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世界坦克行》 第一章 少年猎户戏恶霸 大夏国南疆有一座恶山,唤作纵崖山,这山势:雄雄峻岭,削削尖峰。湾环深涧下,孤峻陡崖边。回首惊望,峦头离天三尺三;附身下探,壑底深沉见黄泉。高处有似梯似凳;深谷中如堑如坑。 深山多虎豹,只听得“呜哔”一声大叫,一只斑斓猛虎绕过山岗,咆哮而来,身后面一个少年猎人挺着一柄旧式长戟,急步追逐。那头猛虎躯体巨大,奔跑了一阵,猛然一顿便回头咆哮,向那少年猎人扑去。 少年年纪虽小,却是目似朗星,面若冠玉,更兼得狮背熊腰,一身勇力,加上手中有武器,自然是毫不畏惧,脚步不停,手中长戟便对准那猛虎咽喉刺去,力量和角度准确无误。这猛虎行动便捷,一掉头,便避开了长戟,可少年疾步上前,与猛虎插身而过,猛然一击铁肘,击中猛虎腰部,饶是猛虎体格巨大,竟然也被打了一个趔趄。 少年便趁着这段间隙已经转过身来,站稳脚跟,手中长戟狠狠地刺向猛虎后腿。饶是猛虎躲得及时,戟尖狠狠地划过老虎的后腿,鲜血迸出,猛虎不由得再次咆哮一声,声震山野! 猛虎知道少年的厉害,本想逃走,奈何受伤,反而激发了凶性,尾巴不管不顾,猛地一甩,抽中少年手中长戟,这一击,似有千斤之力。 少年毫不在意,身形毫无影响,右手自上而下斜掠,擦的一声,刺在猛虎腰间,饶是猛虎皮厚肉硬,躲闪及时,也被长戟刺入猛虎身体三寸之多。随即飞起一脚,正中猛虎腰腹之处。 猛虎惨吼一声,架不住少年的力道,栽倒在地,当下猛地一个饿虎打滚,顾不得甩掉长戟,脚步蹒跚,随即没命价纵跃奔逃。少年抢上两步,右手一挽,已抓住了虎尾,大喝一声,左手也抓到了虎尾之上,双手使劲回拉,那猛虎正自发力前冲,被他这么一拉,两股劲力一迸,虎身直飞向半空。,长戟也从它身体中崩出,少年上前几步,接住长戟,断喝一声,长戟一刺,只听噗的一声,剌入猛虎的头颈,双手往上一抬,那猛虎惨号一声中,翻倒在地。 少年双臂使力,将猛虎牢牢的钉在雪地之中。只见那头猛虎肚腹向天,四只爪子凌空乱搔乱爬,过了一会,终于不动了。 少年擦擦少许的汗珠,看看天色,此时日头偏西,说道:“前天杀了一只熊,昨天宰了一头野猪,今天打了这只虎,体内真气流动,圆转如意,檀中大穴气脉澎湃,爷爷临终前说过,这是真武神功入门的特征。从此不惧豺狼虎豹,我还得勤学苦练,早日达到第一层境界,方可行走天下,领略着异世风情!” 他单手提起老虎尸体,准备回家,突然听到远处一声大喊:“慢着!” 说话间远处奔来二十几个人,各自手拿武器,将少年团团围住,其中一人两撇小胡子,微微发胖,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直转,他前面站着一个年轻人,手中也拿着一把长剑,看那长剑阳光下闪烁光芒,看来价值不菲,这人一脸桀傲之色,衣着明显比其他人华丽一些, 年轻人看着杀虎少年,一言不发,倒是身旁的胖子一声冷笑:“叶楚,这是我家少爷毛仲义,今日带领我们围杀害人老虎,这虎负伤逃脱,力竭而死,不想被你捡到。识相的放下老虎,乖乖走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唤作叶楚的少年眉心中冷笑,想:“这个异世界有地主有狗腿子,原来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啊!作为一个正直的猎户,反压迫是我的天职啊!对付他们,我天然就站在正义立场啊!” 心中想着,口中道:“刘大管家,这深山里贯多豺狼虎豹,毛大少爷有本事就去抓啊,在这里截胡我的猎物,说出去也不嫌丢人!” 那胖子刘大管家闻言大怒,小胡子一跳一跳的,喊道:“大胆叶楚,你不过是个山上的猎户,大公子心地良善,不屑与你为难,识相的放下老虎,滚回你的草屋去!哼哼!” 叶楚看着刘大管家卖力的表演,心中愈加可笑,不过他两世为人,谨慎占了上风,心想:“我能和老虎狗熊搏斗,若是和人打架,三五个想来不成问题,可是这二十几个人一起上,我却不知道能否抵挡得住,且以退为进。” 想到这里,呵呵一笑,说道:“既然毛大少爷看上的,我小小猎户哪里敢阻拦,我这就放下老虎,离开便是。” 刘大管家冷哼一声,道:“算你识相!” 叶楚微微摇头,便转身离开。 便在此时,那衣着华丽的毛仲义冷冷说道:“留下手中长戟,然后滚!” 叶楚眉头一皱,明白这个毛大少爷看到自己轻易退缩,立马蹬鼻子上脸,步步紧逼,果然封建地主的做派,敲骨吸髓,欺压穷人,这小子若是将来接班做毛家大地主,家产肯定翻番。 当然,他得活着接班才行。 叶楚扫了众人一眼,见众家丁已经握紧武器,只待主子一声令下,便会上前一群人单挑他自己了。 便在此时,叶楚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众人皆是一愣。 毛仲义脸上抽动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瞥了刘管家一眼,刘管家忙喝到:“姓叶的,你笑什么笑?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立刻有机灵的家丁应道:“我看是吓怕了!” “对,我家少爷威武,这小子直接吓傻了!” “那是,这小子本来胆怯怕事,少爷霸气外漏,直接吓傻了!” 听着几个机灵的家丁捧场,毛仲义的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眼神又变得凌厉起来,喝到:“原来这小子是个银枪蜡样头,让他丢下兵器,滚着出去,我便既往不咎。” “少爷仁慈!” “少爷宽宏大量!” “少爷大度!” 不要钱的马屁声立刻蜂拥而来。 眼看毛仲义脸上笑容渐盛,众家丁正想着今晚是不是又有赏钱了,却听到叶楚冷哼一声:“你们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吗?你们已经被我们山寨包围了!” 无论是哪个世界,有山贼的地方,都有猎户通风报信,这很正常,这个叶楚住在山上,说不定真的和某个山寨勾结。所以众人听了一愣,不由都得退了一步,向四周看去。 那刘管家立刻撕声叫道:“胡说八道,你分明是一个人在此,要是有人,为何不早点出来?” “那你怎么不想想我一个人就敢猎杀老虎?实话告诉你们吧,这里已经被我们恶虎沟包围了,识相的话就放下武器投降。只要毛太公赎金到得及时,我们绝不绑票!”叶楚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说道。 毛仲义脸色僵了一下,立刻皱起了眉头,其余人也一怔,这下连刘大管家也不由得将目光扫向四周: “恶虎沟?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我只听过百里外有个猛虎寨!” “我们该不会真被包围了吧?”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小子该不会是唬人的吧?” 家丁们议论纷纷,周围却是毫无动静,毛仲义脸色渐渐变软,眼神却冷了起来,道:“好小子,敢戏弄到我毛家面前来了!” 戏弄? 毛仲义的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纷纷一怔,紧跟着反应了过来。 “原来这小子在玩我们!” “妈的,找死!” “抓住他,这次绝饶不了他!” 几个人按捺不住愤怒,便冲向叶楚。 但是更多的却是惊疑不定,站着没动。 叶楚心中大喜:“要的便是人心浮动,惊疑不定的效果。” 要知道,虽然叶楚可以杀虎搏熊,相当于正面硬扛五六条大汉,可是若是二十几条大汉一起杀过来,叶楚也得吃亏,所谓双拳不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四面八方打过来,再好的功夫也有挨打的时候。 只有把他们区别开来,集中优势武力,歼灭敌人有生力量,才是打架的上策。 此时冲向叶楚的家丁,不过是反应快的三五个人,叶楚冷冷一笑,身如闪电,迎着这几个家丁,手中长戟一挥,仿佛化作一道残影。 “咔嚓!”一阵乱响,几乎同时“砰”的几声响,仿佛爆开一股气浪一般,这几个家丁手中兵器全断,而他们也被叶楚几拳击飞数丈远,划过一片草地,分别撞在几块石头上,口中血液直流,眼看昏死过去。 剩下的人目瞪口呆,一脸震撼之色。 仅仅一招啊!竟这么轻易地打飞了几条壮汉! 要知道地主们找打手,都是找孔武有力的汉子,谁也不会掏钱养活瘦皮猴子当保镖的。 难道, 这家伙当真是凭真本事杀了这头猛虎,不是侥幸? 这个少年猎户,看年龄不过区区十七八岁而已。 剩下的十几个家丁都被被吓到了,张大了嘴巴,看向叶楚的目光也都变了,充满了惊恐与骇然,宛若在看一个怪物! 而刘大管家,更是双腿忍不住颤抖,一股湿流从裤脚缓缓淌下。 第二章 两个巴掌引发的…… 毛家大少爷毛仲义,刚刚松弛下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苍白起来,他猛然睁大眼眸,死死盯着叶楚,袖口掩藏的右手,紧紧地攥着拳头,微微颤抖。 好在他是将来继承毛家万贯家财的毛大少爷,多少见过世面,虽然惊惧,却尽力掩藏,他死死地咬紧牙关,喝道:“大家一起上!” 叶楚冷笑一声,手握长戟,便向毛仲义冲去,半途又击飞几个挡路家丁,越到毛仲义面前,抡起一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巴掌声清脆响亮! 一巴掌下去,毛家大少爷毛仲义立刻半边脸红肿起来,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而周围的人,却是惊呆了。 “他居然打了大少爷!” “这个小小的猎户,居然打了毛大少爷!” “他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毛老爷愤怒之下,非得把他撕成八段不可。” “我看至少要碎尸万段!” 几个家丁窃窃私语,却是不敢上前,一是怕了叶楚这般武功,二是万一这小子真的发狂,把大少爷给打死了怎么办?没看到那七八个被打倒的家伙,都躺在地上动都不动,生死未知吗? 胖子刘管家本想大声呵斥,可是看到这个巴掌后不敢作声了,两眼滴溜溜转,汗水从他的胖脸上滚珠般往下流。 叶楚扫了众人一眼,一切尽在眼底,然后转头看向毛仲义,道:“毛大少爷,我若是用了功夫,你的脸可不止红肿了。” 这是实话,以叶楚和虎熊搏斗的本领,稍微使点力气,别说只是让他脑袋红肿,打烂毛仲义的人头不成问题。 毛仲义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刚才有点惊吓的僵硬的身体略略恢复,他虎死不倒架,满脸铁青的怒笑道:“好,很好,我毛家耕读传家已有百年,还从没被人如此羞辱过,你是第一个……” “啪!”的一声,又一巴掌扇过来,将毛仲义的话堵在喉头,而他的另一半脸,也立刻红肿了! 叶楚收回巴掌,冷笑道:“好好说话,你倒是拿起架子来了!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倒还给我耍横!” 毛仲义连挨两巴掌,疼的眼冒金花,心里方才感到害怕:“这小子丝毫不忌惮我毛家,看来仗着有些本领,就目中无人,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可不能硬顶。” 想到这里,毛仲义道:“有话请说!” 叶楚一边盯着周围,一边关注毛仲义的反应,见他强自镇定,但是眼神中还是有些怯意,心中哪里还不了解对方的大致想法?便道:“好!一巴掌打出个明白人!毛大少爷,今日你冒犯我在先,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滚出这座山!” 此刻叶楚的长戟架在毛仲义的脖子上,并且又打了他两巴掌,这小子再骄横,此时此刻也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了,自己无论提什么要求,这小子都不敢拒绝。 果然毛仲义道:“好,我答应你便是。”扬声喊道:“都放下手中武器,把钱囊放下,退出……退出十丈开外。” 家丁们本来就心神惶惶,听了主子吩咐,哪里敢拒绝,包括刘胖子在内,都把身上的钱囊留下,沿着来路退到十几丈开外。 叶楚冷笑一声,右手抓着长戟放在毛仲义脖子旁,左手伸到毛仲义怀中一扒拉,掏出一个荷包,掂量一下,银两颇多,便哈哈一笑,松开长戟,退出几步,道:“毛大少爷,若再有下次,我可就不只是扇几耳光了事!” 毛仲义唯唯称诺,不敢硬顶,转身带着手下离开了,躺倒的那几个家丁,连看一眼都不敢。 看着对方狼狈的背影,叶楚微微一叹:“本来以为这是个有点胆气,没想到却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像胡汉三、南霸天这样的霸气只能用到普通老百姓身上么?” 这种联想延伸了片刻,叶楚收拢起那些钱财,一手提着猛虎尸体,一手扛着长戟,便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一边走一边想:“这几年跟着爷爷学武打猎,也听说这毛家是山下首屈一指的大地主,名声不佳,养的家丁有二百多人,今日看来,这个战斗力也很有限。虽说今日对这毛家人惩罚的低了,有点纵虎归山的意思;但是毕竟和那毛家冤仇不大,总不能有人辱骂我几句,便出手杀人吧!这样的话我和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有何区别?哼!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毛家若是不肯善罢甘休,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回到家中,饱餐一顿,然后将屋里屋外那些机关重新检查了一番,虽然不会高看那帮家丁的战斗力,可还是小心为好,这机关能够防住野兽,自然也防得住一群散兵游勇的家丁。 叶楚坐在床边,握着手中长戟,沉思道:“爷爷临终前,说这根长戟有神通,按照他传授的武功练下去,将来会无往不利。可若是有这般神奇,自己怎么会呆在一座深山,做个小小猎户?” 想了许久,不得要领,收拾一番,叶楚便沉沉睡去。他睡梦中,自然不知道满月皎洁,照的长戟的月牙闪过一道亮光,长戟上空浮现出一个只有长戟主人才能看见的显示窗口,上面写着:“已经沾得九万九千七百九十九次血,已近升级。”。 月华如水,风吹虫鸣,睡梦中的叶楚自然不知道。 叶楚更不知道的是,山下的毛家大院,却是一片闹腾。 毛大少爷在山上耀武扬威不成,一脚踢在钢板上,被打的一脸红肿,如同肥猪一般,心理变化太快,起伏太大,回到家里便倒在床上。 毛大少爷身体健康,一向霸凌乡下,无人敢惹,所以很少得病,所以这次得病,犹如山倒一般,只是半个时辰,便发起高烧,说起胡话来了。吓得他母亲和媳妇,围在床边大哭。 毛家太太和少奶奶大哭,身为当家人的毛天青自然不会效仿妇人之为,他坐在客厅,让胖子刘管家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了解完事情经过之后,毛天青问道:“这个叶楚,是个什么人物?怎么功夫这么高明?” 刘管家既然成为大地主家的管家,收集信息的本事还是有的,听到家主问询,连忙答道:“回大老爷,这个叶楚是个孤儿,今年十七八岁,大约三五年前,被山中的一个老猎户刘伯钦收留,那刘伯钦常年打猎,听说十年前猎杀过虎豹,一身功夫很是了得,往常三五个人都近不得身。不过那刘伯钦两个月前变死了,那家中便只剩下叶楚一个小子。” 毛天青点了点头,他今年五十岁,接管家业已经二十多年,早就历练成乡间一霸,对付像叶楚这种破落户,他能瞬间想出十七八个法子来,随便施展一个,都能把一个无根无凭的猎户小子给虐死。 毛天青冷冷一笑,觉得不能这么便宜了这小子,要知道,这小子这般折辱自己的儿子,自己若是按照常规处理,实在是便宜了他。 要知道,在毛天青看来,毛仲义二十多岁,虽然还有着年轻人的城府不深,喜怒形于色,胆气还不够强横这些缺点,但毛天青自信,只需要在调教几年,这个儿子便能历练成一个上佳之才,定然能让毛家家业继续发扬光大。 如今不知道哪里冒出的猎户小子,今日狠狠地折辱了儿子,毛天青觉得,若是不狠狠地收拾他,枉为人父,也难以消除心中怒气。 所以他对刘管家道:“你下去吧,把你爹叫来。” 刘管家的父亲刘全,乃是毛府大管家,自上一代家主开始,便跟着毛家作诗,对毛家,对毛天青可是忠心耿耿。很多机密也不避讳他。 很快刘全赶回来,毛天青也不与他寒暄,道:“仲义的事情你听说了没有。” “回禀老爷,小的听说了,请老爷放心,少爷吉人天相,定能药到病除,身体康健。” “嗯,话不多说,你亲自出门,去一趟猛虎寨,去找二爷。” 刘全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抬起头来,道:“对付一个小小的破落户,还用得着二爷出马?府上多出几个家丁便行了。” 刘全久在毛家,闻弦歌知雅意,明白自家老爷所说的二爷,乃是猛虎寨的寨主,外面喊做迟天茂,本名却叫做毛天驰的土匪头子。 原来毛家上任家主眼光久远,让老大掌管家业,并资助老二到山上创业做土匪,这样狡兔三窟,还能互相照应,从黑白两道壮大毛家家业。 其实自古以来豪强地主都会这般做,毛家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哼!这小子功夫不赖,这帮家丁看家护院还行,收拾这小子可不一定行,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再说了,用猛虎寨的弟兄,狠狠地收拾叶楚这小子,让他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后悔活在这世上,方才消我心头之气!” 既然主子都说道这份上了,刘全自然不敢再劝,点头道:“请老爷放心,小的这就出发,尽早赶到猛虎寨,把消息告诉二爷。” 毛天青点了点头,道:“这猛虎寨出来一趟,怎么也得劫掠几个庄子回去,到时候通知县太爷,我毛家遭受匪灾,损失惨重,今年的税赋可是交不上去了,除非县太爷派兵剿匪。” 听到这一石二鸟之计,刘全露出钦佩之意,拱手施礼:“老爷明断千里,小的告辞,这就准备出发。” “好,你去吧!另外告诉二爷,下个月便是母亲七十大寿,让他别忘了,早点过来给老太太过寿。” “小的记下了。” 第三章 转瞬之间 毛家庄园的算计,叶楚不知道。数日后一早,叶楚收拾这几日打来的野物,准备挑到山下去卖。 纵崖山位于夏国南疆,与南边的大商国接壤,与西边的大周国东南也离的很近,山下五十里外的崖州城地处交通要道,是连接三个国家的枢纽,商旅往来络绎不绝,附带的周围的小城镇也很繁华。 叶楚要去的也不是崖州城,而是山下最近的小镇,唤作盘山集。 因为靠近大山,小镇里的人相对比较淳朴,很少出现碰瓷骗人的把戏,每月逢五、十的日子,边有一个集市,周围十几个村庄的人便来这里交易,互通有无。 自打三年前起,叶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挑着猎物到这里卖了换钱,买些生活必须之物。 每次来到这里,叶楚的心情都是很愉快的。 “叶小哥,今儿个又打了什么猎物啊?”一个大娘端着一盆衣服,笑呵呵的和叶楚打招呼。 “陈大妈,你老早啊,前两天我抓了一条蛇,那蛇胆不小,等会我给您留着,陈大爷的风湿病应该能缓缓。” “多谢啊,叶小哥。” “叶小哥,前几日我给你预定的熊胆,可曾有?” “华大夫,你吩咐的东西我能忘了吗?我足足找了一个多月,才找到一头老熊,熊胆我待会就送过去。” “叶小哥真是信人啊!” “陈大夫过奖了。” 叶楚和沿途遇上的人聊着,显得十分熟络,事实上小镇的人非常淳朴,拿到叶楚给的山货,都是用积攒的银两,或者珍贵的药物换取。 路边有一家小面摊,虽然不是大车店,可是集市所在,往来的行商也有很多,一些赶车的汉子便在这里歇脚,说些天南海北的事情。 叶楚卖完山货,便在摊位上坐了下来,一来吃些东西充饥,二来从这些有点见识的行人口中,了解一些这个世界的行情。毕竟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许久,学的一身杀熊赴虎的本事,却因为活动范围偏小,对这个世界还算两眼一抹黑的状态呢。 赶车的汉子王大田“呼哧呼哧”吃完饭,放下碗筷,开始拉呱起来。 王大田和其他几个吃面的汉子,都是本地人,也各自都有一辆不算破旧的大车,每日都给镇上的几家店铺载运货物,从盘山集到崖州,再从崖州回盘山集,期间也拉人、拉行李,他们算是小村镇的有头脑有见识的人物,对于小小的盘山集来说,一向喜欢卖弄的王大田,也算一条好汉了。 只是今天的王大田语气颇有点低沉:“要说我们崖州三十年来,一向太平,可是这两年却不消停。听说半个月前,崖州城东五十里铺,被猛虎寨的山大王们给洗了,那可真惨!这天杀的强盗,烧杀辱掠,无恶不作啊!” 旁边的一个汉子道:“我也听说了,两个月前崖州东南的水泡子那一片,被猛虎寨的山大王抢了七八个村子,当地的大户童路家,被洗劫一空啊,据说童家的男丁一个也没活下去,媳妇,姑娘全被劫上山了。” “我还听说,咱们盘山集沿着山路往北二十里,不是有个毛大老爷吗,和崖州的官府喝了一顿酒,便把童家的田地都买了下来,毛大老爷马上快成毛半州啦。” “哎呀,那毛大老爷也敢去那里买地?不怕被猛虎寨的大王们惦记?” “呵呵,毛大老爷和官府的老爷们关系这么好,说动一下,让他们出兵剿匪多好。” “哼!我看悬,崖州城的官兵都忙着和大商大周的商人做买卖呢,哪里有空去剿匪?反正那山贼也不敢去攻打崖州城。” 叶楚边吃饭边听大伙聊天,眼神动了动,没有说什么。却听有人在问王大田:“大田哥,如今世道不太平,有山大王抢劫,你还敢干这个赶大车的买卖?你不怕半道上被劫了去?” 王大田笑道:“我怕个球啊,那猛虎寨在崖州东边五十里外,我们在崖州西边,那山寨不去洗劫别的地方,跑我们这里抢钱?那还不折了本?” “哈哈……” 旁边一个同样赶车的汉子笑道:“叶小哥,我看你年龄也不小了,别整天往山上打猎了,不如跟着我们赶车,积攒点家当,也好娶个媳妇。哈哈哈。” 叶楚呵呵一笑,还未答话,又有人道:“说的也是,叶小哥也考虑一下,你看收养你的老猎户刘伯钦刘大爷,打了一辈子猎,也打了一辈子光棍,你叶小哥年纪轻轻,得早点出来见见世面,不然再是一副好相貌,也没有大姑娘小媳妇看上你啊,哈哈哈……” “陈大哥,你这么招揽叶小哥,莫不是陈大嫂刚给你生了一个闺女,你不会现在就想着招上门女婿了吧?” “哈哈……” 叶楚没有多说,大家以为小伙子木讷,也不以为意,众人正笑着,有人还要继续说笑,突然镇门口方向走来一个身着朴素,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约莫十四五岁左右,身材廋弱,嘴巴却是嘹亮,离着小摊还有几丈远,就在那里喊:“王大叔,你的衣服做好了。” 应声的正是王大田,见小姑娘在喊他,笑道:“哦,小茹姑娘啊,我的衣服这么快就做好了。” 小茹姑娘将衣服递上,道:“是啊,你看看。” 那王大田把手往身上擦了擦,方才接过衣服,细细看了一遍,赞道:“不错,不错,这衣服做的真不错。” 小茹道:“王大叔客气了,要是你喜欢,以后做衫子只管找我家,大家都是街坊,价钱一定会便宜些的。” 王大田连连点头道:“那得是,那得是。” 小茹顿了顿,一个半转身,仿佛刚刚注意到叶楚也在,声音一下子不那么嘹亮起来,细声细气的道:“呀,阿楚哥哥也在啊。” 这声音委实变化有点快,不过叶楚怔了一下,周围的人也都惊诧了一下,但大家都是走南闯北惯了,哪里不明白小茹的表现,不仅露出了微笑,还有的人瞥了一眼老陈,哈哈笑了起来。 叶楚忙道:“是,是,我也在。” 小茹也立刻注意到了叶楚身上的衣服,道:“阿楚哥哥,你的衣衫有点破了,人家给你缝一下。” 小茹身子瘦小,长相普通,鼻子上还有几个雀斑,可是一双眼睛却是大的出奇,晶莹透亮,就像黑宝石一般,此时盯着叶楚的衣服,仿佛猫儿盯着鱼儿一般,已经开始伸手抓住了叶楚的衣服,细声细气的道:“阿楚哥哥打猎辛苦,衣服脏了也不知道,要不脱下,我带回去给你洗一下。” 虽然是姑娘家,可是说话语气却很坚决,而且已经开始伸手宽他的衣衫,叶楚大惊,慌忙摆手道:“啊,没事,没事!小茹姑娘,你不要太客气了,我……我这衣服昨日刚浆洗干净,而且就这一套衣衫,脱了可就没得穿了。” 小茹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殷殷嘱咐道:“阿楚哥哥,你虽然整日山里打猎,可也不能只有一套衣衫啊,这样吧,你随我回家一趟,我帮你量量身材,给你做一套新衫子吧。” 昨日面对几十条大汉,叶楚半点不惧,刚才被几个相识的汉子说笑,叶楚也不以为意。这会面对一个身体瘦弱,只会缝制衣服的小姑娘,叶楚居然手忙脚乱,脸上汗水都流了下来,很是狼狈不堪,道:“多谢小茹姑娘,多谢多谢,那个……我还不需置办新衫的,等我想做衣服的时候,一定找姑娘你帮忙……” 此时的叶楚不知所措,偏偏周围认识的几个汉子在那里起哄: “叶小哥,小茹姑娘一番心意,你还推托个啥?” “就是啊,童大娘一身好手艺,小茹也从小一手好针线,你不如做个上门女婿吧。” “是啊,整天山里打猎,回来还得自己做饭,有了小茹,可就有人知疼知暖了啊!” “难不成还真等着老陈的闺女长大啊,那还得十八年呢。”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小茹脸上便浮起一抹桃花似的嫣红,一双大眼睛如水滴一般,羞窘不堪地顿足道:“哎呀,你们胡说什么呢,人家不理你们了。”说着捂着脸飞也似的跑走了。 望着姑娘逃走的身影,小摊上传出更加响亮的笑声。 王大田似笑非笑的看着叶楚,道:“叶兄弟,看来你深藏不漏啊……” “叶小哥不简单。” “哈哈,老陈你晚了一步啊!” 便在此时,小摊上的碗筷突然“铛铛铛”震动起来,紧接着大家注意到,脚下的地面也微微晃动,耳边也仿佛传来什么声音。 有人下意识的喃喃说道:“莫不是翻地龙了……” 话音未落,街口便有人喊道:“强盗来啦!” 叶楚心中微微一惊,立刻转头看去,只见一群人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挥舞着武器,冲了进来,转眼已到几十丈之外。 为首一人手中长刀一挥,身后一个大嗓门喝到:“大爷们是猛虎寨的,想活命的都给老实点!” 此时街上正站着端着刚浆洗完衣服的陈大妈,看着杀气腾腾的一群人冲来,妇道人家哪里忍得住,手一松,盆子掉在地上,面色苍白,大嗓门叫道:“啊……” 那强盗头目二话不说,长刀一挥,血光一闪! “啊……” 陈大娘的惊叫声噶然而止,一颗人头飞到半空,腔中喷出的热血溅成了一团血雾,那头目挥舞着血刀,咬着牙叫道:“谁敢挡路,我就杀谁!” 场面一静! 随即街边传来一个悲愤的叫声:“娘!” 马上冲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赤红着眼睛,喊道:“你们这群山贼,俺和你们拼……啊!” 那头目不等他说完,纵马飞驰,长刀一挥,便将那汉子的脑袋砍了去! “二当家威武!” “二当家好刀法!” “猛虎寨威震崖州!” “我们猛虎寨的只劫财,不杀人!但是有阻拦的,一律砍了!” “全都趴下,敢站起来的就杀!” “趴下双手抱头,有动弹的就杀!” 随着一群嚣张跋扈的喊声,强盗们纷纷下马冲进两旁店铺,顿时传来翻箱倒柜声,妇孺哭叫声,以及志得意满的狂笑声。 而那头目纵马不停,往前又冲了几十丈,停在面摊前,没有等身后跟过来的几骑说话,他已经举起钢刀,指着众人喝到:“把钱都交出来,不然死定了……” 话音刚落,那头目只觉得一道非常刺耳、极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眼前好似有人晃了一下,随即如常。 那头目一怔,连忙定睛一看,隐约觉得刚才小摊角落里坐着一个年轻人,此刻却不见了踪迹。 他连忙转头问跟过来的手下,但一扭头,脑袋竟然从脖子上滑落下来,脖子里的血喷泉般喷出老高。 直到脑袋落地,他的世界将要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耳边似乎传来自己弟兄鬼哭狼嚎的声音的时候,这个头目方才明白:“原来那声音是兵刃划过人脑袋的声音。” 第四章 我挥长戟杀山贼 出手的正是叶楚! 刚才那强盗头目挥刀砍陈大娘的时候,叶楚已经握紧手中铁戟,只是距离太远,他力不能及,只好暗自忍耐。 所幸那头目自找死路,恰好就在小摊前停下,那强盗头目眼前是一群赶车的汉子,自然不会注意到角落里的叶楚。 叶楚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不等这厮把话说完,手中一挥,包裹长戟的布条已经断裂,叶楚疾步上前,月牙便即划过那二当家的脖颈。 盗匪们无恶不作,口中喊着“只劫财,不杀人!”,往往干的却是杀人越货,烧杀劫掠的勾当,刚才的口号,怕是为了迷惑老百姓罢了!对于这些人,无论他有没有杀过人,有没有抢到钱,在这万恶的古代社会,叶楚对付这些人就一个字——杀! 已经杀得一人,叶楚毫不停留,一戟刺死一人,飞起左脚,一脚将另一匹马踢上半空,马上坐着的那人鬼哭狼嚎声中,重重从天上摔下,脑袋触地,四分五裂! 一时间兔起鹊落,小面摊前的几个骑马的强盗已经被斩杀了! 众人都看的呆了! “二当家被杀了!” “这小子好厉害!” “莫非我们踢到钢板了?” “他杀了二当家!而且只用了一招!” “太可怕了!” 叶楚干掉眼前的这几个人后,摆开长戟,喝到:“你们这群强盗!匪徒!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谁也别想跑!” 身为前世抗洪救灾而殉国的军人,叶楚有着一颗强烈的正义之心,刚开始陈大娘离着远,他救不过来,但他绝对不能容忍一群强盗,在他面前欺压一群善良淳朴的老百姓! 绝对不允许! 此时的盘山集乡亲还在惊呆、惧怕、哭泣当中,倒是王大田走南闯北,最先反应过来,低声道:“叶小哥,他们虽然不如熊虎厉害,可是却比野兽更狠毒,他们人多,你打不过的,还是趁这机会逃吧!” 旁边的一人也低声道:“我们盘山集地方小,山贼们只为求财,你既然已经杀了他们的头人,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他们年人多势众,叶小哥还是赶快跑吧,” 叶楚心下感动,果然一群淳朴的山民,即使是走南闯北的王大田,也没有沾惹市井侩气,还是念着他的安危。他没有理会二人,而是高声喊道:“纵崖山的野兽,见到我也只有逃命的份,你们这群山贼,识相的赶快跪地投降!” 山贼们开始震惊于他的武功,可是叶楚这段话他们却不怕了,当下有人喊道:“原来这小子只是一个猎户,我们人多,一起干掉他,为二当家报仇!” “对!这小子偷袭,杀了他!” “把他宰了!为二当家报仇!” “敢惹我们猛虎寨的,活得不耐烦了!” “把他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口中叫喊着,一群山贼强盗便围了上来。 在他们看来,一个猎户小子,靠偷袭斩杀了二当家,这虽然令人惊诧,可也不算什么,他们加起来一二百人,马匹也有四五十骑,人多势众,就算眼前这个小小猎户有点本事,也架不住我们人多势众!就算他再厉害点 叶楚知道,无论如何,今日必须最大限度的剿灭这群山贼,至少必须杀破这群山贼的胆子! 作为曾经的一个为国为民的军人,前世的他也曾经阅读过那位大胡子的西方圣哲导师的著作,书中明确论述了对于山贼的评价: “流氓无产阶级是旧社会最下层中消极的腐化的部分,他们在一些地方也被无产阶级革命卷到运动里来,但是,由于他们的整个生活状况,他们更甘心于被人收买,去干反动的勾当” 此时此刻,这帮山贼干的是最反动的勾当,不杀他们,天理难容! 此时这些土匪山贼,眼睛都红了,各自手持武器,呐喊者冲杀过来,有几个马上娴熟的山贼双腿一夹马身,纵马挥刀,顺手劈开一个挡路的山民,口中发出阵阵难听的哨声,直冲叶楚而来。 叶楚心中微微一惊,他满以为自己杀了这个山贼头目,山贼们会四散而走,让他从容的衔尾追杀,没想到这群山贼居然不退反进,他心中道:“这样更好!” 他却不知,山贼的习性之一虽然是欺软怕硬,可也眼力价高的很,虽然纪律涣散,打起仗来永远是被绞杀的一方,可是山贼打架彪悍,单兵作战力几乎不亚于一般的官兵!他们此时人多势众,见只有一个小小的猎户少年,所以有恃无恐! 他冷笑一声,迎面冲着山贼杀了过去,只是几步,手中长戟已经狠狠地刺过去。 一个左手拿着圆盾,右手拿着短斧的山贼,狞笑着迎过来,他用手中盾牌向前一推,打算挡开长戟,就可以一斧子劈过去! “铛”的一声,他感觉挡住了叶楚的进攻,不由得冷笑道:“乳臭未干的……啊!” 他本来打算抡起斧子,可是话音未落,胸口一阵冰凉,剧痛传遍全身,身上半点力气也没有,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原来叶楚一戟直接刺穿盾牌,如穿豆腐,捅入了那山贼的心窝! 叶楚毫不停歇,拔出长戟,迎面砍断了马上山贼伸出的长枪,毫不停歇的刺入马脖子中,随即毫不停歇的穿过去,直接将马上的山贼捅了一个对穿! 那山贼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穿在身上的长戟已经被叶楚拔出,腹腔内的心肠被带出长长一串,当下死的通透,随着马匹摔倒在地,此人献血、肉块四溅,将身边几个山贼溅了一身。 但那几个人情况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或断了手脚倒地哀嚎,或断了脑袋只留下脖颈喷血,或只是被戟尖划过喉咙,死伤一片! 他这么威猛,一下子震慑了其他山贼! 见敌人比他们想象的更强大,更恐怖,这些山贼,终于感到了惧怕! 叶楚叫道:“谁也别想活!” 犹如杀神一半,冲向刚才一个叫嚣的很厉害的山贼! 那山贼全无刚才的嚣张,面色苍白,被眼前这霸气的冲天威势所震慑,内心涌出一股强烈的恐惧。 他想转身跑走,可是双腿无力,连迈步都不行。 他想挥舞手中武器抵挡,可是全身酸软,手中已经没有了半点力气。 叶楚的长戟犹如一条长龙,狠狠地砸到那山贼的身上! 轰! 顿时,那山贼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当场被长戟轰成一地肉渣! 场上瞬间一片沉寂,落针可闻,静得可怕。 过了半盏茶功夫,方才有山贼叫道: “三当家被杀了!” “三当家使我们武功最高的!” “我们猛虎寨第一高手被他杀了!” “这个小集镇居然有这么个怪物!” “太可怕了!” “快跑!” “回去告诉寨主,让寨主带着大队人马来杀这人!” 那些纵马横冲直撞的家伙,死死地勒住缰绳,转身准备逃走! 那些手中拿着兵刃的家伙,此时只恨爹娘少生了一双腿,转身拼命往外跑! 盘山集只有一条主街,一边是叶楚站着,一边直通外面。他们自然只能集中一个方向,一股脑背对着叶楚,往外涌去! 想跑? 晚了! 叶楚此时已经震慑住了山贼们的心神,他紧跟着冲了过去,挥舞手中长戟,一戟一戟的收割着山贼的性命。 而那些山贼只需要回过身来,用几个人命,或许能够延缓叶楚的攻势,给其他人留出逃命的机会!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回身,没有一个人敢抵挡,他们只会往前跑,为此丢掉手中的兵器,怀中的财物,甚至脚下的鞋子。 组织涣散,不讲纪律,从来都是山贼盗匪黑社会的特点,为此他们只好宣传所谓的“义气”,并拼命祭拜讲义气的历史英雄,比如关二爷! 可是如今大难临头,山贼们早早的把天天渲染的义气抛在脑后,在他们眼里,逃命才是第一位的,义气是别人讲的! “啊……” “大侠饶命……” “我再也不敢了……” “少侠,我再也不敢了……” “少侠,我有钱物奉上……” “少侠,我上有八十老母……啊!” 叶楚毫不停息,不管对手喊得是什么,他只管挥动长戟砍杀,也懒得吐槽一个二三十岁的精壮汉子,怎么会有一个八十老母? 到了这时,盘山集的百姓们也反应过来了,他们又不是读死了书的秀才公,知道要不是叶楚发威,他们今日定然会被这群强盗糟蹋了,此时风水轮流转,他们也胆子大了起来。 “打死这帮狗强盗!” “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跑掉!” “不能让叶小哥一个人,我们也上!” “告诉他们我们盘山集的汉子们也不是好惹的!” 就连差点被荼毒的小茹也拿出一把剪刀,冲了出来,不过却径直冲到叶楚身边,娇滴滴的叫道:“阿楚哥哥,我跟你一起杀贼!” 任何人做事都要付出代价,但一个人无论怎么困难,都不是落草为寇的理由!因为除非山贼们成了大气候,可以攻击攻城拔寨,踏上搅动天下局势的地步,他们始终都是以洗劫寻常百姓为目标。受苦受难的,始终是无辜的人民群众。 第五章 在下要去杀群人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豪门权贵们,永远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区区山贼,难以伤及他们,而普通百姓被山贼盗匪欺辱,他们哪里会放在眼里!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但叶楚不是圣人,他是受过那位东方圣哲影响过的军人,心中满满的正义感! 唯有对恶人进行杀戮,才能止住恶人的杀戮! 他追赶的同时,时不时捡起地上石块,砸向骑马的山贼,他力气超过熊虎,每投掷一个石块,便击穿一个山贼的后背,将他们从马上打下。 半个时辰后,除了两个山贼运气好,骑了两匹快马掏出生天,其余山贼中,大部分被叶楚斩杀,剩余几个被砍断手脚的,则被村民们用扁担、石块活活打死。 太阳偏西,夕阳如血,盘山集的街道虽然还有一些血迹,显示这里曾经有一场厮杀,但大致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基本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干净。 那些山贼的尸首,都被扔进了小集镇外面的一个大坑里埋上了,而无辜被杀的陈大娘母子,则被安葬入土,并立了墓碑。陈大爷虽然失去了老伴和儿子,可是儿媳、孙子还在,生活的希望也在,他们在村民的劝慰下,忍住了悲痛。 陈大爷的小孙子叫做陈勇,今年刚八岁,他虽然擦干了眼泪,可是眼睛还是泪汪汪的,不过小嘴抿着,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 叶楚看着眼前的小孩,心里也是难受,他摸了摸陈勇的小脑袋,道:“你已经是小男子汉了,要学会照顾爷爷,照顾妈妈了。” “嗯。”小陈勇点了点头,终于下定了决心,抬头说道:“叶楚哥哥,他们都说你是大英雄!我想跟你学本领!” 叶楚呵呵笑了一下,道:“想学本领啊,可以啊,但是要吃很多苦,受很多罪,你知道吗?” “我不怕,我要保护家人,我要保护盘山集!” “真是一个好孩子,不过,陈勇啊,哥哥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等哥哥平安回来,我就教你本领好吗?” “叶楚哥哥要去做什么?” “哥哥要去猛虎寨一趟,把里面的山贼全部清理干净!” “不对!叶楚哥哥还有一件事要先做。” 叶楚微微一怔,道:“什么事?” “叶楚哥哥要和小茹姐姐说话!”陈勇突然哈哈一笑,眼睛里还噙着泪,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往叶楚身后一指,转身笑咯咯的跑开了。 叶楚一转身,正看见小茹站在街对面,身材瘦弱,却是站的挺直,手里拿着一件衣衫,静静地站在那里。 见孩子跑开,叶楚也转过身来,小茹便走了过来,一双眼睛亮亮的看着叶楚,双手端起衣衫,细声细语的道:“阿楚哥哥,这是这几天给你做的衣服,你试穿一下,我看你每次来赶集,都只是穿这一身衣裳。” 叶楚心下感动,道:“多谢小茹姑娘,你做的衣服,定然是极好的。” 小茹听了,便将衣衫推过来。叶楚伸手去接,恰恰碰到了小茹的手指尖,小茹双肩一颤,如惊恐的小鹿般抽回手去,而后更轻抿着嘴角,脸颊绯红,抬头看了一眼叶楚,低头道:“阿楚哥哥,奴家也知道你要远行,只是盼你平安回来。” 这一系列的少女情怀,叶楚看的清清楚楚,心里却是一叹,小茹的姑娘心迹,他哪里看不出来。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便将衣衫放进包裹,提起长戟,踏步远行。 这帮山贼中,侥幸逃脱了两个,所以他要连夜赶往猛虎寨,将那里的山贼盗匪车里清扫干净。免得夜长梦多! 这猛虎寨已经立了一两年时间,从不为人知道现在横行崖州,已经有快一年时间,他最近在仔细收集猛虎寨的消息,打算了解清楚之后,一举歼灭之。 这等祸害百姓的盗匪窝,两年来罪行渐大,却一直相安无事,若说后面没有人操控,很难让他相信。 须知那猛虎寨坐落在崖州城东边五十里的猛虎沟里,地势虽然险要,可是崖州的官府若要围剿,却也未必做不到!可是这两年崖州官府却对此不闻不问,这不能不让人怀疑。 他追杀山贼的时候,便截留了一匹健马,此刻便跃上马背,一拉缰绳,纵马奔向东方。 崖州城在盘山集东边五十里,而猛虎寨的所在地猛虎沟在崖州城东边五十里,崖州地处要道,交通发达,叶楚要想去猛虎沟,穿崖州城而向东,是最好的办法。 一路急行,眼看太阳就要落山,距离崖州城还有十余里,突然看到官道旁停着一辆马车,随即耳朵一动,道旁丛林中隐约传到一阵求救声。 他心念一起,立刻拉住缰绳,飞身甩蹬下马,向着路旁丛林中冲去。身体未到,冲击力激开的罡风已经将面前的丛林分开。 立刻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一刀劈死一个女孩,看那模样十六七岁,侍女打扮,旁边躺着一个尸首,看模样一个是车夫打扮,显然已经被那男子杀害。 此时还有一个女子背靠大树,看样子衣着华丽,体貌端庄,正是两个死者的主人,男子连续劈死两人,把刀一扔,嘿嘿一笑,道:“久闻胡夫人美名,没想到今日让我有幸品尝……” 被称作胡夫人的女子面色苍白,道:“你是何人?” 男子笑道:“嘿嘿嘿嘿……待我享受一番,再告诉你!”说罢就要上前。 “住手!”叶楚爆喝一声。 那男子没想到好事被打断,恼羞成怒,捡起扔在地上的一把钢刀,喝道:“哪来的小子,居然敢打扰本大爷的雅兴!” 叶楚冷哼一声,道:“无耻匪类,居然做这等禽兽不如之事,今日你死定了!” 那男子怒道:“好大的口气,今日杀的人多,也不缺你一个,拿命来!” 说罢直冲叶楚而去。 叶楚一动不动,冷冷的看着他。 男子见他不动,心下大定,想到:“看来这厮不过是个莽夫罢了,待我一刀砍了他,再来享受美人!” 念头闪过,口中大喝一声,一刀砍向叶楚脑袋。 那女人见过男子出手杀害她的属下,知道那是有真功夫的,此时窘迫之中,也看到救她的是一个少年,面对恶徒的进攻,居然一动不动,不由得大急:“不要又连累一个好人!” 就在这时,叶楚猛然抬起右脚,一脚踹在男子小腹之上。 那男子一声惨吼,身子倒飞出去,凌空飞了四五米,轰然砸在了地上,手中大刀余势未歇,顺势下落,一刀砍断了自己的大腿,顿时血流如注,鬼哭狼嚎起来。 那女子顿时两眼圆睁,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一幕,心中惊道:“这少年好厉害的功夫!” 叶楚没有理会那人的惨嚎,而是走向那女子,因为那女子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看她身上衣衫完整,知道她未遭毒手,暗自点了点头,道:“你没事吧?” 那女子看样子二十五六岁左右,面相端庄,略施粉黛,看样子像个得体的贵妇人,只是为何黄昏之时出现在这里,身旁只有两个下人,却是奇怪。 女子心神坚毅,已经镇定下来,神色恢复了平静,对叶楚道:“要不是这位小哥出手,妾身恐怕……只是可怜我两个下人,跟我许久,却……” 说着忍不住后怕,又要留下泪来。 叶楚连忙道:“这位夫人切莫伤心,你两个仆人身遭不幸,所幸歹人已经受了惩罚,你看他断了一条腿,即使活下来,也是个废人了,你的两个仆人应当会安心上路。” 两人在路边聊了一会儿,原来这位贵妇人乃是崖州城有名的女商人,丈夫胡冰岩,乃是崖州城有名的大商人,三年前因病去世,儿子只有五六岁,她便以蒲柳之身,承担起家族产业,三年来生意也没有衰落,颇受城中商界钦佩。 今日去城外一处庄园查账,临时接到消息说儿子突发重病,便急急赶回来,因为走得急,只带了车夫和随身伺候的丫鬟,走到这里内急,下车后被这歹人窥探,杀了两个下人,意图侮辱她,所幸叶楚赶到及时,只可惜两个下人未能逃脱毒手。 此时表面平静,但其实内心还在一阵后怕。 今晚要不是这个骑马赶路的猎户少年,恐怕自己就要被那人糟蹋了。尽管她生意场上见识非凡,可是一向洁身自好,在崖州城内也广有清名,若是今晚不幸,那只有自尽殉节了。这也就罢了,家族产业被人吞了算好的,自己的儿子怕是也活不长久。 但就算如此,她被人所救,两个下人却因她而死,她也不能让他俩走的了无牵挂。 想到这里,对叶楚的感激又是盛了一分。 叶楚将这位胡夫人请上马车,又将自己骑的马拴在马车前,这样单马变成双马,倒也轻捷。 胡夫人是生意场上的女诸葛,字词情绪稳定下来,心思便活泛起来:“这位叶小哥看起来通晓武艺,看那打扮生活简朴,那包裹虽然洗的浆白,可是却很陈旧,穿的也是山民常穿的布鞋,看来平日生活也不会太好。” 眼看到了崖州城门口,将要分别,胡夫人开口道:“这个……叶小哥,你有没有考虑来城里做事?” “做事?”叶楚一愣,不过随即反应过来,那就是打工嘛! “对啊,妾身在城里颇有些产业,若是你不嫌弃,可以做个供奉,一个月的俸禄还是很可观的。再说了经过今日之事,妾身也需要一个正直清白的英武之人随身保护,有你在,妾身无忧矣。” “这个?” 不得不说,叶楚很是心动。 武功可以晚上练习,但是对时势的了解,还是城里靠谱,再说爷爷的三年守孝期已经结束,他也无需非得盘桓在纵崖山探听猛虎寨的消息。 而且看这位胡夫人说话和神态,乃是立身清白,行为端庄之人,想来行事规矩,自己再低调些,应该能早日突破真武神功的第一层境界。 于是他点点头,对胡夫人道:“多谢夫人提举。” 胡夫人见说动了他,心里很是高兴,伸手递过一个玉佩,道:“这样,明日妾身在松翠楼等叶小哥,到时候见了这个玉佩,自有人接待。对了,叶小哥今晚可有住处?” 胡夫人的眼神很清澈,叶楚说话声音也很温和:“多谢夫人牵挂,在下明日不会迟到,至于今晚……呵呵。” 他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在下要去杀群人!” 第七章 五虎八龙阵 其实那几个远观的人不是不想参战,只是觉得自己人多,杀一个孤身闯寨的家伙,用人堆也堆死他了!哪知道眼前这小子即使用了他们没看懂的围点打援的战术,也三下五除二把同伴们杀光了,不仅心中惊讶万分。 几人彼此对视一眼,一个人踏步上前,喝道:“阁下深夜孤身闯我山寨,意欲何为?” 叶楚干掉几十个山贼,意气风发,不禁大笑道:“意欲何为?老子是来打劫的!现在交出黄金白银ipiciq卡,我便饶你们不死!” 那几个人顿时怔住了。 打劫? 开什么玩笑? 你半夜闯入山寨,杀死我们许多弟兄,竟然说是来打劫的? 往常听说他们猛虎寨打劫被人,居然深更半夜被人打劫到自己家来了! 奇耻大辱? 另外,黄金白银好说,挨劈挨死挨什么卡?那是什么玩意? 几个山贼远观喽啰围攻叶楚而不出手,看来是自重身份,说不定江湖上颇有地位,自然在山寨中地位很高,只是疑惑片刻,便明白眼前这小子在取笑他们。 其中一人脾气火爆,按捺不住,出身喝道:“小子,别以为杀了我山寨几个弟兄,就目中无人!我猛虎寨卧虎藏龙,便是我几人,也可以杀死你!识相的说出你的来历,说不定饶你一命。” 叶楚冷笑一声,道:“今日午时,纵崖山下盘山集,我杀了一群自称是猛虎寨的山贼,其中就有什么二当家三当家,莫非你们是四当家五当家六当家?要是这点本领,还不够我练手的!” 什么? 他杀了二当家三当家? 这几个人震惊了! 二当家性格暴烈,残忍好杀!三当家武功高明,常和喽啰们比武,被底下的人称为猛虎寨第一高手。虽然他们真实武功他们心里有数,可是也不会低到被人轻易杀死! 更何况,还有一二百弟兄在身边呢。 这绝不可能! 一定是背后有人指使! 几个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中年人往前走了两步,看样子像个带头的,他按住那脾气暴躁之人,看着叶楚,摇了摇头,道:“这小子好生狂妄,看来不知道从哪里探听得知我们有人去远处做事,便以为山寨空虚,诸位兄弟,与我联手,擒下这个小贼,交给大当家好好审问!” 几人一起过来,面露杀意,挥起利剑,将叶楚团团围住包围,一点后路都没让出。 他们这一围,叶楚立刻感到与刚才的厮杀不同之处,刚才那些喽啰就是一团乱战,乱杀乱砍,全无章法。而此时叶楚竟然感到一丝杀气,心中凛然,道:“这居然是阵法!” 刚才那个带头的冷冷的看着叶楚,语带嘲讽,道:“小子眼神不错,我们兄弟这阵法唤作‘五虎八龙阵’,便是武道宗师,我们也能砍下一块肉来!你如今便是跪地投降,也晚了!” 叶楚冷笑道:“什么狗屁阵法,胡吹大气,要是你们这个阵法这么厉害,怎么你们会躲在这么一个山寨隐姓埋名?” 他一句话揭穿了这几人心底隐秘之事,那领头之人脸色一变,叫道:“小子找死!” 他话音未落,叶楚已经动起来,只见他身形微晃,已经消失在原地,宛若一道闪电,袭杀那领头之人。 那人果然不是一般之人,长剑一挥,只听“当”的一声,他居然挡住了叶楚一戟,随即斜身后退。 叶楚一怔,道:“有点意思!”正要追击,这时候斜斜杀出两人,从左右攻来,剑法凌厉,叶楚只得挥戟挡开。 如此下来,这几人此起彼伏,一人打完一招立即后退,随即两侧之人攻过来,而且绝不纠缠,一招就退,其他人再来攻击。这几个人犹如走马灯一般,将叶楚团团围住,剑光闪闪,不住的攻向叶楚。 那领头之人叫道:“小子,报上名来,五虎八龙阵下,不杀无名之鬼!” 叶楚笑道:“你们这个阵法,在我看来,如插标卖首耳!” 那人怒极反笑,道:“油嘴滑舌的小子,今日你死期到了!” 叶楚哈哈一笑:“什么五虎八龙阵,过了一盏茶时间后,世间再无此阵法!”说完长戟一抖,一戟猛然劈向一人! 仿佛霎时间风雷大作,叶楚这一招如闪电,如雷轰,迅疾的让人几乎没有反应时间! 只一瞬间,他便劈开一人的脑袋,伸手一掏,那人手中长剑便落入叶楚手中。 叶楚毫不停留,反手投掷而出,长剑如电,正向对面方位那人飞去! 对面那人惨叫一声,长剑刺入他的心口!而利剑余势丝毫未顿,竟然将他一百六七十斤的身体带的离地飞起,空中滑行几十丈,重重落地!身子抽搐了几下,当即不动。眼见死的通透了! 叶楚转眼间长戟劈一人,飞剑杀一人,这个阵法随即便破了。 其余几人见状,连忙后退几步,一脸震惊,目瞪口呆,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叶楚也不追击,手中长戟挥舞了一个枪花,随即戟尾重重落地,冷笑道:“我就说嘛,什么垃圾阵法,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活到今天的!” 他这般挖苦,几个人听了面红耳赤,却偏偏反驳不得。其中一人满脸悲愤,大叫一声:“老子跟你拼啦!” 然后剩下的几人同时举起手中利剑,紧接着转身迈步,四散跑了…… “嗯哈?”叶楚一怔,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这帮家伙,怪不得潜身猛虎寨许久不下山,原来是已经被险恶的江湖吓破了胆子,躲在猛虎寨苟延残喘呢,不过这些人半点义气也不讲,打不过就跑,深得兵法精要啊! 但是叶楚只是怔了一下,随即捡起几件钢刀,向那几人背后掷去! 只听惨叫声接连响起,随即传来身体倒地之声,除了一个往山上跑的被叶楚故意射偏击中手臂之外,其余都是穿透背心,死的通透了! 往山上跑的正是领头之人,他被叶楚掷出的飞刀射中左手手臂,惨吼一声,却也不敢停留,反而激发了逃命的潜能,拼命地往山上跑。 那条路正是刚才给大当家报信的家伙所走的方向,叶楚本来就是放那人一条生路,通过对他的衔尾追击,早点找到猛虎寨大当家的所在之地。 对于一个存在只有两年,官府不闻不问的匪窝,叶楚绝对不相信大当家会在山寨里面设置什么机关,暗道或许有,但最多是用来隐身的,绝不会有什么通到外面的地道。 原因很简单,山贼不是积年累世的官宦之家,也没有建设的本领和欲望,他们只有破坏,他们其实和来中原打草谷的游牧民族,和一味盘剥克扣的贪官污吏,没有任何不同,都是破坏者! 那领头的果然已经丧胆,早就没有了昔日闯荡江湖的豪情,阵法被破,同伴被杀,自己手臂也中了招,此时已经如走投无路的猛兽,除了沿着猎人布置好的道路,已经无路可走。 就这么慌不迭的跑上山腰,闯入一片宅院似得的建筑物里,叶楚便加快脚步,长戟舞出一团光影,闯入大门。 “咦?”叶楚冲进了这个大院,不仅一怔。 此时月挂中天,里面也点了灯笼,叶楚看的清楚,白墙黑瓦,假山池塘,几间房屋也造的颇为精致,竟然像个乡绅幽居,哪里是土匪窝?这时候听到有人怒喝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敢乱闯。” 叶楚转头,就见一个二十多岁年轻少妇,打扮的倒也得体,一脸愤怒的指着刚才进院的那个人。身边几个丫鬟,都是无奈疲惫的神色,院子偏房也有几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冲了出来,一脸的呵欠,居然毫无强敌上门的感觉。 那人却待要说话,叶楚飞身上前,一戟便刺穿了那人的后心,那人艰难的转过头,一脸惊惧绝望。 叶楚呵呵一笑无视他的倒地,而是对那妇人说道:“一个压寨夫人,气派倒是不小!” 一个女流之辈,看样子软身软脚,显然没有武功,自然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叶楚估计这压寨夫人自从上山,见惯了刀头舔血,但是却少出院落,只能看见院子四角的天。当下冲身向前,用长戟挑开几个女子,内力所至,便封住了她们的穴道,随手抢过一个灯笼,使劲一踹房门,一舞长戟,再次杀了进去。 “大胆!”一声怒喝,却是从床上传来。 叶楚此时用灯笼前照,却见一张好大的床,大咧咧的躺着一条大汉,而外面一座牙床,躺着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女孩,赤身裸体,下面却是血淋淋的,一动不动。 叶楚伸手探了探,已经没有了鼻息,显然已经死去了。 大汉两眼迷瞪瞪的看他看那小女孩,眉头皱了一下,冷哼道:“老子不过是多喝了点酒,有点用力过猛,呃……”还未说完,便深深地打了一个酒嗝,一股酒气便弥漫开来。 第八章 你是真武大帝? 叶楚一声冷笑:“死到临头,还敢耍酒疯!” 一转身,长戟挑起屋子角落的一桶水,狠狠地泼向大汉。 大汉一个哈欠,猛然间一桶凉水泼来,浑身被浇了一个通透,顿时一个激灵,倒是清醒过来,这才注意到那泛着光亮的戟尖,不禁骇然,道:“你乃何人?” 这便是猛虎寨的大当家?叶楚感慨一番,一个才起家两年,横行整个崖州的山贼,抢劫、掳掠、杀人、放火,无恶不做的强盗头子,居然已经身陷酒色温柔乡了。 这丫的混蛋,小富即安的山贼,当山贼才多久?就变成一个只会侵凌少女的酒囊饭袋了?丫的也太没志气了! 叶楚冷笑道:“我是来杀你的!” 刚刚清醒过来的大汉,看着杀气腾腾的叶楚,按捺住惊慌的内心,语气竭力保持平静,嘴角还露出一丝微笑,道:“你怎么进来的?” 叶楚道:“你沉溺酒色太久,你的手下也松懈了太久,我就进来了!” 大汉手脚一下子变得冰凉,他仍旧没有放弃活命的希望,道:“我这里有的是金银财宝,只要你……” 叶楚冷冷一晒:“杀光了你们,这些都是我的了!” 大汉面露绝望之色,心里却安定了下来。 虽然因酒误事,让他的山寨遭到灭顶之灾,可是他此时感觉已经抓到了生的希望。 眼前这个小子,是为财而来。 这也难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他为财而来,那么,他一定会珍惜生命! 因为财富马上到手,这个年轻的小子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想拥有这些财富。 马上就可以享受这些财富了,谁也会珍惜生命,不愿意倒在临门一脚。 那么大汉只有给他描绘出足够的财富画饼,激发起他的的贪欲,然后大汉抓住机会,和他拼命! 眼前此人必然心怀顾忌,不敢拼命。 如此,大汉才有机会逃脱性命。 他想到这里,愈发觉得自己考虑的万无一失,便张口苦苦哀求,一只手却悄悄地触摸到床沿。突然,大汉一声大吼,身子飞身跃起,扑向叶楚,手里已多了柄形状怪异,份量极重的钢刀。 这就是他学艺后用的武器,刀下也不知有多少人的头颅落地。他一刀向叶楚砍去!完全是豁出命的招数! 半空之中,他叫道:“臭小子,你死定了!” 只可惜钢刀还没到叶楚身边,他便在半空中被钉住了,因为叶楚长戟一探,已经闪电般刺穿了他的小腹。 右手一松,“当”的一声,钢刀落在地上,大汉一脸震惊,一幅不敢相信的样子,随即身子一软,缓缓倒在地上。 身上的剧痛扭曲了大汉的脸,让他显得丑陋可笑,他大口喘着气,呻吟道:“你出招好快!敢问少侠大名,在下死也瞑目。” 叶楚冷笑道:“我的姓名你不配知道,你的明天却在地狱!” 大汉一怔,他没想到眼前之人居然这般歧视他,临死前的一个要求都得不到满足,感觉就是一个正义的大侠对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挥剑砍杀,毫不在意蝼蚁的想法一样。 如果叶楚能够指导他的想法,一定会满意的点点头,没错,我就是毫不在意你的想法。 你不过一个小富即安,胸无大志的人渣淫棍山贼而已,就算和哪家豪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不过因为官府的无视而做大罢了,即使在崖州,也只是一方祸害。对于这种人呢,叶楚除了鄙视,就是想用残忍的暴力手段消灭。 所以无论是苦苦哀求,还是喝骂威胁,叶楚都不会放过他,他也不会拷问藏宝的位置,更不屑询问大汉的姓名,就像白天也没询问其他人性命一样! 将死之人,问之何用? 叶楚将手中长戟慢慢拔出,那大汉满脸汗水,脸色苍白,浑身抽搐不已,因为长戟拔出的时候在他腹腔内搅动,将他的内脏搅碎,让他痛不欲生。 大汉惨痛之下,忍不住呻吟道:“你到底是谁?” 叶楚毫不理会,任大汉打滚呼喊,转身持戟而行。大汉渐渐模糊的瞳孔里,只看见月光从叶楚身子周围漫了过来,映衬的他如天神一般! 此时小院外已经乱成一团,那些仆人打扮的家伙终于明白闯进来的是什么样的家伙,有的茫茫然,有的见叶楚出来,立刻跪地求饶,有的已经悄悄地转动眼睛,准备躲起来,待会携带些钱物逃生。 叶楚毫不留情,问清了里面死的人确实是猛虎寨的大当家毛天海后,全部封住穴道,然后点火烧了房子。 至于里面有没有余辜,叶楚对这个问题表示不屑,这帮人享受山寨带来的好处时候都是还不犹豫,那么这个山寨灭亡,身为始作俑者,叶楚很希望他们为山寨尽忠,既然这群人不堪一击,那就让他们自焚殉山吧!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叶楚是认为他们愿意的。 这个山寨不止一套这样的小院,还有十来座差不多的额,叶楚一一闯入,杀人、烧房子,叶楚表示做的非常顺利。 直到天色将明,叶楚方才离开猛虎寨,远远望着诺大的山寨享受着腾腾的火焰,叶楚满意的点了点头。 正欲转身离开,忽然手上长戟然发出了淡淡的白光,渐渐扩散开来,将叶楚整个人笼罩在光线内,光芒中闪过一连串曲里拐弯、深奥难懂的字符,那些字符如游蛇一般,游走在光芒的四面八方,犹如一个巨大的茧,将叶楚彻底包围住。 然后,叶楚消失了。 等叶楚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大殿,高大广阔,足足数亩地。 大殿中间有一个石台,里面刻着一张张壁画作品,仿佛前世的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壁画一般。 叶楚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再多关注,因为石台之旁,正站着一位威武霸气的神仙。此人身材高大,披散着头发,金锁甲胄,脚下踏着五色灵龟,左手持着一条金蛇,右手按剑而立,眼如电光,正看着叶楚。 叶楚之所以知道他是神仙,那是因为前世见过这人的塑像,作为一个中国人,别的神仙或许不认识,眼前这位神仙他肯定认识的,中国的神仙塑像,或许都是重额长髯,但是塑像中脚踏神龟,左手持蛇,右手按剑的造型,当然只有武当山的那位大佬真武大帝了! 叶楚迟疑问道:“你是真武大帝?” 第九章 正戟斧戟阴阳戟 那神仙点点头,看着叶楚,答道:“不错,本座正是太玄!” 真武大帝乃是剑仙之道守护神,武学之人的护法者。灵龟为盾、玄蛇为剑,兵天剑修真的看守护者。武当山道教最高尊神。 他是太上老君第八十二化身,托生于大罗境上无欲天宫,净乐国王善胜皇后之子。皇后梦而吞日,觉而怀孕,经一十四月及四百余辰,降诞于王宫。后既长成,遂舍家辞父母,入武当山修道,历四十二年功成果满,白日升天。玉皇有诏,封为太玄,镇于北方。 因此太玄是真武大帝的名讳, 叶楚本来不知道,但是看到这位神仙之后,脑子之中突然注入无数信息,瞬间领悟,当下深信不疑,于是问道:“不知天尊诏我来此,有何指教?” 真武大帝又慢慢发出威严的声音:“少年,欢迎你进入‘我最牛逼’大系统。” 我去!叶楚双腿一软,几乎摔倒在地。 什么? “我最牛逼”大系统? 你堂堂一个真武大帝,斩妖除魔,匡扶正义,三观极正的神仙,名声比什么拆散婚姻的王母,私吞佛祖宝物的观音都要好,居然学什么人间之事,搞什么系统? 你不应该搞个斜月三星洞,或者阿修罗界之类的幻境,好意思说自己是神仙? 就算你与时俱进,那也别叫什么“我最牛逼”大系统啊! 这个名字一点也不高大上好不好? 一点也不能体现你作为神仙的高逼格来! 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名字传出去,你会被其他神仙笑掉大牙的。 等等,莫非是假的? 莫非有幻术高手在此,施展手段,让我看不出什么破绽? 哼!再是幻术,也不过是小手段,我叶楚长戟在手,岂能怕什么装神弄鬼之辈? 不过也不能抱以轻心,就算和他厮杀,也得留个后路,万一他是低逼格的真武大帝呢? 想到这里,叶楚眼神连连闪动,突然一声大喝:“大胆鼠辈,竟敢在此装神弄鬼!纳命来!” 说罢,挥舞手中长戟,大踏步前冲,体内真气流动,一身罡气附身戟尖,刺向真武大帝胸膛。 “唰!”的一声,只见真武大帝一挥手,叶楚便感到一股不可抵御的力道传来,全身力量霎时间消失,身不由己的飘了回去。等叶楚双脚踏上地面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位置正是刚才所处的位置。 好柔和精准的澎湃巨力!叶楚深切的感受到与此人的巨大差距,同时发现回击到自己身上的那股力道,和体内的真武罡气极为相似,仿佛同处一源。 叶楚不禁说道:“我练得乃是真武神功,传说是真武大帝留在世间的真谛,而你挥手之间,让我感受到你所修炼的,正是真武神功的本源,这么说,你果然是真武大帝!” 真武大帝威严的声音说道:“不错,本座太玄,感受你道你的内心充满正义,一向惩恶扬善,不从权威,且能扶危济困,除暴安良,有赤子之心,可谓当世楷模,又有你之偶像推荐,所以我便选你为此世界真武化身。” “什么?我的偶像?我偶像乃是……” “不错!正是‘服务万民荡尽群魔红色光明佛’,座下水晶台,背后五角光芒,身边四星护体,左手镰刀,右手铁锤,脚踏之处,万民归心,此人有亿万生兆信仰附身,诸天神佛,皆对他崇敬有加,所以他的推荐,我自然无有不从。” 叶楚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何话可说。” 真武大帝又道:“我本是太上老君低八十二次化身,受玉皇大天尊敕封位镇北方,后受元始天尊符召敕令。而北极四圣的职责上统伏三界群魔诸妖邪,下摄酆都幽冥鬼魅,令三界逆魔邪首不敢残害生灵。但所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我坐镇武当山,三千世界外,难以亲身统伏,唯有选派正义之士,历经历练,成就真武大道,维护百姓太平。” 叶楚听了,心中吐槽道:“怎么有种‘我看你骨骼精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材,维护世界和平就靠你了’这种感觉呢!” 心里虽然这么想,终究不敢说出来,叶楚只得道:“过马路我连老奶奶都不扶,就服你!” 人家真武大帝是主神,在这个系统内他说了算,他既然有能力把叶楚招来,想来叶楚的生死,便操纵在这这位大神的手里,叶楚已经死过一回了,可不想在这个异世界白白丢掉性命,更何况遇到真武大帝垂青,又是那位光明佛的力荐,明显是莫大的机缘,可不要错过。 见他态度恭敬,真武大帝刚烈的面孔变得稍微柔和了一些,开口道:“这座大殿唤作真武殿,我乃真武大帝留在这座大殿的……” 原来面前的这位真武大帝乃是法神,并不是玉京尊神本身,所以有时间在这里给叶楚做专职解说员,而叶楚手中长戟就是进入真武殿的媒介,在原世界行善积德,除暴安良得到真武大帝关注,只是第一步,进入这个新世界,手持长戟斩杀十万生灵,沾染十万个生灵的血液之后,才会通过真武殿的筛选,成为了这个真武大帝新的化身。 和那些主神空间、青铜门一样,这座真武殿让他进入不同的世界,让他通过不断地战斗磨练自己的真武神功,最终练成神通,让他在现实世界诛妖伏魔,成为此世界的真武大帝化身。 “不对啊!我什么时候杀过十万人了?另外,我的武功是收养的我祖父传授,难道……?”叶楚惊讶的问道。 真武大帝道:“此戟进入你所居住的世界,已历经三世,终于在你手上完成十万次嗜血,而你祖父传授你的真武神功,自然是本座留在世间的功法,你毋庸怀疑。你有此戟,自然是真武殿的候选人。” 叶楚又道:“可问题是,你既然是真武大帝,我练得又是真武神功,为何不能和你一样用剑,而是最难练的戟?” “因为我在你前世注意到你之时,你口中念叨正戟,斧戟,阴阳戟,这等爱戟,我自然要把你送到使用长戟的世界。” “正戟?斧戟?阴阳戟?”叶楚一怔,随即醒悟,愤怒的喊道:“什么正戟斧戟阴阳戟?你还电解质呢!我那时候正准备将来自考,休息之时背诵考试知识,正极负极阴阳极,那是物理知识好不好?” “哦?”真武大帝一怔,叶楚眼尖,看到他额头上迅速出现并迅速消失的一滴汗珠。 “任务时间到,你做好进入水浒世界的准备,本次任务是魂穿,你将附身祝家庄祝彪,时间是祝彪十六岁时,任务是你的武功和事业,成为此世界最牛逼的存在……”没等叶楚继续抗议,真武大帝威严的声音响起,一道白光将叶楚罩住。 第十章 栾延玉 “三郎,三郎,大老爷说我们延请的枪棒教师到了,让三少爷过去。”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叶楚耳边叫道。 “嗯?”叶楚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颇为华丽的房间内,一个仆人打扮的家伙正跟自己说话。 叶楚刚刚清醒,还有些迷惑,不由得问道:“你谁啊?” “啊,三郎,小的是祝三通啊,三郎可是昨日练武辛苦,伤了心神?” 叶楚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了,哦,对了,我现在好像是祝彪了,这个仆人自称祝三通,应该是祝彪的随身小厮吧,看模样也算普通,眼神清澈,应该没有特殊癖好,想到这里,叶楚略略放心。 “行了,别一惊一乍的的,前面带路,我们马上过去。”叶楚,不,祝彪调整好心态,对仆人说道,同时暗暗打量自己的穿戴。 嗯,镜子中的自己个头挺拔,身披锦袍,束发玉冠,唇上无须,果然是个相貌俊俏的少年郎,而房间内摆设倒是粗犷,没几本书,倒是墙上挂着一把好弓箭,墙边有个兵器架,放着一杆长枪,一杆长戟,那长戟样式陈旧,看样子正是自己那把,心下了然。 看来真武大帝还是做了手脚,记得原书中祝彪用的武器是长枪,如今为了方便自己使用,加持了长戟,这个低逼格的真武大帝果然不错。 一路走来,记忆逐渐恢复,祝彪也就明白两人目前祝家庄的形式。 如今是大宋政和五年,当朝天子乃是宋徽宗,有名的王八蛋皇帝,吃喝玩乐样样精通,高俅正当受宠;蔡京高居宰相之职,开始向皇帝灌输“丰亨豫大”的伟大构想。 地方上,晁盖占据梁山泊,享受山贼风光,宋江杀了阎婆惜,逃走到沧州柴大官人府上,而祝家庄还未和扈家庄李家庄结盟,不过祝太公祝朝奉,已经延请了一位名师来教导三个儿子武功,这位名师今日便到。 如今独龙岗前有三座大庄,这其中祝家庄最大,田地最多,原因便是庄主祝朝奉当年也是武功高明,行事大度,手腕高明之辈,可以说封建时代优秀的的乡下豪强杰出代表,而扈家庄和李家庄的庄主,武功虽然不弱,可是却不是祝朝奉的对手,因此独龙岗以祝家庄为首。 不过一年前祝朝奉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了身子却垮了,不复当年之勇,所幸自己生的三个儿子都已长大,各个体格彪悍,所以祝朝奉便打算延请名师,教授三子武功,继续保持对其他两个大庄的威慑。 要知道如今虽是盛世,可自古皇权不下乡,除了城郭,王法不存,乡下惯以强者为尊,若是老祝三个儿子都是文弱之辈,只怕过不了几年,祝家庄就会被其他庄子给吞吃了去。 前几日,有两个江湖豪客来投,自称名师周侗传授的武功,听闻祝庄主招贤纳士,特来相投,祝庄主留下了两人,并说还有一人已经延请了,这几日便到庄上,到时候一起接风洗尘。 走进大厅,早就做了好几个人,上首的正是祝家庄庄主,也就是祝彪的便宜老爹祝朝奉,下首坐着两条大汉,正是祝彪的两位哥哥祝龙和祝虎。 而客座上坐着两条大汉,都是彪悍勇武之人,正是前两日来投的江湖豪客,一个满脸胡须,张飞模样的,唤作铁拳金刚张英,一个唇上微髯,古铜皮肤,唤作飞虎李胜。 祝彪一一打了招呼,便在祝虎下首坐了。 只听祝朝奉笑道:“今日管家遣人来报,聘请的师父很快便到,此人江湖上人称铁棒栾延玉,一身功夫了得,老夫也曾听说过他的名声,所以招大家前来,一起见识见识。也请二位师父相量一番如何?” 语气说的谦和,但是道理说的很清楚,老夫本来聘请了一位好师傅,只是比二位来得晚,但人家江湖上有名声,武功想来不低,二位若是不想被我们客客气气的赶走,那就和这位马上要到的栾延玉师父较量一下,是骡子是吗拉出来遛遛,赢得做我们的枪棒师父,输了的我们也会好好招待,但是想做教师,那就不可能了。 张英李胜二人如何听不出来,当下一拱手,道:“庄主既然发话,我二人自然无有不应。” “好!” 祝朝奉拍手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说下,待会栾师傅来了,三位切磋之后,胜者,便为我庄中教头,大郎,二郎,三郎,你们觉得如何?” 祝龙和祝虎一起道:“父亲说的极是。” 祝彪低头,没有说话。 祝朝奉知道自己的这个三子最是机警了得,此时低头不语,是以不以为意。 此时下人却来禀告:“管家已经带着铁棒栾师傅到了。” 祝朝奉忙道:“快请。” 众人一起站起来迎接,稍倾,门外便走来一条三十多岁的汉子,身材健硕,双目炯炯有神,肩膀高耸,手掌极大,伸开后如同蒲扇一般。祝朝奉见他相貌非凡,心中便喜了三分。 众人施礼完毕,一起去吃酒宴,酒饱饭足,祝朝奉却待和栾延玉说话,旁边的张英却突然道:“我二人行走江湖,也曾受到周侗师父的指点,在河北西路略有名声,自觉可为祝家庄枪棒教头,栾师父的名字,恕我二位孤陋寡闻,却是没听过,今日见栾师傅相貌非凡,想请教一番,还请栾师傅勿要推却。” 挑战的话说出来,大厅里立刻安静下来。 栾延玉微微一笑,道:“张师傅是吧?在下区区贱名,自然不足挂齿,只是张师傅若要考较在下武功,在下倒也恭敬不如从命。不知道张师傅是在厅里打,还是在校场里打?” 张英道:“在下人送诨号铁拳金刚,那是赞在下拳脚功夫好,其实在下哪里担当的起,不过能和栾师傅讨教一番,想来是勉强够了的,比武也不要分地方,当下就好!” 话语中的字词谦和的很,但是语气绝对生硬,想来张英对因为这人而被祝家庄晾了好几天,心下不爽,如今把气全洒在栾延玉身上了。 栾延玉微微一笑,道:“张师傅请出招。” 张英见他如此恬淡,想来是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大怒,运起内劲就冲了上来。 “噼里啪啦!” 两人瞬间拳脚相撞了七八次,众人只能看到两个黑影在桌前空地上面战成一团,每一拳每一脚都带有呼呼的风声,不禁大声叫好。 祝朝奉也点头道:“好厉害的拳风,我记得师父年轻的时候便有这股力道,没想到缩在乡下几十年,今日又见到这般刚猛得拳风。” 只听‘乒’的一声,场中的人影骤分,一个人站在原地,一个人连连倒退了七八步,身形摇摇晃晃。 众人定睛一看,倒退那人正是张英。 只见他脚步不稳,嘴角带着一丝血迹,见众人看着他,脸色涨得通红,强自笑道: “没想到栾师傅拳脚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在下佩服。” 栾延玉抱拳笑道:“承让,承让。” 第十一章 栾师傅武功倒也平常 栾延玉战胜了张英,便把目光看向李胜,笑道:“刚才张英师父赐教过来,在下想请李胜师父指点一番。” 反挑衅! 栾延玉也是有火性的人,张英李胜二人对他的敌视,他当然看得出来,他不怪东家挑选高手,买东西还要货比三家呢!但是张英李胜二人眼中的敌视却让他恼火,尤其是张英的拳脚竟然往要害处攻击,是以让他对这二人产生不满。 李胜心中一寒,早没了刚才的自信,张英武功虽然不如他,可也不是自己七八招就能击败的,很明显这栾延玉的功夫要比自己高过很多。 但这个时候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李胜心中一咬牙,上前拱手道:“没想到栾师傅武功如此高明,佩服佩服,在下擅长使刀,不如去校场比较一下兵器如何?” 栾延玉道:“在下人称铁棒,自然擅长棍棒,既然李师父愿意,那在下就献丑了!请!” 这时祝朝奉插话道:“哎!哪里还用得上校场?这里客厅场地大,搬搬桌椅便能比较了。” 这祝朝奉看出来了,栾延玉武功远远高于张英李胜二人,便不打算去校场比试,想着干脆让二人在客厅比武,早点分出胜负,早点将这两个骗吃骗喝的家伙赶走。 他这番话,众人如何听不出来,当下祝龙安排人将桌椅远远搬开,留出中间空地让二人比武。 此时李胜手里拿着一把上好的朴刀,怪叫一声,猛扑上前,连连施展手段,刀如闪电,招招不离栾延玉要害,每一招都是沉稳有力,狠辣致命。 栾延玉面不改色,挥着铁棒迎了上去,顿时叮叮当当一阵兵器交战之声。 祝龙和祝虎武功不高,见二人武功高明,仿佛水泼不进去一般,心下骇然,心中都想:“往常以为自己武功不弱,没想到真是坐井观天了,这两人武功真是高明,我必须勤加练习,不然落了后去,祝家庄被人小瞧。” 祝朝奉心中喜悦:“这栾延玉果然名不虚传,拳脚,兵器武功都很了得,这个李胜刀法狠辣,可是却奈何不得栾延玉,不过二十招,定然刀法散乱,落于下风……” 刚想到这里,只听“当”的一声,栾延玉纹丝不动,面色如常,李胜连退七八步,面色苍白,握刀的右臂不停地颤抖,几乎拿不住刀。 张英李胜对视一眼,一起向祝朝奉拱手道:“我二人学艺不精,不敢忝居贵庄,这就告辞。” 祝朝奉安排管家送客,对栾延玉笑道:“老夫今日得见栾师傅武功如此高明,心中钦佩。大郎,二郎,三郎,还不赶快过来拜见师傅!” 祝龙祝虎正待答应,却听到祝彪笑道:“父亲且慢!” 祝朝奉一愣,看向祝彪:“三郎,怎么了?” 祝彪笑道:“我看栾师傅武功倒也平常,孩儿的武功便已胜过他,若是栾师傅想做个庄客,我祝家庄倒履相迎,若是做枪棒教头,我看是不必了!” 栾延玉一愣,随即笑了。 乳臭未干的愣头青见多了,像祝彪这样的目中无人的十六岁少年也见识不少。也对,想来这小子自小纨绔惯了,目中无人,自以为可以横行天下,瞧不起天下英雄,自然大言不惭。 要不然人家庄主祝朝奉昔年也是江湖豪客,生了一场大病就不会教儿子了?还巴巴的请自己来? 原来祝朝奉就是让自己来教训收拾这样的毛头小子的,让他不要坐井观天,看不起天下英雄。 一瞬间,栾延玉以为自己了解了事情真相,而祝朝奉却是心中惊讶,他知道自己这个三子最是精明,断不会说出这等话来,当下问道:“三郎,此话怎讲?” 祝龙祝虎也是心下奇怪,祝龙道:“三哥,栾师傅武功高明,举手之间便打败两位高手,你居然看不上?莫不是你还有更高明的师父不成?” 祝虎也道:“三哥,栾师傅是父亲请来的高人,你怎么对他无礼,还不赶快赔礼道歉!” 祝彪笑道:“父亲,二位哥哥,你们有所不知,自从一年前父亲病重,我便每日闻鸡起舞,这几日顿觉武功大进,气力大涨,已然可以搏狗熊,打老虎!父亲无需再聘请棍棒师傅,以后孩儿组建一个护卫队,勤加操练,足可以保证独龙岗平安!” 栾延玉听了,微微摇头,越发觉得祝彪不知天高地厚,他看向祝朝奉,心想:“看来待会要动手,却不知道祝庄主的意思是什么,是让他三五天起不了床还是轻轻打倒就好,我得看看祝庄主的反应再说。” 祝朝奉心中疑惑,我家三郎平时这么精明,今儿个怎么这般糊涂?就算要给栾师傅一个下马威,你也得有超过他的能力才行啊?没看到人家栾师傅三拳两脚打败两个周侗弟子吗?就凭你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呢! 想到这里,祝朝奉怒道:“混账话,往常不是说见了老师要恭敬有礼,今天怎么这般胡闹?还不赶快赔礼道歉。” 祝彪笑道:“父亲哪里话,往常听说栾延玉师父武功高强,若是在朝廷,便是提辖也做的,今日看来不过如此,若是朝廷的提辖这般水准,那我做个大将军也可以。” 祝朝奉大怒,猛然一拍桌子,喝到:“混账话,你是高烧未退吧?怎么尽说胡话,还不赶快退下!”说罢站起身来,拿起旁边的拐杖,作势要打祝彪。 栾延玉连忙伸手拦住祝朝奉,道:“庄主息怒,想来三少庄主最近勤学苦练,武功大进,瞧不起栾某的庄稼汉把式。这也难怪,祝家庄乃繁华之地,右傍大溪,左临官道,为济州到大名府必经之地,三少庄主见识广博,自然瞧不起栾某这点本事。” 祝彪呵呵一笑,却不再说话了。显然默认了栾延玉的说法。 他这态度让栾延玉心中大怒,鄙夷之情更盛,心道:“栾某行走江湖多时,竟然被这后生小辈小瞧了去,待会定然狠狠地收拾他一顿,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祝龙身为长兄,见祝彪态度实在无礼,眉头一皱,道:“三哥怎么这般无礼?我看栾师傅武功高明,你纵然勤练武功,哪里比得上人家!” 祝虎也道:“是啊,三哥这般看不上栾师傅,那不如人前比试一番,若是你赢了,我们自然相信,若是你赢不了,那你可要给栾师傅赔罪!” 祝朝奉刚才气糊涂了,居然没想到这一点,听到祝虎说话,连忙点头,道:“说得对,你觉得你厉害,便让栾师傅考较一番,也让你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 栾延玉也道:“三少庄主自信满满,还请赐教。” 第十二章 一拳之威 祝彪微笑道:“好,我便让栾师傅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功夫!” 栾延玉心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马上让你知道什么是马王爷生了三只眼!”口中却道:“好!还请三少庄主出手!” 祝朝奉忍不住心中怒道:“都要动手了,居然还这般跋扈,没得让人家发怒,将你打的几天下不了床,有你小子苦头吃。” 祝龙和祝虎直接目瞪口呆,心中糊涂,平时这老三说话办事,最是精明,今儿个怎么这般狂妄? 祝彪淡淡的道:“要我先出手?那好,这样最爽快!” 说罢,右手握拳,放到嘴边,轻轻地吹了一下,然后看向栾延玉道:“我每日闻鸡起舞,独自跑上独龙岗,吸天地之灵气,收日月之精华,历时一载练成此拳,天下可以避开者,寥寥无几!” 我这一拳,可打天下人! 说话间,祝彪踏步前冲,铁拳挥击,直扑栾延玉。 拳还未至,罡风已到,栾延玉立刻觉得劲风扑面,呼吸不畅,心中不由得大震! 大厅中的众人也是心中大震! 好厉害的拳风! 拳风已如此,这拳头若是击来,谁能抵抗得住? 栾延玉来不及细想,双手交叉于身前,大喝一声,全力抵抗! 但祝彪这一拳打出来,迅若闪电,势若奔雷,他甚至连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有,就感到一股不可匹敌的力量撞开了他的双手,狠狠砸在他胸口。 终究不能下死手,所以祝彪只使了三成力气,毕竟人家栾延玉是祝家庄请来的客人,打伤了终归不好! 饶是如此,栾延玉顿时整个人就倒飞出去,凌空飞了两三丈,轰然砸在了地上。 “咳咳。”栾延玉一屁股摔在地上,猛地咳嗽两声,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全身无力,胸口更是麻成了一片。 大厅一片寂静。 所有人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十六岁的祝彪赢了久历江湖的栾延玉,而且赢的那么轻松,只是一拳,便将栾延玉打飞在地,这是何等的力量? 祝龙祝虎心中狂震,他们知道,自打小,这位三弟便比他们聪明,比他们武功高,可是万万没想到,三弟不声不响,武功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了,那是何等的力量啊? 栾延玉的功夫非常高明,他们刚才也见识了,七八招打败两个江湖豪客!独龙岗一两万人,没一个是他的对手。李家庄的扑天雕李应,估计也在他手中走不了五十回合,可是这般高强的栾延玉,在祝彪手下一个回合都没有撑过,一拳便被击飞,那祝彪的武功,已经到了什么地步啊? 祝朝奉双目圆瞪,震惊的无以复加: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吗?竟然有这么强大的武力!有这样的力量在祝家庄,李家庄和扈家庄还敢不敢蠢蠢欲动?整个独龙岗,就是我祝家庄说了算啊! 而栾延玉则面色苍白,心中受到一万点打击。 这个十六岁的后生,面容俊俏的相公,居然有这么强的武力,自己本以为轻松教训的存在,居然连他的一招都没有抵挡得住,败的这么干净彻底! 可笑自己自不量力,竟然以为这少年后生刚才的话不知天高地厚,如今看来,自己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啊! 良久,栾延玉站起身来,走到祝彪面前,恭恭敬敬的施礼,谦和的声音道:“在下不知天高地厚,万万没想到一代宗师在此,还敢厚颜挑战,真是不自量力昂,多谢宗师手下留情,在下万万不敢在祝家庄叨扰,这就告辞!” 说完又转向祝朝奉,说道:“在下失礼,竟然小瞧祝家庄实力,敢来这里忝居枪棒教师之职务,实在是羞愧万分,在下无颜在此居留,这就告辞!” 祝朝奉咂咂嘴,本想说话,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家的老三祝彪。 祝龙祝虎两兄弟尚未平静下来,见老爷子反应,也不由自主的看向祝彪。 只一拳,厅内众人便对祝彪的实力心服口服,即使身为父亲,身为兄长,也不由自主的生出摄服之心,下意识的觉得祝彪说的话为准。 因为在任何时代,拳头决定嗓门的大小!武力决定真理的标准!封建土豪家族,更是如此! 祝彪上前一步,轻轻扶住栾延玉的臂膀,笑道:“栾师傅客气了,你远道而来,招待不周,实在是过意不去,不如多留几天,我也随时讨教。” 栾延玉身体一颤,忙道:“不敢不敢,在下武功低微,哪里还敢在祝公子面前杂耍,岂不闻鲁班门前弄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在下岂敢留居,这就告辞,这就告辞!” 开什么玩笑,有您这位大神坐镇祝家庄,我连喘一口气都觉得被压得难受,哪里还敢在此多呆啊!再说了,您老人家一拳就把我击倒,我这个拳棒教师也没脸在这里待下去,早不走,整个祝家庄的唾沫都会把我淹死的。 祝彪见栾延玉去意已决,心中微微点头,便道:“既然栾师傅去意已决,祝家庄便不便久留,左右奉上一些盘缠,还请栾师傅不要推辞。” 这个栾延玉果然是识大体的,我便原谅你在原著中祝家庄保卫战中的出工不出力吧! 原著当中,梁山泊三打祝家庄,号称万夫不当之勇的栾延玉,不过是飞锤打欧鹏,用绊马索和挠钩活捉秦明和邓飞二人,看似立下莫大功劳,实则水的很。 不信看他的师弟孙立,这孙立人品不咋地,功夫可不赖!征战辽国的时候,枪挑两员上将,中间接箭、射箭、藏马腹,跳将杀人无所不用,这等高明的功夫难道栾延玉不会?祝家庄大难临头的时候还不使出真功夫震慑敌人? 归根到底,这个栾延玉是老江湖,拿着东家的薪水,面对敌寇的时候去不施展全力,还无条件相信人品差的师弟孙立,明摆着有问题。 不过眼下这一切都还没发生,祝彪自然不能以未犯之罪判罚此人,所以轻轻教训一顿,让他滚蛋便是。 栾延玉一离开,祝龙立刻走到祝彪身前,开心的叫道:“三哥,没想到你的武功竟然这么厉害,快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神秘的师父传授?” 祝彪哑然失笑:“兄长哪里话,独龙岗就这么大,我上哪里寻找什么师父去?我是每日打熬力气,苦练功夫,你以为武功是大风吹来的一般容易?” 祝虎道:“三哥练成这般武功,为什么不早早说出来,我们祝家庄哪还需要聘请什么枪棒教师?” 祝朝奉也道:“是啊,三郎,你若是早点告诉为父,还用为父花大价钱外聘教师?” 祝彪轻轻一笑,道:“父亲,二位兄长,我练成这般武功,不好轻易找人比试,唯有借助这次外聘武师之事,方可正大光明的施展出来,震慑周围!” 祝虎笑道:“那栾延玉江湖上也有名声,确实有万夫不当之勇,没想到居然挡不住三哥一拳,那我们祝家庄还怕谁来?那扑天雕李应,飞天虎扈成,莫要动那歪心思。” 祝彪微微一笑,道:“却不知道东边梁山泊的那个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比那栾延玉如何?” 第十三章 他去景阳冈了 “什么?祝家三子练成绝世武功,一拳便把新请来的枪棒教师栾延玉给打飞了?”李家庄内,庄主李应一脸不信,对给他报信的管家杜兴说道。 “不瞒主人,小的也不敢信,但祝家庄的庄客信誓旦旦,就差指着天发誓了,不由得我不信。”回话的正是李家庄的管家,鬼脸儿杜兴。 那鬼脸儿杜兴话虽然说得郑重,可不过是觉得比较紧要而已,是以召集告诉主人李应,可是他和李应一样,压根不信。 李应当然不信。 因为他也算江湖人,能使一条浑铁点钢枪,背藏飞刀五口,百步取人,神出鬼没,这是他少年时代狠狠下的一番功夫,花了十年方才小有成就,可是他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遇到真正的高手,未必能够讨的好去。 李应也掰着指头算过,以自己的武功,整个阳谷县内怕是没人是他对手,或许没有生病前的祝太公祝朝奉可以,除此之外,最近的能够一战的,怕是只有东边梁山泊的那个八十万禁军教头了! 他也听说过铁棒栾延玉的名头,知道此人棍棒娴熟,拳脚了得,等闲七八个人近不得身,也曾想祝家庄聘请了这等高手,怕是愈发兴旺了,他也颇有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意思。 万万没想到,那个祝家年龄最小的老三祝彪,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居然能一拳打飞栾延玉! 胡吹大气吧! 你祝彪吃了千年人参了,还是万年雪莲了? 那武功难道是吹气一般增长? 怕是吓唬的不是被人,正是李家庄和扈家庄吧! 这等小孩子般的伎俩!李应用腿肚子想也明白,定然是那祝朝奉觉得时日不多,所以抓紧时间造势,把祝彪塑造成一个大高手,这样对祝家庄有想法的人就偃旗息鼓了! 可惜,这牛吹得太过了! 出去打听打听,那号称河北枪棒第一的大名府卢俊义卢员外,或者躲在水泊梁山的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敢这么吹吗?敢说他们能一拳打飞铁棒栾延玉? 怕是三岁小孩也不信! 不光李家庄的不信,西边扈家庄的也不信。 扈成站在花园里,看着板着小脸,一招一式苦练武功的妹妹扈三娘,无奈的笑了笑,转头对父亲祝太公道:“爹爹,你看三妹,居然真信了这乡间小儿的传言,祝彪和三娘早就定亲,有什么底子我们会不知道?一拳打飞铁棒栾延玉?我看吹牛都不上税!可笑三娘还不服气,苦练武功,怕是想着将来成亲后压过人家一头!哈哈……” 扈太公也跟着笑了一下,不过毕竟年纪已大,摆摆手道:“传言或许过了,不过那铁棒栾延玉的名头我也听说过,他师弟孙立就在登州任兵马提辖,断然没有为了捧祝彪而贬低自己的道理,再说此人进了祝家庄不足两个时辰,便离开祝家庄,这也是真的!” “莫非那铁棒栾延玉是假冒的?”扈成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你啊,若是假冒之人进了祝家庄,那祝朝奉会让他全须全尾的出来?”扈太公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且安心瞧着吧,那李家庄的扑天雕是个沉不住气的人,过不了多久恐怕会忍不住试探。” 扈成道:“若是李庄主沉得住气呢?” 扈太公扶着拐杖,慢慢走开,扈成忙上前扶住,却被扈太公挡住,只听他道:“若是他沉得住气,便继续看看祝家庄有什么动静!” 李家庄和扈家庄的人们听说了祝家三子的事迹,都是将信将疑,不敢全信,但都是瞪大了眼睛,仔细观瞧祝家庄的动静。 “一!” “二!” “三!” “四!” “一、二、三、四!” 祝龙和祝虎背着手,远远地看着那群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祝彪练成此等神功,不管他们信不信,的确是亲眼见识了,由不得信不信,他们想让祝彪教他二人练拳,可是祝彪却将他二人遣来操练。 祝彪显露了武功,祝朝奉心中大定,对祝家庄未来更是看好,所以祝彪提出的操练家丁护卫队,他也一口答应,吩咐管家,安排男女、钱粮,一应所用,无不充足。 但祝龙和祝虎身为祝家庄的嫡男,怎么能和这帮家丁们一起操练?更何况祝彪找的是庄佃户子弟,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祝龙和祝虎又不是吴起卫青那样的将军,哪有和下面人同甘共苦的觉悟。 他们向祝彪抱怨,祝彪答道:“二位哥哥都已成亲,若是我每日早晨将二位哥哥唤起来练拳,定然惹恼了嫂子;所以不如每日随我一起操练,打熬身体,再练习武功!” 祝龙祝虎只好将信将疑。 不过如今他俩看来,三哥这操练队伍,实在有点胡闹。 不习武艺,不习器械,不习韬略,这不叫练兵,而叫小孩子过家家。 看了一会儿,祝龙和祝虎相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走了。 “你,把这只鞋子脱了!”祝彪无视二人的离开,手中抓着一根竹鞭,对着站在离他最近处的一个少年道。 那少年穿着草鞋,对着他傻傻地笑了一下:“三郎,脱鞋做什么?” “叭!”祝彪的竹鞭直接抽了过去:“休要多问——脱了鞋子,然后绕院子跑一圈!” 那少年心里一寒,知道主家三少爷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一拳竟然将一个身高八尺,三头六臂的汉子给打飞了,若是惹恼了他,给自己一拳…… 再说了,听说三郎要练一只护卫队,每日大块吃肉,将来练得和他一样厉害!自己若是偷懒,三郎瞧不上,把自己撵出去…… 少年不敢多说,立刻脱了那只鞋,然后开始绕着院子跑了起来。也不敢偷懒,一圈跑下来,口中直喘粗气。 有了他做榜样,其他十五六岁的少年们都有样学样,脱了右脚鞋子跑步,各个嘴里喘着粗气。 祝彪看着他们,心里叹了一口气。 农业时代的佃户,果然和工业时代的产业工人不能比,后者有高度的组织性,纪律性,上手快,效率高,而前者,完全可以用一盘散沙来形容。 真武大帝说了,“我最牛逼”大系统可不是只让他武功最牛逼,事业也得最牛逼,而事业牛逼的关键,是自己必须有一个称心如意的心腹队伍,否则练就绝世武功,也不过如周侗一般,一个武功高明的西军退伍老兵罢了! 而一只称心如意,如臂所指的心腹队伍,是需要时间训练的。 时不我待,再过两年,梁山泊就该来攻打祝家庄,血洗独龙岗了,他必须在此之前,练出一支强军才行。 他这般操练了半个月,东边李家庄的庄主,扑天雕李应也得到了消息。 倒不是他消息闭塞,而是相比较拳打栾延玉,祝彪操练队伍这事,只能算普通谈资,庄内事务繁忙,这个消息传到李应耳中,已经不算晚了。 “嗯?祝家三子要打造一支自己的护卫队?哼!莫非是对李家庄有图谋?”作为久经江湖的人物,李应从平常中感受到了危险。 “独龙岗上祝家庄最大,那祝彪还要组建护卫队干什么?想吞并我家那千亩良田?”本来就对祝家庄心有忌惮的李应,本能的想到了这个问题。 “备马,我要去见识见识祝彪的手段!”李应下了决心。 到了祝家庄上,和祝朝奉寒暄几句,见陪客的只有祝龙和祝虎,李应便道:“这段时间大家都在盛传祝家三郎的本事,不如召来一见,我等也见识一下年轻人的锐气。” 祝朝奉微微一笑:“我家三郎不在家。” “哦?不知去哪里了?” “县内东边景阳冈!” 李应脸色一变:“不知祝三小哥去景阳冈做什么,难道是……” “不错,三郎说是去收拾那条吃人的大虫!” 第十四章 我怀天下之心,当行英雄之事! 阳谷县东南部有一座岭,唤作景阳冈,山势雄壮,树高林密,却是南北过境的必经之处,近日不知何故,来了一只吊睛白额大虫,已经吃了十几人的性命,闹得人心惶惶。 阳谷县衙已经发了告示,杖限打猎捕户,擒捉发落,可是这样一头猛虎,普通猎户哪里敌得过?反倒有两三个鲁莽的猎户葬身虎口。 如此轰动的消息,很快随过往客商传遍县内,独龙岗身处交通要道,得到这个消息也不算晚。。 听到消息,祝彪当即令人准备行装,手持长戟,带着两个仆人,包括他的亲随祝三通,辞别了老父,一路紧赶,便是过县内治所也未留步,走到太阳落山之际,眼看便到山下,只见路旁有一座酒店,点了灯火,人影憧憧,居然颇为繁忙。 祝彪走进酒店,便有店家招呼,三人找了桌椅坐下,点了酒菜,祝三通便问道:“店家,如今天色已晚,你家店内怎么这般热闹?” 店家道:“如今前面景阳冈上,有只吊睛白额大虫,晚了出来伤人,坏了十几条大汉性命。官司如今杖限打猎捕户,擒捉发落。冈子路口两边人民,都有榜文。可教往来客人,结伙成队,于巳、午、未三个时辰过冈,其余寅、卯、申、酉、戌、亥六个时辰,不许过冈。更兼单身客人,不许白日过冈,务要等伴结伙而过。是以过往的行人都在这里聚集,待凑上二三十人,明日一起好过冈子。” 祝三通听罢,点头后让店家走开,低声道:“官人,这景阳冈看来真有大虫,还是不要上冈了。小心为妙。” 祝彪道:“我们来到这里,便是为了捉拿那大虫,为百姓除害,怎么到了山脚,你反而劝我不上了,是何道理?” 祝三通道:“小的哪里想到这大虫如此凶狠,须得三二十条客人结伴才行?这说明这大虫要多凶猛啊,官人还是小心为妙。” 祝彪笑道:“不妨事,我最擅长猎杀老虎,区区一头猛虎算得了什么,便是十头八头在一起,也奈何不了我。” 祝三通却待要劝,旁边座上以为客人听到主仆二人谈话,扭过头看了一眼,发现祝彪虽然一身劲装,旁边放着一把长戟,一副武家壮士打扮,可是年龄不过十六岁,便道:“这位小官人,莫要逞匹夫之勇,这景阳冈上大虫非同小可,已经吃了十几条性命,猎户也吃了三五个,寻常人哪里抵挡得住?” 祝彪呵呵一笑,对好心劝他的客人拱手道:“多谢这位兄台提醒,不知怎么称呼?” “在下陈海,清河县人,常年到沧州贩卖草药,常路经此地,我见小官人器宇轩昂,非池中之物,使用不必逞一时之意气,不如休息一晚,待明日集齐了人手,一起上山猎杀老虎,倒也不迟。” 祝彪还未说话,祝三通抢着说道:“陈大官人有所不知,我家小官人奶还是独龙岗祝家庄三子祝彪祝官人,年纪不大,却是武学奇才,曾一拳打飞一个有名的好汉,独龙岗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老虎虽然凶猛,想来不是我家小官人的对手。” 祝三通私下里可以劝说小主人切莫上山,可是有旁人在场,他定然要帮着小主人说话的,而且还要把主人说的勇猛,可堪打虎,这样才是一个优秀的亲随。 行商客人陈海常年经商,这样的亲随见的多了,听了这话自然不以为意,只是呵呵一笑。他见祝彪年纪不大,却有一股英气,加上说话随和,有心结识,以备将来生意。是以不忍心见他赴死,别因为年少轻狂葬身虎口,那就可惜了。 所以苦口婆心道:“小官人自然是了得,可是这两日官府已经组织了猎户扑杀,猎户们组队结伴,人多了也就胆气壮,想来这几日定然能猎杀那头猛虎,小官人却也不用着急。” 祝彪面容一正,肃然道:“大丈夫身处盛世,当为民除害,除暴安良,行正义之举,排百姓之忧,此时此刻,景阳冈有头猛虎,伤害过往客人,威胁猎户性命,唯有怀菩萨心肠,行罗汉手段,诛杀大虫,解民倒悬,这才是真好汉行为!” 说罢站了起来,一拱手,对着陈海道:“陈兄不必担忧,谅这条大虫,又有什么了不起?我上去片刻,便把他捉了,再来与陈兄饮酒畅谈!” 他说话声音颇大,酒店坐着饮酒聊天的众人都听见了,不禁转头看来。 “这个小官人说什么呢?” “这个小官人难道要去打虎?” “不是吧,看他年龄不大,不过十六七岁,怎能打了猛虎?” “不会是吹牛吧?” “看样子不像啊?这小官人英风锐气,手中长戟磨的透亮,像是一个练家子。” “练家子又如何?那大虫已经吃了十几个练家子了!” “这小官人穿戴齐整,莫不是当做游玩啊?” “我看像!我看他不知天高地厚,以为练了几天枪棒就以为天下无敌了?” “莫非是个衙内,玩腻了城内繁华,跑到这景阳冈吟风赏月了?” …… 一连串的悄声议论传来,以祝彪的耳力,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不过他毫不在意,这些市井小民的风言风语,岂会能进他的心中? 我怀天下之心,当行英雄之事! 英雄就得有大气量,同时也要有大善行,捉拿这条大虫,是为了普通人的安居,岂是因为他们的嘴舌? 祝彪当下止住了陈海的劝解和两个忠仆的哀求,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去去就来。”又对陈海道:“陈兄贩卖货物,走南闯北,若是不急,待我等会下山回来,可以去独龙岗做客几天,祝家庄必然让你宾至如归。” 说罢手持长戟,踏步出了酒店,一个人走向山岗。 祝三通和另一个仆人不通武功,祝彪早就说好让他们在下面等着,两位仆人虽然担心,可是想到祝彪曾经一拳打飞一个江湖好汉,也就略略放心。 祝彪走远了,酒店里的讨论声却更多了。 “什么,那小官人是独龙岗祝家庄的三子祝彪?前几日听说了,他一拳打飞了一个好汉,说那好汉有万夫不当之勇!” “我也这么认为,祝小官人少年英杰,武艺精通,打赢一个江湖好汉,我是信的,可要说只一拳就打飞一条好汉,那太不可思议了?再说就算他一拳打飞一条好汉,也不是山上那条大虫的对手啊!” “对啊,那大虫可是夺了不少好汉的性命,这小官人不吸取教训,怕是要吃大亏!” “什么叫做吃大亏,我看是丢了性命啊!” …… 第十五章 祝彪打虎 祝彪走得远了,自然听不到酒店之中人们的议论,他从小在纵崖山跑惯了,健步如飞,走了几百步,拐了一道弯,便见路旁好大一棵树,刮去了皮,一片白,上写两行字。上面写道:“近因景阳冈大虫伤人,但有过往客商,可于巳、午、未三个时辰,结伙成队过冈。请勿自误。” 祝彪看了一眼,转头遥遥看见西边的太阳已经相傍下山。又走不到半里多路,见一个土地庙。行到庙前,见这庙门上贴着一张印信榜文。上面写道: “阳谷县示:为这景阳冈上新有一只大虫,近来伤害人命。见今杖限各乡里正并猎户人等,打捕未获。如有过往客商人等,可于巳、午、未三个时辰,结伴过冈。其余时分及单身客人,白日不许过冈。恐被伤害性命不便。各宜知悉。” 祝彪心道:“看来这个时代,皇帝虽然不是东西,六贼与诸多文官也争权夺利,下面的基层统治倒还没被贪官污吏破坏,这个盛世毁于金贼手里,实在是可惜。”他暗下决心,定然要让盛世继续发展下去! 当然,这个盛世,不过是封建农业时代的盛世,但是这样继续发展下去,有朝一日可以发展成工业社会的盛世啊! 身怀公正之心,持正义之戟,以暴烈手段,行至善之事!大丈夫行事,当如是! 胸中燃烧着昂扬的火焰,望着满天星斗,走到这山道上。祝彪突然唱兴大发,忍不住清清嗓子,唱到: “太阳对我眨眼睛 鸟儿唱歌给我听 我是一个努力干活儿 还不粘人的小妖精 别问我从哪里来 也别问我到哪里去 我要摘下最美的花儿 献给我的小公举 大王叫我来巡山 我把人间转一转 打起我的鼓 敲起我的锣 生活充满节奏感 大王叫我来巡山 抓个和尚做晚餐 这山涧的水 无比的甜 不羡鸳鸯不羡仙 ……” 正唱的开心,忽然有人喝到:“什么人在此鼓噪?” 祝彪一怔,抬头看去,见一块大青石旁,正站着一条相貌堂堂的大汉,穿了一领新衲红绸袄,敞开了前胸,戴着个白范阳毡笠儿,背在脊梁上,一根哨棒放在旁边,正一脸不爽的看着他。 祝彪笑道:“这位兄长,景阳冈上有条大虫,专好晚间出来吃人,你居然敢夜里上山,也算一条好汉” 大汉道:“我还没来问你,你却先来问我?我看你年龄不大,为何也深夜过山,还唱什么曲子,忒也难听!” 祝彪道:“山上既然有大虫吃人,危害百姓安全,我自然是特来捉拿!” 大汉喝了不少酒,有些醉意,闻言大笑:“你这娃娃,乳臭未干的后生,大言不惭上山捉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唱什么曲子!我看你是被人骗了吧,你看这天黑风大月高,哪里有什么大虫……” 大汉话音未落,祝彪突然跃起,几步便越过大汉,手挺长戟,冲大汉身后喝到:“啊哈,这条大虫来也!” 大汉反应慢了半哨,瞬间感受到一前一后两股罡风刮过,耳中听到一声吼,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振得那山冈也动;连忙一转身,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全身酒气无影无踪。 只见一条吊睛白额大虫,正冲着祝彪扑去。 “当真有大虫?”大汉此刻心里,震惊的无以复加。 祝彪踏步上前,一戟刺去,长戟未至,罡风已经撞上大虫,劲风扯得大虫耳目生疼,呼啦啦的呼吸闭塞,那大虫吃了一惊,偏头躲过。 但此时祝彪已经冲到大虫身边,一戟抽打到大虫肩背之处,大虫承受不出这股巨力,一声惨吼,身子竟然被抽飞一丈多远,四肢虎爪,在地上划了几道长长的痕迹,身子重重摔倒在地。 祝彪不待大虫翻身起来,冲了过去,飞起一脚,已经踢中大虫腰眼,那大虫全无抵抗之能,身子直接飞上半空,凌空飞了数丈,狠狠地撞在一棵大树上,方才轰然砸在地上。 祝彪冷笑一声:“我还没出力,这条大虫已经倒下了!” 大汉呆呆的看着,嘴巴大张,仿佛见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戟,挥了一招;一腿,踢了一脚! 一条吊睛白额大虫,伤害了几十条性命的猛兽,就这样被人像耍猴子一样,撞在树上,倒地不起! 这少年,太厉害了! 他是谁啊? 这大虫毕竟是山间猛兽,丛林之王,骨骼雄壮,虽然受到两次重击,但是祝彪只使了三成力气,骨架内脏均未受损,此时依然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甩甩脑袋,清醒过来。 大虫此时露出骇然惊惧之色,低吼一声,转身就跑。 祝彪嘿嘿一笑,心道:“多日来练武不缀,功力增进很快啊,若是一个月前纵崖山上,我绝对无法这么快就让大虫逃走!” 此时大虫要跑,祝彪哪里肯放过,纵身上前,后发先至,右手一把抓住了大虫的虎尾,轻轻一喝:“起!”右臂使出力气,猛然一轮,这老虎惨然一吼,身子斜飞上空,再次划过十几丈的天空,虎头重重的撞在另一棵大树上,顿时砸倒在地,晕了过去。 而那条大汉,此时才举起哨棒,心中惊骇绝伦,口中张了数下,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此刻看到老虎栽倒在地,方才擦了一下汗水,忍住心中惊意,强笑道:“尊驾功夫深厚,举手投足之间便打倒一条大虫,武二衷心钦佩!” 他口中说着,晃晃悠悠走到大虫旁边,用脚踢了一脚,看那大虫一动不动,方才定下心来。 祝彪道:“哦?武二?我听闻临县清河,有一条好汉唤作武松,排行第二,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莫非便是你!” 武松受宠若惊,忙道:“不敢,正是在下,贱名有辱清听,武二一向眼高于顶,今日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敢问尊驾高姓大名?” 一向心高气傲的武二郎对自己恭敬有加,祝彪感觉不错,笑道:“我乃独龙岗祝家庄祝彪,江湖上也听说过武二郎名讳,是条响当当的汉子,不想在此相遇,真是幸会!走,随我一同挑着这条大虫下山,我二人好好吃一顿酒。” 武松一惊,道:“什么?挑着这条大虫下山?” 祝彪道:“是啊,不挑了这条大虫下山,难道让它醒了吃人?” 武松汗了一下,忙道:“哪里哪里,我是说,何不杀了它,还可以去县内领赏。” 祝彪道:“若是有人杀人,那是违背人伦之理,该当按照律法判刑;可是这大虫乃是畜生,它吃人不过是为了饱腹,如今抓获了它,不需要赶尽杀绝,我打算将它关在笼中,不再伤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