道,她知道薛蝌很是受了刑,但却不知道别的,当然,这等事情,薛蝌就算是私下也不会和她说的。 宝玉修长地手指慢慢地摸着宝钗的臀部,然后停在某一处,宝钗不由自主地收紧。 「很紧张是不是?」宝玉冷笑道,「就是这里,那些下作的太监弄了点东西进去,然后在动板,那些太监没有了那玩意,大概心里都很变态,遇着清俊的人犯,手段下作得很。」 宝钗毕竟是女孩,听了满脸绯红,把头埋在被褥里,自然不敢说什么。 「听的说,你想要把你妹妹宝琴送进宫去?」宝玉又问道。 宝钗一呆,她和夏金桂私下说得话,他怎么也知道了?宝玉轻易的看穿她的心思,淡淡的道:「你们如今在我们家住着,我想不知道都难啊。你认为你妹妹宝琴进宫,就会受宠,就会做娘娘?」 「妹妹生的好」宝钗终于硬着头皮道,这是她唯一能够巴结上去的机会。 「是啊,我们家的这些姐妹中,除了林妹妹,大概就数她模样长的最好了,但是,你认为她进宫就会受宠?」宝玉冷笑,受宠,可不光只是模样长得好。 而且,陛下至今没有皇后,如今后宫归那位玉皇贵妃管着,她会让宝琴受宠?除非是见鬼了。「好了。你们家地事情我也懒得管,但是,你勾引老三的事情。你自己说。该怎么处罚?」宝玉话题一转,冷笑道。 「你说什么?」宝钗大惊问道。 「你唆使赵姨娘和老三闹着要住进园里去,你以为我不知道?袭人本来是和你一条藤儿上的,但是,你见我不待见她了,你就把她给抛了?」宝玉依然只是淡淡地道,「你嫁入我家,大概勾引不上我。就想着动老三地念头,这等无耻的事情,你也做的出来?」 「我是清白的……」宝钗再也忍不住,哭着叫道。 「那你和老三的事情,你倒是给我一个解释啊。」宝玉冷笑道。\\\\\\ 虽然他明白,贾环敢大闹房,势必是宝钗在背后支持的,而且,他也知道,宝钗许了他什么。宝钗性高傲无比,断然不会看上贾环那等猥琐之辈,只是他心中实在气不过,激着宝钗而已。 「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你是大家小姐出身,自然不会做出这等淫莽无耻的事情,但是……你唆使老三和赵姨娘。我没有冤枉你?」宝玉问道。 眼见宝玉都说了出来,宝钗地一颗心早就沉了下去,半晌才道:「没错,但你打也打过了,骂也骂了,羞辱也够了,你还要怎样?」宝玉用两根修长的手指缓缓的勾着她丰满的下巴。让她抬起脸来。轻轻的道:「你看着我你既然知道我们四家的联盟,就应该知道。我需要担任的责任,我问你,薛家是不是准备扯着我们后腿,玩死大家了事?」 宝钗没有回答,她不能交出薛家现在所有的一切,否则,薛家就一无所有了。 「你知道我要什么。」宝玉轻轻的嘆道,「事实上,你给不给,都无关紧要,但是我不能容着你的性再胡来,本来---我真想结果你地性命,免得你再害人,但的,看在当年紫薇公的份上,我今天也只是稍稍的惩戒你一下,让你知道个怕惧。」 「惩戒?」宝钗冷笑道,「你难道惩戒的还不够?」 「那不过是罚,是不惩戒。」宝玉摇头道,「今天我要让你知道,在我面前,你什么都不是,你的命,你的尊严,都低贱之极,和我们家地丫头、娈童无异。」 宝钗听了,忍不住全身颤抖,一张脸瞬间苍白无比,问道:「你……要做什么?」 宝玉没有说话,从床板下面的暗格内取出一只匣,顺手打开,宝钗一见匣里面的东西,顿时就变了脸色。 「姐姐不是一直想要和我圆房嘛?」宝玉笑道,「事实上,我也一直想看看姐姐在床上是不是也是端庄温婉,风情万种?」 「不……」宝钗陡然用力的挣扎着,但她毕竟只是娇弱女,被宝玉压住,那里动得了。 「我对姐姐的身体没兴,所以,只能借住一些东西,而且,你家那位嫂,不是教过你房中如何取悦男人?」宝玉讽刺的笑道。 「你……你……」宝钗一瞬间,那里还说得出话来,她怎么也像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在别人眼中。甚至她和夏金桂私房讨论地话题,他都知道。 宝玉早年和袭人巫山**偷渡之后,与男女之事自然也通,加上生于这等人家,**自然是极其顺手,顺着宝钗光滑地嵴背缓缓向下抚摸着,手指停在了她敏感之处。 「不要,宝玉,求求你,不要这样……」宝钗终于哭了出来,这次不同于刚才挨打,刚才不过是疼痛难禁,所以哭着泄,而现在,她心中却是憋着一股的酸楚。 而且,她素来娇养,又是处之身,这身体还从来没有被男人抚摸过,宝玉如今名以上是她丈夫,就算他要求如此,也不算越礼,可是,原本地闺房挑逗之乐,如今却被他用来羞辱与她…… 「呜呜……」陡然,宝钗感觉身体里一阵刺痛,忍不住叫了起来。 破瓜之苦,加上难以忍受的羞辱,宝钗只恨不得立刻死了罢了,但耳畔却传来宝玉轻轻地。温柔的声音:「你难道要让外面的丫头都听到你**地声音?」 「宝玉,求求你,不要这样。你若是要我……只管……呜呜。别用那些下贱地东西……」宝钗哭着哀求道。 宝玉摇头,若是不让她有个害怕,只怕她将来还是会做出很多出格的事情。 「你刚才挨打的时候,也曾经苦苦哀求我----不要打你,你知道错了,可是,在你心中,你根本就没有错。只不过你运气不好,输了时局而已,所以,你一定会借着机会再次动手,对不?你以为你是最尊贵的,你应该高高在上,所有的人都不如你?」宝玉轻轻的道。 「所以,你妄图控制他人的命运?」宝玉嘆道,「从你到我家来,你就没有消停过……」 「我没有……我只是喜欢你……」宝钗哭道。难道喜欢他也有错? 「你没有喜欢过我。」宝玉摇头,「你只是喜欢我们家的权势,否则,你不会在意我这么一个人,而且,那时候你还有着秀女名分。」 听得宝玉提到那个秀女名分,宝钗再也忍不住。趴在枕头上,失声痛哭起来。 宝钗在宝玉地房里呆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还是麝月和秋纹两个大丫头,扶着她出来的。第二天是十六,宝玉一早就出去了,看着人收拾东西。一天乱糟糟的事情也多。偏偏李纨最近身体不适,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了宝玉身上。 而宝钗在宝玉房里过夜。第二天,立刻就被挡住新闻传了出去,先王夫人急沖沖的来到宝钗房里。 「太太」宝钗见着王夫人,忙着挣扎着起来。 「我的儿,快歇着」王夫人满脸堆笑,让莺儿扶着宝钗坐下,无奈宝钗昨天捱了一顿打,后来又被宝玉用下作的手法折腾了一夜,如何坐得?只是赔笑站在一边。 「我的儿,我可盼着抱孙呢,你也给我争气点,让那些嫌弃你的人看看。」王夫人拉着宝钗的手,又嘱咐莺儿道,「好生照顾你家姑娘,要什么东西,只管去我哪里取。」 宝钗气苦,她哪里来地孩?一夜之间,宝玉根本就没有碰过她的身体,只是想着一些变态的法羞辱折磨她。只要一想到那些骯脏的东西曾经进入她的身体,她就羞愤欲死。 王夫人见她不答话,只当她害羞,有嘱咐了几句,这才带着玉钏回房去。 到了晚上,宝玉去她房里请安,王夫人把房里的几个丫头都打法了出去,笑看着宝玉道:「我的儿,既然你和你媳妇已经圆了房,总不能就由着她在厢房住着,不如让她搬你房里去?」 宝玉一呆,他今天虽然也听得一些小丫头闲言碎语,不过也没有在意,没料到王夫人居然也以为他和宝钗圆了房,这……如果传到黛玉耳中,岂不是又闹误会?如今他已经感觉,似乎和黛玉之间,总是隔着一层无形地阻碍,再加这么一层,那还了得? 当即忙道:「太太误会了,我根本就没有和她圆房。」 「你没有和她圆房?」王夫人呆了呆,半晌才道,「丫头们都说,宝钗昨天在你房里住了一夜,难道?」 宝玉摇头道:「她昨天私自出府,我令麝月打了她一顿板罢了,另外加了一点惩罚,不过是警她下次,让她有个怕惧,以后不要仗着是太太的亲戚,就在房里做耗,连着老太太都不放在眼里,举止更是轻慢无礼,要是老太太怪罪下来,只怕太太脸上也不好看,我也是为着长久之计考虑。」 王夫人听得他提到老太太,微微皱眉,终于道:「我的儿,你的心思我也知道,只是……宝钗那孩也算好的,你何苦来着?怎么说她也是大家小姐出身,你这等作践她,她怎么受得了?」 王夫人是聪明人,宝玉一说,她就明白过来,毕竟是嫡亲的侄女,哪里能够不心痛,难怪今儿看着宝钗的模样不对,原本不光捱了打,还受了这等责罚…… 宝玉忙道:「太太放心,若她果真是好地,我就算不喜欢她,也会以礼相待,但是……她所做种种,实在让我无法忍受,比如,调唆环儿要搬到园里住,闹了老爷地房,这等事情,要是传扬出去,让我的脸面往哪里搁?」 王夫人听了,嘆道:「罢了……」 宝玉告辞退出来,自行回房去。 却说湘云那日见着宝钗地惨状,第二天想着不便不过,隔了一天,终究忍不住,约了探春去看宝钗。 两人到了宝钗这边,却是鸦雀无声的,门口连一个小丫头也没有,湘云正欲进去,却听得莺儿说话的声音:「姑娘也不用伤心了,如今你虽然捱了二爷一顿打,不过,你总算和二爷圆了房,将来有了孩,何愁不得二爷欢心?」 「孩?」宝钗带着呜咽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哪里来的孩,你以为他……他和我圆房了,莺儿,我真的不想活了,整整一夜,他就把外面那些娈童才用的东西,不断的折腾我……」 莺儿毕竟年幼,又是丫头,哪里知道这些,不解的问道:「什么东西?姑娘,我不明白……」 宝钗红了脸,又是羞愧,又是恼恨不已,哭道:「你还记得原本大爷在的时候,和外面的小厮做得那些混帐事情?」 莺儿一听,顿时如同电击雷擎,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这里探春听了,忙着拉了湘云就走,到了外面,湘云才敢问道:「那……宝姐姐的说的,我怎么不懂?」 探春啐了一口,满脸飞红,道:「那些混帐煳涂行的话,你也问?」 今天五千字,厚着脸要票票,那啥粉红票、鲜花、板砖、白开水、推荐票啥的,都要……随便砸过来,反正晚晴写的文有点变态,也不怕板砖乱拍……嘿嘿
第三卷-第五十一章 成者王侯败者贼 :[] / ?湘云毕竟是女孩,又没有个亲身父母的,平日里虽然跟着婶娘过日,就算府里有着这等事情,如何让她知道,虽然见探春如此说法,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依然煳涂着,半晌才问道:「好姐姐,你教给我,我以后不问了。」 探春听了,羞的满脸飞红,这等话题,让她如何说得出口? 「好姐姐……」湘云搂着探春道。 「你这傻丫头」探春被她揉搓得受不了,左右看了看,眼见附近没人,这才压低声音道,「我也不太明白的,我听得惜春妹妹说过一次,有一次她到那边府里去,看到她哥哥珍大爷,搂着一个小厮在做那等事情。把惜春妹妹羞的不成,忙着跑了回来……过后她还傻傻的问珍大奶奶,男人和男人……怎么可以?」 探春说到这里,连着脖根都烧的通红,摇头道:「反正我们家也够混帐的,宝玉难道就好?早些年为了一个秦钟,和宝姐姐的哥哥争风吃醋的,闹得阖府都知道。后来勾引忠顺王府的戏蒋玉函,还被老爷打过一次。」说着,不仅嘆气。 「这……」湘云还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顿时大睁着眼睛,半晌也说不话来。 探春拉着湘云走到偏僻处,找了块石头,两人并排坐着,低声道:「这些事情,太太、老太太都知道,只不过是瞒着我们这些女孩罢了,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家的,就算是深宅大院,也一样瞒不住。 宝姐姐的哥哥,那次在外面,听的说叫了许多媳妇、小陪酒。后来多喝了。好像是看上人谁家的女人,便要强姦,人家男人上前阻止,打了起来,活生生的把人给打死的。」 湘云听得这里。****不由的轻轻地啐了一声,也是满脸羞得通红,半晌才道:「可是。就算如此。二哥哥也不能这么对待宝姐姐啊。」 「你还蒙在鼓里呢」探春冷笑道,「这也怨不得,到底没有个亲爹热娘地,很多事情,那里会让你知道?那宝姐姐厉害着呢,听的说,太太也使了她们家的银,后来她哥哥犯了事。把她秀女的名额取消了,她便要嫁给二哥哥,让姨妈过来找我们太太说,开始太太说,恐怕老太太不依。 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居然让宫里的娘娘下旨赐婚,后来不久。娘娘就去了……我虽然不明白。隐约听得老太太地口气,好像我们家大姐姐的死。并不是病死的。」 湘云听到这里,差点没有叫出来,半晌才低声问道:「你什么意思?不是病死地?难道……」 「据说----是自尽地」探春低声道,「而且,死因好像就和宝姐姐有关」 「不会……不会,宝姐姐不会是这样的。」湘云连连摇头,皱眉道,「你别胡说,她要是真有如此能耐,怎么会救不出薛大哥哥?」 「你以为薛大哥哥就是一个人命案?」探春冷笑道,「我们家这等权势,别说薛大哥哥杀得只是一个普通的酒馆当槽的,就算是一般小户人家的孩,普通县衙拿下,也不会有事,谁家会明着和我们对着干?就算不能给他脱罪,也不至于弄得这么一步田地。」 湘云不解的问道:「那是为什么?」 「因为上面的人要办。」探春道,「我不动外面的大事,但老老太太、老爷平时说话也不瞒着我,所以我多少有些明白---上面那位主,忌惮我们家这等掌控着权势地朝臣,薛家不过是一个引,早晚我们家,你家……都是无法避免的。\\\\\\」说道这里,她废然长嘆。宝玉的苦,她知道,不过,她只是一个女孩,什么也做不了。 「不会的」湘云摇头道,「绝对不会的。」 「不会?」探春冷笑道,「你也忒傻了,只知道一味的傻玩,你劝着二哥哥学些经济仕途的时候,你知道她为什么要生气?」 湘云听得她提到前景,脸上微微有些挂不住,半晌才道:「为什么?」「因为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地使命,不会是仕途经济这么简单。而且,他一味地在躲避,如果不是宝姐姐玩这么一手,逼着林姐姐差点断送了性命,逼着宝姐姐娶了她,也许二哥哥真的不会铤而走险,而是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灭亡下去,二哥哥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无忧无虑的做个富贵闲人……但是,他做不得……」探春轻轻的笑,只是说不出的冷漠淡然。 这个家,她也算是看透了,二姐姐成了拉拢孙家的棋。本来岫烟是会风光嫁入薛家,而她们呢,将来有如何?断然也是成为家族能够跟多权势利益的牺牲品。 「二哥哥要做什么?」湘云听了,只惊得张口结舌,半天才问道。 「成者王侯败者贼」探春冷笑道,「他若是成了,再保什么家百载富贵显耀,不成,你我等人,不死也会落得颠沛失所,不……你我未嫁女,按罪妇论,是会被卖去教坊的。」 湘云一听,全身冰冷,拉着探春的衣袖,惊问道:「好姐姐,你别哄我。」 「我哄你做什么?琴妹妹是因为有我们家给赎了出来,否则,这会她那里还能够保持着矜持的坐着?」探春道,她不是鄙视,而是看穿、看透 「那……我们怎么办?」湘云问道。 「怎么办?」探春笑道,「我们能够怎么办?有一天富贵,就享受一天,混吃,等着嫁人,等死……」 「三姐姐,你从来不是这么悲观的人。」湘云摇头道,「那林姐姐呢?」 「林姐姐?」探春没有说话,好久才道,「她们姐妹,是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不管是妙玉还的黛玉,她们都是玩弄权势和利益,最后把命运握在自己的手里,所以,妙玉成了玉皇贵妃,享受着无上的尊贵荣宠。 黛玉安于晴瑶别院,依然是左右逢源,春风得意。加上宝玉对她死心塌地,痴情一片…… 湘云低头弄着衣带,什么也没有说----如果有那么一天,她嫁了人,难道自己的夫婿,也会像宝玉打宝钗那样?把自己扒下裤,按在凳上,让丫头拿着竹笞对着自己最最柔嫩丰满的臀部招唿? 也会像宝玉那样,用着一些变态的法折腾自己?不……如果那样,还不如死了罢了。 探春见着湘云不语,又道:「比如说岫烟,宝姐姐的兄弟,你也曾经知道的,本来的好的,偏偏被那位勾搭上了,就算大太太那边不退了婚事,只怕她将来也不会嫁过去了。」 「宝姐姐的嫂,好生厉害」提到夏金桂,湘云也略有耳闻,皱眉道。 探春点头不语,好好的一桩婚事,就这么完了…… 却说薛蝌经不住夏金桂痴缠,答应到夏家过年,而且,他也垂涎夏家的财富,倒了那边,夏家老太太知道女婿家被抄了家,本来是要接回自家姑娘,不料夏金桂却是不愿意回来,过年的事情,事先稍人过来说了,说是要回来住几天。 夏家老太太就这么一个闺女,又没有个儿什么的,听得女儿要回来,自然的高兴的,忙着令人收拾了屋。 不料,女儿居然带着一个年轻清俊的男回来,介绍说是叔。夏家老太太也是那红尘里打滚过来的人,如何不明白? 再说了,自家女儿已经不是女孩,就算再嫁,也找不到好人家,薛蝌相貌俊美,举止温柔知礼,远胜薛蟠,心中也是乐意,更是望见其成,所以,对薛蝌着实热情得很。 而薛蝌本来的意愿就是夏家的财富,自然也是拿出浑身解数讨好夏家老太太欢心。因此一家倒是相处得十分融洽。 在夏家过了一个年,薛蝌也如愿以偿的开始插手夏家的生意,但那夏金桂和夏家老太太,也不是好煳弄的,自然不会把所有的资财全部交给他处理。 过了正月十五,薛蝌不放心薛姨妈,说是要回来看看。 夏金桂对他是百依百顺,忙着命人备车,两人同坐,一起回来,夏金桂也装模作样的去薛姨妈房里请了安,就退了出去。 薛姨妈看到薛蝌,那眼泪更是不止,香菱知道她有话要说,指着一事,迴避了出去。 这里薛姨妈见着身边没人,便道:「我的儿,你可知道……那边府里打法人来说,退了你和刑姑娘的婚事。」 薛蝌见着薛姨妈这样,早料着有事,但却没有料到居然是这等事情,不仅呆了半晌,随即想到夏金桂,如今自己这等模样,如何娶妻?等这将来摆布了夏金桂,再说……
第三卷-第五十二章 妄图 :[] / ?薛蝌眼见薛姨妈伤悲,忙着安慰道:「母亲不用生气,如今我们家这等样子,她要是嫁过来也是受苦,倒不如退了好,将来等着孩儿收拾着起家业,何愁没有良配?」 薛姨妈听了,略略安慰,拭泪嘆道:「如今过了年,你妹妹的事情,你也的加紧一些,我们家能不能起来,就看她了。」 薛蝌听了,只是点了点头,想着妹妹娇憨,什么都不懂,送进宫去,那里能够顶得住这宫廷倾扎?运气好,被陛下看上还好,不好,那些宫里的太监、教导姑姑们,哪个是好说话的? 而且,一旦进宫,从此就再也不得出来…… 想到这里,心中无限烦闷,偏偏母亲和姐姐都指望着宝琴能够进宫受宠,从此薛家能够在向从前那样显耀。**** 薛蝌虽然心中有着无限心思,但眼见薛姨妈如此模样,只能强作欢笑,陪着说笑了几句,退了出来,只是嘱咐香菱好生照顾。 这里薛蝌刚刚回到自己房里,却看到宝钗的贴身丫头莺儿过来,见着他,连眼圈都红了。 「你怎么过来了?」薛蝌忙着问道。 「二爷!」莺儿叫了一声「二爷」,已经是泪如雨下。 「这是怎么了,快到里面说话!」薛蝌说着,忙着让莺儿进入里屋,坐下道,「姐姐可好?」「姑娘……姑娘……二爷,姑娘好苦,姑娘不该嫁的……」莺儿听得他提到宝钗,那里还受的了,忍不住哭道。^^首发{3}{z}中文网^^ 「怎么了?」薛蝌忙问道。曾经和宝玉厮混过一段时间。他也知道宝玉的性情素来温和,就算不喜欢自己姐姐宝钗,也不会为难她啊? 「前儿宝二爷,把姑娘叫过去,打了一段不算,还……还着实把姑娘羞辱折磨了一夜。」莺儿哭着道。 「什么?」薛蝌惊问道,「有这等事情?」 「姑娘现在还动弹不得。」莺儿低声道。={3}{z}中文网首发=「我让文杏照顾姑娘,得知二爷回来,瞒着她过来的,你也知道,姑娘素来要强。我们家太太又病着,这些事情,也不能告诉她。只是……只是……我们家也不能由着姑娘就被人家欺负啊?」 薛蝌没有说话。他明白来莺儿找他地意思,自然是要替宝钗讨个说法——本来,大凡女子嫁出去,若是娘家有钱有势,女孩子在人家做媳妇,才会不受委屈,否则,这些是免不了的。 若是以前。薛家还是皇商,家里有得是钱,自然不愁。可是如今……薛家一无所有,目前还是仰仗着贾府鼻息过日子,他能够说什么?就算去找宝玉,也是白白的自讨没。\\\\\\ 想到这里,薛蝌更加是心烦意乱。但眼见莺儿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也不容拒绝,只能安慰道:「你且回去。我明儿就去找宝玉理论!」 莺儿听了,忙着起身施礼,自回去照顾宝钗,这里莺儿刚去了,夏金桂就过来,笑问道:「她来做什么?」 薛蝌想起刚才薛姨妈所言,心中着实不快,冷哼了一声,转身就向着里面房里走去。 夏金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忙着满脸堆笑,跟着进去,涎脸笑道:「又怎么了?谁惹你不痛快了?」 「你说送妹妹进宫的事情,有着几层把握?」薛蝌在里面坑上坐下,问道。^^首发{3}{z}中文网^^ 「进宫?」夏金桂笑道,「二爷原来是担心这个,你放心,若是弄个秀女名额,让你妹妹进宫,我有着十成把握,但你妹妹进宫能不能受宠,可不是我说了算,而且,我看着琴妹妹太过老实,进宫合适吗?事实上,最合适进宫的,倒是你家姐姐。」 「她已经嫁人了!」薛蝌想起刚才莺儿所言,皱眉道。 「她不是和宝玉一直没有圆房嘛?」夏金桂道,「想法子让那个宝玉把你姐姐休了,我再给她换个名字,算做我妹妹,送她进宫,岂不是好?」 「这话在休得提起!」薛蝌断然摇头道,「别说宝玉不肯,就算他肯,真休了我姐姐,也是瞒不住人的,岂不是玩火?你别忘了,如今宫里那位皇贵妃,可是见过我姐姐地,一旦拆穿了身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这倒也是。」夏金桂道,「那你妹妹怎么说?你可问过她,如果要进宫,她自己也得准备准备。」 「嗯……我让母亲和她说起过,她倒是也乐意,你知道,她被梅家退亲后,心中一直不快,要是能够进宫受宠,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意。」薛蝌道。 「那个……好人,我明天就去办!」夏金桂吃吃笑着,一边说着,一边便往薛蝌的身上靠,「人家替你办事,你也得好好的安慰安慰人家啊!」 「怎么,这腚皮儿又发痒了?」薛蝌顺势把她抱住,想起岫烟,他和岫烟一路进京,自然也是曾经见过,心中着实喜欢,如今听得贾府退亲,说不恼,那是假的。^^{3}{z}中文网首发^^但目前这等状况,他自己也明白,就算不同意退亲,贾府也会逼着他退亲,容不得他说话。 想到这里,一腔不干与怒气,全部都发在了夏金桂身上,眼见她自己对上门来,当即低声道:「这天还没黑呢。」 「那个敢乱嚼舌根,我把他牙都打掉!」夏金桂两腮带赤,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嗯……」薛蝌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伸手去解她地汗巾子,扯着她的小衣,伸手摸了进去,在她臀部捏了两把。 那夏金桂只感觉全身火热,哪里还撑得住,当即自己忙着去扯小衣,趴在炕上,叫道:「好人,快点……求你了……」 薛蝌从枕头底下抽出竹笞,对着夏金桂臀部抽了下去,夏金桂极是受用,嘴里「嗯嗯」的叫了两声…… 薛蝌是憋着一腔怒气要找人发泄,一个是偏偏是爱好这个,倒也是算是怪癖之极。^^首发{3}{z}中文网^^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门口传来「啪」地一声响,两人均是吓了一跳,薛蝌忙着去看,只见宝琴目瞪口呆地站在当地。 夏金桂正在得,陡然被人打扰,当即就憋着一股子怒火想要发作,但看在薛蝌份上,如今爱屋及乌,居然也不敢使泼,心念一动,也不怕羞,收拾好衣服,走到宝琴面前,笑道:「妹妹,你来了……」 「你……不要脸……」宝琴本来是过来找哥哥有事商议,眼见薛蝌这边大开着门,就迳自走了进来,可是没想到,却眼睁睁的看到里屋夏金桂光着臀部,趴在哥哥炕上,而哥哥居然拿着竹笞抽打…… 她虽然早就知道哥哥和夏金桂关系不正常,但是,亲眼目睹,她还是受不了,尤其是这等几乎是畸形变态…… 夏金桂闻言,不但没有羞恼,反而满脸堆笑的道:「妹妹啊,这女人这张脸,固然是越漂亮越好,但是——有些时候,女人若是要脸了,未必就有脸啊。\\\\\\你想想,你姐姐原本在家做女孩子的时候,是何等的尊贵端庄?可是,嫁出去不受待见,我恍惚听得说,前天你姐姐被你姐夫打了个动不得……」 「你胡说!」宝琴陡然喝斥道,「我以为我姐姐和你一样,每天不被人抽着,就皮痒痒?」 夏金桂听了,陡然大笑道:「你问问你哥哥,我胡说没有?」 宝琴听得她说的振振有词,不仅看向薛蝌,薛蝌略略点头,心中却是狐疑,宝钗挨打,他也是才听得莺儿说起,才知道的,她是如何得知的?难道贾府里竟然有着她地眼线?这女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宝琴听了,顿时脸色苍白一片,身子摇了摇,几乎站不住,想起那天宝钗命管家进来教训丫头,她也在的…… 夏金桂拉着宝琴坐在自己身边,嘆道:「我的好姑娘,你在家的时候是千金小姐,可是嫁出去了,就是小媳妇了,受点委屈,也是常有的事情,再说了,小夫妻有时候吵架,更是免不了……以前你大哥在的时候,我们也是常常吵。」说到这里,她轻轻的嘆了一声。 宝琴听得她居然能够当着自己地面说起薛蟠,想到她所做种种,心中实在瞧不起,羞耻之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刚才我还和你哥哥商议着要送你进宫选秀地事情,你模样长得好,选秀是不着急的,但是——受宠却不是模样好就好地。」夏金桂低声道。 「嗯……」宝琴脑海中一片空白,这些事情,是她以前想也没有想过的。 宝钗姐姐端庄稳重,性格温和,居然会挨宝玉哥哥的打?夏金桂每天好似不挨打就不好过?这也太过荒唐…… 「二爷且出去,我和妹妹说说贴己!」夏金桂眼见薛蝌在房里,很多话不便说,忙着让薛蝌出去。 薛蝌自己心里也明白,宝琴太小,什么都不懂,如此进宫确实不妥,母亲如今又病着,宝钗在宝玉房里,也是不便,只能由着夏金桂,于是忙着避了出去。
第三卷-第五十三章 宫墙里面的事情(1) :[] / ?这里夏金桂看着薛蝌出去了,拉着宝琴笑道:「想不想进宫做娘娘?」 「想……」宝琴满脸通红,低声道。 夏金桂嘆道:「你这么害羞,可不成。」 「那要怎样?」宝琴有点急促的问道,她真的很着急,被梅家退亲,被宝玉拒绝,感觉自己已经成了霉的剩菜剩饭,谁都不要。 以前贾府的老太太还夸她长得好,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姐姐说的没错,没有了薛家,她什么都不是。 她需要金珠饰,她要珍珠宝石、华丽的衣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穿着贾府素来赏给丫头们的旧衣服,仰仗别人的气息过日。**** 夏金桂嘆了口气,低声在她耳畔嘱咐了几句,宝琴羞的满脸通红,但还是点头应允。 日过得飞快,正月过来,二月初,妙玉先是打法人送了一些东西来给黛玉,随即又打法人来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要是闲着,不如进宫来住几天? 普通人家的女孩,除非是选秀,一般是不能进宫的。但是,黛玉是妙玉的妹妹,而且黛玉也知道,让她去宫里玩耍的,也许是赵裕的旨意,她也甚是好奇宫中种种,恨不得进去一看才好。 又此机会,自然不容错过。^^^^于是妙玉择了二月初九,命小太监带着黛玉进宫,名以上是想念妹妹了。 如今妙玉乃是玉皇贵妃,自进宫以来,非常受宠,宫中暂时还没有皇后,妙玉统领后宫,余下的一些嫔妃。哪个敢说一句话? 初九这日,夏太监给黛玉忙活了一个早上,梳头着装,衣服换了数次,到最后连着黛玉都不耐烦了,笑道:「我不过是进宫见见姐姐,又不是秀女选秀,犯得着这等打扮?」 「虽如此说,但也不能太简慢了。」夏太监只是笑笑。很快。宫里已经来人。抬着一顶翠羽华盖小轿,并没有大势张扬,众护卫、太监围随着,紫鹃、雪雁、小九、小宝等贴身丫头另坐了车,一併而去。\\\\\\ 小轿一直抬进华清宫,宫女刚刚打起轿帘,就听得妙玉笑道:「好妹妹,可把你盼来了。」 黛玉看时,只见妙玉扶着一个宫女,已经到了门口。黛玉盈盈施了一礼。在就被妙玉一把拉着,携着她的手道:「你也跟我来这些俗套,给我行礼的人难道还不够多。」 黛玉听了,不仅笑了起来,两天一同进去,外面自然很多宫娥婢女,以及清秀的小太监侍候着。里面却是奎壁辉煌,琉璃闪耀,十分华贵。^^^^ 黛玉看了,点头暗贊:「妙玉当年是何等清净素朴,今儿却是这等华贵,可知那红尘中的福分,也许真是天定。半点勉强不得。」 想到这里。不仅又想起自己地终生大事,赵裕虽然对她说过。宁负江山社稷,也不会负了她?可是,妙玉怎么办? 宝玉呢?最近听得贾府中人说,宝玉竟然荒唐的命丫头扒了宝钗的衣服,把她打了个动不得。几曾何时,宝玉不在怜香惜玉?但凡他原本如此,也不会让正牌林黛玉魂归离恨天。 想到这里,黛玉不仅轻嘆。== 「妹妹怎么了?」妙玉问道。 「没什么,只是看到姐姐,又是高兴,又是伤悲。」黛玉一边说着,一边假装着用手帕拭泪。 「妹妹还是这个样,哎……」妙玉轻轻的嘆了一声,拉着黛玉在炕上坐下,低声道,「本来我想咱们姐妹难得聚聚,一处住着亲热,不料陛下非得命人把凤仪宫收拾出来给你住着,你不知道,就为了这个,昨天淑妃差点要和我翻脸。」 「淑妃?」黛玉不解,低声问道,「这淑妃是谁?」 妙玉笑着解释道:「还能够有谁,就是礼部尚家的千金,本来这宫里她的位份最高,后来添了我,她心里就不自在,没少来招惹事端,不过……」说到这里,她只是笑笑。^^^^ 黛玉也用手帕掩口而笑,普通的千金小姐,就算进宫受宠,学会了宫廷倾扎,争宠之争,只怕也不如妙玉这等在红尘俗事颠倒滚爬出来的人。 每每想到她小小年纪,进京之途就遭人暗杀,她躲过兇险依然进宫,这些年假扮为尼,暗中活动,收敛原本林如海在暗中的势力,这样地女,一旦手中握着实权地时候,鬚眉浊物自然是比不了,普通人家小门小户地女孩,更加是不用提了。^^^^ 「姐姐真好本事。」黛玉笑道。 「妹妹啊,姐姐有什么本事?」妙玉嘆道,「若不是你去了一趟江南,我也实在想不明白,如何让那些东西浮出水面,事实上我都已经快要放弃了……」 黛玉摇头,她当时初来这里,只想着弄点钱花花,并没有想过背后种种,也绝对没有想到,贾府的形势竟然如此复杂,权臣把持朝政,自然导致陛下猜疑,歷代圣明主,那里容得朝臣弄权? 但是,贾府想要自保,就的更上层楼…… 宝玉要的,不是普通的官位爵位,而是……掌握政权。^^^^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做强梁好个做强梁啊…… 「你先歇一会,等下我带你去凤仪宫看看」妙玉轻轻的笑道,「前几天就收拾好了,少什么东西,只管来找我要。」 「我能够少什么东西?」黛玉忙着笑道。妙玉听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这几天宫里正忙着呢,你知道不?各地选秀的宫女,明天就要进宫了,然后就等着陛下圣夺。」 黛玉听了,大是好奇,忙着问道:「这秀女选秀,到底是怎么个选法?」 「我也是才经歷的,不太明白,听得宫里的教引嬷嬷说---选秀和採选好像不同,选秀都是大家小姐,各地各户,身居官职的,家里有着十五至二十岁未嫁女,都可以报名入选,然后一同送进宫中,在宫中有着教引嬷嬷教引几天普通地宫廷礼仪,然后陛下会挑个吉日,挑选容貌姿色上层者,敕封位份。==」 「原来是这样,难怪。」黛玉笑道,「这一进宫,是要做娘娘的。」 「哪里都是做娘娘的,能够入选的才会留下,但开始就是封个才人、昭容什么的,算是天恩了,想要封妃,好歹也的过几年,普通出声低微着,就算容貌上层,才华横溢,也未必能够封妃。^^^^」妙玉轻轻的笑道。 「这倒也是」黛玉点头,一面喝了一口茶,笑道,「哪里都有姐姐地福气。」 「我的福气,还不都是仗着你?」妙玉笑道,突然低声道,「你知道这次送入宫中选秀的,都有那些人嘛?」 「我怎么知道?」黛玉笑道,「都有那些人?」心中明白,妙玉既然有此一问,只怕这次选秀的,有着她的熟人。 「我们的那位宝姐姐可真好本事,居然巴结上礼部,把她妹妹薛宝琴送了进来,改名叫做夏宝琴,我看着就是奇怪,这夏家只有一女,早就嫁做人妇,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夏家就是这京城里俗称的桂花夏家,夏金桂嫁给了薛蟠,听地说早些时候和宝钗不和,这会两人居然连成一气了。」妙玉轻轻地笑,嘴角却浮起一丝轻蔑,进宫,选秀,就让她们如愿。 黛玉呆了呆,宝钗也忒大胆了,明明知道妙玉在宫中,她居然还敢把一个罪民送入宫中,她虽然不太懂,但却是明白,薛家虽然赦免,依然是罪民,男人没有科考名分,女没有採选资格,别说是选秀了…… 「这也罢了,还有几个你,你猜都猜不到。」妙玉冷笑道。 「哦?」黛玉不解的问道,「还有谁?」难道是贾府地几个? 「贾探春,史湘云。」妙玉冷冷了一笑,真当她是死人了,还是他们家的女孩多,死一个不够,再送几个进宫才够? 黛玉低头吃茶,探春倒也罢了,可是湘云……怎么也会被送进宫来? 「湘云怎么会来?」黛玉皱眉问道,「贾府总不能把亲戚也送入宫中?」 「是史家送的。」妙玉道,「你难道真的忘了,贾、史、王、薛四家素来联盟,大概是担心探春一个不保险,所以,想法把湘云也送了进来,只可惜了那个傻丫头。」 「姐姐不留,不就得了?」黛玉笑道,「留不留,还不是姐姐一句话?」 「陛下知道她们的底细,若是要留,也是没法的事情。」妙玉轻轻的嘆道,「这后宫中,别人看着显耀非常,但那里是人呆的地方?好好的女孩,为什么要往这等见不得人的地方送?」
第三卷-第五十四章 宫墙里面的事情(2) :[] / ?却说黛玉又在妙玉处说了几句闲话,接着便又一些小太监过来回禀事情,接连不断,妙玉甚是忙碌,黛玉眼见坐着不便,就站了起来,告辞出去,妙玉忙着命小太监抬了车驾过来,送她前往凤仪宫住下。 黛玉在宫中住了两天,也不过是在妙玉处说笑玩乐一回,当天晚上赵裕就过来,也就是嘱咐她不用见怪,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要什么只管要去。 这日午后,正好无事,黛玉懒洋洋的歪在炕上,便于歇午,夏太监要讨她欢心,笑道:「姑娘这才吃了饭,可别睡觉,仔细睡出病来,要是烦闷,不如出去走走?」 「这太阳晒得人懒洋洋的,就想着睡觉。^^^^」黛玉笑道,被他这么一说,她倒也不好意思再睡。 「嗯,要不,我陪姑娘去御花园走走?姑娘来了这两日,还没有去过御花园,再说了,这个季节,可是御花园景致最好的辰光。」夏太监满脸堆笑的道。 「如此倒也罢了」黛玉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早就有紫鹃、雪雁捧着衣服过来,侍候她换了,夏太监扶着,小宝、小九跟随着,一路向御花园走去。 刚刚二月里,虽然御花园不像冬天那么萧条,但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远远的看着,几株垂柳已经吐出嫩叶。 「姑娘,採薇宫那边的红梅开得好,我们过去看看?」夏太监本是宫里是老人,自然熟知御花园的景致。^^^^忙不迭的讨好道。 「嗯,那就过去看看」黛玉懒懒地笑了笑,扶着小九,随着夏太监向着採薇宫走去。 採薇宫前,果然有着几株老梅,如今正开得红彤彤的好花,黛玉看了一回,也提不起个精神,夏太监要讨她欢心,低声道:「如今新近的秀女。都在这採薇宫住着,有宫里年老的老嬷嬷教导一些宫廷礼仪,不如我们过去看看?」 「秀女?」黛玉心中一愣,这两天差点就忘了此事了,薛宝琴、史湘云、贾探春不都是秀女吗?既然如此。^^^^就过去看看 心中想着,慢慢的随着夏太监向採薇宫内走去,刚刚到了门口,就听得里面隐约有女的哭声。黛玉不仅皱眉,这不是选秀了,怎么还有人哭了? 进入採薇宫正门。由于採薇宫素来都是供选秀多用,因此地方倒是很大,只是不堪华丽,院落也非常宽广。 所有的秀女分成两排,整齐的排在院两边,中间却放着一张宽大的椿木凳,凳上趴着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几个小太监按住那女。居然正在剥那少女地衣裙。^^^^ 黛玉一呆,她本来懒懒不想动,听得夏太监说是秀女都在这里,欲找探春湘云说话玩耍,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刚来的这里,居然看到这么一幕。 「妹妹怎么来了?」妙玉早就满脸堆笑,见着黛玉,忙着迎了出来。 「姐姐也在?」黛玉看时。只见妙玉和一个宫装丽人一起端坐在位,见着黛玉,妙玉忙着迎了过来。 那宫中丽人也一併站了起来,含笑看着她。 「哟,这就是姐姐的亲妹妹?」那丽人见着黛玉,含笑问妙玉道。 「正是呢」妙玉笑道,「前儿陛下让我巴巴的把妹妹接来宫里住几日。\\\\\\偏偏又遇上选秀。我也没有时间陪着妹妹,倒是冷落她了。」 妙玉一边说着。一边携着黛玉的手,两人一起向里面走去,又介绍道:「妹妹,这就是淑妃娘娘。」 「见过娘娘」黛玉施了半礼。 淑妃也知道她地身份,不敢自大,忙着还礼,一边亲昵的拉着她的手细细的看了看,点头贊道:「果然长得好体面模样,看着见着就是谪仙中人,非吾辈能比。」 说着,有吩咐亲随的宫女太监备下礼物,等下送去凤仪宫。****黛玉又忙着道谢,随即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妙玉嘆道:「今年选秀,真是不省心,明天就是陛下亲自评阅的日了,偏偏----今天轮值地嬷嬷现,在位秀女身上,居然藏着兇器。」 「兇器?」黛玉不解的问道。 「喏」妙玉向着旁边指了指,黛玉看时,旁边桌上,放着一把三寸来长的匕,普通模样,应该是外买的,绝对不是宫里的东西。 「这东西,是夹带进来的?」黛玉皱眉道,「大概是什么纪念品?」看着那被小太监按在椿木长凳上的女孩,不过十六七岁,吓得全身抖,一副娇弱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刺客。^^^^ 「妹妹有所不知。」妙玉道,「秀女不比採选,都是大家出声的小姐,所有,秀女进宫是可以带一些私人物品地,只要不是违禁之物,但是,在进宫前都有内务府登记明白,若是有着匕、宝剑之类的,内务府会一再声明,不可携带,或者交由他们保管,若是秀女未曾在宫中受封,出宫前自然会退回。若是受了敕封,这些东西也会送交她们本人保管,但一旦这些兇器再宫里出了事,也会连累他们受罚----哪怕与她们本人无关。\\\\\\ 所以,一直以来,宫中都是一再主张,不要携带这些东西,进宫之前,内务府自然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 我现在就是不明白,这东西是怎么带进来的?」 黛玉在妙玉、淑妃的下坐了下来,低声问道:「姐姐要如何处置?」 「自然得问出这兇器的来由」妙玉嘆道。 黛玉点头,半晌才道:「这位秀女是那家的姑娘?」她一边说着,一边游目四看,果然,宝琴、湘云、探春都在秀女之中,不过,宫中法制森严,她们同样见着了黛玉,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打招唿的。\\\\\\ 旁边一个侍候的小太监翻开名册念道:「江南金陵县令之长女甄若华」 「甄若华?」黛玉不由自主地念着这么一个名字,甄若华……江南金陵…… 贾府的老本行就不在江南金陵?林家的根基不也在江南?而甄家…… 「姐姐要如何处?」黛玉皱眉问道。 「我刚才已经问过了,她却是推说不知道。」妙玉皱眉道,「所以,不得不动刑。」 「姐姐,这娇滴滴的女孩,哪里挨得了那等板?而且,我感觉此事狐疑太多,只怕她可能真的不知情。****」黛玉低声道。 「怎么说?」淑妃问道,「林姑娘,明儿就是陛下评阅钦点秀女的日了,可拖不得。」 「娘娘说的极是」黛玉冷笑道,「既然每一个秀女进宫,就由着内务府搜查过随身行李,这么大地一把匕,又不是小物件,她是怎么带进来地?可见,这东西明明就是她进宫后,有人传递进来的。可是,她家不过是金陵一个小小县令,距离京城遥远,如何有能力买通宫中人士,把这匕送进来?再说了,巴巴地送一把匕进来,所谓何事?」 淑妃冷笑了一声,道:「如此说来,倒是本宫鲁莽了,难道依林姑娘说,就不该问了?」 「问自然要问,但也不能擅自动刑。」林黛玉同样冷笑道,不过是一个淑妃,居然叫起板儿来了。 淑妃闻言,陡然站了起来,冷哼一声道:「本宫行事,难道还需要你教导不成?别仗着你姐姐是皇贵妃,你就有资格坐在这里说话儿,没品……」 「你说什么?」妙玉没容她说完,陡然站了起来,「妹妹这是说我嘛?你要知道,我妹妹可不是我接入宫中的,你要是有意见,大可去问陛下。」 「什么事情要问我啊?」突然,採薇宫外面传来赵裕的声音。 黛玉倒是呆了呆,没想到他这个时候回来採薇宫,随着话音,赵裕早在十六个小太监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众秀女宫娥忙着跪下请安问好,妙玉和淑妃也迎了上去,黛玉眼见众人都在,也盈盈施了一礼。 「我刚才去凤仪宫,雪雁说你逛御花园去了,结果,害的我好找,你却在这里。」赵裕先是令众人起身,随即笑对黛玉道。「陛下找我做什么?」黛玉笑问道。 「不忙,先说说,这里这是怎么了,还动了板了?」赵裕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那个甄若华,问道。 淑妃不容人说话,忙着把刚才的事情解说了一遍。 「妹妹说的不错,这事确实可疑,没有分辨清楚前,怎么能够乱动刑责?还是问清楚的好。还有,朕不是说了,选秀的事情让你不要管,你多管什么闲事,有你这个功夫,不如回宫养神去这里交给玉皇贵妃就是。」赵裕冷冷的看了一眼淑妃道。
第三卷-第五十五章 宫墙里面的事情(3) :[] / ?淑妃当场就变了脸色,这可不比以往,如今所有新近的秀女都在,这让她的脸面往什么地方搁?无奈圣命难违,只能冷冷的盯了黛玉和妙玉一眼,转身带着随侍的小太监宫女就走。 「这事情就麻烦玉儿了」赵裕淡淡的笑了笑道。 「是----陛下放心,我一定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妙玉忙着蹲身施礼,答应着。 「好妹妹,朕正找你有事,到你房里说话。」赵裕一般说着,一边伸手来扶黛玉。 黛玉眼见众多秀女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连着妙玉都看着她,顿时脸上微微一红,扶着小九的道:「陛下先请」 「罢了」赵裕笑了笑,毕竟这里不是晴瑶别院,在皇宫大内,他可是一国之,确实有点过了。== 当即扶着一个小太监,现行向外走去,中秀女忙着蹲身施礼,黛玉在经过湘云身边的时候,偷偷的冲着她做了个鬼脸。 湘云也吐了吐舌头,满脸的俏皮,被站在旁边的探春轻轻的推了一下,湘云不知道是没站好,还是探春推的重了,顿时身不稳,就向着旁边倒去。 「哎呀」湘云不由自主的叫了出来。 「云儿?」黛玉本来已经走出去,听得湘云叫唤,本能的站住脚步,却见着云儿摔倒在地上,忙着走过去,小九和小宝都曾见过湘云,当即扶了起来。^^^^ 「怎么了?」坐在前面的赵裕站住脚步,问道。 「没事,云儿淘气,摔了一下。」黛玉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扶起湘云,低声骂道,「你没事来宫里凑什么热闹?」 湘云苦着脸道:「你以为我想要来?婶娘打着骂着逼着我来……」 「怎么是你?」赵裕看清楚湘云的脸。顿时吃了一惊,问道。 「皇上,陛下……婶娘逼着我来……」湘云哭丧着脸道。 「陛下和云儿认识?」黛玉不解的问道。 「你也煳涂了,她姐姐是北静王妃。\\\\\\家宴的时候,见过几次,朕怎么会不认识?」赵裕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点在黛玉的脑袋上。 「哦?」黛玉呆了呆,她怎么不知道北静王妃是湘云的姐姐? 「陛下,你找个理由打法我回去,我不要进宫,会闷死我的。」湘云苦道。 「胡扯」赵裕摇头,虽然知道保龄侯家有姑娘进宫。但却没有想到是湘云,嘆气道,「既然来了,你就在宫里陪着你林姐姐住几日,嗯。谁是元妃地妹妹?」 「见过陛下」探春向前走了两步。蹲身施礼。 赵裕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嘆道:「你们贾家的姑娘,倒是一个比一个水灵,原本我以为你姐姐算是好的。\\\\\\不料你也生的容颜不俗,听地说----你还写的一手好字,诗词文墨都是极通的?」 「不过是元妃姐姐赞誉,探春愧不敢当。」探春忙着答道。 「你姐姐是我妃,根据祖宗法制,我也不能留你。罢了。等下你和云儿一起,陪着你林姐姐在宫里住几日。过些日就去」赵裕嘆道。 「是,陛下」探春忙道。 「玉儿,你等下着太医过来,瞧瞧云儿的脚可有扭了,这丫头,从小儿就调皮,要是我留着她在我这皇宫内,大概不用几天,我这皇宫就被她拆了。****」赵裕看着史湘云笑道。 「是,陛下」妙玉也没有想到,湘云和赵裕居然认识,当即忙着点头答应着。 这里赵裕也不顾众人的目光,迳自拉着黛玉就走,出了採薇宫,外面车驾早就备下,两人共坐了,一起前往凤仪宫。 「陛下巴巴的去找我,何事?」黛玉懒懒的靠在坑上,没人旁人在,她也不用在赵裕面前拘礼,轻笑道。 「看你这副懒猫模样。」赵裕看着小九倒了茶过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出去。 众人都知道两人有话说,忙着全部退到外面侍候,赵裕走进几步,在她身边坐下,低声道:「好妹妹,你今儿巴巴的去採薇宫,是不是……吃醋了?」 黛玉呆了呆,这是什么和什么啊?吃醋,她吃那一边门的醋?别说他是一国之,三宫六院那是正常地,就算普通富贵人家,三妻四妾的,也数平常事情,她要吃醋,将来还有日过? 而且,她和他,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好妹妹,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赵裕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握住她的一只手,拇指在她手上轻轻的摩挲着。 黛玉忙着就要挣脱,赵裕用力握住,低声道:「好妹妹,我真地没有想要选秀,我……自从在江南见着你,我一时一刻都忘不了你,睡里梦里,都是你……」 「那姐姐呢?」黛玉抬头,看着他问道。**** 「我把她当你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绝对不会对她那么好,妹妹……」赵裕陡然搂住她地腰,低声道,「祖宗法制如此,我也不能违了,你要是生我的气,这里没人,打我骂我都成。」 「你放开我……」黛玉突然被他抱住,顿时大惊,忙着就要挣扎,赵裕哪里肯放,死死的把她抱住。 「好妹妹,你知道嘛,我得知你去採薇宫,我真的好开心……真地。」赵裕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埋在她脖边,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只感觉一瞬间,心神皆醉。^^^^ 「开心?」黛玉满腹狐疑,但转念一想,顿时明白过来,她本来是去找探春、湘云说说闲话解闷,但赵裕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去採薇宫,是去看看新近的秀女,心生妒忌,吃醋了,证明她心中有着他? 这可从何说起啊? 于是,赵裕一面是欣喜,一面又怕黛玉吃醋生他的气,忙着巴巴的跑来找她…… 「你快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可恼了」黛玉低声道。 「好好好,我这就放」赵裕恋恋不捨地松开手,又用力地嗅了一下,低声道,「妹妹好香。==」 「去」黛玉羞得满脸通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抱在怀里,虽然这个男人里里外外她都看过…… 可是,那时候他都要死了,她眼里看到的,除了恐怖地刀伤,再也没有别的了。 赵裕看着她羞红了脸的模样,更是欣喜,但又唯恐她生气,不敢动手动脚的造次了,只是赔笑坐着。 黛玉掠了掠耳边的长,笑问道:「你找我就是这个?」 「嗯……还有别的事情。」赵裕笑道,「贾府的女孩,我可不收。不过,我看着那个探春也长得水灵剔透的……」 「你要是动心,留在宫中,让她做个妃,不也是好的,谁还敢说什么闲话了?」黛玉故意道。^^^^ 「你……」赵裕笑道,「你也来说这个?你舅舅是摆显他女儿多了?」 黛玉笑笑,贾府的女孩,还真够多的。 「嗯……好妹妹,我以前听得元春说,他们家除了她们几个姐妹,还有两个表妹,一个是你,一个是薛家的女孩,据说,那薛家的姑娘薛宝钗,也是才貌双全?甚至当初元春还向我推荐,让我点她进宫,收在宫中?」 黛玉呆了呆,元春居然说过这个? 「她家出了事,她就被取消了秀女名额,然后就急巴巴的嫁了宝玉,不过,如果你喜欢,一道旨意下去,召她进宫也是平常事情,听的说,宝玉一直没有和她圆房。」提到宝钗,黛玉不仅冷笑道。 「凭她怎么去,我只守着你」赵裕却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忙着笑道。 黛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道:「你当初为什么没有召她进宫?那时候你可不认识我。」 赵裕皱眉道:「别提那扫兴的话题,为什么宝玉没有和她圆房?」 「这事情我怎么知道?」黛玉闻言,红着脸道,「你让我一个姑娘家,去打听这个?不过,宝姐姐的妹妹,薛宝琴这次可也在秀女名额,你要是喜欢……就留着。」 「薛宝琴?」赵裕闻言,淡然笑道,「他们家不是不能送秀女进宫嘛?又是你舅舅、还是你那位表兄使的把戏?」 「这次你倒是冤枉人了。」黛玉道,「大概不是,她好像是顶着夏家的名额进来的,现在的名字叫什么夏宝琴。」 「我等下去看看。」赵裕笑道。 黛玉用手帕掩嘴而笑,赵裕一把扯过她的手帕,道:「又使什么促狭?」口中说着,却把她的手帕塞在袖内。 「没有啊……」黛玉笑道,「你可不能冤枉我,宝琴妹妹真的很漂亮,我怕你一见,魂儿都没有了。」 「我早就没有魂儿了,我但凡有魂儿,也不会坐在这里和你胡扯了。」赵裕一边笑着,一边道,「我的魂儿不知道被谁早就勾引了去了。」 强烈推荐新《问鼎记》,保证好看,不好看诸位回来拿乱砖砸死我就是…… 一定要去看哦,嘿嘿,晚晴先拜谢了
第三卷-第五十六章 进退两难 :[] / ?黛玉闻言,只是笑笑,也不好说什么,赵裕还欲说什么,不料外面有小太监进来禀道:「皇贵妃娘娘带着史姑娘、贾姑娘过来了。」 赵裕听了,点头道:「让她们进来。」 随即,果然见着妙玉领着探春、史湘云一起过来,见着赵裕,都是行礼。 黛玉也不好向原先那么随便的坐着,只能也站起来,赵裕又嘱咐了妙玉几句话,就出去了,这里妙玉事多,关照小太监好生侍候着,也告辞出去,黛玉携着她的手,直送到凤仪宫门口,看着妙玉上了车驾,这才翻身回来。 见着湘云、探春两个,不仅笑道:「怎么,都想着要做娘娘了?」 湘云羞的满脸通红,摇头道:「若不是婶娘打着骂着,谁原来来,阿弥陀佛,你真真是我的好姐姐,我总算可以出去了。\\\\\\」 探春却是没有说话,她此来前,王夫人曾经一再嘱咐,势必让她想法留在宫中,而且,她也有心想要向上巴结,毕竟,自己在贾府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姑娘,将来攀亲的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落在某个轻狂人的手中作践。 如今宝钗和宝玉,就是活生生的例,若是能够进入宫中为妃做娘娘,自然是尊贵无比,也让平时瞧不起自己的人看看,可是现在,却被湘云和黛玉坏了事,这要是回去,让她哪里还有脸面见人? 「三妹妹这是怎么了?」黛玉见着探春脸色不好,皱眉问道,「身上不好?还是我坏了你的好事?」 探春见问,只能强作欢笑道:「哪里了?只是身上不快。==这几日连日劳神费力的,今儿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黛玉听了,不仅冷笑一声,顿时明白。探春是有意留在宫中的。今儿被赵裕下令送回去。心中不快,却是连着自己也恼上了。 湘云倒是着实高兴,拉着黛玉说这个,说那个。^^^^ 两人在黛玉的凤仪宫里住了两日,只是探春每日都是闷闷不乐地,这日饭后,黛玉着夏太监去把赵裕请来,两人自隔壁房里谈话。 「你巴巴的请我来,做什么?」赵裕听得黛玉有情,极是高兴。连着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赶着过来。 小九送上茶来,就退了出去,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黛玉双手捧着茶盅,苦笑道:「那两个丫头……」 「怎么了?」赵裕不解的问道,「她们给你添是麻烦了,我以为你会高兴她们和你住着散散 「不是这个」黛玉摇头道。^^^^ 「你别吞吞吐吐的,我们还有什么不能说地?」赵裕一边说着。一边从后面扳住她地肩膀,笑道,「你素来爽利,这次怎么这么磨蹭了?」 「湘云倒罢了,不过,你就这么送她回去,恐怕她家里人不待见她。她又没有个亲爹热娘地。跟着叔叔婶的过日,我原本就听的说。她在家里日过得极其不顺心。她婶婶常常给她气受,甚至把她当丫头使唤。 至于探春,她亲生母亲甚是不着斤两,又个亲兄弟,也不成气候……家里太太也不待见她,你现在把她遣送回去,让她哪里还有颜面做人?」黛玉苦笑道。== 「你的意思是----我把她们留下?」赵裕皱眉道,心中暗自思忖,原本是不想连累这些无辜女孩,但是,只怕他不想连累,贾家、史家可不这么想,这两个女孩回去了,还是免不了受折磨,想到这里,冷笑道,「那就留下好了。」 「你生气了?」黛玉见他脸色不善,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摸他的脸,皱眉问道。随即陡然醒悟,忙着缩手。 却早就被赵裕一把抓住,轻轻的嘆道:「傻妹妹,我生谁的气,也不会生你的气,放心就是。^^^^」 黛玉点头笑了笑道:「我在宫里诸多不便,想着明儿就回去,不知道……」 赵裕听了,心中恍然若失,半晌才道:「那你过几天我让人去接你,你还来不?」 「我听得姐姐说,你那御花园里有些名贵品种的牡丹,等着牡丹花开地时候,我来看牡丹花。」黛玉笑道。 赵裕听了,顿时又高兴起来,坐在她身边,摩挲着她纤细的手指,一根根的把玩着,随即又放在自己的下巴上蹭了几次,恨不得咬上一口。^^^^ 黛玉看着好笑,忙着抽回手来,道:「你难道想要吃人肉?」 赵裕只是笑笑,突然想起,问道:「我好像忘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黛玉不解的问道。 「我把你的生日忘了。」赵裕摇头道,「原本巴巴的接你进宫,想要给你过生日,不料这几日接连好些事情,就把这个给忘了,我可真是该死之极。」 黛玉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事实上,连着她自己都忘了此事,听了这话,笑道:「等明年就是。」 「你居然不生气?」赵裕纳闷地问道。^^^^ 黛玉笑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这本来就不是她的生日,而是那个正牌林黛玉的生日,忘了就忘了,又什么好生气着恼的? 赵裕道:「我等下给你补一份礼物过来」 「有礼物自然是要的」黛玉咬着手帕笑道,「不收白不收」 赵裕见她这等样,甚是欣喜,想了想道:「你问问史家姑娘她心意如何,要是留在宫中,这名分我倒是不在乎给她一个,不过……」说着他顿了顿,低声道,「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再也容不下别人。\\\\\\」 黛玉红了脸,低头没有说话,赵裕又道,「贾家姑娘就罢了,湘云的性,我多少有点了解,当年在北静王府地时候,正逢她姐姐大婚,她那等性……实在不适合这后宫生活。而且,后宫法制森严,她是不是受得了这等约束?」 黛玉点头道:「好,我晚上趁着没人地时候,问问她们两个本人的意思。」 赵裕道:「我明儿等你地消息,我今天还有事,就不陪着你闲坐了。」 黛玉忙着道:「你去」 赵裕起身,黛玉送了出去,等着晚饭过后,黛玉拉着史湘云、探春一起到自己房里,把几个侍候的宫女全部打法了出去,两人也都知道她有话说,都只是看着她。^^^^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黛玉道,「你们两个,怎么处?」 探春无精打采的笑道:「还能够怎么处?姐姐既然出去,我们也跟着一起就是了。」 「不是这话」黛玉笑道,「探妹妹的心思,我自然是明白的,我今儿巴巴的把陛下请过来,为着就是这事,你两个若是留下,名分自然少不了你们一个,但是,你们若是不愿意留下,那么就收拾行礼,明天一起走「我可不要留在这里」湘云先叫道,「没得垂头丧气的郁闷,林姐姐,我明儿随你一起出去。」 探春低头不语,心中自然也明白,黛玉这是为着她们考虑,可是,出去了,这回去让她哪里还有脸面过日? 「云儿,你知道什么?」黛玉正色道,「你若是回去,你自己想想,你家婶娘会怎么样?」 「我管她呢?」湘云僵道,「我是一定要去的。」 探春摇头道:「云儿,你可想过,我们从这宫里走一遭回去,却没有给留下,家里人怎么看我们?外面人又如何议论?将来恐怕也没有人家愿意和我们这样的女攀亲,你难道要做个老姑娘不成?你和你林姐姐可不同。」 湘云呆了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黛玉听得探春如此说法,心中有着几分恼意,什么叫做不同了?明着暗着讽刺她勾引男人? 湘云想着家里的过日的艰难,可是这宫廷生活,断然也不会向如今黛玉这样悠然自在,一旦有了名分,就得遵守规矩,若是出了差错,免不了上层妃折辱,还不是一样?想到这里,当即道:「我宁可一辈不嫁男人,也不愿意留在这见不得人的地方儿。」 「罢了,我随便你」探春嘆道,「你以为我愿意留在这见不得人地方,可是,那个家里你看看?如今闹到什么地步了?二哥哥连着宝姐姐都打了,太太也不问个信儿,老太太还是一味的宠着二哥哥,由着他性去闹。」 湘云想了想,终于道:「你说得何尝不是理?只是如今,我们却是进退两难」
第三卷-第五十七章 云散高塘,水固湘江(1) :[] / ?探春听了只是摇头,半晌才道:「我是没有退路的。」 黛玉冷笑,当然,她确实没有退路,她担负着贾府进宫的使命,哪里来的退路? 「我宁可绞了头做姑去,也不留在这里」湘云道。 「也不用说这么严重?」黛玉搂着她笑道,「不想留,明天就随我一起回去」 「好」湘云连想都没有想,直接点头道。 探春看了看湘云,欲言又止,当即晚上三人歇下,第二天一早,赵裕安排黛玉、湘云出宫,由于湘云并没有通知家里人来接,便跟着黛玉去了晴瑶别院,里面早就有侍候的小丫头接了出来,黛玉嘆了口气,笑道:「还是家里好。\\\\\\」 湘云把自己的包袱丢在黛玉床上,点头道:「林姐姐真真和我一样心思,还是家里好。」 「你怎么办?我叫人来接你?」黛玉看着湘云问道。 本来,就算不留用宫中的秀女,也会通知家人来接,但是,由于湘云是跟着黛玉出来的,内务府自然不会巴巴的通知人过来接她了。 湘云终究不傻的,想了想,心中还是怕她婶娘的,问道:「林姐姐,你说,要是我婶娘问起来,我怎么说?」 黛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要是捨不得这皇宫繁华尊贵,倒也容易,我送你回去就是。^^^^」 「你还说?」湘云摇头道,「姐姐,我跟你说一句掏心窝的话,那地方不是人呆的,姐姐,你将来可不要嫁进宫里去,皇家----哪里有什么真情了?就算一时贪恋你的美貌。将来呢,姑娘家的貌美,能够维持多久,姐姐难道忘了,你写的葬花吟。一朝春尽花落去,便是红颜老死时。宝姐姐这个样,二哥哥都看不上……」 说到这里。她陡然住口。宝玉看不上宝钗的缘故,皆是因为黛玉。 黛玉知道她素来心直口快,听了也不在意。****只是嘆气---皇家真的无情吗?赵裕在她耳边说地种种,真的只是贪恋她现在的美貌? 那宝玉呢?一个捨得了心给正牌林黛玉的人,如今又有着几分真情? 「姐姐,你别生气,事实上……我也不傻,当初都在园里住着,你的心思大家都知道。」湘云眼见黛玉不说话,忙着搂着她肩膀道。 「是吗?」黛玉苦涩地笑了一下。又那么明显吗? 「紫鹃」黛玉突然叫道。 在外面侍候的紫鹃忙着走了进去,问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你打法个小厮去贾府告诉宝玉,就说云儿在我这里,让老太太打法人来接。****」黛玉嘆道。 贾母素来爱湘云的,先送她去贾府住几天,让贾母去和保龄侯夫人打招唿,也许效果要好一些。 「是了」紫鹃答应一声。自出去找了小厮去贾府传话。不过片刻,宝玉已经打法了茗烟带着几个小厮女人进来。只有女人进来,见着黛玉,先问了好,带着湘云去那边府里,不提。 第二天一早,宝玉巴巴地亲自过来,见着黛玉,说了几句闲话,笑道:「妹妹最近气色不错,身上可好?」 「好,二哥哥安好?」黛玉笑着让座毕,雪雁倒了茶来。**** 宝玉笑道:「妹妹今儿可有空?老太太着实惦念着,打法我过来接妹妹过去走走。」 黛玉推脱不得,当即答应了,进里面换了衣服,随着宝玉做了车,往贾府而去。到了贾母房里,琥珀打起帘,鸳鸯迎了出来,含笑问好道:「老太太,林姑娘来了。」 里面只听得贾母叫道:「快请进来。」 黛玉进去,只见贾母歪在炕上,见着黛玉,含笑坐起来,招手道:「林丫头,过来我身边坐。==」 「是,老太太」黛玉先给贾母请了安,随即在她身边坐下。 贾母拉着她地手,一长一短,问些闲话,黛玉也都含笑回答着,心中却是奇怪,贾母巴巴的请她过来,自然不会是拉家常这么简单。 果然,片刻时间,贾母叫道:「倒茶来」 侍候的小丫头都会意,忙着退了出去,贾母这才问道:「云儿怎么和你一起回来?」 黛玉淡淡地笑道:「她本来和陛下好像认识,陛下本来不留云妹妹和三妹妹,不过----三妹妹想要留在宫中,我们也曾经十分劝说云儿,可是她执意要出来,说是宁可绞了头做姑,也不留在宫中那等见不得人的地方。****所以,我正好要回来,就带着她一起了。」 「这丫头,忒是不懂事。」贾母嘆道。 黛玉心中明白,自己顾忌的事情,还是生了,贾母虽然不在意,但是,只怕保龄侯夫人却是在意的紧。 湘云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虽然有着几家相看,但保龄侯夫人听的说极是挑拣,明着说是人家回了湘云,甚至上次看准的,她都又退了,实际上大概是看着奇货可居,想要仗着这个侄女进宫受宠? 湘云生的容颜不俗,加上诗文极通,实在选秀进宫地不二人选。**** 「老太太……云儿呢?」过了片刻,黛玉方才问道。 「她回来了,我也不能留着她,昨天就打法人通知她婶娘来接了过去,过得几天,我在打法人去接她过来,我只是担心……」说到这里,老人家不由得又是嘆气黛玉自然明白贾母的意思,湘云是保龄侯府送进宫中选秀,按理说,就算是落选,也的由内务府通知保龄侯府上,由他们接回去,但如今被黛玉带了出来,贾母自然是不能留的,否则,这其中的误会只怕是解释不开。 加上贾府也有着姑娘进宫选秀,更是难说。^^^^ 「老祖宗找我,就是为着此事?」黛玉问道。 贾母点头,随即话锋一转,问道:「探丫头怎么说?」 「三妹妹很好」黛玉提到探春,明白贾母还是希望探春能够受宠,然后让贾府回復原本的荣耀,倒是省了很多麻烦。 但是,黛玉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隐不快,甚至透着一股的酸楚,说不出地难受。 贾母只是点点头,又拉着黛玉闲话了片刻,留她吃饭,黛玉推说身上不快,回晴瑶别院,心中却是着实郁闷难解。^^^^ 三天后,赵裕果然下旨,秀女选秀暂时告一段落,留在宫中地不过六人罢了,余下的全部遣送回去,另有赏赐,命各家自寻良配。探春、宝琴果然都被留了下来,不过,却还没有受封。 妙玉又打法人给黛玉送了一些宫里先进地玩意儿等等。 过得半月,天气已经渐渐转暖,这日饭后,黛玉靠在炕上正欲午休,不料紫鹃却急急的进来。 黛玉见她神色慌张,忙着问道:「怎么了?」 「姑娘,不好了」紫鹃急道,「我刚才去老太太那边,听的说,老太太打法人去保龄侯府上接云姑娘,云姑娘很不好呢。」 「啊?」黛玉一惊,陡然坐起来问道,「怎么回事,你细细说说?」 「我听的说,云姑娘由于没有被宫中留用,她婶娘心中甚是不快,说了她几句,云姑娘顶撞了,她婶娘动了怒,把云姑娘打了一顿……」紫鹃道。 「有这等事情?」黛玉皱眉道。 湘云虽然平时憨厚,但着实要强得很,岂能受得了这等委屈? 紫鹃又道:「我听得鸳鸯姐姐说,本来她婶娘只是想要打她几下出出气,不料云姑娘反抗,结果,她婶娘怒了,动了家法,命外面管家的媳妇进来动手,把云姑娘打了个动不得。」 黛玉听了,拭泪嘆道:「没个亲娘,终究是……」说着也是嘆气,又道,「你去打听打听,若是云儿来,你就回来回我。」 「是了」紫鹃忙着答应了一声,再次向那边府里去打听消息。 知道日落十分,紫鹃才回来道:「姑娘快去瞧瞧,云姑娘被老太太接过来了。」 「嗯」黛玉答应着,忙着换了衣服,命小厮套车,赶去贾府,到了贾母正房,鸳鸯等都迎了上来请安。 只见贾母坐在炕上流泪,见着黛玉,忙着一把抱住哭道:「我的儿,你可来了,你去瞧瞧你云妹妹。」 「是了,我正是为着云妹妹来的。」黛玉忙道,「可别是我误了她。」 「谁要是说这话,谁就煳涂了,那里都是做贵妃的命?就算进宫了,也未必就能够做妃啊。」贾母哭道,「这也忒狠了,把好好的孩,打成这等模样?到底不是自己生的,不知道心痛。」
第三卷-第五十八章 云散高塘,水凅湘江(2) :[] / ?黛玉听了,忙着问道:「云儿到底怎么了?我去看看她?」 「在我里面床上躺着呢,要不是宝玉去了,只怕她婶娘还不让我们把人带来。」贾母一边说着,一边摸着眼泪。 黛玉忙道:「既然来了,好生静养一段日就罢了,老祖宗也是疼她的了。」 贾母点头,正好王夫人、邢夫人都过来,黛玉得便起身向贾母里面房里走去,只见湘云趴在贾母床上,散着头,翠缕在一边垂泪,见着黛玉进来,忙强笑道:「姑娘来了。」 「我来瞧瞧云儿」黛玉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床前。 湘云听得黛玉的声音,略略抬头,黛玉一见,顿时大吃一惊,湘云两边脸上也是乌青红肿,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见着黛玉,也不言语,只是那眼泪却是如同走马珠一样的滚下来。== 「云儿,你这是何苦来着?」黛玉长嘆道。 「林姐姐……」湘云哽咽着叫了一声「姐姐」,却是说不出话来。 「我的娘,怎么下这等毒手,感情她是要打死你了事?」黛玉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摸了摸湘云的脸,忍不住也滚下泪来,原本那等天真娇憨的女孩,竟然被生生折磨成这样? 「脸上还好,身上实在伤的太重了……」翠缕哭道,「太太根本不管我们家姑娘,丢在一所空房里,要不是我找了个小厮过来给这边老太太信儿,只怕几日光景,姑娘再也见不到我们姑娘了。\\\\\\」 「我看看----」黛玉一边说着,一边揭开湘云身上盖着的锦被,衣服明显的是刚刚才换上的,翠缕过来。小心的解开湘云的汗巾,褪下小衣,黛玉看时,只见大腿之上,一直到腰际。原本粉嫩的肌肤,如今却是乌青一片。 黛玉只看的一眼,忍不住用力地握紧拳头。****那眼泪再也止不住。不断的流下来…… 翠缕小心的帮湘云整好衣服,盖上锦被,黛玉拉着湘云的手。好生安慰,无奈湘云双目呆滞,毫无往日光彩,只是流泪。 黛玉坐了一会,对着翠缕使了个眼色,便走了出去。翠缕会意,服侍湘云睡下,眼见房里还有贾母的大丫头珍珠在。当即低声嘱咐道:「好姐姐,我出去一下就来,麻烦你照顾一下我们姑娘。」 珍珠点头道:「妹妹只管去,这里有我呢。」 翠缕出去,果然见着黛玉正坐在贾母身边说笑,叫着她出来,忙着低声问道:「你倒是说说。==你家太太是怎么了。煳涂油蒙了心地东西,怎么就把人打成这样?谁家女儿天生就是做娘娘的?她但凡自己是好的。为什么不做娘娘去贾母本来还怔怔听着,但等着黛玉说完,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搂着她嘆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说话呢?」 「老太太真当我是死人了?」黛玉突然冷笑道,「这些年我虽然不管事,一来我也是客,寄居在你们家,二来我一个姑娘家,只有着躲着事情地,没有自己寻事情地。我也一样没人爹娘的,这些年靠着老太太宠爱,才得以保全,再来爹爹生前也给我留下一些家业,够我荒唐颓废的过日了。**** 我每次见着云儿,总想着她是和我一样地,平日里没有个父母,但她终究是比我强的,还两个叔叔婶婶,有老祖宗疼爱,但凡知道这叔叔婶婶是这样的,倒还不如向我这样,没有的好,来去干净,赤条条没个牵挂,强于受别人的气。 翠缕,等下你就回去一下,和你家太太说,她这个样,打量着是不要湘云了,对不?那好,让她把原本属于保龄侯的东西,全部交出来,别当谁都是傻,吞了人家的家产,却折磨人家女孩,又这个道理吗?」 翠缕虽然担忧湘云,但毕竟是个丫头,听得黛玉如此说法,不禁呆住,只是拿眼看着贾母和王夫人,哪里敢说话了? 「真正林丫头的这么一张利嘴」王夫人淡淡地笑道,「就算云丫头的婶娘把她打了一顿,也不能因此说这个?」 黛玉听了,顿时想起宝钗的那包燕窝来,闻言冷笑道:「难道还等着人死了在论前事?」 王夫人被她抢白了一句,脸上不仅挂不住,冷冷的哼了一声,道:「若不是林姑娘从中插手,她也不会受这等折磨,林姑娘大概是怕云丫头进宫,抢了你姐姐的宠,所以变着法把她弄出来?」 「啪」的一声脆响,贾母陡然把手中的茶盅狠狠地砸在地上。****^^^^ 王夫人和邢夫人都地大吃一惊,忙着站起来,一言也不敢。 贾母扶着鸳鸯,巍巍颤颤的站起来道:「不是我今儿护着林丫头给你们两个没脸----你们进去瞧瞧云丫头,成什么样了?谁不是爹生娘养地?且说这样的话?如果她要帮着皇贵妃娘娘挣这个宠,我实说了,你们家的女孩谁也不会留下。 谁家女孩天生就是做娘娘的?别做你们的清秋大头梦了林丫头说得不错,等着湘云将养几日,我自然也得请过保龄侯夫妇过来,问个明白----我这还没有老背晦呢,就这么明着欺负湘云,等着我伸腿去了,这孩还有日过?」 王夫人站着一言不,邢夫人忙道:「老太太息怒----云儿这个样,别说老太太您看着心痛,我们看着也是难受,只是……林姑娘刚才说得过了,什么叫着占了人家家产,折磨人家女孩?」 黛玉听了,扶着雪雁缓缓的站起道:「大舅母大概是不知道的,湘云的父亲原本是世袭的保龄侯爷,由于早逝,这世袭的爵位,才落在了现在湘云的叔叔婶婶身上。==\\\\\\这爵位也就罢了,但是原本湘云爹娘留下的一些东西,难道真的要我都说出来,让两位太太们没脸?」 「我们有什么没脸的了?」王夫人怒道,「你别仗着老太太宠你,就信口雌黄林丫头,你毕竟还是姑娘家,注意一点你的言行。」 黛玉冷笑道:「二舅妈倒是好说,我是姑娘家,注意不注意言行,嫁不嫁得出去,那是我的事情,不劳舅母操心,倒是不知道,当初贵妃娘娘省亲的时候,江南採买女孩的那银,共计五万两,乃是何处出的?」 王夫人一呆,这事情她如何知道? 「林丫头,你在说什么,你细细说说?」贾母顿时就便了脸色,一把抓住黛玉的手,急问道。^^^^ 「哼」黛玉冷笑道,「老太太大概不知道,云儿的父亲和我父亲素来交好,早些年都有着信往来,这次我回江南,收拾父亲的遗物才知道----当初湘云的父亲,保龄侯爷就料着女儿跟着兄弟,未必就好过,于是,他临终前把大部分的产业明着留言给了湘云,由她婶娘保管。但为了以防万一,这里和江南甄家,都收了他一银,是给女儿开销的。 江南甄家五万两,这里是十五万两,二舅母,我没有说错?」 黛玉说到这里,陡然感觉替湘云不值,不管是林如海,还是史大侯爷,都是权谋堆里跌打滚爬出来的人,深信人性本恶,自然不会轻易的相信一个人。 所以,林如海临终之前还是运筹帷幄,把局势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里。史大侯爷只有湘云一个女儿,却把家产分散,只指望着有着一处的银最后能够落在女儿手里,让女儿有个好结局,但是…… 似乎是最后一处都没有落实在湘云身上。 「林姑娘好像说漏了一些?」王夫人听了,心中着恼不已,这等事情她如何知道的? 「对」黛玉点头道,「我家也收了她十五万两银,薛家同样是五万两。只是二舅母应该知道,我现在就拿得出这银,我把银拿出来给云儿,舅母是不是也应该交出来这银了? 如今甄家、薛家就算了,可是我们两家,总也不能贪了人家孤女的银?这可是史大侯爷留着给湘云的嫁妆。」 「林丫头,有这等事情?」贾母抓住黛玉惊问道。 黛玉点头,她是那准了注意,知道王夫人拿不住这银的,开始的时候她是百思不解,弄不明白为什么王夫人要这么多的银? 既然不是贾府的正常开销,这银的下落就可疑了,但是,自从见着甄士谦,一切都豁然开朗…… 甄家----拿着她们家的银,却对她们家下手,真当她是死人了?
第三卷-第五十九章 云散高塘,水凅湘江(3) :[] / ?黛玉拿手帕掩嘴笑道:「老太太若是不信,问问二舅母就是了。」 「你怎么说?」贾母站起来,巍巍颤颤的指着王夫人问道。 王夫人站了起来,低头道:「老太太是明白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贾母听得这话中有因,微微皱眉,心中却有着无限狐疑,无奈黛玉坐着,很多事情也不便问。 黛玉见此状况,只是冷冷一笑,站起来道:「看样我来的不是时候,这就告辞。」说着,也不等贾母回道,站起身来就走。 贾母本欲留她,但见着王夫人,不仅废然长嘆,只是一叠连声的叫着丫头们送了出去,黛玉自坐车回去,想起湘云来,不仅黯然泪下,随即想到正牌林黛玉,小小年纪魂归离恨天……谁的错? 好像谁都没有错,要怨,得怨这贼老天。^^^^ 探春的那句话再次在她耳畔想起----我们这样的女孩,生来就是棋。哪怕是贵为贵妃,到了没用的时候,也一样遗弃。谁又比谁尊贵了? 在凤仪宫的几天,探春也曾掏心窝的和她说过几句,甚至苦劝湘云不要离开,哪怕是在宫里不受宠,也比回去好,无奈湘云只是不听。 这里黛玉去了,贾母才问道:「你倒是给我一句明白话?」 「老太太有什么不知道地?当初我们家和林家联姻。^^^^图得是什么?不就是林家在江南地势力?可是。那林如海根本不识抬举,不愿和我们一气……」王夫人低声说道。 「你说下去。」贾母坐了下来道,当年把女儿嫁给林如海,一来两家算是门当户对,另外的目的,正如王夫人所说,不过是联姻,就算林家在江南的势力最后不能被他们所用。至少也不会起反面作用。 「甄家、薛家都在江南,我们的老根基也都在江南。」王夫人继续道,「甚至我们王家。****」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贾母皱眉道。 「倘若没有林家----江南就是我们的。」王夫人陡然抬头,直视贾母道,「所以,我们的目的,就是除掉林家,具体地说,应该是吞併。」 林家是生生切在江南的一枚钉。没有了这么一枚钉,江南就是他们说了算,将来就算有事。也可以用江南做根基…… 「这是谁的意思?你家老爷知道不?」贾母问道,以贾政的迂腐,想来是不会同意这样的做法的。 「知道一点。^^^^」王夫人道,贾政虽然知道把妹妹贾敏嫁给林家没什么好心,但是----他不知道,他们当初的目的是要林如海的命。 起先,林如海也不知道,但是。毕竟都是聪明人,从那权势谋略中跌打滚爬过来地,又有什么不知道?只是寿数天定,他终究无力回天。 贾母点头,问道:「你们王家的三姐妹,分别嫁给了甄家、贾家和薛家,目的就是为了这个?这当初是谁地注意?」 「我哥哥」王夫人轻轻嘆道。 「王腾……」贾母在心中闪过这么一个人的名字。****半晌也没有说话。终日看着老实的人,事实上心眼最多。 沉吟了好久。贾母还是问道:「那为什么你一定要宝钗为媳?」这也是她想不明白的,当初宝玉的心明明在黛玉身上,她为什么不让他称心如意?难道连着自己的亲生儿也的逼死了事? 提到这个,王夫人嘆气,终究道:「老太太素来聪明,应该知道,宝钗那孩和我一路人,平日里生的稳重端庄,但骨里有着对权势难以控制地**---她可以作为出谋划策的臂膀。 林姑娘很聪明,非常聪明,也许是我多疑,我怀疑她早就看破我的心思,这样的人,太危险了…… 甚至我说一句不怕老太太恼的话,我怀疑她根本就没病,不过是故意装着罢了。== 否则,一个都病得要死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好了?再说了,如果她不知道林老姑爷在江南给她留下那些东西,她巴巴的回江南做什么?她去江南,不过是取一些针对我们地利器。 她喜欢宝玉,我知道----宝玉成亲了,她地心也死了,所以,她不用在装病,不用在对我们示弱,不用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王夫人一起说到这里,胸口微微起伏,这一局,本来一切都在她控制中,宝玉也不会因此和她离心,可是……却因为一时的疏忽,导致了某个该死地人没有死,于是,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甄家完了,薛家完了,贾家、王家、史家还能够支撑多久? 宝玉终日忙碌,不过是为了黛玉的那句----天下为聘,神仙做媒。 那天,黛玉的低语,别人也许没有听到,可是她当时就站在宝玉的旁边,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从那一刻开始,她就明白……这是一个绝对不容轻忽的女。 普通的女孩,最大的梦想大概就是做个一品夫人,享一世荣华富贵,可是,她要是居然是整个天下。^^^^ 「你们都去,我累了」贾母站起来,看着王夫人和邢夫人笑了笑。 「是,老太太且歇歇,这些烦心的事情,就让媳妇们操劳罢了」王夫人话里有话。 贾母没有说话,看着王夫人和邢夫人一起退了出去,鸳鸯进来侍候,她这才扶着鸳鸯,低声道:「我老了……」 「老太太不老」鸳鸯笑道。 「好孩」贾母摸着鸳鸯的手,那眼泪却再也止不住,不住的滚落下来。==这都是造的那一世的孽啊? 鸳鸯见着贾母哭了,也不仅流泪,想要劝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半天才道:「老太太感情是心痛云姑娘?」 贾母拭泪道:「孩,你知道什么?别说是云儿,林丫头等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女孩,就算是你们,平日里我也捨不得弹一指头,可是----我们家的女孩,居然落到这等地步,将来还不知道怎么处。 林丫头是好的,也要强的紧,但是,一个女孩太过争强好胜,也不是好事啊。 要赌灵性儿,谁比得上她,可是心计太重了,也不是好事。^^^^」 说着,又是摇头嘆气,云儿虽然接过来了,但是,将来怎么处,她还活着,保龄侯夫人已经公然不把她放在眼中,如此的作践云儿,将来要是自己闭了眼去了,这些孩……还不都被活生生的作践死了? 想到这里,贾母更是焦心,第二天早起,就有些不自在,请了大夫过来瞧了,说是受了些风寒,不甚要紧。 王夫人和邢夫人虽然也过来殷勤探视侍候,无奈贾母算是看穿了,见着她们两,更是不快。 偏偏这日午后,门上小厮进来传话,说是保龄侯夫人要见老太太。贾母本欲推脱,但想想湘云,也就罢了,命人请了进来。 正巧王夫人、邢夫人、李纨、尤氏、凤姐儿都在贾母房里侍候着,一时----保龄侯夫人带着亲随丫头进来,王夫人迎了出来,到了里面,也规规矩矩的给贾母请了安,说了几句闲话,便直奔正题---- 「老太太,我此来却是有句话想要问问老太太」保龄侯夫人站起来道,「本来我也敢造次,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却是不得不问。」 贾母听了,从榻上坐了起来,问道:「到不知道什么事情如此重要?」 「现有人举报,说我们家吞併史家家产共计价值纹银八十万两有余,本计应该是史湘云所有,如今却被我们家吞併侵占,责令我们家在十日内归还,所以,我想要问问----这事情湘云那丫头犯煳涂也就是了,怎么你们家也跟着胡闹?」保龄侯夫人冷笑道,「如此说来,我们家现有的一切,好像都是湘云那丫头的了?我是她婶娘,她不服管教,不过教训了一番,竟然就去衙门告我了,这成何体统?莫不是仗着有老太太给她撑腰,目中无人了?」 贾母未曾答话,王夫人却陡然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盅,问道:「官家是怎么判的?」 保龄侯夫人冷笑道:「官家说----责令我们家立刻归还所侵占这财产。我倒是不明白了,我侯府,难道还需要占一个小姑娘的财产?且不说这些年她在我们家过得什么日……」 「这些年她在你们家过得什么日,我们都知道」外面,突然传来林黛玉清脆淡然的笑声,「侯爷夫人安好」
第三卷-第六十章 以后不敢劳烦 :[] / ?保龄侯夫人回头之间,只见林黛玉带着紫鹃、雪雁缓缓的走了进来,见着她,满脸都是笑意:「侯爷夫人安好」 黛玉盈盈施礼道:「刚才侯爷夫人说,云儿在你们家过得什么日,这个大家知道的,听的说----侯爷家为了节省,不用针线活计上的人,都让着云儿做啊?这……不知道夫人是把云儿当成侄女呢,还是当成使唤丫头了?」 「这是从哪里传来的歪话?」保龄侯夫人顿时气得目瞪口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王夫人冷笑道:「林丫头就是如此伶牙俐齿的不饶人。」 黛玉冷笑了一身,在贾母的身边坐了下来,嘆道:「我要不是如此伶牙俐齿的不饶人,只怕这会连着云儿都不如呢。****」 「难道我们家还亏待了你不成?你在我们家里住着的时候,还不是人参燕窝的供养着你?我们家的哪位姑娘,跟得上你了?」王夫人闻言,陡然站起来道。 「是啊」黛玉点头道,「拿着我们家一百万两银,别说是人参燕窝了,就算是金燕窝也吃得起了----只可惜,太太的燕窝,我还实在是消受不起。」 王夫人心中有病,陡然被她直言说了出来,顿时变了脸色,想要说几句,但又唯恐她有说出别的来,心中只是不明白,这等机密事情,她怎么知道地? 「夫人」黛玉眼见王夫人不在说话。\\\\\\冷笑了一声。转身向着保龄侯夫人道,「你是云儿地亲婶娘,本来你管教云儿,说也不能说什么,但是你好好的把一个女孩往着死里打,感情真不是自己肚里爬出来的,就不知道心痛?我倒听的说,你也有着几个亲闺女。为什么你把你家姑娘送进宫去,偏偏送云 保龄侯夫人听了,气得全身打颤,半晌才道:「你们听听,这是什么话?感情我送云儿进宫做娘娘,还错了不成?这等机会,我白白的让给了别人家的女孩,人家不领情就罢了,如今倒落了不是了。==这年头还真是好人做不得。」 黛玉淡淡的笑了笑,在贾母的身边坐了下来,笑道:「如此说来。侯爷夫人倒是一片好心了?是云儿歪派了你?误会了你?」 「当然」保龄侯夫人高扬着头,鼻里冷哼了两声道。 「如此不错」黛玉点头道,「云儿还真是不知道好歹了,白白错过如此好机会。不过,侯爷夫人也不用着恼,不如我使点银,上下打点一番,你把自家女儿送进宫里去?」 「你----」保龄侯夫人顿时就变了脸色。^^^^一瞬间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且别说黛玉和那位主厚密,就是她姐姐妙玉,如同掌着整个后宫,想要再添一个秀女,自然也是轻而易举地事情,只要黛玉修一份进去,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传一道懿旨出来。把她女儿召进宫中。然后随意的封个才人什么的,往冷宫里面一丢。还不是等死的份? 那宫闱之中,岂是好歹的地方?不受宠的嫔妃,莫名其妙死在里面的多了。== 保龄侯夫人又如何不知道?听得黛玉如此说法,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黛玉用手帕掩嘴轻笑道:「夫人怎么了?我这也是为着夫人着想,夫人如此为着云儿煞费苦心,我原本在园里住着的时候,也过亏了云儿开心,如今既然云儿不领情,我姐姐现就在宫中,想来要添上一两位嫔妃,也是容易事情。」 保龄侯夫人极不自然的道:「不用林姑娘费心了,我家姑娘模样丑陋,举止庸俗,断然不能进宫辱了圣眼。」 「两位史姑娘我都见过,虽然比不上云儿,但也不是丑陋之说,夫人莫要过谦,来来来,我们商议商议如何?」黛玉依然淡然笑着。**** 贾母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轻轻地笑了出来,她果然没有看错,这林家的女孩,还真是一张利嘴,保龄侯夫人这个瘪,算是吃定了。 保龄侯夫人恼羞成怒,站起来道:「林丫头,别仗着你姐姐是皇贵妃,你就在外面为非作歹的,连着脸面都不要了。」 「我怎么不要脸面了?」黛玉站起身来冷笑道,「我既没有霸占人家地财产,也没有仗势要打死人家的女孩,我倒不知道,我怎么不要脸面了?」 众人听了,都不禁暗暗咬舌,贾母在看到林黛玉进来的时候,心中已经明白,势必是她使了法,居然把保龄侯夫人给告了。^^^^ 湘云弄得如此惨状,贾母看着焉有不心痛的,只是----一来自己也不便说什么,毕竟是长辈,且自己的孙们也实在混得不像话,谁也不会站出来给湘云说句话。虽然有个宝玉,但有些事情也不便做。 如今见黛玉如此,心中着实高兴。 「你口口声声的说我占了人家的财产,林丫头,我今天撂一句话给你,你最好给我拿出证据来,否则,我可以告你诬陷。^^^^」保龄侯夫人直指到黛玉脸上问道。 黛玉拿着手帕,轻轻的按住她地手指,微微仰:「夫人放心,你要证据,我自然是会给你证据的。」 「你不嫌你多管着闲事嘛?」保龄侯夫人冷笑道,「我家云儿都没有说话,你白什么劲。」 「婶娘说笑了」突然,贾母的碧纱窗后面,传来湘云的声音,随即,鸳鸯、琥珀两人扶着湘云,宝玉随后,一同走了出来。^^^^ 贾母一见,忙着叫道:「我的儿,你怎么出来了?」 「老太太……」湘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眼泪却是如同走马珠一样的滚下来,哭道,「我难道能够看着林姐姐替我被人招骂名吗?」 说着,她又向保龄侯夫人道:「婶娘,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娘,纵然有着甚多不快,也就罢了,但是,你也忒狠了,你这是要我地命?你家女孩既然捨不得送进宫去,凭什么送我去?你凭什么安排我地一切?」 「呵,感情我还是吃力不讨好了」保龄侯夫人冷笑道。^^^^ 王夫人正欲插话,不料贾母却用力的咳嗽了两声,目光落在她身上,摆明了是让她不要管闲事。 湘云摇头道:「以后湘云不敢劳烦婶娘了,只请原本属于我家地东西,婶娘还给我就是。」 「你说什么?」保龄侯夫人受了黛玉一肚的怒气,听得湘云也是如此说法,再也忍不住,扬手就是一巴掌,对着她脸上挂了过去。 「哎呀……」那里鸳鸯忙着挡了过去,这里李纨、凤姐儿忙着过来劝阻,黛玉趁着众人不备,轻轻的提着裙,对着保龄侯夫人腰上就是一脚踩了过去。 自从来到这里完全陌生的时候,除了刚刚甦醒的时候,动手打过林大娘,这些日,她总是循规蹈矩的扮着一个弱质金贵花柳质的大家小姐模样,实话说,她忍的好辛苦,真的好辛苦。 如今逮到机会,自然不容错过,一脚踩在保龄侯夫人的腰上,她毕竟也是近五十的人了,平时养尊处优,甚少运动,被黛玉一脚踩了过去,顿时就向前扑了过去。 宝玉见了,忙着堪堪的扶着湘云散开,保龄侯夫人便掌不住,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凤姐儿强忍着笑,和众媳妇丫头一起搀扶起来,口中问道:「夫人何必和小孩一般见识,可摔坏了没有?」 「刚才谁踢我?」保龄侯夫人气的脸色铁青,转身狠狠的问道。 众人虽然有见着是黛玉的,但谁敢说,忙着都是摇头,黛玉故意笑道:「夫人感情是老了?打人不成,还把自己摔了,可要小心了,别闪了腰。」 「你……你……」保龄侯夫人气得七窍生烟,陡然生生的向后倒了过去,幸好凤姐儿、李纨等人扶着,不住口的叫着,「夫人……夫人……」 黛玉促狭的冲着湘云笑笑,拉着贾母道:「老太太,夫人不会是羊颠疯,有病得早些医治----哦,我们江南有个土方儿,专治羊颠疯的。」 宝玉看着她的模样就知道要整人,故意大声问道:「妹妹快说,救了夫人,你也功德无量。」 「只要用腐熟的人中黄灌下去,保管她就好了」黛玉也大声道。
第四卷-第一章 永盛不衰 :[] / ?宝玉一呆,好奇问道:「人中黄是什么东西?」 黛玉掩口而笑道:「就是便溺……」 「啊?」宝玉先是愣了愣,随即就大声叫道,「原来是这个,容易容易,我就叫人准备。 保龄侯夫人本来只是气不过,如今被李纨、凤姐等又拍有掐的,早就醒了---- 「夫人,您没事?」凤姐儿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问道,「这羊颠疯虽然不是什么大病,看也得自己常常注意,何苦和孩们一般见识?」 王夫人靠在椅上,缓缓的道:「说的也是了,这小孩们就和猫儿狗儿一样,好呢,就逗着玩玩,不好呢,不要理会就是。^^^^」 黛玉听了,不仅冷笑,却看到宝玉站在贾母身边,不断是向他使眼色,求着她不要说话,这才一笑住口,坐在贾母身边。 鸳鸯、琥珀两个,扶着湘云也在贾母身边坐下。湘云拉着黛玉的手,忍不住又是流泪。 「傻丫头,有什么好哭的?没爹没娘的多了,难道不都是一样过日?」黛玉劝道。 保龄侯夫人、王夫人听得清清楚楚,不仅都一起冷笑,保龄侯夫人吃了这么一个亏,岂肯罢休的,当即道:「如此说来,倒是我们管的不是了,但凡从今以后,看谁来管你。」 湘云听了,不禁气岔,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道:「谁……谁要你管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宝玉突然插口道:「夫人,云儿所说。****她父母亡故地时候,曾经给她留下一点东西,不管怎么说,云儿也是我表妹,您既然不管了,就请把那些东西还给她自己保管,不提金银之说,人家父母的遗物,总也不能流落在外。」 保龄侯夫人一听。拉着王夫人道:「姐姐,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宝玉不得无礼」王夫人忙着喝斥道。 「不敢」宝玉微微躬身道,「母亲教训得是,宝玉不敢无礼,只是----云儿父母去的时候,云儿还小,所以委託史夫人收着,如今云儿已经大了,而且史夫人也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以后不在管她。^^^^她的东西自然得还给她,再说了,云儿可也是母亲的侄女儿。」 王夫人一时哑口无言,当着众人的面,也不能说宝玉什么。 保龄侯夫人只是冷笑,和王夫人、贾母告辞,转身就走。 贾母还留:「吃了饭再去。」 保龄侯夫人也不答言,自带着人去了,这里看着保龄侯夫人去了,宝玉对着鸳鸯使了个眼色。鸳鸯会意,扶着湘云进去歇息。黛玉笑道:「你且歇着,我等下去找你说话解闷 湘云点头,王夫人和邢夫人略坐了坐,也推说有事,自行去了。^^^^凤姐儿侍候着邢夫人去了那边府里。外面有人找李纨回事,李纨也只能出去。 这里众人都去了,贾母才拉着黛玉道:「你这孩,也真够厉害的,没凭没据的,你告她什么啊?」 「老太太放心,我有证据地。」黛玉笑道,原本或者没证据。但妙玉在京城多年。运筹帷幄,早就收集了很多他们四家的私下内幕。怎么会没有证据? 真当他她林家都死光灭绝了,由着他们蹂躏? 「云儿那丫头,也忒苦了」贾母只是嘆气,如今她还活着,就是这个样,将来要是她闭上眼去了,还不知道落在谁手里遭什么折磨。**** 「听的说,老太太身上不大好?今儿怎么样?」黛玉问道,如今老太太可不能出事,否则,这偌大的贾府,还不是由着那些小辈闹腾? 贾政还算是好的,贾赦实在是煳涂昏晕得不像话,除了知道使性弄脾气,就是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的养在房里。邢夫人除了奉承他,苛刻丫头僕役,又不懂运筹之道。 王夫人未免太过刁钻,野心极大----这是,黛玉心中不明白,她怎么就和甄家扯上了关系? 难道说,她和那位甄老爷还有着什么风流事?想到这里,黛玉就不仅要笑,当然,这等事情她也只敢想想,断然不敢说出来,也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了。^^^^ 贾母听了,嘆道:「也没什么,我老了……不中用了」 若是换成平时,黛玉势必安慰一番,但如今听了这么一句话,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们先出去」贾母突然道。 众侍候的丫头忙着答应了一声,都退了出去。贾母又对宝玉道:「你也出去,去看看你老爷可在家里?」 「是」宝玉忙着答应着,知道老太太是把自己指使开,要和黛玉说话。== 房里就剩下贾母和黛玉两人,贾母这才道:「林丫头,我知道你是极好的----只是,你终究是个女孩啊。」 黛玉没有说话,心中不解,贾母在个时候要和她说什么? 「女孩,终究是要嫁人的,你也不小了」贾母嘆道,「你原本在我们家住着,你的心事,我们都知道,只是宝玉已经娶了宝钗,断然没有委屈你地道理,而且……」说到这里,她陡然打住,只是看着黛玉。 黛玉也看着她,是的她确实是老了,原本花白的头,如今几乎已经是如同雪花一般,几日不见,脸上的皱纹似乎又深了不少。^^^^ 「我真的很担心,一旦我合上眼,这个家会闹到什么地步啊?」贾母闭上眼睛,两行热泪,再也掩饰不住,滚了下来。 「老太太」黛玉低声叫道,说着,已经把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 贾母接过拭泪,半晌才道:「陛下对你有意思,对不?」 黛玉点头,如果赵裕对她没有那份意思,也不会容得她站在这里要风要雨,折腾着闹腾。 「你也知道,我们四家素来都有盟约,不过是想要保孙永享繁华,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天道循环,其能够永盛不衰?」贾母说到这里,抬头看过去,这些雕栏玉砌,重楼飞檐,镶嵌得金碧辉煌,将来又该归谁所有? 黛玉点头,水满则盈,月满则亏,天道循环,生生不息…… 「就算享不了永盛不衰,可也不想孙后辈沦为奴役娼妓之流,所以,祖上就留下了一点东西,以备不时之需。****」贾母又道。 黛玉淡淡的笑,终于说到正点上了,只是她不明白,这个时候贾母和她说这个做什么? 「宝玉自幼就担负着这样的使命,虽然他一味的抗拒着,他所求地,不过是一个富贵闲人。^^^^但富劳人,贵更劳烦人,富贵富贵,念着两个字,想要求得,谈何容易?」贾母道,「甄家你是知道的,他们家甚至比我们家还要显赫,可是呢,最后落得如何?甄家老爷被凌迟,甄家的少爷小姐们,更是悽惨,余下的丫头僕役,更不用说了。 甄家是个预兆,我知道---不久了」贾母说着,目光落在黛玉清丽绝俗的脸上,轻轻的嘆道,「我们家地女孩,可绝对不能受这等羞辱。所以,我就算死,也得保证贾姓孙,若是不能成王败寇,也地平安抽身……」 「您老想要说什么?」黛玉终于问道。 「林丫头,你进宫」突然,贾母拉着她的手哭道。 黛玉陡然甩开她的手,让她进宫,是的……她终于明白贾母的意图了,如今这个时候----只要她进宫,赵裕断然不会对贾府动手,如果将来她生下长,自然就是太,贾府只有着进一步的荣华富贵,借住她一个小女的裙带关系,轻易的把原本地一切抹杀? 不……她就算进宫,就算真地嫁给赵裕,也不想成为谁的棋。 黛玉陡然起身,盈盈施礼,转身就走。 「玉儿……」贾母地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黛玉明明听见,却是装着没有听见,走到外面,眼泪却是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她也未必真正的宠过黛玉,为着家族利益,她也是可以牺牲的棋。 「老太太----」突然,宝玉从后面的碧纱窗内转了出来,扶着贾母。「你……没有出去?」贾母陡然见着宝玉,不仅惊问道。 宝玉只是点头,低声道:「老太太放心」 「放心?」贾母突然厉声道,「这等局势,你让我如何放 宝玉道:「您老说过,成者王侯败者贼,如果天註定了的,何必强求,如果不是,不如放手一搏,母亲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早就逼得宝玉没有丝毫退路了。」 昨天被骂的煳涂了,我好好的,怎么就成人妖了,不喜欢看就罢了,没必要骂人?这也骂得有点过分了。我只是架空红楼,不喜欢的读者,大可走开去看原着,喜欢的,支持我的,我自然是高兴。再次感谢那些支持我的读者,谢谢 月初,有粉红月票的赏一张晚晴拜谢中
第四卷-第二章 一番风雨路三千(1) :[] / ?贾母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黛玉听得紫鹃提过两次,但终究没有去,当老太太对她说出那么一句话后,黛玉已经不知道她该如何面对这个名以上是她外祖母的老人家。 二月过了,天气却是一天天的暖和起来,晴瑶别院里的日却是平淡到无聊,除了偶然赵裕会过来和黛玉说说闲话,叫着「好妹妹」哄她开心。 宝玉也曾经过来看过他几次,只是两人都突然有着一种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常常是枯坐,找不到相对的话题。 宝钗的伤好了,湘云的伤也好了,保龄侯夫人在贾府和林黛玉的双重压力下,拿出来两万两银给了湘云,贾母含泪让湘云好生收着----黛玉听了,也没有说话。==两万两,对于普通平民来说,确实是天数了,但对于湘云来说,依然不够的。 虽然林家也收着他们史家的银,但她现在却是不忙着取出来,王夫人还欠着她上百万两的白银,也没有见过一分归还,薛家连着在大牢里赎身的银都是她拿出来的,倒没见着宝钗说她一个好。 这年头,好人是做不得的。 这日饭后,黛玉还是和以往一样,靠在炕上懒懒的准备午休,不料紫鹃却进来道:「姑娘可听到那边府里的新闻?」 「什么新闻?」黛玉不解的问道。^^^^ 「听的说,陛下册封三姑娘为郡主,要送去海朝和亲呢。」紫鹃低声道。 「什么?」黛玉陡然一惊,送去海朝和亲?不知不觉的,她陡然想起前世看《红楼梦》时的探春评语----一番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撒…… 原本以为她进宫后,所有的一切都会更改,想不到到头来。一切还是照着原本的路再走…… 黛玉想到这里,忍不住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顿时想起妙玉的评语----辜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到头来,依旧是风尘骯脏违心愿……又何必,王孙公嘆无缘? 如今妙玉进宫,不是依旧是美玉染尘埃?而宝玉无缘? 再想想湘云地云散高塘,水湘江……难道说,这红楼女的命数,真是天定?并没有因为她的横空介入。^^^^就改变什么? 「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总不忘世外仙株寂寞林……」如今不就是这等局势?而她最终的结局,依然免不了玉带林中挂,金钗雪里埋? 「不----」黛玉想到这里,用力的握住拳头,任由指甲深深的刺入肉内,痛楚终于让她稍稍清醒。^^^^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已经走出了那座红楼。把宝玉的心和灵都还了他,他再也影响不了我。」黛玉坚定的暗道。「姑娘,你要不要过去道贺?」紫鹃眼见黛玉神色不善,不明白什么地上得罪了她,小声的问道。 「嗯。自然要过去走走」黛玉道。 说着便站了起来。扶着紫鹃,带着雪雁,命夏太监着人套车,去了贾府。先到贾母正房,贾母见着她,忙着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道:「我还当你恼了我,从今往后的都不来了。」 「老太太说笑了,怎么会呢?」黛玉忙着笑道。\\\\\\「我这不是来了?」 「前几日听得老太太身上不大好。我就没敢打扰」黛玉笑笑道。 贾母只是一笑,道:「姑娘们都在里面呢。你也去」 「是了」黛玉答应了一声,起身走到里面,只见湘云、惜春,岫烟、宝钗等都在。众人见着她,都忙着问好,只是各有心思,却不似原本那等亲热。 黛玉稍坐片刻,外面凤姐儿也凑了进来,拍手笑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老爷请旨,说是要接三妹妹来家住两天,圣上已经准了,下月初五就是好日,要接我们家三小姐了。^^^^」 「准了嘛?」宝钗问道,「我以为至少也得等几天才会准。」 李纨揭开帘进来笑道:「本来是没有这么容易地,只是嫁地日期太近,探姑娘又念着家,圣上才额外准了,老爷已经命人收拾园呢。」 宝钗点头嘆道:「我们家出了一位贵妃,如今又出了一位郡主,也算是恩宠无双了。」 黛玉听得她语气中透着一股的羡慕,心中只是冷哼了一声,薛家一出事,她就忙忙着筹划着名金玉良缘,全然忘了早些时候和正牌林黛玉的手帕之交。==逼死了元春和正牌林黛玉,如今嫁做人妇,居然还思量着进宫? 凤姐儿搂着惜春的肩膀笑道:「如今我们家就剩下四妹妹了。」 「我剪了头做姑去。」惜春突然冷笑道。 「这是什么话?」李纨和凤姐儿都是一呆,不解的问道。 「我好好的一个清白人,凭什么要被你们带累着受罪?」惜春冷冷一笑,「如今三姐姐做了郡主,固然是好的,可是你们难道就没有想一下,那海朝乃是蛮夷,和我等风俗习惯完全不同,三姐姐嫁过去,又是和亲,又有什么幸福荣耀可言?你们别装着说不知道,那海朝地皇帝陛下,听的说已经是四十开外的人了,比老爷小不了多少,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的看着三姐姐嫁给一个老头? 这也罢了,那海朝皇帝听的说已经有着好些女人,三妹妹嫁过去,还不是由着人家欺负?身边也没有个亲近地人? 这些你们难道都没有想嘛?有什么值得高兴地?」 惜春的一席话,说得众人都不禁哑口无言,半晌,还是凤姐儿笑道:「众人皆说我们的四小姐煳涂,我原本不信,如今看来倒是不假----咱们女孩,终究一生系一死,都是要嫁男人的,嫁的好呢,那是命,嫁的不好,也那是命,没得向你那等说法的。^^^^^^^^ 而且,原本你二姐姐看着似乎也不如意,上年太太接了回来,哭得那样,要死要活的,现在如何了?」 凤姐儿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把手按在宝钗地肩膀上,又道:「小夫妻嘛,刚开始的时候,都有着性,性情儿又都不了解,闹矛盾是在所难免地---过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就那着你们链二哥来说,人人都说我厉害,霸王似的一个人,可是你们链二哥,什么腥的、臭的,不忘屋里拉?我也只能看着,还能够怎么了? 那年更是闹出来笑话儿,霸占着人家有夫之妇……」 说到这里,凤姐儿故意拿着手帕拭眼睛,又道,「我又能够怎么着了,还不是想着法让她进门?饶是如此,还是落得一身的不是。==」 黛玉听得她提到尤二姐,心中更是不快,好好的一个女人,就这么被她逼死了,她居然还有着脸面说? 「对了,刑姑娘,太太前儿还商议说,等着三姑娘出了,就得商议你嫁入王府的事情了。」李纨看了凤姐儿一眼,突然插口道。 刑岫烟红了脸,也不便说话,只是低头不语,想着前年进京的时候,曾经和薛蝌见过一面。原本薛姨妈求了,聘做媳妇,她心中也愿意,不料好好的,薛家就这么完了,薛姨妈更是一病不起,宝琴是被弄进宫里去了,如今也是死活不知,既没有册封,也没有给返还归来。 如今听得风传,薛蝌和自己的寡嫂勾勾搭搭的,甚是不清白……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宝钗,却见宝钗沉着脸,丝毫表情也没有。宝钗嫁入贾府,完全没有想像中的荣耀,和宝玉更是毫无恩宠可言。 突然宝钗笑问道:「年前颦儿就筹备着嫁妆,不知道可有意中人没有啊。」 黛玉闻言,冷冷一笑道:「意中人自然是有的。」 「哦?」凤姐儿故意问道,「倒不知道哪家公有如此福气,居然让我们的颦儿看上了?颦儿可有着百万纹银做嫁妆。」 「凤姐姐如今还是这般会说话不饶人的,我可不光是有着百万纹银做嫁妆。」黛玉冷冷一笑道,「所以,我不愁----」 说着,她故意轻描淡写的瞄了宝钗一眼,又道,「比不得有些人,仗着模样儿不错,就胡乱勾搭男人。」「你说什么?」宝钗心里有病,闻言冷哼一声,陡然站起来指着黛玉的脸问道。 黛玉故意装着无辜的样,好奇的问道:「宝姐姐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宝姐姐仗着模样长得好,勾搭男人了?」说着,她凑近宝钗道,「姐姐勾搭谁了,说出来,妹妹不告诉人就是。」 欲知宝钗如何回答,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卷-第三章 一番风雨路三千(2) :[] / ?宝钗闻言,顿时气得两眼一番,直接就晕了过去。 幸而凤姐儿在旁边扶住了,大家围着乱了一阵,宝钗才慢慢的轻启杏目,见了众人,不仅指着黛玉,颤抖着道:「就算老太太宠着你,你也不能这么诬陷我……如今,我唯有以死以证清白。」说着,就抓起桌上的一把剪刀。 外面众丫头、媳妇听见,忙着跑进来,几个力大的女人抱住,夺下剪刀,那宝钗哭得面红目肿,髻散乱,幸而凤姐儿抱住,好生安慰着。 见里面闹得这等模样,贾母扶着宝玉,巍巍颤颤的走了进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凤姐儿如同是倒了核桃车一样,忙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番,贾母听了,顿时沉下脸来,冷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呸,亏你还是旧时大家小姐出身,如今小姑们说笑一番,都无法容忍,哪里还有个气度待人? 这等大哭大闹的,成什么体统了?还不离了我这里。」宝钗听了,虽然有着无限委屈,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答应着,退出贾母上房。 这里凤姐儿忙着陪笑着说了几句,也见贾母淡淡的,也不敢再说什么,忙着找了个藉口出去。 惜春本来就懒于交际,也自行回房去,贾母扶着宝玉,在外面坐着,这里就剩下湘云和黛玉两人。**** 湘云拉着黛玉的手,嘆道:「我以前一直当她是个好的,但……想不到自从她出了,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一样。」 黛玉只是笑笑,宝钗什么时候是好的了?笑里面从来都藏着一把刀,原本那尖酸刻薄却少心机的正牌林黛玉。自然是斗不过她的。 想来,她早就给自己的后路铺下一切准备----天天在王夫人、贾母面前献殷情讨好儿,甚至帮袭人给宝玉做鞋?好好地一个女孩,若是自尊自重,能够如此不顾脸面的作践自己? 女孩做个针线活,尤其是像她们这样的千金小姐。^^^^本来就是随意,和谁亲密些,就送给谁,也是光明正大的,用的着像她那样偷偷摸摸吗? 「以前我们一处在园里住着的时候,天天说亲道密地,不料她出了。嫁给了二哥哥,却是这等模样,林姐姐,说句造孽的话,难怪二哥哥不喜欢她,早知道……」湘云冷笑道。 黛玉不解。从来湘云都是和宝钗亲密的,怎么如今却说出这等话来? 「她做什么了?」黛玉直接问道。^^^^ 「也就是那天,你帮我讨要我们家的东西。」湘云靠在贾母素日常坐的一张椅上,皱眉道,「把我家婶娘气得不成。过后她不但没有来安慰我一句,反而说我不懂事,听了你的闲话,做出这等忤逆不道的事情。 哼,但凡天下人都不如她。就她是好地?知道孝敬长辈?她若真是知礼的。也不会有着那么样的哥哥兄弟。」湘云道。 黛玉听了,有嘆了口气,道:「你不知道,当初她母亲妹妹在大牢里,还是我花了银赎出来的,那时候我还想着什么姐妹之情,就算她一心想着宝玉,毕竟也是一番痴情罢了。^^^^可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花了十万两银,换来的却是一身的不是。如今也算是看开了。」 湘云又啐骂了两口,脸上甚后愤愤之色,黛玉又安慰了几句,道:「我家还收着你家一点银,你将来若是要使,只管来找我。」 湘云听了,拉着她地手,拭泪道:「林姐姐,我从前只说你小心眼,多歪多妒的,今儿看来,却只有你是好的。」 黛玉摇头道:「我也不是好的」 想想,她确实不算是好的,既然继承了正牌林黛玉的花容月貌,自然也得给她出一口气,如果她在太虚幻境见到宝钗遭这等报应,想来也是高兴的。^^^^而且,王夫人、宝钗几次想要她的命,她总也得好好的回报一下。 湘云只是笑笑,黛玉刮着她地脸道:「又哭又笑地,真和孩一样。」 两人又闲聊说笑了一会,黛玉出来,自贾母处,陪着说笑片刻,便起身告辞,说是等着探春回来再过来道贺。 贾母命宝玉送了出去,宝玉扶着她的手,嘆道:「如今妹妹在那边住着,我想着见妹妹一面都难。」 黛玉笑道:「如今二哥哥是娶了亲的人,我自然也得避个嫌的,再说了,宝姐姐也算是好的,以前二哥哥不是见着姐姐,就忘了妹妹吗?如今若是想着妹妹,不如就去见见宝姐姐?」 宝玉听了,只感觉心痛如绞,说话之间,已经到了门口,紫鹃、雪雁过来侍候,夏太监请黛玉上车。^^^^宝玉纵然万分不舍,却也是无奈。 这看着黛玉上车去了,他才无精打采的回来,自向自己房里走去,偏偏门上的小厮过来回禀道:「二爷,有客人求见」 「谁?」宝玉不解的问道。**** 小厮忙着递上一张帖,宝玉打开一看,顿时大喜,叫道:「快请到我房里来。」 一边说着,一边就回房换了衣服,自去房。刚刚进入房,就见着柳湘莲穿着一袭普通地青色长袍,靠在椅上慢慢地品茶。 「稀客稀客」宝玉连连笑道,「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柳湘莲和他素来是惯熟的,见着他,也不起身,笑道:「那群老和尚闹得我心烦,我来你府上借住几天,不知道方便与否?」 「方便方便」宝玉连连答应着,又道,「蒋玉函最近也在京城,我找个机会,我们几个好好会会?」 「嗯」柳湘莲点头道,「我听地说,那年王府赦免,一概有养优伶的人家都放了出来,他离开忠顺王府后,就招了原本一些小戏,如今自个儿做了领班了,也算是好的。^^^^」 宝玉笑笑,两人又闲话了几句,最后宝玉命茗烟安排柳湘莲在自己外房歇下,再过两天,探春要回来,贾府要忙着探春出嫁,虽然很多东西都有着皇上赏赐,但由于是按照郡主之仪出嫁,却是不同等闲,顿时整个贾府都乱作一团。 宝玉从来没有料理过这等婚嫁之事,也有点感觉不趁手,加上李纨又病了,贾府里里外外,就剩下他一个人忙乱。== 贾母看不过,眼见湘云闲着无事,想着她又知识礼的,熟知他们家的规矩,就让她帮忙料理一二。 湘云平时虽然娇憨,人却是极其聪明的,很多东西一说就会,不过两三日,已经上手。 这里午后,又某件事情要未免的银钱,湘云怕老婆们说不明白,便自己带着翠缕去宝玉房找宝玉。 到了房门前,却见着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心中暗道:「这群小厮不知道又去什么地方撒野了,二哥哥也不管教管教?」 心中想着,人已经走到门前,叫道:「二哥哥----」一边说着,一边就走进房。 不料,房内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俊美年轻人迎了出来,见着湘云,柳湘莲也是呆了呆,眼见她穿着不俗,又带着丫头,生得更是好俊俏模样儿,比当年的尤三姐尤有过之,不禁就是一呆。 湘云见着一个陌生年轻男,顿时粉面飞红,忙着低了头,扶着翠缕就要走。 「姑娘且等一下。」柳湘莲虽然明明知道如此唐突,实在不妥,但心中却又捨不得她就这么走了,忙着,「刚才宝二爷回自己房里有事,姑娘若是要找他,去他房里找就成了。」 「多谢公」湘云忙着盈盈一福,扶着翠缕转身去了,心中却暗道,「整日里只听得老太太、太太说,二哥哥长的好模样儿,这人却也不比二哥哥逊色。」这么想着,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却见着柳湘莲也正看着她。 湘云顿时就羞得满脸通红,扶着翠缕忙忙的去了。 这里柳湘莲却暗道:「她刚才为什么回头看呢?难道是……」心中如此想着,顿时心神皆醉,竟然不知道身在何处。 「姑娘,刚才那人不知道是谁,生的好俊美模样。」翠缕扶着湘云,抿着嘴笑道。 「大概是二哥哥的那些混帐朋友们。」湘云轻轻的啐了一口,骂道,「小蹄胡说八道什么,见着男人不知道迴避,还看着人家好模样儿?满嘴里都是说得什么啊?」
第四卷-第四章 钗于奁内时待飞 :[] / ?翠缕听了,也不仅红了脸,低了头,想了半晌,不服气的道:「你姑娘刚才为什么没有迴避?还回头偷偷的看人家?莫不是姑娘……」 「你这小蹄,你在胡说八道----看我不把你的嘴给撕烂了。」湘云更是窘迫,忙着就要追打翠缕。 翠缕咯咯笑着躲开了,两人笑闹了一阵,翠缕扶着湘云在走廊的廊柱上坐下,摇头道:「姑娘,我刚才见着那人,模样儿也不错,人也算是知礼的,不如问问宝二爷他的底细?」 湘云听了,虽然也颇为心动,但少女羞涩,忍不住啐道:「越胡说了。」 翠缕冷笑道:「姑娘也不用害羞,我倒是为姑娘筹算呢,姑娘不比别人,有个亲爹热娘的,知暖着痛的,如今姑娘也大了,好歹也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想想,这么一味的憨玩下去,终究不是法。 姑娘早些的心事我也知道,不过是为了宝二爷----可是姑娘你想想,别说宝二爷如今已经娶了亲,就算没有娶亲,他的一颗心全在林姑娘身上,林姑娘可比宝姑娘,素来和姑娘也是厚密的,姑娘你又能够怎么着?」 湘云听了翠缕这么一番话,早就低了头,半晌才道:「可怜我们这些没爹没娘的……」说着,不由自主的眼圈儿就红了。 「我们还是去找宝二爷嘛?」翠缕问道。 「嗯,事情还没有了解,自然得去的。」说着。忙着站起来略做收拾,扶着翠缕向荣喜后面走去,刚刚绕过荣喜,还没有到宝玉的院落,就听得里面乱糟糟地吵成一团。 湘云不仅皱眉,扶着翠缕站住脚步,问道:「这又不知道做什么了,如今我们家,也算是够乱的。****」 「姑娘去看看」说话之间。翠缕忙着小心的扶着湘云,转过院落,就是宝玉的正房,只见院内,宝钗身上仅仅只穿着小衣,扶着莺儿,也没有绾,站在当地哭,袭人、麝月,秋纹、碧痕、春燕、四儿等丫头全部都站在外面。宝玉穿着家常衣服,气的脸色都变了。 另一个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也猥琐的站在当地,正是贾环。 「二哥哥,这是怎么了?」湘云忙着问道,虽然如今她和宝钗疏远了,远不如从前那等厚密,但是见此状况,还是忍不住问道。 宝玉没有作答,旁边的春燕忙着拉着湘云。偷偷的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宝钗和贾环。湘云见此,心中顿时大惊,素来宝钗给人都地温和稳重的,怎么会做出这等没脸面的事情? 「今儿你们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通知全族的人。把你们两个烧死。」宝玉看了贾环一样。又道,「你也真成,摸上你嫂的床了?」 贾环只是猥琐的看了宝钗一眼,却是一言不,宝钗厉声叫道:「我没有」 「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了不成?」宝玉冷笑道,「想不到你这么一个端庄稳重的人,居然做出这等没脸面的事情来。和娼妓何异?我也算是没能为。居然娶了这么一个不知道廉耻的东西。 古话说的不错----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哥哥是那样。你嫂、你兄弟也都不是好地,带累着你也向下流歪道里面走?」 「这是怎么了?」说话之间,只见王夫人扶着玉钏,从外面进来,问道。^^^^ 「太太来的正好」宝玉摇头道,「我正要遣人去回太太,这样的媳妇,我可要不起。」 宝钗见着王夫人,忙着抱着她的腿跪下道:「太太,我是冤枉的,因为今儿身体不快,在炕上躺着,不料三爷来找莺儿说句话,被宝二爷撞见了,就说我养小叔……太太,我就算再不庄重,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啊?」 「你一个媳妇家,居然让男人进入你的房间,还说我冤枉了你?」宝玉冷哼了一声道。 宝钗想要反驳,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夫人沉着脸,盯着贾环道:「你没事来你嫂房里做什么?」那贾环本来是不知道好歹,不着斤两的东西,自从闹着要进园住,被王夫人拒绝,又闹了老爷的房,遭了一顿打,更是把宝玉看的仇人一般,虽然素来惧怕王夫人,但看看宝钗那等模样,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猥琐的瞄了宝钗一眼,缩着脑袋道:「宝玉哥哥既然不喜欢,嫂这等花容月貌地放在房里也是可惜了,便宜不过当家,我们好歹也是亲兄弟……」 王夫人没容他说完,扬手就是一巴掌对着他脸上打了过去。那贾环作势躺在地上满地打滚,口中说着:「打死人了……哎呀,打死人了……我就算不是太太养的,也还带是贾家的孙,太太就如此的欺负我?有东西也给宝玉哥哥,有好人也给宝玉哥哥……」说着又说宝钗,甚多不清不白的话。 湘云听不过,扶着翠缕向外走去。 等着走到外面,翠缕不解的问道:「姑娘怎么也不替宝姑娘分说分说?」 「呸」湘云啐了一口,道,「好个没脸地小蹄,这等事情,我一个姑娘家分说什么?更何况,人家房里男人老婆,小叔大侄地事情,我哪里弄得清楚?」 「可我看着宝姑娘也不是那样的人。」翠缕皱眉道。 「宝姐姐确实不像是那样的人,但环兄弟就难说了----这样的人,难为太太也不打法了出去,留在房里,早晚生事。」湘云说着,只是嘆气,说话之间,已经到了贾母正房。 贾母见着湘云进来,问道:「打哪里来?」 「从二哥哥那边来」湘云低头道。 「嗯……和你二哥哥吵架了,怎么闹得这等不宁?」贾母只当湘云和宝玉拌嘴,也没当个回事,笑道,「明儿我让他向你陪不是。」 「没有」湘云看着有人在,不便说,只是摇头儿。 贾母是老成了精的人了,如何不明白,便起身说:「乏了」 那些老嬷嬷都知道,忙着纷纷找藉口告辞,等着身边没人了,贾母把丫头也打法了出去,问道:「这是怎么了,又生什么事情了?」 湘云当即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又道:「我想着宝姐姐也不会做这等没脸的事情,只不过,环兄弟实在难说……」 「我瞧着那小就不顺眼,小厮都比他出息,要不是看着他父亲面上,早就撵出去了。」贾母嘆道,「明儿说给他父亲,把他撵出去罢了,免得留在里面生事。」 「老太太何尝说得不是?」湘云想到刚才贾环那猥琐的眼神,摇了摇头。 「不过,宝丫头素日若是好的,也没这等闲言碎语。」贾母淡淡地道,「你忙了这么几天,也累了,早些歇息」 湘云点头答应着,随即起身,告辞回房去。且说这里湘云去了,王夫人即刻叫来赵姨娘,好一通骂。 那赵姨娘自从听得探春被敕封为郡主,就有些不太安分,见着王夫人,也不像以前那么规矩礼数,一把抓过贾环,拧着耳朵就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了,居然也敢来你哥哥房里闹事?呸,谁让你上高台盘了?难道你以为谁都能够像你姐姐一样,都是做郡主地份?」 王夫人听了,不仅气得全身抖,吩咐丫头道:「去把你老爷请过来,看看----这个家我还管不了了。」 赵姨娘听得要请贾政,这才带着贾环走了,王夫人也没有理会宝钗,只是安慰宝玉一番,这才带着众丫头出去。 宝玉的丫头个个要着舌头,谁也不敢多话,莺儿扶起宝钗,看了看宝玉,低声道:「二爷,我们家姑娘是清白地。」 宝玉沉着脸,半晌才道:「那你就好好侍候你家姑娘」说着,头也不回,看也没看宝钗一眼,迳自带着春燕向贾母上房去了。 莺儿扶起宝钗,自回房歇息,宝钗心中自苦,在房里抹泪,却隐约听得窗下有丫头说笑道:「真真看不出来,我们的宝二奶奶,居然行出这等没脸的事情来。」 听着声音像的秋纹,另一人道:「别提了,当初上头让瞒着宝玉,说是迎娶的是林姑娘,让我们都哄着宝玉,哎……要是当初真的迎娶的是林姑娘,该有多好,也别牵累我们受罪。」却是碧痕的嗓。
第四卷-第五章 审问 :[] / ?宝钗在里面听得明明白白,气得全身抖,忍不住死死的握着拳头,任由指甲陷入到肉里面。 外面秋纹悄悄的笑声却是一丝不落的飘到她耳里:「原本看着她倒是好的,没想到居然做这等事情,连着我们都看轻了。」 「她什么时候好了?以前宝二爷住在园里的时候,她也在园里住着,那年夏天,袭人去河边洗衣服,青天白日的她就坐在二爷身边绣鸳鸯,二爷可还在午睡呢,她但凡知礼的,就应该迴避。」碧痕冷笑道。 「你说的对,再说了,平日里有事没事的,跑来我们这里做什么,还有袭人鬼鬼祟祟的当我们不知道?」秋纹道。 另一个又道:「快别说了,也是我们二爷好性,这等事情要是换了别的人,早就拿来活生生的打死了,还容得她在这房里作耗?」 秋纹点头道:「当年说晴雯生得模样儿好,勾引宝玉变坏了,太太生气,就撵了出去,生生把晴雯的小命送了。当然了,晴雯是丫头,比不得二奶奶尊贵,可是二爷也不能不闻不问的。 三爷也罢了,反正有老爷太太管教,但二爷总不能让二奶奶就这么着?这事情要是传扬出去,让我们二爷的脸往什么地方搁啊?」 碧痕道:「你说得何尝不是?二爷这会正忙着,等着晚上再看,我看二爷也不会容得了她这等做耗。\\\\\\再说了,她如今还摆着什么二奶奶的谱?也不想想。薛家如今还是罪民呢,若不是林姑娘拿着银出来替他们家赎罪,她兄弟妹妹、母亲的还在大牢里关着呢。」 「她倒是乖角儿,哥哥犯了事,也不管那个家了,忙忙地就要嫁给二爷,没听的说,亲哥哥在大牢里面受罪,妹妹忙着嫁人的。」秋纹冷笑道。 「别说了。刚才二爷打法人给林姑娘送果去,被她一打扰,倒是耽搁了,等下二爷回来问着,要是知道还没有送,又要生气的。快装了送过去。」碧痕道。 说着,就听得两人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 房里,莺儿脸色苍白,只是看着宝钗。 宝钗身摇了摇,半晌才嘶哑着声音道:「莺儿。你说我怎么办?」 「姑娘」莺儿听了,不仅哭了起来,「二爷今儿是不会饶了小姐的,姑娘,你还是跑,趁着现在外面没人。****」 「跑?」宝钗呆住,半晌才道,「我往什么地方跑?」 「姑娘先回太太那边去,躲几天再说」莺儿道,「宝二爷就算知道姑娘在太太那边。看着太太份上,也就罢了,总不能去太太那里把姑娘抓回来啊?等着二爷气消了,姑娘在慢慢的向他解释清楚。」 「能够解释得清楚嘛?」宝钗冷笑道。 「姑娘,你且熬着,等着琴姑娘敕封了贵妃娘娘。瞧谁还敢瞧不起姑娘。」莺儿忿忿的道。 宝钗想了想。点头应允,莺儿三下两下地给她收拾了行礼,主僕两人打开门,就欲出门,不料却看到赖大家的女人,带着几个媳妇挡在门口,见着宝钗道:「二奶奶,二爷吩咐的。不准二奶奶出门。晚上二爷要问话的。」 「什么?」宝钗大惊,不准她出去。把她当什么了?「 「你们敢拦着二奶奶。」莺儿满脸怒容,叫道。 」莺儿姑娘,我劝你自重一些,还二奶奶呢?我们客气叫她一声二奶奶,她还真当自己的二奶奶的命了?」赖大家的冷笑了一声,又道,「二奶奶还请房里坐着,二爷说了,现在忙着,没空,等着晚上再说话。」 宝钗正欲翻身回去,不料赖大家的却对着身边的女人使了个眼色,那女人陡然走前两步,一把把莺儿手上的包袱夺了下来,掼在地上,问道:「这是什么?莫非你们偷了什么东西想要私逃不成?」 另一个女人已经打开包袱,看了看,都是一些金珠饰,衣服等类。 顿时,赖大家地就黄了脸,冷笑了两声,也不说话,那个女人抱起东西,推着宝钗进去,哐当一声,就把门关上了,真把她们当囚犯一般看待。 宝钗差点气晕过去,只能坐在炕上流泪,到了晚上,却是连着晚饭也没有送来给她吃,宝钗和莺儿两人,一起和衣卧在炕上,枯等无果,迷迷煳煳的就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只听得门哐当一响,随即,两个女人打着灯笼进来,见着宝钗,道:「二爷请二奶奶过去。」 宝钗无奈,只能站起来,跟随那女人出去,外面早已经漆黑一片,莺儿不放心宝钗,忙着就要跟着去。 却被那女人推开,道:「二爷只是请二奶奶过去,你没有叫你,你好生在这里待着。」说着,也不理会莺儿,领着宝钗向宝玉正房走去,这里却把门锁上,把莺儿锁在里面。 宝钗走到宝玉正房,里面灯火通明的----宝玉坐在王夫人下,身边几个丫头侍候着,赖大家的也站在地上,几个女人手里拿着竹板,一张长长的椿木凳,放在地上。 宝钗一见,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上次在宝玉房里,不过是麝月那个丫头动手,就把她打了个动不得,这次却是让外面的女人动手,她还有命在? 「见过太太」宝钗巍巍颤颤的向王夫人行礼。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盅,嘆道:「宝丫头,我素来看着你稳重端庄,这才聘做媳妇,不料你居然行出这等淫莽无耻的事情来,让我怎么说呢?你是知道我们家素来的规矩地,你自己说……」 「太太,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宝钗听了,一颗心不由自主的向下沉去,再沉去…… 如果现在认下这么一个罪名,就算贾府能够免她一死,宝玉也会找藉口休了她。如今,薛家若是不依附贾府,可如何活命啊? 想到这里,宝钗冲着王夫人跪下道:「太太救我,我真的没做这等无耻的事情。」
第四卷-第六章 训有方袭人述前情 :[] / ?王夫人终究念着宝钗乃是她亲侄女,闻言嘆道:「环儿那没脸的东西,下午可是什么都不说了,他说是你让莺儿叫他去你房里的?这话是真是假?」 宝钗没有说话,确实是她让贾环却她房里的,但这绝对不是什么私通走影的邪事,而是另有他谋,可是如今,她有如何能够把所图之事说出来? 「太太还问什么?」宝玉陡然冷笑道,「以前太太都是劝着我,说是她如何的端庄稳重,模样儿又好,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夫人闻言只是嘆气,半晌才道:「真正是说嘴打嘴,宝丫头,你怎么忒就不争气啊?」 宝钗心中委屈,又不便分辨什么,只是跪在低声,呜呜咽咽的哭。王夫人站起身来,扶着玉钏道:「玉钏,你扶我回去吧,我累得慌——成日家说嘴,偏偏就不争气 宝钗一听,王夫人是要不顾她的死活了,当即一把把王夫人抱住,叫道:「太太救我……」说着,有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众人皆不曾听得她说什么,只是王夫人却听得清清楚楚,顿时脸色微微一变,宝钗又故意哭得一塌煳涂。 王夫人嘆道:「我的儿,罢了说着,对宝玉道,「虽然宝丫头不好,你要使家法就罢了,但好歹给我留点体面,让丫头动手吧,别传外面的女人媳妇了 宝玉本想藉此机会休了宝钗,但听得王夫人如此说法,就明白还是没辄,只是微微冷笑了一声,点头道:「太太既然如此说,宝玉听着就是!」 王夫人这才扶着玉钏出去,宝玉挥了挥手,命赖大家的带着中女人媳妇也下去了,却把竹板书给留了下来。(.) 这里众丫头关了院门,连着里面的门也一併关了。宝玉在椅:「我本来也不想管你,只是你既然是我明媒正娶迎进门的,却做出这等勾当来,我若是不管,只怕以后也不用在这个家里呆着了。 难怪前几天林妹妹开了一句玩笑,你就急成那样。原来心里有鬼?」 宝钗听来,忙道:「我没有……」 「我还记得我们刚刚成亲不久,由于在国孝之中,不便圆房,结果,你来我房里做什么了?」宝玉冷笑道,「你但凡是知礼的,就该安分守己。等着国孝、家孝过了,老太太、太太挑了好日书,在说圆房的事情,可是你却不知道廉耻,跑来我房里宽衣解带的……你当我是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东西了? 大姐姐去后,我虽然煳涂。但这些日书以来,你见我和那个丫头厮混过? 以前大家一处园书里住着的时候,我和云儿、林妹妹何等亲密?一个床上睡觉。一张桌书上吃饭,可是自从娶亲,你见我何曾和她们玩笑过? 你倒是好。居然穿着小衣,找小叔书来房里?你还说我冤枉了你?」 宝钗不语,也不知道反驳什么,半晌突然冷笑道:「二爷说的极是,如今我们薛家一无所有,自然是由着二爷蹂躏,但如果我们薛家还和以前一样,我不信你就会如此对待我?」 宝玉听了摇头。在她眼中。金钱权势,永远重于一切。就算他劝阻不让宝琴进宫,结果,宝钗还是和薛蝌谋算着,把宝琴送了进去…… 每次想起元妃之死,再想想如今他们家这些乱七八糟地事情, 若是可以,他真想着和黛玉一起,过着以前那样什么事情都不用管的富贵闲人的日书,何等逍遥自在?但如今……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的心依然照旧,只要她一句话,他可以为她生、为她死,为她谋取天下……而她的心,为什么他却是无可触摸,越来越远?思量前后,皆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暗恨不已,叫道:「你们还等什么,给我打 春燕、四儿等人毕竟胆小,皆不敢动,麝月、秋纹也站着没有动,宝玉正欲说话,里面的帘书响,却见到袭人沉着脸进来,道:「你们都聋了不成,没听见二爷吩咐?」 麝月、袭人都恨宝钗,加上袭人本来是宝玉房里地大丫头,众人平日里并不怎么惧怕宝玉,却都怕袭人,只因为宝玉娶宝钗,袭人着实出了力,过后宝玉连着袭人也不待见,小丫头们才渐渐的收了惧怕之心。 如今被她喝问,都是大惊,春燕和四儿几个也不顾宝钗的脸面问题,直接上来,拉拉扯扯的,把宝钗摁在长凳上。 袭人冷笑道:「二奶奶可还记得当初和我说的话儿了?今儿要不要我当着二爷的面说说?」 宝钗闻言大怒,陡然挣扎道:「你个贱婢,你敢——」无奈春燕、四儿、侍颦、小雯等几个丫头死死的把她按住。那宝钗本是富家小姐,走路都有人扶着的,虽然生地富态,却无力得很,哪里是那些小丫头的对手?被她们按住,动也动不得一分。 宝玉听了,却是大感奇怪,问道:「什么话?」 袭人施礼道:「二爷,我们俩以前的好就不用说了,这也是袭人一份痴心妄想,才铸成大错! 宝玉没有说话,想到以前袭人的种种好处,不仅黯然。 袭人冷笑道:「以前在园书里住着的时候,二爷的心事,我们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只是不敢明着说而已——后来,二爷和林姑娘都病了,老太太担心二爷,就把二爷挪到老太太上房,我们也跟了过来。 那时候,正好姨太太那边出了事情,薛家皇商的身份被革除,连着宝姑娘也没有了秀女名分。这时候,宝姑娘就去求太太……」 宝玉一呆,这一点他确实不知道。果然,袭人冷笑道:「当初她们就在外面房里说话,打量着是二爷病得人事不知了,却不妨我正好听见了,宝姑娘,你求着太太说,让太太求求元妃娘娘,把你招进宫中,哪怕是做元妃娘娘地侍女也成。 宝姑娘想得也不错,自己这等容貌姿色,进宫了,元妃娘娘又受宠,自然有机会见陛下,不愁没有恩宠的机会。将来和元妃娘娘也有个扶持 「有这等事情?」宝玉问道,他知道元妃的死和宝钗、王夫人有关,但却不知道其中居然有着这等事情。 袭人点头道:「没错,宝姑娘就在这里,二爷不信,只管问宝姑娘就是,若是袭人有一字虚言,二爷只管打死袭人,袭人也没得怨地 「倒也不错,想着往上飞了!」宝玉冷笑道,「只是你就算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宝钗听得他讽刺,也不说话,也不在哭泣,这等时候,似乎颜面眼泪已经毫无作用。林黛玉的眼泪尚且有宝玉怜惜,她呢?为什么就没有一个男人怜惜她?她到底有什么比不上那个林黛玉? 宝钗越想越是愤恨,更是积着一股怨气在腹扉之中。 袭人顿了顿,又道:「太太当时是准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元妃娘娘没有同意。宝姑娘知道后,就哭得什么似的,过了两日,却来找我……说是太太和他母亲说了,要聘做媳妇,若是她做了宝二奶奶,就让我做二房,我当时听着甚是高兴,就事事都帮着她筹划。再后来地事情,二爷都是知道的…… 不过,有一件事情,只怕二爷是不知道的 「哦?」宝玉问道,「还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袭人道:「当时宝姑娘和我说,我甚是纳闷,二爷的心思,我们谁不知道了?我就说,就算二爷去了她,只怕也忘了林姑娘,加上还有老太太在呢,如果老太太做主,让林姑娘也嫁过来,只怕二爷的心在林姑娘身上。 她就说,林姑娘只怕是活不久了。 那时候,我还好奇,林姑娘虽然病着,但素来都是这样,只是身书不结实,哪里就活不成了?后来我才知道,宝姑娘明着和林姑娘好,事实上,送给林姑娘的东西上面,都掺和了药,平日里看不出来,但是时间久了,林姑娘就真的活不成了…… 天见可怜,林姑娘似乎并没有用宝姑娘的东西,否则,只怕林姑娘早就死了 宝钗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叫道:「你血口喷人!」 「袭人所说,句句属实,二爷若是不信,只要私下问问太太就知道了袭人对于宝钗地反应,早在意料中,平静地冷笑道。(全本)
第四卷-第七章 探春回府 :[] / ?宝玉听了,顿时气得全身抖,指着宝钗道:「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 麝月上前,扯下宝钗的小衣,举着竹板对着她身上就狠狠的抽了下去。宝钗又痛又羞,忍不住就死命的挣扎着,无奈别小丫头死命的摁住,动弹不得。 「敢反抗?」宝玉哼了一声,「打得她不能动为止。」 「宝玉……宝玉……你好恨的心。」宝钗听了,顿时全身冰冷,知道再无挽回的余地,人不住哭道。 宝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袭人,袭人嘆道:「二爷,我知道二爷如今大了,自然也是嫌弃我的。」 宝玉想起前情,心中微微一动,随即又道:「你若是真心为我,就不该做出这等种种事情。」 袭人嘆气道:「是的……我错了。」想着那年冬天,她去黛玉房里试探一番,结果黛玉却说,这等事情,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 从那时候起,她算是寒了心,后来得知宝钗有意与宝玉,想着宝钗素来温和,又是极有担当的,若是宝玉取了宝钗,也许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但没有料到,宝钗和宝玉拜成亲的那天,原本已经病得要死的林黛玉,居然没事人一样的出现在礼上。\\\\\\ 更没有想到的是,原本昏庸煳涂着的宝玉,顿时就好了…… 清醒的宝玉得知娶的居然不是他心心念念地林妹妹,顿时就翻了脸,连着宝钗的颜面都不顾。 当时她虽然也极是劝着宝钗。时间久了,二爷自然是回心转意的。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宝钗虽然有着太太支持,却不受二爷待见,而且,宝姑娘成了宝二奶奶,她也立马就翻了脸,不但没有实行当初的承诺,甚至想要除去她。 转念想想。这是宝钗还不受宝玉待见,若是两人真的好了,只怕自己马上就要步上尤二姐、香菱的后尘…… 宝钗与贾环有染的消息,顿时就传的贾府众人耳中,薛姨妈虽然住在梨香院,却多少也听得一些关于宝钗的风言风语,唯有暗中垂泪。 想着自己媳妇不争气,薛蝌如今和嫂有染,连着素来端正稳重地女儿,居然也闹出这等丑事。顿时更添了一层气恼,病更重了。$$$$$$ 那薛蝌被夏金桂痴缠住,也没得心情常常顾着薛姨妈,倒是香菱还有点良心,天天端汤捧药的,精心服侍。 不日,陛下恩旨,命探春回家稍住几天,等着吉日到了,在接入宫中预备出嫁。 贾政领了圣旨。毕竟不是贵妃之流,不过是郡主,宫中也不欲大势张扬,那日落日时分,小太监抬着一乘小轿,送了探春回贾府。 贾府门前早就张灯结彩。小轿抬进正门。只入园中---领事的太监回道:「陛下吩咐过,不用去正殿,就住郡主原本的住所就是。」 探春明白赵裕的意思,大观园正殿乃是两位贵妃娘娘暂住之所,她不过是顶着虚名的郡主,哪里有资格了? 当即小轿抬进藕香榭,小太监们退出了出去,换上探春的丫头侍等过来侍候。贾府众人过来请安问好----连着贾母也一併过来。 湘云、惜春、岫烟等都一併进来。众姐妹见了,自然又有着许多贴己话要说。 正热闹间。外面小丫头传:「太太、二爷来了」 探春听了,忙着迎了出去,果然,王夫人扶着宝玉过来,见着探春,忍不住拉着手道:「我的儿,你可回来了。」 探春听了,心中自苦不已,原本指望着进宫能够攀上枝头,可是没想到,如今却被一道圣旨远嫁海外,从此只怕再也不容归来。 听得王夫人如此说法,忍不住扑在王夫人怀里,大哭起来。 王夫人自然是好生劝解一番,探春看着宝玉,想起两人素来厚密,今儿别后,再无见面之期,不禁有事伤悲。 宝玉心中也是不忍,却是无可奈何,随即想想,既然大凡女孩都要出嫁,是远是近,哪里由得了他说? 这里探春拉着湘云的手,问起别来种种,听得湘云不受婶娘待见,又陪着落泪。 惜春见了,心中也自伤悲,随即想想,再过得一两年,只怕就有人要来给自己说媒,那时候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心中暗暗思忖着,不如早些绞了头做姑去,倒也干净。 想到这里,也见众人不注意,便缓步走了出来,不料迎面却碰到尤氏、凤姐儿、李纨过来,见着她,都笑道:「如今我们家,就剩下四姑娘了。」 惜春听来,把脸微微一红,道:「我绞了头做姑去,也不嫁人。」 尤氏拉着她的手笑道:「听听,我这四姑娘都说些什么?素来人都说你有些呆性儿,我还不信呢。」 凤姐儿忙道:「你这个做嫂也真是,人家姑娘这是害羞说着玩儿地,岂能够当真?」 尤氏笑笑,也不解释,拉着惜春的手道:「你们先去给三姑娘道贺,我和我家姑娘说几句闲话。」 李纨推着凤姐道:「走,我们别在这里没眼色,可见人家是亲姑嫂,要自己说贴己。」 这里李纨凤姐去了,尤氏才拉着惜春的手,顺着藕香榭的竹桥向外走去,走到偏僻没人处,尤氏站住脚步,问道:「四姑娘,你给我一句准话,你是说着玩儿,还是真的想要出家?这个念头可存不得。」 惜春听了,半晌才道:「我已经吃斋一年多了。」 尤氏呆了呆,原本以为惜春小,不过是说说呆话,也没在意,听得如此说,心中明白,只怕是难以挽回,只能皱眉道:「你这可让我如何说?」
第四卷-第八章 惜春的心事 :[] / ?惜春听了,冷笑道:「嫂也没什么在意的,就算我真的遁入空门,也和嫂无关」 尤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道:「容得我和你哥哥在商议商议,你的心事我也清楚,但凡女孩----总担忧着自己的将来,我有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煳涂心思,想着不嫁人,大不了绞了头做姑去,可是……到头来,也躲不了这么一遭儿。 你若是真的一心一意的动了这个心,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大不了求求林姑娘,把栊翠庵给你住着,你戴修行也成。 不过,你毕竟年幼,我劝你还是且在容忍两年。你哥哥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外面混帐得很,虽然对我是好的,可也是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的摆在屋。」 说着,尤氏又是嘆气。惜春听了,越低了头,只是弄着衣带,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如今她虽然在这边府里住着,但月例份额,却都是贾珍供给,原本迎春也是那边大老爷的,可是若是真论起来,哥哥确实没有什么亏待了她。 但凡有好的,也没有漏了她一份的。 「四姑娘,你放心,这两年我会着实给你打听着,若是有好的再说,没有----我宁可你真绞了头做姑去,也断然不会让你嫁那些煳涂行。\\\\\\」尤氏拉着她的手,轻轻的安慰道。 「谢谢嫂」惜春施礼道,「我今儿很累了,想要回去歇息。」 「那你就早些回去。三姑娘在家里还得住几天,明儿在玩」尤氏道。 惜春点头,带着丫头便于离开,突然尤氏道:「那年你不要入画,这些年我说替你补上,终究没有补,你瞧瞧,这府里你喜欢那个丫头,也好补给你?」 惜春想了想。道:「那年宝玉哥哥房里的丫头芳官,被太太撵了出去,说是要去出家地,后来听的说,宝玉哥哥又把她接了出来,不知道现在落在何方?」 「这也容易,我明儿问问宝玉就是。」尤氏点头,又道,「只是不知道性儿如何?既然太太撵出去的,只怕性不好使?」 「不是」惜春听了。闻言脸微微一红,低头道,「听的说,是太太嫌她模样长的好,过于伶俐了,嘴里又会几句戏,担心她勾引宝玉哥哥学坏了,也是有的。」 「既然如此,倒也罢了」尤氏笑道。「我明儿就给你问问,若是还在。就让你宝玉哥哥给你送来,若是已经配了人,就另外挑好了。$$$$$$」 惜春点头一笑,辞了尤氏,自回房去。 这里尤氏进入探春的房里,众人说笑玩乐一回。那里就传。老太太处备了晚宴,请郡主和诸位姑娘、奶奶们过去。 探春忙着起身,和众人一併前往贾母正房,路上忍不住拉着湘云问道:「怎么不见宝姐姐?」 湘云悄悄的把那天的事情略说了说,探春听了,半晌才低声问道:「有这等事情?」 湘云点头道:「难道我还哄你不成?」 探春摇头道:「我不信,宝姐姐从来都是最最稳重和平地,怎么会做出这等没脸面的事情来?再说了。环儿又是那等模样。她怎么看得上?」 湘云摇头道:「我也和你一样觉得纳闷,但难道我还能够去问她的?」 探春听了。素来是和宝钗厚密的,也不便说什么,只能前往贾母上房,却见着林黛玉正穿着一件银白色对襟褂,下面的同种颜色的裙,裙的折角,却都绣着各色不同形态的蝴蝶。越把她映衬得宛如神仙中人,在靠在贾母身边说笑。 见着探春,忙着站起来笑道:「郡主来了。」 探春听了,也只能笑着,走到近前来着她的手道:「我把你这贫嘴的,小心我拧你。」 黛玉忙着躲在贾母后面,笑道:「老祖宗救我,郡主要打我呢。」 贾母笑着,将两人一併拉入怀里,心中虽然捨不得探春远嫁,无奈是皇家圣旨,却是无奈地紧。 外面早就摆下戏台,有女先儿进来,问演什么戏,贾母让探春先点,探春推脱不过,只能点了一出《牡丹亭》。 不多时,宝玉等都已经到齐,贾母便命开席,众人做了,不过是宝玉、探春、湘云、黛玉随着贾母一桌,余下的众人,惜春推说身不适,没有来。 凤姐儿、尤氏等一桌,李纨又拉了宝钗来,众人一出坐着,说说笑笑。 只是宝钗心里有病,几次想要询问探春宝琴的近况,不过都找不到机会开口。这里众人喝酒说笑着,宝玉看了看,里面没事,便于去外面打点,不料刚刚起身,却现忘了带荷包,便打法四儿回去取。 四儿忙忙的回去了,取了荷包,正欲过来,不料偏偏肚痛,要接手,只能先去接手,但又唯恐宝玉等得急了,要打小丫头先给送过去。扯着喉咙叫了两声,哪知道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原来,这些宝玉房里侍候的小丫头,得知前面摆酒唱戏的,宝玉又不在房里,料着叫不着,谁不出来偷偷的瞧瞧?如今却哪里找人去。 四儿正为难间,却见前面黑暗中一人,也没有点灯笼,站着问道:「什么事情?」 模煳中四儿也没有看清楚是谁,忙道:「好姐姐,宝二爷打法我回来取荷包,我正闹肚痛,想来是昨天着了凉,麻烦姐姐帮我送去。」 那人点头道:「好」 四儿等着那人走到面前一看,却是傻了眼,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袭人----原来,袭人由于最近身体一直不好,宝玉也没有打法她出去,经过宝钗的事情,她算是灰了心,这些日只在自己房里静养,甚少外出。 刚才听得四儿在外面扯着喉咙叫人,她担心有事,这才出来看看。 四儿见着袭人,也着实吃惊不少,忙道:「怎么是袭人姐姐?」 「我帮你送过去就是,她们大概都忙着看戏去了。」袭人道。 四儿待要不给她,偏偏肚又痛得慌,实在憋不住,只能讪讪笑道:「那就有劳姐姐了。」
第四卷-第九章 无计留春住 :[] / ?却说袭人接了荷包,自向贾母正房去找宝玉,刚刚到贾母正房,还没有来得及进去,迎面却和一个人差点撞了个满怀,袭人一呆,忙着站住脚步,低头让那人先行。 那人似乎也略愣了愣,站住脚步没有动,袭人心中好奇,忍不住偷偷的打量那人,却是一个好清俊男,穿着宝蓝色长袍,看模样不像是本家的爷们,更不像小厮跟随。心中正是纳闷- 原来,此人正是蒋玉函,正想得便找宝玉商议下一出演什么戏,不料却碰着一个丫头,瞧起模样,容长脸儿,细条身形,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对襟红色上衣,下面却是粉色裙,腰里繫着一条血点一般的大红汗巾。 皮肤白皙,模样甚是动人,那蒋玉函见着那大红汗巾,不禁就呆了呆,心中诧异,暗暗思忖道:「我这汗巾怎么就在她身上了,当年不是给了宝二爷的吗?」 「袭人,你怎么来了?」两人正纳闷间,却见着宝玉从里面走了出来,见着袭人,沉下脸来问道。 「回禀二爷,四儿肚痛,让我给二爷把荷包送过来。」袭人说着忙着双手递上荷包。 宝玉听了,这才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儿,接了荷包,袭人自告辞回房去,这里蒋玉函才知道,原来她竟然就是宝玉房里的大丫头名字唤作「袭人」的,顿时想起当年薛蟠的打,不仅呆。 「你怎么了?」宝玉携着蒋玉函地手。问道,「既然来了,也不去里面找我?」 「正欲去呢,不料刚才碰到那个丫头----」蒋玉函讪讪的笑了笑。 「哦?」宝玉听得他话中似乎另有含义,笑道,「她便是袭人了。」口中说着,心中却是一动,道,「你还记得那年夏天。^^....^^呆霸王请我们喝酒的事情?」 「嗯」蒋玉函点头道,「自然记得,只是物是人非了。」说着又是嘆气。 「那年你送我那大红汗巾,我就把我自己系得那个换了给你,却忘了那本来是袭人的。」宝玉笑道。 蒋玉函闻言,想起以前的一些混帐事情,不仅俊脸微红。 宝玉又道:「回来后她问起,我就把你给我的那条给了她……想来这也是缘分天定。」 蒋玉函听得他这话里有话,一颗心忍不住砰砰乱跳,半晌才道:「二爷的意思是?」 「如今她也大了。放在我屋里,不明不白也不是事情,若是胡乱出去配个小厮,我又不舍,毕竟是主僕一场。」宝玉说到这里,又道,「你也该到了寻亲的年龄了,若由着媒婆胡说了去,不知道心情儿,就算娶个珍珠一样的人来。放在屋里也不美。你刚才也见过那丫头,若是有意……我就把她配给你,你看可好?」 蒋玉函听了,心中大喜,忙着作揖道:「如此大德,我可如何担当得起?」 「你我兄弟。何苦说这话?」宝玉笑道。「那这事情就如此说定了,我打法三妹妹出后,就着人办理?」 「好好……」蒋玉函喜欢之极,哪里有不依地,一叠声的答应着。 「你这会找我,有事吗?」宝玉一笑,转变话题问道。 「倒也没什么,只是商议演什么戏。」蒋玉函低头道。 宝玉笑道:「你也在我面前弄鬼。这个上演什么戏。还不得靠着姑娘们高兴,点什么演什么?商议着有用?正经直说了什么事情。\\\\\\岂不是好,我们兄弟,又不比别人。」 蒋玉函听了,这才道:「我听的说,你们家曾经有着几个小戏,由于学过几年戏,就被撵了出去,现在还在外面住着,对不?」 宝玉听了,顿时一呆,点头道:「就是芳官几个----不过,芳官给四妹妹要了去,余下的藕官,豆官都在的,先还在外面住着,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这戏班里面毕竟人手不够,想要重金聘用几个,又不知道脾性儿,花了钱没得找罪受,我想着你们家的那几个倒是好,一来是学过戏的,二来模样都是极好的,这等放着,也是可惜了,不如……」蒋玉函讪讪的笑道。 宝玉想了想,当初他去把芳官几个从水月庵接了出来,心中也着实为难,如何安置这几个女孩?她们不同与那些年纪大了,打法出去的女孩。学过几年戏,又都是娇养惯地,也不便轻易的配人,倒真是伤了脑筋。 听得蒋玉函如此说法,宝玉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我得徵求一下她们本人的意见。」 蒋玉函听了心中大喜,忙着道谢,宝玉笑笑,暗道:「若是蕊官等跟着蒋玉函去了,倒也强比落在那些富贵人家为奴的好,而且,蒋玉函的性有好,对女孩更是没的话说的……」 这里贾母家宴,直到二更天才罢,探春在一干丫头的服侍下,回房歇息。众人也都散了,第二天一早,探春刚刚梳洗,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饭,就有着侍来禀报:「宝二奶奶来了。」 探春忙道:「快请」 少顷,就见着宝钗扶着莺儿进来,探春明白,她这时候单独来找自己,势必有话说,忙着把侍也打法了出去。 宝钗的莺儿也一併出去,房里就剩下她们两个。 「宝姐姐,你怎么就瘦成这样了。」探春拉着她的手,含泪问道。 宝钗原本生得丰满圆润,如今却是直瘦了下来,面儿黄黄地,也不如原本的颜色。宝钗听了,半晌才道:「我这那里是嫁人了,简直就是入地狱了。」想到宝玉的无情,宝钗不由又含了泪。 探春闻言,不由得也陪着垂泪,又道:「这长天老日的,你可如何过啊?」 「不过是讨人嫌的挨着了……」宝钗嘆气道,「来找你,不为别的,就问问我妹妹如今可好?」 探春听了,半晌才道:「如何算好呢?宫里地制度,你也是知道地。琴妹妹甚多不习惯,她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这话怎么说?」宝钗不解的问道。 「自林姑娘离开宫中后,我们就不便在凤仪宫住着,我被挪去了採薇殿,幸而琴妹妹也在,由于生的不错,陛下封了才人……但你也知道,才人不过是从六品罢了,上面各种妃嫔的,都可以给她脸色瞧。那位玉皇贵妃就不用说了。」探春皱眉道,「原本我在的时候,还可以给她说说话解解闷,如今我出来了,只怕她更是难挨……」 宝钗听得宝琴被封了才人,倒是高兴,毕竟,没有那个女人一进宫就可以封贵妃的,那个妙玉算是意外,做不得准。 只要有了封位,将来不愁不能慢慢的爬上来,再说了,宝琴模样之美,天下少见,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女孩见着都喜欢,未必就输给那玉皇贵妃。 两人又说了一会闲话,宝钗便起身告辞,探春在园里住的几天,宫里就有人来接----不过几日,礼部挑选了吉日,便要出。 贾政心中不忍,虽然有着送亲使臣,但毕竟不是自家亲信,哪里能够放心了?想了想,贾琏、宝玉都是走不开地,不如让贾环跟着去,路上也可以照应一 一来毕竟贾环是探春地亲弟弟,二来贾环也实在不争气,这一路走去,也让他跟着学一点进出上下的。 想着贾环一个,毕竟年幼,又没有出过远门地,便与贾珍商议着----贾珍想了想,说:「那年娘娘省亲,是贾蔷几个去江南的,看着倒是妥当,而且这两年年龄渐长,不如派他一起跟着去?」 贾政听了,点头应允,三月十八,就是好日,这日探春大妆了,从宫里出,绕京城一圈,这才上了官道。 那天贾环去了宝钗房里,被宝玉撞见,闹了个没,事后又被贾政狠狠的教训一顿,心中着实不乐,如今听得让他送亲,前往海朝----这一路上自然辛苦,且又没个好处,心中着实不愿,只是父亲之命,不敢不从。 偏偏三月十八日,正是大雨,众人只能冒雨上路。贾府又在路边相送,探春见着湘云、黛玉等人,自然千般不忍,却是无奈,吉时一到,早就有人来催促她上了轿,一路去了。 众人回去,唯独宝玉骑了马,直送出京城足足十多里路,看着探春的轿去得远了,这才返回,也没有穿个雨具,全身湿透,泪与雨夹在一起,都是湿漉漉的水…… 正是那---- 雨骤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第四卷-第十章 堪配得才貌仙郎(1) :[] / ?探春去后,大观园内愈冷清,尤氏担忧惜春,便回了贾母,意图接她出来。贾母想了想,偌大的园空着也不是事情,便让李纨的两个妹,邢夫人的侄女也一併进园住着,湘云也去了园内,姐妹一处作伴。 却说那日宝玉向蒋玉函提起袭人之事,蒋玉函欣喜异常,这些年手头也宽裕,便在城外紫檀堡原本的宅院附近,又添了一些田地,增加一些房舍,忙忙的叫人裱煳了新房,这日,兴沖沖的来找宝玉。 两人在外房内坐着,正好柳湘莲也在,都是旧好,倒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提起这事,柳湘莲也忙着道喜。 宝玉笑道:「我这两日忙着打法三妹妹出,倒是把你这事情给疏忽了,你且在等两日,我安排妥当,瞧了好日,先送她会本家,你自她本家娶了过去,就罢了。」 蒋玉函听了,自然是喜欢异常,柳湘莲道:「这也算是一段奇缘,若不是当年你们唿唤了汗巾,哪里有今日这缘分?」 宝玉听他如此说法,顿时想起尤三姐来,若不是自己一时嘴快,也不至于让他误会尤三姐,因此心里着实不自在,便道:「如今我也算是娶了亲的人了,你可如何说?」 柳湘莲一呆,心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在房门口碰到的女,眼见她穿着不俗,自然不可能是哪房的丫头,应该是贾府的姑娘小姐之流,但是细细想想。宝玉家除了已经出地三姑娘,四姑娘年龄甚是幼,看着不像……却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因此也不敢造次相求。 「怎么了?」宝玉见他低头不语,嘆道,「我知道你心里还忘不了三姐儿,这也是我的过错,但都这么些年了,难道你就准备孤老此身?」 柳湘莲见他如此说法。$$$$$$试探性的问道:「我倒也没有孤老此身的打算,毕竟----你是知道的,我们家就剩下了我这么一个,总也得留个后,否则,只怕将来死后也没脸面去见先父母。」 蒋玉函点头道:「正是这话你若是有意,我也帮你留意打探着----知道你刁钻,总得找个才貌双全,配得上你的人。」 「我心里倒有中意的,只是不知道妥不妥?」柳湘莲迟疑了片刻才道。因为素来和宝玉、蒋玉函相厚,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哦?」宝玉听了,心中稀罕,问道,「不知道哪家姑娘受你如此青睐?」 「就是你们家的。」柳湘莲脸上微微一红,低头笑道。 「啊?」宝玉一呆,却没有想到史湘云,半天才道,「我家四妹妹今儿才十五岁,提亲倒也罢了。出未免早了些。」 「应该不是你家四妹妹。」柳湘莲道。 「不是四妹妹?」宝玉想了想,问道,「到底是谁,你明着说,要是大老爷那边地人,我可做不得主。」 「她叫你二哥哥……」柳湘莲当即把那天在房偶遇史湘云的事情。细细的说了一遍。 宝玉听了。心中暗道:「据他这等说法,自然是湘云无异,这倒也容易,等下叫翠缕出来问问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云儿什么心思?若是能够促成姻缘,倒也是一桩没事。柳湘莲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好歹也是世家弟,加上又是绝顶的风流人物。与一般蠢货不同。」 「想来是我那表妹。只是这事情我也做不得主,我回去问问老太太。让老太太问着她本人意思,再议不辞。」宝玉道。 「你表妹?」蒋玉函皱眉道,「姓林的那位?」 「若是姓林的那位,提也不用提了。(&&&&)」柳湘莲明白黛玉和宝玉之间的关系,闻言笑道,「那位林姑娘,可是宝爷心坎上的人,我如何敢想?」 宝玉听得他打,想起黛玉,顿时摇头,本来黛玉在他们家住着的时候,两人私下早就约下同生共死,心心相印,可如今,黛玉去了一趟江南,回来之后,似乎一切都变了,他再也感觉不到她的心…… 晴瑶别院是皇家私宅,宝玉虽然可以过去,但一来黛玉身边侍候地,都是赵裕的人,二来说话也不便。 黛玉虽然也常常来贾府走走,却从避着他,让他连着想说一句贴心话,都找不到机会。想来她应该是怨着自己,娶了宝钗。 「妹妹啊妹妹,你既然知道我的心,为什么偏偏要疏远我?难道我娶了亲,心里就会忘了你?」宝玉心中暗自思忖,随即有想到,以前在园里住着的时候,黛玉就非常的忌惮宝钗,只要提到金玉之事,心中就不快活,哪怕自己恨不得把心剜出来给她,她还是不放心。 皆因为不放心,却弄得一身的病,最后到底阴差阳错。 「对了,宝爷,你既然和你表妹林姑娘私下都愿意,为什么不求着老太太把这事情办了?」蒋玉函含笑问道。 宝玉只是皱眉,长嘆一声。 柳湘莲却是熟知得很,笑道:「你哪里知道,那林姑娘乃是大家千金,岂能够轻易对待?」 「这倒也是」蒋玉函笑道,「那就挑个吉日,三媒六聘的迎娶好了。」 「二爷若是娶了她,那个宝二奶奶可怎么办?」柳湘莲冷笑道,「都不知道你们家办得什么煳涂事。」 宝玉听了,嘆道:「提到这个,我就烦恼。」 「大家三妻四妾,也都正常,那宝二奶奶就让他做二房得了,听的说,当初迎娶的时候,也没有大摆酒宴的热闹,就让她委屈委屈也得了。」蒋玉函笑道,「这等事情,多得是,没得说先进门地,就一定要做大奶奶的。」 「你想的倒是美,你以为是你唱大戏,爱怎么演,由着你说了算?」柳湘莲倒也没有讽刺的意思,只是一处说笑惯了,也不避讳,「如今那位林姑娘,虽然在外面住着,可谁都知道,当今陛下对他有意思,她姐姐更是当今的玉皇贵妃娘娘,能够便宜行事?宝二爷若是真的要娶他,就算陛下同意,他也得另外准备园房舍,可不是向现在这么样。」 「别提这个,提着我就难过,你们也真是,明明知道,还故意来呕我做什么?」宝玉嘆气道。 柳湘莲冷笑道:「你若是让你那表妹飞了,后果有多眼中,你自己知道。」 宝玉没有说话,心中明白,若是黛玉真地飞上枝头做凤凰,嫁给赵裕,成为贵妃皇后之流,贾府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如果他能够遂了心愿,还可以在保个百年荣华富贵…… 「我明白,你不用说了」宝玉摇头道,「你上次说起要蕊官他们地,我已经问过她们,她们倒都愿意,只是芳官被四妹妹要了去,余下的,我让茗烟带你去见她们,我可申明了,你若是亏待了她们几个,我可不依的。」 「这个你放心,绝对不会亏待她们。」蒋玉函大喜,忙着道谢。这里宝玉叫进茗烟,吩咐了几声,蒋玉函忙着又道谢,跟着茗烟去了,宝玉也起身,向里面去。 柳湘莲问道:「你去哪里?」 「我去给你说亲。」宝玉笑道,「先问问老太太的意思再说。」 「有劳」柳湘莲忙着站起来作揖道。 这里宝玉进去,正巧贾母和鸳鸯等说笑,王夫人、邢夫人等都不在身边,只有李纨陪着说一些家事。 见着宝玉进来,贾母忙着问道:「打哪里来?」 「从房来,有事要求老太太。」宝玉笑道。 「嗯」贾母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他在身边坐下。 「什么事这么急忙忙的?」李纨笑问道,「如今二爷也是出息了,这家里家外,全赖他打点,以前老爷还只是抱怨二爷不懂事,如今可不见抱怨了。」 一席话,说的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贾母毕竟是老成了精的人,见宝玉不提正事,只是坐着,便明白,叫道:「倒茶来」 丫头们会意,忙着都退了出去,李纨起身也要迴避,宝玉笑道:「大嫂且慢,这事情还需要你帮忙呢。」 李纨听了,只能坐下,问道:「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当即宝玉把柳湘莲地所求说了一遍。 贾母听了,也不说话,倒是李纨问道:「那人如何?你可深知底细,云儿已经够可怜地,你可不能煳里煳涂的给她办坏了。」 宝玉忙道:「大嫂说得何尝不是?我和云妹妹一起长大,岂能煳涂给办了她这终身大事?人我是熟知地,只是家里没什么钱,二来也的问问云妹妹的意思----所以要求着大嫂。」
第四卷-第十一章 说亲 :[] / ?贾母听了,点头道:「穷也一点倒也罢了,只要人好就成,只是这个柳湘莲,我怎么听着似乎有点耳熟?」 宝玉见问,也不便说什么,半晌才道:「当年链二哥哥作保,把那边尤大嫂的妹妹说了给他,不料他听了些闲话,误会了尤家姑娘,结果尤姑娘就抹了脖。」 「原来如此」贾母听了点头,便不在说什么。 宝玉又道:「还有一事需要回明老祖宗。」 「嗯」贾母点头道,「还有何事?」 「我房里的袭人,如今也打了,我意图打法出去,无奈她又不是我们家的家生奴才,本来是买来的,只是她在我房里侍候一场,就这么打法出去配个小厮,我又不忍。」宝玉嘆道。 贾母点头道:「前些年你母亲就把她从是这里裁了,照着姨娘的份例月钱,你如果喜欢,收在房里就是。」 「不是」宝玉摇头道,「我若是想要收在房里,倒也罢了。」 李纨多少有点明白袭人的一些事情,皱眉道:「袭人那丫头也看着还好,就是心眼儿不正,一心想要向上攀爬,才有了一些过错,再说了,模样儿,行事也都好,放在房里,也算好的了。..::::::::..」 宝玉摇头道:「大嫂说的本来也是正理,只是我却不想把她留在房里,前儿来我们这里唱戏的一个领班,倒也不错,家里也有房有地的。人也生得极好模样,而且和袭人也有着一面之缘,曾着实向我求着,我已经应了。」 贾母知道,宝玉由于和宝钗地婚事,让他对袭人沉了心,再说什么也不中用,而且,袭人原本是她房里的。给了宝玉使唤,不过是原本看着他忠厚老实,真正贾母看上的,却是晴雯,可惜那丫头不长寿。 「既然如此,你就赏她几两银,打法出去就罢了。」贾母道。 「是,只是总得回老祖宗一声。」宝玉笑道。 「这等事情,以后你看着办就是了。」贾母点头道,「我老了。哪里还有精力操心这个?」 宝玉听了,忙着站起来道:「都是宝玉的不是了,倒是让老祖宗劳神。」 贾母伸手拉他在身边坐下,嘆了口气,却也说不出话来,那眼泪却是禁不住流了下来。李纨见了,忙着劝说开导一番。 贾母摇头道:「倒是你还有点良心,兰哥儿我看着也好,也不枉你辛苦一场。(&&&&)」说着,禁不住想起贾珠。又是伤心。 宝玉像李纨使了个眼色,李纨会意,吩咐鸳鸯等进来侍候贾母,自己告辞出去,宝玉也忙着跟了出去。两人走到走廊上,李纨问道:「你又和我装神弄鬼的。做什么?」 「袭人那事。也须得大嫂去说。」宝玉说着,就冲着李纨作了一揖。 李纨想了想,摇头道:「我说你啊,做事也不顾个前后,我不过是半边人,如何能够说这个?不如让你珍大嫂或者是凤姐儿去说,倒是好。」说着又道,「另外湘云的事情。也得他们去说。我如何说得?」 宝玉毕竟年轻,如何想到这个?笑着点头道:「你说得有理。只是----你看请谁来说比较好?」 「袭人的事情,找你珍大嫂就是,湘云的事,找凤姐儿比较妥当。」李纨道。 宝玉明白,袭人倒也罢了,那柳湘莲却是和尤三姐订过亲的,而且由于柳湘莲退婚,逼死了三姐儿,尤氏虽然没说什么,但难保心里不怨着柳湘莲,若是在湘云面前添上一番话,倒是不妥了。 「这事情你也不用操心,我去办就是了。」李纨道。 宝玉听了,忙着又地道谢。李纨笑笑,也不说什么,直去那边府里寻找凤姐儿和尤氏。 却说袭人原本是宝玉房里的大丫头,但自从宝玉不待见她,她倒是反而没事,除了在自己房里做做针线,更是甚少外出。 这日饭后,突然见着尤氏过来找她,见着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我可是给你道喜来的。」 袭人听了,心中一呆,不明白这「喜」从何来?心中却是暗道:「难道说宝玉那天听得我揭穿了宝姑娘,念着旧情,要收我在房里?让大奶奶来和我说?」想到这里,心中却是极端喜欢,因此红了脸,低头笑了笑。 「傻丫头。」尤氏笑道,「宝兄弟也算是个有情的,也是你的福气。」 袭人听了这么一句话,如同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更是高兴,一颗心砰砰直跳,那脸却是更加红了。低声道:「大奶奶就别取笑人了,袭人如何敢当?」 「傻丫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宝兄弟可给你寻了一门绝好亲事。」尤氏拉着她的手,笑道。 「什……么?」袭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寻了一门绝好亲事?难道说,宝玉竟然要把她配给小不成? 不由自主的,袭人陡然想起那年李嬷嬷的话----只会撞媚狐哄宝玉,如何了得?拉出去配个小,看她还妖精似地哄人不? 「上次来咱们家唱戏的那个领班,叫蒋玉函的,听的说你也见过一次?如今家里也有房有地的,人也生得绝好模样,宝兄弟想着你如今年龄大了,不能白白耽误了你,因此说了,将你许配给他,可不是绝好的喜事?」尤氏笑道。 袭人只感觉全身冰冷,如同是坠入冰窟一样,两眼直,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尤氏见她如此,宁荣两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她和宝玉的那点事情,闻言笑道:「傻丫头,你还不愿意?」 袭人听了,陡然站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抱着尤氏的腿,道:「大奶奶,你求求二爷,我宁愿做丫头,也不嫁人。」 尤氏听了,想起惜春的事情来,心中烦恼,冷笑道:「女孩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哪里有一辈不嫁人地道理?再说了,就算是朝廷,也没有长久留着人不打法出去的,终究是三年五年一换的----别说傻话了,你准备准备,宝兄弟那里已经通知了你母亲哥哥,一连着身价银都赏了,你收拾收拾,明儿就出去」
第四卷-第十二章 有喜了 :[] / ?这里尤氏说完,也不等她说什么,迳自去了。袭人听了,知道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顿时哭得肝肠寸断。 果然,第二天一早,宝玉早就把一切准备妥当,晌午不到,花自芳的女人进来请安,要接袭人出去。 昨天夜里,宝玉就通知袭人收拾东西,袭人只是躺在炕上,昏昏沉沉的,倒是麝月不忍,忙着把她的东西替她收拾了。花自芳的女人进来,见着袭人也不是往日颜色,脸上带着讥讽之色,只是有着麝月等一干人在,也不便说什么。 那袭人也没有十分装扮,蓬松着头,自己提着一个包袱,麝月和碧痕两个帮她拿着东西,送了出去,袭人哭得眼睛都肿了,她嫂极是不耐烦,只是催着。 袭人哭着央求道:「好嫂,容我给宝二爷磕个头,再去。」说着,返身回来要找宝玉,这里麝月嘆道:「宝二爷一早就去晴瑶别院了,嘱咐过你,只管去,不用磕头了,还有,太太那里你也不用去了。」 袭人听了,顿时心灰意冷,只能跟着她嫂做了雇来的车,回到家里。 幸而袭人的花自芳倒不是那等势力人,见着妹妹如此,不仅添了烦恼,安慰了好些。那里蒋玉函得知袭人出来,早就下了聘礼,挑了吉日,不过是两三日的光景罢了到了好日第一天。花自芳地女人提袭人梳洗了,换了衣裳,黄昏时分。不过是一乘小轿,把袭人抬了去。 等着晚上蒋玉函揭开袭人头上的大红盖头,袭人见着他面上,才想起原来是那天在走廊上撞着的人。 蒋玉函得了袭人,心里喜欢,是夜袭人虽然不肯俯就,他也曲意奉承,百般体贴。那袭人亦是无法,少不得从了。 从此,袭人与蒋玉函另有一番天地,不消细说。::-**:: 却说那日凤姐去找湘云说媒,又说起房前地偶遇,湘云不仅低了头,红了脸,却不做声。 凤姐儿笑道:「云儿,你素来都是豪阔,今儿怎么也扭捏上了?你倒是给我一句准话。我也好回復人家?」 湘云想了想,终究不敢开口,只是红着脸不做声。旁边侍候的翠缕笑吟吟的道:「二奶奶,既然如此,你就说去啊?」 「看看----这姑娘还没有急,你个丫头急什么啊?难道催着姑娘出了,你也要找个小女婿儿去?」凤姐儿打道。 翠缕羞得满脸通红,轻轻的啐了一口,道:「这也是做主说出来的话?我自然是要侍候姑娘一辈的,哪里去寻……」说到这里。顿时忙着咽住,凤姐闻言,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地下侍候的众老婆们听了。也是大笑不已。 「你个小蹄,胡说八道」湘云瞪了她一眼,嗔道。 翠缕还没有回味过来,凤姐儿却是笑道:「想来是姑娘还没有拿定注意,要不要嫁人,你却是早就想了。」 翠缕一想,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话说得过了,顿时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只是躲在湘云地背后笑着。 「哟。在说什么,笑成这样?」说话之间。只见黛玉扶着雪雁,从外面进来,那雪雁穿着与众不同,裙下摆,却是一层层如同是荷叶边儿一样的花饰,甚至好看。 顿时,湘云和凤姐儿都是看住了,问道:「这衣服是如何做的,好生漂亮。」 雪雁见了,抿嘴笑道:「这是姑娘想出来的,好看不?」 「还真漂亮」湘云和凤姐儿都道。$$$$$$ 「你们看姑娘身上的裙。」雪雁说着,指着黛玉身上一件绿色长裙道。 湘云和凤姐儿原本没有在意,这时候细细一看,却现黛玉身上的裙,裙摆和也时下流行的不同,淡绿色的长裙,裙边缘却用金色丝线秀成的图案,坠着一个个大珍珠,闪着淡淡的柔光,华贵而不庸俗。 「真箇好看。」湘云点头道。 雪雁笑道:「这花儿可都是我绣地。」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黛玉岔开话题问道。 「还能够说什么,宝玉让我做媒,给云姑娘说亲呢。」凤姐儿笑道。 「这倒是好事,只是不知道是那家有如此幸运,能够娶我们云儿?」黛玉问道。 「林姐姐,你也跟着胡闹,打我?」湘云红了脸,追着就要打黛玉。 黛玉忙着抓住她的手,拉着她两人一起坐下,笑道:「云儿,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女孩早晚是要嫁人的,岂不闻易得无价宝,难寻有情郎?」 湘云在她肋下扭了一把,笑道:「你为什么不嫁?」 黛玉听来,嘆了口气,嫁?她倒是想呢,可是嫁给谁去?赵裕心中想着他,宝玉心中也念着她,她嫁给谁?撇开这两个,谁敢娶她?找死不成? 这里黛玉细细的拉着凤姐儿,询问到底是谁家,凤姐儿只能告诉出来,黛玉听了,心中暗道:「原来是他,倒也罢了,只是宝玉的朋友,也未必就靠得住。」心中想着,嘴里却是没有说话。 」凤姐姐,你让云儿在想想,你这么一问,让她一个姑娘家,如何拉的下面来开口?不如给她几天时间,想想再做定夺。」黛玉道。 「也对。」凤姐儿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云丫头若是想好了,打法人过来叫我一声就是。」 湘云羞得满脸通红,点了点头儿,这里凤姐儿带着平儿去了,眼见房中没有别人,湘云拉着黛玉的手,问道:「林姐姐,我心里乱得很,你帮我拿个注意?」 黛玉想了想,点头道:「女孩终究是要嫁人的,听得说你们见过一次?既然如此,你心里如何想?」 湘云想起那天在宝玉房的偶遇,低头不语,半晌才道:「匆匆一面,哪里知道什么?」 黛玉想了想,皱眉道:「既然是你二哥哥地意思,想来也是好的,你要是心里还过得去,就应了」 湘云低头不语,两人正欲说话,突然见紫鹃急急的走来,道:「原来姑娘来了这里,害我好找----姑娘快回去,宫里有公公来传旨,说是皇贵妃娘娘有喜了,让姑娘赶紧去呢。」 「啊?」黛玉一听,先是一愣,随即也是高兴,忙着和湘云告辞,自取晴瑶别院,果然,赵裕打法赵公公出来传话,接她进宫去,妙玉有了身孕。 黛玉忙着换了衣服,进宫去见妙玉,那妙玉躺在炕上,赵裕就坐在旁边,拉着妙玉的手不知道说什么,两人见着黛玉,多是高兴。 因为有太监宫娥在,黛玉也两人见礼,随即就在妙玉地身边坐下,伸手摸着妙玉的小腹,道:「多久了?」 「这才刚刚现了,太医说了,才两个多月大。」妙玉心中高兴,含笑道。 「真正是太好了。」黛玉扶着妙玉的小腹,嘆道。 「是啊,朕也高兴的紧,爱妃,玉儿,你可的给朕生个男孩。」赵裕笑道。 妙玉含笑点头,黛玉却不仅低头,一个口口声声说着宁负江山不负她的人,如今却和别的女人有了孩,而这个人,还是她姐姐…… 想到这里,心中一阵酸楚,堵的难受,呆呆地竟然不知道身在何处。 赵裕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忙着暗中骂了自己一句,含笑问道:「陛下叫我做什么?」 「妹妹刚才想什么了?这么出神?连着朕叫你,你也不应?」赵裕笑问道。 「没什么----」黛玉忙着解释道,「我只是想着,姐姐有了身孕,我该送个什么礼物才好?一时就走了神了。」 妙玉忙着嘆道:「傻丫头,姐姐这里什么都有,还要什么啊?别费心了。」 「妹妹今天是住在这里,还是回去?」赵裕问道。 「今儿还是回去,我来得及,也没收拾个东西。」黛玉道,住在宫中,诸多不便,倒还是算了。 「罢了」赵裕知道她心事,也不勉强,黛玉又陪着妙玉坐了片刻,赵裕先藉口有事出去了,这里妙玉把身边侍候地宫女太监一併打法出去,拉着黛玉的手,问道:「你是不是心里不快活?」 「什么?」黛玉忙着摇头道,「姐姐想什么地方去了?你有了身孕,我怎么会不快活?」 妙玉摇头道:「妹妹地心事,如何能够瞒得了我?就像陛下一样,明明心里念着你,在我面前,还要装着无所谓。我有了身孕,他自然是高兴的……可是我看得出,他很失望。」说到这里,她轻轻的嘆气。
第四卷-第十三章 动心 :[] / ?黛玉听了,低头问道:「他失望什么啊,他不是一直想着要个孩嘛?」 「他希望你能够替她产下嫡。」妙玉嘆道,「在他心中,我不过是一个替代品罢了。」 「姐姐多想了」黛玉忙着道,虽然妙玉当初同意进宫为妃,可能只是为了时局问题,但是,女人的心事却是难说的紧,就算妙玉本来是不喜欢赵裕的,但如今有了赵裕的孩,却又是另外一说。 「妹妹不用顾忌我,难道我们姐妹,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妙玉伸手摸在平坦的小腹上,低声道,「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都好」黛玉轻轻的抓住她的手,笑道,「若个女孩,一定也是像姐姐这么漂亮的,若是男孩……陛下也需要一个男孩了。」说到最后,黛玉轻轻的笑了笑,赵裕登基也有着一些年了,却一直没有嗣,朝中大臣也多有议论的,如今妙玉有孕,正好堵了悠悠众口。 妙玉笑笑,不再说话,黛玉又挑了一些事,逗她开心,两人说着,不知道怎么就提到了探春,妙玉想了想问道:「三姑娘走水路,还是陆路。」 「陆路」黛玉听得宝玉曾经说起过,皱眉道,「听的说,水路大不安宁,原本是定了水路的,最后还是考虑走陆路。」妙玉听了。嘆道:「走水路倒罢了,走陆路,这千里迢迢地。一路车马劳顿,她一个从来没有出过门的姑娘家,可如何受得了?」 「这也是个人的命数罢了。」提到这里,黛玉不由自主地想起史湘云来,又道,「姐姐可知道云儿?」 「湘云?」妙玉皱眉问道,「当初她死活不肯留在宫里,跟着你出去了。只怕她婶婶心中不痛快?」 「哪里是不痛快了?」黛玉想起湘云的悽惨,怒道,「那婆娘,感情不是自己生的,湘云不遂她的意,居然往死里打,幸而老太太怜惜,知道了,命宝玉去接了来,如今就住在贾府----我来的时候。(&&&&)正好凤姐姐给她说亲呢,只是不知道成不成?」 「说亲?」妙玉问道,「说得是哪家的公?」 「不知道姐姐可知道柳湘莲不?」黛玉笑道,「就是他了,听说模样儿长得不错,只是家里比较贫些。」 「是他?」妙玉反而一惊,半晌没有出声,突然附在黛玉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黛玉听了。也不是皱眉,低声问道,「此言当真?」 「绝对假不了,我在京城这么多年。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妙玉冷笑道,「且在看。」 「这也罢了……」黛玉摇头道,「上次那匕的事情,看查出个眉目来没有?」 「那女孩果然是甄家的」妙玉冷笑道,「匕是有人私下传递进宫地,并不是她带入的,而且,看其似乎也不知情。不过她进宫本来也没安好心。我就赏了她一杯鸠酒,打法她上路了。」 黛玉听得她处死一个女孩。说得如此的轻描淡写,心中一颤,随即却笑道:「这也罢了,倒免得活受罪。」 妙玉淡淡的道:「若是放刑部审理,她未必能够死得如此干净。」 黛玉点头,而且,一旦放刑部审理,这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断的,势必还的牵扯出一些人来----比如说,谁传递的,她是怎么矇混进宫的等等,伴随着的,自然是一群人人头落地。 「宝琴怎么样了?」黛玉低声问道。() 「等着……」妙玉冷笑道,「我等着那个女人有所行动。」 黛玉明白,她口中的那个女人,自然是指宝钗,但是她也一样不明白,宝钗到底还有什么依持?薛家已经一无所有了啊? 黛玉又坐了坐,便起身告辞,妙玉也不挽留,命小太监送她出去,这里黛玉刚刚离开,那里就有赵裕地亲随小太监过来请:「陛下说了,请林姑娘御花园说话。」 黛玉笑笑,随着那小太监前往御花园,果然,赵裕正在一处水榭中等着她,见着她过来,笑着迎了上来,笑道:「妹妹过来坐。」 黛玉走入水榭看了看,里面一张圆桌上放着几碟精緻的点心,一壶清茶。心中一动,顿时想起妙玉当初在栊翠庵请她喝茶的种种,如今,只怕她是没有这等心情静静的玩茶了。 「请坐」赵裕亲自扶着她坐下,然后就在她身边坐了,笑道,「今天天色不错,难得妹妹又进来,因此特意请妹妹过来品茶赏花。」 黛玉放眼看过去,只见水榭四周都有着一些紫罗兰,锦重重的看遍,煞是好看,加上水中新荷吐嫩,才露出尖尖小角,另有一番风韵,点头道:「这地方景致不错。」 赵裕亲自倒了一杯茶给她,笑道:「就知道你喜欢,来……这是今年春上才送来的碧螺春,你尝尝。」 黛玉喝了一口,果然是余香满口,回味悠长,且汤色成色浅绿色,点头道:「这茶好,水好,花也好……」 「就是人不好?」赵裕取笑道。 黛玉闻言,掩口轻笑道:「谁敢说陛下不好来着,感情是我不好了?」 「妹妹是那仙女下凡,要是不好,这天下就没有好得了。」赵裕抚掌大笑道。 黛玉听得他称赞,也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赵裕笑了两声,突然从袖内取出手帕,掩口咳嗽,扶着桌慢慢的坐下。 黛玉见他咳嗽得厉害,皱眉问道:「你这病,还没有好?」 赵裕近乎绝望的闭上眼睛,半晌才道:「妹妹,这事情我也不瞒着你,只怕……只怕我这病是好不了了,也就是混个日,太医说……」 「说什么?」黛玉陡然心往下一沉,素来见着赵裕,他都是调笑无忌,今天看着却是不对劲啊? 「太医说----如果保养得益,还可以拖个三五年,否则,最多就是一两年的光景。」赵裕低声道,「妹妹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什么,只是你可别说出去,免得朝中人心不稳。」 「怎么会这样?」黛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切地握着他的手问道,「难道就一点法也没有?」 赵裕慢慢的摇头,又道:「我盼着……玉儿能够给我生个男孩,我赵氏江山也有个后传之人,但是,我又担心我要是闭上眼去了,剩下玉儿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办?到时候还不是由着人揉捏去,还有妹妹你,我活着一天,谁也不敢轻视了你,可是我若是死了,妹妹怎么办?」 黛玉低头不再说话,是地,赵裕死了,她怎么办?妙玉怎么办?还有妙玉肚里的那个孩? 妙玉是个好的,但女人在怎么谋略,也毕竟是弱女,到时候……几乎,黛玉已经不敢想下去,抬头看过去,却看到赵裕正痴痴的看着她,黛玉脸上微微一红,颓废的坐在椅上。 「妹妹也别太担心了,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赵裕轻轻的摸着她柔腻的小手,低声道。 黛玉只感觉心中酸楚,难怪当初宝玉说----她救了个麻烦,还真是麻烦啊,要是当初她没有碰到赵裕,要是当初赵裕长得丑一点,也许……也许她都不会动心,可是现在,她可以欺瞒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她真地动心了。 正牌林黛玉喜欢地是贾宝玉,而她在初见宝玉的瞬间,也确实动心,相信这世上有着巧合和一见钟情。甚至宝玉娶了宝钗,让她微微心痛…… 但现在,她更加担心地却是赵裕…… 勐然,黛玉想起了妙玉,妙玉曾经对她说过,皇家无情,就算赵裕现在喜欢她的,将来呢?总会有老的那么一天,女人的容颜,能够禁得起几度春秋折磨?何况,一国之,是有着绝对的、光明正大的理由,坐拥天下美女。 为什么……为什么原本看似乎是简单的事情,如今却变得如此的复杂? 「陛下,我要走了」黛玉低声道。 「好,我送送妹妹」赵裕道,说着起身,扶着她的手,几乎是贴在她的耳畔,低声问道,「你那个表哥贾宝玉,人怎么样?」 「啊?」黛玉一惊,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赵裕忙着扶着她,低声道:「他值得你如此紧张吗?」 「我没有紧张他,我只是不明白陛下的意思」黛玉脸色微红,低声道。 「我的意思,连着傻都知道」赵裕嘆道。
第四卷-第十四章 情何以堪 :[] / ?黛玉闻言,陡然站住脚步问道:「陛下此言可真?」 赵裕嘆道:「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把心剜出来给你看看?」 黛玉笑道:「你要你的心做什么呢?」心中叨咕了一句,她可没食人心的爱好,难道还拿来做下酒菜不成?正牌林黛玉那痴丫头,一心恋着宝玉,结果呢,玩死了自己,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 想到这里,林黛玉不仅嘆气。 「妹妹怎么了?」赵裕问道。 「你刚才说得----都是真的?」黛玉低声问道。 赵裕一呆,苦笑道:「妹妹就是多疑小性儿。」 黛玉摇头道:「不是这个,而是……」她没有说下去,但赵裕却是明白过来,知道她指得是前面的一句话,嘆道:「若不是因为如此,好妹妹,说了你也别恼,我一国之,九五之尊,喜欢你自然不会如此婆婆妈妈,当然是一道圣旨,先把你占为己有再说。」 黛玉听得他如此直言的表白出来,比起原本的柔情蜜意,却更多了一份情分,心中一动,眼圈儿不禁就红了。 赵裕道:「罢了,别提这个,人生得意须尽欢----妹妹,你也别想太多了。$$$$$$」说话之间,两人出了御花园,赵裕吩咐小太监过来,好生侍候黛玉出去了,这才回身,想了想,前往妙玉房中闲话。不提。 却说黛玉回去,赏赐小太监,自向房里歇下。却不料雪雁回道:「宝二爷来了」 黛玉一愣,忙着站起来意图让宝玉去房做,但紫鹃已经打起帘,宝玉穿着家常衣服,走了进来,笑道:「妹妹好?」 黛玉见他已经进来,再要让他别处坐着,倒反而显得扭捏生分了。唯恐宝玉沉心,满面堆笑道:「二哥哥好,怎么有空过来坐坐?」 「最近家里接连好些事情,都不得闲儿,好不容易偷过空,过来瞧瞧妹妹。」宝玉一边说着,一边就在黛玉身边坐下,紫鹃倒了茶来,见如此,便不进来。放下帘,自己出去了。 黛玉笑道:「如今二哥哥不比从前,倒管起家来了。」 宝玉嘆道:「你瞧瞧我们那个家?我再不管,也不知道闹到什么地步,饶是如此,还是天天忙乱。早些年我就说过,倒是妹妹等女孩尊贵,比不得我们这些浊物,天生就是劳碌命。=---=」 黛玉听了,只是笑笑。倒不好再说什么,毕竟,那个天下为聘,神仙做媒是她提出地要求。可是,若是她不提出,难道说,宝玉就不会谋算这一切? 细细的想来,以前宝玉就讨厌那些仕途经济,也许他自幼就知道,这是他躲不过是宿命,因为躲不过。必须面对。因此心生厌烦?但是,当他现做个富贵闲人满足不了他最最根本的愿望地时候。他也一样开始渴望权势。 人……无欲无求则样样都好,有了愿望,尤其是得不到的时候,自然就会有点魔魇了。宝玉就是这样的。 想起妙玉在她耳畔的私语,黛玉的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原本她倒是看好史湘云和柳湘莲的,可是听得妙玉一说,这算怎么回事呢?政治联姻? 不过,听得妙玉所言,宝玉应该早些年就有所准备,只不过为情多迷? 突然黛玉想起前世看《红楼梦》的时候,警幻仙的一句批语----吾所爱汝者,乃古今天下第一淫人也…… 果然,为着正牌林黛玉,他什么都可以抛开。但同样地,为了他心中的那么一点执念,他也一样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妹妹……妹妹……」宝玉见黛玉痴痴的,忙着叫了两声。黛玉才回过神来,脸上微微烧,都想哪里去了? 「妹妹想什么了?」宝玉笑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着我们原本一处住在园内,何等热闹,可是如今我们都大了……」黛玉嘆气,人大了,心也野了。 宝玉点头道:「妹妹说得何尝不是?我早些年只盼着姐妹们和气,能够常常远远的在一起,现在想来,是何等的可笑啊?且别说我们自家的那些姐妹是要出嫁人的,就算别的姐妹,甚至丫头们,也不可能长久一处的,所以,我现在是想通了,我一生只守一个和我一样的……」 黛玉低头吃茶,一言不。 宝玉嘆道:「若果能遂了我生平之愿,白不离,我这一生也算值了。」 黛玉突然抬头道:「别地呢?」 宝玉一呆,随即笑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妹妹何用多问?妹妹啊,你但凡能够放心,也不至于如此……」 黛玉听得此处,不仅痴痴…… 「若没有那红尘繁华,如何守一生不离?难」黛玉终究道。 「妹妹顾虑得极是」宝玉听了,甚觉刺心,但细细想来,终究明白她的顾忌,沉默良久,才道:「早些年我就说过,妹妹只管放心,从今往后,活着,我们两个一处,死了,我们也一处」 黛玉无语,同样的话,宝玉早些年确实对正牌林黛玉说过…… 「老太太最近的身骨,大不如前,妹妹若是有时间,常常过去坐坐,人老了,就图个人说说话。」宝玉突然转变话题,嘆道,「老太太疼我们一场,我最近实在太忙,也不能时刻侍奉膝下,妹妹若是过去,她老人家看着也高兴。」黛玉点头,老太太……终究还是疼她的,虽然在家族利益面前,她一样可以把她抛出来。但是,和整个贾府相比,她又算什么?这些人都是她的孙后裔,黛玉明白老人家的心情。老人家睁着眼看着、等着、盼着的……自然是贾氏宗祠千秋百载永盛不衰。 友情推荐:《灵媒女》 号:1205092 作者:亦函 简介:她是连接阴阳的媒介,她是沟通人与灵的使者,她是修復你人生缺憾地灵媒师……
第四卷-第十五章 醋罈子泼醋 :[] / ?却说那日宝玉来过后,黛玉想着以前贾母对正牌林黛玉的好,加上老年人,喜热闹,也不计较什么,有空就去贾府陪着说笑玩乐。贾母每每见着她去,也甚是高兴,总是拉着她的手,说长说短,甚至说起她母亲年幼时在家种种。 湘云和柳湘莲的婚事,算是定了下来,贾母想着湘云年幼,且柳湘莲又没个正经事业,心中却不堪高兴,指着宝玉让柳湘莲在贾府附近买下房舍,准备亲事。 宝玉里外都得忙碌,实在忙不过来,二来婚嫁之事,他也没有经歷过,偏偏李纨又是寡居,不便料理,贾母想了想,虽然不喜欢凤姐儿,无奈只能把她叫过来,帮着料理湘云的婚事。 却说那凤姐儿自从被邢夫人叫了过去,不再管家,手里自然不如先前那等从容,虽然早些年积蓄了一些银,但都在凤姐儿手中,贾琏却是一点也无。 这日饭后,贾琏见着凤姐儿不在家,只有平儿独坐在炕上做针线,便在她身边坐下,平儿忙着起身就要迴避。 被贾琏一把抱住,问道:「她呢?」 平儿明白,笑道:「去那边府里了」 「嗯,忙云姑娘的婚事?」贾琏冷笑道,「倒也好,用的着我们的时候,就把屎盆往我们头上扣,用不着,就一脚踹开,太太行出来的事情。也够人瞧地。」 平儿听了,也不便说什么,只是笑笑。贾琏又问道:「你怎么没有过去侍候?」 「我若是去了,这里就没了人」平儿嘆道,「现在那里还比从前?」 贾琏听了,心中也是不快,半晌问道:「你可还有银?」 平儿一呆,想了想道:「我一个月就二两月钱,如今还不够使的,那里还有银给二爷花费?现在又不比原先在那府里管事。银进出的,她弄不明白多少?现在少一个儿,她都是不依地。」 贾琏皱眉道:「能不能想想法,弄个二百两?我外面需要使银。」 平儿听了,嘆道:「二爷好大的口气,二百两?别说是二百两,就是二十两,现在我也凑不出来,要不,你问问奶奶。她的肯定有的,别说是二百两,二千两也不成个问题。」 「难道这些年你跟着她,就没有老一点私房?」贾琏搂着她低声笑道,「好人,只要你帮了我这么一次,以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二爷,我要说是没有,你也断然不信的。\\\\\\」平儿嘆道。「你想想,这些年我私下给你的钱,还少吗?就是挪到这边府里,二十两五十两的。我给了你多少?你这没良心的,自己想想,我还有私房嘛?再说了,那年尤二姐去了,那二百两银,哪里来地?」 贾琏听了这话,明白平儿也确实无奈,只能罢了。皱眉问道:「那……非得问她不可了?」 平儿点头道:「这是没法的事情了。早些年还可以瞒一点银下来。现在却是不能的,你也知道。何苦为难我。」 「我知道」贾琏眼见平儿娇媚动人,搂着便于求欢,平儿推开他嘆道:「这青天白日的,你就别闹了,再说了,让她知道,又不待见我了。」 这里两人正说着话,不料秋桐进来,见着两人如此,早憋着一股醋意,不便说贾琏什么,只是冲着平儿道:「哟,这白天的,就浪上了……」说着,摔了帘,迳自出去,站在外面墙根下,大声骂道,「哪被没见过男人啊,这大白天的,就浪上汉了……青天白日的搂着亲嘴抹屁股,别叫奶奶看轻了,我连着我也看不起这等轻薄狂样 平儿听了,又羞又委屈,想要说什么,又怕闹开了,名声不雅,二来在凤姐儿面前也不好看,不禁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贾琏本来就憋着一股怒火,只是想着平儿素来的好,平日里惧怕凤姐之威,也不敢过于孟浪了,见着秋桐也来作践她,心中着实恼怒,加上刚才平儿提到尤二姐,想着尤二姐死得不明不白的,当初忍气吞声,没敢说话,现在却是再也忍耐不住,将怀里地一方手帕递给平儿,站起来就欲出去寻着秋桐。 平儿接了手帕拭泪,见着满脸怒气,忙着拉住道:「你做什么去?」 「我好好的管教管教这小蹄」贾琏怒道,「这还成个家吗?」 「你作死呢」平儿哭道,「分明人不知道的,你这么一闹,岂不是闹得众人皆知?罢了,让着她去」 「可是这长天往日的,可如何过日啊?」贾琏听了,心中烦燥,陡然抓起桌上的一只茶盅,狠狠的砸在地上,脸上也不仅滚下泪来。^^.--^^ 这里贾琏出去了,平儿只哭了半日才罢,凤姐儿从贾母出吃过饭后,才回来,刚刚进门,秋桐就偷偷的熘上来,如此这般,又添了一番话。 凤姐儿自从被邢夫人要了出来,心中也是又气又恼,只是不便作,平日里还得在邢夫人面前立规矩,那邢夫人心中着实怨她,也没给她好脸色瞧过,今儿听着秋桐添了一番话,将一股怒气全部激了上来,也不顾平时的脸面,迳自回房来找平儿。 偏生平儿下午哭了一个下午,晚上就感觉身热,想着凤姐儿那边有人侍候,因此一早就躺在炕上,满屋里漆黑的,并没有点灯。 凤姐儿进来见此,更是添着怒气。骂小丫头道:「都死光了,连着灯都不点?」 丰儿和小红忙着掌灯过来侍候,凤姐儿见着她们两个。又道:「就死得剩你们两个了?」 平儿在里面房里听了,忙着出来,问道:「奶奶在是怎么了?」 凤姐儿眼见她眼圈红肿,粉面带赤,更是着恼,冷笑道:「我倒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凡多嫌着我,拿药毒死我罢了,做出这等浪模样。给谁看啊?」 平儿听了,止不住又哭了起来,凤姐儿便骂道:「号你娘地丧,我还没死呢,等着我死了,就该你们笑了。」 「奶奶说这话,却是说给谁听啊?」平儿哭着抽噎道。 「我难道还不能说话了?」凤姐儿地音波一下就提高了上去。 却说那秋桐在凤姐儿面前添了一番话,眼见凤姐儿面色不善,蹑手蹑脚的偷偷站在墙根下听着,眼见里面闹起来。心中着实痛快。 「奶奶要是嫌着我,打法了就是,何苦呢?」平儿哭道。 「你……」凤姐儿听了,照脸就是一个耳刮,打在平儿脸上。这里凤姐儿还要打,小红丰儿忙着拉住,外面侍候地丫头媳妇们都是诧异不已,但谁也不敢多话。 平儿满心委屈,拿着剪刀就要寻死,众媳妇见了。忙着抱住,夺下剪刀。 这里凤姐儿骂道:「那浪样,也只要哄哄爷们,谁还怕你不成了。你要死,只管去死,难道谁还威逼你不成了?」 平儿只哭得肝肠寸断,这里正闹着不可开交,偏生贾琏回来,本来下午出去,就憋着一肚的怒气,回来听得闹腾得这副模样。加上在贾珍处喝了几杯酒。更是怒气上升,进来看着平儿哭得泪人一样。凤姐儿黄了脸,家下众人站了一地,都看着他。 贾琏问道:「什么事情闹成这样?」 凤姐冷笑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纵容着小老婆要给我毒药吃,还问我来着?」 贾琏听了这话,顿时触了前情,再也忍耐不住,狠狠地道:「你这话是说谁呢?」 「说谁了?」凤姐儿高声嚷道,「做得人都不怕,我还怕丢脸不成了?」 「你……你……」贾琏气得差点连话也说不出来,怒道,「你不要吃什么毒药,惹得我性起来,全部杀了,我抵命就是」 正闹着,偏偏外面的媳妇早就通知了邢夫人,邢夫人扶着丫头,过来问道:「这是怎么了?闹得阖府皆知,还要过日不?」 贾琏冷笑道:「太太来的正好,你倒是问问她,这日还要过不?」 「你们一条藤儿的要害我,还赖我不成?」凤姐儿哭道。 偏生尤氏听了,也闻讯过来,见此状况,不仅皱眉,邢夫人眼见秋桐站在旁边,问道:「怎么回事?」 秋桐哪里敢说自己挑拨的?只是看着凤姐儿,邢夫人却误会秋桐是怕了凤姐儿,不说凤姐儿什么,却向贾琏冷哼了一声道:「这么说,你是嫌着这个丫头了?凭她怎么不好,也是你老给的」 贾琏心中恼火,道:「太太倒是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今儿不把话说清楚,这日不过也罢了」 凤姐儿却只是哭着,不再说话,秋桐看着凤姐儿,更是不说话,平儿早就哭道连话也说不出来。贾琏见着平儿这等模样,心中有些明白,势必地白天的事情,有人在凤姐儿面前说了闲话,她又打破了醋罈,当即冷哼了一声道:「这也罢了,你爱闹,只管闹去」 说着,迳自摔了帘,向外房歇息。 这里凤姐儿见着贾琏出去了,邢夫人又连说带骂,数说了她一顿,平儿在丰儿地扶持下,也自回房歇息,秋桐更是不理会她。 凤姐儿想着也是无,心中更是憋着一股火气,晚上洗了脸,胡乱睡下。 却说贾琏刚刚去了外房,就听得有人敲门,忙着问道:「谁?」 「是我」贾珍在外答道,「睡了?」 「没,大哥快请进来」贾琏亲自开了门,请贾珍里面坐了,小厮送上茶来,知道他们兄弟有话说,都退了出去,这里贾琏问道,「天都大晚了,大哥还没有睡下?」 「我倒是想要睡呢?你那里闹腾得人如何安宁?」贾珍嘆道。 贾琏听了,想着凤姐儿平时地强势,摇头道:「也不知道前辈作了什么孽,这辈娶了这么一个扫把星,难道她也得闹腾得像薛家一样,散了,死了……她才甘心?」 「她也闹腾得差不多了。」贾珍冷笑道,「这是你的造化,这个人要是落在别人手中,只怕今儿你就没这么好日过了。」 贾琏听得他话中有话,不解地问道:「大哥有话直说。」 「我们兄弟,不比别人,你可还记得二姐儿?」贾珍问道。 「何尝不记得?」贾琏听得他提到这个,心中自苦,摇头道,「若是先前娶妻,得了这样的人,少了多少麻烦?」 「那二姐儿原本和张家定过亲,你是知道的,后来你要娶,老娘给了张家二十两银,写了退亲文,现在还在我那里搁着。」贾珍皱眉道,「我当初好奇,张华是穷疯了的人,得了银,断然不会再要二姐儿,怎么会有胆告我们家?」 「嗯?」贾琏听了,心中一动,却是不敢确定,只是疑惑的看着贾珍。 「事过之后,我四处寻找张华,意图问个究竟,不料总是找不到人,后来----你们家地旺儿喝多了酒,无意中说了一句,原来当初张华告我们家,却是弟妹的意思。」贾珍道。 「什么?」贾琏惊得陡然站了起来,问道,「此言当真?」 「你若是不信,唤旺儿来一问就知」贾珍道,「这也罢了,不过是妇人吃醋,乱搞而已,可是她那年去我那边打闹一番,连累你嫂受气,蓉儿就不用说了。后来她行出来的事情,实在是出格了……」
第四卷-第十六章 贾珍说前情 :[] / ?贾琏听得他如此说法,心中一动,忙着问道:「她后来行出什么事情了?」 贾珍皱眉道:「若不是查知内情,我还真想不到如此恶毒的事情,居然出自一个女人之手,她先是唆使张华告了我们家霸占了有夫之妇,闹了个人仰马翻的,然后,我在外面使了银,有威吓张华一番,让他带着银走人,也就罢了。 不料她却让旺儿在半路上将他拦截,意图杀了了之……」 「什么?」贾琏当场就叫了出来,「人命关天啊」 「在她眼中,哪里还有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你想想这些年来她行出来的事情,也就罢了,里面的事情不说,她一味的讨好着太太,老太太的好儿,外面放印钱,逼得人家家破人亡的,多了」贾珍道。 「有这等事情?」贾琏惊问道。 「你还蒙在鼓里呢」贾珍冷笑道,「她要是不把咱们家弄得家破人亡的,也不算了本事,这些年积攒的钱,可都去了哪里?你见过一分半毫的?」 贾琏今天正为银不得到手烦恼,听得贾珍如此说法,心中更是恼恨不已。() 「我看着平儿倒是有良心的」贾珍想着平儿研媚,心中着实羡慕,无奈是贾琏之妾,不便下手。 贾琏点头道:「她倒是罢了不过,就算如此。她还是给她气受,没见过这么善妒地女人。」 「当年二姐儿有了身孕,请的那个大夫。就是……」贾珍说到这里,陡然住口不语,他当初着实打听此事,不过是因为二姐儿腹中的孩,有可能会是自己地骨肉。 贾琏如何不知,笑道:「我们是亲兄弟,我若是嫌弃二姐儿,也断然不会娶她。」 「这也罢了」贾珍又道。「只是你如今有什么打算?」 「打算?你让我怎么打算?」贾琏道。 「照她所做种种,就算是休了她,也不为过,不过有太太在里头,别看着太太现在表面上淡淡的,不怎么理会她,但终究是他们王家的人,还是不便的,不过----宝兄弟的法,你倒是可以试试。」贾珍笑道。 「啊?」贾琏一听。****顿时就呆了呆,半晌才道,「我下不了那个手」 「可以如此」贾珍说着,低声在贾琏的耳畔说了几句,贾琏本来也是风月场所厮混惯了的,如何不明白?当即点头道:「这倒是好,亏你想得出来。」 「你可不如宝兄弟多多」贾珍笑道,「天不早了,我也回去了」说着就起身,贾琏也不留他。送至门口,看着贾珍去了,这才回房,不料刚刚转身。却见着门口依着一人,只穿着一件小衣,底下散着裤腿,松松的挽着鬟,抿着嘴儿笑着。不是秋桐,却又是谁? 「你这小妖精,怎么来了?」贾琏问道,一般说着。一边早就携了她地手一同进房去。 「二爷不希望我来嘛?」秋桐吃吃笑道。 贾琏在灯下见着她娇媚。但想起白天她平白无故的给平儿没脸,心中甚是无。一把扯下她的小衣,解了汗巾,就要扯她下面的亵裤。 「爷这么性急做什么啊?」秋桐搂着她笑道。 「今天要不给你个厉害,你也不知道谁是爷,你这个小妖精,今儿为什么平白无辜的给平儿没脸?」贾琏将她摁倒在炕上,问道。 「什么?」秋桐闻言,顿时就变了脸色,「二爷这话说给谁听了,谁给她没脸了,明明是奶奶嫌着她,你怕了奶奶,不敢得罪,如今却拿着我说事儿。」 贾琏听了冷笑道:「你以为是我傻,不知道是你调唆着奶奶弄的事情?」 秋桐忙道:「谁调唆奶奶了,谁要是调唆了……」 「谁舌头上长钉」贾琏冷笑着接口道,说着,便将秋桐压在身下,伸手在她身上乱摸,那秋桐怕痒,不仅咯咯笑起来,道:「我的好二爷,你别摸了,痒死了……」 贾琏听了,伸手顺着她光洁的背嵴缓缓的下移,探入亵裤中,握着她丰盈的臀部,用力地抓了一把,忍得秋桐惊叫不已。 「小妖精,浪的爷上火」贾琏说着,陡然将秋桐打横抱起,脱了衣服,就要**起来,不料偏偏在这个时候,房门被谁「砰」的一声踢了开来。 贾琏不仅大怒,忙着起身看时,只见凤姐儿黄着脸,带着几个丫头,踹开了房门,站在门 贾琏不急整衣服,气的变了脸色,三步两步的抢上去,对着脸上就是一个耳刮,打得凤姐儿当场就懵了。本来今天在那边府上,听了王夫人几句话,心里就不痛快,偏生不知道邢夫人又在老太太面前说了什么,老太太把她叫过去,连说带骂,又当着众人的数说了一顿,凤姐儿满心的委屈,不料回来又听得秋桐一番话,心中着实不痛快。 回房后,越想越气,便于叫过秋桐来问个明白,不料秋桐不在房里,凤姐儿是水晶心肝玲珑剔透的,如何能够不明白?当即回味过来,心中着实恼火,带着几个丫头,急沖沖的便来贾琏外房,果然就听得两人调笑。也没有想后果,当即就踹门进去。 但如此一来,却是羞着了贾琏,羞恼之下,给了她一巴掌。 凤姐儿自从嫁入贾府,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加上当着众人,更是脸上下不来,当即就扑上去,扭打贾琏,口中骂道:「你们都是一条藤儿上的,杀了我算了……」一边说着,一边一头撞在贾琏怀里,放声大哭。
第四卷-第十七章 平妻 :[] / ?贾琏本来心中着恼,哪里还禁得起她如此胡搅蛮缠的打闹?顿时就气沖牛斗,当即一把将凤姐儿扯了过来,扬手对着脸上就是两个耳刮,怒道:「杀了你也容易的紧,怕什么来着?」 凤姐儿从来没见过贾琏如此强势过,顿时就傻了眼,一张脸肿得像猪头一样,披头散,越使泼大哭起来。 众丫头忙着想要过来拉扯开来,贾琏怒道:「都傻看着做什么,都给我滚」 丫头都吃了一惊,慌得连连后退,贾琏吩咐秋桐道:「把门关了,等下再收拾你这小蹄。」 秋桐也从来没见过贾琏如此,甚是害怕,忙着关了外房的大门,进入里面,这里凤姐儿早就哭得死过去,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贾琏平日里虽然对她极是忍让,但一来吃了两杯酒,二来被贾珍添了一番话,加上最近手头紧张,一点银皆无,外面很多事情难以周转,回去要银又不能够,着实烦躁的紧,又见凤姐儿打闹一番。 当即把她从地上扯了起来,啐了一口骂道:「今儿要不把你个醋罈打个稀烂,你也不认识我链二爷的厉害。」 凤姐儿见他如此,全无往日柔情,顿时更是着恼,怒道:「你敢打我,你也不照照镜,你配不配打我?」 「你是我老婆,我你不好。我自然打得别拿着你王家地嫁妆说事儿,你王家的人,只有这等好」贾琏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扭着凤姐儿的胳膊,将她拖到炕上,使劲地将她甩在炕上。 凤姐儿忙着挣扎着起身,怒道:「有本事这话你和太太说去。」 贾琏听了,啐道:「太太?你以为这还是以前嘛?别拿着太太说事了,谁不知道太太如今也厌烦你?瞧瞧你平日里行出来的事情,好不撒野模样儿,我呸。()你哪里有一点大家小姐的模样?哪里有一点容人的胸襟? 今儿还平白无辜的给平儿没脸?平儿还是你带来的丫头,尚且如此,要是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着了? 我问你,当初张华为什么告我们家?」 「什么张华李四的,我怎么知道?」一来有了数年之久,二来凤姐儿也没有想起来这么一段公案,他居然还记在心里,冷哼了一声道,「别在外面灌了黄汤。回来拿着人出气儿,我明儿倒要找合族的人评个理,灌了黄汤,为了一个通房丫头,有打老婆地理嘛?」 「张华你不知道?」贾琏道,「那尤二姐你总还记得?」 「我呸」凤姐儿冷笑道,「我说呢?原来是为着这个贱女人,都死了这么久了,你还记着她?她又怎么了,先是和人家订了亲。后来又和姐夫勾搭不清楚,亏得你当宝贝,娶来做二房----我难带亏待她了,她自己命数有限。怨得谁了?」 「是了」贾琏听了,冷笑道,「她是薄命人,自然比不上你强悍,你也不想想,她有着身孕,你找来那等大夫,连着女人是否有孕都搞不清楚。乱用狼虎药。导致她流产致死。你有没有想过,那是我的孩?她是我的女人? 外面你又唆使她前夫张华状告我们家霸占有夫之妇?闹腾一场不算数。过后还将人家给杀了?」 凤姐儿听得他说起前事,顿时大惊,这等事情他是如何得知的? 「你没得话好说了?」贾琏冷哼一声问道,「你当我是死人了嘛?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原本想着夫妻一场,好过就过着,但你这样闹腾,是诚心不想过日了?还是要我把外面的女人都绝了?你自己不能生育,却也不准我动别的女人?」 凤姐儿听得他说起生育一时,怒道:「我怎么不能生育了,难道巧姐儿不是你女儿?」 「我呸」贾琏啐了一口,骂道,「巧姐是好的,但是,有着你这么样的母亲,也罢了」 「你待要怎样?」凤姐儿问道。\\\\\\ 「我要平儿做平妻」贾琏想着平儿容颜娇媚,性平和,平日里事事护着自己,这些日一来,自己连着她多年的贴己银都给花完,却也不能给她一个名分,当即提出这么一点。 「原来又是为着平儿那蹄」凤姐儿听了,顿时醋意上涌,怒道,「你索性勒死我,娶她做正房好了否则,有我在一日,那蹄就休想----明儿我就打法她出去,配个小戏的,像袭人那样,倒也不错」 贾琏听得她陡然提到袭人,顿时想起贾珍地话来,怒气再次「嗖」的一声,就沖了上来,陡然扑上凤姐儿,将她推到在床上,压在身下,怒道:「今天要是不给你个厉害,你还真不认识我链二爷呢」 那凤姐儿平日里虽然说嘴,但到底是大家小姐出身,平日里手不弹指,被他压住,那里挣扎得起来?那贾琏读不成,由于在武荫之庇,平日里虽然只是玩乐,却也练过几天弓箭,手上着实有着一把力气,当即死死的将凤姐儿压住,看到秋桐站在旁边,怒道:「小蹄看什么,给我拿绳来」 却说那秋桐本来是贾赦赠与贾琏,仗着有着几分姿色,着实不安分的紧,常常在房里生事,但由于惧怕凤姐儿,也不敢闹什么出格事情。 刚才听得贾琏和凤姐儿说话,她早就傻了眼,又听得贾琏要把平儿升做平妻,却不是自己,更是着恼,只是贾琏在盛怒之下,又有凤姐在,哪里敢说话了?只是楞楞的站着,听得贾琏说,素日原是恼凤姐的,巴不得一声儿,忙着便要找绳。 但房内哪里有绳了,当即找来两根汗巾,贾琏接了,便把凤姐的双手死死的绑住,那凤姐儿见着秋桐居然敢找汗巾绑住自己,顿时大骂秋桐。 秋桐害怕,畏畏缩缩的站在旁边。 贾琏想着如今夜深了,凤姐儿大嚷大骂的,着实不雅,从枕头上取过一块帕,强行塞在她嘴里。凤姐儿骂不出来,只是死命地盯着贾琏,一双丹凤三角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贾琏见她如此,比平日里更是有,便有些心痒痒的,当即将她按住,伸手却解她的衣服。 凤姐儿眼见秋桐犹在房里,她那里放的下这个脸面,死命地挣扎着。贾琏几次都没有得逞,见着秋桐在旁边,当即按住凤姐,道:「过来,侍候你奶奶把亵裤脱了」 秋桐哪里敢?只是畏畏缩缩的看着凤姐儿。 贾琏见她如此,顿时更添了怒气,陡然站起来,对这秋桐脸上就是一巴掌,怒道:「小蹄,连着你也不听我的?」 秋桐半边脸火辣辣的,心中委屈,更恨凤姐,当即上去,也不解凤姐儿的汗巾,掀起裙,死命的扯她的亵裤。 凤姐儿越挣扎,无奈被贾琏按住,想要叫骂,又叫不出来。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委屈,顿时就羞恼交集,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哭了?」贾琏冷笑道,「知道怕了?」 凤姐儿听得他如此说,更是哭得厉害,贾琏怒斥道:「不准哭」 凤姐儿只感觉下半截凉飕飕地,原来,秋桐已经将她地亵裤扯下来,想着当着一个通房丫头的面,被贾琏扒下裤,以后她还有脸见人嘛?一时之间,羞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脸上火烧火燎的,也不知道是刚才被贾琏打了两巴掌,还是羞红了脸…… 贾琏虽然和凤姐儿成亲多年,但凤姐素来要强得很,他又是极风流的人物,平日里和秋桐等通房丫头倒是无所不至,和凤姐儿倒是厮敬得很,夫妻之间也是有限的,今儿见着她这般,心痒痒的有点难熬,加上灯光之下,凤姐儿皮肤白皙柔嫩,又是生育过的人,更添丰满,非秋桐平儿能比拟。 心中想着,一双手却忍不住在凤姐儿身上游走。 那秋桐见状,顿时就红了脸,忙着背过身去。 贾琏正在难熬之极,突然听得门口传来敲门声,平儿的声音传了过来---- 「二爷在不?」 本来听得有人敲门,贾琏心中着实恼火,但听得平儿娇媚的声音,顿时心中大喜,忙着道:「小蹄,愣着做什么,放你平奶奶进来」 「呜呜……」凤姐儿听得贾琏居然叫平儿做「奶奶」,心里早就浸着一缸的醋,虽然嘴巴被堵着,不能说话,却是死命的摇头。
第四卷-第十八章 一从二令三人木(1) :[] / ?秋桐听了,心中虽然浸着一缸醋意,但眼见贾琏正在盛怒中,也不敢说什么,忙着去开了门,却见平儿眼睛红红的,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平儿进入房中,只看了一眼,顿时就吃了一惊,转身就要走。 「你别走」贾琏忙着一把将她拉了过来,抱住道,「我正和你奶奶商议,要让你做个平妻,你也知道的,这么多年了,我就一个女儿,前天我出去算卦了,算卦的说----若是有着一平,从此就得平安一世,孙满」 平儿被他当着凤姐儿和秋桐抱住,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忙着道:「二爷说什么啊,什么平妻了?别尽着胡说,我就是一个丫头罢了」 「现在不是了」贾琏道。 「奶奶不会同意的」平儿听了,虽然心中也是高兴,但素来惧怕凤姐,想到尤二姐的下场,更是担忧,忙着压低声音,又瞟了一眼凤姐儿,凤姐儿早就连着肺都气炸了,什么若是有着一平,难道她竟然不如平儿了?心中陡然想起那年她过生日,由于多喝了几杯酒,想要回去洗脸换衣服,不料回去的时候,却听得贾琏房里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细细一听才知道,原来是贾琏和鲍二家的媳妇偷情,又听得鲍二家的媳妇称赞平儿温顺贴体,比她好多了。 贾琏也说平儿委屈了……如此说来,自己竟然不如一个丫头了? 「二爷出来,我有话和你说」平儿见着凤姐儿和秋桐都在,加上凤姐儿趴在炕上,亵裤半褪,实在不雅,怕自己在房里羞着她。忙着低声道。 贾琏不解,跟着她到了外面,平儿将手中的一只小小的包袱递给他。低声道:「你别让奶奶知道才好,这里面是一些我的饰衣服,如今不比前里,我也实在没有银了,你且去当几两银来。=---=省着点花」 说着,也不等贾琏回答。塞在她手中就走。 贾琏眼见乌灯黑火的,忙着一把将她拉住,低声道:「就你一个人?」 平儿点头道:「我点了灯来的,就放在墙根处,我这就回去睡了,你也别闹得太不像话了。如今家里外面……都是一个乱。」 贾琏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我也不是在外面乱花银,你也知道,如今我地月例银,连着摸都摸不着,我偷偷的告诉你……」说着,伏在平儿耳畔说了几句。 平儿听了,顿时变了脸色,忙着问道:「有这等事情?」 贾琏嘆道:「我去跟宝兄弟要银。宝兄弟直接一句话,咱们家自己的事情都顾不过来,还管别人?可是这等事情,没有银打点,如何应付过来?甄家、薛家地下场,你们都看着呢……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小舅送命?我又不管禀太太,老爷如今都不知道呢。」 「难道宝玉就不管了?」平儿急问道。 「你知道什么呢?」贾琏嘆道,「他心中怨着我们呢。就为着他和林姑娘的亲事。林姑娘倒是有钱呢。听得所,至少手里有着五六百万两的银。里里外外都有她林家的人,可是……她会帮我们吗?她心中何尝不怨我们? 我也知道,你奶奶这些年有银,只是不肯拿出来你这么一些东西,又够什么呢?快难回去」 贾琏心中着实感动,打开包袱略看了看,都是平儿常穿地衣服和饰,若是当了,她使什么啊? 「平儿,等着事情过了,我要风风光光的摆酒宴娶你」贾琏见平儿不语,又道。\\\\\\ 平儿红了脸,低声道:「一样侍候二爷地,何必呢」说着,忙着转身去了,这里贾琏目送她走了,才翻身走进房里,只见秋桐楞楞的站着,伸着脖看。 「小蹄,你看什么看?」贾琏冷笑道。 秋桐低头没有说话,贾琏又道:「以后你尽心服侍,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但是,你若是再向今天这么闹着,小心我把你卖窑里去。」 贾琏可和宝玉不同,素来都是风月场所厮混惯了的,捏着秋桐尖尖的下巴,冷笑道。 秋桐吓的一哆嗦,哪里还敢说别的了?这里贾琏进来,把门关上,吩咐秋桐掌灯,走到凤姐身边坐下,问道:「两件事情,若是你答应,也就罢了----第一件我要娶平儿做平妻,第二件是我知道你手里有钱,把要个一万两银,另外,你在外面放地印钱,全部给我断了。」 凤姐儿嘴里塞着手帕,那里能够说的出话来,但听得他要去平儿做平妻,说什么也不肯依,要她一万两银,更是割她的肉了,死命的摇头。 贾琏把插在花瓶里面的鸡毛掸取了出来,拉着凤姐儿的双脚,让她俯伏着趴在炕上,两腿却垂在地上。 「你可别逼着我用宝兄弟的法」贾琏道。 「呜呜……」凤姐儿说不出话来,但哪里肯依他? 贾琏把她口中的手帕取了出来,凤姐儿虽然被绑着双手,但素来要强惯了的,忍不住对这贾琏脸上就是一口吐沫吐了过去,骂道:「煳涂油蒙了心地王八羔,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娶二房,还平妻呢」 贾琏没料到她居然强悍,心中大怒,拿着手帕拭去脸上的吐沫,见着秋桐站在旁边,把鸡毛掸递给她,怒道:「给我打这个泼妇」 凤姐厉声喝道:「谁干秋桐吓得一哆嗦,鸡毛掸「啪」的一声,就落在了地上。 凤姐儿哭道:「你凭什么打我?我做错什么了?」 「你枉顾人命,害我嗣,善妒成性,逼死二房」贾琏道,「难道还不该打?」 「也不知道是外面那个杂种的孩,你稀罕了,我看不稀罕」凤姐儿厉声喝道,「难道你们贾家就稀罕这样的绿帽杂种王八羔?我们王家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 「好好好,你们王家好」提到这个,贾琏更是怒气上升,这些日天天为着王家的事情来回奔波,不但没有一句好儿,反而回来看她脸色?当即从地上捡起鸡毛掸,对着凤姐儿身上就重重的抽了下去。 「哎呀……」凤姐儿何曾受过这等痛苦,只感觉一股火辣,从臀部扩散开来,顿时忙不迭地跳了起来,伸手就要摸,无奈双手却被绑住。 「愣着做什么?小蹄皮也痒痒了,给我按住你奶奶」贾琏怒喝道。 秋桐虽然素来惧怕凤姐,但见着贾琏动了真怒,又威胁要打她,吓得面无人色,忙着三步两步抢到炕上,死命地将凤姐摁倒在炕上。 凤姐儿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贾琏怒极,挥舞着鸡毛掸,攥足了劲对着凤姐臀部抽过去。可怜凤姐儿素来娇养,何曾受过这等折磨,贾琏不过打了十多下,早就痛的亲爹亲娘地乱叫。 贾琏住了手,问道:「怎么说?」 凤姐缓过一口气来,别的倒罢了,但让她同意让平儿做平妻,却是说什么也不成的。平妻可不比二房侍妾、通房丫头等等,几乎是和正室平起平坐了,也不用向正妻行礼立规矩的…… 「我哪里有一万两银?」凤姐哭道。 「没有?」贾琏大声道,说着,手中的鸡毛掸再次落了下去。 「呜呜……你打死我好了,你也不照照镜,你打得我嘛?」凤姐儿索性使泼,大声哭叫起来。 贾琏气怔,铁了心又打了三十四下,那凤姐儿哭得连气都接不上。 这里正闹着,哪知道外面一些小丫头媳妇担心出事,忙着跑去禀告王夫人、邢夫人等。两人都不知道什么事情,忙忙的穿衣服过来,叫门,却关着门。 贾琏心中也是恼怒,都这个时候了,谁还来多管闲事?但听得似乎是王夫人的声音,只能吩咐秋桐去开门,自己解了凤姐儿手上的绳索,凤姐儿素来要强,担心这等模样被人看到,忙着整好衣服。 「这是怎么了?」王夫人扶着玉钏,进来问道,「都这个时候,闹腾什么啊?」 「太太救我,二爷要打死我呢」凤姐儿见着王夫人,抱着王夫人的腿就跪了下去。 王夫人嘆了口气,在椅上坐下,那邢夫人也坐了,问道:「何事闹得这等模样?」 贾琏闭口不说,这里王夫人问道:「凤丫头,你说」 「链二爷要娶小老婆,我不同意,链二爷就打我……」凤姐儿哭着道。 「什么?」王夫人一听,顿时「嗖」的一声就站了起来,问道,「为着要娶小老婆打自家正妻?」 「我只是要把平儿扶正了」贾琏回道,「太太来得正好,我正欲过几天去回呢」
第四卷-第十九章 一从二令三人木(2) :[] / ?王夫人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邢夫人却道:「这也罢了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不就是要把平儿做二房嘛?她本来就是妾,不说模样儿好,那脾气性,更是百里挑一的,这些年在链儿房里,倒也不是拈酸吃醋容不下人的,扶正了也好。 再说了,凤丫头虽然是好的,但这些年除了一个巧姐,也没有生个儿,我这个做婆婆的,还正经想要抱孙的,这等样可也不成…… 我看着平儿就好,前天我还和大老爷说呢,链儿也不小了,还没个嗣,终究不是事情,整欲物色个女孩给他,既然他喜欢平儿,正好----平儿本来就是凤丫头带来的,如此更和睦了,凤丫头又什么不依的?」 邢夫人素来厌恶凤姐势力,当初在那边府里的时候,尽着孝敬王夫人和老太太,与她面上从来都是平淡的紧,加上当初大老爷要鸳鸯不成,连理她被老太太一同说,心中就不自在。今儿有着机会,自然不会帮着凤姐儿说话。 「这也罢了」王夫人扶着凤姐儿道,「你婆婆说的对,平儿本来是你的丫头,又给了链儿了,做个二房,正好可以相互扶持,你做什么不同意呢?但半夜的闹腾什么,难道要明天合族的人都知道,你们小夫妻的闹口角不成?」 「他要平儿做平妻……」凤姐儿听了,满心委屈,但又不便分辨什么。(&&&&)只能委屈的呜咽道。 「平妻也没什么的这怨谁啊,你自己没有个嗣。哎……」王夫人嘆气道,「这等时候了,我也没心情和你们闹,既然是链儿看准地,我看着平儿也好。就这么定了,找个好日,摆酒办了」 说着。就站起身来,扶着玉钏走走,贾琏忙着送了出去,这里邢夫人也出去,在门口叫住贾琏道:「你做什么了?」 「没……没什么……」贾琏终究不敢告诉邢夫人他动了粗鲁,打了凤姐。 邢夫人笑笑道:「你们都尽着和宝玉学着?」 贾琏闻言,低头不语,邢夫人冷笑道:「下次要打。就堵起嘴来打,也给她一个怕惧,我就很瞧不起她那等轻狂模样儿,和着宝丫头一样,天生犯贱她王家出来的,还真没有一个好东西,老地背着人养汉,小的某非也要学着?」 凤姐儿和贾蓉素来有些瓜葛,邢夫人虽然知道。-但一来贾琏不管,二来自己也不便说什么,今儿见此,却是大快人心。 「太太说什么?」贾琏闻言,却是大惊失色,惊问道。 「你媳妇也不是好的」邢夫人冷笑道,「只是我老了,懒得管你们的事情。哼你自己想想。被做了王八还不知道」 贾琏脸色苍白,连连后退几步。惊问道:「是谁?」 「你自己想去」邢夫人说着,已经迳自去了,贾琏细细想想,凤姐儿素来和宝玉虽然亲密,但宝玉却不是滥情之人,断然不会做出这等出格之事,剩下的,只有贾蓉…… 贾琏怒极,返身回来,找着凤姐儿,对着脸上就是一巴掌,怒道:「难怪骂我王八,原来我果然做了王八了」 凤姐儿听了,便知道势必是邢夫人在他面前添了话,而且,刚才他如此羞辱折磨自己,全然没有一丝一毫往日地情分,原本的一腔醋意,却在一瞬间化成怒火。 这凤姐儿自幼行事,就有着雷厉风行,端得厉害无比,如今做了人家媳妇,才诸多收敛,但秉性依然如故,闻言也不哭闹,陡然站起身来,攥足了力气对着贾琏脸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冷笑道:「别做你娘地梦了,你也别撒尿照照你那德行,你配不配?」 说着,凤姐儿陡然转身,一把扯过秋桐道:「小骚蹄,过来----」 秋桐吓得全身颤抖,那里敢动了。凤姐儿见了,一把抓起桌上的鸡毛掸,对着秋桐噼头盖脸的抽了下去,骂道:「做你们娘的梦了,想要做二房奶奶,小心我把你们全部卖了……」 秋桐被打得哭了起来,贾琏过来,想要夺取凤姐儿手中的鸡毛掸,但凤姐儿早就红了眼,怒道:「你敢动,我今天就打死她」 贾琏怒道:「你还要怎样?」 「怎样」凤姐儿冷笑道,「今儿除非你也被我打一顿,否则,这事情就不算完了。」 说着,丢了手中的鸡毛掸,转身就走。 这里秋桐哭得死去活来,贾琏心中厌烦,又不便去找凤姐儿,当即把她骂了一顿,秋桐哭着出去,贾琏也不理会。 第二天一早,贾琏吃过早饭就去找贾珍商议,贾珍想了想,嘆道:「这也罢了,就算太太同意,她不肯,只怕也不中的,倒想不到她脾气如此的刚硬。」 「大哥,你总地给我一个注意啊。」贾琏嘆道。 贾珍想了想,又想了想,问道:「这事情你可的想清楚。」 「大哥,我不能要这样的一个泼妇」贾琏摇头道,「她昨天连着我也打了……」说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贾珍从茶盅内蘸了水,慢慢的在桌上写了一个字----休 「我知道这些天你天天在为王家的事情奔波,顾忌的就是太太和她了,可是……既然她和太太都不领情,我们忙什么忙?」贾珍低声道。 「他们都还不知道王家的那些煳涂混帐事情,我去问过宝玉,宝玉也说,随他去」贾琏道,「但是不管怎么说,我总是念着太太面上,罢了……既然她如此,我也没得说的。」
第四卷-第二十章 凤凰涅盘 :[] / ?不管是王夫人劝说,还是邢夫人威压,凤姐死活都不同意贾琏把平儿扶到平妻的位置,又和贾琏打闹了两场。(^^^^^№..) 贾琏终于忍无可忍,一纸休把她休了。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凤姐儿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伤悲,反而在那天早上,起来对镜梳妆,足足大半个时辰后,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先去辞了王夫人,又去和众姐妹告辞,最后才来辞别老太太,却没有和邢夫人再打个招唿。 贾母见她如此,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加上毕竟年岁大了,最近身体更是每况愈下,也不想多管他们的闲事,因此只是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打法她去了。 这里凤姐儿回到房里,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叫来贴身丫头丰儿和小红,几个小厮抬着几口箱,便于离开。 贾琏眼见人去房空,想着多年的夫妻一场,垂下泪了。巧姐躲在房里,更是哭得泪人儿一样,等着凤姐出门了,她才跑去,给凤姐儿磕头辞别。 凤姐儿扶她起来,抱住道:「巧儿,娘唯一捨不得的就是你,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了」说着,心中更是千般不舍。 巧姐眼见贾琏就在旁边,忍不住跪下道:「父亲,求求你,不要……」 凤姐儿一把扯过巧姐,大声喝斥道:「不用求他巧儿,记住为娘一句话,我们女人可以没有胸襟肚量,可以姿色平庸,但是,我们女人需要有气魄,拿得起,放得下。..::::::::..男人嘛。满大街都是,急什么啊?」 巧姐顿时呆住,怎么都料不到,母亲会说出如此离经叛道的话。凤姐儿虽然心中捨不得巧姐,但还是断然而去。 这里小红和丰儿捧着包袱。几个小厮抬着几口大箱,跟着凤姐儿出了门----回头看过去,那「宁国府」三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生辉。 贾不假,白玉为金做马 想到此,凤姐儿不仅大笑,陡然转身,毫无牵念的向着荣宁街后面走去。 「奶奶去哪里?」小红忙着问道。 「自然是去该去的地方」凤姐儿冷笑,也不坐车,也不遮颜。就这等抛头露面的,穿过宁荣街。后面与大观园相连的,就是黛玉的晴瑶别院。 当即走到晴瑶别院门前,笑道:「烦请禀告一声,有金陵王熙凤,要见林姑娘」 晴瑶别院门上地小厮都是惯熟的,忙着飞奔进去。xxxxxx须臾,黛玉从里面接了出来,笑道:「姐姐怎么来了?」 「今儿好日,特意来瞧瞧妹妹」凤姐儿一边说着,一边携了黛玉的手,两人向里面走去。 这里凤姐儿又道:「把东西抬进来,你们就先回去从此以后。我可不是你们的二奶奶了。」 「这是怎么说?」黛玉不解的看着凤姐儿,问道,虽然这些日也有耳闻,关于贾琏和凤姐儿地一些事情,但终究没有料到,他们会走上如此绝路。 「我们进去说」凤姐儿淡淡的笑道。 早就有晴瑶别院的小厮护院过来。接了箱和东西。这里林黛玉和凤姐儿一起在房内坐下,黛玉连着紫鹃也打法了出去。问道:「这是为何?」 「妹妹说的对」凤姐儿道,「我们女人,一生系一死,都栓在一个男人身上,为着他们操碎了心,他们还不识个好,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看开一点,没有男人,难道我就活不下去?」 黛玉闻言,原本端在手中的茶盅顿时连找个地方放都不及,这是楞楞的看着她。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本来对于这番言论是在熟悉不过,但是,她不明白,作为一个养在深闺中的王熙凤,她是怎么悟道这么一番理论的? 而且,在这个礼教大防的世界中,她怎么敢说出这番惊世骇俗地言论。 「姐姐今后有什么打算?」黛玉将手中的茶盅递给她,问道。 凤姐儿接了茶,沉吟半晌笑道:「妹妹是尊贵地人物,很多事情都不便抛头露面的去做,但是,姐姐现在不同了」 黛玉一呆,随即就明白她的意思,她要和她合股做生意? 「我这些年积攒了一些银,想要开个铺,妹妹……你看可好?」凤姐儿含笑问道。 「姐姐的意思,我明白」黛玉点头道,「这也没什么不好,江南的那些东西,若是放京城来,生意更好,盈利是不用说的,只是如今我一个未出地女孩,自然不便出面整理这个,在江南还好,有人帮忙打理,可是这里……如果姐姐愿意出面打理,当然是好的。」 「这就是了,生意上面我不算太多,还得请妹妹多指教,外面的事情,自然我会打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妹妹只管吩咐下来就是了。」凤姐儿说着,站起里盈盈施礼,道,「今儿此来,是特意拜谢妹妹的。」 黛玉忙着还礼道:「姐姐何处此言?」 「这些年,我一直煳涂着,迷茫而不知道归属,贾琏的性你也是知道的,见着一个爱一个,家里地女人媳妇们,外头的娈童小厮,甚至青楼歌姬,多得去了,我也尽数知道,别人都说我一个霸王似的醋罈,但是,妹妹,你扪心自问,你受的了吗?」凤姐儿嘆道。 黛玉嘆气,是的,她也一样受不了,正牌的林黛玉也受不了,所以,她宁可魂归离恨天,也不愿委屈求全。 「我是醋罈,我付出多少,他也就地付出多少,否则,宁可就这么散了,他找他地女人,和我再也没有一点瓜葛」凤姐儿冷笑道,「本来想要回金陵的,但捨不得那个孽障,所以想着就和妹妹合作,在京城做点生意,顺便照看照看巧儿。」
第四卷-第二十一章 凡鸟偏从末世来 :[] / ?黛玉想了想,点头道:「姐姐有此心固然是好的,但是---姐姐可知道王家的事情?」 「王家?」凤姐儿一呆,随即隐隐感觉不妙,皱眉问道,「妹妹明着说」 黛玉笑道:「事实上也没什么,只是听的说,姐姐的哥哥、父亲在任上有点麻烦,陛下调取进京审问,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 「有这等事情?」凤姐儿闻言大惊道,「里头太太知道不?」 黛玉摇头,这事情赵裕并没有明旨,自然只是属于内部信息,宝玉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依宝玉的性估计也不会告诉王夫人。 凤姐儿想了想,点头道:「妹妹,我在外面虽然有房舍,但多有不便,不如把东西暂时放你这里,等着定下来,再说如何?」 黛玉笑道:「姐姐放心我,只管如此就是」 「妹妹若说此话,倒是叫姐姐无地自容了」凤姐儿嘆道,「先前我只知道一味的奉承太太、老太太,导致妹妹受了很多委屈,不料妹妹倒是不念旧恶,那日和我说了很多贴己话,从那日开始,我就把妹妹引为人生知己。^^.--^^」 黛玉只是笑笑,知己?算了,她也爱钱,但爱财,取之有道,不会学着凤姐儿玩高利贷等等。 「外头姐姐只怕要花费不少。」黛玉笑道。「这些年我还有些积蓄,倒是不愁,只是……」凤姐儿嘆息了一声,这些积蓄,本来是准备在外面做点生意什么的,和黛玉合股的。一旦用在王家,以后的日就难了。她和那些生于富贵荣华之家的深闺小姐不同,知道这年头,没钱是万万不成的。 「姐姐若是能够把王家地事情处理妥帖了。想要做生意,倒我不愁,妹妹可以先借银给你,到时候,做生意赚了钱,你再还我一样。」黛玉很轻易的就看穿她的心思。凤姐儿可以冷下心来撇开贾琏就走,甚至捨弃巧姐。但是,这等大家族出生的女,尤其是向凤姐儿这等女。家族地利益,只怕是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 比如……薛宝钗 想到宝钗,黛玉嘆气,一介女流,想要着手回天,谈何容易,她自然而然的要走偏门。甚至不择手段。 凤姐儿把东西留在黛玉处,只是带另一些银票,换了衣服,转身出来,向黛玉盈盈拜下。=---=黛玉忙着还礼,嘆道:「事实上,姐姐何苦呢?」 「妹妹又是何苦?妙玉姑娘一个清丽脱俗宛如仙一样的人,又是何苦?」凤姐儿嘆道,「我们这样的女,既然享受了别人不能享受的富贵尊荣,自然也需要有一些担当。家族给了我们的,在需要我们付出的时候,哪怕是舍了这条命,我也得舍----妹妹。姐姐今儿说句没脸面的话,你以为我愿意嫁到贾家来?这是没法地事情啊?我们女孩,有点用处的,也就是这么一点点……」 黛玉无语…… 是的,何苦啊?凤姐儿若是真的走出去,从此只怕再也不能安然清闲,但是,若是让她置王家不顾。除非是她不知道。否则,绝无可能 「姐姐有何打算呢?」黛玉问道。 「我还能够说什么。京城里面应该还有一些王家的旧部,我先联繫一下父兄,再做打算」凤姐儿嘆道,「我也不求妹妹什么的了,也不另妹妹为难。我知道妹妹是尊贵人物,不会管我们这些闲事。」 黛玉淡淡的笑了笑,她确实不想管,也不能管王家地事情,否则,她将来有何面目去见正牌林黛玉,又什么面目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林如海?既然顶着了林黛玉绝世姿容,她也得为林家做些什么。 凤姐儿告辞黛玉去后不过片刻,紫鹃进来回:「宝二爷来了」说话之间,雪雁已经打起帘,宝玉穿着家常衣服,走了进来。 「妹妹好」宝玉含笑问好。 黛玉也忙起身让座,紫鹃忙着倒了茶来,就和雪雁一起退了出去。 「二哥哥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走走?」黛玉笑道。 宝玉沉吟了片刻,这才道:「凤姐姐来过你这里?」 黛玉点头,宝玉嘆道:「你把王家的事情,和她说了?」 「她想要和我合股做生意,这事情是瞒不了的,不如先告诉她」黛玉笑道,「难道二哥哥觉得我不该说?」 「妹妹多心了」宝玉忙道,「不是这话,凤姐姐也算是好的,可惜是个女儿身。」 黛玉没有说话,是地,王家没有个好儿撑起场面,就像薛家一样,若是宝钗是男儿,薛家也不至于走向最后的没落,紫薇公的后人,岂甘沉沦? 「王家的事情,太太知道不?」黛玉问道。 「我没敢回禀太太」宝玉嘆道,「不管怎么说,她总是我亲生目前,且年岁渐高,我担忧她受不了这等刺激。而且……」说到这里,他捧着茶盅,看着杯里面舒展的茶叶,展开一抹碧绿的绿…… 茶叶因为煎培而捲曲,黯然失色,但是,却因为沸水,再次绽放那没有来得及绽放的绿色,尽情尽兴,宛如是凤凰涅,但是----纵然因为沸水的滋润而復甦,换来的也就是那么一杯的绿,终究占不了整个春天。 「而且什么?」黛玉轻轻地笑问道。 「妹妹尽知,还问什么?」宝玉喝了一口茶,轻轻的道。 黛玉闻言,陡然回味过来,宝玉这是疑她了,当即沉下脸来道:「二哥哥什么意思?」 「我原本以为,妹妹的心是和我最近的,但现在我心照旧,可妹妹的心,我却是再也琢磨不透----妹妹到底想要什么?真的是这天下吗?」宝玉抬头,直直的看着黛玉。
第四卷-第二十二章 海外传讯 :[] / ?黛玉听了,低头不语,半晌才嘆道:「二哥哥知道我要什么,可是,二哥哥当初答应我的,为什么给了别人?」 宝玉知道她无法释怀宝钗的事情,良久才嘆道:「只是父母之命罢了,妹妹----你知道,当初我以为是你」 「罢了」黛玉摇头道,「二哥哥,也许我们无缘。」 宝玉挨着她坐下,嘆道:「不,妹妹,我不相信什么缘分,若有缘分,也该是我们两人的,而不是宝钗。妹妹放心,我此生绝对不会辜负了妹妹。」 黛玉点头,忙着岔开话题问道:「云妹妹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正在准备呢」宝玉嘆道,「你也知道,我从来没有管过这些事情,那里能够上手了?家里如今已经被我整得人仰马翻的。」 黛玉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二哥哥,本来我是不该问的,这是----」 「妹妹又什么话明说就是,我们难道还是别人?」宝玉拉着她的手,笑道。 黛玉忙着缓缓的抽回手来,讪讪笑道:「早些时候听的说,家里开支大不如前,甚至有偷着典当的事情,连着老太太的东西都偷了出来?」 宝玉皱眉,低声道:「不当家的时候我也搞不清楚,原本凤姐姐管家的时候,闹得忒不像话了,外面放印钱,家里苛刻下人奴才,家下人都有抱怨的。凡有钱从她手里过。就得剥一张皮儿。开始我还不明白,为什么家里的钱每况日下,后来才知道,原来……」 说到这里。宝玉陡然打住,毕竟涉及到母亲地丑事,传扬出去。着实不雅。 「她为太太谋钱?」黛玉见他不说,心中也是明白的。嘆道,「这也罢了,终究不是她自己花费了。..::::::::..」 「她自己用的也不少」宝玉皱眉道,「但是,她管家实在有一套,这么大一户人家,上上下下三四百口人,她居然理得头头的道地。若不是因为太太和甄家,她也犯不着如此。」 提到甄家,黛玉冷冷一笑。那甄士谦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妹妹怎么了?」宝玉问道。 「没什么,只是先父因他而死,如今----他却活得逍遥自在,我想着心里就不痛快。」黛玉冷笑道。 「嗯……对了」宝玉道,「还有一事,你恐怕不知道,甄老爷有个弟弟,早些年由于关系不好。就搬了出去居住,这个甄二老爷,仅仅只有一个女儿,小名唤作英莲的,如今也在我们家,你可知道是谁?」 「这也瞒不了我的,可是香菱?我就瞧着----那丫头生得好体面模样儿,看其说话。似乎有些来歷。断然不想小家小户人家地孩。」黛玉早知道香菱的来歷,提到香菱。不仅想起薛姨妈,皱眉问道,「姨妈可好?」 「什么好不好地,不过是挨日罢了」宝玉嘆道,「只是老太太的身体,让我着实担忧。」 「你担忧什么?」黛玉笑道,「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难道还能够短了什么不成?」 「不是担忧这个太太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老太太有什么不自在了,这日可如何过?」宝玉嘆息,最近这些日,外面王家闹腾得也够烦心的,不过,闹…… 闹完了,也就罢了 黛玉见他如此,也是黯然,想着他和正牌林黛玉在园里住着的时候,何曾为这些事情操过半点心?闲暇之日,不过是吟诗作画,观花游水,甚至和小丫头们调弄脂粉,日过得恣意之极,如今却不得不为琐事操心。::-**:: 「妹妹」突然宝玉拉着她的手道,「等着京城事了,我们去江南好不好?找一处园林,只带几房下人去,过我们地日去,不用理会这些烦心事?」 黛玉那个「好」字,差点就脱口而出,是的,这正是她想要的日,找一处园林,未必就要什么拙政园、狮林的,不用大,哪怕是田园归隐,笑傲山林,游山玩水,何等自在?有清风明月为伴,高山仰止,人生若果能够如此,又有何求? 但是,京城之事,何时能了?有些人註定就是不得平庸的,比如宝玉,既然背负着家族的使命,他那里能够归隐田园? 「等着了了再说」黛玉苦笑道。 「妹妹不信我?」宝玉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低声问道。 「哪里」黛玉不无尴尬的笑笑,并非不信,而是不能…… 「你想过没有,宝姐姐怎么办?」突然,黛玉问道。 宝玉一听,心中不乐,但又无奈,宝钗----只要有母亲在一日,他就不能休了,但是不休宝钗,他又如何迎娶黛玉,不能娶她,还谈什么别的?江南?田园……清风明月,终究是自己地一番痴想妄念。 「二哥哥」黛玉见他痴痴的,忙着推到道,「你怎么了?莫非是想着宝姐姐了?」 「你……你还说?」宝玉听了,跺足嗳道,「人家心里不自在,你还打?说什么金玉良缘,我可是连玉都没有了」 黛玉见他着急,忙着笑道:「罢了,算我失言,你别着恼」 「我恼谁也不会恼妹妹的,你啊,就是不放心我」宝玉说着,再次在她身边坐下。 黛玉又道:「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宝玉一呆,不明白她刚才还问什么来着,自见着她,他心里眼里都是她的一颦一笑,哪里还在乎别的? 「家里银钱是不是真的很为难?」黛玉问道。 「还可以维持的」宝玉道,「若是不够使地,我自然来向妹妹借」 「我呸」黛玉轻轻地啐了一口,骂道,「谁要借你了?」 宝玉见她娇嗔满面,心中喜欢,情不自禁的便伸手去摸她地脸,黛玉忙着闪开,道:「作死了,又动手动脚的,你都娶了亲的人了,还不知道个礼,也不避讳?」 宝玉又是着急,又是笑 却说两人正说笑间,突然紫鹃急急进来,回道:「二爷,老太太打法人来找你,说有急事。」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黛玉不解的问道。 宝玉也是皱眉,心中不舍黛玉,但还是起身道:「妹妹且歇着,我回去看看」 黛玉点头,起身亲自送他出门,这才懒懒的转身回来,紫鹃扶着她笑问道:「姑娘,我看着二爷的一颗心,可还在姑娘身上啊?」 「那又如何了?」黛玉轻轻的啐了她一口,笑道,「小蹄,你的心事我也是知道的。」 「姑娘又打我」紫鹃闻言,不仅红了脸。 「可知道是什么事情?」黛玉问道,「这么急着来找人?」 「好像听得说是与三姑娘有关」紫鹃皱眉道,「姑娘若是想要知道,我去打探打探?」 「三妹妹?」黛玉也蹙眉,她不是封为郡主,前往海朝和亲,怎么又出事了? 紫鹃点头,黛玉道:「既然如此,你去他们府里问问,若是有事,我在过去不迟。」 「也好」紫鹃答应着,唤来雪雁侍候黛玉,自己却往贾府里去。 宝玉急急回去,刚到贾母正房,就听得王夫人急促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宝玉忙着进去,只见王夫人、邢夫人、尤氏、李纨都在,贾母歪在炕上,只见跟随探春前往海朝的贾蔷衣衫破乱,面目浮肿,宛如乞儿,跪伏在门槛外 宝玉在贾母身边坐下,问道:「蔷儿,你不是陪着三妹妹去了海朝,这是怎么了?你也弄成这副德行?」 「回禀二叔」贾蔷脸色苍白,跪在地上回道,「是的我们大队人马都是走旱路,一路行去到都是平安无事,晚上都是在馆驿歇息。但是,到了我朝和海朝边界,海朝并没有派遣人过来接三姑娘,因此,只能暂时在馆驿住下,只是那边远小镇,平日里盗匪四起,馆驿实在破旧不堪,也没有个人侍候的,冷大人遣人送信给海朝,意图让他们派遣人过来接三姑娘。 但是,信送出去十多天,都没有个消息,因此只能暂且住下,不料那天晚上,天阴沉沉的,半夜里外面只听得叫嚷起来,我起来一看,只见四处都是明晃晃的火把,一群人提到刀杀了进来----」 宝玉急问道:「后来怎么样?」 贾母听了,也不仅坐了起来。 「我吓得不得了,躲在了炕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得外面没有声音了,才敢出来略看了看,二叔,真的好恐怖……」贾蔷说到这里,脸色苍白,全身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晚晴本月保证稳定更新,那啥……月初,有粉红月票的,支持晚晴一张,晚晴拜谢中
第四卷-第二十三章 潇湘馆私情悟缘分 :[] / ?宝玉听到这里,心中隐隐知道不妙,忙着问道:「到底怎么了?」 贾蔷颤抖来一下,爬在地上磕头道:「血……四处都是血,都是尸体,所有的人都死了,包括三叔。」 宝玉明白,他口中的三叔指的是贾环,但更是担忧探春,问道:「三姑娘」 「我四处找了找,想要把三姑娘的遗体埋了,但是----没有找到三姑娘,只怕我们家三姑娘生得漂亮,被那些匪徒抓去了,另外,也没有找到那个冷大人的遗体。」贾蔷磕头道,「我在外面躲了几天,四处打听三姑娘和冷大人的消息,只是一点信息皆无,边境实在太乱,四处都是土匪抢东西……」 宝玉听了心中难受,想着探春那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落在匪徒手中,以她的性,断然是不会委屈求全的。 「三叔的遗体,我就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埋了,实在是路途遥远,而且,侄儿身上也没有银钱,也不怕老太太、太太、二叔笑话,这一路我都是讨饭回来的」贾蔷再次磕头道。 「我知道了」宝玉听得探春噩耗,知道这等事情责怪他不得,能够活着回来,已经是不错。 「你快去歇歇」宝玉无力的靠在椅上。 「是多谢二叔」贾蔷忙着磕头,站起来向外走去。等着贾蔷去了,王夫人不仅垂泪,邢夫人也开始擦着眼睛,贾母「嗯」一声,嘆道:「我们家的三丫头,算是好的,不料居然落得如此下场。老天爷啊……真是不开眼」说着,不仅大哭起来。 宝玉虽然心中伤悲,无奈只能强行忍住,好生劝解了贾母一回,有劝王夫人。(&&&&)这里李纨尤氏,也劝说王夫人和邢夫人。众人有坐了一回。都感觉寂然无味,邢夫人藉口告辞出去,这里王夫人也出去,回到房里,即刻遣小厮去请了贾政来,如此这般的说了一回。 贾政听了,也是伤悲,想想又是无奈,只能以儿女之术。纯属天命,强求不得等于自慰。 这里众人去了,宝玉又好生安慰贾母一番,出了正房,信步向着外面走去,不知不觉间,就走到大观园门口。 由于心中烦闷,加上正值初夏,园中景致逸人。便于进去散散心,让跟随的小厮们自行散了,也不叫人,独一人进入园内。 走的几步,只见前面阴阴翠翠,却是潇湘馆到了,黛玉虽然不在园里住着,但潇湘馆却也一样天天有人打扫,加上竹梧桐都长了起来。比先前更添深邃,宝玉顺着漫出的一条羊肠小道,缓步走了进去,刚刚到了潇湘馆门前,隐约听得似乎有人说话。宝玉倒是呆住,心中暗道:「林妹妹搬出去后,我特意嘱咐不准闲杂人等来此,这人却是谁,跑来这里说话?」 一边想着,一边便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向里一看,顿时大怒----黛玉房间已经照旧,如同她原本居住一样,床帐铺盖一应俱全,只见宝钗懒懒的歪在床上,而刑岫烟却坐在平日里黛玉常坐的一张椅上。 宝玉正欲进去,转念一想,宝钗倒是罢了。但是自己进去。只怕羞恼了岫烟,倒是不妥。便蹲下身来,听他们说什么。 「到底是姐姐,居然想到这么一个清净所在。」岫烟的声音传了出来。 里面,宝钗道:「这也罢了,这地方自从林姑娘搬了出去,就一直空着,虽然一切照旧,也有人天天打扫,但毕竟冷清多了」 「毕竟没人住着,那里比先前啊?」岫烟嘆道,「如今这园内,越冷清了,我虽然在二姐姐房里住着,大奶奶还住着稻香村,云妹妹住了姐姐的蘅芜院,但是,到底是冷清不少,不比先前热闹啊」 「你巴巴的找我来,总不会就是说这个?」宝钗笑问道。^^.--^^ 「倒也不是」岫烟见问,低头不语,半晌才红了脸,道,「你知道地,如今北静王府已经准备下聘了,大太太也打量着要把我接出去住。但是……我和他,毕竟先有婚约,无奈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我实在无奈,想着求求姐姐,能不能通融通融,容我和他见上一面?」 宝钗一呆,她还正是纳闷,岫烟好好的找她做什么,原来是为着此事? 「见一面倒是不难」宝钗低声道,「只是,你还见他做什么?」 「我要亲口问问他……」岫烟红了脸,低头默默抚弄裙带。 「他被我嫂痴缠住,也是不得已,你的谅解,再说----退亲的看是你们家」宝钗又道,「我们家如今这个样,别说娶亲了,穷得好待讨饭。」 「琴妹妹怎么样了?」岫烟道,「她不是进宫了,一旦受宠,封了娘娘,姐姐也就有出头的日了。如今宝哥哥虽然不待见你,不过是因为外面的一些事情,我瞧着他原本还是好的。」 宝玉听得他们私下讨论自己,心中好没意思,但又不便走开,只能继续听下去。 宝钗冷了,冷笑道:「他心里念念不忘的,只有他林妹妹,哪里有我了?」 岫烟忙着安慰道:「姐姐也别太自废了,宝哥哥心里一时割捨不下,也是有的但等着姐姐将来有了他地孩,何愁这些?再说了,太太常说,年轻夫妻,哪里能够没有脾性的,不合的多了姐姐瞧瞧二姐姐和二姐夫,原本是何等模样,如今好得蜜里调油了,上次去她家,你也见着他,二姐夫恨不得不知道要如何奉承她才好呢。」 宝钗想起迎春,心中也是纳罕,孙绍祖原本那个样,自从去江南走了一遭回来,整个人似乎都变了,和迎春恩爱异常。而且,孙绍祖和晴瑶别院里面的那位,也走得很是近乎。 「你说的也是理,罢了,我现在就是讨人嫌的挨日而已。我帮你遣人送信给蝌兄弟倒是没什么,只是他见不见你,却是难说。再说了,这等事情,可得做得机密,否则……让太太知道了,你可怎么活?」宝钗道。 岫烟想了想,低声道:「若是他愿意,就在栊翠庵,潇湘馆虽然够清幽的,但毕竟有人来往栊翠庵并非是我们家的基业,自皇贵妃娘娘搬出去后,如今就剩下两个老尼打扫房舍罢了,而且,栊翠庵外面有门可以直通,进出都是方便」 宝钗点头:「你想的倒是很周到,想来早就谋算好了地?」 「我……」岫烟低头不语。 「你也太痴了,何苦呢?」宝钗嘆道,「天下男人,大都是薄情之人,但愿我那兄弟,莫要辜负了你」 「不辜负又如何了?我们终究是有缘无份」岫烟嘆道。 宝玉在外面听得这句「有缘无份」,顿时痴了半晌,想起自己和黛玉,难道说也是如此? 听得她们继续说话,他忙着蹑手蹑脚的出去,离了潇湘馆,顺着那水流,一路走去,只见无数嫩荷从水里冒了出来,又有蜻蜓在水面上嬉戏,那些鸳鸯、鹭鸶等水鸟,更是在水中恣意戏水,甚是有,不仅看住,听了半晌,无精打采的向着藕香榭走去。 眼见藕香榭一切如旧,却是物是人非,想起探春,原本是想要解闷的,如今却是更添烦闷,过了藕香榭,远远的看去只见一带青松翠柏,几只松鹤在树下嬉戏,这才省起,那里就是栊翠庵,当即顺步向着栊翠庵走去。 「二爷,你怎么来了这里?」还未到栊翠庵,就见着春燕和四儿急急的走来,叫道,「老太太不自在呢,叫二爷,我们四处找,哪知道二爷来了园里」 「老太太怎么了?」宝玉听了,心中一惊,忙着问道。 「刚才听得我们三姑娘的信息,大概是老年人,心里就不自在,刚才鸳鸯姐姐来说,老太太气色很不好,找二爷过去看看」春燕忙着道。 「我这就去」宝玉闻言,也是急了,忙着随着春燕、四儿急急的出了园,赶往贾母正房。 原来,宝玉去后,贾母想着探春生死下落不明,从此只怕再不得一见,毕竟是上了年纪的,加上太过操劳,最近这些日接连好些事情,也没有能够好好静养,不免就有些不自在起来,只是懒懒地歪在炕上。 鸳鸯见她气色着实不好,唯恐老年人有事,忙着就找宝玉。 汗,晚晴继续厚颜拉月票,诸位大大赏一张
第四卷-第二十四章 贾母抱病 :[] / ?宝玉忙忙的再次赶到贾母上房,眼见贾母歪在炕上,神色甚是不对劲,忍不住低声叫道:「老太太……老太太……」 叫了数声,贾母才略略睁开眼睛,看了看宝玉,不仅嘆气。宝玉扶着她起来,低声问道:「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老了……终究是要去的。」贾母说着,眼中却是滚下泪来。 宝玉心中甚是难过,但依然强笑道:「老太太好好的,怎么说这等丧气的话?」 「鸳鸯,你们出去」贾母眼见众丫头都在,吩咐道。 「是」鸳鸯忙着答应着,出去了,这里贾母靠在宝玉身上,低声道:「宝玉,我是不中用了,我也是八十多岁的人了,也该去了,只是----我实在放心不下啊。」 宝玉无语,眼中也滚下来泪了。 贾母又道:「我伸腿去了,你怎么办?你妹妹怎么办?你虽然样样都是好的,但吃亏在于太年轻了,你今年二十了?」 「是的」宝玉忙着答道,「老太太疼宝玉,就的在撑两年。」 「我也想要撑下去,但最近几日,总是感觉神思恍惚的,大概离大限之日不远了,湘云的事情,你赶着办了,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贾母又道。::-**:: 「宝玉明白」宝玉忙着答道。「我还有些东西,是给你林妹妹的」贾母又道,「等着我去了。我的一些贴己,你就给你妹妹送去,她虽然有钱,但有些东西未必是钱买得到地。」 宝玉听得她如此说法,那泪珠儿更是不止。 「宝丫头你可准备怎么处?」突然。贾母问道。 「我也不知道」宝玉听得她提到这里。摇头道,宝钗之事,着实让他为难不已,若是别家女孩,大不了休了罢了,可是宝钗却是王夫人嫡亲的侄女,说什么王夫人也不会同意他休了宝钗。 再说了,素来王夫人都不待见黛玉的。若是想要娶她进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初娶她的时候,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办理,所以,如今倒也不是没有法」贾母淡淡地笑道,「等着我和你母亲说,不愁她不依,只是----陛下那里可怎么办?还有,我原先看着,你妹妹的心倒是在你身上。如今却是难说的紧。」 宝玉想了想,低声道:「我试探过妹妹几次,她……」说到这里,陡然住口。 贾母笑道:「傻孩,你的心思谁不知道,还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我的玉在妹妹身上,她一直没有还我」宝玉道。..::::::::.. 贾母听了,点头一笑,便不再说什么,半晌才道:「你的事情。你自己得去挣,挣你妹妹,挣天下」说到最后三个字,贾母原本已经昏庸的眸里,陡然射出一道精芒,似乎整个屋都亮了一下。 「是」宝玉心中一惊,「老太太大可放心。」 「有你这么一句话,我也可以放心去了」贾母长嘆。「可惜你三妹妹」 提到探春。宝玉心中也是不愉,只有嘆气地份。 「老太太。大夫来了」外面,鸳鸯隔着帘高声回禀道。 宝玉忙着接了出去,外面众丫头老婆忙着先进来侍候,放下帘幔,宝玉迎了大夫进来,大夫诊了一回脉,宝玉让出去待茶,顺便问道:「老太太此症,可兇险不?」 那大夫乃是常在荣宁二府行走的,自然明白,拈鬚笑道:「老太太这把年纪了,宝二爷还问这些做什么?」 说着,开了个药方,收了马钱,告辞去了。这里宝玉看了药方,不过是老年人凝神静养之药,并无他症,略略放心 一时间,众人都知道贾母病了,王夫人、邢夫人、李纨、尤氏等等都过来问候,赖大家的至黄昏时分,会同林之孝家的等人,一起进来探视。 贾母只是歪在炕上,懒怠进饮食。 第二天,黛玉知道,也忙着过来问候探视一番,眼见贾母懒懒的,不似往日,便退了出来,倒旁边耳房找鸳鸯、琥珀等人,询问探春的信息。 得知探春被强人掠去,生死下落不明,也是悲戚。一时宝玉过来,两人说了几句闲话,宝玉就藉口道:「妹妹有好几日没有过来了,如今潇湘馆的几株竹长得甚好,妹妹不过去瞧瞧?」 黛玉听得他话里另有玄机,忙着笑道:「正是呢,多日不来,连着园里的路经都不熟悉了,倒要二哥哥指引指引。」 「如此,请」宝玉道。 黛玉点头,两人一经向大观园走去,等着到了潇湘馆,宝玉把黛玉请到一处背人的树荫下,低声把昨天在潇湘馆听得的谈话,一一告诉黛玉,却瞒了宝钗等人对她地议论。 「这话可还有别人知道?」黛玉正色问道。 宝玉摇头道:「我也犯不着如此饶舌,告诉别人做什么?」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黛玉咬着手帕,轻轻笑道。 「我有事从来都不瞒妹妹的」宝玉嘆道,「老太太这次,只怕很不好」 「老年人……」黛玉嘆了口气,低声道,「老太太也是八十多岁的人了。」 「老太太催着办了云妹妹的婚礼」突然,宝玉低声道,「你也知道,自从凤姐姐去后,如今家里诸多不便,云妹妹的婚礼大嫂又不便管,那边珍大嫂事情也多,太太的打着撒手,妹妹----能不能过来帮我照料几日?」 「这个----」黛玉怔住,半晌才道,「你也知道,我并非你们家的人,就算有事,也不该我管。」 事实上,论名分,此事理应交给宝钗协助办理,但是----如今贾府上上下下,谁都知道,宝玉从来都是不待见宝钗的。 「倒不是我推脱,伦理---我和二哥哥一起长大,自幼在一起厮混惯了的,二哥哥如今有事託付与我,我实在不便打撒手推辞,可是二哥哥你想想,这事情妥不妥?」黛玉摇头道。 未知宝玉如何回答,且听下回分解 今天二更了,晚晴厚颜伸手要女频粉红月票,诸位看官大大别吝啬赏一张 主站过来的读者,点击「女频作品」那个封面小红花,就可以转到女频页面,然后只要点击「女频粉红票」,就可以投票,晚晴拜谢中
第四卷-第二十五章 史湘云出成大礼(1) :[] / ?宝玉听了,嘆道:「除了太太,别人倒也罢了,不如这么着?」说着,宝玉低声在黛玉耳畔说了几句。 黛玉笑了笑,道:「如此倒是委屈了舅舅,罢了,既然二哥哥执意要求如此,我要是再推辞,倒显得生分了。」 宝玉听得她如此说法,心中大喜,忙着道:「多谢妹妹」说着忙着深深的作揖下去。 黛玉笑着还礼,两人正欲再说闲话,不料转过假山,远远的看去,只见湘云依靠在栏杆处呆。 「她倒是悠闲得很」黛玉笑道。 「等着妹妹将来大婚,让她帮你料理。」宝玉信口说道。 黛玉红了脸,只是笑笑,道:「我过去闹她」说着,轻轻的提着裙摆,爬山涉水的只到湘云面前。 湘云见着黛玉,倒是高兴,忙着道:「你怎么有空来园里逛逛?」随即见着宝玉也在,笑道,「二哥哥今日闲着,没出去?」 「我倒是想要出去逛逛呢」宝玉拍手笑道,「只是耽搁了云妹妹的喜事,我哪里担当得起?」 湘云一笑,站起来拉着黛玉就走,宝玉也是笑笑,不便再跟过去,湘云拉着黛玉到蘅芜院内坐下,笑问道:「你怎么有空过来走走?」 「我闲着有什么事情了,又不用做新娘?」黛玉取笑道,倒是天天闲着呢」 湘云羞红了脸,伸手胳肢黛玉,骂道:「你就耍贫嘴」 黛玉忙着笑着躲开,这才问道:「怎么这么着急。-开始不是说先定在再说?」 湘云闻言,略一皱眉,半晌才道:「是太太的注意,说是老太太年事高了,若是有个喜事,沖沖也的好的。再说了。这等事情那里容我一个女孩说话做主的?二哥哥也一样打法人去通知了我婶娘,她却是打撒手,什么都不问。」 黛玉闻言,冷笑道:「你婶娘倒也不用提她,她要正经管。才叫人心烦呢太太地话倒也不错,老太太年事已高。看着可不怎么好」 湘云拉着黛玉。两人在抄手栏杆处坐下,低声问道:「林姐姐,你看老太太这次如何?」 「老太太没什么病,不过是年纪大了」黛玉苦笑道,「你也不想想,老太太已经是八十多岁的人了,加上心里有点不自在,自然就撑不住了,不过--- 「不过什么?」湘云问道。..::::::::.. 黛玉摇头不语。王夫人的话不错。若是有点喜事,让老人家高兴一下也是好的。不过倒了贾母这个年龄,大喜大悲,可都不宜。 「没什么,等着瞧」黛玉道,「告诉你一个笑话儿,刚才你二哥哥,好好的请我来园里,让我帮你打点婚事我想着我自己还是一个没有出,没人要是女孩,如何懂得打点婚事了?」 湘云听了,也是笑了起来,道:「林姐姐,我说了你可别恼,二哥哥的一颗心,可都在你身上宝姐姐是白操了一世地心了」 黛玉听得她提到宝钗,便不言语,只是笑笑,又道:「云儿出,可要什么东西?若我有地,也好送来?」 「要什么呢?」湘云嘆道,「这里都准备得妥妥噹噹的,老太太还给了很多东西我,倒是不要什么了。」 「我也没什么东西送你,只是宫里贵妃娘娘赏了一些衣服饰的,你若是不嫌弃,我就送一些过来。」黛玉笑道,如今她那晴瑶别院内,光是她的衣服,只怕就有几百套的,饰就更加不用说了,什么稀奇古怪名贵地都有,哪里用得了这么多? 湘云和保龄侯夫人闹翻后,来贾府几乎是一无所有,贾母、王夫人虽然多有筹备,但毕竟有限,黛玉明着、暗着问过宝玉几次关于贾府银钱出入的问题,但宝玉都是支支吾吾地,不肯直说,她就明白这其中恐怕真地另有隐情。 如今偌大的贾府,开支依然如故,丝毫也没稍微删减一些,王夫人和凤姐这些年当家,恨不得把贾府的一些家资全部搬走了事,给湘云的自然更是少了别的倒也罢了,女孩的衣服饰若是少了,怕是惹人笑话,湘云素来也是要强的,柳湘莲虽然出生世家,无奈祖业早就败光。虽然黛玉知道他和宝玉的一些私事,但是,只怕那些银钱,他也动不得一分儿。 「林姐姐要是说这话,就嫌生分了」湘云忙道,「难道我就是那不知道好歹的人?姐姐也是怜惜我没个父母姐妹地照看……」说到这里,湘云不由又是伤心起来。 黛玉忙道:「罢了,倒是我地不是了」一边又劝止了一番。两人岔开话题,说了几句闲话,黛玉告辞去了,刚刚回到晴瑶别院,就有门上小厮来回---贾府政老爷求救。 黛玉忙着接了出来,两人到房,免不了黛玉又是一番礼让,果然,贾政来此,不过是受了宝玉委託,找黛玉过去帮忙料理几天家事,黛玉已经答应下宝玉,自然也就谦逊一番,半推半就的应下了。 第二天一早,宝玉就打法人过来接了黛玉过去,贾府众管家娘们虽然难缠,但宝玉自从管家开始,精明处比凤姐儿不知道胜了多少倍,加上赏罚分明,从来不问脸面情儿,因此众人都怕他,如今见请了黛玉过来帮忙料理,有是贾政亲自出面去请地,哪里还刁难的? 再说了,都是两府里使老了的人,谁不知道家里的那些事情?谁不知道宝玉的心事?加上老太太又宠着黛玉,更是有一些势利的,巴不得黛玉过来,有个机会巴结讨好。 因此,黛玉虽然从来没有管过这样的事情,不过,有着前世的经验,加上又没有人敢刁难,倒也不觉得为难。 封推期间,晚晴厚颜伸手要女频粉红月票,诸位看官大大别吝啬赏一张 主站过来的读者,点击「女频作品」那个封面小红花,就可以转到女频页面,然后只要点击「女频粉红票」,就可以投票,晚晴拜谢中
第四卷-第二十六章 史湘云出成大礼(2) :[] / ?黛玉在贾府忙乱了几天,王夫人请人看了日,说是五月初二就是黄道吉日,于是便把湘云的好日定在这么一天。 一大早的,黛玉忙着过来忙湘云收拾了,其中诸多热闹,自然不同寻常,贾母也是高兴,到了吉时,请得贾母上座,喜娘扶着湘云,给贾母磕头,过后又叩拜了王夫人等人,上轿去了 由于柳湘莲家也没个主持正事的,宝玉一早过去料理,湘云上轿去后,那边就有人打法人过来请黛玉等过去喝喜酒,热闹热闹黛玉眼见史湘云出,虽然知道柳湘莲和宝玉的一些私事,但是,毕竟那柳湘莲人品模样,都是绝顶好的,心中也替湘云喜欢,因此都是高兴的,带着雪雁、紫鹃坐轿前往柳家。 只看着湘云拜了,喜娘扶着从进洞房,宝玉和冯紫英、蒋玉函等人,平日都和柳湘莲交好,如今一併过来道贺,拉着柳湘莲灌酒。黛玉扶着紫鹃,自出去坐车回去,到了外面,深深的吸了口气,湘云算是落了个好结局,不仅又想起探春来。 湘云和探春都是同岁,她去比两人要大上一岁,如今湘云都出了,她却依然待字闺中,不知何日才是个头。 宝玉虽然一心所属,可是---宝钗怎么办?而且,赵裕那边又如何交代?赵裕对她也算是好的,无奈却是帝皇身份,加上又有妙玉在前…… 想到这里,黛玉嘆气,前世是恐龙乏人问津,这辈拥有了绝世姿容。^^.--^^稀世俊美,可换来的,还是徘徊…… 「姑娘怎么了?」紫鹃笑问道,「今天是云姑娘的好日,姑娘却什么不开心?」 黛玉笑道:「小蹄胡说八道,我哪里不开心了?」 「姑娘还说呢」紫鹃笑道,「我自幼服侍姑娘。姑娘的心事难道还瞒得了我?」 黛玉笑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心事了?」 紫鹃笑道:「说着了,姑娘可不准恼。」 「你说就是」黛玉笑道。 「姑娘是不是看着云姑娘都有了着落,在担忧自己的终生大事?」紫鹃笑道。 雪雁闻言,也不仅抿着嘴笑了笑:「紫鹃姐姐该不是催着姑娘出了,也好找个男人去。」 「你这个烂了嘴地」紫鹃伸手就要拧雪雁,道,「你是不是想傅大人了,所以也盼着姑娘早日出?」 「你胡说」雪雁闻言。羞得满脸通红,躲在黛玉身后。不敢说话。 「好了好了。别吵了」黛玉忙着将两人拉开,笑道,「这可是在马车上,别尽着胡说八道的,让外面赶车的小厮们听见,成何体统?」 两人听说,这才坐了,不在说笑打闹,雪雁伸手挑起旁边的车帘一条缝隙儿。(&&&&)向外面看着。突然低声道:「姑娘你瞧这好像是宝姑娘的车,怎么在这里?」 黛玉闻言好奇。忙着探头看了看,果然宝钗的车,正经过晴瑶别院,往那边去。 「奇怪」紫鹃道,「都这个时候了,她却什么地方?」 「管她做什么?」黛玉笑道,「我们且回去睡觉」 「姑娘说得是」雪雁笑道,「我还有一副海棠春睡图没有绣好呢,姑娘睡觉,我正好绣」 「什么海棠春睡图?」黛玉不解的问道。 「是……」紫鹃正欲解释,雪雁忙着道:「没什么,就是绣地海棠花。」 「小蹄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地,趁早儿告诉我,好多着呢」黛玉见雪雁拦紫鹃的话,就知道有文章,忙着问道。 雪雁只是抿着嘴笑,紫鹃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漏了嘴,怨不得我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黛玉不解的问道。 「也是上次去那边府里,宝二爷说了一声,见着江南送来的几副刺绣,扎得绝好的花儿,这还不算,其中有几张仕女图的,都是绣的古代有名地美女,比如昭、杨贵妃、飞燕等等,有真人般大小,真正好东西。这小蹄听了,就留了心,回来后就打点了素娟,量了尺寸,说是也要绣一副大的……」紫鹃解释道。 黛玉听着心中已经明白,但还是问道:「你准备绣谁?」 「自然是姑娘啊」雪雁笑道,「姑娘可比那些古代地美女好看多了,而且又是真人,我准备绣出来----如果来得及,准备绣几个故事,姑娘调鹦鹉地,春睡的、葬花的,到时候再请姑娘自己配上诗词,更是好了」 「这倒感情好」黛玉闻言,也是喜欢,忙着笑道,「回去我看看」 「本来想要给姑娘一个惊喜的,不料我在烂嘴巴,说漏了……」雪雁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拍了自己一巴掌。 黛玉将她搂住,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模样儿。」 三人说笑间,已经到了晴瑶别院,小厮搬来凳,里面的女人丫头出来,扶着黛玉下车,自回自己屋去。 黛玉一叠连声的催促雪雁,赶紧拿来看看,雪雁也是高兴,忙着取了出来,黛玉看时,果然,「调鹦图」已经绣好了,几杆翠竹,阴阴玉润,黛玉坐在茜纱窗内,鹦鹉就挂在月洞窗前。 从黛玉身上的衣着,到鹦鹉的翎毛,没一处不是纤细之极,十分逼真。 「这个好看」黛玉笑道,「只不过把我绣得太美了。」 「我就是感觉,绣不出姑娘地神韵,还怕姑娘生气呢。」雪雁笑道,「如今咱们这里人多,我也没什么事情,闲着闷,正好弄这个……姑娘看看这个」她一边说着,一边展开另一幅。 黛玉看时,海棠已经绣好,人物不过才有个轮廓,依稀是美人春睡地模样。黛玉笑道:「这个可不能拿出去给人瞧」 「自然的,这是给姑娘自己留着地,哪里能够给人瞧了?」紫鹃笑道,「我们又不用学那些绣娘挣钱,不过是雪雁这小蹄闷着无聊罢了」 雪雁轻轻的啐了紫鹃一口,展开棚,坐下来继续绣,紫鹃倒了茶过来,忍不住又道:「姑娘,你说----宝姑娘今儿出去,到底是去什么地方呢?」 雪雁突然笑道:「说不准是宝二爷不待见她,她偷偷的……」 「别尽着胡说八道」黛玉忙着喝斥雪雁道,心中却是一动,隐隐已经猜到宝钗出来的缘故,心中暗道,「今天倒还真是个好时候」 今天第二更,晚晴继续厚颜伸手要女频粉红月票,诸位看官大大别吝啬赏一张 主站过来的读者,点击「女频作品」那个封面小红花,就可以转到女频页面,然后只要点击「女频粉红票」,就可以投票,晚晴拜谢中
第四卷-第二十七章 栊翠庵禅房动春心(1) :[] / ?却说薛家没落后,邢夫人就问了刑忠的意思,退了刑岫烟和薛蝌的婚事。那刑忠夫妇本来就是酒糟透了,贪富嫌贫,薛家出了事,他们心中就有些疙瘩,想着错配了女儿婚事,邢夫人做主退婚,自然是好的。 后来,北静王妃来访,要定岫烟做北静王侧妃,两人如何不依的,自然是直接答应下了。 那岫烟却是和薛蝌见过一面,想着薛蝌人物模样都是极好的,因此,原本定下亲事,心中着实高兴,暗喜终生有靠,不料后来又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婚事也完了,又见北静王妃前来相看,更是不快。 无奈父母之命,又有着邢夫人在内撮合,哪里容得她说半句话? 如今眼见湘云出后,那边就要迎娶自己过门,心中着急,因此求了宝钗,想要见一见薛蝌,了了这桩心事。 宝钗筹划良久,苦于无计,那边薛蝌被夏金桂痴缠住了,这里她又被宝玉看得死死的,行动就有人知道,好不容易等着湘云出,逮到机会,她知道今天一夜,宝玉估计都不会回去,如此天赐良机,岂容错过? 当即约了岫烟,等着黄昏前后,两人就坐了车,买通栊翠庵后门的一个女尼,偷偷的进入栊翠庵内。xxxxxx 那女尼年迈昏庸,得了宝钗几两银,自然是一味听她们调遣。引着两人进入一间小小的禅房,低声道:「就在这里了,等下那位薛施主来了,女施主说两句话就散了,这里可是佛门清净之地。」 岫烟红了脸,忙着道谢,将头上的一根金钗取下来。递给女尼做谢礼。 女尼也不推迟,收下金钗,拉上门出去了。宝钗笑道:「妹妹就在这里等着,我也去了……出来你从前门走,我已经和那女尼说好了,直接去紫菱州。甚是方便,就算碰到人,也无碍的。你就说你睡不着,出来走走的」 岫烟红了脸,低了头,又答谢宝钗,随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宝钗片刻,眼见她身上穿着银红色长裙,繫着蝴蝶绦。上身是同种颜色的对襟衣服,白嫩地手腕上,只带着一只翡翠镯。越映衬得肌肤莹润。借着朦胧的烛光看过去,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辉。 乌黑的头挽了一个松松的髻,只插了一支步摇,却是更添风韵。 「姐姐今天好生漂亮」岫烟由衷的称赞道,心中暗自思忖,那黛玉自然是好地,不光模样儿是顶尖角色,加上出生大家闺秀,诗文极好。()又和宝玉一起长大。难怪宝玉念念不忘,但宝钗之美。却是另有不同。 想到这里,心中一寒,凤姐儿的话却浮上心头,这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取个天仙来,也就是这么三夜五夜地光景…… 连着宝钗这等绝色,都不受待见,何况别人?自己嫁入王府,本来就是做小,那北静王爷有着一个侧妃,将来自然还会有着第二个、第三个…… 「妹妹今儿不也特意打扮了一番?」宝钗取笑道。 岫烟身上穿着水绿色长裙,鹅黄色对襟衫,长挽起,却一样饰皆无,仅仅用新开的芍药一朵,簪在鬓上,却更添了几分娇艷。 岫烟含笑低头,宝钗笑道:「我可也算想通了,既然他不待见我,我也犯不着作践自己,当然得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妹妹且在这里等着,我可去了。」 宝钗说着告辞出去,出了栊翠庵,也不回贾府,却迳自往栊翠庵后面的一处小院落而去。 刚刚进门,里面就有人迎了上来,笑道:「宝姑娘来了?」 宝钗点头,里面几个侍女提着灯笼迎了出来,扶着宝钗进去,就听得房里一个年轻男说话的声音:「果然是绝色,抬头来我看看……」 却说宝钗离开栊翠庵,就剩下岫烟一人在禅房内,忍不住就紧张起来,一颗心不由自主的砰砰乱跳,在禅房里走来走去,耳畔隐约听得外面似乎有梆响,又似乎是栊翠庵地钟声、女尼晚课的念经声。只是那经文似乎一点也没有能够抚平她心中的烦躁,倒是更添了三分,抬头看过去,禅房布置简陋之极,一张土坑上铺着竹蓆,上面挂着一副旧画,却是观音大师。一袭白衣,手持羊脂净瓶,人物丰满圆润,观音大师那慈悲和蔼地目光,似乎就注视在她身上。 岫烟双手合十,叩拜道:「菩萨啊……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地观世音菩萨啊,救救弟,我该怎么办?」 突然,禅房的门「吱呀」一声响,倒惊得岫烟差点跳了起来,忙着转身看时,只见薛蝌穿着宝蓝色的长袍,靠在门扉上。 两人相见,一时却都痴痴的呆住,心中虽然有千言万语,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过了良久,薛蝌才算回过神来,忙着作揖道:「姑娘好」 岫烟也盈盈还礼,那脸却是更加红了,嘴唇动了动,想要问个好,说句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人再次呆住,毕竟薛蝌有些见识,走进几步,嘆道:「姑娘这又是何苦?我乃是命薄之人,无缘……」说到此处,他也哽咽不语。 岫烟眼中早就滚下泪来,抬头,透过水雾朦胧的泪眼,看着薛蝌,低声道:「得你这句话,我纵然死了也心甘情愿……」 「好妹妹----」薛蝌再也忍不住,陡然一把将她抱住,用力搂紧在怀里,嘆道,「造化弄人,妹妹勿要伤心,现蝌只盼着妹妹有个好归宿,也令我安心……」 岫烟哭道:「你说这话,岂不是安心咒我?」 晚上还有更新,晚晴继续厚颜伸手要女频粉红月票,诸位看官大大别吝啬赏一张 主站过来的读者,点击「女频作品」那个封面小红花,就可以转到女频页面,然后只要点击「女频粉红票」,就可以投票,晚晴拜谢中
第四卷-第二十八章 栊翠庵禅房动春心(2) :[] / ?薛蝌嘆道:「妹妹可有什么打算?」 岫烟紧紧的抱住他,低声道:「我们走?」 「走?」薛蝌呆了呆,低声问道,「去哪里?」 「哪里不可去得?」岫烟垂泪道,「离开京城,离开这些人,我们找一处农庄归隐,从此再也不管这世上事,岂不是好?」 薛蝌听了,也是砰然心动,但陡然之间,想到在大牢内所受之屈辱,想到夏金桂的痴缠,想到妹妹进宫,至今才略有些活络,若是他走了,薛家的根基再也没有指望回復。姐姐宝钗嫁给宝玉,又不受待见,自己走了,还不知道闹到什么地方,却如何走的了? 「妹妹,我也想要走,可是现在尚有老母弱妹,却叫我如何能够弃得下?若我为着妹妹,抛了母亲妹妹,我有成什么人了?」薛蝌嘆道,「妹妹从此忘了我」 岫烟听他如此说法,知道完全不可能,唯有催泪,还不知道说什么好…… 薛蝌心中何尝捨得,也抱着她流泪,正是相对无语,唯有泪千行。不料陡然门口有人喧譁,两人都是一呆,随即大惊失色,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禅房的门被人重重的一脚踩开,随即,只见邢夫人和刑忠夫妇,满脸怒容的站在当地。^^^^^^^^^^^^ 刑忠女人忙着三步两步的上前,一把拉开岫烟,对着她脸上就是一巴掌,骂道:「好啊,我养你这么大了,正经东西一样没有学好,居然学会偷汉了?」说着,忙着又要抓打薛蝌。 薛蝌忙着闪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处,只感觉全身冰冷,心中实在害怕。倒不是替自己担忧什么,委实不放心岫烟。 邢夫人看着薛蝌,又看了看岫烟。这才问道:「这是怎么说?这事情传扬出去。我这老脸往什么地方搁?」 岫烟只是呜呜咽咽的哭,却是一句话也没有,那里刑忠的女人又要抓打薛蝌,要吵嚷着要送官。 正闹着。却听得外面有人骂骂咧咧的道:「别煳涂油蒙了心的,老娘怕什么来着,又人家闺女偷汉都不怕,我怕什么了?」 说话之间,夏金桂已经扶着宝蝉进来。见着刑忠女人扭打薛蝌。xxxxxx原本对薛蝌的一腔怒气,全部在刑忠女人身上,当即一步抢了上去,动手就扯头,又撕衣服,骂道:「你自己养的女儿偷汉,你凭什么打人?」 这里宝蝉也忙着上去动手打人,贾府的众媳妇老婆见闹得不像话,忙着上去拉扯开来。邢夫人在禅房里坐了。喝止住众人,问着岫烟道:「你们两个倒是说说。这事情如何处?行这等没脸面的事情?」 那刑忠的女人坐在地上,放声大哭道:「我女儿自幼知达理地,一直好好在家,一定是在无赖逗引她出来的,他在家就和寡嫂勾搭不清,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还不拿绳捆了,送他见官,问个调戏良家妇女之罪?」 那夏金桂听得如此诋毁她,岂是绕人的,当即就跳起来怒道:「好啊你自己女儿行这等没脸面地事情,居然说人家逗引她?她但凡是好地,就应该守礼懂规矩,这等时候不在就在家里歇息,却跑这里来,做什么来着?哈……你们倒是说说,做什么来着了?」一边说着,一边就掐腰大骂。 那刑忠女人如何骂得过她,顿时被咽得无语,更恨岫烟不争气,给她丢脸,当即有打岫烟,薛蝌瞧不过,忙道:「你也别作践自己女孩,她没有错」 邢夫人冷笑道:「这么说,她没有错,倒是你错了?」 薛蝌见如此不堪,又闹了出来,倒也豁出去了,冷冷一笑道:「我也没有错,不过是我和岫烟姑娘原本有婚约,如今你家欺穷爱富,另许他门,岫烟约着我见上一面,了却前事,我们两人之间清清白白,哪里有什么没脸没面的事情了?就算见官我也不怕的。」 薛蝌虽然如此说法,但心中却是明白,岫烟现在的夫家乃是北静王,一旦真地见官,没事也闹得有事了。 「大太太,这等事情闹腾下去,只怕与岫烟姑娘清誉有损,我看还是算了,反正----大家心知肚明就罢了」夏金桂甩着洒花帕,走到岫烟面前,眼见她只是呜呜咽咽的哭,嘆道,「你也不用哭了,这等事情,强求不得的……」 岫烟眼见她脸上带着笑意,也分辨不出她到底说得是真话安慰,还是反言讽刺,一时怔住,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夏金桂附在她耳畔低声道:「他是我的,谁也抢不去……」 岫烟一听,一颗心顿时冰冷,陡然想起薛蝌刚才毫无犹豫地拒绝了她,再看看夏金桂,一时呆住,抬起头来,找着薛蝌,却现他正呆呆地看着夏金桂。 薛蝌心中甚是奇怪,今天夏金桂居然提出,就此罢了?原本他倒不怎么惧怕邢夫人如何闹腾,毕竟这事情关系到岫烟的清誉问题,如今距离北静王府迎娶的日越来越近,想来她也不想闹出来大家没脸,还白白的得罪北静王。 但薛蝌对夏金桂着实忌惮,这女人没有不敢做的事情,心中甚是不解,她今儿怎么如此好说话了?心中又想不明白,这等机密事情,他们是怎么都知道的?因此楞楞的看着夏金桂,却不料岫烟却误会了他的意思。 两更,虽然晚了点,但总算更新了,诸位看官大大,赏晚晴几张粉红月票好不容易上榜了,也让我挂个尾巴不要掉哦 主站过来的读者,点击「女频作品」那个封面小红花,就可以转到女频页面,然后只要点击「女频粉红票」,就可以投票,晚晴拜谢中
第四卷-第二十九章 情里情斩情归大空 :[] / ?岫烟眼见母亲使泼哭闹不止,薛蝌也没什么话,甚至更加可笑的是,连着薛蟠只寡妇女人夏金桂也而皇之的出来闹事,心中悲痛,回想刚才薛蝌毫无情分的拒绝自己,细细想来,好无味,居然是自己一厢痴念。 如此一想,勐抬头看到墙壁上挂着的白衣观音大士,依然含笑注视,一瞬间顿时大悟彻悟,抹去脸上泪痕,淡淡的道:「你们也不用闹了,哪里有一女许两家的道理?我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许给薛,岂能够退婚另嫁他人,我成了什么人了?」 「照你这么说,你是非他不嫁了?」邢夫人冷笑道,「素来儿女婚事,都是父母做主,我皆看着你平日还好,才多管这等闲事,给你谋了个好去处,倒不料倒是好心办坏事了?」 岫烟听得她如此说法,就知道她又弄了左性,当即摇头道:「太太固然是一片好心为岫烟考虑,但可惜岫烟命薄,从此往后,岫烟就在这栊翠庵中吃斋念佛,求菩萨保佑太太、母亲和父亲长命百岁,我不修此身,也修个来世。」 「啊?」薛蝌顿时呆住,急叫道,「妹妹不可,这岂不是我的过错?」他曾经听得宝玉说,那北静王爷人品风流,模样又是绝顶好的,虽然岫烟嫁过去是做侧妃,但从此也衣食无忧,算是谋了个好去处。..::::::::.. 因此。虽然邢夫人退了婚事,他倒从来没有怨过分毫,倒是着实为着岫烟高兴,如今听得岫烟说法,竟然是要在栊翠庵出家为尼?不禁又是着急起来,忙向邢夫人道:「太太。我和刑姑娘之间清清白白,绝对没有丝毫苟且之事,太太不信我,难道还不信岫烟姑娘?」 「薛郎不用说了,我意已绝。你且去」岫烟淡淡地道,说着,也不理会众人,合十冲着自己母亲盈盈一拜,嘆道:「母亲养我一场。我也无以为报,只从此求着菩萨保佑母亲无在无奈,长命百岁。」说着,居然飘然外出,将一干众人丢下,宛如行云野鹤,飘然自在。 薛蝌呆住。做梦也没有想到最后居然落得如此下场。 夏金桂听得薛蝌刚才叫着岫烟妹妹。心中已经浸着一缸醋意,如今又见他痴痴的看着岫烟的背影呆,也不顾众人在前,脸面问题,扯着薛蝌就走。$$$$$$ 这里邢夫人和刑忠夫妇落得无,只能带着众媳妇女人回去,刑忠的女人在出来找岫烟,却是怎么也找不着。 忙着和邢夫人说了,邢夫人心中正不痛快。闻言冷笑道:「难道还会死了不成。明天总会见的。」 第二天一早,黛玉听得如此说法。不仅皱眉,心中不解,岫烟要见薛蝌一面,自然是绝顶机密之事,怎么就让邢夫人等人知道了?正自纳闷间,外面紫鹃道:「宝二爷来了。」 说话之间,宝玉穿着家常服侍,已经走了进来。 「二哥哥今儿好早。」黛玉忙笑着让座。 「闹腾了一夜,我还没睡,不是早……」宝玉苦笑道,「倒是妹妹这里清闲。」 黛玉听得他如此说法,就知道他有事说,叫道:「倒茶来」小丫头都会意,忙着退了出去,房里就剩下他兄妹两人。 「岫烟和薛蝌的事情,不知道妹妹可听见否?」宝玉走到她身边坐下,问道。 「这等事情最是传扬得快,我哪里能够不知道?」黛玉摇头道,「只是可惜了岫烟姑娘,不知道要苦地什么样了。你家大太太本来就有点左性,加上她父母又唯财是命,儿女面上倒是平常,她做出这等事情,哪里还会待见她?」 宝玉也是跌足感慨不已,又道:「那北静王爷倒也罢了,人还可以。本来这事情就算大太太知道了,装着不知道,也就过去了,何苦呢?好好的作践自己侄女,犯得着嘛?如今先是吵嚷得阖府皆知,就算没个事情,也让人说成事了。」 「岫烟现在怎么样了?」黛玉问道。 「正要求你呢」宝玉嘆道,「昨天她晚上就没有回去,今天一早和栊翠庵的老尼一起来回我,说是要落出家,老尼倒罢了,不至于刁难她,只是栊翠庵可不比普通尼庵,乃是皇贵妃娘娘先前静养之处,我也不是我家的基业,因此我特意过来问问你的意思。」 黛玉细细地想了想,岫烟闹出这么一出,再想要嫁个好人家也确实不能,再说邢夫人的脾性两府里谁都知道,北静王府是绝对不会再要岫烟的。与其让岫烟留在家里受苦,倒不如跳出红尘外,倒也落得清净。 平日里瞧着她模样,行为端庄,断然不会是受不住寂寞的人。 但转念又想,那岫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女孩,大好年华,难道从此就伴青灯古佛? 「二哥哥地一番好意,我也明白,只是二哥哥可的问准了岫烟妹妹的意思,出家不同儿戏。」黛玉忙道。 「她连头都绞了」宝玉嘆道,「真正可惜了」 黛玉听了,也是嘆息,道:「既然如此,栊翠庵倒也罢了,留她就是。」那栊翠庵本来是妙玉的基业,妙玉去后,就一直荒芜,不过有着几个老尼在,若是有何她来主持维持下去,倒是再好不过。 「我家四妹妹,也有些痴念」宝玉又道,「还有那个芳官,早知道就不该答应珍大嫂把芳官给四妹妹使唤,如今倒好,凑到一处,天天疯疯癫癫的说些呆话。」 黛玉听了不语,半晌才道:「只是岫烟和薛蝌的事情,怎么会传扬出去?谁走了风声?」
第四卷-第三十章 因色悟空(求女频粉红月票) :[] / ?宝玉低头不语,想了想又道:「妹妹自然是不会说这个的,我也不会说,那么----除开两个当事人,还有谁来着?」 「可是……」黛玉呆住,半晌才道,「薛蝌可是她弟弟啊,闹开了,与他清誉有损,她图什么啊?」 「我隐约听得说,岫烟原本的意图是要找薛蝌和她私奔。」宝玉说到这里,脸上微微一红,同样的事情,他也曾经想要做过,只是后来,一切都成了影。 「私奔?」黛玉一惊,这岫烟也未免太过胆大,连这等事情都想得出来? 宝玉点头道:「是的估计她也是知道的,不过担忧薛蝌真的和岫烟走了,京城外面就再也没有人替她打理一二,另外,我怀疑是她把消息告诉了夏金桂,那女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夏金桂的一腔痴情,全部在薛蝌身上,岂会容得薛蝌和别的女孩有染?」 黛玉听来点头道:「既然岫烟一意要出家,我午后进宫和姐姐说一声,也就罢了」口中如此说,心中却是替岫烟可惜了,如此一个女孩,从此就得长伴青灯古佛?但转念又想,这么清心寡欲,从此跳出红尘,倒也没什么不好。 想着岫烟以前虽然贫寒,却从来没有一丝自卑的,飘然如行云野鹤,然物外,倒也是好的。^^....^^ 这么一想,倒替岫烟高兴起来,再说,栊翠庵是妙玉的基业,所有东西都是最好的。岫烟能够在栊翠庵修炼,更是绝妙。 「她也一夜没有回去」突然宝玉道。 「什么?」黛玉一惊,问道。「谁一夜没回去?」 「还能够有谁来着?」宝玉冷哼了一声,心中着实恼怒,半晌才道,「她倒是个乖角儿,自己行为不端,偏偏还把岫烟和薛蝌扯出来,闹得阖府皆知,然后,她一夜没有回去。倒是没有一个人问津了。」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黛玉心中好奇,问道,「她去了哪里?」 宝玉贴进黛玉。在他耳畔低声说了数句,黛玉陡然喝斥道:「尽着胡说八道,怎么可能?」 「我也希望是我多心了,否则----事情很麻烦,等下妹妹若是进宫去,试着打探一番?」宝玉摇头苦笑道。 「这……原来是指示我跑腿来着。」黛玉冷笑,心中着实不舒服。 「倒也不是指示妹妹跑腿,只是……」宝玉脸上讪讪的,良久才道,「虽然妹妹着恼。()我也想要找个藉口休她。可是---她真要是背着我做出什么见不得人地事情,我心里还是不好受。」 黛玉听他如此直言说出来,倒是感觉爽快利落,心中甚是高兴,点头道:「也许是你多想了「我也指望是我多想了。」宝玉笑道,说着起身,又道,「我也去了,一大早的打扰妹妹。着实罪过。岫烟姑娘就在外面,暂且在你这里安身。可使得不?」 「那还不快请进来?」黛玉听得岫烟也在,忙着叫道。 说话之间,外面小丫头果然请了岫烟进来,黛玉看时,她已经是一身缁衣打扮,见着黛玉,双手合十道:「求施主慈悲。」 「罢了」黛玉忙着迎了上去,拉着她坐下嘆道,「这可怎么说?好好的,怎么就动了这个年头?」 岫烟笑笑,道:「早些年就羡慕皇贵妃娘娘,飘然不同于众人,后来听得她被敕封为玉皇贵妃,虽然尊贵无双,可贫尼私心揣测,感觉终究是可惜了……这么一个人,到头来,还是逃不过红尘劫难。 我蒙她垂青,早些年就学过一些经文诗,只是我一介女孩,家里凡是皆有父母做主,那里能够遂意地?本以为终生又靠,不料后来弄出许多事情,也是孽缘……」 黛玉笑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好。 岫烟倒是豁达,又道:「后来的事情,施主尽数知道,我也不在累述。昨天我倒是彻底悟了,看着这红尘纷纷扰扰,你忙我碌,细想来,着实无味的紧,倒不如跳出来干净,如今就求着一尼庵安身,还请林施主成全。」 黛玉忙道:「倒也不用说这个。刚才二哥哥和我说了,我也允了,但你知道,栊翠庵本来是我姐姐的基业,所以,我还得去宫中请旨,求她肯了才成。」 「多谢林施主」岫烟听得她如此说法,知道已经没有问题,不过是形势而已,忙着站起来合十道谢。 黛玉见她口口声声的自称贫尼,问道:「不知道法号如何称唿?」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因此法号空空」岫烟合十道,「从此这世上再无刑岫烟,只有空空……」 「空空?」黛玉念了一遍,又念了一遍,心中有所领悟,因情悟色,因色悟空,果然是四大皆空。 「既然如此,你意已决,我也不说什么,你去栊翠庵候着,我这就进宫请旨」黛玉起身道。 「多谢施主」岫烟起身,合十施礼,自出门向栊翠庵去了。 这里黛玉命小厮备车,向皇宫而去,刚到宫门口,里面就有小太监闻讯迎了出来,先去了妙玉房里,妙玉如今身日渐沉重,加上害喜,平日里懒怠动弹,都在寝宫歪着,听得黛玉进来,着实喜欢,忙着拉着在身边坐了。 黛玉先请了安,又和她闲话几句,问她最近想要吃什么,胎气如何? 妙玉甚是高兴,笑道:「太医说,脉相宏博,可能是个男孩。」 「恭喜姐姐,贺喜姐姐」黛玉忙着道贺,伸手摸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也着实替她高兴,但转念想到宝玉之言,又是担忧,不禁轻轻的蹙眉。 「妹妹何事不开心?」妙玉是玲珑剔透的,忙着问道。 「没什么」黛玉忙道,「只是来向姐姐讨个旨意罢了」 晚晴厚颜伸手要女频粉红月票,诸位看官大大别吝啬赏一张 主站过来的读者,点击「女频作品」那个封面小红花,就可以转到女频页面,然后只要点击「女频粉红票」,就可以投票,晚晴拜谢中
第四卷-第三十一章 潇湘子正言弹妒意 :[] / ?妙玉想了想,嘆道:「她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又讨什么旨意要讨的,栊翠庵空着也是白糟蹋了,给她正好。再说了,我们亲姐妹,哪里来这么多俗礼?」 「如此甚好」黛玉点头道,说着陡然想起宝玉的话,横亘在心中着实难受,眼见房里没有别人,当即低声道,「如今姐姐有了身孕,倒不知道便宜了谁?」 「还能够有谁?」妙玉冷笑道,「薛家那丫头罢了」 「哦?」黛玉心中一冷,果然是薛宝琴。 「今儿一早,陛下已经有旨意要封她做贵嫔」妙玉不无醋意的冷笑道。 「那姐姐同意不?」黛玉问道。 「你来的真好,我还正欲讨你一个注意,你说,是现在就把薛宝琴打下来,还是等着?」妙玉皱眉道。 对付别人可能需要一点麻烦,但是,对付薛宝琴是一点麻烦都没有,只要直接揭破她的身份就成。 黛玉沉吟良久,终究道:「陛下不是煳涂人」 「妹妹的意思是,陛下知道?」妙玉轻轻皱眉道,「我最近这脑甚不好使……」 「姐姐不是脑不好使,只是仙动了凡心。」黛玉笑道,自从妙玉有了孩,原本古井不波的心房再也控制不住起了一丝丝的涟漪,她的心中,已经存在那个男人……所以,妒忌中的女人,头脑自然不如先前那么想得透彻了。^^.--^^ 妙玉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小腹。 黛玉低声道:「姐姐难道忘了当初告诫我的一句话----皇家终究无情」 妙玉原本迷茫的眸陡然一清,低声道:「孽障……都是孽障,活该我由此一劫罢了」 「姐姐以平常心对待就好,普通人家尚且三妻四妾。何况是帝王至尊?」黛玉道,「我劝着姐姐目前还是不要动的好,免得劳烦伤了胎气。」 「我只是看不过……」妙玉摇头道。 「要动她。何用姐姐?」黛玉轻声道,「如果只是宝琴也就算了,只是……只是……」她连着说了两个「只是」,后面的话却不知道如何启齿。 「只是什么?」妙玉问道。 「陛下昨天可是住在了宝琴处?」黛玉问道。 妙玉点头,黛玉这才道:「他昨天出宫了……」 「她们姐妹,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妙玉大惊,很显然,赵裕会做出如此行径,也同样大出她的意料。() 「帝王至尊,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黛玉冷笑道。 妙玉低头不语。黛玉这才道:「姐姐,我和生气,真地很生气----他和谁在一起,我都不管,可是……他为什么要……」 宝钗抢了正牌林黛玉的宝玉,成了名正言顺的宝二奶奶,而她现在却还待字闺中,如今,连着赵裕和她玩什么私通走影地戏码……不他是皇帝,生来就具备拥有三千佳丽的资格。她可以忍,但唯独这个女人,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否则,她对不起正牌林黛玉。对不起林家……对不起妙玉。 妙玉知道她的心情,忙着拉着她的手道:「妹妹勿要烦心。待姐姐确定一下再说。」 黛玉点头,随即又道:「若是陛下有意要敕封她做贵嫔,姐姐就同意了,也不用和陛下犟着,否则,弄黄了反而不美,等着姐姐产下皇,再做计议。」 「也只能这么着」妙玉颔道。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有宫女进来禀告:「陛下来了」 妙玉忙道:「快请」说着便从榻上起身。黛玉也起身接了出去。这里妙玉低声道,「来瞧你的。」 「姐姐尽是说笑。怎么就不是瞧姐姐的?」黛玉笑道。 「我有什么好瞧的,天天一处呆着。」妙玉低声道,「男人都是这样,眼馋肚饱的,吃着碗里的,还盯着锅里的,没个满足地,何况是陛下?」 说话之间,就见着赵裕进来,笑道:「可见得是姐姐妹妹,来着就说贴己,见着朕也不理会了。」 两人忙着施礼,赵裕一手一个,拉着她们姐妹进去,笑道:「妹妹怎么今儿有空来宫里坐坐?」 「我正闲着,想着姐姐,就跑来了,难道陛下不欢迎嘛?」黛玉轻笑道。 「怎么会?」赵裕正色道,「我正欲打法人去请妹妹来呢,你上次还说,等着御花园牡丹开了,前来看花的,如今御花园内的牡丹浦,可是开的很好的花,今儿天色不错,等下过去走走?」 黛玉也不拒绝,点头应了,妙玉趁机道:「既然如此,陛下陪着妹妹过去走走再来,臣妾又犯睏倦了,自从有了身孕,就好像睡不醒似的。」 「也好」赵裕起身道,「那爱妃歇着」说着,携了黛玉的手,向外走去。 这里妙玉微微苦笑----皇家果真无情,怎么自己就动了凡心?明明白白的知道,他心中只有黛玉,只有江山社稷……她这个皇贵妃,也就是政治联姻下的产物,黛玉的替代品。 却说黛玉和赵裕并肩走了出去,两人皆是无语,御花园内如今这个季节,自然是繁花盛开,处处都是一片生机盎然,似乎多有地花木,都要把攒了一冬的低沉萎靡泄出来,挣那么片刻繁华…… 「妹妹请看,前面就是牡丹浦了。」赵裕携着黛玉的手,指着前面一处人工堆砌的小土山坡道,「从这里上去,到山顶地牡丹亭,向南之面,全是各色牡丹。」 黛玉笑道:「正要好好欣赏」 (晚晴厚颜求女频粉红月票,诸位看官大大别吝啬赏一张 主站过来的读者,点击「女频作品」那个封面小红花,就可以转到女频页面,然后只要点击「女频粉红票」,就可以投票,晚晴拜谢中) 友情推荐: 名:春满楼 号:1216112 作者:七月渔阳 简介:转世重生,成了小妾地女儿。凭着前世的异能,她小心的在这个乱世中寻找一个安身之地。 春满楼,樱花红遍,待是我淡笑回眸时,你是否还在我的身后,看我转身,执我素手,轻柔的叫一声:「墨儿?」
第四卷-第三十二章 玉溪池通灵警芳魂 :[] / ?两人一起缓步走上土山的牡丹亭,站在亭中央看下去,只见向阳的山坡上,全部是一片锦重重的牡丹,各色花样都用,不愧是百花之王,国色天香。 黛玉顺着土坡中间漫出的一条石小路往下走去,一路上细细的把玩各色牡丹,赵裕另所有侍候的太监宫女们不用跟过来,独独自己随着黛玉过去。 「妹妹看着可好?」赵裕含笑问道。 黛玉一呆,眼见身边没人,陡然转身道:「不好」 赵裕眼见她堵着嘴,气唿唿的模样,不解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忙着陪笑道:「妹妹今儿怎么了,连着朕也恼上了。」 「恼得就是你」黛玉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去。 「好妹妹,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说说,我听听,以后也得改正。」赵裕笑道,却不再用那个「朕」字。 黛玉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低声道:「昨儿你宠幸那个妃了?」 「妹妹吃醋了」赵裕不但不恼,反而大喜,笑道,「原来是这个……」 「谁吃醋,我就是不高兴」黛玉转身,完完全全的弄足小性。- 「妹妹好妹妹」赵裕跟在她身后,连连叫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那姐姐呢?」黛玉转身,娇嗔的白了他一眼,继续去看她的牡丹。 「她是玉皇贵妃」赵裕笑笑,可以给她荣华富贵,但是,他的心里只有她,难道她不明白吗?他明着暗着,能够表达的都说了,还要怎样? 「薛家那对姐妹花漂亮不?」黛玉突然问道。 「什么……」赵裕陡然一惊,这个……她如何得知? 黛玉顺手摺下一朵牡丹。簪在鬓上,淡淡的道:「陛下明明知道我心中不喜,却为什么还是如此?」 「你……如何知道?」赵裕突然扳过她的肩膀,低声问道。 黛玉冷笑,直直的盯着他,良久才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陛下要宠幸后宫妃。倒也罢了,但与臣下之妻私通。却于仪至于何地?陛下若是果真心中有我,自当明白。我心中极端不喜欢她,你却偏偏……」说到这里,她陡然甩开赵裕的手,就向前走去。..::::::::.. 赵裕却是痴了,他和黛玉的感情,从来都是雾里看花、水中看月,如今得她这么一句话早就不知道身在何处。呆呆地站了一回,忙着快步追过去。叫道:「妹妹……好妹妹……」 「不理你」黛玉站住脚步,道,「又叫我做什么,谁是你妹妹来着?」 「妹妹勿要生气,是我错了……以后再不了」赵裕忙着道。 「还以后?」黛玉道。 「没以后了,我保证」赵裕搂着她纤细的小蛮腰,低声在她耳畔保证道。 「哼」黛玉轻轻的挣脱他的怀抱,向下走去,却不料土坡下面。居然是一带杨柳。一条人工挖掘的河流,清澈异样。两遍更是种着栀,凤仙、杜鹃,月季等各色花卉,锦重重的开遍。 「这地方好美」黛玉看的呆了呆,脱口贊道。 「当然」赵裕笑道,「这玉溪池乃是御花园这个季节最美的。」 「这池中为什么却不种莲藕?」黛玉好奇地问道,一般来说,这等园林中,池中多有中莲藕的。 「原本是种地」赵裕低声道,「只是后来都拔了。」 「这是为何?」黛玉不解的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赵裕道,「算是皇家丑闻,妹妹可别传扬出去才好。」 「嗯,你说」黛玉点头道。 赵裕嘆了口气,低声道:「先帝年幼之时,曾经爱上一个女孩,但是,那女孩不过是一介宫女,身份低贱,先帝虽然极多提拔,后来也就是封了淑妃,却遭了人妒忌……」说到这里,他突然打住。 「后来呢?」黛玉问道,故事总不会就这么几句? 「后来,那位淑妃娘娘,莫名其妙地在宫中失踪了……」赵裕低声嘆道,「先帝命人四处寻找,有宫女说,看到淑妃娘娘去过玉溪池,先帝也曾命人在玉溪池附近寻找,那时候正值盛夏,池中遍布荷花,花叶繁茂,覆盖了整个水面……」 黛玉听到这里,心中隐隐感觉不妙。 果然赵裕继续说道:「找了几日,都没有找到淑妃娘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先帝无奈,一怒之下,把侍候淑妃的一干宫女、太监全部抓了,关在大牢内意图斩,当天晚上,先帝歇下,迷迷煳煳中,似乎在玉溪池附近---- 隔着栏杆,却看到玉溪池内,有人翩然起舞,神情模样就是淑妃的样,先帝大惊,忙着便于过去叫过淑妃,但刚刚靠近玉溪池,那人却没入莲藕深处,再不见踪影……」 「啊?」黛玉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 赵裕又道:「先帝一惊就后就醒了,感觉此梦蹊跷,于是,第二天就命人拔掉玉溪池内所有的莲藕,把水抽干,果然在池底找到了淑妃的遗体,只是----原本的花容月貌,早就成了一堆腐肉白骨,只有几件饰衣服,略可证明她地身份。 先帝命人备了棺木入殓,从此玉溪池内不准种植莲藕,而从此以后,先帝也一直不乐,最后郁郁而终。」 黛玉情不自禁的捧着心口,这算是皇家有情,还是算皇家无情……但为什么她地一颗心却是砰砰乱跳,转身看着赵裕,正好赵裕也看着她,在看看清澈透明的玉溪池水,黛玉心中升起一股难掩的心酸……
第四卷-第三十三章 藕香榭贾母悲离别 :[] / ?却说黛玉告辞赵裕,从御花园出来,忙忙的坐车回到晴瑶别院,依然感觉心中难受。 接下来的两三个月内,正是盛夏,天气炎热,黛玉也懒怠出去,宝玉倒是有空常常来晴瑶别院坐坐,陪她说说闲话。黛玉就算偶然进宫,也只是见妙玉。 妙玉身愈沉重,起居不便,脾气也变得有些难以琢磨,盼着有个人说说闲话,但黛玉去了,说不来几句,便有腻烦。 黛玉知道她有了身孕,脾气迥与常人,也在情理中,因此也不在意。 史湘云虽然已经出,与柳湘莲倒算是恩爱,由于就在京城,和晴瑶别院靠着极近,没事也常常来找黛玉闲聊,迎春偶然也过来,只是每每提到探春,三人都是唏嘘不依。 岫烟在栊翠庵正式落,法名空空,从此竟然是青灯古佛,与外界之事,一概不闻不问。 薛蝌那天拒绝了岫烟私奔,又被夏金桂闹了一场,后来岫烟出家,他心中愧疚,无奈已成定局,唯有对月感慨,自恨无福,但利益关系之下,依然和夏金桂厮混。薛姨妈的病势越沉重,幸而香菱天天端汤捧药的侍候着。::-**:: 那薛姨妈看到香菱,常常嘆气,也私下询问她可有什么打算。 哪知道香菱却说:「等着服侍太太百年归西后,就学着岫烟,绞了这烦恼,寻个清净去处。」 薛姨妈闻言,更添伤悲。 却说宝钗和宝玉闹腾过几次后,吃了几次亏,似乎就变成了木头美人,每日里只是晨昏定省,给王夫人、贾母请安,奉承一二,与此就在房中寸步不出。只是每逢初一、十五,便去城外姑庙进香,风雨无阻。 宝玉明明知道她有事,也不理会她,每每见着她。唯有冷笑以对。 转眼之间,夏天过了,眼看就要中秋佳节,贾母年迈,这些日也没有好好的赏玩过大观园,这日却是精神甚好,叫来王夫人和李纨。宝玉等人商议,中秋节在园里摆两桌酒,大家赏月。 众人听了,自然是高兴的,于是,宝玉忙着命人准备,一边打人请黛玉、湘云等人。() 原本酒席想要摆在那土山坡上,但李纨说,恐怕老太太年迈,不远去高处。不如就在藕香榭中,临水赏月,一来地方宽阔。二来到时候水天一色,岂不是美? 宝玉听得她说的有理,当即就在藕香榭备下酒宴。 到了中秋佳节,华灯初上,这里王夫人、邢夫人、尤氏等人围随着贾母,抬着一张小竹椅,一併前往大观园中来。 贾母眼见李纨在身边,问道:「今儿摆在何处赏月?「就在藕香榭。一来地方宽阔,二来临水赏月,最美不过,老太太看着可好?」李纨笑回道。 「那也罢了」贾母听了,点头道。 这里竹椅抬过土山坡的时候,贾母抬头,只见极棵极是粗壮的桂花树。如今正开着金黄一片的桂花。晚饭拂过,香气袭人。点头道:「这地方不管临水,这花也是极好的----如今这花都长这么粗了,我记得先栽的时候,不过手臂粗细,哎……草木如人,人却是不如草木,难怪我老了。」 尤氏忙道:「老太太快别提这个老太太还有活过一百岁呢」 贾母嘆了口气,活过一百岁?成老怪物了……但却只是笑笑,不由自主的,想起凤姐儿来,虽然在黛玉地事情上,贾母开始对她诸多冷淡,但是,想着她那张油嘴,怪会哄人开心的……如今却不知道如何了。 王家近些日,也没了音信。 「宝玉……宝玉……」贾母突然叫道,「你林妹妹怎么不见?」 「老太太叫我?」黛玉早就过来,不过在藕香榭的水亭内玩水,听得贾母问她,忙着迎了过来,笑道,「老太太,黛玉在这里呢,早来了。」 「哎……可见我老了」贾母携着黛玉的手,道,「你就在面前,我都看不见。这眼睛啊,越花了。」 「不是老太太眼花了」黛玉忙着笑道,「我刚才就躲在水亭里,等着老太太惦记着我,否则,怎么能够显得老太太就疼着我呢?」 众人闻言,都不禁大笑起来。贾母也是高兴,搂着黛玉笑道:「这张小嘴就是会说话,见着你这个模样,我就想起你母亲来……可怜我这个白人,竟然先送了黑人」 黛玉忙着以他话岔开,有说了一些笑话,逗得贾母甚是开心,这里众人坐下,黛玉就坐在贾母身边,摆上酒来,大家说笑玩乐一回,贾母突然看着水亭中的一所房舍,问道:「这地方原先谁住着?林丫头,是你嘛?」 「老太太记错了」湘云忙着在一边道,「这里是三姐姐地房,林姐姐住在潇湘馆,离这里远着呢。」 「探丫头……」贾母一听,心中甚是难受,半晌才道,「想当初元妃省亲,我们家修建这个花园,那时候,你们姐妹都在园里住着,何等热闹,现在---瞧瞧这偌大的院,就剩下你大嫂还住着了……」 黛玉等人都不接话,因不知道如何说才好,这里贾母顿了顿,又道:「宝丫头就罢了,宝玉成亲了,也搬了出去,迎丫头嫁出去了,云儿也嫁了人……连着凤丫头都不知道所踪,难道我们家的女孩,就都离了这里你大姐姐纵然是好的,只是可怜的探丫头,林丫头----将来你要是嫁过来,我就把这园给了你,你看如何?」 未知黛玉如何回答,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卷-第三十四章 史太君寿终大观园 :[] / ?黛玉讪讪一笑,也不答言,宝钗闻言,脸色甚是不好看,这里贾母又道:「我也老煳涂了……我们家欠了你这么多银,就算拿这个破园做抵押也罢了,还说什么别的?」 「老太太今儿高兴,怎么尽提些扫兴的话题。」湘云忙着笑道,「快别提这个了,我们喝酒,岂不是好?」 「对对对,云儿说的对。」贾母忙着点头道。 众人忙着欢颜承欢,尽捡一些欢愉的话题,又说了片刻,那月已经中天,鸳鸯取了一件毯衣,给贾母披在身上,笑道:「老太太,天色不早了,不如早散了。如是高兴,明儿十六,月色正好,再玩不迟?」 贾母只是微微摇头,正说着,却听得桂花深处,隐约传来一阵箫声,穿花涉水,飘渺而来,倍觉凄凉。 贾母抬头问道:「这是那个乐师吹奏的,倒是好的好……」 黛玉和湘云都看向宝玉,宝玉摇头道:「今儿并没有安排乐师吹奏。」 李纨起身笑道:「这却是谁了,咱们家谁懂得吹箫了?」 「好像是从四姑娘房里传出来的。xxxxxx」黛玉耳尖,忙道。 惜春笑道:「想来是芳官,我见她吹奏过一次,今儿我出来的时候,她身不快,就没有跟过来,原来是躲在房里弄这个?」 「芳官?」王夫人闻言,脸色一变,皱眉道,「就是当初宝玉的丫头芳官,她不是在水月庵出家了嘛?怎么又到我们家了?」 惜春淡淡的道:「我身边少了个人,上次大嫂问我,我平日里看着她倒是不错,因此就向大嫂要了。芳官终究年幼,出家之举。不过是一时气愤,其能够当得了真?」 「就算如此。你一个姑娘家,也不便要她侍候」王夫人心中着实不快,虽然知道宝玉把芳官等人都接了出来。但是,接出来在外面住着,也就罢了。可是而皇之的再次住进大观园,还成了惜春的贴身丫头,她一时脸上又怎么下的来? 「太太,这却是为什么?」尤氏问道,自从当年她妹妹尤二姐偷偷的嫁给贾琏,偏生又被凤姐儿活生生的逼死。凤姐儿还由此大闹了宁国府,当着众丫头僕役的面,公然给她没脸。****尤氏对王夫人,凤姐心中就有些怨岔,甚多不满,但碍于面儿情分,也不便说什么。 如今又见王夫人如此,心中这是不快,当即就出言顶撞。 王夫人闻言,哼了一声,道:「那芳官不过一个戏。当初我就是担忧那几个戏学了几天戏。口中没轻没重地教坏了他们姐妹,才一併打法了出去。你倒是好,反而弄个人来侍候你妹妹?说着,顿了顿,有看着宝玉道:「再说了,那芳官等几个,都在水月庵出了家,岂能够在还俗的,出家这等事情,其同儿戏?」 尤氏不以为意,淡淡地道:「那芳官不过是小孩儿性,岂能够当真的,再说了,我们家把好好的人买来学了几年戏,已属不该,开恩放回去,她们又没个本家地,逼着人家出家修行,更在折福,我也劝着太太一句,凡是不要做绝了。」 王夫人闻言,气得顿时就变了脸色,怒道:「我这么做,也是为着你们家女孩好,倒反而落了不是了,既然如此,以后我不管了。」 「太太要是不管,倒是这些女孩的福气了。」尤氏直言顶了回道。 王夫人正欲说话,突然黛玉惊叫道:「老太太……老太太……」 「怎么了?」宝玉就在黛玉身边,急问道。 「我没事……」贾母原本已经半靠在椅上,朦胧着似乎就要睡去,被黛玉叫了两声,睁开眼睛,低声道,「我还活着,就吵嚷成这样,我要是去了……这还了得?」 「是儿媳不好」王夫人忙着站起来认错。 贾母慢慢的伸出手来,王夫人忙着过去,贾母握住她地手,又要尤氏,尤氏走了过去,低声道:「孙媳莽撞了,惊扰老太太。」你也没错的」贾母嘆道,「你们都没错,错的----是我」 「老太太何出此言?」黛玉和宝玉同时惊问道。 贾母摇头不语,半晌,才抓着王夫人的手,低声道:「你嫁到我们家这么多年了……我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我那儿,素来是老实厚重的,也断然不会亏待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真也罢,假也罢,都是命----我们女人地命,为何这等苦?」 王夫人听得她突然听到那句,真也罢、假也罢,顿时再也忍不住,满脸泪痕。 「这真假都是一个错」贾母又道,「我这么一把年纪了,撑着、挣着、我就是捨不得闭上这个眼,我担心啊……」 众人闻言,都是心酸落泪,贾母又道:「玉儿……」 宝玉忙着过来,贾母拉着他的手,又看着黛玉,黛玉眼见贾母神色不对,忙着过去,贾母也拉她的手,低低地道:「玉儿,我对不起你……很多事情,事实上我都是知道的……我一直护着宝玉,总是忽略了你。」 「老太太,我知道的,我不在意。」黛玉忙着安慰她。 「玉儿,有你这么一句话,我就放心了……」贾母缓缓的闭上眼睛,眼角,两行老泪,顺着满布皱纹的脸缓缓滚落。 「老太太……老太太……」宝玉连着叫了几声,贾母却都寂然不动,随即,握着他们两人的手,陡然无力的松开。 黛玉大着胆,伸手探了探贾母的鼻息,却是一点也无,顿时哽咽道:「老太太没了……」
第四卷-第三十五章 哭返金陵(求粉红月票) :[] / ?众人闻言,都是大感悲切,一瞬间,也不知道是谁起头,都放声大哭起来,黛玉也拭泪,但转念一想,总不能就这么在大观园内守着老太太的遗体哭,当即忙向宝玉道:「你还哭什么,赶紧吩咐人把老太太抬回去,穿好衣服,报知老爷们要紧。」 宝玉一听是正理,忙着就要跑,黛玉一把扯住,叫道:「你跑什么?」 「我去通知老爷啊」宝玉急道,那眼泪却是不止的。 「你……你忒是煳涂」黛玉急叫道,「这里怎么办?」 宝玉一怔,摇头道:「好妹妹,我现在心里乱得很,你说怎么办?」 黛玉见着尤氏,李纨都为着贾母哭,忙着叫道:「罢了,你出去通知老爷他们准备,这里我来」 「好好好,有劳妹妹」宝玉忙着冲着黛玉深深作了一揖,撒腿就往外面跑,这里黛玉忙着叫起李纨、尤氏道,「大嫂们先别哭了,先把老太太遗体送回房去,穿了衣服再说。」一边有吩咐小丫头们,命小厮抬了软轿进来,丫头们都不敢上前,黛玉无奈,亲自想要抱起贾母的遗体,怎奈毕竟体弱,那里抱得动。 尤氏、李纨见了,一面哭,一面过来,和湘云四人,一起把贾母的遗体抱到软轿上,小厮抬了,送到贾母正房,外面的老嬷嬷得知。::-**::一併进来,忙着拢头穿衣。东西都是早年备下地,倒也不至于忙乱。 那里贾赦、贾政等人皆知,也一併进来,也都大哭起来。 忙乱了一阵,东方已经白,黛玉见着不是事。就叫过贾政,低声问道:「二舅舅,这个时候灵可布置好了,只怕天亮就有人来凭弔。」 贾政一听,顿时呆住,半晌也说不出话来,黛玉急道:「二舅舅,这是怎么了?」 「林姑娘。我知道你素来是好的,你快替我拿个注意」贾政心里也着急,拭泪道。「伦理,老太太一直是跟着我们的,灵台也的布置在这边府上,可是……大老爷为长……」 黛玉一听,跌足叫道:「都是什么煳涂事情?」说着,忙着吩咐小丫头道,「赶紧请了大老爷来。」 那小丫头忙着跑了去,须臾。果请了贾赦出来,黛玉把贾政的意思复数了一遍。贾赦也是煳涂,愣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们两人快拿注意啊。」黛玉急道。==== 「这个----林姑娘,你瞧着老太太的意思,那边好?」贾赦问道。 「大舅舅忒是煳涂」黛玉也顾不上他的脸面问题,问道,「这时候还问什么老太太地意思?我怎么知道?我瞧着,伦理,大舅舅为长,自然的在你那边。」 「好好好。就在我那边」贾赦忙道。「快,叫了贾琏、贾珍过来----」 「宝玉哥哥呢?」黛玉问道。「老太太的事情,不是早就筹备下的,怎么这等时候,乱成这样?」 「叫他也是没用,他哭得傻了一样……」贾琏忙着过来,闻言插口道。 贾政无奈,忙道:「林姑娘,你是知道我们家的事情的,以前但凡有个事情,都是要回禀老太太的,如今……突然听的老太太没了,我们都没了注意,辛苦你操劳,也不往老太太生前疼你一场。」 黛玉也不便说什么,见着贾琏和贾政都在,急道:「大哥哥、二哥哥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那边府里,吩咐人把灵台布置好了,这亲朋好友地闻讯,还不都要过来凭弔。」 贾珍也不顾上什么,忙着和贾琏匆匆去了,总算是人多好办事,白花花的银砸下去,办事度还是很快的,不过是天明时分,灵台已经设下,这里众人把老太太地遗体抬了过去,一边又遣人往各家亲友处送信。 里头尤氏、李纨一同管事,外面,贾珍、贾琏也不敢稍有推脱,料理家事,总算不像先前那般忙乱。 这里黛玉看着贾母的遗体入殓,陪着宝玉、湘云等哭了一场,正欲出来透透气,不料迎面撞着一个人,却是一身素服,一头闯进灵,也不顾有人没人的,顿时就放声大哭起来。 众人都是诧异,细细一瞧,却是凤姐,只是如今消瘦不少,不似往日,那凤姐在贾母灵前只哭得天昏地暗,口中唠叨着:「老太太疼我一场,如今却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去?」 湘云宝玉也在旁边哽咽不止,黛玉唯恐她哭坏了,当即命几个媳妇过来劝阻,好不容易劝下了,扶着她在旁边偏房坐下,黛玉问道:「你怎么来了?」 那凤姐只是看着黛玉,半晌沙哑着声音道:「妹妹……完了……都完了……」 「什么?」黛玉不解的问道。 「王家完了」凤姐拭泪道。 王家的事情,黛玉虽然早知道,但见着凤姐这等模样,也不便说什么,只是看着她,问道:「那姐姐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今儿听得老太太没了……手脚都是软的,只想着来哭她老人家一场。」凤姐低声道,「今后,我还有今后吗?夫遗弃,如今连着家也没了,还有什么今后?」 黛玉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是怔怔的看着她。 「老太太的遗体是要葬回祖茔地」凤姐拭泪,突然笑道,「如此也好,我正好返回金陵,从此替老太太守孝,也算尽了这些年的心……只可惜我白操了一世地心,如今才算看透。」 「你要回金陵了?」黛玉闻言,早就痴了,原来……一切的命运,早就决定,她终究还是要哭返金陵的。是的,她白操了一世的心,机关算尽……倒头来,还是一切成空 只是她的命,最后难道也是玉带林中挂,金钗雪里埋? 不----她不做世外仙株,她不要寂寞终生。 (晚晴厚颜伸手要女频粉红月票,诸位看官大大别吝啬赏一张 主站过来的读者,点击「女频作品」那个封面小红花,就可以转到女频页面,然后只要点击「女频粉红票」,就可以投票,晚晴拜谢中)
第三十六章 皇嗣 :[] / ?贾母丧事过后,王熙凤求了王夫人,贾政报了丁忧,扶贾母灵柩往金陵祖坟安葬,凤姐儿随同一起前往金陵。 贾母一死,原本偌大的贾府似乎在一瞬间树倒猕猴散,宁荣两府各自为政,尤氏自那日和王夫人嘴角过后,就过来把惜春接了过去,偌大的大观园,更是萧条。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之间,炎热的夏天过了,天气开始一天天的转冷,黛玉虽然还和赵裕有时候见面闲聊,但自从她知道宝钗之事后,心中总是存着疙瘩,感觉不能恢復到从前。 宝玉也常常来晴瑶别院坐一会子,说说闲话,更多是时候,却是忙于俗事,贾府众人也不知道他忙些什么,只是贾母过世,贾政扶着灵柩南下,王夫人更是装病,不见外客,整个荣国府就成了他一人的天下。 倒是贾兰每日里读做文章,想着逛个功名,也替母亲脸上增光。 冬月初四日,妙玉产下一皇子,赵裕大喜,赏了很多东西,黛玉也进宫道贺,姐妹相见,自然有着无数话要说。 不料刚略坐得一坐,就有小太监来请,说是「陛下请林姑娘过去坐坐」 妙玉笑道:「陛下就是惦记着妹妹,我们姐妹还没有来得及说几句贴己,他就来请人了,既这么着,妹妹快去」 黛玉闻言笑道:「姐姐就爱说笑,如今姐姐诞下皇嗣,功德无量,陛下正当宠幸之时,还说什么?」 妙玉脸上一红,眼见身边没有别人,低声道:「妹妹。陛下……」 「怎么了?」黛玉不解,忙问道。 妙玉伏在她耳畔,低声道:「妹妹,陛下的伤势。恐怕越恶化了,太医说----撑不了多久了,姐姐着实担忧啊。」 「啊?」黛玉一惊,撑不了多久了,太医不是说可以维持两三年嘛? 妙玉点头道:「妹妹,姐姐恐怕也得谋算谋算了。」 「姐姐准备如何?」黛玉低声问道。 「陛下仅有此一子,若个陛下真的……妹妹知道的,还说什么?」妙玉低声道。 黛玉低头想了想,这才道:「陛下是聪明人。只怕另有安排,姐姐还是小心为上。」 「我明白,妹妹且去,别让陛下等久了。」妙玉道。 「是了」黛玉答应了一声,转身出来,迳自向凤仪宫走去。 赵裕见着黛玉,极是高兴。拉着他的手道:「妹妹来的真好,这些日子朕可一直想着你。」 「陛下不想着姐姐,想我做什么?」黛玉笑道。 「妹妹又说没良心的话,朕为什么想着你,你难道不知道?」赵裕笑道,口中说着,已经拉着黛玉坐了下来。 黛玉也不推辞。就在他身边坐了,笑道:「如今陛下添了小皇子,正是大喜之事。怎么着也得大家都讨点喜。」说着,就把手伸向赵裕。 赵裕笑道:「妹妹想要什么,我地心怎么样?」 黛玉听得他调侃,正色摇头道:「陛下,如今姐姐已经为你生下皇嗣,你的心,应该是她的。」 赵裕嘆了口气,住口不语,半晌才道:「算了。我们不提这个。你姐姐生下皇嗣,确实是大喜之事。妹妹,等着孩子满月的时候,我们好好庆祝一番,宫里好久没有喜事了,也不用宴请群臣,就我们一家子,如何?」 「不宴请群臣,如何使得?」黛玉皱眉道,「这可是皇长子。」 「我地意思是,满月的时候,你姐姐身子还没恢復,不便操劳,也不便接受群臣参拜,所以,不如等着百日的时候,在宴请群臣,但满月总也不能就这么虚度了,所以,就家宴大家热闹一番,你看=怎么样?」赵裕道。 「这倒是使得,只是不知道姐姐心中怎么想?」黛玉低头道,毕竟,这是妙玉的孩子,她心中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嗯,等下朕徵求一下她的意见就是」赵裕淡淡的笑道。 黛玉点头道:「我来了这半日了,也该回去了。」 「也好,朕叫人送你」赵裕也不留她,起身叫人送她回晴瑶别院。 这里黛玉回去不提,且说贾府后的一条小巷子内,有着一所房子,宝玉如今面色沉着,捏着手中地一张纸条,来回也不知道在房里走了多少回,直到黄昏十分,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柳湘莲和孙绍祖同时走了进来。 「这么急这找我们,何事?」孙绍祖先问道。 「你们看=」宝玉将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孙绍祖接了,柳湘莲只是向上面扫了一眼,就皱眉道:「这消息可准确不?」 「不假」宝玉摇头道,「本来以为至少有个三年可有谋划,如今,却不得不提前动手。」 「你可准备好了?」孙绍祖低声道。 「筹划了这么多年,怎会不准备好的?」宝玉嘆气道,「只是老太太却是去了。」 「老人家在天之灵看=着呢。」孙绍祖低声道,「既然如此,我也准备一下,就这准备动手。」 宝玉又和他们低声商议片刻,直到外面已经漆黑,三人散了,各自回去,宝玉也自回贾府去。 也没有命人点灯,就扶着茗烟一个,路经王夫人房间的时候,隐约听得房里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有男子口音。宝玉好奇,贾政扶老太太灵柩去金陵,如今王夫人正房中,应该没有男人才对,怎么会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第三十七章 错里错真假都是错 :[] / ?宝玉眼见有茗烟在,深恐不便,低声道:「你先回去,没几步路,不用送我了。」 茗烟耳尖,自然也听到了,他在宝玉身边侍候多年,岂能没眼色?闻言巴不得一声儿,忙着辞了宝玉,急急去了。 这里宝玉略站了一站,就放轻脚步,向王夫人房里走去。 刚到王夫人门口,却见一个侍候的丫头也没有,隔着帘子,听得里面有人说话道:「我要见宝玉,为什么我甄家如今闹得家破人亡的,你贾家却依然享荣华、受富贵?」 「甄家?」宝玉站住脚步,他知道甄家老爷甄士谦没有死,但也没有想到,他居然敢趁着贾政不在家,跑来自己的母亲。 更让他有点哭笑不得的是---甄家被满门抄斩,关他贾府何事?就算有着四家联盟之说,就算是亲戚份上,难道他就一定要想方设法的抱住甄家不成? 「我给了你们那么多银子,你如今还说这话?」王夫人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是你自己没本事,让林家留了后患,还怨我?」 「林家?」宝玉心中一颤,这事情怎么又扯上林家了? 「哼」里面,甄士谦冷哼了一声,又道,「林家当初在江南绝对不止一百万两银子的根基,且不说他在江南多年,根基深厚,就户部在扬州那盐税,至少也有五百万两银子,林家是没得人了,一个养女,一个亲生女孩,加上林如海临终把所有的房产折变现银。你家只怕也吞得不少?否则,林如海一死,你们家也犯不着急急的那个林丫头接过来住着……她又小。知道什么了?还不是由着你们家蹂躏?」 「我不否认林丫头来的时候,确实有着几十万两银子,但是----当初老太太在,老爷也在,那边还有大老爷、大太太,珍哥媳妇,谁不眼睁睁的瞧着。你以为那银子就落在我手里了?」王夫人冷笑道。 「反正。那银子不在你手里,大概也在贾府。」甄士谦淡淡的笑道。「我要求不高,再给我个两百万两就成。」 「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王夫人陡然提高声音怒道,「别说两百万两,就算是两万两,我现在也拿不出来。」 「我也不过是要些林家地银子。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当初你们四家联盟,可没有我们甄家在内,结果呢,好好的,就为着你的一丝野心,把我们甄家拖了下来,如今我也不想什么百世不灭之功勋,我只要给我一些银子,让我撑起甄家就是。」甄士谦淡然笑道。 「你们甄家还有后人吗?撑起甄家?除了你。甄家还有人嘛?」王夫人怒道。「你别尽让人笑话了。」 「士隐还有一个女儿,就在你们家。」甄士谦道。 「香菱?」王夫人曾听得贾政说起过。不过也没有在意,「一个女孩子,能够做什么了?」 「若是女孩子都像你这样地,什么也可以做得。」甄士谦笑道,「你们王家的女孩子,可也都够厉害的,那个叫什么熙凤的,不就是?」 「我们王家也完了」王夫人想起兄弟侄子,摇头道。 「是的,就是因为你的一丝不满,把我们四家全部扯进来,弄到如今这等地步,平安洲那边最近有所异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咱们好就好,不好,我就抖出来。」甄士谦冷笑道。 「那你就抖」宝玉一边说着,一边揭开帘子,缓步走了进去,只见王夫人房里仅仅点着一盏油灯,满屋昏暗,甄士谦在一边坐着,王夫人也沉着脸,在另一边坐着。 两人见着宝玉进来,都是一惊,王夫人随即就镇定下来,道:「宝玉,你怎么来了?」 「我要不来,还不知道太太做的好事。」宝玉看=了一眼王夫人,终于问道,「母亲到底要做什么?」 「她要做什么啊,她就是要林家死光灭绝而已。」甄士谦冷笑道。 「对,我就是要林家死光灭绝,那又怎么了?」王夫人突然声嘶力竭地叫道。 「为什么?」宝玉惊问道,「林家哪点招你惹你了?」 「当初她向林如海示爱,林如海弃她如敝屐,所以,她一直怀恨在心。」甄士谦冷冷地道,「但是,就算如此,也犯不着赔上我甄家、薛家诸多人命啊?」 宝玉闻言,这才算明白过来,为什么王夫人如此的憎恨林家,原来却是因爱生恨。而不巧地是,林如海最后居然娶了贾政只胞妹----贾敏,两家结为姻亲,更添了方夫人的恨意。 「你家若不是贪图林家的万贯家资,也不会弄到这等地步。」宝玉淡淡的道,「而且,早在当今陛下没有登基的时候,你们甄家不是一力想要助忠顺王爷登上帝位?」 忠顺王爷乃是先帝嫡亲地胞弟,却比先帝小了十多岁,先帝病重之时,忠顺王爷欺当今天子年幼,于是就串通几个老臣,想要篡了朝纲…… 但是,终究还是棋亏一着,当初,王家、薛家、甄家都有份,贾母自然是熟知的,早就把个中缘由告知宝玉,自然,贾府也没有置身事外,只是……后来又有了许多变故,忠顺王爷终究失败,而当今天子登基,岂能够容得下他们几家? 加上他也隐约知道一些当年开国之初,四家联盟之事,贾府早就有了不臣之心,更是容不下他们…… (晚晴近几天感冒烧中,天天打针吃药,因此更新停了两天,诸位看=官大大见谅,晚晴鞠躬道歉中,另再次拜谢诸位看=官大大的鼎力支持,谢谢)
第三十八章 没缘法 :[] / ?甄士谦闻言,半晌才道:「这么说,我们甄家倒是咎由自取了?」 宝玉摇头道:「咎由自取?我可不敢如此说法,只是如今这世道,谁不是贪心不足呢,但是,就算我们不争不要,富贵荣华也一样不能百载千秋----甄老爷既然还保得一条命在,又何必如此执念?如今也好,倒也落得一声轻松,从此无牵无挂,岂不是逍遥自在,何苦在了红尘奔波劳苦?」 那甄士谦本有些慧根,加上先前大富大贵,后又惨遭抄家灭门惨祸,眼睁睁的看着妻儿子女一个个横死眼前,听得宝玉如此说法,竟然如同是醍醐灌顶,顿时大彻大悟,大笑道:「不错不错,倒是你看得破」 「我也看不破,终究是放不下的,否则,我又何必奔波?」宝玉轻笑道。百度:看最新 「你们在说什么?」王夫人突然惊问道,为什么宝玉和甄士谦所说,她却是听不懂? 甄士谦看了看王夫人,又看了看宝玉,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告辞。」说着,居然头也不回的转身就去。 「你站住」王夫人突然大声叫道。 那甄士谦却不回头,只是口内唱道:「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哪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却说那甄士谦去后,找了一处破庙剃度出家,从此再不问红尘俗事,自号「缘法」。 王夫人自甄士谦去后,竟然一病不起,口中常常痴痴说些疯话,也没人听得懂,宝玉只是命丫头媳妇们好生侍候,余下的却是一句也不在多说。 甄士谦去后。他也算是了了一桩横亘在心中多年也解不开的疑团,而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当年种种。居然只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因爱生恨,妒忌贾敏罢了。 老太太临终之前,早就交代他一些事情。比如,甄家和忠顺王府的一些事情…… 难怪贾府这些年都不和忠顺王府往来,原来。这忠顺王爷早些年就有了不臣之心,但由于谋逆失败。最后等于是半囚禁在京城,而连累的却是甄家和薛家、王家等暴露在了世人面前。 身居高位者,岂会容得这些臣子存在? 当然,甄家也算是下了大本钱的,江南要是行刺赵裕成功。甄家就算保住了。但是,善恶总是报,当年甄傢伙同王家谋算了林家,如今却**裸的遭到报应。 林家还是留着两个绝好地女孩子。 天气渐渐的冷了下来,黛玉依旧和往常一样,缩在晴瑶别院内,不愿出去,这日午后,天更是阴阴的。似乎要下雪。不料夏太监却来传话,说是娘娘请她进宫去说话儿。 黛玉听了。只能换了衣服,坐轿进宫去,刚刚到了妙玉地宫中,就听得妙玉在里面道:「妹妹快来----」 妙玉刚刚生产完,自然是吹不得一点风的,因此整个寝宫中,连窗户缝隙都塞得死死的,里面又是熏笼,又是火盆地,满室生春,丝毫也感觉不到严冬。 「外面下雪了?」妙玉见着黛玉穿着毯衣,忙着问道。 黛玉见有外人在,也安着礼仪请安问候了,忙含笑道:「没下雪呢,只是天阴阴的,恐怕要下雪,所以就翻出来穿着了。」 「等下要是下雪,你今儿别回去了,在我这里住一宿,我们姐妹也好说个话。」妙玉道。 黛玉含笑道:「不下雪我今儿也不准备回去的,姐姐瞧瞧,我连衣服都带着了,难道姐姐要赶我不成?」 妙玉闻言,又是笑,一把拉着她在身边坐下道:「都说什么孩子气话?」说着,伏在他耳畔低声道,「叫你来,也不为别地,我把薛家的事情办了,这事情拖不得了。」 黛玉闻言,心中微微一动,点头道:「姐姐准备如何办?」 「我知道你素来是慈悲心肠,但是,姐姐那些年受了好些苦,自然得从他们身上找一些补偿,还有……我们地父母……」妙玉低声道,「不能白死了。黛玉没有说话,林如海和贾敏,只是正牌林黛玉的父母,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但是,如今她所享受的一切,锦衣玉食,何等尊荣?加上这等绝色姿容,稀世俊美,都是拜他们所赐,想要说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事实上,到了这个世界已经将近一年,她早就潜意识中把自己当成正牌林黛玉。 为她地情,她的心,她的一切而活着。 黛玉说:「好好活着……」是的,活着比死了好,所以,她好好的活着。 「回禀娘娘,薛氏宝琴已经带到」外面,小太监大声回禀道。 「带她进来」妙玉懒懒的吩咐道。 说话之间,只见几个小太监带着宝琴进来,那宝琴散着头上,身上只穿着一件小衣,赤脚站在地上,见着妙玉黛玉两个,就大声嚷道:「你们要做什么,我是陛下册封的琴贵嫔,你们不能动我……」 「可惜你姓薛,不姓夏」妙玉淡淡的笑道,「陛下册封的乃是夏宝琴,而不是你薛宝琴?难道你不知道,欺君可是死罪?」 薛宝琴闻言,顿时就变了脸色,妙玉又道:「陛下已经下旨,将你贬为庶人,命本宫审理,你是如何串通礼部夏家,假冒夏家女孩子,进宫选秀地?」 薛宝琴死命地咬住嘴唇,一言不,妙玉又道:「宝琴,我劝你还是从实招供,也免得皮肉受苦,否则,本宫可绝对不会徇私留情的。」 「你一个尼姑都可以做贵妃,为什么我不可以?」薛宝琴知道再无倖免,心中恼恨、妒忌黛玉、妙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即大声骂道,「你自己不要脸,你有什么资格来审问我?别以为谁不知道你们姐妹做地勾当?」
第三十九章 冷宫 :[] / ?妙玉闻言大怒,喝道:「本宫原本想着从轻落,既然如此,你也怨不得我。.」说着,又喝问小太监们,「你们都聋了不成,由着她玷辱本宫?」 那些小太监都吓了一跳,忙着取了汗巾子,塞在宝琴嘴里,宝琴死命挣扎,无奈被小太监死死的按住,外面,有个几个小太监早就准备着竹笞等物,强行把宝琴按到在地上,又有一个小太监上前,粗鲁的扒下她的裤子。 黛玉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早在江南的时候,她就见过一次,不过那次是打一个无赖男人,这次却是打宝琴,那宝琴模样儿生得极好,比她还小一岁,这些日子在宫中也养得不错,粉嫩白皙,可惜小太监不懂得怜惜,听得妙玉喝了一声「打」,举着两指阔的竹笞,对着她臀部大腿上就招唿过去。 那宝琴生来何曾受过这等苦楚,不禁痛得大叫起来,无奈嘴里堵着汗巾子,又叫不出来。黛玉瞧着她原本白皙柔嫩的肌肤先是红肿起来,随即破了,有鲜血渗出---- 「姐姐?」黛玉低声道。 「住手」妙玉笑笑,低声道,「妹妹就是这等好心肠。」 黛玉一笑,便不做声,小太监闻言忙着住手,知道妙玉要问话,把宝琴口中的汗巾子取了出来,妙玉问道:「宝琴,还不招供不?」 宝琴缓过一口气来,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大声嚷道:「你自己淫秽无耻。以为别人都和你们姐妹一样,难怪姐姐说,林家就没有一个好人。」 这次,不光是妙玉便了脸色,连着黛玉也陡然变色,那几个掌刑的小太监忙着将她摁住。\\\\其中一个躬身走到妙玉身前,低声道:「娘娘,这薛氏罪名确凿,却还口出秽语,玷辱娘娘和林姑娘,理应重罚。」 妙玉淡淡一笑,问道:「依你说。该如何处置?」 那小太监忙着陪笑道:「本来这等案子,自然得交给外面刑部审理,但是,这薛氏本乃是陛下地人。有关皇家脸面,不如就由奴才们处置?」 妙玉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你们带她去,可别吵着了小皇子。」 「是是,我们自带她去冷宫处置,自然不会吵着娘娘和小皇子,请林姑娘监刑就是。」那小太监一边说着,一边又躬身向林黛玉施礼。 妙玉看向黛玉。黛玉想了想,也有些好奇皇宫里的一些规矩,点头道:「也好」 「别玩得太血腥了,我妹妹可是清贵人,要是吓着她。本宫和陛下都是不依的。」妙玉吩咐道。 「是,娘娘大可放心,绝对不会吓着林姑娘。」那小太监麻利的答应了一声,像余下的几个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小太监上前,粗鲁的将一件破烂骯脏地袍子披在宝琴身上,堵了嘴,将她拖了出去,那宝琴此时已经吓得全无一丝眼色。 「陛下驾到」突然。外面有小太监大声传道。 说话之间。只见赵裕已经快步进来,身边却跟着一个艷丽女子。穿着大红宫装,头上带着金钗饰,越显得面如满月,目似秋水,顾盼生姿。 「宝钗?」黛玉和妙玉都略略皱眉。 「姐姐……陛下救我」宝琴忙着推开按住他的小太监,三步两步的冲到赵裕跟前,跪倒在地上,哭道,「陛下救我。」 赵裕却如同没有见着,一把将她推开,走到黛玉面前,问道:「妹妹今儿也来了。」 黛玉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宝钗,冷哼了一声,道:「来瞧姐姐。」 妙玉也是黄了脸,扭头不理会赵裕,宝钗冷笑了两声,自谓有赵裕撑腰,走到黛玉面前道:「林妹妹好?妹妹早些时候不是说,我的妹妹,就和你的妹妹一样?现在却如何这等欺辱她?」 说着,她有盈盈向赵裕施礼道:「陛下,瞧在我的份上,就不要处置妹妹了。」 赵裕装着不知道地模样,转身道:「她真是你妹妹?」 宝钗一呆,陡然知道不妙,但还是点头道:「正是。」 赵裕冷哼了一声,大喝道:「来人,给我把这无耻的荡妇抓起来,一併送去冷宫落。」外面,早就准备好的侍卫太监们一拥而上,将宝钗按住,宝钗早就黄了脸,急叫道:「陛下为何如此对我?」 「若不如此,我岂能替妹妹出这么一口恶气?」赵裕转身,淡然笑道,随即,他握住黛玉的手,低声在她耳畔道。「妹妹可不要生气了,如今这两人,都交由妹妹落……」 「我就知道,陛下不是薄情之人。」妙玉见此,已经明白过来,含笑道,「断然不会负了妹妹。」 「玉儿说错了」赵裕摇头道,「朕自然不是薄情之人,自然不会由着自己地妹妹被人欺负,更不会负了玉儿,妹妹就是朕的亲妹妹。」 黛玉一呆,赵裕这句话,却又是什么意思? 「还愣着做什么,把他们两个带去冷宫行刑,妹妹监刑。」赵裕沉下脸来,吩咐道。 「是」众小太监忙着答应了一声,扯着宝钗姐妹就走,这里赵裕道:「妹妹先坐步舆过去看着,朕瞧瞧小皇子,就过来。」 「好」黛玉点头道,事实上,她心在心中也有着几分煳涂,搞不懂赵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外面,早就有小太监侍候着步舆,扶着黛玉做了,八个小太监抬着,直奔冷宫。 这冷宫位于东面的最里面,一大片的树林子挡着,这样的天气里,倍觉阴冷。早就有小太监扶着黛玉下了轿,给她披上大毛衣服,黛玉不由自主拢了拢袖子,把手缩了进去,扶着夏太监向里面走去。 「这里就是冷宫了?」黛玉好奇的问道。 「这一带的宫殿,原本并不是冷宫的,只是后来荒芜了,就做冷宫之用了……被废弃的嫔妃都在此了度余生。」夏太监解释道。
第四十章 前因后果 :[] / ?却说黛玉正和夏太监说着话,却见着刚才领头的那个小太监快步跑了出来,迎着黛玉请安道:「给林姑娘请安」 「免礼」黛玉笑道,「倒是辛苦你了。.」 「姑娘见外了」那小太监走进黛玉身边,低声在她耳畔说了几句话,同时从袖子内掏出一只小小的瓷瓶,递给黛玉。 黛玉伸手接了,问道:「陛下的意思?」 小太监点头,黛玉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就照陛下的意思处置。」 「是,请姑娘监刑。」小太监忙道。 「也好」黛玉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了进去,等着走到里面,她才现这里可能并不单单的囚禁废弃的嫔妃之地,更多的,可能是派另外一些用途。那小太监眼见她四处打量着,低声道:「这里是专门处置后宫那些犯事的嫔妃的地方。」 「哦?」黛玉不解的问道,「专门处置?」 那小太监想要讨好黛玉,低声道:「正是,后宫嫔妃犯了事,被废为庶人后就送来冷宫,然后……若是知好歹倒也罢了,若是不知道好歹,便在这里处置。」 「处死嘛?」黛玉心中一颤,低声问道。 小太监摇头道:「不会处死的,也就是教训一番而已,让她们懂得规矩。」 黛玉忍不住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想着原本高高在上的妃子们,一朝变成一介庶民,还得被这些变态的小太监用着各种刑具惩罚? 说话之间,已经有着几个小太监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请黛玉坐了。另有人把把宝琴、宝钗押了上来。 黛玉看着那个领头的小太监,问道:「我可以问她几句话不?」 「当然可以」那小太监忙着点头哈腰的道,「打着问话都成。」 「那倒不用了」黛玉摇头,走到宝钗面前,笑问道,「宝姐姐好啊。只是----妹妹一直有一事不明白,你我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却要在燕窝和胭脂内下毒害我?」 宝钗倒是不料她居然到这等时候。才询问这个,知道今天不能倖免,淡淡地道:「我以为你不知道,想不到这个也瞒不了你。\\\\」 「我从来都是小心眼,且多心多疑的人。」黛玉也是淡淡的一笑,看了薛宝琴一眼。摇头道。「可惜这么一个好模样 宝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也不用假惺惺做好人,将来这么一天,也会轮到你们姐妹的。」 「那也是将来的事情,姐姐总是看不到的。」黛玉轻轻一笑,却更是下定决心。说什么也不能嫁入皇室,「宝姐姐,你还没有回答我地问题。」 「你很想知道嘛?那也得怨你,当初我刚来的时候,自然也是处处小心的,但是,众多姐妹在一起,都是和气地,偏生你……却处处对我提防着。我知道。你防着每一个人,但是。你对我的敌意,却是因为我母亲在老太太、太太面前提起了金玉之说开始的。」宝钗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我见着宝玉的时候,心里就有些动心,你也知道,我比宝玉还要大上两岁……」 「所以你就存了心了?」黛玉转身问道,「对不?」 「起先我并不想要你死,但是,那年做海棠诗的时候,你可还记得?」宝钗苦涩的笑了笑,问道。 黛玉自己也想了想,点头道:「那有怎么了?」 「大嫂子要评我第一,大家都依了,偏生宝玉却是说你好,不……不是海棠诗,他什么都说是你好,别人都是及不上你地,哪怕他挨了打,那等模样心里也是记挂着你不要中暑,不要担心他,不要……」宝钗说到这里,突然声嘶力竭地叫道,「我那里不如你了?我对他那个样子,他心里眼里,却只有你?」 黛玉没有说话,为什么?就算告诉她,她也不会明白的。 「有些东西,不是你能够想得明白的,这个世界啊,永远都是不合理的。」黛玉轻轻的笑着,比如,向她这样原本该死的人,却依然活得风生水起。 「你也别得意地太早了」宝钗冷笑道,「我就算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等着你」黛玉很是淡定的笑笑,转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那个为的小太监道,「动手」 「是」那个小太监忙着答应了一声,几个小太监过来,把宝钗粗鲁的拉开,用铁链把她锁在一边的墙壁上,黛玉刚才就见着,这个房间完全就是刑房,墙壁上挂着铁链和各色刑具,倍觉阴深深的恐怖,加上蛛丝缠结,令人从心底有着一份难以抑制的惊恐。 宝钗倒了这地步,倒是破罐子破摔,居然一言不,只是看着那些小太监。 但是,出乎意料,那些小太监并没有对她动刑,只是把宝琴来了出来,宝琴吓的簌簌抖,见着宝钗,惊恐地叫道:「姐姐救我」 宝钗扭过头去,却是不看她,那几个小太监将宝琴硬是按在一张特质长凳上,手脚都用牛筋绑住,宝琴吓唬得惊恐大叫,那为地太监却找了一根绳子,命她咬在嘴里,然后绕过脑袋,绑在脑后,宝琴顿时叫嚷不出来,只是嘴里模煳的出声音。 黛玉问道:「要如何惩戒她?」 「陛下地意思是杖毙」小太监躬身回道。「杖毙?」黛玉一愣,所谓的杖毙,就是用棍子将人活生生的打死,可比赐上一杯毒酒、或者是三尺白绫要残忍得多。 「不……」宝钗闻言,也是惊恐的叫了出来。 一个小太监照着她脸上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骂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说着。扯过一块黑漆漆的布,硬是塞在她嘴里。 黛玉懒懒地道:「那就动手」 那几个小太监巴不得一声儿,扯下宝琴身上的衣服,只剥得不着寸缕,宝琴害怕之极,趴在长凳上。不住的抖,不愧是大家子小姐出身,肌肤保养的极好。水嫩光滑,那几个小太监见了,一双双眼睛骨碌碌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的。 为地小太监低声道:「姑娘要不要玩玩?」 「什么?」黛玉一呆,玩玩?玩什么?玩女人?她又不是男人? 那小太监伏在她耳畔,低声的解释几句,黛玉脸一红。但眼见宝钗在。想起原本她对正牌林黛玉的种种,陡然有着一种恶作剧地快感,低声道:「这也可以?」 「姑娘要是嫌骯脏,不如就赏我们」那小太监猥琐的笑道。 黛玉呆了呆,心中暗骂道:「幸好这厮是太监,否则。准是色鬼一个。」但还是点头道,「随便你。」「多谢姑娘」小太监一边说着,一边冲着余下的众人道,「姑娘有旨,赏你们乐乐。」 那几个小太监巴不得一声儿,顿时就上下其手的向宝琴身上摸了过去,宝琴手脚都被绑住,只是用力的仰起头,不住的摇头。扭动腰肢。想要摆脱…… 「你满意了?」黛玉走到宝钗面前,冷冰冰地道。「这就是你一意要送宝琴入宫地后果,当初我们也曾经劝过你,可惜你却不听。」 宝钗说不出话来,只是死命的怒瞪着她。 黛玉嘆道:「在你心中,别人都是错的,只有你是好的。今儿轮到你薛家,你知道难过了,可是以前你,你勒死元春姐姐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些?有朝一日,会轮到你?」 宝钗震惊的盯着她,她怎么知道这些地?那时候,她不是病得要死了? 黛玉取出塞在她嘴里的汗巾子,摇头道:「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我死定了,所以不用再顾忌什么,当初你哥哥犯了事,虽然贾家四处活动,但终究不成,尤其是圣旨下来,把你的秀女名额革除了,你心里不痛快,便求着太太进宫求求大姐姐,让她想想法子,但是,大姐姐根本不想帮你,于是,你就伙同北静王妃,藏在她的轿子内进宫,亲自动手勒死了元春姐姐,对不?」「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宝钗不可思议的盯着她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啊?」黛玉轻轻的摇头,宝钗这么一句话,已经全然承认下来,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忘了,你哥哥在大牢中的时候,你求着我去刑部大牢探狱,结果当天晚上你哥哥就死在刑部大牢,第二天一早,就有刑部的人找我地麻烦……这一着,你可真是蠢到了极点,当时那情况,我略问一问,就知道前因后果了,果然……这事情和北静王有关,由此我想到,元春姐姐死地那个晚上,北静王妃曾经进宫,过后一查,那天晚上,你根本不在贾府…… 你的丫头很是仗义,但是搁不住几板子下去,就把你这些日子地一切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黛玉说完,转身看了看那些小太监们行的勾当,嘴角浮起一丝苦笑,这年头,最变态的人种果然是太监……那些后宫的嫔妃们,只怕也好不到哪里。 宝钗自己也想不到,薛家没落,北静王妃自然也不会向原先那样护着她----这种利益管关系下的人情,一旦利用完毕,连着一点点的价值都没有。 「你利用别人,别人也一样利用你,你可知道那个淑妃,和北静王妃是什么关系吗?」黛玉轻轻的笑着,除掉元春,自然最最受宠的就只剩下淑妃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赵裕去了江南,认识了黛玉,迎娶了妙玉进宫成了玉皇贵妃,北静王妃和淑妃的美梦,全然成了影,而淑妃因此被赵裕冷落,恼上了宝钗和北静王妃。
第四十一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 ?黛玉说着,摇头道:「自己蠢,还要连累别人?累得全家老少全部给为赔了命,你才甘 宝钗陡然张口,一口吐沫对着黛玉脸上吐了过去,口中骂道:「你以为你多好,勾引宝玉不成,如今又来勾搭陛下?」 黛玉轻轻巧巧的闪开,摇头道:「你说得应该是你自己?也不知道谁不要脸,勾搭男人了?」说着,略顿了顿,又道,「宝姐姐这等时候激怒与我,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来人----给我掌嘴。.」 旁边一个小太监忙着抢了过来,一把扯过宝钗的头,对着她脸上狠狠的抽了过去。 黛玉转身,看着余下的几个小太监道:「打了姐姐,妹妹也不能闲着,给我打」 众小太监轰然答应着,将早就在水中备用的竹板子取了过来,搁在宝琴的臀部,宝琴心中惧怕之极,不住的哭着,死命的挣扎,无奈她手脚都被绳子捆住,如何动弹得了? 「打」黛玉漫不经心的道。 「啪」的一声脆响,过水的竹板子重重的落在宝琴**的臀部,宝琴痛的正个人都弓了起来,但是,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另一边臀部,已经又重重的挨了一下子,剎那间,痛楚如同是一股火焰在身体内点燃,痛的她全身都抽搐起来,但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竹板子非常有节奏的一下子一下子的打在她的臀部……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宝琴已经哭得声嘶力竭,嘴巴被绑住,但她还是嘶哑着叫道:「林姐姐,你饶了我,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黛玉听了,略略的皱眉,摸了摸袖内的那只小瓷瓶,当即挥了挥手。众小太监这才住手。退了开去。 黛玉上前解开绑住她嘴巴的绳子,嘆了口气道:「我和你姐姐一样,都是不相信因果报应的。但是……你姐姐种下的恶果,实在没必要要你承担。这瓶子内是和你潘哥哥临死服用的药一样----剧毒鹤顶红,不会让你有丝毫地痛苦,你去隔壁房里整好衣服,就早些上路,早些解脱……」 「谢……谢」宝琴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是嘶哑着声音说了两个字…… 黛玉挥了挥手,命人将绳子解了,吩咐道:「带她出去,把她原本地衣服,挑一件好的给她穿上。侍候她上路。」 「是」众小太监忙着答应着,这里黛玉有吩咐道,「把薛氏宝钗放下来,绑在凳子上,重打一百大板」 几个小太监上前,解了铁链,帮宝钗也按在凳上,用绳子绑了手脚,黛玉吩咐道:「就用她自己的汗巾子。把她自己地嘴巴绑了。」 看着小太监答应着。取了过水的板子过来,黛玉突然道:「你们都出去。我若不亲自打她几板子,也消不了我心头之恨。」 众人忙着答应着退了出去,黛玉走到宝钗面前,看着她身上依然穿着大红宫装长裙,汗巾子已经解了下来,当即伸手,用力地扯了扯她裙子下的亵裤,看着她如同凝脂白玉一般的肌肤一寸寸的裸露出来,黛玉皱眉,宝玉守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子,居然能够一直不碰她? 宝钗嘴里衔着汗巾子,自然是没法清楚地说话,心中羞愤欲死,这次可不比宝玉闺之内教训一番,而是黛玉动手……想着自己一辈子争强要胜,只指望着有着一日能够压倒她,不料最后,却落在她手里,任由她羞辱折磨,一瞬间,顿时泪如雨下? 「哭了?你也知道哭了?」黛玉嘆道,「我只是想要替黛玉报个仇?」 宝钗呆住,她疯了,傻了,替黛玉报仇? 黛玉凑近她,伏在她耳畔低声道:「宝姐姐,事实上你已经赢了,真正的林黛玉早就死了,就在你和宝玉成婚的那天晚上。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却让我这么一缕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鬼魂,附在了她的身上……呵呵呵…… 用你们地话说,这叫做借尸还魂,或者是冥冥中早就註定。我不是林黛玉,我就是一缕鬼魂罢了……」林黛玉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抚摸着宝钗早就红肿紫涨起来的脸,轻轻的笑着,这原本是她心中最深的秘密,但是,她如今却想要告诉她,她要替正牌的林黛玉报一点私仇…… 「呜呜呜呜……」宝钗嘴里衔着汗巾子,这是用力的挣扎着叫着。 「你不甘心,你要骂,你要禀告陛下?」黛玉笑道,「可惜,就算你说了,也没有人相信……他们会当你疯了,而且,你以为我会给机会你说?」 宝钗死命的盯着她,用力的挣扎着,黛玉起身,伸手摸着她光洁地肌肤,不无羡慕地嘆道:「真是好模样儿,只是可惜了。」 宝钗气得全身抖,却是无奈,黛玉大声喝道:「来人」 外面侍候的小太监忙着都跑了进来,躬身问道:「姑娘有何吩咐?」 「我想了想,还是你们动手,一百板子,别把人打死了,可也别打轻了。」黛玉吩咐道。 「姑娘放心」那个为地小太监讨好的笑道,「保管她求生不得,求死不成……」说着便吩咐小太监动刑,那些小太监都是使惯了的,闻言攒足了劲,轮圆了竹板子,对着宝钗凝脂白玉一般的臀部狠狠的打了下去。 宝钗何曾受过这等苦楚,上次宝玉不过是命麝月动手,所用也只是家法板子,哪里能够和这等宫中所用的竹板子相比,更何况还了水,二三十板子下去,已经痛得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嘶哑着嗓子乱叫……
第四十二章 潇湘妃子 :[] / ?却说宝琴身份败落,礼部担了老大的不是,夏家用犯民之女,假冒秀女进宫选秀,自然是死罪一条,圣旨下, 夏家老太太惊恐交集之下,当场就气绝身亡,而薛家本是犯民,蒙赦得免,如今犯下这等大事,自然是死罪,刑部一纸文前来抓拿薛蝌,薛蝌曾经在大牢内受尽羞辱折磨,如何还肯再进大牢,当即就撞墙自尽,夏金桂见着老母身亡,家产抄了,如今连着薛蝌也死了,不仅抚尸痛哭一场,趁着官差不备,拔下头上的簪子刺破咽喉,当场死去。 那些官差见她如此刚烈,倒是反而不敢轻慢了,只是可怜薛姨妈久病在床,又经此一下,咳出好些血来,眼看也不成了。 宝玉用了些银子上下打点一番,让他们不要为难香菱,那些官差见着薛家就剩下这么一个毛丫头,又有宝玉打点,收了银子,也就罢了。 宝玉见此,也是无奈,命人被了两口棺材,葬了薛蝌和夏金桂,不料黄昏前后,薛姨妈一口气上不来,两眼白翻,虽然那香菱死命的掐人中,希望能够救活,无奈薛姨妈早就油尽灯枯。 香菱哭着看着薛姨妈入殓后,倒反而淡淡的,不似以前那等悲伤,宝玉怜她忠心一片,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香菱摇头道:「我倒是慕着栊翠庵清净,如果可以二爷帮我求求。」 宝玉呆了呆,出家可是一件大事,草率不得,当即再三问得她的意愿,不料香菱却是一口咬定,甚至当场就要绞了头,宝玉无奈。问了岫烟,岫烟自号「空空」,闻言想了想,嘆道:「都是孽障,既然如此,让她先戴修行。」 宝玉听了,也只能作罢,且外面有着很多大事需要料理。我看.(=) 自老太太过世后,宁荣两府早就不再来往过密。尤氏只是有事才过来看看,而荣国府里面就李纨管着事,幸好荣国府现在不比以往,只需要料理一下日常开销,照顾一下已经有点疯癫且病重的王夫人。.余下皆无大事。 宝玉也可以安心安顿外面的诸事。 黛玉那日从冷宫回来。从妙玉口中。得知赵裕吐了很多血。着实不妙。连着招御史诊治。 黛玉听了。心中黯然。便起身前往赵裕寝宫景阳宫看望赵裕。赵裕和衣躺在床上。见着黛玉进来。甚是高兴。忙着屏退了所有时候地宫娥太监们。拉着她地手。让她坐在身边。嘆道:「妹妹可来了……」 「来瞧瞧陛下」黛玉见他这他脸色苍白。神情不似往常。心中也是难过。 赵裕嘆了口气。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良久突然问道:「妹妹以前是不是有个号。叫做潇湘妃子?」 黛玉一呆。不明白他这个时候。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点头道:「原本在老太太那里住着。姐妹们一处写诗作词地。乱取地号。陛下见笑了。」 「妹妹倒是和我见外了。」赵裕笑道。「那……宝玉叫什么?」 黛玉陡然听得他提到宝玉。不由又是一呆。半晌才道:「你既知道我的,难道还会知道他的?」 「我听的说。起先你们给他取了个号,叫做富贵闲人,对不?」赵裕问道,「可惜他自己却说,当不起……」 黛玉低了头,这个问题,却让她如何回答?想来这些话题都是宝钗告诉他的,否则,这等闺私语,就算赵裕打听,也不会知道的这么明白。 「他早就知道自己做不了一个富贵闲人了……」赵裕又道,说罢,却似乎非常疲惫,闭上眼睛,良久才睁开道,「妹妹在宫里住两日,过了皇儿满月再去。」 黛玉倒是没有拒绝,点头应允了。眼见赵裕神思恍惚,便告辞出来,迳自去了妙玉宫中歇下。 转眼之间,就到了皇长子满月之日,一大早,天就阴沉沉的,到了黄昏前后,居然开始飘起了雪珠子。但是赵裕甚是高兴,因为是家宴,就在凤仪宫庆祝一番,便拉着黛玉便于去城墙上看烟花,黛玉本不欲去,只是看着赵裕高兴,也不便拂了他的兴致,欣然答应,两人一起爬上墙头,向下往下,远远的整个京城都显得渺小,凤仪宫附近早就放了各色烟花,映衬着雪色,绚丽之极。 「妹妹瞧着可好?」赵裕问道。 「好」黛玉点头道,「这烟火果然好看。」 突然,赵裕扶着她地肩膀,指着另一边道:「妹妹且瞧那边。」 黛玉一呆,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顿时吃了一惊,只见东南角上,却是一片殷红的火光沖天而起。 「那……那是晴瑶别院?」黛玉大惊叫道。 「不错,那是晴瑶别院……」赵裕扶着她的肩膀,淡淡的笑道,「妹妹从此都不需要晴瑶别院了,所以,朕命人烧了,妹妹瞧着可好?」 「你……你说什么?」黛玉只感觉如同是九天惊雷,一瞬间连着话都说不出来。 「宝钗是贾家地人,难道我抓了她进来,就会由着贾家不闻不问?」赵裕依然扶着她的肩头,轻轻的道,「妹妹以为呢,难道你以为,朕抓了她,就是给妹妹打一顿出气?」 「你要做什么?」黛玉心中知道不妙,颤抖的问道。 「那贾家近些年所做种种,朕自然容不得他们,而且,贾宝玉,必须死……朕不会看着妹妹心里眼里,念念不忘的都是他……」赵裕伏在黛玉的耳畔,低声道,「妹妹啊,朕的心在你身上,你把朕的皮囊缝了起来,为什么就忘了把心给我按上。」 「你做了什么?」黛玉陡然用力的转身,盯着他问道。 「也没什么的,就是让禁军包围了整个贾家,满门抄斩,一个不留。」赵裕说得很是清淡,如同在讨论天气一样,完全地云淡风清,「我要死了,一个没有心地人,是不会活多久的,玉儿有着皇儿,我也不能太自私了,把玉儿带着一起走,所以,妹妹既然当初救了我,现在就好事做到底,陪着我一起……」 黛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要自己陪葬? 「你要我陪葬?」黛玉问道。 「是的,朕连诏都写好了,敕封你为潇湘妃子,给朕殉葬----生不能同衿,死也的共**……」赵裕低声道,「妹妹,不要拒绝我……」 「你卑鄙」黛玉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要自己陪葬。当即用力的推开他,转身就要向城墙下跑去。 「妹妹要去哪里?告诉你地宝玉嘛?没用的,来不急了……」赵裕轻轻的笑着。 黛玉站住脚步,来不急了,真的来不急了? (晚晴羞答答的伸手,诸位看官大大,有粉红月票的,投晚晴一张哦…… 主站过来的朋友的,只要点击封面下面那个「女频作品」的小红花花,就可以转换到女频页面,点击封面下面地那个「女频粉红票」字样,就可以投票,晚晴拜谢中……)
第四十三章 玉带林中挂,金钗雪里埋 :[] / ?「陛下,陛下……」突然,几个小太监急沖沖的沖了上来,急道,「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赵裕怒道,「话都不会说。\\\\」 「贾家反了,下面……下面都是反兵,已经打到城墙下了。」小太监结结巴巴的禀告道。 赵裕闻言也是一呆,转身看过去,远远的,果然有着无数的火把,向着这边拥了过来,喊杀声由远而近,奔雷一般。 赵裕心中着急,加上素来有疾,陡然喷出一大口鲜血来,转身看着黛玉。 黛玉心中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不料一脚踩空,身不由己的向下坠入,但就在这个时候,却有人轻轻的扶了她一把,背后,一个温柔的声音嘆道:「妹妹小心,路总是要自己走的,没有人能够扶着妹妹一辈子。」 黛玉陡然转身,却看到妙玉一袭白衣,静静的立在城墙上,看着赵裕。 赵裕身子摇了摇,突然一头栽下,妙玉伸手将他扶住,叫道:「陛下怎么了?」 那些小太监早就慌得六神无主,急叫道:「娘娘,可怎么办?」 妙玉看了看黛玉,轻轻的笑着,道:「把陛下扶回寝宫,召御史过来诊治,本宫自有法子。」 「是」小太监见她说的轻巧镇定,顿时也安心不少。「姐姐随着陛下回宫,我去看看」黛玉扶着城墙,低声道:「守城的禁军挡不住的。」说着,她想妙玉使了个眼色。 宝玉果真还是走到了这么一步。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他和宝钗成亲地晚上。自己地一句戏言----天下为聘。神仙做媒…… 不管是为着她。\\\\{我}看.*=还是为着贾家。为着他自己。他终究不是一个富贵闲人。他终于造反了。不是仕途经济之道。而是宏图霸业之途。宝钗怎么会明白? 妙玉是何等伶俐之人。顿时就明白过来。赵裕是时日无多。他们终究是夫妻一场……当即扶着赵裕。走向城墙。向着寝宫而去。 黛玉也下了城墙。提着裙子。一路向着宫门跑去。雪越下越大了。渐渐地覆盖了地面。白茫茫地一片…… 另一边。前往京城地路上。一骑黑马。载着两人。也一样冒雪飞奔而来---- 「冷郎。快点。在快点……」探春死死地搂住前面那个冷面之人地腰。不住口地催促着。 「探妹妹放心,快了……就快了……」冷言冰的心中。事实上比探春更加着急,这一路赶往京城,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冷宫,自然是最最凄冷的地方,下雪了…… 宝钗用力的抬头,看着反衬着雪色下那一片白茫茫地世界。忍不住低声的念道:「丰年大好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远处,似乎有着烟花爆开……黛玉呢? 两天前,黛玉命小太监打了她一百板子,虽然没有要得了她的命,却也打了她个动不得,这两天,她就这么趴在地上,由于黛玉吩咐过。不能让她死了。所以,每日里都有小太监灌她喝些水。吃一点东西,余下的,却是一概不管。 宝钗闭上眼睛,回想着进京来地点点滴滴,随即绝望的摇头,丰年大好雪……薛…… 繁华落尽,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她挣扎着起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力地爬到外面,扶着一颗老梅树,颤抖着站了起来,将头上的一股金钗取下来,细细的看了看,很精緻的工艺打造,完美华丽,这应该是她成亲的那天晚上带着的…… 金钗从手心滑落,坠入在地上,雪依然在下,瞬间将金钗埋没---- 宝钗大笑出声,解下汗巾子,向着老梅树上挂了上去…… 解脱了,从此以后,她彻底的解脱了 「打开宫门」黛玉身上披着华贵的雪貂毯衣,冲着禁军副统领大声叫道。 「姑娘……」禁军副统领张德荣皱眉道,「反军正在攻打皇城。」 「你能够守多久?」黛玉轻轻的笑着,「一天,两天?」 张德荣摇头,别说一天两天,连着一个时辰他只怕也守不了,外面反军至少有着十万人马,而禁军却不足三万。如今这等情况,众人更是无心恋战,哪里守得住? 「既然如此,打开宫门,我自有退兵良策。」黛玉淡然轻笑,妙玉说地对,以后的路,总的她自己去走,没有谁能够扶着她走一辈子。 张德荣想了想,守不守,都是死路一条,不如信她一次,当即道:「开启宫门」 厚重的宫门缓缓的开启,外面,大军如同是潮水一般的涌入,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动,火把映衬着兵刃地寒光,衬着雪色,冷冰冰的一片。 林黛玉白衣如雪,清丽绝俗,就这么站在宫门前。 宝玉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策马向前,直到他面前,才停住,两人相视良久,宝玉终于道:「妹妹好?」 「二哥哥好」黛玉点头道,很普通、很平常的问候,一如既往…… 「妹妹说过,要天下为聘,神仙做媒……」宝玉笑着。 两日过后,赵裕驾崩,当初在江南甄家给他的那一刀,虽然没有立刻要了他的命,但是,黛玉用针缝上了他的伤口,终究不过延续了他一年的生命,如他自己所言,黛玉缝合了他的皮囊,却忘了把心给他按上…… 没有心地人,是活不了地 来年元宵佳节这日,妙玉扶持仅仅三月大的皇长子赵顼登基,妙玉垂帘听政。 同日,敕封林氏黛玉为潇湘公主,赐婚荣国公贾宝玉,特封贾宝玉为顾命大臣,辅助新帝…… 冷言冰赶回京城,依然是晚了一步,一切都已经太迟。但他当日送亲海朝,却遭遇劫匪,他护着探春杀了出来,余者尽数遇难,不料两人却情愫暗生,本来冷言冰不过是想着找个偏僻地地方,带着探春隐居,了此余生,不料路经平安洲,却现平安洲大军异动,知道不好,忙着带着探春赶回来,终究晚了一步。 宝玉等人得知探春无恙,都是大喜,冷言冰虽然平日里讨厌贾府,无奈有着妙玉和黛玉从中劝解,有和探春有情,也只能作罢。 来年,海朝再次藉口犯事边疆,孙绍祖主动请缨出战,大战告捷,举国欢庆,边境安宁。 三年后,宝玉从新修缮了大观园,由空空大师做媒,迎娶潇湘公主黛玉…… (全完) 大结局了,晚晴感谢一直支持我的诸位看官大大们,谢谢 最后再厚颜要一次粉红月票,诸位看官大大,有粉红月票的,投晚晴一张哦…… 主站过来的朋友的,只要点击封面下面那个「女频作品」的小红花花,就可以转换到女频页面,点击封面下面的那个「女频粉红票」字样,就可以投票,晚晴拜谢中……
《》全本感言 :[] / ?红楼遗梦终于全本了,在晚晴写下「全完」,不管如何,终究透着一股子的轻松,8不为别的,小时候喜欢红楼梦,喜欢黛玉,喜欢世外仙株寂寞林,可自己真的写,总感觉没有写好,还是存在着遗憾,存在着淡淡的失落感…… 写完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做什么好,打开电脑,,呆,无聊…… 看着评区有人说,晚晴要开新,忙赚钱,所以这匆匆结尾了……每每看到这个,我就忍不住笑,的vip章节,只有一直写才有钱,完结我还拿什么钱啊?若是开新的话,我至少也的个15万字--20万字的公众版章节,然后才可以上架卖vip章节挣几个小钱零花,两相权衡,如何才是挣钱之道,我不说,8 这,晚晴的结局就是这样,不想写太多的累赘,不想写宝玉如何动用军队,如何瞒过各地关卡,北静王如此有着谋逆之心,将来宝玉和黛玉如何如何。我这是小言,归于梦、幻之流,不过就是完个心中的梦,与诸位同好者,茶余饭后消遣。 关于红楼梦的朝代问题,这貌似是评区争论比较多的,很多人说,应该把他归于清朝,就因为曹老夫子是清代人?很多人甚至藉此骂我没有读过红楼,可是----如果你细细的看过红楼,请仔细的看看,红楼开篇就点名,没有歷史朝代可靠,如此一来,用的说法,它就是一个架空的歷史朝代。 晚晴看过一些穿越红楼,穿成清朝的,实话说,绝对无法接受……梦想破灭也。 无法想像风流倜傥的宝玉成金钱鼠尾的模样,想一下,感觉都是亵渎 更多的人说,让一个霸王龙穿越林黛玉,就是亵渎了金贵花柳质的林妹妹,可是,难道诸位就愿意看着一个美人最后被病痛情魔折磨之死?如果真是这样,倒也无需架空了…… 晚晴的本来意愿就是架空红楼,圆一下林妹妹饮恨而亡的凄凉结局。 最后,感谢诸位读者大大的捧场,感谢编辑的签约推荐,感谢一直支持或者反对的诸位大大们----谢谢 不管怎么说,圆梦红楼,终究是晚晴少年之梦想,如今,总算完满了结了心愿。 拜谢诸位,陪晚晴一起圆了少年之梦 无耻的最后的拉一次粉红月票,晚晴就这个月上了女频的月票榜,希望能够挂到最后两天……主站过来的朋友的,只要点击封面下面那个「女频作品」的小红花花,就可以转换到女频页面,点击封面下面的那个「女频粉红票」字样,就可以投票,晚晴拜谢中…… 冬雪晚晴写于2009年5月30日凌晨2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