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毒前线之毒魔僝身》 作者公告 谨以此书献给在三年“禁毒防艾人民战争”中牺牲的军警官兵、人民群众。 本书以全国开展的三年禁毒人民战争为写作历史背景,以多起被破获的震惊世界的毒品案为写作素材,情节环环相扣、迭宕起伏,推理合乎常理,没有“无巧不成书”的借口,相信本书在给读者带来阅读快感的同时,也能为禁毒工作做一点宣传。 实体书已由公安部群众出版社出版发行,新华书店经销。 内容简介 出生在中缅边境线的陈冰雪,因父辈所熟知的一条不用过边境口岸就能直达缅甸的“小路”而成了孤儿。随着毒品业在中缅边境线上的兴旺发达和中国政府对中缅边境线上贩毒通道的严密堵截,“小路”成为了无数国内外大毒枭千方百计要找寻的贩毒通道;陈冰雪成为了各方毒枭追逐和利用的目标。在不知不觉中陈冰雪走进了一个个大毒枭设下的陷阱。 民警刘抑志无意中从深陷毒枭魔掌不能自拔的陈冰雪身上得知“小路”后遭到贩毒分子的连连追杀。边疆省公安厅关厅长在过问发生在刘抑志身上的枪案时发现,收养陈冰雪的副厅长陈聪身上有很多疑点,从此揭开了铲除缠绕在陈冰雪身上的魔爪的序幕。 关厅长借助因开展禁毒人民战争而成立的“第四道防线”专案组,利用刘抑志所知道的“小路”,设计让刘抑志打入到缅甸境内一个以“以毒养军,以军护毒”的地方武装贩毒集团中。 经过一年的生死较量,警方虽在刘抑志的配合下打掉了境内外几个武装贩毒集团,刘抑志却被贩毒分子在体内注入了大量的海洛因,使他生不如死,几近成了一个废人。更让警方高层没有想到的是:刘抑志引发了全球各方大毒枭对他的追杀。因刘抑志在缅甸卧底时,曾与很多到那里谈毒品贸易的国内外大毒枭有过接触,而这些大毒枭都还活跃在国际毒品市场上,他们怕已被中国政府成功解救回国的刘抑志的病情好起来后配合中国警方和有关国家把他们揪出来,已不约而同地把刘抑志列为追杀对象;“金三角”地区的毒品生产者也怕因为刘抑志而使本地区的品毒业萧条,也已共同谋划追杀刘抑志杀。 而包括美国中情局等多个国家的情报机构都想利用刘抑志在被追杀的过程中,能发现毒枭线索,能在毒品走私案上有所突破…… 已被毒魔缠身的刘抑志,将如何拖着病体面对全球各方大毒枭的疯狂追杀,将如何应对各国情报机构对他的利用与帮助,中国政府又能做什么…… 美女、毒枭、军警交织在一起,正义与邪恶,国家与个人,利用与拆台,生死相随的爱情……再现了残酷的禁毒现状。 异国无间道——警察写的真正的警察小说,让走近它的读者欲摆不能。 引言 缅甸泛金三角。 傈雷手中的枪又举了起来,瞄准了陈冰雪的手臂。 突然漂栗谷上空响起了巨大的防空警报声,接着远处传来了直升机的轰呜声。傈雷抬起的枪放了下来,转身向东北方向望了望。 士兵们也都侧过头望向东北方。 转眼,已有三架直升机由远至近飞到了操场上空,并成三角形低空定在操场上空。 当傈雷看清机身上“中国边防”、“中国特警”几个醒目大字后,迅速下令操场上的士兵向地下掩体散去,同时,操场周围各个小岗楼上的火箭筒都伸了出来,对准了机场上空的三架中国直升机。 中国直升机上的扩音器响了:“傈司令,我们已得到贵国政府的允许,准许我们入境救人,我们要你把人放了,请你配合,请你配合,贵国的内政我们不干涉。你放了人我们就立即撤离,放了人我们就立即撤离……” 傈雷已在贴身保镖的拖拉下,进入到他那幢小楼的地下掩体里,正要下令开火拼死一搏时,监控中心主任岩刀拿着电话跑了进来,急匆匆地说:“司令,司令,江萨中将打来的。” 电话中江萨对傈雷喊道:“你抓了几个中国人,现中国政府已紧急照会外交部,政府派我来处理这件事,我已答应总理,要你立即放人。你立即把人给我放了。” 傈雷气急败坏地说:“将军,他们干涉我国内政,那两个中国人早已是我国公民。他们还没有得到我国政府的允许,就派军人侵犯我国领土,我以漂栗谷地区代司令的身份,为了捍卫我国的领土和尊严,我要还击。” 江萨吼道:“不准你乱来,政府已同意中国警方进入漂栗谷地区。我已在赶来的路上,一切都等我到了后再作处理,我马上就到,我……” “可我没有同意中国警方进入漂栗谷地区,去死吧傀儡政府!”傈雷说完把电话甩在了地上。 甩在地上的电话嗡嗡地不停的叫着:“我马上就到,我马上就到……” 傈雷看了一眼不停地叫着的电话,一脚把电话踢到了墙脚,又要下令开火时,江明惊慌的冲进了掩体,向他报告说:“司令,司令,又有两架中国直升机飞来,几十名中国特警已攻占军营,正向中心逼来……” 傈雷瘫坐在了地上,他犹豫了,他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硬对硬干肯定不行,可放了那几个中国人,自己今后在道上怎么还有脸面再混下去,这个台怎么下得了,更重要的是,如果现在不抵抗,让中国人落下了脚,那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毒品王国还能继续存在下去吗…… 第一章 白手起家 香港回归之夜。 在靠近会展中心的一座大楼的二十八层的一间包房内,室内大屏幕电视正在直播着中英当局的政权交接仪式。当五星红旗升起时,香港大毒枭熊海盯着电视画面停止了与缅甸漂栗谷来客傈雷的谈话,傈雷也随着电视上的欢呼声轻轻地拍起手来。 “熊老板,看来下一步我们的合作会顺利一些,我想我们是否该考虑逐步取消泰国、越南这条线路了?” 熊海的目光没有从电视画面上移开,他厚厚的嘴唇动了动,道:“彪老板,你是对大陆的一国两制不了解啊!你以为我现在就可以直接到中缅边界线上与你隔界相望了吗?再说了,大陆的人海战术有时可比高科技强,你我都曾经领教过,你可不要太乐观啊!去年郑豪就给我砸了一次锅,我们还是再观望一下再说。” 傈雷说:“我不知道什么是一国两制,但香港已回归中国,属于中国的一个地方政府,现在从中国内地出入香港应该是很容易的事了,再也不会像当年英国人管得那么严了,既然是一个国家了,就不会再设防了吧?所以我想不用再等了,立即启用边疆——东海——香港‘这条线路。” 熊海目光从电视画面上移到了傈雷身上,说道:“就算从中国内地进出香港像你想象得那样简单,但也不能低估了大陆公安”。 傈雷停顿了一下,又若有所思地说:“这几年日子好过了,我倒怀念起一个老朋友来了,也不知他近况如何!” “谁?” 傈雷双眼盯着熊海有些神秘地说:“肖矮子。” 熊海听后哈哈大笑了几声,“你的意思是叫他出山,可他当年被大陆公安追捕掉进了深渊,早就死了。” “当年我也信,但后来听朋友说,当晚查达的妻子被人杀了灭口,不是他干的是谁呢?难道大陆还有诛连政策,查达犯事,老婆也被公安打死不成?” 熊海一听直起了腰,急切地问道:“难道他还活着?可十多年过去了,从没有他的消息。” “他还活着,这也是我这次来香港的目的之一。几个月前我听道上 的买主提起过他,说他拿着当年的积蓄做起房地产生意,势力不小,但近年加入到炒房团,好像不如意啊!他的足迹遍布中国的江浙上海一带,我想与他见上一面,但不能如愿,熊老板能否代劳啊?“ 熊海说:“当年你我都是靠他白手起家,我也曾想起过他,如果他还活着,我愿意去拜访一下。可就算他还活着也不一定会出山啊!” 傈雷说:“他是生意人,我了解他,他是抵挡不了这世界最赚钱的生意的诱惑的,要知道他是深深地了解我们这个行当的,他是上过我们这条船的人。他虽隐姓埋名了十多年,可他真就能忘了过去吗?多年来我通过实践得出一个结论,只要上过我们这条船的人就会像吸食海洛因一样欲罢不能。现在他在想什么呢?你我都不知道,难说他正在盘算着呢!正在等着你这个老朋友去帮他下决心呢!” “如他真能出山,那真是我们这个道上的大幸。” “不,是你我的大幸,那样的话我们的事业将会又有一次飞跃。” …… 一个月后,上海外滩。 高挑的女秘书,走进了肖力宽大的办公室,来到肖力身边轻声说:“肖总,香港有客人来访。” 肖力靠在老板椅上,轻轻地转动着椅子,正在闭目养神。因他太矮了,靠在椅子上脚都搭不到地板上,空悬着。听到秘书说香港来客,他没有睁开眼,还是继续转动着椅子。 秘书向肖力轻轻地走了一步,又说:“肖总,肖总香港有客人来访。” 肖力停止了身子的转动,轻轻的问道:“有没有预约?” “没有。” “不见,说我不在。” “他就坐在外面会客室,好像已知道你在办公室。” 肖力睁开眼向对面墙上望去。 秘书急忙熟练地把墙上监控画面调到了会客室。 画面上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很胖,戴着眼镜,特别之处是嘴皮很厚,他正在看挂在会客室墙上的傈僳族腰刀。 肖力看过墙上的画面后像是受到电击一样突然站了起来。秘书急忙走上前坐上了老板椅,分开双腿,等老板坐下给他捏肩。肖力一直以来有这个习惯,秘书的工作也是这样安排的。可这一次肖力没有坐下,他拿起放在面前的监控摇控器,把墙上的画面拉近推远地打量着会客室那个胖子。很长时间后肖力自言自语地说:“他是胖子,不可能,不像啊!当年的胖子虽身材高大魁梧,可比这精神多了。” 肖力用腰抵了一下秘书的大腿问道:“他说他是香港来的吗?” “是的,是香港来的,普通话中夹杂着港音。” 肖力突然列开嘴,嘿嘿干笑了两声,又习惯性地向后按了按黑瘦的脑壳,说:“老朋友来看我了,让他进来。” 秘书拿起摇控,走出了办公室,同时墙上会客室的画面消失了,变成了一幅流动的山水画。 熊海走进肖力的办公室见到站直了身子伸着手的肖力后,他急忙迎了上去也伸出了肥大的右手与肖力的手握到了一起,他们含笑着望着对方,十多年前的往事这时在他们的脑海里同时闪现了出来。 …… 深圳,改革开放之初。 一天,在一个尘土飞扬的建筑工地上,正在搬运砖块的高雄遇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香港人熊海。 熊海走近高雄问道:“师傅,你们工地上有没有边疆省来的工友。” 高雄听到熊海的问话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他好奇地望了望熊海的穿着,半响才说:“没有,没有听说过。” 熊海又向高雄迈了一步并递给了高雄一支香烟,高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接过烟放在了嘴上叨着,熊海掏出火机给高雄点上火后又说道:“我是香港来的,我们公司也正在深圳投资建厂,想招几名边疆省来的工人,我想请你帮我问一问,要是能帮我们找到了,我们会感谢你的。” 高雄直起了身望向熊海:“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 “我们公司主要是从全国各地收购一些土特产,在深圳加工后销往香港。” 高雄曾听工友说过帮香港人或外国人干活工钱高多了,他听熊海这么一说,就猛吸了一口烟,道:“只要边疆人吗?我是四川来的,我行吗?” “由于业务需要,我们公司在大陆的每个省都要招聘几名员工,现在只剩下边疆籍的员工没有招聘到了。不过,只要你能帮我们找到几个边疆人,我们可以考虑要你。” 高雄说:“那好吧!我先问一问,我想应该有,我们工地上有全国各地来的上千人的建筑工人。那,如果我找到后如何跟你联系呢?” 熊海很慷慨地给了高雄一包“三五”牌香烟后说:“你先打听打听,我会随时来找你的。” 熊海正按照香港一个小毒贩的吩咐到深圳来物色熟悉边疆省的马仔。 熊海走后,高雄虽对到香港人开的公司干活没抱什么希望,但抽着只见过工地工头抽过的“三五”烟,他还是有意无意地在工地上问起工友们哪个是边疆人。让他失望的是他几乎问遍了工地上的所有工友,也没问到一个边疆人。 接下来的几天晚上,熊海都在高雄收工后按时来到高雄的工地上,熊海每一次见到高雄都要向高雄问一问是否打听到边疆人了,高雄总是有些过意不去地说还没有。后来高雄按熊海交代他的,问工友们有没有认识边疆人的,这样要找一个边疆人范围就扩大了,当他问到从东北来的肖力时,肖力对他说:“我不认识,但我哥前几年在边疆当过几年知青,应该会认识边疆省的一些本地人。” 高雄一听总算找到了一个与边疆有关的人,就抓住肖力不放,又问道:“你哥,他人呢?” “他回老家都几年了,没有跟边疆那边的人联系了。”当肖力进一步“了解”到高雄要找边疆人的目的后又对高雄说道:“你别问了,我听我哥说边疆人都不喜欢外出闯荡,我们工地上不会有边疆人的。” 高雄没有再说什么,他离开了肖力,又向其他工友走去。 过了几天熊海又来找高雄时,高雄对他说:“我们工地上我都问了,没有边疆来的工友,我明后天再到其它工地上帮你去问一问。” 看着熊海失望的眼神,高雄又随意地说:“我们工地上有一个工友的哥哥前几年在边疆当过知青,认识一些边疆本地人,但没有联系了。” 熊海一听急忙问道:“你能不能把你那个工友叫来见一面?”高雄就把在不远处正在砌墙的肖力叫了过来。 高雄望着熊海对肖力有点得意地说:“他就是我前几天跟你说过的我的香港朋友。” “你哪来的香港朋友,有什么事就说吧!” 高雄望着熊海尴尬的列开嘴笑了笑。 熊海发了一转烟望着肖力说:“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我在砌墙,走不开,有什么事快说,不说我走了。” 熊海看了看满身是泥的肖力,他年龄与自己差不多也就二十来岁,虽然个子很矮长相很丑,但听他刚刚说的几句话他还是蛮机灵的、有主见的,不是一个彻头彻尾土包子。他见肖力急着要走,就对肖力说:“我们公司在深圳投资建厂,想招几名边疆来的业务员。我听说你哥过去在边疆工作过,你看能不能通过他帮我们找几个来?” “我一时联系不上我哥,等年底过春节时,我回老家问问他行不行。就这样吧,我要去干活了。”肖力说完就转身走出了一步。 熊海向肖力追出了一步,说:“不影响你,你去吧!晚上你们收工后我再来找你谈谈可以吗?” 熊海说完,肖力已离开了他。 肖力走后,熊海对还站着的高雄说:“你也去吧!晚上你们收工后你约约他,我来这儿接你们,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再谈。” 高雄答应了熊海。 当天晚上熊海把肖力和高雄接到了一家酒店的包房里。他们酒足饭饱后熊海没有急于提招工的事,他把高雄和肖力带到了一家歌厅玩了一个通宵。通过观察,熊海看出肖力是一个胆大妄为、敢挺而走险的人,他决定先与肖力处熟再决定是否收留利用肖力。 当肖力跟随熊海玩乐了一段时间,他已渐渐地向往过上像熊海一样的生活。一天,他们三人又坐到一起吃饭时,肖力主动向熊海问道:“熊老板,你们公司怎么只要边疆人呢?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你看我和高雄能不能到你们公司来? “我也是按照我老板的吩咐来招工的,我们公司要到边疆那边采购一些土特产,需要对边疆熟悉的员工,要是你能回老家把你哥叫来,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向我的老板建议一下,我们老板也许会要你们的。” “我哥已在老家教书了,他是不会出来闯的。” “你哥在边疆工作了几年?他是在什么地方工作的?” “工作了几年我不知道,我小的时候他就去了,还是有好几年的。好像是在苍州当知青。” “苍州、苍州……”熊海重复了几遍后又接着说:“这样吧!我给你路费,你先回家问问他,难说他会出来闯的。” “他现在有一个稳定的工作,他不会出来的。他胆子小,不像我。我回去问了也是白问。”肖力说。 “你还是回家问问他吧!要是他不愿出来闯,能请几天假带你到边疆去一躺,帮我们找几个边疆人也行。你们的路费和误工费我可以先双倍的付给你们。”熊海又说道。 “这倒可以,我哥这段时间放假了,待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 熊海进一步说:“要是你和你哥去了边疆那边能帮我们找到那里的本地人,买到我们公司所需要的土特产,哪怕是只能买一点点过来,我们不但会把你们招入到我们公司,还将给你们很高的报酬。”说着话,熊海就大方地从包里拿出了面额十元的一沓人民币递到肖力面前。 肖力、高雄看到熊海拿在手里的一大沓人民币后惊得睁大了眼睛,当时他们苦死苦活,从早干到晚,一个月下来也就只挣得五十多元钱,在老家一个教师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七八块钱,这么多钱肖力不敢要,他没有伸手去接熊海递过来的钱。 熊海看到肖力不说话,手虽没有伸过来接钱,但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手中的钱,就显得轻松地说:“这儿有一千块钱,你拿去,如果能买到,这些钱能买多少就买多少,买不到就当你的路费和误工费,我也不要了。”见肖力还是没有伸手过来接钱,熊海又说:“没什么,在我们香港这点钱也就几天的工资。”说着话硬把钱塞给了肖力。熊海也给了高雄一百元,说:“你先在工地上,不要跟其它工友说这件事,等肖力回来后,一起来找我。” 肖力装好钱说:“熊老板,只要边疆那边有,有什么不可以买到的。我不需要找那里的人带路,只要有我和我哥就能买到。你说吧!你们需要些什么土特产?我保证一定买到。”熊海凭多年的贩毒经验看出肖力还不知道什么叫海洛因,他见肖力装好钱后心中暗喜,正在想如何说出要买“白粉”时,听到肖力这么一说,就借着酒兴大胆直白发对肖力说:“你听说过白粉吗?” 肖力和高雄同时摇了摇头。 熊海又说:“海洛因呢?” 肖力还是摇头。 当时国内刚刚改革开放,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东西,还只是一知半解,像肖力高雄这样的农民工更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熊海鼓起勇气说出“白粉”后,他见肖力和高雄没有什么反应,又接着对肖力说:“那东西跟烟一样,是吸的,但很贵,只能从边疆省靠近缅甸的地方才能打听得到,才有可能买得到。如果这一次你成功了,那以后你们就专买这个来卖给我们,我们给你们十倍的价,比你们砌墙又轻松又赚钱。” 肖力听熊海说完,眼珠转了转,他虽初中都没有毕业,但当时他也是算个有学问的人,他知道十倍的意思,就是如他能买到一个白粉‘,他就可以当十个来买给熊海。于是更来了精神,对熊海说:“行,我明天就回老家去,叫我哥带我到边疆去试试,……。” 饭后,熊海把高雄支走,给肖力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又对肖力单独交代道:“你回到家叫你哥把你带到边疆后,最好通过你哥认识的那里的本地人带你到缅甸去买,缅甸更容易买到。你先不要对你哥说要去买白粉‘……” 当天晚上肖力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工地,坐车到越州转火车回东北老家去了。他知道买那东西可能是违法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要不那个熊海不会自己去买,但他又挡不住诱惑,想归想,还是向这条路上走去,他已下定决心,只要能赚钱不管遇到多大困难,也要买到那东西。 肖力背着钱回到老家,给了父母几十元,给了哥哥肖劲几十元,喜得父母、哥哥不停地夸他有出息。晚上肖力按照熊海所交代的悄悄地对肖劲说:“哥,你不要教书了,在外面好挣钱,现深圳那边什么都缺,就是背几个石头去都可以买钱,那边越稀少的东西,越值钱。我想到边疆去买一些稀少的东西,背到东海那边买,我对边疆不熟,你在边疆那边当过知青,你带我去,我们一起干。”老实巴交的肖劲心动了,虽然他这个在村子里教书的老知青在本地还算是最有学问的人,可一个月七八元钱,哪有弟弟才在外面打工半年就那么神气,那么有钱。肖劲同意了和弟弟一起到外面去闯一闯。 几天后,在肖劲的带领下,肖力和肖劲一起来到了边疆省的苍州当年肖劲当知青时的橡胶园。肖劲本想先带弟弟在橡胶园落下脚,可橡胶园里的知青们都返城了,橡胶园已被荒废了,空无一人。肖劲就带着弟弟来到当年的救命恩人查达家。 查达家更穷,吃的只有少量玉米面,主要靠查达没日没夜的上山打猎,打着野物了就吃几天,打不着了就饿几天。查达说:“我刚结婚就和父亲分家过了,因媳妇刚过门时就穷得连那块遮羞布都是通洞的,父亲感到难堪可又没有办法,就叹着气与我分家过了,父亲说这是我们家几代人都没有过的事,……。” 听着查达的述说,肖劲感到了难过,就对查达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国家搞改革开放,我弟弟去了东海那么打工挣了一些钱,我们好过一些了……”。说着话肖劲打开包把能吃的和有用的东西都放在了查达家的一张木桌上,查达急忙站起来推托不要,但肖劲还是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他又把弟弟给他的六十元钱除了给妻子的二十元,自己花了几角外,剩下的三十多元全掏出来给了查达。查达从没见过这么多钱,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他站了起来弯着腰望望肖劲又望望肖力说:“今天是怎么啦?你们是客人,我是主人,怎么你们反倒这样!” “我哥说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特意带我来看看你。”肖劲望了弟弟一眼,肖力就没再说下去。 “把查叔,弟媳叫来我们一起吃饭,我这儿带来了酒。”肖劲道。 “不怕肖大哥笑话,弟媳屁股都露在外面,出不来啊!我爹天天守在山上打猎不打搅他了。” “是!是!不要打搅查叔了。”肖力连声道。 他们说着话时,一个全身漆黑光着身子的小女孩咬着右手大拇指不知什么时候从门外来到了查达身边。查达看到肖力、肖劲看着小女孩,就把小女孩搂在怀里。那个小女孩探头探脑地望望肖力,又看看肖劲,很是可爱。 查达抱过全身光光的小女孩后说:“我的女儿,叫查冰雪,她从出生到现在都三岁多了还从没穿过衣裤,还好我们这里一年四季炎热,她也不需要穿衣服。” 肖劲说:“不知你已结婚有孩子了,要是知道我给孩子带套衣服来,怪可怜的。” “三年前你返城后没多长时间我就结婚了。” 当着查达的面,肖劲对弟弟说:“当年我在橡胶园当知青时,我们知青分为了两派,有一次两派发生武斗,两派都想把对方赶出橡胶园,我被造反派追到你查大哥家的村口时,你查大哥刚好遇见了我,他见追我的人人多势众,就领着我顺着一条直通缅甸的小路跑,才没有被造反派抓到,要不然我早在那次武斗中被造反派打死了。他是好人,是我的恩人啊!” 肖力听说直通缅甸的小路,感兴趣了,就接着哥哥的话说道:“查大哥,前段时间我在深圳打工,见到那边什么都值钱,特别是那边稀少的就更值钱了,这次我哥带我来看你,我也想顺便带些边疆特有的东西,去深圳赚些钱。” “那好,这就是叫做生意,解放前我爷爷和我爹就是做这个的,当时他们到缅甸买一些土特产背到我们这边来卖。我知道这能赚钱,只是我们国家还能做这个吗?” 肖力说:“现在改革开放了,买卖自由,只要赚钱什么都可以做。” “那你们想要带些什么呢?我带你们去买,我也不知道东海那边什么稀少。” “我们想先到缅甸那边去看看,然后再到古县县城转转,如看到我在深圳那边没见过的东西就买一点,你看行吗?” “要去缅甸啊!从边境口岸出去,我有边民证倒是来去自由,但你们怕出不去。” “我哥不是说你救他时有什么小路可以直通缅甸吗?我们就从那条小路到缅甸去,你看行吗?” 查达看看桌子上肖劲摆满的东西,为难地说:“那不行,我实话说了,那条小路是我家祖传的秘道,现在除了我和我爹外,没有其他人知道。我们家的祖训说秘道只能传长子嫡系,只传男不传女,更不能让外人知道。解放前我爷爷和我爹就是用那个秘道来做生意的,解放后我们家虽没有再使用过秘道,但我爹还是把它视为我们家的命根子。” 肖劲看到查达为难就对肖力说:“别为难你查大哥了,我们再想想其它办法吧!要是我们从秘道去缅甸被你查大叔知道了,查大哥也不好向查大叔交代。” 肖力说:“我听说天上有多少星星,边疆就有多少条小路、便道直通缅甸,你能不能带我们从其它小路过去呢?” “有是有,但那要走很远的路,要绕过界河到南康那边才行。” “你们村子附近没有?” “我们村子虽然和缅甸隔河相望,但界河的水流急,过不去。” “远就远点,我们明天就从南康那边到缅甸去看看。” 查达想了想又说:“要是你们能通过边境口岸到了缅甸后有什么东西不方便从口岸带回来,我倒可以帮你们从我们家的秘道背过来。明天我们去桥上试试,应该过得去,现在管得已不严了” 肖劲插嘴道:“就这样吧!我们明天先到桥上看看再说。” …… 第二天,查达带着肖力和肖劲走了二十多公里的山路,来到一个还没正式对外开放的边境口岸。这个地方没有专人把守,它只是中缅两国边民在很早的时候为了方便来往合力在河上搭的一个铁索桥,而两边的边民一个民族,语言相通,互通婚姻,那一方也不比那一方文明先进多少,都是过着刀耕火种狩猎的生活,他们几乎不受任何限制地来往于铁索桥上,到对方的国家走亲串户。 查达他们三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过了桥来到了缅方境内。一直提心吊胆的肖力过了桥后才问查达:“怎么没人问一下就出国了。” 查达笑了笑说:“今天我们运气好,这里有时还是会有一些军人或公安同志来这桥上站站望望的,时不时还会问一问一些过桥的人或翻翻过桥的人背了什么东西,但这也是针对你们外地人,现在那会有什么外地人来这穷地方。前几年还有知青,那时怕有知青逃跑或里通外国的反革命分子通向缅甸,还有人日夜守在这儿,现在知青都返回城里去了,检查多了也没遇上一个外地人来,所以他们只是时不时的来一下。但不知是那个部门负责,有时是公社上派人来,有时是军人,有时又是公安,有时又一个部门也不派人来,就像今天这样……” 他们三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中来到河对岸的一个小集市上,在集市上他们只几分钟就转了一圈,肖力睁大眼睛也没有发现什么像白粉的东西,但他不死心,他让肖劲和查达坐在路边墙角下,他一个人又去把小集市的各个角落都又看了一遍,还是没发现什么,他不知怎么办,不能大老远的来到这儿一样收获也没有,就大着胆子喊起来:“买白粉,买白粉……谁有白粉卖。” 由于肖力不是穿着本地特有的少数民族服装,他的穿着在当地人看来本就怪怪的,大热天还穿着一条把小腿都遮了的长裤,他这么一喊,声音在当地人听来也是怪怪的,所以立即就围上来了好多人,看着围上来的人,肖力更加大声地喊道:“谁有白粉拿来卖给我、谁有……”好像那些少数民族也不知道什么叫白粉,还是听不懂他说的话,看着肖力只是叫,也就慢慢散开了。肖力正失望时,一个长相似猴子一样的瘦小的年轻人蹿到了他面前,用生硬的汉语对他说:“白粉我有。” 肖力一听疾步走到那个瘦小的年轻人身边,说:“你有,那就拿出来卖呀!” “不在这儿,在二十公里外,要了跟我去拿。”那人低声说道。 肖力想,既然那个香港人熊海就只要这个,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就算远一点累一点也要买一点带回去。肖力带着那个猴子似的人找到了坐在墙角的肖劲和查达,指着跟在身后的缅甸人对他们说道:“他 第二章 助学计划 从在办公室见到熊海那一刻起,肖力就决定他的人生之路要回头,要回到十多年前的贩毒路上,在那条没有走完的路上接着走下去。 送走熊海没过几天,肖力就带着助手杨少杰以考察为名到缅甸、香港及边疆省等地对毒品市场进行了一番调查了解。 从边疆省考察完回到上海,肖力立即召集集团公司部门经理以上人员开了一个会,在会上他宣布把在江浙上海一带投入到股市、房地产的部分资金撤出,向旅游业方面发展。他说他看好边疆省的旅游前景,决定向边疆省投资,先在边疆省的省会城市花市建一个五星级旅游饭店,以酒店为中心,再向其它旅游行业发展。他安排相关部门做好撤资准备。 开完会,肖力把杨少杰叫到办公室。对杨少杰说:“我们集团准备到边疆省投资,为了投资能顺利一些,现社会又如此,你立即动身到边疆花市去一趟,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里把那里的党政军群所有的领导干部的家庭住址、家属子女等相关详情了解一下,并做好记录,特别是子女入学、家属情况要了解清楚。” 杨少杰说:“肖总,这,这太难了,范围太广,能否有所侧重,等我们到花市投资以后再慢慢建立这些关系网。” “难,你也得想办法去办,花多少钱,多少时间,我给你。”肖力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要说侧重也行,我们公司到花市投资后,人事环境、安全方面是我最关心的,你就先侧重于省级干部和公安厅吧!要有远见,公安厅快退休或上了年纪的厅局级领导,就不用去费神了,你重点放在四十岁左右又有前途的厅局级干部身上,靠近缅甸的各州市领导也要做一个简单的了解。另外办完这件事后你接着再到我们老家的县上去一趟。我想回报一下社会,为老家做一点事,几年前我就有这个想法,但一直没有时间去落实。你回到我们县里后向县政府、县教育局说明我想捐资助学,最好的办法就是能让我把钱亲自寄给近几年考起大学的贫困大学生,让他们能顺利完成学业。你回到老家要做的事就是向县教育局要一份我们县在读的贫困大学生的名单来。等你回到老家,我向老家的县委、县政府打个招呼,他们会支持你的。” 听了肖力的话,杨少杰明白了,作为肖力的老乡和心腹,他知道肖力的一些过去,前几天肖力带他外出考察时,他发现肖力跟所接触的人谈论的话题都是与毒品有关的事,现肖力叫他去办这两件事,他知道老板将来要做什么,他虽一时还不明白肖力的捐资助学与肖力将来的贩毒有没有关系,但他知道肖力的捐资助学的出发点和目的绝不是肖力所说的回报社会,这必是肖力的一个常人难以想像得到的长远计划。他跟肖力七八年来知道肖力是一个心狠手辣、狡猾稳健的商人,他从不做无把握的事,也从不做亏本的生意。他是个有远见的人,目光从来都是高瞻远瞩的,他自从跟上肖力,就佩服肖力的能力,就死心踏地的跟着他,肖力也很器重他,把一些重要的机密的事都交由他去办。 杨少杰答应肖力一定用最快的时间办好这两件事。 …… 胡亥这个出生在东北黑土地上的娃子,从出生那天起就人见人爱,家里虽然穷,但他父亲很开明,认准了必须让胡亥读好书才会有可能走出黑土地。读初中时,学校有规定,每年农忙时都要放几个星期的假,但胡亥的父亲从不让胡亥因农活忙而耽误了学业,胡亥也很争气,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班上的尖子。 胡亥高中毕业时征求父亲的意见报考什么学校,父亲说考得起什么学校就报什么学校。胡亥说我们老师叫我报北大清华,我怕家里的负担太重了,听老师讲去上那些学校一年至少也要五六千块钱才基本够用,我们家连房子卖了所有财产还不值三千元,这书怎么读?父亲说你别管钱的事,只要你考得起,我会想办法的。胡亥又说我听老师说家里太穷就报公安院校,说考起公安院校的学生吃穿没问题。父亲说那就报公安院校吧!我们家出个警察也好啊! 当年九月胡亥以全县文科第一名的成绩被公安大学录取了。 到学校报到那天,胡亥拿着向所有亲戚能借的都借来的几千元钱,抱着几件上高一时就买的衣裤走进了公大的校门。到校后忙碌了一个上午,他才坐到自己的床上,这时他才发觉自己一身的穿着与校园,与周围的新同学,与自己极不协调,一双回力胶鞋还粘着黑土,裤子由于褪色缩水,穿在他一米八的身上就像穿一条紧身短裤一样,要命的是,大热的天外衣的拉链还拉到胸口,胡亥不敢把拉链拉开畅开胸怀凉爽一下,因为有一个秘密,胡亥不想让外人看出,他虽是穿背心了,但是背心的前面已烂成网状,所以出家门时他就把背心前后倒着穿,虽然这样看上去象女孩子的背心,穿着又不舒服,随时要用手去喉咙那儿拉一拉,但毕竟这一面是好的。看看身边的新同学,没有谁象他那样寒酸,来时携带着的“县状元”的兴奋已荡然无存,一种自卑油然而生。还好这样的生活只过了几天,新警服鞋子就发了下来了。穿上新警服、鞋子后胡亥象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庆幸当时报考公安学校,要是在其他学校他将怎么过呢?想想父亲,想想家里那么穷,他更加珍惜警校生活,希望时间过快一些,尽快走上工作岗位,他整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转眼三个月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有一天同学转告胡亥说他有信,还有汇款单叫他去取。胡亥来到学校的收发室签完字,看了一下汇款单上是两千元,他差点惊出声来,谁会给他寄两千元呢?再看汇款人不认识,地址是“上海浦东新区……”,他更是觉得奇怪了,再看那封信上的地址也是上海浦东新区……胡亥打开信封看了起来,信上的意思是:写信和寄钱来给他的这个人叫肖力,肖力与他是一个县的老乡,肖力是上海泛球房地产开发商的负责人,因想回报社会,想来想去还是到老家选几名家里贫困的在读大学生做为助学对象。经与老家县教委联系上,了解到胡亥家确实困难,县教委确定了胡亥为助学对象之一。县政府、教育局已与肖力签订了协议,胡亥大学四年的所有费用由肖力承担。信上还留下了肖力的移动电话号码及一些勉励胡亥好好学习将来回报家乡的话语等。 胡亥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会落到自己头上,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高兴之余他还是不放心,急忙给高中时的班主任写信,叫班主任去县教育局了解一下,是否有这回事。 一个月后班主任回信说,县政府、县教育局给了他肯定的回答,说本县大富翁肖力从上海派人来县里谈过此事,当时县教委把今年考取全国重点大学的相对贫困的学生报了二十五名,最后确定你为助学对象之一。考虑到钱转到家或教委再转给你不方便,所以肖力与县里达成口头协议,每月由肖力直接从上海汇寄一千元钱给你,直到你完成大学学业为止。班主任在信的末尾也写了一些勉励胡亥的话。 胡亥看完信,心里踏实多了,因贫困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阴影一扫而光,他更加努力学习,经常会想起那个好心人肖力。以前胡亥也听说过,看到过电视、报纸上说过有捐资助学的事,但胡亥都不相信,他认为这是那些有钱人在宣传自己、是有目的的。这一次他信了,因为这样的事真真切切地落在自己身上。他在收到班主任的信的当天就给家里写信,把这个喜讯告诉父母。胡亥的父亲回信叮嘱胡亥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回报家乡,回报那个好心人肖力,叫胡亥有机会一定要当面谢谢那个好心人。 钱每月都按时寄到,每次胡亥去取钱时胡亥都想打肖力的电话,但每次都是拿起电话又犹豫不决,拨通了说什么呢?写信,写信好,可现在已不流行写信了,再说了,肖力那么忙,有时间看信吗?胡亥一直犹豫不决,没与肖力联系。 到了第二个学期,胡亥还是每月按时收到肖力寄来的汇款。一次胡亥收到肖力寄来的汇款单的同时又收到了肖力寄来的一封信,信的末尾留下了一个新的手机号码,肖力叮嘱胡亥收到汇款一定要给他打电话。胡亥再也忍不住了,也没有理由不给肖力打电话,就鼓起勇气拨通了肖力的电话。电话中胡亥听出对方是一个中年男子,讲话铿锵有力,话音中夹杂着乡音,胡亥听起来非常亲切。电话中肖力说:“你就是我们县当年的县状元胡亥吗?” “是的。” “你要好好读书,将来回报家乡。” “有机会我能见见你吗?我们全家都很感激你。” “我几乎天天飞来飞去,现又在边疆省投资,大部分时间在花市,没必要急着见面,如放假了想到花市来玩玩倒可以。” 胡亥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不停地说着:“好、好……。” “你们班上花市的同学多吗?你要和他们处好关系,来花市时约上他们,路上也有个照应。” “有,只有一个女生是花市的,到时我会约的。” …… 从小到大胡亥从没有注意过边疆省,边疆省给他的映像是比老家更穷更落后,他曾听说那里的毒品在商店里都买得到、猴子老虎会跑到花市的大街上走动,还有就是穿着花花绿绿的少数民族在红土地上刀耕火种,过着不现代的生活,可自从电话中听到肖力在边疆省投资后,胡亥开始关注起边疆省来,对有关边疆的人和事也就有意无意的留心起来,对班上那个叫陈冰雪的女生也就特别注意起来,因为她就是边疆省花市来的。 胡亥与陈冰雪都是侦查系的,又是一个班的同学,都同学半年多了,他与陈冰雪也没有说上几句话。胡亥长得高高大大的,看上去浑身是力,他又有一张好看的国字面孔,按理是女孩子追逐的对象,但胡亥入学后因心存自卑,很少见他说话,更少见他笑过,每次课间休息,他都坐着不动,班上的集体活动他也很少参加,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所以女同学对他都是敬而远之。陈冰雪一头乌黑的秀发,匀称的身村,在班里也算是比较内向的女生之一,她给胡亥的印象是成熟、懂事且多愁善感。 一天课间休息时,胡亥主动走到陈冰雪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侧着身望着陈冰雪问道:“陈冰雪,你是边疆的吗?” 从没有主动和陈冰雪说过话的胡亥这么一问,使陈冰雪感到有点突然,她抬起了头,莫名其妙地睁大双眼望着胡亥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我,我有一个亲戚在边疆花市工作,我没有去过边疆,那里好不好玩?放假时我想去玩玩,到时你给我带带路行吗?” …… 自从胡亥与陈冰雪搭上话,胡亥就有事无事地找陈冰雪说说话。胡亥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不多长时间就把家庭情况说给了陈冰雪,每一次陈冰雪都只是听胡亥讲,她却从不提及自己的家庭和身世。在陈冰雪看来,胡亥虽是一个品学兼优又是很懂事的男孩,可又不知为什么她却对胡亥总是冷冰冰的。 转眼一个学期又过去了,学校又要放暑假了,近两个月来,胡亥收到肖力寄来的汇款上的地址已变了,变成了边疆省花市南亚路的花霸大酒店。胡亥胆子已大多了,又拨打了肖力的电话。电话中肖力说:“七八月份我都在花市,放假时到花市来玩玩,来散散心,我也想见见你。我现在在花市已投资建造了酒店,你到花市来也方便,到花市后给我打电话就行。” “我已和我同学约好了放假后一起来花市。” “好!好!那我就安排送两张机票过来。” 胡亥用很低的声音说:“不用,肖叔,我们还没有确定哪一天动身呢!”虽然胡亥从没有见过肖力,但胡亥发自内心第一次叫了肖叔,胡亥心里害怕,不知叫了对方,对方会怎么想? “那,坐火车的钱够不够,不够就打电话过来。” 胡亥急忙说:“够了,够了。” …… 放下电话,胡亥发自内心地说了声“好人”,他父母亲都从没有问过他回家的车费够不够,而一个从未谋面的人会这样关心他。 …… 放假时,陈冰雪和胡亥结伴坐火车前往花市。 火车是下午四点到达花市车站的。胡亥和陈冰雪刚走出火车站,陈冰雪的电话响了,是她爸爸陈聪打来的,问她到了没有,说他已派车在车站等候她了。陈冰雪说:“到了爸爸,我有一个同学和我一起来到了花市,我先送他到花霸大酒店去找他的叔叔。” “好的,晚上我也回家吃饭,我已叫你妈妈在家等着你了,你把同学送到就赶快回家。哦!叫你同学一起来家里坐坐。” “不了,爸爸改天吧!他要急着去找他的叔叔。” 陈冰雪、胡亥推着行李走到停车场的入口处,见到了陈聪的专职驾驶员小王。 小王跑到陈冰雪身边对陈冰雪说:“小陈到了,上车吧!车没停在停车场,在路边,我一直在找你们。” 陈冰雪说:“我们刚到,又麻烦你了” 他们三人上了车后,陈冰雪给小王介绍了胡亥,还说:“他是来找他叔叔的,先送他去,到什么花霸大酒店。哦!王叔叔,花霸大酒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是在什么地方?” 胡亥接过话说道:“是在南亚路上。” 小王说:“我知道那是刚建起不久的五星级酒店,现在花市城里就数它最豪华,我送过几次领导到过那个地方。” 胡亥说:“我叔叔就在里面工作。” “是那个部门的,有电话吗?” “有,你找个地方停下车,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小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胡亥,说:“拿我手机给他打。” 胡亥跟肖力通完话后,对陈冰雪说:“我叔叔这几天不在花市在上海,过几天才回花市。他叫我到了酒店后到总台找保安部的杨部长,他会安排好的。” …… 车子在繁华的大街上行驶着,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车子停了下来,胡亥才突然意识到来接送他们的车是一辆高级警车,他向车外看了看,一身轻松起来。这里的天空特别的蓝,云很低却特别的白,抬起头来能真真切切地看见太阳,不像在北京,大热天也只能灰蒙蒙地看见若隐若现的太阳,这里虽也是盛夏却感觉不到一点闷热,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都是穿着花花绿绿的少数民族服装的,这里跟全国其它一些大城市没什么区别。不知是“肖叔”的原因,还是陈冰雪的原因,还是这里的气候的原因,自从踏上这片红土地后,胡亥就想要是将来能到这儿工作该多好啊! 警车直接驶到花霸大酒店的前庭才停了下来。车一停下,杨少杰就从酒店大堂走到车边打开了副驾的车门,立正弯下腰,说道:“先生请下车。” 胡亥刚下了车,四名穿红色长袍的年轻小姐向他齐声道:“欢迎光临。”胡亥被眼前的场面怔住了,长这么大还从没有接触过这么豪华的大酒店,他也不知道先迈哪一只脚才合适,大声地说了一句“总台在哪里”,也不管小王、陈冰雪下没下车,就懵懵懂懂直冲冲的往大堂里走去。 一个迎宾小姐急步跟了上了胡亥,在胡亥身后说:“先生这边请。”把胡亥领到了总服务台。 到了总服务台,胡亥倒不怎么紧张了,他问服务员保安部的杨部长在那里?服务员看到胡亥穿着一身警服,也不好多问,就拿起电话要给保安部拨号,这时已走到总服务台的杨少杰,听胡亥说找他,就走到胡亥面前,对胡亥说:“我就是,你是不是胡亥?” 胡亥看了看杨少杰,他见杨少杰身材魁梧高大,满脸的横肉,在室内还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一看就像一个黑社会的打手,给他一种随时都想要掏枪的感觉。他显得说话没有底气,像是来骗吃骗喝的一样,小声对杨少杰说道:“我是,我是胡亥。” 杨少杰已没刚才那么严肃了,他取下墨镜对胡亥说:“肖总刚刚给我打了电话,叫我把你安排好。这几天由我带你到处玩一玩。肖总可能要三至四天后才回来,走吧!我先带你到房间里住下。”这时小王、陈冰雪也来到了总台,见胡亥已有人安排,陈冰便对胡亥说道:“我们先走了,电话联系。” 杨少杰把陈冰雪和小王送到车边,他特意看了看那辆高级警车。 在回家的路上,小王对陈冰雪说:“你同学从北京刚来,你也不叫回家来玩一玩。” “明后天吧!反正他在花市好几天的,再说了他是来找他叔叔的,我把他带回家让我父母怎么想呢?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你知道我父母对我管得很严。” “那是另外一回事,可这是大学同学,还没来过花市,你应尽地主之宜,当个向导带他玩一玩,如交通不便,我可以接送你们。” “再说吧!” …… 当天晚上,杨少杰把胡亥安排在酒店住下,带着胡亥到酒店各部门转了转,他对胡亥特别的热情,把胡亥当作“肖公子”来看待。白天他见到了那辆送胡亥来的省公安厅的警车,他心里明白了过来,那就是胡亥将来在他们这个刚组建的特大贩毒集团的作用,他更加佩服肖力,佩服肖力做事从来目光都是向前看的。 晚饭后,杨少杰带胡亥到康体中心洗澡,胡亥从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生活,他很兴奋,内心深处对肖力更是心存感激。用当时胡亥洗澡时发生的一个笑话就能很好地说明他是一步蹬天。洗澡时,胡亥站在水池边,问杨少杰,男卫生间在那里?杨少杰指了指卫生间,可胡亥却说那里没标明男女,杨少杰明白后大笑道:“难道这里面还有女卫生间不成,这里是男浴池,并不是鸳鸯池啊!” 在杨少杰的陪伴下,胡亥在花市吃喝玩乐了几天,他是大开眼界,现代人的高档生活,他几天内都享受了过来,他越来越感到肖力是个好人,他有时在问自己,自己怎么就这么幸运呢? 胡亥到花市的第五天晚上,肖力从上海回到了花市。杨少杰早早的就通知胡亥在房内等着肖力。 第一次见到肖力,胡亥心中有些失望,在他脑海里,肖力应是一个慈祥、伟岸的人,可他看到的肖力黑瘦黑瘦的,怎么看都像一个长期在阴暗、潮湿又缺少营养的地方长大的土老板,肖力站着也不比坐在床上的他高多少。但不管怎么说,肖力在胡亥看来还是他的恩人,所以当杨少杰介绍肖力时,他还是急忙站了起来弯着腰恭恭敬敬的望着肖力亲切的叫了一声“肖叔”。 肖力看了看胡亥,很热情地对胡亥说:“坐,坐。”他简单的问了一些胡亥老家的情况,就把话题转到了胡的立学业上。最后说:“明天我安排车,你约上你的同学一起到花市各地去玩玩。今后你有什么困难,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我喜欢像你这样有出息的孩子,我对你所做的事,不求你将来报答我,我只希望你以后能为家乡多做点事。” 胡亥也不紧张了,说:“肖叔,你真是好心人,我们全家都很感激你,我爸爸说你什么时候回老家,他要见见你,要当面谢谢你……” “谢我什么呀!你将来成器了、有出息了,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我在商海折腾了二十多年,跟家人长期分离,有时感到怪孤独的,要找一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你以后放假了能多来花市玩玩,我就很高兴了。”胡亥不停地点着头,他听了肖力的话,感觉肖力还是很随和的。 肖力站起来要走时,又很随意地说:“你那个同学的家住哪里?有机会叫她把她的父母叫出来我请他们坐坐,以后你来花市看我,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我那个同学的家就在花市。” “我现在刚来花市投资,也正在多方想办法要多认识一些花市的朋友,不管她父母是工人还是农民,有机会一起请来认识认识。” “好的,我明天问问我的同学吧!那天到车站接送我们的是一辆警车,我想她爸爸也会是个警察。” …… 第二天胡亥与陈冰雪联系上,陈冰雪征得她爸爸的同意答应了胡亥。当胡亥告诉肖力他同学的父母同意晚上聚一聚时,肖力心中暗喜,一切都按他的计划在顺利进行着,只要有第一次,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好办了。他安排人在自己的酒店里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自己也精心打扮了一番,早早就在酒店大堂恭候陈聪一家的到来。 晚上,当陈聪携夫人、陈冰雪按时走进酒店大堂时,肖力看到陈聪后,心中一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胡亥已迎了上去与陈冰雪打起招呼来。肖力必竟是杀过人、放过火又久经沙场考验的人,他的心理素质极佳,他在观察陈聪的表情的同时迅速镇定下来迎了上去,老远就伸出手走到陈聪面前笑着与陈聪握起手来。他们相互简单地作了自我介绍后,陈聪在前,肖力在后进入了电梯,上到十八楼进了餐厅包房坐了下来。坐下后肖力心里踏实了一些,因从酒店大堂到餐厅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暗中观察陈聪的表情,通过观察他发现陈聪对他没有任何异常反应,他夹菜时、在与陈聪谈笑时都在极力回忆着十多年前陈聪追捕他时的每一个细节。他怎么也没想到世界会如此之小,没有想到当年追捕自己、被自己打成重伤、并造成哥哥死亡的人会在十多年后与自己坐到一起谈笑风生。 肖力这时还有所不知的是,十多年前陈聪腿上被他打伤的枪伤好了后,又一次骑着自行车去到了树下村,他找到了查越,见到了已成为孤儿的查冰雪,他深深地自责由于自己受伤后的疏忽大意,才造成了查冰雪成为孤儿。他决定收养查冰雪,把查冰雪抚养成人,把查冰雪的姓也改成了跟他姓陈。陈聪在深深地自责的同时认识到这一切都是毒品造成的,他决定把自己一生的精力都用在禁毒工作上。随着改革开放的力度加大,中缅边境线上吸毒、败毒的人越来越多,特别是靠近缅甸泛“金三角”的古县,更是肩负着堵源截流的双重任务。陈聪利用自己身肩禁毒大队大队长的特殊身份,挡住了无数诱惑,冒着生命危险,执著地扑在禁毒工作的第一线上,他多次被败毒分子打伤,他走上苍州州公安局禁毒支队支队长的任上时,贩毒分子曾出高达五十万的酬金要他的人头,上级考虑到他的安全,想把他调离禁毒战线,但他非禁毒工作不干,婉言拒绝调动到其它战线上。由于他对禁毒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和对禁毒工作的丰富经验,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他被提拔到边疆省公安厅禁毒总队副总队长位上,并兼任着边疆省禁毒委的副秘书长和办公室副主任的重任,他每到一地都使藏在暗处的贩毒分子心存恐惧,不敢贸然出手。他成了边疆省乃至全国在禁毒战线上不可多得的人物…… 吃完饭,肖力与陈聪相互留下了对方的电话号码,肖力心虚,按原计划,他本打算饭后留下陈聪夫妇去打打保龄球或洗洗澡什么的,现在陈聪提出走,他连礼貌性的挽留话语都没有说,就依了陈聪,把陈聪一家送出了酒店。 送走陈聪一家,肖力回到房间关上门,独自极力回想十多年前的事。当年,陈聪带人来抓捕他们时,还在查达家院子外几十米远的地方,就被他发现,在他们逃跑的过程中,陈聪应该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他又与当晚陈聪面对他没有任何异常反应结合起来分析,并且当年陈聪是主办他们的案子,是他结的案,案子的定论也是他们三人都被冲下悬崖,死了。事隔十多年陈聪不可能怀疑他。他一眼就认出陈聪,是因为当年陈聪被他打伤后倒在地上,他趴在灌木林中距陈聪只有二十多米,对陈聪的长相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再过二十年陈聪老去,他也认得出陈聪就是当年追捕他们的人。他心里放心了一些。 第三章 专业保镖 郑豪出生在花市一个工人家庭里,技校毕业后,他回到父亲所在的边疆铸造厂,按照当时的国家政策规定,他父亲退休后就可以顶替父亲进入铸造厂成为国家的一名正式职工。父亲为了他提前办理了退休手续,郑豪顶替父亲进入工厂后凭借自己的勤劳苦干,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从一名普通的电焊工走到了那个在当时还算是国家的大中型骨干企业的副厂长位置上。让他高兴不起来的是,他刚上任就发现工厂已被前任领导班子借体制改革的东风掏空了,他和新一任领导班子所面对的是一个负债累累濒临破产的烂摊子,他每天所要做的就是不停地安抚挤满他办公室里情绪激奋的工人们。渐渐的,他发现工人们的吵闹并没有影响到新厂长、书记的吃喝玩乐及能拿则拿能贪则贪。当他得知他们的工厂已被工业厅列为倒闭、被兼并的对象时,他的心思也就没有再放在工作上了。他想为自己日后找条退路,他从他所分管的原料入手,和供货商合伙采取把原料底价卖出,又高价进入工厂的办法,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就用这种吃回扣的办法贪到了近十万元。工厂倒闭后,郑豪带着几个心腹离开了工厂,从缅甸进口一些珠宝玉器做起了珠宝生意。当时花市刚兴起第一轮旅游热潮,郑豪的生意越做越大,两年后他已有几百万资产,成为花市珠宝协会的会员、花市几条主要旅游线路上的几个大的珠宝店的主要供货商。 一天郑豪及其手下开车把一批手镯送到“永恒珠宝店”。交完货,“永恒珠宝店”的老板赵伟请他吃饭,在饭桌上赵伟给郑豪介绍了同是赵伟的供货商的胡斌。 赵伟说:“他叫胡斌,很讲信用的,也是我的供货商,在花市做珠宝的没有人不认识他的。” 听完赵伟的介绍,郑豪急忙站起身与胡斌握了握手,说道:“久仰、久仰!我以前听人说过你,就是无缘与你见面,你出道早,算是我们这道上的前辈了。” 胡斌道:“见笑了,我虽出道比你早,但这几年还是在原地打转,不如你呀!虽只刚做一两年就苦了大钱。郑老板应该比我大吧!今后还望大哥多多关照小弟。” 郑豪说:“你太谦虚了,我虽比你大,可在你面前怎敢称大哥。”郑豪看胡斌岁数虽小,人却很机灵,两个人在一起话很投机,都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饭后郑豪约胡斌上他的车一起去唱歌,胡斌爽快的答应了。 在车上郑豪借着洒兴拍着胡斌的肩问道:“胡老弟你应该认识杨鸿这个人吧!” “你说的是万源珠宝店‘那个?” “是的,就是他。” “认识,认识,那个小杂种仗着他哥在旅游局尽干些强买、强卖的事。前几年没有修高速公路时,所有旅游车路过他店时都被他让强行拦了下来让游客到他店里购物,现在修了高速公路,旅游车都走高速公路了,他又跑到飞机场附近开了一个更大的珠宝店,花市的所有旅游车还得要绕到他那里去买他的珠宝,花市珠宝界的很多老板都看他不顺眼,说他搞不正当竞争,但也只能说说而已,他有那个实力。” 郑豪说:“原来他骗我,他是又开了一家珠宝店。” “他骗你,他骗你什么了?” 郑豪说:“他还欠我三十多万的货款。高速公路通之前我向他要,他用货还没出手挡我,高速路通了我再向他要,他又用高速路通了旅游车都绕开没有人来购物,他的店倒闭了没有钱来挡我,我说没钱就还我的货,他却说货被他低价出售付房租了,叫我等等,一等就是一年多,现在连他的人影都见不到。原来他一直在骗我,他又到飞机场开店去了,他有钱。” “他有钱,别说三十万,就是三千万他都有。但我说郑大哥,你别指望他会心甘情愿地付这笔钱给你了,我看他是想赖着不想付给你了。” “那怎么办?我只有和他打官司了?” “打什么官司,跟这种人打官司,即费钱、又费时,难说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我倒有一个办法,保证他立即把钱送到你手中,但你得破费一点。” “什么办法?你说,钱我不在乎,只要能讨回一个公道。” “什么办法你别管,你说个准数,杨鸿欠你多少钱?” “准确的数我要回去翻翻账本,大楷是三十六万六千吧!” “杨鸿知道准确的数吗?” “知道,他也在账本上记着。” “那你别去翻什么账本了,到时候杨鸿会准确无误地如数把钱还给你的,你就准备三万六千左右吧!帮你的人就只收总数的10%,多了他们不要,少了他们不干。” “行,别说才三万六,就是五万六我也愿意出。” “你能不能找机会把杨鸿约出来,如能约出来几分钟就办成了,如约不出来也没关系,帮你的人到他店上去找他。” “我是多次向他要货款,但还没有到了和他吵闹翻脸的地步,我想我能把他给约出来。” “过一会到包房里唱歌时,你跟他联系一下试试看,如能约出来,我叫他今晚就把钱拿给你。” 郑豪有些不相信的望着胡斌说:“算了吧!老弟,今天我们都喝多了,改天再说,改天再说。”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别啰唆了,现在就打电话联系,我也好有个准备,如他敢出来就叫他到体委旁边的蓝迪斯‘来。” 郑豪拨通杨鸿的电话,杨鸿看了一下手机上的电话号码,没有接通就挂了机。 郑豪放下电话,对胡斌说:“那小子知道我的号,他不接电话。” 胡斌把自己的电话递给了郑豪说道:“来,用我的打给他。” 郑豪用胡斌的手机打过去,但杨鸿的手机已关了机。 胡斌有些生气了,说:“我就不相信治不了他,走,我叫人直接到他珠宝店找他去。”说完他给自己的保镖兼驾驶员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中他说:“叫你的兄弟们到飞机场”万源珠宝店“,有事做了。” 郑豪心里又喜又急,他说:“算了,算了,大晚了,珠宝店可能关门了,再说那小子也不一定在店里,改天再说吧!” 胡斌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我都通知人了,你别管,关了门不会把它砸开呀!我就不相信,砸了他的店他还不出现!” 他们的车掉转车头向“万源珠宝店”开去。 …… 自从拳击队解散后,方平就跟着体委的一些下了队的摔跤、散打、柔道、举重等队的退役运动员的一些队员在社会上混了半年,对他这个连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人来说,不知道什么叫法,什么叫违法,他凭借一身拳击功夫已成为暗藏在省体委内的有名的“讨账队”的骨干成员,他变得越来越坏,变成一个出手毒辣手段残忍的人。当天晚上,洗完澡的他,穿着短裤趿着拖鞋,刚走到宿舍楼时,遇到了十几个刚从楼上冲下来的“讨账队”队员,讨账队的陈东看到方平后,对方平说:“走,有事做了。”方平知道“有事做”是什么意思,他丢下洗脸盆跟上了陈东他们一伙。他们来到体委大门口,分别上了几辆出租车,气势汹汹地向万源珠宝店赶去。 方平他们一伙到达“万源珠宝店”的路边后,见到已提前到达的胡斌和郑豪。 胡斌发了一转烟,向陈东介绍了一下郑豪,指着“万源珠宝店”的大门对陈东说:“就是这个店,郑老板带你们进去,具体情况由郑老板向你们说一说,我不方便见那小子,我坐在车上等你们。”说完,转身回到了停在路边的车上。 郑豪看到十几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他心虚了,但事已至此,他不好也不敢说不带陈东他们进珠宝店,他就满脸堆笑地望着陈东说:“进去后能要则要,不能要就算了,不要砸他的店,那样会把事情闹大的,那小子很有背景。” 听了郑豪的话,陈东把手搂在了郑豪的脖子上笑了笑说道:“走吧!老板,我们只是来帮你付账的,谁会砸他的店。”说完推着郑豪向亮着灯的万源珠宝店半掩着的大门走去。 已是晚上十点了,店里的售货员都下了班,陆陆续续走了。正在收银台和收银员清点着当日的营业款的杨鸿,一边数着钱往钱袋里装,一边吩咐保安把门窗关好。两名保安分头把卷帘门拉了下来,最后一道门也就是正大门的卷帘门,他们只拉下了一半就停了,因老板还要出店回家。 杨鸿清点完营业款,提着沉甸甸的钱袋绕出收银台穿过柜台向大门口走去,当他正想弯身出大门时,突然从拉了一半的卷帘门的大门外向店内钻进了十几个彪形大汉,杨鸿被惊呆了,他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后,就再也无力提起小腿来。 转眼十几个大汉已钻进了卷帘门来到了杨鸿面前,杨鸿呆呆地望着站在对面的人,对面的人有穿短裤的,有光着膀子只穿着背心的,有穿拖鞋的,每个人手上露着的肌肉疙瘩都凸得吓人,当他看到站在对面的人中有些显得弱不禁风的郑豪时,他心中安坦了一些,当店里的两个保安来到他身边,他强装起笑脸避过陈东一伙的目光望着郑豪说:“郑,郑老板你什么意思?” 突然,“哗啦!”一声,大门处的卷帘门被人拉到了底,杨鸿向大门口处望去,他看到女收银员站在门边已被吓得不停地颤抖。原来女收银员想跑出大门去报警,被方平看出后,方平一把就将卷帘门拉了下来,挡住了她。 看到杨鸿抱着钱袋的手在微微颤抖,郑豪走到他面前说道:“杨老板,你不用紧张,我们今晚来,只是想把你欠我的钱要走,你把钱还给我,我们就走人。” 杨鸿明白了,他并没有遇上什么强盗,原来是郑豪请人来帮他讨账来了,现在是郑豪和他说话,他就强撑着大声说道:“郑豪,你敢用这种方式来对我,我没有线,我看你敢拿我怎么办?” 郑豪的声音反到显得小了些,说道:“杨老板你有钱,你骗我没钱!今晚我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不接?……” 两名站在杨鸿身边的保安听到杨鸿的声音大起来,就大着胆子取下挂在身上的橡胶棒甩了甩,方平看不下去了,他冲到一个保安身边一把抢过橡胶棒向柜台里扔了出去,左手一把揪着保安的衣领,右手指着保安的鼻子威胁道:“蹲下,给老子蹲下小杂种,不然老子一拳就给你打死。”说完就强行把那个保安按了坐到地板上。 方平转过了身,他用手指着还略比他高的杨鸿气势汹汹地说:“小杂种,你拿不拿钱?你给老子一个明确地说法。”杨鸿平时仗着有钱有势,加上平时也喜欢练练肌肉,只有他欺负别人,那有别人欺负他的事,今天当着那个心仪已久的女收银员的面却如此受辱;另一方面他也确实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都是一些刚刚退役的国家级专业运动员,他一时性起,抬起右手想把方平指着他的手打开,他刚抬起手时已被陈东看出,陈东迅速与他贴身一个快速的顶摔,杨鸿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身体已失去了重心,重重地砸倒在地,方平被激怒了,他冲了上去就要踹杨鸿,但被郑豪死死的抱住,郑豪说:“别打他,别打他,我们只是来要账的。” 杨鸿忍痛坐了起来,他心中满腹狐疑,他在花市也算个人物,可怎么从没听说过有如此好身手的人。 郑豪劝下方平后,走到杨鸿身边,蹲下身望着杨鸿说道:“你把钱还给我,我们就走,我也不想他们伤到你把事情闹大。” 杨鸿到现在还想赖、拖,他对郑豪说:“我现在没有现钱,明天上午你过来我拿给你。” 郑豪看了看杨鸿掉在地上的钱袋又说:“杨老板,不要再骗我了,我已了解清楚,你现在每天的营业款少说也有四五十万,每天留在店里的周转金不下百万吧!……” “别跟他啰唆了,他有没有钱我们用老办法试试就知道了。”方平一伙中的一个练举重的人大声说道。话声刚落那人已走到了杨鸿身边,他弯下身一手抓着杨鸿的脖子,一手提着杨鸿的裤带,用力一挺身就很轻松地把杨鸿抛到了离地面三米多高的空中,杨鸿的身体差一点就撞到了吊灯上。杨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抛,吓得差点晕了过去,他在空中接连号叫了几声,双手慌乱的划动着,可他什么也抓不到。 方平和陈东有意要恐吓杨鸿,所以他们看到杨鸿的身体快要砸向地面时,才同时快速出手抓住杨鸿把他放到地板上。 杨鸿被放在地板上后已被吓得脸色苍白,满脸布满了虚汗。他好长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静静地趴在地板上,任由失禁的小便和汗水淌到嘴边。他突然感到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恐怖,这一抛也让他突然明白,人一生任何时候都不能得罪任何人,那怕这个人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 方平看着躺在地上的,杨鸿还以为他在装死,他向前揪着杨鸿的头发,让杨鸿坐了起来,又问:“还,还是不还?是不是还需要再试一次,如再试你就没有上次幸运了,没有人再会拉你一把了。” 回过神来的杨鸿突然哭丧脸着哀求道:“各位大哥不用再试了,我有钱,我立即就还。”说着话他跪着双膝向他的钱袋移去。杨鸿移动到钱袋边,望着陈东说:“大哥,这儿有四十一万你们都拿去。” 已跟到杨鸿身边的郑豪对杨鸿说:“我只想要回我的钱,多的我不要,你应该记得你欠我的是多少?” “记得,记得,有七次五万,一次一万五,总共三十六万五。” “数吧!数给我,我们就走。” 杨鸿抖手抖脚的数了半天,也没有数清三十六万五,还是他把已回过神来的女收银员叫来才数清。 郑豪接过杨鸿递过来的钱袋时,方平用带有威胁的口气对杨鸿说道:“今天才只在你身上用了半个摔跤动作和一个抓举动作就把你吓得尿裤子,要是老子的拳击动作在你身上试一下,保你早就没命了,今后给老子老实点。” 方平说完,陈东又接着对杨鸿着威胁道:“我们只是潜人讨回你欠人的钱,对你这种人也只能用这种办法才行,你想好了如你敢报警那下次我们来找你时,我们就把所有体育专业动作都在你身上过一遍,看你还活得成活不成。”说完不等杨鸿开口就转身带着众人走出了珠宝店的大门。 看着陈东一伙走出大门,杨鸿才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明白了,他今天遇上了传说中的体委的“讨账队”的人。第二天他主动与供货商联系,主动把所有欠货款都给人送上门去。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仗势欺人了。 郑豪从珠宝店出来,见到了迎上的胡斌,胡斌笑着向郑豪问道:“讨回了吗?” 郑豪急忙说:“讨回了,讨回了。” “相信我的话了吧!走吧,找个地方给这些兄弟们放松放松……” 三天后,郑豪又主动与胡斌联系。郑豪问胡斌:“你是怎么认识体委那些讨账队‘的? “前几年我也遇到过有人欠我货款赖着不还的事,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朋友向我介绍叫他们帮我讨回货款,事后我怕对方报复,就从他们当中请了一个队员既当我的保镖也当我的驾驶员,从此以后,通过我的保镖就认识他们了”。 “你说杨鸿那小子会不会找人来报复我?” “他不敢,我听说你讨回钱的第二天,那小子就主动与他欠货款的供货商联系,把多年来拖着不给的货款都主动给人送上了门,那小子是个欺慫怕恶的人,他知道历害了,你尽可放心好了。” “我也想从体委请个保镖,你看能不能帮介绍一个。” “行,现在也流行这个,你看那天晚上来的人中,你看中那一个我去说一声就行了。” “我记不清他们了,你不用管只要身手好就行了。” “你看那个叫方平的人行不行?此人我也只是见过两次面,听说是刚从拳击队下来,身手不用说,我看他一表人才,跟随你郑大哥站到那里也有模有样的。” “我不知是那一个,你说行就行。” “这样吧!明天晚上我把他邀出来,你跟他当面谈谈看合不合适。” “好吧,就这么定了。” …… 花市“蓝迪斯”。在耀眼闪烁的灯光下、在震耳的迪高声中,舞女们正买力地扭动着粉红色的纤纤细腰。方平被胡斌的保镖带到了郑豪面前,见到方平,郑豪急忙站了起来和方平握了握手。方平事前已被胡斌告知来此的目的,现见到郑豪,他已没有了讨账时的嚣张,他知道是来找工作的,所以他见到郑豪后变得恭恭敬敬的,坐下后就急忙给胡斌、郑豪的酒杯里倒满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抬起酒杯大声说道:“来,郑老板、胡老板,我先敬你们一杯。”说完一仰头干了,郑豪和胡斌也各自喝完了自己的酒。 自从方平走进舞厅,郑豪心里就想,原来是他,他心里很满意方平,几杯酒下肚后,不胜酒力的他,搂着方平的肩说:“方老弟,我就喜欢你这性格……”方平侧了侧头,他想把头靠近郑豪些,可这的高声太大,他还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他伸出手抓起面前的一个酒瓶突然用力一甩,砸在了迪高厅的正中间,随着舞女们发出的尖叫声,两名的迪高厅的保安闻迅冲进了卡坐,来到方平面前。 保安正要发话时,他们借着闪烁的灯光看到是方平后,就齐声说道:“方哥,有什么事?” 方平借着酒兴,也不管郑豪的感受,大大列列地对两名保安喊道:“老子正在谈事,声音放这么大,叫你们老板过来。” 迪高厅的老板来到方平面前也低声问道:“方哥,有什么吩咐?” 方平气愤地说:“去把迪高声关小点,老子正谈工作。” 迪高厅的老板连声说:“好!好!我立即去办。” 原来,在花市,在靠近体委的几十家夜总会、舞厅都是讨帐队的势力范围,这些夜总会、舞厅的老板都深知讨账队的厉害,如讨账队的人来玩,他们都是免费给他们吃喝玩乐,满足他们的任何要求,而他们夜总会、舞厅如遇麻烦,也都叫讨账队的队员帮他们摆平,方平砸个酒瓶、要求把声音关小些这点要求,他们不敢不满足,那怕是所有客人都走光。 的高声小了,方平才又转过身对郑豪说:“郑老板,现在讲话不吃力了,你讲。” 郑豪被方平刚才的举动折服了,他想如真请到方平这样的人,那今后在花市还有谁敢对他大声说话、对冷眼相看呢!他用手搂着方平的肩说道:“方老弟,从第一次有幸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这直爽的性格,今天我们来此的目地,你也清楚,我就直说了。我们公司现正不断发展壮大,缺少人手,我想请你加入我们公司,你看你有些什么条件和要求尽管说。” “谢谢郑老板看上我,我除了一身功夫其它什么都不会,你要我做什么呢?” 郑豪不便直接开口说叫方平做他的保镖,就转弯抹角地说:“你到我们公司后整天跟着我,给我做秘书就行了。” “你们老板哪要我一个五大三粗的秘书,要找秘书也要找一个漂亮的小姐才行,再说了,我小学都没华业,十多年都不写一个字,快连名字都忘了写。” 郑豪笑着说:“那你别管,你数钱总会吧!一张一张的不会数,一斤一斤的数总会吧!” “胡老板不是把我介绍给你当保镖吗?这个我还可以,你别说当什么秘书了,如能让我过来当保镖,我绝对让你安全。” 郑豪听到方平自己说出要当保镖也就没什么不好说的了,就说:“不敢,不敢,你到我们公司后,我们就是一家兄弟了,那时如有人和我们过不去的话,你这个拳击运动员自然要出面应付啦!” “好,就这么定吧!那从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唱完歌后你就跟我走。” “好吧!” 胡斌抬起酒杯说:“来,郑老板、方老弟为你们将来的合作干吧。” …… 方平跟随郑豪后,一次他开着郑豪的车,神气地回到体委四处炫耀时,遇见了他在拳击队当运动员时的队长刘抑志。看着昔日受人尊敬也是自己所尊敬和佩服的刘抑志,因为了要等待国家的分工,现工作没有等到,却沦为摔跤队的陪练,方平再一次劝刘抑志跟他一起到社会上混。 他说:“刘哥,别固执了,你已等了一年多了,也没有等到什么结果,还是先找个事做做吧!” 刘抑志是了解方平的,方平文化不高,但身手不凡,如长期在社会上混,没有正确的引导将来一定会走上犯罪的道路,一定会应证一些带有偏见的人给他们拳击队的一句话“出成绩将会为国争光,不出成绩将会成为国家的渣子、毒瘤”。他不但拒绝了方平的好意,也还又一次劝方平回到体委等待国家的分工,说:“我是不会跟你到社会上混的,我劝你还是先回到体委来,我已听到消息了,省委省政府为了解决运动员的后顾之忧,已专题开会讨论过了,即将解决我们这些退役运动员的工作了……” 不等刘抑志说完,方平就抢话道:“你还相信这个,拳击队解散前我就听说了,可那些早就退役的运动员分到工作了吗?” “就算一时找不到工作,你也不能去加入到什么讨账队‘、去给人当保镖吗!那是违背拳击精神的。” “什么拳击精神,饭都吃不饱,还谈什么拳击精神,有饭吃才是当务之急。” “我听说你现在给人当保镖,那你老了怎么办?你整天打打杀杀的,将来一定会出事的,现已是靠脑子吃饭的年代了,不是靠拳头,你以为你练过拳击,那别人还有枪呢!” “刘哥,大道理、小道理我都说不过你,我也不管了,就算现在给我分个工作,我也不一定要,我觉得还是在社会上自由一些。” “我只是觉得我们好不容易才从农村里走出来,我们每做一件事都要想想父母,你不听我的话,如有一天你走上了不归路,那时后悔也就晚了。” …… 自从郑豪身边有了方平,郑豪的胆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他每次都带着方平到缅甸进货。一次郑豪在缅甸进货时恰巧遇到了胡斌。胡斌开门见山地说:“不知郑大哥是否转行了。” 郑豪听后不明不白,问道:“胡老弟什么意思啊!” “不瞒郑大哥,我说了你别介意,你自己考虑。” “什么都可以说,你别见外。” “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世上做什么生意最赚钱?” “当然是”白货“了。” “我还以为郑大哥不知道呢!你相信吗?我们当初一起出来做珠宝生意的那批人,现大都改做这个了。” “不瞒老弟说,我也曾多次想转行做白货‘,我们现在条件这么好,有很多次我到缅甸来都想带一点白货’回花市,但这没门没路的怎么做。” “不瞒大哥,我现在正在做这个,如大哥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试试,像我当初一样,来进珠宝时顺便带一点,觉得可行后,就像我现在这样来进白货‘时顺便带一点珠宝玉器,当然这珠宝玉器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的?被查过了吗?” “在认识你之前就开始了,查过,被查过一次,但人货分离我没有事。” “你说说怎么做,如我顺便带一点,回到花市买给谁呢?” “你如果能带到花市,你交给我就行了。” …… 一年后当,郑豪在胡斌的指引下成功地走上贩毒这条路时,胡斌却在一次贩毒的过程中被警方发现,他拒捕,被当场击毙。胡斌死后,郑豪虽停了一段时间,可他已是尝过 第四章 情侣表 第一节 肖力刚来花市为第二次贩毒作着各方面准备时,他已想到了日后国内的竞争对手,他利用与傈雷的特殊关系,以想了解行情为由,向傈雷索要曾到傈雷处进过货的人员和集团名单。傈雷是了解肖力的,他知道只要肖力出山,他有再多的货,肖力都能帮他从缅甸贩运到世界任何一个角落,他虽知道满足肖力的要求是严重违反道上的规矩的、是会招致杀身之祸的,但为了讨好肖力这个日后的大买主,他还是在反复交代肖力,此事绝不能伸张的情况下,有所保留地给了肖力一张曾与他合作过的毒贩集团和人员的名单。肖力看过名单,把一张复印件交给了杨少杰,叫杨少杰去了解、摸底。 杨少杰通过半年的时间,大体了解到了包括郑豪贩毒集团在内的几个在花市的贩毒集团的基本情况。杨少杰向肖力报告,肖力说:“行,只要知道几个就行,其他的就暂停继续了解,如将来需要再说,先重点放在这几个集团的身上,对他们的住所、人员、资金、规模要撑握清楚,但别惊动他们,让他们继续做下去,他们威胁不了我们,我只是想将来万一我们有什么意外,让他们来引开警方的视线。” “我们现需不需要派几个人打入到他们内部,或从他们内部找几个自己人。” “不用,需要时再说,目前只需保持对他们的监视、了解就行,如他们有什么重要动向随时向我报告。” 杨少杰答应了肖力,从此以后,他派人对郑豪等竞争对手的行踪进行了秘密跟踪,但他们对竞争对手贩毒时的具体细节还是一无所知,他们也还无须知道。 肖力来到边疆花市立下足,站稳脚跟的同时他所策划的“助学计划”也达到了他所要的预期目的——胡亥大学毕业后顺利地来到了边疆省公安厅禁毒总队工作。 胡亥来到边疆工作后,肖力又开始实施了他的下步计划,那就是要尽快把胡亥扶向领导岗位,为他长期所用。特别是当陈冰雪与胡亥确立了恋爱关系后,他与陈聪的关系虽然达到了顶点,他知道要想把陈聪拉下水是不可能的时候,肖力的这个想法就更加强烈了。而对于胡亥,他是了解放心的,他知道胡亥是一个知恩图报、是一个老实且虚荣心极强的人,他花在胡亥身上的钱和精力绝对是会得到千万倍的回报的。如何才能让胡亥尽快走到领导岗位上,他想在外因方面,因胡亥与陈冰雪已确立了恋爱关系,不用他说什么,陈聪也会看在陈冰雪的份上提拔、关照胡亥的,但光有外因还不行,还需要胡亥自己的努力,也就是内因。肖力知道要指望胡亥短期内在工作上有出色的表现是不可能的,特别是能在短期内取得达到破格提拔的成绩更是不可能的,怎么办?肖力左思右想,最后他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帮胡亥,帮胡亥在工作中立功、立大功,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把竞争对手的贩毒信息时不时地透露给胡亥,这时肖力想起了傈雷给他的那张贩毒集团和人员的名单。 肖力想到的事说办就办,他首先通过陈聪把胡亥从禁毒总队综合处调到了禁毒总队侦查处。 胡亥从综合处调到侦查处的当天晚上,肖力就把助手杨少杰叫到了自己的密室里。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杨少杰,叫杨少杰想办法去尽快办好这件事。 杨少杰听完肖力的计划,心中再一次被肖力的智谋和眼光所折服。他想了想说:“肖总,这是一个好主意,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百年大计。我想因我们的人力有限,另外只有取得我们对手的每次交易时的准确时间、地点等相关息信才行,这做起来有一定的难度,所以我认为我们先选定一家,专攻一家,没必要全面铺开。” “行,先选定一家,在这件事上我们还得要有耐心,不能操之过急,选多了反而会把胡亥给撑死了。那你看选那一家合适呢?” “我想选那个由一个叫郑豪的人负责的那家,对于这一家,相比较而言,我们对他们的情况比其他家了解得更清楚一些。” “好吧!就先选这个由郑豪负责的集团。那你看你打算如何来办这件事呢?” “我想我们只有取得郑豪每次交易时的准确时间、地点等相关息信才行,这得先派一个兄弟打入到他们内部去。” “打进去容易,但短时间内不一定就能取得郑豪的信任,还是从他们内部拉一个出来好。” “拉谁呢?” “你们决定,我的想法是拉一个整天跟在郑豪身边的心腹。” “这好办,把郑豪身边的一个叫方平的贴身保镖拉过来,我看那小子每天都和郑豪形影不离的,他对郑豪集团所有大小事务都应该清楚。” “人一定要选好,也许将来我还会大用这个人。” “好的,我立即就去办。” “你打算怎么把那个方平拉过来呢?” “我一直在按你的吩咐,对郑豪他们进行秘密跟踪,他们生活很有规律,每个月都会有几天到我们酒店来唱歌洗澡,我想等他们下次再来时,用一下公关部的小姐,问题就解决了。” “这我倒没想到,这么说来,那个郑豪也是个贪恋女色的人。” “贪、贪得很,据我了解,他们每次到酒店来,唱歌时要一个,洗澡时要一个,晚上睡觉时还要带走几个,精力好得很。” “这就好办了,不用再麻烦打进拉出的,直接从公关部选个可靠的‘小妹’,等郑豪下次来酒店时送给他不就行了吗?” “可、可在他们交易时郑豪不一定会带‘小妹’去啊!这样就无法得到准确信息,再说郑豪是个喜新厌旧的人,难说不几天就把‘小妹’给踢回来了,……。” 他们正商量着时,肖力的手机响了起来。 肖力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号码,打开接通,“哼!哼!”哼了几声挂了机。他对杨少杰说:“就这么定吧!先试试看,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一定要有长远眼光,要有周密计划,一定要办好、办妥。” 肖力说着话站起了身,又接着对杨少杰说:“几个老朋友又到康体中心来放松,我还得去打个招呼,走吧,跟我一起上楼去。” 杨少杰站起身来跟着肖力走出了密室。 在电梯内,肖力看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人,就又对杨少杰说:“记住,事情办成后,不能一棍子就把郑豪打死,要让他不死不活的,这样我们才会有源源不断的情报提供给胡亥。 杨少杰急忙说:“肖总,我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他们出了电梯走进了按摸房。 …… 第四章 情侣表 第二节 肖力在投资兴建花霸大酒店之初,就有周密的计划和长远的打算,他要把花霸大酒店建设成为自己在世界范围内贩毒的重要据点和掩体,并把它作为自己结交和拉拢上层人物的场所。在硬件设施上,他一方面投入巨资,把酒店打造成为了花市最豪华的超五星级的假日旅游大酒店,另一方面,为了日后的贩毒,他在酒店内建立了科技含量极高的商务信息中心和秘密的监控中心、巨大的地下仓库和军械库;在软件方面,肖力更是深谙以人为本的道理,在管理人员上他除了个别部门必须由男性承担的工作外,一律从全国各地高新聘请年轻貌美的高级管理人材,他要让所有男人从走进花霸大酒店那一刻起,就有了走进女儿国的感觉,有走进花丛中的感觉。花霸大酒店刚一开业就凭借过硬的设施和特色,迅速响誉花市,特别是酒店内夜总会的“东南亚小姐”和康体中心的“春水池”更成为花市各种暴发户、商界名人和堕落的政界名人趋之若骛、挥金如土的地方,成为了酒店的名片。 酒店开业后,肖力就派人对每天进出酒店的客人进行暗中了解,如有重要人物肖力必找机会以酒店董事长的身份与之答讪,并决定下一步是否采取“公关”。 在酒店公关部,肖力更是出钱闲养着一批从花市各大夜总会撬来的年轻貌美的三陪小姐,这些人在杨少杰的调教下,成为了肖力无坚不摧的助手和工具。 花霸大酒店开业不久,郑豪就在朋友的推荐下,带着方平及其手下隔三差五的到酒店里放松娱乐。后来虽然郑豪给方平及其几个心腹在花霸大酒店的“春水池”每人交纳了十万元的会费,办理了会员卡,但多年的贩毒经历已让郑豪变得异常小心谨慎,他规定手下不准在同一个酒店连住两晚,每月到花霸的娱乐放松也不超过三次。 一天晚上,郑豪又带着方平及其心腹手下程浩、徐昆、赵武等来到了花霸大酒店夜总会的包房里。 郑豪一伙进入包房刚一坐下,十多名穿着红旗袍的年轻貌美的小姐也随之鱼贯进入了包房,她们面向郑豪一伙成一条线站定后,弯下腰齐声道:“欢迎光临”,就站直身体各自含情默默地望着坐在对面的客人,等待客人的挑选。 按规矩,郑豪是老大,每次出来玩乐都是他先挑选小姐,而此时,他正低着头好像在查看手机的电话号码。方平见郑豪低着头就移动了一下身子对郑豪说:“来,豪哥,你先看看,我看中间这个不错!” 郑豪抬起了头,按以往的情况,他都要把所有小姐从头到尾都看一遍才作决定,可当天,当他抬起头来正想从头挑选时,他突然眼前一亮,他发现站在他正对面的一个艳美异常的小姐,正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看到郑豪用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从头到脚盯着自己看的那名小姐轻轻地向郑豪走了一步,然后按照夜总会的规矩,挽起旗袍露出雪白而修长的大腿,在原地慢慢地把身体转了一圈,让郑豪看清她曼妙的身材后,才放下旗袍甜甜地望着郑豪说:“大哥,就选我吧!”她刚说完,郑豪还没有开口时,在门口一直含笑站着的妈咪从众小姐面前挤了过来,站到郑豪对面并对说道:“老板真是好眼光,她挺好玩的,就选她吧!” 郑豪笑了笑,拍了一下身边的沙发说:“过来吧!”。那名小姐来到郑豪身边,还没座下,就搂着郑豪的脖子给了他一个热吻。 小姐正在按照杨少杰的安排对郑豪进行肉体公关,她的名字叫芳芳。 唱完歌后,郑豪破例带着芳芳到“春水池”洗了一个鸳鸯澡,感觉芳芳确实不错后,才又把芳芳带到了自己的客房里。 第二天中午,郑豪起了床,给了芳芳两千元钱说:“你走吧!” 芳芳看到一夜的肉体公关和自已的风骚妖娆并没有让郑豪对她产生出多大兴趣,她害怕在杨少杰那里交不了差,就搂着郑豪的脖子装作很可怜的样子说:“大哥,小妹还在读书,家里困难,还望大哥下次来花霸时,还要小妹陪你,我给大哥留个电话,大哥要经常给我打电话呀!大哥如需要,不管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我都会来陪大哥的”。 郑豪说:“电话就不用记了,只要来花霸时我就一定还要你。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就行了。” “我叫芳芳,大哥,我还在读书不是常来花霸,你下次来花霸也不一定找得到我,我们还是相互留个电话好联系。” 郑豪推开了芳芳,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走吧!我还有事。”说完,下了床走进了浴室。 芳芳虽不死心,但也想不出一个什么办法,只好从包里拿出一张在背面印有她名字和电话号码的她的半裸艺术照,放在了郑豪的床头柜上,才心有不甘地出了房间。 出了郑豪的房间,芳芳转身来到隔壁杨少杰的房间内,向杨少杰汇报了她和郑豪在一起的整个经过。 杨少杰听了芳芳的话后,问道:“你认为接下来那老头会不会给你打电话?你和他之间有没有可能发展到形影不离?” 芳芳有些不服气地说:“我看杨部长还是另请高明,另想办法吧!那老头是个吃女人吃黄了牙的人,他对待女人是只吃不拿,我从没遇见过像他那样的人。以前从来都是只要和我粘过身的人都会主动向我要电话号码,可他,给他,他都不要。昨天晚上我使出浑身解数,可也只激活了他那一点点兴奋,事后他一个劲的叫我走,连正眼看我一眼都没有,我是赖到现在才出来的,真是个有病的人,你说他有可能和我发展到形影不离吗?” 杨少杰自言自语道:“这样说来我还又得从头做起,又得耐心地等他下一次光顾花霸了。” “杨部长,那老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此值得我们花大力气‘公关’他?” “这你别管,我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物,但我想至少是个‘处长’吧!” …… 第四章 情侣表 第三节 几天后,郑豪真如杨少杰所料的一样并没有主动给芳芳打电话,杨少杰又一次来到了肖力的密室。 杨少杰对肖力说:“肖总‘送人计划’失败了”。 “我要的是成功,要的是尽快掌握郑豪贩毒时的准确信息。那下步你打算怎么办?” 刚接完电话的肖力,听到杨少杰说出失败后大声说道。 “肖总,我想送人计划与我们派兄弟打入到他们内部无异,都难以像肖总所说的,在短期内取得郑豪的信任,并且也很难打入,我想还是从郑豪身边的心腹中拉一个出来。” 肖力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上次的失败可能跟公关小姐不出色也有一定的关系,这一次我叫杨妮来帮你,你只要把杨妮顺利的送给郑豪身边的任何一个心腹,就算成功了,剩下的事你就别管了,由我来安排。” 肖力说完,杨少杰急忙接上肖力的话说:“肖总,你说的是哪个杨妮?” “就是监控中心的那个,还会是谁。” 杨少杰知道肖力所说的那个杨妮一直以来是肖力的情妇。肖力怎么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呢?他有些不解地说:“肖总,她是你的人啊!” “什么你的我的,都是我们的工具,现在是工作需要,她的工作我来做,她不敢不按我的安排去做的,这个你尽管放心好了。” “这就好办了,我想只要杨妮能委曲求全,哪怕是送给郑豪,他也会把她当宝物收下的。” “你去吧!晚上我就叫杨妮来找你报到。” 杨少杰走后,肖力把杨妮叫到了自己的密室。见到肖力后杨妮撒娇道:“肖大哥,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说着话,揽起裙子自然地坐到了肖力的大腿上。 肖力用手抚摸着杨妮的大腿,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会呢!我是工作忙啊!” 杨妮唸娇道:“别骗我了,自从你看上那个女大学生艳艳后,就很少碰我了,你都快把我给忘了吧!”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等忙过这头我再好好给你补一补,现在有件事急着需要你出面去办。” 看到肖力在说最后一句话时突然敛住笑容。杨妮紧张地缩回了搂着肖力的双手,问道:“什么事啊?你总不会把我当礼品给人送出去吧!” 肖力又笑了笑:“有这么一点意思,但只是暂时的。”他把想法告诉了杨妮。杨妮听后,她虽知道说“不”是不行的,但还是突然从肖力的大腿上站了起来生气地说:“肖大哥,我不干,如那样的话,你还看得起我吗?” “看得起、看得起,如你能顺利地完成任务,我将让你到夜总会负责那里的工作……”说着话肖力递给了杨妮一张五万元的银行存拆。 接过存拆,杨妮显得有些委屈地说道:“这次的事办完后,以后你就别让我再做第二次了。”可心里却暗自高兴,对她这种正直青春年少并放开、想开的女人来说,除了钱就是需要有一个健壮的男人,而肖力只能满足她金钱的欲望,不能满足她身体的欲望。 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当郑豪和两个客户谈妥交易,又带着方平和两名客户走进了花霸大酒店。他们四人一行刚进入酒店,杨少杰的耳目就向杨少杰作了报告,杨少杰立即通知杨妮梳妆打扮好,按他的计划进行。 郑豪他们四人进入到包房,很长时间后,领班才迟迟领进妈咪和三名年轻漂亮的小姐,郑豪礼让,让客人先挑选小姐,剩下的一个自然坐到了郑豪身边。妈咪把三名小姐安排坐下后,像是突然发现还少了一个小姐似的,望着方平说:“哦,这位先生还没有,实在抱歉,今晚来的客人实在太多了,你稍等,我马上安排,马上安排。”说完出了包房。 约二十分钟后,正当方平看着郑豪和两名客户搂着各自的小姐,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正无所适从时,妈咪把杨妮领到了他面前。方平一看杨妮,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面前的小姐亭亭玉立、如花似玉,他生怕杨妮不是妈咪带来的给他的,就一把把杨妮拉到自己怀里,对妈咪说:“你出去吧!我就要她。” 妈咪望着方平笑道:“大哥你可要轻点哟!他可是新来的,嫩得很,一挤就会出水,小心把你给淹了哟!……” 妈咪说着笑着出了包房。 杨妮在方平看来,可以说是人间尤物,小姐中的极品,他所玩弄过的女人也不下几百,可从没有遇到过像杨妮这样漂亮的女人,唱完歌,方平就迫不及待地把杨妮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天晚上,他们相互留下了电话号码。接下来的几天内,方平都想办法抽空和杨妮粘在一起,为了讨好杨妮,短短几天内方平就在杨妮身上花了几万块钱,杨妮也从方平身上找回到做女人的感觉,有时她感到了幸运,庆幸肖力能把她送给方平这样健壮的男人,特别是当方平压在她身上时,这样的想法更加强烈,每当这个时候,就会天真地对方平喃喃地说:“我不去做台了,你养着我吧!” 一个月后,郑豪知道方平和杨妮的事后提醒方平说:“干我们这一行的不能常去同一个地方,特别是在女人身上绝不能感情用事,那会坏大事的,今后我们还是少去花霸。”方平也觉得杨妮好是好,但不新鲜了,也就很少与她联系,但杨妮对他不死心,买了一对情侣表给方平戴上了一块,她自已也戴了一块,她对方平说:“我不求你什么,只求你每时每刻都戴着这块我送给你的表,看到表后能想起我,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方平是看惯了风花雪月,什么爱与被爱他从不相信,也没这个兴趣,杨妮对他已没有多少吸引力了,所以对她所说的话也不感兴趣,但因为那块表还算可以,少说也值几万元,他就戴在了手上。 自从方平戴上那块杨妮送给他的表,肖力就从他和郑豪的谈话中,准确无误地掌握了郑豪贩毒时交易的时间、地点、等相关信息。肖力把这些信息整理后,让杨少杰有所保留的以“听朋友说”或其它理由不断地透露给胡亥。胡亥每每得到杨少杰的信息,都能在禁毒总队再立新功。 郑豪被肖力出买几次后元气大伤,但肖力并没有想让他破产,更不想让他被警方抓获,还是按原计划,时不时让郑豪做成几笔交易。 半年后,也就是在郑豪因为方平被肖力出卖了几次后,肖力看时机已成熟,就让杨妮给方平打电话。 自从杨妮送了一块表给方平戴上后,杨妮就再也不主动给方平打电话了,时间长了,方平反倒会在看到情侣表后想起杨妮。每当想起杨妮时,方平都会主动给她打电话,约她出来,但杨妮都以“我已不坐台了”为借口拒绝了方平。杨妮越是拒绝,方平越是想再一次得到她,他曾多次独自到花霸夜总会去找她,但都不能如愿,而半年后,正当方平渐渐快把杨妮忘记时,一天中午他接到了杨妮的电话,杨妮用带有挑逗的话语对方平说:“我正在午睡,一个人睡不着,你能过来陪我一会吗!我想你了。” 方平问明杨妮所在的酒店和房间号后,就立即向杨妮所说的房间赶去。 到了酒店,方平按杨妮所说的房间号,推开了半掩着的房间走了进去。进到房间后,他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正感到奇怪时,他的电话响了。电话是肖力用杨妮的手机打来的。 “你是方平吧!你要找的杨妮在我身边,你不用急,你先把房间门关起来,我跟你说几句话后,杨妮就会一丝不挂的来到你身边。” 方平心中一惊,问道:“你是谁?” “你不要管我是谁,先把门关起来,要是有人听见你说的话,可能对你没有好处。” 方平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好转身把门关了起来。他说:“你说吧!门我已关起了。” 肖力直截了当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今年二月十三日和五月五日是你使你的老板郑豪损失了几千万,是你使你的老板刚把“白货”运到花市就被警方缴获了。如我告诉郑豪是因为你所戴的手表上的窃听器所造成的,郑豪会怎么处置你呢……” 豆大的汗珠从方平的脑门渗透了出来,他一边抹汗,一边急促地说:“你想怎么样?” “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加入到我们集团,我给你的报酬是郑豪给你的十倍,另外如将来有一天我想把郑豪的‘公司’兼并过来,那到时候我就让你负责郑豪的‘公司’。如你不答应我,我想郑豪不杀你,我也不会让你再活下去了……” 方平知道他已无退路,他虽不惧怕肖力的威胁,但他不想失去目前所拥有的一切,他也不想就此就再也见不到杨妮。在肖力的威逼利诱下,他很快就决定了答应肖力,他也只能答应肖力。 “我答应你,那我今后要为你做些什么呢?” “你目前无须替我做什么,你只要戴着那块表继续留在在郑豪身边即可,如有什么要做的我会随时给你电话。记住你的一言一行都在我的监控中,如有二心后悔就来不及了,你走吧!回到你的岗位上去。”说完,肖力不等方平再说话就挂了机。 方平擦了擦汗,他感到从没有过的累,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决一样,出了门逃也似的离开了花霸大酒店。 听着方平静静远去的脚步声,在隔壁房间的肖力把电话递给了杨妮,说道:“干得好,晚上到我房间来我给你好好的补一补,走吧!”说着站起身就想走出房间。 见肖力要走,杨妮向前一把抱住了肖力,唸娇道:“肖大哥,我们休息一下吧!你都半年没有碰我了,晚上,晚上又是那个女大学生陪你。” 肖力突然一下把杨妮推倒在床,他盯着杨妮看了一下,说道:“你怎么老提那个女大学生。我还有事,过一会你还得跟杨部长到山上办点事,你先去准备一下,你办完事回来后再来找我。” 肖力说完看都没看杨妮一眼就走出了房间。 杨妮从床上爬了起来,疾步追上了肖力,又说道:“肖大哥,我的事已办完,我什么时候到夜总会上班呢?” 肖力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丢下一句:“晚上,你和杨部长办完事回来后就去。”就独自进入了电梯。 肖力回到密室后,把杨少杰叫到了身边,对杨少杰说道:“杨妮知道的事太多了,我看她又与艳艳争风吃醋,另我看她对那个方平好像生情了,近段时间要不是我对她严加看管,她怕早跟那个方平私奔了。我怕她将来坏了我的大事,你立即把她带上山把她给埋了算了,我已给她说好要她和你上山办一点事,你去叫她就行了。”“我也有这个想法,只因她一直是你所宠爱的人,我不便于说,近段时间她很有怨言,说什么答应好的让她负责夜总会却让她闲着、不行就走人等怨语,我想现在在花市就她、我还有艳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如她走了那还了得。” “你多带几桶硫酸去,先把她溶化掉再埋起来,不要留下任何尾巴。” “好的,我立即就去办。” 杨少杰说完转身出了密室。 …… 晚上,当杨少杰电话向肖力报告说“杨妮已回老家去了”后,肖力再一次为自己所获得的成功而自豪,他把方平的名字抹掉改为“九号”,并把相关资料交到了自己的新情妇、监控中心主任艳艳的手中。 夜很深了,看着微微发着蓝光的情侣表,方平又一次拨打杨妮的电话,可电话还是不在服务区。 第五章 书记的女婿 第一节 刘抑志出生在边疆省一个边远的小山沟里,当时的环境决定了他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和成长方向。读初中时,看着一个个初中毕业生都回家挖地的现实,他对读书已没有任何兴趣,因为学校是办了,但每年的初中毕业生中,能走出那个小山沟的,只有靠老子是教师或其它能加分的老子的孩子,另还要看有没有那个小山沟的指标,有了就是出一个,大半步老子后尘,读个中师回来接着误人子弟的师范生。当老师带着他们读一篇课文,还很自然地放下课本,去翻字典查一些字的读法时,当老师拿着三角尺在黑板下转来转去也证明不了一道在现在看来很简单的几何题时,他溜出了教室,晒太阳去了。 有一天,正在校园墙角享受着冬日暖阳的刘抑志,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边的校长揪着耳朵站了起来。校长对跟在他身后两个城市模样的人说:“他就是你们要找的那种力气大、能跑、能跳的学生,你们看看行不行?”说完又对着刘抑志吼道:“还站着干什么,赶快跑几步让领导看看”。刘抑志摸着酸痛的耳朵,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看到已有几个同学在操场上来回跑动着,就一步一回头地向操场上跑去。 原来,省体委的教练到他们县教委招生时,县教委的领导却自豪地说:“山沟里的孩子读书不行,但力气大、又能跑又能跳的,你们要不要?要多少有多少”。并把省体委的教练带到了刘抑志所在的山村中学来。就这样,刘抑志这个力气大、又能跑又能跳的穷孩子一步之下跨进了省城练起了拳击来。毕竟是省城,有知识的人多,到了省城,刘抑志反到喜欢起读书来,人也变得聪明了一些,可惜那地方读书已不是主要的了,他只能十多岁就浸泡在汗水中,除了训练就是到向世界各地参加比赛。 正当刘抑志在拳击界崭露头角时,由于体制改革拳击队因没有经费停了,队员集体退役解散了。下队后的几乎所有队友,为了生存都到社会上,凭借着一身拳击功夫给有钱人当保镖或给老板讨账去,成天地打打杀杀的,刘抑志不想去做那些事,可国家对他们那些退役运动员好像已遗忘,说好给他们分工,却迟迟不能落实。刘抑志每月领着只能维持生活的一百多元的工资,很是失望,但还没有绝望。近六年的拳击生活已磨炼出了他的坚强和成熟。他想到自己年级还小,通过自己的努力会有机会的,就找教练说情到了射击队训练射击。一年后他又从射击队无奈的退出了,那里经费也很紧张,很多优秀运动员都提前退役了,他不能继续厚着脸留在那里。从射击队退出后,很多先前的队友都来叫他跟他们到社会上混,看着先前的队友个个西装革履,出手大方,他一点也不心动,他拒绝了,他知道那是违背拳击精神的。对他这个从农村里好不容易才走出来的穷孩子,一个信念在他心中越来越强烈,那就是盼望能有一天把练就的一身的拳击功夫用在正道上。在等待中他又到摔跤队成了被人往地上摔的活靶子。就这样,他这个当年受人尊敬的拳击队队长,为了那个“用在正道上”的信念在等待中过着陪练陪摔的日子。 正当刘抑志在极度的苦闷中等待着机会时,他得以有机会参加了边疆省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全省范围内的公务员招录考试,在考试前,他知道他没有退路,在“考不起怎么办?”的反复自问中,他在短时间内把那本“公共科目”的书全部背了下来,通过他的自学和努力,他考起了并被分到了花市公安局交警支队工作。 …… 一天夜里,边疆省的花市地区下了一场大雪,上千辆车被冰雪困在刘抑志所在大队辖区的“邪风口”路段上。被困的群众反映多了,引起了边疆省委的重视,先派了两个团的解放军从两个方向,向“邪风口”清扫积雪,后又把跟路有关的公安、交通等相关部门的人员调集到塞车路段。 第二天中午天已放晴,可“邪风口”处的冷风却大得惊人,冰雪没有融化反而变得更硬更滑了,路政部门调集了大量人员和专业作业机器对最后的冰雪进行清除。 下午天又变阴了,“邪风口”处的风更大更冷了。省市到现场协调指挥的领导也更多更大了。 “邪风口”路段的冰雪已被机器铲过都松动后变成了碎冰块,剩下的事是由路政部门调集的公路养护工人,把冰雪向公路的两侧推铲。那些养护工人大都是公路沿线的村民,他们男女老幼参差不齐,只是身上都套着一件红色的反光背心,他们吃力地推产着冰块,每个人的嘴边都呼呼的冒着白气。 刘抑志他们交警是负责指挥疏通车辆的,现在车辆还没有通行,所以他们队上的几十个交警都穿戴整齐地站在路边,注视着养护工人们,生怕他们不用力铲雪,因这也关系到他们,他们的双脚已站在冰雪里十几个小时了。 路政部门的几个“头头”轮换着从车里冲出来,鬼喊狼嚎似的“这儿”、“那儿”地喊叫着指挥着养护工人干活。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刘抑志脱下大衣走到养护工人中间,接过一个年长妇女手中的铲子,也铲起雪来。 路通后,来了一辆小货车,养护工人们很吃力地相互推拉着上了小货车的货箱,由于车小,养护工人像插玉米棒子一样挤在车里,人上完后,两辆车迎着寒风下坡去了,任由那些衣襟单薄的民工在货箱内颤抖。那渐渐远去的小货车慢慢地变成了一团白气。刘抑志疑视着那渐渐远去的雾团,他在想:“书上说历史是人民群众创造的,不知今天这路是不是人民群众打通的……” …… 第五章 书记的女婿 第三节 一星期后,曹婧又打电话约刘抑志,刘抑志说:“真没空,单位通知要去看正在建盖中的住房。” 曹婧说:“今天一定要见到你,如再这样躲着,我就要到你们单位找你。你在哪里看房,我过来陪你一起看。”刘抑志无奈地告诉了曹婧建房的地址,叫她乘出租车过来找他。 见到刘抑志,曹婧的手自然地挽起刘抑志的手臂,他们走进了尘土飞扬的工地。 刘抑志对曹婧说:“这是我们单位搞的集资建房,各幢房子都已封顶了,快建好了,现在正在收尾,我的那一套在六楼,太灰了又不安全,我上去看看就下来,你在楼下等我。” 曹婧没有松手,她说:“我不怕灰,我和你一起上楼看看。”刘抑志说不过曹婧,就向工人借了一顶安全帽给她戴上。他们顺着楼梯在脚手架间向楼上爬去。 他们爬到五楼时,突然从一间还没有安装房门的房间里扔出来一口小铁锅,砸在了刘抑志身上,刘抑志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接着又是一些碗筷和婴儿的尿片、衣物叮铃咚隆地从房门里甩到了刘抑志的脚下。刘抑志停了下来,他望了望曹婧,走进了那间甩出东西的房间里。刘抑志看到他的一个同事正怒气冲冲地边砸东西边对着一个怀抱婴儿的惊恐不已的中年妇女吼叫道:“这是我的房间,谁充许你住在这里?还用电做饭,你看看到处是小孩子的屎尿,你给我立即滚出去……”妇女怀里的婴儿突然哇的哭起来。 刘抑志明白了,原来是同事来看房,看到有民工的家属住在他的房间里而生气、发火。刘抑志的同事看到刘抑志和曹婧走进房间来,像是找到说理的人,声音更大了,他望着刘抑志说:“太不像话了,我的新房子让这些土农民住在里面搞得脏稀稀的。” 刘抑志突然心寒起来,他望了望连墙壁都还没有刷白、门窗也没有安装、室内还堆放着沙石和各种建材的房间,笑着对自己同事说道:“算了吧,现在房子还没盖好,用不着发这样大的火,她们也是为了盖房才暂住在这地方,哪家不是这样。”同事望了刘抑志一眼,说了一句:“你喜欢做好人,叫他们到你房间好了。”说完,又去撕一块挂在窗子上挡风的塑料布。刘抑志不再说什么,他退出了同事的房间,曹婧也跟了出来,他看到刘抑志刚毅的脸上眉头紧锁着。 他们上了楼,来到刘抑志的房子里。都一样,里面也是堆满了沙石等建筑材料,不同的是里面没有住着民工。刘抑志无心看房,他们只在各个房间内随便走了走,就又向楼下走去。下到五楼的楼道时,刘抑志看到那个已被同事从房间里赶出来的妇女正跪在楼道内,一手抱着不停哭泣的婴儿,一手正吃力地收拾着散落在楼道内的婴儿的衣物。刘抑志停下了脚步,他看到那个妇女的双手还粘满着有些潮湿的泥沙,就明白了,她是工地上的一名刷墙工。他蹲下身帮着那个妇女把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拾到了一起,对那个用疑惑的眼光望着他的妇女轻轻地说:“搬到我的房间里去吧!我的分在楼上,六楼。”说着话他提起衣物,曹婧也帮着提起那口小铁锅把那个妇女送到了楼上他自己的“房间”里。 在房间里,刘抑志望着那个妇女对曹婧说:“虽然有人用分工不同来安慰一些做着脏乱差的活的民工,但我认为不管什么朝代,最‘吃亏’永远是农民,是从农民中走出来的农民工,像这位大嫂为了生活出来刷墙,虽也苦得着点钱,但往返老家后,除去车费已所剩无几,正真的大钱被包工头赚去了。她们建好我们单位的住房后,又到其它工地上建房,反反复复,直到老去搬不动砖块时就一无所获地回农村去了。他们一辈子在建房、架桥、修路,可最后又有几个能有一套像这样的住房呢!又有几个能再一次走一走他们亲手所架的桥所修的路呢!这是实话,我的一个同学年轻时出来打工,修高速公路,路修通后他回家结婚了,从没有乘车走过那条高速公路,他参加修建的那条路有一段就是我们大队现在所管的辖区,我每次回老家他都要问我‘路好走吗?’,你说叫我怎么回答他呢!曹婧,我说的虽有些片面,甚至还有点过激,但我那个同事的做法就是没有良心,他怎么能这样对这位大嫂……” 刘抑志说着话时,曹婧认真地听着,她不时轻轻地点点头,她又一次被刘抑志善良的举动所感动。 刘抑志和曹婧离开建筑工地,走在了干净而宽阔的马路上。曹婧跟在刘抑志身后默默地走着,先前她从没有接触过这些事,她也从没想过自己的家、宽敞明亮的教室,是些什么人所建造的,今天她明白了,是听说的民工建造的,生活在大城市的人们,又有多少人能像刘抑志一样,享受着生活的同时,会想想给他们来幸福生活的民工呢,她从心里更加喜欢刘抑志了。 转眼,曹婧的假期要到了,通过一个月的相互了解,刘抑志一颗善良正直的心深深的打动了她,她感到和刘抑志在一起的日子,天总是蓝蓝的,总是安全的。她越来越发现比起刘抑志来,她这个一直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生活在温室里的人,对生活的认识是残缺不全了。刘抑志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工作在城市,对于生活的酸甜苦辣有更深刻全面的认识,使得他从骨子里就有一颗善良的心,刘抑志对她的吸引已使她无法抗拒,她已深深地爱上了刘抑志。 刘抑志也从见到曹婧那一刻就喜欢上了她,但他不敢想、不敢高攀,特别害怕耽误了她的前程。她是父母安排好的要出国留学的,他也害怕就这样没有下文,他不希望这是一场美梦,更怕这是一个怀春少女的一时冲动。所以每一次面对曹婧直白的表示,他都不敢把那遥远的爱字说出口,他都是不情愿地说把相片还给我,不要耽误自己的大好前程,但曹婧也都是说相片早已刻在心里了,要还也只能还一颗带血的心。她还说每一次和刘抑志在一起过后,每一个电话过后,她都能从刘抑志身上有新的发现,这些发现都是她所喜欢的。她说第一次见面那天晚上,她说她的爸爸叫曹琪时她看到了刘抑志平静的眼神,说刘抑志没有任何一点不平静,没有惊奇、没有媚色,能做到这一点他的心胸绝对是清澈见底的,这样的人值得她信赖一辈子。她还说,她见惯了媚色,有人到她家知道她是曹琪的女儿后都会对她奉承几句,眼神是献媚的,而在刘抑志身上从没见过。没办法刘抑志无心、也无力拒绝她。她去上学后,刘抑志尽量不主动打电话给她,但她几乎天天给刘抑志打电话,时间长了,她问刘抑志为什么不主动给她打电话,刘抑志无言以对,后来也多半是考虑到礼貌性的原因才主动给她电话。 刘抑志越来越爱上了曹婧,曹婧在他眼中不但漂亮且亲和大方,她从没有一点娇柔做作,他只是怕这是一场美梦。 曹婧要毕业的那年的春节期间,曹婧说她妈妈要带她去澳大利亚实地看一下学校,刘抑志的心紧收了起来,他想随着她毕业期的临近他的梦也就要破碎了,可曹婧在澳大利亚还给他打电话说她是被妈妈逼的,她只是抱着去旅游的态度,回国后就立即来花市见他。但刘抑志心里还是一天比一天紧张。她说过三月份回到国内就来看他,可三月份时她又说到五月份‘五一’长假再来,电话也渐渐少了,电话中她说她与家人为出国读书的事闹矛盾,刘抑志问为什么?还说好事,你去啊!她又不说,声音中他感到了她的无助、难过。盼到‘五一’长假时她真地来到花市,在花市的几天里,刘抑志再忙也要抽空去见她一面,虽然他强忍着不敢直白地说出那个‘爱’字,但他的眼神、他的举动曹婧已看出来他很喜欢她,他不想失去她。 曹婧要回北京的前一天晚上,她抱着刘抑志哭了,说:“我要办出国手续了,但为了你,我决定不去了,毕业后到边疆来工作,妈妈知道我的决定后跟爸爸吵了起来,她威胁爸爸说,如不能把我劝回到留学的路上,他们就离婚,也不再认我这个女儿,就怪爸爸当初要到边疆来当什么副部级干部。爸爸也多次劝我去留学,可你怎么办?我知道如果这一次我妥协了,下一次我还要妥协,我无法失去你,你叫我怎么办?我怕给你添麻烦,没有把我们的事告诉爸爸妈妈,要不然爸爸妈妈早就来找你了,我只是说边疆的气候、风景好,我什么地方也不想去,只想到边疆花市工作。” 刘抑志不知说什么好,他也把曹婧搂得更紧了,他强忍住自己,对曹婧说道:“你必须去办手续要出国留学,要是我们真的有那个缘分,几年后我们有能力会走到一起的,你也为你爸爸妈妈想想,他们经历的事比你我都多,他们是为你好,你不去留学,我也将和你断绝关系,我不想成为一个美满家庭破裂的罪人。 “借口!”曹婧带着哭声大喊起来,“你们都是借口,为什么我就不能选择我的生活。”曹婧用双手使劲拍打着抑志的胸脯,“你知道吗?我走到那里,你的身影我都无法挥去,我挥之不去,我挥之不去,我……” “你冷静些,不能感情用事。” “今晚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我不回家了,带我走……” 刘抑志动情了,他随时提醒自己“天下之大,我什么都不怕,只怕自己不争气、不努力”,并把它作为自己的座右铭来激励自己,可现在叫他这个“气”怎么争、这个“力”怎么努呢?不管她是一时冲动,还是真心实意,这些话对他这个自诩讲义气的人来说已足够他呵护、痛爱她几辈子了。刘抑志说:“请相信我,从懂事以来,我一直想找一个像你一样善解人意、知书识礼的人为妻,但没有遇见过,现在我遇到了你,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你做出的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你就是决定好了留在花市工作我也支持你,我不相信你非得留学才能得到幸福。” 曹婧止住了哭声热烈的亲吻了刘抑志。 在曹婧回家的路上,看到曹婧情系稳定了一些,刘抑志又对曹婧说道:“多少大学生做梦都想出国留学,但都没有那个机会,又有多少人因能去而不去,后来后悔。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如果你执意要留下,也不能只顾自己、不管父母,那太自私了,那是不孝,不可取。你回去给父母好好说说,先工作几年,学一点社会经验,再去留学,给他们一点余地,这不是在骗他们,就目前的情况只有这样,难说过几年你真的想通了要去或我们有那个条件一起去……” 曹婧轻轻地不断地点着头。 …… 曹婧回到北京后,她父母妥协了,但母亲一气之下和父亲写下了离婚协议书,这是曹婧所不知道的。 第五章 书记的女婿 第四节 曹婧毕业后如她所愿,很顺利地来到了边疆省电视台工作。刘抑志几乎每天都能从电视上看到她的笑脸,他们天天在热恋中。他也带了曹婧回了几次老家,她有一颗善良的心,又知书识礼、善解人意深得刘抑志父母的欢心。渐渐的,他们俩的事已是公开的了。曹婧把他们的事告诉了她爸爸,她爸爸没有明确反对,当初在出国留学的事上她爸爸虽站在她妈妈一边,但并没有过多地强求曹婧非得要去留学,他只是为女儿将来的幸福考虑,既然女儿已经决定了,他相信女儿,从小女儿就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孩子,她看准的事说了也没有用。为了女儿,他就从侧面来了解刘抑志,多次交代念厅长考察考察刘抑志,但不能伸张。念厅长通过市局领导了解了刘抑志后,如实地向曹琪说了刘抑志的一些情况,说刘抑志各方面都优秀,就是文凭低,怕将来发展受到限制。 一天,曹婧对刘抑志说,她爸爸已同意了他们的关系,叫刘抑志晚上到她家与她爸爸见见面。刘抑志去了她家,她家没有他想象中的富有,偌大的客厅里空荡荡的。他们的话不多,大体是曹琪问一句刘抑志答一句,曹婧在旁边打圆场。曹琪说他明白了,曹婧就是因为他才不去留学,叫刘抑志对曹婧一定要好。他不谈工作上的事,连刘抑志的家庭情况、工作情况都不问一问,也不说他的家因刘抑志而破裂。从曹琪的谈话中,刘抑志感到他好像底气不足,没有一个省委副书记应有的魄力,他好像心事重重。刘抑志以前从没有接触过这么高级别领导,他想可能是他们这个级别的领导都是这样的,过去他所接触过的一些处级干部,都是春风得意得很,可能是级别不同的原因,刘抑志这样安慰自己。 与曹琪见面后,刘抑志问曹婧:“你爸爸对我印象如何。”曹婧说:“满意。”他也不知道是对他人老实满意,还是对他外表满意。自此以后刘抑志就很少见到她爸爸了。 在后来的日子里,从曹婧口中,刘抑志得知她爸爸又经常在她面前提起出国留学的事,说,现在还有这个条件,过几年怕没有机会了,但说归说,他又没有那么急迫的意思,好像在等什么。 接下来没几个月,刘抑志被从市局调到了公安厅督察处,曹婧工作上也很顺利,成了电视台的新闻主播。他们各自的工作都很忙,一个星期难得见上几面,但他们相互深爱着对方。也许是职业习惯,曹婧的笑容越来越迷人了,她已是公众人物、名人了。有时坐在电视机前看到画面里的曹婧,刘抑志会神经质的想:她是我的未婚妻吗?我们会白头偕老吗?想到她父亲的眼神他心里更没有底了,他总感到将要发生什么。 一天晚上,曹婧给刘抑志打电话,说到花霸大酒店伊人厅吃西餐,刘抑志也有空,就赶了过去。到了餐厅,刘抑志走进了包房,才知道她父亲、公安厅新上任的关厅长、刚从禁毒总队领导岗位上提起来的副厅长陈聪、还有一个刘抑志不认识的头光水滑的人及曹婧坐在里面。曹琪看到刘抑志,有些不高兴,但没有表露出来,曹婧搂着爸爸说,他有空,我叫他来的。那个刘抑志不认识的人,殷勤的站了起来,把他让到他的位子上,让刘抑志坐在曹婧和曹琪的中间,开始喝红酒、吃西餐。刘抑志的那份曹婧已点好,他坐下后就抬了上来,因确实太饿,刘抑志就埋头吃起来。曹琪他们边吃边谈,刘抑志不插话,他也没什么话题,只是曹婧在她爸他们谈话时,她没有什么可微笑的间隙时,送张餐纸或别的什么给刘抑志,或问他几句不沾边的话,曹婧不想让刘抑志在爸爸面前,在这种场合一言不发,死气沉沉的。 刘抑志从曹琪他们的谈话中听出来,那个头光水滑的人姓肖,叫肖力,因曹琪和关厅长都叫他肖总,而陈聪不叫他肖总而是直呼其名叫他肖力。肖力还是曹琪的东北老乡,这个叫花霸的投资近四个亿的五星级大酒店就是他所拥有的;曹琪和陈聪与肖力像是在这以前就很熟了,并多次来过这里,只有关厅长是第一次来这儿,第一次与肖力接触。 吃完饭,都站起来要走时,肖力望着所有的人说道:“去唱唱歌或洗洗澡吧……” 曹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拍着刘抑志的肩打断了肖力的话,望着关厅长说:“哦,忘了,这是小刘,关厅长今后要多关照啊!他在你们厅里工作。” 曹琪说完,关厅长隔着桌子伸出了右手,刘抑志急忙也伸出了手与关厅长握了握,关厅长的手刚劲有力,他也感到了刘抑志手上的力量,他望着刘抑志没讲什么,只是笑了笑;接着陈聪和肖力也礼貌性发和刘抑志握了握手。 曹琪又望着曹婧说:“她是我女儿。” 肖力笑着接上曹琪的话说道:“书记不用介绍了,她是名人,知名度比你高。” 大家都笑了,曹婧幸福地挽起了刘抑志的手臂。 肖力走到关厅长身边,握着关厅长的手说:“厅长第一次见面,我们去唱唱歌或玩点其它什么的……”倒把曹琪放到一边,好像肖力知道曹琪不用叫也会留下似的。 关厅长说:“谢了,改天,我真有事,看书记和陈副厅长有空没空。” 陈聪也上来帮肖力说话,他说:“厅长去喝喝茶再走吧……” 曹琪这时不说话,好像关厅长走不走跟他没有关系。 大家一起下了楼,关厅长执意走了,刘抑志和曹婧也开车走了。曹琪、陈聪、肖力他们三人又返回了酒店。 那次饭后,刘抑志看得出曹琪的心情好像好了一些,又不提曹婧出国留学的事了。 刘抑志老家,妈妈也催问多次,说刘抑志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不结婚,刘抑志和曹婧商量好并征得她爸爸的同意,决定九月十号那天举行婚礼,他们又去北京征询她妈妈的意见。在这之前,他们已去看望她妈妈几次了,渐渐的,她妈妈也认同了刘抑志,刘抑志不像她想象中的都是黑瘦黑瘦的边疆人,且他们又那么相互深爱着,女儿现在也算幸福,所以也就同意了。她妈妈背着曹婧跟刘抑志说:“等你们结婚后,想办法调到北京来,我不喜欢边疆那不冷不热的天气,我一个人也很孤独,如等她爸爸几年后退了下来就不好办了。”刘抑志说只要曹婧愿意,他就同意。 刘抑志的工作是越来越忙了,他有时几天都不能回家一次,虽然忙,但刘抑志还是抽空和曹婧为即将举行的婚礼做着准备。快要结婚了,他对生活越来越充满了自信。 第六章 秘道 第一节 刘抑志和曹婧的婚礼本已定好在九月十号举行, 但因公安部在全国公安机关掀起了以“干什么,练什么;缺什么,补什么”的大练兵活动,七月下旬,他被抽调到公安厅为迎接全省公安机关大练兵活动比赛而组建的,代表厅机关比赛的,为期三个月的集训队。刘抑志到了集训队后,才知道因他出色的身体素质和专业的射击技能,已被集训队的领导指定为集训队的体能和射击教练。为了不影响集训队的训练和比赛,刘抑志和曹婧商量后,决定把他们的婚礼向后推,推到大练兵比赛结束后的十月十五日举行。 刘抑志到集训队后,充分发挥自己的专长,科学的训练队员,通过短短两个月的训练,他使那些整天坐在办公室面对电脑和文件的缺少锻炼的队员们,在体能和射击上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提高,为公安厅机关代表队在全省公安机关大练兵活动的比赛中取得总成绩第二名的好成绩立下了大功,他也因此受到了公安厅的嘉奖。 大练兵比赛一结束,刘抑志借着单位放的十五天假,在家里和曹婧为即将举行的婚礼作着准备。 十月四日中午,正在收拾新房的刘抑志接到了在大练兵集训队时认识的队员陈冰雪的电话。 “刘教练,在忙什么呀?” “哦!陈老师啊,你好!你好!我们不是放假十五天了吗!这几天呆在家里准备一下结婚的事,准备得也差不多了,现在没忙什么。你有什么事吗?” “刘教练,我要回趟老家,恳请你到我们老家去玩一玩,你有空吗?” “你老家在哪里?我怕去不成,我快结婚了,有些事还没有忙完。” “我老家在苍州古县,我们的村子就在中缅边界线上,与缅甸隔河相望,很好玩的,要是你去只几天就回来了。” “苍州,苍州太远了,我倒从没去过,听说坐车来回就要四五天时间。” “现在快了,路修通了已不要那么长时间了,现在去坐车,只要一天半时间就到了。如果你去,我们在我家两天,来回三天,就五天时间。” “苍州我没有去过,我也想找机会去玩玩,可这几天,这几天,我怕我女朋友也不同意我去。” “刘教练,我一个人回去,我怕走我们老家那段山路,我们那里都是原始森林,经常有野兽出没,我想找个同事陪我去,同事又都在上班,可家里又有点急事。” 刘抑志有些难为情地说:“陈老师,这样吧!你等我问问我女朋友,我再给你电话。” “好吧!我等你的电话”。 刘抑志放下电话,他没有急于给曹婧打电话,说是给曹婧打电话,也是他一时的理由。他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回想了在大练兵集训队时与陈冰雪接触的每一个细节后,更是无法决定到底答不答应陈冰雪。他想来想去,还是拿起电话拔通了曹婧的电话,刘抑志说:“我在大练兵集训队认识的一个队员,想邀我到苍州她老家去玩几天,她说他们老家在中缅边境线上,与缅甸隔河想望,很好玩的,你同不同意我去。” “去就去吧!你也放假了,整天呆在家里也烦。” “可至少要去五天啊!你放心吗?” 曹婧笑着说:“去吧!对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反正结婚的事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你去好好玩玩,认认路,以后我们自己开车去也方便。” “你能否请假,我们一起去好了”, “我请不了假,就这样吧!我正忙着。” 与曹婧结束通话后,刘抑志心中还是没有底,他真希望曹婧坚决反对他去苍州,可曹婧却爽快地答应了他,他不知道在陈冰雪那双每次看他都是楚楚动人而略显忧伤的大眼睛背后包含着什么。他不想在结婚的最后几天还发生什么意外,可他知道,陈冰雪能想到他给他打电话,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以他的为人也是不太好拒绝的。他犹豫了很长时间后,还是决定陪陈冰雪回老家。他拨通了陈冰雪的电话。 陈冰雪接到刘抑志同意陪她回老家的电话后,她怕刘抑志有什么变动,就高兴地说:“谢谢你刘教练,我们现在就动身走,你打车到南站客运站,我们会合后坐车去。” 刘抑志说:“我们开车去吧!开车方便一些。” “可以,你开车到公安厅,不,到警官学院来接我。” “你说有一段山路,车能走吗?” “哦,我忘了,不能走,我们还是坐车去吧!我们还是到南站坐车去,我现在就去那儿等你。” 挂了电话,刘抑志感到陈冰雪怪怪的,她怎么变得连自己在公安厅还是在警官学院都搞不清,连自己的老家能不能开车回去都搞不清,但他已没有时间想更多的了,他简单地收拾了几样随身带的东西放进包里,给曹婧打了一个电话,就走出了家门。 刘抑志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南站客运站,他下了出租车,远远地就看到了穿着一套白色短裙光彩照人的陈冰雪正向他招手,他来到陈冰雪面前,陈冰雪对说:“谢谢你,刘教练,你能陪我去,我真的很高兴,走吧!车票我已买了,车快开了,我们上车吧!” 陈冰雪说着话时,刘抑志看到了在她笑容背后的那一丝淡淡的哀怨,但他没说什么。刘抑志和陈冰雪像一对恋人似的上了卧铺车,躺在了两个相连的铺位上。车子走动没多长时间,陈冰雪就睡着了,她的脸安祥而自然地靠在了刘抑志结实的手臂上,刘抑志静静地看着陈冰雪的脸,他看到陈冰雪睡着后,脸上那淡淡的哀怨也没有消失。 …… 第六章 秘道 第二节 就在刘抑志和陈冰雪坐上回陈冰雪老家的客车上的同时,在花霸大酒店内,肖力又把杨少杰叫到了自己的密室里。肖力对杨少杰说道:“后天,也就是十月六日,树下村那个查老头必将会走一次秘道,这一次你必须作好充分的准备,亲自带人去一趟树下村,提前盯死查老头,一定要得到秘道了,我们不能再消极地等待陈冰雪和胡亥结了婚才知道秘道,我看胡亥和陈冰雪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结结婚的,这次的机会绝不能放过”。 “肖总,可明天晚上在花市有一批货要我亲自出面,你看?” 肖力摆动了一下拿在手里的笔,说道:“既然已答应对方是你出面,就不更改了,但树下村的事比这批货更重要,你必须安排好两个兄弟去办妥这件事”。 “我想还是让前几年去过树下村的高明和资文去,他们对你我一直是忠心耿耿的,且他们对地形熟悉,查老头他们也见过,查老头家他们也知道。我让他们两个现在就开车出发,从明天晚上就开始盯死查老头,只要查老头后天进入秘道,那我们后天也就一定知道秘道了。往年是因查老头时去时不去,去时也是以打猎为名顺便到河边,所以我们无法得到秘道,今年不同了,我听你说,今年是查达二十周年祭,我刚从胡亥那里得知,今天陈冰雪也坐车回老家了,后天查老头必会带陈冰雪从家里出发走一趟秘道的。” “你做事我一直都满意放心,就按你说的去办,告诉那两个兄弟,得到秘道后我一定重重奖赏他们。” “好,肖总,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去吧!立即去安排。” “好的,” 杨少杰说完站起身走出了秘室。” 杨少杰离开肖力,立即安排曾多次到过树下村见过查越的心腹手下高明和资文驾车向树下村赶去。 高明和资文按照杨少杰的要求,于十月五日下午把车开了停在离树下村两公里的一个破废的橡胶厂内的隐蔽的地方,他们晚上乘黑步行来到了树下村,找到了查越家的那坐孤伶伶的茅草房。 ……。 刘抑志和陈冰雪是十月五日中午到达古县县城的,他们赶上了每天一趟的从古县县城开往树下村的中巴车。中巴车内人不多,只有十多个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树下村的村民,那些村民都认识陈冰雪,跟陈冰雪说着一些刘抑志听不懂的民族话。刘抑志发现村民们和陈冰雪说着话时大都望着他笑,他不知陈冰雪和他们说什么,也只好笑着向村民们点头示意。 车内越来越颠跛了,村民们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刘抑志望着不知是热还是因为回老家的兴奋而变得满脸通红的陈冰雪问道:“刚刚你跟你们村里的人都说什么了?我看你们都有说有笑的,我一句也听不懂,他们怎么跟你说话时都来望着我笑?” 陈冰雪轻轻说道:“他们都对我说,‘你的男人真好’。” 刘抑志听后说道:“他们误认为我是你的男朋友了,那你怎么对他们说呢?” 陈冰雪靠了一个刘抑志说:“我不能否认,默认了。谢谢他们的祝福”。 “你怎么骗他们呢?向他们说清楚不就行了吗!” “说不清楚,刘教练。你别介意,我们家乡的风俗就是这样,我否认了,他们也不相信,还会认为你欺骗我,欺负我,难说他们还会阻止你进入我们村子。”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也不事先给我讲讲你们老家的一些风俗习惯,要是刚刚我能听懂你们的讲话,那不就使你难堪了吗!” 刘抑志有点不解地说。 陈冰雪叹了一口气道:“哎!我的男人真好!要真像他们所说的就好咯!”她说完仰起了脸,平静地望着刘抑志。 刘抑志不知说什么好,他觉得陈冰雪在说玩笑话,可这玩笑话也说得过了头,说得太大胆。看着陈冰雪,刘抑志又突然感到现在的她与在集训队时的她判若两人,难道她一回到老家的土地上就被他们豪迈开放的民族风俗所感染? …… 中巴车直接开到树下村的村口才停了下来,刘抑志和陈冰雪下了车后,陈冰雪说:“到了,到我们村了。” “你不是说要走一段有野兽出没的山路才到你们村吗?怎么就到了。” 陈冰雪冲着刘抑志笑笑说:“我也很长时间没有回过老家了,不知路已修通了。” 刘抑志看了看路,他知道路不是近几年才修的,他是越来越看不懂陈冰雪了。 …… 他们提着包下了公路,没走几步,陈冰雪又突然站住了,她望着刘抑志说:“刘教练,我求你一件事,你答应了我,我才说。” “什么求不求的,我来你家玩你反道这么客气,你说吧!我答应你。” “从现在开始,你就把我当作你的未婚妻,直到我们返回花市后。” 刘抑志一听惊疑道:“什么!把你当作我的未婚妻?这也能随便当吗?” “按我们这里的风俗习惯,只有男女双方确立了婚姻关系,男女双方才可以互进对方的家门,如你不答应我,你进了我家门,被我爷爷发现你不是我的未婚夫,他将会集合全村的人来把你赶出村子,我也将被村民视为不贞,那将是爷爷也是我们家最大的耻辱,将会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 刘抑志看陈冰雪说话很严肃,不像是开玩笑,就说:“是真的吗?你怎么不早说,这怎么可以答应你,答应了你,和你合伙去骗你的家人,骗得了这几天,那以后你怎么向他们交代,不行,不行,我不答应你。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去你家一下就必须要是你的未婚夫,我到了你家,你不用管,我跟你的家人说清楚。” 陈冰雪急了,她说:“不行,我求你了,你要我怎么样都行,但你一定要答应我,就这几天。” 刘抑志看到陈冰雪快急得哭了,村边又有一些村民向他们这边望来,再说了这个时候他又不能返回花市,只好无奈地说:“好吧!我会看着办的。” 第六章 秘道 第三节 到了陈冰雪家,刘抑志才发现,其实陈冰雪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准确地说是她爷爷家,她们那个村子叫树下村,靠近中缅边境线,离边界线最近的地方只有五六公里。各户住的大都是散落在树林里的茅草房,也就四五十户人家,陈冰雪的爷爷家,离村子的中心就更远了,孤零零的一座茅草房立在一棵千年大榕树下。陈冰雪没别的什么亲人,只有一个七十多岁的爷爷,但精神矍铄,每天都还上山打猎,刘抑志看他也就是以打猎为生。不知为什么?陈冰雪的爷爷对刘抑志特别的好,刘抑志感觉像是陈冰雪早就跟她爷爷说过他要到他家一样,他很健谈,从谈话中刘抑志看出她爷爷见识很广,不像一个长年在原始森林里打猎的人,从他的谈话中刘抑志得知他家过去特别是在解放前家境很好,是这一带有名的大户人家。他说陈冰雪是个可怜的孩子,四五岁时就失去了父母,成为了孤儿,被人领养到现在,叫刘抑志在省城要尽力照顾好她,他真的把刘抑志误认为是陈冰雪的未婚夫了。 当天晚上,陈冰雪的爷爷很早就叫陈冰雪先睡了,他兴致很高,把家里的麂子干巴、野猪肉等很多野味拿了出来,和刘抑志一边喝着他自家酿的苷蔗酒,一边慢慢地谈。从谈话中刘抑志知道了陈冰雪的爷爷姓查,叫查越。 夜很深的时候,查越出了门,围着茅草房转了一圈后,回屋里把门关了起来,他小声的对刘抑志说:“我前几代的老祖宗,距现在一百多年了,有一天,上山打猎见到一头正在界河边的野猪,就向野猪打了一枪,野猪中弹后掉到了急流中,老祖宗感可惜,因那地方距悬崖只有几十米,野猪掉到了急流中就意味着被冲下悬崖,捡不到,老祖宗跑到水边一看,野猪并没有被冲下悬崖,而是漂到了对岸,他感到奇怪,就琢磨出了过河的秘密,又精心选了一条不易被人发觉的从村子到河边的路,连起来就成了一条通向界河对岸的秘道。民国后,中缅两国以这条河为国界线,我祖父利用这个秘道,不用去翻山越岭绕几百公里的山路,就能很安全便捷地到达缅甸。老祖父通过这个‘秘道’,从缅甸进一些玉石象牙等土特产到苍州买,慢慢的家境也就好起来,这个“秘道”也就一代一代地传下了来,祖上有祖训,这个秘道只传长子长孙,传男不传女。到了我这代因解放了,当时管得严,不准做买卖,所以这个秘道也就不用了,但祖训不能忘,难说时代变了秘道还有用处,我就传给了我的儿子查达,但查达不争气二十年前就死了。你现在是我的孙女婿,所以我只有把秘道传给你了。明天是小雪父母亲的祭日,按我们民族的习俗,每年亲人的祭日,活着的亲人都要到亲人所死的地方去“喊魂”,把他们喊回家来团聚,明天我们一起去把小雪的爹娘喊回来,我也借机把秘道传给你。多年来,我一直在等小雪长大成人,找到人家,了确这个心愿,我老了,小雪也长大成人了,做完这件事,我也就无所牵挂了,我一直在催小雪,叫她赶快找个人家,说不定我哪天就不行了,如秘道传不下去,我又怎么去面对老祖宗呢?……。前几年小雪说找到一个了,我问明是外省人,我就不同意,我叫他必须要找我们本地人,外地人把心掏给他吃了,他还嫌咸……” 查越说完“秘道”的事,刘抑志心里想:现在都是公路大桥直通缅甸,还要什么“秘道”,但他不便说什么,觉得查越对外省人有偏见,就问道:“查爷爷,你为什么对外省人有这样的偏见呢?”查越笑而不答,见刘抑志累了就站起来说:“小刘,你们的床在楼上,你和小雪将就一些,我到外面去睡。” 看到查越要往门外走。刘抑志急忙说:“查爷爷你要去哪里睡?这么晚了别出去了,我们就坐到天明,我不累。” 查越,呵!呵!笑道:“那怎么行,难道我孙女配不上你,第一天来我家,就让她独守空房,呵!呵!我打猎习惯了,别看我这么大把年纪,我随便在树上找个树杈就能安稳地睡到天明,去吧!上楼去。” 查越说完走出了门。 刘抑志关了灯,满腹狐疑地上了楼。到了楼上,他看到只有一张床,陈冰雪已睡着了,就又下楼,想就在火边靠一下算了。可能是刘抑志下楼时脚重了一些,他突然听到陈冰雪说“抑志过来。”把刘抑志吓了一跳,因在这之前她都是很尊敬的叫刘抑志刘教练。 “没有床了,你睡吧!我在火边睡”,刘抑志说着又继续下楼。 陈冰雪急了,从床上爬了起来,说:“你先过来,我有话给你讲。” 刘抑志站住了,“明天再说吧!” “不行”。 刘抑志看陈冰雪只是和衣而睡,又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又上了楼,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陈冰雪对着刘抑志的耳朵小声说:“我们这里的婚姻习俗就是这样,如男方进了女方的家门,晚上就必须和女方睡在一起,并且下半夜家人还要到床边来看看,也就是过一会我爷爷还会来看我们的,要是今晚你不跟我睡在一起,被我爷爷看到了,他会不高兴的,会认为我们蔑视民族风俗或其它什么的,我也不懂,反正今晚你必须要跟我睡在一起。” 刘抑志瞪大了眼睛说:“我和你睡在一起?你怎么不早说,怎么有这么多的封建陋俗。” 说完站起来要走。陈冰雪有点生气了,她伸手把刘抑志拉了坐在床上,压低声音又说道:“你以为睡下来就要做什么?你想我还不愿意呢,我只是为了我爷爷。”说着就关了灯,自己先和衣睡下了。 在睡觉这个问题上,刘抑志是不敢再相信陈冰雪了,要是睡下后陈冰雪又以什么民族风俗来让他在她身上做点什么,那又如何是好呢?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走,不敢走,睡,不敢睡,就只好一直坐着。陈冰雪也没有睡着,她像是有意似的,翻过来又翻过去,又翻过来……,把一张竹床弄得响个不停,刘抑志感觉整个小楼都在摇动。坐的时间长了,他发觉陈冰雪也没有力气再翻来覆去了,他也真的累了,就脱了鞋半个身子靠在了床边。 陈冰雪感觉到刘抑志睡下了,用手来摸了摸刘抑志,硬把刘抑志拖到床中间,并把被子往刘抑志身上盖,身子紧紧地贴着刘抑志,小声说:“你装像点行不行?那我们这里的走婚制在现代人看来好是通奸制了?” 刘抑志不说话,他知道陈冰雪说的什么是装像点,可那怎么装?总不能脱光衣服骑到陈冰雪身上吧! 刘抑志睡下后,陈冰雪像是怕他跑了似的紧紧的抱着他,他感到陈冰雪全身在冒大汗,他也越来越热了,他为了缓和一下尴尬,就说:“你不是叫冰雪吗?怎么身上一点冷气都没有? 陈冰雪低声说道:“妈妈生我时难产,加上我们这地方一年四季都是酷热难忍,爸爸看到妈妈全身都是大汗,干着急,不停地说着传说中的冰雪在哪里呢?后来妈妈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不知什么时候刘抑志睡着了。 深夜,在模模糊糊中刘抑志听到陈冰雪说:“你热就把衣服脱了,别把衣服压皱了……” 第六章 秘道 第四节 刘抑志第二天早上醒来,他侧身看了一眼陈冰雪,借着夜色他看到陈冰雪露在被子外面的胸脯和手臂光光的,大惊,就轻轻的下了床,穿鞋时,他发现陈冰雪的衣服裙子都凌乱地丢在楼板上。他暗想少数民族就是开放,就下了楼锻炼身体去了。 陈冰雪起床后,刘抑志一见到她就问她:“怎么会这样?” 陈冰雪却严肃地一点也不害羞地说,过了就过了,叫刘抑志不要多想,她说这样做是为了她爷爷。刘抑志更不懂了。 早上八点,查越从山上回到了家,他们八点半一起到山上看了一下陈冰雪她妈妈的坟。在坟前查越和陈冰雪都跪下来口中默默地说着些什么,后,她们又回到村子通向外界的唯一的一条公路上,到了一处转弯的地方,查越左看右看了一会,确认没有人后,才带着刘抑志和陈冰雪钻进了路边的密林中。别看查越已经七十多岁的人了,可在密林中他却左绕右绕地走得很快,刘抑志拉着陈冰雪跟在他身后,都感到有些跟不上他。 他们在的茂密的原始森林里绕来绕去大约走了七八公里后,刘抑志听到了峡谷中湍急的水声,渐渐的水声越来越大,他们来到了一处水流湍急的地方,这地方也就是查越说的他老祖宗打野猪打着后掉下水的地方。 到了河边站定,刘抑志才发现那里谷深水急,在上游一百多米处有一个二三十米高的瀑布,下游五六十米远的地方又是一个悬崖,急流冲到那儿就突然向下落去,雾气腾腾的,深不见底,听水落的声音,少说也有几十米深。他们站的那个位置宽约三四十米,可很奇怪,靠他们站的地方水流很急,细看才发现,对岸的水流是倒着回流的,流得很慢,回流到他们站着的地方又加入到他们这边湍急的水流中,冲向悬崖。原来,在靠近悬崖边的对岸,有一块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的一块光光的岩石平缓地延伸到急流中,部分急流遇到那块岩石后又缓缓地回流过来。刘抑志正感到不可思义时,查越和陈冰雪已跪在了水边,也是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着些什么。刘抑志明白了,陈冰雪的父亲查达二十年前的今天就是死这儿的,他们正在按他们的民族习俗在查达的祭日里,在查达死的地方“喊魂”。 喊完“魂”后,查越站了起来,他让陈冰雪离他和刘抑志远一些,他有话要跟刘抑志说。 陈冰雪低着头离开他们后,查越拉着刘抑志的手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小刘,秘道的关键就在这儿,就是如何才能安全的过了河到达对岸。从我们站处这个凸出的岩石处滑下急流后,就闭上眼,手抱着头,不要动,急流会把你安全地冲上对岸那块伸进水里的大岩石上,你爬上去就是缅甸了;回来时从大岩石的右侧下水,这时也别动,但要睁开眼,回流的水会把你缓缓地送到这儿的,但一入急流,看好,到了这凸出的岩石就一把抓住这个凸出的岩石爬上岸来。在对岸那块大岩石的右侧水下有一条柚木做的小船,去年我还把它拖出水面晒了晒,还很结实。如要从对岸运东西过来,只要把小船拖上岩石,清干舱里的水后把东西放入舱内,再把小船推下水,人坐上小船后小船会慢慢漂到这儿来,同样的小船到了这凸出的岩石处时坐在般上的人要快速的把般上的钩子钩在这凸出的岩石上,这样小船就在急流上停了下来,船上的东西就可以慢慢搬上岸了……” 查越说完,刘抑志对问道:“查爷爷,为什么从我们这边下水后要闭上眼睛,回来时要睁开眼?” “从这儿下水后,由于水急谷深,再厉害的人都会吓得不由自主的在水里乱动,只要一动就会改变水流方向,就会被冲下悬崖,回来时要睁开眼,因没有危险,人在水里也不会被冲得翻来翻去,但要看好快到急流时就要做好准备,要看好这个凸出的石头,只有抓住它才能上岸,其它地方都是滑滑的,没有可抓的地方。” 刘抑志又问:“如果抓不到怎么办。” “其实不可能抓不到,就算抓不到也没事,就又闭上眼,不要动,让水冲到对岸再重来一次。”说着话,查越摘下了一个巴蕉叶丢进了急流中,刘抑志盯着那个叶子,过了约十分钟,那个叶子还真的又回到了他们站的地方的急流中,并很奇怪地擦着那个凸出的石头,又迅速地向下漂去。 查越拉着刘抑志的手还没有松开,他很认真地说:“小刘,这是祖传秘道,是不能告诉外人的,你一定要记好,我儿子查达过早离开人世,已没有后人了,祖上说不能传女,所以我不能告诉小雪,现在你是我家的人了,你必须答应我要终生保护好小雪,陪伴好小雪,一定要把这秘道世代传下去。现在虽说边境开放,有大桥,公路直通缅甸,但也不能告知外人,我儿子查达就是违反祖训,把秘道告诉了外人,后被坏人利用才被害死的。” 听了查越的话,刘抑志才突然感到对不起他,刚到水边时由于好奇,就听查越说出了秘道的秘密,可他要他终生陪伴保护陈冰雪,那是不可能的事,可到了那个份上,他已经不能对查爷爷说什么了!只有违心地点了点头。刘抑志实属无奈。 刘抑志想,既然已知道了过河的秘密就下水试试,看是不是真有这么神奇,他对查越说:“查爷爷,我下水去试试吧!” “好小子,有勇气,我孙女没有看错你,下去试试吧!但一定要按我说的做。你到了对岸再顺便看一看小船还在不在。” 刘抑志脱了衣服裤子正准备下水时,陈冰雪突然跑了过来问道:“你要干什么?” 刘抑志笑了笑,道:“我要出国了,到对岸去一趟。” 陈冰雪不准,说:“太危险了。” 查越微微笑道:小雪,让他试试,没事的。” 陈冰雪只好提心吊胆地望着刘抑志跳下了水。 刘抑志下了水,闭上了眼,按查越说的还真的顺利到了对岸,他找到那条沉在清澈的河水里的小船,又顺利地回到查爷爷和陈冰雪的身边。他当时兴奋地想,太不可思义了,大自然有如此神奇的地方,要是开发成旅游景点那真是世界一绝啊。 刘抑志上了岸,边穿衣服边对查越说:“查爷爷,这里看似危险,其实知道了过河的秘密,就一点都不难了,怎么查达叔会被坏人利用冲下悬崖呢?” 查越犹豫了一下,又让陈冰雪走开,才对刘抑志说:“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被坏人利用了,用这秘道来做违法的事,我也不知他们有几个人,他们被公安包围后,拒绝被抓,就一起跑,查达手臂被公安打中一枪,他抱着手流着血带着同伙跑进了这秘道,公安人员顺着血迹追到河边,查达就带头跳进水里,冲到对岸时由于查达手臂受伤无力爬上岸,就堵住了水流改变了水流方向,后面的同伙跳下水后,一个接一个地被冲下了悬崖,其中一人在绝望中抓住了查达,所以查达也就与那人一起摔下了悬崖。” 刘抑志又问查越:“查达叔是用这秘道来做什么违法的事?” 查越叹吁着摇了摇头说:“不说这个了,都二十年过去了。” …… 在返回的路上,刘抑志发觉查越像是告诉他秘道后就突然老去了许多,他像是做完了一件等待一生的大事,回来时是他牵着他才慢慢走回到家的。 他们回到树下村已是中午二点左右了,正在忙着做饭吃时,刘抑志的手机响了,是单位领导打来的电话,通知他说:“十月八日大练兵集训队的人员要到厅警察训练基地参加庆功会和庆功宴。”刘抑志说在外面回不来,但单位领导说一定要想办法到会参加。 饭后陈冰雪也接到了同样的通知,陈冰雪对刘抑志说:“我们最快也只能等明天早上进城的班车,来不及了,算了不参加了。” 刘抑志想能走还是走,要不然晚上睡觉和陈冰雪睡在一起也尴尬,多睡几晚难说还真会出问题,就对查越和陈冰雪说:“吃完饭后我们到村口转转吧!难说会遇上什么进城的车,没有也就算了,如有车还是能赶上的。” 查越也说:“不要影响工作,家随时都可以回来的。” 他们吃完饭,休息了一下,在刘抑志催促下,陈冰雪才有些不情愿的收好东西,三人向着村口的公路走去。 …… 第六章 秘道 第五节 在毒品贸易巨大的利益驱使下,所有贩毒分子和贩毒集团的想法和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最大限度地找到那些安全快捷的贩毒通道和途径,然后最大限度地贩毒赚钱。肖力不例外,郑豪也不例外。 郑豪在肖力的几次出卖后,元气大伤,他连做生意的周转资金都成了问题,傈雷不想失去郑豪这个与他合作多年的买主,就多次告诉他说:有一条秘道从古县的树下村直通缅甸,并告诉郑豪每年的十月六日,都会有人走一次这个秘道。郑豪知道这件事后,他虽有些不相信,但每年到十月六日那一天,他还是派手下到树下村去转转。因他及他的手下都不知道谁会在那一天走秘道,没门没路的,他的手下每年都是光明正大地,把车开到树下村停着,看到有村民上山就跟着上山,看到有村民上山打猎也跟着打猎人走一段路,倒把树下村的很多村民都搞得莫名其妙的,他的手下当然也一无所获。虽没有收获,但郑豪还是坚持每年的十月六日都派手下到树下村转转,说不定还会有奇迹发生。 十月六日,郑豪又安排他的手下赵武和徐昆开着他的丰田吉普车来到树下村。赵武和徐昆把车停在了村口,对所有出入村子的村民进行观察,直到下午,他们还是像往年一样一无所获。他们上了车,开车想离开树下村回花市时,刚起步,就被急着要赶回花市的刘抑志和陈冰雪堵了下来,堵下车后,刘抑志和陈冰雪向驾驶员赵武说明了来意,赵武和徐昆有些犹豫,后查越给了他们一条麂子腿,他们才答应让刘抑志和陈冰雪上了车。 …… 肖力的两个心腹高明和资文从十月五日晚上就开始盯着查越不放,十月六日上午,他们如愿地跟随查越、刘抑志、陈冰雪进入了秘道。当他们悄无声息地远远地看到刘抑志下了界河,安全地到达对岸缅甸境内,又安全地返回到中方境内时,他们高兴地返回了树下村,并由高明向杨少杰报告说:“已得到了秘道。” 杨少杰接到高明的报告,抑制不住兴奋,连连说道:“干得好,干得好。”他交代两个心腹立即返回花市接受老板的奖赏,在要挂电话时,高明又随便地问道:“杨部长,是不是胡亥与陈冰雪已分手了?” “没有,没有啊!你怎么问起这个?我听说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这就怪了,陈冰雪这次回老家带回了一个男朋友,这个男子也和查越、陈冰雪一起进入了秘道,我看他这两天和陈冰雪吃睡在一起,不是一般的关系,他们好似夫妻一样。” 杨少杰听后为之一惊,急忙问道:“你看那个男子是不是本地人?他会不会就是胡亥,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他不是本地人,也绝不是胡亥,这我可以肯定。” “你们先原地躲起来,我问一下老板,再给你们电话。” 挂了电话,杨少杰急忙向肖力电话报告了高明所说的事,肖力听后也感到奇怪,查越家的家庭成员他是清楚的,除查越和陈冰雪外也就只有未来的家庭成员胡亥了,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男子呢?而胡亥昨天晚上还来看过他。肖力想了想对杨少杰说道:“你立即叫高明他们再吃点苦,盯住那可疑男子,查明他的身份和来历后,立即告诉我,知道他的身份后,我们再作决定。”杨少杰答应了肖力,又拨通了高明的电话,把肖力的指示告诉了高明。 高明接到杨少杰的电话,带着资文又悄悄地来到了查越的茅草房前,他们见刘抑志和陈冰雪还有查越刚好从秘道返回家,就找了一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 下午,高明见刘抑志和陈冰雪提着包,查越跟在后边,三人一起向村口走去时,高明想刘抑志和陈冰雪有可能要离开树下村,就急忙叫醒资文,又远远地尾随着刘抑志他们来到了村口。他们见刘抑志和陈冰雪站在路边,没几分钟就堵下了一辆从村子里开出的一辆吉普车,刘抑志和陈冰雪上了那辆车,车子就向通向县城的路上驶去。 高明急了,那辆车走后,他见查越已向茅草房走去,就急忙带着同伙,向橡胶厂跑去。他们跑到橡胶厂开上车,直追刘抑志和陈冰雪所乘坐的那辆吉普车。 在古县县城的郊区,高明他们追上了那辆吉普车,高明不敢大意,他向杨少杰报告后,亲自开车紧紧地跟着那辆车。那辆车高明有个印象,好像曾多次见过,但他一时没有想起。 第二天中午,那辆吉普车在路边的一个小馆子前停了下来。车内的四人下了车向小馆子门口走去时,高明看清了赵武和徐昆后惊得差点叫出声,他把车开过了小饭店,在另一家饭店门前停了下来,他没有来得及下车,就急忙向杨少杰报告说:“杨部长,我们查清了,那辆车是郑豪的车,开车的人是郑豪的心腹手下赵武和徐昆,现在看来那可疑男子就是郑豪的手下。” 杨少杰接到肖力的报告后,更不敢大意,他立即来到了肖力的秘室。 肖力听完杨少杰的报告,轻轻地摇动了一下老板椅,反而显得轻松起来,说道:“原来是郑豪,是他,我们就不用紧张了,他的死活是由我们决定的,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他的这次行动我们怎么一点都没有发觉,那个“九号”不是成天跟在郑豪身边,我们怎么就一点信息也没有呢?”“我也感到奇怪,郑豪集团的所有人员,我们都了如指掌,这件事还是高明这几年具体负责办的,他怎么也从没见过那个可疑男子呢?难道他是新加入的?还是郑豪在关键地方留了一手,使我们无法知道。” “郑豪没那么聪明,我想还是先查明那可疑男子的身份再作决定,这好办,我一方面问一下“九号”,另一方面,你派人跟住他,看他晚上回到花市后会到什么地方?会和一些什么人接触?” “我们是不是先把他干掉算了,我想要是他真是郑豪的人,他回到花市后把秘道告诉郑豪,那将是我们不愿看到的事,我们决不容忍再有第三家人知道秘道。” “当时只有那可疑男子跟随陈冰雪和查老头进入秘道吗?那个赵武、徐昆有没有进去了?” “赵武和徐昆没有进去,可那可疑男子会说啊!难说他都跟赵武和徐昆说出了秘道。” “这你就放心好了,那秘道不是凭嘴说说就能找得着进去的,要是这样的话,也就不叫秘道了。当年我哥曾进去过一次秘道,但后来我问他怎么走?他告诉了我,可这么多年来,我面对树下村的茫茫原始森林,想尽办法也无法自己找到秘道。就按我说的办,先查明那小子的真实身份再作决定。” …… 第六章 秘道 第六节 刘抑志和陈冰雪搭车到达花市,就分手各自回了家。当高明按照杨少杰的要求,继续跟踪刘抑志来到花市交警支队住宿区大门时,见刘抑志下了出租车走进了大门,他又向杨少杰作了报告,杨少杰说:“你们两个换着吃点东西,就在大门口等着,一定要盯好,看他今晚会到什么地方去,会跟些什么人接触,老板正等着要结果呢!”高明虽然很累,但他不敢不听杨少杰的,就把车停在了花市交警支队住宿区大门的正对面的路边,盯着大门口。 约十分钟后,高明看到刘抑志和曹婧从交警支队住宿区大门走了出来,并穿过街道从他们车前进了路边的一家小馆子。高明曾在花霸大酒店见到过曹婧几次,知道曹婧是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也知道她是曹琪的女儿。他见刘抑志和曹婧有说有笑地进了馆子,立即报告了杨少杰,杨少杰听后急忙问道:“是真的吗?你是否看错了?” “千真万确,那可疑男子现正在和曹婧吃着饭。” “你们就在那儿盯好,我立即过来。” 杨少杰没有向肖力报告,他打了一辆车赶到了花市交警支队住宿区大门,当他在高明的指引下,隔着玻璃看到刘抑志和曹婧后,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在确定后,退了回来,迅速上了高明的车。 杨少杰上了车,对高明说:“是她,没错,就是曹婧。我听老板说曹婧的男朋友是个警察,叫刘抑志,和她吃饭那个可疑男子会不就是刘抑志呢?” “杨部长,这个问题简单,待会他们吃完饭,我们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 刘抑志和曹婧吃好饭,手拉手地出了小馆子,向花市交警支队住宿区的大门走去。杨少杰看到后对高明说:“不用去打听了,那个男子就是刘抑志。” 高明说:“杨部长,我还是去打听一下,我们给他拿准点。” 杨少杰看了看已松开手正在路中间让车的刘抑志和曹婧,“你去吧!去问问守大门的保安。” 高明急忙下了车跟了过去,当刘抑志和曹婧刚走进了交警支队住宿区的大门,高明就疾步走到了门卫处望着一个保安惊奇地问道:“刚进门那个女人不是电视台的曹婧吗?她怎么会在这儿?” 保安看了看刘抑志和曹婧的背影,有点自豪地说:“她就住在这里,她男朋友以前是我们单位的,现调厅里了。” “和他走着那个男的就是她男朋友?”高明又问道。 “不是她男朋友她拉着手?” 保安看了看高明不耐烦地说道。 确定了刘抑志的真实身份,杨少杰一伙发动了车,向花霸大酒店赶去。 肖力正在陪客人吃饭,当他在电话中听到杨少杰说“那可疑男子是曹琪书记的女婿”后挂了电话,丢下客人急步来到了密室。 第六章 秘道 第七节 在密室里,肖力一见到杨少杰就问道:“你们有没有搞错了,怎么可能?曹琪已在我们酒店为刘抑志和曹婧订好了婚宴,是定在本月十五号,只有几天就举行婚礼了,刘抑志怎么可能和陈冰雪在这个时候跑到树下村?我知道查越他们那个民族的风俗习惯,只要刘抑志去了他老家,刘抑志就一定会和陈冰雪睡在一起的,胡亥一直没有去过树下村,就是因为他和陈冰雪还没有结婚,如刘抑志去了,那陈冰雪不成了他的人了吗?他是甩都甩不掉。我很了解那个民族,如刘抑志欺骗了查越,那是会出人命的,刘抑志不会蠢到这个步的……” 看到肖力有些激动,杨少杰不便也不敢插嘴,他等肖力说完,才说道:“肖总,这件事没有搞错,刘抑志确实和陈冰雪回老家了,他们两个可能是在前段时间公安部门组织的大练兵活动时认识的,你还记得吗?刘抑志和曹婧当初的婚礼是订在九月十号的,有一次曹琪来找你,当时我也在场,曹琪说因刘抑志要参加大练兵集训,叫你把婚期推到十月十五日,而陈冰雪也是参加了大练兵,有一次饭后我还和胡亥去集训队接过她。” “就算刘抑志和陈冰雪是在大练兵时认识的,也不可能在短短两个月就发展到睡在一起嘛。那,陈冰雪,她如何向胡亥、向陈聪夫妇交代?那个刘抑志又如何向曹婧和曹琪交代?他们两个不可能不有所顾虑,抛开一切走到一起的,可他们已走到一起,这如何解释?” “只有一个答案可以解释,就是陈冰雪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因刘抑志这个人,要是我是个女人我也想嫁给他,在我看来,他身上有一种无法言明的安全感,一般女人所要需求的安全感在他身上都能找到。” 肖力吸了一口气说道:“不,不,陈冰雪不是这样的人,你不了解她,她和刘抑志必有什么更大的隐情。” “我从胡亥那儿了解到,自从陈冰雪参加到大练兵集训队后,她对胡亥的态度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想这种变化一定跟刘抑志有关。” “那这个刘抑志就一定会和陈冰雪走到一起了?那我的助学计划不就大打折扣了吗?” “我想,我们先等一等,等到十月十五日过后,看刘抑志是否会真与曹婧结婚,再作决定。” “不能等,我们必须立即把他除掉。从目前来看,不管他是否与曹婧结婚,但只要他活着一天,陈冰雪就会推迟一天和胡亥结婚,他会影响到我的大事的。另外,就从刘抑志知道秘道这一点就必须尽快杀了他。我们已得到了秘道,绝不能让秘道节外生枝,现全国很快就要掀起一场为期三年的禁毒人民战争,如我们不尽快启用秘道,今后的生意将会越来越难做的。” “那”九号”是怎么说的?” “我问了,”九号”也不知这件事,他说十月六日郑豪只派了赵武和徐昆两个人去树下村打探秘道,并没有第三人,这个刘抑志和陈冰雪又是乘坐郑豪的手下的车回到花市的,只能说明郑豪有些事”九号”是无法知道的,这个刘抑志必是郑豪的人。看来我们也不能小看了这个郑豪。” 杨少杰有些小心翼翼地说:“要是刘抑志是郑豪的人,那陈冰雪也有可能是啦!” 肖力摸了摸不长毛的头顶,有些痛苦地说:“要是那样的话,问题就复杂了。” 肖力忽然站了起来,大声对杨少杰说:“杀,一切给我出难题的、在我所走的道上拦脚绊手的人都给我杀了。” “两个一起干掉,还是?” “先把刘抑志干掉,要考虑到刘抑志与曹琪的特殊关系,一定要干得干净利落,不留任何尾巴,干了刘抑志后,看看陈冰雪和郑豪有什么反应,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什么时候行动?” “我要求你越快越好,最迟不能让他活过明天晚上。” “好的,我立即就去准备。” “等一等,说说你的想法,你想怎么干?” “几分钟前我打电话给胡亥,我本想问问他陈冰雪近段时间与他的关系如何,还想问问他是否知道陈冰雪与刘抑志的事,但电话一通他就说他在开着车送陈冰雪回家,过一会打给我,我急忙问,怎么陈冰雪就回来了,她不是要回家五六天吗?他说陈冰雪赶回来是因为单位通知明天晚上要参加集训队的庆功会和庆功晏,后就挂了电话。我分析,明天晚上的庆功晏刘抑志也必会去参加,只要刘抑志去参加,陈冰雪就还会抓住机会和刘抑志在一起,只要确定了陈冰雪的行踪,我们就也知道了刘抑志的准确位置。” “你是想再次利用胡亥。” “对,我明天把胡亥叫过来,就算刘抑志不参加庆功晏,我也有办法通过胡亥和陈冰雪准确地了解到刘抑志明天的行踪。” “我要提醒你一下,你怎么利用胡亥都行,但绝不能留下任何尾巴把我们扯进去,刘抑志和陈冰雪的事也只能有所保留地告诉胡亥,不要搞了让胡亥提出来和陈冰雪分了手,那我们不是自己拆自己的台了吗!” “肖总放心,我会周全考虑的。” “先这么定了吧!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你还是多想几套方案。” …… 杨少杰离开肖力后,把高明和资文等心腹手下叫到了一起,来到了夜色总会的一间包房里,他们正在商量着如何杀害刘抑志的事时,杨少杰接到了胡亥的电话。 胡亥问道:“杨部长,刚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哦!胡科长啊!没什么事,刚刚是想问你有空就过来玩玩。小雪回来了就算了。你把她送回家了?” “送回去了,我现已从她家出来了,回单位去。” “胡科长,怎么,几天不见,你也不和她亲热一下。” “亲热什么呀!刚到她家,她就叫我走。” “吵架了。” “没有,我也不知近段时间她是怎么了,见到我她就烦。” “那你没别的事就过来,我和几个兄弟正在唱歌,我也有点事想当面跟你说说。” “好吧!我过来。你们在哪间房?” “八一三号,你直接上楼来就行了。” …… 第七章 死里逃生 第一节 北京。 关厅长急匆匆地走出了公安部的大门,坐上早已等候在门口的一辆轿车,向机场急弛而去。 到了机场,关厅长都没时间向开车送他的人握手道别,就从贵宾通道上了飞机。飞机起飞后,他闭上眼沉思起来…… 这是他自今年年初被正式任命为边疆省公安厅厅长以来第三次被急召到国家禁毒委和公安部了。近两年来,由于阿富汗与伊朗、土耳其接壤的世界第二大毒品产区“新月牙”连年干旱,致使那里的鸦片、可卡因、海洛因产量大幅下降,又由于美国对阿富汗发动的反恐战争打断和打乱了那里的毒品走私链条,致使各国的毒贩都把眼光盯在了靠近我国边疆省的世界第一大海洛因生产区的“金三角”地区。有情报显示国内外大量大小贩毒集团和贩毒分子都云集边疆省的省会城市花市蠢蠢欲动。他自上任以来,在前任禁毒工作的基础上、在国家禁毒委和公安部的统一指挥下,在边疆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和各部门的大力支持下,对边疆省与之接壤的越南、缅甸、老挝等国的边境口岸进行了严密防守,把禁毒工作作为他和全省公安工作的中心工作来抓,虽然破获的毒品案件和收缴的毒品、毒资占到同期全国三十多个省市的60%以上,但从国家禁毒委和公安部的情报看,就是在这样严密的防守下,今年上半年还是有几宗大型和特大型贩毒活动没有被查获,使几千千克海洛因过境边疆省贩运到香港流向欧美。前几天美国肃毒委员会发通报到我国公安部,在洛杉矶查获的两吨海洛因,就是从我国的边疆省转道香港运抵的…… 国家禁毒委和公安部这次密召他,向他说明了,对于边疆省这个全国禁毒的主战场,部里是特别关注边疆省公安厅的厅长人选的,边疆省公安厅厅长的人选,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全国的禁毒成果。年初,部里是与边疆省委经多方考虑协商才决定了他的。部领导告诫他,在目前如此严密的防范下,大宗毒品还能顺利过境边疆,我们内部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一方面因我国改革开放的需要,加大了对各边境口岸的开放力度,另一方面贩毒的高额利润又驱使贩毒分子铤而走险,致使贩毒集团想尽办法把大量从鸦片中提取的高纯度海洛因过境边疆省贩运到香港、上海等我国沿海开放城市后偷运到欧美等一些国家。我国也是深受毒品危害的国家,目前我国已由毒品过境受害国转变成为过境和消费并存的受害国。我国现已在案的吸食者达八十万人,而专家估计实际吸食者可能突破五百万人,吸食毒品造成的危害后果是巨大的,光说因吸食毒品而传染的艾滋病在我国就达五万多人,占到所有艾滋病者的60%,而边疆省目前的艾滋病者已接近八万人之多,禁毒形势日趋严峻,他身上的担子也将越来越重…… 部领导还叮嘱他,要让他找机会让一名或多名有勇有谋的民警打入到贩毒集团内部或毒品生产基地,并由他一人单线联系,不能让第三人知道,这样才能确保民警的安全,这样才能“堵源”“截流”并举…… 另一个任务是,本月将在边疆省省会花市召开的全国禁毒工作会议,这次会议很多中央领导要参加,要做好会议的先期准备,在这次会上要提出并发动一场全国性的为期三年之久的“禁毒防艾人民战争”…… 关厅长正在沉思时,肩上被人轻轻地推了一下,他睁眼一看,一名空姐站在他身边并对他说道:“请下飞机了。”他这才发觉飞机不知什么时候已停到了机场,机舱内已空无一人。 关厅长走出机场打开手机,坐上了厅办来接他的车。 “厅长,你累了,先送你回家吧!”厅办公室王主任说。 关厅长好像还在沉思,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不,先到禁毒总队,通知李总在总队等我。”说完像是又沉思起来。 王主任正准备拨号时,他的电话响了,是厅政治部张副主任打来的,意思是:厅机关大练兵代表队在前几天组织的全省大练兵比赛活动中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现正在厅警察训练基地举行庆功宴,问厅长到了没有,如到了,问厅长能否去看一看民警。关厅长向车外看了看, 路灯都亮了,天已黑了下来,便对王主任说:“那就先到训练基地吧!通知李总也到训练基地一起吃饭。” …… 第七章 死里逃生 第二节 到了训练基地,关厅长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端起茶杯在张副主任等人的陪同下给每一桌在座的队员敬起酒来。集训队的赵队长端着茶杯跟在关厅长身后,一一给关厅长介绍起每个队员所在处室及在集训队时的表现等。当敬到刘抑志时,赵队长拍着刘抑志的肩说道:“厅长,他是督察处来的,运动员出身,从这次比赛来看,各项素质都是全省公安系统最好的,特别是射击,他已达到世界水平的114秒……”关厅长知道114秒是射击时从出枪上堂到准确击中目标的时间。赵队长看到关厅长的目光并没有从刘抑志的身上移开,就又接着说道:“这次我们厅机关代表队能取得好成绩,他是立了大功,在集训队他是又当教练又当队员,负责我们集训队的体能和射击训练,并在短期内取得好成绩。” 关厅长含笑着与刘抑志碰了一下杯又转向了其他队员。 关厅长转了一圈回到座位上,又回头看了看那些精干的队员们,他想,在座的都是厅机关的精英,如要找单线联系的人打入贩毒集团内部,只能从他们当中找了,谁合适呢? 吃完饭已是晚上九点了,关厅长和李总等领导上了车走后,集训队的各教练和队员也都或开车或搭车散了。 刘抑志是开着单位的公务警车来的,饭后他找到了他在训练基地工作的一个同学坐了一下才上了他的车。车子发动后,他正要起步走时,听到有人轻轻地敲车窗,他摇下车窗,看到陈冰雪站在车边,便下了车对陈冰雪说:“你怎么还不走,人都走完了,上车吧!我送你。” 陈冰雪低着头说:“我到警官学院后门,顺路吗?” 刘抑志淡淡地说:“我知道,顺路,就算不顺路,我也送你。”陈冰雪上了车,车开动了。 在车内他们都沉默不语。到了警官学院后门车子停了下来,陈冰雪虽有些依依不舍地说:“谢谢你。现在集训队的任务完成了,以后很难再见上你一面了,有空联系。”但她并没有移动身子,也没有伸手去开车门的意思。 刘抑志叹了一口气,小声说:“下车吧!我不会忘记你,我会跟你联系的,今晚我还有事。” 陈冰雪也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下了车,但她没有顺手把车门关上,她站在车边呆呆地看着刘抑志。她多想把心中的矛盾和痛苦向刘抑志述说,却没有勇气开口。 刘抑志下了车,走到陈冰雪身边轻轻推了她一下,说道:“去吧!我不会再问你为什么要带我回你的老家,你也不用再告诉我了,就让它珍藏在我们各自的心里。十五号我就举行婚礼了,到时你一定来参加。”说完头也不回地关上车门开车走了。 陈冰雪万分失落地望着渐渐远去的警车,一行清泪从她眼中滑落了下来。她拿出了电话拔通了她爸爸的电话,说着话,慢慢地向警官学院后门走去…… 刘抑志所驾警车绕上环城路入口,在刚要进入环城路主干道的岔路口时,他放慢了车速,侧身想看看左后侧有无来车。突然一辆无号牌的吉普车冲了上来挡住了他的视线,刘抑志正惊疑时听到了几声枪响,同时听到了他所驾车辆玻璃的碎裂声,握着方向盘的左手也失去了知觉。刘抑志在想遇到了歹徒的同时,左脚迅速缩了回来,右脚使力向油门踏了下去,车子像箭一样刮擦着那辆吉普车向环城公路上冲了出去,在刘抑志的身后留下了一长串尖叫的刹车声,车后接着响起了一连串的巨大的碰撞声,所幸刘抑志的车并没有被撞上。他的车已失控,快要冲撞上道路中间隔离墩时,刘抑志忍痛迅速把右手放在了方向盘上稳住了车,他把油门踏到底,车辆在二档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向前冲去。 刘抑志从观后镜看到,那辆无号牌的吉普车已跟了上来,离他越来越近,他急忙右手丢开方向盘把挡位扒到五挡,车速慢了下来。那辆无号牌的吉普车跟到刘抑志的车后,砰!砰!砰!又是几声枪响,刘抑志的右肩又中了一枪,他所驾车辆彻底失控了。前方是一个下桥的急转弯,刘抑志用最后一点力气把头向副驾位上靠去,就失去了知觉…… 刘抑志所驾警车像发了疯风似的直直冲撞上转弯处左侧的护栏上,并撞断护栏,四轮朝天地摔到立交桥下的草坪上。那辆无号牌的吉普车开到转弯处,停在被刘抑志的车撞开的护栏的缺口处,车内的三人向着那辆四轮朝天的警车同时开枪直到子弹打完,才下了立交桥,消失在花市繁华的闹市里。 …… 交警、巡警赶到现场后,许多目击枪案过程的人都站出来惊恐地大喊:“不是交通事故,是枪战,是枪战……”现场情况一级级往上报,救援工作也紧张快速地展开了。 第七章 死里逃生 第三节 关厅长与厅禁毒总队的总队长李义刚到禁毒总队,正要谈禁毒的事时,接到了厅指挥中心的电话,当他得知厅机关的一名民警被追杀时,问明伤员所在医院后,就立即赶到了红会医院。当他进一步了解到是刘抑志驾驶警车被人追杀时,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即给曹琪书记作了汇报,最后才说这个人是刘抑志。曹琪急忙问生命有无危险,关厅长沉痛地说,重了三枪,因流血过多,医生说心脏已停止了跳动,恐怕不行了。曹琪一听焦急地对关厅长大喊道:“一定要救活他,一定要救活,我立即赶过来……” 曹琪带着曹婧急匆匆地赶到了红会医院,曹婧已从父亲口中知道是刘抑志出事,她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到了医院硬要冲进手术室。 现场的情况不断集中到关厅长的手里,他越来越感到事态的严重性。看到花市公安局局长、副局长、医院院长、曹琪及曹琪通知的卫生厅厅长等领导都站在手术室门口,就对医院院长说:“借隔壁医生办公室用一下。”招呼众领导走进了手术室隔壁的医生办公室。 进了医生办公室,关厅长望着曹琪说道:“书记,从现场反映出的情况来看,这是一次有准备、有预谋的针对我们警察刘抑志的枪案,现场表明,歹徒有必制刘抑志一死的意思,所以我们要做好歹徒向医院反扑的准备。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不影响医生的抢救工作,各位领导就先在这儿坐一下。”说到这,关厅长停顿了一下,望向了负责花市刑事案件的王副局长,说:“你立即通知市特警支队的人,来负责好医院的安全,看我们来的同志,手里有枪的,先到手术室门口站岗,快去办,你出去后就先站在手术室的门口再去安排。” 王副局长走后,关厅长又对医院院长说:“张院长,我代表公安厅先谢谢你们了,你先去协调抢救伤员,一定要尽最大努力把他救活。”医院院长转身走后,曹琪也跟着到了门外,他对院长和也已出了门的卫生厅厅长又交代了几句,才返回到办公室。关厅长叫秘书通知厅刑侦总队的总队长到这儿来,后又接着说道:“从目前情况看,第一现场在警官学院后的立交桥入口处,在那儿歹徒开了几枪,同时引发了多辆机动车相撞,造成一人死亡、多人受伤的重大交通事故;我想,在第一枪击现场刘抑志就受伤了,不然凭他的驾驶技术,是可以避免后面的追杀的;另外刘抑志在驾车向前逃的过程中,歹徒又开了数枪,刘抑志可能在这时又中了一枪,后车辆失控,冲开护栏掉到绿化带的草坪上,歹徒又向刘抑志开了数枪,歹徒是在认为刘抑志必死无疑后,才罢手逃走的;谁敢如此嚣张的追杀一名警务人员……”说话间,厅刑总的总队长及其它相关部门和刘抑志单位的领导都相继走了进来。 关厅长看到厅刑侦总队的杨总到了,就停止了讲话,站起身,把杨总拉到手术室门口,到了手术室门口,他看到门口已站满了荷枪实弹的特警,就又把王副局长也招呼过来说:“你安排好,一定要有专人负责医院的安全,安排好了你就和杨总一起去现场,我决定,今晚的枪案现在就成立专案组,就叫“10•;08”枪案专案组,由杨总任组长,你任副组长。你们俩现在就去枪案现场,会同现场的同志看现场,一定要细心勘查,不放过任何一点痕迹。保持和我联系,我随后就到,等我到了现场后,根据情况再撤现场。杨总和王副局长同时大声说了一声“是”,转身带着相关技术人员,赶赴现场去了。 医生们还在紧张地忙碌着,所有人都在焦急中等待。关厅长又走进了医生办公室,他见曹琪一言不发,曹婧拉着父亲的手在抽泣。目前刘抑志生死不明,他也不好怎么安慰,就问起刘抑志单位的领导,刘抑志平时的表现及有什么异常等。刘抑志的单位领导都说表现好,没什么不正常…… 正说着,医院张院长跑了进来,高兴地说:“还有希望,通过各种办法,他的心脏已恢复了微弱的跳动,三枪都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大腿、左臂的枪伤没有伤到骨头,只有右肩胛骨被击穿,头部受到撞击,但就算没有生命危险,也要昏迷几天。”曹琪听后站了起来,把曹婧也带动了站起来。曹琪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了,一定要把他救活。” 张院长又说:“这小伙子体格健壮,受了那么多枪伤、流了那么多血,心脏还能恢复了跳动,我想他不会有事了。”说完又疾步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曹婧提着的心比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紧,现在她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出了医生办公室来到了手术室门边,独自默默地流着泪。 经过一夜的紧张抢救,刘抑志终于从死亡线上被拉了回来,脱离了生命危险。虽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医生说要昏迷几天才能醒来。曹婧、曹琪、关厅长等所有人都很高兴。虽然还不能见到刘抑志,但曹婧给台里请好了假,她想日夜守在重症监护室门口,她无法想象失去刘抑志,她将怎样在那个挥不去的身影中生活下去。 …… 第七章 死里逃生 第四节 第二天一早,肖力从报纸上看到关于刘抑志的枪案的报道,报道上只写明刘抑志正在抢救,没有写明是死是活,肖力不放心,打电话问杨少杰。杨少杰对肖力说:“经办这件事的兄弟向我报告说‘必死无疑’,怎么?肖总,有什么意外吗?” “派人去查一查是住在那家医院,如不死的话,再给他补一枪。” 杨少杰答应了肖力。 肖力刚放下电话,又拿了起来,拨通了陈聪的电话。“你好啊!亲家!我刚刚在报纸上看到昨天晚上花市发生枪案了。” “你知道那被追杀的人是谁吗?他是曹琪书记的女婿……” 肖力故作惊讶地说:“那是为什么呢?他伤得重吗?” “伤得重,中了三枪,经过一夜的抢救虽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要昏迷几天,我也刚从红会医院回来,一夜未合眼才刚躺下。” “好!好,你好好休息,不打搅你了。” 肖力结束了与陈聪的通话后,立即把杨少杰叫到了自己的密室里,他对杨少杰发火道:“那小子还活着,你们为什么不多开几枪?这点事都没办好,赶快去红会医院再给他补一枪,要是他醒来,警方追问他,他说出秘道的事,那秘道不天下人都知道了吗?我还要那秘道干什么?” “肖总,我想……” 肖力打断了杨少杰的话,“别说了,去吧!办妥后再来见我。” …… 关厅长是一夜没有合眼,第二天一早,他从枪击现场直接来到禁毒总队开会,中午开完会后本想眯一下,但想起昨天晚上针对刘抑志的枪案来,又没有了睡意。从现场提取的弹壳看,昨晚射向刘抑志的子弹达二十九发之多,且都是杀伤力巨大的军用子弹,是谁?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能耐?又是为什么非要把刘抑志杀死呢?他越想越坐不住,拿起了电话给杨总打电话,问杨总案件有什么进展。 接到关厅长的电话,杨总对他说:“厅长,我们已对刘抑志身边的人进行了排查,但还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对那辆作案的无号牌吉普车,昨天晚上案发后就立即调动花市的警力,对各修理厂、停车场及城里各个角落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到目前也还没有结果,各出城路口的监控录像也都看了,没有发现这辆车出城,现省厅已下发了对这辆车的协查通报……” “继续查,并加大对出城车辆的监控力度。” 杨总又接着说:“目前看来只有等刘抑志醒来后,看他能提供什么线索。” 提到刘抑志,关厅长又叮嘱杨总道,“记住,刘抑志醒来后,立即通知我,我要是第一个与他醒来后说话的人,你们专案组也要派人去看护刘抑志,一定要重视此案,要尽快破案,如不能尽快破案,不光刘抑志随时有生命危险,更重严的是,那些射杀刘抑志的枪支,将对社会造成巨大的安全隐患……” “好的,我们一定想尽办法尽快破案。” 放下电话,关厅长想,只有从刘抑志口中得到线索,而有人又想制他于死地,立即站了起来,又拔通了厅指挥中心的电话,叫指挥中心通知在家的几位副厅长和杨总到厅里开会研究发生在刘抑志身上的枪案。 关厅长回到厅里,和几位副厅长和杨总分析了案情,他在会上决定:刘抑志立即秘密转院,不管红会医院的防范多么严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以防万一,原班在红会医院的警力不撤,让其给歹徒造成假象…… 第七章 死里逃生 第五节 晚上,杨少杰做了充分的准备,亲自带着四名手下来到红会医院,当他们从一名护士口中得知刘抑志已转院正准备撤退时,被留守的特警发现,双方发生激烈枪战,由于特警的麻痹大意,再加上杨少杰一伙歹徒的装备强,火力猛,杨少杰带着手下全部逃脱,而一名特警却受了重伤。 杨少杰从红会医院逃出后惊慌地向肖力报告说:“肖总,刘抑志转院了,不在红会医院,怎么办?” 肖力一句话也没讲,就挂断电话,他又把电话打到陈聪那里。 “亲家啊!昨天晚上辛苦了一晚,过来花霸放松一下吧!” “我走不开呀,现还坐在值班室值班。” “什么事要你亲自守值班室,电话通着不就行了吗?” “还不就是昨天晚上枪案的事,我不敢大意啊!今天下午刘抑志才刚从红会医院转到人民医院,刚才我就接到报告,又有人到红会医院追杀刘抑志了,还好,转得及时啊!” “怎么会这样?那你忙,你忙,就改天吧!我就不影响你值班了。” 肖力与陈聪结束通话,立即给杨少杰打电话,叫杨少杰直接带人赶到人民医院。 二十分钟后,坐立不安的肖力突然想到,杨少杰他们可能又会中警方的埋伏,又把电话打到陈聪那里,肖力:“亲家啊!我想去看一看刘抑志,他毕竟是曹书记的女婿。” “改天吧!现在你去了也看不到,这几天要见到刘抑志,任何人都要有关厅长的批准,就这样吧!我正忙着落实保护刘抑志的警力。” “那好!那好!” 杨少杰带着四名手下来到人民医院,正要分头寻找刘抑志的病房时,他发现有几名男子向他们望了几眼,杨少杰想,他们可能已被警方的便衣盯上了,正进退两难时,接到了肖力撤退的电话,就立即带着四名手下离开了人民医院。 关厅长接到红会医院发生的又一次针对刘抑志的枪案后,正在惊疑时,布在人民医院外围的便衣也报告说有可疑人员出现,他感到了对手的强大,刘抑志从红会医院秘密转院只有他和厅里几位副厅长及专案组的杨总知道,怎么歹徒就知道了呢?他觉得事关重大,立即打电话给曹琪书记作了汇报。曹琪也感到惊讶,刘抑志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了解的,可怎么会这样?正在犹疑时,关厅长对他说:“转到陆军医院。”曹琪说:“好!好!立即就转,就你我知道。”关厅长放下电话就急忙去办了。 杨少杰回到花霸大酒店,不敢去面见肖力,又自作主张安排几名手下找茬,把一名按摩小姐残忍地打成重伤后,让一名女杀手和几名公关部的小姐陪着送进了人民医院,女杀手经对医院的探查,发现刘抑志已在她们进入人民医院的前半小时被转走了,她把刘抑志已不在人民医院的情况报告给了杨少杰。 杨少杰接到女杀手的报告,瘫坐在了地上,他不知如何去向肖力交差,但他还是不得不去面见肖力。 肖力听完杨少杰的报告后,没有责怪杨少杰,他对杨少杰说:“你尽力了。”后又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我们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他会是厅里的人,还是市局的人呢?” 杨少杰狠狠地说:“肖总,我想是市局的人,厅机关是不会直接具体操办个案的。等日后我查明这个人,我一定给他除掉,以免给我们留下后患,也给肖总消消气。” 肖力想了想说:“你错了,陈聪能亲自守值班室,又是他布置安排保护刘抑志的警力,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由公安厅直接操办的。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今后就得谨慎一点,特别是在陈聪面前。” “那,肖总,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暂时不能动刘抑志了,如再动我们就有可能引火烧身,先对陈冰雪和郑豪观察几天,看他们有什么反应再说,但你们随时作好准备,等我通知,一定要在刘抑志从昏迷中醒来之前杀了他。” “好的,我一定安排好,随时作好准备。” “还有,警方会不会盯上胡亥? “你放心肖总,警方是绝不会盯上胡亥的,因考虑到刘抑志的特殊身份,我按你交代的……” 肖力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手机,打断了杨少杰地说话,“我们还是小心点,这几天你多跟胡亥接触,了解好警方是否盯上了他,他说了些什么?我们绝不能因小失大,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报告。去吧!” “好的,肖总。” 杨少杰说完,转身出了密室。 …… 第七章 死里逃生 第六节 刘抑志转到陆军医院,关厅长也不敢大意,除了对刘抑志病房严加防范外,还在医院各处布满了便衣,同时隐瞒了刘抑志的身份并严密封锁消息。 三天后刘抑志还没有醒来,医院在安全方面也没有发现异常,关厅长就着手抓起了眼前的几项重要工作。一项是本月马上就要在本省召开的全国禁毒工作会议的准备工作;另一项就是针对部里前几天召见他,提出的,选派一人或几人打入金三角毒品生产基地或打入到贩毒集团内部的事,对于这项工作,选谁呢?谁又能安全地去又安全地回来并取得重大情报呢?他想到了全省在禁毒方面的“三道防线”工作中所取得的禁毒成果,最后决定先在禁毒总队成立一个以他为组长,长期跟随他,并得到他器重和信任的禁毒总队总队长李义等人为副组长的,取名为“第四道防线”的秘密专案小组,组员从不靠近缅甸、越南、老挝的地州市公安局选调若干人,专门负责侦破大宗毒品走私案,并做好将来打入到贩毒集团和金三角的人员的前期准备工作。 …… 陈冰雪是两天后从同事们的议论中得知刘抑志被人追杀的事,她心里很急,更感到奇怪,怎么会有人要杀他呢!她很想知道为什么,就给她认为有可能知道实情的人打电话,可没有一个人说得清,说得准。 晚上,陈冰雪回到家,一见到正在吃着饭的陈聪,就急忙问道:“爸爸,是不是督察处有一个叫刘抑志的人出事了?” “小雪,快来坐下吃饭,我和你爸爸都等你半天了,饭菜都凉了。” 陈聪的夫人见陈冰雪回来了,便说。 陈冰雪坐下后,陈聪对她说道:“是出事了,这几天我们都在忙于他被追杀的事,现在他虽昏迷了,但还是有人不想放过他,还在想办法要杀他。” 陈冰雪听后心里更加着急了,但她极力控制住自已的情绪又问道:“爸爸,我认识刘抑志,他伤得重吗?我想去看看他,他住在哪家医院?” 陈聪反问陈冰雪:“你认识他?” “我认识他,好像他出事那天晚上就是他送我到警官学院的后门的。刘抑志是不是十月八号晚上出的事?” 陈聪听后惊得睁大了眼睛,放下碗筷,无心再吃饭。他盯着陈冰雪问道:“他送你的?你赶快把当时的情况给我说说,现全省公安机关都在查找刘抑志被追杀的线索。” 陈冰雪从没见过父亲有如此表情,如此急迫过,特别是从记事起,父亲就从没有这样对她粗声大气地说过话,都是心平气和地。她从父亲的表情中看出了刘抑志被追杀的严重性,也放下了刚拿起的碗筷,小声说:“前几天参加厅机关大练兵活动集训时,他是我们集训队的教练,那天也就是十月八号晚上,集训队在厅警察训练基地举行完庆功宴后,我搭他开的车,他把我送到了警官学院的后门,下了他的车后,我本想就在学院睡,打电话想告诉你一声,后你说胡亥要来我家,叫我回家睡,我就打了辆的士向反方向回家了。我是今天上午才听同事议论的,他好像就是那天晚上出的事。” 陈聪又急切地问道:“是不是就是前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时他送你的?当时车上还有其他人吗?到了警官学院后门是几点?你要说准确、说清楚、说肯定。” “是前天晚上 。车上只有我和他,到了警官学院后门,我下了车,他就开车走了。下了车后,我拿出电话看了看才九点半,就是那时给你打的电话。”说着话,陈冰雪拿出了手机,翻了翻通话记录。 陈聪从陈冰雪手中接过电话,认真地看起来,是的,是十月八号晚上九点半。 陈聪看后,拿出了电话把这一情况告诉了关厅长,因他知道也许关厅长用得着这条线索。自从刘抑志从红会医院秘密转到人民医院后,又被人追杀,关厅长又把刘抑志秘密转院了,厅是只有关厅长一人知道刘抑志所在医院,他作为一个副厅长都不知道,他清楚刘抑志枪案的严重性。 第七章 死里逃生 第七节 其实,当天下午“10•;08”枪案专案组的人已向关厅长报告说:“经过对入城收费站的监控录像的反复翻看,已确定当晚刘抑志从训练基地返回城里时,有一个人坐在副驾位上,虽然效果不好,在灯光的强烈照射下,不能分辨是男是女,但专案组已决定要先找到这个人,并准备从集训队入手。”现陈聪向他报告了车上坐的是陈冰雪,他就立即来到陈聪家,因他家就住在陈聪家的楼上。 关厅长进了陈聪家坐下,陈聪就急忙把陈冰雪所说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他。 关厅长听后望着陈冰雪说:“小雪,这次的枪案影响很大,也很严重,最主要是如果我们不尽快破案,不尽快把凶手和幕后指使者抓获,刘抑志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因从现场看、从事后刘抑志被迫转了几次院来看,凶手很强大,他们有不杀死刘抑志决不罢休的意思,这个情况,你爸爸也知道。你再好好想想,你那天从基地上了刘抑志的车后至警官学院的这段路上还有什么情况,因从时间上来看,刘抑志是在你下了车离开你后,约两分多钟就被追杀了,也就是从你下了车到第一现场,他没有时间接触过什么人,从警官学院后门到第一现场,也就一分钟多点的路程,事后从刘抑志的电话记录上看,他也没有接通过或拨通过什么电话,凶手怎么就这么准确地知道他的行踪呢?现刘抑志还在昏迷中,我们只能看能不能从你身上找到一点线索……” 听关厅长说完,陈冰雪感到了害怕,可那天确实是正常的搭车啊!她低着头苦苦回忆那天晚上的经过,好长时间都不说话。 看着陈冰雪沉默着,关厅长又提醒陈冰雪道:“那天晚上,你在车上是否发现刘抑志有什么异常?是否发现有车辆跟踪你们?在车上刘抑志和你讲了些什么没有?你们是否接通过电话?” 看到陈冰雪还是沉默着,陈聪插话道:“小雪,关厅长在等你回答呢!” 陈冰雪回过神来说:“没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我也没有发现前后有车辆跟踪我们。在车上刘抑志好像心中有事,他一句话也没和我讲。我们都没有打过和接过电话……”陈冰雪说着说着就了哭起来。 “你哭什么?有什么就说什么嘛?” 陈聪见陈冰雪哭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就大了一些。 陈聪的夫人,一个心地善良没有上过一天学的农村妇女,一直陪坐在女儿身边,听到陈聪对着女儿大声说话,认为是陈聪把陈冰雪逼哭了,也激动了起来,她站了起来望着陈聪说道:“你叫什么,难道小雪会去杀人,别人不了解她,难道你也不了解她?”说着话也不管关厅长的尴尬,就硬把陈冰雪拉进卧室,去安慰她。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从不吸烟的陈聪拿起一包招待客人的烟,发了一支给关厅长点着,自己也点了一根。他望着关厅长,说:“厅长,你别介意,这孩子平时很坚强的,怎么今天就只会哭,我一个老公安了,你相信我,等她情绪好一些,我再问一问,如有必要就把她交到专案组那里。” 关厅长笑了笑说:“老陈,你怎么往那方面想,我是急啊!这么大的枪案,我们只有不放过任何一点线索,才能尽快破案。小雪这孩子,过去几个月来,我是早不见她晚见她,多懂事的孩子,我们怎么会说怀疑她呢?可那天偏偏是她坐在刘抑志的车上。从目前来看,凶手在作案之前是准确撑握了刘抑志的行车路线和时间的。哎,不说了,难说小雪也只知道这些,她是又急又怕才哭的。不过我还要问你一下,当天晚上你接到小雪的电话时你是和些什么人在一起?” “前天晚上,也就是星期五晚上,胡亥请他们科的同事吃饭,胡亥也叫我去坐坐,吃完饭,胡亥开着车,我坐在车上,在回家的路上接到的小雪的电话。 “胡亥也是一个很优秀的小伙子,我想,因事关重大还是叫专案组的人去了解一下他吧!你别介意,我的考虑主要还是因刘抑志出事前是陈冰雪搭他的车。” “这有什么,只要需要,你派人去问就行了。” “胡亥这个小伙子我不太了解,只听禁毒总队的李总说工作很出色。” “他是东北人,在公大时与小雪是同班同学,也是农村的孩子,老家条件也差。听他讲,他上大一时,肖力,那个花霸大酒店的肖力,你见过。” 关厅长点了点头。 陈聪接着说道:“肖力和他是一个县的,肖力在来花市投资前,为了回报社会,到老家与他们县政府及教委协商,资助了一些在读的贫困大学生,胡亥就是他资助的困难学生之一。肖力到我们市里来投资发展,胡亥来花市看肖力,肖力看胡亥人不错,就认作了义子。因小雪与胡亥是同学,也因胡亥的关系我认识了肖力。胡亥每次来花市小雪都陪着,后来他们慢慢相恋了。不瞒你说,因小雪与胡亥的关系,肖力也多次跟我说过,所以胡亥大学毕业后,我就把他要到了禁毒总队工作。胡亥这小伙子人好,也老实,在单位上口碑也好,在前两年参与侦破了好几起大的毒品走私案,多次立功受奖。去年在你调来厅里之前,念厅长不顾我的反对,说人才难得,就通过党委会破格把他提到禁毒总队侦查处情报科的科长位上,大体情况就是这些。” 关厅长听后说道:“我叫专案组从侧面了解一下就行了,看来还得等刘抑志醒来后,看有没有重要线索。”说完,关厅长站起来走了。 第二天中午,陈聪遇见关厅长说:“昨天晚上你走了后,我又问了一下小雪,她确实没有什么疑点。” 下午,关厅长到了禁毒总队,他叫李总安排总队侦查处的所有同志开个会,他要为侦查方面的工作作一些安排。在会上,关厅长讲了一些侦查处在整个禁毒工作中的重要性及对过去所取得的成绩作了肯定。开完会,他叫处里科长以上领导留了下来,他特别注意了胡亥,胡亥高高大大的,已明显发福。关厅长有说有笑地和处里领导谈了一些工作上生活上的事,特别表扬了胡亥在过去几年来的表现。胡亥给关厅长的印象是,人比较老实缅腆,没什么心机。当着胡亥的面,关厅长对李总说,胡亥年轻有为,一定要注意培养,现在全国马上就要发动打一场禁毒人民战争,要多涌现出一些像胡亥这样年轻有为的侦察员。会后,关厅长又与李总单独谈了一下,从侧面,他从李总的口中得出的结论也是胡亥比较踏实、肯干。 晚上,关厅长与陈聪通了电话,交代陈聪说:“不要在胡亥面前提起小雪乘坐刘抑志的车及当时通电话的事,那会使胡亥感到有压力,他没有什么疑点,此事也不要让外人知道了。小雪那里也尽量安慰,不要再提了,坐车只是一个巧合,专案组这边我想也不要再往‘坐在副驾的那个人’入手了,那会走进死胡同,还会给胡亥、小雪造成不良影响,一切等刘抑志好了再说。” 又过了两天,陈冰雪又试着对陈聪说道:“爸爸,刘抑志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我想去看一看他。” 陈聪说:“现在连我都不知道他住在哪家医院,他会没事的。另关厅长也说了,那天你乘坐他的车只是巧合,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陈冰雪没办法只有在心里干着急。 第七章 死里逃生 第八节 刘抑志被追杀的当晚,有好事者为了领取新闻线索奖,给各大新闻媒体及时提供了线索。当天晚上,由于公安机关忙得焦头烂额,没有顾及到新闻的报道会使广大市民造成恐慌,没有通知各新闻媒体不要报道此事,致使第二天经各大新闻媒体报道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广大市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使得关厅长面临着巨大的舆论压力。省电视台也不知谁说出了那个被追杀的警察就是曹婧的未婚夫,曹婧的领导、同事们都怀着不同的心态打电话来安慰她,使得曹婧的压力是越来越大。她本是已请好了假,想守着刘抑志,可刘抑志从人民医院秘密转院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刘抑志了。父亲安慰她说,刘抑志的伤情已稳定,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还在昏迷中。她多次恳请父亲带他去看一看刘抑志,父亲都说为了刘抑志的安全,少知道一个人就少了一份危险,并告诉曹婧现在只有他和关厅长知道刘抑志所在医院,医院里的医生都不知道刘抑志的真实身份。曹婧哭着对父亲说,难道连我你们都不相信吗?曹琪说不是不相信你,怕凶手盯上你,想从你身上得到刘抑志的下落,你现在只有好好地呆在家里,也许走出省委大院都是很危险的。曹婧只有焦急地在家等候。 刘抑志住进医院五天后,肖力没有得到陈冰雪和郑豪的任何异常报告,他派手下到花市各大医院打探刘抑志,但也没有结果,他以想去看看刘抑志为借口,想从陈聪口中得到刘抑志的下落,但陈聪说不知道,说只有关厅长和曹琪知道。肖力又以想去看看刘抑志为借口问曹琪,曹琪也叫他不要去了,说:“谢谢你了!连我想见刘抑志都需要关厅长派人来带着去。”曹琪知道,凭他和肖力的私人关系,如告诉肖力刘抑志所在医院,肖力是会背着他执意去的,所以他出自一翻好意,没有把刘抑志所在的医院名告诉肖力,肖力也不好强求,更怕因强求引起曹琪的怀疑。 肖力曾派人跟踪了几次曹婧,但发现曹婧从不去什么医院,都是在家待着。各种能想的办法想完用完,也无法知道刘抑志的下落后,肖力又把杨少杰叫到密室来商量对策。 “现在无法得到刘抑志的下落,干不了他,你说说你的想法?” “干是一定要把他干掉,现在不知他的下落,我想就等他出院,他出了院我们就好办了,再说,就算我们现在知道他在哪家医院,也不好下手,警方肯定已吸取教训加强了防范,如我们再动他,难说还会像你所说的,不但杀不了他,还会把我们自己扯进去。” “我担心的是在刘抑志醒来之前不能把他干掉,那他醒来后,说出‘秘道’的事,一方面那秘道对我们就失去了意义,另一方面警方难说会根据秘道,把二十年前与秘道有关的旧案翻出来,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 “肖总,我认为这个你尽管放心,刘抑志醒来后不会说出‘秘道’。” “为什么?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肖总,你想,如他说出秘道的事,他就不得不说出他与陈冰雪都干了些什么?他与陈冰雪的事是他不敢也不能说出的事,只要他不说,陈冰雪就更不会说出,警方就算做梦也不会梦到秘道上来。另外,如他真是郑豪的人,退一步讲,就算刘抑志说出秘道,警方也不会盯上我们的,因那天高明和资文没有留下任何疑点,警方最多查出刘抑志和郑豪贩毒的事来,这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我们只要提前把‘九号’撤回来就行了。对于秘道,我想,因郑豪他们还从没有使用过,就算刘抑志说出秘道,警方也不会对它采取什么措施,因从表面看,像这样的直通缅甸的小路、便道在边疆省多得是,警方不会在意的,过了也就过了。” “你分析得有一定道理,如能像你分析的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就这么定吧!等那个刘抑志出院后,就立即干掉。他出医可能也要三个多月时间,在这三个月中我们加强对”九号”的窃听就行了。” “干了刘抑志,在一段时间后我们就可启用秘道了。” “到时根据情况再作决定。” …… 第八章 疑点 第一节 刘抑志住进陆军医院后,关厅长吸取前几次的教训,又安排刘抑志秘密地转了几次院,在医生的精心医治下,到了第十天刘抑志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关厅长得到刘抑志从昏迷中醒来的报告,急忙报告了曹琪,曹琪又把这个喜讯告诉了曹婧。这一次曹婧死活都要跟父亲一起去看一看刘抑志,曹琪看到女儿自从刘抑志出事后整天茶饭不思,以泪洗面,消瘦了许多,他心里也很难受,他也不愿看到女儿再这样下去,再说,刘抑志已醒过来了,所以他同意了女儿的要求。他们父女俩是下午六时到达医院的,走进刘抑志的病房里,关厅长已在里面正和刘抑志说着话。 看到刘抑志,曹婧快步走到刘抑志床边。刘抑志虽受了重伤,昏迷了十天,可他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全身裹满纱布、病殃殃的样子,仍然很精神,不像一个已昏迷了十天刚从死神手里抢过来的人。刘抑志定定地望着曹婧,高兴得动了动身子,曹婧再也忍不住了,不管在场的父亲和关厅长,热吻起了刘抑志,喜极而泣的热泪顺着他清秀的脸庞滴到了刘抑志的脸上。刘抑志轻声说:“坚强些,我没有事……” 曹琪和关厅长都不约而同地站起了身,轻轻地退出了病房,他们也都感到了轻松,十天来的压力、紧张都被刘抑志的醒来给驱散了。 曹婧抬起了头,轻轻地摸了摸刘抑志的左手枪伤上的纱布,又轻轻地摸了摸刘抑志的右肩枪伤,问道:“痛吗?” “不痛了,痛的时候我失去了知觉,自己把自己麻醉了,现在不痛了。刚才我听关厅长说,我昏迷了整整十天,是真的吗?这是为什么?” “是真的,现在好了,你不要去想为什么!我只要你尽快康复出院,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伴你的,我不能没有你。”说着说着,曹婧又流泪了。她接着说:“我已跟妈妈说好,你出院后我们就回北京。” 刘抑志这一次没有顺着曹婧,也没有望着曹婧,而是盯着住上不断冒着水泡的输液瓶,坚定地说:“我要我为什么会被追杀的答案,我要水落石出。” 看着刘抑志坚定的目光和肯定的语气,曹婧忍着不再说什么,她不知道,接下来在她和刘抑志身上将会发生什么。 曹琪、关厅长又走进了病房。关厅长详细地把枪案过程和住下院后因凶手的多次追杀而秘密转院的事告诉了刘抑志。刘抑志越听越感到奇怪,想说话,但都被关厅长制止了。看到刘抑志虽说话已没有问题,但他毕竟是才刚刚醒来,关厅长就说你安心地好好养伤,安全方面你放心,我明天再来看你。他们决定三人都离开医院,曹婧执意要留下来,关厅长同意了,交代曹婧不能走出病房,曹婧答应后,他和曹琪离开了医院。 第二天一早,关厅长就来到了刘抑志的病房,曹婧正在用热毛巾给刘抑志擦洗着身子。看到关厅长进来,曹婧收起了毛巾,把被子往刘抑志身上拉了拉,又搬了一把椅子,让关厅长坐在刘抑志身边,笑着说:“关厅长早,这段时间让你为抑志的事操心了。” 关厅长坐下后,看到刘抑志脸色好多了,便问:“现在感觉怎样。” “好多了,恢复得很快,我感觉再过几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曹婧也插话:“他恢复得很好,在你的关心下,又有这么多专家整天围着他转,抑志本来身体就好,我想不要多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关厅长又接着对刘抑志说:“从枪案发生到现在,你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我们无法问你枪案的经过和你有可能提供的一些破案线索。昨天你醒来到现在,你也一定在想为什么会被追杀?为什么有人就一定要置你于死地才罢手,凶手是谁呢?十一天过去了,我虽下令成立了“10•;08”枪案专案组,并把全省最有经验的技侦专家抽调到专案组里,在省里领导、在我的压力下,专案组想尽了办法,现也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线索,案件现在一点进展也没有。由于事关重大,所以我决定亲自来向你了解一下枪案经过,这也是代表专案组。从目前情况来看,我们也只有从你身上找到突破口了。为了尽快破案,给所有关心你的人一个交代,你一定要好好回想一下枪案发生前,你所经历的一些人和事。” 刘抑志静静地听着关厅长说话,曹婧已把刘抑志的早点抬在手里,站在了关厅长身边,她也不好打断关厅长说话,就一直站着,直到刘抑志的目光从关厅长脸上移到她身上,关厅长才发觉,他站了起来,接过早点说:“来,我喂你,先吃早点再说。” “我也急,我先说了再吃吧!” “那怎么行,我们也不急这几分钟。来,我喂你。” 吃完早点,刘抑志不等关厅长说话,就开口道:“那天晚上……” “不用急,你昏迷了这么多天,有些地方可能你一时想不到,我还是按照专案组经过讨论后列出的问题来问你吧!我问你答,完后你再补充,这样就会全面一些。” “好吧,你问吧!” 曹婧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刘抑志身边。关厅长望着曹婧笑着说:“小曹,你呆在房间一整晚了,出去走走散散心吧!也算回避一下。门外我已安排人了,他们会陪着你的。” 曹婧也笑着说:“好吧!厅长。”站起来走出了病房。 关厅长拿出准备好的纸和笔认真地做着记录。 “你说一下从你记事起到参加工作以来的经历。” 刘抑志把从来到花市进入体委直至到督察处的经历都详细的向关厅长作了述说。 “你说体委拳击队解散后,几乎所有队友都到社会上去混,成天打打杀杀的,你认为他们是不是就是加入到黑社会?在体委时你是否与他们谁结下仇?现在还与他们联系吗?” “他们是不是有人或全部加入到黑社会,我也不清楚,但大部分都是靠一身拳击功夫过日子,应该不算什么正道。当时我在他们心中有威信,因我是拳击队队长,在体委那个圈子,又是拳击队说了算,我不参与他们队与队之间的打闹,见到我的队友去欺负别人,我都会去制止。所以当时体委的人都很尊敬我,有什么矛盾都要跟我讲,我印象中没有得罪任何人。我参加工作后,搬出体委就再也没有跟他们联系了,听我教练说他们中的一些人因打架被抓了。” “由于曹琪书记的特殊身份和政治地位,又由于此事事关重大,你也简单地说说你是怎么与曹婧认识的。” “有一年春节前,花市地区下了一场大雪,当时我们的辖区塞车,她父亲到现场协调指挥,她随她父亲到现场玩,无意中照了几张相片,把我照进去了,后来她找到我,说我与众不同,慢慢地我们就认识,并相恋了。” “你平时跟曹琪书记的关系如何?你认为他的为人如何?” “我很少见到他,从认识曹婧以来,与他见面的次数可以数得出来。他对我不冷不热,从没有和我直接谈论过我工作上的事,他连问都没有问过我一次。但我感觉到他私下里还是关心我的,比如去年,我是怎么调到督察处的我都不知道,因你知道一个基层民警要调到厅机关是很难的,如果没有他,也许我调不走,但也许在这件事上他也没有插过手,这个,我想你或者原来的念厅长比我还清楚。对于他的为人,因我和他接触少,我也不是很了解他,但他绝对是一个好父亲,他对小曹很好。” “从参加到警察队伍中以来,你想想是否结下什么仇人?特别是出事前的那几天或前几个月间?” “没有,从参加工作以来,直到出事前的一秒钟,我都没有结下什么仇人,有也只是前几年当交警时在路上罚款太多,违法的驾驶员当时气愤,但那不致现在拿着枪来追杀我吧!” 关厅长笑了笑,又接着问道:“现在你也知道“10•;08”枪案的凶手还没有落网,他们现在都还在想办法一定要杀死你,如果破不了案你随时有生命危险,你好好想想,你近段时间以来到底做了什么事,以至于凶手值得花那么大的代价一定要杀死你?可以说只有你配合我们专案组才能救你自己。” 刘抑志急了, “关厅长,我真的没做过什么缺德的事,从昨天晚上醒来,我就一直在想,我为什么会被追杀?请你相信我,从杀人放火,强奸妇女,到抢劫,我都想不出来了。” “曹婧与你认识六年了,在认识你之前她是否有过男友?或者现在她是否还与别的什么人接触?你从这方面想想有没有什么问题?” “曹婧与我认识六年来,我们相互深爱着对方,我很了解她,除了我,任何一个男人对她献殷勤她都会不高兴,她做到了不给其他任何一个男人心存幻想。我了解她,不可能因为她而有人想来杀我,这个问题就别问了。虽然在我看来她是倾国倾城,但我可以说,如果我现在提出分手,她会受不了的,再说了,如果我不出事我们已举行婚礼了”。 “那在出事前,你是否与别的女孩子或有夫之妇有过亲密来往和接触呢?” 刘抑志一直以来都是个诚实且心胸坦荡的人,对于关厅长所问的这个问题,因他从昏迷中醒来就从没有往陈冰雪身上想过,更没有想过他追被杀的事会与陈冰雪有关。所以他笑了笑说道:“厅长,怎么可能,没有过,可以说在认识曹婧之前,我没有想过谈恋爱,认识曹婧后就更没有了。” 关厅长笑了笑道:“那经我们专案组的调查了解,你出事的那天晚上,你从警察训练基地返回家时,在你开的公务警车内有一个女孩子坐在上面,她是谁?” “厅长,你还没有问到出事前的事,所以我还没说到那儿,现在你问到了,我就说给你听。那个女孩子是警官学院的老师,她叫陈冰雪。这次公安厅组织大练兵集训队,她也被抽调到集训队,她是队员,我是教练,认识她很正常。那天你也到了训练基地,庆功宴后,她只是顺便搭我的车回学院而已,这没什么不正常。” 关厅长突然严肃起来,说道:“不正常,经我们了解,当时厅里专门安排了三辆中巴车和几辆小车负责接送队员,且当时由于很多队员自己开单位上的车,负责接送的车很多辆都是空着的,为什么她不坐接送的车,偏要落到最后坐你的车?” “她可能认为坐我的车方便吧!因为在集训队训练时,有好几次我回家,她都是搭我的车到警官学院的。” “怕不是方便,怕是另有隐情。据我们了解,当晚另一个叫张丽的老师,她是陈冰雪的同事也是警官学院的老师,也是你们集训队的队员。张丽那天晚上也参加了庆功宴,并且也是开着私车赴宴的。经我们了解,当时去赴宴时,陈冰雪是与张丽一起坐车去的,并且张丽在从基地返回时,还主动去问陈冰雪,如回学院就一起走,可陈冰雪说不回学院想回厅里,她要搭负责接送的车。可为什么张丽开车走后,她却落到最后坐你的车又回学院呢?要说为了方便,坐张丽的车不是更方便吗?” “厅长,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要去问她,可能是张丽开车走了后,她又改变了主意了。” “改变主意!可陈冰雪下了你的车,打了一个电话后连警官学院的后门都没有进,就又打了辆车回家了,也就是厅机关大院,难道她又改变主意了?” “关厅长,有什么你就直说,你要个什么结果你直说,我也不知道你要问出我什么?” “我要你说出,你在集训队时究竟与陈冰雪发生了什么?” 刘抑志激动了,他说:“我们没有发生什么?你可以去问集训队的领导。” “陈冰雪说你那天晚上你好像有事,你没有跟她讲过一句话,这是为什么?这不正常吧!你说你那天晚上你有什么事?” “那天晚上我没有事,我看出来她搭我的车是借口,我也知道她想叫我和她一起聊聊,但那样对我对她都不好,因我是快结婚的人了。在集训队时,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和我在一起,但我很理智。所以那天她上了车,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对她很冷淡,我怕她对我心存幻想,所以当到警官学院后门时,她不想下车,是我提醒她,她才依依不舍地下了车,并说以后经常跟她联系,我答应她,后我开车走了。” “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从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追杀你的凶手是知道你的准确位置的,并且时间也掌握得很准确,而陈冰雪在出事前的约半个小时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你离开她后,她就打了一个电话,难说就是这个电话透露了你的准确位置?” 刘抑志急了,说道:“不可能,陈冰雪怎么会杀我呢?关厅长你误会了,本来我不想在这件事上把陈冰雪扯进来,但你咬着不放,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只请你听我说清楚后,以后不要再提就行了。” 关厅长点了点头。 刘抑志接着说:“公安厅组建集训队是七月二十日的事,各单位被抽调的集训队员和教练员是七月二十二日到训练基地报到的。报到后第二天,就开始了紧张的训练。我是负责体能和射击训练的,一个星期后,我对所有队员的体能进行了测试,男女队员约有三分之一的队员被淘汰了。淘汰后,女队员人员不够,我就向集训队领导反映,厅大练兵办就又从警官学院及厅机关抽调了六名女队员到集训队,陈冰雪就是其中之一。” “一个星期的训练后,我对这六名女队员进行了测试,我决定有三名要淘汰,其中之一就是陈冰雪。当我准备把淘汰名单上报集训队领导时,陈冰雪找到了我,她说:‘刘教练,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再练几天,如下次测试还不行再淘汰我。’我看她像是很委屈的样子,并要哭要哭的,就安慰她说:‘体能,特别是五公里越野跑,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出来的,还是要有点基础才行,像你怕从来都不跑跑步,细皮嫩肉的靠这几天来练也怕一下提不高,你安心回单位吧!这没有什么?前一个星期不是已淘汰了二十多人’。可陈冰雪却坚持说:‘刘教练,让我试试吧,既然来了,我就不想因为自己的不行而被淘汰掉,那我回去如何面对学生呢?’我一听她是老师,就问她:‘你是警官学院的老师。’她说:‘是的。’我笑着说:‘你倒像是个学生,怎么当老师了呢?你叫陈冰雪是吧?’她说:‘是的,让我再试试。’我考虑到她是老师,另一方面,在这之前被淘汰掉的那些队员虽然都不高兴,但没有一个像她这样有这种精神来向我说过再试试,我就在上报的淘汰名单上把她的名字划掉了。” “在接下来的训练中,我对她也就特别关心起来,看得出,她也很喜欢我关注她。她每天训练也很刻苦,一个星期后的常规测试,竟然跑到终点就昏倒了,我很感动,她不像其它一些队员,一点毅力都没有,抱着跑得动就跑,跑不动就不跑,不行就走人的态度。这次测试后,她的成绩已有很大的提高,已不再是倒数第一了。又练了一个多月,她已是女队员中的第一了。在训练中,我了解到她是公大的毕业生,所以在训练课上,拿她来举例,向队员们说陈冰雪刚来是是倒数第一,可现在是正数第一,她靠的就是毅力,跑步本身就是靠毅力。我还对队员们直爽地说:‘素质高的人毅力就是好。’她好像特别喜欢我这样说她,课余时,她会当着所有队员的面经常坐到我身边和我说话问这问那的。” “她知道我每天晚饭后都开车回家,所以每天晚上吃过饭后,就独自一个人走到基地大门外,我开车出来就把我堵下,说:‘教练方便吗?我搭你的车到学院。’因我回家确实要经过环城北路,而学院就在环城北路边,所以每次我都让她搭,时间长了,我们也就熟了,但我们从不谈论家庭生活上的事,我们很默契地限于谈训练上的事或工作上的事,我感觉到她很喜欢和我在一起,但我从没有想过会和她发生什么。厅长,我说过我是快结婚的人了,虽然陈冰雪是那样的楚楚动人,但我很理智。就这些。” 刘抑志说到这里,本想把他与陈冰雪回老家的事也说出来,他虽不像杨少杰在阴暗的心理下所分析的那样,他“不敢说,也不能说”,但他还是怕关厅长、婧曹等人误会他,最主要的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他被追杀会与陈冰雪家的秘道有关,所以他就没有讲出和陈冰雪一同回老家的事。 关厅长接着问道:“陈冰雪在你车上是否接过和打过电话?” “没有。” “从基地你开车出发到了学院后门又到了枪案的第一现场,你是否发觉有可疑人员或车辆跟踪你?你的电话我们从现场上收到并查了上面的通话记录,知道那个电话在你出事的前两个小时之内都没有通话记录,但你是否那天还用着其它电话?” “从基地到学院后门又到第一枪击现场,我没有注意是否有人或车辆跟踪我,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我随身都只带一个电话,就是你们收到的那个,没有其它电话。” “现在你详细说一说枪案发生的经过。从陈冰雪下了你的车说起。” “好的。那天晚上,由于陈冰雪的原因,我心中也不好过,我只想尽快离开她,不能让她心存幻想,那会害了她也会害了我,所以我开车离开陈冰雪后就加大油门,几秒钟就驶到了进入北二环路的路口处。在路口处我放慢了车速,刚侧头想看一看环城路有无来车,就有一辆吉普车冲到我的左侧,挡住了我的视线……” 刘抑志把枪案的经过详细地说了出来。 “你所说的枪案经过跟我们专案组堪查的现场情况完全一致。但你怎么就那么肯定那辆吉普车没有号牌呢?” “我被打中一枪后,心中就有了职业的反应,就是一定要记下那辆车的号牌。当那辆吉普车在追我的过程中,我从倒车镜上特意看了一下,很清楚地看到那辆车没有前号牌。当然,后号牌我不知道有没有。” “你不能准确地确定那辆车上有几个人,但你认为至少会有几个?” “我想至少有两个以上,因在我失去知觉之前,同时听到过两声枪响。” “我要问的也差不多了,你再想想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如现在想不起,过会或明天或不管什么时候想起了,你都可以随时电话告诉我。我提醒你一下,在与陈冰雪的事上你不能再像刚刚这样,把自己当犯人一样,我有了证据你才说出,现在是我们要在你身上找证据,找线索,找破案的突破口,你明白吗?” 刘抑志犹豫了一下说:“我没什么补充了,我会的,想起什么我都会立即给你打电话的,我有你的电话。” …… 第八章 疑点 第二节 关厅长站了起来,在病房里来回走动了一下,刘抑志看到他焦虑的眼神,就安慰起他来,“厅长,也许我被人认错了,可能凶手要追杀的不是我,他们认错了人,我一个小警察,我了解我自己,没有理由使谁会下这么大的代价来追杀我啊!” 关厅长摇了摇头说:“小刘,这一点你绝对相信我,也相信专案组,凶手绝对是针对你来的。你想想,就算第一次在北二环城路上误杀了你,可第二次到红会医院还会误杀你吗?要知道凶手到红会医院前,各大新闻媒体已报道了此事,你的单位,你的姓名,连一般的市民都知道了,难道凶手及幕后指使者还不知道。再说了,第三次凶手又想在人民医院追杀你,难到凶手蠢到这个地步。今天我只身一人来找你谈,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专案组和其它几位副厅长,我都不敢相信他们任何一个人。因你第一次从红会医院秘密转到人民医院时,只有我和几位副厅长和杨总知道,不是他们其中的一人,有意或无意透露给了幕后指使者,凶手是不可能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就知道你转到了什么医院,这足以证明了对手的强大。他们是不可能误杀你的。现在从你身上也找不什么有用线索,枪案陷入了僵局,破不了案,破不了案,你又能去什么地方呢?难说走出医院大门就被枪杀了。” “你说那天晚上我刚开车离陈冰雪,她就打了一个电话,你也分析了这极有可就是陈冰雪把我的准确位置透露给了要追杀我的人。那就查查陈冰雪接了谁的电话,又给谁打了电话,顺着查下去看看,当然陈冰雪是不会合伙杀我的,会不会是她接电话的那个人利用了她,那个人你们调查过了吗?是谁呢?” “她是给陈副厅长打的电话,有必要调查吗?” “陈副厅长?没必要,没必要查。那会不会是陈副厅长身边的人呢?我是说陈副厅长接到陈冰雪的电话时身边有没有人?” “有,那个人是陈冰雪的男朋友胡亥,禁毒总队侦查处情报科的科长,也是陈冰雪的公大同学,是厅机关最年轻的科级干部,我已了解并与胡亥见了面,他人很老实,他没有杀你的动机和条件,前几天听陈聪副厅长说,他与陈冰雪也快要结婚了。” 关厅长有意地在刘抑志面前多说了几句有关陈冰雪与胡亥的事。 刘抑志听后有些惊疑,问道:“原来陈冰雪有男朋友了,她跟我在一起从来没有提起过,那她还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会不会是胡亥误认为陈冰雪喜欢我才来追杀我。” 关厅长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胡亥没有那个能力,并且我了解到,在你被追杀的前后几个小时内,他一直和陈副厅长在一起,他也没有打接过电话。另外,从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来看,胡亥还不知陈冰雪认识你。就算他知道,他也不可能为这么一点事就要置你于死地。” “我感到有点奇怪。那,那陈聪副厅长怎么会说陈冰雪与胡亥快要结婚了呢?” “你是真不知道啊!陈冰雪就是陈副厅长的女儿。” 刘抑志惊得差点忍痛坐了起来,“陈冰雪从小就是孤儿,我在出事之前去过她老家,她不是陈聪的女儿,她应叫查冰雪才对。她父母早亡,他爷爷叫查越,当时我还纳闷,怎么爷爷姓查孙女姓陈,我还以为少数民族都是跟妈姓,也不便于问,我也没多想。你前面提到的说陈冰雪回厅机关大院,我还以为她在那里有住房,原来她是回陈聪家啊!” 关厅长听刘抑志这么一说,也为之一惊,急忙又回到了坐位上,说:“陈冰雪从小就是孤儿?你说说你去过她家见到了些什么?” 刘抑志本不想提他和陈冰雪一同去过一趟陈冰雪老家的事,但现在陈冰雪给他的疑点太多了,他说:“九月二十五日全省公安机关大练兵比赛结束后,由于经过近三个月的封闭训练,队员们都很累,加上取得了好成绩,所以厅政治部就发了一个文,通知厅机关各处、室、总队参加大练兵集训的队员放假十五天。十月四号陈冰雪邀请我和她一起回她老家玩……” 刘抑志如实地向关厅长说出了和陈冰雪回她老家的事。 静静地听完刘抑志的述说后,关厅长反复地重了几遍“秘道”后说:“有线索了,你说的陈冰雪家的祖传‘秘道’极有可能就是你这次被追杀的原因,因从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也只有你知道的‘秘道’这件事值得有人花那么大的代价要必置你于死地,你再好好想想,一定不要放过任何疑点。” 刘抑志望着关厅长说:“关厅长这件事跟我被追杀的枪案没有关系,你不要记录了,你一定要替我保密,不能让曹婧知道啊,要是她知道了,我将更是不得安宁,她是容不得我在我和她的感情问题上有半点含糊的。现在认真想想我该怎么办呢?我是个负责任的人,我和曹婧已快结婚了,我不可能和她分手去和陈冰雪在一起,可终有一天查爷爷会知道我不是陈冰雪的丈夫,那将会发生什么呢?想起查爷爷告诉我秘道时的情景,我就有些后怕,要知道‘秘道’是查爷爷的命根子,他是会用生命来悍卫的。我想等我出院后,再去一次苍州,去向查爷爷请罪去,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向他说清楚。” “看来陈冰雪成为孤儿后,就一直是陈聪夫妇领养的?”“因当时查越没有主动说出陈冰雪成为孤儿后被谁领养,我又看他说到伤心处,所以我就没有主动问陈冰雪成为孤儿后被谁领养了。这个,关厅长你在方便时可以去问一问陈副厅长,现在看来陈冰雪成为孤儿后,就是陈聪夫妇领养的,陈聪夫妇应该是陈冰雪的养父母才对。” 关厅长点了点头。 “关厅长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把这些事让曹婧和曹琪书记知道,他们会误会我的,这些事我本想不告诉你,只是你说出了陈冰雪快要结婚了,他的父亲是陈聪,我感到蹊跷才说出的。我也想不通,为什么陈冰雪有男朋友且也是要结婚的人了,并且她也知道她们家的那些风俗习惯,还要叫我去她家呢?” “这些问题会水落石出的。胡亥与陈冰雪在一起也不是一两年了。据陈副厅长讲,陈冰雪与胡亥是从公安大学毕业后刚参加工作就确立了恋爱关系,算来也有三四年时间了,为什么胡亥一次也没有回过他爷爷家?而你才与她认识两个月,陈冰雪就叫你去她老家?” “难道是因胡亥是外省人,可为什么查爷爷会对外省人有如此偏见呢?”刘抑志说完后又接着说道:“那又是为什么,陈冰雪不告诉我她的养父母是陈聪夫妇呢?按理说我在厅机关工作,也应该早就听说陈冰雪是陈聪的女儿了,为什么我就一点也不知道呢?” “在厅机关内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陈冰雪是陈副厅长的女儿,这还是陈副厅长从禁毒总队领导岗位上提起来当副厅长后的事。现在陈冰雪还会经常回到厅里陈副厅长家,她刚参加工作时是很少到陈副厅长家的,她是怕让人知道她是陈副厅长的女儿。我刚来公安厅时,有一次见到陈副厅长和陈冰雪在一起,陈副厅长对我说:他在禁毒战线上工作了二十多年,亲自指挥抓捕了无数的贩毒分子,多少贩毒分子都把他视为眼中钉,为了防止贩毒分子的报复,为了家人的安全,也为了陈冰雪的安全,他很少向外人说出他与陈冰雪的父女关系,还叫我也要为他们保密。所以你刚说的这个问题也倒没有什么疑点。只是陈冰雪是陈副厅长的养女这一点我不明白,他没有必要隐瞒我嘛?” “这是他们家的家事,也许是为了陈冰雪的身心健康,不想让外人知道。” “他为什么不自己要孩子,而要收养陈冰雪呢?” “关厅长,你还是赶快去找陈副厅长问一问。顺便也问问陈冰雪为什么要带我回她的老家?” …… 第八章 疑点 第三节 关厅长从医院出来回到办公室,已是下午了,他处理了一些日常事务,关上办公室的门独自沉思起来。刘抑志第一次秘密转院,不长时间凶手就知道,而转院的事陈聪是知道的,那个秘道又是陈冰雪家祖传的,陈冰雪又是陈聪的养女,在厅机关几个知道陈聪与陈冰雪关系的人都认为陈冰雪就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种事没必要保密嘛?他为什么要收养陈冰雪呢?为什么这个陈冰雪偏偏在刘抑志被追杀前几分钟才离开刘抑志?为什么凶手要在陈冰雪下了车后才追杀刘抑志呢……难道陈聪和陈冰雪父女与“10•;08”枪案有关?这是为什么?如刘抑志真是因知道秘道而被追杀,那一定有人跟踪他们去看秘道?要“秘道”干什么呢?前几天厅里查获的一起毒品走私案,是贩毒分子利用边民所熟知的一条小路把毒品从缅甸背入境内的,难道?贩毒,对,关厅长站了起来,现全省加大了各边境口岸的查缉力度,但贩毒分子又在巨额利润驱使下想尽办法来贩毒,他们有可能把办法想到“秘道”上来了,可谁又准确地知道查越、刘抑志他们十月六号就一定会走一趟秘道呢?那个人一定知道查达的祭日,也很了解查达他们那个民族的风俗习惯,至少知道“喊魂”这回事…… 从医院刚出来时,关厅长还打算立即去找陈聪了解一下陈冰雪是如何成为了他的养女,但现在决定不去了,虽然刘抑志出事前几分钟陈冰雪乘坐刘抑志的车,是陈聪主动告诉他的,那可能是他发觉专案组快要查到陈冰雪了,他才有意施放烟雾弹。他原本想叫专案组到苍州了解二十年前查达是犯了什么法被公安机关追捕,现在他也决定暂时不去了,以免打草惊蛇。他想,如刘抑志被追杀的事与陈聪这位在本省禁毒战线上举足轻重的副厅长有关,那问题就严重复杂了……可陈聪是全国乃至全球禁毒战线上的英雄,更是本省禁毒战线上的核心人物,多少贩毒集团的头目都曾明码标价要他的人头,可能吗……可要真是那样呢?部里不是提到本省个别领导干部的影子在几起未破获的特大贩毒案中出现……可为什么这个陈冰雪偏偏要带才刚刚认识两个月的刘抑志回她的老家呢……这个刘抑志又偏偏是曹书记的未婚女婿…… 天已黑了下来了,关厅长还坐在办公室里,他理了理头绪后,电话通知厅档案室的负责人赶到厅里把档案室的门打开。 关厅长下了楼,独自走进了档案室,找到了那张已有些发黄的二十多年前苍州公安局上报厅里的有关“10•;06”贩毒案的结案报告。看过报告后,关厅长倒吸了一口冷气,从报告的名称看,就知道查达他们当年被追捕并掉下深渊的原因是贩毒,报告中注明了主办这个案子的人是陈聪,报告中在叙述三名贩毒分子被冲下深渊的语句是含糊其词的,三名贩毒分子同时被冲下深渊最后只打捞到一具尸体,这就不能百分之百地说明三名贩毒分子都已死亡,而报告中的结论是三名贩毒分都已死亡了……他想他先前分析的刘抑志是因为知道秘道才被人追杀、有人跟踪刘抑志他们进入秘道,想用秘道来贩毒的推断是有一定道理的,现在看来,此人一定与二十年前所发生的“10•;06”贩毒案有关。 关厅长从档案室走出来时,夜已很深了,他又驱车向刘抑志所在的医院赶去,他要亲口告诉刘抑志,除了他不能再向任何人再提起有关秘道的事,包括“10•;08”枪案的专案组成员。 关厅长最后决定,先对陈聪和陈冰雪进行秘密观察,这件事他交给了“第四道防线”专案组的小张和小赵去做,这两人是刚从地州抽调来的,观察起来也方便一些。 关厅长没有急于把他的推断和在厅档案室所看到的报告告诉刘抑志,他想等对陈聪和陈冰雪进行观察一段时间,看有没有更大的疑点再作决定。 …… 第八章 疑点 第四节 “10•;08” 枪案发生后一个月,刘抑志的枪伤已大有好转,他已能下床走几步了。他整日在病房里,虽有曹婧陪着,但与外界好像已隔绝,随着身体一天天好转,他越来越感到度日如年。他每天都在反复地想为什么陈冰雪要叫他一起回老家,在集训队时,很多队员都知道他在电视台有一个年轻漂亮的未婚妻,陈冰雪这样在意他,难道她会不知道,他对着曹婧只能憋在心里,他不能告诉曹婧。他又回想了每一次和陈冰雪在一起的情景,得出结论,陈冰雪是一个毅志坚强,文静聪明不苟言笑的女孩子,她不可能害他。可发生的这一切又是为什么? 一天,刘抑志再也忍不住了,他违背了关厅长交代的不准跟外界联系的规定,乘曹婧不在病房时,给陈冰雪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中,刘抑志把心中所有的疑问都说了出来,问陈冰雪为什么,可陈冰雪都以一句为了我爷爷作为答案。刘抑志问:“你为什么不带胡亥或其它什么人,偏要带我去?”陈冰雪哭着说:“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偏要带你去。”刘抑志急了就说:“你说得清。”陈冰雪说:“你在哪里,我过来看看你再说。”刘抑志就不管什么,把医院名和病房号告诉了陈冰雪。 陈冰雪来到医院,被便衣挡在了病房外不准进去,陈冰雪对便衣说我知道刘抑志住在这里,是他告诉我来看他的,便衣问他是否得到关厅长的允许,陈冰雪说没有,便衣就向关厅长作了汇报,关厅长得到报告后,很奇怪,当问明是刘抑志叫她来的,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在心里责怪刘抑志,多少人为了他的安全在努力着,反反复复地交代他,没有他的允许不准任何人去探视他,可他不知道自己的危险,就是不听,既然陈冰雪已知道刘抑志的位置,就让她进去看一看吧。他叫便衣让陈冰雪在门外等几分钟再让她进去,关厅长挂了电话,又急忙给刘抑志打电话,告诉刘抑志,见到陈冰雪后什么都不要提,刘抑志口中答应,可心里想我已经提了。 陈冰雪进了病房见到了刘抑志,也见到了曹婧,她坐下后没有主动说什么,还是刘抑志先开口对曹婧说:“她叫陈冰雪,是警官学院的老师,我们在集训队认识的,他来看看我。” 曹婧站了起来说:“你好,谢谢你了。”说着话,给陈冰雪倒了一杯白开水。刘抑志又对陈冰雪说:“她是我的女朋友叫曹婧,在电视台工作。”陈冰雪微微地笑了一下,说:“我知道。”由于曹婧一直在病房,他们就没有谈什么,陈冰雪坐了一会儿,就主动提出来走了。 晚上,刘抑志在关厅长的安排下又秘密转院了。 第九章 为了禁毒 第一节 三个月快过去了,刘抑志在关厅长的安排下又秘密转了几次院,他的身体已基本恢复了,就等关厅长决定办出院手续。“10•;08”枪案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对陈聪和陈冰雪的秘密观察也没有发现他们有任何异常。刘抑志要出院了,可他出院后回单位上班肯定不行,“10•;08”枪案的主谋还会追杀他,又不可能每天都派一些人跟着他,保护他。曹琪也按耐不住了,多次催问关厅长,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破案,无奈的关厅长,又一次来到了刘抑志的病房。 看到刘抑志已基本恢复了的身体,关厅长拍了拍刘抑志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上拱起的肌肉疙瘩,笑着说道:“运动员就是运动员,按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你才八十多天就要痊愈了。” 刘抑志也笑着对关厅长说:“厅长,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短暂的谈笑后,关厅长又严肃起来,他坐下后说道:“刘抑志,你要出院了,可出院后,你能去哪里呢?你想过没有?” 刘抑志却轻松地说道:“厅长放心,只要我出院后,你能特批给我这个督察每时每刻都能随身携带枪支,我能自己保护好我自己的。” “那怎么行,也不是长久之计,再说了,要杀你的人在暗处,你在明处,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 “只有暂时安排你离开边疆到外省去躲一躲了。” “怎么躲,我们警察还用躲着藏着吗?” 关厅长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就又向刘抑志问道:“你再好好想想,你和陈冰雪回老家时,从离开花市到返回花市还发现什么? “厅长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想我被追杀跟我回她家没有关系,……。” 曹婧瞪大了眼望着刘抑志,插话道:“你说那次跟朋友到苍州玩,就是跟来看你那个陈冰雪去的吗?” 刘抑志望了望曹婧,“是的。”他怕曹婧误会,又接着说:“没什么,当时去的不只是我们两人,集训队还有几个人和我们一起去的。” 关厅长也觉得说漏了嘴,也对曹婧说道:“没什么,你别介意。” 刘抑志站了起来走到曹婧身边:“你还是先出去一下,我和关厅长再谈谈。” 曹婧表情复杂的走出了病房。 曹婧出了病房后,关厅长接着对刘抑志说:“你说没有关系,我认为有关系。”他把他在厅档案室看到的报告内容告诉了刘抑志,并把秘道和贩毒联系起来分析给刘抑志听。” 刘抑志听后低声说道:“厅长,难道有人想知道秘道,想用秘道来贩毒。要是真有人用那秘道来背毒品,我们的禁毒民警倒还真难发现的” “有这种可能。我们省与缅甸等周边国家有长达四千多公里的边境线,在边境线上有无数像陈冰雪家知道的秘道的那样的小路、便道可以直通周边国家,厅里也正拿这些小路、便道头痛,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在过去的禁毒厉程中,我们就多次查获边民利用那些小路、便道来贩毒。所以你要好好想想那次还发现什么疑点。” 刘抑志想了想说:“如真是这样,那,那天早上我看见的人就是了,就不是我看错了,还有就是有人真的跟踪我们进入了秘道。” 关厅长一听,急忙说道:“你说详细些。” “因我平时再忙再累都是六点半起床锻炼身体,已养成了习惯。住在查爷爷家的那天早上六点半,我也同样准时醒了,起床后下了楼,到门前压腿时,我感觉在离我一百多米远的树林中,好像有两个人影在晃动,由于当时天还没有大亮,加上有一点晨雾,我细看时又没有了,所以没有在意,现在我想那两个人好像没有穿少数民族服装,应该不是树下村人,他们有可能就是跟踪我们去看秘道的人,要不然那么早会有什么人会在查爷爷家门前转悠呢?还有,从河边返回村子时,在一段布满树叶的下坡路段,是我先从坡顶滑到坡底的,到坡底时,我发现在坡底堆积了一些潮湿的树叶,当时我也没有多想,没有去想会不会有人跟踪我们,但我有这么一个念头,现在你提醒了我,我想起来了,我们去时是上坡,我知道上坡时树叶不会像那样会大面积的移动,只有下坡时控制不住身体,身体从坡上滑下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也就是有人在我们之前返回了树下村。所以我肯定,有人跟踪了我们,并且不是一个至少是两个人。” 关厅长听后高兴地说:“我先前分析的很正确,有人确实跟踪你们进入了秘道。而对于秘道来说,在一般人眼里没有什么意义,只有贩毒分子才会把它视为无价之宝,所以追杀你的人一定跟贩毒、走私有有关。看来,想尽办法要杀死你的人,就是跟踪你们进入秘道的人,这一点可以说是肯定的,可能他们在得到秘道后,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秘道,才不择手段一定要杀死你。 刘抑志接着说:“那天从陈冰雪的老家返回花市的路途中,因我们所搭乘的车超速,被交警堵了下来要罚款。当时来收驾驶证的交警是我在花市交警支队工作时的同事小高,小高看到了我,和我打了声招呼,就把我们放行了。开车的驾驶员本来一直对我们都很冷淡,被放了以后,就主动和我们说起话来。我从谈话中听出来,他们是做木材生意的,想到树下村买木材。我们相互闲聊,我说我是警察,陈冰雪是警官学院的老师,他问我是不是公安学校毕业的,我说不是,是从省体委下来的。他说:‘我们单位也有一个体委下来的,练拳击的。’我说:‘叫什么名字,我也是练拳击的。’可坐在副驾位上那个胖子却轻轻地拉了一下驾驶员的衣角,驾驶员就不说话了,我感到奇怪但没多想,装没看见,也就没继续问他了。我现在怀疑跟踪我们的人,极有可能就是给我和陈冰雪搭车的那两个人。可要是他们,他们又为什么给我们搭车呢?要是他们是后来追杀我的人,当时我和陈冰雪坐他们的车时,他们为什么不下手呢?要知道当时我和陈冰雪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有时在一段路上我和陈冰雪还同时睡着了。” “按理说他们单位有一个体委下来的练拳击的这很正常,你问他们叫什么名字,为什么那个胖子要示意驾驶员不要说呢?他们就算不是追杀你的人,也一定有问题。至于是不是就是他们跟踪你们进入秘道、他们是不是就是追杀你的人?现在还很难说,我想,如真是他们跟踪你们进入秘道,他们在得到‘秘道’后,就会立即开车离开村下树,不可能等你们吃完饭还开车在村口出现,但我还是想先从他们身上入手,从那个体委下来的练拳击的‘运动员’为突破口,这样范围会小一些。 刘抑志听关厅长分析得有理,也高兴起来,“我到体委想办法找到他们单位那个运动员,只要他是练拳出的,只要他是从体委下队的,我一定认识他,找到了,了解一下,也许我被追杀的事也就水落石出了。” 关厅长想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恐怕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你再好好想想那天你和陈冰雪所搭乘的那辆车,你有没有看清了车号?那是辆什么车?你们出高速路收费站时大概是几点? “车号我没注意记,但我肯定是一辆花市号牌的车,车型是一辆丰田四五零零,墨绿色的吧!过收费站时是十月七日下午十七时左右。”刘抑志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关厅长,如你要查那辆车的相关信息,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帮你查到,因那辆车那天超速被堵下过,我知道它在被测到超速的同时已被拍下照了,只要我把时间、地点、车型告诉小高,叫他在电脑里查一下,就可以查到它的号牌了,查到号牌就可以查到那辆车的车主或车属单位等相关信息了。” “你提供的这条线索很好,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在医院里继续呆着,我先派人查清那辆车和排查一下你们当年拳击队所有队员的情况,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和疑点再作决定。” …… 第九章 为了禁毒 第二节 离开刘抑志,关厅长立即安排“第四道防线”专案组的人分头对省体委拳击从成立至解散时的所有运动员和那辆车进行秘密调查。为了不打草惊蛇,关厅长特别交代专案组:“在密查过程中,所有被密查的对象都不能正面接触,要从侧面、要多想办法。” 两天后,“第四道防线”专案组的另一名副组长、原庆安州州公安局的局长王勇把那辆车的密查报告交给了关厅长。密查结果显示:那辆车是六年前一个叫郑豪的花市人以“树化石珠宝玉器进出口公司”的名誉落的户,地址是花市机场路107号。经调查发现,“树化石珠宝玉器进出口公司”已名存实亡,是个空壳公司,已没有固定的公司地址和正常的经营活动;原花市机场路107号已于两年被拆迁,现为花市公安局南郊公安局分局的办公大楼;郑豪的户口所在地为边疆铸造厂;郑豪两年前曾涉嫌贩卖海洛因被花市警方传询过两次,后因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郑豪现在花市居无定所,职业不详。 关厅长在看密查报告时,王勇说道:“另外我们还查到,树下村周围几百平方公里的原始森林,早在几年前就被省里列为了自然保护区,已没有任何木材厂在那里存在,这也可以证明:他们说到树下村买木材的话是假话……” 关厅长看完报告对王勇说道:“看来我们的工作已被发生在刘抑志身上的枪案引入到了轨道上。这个郑豪的疑点很多,特别是他曾涉嫌贩卖海洛因被传询过,这一点一定要引起重视,郑豪是否还居住在花市,这必须尽快查清。你们是否到电信部门了解了,有没有用他名字开通的手机号?我想,他的车在花市,人也一定在花市,要结合他身边的人来查,特别是刘抑志曾提到过的那个‘拳击运动员’”。 “厅长,我们查过了,电信部门和花市的所有银行我们都查过了,没有发现用郑豪这个名字的手机号和银行账户。由于时间紧,现对体委的人还没有完全查清,我想先放一放郑豪,先把重点放在体委上。” “郑豪不能放,一旦查清他的下落,就立即对他进行跟踪监视,你安排人到边疆铸造厂弄一张郑豪的相片,让专案组的人,人手有一张。” “好的!” “体委这边,你们现在查到哪一步了?” “现只了解到从拳击队成立至解散时总共有四十七人,这四十七人的姓名出生年月和出生地我们已查清,接下来,我们将对这四十七人目前的生活、工作等情况一一调查,这可能需要很长时间。” “这四十七人,你们先把重点放在户口还在花市的人身上,户口已转入地州或外省的,可以以体委的名誉让当地公安机关有针对性地协查,我再给你们五天的时间,五天后,你必须把密查结果报给我。我再提醒你们一下,此事绝不能让被密查的对象发现我们的行动……” 离开关厅长,王勇又立即带领专案组的人,向对体委有管辖权的东郊派出所赶去。 …… 第四天晚上,当专案组的成员电话告诉王勇,发现郑豪和方平在东方大酒店出现,并经证实郑豪和方平经常出入东方大酒店后。王勇急忙带着还未进行整理的密查材料赶到关厅长家,面见关厅长。 到了关厅长家,王勇一坐下就向关厅长报告说:“有结果了,我们已找到了那个运动员了。经我们密查,那四十七人中,有十三人回到各自老家的乡镇上教书,经对这十三人初步了解,他们没有什么异常,可以排除他们;有七人前几年因犯有严重的故意伤人罪,现还在服刑,也可以排除他们;有两人现在外省当教练,经当地公安机关的协查,也可以排除他们;现户口还在花市的有二十五人,其中有十九人户口已迁出体委,他们都有正当的工作和职业,在这十九人中,也包括刘抑志,经查他们也都没有问题,另有六人的户口还在体委,这六人中有四人在体委工作,也没有问题,两人无正当职业,这两人中一个叫方平的人引起了我们的重视。我们从方平在体委保卫科工作的一个队友口中侧面了解到,方平很有钱,是他们当中混得最好的一个,说上个月方平还请他到花霸玩过一次。经查方平居无定所,从下了队就一直在社会上混,虽无正当职业,却在多家银行有来源不明的巨额存款,我们通过电信部门查获了方平的两个手机号,今天下午刚对他的手机进行监测,就发现一个信号在东华小区出现,我想,方平有那么多钱,肯定只会出入高级酒店,而东华小区只有东方大酒店一家五星级酒店,就立即安排专案组人员赶往东方大酒店,也就在半小时前,我们的人发现了方平和郑豪的行踪。” 听完王勇的报告,关厅长说:“这个方平和郑豪的疑点是越来越大了,看来,我们分析得正确,他们极有可能就是跟踪刘抑志他们进入‘秘道’的人,也极有可能就是一个特大贩毒团伙,我们专案组目前的工作重点就是要尽快弄清方平和郑豪的真实身份,要想法弄到郑豪的手机号,对方平和郑豪每天的通话进行窃听,并加强对他们的秘密跟踪监视……” 几天又过去了,对方平和郑豪的监视并有发现他们任何与贩毒有关的线索,但方平和郑豪每天白昼颠倒诡秘的生活规律,更加深了关厅长及“第四道防线”专案组成员的怀疑,关厅长和李义、王勇研究后决定,由李义专门负责从外围调查方平和郑豪过去的行踪。 几天后,李义以禁毒总队的名义,通过对中缅各边境口岸的秘密调查发现:在过去的近十年中,方平和郑豪平均每一个月都会有一次以进口珠宝玉石的名义进入缅甸境内;缅甸警方提供给李义的情报也显示,一个绰号为“豪哥”的大毒枭长期盘踞在花市。“第四道防线”专案组通过多方情报分析得出肯定的结论:郑豪就是绰号“豪哥”的大毒枭。为了不惊动郑豪,关厅长决定暂停对他们的跟踪监视,他想作长远打算,派一个人先打入到郑豪身边了解情况再说。 医院又催关厅长刘抑志可以出院了,可对于刘抑志出院后的安全,关厅长还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一直没有答应刘抑志出院。他知道刘抑志一旦出院,就将失去有力的保护,将还会是被追杀的对象。他把对刘抑志出院后的担忧告诉了曹琪,曹琪也说不出一个好法,只是催他尽快破案。关厅长又一次来到刘抑志的病房里,见到刘抑志后,那个“让刘抑志打入贩毒集团成为与他单线联系的人”的念头又一次在他脑海里闪现,但他没有再往下想。他问刘抑志:“你曾在体委拳击队当过队长,你知道方平这个人吗?” 听到关厅长突然问起方平来,刘抑志忙坐了起来,答道:“知道,他比我小,我们都是从农村来的,他比我晚一年来到体委。在体委时,我像对待亲弟弟一样对待他,后来我考上公务员当了警察,他下队后到社会上混,慢慢的我就和他失去了联系。厅长,是不是你们已查明那个运动员就是方平?” 关厅长把刘抑志所提供的线索、疑点的调查结果告诉了刘抑志,并把想派一个人打入到郑豪身边的想法也告诉了他。 刘抑志认真地说:“厅长,我出院后就派我去吧!一方面我也乘机躲一躲,另一方面我有一个队友在那里,我也容易打进去。” 关厅长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没有想过派你去,可你去不行。如果就是他们在追杀你,那你不就是自己白白去送死了吗?那我怎么向曹书记交代。再说,打进去,不可能只是一天两天,你出院后就要结婚了。另外,你警察的身份,难说你的队友也知道,怎么进得去。” 看到关厅长两个多月来为自己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已憔悴了许多,现在又如此为难,刘抑志说:“我有把握,不管是不是郑豪的手下在追杀我,也不管他们是不是一个贩毒集团,有方平在那里,我有办法让他们收留我的。就算我找到方平查不出什么问题,我也可以暂时到社会上躲一躲。曹婧和曹琪那里,我想将来向他们解释,主要是从我出院后的安全考虑,他们会理解的。再说了,现‘秘道’除了查爷爷就我知道,如郑豪集团真想用秘道来贩毒,我想只要我们做绝、做像,能做到让郑豪集团的人误认为我也是贩毒的,或误认为发生在我身上的枪案系贩毒集团内部茅盾所至,我更能安全顺利地打入到郑豪集团内部。如你另派他人去,反而不一定就能顺利打入到郑豪身边,就算能打入,一时也难以取得郑豪的信任。” “我们能做绝、做像,但那样对曹婧来说实在太残忍了,对曹书记也不好交代啊!我们再好好想想吧!” 关厅长不是没有想过让刘抑志打入到贩毒集团这个念头,只是这个念头不容他多想,刘抑志就被追杀了。年初,在花霸大酒店吃西餐时,关厅长第一次见到刘抑志时,就被刘抑志的机警和稳健所折服,他以多年的识人经验,发现刘抑志身上的那种沉默中蓄势待发的力量非常强烈,他当时还想,曹书记还真会找女婿,刘抑志将来必会大有前途。后来知道刘抑志是运动员出身,身手好,他还想过有机会把刘抑志调到更能发挥他特长的部门工作。在大练兵的庆功宴上,关厅长听说了刘抑志的枪法后,有过让他打入到贩毒集团内部成为与他单线联系的人选的念头,可时间不容他多想,当天晚上,刘抑志就被追杀住进了医院,现在有这个机会,刘抑志也主动提出来了,可这件事又与发生在他身上的“10•;08”枪案有关,重要的是刘抑志与曹琪的特殊关系,如向曹琪说明,曹琪也不一定同意,但那也是违反单线联系的原则,就算曹琪同意了,那刘抑志出了什么事,又如何向他交代,他犹豫不决,实难下决定。 看到关厅长沉默不语、面露难色,刘抑志又接着说道:“关厅长,不要再犹豫了,这件事我做得了主,我想曹婧也是希望尽快破案、希望尽快把追杀我的人绳之以法,这样,我们婚后才不会再提吊胆的,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如你是因考虑到曹琪和曹婧的原因才不让我去,那我们事先向他们说明就行了,他们会同意的。” 关厅长看了一眼刘抑志:“你别介意,我不是不相信曹婧和曹书记,只是现在的贩毒分子在巨大的利益驱驶下,已达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如,我只是说假如让你去,在你身上的伪装多让一个人知道,你就多了一份危险,贩毒分子太狡猾了,我们不能保证曹婧和曹书记不会在无意中把你的身份透露给贩毒分子。”面对刘抑志,关厅长一时还不便说出他已对陈聪和陈冰雪产生的怀疑及陈聪与曹琪要好的关系,又婉转地说道:“为了打入到贩毒集团内部的人员的安全,按照公安部领导的要求,我的想法也是绝对不能让第三人知道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请你放心好了。” …… 第九章 为了禁毒 第三节 新的一年又来临了,元旦这一天,关厅长决定刘抑志当天上午出院,他事先通知了院方,也通知了曹琪、曹婧,还有厅里当时知道刘抑志第一次秘密转院的几位副厅长和杨总及刘抑志单位的主要领导等人,一起到医院接刘抑志。 众人到医院大门口会合后,一起向刘抑志的病房走去。到了病房,大家看到刘抑志恢复得很好,都很高兴。曹婧高兴地忙着帮刘抑志收拾东西,这时,不知谁通知的几家报社和电视台的记者也都拥到了病房里,当东西收拾完要走时,曹婧又翻了翻被子,蹲下身看了看床下。关厅长也帮着翻了翻枕头,当他的手刚把枕头移开,坐着的刘抑志却突然站了起来,冲了上去,神色紧张地说道:“厅长不用,我来。”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刘抑志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同时望向了枕头移开后的床单上,原来那里凌乱地放着几个小型注射器和一小袋白色的东西。 正在闲谈的记者们也停止了谈话,挤向枕边,他们好奇的问关厅长、问刘抑志那是什么?可刘抑志却像惊呆了一样,一言不发,低着头呆呆地站着。 正在往包里装东西的曹婧也怔住了,她抬起头看到记者们在七嘴八舌的问刘抑志,可刘抑志却低着头,呆若木鸡一样沉默不语,在这个世界上她最了解相信他,她走到刘抑志面前轻轻地向刘抑志问道:“抑志,你怎么了?” 刘抑志还是低着头沉默不语,当曹婧问他第二遍“你怎么了”时,他突然痛苦地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慢慢地蹲下了身。曹婧急了,她知道如刘抑志真没有事是不会这样的,她冲到床边抓起一个注射器,摇动着刘抑志的肩膀激动地喊道:“这是什么?你说呀!你怎么了?”可任由曹婧怎么摇动他,刘抑志就是一言不发。 曹琪本已走出了病房,正在过道上来回慢慢踱着步,正在考虑刘抑志下一步怎么办?当听到刘抑志病房里突然人声嘈杂起来,疾步返回了病房。 曹琪进了病房,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讲话,把目光投向了他,他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刘抑志和已泪流满面的曹婧,走到关厅长身边,冷静地向关厅长问道:“关厅长,怎么回事?” 关厅长没有正面回答曹琪的问话,答非所问道:“书记,我们先把刘抑志带回厅里再说。”他从床上拿起了那小袋白色的面粉状的东西,仔细地看了看后,递到了陈聪手里,说:“陈副厅长,你现在把这东西带到禁毒总队去化验一下,结果出来后就立即给我打电话。” 陈聪接过关厅长递过来的东西,望了望关厅长又望了望曹琪,“厅长,这,这不可能吧?” “你先去吧!化验了再说。” 陈聪又望了望曹琪,他见曹琪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才转身出了病房。 陈聪出了病房,关厅长走到刘抑志身边,拍了拍刘抑志的肩,“走吧!先回厅里后再说。” 刘抑志刚站起,曹婧突然冲了上来撕扯着他的衣服,哭喊着问道:“这是为什么?你说话呀……” 看到曹婧情绪已失控,众人急忙动手把曹婧从刘抑志身上拉开,关厅长带刘抑志急步走出了病房。 众人出了病房来到停车场,关厅长让刘抑志上了自己的车坐下后,又走到曹琪和曹婧身边说道:“书记,你们先回去,你们放心吧!事情会很快水落石出的,小刘现在这个情况,从安全上考虑也不能立即回家,我们先把他带回厅里,对于那小包东西,等化验结果出来,我会立即向你汇报的。” 曹琪点了点头说:“我看刘抑志那个样子,他肯定有什么问题,你要妥善处理好这件事。今天来了这么多记者,我是不好出面制止,你回到厅里,以厅里的名誉给各大媒体通个气,今天这个事决不能报道出来,如有什么阻力及时打电话给我,等彻底查清刘抑志到底是怎么了再说。” “好的,刘抑志那么好的身体,看都看得出他不会有事的,你们放心好了。”说完关厅长疾步向车边走去。 关厅长上了车,自言自语道:“回厅里,回厅里也不是一个办法,这样吧!先把他送到戒毒。”他叫驾驶员把车直接开到省第二强制戒毒所,又叫秘书给省第二强制戒毒所打电话联系好。 在戒毒所大门处,戒毒所所长早已站在门口迎候关厅长一行,车到后,刘抑志下了车,几名戒毒所的民警把刘抑志带到了一间单人房里,关厅长向所长单独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戒毒所。 …… 第九章 为了禁毒 第四节 中午,陈聪向关厅长报告说,经他亲自化验,那小袋东西是高纯度的海洛因。接到陈聪的报告后,关厅长向陈聪惊问道:“陈副厅长,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厅长,我凭多年的经验看得出刘抑志绝不是一个瘾君子,你想,刘抑志也知道他今天早上要出院了,就算他真是个瘾君子,他也早把那东西收起来了,不可能还会在枕下出现,这不是能用一个疏忽大意就能解释得过去的。我感觉是刘抑志有意让我们发现那东西,这其中的原因就令人费解了。” 听了陈聪的话,关厅长停顿了一下,“老陈,我想这事事关重大,你也不能能凭经验就这么肯定。我已把他送进戒毒所,我想,还是先对他观察几天,由戒毒专家来下定论。” “行,先观察几天,了解清楚后我们再作决定。” “你是否把这事与发生在他身上的枪案结合起来想了一下?” “这我倒还没有。” “发生在他身上的枪案,还陷在僵局中,现在又出了这事,你把这两件事结合起来分析一下,我想明后天我们开个会,你在会上说说你的想法。” “厅长,我想此事暂不要声张,我们等戒毒专家的结论出来后再作讨论。” “我也是这么想,可这事出在我们厅机关,又是发生在刘抑志身上,我想曹书记是会理解的。就这样吧!你先想一想,我现在向曹书记汇报一下化验结果。” 结束了与陈聪的通话,关厅长向曹琪作了有关化验结果的汇报,他同时说,刘抑志可能涉嫌吸毒、贩毒,“10•;08”枪案可能与此有关。但他又安慰曹琪,说这只是他的初步判断,刘抑志现已被他送进了强制戒毒所接受检查,虽刘抑志说他是冤枉的,他没有吸毒、贩毒,可化验结果又是那样,所以让刘抑志先在戒毒所观察几天再说。曹琪听完关厅长的汇报,无奈地说,只有如此了。 两天后,花市的各大报纸、电视台都报道了同一条新闻:“10•;08”枪案中的受伤民警刘抑志,经警方初步调查涉嫌吸毒、贩毒,“10•;08”枪案已有进展,警方初步推断,系刘抑志与贩毒集团的内部矛盾所致,警方现正在加大力度进行调查,刘抑志已被送进了强制戒毒所…… 陈冰雪是从报纸上看到刘抑志出院后又因吸毒和涉嫌贩毒被送进了强制戒毒所,他被追杀也有了定论是因为与贩毒集团的矛盾所致,她怎么也不相信,给刘抑志打电话,可电话打不通。她回到家问父亲,陈聪对她说:“刘抑志出院时我也在场,是亲眼见到从刘抑志枕下翻出的高纯度海洛因和注射器的,海洛因是关厅长交给我的,是我亲自化验出来的。” “爸爸,这怎么可能,刘抑志怎么看也不像个吸毒的,他身体那么好,跟我在一起,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发现?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他是冤枉的呢?” 陈聪叹息道:“现在还在观察。唉!谁会相信刘抑志会吸毒、贩毒呢?可在事实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们谁也不敢保他,不能隐瞒这件事的真相。你跟他也只是认识几天,不可能真正了解他,今后就忘记这件事吧!不要再提他了。”说完,陈聪站起身来,走进了书房,把陈冰雪一人留在了客厅里。 陈冰雪无心看电视,她呆呆地坐了一会,她本想告诉爸爸,那次刘抑志和她一起回老家和刘抑志形影不离的,在一起三天,也没有发现他吸毒的事,可她又不敢,她怕爸爸问起她为什么不带胡亥要带刘抑志去,怕爸爸生气。她也站了起来,进了自己的卧室。 陈冰雪进到自己的卧室,看到书桌上放着的那小本集训队发的队员通信录,她拿了起来翻了翻,翻到刘抑志的名字时,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那三个字。心里又乱又急,怎么也不相信刘抑志会是一瘾君子,她从来没有这样坐立不安过,刘抑志每一次和她在一起,每一次和她在一起的谈话历历在目…… 很晚了,陈冰雪不知什么时候进了陈聪的书房,站在陈聪的身后。陈聪发觉陈冰雪后,知道女儿的心思,就淡淡地说道:“小雪,你不要再想那件事了,这样的事发生在我们身边也不奇怪,我们所处的环境就是这样,我见得也多了,在毒品面前,任何人都是脆弱的,包括那个刘抑志,忘了他吧!你该想想什么时候和胡亥结婚了。” 陈冰雪大着胆子提高了声音问:“爸爸,刘抑志是否承认他吸毒、贩毒了?他是怎么说的呢?” 陈聪放下了手中的电脑鼠标,目光从电脑上移向陈冰雪,他叫陈冰雪坐下,说:“在事实面前,刘抑志是否承认他吸毒、贩毒已不重要了,化验结果出来后,我向关厅长报告,是关厅长亲自把他送进强制戒毒所的。我听说刘抑志进了戒毒所后,对任何询问他的人都是一言不发,你想想如果他没有什么问题、是冤枉的,那为什么不开口说话呢?为什么不辩解呢?说清楚不就行了嘛!要知道刘抑志的特殊身份,他身后还站着曹琪书记,要是小事能过得去,也就过去了。可刘抑志还涉及到‘10•;08’枪案,事关重大,曹琪书记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可怜了曹婧,这几天,听说她闹得死去活来的。昨天下午,我们几个副厅长也都参加了‘10•;08’枪案”专案组的案情研讨会,在会上关厅长就指示专案组要从刘抑志枕下发现的毒品为突破口,加大力度从刘抑志身上追查出‘10•;08’枪案的凶手和幕后策划者。因涉及到毒品,在会上我也讲了话,我认为,‘10•;08’枪案一定与一个特大贩毒集团有关,刘抑志在这个特大贩毒集团中可能是一个重要的角色。就这些了,你早点休息,以后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陈冰雪还是不甘心,又问:“爸爸,刘抑志是否亲自从他口中说出他吸毒、贩毒了?” 陈聪有些生气了,“我不是说了吗!正在对他进行观察、调查嘛!” “他在哪个戒毒所,我去问他,我了解他,他不会吸毒、贩毒的?” “胡闹。”陈聪说完站起来就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 第九章 为了禁毒 第五节 自从刘抑志出院后,因被怀疑吸毒、贩毒,又被关厅长带走,送进了强制戒毒所,曹婧就整日以泪洗面,她怎么也不相信刘抑志会吸毒、贩毒,她给刘抑志打电话,可电话永远是关着机。她一见到父亲,就问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父亲都是沉默不言,他要父亲带他去亲自问一问刘抑志,父亲总是无奈地说过几天吧,现正在观察他是否吸毒。当曹婧看到报纸上的报道后,又问父亲怎么报纸上都这么肯定地说了。 听女儿说报纸上有关刘抑志吸毒、贩毒的报道后,曹琪感到了震惊和愤怒,关厅长不是安慰他说,只是怀疑刘抑志吸毒、贩毒吗?并且事先也给关厅长打过招呼不准报道吗?怎么报纸上就那么肯定地报道呢?他打电话问关厅长,关厅长的答复是:“刘抑志出院那天,我是给各新闻单位通了气了,是记者们不经我们厅里同意,就恣意写出来报道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渠道得到刘抑志被送进戒毒所的消息。”曹琪火了,他质问关厅长,在事实没搞清楚前,一定要注意记者,这给他带来的多大的压力。关厅长说,今后一定注意类似事再发生,等水落石出后,一定叫他们从正面报道。曹琪又问关厅长,那什么时候刘抑志才有结论是否吸毒、贩毒?关厅长说快了,再过两天吧! 就在曹琪与关厅长通电话的当天晚上,刘抑志从戒毒所逃走了。 关厅长把有关刘抑志从戒毒所逃走的事报告给了曹琪,他说:“当天晚上,刘抑志给戒毒所的民警讲他没有吸毒,也没有贩毒,为了自己的清白,他要逃走,负责保护和看守他的民警还以为他在说笑,也没有特别加强防范,深夜刘抑志真的逃走了,由于时间短,现戒毒所还没有得出刘抑志是否吸毒的结论,他是否贩毒更是还没有调查清楚。” 曹琪听了关厅长的报告大声说:“他没有吸毒贩毒又为什么要逃走呢?” “可能他真是被人陷害了,他真没有吸毒贩毒,他为了自己的清白,他自己去想办法了……” “自己去想办法?” 曹琪打断了关厅长的话,气愤地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曹琪对刘抑志感到失望了,他目前要做的事就是想着法子安慰女儿,把女儿的思想做通,让她放弃刘抑志,对刘抑志死了那条心,所以他又开始劝说女儿出国留学。 又过了三天,花市各大报纸又报道了一条新闻:在“10•;08”枪案中受伤的民警刘抑志于元月九月凌晨从强制戒毒所逃脱,现警方正在全力追捕,边疆省公安厅已决定开除刘抑志的公职,并向全国发出了通辑令,如有知情者请向警方联系……曹琪看到这个报道后,隐约感到有人在拿刘抑志的事来炒作,可目的是什么呢?但他对刘抑志已彻底失望了,他已没有心情再去过问这件事了,也不管刘抑志是否真被开除公职。 关厅长是经过深思熟虑、经过多次与刘抑志反复沟通,才顶着巨大的压力和风险,决定让刘抑志出院后打入到郑豪集团的。出院时刘抑志枕下的海洛因和刘抑志被关厅长送进戒毒所及后来刘抑志又从戒毒所逃出来等,这一切都是刘抑志和关厅长事先策划好的。新闻媒体的几次炒作也是关厅长有意安排的。所有这一切,只有关厅长和刘抑志两人知道。 关厅长是基于以下几点考虑的,首先刘抑志的身体素质在厅机关是最好的,他的机警和他的枪法等条件,适于到贩毒集团内部那险恶的环境下做卧底;其次,刘抑志主观上强烈要求打入到贩毒集团,这比被动被派到贩毒集团更能发挥作用;再次,刘抑志与曹琪的关系,只要顶住曹琪的压力,加大舆论宣传,再狡滑的贩毒分子,都会误认为刘抑志就是因吸毒贩毒而逃脱并被开除公职的,因常人看来,一个与省委副书记有特殊关系的人,不可能随便就被开除公职;第四,刘抑志被追杀一定与一个特大贩毒集团有关,而从“10•;08”枪案案发后,刘抑志被迫多次转院来看,厅机关可能有人与贩毒集团有关,如刘抑志不打入到郑豪集团或到社会上躲一躲,他还是会被人追杀,如乘机让凶手误认为刘抑志就是因吸毒贩毒而逃脱并被开除公职的,加上厅机关这个人通风报信,刘抑志因知道秘道难说还会被贩毒集团所利用,这样刘抑志更能顺利掌握贩毒集团的证据,并查出“10•;08”枪案的幕后凶手。 关厅长敢顶着巨大的压力、敢冒着政治风险瞒着曹琪及自己的所有领导让刘抑志打入到贩毒集团内部,主要源于他对禁毒的决心和对刘抑志安全上的考虑。他知道曹琪与陈聪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而陈聪和陈冰雪父女两人在“10•;08”枪案中又有太多的疑点,“10•;08”枪案现又出了郑豪这个已查明了的大毒枭,谁也说不准陈聪或身边的其他领导干部中的人是否会有与郑豪或一个更大的贩毒集团有关。他还知道,现在的贩毒分子在巨大的利益驱驶下已达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要想在禁毒工作上有所作为,就必须采取非常之举。 刘抑志从戒毒所逃出后,按照关厅长事先的安排,住进了花市一家小酒店,等待关厅长的指示。关厅长为了做绝、做像,更为了刘抑志的安全,在刘抑志从戒毒所逃脱的当天下午,就主持召开了一次厅党委会议,在会上他宣布开除刘抑志的公职。并把刘抑志从戒毒所逃脱和被开除公职的事通报给了新闻媒体。 刘抑志在酒店一住就是三天。他担心曹婧受不了打击,就给曹婧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中他只说了:“请相信我,我没有吸毒、贩毒,我是冤枉的,为了我自己的清白,我暂时要离开你一段时间,请一定相信我,要保重好身体。”不容曹婧说一句话,就挂了电话,他也给陈冰雪发了信息:“请相信我,我没有吸毒、贩毒,我是冤枉的。” 到了第四天,关厅长见到了报纸上关于刘抑志的一系列报道,他也听到了社会上对刘抑志的事议论纷纷,他认为舆论已做足。第五天凌晨,关厅长独自来到小酒店,进了刘抑志的房间,他把一个微型卫星定位器和一个微型窃听器交给了刘抑志。他说:“你把这两样东西随时带在身上,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对你进行暗中保护的,一定要注意安全,不然我对不起你父母,也对不起曹书记和曹婧。现社会上除了你我没有人不相信你是因为吸毒、贩毒而被追杀、被开除公职的,你可以相机行动了。”刘抑志说:“厅长放心,请相信我。” 关厅长用力握了握刘抑志的手,出了门,清失在黎明前的夜色中。 …… 第十章 一箭四雕 第一节 刘抑志虽已有了方平的联系电话,但他没有急于与方平联系,他与方平已快十年没有见面了,他想先到体委见见教练高指导,想从高指导那里多了解一些近年来方平的情况。 刘抑志来到体委,十年不来了,体委已改制变了样,各个运动项目都由不同的有势力的大企业赞助。他打听到高指导已下了岗,在跑出租车。他找到高指导的家,还真在高指导家楼下看到了一辆出租车。刘抑志不敢贸然去高指导家,也不知高指导是否已从新闻上看到他的事,他知道如果高指导知道他是因吸毒、贩毒被开除公职,以他那那暴燥的脾气,是会打他的,也许还会报警惹出一些麻烦来。他蹲了下来,等着高指导的出现。 天黑下来后,高指导来到了出租车边。刘抑志见到教练,站了起来,高指导看到他,大吃一惊,他让刘抑志坐上车后,揪着刘抑志的衣领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高指导你放手,我不是坏人,你听我解释。” 从当教练以来,高指导也带出过不少在全国乃至世界都有名的运动员,但那是计划经济时代,他没有得到什么。刘抑志是他最后带的一批队员,后因体委改制,他这个项目因无经费停了。他是了解刘抑志的,这几年,看来也只有刘抑志最有出息,他考上了公务员,当了警察。从新闻上看到刘抑志出事后,他怎么也想不通。现在刘抑志就在他面前,他是重感情的,重师生情谊的,他不管什么犯法不犯法,要先问个清楚。他把刘抑志拉到体委的一个避静处,指着刘抑志说:“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指导,这么多年我的为人你知道,我没有结下什么仇人,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追杀我,要置我于死地,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吸毒,也没有贩毒,开除我公职,也是冤枉我的。” “那社会上的人都那么说,你如何解释?” “我现在还是被追杀的对象,我不能对你多说什么,我只能说,请你相信我,我不会给你脸上摸黑的,我现在在为自己而努力,在为逃命而努力。我想请你帮我。” 看着爱徒,高指导也很难过。十多年了,他是相信这个自己引以为荣的弟子的,要不是因为拳击队解散了,难说刘抑志都是奥运会或其他什么世界冠军了,他知道弟子的天份。 “你要我帮你什么?” “现警方和要杀我的人都在找我,我想先找个落脚的地方。以前听说过我们拳击队解散后很多队员都到社会上混,听说方平在社会上混得不错,我不知他是否还与你有联系,我想通过你找到他,看能不能帮我落下脚?”“不要提那些不争气的东西,他们下了队,领着国家发的工资,凭一身功夫,一天无所事事,在社会上打来打去,去帮有钱人当什么保镖,要什么帐,现被抓的抓,逃的逃,我已与他们没有联系了,这虽是多种原因造成的,但他们是我练出来的,是我的弟子,我心痛啊!” “方平也从没有与你联系过吗?” “方平一年前来看过我,我看他还有点人样,说也是给大老板当保镖,他开着个奔驰车来请我吃饭,我理都没有理他。” “高指导,你知道方平现在在做什么吗?” “他除了给人当保镖,还能做什么!” “那你知道他是给什么人当保镖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有他的电话你去问问他吧!不过,我劝你还是别去找他了,他除了坏事,好事他是不会干的,你还是回单位去把你的事说清楚,你既然是被冤枉的,你跑什么跑?” “我有我的苦衷,请你相信我,等我的事有个结果后,我再来看你,你保重” 刘抑志说完,下了车,消失在人群中。 离开高指导,刘抑志想电话约方平到某个地方见见面再说。他打通方平的电话时,方平和郑豪正在与一个大毒枭谈着毒品交易的事。当方平听出是刘抑志的声音时,感到有些突然,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坐在方平身边的郑豪看到方平不正常的表情,就一把抢过电话,关了机,问:“什么人打来的?吞吞吐吐的。” “没什么,是我十年前的队友打的。” “今后在这种场合你给我提前把机关了。” …… 第十章 一箭四雕 第二节 交完货,郑豪带着方平及几个心腹手下来到了东方大酒店旋转餐厅吃饭,在等着上菜时,郑豪问方平,“交货时给你打电话那个人也是练拳击的吗?” “是的,是我在体委练拳击的师兄。” “他现在在做什么?为人怎么样?” 刘抑志是警察方平说不出,也不敢说,怕郑豪误会。他说:“十多年没见了,不知他在做什么?人很好,在队上时我最佩服他,他是我们当时拳击队的队长。 “你们的队长,那身手一定了得。” “要说身手,现边疆省还怕没人能打得赢他。” “你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现在在做什么?我正缺少人手,看他合不合适?” 方平拿出了手机开了机,他犹豫了一下,回拔了刘抑志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刘抑志首先对他说道:“方平吗?我是刘抑志呀!”方平吞吞吐吐地说:“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在那儿?我想与你见面再说。” “你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说,我现在不方便。” “一言难尽,我想请你帮帮忙……” “你,你现在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工作?” “你不是有工作的吗?” …… 郑豪听方平说了半天,却不得要领,就不耐烦地说:“不要废话了,叫他过来见面再说。”方平看了一眼郑豪,对刘抑志说:“那你现在过来找我,到东方大酒店旋转餐厅来。” 放下电话,刘抑志虽感到方平的话前后矛盾,但好不容易才联系上,他不愿放弃,就冒险赶了过去。 刘抑志来到东方大酒店,找到方平刚坐下,郑豪就紧盯着他看,一表人材,一看外表就知道功夫了得,可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很面熟,又想不起来,正要问刘抑志时,自从刘抑志进来后,就一直低着头的胖子徐昆,站了起来推了他一下,郑豪随之也站了起来,想和徐昆走出包房。 刘抑志想起来了,那个胖子就是那天在陈冰雪老家树下村堵的那辆车内的人,他看到郑豪和徐昆要走出包房,在不知徐昆和郑豪出包房的目的的情况下,也急忙站起来,走到徐昆和郑豪面前,“老板请坐下,要报警也等我和我的兄弟说几句话,我不想在我兄弟面前你动手动脚的,何况你是我兄弟的老板。” 郑豪愣了下,方平也站了起来,刘抑志望着方平,他穿一身黑色西装,一个平头,看上去干净利索,他变了,已不是以前那个小弟弟了。方平冷冷地望着刘抑志说道:“师兄你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出事了,已被开除了公职,不当警察了。我去找过高指导,他说你混得不错,所以我来找你来了,我本想找你单独谈谈,想请你看在往日兄弟的情份上,帮个忙,找个落脚的地方,你不认我这个师兄也就算了,何必叫我过来见了面就要报警。” “你误会了,我们没有报警呀!不是兄弟我不留你,兄弟也是一个混饭吃的,你在我们这儿不适合,我无能为力,你走吧!” 刘抑志看了看呆呆地看着自己的郑豪,又盯着方平说:“请你阻止你的老板报警,要不然,后悔就来不及了,你是了解我的。”说完,刘抑志出了包房,离开了酒店。 刘抑志已走出好远,郑豪才反应过来,他招呼几个手下又回到饭桌上。他望着方平说:“我觉得他面熟,原来他就是那个因吸毒、贩毒被仇家追杀后又从戒毒所逃出来的刘抑志。听说几个仇家追着他放了几十枪,都没有把他杀死,身手倒是了得。” “我这个师兄,在体委时很受人尊重,一身正气,会有什么仇家呢?” 徐昆望着郑豪说:“老板,三个月前,你叫我们到树下村找秘道时,我们曾在村口遇上他,他当时和一个在花市工作的好像也是一个警察的女孩子堵下我们的车,搭我们的车回到城里,那时他说他是个警察,刚刚他一进门来我就看出了,我本想和你出房间告诉你,让你和他谈话时小心一点,想不到他比我们还小心。” “方平,你这个师兄什么时候当的警察你不知道?” 郑豪问。 “不知道,我离开体委时他还在摔跤队。” “前几个月,他被追杀的事你也不知道?” “我听说过这事,但没有想到是他。” “他是被追杀,后被送进医院救活,出院时,发现他吸毒、贩毒,后被送进戒毒所,在戒毒所没几天就逃出来了,现已被开除公职,这是报上新闻上说的,道上的人也在议论他的仇家是谁呢?” “不管他,我们不要他就行了,省得我们自找麻烦。” 赵武说:“我认为这个刘抑志身手了得,要是能为我所用,也是一件好事,我想乘他落难时收留了他,他会为老板买命的。那天他搭我们的车时,我开车超速被交警堵下,还是他帮摆平的,从我和他的谈话中,我看他还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另外我想,这个刘抑志的那个女朋友的老家就在传说的‘秘道’所在地的树下村,他又是因贩毒、吸毒开除公职,难说他有可能知道秘道,要是那样,老板就不会再做亏本的生意了。” 郑豪说:“我也是这么想,但他以前毕竟是警察,虽说不是缉毒警,我们也要小心为好,我决定先多方打听,他吸毒、贩毒是否是警方放的烟雾弹。他是否吸毒,很简单,我们准备一点海洛因让他吸食不就知道了吗?另外,如他真知道那个傈雷说的秘道,就可以证明他就是我们的同行,我就决定先收留他,要不然他知道那秘道干什么呢?” 方平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又没有说出。 …… 第十章 一箭四雕 第三节 刘抑志走出东方大酒店,心中已有数,那就是先前关厅长分析的是正确的,他能顺利打入到郑豪集团,现在他们想收留他,但因对他一时还不放心。方平的为人,刘抑志是了解的,就像高指导所说的,他除了坏事好事他是不会干的,因为好事没有打打杀杀,方平需要的是打打杀杀刺激的生活才过得下去,刘抑志决定再找机会与方平单独谈谈。 几天过去了,刘抑志一直在体委转悠,打听先前所有队友的下落,范围扩大到了十年前在体委所有下了队的摔跤、柔道、武术等项目的退役运动员,他想从这些人中找到与方平还保持着密切关系的人,如实在没办法,就只有请教练高指导出面了。 郑豪经过一翻了解,对刘抑志是因吸毒、贩毒被开除公职的事确信无无疑后,决定和刘抑志单独谈谈,再决定是否收留刘抑志,狡猾无比的他,想好了用“先答应收留刘抑志”的办法来试探刘抑志是否知道“秘道”,然后再决定是否真收留刘抑志,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刘抑志也是以“秘道”为诱饵来打入到他身边。 一天晚上,郑豪叫方平电话邀请刘抑志到一家茶室的包房进行面谈。 正在体委转悠的刘抑志,接通方平的电话,方平对他说:“我的老板想见见你。” “我想先与你见见面,和你单独谈谈,再去见你的老板,我对你们老板不放心,我怕他报警。” 方平冷冷地说:“我的老板会不会报警,我不知道,我只是帮他传话给你,我劝你还是到别的地方躲躲吧?我们这里不适合你。” “为什么?” “你是了解我的,我能跟的人是些什么人,你应该从我身上看得很清楚。” “我现在只想找个落脚的地方,我不管你们公司,你的老板是做什么的。我立即就过来……” 刘抑志见到郑豪,刚坐下,郑豪就开门见山地说:“听说你先前是警察,后因吸毒、贩毒被开除公职,你真会吸毒,你是吸食那一类。”郑豪说着话从包里拿出几种准备好的毒品,放在了刘抑志面前。“你会那一种,尝尝吧。” 刘抑志心中一惊,反应过来,这是郑豪在考验他,他不能真的去吸食毒品,那还了得,他镇定地说:“老板见笑了,我不会吸食毒品。” “那你不是因为吸毒,还被送进了强制戒毒所吗?” “我不知被什么人打伤后住进了医院,在医院时,我藏在身上的一丁点海洛因不小心被我的领导看见了,他们都是行家,一看就知道,为了减轻罪责,我就谎称是我自己吸食的,他们就把我送进了强制戒毒所,对我进行观察,我不等他们得出结论就逃了出来。” “你的海洛因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我自己买的。” “你买了干什么?” “又卖出去。” 郑豪装作有些惊奇的低声问:“那你真是贩毒了?” 刘抑志不言。 “你从什么地方买的?” 刘抑志沉默了一下,道:“老板问这个做什么?我现在被警方追捕,只求老板不要报警,看在我兄弟方平的面上,给我个落脚的地方,我不会再去做那事了,如老板不收留我,我就走。” 郑豪有些迫不急待地说:“我看中的是你的身手,我不管什么警方不警方的,我收留你。” “谢谢老板。” 郑豪又漫不经心的问:“现在查得那么严,你是怎么贩毒的?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今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 刘抑志叹了一口气,“都怪我无意中知道一条通向缅甸的无须过边境口岸的小路。不提了老板。” 郑豪听刘抑志这么一说心中狂喜起来,他暗想,真是天助我也。 看到郑豪不说话,刘抑志又接着说:“还不知老板贵姓?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姓郑,今后你跟着我,叫我豪哥就行了。我前几年在边疆冶炼厂当了几年副厂长,后厂子倒闭被兼并了,我就带几个兄弟在花市,只要能赚钱的生意我都做,现在主要是从缅甸进一些玉石,做玉石生意。” “豪哥真是好人,能在我落难时收留我,将来豪哥到缅甸进玉石时,我帮豪哥背,通过我知道的小路,就不用麻烦从边检口岸过了,你看我身体,一次少说也可背个五六十公斤。” “不急,用得着时再说,现在你白天就不要走出酒店了,你的工作就是整天陪我吃吃玩玩就行了。” …… 刘抑志顺利打入到郑豪身边,发觉郑豪没有固定的办公场所,属于他手下的人也就十多人。郑豪每天带着他和方平及另外七八人,成天无所事事,但生活却很有规律:晚上到不同的地方吃饭,饭后到不同的高级夜总会唱歌,唱完歌后又到桑拿中心洗澡按摩,然后领着各自看上的小姐分散到高级宾馆住下,睡到第二天下午,郑豪又叫方平通知所有人员又集中到一起吃喝玩乐到深夜。刘抑志很少见到郑豪与不认识的人接触,偶尔遇到几个不认识的人,也只是在深夜按摩室,与郑豪谈完事就走。由于刘抑志刚加入到郑豪集团,无法知道郑豪在每天中上午做些什么,但他已从郑豪身边的人了解到,郑豪十多年来一直在贩卖海洛因,他也几次无意中看到郑豪身边的人都带有枪支,没有错,郑豪就是绰号“豪哥”的大毒枭。 刘抑志感觉到,郑豪对他生活上特别关照,跟郑豪在一起没有几天,郑豪就拿了一万元钱给刘抑志,刘抑志说我什么事都没有做,就拿老板的钱,怎么好意思,但推辞了一下,还是收下了。每天深夜洗完澡后,郑豪都是在方平和赵武保护下,搂着看上的小姐开车走了,留下刘抑志和另外几个人回酒店休息,这样的生活很快过了一个星期。 …… 第十章 一箭四雕 第四节 发生在刘抑志身上的枪案,被警方定为“10•;08”枪案,而肖力和杨少杰却在他们内部把枪案称为“杀警三号”行动。刘抑志在肖力的“杀警三号”行动中没有被打死,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肖力和杨少杰一直按计划等待着刘抑志出院后,再一次对刘抑志进行追杀。当肖力从报纸和电视上看到刘抑志出院那天,因涉嫌吸毒和贩毒被送进强制戒毒所后,又从戒毒所逃脱后,他有些不相信,但当他想到刘抑志在树下村是乘坐郑豪的车离开的,就相信了。看过报道后,他想刘抑志从戒毒所逃脱后,极有可能会跑到郑豪那里,就立即叫艳艳加强对“九号”的窃听。 一个星期过去了,当艳艳窃听到刘抑志给方平打第一个电话后,报告了肖力。肖力大喜,叫艳艳继续加强对“九号”的窃听,要求艳艳在确定刘抑志与郑豪的关系后,把所有窃听录音报给他。 又过了几天,艳艳把对方平的窃听录音中有关刘抑志的谈话整理了出来,报给了肖力。看过报告,肖力对刘抑志的身份又怀疑了起来,从报告上看,刘抑志和郑豪在他的“杀警三号”行动前并没有任何关系,刘抑志从戒毒所逃出后,是利用自己知道的秘道和与方平是队友的关系才被郑豪收下的,而刘抑志和陈冰雪在树下村搭乘郑豪手下的车的事,完全是一个巧合。生性多疑的肖力,怀疑刘抑志贩毒是假,被开除公职也是假,这有可能是警方故意设下的陷井,让刘抑志打入到郑豪集团,可当肖力从陈聪和曹琪那里得知,刘抑志确实是因涉嫌吸毒贩毒被开除公职的,想想刘抑志与陈冰雪的关系,肖力又想不通了,他与方平通了一次电话后,下令方平找机会尽快杀了刘抑志。 方平虽在多年的贩毒生涯中杀人、伤人无数,已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但他在接到肖力要他杀死刘抑志的指示后,虽口头不得不答应肖力,心中还是犹豫起来,下不了手。刘抑志在体委时一直是方平所佩服的人,他想阻止刘抑志加入到郑豪集团,但刘抑志执意要加入,现在他只有再找机会劝说刘抑志尽快离开郑豪集团,所以在肖力的多次催促下,方平都以无从下手为由,来推诿肖力。 …… 元月中旬的一天,肖力又催问方平何时对刘抑志下手。方平还是找理由搪塞肖力,肖力知道方平和刘抑志曾是队友,他怕方平下不了手坏了他的大事,就对方平说:“我再派两个人来协助你,你只要把刘抑志引出来配合一下就行了。”方平知道他已不能再推了,就答应了肖力。方平虽不希望刘抑志不明不白地死了,但只要不是自已亲手所杀,且他已有意无意地阻止过刘抑志加入到郑豪集团,他不可能为了自己把一切都告诉刘抑志,他认为他已对得起刘抑志了。 就在当天晚上,在浴室里泡澡时,郑豪对方平说:“刘抑志现在是我们的人了,我想尽快利用他知道的秘道做成几笔生意,只是他刚加入到我们集团,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方平听后,急忙乘机说:“豪哥,他的工作我来做,他会同意的。我建议也给他配一支手枪,我们明天就到树下村去。” “行,我先走了,你再单独和他谈谈,如他同意,我们明天就出发。” 刘抑志打入郑豪集团后,本想从方平身上尽快对郑豪集团做深入的了解,但方平对他不冷不热很少主动和他说话。当天深夜,正在浴池里闭目养神的他,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边的方平按了一下。他睁开眼看到浴池里只有他和方平,其他人都去按摩去了。方平借着池子里响动的水声漫不经心地四处望望,然后小声对他说道:“我已向老板建议,从今晚开始就给你配发一只手枪,干我们这一行的,要随时枪不离身,老板之间有竞争对手,有时还会黑吃黑,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被枪杀,特别是近几天,你练过速射,有一只枪会安全一些的。” 刘抑志一时不明白方平说的“黑吃黑”是什么意思,他看到方平很严肃,又左顾右盼的,好像怕人听见似的,就借机装憨问道:“方平,我们这一行到底是干什么的?” 方平淡淡地说道:“贩毒,从缅甸把海洛因贩买到香港。郑老板已回房间休息了,他交代我今晚向你说明,如你对用你所知道的秘道来贩毒没什么意见的话,我们明天就去一躺缅甸。” 刘抑志反倒是显得很轻松起来,声音也比方平的大多了,他说:“我既然来了,郑老板对我又这么好,再说了,我就是因为贩毒才被开除公职的,我已麻木了,无所谓了,只求像现在这样有个落脚的地方。你去向郑老板说,我同意用我知道的秘道贩毒。别说贩毒,就是杀人我也不怕,我也跟着他干。” 方平的声音更小了,他在刘抑志耳边小声说:“郑老板是看中你知道的秘道,想利用你,我想师兄你还是乘早离开他吧!如你真不想离开,那我们明天就出发。看在过去你对我的份上我提醒你,今后小心一点。”说完,出了浴池走了。 方平离开刘抑志后,向郑豪报告了他和刘抑志的谈话内容。郑豪听后,叫方平通知刘抑志早点休息,明天中午出发。 第十章 一箭四雕 第五节 第二天中午,郑豪、方平、刘抑志还有驾驶员陈浩一行四人,吃过午饭就一前一后开着两辆车从花市出发,向苍州方向驶去。 第三天凌晨五时到达了到靠近中缅边境线的古县县城。他们的车直接开到一个算是这个县城里最好的中缅友谊大酒店的停车场,在停车场,早已有另外两个刘抑志不曾见过的人把他们领到准备好的房间住了下来。 当天午饭后,郑豪把刘抑志叫进了他的房间,他让其他人退下,锁上门,拉起窗帘打开灯,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大地图铺在床上,由于地图太大,一张双人床也才刚够铺下。 郑豪指着地图的中央缅甸境内一个叫漂栗谷的地名对刘抑志说:“我们这次买货的地点就在此,你看看怎样才能从你知道的秘道不经过边检站就能安全顺利的到达此处。” 刘抑志仔细地看起了地图,那是一张精细、准确的扩大到一比五十万的地图。地图上靠近中缅边境线中方一侧,大到公路、城镇、河流,小到山头、桥梁、村寨、界桩、出境口岸、检查站、卡点等都有明显准确的标注,地图的五分之四都是缅方一侧的地名,有几个用红五角星标注的地名特别地明显,其中郑豪所说的漂栗谷就在其中。 郑豪又用手指了指地图的边缘的一个地方说:“我们现在所在位置是这儿,这儿到达漂栗谷有约一百公里的路程。我们把车开到这儿。”他指着树下村,接着说:“树下村距中缅边境的界河有十多公里,但路不好走,都是原始森林,可以说无路可走。”他又指着界河说:“过了这条河就是缅甸境内了,从这条河的对岸往西南方向成六十度角往前走约三十公里,就到了我们要买货的地方漂栗谷。这段路就更难走了,从地图上看全是原始森林,虽只是翻两座大山和过一个大峡谷,但不知走得通走不通。”郑豪又指着漂栗山说:“如到了这个山头,就可以看到漂栗谷中心了,我去过漂栗谷多次,在哪里看得到这个山头。” 大体介绍完地图后,郑豪望着刘抑志问:“你说过你曾从树下村通过你知道的秘道到过缅甸,那你想想怎样才能带着我们从树下村不通过边境检查站,就可以顺利到达漂栗谷?” 刘抑志看过地图,心中已有了到达漂栗谷的底,虽然路途遥远,不知将遇到多大的困难和阻力,但为了早日取得证据,再大的困难也只能克服。他想了想,用手指着地图上的漂栗谷说:“这里我虽没有到过,但我先前多次到过界河边接货,我能从树下村出发,用半天的时间就能到达漂栗谷。” “只要你能带着我们顺利过了界河,到了缅甸境内,我们就好办了。” 刘抑志听郑豪这么一说,收回了看着地图的目光望着郑豪说:“豪哥,此秘道我不能让你们知道,也就是你们从边境口岸出境到达漂栗谷后等我,买到货后我负责背到树下村即可。” 郑豪一听有些急了,他站直了身子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怕什么?再说了,你一个人走秘道,安全上我也不放心,我们一起走有个照应。” “人多目标大,时间长了,此秘道也就不是秘道了。你能保证我们的人都是对你一片忠心,我就是因为知道秘道而被人追杀,难道你希望将来我们相互残杀吗?” “那我一个人和你去。” “不行。” 看到刘抑志态度坚决,想到日后还有机会从刘抑志身上知道秘道,郑豪也就不再坚持了,他需要尽快做成这笔大生意来挽回前几次的损失,就同意了刘抑志的意见。他叮嘱刘抑志多带一些子弹,以防野兽,又交给了刘抑志一部卫星电话和一个望远镜和指南针。 他们立即出发,晚上刘抑志到了树下村,因天已黑下来刘抑志叫送他到树下村的郑豪和方平先行离开。他与郑豪约好:明天中午在漂栗谷会合。郑豪还特意交代刘抑志:到了漂栗谷如被缅兵抓获,只要向士兵说明要见傈雷即可。 第十章 一箭四雕 第六节 刘抑志是个讲信用的人,虽说是为了国家为了打击贩毒而想利用秘道,但他还是想去见见查爷爷先征得查爷爷的同意。为了确保郑豪和方平没有跟踪他,他乘着夜色一步一回头的向查爷爷家的茅草房走去。 查爷爷见到刘抑志很是高兴,他得知陈冰雪没有和刘抑志一起回来,就问:“小雪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我这次来是为了工作,小雪不知道。”经过对查爷爷的接触,刘抑志知道查爷爷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也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他把上次因来过树下村,回到花市后发生在他身上的枪案告诉了查爷爷。 查爷爷听后大惊,“我儿子查达当年就是因为被人利用用秘道来贩毒,才引发家破人亡的。” 在刘抑志的要求下,查爷爷详细的讲了查达二十年前贩毒的前因后果。 听完查查爷爷的述说,刘抑志问查爷爷:“查达他们三人的尸体后来没有找到吗?” “查达的没有找到,只是十多天后,在界河的下游四十多公里处,缅甸的一个部落的人,在河里发现了肖劲的尸体,后缅甸政府交给了县公安局,经几个村民辨认是肖劲的尸体。” “那怎么就知道小雪的妈妈是缅甸毒贩杀害的呢?” “这是县公安局得出的结论,我也不清楚,好象是在小雪妈妈的遗骨边提取到有关缅方的物证。” 刘抑志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又问查爷爷:“查爷爷,你好好想一想,在查达他们贩毒的那两年的时间里,你见过肖劲带到查达家的人有几个?” “我只见过肖劲一个人,其他的人我没有见过,也不清楚到底有几个人来过查达家,那天陈聪带人来抓捕查达他们时,从查达家跑出去的倒是就只有他们三人,事后公安局的人向村民了解,有村民说见过两人,有说三人的,也有说更多的,但公安局最后的结论就是只有他们三个人。” “我被追杀的事也可能与我知道秘道有关,我这次想通过秘道到缅甸去,就是为了查出追杀我的人,现在看来也有可能查出二十年前杀害小雪妈妈和放火烧房的凶手,我想征得你的同意,从秘道去缅甸,如你同意我想再了解一下一些有关走秘道的事。” “现秘道我已传给你了,我同不同意都没有关系,你自己决定,但你是为了工作,应该光明正大地走边境口岸,走秘道虽说近一些,可路很难走,野兽多,很危险,走秘道还不如从边境口岸乘车快。” 刘抑志怕查爷爷误会,他不便说出自己已打入到贩毒集团,想用秘道来背送毒品而取得证据,只好说:“我想利用秘道工作起来更方便一些。” “小刘,我相信你,不管走与不走秘道你都要小心,我家小雪今后还得靠你,她是个可怜的孩子……” 夜已很深了,查爷爷又把怎样安全地过秘道的事向刘抑志说了一遍,刘抑志才和查爷爷一起睡下。 第二天一早,刘抑志临走时对查爷爷说:“为了小雪不要为我操心牵挂,你不要在小雪面前提起我又来过这里。”查爷爷答应了刘抑志。 告别了查爷爷刘抑志走进了秘道。 在行走的路上,刘抑志给关厅长打了一个电话,他知道他已离开花市三天了,关厅长对他失去了监控,可能正在焦急中。 电话中,关厅长得知刘抑志没出现什么意外,也就放了心。刘抑志简单地告诉了关厅长二十年前查达是因贩毒才被当时任禁毒大队大队长的陈聪追捕的,他把想法告诉了关厅长:“可能追杀我的人就是二十年前杀害小雪妈妈的人,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和查达肖劲一起合伙贩毒的那个人,他有可能在那次追捕中并没有掉下悬崖或者是掉下悬崖后没有死。” 关厅长问刘抑志:“你认为郑豪有可能是这个人吗?” “我认为不是郑豪,因一个月来我了解到郑豪还没有强大到多次组织人员追杀我,另外我从他口中得知,他是听缅甸一个叫傈雷的大毒枭说起秘道的事,那次才派人到树下村来打探秘道。我判断他或他的手下不是那次跟踪我们进入秘道的人,也不是后来追杀我的人,这从他到目前为止也不知秘道这一点上也可以得到证明。” “我们专案组也认为追杀你的人不是郑豪。” 刘抑志接着说:“我现在就要和郑豪一起到缅甸去见这个叫傈雷的人,很多问题和疑点可能见到傈雷后会得到答案。” 关厅长叮嘱刘抑志一定要注意安全。 …… 第十章 一箭四雕 第七节 刘抑志经过六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在快要接近漂栗谷的一些建筑物时,精疲力竭的他突然被一张巨大的网套住并吊到了离地面二三十米高的半空中,他越挣扎,网收得越紧,他想他可能是被猎人用来逮野猪的网给套住了,正努力想拔出手枪向空中打几枪让漂栗谷的人听到枪声后来把他放下来时,他的身子又突然向下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他痛得有些昏晕,还没有回过神来,两个缅甸政府兵已下了他的枪并把一个黑布罩套在了他的头上,又来了几个士兵按着已无力反抗的他,把他的双手往后反绑了起来,推拉着他向漂栗谷的中心广场走去。 郑豪和方平已通过边境口岸到达了漂栗谷,他们正坐在傈雷的会客室里焦急地等待刘抑志的到来。 当刘抑志被缅甸士兵带到操场上被郑豪看到后,他急忙来到傈雷的办公室对傈雷说:“彪老板,操场上的那个人是我的手下,把他交给我吧!” 傈雷鼓起豹子眼疑惑地反问:“你的手下?他怎么不走正道?他从什么路来的?” 郑豪阴阴笑道:“彪老板,你多次对我提到的秘道我找到了,他就是从秘道而来,今后我不会再做亏本生意了,你交给我的货也不会再被人投到火堆里去了!” 傈雷一听,站了起来,呵!呵!大笑道:“郑老板,看来这么多年我是小看你了,那,下一步我们的事业将会又有一次飞跃了。” “不,那一定,一定。” 傈雷突然收起了笑容说:“郑老板,你知道吗!当年我白手起家也是得益于这秘道,你应该知道这秘道的重要性。中国的鲁迅先生曾说过‘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要是这秘道成了路,你说这秘道对我们还有什么意义吗?” “这个我懂,我会谨慎用之的,还望彪老板替我保密。” 傈雷没有接上郑豪的话,转身对身边的保镖说:“去把操场上那个人带进来。” 刘抑志被带到傈雷身边,傈雷示意士乒给刘抑志松了绑,并取下了他头上的黑布置,鼓起了豹子眼呆呆地盯着刘抑志看了起来。 刘抑志见傈雷鼓着的豹子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心中一惊,不知傈雷是什么意思,他正暗自思量如何开口和傈雷说上几句话时,傈雷却摆了摆手,示意郑豪和刘抑志退出他办公室。 当天晚上,刘抑志本想再找机会见见傈雷,想从傈雷口中得到一点有关秘道的事,但当他认识到以他目前的身份是不可能单独面见傈雷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想只有下次来漂栗谷时再作打算了。 第二天上午,刘抑志把三十五公斤海洛因从秘道背到树下村,由早已在那儿等候的赵武和徐昆分两次运到了花市。 郑豪的人货安全到达花市,他决定由刘抑志、赵武等手下十人开车把货押送到越州,他已与香港大毒枭熊海谈好了交货地点、时间。方平这次没有去,他与郑豪及另外几个手下留在花市等好消息。 …… 第十章 一箭四雕 第八节 肖力正为方平还没有配合对刘抑志采取行动而恼火时,艳艳向他报告说:“通过最近两天对‘九号’的窃听得知,郑豪集团利用刘抑志所知道的秘道,把一批货已从缅甸运抵了花市,现货还在花市,郑豪准备明天由刘抑志负责送货到越州交给熊海……” 听完艳艳的报告,肖力对郑豪是恨得咬牙切齿,郑豪竞然已抢先使用秘道了,他狠狠地对艳艳生气地喊道:“我叫你只要是关于对‘九号’的窃听,每天都要向我报告,他们是哪一天去的缅甸?为什么货已到了花市今天才告诉我?” 艳艳有些委屈地低声说:“因‘九号’所用的窃听器功率小,他不在花市时,我们就无法窃听到他们的谈话,‘九号’是前天晚上和郑豪回到花市的,昨天才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他们已把货运到花市了。” “这几天‘九号’一直呆在花市,你必顺二十四小时对他进行窃听,一有关于他们已运抵花市的这批货的情况,就立即报告我。” 艳艳站了起来,看了看肖力,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肖力。 肖力是不能再让郑豪集团继续存在下去了,他更不容刘抑志再多活一天,一个阴险毒辣的计谋又在他心里产生了。他把杨少杰叫到密室里商量对策。 杨少杰听肖力气愤地说完有关情况后,说道:“肖总,我想还是通过胡亥,把郑豪集团和他们在花市的这批货透露给警方,让警方在花市把他们一锅端了算了。” “我想过了,可如警方抓获郑豪和刘抑志等人后,他们说出秘道的事来怎么办?另外,那个刘抑志要真是是警方的卧底,这就达不到我的目的了,我的目的主要是要尽快除掉刘抑志” “你是说我们自己来干?” “我们毕竟不是警方,郑豪在这个道上经营了近十年,我们一时还难以把他们连根拔除,我也不想弄脏我们的手。我想让警方和熊海合伙来彻底清除掉他们。” 杨少杰听后不解地望着肖力,肖力接着不紧不慢地说出了他的“借刀杀人”计划,“我们让刘抑志送货到越州后,再向警方透露他们交货的具体时间地点等相关信息和郑豪集团在边疆的所有网点,我想警方一定会借郑豪和熊海交易之机对他们实施围捕,我只需提前给熊海通个气,使熊海误认为并相信围捕他们的警察是郑豪手下冒充的,郑豪想黑吃黑,这样,熊海在与郑豪交易时,一旦发现有警察包围了他们,他们就会有所准备地立即把郑豪的人全部打死,包括刘抑志……” 杨少杰听了肖力的“借刀杀人”计谋后,连声说:“肖总,妙计!妙计!这样我们不但能借熊海之手杀了刘抑志,还能借警方之手铲除郑豪集团,另外胡亥也将又立大功了,真是一箭三雕啊!” “一箭四雕,我还要让傈雷和熊海明白,今后只有和我们合伙做生意才是安全的,这样,我们今后就更有资本和他们讨价还价了。” “对,对,一箭四雕。我想这次的计划一旦顺利完成,胡亥也自然会又上一个台阶了。” “这件事做得太大,我想在郑豪和刘抑志灭亡的同时,警方肯定也会有很大的伤亡,胡亥怕是吃不消了,就不通过胡亥了,我们从境外用匿名的方式操控警方。” …… 第十章 一箭四雕 第九节 刘抑志从漂栗谷返回到中国境内,立即向关厅长电话汇报了有关情况,“第四道防线”专案组的人也对他的一切谈话进行了窃听。当得知郑豪决定让刘抑志参与押货到越州后,关厅长立即召集“第四道防线”专案组成员研究对策,关厅长及“第四道防线”专案组成员都一致认为,让刘抑志押货到越州乘机抓获香港大毒枭熊海,随后关厅长把他们的决定上报国家相关部委,争取得到东海和香港警方的配合。 相关部委得到关厅长的报告后高度重视,并决定此次行动由公安部统一协调指挥,要求:毒品到达越州后在交货时东海和边疆两地警方同时采取行动,彻底打掉熊海和郑豪两个贩毒集团;由边疆警方负责抓捕郑豪及郑豪集团在边疆境内的各贩毒网点的所有成员,由东海警方负责抓捕郑豪和熊海两贩毒集团交接货时的所有成员;上级还通知香港警方做好准备,一旦东海警方的抓捕行动获得成功,就立即对熊海在香港的老窠进行清剿。为了行动能获得成功,上级要求三地警方高层尽力缩小知秘范围,要求在统一行动的前一天才能把行动命令下达给各参战部门领导,行动开始后才能向各参战人员说明抓捕对象。 关厅长得到上级的明确指示后,为了保密,直到交货的前一天,他才开始部署抓捕行动。当他正准备通知召集禁毒总队、花市公安局、苍州公安局等相关总队州市公安局的领导开会研究部署抓捕行动时,公安厅禁毒总队通过陈聪也向他报告说:“有情报显示,一个叫郑豪的大毒枭把三十五公斤海洛因从我省贩运到了越州,明天晚上八时交货……” 得到陈聪的报告,关厅长心中一惊,但他没有多想,问明陈聪和李义有关情报来源后,知道陈聪什么都知道了,已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就借机对陈聪说:“我立即向上级汇报,我想这一次我们不但要打掉郑豪集团,还要借机打掉熊海团集,你通知相关总队州市公安局的领导下午必须赶到花市来,上级一有明确指示,我们就立即开会研究部署明天的抓捕行动。” …… 刘抑志把毒品押运到越州,和赵武到交货地点实地看了一下地形,他结合地形,想好了一条,一旦警方与两贩毒集团交上火后安全撤离交货现场的线路。 …… 熊海接到肖力说郑豪有可能“黑吃黑”的电话后,问肖力:“哪来的消息?” 肖力本就没有打算让熊海这个多年的合作生意伙伴葬身越州,所以他笑笑对熊海说:“怕什么!有所准备就行了,但我还是劝你熊老板就不要亲自去越州接货了,派几个手下去就行了。我想为了防万一,你还是最好让郑豪亲自到交货现场……” 熊海通过与肖力的多年合作,知道肖力的能力,肖力所说的话绝不是空穴来风,他曾一度打算取消与郑豪的交易,但在郑豪手中的那批货他已和欧洲人签定了合同,交货时间快到了,他也想郑豪的胆子还没有大到敢在他身上“黑吃黑”,权衡利弊后,还是决定在有充分的准备下派心腹手下秋军带人前去越州接货。他还决定在交货前几小时单方面改变交货时间和地点,并按肖力所说的要郑豪亲自到越州交货现场。 距交货时间只有三个多小时时,在花市的郑豪突然接到熊海的电话,熊海说交货时间地点改变,另要求郑豪必须到交货现场。郑豪惊问这又何必呢?熊海说,为了吸取前几次失败的教训。熊海把新的的交货时间、地点告诉了郑豪,郑豪听后说交货地点我没有意见,但时间提前到黄昏怕不吉利,我现在从花市赶到越州也已来不及了。熊海说来得及,我已了解了,半小时后刚好有一趟从花市飞越州的飞机,你动作快点就行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郑豪放下电话,带着一名保镖叫方平送他们到机场。郑豪不想带方平去越州,因今年以来在花市的几次交易都是方平去办的,大都失败了,他觉得方平是越来越办事不力了。 郑豪在赶往机场的路上,拨通了刘抑志的电话,把新的交货时间、地点告诉了刘抑志一人。刘抑志心中一惊,因时间虽也是今天,但提前了一个小时,现距交货时间只有两个半小时了,越州方面重新调动部署警力来得及吗?他对郑豪说:“豪哥,能不能通知香港方面时间延长一点,对越州的地形我不熟,为了我们的安全,给我们一点时间,再说你到越州也要一个多小时……”郑豪不等刘抑志说完就打断了刘抑志的话说,“来得及,你们先到机场等我,我下了飞机会合后我们直达交货现场,那个地方我去过,离机场不远。我们无权要求买方改变时间、地点,这是道上的规矩,你懂不懂?”说完,郑豪挂了电话,关了机。 第十章 一箭四雕 第十节 艳艳通过送郑豪去机场的方平身上,窃听到郑豪与刘抑志的通话内容后,立即报告了肖力。肖力又立即安排手下还是以匿名的方式从缅甸境外打电话到了禁毒总队侦查处,因禁毒总队侦查处无人接听电话,肖力叫把电话直接打到了公安厅警令部。 刘抑志与郑豪结束通话后,急忙拿出另一个电话,把新的交货时间、地点告诉了关厅长,关厅长听后大惊,他担心的是刘抑志的安全,因从时间上来看,刘抑志已没有时间到新的交货地点踩点观察了,一旦警方与两贩毒集团交上火,刘抑志地形不熟悉,如何安全撤离交货现场呢?现在刘抑志又不得不稳住郑豪,与郑豪一起到交货现场,他只有反复叮嘱刘抑志一定要注意安全。刘抑志说,厅长放心,我会随机应变的。 挂了电话关厅长急忙把此重要情报,通报给了越州警方和上级领导,他请求上级领导,为了刘抑志的安全,行动时先用心理战,不管发生什么,都必须要看到刘抑志安全撤出现场后再开火。 关厅长刚放下电话,正要通知边疆警方,调整对郑豪集团人员的抓捕时间时,他接到了陈聪的电话,陈聪向他报告了厅警令部刚接到的匿名举报电话的内容,关厅长更是心中一惊,但他还是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对陈聪说:“我知道了,我立即向里上级汇报,你通知各参战部门领导调整好抓捕时间。” 在越州,距交货前半小时,郑豪从机场走了出来,他与刘抑志会合后,坐上刘抑志所驾驶的车,指挥着刘抑志向交货地点赶去。在行驶途中,郑豪接到熊海的一个电话,熊海告诉郑豪:“原先决定我亲自到交货现场,因我突然另有要事,我已返回了香港,很抱歉。我已安排了助手小秋必须见到你本人才能交易。新的地点、时间不变。”郑豪没有多想,因这种情况以前也出现过。 交货时间到了。当郑豪、刘抑志等人正与香港方面熊海的助手秋军一伙在一个大型露天垃圾场验货交钱时,秋军手下一个负责放哨的马仔突然大喊一声:“有警察。”郑豪及秋军的手下都同时向垃圾场周围望去,双方都看到有中国特警向他们包围上来,并喊到:“我们是警察,你们已被包围了,放下手中的枪……” 秋军及其手下迅速拔出枪二话不说就向郑豪及其手开枪,郑豪及其手下根本没有想到秋军他们不去对付警察反而突然向他们开枪,又与对方是近距离,所以死的死,伤的伤,全部倒在了地上。 刘抑志虽有心里准备,他刚到交货现场就对现场环境进行了观察,并大致选择了一条一旦警方与两个贩毒集团交上火后的退路。当他听到那个马仔大喊有警察时,枪已快速出身握在手上,并爬下顺势滚到郑豪身后一个低凹的垃圾坑里,万万没想到的是,他那么快的动作刚滚到垃圾坑就听到枪声大作,郑豪及其手下七八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中,密集的子弹又向他射来,压得他抬不起头来。刘抑志来不及多想,本能地把身子紧紧地贴在地上,不能让秋军他们再向自己走近一步,那样的话,他将会被打成马蜂窝,他举起了握着枪的右手,把枪管向着秋军他们那个方向,插进了头顶上松软的垃圾堆里。刘抑志看不到秋军一伙,但他感到大方向对,就使劲扣动板机连开数枪,子弹穿过松软的垃圾打中了秋军身边的几个马仔,秋军一伙停止了向刘抑志逼近并向后退了几步。短暂的停息之后,秋军一伙的枪同时向刘抑志头顶上那堆松软的垃圾开枪,一颗威力巨大的枪榴弹将那堆垃圾炸得满天纷飞。 秋军看到满天纷飞的垃圾,确定刘抑志必死无疑,他从容地向两个受了重伤的手下的头部各补了一枪后,叫手下把郑豪带来的海洛因,和他们已搬下车的毒资搬上他们开来的车,对于已快要逼近的特警不肖一顾的看了看,随即让所有同伙上了车,车子原地掉了一个头,向着垃圾场出口冲去。 负责此次行动的特警支队王副支队长坚决按照上级对两贩毒集团采取攻心战,围而不歼,在内线刘抑志没有安全撤出的情况下,决不向两贩毒集团开枪的命令。当他听到垃圾场中心枪声大作时,他不明白两贩毒集团发生了什么,立即下令慢慢收缩包围圈,当看到秋军一伙开车向着垃圾场的唯一出口冲过来时,情况危急,他才下令停止喊话,命令负责在垃圾场入口处守候截击的特警准备向冲出来的那两辆车射击。 近了,准备开火……突然在垃圾场入口处负责截击的特警身后枪声大作,数名特警倒在了血泊中,秋军车上的人也用重武器向出口处的特警开火,垃圾场入口处负责拦截的十几名特警由于腹背受敌,死伤惨重,虽拼死反击,但包围圈还是被熊海的人撕开了一个口子,来接应秋军的马仔,看到秋军一伙安全突围后,丢下几具马仔的尸体,上了一辆从垃圾堆里开出来的车,跟上秋军的车,向越州郊区疾驶而去…… 天已黑了下来,一切又平静了起来。刘抑志动了动身子,他没有死也没有受伤,他推开压在身上臭气熏天的垃圾,从垃圾堆里爬了出来。当时,他向秋军一伙的那个方向朝松软的垃圾连开数枪后,乘着秋军一伙向后退的一瞬间,快速地爬滚到另一个垃圾坑里,当那颗威力巨大的枪榴弹炸响后,他被震昏了过去,落下的垃圾把他埋了起来。边疆警方在越州警方行动的同时,也在关厅长的亲自指挥下按计划冲向郑豪在各地州市的各个贩毒网点,但花市警方的行动落空,没有抓获任何一人。关厅长接报后,下令对花市全城进行搜捕。 晚上,当搜捕行动正在紧张进行时,坐镇公安厅警令部指挥抓捕行动的关厅长,接到了肖力指使的一名公关部小姐打到警令部来的一个匿名举报电话,举报电话说:“有一个贩毒集团的人员正在边疆大酒店305号包间唱歌。” 关厅长接到举报电话,忽然感到有人像是在操控着警方的行动一样,但他没有时间多想,在反复交代注意安全的前提下,下令花市警方立即包围了边疆大酒店,并对305号包间进行了突击搜查,当场抓获了郑豪在花市的全部手下,并缴获了三支军用手枪。 当花市警方正对刚被抓获的郑豪集团的人员进行突击审问时,方平已坐着肖力安排的车远离了花市,向中缅边境线驶去…… 第十一章 漂栗谷 第一节 刘抑志从越州秘密回到花市,立即与关厅长见了面,详细地向关厅长汇报了近一个月来打入郑豪集团内的所有情况,特别是这次越州之行。 关厅长把在边疆各地抓捕郑豪手下人的经过告诉了刘抑志,接着说道:“这次行动因东海方面警员伤亡太大,另外郑豪的三十五公斤海洛因和熊海的毒资都没有被缴获,上级对这次行动相当不满意。但我们毕竟打掉了一个盘踞在花市以郑豪为首的贩毒集团,这你是立了大功的,我先口头给你记上一功。这次行动,上级专家的意见是我们边疆省有问题,说明了就是我们厅里,再直接一点就是我们厅领导中有内鬼,四个月前我从北京回来时部领导交代的不能能相信任何人,要单线联系,我做到了,可这一次行动我本不想与其它厅领导通气,但禁毒总队已得到举报并侦知此事,也报了相关厅长领导,所以我才把上级的决定在会上作了布置,并且这件事也不可能绕开各实战单位,专由‘第四道防线’专案组来办,再说在行动前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啊!” “厅长,看能不能从我们抓捕到的郑豪的手下口中查出什么线索? “郑豪在边疆各地的落脚点、网点都搜查过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从郑豪集团在花市被抓捕的人员的口中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有也只是关于郑豪前几年贩毒的事。部里专家初步分析,这个熊海是得到了我们内部的情报,早有准备才使越州方面的人员受到如此惨重的伤亡。要求我从我们内部查起,可没有证据怎么查,查了也怕是打草惊蛇。” “厅长,那举报到警令部的匿名电话无法查,但禁毒总队是如何得到郑豪贩毒的信息的?” “查了,李总查了,也是从缅甸打到禁毒总队侦查处的匿名举报电话,连录音都没有,警令部的举报电话还有录音,两次都是一个女人举报的,一次是从缅甸打来的,一次是用花市的公用电话打来的。” “在花市的抓捕行动中,抓到方平了吗?” “没有,名单我看过一下,我们还正在对他进行抓捕,从目前来看,郑豪集团的所有成员就只有他还没有落网。” “一个多星期前,在郑豪要带我去缅甸进货的前一天晚上,他告诉我要小心,要枪不离身,我想他在暗示我有人想杀我,我想,方平的疑点很大,他极有可能是郑豪的一个竞争对手打入郑豪内部的人,我从他的举止可以看出,他想杀我又碍于过去我们是队友没有下手,他那天晚上还叫我离开郑豪,我想如真是这样,那么方平的主子应是一个实力更加强大的贩毒集团。”刘抑志停顿了一下进一步推理说道:“如真是这样,那么,跟踪我们进入秘道的人,后来针对我制造了‘10•;08’枪案的人都应是这个集团的人所为。利用香港人熊海来借刀杀人的目的还是针对我,熊海可能被人误导,把包围他们的人当作郑豪的人。因当时交货时,我们双方看到警察,理应一致对付警察,但熊海的人象是把特警当成郑豪的人一样,一句话不讲就向我和郑豪及郑豪的手下开枪,要不是我早有准备早就被他们打死了,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呢?” 听刘抑志这么一说,关厅长说:“你分析得有道理,我立即把你在现场发现的情况向上级汇报。我想,熊海的胆子还没大到明知我们警方要对他们采取行动,他还敢派人和郑豪交易。方平就是郑豪的一个竞争对手打入到郑豪内部的人,从那三个匿名举报电话来看,也只有郑豪身边的人才能如此准确及时的知道郑豪到越州交货的详情,经对抓捕到的郑豪的手下的审问得知,那天晚上是方平主动邀请郑豪集团在花市的所有成员到边疆大酒店唱歌的,方平在警方包围边疆大酒店前二十分钟,刚好出了酒店离开了他们。原因是他女朋友有急事找他,难道是方平叫他女朋友打的匿名举报电话?” “我在郑豪集团内部也有一个月时间,从没有见过或听说过方平有女友,方平的离开不是巧合,是借口。” “对,我想是有人故意让方平把郑豪集留在花市的手下邀到一起,目的就是要让我们把郑豪的人一网打尽。” “厅长,如真像专家分析的和我们想的这样,我想,我们一时抓不到方平了,他有可能已被杀,也可能已逃离花市了。” 关厅长点了点头。 刘抑志接着说道:“厅长,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深入虎穴焉得虎子。在靠近我省边境缅甸境内的泛金三角地区有一个叫漂栗谷的地方,那里是一个集种植、收购鸦片和提炼加工海洛因的地方。上次我跟郑豪到过那里,那地方俨然是一个独立王国,有几百人的自卫队,有武装直升机,有提炼海洛因的现代化设备,我看那里可能是缅北数一数二的海洛因集散地和加工厂。那里的老板叫傈雷,是中缅混血儿,黑道上都称他为彪老板。我曾对你说过,郑豪就是从这个傈雷的口中得知有秘道这回事,才多次派人到树下村打探秘道的。秘道是查爷爷家祖传的,外人是不可能知道和听说的,那这个傈雷是从谁的口中听说的呢?这使我想到了二十多年前发生的‘10。06’贩毒案和发生在我身上的枪案。我想,告诉傈雷秘道的这个人一定与这两个案子有关。另外追杀我的人和跟踪我们进入秘道的人现已确定不是郑豪的人,那就是另一个更大的贩毒集团的人所为,傈雷有那么多毒品,这个贩毒集团也有可能会到傈雷处进货,只要我打入到傈雷身边取得他的信任,就能从傈雷身上查出这个贩毒集团的人来。” “你说说你到漂栗谷时见到傈雷的一些情况。” “上次我跟郑豪到漂栗谷时,因郑豪只能算得上是傈雷的一个小买主,所以他只是礼貌性地见了一下我们。当时我被押到他面前,他那豹子眼盯着我看了几秒钟,我虽镇定自若,并面带微笑,但心里还是暗自一惊,还以为我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因他那豹子眼瞪起来确实吓人,一个没有一定心理素质的人被他在那样的环境下盯着看,是受不了。后来听郑豪说,不管大小买主,要是第一次贸然到他那里进货,他都会盯着看上几秒钟,如他看上几秒钟对方就不自然或小腿打颤的话,会被他不分青红皂白叫人押出去就枪杀了,在他看来,这种人要么是不怀好意而来,要么是不配跟他做这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浪费了他的时间,就算做成了也是拿着他的货白白浪费掉(被警方收缴)。他盯着看的人,不光只是买主还包括买主的随行人员。郑豪说确实有这样的人被他枪杀了。厅长,我与傈雷见过面,我想郑豪已死他肯定也有所闻,我以郑豪已死,我被中国警方通缉无藏身之处才逃到他那里为借口,乘机打入到他内部。我想我能打入进去的,傈雷需要我这样的人,他能做得这么大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而在黑道上这过人之处,必少不了一个‘义’字,我想,只要他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算他不收留我,他也不会杀我,最多赶我走。” “你的真实身份除了你我是没有第三人知道的,你能打入到傈雷身边,这一点我相信。可,这一方面太危险,另一方面,你要取得傈雷的信任,那就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的时间了。我想,等我们专案组研究一下再定吧。”关厅长知道,就目前来说,刘抑志已是他计划已久的打入到“金三角”毒品生产地的最佳人选,可刘抑志去的时间长短不说,要是发生什么意外,那如何对得起曹婧和曹书记啊! 听了关厅长的话,刘抑志直起了身说:“厅长,不用研究了,我现在就动身,越快越好,时间长了,也许傈雷反而会怀疑我。等东海方面把郑豪及其手下死伤人员名单反馈过来后,你就给我发通缉令,那怕是a通或红通,那按规定办,这样如我们内部有内鬼的话,我才会安全。只要我能打入到傈雷身边,那么国内到漂栗谷进货的很多大小毒枭,将尽在我们掌控之中,我被追杀的事也将水落石出……”说着话,刘抑志取下了微型卫星定位器和窃听器交给了关厅长,枪是郑豪发的,他还得带上。 刘抑志又要走了,这一次他将在关厅长的视线外,到异国他乡更加危险的地方去,关厅长的心情突然沉重起来,他双手用力紧紧握着刘抑志的手久久不愿松开,他知道刘抑志将要走的路摸不着看不到,只能靠他自己随机应变,他不知说什么好。 刘抑志看到关厅长心情沉重,知道厅长在为自己的安全担心,就笑着轻松地说:“关厅长,相信我,我会安全回来的,能把我所练就的拳击功夫用在正道上,这也是我多年来一直坚持着的梦想。”停了一下,他又接着说:“厅长,我走后,请密切关注并保护好陈冰雪,我有预感,有人想从她身上知道秘道,只要是想贩毒的人都会打她的主意,从目前来看,已有人误认为她知道秘道了,如有一天陈冰雪找到你时,她说的话你一定要重视,我了解她,她从小是孤儿,父母都是毒品害死的,他对贩毒分子有着无比的仇恨。” “好的,我答应你。” 刘抑志又说:“另说一件家事,请厅长有空帮我看望一下曹婧,我对不起她,她的压力太大了,虽我曾对她说过叫她相信我,可在‘事实’面前,她能相信我吗?好了我走了。” 刘抑志挣脱了关厅长的手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走了。看着渐渐远去的刘抑志,关厅长也从反方向走出了地下车库。 …… 第十一章 漂栗谷 第二节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但,刘抑志决定当天晚上就动身前往漂栗谷。 天渐渐黑了下来,刘抑志有家不能回,望着路灯下成双成对的身影,他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来到了南站客运站。下了出租车,走到车站门口时,在那些背着大包小包忙着赶回家过春节的人流中,他突然听到了那熟悉而又亲切的普通话声音,他站住了,原来是车站门卫值班室的电视正在播报边疆新闻,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刘抑志眼里变得有些模糊了。刘抑志踮起脚把头从值班室的窗口使劲往里伸,他只想看得近一点,再近一点,半个身子都快伸进去了,就要爬进去了,那不争气的眼泪偏在这时流个不停,望着电视中曹婧强装的微笑背后带着忧伤的面容,刘抑志的心碎了,他真想放声大哭,这个足够他呵护几辈子的女孩子,为了他承担了多大的压力啊! 刘抑志死死的盯着电视画面,擦眼泪的时间他都不愿放弃。任由泪水顺着脸庞滴到了门卫办公用的桌子上,值班门卫惊疑之下,以为刘抑志是个疯子,用双手按住刘抑志的头使劲往窗外推,可推不动,倒弄得满手泪水,叹了口气找帮手去了。 …… 刘抑志当晚就坐上了开往古县的夜班车,转了几次车,第三天也就是大年初一早上来到了树下村。他本想去查爷爷家看望一下,想到大过年的,也怕查爷爷又问起陈冰雪的一些事他难以回答,就直接进了秘道,过了界河,又爬过一坐大山,过了一个大峡谷,爬上了漂栗山。在漂栗山的山顶上,刘抑志看到了隐藏在密林深处稀稀疏疏的房子,在那棵千年大榕树下的一小块空地,就是漂栗谷地区的中心广场,也是傈雷操练自卫队的操场和直升机的停机坪。 从树下村到漂栗谷,有三十多公里路,这对无所求的人来说太遥远了,可对那些贩毒分子来说这便是捷径,因从这里来去自如,无须边检,办理什么证件,但如不知“秘道”,那谷深流急的界河,就是不可俞越的天然屏障。 刘抑志接近漂栗谷中心广场时,突然从无路的密林中跳出两个黑黑的军人模样的男子,用枪指着他,叽哩喳啦地对着刘抑志喊叫,他们见刘抑志站着没有反应,又变了声用陈冰雪老家那种中文方言喊起来:“你是什么人?把手举起来。” 刘抑志听明白后,举起了双手,微笑着说:“我是你们的客人,来找彪老板的。” 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年纪稍大的人望着刘抑志又问道:“找我们主人,为什么不走正道?而要走这无人走的地方?”他们没等刘抑志开口,就一个用枪指着刘抑志,另一个上来搜刘抑志的身,刘抑志的枪被取了下来,接着他的双手被从背后反绑起来。“你为什么不走大道?大道在东北边,你怎么来到了西北边。”刘抑志答道:“我是走东北边的大道,迷了路,才走到这儿来,请带我去见你们彪主人。” 两个缅兵押着刘抑志来到了漂栗谷的中心广场,并向负责保护漂栗谷中心的江明主任作了报告。江明来到刘抑志身边看了刘抑志一眼,对几个手下说:“傈司令去泰国洗澡去了,先关起来,明天等傈司令回来再说。我看他也不像一个买主或我们的朋友……” 两个星期来,刘抑志从花市跟郑豪来到漂栗谷,又从漂栗谷到花市到越州,前几天又一直奔波,从越州回到花市,又接着来到漂栗谷,他一直在奔波,从没有好好休息过一下。当他被押进一间黑暗的地下牢房,躺倒在木板上他才感到真的累了,感到了刚刚痊愈的枪伤在隐隐作痛。身体的累对他这个从小就在汗水里浸泡的运动员来说不算什么,但他过去两个多星期是在高度的紧张、危险中渡过的,心理压力很大,现在倒可以稍稍放松一下了,因极度的疲劳,他一时忘记了饥饿,倒在木板上就睡着了。 深夜,也不知是几点,刘抑志被直升机强大的哄鸣声震醒了,他这才知道,关押他的地下牢记就在机场的地下。 傈雷回来了,带回了几个女人,第二天一早又用直升机把女人送走。 第十一章 漂栗谷 第三节 第二天早上约十点钟,关押刘抑志的牢房的铁门被打开,两个强壮的穿着土灰色军服的男子押着刘抑志走出了牢房。 刘抑志被押着径直来到机场边大榕树下一幢三层小楼前,他这才看清这幢小楼就是上次与郑豪来过的地方。那棵大榕树少说也有上千年的树龄,它根部的直径达四五米多,直冲云宵的树冠距地少说也有五十米,巨大的成乎状的树冠把半个操场都遮得个严严实实,数不清的笔直的气根,从半空中的枝杆上直插地面。那幢紧靠在大榕树的子根建起的三层楼小楼与榕树比起来显得低矮小巧。 刘抑志被押到小楼一楼的一间房里,傈雷正在翻弄着一只手枪,刘抑志一看,正是他昨天被收缴的手枪。 傈雷看到刘抑志被押了进来,他站了起来瞪着豹子眼望着刘抑志说道:“是你,你不是在越州被打死了吗?” 刘抑志想,傈雷对郑豪的死和在广交货时发生的枪战已有所了解了,如不如实说出,他反倒生疑。便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傈雷身边,低下头难过地说道:“彪老板,前几天我和我的老板一起送货到越州,在交货时我们被我国警方包围了,不知为什么香港人一见警察就向我和我老板及兄弟们开枪,我老板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香港人打死了。我见老板已死,就拼死突出重围逃了出来。现我国警方对我发出了通缉令,我无路可逃,就逃到你这儿来,我想请求彪老板收留我。” 刘抑志说完,傈雷心中狂喜起来。别说还是刘抑志主动来投奔他,就是抢,他也曾想过要把刘抑志从郑豪手中抢来,他知道刘抑志所知道的秘道的重要性,那可是他们这个道上的无价之宝。他心里已毫不犹豫地就决定收留刘抑志,但他还是要在刘抑志面前耍耍威风,并考察考察刘抑志是否是真心来投奔他的。 傈雷突然站了起来,向站在刘抑志身的的士兵喊道:“把他押到操场上,当着兄弟们的面把他毙了,连自己主子都保护不了,还来投奔我。” 两名缅兵应声扑到了刘小身上,把他向门外拖去。 刘抑志挣开两个拖着他的士兵,冲着傈雷喊道:“只怪我瞎了眼,道上说你彪老板爱惜人才、讲义气,我才冒死逃来,希望得到你重用,就算不被重用,给条活路也可以吧!可你却是这么一个不明事理的人。当时的情况危急,你可以向熊海打听打听,并不是我保护不力,难道我也让香港人打死或让警方抓获,才算是对主子忠心?要是你彪老板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 傈雷打断了刘抑志的话,又大喊起来:“你给我闭嘴。我不会,永远不会遇到这种情况。那我问你,据我了解,你与郑老板同去了十多人,为何只有你能逃出?港方虽凭重武器,但也只逃出来几个人,你凭什么逃出来?” “我凭自己的一身功夫和1。14秒的枪速。” 傈雷,呵!呵!笑了两声,他让人给刘抑志松了帮。刘抑志挫了一下被绑得红肿的手臂,望着傈雷,不知傈雷这个心恨手辣的大毒枭将如何处置他。 刘抑志被带到了操场上。四周荷枪实弹的自卫队士兵的枪口都对准了他,生怕他逃了似的。在傈雷的示意下,一名体格强健的士兵拉开了格斗架势对准了刘抑志。刘抑志明白了自己的情况,现在只有靠自己练就的拳击功夫来决定生死。他虽走了那么多路又一整天没有吃到一点东西,身心极度疲惫,但多年的压抑在此时能得到发泄,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迅速兴奋起来,定定地站着,双眼盯着那个体格与他一样健壮,正在不断移动着步法的士兵。他知道他拳头的力量一般人是受不了他一拳的,只要抓住机会给那个士兵一拳就够了。 那个士兵看到刘抑志没有动,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以为刘抑志被吓呆了,又在主子傈雷和众兄弟的注视下,也想借机表现一下自己,就大喊一声扑向了刘抑志。 刘抑志看着向他扑来的士兵,还未决斗,步法却先乱了阵脚,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对手,看到对方快要逼近自己时,不躲不退,反而快速向前迈出一步,同时一个直拳闪电般地硬生生地打了出去。那个士兵做梦也想不到刘抑志这个被吓呆的人竟会有如此快的出拳速度,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就好象被一个重几百公斤的铁锤重重的砸了一下,身子突然向后仰,砸到硬硬的水泥地上。一股暗红的血从士兵的后脑勺流了出来。有谁知道刘抑志这一拳打出了他多年的压抑,又有谁知道刘抑志这一拳力量有多大。 傈雷看到躺在地上的士兵已气绝身亡,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反而又,呵!呵!大笑起来,接着他又一挥手,另两个早已作好准备,身材同样粗壮的士兵又扑向了刘抑志。刘抑志还是没有手软,利用自己的力气和练就的摔跤技巧,用了一个顶摔,把正面的一个士兵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在另一个士兵乘机一拳打向他时,侧了一下头,顺势抓住那个士兵的手臂一拉,一个侧摔,也把那个士兵狠狠地仰砸在水泥地上。 傈雷看到刘抑志有如此身手,只三下就把三个手下放翻在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又一挥手,又有七八名士兵向刘抑志扑来。那些士兵都已看到了刘抑志的利害,他们把刘抑志围在中间,跃跃欲试,但没人敢接近刘抑志。 刘抑志站在众人中间,已没有力气主动进攻了,豆大的汗珠布满了他的额头,他突然一个踉跄,身子差点栽倒在地,但他还是努力抬起头单膝跪倒在地上,怒视着包围他的人,那些士兵不知刘抑志又要玩什么花样,都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几步,当他们看到刘抑志满头大汗,反应过来刘抑志已精疲力竭了时,又同时大喊着扑向了刘抑志…… “慢!”傈雷突然大喊一声。 众士兵们已扑到刘抑志身边,正准备把已无力反抗的刘抑志踩成肉饼,听到傈雷的喊声,都停了下来望着傈雷。傈雷叫众士兵退到一边,走到刘抑志面前,伸出了一只手,刘抑志抓住傈雷的手吃力的站了起来。 刚才的打斗傈雷是亲眼所见,没有任何一个士兵贴近过刘抑志,伤到他一根毫毛,刘抑志却突然满头大汗单膝跪在地上,前后就几秒钟,为什么刘抑志却判若两人,傈雷倒不是可怜刘抑志,他感到奇怪,如此精彩的表演,怎么就突然停了下来呢?他想问问刘抑志。 刘抑志站了起来,不等傈雷开口就望着傈雷说:“彪,彪老板,这不公平,我逃命到这里,你把我关起来一整天不给一点东西吃,却如此轮番叫人与我打斗,你,你杀了我吧!来痛快点。” 傈雷听后哈哈大笑了几声,没有对刘抑志说什么,为了再杀杀刘抑志的锐气,他叫中心主任江明先把刘抑志关起来,等他到东南亚各国拜完年回来后再作决定。 刘抑志舒了一口气,看着已转身走向那幢三层小楼的傈雷,他重重地坐到了地上,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到了禁毒工作的险恶。 刘抑志缓过气来后,艰难地站了起来,他的目光向操场四周习惯性地环视了一周,最后停留在那幢小楼二楼的走道上,他看到了走道上一个他进入漂栗谷以来见到的第一个女人——傈雷的情妇娜娜花。娜娜花从刘抑志被带到操场后就一直努力地盯着刘抑志看。 两个士兵又押着刘抑志向牢房走去。 …… 中国人的春节在东南亚各国虽然不像我们国家过得那样热烈、隆重,但在东南亚很多国家都把春节期间定为国家的法定节日。傈雷这个中缅混血儿,更是没有忘记春节,下午他就带上保镖,坐着直升机到缅傣老等国的上层人物家中去拜年去了,他特别要拜望的是缅甸军政府的和平与发展委员会副主任兼缅甸国家肃毒委员会副秘书长江萨中将。他临走时交代中心主任江明,对刘抑志要严加看管,但不能把刘抑志饿瘦了。 …… 第十一章 漂栗谷 第四节 一个星期后,傈雷回到漂栗谷,他叫士兵把刘抑志带到了他的会客室,刘抑志刚坐下,方平也被五花大绑地带了进来。 见到方平,刘抑志心中一惊,但不露声色,淡淡地问道:“方平,你也逃到这儿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你活着就好。” 刘抑志难过地说:“豪哥不在了。” “我知道,我是得知豪哥不在了才到这儿来的。” “你是怎么逃来的?想不到我们兄弟还能再见上一面。” “老板离开花市后的当天晚上,我们集团留在花市的所有人都到边疆大酒店唱歌,正高兴时,警方破门而入,我们的兄弟无反抗余地,被全部抓捕了。在这之前半个小时,我的女友给我打电话,说有要事见我,叫我速到花霸大酒店,说我不去今后将见不到她 ,她说她坐台时被一个客人看上,要她陪他去过夜,我一听火冒三丈,我的女人都有人想搞,我就与兄弟们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我处理好女友的事,返回到边疆大酒店时,发现边疆大酒店周围停了很多闪着警灯的警车,酒店已被警察包围了,我刚想冲进酒店,看到我们的人已被警察铐着一个一个地从酒店押着走出来,当时我看很多荷枪实弹的警察,一个人也救不了他们,反而会被警方把我抓到,我就逃离了花市,事后我从报上看到你和郑老板在越州出了事,知道老板已死,已没有落脚的地方,所以就逃到这儿……”方平在重复着几天前和傈雷说过的话。 傈雷看着两位相貌英俊的中国人,静静地听着刘抑志和方平的对话,直到刘抑志和方平说完话后目光同时望向他时,他才叫人给刘抑志和方平松了绑,叫他们两坐下说话。 “我是爱惜人才的,像你们两位这样,在我们道上也是争着抢的,我也无处不在寻找像你们这样的人才,你们能来投靠我,也算是我的福气。但我迷信得很,你们是两个灭星,郑豪就是死在你们手里,他有你们这样的人才却死了,我本不想收留你们,但杀了你们又显得我不仗义,杀了你们传出去还会沾污了我的名声,放了你们又怕你们跑到其他厂家,日后给我造成威胁,所以我决定先把你们留下。” 刘抑志和方平同时站起来齐声说道:“谢谢彪老板,你永远是我们的主人,我们永远跟随你,决不有贰心。” 傈雷招招手示意刘抑志和方平坐下,又接着说:“我收下你们,如日后你们对我有半点不忠,那别怪我无情。好话我先说在前,在这密林中,杀了你们的后果只是浪费了两颗子弹,其它的吗!就是起到警示别人的作用,别的好象没有什么后果了。我看你们身手、枪法都不错,就暂跟着朗明司令负责训练我的自卫队,我的自卫队也是漂栗谷地区人民的自卫队,朗司令是我的助手,同时也是我国政府任命的本地区的自卫队司令,我希望你们能在短期内把自卫队的战斗力提高,这样就能更好的保护本地区的老百姓了。” 傈雷笑了笑,又道:“如有成效我再重用你们。” 刘抑志和方平点了点头,同时大声说道:“感谢彪老板的知遇之恩。” 傈雷显得很自信,很高兴,对一直站在刘抑志和方平身后的一个不动声色的士兵说:“去把朗司令和江主任叫来。” 朗明在两名士兵的搀扶下一拐一拐地来到了傈雷的办公室,刘抑志看到这个朗司令是一个瘦小的跛脚老头,长相跟个猴子差不多,他毕恭毕敬地走到傈雷面前敬了一个个礼后,转过身向刘抑志和方平笑了笑。那个江明也就是负责保护中心的江主任,刘抑志前几天已跟他见过面,江明的身材高大,从进入到傈雷的办公室后,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就一直在刘抑志和方平身上扫来扫去,刘抑志装作很害怕他一样,低下了头,没有与他四目相对。 傈雷对朗明说:“朗司令,我帮你找来了两个帮手。这两个中国人今后让他们先跟着你,帮你训练自卫队。你腿上有伤,今后就不用你亲自上操场了,我看他们的身手在漂栗谷地区是无人能及的。 朗明说了一声是,就退到傈雷的身边站着。刘抑志发现朗明虽有两个士兵搀扶着,但他站着的双腿还是在不停地微微颤抖着。 傈雷又望向江明说:“中国和泰国今天有两个买主来提货,货准备好了吗?” “报告司令,货准备好了,他们的来人已等候你多时了。” “叫他们进来。” 傈雷说完后示意朗明把刘抑志和方平带走。 刘抑志和方平一前一后跟着朗明出了会客室,来到了操场边一辆停着的悍马军车旁。朗明、方平上了车,刘抑志在跨上车之前又习惯性地向操场的四周望了望,他突然眼前一亮,那个那天在二楼过道上看他与士兵打斗的妙龄女郎,正在操场边赤着脚小心翼翼地在滚烫地水泥地板上来回走着,她面带微笑,好像望着刘抑志,又好像不是,她的头发很现代,波浪式的披在肩上,身上却穿戴着传统的傣族服饰,上身穿的是典型的傣式裙,紧紧地裹在她的硕大的胸脯上,腰及小腹露在阳光下,下身穿的短统裙像不合身一样紧紧地贴在臀部上,在耀眼的阳光下她更加显得妖美玲珑、丰满动人…… 刘抑志上了车关上门,又有意无意地向那女郎望去。 车子启动了,坐在前排的朗明好像看出了刘抑志的举动,笑着用流利的中国话说道:“兄弟,兄弟别看,那是主人的女人,看了要出问题的。曾有兄弟就因为盯着她多看了几眼被主人丢进了女人堆里,让女人玩了三天从此再不敢看女人了呵!呵! “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嘛!” “好好干,只要你们忠心,傈栗司令重用了你们,有你享受不完的女人,各种肤色、款式的,呵!呵!呵!” “朗司令,看来我是来对了地方,下一步我将有好日子过了。” “那是,那是。别看我们在这深山老林,只要你们取得了傈司令的信任,那就有你们享不完的福。” 方平问:“朗司令,我们现在要到什么地方去?” “到军营去,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刘抑志问:“军营?你们还有军队吗?” …… 第十一章 漂栗谷 第五节 说话间,车辆出了中心一个有几名士兵把守的木大门,过了一坐木桥,穿过一个小集市,上了一条隐蔽在密林中的土公路。几分钟后,刘抑志听到了水声,车也随之停了下来。 下了车,刘抑志看到几排低矮的房子,这些房子在参天大树下显得极其小巧,像一些大蜂窝依附在树干上一样。从外观上看房子很简陋,房顶成人字形,上面用一些像巴焦叶似的一些热带雨林特有的植物叶子厚厚地遮盖着。每座房子都是两层,底层是空的,四周没什么遮挡物,只有几根光滑的大柱子,在大柱子上一些拇指大的旱蚂蝗不停地蠕动着;潮湿的地上放着一些废弃的轮胎和各种型号的锈迹斑斑的弹壳,一些硕大的青蛙爬在上面咕咕地叫着。在每一座房子的正前面一至二米的空中,都有一根用滕条做成的绳子在空中摇晃着,绳子的上端就地取材栓在房子顶上的大树枝上,下端拖到地上,每座房子都没有上下楼的楼梯。 刘抑志正惊疑时,只见下了车的朗明拔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向上就是两枪。那枪声很特别,声音细长细长的,像放礼花时发出的尖叫声。枪声响过后,从所有二楼或开或关着的房间里,突然冲出几十个背着ak47自动步枪的军人,他们个个身手敏捷,跃到各自门前摇晃着的绳子上,像一大群猴子似的抓住绳子就往下滑,只几秒钟就成队形立正站在朗明面前。刘抑志这时才发现,这座军营是建在一条通向漂栗谷中心的土路上,要想到达漂栗谷的中心,就必须先要通过这座军营。在这座军营的前后两个大门处,距地约30米高的大树上都有一个方形的小亭子,小亭子上都有两个持枪的士兵机警地望着军营的四周。 朗明望望站在他面前的士兵们,干咳了两声,用缅语讲道:“弟兄们,我们主人请来了两位中国教官,今后的军事训练暂由他们负责,请你们像对待主子一样尊敬他们,下面请他们训话。”说完,朗明侧身示意刘抑志讲话。 刘抑志向前一站,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说道:“刚才我已看到了各位的集合速度和身手,这足以显示出我们主人的智慧和你们的勇猛……” 看到大部分士兵面面相视,刘抑志停止了讲话,他知道这些缅兵听不懂他讲中文,刘抑志只有请朗明当翻译。朗明翻译完后,刘抑志接着说道:“今后我将与兄弟们共同生活,共同好保护主人。请相信我,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做到的你们做到就行了。像刚才各位的集合速度还能提高,请看我的。”说完,刘抑志示意排头兵向前一步来到他面前,他想接过排头兵手中的自动步枪。那个士兵侧头望向朗明,朗明笑笑用缅语叫那个士兵把弹夹取。刘抑志接过士兵递过来的枪,把枪往胸前一挂,一跃而起,左手抓住了一根在他面前晃动着的绳子,距地面高约三米的地方,一用力,右手顺势又抓住了绳子的上段,转眼换了三次手,腰一挺就跳到了距地约七八米高的二楼上。 刘抑志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对着惊叹不已的士兵们说道:“上楼慢一点可以,但下楼一定要快,如遇敌情,慢了就意味着死亡。”说完,他从胸前取下枪,右手握枪,右肘一收,把枪托夹在腋下,从二楼纵身一跳,在距地面约有他一人高时,左手一伸,抓住了绳子,又一松手稳稳地站在了地上,在这一过程中刘抑志始终保持着射击姿势。刘抑志敏捷的身手惊得那些多年来在绳子上爬上滑下的士兵们张大了嘴,他们知道刘抑志上下楼的速度从时间上来说比他们提高了一倍,不用说,他们佩服刘抑志,要知道,那些士兵们需要有像刘抑志的身手,因在丛林中没有一身猴子的功夫,就算不被所谓的敌人消灭掉,也将葬身于巨蛇猛兽的口中。 望着几十个士兵对刘抑志的身手惊叹不已,方平沉不住气了,他想表现自己,就留下朗明走到刘抑志身边,刘抑志平静地介绍了一下方平就退到了朗明身后。 方平示意五名相对高大的士兵,放下枪出列,五名士兵出列后呆呆地望着方平,不知他又有何功夫,但那天刘抑志与他们打斗的事,他们都有所耳闻,既然是和刘抑志一起来的肯定也有两下,所以都不敢主动接近近方平。 方平等不及了,快步走到一个离他较近的士兵身边,抓住衣领,略向上提,使那个士兵失去重心,右脚用力向内一扫,士兵就砸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另四个原地站着呆若木鸡。 朗明微笑着示意方平住手,解散了士兵,士兵们又象猴子似的,顺着各自门前的绳子爬上了二楼。 朗明又带着刘抑志、方平上了车,到别的营地去熟悉地形去了…… …… 第十一章 漂栗谷 第六节 通过一个月的观察,刘抑志对漂栗谷已有了详细的了解。 漂栗谷地区二十年前还是一片了无人烟的原始森林。傈雷原本是一名缅共的下级军官,在缅共为了毒品利益腐化变质、争权夺利、分化瓦解的过程中,靠贩卖海洛因迅速壮大起来,缅共退出历史舞台后,他为了对抗政府逃避打击和进一步壮大自己,带着几十名手下来到了漂栗谷。傈雷在漂栗谷站稳脚后就不断扩充军备,形成了“以毒养军,以军护毒”的格局,“毒品经济”成了傈雷武装贩毒集团赖以生存的经济命脉。傈雷从国外购进先进的毒品加工机器并高薪聘请少量技术人员日夜不停地从鸦片中提炼海洛因,漂栗谷地区年产鸦片只有几十吨,大量鸦片是从南金三角购买并空运到此加工。漂栗谷年产精制海洛因达十多吨。近年来傈雷又根据国际毒品市场对新型毒品的需求,从国外购进了先进的易制毒化学品的生产设备和原料,大量生产冰毒、疯药(摇头丸)、k粉(氯胺酮)等新型毒品。在傈雷多年对漂栗谷的经营下,又因缅方军政府无暇、无力顾及这深山老林,傈雷通过走军政府的上层路线,给多年跟随他的朗明买了一个漂栗谷地区自卫队司令的委任状,傈雷手下的人对外称漂栗谷自治区自卫队,事实上是傈雷保护自己种植生产经营毒品的个人保安团。在傈雷的安排授意下,朗明每年都向缅甸军政府汇报边境情况,并上贡,这样傈雷就在有合法外衣军队的保护下生产提炼海洛因。缅甸中央军政府除极少数被傈雷拉下水的上层人物外,其他无人知晓傈雷的底细,政府还对傈雷和朗明等人为维护国家稳定、保护边境安宁多次给予嘉奖。 漂栗谷是缅甸境内靠近中缅边境线的一个地区,成窄长地形。顺着中缅两国的分界河长约六十多公里,宽约三十多公里,面积约有两千多平方公里,傈雷实际控制区达三千多平方公里,整个地区都被原始森林所履盖,属热带雨林气候。这里三面环山,东北侧有一条隐蔽在密林中的土石路,这条路是漂栗谷通向外界的唯一出口,顺着这条路向东北侧走约五十公里就到了中缅公路,而此交叉口距中缅洛康口岸就只有三十多公里的路程,漂栗谷的南侧为世界第一大海洛因生产基地的金三角腹地,但无路可走;东侧与中国的边疆省苍州相毗邻,两国以界河为国境线,在这段国境线上由于漂栗山和界河的天然屏障中缅两国没有设边境口岸;刘抑志在方圆一千多平方公里的密林中,没有发现行政村庄,有的只是傈雷从外地高薪请来在密林中种植鸦片的无知村民。 漂栗谷地区的中心也是傈雷集团的老窠,建在漂栗山下一个地势相对平缓的面积约有两平方公里的山谷间,中心又被一条流过山谷间的小河分为傈雷的所谓军事区和生活区两下部分。在小河的中段建有一坐能通过大卡车的木桥,木桥是生活区也是外界进入军事区的唯一入口,桥上日夜有士兵把守,军事区背靠漂栗山,距中缅边境线的直线距离虽只有三十多公里,但界河、漂栗山、漂栗大峡谷构成了中国境内与军事区不可逾越的天然屏障。 军事区内建有傈雷的直升机停机场,直升机停机场也是朗明用来训练士兵的操场;在停机场的周围建有多个地下毒品加工厂;在机场边大榕树下那幢用缅甸花岗石砌成的坚不可摧的三层楼房,是漂栗谷最好的建筑物,它坐西朝东,在楼底有地下室和防空洞,一楼的几间房是傈雷和几位副司令办公室和会客室,二楼是傈雷的家人和情妇及贴身保镖的住房。三楼无法打听,因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把守,傈雷身边的人都很少有人知道是干什么的,据说是对整个漂栗地区的监视和指挥中心设在上面,在小楼的每一间房里都有现代化设备,电脑、电视、空调等一应俱全;在机场下面的地下建有两间牢房,在机场的周围还不规则地建有多座简易茅草房,用于中心士兵及各部门负责人的住房;在机场的北侧距机场两公里的河边建有一个小型水力发电站,负责漂栗谷地区的电力供应。 生活区内所有建筑物都是茅草房,有一条长约一百米的小街市,小街市上有士兵家属开设的简易旅馆、商店、小吃店、卫生所等。生活区内所有人员无一例外地都是傈雷的手下或士兵的家属,他们都有傈雷特制的证明身份的身份证,他们不得儃自进入军事区。傈雷对生活区的管理虽没有像对军事区那样管得严,但每天都还是派人不定时地到生活区转转,看有没有陌生人进入。 漂栗谷地区有自卫队三百多人,被傈雷高薪聘请来专门种植鸦片的无知村民和傈雷手下或士兵的家属约两百多人,另有毒品加工人员五十多人,总人口不超过六百人。 朗明虽然是缅甸军政俯任命的漂栗谷地区人民自卫队司令,但那只是一个虚名,事实上傈雷才是漂栗谷地区的老大,所以,在漂栗谷地区的所有人都称傈雷为傈司令,称朗明为朗副司令。傈雷把生活区和军事区统称为漂栗谷地区的中心区,把距中心区约五公里处的由朗明负责的驻扎在通向漂栗谷中心区的唯一入口处的那一百多号自卫队士兵所在地,也就是刘抑志表演爬绳的那个营区称为军营。军营兵力相对集中,管理更规范一些,如有人想接近中心区或傈雷或毒品加工厂必须通过此处,这里是唯一的入口,所以有重兵把守,如中心有事,此处兵力立即增援,如有人想强行从此处进入中心区,此处兵力抵挡不住,傈雷也有时间乘机逃走。 兵力分布是,除了驻扎在通向漂栗谷中心区的唯一入口处的那一百多号自卫队士兵外,在军事区内机场周围驻有一百多名士兵,这些士兵的主要职责是负责保护生活区及军事区内的毒品加工厂、军械库、毒品地下原料仓库和成品仓库等。地下牢房因很少用得着士兵,如用得着时临时抽调五至十人看押,如像刘抑志、方平被关押时。中心区的安全由漂栗谷地区自卫队副司令也是中心主任江明负责。另还有傈黑中校负责的分散到漂栗谷地区的各个角落的五十多名士兵,这些士兵昼夜轮换巡逻,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有一部高强度信号的对讲机,发现情况立即向中心汇报,就像刘抑志刚进入漂栗谷时抓他的那两个士兵一样,这些士兵练就了爬树的本领,像猴子一样利害。由于傈黑中校与江明在傈雷面前的明争暗斗中傈黑中校处于下风,所以,傈黑中校的手下事实上是由江明所控制的;另在中心还有朝东负责的五十多人的押运队,押运队负责把成品毒品送到缅甸境内的任何地方和把各地收购来的鸦片押运到漂栗谷。 傈雷身边跟着的两个贴身保镖,一个是从泰国高薪聘请来的泰拳高手,另一个是从越南来的神枪手,两人都形影不离地跟在傈雷左右。 在接下来的训练中,刘抑志、方平在带领各处士兵训练的过程中,他们自己的身体也得到了恢复,快达到了刚从运动员退下来时的状态,特别是刘抑志,每天都和士兵们练在一起,身手更加了得。 第十一章 漂栗谷 第七节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傈雷的监控中心负责人傈扎把对刘抑志、方平的谈话录音和录相制作成光牒放到了傈雷的办公桌上,傈雷看过光牒后又与朗明和监控中心负责人傈扎进行了秘密谈话,他们对刘抑志和方平三个月来的表现很满意,决定重用刘抑志和方平。 在这三个月中,刘抑志和方平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朗明负责的军营里,成天远离漂栗谷的中心区,连见到傈雷一面都很难,更不用说接近他。刘抑志表面上与朗明等大小人员打成一片,但内心中却度日如年,他多次听说中国国内有人到中心区进货,其中不乏大宗买卖,可他无法知道是谁?厅里的动向如何?曹婧、陈冰雪如何?还有老家的父母亲近况如何等,这一切,每天都在刘抑志心中反复想着,他不能潜回国内,更不能急功近利而使傈雷对他产生怀疑,无奈之极只有把一切焦虑和压抑都用在对自己也对士兵们的训练上。这里的生活条件还算可以,每天起床后就是跑步训练,上午训练爬山、爬树等在丛林中必备的身体素质,下午训练拳击、散打、摔跤、射击等,刘抑志只有在训练中才能不去或少去想那些问题,越是这样,他越是想尽快了解一些与国内贩毒集团有关的事。 约在五月中旬的一天,也就是傈雷看过对刘抑志和方平的监控录音和录相后不久,刘抑志和方平被带到了傈雷的办公室。室内坐满了漂栗谷地区也就是傈雷集团的各部门的所有负责人,其中包括二号人物朗明、三号人物中心主任江明、负责本地区鸦片种植的黑三中校、负责毒品加工的布朗厂长、负责巡逻的傈黑中校、负责后勤生活物资保障的杨威、负责信息情报的岩刀、负责对漂栗谷地区各部门和人员监控监视的监控中心主任傈扎、负责毒品押运的朝东、负责对南金三角鸦片收购的李三子中校、负责与世界各地联系毒品交易的江昆中校等二十多人。 刘抑志被两名勤务兵送进傈雷的办公室,他坐下后,又习惯性地四周看了看,目光刚好从快要关起来的门缝看到操场上,那个女人的婧影又映入了他的眼帘,她还是赤着脚在操场上走来走去,好像目光也是有意无意地朝办公室瞟了过来,又好像努力看着他一样…… 门合上了。 人员坐定后,傈雷用豹子眼环视了一下到场的所有人员,道:“今天召集大家在一起,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两位中国朋友。你们有的人在过去三个月中已有所耳闻,他们是从中国内地来投奔我们的,通过我和朗司令的观察,他们是可信赖的朋友,我们对他们的到来表示欢迎。”傈雷说着话带头鼓起掌来,其它人也跟着拍起手来。刘抑志和方平立即站了起来向在坐的人敬了一个军礼。 “下面我宣布”,傈雷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刘抑志调到中心来任中心军事区的军事教官,同时协助江明工作,江明不在中心时,中心的安全由刘抑志全权负责。另外,我看,随着中国内地经济的快速发展,中国对货物的需求量将会越来越大,我想半年后还要让刘抑志负责我们同中国方面的买卖,刘抑志现对买卖规则还不熟悉,正式上任前还需江昆中校协助他先熟悉熟悉买卖规则。今后三个月,我也会带刘抑志跟我到世界各地对买卖规则进行熟悉。方平协助朗明负责好整个地区的安全,并负责好对军营的军事训练工作,朗明不在军营时由方平负责军营的日常工作。从此以后刘抑志、方平有通信自由、进出本地区各单位,各部门的自由,有随身携带枪械的权力,大家明白了吗?”办公室里一片“明白”之声。 刘抑志和方平急忙站了起来望向傈雷大声说道:“谢谢彪老板。” 傈雷摆摆手示意刘抑志和方平坐下,接着又说“今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们今后改口叫我司令好了。” 刘抑志和方平同时点了点头。 接下来,傈雷对下一步的计划、人员的调整等讲了一些话,各部门的负责人也都讲了话。最后傈雷当众给刘抑志和方平发了委任状,又把朗明早就办好的缅甸身份证分发给了刘抑志和方平。刘抑志和方平成了真正的缅甸公民了。 散会后,傈雷示意刘抑志和方平留了下来,其余人都退出了办公室。 刘抑志和方平站在傈雷身边又一次向傈雷表示了感谢,傈雷拿出了两部微型手机交给了他们,并说道:“好好干,你们都有前途,今后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刘抑志道:“傈司令,今后如有中国方面的买主来到,希望不要介绍我是中国人,在这个道上我知道会给家人带来麻烦的。” 傈雷笑道:“有我们中华民族的光荣传统,是个孝子,我喜欢。你的生平简历立即下发,说你是个越南人,可好?” “可以,谢谢司令的关心。” 方平也提出了同样的要求,傈雷也答应了。 第十二章 清道 第一节 转眼已是六月份了,全国禁毒防艾人民战争已走入正轨进入到攻坚阶段。作为全国禁毒人民战争的前沿阵地的边疆省在国家禁毒委、公安部和边疆省委的领导和重视下,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特别是在禁毒人民战争的五大战役中的堵源截流战役方面更是捷报频传。为了能从根本上杜绝毒品从境外对边疆省的渗透,做到堵源截流并举,六月初,在关厅长的努力争取下,中、缅、傣、老四国的禁毒官员和专家又一次集中到缅甸的仰光举行了四国联合禁毒会议。作为边疆省的禁毒专家和主要决策者的陈聪也参加了这次会议,会后,在关厅长的安排下陈聪从仰光回到花市就立即行动起来,他来到了边疆省也是全国禁毒的最前线的苍州古县,在古县县城召集了边疆省所有与缅甸接壤的地州市的公安局长、公安边防支队的支队长、禁毒专家,开会研究部署“仰光会议”所达成的联合铲除婴粟的具体行动。 肖力从报纸新闻上看到刘抑志在越州交货时逃脱了,狡猾的他心存疑虑,在那样的场合能逃掉,又不知逃到什么地方,刘抑志不死是肖力心头的一块心病,他派人四处追查也没有下落,他又在与陈聪和曹琪见面时得到了陈聪和曹琪的确认“刘抑志确实逃了,现全国正在追捕。”无法得到刘抑志的下落,他只有暂时不管,他也正被全国的禁毒人民战争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决定尽快启用秘道,把生意做大,做安全。他知道毒品通过秘道从漂栗谷背到树下村后,要想从树下村安全运抵花市,还必须经过四道严格的安全检查,而这些设在从缅甸进入中国内地的必经之路上的检查站都是由沿途各地州市公安局长和公安边防支队的支队长双重把关的。过去他虽多次把毒品巧妙地伪装在货物里找借口让其结识的一些领导人打招呼顺利通过各关卡,但现在这一套行不通了,因禁毒人民战争的开展,各边检站加强了严密的防范,任何入境车辆和货物都必须接受严格的检查,另胡亥一时也难成大器。他决定通过陈聪多认识一些相关地州市的公安局长、公安边防支队的支队长和禁毒专家,他一直在陈聪身上找这样的机会。近段时间,当他得知苍州公安局局长已换人时,他更是急切地希望通过陈聪尽快认识这个新局长。 肖力得知陈聪从仰光参加完四国联合禁毒会议回到花市又接着去了苍州后,便与陈聪通了电话,当他得知陈聪到苍州的目的,急忙带着杨少杰和曾进入过秘道的两个心腹高明、资文赶到了苍州古县县城。 六月六日下午,开完会后的陈聪刚走进房间,就接到了肖力的电话,肖力说:“亲家,你还在古县县城吗?” “哦,肖力啊!在,我还在古县,刚开完会。” “我也在古县县城,今天陪一个北京来的客人到缅甸观光,刚返回古县,客人我派人送走了。我们好长时间不见了,有空我们一起吃饭,坐坐吧?” “好、好,你到县政府招待所来,我等你。” “我听说苍州公安局的局长已换人了,你能不能把这个新局长也叫来认识认识。” “你是说武昆啊!行,他刚刚还和我在一起。” 肖力听后心中暗喜,但他抑制住兴奋又说:“亲家,又要吃工作餐啊!今天,我请客,就近,依你们,你看定在那一家。你把你们开会的人都请到,多给我介绍几个领导认识认识” 陈聪一边和肖力说着话,一边走到了窗边,他拉开窗帘看到在招待所的院子里已有开完会的领导陆陆续续的走进了一楼的自助餐厅,就对肖力说:“就在县政府招待所二楼餐厅,你过来吧!我看他们都进餐厅了。” “你先带他们先到二楼找间包房坐下,我马上就赶过来。” “你快点。” 肖力已挂了机。 陈聪结束了与肖力的通话便出了房门,来到隔壁他的秘书胡跃文的房间里对胡跃文说:“小胡,你下楼去叫武局长、张局长他们等一下,先别吃饭。你带他们到二楼找一间包房坐下,再看看杨县长走了没有,如没有走,也叫他一起到二楼。” 胡跃文答应了陈聪后关上门跑下楼去了。 陈聪洗了一把脸,也下了楼,来到了招待所的二楼的一间包房里和武昆、古县的杨县长、古县公安局的张局长等人一起坐了下,等待肖力的到来。 肖力让高明和资文留在了宾馆的房间里,他带着杨少杰赶到了古县县政府招待所。 肖力和杨少杰刚走进招待所,已在门口等候的胡跃文迎了上去,把他们带进了餐厅二楼的包房里。 第十二章 清道 第二节 肖力走进包房后,陈聪站了起来,他招呼肖力坐到自己左边的坐位上。 肖力刚坐定,还站着的陈聪拍了一下肖力的肩,笑着向在座的所有领导介绍肖力,他说:“他叫肖力,是花市花霸大洒店的老总,我们是儿女亲家,今天他来请客,也借机认识一下大家,你们不要见外……” 陈聪话还没有说完,肖力就急忙站了起来,漫无目的地望着包房里的所有人,并不停地点着头。介绍完肖力后陈聪接着给肖力一一介绍了古县的杨县长、古县公安局的张局长、苍州公安局的武局长等人。当介绍到武局长武昆时,陈聪对肖力说:“他是苍州公安局的局长,刚上任不久,我在苍州当禁毒支队支队长时他是我的副手……” 陈聪介绍着武昆时,肖力满面堆笑地来到武昆面前,当他握着武昆的手望向武昆刚说出:“武局长!武局长好!你真是年轻有为啊!我们今晚好好喝几杯……”时,他像突然被电击了一下,全身凉透了,一丝不易被人觉察的怪异的表情,从他脸上闪过,他也看到了武昆脸上的一丝疑惑的表情,但这一表情一瞬间就消失了。肖力立即镇定了下来,他又重复了一遍:“武局长,真是年轻有为,真是年轻有为,今晚我们一定要好好地多喝几杯。你别见外,我和陈厅长已是十多年的老朋了……” 肖力回到坐位上,极力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恐慌,一边用余光观察着武昆的面部表情,一边续继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和陈聪亲热地说着话,当他发现武昆也正在有意无意地观察着他时,他脊背上冒出了冷汗,他心里默默地重复着:“是他,就是他……” 二十多年前,查达和他哥哥肖劲被冲下深渊的一个多星期后,肖劲的尸体被缅甸一个部落的村民在界河的下游发现并报告了缅甸军方,缅方又把尸体移交给中方,古县公安局经群众辨认火化,多次通知肖劲的家人到古县来取骨灰,肖力已年迈的父母因路途遥远没有来成,他们要等肖力从深圳回家后,让肖力去边疆取他哥哥的骨灰。肖力在深圳一年后回老家看望父母时,父母叫他到边疆把肖劲的骨灰取回,肖力心中有鬼不敢去,父母就哭着对他说:“他毕竞是你的哥哥,你在外面闯荡了多年,为什么连哥哥的骨灰盒都不敢去取。” 肖力问明家人,一年前公安局的人来到他家调查了解哥哥的案子的有关情况后,认为那个案子已过去一年多了,案子也结了案,不会再有人怀疑他,这才答应了父母,硬着头皮来到了古县县城。当年就是在古县公安局禁毒大队工作的武昆带着他办的骨灰移交手续。肖力从武昆手中接过哥哥的骨灰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武昆,离开了古县公安局。今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武昆会是以苍州公安局局长的身份与他这个大毒枭坐在一起吃饭。 怎么办?怎么办?肖力虽极力装作平静的样子,慢慢地夹着菜,心中却在努力思索着对策。他知道,如武昆想起他就是二十多年前从他手中接过肖劲的骨灰盒的人,只要武昆在陈聪面前提一下他是二十多午前那个领走肖劲的骨灰盒的人,或哪怕是想起,只在陈聪面前提一下似曾在什么地方见过他,那他的身份就有可能暴露了,那一切都玩完了。且他已从武昆的面部表情感到武昆已想起他了,只是一时还不敢肯定或正在想怎么办?生性多疑又杀人成性的他绝不能让“可能”发生,这是决定你死我活的大事,他思索,苦想着……杀!一定要赶在陈聪和武昆单独在一起之前杀了陈聪或武昆,或两个都杀了……必须相机行事,在今晚……对,在今晚杀了他们,目前决不能让他们有单独在一起谈话的机会……如杀了陈聪有必要吗?风险太大……只能杀武昆……对杀武昆,用交通事故,这样不会引起警方的注意……一个罪恶的计划又在肖力的脑中产生了。 肖力有所不知,他这个矮子,这个嘴尖皮厚的矮子因他的长相太特别了,任何一个与他有过一面之交的人对他都会留下深刻的印像,至少一两年内再见到他都还会有“似曾相识”的念头。武昆虽是在二十多年前与肖力有过一面之交,且那时他们都还年轻,但武昆毕竞是干了二十多年的警察,是警察队伍中的精英,肖力刚走进包房时,他一见肖力,心中就暗自在想:“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我是在什么时候好像见过一样。”当陈聪向他正式介绍肖力时,他更加肯定肖力与他曾经见过面,只是他一时想不起,当陈聪向他介绍说肖力是他的儿女亲家时,他脑海里刚好闪现了一下:“是二十多年前来取肖劲骨灰盒的人。”一听是陈聪的儿女亲家,他又想:“不是,不可能。”所以当时在他脸上闪现出一下疑惑的表情,后他也有意无意的观察了一下肖力的表情,他以多年的面对犯罪分子的经验,也发现了肖力怪异的表情,后喝起酒来,他就没有多想了,特别是当肖力有意夸大说:“与陈聪已是十多年的老朋友后,他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但他已决定日后有机会,他还是要把心中的疑惑跟陈聪谈谈,因他与陈聪是多年的同事和朋友,他们也曾是亲密的战友,可以无话不谈,现在在酒桌上当着当肖力的面,问陈聪也有些尴尬。 第十二章 清道 第三节 看到肖力只埋头吃菜,不喝酒,陈聪扭过头对肖力说:“去给杨县长、武局长他们敬敬酒啊!” 肖力回过了神,端起酒杯来到了武昆面前。武昆刚敬完杨县长回到坐位上,他见肖力来到了自己面前,急忙站起来说:“肖总,本应我先敬你,这,你倒先来了……” 武昆说着话时,肖力给他的酒杯里倒了满满的一杯茅台酒,武昆揣起酒杯后,肖力说:“今天有幸和武局长见面,还望武局长给我这个面子。”说完,一仰头把杯里的酒喝了个底朝天。武昆也是一个爽快的人,肖力干完后,他也已干完了酒并放下了酒杯。干完酒后,肖力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搂着武昆的肩膀说:“武局长,今天高兴,我们多喝几杯,饭后我们再到中缅大酒店放松一下。你不要见外,我跟陈厅长已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现在又是儿女亲家,小雪很快就要和我的儿子举行婚礼了。我在苍州有很多业务,今后还望看在陈厅长的面上多多给予关照啊!来,我们再干两杯”。 武昆用手按住了空酒杯不让肖力加酒,“肖总,你先坐,我来敬你,我们还是慢慢喝。” “好!好,我们慢慢喝。”这一过程肖力已发现武昆眼中的疑惑少了一些。 肖力给在坐的所有领导敬过一圈酒后,回到了坐位上。几分钟后,肖力看到杨县长正举着酒杯敬陈聪的酒,武昆也正揣着酒杯给张局长敬酒,就急忙侧身对杨少杰说:“你要开车就不要喝酒了,你出去打电话叫高明、资文他们过来陪领导喝喝酒。” 杨少杰站起身刚走出包房,肖力也快步跟了出来,他抓着杨少杰的手急步拐进了另一间空着的包房里,急促地对杨少杰小声说:“你叫高明他们赶过来,今晚必须要想着法把陈聪灌醉。另外,通知苍州市里的兄弟们待命,今晚有重要的事要做,你打完电话后一定要盯好陪好武昆,绝不能让武昆与陈聪单独接触。”肖力说完,不等惊诧的杨少杰开口,就急步退出了空包房,又回到了陈聪身边坐了下来。这一过程前后只有十多秒钟。 坐下后肖力看到包房里的场景跟他出包房时的场景一样,还是杨县长正揣着酒杯与陈聪谈着话,武昆和张局长也还正谈着话,他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 饭后,在肖力的极力说服下,已有些醉意的陈聪、武昆上了肖力的车。杨县长、张局长等人坐着陈聪的车,一起来到了古县县城最豪华的中缅大酒店。 一进入中缅大酒店的ktv包房,陈聪就呕吐起来,靠倒在了沙发上,肖力扶起陈聪对武昆和杨县长、张局长说:“你们先玩着,我把他送到房间先让他休息一下,我看他真是醉了。我已在楼上订好了房间。” 杨县长站起来说:“还是把他送回县政府招待所,那里更方便一些。” 这时,陈聪接上杨县长的话说:“我跟我亲家到楼上躺一下就好了,你们先玩着。”说着话他站了起来。肖力和胡跃文急忙扶着陈聪,出了包房进入了电梯,上到九楼九零九号房间。 陈聪靠在床上后,肖力对陈聪的秘书胡跃方说:“小胡,你去吧!我陪他一会儿,等他酒醒后我们就下楼来。”陈聪也说:“小胡去吧!去玩一下,我跟我亲家说说话。” 第十二章 清道 第四节 胡跃文出了房间后,肖力对陈聪说:“我们换个房间,这间只有一张床,今晚我就和亲家睡了,我们好好地叙叙旧”。陈聪没说什么,他在肖力的搀扶下出了九零九号房间,又进入了另一间房间。 换了房间,陈聪脱了鞋躺在了床上,肖力对陈聪说:“亲家啊!你真的太累了,刚从缅甸回来,又来古县,你要注意身体啊!你是有过枪伤的人,不比常人。你先休息,我下楼去给杨县长他们打个招呼,叫杨少杰他们陪好杨县长他们,我就上来。” “你去吧!我没有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肖力站起身向房门走去,刚走到房间门口又返回来,对陈聪说:“亲家,把你电话拿来我用一下,我的没有电了。”陈聪没有说话,他侧了一下身,把压在枕头下的电话递给了肖力。肖力接过陈聪的电话关了灯,转身出了房间。 肖力出了陈聪的房间,把陈聪的手机关了后,急步走进了九零九号房间,他拨通了杨少杰的电话,对杨少杰说:“你立即上到九楼来,我在九零九号房间等你。” 杨少杰从ktv包房来到九楼,见到肖力后,肖力把房间锁了起来,对杨少杰说:“你知道吗?那个武昆,武局长,二十多年前曾与我有过一面之交,今晚我看他的表情,他好像想起了我,要是他想起了,跟陈聪一提,那我们不是全玩完了吗?所以,必须不能再让他有机会单独和陈聪在一起,但今后我们不可能让他不与陈聪接触,没有办法,今晚必须杀了他。我已想好了用交通事故的方式来杀他。你现在就打电话,派两个在苍州的兄弟,在苍州城里找一个人员集中的地方放把火,火一定要大,不要管烧死多少人,放火的目的就是要让武昆马上能赶回苍州市里去……” 肖力说完杀害武昆的计谋,又接着说:“行动的每步,你都要跟我保持电话联系,我住在九一一号房间里。”肖力说完后留下杨少杰,出了房门,又进了陈聪的房间,把陈聪的手机放到了陈聪的枕下,并推了一下陈聪说:“亲家,你好好休息,手机我已放到你枕下了”。陈聪哼了一声,肖力出了房门,进入到九一一号房间,他打开电视阴阴地笑了一下,独自看起了边疆电视台正在播放的全国选美大赛的实况…… 杨少杰给在苍州的心腹手下打完电话,又来到了ktv包房里武昆的身边,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紧张,心不在焉地唱了两首歌,接着又敬起酒来。 当杨少杰给所有领导敬了一圈酒后,杨县长对他说:“不早了,我们该撤了。” 武昆也跟着说:“走吧!我们上楼去看看陈厅长,给他打声招呼就走”。 杨少杰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武昆,焦急地等待着武昆的手机响起,现在听武昆说要走,急忙说:“刚刚我上楼去了,没有见到肖总和陈厅长,他们没在房间,好像出去散步了。各位领导,我们再玩一会儿,他们散完步有可能还会来这儿的。” 杨县长说:“走了吧!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好了。” 武昆拨打了陈聪的电话后对杨县长说:“陈副厅长关机了。” 听武昆说陈聪关机了,胡跃文也站了起来说:“各位领导先坐一下,我再到楼上和院子里去找找他。” 武昆听了胡跃文的话后,接着对胡跃文说:“小胡,去,去,赶快去,他很少喝洒,今晚我看他喝多了,开不得玩笑。” 第十二章 清道 第五节 胡跃文出包房不久,武昆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通后,突然对着电话大声说:“什么?什么?苍州大酒店着火了……” 杨少杰一听,急忙把音响关了。 武昆接着在电话中问道:“现在火势得到控制了吗?消防支队的人到了吗?……好!好!我立即赶回来。” 武昆放下电话,已没有了一点醉意,他对杨县长说:“州里的苍州大酒店发生火灾,有几百人被困在里面,我得马上赶回州里去,等胡秘书找到陈厅长后,你们也向陈厅长说一声,也让他知道这件事……” 武昆说着话已和杨县长、张局长、杨少杰等人急步来到了酒店的停车场。武昆的驾驶员已发动了车,武昆上了车后电话又响了,他边接电话,边向杨县长他们招招手,就叫驾驶员开着警灯向州里赶去…… 武昆的车刚离开酒店,胡跃文从楼上来到了停车场,他对杨县长说:“县长,你们走吧!陈厅长已经睡了。” 胡跃文说完后,张局长对他说:“州里的苍州大酒店发生了火灾,武局长赶回州里去了,你上楼去,给陈厅长说一声,也让他知道这件事。” 胡跃文听后有些吃惊的问道:“什么时候发生的火灾?灭了吗?” 杨县长说:“刚刚才接到的电话,现在情况还不明,你上楼后先不要打觉陈厅长,等武昆到州里后,先从武昆那里了解一下情况再向他汇报,如是小事就算了,不要打搅他了。” 杨少杰接过话说:“县长你们走吧!胡秘书的房间我已安排好了,他就住在九零九号房间。”说着话,杨少杰把房间钥匙递给了胡跃文。 杨县长、张局长等人走后,杨少杰把胡跃文送到九零九号房间后,下了楼,急步走到停车场,坐上了高明驾驶的车,向武昆所乘坐的警车追去。在车内,杨少杰向肖力电话报告了第一步已获得了成功,肖力听后大喜,他叫杨少杰立即安排第二步行动。 杨少杰结束了与肖力的通话后,又拨通了在苍州的心腹手下陈永福的电话,他叫陈永福立即带一名手下从苍州市里开一辆东风大货车出发,向古县县城开来,停在德古高等级公路三十四公里处的大转弯路段等候他的电话指令。杨少杰知道,德古高等级公路的大转弯处,被所有过住的驾驶员都视为死亡之路,从古县向苍州市方向的右侧,顺着公路有几百米长的深谷,那段路是从半山腰凿出来的,只要让武昆坐的车掉下深谷,武昆及车上的人就必死无疑了。 在杨少杰的崔促下,高明驾着肖力的宝马越野车,用了不足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追上了闪着警灯的武昆坐的车。看到武昆的车后,杨少杰叫高明放慢车速,保持着五百米的距离,紧紧地跟着。距大转弯还有一公里多时,杨少杰又拨通了手下的电话。他告诉手下目标已接近,目标是一辆闪着警灯响着警笛的警车。 第十二章 清道 第六节 武昆从古县县城出发后,与苍州局里通了几个电话,这时,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肖总就是当年那个被冲下悬崖的贩毒分子肖劲的弟弟,他感到奇怪,怎么那个肖总会与陈聪成为朋友和儿女亲家呢?怎么从没有听陈聪提起过这个肖总呢?武昆又试着拨打了陈聪的电话,一方面想向陈聪讲一声他已因火灾向州里赶去,另一方面也想问问陈聪关于那个肖总的来历,因当年那个案子是苍州在建国以来所查获的第一起武装贩毒案,曾是轰动一时的,当年陈聪曾对结案报告提出过异议,认为不能就那么肯定三贩毒分子都被冲下了悬崖、都已死亡,但在当时州局领导的指示下,还是按三贩毒分子都已死亡的定论结了案……可陈聪的手机还是关着机。 随后,武昆所乘坐的警车上了德古高等级公路,他就一直保持着和州里的电话联系,当他得知大火还没有被扑灭,已确定有人被烧伤、烧死时,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飞到火灭现场,无奈之极,他只有拉响警笛,不停地催促驾驶员开快点,再开快点。古县县城距苍州州府的路有二百多公里,路面虽然平整,但蜿延曲折,再快也要三个多小时,在他的不停催促下,驾驶员到了大转弯的死亡路段也没有减多少速。武昆的驾驶员也算是个有经验的驾驶员,他知道要在夹窄的路面上高速行驶,就只有骑压在道路中央分界线上才能确保行车安全,而晚上开车,只要对面有车灯光射来,就要减速靠边会车,可当他的车骑压在道路中央分界线上急速行驶到大转弯时,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急转弯处的路面上,眼前突然闪现出一辆没有任何灯光和警告标志的大货车。驾驶员还没反应过来,一点措施都来不及采取,所驾警车的右侧车头就猛烈地撞上了大货车的左前车头,由于惯性,相撞后武昆所乘坐的车的尾部向右侧甩开了公路防护栏,一瞬间就掉下了一百多米深的峡谷中。几秒钟后,山谷中才响起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肇事后,大货车的驾驶员陈永福发动了车,打开了灯光和危险闪光灯,和坐在车内的杨少杰的另一名心腹手下一同下了车,把一块故障标志牌支在了大货车车后一百多米远的路面上,当他们返回到车边正要给杨少杰打打电话报告时,见杨少杰已到了现场。 杨少杰下车后站到路边,看了看漆黑而鸦雀无声的峡谷,他回过身分别拉了拉两个手下的手说:“干得好!老板会重赏你们的。不用怕,你们没有责任,不会有任何事的。交警来后,你们只要咬定你们是慢慢开着车行驶着就行了。你们就呆在这儿,不用报警,让他们的血流干、流尽,让过路的驾驶员去报警。如警察到后,确定车上的人没有死成,就立即报告我,我再想办法。”说完他上了车,高明把车原掉调了一个头,又向古县县城驶去。 杨少杰本计划如发生相撞后,武昆和他的驾驶员只是受伤,他将在现场上杀了武昆和他的驾驶员或用大货车把警车推下深谷,现在不用了,一切都像是有天助一样,一切都按他和肖力所想的顺利进行着,他从心里更加佩服肖力的计谋和能力了。 在返回古县的路途中,杨少杰向肖力作了报告,肖力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但他还是提醒杨少杰要吸取“杀警三号行动”的教训,叫在现场的手下一有情况就立即报告。 与杨少杰结束通话后,肖力下了床,又悄悄地来到了陈聪的房间,睡在了陈聪对面的床上。 胡跃文一直没有睡下,武昆走后,他给武昆打了两次电话,最后一次电话,武昆对他说:“我快到了,等我到火灾现场了解情况后立即给你电话,太晚了,你还是先别打搅陈厅长,他太累了。”零点过后,胡跃文不见武昆打来电话,就主动打过去,电话却不在服务区。凌晨一时、二时他又给武昆打电话,还是不在服务区。胡跃文感到奇怪了,正常情况下武昆应该早到州里了。他把电话打到州公安局,得知,武昆还没有回到州里。他从州里得知发生在苍州大酒店的大火已被扑灭,火灾造成了四人死亡,三十多人被烧伤。胡跃文来到陈聪的房门前,本想进去向陈聪报告火灾情况,但房门已被反锁上了,他看看表已是凌晨四点多了,他想天也快亮了,还是等陈聪起床后再汇报,于是又回到了房间,反复地拔打着武昆的电话。 第十二章 清道 第七节 凌晨五点,正坐立不安的胡跃文接到了关厅长的电话,关厅长对他说:“经苍州公安局的急报得知,苍州的武局长今天凌晨在赶往火灾现场的途中,在德古公路上遇车祸已死亡,你立即叫陈副厅长现在就赶到现场,到现场后是个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听完关厅长的话,胡跃文怎么也不相信,他冲出了房间,拍打着陈聪的房门,大声喊道:“陈副厅长、陈副厅长开门,开门……” 肖力听到胡跃文的喊声下了床,开了门,并打开了电灯。胡跃文急步走到已坐了起的陈聪的面前悲痛地说:“陈副,刚刚关厅长说武局长出车祸了,他、他已离开了我们……” 见胡跃文已哭得说不出话来,陈聪急忙边穿衣服边说:“小胡,你别急,慢慢说,武昆不是几小时前还和我们在起吗?他在什么地方出车祸了?” 胡跃文抹着眼泪说:“昨天晚上,武局长接到苍州发生火灾,连夜赶回去,在大转弯出的车祸。” 陈聪一听惊问:“大转弯?苍州发生火灾你怎么也不跟我讲一声,你是不知道武局长是个急性子的人,什么事他都要亲自到现场。” “昨天晚上因火灾情况不明,我们怕打觉你休息,就没有及时向你报告,我想等……“ 陈聪已穿好衣服,他打断胡跃文了的话,“别说了,赶快去开车,我们到现场去。” 胡跃文跑出房门后,肖力看到陈聪要出门,就从枕下拿出了陈聪的电话开了机递了过去,说:“亲家,我看你太累了,怕人打觉你,昨天晚上我就把它关了。亲家你也别太急,到现场了解清楚再说,开车时一定要提醒驾驶员注意安全,开慢一点。” 接过电话,陈聪望了肖力一眼说:“我就不管你了,我们回到花市后再联系。”说完,急步走出了房门。 听着陈聪远去的脚步声,肖力关起了门,高兴得直跺脚,他心中的一块石头算是真正落了下来。在毒品贸易的巨大利益面前,谁挡他的道、谁对他有威胁,谁就得死,他不管是什么人,包括陈聪,他心中暗自得意起来。 听到陈聪的车驶离出酒店的大门后,肖力又把刚从现场返回古县县城的杨少杰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对杨少杰说:“干得好,明天你再多给那两个兄弟通通电话,一定不能让他们露出什么破定,这件事影响一定很大,但很快就会过去,叫他们少讲话,讲也是按照我给你交代的那样讲”。 “肖总,你放心,这两个兄弟的心理素质极好,他们已干过这样的事了,他们知道该怎样做才没有事的。” “另外在苍州城里放火的事也不能露出什么破定”。 “不会的,我已让那两个兄弟连夜赶往花市了。” “好!我们再休息一下,明天下午我们去一下树下村,去实地看一下秘道,我想我们该启用秘道了。” “好的,我立即就去通知高明他们,叫他们休息好。” …… 第十三章 失踪 第一节 陈聪和胡跃方赶到事故现场后天已大亮了。当陈聪看到刚从山谷中抬到路面上的武昆和武昆驾驶员的尸体,他伏在了武昆血肉模糊的尸体上,他为失去一位知心朋友、一位多年与自己奋斗在禁毒战线上的亲密战友而痛不欲生。他对到场的交警支队的支队长说:“你们要尽快查明事故原因,一定要严惩大货车肇事驾驶员”。随后他把武昆的尸体抱上了救护车,亲自把武昆的尸体送到了州医院。他取消了上午在古县县城还没有召开完的禁毒工作会议。 两个星期后,经过交警部门的调查,大货车驾驶员被免予起诉并被无罪释放,因经鉴定,大货车的制动、转向、灯光等各项机件都符合安全技术标准,现场勘查的结果是:大货车属正常行驶,无任何违法行为。交警部门最后认定的结论是:大货车驾驶员在整个事故中没有责任,造成事故的直接原因是武昆所乘坐的车辆严重超速,且占道行驶,武昆的驾驶员承担事故的全部责任。武昆因公殉职被定为烈士。 正当苍州人民为失去一位好局长而沉浸在悲痛中时,肖力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走着他的罪恶之路。 肖力和杨少杰带着高明和资文来到树下村,当他们在高明和资文的带领下进入秘道来到界河边时,高明迫不急待地对肖力说:“老板,就是从这里下水过河,别看水流湍急可怕,但人到了水中,水流会很神奇地把人送到对岸,绝不会被冲下深渊。回来时顺着回流又能安全地回到这儿。”他一边说一边用比划着。 高明把那天看到刘抑志过河的经过说了一遍,资文也走近了肖力,又向肖力重复了一遍刘抑志过河的经过。 肖力看到这里谷深流急,水声响彻云霄,上游是个大瀑布,下游不远处是一个深不见底往上冒着雾气的深渊,河道的两侧因水流的长年冲击变得怪石林立,有些石头就像刀子一样插在水中,一些漆黑弯曲的树根交错着伸进急流中,在急流的冲击下宛如万千巨蟒在水中舞动。虽是中午,可阳光被密集的参天古树所遮挡,感觉就像日落黄昏一样,从树叶的缝隙中斜射到河里的丝丝白光,特别的刺眼。听着在头顶上窜来跳去的野猴发出的怪叫声,肖力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此处对他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毒枭来说都感到毛骨悚然。 肖力听完了两个心腹的述说,望着急流问:“你们是否弄错了?这么急的水流怎么能到得了对岸?就算能到达对岸,那又如何把货物从对岸运过来?” 杨少杰说:“肖总,只要我们人能顺利到达对岸,我想货就有办法运过来。” “那就让他们先下河去试试再说吧!” 高明和资文听了肖力的话,急忙脱光了衣服争着下水,他们想做给老板看,让老板放心。 高明第一个跳进了急流中,可他不知奥妙,下水后害怕得睁大双眼望着对岸,拼命地划动着手脚想游到对岸去,所以转眼就被急流冲下了悬崖,掉进了深渊,不见了踪影。 资文看到高明不见了踪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慢慢蹲下身不敢再言下水了。 肖力望着湍急的水流,生气地大声喊道:“无用的东西,搞了半天是空欢喜一场,下去,下去再试试。” 资文更害怕了,他突然全身抖作一团,跪倒在肖力面前。 杨少杰拔出了手枪,吼道:“老板叫你试,你就试,下去吧!”说完,一下就把资文推到了急流中。 资文到水中后更是拼死挣扎,转眼又被冲下了悬崖,在肖力和杨少杰面前消失了。 肖力面无表情地呆呆看着那雾气腾腾深不见底的深渊说:“我们失败了。” 杨少杰向肖力走近了一步,小声说:“肖总,只有把查老头请来让他说出过河的秘芨来。” 肖力已把目光投向了急流对岸属于缅甸的树林,叹了一口气,又抬起手抹了抹头顶,“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 第十三章 失踪 第二节 因唯一的儿子查达及儿媳早早地离他而去,二十多年来,查爷爷一直在痛苦和矛盾中渡过。都因为那祖传的秘道害了儿子、儿媳,使他家家破人亡,当年他也想过一死了之,虽然孙女被陈聪收养了,但看着已成为孤儿的孙女查冰雪,他又放心不下,放弃了这个念头。自那以后二十多年来,就在远离村子几公里的地方搭了一个茅草房,以打猎为生,孤独地想渡完余生。他一直在悔恨,想不通老实巴交的儿子会被那个知青利用害死,他恨那祖传秘道,恨那曾给他家带来财富和灾难的秘道,更痛恨外省人,从此以后他就再也不相信外省人了。在他看来,外省人来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都是为他家的秘道和贩毒而来的;另,祖训又不能丢,祖训告诉他秘道必须一代一代传下去,传男不传女,他传给了查达,可查达死了,留下的亲人只有查冰雪,怎么办?祖训不能不遵、不能不传,又不能传给孙女,查爷爷在这个问题上也是一直在矛盾中不能自拔,后来他痛苦地决定,等查冰雪长大成人后找到人家,把秘道传给孙女婿。 前几年,当他得知已长大成人改姓陈的孙女找了一个外省的男朋友,他坚决不同意陈冰雪与胡亥的关系,后来见陈冰雪还保持着和胡亥的关系,就多次哀求陈冰雪放弃胡亥,找一个本省人。再后来,他竟向孙女下跪,在他看来,陈冰雪与外省人成了家,就意味着将再一次把灭顶之灾引向他们爷孙俩。 查爷爷在见到刘抑志之前更是在矛盾中不能自拔,陈冰雪与胡亥还没有分手,秘道不能告诉女儿身的陈冰雪,更不能告诉外省人胡亥,自己已是七十多岁的人了,难道这祖传的秘道到了他这一代就传不下去了吗?那怎对得起祖宗?那死后祖宗还认他吗?当陈冰雪托人告诉他已找到一个本地人时,他高兴得很。见到刘抑志,查爷爷更加喜欢刘抑志,因在查爷爷看来,刘抑志就是他所希望的那种孙女婿。 查爷爷把秘道告诉刘抑志后,心情好了,他都认为刘抑志已取陈冰雪为妻了,因在他眼里按他们民族的风俗习惯,刘抑志是过了门的人了,他与陈冰雪已是夫妻了,且那天晚刘抑志上了楼和陈冰雪睡到了一起,他想刘抑志已是孙女的“男人”了,他也相信他们是幸福恩爱的。刘抑志和陈冰雪回花市后,他天天盼着陈冰雪和刘抑志来看他,他也有了希望,在希望中等待,但陈冰雪已长大成人,秘道已有了传人,像是世上的一切对他又都没有了牵挂,他一天比一天老去。 当肖力和杨少杰在深夜推开查爷爷的茅草房大门时,查爷爷正畏缩在火坑边睡觉,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两个操着外地口音的人会突然来到他身边,问他秘道的事。虽然他老了,眼睛不好,但对那个矮子,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指着肖力说:“你是肖劲,你没有死,你这个杂种,你害得我家破人亡……” 肖力却冷冷地说:“你认错了,查大叔,我是肖劲的弟弟肖力。” 肖力叫查爷爷说出秘道的过河秘芨,查爷爷不说,他知道就是秘道害得他家破人亡,就是这些外省人害了他,他老了无力去追打肖力,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肖力见查爷爷被气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怕爷爷死了,他又将失去一次得到秘密的机会,那对他损失太大了,便换了一个口气说:“查大叔,你不要生气,当年我哥肖劲不管怎么说跟查达也是生死兄弟,你就告诉我吧!也许我还能为查大哥和我哥报仇呢!” 查爷爷用尽全力向肖力吐了一口口水,但没有吐到肖力身上,他已被气得无力说话,慢慢地闭上了眼坐了下来。 肖力好像不生气,向查爷爷迈了一步,接着说:“查大叔,你知道吗?我们都是一家人了。” 查爷爷吃力地睁开眼睛望着肖力。肖力看到查爷爷睁开眼睛又不看查爷爷了,接着说道:“查冰雪,你的孙女,现在是我养子胡亥的未婚妻,我已同意胡亥与她结婚了,这就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的养子怎么就会找查达的女儿呢?你说吧!看在我和查达是儿女亲家的份上,你帮我这一次,就算你不说出来,那将来我的儿媳小雪也会告诉我的。” “你,你,……你做梦,小雪不知道秘道,小雪,……小雪已和小刘结婚了……”查爷爷还没说完,已被气得抽筋起来。 “哦!你是说那个刘抑志,我知道他,他也是我们这个道上的人,他比我还坏,他不光骗得你孙女小雪的身子,还骗得了你家的秘道,他利用你家的秘道贩买毒品,早被警察打死了。” 查爷爷一听,“明白”了,几个月前刘抑志来找他说要用秘道,还叫他不要跟小雪讲他来过这里……查爷爷眼前一黑,身子慢慢地倒在了肖力脚下,他已被气得昏死了过去。 一直坐在门边堵着门,怕查爷爷跑了的杨少杰,见查爷爷昏死了过去,就站起身来,用脚踢了踢查爷爷穿着草鞋的双脚,见查爷爷没什么反应后,望着肖力问:“肖总,现在怎么办?” 肖力看了看室外道:“背他走,乘天黑,把他背到河边让他说。” …… 第十三章 失踪 第三节 杨少杰背着查爷爷,肖力跟在身后,天亮时他们来到了界河边。查爷爷由于深夜受凉,又被严重气伤,到界河边时已奄奄一息了。 杨少杰把查爷爷放在河边潮湿的泥地上,肖力居高临下地用脚踩着查爷爷的手臂,使力搓动着,想把查爷爷摇醒。查爷爷本能地动了一下手臂,接着微微地睁开了眼。 肖力看到查爷爷睁开了眼,急忙弯下身对着查爷爷的耳朵:“你说吧!查大叔!你不说,我把你丢下水,我也会看出过河的秘芨所在。难道你就不想看一看小雪与胡亥的婚礼或者劝劝小雪不要嫁给胡亥。你下了水要活命,你就会安全到达对岸,在你安全到达对岸的过程中,我就会看出秘芨来的。说吧……” 查爷爷又闭上了眼睛。 肖力直起了身,又用力狠狠地搓动着查爷爷的手臂。 早已失去了耐心的杨少杰,见肖力搓了半天,查爷爷还是双目紧闭,就对肖力说:“肖总,他是在装死。来,让我来。”说着话,杨少杰双手拖着查爷爷的双脚,把查爷爷拖到急流边,接着把查爷爷的头及上半身放进了急流中。 杨少杰感觉到查爷爷的双脚在用力蹬动时,他还无动于衷,直到看到查爷爷的双手激烈地在水中划动,才把查爷爷从急流中提了出来,摔到在肖力脚下。 肖力蹲下身,看着睁大双眼不停地咳着嗽的查爷爷:“说吧!查大叔,你这么大把岁数了,也经不起几次折腾,你说了就没事了,说了我们就把你送回家,说吧!”肖力说着话把查爷爷扶了坐起来。 查爷爷坐了起来,停止了咳嗽,连看都没看肖力一眼就又闭上了眼,低下了头。肖力又接着说:“说吧!如你不说,那我们只有去问小雪了。你应该想象得出来,我们折磨小雪的办法要比你多一些。” 陈冰雪一直是查爷爷所放心不下的,他听了肖力的话,慢慢地抬起了头,望着肖力说:“你,你还有没有人性,是什么会使你变得如此残忍。小雪,小雪,她真不知道,就算你们要杀了她,她也说不出来。”说完他又闭上了眼,躺在了地上,浊泪从他深陷的眼窝里慢慢溢了出来。 肖力也失去了耐心,为了尽快知道秘,他示意杨少杰把查爷爷推下了急流中。 查爷爷到了急流中,用尽最后一口气凄惨地叫了一声“小雪”,就拼命挣扎起来。他已不想留在这毒品泛滥、罪恶的人世,更不想苟且偷生让肖力看出过河的要窍来。 查爷爷被推下水后,肖力和杨少杰同时拔出了手枪盯着查爷爷,他们已做着美梦,只等查爷爷安全到达对岸,看出过河秘芨后就开枪把查爷爷打死。可令他们失望的是,查爷爷转眼也被急流冲下了深渊。 一群在肖力头顶上的树枝上的野猴,看到查爷爷被冲下深渊,像是知道肖力的罪恶一样,愤怒地盯着肖力尖叫着,当肖力抬起头望向它们时,它们也像是知道肖力的残忍一样,惊恐地一起停止了尖叫,突然向密林深处窜去。 …… 第十三章 失踪 第四节 陈冰雪是在爷爷失踪一个星期后,接到古县公安局打来的问询电话才知道爷爷失踪了,她痛不欲生,现在剩下的唯一的亲人就是养父母陈聪夫妇了。当她焦急地哭着把爷爷失踪的事告诉养父后,还没有从失去武昆的悲痛中解脱出来的陈聪,耐心地安慰她说:“小雪,你先别急,我叫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再到深山里好好找一找,难说他迷了路,他毕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 陈冰雪知道爷爷在老家方圆几百公里的原始森林里打了一辈了的猎,不可能会迷路。她已预感到爷爷已永远离开她了。自从那次带刘抑志回了老家一趟,爷爷带她和刘抑志去认了一下好像是祖传的直通缅甸的小路以来,很多怪事就接连不断地在她身边发生,首先是刘抑志回到花市第二天晚上就被连连追杀,案子还没有破,刘抑志又成了吸毒、贩毒的坏人,被强制送进了戒毒所后刘抑志又逃跑并失踪了。刘抑志从戒毒所逃出来后,曾发手机信息给她,叫她相信他,可她相信他什么,她不得其解。接着每天上下班,她都感觉到像是有人在盯着她,另外刘抑志出事后男友胡亥也是变得怪怪的,她说不清,道不明,像这些事都与她带刘抑志回过老家有关。陈冰雪不敢多想,越想越怕,她见了一下养父后就往老家赶去。 陈冰雪回到树下村的老家,在爷爷的茅草屋里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见爷爷的猎枪还挂在家里的墙壁上,知道爷爷并没有外出打猎。古县公安局来接她的民警也说,还没有爷爷的线索,那爷爷会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陈冰雪心里急,就哭着在树下村挨家挨户地问村子里的村民。有一个村民主动找到陈冰雪说:“你爷爷前段时间经常会到我家来坐坐,一个星期前的一天晚上,他来约我第二天一起去打猎,但第二天我去你家叫他,发现你家门开着,但他不在家。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有再见到他了。前天我去你家还是没有找到他,但你家家门是开着的,我咸到奇怪,不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刚好那天派出所有人来我们村子办事,我就跟派出所的人讲了一下,叫他们问问你,是不是你爷爷到花市找你去了。”一个村民又对陈冰雪说:“约一个星期前的一天夜里,我听到在我们村口有汽车声,当时我还误认为是你开车接你爷爷来了,第二天早上在离村口两公里的公路边,我还见到过一辆没有号牌的轿车。”又有一个人说有号牌,但不注意记。陈冰雪听说在离村口两公里的地方有车辆停过。她心中暗自思索,那不正是进入那条直通缅甸的小路的入口的处吗? 陈冰雪不动声色地对跟着她的派出所民警说:“我去山上平时我爷爷喜欢打猎的地方找找,你们不用跟着我了,我们分头去找,这样范围会更大一些。” 民警离开陈冰雪后,她独自进入了秘道。她越走心收得越紧,因这条路只有爷爷、刘抑志和她知道并走过,可从道上看,近段时间以来,有人多次走过,松软的没有树叶的地方还留有很多脚印,有树叶的地方,树叶都有被踩过的痕迹。她有意看有没有爷爷的草鞋脚印,因为爷爷一年四季都是穿着自己用藤条和茅草编织的草鞋,但一路上她都没有发现爷爷特有的草鞋脚印。 陈冰雪来到界河边,看着湍急的河水,不知怎么办。她低下头来到靠近河岸边那个凸出的岩石边,仔细地观察起潮湿的河岸,她看到了在河岸上有数不清的嘈杂的脚印。突然她看到在岸边,在自己的脚下,有半个草鞋脚印,她又紧张地仔细找起来,但她没有在其它地方再发现草鞋脚印。她跌坐到了地上,对于她这个侦查系的高材生来说,她知道了,但她又不愿往那个方向想——难道爷爷是被人杀死了,被背到这儿丢进急流冲下深渊的…… “刘抑志我要杀了你!”陈冰雪突然站了起来,发出了一声撕心烈肺的吼叫声,愤怒的喊声在山谷中震颤回荡,久久不愿散去。 …… 第十三章 失踪 第五节 陈冰雪回到花市,家门都没有进就直接去找关厅长。胡亥离她是越来越远了,养父又刚好不在家,另外因为,关厅长自从刘抑志被追杀后一直很关心她,每次在厅机关院子里见到她都主动问她一些工作上和生活上的事,在她面前曾多次有意无意地提起“10•;08”枪案、提起刘抑志,她感觉是关厅长好像还一直保持着与刘抑志联系一样。现在爷爷失踪了,她想去把带刘抑志回她老家的事、把她心中的疑问和想法告诉关厅长,她还要告诉关厅长爷爷的失踪一定与刘抑志有关。 自从刘抑志离开花市到了漂栗谷,关厅长按照刘抑志所说的,从自己组建不久的“第四道防线”专案组中选派了两名民警暗中监视着陈冰雪,这当中主要是保护她的意思,但事关重大,也有监视陈冰雪的意思。在关厅长和第四道防线及“10•;08”枪案专案组的民警看来,那天陈冰雪与刘抑志同时从训练基地乘车回城,而排查的结果是刘抑志自身没有暴露过位置。从当时刘抑志出收费站那段时间的收费站的监控录相上录下的所有出站的车辆进行了一一排查,并没有发现有车辆跟踪刘抑志的车辆,当晚参加庆功宴的所有人员都是公安厅机关的民警,并也都作了一一排查,也没有发现谁有问题,另外,当时刘抑志驾驶的是一辆单位上他平时几乎没有开过的公务警车,追杀他的人怎么就知道刘抑志开那辆车,还准确的知道那天晚上他什么时间到什么地方,所以关厅长及两个专案组的民警都一致认为陈冰雪与”10•;•;8”枪案有关。但陈冰雪从小是孤儿,刘抑志又那样交代,所以自从刘抑志走后关厅长对陈冰雪很是关心,并在陈冰雪面前说过刘抑志吸毒、贩毒可能是冤枉的,等“10•;08”枪案大白于天下后刘抑志可能会被恢复公职。陈冰雪问为什么?关厅长却从不正面回答,只是说有可能,每一次谈完,关厅长都叮嘱她,叫她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 陈冰雪和关厅长是在一个叫“五福茶苑”的茶室的包房里见的面。关厅长是见到陈冰雪后,才知道她爷爷失踪的事。陈冰雪流着泪把曾带刘抑志回过老家的事、她回老家进入秘道找爷爷所看到的脚印和她对此事的分析、看法说了出来。几件事说完,她肯定地对关厅长说:“我爷爷失踪的事与刘抑志有关,是刘抑志杀了我爷爷。”她分析说:“只有我、刘抑志和我爷爷三个人知道那条小路,而那条路她以前从没有听爷爷说起过是祖传的,爷爷绝对不会再告诉其他人,那天我们在界河边时,爷爷当着我的面还小声告诉了刘抑志什么……” 关厅长静静地听完陈冰雪的哭述,很同情和理解陈冰雪,也知道自从发生了“10•;08”枪案,陈冰雪身上所承受着的巨大压力。他耐心地安慰了陈冰雪后,说:“刘抑志在发生“10•;08”枪案后曾对我说过,你们三人从秘道返回时,他根据下坡路段有树叶大面积移动的异常情况,说当时有人跟踪你们进入了秘道,这个跟踪者是谁?幕后又是谁指使的?目的又是什么?怎么就知道你们三人那天一定要去看秘道?” 听了关厅长的话,陈冰雪才明白过来,原来刘抑志早已把和她一起回老家的事告诉了关厅长。她对关厅长说:“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秘道,爷爷只是告诉我,我的亲生父亲二十年前是在界河边死的,我只知道我们去那里是按我们民族的习俗,在父亲死的地方,在他的忌日里,去喊他,喊他回家,喊他回家团聚……” 陈冰雪说着已哭成泪人,再也说不下去了。 关厅长看着消瘦、压抑、忧伤的陈冰雪,特别是刚刚陈冰雪主动地说出她和刘抑志回她老家的事,又从陈冰雪不幸的身世和近一年来对她观察的结果等多方面的情况综合分析,认为陈冰雪身上应不会有问题,就有所保留地说:“去年你和刘抑志从树下村返回花市时,你们所搭乘的那车辆,现已查明,是当初一个叫郑豪的人听缅甸一个大毒枭说,你们老家有一条直通缅甸的秘道,专门派去打探秘道的人员所开的车。郑豪是一个贩毒团伙的首领,他当时派人到树下村转悠的目的就是想知道你和刘抑志还有你爷爷走过的那条直通缅甸的秘道,想用那条道来贩毒。现郑豪集团已被我们绞灭,郑豪及那辆车上的驾驶员已死,车上的那个叫徐昆的胖子也已被捕,我们从徐昆口中及其它的一些情报已得出了肯定的结论,他们不是跟踪你们的人,也就是说,跟踪你们进入过秘道的人还没有被我们抓获。” 对于郑豪集团的事,陈冰雪以前一点都不知道,也无需知道,她从没想过那天和刘抑志匆忙中在村口堵下的那辆车会与贩毒有关,会跟秘道、会跟她有关,现在爷爷失踪了,她想从关厅长口中知道更多的有关情况。但关厅长不说了,已把话题引开,转向了秘道上,说:“你爷爷失踪的事、‘10•;08’枪案,我们还得从秘道上找突破口。”说完他们两人都沉默起来。 陈冰雪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厅长,你不相信我,你知道刘抑志在哪儿,你告诉我,我去问他,我要杀了他,这世上只有我和爷爷还有他知道那秘道的事,他为什么要杀我爷爷?”陈冰雪激动了。 “你冷静些,我刚刚说了,在你父亲二十周年的祭日那天有人跟踪你们进入了秘道,我也说了跟踪你们的人不是郑豪的人,也就是说现在除了你们三人外还有人知道秘道。你想想,刘抑志已知道秘道,就算他要利用秘道来做什么,也不一定要去杀害你爷爷,就常理来说他没有那个必要嘛……” 陈冰雪打断了关厅长的话, “如他要杀人灭口还要杀我呢!假如刘抑志要用那秘道来贩毒呢?他不是因为吸毒、贩毒才被你亲自批准开除公职吗?你说刘抑志可能是冤枉的,叫我相信他,你解释一下好吗?我求你了。” “小雪,冷静点。我提醒你,秘道的背后肯定还有一个特大贩毒集团,刘抑志在不在其中现在还不好说。但我再提醒你一下,刘抑志曾说过你们三人去界河边喊魂时有人跟踪你们。” “那是他的借口,编造的,当时为什么我和我爷爷都没有注意到,都没有发现下坡路段的叶子有什么大面积的移动?” “刘抑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在大练兵集训队时曾和他在一起三个月,你应该比我还了解他”。关厅长本想在这时问一问陈冰雪为什么要带刘抑志和她一起回她的老家,但他又想,现在向陈冰雪问这个问题还不是时候,就停顿了一下,稳了稳情绪说:“小雪,请相信我,相信你爷爷失踪的事跟刘抑志没有关系,事情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另外,我跟你直说了,自从‘10•;08’枪案发生后,我就暗中派了两个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现在情况越来越危急了,你爷爷的失踪应该引起你的警惕,我想已有人想从你身上下手得到秘道。我已为你准备了一只枪和二十发子弹,你要随身携带,以备防身用。为了你的安全,你工作上的事,我已给你想好了,近段时间,你就呆在家中写论文,学院会给你安排题目的。今后一段时间内不经我同意不准你走出厅机关大门,任何人问你,你只能说你在家忙着写论文,其它的你不要说。你知道的,我家就住在陈副厅长家楼上,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到我家来找我谈,也可以随时直接给我打电话……” 关厅长站了起来,拍了拍陈冰雪的肩,又说:“小雪,坚强些。还是那句话,请相信我,我们的见面和谈话不要让第三人知道。” 关厅长走了。 陈冰雪又坐了下来,那个曾让她心动的刘抑志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第十四章 罪恶计划 第一节 对于秘道,肖力当然知道秘道对他的重要性,他一直没有放弃得到秘道。肖力二十多年前就曾利用查达多次通过秘道来背运毒品,但当时一方面查达坚决反对让他及外人知道秘道,他不好强求,他也认为时间长了他是会从查达身上得到秘道的,另一方面,当时他虽不知道秘道,但也是在利用着秘道,当时他还没有到了非要知道秘道的地步。他第二次复出贩毒以来,他就每时每刻都在想得到秘道,当他的投资计划、助学计划等这些为贩毒做准备的事正在按照他的计划顺利进行着时,他也同时派了心腹到树下村对秘道进行了多次探查,并对查越进行了多次跟踪,但他没有轻易得到秘道。他正准备对查越进行绑架,想从查越的口中撬出秘道时,他从陈聪口中无意得知陈冰雪的身世其中包括是查达的女儿,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喜讯,他在心里多少次暗自感慨,认为是天助他,认为是他复出贩毒的吉兆,他知道这件事后,更是千方百计的想办法让胡亥与陈冰雪促成对,他不光设计让胡亥去追求陈冰雪,还一有机会就在陈聪面前劝说,他知道查越他们那个民族的风俗习惯,只要促成胡亥与陈冰雪结婚,那胡亥自然也就知道了秘道,那时他再从胡亥身上得到秘道就是很简单的事了。所以,他下令停止了绑架查越,他把秘道的希望寄托在胡亥身上。后来的事情进展也如他计划的一样顺利的发展着,胡亥毕业后被陈聪要到边疆来并与陈冰雪确立了恋爱关系,肖力与陈聪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在肖力看来他与陈聪都成了儿女亲家,并且两个人都是心地“善良”,一个是收养孤儿的人,一个是出资资助贫困大学生完成学业的人。 肖力在边疆投资兴建的五星级花霸大酒店以及他在旅游、运输、木业等的投资,只有他一个人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他为了贩毒所建立的隐体。在人事环境上他也投入了巨资,所以从第二次复出贩毒以来还从没有出过什么意外,也没有人怀疑过他。由于贩毒的顺利,秘道的事他又没那么急切要启用,再说胡亥与陈冰雪也已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他也将很快就能从胡亥身上得到秘道。 世事难料,风云突变,肖力没有料到的是不知什么原因陈冰雪迟迟没有答应和胡亥结婚,虽然他也多次给陈聪做工作,但不见成效,胡亥连陈冰雪的老家都一次没有去过,更谈不上知道秘道的事。更让他没有料到的是在全国会突然掀起了一场为期三年之久的全国禁毒人民战争,这场突入其来的战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因各边境口岸加强了严密防守,他经过几年建立起来的人事环境也突然变了,那些支持他的人员或调走或离他远远的或对他提出的要求是一拖再拖。他尝试着重新建立新的人事环境,但都没有达到他所要的目的,特别是公安厅那个新任关厅长,他使出浑身解数关系也没有与之近一步,还只建立在“认识”上,更谈不上指望他关照一下。 肖力没有坐以待毙,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是坐不住的。刘抑志失踪后,为了启用秘道他把两个手下害死,又把查越逼死了,现在只有从陈冰雪身上打主意了。要从陈冰雪身上打主意最好和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让胡亥尽快与陈冰雪结婚。他虽听查达说过秘道传男不传女,但他想查达家除了陈冰雪外已无后人,查越有可能已把秘道和秘道的过河秘诀早就传给了陈冰雪,那怕是在陈冰雪身上只有一线希望他也不放过。 第十四章 罪恶计划 第二节 肖力和杨少杰经过一翻密谋后把胡亥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见到胡亥后肖力向胡亥问道:“近段时间你是很少主动来我这儿了,你是怎么了?” 胡亥站着说道:“肖叔,没怎么。工作上我没什么问题,我只是工作忙,今年因开展了禁毒人民战争,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地州上跑,前几天才刚从苍州回来,今天下午又要去。” “你不能只是瞎忙、白忙,你要忙出个结果来。” “我,今年我工作上还是取得一些成效的。” “你坐下。我是说需不需要我帮你挪一挪,你不能老当个科长,年轻人要有上进心才行。” 胡亥坐下后说道:“我现在的资历也达不到,过几年再说吧!” “我已好长时间没有听说你立功受奖了,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近一年来我们科室的人大都在地州上跑,我们还是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前几天我们还配合了苍州公安局查获了一起特大毒品走私案。” “你们禁毒的事我不懂,我想一定是复杂、危险,你随时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 “你刚说你下午要去苍州,我想你能不去就不要去了,你要抓紧时间多去找找小雪,把婚结了。” “去苍州的事我推不掉,等我回来后我再去找她。” “那你要去多长时间?” “可能要去十多天,现在还说不准,难说还要去缅甸一躺。” “你要有个轻重缓急,有什么推不掉的。你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给陈副厅长讲一讲让你别去了。” “这是工作,没必要去讲,讲了也没用。” “你先说说吧!” “昨天苍州公安局禁毒支队向我们总队汇报说,从前几天抓获的几个贩毒分子口中得知,他们的毒品又是从缅甸一个叫漂栗谷的地方买的。因近几个月来我们已多次得到缅甸的漂栗谷是一个毒品生产基地的情报,但我们把情报通报给缅方,缅方反馈给我们的结果是没有发现那里有毒品生产活动。今早我们处长找我谈话,叫我带人到苍州去了解情况,还叫我到了苍州后根据掌握的情况去缅甸实地看一下。我想这事还真不好推掉。” “哦,是这样的话那你就抓紧时间去吧!如你这次去了缅甸,那你回来后就立即过来,也向我说说那里的情况,我们的一个子公司与那个漂栗谷的一地方武装有少量的业务来往,主要是从那里进口一些木材。我想通过你了解一下那里的情况也好,免得今后上当受骗。”“好的,如我去了缅甸,一回来就向你讲那里的情况。” 肖力沉默了一下站了起来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坐下后又很随便地说道:“我听生意上的一个朋友讲,在树下村,也就是小雪老家的那个村子,有一条不需通过边境口岸就可以直通缅甸的小路,这条小路只有一家人知道,根据我那个朋友说的一些情况,我看很像是小雪家知道的一样。等你与小雪结了婚后,如她不主动告诉你,那你就问问她,我想你们情报科是需要了解这些情况的。我也需要知道那条小路,要是我知道了对生意大有好处。小雪成为孤儿,他爷爷前几天失踪,我听人说,好象都与那条小路有关,我想小雪是知道那条小路的。” 听了肖力的话,胡亥惊问道:“小雪的的爷爷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没有听她说过?” “你看你,你一天是在干些什么嘛!连自己末婚妻的爷爷失踪了都不知道。工作重要,个人问题也重要,你也不小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与陈冰雪举行婚礼?” 胡亥望了望肖力,小声说:“肖叔,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你们去年就说要结婚了,怎么到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跟她是怎么了?我听陈聪讲你好长时间都没有去过他家了。你说说,我也好在陈聪那里帮你说说好话。” “肖叔,我,我……。” “说吧!有什么你尽管说,我不管你,谁管你?” “肖叔,我一直想跟你说说我和小雪的事,又怕你生气。我想提出和她分手,另找一个。” “什么?分手?”肖力吃惊道。 “自从去年十月份以来,我们就很少在一起了。” “去年十月份!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你说说你们怎么会到了这一步?” “去年,去年十月份,她从老家回来后,我和她大吵了一架。你和陈副厅长都不知道。” “大吵了一架,你怎么要跟她吵呢!你是不懂得珍惜,枉费了我的一片苦心。你如和她分手了,那你到那里去找那么好的人” “是她先做得太过分了。” “她怎么了?” “去年她参加大练兵时偷偷的和别人好上。” “你是亲眼看到了小雪和别人在一起,还是听人说的?” “是杨少杰告诉我的。去年小雪在大练兵集训队时认识一个人,她很多次回学院都是那个人送的,当时我不知道。后来小雪回老家看她爷爷也偷偷的叫那个人陪她去,这事我也不知道。还是小雪回到花市后的当天晚上,我把她送回家后杨少杰打电话叫我到花霸来唱歌,和杨少杰一起唱歌时他告诉我的。” “杨少杰怎么会知道小雪和别人在一起?他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给我一字不漏的讲来”肖力说完站了起来,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了起来。 第十四章 罪恶计划 第三节 肖力坐下后,胡亥接着说:“当时杨少杰搂着一个小姐,跟我开玩笑说:‘胡处长啊!女人都这样,还是小姐真实,谁有钱就跟谁,从不偷偷摸摸的,她们还算女人中光明磊落的一个群体,不像外面单位上那些女人,假装正经,其实心里随时在找机会和男人偷偷的睡在一起。’我问杨少杰有什么新发现,会有如此高见?杨少杰说:‘你别介意,你把你那个小雪看紧点,别让她跟着你给你干爹脸上抹黑。’我问杨少杰是怎么回事?小雪怎么了?杨少杰说:‘为你好,我也就不隐瞒你了,前两天我们公司的人到苍州玩,见到小雪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搂搂抱抱的还很亲热。’我问那个男的是谁?杨少杰把几个手下和几名小姐叫出包房后才对我说:‘看在你干爹的份上我已帮你了解了一下,那个男的叫刘抑志,也是个小警察,小雪在大练兵集训队时认识的。……’” “刘抑志!这个人我怎么这么耳熟呢?”肖力打断胡亥的话自问道。 “就是去年十月份多次被人追杀,后被开除公职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个刘抑志。” “哦!我知道了。我听说那个刘抑志是曹琪书记的女婿。你接着说。” “当时我很生气,我明白了为什么小雪回家不要我和她一起去,那几天我也有时间,因当时我正在休‘十。一’长假,我还主动提出来陪她一同回她的老家,她不但不要我去,还偷偷的叫刘抑志陪她去,回家那几天连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原来她被那个刘抑志给缠上了。我一生气就拿出电话……” “这么说来,那个刘抑志是你叫人去追杀的了?”肖力又一次打断了胡亥的话,双眼盯着胡亥小声问道。 “不是,我不是要杀他,只是一时气愤,只是想教训他一下,……。” 胡亥紧张地说着。 “混蛋”,肖力再一次打断了胡亥的话,吼道:“你说什么?什么叫教训?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要去杀人,你还是个警察,你知不知道那个刘抑志是曹琪的女婿?” 胡亥被吓了一跳,他想不到肖力会发这样大的火,唯唯喏喏地说:“我真没想要杀死他,只是想教训他一下。” “你给我讲清楚,你是怎么教训他的?” “那天晚上我听了杨少杰的话后,我就拿出电话想打电话质问小雪杨少杰所说的事。杨少杰见我要给小雪打电话就按住了我的手,他对我说:你不要激动,我也只是听说,你现在给她打电话反而适得其反,更使小雪反感,小雪家庭条件那么好,人又漂亮,哪个男人不想追求她,要怪只能怪那个刘抑志。听杨少杰这么一说,我就没有打电话,我对他说:杨部长那就请你找个机会帮我教训一下那小子。我知道杨少杰在这坐城市要教训一个人是只要动动嘴的事,杨少杰可能是看在你的份上就同意了。当时,我真不知道那个小警察是曹琪的女婿,更没有想到第二天晚上杨少杰会叫人拿枪去打那小子,那小子中了几枪都没有死成。事后我才知道那小子被送进了医院救活过来,但接下来听说那小子送进医院后,转了两次院都被追杀,被追杀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绝不是我干的。我还想,是不是杨少杰失手,有些过意不去,又派人去追杀,但我问过杨少杰,他说他没有派过人到医院里追杀,我也想,给那个小子一次教训就算了,就告诉杨少杰一定要保密,不能告诉你,杨少杰答应了我。……” 第十四章 罪恶计划 第四节 肖力听着胡亥的述说,心中暗自叹息杨少杰真是有勇有谋,他没有看错人,杨少杰真是聪明过人,他想如果追杀刘抑志的事被警方发觉,他就能把责任推给胡亥,说是胡亥指使的,用情杀来推脱责任,真是一个有勇有谋好帮手。 胡亥已说完,肖力还没有回过神来。 看着肖力不说话,双眼盯着自己,胡亥紧张了,他又低声说:“肖叔,我知错了,当时只是一气之下,我没有想到会闯这么大的祸。” 肖力沉默了很长时间后,道:“这个杨少杰的胆子也真够大的了,他哪来的枪嘛?这么大的事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要是这事被警方查出来,你不死定了。你说说你和杨少杰是如何实施教训刘抑志的,如日后有什么意外,我也好帮你疏通。” “当时杨少杰告诉我,教训刘抑志是因为刘抑志和小雪在一起,怕教训过后有人会怀疑上我,所以我们商量好在教训刘抑志的那天我不主动给小雪的打电话,行动的前后几个小时我想办法和陈伯伯在一起,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我了,怀疑我就是怀疑陈伯伯,而陈伯伯是不会有人怀疑的。其它的事他叫我不要管,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派人从早到晚一直跟踪了刘抑志,并在刘抑志有可能走的路段分别设下了埋伏。” 肖力干咳了几声,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道:“你们是那来这么大的胆子,这事我不知道还好,现在我知道了,你叫我怎么办?我是包着呢?还是去向陈副厅长讲一讲。唉!胡亥呀!胡亥,你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肖叔,这件事上我知错了,当时只是一气之下,你绝不能去讲。要是你去一讲,那我这一生就完了。那小子也不是好货,是个贩毒、吸毒的人,后被开除了公职,现在死活没人知道。这件事因杨少杰考虑得周全,没有人怀疑过我们,这事也快过去一年了,就让它过去吧!” 胡亥低着头低声说道。 “那你是什么时间和小雪吵的架?小雪是否知道了你已知道她和刘抑志去苍州的事?” “吵架的事是在刘抑志被我们教训后几天的事。当时虽吵得凶,但因杨少杰反复交代过,我也怕提了小雪会怀疑刘抑志是我叫追杀的,所以我直到现在也没有在她面前提过刘抑志跟她去苍州的事,她不知道。”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肖叔,我想还是乘早分了。” 肖力叹了一口气,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也不要再对小雪耿耿于怀了,也不要听杨少杰乱说乱讲的,你又没有亲眼看到刘抑志和小雪在一起。现在刘抑志失踪了,就算小雪和刘抑志曾有过什么,小雪也已死了那条心了。抛开陈副厅长与小雪的关系不讲,我想小雪一直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这你比我更清楚,你跟她吵也是一时的气话,过了就算了,你还是要和她好下去。如没有发生你教训刘抑志的事,我还不强求你,现在你想什么办法也要和她好下去。你也不要以为杨少杰考虑得周全,什么事都没有绝对的。但你也不用太紧张,有我在,今后就算警方知道是你干的,你也不会有事的,我会尽最大的力帮你疏通的,谁叫那个刘抑志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只是我怕能力有限,到时帮不了你。”肖力停顿了一下,突然提高了声音接着大声说道:“所以,你必须尽快与小雪结婚,必须尽快,钱我先拿三十万给你,让你去操办,你与小雪结了婚后,有些话有些事,可能就不用我去说去做了,陈副厅长都会去说去办的,明白吗?” “我明白。” “我私下里再跟陈聪说说你和小雪的婚事,你们都不小了,但关建还得靠你自己。”肖力又突然大声起来:“你给我听着,我再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如两个月的时间你不能和小雪结婚,那你少来见我,到时还给我添麻烦。” 胡亥听后没有再说什么,麻木的点了点头。 肖力转了转老板椅,靠在了老板椅上,因他太矮,他和胡亥之间又隔着的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他这么一靠坐在他对面的胡亥就只能看见一个光秃秃的脑壳了。 见肖力沉默了很长时间也没有说一句话,胡亥站了起来说:“肖叔,如没有其它事我就先走了,我回单位收收东西,今天下午我还要到苍州去。” 肖力直起了身,望向胡亥说:“刚才我跟你说的问小雪老家直通缅甸的小路的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不过你也不能急,你只能和她结了婚,在她不主动告诉你的情况下,你才能问她,这就需要你要想办法尽快和她结婚。这件事你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也不要问为什么。” 胡亥呆呆的望着肖力,还没有开口说话,肖力就站了起来摸了摸他不长毛的头顶,胡亥知道他该走了。 胡亥下了楼没走多远,他正在想“肖叔”这个好心人今天是怎么了时,手机响了。是肖力打来的,肖力在电话中对他说:“如将来问小雪小路的事时,小雪问你是谁叫你打听的,你就说是因自己工作上的需要,你绝不能说我叫你问的。”胡亥连说:“好的,好的!是工作需要。”他根本就不敢问肖力为什么?挂了电话,胡亥只简单的想到“肖叔”这个好心人有点不光明磊落,一个身价几亿的人要知道一条通往缅甸的小路干什么呢?还那么神秘。肖力给胡亥打完电话后又来到了秘室里,他拔通了傈雷的电话,把胡亥所说的一些有关漂栗谷的情况告诉了傈雷,叫傈雷采取必要的防范措施。傈雷在电话中对他表示了感谢,并告诉肖力任何人到了漂栗谷也只能是到他的军营转转,叫肖力放心好了。 肖力给傈雷通完话后又接着把杨少杰叫进了秘室。肖力一见到杨少杰就发火道:“当初我反复向你交代,要你在利用胡亥时要周全考虑,现在你不但没有杀了刘抑志,反而坏了我的大事。” 杨少杰急忙问道:“肖总,怎么了,胡亥是怎么说的?” 肖力把他与胡亥的谈话内容简单的向杨少杰说了一下后又接着对杨少杰发火道:“谁让你把陈冰雪和刘抑志在一起的事告诉了胡亥,你把他们给我拆散了。” “当时我主要是考虑到‘杀警三号’行动影响太大,如发生什么意外能有一个替罪羊……” 肖力打断了杨少杰的话更加生气地说道:“不要解释了,什么替罪羊,我还不知道,要真是陈冰雪和胡亥分了手,那你吃不了给我兜的走。” 杨少杰小声问道:“那,肖总,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怎么办!我还要问你呢!现在我们只有等两个月了,看看他们是否能结婚再作决定。” …… 第十四章 罪恶计划 第五节 胡亥从苍州回到花市,把他到苍州和去缅甸的一些情况向肖力作了简单的述说。肖力得知胡亥去了缅甸,只到了漂栗谷由朗明负责的军营,没有发现那里有什么毒品生产活动,也就放下心来。 转眼一个月要过去了,胡亥只在电话中和陈冰雪说过几句话。陈冰雪对胡亥是越来越反感,在电话中都是说太忙,说学院安排了任务,叫她写很多论文,都是没说上几句话就挂了电话,胡亥更谈不上问她结婚的事,只好硬着头皮去见陈聪。 一天,胡亥找到了到禁毒总队开会的陈聪,对陈聪说:“陈伯伯,我想尽快和小雪举行婚礼,只是她,她还不同意。” 陈聪说:“肖力也多次与我说起你和小雪的婚事,但小雪近段时间确实很忙,我每天回家都见她在忙着写论文,她心情也不好,自从“10•;08”枪案的发生,她的压力很大。前个月他爷爷又失踪了,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我想你们结婚的事再往后推一推,等过一段时间,她心情好些了,我再劝劝她。你不要急,但要主动去看看她,你不能说小雪不让你去看她,你就不去嘛!你有空就到我家来,主动一些,现在小雪也需要你的关心。 听了陈聪的话,胡亥的心里稍稍轻松了一些,“陈伯伯,晚上你在家吗?我想晚上去看看她。” “今天晚上我在家,你来。” …… 当天晚上,胡亥到了陈聪家,他看到陈冰雪,有些吃惊。陈冰雪已没有了往日她们那个民族所特有的野性美,她消瘦了许多,没有血色的脸上布满了愁云。 胡亥不见陈冰雪的养母,就向陈聪问道:“陈伯伯,陈阿姨呢?她没在家?” “她这几天回老家去了。” “哦!回老家了。” 陈冰雪见到胡亥,当着陈聪的面也没有表现出不快,她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胡亥,坐了下来,慢慢地给陈聪和胡亥削着苹果。 胡亥接过陈冰雪递来的茶水,挪了挪身,靠近了陈冰雪,望着陈冰雪说:“小雪别难过了,“10•;08”枪案专案组已下了结论,那次事跟你没有关系……” 不等胡亥说完,陈冰雪就望着胡亥生气地说:“你说点别的不行吗?非要把那件事挂在嘴上,往我伤口撒盐,有没有关,我心里清楚。” “你要注意身体,看你瘦成这个样子我心痛啊!” 听到“心痛”,陈冰雪看了看胡亥那已发福过了头的肥胖的身体,厌恶地低下了头,不再说什么了。 “小雪我们结婚吧!结了婚,我来日夜照顾你。”“结婚”,陈冰雪听到结婚两个字后,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那对她太遥远了。 陈聪看到陈冰雪又哭起来,劝了几句就站起来,走进了另一个客厅,看电视去了,他把声音开得很大。在胡亥和女儿的事上,陈聪现还真不好说什么,只有给他们时间,让他们自己去谈谈好了。 陈聪离开后,看到陈冰雪只流泪,不说话,不知陈冰雪在想什么?胡亥又接着说:“义父也催我多次了,我们也都不小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办了,不办先把证领了也行。” 陈冰雪抬起了头,“你是看上我还是看上我爸爸。你不是给人讲我跟刘抑志有关系吗?你不是关心我吗?那你把刘抑志找出来,我们当面说清再结婚。” 胡亥不自然地笑了笑,“小雪,你是听谁讲的啊!那只是一时的气话,你不要介意,刘抑志现在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去那儿找啊!” “那就不要谈结婚的事。” 胡亥只好顺着陈冰雪说:“好、好,我慢慢等你。” “你走吧!我有空会给你打电话的。” 胡亥知道那是假话,他与陈冰雪已渐行渐远了,已没有了挽回的余地了,如今天不顺便问一下肖力所说的小路的事,他可能今后就没有机会了,就大着胆子问道:“小雪,你们老家与缅甸隔河相望,你听没有听人说过,在你们村子有不经过边境口岸就可直通缅甸的小路?” 陈冰雪听到“小路”两字,心中一惊,止住了哭声,依然不抬头,反问道:“什么小路?” “你不知道就算了,我是听人说你们村子有这么一条小路。” “你是听谁说的?” “没有,我是在工作中无意中知道的。” “你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我只知道有这么回事,不知道那条小路怎么走,想问问你,看你知不知道?” “你知道了要做什么?” “我工作需要。” 陈冰雪猛地抬起了头,双眼盯着胡亥问:“工作需要?你怎么会突然想起问我什么小路,这与工作有什么关系,以前你怎么不问我‘小路’这个呢?怎么不问我?” 胡亥抬起了头,看到陈冰雪盯着自己,有点心慌,不说话了。 “你说吧!是谁叫你问这个的?” 胡亥还是不说话 “你走吧!你有什么话不想跟我说,你爱跟谁说去跟谁说。今天我向你郑重提出,我们该分手了。”陈冰雪说完,猛地站了起来。 “不,不,是义父关心我,他是听生意上的人提起过,叫我从你身上了解一下,可能对我工作上有用,他一直很关心我的工作。” “那是他叫你来问的了?” “是的,他是听人说的,他生意做大了,认识的人多。” “他要知道‘小路’干什么?” 胡亥见陈冰雪平静了一些,也就不那么紧张了,说:“小雪,你坐下。不,不是义父想知道,主要是他想对我工作上有好处,叫我问一问你,我想知道,因你知道,我们侦查处需要了解这些情况。我义父一直都很关心支持我的工作。” “我不知道有什么小路,但我告诉你,我家有祖传的秘道可从我们树下村直通缅甸,我的父母是因为秘道而死的,我的爷爷是因为秘道而失踪的,你想找死吗?想找死我就告诉你。” 还站着的陈冰雪,突然有些疯颠地笑了起来,这种笑,胡亥从没有见过,他心里又紧张了起来,发毛害怕了。 听到陈冰雪不正常的笑声,陈聪急忙走了出来,一看没有什么,转身刚要走,胡亥站了起来,向他走了一步,“陈伯伯,不早了,我走了,我会经常来看小雪的。” “不用走了,今晚就住这儿陪小雪。” “不,不,我走了,在这儿不方便。” “坐下,坐下,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又不是没在这儿住过,坐、坐。”但胡亥连看都不敢看陈冰雪一眼,就执意向门口走去。 陈冰雪看着胡亥那肥大的身影从眼前消失,哭了,一切她都明白了。 送走胡亥,陈聪返回到客厅,不见了陈冰雪,就急步走进了陈冰雪的卧室。陈冰雪止住哭声,抬起头说:“爸爸,让你操心了,我没事,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陈聪安慰了陈冰雪几句,转身走出了房间。 陈冰雪一夜没有合眼,她几次下了床想把胡亥问她秘道的事、曾带刘抑志回过老家的事告诉养父,但还是痛苦地忍住了,她不是不相信养父,只是关厅长反复向她交代过不能把她与刘抑志回老家的事告诉任何人,想到养父一直以来都极力劝说她嫁给胡亥,难道养父、胡亥、肖力他们三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