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落槿》 人物简介 离鸯·横塘路 凌波不过横塘路。 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 月台花榭,琐窗朱户。 只有春知处。碧云冉冉蘅皋暮。 彩笔新题断肠句。若问闲情都几许?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黎梦梵·采桑子 亭前春逐红英尽,舞态徘徊。 细雨霏微,不放双眉时暂开。 绿窗冷静芳音断,香印成灰。 可奈情怀,欲睡朦胧入梦来。 柳雨葵·木兰花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 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 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夏暮年·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 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慕竺槿·雁邱词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醉倚楼·蝶恋花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 这部是灵珠问情第一部:梦回落槿,讲的是上古神器—流年。 楔子:回眸百媚生 阳光温和的洒在离鸯的脸上,却挥洒不去她心中的阴霾。“没了,什么都没了,我的一切……”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灵动的双眼此时毫无生气,精致的瓜子脸苍白的毫无血色。“白染啊白染,我那时真是幼稚,怎么会相信你,你们都是背叛我的人,我恨你们。”泪水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你们……都背叛了我,我恨你们!”愤怒和不甘这两种情绪几乎将她拉入深渊。她的眼睛渐渐从漆黑变为浓郁的血红色。血,多么的美味啊!突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白莲花香,冷,虽然很冷,但是这种气息却渐渐稳定了她不安的情绪。血红的眸子变回了正常的漆黑色。离鸯向手哈了口气,习惯的搓了搓手,抬头间,眼眸不经意的瞄到了前面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背影,长长的青丝被一条淡青色的束带扎了起来,“你……是谁?”离鸯出声小声试探的问,那个人转过身来,冲她微微一笑。在看清他的脸的那一刹那,她倒吸一口冷气,脑海中不经意的浮出了一句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对,这个男子真是美得不象话,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为何,再看向他的脸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我们……认识吗?”离鸯有些疑惑的问。“你应该回去了,鸯儿。如果我来晚一点你就会死的,只有在那里你才会安全。”他没有回答离鸯的话,“他们都在等你。”离鸯愣住了,她不排斥他叫她鸯儿,反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他一直是那么亲切的唤她一般。就像……她的爸爸妈妈。有多久没有这么想哭了?爸爸妈妈……女儿真的很想你们。“你不该在这里的,这里不适合你,回去吧。鸯儿,回去吧。”离鸯熟稔的伪装起自己的多愁善感,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将要落下的泪水,“你到底是谁?”语气略微有些恼怒,“鸯儿,回去吧。”白衣男子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一样,“要知道,你并不属于这里。”离鸯刚想再问,脖颈一凉,眼前发黑,便不省人事了。朦胧中,感觉到了一块冰凉的东西被人戴在了脖子上。 脑袋突然变得好痛,一些仿佛本来就属于她的画面在翻滚着。 “放开我,这样我们都会死的。”一个看不清楚容貌的女子凄凉的说,“不,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看不清楚容貌的男子坚定的说道。女子微微一愣,继而不屑道:“你算什么?我们寒梅教不需要你来拯救。你以为你是什么?拯救世界的大侠嘛?哼……你不是!我是谁?我是流鸯,我是教主,我是妖,你只是个卑微的人罢了。算得了什么?滚吧,滚得远远的,不要在我看到你。”男子眼眸一暗,“就算是这样,鸯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流鸯冷冷一笑,“从没有过,我们互相利用,你是我的一颗棋子。”男子自嘲的一笑,“早该知道,你从不爱我。我木槿也不自找无趣,既然你叫我走,我便走。”身影一晃,再也看不到背影,只徒留淡淡的清冷梅花香。 血,犹如妖艳的罂粟,一滴滴的绽放,“你已经没有灵力了,你怎么那么傻,为了救他……”那名男子皱着眉头说,他伸出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抬起了流鸯精巧的下巴,邪邪的笑了笑,“这就是人类的爱情,瞧!这是多么的无趣啊。可是你却为了他,我的鸯儿,你可是爱他?”流鸯勉强的牵动了嘴角,“你永远也不会懂的。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爱?”男子愤怒的攥紧了流鸯的下巴,“你懂么?好啊。我夙宵就要你知道你所说的是什么爱。”。。。。。。 “纷纷雪落人飘坠,同死生,共玉碎。前尘后世君莫问,柔肠百结如醉情丝,未断尘,缘难了。萦绕千千岁,舍却残生犹不悔,身已空,尽成泪。路长梦短无寻处。总是情愁滋味。眉间心上柔肠百结,尽付东流水,若有来生,愿陪君闻其寒梅香。”身穿红衣的女子犹如一只蝴蝶一样,飘下了悬崖…… 木槿爱怜的摸摸流鸯的头说:“鸯儿,我爱你。” 木槿疼惜的把热毛巾敷上流鸯烫红的双颊,轻轻地吻上了她的额头,“不要那么不爱惜自己。” 木槿听到她绝情的话绝望离去的背影。 木槿看着她跳崖的身影悲愤咆哮的样子。 木槿抱着她死去的身体低声下气的求夙宵救活她。 木槿最后留恋的望了流鸯一眼,“流鸯,我爱你。”随后抽出了随身佩戴的鸳,自刎于她身边。 生气的木槿,宠溺的木槿,微笑的木槿,痛苦的木槿,咆哮的木槿,绝望的木槿,爱笑的木槿,冷酷的木槿,宠她爱她的木槿,脸红的木槿,我最爱的木槿…… “这就是你所说的爱吗?我的鸯儿,或许这次,是我错了。”夙宵苦涩的笑笑。“既然如此,你们便一起吧。鸯儿,呵呵,如果这是爱的话,我早在七年前就爱上你了。”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血滴到流鸯的脖颈上,凄凉地说,“下辈子,我希望你先遇到的人是我。我的鸯儿,我爱你……” “木槿,你醒醒啊!”流鸯哭着摇晃起双目紧闭的木槿,“你忘了吗?你忘了吗?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去过与世无争的日子,一起看日落,养几个孩子,教他们琴棋书画吗?你不是要跟我一起老去,一起死的吗?”流鸯美目留下一滴泪,“既然你已先去,我苟活于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起去了吧。你要记得等我,来世,来世,鸯儿还要爱你。”流鸯轻轻地吻了木槿已经冰凉的脸颊,此生是我欠你,来世,定还。 离鸯看着那一幅幅闪过的模糊的记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一般,眼睛里突然流下了泪水,这种感觉,就让我像窒息一样,不能呼吸,不能挣扎啊! 第一章:初晴郡主 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弥漫在空气里淡淡的一层雾也慢慢的散去。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不经意的发现有一块妖异的血玉戴在光滑的脖子上,疑惑的说“咦,这是……”思绪回想到昏迷时冰凉的触感,心里已是了然。将粉色的罗纱帐轻轻的挽起来,淡淡的檀香飘入鼻间,粉色的罗帐,精致的桃木门,木制的小圆桌摆着一个小巧的紫壶,华贵的梳妆台摆着一面澄黄色的铜镜,丝绸般柔软的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是穿了。那个女的是谁?正在苦苦的思索着,精致的桃木门突然被撞开,“郡主,你没事吧?”一个眉清目秀,眼神澄净的丫鬟打扮的人急忙问道,离鸯疑惑的摇摇头,“没事,怎么了?”丫鬟轻轻的松了口气,“郡主没事,肆月就放心了。”离鸯越听越迷糊,紧皱了皱眉,“我会有什么事?”肆月看到离鸯皱眉,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下,“肆月错了,请郡主责罚。”离鸯明白自己刚才的举动吓到了肆月,只好轻声安慰道:“哎呀,不打紧的,来,我问你几个问题。”和颜悦色的跟肆月套近乎,哪知肆月头低的更低了,低低的唤了声:“郡主……”离鸯见状,语气一转冷,“叫你起来你就起来。”肆月一哆嗦,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离鸯心中暗叹道:“这什么破郡主哪,怎么这样对待下人,吓得人家都不能好好说话了。”看着面前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点的肆月,无奈的笑了笑:“我有这么可怕么?”肆月慌忙摇了摇头,说:“我们郡主虽然年纪小,但是却是个美人胚子呢。”说完羡慕的看着离鸯。离鸯受用的笑了笑,等下,年纪小?,低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身子,顿时欲哭无泪,白白嫩嫩的肌肤,如墨的青丝用精致的蝴蝶簪子轻轻的挽了起来,还有几撮青丝俏皮的散落在外,“肆月,给我下镜子。”离鸯面部肌肉抽缩的说,“郡主,什么是镜子啊?”肆月不解道,“啊?就是……铜镜啊!”离鸯迟疑的说。肆月恍然大悟,从梳妆台上拿了一面镜子过来。未施粉黛的笑脸略显苍白,精巧的瓜子脸,狭长的丹凤眼轻挑着,小巧挺立的鼻子,粉嫩的樱唇微张着,略显惊讶。“肆月,我现在几岁了?”离鸯哭丧着脸问,肆月有些疑惑却马上就释然了,也是,郡主从马上摔下,大夫说幸好救得及时,不过丢失了部分记忆,问她几岁也是正常的,“郡主已经6岁了。”肆月恭敬地说,离鸯面颊苍白,一连串的问道,“那……我叫什么呢?你多大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年代?我是什么郡主?我爹我娘是谁?”肆月丝毫不厌烦的说道:“郡主叫离鸯,奴婢今年已经10岁了,现在是离兴王朝246年,郡主是皇帝最宠爱的一个郡主,离王243年赐予郡主初晴封号,郡主的爹是烨王爷,是皇上的哥哥。军事最高统帅,百战无一败,名叫离烨,郡主的娘是洛隐王朝的长公主,也就是未来的女皇,叫花芩绯。郡主还有两个哥哥,大哥离墨,二哥离歌,本想来探望郡主的,但是临时有仗要打,便叫我带话给郡主。”离鸯默默地点了点头,挥挥手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肆月福了福身,刚要退出去,突然又说:“郡主好生歇息着。”说完,缓缓地关了上门。“郡主,虽然你失忆了,但是他们应该还是不能原谅你吧,毕竟你做的事,是有些过了。”肆月望着明月凄凉地说,“我只是个丫鬟,哪能管得了主子那么多事呢?” 离鸯心中烦躁不安,檀木窗打开着,寒风呼啸着向屋内吹进,冷风刺激着离鸯,往事又一幕幕的重现在她眼前,哼~不堪回首的过去 第二章:流年忆往昔 今天是离鸯16岁生日和与男朋友白染认识1年的纪念日,嘴角弯弯的勾了起来,眼睛眯成了月牙状。一路哼着歌走在路上,离鸯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在学校食堂相遇的情景,眸子洋溢着幸福。 “对不起,哎呀呀,让一下嘛。”离鸯望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叫道,“喂,你聋子啊,让一下也不会啊?”那个身影转过了身,面目俊朗,好看的双唇紧抿着,深邃的眸子紧瞪着他,一头酒红色的短发柔顺的遮住了他半边脸,左耳有一只闪闪发光的水钻耀眼的闪着,这样子,活脱脱一流氓,不爽道:“你骂谁聋子呢?”“姑奶奶骂你。”离鸯双手插着腰,活脱脱一个泼妇骂街。“哦?”流氓不怒反笑,深邃的眸子闪着促狭的笑意,“那么……聋子就要。”他拖长了音调,飞快的吻了一下离鸯,飞快的闪到别处去了,离鸯精致的瓜子脸染上一层红晕,气愤的吼道:“流氓,你要去死了!!”流氓很无辜的一笑,“我不叫流氓,我叫白染。”离鸯突然妩媚的一笑,朝他勾勾手指,声音柔腻的说,“我要给你看一个东西。”白染一愣,离鸯奸笑,从地上拾起一块小石子朝他俊美的脸上扔去,“你个女人。”白染吃痛的咆哮。离鸯绕有兴致的看着他表演。“鸯,大老远的就在看你发癫了,怎么?”夕颜疑惑的眨眨眼睛。虾米?离鸯回过神来,扫射周围一圈,悲哀的发现,周围已经围满了看戏学生。心里不禁暗恼:“臭白染,你丫的死定了。”拉着夕颜走过白染身边,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脚,小声埋怨道:“你丫的等着瞧。”换来了白染更加无辜的眼神。轻哼一声,走了。 “当时肯定没有想过他会变成我男朋友吧?”心情愉悦的离鸯拿出钥匙,正待推开房门说,“白染……”突然听见了男友白染和好朋友夕颜的对话。 “颜儿,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白染诚恳的说道。夕颜犹豫地说道:“可是你已经有鸯儿了啊!”白染毫不在意的说道:“只要你愿意,我马上跟她分手。”夕颜迟疑的说道:“这样不好吧?”白染不屑的说道:“这有什么?”……后面的话离鸯已经不想听了,愤怒地甩上门哭着跑开了。我的好朋友,我唯一的好朋友,背叛了我,和我的男友。你们……真该死。呵呵~一年的感情终究是抵不过时间啊。离鸯自嘲的笑了笑。彷徨的走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白染听到了摔门声,幽幽道:“这样她就不会再爱我了吧。”夕颜皱皱眉头:“你明知道鸯不会嫌弃你的。”白染步伐蹒跚的走到门边上,“可是我嫌弃,我不想再拖累她了。”半晌,“如果我死了,请跟她讲一声,有一个人,曾经是那么那么的爱她。”门轻轻的关上了,空气静都听得到呼吸声,夕颜清澈的眸子染上了一层薄雾,自嘲的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喃喃道:“我也是那么那么的爱你啊……” 冷风轻抚着离鸯的脸颊,她望着摇曳的灯火,心里不免一阵抽痛,“我要变回原来那个青春活力美少女,白染,我要让你知道,没有你,我一样是好好的,没有你,我一样能活得精彩。”她心念一动,哼起了自编的小曲:灯影浆声里,天犹寒,水犹寒,梦中丝竹轻唱,楼外楼,山外山,楼山之外人未还,人未还,雁字回首,早过忘川,抚琴之人泪满衫,萧萧扬花落满肩,落满肩,笛声寒窗影残,烟波桨声里,何处是岸? 离鸯琉璃般清澈的星眸缓缓地留下了泪,一滴滴,一滴滴的掉到地上,自嘲的笑了笑:“人未还,人未还。哈哈哈……” 夜已深,窗外竹叶单调的沙沙声,伴着月光的独奏,离鸯的眼皮越来越沉,慢慢的睡了过去。 第三章:夙鸢的不屑 暖冬的阳光还未照进屋内,一阵嘈杂的声响就已经惊动了离鸯,懒懒的撑起了身子,唤了声:“肆月。”“郡主,有什么事?”肆月轻轻的推开门问道:“没什么,只是怎么那么吵闹?”离鸯疑惑的问。“明儿就是郡主的婚嫁之日了,我们正赶忙着搬东西去“络霜阁”呢。”离鸯一惊,脑中像是有什么爆裂一般,稳定了情绪,问道:“我才6岁。”肆月轻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我……要嫁给谁?”离鸯喃喃道。“这……奴婢不能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离鸯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讲:“没事,你去忙吧。”肆月便又像上次那样,轻轻地关上了门。“最近郡主变了很多,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的郡主。”肆月咕哝着。 离鸯微眯着桃花眼,胡乱的套上了一件绯红色的长袍,把后面的头发随意的扎了起来,显得十分清爽,推开门,四处兜兜逛逛,不经意间,溜达到了小溪边,温暖的夕阳照耀着离鸯粉嫩的小脸上,这时的她,干净的像一个玻璃一样,一碰就碎。慢慢的伸出小巧的玉足,浸泡在清澈的溪水中,正玩得高兴时,远处飘来一阵脚步声,离鸯转头望去,是一个看起来9岁的空灵纯净的男孩子,同样如霜的素色衣袍,长长的银发在风中凌乱飞舞,毫无瑕疵的脸宠俊美绝伦,一双透明色的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空灵却飘渺,长而微卷的睫毛下遮掩住了眼里的凌厉之色,俊挺的鼻梁。薄而富有光泽的唇。默默地给人一种无名的压迫感,离鸯就像没看见他一样自顾自玩耍。 男孩心里诧异,脸上还是有着淡淡的微笑,慢慢的走近她,“你是谁?”离鸯不悦,“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男孩丝毫不尴尬,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我是夙鸢。”“女里女气的,我是离鸯。”夙鸢脸色大变,继而冷漠如霜,“原来是郡主啊。”离鸯不解,脸变得比人家专业变脸的还快,也不知道以前这个身子的主人是怎么虐待这个男孩的,不过看来这个人,要小心。“知道便好。”离鸯淡淡的扫了一眼夙鸢。“哼,郡主明天就要嫁我了,想必心情愉悦吧?”夙鸢不屑的轻哼一声,“原来明日要嫁之人是你。”离鸯对夙鸢轻蔑的笑笑,你对我不屑又如何?“错,郡主不是嫁我一人。”夙鸢鄙夷的说,“郡主费尽心思不就是想要得到我们吗?现在目的达成了,想必郡主每晚睡觉都乐的会笑起来吧。”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嘲讽意味,“什么,我不是嫁你一个?”离鸯惊讶的说。“哼……”夙鸢挥了挥青色的长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离鸯再也没心情玩耍了,胡乱的穿好鞋子,偷偷摸摸的溜回屋子,打理好行李,望了望渐渐落下去的夕阳,乌黑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猫着身子悄悄的跑到围墙边,“嘿嘿,本郡主要逃跑,谁敢拦我?”离鸯回头望了望诺大的府邸,心里一阵凄凉,这郡主也不知道是怎么做人的,这几天来除了丫鬟肆月,再也没人来看过她,看来她活的真是……可怜,就像?就像以前的我一样。 “郡主,你在干什么?”一个婉转动听的声音在离鸯背后响起。“额,是肆月啊。呵呵,饭后运动运动。”离鸯尴尬的笑了,“可是……还没用膳呢。”肆月不解道,“郡主,运动运动需要把包袱也带着吗?”离鸯手一扬,掩饰道:“哪里有包袱?恩?”肆月笑了,“郡主,自从你醒来奴婢就觉得你变了好多。”离鸯嬉皮笑脸的说:“那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呢?”“郡主以前对任何人都很凶,现在的郡主对人很好,以前的郡主还……”肆月讲到这里猛的停住了,“肆月不该多嘴。风大,还请郡主早些回屋内,晚膳很快就会送到郡主屋中。”不等离鸯回答,便迅速离去了。离鸯无奈下只好带着包袱乖乖的回了屋内。 肆月慌张的走到竹林边,对着一名诡异的女子跪了下去“肆月,你多嘴了。”一名身穿黑色长袍带着银色月牙形面具的女子阴沉着声音,“是,是,肆月错了,还请主上惩罚。”肆月颤抖着声音讲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女子冷冽的说,“谢主上不罚之恩,肆月定当为“修罗阁”卖命,生是主上的人,死是主上的鬼。”女子满意的笑了笑,“下去吧。”“是。”肆月恭敬的退了下去。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眼里的恨意。女子狂妄的笑了笑,摘下银色面具,露出半张绝美的脸,还有半张脸被毁了容,惨不忍睹。“离鸯,不对,应该叫你流鸯吧!你绝对想不到我钟离月还活着吧?你毁了我的容,我定要你不得好死,哈哈哈……”狂妄的笑声久久不停。 晚膳过后,摇曳的灯光照耀着离鸯稚嫩却清丽绝伦的脸庞,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四章:肆月的心事 童年的痛苦回忆每次想起,就会令我痛苦不堪,原本的幸福的家,也在一夜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我的爹娘,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在那场灭门中死去了,只留下我一人,苟且偷生的活了下去。是老爷和夫人救了我,那时的我只有4岁。 一个很宁静的夜晚,一切都像原来一样,却好像有一些不同了,“娘,为什么我们要搬走啊?”我天真的问道,“因为这里太不安全了啊。”娘慈爱的看着我,“那爹娘为什么不陪我还有哥哥一起走?”我恳求道,“爹还有娘还有事要处理,月儿最乖了,出去了要听哥哥的话,不要乱跑,要好好学习武功,不要偷懒。”娘爱怜的摸了摸我的头,又向哥哥叁月嘱咐道:“要照顾好妹妹。”叁月像是明白什么一样,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情感,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是绝望,那是不舍,那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而甘愿去赴死的断绝。“时间不早了,叁月,肆月,赶快上路吧。”爹打断了我们的讲话,说:“肆月,千万要跟着你哥哥,还有叁月,不要做出让我们后悔的事情。”爹意味深长的说。我看到哥哥的头低了下来,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哥哥拉着我的手走了出去,还没有走多远,就听到嘈杂的声音响了起来,战火纷飞,横尸遍野,那……都是我们家族的人啊!哥哥突然把我的手放开,把包袱给了我,自己只留下一把剑,他冲了出去,在走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我……不想看到这样子,爹娘给我的任务,我怕是无法完成了,小肆,一定要为我们报仇,一定啊。”泪水迷蒙中,我看见哥哥冲去的背影,被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女子用暗器刺杀了,我握紧了拳头,眼睛里满是恨意,“我有天定要你们付出代价,血海深仇,我记住了。”雨声潺潺,雨水未来泪先沾;血迹斑斑,血海深仇亦无关。愤怒和无助这两种情绪交织在我的心头,我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爹娘……肆月该怎么办?倾盆大雨使我的理智变得模糊,使我本来就不算健康的身子更加虚弱了,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我,昏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在一个屋子里了,淡淡的熏草香,煞是好闻,想到我们家族的事情,拳头又不自禁的握紧起来,这时,夫人进来了,她端着一碗姜汤,一口一口的吹凉后再喂给我吃,在我的记忆中,永远记得她这幅模样,所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夫人告诉我灭我山庄的人是钟离月,我相信夫人。于是我勤加练武,凭着过人的武艺,进了灭我四季山庄的“修罗阁”,日子过去了许久,久到我以为已经被遗忘的时候,钟离月召见了我,我终于取得了钟离月的信任,她派我去离家当丫鬟,看来她又想像灭我四季山庄那样吞灭离家,绝不可能。自此,我忍受着被人差使的艰辛,只为报答夫人,同时,也为了爹娘,还有我的兄弟姐妹。钟离月,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以解我心头之恨。 对,我已经丧失了理智了,每天我都会梦到那个噩梦般的夜晚,那是我怎么也洗刷不掉的罪恶,如果当时,死的人是我,该有多好……我常常会这样想:“郡主,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用我的生命来报答夫人。” 第五章:逃 “鸯儿,那块血玉不管怎么样都要戴着,千万不要掉了,我死了之后,要好好活着……”清冽的声音慢慢随风消散了,原本就很模糊的脸庞,慢慢的看不见了。“啊。”离鸯猛地睁开眼,冷汗沾湿了她的袍子,每晚都会梦见他,为什么感觉那么熟悉呢?离鸯仔细的端详了下血玉,通体呈红,质地精致,毫无瑕疵。 嘎吱,门被人推开,离鸯习惯性的叫了一声:“肆月。”“鸯儿,娘前几日有要事缠身,今日才得以空闲来看你,真是对不住啊。”一位年约27岁的美艳夫人风尘仆仆的赶来对离鸯说。离鸯愣了愣,问:“你是我娘啊?”花芩绯眼神一凌:“肆月,这是怎么回事?”肆月恭敬的说:“夫人,小姐只是失忆,肆月认为并没有多大的问题,所以便擅自做主没有告诉夫人。”花芩绯大怒,“郡主的命岂能当做儿戏。我是如此的信任你,可是这件事……”离鸯忙打岔,“呃……娘,是我让肆月不要跟你讲的,对吧,肆月?”肆月身躯一震,惊讶的看着离鸯。离鸯挤眉弄眼的暗示肆月,肆月脸上挂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是这样的。”花芩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肆月,笑道,“那,肆月你先下去吧。”肆月福了福身,临走前看了一眼离鸯,无言的笑了笑。门被体贴的关上了。花芩绯温柔的说,“鸯儿,今日虽说是你成婚之时,等下我跟你说的话,千万要切记。”离鸯懵懵懂懂的点点头,花芩绯满意的笑了笑,“今日虽说是你成婚之日,但你大可不必理会,拜堂只是一场戏,到时你只管逃便可,陌殇会配合我演好所有的戏,逃得越远越好,不要回来,永远不要回来。去找那个人,去报仇。”离鸯笑笑,“娘,我知道了。”花芩绯将一只通体呈紫的玉簪亲手别在离鸯的头上,“这是你的信物,将它交给风晴雪,拜完堂就逃,越远越好。鸯儿。”花芩绯摸了摸离鸯的头,长叹一声,“吉时快到了,娘先出去,你好好打扮打扮。落雁,墨弦进来伺候郡主宽衣。”“是。”两个丫鬟应声而入。“好好打扮郡主。”花芩绯吩咐道,“是,夫人。”落雁说道。“鸯儿,娘先出去了。”花芩绯摸了摸离鸯的头,“恩”离鸯笑笑。花芩绯轻轻地带上了门 花芩绯大步地走在青石地板上,“夫人。”肆月唤住了花芩绯,“什么事?”花芩绯转头看向肆月。“天香苑传来消息,欧阳夏伤已经按耐不住了,影卫也在蠢蠢欲动。现在时机对我们很不利啊、”肆月神色凝重的说。花芩绯掂起一片梅花仔细的端详,“按照原计划进行。”肆月大惊,“可是夫人你……”花芩绯不在意的笑笑:“我无妨,可是不能让鸯儿受到任何伤害,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肆月不甘的反驳,“可是……”“没有可是,你下去吧……我不会死,至少在她没有完成那件事之前,我不会。你好好的保护鸯儿。至于那件事……我会帮你的。”肆月神情复杂的说,“是。”不甘的离去。 花芩绯望着满院的梅花,凄凉的笑了笑,“是生是死,何人知乎?也只有骗骗肆月那个傻丫头了,至于钟离月,呵呵。”花芩绯阴狠的笑了笑,“必须要死。”满院的梅花缓缓,缓缓地落下,铺满了一地的绯红,偶尔有几片飘在了花芩绯墨黑的青丝上,一片凄凉。。。。。。。 第六章:初遇陌殇 离鸯认命的任由墨弦和落雁帮自己梳妆穿衣,绯红色的嫁衣上有一只绣的精致的凤凰,看来皇上真的很宠爱郡主,不然怎么会把绣有凤凰图案的嫁衣赠予郡主呢?墨弦把红色的珠帘戴上离鸯头上,闪着绚丽夺目的光芒,煞是好看。“吉时要到了。郡主。”落雁恭敬的说。“这么快啊,落雁,你说我是嫁给谁呢?”落雁笑笑,“这可是郡主自己选的,奴婢们怎么会清楚,郡主还是放宽心嫁吧。”墨弦也连声附和道。离鸯笑了,原本苍白的脸颊突然变得红润起来,对着墨弦和落雁友善地说,“以后就别老是老是郡主郡主的叫我了,唤我妹妹便可,我唤你们姐姐可好?”落雁与墨弦对视,为难道,“郡主,这……”离鸯娇嗔道,“别这啊那啊了,就这样定了,姐姐……呵呵。”落雁掩嘴一笑,“妹……妹。”门外响起了肆月的呼声,“郡主,时辰到了,该上轿了。”“马上就来了。”墨弦对门口的肆月道。“郡主,哦不,妹妹,吉时到了,走吧。”落雁在离鸯的眼神攻击下败下阵来,迫不得已的叫了声妹妹。离鸯甜甜一笑,“落雁姐姐,墨弦姐姐,走吧。”墨弦掩嘴一笑,“妹妹变得可爱多了。”说罢,牵着离鸯的手向大堂走去。“离府”一派喜庆,红红的灯笼挂满了整个“离府”,鞭炮噼噼啪啪的响着,“好壮观啊!”离鸯不禁有些膛目结舌,“这也太奢侈了吧。”落雁回头转过来冲离鸯笑笑,“不奢侈不行,这可是皇上要求的。谁叫妹妹如此得皇上宠爱呢?”离鸯有些震惊了,“啊。”嘴巴张成远远地o型,墨弦和落雁见到这副情景,不禁莞尔。“到了,妹妹。”墨弦把离鸯的手轻轻地放开,“我们在私底下叫你妹妹,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们还是唤你郡主较好,也不可太随便。”离鸯见墨弦严肃的表情,也知道不可太随便,否则会被落下话柄。低头称是。“鸯儿,该上轿了。”花芩绯在轿子旁冲离鸯讲道。离鸯对落雁和墨弦道,“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落雁眼圈有点湿润,“又不是不回来了,怎地如此矫情呢,害的落雁都要哭了。”墨弦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悄悄塞给离鸯,小声说道,“若有危险,此物可用来防身。”离鸯感激的笑笑,道,“我一定会回来的。”落雁和墨弦点点头,“我们会等郡主回来的。”离鸯转过身子向轿子走去,待上了轿子,再回头看看落雁和墨弦,她们都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离鸯,看离鸯回头看向她们,便晃了晃手。离鸯喉咙一紧,低语道,“这两个傻丫头……我不会回来了。”“鸯儿,一路小心。”花芩绯叮嘱道,“别忘记了。”离鸯点点头,沙哑地说,“不会忘了的。娘,我会想你的。”花芩绯爱怜的摸摸离鸯的头,“丫头,娘也会想你的。”轿子慢慢的被抬起来了,一晃一晃的向前走,花芩绯紧握离鸯的手也缓缓地松开,喃喃低语道,“鸯儿,好好活着。”看着离鸯的轿子越行越远,苦涩的笑了。 离鸯拉开帘布向后望望,娘还有落雁和墨弦都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望着她。眼睛一酸,突然笑出来了。“白染,你看到了吗?没有你,我一样有人爱。”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花轿停了下来,外面伸出一双骨骼分明的手,离鸯迟疑的将手放了上去,触手温热,不同于花芩绯手的冰凉。那双手一用力,离鸯这个人就被拉到了他的怀里。那个人低头温和的冲她一笑。大约10岁。一双轮廓完美的杏仁眼,漆黑如黑夜,闪烁如星辰,一旦陷入就会不可自拔。英挺的鼻子。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薄唇抿成好看的形状。柔顺的墨丝被火红的纶巾扎起,温润如玉。“郡主。”陌殇看着神色怪异的离鸯不禁低呼一声。啊,虾米?离鸯回过了神,明媚一笑,“嘿嘿~”陌殇被离鸯的笑小小的恍惚了一下,继而恢复了平静,“该拜堂了。”离鸯这才想起了她此行的目的,不禁尴尬的扫视喜堂一圈,很多宾客惊诧的看着她。我的形象,又没了。离鸯恨的想去撞墙,为了挽救濒危的形象,她羞涩的笑了笑,向宾客们福了福身,清脆的说,“离鸯怠慢了各位,真是不好意思。”有人爽朗的一笑,“鸯儿,你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宾客们急忙都跪下,“皇上千岁千岁万万岁。”“免礼。”“谢皇上。”皇上微笑的向离鸯走来,“鸯儿,朕来晚了。”离鸯仔细的注视着皇上,眉目间掩饰不住的一股威严和霸气,是谁也假装不了的。“多谢皇上赶来参加离鸯的成亲。”皇上哈哈一笑,“朕给你准备好了贺礼,你肯定会喜欢的。”离鸯微微一笑,又向皇上福了福身,“谢皇上。”皇上挥挥手,“别误了吉时。”媒婆才恍然大悟,忙大声道,“请新郎新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媒婆迫不及待的喊完了平常经常说的三句话,忙舒了口气。脚底一抹油,溜了。“喂,等一下。”媒婆跑得更快了。离鸯咕哝了声,“没见过给她赏钱也跑那么快的。古代人真奇怪。”皇上含笑对离鸯说,“我们这些老头子就不打扰你们小夫妻亲亲蜜蜜了,去洞房吧。”离鸯的脸迅速染上一层红晕。还好有珠帘挡着,你们看不到我,看不到我。陌殇恭敬的说,“那我们先退下了。”说罢,自然的拉着离鸯的手往右边的“殇阁”走去,一路无话。“那个……你叫什么啊?”离鸯实在受不了这死一般的沉寂,开口道。陌殇淡然一笑,“陌殇。”离鸯脸色突然一变,原来娘说配合演戏的人就是他,真是好奇呢。“哦。”不再多话。一路无话。“到了。”陌殇把门一开,把离鸯放在床上,掀开了她的盖头。低低一笑“郡主好生歇息,陌殇告退了。”便把门关上了。虾米?这什么状况?离鸯无语了。算了,先溜吧。嘿嘿~ 第七章:认个乞丐做师傅 天色已晚,黄昏的最后一抹余晖照在了离鸯狡诈的脸上,现在皇上他们都在喝喜酒,丫鬟侍卫大部分也都在那里。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可是…… “金步摇,翡翠玉镯,夜明珠,哇塞~发了。”离鸯在“殇阁”里又翻又找,“奇怪,陌殇这里怎么会有女的东西?这人不是娘娘腔吧?”离鸯搜刮的更起劲了。“这次出去吃喝不愁了。”拎着鼓鼓的袋子,离鸯上路了。 “站住。”一个清脆却略显得稚嫩的男声传了过来。离鸯愣了,僵硬的转过身去,不是吧,这么背?却发现了一个面目清秀大约8岁的小男孩。一袭青衫,漆黑如墨的青丝被青绿色的纶巾微微束起。面目粉嫩的像是要掐出水来,长而微卷的睫毛微微扑闪着,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微微撅着。“丫的,正太哇~”离鸯一把冲了过去,脸颊在他身上蹭了蹭,嗯~浅浅的薄荷香……夏暮年惊呆了,脸颊红得像一个苹果,“你你你……你你……干什么?”离鸯见他如此窘迫的模样,心里不由得萌生了些许邪念。唇凑到夏暮年脸前,吐气如兰。“小妞,不如从了大爷我吧……”夏暮年脸变得更红了,“啊”了一声,“你好讨厌哦。”说罢便掩着脸逃走了。离鸯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禁莞尔。半晌,才反应过来,“喂,你叫什么啊?”“……”只有风回应着离鸯。离鸯僵住了,不带这样的,太不给力了。 离鸯潇洒的走在大街上,繁华的离街上小贩的呼声络绎不绝,一声大过一声。 “卖糖葫芦咯,又大又甜的糖葫芦,不甜不要钱咯……”小贩a吆喝道。 “上好的胭脂玉哦~便宜卖了。”小贩b吆喝道。 “李家肉包子铺,又大又圆又香的肉包子啦!”小贩c吆喝道。 “算卦啦~可以算命算姻缘测字,不准不要钱……”算命d吆喝道。 “这位大爷,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一位衣衫褴褛的女乞丐抱住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道。“滚开,别脏了我的鞋子。”男子不满道,一脚把女乞丐踹开。女乞丐被踹到了墙边,嘤嘤的哭泣着。离鸯心有不忍,掏出了些许碎银子,把银子放到女乞丐肮脏的手里。对女乞丐说“用这些银子买点吃的穿的喝的吧。”女乞丐黑不溜秋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不错不错,小姑娘,你通过了我的考验,现在,你是我徒弟了。”说罢,将零碎的银子顺手揣到兜里去了。离鸯愣住了,还没从变故里回过神来。女乞丐又道,“这些银子就算孝敬你师父我了。”虾米?离鸯惊呆了。怎么能那么无耻?女乞丐好死不死的又加了一句,“衣服太干净了,不好看,我给你的衣服花点妆。”把自己脏兮兮的手向离鸯宽大的衣袖上一抹,离鸯爆发了,“我还没说你是我师傅,你怎么就是我师傅了,你知不知道擅自做人家的师傅是犯罪的,犯罪是要判刑的,判刑是要坐牢的,坐牢会要杀头的,杀头你就见到你祖宗了。”女乞丐优雅的一笑,把自己的脸也擦干净了,“这样这衣服才漂亮嘛。”离鸯像是被点穴住了一样,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顶级厚黑学? 第八章:被封印的梅妖 离鸯乌溜溜的眼睛一转,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阁下贵姓,今年贵庚多少啊?”女乞丐嘴角抽了抽,“你……没文化吧?”我倒,你丫的气疯了我让我口不择言竟然还讲我没文化?女乞丐犹豫了一下说,“问人家女的名字应该问“芳名”,贵庚是问老人的,问我年龄应该问“芳龄”晓得不,臭丫头。”女乞丐潇洒的抚了抚青丝,又道,“你师傅我叫风晴雪。”离鸯小声的咕哝了声,“这名字跟这人怎么看都不像。叫疯子还差不多。”风晴雪瞄了离鸯一眼,“可以考虑。”离鸯悲愤的说,“我不跟你说了,跟你说话浪费我脑细胞,浪费脑细胞我就没有心情跟你讲话,不跟你讲话我就没有人讲话,没有人讲话我就会闷死,闷死我就无法享受美好的青春年华。哼……”风晴雪笑了,“你这强词夺理的脾气,跟她可真的很像……如果当初她还活着,看到你长那么大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她,是谁啊?”离鸯奇怪风晴雪的反应,不解道。“是你娘……”风晴雪抿了抿唇。“什么?我娘不是花芩绯吗?”离鸯大惊。“唉~本来不想那么早告诉你的。”风晴雪美目微眯了眯,仿佛在回忆以前的事情。 “我们并不是人类,而是梅寒山上修炼成人的梅妖,说是修炼,其实不然。那年冬天,有一对情侣在我们教主的梅树下殉情,他们的血混合在一起,似阴非阳。以他们的血,使我们修炼成人。所以我们嗜血,我们残暴。但我们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我们也会感动,我们也会悲伤。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千年,梅妖数量越来越多,渐渐组成了一个派系,称“寒梅教。”我和你娘,花芩绯是寒梅教的三大护法。我们要无情无欲,可是谁又能做到这般田地呢?你娘她爱上了她要刺杀的人——离阑。这种恋情是不被允许的。但是我们还是替你娘瞒下了这件事,但不知是哪里透露出了风声,教主终于还是知道了。于是,我们的教主派我和花芩绯一起去捉拿你娘和那个可恨的男人。”风晴雪攥紧了拳头,眼睛里闪着恨意。“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自然不会痛下杀手,我和花芩绯设计圈套拖延时间可助你娘成功逃走,但我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哈哈哈~~我们和你娘都没有想到啊,那个男的竟然是奸细,是他,是他在最紧要的关头害死了你娘,他刺伤了影落。你娘的身上流出了血,汹涌而出,染红了我的眼睛。我惊呆了,花芩绯怒喝一声,布出了“梦蚕阴魂界”。抽出随身携带的魔笛,愤恨的吹奏起“离魂曲”,你娘到死都护着他,她竟然凭着最后一股力量,破开了花芩绯的禁锢,让他逃。”风晴雪苦涩的笑了,往事回想起来却依旧觉得愤怒。“她一直都是这样固执,那个男的还算有些良心,没有置你娘于死地,不过也快死了。我这辈子从没有求过人,为了她,我跪下了,我向教主下跪了。我求求她救你娘,她冷冷的笑了,“背叛我的人都得死。”一点余地都没有留给我们,你娘睁着绯红的双眸看着我们,她哭了,“算我求你们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我求求你们了。”花芩绯愤怒的抓住你娘红色的衣领,“这个男的这么对你,你竟然还要留着他的种!你醒醒吧!他不爱你。”你娘却凄凉落寞的笑了,“爱上一个人,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从没有像那时那么生气,“啪。”我甩给了你娘一个巴掌,指着她冰冷的说,“你不要犯贱,那个男的不值得,我们姐妹三个从小一起长大,你竟然为了个男的这样做,教主没有用“迷域”“让你痛不欲生已经算是仁慈了。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影落。”风晴雪抚着自己的右手喃喃道,“你娘从没求过人,她拉住我的衣袖,哭着向我磕头,“晴雪,我求求你了,替我养大她,告诉她我的事情,叫她不要在重蹈我的覆辙。”一场雨下了起来,你娘不停地向我磕头,我突然很想哭,她本来是如此冷酷无情的一个杀手,现在却不停地向我磕头,我也很疑惑,那个男的到底有没有爱过她,就算是一点,她应该也会满足吧。你娘本就虚弱的身子遇雨后更加虚弱,猛地吐出一口血,我蹲下去,替她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很温柔的说,“好,我帮你封印。”熟稔的抽出“雪狱”,奏出一曲“定魂曲”,定魂曲以死人的身体为引,将魂魄寄予寄体,封印于梅花中。她勉强想要扯动嘴角,手却无力的垂了下去,一双眼睛缓缓的闭上。花芩绯突然摔碎了你娘送给她的紫蝶簪,狂躁不安的喊道,“离阑,我要你死。”天上淅淅沥沥的飘起了绯红色的雪,那是我们梅妖即将死去的预兆。你娘的身体慢慢的消失,短短数秒,只剩下几片梅花静静的躺在地上,悲凉又凄美。她嘴角留下的最后一滴血落在你寄体的寒梅上,变成一朵妖娆的寒梅印记。也是我们梅妖的印记。花芩绯怪我救你,但我从小与你娘一起长大,怎么能见死不救,我怎么能?那时,我若不封印你,你怎么可以活到今天。按理来说,你早该在那天就死的,只不过我以我的血和你娘的血混合并使你生命延续。你还小,有些事,现在还不便于告诉你。”风晴雪又顿了顿,“你也是梅妖,只不过你的血脉被我们封印起来了,当个普通人,甚好。不要像你娘那样。”离鸯呆愣许久,自语道,“当个普通人,甚好……”的确如此。 第九章:那些被我遗忘的事,何处可寻? 皎洁的月光斑斑驳驳的洒在桌上。风晴雪微微抿了口茶,“还不去睡吗?”离鸯摇了摇头,睁大了桃花眼看着风晴雪,“你还恨他吗?”风晴雪微微一愣,继而笑道,“当年我是很恨他。他害死了你娘。但是这六年来,我也渐渐懂得了一些情。在我的身边,总是会有梅妖爱上凡人的例子,就连教主,也没有躲过情这一劫。慢慢的,也就不恨了。”虽然不恨他了,但只是不恨他杀了影落,风言的仇,我定要报。离鸯出神的想着风晴雪的话,是吗?那就不要恨了。“师傅,什么时候教我武功啊?”应该是叫武功吧?好像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风晴雪“啪”的赏给离鸯一个爆栗。“谁跟你讲我们是学武功的?那些粗俗的玩意儿哪能是我们高贵的梅妖所学。我们的秘技是,喏,这个。”风晴雪从腰间的一个小袋子里抽出一支短笛。以粉白为色,长约十厘米左右。短小精致。上面还刻着两只鸳鸯。离鸯几欲窒息。这支短笛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手情不自禁的将短笛捧了过来,细细的抚摸着。离鸯颤抖着声音问,“这支短笛是谁的?”风晴雪淡淡的说,“是教主临死前转交给我的。是她的心爱之物——鸯。”离鸯不敢相信的捂住了嘴,“是不是还有一个鸳?”风晴雪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是啊,那是教主叫元苑特意打造的一把宝剑,只不过后来送人了。就在也无处寻迹了。”离鸯猛然的想起了那些画面,木槿?流鸯?夙宵?“教主是否叫流鸯?”风晴雪拍拍手,“哟呵,猜得蛮准的嘛。”离鸯无暇顾及风晴雪的话,仔细的端详着鸯,终于在右下角发现刻的一句话,“挚爱——木槿”。离鸯突然呆住了。那个场景? “鸯儿,你说这里怎么样?”木槿微笑着帮流鸯拂去了被风吹乱的青丝。“嗯,很漂亮。”流鸯灿烂地笑着。“那我们以后就在这里造个小木屋,和我们的孩子一起过着快乐的生活把。”木槿握紧了流鸯的手,坚定的说。“讨厌,谁要跟你有小孩了?”流鸯娇嗔的看着木槿。“那你就是不要我了咯?好哇,那我走了。”木槿故作生气的要走开。流鸯慌忙的拉住木槿的手说,“好啦好啦,开个玩笑。”木槿脸上一副诡计得逞的模样,嘴上却故作冷淡的说,“你又不想跟我有小孩子。那我们就不要在一起了。”流鸯头痛的说,“等我处理好教里的事情,我们就退隐山林,可好?”木槿才转过身来,笑嘻嘻的说,“那就这样吧。”流鸯才发现又被骗了,狠狠的踩了木槿一脚,“叫你再骗我。”木槿一把抱住了流鸯,温柔的说,“鸯儿,我爱你。”流鸯任由他抱着,眼里却流露出一种绝望的情感,木槿,我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能和你长相厮守。此次前去,我怕是凶多吉少。若我死去,你定要好好活着。 心痛的感觉一波波的袭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些话我那么熟悉?为什么我会如此伤心?离鸯紧握着短笛的手关节泛白,就连指甲紧紧地嵌在肉里都没发觉。“小东西,你怎么了?”风晴雪察觉不对,一把握住了离鸯的手,不好,心魔入侵。风晴雪大惊,不可能,她根本没有灵力,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大的心魔?抽出“雪狱”,左手灵活的动着,右手在空中毫无规律的画出奇怪的形状。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风晴雪的脸色苍白,汗缓缓地滴下。右手画符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怎么连“安魂曲”都不行,灵力快耗尽了。在这样下去强制画符奏曲,就要被反噬了。”终于,“雪狱”被拿下,风晴雪轻喘着气,看着脸色越加苍白的离鸯。轻叹口气,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以血为引,可奏出禁曲“镇魂曲”。奏曲之人在一个月之内就会被反噬,心痛如绞,痛不欲生。“影落,这一次我迫不得已地奏出这首曲,若你在天有灵,莫怪我。”风晴雪轻呼口气,右手在空中画出梅花的形状,不需数秒,一朵妖娆的血梅停滞在右手上方。左手灵活的动着,吹奏着一首诡秘的乐曲。那朵血梅越来越小,在停止乐符的那一瞬间。右手一转,血梅迅速的被打入离鸯肩上。成功了吗?风晴雪疲惫的笑了笑,看着安然入睡的离鸯。突感到欣慰,“影落,你看到了吗?我是真的真的尽力了。”抬头看着月亮上隐隐约约的影落的笑脸,风晴雪哭了,“在等我一等,一个月后,我们就可相见了。风言,我还没帮你报仇啊!”嫩黄色的衣摆在地上旋转着,那些我以为被遗忘的事,原来都还在。 第十章:一月之期 头痛欲裂,强忍着头痛,右手一撑,身子借力一倚到罗纱旁。我这是怎么了?眼前的景物由原来的模糊渐渐变为清晰。“鸯儿,醒了?”风晴雪轻轻推开门唤道。“嗯?我怎么了?”离鸯右手撑着头,问道。“额,没什么,累了吧。头还疼吗?”风晴雪强忍异样,笑道。“恩,很疼。”离鸯没注意风晴雪的神色。风晴雪展颜一笑,递给了离鸯一个翡翠玉瓶。“这个喝下就不疼了。喏,喝吧。”“谢谢。”离鸯一接过玉瓶,淡淡的梅花香飘入鼻中,手猛然一震。慌忙拔下瓶塞,一饮而尽。入口淡淡的清甜,又带有梅花的味道。风晴雪看到离鸯喝下“灵梅琼露”,暗暗舒了口气。“现在感觉如何?”离鸯强忍着内心的悸动,微微点点头,“甚好。”风晴雪一改往常的温和,突然严厉起来,“如此便好,随我来。”说罢,挥了挥宽大的衣袖,向寒梅山走去。师傅转性了?离鸯摸不着头脑的跟了过去。 寒气萦绕着山峰,散发着阴寒之气,薄薄的雾气覆盖着寒梅山。风晴雪陡然停下,冷淡的说,“自今日起,你便开始跟我“御笛术”,我会将我毕生所学倾囊而授,如何领悟,便由你自己了。”风晴雪突然捂住胸口艰难的喘息一声。不等离鸯出口,便又道,“笛由于音色尖锐,富于穿透力,有节制,用一只已足可扩展音域,增大纵深能力。从而变成我们梅妖的秘技,不管何时何地,笛都是比我们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以笛音扰乱敌人的思绪及杀死敌人,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件小事。奏笛,要用自己所有的情绪来演奏,不能有任何别的想法。要与笛合为一体,融入其中。笛便是你,你便是笛。看好了。”风晴雪深吸一口气,从腰间抽出“雪狱”,单手持笛,手指在键孔上逐渐滑闭。“看好了,这是安魂曲。可安抚人的心绪。”幽深清脆的声音从笛中逸出。一曲终了,风晴雪侧眸望向离鸯,“看好,怎么画安魂曲的符咒。将灵气提至指中和音中。画符”右手灵巧的动着,绯红色的光芒附在指上,如光芒般璀璨,煞是好看。右手一滞,一个诡异的图案便停滞在右手上方。“可明白?”离鸯点点头,“明白。可我没有灵力。”风晴雪嘴角察不可闻的勾了起来,“试试。”离鸯灵动的一笑,抽出腰间的“鸯”,左手持笛,缓缓的吹奏起来。音色与风晴雪吹奏的一般无二。右手略微有些生涩的画起符来。闭上眼睛,略微感到体内有些不安分的气体乱窜。不熟稔的将灵力往笛子和指中提去。终于,画符的手也慢慢的散发出绯红色的光芒,音色也变得有些空灵起来。“很好。”风晴雪赞许的点点头。离鸯停下了吹奏,不解道,“我怎么会有灵力?血脉不是被封印了吗?”风晴雪将雪狱轻点着额头,“还记得你醒来时给你喝的“灵梅琼露”吗?这可助你增加数百年的灵力。”离鸯轻轻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你的灵力虽还不够深厚,但却可奏出所有的曲子了。在这一个月内我将全部交予你,一个月后,你要好好的修炼你的灵力。寒梅山上灵力深厚,是修炼的好地方。”风晴雪含有深意的说,“今日你便好好的练熟这首曲子。”离鸯乖巧的点点头,便又开始吹奏起来。风晴雪看到离鸯如此听话,便放心的走向山洞。 “咳咳咳……”左手撑着墙壁,风晴雪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怎么……会……这么……咳咳……严重……咳咳……”刚才强忍着使用灵力,催动了伤势的蔓延。每用一次灵力,心就会像被绞碎一样痛苦。风晴雪扬了扬嫩黄色的衣衫,从衣袖中取出一方手帕,“夙宵。夙宵。”晴儿很快便要随你来了,轻轻拭去嘴角的血渍。听着洞外传来的悠悠的笛声,欣慰一笑,“影落,我没有辜负你”这一个月,我定会让她出师。鸯儿,对你这般严厉,只望你以后不要怪我。 第十一章:出师 “你的手法不对,应该是这个样子。看懂了么?”风晴雪右手比划着,侧眸看向离鸯,离鸯右手又比划了一下,“是这样吗?”风晴雪点点头,“很好。”…… “音没吹准,在吹这首曲的时候,应该是轻快活跃的。”风晴雪微微皱眉,“五月曲应该是那种活跃轻快的小调,你听我吹一遍。”一曲奏完,回头望向离鸯,“知道了吗?”离鸯点头,又重新吹奏了一遍,“这次轻快活跃了吗?”风晴雪左手拿着笛子不停的晃悠,“还要再多练习一下。”…… 离鸯站在寒梅山上,正专心的吹奏着“勾魂曲”,顿时后面有风向离鸯的后颈袭来,一击必中。“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吹笛的时候,不仅要专心,你还要注意后面的情况,若你的灵力没有对方深厚,别人没有被你的笛音迷惑,那你又该怎么办?”风晴雪怒斥着。这样的你,让我怎么能放心?“明白了。师傅。”离鸯低头道。“哼,下次要再被我偷袭成功,你就别想吃饭。”风晴雪面色铁青,一挥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今天是你随我学习的第28天,我要好好的考察考察你。”风晴雪面无表情,纤手一扬,“我问你,在危急时刻,你孤身一人,如何自救?”离鸯恭敬道,“束缚千华阵,以人的七情六欲以束缚,以千华寄予无情。”风晴雪微微点点头,“很好,我再问你,如何吹出笛最好的音色?”离鸯思索一会,缓缓道,“笛声明亮且富有穿透力、放松且华丽的音色,低音域部分音色要深沉、要厚,中音域部分的音色要饱满、扎实、华丽,高音域部分的音色要透明、最忌又暴又噪以又刺耳。吹笛时全身要放松,呼吸肌保持一定的紧张状态。颊肌放松,吹笛时切忌鼓腮,唇肌自然闭合,保持适度的松紧。舌头收起,舌根下压,喉头尽量放松,好象含了颗卤蛋似的,这叫做“含气”。 风门尽量成圆形,由于上下唇关系,自然略成椭圆形,理论上风门口形愈圆愈好。假想的那一条由风门冲出的空气柱,愈集中成一小束愈好。”风晴雪嘴角察不可闻的微微勾了起来,“遇到比你灵力深厚的人,如何取胜之?”离鸯挑挑眉,“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风晴雪刚刚勾起的嘴角略微一僵,面色苍白。已经有多久没有听到这句无赖的话了?自从夙宵变成教主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说过了吧。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嘴上却毫不留情,“离鸯,我已经对你说过好多次,遇到比你强的人,要布释梦懂不懂?”离鸯扫兴的眯了眯眼,“知道了,你每天都重复这句话,烦不烦啊?”风晴雪眼角一弯,他也曾这么讲过。“胆子大了嘛,敢跟师傅顶嘴了,无妨,你把我教你的所有曲子的特色全部描述一遍。”“啊?”离鸯哭丧着一张脸。“不是吧?这已经讲过几百次了。”“不讲可以,今天别想吃饭。”“好,我讲,五月曲讲究的是轻快活跃,一般没有杀伤力,但配合束缚来用的话,杀伤力极强。安魂曲讲究的是阴沉忧伤,它的作用是……”离鸯喋喋不休的讲着。风晴雪微微一笑,点点头说,“你出师了。”离鸯一怔,“出师了么?那么快?”风晴雪笑盈盈的看着离鸯,“是,不过还有一些曲子和结界,还是让花芩绯来教你吧。”我怕是不行了。眼眸一暗,突然胸腔里面仿佛有千万只蜘蛛在撕扯着内脏,痛不欲生。“已经……要……发作……咳咳……了吗?”面色苍白,风晴雪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方手帕,捂住了嘴,压抑的咳嗽起来。“师傅,你,怎么了?”离鸯惶恐的看着面色惨白,不停的咳血的女子。“无妨……咳咳……你……你……咳咳……先……走。”风晴雪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不行啊,师傅,我不能丢下你的。”离鸯冷静的看着风晴雪。半晌,从腰间抽出鸯,师傅,你可千万不要有事,鸯儿还没有孝敬你呢。焦急的吹着“安魂曲”,该死,怎么没有用。风晴雪看着故作镇定的离鸯,勉强一笑,“不必这样,没有用的。”说罢,勉强的撑起半边身子,困难的说,“有些事,我还是要交代你一下,不然,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艰难的呼吸一口空气,“你想不想解开封印?”离鸯狠命的摇了摇头。“也罢,若有一天你想解开封印,其实也很简单,若有人真心爱你,你只要以他的血为引子,日日食用,一月内就可恢复梅妖的身份,只不过,那个男人……就要死!”风晴雪掩住嘴,用力的咳嗽一下,又道,“想必花芩绯应该跟你讲了那件事吧,每月五号,你不能见光。”离鸯点点头,“娘是跟我讲过。”“那就好,记住,鸯儿五号不能见光,咳咳……除非你变回梅妖,我们是真的希望,真的很希望,你能是一个普通人。咳咳……影落肯定也很希望,咳咳……鸯儿,你会不会怪我这段时间对你太过苛刻?”离鸯狭长的眼睛里储满了泪水,哽咽道,“不会,师傅永远是我最亲的人。”风晴雪听到此言,欣慰的笑了,“有你……咳咳……这话我就放心了。”说罢紧紧地握住了离鸯的手,艰难的说,“记住,帮……帮……咳咳……你娘……报仇……咳咳……杀了……离阑……我们……咳咳……都很恨……”原本紧握着离鸯的手渐渐松开,无力的垂下,“师傅。”离鸯呆愣的看着眼前这具已经渐渐变得冰凉的身子,无声的流泪。 “这位大爷,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一位衣衫褴褛的女乞丐抱住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道。“滚开,别脏了我的鞋子。”男子不满道,一脚把女乞丐踹开。女乞丐被踹到了墙边,嘤嘤的哭泣着。离鸯心有不忍,掏出了些许碎银子,把银子放到女乞丐肮脏的手里。对女乞丐说“用这些银子买点吃的穿的喝的吧。”女乞丐黑不溜秋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不错不错,小姑娘,你通过了我的考验,现在,你是我徒弟了。”说罢,将零碎的银子顺手揣到兜里去了。离鸯愣住了,还没从变故里回过神来。女乞丐又道,“这些银子就算孝敬你师父我了。”虾米?离鸯惊呆了。怎么能那么无耻?女乞丐好死不死的又加了一句,“衣服太干净了,不好看,我给你的衣服花点妆。”把自己脏兮兮的手向离鸯宽大的衣袖上一抹,离鸯爆发了,“我还没说你是我师傅,你怎么就是我师傅了,你知不知道擅自做人家的师傅是犯罪的,犯罪是要判刑的,判刑是要坐牢的,坐牢会要杀头的,杀头你就见到你祖宗了。”女乞丐优雅的一笑,把自己的脸也擦干净了,“这样这衣服才漂亮嘛。” 女乞丐嘴角抽了抽,“你……没文化吧?”我倒,你丫的气疯了我让我口不择言竟然还讲我没文化?女乞丐犹豫了一下说,“问人家女的名字应该问“芳名”,贵庚是问老人的,问我年龄应该问“芳龄”晓得不,臭丫头。”女乞丐潇洒的抚了抚青丝,又道,“你师傅我叫风晴雪。” 风晴雪微微抿了口茶,“还不去睡吗?”离鸯摇了摇头,睁大了桃花眼看着风晴雪,“你还恨他吗?”风晴雪微微一愣,继而笑道,“当年我是很恨他。他害死了你娘。但是这六年来,我也渐渐懂得了一些情。在我的身边,总是会有梅妖爱上凡人的例子,就连教主,也没有躲过情这一劫。慢慢的,也就不恨了。”离鸯出神的想着风晴雪的话,是吗?那就不要恨了。“师傅,什么时候教我武功啊?”应该是叫武功吧?好像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风晴雪“啪”的赏给离鸯一个爆栗。“谁跟你讲我们是学武功的?那些粗俗的玩意儿哪能是我们高贵的梅妖所学。我们的秘技是,喏,这个。”风晴雪从腰间的一个小袋子里抽出一支短笛。以粉白为色,长约十厘米左右。短小精致。上面还刻着两只鸳鸯。离鸯几欲窒息。这支短笛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手情不自禁的将短笛捧了过来,细细的抚摸着。离鸯颤抖着声音问,“这支短笛是谁的?”风晴雪淡淡的说,“是教主临死前转交给我的。是她的心爱之物——鸯。”离鸯不敢相信的捂住了嘴,“是不是还有一个鸳?”风晴雪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是啊,那是教主叫元苑特意打造的一把宝剑,只不过后来送人了。就在也无处寻迹了。” “鸯儿。”风晴雪轻轻推开门唤道。“嗯?我怎么了?”离鸯右手撑着头,问道。“额,没什么,累了吧。头还疼吗?”风晴雪强忍异样,笑道。“恩,很疼。”离鸯没注意风晴雪的神色。风晴雪展颜一笑,递给了离鸯一个翡翠玉瓶。“这个喝下就不疼了。喏,喝吧。”“谢谢。”离鸯一接过玉瓶,淡淡的梅花香飘入鼻中,手猛然一震。慌忙拔下瓶塞,一饮而尽。入口淡淡的清甜,又带有梅花的味道。风晴雪看到离鸯喝下“灵梅琼露”,暗暗舒了口气。“现在感觉如何?”离鸯强忍着内心的悸动,微微点点头,“甚好。”风晴雪一改往常的温和,突然严厉起来,“如此便好,随我来。”…… 一抹眼泪,离鸯默默的抱起风晴雪的尸体,“我会报仇。”原谅我这次的哭泣,就让我在哭一次,师傅,我就想再哭这一次。 第十二章:番外—风晴雪 伤人最深的总是情(上) 在我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时,我就知道,我不是人,我是梅妖。 周围都被种满了梅树,是那个可爱的小姑娘,若当时没有发生那些事,我想我们还会像以前那样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直到她死,直到我枯萎,倒下。 十六年了吧,我们就这样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过了十六年。原本栽下我们的那个小姑娘也长大了,但是她的笑声依旧是如此清脆,她的眼神依旧是如此干净,她的笑容是如此让人感到温暖,像初春的太阳。她的一切,对于我们来说,都没有变。现在想来其实那时我们对她的感情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长大,那种心情吧。 那年是一个异常寒冷的冬天,也是一个异常诡异的冬天,在那一天,我失去了那个眼神澄净笑容温暖的女孩。 她神色不安的抱着一个木盒子像山顶跑来,在她走过的地方,留下了脚印……还有鲜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的脸仿佛触手可得,她倚着我缓缓的喘了口气,便立刻用双手掘着雪,她掘的很用力很用力,双手都渗出了血丝,她却像毫无感觉一般,用力的掘着。脸上已毫无笑容,有的只是绝望和恐惧。 她郑重的将木盒子放入雪中,脸色决然。就在她藏好木盒子后,一群官兵挥舞着大刀向她跑来,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妖怪,快把“流年”交出来。”她愤恨的看着那些官兵,“你们这些畜生,当年你们不顾情面灭我们“风言氏”,为的就是得到“流年”,当时我只是一个小孩,被我母亲委以重任,你们可知我这几年来躲躲藏藏的有多辛苦?没想到啊,你们竟然还是都找来了。只是我一人犯的过错,你们为什么要杀那些淳朴的村民。那个狗皇帝,真是个畜生。”为首的一个官兵留着络腮胡子,大口叫嚣道,“你这个妖怪,竟敢骂我们英明的皇帝,你嫌你死的不够快吗?不过……如果你不把“流年”交出来,她——就要死。”说着一把把一个年约14岁的女孩架到大刀下,威胁道。女孩一怔,随即大声的喊道,“风言姐姐,不要管我,要为爹娘报仇啊。”风言右手紧紧的握着,眼中犹豫不决。女孩见到风言犹豫不决,脚急的一跺,狠狠瞪向旁边的官兵,一咬牙道,“风言,一定要为爹娘报仇,洛川先走一步。”牙齿一用力,鲜血飙出,染红了洁白的雪地。原本挺拔的身子慢慢变软,倒到地上。眼神迷离道,“死……死了,就……可以……见……见……到爹娘……了。”最后的一个音变得微不可闻,消逝在空气中。 “洛川……”风言眼神一凌,“是你们将我赶尽杀绝,我——”风言将手指向洛川的尸体,恼怒道,“要你们陪葬!”官兵们微微一震,有一个官兵小声问道,“胡大人,她应该没有学到妖术吧?”为首的官兵不自信的说,“应该没有,她当年才——”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脸色大变,“快,不要听。”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所有的官兵除了他都已经眼神迷离,如行尸走肉般,慢慢的向风言走去,笛音一转,被控制的官兵不约而同的拔出大刀,相互厮杀起来。为首的官兵双腿发颤,“饶……饶……了……我吧。”颤抖着说。风言没有理会,继续吹着笛。当年我求你的时候,你有没有饶了我?没多少时间,除了还在颤颤发抖的那个为首的官兵,其余的官兵都已经死了。鲜血染红了我的双眼,那个女孩,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纯洁可爱的女孩了呢。 风言一步一步的走向颤颤发抖的那个官兵,突然笑了,“这种感觉——好受么?”官兵慌忙摇了摇头,风言又问,“要我放了你么?”官兵不敢置信的问,“可以么?”风言笑的异常灿烂,“不可以!”正欲将笛子插入官兵的心中,突然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双手持匕,如鬼魅般将匕首刺入风言的后背,我的心忽然一窒,眼睛涩涩的,却哭不出来。风言睁大了眼睛,不甘心的倒了下去,眼睛怨恨的看向那个男子,吐出一口血,“哈哈哈哈~~你们永远也得不到“流年”,它已经被我毁了,毁了。”男子淡淡的看了风言一眼,“流年”已经被我拿到手了”,他晃了晃手,风言长喘一口气,转头看向那个被挖的坑,凄凉的笑道,“娘,言儿辜负了我们风言氏,我没脸见你们。”咳出一口血,怨恨的看向那个男子,“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精巧的玉笛从手里掉下,慢慢地滚到了我的旁边。男子耸耸肩,看向官兵,“胡大人,没事吧?”胡大人摇了摇头,恭敬的说,“谢谢三王爷救命之恩。”男子淡淡一笑,“无妨,各取所需,不是吗?”胡大人点点头,“三王爷所言极是。”男子伸手拉起胡大人,“走吧。” 看着死去的风言,眼睛圆圆地睁着。脸上还带着不甘的神情。三王爷,皇上,胡大人。我暗暗发誓,我要报仇,为风言报仇。“流年”是吧,我会抢回来,然后让他们——为你陪葬。 第十三章:番外—风晴雪 伤人最深的总是情(下) 已经又过了几千年了。 我的承诺还没有实现,到底还要多久?到底还要多久?我才能实现我当初许下的诺言呢? 不过,没过多久,机会就来了呢。 又是一个冬天,只不过飘飘洒洒的下起了绯红色的雪,艳丽非常,点缀了寒梅山上单调的白色,犹如绽放出一朵朵红色的红梅一样。 他们就这样奔过来,踩着绯红色的雪,慌张如那时的风言。 “瑜,爹娘逼我跟那个妖怪三王爷成亲,我不肯,他们就想把我迷晕了送过去,瑜,你说怎么办?”一个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势。头上三尺青丝黑得发亮,斜插一支蝴蝶簪,蝴蝶簪精致而不华贵。一袭淡紫色长裙及地,裙脚上一朵莲花荷塘中妖艳的盛开,身披白色薄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腰间一条红色织锦腰带,显得清新素雅而不失华贵的女子焦急的问着男子。男子穿一身白色长袍,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白衣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略微喘了口气,左手撑着树干,好一会儿才道,“青儿,你爹娘看不起我,如今逼我二人到这般地步,我无话可说。”青儿闻听此言,不敢置信的说,“你,不要我了吗?”男子轻叹一声,将青儿拥入怀中,压低了声音询问道,“世间已无我所留恋,若你也如此,并随我一起去了如何?”青儿眼中盛满了犹豫,半晌,才坚定的点了点头,“好!”男子半阖的眼中不经意的闪过一丝不屑,青儿被他拥在怀中,自然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轻轻放开青儿,语气沉重的说,“那今日我二人便在此地了结余生。”说罢,从腰间取出一条二尺白绫,轻轻地挂在树上,将石头摆在脚下。正欲将头凑上前时,青儿一把拉住了他,“我不愿意看着我爱的人先我一步死去,还是我先吧。”推开男子,将头凑上前,双腿猛然蹬掉石头。挣扎了一会,便断气了。男子看到此幕,嘴角蓦然勾起一抹冷笑,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匕,割下了青儿的一根手指,血呼啸着喷涌而出,男子毫不在意被染红了的白袍,只是狂妄的大笑,“当初你害我,今日只让你尝断指之痛实在是太便宜你了,不过,我这个人就是太仁慈了。呵呵呵呵哈哈哈。”远处有马蹄踢踏的声音,男子面容一滞,继而恶狠狠地瞪向青儿,“你爹娘还真是厉害,连这里都能找到。”不消片刻,军队围住了男子。一个身材硕长的威武将军从马上跨下,大步走向倒在地上的青儿,痛心疾首的说,“女儿啊,你怎么不停爹娘劝呢?他就是当初被我们家害惨了的人啊,不然你以为爹娘真的只是认为他没用吗?”抽出佩刀,狠狠地指向男子,“陌瑜,你这个畜生!”陌瑜松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你女儿自愿的,我可没有逼她。”将军眼睛睁大,佩刀不停地抖动着。“你。。。。”旁边的幕僚突然走了过来,在他面前低语几句,他低头凝神听幕僚的话。点点头,低声命令道,“把他给杀了。”陌瑜任由他们摆动,当冰冷的大刀搁在陌瑜的脖子上时,眼神不经意的瞟向死去的青儿,心中不由得微微刺痛,他这次,好像错了,这样一个少女,应该是欢快的在大街上游走着,到处玩耍。而不是,冰冷的躺在雪中,死去。大刀利落的落下,陌瑜的眼睛缓缓闭上,呢喃着,“青儿,我来陪你了。”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微笑。幕僚走过去探探鼻息,大声禀告道,“离将军,人已死。”离将军不耐的挥挥手,悲痛地看向倒在雪上的青儿。好像过了半个世纪一样,他才不舍得的跨上马,最后瞟了一眼青儿,才下令离去。 我暗暗嗤笑一声,果真,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目光不经意的看向青儿,暗暗叹道,真是可惜,如此如花美眷。 突然,停止下了的雪突然又下了起来,还是如此绯红,还是如此艳丽非常。 又过了一天,我突然烦躁起来,身体发热,难受的很。就连冰凉的雪飘到我身上我都不觉得冷。 我从来没有那么想嗜血。 红色的雪和地上的血融合在了一起,身子好像缩小了。 雪依旧下。 我看着芊芊玉手,如墨般的青丝柔顺的披在身上。嘴角淡然的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微笑。风言,我终究可以为你报仇了。从此,我叫—风晴雪。 只可惜最后,我也没有逃过情这一劫。 夙宵已经入烙印般刻入我心,就算几百几千几万年后,我都永远记得那天他明媚的微笑。 即使他是对着教主笑。 即使我知道他爱的是教主。 可是,爱上一个人,呵呵,那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周围的景物变得模糊不已,眼睛也抵挡不住睡意,闭了上。我知道,我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是谁在哭泣? 嘴角淡淡勾起一抹妖媚的微笑。 夙宵,我来了。。。。。 晴儿来了。 第十四章:十年后 窗外的冰雪景象依旧,梅花别样红。 离鸯眯了眯眼,右手点了点脸颊。“已经十六岁了吧?过的真快。” 慢慢从藤椅上坐起来,轻轻拍了拍手。“雪魇。”一道白影呼啸着跳上了离鸯的右肩,乖巧的趴在上面。离鸯唇角微扬,宠溺的拍了拍雪魇的头,雪魇体型略小,喙短,耳宽,嘴圆长,四肢短小,体态圆胖,通身雪色没有一丝杂毛,透明的眸子慵懒的微眯着。 离鸯看着雪魇的憨样,不禁轻笑一声,略偏头望向窗外,眼神一黯,推开门,径直走了过去。 洁白的雪中一块石碑独伫立在那里,:“尊师风晴雪之墓。”离鸯狭长的丹凤眼轻轻闭了上,双腿一弯,跪了下来,轻轻地说,“师傅,我要去为你报仇了,我不在的这几年啊,你不要寂寞,也不要担心,弟子一定好生照料自己,等弟子为你报仇后,就回来永远的陪着你,永远不分开。其实弟子下山去,不只是为报仇,我还想知道娘的过去,还有,师傅的死因。。。。”离鸯睁开眼,右手颤抖着摸向石碑旁的雪狱,“师傅。。。”半晌,才不舍的起身,“师傅,弟子告退。”正欲抬腿向前,才蓦然想起些什么,“师傅,弟子已练熟所有曲子和阵咒,不要。。。。。挂念啊。”最后三个字变得微不可闻,离鸯也不知道,她是叫风晴雪不要挂念,还是要自己不要挂念。雪魇乖巧的趴在离鸯的身上,略微侧了侧头,透明的眸子有些湿润。。 “要走了啊。”离鸯有些感叹,神色有些复杂的看向小竹屋,狠了狠心,转身离去,雪魇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眼神飘向了雪中伫立的石碑。 离城,繁华依旧。 何处繁华笙歌落? 一个身穿蓝色道袍的少年身后背着一把长剑,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少年微微笑着,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突然,他皱了皱眉,朗声道,“师叔,有妖气。”身旁身穿蓝色道袍,腰间别着两把乌金匕首的少年。一身蓝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少年闻言一滞,这个妖气,好熟悉。。。 “影落,有些事不是你我能主宰的,人总是要犯错,即使相爱,也不定能相守。”男子略微叹了口气,贪恋的看着身旁的女子,女子微笑道,“阑,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好呢?随你姓离,那名什么呢?”女子苦苦思索着,男子看着女子思索的神情,苦笑了下,“叫离鸯吧。”鸯用来纪念我们无果的情。女子浑然不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笑道,“离鸯,呵呵~好啊,就叫离鸯吧。”。。。。。 离阑垂眸,半晌,“暮年,这种妖气太弱,估计已经被封印了,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夏暮年不甘的跺跺脚,“师叔,你以前从来不是这样的。”离阑闻言苦笑了下,是我欠她的。“走吧。”夏暮年就算再不甘,也只好作罢,跟着离阑离开了。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蓦然,从窗外窜出一道蓝色的身影,夏暮年微微的笑了,我倒要去会一会这个妖怪。。。 离阑睁眼,眸子里有些无奈,暮年啊暮年,你真的是,调皮得很。语气里包含着丝丝宠溺。你不该去招惹她的。 第十五章:纵使相逢应不识 离鸯半倚着窗台,望着离城的繁华景象。略微有些出神。 “雪魇喜欢这里么?”离鸯右手轻抚着雪魇的头,雪魇闻言微微一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梳理自己的毛发。 离鸯看着雪魇的憨样,不禁淡淡的扬起嘴角。 转头再望向离城的街道,嘴角有些嘲笑的勾了起来,繁华只是表面吧?其实应该早就千疮百孔了吧。 夏暮年身后的长剑突然震动起来,发出了深邃的幽蓝。夏暮年停住脚步,转头望去。“悦来客栈。”有妖气。夏暮年不再迟疑,大迈步的迈了进去。一进客栈,正欲打瞌睡的掌柜立马精神起来,招呼着,“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夏暮年有些不耐的撇撇嘴,“找人。”掌柜有些为难,“这。。。。。”夏暮年停下脚步,正视着掌柜。掌柜被盯得有些发毛,本想大声呵斥,却又怕得罪哪家的公子,犹豫不决中,夏暮年丢给他一张银票。掌柜看到银票的数额,大喜,点头哈腰道,“客官请吧。”夏暮年走了几步,猛地停下脚步,对身后的掌柜说,“不要跟着我。”掌柜被说穿了心事,饶是脸皮再厚也忍不住红了脸。 夏暮年没有理会掌柜的窘迫,径直走到楼上。精致的房门刻着在雪中妖娆盛开的寒梅,木头的清香掺着冷清的寒梅香萦绕着房门。夏暮年身后的剑发出的震动更加剧烈了,就是这里了。夏暮年右手从身后拔出剑,剑长三尺二,剑宽半指,莹白的剑身上,清晰的映衬着奇特的纹路。蓝色的剑柄上系着一根金色丝穗,剑身萦绕着点点蓝光。“缚魂法诀”,左手从腰间抽出一张黄色道符,悬在半空,剑尖按照符上所画描了一遍,道符渐渐被幽蓝包围,“缚魂,定。”“膨。。。。”道符猛然爆裂开来。 离鸯错愕,双手被蓝色的气体捆住,动弹不了。“怎么回事。。。”雪魇发现了离鸯的异状,暗叫不好。却苦于自己也动弹不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罪魁祸首”从门外走进来。 看着夏暮年慢慢向自己走近,离鸯轻皱着眉头,想着对策。 蓦然,离鸯眼中想过一抹促狭的笑意。 “束缚千华阵。”嘴无声的动着。 绿光大盛,像有生命般从四处聚拢渐渐掩盖了夏暮年的身影,直至看不见。施法的人被困,法术自然也消失了。离鸯甩甩酸痛的手臂,一双凤眼饶有兴致的看着将要发生的事。 周围一片漆黑,偶尔闪过一点绿光,也只不过是一瞬,就消散了。 幽怨的声音响起,“年儿忘记娘了吗?”夏暮年一怔,下意识的找寻声音的来源,一团白光包裹这一个女子,看不清长相。夏暮年蓦的感受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低低的唤了一声,“娘。。。。”“年儿为什么不来陪娘,娘一个人。。。好孤单,好寂寞啊。”语气略带呜咽。夏暮年愣神,喃喃道,“娘想让年儿去陪你吗?”无人回应,唯有哭泣声越来越大。夏暮年眼神迷离,右手从背后抽出长剑,凑到颈上,“娘,年儿来陪你了。”。。。。。。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清冽的声音响起,“姑娘,可否手下留情?”离鸯语气略带不满,“是他先招惹我的。”黑袍少年略带歉意的一拱手,“师弟尚年少,不懂事,还请姑娘高抬贵手。”语气谦恭有礼,离鸯也不好再跟他纠缠,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聚集灵力到右手,绯红色的灵力从五个手指流出,相互缠绕着成为一个庞大的光球,融入包围夏暮年的绿色光球。 绿光散去,夏暮年还保持着取剑的姿势,双目呆滞无神。离阑迟疑的看向离鸯,问道,“师弟这是。。。。?”还未说完,就被离鸯打断了,离鸯轻扬起着双目,淡淡道,“我要休息了,恕我不送。”离阑有些难堪,半晌,他才恢复淡然的模样,“告辞。”离阑双手从腰间取出双匕,双手一反,双匕变成一把剑,右手翻转了一下剑,抛甩到空中,剑停滞在空中,离阑拉起夏暮年,跳上剑,剑疾速向窗外驰去。 离鸯左手放在胸口前,剧痛难忍。莫名的熟悉感,这让她惧怕。 望着微微有些发白的天空,离鸯轻皱着眉。又到五号了么? 第十六章:五号 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雪魇偏头看着快亮的天空,不禁有些暗暗着急。 离鸯双眸渐渐变为绯红,在窗外的光芒照进来时,显得异常璀璨耀目。 她攥紧拳头,脚尖轻点,跃出窗外。雪魇着急的挠挠小脑袋,却毫无头绪。 蜀山。 黑袍少年冷漠的盯住眼前傻笑的少年。 “夏暮年!!”离阑低吼出了他的名字。 “师叔,尊敬的师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那个女人使阴招,否则。。。哼哼~~”夏暮年气愤地说,还挥了挥右手。 离阑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师弟。。。。 “师叔,二师兄都在啊。”甜美动听的声音响起。少女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见离阑向她望来,少女羞涩的开口,“师叔,师父叫你过去一趟。”离阑冷下脸,面无表情道,“不知师傅在何处?”夏暮年看到离阑的样子,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就不开窍呢?少女有些失望,轻声道,“师傅在前厅。”离阑微微点点头,转头询问夏暮年,“你去不去?”夏暮年有些迟疑,半晌,“师叔啊,你可不要把我招供出来啊。”离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大步流星迈步向前走,走出了很远,离阑顿住,转头道,“你还愣在那里干嘛?过来啊。”夏暮年璨然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跑向离阑。 好刺眼。离鸯皱眉,用右手试图挡住脸。眼眸已经变为浓郁的血红色,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却好像火烧了一般痛苦。 “噗---”离鸯左手撑住山洞有些潮湿的墙壁。 神智有些模糊,眼前恍惚,所有的景物仿佛都变成黑色。身躯一软,倚着墙壁缓缓的滑下。 白光一闪,一阵清凉包围住了她,疼痛仿佛都消失了。 离鸯有些满足闭上眼睛。 这样安详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第十七章:蜀山医圣 “但教心似金钿坚, 天上人间会相见。临别殷勤重寄词, 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 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 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 此恨绵绵无绝期。”男子双手执着书卷,含笑看着女子。女子浅笑,低头用低到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喃喃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迷惘。 我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 “姑娘,醒了?”低沉的声音响起。离鸯扑闪着大眼睛,恍惚。。。。 “膨。。”一记爆栗敲上离鸯的脑门。 离鸯痛得跳了起来,怒道,“你个死老头,打我头做什么?” 老头优雅的摸了摸胡子,轻挑了挑眉,“小丫头,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离鸯皱着眉,“谁要你救了?” 老头不怒反笑,“有个性,做我徒弟怎么样?” 离鸯愕然,徒弟吗? “这位大爷,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一位衣衫褴褛的女乞丐抱住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道。“滚开,别脏了我的鞋子。”男子不满道,一脚把女乞丐踹开。女乞丐被踹到了墙边,嘤嘤的哭泣着。离鸯心有不忍,掏出了些许碎银子,把银子放到女乞丐肮脏的手里。对女乞丐说“用这些银子买点吃的穿的喝的吧。”女乞丐黑不溜秋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不错不错,小姑娘,你通过了我的考验,现在,你是我徒弟了。”说罢,将零碎的银子顺手揣到兜里去了。离鸯愣住了,还没从变故里回过神来。女乞丐又道,“这些银子就算孝敬你师父我了。” 离鸯摇摇头,“我有师傅了。” 老者略有些失望,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说。“我可是蜀山医圣医谷,想当初有多少人想拜我为师,你师父是谁啊?她比得上我吗?把她叫出来,我要跟她决斗!!” “风晴雪。” “。。。。”医谷一怔,晴儿? “死了。”离鸯淡淡的说。 医谷脚步有些不稳,转过头去。 离鸯才看清他长什么样,虽满头华发,但是脸庞依旧是年轻的样子。 “你。。。。”离鸯迟疑道。 医谷展颜一笑,“你下山来做什么?” 离鸯轻皱着眉,冷冷的盯着医谷。 医谷无奈,轻柔的说,“小孩子装什么?”说完轻轻抚平了离鸯轻皱的眉。 离鸯后退一步,眼中染上一丝暖意,嘴却还是不服输的话,“干嘛要告诉你啊?” 医谷看着离鸯的别扭样子,忍俊不禁,哈哈一笑。 “你是要知道你师父的死因吧。” 离鸯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医谷转过身子,望着窗外出神。 半晌,“去找师兄吧,他知道鬼道子在哪里。” 鬼道子?离鸯低头凝思了一会,正要出门。 医谷叫住了她,“侍剑在前厅,一直往前走,就说是医谷叫你去找他的。” 离鸯深深地看了一眼医谷,嘴角翘起,璀然一笑,脚尖轻点,疾速向前厅奔去。 医谷看着离鸯远去的身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看着墙上女子的画像,女子明眸皓齿,冰肌玉骨,袅袅婷婷,螓首蛾眉,步步生莲花。 “当年我们约7年后见,如今已百年了,当我终于知道了你的下落,你却死了。”医谷爱怜的摸着墙上的女子画像。 医谷撩起长袍,端坐下来,抚琴低唱,“遥想湖畔伊人,临水梳妆,落花绕身旁,此去经年还看,碧波荡漾,鸳鸯为谁纺,最是造化弄人,天各一方,相思泪两行,柴扉隐去嗟叹,流水潺潺,且听琵琶响。” 第十八章:九行道珠 轻柔的柳条倒垂在湖水上,微风轻轻拂过,翠绿的柳条儿便和麦浪似的抖动起来,就像一个姑娘在捋顺自己的秀发,湖面上荡起了圈圈涟漪,这涟漪又像湖底的沉鱼浮上水面做深呼吸后留下的足迹,看得让人入迷。 “前厅?”离鸯满脸黑线。“这里不是蜀山么,怎么女人一个个都像花痴?” 眼前黑压压的一片,除了女人,还是女人。 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真是麻烦。 从腰间抽出鸯,左手灵活的上下翻动,右手在空中画出几个晦涩难懂的符咒,绯红色的光华流转,笛声空灵悠远,婉转动听,如同一泓清泉,清新透明,又如一抹彩虹,飘渺隐秘。 流转着绯红色光芒的符咒围绕着离鸯的右手,笛音一停,符咒如有生命般融合成一朵寒梅,散发着红色的光芒。右脚向后一点,跃入空中,离鸯看着手中的梅花,右手一挥,前身向前倾,寒梅瞬间分为千枝,旋转着向那群女弟子呼啸而去。“千梅落叶阵。” 不知是哪个女弟子先发现了自己的险境,惶恐的大喊一声,原本吵闹的人群更沸腾了,每个人都拼命往屋子里面挤进去。 眼看一枝梅花快刺入最后面的一名女弟子身上,蓝色的光芒一闪,挡住了千枝梅花。 夏暮年锁着眉,左手从腰间抽出符咒,“风云聚汇。”剑尖燃起一簇蓝色的火焰,疾速在符咒上转动,火焰使符咒升空,爆裂。“风云,净。”蓝光大盛。 刹那间,梅花全都被火焰焚烧的一干二净。 夏暮年似笑非笑的看向离鸯所站的那个地方,一跃一起,已然站到了离鸯面前。二话不说,右手持剑向离鸯刺去。 离鸯淡淡一笑,漆黑的眸子变为红色,右手凝聚着灵力,后退数步,右脚一点,如鬼魅般消失在空气中,瞬间,夏暮年眼瞳骤然缩小,飞快的转过身,右手持剑硬硬的挡住了离鸯的攻击,左手在身后一张,蓝光慢慢汇聚成一个光球凝滞在左手上空,左手代替右手的剑向前一推,离鸯淡淡一笑,右手也向前一推。 红光与蓝光顷刻间消散。 离鸯后退数步,还不待喘口气,剑已快刺入离鸯。 红色的眼眸半眯着,突然,身形又消失在空气中。 夏暮年早有准备的转过身,双手持剑将剑向下一砍,却愕然发现前方有三个离鸯,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正当他慌神时,后方一枝寒梅呼啸着向他飞去。 白光一闪,竟是一把剑挡住了离鸯的攻击。 严厉的声音响起,“这位姑娘为何要出手伤人?” 离鸯红色的双眸又变回了漆黑色,“你们这里的女弟子像一群花痴一样叫着,听得我烦。” 侍剑一怔,转头严肃的看向那群心虚的女弟子,“是这样吗?” 为首的女弟子唯唯诺诺的站出来,心虚道,“那个。。那个。。。” 侍剑恼怒的一挥袖子,“全都给我滚去反思山去思过,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说完,看向离鸯,“姑娘可满意。” 离鸯不语。 侍剑不耐烦的道,“姑娘所来何事?” “鬼道子在哪里?” 侍剑有些警戒的看向离鸯,“你找他做什么?” 离鸯淡淡的说,“医谷叫我来问你的。” 侍剑怀疑的看向离鸯。 离鸯耸了耸肩,“不信你去问他。” 听到这句话,侍剑脸色好了很多,“那你进来吧。”说罢,转头看向夏暮年,“你也进来。” 走进前厅,侍剑才幽幽道,“鬼道子乃是鬼界的人,专门用消息来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你想要知道什么,就一定得拿他要的东西来换。你想找他也不难,他就在鬼界,而鬼界也不是人人都能去的,若强行闯入,则会减寿。” 离鸯低头沉思,半晌,“那鬼道子想要什么?” 侍剑右手轻叩着木桌,“九行道珠。” 离鸯喃喃道,“在哪儿?” 侍剑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九行道珠乃是女娲补天所用的五彩石分裂而成,有强大的灵力,时间长了,也拥有了自己的属性,被称为九行道珠。但是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说罢,转头看向夏暮年,“暮年,最近山下总有股强大的妖气,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如跟着这位姑娘一起下山吧,两个人也互相有个照应。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看?” 离鸯点点头。 侍剑淡淡一笑,“那你们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就下山。” “。。。。”夏暮年满头黑线,怎么感觉大师傅露出那种像是把自己给卖了的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第十九章:下山 黑色笼罩了一切房屋,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风儿轻轻,吹拂着群星那晶亮的脸庞。 离鸯美目紧闭,紧紧的皱着眉。 “引歌长啸浮云剑试天下,白衣染霜华,当年醉花荫下红颜刹那,菱花泪朱砂,犹记歌里繁华梦里烟花,凭谁错牵挂,黄鹤楼空萧条羁旅天涯,青丝成白发。”女子神情专注的抚着琴,曲终。抬头嫣然一笑。 赫然是离鸯自己! “啊!!”离鸯满头冷汗。 低沉的钟声响起。 “咚咚咚。。。”心神稍安。 浅蓝色的天幕,像一幅洁净的丝绒,镶着黄色的金边。 离鸯起身,换上一袭绯色烟水暗纹广袖曲裾罗衣,以缠枝花样压裾,袖口又添盘银月牙纹样,浅金色的绸面宽腰带,以银丝缠出芍药花纹广袖低垂,如云曳地,若朝霞明灭之光,桃枝夭夭之态,衬得那墨眸更若月射寒江,秋露含霜。 悠哉悠哉的漫步到前厅,侍剑和医谷等都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见离鸯来了,侍剑转身对夏暮年说,“下山还有好一段距离,不如你们现在就下山吧。” 夏暮年再次满头黑线,这怎么听都像巴不得自己赶快走的样子嘛。 医谷浅笑着看向离鸯,“山下妖气很重,你们得小心些。” 离鸯垂眸看不见神色,嘴角却已经弯弯的勾起。 侍剑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色也不早了,走吧走吧。” 于是乎,离鸯和夏暮年下了山。不,准确的说,是被赶出了山。 “师弟,几百年不见了,别来无恙?”侍剑问道。 “托师兄的福,师弟过的好生快活。”医谷冷哼一声。 “我知道你恨我们,但是,仙妖疏途啊!”侍剑轻叹一声。 “哼。。。”医谷挥了挥长袖,转身离去。 看着医谷离去的背影,侍剑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路上,离鸯和夏暮年沉默的走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三个时辰过去了。。。。 n个时辰过去了。。。。 夏暮年终于忍不住了,“你哑了吗?” “没。。。”某人凉凉的回了一句。 “那你为什么不讲话?”夏暮年盯着她。 “讲什么?”某人继续赶着路。 夏暮年绝倒。 “我们能不能正常点?”夏暮年终于不甘寂寞的吼道。 “我很正常。。。”某人惜字如金的回道。 “我是说,反正我们以后也要是同甘共苦的伙伴了,不如做个朋友呗。”夏暮年弱弱道。 “哦。”离鸯终于停下了步子。抬头看他。 夏暮年露出两颗小虎牙,灿烂地笑着,“我叫夏暮年,你呢?” “离鸯。”继续往前走。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鸯鸯好不好?”夏暮年纯良的笑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离鸯脚步明显一顿,“随你。” 夏暮年还在孜孜不倦的“唱着戏”。 夜深了。 森林里掠过一些飞禽,脚踩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诡异的声音。 离鸯停住脚步,向后看。瞳孔猛然一缩,蝙蝠? “夏暮年,小心。” 第二十章:太平镇突变 夏暮年听到离鸯的惊呼,心里暗道不好。右手抽出长剑,硬生生的将蝙蝠击落。 看着地上蝙蝠的尸体,夏暮年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好浓的妖气。”夏暮年喃喃道。 “不好!”夏暮年像是想起些什么一样,对离鸯说,“这些妖气是从太平镇散发出来的。”他不敢想,原本安详的村子会变成什么样。 离鸯望着所在不远的太平镇,眸从漆黑变为绯红,“走。” 不久,就到了太平镇。 原本端放在草丛中刻着“太平镇”这三个字的石板变歪了,死气沉沉。 夏暮年见到这一切,心里暗道不好,正要冲进去。 身后有有一只冰凉的小手将他扯到巨石后。 “别出声,有人来了。”离鸯压低声音。 “叮。。。叮。。。”诡异的铃声响起。身穿黑衣,头戴斗篷不知性别的一个人右手持铃,直直的向太平镇走去。 陡然,那个人停了下来。脸朝巨石那边扫了过来,摇着诡异的铃声,慢慢向巨石靠近。 离鸯绯红的双眸半眯起来,左手悄悄在身后凝聚起绯红色的光球。 “唰——”身形消失在空气中。 黑衣人似乎早有准备,右手摇铃的速度加快起来。“叮。。。叮。。。”铃声围绕着黑衣人身旁,绯红色的光球不能侵入一丝一毫。 离鸯眼瞳猛然一缩,脚不自觉地向后退好几步,单膝跪地,黑衣人手上的铃突然变为六个,相互旋转着向离鸯呼啸着飞去。 “小心。”夏暮年从身后抽出长剑,疾速赶到离鸯面前,堪堪挡住六个铃铛。 离鸯跃起,从腰间抽出鸯,左手飞快的翻动,右手正指着黑衣人画咒,笛音凝聚着丝丝灵力围绕着符咒,“嗜血灭魂咒。” 符咒被打入黑衣人的额头,黑衣人一震,倒下。 六只铃铛也瞬间消散在空中。 凤,撩起了黑衣人所戴的斗篷,露出一张腐烂的脸,整张脸没有肉,是一堆白骨。 离鸯走到黑衣人面前,仔细端详一阵。 “这是控魂咒,我见过,师傅说这是禁咒,不叫我学。”离鸯神情凝重。顿了顿,又道,“这个人应该是被控制了,距这具尸体来看,这个人估计已经死了有一个月了,村里的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第二十一章:绿衣少女 走进太平镇,路上到处都是散落的蔬菜,布,脸谱,糖葫芦等。一个行人也没有。 风过之处,一片凄凉。 “怎么会是这样?”夏暮年有些愤怒的说。“是谁干的,我要杀了他。” “嘘。”离鸯捂住夏暮年的嘴,“听,是一个女的声音。” 夏暮年仔细一听,声音是从前方传过来的。“去看看吧。” 离鸯点点头。 声音越来越近,乍一看,是一个绿衣少女。 “你们这些怪物,还我爹娘。”绿衣少女手持长鞭,正与两个黑衣人缠斗着。 不一会,绿衣少女就用长鞭将两个黑衣人放倒了。 少女不屑的踢了躺在地上的两个黑衣人。转过身来,看见站在那里的离鸯和夏暮年。 “咦。”少女非有沉鱼落雁之容,亦非闭月羞花之貌,然不施粉黛,自有清新气度淡雅风韵。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身青衫,青丝被扎为两团,用饰物覆盖,头上两边还各系着金色的铃铛。 风一吹动,叮叮当当的煞是好听。 “你们是。。。?”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像随风而舞的一串银铃,弥漫着纯净、甜美的气息。 “蜀山弟子,夏暮年。”夏暮年略一拱手,“她是离鸯。” 少女闻言灿烂一笑,“原来是蜀山的人,我是灵鞭门首席弟子黎梦梵。” 离鸯有些防备的看向她,“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个太平镇如今不太平得很,就算她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跟那么多黑衣人缠斗,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说不定跟他们是一伙的,竟然都有个铃铛。 黎梦梵原本笑得灿烂的脸颊突兀变得阴郁起来,看向倒在地上的两个黑衣人,幽幽道,“从小我就体弱多病,爹娘为我寻遍天下名医,却都没能治好我体虚的毛病。有天师傅偶然经过太平镇,见我资质上佳,便起了收我为徒的念头,并答应了爹娘治好我体虚的毛病,于是我便随着师傅到处游历。直到几天前,师傅仙逝,参加了师傅的葬礼后,我便想回太平镇来探望爹娘,哪知就碰上了这些怪物正在噬我爹娘的魂魄。” 噬魂?离鸯闻言大惊,竟然,已经到这种境界了吗? “小鸯鸯,你怎么了?”夏暮年看到离鸯惊慌失措的表情,不觉疑惑。 “这地方,不能呆了,危险。”离鸯突然拉住了黎梦梵的手腕,没有浊气,看来不是黑衣人一伙的。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黎梦梵,“黎姑娘,一起来吧。”“现在才察觉到么?哈哈~太晚了。”狂妄的笑声响起。 离鸯身形猛然一震,“竟然那么快。” “什么人?”黎梦梵执起长鞭,警备的看向前方。 离鸯挥手制止住了黎梦梵,“他很强。” 远方渐渐显出一个人的轮廓,无形的压迫感笼罩住了离鸯等人。 离鸯向前跨出一步,站在夏暮年和黎梦梵的前方。眼眸变得血红,右手凝聚起了灵力。 无路可退,只有背水一战。 第二十二章:流鸯 右手绯红色的光芒越来越大,离鸯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笑意。又可以见到血了,真好。 强力催动自己身上所有的潜能,所爆发出来的能量也是惊人的,相当可以和真正的梅妖媲美。但强力催动能量的后果就是在半个时辰内会变得极其残暴嗜血,神智不受控制,若意志不坚定者,死之。 将灵力汇聚到食指和中指上,右手移到左手的手臂上,缓缓从上移到下。左手的指甲骤然暴涨,变得极其尖利。 身形一闪,下一秒,已然移到神秘人的身前,左手掐住神秘人的脖颈,狠狠地将她架到空中。 神秘人没有挣扎,突然,右手轻轻一弹,离鸯被轻易的摔到地上,神秘人不屑道,“就这点本事,还想跟我斗。” 神秘人看离鸯还没起来,便走到黎梦梵身前。黎梦梵右手紧紧地握着长鞭,眼中闪着冷意。突然,黎梦梵右脸上绽放出一朵清丽脱俗的白莲,白莲有二十四瓣。长鞭似有感应般散发出莹绿的光芒。神秘人一愣,微微惊愕道,“原来是灵鞭门首席弟子白莲黎梦梵。”说完看到了黎梦梵身旁站着的夏暮年,“哟,这不是蜀山弟子夏暮年吗?那个人可是妖,你怎么不去抓她呢?”神秘人边说还指向离鸯。 黎梦梵闻言一愣,夏暮年有些恼意看向神秘人,“师傅说她是好人,她就是好人。”神秘人冷哼一声,“懒得跟你们废话,反正你们今天都要死。”说完朝离鸯跃去,“小鸯鸯,小心啊。”离鸯眼眸变得更为血红,微眯着眼看向神秘人。 “钟离月,你还不死心。”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 钟离月冷笑一声,“流鸯,你毁我容,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 流鸯淡淡的看了一眼钟离月,“当初你杀了我,不也算报仇了?还拖上木槿为我陪葬,你还不知足?” 钟离月一怔,什么? 流鸯突然瞪大了眼睛,“你为什么要害他,为什么?”声调提高了很多。 钟离月轻咬着唇,“你知道我打不过你,当初为什么要让我?” “因为我欠你。可是现在不欠了,你死也没有关系。”流鸯冷冷的看着钟离月。 “你还是跟往常一样。”钟离月冷哼一声。 “我警告你,你不能动离鸯。”流鸯冷看着钟离月。 “你护得了她一时,你护不了她一世。”钟离月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散。 流鸯冷眼看着钟离月的身影消失,深深地看了一眼夏暮年,退回原本自己该呆的地方。离鸯右手轻抚着头,又是她,又是这个女的。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是我? 第二十三章:意乱情迷 “小鸯鸯,你没事吧?”夏暮年跑过来扶住离鸯。离鸯疲惫的挥了挥手,“没事。”“那。。。”夏暮年还想说什么,却感到手臂一沉,离鸯靠在他怀里沉沉的睡着了。“呃。。。。”夏暮年一呆,脸颊不自然的飘起两团红云。“你你你。。。起来呀。”夏暮年轻轻的摇晃着离鸯,黎梦梵挥手制止住了夏暮年,“夏公子,离姑娘怕是累了,还是让她休息会吧。”夏暮年无奈的背起了离鸯,“走吧。” 黎梦梵和夏暮年并肩走在路上,半响,黎梦梵忐忑的开口,“夏公子,离姑娘。。。真的是妖?”夏暮年闻言停住了脚步,冷冷地看向黎梦梵,“你怕?”黎梦梵摆了摆手,灿烂的笑了,“我又不是所谓自称正义的道士,人与妖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说罢,欢快的向前跑去,头上金色的铃铛被风一吹,清脆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悦耳的响起。 “夏公子,今天就在这里凑合凑合吧。”黎梦梵在寺庙旁停住了脚步。寺庙由于年久失修,而显得简陋。夏暮年挑了挑眉,“无妨。”大跨步的进了寺庙。 黎梦梵从怀里拿出几支蜡烛,一一点亮。温暖的橘色光芒霎时洒满了整个寺庙。夏暮年小心翼翼的将离鸯放在稻草上,轻呼了一口气,重重的一躺,仰面落在稻草上,微眯着眼感叹道,“真是累死了。”黎梦梵看到夏暮年随意的举动,不禁笑得花枝乱颤,“夏公子,可真是不拘小节啊。”夏暮年瞄了黎梦梵一眼,“当然啦。我是什么人?”黎梦梵也学着夏暮年的样子一仰身,卧在稻草上,惬意的闭起了眼,喃喃道,“想不到我这个首席弟子,如今落魄到这般田地。”窗外,月色如水。 轮回台前。 “你,当真不后悔?”阎王看着男子。“不后悔。”男子淡然的笑了。“你念了她三生三世,可是她却负了你三生三世。即使这世,同样如此。你也不后悔?”阎王紧盯着男子,不放过男子脸上的神情。“永不后悔。”阎王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去吧。”男子的身影就这样消失了。阎王看着男子的背影感叹着,“真是痴情。”唤来了鬼吏,“帮我从生死薄里查出那个女子。”鬼吏拿来一本本子,半响,冷汗直流,“空白。”阎王闻言大惊,“什么?”入目一片触目惊心的空白。竟然是这样。阎王扔开生死薄,怒喝一声,“出去。”鬼吏唯唯诺诺的捡起生死薄,惶恐的退了出去。阎王凝视着轮回台,“只可惜,我帮不了你。” 夏暮年蓦然感到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想睁开眼,眼皮却沉重的睁不开。 血,犹如妖艳的罂粟,一滴滴的绽放,“你已经没有灵力了,你怎么那么傻,为了救他……”那名男子皱着眉头说,他伸出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抬起了女子精巧的下巴,邪邪的笑了笑,“这就是人类的爱情,瞧!这是多么的无趣啊。可是你却为了他做到这样,你可是爱他?”女子勉强的牵动了嘴角,“你永远也不会懂的。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爱?”男子愤怒的攥紧了女子的下巴,“你懂么?好啊。我夙宵就要你知道你所说的是什么爱。”。。。。。 “你不能去。”夙宵紧紧的拉住了女子的手,却被女子无情的甩开,“我警告你,你不要再来缠着我。”转身离去,夙宵自嘲一下,这就是他一心护着的人,不论我再怎么好,也永远比不上他对吧?为什么,要那么狠心。流鸯!来世不要让我再遇上你。。。。。 木槿正开得灿烂,女子笑颜如花,拉着另一名男子。夙宵躲在树后,凄凉的笑了。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女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夙宵,血飘洒的流出,染红了夙宵的白衣,鲜艳了女子的红衣,“你。。。”夙宵温柔的抱住了女子,“流鸯,下一世,我不要再遇见你。”。。。。。。 为什么眼睛很酸呢?夏暮年自己问着自己。 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真实到,那就是刚才发生的事。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夙宵。 流鸯。 眼睛猛然挣了开,脑袋昏昏的发沉。 想起身,却发现离鸯如同一只八爪章鱼紧紧地抱着他。 嘴里还喃喃着,“小妞,给爷笑个。” 小妞,给爷笑个? 犹记得那年,夏暮年才八岁。 当初,他和师傅去拜访离将军,却不料离将军不在。于是夏暮年就在离府四处兜兜转转。却不料遇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女孩,“站住。”他说,女孩愣了,僵硬的转过身。“丫的,正太哇~”女孩叫了一声,向他冲过来,一把扑在他的身上,脸颊在他身上蹭了蹭。夏暮年从小没有这么亲密的被女孩抱过,脸颊发烫,惊呼一声,竟然跑掉了。 只是,你的性格变了很多,都认不出了。原来那个人就是你。 如今想来,真是丢人。 夜风呼啸着吹进寺庙,蜡烛的灯火早已燃尽。 月光温柔的铺满了整个寺庙,离鸯不安份将头靠在夏暮年肩上,若无若有的幽香钻入夏暮年的鼻尖。 囧——夏暮年脸不自然地移开,却移到了离鸯面前。 她的睫毛在夜风中颤抖,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他静静地凝视,默默的,默默的靠近,他感觉,是那片静静的摇曳不出波澜的月光,没有任何激情荡跃。有的,只是寂静的心动——他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一阵冷风吹过,吹醒了夏暮年迷离的神智,他摇了摇头,右手拍了拍脑袋,喃喃自语,“意外,只是意外。” 端午节恶搞10则 1。大伙看龙舟赛,离鸯被挤到水里。夏暮年想都没想脱了衣服就跳下去救,结果自己直往下沉。两个都被黎梦梵救了上来。黎梦梵骂夏暮年,你丫脑袋被石灰水泡了,看见穿裙子的就不要命! 2。超级美食海选现场的后台。离鸯:这么热天裹得里三层外三层,还束腰,别以为包装得漂亮就可以晋级。黎梦梵:我卸了妆一样光鲜照人,不像你一张嘴就露馅。 3。端午节到了,黎梦梵给离鸯和夏暮年每人发了一篮粽子,第二天夏暮年打电话给黎梦梵表示感谢:“你送来的那个东西非常好吃,尽管外面的生菜有点硬。” 4。某天,离鸯问黎梦梵,“为什么屈原要在端午节那天死了?”黎梦梵,“因为他害怕第二天要高考。文综不会,理综不会,数学英语不会,唯一语文有点把握,但写作文又规定文体不限诗歌除外。离鸯:“。。。。。” 5。离鸯包着包着粽子,突然不动了。这是夏暮年进来,“有什么要帮忙的么?”离鸯见到夏暮年眼睛登时一亮,“不用不用,出去吧出去吧。”晚饭时,夏暮年感叹,“真好吃。”离鸯不好意思的说,“我刚才在自己动手包粽子,眼看就要包好了。可是我找了半天也不知道包点什么肉进去的好。直到我看到你,我决定就包点猪头肉进去吧。”夏暮年愣愣的看着离鸯,“为什么是猪头肉?” 6。一架飞机飞过一个精神病院。突然,黎梦梵哈哈大笑起来。夏暮年好奇的问:“伱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吖?”黎梦梵:“要是她们知道我逃出来的话,一定会被气疯的……”夏暮年:“。。。。” 7。一天离鸯走在街上,突然看见一个美容院,于是走了进去…… 很久之后还没有出来…… 于是夏暮年去找离鸯…… 于是夏暮年看见黎梦梵从美容院里走出来了…… 8。夏暮年请大家去他家吃饭,离鸯拿出一瓶酒给每个人都斟满了。 黎梦梵向每个人敬酒,敬到奚冥时,奚冥说:“喝!喝!” 然后,夏暮年的家没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9。话说众人去参加party了 只剩下木槿和夙宵在家里看门 突然木槿拉着夙宵就往卧室跑~~ 夙宵还没反应回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木槿推倒在柔软的床上 木槿压在夙宵身上,拉过被子盖着两人。 夙宵脸红地望着木槿。木槿扳过夙宵的脸,很深情地说:“你看我新买的夜光表~~” 10。黎梦梵在畅想未来…… 梵:要是不用粘土鸟自己就能飞起来该多好…… 鸯:小梵,我给你个咒语,念一下就飞起来了~ ……………… 黎梦梵找到奚冥【郑重其事】:奚冥是个草包!~~每次打架都以多欺少~~还欺负小鸯鸯吃小鸯鸯豆腐~ 奚冥【大怒】:神罗天征!!! 梵:啊啊啊啊我飞起来了~!!! —————————————————————————————————————————————— 虽说晚了一天,但还是祝大家端午节快乐。愿大家能有个美好的假期= = 第二十四章:鼠患 心烦意乱。 夏暮年索性就睁着眼直到天亮。 “悉悉索索。。。”诡异的声音从寺外传来。 “谁?”夏暮年猛然起身。 “怎么了。。。”离鸯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问。 “有人。”夏暮年警戒的看着窗外。 “悉悉索索。。。”声音不但没有减小,反而增强了。 “这个声音是老鼠?”旁边的黎梦梵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她不确定的说。 “老鼠!”夏暮年和离鸯对视一眼,惊呼出声。 黎梦梵点了点头,“我们太平镇每家人户都会养鼠,家养的鼠性情暴躁,除了主人,以外的人碰它就会被咬。现在太平镇每家人户不是死了就是逃了,老鼠没了主人,进入狂暴状态,就开始出来觅食。称为食人鼠。” “那,现在怎么办?”夏暮年问。 “杀。”离鸯简单地说。 黎梦梵紧紧的皱了皱眉头,“万不可,这些老鼠是杀不完的,它们见到血就会更加狂躁,而且如果死去的老鼠没有被焚烧干净,第二天就会分裂成两个。以此类推。” “那意思就是,我们,不动?”夏暮年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黎梦梵左手紧紧握成拳,又松开。“没有办法。” 离鸯突然笑了,笑的云淡风轻。 眼睛里反射出一种骇人的光芒。 “焚烧?”离鸯轻笑着,“不如杀来得痛快。” 黎梦梵苦笑,“要是知道有这码事,我昨天就不该把蜡烛用完。” 离鸯右手一张,紫红色的火焰轻快地在手上跳动着。 黎梦梵呆愣,“这。。。” 离鸯盯着门外令人头皮发麻的密密麻麻的一片老鼠,轻轻的说,“我可是妖。” 对啊,是妖,不是人。 何必那么惊讶。 黎梦梵打了个响指,“这就好办了。” 离鸯斜瞟了夏暮年和黎梦梵一眼,“你们杀,我烧。” 黎梦梵点点头,“好。” 夏暮年从背后抽出剑,路过离鸯身旁时,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黎梦梵鞭子使的很好,鞭子一甩,四五只老鼠就会被抛起。 剑光穿梭在老鼠群中,离鸯没想到,夏暮年剑法也不错。 鞭影和剑光相互交错,血光映现。美好而和谐的画面。 头突兀变得剧烈的疼。男子在树下舞着剑,招式干净漂亮,树下的落叶被剑气掀起,又落下。女子微笑的吹着笛,贪恋的看着男子,嘴角噙笑。另外一个男子在亭下抚琴低唱。 大滴大滴的泪珠滚下,这种熟悉的感觉。 梦随风万里,几度红尘来去。人面桃花长相忆,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莫叹明月笑多情。记忆深处一个男子温柔的歌声。 离鸯脖颈的血玉突然闪着微弱的光芒。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流鸯,下一世我不要遇见你。。。 眼前红色的血飘飘洒洒,好像又回到了寒梅山一样。 夏暮年厮杀了一阵却发现离鸯呆愣在那里,不禁出声,“小鸯鸯,你怎么不烧啊?” 离鸯被他一叫,猛然回过神来,“呃—啊,没什么。”说罢,右手早已准备好的火焰向鼠堆里一挥,星星点点的火星一沾到尸体,就开始肆虐的燃烧起来,不消片刻,地上烧得干干净净。 血玉不知道何时暗了下来。 “这招真管用。”黎梦梵轻快地笑了一声,手中的鞭子却丝毫不停,继续往老鼠身上招呼去。 “某人上瘾了。。”夏暮年撇了撇嘴。 黎梦梵状似不满地瞪了夏暮年一眼,“什么啊~~” 夏暮年翻了个白眼,“又没讲你,激动什么?” “你你你————”黎梦梵气的不理旁边凶恶的老鼠,长鞭一甩,向夏暮年挥去。 夏暮年轻松的一躲,“好男不跟恶女斗。” 。。。。。。 离鸯看到他们斗嘴,无奈的叹了口气。斜倚在寺庙旁的石头上,懒散的看着好戏。 “少主。。。”树旁的黑衣人轻语一声,起身跃走了。 “泼妇!!”夏暮年一边躲避着黎梦梵的攻击,一边不忘损一下黎梦梵。 黎梦梵听后更加气愤,“毒舌男!!” 他们两个人的身影越跑越远。 离鸯无奈的摇了摇头,还得她来收拾残局。 第二十五章:奚冥 “主上,找到少主的踪迹了。”一身穿黑衣的男子单膝跪地。华服女子背对着黑衣人,“确定没有认错?”黑衣人肯定道,“不可能认错,就算认错什么,也不可能认错相思的灵力波动的。”女子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叫奚冥把少主带回来。”黑衣人起身,抱拳道,“是。”刚走出大门,女子出声,“还有别人吗?”黑衣人顿了顿,“还有一女一男。”女子点点头,“不要惊动他人。”黑衣人不再停留,掠出大门。 “女儿——”女子一拂衣袖端坐在玉座上,薄纱遮面,水眸轻闭。 “你们,别闹了。”离鸯无奈的朝前方玩闹的两人道。黎梦梵回头嫣然一笑,“小鸯鸯,你也来嘛。”离鸯双手轻揉着太阳穴,得,从离姑娘直接转成小鸯鸯了。 好不容易追上了前面两个人,结果—— “你们从哪里弄来的?”离鸯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他们两个。 黎梦梵自豪的拍拍胸脯,“这个可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 离鸯光洁的额头顿时布满黑线,好不容易挤出九个字“你越活越小了是不是?” 黎梦梵一脸无害的表情,继续拿着那个东西晃啊晃,“可是。。。” 离鸯再也忍不住了,一挥手,一把火烧了拿东西。 黎梦梵不依了,顿时忿忿不平的看着离鸯,“我从小珍藏到现在的尿布!!” 离鸯颤抖着,别过头去,“你还好意思。。。” 夏暮年哈哈大笑,“太逗了——” 离鸯看着哈哈大笑的夏暮年,眼睛里突然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她向他勾了勾手指,璨然一笑,“你过来。”夏暮年突然不笑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第二十六章:不是吧,这次是真的成亲? “主上,少主带来了。”奚冥抱住离鸯的手一松,离鸯“啪”的一声摔倒了地上。“很好奚冥,有没有惊动旁人?”女子睁开眼问。“没有。”奚冥垂下头毫无感情的说。女子淡然一笑,起身,“先暂且下去吧。”奚冥一拱手,掠出大门。 女子轻移莲步走到离鸯身旁,蹲下身子,纤手轻轻划过离鸯的面庞,“女儿——”右手搭上了离鸯的手腕,轻颦秀眉,“诅咒加重了,等下,怎么会有蜀山的灵力。”半晌,她移开右手,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银针,插入离鸯的人中。“呃。。。”离鸯悠悠转醒,“这里,不认识。”离鸯摇摇头,还是这个场景。整间屋子除了白就是黑,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女子见离鸯醒来,淡淡一笑。轻轻地扶起离鸯。“你。。。”离鸯警惕的看着她。女子苦涩一笑,也罢,当初给她移魂时就没指望她能记起自己。“我叫席如嫣。”离鸯淡淡的哦了一声,看来没什么危险,这个席如嫣若是想害自己,便不会讲那么多废话了。“这里是哪里?”席如嫣坐回玉座,“魔界。”魔界?离鸯只当她是开玩笑。等下。魔界。。少主?“你认错人了吧?”离鸯后退几步。席如嫣柔柔的开口,“你脖子上的相思是我亲手给你戴上的,怎会认错?”离鸯左手亲摸上相思,震惊的无可复加。“还有梅花印记。况且我是你。。。。”话说到一半席如嫣却蓦然停住了,和那个人的契约,她没忘。“是我什么?”离鸯追问。“是你娘的旧识。”半响,席如嫣淡淡的开口。不能讲,可是如今血咒已经有加重的形式,自己又不能留住她。怎么办?对了,奚冥!将她嫁给奚冥。 有了主意,席如嫣眼角笑得弯弯的,声音愈发变得轻柔起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便履行了你娘与我的承诺吧。”离鸯一头雾水,“承诺?”席如嫣点点头,事不宜迟,现在就拜堂。 拍拍手,一帮人马涌了进来,开始装扮白黑相间的屋子。 “这是。。。。”离鸯眼皮猛地一跳。 “来人,把少主好好打扮一下。”席如嫣大声道。 第二十七章:剑弩拔张 “我不要!”离鸯一把推开奚冥,警戒的看着他。奚冥也不恼,慵懒的用左手支起下巴,抬眼看她。离鸯有些气恼的看着身上的喜衣,“真难看,我要换回来。”说罢就要起身出去。奚冥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她竟然直接无视我了?长臂一伸,就将离鸯揽入怀中,奚冥有些哭笑不得,“我中了药。”离鸯一抬下巴,“关我什么事?”奚冥似笑非笑的说,“只有你能解。” 离鸯看着他较严肃的侧脸,兴起了一个坏念头。“只有我能解啊?”她妩媚的向他抛个媚眼,奚冥半边藏在面具里的脸突然有些抽缩。离鸯的右手轻轻搭在奚冥颈边,指甲骤然暴长,一个用力,狠狠地向下拍下去。 奚冥血瞳突然变得阴冷起来,他抬眼看向离鸯,冷然一笑右手硬生生的接住离鸯的手刃。 离鸯见计被识破,向后一跃,起身漠然的看着他。见他身手矫捷,不禁疑惑的“咦”了一声。 奚冥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这种药,奈我何?”语气里有着轻视一切的骄傲之情。 离鸯右手指甲变回原来的样子,“我要出去。” “出去?还请少主过了我这一关再说吧。”奚冥冷冷一笑,右手在空中一扬,点点银光慢慢向他手上聚拢,渐渐化成一把银枪,他握住银枪,在空中画了一个弧,指向离鸯。 “看来你是要跟我玩真的了?”离鸯腰间的笛子开始兴奋的颤动起来,她嗜血的一笑,眼瞳又开始变成浓郁的血红色。 剑弩拔张。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说,你放不放我出去。”离鸯不屑的看着他,右手已然聚起一团火焰,火焰欢快的跳动着,忽明忽暗。 “我说过,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奚冥不再废话,银枪作势向离鸯刺来。 离鸯用火迅速布下一个结界,可是依旧躲闪不及,被尖锐的银枪挑破了衣裳。离鸯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冷笑一声,“看来,我有必要认真了。”她很气愤,除了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她从未被打败过。她不允许自己被任何一个人打败。她决不允许。 奚冥并不理睬离鸯滔天的怒气,神情自若的捏了个诀,附到银枪上,银枪渐渐被紫色的光芒围绕着,不时地发出“咝咝”的声音,奚冥右手持枪在背后画了一个圈,身形竟然化成一团黑雾消失不见了。雷声渐响。离鸯加重了结界的力量,跃入空中。 “轰——”攻击之强,结界竟然闪现出微微涟漪。离鸯脸上难掩惊讶,右手紧握成拳。她恨。 她不喜欢这样。 第二十八章:城中鬼魅1 岳阳城 “你确定在这里吗?”黎梦梵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问。 “妖魔之气尚浓,应是不错。”夏暮年放回剑,肯定的说。 “可是,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黎梦梵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 “许是多心了吧。”夏暮年笑了笑。忽然,他顿住了脚,看向前方。 “没用的家伙,又是来骗钱的。”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将道士推出门,咒骂道。 “你竟敢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是。。。。”道士大声的说,话音未落,铁门已经无情的关上了。 “哼。”道士一甩手中的木剑,气愤的走了。 “前辈,请留步。”夏暮年拦住了道士。 “你是?”道士抬起头来问道。 “晚辈蜀山弟子夏暮年。”夏暮年略一拱手。 “原来是侍剑那厮的弟子,你应该认识我的,我是天山离邪。”天山离邪哈哈笑道,拍了拍夏暮年的肩膀。 “天山叔叔。”夏暮年不敢置信的绕着天山离邪转了一圈,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这小子。”天山离邪笑着,微一侧头,瞥见了黎梦梵。突然他有些暧昧的看着夏暮年,“这位是你的娘子吗?” 夏暮年一怔,于是慌忙摆手,“不不不,你误会了。” 天山离邪又笑了,“还不承认啊?” 夏暮年看着天山离邪,嘴角扯出一抹促狭的笑意,“大名鼎鼎的天山前辈不知怎么就被一个家丁给扔了出来呢。” 天山离邪硬是愣住了,狡辩道,“这还不是我太大意了么。” 黎梦梵听到这里出声询问道,“是什么事情?” 天山离邪这才收起前面嬉皮笑脸的神情,严肃道,“岳阳城这几天很不安宁,我听说有妖魔作祟前来查看,也是怪了,刚来时明明妖气极弱,我便以为是一般的妖魔,于是便大意了,让她有机可乘,差点就被吸干全身血气,本来以为就要命丧于此,在最关键的时候,有一个红衣女子救了我,只可惜没看见她的样子。” 红衣女子? 夏暮年和黎梦梵对视一眼,惊喜道,“难道是她!” —— 我又杀回来了,前几天有事没有更新。望见谅~~~~ 第二十九章:城中鬼魅2 “你们认识她?”天山离邪惊讶看着夏暮年和黎梦梵。 “太好了,她真的在这里。”黎梦梵笑嘻嘻的转了一圈,头上的铃铛零零作响,煞是好听。 夏暮年激动的抓住天山离邪的袖子,“带我们进去。”语气蕴含的焦急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天山离邪硬是扯下了夏暮年的手,“先不要激动,你等等。” 夏暮年尴尬的挠挠头,脸颊不经意地飘过一团可疑的红晕。 黎梦梵看到夏暮年的样子,背过头轻轻的一笑。 天山离邪瞥了铁门一眼,“我不能跟你们进去。” “为什么?”夏暮年抬起头问。 “我进去捉妖时,他们就跟我说过,只有一次机会。”天山离邪懊恼的拍拍头。 黎梦梵“哈哈”的笑了起来,“大叔,你的样子很好玩啊。” 天山离邪抽缩了一下眼角,“什么,大叔?” 黎梦梵装作疑惑的看向天山离邪,“咦,不是大叔,难道还是爷爷?” “这小丫头片子!”天山离邪冷哼了一声。 黎梦梵看到天山离邪头顶气的冒烟,随即不由得高兴的扮了个鬼脸。 夏暮年灿烂的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好了好了,别闹了”(作者:看~离鸯和夏暮年多有夫妻相的两人,仔细注意前面某人也有讲过这句话。) 第三十章:密道 “就是你们?”柳老爷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有些怀疑的瞥了他们一眼。 “是,就是我们,怎么?看不起我们?”黎梦梵看见他怀疑的神情有些怒气的道。 “呵呵,岂敢?”柳老爷虚伪的一笑,放下茶。反正他们想试就试一下好了,成功最好。打定主意后,他笑着对他们说,“两位少侠请在我们府上休息一会,晚上在出发吧。” “哦?为何?”夏暮年不解的看向柳老爷。 “只有到晚上,那妖怪才会出来。”柳老爷轻描淡写的带过这个话题,“那两位少侠先休息一下吧,等晚上了,我会亲自带你们去的。”说完拍拍手不容拒绝的唤来了家丁,“带两位少侠下去歇息一会,好生照顾着。” “是。”两个家丁接到命令,走到他们面请,“两位少侠,请—” “不用你们劳烦,我自己可以走。”黎梦梵冷哼一声,甩开家丁的手。 “梦梵,那我们先去休息下吧。”夏暮年停了下来,对黎梦梵说。 “我知道了,要不是因为小鸯鸯在这里,我才不会管这些事!哼~”黎梦梵撅起嘴,不满的又哼了一下。 夏暮年淡淡一笑,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是夜—— 柳老爷提着灯笼,径直往前走。 没想到这柳府竟然是这般的大,黎梦梵在心里感叹着。四周,青草环绕。 “沙沙——沙沙。”黎梦梵听到这声音,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没有风,何来的声音? 有人,她警觉的停住,向后瞥去。 第三十一章:机关 一进入密室,身后的入口就悄然关上。 绿色的暗金条纹覆盖着整个密室,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摆设。 黎梦梵绕着密室走了一圈,有些疑惑的看向夏暮年。“这个地方,怎么那么小?” “不要乱动,估计有机关吧。”夏暮年站在原地,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个地方这么小,机关,是会在哪里? 黎梦梵挑了挑眉毛,直接无视了他的话。斜身倚在了墙壁上,“毒舌男,你不要老是疑神疑鬼的,你看,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她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毫无准备的黎梦梵直接掉了下去,“啊——毒舌男你这个乌鸦嘴,真被你说中了。”声音越来越微弱,只还剩下一点回声在响。 整个过程还不到5秒,夏暮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他赶快跑到洞口,蹲下身大声喊道,“喂—你没事吧?”没有任何声音,整个密室安静的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那我也跳下去好了。”夏暮年望着深不见底的黑洞,如此打算。正想要跳下去,一双手拉住了他。 “谁?”夏暮年一惊,厉声喝道。 “你不用跳下去,夏暮年。”一个清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和黎梦梵怎么会来这里?” 夏暮年猛地转过头,看到眼前的来人,他灿烂的一笑,“离鸯,我们是来找你的。” 离鸯看着他,轻叹一口气,“找我?那你们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好了——等找到黎梦梵后,我就送你们出去。” 夏暮年一怔,忙站起身,“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离鸯摇摇头,“我不能跟你们一起走。” “为什么?” “你不用知道的太多,知道的越少越好。” 夏暮年有些激动的拉住离鸯的手,“我们找了你三个月,你却对我说你不能跟我一起走?不行,就算原因不知道,你也得一起跟我们走,我跟你讲,你要对我负责!” 离鸯听到他的话顿时石化了,她僵硬的看向夏暮年,“负责?我怎么你了?” 夏暮年脸上飘过两团红晕,“你可是吃了我的豆腐的。” “你一个大男人被吃了豆腐就被吃了呗。”离鸯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哼,上次在离府,你可是一个劲的叫我正太呢。不要说,你忘了。” 离府?正太?等下,不会是。。。 离鸯不可置信的绕着他看了一圈,顿时欲哭无泪。小时候年少无知啊—— “所以说,你这辈子别想逃开我。”夏暮年顿时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 离鸯坚决的摇摇头,“不要。” 夏暮年向她走近,“真的不要?” 离鸯轻哼了一声,连话都懒得讲。 夏暮年将她推到墙上,脸凑得很近,鼻尖对鼻尖,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轻轻的吻住了离鸯的唇,蜻蜓点水,只停留了一下就分开了。 “喏,你这辈子别想逃开我。”夏暮年轻轻的一笑。 “可是,她已经是我的娘子了。”身后突然传出冰冷的男声。 —— 求大家推荐收藏一下吧—— 第三十二章:瘴气之地 “我不记得我跟任何人拜过堂。”离鸯很快冷静下来,带点怒气的瞥向奚冥。 奚冥的眸子飞快地掠过一丝莫名的情感,随即冷声道,“娘子不记得并不代表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本应是柔情蜜意的语调被他说出口反倒是令人感到怪异。 “打住,你怎么能叫她娘子!!”夏暮年立刻打断奚冥的话,不满的走到奚冥面前皱了皱鼻子。 奚冥伸出右手将他推开,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正视着离鸯,“出来了那么多天,娘子是不是应该随我回去了。”语调毫无波澜,他说的很平静。 离鸯心里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那么固执的啦!都说不回去了,隔几天就来一趟,他不烦我都烦了,还有一口一个娘子,去他丫的,鬼才是他娘子。“不回去。”说完就像他刚才无视夏暮年那样无视了他,转头看向夏暮年,他正愤恨的瞧着奚冥,那样子活像一个小刺猬,不过应该是没长出刺的刺猬。想到这里,离鸯不禁轻轻一笑,随后走向密室的东北方向。 “小鸯鸯~~你在干嘛?”夏暮年见离鸯转身,放弃了对奚冥的眼神攻势,腻腻歪歪的跟着离鸯。 “他丫的!”离鸯再次爆出一次粗口,瞪向夏暮年,“黎梦梵!” 夏暮年恍然大悟,“不急啊~那八婆不会有事的,我们聊会呗。” 离鸯双手握拳,火气冲天,“安静!”她很郁闷,每次见到他,自己引以为豪的自控力就会崩溃。 夏暮年吐吐舌,乖巧的闭上了嘴。 密室突兀变得很安静。 离鸯在密室里毫不起眼的一块墙壁上停了下来,她轻轻的将手覆了上去,嘴中喃喃念着咒语,“深埋于人类邪恶心灵的欲望之火,以吾之名召唤前来!” 黑色的火焰顿时覆盖了整个墙壁,可是却独独只有离鸯一只手的形状。诡异至极。 半晌过后,离鸯手所处的墙壁分别向左右分开,现出刺眼的白光。 暂时的黑暗过去,现入眼帘的是幽暗阴森的沼泽之地。四周枯草环绕,一片土黄色。天空上偶尔有几只乌鸦和秃鹰飞过,仿佛在等着一顿美餐。烈日炎炎,骄阳似火。绿色的沼泽“咕咕”的冒着泡。 “你们两个过来,否则门就要关了。”离鸯转身向里面两个人挥挥手,夏暮年很快反应过来,走到了离鸯身边。奚冥有些古怪的看着她,过了一会还是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就在他前脚踏出,后脚门就悄然合上。 “这里便是瘴气之地,镇守此地的妖将是瘴。”离鸯挑挑眉毛。 “我们是来除妖的,小鸯鸯知不知道妖在哪里啊?”夏暮年期待的看向离鸯,水汪汪的“大眼”(注意是瞪的)眨巴眨巴。 “你们!你们竟然来这里除妖!是连命也不要了吗?”离鸯一反常态,失控的看着夏暮年。 “你怎么了?”夏暮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离鸯,愣愣的说。 旁边的奚冥发出一声冷笑,“的确是不要命了。” === 推荐一下,麻烦各位亲了,动动你们的食指,麻烦了捏!推荐实在是少得可怜啊! 第三十三章:黎梦梵=乞丐? 接着奚冥又冷笑几声,“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夏暮年恨恨的瞪着奚冥,“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明明就是跟我一样大,在那装老啊?” 奚冥的脸变得有些铁青,他压抑着怒火正要开口,离鸯抢先一步替他回答了那个问题,“夏暮年,他已经八百岁了。” 八百?夏暮年的脸忽青忽白,半晌,他讪讪的开口,眼睛不自然的飘向别处,“哦。” 离鸯无奈了,她走到夏暮年旁边,用手拍拍他的头,“好了,别哭了。”这语气,简直就是哄小孩子嘛。 夏暮年囧了,他用古怪的眼神看着离鸯,好像是在说:你脑子有毛病? 离鸯尴尬的“哈哈”一笑,自顾自的向前走去。走了一段后,发现他们还在原地不动,不禁又叹一声,“找黎梦梵!” “嗯?谁叫我?”旁边传来一疑惑的声音。旁边草丛中跳出一个衣衫褴褛的性别不辨的人。 “啊?你是黎——梦——梵??”离鸯惊愕的大叫。也不怪她,实在是黎梦梵现在的样子简直是不堪入目。 原本精致贴身的青衫变得破破烂烂,被撕成一条一条的,而黎梦梵防止走光的方法很简单,拿了几片叶子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给贴身上了。离鸯实在是搞不清楚啊,这叶子她是从哪里搞来的。 “当然了。”黎梦梵大言不惭的低头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装扮,乌黑的脸露齿一笑,真是十分的具有视觉冲击力啊!离鸯感叹。 还没等离鸯回过神来,后面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笑声。 “黎梦梵,你全家是当乞丐的吗?” 离鸯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夏暮年,这两个人,又要开始了。 只不过事情并没有像离鸯想的那方面发展,因为黎梦梵看见了奚冥。于是她压抑住了想要骂街的心态,硬生生的将语气变成了柔情蜜意—— “你全家才都是当乞丐的,你爹是,你娘是,你爷爷是,你奶奶是,你祖宗都是。你们全家天天上街当乞丐!” 夏暮年被她的语气吓到了,他忐忑的看着黎梦梵。 ——你脑子摔坏了吧? 第三十四:你们既然进来了,还想活着出去? 一路上,黎梦梵唧唧喳喳的向离鸯询问着奚冥的消息,眼角还不时瞟向奚冥,活脱脱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 离鸯只是无奈的摇摇头,随意的答着。她对这个心无城府的小姑娘还是很喜欢的。却不知身后的奚冥已经黑了脸色,血瞳闪烁着怒火,就那么想把我送出去吗?还是,他眼角瞥了一下夏暮年,想跟他在一起?夏暮年注意到了他眼角的余光,顿时心里有气的转头怒瞪着他,奚冥撇撇嘴角,冷静的无视了他。 饶是修养再好的人,一天之内被无视了n次,如果是你,会有什么反应? 夏暮年是这样做的—— 他大步流星的走向离鸯,抱住她还不停的蹭啊蹭,离鸯右手攥紧,正想给他一拳。夏暮年就轻轻的说,“你要是动一下的话,你小时候做了什么我就不敢保证会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离鸯愣是噎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瞅瞅怀中的夏暮年,竟然还会威胁人了,好!你狠!深呼吸一口气,她任由夏暮年整个人像个树袋熊一样的挂在她身上。 “你——”奚冥恨恨的一挥袖,夏暮年得意的笑了。 一路上就这么嘻嘻哈哈的过去了,顺利的不可思议,静谧的令人心慌。 “小鸯鸯——你看那里。”正在沉思的离鸯被黎梦梵的惊呼给吓了一跳,什么?离鸯心生疑窦,朝着黎梦梵指的方向看去。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汪泥洼挡住了前进的路,泥洼的颜色很妖异,离鸯眯着眼看了半晌,喃喃道,“好眼熟的颜色,等下,那个是——”话音未落,泥洼从两边避开,现出一条宽广的路供人行走。 黎梦梵唏嘘不已,“这机关真是精妙。”一边说着正要向前走时,两边的泥洼迅速拢成一个人形,爆发出绿色妖异的光。 “何人扰吾清静?”威武正气的声音响起,细看,是一个身着绿色锦衣的高大男子。 离鸯脸色一白,忙道,“瘴,我只是来救人,并无任何侵扰之意,如今人已救出,我想。。。” 瘴冷哼一声,“七将幻域岂是你们一介凡人可随意来去的?你们既然进来了,难道还曾想过要活着出去?而且离鸯,你上次救走我们主上的食物,这次你来了,吾当然不能放过你。” 奚冥冷笑。他看向瘴,厉声道,“你竟敢拿我跟凡人来比较,找死!” “对呀对呀——竟如此狂妄,你以为,我们打不过你么?”黎梦梵帮腔道。 离鸯满腔忧虑,正要开口,却被夏暮年轻轻的握住了手,夏暮年的手很大,也很温暖。许久不曾感受到温度的离鸯一颤,停住了将要溢出口的话。 “不要怕。”夏暮年轻轻柔柔的说,右手摸了摸她的头。 “呵呵。。”离鸯对夏暮年轻轻的一笑,继而转头断绝的对瘴说,“瘴,这是你自找的。” 瘴虎目瞪着他们,“废话少说,出手吧!” 第三十五章:婆娑之舞 奚冥右手在空中虚空一抓,朽命已在他手上。“凭你这种无名鼠辈,我一个人就能轻易的杀死。” 瘴哈哈一笑,随即冷厉的说,“那就要看看你是不是有本事了。” 奚冥右手持枪,反手一刺,“朽命,流光。”朽命蓦地变得更加晶莹剔透,犹如琉璃般清澈。瘴不慌不忙双手合一,嘴中喃喃的念着咒语,“幻影之瘴。” 离鸯本来脸色就不好,当瘴喊出这几个字时,脸色更为苍白。她挣脱开夏暮年的手,掠入空中,将奚冥向右一推,自己则以鸯硬生生的挡住瘴的分身,瘴冷哼,“离鸯,你要做什么?”奚冥则跪倒在地,血瞳复杂不已。 离鸯苍白着脸,右手紧握着鸯,“我还想问你要做什么,你怎么能用出这招,你那天可是发了毒誓的。” 瘴不以为意,“既然你看到了,那就更不能留你这条命了,纳命来。”说罢他右手一挥,从地下爬出几个一摸一样的瘴,“好好享受被撕碎的过程吧,别妄想抵抗,你伤还没好,自是打不过我。” “你——”离鸯墨瞳骤然放大,“找死啊!”她一声清啸,鸯竟然自动浮在空中,开始了吹奏。离鸯发狂的冷笑,随即她的眼红的似乎能滴出血来,笛音将离鸯轻轻地托起,离鸯右手一指,笛音似有意识般得笼罩住瘴召唤出的四个分身,笛音似有魔力的引导着那四个分身轻跳着舞,而舞的动作越来越复杂,四肢奇异的扭动着,最后摆出一个朝月的形状。 树林中,“一轮秋影转金波,飞镜又重磨。把酒问嫦娥。被白发,欺人奈何!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山河。斫去桂婆娑,人道是清光更多!这招,是你教她的么?”流鸯偏着头,神色无异的看着雪魇,“我没有教她任何—甚至没有在她面前变过人形。”“哦?夙鸢,你对她有意?不是很讨厌她的么?”“属下不敢冒犯,主人有危险,主上,你不去救她吗?”流鸯摆弄着树枝,“若连这点小妖都解决不了,要来何用?况且她不是会了婆娑之舞吗?”“可是这——属下并没有教主人如何压制婆娑之舞的邪性,若是多用,怕是会失了心智,变成一个傀儡。况且,用一次婆娑之舞,灵力消耗极大,我怕主人她—”“好了好了,这场过后,你就去寻她,守着她的安危,这几粒回元丹,你带着,以便需要的时候来用。”“多谢主上。”“不必。” 青光过后,离鸯与鸯一并坠落到地。 瘴愤恨之极,“离鸯——你竟然敢伤了我。” “我不仅要伤了你,还要杀了你。”离鸯苍白着脸,胸口不断起伏,却还是强撑着气力说话。 瘴仔细端详着她许久,他肯定的说,“旧伤未愈,灵力耗尽,你认为就凭现在的你,也能打过我么?” “妖怪,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有四个人,而你却是孤军作战啊?”夏暮年很不满的抗议他的忽略。 “你们中能和我一拼的只有她,你们三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哦——不对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和一个天生命格被我压制的区区只有800年岁数的魔教中人。你以为,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跟我斗,我也不多说废话,速战速决,我回去好睡个懒觉。” 夏暮年怒了,“世界上敢轻视我的人要么就是死了,要么就是还在娘胎里面没出生,今天你竟敢这么说,我就让你变为前者,接招。” 人间七苦 要说夏暮年最痛恨什么,全世界有n件事情可以令他不满愤怒。 其中第一件就是别人不把他放在眼里,或者对他出言不逊。 这样人的下场一般都是这样子的: 1“大爷,都是我不好,这点银子就当我孝敬你老人家了。”身着绿色华服的男子恭敬地递上一箱金元宝。夏暮年内心狂喜,表面确实不动声色,挥了挥手让那人下去。而等瘴下去后,则流着口水抱着箱子死不撒手,就连洗澡也要带着。此为其一 2“哎哟,这位公子如此俊俏,是奴家眼神不好,不如以身相许?”瘴柔着声音,媚眼如丝。此为其二。 当然,你们不要以为这就是真的了!! 注意,前面部分都是夏暮年自己的yy。 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砰——”夏暮年单膝跪地,而剑,早已远离他三米之外。习武人最为忌惮的不外乎三点:兵器被夺,技不如人,处于被动。而兵器被夺,就再也没有取胜的机会了。 黎梦梵有些担忧的看向夏暮年,“喂,你没事吧?”见夏暮年不答,她顿了顿,“不如让我。。”“不用。”却是奚冥制止了黎梦梵,他哑着嗓子,“你没看到他的速度已经慢了很多了吗?想必伤的不轻,若是连重伤之人都杀不了,你还有什么能力来与我呛声?”最后一句话是对夏暮年说的。 而此刻夏暮年的心里却是烦躁不堪,天山师叔给了他七个禁咒还有一个锦囊,那七个禁咒分别为“怨憎会”,“求不得”,“爱别离”,“生”,“老”,“病”,“苦”,若是没有找到哪一个才是他的弱点的话,其他根本派不上用场,反而会使他功力大增。究竟该如何?夏暮年右手紧攥着那七张符咒,眼神紧紧的锁着瘴的一举一动。 人生第一苦——生。佛说,现实世界是痛苦的,我们生活在在这世界上,本身就是痛苦的。 生生死死,何时尽? 痛苦源于本身,痛苦源于活着。所以人生下来的第一声就是大声的哭泣。 人生第二苦——老。佛说,青春易失,少年不在,所有美丽的想念都将削隐于日渐深刻的皱纹。 活的同时,已经死了。人得本体随时都是在新生和死去。相对与昨天来说你已经老了,生息代谢的变化人怎么能控制呢? 人生第三苦——病。佛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颠沛于残酷的现实之中,有谁能保证不受到病魔的折磨?人吃五谷杂粮那有不生病的,随时的病痛让人饱受病之苦。人生第四苦——死。佛说,死亡也许并无所谓痛苦,死亡的事实给活着的人带来的恐惧远远超过死亡本身。死亡是新生的开始,轮回是下一个生命体的诞生,但死时的留恋是痛苦的。 人生第五苦——爱别离。佛说,爱是追求融合克服分裂的表现,爱上帝是追求精神的统一,爱情人是追求生命的统一。但爱的本身包含的痛苦是人所共知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人生第六苦——求不得。佛说,人的欲望不能与欲望的对象聚合为一体,欲望就象拉长的橡皮筋找不到挂靠的地方就会弹回来打中自己,痛苦。追求着痛苦着,同时也在失去着。 人生第七苦——怨憎会。佛说,当爱不能弥合时,就会用感性方式来实现——怨恨,所有外在的怨恨都会被反弹而伤及自己,所有内在的怨恨都会伤及别人。贪恋、私欲为痛苦之源。 这人间七苦咒,若不好好使用,损己利人。 夏暮年闭上眼,他静静的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蓦地,他睁开眼,眼里闪过一层得意的光芒。 “瘴,我自认不如,但在我们死之前,希望能死的明白点。”话音一落,六道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离鸯的眼睛里满是失望。黎梦梵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而奚冥,则是轻蔑。 ———— 楔子略微修改了点东西,内容也稍微小改了一下,但是后面都没改。值得注意的是,流鸯没有死。这个是改过后的,本来设定是让流鸯死的。(还有,亲们千万别把流鸯和离鸯混为一谈,根本不是一个人啦。) 请让我笑一次 瘴甚是诧异,虎目里满是不相信,“哦?是想耍什么花招?” 夏暮年摊摊手,“如今我兵器被夺,你认为我还有什么能力来打败你?” 瘴眯着眼看向他,半晌,他笑,“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罢。” 夏暮年漆黑的眸子里顿时一亮,他走到奚冥旁边,轻轻用脚点了点奚冥,奚冥抬眸不解的看他,夏暮年放下右手到背后,食指指向远处那把剑,然后在指指奚冥手中的银枪,随即朗声道,“我只想知道,在这人世七苦中,你最害怕什么?” 瘴闻言一愣,随即狂妄的看着夏暮年,“笑话,我堂堂妖界七大妖将之一,怎会害怕人界那些苦?” 夏暮年低头,“你不怕死?” “妖享有万年寿命,况且我已修成妖仙,早已不归轮回所管。自是不怕死。” “你不怕老?” “妖仙怎会老?” “你不会爱吗?” “哈哈,何必庸人自扰?” “你就没有恨过别人?” “。。。。无情无欲。”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却要不到的吗?” “。。。。”瘴沉默,随即他虎目一凌,“你问完了没有?” 夏暮年抬头一笑,“瘴,你娘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相信陌生人?”然后他看向奚冥,奚冥颔首,纵身一跃,将朽命往空中一翻,夏暮年借力一跃,左手已捏好了“求不得”,就地一滚,拿起了剑。 “我说过,惹恼我的人,若没生就已死。”夏暮年抬眸灿烂一笑,依旧是露出两颗小虎牙, 他将剑把手一划,血呼啸着流出,夏暮年始终噙着笑,不皱一下眉头,黄色的符咒上因为染了血显得诡异之极,“就算是赌,我也要一试,不然,连胜的机会都没有。” 夏暮年左手抛出咒符,右手猛力一刺,穿过了咒符,亦,穿过了瘴的身体。 瘴双目圆瞪,嘴无声的张着,随着剑的抽出,他抽搐着无力跌倒在地。 “你们。。。。很好。”他狠狠的道。 “彼此,彼此。”夏暮年扬唇一笑。 “你可知,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瘴吐出一口绿色的血,惨然的笑着, “。。。” “我太爷爷为吾主卖命,我爷爷为吾主卖命,我外公为吾主卖命,我娘为吾主卖命,我爹也为吾主卖命,所以吾,亦是。”他平静的说。 “我最想最想做的事就是跟那些平民一般快乐的生活,你们可晓得,每当我看到那些人淳朴的笑脸时,我是有多嫉妒?多羡慕?” “我出生时爹娘就不在了,五岁那年被吾主看中,于是接受训练,最终成为一个强者。” “别人从来都不看到自己最想做的事情,他们都喜欢荣华富贵,就连我唯一所爱,亦是如此。” “我有一个请求,你们能不能答应我?”瘴暗淡着眸子,近乎乞求般的看向他们。 黎梦梵心里蓦地一疼,她顿了顿,“请讲。” “请让我笑一次。”瘴期待的看着她。 “笑?你不会笑?”黎梦梵诧异的看着他。 瘴点点头。 黎梦梵闭上眼睛,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她睁开双眼,扯出了一个笑容。 瘴羡慕般的看着,他也想笑,却是动不了了。 “罢,我把通行令牌给你们,若你们能出去,请去太平镇帮我去看一下月华,不知道她嫁的人,对她好不好?”他的气息越来越虚弱,最后的话几乎是低喃。 “可。。”夏暮年正要出声,离鸯扯住他的袖子,摇摇头。 黎梦梵也是一脸肃穆,“。。。好。” 得到了回答,瘴轻松的一笑,“谢。。。了。”得到回答的他右手一挥,一块正方形的小木牌飞入夏暮年的袖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 “他死了吗?”黎梦梵皱着眉,轻声问道。 “死了。”离鸯垂眸。 “太平镇的那个月华,不知还在不在。”夏暮年叹了口气。 “也不是毫无办法,我曾听说,有一种东西,可以追溯往事,不如我们去寻了那个东西来,看一看当时发生了什么不就好了。”黎梦梵提议。 “是流年吧。”离鸯看着黎梦梵。 黎梦梵点点头,“流年是民间叫法,我们管它叫韶年。” 夏暮年沉吟片刻,“此等宝物,定不是在寻常地方。” “它在鬼界。”离鸯看着他们,“要找到?难!” 墨云浅 要说离鸯怎么会知道韶年在鬼界,这还得从她打伤奚冥逃出魔界说起。她当时虽然轻而易举的破了奚冥的化雾,但是心神紊乱,喜怒不定,路上还打死打伤几只魔界小妖,当时墨云浅在魔界,见她伤势颇重,便好心出手救了她一命,于是离鸯边栖身在柳府密道里。这一呆,便是三个月。一个月前,离鸯伤势好得差不多了,便想出去走走。怎料听到墨云浅正在与一个黑衣人谈话,他们便谈到了韶年所在。后来,离鸯无意中看到墨云浅正在对付一个道士,本不想多管,可是听那道士说到了蜀山,心里便想到了医谷,于是出手救走了那道士,虽说是救走,但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了墨云浅一掌,墨云浅倒是没有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有了瘴的令牌,一路上也是畅通无阻,其他六大妖将虽说是有些怀疑,但却找不到什么破绽。 域双手环着剑斜倚在树上,温暖的阳光洒在地上,树上,可是独独没有他的影子。 这三个月来,域是对她最好的人。 “离鸯,我们这些人是不能违抗吾主的。” “我们这些人自一出生,就是注定要为吾主卖命,直到死去。” “离鸯,伤好后就赶快离开吧。这里,太危险了。” “离鸯,你怎么敢救走吾主的食物?” “离鸯,我们不会成为敌人的。”如果成为敌人呢?“那请你不要不忍心,杀了我,就好了。”为什么?“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朋友。” 域半睁着浅蓝色的眸子,里面映射着淡淡的悲伤。“离鸯。。。” “。。。” “瘴死了吧。” “。。。” “我知道的。” “。。。” 域极淡的扯了一下嘴角,“你们过去吧。” 离鸯抿着唇,不忍心去看他的脸,“为什么?” “因为我从来没有朋友。”域笑,他走到离鸯面前,细细的端详。“其实,你很像我的妹妹。” 离鸯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抱了一下他,在他的耳朵边轻轻的说,“你会死的。” 域笑,“去吧。” 玉门缓缓合上,离鸯回头,域一双深邃如海的眸子被太阳照得褶褶生辉,这双美丽的眸子往后再也看不见了,如果她闯了进去,墨云浅往后就会指责他办事不力,然后断手以告诫后人。骄傲如域,他怎能忍受得了失了一双手臂苟且而活? 芙蓉帐,暖玉生香。 墨云浅一身紫衣,长发盘起,坐在帐边,细细的擦拭着一个人的脸,听到声响,“逝颜,换好了吗?” “墨主。”离鸯向前几步。 墨云浅一怔,回头惊愕道,“怎么是你?” 离鸯解释,“我朋友不慎掉入这里,而瘴却不肯放我们出去,我们本无意伤人,可是。。” 墨云浅一张俏脸顿时沉下,“也就是说,瘴死了?” 离鸯尴尬,轻点了点头。 墨云浅蓦地站起,凝声道,“离鸯,我当初看你可怜才救你一命,哪知你既不报恩,先是从我手中救走天山这个臭道士,这也就罢了。现在又打死我的手下,你!”她话讲到一半,突然脸色突变,她稳住心神,背过身去,恨恨的一甩袖,“今天就先放你们一马。你们走吧。” “呃。。。”离鸯诧异。 “若不是我伤重,怎会轻易放过你们?”墨云浅沉声,随即双手结印,一道紫光没入墙上,赫然出现了一道裂缝,“赶快滚。” “受了伤还那么嚣张。”夏暮年低声道。见墨云浅凌厉的目光扫来,立马噤了声。奚冥嘲笑,“没用。”夏暮年怒,“你说谁?”奚冥撇撇嘴,移开目光。 黎梦梵是最后一个出去的,在大门关上的时候,银光一闪,黎梦梵眯眼,似乎在思索什么,半晌,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墨云浅是柳家人? “呼,终于出来了。”夏暮年伸了个懒腰,心情愉悦。 “事情不对。”离鸯停在原地,冷着声音。 奚冥点头,“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她的灵力仅剩一成。” 离鸯沉吟,“竟然放了我们,我以为她会叫人把我们送进沼池。” 奚冥眯眼冷笑,“我听说墨云浅这个人向来行事狠辣,想必那里的人都恨死她了,况且她的灵力所剩无几,这样的好机会,换做是你,你会放弃吗?” 夏暮年打了个响指,哈哈笑道,“傻子才会放弃。” 黎梦梵突然出声,她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簪子,“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她头上的簪子。” 离鸯困惑,“簪子?” 黎梦梵挑眉,“我还没进密道的时候,发现后面草丛里有人,走过去时,却只发现了这个簪子,而墨云浅也戴着这个簪子,所以。。她很有可能就在这府里。” 夏暮年拿过那个簪子看了一下,“不如去问问那些丫鬟?” 离鸯附和,“好。” 天色渐亮,柳府里渐渐嘈杂起来了。 迎面走来一个身着素衣的丫鬟,她端着茶,神色匆匆的往大厅里面走。 夏暮年阴险一笑,冲出去捂住了丫鬟的嘴,而茶也光荣的喂给了地板。离鸯看到这一幕时脸上挂了三条黑线,问个人有必要像一个打劫的吗? 夏暮年扬着胜利的笑容走向离鸯一行人,而丫鬟眼中噙泪,含糊地喊着什么。黎梦梵抽缩了一下眼角,顿时友好的笑着对丫鬟说,“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想问你一下,你看过这个簪子吗?” 丫鬟一见到那个簪子突然不挣扎了,只是眼含恐惧,不敢置信的瞪着那个簪子。顿时,她像发了疯一样的挣脱开夏暮年,恐惧的大喊,“大小姐,你的死和我没有关系,不要来找我啊!!” 黎梦梵诧异的看着她跑远的身影,夏暮年顿悟,“看来,这个簪子是她口中所说的什么大小姐的。” 大小姐?离鸯疑惑,然后脑海中顿时想起一件事情,神情突变,“你可还记得墨云浅的身世?”这句话是对奚冥说的。 “身世?不甚清楚,好像是在六年前突然就出现了,没有人知道。”奚冥仔细想了想,然后看向离鸯,“怎么,你认为她就是大小姐?” 离鸯摇头,“暂时还没有证据证明,不如先去问问柳老爷,柳府大小姐是什么时候死的吧。” “那就这么定了。”黎梦梵双手握拳,眼里似乎有滔天的火焰,“本姑娘我今天的衣服还得算在他们手上!!这笔账,我记下了。” ———— 小离要开学了,以后只能每周一更,唉~~初二,正是白热化阶段,还不能保证捏。。望谅解 中秋节什么的以后会出节日特篇,会有关于以前的事。大家来猜猜柳韶葵和醉倚楼虾米时候会出场?等他们出来后剧情就要进入白热化阶段了。。 摩诃曼陀罗华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大殿四周装饰着铜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血红色,似染似天成。 云白光洁的大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而大殿中,竟有一片妖娆艳丽的彼岸花。 彼岸花?离鸯抬着眼,心里划过一丝危险的预感。 彼岸花,花开彼岸。开花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相传在黄泉路上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 又因其红的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她们构成火红色的花径指引人们走向三途河的彼岸,人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其实彼岸花,原意为天上之花,红色,天降吉兆四花之一。 “这朵花好漂亮。”黎梦梵眼睛一亮,心生喜爱的用手去碰。 “不要碰它。”阴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黎梦梵伸到一半的手因为这句话尴尬的收了回来,表情有些不自然。 来者是一个老者,他虽然花白着头发,但是却是孩童的面孔。好不怪异。“老爷会生气的。”阴沉低迷如同碎玻璃生生划过的尖锐刺耳的声音。离鸯闻言一笑,心生一计,双手不经意的划过他的手臂,“不知道这是什么花?” 老者道,“相传此花只开于黄泉,一般认为是只开在冥界三途河边、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铺满通向地狱的路,且有花无叶,是冥界唯一的花。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在黄泉路上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 又因其红得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佛说此经已,结跏趺坐,入于无量义处三昧,身心不动。是时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珠沙华、摩诃曼殊沙华,而散佛上,及诸大众。” 黎梦梵“哦”了一声,还是有些不甘的问道,“真的不能动吗?” 老者抿嘴不屑,“如果你不怕死的话?” 黎梦梵怒,“你——” 离鸯安抚性的扯了扯她的袖子,转而对老者说,“鄙人不才,只是听闻此花一般开在河边或山丘上,可是这,却只是插在花瓶中。” 老者微敛了敛双眉,“西域上好的种子。” 离鸯冷哼,“如此珍贵的种子不该是在皇上,或者是宫里吗?怎么会在这里?” 也许是语气较为激动,夏暮年有些疑惑的瞅了瞅她。 老者冷着脸,“信不信由你。” 离鸯怒极反笑,“哈哈——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老者瞪目,“你什么意思?” 奚冥突然发声,“外面的人,可真是多啊。” 正是此时,离鸯敏锐的捕捉到门外传来了轻到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 小番外—何如薄幸锦衣郎 “本王许你三生三世。”夙宵曾霸道的搂着她,温热的气息轻轻地掠过她的耳,眼神里深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不。”流鸯绝情的推开他,转身投入另一个男子的怀中。“我才不稀罕你的三生三世。” 那年夏天,她倚着另一个男子离开,洁白的木槿朦胧了她的背影,徒留一地的感伤。 他对她的好,她从不珍惜。 他对她的情,她随意践踏。 一次次的真心,换来了一次次的绝望。 兜兜转转的八百年来,即使木槿死了,她也从不回头,只有他一个人悲哀地活着。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当夙宵第一次读到这句话的时候,只是一笑置之,对这些无病呻吟的诗句感到作呕。如今再看,却是感慨万千。 当那把剑刺过他的胸膛,呼啸的血染红了白衣。流鸯的泪滑落,滴到了他的手上。他竟然有些微的满足,何尝不是呢,他夙宵等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看她流鸯为他伤心,他要让她永生永世都要记得他,永生永世都要为他的死感到愧疚。 即使,她爱木槿。 也许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他本身就是卑微的。 元神被损,无力回天。夙宵一直是笑着,在他化成白烟的时候,他也只是轻轻地搂住流鸯,“下辈子,我不要再遇见你。” 怨吗?或许不怨。否则也不会在阎王问他的时候那么肯定了。 夙宵,你承认吧!你就是爱她,你就是犯贱,即使她这样对你。 流鸯,愧疚吧。我要你永远记得我。不许忘记,不许。。。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死气萦绕 脚步声越来越近。 离鸯眼神一凌,右手已残忍的掐住老者的脖子,“说,那些人是谁?”她眼神暴虐,语气更是阴森万分。 奚冥眼神一黯。 老者咳嗽不已,阴沉的眼眸闪过笑意。“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你们必须得死。”离鸯的力道更重了,他冷笑,“还是你想成为我们?” 成为你们?离鸯心中唾弃不已。怪不得,怪不得七将幻域能在这里施行,怪不得。 黎梦梵心有不忍,低唤了离鸯一声。 门就在这时被撞开,外面冲进一群身穿黑色斗篷的黑衣人。 等一下,这些人!! 夏暮年这时才顿悟,他冷了面色,面含怒色的看向老者。“你就是毁了太平村的人。” 黎梦梵捂着嘴,怎么会?怎么会?太平村。。爹娘!! 老者仰头大笑,因充血而变红的眼睛显得骇人不已。 “有了你们,他们会更强大。” 夏暮年握剑的右手青筋暴现,他狠狠地说,“去死!” 黎梦梵的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楚神色。只觉得她愤怒不已。 离鸯面色冷然,“快死了,还敢口出狂言。” 老者只是得意的笑,“要怪只怪柳言轻傻到极点,我只是随意一说,他就把净心符取下,否则我怎么能乘虚而入,让他们都成为我的傀儡。” 离鸯右手一扬,将他甩到地上。她血瞳闪着恶意的光芒,越发的诡异。“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老者不语。 离鸯见他冷静,于是更发的狂妄起来。她身形一闪,便移到了那些彼岸花的面前,芊芊玉手轻抚着鲜丽的花瓣。老者看到这美轮美奂的画面,只是觉得惊心。 她笑,大拇指和食指轻掐着彼岸花的花茎,“不知道掐掉会怎么样?” 老者低呼,“不要。” 晚了,一朵彼岸花在空中旋转,掉落,然后毫无踪迹可寻。 老者怒,“你这个——” 离鸯笑的云淡风轻,眼里却尽是嗜血的光芒。 夏暮年看到她这样,只是觉得陌生。 “花妖。” 离鸯轻喃着,嘴角微勾。 云水之涯 “够了。”奚冥紧紧地掐住离鸯的手腕,他看着她,“他们给你吃了什么?” 离鸯挥开他的手,一双水眸满是阴狠。“不用你管!” 奚冥握拳,“你——”他蓦地冷笑,“你以为我想管你吗?你现在这幅样子,怎么不想想你娘?她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他比谁都清楚席如嫣这几年的苦。八百年转瞬,他沉睡的这八百年来,恍如一场梦。梦醒,却再也想不清楚发生过的事,偶尔有几片迷蒙的画面,却也是如蝴蝶般抓不住。 “。。。”脖子上的血玉开始发烫,她恍惚听到几声声音。 “她会伤心的。。。她会伤心的。。。她会伤心的。。。” “若我死了,好好照顾她。。。。我想,你是爱她的、”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她掩了眼,不知为何,心里总会涌上一个红色的身影,她独自站在云水之涯,掌间开满了冻伤的优钵罗花,但那场画面却总是如白马过隙般,看不清,抓不到。 如此熟悉的情感,纠缠着,缠绕着。眼底最后一点光芒被一团白色所覆盖,在昏迷的那一刹那,她低低的呢喃了一声,“雪魇。” 莫失莫忘 “其实,他对我的好我不是不知道。” “这几百年来,他一直都在等着我。” “可是我,怎么也没有办法忘记他。如果有机会,我宁可自己,永远都是那个无欲无求的寒梅教主,没有了七情六欲,又怎会患得患失,又怎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莫失莫忘。” 患得患失?莫失莫忘? 离鸯冷哼,无病呻吟。 那些尘世上污秽的一切,又怎比得上毫无瑕疵的寒梅山?爱一个人又怎样,当你亲眼看到他背叛你的时候,心里难道就不想着当初不爱他?若不是有这些美好的回忆,又怎会将你遍体凌伤的心又狠狠的刮了一道口子,直痛的鲜血淋漓,却必须要忍住。 ——“当年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谁?出来。装神弄鬼算得了什么? ——“你还不懂这些,当你真正的将自己的心交出去时,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是吗?我离鸯对天发誓,若我有朝一日会爱了,会痛了。就惩我永生永世孤独终老。 ——“那我们便来打个赌,若你会爱了,你便要将你的身子给我,而你,也将拥有于灵女一般长久、永不枯竭的性命。” 好,若我赢了,你便要答应我一件事。 ——“当然,无论何事。”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如此,便好。 银光一闪,雪魇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离鸯下坠的身子,眼神不停变换,最终,他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掖好被子。 “夙鸢,你有何不满?”流鸯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属下不敢。” “是吗?”流鸯诡异一笑,起身。“我走了,有事千里传音。” “属下恭送主上。” 跃下窗子的那一刻,夙鸢好像听见了几声若有若无的轻笑声。 转身,已是柔情似水。 他化为一只狐狸,静静地凝视着她。 ——血红色的木槿?!!! “糟了。”夙鸢僵硬,原来主上她,与她定下了死契。 灵女一般长久的性命吗? 一具干尸,如何能拥有? 到时不过是一具任人操控的东西而已。 不过,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等取回九行道珠,我就设法解你身中死契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