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界好卡》 内容介绍 玄界好卡 作者:黄山忆 序 满月似挂在黑夜天穹之上的玉盘,月光并不皎洁,反而带着森白与阴冷,大地似染上了层雪一般,有一种莫名的冷意。 重峦叠嶂的大山里,有孤村坐落在山坳之中,小村外围被六根粗大的柱子环绕。 柱子橙黄,表面斑驳,看不出是金属还是山石,只有蒙蒙微光仿佛大日之辉般闪动,六根柱子的光芒连成一片,将整个山村笼罩。 微光自石柱上泻下,如同一层氤氲,将森白的月光阻挡在山村之外。 村子的中央挤满了人,老弱妇孺均在,似乎整个村子的人口都在此。 不少人面色惊惶,孩童紧紧依偎在母亲身边,不敢哭嚎,妇人将孩子护在怀中,青壮在外围,为首的老者面色沉重,都能拧得出水来。 月光似乎是在腐蚀那六根柱子,上面的微光闪动间显得愈发暗淡。 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阴暗之中,似乎有着诡异的存在,正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扭动着,就如同阴影般,气息让人心颤。 “咔嚓!” 一根柱子发出细微声响,仿佛是个信号,微弱的荧光瞬间黯淡。同一时间,外边的月光猛然越过了柱子微光的阻挠,直接涌进了山村之中。 在这一瞬间,山村之中陷入寂静,人们的惊惧之色还挂在脸上,那是一种毫无生机的绝望。 孤村已经被月光笼罩,所有的村民在这个瞬间就似乎已经失去了生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嗤!” 隐藏在村子外的阴影一个闪动来到村子之中,下一刻,数道阴影从不同的方向同时涌入村子中,一瞬间便附着在了村民身上。 “咯吱咯吱……” “咔嚓……” 咀嚼吞咽的声音响起,还有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翌日,大日初升,曦辉普照,万籁寂静的山坳之中恢复生机,鸟鸣兽吠之声此起彼伏,孤村依旧在,却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只有村子当中那满地尸骸诉说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玄界好卡 作者:黄山忆 序 满月似挂在黑夜天穹之上的玉盘,月光并不皎洁,反而带着森白与阴冷,大地似染上了层雪一般,有一种莫名的冷意。 重峦叠嶂的大山里,有孤村坐落在山坳之中,小村外围被六根粗大的柱子环绕。 柱子橙黄,表面斑驳,看不出是金属还是山石,只有蒙蒙微光仿佛大日之辉般闪动,六根柱子的光芒连成一片,将整个山村笼罩。 微光自石柱上泻下,如同一层氤氲,将森白的月光阻挡在山村之外。 村子的中央挤满了人,老弱妇孺均在,似乎整个村子的人口都在此。 不少人面色惊惶,孩童紧紧依偎在母亲身边,不敢哭嚎,妇人将孩子护在怀中,青壮在外围,为首的老者面色沉重,都能拧得出水来。 月光似乎是在腐蚀那六根柱子,上面的微光闪动间显得愈发暗淡。 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阴暗之中,似乎有着诡异的存在,正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扭动着,就如同阴影般,气息让人心颤。 “咔嚓!” 一根柱子发出细微声响,仿佛是个信号,微弱的荧光瞬间黯淡。同一时间,外边的月光猛然越过了柱子微光的阻挠,直接涌进了山村之中。 在这一瞬间,山村之中陷入寂静,人们的惊惧之色还挂在脸上,那是一种毫无生机的绝望。 孤村已经被月光笼罩,所有的村民在这个瞬间就似乎已经失去了生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嗤!” 隐藏在村子外的阴影一个闪动来到村子之中,下一刻,数道阴影从不同的方向同时涌入村子中,一瞬间便附着在了村民身上。 “咯吱咯吱……” “咔嚓……” 咀嚼吞咽的声音响起,还有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翌日,大日初升,曦辉普照,万籁寂静的山坳之中恢复生机,鸟鸣兽吠之声此起彼伏,孤村依旧在,却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只有村子当中那满地尸骸诉说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玄界好卡 作者:黄山忆 序 满月似挂在黑夜天穹之上的玉盘,月光并不皎洁,反而带着森白与阴冷,大地似染上了层雪一般,有一种莫名的冷意。 重峦叠嶂的大山里,有孤村坐落在山坳之中,小村外围被六根粗大的柱子环绕。 柱子橙黄,表面斑驳,看不出是金属还是山石,只有蒙蒙微光仿佛大日之辉般闪动,六根柱子的光芒连成一片,将整个山村笼罩。 微光自石柱上泻下,如同一层氤氲,将森白的月光阻挡在山村之外。 村子的中央挤满了人,老弱妇孺均在,似乎整个村子的人口都在此。 不少人面色惊惶,孩童紧紧依偎在母亲身边,不敢哭嚎,妇人将孩子护在怀中,青壮在外围,为首的老者面色沉重,都能拧得出水来。 月光似乎是在腐蚀那六根柱子,上面的微光闪动间显得愈发暗淡。 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阴暗之中,似乎有着诡异的存在,正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扭动着,就如同阴影般,气息让人心颤。 “咔嚓!” 一根柱子发出细微声响,仿佛是个信号,微弱的荧光瞬间黯淡。同一时间,外边的月光猛然越过了柱子微光的阻挠,直接涌进了山村之中。 在这一瞬间,山村之中陷入寂静,人们的惊惧之色还挂在脸上,那是一种毫无生机的绝望。 孤村已经被月光笼罩,所有的村民在这个瞬间就似乎已经失去了生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嗤!” 隐藏在村子外的阴影一个闪动来到村子之中,下一刻,数道阴影从不同的方向同时涌入村子中,一瞬间便附着在了村民身上。 “咯吱咯吱……” “咔嚓……” 咀嚼吞咽的声音响起,还有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翌日,大日初升,曦辉普照,万籁寂静的山坳之中恢复生机,鸟鸣兽吠之声此起彼伏,孤村依旧在,却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只有村子当中那满地尸骸诉说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玄界好卡 作者:黄山忆 序 满月似挂在黑夜天穹之上的玉盘,月光并不皎洁,反而带着森白与阴冷,大地似染上了层雪一般,有一种莫名的冷意。 重峦叠嶂的大山里,有孤村坐落在山坳之中,小村外围被六根粗大的柱子环绕。 柱子橙黄,表面斑驳,看不出是金属还是山石,只有蒙蒙微光仿佛大日之辉般闪动,六根柱子的光芒连成一片,将整个山村笼罩。 微光自石柱上泻下,如同一层氤氲,将森白的月光阻挡在山村之外。 村子的中央挤满了人,老弱妇孺均在,似乎整个村子的人口都在此。 不少人面色惊惶,孩童紧紧依偎在母亲身边,不敢哭嚎,妇人将孩子护在怀中,青壮在外围,为首的老者面色沉重,都能拧得出水来。 月光似乎是在腐蚀那六根柱子,上面的微光闪动间显得愈发暗淡。 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阴暗之中,似乎有着诡异的存在,正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扭动着,就如同阴影般,气息让人心颤。 “咔嚓!” 一根柱子发出细微声响,仿佛是个信号,微弱的荧光瞬间黯淡。同一时间,外边的月光猛然越过了柱子微光的阻挠,直接涌进了山村之中。 在这一瞬间,山村之中陷入寂静,人们的惊惧之色还挂在脸上,那是一种毫无生机的绝望。 孤村已经被月光笼罩,所有的村民在这个瞬间就似乎已经失去了生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嗤!” 隐藏在村子外的阴影一个闪动来到村子之中,下一刻,数道阴影从不同的方向同时涌入村子中,一瞬间便附着在了村民身上。 “咯吱咯吱……” “咔嚓……” 咀嚼吞咽的声音响起,还有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翌日,大日初升,曦辉普照,万籁寂静的山坳之中恢复生机,鸟鸣兽吠之声此起彼伏,孤村依旧在,却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只有村子当中那满地尸骸诉说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玄界好卡 作者:黄山忆 序 满月似挂在黑夜天穹之上的玉盘,月光并不皎洁,反而带着森白与阴冷,大地似染上了层雪一般,有一种莫名的冷意。 重峦叠嶂的大山里,有孤村坐落在山坳之中,小村外围被六根粗大的柱子环绕。 柱子橙黄,表面斑驳,看不出是金属还是山石,只有蒙蒙微光仿佛大日之辉般闪动,六根柱子的光芒连成一片,将整个山村笼罩。 微光自石柱上泻下,如同一层氤氲,将森白的月光阻挡在山村之外。 村子的中央挤满了人,老弱妇孺均在,似乎整个村子的人口都在此。 不少人面色惊惶,孩童紧紧依偎在母亲身边,不敢哭嚎,妇人将孩子护在怀中,青壮在外围,为首的老者面色沉重,都能拧得出水来。 月光似乎是在腐蚀那六根柱子,上面的微光闪动间显得愈发暗淡。 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阴暗之中,似乎有着诡异的存在,正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扭动着,就如同阴影般,气息让人心颤。 “咔嚓!” 一根柱子发出细微声响,仿佛是个信号,微弱的荧光瞬间黯淡。同一时间,外边的月光猛然越过了柱子微光的阻挠,直接涌进了山村之中。 在这一瞬间,山村之中陷入寂静,人们的惊惧之色还挂在脸上,那是一种毫无生机的绝望。 孤村已经被月光笼罩,所有的村民在这个瞬间就似乎已经失去了生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嗤!” 隐藏在村子外的阴影一个闪动来到村子之中,下一刻,数道阴影从不同的方向同时涌入村子中,一瞬间便附着在了村民身上。 “咯吱咯吱……” “咔嚓……” 咀嚼吞咽的声音响起,还有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翌日,大日初升,曦辉普照,万籁寂静的山坳之中恢复生机,鸟鸣兽吠之声此起彼伏,孤村依旧在,却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只有村子当中那满地尸骸诉说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玄界好卡 作者:黄山忆 序 满月似挂在黑夜天穹之上的玉盘,月光并不皎洁,反而带着森白与阴冷,大地似染上了层雪一般,有一种莫名的冷意。 重峦叠嶂的大山里,有孤村坐落在山坳之中,小村外围被六根粗大的柱子环绕。 柱子橙黄,表面斑驳,看不出是金属还是山石,只有蒙蒙微光仿佛大日之辉般闪动,六根柱子的光芒连成一片,将整个山村笼罩。 微光自石柱上泻下,如同一层氤氲,将森白的月光阻挡在山村之外。 村子的中央挤满了人,老弱妇孺均在,似乎整个村子的人口都在此。 不少人面色惊惶,孩童紧紧依偎在母亲身边,不敢哭嚎,妇人将孩子护在怀中,青壮在外围,为首的老者面色沉重,都能拧得出水来。 月光似乎是在腐蚀那六根柱子,上面的微光闪动间显得愈发暗淡。 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阴暗之中,似乎有着诡异的存在,正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扭动着,就如同阴影般,气息让人心颤。 “咔嚓!” 一根柱子发出细微声响,仿佛是个信号,微弱的荧光瞬间黯淡。同一时间,外边的月光猛然越过了柱子微光的阻挠,直接涌进了山村之中。 在这一瞬间,山村之中陷入寂静,人们的惊惧之色还挂在脸上,那是一种毫无生机的绝望。 孤村已经被月光笼罩,所有的村民在这个瞬间就似乎已经失去了生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嗤!” 隐藏在村子外的阴影一个闪动来到村子之中,下一刻,数道阴影从不同的方向同时涌入村子中,一瞬间便附着在了村民身上。 “咯吱咯吱……” “咔嚓……” 咀嚼吞咽的声音响起,还有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翌日,大日初升,曦辉普照,万籁寂静的山坳之中恢复生机,鸟鸣兽吠之声此起彼伏,孤村依旧在,却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只有村子当中那满地尸骸诉说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玄界好卡 作者:黄山忆 序 满月似挂在黑夜天穹之上的玉盘,月光并不皎洁,反而带着森白与阴冷,大地似染上了层雪一般,有一种莫名的冷意。 重峦叠嶂的大山里,有孤村坐落在山坳之中,小村外围被六根粗大的柱子环绕。 柱子橙黄,表面斑驳,看不出是金属还是山石,只有蒙蒙微光仿佛大日之辉般闪动,六根柱子的光芒连成一片,将整个山村笼罩。 微光自石柱上泻下,如同一层氤氲,将森白的月光阻挡在山村之外。 村子的中央挤满了人,老弱妇孺均在,似乎整个村子的人口都在此。 不少人面色惊惶,孩童紧紧依偎在母亲身边,不敢哭嚎,妇人将孩子护在怀中,青壮在外围,为首的老者面色沉重,都能拧得出水来。 月光似乎是在腐蚀那六根柱子,上面的微光闪动间显得愈发暗淡。 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阴暗之中,似乎有着诡异的存在,正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扭动着,就如同阴影般,气息让人心颤。 “咔嚓!” 一根柱子发出细微声响,仿佛是个信号,微弱的荧光瞬间黯淡。同一时间,外边的月光猛然越过了柱子微光的阻挠,直接涌进了山村之中。 在这一瞬间,山村之中陷入寂静,人们的惊惧之色还挂在脸上,那是一种毫无生机的绝望。 孤村已经被月光笼罩,所有的村民在这个瞬间就似乎已经失去了生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嗤!” 隐藏在村子外的阴影一个闪动来到村子之中,下一刻,数道阴影从不同的方向同时涌入村子中,一瞬间便附着在了村民身上。 “咯吱咯吱……” “咔嚓……” 咀嚼吞咽的声音响起,还有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翌日,大日初升,曦辉普照,万籁寂静的山坳之中恢复生机,鸟鸣兽吠之声此起彼伏,孤村依旧在,却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只有村子当中那满地尸骸诉说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玄界好卡 作者:黄山忆 序 满月似挂在黑夜天穹之上的玉盘,月光并不皎洁,反而带着森白与阴冷,大地似染上了层雪一般,有一种莫名的冷意。 重峦叠嶂的大山里,有孤村坐落在山坳之中,小村外围被六根粗大的柱子环绕。 柱子橙黄,表面斑驳,看不出是金属还是山石,只有蒙蒙微光仿佛大日之辉般闪动,六根柱子的光芒连成一片,将整个山村笼罩。 微光自石柱上泻下,如同一层氤氲,将森白的月光阻挡在山村之外。 村子的中央挤满了人,老弱妇孺均在,似乎整个村子的人口都在此。 不少人面色惊惶,孩童紧紧依偎在母亲身边,不敢哭嚎,妇人将孩子护在怀中,青壮在外围,为首的老者面色沉重,都能拧得出水来。 月光似乎是在腐蚀那六根柱子,上面的微光闪动间显得愈发暗淡。 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阴暗之中,似乎有着诡异的存在,正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扭动着,就如同阴影般,气息让人心颤。 “咔嚓!” 一根柱子发出细微声响,仿佛是个信号,微弱的荧光瞬间黯淡。同一时间,外边的月光猛然越过了柱子微光的阻挠,直接涌进了山村之中。 在这一瞬间,山村之中陷入寂静,人们的惊惧之色还挂在脸上,那是一种毫无生机的绝望。 孤村已经被月光笼罩,所有的村民在这个瞬间就似乎已经失去了生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嗤!” 隐藏在村子外的阴影一个闪动来到村子之中,下一刻,数道阴影从不同的方向同时涌入村子中,一瞬间便附着在了村民身上。 “咯吱咯吱……” “咔嚓……” 咀嚼吞咽的声音响起,还有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翌日,大日初升,曦辉普照,万籁寂静的山坳之中恢复生机,鸟鸣兽吠之声此起彼伏,孤村依旧在,却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只有村子当中那满地尸骸诉说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玄界好卡 作者:黄山忆 序 满月似挂在黑夜天穹之上的玉盘,月光并不皎洁,反而带着森白与阴冷,大地似染上了层雪一般,有一种莫名的冷意。 重峦叠嶂的大山里,有孤村坐落在山坳之中,小村外围被六根粗大的柱子环绕。 柱子橙黄,表面斑驳,看不出是金属还是山石,只有蒙蒙微光仿佛大日之辉般闪动,六根柱子的光芒连成一片,将整个山村笼罩。 微光自石柱上泻下,如同一层氤氲,将森白的月光阻挡在山村之外。 村子的中央挤满了人,老弱妇孺均在,似乎整个村子的人口都在此。 不少人面色惊惶,孩童紧紧依偎在母亲身边,不敢哭嚎,妇人将孩子护在怀中,青壮在外围,为首的老者面色沉重,都能拧得出水来。 月光似乎是在腐蚀那六根柱子,上面的微光闪动间显得愈发暗淡。 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阴暗之中,似乎有着诡异的存在,正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扭动着,就如同阴影般,气息让人心颤。 “咔嚓!” 一根柱子发出细微声响,仿佛是个信号,微弱的荧光瞬间黯淡。同一时间,外边的月光猛然越过了柱子微光的阻挠,直接涌进了山村之中。 在这一瞬间,山村之中陷入寂静,人们的惊惧之色还挂在脸上,那是一种毫无生机的绝望。 孤村已经被月光笼罩,所有的村民在这个瞬间就似乎已经失去了生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嗤!” 隐藏在村子外的阴影一个闪动来到村子之中,下一刻,数道阴影从不同的方向同时涌入村子中,一瞬间便附着在了村民身上。 “咯吱咯吱……” “咔嚓……” 咀嚼吞咽的声音响起,还有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翌日,大日初升,曦辉普照,万籁寂静的山坳之中恢复生机,鸟鸣兽吠之声此起彼伏,孤村依旧在,却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只有村子当中那满地尸骸诉说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1.思乡是病,但无药医 傍晚时分,天已暗淡,残阳斜挂天边,红云似火,仿佛灼烧着整片天穹,大地之上都被铺上了一层红芒。 在天边的另一头,一轮浅浅的弯月早已跃出,似银钩般立于天穹之上。 此刻正值大日坠下银月初升之时,昼夜交替之间总有让常人难以理解的事物出现。 天地间仿佛是被两种颜色隔开,一边是大日坠下之时的余晖,带着血红的光芒。另一边是银月初升带起的银灰,雪白之中透着森然。 日月轮转,大地的掌控权也由大日交还给了银月。 银月不祥,这是生活在这片古老大地所有人的共识。 九溪镇。 被大山环绕,周遭是骏山与大河,还有数不尽的粗木森林。镇子不算小,少说也有三千多户人聚集在此,正经说起来都能称之为城了。 镇子有城墙护持,共有三十六根柱子均匀耸立在城墙四周,上面泛着氤氲微光,在大日落下的那一瞬间就亮了起来。 而城墙上也有极其细微的光芒泛出,细看之下就能发现,在城墙的外层似乎有一层与那柱子一样的材质,与那三十六根柱子一起将月光阻挡在外。 镇子北面一个小院中,屋子里烛光昏暗,沈氏牵着丈夫的手轻泣,两人感情很好。 曲滔将小妹曲婵抱在怀里,看着瘫在床榻的小叔,静静的都没出声。 小叔没受伤之前很强,可以说是九溪镇第一猎手都不为过,为镇首之下第一人,乃是固体六境淬炼到内腑的强大武者,便是城中大族王家都得礼让三分。 但现在小叔瘫痪在床,双腿齐根而断,而且时常神志不清,浑浑噩噩的,吃喝拉撒都是沈氏日日不缀的伺候着。 镇首说他被山妖伤了魂,需用妖血医。 沈氏每次见丈夫瘫在床时,都会忍不住抹泪,原本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就这么成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废人,想来若是丈夫清醒的话,知道自己是这幅摸样,肯定也不愿再苟活。 “吃饭吧。” 半晌之后沈氏轻叹一声起身,三人来到外间,曲滔回头看了一眼,小叔曲盛静静躺着,除了略微起伏的胸膛,看不出任何活人的样子。 “我会找到妖血来治好小叔的。” 曲滔的声音不大,但沈氏却听的真切,闻言身躯一顿,而后点点头不再多语。 曲婵很乖巧,没有半点闹腾 ,紧紧地依偎在母亲怀里,一顿饭就在沉默中结束。 夜里,曲滔躺在床上想了很多。 小叔的伤势只能寻来妖血才能医治,听人说大山深处可能有妖物活动,但那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大山深处危机处处,猛兽成群,也只有镇首那样的强者才能在里面走动。 但必须为小叔寻来妖血,拖延不得了。 镇子封锁大半个月,不过还好,傍晚的时候镇首下令解除了封锁,明日得早些进山寻到猎物,给小叔进补一番。 …… 翌日一早,朝阳初升之时,曲滔便已离家,怀里揣着婶子做的面饼,一路朝着深山之中赶去。 镇子禁令一除,外出讨生活的人就多了,进山的不止曲滔一个,他随着人群涌入大山,却在半道岔开,一头钻进密林当中消失不见。 九溪镇四面环山,活物无数,越往深处野兽就越多。月障唯独对人有感,而兽类却能在月障之中不受影响,就像是天地对于人的一种诅咒。 传闻在这深山之中,更有山妖出没。 这片范围的山林是曲滔以往活动最多的地方,粗木高耸,绿意葱葱,不时有虫鸣鸟叫声响起,生机盎然。 走兽隐在林子中,猛兽在林子深处巡视,这里荒蛮原始,曲滔却如游鱼入水,脚下似生风般,灵活的仿佛一只灵猴,在林间窜动跳跃。 他没有太往里深入,行了大半个时辰,翻过一座山头就停了下来。 “就这里了。” 在一块大石上站定,曲滔环望四周,入目是高山于树林,大日已出头,朝霞密布。 “这里的日出与家乡不同,似乎太阳都大了一圈。” 他凝视着朝阳,不由想到了家乡,那个天空灰霾,塑料袋乱飞的地方。 是的,他并不是此地土生土长的人,准确来说,他是年前穿越而来,占据了这个身躯。 他想念家乡,思念亲人,但也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都说思乡是病,但却无药可医。 他从怀里掏出一物,是一张半个手掌大小的白色卡片,一面画着人形素描,另一面则是一行细小的字迹。 “主动技能:急速,临时提升迅捷属性200%,持续时间0.5h,可使用次数3/3。” 这是他敢深入深山的底气所在。 拿出别再 腰间的柴刀,曲指在刃边一弹,顿时“叮”地一声,柴刀上的黝黑之色瞬时消散,变得银光密布,寒光闪闪。 自有一种锋锐。 再看他自己,身躯猛地瘦下了一圈,皮肤由麦色逐渐变得净白,片刻间就由一个精悍的少年人,变成了一白净的文弱书生摸样。 “大半年时间,固体六境已经淬炼至肌肉,再下去就要到筋络了。” 感受身上的变化,曲滔点头。 “去找猎物吧。” 他眸子锃亮,神采奕奕,没了之前的内敛,返到显得锐意逼人。 曲滔双眼来回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脚下的动作不快,却分外稳健,身躯显得很是轻盈。 “嗤!” 寒光闪过,接着是一声细微的声响。 一只从曲滔眼前飞过的虫儿被斩成两节。 他停下步子,看向这不知名的虫子身上,就见那虫子已经死透,但其身上却有点点灰光凝聚,而后化作一张长三寸宽二寸的灰色卡片,一面是个人体素描,一面有字。 俯身将卡片捡起,曲滔面面色不变,嘀咕道:“怎么又是灰卡,依旧是迅捷,不过属性是永久性增加,运气不错。” 只见那灰卡上写着:迅捷(永久性)+0.3。 他将卡片直接拍在身上,灰光涌动后灰卡炸开,点点灰光渗透进他的身子便消失不见。 曲滔只觉身上稍稍一暖,而后就没什么变化了。 “迅捷增长的量太少,这种量的话,只能慢慢积累才能有明显效果了。” 曲滔再度向前,沿途所有出现在眼前的生物,都会被他一刀砍死,但目前为止全都是一些飞虫。 “迅捷(3h)+0.7” “强力(0.5h)+1.4” “耐力(1.5h)+0.8” 诸如此类的灰色属性卡,他已经捡了七个,但没一个是永久增加属性的,最高的也就持续三小时而已。 永久属性卡不好爆,但他并不气馁,似乎早已习惯。 终于,一头野猪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这是一头猛兽,个头比他还高,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块巨石般盘卧在一颗粗木之下。 察觉到有人靠近,野猪机警抬头,庞大的身躯却有着意料之外的灵活。 “嘶!” 曲滔看清野猪真面目之后不由得抽冷气。 “这是獠猪,皮肉出了名的耐操,发起狂来就是淬炼到筋络的人来此都不一定能对付。” 他小心止住身形,在一棵粗木之下屏息藏匿起来,在考虑是否要上去将獠猪给斩了。刚才连续弄死了上百只虫子,也才捡了七个卡片而已,爆率很低。 曲滔觉得这种卡片有些莫名的熟悉,像极了前世游戏里的某些设定。 经过大半年的摸索,他现在也摸出了些规律,越是强大的生物,爆率就越高,而且爆出的卡片也越强。 他记得上个月在山中猎杀了一头青狼时,就爆出一个白色迅捷卡片,那卡片可是迅捷+3,而且还是永久属性卡,效果立竿见,他自身现在的速度能有这么快,就是拜那张白卡所赐。 獠猪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犹如巨石一般的身躯爬了起来,晃动一下就准备去往深山之中。 猛兽对危机的预感很强,曲滔才生出点心思,獠猪就有所察觉,在加上曲滔刚才跃动间的动静,獠猪当机立断的就想逃。 “不能让它逃了。” 曲滔打定主意便不再犹豫,从粗木后面跃出,身子宛若猿猴,在林间几个蹬跳便来到獠猪的上上方。 “锵!” 寒光闪烁,反射着曦辉,柴刀如电般劈砍而下,直直没入獠猪颈后三寸。 獠猪发出痛苦嘶鸣,庞大的身子一顿,头颅高昂而起,那足有五尺的獠牙顺势上挑,似乎是要将曲滔给捅个对穿一般。 曲滔面色一变,赶忙收刀拧身,刀刃横在身前,在电光火石间堪堪抵住那急速刺来的獠牙,在金铁铮鸣的撞击声中飞出老远。 他只觉手中柴刀上传来一股巨力,柴刀都差点脱手而非,虎口酸麻无比,半个胳膊都有些发软了。 “好大的气力,这一下就将自己的手臂给震伤了。” 不可力敌,只能智取了。 曲滔身子在半空一拧,落地后头也不回的往前奔去。 后面的獠猪被脖颈上的疼痛刺激的发狂,此时已经没了刚才那种机警的摸样,瞅见奔逃的曲滔后,直接一声嘶吼便追了上去。 身躯庞大,但速度却一点都不慢,曲滔感到身后那凶意,还有轰隆的动静,却一点都不急,带着它在林子中穿行。 他料定这东西爆发力强大,但耐力肯定不会太好,毕 竟这么大的身躯,想要长时间奔行有些不现实。 两者间相差不过两三丈的样子,獠猪似乎一个加速就能追上曲滔,但每当獠猪加速的时候,曲滔就紧跟着往前猛蹿一段距离,始终保持这个距离吊着它。 半炷香之后,两者一前一后已经奔出了四五里地,沿途稍微细一点的树木均是惨遭毒手,不少粗壮的古木都被獠猪给撞倒,而此时的獠猪已经是气喘吁吁,鼻孔中喷着粗气。 曲滔还好,耐力本就算是他的强项,他吊着獠猪兜圈子,并未向山林深处去。 听到后面獠猪粗重喘息,感觉到后者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他便也减慢了速度。 前方是一个块大石,有一大半掩在山体当中,露出的部分上也满是青苔杂草,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曲滔看到面色一喜,直接跨步来到大石之前,而后回头站定。 他凝神注视着正朝他快速奔袭而来的,时间都仿佛在这一刻慢了下来,獠猪那两根尖端满是斑驳血迹的獠牙,还有满嘴利齿,都预示着这东西是个极为难缠的猛兽。 近了! 这一刻他似乎都能闻到獠猪口中喷出的腥臭。 蓦地,他神色一凛。 在这一瞬间,獠猪便到了眼前,就如同是一块巨石朝他滚落而来一般,压迫力巨大。 獠牙! 离他只剩三尺,他甚至都能看到上面细小的裂纹。 倏地,他的身子一矮,整个人往地上一趟,鼻尖都擦到了那跟粗长的獠牙,在毫厘之间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嘭!” 一声沉闷至极的撞击,紧接着就是凄厉惨嚎。 曲滔仰倒之后顺势在地面一拍,身子便从獠猪身下斜斜飞出数尺,刚好脱离獠猪巨大身躯所笼罩的范围,而后就地一滚就站了起来。 再观獠猪,此时这猛兽携滚石之势撞在那大石上,大石顿时被撞的四分五裂,细小碎块崩飞,其中还夹杂着一根粗长獠牙。 獠猪此时很凄惨,獠牙断了一根,口鼻歪斜,碎齿随着鲜血崩裂涌出,整个脑袋凭空缩短了十多寸。 它努力想立起身子,但刚才那猛烈撞击却是让它欲要昏厥过去,剧痛无处不在,让其只能软软斜躺在地。 瞅准时机,曲滔没有半分犹豫,手中柴刀一转,跃上獠猪脊背直接沿着先前的切口刺了进去。 “嗷!” 獠猪吃痛至极,两尺长的柴刀直接至柄,曲滔狩猎经验丰富,这个时候哪还有半分犹豫,直接顺势转刺为削,将这个伤口一下子给扩大了数倍。 脚下传来一股大力,獠猪似回光返照般立其身子,在原地蹦踏起来。 曲滔此刻仿佛是巨浪中的小舢板般颠簸,一手紧抓猪鬃,另一手没有停顿,半个身子都快探入那伤口中了。 剧痛在加剧,獠猪早已发狂,此时只想将脊背上的小东西给甩下去。 但曲滔就像是在它背上生了根,任凭它如何蹦踏,手上都没半分松动。 “喝!” 曲滔把持着柴刀的那只手猛然使力,大半个身子探入那伤口之中,直接沿着獠猪骨缝将脊背骨头斩断。 “嗷!” 獠猪悲鸣震动四周,身躯猛然一僵,而后便软了下来。 “嘭!” 獠猪庞大的身躯砸倒在地,激起一阵烟尘,曲滔从它身上滑下来,满身污血,持刀的那只手臂都在轻轻颤抖。 “总算是弄死了。” 他长舒一口气,若非是动了脑子,要是正面硬拼的话,胜算渺茫。 此时,獠猪咽气,口鼻之中血流如注,片刻后就将地面染红大片。 白光从獠猪身上飘处,而后逐渐凝聚成型,化作一张白色卡片。 “白卡!” 曲滔面色一喜,起身就将这张白卡捞在手中。 “硬值(永久性)/肌肉强度+4.5。” (新书上传,求推荐和收藏!) 2.白卡两张,獠猪一头 “硬值,还是永久性属性,居然能加4.5这么多!” 曲滔不知这个属性代表什么,但后面的肌肉强度却很好理解,而那+4.5的数值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第一次见到。 以往最多也只是在某个属性+3,就是那只青狼所带来的迅捷属性,使得他的速度和反映能力提升了数倍。 而就在此时,獠猪尸体上又涌出了一抹白光,与刚才一样凝聚成型,化成一张白色卡。 “还有?” 曲滔面色一喜,刚忙将之拿起,发现这张卡与刚才的那张卡有明显的不同,因为后面这张卡的背面有一个小剑的素描外形。 “武器卡?” 见此卡他便明了,从以往到现在他所有获得的卡片当中,背面都有图画,一种是人形,而另一种则是小剑。 人形代表人身属性,可以用在自身,而小剑则是代表武器,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的总结。 “钢值(永久性)/自重+4.5。” “又是永久属性!好运气!” 他大喜,却暗道这钢值又是何物?那自重又是什么属性? 莫不是同时增加两种属性? 不是犹豫的时候,獠猪死亡散发出的血腥气很快就会引来别的猛兽,曲滔没有耽误,将人身属性卡直接拍在身上。 白色卡片触体即融,化作白光直接渗进曲滔的身体之中,在同一时刻,他便觉得身躯猛地一热,那种感觉与上次使用青狼爆出的白卡触觉一样。 身子犹如置入火炉之中,四周仿佛有无形的火焰在烘烤着自己,那种热是由内而外,但却没有半点疼痛,只有一股股热流在躯体之中震荡。 肉眼可见,他的身子猛地涨大一圈,白嫩皮肤上瞬时就有汗液渗出。 “嗤!” 细微的声响。 便见曲滔身躯上的毛孔之中喷出了丝丝缕缕的细微气流,其色腥黄,仿佛是油脂被提炼过后形成的污秽。 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只是毛孔张开喷出一次气流后便停了下来。 再观他的身躯,比刚才粗壮了一圈,臂膀上的筋肉绷紧,将衣衫撑的臌胀,仿佛是衣衫下面掩藏有活物一般。 曲滔蹙眉,身上触感怪异,似火烤,又如坠入温泉,温润中带着点燥热,但头脑却清明一片。 变化持续时间不长, 只不过片刻后就结束。 他晃动手臂,只觉自身气力似乎比先前要大了不少,也不知是否为错觉。 “是了,肌肉强度既然增加了,那气力自然也会增强,两者本就相互关联,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一把子力气到底有多大。” 他心里这么想着,不由得将视线放在身旁的獠猪尸身上面。 獠猪早已断气,兽血自口鼻和脖颈后的伤口处淌出,将周遭丈许范围都给染的腥气扑鼻,庞大的尸体横卧在地,哪怕是死了都有一种压迫感。 少说也有千斤重了。 曲滔对自己的耐力和灵巧程度有信心,气力方面也远超一般人,用了刚才的白色卡之后,有心想试验下自身气力到底有多少。 稍稍屏息凝神一下,而后便上前一步,伸手将獠猪两只前蹄拎起来。 身子一绷,双腿如大锤灌地、老树生根,双臂上肌肉瞬间拱起。 “喝!” 沉声吐气。 曲滔身躯猛然一顿,双手高举,提着獠猪的一双前蹄就将其庞大的身躯给举起大半。 獠猪重有千斤,他这一下展现的力道少说也得有七八百斤了。 “嘭!” 曲滔松手,獠猪尸体落地,激起烟尘,他退到一旁看着自己的双手面露喜色。 “一般人要举起相当于自身的重量不难,经过长久锻炼举起自身一两倍的重量也是正常,照此推算,自己现在说不准也有七八百斤的气力了。” 他这般想着,又在身上四处捏了捏。 “肌肉强化效果不小,这一下就把自身的气力增加了一倍,是好事。” “固体六境,自己已经淬炼到肌肉,这个阶段本就是强化肌肉,这张白卡效果刚好如此。这样一来,我要比旁人有了不小的优势,不用想办法吞食太多的猛兽血肉来提炼血气精华,要节省不少时间。” “另外似乎皮肤要比之前坚韧了些,也不知是否是错觉。” 总之,曲滔很满意这张卡片的效果。 而后将另一张白色武器卡片拿出来,他直接将其摁在柴刀上,顿时卡片化作丝丝缕缕的白光缠上刀身,而后渐渐渗透其中,接着沉寂下去。 早先的时候他也获得过武器卡,在一条大蛇身上爆出过一张白色卡“变色”,用在柴刀上面,似乎是一个技能,激发的时候能让柴刀有很好的 隐藏效果,变得黝黑古朴。 另外杀了不知道多少只螳螂,爆出了不少灰色“锋锐”属性卡片,虽然每一张的属性点都不会超过0.3,但日积月累之下,柴刀在锋锐这个属性上,少说也超过2了。 其锋利程度可以让他横切粗木如切菜。 此时,白色卡片消失之后,柴刀突然有了变化。 就见柴刀原本一指宽的刀身,突然增厚了一丝,虽然变化不大,但却肉眼可见,紧接着曲滔就察觉到柴刀自身的重量变了。 原本二十多斤重的柴刀,似乎重量直接翻了两倍,拎在手里分量十足。 “原来如此,钢值/自重是主要增加武器重量的。” 他挥舞两下,觉得柴刀比之前还要顺手一些,毕竟他自己的力气增加了不少,柴刀若还是之前的重量,估计拎着就有些轻飘飘了。 “不对!” 曲滔的手一顿。 “硬值/肌肉强度是增加了肌肉强度,顺带还增长了气力,那钢值/自重肯定不是增加自身重量那么简单。” 曲指在刀身上弹了弹,发出的声响比之前要沉闷不少。 挥手在身边的大石上一砍,没有预想中的火星四溅,返到是柴刀直接戳入大石之中数寸。 “原来如此,密度也增加了,那肯定强度也增加了。” 将柴刀放在眼前细细观察片刻,最终得出结论。 “给柴刀用了不少灰色卡,再加上变色技能卡,还有这张白色卡,这柄普通柴刀说不准都快成宝贝了。” 将柴刀别再腰间,他看着地上獠猪庞大的尸体犯了愁。 千斤重的尸体,想要扛回去显然不显示,也只能用土办法给拖回去了。 曲滔寻来藤蔓粗略的编织一下,而后将獠猪脖颈绑住,最后使力拖动,獠猪虽然重有千斤,但以他七八百斤气力之下,拖动起来还是不难的。 拖总比举要省力,正常人拖动自身一两倍的重量都不算是难事,更何况他这有七八百斤巨力之人了。 此地离九溪镇少说也有六七里的样子,这还只是深山外围,拖动獠猪虽然不算多费力,但这里可是有上下坡的山头,还有九曲八拐的小道,以至于曲滔一路拖行,到达九溪镇外的时候都已经是日上中天之时了。 这一路费的力气可不小,哪怕以他这般强健的身躯,此时都忍不住喘息。 拖着一个千斤重物行进六七里,这可不是什么轻巧的活儿。 “没有将浑身气力凝成一股劲,发力太分散,不然的话这獠猪自己都能拖着跑了。” “还得继续淬炼,什么时候能将自身七处大肌肉群都凝练好,就能开始淬炼筋络了。” “人体一共七个大肌肉群,自己现在只凝练了腿、腹、臂这三处,还有膀、肩、背、胸这四个大肌肉群没有凝练到,气力是有了,但目前只能做到三处肌肉群一同发力,后面还得继续苦练。” 他稍作休息,而后继续拖着獠猪尸体往前走。 九溪镇不小,正经算来是个小城,有高耸的城墙护持,那是用山上的巨石雕琢成块堆砌而成,历经岁月风霜,现在看起来已有些斑驳。 上面的斑斑印痕见证了光阴与岁月,其中有深深的爪痕,似乎是某种猛兽遗留,更有不少被腐蚀的痕迹。 曲滔来到城门处时,已经有不少进山的人返回,各自或多或少的都有猎物,但却没人会像他这般,拖着硕大的獠猪踱步前行的。 “嘶,好家伙,这娃娃居然弄到这么大一头獠猪。”有些老猎手不禁骇然。 “了不得,怕是进过深山了吧,外围可没很少有这种猛兽出没的。” 不止是猎手们,便是守门的武夫都向曲滔投来目光,见他一个少年人能有这般手段,不禁为之侧目。 “是曲家子,他叔就是曲盛,那可是镇子里出挑的好汉,可惜现在废了。”有人说这话时不无可惜。 “做叔的是好汉,这侄子也肯定不孬。”有人附和。 “听说猛虎帮在打他叔修行法的主意,这下曲家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曲滔自然将周遭的议论给听了个真切,闻言只是眉头稍皱,不动声色的瞥了四周一眼,而后继续拖动獠猪往这里走。 这些话他听过不少,街坊里都在议论,那猛虎帮有这种心思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因为传闻他小叔那里有元根境的修行法。 固体六境是炼体法,皮、肉、筋、骨、脏、腑,这个阶段称之为武夫或者武者,炼体结束若是有修行法,能够步入元根境的话,那就算得上是修行之人了。 传闻元根境之人能有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凭空生出火焰,招来风云,驭水不沉等,端的强大。 而镇首就是这个境界的修行之人,更是在这个境界中走出很远 的存在。 听婶子说过,小叔在没有受伤之前,几乎已经触摸到元根境的门槛,说他是镇首之下第一人一点都不为过。 曲滔将这些思绪压在心中,不理会四周目光,沉着气进到城里。 一路拖拽着来到自家院子前,他脸上才带起笑容,喊道:“小妹,婶子,快出来看我在山里弄到了什么。” 院子里传来动静,却是正在淘米做饭的婶子走了出来,小妹就跟在她身旁,见他身后獠猪庞大的身子不禁惊呼出声。 “滔儿你怎么弄了这么大的獠猪回来?” 接着她见曲滔浑身是血的骇人模样,更急心忧不已,赶忙上前在他身上查看道:“滔儿你有没有受伤?怎么满身的血?” 对于亲人的担忧和关心,曲滔很受用,前世的亲情已经寻不着了,但这一世依旧有人关心着他,他很满意。 “婶子别担心,这不是我的血,是这獠猪的,把这东西弄回来可是费了一把子力气。” 说着他紧了紧挑在肩上的藤蔓道:“婶子和小妹退开些,我先将这东西弄回去,这獠猪咱们留两条后腿肉,剩下的都卖掉。” “哥哥,哥哥,给我捉的兔子呢?”小妹曲婵见他两手空空,有些失望的问道。 曲滔摸摸她脑袋道:“小妹别急,大哥明日再进山一趟,保准给你寻来。” 3.劈柴少年,淬体固身 镇子里的一处空地上,堆满了从山上伐下来的粗木,一侧则是一排一人多高已经被劈好的柴禾。 空地中央有一个半人高的石墩,曲滔站在石墩旁,双眸有神,赤着膀子,身上筋肉仿佛钢铁一般,看起来并不突出,却充满了一股力量感。 深秋时节冷意逼人,他却是浑身汗津津的,还冒着热气。 只见他手上拿着一柄黝黑的柴刀,两尺长,足有一指厚,前端有一掌宽,到柄处却缩至三指宽,没有半点亮眼之处,看起来分量十足。 曲滔只是单手把持,两脚似生根般牢牢站在地上,身子紧绷。在他面前的石墩上,横摆着一根半人长的粗木,足有人腰粗。 “喝!” 就见乌光一闪,他手中的柴刀直直劈下,仿佛空气都被劈开,在细微的咔嚓声中,横摆着的粗木被整齐平劈成两节。 动作行云流水,看不出半点费力的地方。 一般人劈柴都是竖切,因为树木纹理竖切最为省力,而他却是横砍,并不是沿着树木纹理切下。 但那腰粗的柴禾却是整齐被斩成两节,断口平滑没有半点木茬。 “唰唰!” 又是两道乌光闪过,曲滔腰部一拧,单臂一晃,仿佛大龙摆尾一般,柴刀应声劈下。 粗木柴禾又被分为四段,动作极快,让人眼前一花。 动作简洁无比,似乎是锤炼过千万遍一般,没有半点花哨之处,但无论是发力还是收刀都做到了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凝涩。 “三处肌肉群气力拧在一起,一同发力之下,现在少说也有一千斤,换成獠猪现在自己一刀就能斩成两截。可惜不能持久,连续如此斩出一炷香,自己就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 “两处膀子上的肌肉群也快被凝练好了,或许明日之后就可以开始凝练肩部,当所有肌肉群都被凝练,到时候就可以尝试练筋了。” 他只是随手三两下就将劈好的柴禾给扔到了身后,稳稳地落在那整齐的柴禾堆上。 劈柴劈的都与众不同。 轻呼一口气,他直起身子,拿过一旁的汗巾擦擦身子,身上的热气慢慢消散下去。 镇子被禁令封锁之时,他就在在这里劈柴,快劈了一个月的柴禾了。 “该回去了。” 将柴刀别在腰间,抓过粗布衣衫直接套在身上,他大步独行。 “曲小哥。” 才走出空地,曲滔便被人叫住,是个瞎了一只眼的中年人,穿着破皮袄子,一只手上还缺了三根手指。 他将一个钱袋抛给曲滔道:“曲小哥,月钱拿好。” 曲滔点头,道了声谢后便走了,钱袋里是他这近一个月来劈柴的工钱。 因为上个月的满月之时,镇子百里外的一个村子被月障笼罩,村子里百多口人都已死绝。所以镇首下令,封锁全镇。 月光不祥,在日落月出后会有诡异与魔物出现,日日如此。人们也只能够躲在城镇之中,由烈阳石所制的柱子守护。 “明日再进山一趟,弄些猎物回来,小妹想要一只兔子已经求了我好几次了,这次就给她逮回来一公一母吧。如此也好,空闲时就来这边劈柴,刚好能锻炼对自身气力的控制。” 曲滔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将钱袋别在腰间,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穿过一个巷道,没走多远便看到一处临街的铺面,这里就他的家,与小叔和婶子还有小妹曲婵同住,他在此已经住了一年多了。 小院青瓦红墙,枝藤爬壁,临街的铺面里,一个妇人正在里面。 “婶子。” 曲滔招呼,将钱袋递过去道:“这是劈柴的工钱,给小妹扯几尺布做件衣裳,我去将獠猪给收拾下。” 沈氏是个温婉的妇人,看样子三十出头,长得很是俏丽,虽是一身粗布衣裙,但那成熟女子的丰韵却是没被遮掩半分。 “苦了你了,镇子里猛虎帮又来催债了,三百个大钱,也不知何时能还上,今日他们来人说,若是还不上,就得拿你小叔的修行法来抵,唉!” 沈氏柔弱,一想到卧床不起的丈夫,就满心愧意。 丈夫年前被山妖所伤,一直卧床至今,家里的吃穿用度一直都是自己这侄子在撑着,若是没了他,这个家可真就算是完了。 “婶子哪里话,小叔当初为了我进山寻药,这才被那山妖所伤,之前我日日痴傻,婶子也是将我当成自家孩子照看,没有半点怠慢。现在小叔瘫在床,家里的担子就得我来挑。” “至于借猛虎帮的钱,我自会想办法,若是猛虎帮再说用小叔修行法来抵的话,我会去找他们,婶子不用担心。” “唉……” 沈氏只能叹息。 “猛虎帮在城里横行惯了,更 是跟那王家有关系,你莫要与他们起了争执。”沈氏不放心又叮嘱了一番。 “婶子放心,我有分寸。” 小叔受伤之时,婶子六神无主之下找了猛虎帮,借来了三百大钱,这才从王家买来珍贵宝药,给小叔续了命。 曲滔当时正值穿越之初,每日浑浑噩噩的,对外界感应非常低,本就帮不上什么忙。 所以现在想想,他觉得小叔除了受伤之外,小婶在猛虎帮借钱和找王家买药,搞不好都是两者一起给其下的套。 为的就是小叔的修行法。 这东西太珍贵了,若是谁能突破固体六境达到元根境,那在这穷乡僻壤之地,都可以直接催生出一个如同王家那般的大族了。 两人关了铺面进屋,在小院儿里玩耍的小丫头听到响动跑了进来,小脸儿红扑扑的,梳着双平髻,一身花裙子,见他回来就扑了上来。 “哥哥,什么时候给我捉兔子回来?” 小丫头曲婵七岁出头,正是娇憨爱玩的年纪。 “哥记着呢,明日就给你捉回来。” “咱们晚上能吃肉吗?”小丫头有些馋嘴了,镇子封锁大半个月,家家户户都受了影响,平日里也就是些粗茶淡饭。 “嗯,晚上吃獠猪肉。” 小妹正是长个的年纪,不能被拖了。 这大半年下来,曲滔白日进山打猎,镇子封锁就去劈柴,十四五岁的年纪,一人挑起担子没半分怨言。 恩必偿,仇必报,这一直都是他的行事准则。 獠猪就在小院里,好在是深秋,天气转凉,放上半天也不会腐烂,只不过野兽腥气不减。 他让婶子和小妹进屋,自己在院子里将獠猪的后腿给刨解下来,趁着天光未暗的时候,扛着獠猪将其卖给了隔壁街的屠户。 这么大一头獠猪,也只是两个大钱而已。 是夜。 月朦星稀,万籁寂静,月光中的森冷被城中高耸的石柱阻挡,只有银灰洒落。城外,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时响起,伴着诡异的扑簌声,让夜晚充满了不安。 沈氏与曲婵已经睡下,小院之中,曲滔正双手持刀,对着虚处一刀刀的劈砍。 银灰闪烁,刀光凌冽。 这是他每日的功课,日日如此,勤练不缀。 只见他双臂肌肉稍稍鼓起,虽不是双 臂虬结,但却如刀削般充满层次感。 双目凝视着前方,一次次的挥刀,两条手臂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沉重,甚至柴刀此时在他手里,都犹如千斤重一般。 他每挥舞十次柴刀,就会拧身跨步朝前猛烈劈砍一次,而这一次的劈砍却是将三处肌肉群的气力拧成一根绳,动用了身躯内大部分的气力。 每一次都会有一声尖锐呼啸。 如此,他已经持续了两个时辰,已几近竭力。 “呼……” 他收刀站立,赤裸着的上身汗津津的,热气蒸腾。 体内却有一道热流,在身躯之中缓慢流动着,所到之处仿佛微风拂过,一片舒坦。 这是内气,固体之人熬练自身所产生的精华。 蓦地,就见他膀子上肌肉颤动,像是抽筋了般,细看之下皮肤中仿佛有着活物,看起来稍显恐怖。 但曲滔却是神色一喜,任由臂膀在此时颤动,静静体察着其中的变化。 内气汇聚在臂膀上的大肌肉群中,似乎是在抚慰,又像是在激发,反而肌肉在内气的刺激下,变得更加活跃,颤动的愈发强烈。 “两处臂膀上的肌肉终于凝练完成,内气也有了一丝增长,是好事。小叔教授的固体法果然有不俗之处。” 须知常人固体,在凝练肌肉这个层次,能凝练三四处肌肉群就已是不易,这可不是前世的锻炼身体,将肌肉练的壮大。 这乃是吞食野兽血肉,提炼精华,从而凝练自身肌肉,使之产生内气。 这个阶段的武者,一拳打出,六七百斤的力道都不是难事。至于像曲滔这种凝聚三处肌肉群气力,一拳打出有千斤巨力的人,不能说没有,但也绝对稀少。 须知他此时也只是才凝练了四块大肌肉群而已,日后再苦练下去,四处肌肉群一同发力,那时力量还能再有增加。 曲滔静待膀子上的肌肉跳动停止后,直接提了一桶凉水兜头浇下。 “日复一日的锤炼,总算是有了突破。” “明日早些入山,趁着天黑再回来,兴许能有更大的收获。” (合同已寄,求点收藏和推荐,黄山上本书被封,很伤心,求新老朋友们多多支持下新书啦。) 4.下山虎凶,斩虎威成 曲滔的身影在林中奔行,灵巧的仿佛一只猿猴,沿途的树木枝杈不仅没有成为阻碍,反而变成他助力。 他手脚并用,在树间来回窜动,百多斤的身子有种说不出的灵巧。 时不时地会停下身子,所有出现在眼前的生物,无论是萤虫还是小兽,都会在他柴刀下毙命。 此时他的腰间袋子里已经装了两只兔子,另一边的腰间还挂着一只野鸡。 这么会儿时间,他又收获两张灰色卡,一个是迅捷(2.5h)+0.7,另一个是耐力(1.5h)+0.8,两张卡加的属性少的可怜,还都是限时卡。 抬头看了眼天色,天色尚早,大日才冒出头。曲滔眸子四下扫视,寻找野兔踪影。 不知不觉间,他就来到深山外围,这里猎物很多,无论是走兽还是猛兽,都要比最外面多上不少。 一早进山,为的就是多寻猎物,他此时所处之地,比昨日还要深入半里。 而在他后方近一里多处,此时正有两人隐匿着行踪,小心翼翼地在林中穿行着。 这两人均是一身劲装,虎目含光,静动之间速度不慢,身上隐隐带有凶意,显然这两人都不是弱者,定然是固体六境到了一定境界。 “那小子怎么一眨眼人就不见了?”一个疤脸汉子寻望四周后开口。 “看来那小子有些手段,咱们一路从镇子跟来,没想到还是让那小子给溜了,小心些,再往前就是深山外围了。”另一人道。 “若是寻不到,回去不好交差,我们分头找。”疤脸汉子出声道。 另一人沉吟片刻后点头,道:“你我都已炼至经络,在这林子中小心些不会有事,那小子顶多也就是炼至肌肉,单独一人就能将他拿下,如此分开找也好。” “好!” 疤脸汉子应了一声,而后便朝一旁的林子跨步而出,三两个跳跃之后就钻进林子深处,两人分散开来,为得就是将曲滔找出来。 而曲滔此时并不知晓这些,他先于两人出了镇子,又一路奔行不止,加之自身又远比同阶迅疾,别说是刚才那两人,就是炼体至骨阶的武者都不一定能追上他。 他没有再继续深入,而是绕着深山外围的山林兜圈子,在这一大片范围之内寻找着猎物。 “吼!” 正当他跃过一块大石之后,便听闻一声震慑山林的闷吼。 抬眼望去,就见前方数丈之外的林中有一只身长一丈的黑额大虫,黄毛白纹,利齿如刀,正趴在地上啃食着一头大熊。 这是一头猛兽,光从那庞大身躯就能看得出来,刚才那吼声便是这大虫听闻到曲滔的动静后对他发出的。 猛虎! 尤其还是在进食中的猛虎,是最为凶残的,那一双虎目之中凶光四溢,吊睛黑额,咧着的口中犬齿外露,跟两根锋利的匕首似的,咬在人身上绝对会是两个血洞。 大虫发现了他,趴伏的身躯立起,前肢伏地,虎首低垂,皱起的鼻头显得凶残,皮毛如浪般荡起,四周都隐隐有着风声,一副将要捕猎的架势。 “娘咧,怎么碰到这东西了。” 曲滔抽出腰间柴刀横在身前,严神以待。 这可不是獠猪那种只懂猛冲狂顶的夯货,大虫狡诈,这在山林猛兽当中算是顶级的掠食者了。 而且显然,这大虫还是有了那么些通灵的架势,那双兽目中带着别样的凶烈。 若是寻常猎人碰到这大虫,没十几个人一道根本无法对付它。 前世有下山猛虎凶,上山虎温的说法,说的就是大虫饿腹下山,饱腹上山,而这头大虫显然就是下山猛虎了,而且还是正在进食的猛虎。 曲滔与大虫隔空相望,两者间相隔不过数丈,这个距离说不准也就是大虫两个扑跃便可到达。 他早前碰过虎,不过那是一头饱腹的大虫,对他没有兴趣,当时只是远远的看了他一眼就走开,而这一次,显然不会如上次那般幸运了。 曲滔全身肌肉紧绷,一双眸子发亮,紧紧盯着眼前的大虫,身子微微弓着,如弯弓搭箭,蓄势待发。 两者相遇,必有相争;两者相争,必有一亡。 “叮!” 曲滔曲指在柴刀上一弹,黑黝的柴刀瞬间变得银光锃亮。 “吼!” 同一时间,黑额大虫一声嘶吼,朝着他猛地扑来。 数丈距离瞬间即至,大虫两个扑跃,裹着风势就到了他的眼前,带着千钧之势。 虎未到,威先至。 大虫带起的凶威惊人,若是寻常猎手在此,估计早已被吓傻。但曲滔此时的头脑却是分外清明,没有被大虫的凶威影响半分。 “嗤!” 迎着黑额大虫扑击而来的前爪, 曲滔挥动柴刀,带起一抹银辉。 屈膝、弯背、拧身、挥刀! 动作行云流水,无半分凝滞,像是锤炼了千百遍一般自然。 “当!” 仿佛金铁相击,柴刀砍中大虫的前爪,锋锐的刀刃劈开虎爪,但却微微一顿,大虫筋骨强健,甚过獠猪太多,以至于只能破开虎爪些许皮肉。 “好硬!” 他只觉手中柴刀上传来巨力,手腕发酸。 而大虫身上的风势在这一瞬间炸开,犹如狂风扑面,让他的身形都为之一顿。 在挥刀的瞬间,曲滔便已有了下一步动作,拧身与虎躯错开,一个转身背对着大虫,手中柴刀转砍为刺,照着大虫薄弱的肋下便捅了进去。 “吼!” 大虫吃痛,发出痛吼。 刀身没入一小半,曲滔动作连贯,没有停留,抽身便退。 但是在这瞬间,虎尾如鞭般抽打而来,曲滔正是旧力已过新力未生之时,虎尾直接就抽在了其胸膛上。 “哼!” 曲滔痛哼一声,差点没有岔气过去。 这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只是一瞬间两者便已错开,曲滔忍痛握着柴刀凝神,黑额大虫跟着回身,却是比方才要小心了许多。 两者谁都没占到便宜。 曲滔刚才那瞬间的动作告诉它,眼前这个小东西并不好惹。 它此时前爪受伤,下肋处还有了一个血洞,两处伤患血流不止。 与之前的獠猪相比,这黑额大虫无疑要强出太多,但曲滔此时比之上午之时也要强出不少,关键一点便是气力上足足翻倍,不然若是换做一早的他,面对这大虫肯定只能逃窜。 另有一点就是他比之大虫,敏捷方面要强出不少,这也是两者一个错身,他就能连续给其造成两处伤口的原因。 不过即便如此,大虫也只算是皮肉伤而已。 黑额大虫凶性已经被激了出来,虎目赤红,紧盯着眼前的小小人儿,下一刻发出一声震动山林的虎吼,而后再度飞扑。 大虫的速度足足比方才快了一倍,那扑跃的架势仿佛面对一块大石都能扑成粉碎。 曲滔神情一凛,不敢有丝毫大意。 身子紧绷,脊背稍曲如大龙盘身,在这一静一动间蓄攒气力,就像是绷紧的弦被松开。 这一瞬间,曲滔只觉自己仿佛拧成了一条大龙,腿上的力道由腰背灌入双臂,而后顺着臂膀涌到柴刀之上。 跨步!挥刀! 银芒闪烁,柴刀夹带着千钧之势朝前劈砍,角度刁钻,正指大虫鼻间。 这凝聚了他全身气力的一劈,快若奔雷,转瞬及至,只见银芒一闪,下一刻便是惊天惨嚎。 “吼!!!” 这一声惨嚎比先前的嚎叫来的更为凄厉。 曲滔感觉居然有些乏力了,似乎刚才那一刀将全身的力道都用尽了一般。 抽身寄退,衣角擦着大虫的爪子避开,三两步便于其拉开距离。 再观大虫此时,整个鼻头都已经被他一刀斩断,猩红的血狂涌不止。 就此一刀,居然让大虫对其生出了惧意来。 剧痛侵蚀着大虫,鼻窦处本就是其弱点所在,曲滔的这一刀更是将上颌骨都给斩断,带起的震动让它有些头晕目眩。 一击,就让大虫战力锐减三分。 “想跑?” 曲滔见它俯身向后退去,眸子一亮,心知此时这大虫肯定是见占不到便宜想要溜掉。 虎肉血气旺盛,食之大补,对固体之人来说不可多得,为炼体的绝佳补品,更何况虎血还能让小叔进补一番,曲滔没有放过的道理。 抽刀上前,曲滔此时全身气力凝聚到顶点,大步独行之下,仿佛是一堵墙一般朝大虫压去。 猛兽感觉很敏锐,更何况是猛兽之中最顶级的大虫,它感受到危险,强忍鼻尖的剧痛回身便跑。 它已经被曲滔吓破了胆。 曲滔速度极快,追上大虫之后挥刀便斩,又如刚才那般,全身一抖,带动身躯主要的肌肉,将气力凝聚在一起,对着虎腰一斩而下。 “嗤!” 如斩破败革一般,这次阻力甚小,柴刀直接砍入半尺有余。 “嗷呜……” 正要窜离的大虫身子一顿,而后就这般直接软到在地,瞬间血如泉涌。 “呼……” 曲滔这一斩之下,浑身都仿佛被抽干了劲一般,退后两步防止大虫暴起,这才有心思检查自身。 此时他直觉身上酥软无力,酸痛难忍,似乎柴刀都有些拿捏不住了。 “是了,刚才那两次发力,是将全身 的气力凝聚在了一起,带动全身肌肉,一瞬间的爆发力甚至超过一千五百斤,估计肌肉有些撕裂。” “那种感觉错不了,小叔说身如弯弓,背似大龙,导引力道涌遍全身,一击相当于两个自己,若是能将剩余两个肌肉群也给炼到,甚至还能在这个基础上再翻一番。千百次的锤炼,终于是在紧要关头有了突破,不然想对付这只大虫,可得受些伤了。” “要记得这种感觉,回去后还得苦练。” 再看黑额大虫,此时出气多过进气,口鼻之中的鲜血泉涌而出,而腰上的那硕大伤口而是差点让它断为两节,脏器伴着猩红的血洒落一地。 大虫似乎预感到自己即将死亡,挣扎着抬起前身,仰头发出一声嘶鸣。 “嗷!” 这是兽死的悲鸣,音落,大虫身子砸在地上,彻底断气。 这一声悲鸣在林间回荡许久。 与此同时,在大山深处也传来了一声兽吼,仿佛是雷鸣一般,居然带着震动之声,轰隆隆地由远及近。 曲滔只觉耳膜之中嗡隆作响,四周的粗木都在唰唰抖动。 面色一变,他朝音源处看去,但入目却是一颗颗粗木,似乎这一声兽吼是从极远处的深山之中传来的。 “有古怪!不可多留。” 那一声兽吼明明不强烈,但落在耳中却似响雷。 而此时,虎尸上却有白光凝现,汇聚到一起化成一张白卡。 将白卡捡起,入眼的是人形素描,不由得心中一喜,赶忙翻看另一面。 “虎威/兽吼!” “这不是属性类,反而像是武器类卡片里的技能,莫非是一个人身的技能?” 没有犹豫的,曲滔直接将白卡拍在身上,霎时间一股热流涌遍全身,而后汇集自喉咙处,从一旁看去,就见他的喉咙似乎有活物一般,正一臌一缩,有些骇人。 好在这种变化持续时间不长,只是片刻后他的喉咙就恢复如常。 但此时,他却有种被人掐住脖子的错觉,就仿佛喉咙中卡着什么东西,有种不吐不快的冲动。 屏息,张口! “哈!” “吼!” 明明只是猛然吐出一口气,但传出的声音却是一声震耳的嘶吼声,那声音像极了黑额大虫的虎吼。 “这……果真是一个技能。 ” 区陶不禁一呆。 “先离开这里,回去再好好研究。” 收敛心神,他便直接背负起大虫尸体,赶忙沿着来路返回。 大虫虽是凶威不小,但好在尸体并不像獠猪那般沉重,莫约四五百斤的样子,以他此时的气力,背负着跑动并不是问题。 (求收藏和推荐!新老朋友们,黄山求助攻!) 5.连斩两人,有大收获 深山之中定然有凶物存在,那一声兽吼让人惊悚,仿佛有人在耳边叹息,着实诡异。 背着大虫尸体,曲滔用着比来时稍慢些许的速度往回赶,一路不停,转眼便行出里许,稍稍远离了深山外围。 此时才稍稍放下心来,速度稍减。 如此又行了片刻,耳朵一动,就听到远处林中有细微声响传来,声音不像是走兽发出,反而像是有人在林中穿行。 朝前看去,就见到一个疤脸汉子,正从前方不远处的林子里钻出来,脸上还带着喜色。 “找到你了,小子。” 疤脸汉子看到他时神色大喜。 曲滔蹙眉,来者不善,这显然是奔着他来的。 将虎尸放下,他道:“你是谁?” 深秋时节这人只穿着一身劲装,很是单薄,露在外的胳膊上筋肉虬结,仿若磐石,肤色黝黑,显然是炼体到了一定境界。 来人冷冷盯着曲滔,带着狞笑。 “不用管我是谁,小子,乖乖将曲盛的修行法交出来,我留你全尸。” 果然! 曲滔神色一动,知道这人定然与那猛虎帮脱不开干系,直接道:“给了你,你得有命拿才行。” 疤脸汉子脸色更冷了,抽出腰间的刀,便欺身上前,朝着曲滔兜头劈下,带着逼人的杀意。 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显然此人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辣之辈。 曲滔蹙眉,柴刀斜砍,与这人的刀碰撞,“当”地一声,将这人劈来的长刀拨到一旁。 “力量不小,少说也千斤之力,但发力太分散,这人单就手臂力量,最多也就六百多斤的样子。” 他横刀的瞬间身子就朝一旁稍稍错开了点,手臂有些酸,刚才跟大虫相斗时发力牵扯全身肌肉,现在都还有点使不上力来。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将自身气力凝结成一根绳,从而一同发力的,七块大肌肉群,常人能练就四块就不错了。 这一交手,曲滔就已经知晓,此人绝对是固体六境中炼筋阶的武者,要超出自己一层,肉身力量也要比自己稍微高出些许来。 疤脸汉子一上来便是刀斩不停,长刀被他舞的密不透风,刀光点点,似电光闪烁,端的厉害。 曲滔像是面对狂风,迎面的刀刃从四面八方夹击而来,裹挟着大力朝他劈砍,强忍着身上的 酸痛四处躲闪,情形危险,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被劈到。 但就是如此,每每危急关头,他都会小范围的腾挪错步,堪堪避开袭来的刀刃,险之又险。 “叮!” “当!” 曲滔手中柴刀与疤脸汉子的长刀碰撞,两者发出金铁相击之声,时而轻轻触碰将其轨迹拨开,时而大力碰撞与其力拼。 他强忍身上难耐酸软,冷眉迎击。 “嗤!” 曲滔突然听到一声破空声,紧接着小臂一痛,却是不知何时手臂上被刺入了一柄匕首,没有伤到骨头,被卡在了肌肉里,顿时血流不止。 “谁?” 他大喝一声,猛地从疤脸汉子刀光下抽身急退。 又有一人从林子里钻出,对疤脸汉子道:“对付一个小子,你居然这么久都没将其拿下。” “这小子有点邪性,不好对付。”把脸汉子并不动气,冷声道。 而后他刀身一横,朝曲滔斜劈,同时道:“一起上,别让这小子逃了,今日必须拿到曲盛的修行法。” “好!” 那人没有多言,手中何时有出现了一柄匕首,猛一挥手,匕首就朝曲滔袭来。 身前,是那疤脸汉子劈来的长刀,一侧,又有电闪而来的匕首,此时曲滔危险至极。 但就是这样,他返到更加放松,头脑一片空明,原本还绷紧的身子松弛下来,眸子紧盯朝他劈来的长刀,对一旁飞射而来的匕首不管不顾。 近了! 更近了! 长刀离他的脖颈只剩几寸距离,上面的寒光清晰可辨,刀口暗红,仿佛还有其他人的血渍残留在上面。 蓦地,曲滔动了。 他没有退,反而往前跨了一步,小腿绷的比之,腰身一拧,带动全身肌肉,气力如浪朝臂膀处引导,而后涌入柴刀。 柴刀从下往上猛地一撩。 “锵!” 银光乍现。 一截刀身飞舞几圈后斜斜地插在一旁粗木上。 曲滔眸中寒光一闪,吸气,张口。 “吼!” 虎吼如雷炸响,离他最近的疤脸汉子瞬间就是一懵。 他只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头凶残无比的猛虎,迎面而来的是慑人的凶意。 “嗤!” 柴刀寒光一闪,刀刃贴着疤脸汉子的脖颈处一抹,瞬间大捧鲜血飚了出来。 “什么?” 到了这时,另一人才惊呼出声,他也被刚才那声虎吼慑住,有那么一瞬间的分神。 而此时,飞射而来的匕首直接刺在了曲滔的肩膀上,刀身没入小半。 曲滔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将手臂上和肩膀上的两柄匕首取了下来,任由鲜血洒落,只是冷眼看着那人。 “你们猛虎帮,为了我小叔的修行法,居然这般下作的派人来此截杀,这个账回去我得跟你们帮主虎头好好算算。” 曲滔冷声,心中怒意翻腾。 把脸汉子活不成了,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的倒下,身子软到在曲滔脚边,抽搐了两下就断了气。 不用问什么废话,曲滔心知这两人到底是谁派来,一遇上就只有你死我活而已。 他大步独行,面色沉静如水,稍显稚嫩的面庞上有这让人心悸的平静。 那人不知为何,见到曲滔此时的表情,心中就是一抖。 “吼!” 又是一声虎吼,带着凶威而来,曲滔快步上前,十几米的距离转瞬及至,柴刀抡圆了朝着那人兜头劈下。 若说疤脸汉子气力不小,不过手臂力量顶多五六百斤,但曲滔凝结全身气力,一斩之下却是有一千五百斤之巨! 加之迅捷属性出群,就只见银光一闪即逝,紧接着就是那人的一声惨叫。 那人被虎吼震慑,虽是瞬间就回过神,但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功夫,曲滔的刀已经劈了下来,而那人只能堪堪必过要害,柴刀直接劈在了他的膀子上。 一条手臂应声而落。 曲滔手起刀落,利索之极。 哪怕那人也是炼筋武者,也抵不上曲滔一刀之威。 “不!” 那人脸上挂着惊怒,正待反映之时,曲滔却只直接将柴刀捅进了他的心窝。 他神情一震,双目圆整,只觉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身子软软倒下。 “猛虎帮……不会放过你!”那人口中吐着血沫子,而后软到毙命。 曲滔错开身子拔出查到,鲜血飙飞,喷出老远。 “那得你们猛虎帮有命才行。” 将刀身上的血渍洒落,他这才长长 的舒了口气,只觉浑身酸软无力,腿脚一软就差点倒在地上。 强撑起身子,急促的呼吸了几口,他这才觉得好些。 “猛虎帮!” 曲滔眸中有逼人的冷意。 突然,他眸子一动,看到了让他惊喜的一幕。 只见那疤脸汉子的尸体上有白光飞出,渐渐汇聚到一起,凝聚成一张白色卡片,一面是人身素描,另一面有字。 赶忙上前将之捡起来,便见上面一行字分外明显。 “气力(永久性)+3。” “又是永久属性,今天人品爆了!” 曲滔面色一喜,就要将之用掉,但此时那另一人身上居然也有了变化,也是白光涌出,凝结成一张白色卡片。 依旧是人身素描! “目视(3h)+4.6。” 这又是两种属性卡片,而且数值还都超过了3,绝对的大收获,这目视属性虽然是限时卡,但数值上却是他目前遇到最高的。 将气力属性卡直接拍在身上,就觉热流在身体中炸开,涌向全身的肌肉,尤其是七块大肌肉群之中。 浑身肌肉都在轻轻跳动着,仿佛是在雀跃,他能很明显感受到那种气力增长的快感。 肌肉依旧酸痛,而且还有加重的趋势,但与此同时的,却有一种酥酥麻麻的触感,似有电流在肌肉之中窜动着。 这种触觉片刻后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饱满,稍微捏了捏拳,能感受到气力增强的程度。 少说有了五六百斤的气力提升! 而手臂和肩膀上的两处伤口,居然被绷紧的肌肉给止住了血,甚至就这短短片刻间,都已结了痂。 “好东西!” 曲滔大喜,这可是了不得的一点。 他轻轻吸气,缓解下激动。 身上气力恢复了不少,他看了眼地上的两人,而后在两人身上摸索起来。 “三枚金锭,这就是三十个大钱了,这人身家不少。” 曲滔不客气,自然是收为己有,而后又从另一人身上摸出了一枚金锭还有一些碎钱,都毫不客气的收下。 而后冷冷一笑便不在理会,将虎尸扛在肩上飞快远离。 在这山林之中,这两人定然不会留下全尸,最后只会变作野兽口中的食粮。 回到镇子的时候,天色也只是稍稍放暗了些许,曲滔马不停蹄的回到家里,虎尸顿时将沈氏给吓了一跳。 “滔儿,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沈氏赶忙将他迎进院子,闻声小妹跑来道:“哥哥,小兔子呢?” “在这儿。” 曲滔袋子递给她,里面就是两只灰毛兔子。 “呀!” 曲婵抱着袋子欢快跑开。 “婶子,这大虫是在深山外围猎到的,刚好能给小叔补补。” “太危险了,下次别进入太深。”沈氏叮嘱,看大虫也忍不住一喜。 “嗯。” 婶子忙前忙后,端来水给曲滔擦拭脸颊,又找来干净衣衫,突然道:“晚些镇子要祭月,镇首下了令,武者都得去。” “祭月?” 曲滔一怔,想到了什么,点点头道:“也好,这事我来弄,吃过饭就去。” (状态改为签约之前,每天就只能一更了,状态改好后每天保底二更哈,再求收藏和推荐票。今天看了下新书榜,居然在十八名,好神奇,大家方便的话多收藏下,帮本书提提名哈。) 6.饲血祭月,魔物诡异 大虫浑身是宝,虎肉食之大补,吞食能增长气力,对凝练肌肉群有大裨益。虎血更是舒筋活络,为练筋阶段不可或缺的宝物,至于虎骨之类的,更是锻骨阶段能用的上的。 大半年狩猎下来,不止是力量变得强大,连剥皮抽筋都熟练的很。 虎皮可以硝制一番给小叔做褥子,别的都能给小叔进补一番,曲滔有信心今后能再去大山深处猎到大虫。 小叔依旧瘫在床榻上,距离大半个月前苏醒过一次后,一直浑浑噩噩到现在。 看着他已经消瘦到快不成人形的样子,曲滔心里很难受。 被人在路上截杀的事,他没有告诉婶子,免得其担心。至于猛虎帮那边,曲滔有自己的打算。 不论是猛虎帮还是王家,都在打小叔修行法的主意,这笔账迟早要算。 傍晚,当日月轮转之时,城外三十六根烈阳石柱子都亮了起来,城墙也泛着微光,将月光之中的异力阻隔。 城墙上到处都是火把,几堆篝火分散四周,将此地照的纤毫毕现。 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数百人,屏气凝神,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显得寂静,场中只有柴禾炸裂的噼啪声和不时跳跃的火光。 数百人,无一是弱者,均是固体六境的武者,曲滔也在其中。 场中有个硕大的木桶,比寻常人家的澡盆都还大了一圈,内壁沾满干涸的血渍,在火光下显得暗红。 城墙宽阔,数百人围绕木桶却一点不显拥挤,打头的是一位黑袍之人,背对众人看不清相貌,仿佛整张脸都隐藏在黑暗之中,几乎要与外面的天色融为一体。 他就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就给人一种有座山耸立在此的错觉。 这人就是镇首,名副其实的九溪镇第一人,步入了修行路。 曲滔不知道他有多强,唯一一次见其出手,便是随指一弹,劲气将一个在镇子里逞凶的武者崩成了烂肉。 那个武者是固体六境中锻骨之人。 镇子里不许杀人,这是铁律,迄今为止所有触犯这一条的,都成了亡魂。 在场数百人都未出声,似乎都在等待某个时刻到来,均是凝视前方那逐隐没下去的大日。 当最后一缕阳光从天地尽头消失的时候,场中出现嗡嗡声,打头的镇守喝了一声:“禁声!” 场面一静。 就见几人将 木桶抬到镇守身旁放下,而后退到一旁。 曲滔的视线就放在木桶上,这不是他第一次来祭月了,自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晚辈祝洪,禀月祖于九溪镇中。” “月皎皎兮,蟾宫玉桂,枝叶伶伶,渐起冬寒,月沉沉兮,掩我痛殇,清辉盈户,空明漫庭……” “月若有灵!多念人苦,多问民事。愿月祖发宏誓,渡尽冤魂鬼,怜悯苍生,敬重鬼神,哀民生艰难!” 镇首祝洪声音浑厚、低沉,明明是轻吟,却犹如怒吼,声音之中带起阵阵雷音,滚滚向前,辐射八方。 所有人肃穆而立,口中低语,也跟着镇首一道念着祭文,曲滔此时也是如此。声音渐渐汇集在一起,由低沉变得高亢,与镇首的声音一道震动。 “谨修蠡测之文,略陈微悃,敢竭管窥之见,上达神宫。呜呼哀哉,伏维尚飨!” 祭文不长,前面是赞月,感谢其赐下的光华铺洒大地,而后面则是乞求月亮怜悯苍生。 “上三畜!”镇首发声。 三头猛兽被力士抬着放到镇首另一侧,莽牛、獠猪、角羊,这是在深山之中常见的三种猛兽,无一例外都是体型硕大性情凶猛,此时却被胳膊粗的铁链捆绑着动弹不得。 “放血!” 一声令下,力士抬起莽牛,有人用利刃划拨其脖颈,顿时血流如注,汩汩而下,流入硕大的木桶当中。 莽牛惨嚎,却无法挣扎,当血液流尽之后便换来獠猪,最后又是角羊。 三畜可通天,三禽可达地,就是希望这三个畜生能将祭文带到天上。 做完这些,力士将三畜尸体扔进篝火之中,任其焚烧。 此时的木桶当中,兽血已过半,其色猩红,其味腥膻,用不着镇首祝洪再吩咐,便有人走上前,捋起袖子用匕首划破手心,任由鲜血滴答进兽血当中。 在场数百人一一上前,曲滔跟在人群中,接过他人递过来的匕首,想了想又将匕首还了回去,用别在腰间的柴刀将手心划破,好一通放血。 看看那匕首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他实在没这个勇气去用。 如此盏茶功夫,所有人的血都跟着流进了木桶当中,与那兽血混合。最后众人退开,祝洪上前,撩起袖子,右手两指上泛起微光在自己左手手腕处一划,顿时就有一道口子裂开。 鲜血顺着 他的手腕流下,片刻功夫血流就自动止住。 “饲血祭月!” 他衣袍无风而动,鼓荡不已,身上自有一种慑人的气势。 力士将木桶抬起,祝洪虚指一弹,就见那木桶中三畜与众人的血液如长蛇般卷起,飞扑而出,仿佛是一条匹链般急窜而出。 越过烈阳石柱所笼罩的范围,扎入夜幕当中。 场中寂静,众人屏息。 “呜……”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仿佛兽吼,又似恶鬼嘶鸣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尖锐,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一瞬间,整个夜幕都骚动了起来。 曲滔在人群中凝视远处,烈阳石光晕范围之外,那暗沉的夜色当中,隐藏在阴影里的魔物与诡异出现了。 如同一团影子,从四面八方汇集于此,其形状难以描述,似长鞭却又长满黑毛。像是人形却又贴地而动,形态万千,很是诡异。 这些诡异的存在扑向地上的那滩血渍,连着泥土一起啃食。 那咯吱咯吱的声响,便是在城墙上的众人,听到后都觉得不寒而栗。 不少人赶忙移开视线,心脏扑通狂跳。 曲滔看到此物之后,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将远视卡拍在自己身上,丝毫不担心别人会看到,因为他实验过,这种卡除了他自己,就是放在人眼前,对方也是一无所觉。 顿时觉得眼眸一阵酸涩,瞬间有泪淌出,不动声色的低头抹去,而后抬头再度凝神看去。 “嘶!” 曲滔倒吸一口凉气。 那哪是什么活物,分明是数团阴影状的东西,在地面上扭曲躁动着,仿佛是野兽争食般,一声声尖锐嘶鸣响起,犹如利器刺耳般,让人耳膜生疼。 远处还有数道白影飞射而来,像是野兽伏地奔行,细目眺望之下才发现,那是一个个人形尸骸,惨白的身躯,犹如骷髅,整个面部光整,五官全无,但在肚子上有着硕大的口器,里面利齿密布。 看起来骇人极了。 这种诡异存在身上还有褴褛衣衫,破布一样挂在身上。 转念一想便知,这些人形的诡异存在,肯定是活人转化而成,究其原因,也就是月光之中的异力所至了。 在场不少人神色中透着惊惧,显然是对这些诡异的东西有不小的恐惧。 曲滔心中只有惊讶,丝毫没有被这些东西的诡异外形震慑到,前世不知道见过多少诡异离奇的存在,这些也只会让他好奇。 银月被阴云遮盖,月光没有以往那般清澈,天地间此时显得更加昏暗,这种情景下,城外那些诡异存在争食的声音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月光之中有大恐怖!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点。 没人敢在这种情况下出城,便是镇首祝洪这等强者,若是敢步入月光之中,估计片刻后就会化成另一种诡异存在。 曲滔曾亲眼所见,城中的一个死囚被扔进月光后的变化。 那是由内而外,彻底变成一种介于生与死之间的形态,如同腐尸枯骨,却又真实存在。 但对于曲滔来说,这种存在也终究是死物。 月光之下,就仿佛是死亡的国度,亡者的地狱,充斥着让人不安的诡异。 而人,只能在烈阳石光晕的笼罩下,在夜晚苟延残喘而已。 “分食!” 祝洪大喝一声,力士领命,将篝火之中的三畜尸体拉出,场中有一种焦糊和肉香混合的气味飘荡,场中却无人开口,只是静静上前,从三畜身上取下一块血肉草草吞下。 曲滔在莽牛身上取下一块拳头大小的肉,上面还带着血丝,也不见他犹豫,便三两口吞下。 没有放盐的肉食真是寡淡的可以。 不过他早已习惯,来到这个世界至今,他已经经历过三次祭月,基本上每次镇子封锁之后,都会有一次,而每次镇子封锁,必然是银月之下有祸事发生所致。 (还没排上推荐的时候更新不会太快,莫急,让我多存点稿子,答应了萝莉大佬,等上了推荐就要爆发。另外得感谢老朋友们的支持,感谢“长大为了养只猫阿”的10100起点币打赏,成为本书第一个舵主,感谢“小污纸”的10000起点币大打赏,成为本书第二个舵主,感谢“左茗天”1000起点币打赏。) 7.三声妖吼,魔物躁动 在这大山之中生存,便要与山斗,与猛兽斗,民生艰难。 传闻银月有神,唯有乞求月祖不要降下灾祸。 以往祭月到了此时基本算是结束,正当祝洪准备下令时,在那被暗淡月光笼罩的深山之中,传出了一声悠长的低吼。 “呜……” 仿佛是孤狼在迎着月色嚎叫,声音悠长,从深山之中传来,却如同响在耳边。 声音在震动,如果说之前众人一起开口时的声音是震雷滚滚,那这一声低吼,就是闷雷阵阵了。 此刻,天地间就只剩下这一个声音,并不嘹亮反而略显低沉的兽吼,让月光下的那些诡异存在都停了下来。 无论是那如同阴影一般诡异存在,还是那人形尸骸,都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静止一般。 “吼!” 同一时间,在天边的另一头,一声嘶哑兽吼也跟着传来,穿透力十足,仿佛雷声炸响在耳边。 在场不少人身子一晃,脸色发白。 曲滔眉头一皱,心中暗惊,再度凝视远方,远视能力使得他的目力能十多里外的愿景,哪怕夜色昏沉,此时也多少能看到一些。 天边的深山密林之中,有大片飞鸟扑簌簌的惊起,显然动静是从那边传来。 “妖物?还是某种诡异存在?” 他凝视片刻后将目力散去,因为他并未有什么直观发现,远视技能有时限,不能多做浪费。 场中有人低声议论,“是那头山妖,这声音我记得。” “另一外一个声音却不知道是何物,莫非深山之中又来了一只妖物不成?” “说不准,但这动静不比那只山妖的小,十有八九也是一只妖物了。” “这可如何是好,镇子周围有两只妖物虎视眈眈,日后我们还能进山吗?” 大多数人不无忧虑的想,这关系到日后的生存,深山危险不敢入,只能在外围捕猎。若是真有两只妖物在外,那日后甚至外围都会有危险。 “肃静!” 祝洪喝道,回过身来,跳跃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不怒自威。 这是一个中年人,面色沉稳,一双虎目如电,扫视在场众人后道:“从明日起封城三日。” “什么?” “这才解除封锁两日,现在又要封城,再这样下去,日子都没法过 了。” 哪怕镇首在此,下面的人还是议论开了,嗡嗡声不绝,两声兽吼使得众人心中产生阴霾,整个镇子都仿佛被乌云笼罩。 曲滔蹙眉,这个封锁禁令一出,一下子就打乱了他的计划,本是打算再度进山狩猎,若是镇子里不允许出去,将影响到他的修行。 他与常人不同,想要成长变强,狩猎爆出卡片是必不可少的一条捷径。 “嗷!” 又是一声兽吼之声,比之刚才的两声更显高亢与嘹亮,以曲滔的耳力,能分辨出这个声音是处于比先前两声兽吼更远的位置。 不少人面色大变,便是镇首祝洪都忍不住拧起了眉。 三声兽吼,代表了三个妖物! “这是有山妖聚集到了此地吗?” “难道镇子要有祸事发生?” 不少人抱着这种想法,一时间心沉入了谷底。 在石柱光晕范围之外,那些诡异存在于人形尸骸闻声开始躁动起来,就见如同阴影一般的东西身躯开始扭曲,有的如同一团雾霭在翻转,有的则想是一团团墨汁在扭动。 人形尸骸腹部口器大张,发出嘶哑的叫声,那声音仿佛是地狱里的恶鬼在嚎叫,仿佛直击心灵,让人忍不住心生恐惧。 就见祝洪双手一挥,有一团荧光升腾而起,涌入石柱的光晕当中,顿时石柱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纹路,似乎上面铭刻着某种力量。 随着纹路的亮起,烈阳石柱上的光晕倏然一涨,笼罩的范围比方才扩大了一倍。 月光下的魔物与诡异存在,顿时被罩进了光晕的范围内,只见如同阴影一般的诡异存在,仿佛是烈日下的春雪一般开始消融,蒸腾其黑褐的烟尘。 “嘶!” 嘶吼之声从黑影身上传出,似乎是带着痛苦一般。 人形尸骸则是身上开始腐烂,一块块烂肉从其身上掉落下来,腹部上的巨大口器中,利齿脱落,涌出黑红的污血,只不过片刻间就已化成枯骨。 “嘶!” 凡是被光晕所笼罩的诡异存在和魔物,都逃脱不了被消融的狭长,但这些东西似乎知晓石柱上的光晕能对其带来伤害,大部分在光晕亮起的瞬间,就已经往后退去,在远处与城墙上的众人遥遥相对。 曲滔有一种被这些诡异存在注视的感觉,身上的汗毛都不受控制的竖了起来。 他甚至有种大危机将要降临的预感。 “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注视着石柱之外,光晕照耀不到的地方,那些诡异存在一个个静止不动,如墨般的存在不知隐藏在哪些阴影之中,只有人形尸骸杵立当场。 这些东西依旧在躁动,不少都在来回徘徊,想要越过光晕所笼罩的范围。 但石柱上的光芒对它们有天然的克制,使得这些存在不敢跃近半分。 “这是月祖对凡人的惩罚吗?”有人轻声呢喃,有胆小的已经忍不住往后退去。 镇首祝洪凝神,眺望着远方,目光似乎刺破黑暗,想要看透三个声音的源头,半晌后他开口:“明日派出人手出城,到深山之中去探查一番。两人一组,互相策应,这一次靠自愿,谁愿前往,可从我这里领一枚蓄气丹。” 他的话音落下,场中顿时响起议论声。 蓄气丹对于固体六境之人来说,算得上难得的宝物,吞服一粒对自身有不小的好处,若是凝练肌肉阶段之人吞服的话,有很大可能直接凝练完成一块大肌肉群。 曲滔眼神一亮,有些心动。 他现在还剩三处大肌肉群没有凝练到,若是有一枚蓄气丹在手,对他肯定有不小的帮助。 不少人眼热,但一想到要面对说不准是一只妖物,便有些打退堂鼓。 宝物再好,得有命用才行。 数百人议论纷纷,但却没一人愿意上前。 曲滔沉吟半晌,发现以他现在的实力,不敢说能在大山之中横行,但保命绝对没问题,真要是碰上危险,逃就是了。 他左手在怀中摸到了那张迅捷卡,百分之二百的迅捷属性提升,绝对能保证他在山中性命无忧。 那枚蓄气丹,他很心动。 打定主意后他便道:“晚辈愿去。” 话音落下,场中一静。 待众人看清是个半大小子开口之后,均是一惊。 有人认出了他,议论道:“是曲家子,他叔就是曲盛。” “小小年纪有这样的勇气,难得啊。” “我看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子太大,进入深山说不准就是去送死。” 有人反驳:“那可未必,昨日他可是拖着一头獠猪回来,听说今日还猎回来一头大虫。” 镇首的表情此时稍稍变了下,他自然 认识曲滔,闻言便道:“你可知道,在这里说出这话,我不会将你当成是个半大小子,你可想好了?” 曲滔点头,到:“自然是想好了,大人可以将晚辈当做是成人,不必因我年纪幼小而生出怀疑。” 他神色平静,不起半点波澜。 “好!” 祝洪说完便不再开口。 “大人,我也愿去!”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在人群中突兀响起。 开口之人是一个肤色黝黑的汉子,一脸的凶相,壮硕的身子将衣衫撑的臌胀,双目有神,显然不是弱者。 有人低声惊呼:“是猛虎帮的人。” “是猛虎帮的一个堂头,锻骨阶的武者,行事颇为狠辣。” 镇首神色不变,只是淡淡看他一眼后稍稍点头。 接着又有人开口:“我也愿去山中一探。” 开口的是这老者,但却中气十足。 “这是王家的人,还是王家家主身边的人,不可小觑。” 有人认出了这人,谈论声四起。 曲滔闻言面无表情的在两人身上扫视,他分明察觉到这两人方才向他这边投来过目光,其中包含着些许冷意。 他如何不知道这两人打的什么主意,只是嘴角牵起一抹冷笑,便没去理会。 而后陆陆续续又有两人开口,愿意明日进山的人连带他一起,一共有五人。 如此等了半晌,场中再无人应声,此时祝洪才开口道:“既然如此,你们五人分成三组,另一人单独一组。” “大人,我有话说!” 曲滔出声道:“晚辈想独自一人。” 祝洪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半晌,而后道:“可以。” “还有……” 众人都看向他,就见他腼腆一笑,道:“大人能不能先将蓄气丹给我?” 众人均是一副怪异目光看着他,觉得这小子是在痴人说梦。 怎料祝洪却是直接曲指一弹,一枚丹药就滑过一道弧线落在他手中。 见此景,猛虎帮和王家的那两人都有些眼热,那老者不禁开口:“大人……” 只是话还没说,就被祝洪打断,他道:“你等就不用想了,回来之后才能领到此丹。” “为何他能如此?”猛虎帮的汉子问道。 “休要多言!” 祝洪面色一沉,那人顿时噤若寒蝉。 (感谢老朋友“王睿勐”的2000起点币打赏,求点推荐票,大伙儿没收藏的也收藏下哈。) 8.凝练自身,成效斐然 手上的丹药散发着药香,很清淡,其色火红,像是一枚樱桃,仿佛鲜血凝结而成。光是闻着味,就让人忍不住想将其吞下。 曲滔将袖子撕下来一小块,小心将丹药包裹好放在怀中。 王家和猛虎帮的两人此时隐晦的看了他一眼,眸中有冷意和贪婪,曲滔感受的到,却并未理会。 在场不少人对他这种傻大胆的做法不解,甚至有人不免唏嘘,认为他这纯粹是出去找死,却也有人对那蓄气丹眼热,看着他将其收入怀中。 此时,祝洪开口:“散了吧,今夜加强防卫,四处城门各增设一伍人手。” “是,大人!” 众人应是,继而散去,曲滔跟在人群中回头,见祝洪一人背手而立,面对城外夜色,脊背笔挺,却不知是在想什么。 走出不远,便觉两道视线投在自己身上,莫名有感下回头,王家老者和猛虎帮的汉子不知何时走在了一起,两人远远吊在其身后。 目光对视,曲滔淡声道:“两位有事?” 猛虎帮汉子面露冷笑,道:“早就听闻曲盛乃是镇首之下第一人,一直无缘得见,小兄弟你是他侄子,今后咱们得好好熟络熟络。” 王家老者在一旁未作声,但神色阴郁,看他的目光带着不怀好意。 曲滔只是淡淡一笑,“两位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咱们都心知肚明,我与二位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熟络就免了吧。” 随便一想都知道,这两人肯定是想在明日对他出手,曲滔自认虽境界不深,但也不是能任人宰割的鱼肉。 这两人想做刀俎,那也得看自身的铁硬不硬才行。 说完便不再理会二人,早已摆在明案上的东西,就没必要这般虚情假意了。 两人见他离开,老者神色不定,冷哼一声:“此子狂妄。” 汉子冷笑,“明日这小子就狂妄不起来了,也就是城中有镇首护着他,待出了城,看谁还能佑他周全。” “那曲盛当真有元根境的修行法?”老者想到了什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错不了,我帮帮主特意查过,那曲盛的确有元根境的修行法,甚至很有可能,他已是元根境的修行之人了。”汉子说到这稍稍正色。 老者脸色一变,惊道:“当真如此?那曲盛真若是元根境的修行之人,你们怎敢去打这主意?” 汉子 冷笑道:“元根境又如何,那曲盛真是元根境的话,我们这种小势力的确不敢有什么想法,但他现在只不过是个卧床不起的废人而已,不足为虑。只要明日捉住那小子好好拷问一番,到时定能让他吐出那修行法来。” “真是如此的话,我王家今后也得视你猛虎帮唯首是瞻了。” “好说,你王家有参与,这修行法自然也少不了你们一份。另外曲家母女,你们得派人在城中盯紧了,若是那小子嘴硬,说不得日后得用点手段在她们身上。” 曲滔回到院子,婶子刚小妹哄睡下,见他回来后便迎了上去,问道:“刚才听到好几声兽吼,莫不是那山中又有什么变故了?” 那三声兽吼传的极远,整个镇子都能听到,沈氏也不例外,面带忧色。 曲滔道:“的确是深山之中有了变故。” 他将祭月时候的情形说了下,沈氏忧色更甚。 见此,他犹豫片刻,还是将明日要远行的事说了出来。 预料之中沈氏面色一变,道:“不行,太危险了,你不能去,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与你小叔该如何跟你故去的爹娘交代。” 来此亲人的关怀让曲滔心中温暖,但他自有打算,道:“婶子不用太担心,男子汉不经磨砺不成才,这是小叔教我的。那猛虎帮和王家对我们虎视眈眈,我若没点自保之力,到时候咱们一家子人都受难。” “再者说了,这次出去又不是没有好处。” 他将自镇首那获得的蓄气丹拿出来给沈氏看,道:“有这东西,我自信能将自身打熬的更加强横。” 沈氏如何能放心的下,如慈母一样,脸上的忧色没减少半分。 “婶子,只是明日一天而已,天未黑我就回来,不用担心我。倒是婶子在家带小妹得当心些,不要出去,铺子也别开。” “这些我知道,唉,你这孩子。”沈氏对这个侄子没办法,虽是年岁不大,但却极有主见。 “婶子早些睡去吧,我还得再打熬一番身子。” 沈氏也只能再交代一番,要他千万小心,而后回屋。曲滔照例打熬锤炼,不多时身上就汗津津的一片。 双手持刀,一下下的朝虚处挥砍,一个多时辰下来,双臂已经开始发颤。 猛地跨前一步,身子一绷,脊背如弓,力道自全身涌入双臂,倏然挥刀,瞬间银光乍现,却没有半分声响,只是身前的地 面却似劲风吹拂,卷起些许尘灰。 “呼……” 曲滔轻呼一口气。 “自己现在光肉身气力也有一千四五了,用了那张气力+3的白卡,效果巨大。若是将身上四处大肌肉群的气力拧在一起,一拳下去怎么也能有两千五六的样子,但若是将全身的气力拧成一根绳,那一拳捣出,气力绝对过三千。” 他站定,身上热气蒸腾,汗液早已浸湿全身。 “水磨工夫的苦练的确有作用,但需日积月累,小叔的修行法自己日日不缀的练,现在这种成效,比之前预想的还要超出些许,光论气力,估计就是锻骨阶的武者都无法与自己抗衡。” “再配上迅捷百分之二百的提升,明日那两人必须死!” 想到这里,曲滔眸中闪过寒光。 可笑那两人还在打他的注意,殊不知曲滔更是没打算放过那两人。 他稍稍平复下气息,而后从一旁的衣衫里拿出蓄气丹。 “现在已经凝练四处肌肉群,若是继续苦练下去,估计得有半个月才能再凝练一处,但有了这蓄气丹,现在便能再凝练一处肌肉群了。” 想到此,他直接便将蓄气丹吞服了下去。 入口像是果子一样,带着甜香,顿时满口生津,顺喉而下,药力化作热浪在腹中炸开,如奔浪一般开始在身躯之中涌动。 内气不自觉的动了起来,像是引子与源头,将体内的热浪归拢,随着曲滔的心意沉入肩胛处的肌肉群当中。 肩胛为臂之枢纽,上肢的气力根基,将两处肩胛的肌肉群凝练完成的话,对于导引力道有巨大的好处。 届时气力还能再有增长。 肩胛处的肌肉开始跳动感起来,酥酥麻麻的好不舒服,不同于自身苦练打熬的那般,这是纯粹药力催动,没有半分以往的酸涩感。 热浪汇集在此处,一点点一滴滴的催发肌肉中的力量,将其中蕴含的内气导引在一起,当肌肉不再颤动的时候,便自然而然的完成了凝练的过程。 持续时间不长,也就半炷香的功夫。 闭眼体察自身的曲滔睁开眸子,带着喜色。 “肩部的肌肉群凝练成了,腿、腹、臂、膀、肩,已经凝练了这五处,自此就还差胸与背了。” “呼!” 他猛地捣出一拳,拳劲如风,在身前炸响。 “气力有所增长,估计最起码增长了两三百斤的样子,还有内气也有提升,这蓄气丹果真是宝物。” “嗯?” 他眉头一皱,察觉身上那股药力并未消散,而是有不少的盈余,随着肩处肌肉群的凝练成功,而从其中涌出,重新在身躯之中涌动开。 “药力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盈余,我还是小看了这蓄气丹。” 曲滔大喜,还剩的这些药力自然不能浪费,自然是要用来再凝练一处肌肉群的。 心念一动,内气引导药力来到背部的肌肉群中,直接涌入其中,一点一滴的催发,使得背部肌肉群产生酥麻,跟凝练肩部肌肉群一样的感觉。 “药力足够了!” 细细感受变动,发现剩余的药力甚至足够将背部肌肉群给凝练完全,这如何不让他惊喜。 只见他背部上的肌肉在扭动,仿佛有小虫在皮肤下面躁动一般,看起来挺吓人,但没有丝毫疼痛。 倒是有些舒爽。 不多时,他身躯一震,背部的肌肉瞬间平复下来,内气从中涌出,肌肉变得凝实,只是稍稍动一下,就能感受到其中爆炸性的力量。 “成了!” 背部的肌肉群不出所料的也跟着凝练成功。 跨步,挥拳! “嘭!” 一声闷响,拳劲在空气中炸开,比刚才犹烈。 背乃身之弦,背部有力,才能让自身气力爆发,没有背部肌肉群作为基础,就算双臂力道再强,也只能发挥出十之五六而已。 气力与内气又有增加,他现在都不知自己身躯之中到底蕴含多少气力了,有种预感,若是自身气力拧在一起,一瞬间的爆发估计能超过四千斤。 这种预感很强烈。 (哎呀,风巨又来捧场了,感谢“风消逝的风”大佬1000起点币打赏。) 9.深入大山,危机四伏 一枚蓄气丹凝练两处肌肉群,不愧是对固体六境有奇效的宝物,药效超群。 曲滔很满意,这种状态的他,对明日的远行更添信心。 夜已深,周遭静谧,城外细碎的声响传到他耳中的时候已经变得模糊,却给深夜增添了一丝凉意。 “如此,就静待明日了。”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大日还未冒头之时,曲滔就已起床。 没有叫醒婶子和小妹,在临屋看了眼小叔,草草吃了些东西后他便准备出发。 “院子周围说不准有王家或猛虎帮的人,换做是我的话,这种情况下定然要派人来此蹲守,看来得小心些从别处离开。” 他来到房后翻墙而出,悄无声息间从后街离开。 入山的路有很多,他选了最偏的一条,沿着陡峭山路攀行,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猿猴在林间跃动。 他料准了猛虎帮和王家的那两人肯定是在寻他,所以绕了一个大圈子,自西门出,从西山头摸到东山头,来到其余四人必经之地静静等待。 此时天光才放亮不久,夜色刚刚褪去,天边泛起鱼肚白,大日的光辉普照大地,那些隐藏于月光黑暗之下的阴影与诡异尽皆消弭。 晚秋近冬日的早晨伴有晨露,山林之中有蒙蒙雾霭环绕,曲滔就隐在这浓雾之中,藏身于一块大石之后,注视着不远处的山道。 丝毫不理会被晨露浸湿的衣衫,仿佛一尊石雕般凝神静气,一动不动的等待。 莫约一炷香后,山道上有了动静,却是昨夜愿意前去探查的另外两人,并未看到王家与猛虎帮那两人的踪影。 曲滔皱眉,依旧未动,他料定那两人肯定不会触发太早,定然是要等待自己的消息后再从后面尾随。 果然如他所想,不多时,山道上出现那两人的身影。 这两人不时扫视四周,猛虎帮的汉子还在骂道:“这小崽子够鸡贼的,肯定一早就已出城了。” “东门守卫却说没见过那小子,莫非是从别的门出去了?”王家老者也皱眉。 “肯定错不了,我们快些,追上前面的那两人,看他们有没有见过那小子,不能让他逃了。” 说着两人加速离去,身影在雾霭中消失。 曲滔从大石后跃出,动作稳健如狸猫,落地没有半分声响,远远吊在两人身后。 那两人虽然是锻骨阶的武者,但对身后一无所查。 如此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这般行出了莫约半个时辰,猛虎帮的汉子和王家老者终于追上了最开始的那两人。 曲滔赶忙藏身在林间,动用远视能力,便看清楚那两人正在跟先前的两人询问着什么。 为首的两人对猛虎帮和王家有些忌惮,对于这二人的询问没有隐瞒,虽然曲滔没有听见四人在说什么,但猜也能猜到。 王家和猛虎帮二人注定无法从那两人身上得到想要的消息。 看他俩有些不甘,当先的两人便没有再逗留,顺着一个岔道走了,猛虎帮的汉子愤恨的在一旁的粗木上踹了一脚,粗木应声折断。 王家的老者似乎是劝诫了两句,而后两人便顺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去。 “有意思。” 曲滔冷笑,依旧不动声色的远远吊在二人身后。 转眼便来到一处山坳,此地无路,只能钻入林中。 此时已经行了出了差不多五六里的样子,抵近深山,从这里开始,再往里就得小心了。 那两人便是如此,速度遽然慢了下来,各自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汉子手握一杆精钢长棍,老者则是从怀里取出一根长鞭,如蛇般缠绕在手上。 两人凝神,速度并不快,警惕的扫视四周。 曲滔跟在后面,也将柴刀拿在手里。 从此地开始,便已是大山深处了,这里的危机要比外面多太多,兴许眨眼间就会有猛兽出现,荒莽原始的密林之中,总有些常人难以察觉到的危险。 或许上一刻还是静谧无声,下一刻就杀机四起。 镇子里一般的猎人很少会深入其中,没人愿意在深山之中走动,因为太过危险。 “嗷呜……” 远远便有一声狼嚎,抬眼望去,在百米外的一块巨石上,立着一只皮色雪白的孤狼,狼目幽幽的朝两人瞥了一眼,而后越过两人,直接看破了曲滔的藏身之处。 “小心些。”汉子出声,神情警惕。 两人停下步子,离那白狼还有十几丈。 曲滔将自己藏在一棵粗木后,屏息凝神。 那白狼只是看了两人一眼,而后从巨石上跃下,像是一道白光,钻入林中便消失不见,甚至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深山之中果然危机四 伏。”曲滔知道那白狼显然是发现了自己,好在那两人并没察觉。 他从那白狼身上感受到了威胁,甚至刚才与之对视时,从其目光之中察觉到了些许灵性。 汉子与老者凝神片刻,见那白狼并未再次出现,便小心翼翼的继续前行,神态间比方才更加谨慎。 曲滔也比刚才小心了不少,手上的柴刀黝黑,没有半点光泽,他自己的动作轻柔,似灵猴般远远吊在两人身后。 如此行出三四里之后,前面两人停下来歇息,曲滔与两人的距离并未拉近,依旧隔着十几丈,听不清他俩在说什么。 突然,汉子的长棍朝前一捣,直接击在一刻粗木上,只听一声细微惨叫,一条只有胳膊长的小蛇被其将脑袋直接捣烂。 但就在这一瞬间,他身后的树上电射出一条细长影子,张开口朝他的脖颈咬去。 老者手中的鞭子一动,直接缠上那细长的影子,一提一抽间,就将细长的影子绞成数段。 曲滔聚目看去,那断裂的细长影子,依旧是一条小蛇,体色与周遭融为一体,让人很难察觉。 小蛇的鲜血渗出,落在地上,凡是被沾染的草儿瞬间便枯萎下去。 汉子一脸后怕,老者也有些悚然。 曲滔蹙眉,小心查看了下四周。 这深山之中的危机似乎比他想想中的还要恐怖,一个不差就可能身死。 不说别的,就那小蛇刚才的速度,似电闪般转瞬即逝,常人一个不察就很容易中招,更不提那血液,带着腐蚀性,沾染在身上一定不好受。 “可惜了,若是自己杀死的话,说不准还能有卡片爆出来。” 这般想着,那边的两人却是没敢停留,更加小心的查探四周,速度一降再降。 这两人走的路线,是昨夜第二声兽吼所在的方向。他看了眼天色,日头刚刚升起,林间的雾霭早已散去。 林子像是醒了过来般,不时有兽鸣,稀疏声响不停。 “唳!” 天空上,有鹰隼展翅,宽有丈许,锋锐的利爪上拎着数百斤的猎物,其速如闪电般一闪而逝。 “吼!” 密林的深处,兽威惊人,吼声如响雷。 “轰隆隆!” 不知是何种庞然大物在践踏大地,“昂”的叫声似乎是猛象。 一路上 不知有多少活物在林间穿行,曲滔看见了斑斓猛虎、雪白大蛇,还有狂奔的黑熊,撞烂粗木如割草。 汉子与老者将这一路上极其小心,带面上已经带上了焦急之色,显然大山深处的这些猛兽,让两人都感到心惊。 曲滔在两人身后跟着,沿着他俩踏足过的路而动,绝不多跨出一步。 他刚才都差点碰上危险,一个不注意差点踩到一只毒蟾,若不是反应灵敏,将柴刀刺入一旁粗木荡了下身子,不然定然会引起那两人的注意。 那毒蟾可不是善茬,虽个子不大,但口中能喷出灰雾,一只大鼠沾染上便直接毙命。 又过了一个山头,往下便是水流滔滔的大河,这里是一个二岔河,两条河流在此交汇,河水湍急,水面下有大石,不时在水中露头。 从这里往下看去,河岸两旁尽是污泥,只有几块大石横在其中。 若是再想前行,就必须越过这大河。 汉子与老者面露难色,一路上的见闻让两人有了退意,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慎重。 谁也不知道这河中是否隐藏着凶物。 曲滔很大胆,猫着腰悄悄上前,弓着脚心,踩在松软的地面上,没有半点声音。 他在两人身后数丈外停下身子,侧耳倾听。 “这深山果然惊人,猛兽成群,毒物无数,先前差点着了道。” 汉子想起方才的经历还是一身冷汗。 老者迟疑片刻,道:“你说那小子会不会在前面?” 汉子看了眼对岸,摇摇头:“不好说,想要去对岸,必须越过这大河,那小子一个人,应该不可能。” 老者惜命,已经有了退意,道:“要不就打头回去吧。” “镇首那里可不好交差,若是让其知道我们是在搪塞他,那王家和我猛虎帮到时候可就有难了,听说镇首可是宗门弟子。”汉子摇头。 两人一时踌躇起来。 10.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曲滔将两人的谈论听个真切,对于他俩所说镇首是宗门弟子,倒是没什么反应,这一点小叔在没瘫痪之前就曾与他提过。 宗门势大,传闻在九溪镇这一域之中,就有宗门,只是未显人前,谁也不知而已。 “既然领命,咱们还是前去探查一番吧,那小子的事先放一放,回去后自然还有机会,实在不行就从那母女身上下功夫。”汉子开口,似乎下了决定。 那老者沉吟片刻,最终点头。 两人出了林子来到河岸边,看着湍急河水思考对策,从这边过去,只能以河中不时露头的大石借力。 河宽十多丈,涛涛之声不绝,浪涌间大石隐没,以两人的能力,渡水而过不算难事,唯独就怕这河中有猛兽隐匿。 老者的手一抖,鞭子扭动两圈,裹住河岸边的一块人头大的石头飞起。 石头打着旋飞出,上面被老者用上了巧劲,落在水面上之后却是直接弹起,像是打水漂般弹射了四五下,最后落到了对岸。 这一手巧劲不俗,但河中并没有别的动静。 汉子手持精钢长棍,自河岸边撬起一块上百斤的大石,棍尖一点石块中心,那石块便直直地飞出,速度不慢,仿佛携带千钧之势砸如滔滔河水之中,瞬时激起十层浪。 但河中依旧没有别的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稍稍松了口气。 而后他俩不约而同的朝下游行去,在这里闹出了动静,若是河里真有猛兽的话,那肯定会被吸引至此。 往下走出二十多丈后,两人停下,这里水势较缓,河面上有三处冒头的石尖。 “从这里过到对岸,要比上面安稳些。”老者言。 汉子也是这个打算,两人凝神在四周扫视一圈,见周围并无上面异动,汉子便道:“我在前,你在后。” “好!”老者没有推脱。 两人都不知道,在其身后两三丈的林子里,正有一人隐匿其中,像是跟周遭融为一体般,很难被发现。 汉子轻喝一声,内气勃发,衣袍鼓荡间跃起,似一只大鸟滑出数丈,稳稳落在河中的一个石头上。 老者在他落下的瞬间就动了,飞跃半空,长鞭瞬间卷住石头,人也快速坠下。 两人这般借力,转眼就到了河中央,一前一后配合默契。两人眼神四处扫视,警惕的盯着四周。 曲滔身子隐在粗木后面,稍稍探出头,远视能力张开,也紧紧盯着水面。 他有预感,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绝对有东西隐匿其中。 眼见两人一前一后就快到达对岸,就在汉子踏过最后一个石头跃向对岸之时,从河对岸猛地蹿出一个灰影。 “哧!” 那灰影似乎是一头大鳄,通体泛灰,身上却是鳞甲密布,长约三丈,足足半丈宽,似箭矢急射而出,张开巨吻咬向汉子。 “吼!” 兽吼之声响起,兽威惊人。 危机竟不是来自水下,而是来自对岸。 曲滔神色一凛,首当其冲的汉子面色一变,而起身后跟着将要落下的老者,更是神色大变。 “小心!”他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被身后的一声兽吼打断。 一头比对岸跃出的大鳄还要粗上一圈的灰鳄露头,瞬间蹿出水面,激起巨浪飞溅,巨吻之中利齿密布,气息森然。 这两头灰鳄一前一后夹击两人,一头隐藏在对岸,另一头则匿在河水之中,两人之前的试探,两头灰鳄都没半点动静。 很是狡猾! 对于汉子和老者来说,此时情形极其危急。 两人此时都是身处半空,一个在跃起,一个在落下,汉子就像是瞅准了要主动跃向灰鳄的口中一般,而老者身后的灰鳄,则是将时机把握到了巅毫。 汉子脸色一白,竭力在半空扭转身形,手中精钢长棍一转,如矛刺出,带起呼啸之音,堪堪砸在巨吻的上颚。 “嘭。” 声音很沉闷,灰鳄只是被这一击给打的稍稍偏了头,利齿擦着汉子的另一条胳膊而过。 “啊!” 汉子一声惨呼,却是因为胳膊被利齿滑过,就像是被铁梳给梳理了一遍般,血肉被划开大半,露出森白的骨头。 灰鳄摆头,直接咬向汉子身躯。 “咻!” 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却是一条黑影缠上了汉子的腰间,将他往回一拽,使其身子刚好避开灰鳄的袭击范围。 与此同时,汉子另一手舞动长棍,化作道道棍影,都打在灰鳄的眼皮上。 两者错身而过,灰鳄坠入河中,浪花飞溅。 老者则是借着刚才拉扯的力道,身子堪堪避过身后灰鳄的巨吻,衣衫被利齿扫中一角, 险之又险的躲开。 两人落下在河中央的石头上,显得很拥挤,而两头灰鳄坠下的涌浪将两人半个都淹没其中。 汉子忍痛,受伤的手臂基本上已经废了,这还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 不得不说这两头灰鳄配合无间,狡猾的紧,若非两人应敌经验十足,刚才那一下,两人绝对会身死。 河里涌起大浪,两人站在石头上难以稳住身形。 “逃!” 汉子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很是急切,此时万分危急,若是一个不慎,便会葬身鳄口。 若是在岸边,两人或许还能与灰鳄拼斗,但在水里,有这种想法绝对是找死。 他半截身子被水淹没,但却能高高跃起,落向第二块石头。 老者在他身后跟着跃起,脸色急切。 “轰!” 水面突然炸开,一个灰影破水而出,庞大的身躯有这说不出的灵活,长尾在水中一摆,似游鱼般跃向半空。 同一时间,在两人身后也同样有一道灰影跃出水面,情形与刚才如出一辙。 这一前一后的夹击,时机把握的极准。 曲滔见此景也不由感叹,这两人放在镇子里也是难得的好手,但此时却只是两头灰鳄眼中的猎物而已。 不能小觑这深山之中的任何一只猛兽,不然下场堪忧。 河面上变化他看在眼里,知道这两人绝对没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存活,那两头灰鳄显然不时普通的猛兽,看其扑杀之势,简直妙到巅毫。 汉子长棍舞动,重重棍影之下,仿佛是一堵墙般横在身前。 他似乎是想与向着他冲来的灰鳄硬拼,求得一线生机。 老者眸子里冷光一闪,鞭子一抖便击在了重重棍影上,虽无法将至破开,却是刚好能将之气力阻隔那么一瞬间。 “你……” 汉子大怒,瞬间明白老者是打的什么心思。 怒骂还未出口,便被灰鳄扑击而来的凶威惊住,老者瞅准时机,长鞭一扫,刚好卷住汉子腰间。 老者手一抖,鞭子扭动,将汉子向灰鳄口中送去。 “啊!” 汉子怒急,眼见自己就要身陷巨吻,此时恨极了王家老者。 “王家!” 汉子大吼一声,内气喷涌,拼命在半空扭 转身子,上半身堪堪避过灰鳄大张的口,但下半身却是瞬间被咬中。 “咔嚓!” 伴着一声惨呼。 汉子自腹部以下,全都落入了灰鳄的口中。 老者却是借着这个力道,在水面轻轻一点,手中稍稍使力,就又朝前蹿出老远。 他的鞭子依旧缠在汉子身上,见此景猛地一抽,将汉子半截身子给带了过来。 汉子未死,武者生命力强大,更不提他还是锻骨阶的武者。 在接近老者的一瞬间,手中长棍力劈而下,拼了最后的气力想将其崩于棍下。 老者手一抖,长鞭如蛇扭动,将汉子往一旁偏了偏,使得其这含恨一击落到空处,汉子眼看自己活不成了,无穷怒气之下,聚起参与内气涌入手臂,将长棍当矛掷出,直指老者。 老者旧力已老,新力未生,此时只来得及避过要害,下一刻,便被长棍戳在胸前,咔吧一声,胸口都陷下去三分。 “咳咳!” 他大口咳血,却是根本不停歇,待踏上一块石头后,头也不回的往前急冲,身形不停,两个跃动后就到了岸边。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片刻间,两头灰鳄再一次落空,坠入水里,发出不甘的怒吼。 “吼!” “吼!” 老者一个激灵,丝毫不敢停歇,卷着汉子的半截身子钻进林子里。 曲滔看了一出好戏,佩服那老者的阴狠。 果真是咬人的狗不吠。 他悄悄吊在老者身后不远处,跟着他往回跑了快两里路。 这时老者才停了下来,喘息便可将卷着汉子的鞭子散开,而此时的汉子经过一路拖行,居然还未死去,只是不停的吐着血沫子,看向老者的眼中满是怨毒。 老者朝他轻笑:“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猛……猛虎帮,不会……放过你的。” 汉子艰难吐出一句,怒目圆睁。 “这里除了你和我,又没其他人在,你说这话也是多余,我回去就说是那小子将你杀了,到时候谁也找不到我头上。” 老者也卸去了伪装,脸上带着冷笑。 汉子气急,大口大口的喷血,眼见快活不成了。 老者见他如此,冷笑道:“你当你猛虎帮是什么?一个小小的帮派, 居然还想居于我王家之上,一群街边混子而已,真当自己是一号人物?” “安心去死吧,你的仇我会替你报的。” 说着老者就准备上前了结此人。 “老人家好心机,曲滔佩服!” 这声音让老者一惊,顺势看去,就见不远处的林子里走出一人。 一身薄衫随飞而动,身形挺拔,腰背笔直,站在那好似一根枪。 来人正是曲滔,看了一路戏,此时也到了收场的时候了。 他握着柴刀走近,脸上却满是笑意。 (大伙儿手上推荐票别存着,投给黄山吧。) 11.猫戏老鼠,收获颇丰 “是你!” 老者面色一变,这话脱口而出,却又牵动伤势,胸口一痛之下便咳出两口血。 汉子最后搏命一击,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势。 “我还道是你俩沆瀣一气,未曾想也只会窝里反而已,不过老人家的心机到是让我大开眼界。” 曲滔跨步上前,在两人不远处停下。 老者脸色此时很难看,阴毒的盯着曲滔,冷哼道:“小子你藏了一路,好手段,此时现身,是觉得吃定老朽了?” “你说呢?”曲滔轻笑,面色揶揄。 老者脚边的汉子已是弥留之际,进气少出气多,听闻曲滔的声音后,费力扭过头,目光都已经开始涣散。 “小子……替我……杀了他。” 声音细微,若非曲滔耳聪目明,兴许都听不到。 曲滔朝他笑笑,道:“我只是路过而已,可没兴趣参与到你俩之间的破事里,再者说了,你以为你是谁?” 汉子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可能根本都没听见曲滔的话,老者面色难看,阴沉着脸,手上的长鞭垂在身侧,很是警觉。 此时他身受重伤,没有万全的把握能对曲滔一击毙命,只能小心应对,尤其是曲滔尾随了两人一路,他俩都没发现,这种手段着实惊人。 要知道他是锻骨阶的武者。 曲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眸中却没半点笑意,突然另一手挥出,一道破空声随之响起。 “咻……” 老者神色一变,下意识做出反应,长鞭被他舞动而起,在身前扭曲如长蛇,带起风声,劲气四溢。 内气离体,灌入长鞭当中,使得长鞭仿佛是活了过来一般,似毒蛇吐杏,很是灵动。 卷起地上的枯叶与砂石,在身前形成一堵墙。 但这一切都是无用功,因为曲滔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 那是一枚石子,很是普通,但被曲滔的巨力加持之下,却是急速而驰,只是瞬间而已,就从猛虎帮汉子的左脑入右脑出。 霎时间,汉子的脑袋像是爆开的西瓜,红白之物喷洒,死的不能再死。 曲滔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自己亲手了结这两人。 “什么?” 老者稍稍一怔,赶忙往后退去,与曲滔拉开丈许距离,神色警惕。 “老人家为 何这么紧张?” 曲滔调笑一句后再度上前,来到汉子身旁,见他已经死透,这才满意下来。 他余光一直注意着老者那边,看他只是戒备着自己,也懒得多跟他废话。 视线中那汉子身上果然如他所料,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白光,缓缓飘起,在其身上汇聚凝结成一张白色卡片。 卡片一面是人形素描,另一面有字。 施施然的将白卡捞在手里,这动作放在老者眼力,就是只看到他在汉子身上虚捞了一把,仿佛是把什么东西给拿捏住了。 “骨密度(永久性)+1.9。” 曲滔神色一喜,虽然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属性,但也能明白,这肯定是对应锻骨阶的,而且还是永久性增加的属性。 “果然,还是杀人越货最有前途。”曲滔嘀咕一声。 那老者神色不定,看他这般动作,却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卡片只有曲滔自己能看见,在旁人眼中,这种习根本不存在。 “逃!” 此时老者只有这一个念头,见曲滔似乎注意里并不在自己身上,没带半分犹豫的转身就逃。 他被汉子之前那一击直接打断数根肋骨,内腑都有损伤,这不是小伤,在这危机满地的深山之中,带着这样的伤体,都不一定能安然逃脱。 更不提还有曲滔在一旁虎视眈眈。 这老者就像是毒蛇一样,见机不对,转身便逃。 看他快速离去的背影,曲滔却是笑了,好整以暇地在汉子怀里摸了摸,运气好,还真让他给摸出两枚金锭。 又是二十个大钱入账。 他估摸着再来几个这样不开眼的人,说不准三百个大钱都能凑够了。 看了眼老者离去的方向,他起身轻笑,而后大步独行追了上去,几个跨步之后速度骤然加快,远视能力之下,那老者根本无所遁形。 老者捂着胸口,在怀里摸索一阵,掏出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吞服下去,还回头看了一眼。 发现曲滔并没跟上来,稍稍松了口气。 “一定要回去将这消息禀告家主,这小子有点邪性。” 他强提气血,抑制住胸口的淤闷,喘息几下后又加快了步子。 “老人家这是要去哪?” 耳边传来曲滔的询问,声音很轻 ,老者却能感觉离他很近,顿时寒毛乍起,想都不想的将手中鞭子朝一侧击去。 鞭子如蛇,卷曲两圈,激起重重鞭影,呜呜作响。 “啪!” 长鞭打在粗木上,瞬时就是一到深深地鞭痕。 放眼看去,身侧哪有半个人影。 “老人家,莫动怒,容易伤身。” 曲滔的声音又从另一侧传来,带着调笑,仿佛是在猫捉老鼠般逗弄着他。 “啊!” 老者莫名有些胆寒,以他的能力,此时居然摸不着人影,这其中固然有受伤的缘故,但更多的则是曲滔身法了的。 他就像是一只狸猫般,形同鬼魅,在他身后与身侧跃动,在粗木上借力,只带起些许风声。 “咻!” 长鞭再次卷起劲风,这一次打在了身子的另一侧,结果依旧,没有见到半点人影。 如此这般数次,每一次都是老者听到了声音,应声击出之后,却是根本摸不到人,曲滔有超乎常人的敏捷,让他的长鞭一再落空。 “哎呀呀,差点打中我了,再快些。” 这一次声音来自头顶。 老者眦睚欲裂,心中恨意熊熊,头一次被一个凝练肌肉的小辈这般戏弄,让他邪火噌噌的往上冒。 “啊!小子,你找死!” 他很怒,当即停下脚步,也不管伤势,内气涌动间,浑身劲气鼓荡。长鞭被他舞的密不透风,仿佛涌浪一般,一层叠着一层,一道推着一道。 四周的粗木上,瞬间被打出斑驳鞭痕,劈啪作响,片刻就已是烟尘四散,笼罩丈许范围。 他已失了分寸。 曲滔蹲在一根树杈上,手中有一块石子,抛了抛,而后咻地一下如箭矢般被掷出。 “啪!” 破空声被老者听到,鞭影一转,石块应声碎裂,而后长鞭一个抖动,似毒蛇探头,急速朝他这边袭来。 “嚯,老人家你这听声辩位的功夫不错啊。” 他刚忙跃起到另一根树杈上,而那鞭影上则是透着微光,直接击在他先前立足之处,人腰粗的枝杈都被打的断裂。 老者毕竟是锻骨阶的武者,随是受了伤,但依旧捕捉了到些许动静,在他落下的一瞬间,鞭影就在空中诡异的拐弯,向他身上缠去。 曲滔持刀, 手腕翻转,刀光乍现,刚好砍在长鞭七寸之处。 “当!” 手上动作一顿,微微发麻。 心下了然,这鞭头的一击,居然蕴有千斤,着实不凡。 更诡异的是,那老者的长鞭上,有一股诡异力道顺着刀身导入胳膊,瞬间手腕就是一软。 “好手段。” 他轻笑,也不再去逗弄他,身子在半空一扭,绕过长鞭舞动的轨迹,落下时还用刀刃在长鞭上磕了一下,顿时让鞭影去势一顿。 长鞭收回,老者凝神而立。 “老人家,不打算跑了吗?” 曲滔站定,两人相隔丈许。 “小子,你也好手段。” 老者直觉胸口火辣辣的疼,胸中更是憋闷难耐,喉间有血欲要喷出,却被他强忍了下去。 刚才不计后果的动用内气,让他无法压制伤势与自身内气的躁动,此时战力只剩三分。 曲滔对他一笑,很畅快,眼神却是让老者如同刺芒在背。 “唰!” 曲滔动了,没再跟老者玩儿躲藏的游戏,直接从正面飞扑而来。 老者来不及多想,只能强忍胸口的疼痛,提气而动,长鞭飞舞,在半空几次扭曲,滑过诡异的弧度,落点刚好是曲滔的头颅。 侧头,顿步,矮身。 手中刀一扬,浑身巨力毫无保留。 就见寒光乍现,银辉凛冽。 长鞭上密布的内气瞬间被这巨力冲散,那鞭影无法维持轨迹,一头被远远抛出。 “什么?” 老者面色剧变,只觉手中长鞭自尖端传来一股力,仿佛是有人在拉扯一般。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见眼前一黑,却是曲滔在这瞬间错步而过,身子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就见其单手高举,柴刀的刃口上闪烁着寒芒。 “给我死!” 曲滔身躯绷紧,如大龙拧身,柴刀夹杂着巨力瞬劈而下。 老者惊愕,不可置信。 “嗤!” 如切败革。 自左肩起,一直斩到右边肋下。 曲滔与其错身而过,老者呆立,垂头看了一眼胸口。 那里有一个几乎要将其一分为二的恐怖伤口,大捧鲜血 洒落,心脏被斩开,生机顿逝。 老者倒地,口中模糊的吐出几个音节,致死都不敢相信,曲滔居然能将他瞬杀。 这还是曲滔最后将柴刀往回收了一点,不然就方才那一下,绝对能将其斩为两节。 他没那样做,是因为留着这人尸体还有用处。 老者身上也有白光凝现,逐渐汇集在一起,化成一张白卡,在其身上静静悬浮。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黄山现在啥都缺!) 12.与鳄对拼,欲斩除之 “又有卡片爆出来了。” 曲滔一喜,上前查看。 白卡一面依旧是人形素描,另一面的字迹清晰可辨。 “听风(4h)+2.6。” 看到这个属性,他稍稍一愣,念头一转就差不多理解了,这应该是跟强化耳力有关的属性,就如之前的远视一样,一个强化目力,一个强化耳力。 可惜,与远视相同,此属性也是有时限的。 “到目前为止,四个人身上都爆了卡片,这种爆率可比一些萤虫小兽强太多了,而且也都是白卡,这莫非是因为人是万物之灵的关系?” 将白卡直接拍在身上,顿时一道暖流入体,在身躯中涌动一圈,最后汇集在了耳蜗之中。 那里痒痒的,耳朵里还有点细微的响动,仿佛整个耳朵都在经受某种改造似的。 这么久以来,他摸清了一个规律,就是类似这种半技能的限时属性,可以随心使用。一个念头能力就能出现,并且在不需要使用的时候,一个念头便能停止。 而非“气力”那种基础限时属性,只要使用就无法停止,只能等时间流逝,最终失效。 这听风属性卡,虽然不是永久属性,但怎么也强于基础限时属性卡了。 到目前为止,看来所有爆出来的卡,大多都与载体本身的能力有关。就像是第一次爆出的迅捷属性白卡,就是在一头青狼身上获得。 狼善扑食,速度自然迅捷。 又者,刚才那汉子身上获得的骨密度属性,很显然对应其锻骨阶武者的阶段。 而这个老者身上的爆出来的听风属性,那自然是其听声辩位的这一手功夫了。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他那张迅捷+200%的限时属性卡,就是在一只萤虫身上爆出来的,这就是纯粹的运气了。 耳边起了变化。 声音由远及近,比以往更加鲜活、动听,仿佛身旁的一切都活了过来。 风儿吹动枝叶的声音,枯叶下蚁虫攀爬的声音,还有密林深处走兽细微的活动声,此时都能听到。 随着声音传来,曲滔此时觉得自己能轻易分辨出音源的位置,而且还很精准。 难怪这王家老者一手长鞭的功夫这般娴熟,这听声辩位的能力也着实不凡。 念头一动,将听风散去,听见再度恢复正常,这种能力与那远视 一样,都能是关键时刻应急所用,兴许危急之时,还能起到翻盘的作用。 长鞭就在老者身侧,曲滔将其卷起,发现这鞭子长约一丈,其色暗淡无光,只有拇指粗细,但上面却密布细鳞,如同活物。 再将鞭头拿起一看,居然是一细长的三角蛇头,蛇吻紧闭,上下颚融成了一体。 “好手段,好宝贝!” 曲滔赞叹,拿着长鞭有些爱不释手。 这当真算得上是宝贝了,要知道方才以柴刀的锋锐,加之他的巨力,居然都没有将其斩断,甚至连伤痕都没留下。 足以说明此物不凡。 尤其是这居然是用一条长蛇完整制成,也不知道是什么手段所至。 将此物缠在腰间,就当是腰带了。 拎起老者的尸体原路返回。 不多时,就在来路看到了猛虎帮汉子的半截尸身,曲滔没将他放过,拎着一道快速来到河边。 此处离二岔河口交汇之处有数十丈,喝水较为平缓,但水面不时卷起的旋涡说明其水不浅,在阳光下显得波光潋滟。 景是美的,但却藏有杀机。 两头灰鳄不知隐藏在何处,曲滔小心从林中走出,跃到岸边污泥之中的一块大石上,细目眺望。 河水潺潺,不时有浪花翻涌,细碎的哗哗声响在耳畔,入目只有宽阔的河面。 哪有什么灰鳄的影子。 曲滔觉得以那两头灰鳄的狡猾,肯定不会就这样直接离去,估计还在某处隐匿着,想要见机偷袭。 静待片刻之后,曲滔将猛虎帮汉子的半截尸身朝着河岸不远处的浅滩扔去,而他则是将柴刀把在手中,静静等待。 接下来似乎是耐力的比拼,曲滔一动不动。 那半截尸体趴在浅滩处,猩红血渍随水荡开,片刻就将周遭数尺之内的水面染红。 “血腥气已经散开,那两头灰鳄肯定就在这附近了。” 曲滔暗想,虽不知这河中到底有多少猛兽,但很显然这两头灰鳄应该是此地的霸主了。 莫约半炷香之后,河面有了动静。 “咕噜噜。” 河水之中有气泡翻腾,虽然动静不大,曲滔却依旧能察觉到。 水下有东西在靠近浅滩。 渐渐地,水面之下有了黑影,而后一双兽目 从水中露出。 “出来了!” 曲滔眼睛一亮,腰背稍稍弯曲。 那灰鳄朝曲滔这边瞟了一眼,施施然的张开巨吻将那半截尸身咬在口中。 就在其张口的一瞬间,曲滔动了。 身子如箭矢般跃起,直直地落在河中一块石头上。 浅滩上的灰鳄似乎一无所觉,一抬头将那半截尸身吞下,这才缓缓转头。 曲滔与其对视,看到了其兽目中的凶意,还有那嗜血的欲望。 蓦地,身旁的水面炸开,浪花翻涌而出,其中有狰狞的头颅长大巨吻朝他咬来。 另一头灰鳄到了。 果然如他所料那般,极为擅长偷袭。 曲滔在跃出之前就已经大开了听风,此时哪怕没有扭头,也能感受到那呼啸的风声,还有其喉间的闷吼。 很近了。 曲滔却是在这瞬间,猛地往后一跃,这一次,是用尽了浑身气力,以至于他的速度快若闪电。 在灰鳄巨吻闭合的瞬间,就已与其擦身而过。 极其惊险。 但这没完。 曲滔落下之时刚好跃到了河中央的石头上,稳稳站立,却仿佛并不着急过到对岸。 第二头灰鳄扑了个空,却并不停留,长尾在水中一摆,庞大的身子就是一个侧移,转瞬跨过丈许距离,又一次超他扑去。 与此同时的瞬间,曲滔也动了,全神戒备,往后跃去。 在半空之时,他将老者的尸体直接朝灰鳄砸去。 以他的巨力,老者尸体转瞬就已经砸在灰鳄一边的兽目上,虽说无法对其产生伤害,但撞击的疼痛还是让其发出怒吼。 一摆头就将尸体吞下,又是一个扑击朝曲滔袭去。 有听声辩位的能力,加之远视所带来的目力,他清晰看到灰鳄的每一个动作,身躯的跃动在其眼里都慢了下来。 他不见得比之前猛虎帮的汉子和王家老者强出多少,但胜在一方无心,一方有意,所以曲滔要比两人从容太多。 内气在躯体之中涌动开,让其身躯哪怕是在半空中都能做出避让。 手中柴刀翻转,力劈而下,迎着灰鳄的利齿斩去。 “当!” 两者在半空碰撞。 曲滔随着反震之 力往后移开半尺,堪堪避过灰鳄的巨吻,与之错身而过。 他看到那被他斩到的利齿碎裂小半。 在这一瞬间,一道细长黑影从他手中射出,直接缠绕在其巨吻中最长的那跟利齿上。 而此时,他已落下,稳稳站在岸边,竟是不知不觉间就已越过了河面,来到了对岸。 灰鳄坠下,砸起大片水花,河水涌向岸边,要将他淹没。 两者只差不到一丈的距离,似乎灰鳄一个跃动就能将他扑倒。 灰鳄也确实这么做了,在坠入水中的瞬间一个摆尾加速,庞大的身躯极其灵活,不到一丈的距离转瞬及至。 退! 曲滔在灰鳄坠下的同时就动了,跃上另一块大石。 很是从容不迫。 “鳄也是蛟龙,今日我便屠了你!” 他大喝一声,双臂猛然使力,一身巨力突然爆发,三四千斤力道的拉扯之下,长鞭一瞬间被绷的笔直。 他竟是要将灰鳄拉倒岸边! 灰鳄少说也有一两千斤重,若是在岸上,哪怕他身怀此等巨力,若是要与其角力的话,估计得落入下风。 但此时灰鳄在水中,这就给他带来了方便。 灰鳄庞大的身躯被他拖动了,随着它自身砸落水中带起的浪花一起,被曲滔拖向岸边。 这一切都是他谋划好的。 待涌浪退去,灰鳄也被搁浅在了岸上。 曲滔眼睛一亮。 “哈!” 一声大喝,全身的气力爆发,趁着灰鳄还没反应过来的关头,他直接将其拉扯到了深浅。 两者相距不足三尺,灰鳄似乎一个探头就能将他咬住。 “吼!” 灰鳄抬头,巨吻大张。 曲滔却是满脸的笑意,迎着巨吻举起了手中的柴刀。 近了! 灰鳄带起的风声将其衣衫吹的猎猎作响。 “锵!” 金铁相击之声响起。 他此时爆发之下,一身气力有四千之数,端的巨力无匹。 这一斩,刚好斩在其上颚。 瞬间就有两枚利齿被崩飞。 灰鳄庞大的身子就是一顿,抬头之势瞬间被阻。 “哈哈,好! 再来,让我看看你能爆出张什么卡来。” 这种力与力的碰撞,让他心神舒畅至极,连日来的压抑之感顿消,仿佛一瞬间整个天都放晴了。 灰鳄乃河中霸王,像那汉子和老者都不敢与之正面硬拼,被偷袭之后只能逃窜。 但曲滔却是个异类,虽是少年人,却有着寻常猛兽都难以抗衡的巨大气力,加之其速迅捷,这样哪怕只是凝练肌肉阶段,也敢跟锻骨阶之后的武者硬撼。 如此一来,哪怕是对上这灰鳄,他也不惧。 (求……求……求推荐啦!多来些打赏撑门面哈,嘿嘿。) 13.打完就跑,头也不回 “吼!” 灰鳄巨吻大张,痛吼声震耳。 曲滔远视此时依旧是触发开启状态,余光看到了河对岸,之前吞食汉子残尸的那头灰鳄已经消失,踪影全无。 他心下稍稍警惕,那头灰鳄肯定是沉入水中,估计想对他偷袭。 大半的注意力在眼前的灰鳄身上,那崩断的利齿已有鲜血渗出,对于其庞大的身躯来说,这点伤势极其轻微。 灰鳄动了,再度探头,巨吻带起风势,兽威惊人,似要一口将曲滔吞下。 迎着巨吻,曲滔却并未有半点胆怯,身上战意翻腾,身躯紧绷,内气涌动之下,便是柴刀上的寒芒似乎都锃亮了几分。 灰鳄的身躯太大,比他都要高出不少,但他举刀劈砍之势,却犹如一个巨人。 “呼!” 寒光一闪,竟有风雷之势,仿若电光。 “噗!” 柴刀锋利无匹,哪怕灰鳄那骇人的身躯,此时也被斩破。 “好硬!这比岩石都要硬上不少。” 曲滔一击之下不由赞叹,这灰鳄不愧是河中霸主,这鳞甲换做普通刀剑绝对难伤。 灰鳄的上颚被斩开了一道裂口,鲜血淋漓,竟是将利齿都被斩下来数根。 “若是能内气离身,形成刀芒,兴许能斩开更大的伤口,可惜得锻筋阶才能如此。” 与此同时,曲滔与之错身而过,就像是一只灵猿在腾跃,不带烟火气。 灰鳄的速度或许极快,但他有远视和听风这两种能力在身,每每在细微之处腾挪,毫厘之间避开巨吻。若是有人在此定会觉得骇然,不过他却显得很从容。 与其相比,曲滔返到显得更灵活,加之一身巨力,配上柴刀的锋锐,他有信心活生生把这灰鳄给磨死。 奈何另一头灰鳄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必须短时间内将其斩杀才行。 所以在扭身的瞬间,他就将柴刀给捅了出去,直指灰鳄相对脆弱的腹部。 那里虽然也有细鳞,却没有背上那般坚硬,这里就是其弱点所在。 浑身的肌肉绷紧,所有的气力拧在一起,由脊背导入双臂,再传导进入刀身。 “嗤!” 就像是滚烫的刀子刺入黄油,柴刀收到阻隔,但却在曲滔的巨力之下,依旧给捅了进去。 曲滔的身子 只是一个翻转,刀刃随身而动,改刺为削,锋锐的刀刃沿着伤口横切,待他与其错开身子的时候,灰鳄的肋下便有了一个两尺长的巨大伤口。 曲滔巨力爆发,后果的确恐怖。 这个伤口对灰鳄来说,已经不是小伤了,血如泉涌,便是里面的内脏估计都有损伤,疼痛刺激的他发狂。 “嗷吼!” 一声声怒吼震慑人心,它在翻腾,每每探头而出,欲要将其吞噬,但每次都是在紧要关头,曲滔想鱼儿一样从它身边溜走。 反倒是每一个错身,都有一道伤口会出现在其身上,短短片刻间,灰鳄身处的河岸就已是一片狼藉。 被其翻腾起的泥沙,还有满地的血渍,整片河岸都显得杂乱。 越到后面,曲滔便越是从容,逐渐熟悉了灰鳄的进攻风格,让他到现在半点损伤都没有,除了连续几次的爆发,让身子有些酸软以外。 这头灰鳄的动作渐渐变慢,连带着原本凶猛的威势也渐渐颓了下来。 “吼!” 蓦地一声响雷般的怒吼,河岸边水浪翻滚,一头更庞大的灰鳄蹿出,仿佛一块巨石直接向他扑来。 阴影已将他笼罩,若是不躲避,绝对会被压成肉饼。 抽身便退,没有半分犹豫。 感受到同伴气息,已有些颓势的那头灰鳄,此时强提精神,与后面那一头灰鳄一起探头,两张巨吻大张,一左一右夹击。 危急! 曲滔心中警钟大作。 他此时身在半空,无法借力,若是照此下去,只能被两头灰鳄一同咬中,从而分尸,那死法就太惨了。 关键时刻,他没有半点分身,余光扫到一条黑影。 那是王家老者的长鞭,此时依然缠绕在第一头灰鳄的齿缝间。 在半空拧身,完全不顾危机,将自身暴露在两张巨吻之下,探出手堪堪抓住长鞭。 一用力,身躯往前一荡,躲过第二头灰鳄的大口,迎向第一头的巨吻。 远远看去,就像是他要一头钻进灰鳄的巨吻当中一般。 曲滔眼见逼近的巨吻,还有那上面残缺的利齿,心头没半点恐惧,只有凝重,举起手中的刀,摒弃了一切杂念,精气神此时聚在一起。 一往无前! 全身肌肉牵动,所有的内气与气力糅合在一起,刀身 被内气灌入,顿时增量一片,竟然都带着些许莹莹之光,与老者之前长鞭上的些许光芒类似。 他不知为何,此时产生了一种冲动,要将全身的内气全部灌入柴刀当中。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似乎就是灵机一动间的念头。 刀光湛亮。 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内气离体。 之间刀身上泛起白虹,化作六尺刀芒,随着柴刀劈出的轨迹而动。 刀芒割开了灰鳄的头骨与上颚,那坚硬的鳞甲,在刀芒之下就仿佛不存在般,轻易便被斩开,豁口巨大。 沿着刀痕,直接将下颚劈裂,无声无息间似乎要将其一分一二。 “嘭!” 曲滔的身子撞在其上颚,半个身子都差点落到其口中。 但是,灰鳄并未咬下。 曲滔急退,浑身发软。 待退开半丈之后再看去,那头灰鳄就那般直挺挺地扑到在地,激起沙石,自身却是一动不动,只有全身的伤口处不停喷涌着鲜血。 额其头颅,甚至大点被一分为二。 此时,灰鳄的身上会白光渗出,渐渐凝聚在其头顶。 “死了?” 曲滔这才回神,不由一喜。 方才他已没了半点的退路,甚至对周遭都是去了关注,只有一个念头,斩了它! 而随着这个念头,下意识的就将所有的气力与内气凝聚到了一起。 然后……便有了刀芒。 “在凝练肌肉的阶段就已激发了刀芒,这是为何?” 他此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胸前的肌肉在微微跳动。 这种感觉分外熟悉。 “怎么会在此时将胸前的肌肉群也给凝练完成了?莫非那蓄气丹还有多余药效不成?” 他不解,但知这是好事。 胸口酥酥麻麻的,与之前凝练肌肉的触感相同,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吼!” 一声闷雷般的怒吼惊醒了他,抬眼望去,另外一头灰鳄正朝他奔来,随是在陆地上,但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而那头被斩杀的灰鳄头顶,一张白卡已经凝聚成型。 他赶忙避开,从其身旁绕过,速度不减,直接冲向已经毙命的灰鳄。 “哈哈,不跟你玩了。” 伸手一捞,白卡入手,另一手柴刀一挑,就将绕在其齿缝里的长鞭卸下。 他扬长而去,留下另一头灰鳄对着他的背影仰天怒吼。 一头扎进林子里,身后的吼声他不去理会,小心行出一里多路之后,才找了处地方停了下来,小心查看下四周,这才将怀里的卡片给拿了出来。 如他所料那般,毙命的灰鳄爆出了卡片,依旧是一张白卡,虽然另外一头灰鳄很有可能也会爆出卡片来,但他已满足了。 再说就是想再斗下去,他此时也是力有不逮了。 “月华抗性(永久性)+6。” “这是什么属性?莫非真的和游戏一样,这是魔抗?” 他有些挠头,这种称谓也很新奇,但是那永久性三个字却是相当显眼。 “莫非是与月光有关?” 曲滔觉得这是一种可能,但没有实践的话,他并不知晓这种抗性到底代表什么。 “先不想,用了再说。” 卡片被他拍在身上,与以往使用卡片不同,这次的卡片直接化作白光炸开,那白光如一层薄薄的雾霭般将他笼罩,继而所有的白光都朝他身子里钻。 “嘶。” 曲滔抽了口冷气,的确是凉的。 身上体温骤降,就仿佛是被扔进了冰川里一般,片刻间连眉毛上都起了一层白霜。 口中喷吐着热气,化作白雾,他抱着膀子瑟瑟发抖。 “太冷了。” 这是由内而外的寒冷,身躯都变得僵硬,这种寒冷之中还带着一种诡异的力量,在他身体里打转,一圈圈的下来,身体居然逐渐适应了。 “有古怪,果然是跟月障有关。” 片刻之后,寒冷褪去,身上有热气蒸腾而起,他却发现身躯当中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似乎是在期盼着黑夜的到来。 (感谢老朋友“embers_余烬”的2000起点币打赏,再求些推荐票啊。) 14.来路诡异,走不出去 这是某种冲动,让他有些期待夜晚。 曲滔细细感受自身,此时并未发现哪里有不妥,这才放心下来,似乎对于黑夜的敬畏也没之前那般强烈了。 摇摇头,将莫名的想法驱散,抬头眺望四周。 再往前,植被变得更加茂盛,一座座山头耸立,而且树木显得更加粗壮与古老,这里更近荒莽。 人迹似乎从未在此地出现过,一切都显得原始。 发现四周并没有什么危机,这才稍稍放心,拿出干粮,还有昨日烤制好的虎肉,就着清水吃了起来。 先前的消耗巨大,体内空荡荡的,只剩前胸肌肉群被凝练完成时泛出的些许内气,但也杯水车薪。 必须休息片刻稍作调整,不然就以这种状态,说不准就会被哪头猛兽给叼了去。 天色尚早,休息了一炷香,他没多停留,再度出发,往更深处行去。 越是往里,密林就越是紧密,甚至有些古木都已生长在了一起,盘根错节,随便一棵树都需两人合抱。 兽吼之声不绝,天空中不时有猛禽飞过,啼鸣声似乎能穿金裂石。 沿着一个方向前行,他小心收敛气息,动作隐秘,不想与林中猛兽碰面。 这里危机四伏,需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曲滔没有半分懈怠。 一个时辰过去,行出了二十多里,脚程着实不慢,但此时林中已看到阳光,高耸的密林,枝叶在头顶就仿佛一层浓云,只有斑驳的光影从缝隙间投下。 这里阴暗、潮湿,地面满是腐叶,连空气中都飘荡着一股润意,原本林中应有的动静都已消失,兽吼声不在,虫鸣声全无。 一路行来,他不时在粗木上刻印下记号,以免自己在密林之中迷失,这不是不可能,很多经验老道的猎手,不是被猛兽杀死,而是在密林之中迷失了方向,最终不知死在了哪里。 不知为何,他发现此处有些阴森,空气似乎都比外面要冷上不少,莫名感到后背发凉,似乎有猛兽隐藏在暗中盯着自己。 猛然回头,但身后空荡荡的,而那种脊背发凉的感觉,也随着他这么一回头而消失。 “错觉吗?” 曲滔眉头紧皱,耳朵都在抖动,听风技能被他激活,在倾听那些细微的声响。 “不对,绝不是错觉。” 远处似乎有白影闪过,转瞬即逝,换 做常人只怕是自己眼花,但他却有远视能力,并且留意着每一处的动静。 那道白影绝对不是错觉,似乎是某种猛兽,只是没有半点声响。 此地有诡异。 曲滔突然动了,朝那白影晃过的所在之处奔去,但到近处之后却毫无发现,地面铺满腐叶,上面没有半点踩踏痕迹。 他视线扫过一根古木,却是瞳孔一缩,赶忙凑近一看,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不应该,这棵古木明明方才被刻上了印记,为何会消失了?” 曲滔绝对不会记错,刚才踏过此处的时候,他就随手在树上刻上了两个字——四六。 尤其是他挑选刻画的粗木,都是有特点的,就像是这棵树,不同于别的粗木那般笔直,它是斜着生长,在入眼的无数树木当中是最为显眼的。 他凑近细看,发现先前在树干上刻下的字迹已经消失,像是本就没存在过。 之所以刻下四六二字,就是因为这是他刻下的第四十六颗树,另外他所挑选的树木,都是很有特点的,是那种老远就能看出跟其他粗木有明显不同之处的。 像是歪脖子、分叉、残桩、枯败,一眼能分清,又好记。 “有古怪,先退回去再说。” 他朝后眼一眼,密林阴森,光线暗淡,视线所及之处都显得与正常林子迥异,哪怕是他都会感受到压抑,这绝对不是正常山林该有的。 沿着来路退出,行出近百米后,他突然站定身子,看着前方的一根粗木面露惊色。 那是一棵歪斜的粗木! 曲滔身上泛起些许凉意,只觉四周似乎有某种不知名的存在,正在影响着他的感官。 “怎么可能?” 他上前查看,其结果却让他暗惊。 面前这棵歪斜的粗木,可不就是他先前刻下字迹的那根么,诡异的是,之前明明已经消失的字迹,现在居然又出现在了树干上。 “为何会如此?是自己迷路了?但不可能!自己明明是沿着来路走动,而且地面都还有自己故意踩踏出的几个细浅脚印。” 四六。 这两字此时很是显眼,让他根本就无法忽视。 曲滔再度回头,看到了依旧是密林,却与上一次回头所见有些不同。 这一次所看到的一切,更加阴森,而且原本自树叶缝隙间投 下的斑驳阳光,此时似乎都少了一些。 感觉比先前暗淡了些许。 他观察力细微,这些绝不是错觉。 曲滔参不透缘由,心中一动,手中柴刀猛地砍在身前粗木上。 一刀,两刀,三刀! 三刀下来,粗木应声而断,斜倒在一旁,枝丫被折断,劈啪作响。 他又从断桩上谢切下一角,将木块拿在手里,回望一眼之后,便头也不回的再次沿着来路返回。 耳边风声呼啸,这一次他没有保留,就像是一头孤狼在山间跃动,速度极快。 片刻后,又行出了百多米,他停下步子,身躯一震。 前方,一颗本该是被砍倒的粗木斜斜生长! 回头! 细碎的阳光斑驳,地面上的光斑比之前又少了一些,四周景色也暗淡了一分,并且此时,林间似乎泛起了微微的雾气,入目的一切显得更加诡异不可知。 身上泛起凉意,林间的温度似乎都比刚才又低了几分。 握着柴刀的手一抖,曲滔却出奇的冷静。 深吸一口气,他压下心底的悸动,大步独行。 来到那可粗木旁,看到树干时曲滔的眸子一缩。 上面没有半点字迹,第二次看到的四六二字再一次消失,反观粗木完整,完全不像是之前被砍倒过一次的样子。 但手中握着的木块却真实存在! 他将木块放进腰间的袋子里,再一次挥刀,三两下将粗木砍倒在地,而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路上景色依旧,没有半点变化,让他相信这的确是自己之前走过的路。 只是如此行出百米之后,他再度看到了让他最不想看到的一景。 前方一颗粗木倒在地上,断裂处光洁,没有木茬,是被人用刀砍倒的。而在断裂处,还有一个巴掌大的缺口,树干上依旧有四六二字。 四周的温度在下降,身上的凉意更甚,回头看了一眼,林间的垂下的阳光更加稀疏,有薄雾在林中泛起。 寂静无声,阴森恐怖。 “自己肯定被困在某种诡异的阵势里,这里一切都诡异无比,断木重生,明显是有某种东西在欺骗自己的感官,而且四周的变化很明显,自己每次沿来路走一次,光线就暗淡一分,是有某种东西不想让自己出去吗?” “还是说,这里本身就存着某种诡异?是那道白影?” 曲滔念头急转,冷静分析,最终无法的出结论,这一切他都没经历过。 “不能耽误时间!” 他伸手拿出袋子里的木块,放在缺口处一比,严丝合缝。 “这的确是自己切下来的,但不敢保证,这是不是某种诡异存在弄出来诱导我的。” 收起木块,深吸一口气之后,他再度向前,这一次走的很慢,视线在四周不停扫视,要将四周的一切记下来。 走走停停,百多米他走了将近半个时辰。 而这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依旧是一刻粗木,还是斜斜的生长着。 “果然如此!” 感受着四周空气变得森冷,还有林间的光斑更加稀疏之后,他有了些许明悟。 他在打转,并且每走一次,来到原路的时候气温便会降低,而且阳光也会变少。 似乎自己再这么走下去,这片密林就会陷进黑暗之中。 15.虚虚实实,尸骸满地 此刻明明还未到正午,但密林间却仿佛已是傍晚,斑驳光影从枝叶的缝隙中投下,已没了之前那般明亮。 “自己每走一次,林子就暗淡一分,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缘由?” 曲滔站在那,却觉得仿佛有阴暗的存在要往自己身上扑跃而来,那丝丝的凉意愈发浓重。 “若是自己再走几趟,这里会不会直接陷入黑暗?” 他环视四周,周遭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寂静,但寂静中却透着莫名的诡异。 深吸一口气,摒弃多余杂念,他猛然回头往前走。 这一次,他没有沿来路返回,反而走向密林深处。 前方昏暗,静谧无声,只有脚下踩踏枯叶的轻响在回荡,四周的薄雾飘荡,再远处便是远视能力都已看不清楚。 更不提还那丝丝冷意在往身上钻,内气无法抵挡。 他没有退步,凝神之下视线不时扫视四周,速度却是不慢,盏茶功夫就已走出百多米。 蓦地,他停了下来,眼见前方一颗被砍到在地的树干不语。 又是那根歪斜的粗木,此时斜在地上,树干砸落了不少粗木枝丫。 走上前看了片刻,却发现这棵树上依旧没有四六字样,断裂处平滑,是自己斩切所致。 摸着平整的断口,曲滔陷入沉思。 “每一次往回走一圈,光线都会变得暗淡,四周温度也会降低,但往前走却没有这般变化。” 四周此时依旧是刚才的景致,暗淡依旧,悄然无声,却没有变得更暗淡,温度也没有变化。 “是否这种阵势,是要让闯入的人只能向前走?” 曲滔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强,四周变化足以说明这一切,但却想破头都想不到,这其中到底有何种缘由。 他从随身袋子里拿出那一块木块,对着面前的断桩比划一番,而后用柴刀切下同样大小与外形的木块。 这一次,他依旧选择向前,并且愈发快速。 断木被他远远抛在身后,耳边风声呼啸,这一次他没有选择隐秘行踪,速度全力爆发,每一次跨步,都会激起一团枯叶飘飞,地面都被他踏出一个个小坑。 他想留下痕迹。 只是片刻,他的眼前又出现了那根粗木,这一次依旧是断倒在地。 上面依旧没有字迹,但刚才所留的切口依旧, 拿出小木块放在上面做对比,两者吻合,严丝合缝。 “的确是自己切下来的,但地上却没有刚才踩出来的脚印,或许下一次会出现。” 说着他再度跨步而出,仿佛是猎豹般在林间奔行,每一脚都用尽了全力,地面顿时随着他的动作出现一个个脚印。 不多时,那根粗木又一次出现,依旧是断倒在地上面也有切口,四十六的字样依旧存在。 “每隔一次就会出现一次吗?” 视线往前,蒙蒙雾霭中,地面有不少被踩踏出的痕迹。 “果然,往前的话每隔一次就会出现自己所留有印记的粗木,还有地上的脚印也在,这么说来,这一条路是对的。” 曲滔摸索出了些规律,但该如何走出这片谜林,现在依旧不得而知。 突然他心念一动,将先前在没有四六字样的树上切下的小木块,放到这跟端木上对比了一番。 两者材质完全相同,因为是他照着第一个木块的大小切下的,所以这块木块与切口处也是意外的合缝。 这是来自两棵不同的树,或者说,是同一棵树,但却无法分清哪一个是真实。 “将这个木块放在缺口处,自己再走一圈试试。” 他这样做了,放好木块之后再次前行。 密林之中泛着稀薄的雾霭,光线昏暗,在这种无声的环境下,显得极其压抑。 曲滔警惕其中的未知,却没有多少恐惧,甚至急躁这种情绪此刻都没有出现,显得很是冷静。 又是一圈,期间他试过变道,在顺着脚印的半路上朝另一个方向疾驰,但片刻之后,出现在他面前的依旧是断木。 这一次出现的断木上面,并没有四六两字,这也印证了他的猜想。 上面有个缺口,那是被斩下了一角所致,刚才放在那跟断木上的木块并没出现在这里。 他又将第一块木块放在了这跟断木的缺口处,依旧贴合。 只是放上去之后,这一角木块却如生根了一般,直接嵌入其中。他试了下,依旧存有缝隙,但却取不下,除非使力直接将整个木块掰断。 “古怪。” 嘟囔一声,抬头看了眼四周,不知是否是错觉,似乎周遭亮了一些。 阴暗似乎有所减退,甚至温度都稍稍的升了上来。 “莫非关键就在自己切 下来的这两个木块上?一块为虚,一块为实,虚与实的结合吗?” 他的余光扫过前方,突然神情一振。 “前面有东西。” 他看见之前几次路过的地方,有一团灰白,似乎是衣料,散乱的铺在地上。 曲滔手持柴刀缓步上前,走进之后才发现,面前的地上是一具尸骸,不知是何人,也不知是何时死在了这里。 骸骨惨白,却很完整,身上的衣衫有些破损,却也能分辨。 这不是什么昂贵的衣料,返到与孟枢身上的衣着类似,显然是个武者,尸骸的旁边有一杆长枪,枪头上面已经生出了锈迹。 他捡起长枪,发现木杆已经有些腐朽,泛着湿意。 用长枪将尸骸的衣物挑开,细细检查一遍,发现尸骸身上并没有什么损伤,很完整。 曲滔敢肯定,自己之前并未看见过这具尸骸,也就是说,这具尸骸是突然出现,但看其四周却不难发现,尸骸已经在这里很久了。 “因为刚才那角木块的缘故吗?还是说,这片密林又变得正常了?” 他将长枪放到尸骸身旁,而后沿着自己踏出的足迹往前。 没走出几步,却发现前面不远处又出现了一具骸骨,其年月不可究,但身上的布料却已腐化。 尸骸也是面朝下,背上有一柄长刀,一眼就能看出是精钢所制,但上面却已锈迹斑斑。 光是以此推测,这句尸骨最起码已经存在这里十几二十年了。 并且这具尸骸身上依旧没有什么损伤,就像是暴毙一般,透着诡异。 再往前走出十多丈,又有两具尸骸出现,并且这者相隔不远,只有丈余。曲滔发现了一个细节,就是这两具尸骸并不是朝一个方向,而是一个朝东,一个朝南。 两具尸骸其中一具衣衫完整,身上的武器也有光泽,并未生锈,而另一具却是衣衫腐朽,武器上早已锈迹斑斑。 “也就是说,这两人生前并不知晓彼此,甚至两人出现在这里的时间都不同,后者显然要比前者更久远。” 曲滔观察了一番,再结合之前的两具尸骸,最后得出结论,这几人各自倒向的方向都不同,显然死亡之初前行的方向都不同。 他很清楚,若是在密林之中迷失,最好的脱困方法就是沿着一个方向走,期间不要变动方向。 很显然这几人生 前也是如此,但最终死亡之后,却是各朝东西。 “刚才那种诡异阵势,能迷惑人的感官,不止是方向感,视觉也是如此。自己先前几次来回走动,都没发现这四具尸骸,显然也是被某种诡异给欺骗了感官。” 他再次往前走,这一次走出十多丈之后,却发现自己之前留下的脚印在不远处突然消失,更诡异的是,在身侧不到一丈的地方,他又发现了一行脚印,是自己所留,却是朝着另一个方向。 甚至有一具尸骸出现在那个方向的脚印之中,很是散乱,显然是被自己之前给踏过。 “太古怪了,自己明明没有感受到之前脚下踩到过什么异物。” 他深吸一口气,在身旁的树干上刻下四七二字,然后再次前行。 四周的粗木依旧茂密,但林间投下的光影却愈发明亮,周遭不再是那般昏暗。 “嘶!” 走出几十丈,前方出现的一幕让他心惊。 上百具尸骸,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有的甚至叠在一起,让此地就像是一个乱葬岗一般,很是骇人。 “怎么会有这么多?” 再看前往,他突然愣住。 不远处,密林之中透出一角飞檐,虽是残破,却很是显眼。 (求推荐啊!) 16.残垣断壁,窟中怪物 远处的林间有一飞檐微翘,远视之下,墨色瓦片清晰可辨,甚至连檐边的雕刻的异兽都很明显。 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之中,居然有建筑存在。 大日已近中天,阳光照耀下,先前的阴森感顿消,但四周依旧寂静无声,没有半点生的气息,上百具尸骸近在眼前,这里仿佛就是一块死地。 曲滔没有贸然往前,而是在原地观察。 这些尸骸与林间见到的类似,不知何时身死,身上衣着也是五花八门,有华贵的金袍,也有武夫的粗布劲装,无一例外都带有武器。 光是这些武器都是种类繁多,枪、棍、刀、剑不一而足。 他发现这些尸骸分布散乱,有的三五个堆叠在一起,有的则是相隔丈余,无一例外都是尸骨完整。 光是看这些尸骸头颅的朝向就能分辨的出,这些人在身前必然不是一路,与外面几句尸骸相同,这些尸骨也是腐烂程度不一。 突然他眸子一缩,见到其中一具尸骸,身上居然还未完全腐烂,空气中那腐臭味便是从其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得是多长时间才会积累了如此之多的尸骸?还是说凡是进入到这片密林的人,最终的结果都是如此?” 想想也有点后怕,他若是没有在树上刻下字迹,若是发现树木变动,若是没有切下两节木块,估计现在依旧会在密林之中,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其最终结果,估计跟这些人好不到哪去。 若是换做他人,面对这么多的尸骸和遗物,恐惧兴许会有之,但肯定也会生出贪婪,毕竟这些尸骸身上,还不知道是否会有什么宝贝。 但曲滔只是默默观察片刻,而后就将目光看向了远处,丝毫没有动心,恐惧更是全无。 还不知道此地到底会有何种危机,冒然伸手指不定后果惨重。 密林之中透出的那角飞檐,说不准就是此处的关键所在。 深吸一口气,从尸骸之中穿过,穿过密林,就见到了那处所在。 这是一座宫阁,占地三亩方圆,栋木已朽,其色朱红,琉璃屋檐,塌了半边,只剩半掩门,廊柱刻有龙形,痕迹早已模糊。 上面还有些许字迹,但已不知是何年月所留,斑驳不堪,难已探查。 宫阁只剩一半耸立,半掩门透过光线能看到其中一景。 曲滔小心环绕四周走动一圈 ,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只是此处静谧,让人难安。 他有种预感,似乎这宫阁之中有某种危机。 紧了紧手中柴刀,绷紧身子,而后他弯腰进入其中。 内里早已破败,原本的雕梁画栋此时已难分辨,蛛网密结,灰尘满地,似乎房梁都显得摇摇欲坠。 里面有些摆设,木质的早已腐朽,居中是一双耳四足鼎,青铜古色,上面还有些许猩红。 那是血渍,从古鼎一直延伸到墙面,似乎是喷溅而成。 他来到近前,直觉这殷红之色甚是鲜艳,就仿佛是才沾染上去的一般。 但血渍早已干涸,说不的怪异。 这是一处厅堂,占地不小,在坍塌的一角中有个裂缝,从中吹出徐徐微风,呜呜作响,就像是鬼物在呜咽恸泣。 便是以他的定力,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似乎那里面有某种说不出的诡异存在。 远视能力也只能透过裂缝看到其中大概,里面似乎是一条甬道,往下延伸,在下方有微光闪烁。 风就是从那裂缝中吹出来的,曲滔凑近一点,就觉这风中都带着森冷,与那密林之中感受到的冷意一般无二。 就像是从毛孔往身子里钻,有一种透心的冷。 蓦地,他面色一变,他看到那昏暗的缝隙中似乎有一道白影一闪即逝。 这绝不是错觉,就跟之前一样,充满诡异。 “是之前看到的那道白影吗?” 他这般想着,便决定进入其中查探一番。 这里太过离奇,深山之中存有密林,还有一座宫阁,也不知存在了多久,又有那种秘密掩藏其中。 他并不恐惧,只是觉得心惊。 缝隙可容纳三人并行,对他这半长成的身板来说,还显得有些宽敞。 进入其中后,阴风更甚,耳边有隐隐的呼啸,那是风声带起的声响,呜咽声更浓,换做旁人估计早已冷汗满身。 内气在体内涌动,他这才感觉稍稍好受了些。 甬道四壁斑驳,有水渍渗出,上面还有道道斑痕,不知是何物所留,像是爪印,又像是剑痕。 甬道斜斜向下,前方透着微光,他谨慎前行,一直行出十几丈都还未到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来路却是一片漆黑。 阒然之中只有四壁渗 出的水渍滴落的滴答声。 他小心翼翼的前行,前方就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又行出数丈之后,甬道之中突然有了动静。 “呜……” 前方传来一声呜咽声,很短促,声音在甬道里回荡,就像是有人在耳边轻吟,阴冷的气息直往身上钻。 曲滔都有些脊梁发寒,前方肯定有什么诡异恐怖的东西存在。 小心贴着墙壁停下脚步,他踌躇半晌,最终还是难抑心中好奇,决定再往前探探路。 没走出多远,眼前便是一亮,虽然依旧昏暗,却是比甬道之中好出太多。 这是一处洞窟,阴暗潮湿,却泛着血色红光,将此地侵染的仿佛血狱。那红光是从一些石头上散发出来的,石头就嵌石壁上。 洞窟不小,甚至比地面上的那宫阁都还要大,显得很空旷。 而在其中一角,却有一团阴影盘在那,仿佛与石壁的暗角融为一体,若是一般武者在此,定然难以发现,但曲滔仔细观察之下,远视却是将其看清。 石壁暗角的阴影将那东西笼罩,远视之下曲滔却已看出那是个人形,趴在地上,身上没有半点衣衫存在,脖颈处还有一根锁链,另一头与石壁相连。 他身躯一震,突然发觉此物有点眼熟。 倏地,那人形似乎颤动了一下,仿佛是感受到了曲滔的气息一般。 “活物?” 曲滔一惊,赶忙屏息凝神。 那人形又动了,趴伏的身躯微颤,低垂的头颅猛然抬起,面向着他起身。 “嘶!” 曲滔大惊,他看到了那人形存在的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整个面部似乎都已经消融了一般,皮肉都凝在了一起,森白一片。 没有眼球,只有两个深暗的黑窟窿,有殷红血渍从眼眶流下,极其骇人。而那微微咧开的嘴,却是一直裂到了耳根。 更让曲滔惊骇莫名的是,这人型生物的肚皮上,有一张硕大的口器,像是要将他一分为二一般。 曲滔能看到那口器之中蠕动的脏器,甚至还有一节肠子脱在外面。 “呜……” 这怪物微微仰起头,裂开的嘴中发出短促呜咽,就仿佛是在哭泣,配上它那血泪,就如同地狱的恶鬼,在悲切,在嚎哭。 “此物似乎与月障之中那人形尸骸有 某些相似之处。”曲滔愈发觉得眼熟,两者的区别不大,不知道其中是否有所关联。 此时,那怪物的身子一矮,原本立起的身子缩了下去,似乎是在恐惧,身子身躯都在轻颤,将自己隐在石壁的暗角。 “它在恐惧?” 曲滔有些不解。 而此时,这洞窟之中突然有细碎的声音响起,像是脚步声。 听风一直是开启状态,他敢肯定这不是错觉。 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就见洞窟的另一边,一个白影出现。 那是一只白狼,立在一处大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远视之下,白狼被他看个真切,雪白的狼毫如绸缎一般光滑,神俊非凡,眸子里透着灵性,与他遥遥相对。 曲滔神色一变,这白狼正是之前尾随那两人时碰到过的,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嗷呜……” 白狼引颈长嚎,声音在洞窟内回荡,曲滔却从这狼嚎声中听出了些微的叹息。 而那人形怪物却是浑身一震,猛然发狂,牵动身后铁链,哗哗作响。 “吼!” 怪物咆哮,声音盖过了白狼的嚎叫声,显得狂暴,完全没了方才的恐惧样子。 曲滔往后退出丈许,小心戒备,眼神在两者身上来回扫视。 (求点推荐票啦。) 17.白狼神俊,怪物狂暴 白狼与怪物的吼声很耳熟,曲滔觉得白狼的长嚎就是昨晚那第一个吼声,而怪物就是昨晚第二个吼声。 怪物吼声如惊雷,在耳畔炸响,在石窟之中回荡,头顶灰尘瑟瑟下落,这一瞬间他竟有些耳鸣,尤其还是开了听风能力的状态下。 赶忙将听风关闭,这才觉得好受些。 他谨慎戒备,柴刀横在身前,看着不远处一狼一怪。 两者对上了眼,或者说是白狼在看着怪物,而怪物则在朝白狼龇牙。 似乎是在对峙,但曲滔却并未从白狼的身上看出多少敌意,返到是从其眸中看到了一丝默然。 “这狼成精了?” 怪物显得很焦躁,一双手在身前舞动,想要跨步上前,一脚就将前面的石块踏碎,锁链被扯的笔直,仿佛下一刻就会断裂。 白狼朝后退了一步,身上的狼毫无风自动,像是掀起了波浪,兽目似有电光闪烁,在昏暗的洞窟里很显眼。 “嗷呜……” 又是一声低沉悠长的狼嚎,白狼仿佛是在对其诉说着什么,而后垂下头看了曲滔一眼。 曲滔从其眼中看出了疑惑之色。 就在此时,耳边又想起了惊雷,那是怪物的咆哮,似能直击灵魂,让人心神摇颤。 眼前白光一闪,白狼化作虚影,瞬间出现在怪物身前,张口吐出精霞,直接击在怪物身上,似铜锤撼体,顿时就将怪物抛飞出去。 怪物撞在身后石壁上,直接嵌入其中,但却没有半点损伤,发了狂一般,身子一臌胀,就直接将半边石壁撑裂。 “吼!” 其身上涌出黑雾,尤其是眼眶与口鼻之中,黑雾不停从其中喷薄而出,将白狼裹入其中。 黑雾带着腐蚀性,曲滔看见白狼身上的狼毫,在沾染上黑雾的瞬间,就有些发蔫。 黑雾带着魔性,就是看上一眼,眼神就不由自主的会被吸引,欲要让人沉沦其中。 曲滔此时视线里就出现了异景,有人在黑雾中朝他招手,耳边有歌声,仿佛无数个声音混杂在一起,在邀他入内。 一缕黑雾飘然而至,沾在他身上,有说不出来的冰凉在往他身体里钻,要牵引着他跨步向前。 蓦地,他身子一凉,一个激灵后便清醒过来。 黑雾一颤,自他身上脱离,而后消散。 他脸 色发白,像是坠入寒潭般,身躯抖动着。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非常不好,一瞬间理智全无,甚至有种直接投身其中的冲动。 急速的喘息了两口,内气在体内疯狂涌动,这才让身子恢复了些许暖意。 再观白狼与怪物所在之处,已被黑雾笼罩,那黑雾就像是墨汁,侵染了大片空间,并且急速涌动开,潮水一般顷刻间将整个石窟吞没。 曲滔还未回神时就已被淹没其中,入眼只剩黑暗。 身后有微弱的荧光泛起,他回头,那是甬道方向,洞口被一层屏障阻拦,黑雾无法穿透而出,被阻拦下来。 耳中有震响传来,还有呼啸,以及狼嚎与震吼。 他的视线被影响,但远视之下,依旧能看清些许。 白狼浑身荧光环绕,仿佛一轮神光,有玄纹在身上跳动,充满了灵性,口中吐出精霞,一次次的打在怪物身上,将黑雾都给灼烧掉了一大片。 那精霞似乎能将黑雾消融,是其克星。 但每一次都只会让怪物抛飞出去,而后怪物又会狂暴的冲上来,口中发出咆哮,身后浮出一尊恐怖虚影,宛若恶鬼。 曲滔分明见白狼看了他一眼,眸子里带着诧异。 他想逃,但退到洞口之后,却发现自己也被那道屏障给挡住了去路。 他出不去了,此时只能期盼白狼与怪物不会注意到他。 怪物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凶猛巨轮,挥动双手,每一次都会有海浪黑雾从其身上喷薄而出,潮水般朝着白狼罩去。 白狼只是躲避,不时吐出两口精霞,将怪物崩飞出去。 如此陷入僵局,曲滔在一旁看的咂舌。 两者的争斗,他插不上手,要是被牵扯其中,估计下场惨烈。 白狼身上涌出霞光,玄纹翻转,裹在一起,似大日之辉普照,一瞬间将整个石窟照亮。 “嗤嗤!” 黑雾就仿佛是被灼烧了一般,片刻间被化作无形。 石窟中恢复清明。 此时,白狼突然人立而起,前爪连连挥舞,仿佛是人身一般,从爪子里飞出几条玄纹,化作利剑,直接戳入怪物的眼眶口鼻还有双耳之中。 玄纹宛若实质,直接将黑雾给封死,使得怪物无法在喷出黑雾来。 “吼!” 怪物吃痛,眼眶口鼻之中流 出猩红的血渍,更加狂暴。而那血渍在流出的瞬间,就变得干涸,没有半点生机。 它身上再度涌起黑雾,却没刚才那般浓郁,只有薄薄的一层,缠绕在其身上翻腾不休。 然后,怪物只是再一次被抛飞出去,对白狼似乎没有半点威胁。 曲滔感到怪异,这白狼似乎每一次都没有尽全力,只是将怪物崩飞出去,在被动还击,没有一点要将其镇杀的意思。 白狼又朝曲滔看了一眼,那眼神让他汗毛倒竖,巨大的危机感袭身。 下一刻,它便化作一道白芒,瞬间从其眼中消失。 曲滔豁然转身,看着来路,那白狼已经消失在甬道之中,那屏障对它没有半点作用,其速快若闪电,甚至连他在远视之下都难以捕捉到。 他莫名有种要被坑的感觉,而这种预感也在下一刻应验。 怪物仰天狂吼,轰隆隆的震响中,地面都有些震动,四周的空气波纹一样荡漾开来,首当其中的他,只觉自己仿佛是惊涛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倾覆。 来不及多想,他便想退走,但却为时已晚。 一道黑雾突然在他身前浮现,莫名诡异,翻腾不休,像是活物一般堵住了甬道口,抵在了他唯一的退路上。 曲滔神色稍变,就见黑雾从中分出一缕,瞬间就缠绕在了他身上,一如之前那般,在往他身体里钻。 冷意逼人,黑雾之中似有魔音,勾起心底的欲望。 只是这黑雾不知为何,在他身上缠绕了一圈后,便是一震,而后消散开来。 怪物将脖颈上的锁链绷的笔直,双手大张要朝他探来,曲滔能听到那铁索上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似乎锁链已经不堪重负了。 他脸色变了,来不及多想那黑雾为何在缠绕到他身上后就消散,赶忙跨步想要退出石窟,但身前莫名的坚硬触感将他挡了下来,那层屏障依旧在,他无法穿透。 挥刀刺入其中,却像是捅进了坚铁之中,难进分毫。 “嘣!” 一声巨响,曲滔回头,就见怪物脖颈上的锁链已经崩断,而它则继续朝其袭来。 曲滔气急,很明显自己是被那白狼坑害了。 他全身戒备,身子紧绷到了极点,身上的内气疯狂灌入刀身,眸子一眨不眨的紧盯来袭的怪物。 近了! 他看到怪物惨白 的身体,腹部巨大的口器,还有之中外露的脏器。 有一种腥臭扑鼻。 “当!” 柴刀与怪物的手臂相击,震响剧烈。 曲滔巨力全开,却是头一次没有拿捏住柴刀,虎口崩裂,柴刀脱手飞出。 幸好在劈砍的一瞬间他错开了些许,不然被怪物这一撞,估计都得粉身碎骨。 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怪物竟然有这般惊人的体魄。 他快速后退,但却无法脱离,那怪物速度快的惊人,只是单脚点地,身子就如闪电朝他袭来。 他看见那怪物黑黝黝的眼眶,还有其中扎着的玄纹利剑,以及离自己头颅越来越近的枯白大手。 三尺,两尺,半尺…… 大手已经快覆上了他的天灵,仿佛怪物只要轻轻一握,曲滔便会毙命于此。 “唉……” 曲滔仿佛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想也不想的,他伸手入怀,捏住一物往身上一拍。 顿时,难以形容的热流在体内炸开,而后瞬间便已涌入四肢百骸。 在这一刻,时间都仿佛停顿了,那怪物的大手停留在天灵半尺之上,连上面殷红的血渍都清晰可辨。 迅捷临时提升百分之二百,被他用了出来。 只听衣襟破空声响起,曲滔的身影消失在怪物掌下,与此同时,他出现在另一边,握住了将要落地的柴刀。 而后,就见身影一闪,曲滔出现在怪物身后,寒光乍现,柴刀劈砍在怪物的脖颈上。 “当!” 依旧是震响,怪物身形只是轻轻晃了下,柴刀却是难入其身分毫。 “咦!” 曲滔耳边传来一声轻咦,这一次他敢肯定,绝对不是错觉。 “谁?” 曲滔急退,口中大喝。 “笨蛋,捅他的肚子!” 一个声音再度传出,在他耳边回荡。 (求推荐票啦!!!) 18.藏头露尾,你行你上 这个声音出现的很突兀,曲滔扫视四周,根本没有发现半个人影,而那怪物显然已经失了神志,不可能发出声音。 “藏头露尾,有胆就现身。” 他觉得此时这等情况变得更加诡异了,先不说怪物如何,就是那突然出现的声音就够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来不及细想,因为那怪物此时已经攻来,身上裹着如墨浓雾,就像是一团墨汁般,急速朝他袭来。 曲滔只觉向他冲来的是一头恶鬼,带着腥风腐味,似要将他吞食其中。 他急速避开,此时的速度快到极致,如电般闪动,身形流转间没半点拖泥带水,迅捷的百分之二百提升,使得他速度方面达到一个相当骇人的地步。 就在刚刚,这怪物的速度让他避之不及,甚至都只能看到一抹残影。但是此时,这怪物的动作在他眼里,却是放慢了不少。 至少此时已经完全能避开,而且还留有余力。 怪物一击不中,伸手便挥出一道黑雾,如长蛇舞动,带着呼啸之声朝他缠绕而去。 曲滔闪避,黑雾扫中他的衣衫一角,就见衣角瞬间腐化成灰,溅出一缕触碰到其身上,却没有半点反应,只是让他浑身稍稍一寒,打了个冷颤。 至此,他才稍稍放下心来,这黑雾再诡异,只要不能伤到自己,那便是无用。 曲滔主动跨步上前,身子一晃就已来到了其背后。 柴刀横举,在侧身的瞬间,便朝它兜头劈下,这次让用上了全力,身躯一瞬间绷紧,脊背如龙起伏,气力导引至双臂,内气涌动间灌入刀身,使得刀刃上泛起一层薄薄莹辉。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细响。 就见银光闪现之间,黑雾瞬间被破开,怪物的肩头出现了一条细浅地伤口,甚至不到一寸深。 曲滔此时很难受,手上传来的触感就像是直接劈砍在了水中,反震之力微弱的可以不提,但全力一斩之下,却只能在怪物的皮肉伤留下个浅口。 这让他有些难以置信,以柴刀的锋锐,加之自身的距离与内气加持,居然都不能将至重伤。 须知就算是那灰鳄,在这一刀之下估计都得毙命,但放在这怪物身上,就像是给他磕破了皮一样。 “吼!” 怪物狂性不减,虽没有眼睛,但却自有感知,挥手便有黑雾涌动,急速将曲滔笼罩在内 ,而后直接大手探出,要将他捉住。 好在黑雾难以伤其分毫,虽视线受阻,却也能以听风感应到其动作,曲滔毫不迟疑,抽身便退。 两者的速度都是极快的,在这石窟当中,只见一道黑影诡异,一个人影迅捷,两者一前一后在追逐缠斗。 失去了黑雾的影响,曲滔此时只用全身心戒备怪物肉身即可,但便是如此,也使得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怪物力大无穷,铜皮铁骨,他这四千斤巨力爆发,斩在其身上,根本就无法对其造成什么伤势,反倒是多次斩出,让他费力不小。 “不行,再这么下去,我非得被这怪物耗死不可。”曲滔蹙眉,心中思量着对策。 以往猎杀猎物时,都是他用迅捷吊着猎物,就比如那灰鳄,若不是最后的爆发,估计都会被他生生耗死。 但此时身份调换之下,让他很憋屈。 “蠢货,说了捅他的肚子!” 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哪怕是在狂奔之中,曲滔也听个真切,就像是响在耳边般清晰。 哪怕是听风能力在身,却依旧无法听出这个声音是出自哪里。 “我偏不!” 曲滔暗自咬牙,看向怪物的腹部,那里巨大的口器之所在。 说是口器也不准确,正经说来是腹部一个巨大豁口,像极了大口,只是其中无齿,返到是有脏器在里面蠕动。 这摸样,与他昨晚在月色下看到的人形尸骸有七分相似。 很恶心! 或许这就是怪物的弱点所在,曲滔眼前一亮。 但那声音却是让他恼火。 “小辈,你不怕死?”那声音又一次出现,带着戏谑。 “关你屁事,不敢露头的家伙,你行你上啊!” 曲滔在石窟中跑动不停,被怪物追逐着,虽是看起来凶险万分,但有迅捷提升之下,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那声音消失,显然开口之人被曲滔这话气的不轻,下一刻声音再度响起,只是带着森然。 “我若现身,你就得死。” 曲滔却是不怕,冷笑道:“口气不小,风大小心闪了舌头,谅你也就这个胆子,不敢现身,还没刚才那头白狼胆子大,人家虽是畜生,但好歹跟着怪物斗了会儿,你呢?只会隔岸观火吗?” “小辈找死!” 那声音变成咆哮,在石窟内回荡,炸响在他耳畔,使得他快速跑动躲避的身形都是一顿,差点没被怪物追上。 赶忙运起内气,心惊的同时却一点都不气弱,张口便吼叫道:“干嘛,比谁嗓门大?我说的是事实,你连畜生都不如。” 这话就有些损了。 那声音沉寂下去,半晌无言,曲滔没有再去搭理,反而心想着是否要按照那声音里所说,捅这怪物的肚子? “不行,先拖着,谁知道这人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歹意?” 迅捷提升的时间是半个小时,此时也才过去不到盏茶功夫,时间充足,以他的体力,便是一刻不停的跑上一个时辰都不会劳累。 光是躲避怪物的话,足以! 两者一追一逃,好在石窟不小,他身形翻转,不时踩着石壁跃动,将怪物抛在身后,倒也不算危险。 又是盏茶功夫过去,曲滔速度依旧不减,那怪物更是没有半点势弱样子,不时咆哮出声,追不上曲滔反而显得更加狂暴了。 石窟之中此时已是乌烟瘴气,尘灰漫天,凡事阻挡在怪物身前的东西,都被其一巴掌拍碎,要么就会被黑雾腐化。 这个时候,那个声音再度响起,没了刚才的怒意和杀机。 “小辈,杀了他,我赐你一门法诀。” 曲滔心中一动,念头急转,脸上却带着冷笑,不屑道:“我有法诀,不稀罕,这怪物我杀不了,就这样拖着吧,大不了身死而已。” 这话底气十足,但他眼珠子却不停转动,在跑动间寻找着出路。 坐以待毙可不是他的性格。 那声音哑然,半晌才道:“那你就慢慢被耗死吧。” “不劳你费心。” 话音才落,曲滔反其道而行之,瞬间一个扭身与怪物错开,在转身之际身子一矮,手中柴刀猛地朝怪物的屁股上捅去。 “嗤!” 刀身划破皮肉,却也只是嵌入寸许而已。 “嗷吼!” 怪物这一次的吼叫却是急促了几分,似乎是感受到了疼痛,身子都猛地一震。 “腚眼都这么硬?” 曲滔一惊,却是感受到刀身的反震比先前强了不少,不由得面色一喜,他大叫道:“哈哈,这该死的东西总算让我找到弱点了。” 那声音像是被人 掐住脖子般,瞬间有些气急:“小辈,你怎么这般龌龊!” “你管我,只要能弄死这怪物就行。” 说着他赶忙抽刀退走,身形急转,仿若电光,瞬间与怪物拉开距离,而后见怪物咆哮着又一次追来,他哈哈大笑着故技重施。 “嗤!” “嗷吼!” 又一次得手,这一次比刚才还要深入三分,抽刀之时已经能看到刀身上的血渍了。 那血渍殷红,但沾染上之后瞬间便就干涸。 “啊呀呀,小辈你住手,让他死的有尊严些。” 那声音气急败坏,曲滔甚至能想象出一个不知名存在正在跳脚的摸样。 “哈哈,我偏不!” “小辈,你找死!” “那在我死之前,这怪物肯定要先死了。” 曲滔继续为之,他已经听出了些苗头,这暗处的存在,似乎很在意这怪物。 “你……你要如何才肯将他杀死?”那声音似乎已经在咬牙切齿了。 曲滔眼珠子一转,就到:“我这不是在努力吗?” “我说的是捅他肚子!” “那除非你现身!”曲滔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那声音突然消失,似乎是在沉吟,曲滔赶忙收敛心神,眼前这怪物变得更加凶悍,那封在他气孔上的玄纹似乎都有了松动。 “好!” 那声音再度出现,而后就见用到出口处白光一闪,先前消失的白狼再度出现。 19.讨价还价,逼其发誓 曲滔远视之下,自然是看到了甬道口的动静,看到那白狼现身,心中顿是一惊,再联想到刚才的声音,不由的脱口道:“是你?” “是我!”白狼恶狠狠的盯着他,狼口开合,口吐人言。 曲滔略显尴尬,刚才还骂它是畜生不如,结果骂了半天,对方居然不是人。 至于这白狼能口吐人言,这一点他一点都不惊讶。 只是这一时间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赶忙回神躲开袭来的怪物,他发现这怪物似乎动作比方才要慢上那么一分了,甚至连咆哮都要气弱了那么一丝。 暗道捅腚眼有用的同时,也不忘再来上一次。 “嗤!” “嗷吼!” 怪物咆哮声惊人,震响剧烈,曲滔手中柴刀比方才更加深入。 无论是这怪物,还是那突然出现的白狼,都让其感到莫大的威胁,他不想将自身置于险境。 那白狼见此顿时气急,在屏障外咆哮道:“小辈住手,不准再这般下作!” “为何?你绝对有轻易灭杀这怪物的本事,那屏障也阻不住你,为何不自己动手?” 曲滔已经调整好心态,这白狼虽然给他莫大的威胁,但他依旧不憷,兴许打不过,但以他此刻的速度,也不会转瞬就落败。 他料想这两者间,定然有什么常人难以理解的关系,方才这白狼明明已经占据上风,却在紧要关头突然离去,很耐人寻味。 白狼看向怪物的眼神中透着复杂,强自收敛怒意,道:“这与你无关,你若是将他斩杀与此,我便放你离开。” “这么说,那屏障是你搞的鬼了?”曲滔问。 “哼,我若想留下你,还需用这种手段,这是他自己布下的。” 白狼显得很高傲,曲滔居然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些许轻蔑。 曲滔诧异,这怪物明显没了理智,怎么可能会还会有这能力,但那白狼又不像是说假话,他这个念头只是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就不再去想。 而后他又道:“你自己为何不愿动手将他斩杀?” “啰嗦!我发过誓,不能伤他性命。”白狼不耐道。 “真的假的,你会遵守誓言?”曲滔很不信。 白狼哑然,见曲滔一副看畜生的目光看着他,顿时又是一阵火大,咆哮道:“我自有我的坚持,小 辈,你若再废话,我就将你灭杀于此。” 怎料曲滔却是撇撇嘴,对它这威胁根本不放在心上,返到趁着与怪物错开身的机会,再次将柴刀沿着原本的伤口深入几分。 他可是用上的全力,四千斤的巨力爆发,加之一身内气涌动,这一次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捅的更深。 那怪物狂吼一声,早已发了狂,在曲滔拔刀退开之后,回身就朝他追去。 “吼!” 这一声咆哮比先前任何一声吼叫都要强烈,曲滔都觉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般,料想若是换成别的人在此,光是这一声咆哮就能让其失去战力。 “咔嚓!” 洞窟中的石壁上居然都被其一声吼出了裂纹,四周飞沙走石,可想这一吼之威有多狂暴。 曲滔见这怪物屁股上已经染满血渍,更有血渍自伤口淌落而下,将一小块地面都给染红。 “叮!” 忽的一声轻响,就见怪物七孔之中的镇封的玄纹碎裂,瞬时就有大团黑雾从其中喷涌而出,将怪物包裹住,而后如浪般涌开。 “啊!气死我了,小辈,你再如此,我就真的动手了。” 白狼虽是在咆哮,但却在洞口口吐精霞,似烈焰翻腾,滚滚向前,迎着涌动的黑雾,两者碰撞在一起,又双双湮灭。 它人立而起,又有玄纹自其爪间飞出,化作利剑直接扎进怪物七孔之中,重新将黑雾镇住。 “吼!”怪物吃痛巨吼出声,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哈哈,谢了。” 黑雾去势极快,原本已经快被黑雾笼罩的曲滔见此景不由哈哈大笑。 “小辈,不准再用那龌龊手段!” 白狼早已跳脚,眼见曲滔毫无顾忌的这般作为,若非心有顾忌,否则早就冲进去将其灭杀于此了。 曲滔正是看出了这一点,见它投鼠忌器,在试探着它的底线。 至此,他猜出了些东西,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果然不一般,白狼本有能力灭杀这怪物,却是不能动手,让人生疑。 见已经差不多,若是再继续下去,指不定真将这白狼给逼进来,他便道:“我信不过你,谁知道我若是按你说的将这怪物杀死后,你会不会翻脸不认人,毕竟你又不是人,信誉对你来说,本就不怎么重要。” 白狼喘着粗气,在洞口来回走动,如绸缎般的狼毫无 风自动,看上去神俊非常。 “小辈,你待如何?” 曲滔避开怪物的双爪,与其拉开距离,抽空道:“既然你说你发过誓,那我就信你一次,你再发两个誓,我就按你说的做。” 他估摸着时间,迅捷属性提升已快过小半,自身也是有些酸软,内气更是消耗严重,再这么下去,除非真按这白狼所说,捅其肚子将其斩杀,不然光是伤其屁股,收效不大。 “不可能!”白狼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曲滔却是不急,似乎已经料到会如此,此时底气更足,提刀便上,迅捷属性百分之二百提升之下,化作残影避开怪物的爪子,再次出现在其背后。 “再吃我一刀!”他大吼一声,柴刀寒光一闪,就再次没入那道伤口中。 “吼!” 怪物咆哮不已,威势强烈,但对曲滔造成的影响却很小。 “住手!” 白狼怒急,差点破口大骂,身子往前一探便要进到石窟中,但想到了什么,硬生生收住了爪子。 “好,我答应你,小辈你要让我发什么誓?” 曲滔也不拿乔,便道:“待我斩杀这怪物之后,你不准为难我,更不准害我,若是不然,你境界狂跌,并永远不能寸进半分。” 这算是个毒誓了,尤其是对修行之人来说,哪怕这白狼不是人,依旧会有这方面的追求。 果然听了他的话,那白狼恨意涛涛,恨不能直接扑进去将曲滔撕碎。 见它沉默,曲滔却是一喜,脸上露出怒意来道:“还真让我猜着了,你果真就没安什么好心。” “哼!我便遂你意有如何。” 白狼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而后便道:“你放心按我说的做便是,我若事后翻脸,有加害你的心思,便叫我境界大跌,这辈子不得寸进半分。” “好,第二个誓言,你若食言的话,便叫你这辈子都找不到母狼,一辈子只能骑狗!” 曲滔这话一出,那白狼顿时暴跳如雷,利爪抓挠着洞口,顿时大片石块脱落,无数尘灰纷飞。 “小辈,你太过了!” 曲滔则是幽幽一叹:“发个誓而已,你信守承诺不就成了。” “我……我,气死我了,嗷!” 那白狼将洞口弄的面目全非,哼哧哼哧着,眸子都变红了。 “怎么样?”曲滔追问道。 “好!” 白狼咬牙切齿,最终却是照着曲滔的话重复了一遍誓言,这骑狗的话当真是歹毒,尤其是这白狼来说,近乎是狼格上的侮辱。 “我还有一个要求。”曲滔突然又道。 “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白狼咆哮不已,以为曲滔是要反悔。 “慢来慢来,你刚说的,时候给我一篇法诀,这可算数?” 白狼强忍怒意,恶狠狠道:“自然算数,欺骗小辈,我不屑为之。” “那好,除了法诀,到时候再从你身上放二两血给我便成。” 白狼眸子紧盯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它是恨极了曲滔。 “成交!” 曲滔说罢就止住身子,看着朝他奔袭而来的怪物,紧盯着其肚子上的巨大豁口上。 手上的柴刀上泛起莹莹细辉,双臂上的肌肉猛地拱起,弯背如搭箭,一身气力凝聚到了顶点,在怪物凑近的一瞬间,手中的柴刀就朝前捅了出去。 “嗤!” 一抹寒芒闪过。 手中柴刀直接刺入怪物身躯之中,那如口器般的豁口瞬间涌出殷红的血。 “吼!” 怪物吃痛至极。 曲滔只觉柴刀斩在了怪物的脊骨上,在捅进怪物腹中的一瞬间,覆在刀身上的劲气就炸开,四千斤巨力,加之内气奔涌,这一下就将其体内的脏腑都给绞烂了。 (马上就有推荐了,更新会加速,求推荐支持。) 20.双双负伤,趁机抬价 “吼!” 怪物吼声惊人,不住的咆哮,似雷霆在人耳边炸响,整个洞窟之中轰隆隆的作响,顶上的石壁上的灰尘都扑籁籁地往下掉,曲滔的这一击,一下便将之重创。 怪物身上薄薄的一层黑雾暴涨,突然炸开,而方才封住其七窍的玄纹之剑也都被崩灭,一瞬间消散无形。 曲滔瞬间便被这重重魔雾所笼罩,只不过片刻间,魔物就填满整个洞窟。 他突觉头皮一寒,似有劲气朝着他的脸袭来,听风能力之下,便听到了怪物的动静。 那怪物竟是在暴怒间朝他探手抓来,巨掌足有他两个脑袋大,这一下若是抓实了,估计他瞬间便会身死。 曲滔不慌,与之缠斗了这么久,早已有了应对之法。 迅捷属性效果还未散去,他的速度依旧极快,偏头,蹲身,侧步,整个人如同一个影子般,瞬间就与怪物错开。 整个洞窟昏暗一片,但对他的影响依旧不算大。 那黑雾似有灵,分出好几缕来,缠绕在他身上,欲钻进他的身子,但始终未能奏效,只是让他遍体生寒,灵活性稍稍下降了些。 还好,怪物受了刚才那一击,速度也有所减缓。 屏障外的白狼眸中闪过诧异之色,他的目光似乎能穿透黑雾,直接看透内里。 曲滔此时全神以待,手中柴刀横握,翻身上前,他本就要比这怪物矮小,此时稍微一躬身,便刚好能与怪物的肚子齐平。 柴刀一晃,全身的气力爆发,四千斤之下,柴刀化作银光,再一次的戳进怪物的肚子中。那些本就已经有些残破的脏器收此一击,顿时崩出血浆。 一击即走,曲滔充分发挥速度优势。 “嗷!” 怪物再度吃痛,吼声比方才还要凶猛些许,但曲滔已经看出来了,这怪物此时更像是强弩之末。 音浪滚滚,引得黑雾都在震颤。 在远视之下,曲滔便见怪物身后那如恶鬼的虚影凝实了几分,怪物如同身处地狱,从中背负出了一头鬼物。 那虚影昂首嘶吼,无声无息,却让人遍体生寒,那双诡异的眸子望来,让人如坠寒潭,身子由内而外透着冷意。 被那诡异存在注视着,曲滔只觉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想要抬手,却发现身躯在此刻居然不受控制。 心神摇颤之下,差点没惊呼出声。 “笨蛋,不要看那东西的眼睛。”白狼在一旁出声。 闻言曲滔赶忙闭上眼睛,在白狼的眼中,此时的曲滔将像是木桩子一样杵在原地,那怪物咆哮过后转身就朝他袭去。 “完了完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与之抗衡的小辈,这下要死了,难不成我还得被困在此地百年?”白狼眼见此景,忍不住嘟囔。 曲滔闭上眼之后,身子莫名一松,那种冷意顿时消散,只剩周身黑雾涌动间带起的冰凉。 暗道一声好险。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声响,那是怪物奔袭而来的动静。 耳朵动了动,在听风能力之下,他甚至能察觉到怪物的落脚点,每一步跨主的步伐幅度,还有双臂摆动间带起的风声。 来了! 怪物已经来到了跟前,距离他不足一尺,似乎只要挥手就能将他攥在手中般,而怪物也这般做了,大手探出,像是蒲扇,手掌上缠着入丝黑雾,欲要将他腐化。 白狼叹声,忍不住闭眼,似乎是不忍心看见曲滔被一巴掌拍成碎肉。 却见此时曲滔做了个它意想不到的动作。 猛地低头,伸手在地上一拍,人已经斜斜的擦着怪物挥出的劲气横移半尺,堪堪避过那蒲扇般的巨掌,整个过程险之又险。 “什么?” 白狼顿时双目圆睁,带着不可置信之色。 曲滔动作并未停下,双脚落地之时,便是猛然顿地,身躯如箭矢离弦,在半空一个转身,柴刀滑过,寒光乍现,肌肉瞬间紧绷,大力涌动。 “给我破!” 曲滔大喝一声,身上仅剩的内气灌入刀身,柴刀瞬间明晃晃的,上面泛起荧光。 “锵!” 似金铁相击之声响起。 怪物身子剧颤,腹部裂口顿时崩裂开来,震出一弹脏器的碎末,还有一大蓬鲜血。 曲滔只觉反震之力巨大,犹如斩在金铁之上,半个膀子都麻了,差点没拿捏住柴刀,他发了狠,另一手也把住刀柄,奋力一斩。 “咔嚓!” 一声脆响过后,就见怪物身子一颤,缠绕在身上的黑雾顿时消散开,而起身后的那虚影也是扭曲不已,片刻后消失不见。 在白狼莫名惊骇的目光中,柴刀刺破怪物后腰,从中透出,带起一篷血雾。 怪物竟是被曲滔这奋力一击之下,将整个脊骨都给斩断了。 “嗷嗷!” 怪物痛苦惨嚎,身子一软,就要躺倒在地,但腹部的裂口却遽然收缩,仿佛就是大嘴闭合,瞬间将曲滔的半个膀子困在腹中。 曲滔一惊,突然睁眼,胳膊上肌肉紧绷,大力横生之下想要将手臂抽出,但他却发现,根本无法做到。 半个膀子就像是陷入泥潭,无论他用处多大的气力,始终难以撼动其分毫。 这一下,他脸色变了。 就在此时,发狂的怪物扬起巴掌朝就要拍下,那巨大手掌漆黑如墨,曲滔毫不好怀疑,这一掌下去,便是金铁都得印上一个巴掌,更不提他这血肉之躯。 危急! 白狼不安,前爪刨地。 曲滔来不及细想,面色凝重,此时迅捷能力完全被限制,远视和听风更是派不上半点用场,连那白狼都觉得他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逃脱。 但他没有放弃自救。 心中一发狠,变被动为主动,他猛地朝怪物撞去,身上气力毫无保留,若是在这之前,估计就他这一身气力,肯定无法撼动其分毫。 但此时怪物脊骨被斩断,已无法保持平衡,被他一下给撞的歪斜。 而此时,他另一手环到怪物腰后,抓住了刀身,而后双腿直接蹬在其身上,全身肌肉绷紧,气力爆发。 “哈!” 曲滔怒喝,膀子在大力爆发之下,都变粗了一圈。 柴刀锋锐,便是这怪物刀枪难入,之前也在曲滔一斩之下破了寸许。 而这一次,他则是沿着已被由内而外捅破的豁口,用尽全力一划拉。 “呲啦!” 如裂帛般的声音响起。 怪物一半的小腹都被划开,整个腰部差点被分成两段。 胳膊上的压力遽然一松,而此刻,怪物的巴掌已经扇了下来。 来不及多想,他抽出柴刀横在胸前,拼劲全力硬撼这一击。 “嘭!” 一声闷响。 曲滔整个人急射而出,在半空大口喷出鲜血。 此时他整个人只觉浑身抽痛,尤其的胸口,憋闷难耐,还伴着剧痛,两只手仿佛都要断裂了一般。 “嘭!” 曲滔撞在石壁上,又是一 口血喷出,撞碎大片石壁,落下的滚石顿时将其身子掩埋住。 而那怪物此时则是软到在地,上身不住的刨着地面,激起烟尘,洞窟中的黑雾在消散,渐渐露出本色。 白狼已有些目瞪口呆,回过神后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怪物,将视线投向曲滔所在处。 “小辈,死了没?” 洞窟里只剩下怪物低沉的嘶吼。 “咳咳……” 半晌,将曲滔掩埋的石块下面才探出一只手。 “嘶……” 他扒拉开碎石,浑身酸痛之下剧烈喘息两声,而后又咳出一口血沫子。 “这一下,竟是将自己的内腑都给震伤了,好在自己结实,不然死定了。” 曲滔暗自想着,一阵后怕,此时终于知道从獠猪身上获得的那硬值代表什么了。 再看柴刀,原本坚硬能轻易洞穿山石的刀身,接了怪物开金裂石的一击后,上面居然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痕迹。 他从怀里掏出三长灰色卡片,一个上面写着“止伤+0.7”,一个则是“疗患+0.9”,还有一个是“复原+0.6”。 三张卡被他直接拍在身上,瞬间卡片消失,淡淡的灰气钻入他的身躯内,体内热流炸开,似一道暖流在浸润着伤患处。 这一切白狼无法知晓,只看见曲滔在自己胸口拍了下。 他又喘息几下之后,胸口的憋闷逐渐减弱,身上的酸痛也渐渐消失。 “攒了这么久的存货,这下用掉大半,亏大了!” 他猛然抬头看向白狼,狠狠道:“你的血我要四两!不然我现在就过去把这怪物捅腚眼捅到死。” (求推荐啦!) 21.怪物身死,收获巨大 曲滔想到用掉的三张灰色卡片,就是一阵心疼,这可是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存货,结果今日就用掉了大半,还有迅捷属性提升也用掉了一次,若是没有什么收获的话,那绝对亏本了。 白狼咆哮:“小辈,你过分了!” “我不管,不然我现在就去捅了。”曲滔幽幽道。 白狼在洞口吼叫两声,气的喘着粗气,却不能奈何他,神色复杂的看了那怪物一眼,最后只能叹声:“去吧,给他一个痛快,莫要让他再受这煎熬了。” 这就是答应了。 曲滔见好就收,这白狼有顾忌,这他能看出来,但也不能逼迫太狠。 待身上的痛感逐渐消散后,曲滔挣扎着从乱石堆里爬了起来,伤势有所缓解,但却有些酸软无力,他知道这是用力过度,全身的肌肉都被拉伤了的后果。 再看那怪物,这会儿斜躺在地上,下半身跟上半身呈一个诡异的斜角对折,巨大的豁口处有猩红血渍涌出,染透大片地面。 怪物在低沉嘶吼,双手撑起身子,丝毫不管自己已经重伤,挣扎着朝曲滔这边爬来。 它腰间的豁口处,有几缕黑雾萦绕,缠在患处,那巨大的伤口正在一点点的缩小,肉眼可见,连那诡异的斜角都在逐渐拉直。 曲滔见此眉头一皱,暗道这怪物好强的恢复能力。 他抖了抖身上的尘灰,灰头土脸的摸样好不滑稽,但此时却没工夫去管这些,凝视着怪物,紧了紧手上的柴刀。 一步,两步,渐渐靠近。 那怪物的嘶吼声也越来越强。 白狼此时开口:“别愣着,快去破开他的心脏,没了魔雾护体,他的肉身不会太强。” 曲滔已经站在了怪物的身旁,而那怪物似乎毫无所觉,依旧朝着乱石堆那边爬去。 他扬起柴刀,便要斩下,但这一瞬间,他看见那怪物顿了一下,嘶吼声消失,剩下的是喘息,还有口中吐出几个奇怪音节。 “幼……” “幼萝……” “幼萝……” 他稍惊,暗道这怪物莫非还有神志不成? 而白狼听到怪物口中吐出的话,则是身子一震,不可置信道:“老大,你恢复神志了?” “老大?” 曲滔面色古怪的回头看了眼白狼,柴刀斩也不是,不斩也不是。 怪物一路爬行,拖出一条血痕,丝毫不理会身旁的曲滔,失去眼球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散乱的石碓。 曲滔狠了狠心,这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存在,还是趁早斩杀比较好,念及此,他便再度高举柴刀,双臂用力就要斩下。 “嗤!” 银光乍现。 “等等!”白狼突然出声,神态焦急。 闪烁着寒光的刀身,离那怪物的后背只剩寸许,稳稳停在半空,但收起巨大力道的曲滔却是身子差点一个踉跄。 他正欲开口,却见白狼穿过那层屏障,瞬间出现在他身旁。身子一僵,他稍稍退后一步,神色中带着戒备。 白狼却是没理他,看了眼怪物,兀自跑到乱石堆旁,在里面扒拉着什么。 曲滔注视着,见它从那石碓中扒出一个黝黑的铁盒,而后叼着来到怪物身旁,将铁盒放在其身旁,便在一旁不出声。 “这是何物?”曲滔问道。 白狼没有理他,只是怔怔地看着那怪物,神色落寂,似有一种悲苦在。 曲滔也不知自己为何能从它身上感受到这种情绪,只是看它如此,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太诡异了。 怪物口中一直唤着“幼萝”二字,当白狼将铁盒放在其身旁后,他就停了下来,似有所感,伸手就将铁盒抱在怀中。 那一双大手,此时却是仿佛在抚摸着珍宝,说不出的温柔。 怪物脸上有泪,两道血泪从眼眶中流出,滴答落地,沾染在铁盒上,诡异的红。 “老大……” 白狼轻声唤着,鼻头抽动。 怪物身子一震,似乎有了神志,扭头过去,空洞洞的眼眶与之对视。 “我败了。” 怪物开口了,吐出这三个字。 白狼神情委顿,一身白亮的狼毫似乎都耷拉了下去。 “杀了我,将此物还给幼萝。”怪物再度开口,声音沙哑,说不出的萎靡。 “老大……”白狼垂下头,用鼻头轻触怪物的额头。 “切记,此法不可修,前路已断,逃吧,逃的越远越好,终有一日,整个世间都会沦为鬼蜮。” 怪物身上腾起薄薄黑雾,腰间的豁口愈合速度越发的快了,而怪物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这点,声音透着些许急切,嘶吼道: “不要修此法,那是魔物,沾之不祥,切记!” “杀了我,快!” 声音戛然而止,下一刻怪物再度嘶吼,身躯开始挣扎。 离其最近的白狼被波及,被怪物一巴掌拍在脑袋上,飞出老远撞在石壁上。 “吼!” 洞窟里再度出现吼声,轰隆隆的震响。 曲滔早已戒备,故而没有离的太近,见白狼晃晃悠悠的起身,摆了摆头后开口:“杀了他!” 声音干涩,似乎不忍去看,别过头化作白光消失在洞口。 曲滔轻呼一口气,手中柴刀高举,跨步而上,任凭那黑雾急速缠绕在自己身上,而后大喝一声,柴刀轻易刺入其后背。 “嗷吼!” 怪物嘶吼不绝,奋力挣扎。 果然如白狼所说,没了那魔雾护体,这怪物肉身没了先前那般坚硬,被他一刀刺穿。 怪物虽然挣扎不已,但曲滔双手却生了根似的,牢牢把在刀柄,而柴刀则是将其刺个对穿,心脏在这一击之下瞬间破裂。 不得不说怪物的生命力实在太强,便是如此也没立刻死去。 或者说,他早已死去,活着的,不过是一具残躯而已。 渐渐地,怪物挣扎的力度弱了下来,身上的黑雾也渐渐消散开,原本惨白的身躯上面,映出道道血痕,而那血痕也逐渐渗出鲜血。 这次渗出的血液,不再是瞬间干涸,而是变得普通,血腥气扑鼻。 “幼萝……” 怪物再次出声,似呢喃一般,声音轻微至极,若非他还开着听风能力,估计都不会听到。 回光返照般,怪物将黝黑铁盒往怀里紧了紧,而后停止了挣扎。 怪物死了,曲滔感受到其身躯逐渐变得僵硬,当后背与心口处不再涌出血渍的时候,他抽刀退开,看着怪物神色中透着些许复杂之色。 这是个有故事的人,但他却做不成听众。 而此时,怪物身上泛起点点白光,而后渐渐汇聚成四个光团,在其身躯上微微起伏,片刻后化作四张白卡。 一张刻画着剑型,其余三张画着人躯。 曲滔一喜,伸手捞起。 “主动技能:复原,临时提升恢复能力200%,持续时间1h,可使用次数2/2。” “钢骨(永久性)+ 6.7。” “月华抗性(永久性)+9。” “锋利(永久性)+7。” 曲滔露出笑意。 “赚了!绝对赚了!” 他刚忙先将四张卡收起,准备出去。 而就在此时,那怪物身上有泛起点点荧光,这次却是绿色的。 “还有?” 他一惊,忍不住注视着荧光变化。 (感谢“小污纸”的10000起点币打赏,并成为本书第一个堂主,感谢“长大为了养只猫阿”的萝莉大佬1000起点币打赏,另外求票!) 22.古海秘卷,邪法难修 荧光带着浅绿,晶莹点点,在其尸身上跳跃,而后逐渐汇集,最终凝结在一起,下一刻就化作一张绿色卡片。 “绿色卡?莫非是要比白卡还要高一等级的?” 曲滔见此景不由得大喜过望。 将卡片拿起,一面有人形素描,另一面是一行小字。 “一缕魔气:魔气不详,沾之即亡,这是一缕魔气精华,可堕尽世间万物,为修炼魔功的不二之选。” 看完这行小字,他的面色严肃起来,这上面写的东西让人心颤,尤其是刚刚与这怪物缠斗过,领略了那魔雾的厉害,将整个洞窟都腐化的坑坑洼洼的。 还有这人的样貌,实在是让人心惊。 “了不得的东西,可惜不能贸然使用。” 曲滔稳了稳心神,将这张卡也收入怀中,留作日后在做打算。 这时候,黝黑铁盒从怪物怀中掉落,盒盖翻开,从中滚出一张画卷,还有一截手骨。 那手骨也是黝黑之色,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裂纹,似乎一触碰就会碎裂掉般,曲滔看了一眼,只觉整个人的心神都要被吸入其中,耳边出现低语呢喃,仿佛有无数人在耳畔喃喃私语。 眼前出现异景,有鬼物腾跃,妖魔潜行,天地间一面死寂,万物枯败,大日无光,天地沦为一片死地。 而他,就身处其中,周身阴风阵阵,彻骨的冰凉。 他一咬舌尖,疼痛将他惊醒,大口喘息了两声,额头已是汗津津的一片,只觉那手骨太过诡异,看一眼便叫人沉沦其中,心神摇颤。 赶忙移开视线,看向那画卷。 画卷已散开,泛黄的纸面画着一宫装女子,玉钗步摇,三千青丝束起,一缕垂落耳边,淡粉华衣裹身,白素淡雅,裙幅褶褶轻泻于地,挽迤三尺,华贵绰约。 这是个极美的女子,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曲滔赞叹这画卷居然能将美人刻画的如此传神,就仿佛是站在自己面前一般。 “莫非这就是这人口中的幼萝?倒是个极美的女子。” 他生出这个念头,而后轻叹一声,将画卷小心收起,连同那截手骨一起放入铁盒当中 手骨触感冰凉,曲滔能发现那些细小裂缝当中,有极其细微的黑气萦绕,像极了这怪物身上之前腾起的黑雾。 那黑雾触及曲滔的手,便分出一缕,欲钻入其手中,但一阵扭曲后却消散开 。 “此物果真不详。” 收拾好这些,他又看了眼此人尸身,摇摇头就一手挎着怪物尸身,另一手拿着铁盒打算离去。 洞口处的屏障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他投身甬道中,不多时就再度来到垮塌宫阁之中,四周静谧,这里并没有白狼身影。 出了宫阁,外间空地中,一块大石上有白狼的身影。 它见曲滔出来,还有那怪物尸身,扭头昂首叫出狼嚎。 “嗷呜……” 声音悠远,曲滔从它身上看出了悲苦哀伤。 曲滔带着戒备,远远站定,将那人尸身放下,铁盒摆在他身侧,也不催促。 此时大日刚过中天,稍稍过半,时间还有盈余,他不急。 白狼垂首,来到尸身旁边,似是在对那人尸身轻语:“苦熬百载,终究是落得身死道消,你若不甘,我会拿着这画,亲口去问问那纪幼萝,为何如此薄情,眼睁睁看你被魔物所伤,最终不得不远走。” 说完它抬头看了曲滔一眼,见其满脸戒备神色,它讥诮道:“小辈,此时才怕,不觉得有些晚吗?” 曲滔神色不变,淡淡道:“没怕,只是在想你是不是该履行承诺了。” 白狼神色一顿,冷声道:“胆子不小,若是我不愿呢?” “境界暴跌,此生止步不前,一辈子只能骑狗。” 曲滔如此陈述,暗中戒备,但表面却没半分不安。 “你……” 白狼闻言怒急,狼毫无风自动,眸子紧盯曲滔,神色不善。 曲滔与他对视,丝毫不让。 白狼泄气,暗道这小混蛋着实阴损,却无可奈何,它发的这誓很毒辣,若是真的食言而肥,那这辈子就心魔深固了。 “说好了的,一篇法诀,四两血。”曲滔再度出声。 白狼咬牙,冷哼一声,张口吐出一块骨,晶莹如玉,上面有玄纹浮现,很是玄奥。 “拿去!” 骨片飞出,稳稳落在曲滔手中,他掂量一番,轻若无物,却入手温润,像极了玉质,却能清楚看出这是一块骨。 看了眼上面的玄纹,密密麻麻的如同蝌蚪,在视线中游弋。 将骨片贴在额头,顿时就有无数文字与画面涌入脑海,没有办点不适,仿佛在脑中扎根,一瞬间就懂了许多。 只是他脸上的喜色才刚刚泛起,接着就凝滞,笑意瞬间垮了下来。 将骨片放入怀中,他神色不善的盯着白狼道:“你坑我!” “我可没坑你,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法诀,便是在这卫国一域之中,都是最为顶尖的,传闻乃是神赐,你若有能力,练成便是,倒是纵横天下自是不在话下。” 曲滔面色难看,冷冷道:“你说是练成可纵横天下,但若是练不成呢?你就拿这种东西来哄骗我?” “练不成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法诀我是给你了,练成练不成那就是你的事了。”白狼轻飘飘的道。 曲滔大恨,这畜生明显是坑自己。 古海秘卷,这名字就很有神秘感,他已知晓,这法诀若是练成,当真是可以在这天下纵横,来去自如。 但是……这是元根境的修炼法,而且还是邪法,需用人血凝精华,吞噬血精,化血海,可焚煮万物,练到极致,能将日月都给吞没。 瞧瞧,练成之后有多恐怖! 但这法是为天下所不容的,若想练成此法,那必定要造就无边杀业,届时直接坠入魔域,永世都会万劫不复。 “这种邪法,你给我,让我如何敢修习?”曲滔紧盯着它。 “你当时也没说。” 白狼一句话就将他给堵了回去,的确,当时曲滔并未在是何种法上做出限制,这也让其有了漏洞可钻。 曲滔没再说什么,跟它扯这些没用,将腰间的一个葫芦取下,把里面的水一口喝完,然后道:“说好了,四两血,你的。” “要我的血做什么?”白狼稍有差异。 “回去做血豆腐吃。” “哼!” 白狼冷哼一声,口中吐出霞光,卷起葫芦飞至它身前,而后霞光中分出一缕,割开它的一只爪子,上面顿时血流如注。 血液流入葫口,片刻后就接了小半葫芦,而后白狼前爪上的伤口便停止流血,一缕霞光覆在上面,伤口就渐渐愈合上。 “拿去。” 曲滔接过摇了摇,里面哗啦作响,这才满意的将葫芦别再腰间。 (第一更到,求票!) 23.黄土一抔,沿路返回 小叔是被山妖的凶煞之气伤了神,山妖乃是凶物,兴许是某种凶兽,本就凶威强横。若是想救治,只能寻到凶兽血,以其精华蕴养其神。 这白狼很明显就是一头凶兽,能口吐人言,生出灵智,曲滔还暗想,这白狼很有可能比那头伤了小叔的山妖更加强大。 有了这东西,小叔的伤就有着落了。 看他一脸喜色的将葫芦收起,白狼轻哼一声,而后似是想到什么,问道:“方才在洞中,你为何能不收那魔雾影响?” 曲滔摇摇头:“我也不知,兴许是我天赋异禀?” “那魔雾与月障相通,两者同一本源,没道理你这样一没境界二无宝物之人能抵抗,我还从未听闻过有谁天赋异禀能无视月障的。” 白狼摇头,显然不信。 “自己这是被鄙视了?” 曲滔瞥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只是暗暗惊讶,那魔雾居然与月障同源,难怪那人会变成那般怪异存在,简直与月障下的人形尸骸无疑。 再者自己能不受魔雾影响,应该是因为那张被用掉的月华抗性卡上。 回想一下不禁后怕,要是没有用那张卡而贸然进入洞窟之中,估计自己的下场最后与那人一般无二吧。 曲滔摇摇头,没去回答它这个问题,事了该走了,回程的路途可不算近。 “你就当我是个例外就行。” 说着他就准备走。 白狼却道:“算了,你想隐瞒那是你的事,小子记住,出去后便不能回来,若是下次再闯入这里,你就无法出去了。” 说着它吐出一口霞光,包裹住那黝黑铁盒,盒子在霞光中缩小,而后被其一口吞下。 也不知白狼用了何种法,就见它前爪在地上一按,张许外的空地上便出现了一个大坑,一道霞光卷着怪物尸身,轻飘飘的落入坑中,而后自动有土掩上。 “唉……尘归尘,土归土,任你生前资才通天,到头来也不过黄土一抔,老大,你便在此安眠吧。” 曲滔未出声,眼见那土坑被掩成一座小土丘,变成这废墟地的一座孤坟,心中一时也生出三分感慨。 “小子,跟我来。” 白狼当先一步跃出,身影便出现在数丈之外,这速度着实惊人。 曲滔没耽搁,身上迅捷属性提升效果还未消失,便赶忙跟上,几个跨步就跟在了白狼 身后。 单以速度,比之白狼丝毫不差,这还是他并未动用全力,若不然还能超过些许。 白狼诧异扭头,眼见曲滔明明还是固体六境的武者,居然能跟上它的速度,这让它惊讶。 它并未理会,一头扎进密林当中。 两者一前一后,相隔几尺,曲滔紧紧尾随白狼,在这密林当中穿梭。 密林之中有诡异阵势,不知何人所留,白狼化作白影,在林间跃动,左拐又曲,有时还特意兜圈子,似乎是沿着特定的线路前行。 密林幽暗、寂静,天色要比废墟当中昏沉不少,也不知这其中掩埋着多少尸骨,那些都是历来误入其中身死之人。 两者速度都不慢,只不过片刻之后,曲滔就觉眼前一亮,昏暗的密林被他抛在身后。 “出来了。” 他一喜,忍不住回头。 后面依旧是密林,视线之中与四周景致并无差别,任谁都不会想到,那里有一座废墟,还有能将人困在其中的密林。 “往前走,不要回头。” 白狼开口,看了曲滔一眼,后又转身钻入密林当中,下一刻身影就在其视线中消失。 “跑的真快。” 他咧咧嘴,从怀里掏出两张卡片,一张人形素描,一张画有小剑。 正是“锋锐”和“月华抗性”这两张。 柴刀上有一个浅浅的印记,那是怪物一掌拍下所留,让他着实有些心疼。 这柴刀之前虽是普通凡物,但在其身上用了好几张卡片之后,现在都已经能算是一件不错的利器了,关键是用起来很是趁手。 “也不知有没有伤到材质。” 曲滔嘟囔着,将锋锐属性卡片拍在刀身上,顿时卡片碎裂散作白光,一股脑涌入刀身。 柴刀上泛起光华,莹白一片,像是被茧包裹,发出细微的咔擦声。 他察觉到柴刀上传来的细微震动,似乎活过来了一般。 接着到身上就有铁屑落下,像是祛除了杂质般,柴刀的重量凭空减少了三成。 待白光散去,出现在视线中的就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器。 刀身散亮,犹如镜面,比先前还要灿亮几分,上面先前硬撼怪物所留的印痕也已消失,有一抹寒光从刀身上流淌而过,任谁看到都不会怀疑,这把刀绝对锋锐无匹。 “太扎眼了。” 他曲指在刀身上一弹,柴刀顿时变得黝黑,上面还有细微的凹坑,就像是一把废弃依旧的古物,锋芒暗敛。 稍一舞动,便有嗤嗤声响,仿佛能割裂空气。 “这次运气爆棚,三张永久性属性卡,还有一个主动技能,不亏。” 满意点头,而后又将另一张卡拍在身上,月华抗性+9,顿时白光散去涌入全身,身上温意十足,暖流涌动。 “也不知加了这些月华抗性,以后能否能抵抗住月光侵染。” 至于另外一张“钢骨”属性,这就很明显是锻骨阶能用的到的,先存着。 主动技能更是能在关键时刻保命,马虎不得,被他小心收好。 看了眼天色,他也不多留,认准一个方向而行,不多时就在一棵树上看到自己所留的印记。 “四五,没错了。” 树上有“四五”二字,的确是他所留,沿着那个方向往前,曲滔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此时就见一个残影在林间奔行,一步跨越便有丈许,在山林之中疾驰,片叶不沾身。 行出数里,不多时就听见耳边传来轰隆隆的涛声,心道那二岔河口应该离的不愿了,估摸着迅捷属性提升也快到时限了。 半个小时的时限,现在少说已经过去了大半。 果然,片刻后眼前就出现一条宽阔的大河,正是先前说过之处。 岸边,原本应该留有一具灰鳄尸体,但此时已经消失无踪,只剩河岸上那猩红血渍,还有一道深深地拖痕。 想来应该是被河中的那头灰鳄给拖走了,兴许尸体被吃了也说不定。 他聚目远望,远视之下河水中的一朵小浪花都清溪可见。 “在那。” 曲滔见到一头灰鳄,在下游不远处的水中探出半个头,而其面前是同伴的残尸,正被它啃食。 “果真是猛兽,同类相食。” 他没有惊动那头灰鳄,沿着来路几个纵跃便过了河,来到对岸后更是马不停蹄的奔行。 行出半里不到,他就突然止住身子。 “血腥气?” 空气中有轻微的血腥气,那不是兽类的血,闻起来更像是人血,其中带着一种独有的铁锈味。 “错不了。” 他细细 查探,就在一棵树下看到了一滩血渍,已经干涸,但其色未变,显然是才留下不久。 而在树杈上还有几片碎布。 曲滔眸子一缩,这碎布像极了打头出城那两人身上的衣着。 (第二更到,再求点票,另外求点打赏妆点门面。) 24.约定俗成,百兽惊窝 他满含戒备,跃到一根粗枝上,从上下看去,就发现了些许端倪。 林间地面有被拖动的痕迹,还有点点血渍沾染在地面上,以及不远处一根断裂的粗木,还有遗落在地的一柄横刀。 曲滔皱眉,远视之下看出很远,一直到视线的尽头,哪里依旧是山林,却让他看清了一个方向。 “这是某个野兽所为?不,应该不是,痕迹不到一丈就消失,开始是拖动,后面显然是将人叼了起来,但远处却没有走动的痕迹。” 从粗枝上跃下,上前细细查探一番。 “至少这个野兽速度不慢,而且还很灵巧,要不要上去看看?” 他一时间拿捏不定,最终一咬牙,还是决定前驱探查一番。 与好奇无关,那两人与他没有瓜葛,但同处一镇,而现在看来,那两人定然是凶多吉少,说不得镇子里又要多两家孤寡。 这便是镇子里男人的命,说不准哪日就会命丧山林,若是尸身完整,到时找到带回,实在不行就带回遗物。 这也算是镇子里成俗的约定。 打定主意便不再犹豫,拿起那柄横刀,在手里稍稍掂量,觉得分量很轻,还没自己用的柴刀重,用长鞭将其捆好背着,便沿着痕迹往前。 不一会儿就行出两三里路,这是朝向另一个方向,与他之前的走向截然相反的一处。 前方是断崖,崖下怪石嶙峋,一面陡峭,将前路隔断,似乎是这座山头崩裂开所致,垮塌了一半。 细微的痕迹到这里就断了,他仰头看去,山崖垂直,只有几处突起可以借力攀登,若是想到山崖后方,少说得绕数里路。 不消说,只能爬了。 曲滔两手并用,身子极其灵活,似灵猴在山石间跳跃,一个跃动就是数丈,有说不出的灵巧。 几十丈的高度,转眼及至,迅捷属性提升之下,速度自然是极快的。 来到山头,举目四望之下,远山近水怡人,但其中却暗藏杀机。 没工夫是想这些,稍稍查探,便有看出了些细微之处,一个浅浅的爪印被他发现,似乎似走兽所留下的痕迹,爪印足有他脑袋大。 另一个脚印是在两丈之外。 “也就是说,这东西一步跨出就是两丈?人立着跑的?还是说某种猿猴?” 这个跨度可是不小,除了那头白狼,到目前为止 他在山林间还没碰到过这种程度的猛兽,说不得就得小心些才是。 曲滔小心翼翼,避开沿途一切的危机,每次行出几十丈之后,都会停下用听风和远视能力配合查探一番。 又行出两里地,迅捷属性提升效果消失,正在急速奔行的曲滔只觉身子遽然一慢,先前那种如鱼得水的感觉消失了,速度也变得正常。 他蹙眉,暗道这效果消失的可真不是时候。 这里的山林依旧茂盛,粗木成排,绿意参天,似乎越是深入,粗木就越是茂密,四周植被也更是繁多。 说不得这里面就有什么宝贝山药之类的,可惜曲滔心思不在这上面。 小心往前,随手斩断一条小蛇,见没有什么卡片爆出来,便朝前看去。 前方有一座光秃秃的小山突兀杵立,小山不高,更是不大,也就十几丈的样子,通体泛黄,反倒像是无数山石堆积而成的土包。 山脚有血渍,还有散乱的布料碎片,曲滔看见不远处有一柄横刀斜插在地面,刀已染血。 他小心隐藏住身子,缓缓上前。 就在此时,小山包上跃起一个粗壮的身影,一身黑毛,人立而起,双手捶打着胸膛,咚咚作响,犹如擂鼓,仰天发出狂吼之声。 竟是一头巨猿,足有两丈高。 “吼!” 仿佛一道惊雷在耳畔炸响,四周树木哗啦啦的被震下叶儿。 “不好,被发现了!” 曲滔一惊,便赶忙朝后退去。 这一声兽吼震动剧烈,他能分清,这正是昨夜那第三声吼,而且与斩杀大虫时听到的兽吼一般无二。 “嗷!” 远处山林跟着响起吼声。 “唳!” 天空中有猛禽天降,扇动羽翅卷起狂风。 “呜……” 四处跟着响起悠长的鸣叫,一阵阵的由远及近。 “娘咧,百兽惊窝了?” 曲滔大惊之下,更是不愿多留,这种情况下,以他此时的状态,只能逃离。 四周猛兽逐渐汇集,霎时间整个山林都如同活过来了一般,满是嘈杂与躁动,猛兽在汇集,那巨猿的凶吼就如同是指令,使得这些猛兽听受调令,在曲滔身后追赶。 “唳!” 一头鹰隼张开双翅,通体泛青 ,从高空突降,似利箭,直直地朝他袭来。 “青羽鹰,这东西怎么会听受命令,不是说这东西性子极其孤傲吗?” 曲滔看清袭来的猛禽,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那鹰爪犹如枯骨,似精钢所造,前端黝黑的尖甲更是显得锋锐,曲滔丝毫不怀疑,普通人被抓实了,定然是几个血洞。 不能停! 他听到来自身后远处的动静,料想一定有不少猛兽在追逐,虽是庆幸那巨猿暂时没有追来,但也不能有半点分心。 “嗤!” 寒光冷冽,乍现即止。 一瞬间劲气别人,巨力的劈砍,在这一瞬间发挥作用,哪怕青羽鹰凶猛,那一双铁爪也在这一斩之下断裂。 “唳!” 青羽鹰吃痛,想要拔起身形。 但这一瞬间,曲滔已经猛然跃起,落在其背上,待它飞到高出时,银光一闪,无比锋锐的柴刀直接技能其鹰首斩掉,双手随后扣住其双翅,震动两下,就与之一道朝一处滑翔而去。 曲滔此时并不慌乱,趁机回望一眼,最近的猛兽在身后已不足七丈。 而此时,又闻一声狂吼,紧接着一个黑壮身影跃起,跨过数丈,朝他所在之处落下。 他赶忙再震动两下鹰翅,调转了一个方向。 余光看见身下无头鹰尸身上泛起白光,而后汇聚成一张白卡,他来不及多想便直接将至揣进怀里。 此时。 那黑色身影已至。 “轰!” 鹰尸被巨掌拍的粉碎,化作漫天血雨烂肉。 曲滔在巨掌袭来的一瞬间,已从鹰尸上跃开,身子被那巨掌挂起的劲气袭中,不受控制的朝一旁飞去。 在半空勉强控制住身形,脚尖轻点粗枝借力,人一下就钻进山林间。 “轰隆隆!” 巨猿落地,带起剧烈的震动,数根粗木被撞的粉碎,仿佛整个山林都在此时暴动起来。 曲滔险之又险的避开那巨掌,此时依旧是心有余悸。 “这巨猿莫不是此地兽王?” 他这般想着,脚下速度可不算慢,在林间七拐八拐,矮着身子躲藏。 奈何追击而来的猛兽中,有不少嗅觉灵敏,循着他的气味追来。 而前方,此时也有了动静, 一根粗木炸裂,从后面跃出一头猛兽,却是一头大虫,比曲滔之前斩杀的那头还要粗了一圈。 (第三更,明日依旧三更,求票!求收藏!求打赏!) 25.围追堵截,怒意翻涌 大虫斑斓,黑纹吊额,一身凶煞气,撞碎粗木而至,仰头发出咆哮。 “吼!” 它正在曲滔来路之处,足足比曲滔斩杀的那头大虫粗了一倍有余,与那獠猪块头都已相近。 黑虎已近妖,四爪处拖着四卷青风,庞大身躯一跃而至,说不出的轻巧。 迎着吼声,顿时就有一股狂风袭来,吹得曲滔发丝飞舞,衣衫猎猎作响。 他面色凝重,眉头紧皱,前有猛虎堵截,后要山妖追索,此时很是危急,换做旁人一个不慎就会身死。 曲滔这会儿身上还带着些许酸痛,在洞窟里留下的隐患此时还未完全消失,更不提体**气十不存一。 不可力敌,只能逃窜。 但迎着黑虎,他避无可避。 举起手中刀,残余的内气涌动,刀身泛亮,身躯紧绷,如大弓搭弦,蓄力待发。 近了! 黑虎探爪,虎爪如利刃,大张着血盆大口,那如刀子般的利齿更显锋锐。 曲滔丝毫不退,气势如虹,迎着吹拂而来的狂风,紧绷的身子猛然一震,人如利箭射出,手中柴刀带起寒芒,一时间竟有些璀璨之色。 “锵!” 似金铁相击之声响起,曲滔只觉手上反震之力巨大,就像是斩在一块精钢之上。 他怒喝一声:“给我死开!” 紧绷的双臂之上大力横生,自身气力拧在一起,小小的身子一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嗤!” 一刀斩在黑虎的额头之上,刀身稍稍一滞,而后便刺破皮肉,斩断额骨,顺势划开一刀深深地刀痕。 就见虎额沿着后颈处被切开一道口子,血肉翻卷之下,顿时血如涌泉。 黑虎还未逞威,就被曲滔这一刀斩毙。 这一刀的爆发,使得曲滔本就酸痛的身子,变得更加乏力,若非是意志力坚定,说不准此时都要软到在地了。 无他,太累尔! 一个纵跃翻身越过虎尸,趁着转身之机回望一眼,还未躺倒的虎尸上有点点白光凝聚。 又有白卡出现,但身后巨猿已经追来,离他不足一丈,此时他也只能先逃窜再言其他。 “轰隆隆!” 山林间震响强烈,便是脚下的地面都在颤动,可想而知那巨猿所造成的动静有 多大。 “吼!” 耳边再起惊雷,山林中粗木摇颤,无数叶儿打着旋落下,身后的劲风强烈,甚至如同洪水倒灌,要将人往天上卷起。 曲滔赶忙换了个方向,猫着腰在林中快速穿行。 此时他的速度不慢,虽是没有迅捷属性提升,但躲避猛兽追索却是不难,唯一需小心的就是身后赶来的巨猿。 这东西有山中猛兽作为耳目,曲滔若是想逃,就得先过躲过众多猛兽才行。 奈何,山林之中本就是猛兽的天下,这其中的猛兽何其多,巨猿的吼声之中带着某种蛊惑,使得猛兽到朝此聚集。 前有围堵,后有追兵,曲滔此时危矣。 就像是此时,扭头就碰见一头猛兽,咆哮着朝他冲来。 这是一头熊瞎子,比之刚才的黑虎一点都不差,凶性惊人。 不得以,曲滔只能提刀而上,绷紧全身气力斩下,而后与之错开,远远逃窜。 回头的瞬间,也见到那熊尸身上有白光泛起,正逐渐汇集,可惜不能回头,若不然将白卡收了也是一次收获。 山林在躁动,四周满是兽吼,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几只大鸟,双翅展开得有两丈,妥妥的凶禽。 身后不远处依旧有巨响传来,那是巨熊在林间跃动产生的动静,它一直循着曲滔的方向追来,也不知愤怒是从何生起。 曲滔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贸然蹚进来,弄的现在狼狈不堪,只能全力奔逃。 他敢断言,这些猛兽之中,任何一只的体型都要比他大,此时他就像是个猎物,正在被四面八方围追而来的猎人堵截。 这种感觉糟透了。 不得以,他只能在林间四处穿梭,借助密林来隐蔽身形。 他在兜圈子,每每看到猛兽就与之错开,险之又险的避过。 如此持续半炷香功夫,他就有些气喘吁吁,这极其累人,心神紧绷之下,不敢有丝毫放松,因为不知道会从哪个方向突然蹿出一头猛兽,危机四伏。 “吼!” 又是一声浑厚的兽吼,曲滔前方出现了一头黑猿,从粗木之上跃下,手里还拎着着一只膀子。 曲滔顿时就看出,那是人的胳膊,还血淋淋的,黑猿捶打着胸膛咚咚作响。 他稍惊,一转念便想起之前在那断崖处感到的脚印,可不就是这 畜生所留的么,也不知这头黑猿与身后追着的巨猿是何种关系。 他不想与之硬撼,便欲远远躲开。 但他低估了这黑猿的凶性,见到他的第一眼,便已咆哮着冲来,接近一丈的身高,与去挑对比就仿佛是个巨人。 只见黑猿随手扯起一根粗木,带起一大团泥土,随即将粗木当棒子朝曲滔抡去。 在曲滔眼里,那粗木仿佛是擎天巨柱压顶而来,带着迫人的风声,呜呜作响之下让人胆寒。 他毫不怀疑,若是这一下打在自己身上,最轻都是一个重伤下场。 若是内气充足,涌遍全身的话,他还有信心硬撼一番,但此时,他只能逃窜。 身子一矮,就地一个翻滚,在粗木袭来的瞬间险险避开,耳边传来一声“咚”地闷响,紧接着就是一股气浪袭来。 他整个人便随着这股气浪跌落到一旁,砂石草屑纷飞,顿时遮了他一头,起身时灰头土脸的。 才稍稍回神,耳边便有传来风声,接着一股沛然巨力便朝他兜头袭来,余光看到上方巨大黑影,耳边有呜呜风声,是那根粗木再度袭来。 曲滔奔逃了这么久,本就是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此时见这黑猿这般凶残,顿时怒意翻滚。 “轰!” 一声巨响,接着一地砂石崩飞,烟尘四散。 待烟尘散去,地上出现一个硕大的坑,被黑猿拎在手中的粗木也断成好几节。 而坑中,却并无曲滔身影。 黑猿明显一愣,待反应过来时就再度捶胸怒吼。 “闹够了吗?” 一个声音从黑猿身后传来,不带半分感情。 曲滔背对着黑猿,将手中白卡放进怀中收好,感受着体内涌动的肉瘤,掂了掂手上柴刀冷冷一笑。 “闹够了就去死吧!” 话音落下,寒芒绽放。 “嗤!” “嗷!” 这头比巨猿小了一号的黑猿痛吼一声,其脖颈处裂开了一道血口子,顿时鲜血淌落。 “嗤!” “吼!” 又是一声痛吼,黑猿肋下又出现了一道血口。 紧接着是腿上、臂膀、肩头还有后背。 就见一道残影在四处腾跃,每一次都会带起一道寒芒,而没一道寒芒 落下,黑猿身上都会炸开一道血口。 短短片刻间,黑猿就已浑身淌血,摸样凄惨至极。 (第一更,后面还有两更,会稍微晚点,另外求票,求收藏,求打赏!!!) 26.巨猿凶吼,百兽震惶 黑猿双臂连连舞动,想要捉住那个小小的人儿,但每每身影在其眼前滑过,瞬间就失去了踪影,而后它身上就会有剧痛传来,将其刺激的发狂。 “吼!” 它狂怒之下用力捶打地面,将地面搅起团团尘灰,四周的粗木遭了秧,片刻间就被撞断十多根。 但这依旧阻止不了曲滔对它的折磨。 他此时虽然体内依旧空荡荡的,内气十不存一,但一身气力还在,加之又用了迅捷属性提升卡,单以速度而论,这黑猿根本奈何不得他。 一肚子火气此时发泄起来很骇人。 对于这头黑猿来说,毙命也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吼!” 黑猿怒急,直接高高跃起,庞大身躯很是灵巧,在空中翻身,双手还连连舞动。 奈何它灵巧,曲滔比之更加灵巧,就见曲滔身子一晃,就随着它一同跃起,伸手揪着黑猿的后颈毛,整个人都快贴在其身上了。 提刀直戳! 锋锐的柴刀沿着原本就被切开的伤口,狠狠捅了进去。 “嗤!” 如划破败革。 刀身刺入其中,直至刀柄。 “嗷!” 黑猿吃痛,还未落地便已在狂吼,双手摸到后颈处,想要将其抓住,但却摸了个空,此时哪里还有曲滔的人影。 而此时的曲滔,却是一个晃身,直接沿着其膀子来到它面前,急速之下瞬间与之贴脸,明晃晃的柴刀在手,对黑猿嘿嘿一笑。 刀光如电,一闪即逝,在黑猿眼中留下最后一抹明亮。 “嗷嗷嗷……” 鲜血从黑猿双眼之中迸射而出,剧痛袭脑,使得它陷入狂暴。 “咚!” 黑猿落地,双臂连连挥舞,口中暴怒吼声一声一接着一声,四周粗木断裂,烟尘四起,它的凶性在此时完全被激发。 曲滔跟着落地,丝毫没受影响,循着黑猿转身的空档,再度飞扑上前,一脚狠狠踹在其肋下,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黑猿的身子被蹬出三丈远。 他跟上,身形化作残影,只见身影一闪,人已出现在黑猿坠下之处。 寒光再次迸射而起,这一次直至凶猿后颈处的伤口。 “锵!” 还有一声骨裂。 黑猿坠地,瞬间挣扎了一下,但下一刻身子就僵硬起来。 曲滔一刀戳断了黑猿的颈骨,甚至抽刀之时还沿着伤口横切,待刀身与脖颈分离,黑猿脑袋与身子就只剩一层皮相链接。 黑猿瞬间毙命,连惨嚎都未来得及发出。 这一切说起来多,实际也只是转瞬间的事而已,以至于巨猿此时都还在近百米之外。 将到身上残留的血渍甩掉,曲滔看了眼黑猿尸体,眼见上面也有白光凝聚而起,心中稍稍一喜。 白光汇聚,还是两团。 余光看到那巨猿正急速朝这边袭来,他等那白光汇集成型之后就将两张白卡收起,二话不说朝着一个方向逃离。 那巨猿给了他莫大的威胁,以此刻他的状态,还是不要正面抗衡为妙。 他隐秘在林间,动静见没半点声响,心思一动,折路返回,绕了个大圈,将之前杀死的大熊和黑虎身上爆出的白卡拾起,而后头也不回的远离。 直到此时,身后远远地才传来一声悲鸣,巨吼惊天,滚雷一般轰隆隆的炸响开,四周的粗木仿佛是被狂风吹卷一般,瞬间哗啦啦作响。 曲滔此时耳鸣的厉害,心中一惊,速度更提三分。 “呜……” “嗷……” “吼……” 瞬间密林里就有无数个吼声跟着响起,曲滔从中听出了怒意。 曲滔就像是行走在惊涛骇浪之中一般,此时分外小心。 “嗷!” 一声怒吼之后,咚咚咚如擂鼓般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周遭山林躁动,比之先前更胜三分,那些猛兽发了疯一般朝曲滔这边用来,多如潮水。 “不好!被发现了。” 他虽然一直隐藏身形,但到底还是无法从这些猛兽的追索之中逃脱,不提其中那些嗅觉灵敏的,便是天上都有好几头禽类此时在注视着他。 “唳!” 风声响起,身后就有凶意袭来。 曲滔折身闪跃而开,速度极快,身影一晃而过,一个跨步就是丈许,钻入一旁的林子里。 他不愿贸然动手,免得陷入围困。 奈何飞禽不少,一个个似乎发了疯,眸子血红,只遵循着兽类本能,将之当成猎物,玩命的袭来。 曲滔此时很冷静,快速奔跑,时而跃动,身子在树杈 间闪跃,极其灵巧之下,那些飞禽根本奈何不得他。 “轰!” 身后不远处突然一声爆响,紧接着就是滚滚气浪,四五丈范围内的粗木瞬间被震成飞屑,随着气浪一道抛飞。 曲滔被卷在其中,身子差点是去平衡,伸手捞住一旁的树枝,这才稳住身形,回头一看便是大惊。 那头巨猿此时已经在身后十多丈之处,一双兽目血红,龇着獠牙,紧盯着他,那样子似乎是想将他碎尸万段。 “吼!” 随着怒吼,它身上腾起精霞,赤红如血,仿佛一团烈火在密林之中翻滚,周遭树木都被引燃,熊熊燃烧。 巨猿就像是一团火炬,凶意迸发,极其惊人。 “这他娘的是啥?” 曲滔惊了。 这显然已经不是固体阶段之人所能对付的,巨猿这般摸样,让他想到了镇首,召雷驭火,已经是能对应到元根境的手段了。 “得逃,不然硬拼自己是在吃亏。” 曲滔二话不说转身就逃,此时没有要与之硬撼的心思。 这东西可不比先前那个怪物,没了黑雾的威胁,他当时还能以速度周旋,但这巨猿可不无法以速度来取胜,说不准一不小心就会着道。 就在此时,他突觉身后热浪翻滚,劲风灼灼,一瞬间仿佛置身火海。 没来得及思考,直接一个翻滚,与身后袭来的劲风错开,余光扫过身后,就见一道红光闪过,火焰随之蒸腾而起。 热浪将他裹住,在避开的瞬间,红光扫中衣角,曲滔便见那衣角化作飞灰。 一身冷汗,他急速连续几个腾跃,冲出热浪范围,扭头又朝着另一个方向快速前行。 “轰!” 又是一阵热浪袭来,那灼灼热焰奔腾如浪,仿佛长了眼睛一样朝他追来。 而此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兽影,十几匹狼出现在视线中,正在堵截他。 他只能避开,此时容不得他多做考虑,与刚才一样,往另一处翻滚错开,险险避过红光,这一次有了准备,比刚刚要从容许多。 那红光瞬间即逝,他看到那狼群瞬间被热浪淹没,待红光散去,只留下一滴散乱的焦痕,狼群消失无踪,甚至连惨叫都未传出。 大骇! 曲滔凛然。 (第二更到,晚了 些,第三更得半夜了,等不及的大佬们可以明天一起看哈。求票,求收藏,求打赏!) 27.巨猿追逐,险地求生 无声无息间狼群消失,除了满地残渣,没有别的痕迹,让人惊骇莫名。 曲滔不敢有丝毫耽搁,紧住手中刀,一刻不停的朝前奔行。 身后兽吼连连,那凶威便是远远感受到都让人心惊,更不提巨猿还在朝他这边追索而来,轰隆隆震响一直没有停歇。 四周的躁动让他难安,仿佛无数的猛兽都在朝他汇集。 又一次感受到灼热气息袭来,在身后急速而至,他不得不再次躲避,错开的瞬间亲眼看见一道红光划过,紧接着就是熊熊烈焰蒸腾而起。 这一道红光直接将十几丈的山林摧毁,犁出了一道沟,其威力让人胆寒。 “这要是碰到了,还不得被烧死?” 此时他这般想着,回望一眼,就见巨猿高高跃起,少说十几丈,仿佛在飞天一般,接着朝他这边落下,红影绰绰,似如血色。 “轰!” 气浪翻滚,似流星坠下,摧毁成片山林,这动静可比之前要剧烈太多。 曲滔先它一步远离,此时已经快过十几丈,两者距离再度拉开。 一追一逃,后者每次挥出一道红芒,便会在山林之中犁出一道壕沟,四周粗木损毁,瞬间燃起大火。 只不过片刻功夫,一大片的山林就被损毁,那些围追曲滔的猛兽也有不少都遭了秧,无声无息间化作灰烬。 曲滔瞅准方向,带着身后巨猿兜着圈子,以山林为掩护,倒也没有碰上太大危险。 身后巨猿发出一声声的狂吼,声音中带着悲恸,只见它浑身裹着红光,从林间抠起一块大石,远远的抛出,直接朝着曲滔这边急速落下。 风声呼啸,曲滔听到了动静,没有回头便知有巨物落下。 一个闪身避开,还未抛出多远,就听闻身后轰隆一声,巨物坠地,咋断了不知多少根粗木,地面都为之震动。 他也不回头,埋头往前冲去。 四周的猛兽此时被巨猿的凶威所慑,没有一头敢再上前,这也让曲滔有了喘息的机会,只用专心躲避来自身后的危机便可。 巨猿显然不愿轻易放过他,看大石并未砸中曲滔,就快速朝他跑来,轰隆隆的带起震动,仿若是一团烈焰在山林之中跃动。 它说过之处便燃成火海,成片粗木被引燃,四处都是浓烟。 “不行,再这么下去等自己迅捷属性提升时间结 束,就容易被追上了,得想想办法才行。” 他自然不愿坐以待毙,那不是他的性格,至死地而求生才是当紧。 “就算自己把剩下的一次迅捷提升用掉,怕是也没办法回到城中,距离太远,以自己现在的脚程,技能时间到之前根本没办法做到。” 他并不慌乱,在思索着对策。 突然,接着他心念一动,就想到了一点,随机身形一转,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行去。 巨猿连连咆哮,震响之声剧烈,每次跃起落下都是十多丈,速度极快,好在曲滔是在林间打着转的跑,一时半会儿也不用担心被追上。 一个逃一个追,穿越茫茫山林,没过多久就来到二岔河的河岸边,还是他之前路过的地方,而身后巨猿依旧紧逼,怒意汹汹,巨吼连连。 没有耽误时间,他沿着来路从几块大石上跃动,待到河中央时,水面突然炸开,一个庞大的灰影从中蹿出,巨吻大张着朝他袭来。 是那头灰鳄,端的狡猾。 “滚开!” 曲滔速度何其快,在空中无处借力,却是脚尖轻点其上颚,一个翻身后一脚踹在灰鳄头上,自己则借着这股力道跃到对岸,头也不回的钻进林子里。 他打定主意往回跑,都说猛兽有领地意识,没道理那白狼见这凶兽跑到家门口还不出来表示一下。 灰鳄坠下,还没落入水中之时,就见一个血红的庞大身影落下,一把将其抓住,巨大手掌抓住其收尾,发出一声怒吼,而后在灰鳄的悲鸣之中,生生将其扯成两断。 顿时血如雨下,浇灌了巨猿全身,使其通体血色更甚。 曲滔回头正好看见这一幕,顿时咂舌。 巨猿坠入河中,河水只能淹没其胸膛,它庞大身躯一震,河水便被无形的气浪推开,而后巨猿直接高高跃起,朝曲滔那边住下。 它便是这般一路追逐着前行的。 又行出里许,巨猿的身子突然一震,有些踌躇,捶打着胸膛连连巨吼。 曲滔此时已经看到离那真是最近的一棵树,也就是说,再朝前行出几丈的话,就会进入到真是当中。 他牢记白狼的话,没有贸然闯入其中,而是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此时巨猿突然停下身子,离他少说也有几十丈远,便已止步不前,看它样子显得很是焦躁不安,在原地捶打胸脯,时不时的将身旁的 粗木折断。 动静不小。 “吼!” 又是一声震雷般的吼叫,巨猿停下,在原地喘着粗气,身上的红光似血雾般蒸腾而起,远远看去它就像是隐在一团血色当中。 “呜……” 正当曲滔在想那白狼会不会出来时,前面的密林当中传出一声嘹亮的狼嚎,那声音穿金裂石般传出,似直击人的心灵,使人神魂摇颤,比之巨猿的吼叫更有穿透力。 下一刻,一个雪白的身影出现,远远盯着那巨猿,眸中闪烁凶光,口中已有精霞溢出。 巨猿看见白狼出现后,顿时狂怒,发出咆哮怒吼,却就是不再上前一步,似乎前方有它所恐惧的存在一般。 “小子,你为何会回来?将这畜生带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白狼阴测测的看着曲滔,眸中寒光闪烁不定。 曲滔站定,也不憷它,直接道:“我可没进入阵势里,你没见我在这儿就停下了吗?” “哼!” 白狼轻哼,对他这种小聪明不屑一顾。 “吼!” 白狼朝着巨猿怒吼一声,声音震耳欲聋,带着驱逐的意味。 巨猿紧跟着怒吼连连,似乎两者之间有什么交流般。 白狼突然诧异出声:“小子,你把那畜生的崽子给弄死了?” 曲滔点头没有否认。 白狼突然笑道:“我不管这些,闯进来就是死。” “那我在外面呢?” “在外面我管你是生是死。”白狼语气揶揄,斜睨了他一眼,而后又对巨猿怒吼一声,随后就一头钻进林间消失不见。 那巨猿咚咚咚的捶打着胸膛,在原地不住踏步,四周的粗木遭了秧,成片被其损毁,而后渐渐朝曲滔所在之地逼近。 “吼!” 密林之中突然传出一声怒吼,穿透力十足。 巨猿听闻此声,跟着不甘地吼叫,却是没有再朝前去。 曲滔就贴着自己留过印记的那棵树,这才松了口气。 “好险,总算是赌对了。” (第三更到,太晚了,诸位大佬不好意思,今天还是三更,尽量稳定,另外感谢“hkjyk”的1000打赏。最后再求票,求收藏,求打赏!!!) 28.巨猿围困,破开督脉 (大伙儿看这一章的时候不要先入为主,里面对筋脉的赘述是黄山自己设定的。) 身后的密林之中有阵势,易进难出,没白狼领路估计他进去也得被困死,再者就是白狼性子古怪,曲滔暗道自己要是进入,说不准那家伙真会眼睁睁的看自己困在其中。 巨猿咆哮着想要上前,但似乎是有些惧怕白狼,得了白狼的警告之后,只能在原地暴躁不已。 曲滔见此景才稍稍放下心,但转念就不由得忧心起来。 “这畜生若是一直守在这里,那跟把自己困在密林中有什么区别?” 巨猿喘着粗气紧盯着他,目光中含有怨恨,身上腾起的红光范如实质,似怒火在燃烧。 曲滔此时很警惕,取出肉干咀嚼几下后吞下,得尽快补充体力,不然万一这畜生发狂起来,一会儿还真不好对付。 可惜迅捷属性提升的时限无法停止,只能等时间一到自动失效,三次使用机会已经用了两次,只剩最后一次可堪一用。 巨猿不敢上前,这也给了他喘息的机会,吃过干粮靠着粗木休息片刻,体力有所恢复,内气也渐渐生出。 没过多久,身子中的暖流一散,迅捷属性提升的效果就消失了,他叹息一声:“可惜了,还剩最后一次使用机会,不能浪费了。” 响起了什么,伸手入怀拿出一叠卡片来。 共有五张,这是刚才奔逃过程中斩杀猛兽所得,黑猿爆了两张,大熊一张,黑大虫一张,还有那青羽鹰一张。 没想到斩杀三头猛兽,居然每一头都有白卡爆出,算起来收获不错。 四张人物卡,一张武器卡。 “迅捷(2h)+7。” “耐力(2.5h)+9。” “硬值(永久性)/皮肤强度+6.3。” “硬值(永久性)/筋脉强度+7.5。” 曲滔看到这里眉头一挑,稍稍露出点疑惑神色来。 “迅捷和耐力这两张卡都是限时属性,这很好理解,硬值之前也出现过一次,是那个肌肉强度的卡,同时还增加了肌肉坚韧度,使得自己在凝练肌肉层次时气力大增。” “那这么说来,这个硬值的皮肤强度,应该是增强皮肤强度和坚韧度了,经脉强度的话,那刚好对应锻筋阶了,这两张还都是永久性,很好。” 曲滔露出笑容,很满 意这两张永久性的属性卡,而武器卡上的文字则是让他一惊。 “导气+6。” “这又是什么?” 他稍有些疑惑,这个导气属性还是头一次出现,光看名称似乎是让武器能更容易导引内气,或许就是这方面的作用。 曲滔直接将这张卡拍在柴刀上面。 顿时一道白芒闪过,卡片碎裂后就融入刀身之中。 他轻吸一口气,一缕内气顺着手臂灌入柴刀之中,顿时就察觉到了不同。 刀身上荧光流转,哪怕依旧是黝黑斑驳之色,但上面的流光却是比之前更加明亮的,而自身的内气却没有消耗多少。 他见刀刃上的流光更甚,举刀轻轻在身旁的树上一划,那树干上就出现了一道细长的裂口。 “果真如此,这导气就是导引内气的效用,名字倒也贴切。” “如此一来,柴刀本身没有什么变化,但以其锋锐和这导气能力,切割力方面要超过以往不少了。” 他将两张限时属性卡放好,而后将皮肤强度卡拍在身上,与以往的触感相同,身上涌起热流,片刻后消退,与此同时,全身的皮肤上都泛起一阵酥麻。 轻轻在身上捏了捏,皮肤产生变化,甚至感觉比以往更加柔滑,还白嫩了些,用柴刀在上面轻轻一划,让他惊异的是,以柴刀的锋利,居然只能在上面留下道白痕。 这固然有他没有太用力的缘故,但也从侧面反映出一点,就是他的皮肤要比之前更加坚韧,简直皮肤甲胄,刀枪难伤。 “只是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跟姑娘家一样,皮肤白里透红?” 嘟囔了一句之后,他又将经脉强度卡拿出,稍一思量就拍在身上。 顿时热流炸开,往体内的筋脉之上汇聚,温热之感顿生,仿佛置身温泉之中,有一种难言的舒畅。 “呼!” 片刻后呼出一口气,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筋脉乃是气之枢,力之基,八根大筋脉,主掌身躯的发力和凝气,这个阶段可内气离体,覆在刀剑上就是刀光剑芒,覆在锤棍上便是锤风棍影,单论破坏力而言,要超出凝练肌肉阶段的人太多。” “也不知这张卡是否能助自己破开一根筋脉。” 这般想着,他看了巨猿一眼,见巨猿此时已经收敛自身凶焰,那血红之光内敛于身躯之内,只有双目 依旧赤红,一眨不眨的紧盯着他。 眸子里的恨意,似要将他点燃一般。 曲滔没去管它,只要这东西不过来就行。 他稍稍宁息片刻,而后调动内气开始尝试着凝练筋脉。 “一共八根大筋脉,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阴蹻脉、阳蹻脉,先开任督,再聚冲带,最后破阴阳。” 任督在前后,细分之下便是任在前,督在后,一个贯胸而过直入天灵,一个彻背而出直达会阴,两者连接可成周天。 “一般武者对内气控制粗糙,稍一冲击筋脉,就容易将经脉冲散,从而使得筋脉以为,长久下来就会气血两虚,更甚者容易筋脉寸断,沦为废人。这是个精细活儿,得小心些才是,寻常人破开任督成就周天已是了的,也不知自己能否将八根筋脉都破开。” 他极其小心,内气分出一缕,轻轻触碰督脉。 内气如同在开疆扩土般,顺势而下,在曲滔的精细控制之下,渐渐汇入督脉,自天灵一寸寸的往下延展。 也不知是因为那筋脉强化卡的缘故,这次的尝试意外的顺利,内气从一开始就顺利汇入督脉当中,一点点的破开筋脉,在其中缓缓流动。 破开筋脉特有的痛楚似针扎一般,却不强烈,但很持久,盏茶功夫之后,曲滔就皱起了眉头。 疼痛在一点点的加深,让他不得不分神忍耐。 另外还得小心注视巨猿那边的动静,这让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这次贸然尝试。 “这里实在不是个安稳之地,下次决不能如此了。” 破脉将就顺势而为,需一鼓作气,这可不是凝练肌肉那般,能长久积累的。 好在,他运气不错,或者说是那筋脉强化卡的效果极好。 没用太久,居然让他成功将督脉给破开。 顿时,只觉脊背一松,内气无半分凝滞的顺着督脉涌动开,而后散想背部的肌肉群,开始反哺肌肉。 这样一来,背部肌肉和督脉交相呼应,两两成对,内气开始有了生生不息的兆头。 若是能将任脉再给破开,那结合胸腹的肌肉群,再连同任督两卖一道,便可周天自成,那个时候就真的是内气生生不息了。 29.白狼强横,巨猿逃窜 常人难以做到的破脉之举,就这么被他轻易完成,若是穿出去,不知会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督脉一开,内气就如同有了根,从而发了芽,再也不用如以往那般,吞食血肉,磨砺自身,使得肌肉产生内气。 昨晚这些,他才稍稍松了口气,在巨猿紧盯注视之下做完这些,压力的确不小。 上午对付那头灰鳄时他斩出一抹刀芒,当时就是内气立体,而且是将全身的内气都快抽光,虽不知是何种原因所以,但内气在那一瞬间的消耗着实不少。 此时督脉被破开,他自信那样的刀芒,下次能轻易斩出。 哪怕只是破开一脉,也与之前是天壤地别了。 此时被那巨猿守着,他想躲藏也做不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这畜生的注视下完成,根本寻不到机会逃脱。 从破脉的惊喜中冷静下来的曲滔不由的陷入沉思,一时间拿这巨猿也没什么办法。 身后的密林是肯定不能进去的,若是这样一直熬到日落,等月障出现之后曲滔都不知道自己身上会产生什么变化。 哪怕他胆子再大,面对月障之中的诡异,还是忍不住发憷。 思索半晌,他突然念头一动,冷眉看向那怪物。 “既然你不敢上前,我便要看看你能忍耐多久。” 这般想着,他露出笑意,趁着此时迅捷属性提升还有段时间,便决定试试那巨猿的深浅。 从地上寻来几块石头,在手中掂了掂,点点头,二话不说便直接朝巨猿那边掷去。 “咻!” 一声破空的响声过后,石块急速飞射而出,越过几十丈的距离,精准的打在巨猿身前不远处的地面上。 “吼!” 巨猿捶胸咆哮不已,忍不住便要上前,但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暴躁的停下。 “嘿嘿,再来。” 曲滔笑的很坏。 “咻!” 又是一声尖锐的破空声。 石块激射而出,这一次指向巨猿的额头落下,还未触碰到之时,就被巨猿身上红光带起的劲气给绞成粉末。 但这也成功惹恼了巨猿,它愤怒的咆哮,将周遭山林折腾的面目全非。 “再来再来。” 曲滔连续扔出好几块石头,全都照着巨猿脑门飞去。 他这般的挑衅,终于将巨猿的怒火成功激起,居然扬天狂吼,如炸雷一般,轰隆隆扩散开,曲滔觉得耳膜生疼。 那巨猿终究跨出了那一步,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朝他奔来。 地面在震颤,耳边一声声的怒吼惊人。 “来了!” 他深色一肃,收起笑意,小心应对。 待巨猿离他只有十多丈的时候,他懂了,身子如风般朝另一个方向飘飞而去,在树枝间腾跃,速度自然是极快。 被他拉开距离,巨猿自然恼怒,咆哮连连。 而这边的动静,也终于将白狼给引了出来。 “嗷!” 低沉的吼叫声跟着响起。 下一刻,雪白的身影就从密林之中蹿出,它对巨猿怒吼,神色也是恼怒。 显然方才它并没有关注曲滔,不知道他在其中的挑拨之举,只以为是这巨猿发了疯,不顾它警告。 “吼!” 巨猿毕竟没有灵性,只有野兽的本能,或许要比普通的猛兽聪明些,但此时发狂,哪还顾及的了那么多,迎着白狼的怒吼就直接冲了上去。 白狼身上腾起晶莹,有玄纹在周身飞舞,口中涨出精霞,对着巨猿喷出,裹挟着玄纹,如万道箭矢急射而出。 巨猿咆哮,身上红光涌现,如火炬熊熊燃烧,那血色深沉至极,却带着一丝森然,挥手便是一道如浪气劲,红芒臌胀间与玄纹精霞碰撞在一起。 “轰!” 震动剧烈,气劲翻飞,数不清的粗木被连根拔起,而后又被气劲绞碎,散做漫天碎屑。 硕大的一片范围内,地面被犁出一道道的沟壑,犹如陨石坠地后的残破,大石被崩飞,古木碎裂。 曲滔已经行出近百米,此时依旧能感受到来自身后的气劲,仿若似一卷狂风吹袭而来一般,气劲强烈。 他一惊,回头看去,身后有一大片山林被损毁,巨猿与白狼的碰撞简直惊人。 “嗷!” 就听白狼一声怒吼,身子上的狼毫便是一抖,而后身躯迎风见涨,转瞬之间就变作一头身高三丈有余的巨狼。 “嗷呜!” 一声低沉的狼嚎,白狼口中喷薄这精霞,身上的玄纹之上涌出电光匹链,带着惊雷之声,下一刻,白狼便朝巨猿扑跃而去。 巨猿捶胸巨吼 ,但被其气息所慑,还是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白狼此时比巨猿都还大了一圈,这一扑跃,就如同一座山峰朝巨猿直直的坠下,恐怖绝伦。 “轰!” 两种撞在一起,似翻山倒岳,大片大片的山林随着两者的动作崩碎开来,漫天烟尘四起。 巨猿身上血红之光暴涨而起,口中也吐出熊红之色,似烈焰蒸腾,将白狼裹在其中,巨掌便要箍住其脖颈咬上去。 白狼身上玄纹一振,瞬间就将缠绕在它身上的红光震散,接着玄纹如箭,密密麻麻的如万箭破空,全都扎在了巨猿身上。 巨猿惨嚎,痛苦不已。 白狼跃起,便要咬住其脖颈。 巨猿赤红双眸,口中吐出一物,圆滚滚的一枚血丸,足有人头大小,上面布满了诡异纹路,一道道的晃人眼球。 这东西一飞出,四周残存的植被就仿佛受到污染一般,瞬间化作一滩的脏污,竟是被腐化掉了。 曲滔见此,觉得这东西与先前那怪物的黑雾有些许相似,都是有腐化他物的能力,只不过黑雾更加恐怖,连山石都能腐化。 见此物袭来,白狼似乎不愿这东西沾身,稍稍错开了些了,而后口中吐出一团烈火,将那血丸包裹起来煅烧。 那是真真切切的火焰,初一出现,四周就被扭曲,仿佛带着极其猛烈的高温。 百米外的曲滔都能感受到迎面涌来一股热浪,顿时骇然。 那珠子被煅烧其中,此时居然从中有惨叫声传出,只不过片刻后就消失,连带血丸都被烧成了虚无。 “这火焰当真可怕!” “吼!” 巨猿身躯一震,接着瞬间萎靡下去,身上的黑毛都在此时脱落了不少,它见此景,终于知道恐惧,不甘地怒吼一声,而后头也不回的就想逃掉。 白狼的强大超出了曲滔的预期,就见它口中吐出一道精芒,似刀光剑影,直接斩落巨猿的一条膀子。 “吼!” 剧痛让巨猿痛苦不已,但它已被吓破了胆,身子一滚,居然就要朝另一个方向逃去。 这种变化让曲滔都有些目瞪口呆。 而此时他见那巨猿慌不择路之下,竟然是朝着他这边奔来,顿时眼前一亮。 “来的好!” 痛打落水狗,这绝对是没得说。 (第二更,今天太累,让我稍微缓缓吧,后面补上。求点票和打赏。) 30.抢杀巨猿,被困林中 白狼的强大使人心惊,这巨猿居然在它手上连一个照面都无法坚持下来,看那被焚成青烟的血丸,似乎已经是巨猿最后的手段了。 巨猿断了一条膀子,兽血大篷大篷的淌落,说过之处都被染红,而它此时神色萎靡不振,似乎那血丸被毁,对它有不小的影响。 它看了到迎面跑来的曲滔,对白狼的恐惧转化成对他的愤怒,疯狂的咆哮着。 白狼见到此景之后并未上前去追,返到有些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看着。 巨猿身上再度腾起红芒,但却微弱的几不可察,曲滔神色之中带着肃然,迅捷属性提升效果依旧在,速度快若闪电。 两者相遇,但不会产生碰撞。 曲滔是自然不会与它硬拼的,那显然是拿自己的短处去碰别人长处,这是他做不来。 待要接触的瞬间,他就侧身躲开了。 巨猿萎靡不假,但气力未损,光是看那壮硕至极的身躯,就能想象这畜生身上蕴有多大的力道。 直面巨猿的曲滔只觉自己面对的仿佛是一座山,那携万钧之力冲击而来的气势,带起的劲风让人心惊,声声巨吼更是慑人。 他此时的速度极快,稍稍往一旁退让些许,就已避开气焰汹汹的巨猿,与此同时的瞬间,手中柴刀泛起晶莹,内气覆在其中,使其更加锐利。 在错身的瞬间提刀便斩,一抹银痕闪过,如电般耀眼。 “锵!” 曲滔感觉仿佛斩在了精铁之上,反震的力道传来,让手臂微微一酸。 而巨猿的腿边,薄弱的红芒被破开,刃气袭出,直斩腿弯,竖立的黑毛被斩断无数,坚硬如皮甲般的表皮也被破开,露出一道鲜红的血口子。 “嗷吼!” 巨猿吃痛,腿弯出血流如注。 这个伤口不小,曲滔可是爆发了全身气力,四千多斤的巨力,加以锐利刀刃和内气,这一斩之威着实惊人。 白狼眸中闪过异色,有些许诧异。 “嘿!” 曲滔与之错身而过,看到这等效果之后顿时放下心来,这巨猿虽强横,但自己不是不能斩伤,如此一来,凭速度优势,说不准都能将这畜生给耗死。 巨猿高有三丈,跟他对比简直就是一座小山,光是那雄壮身躯就压迫感十足。 他连续跃动,身形灵活,让巨猿完全抓不住他的 动作,徒然的在原地狂暴。 巨猿身上薄弱红光愈发暗淡,连带着它本身的气息都开始减弱。 趁这个机会,曲滔没有放过的道理。 手中柴刀切割不停,一次次寒光闪动间,都会在其身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豁口,鲜血随着裂口往外涌,不到片刻,这巨猿身上就已是血红一片。 巨猿虽很是萎靡,但剧痛依旧刺激得它发狂,双掌连连挥舞,想要将曲滔抓住,奈何其速度太快,以它此刻的状态根本无法做到。 再加之其膀子被斩断,血如泉涌之下,失血过多的巨猿已经开始有些迷糊,脑袋都有些昏沉起来。 而后它的反应力越来越慢,甚至身上的疼痛感都在逐渐消失。 见它是此种情况,曲滔不由得大喜。 他这般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抢在白狼之前将其击杀,看看事后是否会有卡片爆出。 好在白狼此时并没搀和进来,只在一旁静静看着。 “嗤!” 银芒再一次从巨猿的腿弯处划过,这一次是斩在原本的伤口上,一缕内气自刀身上激散而出,化作刀芒切割而过。 巨猿的腿弯顿时被斩开硕大一道血口,里面的筋骨都被斩透。 这一瞬间,巨猿再也维持不住身形,庞大的身躯倒下,像是一座小山垮塌,激起满地烟尘。 巨猿吼声渐弱,气息愈发低沉,倒下之后摇晃着想要撑起身子,但鲜血流失太多,使得它这会儿没有半点力气,只能软软倒下。 那一双兽目已经变得暗淡,其中的怒火似乎也随着生命力流失而一起消失,最后只剩不甘。 曲滔来到它脑袋旁,平视一眼,也不言语,双臂把持柴刀,用力从其额头处捅如其中。 “嗷!” 巨猿一声哀鸣,庞大的身躯在原地剧烈颤动几下,最后就没了动静。 见此曲滔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此期间他实际上一直留意着白狼的动静,见它一直远观并未靠近,这才能放下心来与这巨猿周旋。 此时见这巨猿毙命,白狼也从原地起身朝向这边。 巨猿身上泛起白光,汇聚在一起,化作两张白卡静静漂浮,曲滔赶忙捞入怀中放好,将视线转向白狼。 白狼庞大身躯在行走之中渐渐缩小,最终化为原本大小。来到近前,斜睨了曲滔一眼, 而后口中吐出精霞。 精霞化作涌动,落在巨猿身上,而后就见精霞猛然一涨,其中泛起火光,在那巨猿身上燃烧起来。 “呃,这东西尸体应该算是宝物吧?” 曲滔见此有些可惜,这巨猿一身血气浑厚,吞食的话,对锻体有不小的帮助。 “哼,别打这畜生的主意,若是不想死的话,就不要沾染其血肉。”白狼声音冷淡。 “为何?”曲滔不解道。 “这东西被抹去了灵智,一身血都是污的,奉劝你一句,日后见到类似的东西,有多远就逃多远。” 曲滔从它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丝忌惮,不由得身上一冷,似乎这巨猿背后隐藏着什么了不得的存在。 他想开口问,但白狼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开口打断他。 “小子,好算计,你将这头畜生引来,为的就是让我帮你御敌吧?” 曲滔听它语气不善,自然能明白这白狼是被算计后的不喜。 “刚才被这巨猿撵的有些慌不择路,这才出此下策,还请见谅。” 曲滔这话倒是真心实意,他没想过否认,因为那点小心思不难猜。 “还算有些担当,我还打算若是你不认的话,就将你留下。你既然认了,那就随我来吧。” 白狼说完瞥他一眼,绕过他往密林处走去。 “这是何意?”曲滔退后一步,紧握柴刀很是戒备。 看了这白狼出手后,他此时没半点信心从它眼前逃脱。 “哼,我不去主动伤你,但你自己送上门来招惹我,自然得受到惩处。” 曲滔眉头紧皱,自然不愿坐以待毙。 他猛然看向白狼身后,双眼圆瞪,脸上露出惊恐,颤抖着手指着眼见之处。 “那……那是什么?” 他这摸样,仿佛是有莫大的恐惧一般,牙齿都在打颤。 白狼龇牙,颈部的狼毫都炸了起来,能无声无息靠近它的,一定不会是弱者。 它转身便准备咆哮,但入眼哪有什么东西,四处只有粗木而已。 这一瞬间它就知道,自己被戏耍了,顿时就怒不可遏。 “小子,你敢耍我!” 它再度回头,却见曲滔一定跑出数丈,正头也不回狂奔。 “多有得罪,来日再还 !” 曲滔的声音远远传来。 “嗷!” 白狼咆哮,音浪滚滚,它冷着脸人立而起,前爪一挥舞。 顿时四周的粗木唰唰直响,无数枝叶飘落。 数十丈范围内所有的粗木开始诡异的移动起来,连带着大地都在颤动。 “什么?” 正在狂奔的曲滔大惊,脚下的地面一阵起伏,四周的粗木在变幻着位置,树与树之间也越来越近。 他只觉天色都似乎渐渐变得暗淡起来,还有一种阴冷的气息也逐渐变得浓郁。 “不好!” 他心知自己肯定是落入到那阵势当中去了。 “哼,今夜你就在这林子里住下吧!” 话落,白狼消失。 (为了后面在上架之前有更多推荐,今天先此一更,稍微缓缓,后面继续多更。) 31.被困密林,人品爆发 林间静谧诡异,显得阴沉昏暗,这与之前身处阵势当中时一样,曲滔站定身躯,没有再往前跨步。 贸然走动的话,阵势就会产生变化,说不准最后就会被困死在其中。 “前辈,你这是何意?” 他冲着四周呼喊,声音在密林间回荡,但并未得到白狼的回应。 这阵势的变化极其迅速,明明刚刚还是艳阳高照,此时的四周就已经昏暗了不少,显得诡异。 好在有了一次经验,此时倒也不慌乱,白狼虽未回应,但他知道对方肯定在暗中观察着自己。 四周粗木方位大略的记下,而后便在身旁的一棵树上留下记号,并且将至斩断,最后还切下一角。 他得尽快找到出路,不然真被困与此,等到夜晚来临可就晚了。 深吸口气缓缓心神,而后认准一个方向朝前跑,果然如他所料,顺着一个方向往前行出片刻之后,眼前就出现了那颗被他斩断的粗木。 上面的记号和切口依旧在,只是四周树木的方位却变了,与他记忆中没有半点相同之处。 而后他原路返回,顺着来路再次跑动,眼神扫视四周,每一处变化都被他记下,但这次一口气奔出一两里之后,却是依旧不见他留下记号的那棵树。 曲滔奔行的身子遽然一停,忍不住蹙眉。 “莫不是这阵势有什么变化了吧?”他这般想着,也愈发觉得这密林阵势肯定与之前有些不同了,那白狼既然是想留下他,自然不会留下这么简单的出入方法。 四周也愈发的昏暗阴沉,居然变得森冷,明明之前还艳阳高照,此刻却已是阴森暗沉,期间还有说不上的冷冽气息在往他身上钻。 比之先前身处密林之中的感受更甚。 “不行,往回走试试看。” 他再度折身返回,急速之下片刻就又见到了那颗被斩断的树,上面的印记依旧。 这一下,他就知道白狼肯定是将阵势做出了改变。 “这是想把自己困死在这里?太阴损了!” 曲滔咬着牙根,冷哼一声,顺着一根粗木往上攀爬。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这棵树就像是拥有无限的高度一般,明明已经向上攀爬了十多丈,此时看上取却是依旧没有到最顶端,哪怕是期间开启远视能力,一眼望去依旧没有到顶端。 举目四望之下,周遭的树木也是如此,曲滔这会儿就仿佛依旧停留在地面,只不过高度变了,往下看去也是一片混沌。 他突然手起刀落,将一旁的一根粗木居中斩断,亲眼看着这截断木自中解体而后坠下。 让人惊异的是,掉落下去的这截断木,也不过只有三五丈长而已,但从下往上看去,却是一眼看不到头。 “太古怪了。” 他思索一番,而后再次攀爬,片刻后视线扫过一旁的断木,却是神色一僵。 那被居中斩断的粗木,光秃秃的那一截此时与他平齐。 也就是说,他爬了这么久,只不过是在原地踏步。 “原来如此,爬了这么久,自己眼前的一切不过是虚幻,视觉受到了蒙骗吗?” 冷静下心神,这一次,他闭上了眼睛,再次往上攀了数丈,睁眼后往一旁看去,断木光秃秃的那截依旧与他齐平。 “现在看来,这不是欺骗视觉这么简单,似乎这片密林与周遭是分开的,自成一体,自己找不到正确出路,现在只能被困在其中。” “不行,再想想办法。家里小叔还等着自己带回妖血治伤,若是被困在这里一夜不归,婶子和小妹一定会担心。” 他不愿被困在这密林之中,虽然用过月华抗性卡,但依旧对夜晚充满忌惮,不知自身若是暴露在月华当中,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甚至是身死。 他不想冒这个险。 从粗木上下来后,他在原地思索半晌,而后用柴刀开始刨土。 往上不行,那就是试试向下。 用柴刀刨土自然速度不快,但他此时迅捷属性提升还有剩余时间,加之一身气力不凡,也不去计较太多,只要挖出一个大坑往下即可。 顿时原地土屑纷飞,就见曲滔双手持刀连连挥动,大捧大捧的土屑被他铲起,片刻后就挖出一个能容纳四五人的大坑。 这还没完,他持续如此,哪怕当迅捷属性提升效果消失之后也没停下,反正挖坑也用不到这方面。 半炷香后,曲滔半个身子都被泥浆淹没,他已经将坑里给挖出水了,抬头一看,少说有三丈深了。 此时他灰头土脸,一身泥浆,看起来跟个泥猴子似的。 这下曲滔有些苦恼了,从深坑里跃出,看了看自己一身泥,无奈的摇头。 “自己想岔了,这阵 势哪怕是与周遭环境不同,但终归是与之相连,地面肯定相通,但自己挖地也没用,既然白狼能将真是扩大将自己陷入其中,那这个范围肯定就不是固定的,自己挖到哪,它就将真是罩在哪,那自己还不得累死。” 想到这儿他低叹一声,而后抬头朗声道:“前辈,你到底意欲如何?” “嘿,你继续挖,挺有意思的。” 白狼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是一道道回音在震动。 曲滔脸一黑,感情自己这么半天的作为,白狼权当是在看戏了? “作为惩罚,我只会困你一夜,你若不死,明日一早就能放你出去。” 白狼声音再度传来,像是响在耳边,很是清晰。 曲滔皱眉,他不明白这白狼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为何一定要将自己困在此地一夜。 “莫非是看自己不惧那怪物黑雾,想看看自己是否能抵抗的住月华?” 他様作愁苦道:“前辈,就算是我设计将那巨猿引来,你也不用这般对我吧?难道先前发的誓都是屁话吗?” “哼!” 白狼冷哼一声,声音里带着怒意,显然提到那两个誓言它就满肚子火。 “我只是说不会伤你,但并未说过不会困你,这与我所发的誓并无瓜葛。” 曲滔咬牙,暗骂一声这畜生太鸡贼。 “你不守承诺!” “休要多说,安心在这林子里待一夜,不死的话明日自会放你出去。” 这话落下,声音便瞬间消失无踪,连半点回音都未留下。 曲滔无法,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声。 而后他靠着粗木座下,将怀中那两从巨猿身上取来的白卡拿出,放在面前看了起来。 他不怕白狼看到,因为这卡除了他,旁人根本无法发觉。 两张都是人形素描,曲滔一喜,能用在自己身上。 “主动技能:狂暴(1h),临时将自身能力翻倍,冷却时间72h。副作用:昏厥。” “嘶!” 曲滔猛抽一口凉气。 “这个技能了不得,将自身能力翻倍,居然还没有次数限制,三天就能用一次,人品真是爆发了。” 他大喜,直接将这狂暴技能拍在身上,在热流涌动间归于自身。 “哈哈!又多了一手 底牌。” 稍稍按耐激动,又看另外一张。 (求点票和打赏,诸位大佬别吝啬手中的票票哇!) 32.声如惊雷,月障诡异 依旧是一人物卡。 “声浪如雷。” 只有这四个简明扼要的字,没有其他描述,曲滔眼前又是一亮,他想到了那巨猿每次的咆哮声,简直能用炸雷来形容。 丝毫不怀疑,这要是在人耳边猛然来这么一下,瞬间能将人震晕过去。 就算是他刚才,在奔逃的过程中闻声都是身子发软,心脏狂跳,脑子都有些懵。 “莫非这声浪如雷说的就是这个?” 这自然又是一个技能,曲滔念头一转,想了自己从黄纹大虫身上获得的虎威技能,这个声浪如雷是否能与虎威一同使用? 他没有犹豫,直接将卡片拍在身上,热流瞬间在体内炸开,滚滚而动,片刻后就消失。 与使用虎威卡片时的异感类似,喉咙间似乎有异物被卡着,吞不下咳不出,很有一种要张口长啸的欲望。 他没有抑制这种欲望,而是起身张开嘴仰头长啸。 “哈!” 一声长啸如响雷一般轰然炸开,音浪滚滚而动朝四周散开,身旁粗木上的叶儿扑簌簌地往下掉落,连脚下泥地都被一股强烈的气劲吹开。 动静巨大。 长啸落下,曲滔喘息两声,突然神色一变。 “内气居然一瞬间没了小半。” 他这才想起刚刚长啸之时,有内气汇聚于喉间,而后随着啸声一同消失。 “这声浪如雷居然会消耗内气,以自己现在内气多寡而言,估计最多只能吼上六七嗓子。” 曲滔稍稍稳了稳气息,而后再次张口,这一次他用上了虎威。 “吼!” 声如虎啸,音浪震慑四野,轰隆隆如同奔雷炸响,这一瞬间的音浪居然化作气劲自他身前溢开,绞动四周粗木。 “咔嚓!” 脆响之声频起,离他较近的古木粗壮树干上出现一道道裂痕,地面上的出现龟裂,瞬间飞沙走石,枯叶漫天而起。 这一声长啸足足持续了盏茶功夫,比之巨猿半分不差,甚至犹有过之。 与此同时,在密林身处的废墟中,白狼突然一个激灵,浑身绸缎般的白毫都是一阵抖动,被这一声炸雷之声吓了一条。 它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口中不由道:“这小子的吼声怎么会有这般威势?简直是一头凶虎在此作祟。” “ 莫不是这小子还有什么手段没使出来?不惧怕魔雾,速度诡异,一声吼叫居然有成妖凶虎的韵味,还真是个怪胎。” 说着它的视线就穿过了重重密林,落在了曲滔身上,而此时,曲滔对此一无所觉。 “呃……咳咳咳……” 气息突然一滞,曲滔脸色涨红,长啸之声落下之后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喉咙间就像是火烧一般,干涩难忍。 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葫芦,拔开塞子就将里面的东西灌入嘴里。 小葫芦里是酒,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待一口气将大半酒水喝下之后才觉得好些,曲滔再度喘息起来,刚才那一声虎啸,简直差点没将他肺里的空气全部排空,好悬没窒息。 “娘咧,差点没玩脱,还好最后内气枯竭,不然一直吼叫下去,自己绝对得被憋死。” 曲滔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感受着体内再无半点内气,不由得苦笑。 “还好督脉已通,不然光是恢复内气就得费些时间。” 看着四周被吼声造成的动静,曲滔不由惊异。 “虎威配上这声浪如雷,居然有这般效果,当真强大。” 他找到一处平地盘膝座下,平复下内息之后便调息起来,身处密林,身上没半点内气,他始终觉得不安稳。 白狼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见他这般动作,不由得疑惑。 “这小子吼一嗓子就跟要断气了一样,什么毛病?” 它的视线在其身上来回扫视,也没有发现半点奇特之处,很平凡普通的一个半大娃子,这就让它疑惑间更是好奇起来。 “就看看他能否熬过夜里的月障,若是真的能,说不得跟他结个善缘了。” 白狼这般想着,视线从曲滔身上收回,趴在地上假憩起来。 曲滔并不知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放在了白狼眼皮底下,此时闭目沉息,正静静调息自身。 莫约一炷香之后,他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即逝,感受体内那新生出的内气,这才满意点头,拿出肉干就着剩余酒水吃下,恢复气力。 此时身处密林,看不清天色,但四周随着时间推移,却是变得愈发昏暗,泥地里有斑驳光影,也在逐渐拉长。 半晌过后,曲滔站起,身上的泥浆已经干涸,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只能将衣衫脱下抖了抖,重新穿 上后才觉得好受些。 又看了眼四周,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死寂之中透着阴森。 “前辈,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放我出去?” 不死心之下他再度出声。 这一次没有得到回应,身处废墟之中的白狼自然是听见了,只是抖了抖耳朵没有理会。 “前辈在否?” “前辈,你睡下了吗?” “前辈,听到吱一声啊。” 曲滔环顾四周,不时喊叫着。 兴许是被他烦的不行,白狼的声音终于传来。 “聒噪!” 曲滔紧皱的眉头一下松开,道:“前辈,你这样做不厚道啊,就算是你想留下我,也总得给我弄点吃的吧?不然别说到夜晚,我这会儿就要饿死了。” “哼!你刚才吃的是什么?屎吗?”白狼开口,话很直白。 “咳!” 曲滔被噎了一下,差点没破口大骂,心里是恨极了这白毛畜生,脸上却不得不挂起笑容。 “我说呢,原来前辈一直在关注晚辈,这样的话,晚辈晚上万一要是碰到危险,前辈会出手相救么?” 说这话时一点都没有谎言被揭破的尴尬。 他大致能感受到,这白狼对他没太多恶感,应该是好奇自己之前为何不受那魔雾影响,但他心里也没太大底气,到了月障之下自己是否还能安然无恙。 “哼!”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冷哼,但曲滔却是能察觉出白狼的态度软化了些。 “前辈,晚辈若是遇到危险,千万得助我啊。” 白狼没再出声,四周再次陷入寂静。 曲滔见此只能稍稍叹气,眉头也紧锁起来,他没再去做无用功,再次盘膝座下,努力调整着状态。 时间缓缓流失,地上斑驳光影也逐渐变得稀疏暗淡,直至最终消失。 某一刻,曲滔突然再度睁眼,眸光如电扫视四周。 四野阒然,阴沉森冷。 阳光似乎在这一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密林缝隙间投下的森白月光。 “月障来了。” 他全身紧绷,只觉四周的温度在这一刻骤然降低,犹如身处寒冬。 密林间出现缕缕薄烟,似薄雾弥漫,又如水汽蒸腾。那薄烟似是有形,逐渐变 得暗淡,存与阴暗之处,似乎是在逐渐汇集。 他悄悄起身,静静杵立,柴刀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手里。 身躯之中内气震动,柴刀上泛起晶莹。 “吱吱!” 像是有活物在林间走动起来,给这昏暗之中添上一丝诡异。 蓦地,他直觉身上传来一丝异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东西在往身子里钻。 这一刻,他身子僵直,遍体生寒且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薄烟汇集,在阴影处扭动。 四周悉索之声也愈发频繁,似乎在朝他靠近。 (黄山下周又混上推荐了,下周会再次有几天小爆发,没办法更新太快,因为想多混几个推荐,上架前的这段时间很关键,关乎成绩,不过从下周开始,每天开始保底两更。另外,新的一周马上开始,有票票的请投给黄山,谢谢哈!) 33.绞灭诡异,月下杀机 彻体冰寒,身子僵硬,仿佛是被冰冻住了一般,他眼珠子四处转动,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动弹半分。 细碎的声音渐渐靠近身后,他感受到了一股森冷,似乎要从身后将自己笼罩。 “给我动啊!” 他在心中呐喊,控制体内的内气疯狂涌动,浑身肌肉绷起,将粗布衣衫撑的臌胀。 此时看上去,他像是在瑟瑟发抖。 “呜……” 耳边传来一声杂音,仿佛恶鬼在呜咽低泣,那种森冷气息愈发明显,似乎在颈间流转,激地他起一身鸡皮疙瘩。 蓦地,他浑身突然一僵,一只惨白的手搭上了他的肩头。 这不似活人的手,骨瘦嶙峋,皮色森白却骨节粗大,仿佛骨色,上面指甲纤长,泛着乌光。 是那在月光下活动的人形尸骸。 曲滔都不知道这东西是何时出现的,似乎月光一起,这东西就现世了一般。 心中一急,他咬牙就想再次开启迅捷属性提升,但那枯手却是顺着他的肩头往下,一直摸到了他的胸口。 余光看见一个身影出现在身侧,也是惨白之色,头颅上五官全无,看起来诡异非常,身上皮包骨一般,胸口那肋骨更是根根清晰。 这诡异存在似乎是在打量他,一手搭在他胸口,来到他身前,与他贴面而立。 曲滔稍稍心颤,这东西实在让人心惊,便是以他的胆量,此时也忍不住头皮发炸,只觉一股冷意顺着脊背直达天灵。 若是正常时他一定会赶紧退开,但此时他却被一股异力控制着动弹不得。 诡异尸骸的枯手仿佛是在感受他的心跳,甚至还做出侧耳亲听状,时不时歪头“打量”他,让曲滔觉得莫名发毛。 “动起来!给我动起来!” 曲滔在心中怒吼,内气随着他的念头,在体内疯狂震动,一点点的将异力推出体外,就像是一种身体争夺战,最终随着内体猛然的爆发,异力被祛除出去。 这一瞬间,曲滔便动了,与此同时,诡异存在腹部的口器大张,发出一声嘶哑吼叫。 “呜!” 这声音就像是用刀刃在一块生铁上使劲儿挂,激起的声音让人耳膜发酸。 曲滔急速而退,在没有用提速卡的情况下,爆发出了最快速度。 往后一跃就是两丈,与那诡异存 在拉开距离。 人形尸骸似乎察觉到了他身上生人的气息,身子猛然一矮就趴伏在地,如野兽一般爬行,速度更是不慢,一个扑跃就出现在曲滔面前。 曲滔躲避的同时也注意着不远处,那团隐藏在阴影处的存在。 这两者都很诡异,为月色之中独有,常人难以理解的存在。 见诡物扑来,携慑人的煞意,吓人的样貌更是使人头皮发麻,若是普通人遇到此物,指不定都会被吓破了胆。 曲滔已经稳住心神,自然是不再惧怕,此时身旁一直萦绕着一股莫名的异力,还要往身子里钻,但不知为何,被内气赶出去之后,就暂时无法重新进入他的身躯。 他心知这应该是月华抗性的原因所致,此时便将大半精力放在眼前的诡物身上。 拧身,顿步,提刀,劈砍。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在往常劈柴时早已将此印刻进骨子里。 身躯紧绷如弓,力如弦,劲如箭,手中刀便是那能破开一切的利器。 这一刻他凝聚全身气力,朝前斩出。 “嗤!” 昏暗之中银光一闪,撩起一抹精芒,如电急逝。 “噗!” 一刀入肉,斜斩入颈,诡物的头颅顿时就被抛飞出去,远远滚落在地上。 四千斤巨力自然不凡,但曲滔脸色却是变了。 就见头颅落地,但诡物却是丝毫没有停顿,探手朝他抓来,手上的指甲犹如利刃般,在他躲避开的瞬间,在他胸口划过。 顿时胸前衣襟被撕裂掉一块,胸前出现几道浅浅的血口子。 若不是他在紧要关头退了一步,这一下就能将他的胸口也破开,须知以他此时的皮肤坚韧程度,就是普通刀枪都已不惧,但这诡物却是轻松就能伤及皮肉。 诡异,而且还很强大,这是曲滔面对着东西的直观感受。 更让人心惊的事出现了。 那原本掉落出去的头颅,此时居然咕噜噜地在地上翻滚起来,速度着实不慢,朝他快速滚动而来。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曲滔如此想着的同时,却是丝毫不退,神色坚毅,再次举刀,凝聚全身气力,刀身荧光流转,刀芒贴合这刀身而动。 再次跨前一步,手中刀也携巨力落下。 “嗤!” 如斩破败革。 诡物自右肩而下,斜过左腹,被其一道斩为两节。 枯骨般的身躯断开,剩余的身体依旧直立,被斩下的一截却是掉落在地上,曲滔凝眼望去,却是没去他的伤口看到半点脏器存在,似乎早已消融。 就见那原本被斩落的头颅,刚好滚到落地的半截身躯上,顿时就脖颈相连,原本的伤口消失无踪。 恢复能力惊人。 “这样都能接上?” 曲滔有些惊了,心下一狠,便又是数刀斩出。 这诡物着实诡秘,却也不知无法伤到,既然能斩破,哪怕有着悚人的恢复能力,也设法将其彻底斩杀。 数道莹芒急逝,在诡物还未有新动作之时,就将它给斩成数块。 跟刚才一样,散落开的残尸一样样的拼凑在一起,硬生生的又将它给拼成了一个整体,甚至曲滔都没在其身上发现半点伤口。 “鬼东西!当真诡异,看看到底是你恢复的快,还是我斩的快!” 曲滔深吸一口气,在诡物扑来的瞬间与之错开,而后手中柴刀狂舞,密不透风之下简直泼水难进。 一刀! 两刀! 三刀! 一道道银辉急逝,一抹抹刀光飞舞。 在这顷刻之间,他就斩出了上百刀,没有一处刀痕是相合的。 “嗤!” 刀芒遽然一缩,却是曲滔直接用刀身拍在了诡物身上。 就见诡物瞬间炸开,散成漫天残块,最大的也不过拳头大小而已,最小的简直可称为齑粉。 “噗!” 碎块激散而出,被曲滔蕴含内气一击给打的溃散,瞬间散落一地。 借着暗淡月色,他看见那些碎块在轻轻颤动着,似乎又要融合在一起拼凑起来。 但下一刻,这些碎块却突然炸开,化为寥寥青烟,其色暗沉,而后逐渐汇集在一起,变作一团阴影般的诡异存在。 “这……这东西……” 他大惊,眼前之物,可不就是那存与阴影处的雾态存在么。 此时他也总算明白,这种东西到底是如何出现的了。 阴影般的浓雾在扭曲着,似一团浓墨在地面上颤动。 蓦地,墨色浓雾一缩,而后瞬间扑跃而出,其速 快若惊鸿,在曲滔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覆盖在其身上,将他紧紧包裹住。 而此时,曲滔脸上甚至还带着一抹惊诧,只是表情已经凝固。 在这一瞬间,他动弹不得,身上寒意比月障初现之时更甚,异力入体,将内气压缩在身躯一角。 就见他身上的衣衫在逐渐消融,一片片变得破烂不堪,当诡异的阴影雾气触及皮肤之时,皮肤也出现一块块的红斑,渐渐渗出血丝。 林中废墟,将一切都看在眼中的白狼起身,口中低语:“这小娃娃看来的确不惧月障,但却无法躲过月障之中残物侵蚀,救还是不救?” 就在它纠结之时,突然一声惊天巨吼从林间传出,瞬间整个密林都在轻颤,粗木上的枝丫哗哗作响,叶儿扑簌簌落下,犹如被狂风吹过一般。 再看曲滔这边,那缠绕在他身上的诡异黑雾,却是被这一声巨吼震散,被强烈的气劲绞的七零八落,音浪滚滚之下,而是将残存的阴影给震散于无形。 巨吼持续片刻方才落下,曲滔剧烈咳嗽两声,而后就是剧烈的喘息。 就在刚刚,他全身不能动弹,身体内更是被异力控制,甚至身躯隐隐都要有了变化,那是一种磨灭生机的力量,仿佛是要将他彻底改变成一种死体一般,僵硬无比。 在无比危急之时,他只能勉强将内气涌入喉间,想也不想的就吼了出来。 巨吼之下,异力消散,阴影般的黑雾被绞灭。 此时他无比庆幸自己抢在白狼之前斩了那巨猿,不然在刚刚那种情况下,他绝无活下来的可能。 那异力太诡异了,哪怕是被音浪震散之后,此时又凝聚在他周身,要往其身子里钻。 黑雾消散之处,有一张白卡落下,在昏沉夜色之中泛起一丝荧光。 三两步上前将之捡起,就见一面人形素描,另一面有字。 “月华亲和力(永久性)+7。” “啪!” 曲滔直接将至拍在身上。 白光炸开,融入身躯,身上的寒意顿时消散,暖流开始在身体之中流动。 “呼……” 到了此时,曲滔才觉得好受不少,带暖流散去之后,那异力再度出现,只不过比方才要少了那么些,异感没有那般强烈。 “果然是跟月光有关。” “不对,这张是月华亲和 力,并不是抗性,似乎这亲和力要比抗性更有用。” 这么想着,他将视线投向最开始处的那团阴影,眸中闪过一丝莫名光彩。 而此时,他的耳边又一次出现细碎声响,这一次,声音要嘈杂不少。 他回头,身后不远处有六具人形诡物立四周,渐渐朝他合拢。 此时,似乎有一种莫名杀机出现。 (求票啦!!!求打赏啦。) 34.月华亲和,白狼惊异 六个人形诡物直立,正摇摇晃晃着朝他靠近,无一不是歪着脑袋,与被他绞灭的那个诡物一样,似乎是在打量他。 打量他身上那股属于生者的气息,仿佛这种气息对它们有莫名的吸引。 气氛莫名诡异和森冷。 而此时,不远处的那团黑雾般的阴影动了一下,化作长蛇一般的丝线,在半空中蜿蜒扭动,渐渐朝他探来。 曲滔眉头紧锁,面色严肃,渐渐转过身,直面这些诡异存在。 身后的鬼影般阴影仿佛有灵般,没有贸然缠上来,只是在他周身打转,仿佛是在昏暗的夜色中留下一抹黑痕,说过之处花草凋零,植被枯萎。 “嘶……” “嘶……” 一声声仿佛毒蛇吐信般的细碎声响起,就见六个诡物腹下的口器大张,利齿外翻而出,诡物半探下身子,其中有的甚至脑袋都已经扭动了一圈,就这么定定的将五官全无的脸对着曲滔。 “嘶呀……” 又是一声尖锐的嘶鸣。 密林中国的寂静被这一声打破,六个诡物有的扑跃而出,有的则四肢着地朝他窜来,连带着身后的黑影也一同袭来。 情形危险至极,曲滔浑身筋肉紧绷,看这些诡异的东西一同袭来,身上毛孔都忍不住一缩,头皮有些发麻。 诡物探爪而来,乌光暗淡,黑影急速袭来,如长鞭要将他困住。 这一瞬间,他矮下身子,就地一滚避过黑影,而后手中刀在滚动的过程中顺势一转,就将离他最近的那只诡物的一条膀子给斩了下来。 不说其他,暂时不用考虑月色中无处不在的异力威胁,他并不惧这些诡物,因为他不会像旁人那般,在月光下被异力侵蚀成为另一种存在。 单论强弱,他有底气每一个诡物都敌不过他,但此时这留个诡物加一个黑影合围之下,他躲避可谓惊险。 “嗤!” 乌光擦着他的发丝而过,接着脸颊上一同,一道细细的血口子便留在了脸上。 连忙拧身,腿如大龙摆尾,直接抽打在从侧面扑来的一直诡物头上,此时的他,对身体肌肉控制到了巅毫,气力掌握圆满,随意一击都已蕴含大力。 “噗!” 诡物飞出,脑袋崩开大半,从缺口看进去,脑袋里面却空荡荡的,只有一团稀薄青烟在翻腾。 在还 未落地的瞬间,手中刀刃翻转,就见明亮荧光一闪而过,迎面的一头诡物被斩断成两节。 “嘶喇……” 背上的一截衣衫被劲风袭成碎片,此时他的一身衣服破破烂烂,破布一样挂在身上,甚至一个大点的动作就会被撕裂开一块,摸样凄惨。 又一个侧身避过扑来的诡物,柴刀连连斩出,将随后而来的诡物斩成数截。 此时,黑影袭来,长蛇般卷动而来,而又瞬间炸开,如一堵墙般朝他罩来。 森冷迎面而来,身后四只完好的诡物环绕,他避无可避。 曲滔眸子锃亮,似有电光在其中跳动,再观他神色,更是一脸坚毅。 喉间颤动两下,下一刻张口。 一声惊天巨吼响起,犹如惊雷。 “吼!” 虎威与声浪如雷再次结合而出,音浪阵阵滚动开,在其周身的诡物与黑影瞬间就被强烈的音浪逼开,而后被道道气劲绞动。 “嘶喇!” 身后的诡物浑身扭动,在被音浪崩飞的瞬间,身躯都被都呈现一种不规则的弯折,如一块块破布般被抛飞。 迎面的黑影更是凄惨,直面音浪与气劲,如离曲滔最近的粗木般,被绞碎成一块块薄烟,而后被音浪带着滚动,最终绞灭于无形。 曲滔有意控制,这一声巨吼很短暂,像是戛然而止。 他剧烈咳嗽两声,嗓子连续两声巨吼之下,似乎都有了损伤,就见他嘴角都有血丝溢出。 稍稍缓了下,就见那被斩断和被气浪掀飞的诡物正扭动着身子,有的碎裂的残躯在还蠕动着朝他靠近。 阴影已经被绞灭,一团白光落下,在地上静静泛着荧光。 曲滔赶忙拿起一看。 “月华亲和力(永久性)+5。” 想都不想的直接拍在身上,热流涌过,萦绕在周身的森冷再度消散了些,那种异力也是如此。 就像是一个人突然在溺水状态下钻出水面,身躯上下猛然都有了一种放松。 “呼!”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次再次回身,身上轻松不不少,像是压在身上的一座山突然轻了不少。 没有半分犹豫,曲滔跨步上前,手中刀扬起,带这精芒急逝。 “嗤嗤!” 两道轻响,最近的一个诡物身 子被斩开,还未落地时候,曲滔便已连连挥舞柴刀,如同斩第一个诡物那般,短暂片刻就斩出百刀。 身形一晃,迎想第二个,接着是第三个。 连续将四个诡物斩的细碎,他收刀,身子猛地向后撤去。 无数细小残躯碎片在颤动着,似乎是要再度凝结到一起,但只是稍稍动了动,而后就炸开化作黑雾,汇集在一起扭动挣扎。 剩余三个诡物被掀飞的比较远,曲滔暂时没有贸然出击,静静等待这些黑雾凝聚成型。 片刻后,黑雾在半空扭动开,而后化作长蛇鞭影,在他四周舞动,仿佛一个罩子般将他围困在中间。 他未动,静静等待,等待着这四个黑影朝他袭来。 下一刻,黑影动了,仿佛它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一同袭来,快若闪电,黑影一闪即逝便出现在了他身侧。 “吼!” 又是一声惊雷炸响,音浪滚滚,劲风狂暴。 周遭丈许范围内的粗木早已被崩裂成好几节,被远远的抛飞出去,地面仿佛被犁过了一般,被气浪推出了一个圈,尤为平整。 黑雾在这一瞬间就被气浪推开,又被无形的劲气扰动,在半空就想是墨汁入水,被搅动散开,最后消散不见。 四团白光坠下,又是四张卡片成型。 “果真如此!这些怪物基本上每一个都会爆出一张卡来,最好还是跟月华有关。” 他将卡片捡起,警惕四周的同时不由得面色一喜。 又是四张月华亲和力属性的卡片,上面的数值不等,但无一例外的,都是永久性属性。 “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规律不成?” 他将四张卡一同拍在身上,顿时身上涌现出一股强烈的热流,这一刻,森冷与阴寒在他感官之中消失,月色下的密林似乎都没有那般恐怖了。 “是了,这些都是活动在月光下的诡异存在,身上根本是与月华亲近的,爆出月华亲和力也没错。” “嗯?” 他一愣,心念一动,就察觉到了身上的变化。 异力在逐渐消散,阴冷也莫名在消失,变得越来越淡薄。 再看剩下的三个诡物,断裂的残破身子依旧在逐渐汇聚,而后形成一个新的整体,但三个诡物起身之后,无一例外的站在原地。 这一次,它们并没有再朝曲滔袭 去,脑袋歪斜,四处“打量”。 似乎在它们的感知中,曲滔身上属于生者的气息,消失了。 曲滔看了看身子,有些若有所系。 另一处,白狼起身,眸光闪烁不定。 “怎么回事,为何残物停了下来?难道真的生者不用宝物就能在月障下存活,还不受残物侵蚀?” (明后天三更,求票,求打赏!) 35.天生道胎,天生怪胎 白狼惊异,视线之中就看见原本静立的曲滔又动了。 他疾驰而出,三两步便已跨过数丈,出现在剩余三个诡物身前,在其还没有动作之时,就舞动其了柴刀。 没了异力干扰,再无掣肘,他此时分外舒畅。 腰背一扭,气力拧成一股绳,全身气力爆发之下,轻易便将一个诡物拦腰斩断。接着柴刀不停,闪光明灭不定,划出一缕缕溢彩光华。 “嗤嗤!” 在其巨力之下,加之柴刀的锋锐,哪怕诡物坚硬如铁,也无法抵挡分毫。 为首一个诡物便在顷刻间被斩成一块块细小的碎片,接着刀身在其身上一拍,诡物便遽然炸开,爆散成漫天碎屑。 第二个诡物依旧如此。 曲滔此时在这月色之下,与在白昼中没半点区别,除了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力萦绕,再无他感。 刀芒乍现,寒光凛然,诡物没半点神志,似乎没了生人气息之后,就陷入混沌,一切全凭本能。 或者说,诡物是直接将曲滔当成了同类。 “锵!” 一刀斩下,最后一个诡物半边身子破开,接着就被道道惊芒淹没。 “噗!” 刀芒散去,诡物炸开,碎物落地后颤动,而后又怦然散开,化作黑雾。 三团阴影在不远处轻轻扭动,没了先前的那种躁动,与诡物的反应类似,对曲滔的存在似乎失去了感应。 他小心靠近,对离他最近的一团阴影斩出一道,刀芒闪烁间便将其分割成两团,但这两团阴影分开之后又一阵扭动,而后居然又重新融为一体。 没有半分变化,就那么静静悬停在地上三尺,不规则的扭动着。 “这东西有点无解啊。” 曲滔嘀咕一声,这次他伸出了手。 别说,胆子也是真的大,换做先前他是绝对不敢如此,被黑雾缠绕时的感受他可没忘记,换成常人怎敢如此。 手上有一层晶莹,那是内气立体布满手掌所致。 当手触及黑影之时,曲滔身子一颤,手上传来一种冰凉刺骨的寒彻,还有意思痛感,像是被王水腐蚀一般。 赶忙缩手,还好黑影此时依旧没有动静。 看了看手,内气已经被腐蚀一净,手上微微泛红,还好没有什么损伤。 “与 在洞窟遇见的那怪物身上的黑气类似,都带着腐蚀,似乎比那怪物黑气的腐蚀性更强。” “若是刀斩无法奏效,难道只能用吼的?” 三团黑影就那么静静悬浮着,除了原地扭动外没有别的动静,曲滔小心围绕三团黑影一圈,最后发现了点区别。 那团被他斩过的阴影,细细看上去,似乎要比旁边的两团稍稍小了那么一丝,若是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在联想刚才虎威巨吼之下,内气化作音浪翻滚震动开,将至绞碎的情况,他心里就有了答案。 内气的确能将黑影磨灭。 想到此,再次提刀而起,这一次不是用斩,而是用拍,刀身导引内气,上面荧光密布,明晃晃的在昏暗夜色里泛着微光。 “噗!” 横握在手里,用力拍在那团黑雾上。 黑雾一颤,肉眼可见被震散了些许,此时黑雾也有了反应,猛然朝后飘去,落在树荫件的阴暗处,与之融为一体。 “有本能的躲避反应,这东西似乎还残留着生者的特性,不过却没有丝毫神志。” 曲滔跨步而上,再次拍下。 “噗!” “噗!” 几声下去,那团黑影此时已经小了一大圈,他没停手,并不需要用上全身力道,四五次下去,那团黑影就噗地一声炸开。 没了月华异力的干扰,他此时发现这些诡异存在,其实并不是那么可怕了,甚至对他还没山间猛兽的威胁大。 黑影散开后,一团白光坠下,又是一张白色卡成型。 果然,上面还是月华亲和力,而且依旧是永久性的,他将至拍在身上,效果立刻显现,最后一丝萦绕在身周的异力顿时消散,再无他觉。 “嘿!” 此时他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 目光再投向另外两团黑影,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猛拍,白狼此时已经快傻眼了,从没见过有人能这么对待月光下的诡物的。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多时,曲滔再次捡起两张白卡,看了上面的属性描述,便直接拍在身上。 依然是两张月华亲和力卡,仿佛除此之外,这种诡物便不会爆出别的卡来。 此时,四周依旧寂静,但曲滔眼里,已经没了那种让人不安的压抑,哪怕月色依旧昏暗,他 却是要比先前放松了不少。 “前辈,你在否?” 曲滔朗声道:“月障我抗过去了,是不是该让我回去了啊?” 他担心小叔一家,尤其这个时候自己还没回去,也不知道婶子和小妹会焦急成什么样。 “嗡!” 空气仿佛一颤,四周突然一变,粗木移开,天光也微微放亮,一轮残月斜挂天半,似半张玉盘。 接着眼前一花,四周的一切都仿佛是被拉扯成了一道长条,在视线之中扭曲,待一切平复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废墟中。 白狼就在眼前,正上上下下打量他。 “小子,老实告诉我,为何你能不惧月障?” 这是它第二次问,但得到的答案依旧。 “晚辈不知,兴许体质特殊了点?” 真正的秘密他自然不会说出来。 白狼不语,显然能看出他没说实话,却没多说什么,就见它眉心处突然泛起神彩,荧光阵阵,而后眉心处裂开一个小口,中间出现一枚竖眼。 那眼眸莹霞一片,似有电光在其中闪烁。 对上那竖眸,曲滔身子轻颤,瞬间有种被人看透的错觉,脊背都是一凉。 白狼绕着他走了一圈,口中啧啧有声。 “怪哉,身上根骨全无,未开一根,你是如何能做到冲破督脉的?” “气力不小,这一身肌肉怕是都快被凝练到了极点,了不得。” “咦?” 白狼突然轻咦一声,眼神灼灼的对他道:“莫非你是天生的道胎,不用开根骨就能契合道韵?” 说着它摇摇头,又自语:“不应该,道胎也不能无惧月障,怪了怪了。” “前辈……” 曲滔有些毛骨悚然,只觉着白狼这会儿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 “你是不是想岔了?我就一普通人,甚至你说的什么根骨我都不懂。” “怎么会?你家长辈没与你说过?” 曲滔点头,小叔瘫了,还常常昏迷,婶子一介妇人就更不懂了。 他倒是听过根骨这个说法,但并不了解。 白狼盯他半晌,突然说:“我还道你是个天生道胎,现在看起来说是怪胎才对。” (第一更到,求票啦!~) 36.白狼提醒,暂留善缘 曲滔没接话,权当这是个夸奖。 “也是,道胎何其难得,你若是道胎,生下来时定然会有异象。” 白狼轻笑一声,又道:“虽不知你是如何能在根骨未开之时达到锻筋阶,但想来肯定与你体质有关,我看不透。若是不想在日后被他人怀疑,就不要将能你能不惧月障的能力展现出来,不然你日后定然会被有心人惦记。” 这一番话让曲滔稍稍一怔,而后点头:“多谢前辈告诫。” “再者就是根骨,你自身根骨未开,却能达到固体六境中的锻筋阶,也算是不凡。正常人天生就会开一根根骨,若是固体六境基础牢固,便有望在元根境之时再开根骨,从而走的更远。” 说着它稍稍一顿,接着又道:“至于天生根骨未开之人,虽说不是没有,但也是极少的,这类人算是异类,甚至固体六境都无法完成,更不提能达到元根境,从而自开根骨了。” 它再度看了眼曲滔,意思很明显,你就是那极少数中的一个。 曲滔蹙眉,根骨只说他不是头一次听说,但白狼稍一讲解他就明白,心里想到也难怪这身体前身之人会那般羸弱。 “也幸好自己有狩猎爆卡的能力。”曲滔很庆幸这一点。 白狼不知他心中所想,自顾自道:“凡事总有例外,也不是没有天生根骨鼻塞之人能成功步入元根境,从开打开根骨,其中更是有大毅力之人,在后面的路中走的更远。” “小子,记住,若是不想庸碌一生,就奋力向前,不然以你这根骨天资,每走一步都是难上加难。” 曲滔闻言很想说不难,真的一点都不难,有属性卡片的辅助,甚至很多时候都有种水到渠成的感觉。 当然,这话他肯定不会说,就顺势点头。 “多谢前辈好意叮嘱,晚辈定会牢记在心。” 接着他又说:“前辈,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放晚辈回去了?” 好意心领,但你倒是让我走啊?曲滔此时恨不能直接溜掉,婶子与小妹一定等急了。 “哼,急什么。” 白狼冷哼一声,眉心处的竖眼缩了进去,皮毛一阵抖动后消失不见,似乎隐藏在了狼毫之下。 “今日被你斩杀的那凶猿,我已将之尸体烧了。” 曲滔不知它这是何意,只能静静听着。 “日后你要当心,最好从那九溪镇中 离开,不然日后必有祸事。” 曲滔眉头一皱,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见他变了脸色,白狼接着道:“那凶猿是有人特意留在此处的。” “嗯?” 曲滔稍稍一惊,继而问道:“前辈的意思,我将那巨猿杀了,日后会有人来找麻烦?” “这是自然。”白狼悠悠地看了他一眼。 曲滔轻叹一声:“可是那巨猿是被你给整残的吧?” “小辈你不用激我,这事与我无关,便是那人来了,也不敢找到我头上。更不提日后我会离开,这边是你自己的事了。” 白狼这话显然是要尥蹶子走人,日后还会给九溪镇留下个祸患。 从它话里不难听出,它口中所指的人,定然不会是什么弱者。 “小子,明日你再走,我会将这密林阵势之法交给你。” 曲滔猛地一愣,有些不明所以道:“前辈,你这是何意?” 白狼轻哼一声,道:“我看你还算顺眼,够狡诈,一般这种性子的人能活的长久,说不准日后你还能有机缘,今日便与你结个善缘。” “那就多谢前辈了。” 曲滔脸色稍喜,这密林阵势简直无解,至少在他看来,困在其中绝对无法脱困。 虽不知白狼具体是打的什么主意,但到手的便宜必须拿下。 “别忙着道谢,你在此地一日,就要保这密林一日安宁,不许叫人来打扰此地清净,这里……埋葬着我老大。” “晚辈记下了。”曲滔认真答应一声。 “好,那你将此物拿去。” 白狼说着从口中吐出一块泛红的骨片,被清风拖着飘落到他手上,曲滔拿起,手中冰凉。 “这便是这阵势的控制之法了。” 曲滔看手中的骨片,这分明是一根锁骨被削断了半截,上面还有血丝,仿佛才从谁人的躯体上取出的一般,只不过血丝干涸了而已。 “这是?” “这是他的骨。” 曲滔已经明白,这是被他斩杀那人的骨头,阵势是他所留,阵势的控制之法也是其所留,两者自然会有关联。 “多谢。” 曲滔也不多说,将骨片贴在额头,顿时骨片上就有荧光浮现,他脑子里也多了不少东西,全是阵势的控制之法。 而后就见他将自己一身破衣烂衫撕开,露出两肋,在左肋第三根下两寸之处用柴刀隔开一个不浅的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他将骨片给埋了进去。 这骨片得用心头血来浇灌,端的有些难以理解,但这是唯一的控制之法。 这一刻,整个密林阵势都在他脑海之中,细微之处也半点不落,此时他才真正知晓这阵势有多强大。 心念一动,周遭粗木开始移位,大地翻滚,在他惊诧的目光之中,方圆百丈之内,包括山体之上,所有的粗木全部沉入地底。 接着泥土翻滚,数不清的尖锐石笋从地底急速升起,如利箭一般急射而出,无数嗡嗡的破空之声响起,接着就是一阵阵的锐利呼啸。 半空之中,尖锐石笋飞舞,轰隆隆的一片声响剧烈,整个景象看起来骇人至极。 “唔……” 内气瞬间枯竭,脑子都是一晕,心脏剧烈跳动,那骨片正在疯狂吸允着心头血,让他身子都在发颤。 看忙将还要再试试的心思压下,一个念头之下,石笋便逐一落下,而后沉入地底。先前的粗木渐渐升起,再度移位环绕起来。 这般变化,甚至都没见那粗木上的叶儿落下来多少,简直神异。 他强忍着眩晕感盘膝座下,喘息了好几口才稍稍好些。 白狼在一旁嗤笑:“以你现在的能力,就别妄想动用这本强大的阵势了,老老实实等脏腑凝练之后才能用个马马虎虎。” “多谢前辈!” 虽不知这白狼为何要如此,但曲滔却是真心道谢,这东西,绝对是难得的宝物。 白狼道:“不用谢我,这个你也拿去。” 说着又有一物飘来,是那黝黑的铁盒。 曲滔没开口,静待下文。 “你日后替我走一趟,将里面的画卷交给原主,就说,故人日后会去寻她。” 曲滔想要拒绝,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点点头,没有推辞,将铁盒放在身旁,道:“日后我若从这大山里走出去,会去寻原主将此物归还。” (紧赶慢赶第二更还是慢了,晚上临时有事出去了一趟,耽误了时间,今天第三更没办法完成了,留作明天吧,后面两天早些码字,两天都是三更。) 37.白狼赠宝,归心似箭 “日后我若从这大山中走出去,回去寻原主将此物归还。” 曲滔这话说的掷地有声,不容人质疑。 白狼点头,见他不似搪塞便不在多语。 曲滔将铁盒用身上的布条绑好挂在腰间,又道:“那前辈,为何一定要让我明日再离开?” 他实在担忧家里的小叔一家,自己这一夜未归,换做常人肯定都以为是死在月障里了,还不知道婶子会是怎样的伤心。 白狼斜睨了他一眼,没有再去理会他,趴下后将脑袋垫在前爪上。 曲滔张张嘴,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是眉头一直拧着,显然心里有事。 “安心呆着,明日自会让你离开。” 白狼的声音传来,曲滔闻言也只能按耐住心思,盘膝坐下开始调息。 他消耗不轻,好在通了督脉,内气恢复速度不算慢,待静下心之后不多时就将心神沉入其中。 锻筋阶通脉壮躯,寻常人通任督之后周天一成,内气衍生速度要比之前快上数倍,若是能将八脉俱通,那对以后的路都有莫大好处。 可惜这极难,至少在九溪镇之中,他还从未听闻过,便是七块大肌肉群,普通人都不可能全部凝练到。 通了督脉,下一步便要再开任脉了,曲滔调息之后,便想尝试一番,但不知为何,内气才触及脉络后就顿时一散,从而很难在凝聚起来。 “是了,督脉才通气未稳,此时肯定无法再冒进,日后还是多锤炼吧。” “固体六境,一阶一坎,千锤百炼之后才有基础步入元根。” 心里想着小叔曾对自己说过的话,曲滔睁开眼,来到空地旁抽刀朝虚处劈砍,一下一下半点不马虎。 每一斩都以气力相持,带动内气,刀光凛冽之下,有隐隐的劲气从刀刃之上激散而出,而后在身前不远处炸开,将地面的沙泥吹动。 白狼看了曲滔一眼,不经意点头,眸中闪过赞许。 深秋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柔柔的,似水般清透,静静地泻在地上,将地面点缀的斑驳,有微风斜吹而来,粗木枝丫上的叶儿哗啦啦响,给静谧的夜中添上了一分生机。 深山之中不时有低沉兽吼,还有飞禽锐唳,不用担忧月光之中异力的侵扰,曲滔便如在镇子里那般,全神沉浸在对自身的锤炼打熬上面。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曲滔便从睡梦 中惊醒,看了眼四周,这才放心下来。 白狼已不知去了何处,并不在身旁,他缩在粗木树杈上,昨夜睡的并不舒坦。 下了地,他出声道:“前辈,晚辈走了。”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担心家里,没必要在这儿多留。 “咻……” 耳畔袭来一道劲风,余光看到一块阴影飞来,伸手就将至抓在手中,摊开一看,是一枚玉佩,用红绳串联。 “将此物带在身上。” 白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就有稀疏的踩踏声响起。 “这是何物?”他问。 “算是个宝物,能护佑你在月障中穿行。” 话不用说明,曲滔顿时就明白了,这是白狼怕自己回去不好解释,头一次对这白狼生出了一丝感激。 “多谢前辈!” 这一声前辈倒是叫的真心实意。 “去吧。” 白狼的身影出现在他身旁,朝他颔首。 曲滔点头,将至戴在颈间,没再多说,认准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这小子,怕是真能有一番成就。”看着远去的曲滔,白狼嘀咕一声,而后身影也从密林中消失。 曲滔在密林之中左曲右拐,很快就从中走出,回头一看,密林依旧,与周遭环境相容,任谁都不会看出这里居然有一尊恐怖阵势。 洒然一笑,他便没再去管,归心似箭之下,脚下都似生了风一般轻快,只能见一个影子阒然而过,很是灵动。 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危险,在半路上猎了一头山鹿,花了一个多时辰,九溪镇古旧的城墙就出现了在眼前。 轻轻舒一口气,到了此时总算放下心来,将缠在腰间的长鞭圈好放进怀里,便大步往前。 守门几个武夫看到了他,眼神一凛,待看清楚来人之后又是一愣。 “可是曲小哥?” 曲滔闻声点头。 那人面色有些古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张口欲言,最后却没说什么。 曲滔见他不开口,也没说话的兴致,赶忙进城往家里行去。 身后传来议论声。 “昨日出城的六个人,就他一个人回来了,还在深山里呆了一夜,他是如何做到的?” “莫非深山里有烈阳石不成?难不成会 有新矿?” “说不准是人家身上有宝物呢,别忘了他叔可是曲盛。” “另外五人到现在还没音讯,怕是回不来了。” 曲滔并没将这些议论放在身上,扛着山鹿往回赶。 穿过一个巷道,没走多远便看到一处临街的铺面,远远见着铺面前有人,心想是不是婶子今日开了铺? 接着突闻前边有嘈杂声,六个男人正在铺面前与婶子拉扯不休,嘴里还满是污言秽语,一个衣着华丽的青年在铺面外不远处,坐在一张大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 “曲家小娘子,你只要交出那痨病鬼的修行法,跟了我,保准吃香的喝辣的,何必还跟着你家那个断了腿的痨病鬼受苦。” 一个满脸淫笑的男人,正捏着婶子沈氏的手腕,想要将她从铺子里扯出来。 沈氏本是个温婉的妇人,三十出头,长得很是俏丽,虽是衣身粗布衣裙,但那成熟女子的丰韵却是最为撩人。 此时俏脸上满是羞怒,伸手狠狠在那男人手上掐挠着,“畜生,你放开我,我就是死也不会交给你们的。” “性子够烈,玩儿起来一定很爽,哈哈。你可要想好了,若是不交出来,我家少爷保准让你们一家生不如死。” 那人捏着沈氏的手,另一只手抓向其腰间。 “放开我娘!” 伴着稚嫩的声音,是一个矮小的身影,梳着双平髻,一身花裙子,小脸红扑扑的,跑过来抓住那人的手就咬了上去。 “哎哟。” 那人手一疼,挣开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曲婵的脸上,顿时小小人儿的脸上留下了个鲜红的巴掌印。 “我跟你拼了!” 沈氏见此情形,顿时一急,伸手朝那人脸上抓挠顺带拳打脚踢。 奈何女子劲小,她如何敌得过这壮硕的汉子。 那人轻轻往前一推,就将她给推了开。 “好俊的小丫头,你也跟你娘一道跟了我家老大算了,将来做个通房丫鬟,哈哈哈!” 笑声猖狂至极,说着还要用另一只手去捏小丫头的脸。 只是这手才伸出,就被人捏住了手腕。 (妈蛋,以后不能在立falg了,今天中秋家人共聚,很晚才有时间码字,赶忙先赶了一章,后面还有,不过会稍微晚点,抱歉了。另外祝大家中秋快乐,求点票…… ) 38.含怒而至,当街杀人 “哥哥!” 小丫头曲婵声音稚嫩,却满含喜意。 “嗯,去一边玩儿吧,等哥哥把坏人收拾了就陪你玩。”曲滔在小丫头脑袋上揉了揉,他说这话时满含笑意,语气轻柔。 “曲家子?” 那混子神色一动,而后便松开了拉扯沈氏的手,道:“小子松手,不然要你好看。” 曲滔并未理会,对沈氏道:“婶子,把小妹带进去,这里我来对付。” 沈氏只是普通人家,经历过此事还有些心有余悸,她知道这几人,是镇子上出了名的混子,仗着王家势大,平日里没少做天怒人怨的事。 “滔儿你小心些。” 她一个妇人,这种事上根本帮不上忙,只能赶忙将小丫头曲婵抱着进到里屋。 几人有恃无恐,被曲滔捏着腕子的人甚至好整以暇的看着沈氏进去,这才回头对曲滔道:“小子你待如何?还不松手?” “松手?” 曲滔笑笑,接着面色就沉了下来,手上的力道却是越来越大。 他一身巨力,爆发之下不下四千斤之巨,手上的力道不小,就像是铁钳般牢牢将这混子的手腕攥着,还在逐渐收紧。 混子脸色变了,只觉手腕上的那只手力道越来越大,渐渐收紧之下,自己的手腕仿佛是要断掉了一般。 “啊!” 混子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额头汗都渗了出来。 “给我撒手!” 混子身强体壮,一看就是凝练肌肉阶段的武夫,个子比曲滔要足足高出一头,看起来更是壮硕,对着曲滔的脑门便是一拳捣出,若是普通人被这么一拳打实了,估计会直接昏死过去。 “啪!” 一只手扭住了这人手腕,混子一惊,正好迎上曲滔冷冽的眸子,看到他嘴角露出的一丝笑意,心中猛地一突。 “咔嚓!” 一声脆响,这是骨裂的声音。 “啊!” 惨叫声从混子口中叫出,哀嚎不已。 “嘭!” 声音戛然而止。 那混子满口血,吐出好几颗断裂的牙齿,甚至连牙床都裂开了。 却件曲滔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柴刀在手,宽厚的刀背上染血。 “嘴贱就打碎你满嘴牙。” 他声音冷漠,道:“手贱,那就折断你的手。” 话音落下,又是“咔嚓”一声。 “啊!” 混子惨叫凄厉至极,再看他的双手,居然被曲滔自手腕处硬生折断,呈现一个诡异的直角,骨茬子戳破皮肉,粉红粉红的。 另外几个混子没想到这一眨眼功夫局势就变成这样,大怒之下就向着曲滔攻来,这几人都是成人,看上去要比曲滔壮硕了不少。 曲滔眼皮都没眨一下,只见乌光一闪,又是数声骨裂的咔嚓声,另外五人抱着手腕向后退去。 “你……” 五人大惊,这已经不是寻常打斗了,要知道两人虽然是混子,却是有武技在身,各个都是拼勇斗狠之人,却在一个少年人手上折戟。 “今日就别走了,都留下吧。” 声音淡漠,但捏着柴刀的手上却是青筋突起,显然已是动了真怒。 这一刻,他不会去管什么镇子上的禁令,伤了自己亲人,唯有一死才能偿还。 “小子,我劝你老老实实的站着,不然,你活不过今日了。” 一个轻挑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却是那衣着华丽的青年起身,轻笑着走上前来,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人,落后其两步紧紧跟随。 这人曲滔知道,是王家的一个少爷,很是纨绔,没少做恶事,在镇子里一般人根本不敢惹。 他只是对其冷冷一笑,接着寒光乍现,离他最近的一人身子一震,接着颈间喷出大片血花,双手捂住脖子软软的倒下,身子抽搐着,眼见就活不成了。 那人一愣,根本就没想过曲滔居然敢当街杀人,脸上的表情都凝滞了。 “王甫少爷快走。” 他身旁的中年人眸子一缩,赶忙挡在其身前。 剩余五人此时齐齐的往后退去,似乎手腕剧痛此时都已经消失了,看着曲滔的目光惊异不定,有的已经露出恐惧。 任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半大的娃,出手居然这般狠辣。 曲滔的脸色极其冰冷,眸中不带半点感情,瞥了王甫一眼,嘴角牵起一丝冷笑,而后跨步上前,手中柴刀高高扬起。 “啊!” 一个汉子大惊,便要往后逃,但见眼前一花,曲滔便不知何时已经贴了上来,寒光乍现间,又是一抹血花喷出。 这 人软到,身体抽搐。 其余人大惊失色。 “快逃!” “少爷,少爷救我。” “啊!” 惨叫声四起,曲滔身如鬼魅,只是一闪便出现在一人身后,一手抓住那人头发将之扯的弯腰,柴刀顺势在其喉间一抹。 “嗤……” 血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喷,地面被染红大片。 曲滔神色不见半点波动,步子更是稳的吓人。 人影连闪,便又有两朵血花喷溅而出,伴随着两声惨叫。 最后一人,也是最开始对沈氏动手那人,此时已经吓的瘫软在地,身子颤抖如筛糠,他两只手的手腕都被折断,见曲滔朝他看来,顿时吓得往后蹬腿。 “住手!” 王甫回神之后大怒。 “你可知我是谁?” 曲滔没有理会,对这种纨绔,他提不起半点兴趣,一步一步朝辱过婶子的那人走去。 那人已经爬到了墙根,退无可退之下不禁大叫:“不要,不要杀我。” 他已经被吓破了胆。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王甫冲身旁的中年人大叫一声,还从未有人这么的轻视过他,更不提在这九溪镇之中,还有人会将王家不放在眼里。 中年人面色一沉,却没有说什么,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朝前跨出一步便来到了曲滔身侧,举剑便刺。 这一剑来的又急又刁,竟是连半点破空声都没有,如同毒蛇吐信般,剑刃弯曲着直指曲滔咽喉。 “当!” 银辉一闪,晶莹之色乍现。 柴刀不知何时一个横劈,直接斩在软剑三寸之处,顿时将其刺来之势给撞散,剑刃处都崩出了个缺口。 中年人脸色一变,手腕一抖,剑尖处猛然窜射出一抹剑芒,阴险至极。 曲滔眼皮稍稍抬了抬,也跟着手腕一抖,大力之下,竟是直接卡着软剑将至拨开,剑芒险险地从曲滔耳边切过,斩落了一缕发丝。 “锻骨阶?” 曲滔似笑非笑的开口。 中年人终于色变,只觉自己所面对的这个半大小子,气力竟是大的惊人,刚刚自己手上的剑都险些拿捏不住。 他抽身急退,一个照面就已知晓,这少年人绝对不可 轻视。 “少爷,我们快走。” (求票!~) 39.与人拼斗,镇首有请 曲滔冷冷斜睨两人一眼,继续朝地上那人走去。 “不……” 那人牙齿打颤,身子颤抖着,仿佛在经受莫大的恐惧,眼前的少年人,让他从心底感到惊惧。 曲滔没有与他废话,在其身旁停下,直视着去眼睛,而后直接一脚踩在那人的脚踝处。 “咔嚓!” 脚踝顿时被踏的粉碎,街面上的大青石地砖都被踩出了龟裂纹。 “啊!” 惨呼声响彻整个街道,四邻原本有人从房中探出头,见到此景都缩了回去,顿时门窗紧闭。 当街杀人,让人惊骇。 碎裂的脚踝溢出鲜血,血水又顺着青石板扩散开,染红一片。 “咔嚓!” 又是一脚踩下,另一只脚踝也被踏的粉碎。 那人已经快被疼晕过去,只能不住哀嚎,求曲滔饶他一命,嘴里尽是说以后再也不敢了云云。但曲滔却充耳不闻,没半点反应,依旧再次踏出一脚,这一次,是踩在了小腿上。 “咔嚓……” “咔嚓……” 街道寂静,初升的大日照耀下本该有暖意,但此时曲滔的作为,却是让王甫与那中年人觉得浑身发冷。 这个少年人居然这般冷静,一下又一下的踩踏下去,眼见那个人都已经昏死过去却依旧没有停止,就像是在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咔嚓!” 两条腿上的骨头已经被踩成粉碎,便是血肉都成了肉泥,曲滔的鞋子上满是碎屑,看起来怪恶心的。 “滔儿不要!” 听到动静的沈氏再也按耐不住,强忍着恶心和恐惧,上前拉起曲滔的手,要将他拉进铺面。 “婶子,你先等等,侄儿将这些渣滓处理完了就进来。” 曲滔没有被拉动,而是是再度伸出脚,在其两处膀子上踏下。 “咔嚓……咔嚓……” “唔……滔儿,镇子里杀人是要偿命的,你别吓唬婶子。”沈氏已经低泣出声,经过一夜的担忧之后,面对侄子回来本该大喜,但此时她却是怎么都喜不出来,为曲滔担心着。 “婶子放宽心,我不会有事,你先进去照看着小妹,别让她出来。” 曲滔不由分说将沈氏拉进铺子里,在沈氏哀求的目光中再次来到那人身旁,伸出 脚,这一次直接踩在其胯下。 “咕叽……” 昏迷之中的那人身子猛地一颤,接着就不动弹了,但还有呼吸,显然并没死。 刚才沈氏来劝,他有那么一瞬间心软,但想起这人在曲婵脸上留下的指印,便又满腔怒火。 “王家少爷,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惹到我。” 曲滔声音淡漠,看向王甫的眼神也不带半点感情,拎着柴刀朝其走去。 “狗仗人势,若我小叔并未受伤,你可敢来此造次?” 曲滔这话有些诛心,王甫的脸色难看至极,身旁的中年人则是满脸凝重。 “今日既然来此辱我婶子,那就别走了,一道留下吧。” 话落,他猛然前冲,一个踏步便已来到两者身前。 “少爷,你快走,我来挡住他。” 中年人只来得及说着这么一句,就赶忙提剑刺出,软剑抖动,轨迹让人捉摸不透,似毒蛇探头,信子就是蹿出剑身半尺的剑芒。 锻骨阶的武者,自然能内气外放,这剑芒晶莹一片,若是被刺中,定然会是个血窟窿。 可惜他遇到的是曲滔,一个不能以常理度之的人。 身子一矮,手中刀扬起,同样的刀芒,却要比那人剑芒宽出不少,更是锋锐,两者在半空相击,顿时有火星激散而出。 “锵!” 中年人手腕一疼,手上的软剑都快拿捏不住,差点被脱手飞出。 此时再看,就是这么一击的功夫,剑尖都被削去了一节。 他大惊,不可置信。 赶忙抽剑急退,手中剑转刺为砍,荧光包裹剑身,剑芒吞吐不定。 “当!” 剑身再一次被架住,剑芒与刀芒碰撞,激起荧光,当刀身触及在一起之时,更是火星四溅,柴刀锋锐,直接切入剑身,斩出一个豁口。 “咻……” 刺耳的破空声。 一抹寒光从中年人另一只手的袖口中飞射而出,直指曲滔头颅。 竟是另一柄软剑。 这人阴险,是早有准备。 曲滔眉头微皱,眸中闪过冷光,嘴角更是荡起一抹蔑笑,持着柴刀的那只胳膊猛地一涨,肌肉紧绷,遽然用力之下,软剑瞬间断裂成两节。 寒光一闪,竟是比另一柄 软剑更快。 “当!” 第二柄软剑一触即断。 “呲啦!” 中年人只觉胸前一凉,接着就是一痛。 血染前襟,中年人胸前被柴刀的刀芒切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几可见骨,鲜血顿时染红半个身子。 “呃……” 中年人痛吟一声,身子差点一软,看着曲滔的目光之中透着惊恐。 曲滔举刀便要斩下。 “住手!” 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接着有利器在空中呼啸而至。 “当!” 柴刀一顿,曲滔劈砍的势头往一旁偏了些许,只是将中年人肩头给削掉了一块血肉。 此时说话之人已来到跟前,曲滔看了眼,便收刀而立。 来人是镇首麾下的,当街杀人是犯了律,若是挡着镇首的人面前再杀人,那就是猖狂了。 “为何要在此杀人。” 来人是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人,一身皮甲,手持长枪,红缨一尺,那是鲜血侵染而成的颜色,整个人有一种煞意,眸子更是锐利,犹如鹰隼般。 “彭正叔,你要为小侄做主啊,我的人都被这个狂徒给杀了。”王甫见此人出现,赶忙出声叫屈来。 “闭嘴!” 彭正怒喝一声,竟是带着杀意,王甫面色一变,眸中恼怒之色一闪即逝,却也不敢再出声。 彭正盯着曲滔,再度开口:“为何要在此杀人?” “他们该杀!” 曲滔直视着来人,面色不变。 这人可是锻腑阶的武者,是最为接近元根境之人,这种人物,在整个九溪镇也没几个。 彭正盯了曲滔半晌,最终却是冷哼一声,道:“你随我来,镇首有请。” 曲滔稍怔,却是点点头。 “稍等片刻。” 他将山鹿抗进铺子,见婶子一脸担忧之色,便安慰道:“婶子莫慌,我去去就回,不会有事。” 曲滔并不担心这几人的死会让镇首找自己麻烦。 沈氏张口欲言,却最终一叹。 “你去吧,莫要逞强。” 曲滔点头,出了铺子将铺门关好,与彭正一道离开,两人谁都没去理会在一旁的王甫,完全将之无视。 王甫面色铁青,阴沉着脸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正在这时,那被曲滔踩断五肢的汉子悠悠转醒,被剧痛一激,便扯开嗓子哀嚎。 “少爷,这个人……”中年人开口。 王甫打断中年人的话,阴鸷地看了躺在地上的那人一眼。 “杀了他,派人来收尸。” (第三更虽然没赶上昨天,但依然算是昨天的,另外求票……) 40.理当受赏,帮忙救治 镇子中心处,镇首府所在,高大的砖筑院墙,墙檐下青石斗拱,显得厚重古朴,重廊缦回,楼宇叠座,檐牙高啄,各抱地势。 此处占地不小,彭正领着他自一处斜廊入内,在一偏院之中见到了镇首。 祝洪依旧一席黑衫,面色平淡,光是站在那,就仿似一座山杵立一般,不语自威。他为镇首,九溪镇的主事之人。 “大人,人已带到,只是他放在当街与那王家少爷起了纷争,还死了人。”彭正躬身。 祝洪看了曲滔一眼,稍稍颔首:“你先下去吧,此事我自会处理。” “是,大人。” 彭正离开,偏院之中只剩曲滔与祝洪二人,曲滔不觉祝洪身上有什么压力,但也不会无理,便静静站着,静待对方开口。 祝洪先是打量了一番曲滔,见他一身衣衫破烂,就料到他肯定是在深山之中遇到险境,不由得高看他一眼。而后开口道:“你昨夜未归,为何今日却能安全回来?” 曲滔早有应对,将那块宝玉取下道:“我有一宝,可保我在月障之中行走。” 祝洪看了一眼宝玉,眸中闪过异色,稍稍颔首,这个解释说的过去。 类似的宝物可称之为珍贵,但也并非没有,他见此也并未起什么别的想法。 “那你可知昨日出去的其他四人下落?” 曲滔点头,从背后取下两柄长刀,道:“这是我在林中发现的,就给带了回来,这两人已身死。至于王家和猛虎帮的那两人,估计也是难以幸存。” 不待祝洪开口,他又道:“我还在身上之中碰到了一头怪物,还有一头异兽。” 祝洪眸光一闪:“仔细说说。” 曲滔点头,当下将昨日山中发生的捡了主要的说,隐去了白狼和自己不惧怪物黑雾,最后道:“那怪物已消失,寻不到踪迹,而异兽被我设法斩杀。” 他并未说明那巨猿就是山妖,而是以异兽相称,不然祝洪必然会知晓他在说谎,山妖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如此一来,山中依旧还有危机,不过禁令可提前解除了,待我日后前驱查探一番。”祝洪接过两柄长刀,将至放在一旁石桌上。 他低叹一声:“镇中民生艰难,山中又有凶险,镇民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曲滔没有接话,只是能看出眼前之人的确是心忧治下之民,也难怪镇中之人都信服于 他,这不单单因为他是元根境修行之人的原因。 “此事已了,你当受赏,昨日我曾许诺,回来后每人一枚蓄气丹,既然只有你能回来,那剩余的四枚就一并给你吧。” 祝洪挥手,一个瓷瓶落下。 曲滔大喜,接过后开口:“多谢大人。” 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难得镇首大方,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至于你今日与王家的过节,这事我已知晓,我与曲盛是旧识,自然不会看着你一家子受辱,回去后莫要再生出寻仇的心思,此事我会与王家招呼。” 曲滔稍愣,平日里他与镇首接触不多,两者身份相差太大,故而根本不知这其中缘由,甚至也不知道小叔居然与镇首有交情,但还是发次内心的道谢。 “多谢大人。” “只是可惜,曲盛被山妖煞气伤了神魂,若是没有妖血,怕是难医了。”说到这,祝洪不无感慨。 曲滔心念一动,想起来自己身上葫芦里还有半葫芦白狼血,稍一踌躇便道:“大人,其实晚辈在深山中寻到了妖血。” 祝洪神色一正,正色道:“山妖不是凡物,以你此时境界,碰到只有死路一条,莫不是将猛兽当成山妖了吧?” 曲滔已经有了腹稿,便道:“那的确是山妖,我是设计将那怪物引出,使之与山妖两败俱伤,这才捡了个空寻了些妖血回来。” 祝洪大有深意的看了曲滔一眼,这话有漏洞,但他却没有去深究,而是道:“妖血在何处?” 曲滔将葫芦取下。 祝洪拔开塞子,曲指一挑,就有一枚血珠子从葫芦口飞出,在其面前滴溜溜地转着,他眉头微皱,静静打量。 “呼。” 他朝血珠子喷了口霞光,下一刻就见血珠子轻轻一颤,上面有晶莹泛起,遽尔从中浮现出一个巴掌大的虚影,正是白狼。 “奇怪,这的确是妖血,却又有所不同,普通妖血可没这般凝实,这枚血丹连虚影都能显化,着实不简单。” 闻言,曲滔便知对方肯定对自己的说话有所怀疑。 后者又道:“更古怪的是这妖血之中竟然没半分煞气,很是温润,用来蕴养神魂是再好不过的了。” 他对曲滔道:“此物可用。” “还请大人出手相助!”曲滔赶忙躬身相求。 “也好。” 祝洪点头,朗声道:“来人。” 话音刚落,外面便走进来一人,正是彭正,他似乎是一直在外面候着。 “大人。” “去将曲盛请来。” 彭正稍有诧异,但还是领命而去,曲滔在后面赶忙出声:“还有我婶子和小妹,麻烦一并叫过来。” 彭正没有答话,已经走远了,不过肯定听到,曲滔稍稍放下心来,接着又开始有些忐忑,不知这白狼血到底对小叔的伤势有没有作用。 祝洪看出曲滔的不安,便道:“此物虽不知是哪种妖兽的血,但对你小叔的伤肯定是有用过的。” “如此便好。” 曲滔这才安心下来。 不多时,就见彭正领着几人来到偏院,小叔曲盛被人背着,婶子神色紧张,拉着小妹紧紧跟在后面。 “哥哥。” 看到曲滔在场,小丫头曲婵欢呼一声就要上前,却被沈氏拉住不让。 曲滔赶忙上前,从沈氏手里接过曲婵,将之抱在怀里,对沈氏道:“婶子放心,镇首大人派人将小叔接来是为了给他治伤。” 沈氏眸子一亮,满心激动,“多谢大人。” 说完就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自从丈夫手上瘫痪在床,她就受了太多的惊吓,每次夜深之时都怕睁眼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哥哥,爹爹会好起来吗?”曲婵年纪小,并不是太懂这到底代表什么。 “会好起来,以后会更好。”曲滔肯定点头。 祝洪此时开口:“随我来。” 几人一道来到一处偏厅,曲盛被人放在床上,祝洪让其余人下去,现场只留下曲滔、沈氏还有曲婵。 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曲盛,沈氏已经泣不成声,但紧紧捂住嘴,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小丫头曲婵受到感染,泪珠子也在眼眶里打转。 “放安心些,他身上的伤势早已受到控制,昏厥不醒也是因神魂受损,现在有了妖血,那将其唤醒也不是难事,日后再多多蕴养即可。” 祝洪说话间,一指葫芦,指尖溢出晶莹与葫芦口相连,映红的狼血就从中涌了出现,汇集在一起,在半空凝结成一团血球。 41.虚影缠绕,曲盛苏醒 血球鲜红,有半个脑袋大,在半空轻轻颤动着,上面不时荡起一圈圈的波纹,有一缕氤氲环绕在周侧。 明明是妖兽血,本该是带着凶煞之气,但这团血球看起来却分外祥和,静静悬浮没半点异样。 祝洪口中吐出一抹精霞,似一缕剑气疾驰,直接打在血球上,血球顿时被打的颤动不已,下一个精霞炸开,将之包裹住。 “呼!” 精霞其色一变,化作烈火,将血球焚烧,周遭空气都有稍稍的扭曲,可想而知这团烈火有多猛烈。 “嗤……” 有缕缕薄烟从血球之中喷薄而出,似乎烈焰将其中的杂质给灼烧掉了一般,血球肉眼可见的缩小,渐渐变得更为凝实。 片刻之后,烈焰停歇,倏地消失,血球此时只有成人拳头大小,殷红欲滴,却是比先前看起来更加纯粹。 一抹白狼虚影在血球中浮现,白毫如绸缎,眸光锃亮,神俊非常,端的活灵活现。 这似乎是将白狼学给凝练了一翻,去其糟粕,剩下的这些都是精华。 这等手段曲滔也不得不赞叹,元根境的修行之人,果然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 血球悠悠一颤,朝一旁飘去,悬停在曲盛头上,从中分出一缕血线,缓缓垂在其额前眉心,似针般扎入其中。 血线渗入其中,眉心处泛起红痕,那血球也颤动着在逐渐缩小。 而曲盛的脸上,此时已经是红润一片,那是血色浓郁的红,还有丝丝缕缕的薄烟从脸上蒸腾而起。 他的眉头不自觉的轻皱着,似乎是有痛楚,身子也渐渐开始颤栗。 红痕在曲盛身上逐渐扩散开,从面庞开始,渗过脖颈又一直往下,衣衫遮掩的胸膛与后背上也逐渐变得红润。 血球缓缓变小,从拳头大一直到指甲盖大小,突然倏地一颤,血线就从中断开。 曲滔紧紧注视,沈氏更是不敢移开视线,只有曲婵目光中透着好奇。 祝洪曲指一弹,指甲盖大小的血球就落入曲盛半张的嘴里,捏一下喉颈,血球就被吞下。 血球入喉之后,昏迷之中的曲盛原本皱着的眉头就一下舒展开,长舒了一口气,这口气呈淡灰之色,似乎这口气是将往日的存留与体内的污秽全都给吐了出来般。 “唔……” 曲盛口中轻吟,身上腾起一层血光,有一道虚影 从血光之中浮现,那是一头昂首而立的猿猴,眸光凶悍,栩栩如生。 曲滔见此景神色一动,暗道伤了小叔的果然是那头凶猿,原本他就是有所怀疑的。 在场几人耳中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吼声,下一刻,曲盛身上又腾起另一个洁白虚影,正是白狼,似乎是将其身体当做战场,朝巨猿虚影猛地扑跃而去。 “嗤!” 巨猿仿佛是碰到可行,虚影瞬间变得暗淡,接着被白狼虚影撕咬的破碎,最终化作虚无,而片刻后,白狼的虚影也跟着消失不见。 “好了。”祝洪收手而立。 “大人,家叔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曲滔见此赶忙问道。 沈氏也是紧张着看着祝洪,却是没有出声。 “兴许片刻后就能醒过来,也可能要个三五天,现在就看他自己了。” 祝洪稍稍看了下曲盛神色,接着又道:“现在有妖血之中的精华蕴养他的神魂,醒来也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曲滔松了口气,沈氏低泣着来到床边坐下,牵起曲盛的手,另一手在他面颊上轻轻抚摸。多日来的担心受怕,此时终于有了舒缓,她眼角带泪,却是满含喜悦。 “唔……” 淌着的曲盛突然口中传出轻吟,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沈氏面色一喜,曲滔更是赶忙上前,接着就见曲盛的眼皮动了动,最后缓缓睁开。 “醒了,他醒了。”沈氏已是泣不成声。 “爹爹。” 小丫头曲婵欢呼一声来到床边,就要往曲盛身上扑去,被曲滔赶忙拦下抱在怀里。 祝洪看了两眼,稍稍颔首:“还好,他虽被山妖伤了魂魄,但总归自身神魂稳固,之前陷入昏迷也是对自身的一种保护。不得不说你拿回来的妖血着实神异,对他这伤势有大裨益。” 曲滔心说这白狼可不是一般妖兽,这种通了灵存在,他听都没听说过。 “唔……” 曲盛晃了晃脑袋,下意识的用手捏着眉心,似乎很头疼,此时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一旁的沈氏不敢惊扰他,便小心替他按压着眉骨。 “这是哪?” 曲盛的视线有了聚焦,看到了妻子,也看到了一旁的曲滔和曲婵,口中发出的声音却显得很干涩。 “小叔,我们在镇首大人这。”曲滔道。 曲盛已经看到了祝洪,便要挣扎着坐起身子,但双腿尽断的他,却差点一个踉跄,幸好沈氏在一旁扶住了他。 “我没事。”这句话是对沈氏说的,他轻轻拍了拍沈氏的手,让其安心。 “多谢大人出手相救。”这句话则是对祝洪说的。 祝洪轻笑道:“不用谢我,若是要谢,就好好谢你自家侄子,若是没他从深山中寻来的妖血,我可无法将你唤醒。” 曲盛这才一惊,看向曲滔,却见他一身衣衫破烂的不成样子,露出的膀子上还有一块块红痕,那是昨夜被黑影腐蚀之下残留的痕迹。 “你这孩子,深山那般危险,你为何要去?” 这让曲盛如何不感动,他虽是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浑浑噩噩间还是不时能感知外界,料定自己肯定昏迷许久,这时醒来再见一家子人,感慨之时也是后怕不已。 “小叔之前为我进山寻药,这才落得这般下场,我若充耳不闻,愧对逝去的双亲,日后也无颜再见小叔和婶子。” 曲滔说着笑了起来,道:“现在小叔清醒过来,婶子和小妹也不用再担心了。” “多谢大人。”说完再次对祝洪道谢。 曲盛身子乏力,只能躺着,低叹一声后却是对祝洪道:“大人,那日我在深山之中碰到山妖,与其相斗之下若想逃掉也是难,最后落得身残,却是被人所伤。” 祝洪神色一动,面色一沉道:“你仔细道来,到底是何缘由?” “那人突然出现,在我奔逃之时随手将我双腿斩去,着实可怕,那山妖似乎也是听命于他的。” 曲滔闻言却是心思一动,想到白狼昨夜所说的话,那巨猿是有人故意留在深山之中,却不知是为何。 接着他又想起前夜祭月之时,巨猿那一声巨吼,似乎还引得月障之中的诡物躁动,想着莫非这里面所说没关系不成? 祝洪眉头稍稍皱起,还未开口,曲盛又到:“另外,镇子里可能有人与那人有勾结。” 42.王家有疑,六大福地 祝洪面色稍变,阴郁下来,便道:“仔细说说,你有发现什么?” 曲盛点头,稍稍回忆思索一番,似乎是在整理记忆,而后道:“那日我与山妖拼斗一番不敌,已是身受重伤,便要逃走,但是被突然出现的一人随手斩去双腿,而后又被山妖一拳捶中远远抛飞出去,就此陷入昏迷。” “本来以我的伤势,是定然会身死的,因为山妖那一拳,已经震伤了我的心肺,觉悟生还可能。” 说到这里,曲盛也不由得后怕,身旁的沈氏更是惊呼一声,紧紧捏住他的手。 曲盛拍了拍沈氏的手,接着又道:“但不知过了多久,我却醒了过来,并且察觉到自身的伤势已经受到了控制。” 说完他抬头看向祝洪,“大人,由此你联想到了什么?” “你的伤势被人救治过了?”祝洪蹙眉问道。 “没错。” 曲盛点头肯定,道:“的确如此,想来是有人给我用过珍贵的药物,不然已我原本的伤势,若是放任不管,绝对必死无疑。” 一口气说完这些,他显得有些气短,猛地喘息一口,而后又道:“我清醒过来之后,并没贸然动弹,而是装作依旧昏迷,却是听到了一段对话。” 曲滔的眉头也跟着皱起,祝洪示意曲盛继续说下去,并没有插话。 曲盛接着道:“当时有个人说,留下他性命,日后还有用处,另外城中我会严密监视,若有动静会通知你。” 闻言祝洪问道:“你可曾分析出那个说话之人是谁?” 曲盛摇头,“当时距离太远,我听的很模糊,隐约将这段话听了个大概,只知道开口之人中气十足,显然不是普通武者,却并不知晓说话之人是谁。” 祝洪颔首,面色沉稳,但从皱起的眉头上却能看出他此时内心并不平静。 曲滔听到这里更是眉头紧锁,有个念头一直在脑海中回荡,不由得开口道:“大人,小叔,你们觉得那开口之人,会不会是王家人?” 两人朝他看来,他整理下思绪,又道:“在小叔昏迷的时候,王家一直伙同城中猛虎帮欺辱我家,更是逼迫我婶子将小叔的修行法拿出来。” 说到这里他就闭口,剩下的话不用再细说,祝洪自然不会不知晓此事,曲盛闻言便是心中有怒。 祝洪点头,却并未开口,显然王家让他也有所顾忌。 曲 盛此时是忍着怒意,沉吟半晌之后道:“也许有这种可能,我自问自己没有别的东西惹人觊觎,如果有,也只有这祖传下来的修行法了。” 说到底,他自然也是对王家有恨意在身,若是自身无伤,他肯定要去那王家讨要个公道来。 祝洪还在沉吟,黑袍无风自动,身上隐隐有压力传来,几人都不开口,都知道他此时似乎也有了怒意。 少顷,祝洪怒意消退,淡淡开口:“此事我已知晓,你们莫要声张,待我查明虚实后再做打算。” 他这一发话,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曲滔便是心有不忿,这会儿也没办法再多说,曲盛更是知道轻重,便点点头没再多语。 “你才清醒,需回去好好休养才是,我便不留你了。”祝洪这话的意思就是下了逐客令。 曲盛却道:“大人,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祝洪闻声稍稍颔首,道:“你讲。” “大人,若我没记错的话,是不是过些时日会有六大福地洞天之人来镇子上挑选后辈弟子?” “嗯?” 祝洪闻声眉头轻轻一皱,道:“你还记得此事?” “这是自然,我就是想问问,大人您看我家侄子,有没有可能入得那些大人的法眼?”曲盛说着拉过床边的曲滔,在让背上拍了一把。 曲滔不得以将胸膛一挺,有些不明所以。 祝洪此时才上下打量起曲滔来,而后道:“我手上有三个推荐名额,王家手上有两个,六大福地洞天会从整个镇子中挑选出十个孩童。此时算我承你情,手上的三个名额可以给你一个,但最后能不能被选中,那就看你侄子自己的造化了。” 他看出曲滔年岁不大,却是坚毅果敢,能深入大山之中寻求妖血,还全身而退,身上肯定有些本事,如此自然不会小看他。 曲盛没想到自己开口,镇首却是给了这么大个人情,当即大喜。 “曲盛谢过大人。” 祝洪点头,“那我便不留你了,待六大福地洞天来人,我会派人通知于你,你便先回去吧。” “是!” 曲盛赶忙道谢,让曲滔背着他,一家子人就此告辞。 待他们离开,彭正从外面走进来,对祝洪道:“大人,已经查明,此事是因王家少爷王甫而起,为的是让曲家交出曲盛的修行法,另外……” “另外 什么?” “另外那王甫手下似乎有调戏侮辱曲盛之妻沈氏,这才引得曲家子当家杀人。”彭正说这话是脸上面无表情。 祝洪点点头,道:“此事就先这样,你去王家走一趟,邀他家祖来此一趟,我有要事相商。” 彭正点头离去,祝洪杵立半晌才幽幽一叹:“事临宗门来人之际,却有这般事,果真是多事之秋,也不知这千里六镇之内,是否会有祸事发生。” 另一边,曲滔背着曲盛,身子在一旁小心搀扶着,小妹曲婵这会儿很欢,不时四处跑动咯咯直笑。 “当家的,你这才醒,回去我给你弄顿好的,你好好补补身子。”沈氏见这才行出不远,自家丈夫额头就已渗出了汗,心疼的赶忙擦拭。 “不碍事,这会儿只是身子有些虚乏,回去休息些时日就会好。” 对于自己的伤势,曲盛却是很看得开,能捡回一条命,他就觉得已经是老天待他不薄了。 “小叔,那六大福地洞天是什么?”曲滔从离开镇首那边到现在都一直没有开口,此时却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好奇。 “咳……” 曲盛稍稍有些虚弱,轻咳一声后还是解释道:“那是数千里方圆内,最为强盛的宗门,六处福地洞天,传闻是六处仙家洞府,称绝荣秋城北角这一域。” 荣秋城他知道,那是十几万里之外的一处大城,对他来说相当于传说。 “十年一次在千里六镇之中挑选出众弟子,这可是北角六镇的盛事,你若能入其中,那便有了踏足元根境的可能。” 曲滔张了张嘴,却是突然道:“小叔,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 随着他固体六境越是精深,便越是知晓元根境之艰难,但小叔从一开始就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能从那巨猿手中逃脱性命,最起码也是固体六境之中极为高深的。 “在这之前,我算是半只脚踏入元根境了,原本若是再有几年的打磨,应该就已是元根境的修行之人了,可惜现在……” “唉……” 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声低叹。 43.传家之物,根骨之说 此时他双腿尽断,身上的伤势虽是已经恢复,但早已没了往日的康健,之前重伤之下,自然是被伤到了根基,以至于现在战力十不存一。 曲滔听出了小叔语气中的索然,便劝道:“小叔放宽心些,回去尽心调养,凡事总有可能。再者说,我现在也算是能独当一面,家里还有我呢。” 曲盛闻言却是哈哈一笑,“臭小子年岁不大,说话倒是老成,你现在也是个男子汉了,该有的担当你不缺,我自然放心。” “是这个理,小叔你今后就安心歇着吧,万事有我。” 曲滔这话说的坚定,一旁抱着曲婵的沈氏闻言又抹起了泪,这些时日为了撑起这个家,曲滔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现在想想都还心疼不已。 “别哭了,叫人笑话,今后日子会好过起来的。我只是残了,又不是废了,待身子养好之后,我就在镇子里寻一份差事,饿不死。”曲盛此时倒是很看得开。 曲婵一路上很快活,对于幼小的她来说,爹爹醒了,家中愁云一朝散尽,心中便再无忧虑,日后可以好好玩耍了。 曲滔看到她小脸上那还有些明显的掌印,心里就有一团火在烧着,但想起镇首之前说过的话,此时却只能先将怒火抑住。 到了临街,便看到街边地砖上还残留着猩红血渍,街便有零星街坊在议论,见他们一行人回来都不由诧异。 “曲盛居然醒了,难怪先前有镇首府的人将他接走,怕是镇首出手将之救治的吧?” “他这是命好啊,有这么个懂事的侄儿,一个人就将家里的重担给撑了起来,了不得。” “可那王家会放过他们吗?这是怕是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四周议论纷纷,曲盛自然听在耳中,脸色却是始终平静如常。 几人进了屋,沈氏就忙活开,让闺女去院中玩耍,曲滔将曲盛扶上床躺下,便要出去,却被其叫住。 “滔儿,我观你身骨稳健,内气充盈,动静间全身肌肉连动,是不是已到了锻筋阶?”曲盛问他。 曲滔点头,没有否认。 曲盛面色一喜,道:“好小子,这才几个月,你便能有如此成就,若是真能进入六大福地,便真有可能步入元根之境了。” 曲滔心中却是一暗,那白狼说自己根骨未开,日后想要突破至元根境,怕是千难万难了。 他并不气馁,自己有旁人没 有的优势,还不信日后不能有一番成就。 “嗯,我日后定然要突破至元根境。”他点头应是。 “那好。” 他在床榻上撑起身子,在一旁墙壁上抠出一块青砖,接着将青砖用力掰断,里面却是空心的,而其中露出一块古旧的兽皮,兽皮之内不知包裹着何物。 曲盛将兽皮打开,里面是一截拇指粗细的事物,上面有一个小孔,周遭布满细纹,像是要裂开一般。似乎是截竹管,看起来像是一根竹笛上残存的一截。 竹管只有食指长短,表面已经起了一层包浆,似乎是被人尝尝拿在手中把玩所至。 他将此物交给曲滔,道:“你的路需你自己走,固体六境无非就是熬炼自身,苦修内气,最终壮健根骨,这些我没什么可教你的,此物你拿着,内壁有字,关系到如何突破至元根境的关键,此乃是我曲家传家之物,日后你要继续传下去。” “小叔放心,我记下了。” 曲滔郑重接过,捏在手心,只觉这轻飘飘的一物,似乎蕴藏千斤,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曲盛点点头,做完这一切已是有些气喘,曲滔见他如此便扶他躺下。 “小叔先歇着吧,我去外面打熬身子。” 曲盛点头,没再说什么,显得依旧有些虚弱。 轻轻将方门掩上,曲滔来到外间,看了看手中物。 此物似竹非竹,似玉非玉,呈褐色稍显暗淡,但表面却是光滑,在空洞一旁有一环竹节,他此刻已经能确定,这东西就是竹笛残存的一截,却不知是为何只剩下这么短。 将竹管放在眼前,就着天光便见内壁上布满蝇头小字,少说也得有上百,密密麻麻的却一点都不乱。 “嗯?此物有破损,有些字迹似乎是有损,看不太清。” 内壁上有些字在断口处只存留半边,让人无法认清到底是什么字,但剩余的却是组成了一个篇幅。 “精气篇?” 为首有三个稍大点的字迹,正是精气篇这三字,他眉头稍皱,继续往下看去。 半晌下来,他才明白这一篇修行法是代表了什么。 这是一整篇法诀之中的残篇,正好对应元根境,看完之后曲滔便知晓在固体六境之后,该如何破开根骨,步入元根境了。 其中关键便是精气,也称内元或元气,乃是将内气提炼之后升华而 成,是质与量的蜕变。 以精气为根基,冲破自身桎梏,打开根骨,便可成就元根。 “元根,万物之元始,修行路的开端。人体有密藏,九处根骨暗藏,先天开其一者为寻常,开其二者为大才,开其三者为人雄,开其四者则为天骄。若是先天根骨开了五处,那便是天赐道胎了,日后修行路定然顺畅无比。” 想到这曲滔嘀咕:“先天九处根骨闭塞未开之人,乃是庸才,这么说来,以我这资质,只能算作是庸才了?” 他只能摇头,对这一说法有些无可奈何。 此时他已知晓到了锻腑阶要锤炼自身内气,将之凝聚成一缕丝,化作内元精气,冲开自身根骨桎梏,这才能步入元根。 但此时此刻,他却是无法这么做。 先是内气不足,根本无法凝聚成丝,如果贸然冲击根骨,那定然会被吸成人干,就是单论内气的质量而言,也无法撼动自身根骨桎梏。 再者,哪怕有了内元精气,若是没有相应的修行法,胡乱冲击之下,便有可能内元精气暴动,统统反化为内气,最终将自身崩碎,从而死无全尸。 “前路还很长啊。”不得不低叹,也绝了此时一试的心思。 他回到自己的屋子,在床榻上盘膝座下,取出瓷瓶,从中倒出一粒蓄气丹,捏在手中稍稍打量,就扔进口中吞下。 下一刻,蓄气丹便化作滚滚内气在体内炸开,瞬间涌动全身。 曲滔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以自身内气为基,引动这药效化成的内气,在体内震荡起来。 “自己根基稳固,有这多余药效护持之下,应该可以将任脉也给冲开了。” 内气顿时汇聚在一起,顺着督脉而下,来到任脉之始,在他小心翼翼的控制下,开始轻轻蚕食闭塞的任脉。 44.周天已成,王甫大怒 武者筋络坚韧,但若用内气相冲,却又显得脆弱,一个不慎,很容易筋脉寸断。轻者沦为废人,重者内气躁动,冲破四肢百骸,从而直接毙命。 冲脉不是小事,他昨日在才冲开督脉之后有过尝试,却并未奏效,此时体**气汹涌,加以控制之下,却是有了可能。 筋脉乃是气之通道,筋络不通则气不顺,就好比肌肉没有凝练则发力不稳,内气就得不到导引,像是内气立体就自然无法做到。 任脉在前,督脉在后,两者天灵始,自会阴而终,首尾呼应相连。他已破开督脉,这任脉若是一通,便能周天自成,到时内气生灭,就隐隐有了源源不绝之象。 内气在体内凝聚,这一刻变得轻柔,无一丝躁动,如溪水潺潺流淌,顺着督脉自天灵开始,往下汇集于会阴,轻轻扣动任脉。 “八根大筋脉,督脉已开,自己只要小心控制内气,再一鼓作气将任脉破开,便能自成周天,内气自生的速度要比以前快上太多。” “常人破开一脉算是合格,能成周天便能算是此阶圆满,但一共八根大筋脉,可成四周天,只是不知自己在这一阶时能破开几处筋脉。” 他稍稍转念,便不再去想,小心控制内气前行。 任脉所在稍稍温热,内气一点点的深入其中,如开疆拓土,不带半分急躁,稳步前行,一点点的字会阴向上。 自曲骨到神阙,沿途而上,又经下脘到中脘,再从鸠尾上膻中,直至过天突到达承浆,而后在承浆处内气一分为二,绕过嘴唇,从鼻梁往上,划过眉心便就到了天灵之所在。 一切都很顺利,但却在最后稍稍慢了下来。 曲滔眉头轻皱,眉心处稍稍一痛,回过神来之后却是发现内气已有枯竭之象。 “破开督脉并未用到多少内气,但为何冲击任脉之时要耗费这么多的内气?自身本有的内气再加之一枚蓄气丹而产生的药力居然都不够。” 眉心处一跳一跳的,似针扎般的疼,而后便觉任脉有些紧缩,前胸产生些许抽痛感,内气已快触及天灵,却在最后一步停下。 只不过转瞬间,内气就有了从任脉退出的迹象。 他深吸一口气,赶忙拿过瓷瓶再度倒出一粒蓄气丹,张口吞下,静待药力出现。 口中还有香甜的余味,丹丸入腹之后便化作热流炸开,重新与体内残存的内气汇集,他赶忙凝神静气,控制着顺着任脉 已通之处往上。 有了新出现的药力,内气便再度充盈,顺势而上,将刚才最后的颓势一扫而空,只不过片刻后内气就已重新涌到接近天灵处。 在此稍一停顿,就像是蓄力而发般,猛然往前一冲。 “嗡!” 曲滔一个恍惚,耳边似有洪钟震响,整个脑袋里都是茫然一片,这一刻仿佛对外物是去了感知般。 身子似乎都轻飘飘的,有一种稍稍用力便可飞起的错觉。 任脉破开了,有惊无险,首尾相连之下,周天在此时已成。 体内的内气自四肢百骸之中涌出,与药力化作的内气一道,统统涌入任督二脉之中,沿着周天轮转。 待他回过神来,只觉自身似乎化作一尊火炉,任督二脉便是炉火,而内气则是其中诞生的热量与烟尘,源源不绝。 “好!” 他心中一喜,此时已知周天成了。 伸出手,内气随心所欲、如臂使指,在他手心之中汇聚。 手心之中亮起一团晶莹,那是内气外放之后形成的荧光,便是在白日之中也显得绚丽剔透。 稍一握拳,这个拳头上都是一层晶莹。 “叮!” 将柴刀拿在手中,曲指在是上面一弹,顿时原本黑黝古旧的刀身变得寒光闪闪,心念一动,便有荧光覆在上面,化作刀芒。 锋芒外显,内气化成的刀芒在刃尖上吞吐不定,时而紧贴刀刃,变得纤薄无比,时而毫光大作,化作三尺刀芒,凭空将刀身延长。 “果然对内气的控制都上了一个台阶,再也没有之前那般粗糙。” 内气已经平静下来,静静地呈周天之势轮转着。 “以自己此时的内气,再加上一把子力气,别的不敢说,就是锻脏阶的武者都敢斗一斗了,就是不知能否在镇首那等强者手上走过一招。” 他这般想着,不觉哂然一笑。 “想的太远,以自己此时的境界,连固体六境都还没走出,元根境可是正儿八经的修行之人,手段岂是自己现在能比拟的。” 他又想到了深山之中的白狼,还有与之相斗的巨猿,两者拼斗起来声势浩大,随便一个都不是他能对付的。 “入元根境难,也不知到底有多难,到时再说吧。” 他稍稍平息片刻,便准备出去。 而与此同时,在城中王家所在之地,王甫正在自己房中发着火,噼里啪啦的声响间,满地的瓷器碎片。 “气死我了!” 他怒吼一声,顺手拎过一旁的椅子便将其摔的四分五裂,一边站着一个随从,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王甫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怒意难填。 “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王甫阴测测看着那随从问道。 那人赶忙回道:“千真万确,少爷,我亲眼所见那曲家人被人抬进镇首府,而后又被他侄子从里面背着出来,人已经清醒了。” “该死的镇首,待爹爹突破至元根境,夺得镇首之位,到时我一定要让他们一家生不如死。”王甫咬牙切齿,面色都有些狰狞。 那随从听王甫此言,吓的浑身一抖,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你去将那猛虎帮的虎头给我叫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他突然对那随从道。 随从一愣,继而下意识的问道:“若是那虎头不愿过来,小的该怎么说?” “啪!” 王甫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那人脸上,随从却是吓的赶忙跪了下去。 “废物!全都是废物!” 王甫似乎是怒急,狠狠喘息两下之后才狠狠道:“你就说曲家情况有变,让他赶紧滚过来。” “是是,小的这就去办。” 随从早就吓的魂不附体,生怕面前这个在镇子里出了名的纨绔会将自己处死,赶忙起身逃似的跑掉。 王甫见随从离开,却依旧是怒意难消。 “我一定得让那曲家人知道我的厉害,居然敢如此对我!” 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房间里的摆设都遭了秧,仆人婢女更是远远躲开不敢进来。 好半晌动静才停歇。 “来人!”他在房中大叫一声。 外面守着的仆人战战兢兢地进到房中,婢女们开始收拾,另一个随从却是在他身旁弯腰站定。 “去将前几日从城中捉来的良家女子带来两个,我要泻火。” “是,少爷。”随从面色不变,领命而去,显然这事在这里已是寻常,正收拾着残局的仆人色变,婢女们更是头都不敢抬,无不心惊胆战。 她们太清楚那些被从外面捉进府女子的下场,简直是求 生不得求死不能。 (原本黄山还打算更新慢点,在上架之前多混几个推荐,但现在看来再这么下去,迟早药丸,估计还没上架追更的读者就没了,所以从明天开始,每天保底两更,不定时三更。去他娘的推荐,大不了扑街上架,反正又不是没扑街过。) 45.锤炼筋肉,王家恶事 “周天已成,还需巩固,锻筋开脉要比想象中的难,越是往后便越是困难重重,光是冲开任脉,所需的内气就是冲开督脉的三倍不止,若是照着这个程度翻倍,破开冲脉估计以自己此时的内气积累,再加上两枚蓄气丹都不够。” “现在能说的就是积蓄内气,积蓄锤炼自身,不能懈怠啊。” 曲滔从床上下来,将一直别再腰间的铁盒连带瓷瓶放在床底,到院子里提了两桶水回房间梳洗了一番,换一身干净衣裳后这才觉神清气爽。 小妹曲婵一个人抱着野兔玩的欢实,曲滔也不去打扰她,另一边婶子还在厨房忙活,家中还有不少虎肉,她正在给小叔做虎肉羹,准备给其进补一番。 又去看了眼小叔,此时已经睡去,见此他不觉一笑,几个月来的担忧一朝散,现在便可全新投入固体六境的修行当中了。 他将柴刀别在腰间,没有打扰任何人,独自出门,沿街来到镇子北角空地上,跟独眼的张叔打过招呼,脱掉上衣放在一旁,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 空地上已经堆满了待要劈的粗木,有的长三五丈,有的则要数人合抱,如一堵墙一座小山般堆砌在一起。 他早已司空见惯,这些都需要劈成胳膊粗细长短的细小木柴,而那些原木,有的则需要数人合力才能锯开,但他自从来此后就是独自一人处理。 劳作辛苦,工钱又少,故而此处甚少有人愿来,除了曲滔这个在他人眼里的冤大头。 但他甘之如饴,只要是在镇子中,便从不间断。 从柴堆上扛下来一根一人合抱的粗木,长足有两丈,少说得有千斤,他扛着却步伐稳健,没一丝晃动。 身上肌肉虽不虬结,却如钢浇铁铸,充满力量感,任谁看到都不会想到,这具小小的身躯下面,蕴含着怎样的巨力。 “嘭!” 一声闷响,圆木被掼倒在地,换做之前,他会用长锯将其锯成数截,但此时他却不用这般麻烦。 柴刀上寒光闪烁,带着一丝晶莹,刀芒沿着刀刃窜出两尺有余,明晃晃的一片,看起来锐利非凡。 曲滔眸光一闪,柴刀横切而下,刀光乍现间,并无一丝声响,那圆木就被居中斩开,断裂成两截,切口处平滑,不见半点尖茬。 如此这般又是几刀,出手迅捷,不拖泥带水。 没过一会儿,场中就响起了“哆哆哆”地劈砍声,那是粗木被 斩开的声音。 这个时候曲滔并未动用半点内气,只是单以肉身气力而为,横斩木柴,这活计他已做了许久,早已得心应手。 每十次劈砍之时,他都会带动全身肌肉,将气力拧在一起,来一次爆发式的劈砍,而后又在斩断木柴的瞬间收力,力求做到微末间的控制,不伤木柴之下的。 这是新的尝试,如此一炷香时间下来,他已经劈碎了二十多个砧座,这才稍稍摸到了点门道,终于能做到只伤而不碎。 不然已他全力的爆发,光是那一劈砍之下的气劲,就能将砧座给震的粉碎。 而此时城中另一边的王家,王甫所在的别院,仆人与婢女早已退下,有女子撕心裂肺的惨叫从房中传出,声音中带着无助与凄惶,还夹杂着王甫那嚣猖的大笑。 “贱人!你既然不从,那我便叫你知道我的厉害,哈哈哈!” 王甫的声音之中透着残忍,接着就有女子更为凄厉的惨叫声传出,似是在受酷刑,在不屈之中透着绝望。 不多时,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低泣与恸哭,还有王甫那粗重的喘息声。 此时,从院门口走进来数人,为首是一壮硕汉子,筋肉虬结,将衣衫撑的臌胀,大步独行之下带着一番凶烈之势,一双虎目含光,却是煞气凛然。 此人正是猛虎帮的帮主虎头。 待走近之后,虎头便已听见那房中的低泣与喘息声,似笑非笑地看了跟随在后的一位小厮一眼,那人顿时被吓的一个激灵,只觉此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他身上割肉。 “你家少爷倒是好兴致,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在女人身上折腾。” 说话只是语气平稳,但却让那小厮额头渗汗,身子摇颤不止,眼前这人是城中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之辈,稍有不如意便要杀人泄愤。 他此时心中惶恐,若说他自家少爷是嚣猖,那这人是真正的疯狂。 “这……少爷他今日受了气。”小厮说这话时头都不敢抬。 虎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小厮一眼,直盯的他冷汗直流,而后这人才回过头,高声道:“王家少爷,你请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听你在女人身上舒坦吗?” 房中声音一滞,接着就传出王甫气急败坏的声音:“给我闭嘴!” 下一刻,女人一声惨叫,接着房间就寂静下去。 虎头眼中凶光一闪即逝,跟随他 而来的几人脸上也明显带着怒色。 “吱呀!” 房门被打开,王甫衣衫不整的从中出来,一路走还一路整理着衣衫。 “来人,将里面的女人给抬走找地方埋了,真是不经折腾,晦气。” 门外又有随从小厮赶忙入内,到了房内将人抬出,就见两个女子浑身寸缕未着,身上血痕处处,姣好的面容上此时满是恐惧与凄惶之色,表情却是已经凝固。 两个良家女子,就这般被王甫折磨致死。 但王甫却是看都不看一眼,任由仆人将之抬走,。 那虎头看了两女尸体一眼,似笑非笑,却道:“原来王家少爷是好这一口,早说,我这里还有几个上好货色,过几日给你送来。” “哼,我若想要,去街上抓来便是,太听话的女人可没什么滋味。” 王甫阴冷一笑,又道:“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事交代。” 虎头未开口,静待下文。 王甫见虎头脸上带着疑惑之色,就到:“你怕是还不知道,那曲家的曲盛,今日已经醒了。” “什么?” 虎头神色一震,眸子一凛,顿时如猛虎发怒一般,凶势夺人,加之雄壮身躯的压迫,若是气弱之人在此,定然会被吓的六神无主。 “当真如此?”虎头肃色道。 王甫嗤笑道:“我还会骗你不成,他这一醒,日后怕是会去找你麻烦了。” 虎头先是面色一肃,虎目含威,接着却是笑了起来,“我道是什么,就算那曲盛醒了又如何,没了双腿,他也就是废人而已,若是真敢来捋我猛虎帮虎须,到是杀了便是。” 王甫却道:“他是不足为惧,但他那侄子,怕是日后会成大患。” 虎头神色一动,笑道:“他那侄子我有听闻,一介孩童而已,你王家少爷,还不至于单子小成这样吧?” 王甫脸上恼怒之色一闪即逝,到:“若我说,那小子连锻骨阶的武者都能斩杀,就不知道你还笑不笑的出来了。” 虎头身后几人脸色一变,帮中对那曲家的修行法觊觎,他们自然是知晓的,此时听闻有少年人这般强悍,着实让人心惊。 虎头却是面色不变,道:“王少爷,你说这么多,可是有什么打算?” “这是自然,既然曲盛已经情形,那日后肯定会来寻你我麻烦,我王家自然不 惧,但你猛虎帮,怕是日后有难了。” “不过,此事也好解决,只要你们去将那曲家母女捉来,趁着曲盛还未完全恢复之际将至杀死,这后患自然就没了,镇首那边我爹会替你们担着。” 虎头没有出声,眯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 (晚点还有一更,求票,求打赏!!!!) 46.急钟三响,百兽攻城 “若是如此,难道曲盛的修行法你不打算要了?”虎头问道。 王甫小道:“你将曲家母女两捉到手,倒时还怕那曲盛不交出修行法吗?至于那曲家子,你若捉来,交给我,那曲盛的修行法我可以不要。” 虎头有些心动了,他看起来粗狂,却是心思缜密之辈,清楚自己现在最欠缺的,便是无法抵御来自镇首的压力。 不然猛虎帮在这九溪镇之中的势力,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他现在是锻腑阶,离元根境只差一步之遥,缺的就是能步入元根境的修行法,他暗想若是自己真的成为元根境的修行之人,到时这九溪镇之中,便能形成镇首、王家、猛虎帮的三足鼎立之势。 这对他来说是个莫大的吸引。 王甫见他有所意动,便虚手一指:“进来说。” 说着率先走进房中,虎头稍一思量便也跟了进去,随他而来的几人则是在外等候。 没人知道两人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只有最后虎头畅快的一笑,片刻后又从里房中出来,带着人离开,一路的仆从小厮头都不敢抬,看都不敢看一眼。 而王甫最后出来时脸上则带着莫名笑意,笑容之中却透着阴戾。 “敢跟我作对,我定要让你生死两难!” 他唤过一个随从,在而耳边轻声道:“派人去将虎头帮的人盯紧了,有什么异动速来禀报,记住,此事不得声张。” “是,少爷。”那人领命而去。 而曲滔,此时自然不知晓有人在背后为自己设谋,他此时正专心致志劈砍着眼前的柴禾,横斩之下,场中只有粗木断裂的声音。 十次横斩,一次发力,虽然还不能做到气力收发自如,但对砧座的损坏已经没有先前呢么频繁了。 “咔嚓!” 稍一分心,手上的力道一老,收势不住,那粗木砧座就应声裂开。 “若是寻常的单臂力道还好掌控,能做到轻触及退,但全身气力爆发之下,四千多斤的力道控制起来却是极难。稍欠一丝的控制,就就将砧座给斩开,已经斩碎了三十多个,还好现在慢慢能收住一分力,做到裂而不碎。” 他三两下将砧座也给横切成数块,又将之看成胳膊粗细长短的柴禾扔到一旁,最后从成堆粗木中斩下一截,当成新的砧座用。 时间就这般流逝,转眼已是大日当空横照之时,曲滔吃了肉干喝 点烈酒,稍作歇息之后便再度投入其中。 劈柴极其枯燥,他却没半点急躁的样子,一丝不苟完成,砍出来的柴火长短粗细仿佛测量过一般,每一根之间差距极小。 他有常人没有的爆卡能力,这是他的优势,却也有着常人难有的恒心毅力,这才是成才的关键。 年岁幼小,却是能走到固体六境之中的锻筋阶,这也是有原因的。 转眼便已是日头西陲之时,银月此时已经在天边显露出浅浅痕迹,待太阳落下之后就会将自身光辉笼罩大地。 曲滔也收拾了一番,准备此时回去。 “当!” 不知何处传来一身洪钟震响之音,整个九溪镇的城中都能听到。 他停下身子,看向一处。 “急钟响了,是镇子里发生了什么?” 迈开步子,他小跑着一路往回赶,沿途又听闻一声钟响,比刚才那一声更加急促,似乎情况紧急。 这不是他第一此碰到,一般此时,就是镇子里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突然,他耳朵一动,隐隐听到了一阵野兽的嘶吼,却被刚才的钟声遮盖,听的不是太真切。 稍稍用听风能力倾听一下,他眉头便皱了起来。 没有听错,的确是兽吼之声,而且数量还不少,在城外奔走躁动。 加下加速,不一会儿就回到家中。 婶子正在给小叔擦拭身子,才进屋就听一声“哥哥”,接着就是一个小小身影扑入怀中。 曲婵仰着头,睁着大大的眼睛,“哥哥,外面怎么了?” 曲滔揉弄小丫头的头发,笑道:“还不知道呢,镇子急钟响了,怕是城外发生了什么事吧。” 他并没将刚才听到的动静说出来,免得小叔和婶子担心。 “这几日镇子不安宁,滔儿你别出去看。”沈氏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给丈夫擦拭完后就去厨房将饭菜端了出来。 曲滔点头,自然答应。 “小叔感觉如何?”他见曲盛神色似乎比之前好了些,便问道。 “伤势早已控制住,只是内气恢复的太慢,需费些时日,待自身内气恢复,估计能保留以往的七成,此时也才恢复三成不到,不过也能跟锻脏阶的武者周旋了。” 曲盛早已看开,说这话时也不见半分颓色,反而透着点喜意。险 死还生之后,还能留存战力,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曲滔见此便也放心下来,小叔虽说是身受重伤才清醒,但到底是之前半只脚踏入元根境的武者,哪怕此时双腿尽残,日后也依旧能留有战力。 这是好事,说不得吃饭的时候就喝了两杯,曲盛身子还有些许,自然不能饮酒,便用虎肉羹代替,叔侄俩倒也自得其乐。 有小丫头这个开心果在,席间自然少不了笑语。 外面的动静渐渐大了起来,似乎街道上都是人来人往的走动声,还有一声声呼喝。 “快快,这一坊的武者都随我上城墙。” 在里屋的曲滔几人都被惊动,他起身出去打开临街铺子的窗,就见外面街道上不少人经过,有的手持长弓,有的则背着矛头,神色匆匆的从窗前跑过。 他赶忙叫住一人,道:“赵坊头,这是出了什么事?” 被叫住的人是坊头,这一街百多户里威望最高的人,一个身子壮硕的中年,背着硬角大弓,箭矢足有拇指粗细。 “曲家小子……”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急促的钟声打断。 “当当当!” 赵坊头神色一凛,曲滔也是面色一肃,蓦然看向城中一处,那是钟声传来之地。 “急钟三响,这是急令,快快!都给我快点。”赵坊头对身后一挥手便要赶紧走,神色也急切了不少。 “坊头,到底怎么了?”曲滔赶忙问道。 “百兽攻城了。”赵坊头头也不回的道。 曲滔神色一变,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关上窗子快步回到屋内。 曲盛见他神有异,便问道:“三声急钟,这是急令,外面这是怎么了?” “百兽攻城了。”曲滔道。 闻言曲盛面色大变,便要从床榻上下来,一便还道:“赶紧把我的硬弓找来,若是让山中畜生将烈阳石柱给破坏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曲滔自然知晓危害,在街坊口中他曾听闻,九溪镇以前就发生过百兽攻城,还毁掉了三根烈阳石柱,若非镇首一力镇压百兽,便有可能酿成大祸。 “当家的……”沈氏有些急了,便想出口相劝。 “爹爹,你不要去。”曲婵直接上床扑到曲盛怀里。大眼睛立马就有泪花酝酿。 曲盛神色一僵,这才想起自己此时的状态,但 面色却是更加急切起来。 “这该如何是好,若是真让山中畜生将烈阳石柱毁了,那这九溪镇上万人可就完了。”他神色很是焦急。 “我去吧。”曲滔开口。 说着不待曲盛开口,就进里屋拿出一张硬弓,足有他大半人高,硬铁木贴着薄钢片的躬身,弓弦更是用莽牛筋编揉而成,没个千斤力根本就拉不开。 背着一捆婴孩胳膊粗细的箭矢就往外跑。 “哥哥!” “滔儿!” 丫头唤声,沈氏急切,曲盛道:“滔儿,莫要逞强!” (第二更晚了些,但还是算第二更,另外求票,求打赏。) 47.兽王独吼,弯弓射象 曲滔此时已经出了门,只是远远地应了一声,来到街边朝前方众人追了上去。 沈氏看着曲滔才放下的碗筷,有些担忧:“这几日镇子里总安生,也不知这会儿城外到底是怎么了,滔儿这孩子,唉……” “男子汉若想成才,总得受些磨砺,还不知道这次山中猛兽躁动事出何因,方才忘了交代,他这一去得多杀几头猛兽才行。” 曲滔这边已经跟上了前方众人,他只是吊在众人身后,这些人谁也没去注意他。 越靠近城墙,耳边兽吼禽鸣叫就愈发清晰,那一声声的吼叫堆叠在一起,就仿佛整个山里都暴动起来了一般,让人心惊肉跳。 天空中不时有振翅之声,呼呼作响,伴随着唳鸣,月色下能看到不少朦胧阴影在低空舞动。 “走兽飞禽齐聚,光是听这动静就绝对不下百头。” 曲滔一路走,眉头就愈发紧皱,心里不知为何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吼!” 远远便问一声兽吼,接着就是接二连三的兽吼声此起彼伏,一行人中不少人的身子都开始发颤,有经历过百兽攻城的人,更是面色大变。 待到城墙上时,这里一片范围内已经聚集了不下百人,不少人手持长弓搭箭上弦,神色紧张中带着戒备。 曲滔远远眺望一眼,就见烈阳石柱光辉笼罩范围之外,此时有不少猛兽在走动,不时怒吼,声音阵阵催人耳。 他大致一数,竟是不少上千之数,有体型硕大的山象、黑熊之流,也有灵动机敏的山猿、狐兽,更有狼群呼啸奔走,狼嚎之声四起。 无一不是猛兽,嚎叫声汇集在一起,让人头皮发紧。 再远些的山林之中,还不时有猛兽从中蹿出,渐渐汇集着。 这些猛兽不少彼此间还是天敌,但此刻聚集在一起,却没有半点躁动与不安,一头头都朝城墙众人所在之处嘶吼着。 阴影处,有黑影盘踞,在远些的地方,人形诡物摇晃身躯,零星分布四周。 “这是百兽?”曲滔心想再这么下去,不知此地猛兽会不会超过上万之数。 直面这么多的猛兽,有一种压迫力,在场众人都未出声,似乎连呼吸都在放缓,不少人搭箭的手都有些颤抖。 “稳住!”有人高喝出声。 不少人手一抖,拉开的箭差点没射出去。 在 场百多人寂静无声,分散在这一片城墙上,看着下方远处黑压压的猛兽,压抑之感使人憋闷。 “镇首大人在东门,那边的兽群已经躁动起来了。”这是远远有人跑来,高声喊叫道。 人群一阵躁动,不少人看着兽群直咽口水。 “快看,西门那边狼烟已经飘起来了,那边兽群估计已经开始破坏烈阳石柱了。” 有人见到城西之处飘起了狼烟,顿时大惊失色,接着众人又见南门也有狼烟渐渐飘起,在场之人心中顿时就是一沉。 “咻!” 有人心神一乱,手上的箭矢便被射了出去。 “嗷!” 有一头猛兽顿时惨嚎出声,那箭矢好巧不巧的正好射中它的眼眶,顿时血流如注。 “吼!” 兽群之中传出一声兽吼,压过了此起彼伏的嚎叫之声,所有猛兽的动作都是一顿,接着便一齐嚎叫出声。 “吼!” “嗷!” 下一刻,兽群动了,蜂拥而来,涌向北门的几根烈阳石柱。 “混账!不是让你们稳住吗?谁放的箭?”赵坊头气急,顿时破口大骂。 “我……我手抖了。” 那人年虽不大,被赵坊头这么一吼,顿时缩了缩脖子,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现……现在怎么办?”有人问。 赵坊头大喝一声:“还能怎么办!杀!” 话音一落,他便搭箭弯弓,胳膊上筋肉虬结而起,硬角大弓被他一口气拉成半月,拇指粗的箭矢顿时如闪电般射出。 “咻!” 一声锐利声响,箭头闪烁寒光,瞬间便将一头熊瞎子黑迎头射了个对穿,利箭去势不减,又将一头山豹给直接钉死在地。 “杀!” 众人先是稍愣,被赵坊头这箭一激,顿时血气上涌,各个嚎叫出声。 城墙之上箭矢如雨倾落而下,黑压压如一片黑云,扎入猛兽群中,顿时便有六七十头猛兽被扎成了刺猬。 猛兽的惨嚎,城墙上众人的呼喝,让北门之地显得更加嘈杂。 这一阵箭雨让兽群一乱,当中顿时又有兽吼,似乎是发号施令般,让欲要乱开的兽群又是一静,接着便又更疯狂的朝烈阳石柱冲去。 “在那!” 曲 滔没有贸然动手,而是朝那音源处看去,就见在远处山林边缘,隐约可见有一黑影,用远视能力聚目一看,才看清那居然是一头身披鳞甲的凶兽。 外形似狮如虎,身长近两丈,一身黑鳞,獠牙足有两尺长,似两柄弯曲的锐利匕首一般。 “凶兽?” 曲滔心中一惊,不明白这东西是从哪冒出来的。 那凶兽似乎感受到了曲滔的目光一般,居然扭头朝他这边看来。 “吼!” 吼声如雷,咆哮之声滚滚而动,曲滔心思一动,心知这凶兽的吼声还比不过那巨猿,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万兽躁动莫非是去白狼所说的那人有关?”他不无忧虑的想。 兽群被这吼声一激,显得更加狂暴了。 “这是兽王的吼声,找出来杀了它!”赵坊头在远处吼叫道。 “兽群里没有兽王啊!”有人跟着叫道。 曲滔看了眼,不由得摇头,距离太远,箭矢根本无法触及。 “不好!”身边有人惊呼。 “快射杀那头山象!” 一头庞大的山象,身上插着数支箭矢,一路冲撞之下犹如一方巨石般朝前撞去,它的前方不远处,就是一根烈阳石柱。 “咻!” 一支闪烁着荧光的箭矢急速而至,划过一道虚影直直地射中山象的胸腹,顿时便将其胸腹洞穿。 山象的身子都是一晃,但却依旧速度不减的朝烈阳石柱冲去。 这些猛兽此时似乎已经没恐惧,一心只知朝那烈阳石柱发起冲击。 “不好!快!射那山象。” 赵坊头见一击并未奏效,便赶忙喝道。 就在此时,他听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就像是将用刀尖在铁器上滑动般的酸涩之音,扭头看去,他就见曲滔已经拉开那张只比他矮一头的硬弓。 弓弦被拉开,硬铁木的弓身一点点的弯曲,那上面的钢片都被绷紧逐渐弯折。 “吱呀!” 弓身就这么被他一口气直接拉成满月,紧绷的弓身不见半点颤动,按把持着长弓的手更是纹丝未动。 婴孩胳膊粗细的箭矢都可以当矛头来用,稳稳搭在弓身上,箭杆上已经泛起一片晶莹。 搭箭、弯弓、急射! 一气呵成。 “嘣!” 利箭如电,似惊鸿一点。 “嘭!” 几乎瞬间,一声闷响。 那山象的半截脑门都被炸开,血浆漫天,箭矢直接其一旁的一块大石崩裂成数块,飞溅而出是碎石更是将四周好几头猛兽的身子都给崩裂了。 场中一静,众人看了过来,一副见了鬼的摸样。 (求票啦!!!!) 48.兽群汹涌,誓死抵抗 这一箭势若闪电,简直快到了极致,造成的动静更是不小。 那箭杆可不是木质,而是正儿八经的铁质,箭头更是精钢所制,光是一杆长箭就能当矛头来用,少说也有二十多斤。 被那张恐怖的大弓射出,配以灌在其中的内气加持,这一箭就有不下五头猛兽毙命。 尤其是那头山象,大半个脑壳都被崩飞,头颅更是缺了大半,连惨嚎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已毙命身死。 “这个是……千斤硬角弓?”有人看着曲滔手中那造型夸张的长弓喃喃自语。 “这个娃子,臂力这么恐怖吗?” “他背的那一捆箭矢,不比你手上的矛头细吧?”有人对身旁持矛的人道。 曲滔这一箭给小片兽群带来骚动,但兽群却是没有停下,再度朝那根烈阳石柱猛冲而去。 “都还愣着做什么,快!拦住这些畜生。” 赵坊头最早回神,赶忙弯弓再射,他所持的也是硬角长弓,却要比曲滔手上的小了那么一号,但配上他的体型,却也是力量感十足。 众人回神,赶忙再次弯弓射箭,欲要阻住这一小片兽群的冲击之势。 “嗯?” 曲滔却是看到那山象尸体上凝结出一张白卡,而周遭的五头猛兽尸体上也凝结出一张白卡和两张灰卡。 他眼神一亮,却是止住了自己想跃下城墙的冲动。 “时机未到!” 赵坊头射杀一头发了狂的獠猪后,来到曲滔身旁,一巴掌拍在他肩头道:“好小子,力气不小,你叔这千斤硬角弓都能拉开,日后肯定也是我九溪镇的一条好汉。” 曲滔还待回话,赵坊头就又跑到了另一处,“快!没箭了给我搬石头砸!绝不能让兽群冲击到烈阳石柱!” 城墙之下,此时上千猛兽齐聚,还有源源不绝的兽影从山林中涌出,如一道洪流奔腾而来,大地都在轰隆隆的震响,激散出漫天烟尘,兽吼与嘶鸣声不止,仿佛浪潮一般朝城墙所在拍来。 这些猛兽的目标,就是那高高耸立的烈阳石柱。 这一截城墙之上只有百多号人,对比成千上万的猛兽却显得杯水车薪,待不少人手中箭矢都用尽之后,兽群却是丝毫不见减少。 “这次兽潮为何会这么多?”有人颤声惊呼。 若是让兽潮将烈阳石柱给摧毁,那光凭城墙上那微量 的烈阳石,根本就无法抵挡月障与诡物的侵蚀,等烈阳石柱一倒,九溪镇就完了。 这关乎所有人的生死! “一定要拖住兽群,等到镇守大人和王家家祖一到,这北门就安全了。”赵坊头赶忙打气道。 众人自然不会留守,箭矢用尽,那边用城墙上堆积成山的碎石往下扔,有力气大的,更是举起百多斤的大石,狠狠朝兽群中砸去。 曲滔手中硬角长弓再度被拉成满月,一杆长箭搭在弓身,他拧眉注视着烈阳石柱,只要有猛兽蹿到附近,便是一箭射出。 “咻!” 利箭刺破空发出呼啸,如一抹惊鸿急逝,瞬间便将一头斑斓大虫给钉死在地上,箭身似乎都承受不住这股距离,将大虫钉死的瞬间就已炸开,更是将大虫被崩成数块。 “好!” 有人欢呼一声,曲滔这一件很提气、 “咻!” 又是一箭,如流星赶月。 “咻!” “咻!” “咻!” 紧接着,曲滔这边就是一箭赶着一箭射出,箭矢从不落空,每一箭必将一头猛兽钉死,有的运气好,甚至能一箭串死三头。 凡事被他瞄准的猛兽,无一逃脱,瞬间就将烈阳石柱旁给清理出大片范围,甚至这一片兽群都收到影响,有些猛兽似乎渐渐有了恐惧而不肯上前。 曲滔目光冷冽,再度弯弓搭箭,这一次将一头嗷嗷直叫的大熊给射个对穿,箭矢去势不减,更是将其后的一头壮硕山猿给钉死。 兽群在曲滔这个方向散开,没有哪一头敢在朝他守护的烈阳石柱冲去。 “吼!” 在山林边缘的兽王猛然大吼,震响强烈,吼叫之声当中仿佛带着靡靡惑音,原本已经有了止冲击势头的兽群,此时一个个再度疯狂起来。 “这兽王吼声有异!”曲滔心中一凛,心知此时情况危急,自己这一方百多人,根本无法抵挡住这么多猛兽的攻势,那几根烈阳石柱危矣。 “跟我跳下去!”赵坊头急了,此时不少人持弓手都没了箭矢,背着矛头的人都将手中长矛给掷光,猛兽却是只死了数百头而已,对成千上万的兽群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极危! 眼见兽群已快将烈阳石柱淹没,赵坊头大喝一声:“都下去,跟这些畜生拼了,抗到镇守大人 到来,就算是死,我们也是赚了!” “杀!” 不少人已经杀红了眼,身后是九溪镇,自己的家,妻儿老小都在身后,真让兽群将烈阳石柱破坏,今夜过后谁都活不了。 赵坊头当先一步从城墙上跃下,三丈的高度,对武者而言,根本不算难事,他身后,不少汉子手持利刃也跟着跳了下去,百多人转眼只剩十几个。 这些人似乎有恐惧,其中更是有人面色惊惶不定。 “拼了!”有人大喝一声也跳了下去。 剩余人你看我我看你,血性此时被激起,一咬牙也跟着跳了下去。 至此,城墙之上就还剩曲滔一人,他并没随大众,手上还有三根箭矢未用,瞄了眼远处山林边缘的兽王,他似有所想,将长长箭重新捆在背上,背着场控便跃了下去。 城墙之外有烈阳石柱的光芒笼罩,月障之中的异力并未渗透进来,与白日无异,诡物与阴影更是无法在烈阳石的光芒下存留。 众人已经分成数股,十多人护着一根烈阳石柱,与兽群殊死相搏。 兽吼声与武者的怒吼在月色下频响,拼杀之声四起。 这一刻,上百人在与成千上万的猛兽搏杀,却无一人退缩! 曲滔落地,身形急射而出,如利箭一般,直接冲入兽群当中,手中柴刀泛着微光,晶莹一片,刀芒四溢间更是锐利无匹。 他手持柴刀大开大阖,不是气力爆发状态下的两千斤,也能轻松将任何猛兽斩杀,就如同一头人型凶兽般,在兽群当中大杀四方。 更不提配以锋锐的柴刀,还有两尺长的刀芒,更是如虎添翼,任何挡在他面前的猛兽,他只有一招。 巨力! 斩! 以往还能与他稍有缠斗的獠猪、大虫之流,凡是碰上的,都逃不一刀两截的结果。 他四处扫视,已经看到好几头被自己斩杀的猛兽身上泛起或灰或白的微光,心中也是暗暗一喜。 这种情况在他眼中,完全是一次收割,一次爆卡盛宴! (晚点还有一章,求推荐啦!) 49.奋力搏杀,巨吼如雷 由不得他不心动,此时已斩杀了不下二十头猛兽,速度不可谓不快,稍一数数,所见已有四张白卡,还有十多张灰卡。 他已冲入兽群之中,无法分心四顾,只能先将眼前的猛兽斩杀,那些卡片不会消失,待时候再收取也是一样。 手中刀不停,刀芒如炬,晶莹之光频闪,凡是被他一击斩中的猛兽,无一不是分尸两处,柴刀太锋利了,再有内气刀芒,对付起猛兽简直是无双利器。 另一边众人殊死拼杀,也只是堪堪抵挡住兽群亡命冲击,而他这边,却是已经朝前冲杀出了丈许远,清理出一片空地来。 凡是被曲滔斩杀的猛兽死相凄惨,兽尸堆积,腥臭的兽血与脏器洒落一地,只不过短短盏茶时间,他的周围便已被兽尸堆满。 猛兽依旧悍不畏死,远处山林外的兽王时不时吼叫出声,使得兽群愈发躁动,更多兽影从山林之中跃出,汇入兽群洪流当中,是的兽潮更加汹涌。 他此刻将自身都当成了武器,手中柴刀劈砍之余,还一手猛然捣出,出拳如龙,单臂一晃两三千斤巨力爆发,“嘭”地一声仿佛空气都收到挤压而后炸裂一般。 被一拳打中的猛兽更是会被远远抛飞出去,如山石砸落,往往在半空就会毙命。 拧身踢腿,如大龙摆尾,更似一杆大枪横骚,卷起呜呜风声,便是山象这般庞大身躯的猛兽,也会被一腿崩裂半边身子,巨力端的恐怖。 “啊!” 不远处的武者之中已经出现伤亡,不时会有人惨叫出声,接着声音便戛然而止,被淹没在兽群,尸体更是被猛兽撕扯践踏,难留全尸。 “啊!” 这是一声怒吼,却是一人被一头大虫咬中胳膊,另一手持刀疯狂朝大虫的脖颈劈砍,连续几刀之后,大虫便被他砍死,而他自己也被随之而来的兽群淹没。 上百人之中死伤不时发生,但却都依旧死守不退,刀刃崩裂就用拳头,双拳受损就用腿踢,若是四肢都已残缺,便是用口也会狠狠咬下猛兽的一块血肉。 兽影重重,昏暗月色之下充斥着肃杀与疯狂,血流漂杵,汇聚成滩,喊杀声与兽吼声汇集在一起,仿若一篇刀与血的乐章。 震撼! 疯狂! 曲滔亲眼见到一人,哪怕是被一头丈许长的巨狼咬掉半边身子,自己还紧紧咬着一头山猿的脖颈,最后任由围聚而来的猛兽将其分尸。 “啊!” 又是一声疯狂高喊,早已不惧生死,举起手中刃,便朝身前重重兽影扑了过去,完全不顾自己是否会受伤,估计此时这人心中也只剩一个念头,就是杀更多猛兽! “不准冲,给我死守烈阳石柱。”赵坊头大喝,睚眦欲裂,双眸赤红,身上腾起晶芒,内气疯狂涌动,简直要化作狂风吹拂四周,手中刀上更是窜起四尺长的刀芒。 锻脏阶武者气血浑厚,他这一阵爆发,气劲四溢,血气伴着内气如火炬一般腾在周身,一刀下去便是劲气四溢崩飞,扫起砂石,收割一片猛兽。 这一击惊人,对比曲滔斩杀猛兽的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坊头此时已经毫无保留,血气沸腾,内气涌动,是的周身都有隐隐扭曲,一刀刀的劈砍,刀芒飞溅,灼灼之气惊人。 曲滔等人此时仿佛是狂涛下的礁石,虽然小,却死死抵挡住了兽潮的猛扑。 他此时被众人这种拼死之气一激,心头不由涌上热血,在这等危急情形下便决定不再有丝毫保留。 “吼!” 那边,兽王再次怒吼,兽潮又是一阵躁动,汹涌而来的势头更甚。 曲滔闻声面色一肃,眉头一紧,脸上闪过一丝坚毅,他大喝道:“都捂住耳朵!” 这一声大喝很突兀,画中的意思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见此景曲滔只能一咬牙,蓦然张口。 “吼!” 虎啸般的巨吼倏地炸响,似一道惊雷在众人头顶崩开,音浪滚滚,震响四野。 这一刻,整个场中只剩这一个声音,吼声如雷,轰然而至,盖过了无数兽吼,兽王的吼叫在这炸雷般的巨吼之下戛然而止。 “轰隆隆!” 音浪犹如雷动! 劲气以曲滔自身为中心四处激散,仿佛一道狂风呼啸而出,围绕在他身侧四周的猛兽,无一例外被劲风崩飞开来,一个个犹如被重锤击在身上。 三丈范围之内,地面犹如被犁过一般,飞沙走石,劲气凶烈如箭。无论是凶兽尸身还是石块,都被狠狠抛飞出去。 以他此时内气浑厚程度,这一吼之下,造成的动静比之昨日更甚。 场中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是双耳一痛,脑中嗡嗡作响,耳鸣的厉害,不由得看向他这边,目光之中透着惊骇。 “杀!” 吼声一落,接着就是一声大喝,曲滔当先而出,柴刀舞动,刀光连连闪动,寒光之下一头头猛兽被斩杀,每一此错步,便有一拳轰出,拳风如捣鼓,闷声炸响,打的猛兽身子都要崩碎。 他仿佛一头凶兽,散尽凶威,如虎入羊群,在猛兽还未回神之际,奋力斩杀着。 “吼!” 兽王摇摇脑袋怒吼,曲滔这一声巨吼之下,哪怕是它都被音浪所震慑,此时回神不由恼怒大吼。 曲滔循声望去,眸中闪过寒光,却并未理会。 此时已经有人从发怔之中回神,眼前所见让人大惊,只见所有的猛兽,一个个都瘫软在地,离曲滔近的更是被震晕了一大片。 “杀!” 又是一声吼叫,众人没有迟疑,手中刀尽情朝杵在原地的猛兽劈砍而去。 “吼!” “吼!” 兽王见此躁动连连,在原地走动,一次次怒吼却是成效甚微,只是激醒了靠近它的猛兽,远处的似乎都影响不到。 “捂耳朵!” 曲滔见已有猛兽情形过来,顿时大喝。 回过神的众人赶忙停下身形,二话不说便双手捂耳,这一刻没有任何人迟疑。 “吼!” 虎啸之声惊雷而起,音浪轰隆隆滚动开,劲气四溅之下,地面上大片泥沙石块被抛飞,连同猛兽一道,被崩了出去。 仿佛天空之中有雷霆在炸响,闷雷朝四野散开。 众人虽然捂住双耳,但依旧被这一声巨吼惊到,只觉有雷霆在耳边炸响,那震动透过双手入耳,让人稍稍发懵。 好在有了准备,音浪过后众人便就反应过来。 “杀呀!”有人高呼,看着四处陷入慌乱,有的甚至被震晕过去的猛兽不由的大喜,再次奋力砍杀。 曲滔一马当先,刀芒连闪,没有任何一头猛兽能抵挡其一击,势头凶猛之下,甚至一路都快冲到烈阳石光芒笼罩范围的边缘。 他好悬没直接冲出去,待回神之后发现自己离众人所处之地已有十多丈远,而入眼是满地残尸,还有悬在尸体上的灰白二色的卡片。 二话不说,他便直接掉头杀回,一路斩杀一路捡卡,待他回到烈阳石柱之下时,怀中已经揣了不少三十张白卡,还有灰卡若干。 (很抱歉,昨晚写着写着就趴着睡着了,等醒来 已经是凌晨四点,双臂发麻,脑袋昏沉沉的,只能赶紧睡。但今天起来才发现,昏沉之感更甚,用了体温计才知道,自己发烧了,38.2度,也不知道是低烧还是高烧,浑浑噩噩一下午,就勉强把这一章码好,用的定时上传,大家看这一章的时候,估计黄山正在医院吊水……好难受,食言欠下的章节我会记住,唉……) 50.王家家祖,两两相碰 收获甚多,但他却无暇他顾,此时无法一一查看,只能先揣在怀中再做打算。 四周砍杀之声依旧,趁着诸多猛兽还未清醒回神之时,在场剩余的武者无一不是瞅准了猛兽弱点,手中刀不停的收割着猛兽性命。 “可惜,若这些猛兽都能杀死,那这次的收获就简直惊人。”曲滔有些贪心的想着,却也不觉遗憾。 本就情势危机,也顾不得太多了。 那边的兽王已经躁动起来,朝前奔出,不算太庞大的身躯有着难言的凶威,前爪踏在一头莽牛头颅之上,只听“咔嚓”一声,那莽牛的头颅便被踩的血浆四射。 “吼!” 又是一声怒吼,比之先前更为狂躁,在兽王四周的猛兽有的闻声已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但更多的依旧是在恍惚中嘶吼喘息着。 “快!都用吃奶的劲儿给我杀,能杀多少是多少!” 赵坊头一人当先,手中长刃闪烁莹光,每一刀都斩出,便是一抹刀芒飞逝,沿途猛兽一刀之下便会有数头身死。 他虽惊异曲滔为何一吼之下会有这般恐怖的效果,但却知道这一吼震慑万兽也只是暂时,猛兽迟早清醒,到了那时就只能以命相搏。 其余人自然也看出端倪,砍瓜切菜一般斩杀还未清醒过来的猛兽,倒是在短时间内清理出一大片范围,少说也有两三百头。 奈何猛兽太多,这两三百头对成千上万的兽群而言,依旧渺小。 “这样不是办法,人太少,猛兽太多,自己最多只能再如此吼上六七嗓子,便是这般下去,也最多只能斩杀个一两千头。” 曲滔手上个动作不停,身躯辗转腾挪,似灵猿攀峭,在兽群之中来回跃动,全力出手之下,斩杀速度比赵坊头都要超出甚多。 但此时他也有些焦急了,以这样的速度杀下去,哪怕自己竭力而为,最后也必定无法阻止兽群破坏石柱。 蓦地,他突然将视线投向前方,那兽王狂奔而来,所有的猛兽都被其撞开,哪怕是身躯比它还要大的,也依旧如此。 在其身后,有数团阴影相随,那是月障下的阴影,不知为何会随它而动。 曲滔眼神一缩,心想自己是否该冲到月障之中与那兽王拼斗,但跨步的瞬间又想起了白狼之前的交代,只能一咬牙忍耐住,手上的动作更快三分。 “吼!” 兽王咆哮,满身鳞 甲抖动,竟然发出如金属摩擦一般的嘶喇声,兽群此时已经在它数声怒吼之下再度躁动起来,曲滔已经看到有不少猛兽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 “不好!快杀!”赵坊头远远便已经发现此时场中动静,赶忙大喝。 兽王一双淡紫色的兽目之中,仿佛有火光在翻动一般,便是远远看去,都能看到其中光亮,煞气似乎都在它的身上凝聚,给它周身披上一层阴影。 那样子,与月障下黑雾阴影甚是相似。 就见它又是张口,便要再度怒吼出声。 “吼!” 轰隆隆! 仿佛九天之上的惊雷降下,轰轰烈烈的向四周滚滚而开,气浪瞬间开始翻滚,音浪化作劲气,裹挟着周遭三丈内的一切。 却是曲滔在这兽王发出吼声之前先吼叫了出来。 虎威配以声浪如雷,第三次在场中炸响。 这一次没有提醒,砍杀的众人脑袋便是一懵,离曲滔较劲赵坊头甚至双耳都有血丝渗出,足以见得曲滔这一吼有多惊人。 这还没完。 当他们赶忙停下身子将双耳捂住的时候,吼叫声依旧在持续,就仿佛是闷雷滚滚,在巨吼犹如骇浪,足足持续了一息时间。 “咳咳!” 伴随着一声咳嗽,巨吼戛然而止,曲滔弯下身子,捶打着胸脯,只觉肺部一阵火辣辣的疼。 那感觉就像是溺水之时,吸入了太多水入肺之后的生疼之感。 巨吼之音落下,再看他四周,烟尘翻滚,笼罩数丈范围,像是被狂风肆掠了一般,原本铺满四周的猛兽,无一存留,在这以后之下被生生震死六七十头,更是连兽尸都被劲风抛飞出去。 一吼之威着实惊人。 “杀!” 待胸口疼痛之感稍缓,他便嘶哑大喝一声,再次举刀而起。 那兽王惊异,早已停下,远远的在原地躁动,口中不时低吼,死死盯着曲滔。 这一切都被曲滔看在眼中,并未冲动的跃出石柱光芒笼罩的范围。 众人稍缓自身,一个个看着曲滔的目光惊异不定,但此时危急,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一个个再次开始斩杀满地猛兽。 不少人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杀! 能杀多少杀多少,便是身死,也不能让这些畜生破坏石柱半点。 所有人再一次爆发,毫无保留,拼尽全力劈砍,有的人甚至将手中刀刃都给劈的卷刃了,没有人愿后退一步。 就在此时,从城墙内有一人影飞跃而出,跨过十多丈的距离,跃过了烈阳石柱光辉的笼罩范围,直接落在那兽王身前不远处。 “咚!” 一声闷响,接着烟尘四起。 曲滔猛然一惊,惊鸿一瞥间却是看到了一个老者。 待烟尘稍稍散去,他在聚目看去,便不觉眉头一皱。 来人身形矮小,兴许还没他个儿高,一身青衣宽大,穿在其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像是披着一件大袍。身子更是枯瘦,脸上褐斑甚多,更是褶皱处处。 这是一个老人,仿佛要将行就木一般,佝偻着腰背,一手扶着一根长杆,露出来的手更是如枯木一般。 “是王家家祖!太好了,这兽王有人对付了。”众人见到来人,顿时有人高呼。 来人正是王家家祖,王震,乃是九溪镇除了镇首之外唯一的元根境强者。 “好畜生!居然北门也有一头!” 王震直视眼前兽王,脸色却是阴郁,双目狭细,目光更是阴寒。 他提起杵着的长杆,那长杆足比他高出一头,待将长杆提起之后,曲滔这才发现,那长杆之下却是一块重锤,如一张磨盘一般。 曲滔拧眉,正想着这王震为何不惧月障,就见其身上缭绕起精霞,宽大的衣袍抖动,精霞一卷,仿佛一团烈火在燃烧。 “这人身上爬是有抵挡月障的宝物!” “呼!” 长锤舞动,锤前有烈焰,包裹整个锤身,一道道凝聚在一起,气浪都随之翻滚开,周遭半丈之内,地面随着王震舞动常捶,被犁出一道长长的沟壑。 兽王嘶吼间探出前爪,与重锤相碰。 “当!” 如擂鼓一般,气劲四溢,火光炸裂。 “吼!” 王震身子未颤,那兽王却是往后退了一步。 (稍微好了点,就是脑袋有些昏沉,时不时的恍惚,明天再打一针,应该就差不多了,后面会抓紧更新的。) 51.三重火浪,兽王欲逃 兽王与王震这一碰撞,身子被直接逼退,利爪与地面摩擦,刨起道道深痕。 “嗤!” 火光迸射,劲气狂卷,一时间更是飞沙走石。 “再来!” 长锤外形夸张,少说也得有四五百斤之重,王震矮小佝偻的身子与那长锤极不相称,但单手一抡,却是想拎起了一根木棍般轻松,有一种骇人的矛盾感。 “呼!” 长锤一动便是风声呼啸,火光包裹在外,一层层如浪翻滚,引得周身的空气都在扭曲,隐隐有一种压迫,照着兽王当头而下。 “吼!” 兽王似有恼怒,眸中凶光一闪,通体的黑鳞似乎都要竖立起来,就见它一身筋肉迅速盘结而起,似钢浇铁铸,如一尊黝黑铁兽一般。 黑雾灼灼,似虚影在身上跳动。 再次探出前爪,一样带起风声,那利爪都在闪烁寒芒,上面被黑雾包裹着,瞬间便已与长锤碰撞在了一起。 “当!” 又一次的像是金铁相击,还有火星四溅。 气浪比第一次更甚,重锤上的火光被一击碰散,继而迸射出去,一丈之内都如同火海一般。 兽王未退,这一次却是将王震给逼退了,矮小的身子飞快后退,卸去强烈的劲力,脚下踏步,每一步都将地面踩的粉碎。 “好畜生!气力不小,给我再来一次。” 王震猛地一喝,一身青袍膨胀起来,劲气四溢,原本佝偻的身形兀地拔高半尺,似枯败树根的苍老身躯也跟着胀大,筋肉虬结,一时间仿佛身躯之中蕴藏无穷巨力。 “对筋肉血气的控制当真骇人。”曲滔见此心中一震,暗道这老头不可小觑。 王震大喝一声:“来啊!” 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苍老的模样,仿佛瞬间年轻了三十岁一般,犹如壮年,身形魁梧,舞动常捶,一身气劲四溢,荧光如涛。 “砰!” 一声闷响,却是兽王身上黑雾炸散而开,如长龙舞动,瞬间朝王震卷曲,它张口,獠牙如刀,口中却是吐出一道精芒,如利箭,刺破空气划出残响。 “哔!” 声音刺耳,让人双耳一痛。 “轰!” 众人都觉脚下一颤,王震手中常捶与那到精芒碰撞,上面层层火浪瞬间奔涌而出,狂涛一 般向四周席卷。 精芒被大力碰撞,开始摇颤起来,又卷入火浪其中,顿时被吞没。但在下一刻,却是在火浪之中灵巧的拐了个弯,急速贴这地面,朝王震袭去。 黑影如带,在半空扭曲舞动,朝王震头颅扑去。精芒似箭,几个颤动便已出现在他身前,刺向他的胸腹。 “哈!” 王震却是丝毫不慌,长锤被扯回,上面布满烈焰,似乎要将空气都引燃。紧跟着,他身上爆发出一团精霞,撑开数尺,远远看去就想一个光罩。 兽王吐出的精芒在下一刻刺在光罩上,顿时引得光罩一阵颤动,仿佛要破碎,最后却是如波纹般抖动又坚挺了下来。 精芒炸开,噗噗噗地扎进地面,像是一阵细小箭雨,顿时王震身前地面出现一个个细小的孔洞。 他直接将长锤抡圆了,露出的小臂一时间膨胀的犹如常人小腿粗细,猛力一挥,那长锤就仿佛一道长鞭,卷着火光直接撞在那团黑影上。 “呼!啪!” 火光顿时将黑雾淹没,长锤却是想锤击在实体上一般,发出一声脆响。 “吼!” 就在这一瞬间,兽王却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其身前,张开巨口便要朝他咬来。 曲滔看到此景,都不由得心头一跳,而其余人却已是惊呼出声。 “莽牛劲!” 突闻一声大喝,王震身子未动,另一手将闪电探出,如蒲扇一般,将兽王的嘴边獠牙握住,而后突然绞劲。 “嘿!” 就见王震从膀子到小臂再到手掌都是一鼓,似与兽王角力一般,直接往身旁一掼! “嘭!” 兽王两丈长的身子就被这么狠狠摔在地上。 这让人如何能相信,那王震刚刚还是个将行就木的老人,现在再看去,王震分明就是一尊力士,筋肉虬结,身宽体壮! 而此时,他另一手还持着长锤,突然一用力,长锤直接被他抡起,猛地朝兽王脑袋上砸去。 “吼!” 兽王猛地一甩头,一身鳞甲片片竖起,从中喷出荧光,再看其身躯,在这一瞬间缩小了一圈,却是更如磐石一般。 一甩头,王震就已拿捏不住手中利齿,人也被掀得一个趔趄。 下一刻,兽王探头,巨口大张。 “当!” 就问一声震响,却是王震在被甩开的瞬间,已将手中常捶轰砸在了兽王的头上。 这是纯粹的气力相搏,重锤之上没有丝毫出奇之处,就这么实实地砸在兽王的眉骨上,但却是激起了一阵火花,兽王的鳞甲真如钢铁一般。 “嗷!” 兽王吃痛,怒吼连连,头颅却是被砸的一顿,王震刚好趁此稳住身子。 “一重浪!” 重锤之上再有火光砰然而现,被他抡动着砸在兽王身上。 “当!” 兽王身子一颤。 “二重浪!” 长锤上火光更浓,却是收缩了些许,又一次砸在兽王的胸腹处。 “嗷!” 兽王的身子都是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三重浪!” 王震大吼一声,长锤上的火光却是已经贴在了锤身之上,凝成了薄薄的一层,但看上去却是比刚才更具破坏力。 “吼!” 兽王在这一瞬间却是就着刚刚的轰击在身上的力道朝着一旁滚动,险险地避开了这一击。 “轰!” 差之毫厘,长锤砸落在兽王身侧的地上。 这一瞬间,众人只觉脚下地面一震,两者搏杀之处的地面,以王震为中心的数丈之内都开始塌陷。 “轰隆隆!” 火浪翻滚炸开,气劲迸射而出,卷这兽王的身子掀出老远,地面如浪般碎裂,一圈圈朝外堆叠。 地面上,泥土翻飞而起,山石碎裂成渣,火光一层层的,将六七丈范围内的一切吞没,沿途的所有猛兽甚至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已化作飞灰。 “嗷!” 兽王惨嚎一声,胸腹上的鳞甲碎裂大片,已有血渗出,它被劲风与烈焰掀飞出去,落地后一滚,却是头也不回的朝山林中跑去。 “想跑?” 王震冷哼一声,正欲跨步追去,却是身上的那团精霞颤了颤,瞬间黯淡了不少。 “哼!若是再来,定要斩了你!” 王震有些不甘的止住步子,一个纵身就回到石柱光芒笼罩的范围内。 “兽王跑了!”有人惊喜高呼。 “赶紧杀!”赵坊头再度出声。 而就在此时,突然有一道荧光从城中飞出,直直 地扎入夜空之中,朝已跨进山林的兽王坠下。 下一刻。 “吼!” 一声气力惨嚎,就见山林之中的粗木顿时折断数根,一道黑影从中被逼了出来。 正是那兽王。 而它的身后,却是一把当空飞舞的利剑,闪烁着毫光! 曲滔蓦地回头,便已见祝洪出现在城头之上,另一个方向还有一群人正沿着城墙跑来。 (求票!) 52.兽王消失,利箭偷袭 祝洪一身黑衣,无风自动,身躯上缠绕着寥寥青烟,似乎是有热气在周身蒸腾,四周的空气隐隐都在躁动。 他的身前有一道剑光虚影悬浮,三尺长,两指宽,细如柳条。 就见他曲指在那剑光虚影上轻轻一弹,却是发出“叮”的一声。 下一刻,兽王身前的薄剑就化作一抹残光,割裂空气,产生尖锐呼啸之音。 “咻!” 那剑光曲滔视线之中只留下一抹微微的痕迹便消失不见,但是瞬间,就见到兽王的脖颈间泛起大片血花,有一条狭长的裂口突然出现。 “吼!” 兽王吃痛怒吼,附着在身上的薄薄黑雾开始沸腾,一胀一缩间就化作一张大口,朝着剑光飞逝之处咬去,速度极快。 那柳叶薄剑却是蓦地悬停在半空,接着就是一个转向,那速度让人难以探查,哪怕曲滔此时定神细看,也只能看到一抹微光一闪而过。 简直快到了极致! 下一刻,剑光乍现,一抹绚丽的光影在与那黑雾巨口交汇之时炸开。 “嗤嗤……” 极其细微的穿透声响起,却是剑光化作微芒,似爆散而开的暴雨一般,每一道光影都是一柄锐利的细小剑刃。 “笃笃笃!” 黑雾瞬间就被绞的粉碎,消散于无形,连阻挡片刻都无法做到。 微芒穿透黑雾,一大片绚丽多彩,似一片剑云,朝兽王压去。 兽王身上再度腾起一圈黑雾,高高跃起,想要躲开这一击。以它的灵智,分明已经察觉到这片剑光之中蕴含的杀机,若是硬拼,很有可能身死。 兽类的预感往往极准,它毫不犹豫的便要躲避。 但此时祝洪却是两指一并,在身前一划,就像是在白宣上写画一般。剑光在此时一颤,兀自在半空急转,如同水中鱼儿,灵活跃动。 “咻咻……” 破空声道道响起。 剑光瞬间便至,在兽王惊怒之中,直接刺入其身躯。 “嗷吼!” 惨叫声巨大,将其身旁山林的粗木都震的抖动不已。 鳞甲翻飞,大捧的鲜血洒落,随之一道落下的还有一条长尾。 “嘭!” 兽王坠地,激起烟尘。 “嗤!” 绚丽剑云倏地一缩,凝聚在一起,重新化作那柄三尺长的柳叶薄剑,剑身在轻颤,毫光沿着剑刃落下,似有一声铮鸣。 “好强!” 曲滔眸子一缩,心中暗暗吃惊。 “呜……” 兽王呜咽,身躯软软缩着,似乎是受了重创,原本薄薄的那层黑雾更是早已散了开去,身上有数道血口子,鲜血似小溪一般汩汩流淌,片刻就汇集成了一滩。 剑光一颤,剑尖只指兽王头颅,一抹寒光闪过,便见柳叶细剑已经刺脑而过,将兽王的头颅刺了个对穿。 兽王的身躯颤动了两下,接着就不动弹了,竟是直接死了。 “兽王死了!”有人高喊,声音中透着兴奋。 “镇首大人不愧是元根境的强者。”也有人低声赞叹。 此时,那柳叶薄剑悠地一顿,便咻地一声从兽王脑袋上飞起,化作残光现在了场中,接着再度炸开,此时曲滔才看清,那剑身竟是散做一根根细如牛毛的剑针。 剑针散开,仿若一片薄烟残云,笼罩场中大片场地。 “疾!” 祝洪一喝,下一刻,剑针如雨落下。 “笃笃笃……” 密集如钻木般的声响在此时想起,那一片剑针似是有灵一般,避开了场中的所有人,直接扎入诸多猛兽的身躯之上。 这一阵剑雨落下,成百上千的猛兽瞬间毙命,收割速度简直惊人。 “速速斩杀,一个不留!”祝洪站在城头出声,那声音遥遥传出,却是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 “杀!” 所有人此时都已回神,此时气势大振。 曲滔自然也在此列,准备再度动手之时却是发现祝洪大有深意的看了自己一眼,而那王震却是直接一跃上了城头,与祝洪并立。 此刻再看去,王震的身子缩水了一大圈,已经恢复成原本的体型,远远看去被一身宽大衣袍遮掩,就像是披着一床被单一样。 曲滔却是不会小瞧此人,元根境的强者,果然常理难以度之。 他再次出手,柴刀每一次挥砍就会收割一头猛兽的性命,他本就毫无保留出手,此刻更是要拼时间抢在所有人前面斩杀。 待到城墙上远远跑来的那群人到来之时,他已经斩杀了不下二十头,速度着实不慢。 曲滔此时抽空朝 城头之上一看,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来人为首是一身形魁梧壮硕的汉子,一脸凶相,身上衣衫更是被筋肉撑的臌胀,让曲滔皱眉的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来人正是城中猛虎帮首领虎头。 就见虎头来到祝洪于王震身旁,恭敬一礼,接着嘴动了动,似乎是在说什么。 朱红光与王震脸上露出一丝恼色,相视一眼便腾空跃起,身子在半空一折,直接朝南门方向疾驰而去。 曲滔此时赶忙朝回跑动,一路依旧斩杀不停,待离城墙只有数丈远的时候却是将听风能力打开。 就见虎头朝下方看来。 曲滔的视线此时与之对上,在打开了远视能力之下,却是清楚看见其眸子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还有一丝诧异神色。 虎头不动声色带着身后之人继续往前,稍稍放慢速度与身旁之人耳语。 此时距离过远,加之四处的拼砍之声遮盖,他只听到了一丝半点。 “将……流箭……死……于此。” 曲滔眉头紧皱,却是提高了警惕。 此时,虎头身旁的几人从城墙之上跃下,也加入斩杀猛兽的队伍之中。 曲滔一面警惕,一面赶忙将场中散落的卡片收起,没来得及细数,光白卡此时又捡了五张。 他朝兽王所在之处瞥了一眼,却是大惊,那兽王尸身却是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有古怪!” 悄无声息间兽王就不见了,这一变故此时却无人法诀。 此时此刻,已经有猛兽渐渐清醒过来,但场中百多号人正气势如虹,加之没了兽王吼声的蛊惑,这些猛兽渐渐恢复,有了惧怕之感,离烈阳石柱光芒范围稍远的一些,这会儿已经有不少默默钻进了山林。 而且这一势头还在逐步增加之中。 他正分神间,突闻一声锐响,接着身后就有一股锐利劲气扑来。 听声辩位,这分明是箭矢的破空声。 曲滔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一般,想都不想的便朝前一扑。 “笃!” 一抹残影直接扎在身旁猛兽的尸体上,粗大的箭尾摇颤不已,上面还有一层稀薄的莹辉,这一下若是被射中,便是以他的体质,估计都得对穿。 他蓦地回头,正好与虎头对视上。 虎头一脸狞笑,眸中有着凶光。 53.快速赶回,五人袭杀 曲滔大怒,胸中杀机大盛,紧了紧手中柴刀,两尺的刀芒闪烁不定。 虎头却是稍有诧异,没想到曲滔能这般轻易就躲过这一箭,他身边人此时再度搭弓上箭,好像没了顾忌,就这么遥指着曲滔。 却见虎头将那人手臂压下,在其耳边低语几句。 曲滔紧盯,听风能力此时依旧只能听到微弱的几个音节。 “派人……动手。” 那人一点头,带着虎头身旁其余几人就从城墙上下去,只留下虎头朝他冷冷一笑,而后顺着城墙朝南门处跑去。 曲滔见此心中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起那虎头两人的对话,似乎是在暗中算计着什么,尤其是方才动手二字一出,更是让他想起了家里。 “莫不是打算对小叔和婶子动手?” 想到此他再也待不住了,也不管还有诸多猛兽可以斩杀,便三两步跨步而出,在城墙上几处凸起处借力,如猿猴一般攀了上去。 上到城墙,此时已经不见了虎头帮诸人的身影,只有城墙下还有一部分在奋力拼杀,他咬咬牙,顺着来路赶忙往回赶。 “应该还没走远。”他脚下生风,速度不慢,只用了几息时间就已来到自家小院儿之外。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想象中的事并未发生,让他狠狠松了口气。 没有惊扰其他人,他翻墙进入其中,透过门缝还能看到里面微弱的灯光,油灯的光亮一颤一颤的,听风能力之下能听到里面细微的声音。 小叔未睡,婶子正抱着已酣睡的小妹坐在床榻。 “也不知城外到底如何了,这么多野兽吼叫,莫不是那烈阳石柱受损了。”沈氏的声音中透着担忧,在轻语。 “难说,估计来了兽王,光是北门处传来的动静,估计野兽就不下千头。”小叔轻叹,也有着忧虑。 曲滔敲响房门,里面声音一静,接着沈氏的声音传来:“谁?滔儿吗?” “婶子是我。”曲滔回道。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沈氏脸上带着喜意将他迎了进来,问道:“城外没事了吧?” 曲滔摇摇头道:“不好说,北门处已经有了增员,来了头兽王,被王家的人和镇首给斩杀了,剩余的猛兽也快散去了。” “那就好,你没受伤吧?”沈氏关切道。 “没有,婶子放心。”曲滔笑着道 。 曲盛则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曲滔没回话,则是在屋子里四处看看,出来之后才道:“方才可有人来过?” 曲盛不明所以,“从你出去到回来,这中间没人来过,发生了什么事?” 他见曲滔眉头紧锁,似乎还带着忧虑。 曲滔闻言稍稍松了口气,正色道:“方才在城外见到了猛虎帮的首领虎头,他的手下朝我射了一箭。” “他找死!” 曲盛闻言顿时一怒,撑着身子就要起来,却被曲滔扶着身子重新躺好,接着曲滔又道:“不知道他们是否有什么坏心思,我怕出意外,便先回来了。” 说道这里,他耳朵动了动,脸色突然一变。 “嘘!” 他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两人别出声。 听风能力并未关闭,刚才那一瞬间,他分明听到了点响动,极其细微,似乎是有人在街道中走动,还特意压低了脚步。 “有人?”曲盛小声问。 曲滔侧耳倾听片刻后点头,轻声道:“小叔你与婶子就在这里别动,我去外面应付。” “是那猛虎帮的人?”沈氏突然低声道。 “不好说,怕是八九不离十。”曲滔往外走没回头,此时已经听出了个大概,外面人数不多,从脚步与呼吸声上分辨出是五人。 “你小心。”曲盛叮嘱。 曲滔点头并未出声,出去后轻轻将门掩上,人已来到墙边贴墙而立,手中柴刀恢复黝黑之色,不带半点光泽。 门外有人轻语:“别弄出太大动静,能活捉最好,若是不能,就将曲盛斩了,将那母女带走。” 没听到回复,曲滔却是胸中有火在烧,眸中杀意凛然,他紧了紧手中刀,整个人如同石头一般,连呼吸都放缓到了极致。 终于,五人翻墙而入,轻巧落地,若非曲滔一直开启着听风,估计都不会听到半点声响。五人皆是一身黑衣,将自己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双眼。 曲滔在墙根的阴影处,离最近一人只不过一步的距离。 几人并未回头,落地后便已矮下身子,离曲滔最近的那人背对着墙,此时便要向前迈步。 “锵!” 刀芒乍现,寒光凛冽。 那人还未回头,便觉身后一阵刺骨的冰凉袭 来,脖颈间起了一片细密的疙瘩,整个人在这一瞬间如坠冰窟。 曲滔从阴影中飞窜而出,与此同时,柴刀射出两尺刀芒。 寂静! 众人皆惊! “嗤!” 那人脖颈间喷出血雾,被曲滔一刀斩断大半,只剩最后一丝皮肉相连。 “什么?” “不好,被发现了!” “杀了他!快!” 剩余四人顿时大惊,回头之时只见到那人脑袋朝一旁歪倒,脖颈之中血光喷涌。 而在其身后,一个持刀少年静立,半眯着眸子盯着几人,眸中杀意灼灼,柴刀上刀光明灭不定。 这一瞬间,便有一人身死! 下一刻,曲滔便动了,朝一旁的令人挥出一刀,人则是侧移半步,身子稍稍一扭,便如一条游鱼一般侧游而开,直接封住了那人的退路。 “当!” 那人手中长刃一卷,也有刀芒乍现,与之硬撼一次,却觉手腕一疼,长刃都差点拿捏不住,不由得脱口道:“一起上,此人气力惊人!” “杀!” 众人被被曲滔方才那一击气势所慑,此时回神皆是一怒,便朝他围困而来,一个个身上腾起片片晶莹。 “一个锻骨阶,四个锻筋阶,猛虎帮倒也舍得。” 曲滔见此心中冷笑,迎着道道刀芒而动,没有退后半步,身子晃动间就已躲过了两人劈砍,与那对砍之人错身而过,柴刀卷着惊芒,似一道匹链,从他自己腋下穿过,刚好挑在那人手指处。 “嗤!” 刀光一闪即逝,那人手指一凉,接着便是一痛。 “嘶!” 错身过后,曲滔连连闪躲腾挪,在极小的一片范围内躲避着,身形如鬼魅,让人捉摸不定。 以他的身体素质,都有信心与锻脏阶的武者相斗,锻骨阶与锻筋阶的武者当真是不够看,虽然此时看起来分外惊险,实际这四人围攻,却是没伤及他半分。 返到是刚刚与他对拼一刀的那人,此时才发现,握刀的手上居然被削掉了三根手指。 “嘭!” 就在此刻,曲滔却是突然一个加速,迎着身前一身,柴刀拨开那人劈砍而来的到,一下扑到其怀中。 这一下,他是全身气力爆发,四千多斤的巨力毫无 保留! 54.五人身死,以血修法 以肩为锤,猛突而前,全身气力此时拧成一股绳,如巨熊撞山,身前空气都在此时被挤压一空,竟有一声呼啸闷响。 那人胸门大开,在这短瞬之间想要错开身子都难以做到。只觉劲风扑面,仿佛一块巨石塌来,眼见曲滔身形撞来,却是避无可避。 “嘭!” “咔嚓!” 闷响之中伴着骨裂的脆声,接着就是那人惨叫一声。 “啊!” 其余三人只觉眼前一花,便见那人惨叫着飞出,一闪而过,在空中喷出一口血雾,人如流星般砸到在墙根。 再看去时,被撞飞的那人胸口已经塌陷了大半,口中血沫满溢,躺倒在地抽搐不止,出气多过进气,看样子显然是活不成了。 三人皆惊,被斩掉三指的那人更是骇然。 而曲滔此时却是在三人还在愣神的瞬间动了,寒芒闪动,人随刀行,身形如烟,折身转动间便已出现在被斩断三指那人身后。 “嗤!” 刀芒似惊涛,瞬间掠出三抹精芒,一道叠着一道,似闪电一般迅捷。 “啊!” 那人惊呼一声,瞬间反映过来,双手持刀,迎着第一道刀芒劈砍,继而扭身错开,堪堪必过第一抹寒光。 身上荧光涌动,这人内气勃发间似乎是爆发了全力,这才险险地避开,但眼角余光却是瞧见了一抹微亮。 那是第二抹微光,在他眼中逐渐放大,直至铺满他整个视线。 “锵!” 这人咬紧牙关,手中刀横斩,刀光乍现之中,险之又险的将那一抹微光光拨开,避开了要害,却是被刀芒斩中左肩,留下一道几可见骨的豁口。 此时,另外两人已经回神,便赶忙提刀上前,欲将曲滔围住。 但那断指之人此时所面对的,却是第三抹惊芒,如电疾驰,瞬间而至,速度快到了极致,只是在其眼中留下了一抹亮光。 “呃……” 那人只觉脖颈一凉,接着便是一痛,继而全身的力气飞速消散,眸中的光芒也瞬间黯淡了下去。 第三道刀芒直接掠过脖颈,这个锻骨阶的武者,就此甚至连句话都未来得及说,便已毙命身死。 从袭杀第一人开始,到撞死第二人,再到三抹刀芒斩杀第三人,这一过程极短,甚至不足两个呼吸。 一明一暗,一方是曲滔早有准备,另外是这五人一进来就陷入其中,有心对无心,加之曲滔绝非弱者,有这样的后果也能称得上正常。 曲滔却是没停,脚下如在冰中滑动,轻沾即走,端的诡异难寻,以至于那两人只能看到一抹残影,下一刻后,一人就觉心口一痛。 低头看去,却是不知何时,胸口被一截刀刃刺穿,血珠正顺着刀刃滴落。 抽刀而立,曲滔背对此人,直面最后一人。 “唔……” 身后之人口中呢喃,吐出两个难以听闻的音节后便软到在地,鲜血瞬间从心口喷出,转瞬间就染红大片地面。 最后一人此时心中万分骇然,只觉自己似乎面对着一尊杀神,那鬼魅的身影让他不由得牙齿打颤,转瞬之间四人身死更是让其惊恐万分。 “你……” 他颤抖着声音开口,话音却是被曲滔打断。 “猛虎帮,今日来了,便都留下吧,日后你们首领虎头也会去陪你们的。” 他话音落下,人就已经从那人眼前消失。 “啊!” 那人惊叫一人,只觉身侧一寒,有一抹阴影袭来,无边的杀意笼罩全身,仿佛坠入寒潭,通体森冷。 这人蓦然回头,一瞬间就迎上了曲滔森寒的眸子,那双眼睛之中不带半点感情,有的只是仿如实质般的怒火与杀意。 在这一瞬间,这人恍惚察觉,这一次前来此地,怕是一辈子里最为后悔的一件事了。 他不远坐以待毙,内气在身躯之中鼓荡,刀芒乍现,便要与曲滔相拼。 但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曲滔。 下一刻,院中刀芒乍现,仿佛是一到电光从九天之上劈落而下,落在这人眼前。 他的视线在这一瞬间被炫目的刀芒占据,再无他物。 拧身,错步,刀芒斜掠而过,无声的惊芒闪动即灭。 “嗤!” 锋锐无匹的柴刀划破空气,惊起一声微微的响动。 “噗!” 血光乍现,喷涌而开。 那人脑袋一歪,脖颈处被斩开一个大大的豁口,血液从脖颈间喷出,如涌泉一般难止,眸中光泽渐渐暗淡,身子却是下意识的往前跨了一步。 曲滔就在其身后站立,甩掉刀身上的血渍,将其别进腰间。 “噗通!” 最后一人的身子倒下。 “呼!” 曲滔缓缓吐出一口气,全神之下的搏杀极为耗神,他只觉此刻的消耗,却是比先前与猛兽拼斗时还要剧烈。 回过身子,见五具尸体散乱的铺散在地,他眸中寒光更甚。 “猛虎帮!” 曲滔口中轻语,胸中杀意更浓。 “得与猛虎帮做个了结了。” 深深呼吸两下,这才将杀意抑制住。 此时,五具尸体上,有三具上面有白光凝现,凝结成白卡静静悬浮。 眼见白卡成型,他嘴角牵起一抹笑意,上前将三张白卡捡起,先揣入怀中不去看,而是思考着怎么把这五人毁尸灭迹。 城中不许杀人,虽说是猛虎帮来人袭杀,但若是让镇首那边知晓的话,估计又得解释,猛虎帮那边,到时候哪怕难以咽下这口气,但也肯定不会声张。 屋子里此时没有动静,他看了一眼,估计小叔与婶子正在里面等消息,他没去惊动,蓦地想起来白狼给自己的那篇邪法。 “五人已死,何不用以那邪法将这五人血炼化?” 他稍稍犹豫,难下决定。 “此世可无法律法可言,弱肉强食,说不得何时就会发现自己力量不足,寻一切之机强化自身才是王道。正法邪法,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没什么好犹豫的。” 念及此,他眸子亮了,没再犹豫,遂盘膝座下,就这么端坐于血滩之中,任由血渍浸湿裤脚。 就见他身上涌出红光,法诀运转间仿佛在身上披上了一层血雾,在蒸腾缭绕。 地上的血液无声间朝他汇聚,一缕缕的缠绕在他的身体上,短短片刻间就仿佛一张血茧将他包围,只留红芒忽明忽暗。 血腥之气扑鼻,五人尸身之上的血液顺流而下,沿着地面流动,以他为中心汇集在一起。血光将他轻轻托起,静静悬在离地两尺之处。 血液呈线,一丝丝的缠绕扭动,一缕缠绕在他的脖颈,其余四缕分别缠绕其四肢,留下红痕。 他的额头眉心处,渐渐有一抹红光浮现,仿佛是一道血眼,散发着朦胧微光。 55.血雾蒸腾,焚烧一净 此刻远远看去,他就像是沐浴在血水之中,入目是渗人的血红色,呼吸间喷出的气中都仿佛是血雾在凝结。 热! 很热! 曲滔只觉自己置身火海,灼灼之气甚浓,有无处不在的炙热烘烤之感传遍全身,让他片刻间就已是浑身大汗淋漓。 只是那汗液才排出毛孔,便已瞬间被汽化,继而蒸腾开来。 “呼……” 一口浊气喷出,染着耀眼的红。 血光在周身弥漫,血线凝结在一起,四肢与脖颈间也透着红芒,地上的那摊血液正渐渐缩小,汇集在一起。 “咕噜噜。” 就像是滚水沸腾一般,地面上的血液之中涌起气泡,继而有薄薄的血雾蒸腾开,连带着包裹在其身上的血茧也在颤动沸腾,像是被烈火焚煮一般。 五具尸体上的血液依旧在往外涌动,一通汇聚在地,血液交汇,似乎有无形的力量牵引,直至所有尸身上的血液都被抽取干净。 随着时间推移,尸体渐渐变得干瘪,皮肤更是显得暗淡,片刻间就已经萎缩了一大圈,让人很难相信这五人才刚刚死去。 返到看上去已经快成了干尸,让人不寒而栗。 曲滔双眸紧闭,呼吸稍有急促,眉心一点红芒闪烁不定,似一只竖眼。血茧包裹在身,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震颤着。 血液沸腾的势头愈发的快速,没过多久,尸体上便不再有新的血液涌出,那五具尸体此时已经成了皮包骨,皮肉成褶,犹如干尸。 “嘶!” 曲滔深深吸气,而后缓缓吐出,以他为中心荡起一圈涟漪,空气仿佛都在颤动。 “嘣咚,嘣咚!” 他的心跳声逐渐加强,越来越清晰可闻,直至最后犹如擂鼓一般,涟漪愈发频繁,随着他的心跳而动。 血茧在收缩,红芒也愈发耀眼起来。 “呼……” 下一刻,就见他身上的血气突然冲天而起,仿佛烈焰一般燃烧跳跃着。 身上的衣衫撕裂开,心口部位更是破开一个大洞,似乎是被灼烧了,而血茧也逐渐汽化,化作血气涌入周身滚动的烈焰之中。 此时远远看去,他就好似一尊人形火炬,以血气为引,燃烧自身。 曲滔的眉头皱了起来,那种滚烫之感也愈发强烈起来,周身也有 一种压力,似有万斤巨石加身,差点压的他直不起腰来。 血气如狼烟,在头顶蒸腾颤动,又似长蛇空舞,在半空扭动蜿蜒。 “呼!” 他吐出一口气,胸口逐渐瘪了下去,仿佛是要将自身浊气一口吐个干净,当胸口塌到极致之时,身子猛然一滞,而后深深吸气。 “嘶……” 周身血气一动,似龙吸水一般扭曲凝结在一起,随着他的吸气,化作一条血线钻入他的口中。 就见曲滔喉结上下涌动几下,咕咚咕咚的声响间,将血线吞如腹中。 浑身的炙热之感为之一清,压力顿时星散。 待所有的血气消散之后,他睁开了双眼,眸中有血光甚浓,眉心处的红芒渐渐隐没下去,直至消失不见。 “好饿!” 曲滔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双唇,眉头便是一皱,眸中血光明灭不定。 腹中饥饿难忍,这种感觉就像是三天未进食一般,刺激的人脑袋都有些昏沉。 “是这邪法的副作用吗?” 饥饿的同时,他还有一种明显的嗜血欲望,只觉自己此刻就像是野兽一般,渴望鲜血与生肉。 “不能被这种冲动所牵制,需静心克服。”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下意识,就像是生理上的冲动,虽是难耐,只要凝神硬下心来,便不难克制。 重新闭上双眼,与这种充当做着抵抗,时间慢慢推移,腹中的饥饿感却是未消,反倒是那嗜血的欲望却逐渐平静下去。 最终他睁开眼,双眸有神,再难见到半点血光。 兀的站起身,体内内气涌动间带起劲风,朝四周吹拂扩散,就见地上的五具干尸被这劲风一吹,尸体上的衣衫瞬间化作齑粉,只留下五具干尸和长刀。 “这邪法竟是能将他人身躯上的所有血液和水分全部吸收,简直恐怖。”见到此景他也不由得一惊。 他看了看五具干尸,而后揉了揉眉心,那里血色红光渐渐闪烁起来,最终成型,似竖眼。 “嗤!” 就见一道红芒闪过,地上的一具干尸身上突然腾起血色红芒,那是如烟的血雾在扭动,仿佛烈火在熊熊燃烧。 干尸劈啪作响,竟是肉眼可见的渐渐融化下去,如同被炙热的火焰焚烧着一般。 曲滔站在面前能感受到一股 热量从那红光上传递过来,干尸下面的石板渐渐泛红,都有这着被烧化的趋势。 再看四周,墙边的一根蔓藤逐渐枯萎,叶儿转瞬之间枯黄下去,在下一刻燃烧起来,直至整个蔓藤都被火光包围。 曲滔只感受到了热量,却并不觉得炙热,反观院子里的杂草转瞬间就被焚烧一净。 “可怕。” 他眸子都忍不住一缩。 随脚将另外四具干尸踢到血雾之中,连带五柄长刀也扔出其中,任由其被灼烧,渐渐化成灰烬蒸发。 “以血为火,焚化万物,这法诀上有记载,传闻极其强大之人,血气如炉,便是稍一释放自身血气,都可将一座山给焚烧成灰烬。这古海秘卷之法,用他人血凝练血气精华,达到类似效果,果然有可取之处。” 眼见五具尸体逐渐化作飞灰,甚至长刃都已经被烧成铁水,他这才满意。眉心血眼红芒稍稍闪动,而后逐渐隐没下去。 笼罩在尸身上的血雾瞬间消散,继而是一阵烈焰呼地窜起,缺是尸体的残渣在燃烧着。 曲滔随手挥出,劲气鼓荡,化作劲风将烈火吹灭,只留一地焦黑污渍。 “这等邪法破坏力着实惊人,可是副作用也明显,用一次之后就觉饥饿的紧,甚至嗜血之感强烈,现在还能凭心智生生抗住,但若多次使用,说不准就会被这种感觉催地失去理智。” 他站在原地稍稍沉思片刻。 “这邪法还是能不用就尽量不用,若是迷失在这强烈的力量感之下,那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呼……” 轻轻吐出一口气,在院角寻来扫帚稍稍将院子清扫一遍,残渣之类的东西全都埋入院角的空地里,他这才推开房门。 来到里屋,沈氏紧张的依偎在曲盛身旁,怀里紧紧抱着曲婵,她依旧在安睡。 见其进来,她紧张问道:“猛虎帮的人走了吗?” 曲滔却是摇头,见她神色紧张也不隐瞒,道:“他们走不了,全被我斩了。” 曲盛眸中有精光闪动,问道:“来了几人?” “来了五个,一个锻骨阶,四个锻筋阶,一个不留!”曲滔沉声道。 曲盛咧嘴一笑,“好小子,有出息!” 56.内气翻倍,柴刀化枪 不说沈氏是如何震惊,曲盛却是一脸的喜色,对于曲家后继有人感到十足欣慰。虽不明白曲滔为何能在如此年岁就有这等战力,却也知道这也着实算是天资不俗。 可惜他不知曲滔根骨天生闭塞未开,这一切除了苦练还有不少都是卡片的功劳。 “五人已被我清理干净,小叔和婶子先休息,今夜我在外面守着,防止猛虎帮狗急跳墙,最近几日需小心些。”曲滔道。 曲盛点头:“我自然知晓,你也别累着。” 对于自家侄子的好意,他并未拒绝,轻重缓急自然能分个清楚。 曲滔没再多说,便出去掩上房门,来到院子后,他就在角落盘膝坐下。 城外还依旧兽吼之声传来,喊杀声四起,却没了之前的频繁,想来那些猛兽没了兽王的蛊惑,此时已经被驱赶的差不多了。 他也没有再去一探的心思,怕猛虎帮再出什么幺蛾子,他准备在此守夜。 至于虎头帮今日行这等凶事,他自然不会这这般放过。 “虎头,明日边去断了你的狗窝!” 他冷哼一声,眸中有寒光闪过。 继而收敛心神,将满怀的卡片都拿了出来,满满的一摞,细数之下足有七十余张,其中白卡三十四张,灰卡有四十二张。 看着厚厚的一摞卡片,他不觉咧嘴一笑,这是一次巨大的收获,若是此时再去城外一番,肯定还能再有收获,但他现在没那个心思。 有了这些就足以。 分门别类的收拾一番,将卡片上的属性区分开,另外限时的卡也单放一边。 “月华抗性(永久性)+3,好东西。” 没得说,眼见手上拿的白卡上的字,他直接就将白卡拍在身上,顿时就有暖流在身体中流动开,片刻后消失。 “迅捷(永久性)+2.6,啧啧,又是迅捷属性,运气不错。” 这类属性绝对是他的最爱,二话不说就往身上拍。 还有气力、耐力、硬值这三种属性,足有六张,都是永久属性,被他全都一股脑的拍在身上。 体内热流这会儿就没断过,似浪一般,一波过去一波又来,眸光锃亮,整个人愈发显得精神。 短短片刻间就已经用掉了八张白卡,这会儿还剩三张永久属性的白卡。 “运气不错,三十多张白卡里有三分之 一都是永久属性。” 曲滔再拿出一张白卡,上面写着“内气储量+6”。 “嗯?这是何意?既不是属性,也不是技能,内气储量很好理解,但是否用过之后会永久性增加自身的内气储量?” 他有些不明,但却没有犹豫,直接将卡片拍在了身上。 顿时身子一颤,体内似有火炉炸开,内气化作惊涛在身躯之中奔流不止,内气朝外辐射,引得身躯四周都出现呼呼风声。 “这……这,了不得。” 曲滔面色涨红,这一刻居然有些撑! 没错,就是撑主了,他此时被体内突然出现的内气给撑住了,只觉自己都要膨胀开了一般,仿佛再这般下去,下一刻就被炸裂。 “哼。” 体内隐隐生痛,筋肉在扭动轻颤,脏腑仿若锤击,血气更是疯狂奔涌。 这突然出现的内气,给其的感觉与那蓄气丹药力类似,却要来的比起狂暴凶猛。 “不行,得忍住将这些内气炼化,不然必然成灾。” 他强忍疼痛,在抽痛中调动自身内气,欲将体内突然出现的多余内气抚平。 但在下一刻,体内却突然涌现热流,顺着小腹而上,呈螺旋状,在体内一圈又一圈的转动着,速度着实不慢。 那些狂暴凶猛的内气,在被热流一触碰间,就瞬间变的温和下来。 “这是?” 曲滔一惊,继而反应过来。 “这应该是卡片之中的异力吧?” 如他所想,这热流便是导引内气的源头,突一出现,所有新生的内气都被其吸引,渐渐朝其汇聚,随着热流而动,呈螺旋运转,一圈圈的流动。 没过多久,热流的运转方向一变,裹挟海量内气只冲天灵,曲滔正心惊之时,热流便与内气一道涌入天灵督脉之中。 而后顺势而下,沿脊柱前行,过会阴,与任脉交汇,再沿小腹前胸而上,直至再抵天灵。 热流竟是使得内气以周天之势运行,身上的痛感顿消。 三个周天之后,新出现的内气便已与自身内气交融,不分彼此,全都被曲滔所控。 “还好还好!” 曲滔不得不赞叹一声,初时的隐患全无。 轻轻呼出一口气,此时终于放松下来,暗想这卡片伟力惊人,若是没那热流帮 助,光是那海量内气,就足够他喝一壶的,若是一个控制不好,甚至有性命之危。 须知这些新出现的内气,可是足足比自身内气多了一倍,突然出现在体内,就像是往一个木桶里密封灌水,后果可想而知了。 下一张卡,背面是剑形。 “形态变化,枪。” 这卡上的字让他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这是武器属性卡?或者是某种效果卡? 没有过多思考,拿起柴刀就将白卡拍在上面,顿时白光涌现,成丝将柴刀缠绕包裹起来,只是整个柴刀上面全被白芒覆盖。 将柴刀放在地上,静待其变化结束。 没过多久,也不过片刻时间,那层白光就渐渐敛去,直至所有光芒消散,柴刀再次显现出来,只是外表却没任何变化。 他稍稍皱眉,将柴刀拿起。 手指相触,顿时福灵心至,曲指在刀身上一弹。 “叮!” 下一刻,在他的注视下,柴刀起了变化。 刀背收缩,并且渐渐变薄,直至泛起寒光,化作另一面刃边,而刀柄更是逐渐延长,直至最后变成六尺三寸长的枪杆。 一缕红缨悬与枪锋与枪杆交汇处,拖下半尺。 枪身黝黑无光,显得朴实无华,但枪锋却是寒光奕奕,一道血槽将整个枪锋自中一分为二,看起来分外慑人。 曲滔起身,将长枪放在手中掂了掂,重量没变,硬度也没变化,但形态与之前的柴刀却是天差地别。 稍稍舞动一番,挽了个枪花,顿时风声炸响,锐意非凡。 “好枪!” 曲滔满心欢喜。 57.城南有变,五丈红云 枪杆笔直,把持在手中更是触感冰凉,像是手握一截坚冰,却手感极佳。婴孩胳膊粗细的枪杆其色暗沉,但上面却有一抹晦涩纹路,从枪尾一直延伸到近锋处,刚好与血槽相连。 只是一眼,就能看出长枪的不凡,凶烈之气凛人,这完全是一杆为了杀敌而成的长枪。 曲滔心念一动,一弹枪杆,上面黝黑之色瞬间敛去,与此同时浮现出一抹银白,接着就扩散开来,转瞬间整个长枪为之一变,银光透亮。 再看去,枪身已是亮银色,绚丽夺目。 “这样太惹眼了些。”曲滔见此变化虽是喜欢的紧,但却不得不重新将枪身恢复成原本的色泽。 长枪杵地,竟是比他还要高出一头,曲滔觉得若是此时给自己一匹白龙驹,都能拎着长枪去上阵杀敌了。 洒然一笑,便在枪杆上一弹,注视着银枪如水般融化缩小,顷刻间就再度变化成原本柴刀的摸样。 “这形态变化的能力也算是神了,生生将一把柴刀给变成个长枪,当真是出乎预料。不过,日后会不会再碰上别的形态变化?” 曲滔稍稍有些期待起来。 还有一张永久属性卡,背面是人形素描,正面一行字迹。 “筋脉强度(永久性)+4。” 看到这个属性,他稍稍一怔,继而一喜。 光是从字面意思就不难理解,这定然是拓展经络的,增强筋络强度的话,那对于日后破脉更是有着不小的好处。 寻常人筋络脆弱,经不起内气冲刷,这也是寻常人连冲破任督二脉都无法做到的原因,便是与筋络强度有关。 最为主要的一点,是之前他获得过一张筋脉强度属性卡,就是从那头黑猿身上获得的,效果显著。 “上次那张是硬值与筋脉强度双属性的,而这张只有一个属性,不过也算难得,刚好对应自己现在的境界。” 没有犹豫,他直接将这张白卡拍在身上,瞬间热流在体内炸开,化作淳淳细流,涌进自身八脉之中。 能稍稍体会到筋脉在臌胀,似有外力作用于其中,使之愈发坚韧强健,若长此以往下去,他有预感甚至能讲过八条筋脉全部冲开。 届时固体六境中皮、肉、筋三阶圆满,他甚至有可能在固体六境这一境界之中称雄。 以他此时皮如甲、肉如石的程度而言,对付锻骨阶的武者已不成问题,若 是八脉全开,筋如铁索,到时真有这个可能。 “一般能强化筋脉之物,无一不是宝物,极难获得,但这卡片所增强的属性,却是连这般宝物都无法做到。” 曲滔知晓这是自身优势,既然如此,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八脉全部冲开。 “呼……” 轻轻吐出一口气,体内热流渐渐隐去,最终消失。 曲滔只觉神清气爽,似乎连身子都轻了几分,稍微收敛下心神,他将剩余的白色卡片都摊开。 这些都是限时卡片,有迅捷、耐力、硬值、气力等属性,不过数值都不高,没有一个是超过五的。 这些他没有使用,而是收起来揣进怀里,此时地上还剩四十多张灰色卡片,他稍作分拣,就从中又找到十多张永久属性卡。 “皮肤强度(永久性)+1.2。” “肌肉强度(永久性)+1.1。” “迅捷(永久性)+0.7。” “气力(永久性)+0.3。” 人形素描卡一共有九张,没有一个数值过二的,剩余两张则是剑型素描。 “重量(永久性)+0.6。” “刚值(永久性)+1.3。” 都被他直接使用掉,两种属性稍稍提升了柴刀的硬度和重量,但增加的效果不甚明显,却也能够察觉。 至此,还剩余的三十一张限时灰卡,就被他一股脑的塞进怀里,虽说四十多张卡并不算大,但全都放在怀里,却也将胸前衣衫给撑了起来。 “还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嫌卡太多。”曲滔摇摇头,寻思着卡片肯定是要随身携带的,但日后得用什么东西给装着了。 “唯一可惜的是没有一张技能卡,看到斩杀大虫爆出虎威能力,也是自己当时人品爆发了。” 曲滔并不气馁,日后自然还有机会。 此时,城外喊杀声渐弱,猛兽吼叫更是零星,比之前少了太多,曲滔估摸着城外因为兽王被斩,兽群肯定四处奔逃了。 他起身而立,望向城北南方向,夜色之下,月胧星稀,但城南方向却是有薄烟生起。 那是烟尘,视线隐约可见一抹红光在跳跃,那应该是火光。 曲滔此时并未激发远视能力,盖因这能力经过多次使用,已经快到时限了。 离的最近的北门已经没了多少 声响,反观最远的南门处却依旧动静不减,他稍稍激发听风能力,都能隐隐听到兽吼与禽鸣。 “唳!” 锐利之音当空,极其尖锐。 曲滔眉头一皱,这是禽鸣,闻其声却不是普通的猛禽,给他的感觉甚至于先前的兽王类似,隐隐有一种压迫。 “莫非又是一头兽王?” 他思索着,兽王不比山妖,虽是强大,却并非难敌,先前兽王被王家家祖痛击便可说明一切,元根境的强者对付兽王,还能占优。 “唳!” 又是一声凄厉啼鸣声传来,在整个城中回荡。 接着曲滔便见到南门处有一黑影腾空而起,振翅疾驰,身后有火光相随,更有一抹惊鸿追逐。 “那是?” 曲滔此时也不犹豫,再度激发远视能力。 瞬间,他便看清了那黑影。 一头翼展足有五丈的凶禽,长喙狭长,似一杆尖锐的枪,甚至在尖头出还生出一对獠牙。身披红鳞,尾坠一根绚丽的长羽,看起凶悍莫名,似一朵红云。 尤其是当曲滔注视此禽之时,那凶禽顿时似有所觉朝他这边看了一眼。 曲滔瞬间能其兽目之中看到一抹凶意。 凶禽振翅,红鳞抖动,身子一震便已窜入高空,速度极快,在半空稍一折身,那跟随而来的火光便已被它躲了开去。 而那道惊芒便是一到剑光,曲滔见此便知晓,这是镇首祝洪在发威。 可惜,依旧是慢了一步,剑光如电,却也只能堪堪削掉其短短一截尾羽。 “唳!” 凶禽已蹿升至高空,这个距离城中无人可抵,接着就见它振动双翅,猛地朝北方疾驰。 这个方向,正是北门之所在。 再具体点,便是朝着曲滔所在的方向电射而来。 曲滔面色一肃,双眸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那凶禽,他不确定这畜生到底是要去北门处,还只是顺道从此逃离而已。 南门,此时有两道流光顺墙而下,在房屋顶端腾挪跳跃,速度也着实不慢,正顺着凶禽的方向追来。 那是祝洪与王震。 “北门所有人,射下那头五丈红!”这是祝洪的声音,曲滔能从中听出一丝急切。 58.三箭连射,凶禽坠下 曲滔还是头一次从祝洪的话中听到急切之意,不由得侧目看那硕大的飞禽五丈红。 此时五丈红已跃升高空,若是没有远视能到话,估计只能隐隐看到一抹红芒,但此刻却是清晰可见。 尾羽飘飘,长喙笔直,一身火红鳞甲,若非为凶兽,实际看起来还听绚目,仿佛是一团火焰在半空跳跃。 “唳!” 五丈红已到城中高空,若无人所拦的话,便会直接冲到北门方向,曲滔见此不由心中一凛。 “莫非这扁毛畜生是要去破坏北门的烈阳石柱?” 他丝毫不会怀疑这等凶兽的智慧,若是真被其得逞,九溪镇危矣。 念及此,他便没有犹豫,将放在一旁的长弓执起,一看箭篓居然还有三根箭矢。 “这畜生离地少说也有百丈高,不过这个距离,这铁骨硬角弓足够了。” 搭箭开弦,弓身一点点的弯曲,还伴着酸涩的吱呀声,粗大箭矢上被导入内气,开始闪烁晶莹。 此时曲滔的内气已有十足长进,比之先前更是有成倍增长,以至于此时箭矢上的荧光已有型,完整覆盖在箭身之上。 他眉头拧紧,轻轻呼出口气,双眸紧盯高空的五丈红。 蓦地,手指一松。 “嘣!” 弓弦震动,弓身更是从弯曲状态瞬间被拉直。 “咻!” 一声锐利的呼啸。 就见月色下一抹寒光一闪而逝,速度快若惊雷,便是正追逐五丈红而来的祝洪、王震二人眼中,也只是看到了一抹荧光飞逝。 下一刻。 “唳!” 五丈红振翅,在半空留下一道残影,身子诡异一转,如水般顺着箭矢袭来之势扭动开,就这么避开了急速而来的寒芒。 在曲滔看来,五丈红就像是还在原处,只不过已经是虚影,而本体已经在振翅之间飞出数丈远了。 箭矢如电刺穿残影,接着急速从视线中远离。 “不好对付,这东西太机敏,在空中更是如鱼得水。” 曲滔皱眉,长弓总有极限,方才那支箭虽不是此弓的极限所在,但也着实不慢了。 但依旧被轻易躲过,曲滔不觉得剩余两箭能将至射中。 不过还好,北门的城墙之上此时已经有人发现五丈红,祝 洪的声音成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咻!” “咻!” 瞬间便有数道晶莹急窜而起,直指五丈红。 准头很准,可惜力道不足,五丈红甚至都不用躲避,只是振一振翅,卷起的风势就已将箭矢给吹的七零八落。 “咻!” “咻!” 又是数道箭矢疾飞,其势不减。 “好机会!” 曲滔眸子一亮,猛地执起长弓便搭箭上弦,眸子紧盯凶禽五丈红,一口气便将长弓也拉成了满月。 这一次拉开的比刚才还要饱满些许。 “咻!” 如激电破空而出。 曲滔并未停顿,将最后一根箭矢抵在弦上,一脚踩住长弓握柄,接着吐气出声。 “哈!” 单脚顿地,人便已鱼跃而起,接着腰背发力,一个拧身,便是脚上头下,他双手拉开弓弦,一口气直接拉倒极限。 弓弦被他直接拉扯成了锐角,弓身更是弯曲如拱。 “嘎吱!” 弓身产生脆响,仿佛是长弓最后的痛苦呻吟。 箭矢上流淌着荧光,内气疯狂灌入其中,转瞬间就似一盏明晃晃的灯被点燃般。 “咔嚓!” 细微的脆响声响起,竟是铁木所制的箭杆承受不住这般汹涌的内气灌溉,出现了裂纹。 曲滔眉头一皱,不再犹豫,就松开了手。 “嘣嗡嗡……” 弓身抖动。 “咻!” 箭矢疾驰而出,转瞬即逝,快的惊人。 “咔……” 又是一声脆响,长弓应声折断,便是上面贴合的钢片都被崩飞出去,硬角长弓便在他这大力拉扯之下废掉。 高空中五丈红振翅疾驰,北门处袭去的箭矢被它振翅扇飞,那些箭矢甚至还未近身就被巨大双翅卷起的劲风吹的往下坠。 而在这数支箭矢之中,却有一根满布晶莹,这一根箭矢便是曲滔刚刚射出的第一箭,虽然也收到了劲风影响,却只是朝着一旁偏了些许而已。 “咻!” 莹光一闪便已到了近前,五丈红此时才察觉不妥,一振翅,火红身躯如水朝前一闪,就轻松躲过了这一击。 “唳!” 这一声禽鸣似乎都带着嘲弄,嘲笑城中之人的自不量力。 就在这时,它的身下数丈处出现了一根铮亮的利箭,正如电一般急速袭来,刺破空气发出呼啸,尖锐难明。 “哔……” 只是一瞬,利箭便已出现在它身下。 五丈红双翅一缩,来不及发出唳鸣,便要振翅将之扇飞。 “当!” 利箭太快了,快的它只能堪堪斜过半边身躯,翅膀便与箭矢触碰到,顿时半空就响起金铁相击之声。 “噗!” 利箭整个炸裂碎开,箭尖却是余速不减,狠狠刺入翅中,接着透骨而穿,炸开的碎片更是将其大片鳞甲崩裂。 “唳!” 五丈红吃痛不已,唳鸣声更甚。 一边翅膀受损,五丈红再也无法保持平稳,虽仍然振翅不已,却是开始歪斜着朝下坠去。 大片火红鳞甲从翅膀上脱坠而下,摆着殷红的血。 曲滔落下,人已站在房顶。 “好!” 另一边的祝洪大喝一声,他已来到城中位置,两指一并,剑光便由指尖射出,流星般朝渐渐下坠的五丈红袭去。 五丈红歪斜着坠下,剑光已急速袭至它的身侧,华光一闪,扯出一道绚丽的匹链,如九天坠下的极光一般,将其半边翅膀斩裂。 “唳!” 五丈红奋力振翅,鲜血大捧洒下,身受重伤之下却是无法再腾空而起,只能在半空挣扎,划着弧线坠向一旁。 王震执锤而行,跟在祝洪身侧,以他的目力,朝射中五丈红那一箭的源头看去,便已能隐隐看见曲滔。顿时眸中精光一闪,那夸张的长锤被他舞动如风,呼啸间卷起火浪,那锤头似火龙的龙头一般,正熊熊燃烧。 “给我死来!” 王震奋力一掷,火浪一散,随风卷动,长锤便脱手而出,笔直飞出后化作一条火龙,仿佛张开巨口朝五丈红撕咬而去。 甚至隐隐都有一声龙吼般的呼啸。 “呼!” 火龙席卷而出,速度着实不慢,却与那五丈红擦身而过,竟是没伤到其半分。 曲滔眉头紧皱,没有去管五丈红与剑光,反倒是注视着那道火龙。 总觉得这火龙仿佛是王震故意而为之,隐隐似 乎是要朝着自己所处的位置坠下。 “王家!” 曲滔凝神,远视能力紧盯火龙席卷来势,心下顿时了然。 “这王震果然别有心思,先前在北门所见,他就似乎已经注意到了自己。” “这王震竟是想趁机除掉自己。” 这份果决与毒辣让他心中大恨。 59.秋光卷焰,银枪夺命 他凝神以待,紧紧注视着那如流星一般朝着这边垂落而来的火龙长锤。 只见火龙在半空之中拖起一道长长的火舌,一时间仿佛九溪镇的半空都在燃烧。 近了! 曲滔眉头拧紧,已经能看到那被熊熊火光所包裹的长锤本体了。 顿时凛然,这长锤少说也重有千斤,这么从天而降,裹着烈焰,真如一颗急速坠落的流星一般,声势惊人。 “呼……” 曲滔全身紧绷,胳膊、大腿上的肌肉贲其起,一块块如精钢铸就,撑的衣衫都臌胀了起来。 “哈!” 吐气开声。 他一跃而起,足有数丈高,刚刚迎在长锤火龙坠下之处。 火光迎面,热浪惊人。 这一瞬间,他甚至有种窒息之感,只觉熊熊烈焰仿佛下一刻就会将自己焚烧成灰烬。 他大喝一声,虽没用上虎威和声浪如雷,却也嘹亮高亢。 “呼!” 空气被搅动,强烈的破空声响起。 下一刻,他手中的柴刀就急速变化成一杆长枪,那仿若精铁所制的长杆划破空气,被他舞了起来。 长锤卷着烈焰坠下,已到了他面前不足三尺之处,烈焰热的惊人。 曲滔双手把持着枪杆,双臂上的筋肉鼓起到了极点,在半空扭腰转身,将全身的气力拧在一起,由双臂传递到长枪之中。 下一刻便狠狠抽在坠下的长锤之上。 已快五千斤的巨力瞬间爆发。 “当!” 一声巨响。 顿时火光四溅,那卷在长锤上的涛涛烈焰在这一击之下四分五裂,被剧烈的劲风卷动这吹响四周,在半空爆开。 “给我滚!” 曲滔怒喝,丝毫不顾手上的反震之力,双臂猛地往外一送,枪杆便已将长锤给狠狠震开。 下一刻,长锤下落之势被影响,便卷着剩余火光斜斜飞出,坠在不远处的街面上。 “轰隆!” 地面都是一颤,就见坠落之处烟尘滚滚,厚重的青石地砖被砸碎大片,甚至连带街道两边的墙壁都有裂纹。 “嘭!” 曲滔被巨大的反震之力狠狠的砸落在院中,顿时半个身子都陷入地砖之中,四周龟裂纹密布。 他双手染血,胳膊都有些稍稍颤抖,还好只是外伤,并未伤到内腑。 这一击的反震之力也着实惊人,长锤上蕴含的力道绝对超过了四千斤之巨! 远处,王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见曲滔居然有能力将他这一手长锤给震开,不由得轻咦一声。 接着就眸中寒光一闪,暗道此子不可留。 此时半空,五丈红依旧在挣扎着要重新平衡住身子,奈何半边翅膀被斩裂开大半,伤势比曲滔那一箭更重,差点其根而断。 “唳!” 五丈红叫的凄厉,完好的那一边翅膀疯狂闪动,却是只能让它在半空打着旋落下。 剑光如电般闪烁不定,这一斩之后便在半空一个扭动后灵巧转身,卷着无匹的绚丽光华,携万钧之势疾驰而来。 “嗤!” 利刃刺破空气,半空都有涟漪,如水波一般荡漾开来。 “唳!” 危机感顿时笼罩五丈红,兽类的原始本能让它之下,接下来很有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它更加疯狂的拍动翅膀,庞大的身躯在空中不住扭动,轨迹都有些难寻了。 鲜血涌落的更加快速,血丝如雨坠下。 祝洪依旧在疾驰,不时脚点城中屋顶,人便轻盈跃起,急速追随而至,行动间双眼紧盯半空欲坠的五丈红。 不知何时他的身前已有一柄剑刃漂浮,随着他一同而动,这柄剑似乎与天空中的剑光有着联系。每当他手势一变,身前剑刃就跟着变幻而动,下一刻天空中的剑光也有相应的变化。 “叮!” 就见他曲指又在身前剑刃上一弹,剑刃便斜开三分,紧接着天上剑光一卷,华光凛冽。 “咻!” 锐利呼啸,剑光分成好几缕,如雾如丝,便已缠上了五丈红。 任由其如何挣扎,这剑光丝线却是越缠越紧,渐渐地,它身上已有血痕浮现出来。 “唳!” 剧痛之下,五丈红身上突然腾起黑雾,似一道烟尘将至包裹住,黑雾带着腐蚀性,将剑光丝线裹着,发出呲呲声响。 似乎下一刻剑光丝线就要被腐蚀一净,但后果却并非如此,剑光化作的丝线牢牢缠绕,上面的荧光与黑雾纠葛在一起,互相抵抗着,反倒是那勒痕越陷越深。 “唳!” 无比凄厉的惨叫,五丈红彻底发狂,身上的黑雾愈发浓郁,身上鳞甲间更是涌出入水般粘稠的黑褐粘液来。 粘液一沾染上剑光化成的丝线,便覆盖在上面,接着那丝线就像是被焚烧了一般,居然渐渐散开。 五丈红振翅疯狂挣扎,终于是将这越捆越紧的丝线给挣脱了开来。 剑光丝线炸开,散做片片荧光,在半空有凝结在了一起,重新化作剑光,轻轻飘荡着,华光依旧,似乎并未受到什么影响。 反观五丈红此时气息有些萎靡,身上的黑雾变得稀薄了些许,鳞甲缝隙间的黑褐粘液也渐渐地缩回。 似乎这一番举动,让它元气大伤。 祝洪心下一狠,一咬舌尖,朝身前剑刃之上喷出一口血。 “呼!” 下一刻,天空之中的剑光上突然腾起火光,那是一种耀眼的橘红之色,火焰突一出现,周遭的空气就开始扭曲。 王震见此不由的瞳孔一缩。 “疾!” 祝洪轻喝一声,身前剑刃一闪即逝,却是不知何故瞬间就出现在了天空中裹着烈焰的剑光前,接着便与之合二为一。 而剑刃此时也迎风便涨,转瞬之间便已化作一柄一掌宽七尺长的巨剑。 那卷着橘红烈焰的巨剑,仿佛是一柄神兵一般,瞬间刺破空气,拖着火舌朝五丈红刺去,声势比王震那一甩锤还要盛上三分。 五丈红见此危机感无比强烈,更是疯狂挣扎,但无济于事。 “噗!” 巨剑刺入其后背,而后透体而出,烈焰瞬间将至包裹住,开始熊熊燃烧。 “唳!” 就见半空一个火球滚动着下落,其中还能隐隐看到五丈红的身影。 巨剑飞落至祝洪身前,绕着他跃动不止,而后便就缩小,最后缩进其袖中消失不见。 “这秋光剑不愧为宗门宝器,祝兄有此宝在身,寻常的元根修士都难以撼动其锋啊。”王震眼见祝洪将秋光剑收起,不由说道,语气之中似乎还带着艳羡。 “只不过是妙归谷内门弟子的入门之物而已,当不得宝器之称。”祝洪淡声道。 两人说话间,那五丈红已从半空坠下,轰隆一声直接砸在了二十几丈外的街角出。 “我去看看那畜生,若是没死,我给补上一刀。” 王震见此先祝洪一步跃出,几个纵跃间就已来到五丈红不远处。 此时的五丈红并未断气,裹着它的烈焰已经熄灭,它身上的黑雾早已消散,狭长的喙已经断裂,口中血流不止,那透体的巨大伤口之中更是学如涌泉。 它依旧在挣扎,只不过已没了多少气力。 见此景,王震便要上前了结此凶性命。 蓦地,心中生出一丝警兆,他突然往后微微一仰。 “咻!” 一道寒光急速从他鼻尖掠过。 那是一杆长枪,红缨甚至还从他的脸上一扫而过,让他不觉被扫中之处微微一疼。 “噗!” 长枪直接刺入五丈红的眸子之中,将之脑袋给捅了个对穿。 “唳!” 五丈红身子一僵,在一声凄鸣之后便直接软倒。 而此时王震冷着脸转过头,便见到正站在另一边街角的曲涛。 曲涛面色不变,冷冷的收回了手。 60.尸身蒸发,诡异莫名 王震面色一怒,顿时浑身煞气凛然,耄耋之年的干瘪佝偻身躯都臌胀了三分,他斜睨曲滔一眼,便想出手。 但正好此时祝洪已经来到近前,他负手而立,黑袍飘然,追赶至此依旧风度不减。 他见到五丈红头颅中透骨而过的长枪后,不免多看了一眼远处的曲滔,见其一脸冷意的盯着王震,联想方才王震所为,便已知晓了缘由。 “杀的好。”祝洪道。 王震神色稍缓,从曲滔身上移开视线,看了眼五丈红头上的长枪道:“小娃娃好手段。” 声音嘶哑,一般人面对估计都会身子发寒。 曲滔却是面色不变,淡淡道:“前辈也好手段,今日倒是让晚辈见识到了元根境强者的威严,晚辈领教了。” “哼!” 王震闻言面色一寒,那褐斑处处的老脸上褶子都挤在了一起,一双薄眼有冷光迸发,宛若实质一般刺向曲滔。 曲滔双眸有神,丝毫不惧与之对视,只觉双目微微刺痛,暗道这老东西果然不愧是元根境强者,一道目光都能使得一般人心理崩溃。 犹自心惊至于,他也更加提防。 祝洪突然淡笑一声,引起两人注意,他反倒是看着曲滔出声道:“这五丈红是你了结的?” “正是。” 曲滔一个纵跃已经来到跟前,无视了王震略带杀意的目光,上前将长枪从五丈红的头骨中抽出,甩掉沾染在上面的血渍。 祝洪颔首,看了眼四周,此时夜色已深,深秋的凉意似乎都被这衣长杀戮驱散,四处城门上的狼烟也已逐渐熄灭。 “这五丈红为祸一方十多年,我多次带人前去围剿却都被它给逃了,也不知今日为何这畜生会引动兽潮来此。” 祝洪似是在自语,眉头也跟着稍稍皱起,有些沉思。 曲滔一直戒备着王震,闻言也没出声打扰,王震反而轻咦一声,“这么一来的确有古怪,北门有兽王,东门与西门也各自有一头凶兽驱赶兽群,南门更是有这五丈红趁机生乱,这怕是人为所致,凶兽可没这等头脑。” “的确如此,这也正是我担忧之处。” 祝洪仰头抬往银月,语气之中透着担忧:“多事之秋啊,前有山妖为祸,后有兽潮攻城,也不知这是何人所为。” 王震阴郁着眼瞥了曲滔一眼,而后道:“有这手段,怕也不是一般人, 反正元根境的修士,是绝对无法号令凶兽,更无法引动兽潮,说不准这事背后之人有什么别的手段。” 听他这么说,祝洪倒是神色一动,“千里六镇之中无人有这种手段,便是六处洞天福地之中也无驱兽之法,但北角这一域方圆上万里之中,也是宗门林立,城池近百,保不准有谁身怀秘法。” “莫非是哪个强者来到此地了?” 这种怀疑不无道理,王震神色也不免一动,只有曲滔还有些不明。 从祝洪的话中他听到不少信息,并不去贸然插话,就静静地听着。 未了,祝洪呵呵一笑,“这些是想着费脑子,不去说它。” 而这个时候,曲滔却是双目一凛,紧盯着五丈红的尸体,盖因上面此时一腾起薄薄绿烟。 绿烟似藤条,有数缕从五丈红身躯上卷曲而起,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团碧绿的光球,悬在其尸体上数寸之处。 “绿色卡?” 曲滔心中大喜,看了眼两人,见两人对五丈红尸体上此时的变化没有丝毫察觉,这才放下心来。 “果然,这卡片凝结所产生的动静,只有自己能看到,旁人察觉不到。” 那绿光凝结在一起,光团也愈发翠绿,仿佛一块无瑕碧玉般透亮,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摸。 “五丈红明显不如那山妖巨猿,却能爆出绿色卡来,这又是一次人品爆发,可惜了那兽王并未自己所斩,不然说不准还能再有收获。” 曲滔这会儿有些贪心不足的想着。 “这畜生的尸体该如何处理?虽不是山妖那等凶兽,但也是异兽,这尸体算的上个宝物了。”王震出声道。 祝洪稍一沉吟后道:“我只要尾羽,其余你可拿去。” 王震眸中异光一闪,笑道:“这五丈红就属尾羽最宝,其余肉与骨加在一起都比不上这一根尾羽的价值,不过也罢,说到底这五丈红也是祝兄你所杀,理当如此。” 说着王震斜睨一眼曲滔,笑道:“我倒是忘了,最后还是这小娃娃一枪了结了五丈红的性命,真要算起来,应该也要问问他。” 这话说出来虽然看起来是为曲滔捞好处,实则却是要将他放在火上烤,与镇首争宝,曲滔自然不会傻到如此。 他摇头道:“前辈好意晚辈心领,你与镇首大人追逐此凶到此,便是我不出手,这五丈红最后也难逃一死。” 祝洪面色淡然,看不出息怒,王震枯老的脸上更是让人难分其心思,他只是了呵呵一笑,便不再言语。 曲滔又道:“大人,晚辈从未见过此凶,若是可以,能否让晚辈取一枚五丈红的鳞甲?” “有何不可,你去取便是。”祝洪自无不可,一枚鳞甲可不算什么。 王震稍有诧异,视线紧锁曲滔,见他上前在五丈红背部撬下一枚巴掌大的鳞甲。 “多谢大人。”曲滔捏鳞甲,心中激荡,因为在鳞甲的另一面,正是一张绿色卡片,被他刚才撬下鳞甲的时候不动声色取走。 “你先退下吧。”祝洪对曲滔道。 曲滔点头,便要离开,却听祝洪轻咦一声。 “这五丈红尸体有点不对劲。” 话音才落,就见五丈红的尸体上有薄烟升腾而起,那是一股浅灰之色的烟尘,再看五丈红的尸体,此时上面正有细小的齑粉从中剥离。 就像是五丈红的尸体正在蒸发一般。 “嗯?” 曲滔一看果真如此,那薄烟愈发浓密,反观五丈红尸体上已经出现了一个缺口,浅灰薄烟正是由此蒸发而出。 曲滔见此稍惊,不着痕迹将绿卡揣入怀中,就见手中的那没赤红鳞甲也有浅灰齑粉从中散发出。 “不对,这五丈红有异。”王震似乎有惊,但眸中却有异色闪动,仿佛早料到会如此。 “小娃娃,你莫非在这五丈红身上做了什么手脚?”王震扭头看向曲滔,目光阴测测的。 曲滔蹙眉,冷声道:“晚辈能在这东西身上做什么手脚?” 祝洪道:“与他无关,我早有感觉,难怪会如此,这五丈红先前虽是在飞逃,却是不甚灵动,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般,难怪。” 话音落下,五丈红的尸身却已化作飞灰急速散尽,只在原地留下一枚骨片。 骨片上有一血色玄纹,祝洪看后拧眉,“这东西却是五丈红原骨,这是有人以五丈红原躯炼化而成的傀儡,难怪如此。” (昨天那章有点赶,以至于数据上出错,最后还弄错了名字,已做了修改,不好意思,话说我若真的扑街上架,会有多少人愿意订阅啊?) 61.气化双翅,冲天而起 骨片如玉,有一种雪白的光泽,但中间却是仿佛眸子般的血红玄纹,远远看去就像是骨片上有一枚血眼一般。 “这是五丈红的额骨。” 祝洪招收,骨片飞起落入他手中,半个巴掌大小,被他翻转着细细查看,未了又道:“这玄纹怕就是控制五丈红的关键了。” 说着他将骨片递给王震,后者接过一番打量,默默叹声,“果真如此,也不知是谁有这般手段。” “不管是谁,得提前做出应对才行。”祝洪接过骨片,双手一合,再翻开手时骨片就已消失。 接着他又对曲滔道:“你先回去吧。” 曲滔正有此意,怀揣绿色卡片,他的心早就雀跃不已。 “是,大人,晚辈先告退。”曲滔说完便两三个纵跃,随后身影消失在街角。 王震看着曲滔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异色,祝洪将之看在眼中,并未出声。 曲滔这边,回到院中就迫不及待的将那张绿色卡片取出,引入眼帘的是一个人形素描。 这不由得让他大喜过望,若是人体属性类的卡片,那就真的是大赚了。 “赤翼。” 曲滔双目顿时圆睁,面露不可置信之色。 “这……这居然是技能卡!” 技能卡的稀少他早已知晓,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以来,杀死的猎物不少,但也就爆出的技能卡屈指可数。 相比别的白色卡,这张绿色卡来的更加难得。 再看卡片上的描述,他脸上都有些涨红起来。 “以内气化双翅,生于其背,可御空而行,速度与持久以内气多寡而定。” “嘶!” 曲滔倒吸一口冷气,另一手捏紧又松开,只觉心脏扑通跳动,激荡无比。 “这是,飞行能力?” 曲滔干咽口水,此时当真是由不得他不激动,这种能力不说前世,就是这个世界的人都为之艳羡。 到目前为止,他还未见过哪个强者能飞行的,便是祝洪那等元根境的强者都无法做到。 可想而知,若是他以固体六境的境界就能飞行的话,那得是何等的离奇。 曲滔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躁动,轻颤着手将这张绿色卡片拍在胸口。 “噗!” 隐隐间仿佛有一声异响,下 一刻,卡片便散开,化作几缕碧绿的荧光钻入身躯之中。 在这一瞬间,曲滔就觉有热流自胸口涌入体内,接着震荡、涌动,似潮汐与浪涛转瞬之间便席卷全身。 内气瞬间躁动起来,任督二脉周天自转。 “嗯!” 曲滔面色涨红,此刻内气不受控制的涌向后背。 双肩往下数寸,肩胛中央处出现一阵酸痒,像是有虫蚁在攀爬噬咬一般,钻心的痒。 他双肩扭动,情不自禁的晃了晃身子,酸痒之感由内而外迸发,让他难以忍受。 “唔……” 轻吟一声,下一刻就觉内气在酸痒之处聚集。 接着便是一痛,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中破出,接着耳边传来嗤的一声细微声响。 “呼!” 劲风大作,身后涌出风势,而在其肩胛中央之处,已有一团晶莹毫光大作。 与此同时,他就觉内气有了突破口,疯狂从背后涌出,接着凝结在一起,仿佛一瞬间背后又生出了俩只臂膀一般。 一个念头闪过,那团毫光之中就生出赤红之色,接着偏偏鳞羽成型,那是由内气幻化而成,呈半透明的赤红,片片鳞甲清晰可见。 “呼!” 一对赤鳞双翅急速胀大,最后到单翅足有丈余,双翅一展便是两丈有余。 赤鳞双翅轻轻摆动,卷起一阵劲风,曲滔却不觉有半点重量加身,念头一生,身后的双翅就朝前一摆,他也由此看到了双翅的摸样。 那一片片的鳞甲与五丈红身上的鳞甲一般无二,唯一的区别便是小上许多,而且也不是真的,只是内气幻化而成。 他以手触摸,手却穿过鳞翅,顿时便晓得此物虽是有形,却是无质。 “这是怎么一个原理?” 曲滔惊喜过后有点挠头。 他心念一动,背后双翅一振,人便已斜蹿而出,瞬间离数丈,待回过神时人已在房顶之上。 “好快!” 心中一凛,他环望四周,原先的街角处已没了祝洪与王震的身影,不由得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自己还是有些冒失了。” 他这么想着,便觉身子已在下坠,赶帮再振翅,人跟着便是往更高处一窜。 赤鳞双翅卷动风势,他此时就如同没了重量般,随意一 个振翅便能上升数丈。 “嗯?” 心思一动,他察觉身躯之中的内气正在快速消耗,生出双翅的肩胛中央之处便是源头,内气不断从中流失。 “这个消耗速度,以我自身的内气而言,怕是只能坚持几盏茶功夫。” 曲滔眉头一皱,再次激发远视能力,稍稍振翅稳定身形,换是四周一圈,见城中无人注意此处,便稍稍放下心来。 “呼!” 双翅猛地一振,他便如利箭一般窜升而起,衣衫被迎面的劲风吹动,随意绑在脑后的长发更是舞动不止。 “好快!” 双翅在夜色之中显得暗淡,朦胧月光如雪倾落而下,洒在人身上有一种凉意,他却丝毫不觉,数次振翅,人已升至半空。 此处,离地足有百丈,寒风呼啸。远处山林密布,月光给深山披上了一层银灰。 他看到了北门,那里已无多少猛兽,不少人正在收拾残局。南门处,狼烟已停,门下兽尸堆积,血流成河。 东门处,人群聚集,拼杀已经结束,只有西门还有零星兽影,正由一队人围剿。 再远处,便是群山,他能看到如浪般起伏的山头铺开在视线之中,山头有如雪月色,宛如深秋之时难见的雪景。 大地在脚下,九溪镇的城池此时在他眼中一览无遗,自家院子这会儿只还没巴掌大。 “呼!” 轻轻吐出一口气,这一刻,他只觉浑身轻飘飘的,由内而外透着一种自在,甚至有一种冲动,想就此一飞冲天,去探一探那九天之上到底有没有神灵存在。 曲滔摇摇头,回头一看,半透明的赤鳞双翅正轻轻振动,使得他身躯在半空中轻轻起伏,却适中不会落下。 “果真神异,这卡片一用,自己便已知晓双翅的用法,仿佛先天便已长在身上一般。” 的确如此,他刚刚才将绿色卡片用在自己身上,便已瞬间知晓了双翅用法,没半点突兀之感。 “也不知这爆卡的能力到底从何而来。” 他这般想着,深吸一口气,散去远视能力,双翅猛的一缩,身子便直直地坠下。 耳边传来风声,大地在眼中放大,脚下,院子渐渐变得清晰可辨。 只不过转瞬之间,他便已经掉落至院子上方不到三丈之处,与此同时,就见他身后赤鳞双翅一振,身形陡然 一顿,下一刻,双翅消散,他则一个扭身落下,便稳稳站在地上。 “哈哈!” 此时,曲滔心神激荡,轻笑出声。 (求推荐票。。。) 62.夜色如雪,王家有谋 过了好半晌,他才将从激动中恢复过来,面色再度平静下来,来到院子一角盘膝坐下。 “内气的消耗太快,只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竟已消耗近半,这还是自己内气翻了倍的结果,若是之前,估计只能飞起个几十丈就会气竭。” “看来日后不到紧要关头,这能力还是少用为妙,抑或是待剩余六脉都被冲开,内气有成倍增长后才能轻松一些。” “现在看来,那王家家祖对自己似乎已经有了杀意,需得小心应对才是。以自己现在的战力,任督已开,周天自成,单论内气而言,估计都能和一般锻脏阶的武者抗衡。但若对上元根境的强者,肯定是不够看的。” 曲滔想到这里握了握拳,内气在体内涌动开,周身散开晶莹,只觉气力凝聚,浑身有力。 他轻笑,从怀中翻出一张卡,背面是人形素描,正面则是复原二字,还有一行小字注解。 “不过若是对上锻脏阶的武者,应该能有一拼之力,更不说自己现在还有狂暴与复原这两个杀手锏。” 念及此,他眸中寒光一闪,轻轻将卡片塞入怀中。 “猛虎帮!” 曲滔冷声低喃,虽有闭眼调息。 银月有缺,深秋近寒,如雪月光洒下,将整个九溪镇盖上一层银白,城外的动静已经消失,万物静谧。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已是后半夜,出城与兽群拼杀的人早已撤回,连带城外满地兽尸都一直不剩的被拖了回来。 虽是一次危机,但危机过后又何尝不是一次收获,至少对于靠山吃山的城中人来说,这满地兽尸足以称得上丰收了。 曲滔听到恸哭声,很微弱,那是失去亲人的街坊们在哭泣,莫名让人心里发酸,这就是世道,谁也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他早已没有才来到这个世界时的疏离感,现在的他认同自己的身份,已经接受小叔一家,这些亲人,便是他要守护的珍贵宝物。 周天轮转之下,内气恢复着实不慢,他此时已经将先前与猛兽拼杀,还有尝试飞天所消耗的内气恢复。 这一夜他不打算睡,就这么静静盘坐在院角,隐藏在墙角阴影之下。 …… 城中王家一族所在,一处正堂之中,王震高坐于上位,一尊琉璃宝盏悬于其上,堂中灯火通明,此时正有十来人分坐下手。 宽大的四方椅将他的 身子衬得愈发矮小,他佝偻着身子,长锤立于一旁,阴测测的眸子扫了眼众人。 “甫儿,你过来。” 王甫身子一颤,面露惧意,看了眼身旁的父亲,见其闭目不语,心中愈发不安,却不敢耽搁,赶忙三两步走到王震身前。 他弯腰恭敬道:“家祖,孙儿在。” 王震点点头,漠声道:“你今日可是去城北那曲家生过事?” 王甫头皮发麻,身子都稍稍一震,涩声道:“孙儿今日的确去过城北,那曲家……那曲家他们辱了孙儿。” “嗯,没有说谎,算是敢作敢当。”王震颔首,依旧面无表情。 “啪!” 下一刻,他直接身处枯败的手,抽在王甫的脸上。 王甫身子往一旁一歪,嘴角溢血,却根本不敢动弹,赶忙站定身子,连嘴角的血渍都不敢擦拭。 却见王震眸中冷光四溢,“你可知你今日这一去,让我在镇首面前何其被动,连日来的布置,都被你今日一事给毁了。” “噗通!” 王震赶忙跪倒,脑袋杵在地上,身子抖的如同筛糠。 他是怕极了家祖,在其面前如一只鹌鹑般。 剩余人之中有人窃笑,声音很轻,但传入他耳中却是让他紧咬牙根,不用想也知道,那是王家另一位少爷,王争。 人如其名,凡事都要与他这个嫡子少爷争上一争。 王震斜睨一眼,那笑声戛然而止。 “今日你去那曲家,发生了什么,全都当着我的面说说。” 王震话中听不出半点感情,这让仿佛更加惧怕。 他不敢隐瞒,便将今日他为何要去城北曲家,还有之中又发生了什么一一如实道来。 王震静静听着,并未出声,只是他的脸色却是愈发阴沉,最后坚持能拧出水来。 “很好,原本以为你还有几分胆量,但却想不到,你居然这般怯懦,王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王震明显有怒,语气不自觉也拔高了几分。 “我闭关数月,一出关却是被镇首叫去告诫一番,原本还以为是无中生有的事,却不曾想都是你这孽障所为。” 说道这里,王震语气变得森冷,道:“你下去吧,日后就好好在你那别院待着。” 王甫猛地抬头,脸色苍白如雪, 不见半点血色。 “家祖,孙儿……” 王震眸光一闪,寒光凛冽,直视王甫双眼,眼中竟是有了一丝杀意。 王甫心神摇颤,惊惧万分,却是倍感不甘,王震的这一番话,是将他从王家的权力中心给剥离了出去,日后,他就只能做个闲散少爷了。 “孙儿……领命。” 王甫声音干涩,面如死灰,他摇晃着身子站起,一个人失魂落魄走出正堂,只觉四周的人看他的目光都是嘲弄,双拳紧握,心中怒意翻腾,对曲滔的恨意更是浓郁到了极点。 而正堂当中,王震此时对左手第一人道;“元化,你可觉得我这决定过于狠辣了?” 这是个中年人,面色沉稳,此时睁开双眼,眸光铮亮,他摇头道:“孙儿不敢对家祖之令有疑,王家不要废人。” 王震漠然道:“也要,你有这般考虑便好,你那儿子终究不堪大用,日后在用度上好生照料便是。” “孙儿领命。”王元化躬身。 王震颔首,从四方椅上起身,负手而立,矮小的身子却是让人只觉如同一座大山,气息惊人。 “原本只用与曲家交好,日后自然能将那曲盛手上的修行法索来,但这一次闭关出来,甫儿的作为却是让我大失所望。” “先是与猛虎帮勾结,沆瀣一气,逼得那曲家之人对我王家生厌,日后想要得那曲盛的修行法,只能强夺。” 王震说着脸色怒色一闪即逝,又道:“若是将那修行法拿倒还好,现在却是被一个小娃娃给逼了回来,着实有谋无胆。” 他稍稍闭目,而后睁开,眸中异色一闪即逝。 “去将那猛虎帮的人叫来。”他突然下令。 63.跋扈依旧,王家之争 王甫回到自己的别院,脸色阴沉的吓人,所有仆人见此无一敢出声,侍女更是将头低着,生怕自己会引起少爷的注意。 “啊!” 王甫将桌子上所有的摆件全部一股脑推倒,胸口起伏不定,一脚将身前长桌踹翻。 “一个个都是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满脸森寒,在发泄着胸中怒意。 “来人!”王甫朝门外大声喊道。 “少爷。”一个仆人进来,躬着身子,心惊胆颤的站在其面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眼前的少爷这般愤怒。 仆人自然不敢随意猜测,只期望王甫不要将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去!将我之前捉回来的另外两个女人带过来。”王甫说话之时满脸怨毒与疯狂之色。 那人仆人赶忙应是,看了王甫一眼,便打了个寒蝉,他一刻也不敢多留,得令便匆匆离开。 待仆人一走,王甫却突然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一般,脸上阴郁之色依旧,只是口中喃喃。 “家祖发话了,该怎么办,父亲肯定不会不管我,对,晚些去父亲那边问问。” 王甫很是不甘,但家祖发话,却也不敢再肆意妄为。 不多时,便有仆人抬着两个女子进来,两女衣着朴素,面容娟秀,皆是被捆绑结实,口中还塞着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你们都退下,没我的话不准进来。”王甫挥手道。 仆人如蒙大赦,赶忙出去将门掩上。 两个女子面露恐惧之色,眸中更是透着乞求与恳切,但王甫却直接无视,反而一脸笑意,在两女身前蹲下,探出手在其脸颊上轻轻抚摸。 “谁会想到,良家女子的滋味会这般美妙,二位美人,我会好好疼爱你们一番的。” 两女惊惧万分,不住的扭动挣扎着,却如何能挣脱身上紧紧捆住的绳索,只能呜咽着低泣,扭头向躲避开王甫的手。 夜色已深,但对于王甫别院中的仆人来说,却无人敢眠,皆是候在外面,不多时便听到房中传出的惨叫与呻吟。 “哈哈!叫啊,叫的再大声些。”王甫疯狂的喊叫声传出,让在外的仆从们更是惊惧。 时间缓缓流失,屋内的凄惨叫声和骂声一直没有停歇,只是两女的声音却渐渐弱了下去。 这时,有人从门外走进,来人正是王元化 ,龙行虎步而入,身后跟着两个随从,皆是腰圆体壮,眸中含有精光之人。 王元化听到房中传出的响动,不由得面色一沉,冷哼一声:“都退下。” 说着便直接推门而入,一旁的仆人无人敢拦,闻声都松了口气,赶忙从院中鱼贯而出。 正陷入癫狂的王甫闻声回头,就见王元化面色冰寒的站在门口,身下两女伤痕累累,有鞭痕,有青淤,已经有些气若游丝。 “孽障!”王元化冷声喝道。 王甫身子蓦地一抖,赶忙从床上下地,就这么赤条条的低头站着。 “父……父亲。” 王元化没有理会,对身后随从道:“将这两女抬下去,寻个地方处理掉。” “是!”两人应声,来到床前一人扛起一个,便走了出去,谁也没去看王甫的脸色如何。 两个女子反倒是轻泣出声,仿佛有了解脱。 “父亲,你怎么来了?”王甫小心问道。 “没用的东西,每日就知道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你若勤奋一点,也不至于现在还无法突破至锻筋阶。” 王甫不敢应声,只能低垂着头。 王元化皱着眉,哼道:“日后给我苦修,什么时候突破至锻筋阶,什么时候再去碰女人,若是不然,你这一辈子就给我在这别院里住着。” “父亲!”王甫急了,赶忙道:“不是儿子不愿努力,实在是……儿子没那天分啊。” 王元化不为所动,冷声道:“这是家祖之令。” 王甫身子一僵,牙齿咬的咯吱响,却不敢再反驳。 “另外不许再想着如何去报复曲家人,这些家祖另有安排,你今日之后,便给我老老实实苦修。” 说完,王元化便不在理会王甫,拂袖而去。 王甫身子一晃,面色有些苍白,随是依旧怒意不减,却也知道此时这事没得通融,在这个家族之中,家祖王震的话就是天条铁律,无人敢范。 而此时王家另一处,正有一对父子相对而坐,一个少年人容貌俊朗,莫约十五六的样子,正是王家另一位少爷王争。 他对面是一中年人,面容与王元化有气氛相似,两者是亲兄弟,此人正是王争之父,王元生。 王家有个不成俗的规矩,一辈双字名,一辈单字名。 “争儿,日后你需用心苦练, 争取早日入腾剑峰山门,我王家虽是在这九溪镇立族,但那腾剑峰之中却是我王家的根,你爷爷便是在其中修习,现在更是内门长老之一。” “高祖他现在已近两百寿元,这家主之位日后也只会我与你大伯相争,你不许将心思放在这上面,那王甫无法与你相比,日后你只要将心思放在苦修上即可。” “儿子知晓,定会苦修,争取早日入得腾剑峰门山门。”王争点头。 “如此便好,你天资不差,切不能像那王甫一样跋扈,他们哪能知晓,便是在这九溪镇中称雄又能如何,面对六大福地洞天之中任何一个内门弟子依旧都得低头。” 王元生说着轻笑一声,“高祖毕竟年岁已高,怕是有些糊涂了,这九溪镇,说到底还是妙归谷的。” …… 一夜无话就此过去,曲滔在院角盘坐了整宿,难得有这等闲暇,他没有半点躁动之意,一点点梳理着自身内气。 有这一夜之功,返到是让他将自身内气由内而外的梳理了一遍,气随意动,对内气的控制远超同阶。 九溪镇依旧封锁,无法外出,但这已不算是坏事,有昨日一战,城中收获着实不小,一大早便已有人抬着两头獠猪上门。 这是昨日战果,曲滔出力甚多,被分得两头,曲滔忙着剖解獠猪,小妹抱着兔子在一旁流着口水,曲滔答应了她,上午给她炖獠猪后腿,小娃儿比较贪。 曲盛坐在一张宽椅上,见他手法娴熟,没半点拖泥带水,不由得点头。 沈氏忙活着早饭,一家子就这么其乐融融的忙碌着。 曲滔这几日不打算外出,因昨夜猛虎帮一事,他始终有着担忧,不放心家里安慰,想着要等小叔再好上一些之后再出去。 小叔只是残了,却并不是废了,若是将身子调养好,别的不敢说,一般锻脏阶的武者他还能拼上一拼的。 (过渡章节,有点啰嗦,后面剧情会展开很多,求推荐票支援,能有打赏就更好了。) 64.天地雪白,冲脉欲破 九溪镇愈发的凉了,深秋已过,转眼第一场雪便落了下来,只不过一夜的功夫,整个九溪镇就已被积雪遮盖。远处如浪的群山之上,也披上了层雪白,银装素裹一片,绵延百里。 四处都是雪景,寒意逼人,这里的初冬,更似前世的寒峭之时,北风呼啸,凛人的冷意直往身子里钻。 曲滔却是并不觉有多冷,依旧一身薄衫,此时更是赤着膀子在城中空地上劈柴。 远远看去一身的热气蒸腾而起,鹅毛般的雪花还未落在身上就已融化,顺着汗珠一道从身上滴落。 武者血气充足,这点冷意对其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更不提曲滔这样筋骨稳健,血气如浆之人,只是稍一运转内气,体内的血流就跟着涌动起来,人就像是个炉子一样,由内而外透着热量。 “传说中的强者气血如炉,一口气吹出都能融化一座山峰,也不知那是何等盛景。” 曲滔手中依旧是柴刀,这一恍神的功夫,眼前的柴禾连带砧座都被斩成了两节。 “气力控制果然艰难,全神之下现在已能做到柴断而不伤砧座,稍一分神就容易出岔子。” 他收到而立,眺望远山雪景,心里平静无波。 “镇子已经被封锁将近半月,这期间也无祸事发生,自从上一次兽潮齐聚之后,周围就没有再见过兽影了。” 轻轻吐出一口气,气息悠长,口中的水汽薄烟如一条丝带般直接蹿出丈许远才渐渐消散。 他周身三尺之内无雪,所站之处的地面都没半点雪花堆积,三尺之外,积雪都能淹没小腿了。 身上的热气如烟,竟是将原本脚下的积雪给融化,更是使得落雪无法堆积。 “小叔身子恢复的不错,现在已经能拄着拐下地,两柺代替双腿也不算麻烦,不过是不是该给小叔弄个假肢?可惜小叔是双腿其根而断,这难度就有点大了。” “猛虎帮这段时间也没了动静,或许是上次那五人身死让这些人知晓了利害?这样正好,家里现在有小叔守着,我也能放心出去狩猎了。” 想到此,曲滔眸中闪过一丝神采。 “前几日尝试突破冲脉不成,今日回去再试试。” 有了决定,曲滔便将身前的砧座直接唰唰几刀斩成粗细长短近似的柴禾棒,扔进柴禾堆里后又在粗木上斩下一截做成砧座,随后继续一次次的劈砍起来。 这近半月 以来,除了先前的三四天每日守在家中,等曲盛伤势好转了些之后,他便每日来此劈柴,日日熬炼自身与气力。 成效不错,虽不能说随心所欲,却也是能将气力做到收发如意了。 时间就在他这一次次的劈砍中流失,不知何时日头已经偏西,残阳下的雪景染这一层橘红,舒云轻卷,似乎在大地上都有倒影,天地相连,此时宛若一色。 “不知庭霞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 曲滔回望,莫名响起前世的咏雪联句,只觉此时十分贴切。 裹着风雪往回走,九溪镇与群山一样,此时都被积雪掩盖,入目四处都是雪白,只有街道两边有踩踏的痕迹。 家中屋子里燃着一盆火,里面烧着上好的木炭,一张方桌摆放在旁,上面是热气腾腾的饭菜,曲盛坐在上首,小妹曲婵被沈氏抱在怀里,正眼馋着桌子上的吃食。 曲滔掀开厚厚的门帘进去,一缕飘雪顺着门帘被掀开的一角卷了进来,火盆里的火苗轻轻摇颤,冷风让人不由得精神一震。 “回来了,赶紧坐下吃饭。” 曲盛开口中气十足,若非身下两根空荡荡的裤管,旁人绝不会想到他已是身残之人。 曲婵催着他落座,就迫不及待的伸手扯下一根鸡腿,小丫头馋的很,这个年岁也没人跟她计较。 倒是曲滔冰凉的手捏了她的肥润的小脸上,惹得小丫头不依。 曲滔很喜欢这种气氛,给每日枯燥添上了点缀。 “明日我打算进山,这冬日一到,野兽就开始窝冬,得提早做点准备,不然小妹得将她那两只兔子给吃了。”曲滔喝下一口烈酒道。 “不嘛不嘛,不吃兔子,兔子能给我暖被窝。”曲婵说话间的摸样娇憨可人。 “现在镇子还在封锁当中,你若是要出去,镇首知晓怕是会不快。”曲盛皱眉道。 曲滔摇头轻笑,“不碍事,镇首自然知晓我的本事,这个时候没人愿意进山,我进山一趟还能探点情况回来,到时镇首不会怪罪。” 他这般说着,心里却是想着自己若是再不进山,那这般苦修下去可不成,镇子之中虽然平静,但自己这一家子依旧还有不小的危机。 王家与猛虎帮依旧在虎视眈眈,指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发难。 “得找一切机会增强自身境界才是关键。” 他是这般想的。 曲盛点头道:“也好,你有打算就去做吧。” 他深知磨砺的重要性,对自己这个侄子也是满意,有主见又不冲动,少年人能有这份心性着实难得。 …… 是夜,窗外雪依旧,北风寒素,幽幽风声从窗沿缝隙间响起,雪也并不阴暗,反而透着一抹透亮。 曲滔盘坐床榻,正在调息,准备突破冲脉。 前几日试过,却是内气冲击到一般之后突然散开,无法凝聚,究其原因便是内气不足。 之后几日每日锤炼自身,内气倒是愈发凝实,此时也有了准备。 直接将最后两粒蓄气丹一口吞下,入口香甜,满口生津,丹药直接化开,药力顺喉而下,直接便在腹中炸开。 一枚蓄气丹的药力已是不差,两枚一同吞服下去,那药力着实不俗,竟是引得内气都开始震颤躁动起来。 “两枚蓄气丹的药力果然凶猛,还好自己周天已成,内气有了束缚,虽是躁动却不会狂暴。” 他沉下心神,引动药力,连同内气一起,凝结在一起,顺腹而下。 冲脉与任脉相连,住右腿之躯,与带脉主左腿之躯一样,后者与督脉相连,而两者都是总领诸经气血的要冲。 冲脉一通,气血更稳,若是再通带脉,则两脉相连后则再成一周天。 任督周天主气,冲带周天主血,气血相连互通,皆是二周天轮转,便可气血充足不衰。 内气顺势而下,不疾不徐的前行,曲滔已有两次经验,自然知晓这种时候万万不能心急。 内气凝结如针,自任督周天起始,顺任冲两脉相连之处而下,沿途开道,似溪水潺流,既是破坏也是温养。 好在他的筋脉坚韧程度远超一般人,这般药力和内气的冲击之下,势虽猛却并不躁。 (求点推荐票。) 65.踏雪而行,深入大山 内气随心意而动,似一根钢针般刺入筋脉,入脉之后的势头不减,越合谷,过环跳,刺破风势,再从阳陵泉而下,直冲阴陵泉。 内气势头稍稍一顿,而后有猛然向前。 由地机而起,再越三阴汇,至此直达大钟。 这一次内气势头极猛,却不带任何破坏性。 “有蓄气丹药力相助,这一次破脉能成。” 不同于前几日的尝试,那次只是稍一开始,内气便就无法凝聚,犹自溃散,而这次却是一股气直接过了足三里,到了三阴汇合大钟。 曲滔念头一动,内气势头再增,药力相持,再次沿途而下,如开疆拓土,一举刺破大钟,直达商谷。 再往前就有了闭塞之感,内气到此处之后又是一顿,接着便有一丝溃散之势力。 曲滔稍一凝神,内气就如长蛇盘踞,在商谷处缓缓汇集。 药力已在不知不觉间与内气同化,从而内气再盛一成,有这一成药力所化的内气帮助,他有信心一举冲破足底太白。 周天轮转,气动随心,商谷处内气在凝聚,与此同时溃散也在继续,两者相抵,但凝聚的速度却要快过溃散的速度。 莫约盏茶功夫,曲滔新年猛地一动。 “哼!” 轻哼一声。 内气顿时如长剑出鞘,去势极快,一瞬间便已冲入足底太白,继而在溃散之前冲破了此处。 至此,冲脉已破,左腿筋脉畅通。 “唔!” 曲滔轻吟,这一瞬间有一种畅快,似乎心中数日来的憋闷在此时一朝散尽。 任督周天快速轮转,内气在体内震荡开,血气也有躁动之意,曲滔只闻心脏扑通跳动,强劲有力。 他睁眼,眸中似有电光,长吐一口气,气息悠长。 “冲脉一通,气血更稳,内气接下来便会有十足增长,现在的自己,光是内气的量而言,怕是要比寻常锻筋阶的武者强上数倍。” “可惜一脉通,下一次破脉就更是艰难,想要冲破带脉,需再有积累才可。” 曲滔此时满意,便再调息之后睡下。 翌日一早,天还是蒙蒙亮之时,他便已经起来,婶子与小妹还在屋里睡着,倒是小叔已经早早起来,此时正在院中。 院子里,曲盛以手撑地,手掌在地上一拍,身子便 已弹起,足有丈许高,周身气劲缭绕,衣衫鼓荡。 “嗬!” 一掌拍想院角处的石磨,劲气透体而出,呈淡青之色,如狂风般席卷而过,那硕大的磨盘竟是一阵晃动。 身子在半空一转,一手两指相并,莹光顿生,裹在双指之上,竟闪烁着近似剑芒的光泽。 “嗤!” 遥手一指,石磨旁被曲滔用来熬炼气力的石锁上顿时就崩开一道口子。 曲滔洗漱过后就站在一边,眼见曲盛如此,不禁暗自点头。 “小叔的确还有手段,便是双腿都断了,有这战力在,那猛虎帮也不敢太过放肆。” 刚才那一掌若是拍在锻脏阶以下武者身上,估计都得骨断筋折,更不提那随意一指,竟是将内气磨炼的如同剑光般,戳在人身上绝对是一个不小的血洞。 曲滔没去打扰,而是准备妥当之后直接翻墙出去。 他这一走,曲盛就停了手,腋下夹着拐杖,直立着没半点晃动,遥望远山出神。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却彼此都知对方想法。 曲盛一早如此,是怕曲滔放心不下家中,便用此方法告诉曲滔,他未废,便是身残,但在这九溪镇之中,依旧是战力远超一般人的武者。 曲滔之所以翻墙而出,便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以至于出城之后脸上还带着些许笑意。 家中不用他操心太多,他便能在深山之中尽情捕猎了。 落雪依旧,似乎比昨日更急,耳边风声呼啸,迎面吹来的雪花遮盖视线,曲滔衣衫单薄,却并不觉寒冷。 他速度不慢,从城墙上跃下之后便一头扎进风雪之中。 积雪能过膝,曲滔的身形却不沉,而是踏雪而行,似雪地中灵巧兔子,轻跨一步便有丈余,只在积雪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片刻后便已钻入山林。 内气覆于足底,踏雪无痕还做不到,但却也能如履平地。 粗木高耸,树杈上的些许绿意已被积雪遮蔽,入目是无尽的白,便是这林间,也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雪。 他认准一个方向,脚步不停,时而奔走,如山鹿在山间腾跳;时而攀爬,似灵猿在林间跃动。 “嗤!” 随手将一条缠在树杈上的小蛇斩断,雪白的蛇身掉落在地一阵扭动后渐渐僵硬,这是一条毒物,与雪景相融,极难分辨。 “可惜,没爆出卡来。” 曲滔看了一眼蛇尸,见上面并无卡片凝聚,稍显遗憾,却并不停留,接着朝前跃去。 这个时节的野兽白日里甚少出没,但猛兽却不在此列。 他没用多少时间便寻到了一头猛兽的踪迹,看蹄印像是山象,这种庞然大物在深山之中不算常见。 一路循着蹄印,他追到了大河边上,却见山象足迹从河岸边消失,到是接近岸边的浅滩上还有一截残尸。 河水并未结冰,依旧静静流淌,河中自然有猛兽盘踞,曲滔见此只能摇头。 这个时节,野兽蛰伏,河中猛兽食物变少,可是要比往日疯狂许多。 不过他并不惧,直接跨步向前,快速跃动,脚尖轻点水面,身子跟在雪地之中奔行并没两样。 “噗!” 水面泛起浪花,一个黑影高高腾起,黑鳞披身,血口大张,利齿密布。 曲滔眉头稍稍一皱,柴刀瞬间出现在手中,随手一甩,便已化作亮银长枪。 手腕一翻,带着急促的呼啸,空气都被刺破。 “咻!” 寒光闪烁,枪影重重。 河中跃出的猛兽还未回神,便已被曲滔一枪穿脑而过,下一瞬间,道道枪影扎入其身躯,溅起朵朵血花。 这是头漆黑的大鱼,绝对是这一段河流当中的霸主,却被曲滔一个照面灭杀。 “嘭!” 大鱼尸体坠下,砸起大片水花,水浪翻滚,一大圈涟漪也随之散开。 黑鱼尸体上有白光汇集,曲滔见此眼睛一亮,身子在半空一转,脚尖轻点水面,人便跃到了大鱼的尸体上。 尸体自然没办法带走,但上面凝聚而成的白卡却被他取走,接着毫不停歇的跃过河面,头也不回的继续前行。 他要深入大山,这外围区域对他来说已没半点吸引力。 “内气储量(永久性)+2.7。” 人形素描卡,曲滔见白卡上的属性之后不由大喜,这正是他现在最缺的。 “进入深山狩猎果然没错。” 曲滔奔走间就直接将卡片拍在了身上,热流在体内炸开,新生的内气瞬间就与自身内气相融,不分彼此。 “效果不错,这一下内气就增加了三成。” (来,再求点推荐 票。) 66.阵势静谧,山村诡异 天地仿似一张白幕,入眼的雪色当中只有零星的绿意,跨过大河之后,再行一炷香时间,便进入大山深处。 这里山势更为陡峭,有断崖突显,也有石滩堆叠,但更多的依旧是山林,粗壮的古木最低也有十多丈高,更有甚者如巨柱般耸立。 曲滔一路前行,沿途除了零星野兽之外,并未碰到猛兽,也不知是否因为上次兽群围城时被斩杀太多所致。 他攀在一棵粗木的顶端,举目四望之下,只有风雪,但地势却能分清。 “再往前行出几里,便是白狼所在的阵势了。” 打定主意,他直接从粗木上跃下,在半空一蹬树干,身形如箭急射而出,连续在几棵粗木间腾跃,便跃入林间身处。 耳边风声呼啸,山林之中雪势稍小,但视线依旧受阻。 好在之前走过一次,倒也不怕在林间迷失,每到寻不到路时,他都会攀上树顶观察一番,而后认准方向再次前行。 如此这般又行出数里,便已来到阵势之前。 眼前白雪遮盖万物,之前被他斩断的粗木已寻不到踪迹,凭着胸腔中的骨片,他感应到前面便是阵势所在。 没有犹豫,跨步向前,不到三丈后眼前便是一亮。 这是种很玄妙的感觉,似乎自己身处的世界在刚才的一瞬间转换了一般,入目是绿意葱葱的山林,竟无半点雪景。 风声在这里停歇,一切都如以往那般寂静。 脚下踩着松软的枯叶,能嗅到一股泥土的腐味,这里的天色要比外面稍暗一点,似乎与外界隔绝,是另一方天地。 曲滔不明其中缘由,也不去细想,念头一动,脚下便震动起来,周遭树木朝一旁移开,阵势之中以他为源头,突然出现了一条笔直小路。 缓步走着,细细打量四周,感受着刚才控制阵势而消耗的内气,他稍稍点头。 “还好,内气增长之后控制这阵势虽然依旧吃力,却也比之前好上很多了。” 眼前出现满地的尸体,那是以往误入此地之人,曲滔轻叹口气,念头生起,便见地面下沉,有泥土从四周翻滚着涌来,将尸体统统掩埋。 “尘归尘,土归土,诸位总归有去处。” 他将腰间葫芦的烈酒洒在身前地上,算是为这些亡者践行,接着继续往前。 不多时,他便来到阵势之中的空地,垮塌的宫阁依 旧杵立,那一抔黄土孤坟正静静躺在空地中。 他为孤坟添上一把新土,将周遭碎石之类的杂物也给清理一遍。 “你虽是被我斩杀,却并无仇怨,返到是我从你身上获得诸多好处,日后有空我会常来的。” 胸腔中骨片使得他与这阵势有了一丝特殊的联系,通过骨片他能感应到,这阵势之内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存在。 他并未发现白狼的气息,不知它去了何处。 “兴许是早已走了吧。” 曲滔这般想着,便在阵势之中四处走动起来。 阵势处于山林之内,却与外界隔绝,足有百丈方圆,除了居中的空地之外,其余处都被密林覆盖。 这里的粗木与外间不同,有别于普通粗壮古木,而是受阵势所控,必要时甚至能化作木锥伤人。 试想一下,当百丈方圆之内,数万古木全都化作木锥急射而出,那场面有多么惊人。 他大致转了一圈,算是粗略了解了一下阵势,而后便没再多做逗留,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出去。 在跨出阵势的一瞬间,天地为之一变,眼前先是大亮,接着周遭遽然冷了下来,风雪也在下一个朝他扑来,雪已经没住了他的膝盖。 回望一眼,身后依旧是白雪皑皑,孤峰愿景如旧,与进入阵势之前没任何变化。 稍稍惊叹阵势的神奇,他就已经迈开了步子,由静到动只是一瞬间,人便已蹿出三丈外。 他并未折回,而是打算继续深入。 九天已被浓云遮蔽,哪怕已经日出多时,此刻依旧比往日稍暗,在往内深入,群山地势就变得更为陡峭起来。 重岩迭嶂,山林崎岖,这里不见任何人烟,野兽的痕迹都未留下。 他不知走了多久,连干粮都吃了两次,天色此时似乎更加暗淡,周遭山林都变得有些稀疏起来,成片的怪石堆砌,有的山头似乎崩裂过,垮塌大半。 他还见到一条大河,明显是变了道,从一处山坳出激流而过,在远方形成河谷。 而原本的河道却是在另一边的方向,两者在一个交汇处被无数山石分隔开,而这些山石,则是从一座山峰上坠下的。 “莫非有谁在这一带拼斗过?” 四处的远景明显有被破坏的痕迹,哪怕积雪厚重,却也无法将所有的痕迹遮盖。 他攀 在古木顶端,看的真切,视线的尽头依旧是重山密林,而唯有此处山林稀疏。 曲滔顺势而上,沿着陡峭山体攀行,柴刀变化成长枪,被他是不是的插入石缝借力,整个人像灵猿一般快速朝峰顶跃去。 山高千刃,为此处之最。 连半炷香都没到,他便已登上峰顶,从此处四望过去,一切尽收眼底。 “嗯?” 曲滔眉头突然一皱,在极远处的一个山坳之中,似乎有房舍存在,那一圈范围内,像极了一个小村落。 激发远视能力,他快速扫过一眼,而后赶忙将远视能力关闭,在这片刻间他却看清那山坳处的事物。 “果然是一个村落,为何却不见有人?” 沿途有来时所留的记号,没了阵势隐忧,他并不担心会在这大山之中迷失。 看了眼天色,似乎已快到傍晚日落之时。 “这一天都在赶路,一不留神怕是行了上百里了。” “不过这一路猛兽却没遇上几只,除了一早的那头黑鱼爆出卡片来,之后斩杀的三头猛兽都没爆出什么。而且这一路兽迹难寻,哪怕大雪封山,也不该是这样,现在看起来,这深山之中似乎发生了什么,有古怪。” 这样想着,他却并不打算就此回去,反而确定到那小村之中探查一番。 想到就做,从独峰上下来之后他便朝着那山村赶去。 天色愈发暗沉,曲滔来到了山村之外。 在不远处的一根古木上,他眼观山村全貌,六根烈阳石柱将山村围住,其中四根已经倒塌,只有两根残存。 而山村之中,村舍却并未受损,他甚至在一处小院中看到晾晒的衣物,除此之外没有人迹。 “烈阳石柱倒塌,已无法在夜晚护住山村,这里的人估计不是化作人形尸骸,就是丧命其口。” 曲滔走进村子中,村子不大,也就百丈方圆,只有两条小道,上百间村舍紧挨。 蓦地,他脚步一顿,鼻间嗅到一股血腥味。 (求推荐票了。。) 67.血池孕茧,血浪翻滚 曲滔眉头紧锁,眺望前方,那里是村子中央的位置,顺着身处的小道往前便可到达。 “为何会在这里问道血腥气?” 他稍一沉吟,还是决定上前一探。 这一刻听风能力打开,耳边除了呼啸的风雪声外,似乎还夹杂着其他的琐碎声响,似乎是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极其细微,被风雪声掩盖。 “有动静。” 关闭听风能力后快步上前,鼻间能嗅到的血腥气也随之愈发浓郁,哪怕被风雪印象,也依旧能清晰闻到。 “嗷!” 蓦地一声低沉兽吼从远处传来,声音沉闷,似洪钟之音滚滚,如虎啸之声阵阵。曲滔步子一顿,身子遽然停下,脸上表情带着一丝惊异。 “这声音……似乎之前在某处听过。” 耳边的声音愈发嘈杂,除了这一声兽吼之外,还有数声不知名的猛兽在低声嚎叫,风雪已无法再掩盖这些声音,清晰可闻。 “是了,这是那晚上兽群攻城中兽王的吼声。” 曲滔想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这种兽吼,不由得皱眉,看了眼四周后便再次跃步而出,快速朝前赶去。 片刻后,他便来到村子中心位置,入眼之景让他心脏都为之一颤。 山村中央的空地上,此时有一潭十多丈方圆的血池,猩红的血气弥漫,那血腥气都已在半空汇聚,血红一片,似一片红云从池中蒸腾而起。 而在血池的中央,正有七团巨大的血茧正在一张一缩,犹如心跳一般,有肉须一样的东西从血茧上生出,垂落在血池之中,似乎在其中吸收着眸中精华。 肉须还不时的抽搐两下,宛若活物。 突然,曲滔眸子一凛,面露骇然之色。 远处,一头身长近两丈的凶兽正在血池边,一身漆黑鳞甲,如墨侵染一般,不见一丝杂色,似狮如虎,獠牙如刃。 曲滔此时正悄声隐藏一间村舍墙后,小心探出半个头查看。 “果真如此,这的确是兽王,但那日亲眼所见它明明已经被镇首斩杀,为何这里又会出现一头?” 他带着疑惑继续查看,下一刻,就见兽王再次吼叫出声,身后不远处的小道之中有几头猛兽正摇摇晃晃的朝血池处走去。 曲滔看那些猛兽眸子之中没半点神采,凶性全无,似乎是受到了某种控制所致,正蹒跚着挪步向前。 猛兽来到血池跟前,似乎有所抗拒,身子摇晃,但那兽王却是突然上前张开大口咬住一头猛兽的脖颈,一摇头就将其摔入血池之中。 “嘭!” 血池之中血浆翻滚如浪,溅起大片血渍。 “咻!” 一根肉须突然窜起,如蛇一般在半空舞动,速度极快,挤压空气发出一声呼啸。 肉须将坠入血池的猛兽缠住,一头猛然扎入其身躯之中,猛兽似乎在这一瞬间清醒过来,剧烈挣扎,将血池搅得血花四溅。 下一刻,猛兽挣扎的势头猛然一顿,接着就见肉须瞬间粗壮了一圈,而猛兽的身躯却是快速干瘪下去。 “嗷!” 兽王独吼,带着惑音,剩余的几头猛兽摇晃着身躯,一个个接连坠入血池之中。 “咻!” “咻!” 接二连三的破空声之中,又有数条肉须飞舞,将其余猛兽缠绕住,一根根扎入其身躯之中,吸取着猛兽身躯之中的精华,那些猛兽甚至来不及挣扎,兽躯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噗!” “噗!” “噗!” 不多时,被抽干精华的兽尸猛地炸开,散做漫天血水融入池中。 “看这血池,也不知凝聚了多少兽血,难怪今日一路上都没怎么碰到猛兽,怕是哪些猛兽自攻城之后都被带到了这里。” “兽王,还有五丈红,这两个那夜出现的凶兽都在这里,那这血池之中的七团血茧又是何物?吸取兽躯之中精华,这是在孕育着什么码?” “再者,这一处村落之中,又为何会出现这一潭血池?这明显是人为,但做出这些的人是谁?那日兽群攻城怕是跟这人有必然的联系。” “对了,会不会是白狼所说之人?” 曲滔心中疑窦甚多。 “嗷!” 此时又有猛兽从曲滔所来的小道中走来,兽眸无神,似一具行尸走肉,也不知是否是被兽王的声音蛊惑而来。 曲滔拧眉,蓦地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唳!” 远处天空之中传来一声禽鸣,他耳朵动了动,发现这个声音依旧熟悉,有了兽王的千例,他稍一转念便已分辨出,这声唳鸣来自那五丈红。 眺目望去,远方天空之中已有一 个黑点出现,不多时便已能看清来者。 果然,曲滔看清之后心中更是一凛,红鳞披身,尾坠绚羽,双翅一展足有五丈,正是那日被一枪戳死后又消散掉的五丈红。 他赶忙收回目光,将身子隐藏在墙后。 “吼!” 兽王吼叫一声,似是在回应五丈红的叫声。 “哗啦!” 血池之中猛地血浪翻滚,血茧上的肉须舞动,而血茧更是一个个臌胀不已,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东西从中破出。 曲滔听到动静,心下一凛,想着自己不会这么背吧,好死不死的刚好这个时候血茧炸开? 他甚至这血茧之中绝对有活物存在,吸取了不知多少猛兽的精华孕育的东西,绝非等闲。 “不管如何,先离开此地再说。” 曲滔再次探头,见那五丈红离此地已不足百丈,此时清晰可辨。 他小心后退,压抑着气息,无声无息间贴着房舍缓缓退出。 如此盏茶时间,他便已经退到了小村之外,在其有意控制之下,期间没有半点声响发出,丝毫没有引起兽王与五丈红的注意。 奈何,在跨入山林的之后却迎面碰上一头猛兽,似乎是被兽王的声音吸引而来,不同于在村中看到的那几头猛兽,这头猛兽却是依旧带着些许凶意。 “嗷!” 猛兽见到曲滔后便下意识发出一声咆哮。 “不好!” 曲滔一惊,赶忙抽刀而上,寒光乍现之间便已将猛兽脖颈斩断,速度极快,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 他与之错身而过,而后直接钻入林中,下意识的回头,猛兽身上并没爆出什么卡来。 而这时,山村之中有一声兽吼传出。 “吼!” 接着就是一声嘹亮啼鸣。 “唳!” 曲滔便见山村之中,一个火红身影振翅而起,正朝这边疾驰而来。 “被发现了!” 他瞳孔一缩,脚下如生风般,速度遽然提高一倍,身影如烟,在林间快速穿行。 “唳!” 五丈红的声音愈发凶烈,显然是发现了曲滔,猛一振翅,便已如利箭一般,上百丈的距离几个振翅就已越过。 它贴着山林之上飞行,紧紧吊在曲滔身后。 “吼!” 兽王的吼声也随之传来,听声音竟是离的不远。 曲滔暗骂一声,也不去控制脚步声音,毫无保留的跨步,顿时咚咚咚的声响在密林之中响起,如一尊人型凶兽一般在林间横行。 (求推荐票哦……) 68.双凶追索,无法逃脱 只见他此时身躯之上泛着荧光,仿佛有意思劲气缠绕在身上,每一次跨步都是两丈有余,积雪崩飞,地面泥土更是炸开,如被重物锤击一般,有大片砂石残雪飞溅。 这一刻,他毫无保留,体内血气翻滚,内气涌动,在这寒苦天之中,他的身上有一层热浪涌现,蒸腾而起竟是将飘落的雪花都给蒸发了。 “咚咚咚……” 一步步向前,犹如巨物在奔走一般,粗木上的积雪扑簌簌的落下,沿途的一切更是被他一头撞碎。 “咔嚓!” 阻挡在前方的一刻粗木直接被撞的断落成两截,木屑纷飞,随之被他所过卷起的劲风吹散。 “唳!” 尖锐禽鸣当空,五丈红飞舞在密林之上,眸光锐利,透过林间缝隙看到下面奔跑的身影,稍一振翅便已追了上去。 “噗!” 下一刻就见五丈红张口,狭长的喙张开,吐出一抹血色红光,如利箭一般激射而出,喷薄之时竟是让空气都荡起波纹。 “呼……” 血光如电,产生一声呼啸。 曲滔并未回头,但已听到禽鸣,听声辩位,料想五丈红就在头顶不远处跟随,他自然听到那一声尖锐破空之声,此时四顾之下也来不及多想,直接朝一旁一滚。 “轰隆!” 明明只是一道红光坠下,但落到他原本身处的位置时,却是直接炸开,就见这一瞬间气浪翻滚,地面被炸成一个大坑,一瞬间的力道将大片泥土掀飞,更是将周遭数根粗木震断。 “嗡嗡嗡……” 看看躲过这一击,身处震动外围的曲滔,此时直觉空气都在抖动,猛烈卷动衣衫,如刀子一般。 “好险!” 他不回头,一个翻滚之后便有一头钻入一旁的山林,以求用山林阻挡五丈红视线。 他始终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上来为何会如此,只是一阵莫名发慌,今日这似乎是发现了些了不得的东西。 “吼!” 兽王独吼如雷,闻声已离他不远。 曲滔面色稍变,一咬牙,速度再提三分。 趁机一抬头,透过林间缝隙,看到那庞大身影正贴着林尖疾驰,紧紧贴着他。 “这五丈红与那夜所遇的明显有些区别,似乎要比那晚的五丈红灵动不少,速度太快,以自己 的速度估计难以逃脱。” 他稍一暗想,方才的惊鸿一瞥,似乎都能从其眼里看到一丝灵性。 “咚咚咚……” “咔擦……嘭!” 曲滔已经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的震动声,甚至脚下都有一丝轻微震感,还有粗木被撞断的闷响。 不用想也能知道,定然是那头兽王追索而来,这样他压力大增。 哪怕他有爆卡的能力,现在已是锻筋阶破开冲脉的武者,也不敢说能一人独撼这两头凶兽。 五丈红与兽王,任何一头对他来说,都是大敌,两头齐聚,能否从中逃脱都是难题。 他没有半点回身迎战的心思,只能闷头疾驰。 “轰隆隆!” 身后的动静愈发剧烈,通过声音已能知晓那兽王正离他越来越近,甚至天空中的振翅之声也愈发频繁。 “唳!” 又是一声唳鸣,接着又有破空声响起。 “要遭!” 曲滔面色一变,心中一凛下赶忙转向。 “轰隆!” 又是一次炸响,五丈红吐出的红芒如一道落雷,让人惊异。 而这时,身后不远处一声巨吼传来,兽王带着无匹之势奔来,两丈的身躯似一尊巨石滚落,沿途所有的一切都被摧毁。 “砰砰……” 劲风席卷而来,有木屑与残雪飞溅,更有泥土被卷动而起。 这一切都是兽王带来的动静,它此时,离曲滔已不足二十丈。 “嗤!” 与此同时,破空声又来,曲滔才从翻卷的气浪之中跃出,闻声不由得头皮发麻。 “这两头畜生,是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他想都不想就又是一个变向,这一次稍显狼狈,被炸开的碎屑溅满全身,这才堪堪躲避开。 但经这么一耽误,身后追来的兽王却离他愈发的近了,此时他甚至都能感受到从身后传来的阵阵凶意。 “吼!” 咆哮声在耳边炸响,瞬间又有气劲袭来。 那是兽王从口中吐出的气息,炽烈入火,曲滔能察觉到身后炙热,气浪都如滚油一般蒸腾。 “唳!” 五丈红在唳鸣,接着便是又一道破空之声从头顶垂下。 两者都是极快,转瞬及至。 曲滔被两者夹击,此时极危。 “吼!” 蓦地,一声如雷巨吼炸响,瞬间气浪滚滚散开,卷动风雪,震动古木,宏烈之音震响剧烈,其势竟是要比兽王的巨吼都要强上三分。 这一声巨吼所激散而起的气劲,将空气激起一道道波纹,劲风如浪,猛烈如刀,正吹拂席卷着四周的一切。 血光坠下,炙热的吐息也落到身后。 巨吼音浪与两者碰撞在一起。 “嗡隆隆……” 这一瞬间,方圆数丈之内砂石飞溅,残雪如涛倒卷,成片古木被崩裂,激起无数烟尘与齑粉。 三者相处,进而泯灭,只有一声剧烈爆响传开,震动极强。 曲滔此时被倒卷的气浪卷动着飞出数丈,砸在一根古木上,那要数人合围的粗壮古木就此被撞的齐根而裂,而他自己则是直接嵌入了树身之中。 “哼!” 曲滔痛吟一声,稍一挣扎,便从断木之中出来。 他抬头。 五丈红振翅,狭长的喙正微微张开,其中有点点红芒凝聚。 再低头。 前方兽王龇牙而立,獠牙森白,如利刃一般。 “唉……” 他低叹一声,有那么一刻的后悔。 “畜生!看这里。” 曲滔挥手大声叫嚷着。 兽王依旧龇牙,喉间已经低沉咆哮,不过眸子之中却仿佛闪过一丝疑惑。 五丈红此时依旧在半空振翅,却没有将红芒吐下。 曲滔心中一喜,张口大喊。 “你俩听的懂人话不?” 他同时想着,若是用化翅能力飞行的话,虽是极快,但无法持续太久,气竭之后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五丈红追上。 “极速卡还有一次使用机会,但只能持续一炷香时间,也不一定能逃掉五丈红的追索。” 四周无声,他的话并未得到回应,兽王缓缓张口,吻中已有炙热酝酿其中。 “这两头畜生明显不明人言,眸中有灵光,却并未通灵,只是被本能支配,凶性甚烈。” 想到这里,他捏了捏拳,知晓此时已无法逃脱。 那便只能硬撼了。 想到 此,他没半分犹豫,柴刀瞬间被他抽出,寒光奕奕。 念头一动,眼前的一切都似乎慢了下来,他能看到从兽王口中缓缓吐出的炙热气息,还有天上坠下的红芒。 极速卡最后一次机会,被他用掉了。 “嗬!” 就听一声爆呵,他身形遽地消失,化作一道残影,再出现时,已经是在兽王身侧。 此时,兽王口中的气息才吐出。 “嗤!” 寒光乍现,柴刀划破空气。 “当!” 曲滔力斩而下,柴刀斩在兽王肋下,却是激起火星,兽王身上的鳞甲竟是坚硬如铁。 “怎会这般坚硬?没道理啊。” 曲滔心中一震,接着便一发狠,腰背如大龙挺身,双手持刀,筋肉突起,内气震荡,全身气力由腰而动,导入双臂,传入刀身。 “给我破!” 全力爆发,五千斤气力! 刀刃上两尺精芒凸显,内气涌动,气卷如刀。 “噗!” 这一瞬间,曲滔的刀将兽王身躯之上斩开一道口子,一击得中,他便瞬间与之拉开距离。 但聚目望去,兽王肋下却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伤痕。 “轰隆隆!” 直到这个时候,红芒才坠下,吐息也落到他原本身处的位置。 “嗷!” 下一刻,兽王吃痛巨吼,猛然折身,巨口大张,带着炙热的气息朝曲滔咬下。 (有多余票子的,投一下吧,谢谢。) 69.急速全开,卡片不留 兽王速度极快,一个扑跃便已出现在曲滔面前,那庞大的身躯比他高出太多,携万钧之势袭来,浓烈的炙热气息吹得他发丝向后狂舞。 曲滔拧眉,全神以待,这一刻心神沉到极点,双眸铮亮,兽王的动作落在他开了急速状态下的眸子里,要比之前慢上太多。 “来了!” 他猛地一矮身,头皮几乎斜擦着兽王的下颚而过,他甚至能嗅到兽王口中的腥臭。 滚滚热浪袭人,让他有种置身火炉的错觉。 “轰!” 两者瞬间错身而过,兽王一扑之下,将积雪与泥土都激散出不少,而此刻,曲滔刚好处于其左肋处。 那到浅浅伤痕近在眼前,他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手中柴刀一转,携全身气力爆发之势,寒光闪烁间就已全力劈砍而下。 “嗤!” 柴刀自然锋锐难挡,尤其是在兽王左肋有伤的情况下,被他这一下斩在原本的伤口上,哪怕兽王鳞甲坚硬,此时也依然在原本的伤口的基础上给斩出一道大口子。 但即便是如此,全力爆发的一斩之下,兽王这道伤势也只能算是皮肉伤,甚至也只是看看破开了其鳞甲而已。 一击即退,曲滔抽身便走,毫不恋战。 而就在此时,他却猛然察觉到一股危机感,背后有一股巨力袭来。 “轰隆隆!” 身后气浪翻滚,劲气如刀,瞬间将他淹没,却是五丈红不知何吐出了一口红芒,正好在他欲退走的位置上。 “哼!” 凶烈气浪将他淹没,泥土翻飞,积雪飞溅,劲气仿佛一柄柄小刀击打在他身上。 “嗤!” “嗤!” “嗤!” 衣衫瞬间被割裂,露出里面如玉的皮肤,劲气戳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红痕。 他自然是被这股气浪所携着掀飞出去,直接落出数丈远。 “咳咳……” 下落之时就地一个翻滚,卸去多余力道,他迅速起身,就觉头顶又有杀机。 “不好!” 他大惊,一踏地面,内气如重锤一般顺着双足砸入地面,顿时就是一片碎屑翻飞,一个小坑成型,他整个人借着这股反震之力如利箭般射向一旁。 “轰隆!” 红芒坠地,地面位 置震颤,动静依旧不小。 曲滔却是在红芒落地的瞬间冲出五丈红这一击的范围,堪堪避过,头也不回的朝前冲去。 这一禽一兽配合默契无比,哪怕是他此时开了急速状态,却依旧被逼迫的手忙脚乱。 “吼!” 兽王怒吼,扑跃而出,直接追了上去,五丈红振翅,一声唳鸣之下也追索而出。 一前一后,前者逃,后者追,曲滔有急速在身,此时毫无保留之下,速度比之前要快出两倍,这一番提速,瞬间就将两者甩出十多丈,并且两者差距还在增加之中。 “唳!” “吼!” 五丈红再次振翅,远远如一团红云在半空飞舞,速度明显也提了起来,竟是比方才还要快上不少。 兽王也是如此,怒吼之后便周身涌起黑烟,似一股烟尘在林中穿行。 曲滔远远便听见身后的动静,稍一回头便看见兽王在狂奔,这番发力之下,居然没有被他甩出太远,而是远远吊在后面。 再看天上,五丈红更是一点点的追了上来。 曲滔深吸一口气,没有紧皱,埋头狂奔。 “这样不行,一炷香时间的话,自己有急速最多也只能跑出四五十里,不说连兽王都甩不掉,更不提五丈红了,就它的飞行速度而言,自己简直无处遁形。” “若是这样,等急速能力消失后,自己是肯定也跑不掉了,如此的话,还不如与其一拼。” 他一发狠,在奔跑间从怀中掏出一沓卡片来,这些是他往日积攒下来的限时属性卡,心想着此时怕是都要派上用场了。 也不犹豫,曲滔将这些卡逐一拍在身上,足有五十多张。 “迅捷(2h)+2.3。” “气力(0.5h)+4.5。” “皮肤强度(1.5h)+2.7。” “肌肉强度(0.5h)+1.9。” 如此种种属性不一而足。 身躯之中一股股的热流涌现,一张张白卡所产生的热流汇集积累,让他此刻有种被撑主的错觉。 通体臌胀,气力大增,内气如涛,鲜血入浆汞在血管之中流淌,心脏跳动更似擂鼓一般嘣咚嘣咚跳个不停。 四肢之中气力更是有了一种爆炸性的增长,他能清楚看清,身上此时居然凝出一块块的肌肉来,身 子有粗壮了一圈。 速度更是再一次增加,比之急速状态下更有近倍的增加。 除此之外还有六张剑形素描的限时属性卡。 “硬值(0.5h)+2.2。” “钢值(1h)+1.8。” “锋锐(0.5h)+2.6。” “自重(0.5h)+2.5。” “强度(2h)+1.1。” “导气(1h)+1.6。” 如此之下,柴刀上泛起华光,莹洁一片,仿若点点繁星闪烁一般,拿在手中分量更足,重量甚至都有翻倍的错觉,内气涌入其中,刀芒比足有三尺有余。 “嗬!” 曲滔大喝一声,猛然回头,双眸隐有赤红之色。 这一刻,他有一种冲动,想要发泄,想要将那兽王用双手生生撕裂! “吼!” 一声巨吼如雷,震动剧烈,惊雷滚滚,这一瞬间仿佛九天落雷在此处炸响,曲滔所处之处兀地卷起狂风,音浪催着气浪翻滚,化作狂涛。 “轰隆隆……” 这一吼极其剧烈,超出了曲滔之前的吼声太多。 方圆七八丈之内,气浪似一柄柄钢刀,卷动间将沿途的一切摧毁,粗木如被重击断裂,随机被劲气一卷,便化作无数碎屑。 “噗!” “噗!” “噗!” 一阵飞沙走石,飘落而下的雪花更是被这一吼吹的无影无踪,这一刻,七八丈范围之内,地面都如被犁过了一般,以曲滔为中心朝外扩散。 “哼!” 曲滔冷着眸子,紧盯着急停的兽王,不去管它眸中的惊异,大步上前。 兽王被这一声巨吼所惊,此时已停下身躯,龇着牙,侯中一阵阵的低沉咆哮。 “呼!” 曲滔一步跨出,身子陡然一阵模糊,只是一瞬间,便已出现在了兽王身前,柴刀过肩,闪动着明晃晃的光泽,那上面三尺多长的刀芒如炬。 “给我破!” 这一斩,携力超七千。 兽王探爪,粗壮有力的利爪闪烁寒光,朝柴刀拍去。 “当!” 一声脆响,紧接着便如败革被割裂的残音。 “嗤!” 曲滔只觉手中刀一顿,接着再次发力,内气狂涌入刀身,刀芒一卷,原本的顿势遽然一消散,一斩之势更足。 “嗷!” 兽王痛吼一声。 曲滔与之错身而过,明晃晃的刀身之上,一抹残血顺着刀刃滴落。 此时,兽王探出的前爪上,一个深深地割痕出现,入肉近半,已经能看到其中森白的骨头,甚至连骨头上都有一道斩痕。 (想砸键盘,十二点之前就已经码好了,结果正要上传的时候停电,好巧不巧的,妈蛋,停电将近一个小时,三线的内陆小县城伤不起啊,作为补偿,今天会多更的,实在是让诸位久等了,很抱歉。另外求点推荐票,更新速度我会提起来的。) 70.大开大阖,枪捅弱点 兽王痛吼,前爪上顷刻间就有殷红的血淌落而出,它兽眸之中凶意阵阵,紧盯曲滔竟有一种难言的杀意。 “唳!” 突闻唳鸣,五丈红振翅间便有红芒急速坠下,势如破竹般直指他头顶,红芒如箭,带着凛冽气息。 曲滔并未抬头,他只觉自己此时有一种冲动,想要与兽王这等凶兽硬碰硬,好狠狠发泄一番胸中怒意。 “嗤!” 一声轻鸣,柴刀划出一抹寒光,如电闪。 曲滔回身抬头,手中刀上扬而起,似抡圆的重锤一般,直接由下而上斜斩在那红芒之上。 内气喷涌,刀芒灿亮如电光。 “锵!” 铮鸣之声响起,刀芒与红芒触碰的瞬间,两者便双双炸开,红芒泯灭,刀芒溃散,接之气浪翻滚,如火浪熊熊。 “轰隆!” 又是一声震响之声响彻。 曲滔脚下地面瞬间炸开,整个人被迫人的气劲重压之下,双腿直接顿入泥地之中,陷入足到双膝。 “好!” 曲滔大喝一声,内气涌动之下,身上腾起莹辉,气息如虹,呼吸间穿口鼻之中有白茫茫的薄雾凝聚。 他斜睨一眼天上,并未去理会五丈红,而是将目光锁定在兽王身上,咧嘴一笑,拎起柴刀便拔地而起,稍稍一跃就是三丈。 “轰!” 他如一块大石砸落,其速如电一般,直接落于兽王头顶,携扑跃所含之势,举刀便斩。 这一击蕴含巨力,他都不知此时自身气力到底有几何,双眉拧动,眸子紧盯兽王不放,柴刀被他挥舞之下落在了兽王的前额之上。 兽王侯中低吼,仰头便是一口炙热的吐息,其中夹杂着渺渺黑烟,直接将曲滔裹如其中。 “嗤!” 这一刀去势极快,只见一抹莹白光华闪过,三尺上的刀芒锐利惊人,竟是直接斩开了吐息,那黑烟更是直接被磨灭消散。 “嗬!” 曲滔就如一尊力士一般,双手持刀而下,臂膀上筋肉层叠。 “锵!” 铮鸣再响,但下一刻,兽王的前额之上却是被斩出了一道血痕,即可坚固。 不提曲滔自身用上了所有限时属性卡,便是柴刀现在也要比方才强出不少,这含怒一斩,效果着实惊人。 “嗷!” 兽王眸子瞬间血红,原本些许灵性顿消,此时完全被野性支配,直接张开巨口,欲要将半空而落曲滔咬在口中。 曲滔自然不会让它如意,还未落下之时就一个拧身,腰背似大弓蓄力,内气震荡,气劲翻滚,一腿探出,仿若长鞭一般抽在兽王的上颚。 “嘭!” 闷响之声剧烈,接之都有气劲四溢而出。 “嗷!” 兽王庞大的身躯竟是被他这一脚给踹得后退数步。 曲滔落地,却是毫不停歇,狠狠一踏,地面都为之轻轻一颤,人更是箭射而出,急速之下,竟是有一声锐利呼啸。 再次举刀,刀光此时凛冽到了极点,在兽王视线之中只留下明晃晃的一片灿光。 下一刻。 柴刀斩在了兽王的鼻头之上。 “嗷呜!” 兽王惨嚎,鼻头有血飞溅。 鼻甲本就脆弱,被这巨力一斩之下,直接将它半个鼻头都给斩了下来,露出森白的骨茬,瞬间就被血染头。 剧痛袭脑,兽王更狂。 口中炙热的吐息喷出,直接朝曲滔用去。 而这一瞬间,他又觉头顶气息凛然,有慑人的气劲起来,不用抬头都能知晓是那五丈红吐出的红芒。 “吼!” 蓦地一声惊雷般的巨吼,曲滔再用虎威配以声浪如雷,吼声卷动其的气劲浪涛,在这一瞬间迸发而出,两股吐息还未触碰过到其身上,就被气劲瞬间绞灭。 “给我死来!” 曲滔只觉胸膛火热一片,心脏狂跳不止,拼杀的欲望空前强烈。 吼声的气劲未消,他便已经再次跨步上前,身子笔挺,柴刀被双手举着,再次狠狠斩向兽王的鼻头。 他虽躁动,却并未失去冷静,认准兽王此处弱点,便不留守。 兽王怒吼连连,本能之下赶忙闪躲,口中的一团炙热还在酝酿,却被这一斩给生生逼了回去。 “当!” 这一斩并未再次斩在鼻头上,而是斩击在了侧颌之上,瞬间便又是一到血痕。 曲滔不停,出手如电,气劲入到,每每刀芒乍现,寒光凛冽。 “嗷呜!” 他竟然是直接压着兽王劈砍,一次次的出刀,刀刀相连 ,柴刀被他舞动的密不透风,泼水难进。 兽王更是被逼得连连后退,哪怕它如何怒吼,也无法将口中的一口吐息给吐出,只能连连躲闪。 即便如此,只是顷刻之间,兽王的头上也被斩开了数道深深的血口子,虽不是什么重伤,它此时也被一次次的剧痛刺激的发狂。 曲滔丝毫不给其喘息机会,手中刀便是杀人器,用来斩兽更是绝佳。 蓦地,头顶之上又有凛人气劲袭来,他陡然生出一种危机感,潜意识便觉察到这一次坠下的红芒绝对不可硬撼。 果不如此,这一抹红芒如炬,竟成电形,上面还残带着几抹曦辉之光,虽是璀璨绚丽,却是倍含杀机。 “退!” 曲滔心中一个念头,收刀而退,瞬间晃过兽王张开的巨口,与之错身的瞬间手中刀却如毒蛇吐信一般急速探出,从其一边的眼球之上划过。 他速度自然极快,感应到了危机便直接退走,恰在他跃开的瞬间,那抹红芒坠下。 顿时,泥地被炸开一个深坑,周遭的一切都被滚滚气浪席卷而出,卷起漫天烟尘飞屑。 曲滔被气浪卷动抛飞而出,却在半空直接扭动身子,内气布满全身,气劲难进,双脚连连踏出,仿佛是踩着激散而出的气劲而动一般,居然就这般落在了兽王的身后。 这一次剧烈的震动所卷起的烟尘,自然也将兽王给卷入了其中。 “嗷嗷嗷!” 兽王惨呼声惊人,一只眼球被斩破,剧痛让它狂怒。 与此同时,曲滔落地,瞬间又电蛇而出,脚下的地面被大力践踏之后,顿时龟裂开。 柴刀随着他的念头化作银白长枪,一抹锐利莹芒自枪尖探出,与刀芒一样的锐利。 曲滔此时就在兽王身后,眼见兽王在原地狂怒,他眸中闪过一丝寒芒,长枪被他执在手中,照着兽王的粪门便捅了进去。 “噗!” 惊天狂吼都不足以形容兽王此时的痛苦。 只见兽王兽躯狂颤,这一瞬间间竟是僵直了,曲滔手中七尺有余的长枪差点连根没入其中。 他毫不犹豫,手上一震,缠绕在枪身之上的内气便已炸开,化成入到的气劲在兽王腹中肆掠。 至此他也没有收手,而是狠狠拧动长枪,在兽王的腹中搅动。 “嗷!呜!” 兽王这一声吼叫极其悠长凄惨,衰音震野。 (一会儿还有一章,求推荐票。) 71.以勇斗狠,以枪刺凶 兽王身躯狂震不止,粪门被长枪上迸开的内气撕裂开,瞬间便学如涌泉,更遑论其体内脏器,在放在那一击之下得受到何等的伤害。 曲滔不松手,反而加重力道,再度将内气灌入长枪之中,使之上面泛起晶莹,枪锋凝结,而后眸中寒光一闪,在兽王还未回身只是,再次使之枪芒在其体内迸射。 “嗷!” 兽王吼声高亢而又凄厉。 “任你鳞甲坚硬如铁,体内也软成豆腐渣!” “唳!” 呼啸声急速而至,曲滔头皮稍麻,也不抬头,直接抽枪急退。 “轰隆!” 又一道红芒坠下,气劲纷飞,碎屑翻滚。 曲滔早已避开,此时身处数丈之外,冷眸看着天空中的五丈红。 而此时,兽王哀嚎声渐止,只剩下喉间的阵阵悲鸣,不知何时它竟然口鼻溢血,加之粪门血流如注,此刻看起来分外凄惨。 不得不说,曲滔这一击着实阴损,若是与之正面硬拼之下,哪怕他此时战力远超先前,也不一定敢说就能将这兽王斩于刀下。 但粪门是其弱点,内腑更是脆弱,被他这般搅动之下,内腑重伤,这可比先前他数次斩击来的严重的多。 见兽王回头,兽目之中闪烁着凶光与野性,曲滔却是心中大定,此时已经能察觉到,这出声气息都要比先前薄弱了不少,虽是凶性依旧,却也只是外强中干。 “趁你病要你命!” 曲滔再度一步跃出,瞬间便已经到了其跟前,长枪再次变幻,化作柴刀,携巨力而斩下,寒光如电,似一道惊鸿、匹链。 直指其鼻骨处,那里早已血痕累累。 便是这般重伤之下,兽王依旧凶性不减,身上猛得腾起阵阵黑烟,一瞬间就如炸毛了一般,鳞甲都竖立了起来。 黑烟有异,能侵染他物,脚下积雪飞速消逝融化,随之便已露出地面,枯叶瞬间化作齑粉飞灰。 黑烟说过之处,草木枯萎,如浪一般翻滚堆叠,十多丈之内范围瞬间便被罩在其中。 曲滔只觉眼前一黑,心下凛然,待黑雾袭身之后便觉有异力入体,却有瞬间星散。 他眸子一亮,觉得这种异力有些熟悉,竟是与那月障之中的异力相似,却要薄弱太多。 “哈哈!给我死来!” 他此时却是丝 毫不惧,身上荧光点点,这黑雾居然对他没半分影响。 “嗤!” 他的刀已经斩在了兽王的鼻骨上,依旧沿着先前所留的痕迹发力,这一斩之下,再次将至鼻骨给切下一大块来。 “嗷!” 兽血瞬间喷涌而出,一大块鼻骨被斩下,以至于兽王此时上颚都缺了一大块。 振翅之声此时传来,五丈红急速落下,身下一双如古木粗根的双爪探出,朝着他抓来。 利爪漆黑,犹如一双枯藤,仿若黑铁一般,一只利爪都能有曲滔半个身子大,这双爪绝对能将山石抓的粉碎。 曲滔朝后一跃,便已闪躲开了,以他此时的速度,在这地面之上绝对不惧五丈红。 五丈红双翅带起劲风,吹动四周粗木,无数叶儿飘落,残雪飞溅,就连地上的积雪都被吹拂上天,像是刮过一股狂风。 “嗤!” 红芒再次由五丈红狭长的喙中飞射而出,如利箭电闪,瞬间而至。 曲滔却是丝毫不惧,柴刀横移,双手把持,内气鼓动间,刀芒如匹。 横斩! 红芒崩散,刀芒溃消,谁也奈何不了谁。 再管兽王,凶性依旧,但身子却是一阵阵的颤动,口鼻之中的血不要钱似的往外涌动,转眼地上就是一滩。 曲滔冷笑,身躯一动便成残影,带起一抹晶莹流光,便已再次出现在了兽王身前。 不得不说,兽王受此重创,动作都比之前慢了半拍,以至于曲滔已经到了它眼前之后才有反应。 “嗷吼!” 这是一声怒吼,但却没之前那般浑厚响亮,虽依旧能带起震动,却其势大减。 曲滔鼓气,胸口一臌,接着就是一瘪。 张口,狂吼! “吼!” 虎威慑人,声浪惊涛。 如此距离之下,重伤的兽王被这一声巨吼所惊,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曲滔扭身上前,拧动全身气力,所有肌肉绷紧,而后瞬间爆发,内气如浪一般在体内震荡开来,气力由双臂导入刀身,内气更是瞬间便达。 依旧是一斩,却有破开山石之势。 “锵!” 这一斩依旧是全力爆发,不带丝毫保留,而这次更是斩落在了兽王前额眉骨中央。 “当!” 这一巨力爆发的斩击,让兽王头颅一顿,巨力撞击之下,加之曲滔巨吼的余韵,使得兽王为之有了一丝眩晕之感。 通俗点讲,便是重伤之下的兽王,被曲滔这一连串的动作给打蒙了。 所有都是在转瞬间完成,直到此时,五丈红都还未落地。 兽王眉骨上鳞甲脆裂一片,有血一处,更是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而曲滔更是乘胜追击,再次举刀,明晃晃的刀锋配以刀芒,更是将柴刀之锋锐发挥到了极点,若非兽王鳞甲坚硬无比,这一斩绝对无法抵挡。 刀斩入电光闪落,只有银辉一抹。 “当!” 依旧是权力爆发,依旧是巨力而下,更落在原本的血痕之上,这是直接斩入头骨之中,深入数寸。 “吼!” 兽王眩晕更甚,却有兽性,下意识便探出口咬来,口中有炙热之气,身上更是黑烟阵阵。 “唳!” 知道此时,五丈红才振翅而来,红芒先至,随后而来的是狭长的喙。 曲滔矮身,避过红芒,迎面就是兽王的巨口,口中猩红一片,炙气灼灼,几可将他笼罩。 他看到兽王颚上的两根獠牙,如刀锋一般,尖头更是如枪如矛。 “嗬!” 曲滔一发狠,一手直接将一根獠牙把住,双腿顿地,便已稳住身形,全身气力瞬间爆发。 兽王前探的头颅居然就此被他硬生生顶住,但以兽王身躯所携之势,却是依旧将他往后推了数步。 曲滔脚上的硬底牛皮靴子被摩成碎片,脚下更是将地面都给犁出两道凹痕。 非力竭所不敌,而是他身躯与兽王根本不成比。 一侧,有五丈红振翅袭来。 眼前,是兽王血红巨口。 五丈红的喙已快刺到曲滔身旁,离之只差数尺而已,更是转瞬便至,他来不及细想,应着兽王前扑之势一跃,把住獠牙便已躲过五丈红的长喙,骑跨在了兽王的勃间。 他面色一狠,柴刀随心变化成亮银长枪。 枪尖朝下,直指兽王眉骨中央,那处已经入骨的血痕之处。 他双手握枪,手臂上的筋肉绷起到了极点,犹如精钢铸就一般。 “噗!” 一声呼啸的破空之声后 ,便是长枪刺入头骨的破骨声。 “咔嚓!” 眉骨应声被捅穿,长枪此刻刺入兽王眉骨之中将近三尺。 72.兽王身死,五丈红追 兽王身躯一震,继而僵直,甚至此时连吼叫都未发出。 曲滔双手紧握长枪,狠狠搅动,朝其头颅内插进,他用了上了全身的气力,内气更是震荡不已。 亮银长枪应声从其下颚穿出,带起大片血渍。 “噗!” 血花迸射而出,兽王自身的气力仿佛一瞬间都消失殆尽了般,僵直的兽躯开始无意识的抽动起来。 眉骨上自伤口处溅射出来的血喷了曲滔一脸,让他都染上了凶意,眸子亮的吓人,其中仿佛有火在烧。 “呜……” 兽王喉间发出一声无意识的低吼,雄壮身躯一歪便要砸倒在地。 曲滔轻哼一声,在大片血光之中将长枪抽出,一甩枪身上的血渍,翻身而落,稳稳站在地上。 “嘭!” 兽王庞大身躯倒下,激起烟尘,眉心处的血洞更是血如泉涌,转瞬间就将地面山红大片。 兽血融化积雪,其躯体上的黑烟也已散开,露出其本体。 一击入脑,兽王身死。 曲滔背对兽王尸体而立,直视一旁五丈红,击杀兽王所留的杀意未消,却是冷静观察,究其身上的弱点。 “唳!” 五丈红再度振翅,劲风如刀四卷四周,兽王的死并未使它产生半点的惧意,其更是早已被野性支配,此时血红着一双眼眸,紧盯曲滔。 “来得好!” 曲滔大喝,舞动长枪,上面凝起晶莹,随着舞动,身前散其道道枪影,如一堵墙般。 内气聚在刀身便是刀芒凛冽,聚在棍棒之上便是棍影重重,灌入长枪之中,更是枪芒朵朵,似一片绽放的银华。 五丈红长喙如矛,一探便能洞穿金铁,急速袭来之下,似利箭突袭,有锐利呼啸。 “叮!” 枪影与长喙相触,竟发出金铁相击之声。 曲滔只觉手中传来巨力,这一股力道竟是一点都不与兽王硬撼时产生的反震力小多少,这着实让他一惊。 枪尖一转,宛若毒蛇吐信,无迹可寻,不与其硬拼,从侧面一拨就将长喙荡开,使得五丈红禽首都为止一偏。 曲滔跨步,身如疾影,瞬间出现在五丈红身侧,他的面前便是五丈红袖长的脖子,上面红鳞片片,似有流光一般,竟有一种瑰丽。 “锵!” 长枪在手,甩手便是一刺,锐利枪尖与本就是刀刃所化,自是锐利非凡,戳在其脖颈上,却是只能够激起火花,将一块红鳞刺破。 曲滔皱眉,手上巨力已去,却只是将半截枪尖刺入。 五丈红脖颈相比身躯而言,自是修长,但若与他相比,却有他身子粗了,这般刺入,只相当于在上面破开了个小口子而已。 曲滔虽是惊于其鳞甲之坚,却也并不失望,有这个伤口便足以。 五丈红身躯比之兽王都要大出倍许,主要是其双翅展开之后,简直就像一张幕布般,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劲风袭来,曲滔已无处可比,五丈红单翅一挥,就似一柄大刀斩来,让他不得不防。 “当!” 长枪横握挡在身前,与翅相碰,曲滔瞬间便被拍飞,身子倒飞砸断粗木。 “唳!” 五丈红脖颈处有血溢出,凶性更甚。 “咳咳!” 曲滔被嵌粗木之中,身躯一震便从从脱离,嘴角渗出血丝,方才那一下,竟是差点抵挡不住五丈红的那一击。 “这扁毛畜生好大的气力,居然比那兽王都还要大的多。” 他只觉怪异,一个飞禽,气力上居然比兽王这等走兽还要大,让人心惊。 “唳!” 五丈红再次鸣叫,振翅而来,竟似走兽般扑跃,只不过有双翅在身,其势比之兽王更甚,简直像是一座小山头向他滚来。 “呼!” 曲滔身躯一转,就已成残影,直接矮身向前,发丝擦着五丈红的胸腹,险之又险的从其身下躲过这一次扑跃。 他目光一转,就已见到兽王身上有稀疏绿芒凝聚,快速汇集在一起,形成一张碧绿的卡片。 心中一喜,直接朝兽王尸体出奔去。 “呼!” 呼啸之声传出,他直觉身后有锐意袭来,气劲入刀,此时他身上的薄衫都被撕扯成了布条。 不用回头也知是五丈红来袭,只能暂避,急速跃到一旁,躲过五丈红这次甩翅。 这样一来,他便与兽王尸体离的更远了。 一扭头,五丈红振翅,风声阵阵,迎面便有碎屑临头,劲风吹拂得他险些睁不开眼。 “当!” 再次以长枪相抵,挡住了五丈红的拍 击,身子却不由自处的被巨大的力道震得朝后退去。 “这样不行,用了这么多限时卡的情况下,跟这五丈红硬撼居然还落入下风,再这么拖下去自己肯定跑不掉。” 他没想到五丈红会这般的强,难怪那晚有镇首和王震相缠,那头五丈红都还能险些逃掉,更遑论那头五丈红只是一枚骨片所化。 难不成这头五丈红是真身不成? 曲滔心怀疑虑,凝神以待。 五丈红出人意料的凶烈,再度扑来,庞大身躯压迫感十足,曲滔与其相比,身躯上绝无优势可言。 他一发狠,直接跃起,蹬在一棵粗木上,力道之强都将那树干给蹬的裂开,身也如箭急射而出。 迎面便与五丈红的鳞翅撞在一起,双手紧握长枪,狠狠砸在翅骨上,其身躯也接着这股反震力稍稍腾起些许。 这些已经够了,只是这转瞬的功夫,他伸手在其鳞翅上一拍,身子直接朝兽王尸身所在处坠去。 “唳!” 五丈红喙中红芒凝聚,瞬间成型,在其还未落地之时便已吐出。 “咻!” 曲滔身在半空,只觉身侧锐意逼人,想也不想便甩手将长枪一刺,枪尖戳在红芒之上,上面覆着的枪芒震散,红芒受此一阻也跟着炸开。 红芒崩散,如狂风席卷,将他整个人往后吹去。 人在半空无处借力,曲滔有怒,直接念头一动,身后薄衫碎裂成片。 “噗!” 下一刻,身后蹿出一双半透明的红翅,上面隐隐有鳞,与五丈红的双翅外形一般无二,只是小上太多。 他这般变化,那五丈红扭身袭来的势头都是一顿。 “呼!” 曲滔身后双翅一振,身子人电射出,从兽王尸体之上掠过,伸手一捞,那张碧绿的卡片就已到手。 他丝毫不停,再度振翅,人已瞬间飞窜到了半空,速度快的惊人,他在地面奔跑之速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唳!” 眼见曲滔已飞出几十丈,五丈红唳鸣一声,振翅而起,卷起风势,便已跟着远蹿出去。 曲滔此时已离地四十丈有余,稍一回头就见五丈红跟着腾空而起,正朝他追来。 他此时内气快速消耗,双翅急振,速度再提,迎面风声呼啸,他如破空而行。 五丈红追索而来,此时被他吊在身后,几个振翅之下,只是维持住了与曲滔之间的距离。 曲滔低头就见手中绿色卡片上是一个人形素描,心中不由大喜,不管是和属性或能,对正在奔逃的他来说都是难得的救命收获。 反过来一看。 “兽威!” 他稍怔,便见下面一行小字注解。 “消耗自身内气,可提升自身能力50%,冷却时间46h。” 73.绿卡救命,力斩飞禽 曲滔大喜,这竟然是一个技能,而且还是无时限的技能,只是消耗自身内气,便能将能力提升一半。 “难怪是绿色卡片,这种没有时限的技能着实难得。” 他没有半点犹豫就将卡片拍在胸口,碧绿卡片散开,化作淡绿的荧光缠绕在其身上,瞬间涌入其中。 体内,如有洪流炸开,竟有一种滚烫感,在体内震荡涌动,内气随之剧烈翻涌,血液如浆液奔流不息,心脏都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 “呼!” 他大口喘息,口中喷出白雾。 耳边已能听到心脏如擂鼓般的跳动声,血液上涌,冲得他眼前有金光闪烁,似要昏厥过去一般。 咬牙忍耐,这种突然出现的热流只不过片刻间就消失不见,仿佛沉入身体,与自身融合。 他回头,五丈红依旧坠在后面,口中隐隐有红芒汇聚。 曲滔一个念头生起,就觉自身内气再度沸腾开来,体内没由得凭空多出近半内气,气力更是大增。 他知晓此时自身能力已经提升一半,这并非错觉。 只是内气依旧消耗的有些厉害,加上幻化双翅所需的内气,这般状态下,他估计自己只能坚持不到一顿饭的功夫。 “不能再逃,只能与那扁毛畜生死磕了。” 曲滔这般想着,眸中闪过寒光,双翅稍稍一振,便已转身,手中长枪更是瞬间化作柴刀,被他紧紧握着。 见他不再奔逃,五丈红再度唳鸣一声,身上腾起朵朵赤焰,借着西沉的大日余晖,仿佛金乌披着神焰而来,着实骇人。 用力一握柴刀,上面的刀芒猛地蹿出四尺来长,配以明晃晃的刀锋,切金断铁不在话下。 曲滔身后双翅一振,便已飞射出老远,两者距离急速拉近,一个通体赤红入学,周身披着赤焰。一个精霞缭绕,刀身璀璨。 越来越近!曲滔已经能看到五丈红那眸子里的凶光,还长喙之中蕴出的红芒。 “唳!” 唳鸣之声响起,五丈红抬头一吐,口中红芒如箭射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光芒,如电一般。 两者此时不过三十丈余,红芒转瞬及至,几乎是瞬间就已出现在了曲滔面前。 他不惊,神情未变,背后的双翅只是稍稍一振,便往一侧横移数尺,那如箭红芒就几乎擦着他的身子而过,带起一股劲风,却未 伤他分毫。 举刀,提气,刀芒璀璨。 三十丈距离在两者振翅之下瞬间缩短,他已出现在了五丈红的身前,两者在半空交汇,与那庞大身躯相比,他就像是在以卵击石。 卵破之景并未发生,反而是曲滔分离斩下手中刀,明晃晃的刀芒与之长喙碰撞,瞬间迸发出一丝璀璨光景。 刀光凛冽,刃气如虹。 “当!” 空气都荡开一丝波纹,仿佛水面溅起涟漪。 增加近半气力,他这一斩少说也有万斤之力,摧碑裂石已是寻常,便是金铁都能轻易轰碎,但对五丈红的长喙,只是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浅痕而已。 五丈红禽首被这距离撞得一歪,曲滔借力,稍一振翅就与之错开,接着瞬间探出手,紧紧把住其颈下的鳞甲,身子就这般贴在了五丈红的身上。 他与五丈红相比的确显得渺小,但也有其优势,便是要比其灵敏太多。 五丈红振翅,身躯扭转,欲要将他抛下,但他却如山猴子抱树那样,双腿都缠在其颈间,任由五丈红身上腾起的赤焰灼烧,身上臌其一层晶莹内气死死抵抗。 他已有灼热之感,只觉似置身烘炉之中,飘荡在外的衣角瞬间成灰,发丝都有些卷曲了。 他大喝,内气震荡,气血翻涌,气力一层层堆叠,只为爆发出最强之力,手上柴刀这一刻刀芒更是慑人,如锯如匹,就这般直直斩下。 “噗!” 血光迸溅而出,这一刀用尽全力,没半点保留,一次爆发之下,竟是将其脖颈处斩出一道血痕来,足有掌深。 “唳!” 五丈红吃痛,禽兽乱甩,要将他抛飞出去,奈何曲滔人小,却是有一膀子惊人气力,任它如何甩动,都无法奈何其分毫。 只是赤焰灼烧之下,曲滔也有些难忍。 “再来!” 话落便再举刀,遽尔劈下。 “噗!” 血光更甚,沿着那到血痕斩下,伤口再次扩大。 “嗬!” 又是一声大喝,刀光再次明起,他第三次出刀,气力丝毫不减。 “唳!” 任五丈红身躯如何庞大,此时也难以撼动其分毫,这般状态下,根本拿曲滔无法,只能引动身躯上的赤焰,将其包裹,欲要将之焚烧。 “噗!” 第三道落下,伤痕更甚,此时几乎已经看到颈骨,瞬间血如涌泉而下,从半空洒落。 五丈红吃痛难耐,庞大身躯在半空翻滚,难以维持平衡,无规律的四处晃动飘落,转眼就已经坠下十多丈。 攀在它脖颈处的曲滔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却是丝毫不顾,任由赤焰在身躯上灼烧,内气覆在体表,紧紧护住身躯,没有半点犹豫。 第四刀! 刀芒如辉,锐利逼人。 他依旧是权力爆发,手臂上的筋肉臌胀如铁,似顽石一般强韧。 “当!” 这一刀已斩破皮肉,直击颈骨,发出金石相击的闷响,在森白的骨头上留下一道伤痕。 五丈红身躯巨震,颤动不已,身子都有些僵直,快速直坠而下。 “真硬!” 曲滔这般想着,却是眸子铮亮有神,举刀在起,垂手便又是一刀斩落。 柴刀应声沿着原本的切痕入骨大半,血已将他身躯染头,被赤焰一烤便瞬间干涸下来,在他体外形成一层血痂。 五丈红更是吃痛,唳鸣连连,脖颈早已僵硬,振翅间也没了先前的灵巧,平衡感全失,虽然奋力振翅,却无法阻挡坠势,像是一尊巨大山石般直接砸落在山林之间。 碎木纷飞,杂屑弥漫。 “嘭!” 一声闷响,五丈红坠地,曲滔却是依旧紧紧攀附在其脖颈间。 “唳!” 五丈红奋力起身,脖颈间的血如泉涌而落,洒落大片,身上的赤焰更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似乎已快制成不住。 但就在此时,远处方向传来一声震响,似有巨物坠地,更像是某种东西爆开,震动着实不小。 曲滔心中一惊,抑制住回头查看的冲动,一发狠便在此举刀。 “当!” 五丈红脖颈间的骨头顿时被其斩断,只剩最后一截皮肉相连。 “唳!” 五丈红口中喷出红霞,将大片粗木损毁,发出一声气力鸣叫,声音穿透力极强,似生命即将终结的悲鸣。 “给我死!” 曲滔最后一次举刀,瞬间应声而落。 “噗!” 殷红的血溅了他一脸,五丈红的禽兽居然就这般被他生生给斩了下来。 74.秘法斩翅,陷入险境 曲滔剧烈喘息,连续数次的巨力爆发,让他都有些心力枯竭,这不是肉体上的疲惫,而是精神上的萎靡。 方才从两者相触,到攀附在五丈红脖颈上狂砍,再到其坠地,以至于将它脖颈斩断,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 全神贯注之下的奋力爆发,松懈下来之后竟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轰隆隆……” 而此时的远方又有震动传来,接着就是一声闷响,震响在人心头。 他蓦然一惊,赶忙回头,借着昏暗天色能看到在山村所在的山坳之中有血芒浮现,如一片血雾将那片山坳笼罩。 “轰隆隆!” 又是一声震动与闷响之声传来,接着就似乎是连锁反应一般,接二连三的响起数次震动之声。 他运气远视能力,目光透过层层风雪,就见到那层血雾之下的光景,眸子瞬间就是一缩,面色也不由得为之大变。 “卧槽!” 这一刻,他很想骂娘。 那血雾之下不是别的,却是那七团血茧炸开,有活物从中诞出。 似虎如狮的黑鳞凶兽,獠牙如刃,眸中凶烈,可不正是先前被其杀死的兽王,此时那血雾之中居然又有一头。 更让他悚然的便是那血雾之中,还有一头才诞出的五丈红,此时已开始振翅,庞大身躯正逐渐拔高。 还有身躯庞大的青色巨鳄,身后拖着三条粗壮长尾的凶狐,二十多丈长的血蟒,更有眸中闪烁着电光的巨蛟。 最让曲滔难以置信的是,那原本被白狼重伤,而后又被他斩杀的巨猿,居然月在其中。 除此之外,那血池中央,还有一个人影浮现,却是一个浑身披着血色的男子,正闭着眼。 曲滔心中一凛,莫名有种危机感。 下一刻,血池之中的那人睁开了眼,双眸血红一片不见杂色,甚至难见瞳仁,仿佛是察觉到了曲滔的视线,居然照着他这边看来。 他只见那人嘴张了张,似乎是说了什么,但下一刻,却有声音直接传入他的耳中。 “上佳的肉身,我会将你炼成凶傀。” 曲涛脸色剧变,只觉这人视线如刀,相隔里许的距离,都能让他眸子生痛,仿佛能从中看到一种狂躁与凶烈,仿佛自己所面对的就是一头巨凶一般。 就见那人眸中似有厉芒闪过,曲滔心中一震,这 一瞬间只觉自己身上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被抽离了一般,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逃!” 他心底的危机感愈发强烈,甚至心脏都加速跳动起来,不是恐惧,只是惊悚。 那人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好,与之这般对视之下,以他的定力都有些心惊肉跳。 正在此时,五丈红的尸体之上有绿芒浮现,一缕缕的凝结在一起,转瞬之间就化作一张莹白的绿色卡片。 曲滔二话不说就将绿色卡片抄在手中,双脚猛的在地上一踏,身后双翅振动,人便已经飞窜而起升入半空,接着再度振翅,快速朝前方疾驰而去。 此时内气随说不上充足,但也能让他在这种状态下飞行半炷香的时间。 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却是充满焦虑,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心态失衡。 稍一回头,就看到血雾之中几头凶兽躁动,那头新生的五丈红已经振翅而起,正快速追来。 血雾中的那人并未有什么动作,身前就凝结起了一团殷红的血,那团血翻滚扭曲着,而后渐渐化作人形,而那血色人形的背后,居然有着一对血翅。 接着,那人漠然一笑,那笑容之中只有说不出的冰冷。 下一刻就见他伸手在身前血色人形的背后一撕,一边的血翅就被撕扯了下来。 曲滔身躯一颤,在这一瞬间只觉通体冰寒,仿佛是被寒霜冰冻,自身都要化作坚冰一般。 “嘶喇!” 犹如败革被撕裂一般的声音响起。 他的一边翅膀竟是毫无缘由的从身上脱离开来,鳞翅离体之后便瞬间化作红烟消散,继而整个人在半空掌控不住身形,就要坠下。 “怎么可能?” 这般变化自然让他大骇,那人竟是不知以何种秘法,直接将他的一半翅膀给撕了去。 他面色发寒,接着又是一个念头生起,身后被撕扯掉的那边鳞翅瞬间再度成型,接着便是一振,身形就在半空稳住,接着猛地前窜。 血雾之中的那人似有差异,在曲滔鳞翅再度成型之时,他身前那个由鲜血而化的人形也跟着遽然崩散开。 “有意思。” 那人这般轻语,似在呢喃,只是血眸之中却有一抹炽烈,看向正在快速飞窜的曲滔眸光炙热。 “轰隆隆!” 血雾震动,继而炸开 ,其中兽王独吼,巨鳄咆哮,半空之中五丈红唳鸣,其余四头凶兽也一并仰头怒吼。 凶吼之声连绵成片,汇集在一起仿若震世之音,一旁山头上的积雪受此影响之下迅速崩散而开,化作雪崩而下。 接着便是轰隆隆的大地震颤之声,山坳中的小村此时村舍垮塌,烟尘四起,数头凶兽或奔走或扑跃,正快速朝他追来。 曲滔并未回头,却能感受到那声声兽吼之中的凶性,方才双翅的变故差点没把他下出一声冷汗,此时赶忙翻看起手中卡片来。 那一晚在那头五丈红身上获得气化双翅的能力,这会儿正是逃命的时候,他没工夫去期待什么。 还好,卡片一面是人形素描,看过后他稍稍一喜,便看向另一面。 “内气储量(永久性)+13。” 观之大喜,哪怕正在奔逃的紧要关头,他也不免笑出了声。 当真是缺什么来什么,此时他可不就是正是缺少内气的时候么,这还是他头一次碰到属性方面的卡片数值能增加到十以上的。 感受着体内正快速消耗流逝的内气,他一咬牙,没半点犹豫的就将卡片给拍在了身上。 体内的内气在这一瞬间仿佛凝滞了一般,身躯都有些僵硬,眼前飘雪纷飞,耳边风声呼啸,但他却觉得世间的一切都仿佛要停止了一般。 一种充满了矛盾的诡异感,明明自身依旧在飞速朝前远蹿,而自己的感官还仿佛停留在上一刻。 但就在他觉得诧异的下一刻,体内爆发出一股难以明喻的洪流,如身处神山口一般,地焰燃烧,岩浆狂涌,而自己则身处这种爆发的中心处。 身躯卷起气浪,劲风从他体内吹出,如狂风席卷四周飞雪,清出大片范围。而体内,那凝滞住的内气,却在这一刻疯狂躁动起来。 “咚咚咚!” 心脏处产生剧痛之感,心脏的跳动速度似乎已经快超过身躯能忍受的极限,血气狂涌,如浪涛一般,竟有一种奔流的唰唰声。 眼前有金光四溢而起,面庞血红,头脑产生眩晕之感,被这激流的血气冲脑之下,他直觉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 胸腹之中有海浪难言的内气炸开,在这一刻,他就像是惊涛骇浪之中的一叶扁舟,似乎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全身上下都有剧痛之感,身子臌胀的厉害,仿佛有人往他体内吹气一般。 痛啊! 他恨不得长啸痛呼,但喉间却是被内气堵住,连呼吸都有无法做到。 “惨了,上次数值为六的内气储量入体都被撑的难受,这次翻倍的内气储量突然在体内出现,自己会不会直接被撑爆啊?” 没来由的居然生出了一丝惧意来,他知道自己玩儿大了。 身子僵住,双翅也瞬间溃散,整个人如秤砣一般从天上坠下。 而此时,新生的五丈红正在振翅疾行,两者距离飞速拉近,另外还有数头凶兽奔袭而来,那血人一步便是十多丈,踏足半空却如履平地,速度极快。 曲滔并未回头,却分明能察觉到道道凶威袭来,还有一股让人惊惧的森冷。 (原本打算今天三更的,但昨晚孩子发高烧,四十度,吃了药一夜也没降下来,早上带去医院一查,血液细菌感染,俗称败血症,已经住院。心里乱糟糟的没个准头,勉强回来码出一章,还好孩子有他爷爷奶奶帮忙在医院照顾着,不然更新都得耽搁,我这两天找时间多更吧,期盼孩子早点好。) 75.险之又险,夺路冲脉 此刻他身躯僵硬,面色涨红,他的体表有着一道道凸痕,似有活物在身体之中钻行攀爬一般,有一股剧痛让他面容都有些扭曲。 “嘶……” 口中抽吸,努力想控制内气,使之不再狂暴躁动,但奈何无论他如何努力,内气都像是脱缰之马般不听调令,在体内汹涌澎湃。 “哗哗……” 体内响起犹如江河奔流一般的声响,切动静也愈发的强烈。 后有七头凶兽奔袭而来,自身还无法掌控,这种局面之下,曲滔心中忧虑更甚。 “给我动起来!” 他在心中怒吼,僵硬的身躯突然一震抖动,仿若筛糠,脖颈上青筋暴起,这一番挣扎,都不知道用上了多大的气力。 在欲要坠地的瞬间,他终于能动了,伸手在地上一拍,嘭地一声闷响之下,竟有一股气浪翻飞,地面都被他这一掌给拍出了一个凹痕。 他身子被反震的力道带起,砸在一根粗木上滚落。 曲滔剧烈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身上不知何时已是汗津津的一片,初冬的时节里,显得热气蒸腾。 他此时有些狼狈,强撑着身子坐起,身上的肌肉在扭动,皮肉之下有一股股内气窜动,看上去就像是有小蛇在其中爬行,一道道的甚为恐怖。 “啊!” 剧痛难忍,此刻就像有人在用刀子一层层的刮扯着他的皮肉,那种臌胀之感让他觉得可能下一刻自己就会爆开。 勉强提神,喘息一声后强撑着身子站起,咬牙忍受剧痛,调动体内一丝内气,欲要以其为引,将新生的内气驯服。 但奈何内气太过狂暴,刚勾起的一丝内气还未动弹,便已被躁势冲散,身子更是为之一震。 “不行,必须要将内气的躁动抑制住,不然自己危矣。” 来不及考虑太多,再度投神其中,努力调动更多内气,运转周天。 好在周天自在,虽然内气狂躁,却并不会被影响,这让他有了可乘之机,将调动而起的一丝内气投入其中,随周天而转。 若是平时,他定然不会像这样,哪怕水磨工夫也能将这些内气一点点的驯服,但此时时间不多,只能用险招。 周天轮转,对那些新生的内气产生吸引,顿时,这些内气就如洪水有了源头一般,源源不断汇入其中。 “呼……” 周身卷起劲风,吹动四周枝叶与飞雪。 体内,任督周天轮转之下,仿佛一个无底洞一般将内气汇集其中。 这很危险,周天事关内气根本,一个不慎若是使得周天受损,那锻筋阶这一阶段就算是废了,想要修复周天更是几乎不可能。 曲滔别无选择,旁人不敢为之事,他敢! 内气狂涌入内,任督二脉之中所过窍穴隐隐生痛,从会阴开始,自天灵而止住,一圈下来,周天之势都隐隐有些躁动。 他拧眉,不为所动,依旧投神其中。 一圈,两圈,三圈…… 身旁挂起的劲风越来越强烈,地上的积雪早已被吹的一干二净,以他为中心的丈许范围之内,地面都被犁出一道道的浅痕。 “嗤……” “嗤……” “嗤……” 犹如风卷残云一般,四周飘雪难入。 “吼!” 远处,群兽嘶吼,天空之中五丈红唳鸣,而此刻,他仿佛已经忘却了危险一般,丝毫不顾正有危险临近。 血人身上披着一层血腥之气,所过之处草木凋零、积雪消融,他血色眸光之中别无他物,只有森寒。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抬手便是一到血光击出,化作一柄血剑,如点射出,周遭环绕血光,呜地一声溅射而出。 “砰砰……” 沿途粗木直接炸碎,被一丝血光侵染,便在片刻间化作一团污秽,青烟冒起,也不知这血中到底蕴含着何种力量,竟能污化粗木。 这道血剑似有灵一般,直接从半空坠下,贴着地面而行,说过之处的啸音阵阵,卷起劲风将地面都给犁出一道沟壑来,直接朝着曲滔所再之处袭去。 曲滔似乎无感,已经忍痛静静研磨着内气,常人若是敢将这等海量的内气灌入周天之中,估计都得将周天生生给撑爆了,哪怕不爆,那所过的窍穴也一准会受损。 但他身强体重远超常人,筋脉的强韧更是旁人少有,穴窍虽是疼痛,却并没有受伤之危,依旧能强忍着收敛内气如周天。 蓦地,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惊意,危机感顿时大盛。 他猛地一拍地面,身形急射而起,便已跃上半空,此时睁眼一看,下方一股血光飞溅而过,速度极快,以至于没开远视的状态下,他只能堪堪看到那是一柄血剑。 “咻……” 血光一转,血剑便如游鱼一般折身而返,再度朝身在半空的他袭来。 “好快!” 这是他第一个想法,这血剑来势极快,其中似蕴有恐怖,仿佛只要被其伤到,便会化作一团血污。 “不可敌!” 他此时体内内气依旧在震荡,但却比方才好上不少,周天转动之下已能平稳调动起一些内气。 念头一动,便有双翅从背后化出,稍一振翅,身子就如离弦之箭般急窜升空,再度躲开那夺势而来的血剑。 急速在身,加之双翅振动之下,他速度一提,便已飞射而出,身子在半空疾行,那血剑依旧是一转,速度着实不慢,竟能一点点的追赶上来。 他回头看了眼,顿时眉头就皱的更深了。 “内气无法完全调动,若是这般被追逐下去,一会儿肯定会被那血剑追上。” 此时似乎已经快落入绝境之中,以他的定力,这会儿也不免心生惊意来。 “若是能将带脉冲破,便可成冲带周天,后以任督周天为基,再有冲带周天辅助,便能在顷刻间将这多余内气纳入其中,将至驯服。” “但冲击筋脉本就危险重重,若是一个不慎将窍穴冲毁,就会印象日后修行,自己现在该如何?” 他心中焦急间,却猛地想到了什么,继而眸子一亮。 “是了,自己有别人没有的优势,还有两手底牌没用。” 曲滔心念一动,顿时身上涌起莹辉,一点点的晶莹剔透,这一刻仿佛是披着一层星光一般。 复原能力发动,临时提升恢复能力200%,持续时间1h。 身上的疼痛被抑制住,连带着被内气激发而奔涌的血气都有些平复下来。 “有效果!以复原能力为基础,我能便能分出心神来冲击带脉了,哪怕沿途窍穴有损,也有这能力将至修复。” 打定主意,他自然不会再有犹豫,心神一放,那些被困于任督周天之中的内气便汹涌而出,疯狂朝着带脉冲击而去。 内气瞬间涌入带脉之中,进五枢过维道,一路横冲,窍穴在这狂躁的内气冲击之下,生出剧痛来。 “哼!” 他痛哼一声,瞬间便觉五枢被破,受到大损,接着就觉五枢所在一阵清凉,有一种异力在将至快速修复。 “ 有效果,这般可行。” 76.危境破脉,周天再成 五枢窍穴已损,但有此时有复原能力在身,收到内气冲刷之后,复原之力便在此窍之中生效,一点点的修复。 内气所带来的破坏力与复原之力,此时似乎是将带脉之中的窍穴变成战场,展开一场争夺战。 汹涌的内气狂暴,破坏力着实不小,只是一瞬间功夫,就能将窍穴冲破,以至于受损。但复原之力却如潺潺溪水,缓缓浸润,不急不躁的将受损的窍穴缓缓复原。 就这般一来一回,受损又修复,在剧痛与清凉之中来回变动着,曲滔一遍飞速逃窜,一遍分神注意体内。 “嘶……” 他大抽一口冷气,面皮都忍不住在抽动,冲击筋脉所带来的疼痛太过强烈,每一次窍穴的破损对太来说都是煎熬。 “无论如何都得忍着。” 曲滔强忍剧痛,暗咬牙根,猛地回头看一眼,那血剑却是依旧不紧不慢的缓缓靠近,这让他紧迫感更甚。 体内的内气已不再躁动,而是全都蜂拥而至,在带脉之中肆掠冲击,五枢窍穴已过,维道窍穴再次出现这般情况。 疼痛与清凉之感交织,一阵阵的触感袭身,催人神魂。 他就这般在窍穴破损与重生中前行,强忍剧痛,催动身后赤鳞双翅,飞快震动,以求远离身后数头猛兽以及那血人的追索。 奈何此时需要分神破脉,而身躯之中内气不稳,以至于双翅也无法做到如臂使指,只能强行催动,速度却是比不得全盛状态之时,只能眼睁睁看着身后血剑一点点追上来。 “啊!给我破开!” 他心中怒吼,似要发狂一般催动内气,直接冲击在维道窍穴之上,顿时就觉脑子里轰然巨响,仿佛被重锤轰击过一般,眩晕之感顿生。 剧痛袭身,极其催神,维道窍穴被这般冲击之下,瞬间出现破损,内气顿时在带脉之中震荡开,连带着整条带脉都有损毁之危。 不得不说,这种情况下来冲击筋脉是极其危险的,换做常人如此的话,估计瞬间就会将全身筋脉破碎,以至沦为废人。 但他不同,肉身强健远超同阶,筋脉更是得到过强化,绝非常人可比,这也让他有此信心敢在这种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冲击筋脉。 可惜,哪怕他根基稳固,在此时依旧得忍受这种催人剧痛。 维道窍穴之中也有清凉感出现,那是复原之力在生效中,一点点修复破损的窍穴,任 由狂躁内气冲刷,也依旧坚定不移。 这是一种折磨,无与伦比的折磨,让曲滔分外难捱。 破灭与重生一直在他身体之中发生着,带脉往前一路便是如此,沿途窍穴一次次的损毁,而后又被一次次的修复,一阵阵的剧痛已快让曲滔有些迷惘。 冲击筋脉本就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他自然知晓,所以几遍剧痛难耐,他也没有想过要停止,此时依旧咬牙与这剧痛死磕。 这些说起来很长,实则只是在片刻间完成,当那血剑离他只有不足十丈的时候,带脉已经冲击到最后两个窍穴。 水泉窍穴已被破坏了六七次,每次受损之时就有复原之力生效,破灭与重生再次重现,一次次的仿佛没有终点。 “啊!” 他痛吼一声,忍耐半晌,到了最后两处窍穴,但此时的疼痛之感仿佛已经达到了顶峰。 只见他额前渗出细密汗珠,面庞都有些红的狰狞,正咬牙坚持。 “呼哧呼哧!” 喘息如牛,气息粗重,身子都为之轻轻颤抖。 “给我破啊!” 内气疯狂涌入水泉之中,当闻轰隆一声,仿佛神魂都在震颤,水泉窍穴在其大毅力的忍耐之中被冲破,汹涌的内气一瞬间冲过此关,直接涌入足底然谷。 “嗬……” 眼前已经有了无数金星闪烁,一阵头晕目眩,剧痛在这一瞬间加剧,足底抽痛,左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一般。 他不敢停,已经到了最后一步,若是稍有停顿,那不说前功尽弃,便是整个带脉都会被狂暴的内气给冲毁。 冲冲冲! 一次,两次,三次…… 汗如雨下,他震动双翅,身上早已汗津津一片,酷寒天气之中,身上却是热气蒸腾。 内气本就汹涌狂暴,被他这般催着冲击足底然谷窍穴,那一次次的剧痛简直能让人发狂。 他不知该如何忍受,只能一味死撑。 “轰!” 耳边仿佛传来巨响,这一瞬间他神情恍惚,背后的双翅顿时星散,人如坠石般直接一头朝下方山林栽去。 然谷通了,带脉所过之处的所有窍穴都被冲破,此时他浑身一颤,冲脉与带脉相连,冲带周天自成。 所有剧痛在这一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没出 现过一般,曲滔恍惚间只觉身子轻飘飘的,清凉之感遍布全身。 内气如水,找到了源头,投入任督周天,涌进冲带周天,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两两相成。 血气在此刻也隐隐平复,心脏不在那般剧烈跳动,仿佛自身所有的一切都已恢复如常。 这是一种诡异的平静感,当他经历过一次次的剧痛之后,此时也不觉沉沦其中。 任督周天主气,冲带周天主血。两者相互为基,内气归于任督,却又有冲带周天在旁分担,以至于内气再无半点躁动之危。 曲滔有些精疲力竭,很不得就此沉睡过去,但在下一刻却只觉脊背发寒,有巨大的危机感产生。 他强忍疲惫折身,便见那血剑离他已不足三丈,正急速朝他袭来。 顿时便是一惊讶,念头一生,双翅幻化而出,狠狠一振之下,身形便诡异的在半空一停,下一刻便在离地还有不到丈许的半空冲天而起。 “咻……” 血光披着红芒,如电光坠下,却与曲滔擦身而过,此物来不及再折身,携千钧之势直接坠在地面。 “嘭!” 一声震响。 顿时石屑纷飞,粗木崩裂,十多丈的范围内,所有的粗木在一瞬间被折断,仿佛有一道惊天落雷坠下,将这一小片范围内的古木损毁。 曲滔只觉身后涌来气浪,带着灼灼之意,将他直接往半空托去。 他一振翅,就趁着这股震动,将身躯拔高,体表晶莹,内气阻挡这一股强烈的气劲。 回头一看,就见五丈红离他不足三十丈,而其余凶兽在地面奔走,轰隆隆的卷起烟尘,在其前方的粗木根本无法阻挡,根根折断。 血人踏空而行,见他再度升空时似乎稍有差异,抬手便又是一到血剑激射而出。 “不可留!” 曲滔催动内气,任督周天之中内气仿佛源源不断无穷无尽一般,这一番振动双翅,速度顿时提升近倍,直接化作一道红光朝前远蹿。 哪怕此时打通带脉,成就冲带周天,他却依然能感受到从那血人身上传来的压抑之感,那隐隐杀机一直伴随着他,让他不敢多留。 更不提还有七头凶兽追逐,危机依旧还未解除。 (求点推荐票。) 77.能力翻倍,绝境爆发 双翅振动,速度极快,如利箭,似电光,隐隐有呼啸之音,碎裂的衣衫猎猎作响,更是劲风拂面。 “吼!” “唳!” “嗷!” 身后远处凶兽奔走震动之声剧烈,抵挡在这些凶兽前方的粗木无一保留,全部都被撞断,有的在凶兽身上腾起的凶焰下燃为灰烬,有的则被利爪撕扯成碎片,更有甚者直接在凶兽嘴边溢出的雷光之下化为粉末。 曲滔只觉刺芒在背,此时内气已被降服,速度加倍的情况下,那枚血剑也只能远远相随,而无法紧身其内。 他回头,血人身旁的血光似凶淘烈焰,更如狼烟奔腾,厚重的犹如一堵墙一般,卷着那人远远吊在身后,只是一眼便能察觉到一股厚重的压迫感。 这与他在祝洪这等元根境强者身上所感受的压迫感不同,而是更加的凶烈与直接。 “以自己现在的速度,暂时不用管担心被身后的这些东西追上,但半炷香之后内气便会枯竭,之后该如何摆脱?” 他生出担忧,此时却只能先咬牙逃窜。 “七头凶兽齐聚,估计就是祝洪那样的元根境强者都不敢硬撼其缨,更不提还有那个怪人在,实在不可力敌。” 他与身后凶兽的距离越拉越远,振翅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双翅在身,他便如翱空的鹰隼一般,仿佛天生就会飞行。 血人见此,不由得稍皱眉头,继而嘴角狞笑,伸手一捞,身前血光汇聚,化成一张血色画卷,而后在额前一抹,眉心处就有一枚血色的竖眸出现。 那血眸一睁,从中激射出一道暗红血芒,其色有污,呈一种如污血般的暗黑之色,从竖眸之中一出便已成电光疾驰,瞬间便就击在曲滔身上。 那速度甚至让曲滔都难以反应,只觉身上稍稍一麻,而后异感就消失不见。 他蓦然回头,心中生出惊异。 血人身前那副血卷之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副图景,正是一个振翅疾驰身影,影影绰绰,难以看清,却与曲滔有这七分相似。 血人一笑,伸手在血卷上一点,那图景上就泛起波纹,涟漪也随之扩散。 “被我拘了神魂印记,你便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将你追上,我会以你神魂再炼制一头凶兽。嘿,肉身归我,肉身归我!” 曲滔并未开启听风能力,自然也就无法听到此人在说什么,却徒然察 觉到胸腹之中一阵疼痛,似抽心一般。 “啊!” 他痛哼一声,胸中遽然出现的剧痛,像是被人在胸口用刀子生生挖掉一块骨般,来势诡异。 此人手段诡秘,让人防不胜防,曲滔甚至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用何种秘法做到的。 剧痛出现的突兀,被这催人疼痛一激,甚至身躯之中的内气都稍稍一乱,背后的双翅也跟着若隐若现起来。 却是不知那人到底如何做到,似有外力将体内已经趋于平静的内气给拨乱了一般。 “嗬!” 曲滔大喝,忍痛再度调动内气,双翅再次凝实,稍稍放缓的速度更是激增。 “嗯?” 血人见此眉头一挑,伸手又在血卷上一点,这次点的是画中人的头颅。 “啊!” 曲滔突然痛吼一声,接着便是双手抱头,面色都已扭曲,压根都快被咬裂了。 脑袋仿佛是被人用钻子在戳一般,脑仁之中无比的疼痛,一瞬间的剧痛让他神情都有些恍惚。 这种痛不同于先前内气暴动时的剧痛,更仿佛是作用于神魂之上,躯体无恙,却痛如撕心裂肺。 身后双翅被这股痛感一刺激,再度虚化起来,他心中发很,疯狂调动内气,使其在体内冲刷,不让其因为剧痛而生出躁动来。 “不好!” 他遽然一惊,接着就觉身后双翅一散,无论他如何努力,剧痛适中袭扰着他,让其无法做到对内气如臂使指般灵动。 身子从半空翻滚着栽落,那血剑此刻遽然发力,急速而至,狠狠朝其刺来。 曲滔身处半空,却觉有寒芒袭身,身上的汗毛都倒竖起来,虽脑中一阵阵的剧痛,却要是咬牙止住身形,猛然扭身直面那疾驰而来的血剑。 “啊!” 他咬牙大喝一声,紧盯那快速袭来的血剑,下一刻伸手入怀,从中掏出一张卡片来,直接拍在胸口。 卡片炸开,化作流光钻入身躯之中。 狂暴(1h),临时将自身能力翻倍,冷却时间72h。副作用:昏厥。 在如此绝境之下,他再无任何保留,最后压箱底的手段被他用了出来,通红着眸子,眸光如火般狠狠盯着来袭极凶的血剑。 身上猛地爆发出一片晶莹,有热浪在体内炸开,与先前突生的内气不同, 这一次的热浪虽是汹涌,却没半点的副作用。 “嗡嗡嗡!” 周身空气在震动,竟以他为中心泛起涟漪,手中柴刀之上突然蹿出十来尺长的刀芒,如一柄长刀,斜指长空。 内气翻倍,气力增加,身躯在这一刻坚硬如钢,就连脑中那催人的疼痛,也被这股热浪一击而散。 从未有过这般强大! 曲滔稍一握拳,就觉其中所蕴含的惊人力量,万斤的桎梏早已被超越,他甚至认为自己现在一拳捣出,爆发之下得有近乎两万的恐怖力道。 须知这一次的能力翻倍,可是在其原本能力提升百分之五十的情况下。 他抬头,眸中怒火宛若实质,双眸泛红,赤色蕴藏其中。 “来啊!” 他一声怒吼,却是用上了虎威与声浪如雷。 这一声惊雷般的巨吼着实恐怖,声浪徒然出现,便化作层层劲风席卷而出,身下一片山林犹如被巨石砸落般,上百跟粗木被这音浪摧毁,徐徐飘落的雪花更是被绞灭于无形。 轰隆隆的震动之声扩散而出,凶兽追逐之势都为之一顿,那血人脸上更是明显露出惊异之色,丝毫不知曲滔此时突然爆发之下威势会这般惊人。 “咻!” 血剑此时袭来,离曲滔已不足一丈,他都能看到那成型血剑上掠起的惊芒。 抬手,举刀,刀芒现! “嗤!” 一道寒光一闪即灭,来势极凶的血剑居然被他一劈即散,瞬间化作血雾,下一刻被凛冽劲气一吹,顷刻间消散于天地间。 曲滔不准备再逃了,他已经被逼出了火气。 身后双翅一振,身躯如电般射出,只见红光一闪,下一刻他便出现在那新生的五丈红身前。 “给我死!” 眸光灼灼,如有火光燃在其中,大喝一声便举刀于头顶,璀璨刀芒成型,如一柄巨刃般灼烈之意逼人。 这一刀他爆发出一身气力,身前的空气被他巨力压迫,产生呼啸之声,刀芒所过之处,空气分割两断,而后狠狠斩在五丈红的额前之上。 “当!” 一声震响之后,柴刀去势不减,就这般生硬的从五丈红额前斩入其中,刀芒只是稍稍一顿,下一刻便如斩铁一般从其禽首之中劈落。 (主角要爆发了,来来来,诸位用手中推 荐票,跟主角一道斩了这些凶兽。另外,孩子明天住院最后一天,出院后就开始多更。) 78.连斩三兽,凶性难挡 “嗤!” 响动如破开败革,曲滔这一刀去势极猛,居然能直接从五丈红的前额斩透,一刀便将其头颅斩个对穿。 刀光凛冽逼人,锐意难挡,十多尺长的刀芒更如滚刀入油一般,从五丈红脖颈处斜斩而过。 两者错身的下一刻,五丈红的禽首连带一大截纤长脖颈便从身躯上掉落,禽血当空洒落,如雨一般。 一个照面,五丈红甚至连一声禽鸣都还未发出,便被曲滔一刀斩杀。 这等战力着实惊人。 曲滔稍一振翅就稳住了身形,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刀,体内那磅礴内气使他神魂都为之激荡,气力的暴增更是让他都有些震撼。 “原来以先前的属性基础再翻上一倍,居然这般强大,能一刀将五丈红斩杀,是不是说自己现在都有了与镇首那等元根境强者一拼之力?” 曲滔眸光灼灼,显得很是热切。 “吼!” 兽吼之声在此时响起,他回过神,就见血人带领其余凶兽已离他不远。 “好胆!敢斩我宠物,今日留不得你。” 血人见他一刀就斩了五丈红,顿时就是一怒,血色的面庞上显得有些狰狞,那对眸子里更是血光涌动,甚为慑人。 曲滔双目一瞪,直视着血人,大喝一声道:“我不止要斩这凶兽,今日连你也要斩掉!” 五丈红被一刀斩杀,让他心中郁意消散不少,畅快之下更是不惧。 “哼!” 血人冷哼,伸手在身前血卷上一点。 “嗡!” 曲滔身上的荧光突然荡起涟漪,左肩部位的荧光消散,接着便是血光飞溅,突兀的出现了一个拇指粗的血洞。 他痛哼一声,只觉左肩生痛,似乎肩胛处都被伤到。 血人正待看他痛苦表情时,却发现曲滔面皮都未变一下,只是盯着他的目光越来越冷。 而在下一刻,就见曲滔左肩处的伤痕,居然缓缓收缩,流血被止住,有丝丝缕缕的青烟冒起,只不过片刻后就恢复如常。 血人一怔,继而面露喜色。“居然有这等恢复能力,莫非是眸中特殊体质不成?今日真是捡到宝了。” 说着一挥手,身后六头凶兽齐吼,声震四野,迅速朝曲滔奔去。 而血人这是虚踏一步,身子远蹿而出,挥 手便有血雾相随,如惊涛骇浪,也朝着曲滔席卷而来。 地面有六头凶兽奔走,声势浩大,半空又有血人携惊人血色而至,那血雾如潮,转瞬便已涌到了曲滔近前,猛地扩散开,如浓云一般欲要将四方遮蔽。 曲滔稍稍拧眉,从这一大团血雾之中感受到了灼热,还有一种诡异的污浊。 他身形猛然下坠,速度极快,转瞬就已落在地面,刚好到打头的那头凶兽面前。 为首是一头长着三根粗尾的狐兽,外形却近似于浪,皮色泛着些许银光,如绸缎般,虽有神俊之感,却被一双血眸破坏,显得很是妖异。 狐兽张口,口中吐出青色光华,似乎是一到锐利罡风,呼啸而出,如一道气刃贴地而驰。 曲滔只觉锐劲袭面,迎面便有劲风刮来。 举刀,跨步,拧身,刀芒如炬。 迎着锐利罡风力劈而下,十多尺长的刀芒直直站在罡风之上,两者相触,却是刀芒闪动,凝而不散,反观罡风却被这无匹之势一撞,瞬间消散于无形。 “嘭!” 罡风炸散如狂风倒卷,吹得四周粗木哗哗作响,残雪飘飞,泥屑迸射。 “嗬!” 曲滔一脚踏在地面,顿时地面便龟裂开,他则如狂风拂柳般激射而出,直朝那狐兽冲去。 “哔!” 余光便见一道电光袭来,瞬间就已要蹿到身前。 身上隐隐都有刺痛,可见电光之强劲,使得他去势都稍稍一顿,接着一侧又有一道凶焰袭来,还有一股黑雾从另一边涌来,而头顶,则是一根极其粗壮的长尾砸下。 这一瞬间,他便已身陷包围,剩余几头凶兽均已出手。 劲气,电光,黑雾,长尾,换做一般的锻筋阶武者再次,随便一个都能将至灭杀成渣,但他却是丝毫不惧,反而胸中战意升腾。 双翅一振,身躯腾起半丈,如游鱼一般,说不出的灵动飘然,他此时就好似一道青烟飘飞,无形可拘,晃过袭来劲气,抬刀巨力劈散电光,在黑雾之中穿行,一个闪身就已躲过长尾,下一刻便出现在狐兽面前。 柴刀不知何时已变化成了亮银长枪,枪芒凛冽,明晃晃的欲刺人眼,双臂膨起,残破的衣衫甚至都有被撑破的可能。 “给我死!” 就见他眸光炙热如火,炙热的看着眼前的狐兽,。 随机,枪芒坠下! “嗤!” 就见寒光闪烁,从狐兽的额前刺入其头颅之中。 “嗷呜……” 狐兽惨嚎,兽躯剧颤,伤口之中瞬间便有血溢出,顺流淌落而下。 曲滔长枪反握,枪芒已经投过狐兽下颚,他猛地咧嘴一笑,枪芒便炸散开,如一柄柄钢刀般在狐兽头颅之中肆虐。 就见狐兽身躯瞬间僵直,继而直挺挺的倒下。 “哈哈哈!第二头!” 曲滔大笑,畅快至极,抽枪便走,飞身噗向那头新生的兽王,长枪舞动出枪花,密不透风的在身前如墙坯,震散一道诡异出现的凶焰,下一刻便急速落在了兽王的兽首之上。 他的速度自然极快,尤其是这种短距离的辗转腾挪,就更为灵动,再加之双翅在身,就更是如虎添翼。 现在还未用掉底牌时便能将兽王斩杀,此时更就不是难事。 这一切都是在转瞬之间便已发生,而此刻,血人才面露怒色,挥手间召来血雾,从空而降,更是一手点在画卷之上。 与此同时,曲滔突觉胸口一痛,继而有血光炸开,像是被人用凶器捅穿了一般,都快能见到胸骨了。 “哼!” 他强忍剧痛,依旧冷着脸,在兽王还未反应之际,手中长枪狠狠朝其头颅之中插入。 “嗤!” 不同于先前那种金铁相触的声响,反而像是刺入山石,虽有阻力,却在他这种巨力之下,凭长枪锋锐直接将兽王头颅刺穿。 兽王与狐兽一般身死,这只是一个照面。 “这是第三头!还剩四头!” 曲滔被兽王的血溅了一脸,畅快大小之下却有一种慑人的凶性,他抬头直视半空血人,下一刻一蹬兽王尸身,身形便朝那血蟒而去。 (明天开始多更,会将这段情节结束掉,求点推荐票!~) 79.瞬杀血蟒,血潭翻涌 血蟒足有二十多丈长,身躯更是比一般的粗木还要粗壮上三分,体色暗红,头生独角,无爪,与一旁闪烁着电光眸子的长蛟盘踞一道,一红一紫如双龙攀舞。 血蟒在前,独角闪烁银光,如一尖刀刃般笔直,张口便吐出一道烟瘴,泛着乌黑之色,不同于兽王那种黑雾,这股乌黑烟瘴则更像是一口毒烟。 “嗤嗤……” 毒烟淹没之处,草木枯萎,其味腥臭,曲滔吸入一口只觉肺腑生疼,遂赶忙屏息,内气布满体表,晶莹之色闪烁。 “咻……” 他冲破毒烟笼罩之处,就已跃到了血蟒身前,长枪舞动,枪影重重。 “当!” 吐出口的长信被一枪刺穿,一枪刺在血蟒额下,顺势一挑,全力爆发之下,将血蟒硕大的头颅直接给挑得昂起,毒烟都被曲滔激起的劲气吹散。 “呼!” 长枪被他当做棍棒来用,双手持枪尾猛然一抽。 “嘭!” 闷声震响,血蟒头颅直接被抽得向后砸落,口中溢血,一根獠牙都被这猛力一击抽断。 “嗷!” 巨蛟吼叫,身躯之上点芒闪烁,口中吐出电光,噼里啪啦的顺地面激射而来,曲滔踏地,振翅而飞,避过电光再次出现在血蟒的头颅之上。 他满腔激荡之情难耐,翻倍的能力让他迎来战力顶峰,狂暴能力的副作用又使得他紧迫感十足,不敢耽误半点时间。 “嗬!” 爆呵声如雷音,滚滚而动,轰隆隆震响剧烈,四周粗木为之震颤,气劲将飘雪绞碎,更是化作强风朝四周吹散开。 周遭剩余三头凶兽扑来之势一顿,凶威居然被曲滔一人的气势所慑,俱是被这一吼的雷音给镇住。 曲滔携万钧之力坠下,趁着血蟒此时晕眩未起之时,出枪如龙,枪芒凛冽,枪尖直入血蟒下颚,刺穿其鳞甲,深入数尺。 “嗷……” 血蟒吃痛,身躯猛然直立而起,瞬间便挣扎扭动,曲滔握着长枪被其带动,随其扭动好似风中飘叶般要被甩出去。 他一咬牙,一手抓住血蟒口中那截长信,狠狠往外一扯,另一手遽然发力,臂膀上筋肉鼓起,大力涌动。 “嗤!” 枪尖再度深入,已到其头颅之中,凝聚在枪身上的劲气瞬间炸开,如之前斩杀兽王那般 ,搅动其脑仁。 “嘶嗷!” 巨蟒吼声沙哑,身躯僵直,阵阵抖动中轰然砸落。 这只是一个照面,曲滔便已将这血蟒一枪捅杀。 “该死!” 血人这时大怒,飞身而下,口中吐出一摸血光,伸手一捞,便卷起一道血光,红汪汪的一团,似掌中凝聚着一枚血球,瞬间扩散,如一钵盂罩下。 红光如罩,迎风便涨,瞬间扩散到六七丈长款,将曲滔连同大半截血蟒尸体笼罩其中,而后遽然收缩。 “嗤嗤嗤……” 血罩之中涌现红芒,如刀刃切割万物,血蟒尸体上片刻间就布满伤痕,已有森森白骨外露,有血蟒击在曲滔身上,使得他身躯颤动,生出一阵阵的痛。 “当!” “当!” “当!” 长枪舞动,影影绰绰的枪影环绕周身,枪芒与红芒相击,金铁之声紧密。 曲滔只觉一股沛然巨力加身,四周的血雾宛若实质,似水一般,仿佛身上背负着一座大山,以至于他的动作都变慢了不少。 “哼!” 他巍然不惧,长枪被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舞动都会击散一缕红芒,四周窜动的红芒却是越来越多,似乎下一刻就会将他淹没般。 曲滔的眸子里渐渐生出血色来,不同于方才怒气翻涌的红眸,此时更像是眸子里渗血,居然与那血人的眼眸有了三分相似。 他精神极其凝聚,冷静无比,不知为何,渐渐地居然对笼罩住他的血罩生出渴望。 就像是饥渴了三天的人见到水一般。 “咕咚。” 他吞咽口水,那种冲动越来越明显。 “这是……饥渴感?” 他蓦然一惊,猛地反应过来。 “这是古海秘卷的副作用,莫非是这血罩的问题?为何先前见他周身的血雾却没这种冲动?” 曲滔不解,却是强忍冲动,枪芒闪烁,一朵朵的枪花将四周的红芒击碎,然后而随着血罩收缩,他身上所承受的压力也愈发强大。 “看你能撑到及时,乖乖被我这血池炼化掉吧。” 血人已落地,剩余三头凶兽在其身后,此时温润的如同宠物,没了半点凶悍的样子。 其实血人则是心疼不已,被曲滔斩杀的四头凶兽, 可是其多日来的心血。 “你可是与九溪镇王家暗通之人?” 曲滔猛然抬头出声,这一句问话很是突兀。 血人一怔,而后嘿嘿怪笑两声,“是又如何,你也活不过今日,且日后便会有兽群踏平九溪镇,届时城中所有人都会被我炼成血傀,可惜你不会见到此景。” 他看向曲滔的眸子中透着贪婪。 “果然如此,我早该联想到这荒郊野岭之中有这一处凶地,看来你是在这里蛰伏已久。” 曲滔眸光闪烁,手中长枪骤然停歇,任由无数红芒击身,冷眸看着血人。 血人见他如此,还以为是其放弃挣扎,正待再开口之时,却是蓦地生出一丝警兆。 就见曲滔吐出一口气,似乎是将胸中气息全部吐出,而后身上猛然爆发出一阵殷红的血芒,其色鲜活,仿佛是自身血液凝聚而出。 下一刻,他猛然深吸。 其身上的血芒散开,涌入周遭血罩之中,与之相融交汇。 而后血罩之中的血气打着旋超他涌来,凝聚成丝,化作一缕嫣红的血线入得他口。 血人面色一变,一掌拍在血卷之上,那血卷上的人形都被其拍散。 血雾之中,曲滔身躯稍稍一颤,却是没有丝毫变化,而起周身的血雾却是愈发浓郁,反观血罩则一点点的变得淡薄,似乎其中精华已经被抽离了一般。 血罩之中,曲滔闭口,下一刻再度吐出一口血丝,而后血丝成线,分为五缕,一缕绕颈间,其余四缕缠绕四周,留下红痕。 其额前眉心处,一抹红光浮现,一闪一闪仿佛一只血眼正微光朦胧。 血人心中惊意越来越浓,忍不住出声:“这是何法?” 曲滔不语,反而闭目不言,四周血雾凝聚成茧将他包裹,只不过是片刻间,血罩之中的血气精华就被抽取一空,尽数交融。 “噗!” 血茧炸开,曲滔睁目,眸中血红一片,比之血人的红眸更加妖异。 他咧笑一声:“杀你的法!” 下一刻,血气冲天,如烈焰,似狼烟,灼灼之气逼人。 一道血光从其脚下喷涌而出,瞬间化作十多丈血潭,那血蟒的尸身沉在其中,只不过片刻间就如春雪般消融,之声根根森白骨茬,还有一碧绿小卡掉落在血潭之中。 血人眼皮直跳,眼 前之景让他怒意之中又带着一分悚然。 (下一章应该能在12点之前发出来,顺便再求点推荐票。) 80.焚化灼烧,两者相拼 曲滔却是没半分犹豫,他已发现这血罩乃是那血人自身血液所化,蕴含杀机,却有刚好被他所修的古海秘卷所克制。 或许之人战力使得他难以匹敌,但只要有可乘之机,曲滔自然不会放过。 血潭咕噜噜泛着泡,每一个血泡破碎都会喷出一股灼热之气,汇聚在曲滔身上,让他看起来像是披着一身血衣。 血气灼炎涛涛而起,蒸腾蹿升,如狼烟比之冲天,热浪将周遭粗木上的积雪融化,如雨纷纷落下,扑簌簌成片。 血人色变,心中惊异之感越来越浓,将身前血卷散去,已有暗自戒备的动作。 曲滔身后一双赤翼此时被血色侵染,愈发显得像是一对血翅,稍微一振,身躯便已飞窜而起,血潭一卷,随他心意直接入浪一般朝血人涌去。 血人踏地,也跟着升空,不去直面迎面而来的血色,盖因那血色之中有让他感到惊悚的东西。 剩余三头凶兽怒吼,巨猿捶胸,口中吐出凶焰,如火浪席卷前方,与那血浪想抵,嗤嗤之声不绝于耳,仿佛要将至引燃。 但下一刻,血浪却是一个翻身,直接将凶焰淹没,那涛涛烈焰返到是似呼成了其养料一般,血浪蒸腾而过的速度愈发迅捷。 “哗哗……” 浪涌之声响起,似惊涛骇浪,直接将为首的凶猿淹没。 “吼!” 凶焰在巨猿身上熊熊燃烧,但一抹血渍溅射到其身上之后,却是瞬间将其一块皮肉融化,露出其中鲜红血肉。 血浪之中的异力将至全身血液引动,使得巨猿狂躁的凶猿怒吼声一滞,正在暴动的身形都为之一止。 下一刻,血浪将它淹没,那涛涛凶焰没起到半点抵挡作用,血浪加身之时,就将其身躯消融大片,已有白骨露出。 “嗷吼!” 巨猿痛吼,但挣扎的动作却是越来越慢,继而逐渐沉寂下去,沉入血浪之中,只不过片刻,就只剩一地森白残骨,上面依旧还有凶焰在跳跃。 “怎么可能!” 血人悚然,见巨猿居然在血浪下连一息时间都未撑过,不由得震惊万分。 血浪近乎于妖,其中异力惊人,明明并非为火,却有焰火的凶能,似能焚化万物一般,恐怖惊人。 曲滔这一也是头一次见这秘法威势,并未想到会有这般效果,此时胸中只有嗜血之意,如一团邪火在烧灼 神志,方才的凝神与冷静,在这巨猿被焚煮一净之时就瞬间被压制,脑海之中也只剩下杀伐之意。、 狂暴能加倍自身的能力,这自然也将这嗜血的秘法涵盖其中,曲滔虽然不知这秘法凶威几何,但也料定此法能有现在这般威势,肯定与狂暴能力有关。 眸子愈发的红了,眉心处红芒跳动,隐有血色弥漫。 “呼!” 他吐出一口气,却也是透着血色。 振翅,身形急射,转瞬便已来到血人身前,长枪已重新化作柴刀,刀芒毫光绽放,被缭绕在周身的血雾卷着,看着就像刀芒上都缠上了一层殷红的血。 举刀,斩! 刀芒晶莹中又透着血红,带着无匹的锐利与能焚化一切的灼热,照着血人当头劈下。 “嗤!” 血人挥手便是一道惊人血气,周身也是血雾缭绕,与环绕在曲滔身周的血色不同,是一种暗沉之色,透着黑,仿若污血一般。 他的血能腐化草木,便是山石都能被消融掉,但这一道血气缠上曲滔之时,却是瞬间散发出阵阵黑烟,竟是被曲滔秘法将这人血雾中的污秽给焚烧掉了。 “怎么会?” 血人再惊,却是已不得不面对曲滔斩下的刀。 这人不得以再从口中吐出一团血,落入手中,化作血团,如实质一般,瞬间挡在身前,如一块血色盾牌。 “嘭!” 闷声响起,缠绕着血色的刀芒斩在上面,爆发出一阵红芒。 下一刻,卷在刀芒上的血色突然散开,顷刻间就将血人的血盾包裹,血色凝成实质,似一大捧鲜血。 “咕噜噜!” 殷红的血中泛起气泡,热气蒸腾,炙热之意顿显,那血盾悄然融化,有黑烟翻腾而起,而后就见原本乌黑的血盾逐渐缩小便得嫣红,最后居然与刀芒上的血色相融。 血人对一这块血盾失去了联系,面色大变,瞬间急退。 “你……” 他的话还未开口就被一道袭来的血光打断,那是一枚血剑,却是被曲滔口中吐出,携强烈劲气而来,速度极快。 血人闪身躲避,挥手又是一到血雾涌过,将那血剑阻挡,而后双手在身前一握,手中一团污血凝聚,张开后化作一副血卷。 他再次动用秘法,在血卷之中的人形上一戳。 卷在曲滔周遭的血雾稍稍一震,某处炸开一道细小的口子,只不过瞬间便被其余的血雾覆盖。 曲滔振翅而来,刀芒如炬,“秘法无效了吗?” 他大喝一声,“咱们来看看到底是你的秘法能将我腐化,还是我的秘法能将你焚烧。” 瞬间近身,如电光般,却又灵动非凡。 “锵!” 挥刀便斩,没半点拖泥带水。 “嗤!” 刀芒斩在血人左肩,没半点凝滞,直接顺势而下,将至左肩齐根斩断。 血人再退,丝毫不去理会被斩下的左肩,退出数丈后左肩断处鲜血涌动,在噗地一声中,有从中重新生出一条臂膀。 “嗯?” 曲滔稍稍一怔,待看到那人脸色之后却是一笑,就见血人此时弥漫在脸上的血色已经肉眼可见的稀薄了些许,透过污血,他已经能看到那是一张满是阴鸷脸。 “你能坚持几回?” 话音落,曲滔再起欺身而上。 “嘭!” 血人的身躯突然炸开,化作一大团污血,在半空翻腾,被曲滔的这一道斩过,而后又重新凝聚在一起,化作人形。 但那血人成型之后却是闷哼一声,看到曲滔刀芒斩过后辈掠去的一团血后,面色就变得极差。 小缠绕在刀芒之上的血色愈发浓郁,而曲滔的深色也是愈发从容。 “再来!” 曲滔回身,刀芒凛冽至极。 血人怒吼:“小子,你找死!” 说着身子再度砰然炸开,化作漫天血雾,瞬间便将曲滔包裹。 “嗤嗤……” 污血与曲滔身周的血碰撞在一起,两者相互交融,污血在腐化曲滔周身的血雾,而曲滔秘法所化的血,则是在焚烧那血人所化的污血。 两者就这般诡异的形成了一种平衡。 (紧赶慢赶,总算在12点之前把第二章码出来了,结果发现还没把这人给写死--下一章,下一章肯定让他便当……) 81.天生克制,炼化成渣 “嗤嗤……” 半空之中,两种血色交汇相融,不时有白雾与黑烟蒸腾而起,炙热高温烘烤之下,粗木树尖此时已有不少被引燃,地面的积雪也开始消融,逐渐汇聚成溪流。 “嗡嗡!” 空气在震荡,卷起一层层波纹,曲滔身处这巨大血团中央,看着四周正发生的一切,感受着体内逐渐流失的内气,漠然一笑。 此时他已经明白了许多,那血人所化作的污血受他所克,动静虽是不小,却在其自身秘法抑制之下变得不足为虑起来。 他一挥手,正将剩余两头凶兽困住的血池一阵涌动,而后便是一卷,如水龙一般窜起而起,汇入空中的血团之中。 “嗤!” 血池平铺,将血人所化的那一层污血包裹,一瞬间白雾蒸腾不休,血团剧烈涌动。 此时看去,这血团足有三层,曲滔连同从自身渗出的血雾在最里层,第二层高是那血人所化的污血层,最外层就是那血池所化。 三层紧密,层层包裹,此时看上去就像是半空有一个巨大的血球悬浮,正在不住的翻滚涌动着。 “啊!” 血团之中突然有一声凄厉惨呼之声,是那血人的声音,他所化的污血被夹在中间,前后都有消磨。 “嘭!” “嘭!” 地面突然有两声巨响传来,居然是剩余的两头凶兽爆开,化作漫天血水与碎肉残渣,将大片范围内的山林损毁。 下一刻,血水汇集,颜色遽然暗沉下来,并且逐渐汇集,似一道粗壮的血剑冲天而起。 “哗啦!” 如水涌动的声音,接着便是这一股污血直入半空血球,将最为层包裹住。 血球的厚度再度增加,层层叠叠,此时已有了四层之多。 “这就是你的最后手段了吗?” 曲滔自然发现,却是轻笑出声,心中有底之下,自然丝毫不惧。 “将自己包裹住的这两层污血之中,大部分是兽血,属于那人自身的血返到不多,也不知他是如何将自身血与兽血同化,从而化为这一方污血的。” “不过,既然这其中有人血,那自然会受我所克。” 他朝四周稍稍看看了,而后道:“你追杀了我这么久,接下来,你准备好了吗?” 说着曲滔眸中血光一闪, 眉心的红光跳动起来,继而身周的血雾突然凝聚成丝,狠狠扎入包裹住他的污血层之中。 “咕噜咕噜!” 那一层污血突然剧烈翻腾起来,震动不已,其中似有活物在扭曲,看起来分外骇人。 曲滔抬眼一看,便从中见到了数种兽形,这些污血似乎是要幻化成型。 血线凝聚,在这一层污血之中搅动,而后突然一吸扯。 “呲!” 便有一大团鲜红的血从这血线从那污血层之中抽离出来。 “啊!” 血人惨嚎,声音凄厉。 “你怎么会将我的血从中剥离开?” 血人惊骇,光是听声音就像是见了鬼一般。 再观污血层,被曲滔连同第三层的鲜血夹击,奋力焚煮之下,翻腾不休,震荡不已,咕噜噜的沸腾起来。 “啊!” 血人再度惨呼,声音却是已经弱了不少。 “哗啦!” 污血层突然震荡一番,将里层与第三层的血水震开稍许,而后化作一个人形,正是那血人,但是此时,却是缺了半支手臂和一条腿,看起来分外凄惨。 血人身上的污血已经稀薄了不少,露出赤裸的上半身,还有那张阴鸷的脸。 一个枯瘦的中年人,披散着花白的长发,却是已经稀疏,身躯消瘦,根根肋骨清晰可见。 “你这到底是何种秘法?” 他透过血雾看清曲滔,与之对视。 曲滔漠然不语,朝其冷冷一笑,突然一挥手。 血人只觉身后血浪翻滚,涌动之声不止,炙热之意逼人,朝他包裹而来。 这人已觉无法突破这一层血水,便怨毒的看着曲滔,最后咬牙再度散开身躯,化作污血重新将至包裹起来。 若是换做别的强者在此,估计还不会这般被动,奈何这血人的秘法能力刚好被曲滔所克,就像是遇到天敌一般,被克制的死死的。 “嗤嗤!” “哼!” “啊!” 痛哼声与惨叫声不时响起,但血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虚弱。 最终没过多久,声音便突然沉寂下去,再看那层污血,已经稀薄不堪,只剩最后薄薄的一层。 “结束了吗?” 曲滔回 望四周,被包裹在中间的污血仿佛失去了生命力,此时已经没有半点反应,任由被曲滔所控制的鲜血焚煮灼烧着。 “哗啦!” 最外层的污血一震,微微凝滞之后突然散去,从空中坠下,竟是在还未落地之时就已化作一层厚厚的血痂。 曲滔念头一动散去外层的血水,而后一挥手,内气涌动间化作劲气,将那薄薄的一层污血吹散。 蓦地,异变突起,那层污血之中突然飞射出一缕红芒,是一团拳头大的血团,直接突破包裹在曲滔身上的血雾,落在了他的身躯之上。 “嗯?” 他内气一震,就要将之震散,但血团却是有生命般的直接向上一窜,朝他的脸上扑来。 “难怪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没想到你还有这般手段。” 曲滔丝毫不惧,眉心处的红芒跳动,从中分出一缕血光打在那小团污血上,血线相连,顿时便将那污血给定在眼前。 “啊!” 又是一声气力惨呼,血人的声音从这一小团污血之中传出。 “你怎么会发现的?” 血人不可置信。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天生耳聪目明。” 曲滔面色稍有古怪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团污血,而后道:“你在一层姨妈色的血之中包裹着一缕鲜活的血,常人的确难以发现,但碰上我也算你命当如此了。” 说着血线一缩,便将那血污血之中隐藏的鲜血抽离,顺而一搅。 “噗!” 那一缕鲜血炸散,化作渺渺青烟,只有一声惨叫余音在回荡。 下一刻,漫天血水倏地一缩,纷纷钻入曲滔的体内。 “呼……”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当血气散去,飘雪便再度落下。 “还好这秘法刚好克制那人,不然光是硬拼的话,自己搞不好都拿他没办法。” 他余光之中突然看见一抹碧绿光芒闪烁,扭头看去,却是那一小团硬化的污血之上泛起绿芒,而后逐渐凝聚成一张绿色卡片。 直接拿起一看。 人形素描,另一面有一行小字。 “一团心头血:乃是元根境强者一身血气之精华,吞服可增自身血气。” 曲滔见此眸子一亮,暗道一声好东西。 “这东西刚 好可以用来凝练秘法,元根境强者的血气之充足,兴许能让自己在化一方血池出来。” (求票啦!求打赏啦!~~~~) 82.柴刀生电,极限赶路 眺望四周,接着眸子一亮,地上有两处有异色,一张白卡静静躺在一堆枯骨之中,在不远处还有一张碧绿的卡片。 他飞身而下,将两张卡捡起,又在四周搜寻起来。 先前他斩了五头凶兽,除开那五丈红不知坠落到何处以外,其余四头都在此地,却只有两头爆出了卡片来。 没花费多少时间,他便寻到了五丈红的尸身,此时的五丈红已浮华成累累枯骨,看样子这头似乎是本体,但上面却并没有卡片爆出来。 曲滔摇头,暗道一声可惜,却也没太过纠结。 手上两张卡,一白一绿,白的是人形素描卡,绿的则是剑型素描。 “耐力(永久性)+6.7。” 这是白卡上的属性,曲滔看到后也只是稍稍一喜,类似这般的基础属性,对他现在来说不算特别稀缺的。 “电光!” 这是绿色剑型素描卡片上的属性,曲滔见此稍稍一怔,继而大喜。 下一刻便直接将这绿色卡片拍在了柴刀上面,就见绿光翻卷,缠绕刀身,下一刻融入其中。 “滋滋滋!” 与此同时,电光在刀身之上跳跃,曲滔手握刀柄,那电光如有灵一般,没有半分外溢。 另一手在刀尖上一触碰,顿时一麻,半个手掌都失去了知觉。 “这柴刀现在也算的上是一件难得的宝贝了吧!” 曲滔灌入内气,顿时噼里啪啦脆响声不绝于耳,那刀身上跳跃的电光也愈发璀璨,闪烁的光芒甚至都将周遭照亮了不少。 “果然是随着内气多寡而增加电光强度,这般威能,再碰上个凶兽,只需要一阵电光爆发,就能将至麻痹。” “换个形态看看。” 心念一动,柴刀在手中如水银般融化,而后快速拉长,形成枪尖,坠下一缕红缨,枪身笔直细长,银光闪闪。 电光在枪刃上跳跃不休,连带枪身也有不少细碎的电花在跃动着,却是直接避开了曲滔握枪的手,对他没有半点损伤。 “好!” 曲滔兴奋不已,而后再次将长枪转化成柴刀,将至别在腰间。 “时间不多了,得赶紧回去。” 这般想着便振翅而起,顺着来路返回,此时有兽威提升的一般能力,还有狂暴在兽威基础上提升的一倍能力,他的速度极快,稍一 振翅便可飞窜出数十丈。 这般赶路之下,一里地也不过几个振翅的功夫。 被这群凶兽连带血人追击,已经耽搁不少时间,技能效果估计最多还能持续半炷香左右的样子。 他心中稍显急切,那狂暴技能可是有明显副作用的,昏厥三日。 振翅疾行之下,耳边风声呼啸,迎面的风雪无法加身,冷意都似乎已经消退,山林在眼前飞速掠过,群山也一一被他跨越。 随着时间流逝,他已飞越出了四十多里,但也才赶了近半的归程而已。 “从镇子中出发到先前那片地界,少说也有百里左右,以自己此时的速度,在剩余的时间内赶到镇子中估计有些悬。” 他眺望四周,入眼依旧是皑皑白雪,寒峰峭立,过了沿途那好似天灾过后的碎石之地,又是一片无尽的山林。 “如此的话,只能选一处安全地界,不然三日的昏厥很难熬过去。” 天色已经越来越昏暗,天穹之上的浓云似乎都愈发的厚重起来。 “去那处阵势吧,应该能坚持到。”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催动内气,振动双翅,速度极快,破开空气之时都有隐隐的啸音。 当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之时,他已经行出了七八十里,离那处阵势也越来越近。 但就在此事,脑袋蓦地一晕,眼前所见之物都飘忽起来。 “不行,快到极限了。” 他强自提神,咬牙坚持,聚目望去,四周已是漆黑一片,月光被浓云遮蔽,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催发远视能力,举目眺望。 “在那!” 曲滔一喜,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那处阵势所在之处,就在三里之外,很好认。 “呼呼……” 胸中已经有了躁意,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 “坚持住!” 他猛的咬破舌尖,被这疼痛一激,眸子顿时清明了不少,只是这一口咬的太狠,一口吐出都是血沫。 不过舌尖的伤口却是片刻间就恢复如常,复原能力依旧在生效中,时限也才过半而已。 “一定要坚持住啊!” 他努力眨巴着眼睛,脑袋一阵阵的眩晕,所见之景都在转动,仿佛下一刻他就会陷入昏厥之中。 已经到了极限。 体内的内气也剧烈消耗着,急速飞行到此地之后,也快陷入枯竭的境地,不止是双翅在快速消耗内气,还有之前使用的兽威能力也在消耗着。 “不行,快坚持不住了,该如何?” 曲滔咬牙坚持,再次咬破舌尖,被疼痛一激,脑袋稍稍清醒了些。 “对了,不知道那耐力属性能否在这时拖延些时间。” 他心知这副作用应该是强制性的,盖因狂暴能力虽是将自身能力翻倍,却是激发潜能的杀招,效果一过,副作用自然会要自身承受,昏厥兴许就是保护自身的一种机制了。 没有犹豫,赶忙将那张白色卡片拍在身上。 顿时热流在体内炸开,瞬间便已涌遍全身,被这股热流一激,他原本昏沉的头脑都为之一清。 “有效果!” 任由热流在体内沸腾,他知晓这种属性的增加并不会像是内气那般狂躁,对身体无害,故而赶忙催动体内不多的内气,振动双翅前行。 三里距离转眼即过,耐力有用,却也坚持不了太久,当他来到阵势的上方之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呃……” 眼皮越来越重,耳边似乎已经听不到了声响,紧接着,他便陷入黑暗之中。 身后的双翅在其陷入昏迷之时就已消散,身子僵直,直接从半空一头扎下。 “咔嚓!” “咔嚓!” 因其飞行速度极快,故而坠势也分外凶猛,直接砸断一根粗木,又崩断数根枝杈,落入阵势之中。 “嘭!” 只听一声闷响,曲滔整个人就狠狠砸在地上,瞬间溅起大片枯叶碎石。 “哼!” 已经陷入昏迷之中的他发出一声痛哼,身上衣衫已经成了一片片的碎布挂在身上,左臂银坠势而呈一种诡异的角度反折,明显是骨头断了。 他面朝上,就这般静静地躺在被砸出的坑中。 复原能力此时依旧在,折断的左臂正一点点的被修复,他在昏迷之中甩了下膀子,左臂诡异的折角就被抹平。 “唦唦……” 细碎的声响在阵势之中响起,就这就有黑影与人形尸骸出现在暗处。 (这是第二章,结果过了12点,白天的时候停电了,八点多的时候才来电,总算是把这段情节给写完了,另外 明天全城停电,若是来电来的早的话,就早些更新,晚的话,就只能晚些更新了,肯定最少有两章的。最后求点推荐票,再求点打赏装点门面。) 83.血气惊人,深夜返回 黑影飘荡,隐隐绰绰,暗藏在阴影处,似在蛰伏。 人形尸骸虽有人躯,却无一丝生气,腹部口器大张,只有一种森冷与诡异。 这两种存在入夜即显,便是银月被浓云遮蔽,也依旧会出现,黑夜就似乎是另外一方世界,亡者的世界。 曲滔静静躺着,像是在熟睡,胸口起伏,呼吸轻缓。 体表没有什么伤势,只有先前摔下之时折断的左臂,而此时也已经恢复如初。 不得不说他一身筋肉极其强健。 阵势之中静谧无声,天地间的风雪落不到这里,在昏暗之中只有月障下的诡物发出的细碎动静,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诡物渐渐地聚集在曲滔身旁,似乎是察觉到了其身上生者的气息,黑色的阴影物飘荡着落在其身上,将至整个身躯都覆盖住。 人形尸骸在一旁探头探脑,腹部口器大张,长舌卷动,落在曲滔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轻轻舔舐着,仿佛是在分辨这到底是不是它的同类。 这些诡物并无灵智,行事只尊本能。 但曲滔有月华亲和力在身,虽是一身生者气息,却有着独属于月华之下的异力,使得这些诡物无法分辨,混淆了感官。 随着时间推移,曲滔的身旁已经渐渐被月障之中的诡物围满,数个黑影在他身躯上飘荡,人形尸骸口器中吐出长舌,一点点的舔舐着他的身躯。 在他的脖子上,一个玉坠散发着晶莹,有蒙蒙微光浮现,继而光华流转,将整个身躯包裹。 “嗤……” 黑影与人形尸骸被这光华灼烧,惊得后退,一时间其身边三尺之内都没一只诡物敢靠近。 那光华之中有让这些诡物恐惧与厌恶的力量,是它们的克星,当光华愈发铮亮之时,鬼物们都已退开老远,不再聚集在曲滔身旁。 而曲滔就这么静静的躺着,丝毫不知外界所发生的一切。 转眼便是一夜过去,天光逐渐放晴,黑影消散,人形尸骸沉入地下,阵势之中依旧静谧。 一天,两天,三天。 当第四天的夜色降临之时,身陷地中的曲滔睁开了眼。 “嗯!” 他轻哼一声,只觉浑身酸软无力,腹中更是饥饿难耐,视线都有些模糊。 “这是……阵势里?” 思绪在脑中翻腾,他想起了之 前发生的种种,倏地坐起身,骨节都为之噼啪作响。 “这是在此地躺了三日吗?” 撑着腿起身,就见地上被自己砸出来的沟壑,感受了下自身,发现并没什么损伤。 “还好自身无伤。” 检查了一翻身子后他才松了口气,柴刀依旧被别再腰间,那张绿色卡片还被他捏在手里。 “有这吊坠所散发出的光芒,那些诡物不敢靠近。” 他将绿色卡片放在眼前,思索片刻,便盘膝座下。 “这东西要怎么吞服?直接吃进嘴里吗?” 翻看半晌,他发现这一团精血似乎没办法像一般卡片那般使用,便直接张口,将卡片塞进嘴中。 卡片入口便消融,化作一小团殷红血水,血气震荡,还在轻轻颤动着,却没丝毫腥臭之味,仿佛活物一般。 “果真如此。” 曲滔仰头,将这一小团精血吞下。 血水入腹,便在腹中散开,血气一瞬间震动不已,连带着自身的血气也跟着一道震颤。 “嗡嗡嗡!” 耳边似有虫鸣,心脏如早雷击,嘣咚嘣咚跳动个不停。 元根境强者血气精华所凝聚这一小团精血,其中所蕴含的气血浑厚的惊人,可谓是以一个元根境强者毕生气血所凝练而成的。 曲滔这一瞬间就发现自身的气血在逐渐变得浑厚雄壮起来,若说之前他自身气血远超同阶,那这会儿吞下这一团精血,再来比较,都能与元根境强者的血气强度做比较了。 “咚咚咚!” 心脏跳动之声如擂鼓,每一次声音响起之时,他身躯周遭细碎的砂石都也跟着为之震颤。 体表,毛孔之中有汗液深处,其色油黄,似有污浊被随着汗液一道排出体外,这一口精血吞下,竟有一种洗髓的效用在。 感受体内变化,曲滔分外欣喜。 血耐人身基础,普通若是血气充足,则百病不生。血气枯萎,则体弱多病,由血而生气,以气养躯体。 这也是为何普通人在壮年之时难生疾病,而到了暮年却百病缠身了。 武者也同样如此,血气充足则身强体壮,力大如牛。血气稀薄便筋肌无力,难撼野兽。 血气的增加,不知能强健身躯,更是让他气力都为之增加。 就只见他身上 热气蒸腾,凝成缕缕白烟升起,被毛孔排出的些许污浊之物,更是被他惊人的体温给蒸发掉了。 他此时就像一尊熔炉,血气便为炉中柴禾,在煅烧着躯体之中的杂质。 过了半炷香,这番动静才慢慢弱了下来。 半晌之后,曲滔睁眼。 昏暗密林之中似有电光闪过,竟有一瞬间的明亮,他眸子铮亮的吓人,血气蓬勃。 “呼!” 深深吐出一口气,身前便有气浪翻卷。 “这一口精血极是难得,这一番炼化,气力少说都有增千斤,也不知再次爆发能否过万斤之数。” 他起身,稍一用力握拳,就觉心脏嘣咚跳动,鲜血在血管之中如浪般奔涌冲刷,一身的内气极其活跃。 “好!” 曲滔大笑。 “这精血就该这么用,还好没有将至炼化用在那古海秘卷之法上,虽能增强秘法强度,却本身就落了下乘。” 他朝四周凝望片刻,只见四周有黑影与人形尸骸,却是不敢靠近,他一身的磅礴血气都似乎能让这些诡物感到恐惧,更不提玉坠散发出的荧光了。 “自己三日未归,也不知家中亲人会担忧成什么摸样,小妹肯定想的紧。” 此时天色已暗,四周已有鬼物出现,这深夜赶路,他却是不怕的。 “也不知外出这几日家中如何,先回去再说。” 曲滔没在多想,直接跨步而出。 出了阵势,迎面便有风雪吹来,冷意逼人,却难撼他半分,一身惊人血气之下,这点冷意自然不足为虑。 天地间都是一片漆黑,只有他身上的荧光能照亮身前数尺之处,但他却并不担心,而是一个念头,身后化出双翅,稍一振翅便一飞冲天。 飞上百丈高空,激发远视能力,朝一处凝望片刻,便直接振翅朝前飞去。 (后面还有一章,求票!) 84.小妹被掳,虎头该死 以他此时自身内气储量而言,从阵势飞回去的这二三十里地界不算太难,消耗的起,故而便没有保留,振翅疾驰。 风声在耳边呼啸,寒风扑面,却带不走半点身上的暖意。 血如浆汞,在血管之中奔流不息,心脏的跳动为整个身躯带来强劲的力量感,内气虽因为双翼而持续消耗,却不觉有半分疲累。 转眼便是半炷香,先前视线之中的朦胧微光已经变的透亮,曲滔已经能看到那根根耸立的烈阳石柱,上面的光辉照亮四周,黑影与人形尸骸隐藏在阴影处,丝毫不敢前进半分。 “到了!” 曲滔轻笑一声,充满归家的欢愉感,振翅疾驰朝城中飞去。 速度极快,轻巧的像是一只如飞鸟,片刻后就已进入城中,开到自家小院所处的上空位置。 从曲滔所处的位置看去,小院之中静谧无声,只有微微光亮从窗中透出,他从空中落下,一个翻身落地,背后双翅自动敛去。 “嗯?” 曲滔眉头一皱,因为听到屋子里传出的低泣声,以他的而立能清晰听清,那是婶子在压抑自己的声音。 屋里还有另一个声音在低叹,那是小叔的。 心中生出些许疑惑,他敲响房门。 “笃笃!” 屋内沈氏的低泣声猛地一滞,就这就传来略微慌乱的声音。 “谁!” “婶子,是我。”曲滔道。 下一刻,门被打开,沈氏红肿着眼睛,见果真是曲滔后再也抑制不住,悲切的哭了出来。 曲滔眉头紧锁,赶忙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问道:“婶子,我不在家这几日,可是发生了事?” “你……你妹子她……” 沈氏泣不成声,身躯轻颤,捂着脸凝咽。 曲滔心中一沉,才要说话就听里屋传出小叔的声音。 “别站在门口,进来再说。” 曲滔扶着沈氏进到里屋,果然不见小妹曲婵的身影,只有小叔病恹恹的躺在床榻上,神情有些萎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曲滔将沈氏扶到床边坐下后问道。 曲盛脸上用上一抹潮红,而后剧烈咳嗽起来,沈氏一惊,赶忙扶着背帮他顺气。 曲滔见此,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小叔这分明是受了损伤,一直气 血亏虚所致,前几日他离开时小叔可是丝毫看不出颓势的。 “何人所为!”曲滔抑制着怒气道。 沈氏垂泪到:“是那猛虎帮的人,今日来了数人,直接将你小叔打伤,又把你妹子给劫了去,这些天杀的畜生。” “咳咳咳……” 曲盛剧烈咳嗽几声,而后喘息道:“你莫要逞强,赶紧先去镇首那边,将此时告知他,猛虎帮行此等恶事,镇首不会不管的。” “他们这般所为,可是为了小叔的修行法?”曲滔沉声问道。 沈氏点头垂泪,曲盛黯然不语。 曲滔倏地站起,眸中有寒光闪过,恨声道:“这事与其去求人,还不如我直接去将那猛虎帮的据点给拔掉。” 曲盛与沈氏闻言大惊,沈氏更是拉住他道:“滔儿,切莫乱来,咱们惹不起那猛虎帮的。” 曲盛收敛因盛怒而透体而出内气,道:“小叔和婶子不用担心,那猛虎帮,我定要将他们所有人斩杀一净。” “你这孩子……” 曲盛还待开口,剩余的话就被曲滔打断,“小叔安心休息,我去去就回!” “滔儿!”沈氏急切喊道。 曲滔却是微微一笑,对两人道:“此去深山之中四日,我一口气斩了九头凶兽,甚至连一个元根境的妖人都被我给斩了。” 他将柴刀从腰间抽出,在二人诧异目光中将至变化成长枪形态,又道:“莫要说只是猛虎帮,便是那王家,我也能去将其家祖给斩了!” 话音落下,他背后生出一对暗红的鳞翅,由内气而化,却仿若真物一般。 “你这是……” 曲盛此时都忘记了咳嗽,目瞪口呆的看着曲滔手中长枪,还有他背后那一对鳞翅,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氏更是捂着嘴瞪大了眼,眸中震惊之色不予言表。 “小侄日日苦练不缀,打熬肉身,磨炼内气,此去深山也有不小的收获。” 曲盛咽下口水,不可置信道:“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在山中斩了九头凶兽?” 曲滔点头道:“自然是真的,所以小叔和婶子放心,我去那猛虎帮走一趟,将小妹带回来!” 话音落下,屋里就卷起一阵风,两人下意识的闭眼,再睁开时,面前哪还有半点曲滔的影子。 “当家的……” 沈氏依旧处于震惊之中,看着被风嫌弃的门帘,还有外堂自当掩上的方门,喃喃道:“滔儿方才所言是真的?真的是连那王家家祖都能斩了?” 曲盛的震惊一点都不比她少,闻言下意识点点头:“应该错不了,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他背后长出了翅膀?” 沈氏点头,“我也看到了。” “还有那把柴刀,是在街口铁匠那打造的吧?” 沈氏点头,“是我从街口铁匠那买来的。” “那怎么会变成长枪?”曲盛似乎是在问沈氏,又更像是在问自己。 沈氏默然摇头,这个问题她可回答不了,夫妻俩就这般直愣愣地看着门口,一时间谁也没再开口。 而曲滔却是从房中出来后便振翅而起,离地数丈疾驰而去。 “猛虎帮!” 此时他面色森冷,杀意抑制不住的在胸中翻腾。 “往日敢在城中祸害镇民,今日更是敢将小妹劫去,他日还不知会做出何等天怒人怨之事。” 想到此,他冷冷一笑。 “猛虎帮今日必灭!” 九溪镇不算小,三千多户人家聚在城中,能称之为城,但对曲滔来说,却绝不算大,稍一振翅就是十多丈,来到猛虎帮所在的据点,也不过几个呼吸而已。 曲滔已看到猛虎帮所处之地,那是个三进的院子,在这九溪镇中来说,可不算是个小地方。 也不知猛虎帮是否对自身太过自信,门前也只有两人松垮垮的倚墙而立,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垂着脑袋。 “嗤!” “嗤!” 两朵寒芒闪烁,那两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枪芒刺入脑袋,瞬间毙命。 “两个渣滓!” 他并未破门而入,而是从墙边跃入其中,一个个房门搜索过去,见有猛虎帮的人在里面,便直接将之一枪捅死。 第一个院子中的六间房里,拢共也就只有六七个猛虎帮的喽啰,曲滔一个都没放过,全都送他们去见阎王了。 第二个院子门口甚至连一个守门的人都没有,他没有大摇大摆的进去,依旧翻墙而入,悄声打开一个门,里面的一个汉子一惊,正要出声,却之间一抹寒芒射来,下一刻神志便陷入黑暗。 (这章原本是昨天的第二更的,拖了这么晚才更新,不好意思,还有两 更。) 85.独闯虎穴,连番斩杀 “第十个渣滓,下一间。” 他在心中计数,就这么一间间的将房门打开,而第三间房中此时正有好几人聚在一起玩着骰子,酒碗碰撞声与喊叫声此起彼伏。 “今日又从北城一户人家里劫回来个良家,啧啧,那叫一个水灵,老大献给王家少爷,这不,直接赏我了三个大钱。”有人张狂大笑,似乎这种强抢民女之事对他们来说只是寻常。 “不是说最近不可再如此吗?”有人问道。 “怕什么,凡事有王家在前面顶着,镇首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人说着哈哈大笑。 “我怎么听说今日老大带人去了城北,还劫回来个小丫头?”有人此时插话道。 “嘘!” 先前说话那人小声又道:“这事不能说,心里清楚就好。” “来来来,喝酒,顺便跟咱们说说,这里面还有什么由头没有。”一旁有人劝酒。 又是一阵酒碗碰撞的脆响,接着便是先前说话那人开口:“今日劫来的小丫头可不是一般人,他爹就是北城的曲盛。” “那个城中第一猎户?不是说已经残废了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人转了运,听说被他侄子给从深山中寻回了妖血,给治好了。” “嘶!我可是听说,那曲盛可是比老大都要强出不少的武者,咱们劫了他的闺女,不会有什么事吧?” “放心,那曲盛虽是被救治好了,现在也只是个残废而已,翻不起什么风浪,我倒是听老大身边人说,这是要逼那曲盛交出修行法的。” “好事,若是老大能够突破元根境,那咱们今后在这镇子里还不得横着走了,哈哈哈!” 曲滔在门外静静的听着,面无表情,最后只是冷冷一笑,而后将门推开。 “吱呀!” 房中的几人没半点反应,依旧在大口喝酒玩乐,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有生人进来。 “噗!” 一点寒芒闪过,一人的脖子上突然破开一个血洞,露出一个寒光闪烁的枪尖,那人身子一僵,伸手想要捂住喉咙,却身子突然一抖失去了声息。 “嗤!” 长枪缩回,鲜血飞溅,染了旁边几人一脸。 “噗通!” 那人的尸体此时才软软倒下,房中为之一静,待看到面无表情的曲滔之时,更是一个 个像是活见了鬼。 “啊!”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抄起桌旁的长刀便要反抗,但这种乌合之众,却如何奈何的了此时的曲滔。 “呼!” 一声呼啸,长枪被曲滔一手抡起,如大龙摆尾,携巨力而至,直接抽打在那个提刀而起的人腰间。 “嘭!” “咔嚓!” 那人的身子应声弯折,以腰围中基,折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脑袋都快垂在地上了。 这人竟是被曲滔一枪杆给抽断了脊梁,更是被这巨大力道给震碎脏腑,倒下后口中不要钱似的往外喷血,还夹杂这内脏血块,眼见就活不成了。 “啊!你……你是谁?” 剩余几人赶忙后退,与之拉开距离,曲滔这手段太骇人。 曲滔扫视一眼,此时还剩四人,最强的一个估计也只是凝练肌肉层次的武者而已,在他眼里无足轻重。 “咻!” 锐音呼啸,寒芒点点,曲滔舞动长枪,如探头的毒蛇一般点在其中三人的脖间,而后收枪而立。 “噗!” “噗!” “噗!” 几乎在同一时间,这三人脖颈上炸开血花,鲜血瞬间飞溅而出,三人捂着脖子软到在地,身子不住的抽搐。 曲滔看向最后一人,那人身子一抖,被眼前的这一切惊呆了。 “咻!” 又是一抹寒芒,携锋锐之意,在那人惊恐的目光中朝其脖颈刺去。 那人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活不成了。 但下一刻,曲滔的枪尖却停在了那人颔下半寸的地方,上面隐隐流淌的锋芒已将那人的脖颈割开一个小口,有血渗出。 那人身子一僵,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曲滔一个不小心把他给捅了。 “第十五个渣滓,你是第十六个。” 曲滔直视那人,眸光森冷无情,直逼那人双眼,身上卷起的杀意,让其身躯都为之颤动。 “告诉我,今日被虎头劫回来的女娃在哪!” 那人强忍恐惧,吞咽了口口水,颤声道:“我若说了,你……你会放过我?” “看我心情。”曲滔眉头稍皱。 那人深吸一口气,道:“那我不说,说了一样是死。” “噗!” 曲滔将长枪往前一送,枪芒透刃而出,直接将那人的脖颈穿破,在其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收枪,甩掉枪尖上的血渍便直接走了出去。 这人到死都不敢相信,曲滔竟会这般直接,若是知晓曲滔是这种性子,他根本就不会讲条件,现在害得自己白白身死。 “呃……” 鲜血从脖颈间涌出,因被枪尖直接刺断了椎骨,这人甚至连动一下手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在会很中渐渐没了声息。 “第十六个。” 曲滔出来后就接着走进了另一个房间之中。 …… 片刻后,他问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从一个房间出来,留下房中一地血腥。 “第三十一个渣滓。” 他抬头看向第三进的院门,在其有意控制之下,这么半天居然没有什么动静,以至于第三个院子里的人依旧不知道外面的同伴已经被屠戮一空。 再次翻墙而入,他顺着墙根几步来到一处隐秘的房舍旁,见门口有两人守卫,正大口吃喝着,丝毫没有察觉已有人靠近。 房中有女子的低泣声传出,还有一个童音哭泣。 “我要哥哥……” “哥哥你快来,有人欺负婵儿,婵儿好怕……” “呜呜呜……” 曲滔紧咬牙根,一个跨步便来到那两个守卫之人身旁,振臂一刺,枪尖上锋芒闪烁,直接顺着一个人的后脑刺入,从额前破出,而后又直接扎入另一人的脑中。 “噗!” “噗!” 两人瞬间便已毙命,当他抽出长枪后,两人的尸体就直接倒在一旁,脑袋上两个硕大的窟窿,有浊血淌落而出。 门上拴着铜锁,但在他的手中却如泥土一般,直接被攥成了铜泥。 打开门,就见狭小房中六个女子挤在一起,个个衣衫单薄,在这寒天时节里抖动着身子,却把年岁最小的曲婵拥在中间。 “哥哥!” 曲婵见来人正是她盼望已久的哥哥,顿时露出惊喜之色,红扑扑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乖,大哥来接你回去。” 曲滔朝她笑笑,接着就扫视了一圈其他女子,见这些女子一个个面色希冀地看着自己,他也不多废话。 “外面没人了,诸位姐姐可以回家了。” 说着便上前将曲婵接过一手搂在怀中,催动血气,使之体温上升。 “哥哥身上真暖和。”曲婵年幼,只知自家哥哥了不起,此时竟是没了半点担忧,直接将身子缩在曲滔怀中。 曲滔见她右脸上通红一片,显然是被人抽打过,深吸一口气才将怒意止住。 房中一片低泣,这次却是喜悦的泣音。 他未回头,抱着曲婵直接院子深处走去。 “小哥,那里不是出口。” 跟他一道出来的五个女子中有人开口,声音中透着恐惧。 “我知道,你们从这里离开吧,我去把那虎头斩了。” (求票啦!~) 86.一步一杀,凶性骇人 五女互视一眼,其中一个年龄稍微大些的女子一咬牙也跟了上去,剩余四个女子犹豫片刻,也都一同跟了上去。 曲滔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却没有回头去看,就这么自顾自的朝前走着。 此时,这院子里终于有了动静,几个房舍之中传来嘈杂声,接着便是一群人从房中出来。 “何人敢来我猛虎帮闹事,找死不成!”有人大声喝道。 曲滔身后几女身子颤抖,却一个个死死的盯着出现的这些人,眼里的恨意掩藏不住,恨不得上去吃这些人的肉和这些人的血。 曲婵此时也有点恐惧,缩在曲滔怀中轻轻颤抖着身子。 曲滔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小妹不怕,一会儿闭上眼睛就好。” 这时候有人看到那两个倒在血泊里的守卫,不由得面色大变,怒喝道:“好胆!敢杀我猛虎帮的人,今日你必死。” 话音才落,就有数人朝曲滔冲去,都是武者,为首一人更是与曲滔同处锻筋阶。 “啊!” 五个女子有人惊呼,继而赶忙捂住嘴。 “哼!” 曲滔冷哼一声,就这般站着,待几人来到近前之时,却是突然一挥手中长枪,锋锐枪芒凛冽,锋锐难挡。 一人下意识举刀抵挡,但被那尺许长的枪芒扫过后,却是身躯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断裂的长刀,还有胸口那一道长长的血痕。 “噗!” 就见那人胸口猛地喷出大捧鲜血,整个人居然就这么断成了两截。 对付这种货色,曲滔早已不用动用全力,一力降十会,一锐断刀身,凭自身气力,还有手中长枪的锋锐,他本就不是这些人可以抵挡的。 那边人被这一变故吓的停下身子,他却没有停顿,反而一步跨出,手中长枪急舞,笃笃笃的刺出数道枪影。 “嗤!” 来的几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便一个个捂着脖子软到,殷红的血流淌了一地。 曲滔身后几女强忍恐惧,一个个害怕的发抖,此时却是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来,看向那几个死人的目光中也透着快意。 几人死绝,鲜血染了一地,顺着台阶滴落,血腥之气扑鼻。 “当当当!” 这边的动静也终于让这院中其他人发现,振钟声响起,很是急促,接着就又有数 人从其余房舍之中钻出。 院子深处的一处大堂门被打开,从中走出数人,为首的正是猛虎帮的帮主虎头,满是横肉的脸上露着凶色,虎目更似要择人而噬般。 曲滔身后的五女见到虎头出来,俱是身躯抖动,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显然很是恐惧。 “是你?”虎头看清来闹事者是曲滔,再看他怀里抱着曲婵,顿时心中一惊。 “杀了他!” 虎头一挥手,身后冲出三人,俱是血气强盛,筋骨稳健的武者,曲滔粗略扫视一眼,冲来的三人之中,最弱的也是锻骨阶的。 “啊!” 身后几女惊呼,有人忍不住闭眼,虎头凶名太盛,她们被掠来到现在不知受了其多少次折磨,个个对其恨之入骨又畏之如虎。 “杀!” 三声喊杀之下,有三道刀芒袭来。 冲来的这三人算得上是虎头的心腹,都能称得上固体有成,一齐冲击来势的确算得上凶猛。 可惜,碰到的是曲滔。 他虽个子不高,但站在原地却如挺松般笔直,一手将长枪猛地一抡,巨力之下枪身掠过空气发出呼啸之音,锐意无匹的枪锋便将袭来的三道刀芒砸破。 曲滔跨前一步,一脚蹬出。 “嘭!” 离他最近的一人直接躬着身子倒飞而出,被曲滔一脚踹在小腹上,砸在一根垂梁上,顿时垂梁断裂,这人直接落地滚动两圈就一动不动了。 这一切只是在转瞬间发生,剩余两人甚至都还未回神,而曲滔却是不会等这两人反应,看似随意挥舞两下长枪,便有两朵枪花绽放。 “笃笃!” 就像是刺在硬木上一般,枪尖直接点过两人喉咙,便已将这两人的椎骨刺断。 “呃……” 两人身躯软到在地,抽搐着没了声息。 “刚好四十个渣滓,加上你们一齐四十六。”曲滔直视虎头,眸中有寒光,杀意更是抑制不住。 “一起上,今日必须将他给我留下!” 虎头猛地挥手,身边剩余互视一眼,心中均有惊骇之意,谁都不会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娃娃,居然会这般强横棘手。 “杀!” 又是喊杀之声惊起,虎头拎着一柄枭首大刀杵立原地,雄壮的身躯好似一尊门神,他 未动,却更显压迫。 其余五人冲来,打头便是一个锻脏阶的武者,举手投足都有一股沛然之力,体表晶莹,内气震荡,血气隐隐成烟,在头顶汇聚。 “给我死!” 此人大喝,一根漆黑长棍被他舞的密不透风,似一堵棍墙。 “当!” 一缕寒芒在这人眼前绽放,瞬间卡住他力劈而下的长棍,激出一阵火花。 “嗯?” 曲滔稍稍一怔,接着便是冷笑。 “此人到时一把子气力,少说也有两千多斤的力道,一般人碰上说不准会吃大亏。” 想到此,他手臂用力,长枪便如大龙般朝旁一荡。 “咚!” 那人只觉手腕一酸,漆黑长棍便已拿捏不住,下一刻就脱手而出。 “啊!” 才惊叫一声,便被一抹寒芒掼口而入,自后脑出破出。 “可惜我现在随意一击都有五六千斤的力道,你,不如我!” 曲滔收枪而立,那人口中迸出血花,后脑更是血如泉涌,身子瞬间软到,死的不能再死。 这一个照面便将一个锻脏阶的武者捅死,曲滔之势让人心惊,剩余四人俱是肝胆一颤,不由得停下了步子。 “咯咯,哥哥好厉害。” 突然一个童音打破寂静,曲婵不知何时从曲滔怀里探出头,看到眼前之景,居然没半点恐惧,返到是有些兴奋。 “丫头别看。” 曲滔将她往怀里紧了紧,但就是这一分神的功夫,就有人突然出手袭来。 “咻!” 刀光自然锐利,有一声细微呼啸。 “找死!” 曲滔见这刀是朝他怀中劈来,直指曲婵,顿时便是大怒,气由心动,内气震荡,血气翻涌,一瞬间身上便腾起气浪薄烟。 “呼!” 刀芒来势一顿,下一刻,曲滔臂膀臌胀,单臂的力道爆发,挥舞长枪。 “咔嚓!” 长枪与钢刀碰撞,激起火花,而长枪以巨力为基,去势不减,连带那钢刀一起,直接拍在袭来之人的胸口上,顿时便让那人的胸口凹陷,人也倒飞出去。 “啊!” 那人喷出一口血,人直接砸落在一旁,在半空就已毙命。 (编辑通知快上架了,所以今天先这一章,明天接着两更,上架之前想存点稿子,等上架当天爆发个十几二十章的。) 87.无人可敌,虎头伏诛 此时场中寂静,随着这一人被曲滔一枪抽断身骨,如破麻袋般飞出之后,剩余三人突袭之势都为之一顿,脸上更是骇然。 谁人能想到,这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娃娃,居然能一击就将一个锻脏阶的武者给活生生抽死! 虎头心中惊骇之感更甚,那种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强,握着枭首长刀的手上青筋突起,更是在轻颤着。 若说悔,此时他的确生出了那么一丝悔意,不该去招惹那曲家。 三人相视,却是谁都不敢再贸然上前,方才身死之人可是他们之中最强的一个,连他都无法抵挡曲滔的随手一击,他们更是不能。 “四十二个渣滓。” 曲滔随手挥出枪花,朵朵寒芒绽放,道道锐音呼啸。 “你们不过来吗?”他抬头看向其余三人,直把这三人盯得冷汗直流,而后突然冷笑一声:“你们不来,我可就过去了。” 话落,三人齐齐后退。 曲滔跨步,步子不快,只是这随意朝前跨出的一步,却是让那三人往后退了三四步,一人差点一个踉跄栽倒。 这三人已经被曲滔给吓破了胆,此刻再无半点敢面对曲滔的勇气。 曲滔可不会给他们时间准备,脚下一蹬,青石地砖顿时龟裂开,在咔嚓一声脆响之中,他的身影便朝前闪过。 “拼了!” 一人爆喝一声,举刀便斩,刀光莹莹,如白炽匹链,斩开空气,也着实不算是弱者。 还有两人被这一声大喝一惊,赶忙举起朴刀,催发内气绽出刀芒,与第一人一道,三面而击,拦住曲滔来势。 这三人联手,一般人面对如此阵势当真是会手忙脚乱一阵,可惜曲滔本就不是普通人。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就那么随意一挥手中长枪,银光一闪,下一刻就是锵啷一声响动。 最开斩下一刀的那人,刀芒瞬间被大力击散,刀身更是被曲滔手中刚硬笔直的长枪给击断,断裂的刀身被枪尖一挑,就像是一柄暗器飞刀一般,直接朝那人扎去。 变被动为主动,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功夫而已。 接着长枪一横,往前一拍,枪身便抵住了剩余两刀,曲滔蹬出一脚,先后踹中那两人腹部,劲气自脚上迸发,如重锤一般轰击在两人身上。 “噗!” 先斩下一刀那人,被自己的刀身割开脖 子,因殷红的血瞬间洒落,而另外两人则更为凄惨,口中鲜血直喷,身子对折,直接朝后飞去。 一个照面,便是数人身死,曲滔并未用上多大气力,就让这些人折戟当场。 虎头怒目圆睁,心中有怒,但更多的却是骇然,曲滔此时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完全想不到来人会是这般恐怖,一个照面就让他帮中好受折损殆尽。 “你……” 他已变了脸色,看向曲滔的目光已是惊异不定。 “第四十五个。”曲滔淡淡出声,目光瞥向他。 别曲滔这不含感情的视线一瞥,他顿时如坠寒窟,养气功夫再好也难以维持住脸色。 曲滔不为所动,缓缓朝他走去。 虎头吞咽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气,将枭首长刀横握,内气翻腾,刀芒如炬,一身气血不凡,衣袍都为之翻动,周身有劲气涌动。 锻腑阶武者已可在这九溪镇之中称雄,但他所面对的,却是曲滔这种能斩数头凶兽的凶人。 随着曲滔的跨步,自身其实也越来越厚重,虽是衣身破烂衣袍,却有一种如山之势,待走到虎头身前不足一丈之后,更似一尊欲要爆发的火山一般。 平静之下是让人窒息的杀机。 冷汗自虎头的鬓角留下,他甚至都不敢擦拭,如此半晌,谁都没有开口,直到他在曲滔这股杀意之中再也忍受不住时,便举刀朝他袭来。 “啊!” 一声大喝,虎头踏碎青石地砖,身躯似熊般壮硕,朝他奔袭而来,当真有种山石滚落的态势。 曲滔一手抱着小妹,另一手上持着长枪,胳膊倏地绷起,就见枪身之上卷起晶莹,枪芒蹿出四尺有余,分外璀璨。 “当!” 金铁相击的脆响在场中回荡,火花四溅,劲气飞窜,以至场中都卷起了一阵风。 跟随曲滔而来的五个女子都离他远远的,这种情况下,没人敢靠近两人,只不过这五女虽是对虎头抱有恐惧,却是一个个带着恨意的死死盯着虎头。 “噗!” 虎头卷在刀上的刀芒被一击打散,溢出的劲气直接将地砖刺穿,溅到曲滔身上的溢芒,则是如石牛入海般不起波澜。 枪身与刀身碰撞,曲滔的手微微一沉,暗道一声好大的气力,少说也能有三四千斤之数了,这把子气力也着实不凡。 反观虎头,则是往后退了数步,踩碎一地的青石地砖,手腕酸痛,手掌更是止不住颤抖。 “怎么会!” 他惊呼,面露不可置信之色,难以想象恐惧在这一刻将他包围,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曲滔这种半大的娃子,居然有这般巨力,一个碰撞之下让他的双臂的筋肉都有些损伤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往日你坏事做尽,今日我也算是围着九溪镇中除一害了。” 曲滔身上的气息从厚重变得锐利,就这般笔挺站立,却如一杆枪一般,似乎能刺穿一切阻碍,无论身前所面对的是何物,无论是山石金铁,还是凶兽人身。 “咻!” 枪芒灿烈如火,荧光却沉静如流水,在他挥手间炸开,一朵枪芒瞬间绽放在虎头视线中。 “啊!” 虎头狂吼一声,手中刀横起,双臂筋肉虬起,一身内气爆发,身后似有一股浪催着他一般,朝前斩去。 武者一怒,便有血溅,更不提是虎头这种已到固体最后一阶武者,全力爆发之下也着实有看头。 但他面对的是曲滔,是个能在十三四岁就能斩杀数头凶兽的怪胎,这一番爆发之下,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 “哼!” 曲滔冷哼一声,声音还未落下,便又是一朵枪花在身前绽放,似一道闪电般一闪即逝。 枪身笔挺,枪尖上却仿佛卷着无穷刀刃,那枪锋锐的完全能捅穿金铁,锐意非凡。 虎头手上的枭首长刀虽是百锻千造的利器,但对曲滔手中的长枪而言,终究只是凡物。 “笃!” 细微的闷响过后,就见曲滔的枪尖直接捅穿了虎头手中的枭首长刀,而后单臂一晃,巨力爆发之下,这长刀就在其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脱手而出。 寒芒凛冽,朵朵锋芒在虎头身上绽放开。 “噗!” “噗!” “噗!” “噗!” 虎头的双肩与腿根上瞬间就血花溅开。 “呃……” 下一刻,虎头只觉胸口一凉,接着便是一阵剧痛,被锐物刺入胸腔,而后就是一阵悚然。 “噗!” 又是一声闷响,虎头雄壮身躯巨震,无尽的疼痛在胸口出现,身上的气力瞬间消失,人便就这般砸倒在地。 (一会儿还有一章,我要存稿!我要存稿!我要存稿!) 88.猛虎帮灭,报仇雪恨 刺入他体内枪尖上凝聚的内气迸射开,一瞬间便将其内脏绞碎,没有立即身死,也是因为这虎头固体有成,生命力强大所致。 “咳咳咳……” 虎头疯狂咳嗽,没一次都会咳出大捧鲜血来,其中还夹在着内脏碎块,一副受伤颇重的摸样。 他四肢骨节连接处已经被曲滔挑断,此时身躯之中剧痛无比,似乎有无数柄小刀在体内刮挠着一般。 “啊!啊!” 又是两声痛呼,但声音却已嘶哑。 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原本在这九溪镇城中不可一世的猛虎帮帮主虎头,便如一头将死大虫般软倒在曲滔面前,再无半点以往的威风可言。 即便如此,虎头此时的双眼之中依旧充满恨意,或许还有些许不甘。 “咳……别以为……此事就这般完了,会……会有人替我报仇的。”虎头勉强说出这句话,而后便大口大口的往外喷血,显然是快活不成了。 曲滔冷笑一声,道:“你的依仗无外乎王家而已,他们要不了多久就会去陪你的。” 他方才那一击最后稍稍收了些力,所以这虎头才没有立刻身死,这么做也是有用意的。 曲滔没再去管虎头,将散落在四周的钢刀长刃一一挑起,落在了身后五女的身前。 他道:“诸位姐姐在此所受到的苦难,可以亲手报复回来,只需要拿起这些刀,将他斩掉便可。” 这便是他给这些女子所留的报仇机会,说完就抱着曲婵退开,在院落中四处走动。 五女相视,脸上都是带着些许的惊恐与不安,但年岁最大的一女却是突然捡起地上的长刃,没有半点犹豫的上前,恨意已经抑制不住,虽是颤抖着手,却依旧一点点缓缓朝虎头走去。 虎头软到在地,四肢已无法控制,胸腔里的内脏更是碎裂,这种重伤之下,便是神仙都难救,只能眼睁睁看着以前被他残害过的女子提着到靠近自己。 “给我滚开!” 他想这般怒吼,但话音出口,却是虚弱不堪,指头都无法动弹一下。 听他的话,那女子身子一颤,往后退了一步,但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深吸一口气直接来到他的身旁。 “你也有今天,三年前将我掳来,这三年中有多少女子被你害死!从那一刻起,我没一天不想着吃你肉饮你的血!” 此女说话时已是 泪流满面,却依旧怒瞪双眸,纤柔身躯轻颤,分不清是恐惧还是激动。 “啊!” 女子尖叫一声,狠狠将手中长刀砍在虎头的胸口。 “噗!” 利刃入肉,虎头固体有成,寻常刀剑难伤,但这般伤势之下,想躲也躲不开,体内的内气早已星散,这一刀斩下,胸口顿时就有一道浅浅的血口子。 女子这一刀劈下,却像是抛开了所有顾忌般,接着便是一刀接着一刀的劈砍。 剩余四女被此女的凶意一激,俱是捡起钢刀长刃,来到虎头身旁,二话不说就朝他身上招呼。 “噗!” “噗!” “噗!” “噗!” “噗!” 五女都是普通妇人,本就气力不大,拎着长刀一番劈砍之后,不多时就气喘吁吁的停下手。 “当啷!” 最先动手的那女子长刀跌落在地,捂着脸蹲坐在地哭泣,受她感染,其余四女也是如此。 再看虎头,此时体表已是伤痕累累,裸露在外的身躯上没有一块好皮,五女虽然力气小,但刀刃锋利,将他身子劈砍的像是一堆烂肉一般。 他眸中的神光渐渐暗淡,没多久就这般咽了气。 曲滔此时已经从院中第一进的门中出来,天地昏暗,风雪依旧,吹在曲滔身上却带不走半点热量,怀中的曲婵竟是不知何时已经沉睡过去。 他就站在原地不动,背后背着一个背囊,腰间还挂着一个小布袋,里面是从院子一些房中搜刮来的财物。 飘雪落下时自动从他身上绕过,所站立之处的积雪也因他身上更的气血热量所融化,在脚下汇聚成一滩雪水。 没过多久,五个女子就相互依偎着走了出来,见曲滔还在门口,便直接跪倒在雪地当中。 “残柳之人拜谢恩人相救。”一女带着泣音说道。 曲滔回头,见这五个女子大仇得报,但身上却看不出半点生气,仿佛是木头一般,眸子里都没什么神彩。 他低叹一声,也不去搀扶,只是说道:“往日苦难都已经过去,诸位姐姐还要往后看,我在这里寻了些财物,诸位姐姐分了去,就当是这猛虎帮犯孽的一点补偿吧。” 说着他将身后的背囊解下,摊开在五女面前,里面满满的金银玉器,少说也值上千个大 钱,在这九溪镇之中无疑是一笔巨款。 五女见此眸子里泛起些许活力,曲滔见此又道:“诸位姐姐若是城中还有家人,可将这些财物分了各自回去吧,忘掉昨日所受苦难,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恩人,那虎头还往王家送去了不少姐妹……”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曲滔打断。 “我知道了,这些你们就不用管了。” 说着便不再多语,转身离开。 五女泣不成声,也没人临头,就这么跪倒在雪地中朝曲滔的背影叩首,相比起往日所受的苦难,此时的酷寒天似乎都没那么冷了。 曲滔怀里还揣着十六张白卡,这些都是这一趟所斩杀之人身上爆出来的,至于那虎头虽是这些人之中最强的一个,但却并不是他杀,故而没有卡片爆出来。 他也不觉可惜,这等恶人一刀斩了当真是便宜了他,所以最后他收了几分力,让那五个手无寸铁的妇人报仇,不然估计受那么多折磨,日后这些女子都没勇气再活下去。 他抱着曲婵就这么慢悠悠的朝回走,小丫头在怀里睡的很香,仿佛哥哥的怀里是世间最安全的地方。 没用太长时间他就到了,推开门就听到婶子的轻叹还有小叔的咳嗽声。 听到开门的动静,里屋的声音顿时一静,曲滔掀开门帘走进,两人见他怀里的曲婵,俱是一脸惊喜。 沈氏喜极而泣,赶忙起身就要伸手去将曲婵接过。 曲滔笑着摇头,小声道:“丫头睡着了,估计今日也是被吓着了,先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说着抱着曲婵到了另一个房间小床上放下。 回到里屋,曲盛与沈氏脸上都是喜色未消,曲盛道:“滔儿,你快说说是如何将婵儿给抱回来的。” 沈氏在他身上四处摸摸,见身上没什么伤势,这才松了口气。 “翻墙而入,一个个屋子摸过去,有人便杀,后来就寻到了小妹,还有几个之前被虎头派人给劫掠的女子。” 他说的淡然,曲盛却是一惊,又道:“那虎头呢?” 曲滔轻笑:“日后这九溪镇就再也没有虎头这号人物了,那猛虎帮也被我给拔了,三个院子一共四十六个凶人,没留一个活口。” “嘶……” 曲盛惊骇,沈氏掩口。 “小叔和婶子先歇息吧,我换身衣服 出去一趟。” 89.彭正拦路,一枪撂倒 冬日的深夜只有风雪声呼啸,这个时间街道上早已没了人影,家家户户闭门闭窗,防止冷意从门窗的缝隙间钻入。 曲滔背着枪一个人行走在街道上,一步步一点点的朝着一处走去。 他所远望之处,是一处灯火通明的所在,占地不小,在城中划下一片好大的范围。 那里便是王家所在之处。 现在还在家中之时,曲盛与沈氏就想问他再次出去要去做什么,两人都有猜测,估计是要与这王家有关,但却谁都没有出声阻止。 以曲盛的话来说就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见,那王家逼迫太甚,无力则已,有力必要还回来。 所以两人对于曲滔要再次出去,没有说什么,只是少不了一番叮嘱。 只不过他的去路却是被人拦住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拦了他一次的彭正,祝洪麾下管事。 他领着人在曲滔去王家的半路将至拦住,对其说道:“你在猛虎帮那边所生之事,镇首大人已经知晓,他让你速速回去,莫要再生事端。” 曲滔摇头,对彭正道:“今日我必须去那王家讨个说法,还望彭总管不要阻拦晚辈。” 彭正面色一肃,道:“糊涂,你能将猛虎帮上下灭杀一净,那是你的本事,但这王家可不是猛虎帮这等街边势力,便是镇首都得礼让三分,你去了又能如何,让他们捉住,少不得连累家人。” “若没那王家在背后撑腰,猛虎帮这些年敢如此放肆,赶紧回去,莫要让我难做。” 曲滔稍稍蹙眉,这王家的确不同于猛虎帮,可算是九溪镇一霸,以镇首祝洪那等铁硬性子,都能忍受许久,足以可见王家身后势力的不凡。 但这却不是曲滔需要考虑的。 他缓缓摇头,道:“彭总管,我意已决,你还是带人回去吧。” 这话说完,就见彭正脸上闪过怒意,似有些恼怒,长枪杵地,红缨飘荡,地面顿时就给枪杆砸出一个小坑。 “不听劝阻,那我便拿了你。” 话落,彭正便已撩长枪,枪芒灿灿,卷起劲风吹动积雪,一下便抛洒出丈许高的雪幕,朝曲滔扑去。 曲滔将银枪取下,双眼凝视前方。 “咻!” 雪幕突然从中间炸开,有一股锐意呼啸而来,那是一朵枪芒,闪烁晶莹,如利箭飞矢,直直的朝他射来。 锻筋阶便可内气立体,彭正锻腑阶的武者,一击而出的枪芒就已很是锋锐难挡了。 但曲滔却是丝毫不惧,反而点了点头。 “光凭这一枪戳击的劲气,就比那虎头要强上不少了,也不知小叔强盛之时与之对比,孰胜孰劣。” 他随手一翻,手中枪便如长剑出鞘,锵啷一声,铮芒顿显,枪锋锐意无匹,针尖对麦芒一般直接抵住袭来的劲气。 “嗤!” 两两相抵,气劲翻飞,雪幕被气劲一绞,顿时就崩散开来,霎时间七零八落犹如飘雪。 彭正身后几人见曲滔这般轻松就将这一击挡住,均是一惊,而彭正更是侧目,他发现自己有些小瞧了面前这个少年人。 接着彭正踏地,身形急射而出,长枪舞动如龙,寒芒绽放,朵朵锋芒在曲滔身前炸开,笼罩其周身。 这一瞬间,他就被锐意所笼罩,要面对的是疾风暴雨般的枪芒。 同一时间,他动了,静动转瞬间长枪便跟着舞动而起,双臂筋肉绷起,竟有些虬然,血气一荡便如潮水般,大力横生。 “当!” 以他的眼力,瞬间便探查到彭正枪芒来势,顺手一挥,就架住了对方枪刃,而后一荡,便把对方攻势激得一乱。 “嗬!” 轻喝一声,银枪如大龙盘舞,坚硬的亮银枪杆竟生生被他挥出了弯曲弧度,一力降十会,就这般生硬朝前砸去。 “当!” 金铁相击的震鸣,曲滔一身气力凝聚,虽未爆发巨力,却也有七千斤之巨。 彭正刹那间变招,横抢格挡,被曲滔大力挥舞来的枪杆砸在握着的枪身上,顿时就觉手腕生疼,手掌更是被震的发麻。 “嘭!” 双臂一软,身前的长枪就直接撞在了胸口,顿时便是剧痛难忍,身子更是忍不住倒飞出去。 “嘭!” 又是一声闷响,却是彭正直接倒飞砸倒在了积雪之中,止不住的咳嗽。 “咳咳……你……” 彭正抬头,被震惊的其余人扶起,一脸骇然的看着曲滔,带着不可置信之色。 此时他还是双臂颤抖,胸口生疼,这一下好悬没把他内腑都给震伤,浑身血气躁动的厉害,内气都有些紊乱了。 “彭总管,晚辈今日必须去那王家一趟,还请诸位不要为 难晚辈。” 说着他将长枪重新背在背上,从几人身旁绕过,就这么走了。 看他离去,其余人却没有阻拦,其中一人更是吞咽着口水道:“这曲家子好生厉害,彭总管这般强大的武者,都能一击即倒,再大些的话,得强到何种地步。” “闭嘴!” 彭正稍有恼怒,怒喝一声,却又咳嗽了几下,稍微缓口气道:“都回去,我会如实禀报给大人,这小子……就让他去吧,真吃亏了才会后悔!” 他的确有些恼怒,本身也是看不惯王家行事,但今日来却也是带着好意,没想到曲滔却是丝毫不领情。 “这混小子,赶紧回去一人告知大人,这么好的苗子,不能让那王家给祸害了。” 彭正咳嗽几声,赶忙对一人吩咐,那人领命而去。 “总管,你伤的如何?”有人问道。 “没事,只是外伤,这小子好大的力气,内气更是浑厚,小小年纪有这等战力,着实可怕。” “那咱们还要去拦吗?” “还拦个屁,这小子跟他叔一个德行,臭脾气!不行,先不回去,咱们赶紧先一步去王家等大人来再说。”彭正挣扎起身,喘息片刻才觉得胸口闷意稍减,而后便赶忙从另一路朝王家赶去。 曲滔就这么不紧不慢前行,似乎每跨出一步,身上的气息就厚重一分,风雪打这旋儿从他身旁飘过,半点雪花都不沾身。 “这彭正的一把子气力倒也不小,比那虎头还要稍稍强上些许,不算小叔以往的话,这应该算是城中武者的巅峰了吧。” 这般想着,他却摇摇头。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将皮肤打熬的像是皮革,更不说肌肉,估计最多只凝练了三四处,至于筋络,周天似乎都没成,后面的骨如钢、脏如炉、腑如窟,就更是没有达到了。” “这算不得武者巅峰,自己走的路才是要将武者之路走到极限的路。” 他抬头,王家所在已是不远。 “王家,我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没想到十二点之后还有一章吧,嘿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90.正门而入,无人可挡 与城中深夜四处的黑暗不同,王家所在之地,依旧灯火通明。门墙高耸处,四个守卫披着风雪肃立,这是王家守门之人,每个都是锻筋阶的武者。 用锻筋阶的武者来守门,这比镇首那边都要奢侈太多。 彭正几人从另一条路而来,这会儿已经先曲滔一步来到此地,只是几人都没出面,而是隐在暗处。 不多时,门墙所在的另一处,有人影浮现,来着正是曲滔,踏着积雪而来,四周只有呜呜风声,除此之外就只剩曲滔踏着积雪的咯吱声。 他没有故意隐去身形,就这么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直到在王家门墙之外站定。 四个守卫将目光投在曲滔身上,却无人开口,只是不知这个手持长枪的少年人来此是为何。 曲滔抬头,冶兽首衔环之状的金铺贴与门上,红漆金钉,两测纹有龙形,气势非凡,四个守卫分立两测,这已不是普通大户人家的规格。 “王家驻地,来人滚开!”四人之中有人喝道,已经看出了些许不对来。 这种酷寒天,深夜里还有人持枪而来,这显然不是来瞻仰王家威严的。 “曲家子,莫要动手!”在暗处的彭正见此赶忙出声,带着人来到跟前。 曲滔对彭正的到来并不意外,却并未理会,只是淡然看着面前王家这扇大门。 “曲家子?” 看守之人稍怔,继而反映过来,有人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那曲盛的侄子,你来我王家是有何事?” “算账!” 曲滔眼皮都没抬一下,淡声道。 那四人一滞,继而哄然大笑,仿佛听到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均是在嘲笑曲滔此行的不自量力。 只有彭正等人才知道曲滔此时并非玩笑,而是真的要来这里找王家算账。 可惜他还未再来得及开口,那边的曲滔就已经动了。 长枪舞动,单手往前一戳,锐利顿显,锋芒外露,枪芒宛若实质一般,晶莹灿亮,内气瞬间灌入枪身,枪尖的锋芒化作劲气疾驰而出。 “呜!” 劲风卷挟着风雪,如飞矢疾驰而出,瞬间便已轰击在了那扇耸立的门扉之上。 “轰隆!” 一声震响,那高大门扉为之摇颤,一双金铺门环都被崩飞开来,门扉中央被这锐利劲气崩开一个硕大的口子,木屑纷 飞。 “唉!这小子……”彭正暗道这小子真是倔性,想拦都拦不住。 那边四个守卫此时惊住,在这九溪镇之中,还从未见过有谁不知死活的赶在王家门前放肆。 “找死!”当即有怒,一人便一步跨来,朝曲滔袭去。 曲滔摇头,见这人来势虽凶,但身盘却是不稳,也没用太大力气,挥手便用银枪将这人挑飞到一边。 锻筋阶武者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 接着便一步跨出,身子转瞬就出现在门前,那三人还未反应之时,就觉身上一痛,而后便是腾云驾雾般的飞起,砸落在一旁雪地当中。 门扉厚重,哪怕被此等劲气戳中,此时也依旧屹立不倒。 曲滔冷笑,抬腿就是一脚。 “嘭!” 这一脚可是用上了不小的气力,厚实的高大门板就这么生生被他一脚踹的裂开,在第二脚之后,半边门板都被踹断,直接砸进里边院落。 “当当当!” 受此一击,震响剧烈,王家院中顿时就有鼓锣之声响起,接着就听见不少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另一边,彭正见此,只能一跺脚,恨声道:“这混小子,非得将事情闹到这等地步,惹出了王震,看他怎么收场,估计就是大人来了都没法保住他了。” “总管,咱们怎么办?”彭正身旁有人问道。 “还能怎么办,在这边等大人来吧。”彭正很是恼怒,却也别无他法。 曲滔这会儿却是面含笑意的顺门而入,见四处已有人围聚,也不慌乱,朗声道:“曲家子曲滔今夜特来王家寻一公道,还请王家老祖出来一叙。” 声音由内气一激,扩散开后便有轰隆隆回音震响,仿若一股雷声一般,围聚的十数人俱是面露惊容,暗道一声好浑厚的内气。 这王家驻地之大,可不是猛虎帮那种街边势力可以比拟的,他站在门内,里面还源源不断有人围聚而来,只不过短短片刻,就已有不下二十之数。 “何人敢在我王家撒野!”有人怒喝,便想对曲滔动手,但慑于其方才那一声之威,却又不敢太过贸然。 曲滔摇头,这些人任何一个放在城中都算是一把好手,聚在一起也是气势浑厚,但却依旧拦住不住他。 他朝一个方向走去,前面有四五人持刀持枪而立,见他动了,便赶忙往前攻去。 此时已经不能考虑其他了,若真被人这般打上门还不还击,穿出去那王家脸面定然无存。 王家在城中并没做什么明面上的恶事,有的话,也就是那王甫时不时的当街欺压良善,所以曲滔动起手来,也收了几分力。 “嘭!” “嘭!” “嘭!” 即便如此,所过之处也是人影四处翻飞,不是被他一枪挑飞,便是被他一脚踹出老远,对付这些武者,完全不用认真,光是凭借迅捷与一身气力,都足以让这些人喝一壶了。 “王震前辈,那日向我扔锤,怎么此时却不愿出来一见吗?”曲滔一手将一根飞射而来的箭矢抓在手中,看也不看便随手掷出,便闻“啊”的一声,一个隐在暗处的武者就捂着箭头栽倒。 “啊!快拦住他!”有人惊叫道。 “此子凶悍,一起上!”有人跟着出声。 曲滔已经撂倒了十多人,面前却又有二十多人围聚,这王家不愧是九溪镇的大族,随意一人都是武者,便是那打头之人都是锻骨阶的。 曲滔却并未停步,在刀光剑影之中穿行,身形疾如鬼魅,往往一个侧部便晃过一抹刀芒,顺手挥出一枪,击在一人肚子上,大力便将那人打的捂腹栽倒。 就这般毫不停歇,从一斜廊而过,入得二进的门扉,迎面便觉一股锐意袭来,抬眼一看,是一道闪烁莹辉的粗壮箭矢,直直朝他面门射来。 手中枪一挥,枪芒乍现,“当”的一声,就将箭矢击飞,去力不减,箭矢就将一角飞檐砸碎。 挥动银枪往前一戳,“呜”的一声,劲气迸射而出。 “嘭!” 一个张弓搭箭的武者身躯一颤,像是被重锤击在身上一般,口中喷出一股血,直接朝后飞去。 “啊!此子怎么会这般的强,拦不住啊!”有人惊叫着。 “一起上!不能让此子猖狂下去。” 曲滔淡笑一声,再度高声道:“王震前辈,你若再不出来,就别怪晚辈将这些人给屠了。” 话音才落下,便有一声怒吼从远处传出。 “何人敢在我王家放肆!” 声音浑厚,仿若凶兽怒吼。 其余人听闻此声面色顿时一喜。 “家祖!家祖来了!” 91.巨力碰撞,不落下风 “终于肯出来了?” 曲滔面色不变,仰头看向一处,那里是声音来源,有一团火光四溅而起,接着便是惊人的炙热之气袭来。 “呼!” 便见一团炙焰如天火一般从那处飞来,仿若一条火龙般蜿蜒而言,带着惊人呼啸,似能慑人神魂。 曲滔便觉被一股大力笼罩,那火龙所落之处,正是他所站立的地方。 “又来这招?撒手锤真就这么好用?” 曲滔身躯猛地一涨,身形似乎都拔高了寸许,衣衫更是被一身臌胀而起的筋肉撑得饱满,双手把持着长枪,眸光铮亮盯着来物。 “嘿!” 他轻喝一声,内气涌动间使得体表晶莹一片,血如银浆般奔涌,地面积雪都被血气所带起的劲气吹开,热气如烟般从头顶蒸腾而起。 就见一抹银芒急闪,他挥舞长枪,狠狠抽打在来物之上。 “当!” 震响惊人,煌煌如雷鸣震动。 长锤被他这巨力爆发的一击给抽开,砸落在一旁,将一出斜廊给砸成废墟,而曲滔则是被反震的力道给震退数步,差点没腿一软。 接着便是“轰隆”一声,曲滔便被焰火掩埋。 炙热之感加身,就像是置身熔岩之中,已看不清四周,入眼只是一片红与黄。 “哼!” 曲滔冷哼一声,内气一震,血气翻涌,便有劲气从躯体之中迸射而出,将卷挟在身上的烈焰给吹的四散。 有人倒霉被星点的火光沾在身上,便惨嚎出声,火势瞬间就笼罩住了全身。 “这估计是那王震随手一击,自己若是不动用能力,光凭内气与速度力拼的话,只能勉强保持不败。” 这一番交手,他瞬间就察觉到了两者之间的差距,不是难以跨越的天堑鸿沟,只是元根境之人的手段他得防范着而已。 接着心思一动,身上的晶莹更甚,血气奔涌间都有哗啦的水流之声,再有身上蒸腾起的热烟,就像是一个烟囱般。 兽威能力被他激发出来,提升自身一般的属性能力,而所需要消耗的,也只是内气而已。 他抬头,就见一个人影坠下。 “轰!” 烟尘滚滚,热浪惊人,那人身上卷着烈焰,像是一尊火中的凶人。 来者正是王震,身躯瘦小 ,形容枯槁,一眼看去完全就是一个耄耋将亡的老者,身上却有着惊人的煞意。 他摄起长锤,见来着是曲滔,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小辈,敢来我王家闹事,就别想回去了,我会让人将曲盛捉来,当面好好问问他,到底是如何教导晚辈的。” 曲滔轻笑一声,没丝毫惧意,道:“王震前辈一手缔造王家,晚辈佩服的紧,但不知三番五次的让人为难我家,是打的什么主意,莫非我小叔的修行法,就那么让你眼馋?” “笑话,一个猎户的修行法我还不看在眼里。”王震冷笑。 曲滔摇头:“那为何要让那猛虎帮劫了我家小妹,真当我曲家无男儿吗?” 王震那两条白眉一皱,冷然到:“猛虎帮劫你小妹,你却敢算在我王家头上,真是不知死活。” 他这话才落,就欲动手,就在此时,曲滔身后不远处有人出声:“切莫动手,镇首大人即刻便到。” 开口之人正是彭正,实在不忍曲滔这样一个好苗子,就这般折损在王家,这才忍耐不住跟进来。 王震冷笑,“当我王家好欺?便是镇首来了,我也要取此子性命。” 曲滔却是想听到了笑话,居然就这么笑出了声,彭正上前正要将他拉回来,却见他猛地往前跨出一步,接着身形便像是一道流光般,瞬间出现在王震面前。 “老匹夫,小心风大把你牙给闪了。” 话落,曲滔单臂一挥,枪芒闪烁,锐利无匹,带起一抹惊鸿,仿若利箭一般,直接刺向王震胸口。 王震枯瘦的身子,却有着常人难及的气力,挥动长锤更是轻松写意,直接将锤头一提,就将这急速袭来的一枪抵挡住。 “当!” 枪尖与长锤的锤头相触,激起火花,两者都是退后一步。 曲滔了然,王震诧异。 “怎么会!” 王震有些不可置信,这般年岁的小娃娃,居然能将他逼退一步,需知固体境于元根境之间的差距甚大,可不是内气可以弥补的。 但他不知,当内气和气力雄厚到一定程度,的确可以撼动元根境,曲滔此时便是很好的例子。 “再来!” 曲滔全力爆发,凶悍如一尊人形凶兽,举手投足之间便是沛然大力,此时状态下,将气力拧成一股绳爆发出的力道,已经超过了万斤。 这已相当恐 怖,万斤可谓武者极限,在这九溪镇之中,还从未有人在固体六境之时就达到如此地步的。 “当!” “当!” “当!” 数次的碰撞,劲气四溢,火花激散,曲滔的枪与王震的长锤相互碰撞,音浪滚滚,激起的劲气将四周建筑都给绞得倒塌大片。 两人一路横行,所过之处气浪翻飞,火舌四起。 “不可能!” 王震大吼一声,身形急速膨胀,原本耄耋之躯,竟是涨大一圈,成了一个身高七尺的魁梧之人。 “莽牛劲!” 他高举长锤,上面卷着涛涛烈焰,灼气如织。 “一重浪!” 长锤落下,携万钧之力,仿若一做小山压下,气浪惊人,厚重无匹。 曲滔像是锤影笼罩,四周被气劲包围,仿佛身陷泥沼,竟有些寸步难移。 他聚起气力,双臂上的筋肉虬结而起,七处肌肉群瞬间爆发出距离,凝成一股绳,拧身而动,手中长枪这一刻就像一条大龙般抽打而出。 “轰隆!” 大地都为之一震,两者相击之处,瞬间溅起漫天烟尘,将两人包裹。 气浪滚动而开,将方圆数丈之中的一切吹得七零八落,无论是建筑还是人躯,都随着气浪崩飞出去。 “啊!” “啊!” 有数声惨叫被淹没在这气浪之中,是王家那些倒霉的武者。 “二重浪!” 王震大吼,接着就又是一声巨响,激起的气浪比方才更甚,此处已经没人看站立,所有人都已逃开。 “笃笃笃!” 曲滔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退数步,气息一窒。 “三重浪!” 曲滔只觉迎面仿佛有一座山峰压下,激得他不得不提起所有内气,再度爆发距离,迎面撼上。 “轰隆!” 剧烈震动之中,就见一个人影咻地飞出,砸在远处的斜廊一侧,大片斜廊顿时垮塌。 “呼!” “不知死活的小子!”王震吐出一口气,莽牛劲三重浪之后,他料定曲滔已死。 但就在此时,那垮塌的废墟之中,却有一只手伸了出来,扒拉开压在身上的碎石,呸呸两声。 曲滔 从废墟之中钻了出来,有些灰头土脸,但身上却并不见什么损伤。 “元根境的强者果然厉害,就是不知道你这种巨力爆发能有几次。” 说着,他脚底一踏,那些碎石迸开,他人则如利箭般朝王震袭去。 92.烈焰灼烧,枪芒绞动 长枪被他挥舞的如同一根长鞭,携着万钧之势朝王震兜头砸下,其势破开空气,呜地一声,劲气四溢。 便是王震这种老牌的元根境强者,都觉似有泰山压顶一般,不禁眸子一凛。 “嘿!” 他奋力撑起长锤,挡住了这巨力一击,只闻“当”地一声震响,卷在长锤上的烈焰瞬间炸散开,他腿弯都忍不住稍稍一曲。 “好可怕的力道!绝对过了万斤之巨!”王震一惊,看向曲滔的目光都带着一丝骇意。 这绝对不是一个固体境的武者该有的力道! “小辈找死!” 王震猛地挥动长锤,火势汹涌,如浪堆叠,一层层卷起,直接将还未落地的曲滔包裹。 “当!” 然后迎接他的依旧是一杆长枪,同样的万钧力道,还是兜头砸下,亮银的枪身之上闪烁光泽,虽是细长,却在此时显得极其厚重。 这是纯粹的气力对决,曲滔只以内气护体,就这般爆发全身气力,卯足了劲要跟这王震在力气上一较长短。 剧烈碰撞之下,劲气自然迸射四散,将火势震开,曲滔并未落地,却急速收枪,而后再度抡下。 “当!” “当!” “当!” 他就像是在打铁一般,王震和他手中的长锤就是他要冶炼的生铁。 王震脚下的地砖早已碎裂,龟裂而开,两三下之后,甚至双脚都已经陷入其中,他很怒,却不敢有半点放松,曲滔每一次抡动长枪砸下,都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威胁。 试想万斤巨力,何人敢硬生承受,便是他这样的元根境之人,也不敢说能让其加身而自身不损。 “滚开!” 如此五次之后,他大喝一声,须发皆张,双眸都快喷出火来。 “莽牛劲!” 再次挥动长锤,上面缠着汹涌或是,调动气血,一层层的劲力手臂腕处汇聚,随着挥舞全部灌入长锤之中。 “轰!” 曲滔再次抡下一枪,身子却是被抽打的倒飞出去。 王震踏地,地砖为之碎裂,身形急闪,长锤劈头而下,对还未落地的曲滔砸去。 强烈气劲再一次将曲滔笼罩,身躯四周的空气在此时仿佛变成了重水一般,将他困在其中,让他不得不直面砸下的长锤。 风水轮流转,这次又轮到他直面长锤了。 “轰隆!” 地面震动,周遭数丈之内烟尘滚滚,曲滔如流星般自尘烟之中飞射而出,砸落在远处。 “咻!” 王震此刻壮硕的身躯如同利箭,冲破烟尘,几个踏步便来到曲滔面前,接着就又是一锤落下。 狂暴,凶烈,两者的拼斗没有半分没敢,更像是两个力士角斗。 曲滔退无可退,境界上的差距让他无法逃开王震气劲的笼罩,只能再次抡起长枪,朝落锤之处抽打去。 “当!“ 这一次的震动尤为剧烈,远处甚至有人被地面的震动撂倒,大片大片的烟尘飞溅起来,已两人接触之地为中心,朝四周散去。 第三锤被曲滔硬生生抗了下来,后果便是他此时双膝没入大地,双臂都在轻轻颤动。 “老匹夫好大一把子力气,再来啊!” 曲滔轻喝一声,双腿一用力便从地面挣起,长枪再舞,莹芒朵朵,枪影重重,将王震周身封锁,使得他不得不举锤回避。 曲滔趁机脱身,深吸两口气才抚下胸中躁意。 再看王震,这会儿已经有些喘息,莽牛劲连续两次爆发,这是催动血气的法子,虽能瞬间爆发出巨力,但对自身血气却是一种不小的损耗,以他此时的状态,已经能感受到些许疲惫了。 曲滔却是眸子铮亮有神,除了双臂还在轻轻颤抖之外,丝毫看不出半点损伤。 “痛快!” 他大笑一声,这般巨力拼斗之下,当真能算得上一次发泄了,比与那些凶兽硬拼都来的爽快。 男人的本能便是如此,毫无技巧可言的力与力的角斗。 话落,他再度冷笑一声,“若这就是你全部战力,那你得小心了。” 说着抬手,长枪一戳,锐意尽显,那一缕劲气自枪尖激射而出,如利箭般朝王震袭去。 “咻!” 劲风呼啸。 “当!” 一声震响,长锤挥舞间便将这一缕劲气激散,但王震抬头的功夫,却见曲滔已经贴了过来,眸子里闪烁着寒光,枪尖诡异的刺向他的肋间。 王震此时很是憋屈,竟在气力上被这小子给压制了下去,两次莽牛劲爆发,却完全奈何不得对方,着实恼人。 “啊!” 他大喝,身上气劲翻腾,而后莹辉密布,已撇下长锤,单手成掌,掌心荧光臌胀,似有巨力蕴含其中,又像是有让人难以抗衡的劲力在其中汇集。 手掌直接印象曲滔的面门,他竟是打算拼着伤也要将曲滔毙与掌下。 曲滔只觉迎面有一股劲意袭来,长飞被吹倒脑后,脸皮被强烈气劲刮的生疼,忍不住心中一惊。 “这老匹夫果然还有后手。” 元根境的手段可是远超固体境武者的,就像王震那般能御火,他就做不到,更不说还有镇首那样以剑光杀人的手段了。 他一咬牙,心中发狠,同样一手探出,手掌上也是晶莹满布,内气在手心震荡堆叠,狠狠与那迎面的手掌拍在一起。 “啪!” 脆响之声响彻,曲滔手掌剧痛,仿佛断了一般,一股炙热的气劲从手掌窜入身体之中,似乎要摧毁沿途的一切,手臂上的筋络血管都被其灼烧,产生难忍的剧痛。 “噗!” 另一只手上的长枪却是丝毫不停,狠狠往前一捅,皮肉破裂的声音随之响起,他就知晓这一枪已经刺入了王震的躯体之中。 “住手!” 便在此时,远方突然有人怒喝一声,接着便是一缕剑光袭来,两人余光同时看到来物。 那是一柄泛着荧光的长剑,轻薄如蝉翼,迎风抖动,却又破开空气,锐意让人心中凛然。 二人同分开,下一刻,剑光坠下,直接刺在两人原先身处之处,顿时一抹剑光闪过,地面都被切开了一道丈许长的裂口。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落下,一身黑袍,面带愠怒之色,正是镇首祝洪。 “哼!” 曲滔退开之后,只觉手上剧痛,翻开一看,整个手掌都已焦黑一片,那焦黑之色甚至直接延伸至臂弯处,整个小臂连同手掌都似乎是被烈焰灼烧过的一般。 再看王震,捂着肋下后退,手中有血,顺着手往淌落在地,显然也是受了不轻的伤。 两人这一番拼斗,可谓是两败俱伤,谁都没讨到好。 但曲滔却猛地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赚了,刚才那一枪可是刺的极深,他能察觉到,那一枪已经是将王震的脏腑都给伤到了。 因为最后关头,他很阴险的将覆在枪尖的内气给崩散开,就像是之前斩杀凶兽一般,欲要将王震的内腑绞碎。 93.虎头蛇尾,王震怒极 果然,两人分开后,对面的王震就猛地面色一变,继而一口血喷了出来,洒落老远,身子都为之一颤。 “家祖!”远处有人担忧惊呼,已经看出了不对。 曲滔只是单手不受控制的颤动,那小臂和手掌上起了一层燎泡,而王震可就要凄惨了不少,腹部便是被手捂着,也有大捧的血从中渗出,两人的伤势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祝洪见到此景也是诧异,不由得看向曲滔,不知这个少年人怎么会有这种本事,竟能将一个元根境之人给伤成这样,以他的眼力,很明显能看出王震这是被伤到了脏腑,而曲滔则是皮肉伤。 “大人!” 曲滔收枪而里,对祝洪拱手,视线余光却是一直放在王震身上,寻思着是不是再来上一下。 但也只能够低叹一声,祝洪这以来,一会儿便没了再动手的由头了。 单论王震一人,他此时有十足把握胜过对方,若是真要硬拼一气,斩了王震也是可能,但要是加上祝洪,那就难说了,除非用上狂暴能力。 但与祝洪为敌?那就犯不着了。 祝洪没有应声,而是在两人身上扫视,眸光之中似乎含有深意,让人捉摸不透。 就在这时,曲滔与王震同时看向一处,那个方向有一个身影飘然而落,站在了祝洪身旁。 来人是一个中年男子,背脊挺直,面若冠玉,一身青袍,袖角有玄纹,卷着金丝银边,看起来华丽雍容。 这是一个元根境的强者,曲滔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威胁,要比王震更甚,甚至曲滔都能够察觉到,这人比祝洪还要强上三分。 他朝曲滔看去,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再看王震,却是洒然一笑。 “此子好手段。” 声音低沉浑厚,有着一种磁性。 来人与祝洪是什么关系,曲滔不知,却见王震朝那人拱手。 “宋知兄莫不是来看王某笑话的?” 宋知轻笑摇头,对王震道:“王兄这话说的不对,我也是在祝兄那边察觉到这边动静,特意过来一探究竟,却是不知王兄在与人交手。” 王震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腹中剧痛在身,脏腑有损,闻言只能沉着脸。 倒是祝洪这时开口,道:“曲家子,今夜为何要来王家生事?” 曲滔道:“王家自从我家小叔重伤之后便处处为难于我, 今日更是有城中猛虎帮将我小妹劫了去,这事和他王家脱不了关系。” “猛虎帮之事我已知晓,你既然将他们全部斩尽,也算是为九溪镇做了一件善事,便不追究于你,但这王家之事,你可有证据?”祝洪面色不变,这般问曲滔也不知是什么打算。 曲滔摇头,却又说道:“几日前我在山林身处碰到了一人,半个月前的兽潮就是那人引起,而那人,与这王家也有关系。” 这话说完,王震面色不由一变,眸中闪过一丝惊疑,继而就被隐去。 “小辈找死,竟敢朝我王家身上泼脏水,真当我不王家奈何不得你吗?”王震喝道,曲滔却是能从他话里听到一丝惊异。 曲滔抬头,冷笑看着王震,道:“若是不忿,我俩再来过就是。” 祝洪眸光一闪,瞥了眼王震,看其脸色心中似乎有了定论,却道:“可有证据?” 曲滔皱眉摇头,他的确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祝洪弱不可闻的低叹一声,又道:“若是拿不出证据,你便回去吧。” “镇首这是要偏袒这小子吗?”王震声音森冷的问道,他是动了真怒,被曲滔重伤,对他来说算得上是一种羞辱了。 祝洪却是摇头道:“你王家平日里行事如何,王兄心中清楚,我宗中来人要在城中挑选好苗子,今日这事就这样吧。” 说完对曲滔一挥手,“你先回去,莫要再生事了。” 曲滔见他眼里蕴含警告之意,就知道今天这事只能这样更了,便冷冷瞥了一眼王震,而后拱拱手离开。 王震却是面色涨红,自家这般被人打上门,自己更是被人弄成重伤,出手之人还是一个连元根境都不是少年人,这让他如何不恼。 “镇首你欺人太甚!”他大喝一声,再没了往日的冷静。 祝洪却是轻笑,道:“王兄何必动怒,妙归谷与腾剑峰本就交善,王兄莫要伤了两派的和气才是,我看今日这事就这样吧,王兄早些回去养伤,三日后我宗中择徒,王兄到时别忘了带人前来。” “你……”王震大怒,便要在开口,只是牵动伤势,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家祖!”在曲滔与王震交手之时来的王元化赶忙上前一步,想扶住王震,却被王震一巴掌扇在脸上, “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说着强忍腹中剧痛,拎着长锤往回走。 祝洪与宋知两人相视一眼,而后便飘然而去。 这就像是一场闹剧般,结束的有些虎头蛇尾。 曲滔并未走远,而是在隐蔽处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祝洪与那宋知离开后,他便摇摇头返回。 “这事祝洪插手,王家肯定有怒,但日后应该会夹起尾巴了,只是那王甫未除,始终不爽利。” 他此行的目的,便是想将那王甫除掉,若说王震是元凶,那王甫就是首恶。 “日后若是有机会,绝不能放过此人。” 他又想起那宋知,祝洪所说三日后他身后宗门择徒一事,这宋知应该就是来这九溪镇专门处理此事的人了。 “自己要不要去试试?可是家中还有小叔婶子还有小妹,自己若真走了,难保王家日后再有异心。” 念及此,不由得有些皱眉。 “还是自己太弱,若是自己有直接灭掉王家的能力,那王家又如何敢如此。” “早知道刚才就该直接激发狂暴能力,将这王震直接斩掉就是了,有点失策了。” 曲滔权衡得失,不由得摇头,感念自身境界还是太低,在这城中行事还要受到诸般牵制。 但他却是不知,以他的年纪就能将那王震重伤,又是何等恐怖。 (不好意思这章晚了点。) 94.少年齐聚,独测根骨 九溪镇地处深山之中,四周都是山脉与大河,可以说这里是一处世外之地,甚少有人知晓外界存在什么,有些人一辈子都没离开九溪镇方圆十里之地。 但这几日城中却有大事,一个消息将整个九溪镇引爆,那不可一世的王家,居然被一个少年人给打上门,还使其家祖王震重伤,这在九溪镇之中是从未发生过的骇人之事。 几乎所有镇民都在谈论此事,而被论及最多的,便是那曲家子,曲滔。 那日回去之后,曲滔并未说明此事,而曲盛后来得知则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一个半大小子,还是处于固体六境中的锻筋阶,居然能把那王震给打的重伤,这让谁人敢信。 但这是就这般实实在在的发生了,问曲滔,他并没否认,这让曲盛有了一种后继有人的怅然。 那王家却在这事之后,仿佛在城中销声匿迹了般,大门紧闭,所有族人不出。 没人知道王家是否会报复,毕竟王家是大族,对于普通人来说无异于庞然大物。 相比这个,妙归谷择徒一事返到没太多人关注,因为这些离平民太远。 第三日正午,雪终于停了,久未露头的大日终于悬于九天,积雪消融,使得这天比往日更冷。 但镇首俯之内却有不少人,多是少年人,还有一同前来的长辈之流。 曲滔一家也在其中,那夜之后王家似乎忘记他了一般,并未再有什么事发生,反而让他有些稍稍诧异。 今日却被镇首派人叫了去,这才想起到了门派择徒之时,他对此也是好奇,加之小叔催促,便领着三人一同前来。 镇首俯的一处武场之中,分立站着上百少年人,这些都是镇子中十五岁以下的少年,男女均有。 一个个面含激动,心情迫切,门派择徒对他们来说就是机会,鱼跃龙门的机会。 曲滔却不在场中,与另外几个少年人站在另一处,要比这些少年人淡定许多。 四周议论声不止,长辈们似乎比这些少年人还要激动些。 “肃静!” 有一武者大喝一声,场面顿时一静,就见数人从镇首俯主堂之中走出,为首便是镇首祝洪,左侧是那晚曲滔见过一面的宋知,而其身后还有两个少年人,一男一女。 “聚鼓!” 一声令下,周遭数十名围聚的武者便敲动大鼓,场中顿时擂鼓声震天,咚咚咚的 声音仿佛跟人的心脏跳动频率一般。 所有的少年人都肃穆起来,便是最外围的成年人此时也无人敢出声。 曲滔站在场中,却猛地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抬头看去,就见那夜见过的宋知正面含笑意的看着他。 而其身后的男女少年之中,男孩目含不屑,女孩则带着好奇。 曲滔不明所以,就见那宋知对祝洪点点头。 “宗门择徒,有天资出众者可进入洞天福地修习,规矩大家都已知晓,少年人站着不动便可,其余人等不准出声。” 祝洪话音不重,却像是出现在每个人的耳中一般。 “咚咚咚……” 擂鼓之声渐渐停歇,而后场中便已鸦雀无声,下一刻宋知踏步向前,站在场中高台之上。 便见他手一挥,袖口大开,有一团晶莹之物从中飞出,悬与半空之中,颤巍巍的。 待荧光敛去,才露出里面的东西来,那是一块白净无暇的软玉,足有磨盘大小,悬于半空之中就像是一朵洁白的云。 软玉落下,坠在宋知手中,他随手在那块软玉上一拍,就见上面猛然爆发出一阵璀璨光芒,在这晴天大日之下,居然都有些刺眼。 没过多久,璀璨的光逐渐暗淡下去,软玉依旧,其中却有些如水似雾的东西在涌动流淌,就这般悬浮在宋知身前三尺之处。 “分次逐一上台!”宋知一指左手第一排第一人道。 那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一脸激动难耐之色,被指着时身子一颤,赶忙深吸一口气三两步走上高台。 “将手伸出来。”宋知说道。 少年人照做,伸出一手。 宋知身后的少年人上前,那处一柄匕首,在来人手上划开一个口子,顿时鲜血涌出,流淌在那块软玉之上。 软玉被血侵染,那血却渗了进去,才上台的少年人忍痛好奇的看着,面色紧张。 就见这时软玉上渐渐泛起荧光,很是微弱,在大日郎朗之下几乎难以察觉。 曲滔眼尖,看到那软玉上似乎隐隐有一道印记浮现,说不清像什么。 “一道印记暗显,根骨不佳,你下去吧。”宋知看了眼软玉后开口。 才上台的少年人身子一震,面露绝望之色,瞬间眼里就有泪流了下来,对他来说这是鱼跃龙门的机会,却自此之后与他无关了。 四周响起一阵叹息,连同场中的所有少年人都开始紧张了。 那少年人回来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踉跄,似乎一下子被抽干了身上的精气神,曲滔看着只能摇头。 不用宋知开口,第二个少年人赶忙走了台去,与第一人一样,此时也是一脸的激动难耐,颤抖着伸出手。 手被割破,又是一抹鲜血淌落在软玉上。 软玉依旧只是泛起丝丝缕缕的晶莹之色,一道印记隐隐浮现。 宋知摇头,少年人面色一变,并不比第一人好多少,“大人,不可能啊,我已凝练到肌肉,怎么会这样。” 十二三岁的年纪,能凝练到肌肉也的确算是不错了,至少在这九溪镇之中称得上不错。 宋知并未开口,那持刀的少年则是不屑道:“赶紧下去,这观骨玉不会错,莫要浪费时间。” 少年人难以自抑的哭出了声,却无奈只能下去。 “下一个。” 接着又有少年人上台,依旧是紧张与激动。 血渗入软玉,泛起一丝晶莹。 “根骨不佳。” “一道印记暗显,根骨不佳!” “一道印记明显,但根骨不正,下去吧。” “一道印记暗线,根骨不佳。” 如此这般,数十个少年人逐一上去,却是没有一个人达到要求。 就在此时,软玉突然绽放出荧光,要比先前的莹辉灿亮不少。 宋知轻笑,“一道印记明显,合格。” 此时站在台上的是一个少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面色却是极其欢喜。 95.百人观骨,三人入选 少女是喜极而泣,也不管手上的伤口,就这么捂着脸低泣着蹲下身子,她知道自己成功了,被这宗门之人给选上了。 围聚在四周的成人之中,有几人爆发出欢呼,不用想就知道,定是这少女的家人了。 曲滔看那软玉,上面荧光璀璨,虽不刺眼,但在这正午晴天之时却分外明显。 “原来如此,上面的那道印记就是代表人的根骨么?这是什么原理?” 曲滔想的东西跟这些人不一样,他对此并不热忱,因为白狼当初跟他说过,他身上根骨未开。 换句话说就是,他甚至连场中这些印记暗显的少年人都不如。 那少女脸上被手上的血染的通红,又被泪痕冲刷,简直不能看了,却是无比的兴奋。 “你站到宋师姐后面去。”宋知身后的少年对这少女道。 合格的少女抽噎着,却极其欢喜的跑到其所言的宋师姐身后,场中这时有不少人都艳羡地看着她,被宗门选中,从此凤舞龙腾,便是脱离了世俗,踏入了修行之列。 这可是云泥之别了。 “这是你徐友道徐师兄,我宋秋霜,你日后叫我宋师姐便可。”开口的是持刀少年口中的宋师姐。 少女顾不得欣喜,赶忙应声道:“徐师兄,宋师姐。” 徐友道点点头,并不理会。 “下一个!” 话落,就又有人上台,依旧紧张不安,徐友道轻车熟路在来人手上划开一刀口子,鲜血流淌而下,深入软玉之中。 “一道印记暗显,根骨不佳。” 宋知语气没半点波动,这话说出落在上台的少年人耳中,却是分外残忍,没人敢在台上多留,只能强韧着满腔酸楚走下台。 随着一个个少年人上台,场中的人逐渐变少,渐渐的已经过了半数,但宋秋霜身后却半天都没再增加一个。 场中气氛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所有的少年人一个个肃立,鸦雀无声间,都紧紧盯着场中高台之上。 “下一个!” 又有人上台,动作依旧,曲滔能看出其身上的紧张,还有那强忍着的激动。 正观望间,突然察觉到有人看了过来,视线来自身边,稍一回头就知道是王家推荐来的两个少年人在看自己。 曲滔并未理会,这王家连今天这种重要日子都未出现,仿佛是在城中消失 了一样。 他身边一共站着四个人,算上他一起五个,都是有推荐名额的,并不用跟场中这些人一样到那高台上去检查根骨。 就在此时,场中高台上的观骨玉猛地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灿亮光辉,有那么一丝绚丽,着实耀眼。 曲滔聚目看去,就见观骨玉上浮现出一道痕是明显的印记,上面毫光道道,比先前那女娃要明亮太多。 站在观骨玉面前的少年人双目圆整,露出不可置信之色,接着便是无比的激动。 “啊!我……我合格了吗?”他不可置信道。 宋知双眼微微眯,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点点头道:“一道印记明显,毫光如针,合格!” 持刀的徐友道稍有诧异,宋秋霜则是含笑,合格的少年人瞬间跳了起来,高呼道:“我合格了,我合格了,哈哈哈!” 笑声无比畅快,场中不知有多少人在羡慕这人。 “去宋师姐身后站好。”徐友道眼皮都没抬道。 那人赶忙应是,依旧兴奋。 “七十多人之中,才只有两个人合格,这机率着实不算高,宗门择徒居然这么严苛。” 曲滔全程看在眼中,也不觉皱起了眉头,且不说他自己是否愿意去那门派修习,真若是让他上台受检,估计这一关都过不了。 从那宋知脸上神情可以看出,他对刚才那个少年人还是比较满意的。 “下一个。” 察验根骨之事依旧在继续,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场中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当日过中天之后,场中也只剩下二三十人了。 那些已经落选的少年们没有离去,只是站在了外围与长辈一道观看着,这些人脸上大多都带着沮丧。 又有一个少年人上台,手掌被割破,鲜血淌落,渗入观骨玉,但等了半晌也只见微不可查的一丝光韵,那观骨玉上甚至连印记都没有浮现出来。 他疑惑抬头,却见宋知摇头,“天生根骨闭塞不开,不合格。” 少年人身子一震,面露惊慌之色,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见他落泪,一副不相信的神色,站在他面前的徐友道不屑道:“根骨闭塞不开,连那些根骨暗显的人都不如,差不多算是个废人了。” “这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那少年人如何肯信,一副崩溃摸样。 “下去吧。”宋知摇头道。 “啊!” 却见那少年人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宋知道:“大人,大人,肯定是有哪里弄错了,我怎么会根骨闭塞,这一定是弄错了啊。” 曲滔能看出这人心中的惊惶,这等消息对他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便是想固体都难成。 宋知虽贵为元根境强者,更是宗门来人,见这人动作却丝毫没动气,道:“观骨玉不可能有错,你下去吧,日后安心做个平凡人就是了。” 少年人不住地磕头,恳求宋知再给他一次机会,咚咚咚的声响听着让人心酸。 曲滔看到此时,也忍不住低叹一声,心中暗想。 “这边是命数吗?若是自己没有爆卡的特殊能力,说不定也会与这人一样吧。” 宋知还未开口,那徐友道却是一脚踢在面前少年人的胸口上,顿时少年人飞出老远,噗通一声砸落在地,捂着胸口喘息,半晌都站不起身。 “天生废物,莫要浪费时间。” 徐友道冷着脸,面有不屑之色。 “友道!”宋知面色一沉,低喝一声。 徐友道赶忙鞠身,道:“师父,弟子一时没忍住,咱们快些吧。” 宋知看了眼那缩身在地的少年人,摇摇头便不再多语。 场外的人顿时议论出声,却无人敢大声喧哗,有人赶忙上前将那少年人扶起,曲滔便见那少年人嘴角都已溢出血来,显然这一脚不算轻。 这让他对那名叫徐友道的少年人观感不佳。 “下一个!”徐友道面无表情喊道。 由此一事,不少少年人看对这徐友道都生出恶感来,却无人敢多嘴,宗门之人对这些平民百姓而言,可是找惹不得的存在。 到最后,又有一人被选中,上百少年人之中,最终只有三个幸运儿,让曲滔不得不感慨这种概率之低。 96.堂内观骨,根骨未显 “今日观骨一事便算结束了,落选之人都回去吧。”祝洪见所有少年人都已被察验过根骨之后开口道。 围聚之人顿时议论开来,更多的是叹息声,还有对那三个被选上的幸运儿的羡慕。 曲滔与身旁的四人自然不在此列,而是依旧站在场中。 不多时,那些被落选的少年人便已和家中长辈离开,场中顿时为之一清,之声少数几家人还在。 曲滔见婶子抱着小妹,小叔撑着两根拐棍直立在原地,那两根拐棍就像是两条腿一般,不见半点晃动。 对于他被镇首推荐给宗门一事,曲盛是万分高兴,尤其是当得知自家侄子居然能将王震那等强者都给击败后,就更是心中畅快万分了。 “你们随我进来。”祝洪对曲滔等人招收,他与宋知先一步回到主堂,宋秋霜与徐友道两人领着被选上的三人跟在后面。 曲滔对站在远处的家人点头,便跟着一道进去。 主堂宽阔,更像是一处殿宇了,占地将近一亩,哪怕是才过正午,此时主堂之中也有数枚泛着晶莹之色的宝石悬挂堂顶,将此处照得通明。 百多人之中只选出了三人,加上被推荐而来的曲滔五人,一共也才八人而已,距离原本要挑选十人还差了两人。 不过看宋知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再寻两人了。 “你们五个也依次来观骨一番吧。”宋知开口道,曲滔察觉到此人说这话时特意多看了他两眼。 除了曲滔外其余四人闻言都是一脸跃跃欲试,只有曲滔暗自摇头。 “估计自己与之前那人一样,连那观骨玉都无法激发点亮吧。” 这么想着,返到是有了觉悟,也说不上遗憾,他本就对这宗门之事不甚了解。 宋知将那观骨玉抛出,悬在身前,颤巍巍的如一团云朵,曲滔身边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当即就有一人走出。 依旧是徐友道持刀,将第一人的手掌割破,鲜血流出之后渗入软玉之中,没有外溢一丝。 软玉上血光敛去,就见其中似有氤氲翻转,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不过片刻间,就有一团晶莹的光芒从软玉上泛起。 光韵不暗,甚至在这主堂之中还有些耀眼,比不上之前在场中第二个被选上的少年人,却也比一个少女和第三个少年要强不少。 “不错。” 宋知点头,验骨的少 年一脸喜色退下,回来时还特意朝曲滔瞥了一眼,这人是王家推荐来的人,曲滔不用想也知道这人与那王家关系不浅。 第二个上前的人依旧是王家推荐的,倒是比刚才那个沉着冷静了些,深吸一口气任由徐友道将手掌割破,鲜血洒落在观骨玉上之后,就静静等待。 光芒浮现,一道印记也浮于软玉表面。 “王家推荐来的两人都还不错。”宋知这般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摇头轻笑一声。 “这王震连今日这事都不愿出面,怕是在怨你我当日所为啊。”他这话是对祝洪说的,后者只是摇摇头。 “下一个吧。”见祝洪不愿多语,宋知便开口道。 又是一人上前,是一少女,这是祝洪推荐的名额。 少女有股子英气,并不像别的女娃那般穿裙戴纱的,反而是衣身劲装,个子比曲滔都还高出半个头。 她上前,不用徐友道动手,自己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在手掌上一划,割开一个不小的豁口,顿时鲜血直流。 徐友道皱眉,一旁的宋秋霜却是瞪大双眸,有些惊讶。 观骨玉被鲜血染透,血渍渗入其中之后,顷刻间就爆发出一股璀璨光辉,不同于其他人那种晶莹光辉,反而是一团绚丽的七彩之色。 几人同时看去,就见观骨玉上浮现出两道印记。 少女面无表情的退下,似乎这一变故并没引起她的注意,有似乎是早已习以为常。 宋知笑道:“好苗子,两道印记明显,荧光多彩,不可多得,想不到这九溪镇之中居然还有这等大才之资。” 他身旁的宋秋霜哇的一声,“两道印记,这荧光比徐师弟当初观骨时都要灿亮三分。” 她口中的徐师弟此时正冷眼看着退回的少女,曲滔能看到此人在暗自咬牙。 祝洪也笑道:“别看这九溪镇偏僻,但也算是有异才,这是我一本家后辈,日后还要拖宋师兄多多照顾。” 宋知点头,一副了然神色,倒是徐友道闻言面色一变,不经意看向那少女的目光更透着几分冷意。 “下一个。” 第四人上前,手掌被划破,鲜血流入软玉,也有一道印记浮现,莹辉与先前在场中第一个被选上的少女一般无二。 宋知点头,这人退下,他便将目光投向了曲滔。 曲滔无法,只能上前,心里却 是忍不住低叹,“那白狼也不知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这会儿反倒是对这测验之法生出些好奇来。 徐友道见到曲滔之时露出了丝冷笑,让曲滔摸不着头脑,搞不懂这人是不是属狗的,这么喜欢用狗眼看人? 他无所谓的伸出手,任由徐友道用刀在他手中划过。 “嗤……” 刀刃划过,曲滔手心完好无损,别说伤痕,连皮都没破半点。 徐友道面色一变,皱眉之下就见手中匕首上泛起微弱荧光,显然是将内气给灌了进去。 “嗤……” 刀芒锋锐,本该被划开伤口才是,但当刀刃划过之后,曲滔手心中却只有一道浅浅的白痕,没半点血渗出。 “怎么会!”一旁的宋秋霜惊呼道。 祝洪与宋知见此相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些许惊意。 宋知开口道:“小友这怕是已经将表皮熬炼到了极点了,皮如甲,固体六境便能如此,着实不俗。” 徐友道面色阴沉,曲滔却没给他第三次机会,道了声:“过奖。” 接着从腰间抽出柴刀,内气灌入其中,轻轻才手心一划,顿时便有血流出。 血液远比旁人粘稠,别人的血成滴,他的血则是成条,如金浆银汞。 宋知与祝洪两人见此,眼中有闪过一丝异色。 手掌稍一用力,那伤口便被肌肉挤压到一起,血便顿时不在往外流。 落下的血浸在软玉上,而后渗入其中。 几人都注视着观骨玉,就连一旁已经被观验过的四个少年也是朝这边看来。 但让人意外的是,观骨玉并未有任何动静,别说浮现出印记,便是荧光都没浮现出半缕来,甚至连先前场中那个根骨未显的少年都不如。 半晌之后,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宋知蹙眉,“怎会如此?血气这般浑厚,皮如甲胄,这显然是固体有成,为何却是根骨未显之资?” 曲滔心下了然,暗道一声果然如此,那白狼的确没忽悠自己。 “我道如何,原来不过是个废物!”徐友道嗤笑出声,看向曲滔的目光里都带这几分不屑。 97.根骨暗藏,天骄之资 曲滔冷眸盯着徐友道,虽不明白这人为何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但既然敢开口辱人,就没必要再做忍耐。 这人很年轻,甚至比曲滔还要小些,却已是锻脏阶的武者,光以境界而言,比曲滔都还要强上不少。 但这并非是衡量一个人强弱的唯一标准。 “放肆!”曲滔还未开口,宋知便双目一瞪。 徐友道面色稍变,对宋知道:“他这种资质,如何能将那王家家祖王震给击成重伤,徒儿不信。” 宋知面色一变,就要发怒,一旁的宋秋霜却赶忙拉扯了下徐友道,“师弟别胡说。” 曲滔在一旁听着,这会儿却是知道了缘由,只是暗道这人气量太小,似乎是因为自己这般年龄就将那王震给打伤,惹得此人就这般生出了攀比之心。 念及此便不由摇头,轻笑道:“你是从宗门之中出来的人,我虽不知你背景如何,但这个年纪就能凝练五脏,也称得上大才了,不过,你又为何要因为我根骨未开而嘲讽于我呢?” 徐友道冷笑道,“你当我妙归谷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 “我妙归谷择徒,向来以资才论之,你既然毫无根骨,那自然不能入我宗门,师父,师叔,徒儿恳请两位将此人从这次择徒之中剔除。” 这话说出来,曲滔面色不变,反倒是宋知与祝洪皱起了眉,尤其是祝洪,更是面色不善的看着徐友道。 祝洪冷笑一声,道:“宗门择徒,何时轮得到你插嘴!” 宋知也面色不愉,道:“退下,这里没你的事。” “师父!” 徐友道还待再开口说什么,却被宋知一个严厉眼神逼了回去,他只能不忿地闭口,但看向曲滔的目光却是更加不屑了。 曲滔摇头,这还真是无妄之灾,这人内心得多狭隘才会这般胡乱攀咬。 宋知此时出声:“小友莫非是隐根骨?” 曲滔稍怔,便问道:“何为隐根骨?” “人身天生便有九根根骨,此乃人身密藏,寻常人天生便有一根根骨大开,资质不全者或许会根骨封闭未开,但这种人极少,便如先前场中那个少年就是此类。” “但根骨未开之人,以观骨玉验查也会有些许微弱荧光浮现,这类根骨封闭之人虽说不能在日后打开根骨成就元根,但也可在固体境有所成就。” “小友方才血入 观骨玉之中,却是没有半点光泽浮现,这显然有异,问题便是出在这观骨玉之中。” 宋知说完对曲滔点头,挥手将那观骨玉托在手上,观骨玉颤颤巍巍的,在一团荧光间逐渐缩小,而后变成拳头大小,被他放进袖中。 宋知又道:“隐根骨不会外显,寻常手段难以探查,这观骨玉可查不到。” 曲滔疑惑,“那该如何?” “观骨玉只能探查根骨天生开其三者,便是俗称的人雄之资,天生开其四者的天骄之资,乃至于之后更强的天资,用这观骨玉都是探查不出的,人雄之资往后,便是隐根骨了,因为隐而不显,寻常手段难查。” 话落,他手一翻,便有一血红的薄片出现在手中。 血红薄片只是薄薄的一层,晶莹的想是一片鲜血凝结而成的血玉,仿若水晶。 宋知在那薄片上轻轻一抹,顿时就见那薄片软了下来,如纸张般轻轻一卷,在一阵荧光中涨大,逐渐变得如一张帆布,就这般飘荡在半空。 曲滔能从中感到一股震慑神魂的气息,就像是弱者遇到强者般天生的敬畏,至于一旁的徐友道与宋秋霜,还有另外三个被选上的幸运儿,都是快步往后退开。 显然这股气息让他们感到惊惧。 此时只有祝洪、宋知与曲滔三人能在这张血帆之下不动。 “除非是神魄境开了天眼的强者,才能堪破这隐根骨。” 说着宋知一指这血帆,道:“这边是神魄境强者用天眼中流下的血凝练而成的,用此物可探查隐根骨。” 曲滔拧眉而立,注视这面前如浪般波动的血帆,那上面散发出的气息使得他像是背负着一座山一般,好像周身空气都凝滞了。 这是神魂上的压力,像是遇到了天敌,曲滔恍惚间仿佛看到有人透过忙忙虚空在注视着自己一般,隐隐都能从这血帆之上察觉到一丝生机,仿佛是一团活血。 “这是活物?”曲滔突然问道。 宋知摇头,“这是死物,只是沾染了神魄境强者的气息而已,此物乃是我妙归谷之祖神游虚空之前所留的一滴天眼血。” 曲滔了然,看着这血帆涌动,一时竟有些出神。 “这得是何等强者,一滴血竟然都有这般威势。” 曲滔有些默然,心神激荡间对那等强者心生向往。 “固体境、元根境、灵韵境、神魄境 ,每一个境界都是一次生命的跃升,小叔曾说我曲家曾经就出过神魄境的强者,也不知是真是假。”他看着血帆怔怔出神。 “小友,用一滴血在上面,是否为隐根骨一辨即知。”宋知开口道。 曲滔点头,稍一催动血气,手心上还未愈合的伤口就再度渗出血来,他挥手,血汇聚成团,飞向那面血帆。 “咕噜!” 血团融入血帆之中,就见血帆一阵抖动,上面像是有有血色的浪花翻涌开来,激起阵阵涟漪。 在场之人都注视着这张血帆,眼见血球融入其中,均是全神贯注的看着。 下一刻,血帆之中绽放出璀璨光芒,瞬间便充斥在整个主堂之中,这一刻,众人仿佛置身光的海洋,四周都是绚丽夺目的光辉。 那光芒虽是璀璨,却一点都不耀眼,所有人都能看到血帆上的变化。 曲滔凝视血帆,便见那上面有一道痕迹凸显出来,像是一条小蛇般在血帆上扭动着。 “隐根骨!的确是隐根骨!”宋知一惊,继而脸上露出喜色。 动静未停,便见血帆上那到印记旁边,又有一道印记扭动着凸显出来。 “两道了,错不了!”祝洪此时也出声道。 远处的徐友道变了脸色,宋秋霜则是更加好奇的朝曲滔看去。 就在此时,第三道印记显现出来。 “啊!”宋秋霜惊呼一声。 “这是人雄之资!” 宋知大喜,不苟言笑的祝洪脸上都有笑意。 “不可能的。”徐友道面色大变,不可置信道。 曲滔稍稍一怔,接着便是一喜。 “这么说来,自己不是那劳什子先天根骨闭塞了?白狼,查点没被你忽悠了。” 说他不关心自身资质那是假的,虽有爆卡的特殊能力,但谁会嫌弃自己资质好呢。 光辉未散,那血帆还在抖动,哗啦啦响动不止。 下一刻,第四刀痕迹显现了出来。 宋知神色大变,惊呼道:“四道印记,这是天骄之资啊!” 祝洪看向曲滔,一脸的不可置信。 98.曲婵察验,道光如炬 在场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尤其是祝洪与宋知两人,更是生怕错过了半点,那徐友道此时再也半点先前的不屑神色,看着曲滔的目光如同见了鬼。 何为天骄,天之骄子尔,天生便是天地间的宠儿,光是这两字便足以说明一切。 “天骄之资?” 曲滔喃喃,说不上惊喜,他对此没什么明确认识,重生此世以来也不过数个月时间,从一介凡夫俗子,到现在固体境之中的锻筋阶有成,这中间只用了几个月时间而已。 他不觉得这有多难,每日勤练不缀,日日苦修熬炼自身,不光是有爆卡能力才能有此时成就,勤练也是根本。 但就这般成绩,足以让所有人惊骇了,便是那些宗门子弟,哪一个不是自小修习,只有他,只用了几个月时间就能与元根境硬拼,更是能斩杀数头凶兽。 “这不可能!” 徐友道大叫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就见他一脸怒色,瞪着曲滔道:“他这等山民,怎么可能是什么天骄之资!” “闭嘴!” 宋知怒喝一声,挥手便是一团荧光如电,呲啦一声裹在徐友道身上,顿时便将让他身躯震颤,痛呼一声,身子麻痹间软到在地。 “啊!” 徐友道痛呼一声,咬牙忍耐,躺在地上身躯轻颤着,只是依旧在怒瞪着曲滔。 他这番举动让曲滔摇头,却没去理会他。 此时血帆依旧在颤动,哗啦啦的声响依旧,似乎上面还会再浮现出印记一般,所有人都在注视。 只不过这番动静却是没过多久就渐渐停了下来,最终血帆平静下来,就那么静静悬在半空不动。 “四根印记,这是隐根骨先天开了四根根骨的天骄之资!”宋知见血帆动静停止,此时依旧有些激动。 天骄之资难得,他更是头一次见到,不说六大洞天福地万里之内,便是这荣秋城北角的十万里之内,都还从未有天骄之资出现。 “哈哈,天佑我妙归谷,居然在这九溪镇之中出了此等天骄之资的弟子,哈哈哈!” 宋知笑的畅快,身旁的祝洪也是满脸笑意。 蓦地,宋知想到了什么,赶忙问道:“你可还有兄弟姐妹没有?若是有的话,一并叫来察验一番。” 曲滔闻言点头,知晓他的意思,考虑到血脉因素,显然宋知是期望在他家中再寻 个出挑的苗子。 “他家中还有一妹子。”说话的是祝洪。 宋知面色又是一喜,道:“快请来。” 祝洪点头,对在远处站着的武者使个眼色,后者赶忙出去,不多时就将曲盛一家子请了进来,他们先前就在外面的场边等着,此时进来还有些疑惑。 见小叔投来疑惑目光,曲滔笑着点头,后者松了口气。 “镇首大人。”曲盛道。 祝洪颔首道:“你家侄子天资不俗,已被我宗门选定,不日便可与宋兄一道回宗。” 曲盛面色一喜,赶忙道谢,却闻祝洪又道:“让你家千金也来察验一番。” 曲盛疑惑,看向曲滔,后者道:“让小妹也查一下吧,若是天资可以,日后也能有所成就。” 曲盛自无不可,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 沈氏抱着曲婵,在一旁没有出声,这种场合下她没什么主见,见当家的答应,便将闺女放到曲滔怀中。 小丫头懵懵懂懂的,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好奇的张望。 “哥哥,要做什么呀?”她眨巴着明眸,天真问道。 “一会儿大哥要把你手割破,小妹要乖乖忍着不哭,晚些大哥给你在城中买些酥饼回来。” “嗯!”曲婵一听有好吃的,如何会不答应,赶忙点头,完全就是个小馋嘴。 曲滔对宋知点头,后者将被收起的观骨玉拿出,此物便颤悠悠的涨大,悬在几人身前。 “小妹忍着点。”曲滔又交代一声。 “嗯。”曲婵认真点头,跟个小大人似的。 曲滔便用柴刀在曲婵手心轻轻一划,刮出一个浅浅的伤口,小丫头抿嘴皱着眉头,小脑袋扭到一旁不敢看。 有血渗出,曲滔曲指一弹,那血珠便成串飞出,滴落在观骨玉之上。 众人注视,观骨玉依旧悬空,上面不见半点动静,半晌间甚至连微微莹芒都没有,与曲滔之前察验时一般无二。 宋知见此景不由得一惊,道:“莫非又是一个隐根骨?” 说着不待几人反应,赶忙跟将血帆招下,“快将血滴在上面。” 曲滔照做,又是一传血珠落在血帆上面,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在上面,曲盛不明所以,却也面色紧张。 曲滔没闲着,从腰间别着的一个小口袋中取出一个 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倒在小丫头手上,又从衣衫上撕下一缕布条,给她轻轻包扎起来。 蓦地,血帆上爆发出一阵璀璨光辉,那亮度比曲滔刚才察验之时还要亮上三分,很是绚丽,此时再看去,血帆在半空翻动着,犹如一块瑰宝。 这光芒不再像刚才那般丝毫不刺眼,而是灿亮的让人无法直视,曲盛两口子此时已经闭上了眼,都有泪淌下。 若是从外面看去,就会发现这光芒竟是穿透主堂,房梁砖瓦都无法阻挡,城中此刻不少人都看到了镇首府的异动,一时间都以为镇首府的主堂在发光发亮。 “隐根骨!”宋知惊呼。 祝洪在一旁侧目,便是其他人也是目不转睛,躺在地上的徐友道更是不可置信。 一道印记凸显在血帆之上,让人心头一跳。 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人雄之资了!不可思议。”宋知这等境界的强者,此时都忍不住身躯微微颤动,显然激动难耐,养气功夫早已无用。 当第四道印记凸显之时,所有人的呼吸都是一滞。 “这……这……” 宋知颤抖着手指着血帆,双眼瞪大。 “又是天骄之资!天佑我妙归谷!哈哈哈!”祝洪大笑出声。 只是这笑声还未落下,就被第五道印记给堵住,祝洪的气息一窒,差点没被自己呛到。 “天呐……” 他嘴唇颤抖,看着血帆上的第五道印记,双目都快失去了焦距。 此时,曲滔怀中小丫头身上也有辉芒闪烁而起,似要与那血帆上的光芒对比一般,一时间的亮度居然将血帆上的光芒都给压了过去。 “娘咧!” 宋知怪叫一声,一下子跳了起来,身上的气息不可自抑的涌出,如一尊山妖凶兽般慑人,仿佛山石般厚重。 “这……这是……天赐道胎!道光如炬!” 他的手都在抖,扭头看向曲滔怀中的曲婵,双目铮亮,眸子里仿佛有电光在闪烁,极其刺目。 “天赐道胎!亿万生灵之中无一例!天生与道契合!”今日给他的带来的震惊太多,宋知看着小丫头,就像是在看一件至宝。 “不好!” 一旁的祝洪却是突然面色一变。 “道胎精芒外显,这若是有神游虚空的强者看到……” 他的话还未说完,外面天穹之上便是轰隆一响,仿若雷鸣,晴天霹雳。 99.改变天象,拨弄风云 “轰隆隆……” 这震动之声响彻天地,众人只觉心头一震,心脏都跟这声巨响颤了一下。 浑厚、宏大!仿佛天神的怒吼,所有人在此时都显得无比渺小,有人耳边听到的是龙吟虎啸威猛,有人则听到的是地脉翻腾的壮阔,更有人听到的是惊天动地的巨响。 曲婵身上光辉璀璨,犹如一抹神光惊世,周身都有一缕缕的光辉荡漾开来,化成此刻一切光的源头。 “这……这是……” 宋知神色剧变,已经快说不出话来,外面的动静骇人,他心中更是生出一种恐惧。 “神游虚空的强者!”祝洪涩声道。 少年人们脸上闪过惊惧,一旁的宋秋霜皱着柳眉,那徐友道更是一脸的悚然。 “轰隆隆!”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声,众人便觉头顶的房梁抖动,殿柱歪斜,无数灰尘齑粉扑簌簌的坠下。 下一刻,一缕神光坠下,透过房顶砖瓦而过,照在了曲婵身上。 曲婵此刻神色萎靡,有些昏昏欲睡,抬眼望向四周,却是什么都看不见。 “哥哥,爹,娘,你们在哪?” 她慌了,在曲滔怀里挣扎起来。 曲滔一惊,赶忙紧抱住她,“丫头,哥哥在这儿。” 但他的声音却是被那神光阻隔,神光虽不伤人,却宛若实质,充斥着他的胸膛与双臂,使得他与曲婵之间有了间隔。 曲婵并未听到曲滔的声音,依旧茫然四顾。 这个时候,众人耳边之闻嗡地一声,头顶瞬间大量,再抬头看去,主堂房顶与四周陈设均已消失,在一道神光之下化作飞灰。 “神威不可测。” 祝洪喃喃抬头,入目满是耀眼神光。 庞大主堂已经消失,除了脚下依旧踏着砖石还说明众人原本所处的是主堂以外,剩余的一切就像是被人生生从世间抹去了一般。 无人敢动,都已惊惶,便是曲滔此时都觉神威涛涛,四周仿佛是另一片天地,一种神魂上的压力陡然而生,差点没跪伏下去。 再度看去,此时的几个少年人都已趴伏在地,仿佛是在乞求苍天,莫要再降下神威一般。 曲盛双拐断裂跌在地上,沈氏缩在其怀中瑟瑟发抖。 祝洪双腿打颤,宋知强挺着身子剧透瞭望,欲要看 清天穹之上的变故。 曲滔只觉身上犹如泰山压顶,脊梁差点没被沛然巨力给折断,那种压力来自于四周,而又无处不在。 就连怀中的曲婵在此刻都仿佛重若千斤。 天穹之上,乌云汇聚,大日被遮蔽,电蛇舞动,罡风一道道的席卷,仿若末世之景。 “轰隆隆!” 震雷之声惊世,大地都为之震颤,整个九溪镇此时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天穹之上的变化,无数人跪伏在地,还以为是苍天生怒。 “神魂外显,改变了天象,这到底是哪路来的神魄境强者啊!”宋知已经快说不出话来。 曲滔紧抱曲婵,咬牙看着天上。 “嗡!” 所有人突然只觉脑子一懵,就见那浓厚的云层居中被撑开,一团神光在其中酝酿,配以那浓云的轮廓,仿佛一轮神目独眼,居中的神光便是那眼眸。 “天赐道胎,与我有缘。” 一个声音响起,非男非女,似是苍天的低喃,又似神灵在吟唱,闻者无不悚然,那是一种从内心最深处出现的惊恐。 曲滔也不例外,只觉天空上那枚独眼在注视着自己,其中无情无欲,没半丝波动,就像是苍天在注视着蝼蚁。 “啊!”他大喝一声,像是在壮胆,驱散那独眼注视所在神魂上带来的惊悚感。 这感觉太过骇人,曲滔只觉被这般注视着,仿佛下一刻就要被从世间抹去一般,竟隐隐与这天地产生了一种疏离感。 怀中的曲婵突然一颤,便软软的沉睡过去,神光包裹着她,下一刻便轻飘飘的飞起。 “婵儿!” 一旁缩在曲盛怀里的沈氏突然大叫一声,母性让她在此刻忘记了恐惧,眼见女儿将要飞走,心中蓦然的抽痛,不顾一切的朝曲婵扑去。 神光陡然一涨,一缕神辉激荡而出,仿佛波纹一般在空中溅起涟漪,朝沈氏涌去。 神辉带着送人悚然的气息,所过之处地砖泯灭成灰,空气都似乎在其中瓦解。 宋知与祝洪急退,其余少年人离的远,曲盛拼命探出手要去拉扯沈氏,却还是慢了一步,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缕神辉扩散,即将要将沈氏吞没。 越来越近,所有人都已经能看到沈氏那目光之中透出的绝望。 “不!”曲盛大喝一声,睚眦欲裂。 “ 咻!” 一道精芒闪过,众人眼前一花,就见已从原地移开。 再看去,却是曲滔浑身透着晶莹,拉着沈氏瞬间从那神辉的扫荡之下避开,退到了一旁。 神辉余韵扫过,大片地砖化成齑粉,沿途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深有数丈,所有的一切都已消失,地面都变得斑驳残破。 这一下,神辉将所有触及的一切都给抹消了。 当神辉的余韵散去之后,众人就见曲婵身处神光之中,正急速朝天穹之上飞升远离。 “婵儿!” 沈氏泣声高呼,犹如泣血之音,曲盛咬牙,双目通红。 曲滔怒瞪双眸,身后蓦地蹿出一双赤鳞双翅,稍微一振便已飞窜而出,身形急闪,急速朝这曲婵追去。 “这是?”宋知大惊,身旁的祝洪也是眸子一缩。 蓦地,天穹之上又想起一声震响,雷音滚滚,便见那浓云所化的独眼之上,更为幽深之处,突然探下一只素洁白净的手,仿佛暖玉,光泽晶莹。 那是一只数十丈大的手,其中的纹缕肉眼可见,素手如玉,无骨一般,手指洁白纤细,葱嫩平滑,指甲则是蔻丹之色,红的像是鲜艳的血。 就见素手轻抚而下,两指便捏住了那浓云独眼,继而轻轻一捏。 “轰隆!” 电光涌动,雷声炸响,之间还夹杂着一声恼怒的惨叫。 “啊!” 惨叫之声从九重天而降,所有听到的人都能从中体会到一种惊悚之意,似乎发出这声音之人,碰到了极其经控股的事。 “噗!” 又是一声震动,就见天穹之上的浓云炸散,素白巨手的两指之间淌下了一缕殷红的血。 又见素手两指一撮,那血渍便已消散,素手轻挥,天上的一切都在其翻掌间挥散。 浓云散去,雷光尽消,罡风寂灭于无形,大日再次悬于天穹一角。 此时此刻,对有所九溪镇之中的人来说,颇有一种拨开云雨见日月的畅然。 “天赐道胎,归于我天门。” 此声落下,众人只觉心头所有烦污之感被涤荡一净,又有一缕神辉从那素手之间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