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感动》 前言 记不得从什么时候起，网络已经成为人们生活中不能缺少的联络方式，几乎代替了以往所有的通讯工具，书信、电报甚至电话，哪怕是在一个办公室里上班的同事都懒得走那么几步路而用msn打几个字代替了。有时候很怀念读书的时候和好朋友互通信件的情景，有很精致的信纸可以用心折叠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字里行间闻得淡淡墨香，现在家里还保留着这些东西，从小就这样，很多东西舍不得丢掉，收藏着以为那是永恒，所以家里可以找出小学时全套课本和作业本，初中汇考的准考和团员证，还有那粉红色花纹毛笔字书写的荣誉证书。。。，有人说喜欢收集这此东西的人都老了，可是想想不对，这些都是小时候留到现在的，所以还是和性格有关吧，这样的人喜欢留住回忆，怕到老了的时候万一得了什么什么综合症没有了寄托，一辈子白过了。。 无论是工作还是业余时间，随便打开下msn列表，所有和自己有那么点关系甚至没什么关系的人都在上面，想不记得都难，空了的时候随便聊聊彼此的近况仿佛还挺亲近的，但仔细想想才发现原来好多年没见了。 昨天就和一个好朋友在网上遇见，聊了几句，朋友的名字叫藤辉，现居住在北京，一家合资公司里面做了六年多了，从广州做到北京，华南做到华北。不过踏踏实实的从一个it职员做到现在部门主管的确是藤晖的性格，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像藤晖这么务实的在一家公司里做这么久了，而藤辉做什么一定会这么一如既往。有几年没见了，但是却从来不显陌生，也许这就是好朋友的定义，无需多见仍当知已。 “昨天梦见你了，我们又去你家玩了，你还让我认哪个是你爸”几个好朋友多年以前在一起玩的时候经常结伴到家里来作客。 “哈哈，是么？那你还认不认得我爸啊？”我问 “当然，咱们是什么关系啊，几十年不见照样认得，而且咱爸还像以前那么爽朗幽默，嘿嘿”朋友呲笑作答 “你现在怎么样，在京城混得如何？女儿有两岁了吧，我上次看到照片可爱极了”本人有着非同寻常的反传统情结，特别喜欢小女孩儿，大马路上看见谁家闺女长得好看就想上去套近乎，所以经常让人家怀疑有拐卖儿童之嫌，那警惕的小眼神儿时不时的往自己身上飘。 “经济不景气啊，明年打算换工作了，像我这种性格的人人家都说我能把公司干黄，现在我得趁黄之前赶紧找个退路，正所谓人往高处走，虽然高处不胜寒可是披着棉袄也得往上上啊，不然我宝贝闺女的奶粉钱都快没关落了，呵呵”朋友打趣道 “你啊，如果早点打算机会还多些，现在世道不好，工作也难找，“跳槽”不流行了，改流行”“卧槽”了”，多少公司奖金都不发了还有不少人死乞败脸的不肯走呢“我随即感慨着 “是啊~~没办法，养家糊口也得拼了我这条老命。不过说着咱们也有四五年没见了，虽然现在工作忙不过有时候想想当年咱们几个在一起的那些新鲜事儿，还真挺有意思的，年青真好啊”看来藤晖真是被现实的压力迫害了，没多大年纪也开始追忆了 “哈哈，可不是么，春节回老家再聚聚” “一定，你没事儿也往北京跑跑，这么大人了要说没来过北京挺丢人的啊，别怕没地儿住，我全程接待”藤晖可不止一次相邀了，可是我这人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在众兄弟眼中已经臭名远扬了，有两次明明说好进京逛逛，却总是临时改变了行程，哎~~天安门广场的和平鸽里有不少是我放的 “我啊，现在都不敢答应你们了，免得到时候被你们唾弃，不过放心，我这辈子肯定能去趟“皇城” “呵呵，你呀，来了一定找我，我要下班了，改天有时间聊，燕子在家等我，我得按时回家，男人好苦呀”藤辉自嘲后随即下了线。。。。 留下我独自看着屏幕上灰色的头像标志，若有惆怅，一晃七年过去了，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人和事，在人生中一个人做的一次决定不仅可以改写自己同时也会改写你周围人的生活，所以这个世界里人和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让我们置身于当中如蚕丝成茧，却不停的幻想着有一天可以破茧成蝶。。。 相信很多人都有过类似的经历，一群年轻人，没有背景，没有关系，没有经验，有的只是那一身热血和所谓的远大的在现实社会里却显得如此虚无的梦想，一路跌跌撞撞走得如此艰难，但现在想起来这些也许才是我们生命中最可宝贵的东西。 自己是个感性而且念旧的人，经常一杯咖啡、一段音乐或者陌生人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能让自己感慨万千回想起从前，有人说能够经常追寻回忆的人一定是一个懂得珍惜的人，因为她看得到自己一路走来走来，曾经的执着与倔强经过岁月的洗礼变得柔软，变得懂得应该珍惜什么，应该放弃什么。。。 此文讲述的是刚刚毕业的一群年青人的喜怒哀乐，关于事业、爱情、家庭的抉择，希望能够给有过类似经历的人带来共鸣，一起缅怀那一段的青葱岁月，留在生命中那一段美好的回忆，也相信每个人在那一段日子里都有自己曾经年轻的足迹，曾经奋斗、曾经困惑迷茫、曾经失落、曾经放弃、曾经执着而如今释然的感觉。。。 第一节 毕业了，写七年前沿藤辉的足迹走来 藤晖成长在一个北方的小城市，毕业于一所并不知名的大学，家境虽不是很富足也算中上等家庭水平，父母都是当地公务员完全可以给他一个安稳不愁吃喝的生活环境，找找关系安排个风吹不到雨淋不着的工作实在是太容易了，可是那个年代的年青人好像都有着自己远大的理想抱负，整天所喊的口号就是“好男儿志在四方”。当然了，现在也不能说没有这样有理想有抱负的年青人了，只是相比之下从小生活在优越环境中的新生代们，多多少少都缺少了点锐气，太容易满足于自己的现状，总觉得有老爸老妈在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虽然这种状况是时代的产物，可却也让我这个本来还能和80后搭上点边儿的人怎么着都觉得自己老了。 2002年的夏天，藤晖带着他那年少痴狂的梦想来到了沈阳。虽然不是沿海经济发达城市也算是省会了，不是天南地北，也称得上背井离乡。当藤晖刚刚迈进火车站台的那一刻，就好像人生刚刚翻开了新一页，清晨的阳光斜射在这个年轻俊朗的面孔上， 1米80的身高，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高高的鼻梁单眼皮，脸部轮廓清晰明朗，带着一幅细黑框眼鏡显得特别的精神，自信，刚毅！仿佛要和全世界宣言自己的理想然后告诉每一个人：我可以。 和藤晖一起来的是他的高中死党，严少杰，175的个头瘦得不像样子，杨柳细腰比女孩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腰围侧面陌生人目测一尺九，用他的话来说“浓缩的都是精品“。少杰生性活泼、开朗、乐观，无论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只要看到他那张卡通脸一定把愁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不笑也是弯弯的眉毛，二十米开外分不清是睁是闭的小眯缝眼，随时随地面带微笑总是那样的的让人倍感亲切，因此少杰无论在哪里都是无可替代的挑起活跃气氛的角色。而相反藤晖的性格则显得沉稳细心很多，是个做事条理清晰的人，凡事都要有理有据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略有些执着，也许就是这样的性格，让藤晖在后面所涉及的一段不成熟的感情中受到了伤害。 无论什么时候，感情都是人感性的产物，爱情它可以在一瞬间萌发，也可以转眼消逝，一生一世的也许在生活中是存在的，但想要得到真的是太难太难了，它需要太多的宽容和理解，但却不可能解释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尤其在那样一群不可一世的年青人当中。多年以后，当他们都看透了很多事情有了各自的婚姻和生活的时候，唯独不能解读的仍旧是爱情。就像前两天看过的一篇报导，美国一位婚姻专家温格•；朱利写了一本叫《幸福婚姻法》的书。此书的内容有兴趣者可以详阅，但他为该书请的一位代言人所说的话本人觉得绝对是真理，该代言人是一位102岁的丈夫兰迪斯和其101岁的妻子格温。他们俩创造了一项婚姻维持了78年的纪录，这位格温太太 说“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是最幸福的婚姻，一生中也会有两百次离婚的念头和五十次掐死对方的想法。” 不久，温格•；朱利的《幸福婚姻法则》出版的时候，兰迪斯太太的那句话被印在封面上。 所以每每自己的情绪因为这样或那样的事情有或多或少的波动时，都会努力的对自己说：再烦，也别忘记微笑；再急，也注意语气；再苦，也别忘坚持。。。虽然自己做得不够好，但至少不会越来越糟。 于是在那样一个清晨，沈阳北站的站台上出现了这样两个人，背着简单的行李包，迈着轻快的步伐，迎着朝阳映在站台上细细长长的身影，嘴里哼着当时最流行的立志歌曲——“真心英雄” “在我心中，曾经有一个梦 要用歌声让你忘了所有的痛 灿烂星空，谁是真的英雄 平凡的人们给我最多感动 ………………。。 很快，藤晖和少杰在沈阳某体育馆的边上租了一套简易的房子，没费太大的事儿随便小区门口中介看了这处房子便定了下来。通常情况下男孩子在租房子这件事情上比女孩子简单得多，只要房间里有张床不至于睡地上，房子不是脏得不能下脚（虽然一般单身男孩子的房间基本上都难以下脚）外基本上都能接受。房子顶楼带露台，宽敞明亮____因为那是毛坯房；环境优雅____那是因为地处城边体育馆边上；地广人稀，地理位置极佳____传说后来体育馆里的任何赛事和演唱会，只要站在露台上就可以一览无遗，省下不了不少票钱。在这样一套房子里，室内设施什么都没有，水泥地白灰墙，除了房门是看起来像点样子的所谓的防盗门外其它室内的卧室门都是简单的胶合板制成，房间里除了几张极其简单的单人铁床别无其它。 空空的客厅 “藤晖，这刚搬进来我怎么就有点悲悲切切的感觉啊，咱这算不算是家徒四壁啊？“少杰把行李往木板床上一扔，想表达一下酸楚还非得夹杂着那么点不正经，本来有点进入剧情的藤晖被逗乐了 “什么叫家徒四壁啊？咱这可是正经儿的半越层豪宅，就是没装修嘛“藤晖这时候想得挺开 “别恶心我了，还豪宅呢，这墙根儿底下要是没砌水泥都能长出草来” “那你是干什么的啊，这么个有利条件别浪费了你这大设计师的天赋，明儿咱到楼下拾缀点家具，装修装修“少杰是学设计的，这回让藤晖安排了个活 “成，这也算我初到此地接了第一单生意，先给我这脑子刨刨光“ 那时的藤晖和少杰一无所有，包括烦脑。 第二天一大早，鸟儿叫虫儿鸣 还尚在睡意里的藤晖被叮叮铛铛的声音吵醒了，藤晖警惕的睁开眼睛仔细一听好像房门发出来的动静，难到哪个不开眼的小偷连家徒四壁也不放过？他要是真进来了还不得哭死啊。藤晖抱着这种他人利益高于一切的想法赶紧起床去看个究竟，刚拉开卧室门藤晖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少杰一手抱着个大轮胎正在往房门里挤呢，大夏天的脸上的汗水加上灰尘整个儿一个大花脸，横一条竖一道的。 “傻站着干啥啊，赶紧帮把手“少杰看见藤晖起来了赶紧搬救兵 “你这是干什么啊？”藤晖一边帮着往里抬轮胎一边问 “你不是让我装修房子么，今儿早上上厕所发现楼下有个汽车修理店，我看门口扔着这两轱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就跑下去和老板要来了”少杰把轮胎滚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上面 “我让你装修房子，你整这么两东西上来干嘛使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去，把你那破床单拿来” “大早上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藤晖嘀咕着把床单扔给少杰，只见少杰把两轮胎撂一块，把床单往上一蒙，说 “你不觉得咱这客厅少个沙发么，这就来了，嘿嘿” 藤晖揉着眼睛，仔细端详了一圈，用手按了按，外硬里软，坐上试了试，别说还挺舒服的 “哎呀`~没想到你这家伙上个厕所还能上出灵感来，不愧是搞艺术滴银呀”藤晖一边拍着“沙发”一边毫不吝啬的给少杰戴高帽 “那是啊，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成就更高的艺术嘛”少杰显然一点没觉着这高帽有多高，并对自己的作品十分的肯定。 后来两个人又收集到不少还不错的“家具”摆摆凑凑，唉？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了。邻街电子市场问保洁阿姨讨来的电视机洗衣机包装箱，高点的当衣柜矮点的当床头柜；学校里用旧的废弃的学生桌四张拼在一起放在客厅，成一超级豪华大写字台，极具loft风格。可是这如此简陋的居住条件在他们看来都无所谓，因为在他们内心充满了希望，这希望足以使这间毛坏房在不久的将来变成一栋豪华的别墅，这也证明了年青固好可做事总是那么不切实际。 第二节 第一份工作 正值暑季，空气里到处弥漫着燥热，加上随处可见的空调散热机组发出的噪音和热度让整个城市像个火炉，水泥地面被中午炙热的阳光烤得烫人，仿佛扔根火柴就可以燃烧起来，藤晖拿着报摊一块钱一份的人才报，在附近数码一条街按着自己前一天晚上在家里用红笔圈出的自己看似可以胜任的工作一家一家的拜访。这条街在当地还算出名，可以和北京中关村齐名，人称数码产品水货大集贸市场，当然也是鱼龙混杂，东西由内业人士分为行货和水货、原装和代用，顾名思义了。本来是一高科技集中的地儿，不成想一不小心成了小商贩大集汇地，小商贩之间可以随意到行内哪家去拿货随手再倒卖给别人。 “喂，我是楼上305，**有货么？ “有” “多少钱？” “开票2800，不开票2750” “不开票，十分钟来拿” 每天这种简单的对话不知道在多少家小商贩间重复着，恐怕打电话和接电话的人嘴皮子和耳朵都磨出老茧了，可有啥办法，你得赚钱。所以在这里基本多数的小公司都没有存货，完全不存在货积压的问题，拉到个主顾用三寸不烂之舌谈妥价钱接着再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入货出货完成整个倒买倒卖的过程，钱！就赚到手了。 那个时候当地的毕业生十个有八个在这条街打过工，因为只有这个地方招人的门槛没那高，不过你得从头做起，不是一般的头而是要从帮人家送货开始，可以想象当时的毕业生找工作已经把自己的底线降得不能再低，没办法，时事所迫生活所迫。如果你是一个卧薪尝胆的人也不排除几年后自己可以做做小老板的可能，不是夜谭，笔者有好几个同学现在都是当地拥有个人资产的法人代表级人物了，虽不是大富大贵，年入个百八十万问题不大。你也可以把这里当作跳板，没经验变得有经验，小公司跳大公司，出路由你自己选择。所以说，这个社会有时候并不是没有机会也不是上天不给你机会，更多的时候要看你自己怎么去看待和利用你眼前的机会，眼高手低永远只会让人在原地打转，转过之后除了头晕之外一无所获。 藤晖穿着早已被汗水浸湿后背的t恤穿梭在一家又一家公司之间，只有在经过楼下门市的时候房间里飘出来的空调冷风才可以让藤晖暂时缓解下炎热，一上午无果的答复让藤晖多少有了那么点沮丧。几乎所有的招聘单位在例行询问再填张表格之后的回答都是一致的：“一星期内复试，回去等电话吧”，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藤晖没有任何的工作经验，因此也就没有了交涉的资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人们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好像一夜之间大学生像雨后春笋一样出现在祖国大地的各个角落，活蹦乱跳，上窜下跳，振臂高乎摇旗呐喊： “我是大学生！我是大学生！” 然后用人单位竖起耳朵仔细辨别这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天外来音后，摇摇头，撇撇嘴，手托下巴面无表情： “什么？你是大学生？我们这就不缺大学生，我们这缺民工” 太他妈的具有喜剧性的悲情效果了。。。。 藤晖在大学是计算机工程的，可是但凡有类似工种的招聘都写着三到五年经验，当时沈阳是没有公司定额实习这一制度的，因此每一个大学生从毕业的那一天开始就意味你真正的走入了社会，就像一条被放生的鱼，从此以后没有人再会向你投掷鱼饵，你必须和其它鱼一起争夺那少得可怜的虾米，也许其间你会遍体鳞伤。 三天后，藤晖不得不放下了专业，先给了自己一条出路，找到了一份做销售的工作。是一家很小的私人公司，可能连私人公司都不是，实际上是挂靠在另外一个私人公司名下的有独立法人代表的销售部门，可能复杂了点。公司很小，在看得见的地方根本没有公司招牌或明显的标志，办公室设在一个住宅小区的居民房里，当时这样的小公司很多，为了节省费用，很多公司把办公室租在住宅小区内，这样下来不但房租省了不少，而且所用的水电也皆算成是私人水电，物业费用也会节省不少的开支，当时的监管部门对这样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上班第一天，藤晖做足了准备，穿戴得整整齐齐衬衫领带的一副要出席某重要重事会的派头，然后到楼下騎上了他那辆从二手市场买回来的纪念版两轮“二八大奔“正要离开，这时从楼上传来少杰的声音：“你这是去上班啊还是去收破烂儿啊，整个一不和谐” 藤晖停下来抬头“我这不是第一天上班给老板个好印象么，总要穿戴整齐” “你要是打了那条领带就离那破自行车远点，挺贵的呢，配你那“大奔”白瞎了”少杰最看不惯人家装像。两兄弟平时说话也是毫无顾忌 “那……。好吧，今天豁出去了，打车”藤晖道 于是藤晖把“大奔”倒进车库，拎着没有电脑的类似电脑包的公文包上班去了，当时很流行的，在数码街怎么能不拎电脑包，虽然包里边多数装的是一些产品资料及报价之类的东西，但样子还是要装装的，一眼看上去只要马路上谁单肩背着个电脑包，那这人准是“挨踢（it）的”，汗一记…… 一辆红色的捷达出租车在七拐八拐后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车门打开，随着一只斩亮的黑色皮鞋着地，这时有点背景音乐比如：“浪奔~~浪流~~（粤语）。。啥的就更能显露当时的气势了。藤辉从车里走了下来，整整衬衫，拉拉领带，满脸自信来到公司报到。接待藤辉的是公司的会计李悦，一开始藤晖还真没弄明白为什么是会计来负责这种工作，后来时间长了藤晖才了解到原来李悦还是公司的行政主管，再后来又得知还兼做公司为老板娘。本来藤晖是一本本分分不会招惹是非的人，但是架不住哪里都有爱在人背后家长里短的散播此类小道消息的业余小报记者，想不听都难，所以也证实了人为了生活，不得不同时“身兼数职”。 李悦高高瘦瘦，一套整齐的职业裙装衬托出她那教科书般的长腿，直发披肩，细细白白的小脸上一双单风眼，爱笑！特别爱笑！却让别人永远不知道她在笑好了之后要说什么，这样一个女人，精明、能干，当时还着实让藤辉佩服了一把。要说到笑少杰也爱笑，也是特别爱笑，见谁都笑，就连门口烤羊肉串的老大爷都不放过，真有好处，卖别人二块钱一串，卖他五块钱三！ 李悦带着藤晖认识了一下公司的同事，大概有那么十几个人 “这是老板吴经理”李悦见吴经理在办公里打电话就在门外向藤辉介绍了一下 “这是出纳沈蓉，我们都叫她蓉蓉”沈蓉圆圆的脸，大眼睛翘鼻子，笑起来特别可爱， “呦，公司来帅哥啦，多关照多关照“蓉蓉打趣道 “你好你好，是你们关照我才是“藤辉回应着 “这位是公司的员老陈华，从公司成立他就在了，华东理工大学高材生，现在可以公司的顶梁柱”陈华高高的个子，着衣得体整齐，很礼貌的和藤辉打招呼。 “这是陈言，这是楚文良”李悦一一介绍着 ，藤辉也一一打着招呼 “公司的同事都很热心，我们公司就像一个大家庭，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老同事，没得说，还有几个同事在外地出差，等回来了再介绍给你，这两天公司还会招个新人做秘书，到时候大家就有后勤保障了，呵呵“李悦有着典型北方女性的爽朗，笑着对藤辉说。 “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藤辉自信满满，不失谦逊” 藤辉的工资很低，一个月只有300块的底薪，其余的要全部靠你的业绩来换取。其实销售也分很多钟，藤晖现在做的可以说是最最底层的业务员，什么都没有，没有分区分片计划，没有前后支持，只有一样：要卖出东西！公司是做东芝复印机代理，兼做各类办公设施和耗材，做业务就是这样，工资有低限没有上限，而且极其现实残酷，三个月内没有业绩立马走人，没有什么可商量的。后来的事实证明，藤晖的确不适合做这一行。 同时少杰也在一家装潢公司找到了一份做平面设计的工作，说是设计，可是由于公司小，所以设计师几乎每天都在呆在项目施工现场，因为从那时候开始，设计图纸已经是属于项目中的附赠品了。所以设计师的工作都属于一条龙服务，接待客户、看现场、出图纸、谈报价、定方案，进材料，一直到现场施工开始、监理到整个项目完结就你一人儿全权负责，当时还对设计师有另一种称呼，就是斯文的包工头，形容的恰到好处活灵活现有血有肉血肉模糊。。。要说公司小也有公司小的优势，同样的做事，一年半载下来造就的可不是一般的人才，那可是全才。少杰做这行和他自身的形象也很符合，略带艺术气质的他平时着装也一向随意，一年四季休闲鞋牛仔裤配一件简单的t恤，t恤上面印着各式不同的后现代的图案。当然了，冬天还是会穿件羽绒服的，然后里边还是t恤。。。头发不是黑的，具体长短及色彩随季节时间的变化而变化，造型也是超级前卫的看似出自未睡醒的发型师之手。 本人曾一度对像少杰一样的“艺人”其穿着打扮持质疑态度，难到另类和奇装异服真的能给人带来更多的灵感和艺术造诣么？后来经一朋友的答疑得以解惑，他说： “其实你当我们爱这么穿啊，人不人鬼不鬼的，时不时的被人当成问题少年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可是没办法，老板就爱看你这么穿，老板认为，能异于常人的人才是真正搞艺术滴银，可是怎么才能看出来你异于常人呢？在人们尚未发现你内在艺术气质的时候咋办？只能造奇装异服，然后客户来了一看，唉？这人挺不正常的，肯定懂艺术。然后我们就只能在忍辱负重的同时独自背负着内心的那份孤独，真孤独。。。” 老泪纵横之，为艺术献身之！ 两人算是暂时落了脚，正准备磨刀霍霍大干一场的时候，才发现这山路十八弯。 第三节 初遇小曼 藤晖办公室，上午 正常上班时间公司里边没几个人，早上大家来打卡签到后业务员都出去办事了，还有些人根本就不来了，让其它人代替签到，美其名曰去见客户，而实际上谁也不知道是在家睡觉还是做任何私人的事情，公司也不会管，因为公司只要到月底的时候看到你有没有利润，这样的管理模式好像还挺人性化的。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这些做业务的人，没有超强的自信心和忍受挫败的能力是做不了这一行的。很多人说这年头干啥脸皮就要厚，经得住忍辱负重方做得人上人，常常做一件事情只看到结果就够了，又有几个人会在乎那些繁琐的经过，有多少上市公司的主席说不定多少年前就要大街上卖过烤地瓜呢，所以说别瞧不起烤地瓜的！当然了，个人提倡要对得起良心，而现实中不知道有还有没有人没做过亏心事，晚上不怕鬼叫门呢。 由于藤晖刚来公司，所以没出去留在公司熟悉产品，无聊中翻看着一本本产品目录，突然听得有人敲门，接着传来一个女孩子怯怯的声音：“请问李悦在么？ 藤晖抬头看见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扎着马尾辫子的女孩子站在门口，探头向里张望，不由得睛前一亮。要说这身装扮现在想起来挺土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这整个儿就一清纯派的代明词。 “是陈小曼吧，快进来，一直等着你呢，我啊就知道你肯定来。”李悦又是一脸笑容的从里边一间办公室里走出来，招呼着小曼坐下。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吧，我一时没找对路”小曼是个很容易迷路的女孩子，到现在还没改得了，尤其还是找一根本没有门牌号的地儿，那无议于让瞎猫追活老鼠，不蒙才怪。 “没有没有，你能来是不是就考虑清楚了” “是的，我决定到这里来做事了，谢谢你给我机会，我会很努力的“小曼一脸诚恳，虽然小曼这份工作来得有点离奇，但小曼还是挺珍惜的。 “我看你第一眼就喜欢，工作的事儿没什么难的，我可以教你，再说这么多同事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李悦爽朗的回答。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听李悦这么说，小曼心里踏实了许多。 “明天吧，8：30正式来公司上班”这经理还没有面试，李悦就定下了，可见李悦在公司的确地位不一般。 “那好的，明天见，谢谢你悦姐“小曼姐前姐后的叫着，然后开开心心的离开了。而事实上小曼也真的很感激李悦给了她这第一份工作，就是到现在小曼也是这样想的，没有李悦小曼也许迈不出走向社会的第一步，至少不会这么顺利，如果当初不是李悦给了小曼信心也许小曼的生活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藤辉一动不动的看着小曼和李悦轻声细语的交谈，手上的产品目录定格在了那一页，直到小曼离开，李悦转头对藤辉说：哦~~这是公司新招的秘书，明天你们就是同事了，呵呵，你跟我来一下，有些资料要给你“ 藤辉这才记得放下手上的目录，和李悦进了办公室 关于小曼的离奇经历，还得从小曼找工作说起，不敢说这种事儿没发生过，但至少应该称之为罕见吧。 熙熙攘攘的人才市场，拥挤得像四五点钟的菜市场，各院各校的大学毕业生死死的抱着自己精心制作的个人简历游走在一个个招聘单位的档口之间，被询问被质疑被左挑右看，像夏天路边旁晚卖剩的西红柿已经论堆儿称了。急切、企盼、失落各种表情凝聚在一张脸上，已经不能用复杂来形容了。 刚刚大学毕业的小曼和好朋友尹璐瑶也是这人群中的一部分，整整一上午一无所获，到处写着要求经验丰富，要么就是技术专业类的工作，小曼学经济刚刚毕业实在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 本来小曼父母都是人民教师，所以当初小曼高考的时候，爸爸妈妈一致认为小曼应该考取一所师范大学将来毕业可以安安稳稳也做一名教师，这也是小曼从初中到高中几任班主任对小曼的良好建议，可是小曼说什么也不喜欢这么枯燥无味的工作，仿佛一旦那样，自己的人生就走进了死胡同，笔直笔直的，灯光昏暗下一眼看到了尽头，小曼甚至可以想象自己就那样在一块永恒不变的黑板前任凭自己的青春流逝，到满头白发的时候还拄着拐仗吃力的在黑板上写着一道又一道已经写了一生算式题，一想到这些小曼不由得颤栗，然后问自己：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么？ 答案显然是自己慌乱的摇着头，然后唯恐避之不及。 虽然小曼自己不喜欢这样，可是小曼却十分崇拜和尊敬自己的爸爸妈妈。小曼的爸爸妈妈在同一所小学校任教，时至今日已经整整40年，他们就这样毫无怨言的每天往返于从家到学校之间的十分钟路程上，风雨无阻冷暖兼程，那条路上留下了爸爸妈妈从年青到成熟，从立业到成家，从20岁的青春到花甲之年讲不尽的人生故事… 每每春节的时候，小曼看到爸爸妈妈的学生从大江南北回归到那个小村庄，不管是高官还是商人或是其它任何的职业，当他们带着几十年前那稚嫩羞涩的样子对爸爸妈妈说出那句再简单不过的“过年好“时，小曼就会明白爸爸妈妈这一辈子的无怨无悔。每每此时，小曼最能安慰自己的话就是：殊途同归 因为每个人的理想是不一样的。所以当初小曼一意孤行的考了大学并学了经济，可能是当初电视剧看多了，那么多年青漂亮的女白领出入高级写字间是女孩子都羡慕，哎~~~香港电视剧害人啊，在小曼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尚未完全成形的时候不巧的被这些东西影响熏陶了，以至于一毕业就开始做起了自己的白领梦，可是没想到的是，这眼睛刚闭上蚊子乱咬，让小曼久久不能入睡… 中午将至，满腹灰心的小曼和璐瑶在大厅边上休息 “苍天啊，早知道这找工作这么难，我当初就应该听我爸的话在家门口开垦块儿地，种点啥也饿不着啊”璐瑶一屁股坐在公共区域的休息椅上，仰屋顶长叹 “这么快就哀叹啦，种地不也得等秋天才能收获嘛”小曼喝了口水像是在安慰璐瑶，其实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现在就已经觉得前途渺茫了，太渺茫了” “行啦，别渺茫了，咱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不然肚子要造反了” 小曼起身拉璐瑶想在附近觅点食再回来继续接受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考验。 “小姑娘，你是要找工作么“正当两人刚要起身的时候，一个听起来很爽朗的女性声音在小曼的身后响起 小曼回头，看见一个身着职业装的陌生女人，长发，单凤眼。没错儿，这人正是李悦。小曼一头雾水的又四下望了望，确定周围没别人的时候，用自己的食指指着自己然后用极其怀疑的语气问“我？你是在和我说话？” “呵呵，当然是你，是不是吓到你了”李悦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交流方式过于直接了 “哦`~没有，就是有点意外”小曼笑着回答，恢复了正常的神态。接着在两人做了简单的交流了后，李悦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小曼 “这是我的名片，我们公司想招一个办公室秘书，平时做做简单的文件处理工作，你愿意来么”？ 小曼有点惊呆了，自己找了这么一大圈都没有合适的工作可以做，现在有人主动来邀请还真有点不敢相信了，小曼在不动声色的前提下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迅速的完成了极其复杂的心里活动，用目前为止自己简单的阅历加上传说中的第六感确认眼前这个人百分之九十九不是坏人后说： “真的么？可是我刚毕业没有经验的” “当然是真的，公司最近比较忙，所以想招一位秘书做一些日常的文件处理工作，特简单” “可是…” “这样吧，你考虑一下，如果愿意明天可以按上面的地址直接来找我，我叫李悦”李悦看出了小曼的顾虑，所以给了小曼时间来考虑 “哦，行”见李悦这么说，小曼顿时放下心来 “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希望你明天能来”还没等小曼再问些什么，李况便匆匆离开了人才市场，看来是有急事。 小曼拿着名片回过头来看着璐瑶 “曼儿，这是什么啊？大馅饼么？天上掉下来的啊，你可当心啊，最近听说传销啊，贩卖人口啊挺多的”向来疑神疑鬼，一有哪里不舒服就说自己得了绝症的璐瑶说出了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你个瑶瑶，哪那么多贩卖人口的，要贩也是贩未成年儿童啊“小曼说 “那可不一定，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贩了去给山大王当个压寨夫人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璐瑶充分发挥着自己的想象力。 “要真是这样，我倒还省了心了，天天有小的们伺候着不愁吃喝，日子悠哉啊”小曼一点没有反驳的意思，顺着璐瑶一起yy “那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你可想好了，别到时候被人拐了我还得美女救美女” “去，干嘛不去，我今天就是要尝尝这传说中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啥味儿” 小曼特别敢于尝试，此时小曼已经顾不得剩下那百分之一了，只剩下即将成为社会中真正的一份子的兴奋，开心，特开心…所谓人生如赌局，此时不搏等待何时，况且小曼还一直挺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的，特准！ 璐瑶没有小曼那么走运，后来在一家做营养品的公司做了内勤，也在某街。璐瑶虽然性格开朗活泼但却没有小曼那么敢想敢做，但璐瑶却比小曼踏实，所以说每个人都有能体现自己的优点和缺点，也因为每个人的特质不同注定了每一个都有一条和别人不一样，只属于自己的路。内勤的工作内容其实和文員差不多，但除了做文件相关工作外还要做一些其它的琐碎的工作，比文員要辛苦些。可是她们都不介意，因为当时只要能找到一份工作落脚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想到还有很多同学每天为出入人才市场而奔波，被人问来问去左挑右选后失望而归，自己已经是幸运儿了，至少她们已经走出了第一步… 第四节 阴阳不平之弊 《易。系辞》有云：“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其意指浩瀚宇宙间的一切事物和现象都包含着阴和阳，表与里的两面，而它们之间却既互相对立斗争又相互资生依存的关系。所谓天地之道，均以阴阳二气造化万物，尚若阴阳不平… 好像有那么点跑题儿，不过待听详细分解 小曼刚到公司上班第一天，就大受公司同事的欢迎，上至吴总下至公司业务员加上中午给大家提供午餐的大妈都很喜欢小曼，仔细分析后得出结论：公司除了李悦和出纳蓉蓉为女性外均为男性业务员，多少有些阴阳失调，除了两个稍微年长的同事已婚其他的都比小曼大不了多少，多为同龄，因此总有一些大家谈得来的话题，大家对小曼也都特别热心和照顾。初来乍到的小曼顿时觉得公司像一个大家庭，虽然兄弟多过姐妹但也相处得和睦融洽，一点也感觉不到传说中职场上的险恶，午休的时候小曼就和同事聊聊天开开玩笑，一整天的冷清和工作的烦闷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叫小曼感觉到工作后也可以像在学校里一样，可是好景不长，单纯的小曼哪里知道潜移默化间已经产生了矛盾，那就是蓉蓉。 阴阳不平之弊初现端倪… 蓉蓉比小曼大一岁，公司里仅有的两个同龄的小姑娘，所以小曼对蓉蓉特别亲近，好像女孩子都是这样，每每到一个新环境里，就开始寻找自己能与之结伴的人，吃个饭、打个水、上个厕所都得找人一起，听着似乎有点变态，可事实的确单纯的如此所述，还请各位看客不要多想。而在这里蓉蓉是小曼唯一的选择，刚开始的时候两人还挺相见甚欢的，午饭一起吃，午休的时候还能一起下楼散个步，聊聊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近几天蓉蓉总是躲着小曼。 午饭时间将至，小曼整好上午的会议记录看看时间正好，小曼把记录收到文件夹里起身到隔壁会计室找蓉蓉。刚跑过去还没等小曼叫人，才看到蓉蓉早已人去座空。 “小曼怎么还不去吃饭？”陈华从边上经过，看见小曼有点楞神儿 “哦，这就去”小曼立刻笑着答话 “赶紧去吃吧，小瘦子再不吃快成难民了”陈华边提醒小曼，边拿着公文包出了门，像是要出去办事的样子。 一直以来不管走到哪，小曼都好像是火柴厂的代言人，有人曾开玩笑说大风天小曼出门要拿根绳系上，不然容易失踪。小曼自己也挺为自己这种光吃不胖的浪费粮食的行为感到可耻… 小曼拿着餐盘找阿姨打饭，回头看见蓉蓉正和同事楚文良在一起吃饭，两人好像在讨论些什么，小曼听不到，一个人在稍远一点的位置坐下，心里有点郁闷。 “干什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吃饭呀”小曼抬头，看见藤晖拿着餐盘坐了下来。 藤晖和小曼算起来都是同时进公司的新人，平时话也比别人多了些，藤晖比小曼大两岁像个大哥哥一样，小曼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总是第一时间去问藤晖，藤晖也总是对小曼的关于自行车打个气弄个电脑之类的要求随叫随到。 “哦，你回来吃饭啦”小曼心不在焉的回答，继续毫无意识的往嘴里塞东西 “都坐这了当然回来吃饭啦，太热了，老子都快给晒脱落皮了”藤晖显然是又热又饿，头上的汗还没有散去便叫苦不迭的吃了一大口饭。至从藤晖到公司工作的第二天起，报道那天打的领带就再也没有带过，没有任何客户源基础的藤晖每天就是騎着那辆破自行车顶着大太阳，偶尔还要冒着不时的雷雨满大街的找客户，能给藤晖提供一点点线索的仅仅是一本厚厚的黄页，不到一个月，本来就是不白净的藤晖又黑了一圈。 “哦，很热”小曼根本没注意到藤晖说什么，只听到很热 藤晖见小曼有点不对劲，用手在小曼眼前晃了晃说 “这丫头中邪了？” “藤晖，你说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惹蓉蓉不高兴了啊？小曼终于憋不住了问藤晖 “嗨，我当是什么事儿呢，蓉蓉不挺高兴的么，诺？没见人家还和小楚有说有笑的呢” “可是以前一直是我们一起吃午饭的，这两天就不对劲，也不找我聊天了，还总躲着我” 小曼一股脑儿的和藤晖诉苦 “那也没规定说人家不能和别人一起吃饭啊，你就别多想啦，我看公司同事都挺喜欢你的，我还有点嫉妒呢，嘿嘿”藤晖用尽自己所有的解术想逗小曼开心 “可是。。。” “不要可是了，对了今天晚上有时间吧，到我家去玩啊，你不是一直想见识见识我们家的后现代风格家居么，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艺术，那少杰可不是盖的，还有我家那天台，冬暖夏凉特别宽敞，还可以看到夜景”藤晖打断小曼并邀请小曼到家里做客，开始吹嘘起来。 “别逗了，没听说谁家的天台还能用冬眠夏凉来形容的”小曼听藤晖这么一通瞎掰，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想这藤晖要哄人都不知道编什么好了。 “反正夏是凉的，冬暖不暖的再说吧，嘿嘿” “好，那晚上七点我和璐瑶吃完晚饭就去哦，你们可以热情迎接，“小曼的兴致就被藤晖这不合逻辑的吹嘘勾了起来。 “没问题，有美女来作客当然要热情迎接，一般的都不行” 藤晖知道小曼有点路痴，特地给小曼画了个路线图怕小曼找不到路，还告诉小曼就到体育场门口就行了，他出来接。没想到这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小曼放出大话： “还接什么啊，那个地方我知道，不能丢”小曼说的很有把握，那表情相当自信。 藤晖用略带怀疑的眼神儿瞄了一下，虽然保险系数很低，但还是为了鼓励路痴不打击其信心免强表示了同意，反正找不到了还可以打电话。 可是这生活中啊，就得有那么点意外，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对，是有句歌词怎么唱来的： “生活！是一团麻！！！” 就在小曼去藤晖家的路上，这麻打了个结，还好是个小疙瘩… 第五节 失约 水足饭饱之余，恰是日落黄昏后，没有了白天的骄阳似火，微风习习让人感觉非常舒服。小曼和璐瑶虽然已经工作了，可暂时还是住在学校里边。暑期，多数同学都放假回家了，除了打暑期工的同学之外再就是像小曼和璐瑶一样正在为毕业工作奔忙的同学，所以校园里人很少。 小曼和璐瑶带着藤晖手绘版的地图，在楼下拿了自行车，虽然小曼看似力单气薄，可鉴于璐瑶还没有考到自行车驾驶职照，为避免伤及无辜小曼只好大义凛然的担当起了司机的角色，两人就在互相鄙视和质疑间一路摇摇晃晃的向着藤晖家的方向摸索。 要说这人干什么事儿都不能分心，看来騎自行车也一样，就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正欢的时候才发现这路边有个书报亭，怎么那么眼熟。 “曼儿，这书报亭和刚才路过那个书报亭里的大叔长得可真像”璐瑶拽着小曼的衣服让小曼停了下来，眼睁直勾勾的盯着卖报的大叔。 小曼一看，发现大事不妙，赶紧掏出地图，可是一看那图又傻眼了，藤晖只画了路线可没有标路名，画的时候小曼也没仔细看，所以现在这图在两路盲手里还不如那卫生纸管用呢。这下两人完全失去方向了，小曼一边着急还一边被璐瑶数落 “亲姐，你不知道么？咋还回来了呢？” “那我明明记得是这个地方的嘛，上次路过一眼就能看见他们家那楼，谁知道这从地面儿上过去七拐八拐的，整得像华容道似的”小曼一向无理找理，有理据争。 “我的天啊，你可真行，按你这说法我也能看见这月亮，可能去得了么？”璐瑶被小曼的逻辑雷到了。 “那你说咋办呀” “人家不是给你画了地图了嘛，你倒是看啊”璐瑶一边说一边围着小曼和自行车转 “看不明白”小曼用万分可怜的表情盯着璐瑶 “我看你这智商还是趁早回小学复读个三年五年吧，地图也看不明白，给我我看” “你要是能看明白，我也回去复读三五年”小曼拎着那张没有字的图递给了璐瑶。 这一看不要紧，璐瑶差点背过气去 “就这图，和不画有区别么？”璐瑶无语了，一回头看见书报亭那有公用电话，想出了力挽狂澜的办法。 “去去去，那有电话，赶紧给藤晖打个电话问一下啊”那时两人还没有手机。 “忘了…”这两字让璐瑶彻底没脾气了， “苍天呀，那还等什么啊，回去吧，这一晚上把本宫累的，晚上吃那两个包子全消化没了”璐瑶还在埋怨着 小曼自知这次的确是自己疏忽，所以再也没敢反驳，乖乖的随璐瑶打道回府。 可是小曼心里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失约于人又不是马上通知对方，小曼觉得欠了藤晖一个人情，心里总是不舒服。想着第二天上班一定要和藤晖解释清楚一晚上都没睡好~~ 藤晖这头儿还准备着呢，就怕被美女看见家里一片狼籍的不堪入目，回家就开始大清扫。单身男人们的房间相信大家都有所见闻，进房门能找到站的地方算万幸，地上、桌子上、床上、椅子上只要是能放东西的地方无一幸存的乱扔着书、衣服，最显眼的写字台上有一个大可乐的空瓶子装了半瓶水，然后里边扔满了烟屁、人称超级无敌大烟灰缸。地上的鞋子没有一双是成对的，横尸遍野的躺在地上。 和藤晖同住的还有三个哥们儿，不过比藤晖和少杰来得早原来住在别的地方，后来都搬到了这套“豪宅”里，所以哥儿凑齐之后，也变得热闹了许多，连家里的娱乐家用设施都多了不少。客厅里那四张破旧的学生桌拼起来的超大写字台上面有几台电脑，哥儿几个没事还能局域网打打cs，墙角有个小篮筐，边上一小飞标等全套设施，绝对缓角压力放松神经。厨房里有一个煤气罐，边上放着一个三面板做的碗柜，兴致来了烧頓饭摆个宴席啥的不在话下。 今天只有藤晖和少杰两个人在家，两人撅个屁股在那收拾房间，不过他们所谓的收拾就是尽量把进门能看见的东西全部堆到看不见的地方，然后拖个地，绝对的速战速决，没一会房间里便清彻见底了，不过别仔细看，尤其是门后头床底下这种比较隐蔽的地儿，容易露陷儿。 一番大扫除之后，一屁股坐在那自制沙发上发起了牢骚 “我妈来也不用这么收拾吧，可累死我了” “咱妈是自家人，人家第一次来玩儿当然要收拾了，嘿嘿”藤晖挺会找辙 “那人呢？走也走到了吧” 听少杰这么一说，藤晖看了下时间，好像是很久了，可是却一直不见门铃有响动，藤晖又查看了手机也没有未接来电也有点犯嘀咕，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我到楼下去看看，是不是找不着了”藤晖说着便跑下楼去，没几分钟又跑了上来，结果藤晖上上下下了几回还是不见人影儿不免心中失落 “算了别等了，大概不会来了” “哎，是不是人随口一说啊你就当真了，现在的小姑娘没几个可以信的，你把人家当天使人家把你当傻子”少杰也心有不快，觉得像是被人耍了。 “不会的，小曼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临时有什么事情所以来不了了“藤晖为小曼辩解 “来不了不会打电话啊？”少杰还是有些不平 “………。”少杰的这个问题，藤晖也无法再解释，所以选择了沉默。 “行了，我得睡了，陪你折腾了一晚上，你也早点睡吧，”少杰说着进房睡了。看着少杰走进了卧室，藤晖也没再说话，坐在室厅玩起了游戏，可脑子里总是对今天晚上的事情想不明白，直觉告诉他小曼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却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更好的解释，心里有些烦闷。 第二天上班小曼早早就来到了公司，想趁其他同事还没来的时候和藤晖解释清楚，果然藤晖来的也很早，刚进门就撞见了小曼 “早啊” 藤晖笑着和小曼打招呼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也什么都没问。 “早”小曼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个早字，估计藤晖都没听见，看藤晖这个样子小曼也不知道怎么和藤晖解释了，跟着藤晖后屁股一直走到了藤晖的办公室，憋了半天终于说了话 “藤晖，对不起啊，你…你”本来小曼想说你没不高兴吧，可一想遇到这种莫名奇妙被放了鸽子的事情谁会高兴啊，所以你了半天也没你出来，看来这语言组织能力有待加强。 “我怎么了？”藤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鞋子，没有穿反系错扣子的，笑着说 “昨天我失约了，对不起”小曼实在不知道怎么组织了，就直说了 “哦，没关系，这点小事”藤晖很宽容 “其实我们去了的，可是，可是我们迷路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看你画的图也没看懂，想打给你可是又忘了电话号码……。”小曼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手里还死死的撰着那地图。 “没事没事，我就说你肯定不是故意的，嘿嘿” 藤晖看着小曼着急和前言不搭后语的样子，一晚上的疑惑马上消失了，不但一点没有不开心，还笑，因为这证实了小曼不是像少杰昨天晚上说的那样。 “啊？你不生我气啊，我都准备好了被你骂了“小曼这个意外 “干嘛生你气啊，呵呵，不过有一样，以后你自己出门可不能这样马虎了，不然一个女孩子很危险的” 听着藤晖的嘱咐，小曼心里暖暖的 同事陆续来上班了，小曼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在记事板的通迅录上找到了一个电话号码，背了下来… 第六节 满 足 普通工作日的早上，小曼带着顶小白的鸭舌帽，粉蓝的t恤，米色的齐膝中裤和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穿行在非机动车的人流中。没错儿，您没看错，小曼上班就是这身装扮，因为公司里对员工着装要求很放松，所以小曼虽然上班了，却一直没找着想象当中的某种职业女性的感觉。太阳不足温度适宜，路边的树街边的花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新自在，小曼哼着耳机里传来的音乐不知道有没有跑调，可是没关系，哼自己的调，让别人去诧异和惊叹吧，没一会到了公司。 “胖婶儿，给我份早餐”小曼下了自行车，向门口差不多每天光顾的摊头买了固定不变的豆浆和蛋饼，和老板娘甚是熟识。 “丫头今儿这么高兴，发工资了咋的？”胖婶儿一边给小曼拿早餐一边眯着眼睛笑，脸上像开了朵花，看来今天的生意又很好。小曼喜欢那种平凡人脸上真诚的笑容和眼神里透出的那种没有奢望的满足，这让小曼觉得整个世界都那么美好。 “您说的没错儿，我领了工资继续光顾您，嘿嘿”小曼拎着早餐，停了自行车，一路小跑到了公司。 “小曼，来领工资”刚进门，果然听到李悦在会计室喊小曼，这一声招唤比小曼听到红烧肉还管用，手里拎的早餐都没放下就奔到了李悦面前 “来了来了，嘿嘿” 李悦递给小曼一个信封，这是小曼第二次领工资，但好像比第一次还要兴奋，因为小曼早就盘算好要怎么花了。那时候发工资还没有工资卡，都是现金，虽然很少的数额但小曼数得还是特别来劲，数了一半小曼才发现不对劲，然后瞪大了眼睛看李悦，没有说话但明显是在寻求答案。 “呵呵，现在正式宣布”只见李悦从坐位上站起来，呈背手度步状说 “由于陈小曼同学自进公司以来工作认真，为人诚肯，邻里关系相处和睦融洽，为公司创造经济效益及建立良好的人文环境做出了不可否认的贡献，经本人的和谐建议加上公司领导班子吴总的个人深思决定，陈小曼同学提前转正” “啊，我没听错吧悦姐，我这个月就转正了？”小曼显然还没缓过神 “听错不要紧，看看手上的钞票是不是真的就行啦” “啊哈哈，谢谢悦姐”小曼开心之状况无以言表，抱着李悦在脸上就亲了一口，李悦被小曼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摇摇头嘀咕着 “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疯颠了” 那时小曼是真的感激李悦，因为从招小曼进来到教小曼做事到生活李悦的确对小曼很好。小曼拎着蛋饼和刚刚领的让人意外的工资蹦达的回了办公室，刚进门差点撞到一个人，一抬头是吴烨，小曼吓了一跳赶紧低头把右手抬到额头前呈军礼状 “吴总早” “嗯，早”吴烨好像在想事情根本没搭理小曼继续往前走，刚走出没几步突然像想起来什么，回头对着小曼说 “小曼，等下跟我出去见个客户”说完都没等小曼吱个声就下了楼。小曼还是对着空气 “哦”了一声，然后若有所思的坐下吃啃起了蛋饼，小曼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要去见客户的，脑子里打起了圈圈。 此时李悦在对面办公室也听到了这句话，然后表情没有一点点的变化，继续对着帐。 十分钟后吴烨打来电话，寥寥数字 “下楼，我在门口” “哦”虽然小曼还没有头绪，可也不敢问，前前后后和吴烨的对话除了两个被动的“哦”之外别无其它，小曼起身，背着包包下了楼。 一路上小曼终于憋不住了 “吴总，见什么客户啊？” “北京的邱总” 吴烨简单的回答显然并不是小曼要的答案，可小曼也没有再问，吴烨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小曼心中的疑惑 “小曼，喜欢做秘书么？”吴烨没有正面回答小曼反而问了小曼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喜欢啊，反正现在挺喜欢的，和大家在一起也挺开心的”刚刚工作两个月的小曼还没有想那么多事业和前途的规化，也不知道吴烨这个问题的意图如何便如实回答。 “呵呵，想不想试着做销售啊？”小曼的回答根本没有影响吴烨的想法。 “做销售？没想过，不过我这人脸皮薄，人家不都说脸皮厚才能当销售么，我怕我做销售到时候公司的积货得成几何比例增长” “哈哈…” 吴烨没有再说话反而大笑起来，小曼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略有不妥，可是为时已晚，赶紧亡羊补牢之。 “吴总，那个…我…不是”这牢好像也没补明白 “等下你在边上呆着就行了，不用你说话，和脸皮薄厚没关，做秘书也得和老板出来见客户啊，呵呵”吴烨不理会小曼，和小曼交待了下，转弯到了目的地。 小曼老老实的跟在吴烨后面到了邱总所在的酒店大堂，右手边的咖啡区里人不多，最里边的一个小圆桌位置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邱总，好久不见了”吴烨大步走上前去和邱总打招呼，一场寒喧开始了。 邱总人至中年身材发福，那啤酒肚堪比怀胎六月，头发像是抹了金龙鱼葵化籽油全部梳在后面贴在脑皮上，在酒店大堂的吊顶灯下显得尤其的发亮，胖胖的脸一笑起来堆起了几小坨肉。 “哎呀老吴，有段时间不见，助理也换了？那李悦呢？”两人显然很熟 “哪里，李悦有事，这是小曼，公司新来的秘书刚毕业的学生跑跑腿的”小曼很反感吴烨的介绍，从嘴角里挤出点看不太清楚的微笑。 接下来的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小曼就坐在边上抱着叠文，看两个年纪相仿的男人谈生意，无聊至极，小曼根本听不进去两人在说什么，也许是不喜欢两个人的谈话方式。期间喝了两杯咖啡，给吴烨拿过一次文件没做过任何事情，只盼着早点结束。 “邱总，下次来我得好好招待招待您”吴烨听似结束语的话停止了小曼近乎游离状态 “有机会有机会，老吴你的招待我可等着呢，哈哈”一坨坨肉肉随着邱总的大笑又爬上了那胖胖的脸。 送走了“啤酒肚”，小曼坐在车上想，如果秘书的工作是这样的，那自己还喜欢么？ 吴烨送小曼回了公司又去办事了，小曼自己上了楼，虽然这一上午什么也没干可小曼头一次感到有点累，拿起办公桌上的杯子喝了几大口水。 “小曼上午和吴总出去啦？小楚路过办公室门口，看见小曼一个人在里边便过来和小曼说话。小楚是老员工有很多客户基础，所以不需要经常出去跑生意而是呆在公司。 “是呀，去见什么客户好无聊，我对谈生意可一窍不通，呵呵” 小曼马上调整自己的情绪好让人看起来不是那么糟。 “那说明吴总器重你呀，怎么样工作习惯吧？” “很好，我很多事情不懂啊，总要问你们这个那个的，真是麻烦你们了”小曼没懂小楚的意思如实回答。 “有什么麻烦的，有事情尽管开口，嘿嘿”小楚讨好的说 还没等小曼道谢，就听到“砰”的一声隔壁办公室的门被重重的摔关上，小曼吓了一跳，原来是蓉蓉。小曼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就什么也没说继续做事情。 小楚见状也走开了，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然后走了进去…。 小曼突然明白了什么，可是又觉得特别委屈，这一上午小曼都没像以前那样开心过，第一次觉得工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第七节 与藤晖死党相识 终于熬到了下班，一整天情绪低落的小曼赶紧约璐瑶出去吃东西，好吐吐苦水。 北方夏天的晚上会在比较热闹的地方摆很多路边摊，俗称大排档，不冷不热晚风习习，引三五好友小聚好不快活。 在小曼学校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公园大排档，每到傍晚的时候就开始变得熙熙攘攘，男孩子多喜欢在这里自由自在不拘小节敞开了怀大口喝酒，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什么麻辣烫啊、烧烤啊、海鲜啊，那味道有时候比酒店里的还要好很多，而且经常实惠，虽然环境卫生条件有所保留，可还是抵不住诱，常常阿q式的慰籍自己：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要真有幸拉个肚子得个肠炎什么的最要紧的不是去医院，先给老子买两张彩票再说！ 就在这个男人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地方，小曼和璐瑶也来凑热闹了。当时的情形除了大排档摊儿里的老板娘加上游走在各个桌面之间的卖唱姑娘之外，小曼和璐瑶恐怕真是极少数单独出现在这大排档里的女孩子，为啥？人家都拉不下来这脸，此情此景尽显小曼和璐瑶豪爽之气。 小河边儿翠柳下，两人要了最爱吃的麻辣烫，品尝人间美味之同时小曼可没忘了发牢骚，不然憋着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瑶瑶，你说我招谁惹谁了，我就想认认真真的把事情做好，怎么就会莫名奇妙的惹人家不高兴” “是她自己要不高兴又不是你惹的，何必要在意人家的态度”璐瑶说 “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原来都是虚情假意装出来的，哎”小曼被刚刚毕业后糟遇到的人情冷暖显然不是很适应。 “嗨，说什么来着，那树大招风是不是说你啊，嘿嘿”璐瑶没两句话开始下道了。 “和你诉苦你可好拿我开心，还招风呢，我受风还差不多，我你还不了解，我这颗树长死胡同里了，那没风！” “反正那个小楚啊以后不要理他，看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就不是好人”这句话在不久的将来得到了印证，璐瑶看人一向挺准。 “说谁贼眉鼠眼呢？” 小曼和璐瑶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藤晖。 “啊…藤晖，怎么是你？” “我和几个朋友在对面吃东西，真是巧” 藤晖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小曼 “是啊，哦这是璐瑶我经常和你说的我最好的朋友”小曼第一时间将璐瑶隆重推出。 “我的妈啊，你是藤晖啊，曼儿那刚才不是隔墙有耳了，他不会泄密吧”璐瑶充分发挥疑神疑鬼的特点 “好啊，说我什么坏话了”藤晖伺机打探 “你大好人哪有坏话让我们说啊，有机会再告诉你”小曼解围 “嘿嘿，那是，本人向来身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歪半夜不怕鬼叫门…。” “停停停”璐瑶赶紧双手呈打住状“知道了，你是好人！” “哈哈，对了，你们过去和我们一起吧，人多热闹”藤晖邀请小曼和璐瑶一起吃东西 “啊，这个不太好吧，还是不耽誤你们了“小曼觉得不妥 “有什么不好，来吧，大家没什么事随便出来吃东西聊聊天的“ 盛情之下小曼便和璐瑶随藤辉一起来到了对面一个摊头，藤晖的几个好朋友正在那里喝酒聊天，工作以外的业余时间大家都很随意，穿着休闲得不能再休闲的t恤和大短裤，大杯的啤酒和一些北方特有的小菜随意摆放在桌面上，青毛豆，煮花生、烧烤…让再陌生的人都倍感亲切毫无拘束之感。 “来来，给大家介绍，小曼，璐瑶”藤晖给大家介绍 “好你个藤晖，也太不够意思了，有美女不早给大家介绍认识，嘿嘿”一位看似年长的“大叔”和藤晖打趣道。 “这不是介绍着嘛，这位大叔级人物首先闪亮登场，于澄阳，我们都称之为老于，为了便于识别和牢记大家请往这里看” 藤晖说着摸了摸于澄阳的头继续说： “大叔平日里日理万机，像这香港回归、三峡治水、十五大召开、江主席访美虽然都不是他干的，可是回家还得照顾我们吃喝拉撒睡啊，这头发都累得不剩几根儿了，堪称“绝顶”的成熟好男人。” 小曼终于没憋住“噗呲”笑出声来，赶紧慰问式的和老于深情握手 “大叔，您辛苦了” “这位少杰，他可是设计界的高手，没看这自身形象都这么有设计感，那家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经过艺术加工的，都特有灵感，平时我们在家都不敢大声说话，就怕哪句没说对糟蹋了艺术”藤晖继续介绍 “藤晖，看你平时一本正经的，今天怎么这么贫”少杰反抗道 “别说话，今天一本正经放假一天，下面继续，这位陆明，我们都叫他大明；这位帅哥梁冬，是不是觉得有点像主央电视台的撒贝宁啊，后屁股有n多女孩子追的，那整天可是走在刀刃上啊，稍不留神后院起火，血雨腥风的，哈哈” 还没等藤晖说完只见一只拖鞋迎面飞来，要不是藤晖躲得及时非一准的糊脸上不可。 “哈哈”一桌子人起哄式的笑开了。 小曼和璐瑶马上被现场的气氛所感染，在藤晖一一添油加醋似的介绍了自己的几个死党后。曼不禁心中默念，老撒可是俺心中的偶像啊，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还好眼前的梁冬没有让老撒的形象彻底泯灭，的确有模有样的，否則非上去来个排山倒海式为偶像出气不可，阿弥陀佛。 “来来这边坐，小曼和璐瑶都坐我边儿上，一边儿一个啊，我岁数大谁也别和我争啊！“。“大叔”开始发话了。 “别别，我不缺少父爱啊”璐瑶和老于顶着嘴拉着小曼坐在藤晖边上的两个位置上。从此在璐瑶和于澄阳之间结下了恩怨难解的爱恨情仇，此时的“大叔”俨然已成捶胸顿足吐血状。 几句话下来，大家都好像是已经相识已久的故人，那种久违的一见如故在这些个年轻人的身上弥散，好像认识好久了，也好像好久以前就应该认识了。开始天南地北古往今来的无所不谈，当然也少不了玩笑和调侃。 “要是杨晨在就好了，那人就齐了，这家伙南下这么多年也不知道玩够没有，不打算回来了“藤晖提起一位好友。 “他整天在美女堆里流连忘返，哪还能想起我们这群大老爷们啊”少杰挖苦道 “哈哈，这小子去了深圳好的坏的一起学，女朋友天天换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天吃汇仁肾宝来着。“梁冬更是下道 “杨晨是谁啊“小曼听得一头雾水，不禁问 “我们一哥们儿，去深圳好几年了，长得绝对是你们小女生的偶像级标准”藤晖回答到 “怎么个偶像法啊？”璐瑶不屑地问 “周渝民的化身，哈哈，不过这小子就是够风流，哥们我佩服”，老于补充 从此小曼对杨晨的印象便是花心大萝卜一个，相信千里之外的杨晨一定狂打喷嚏，要知道哥儿几个背地里这么埋汰自己非回来杀人灭口不可。 “唉小曼，周末到我们家里来烧烤吧，不然那么大个露台放那浪费真是可惜了了，晚上烧烤绝对爽“于澄阳来了兴致相邀。 “对对，我们公司楼下就是做炉具的，明天我去抗一个回来“少杰显然对老于的话题十分感兴趣 “好主意啊，那老于可是烧烤调酱高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仅此一份独家于氏秘笈，不来可就错过了啊”一直低头猛吃的大明终于开口了，操着浓重要沿海地方口音凑起了热闹 “真的啊，没想到于大叔还有这本事，那可真不能错过了”小曼欣然向往 “你行不行啊，就你调的酱能吃么，可别还要我们顺便带点什么“泻停锋”之类的，我们可不想减肥“璐瑶明显带着质疑 “这话说的，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哈哈…。”年轻人在一起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和拒绝陌生的熟念，萌动的爱情也会悄然发生。 第八节 讨价还价的心理学术 周五是所有工作日里面公司最冷清的一天，好像大家都约好了这一天出去谈业务，请事假，总之办公室里没几个人，蓉蓉好像在算帐不时的传来按计算器的声间，至从上次以后小曼总觉得和蓉蓉之间隔了什么，虽然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走廊里小曼专心的整理资料架上的文件，隐约听到办公室里传来吴烨和楚文良的对话。 “吴总，最近生意不好做了，竟争太大，以前我们那些老客户其实机器都已经到了寿命了，可是目前看在犹豫要不要换新机，我们代理那边的新机型什么时候到货啊？”小楚从公司成立到现在已经五六年了，一直是老板赏识的公司骨干，公司里边相当一部分客户来源都是小楚谈回来的，的确为公司创收了不少业绩，因此深得老板的信任。 “已经谈妥了，不出意外这个月末，这次我们绝对是领先了一步，不然遍地开花的时候我们就没有利润可言了”吴烨略有兴奋 “可不是嘛，这批新机器机型美观操作又简单，主要是代理价格便宜，我们也可以在定价上多加点空间，不然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让人家买我们原来那些老掉牙的机型。”小楚 “嗯，我准备为这次新机型筹备次产品演示会，货一到马上召开，这件事就交给你跟进了，”吴总 “您放心，我会做一个详细的推广计划和演示流程，很多客户对我们的新机型还是比较感兴趣，到时候产品演示会上一定会有很多订单”小楚 “嗯，这次可是公司转折的好机会，小楚啊，你可是公司的员老，想当初你从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走到现在可是公司一起成长起来的，所以只要是你经手的事情我绝对放心。”吴烨不忘鼓舞土气的拍拍楚文良的肩膀，吴烨对楚文良的确很信任，也许太信任了，以至于公司除了小楚没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这让吴烨犯了一个商场上致命的错误。 “您放心吧吴总，那我出去做事了，您先忙”小楚说着从吴烨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出门看到小曼在门口不仅楞了一下，不过马上恢复了神态 “小曼在忙啊”楚文良和小曼打着招呼 “哦，是啊”小曼微笑着简单的回答，再也不敢和楚文良多说一句话，这回可真是隔墙有耳了 楚文良没再多说什么，从小曼身后经过后下了楼。 小曼抱着一堆资料回办公室写报告，吴烨和小曼提过，公司的产品演示会打算让小曼来做会前介绍，虽然日期还没有定下，可小曼早早就做了好多准备工作，这是小曼第一次在工作了以后要面对这么多的人去做介绍，以前都是学校礼堂里娱乐性质的演出，业余得很出点差错无所谓，还有很多同学在身边，可是这次台上只有小曼一个人，所以小曼特别用心。本来吴烨交待有事情可以问楚文良，现在小曼不仅有所顾忌，有不懂的地方尽量自己去找资料，实在不明白就去问陈华了。 “小曼啊，公司里边的办公用品不多了，要不你去跑一趟吧，回来的时候打车公司报销“李悦突然走过来对小曼说。 “哦，好的，清单给我吧，我现在就去“小曼放下手上的资料说 “清单在打印机那，快去快回啊“李悦回答 “行，我这就去” 小曼随手拎起背包，跑到打印机那拿了清单出了门。跑到楼下小曼重重的出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憋得慌。 小曼的秘书可谓是身兼数职，公司请了小曼就像同时请了文员、秘书、采购、外加仓库管理员，小公司里的运作多为这样，公司里大大小小的琐事都可以由秘书来承担，根本就没什么岗位与分工，所谓招聘时的职位，只不过是个名头罢了。公司的老板可以随意的调配公司里的员工做任何和本职工作不相干的事情，而且来得是那样的自然而然，工作没做完加班，没有任何额外的报酬，不过有住的地方，别想得太美了，没有酒店式星级标准而是公司储藏室里的一张行军床，有的男同事加班晚了就直接睡在公司了。所以小曼偶尔提早来上班的时候看到有前一天晚上加班的同事在洗漱，刮胡子…。 公司楼下的公交车站，小曼背着自己的小花布包一边等车一边用刚刚接过来的宣传单煽着风，烈日下似乎这样可以缓解一下酷热，齐膝短裙白t恤干干净净，齐肩的头发随风飘起伴着小曼凝望车子开来的方向，一切是那样的清新自然。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藤晖。刚刚藤晖在隔壁办公室听到李悦让小曼一个人去买那么多的办公用品，就一路跟了下来，刚走到路口就停住了，看着前边小曼的一举一动藤晖脸上带着仿佛时间停止的微笑，这个夏季，青春这个词此时此刻在小曼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藤晖在远处凝望，真不想打破这一切。 远远的公交车进站了，小曼排着队走在最后面 “小曼，等下，我陪你一起去吧“藤晖急忙跑过来。 “啊？你在公司呀，不用出去见客户么？”小曼对藤晖的突然出现感到惊讶 “呵呵，这不是出来了么，做业务嘛，很随意的“ “哦，那太好了，我正愁一个人无聊呢“顿时小曼变得开心起来 “是呀，李悦也真是的，这么多的东西让你一个女孩子去买，怎么拿得了“藤晖替小曼抱不平 “悦姐说了，我回来可以打车的，呵呵，“小曼单纯的解释 “你啊，赶紧上车吧，等会儿我帮你拿”藤晖边说边和小曼一起上了车。 窗边有一个坐位，藤晖让给了小曼自己手扶着车顶上的扶手站在边上，一路藤晖和小曼这样聊着天，车厢内的人流涌动被挡在了藤晖身后，这让小曼那里很清静。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了批发市场，一进门满眼的人头攒动让本来就不凉快的天气更增添了几分热度，棚顶空调出风口上系着的小红布条似乎在飘着，可是好像完全不能抵消掉人群中散发出来的体热，为了节省可能为数不多的开支，所有人都选择了这个全市最低价格的批发市场，人们在为几支水写笔、几个文件夹、几个钉书钉和商铺里的老板讨价还价，然后拎着大大的黑塑料袋满载而归，在这里看不出一点点工作日的迹象，看来公出的人还真不少。 两人在门口对视了一眼，藤晖一脸的无奈，小曼苦笑一下先藤晖一步挤到了人群中，小曼按着清单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挑选，一件一件的核对，然后一毛钱一毛钱的讲价钱，说得口干舌燥就为了省下几块钱。没一会小曼已经开始出汗了，藤晖看在眼里替小曼不值却又被小曼的这种行为而感动。选好了最后两样东西，两人逃命似的跑到门口吹空调。 “终于买齐了，看来讨价还价还是体力活呢”小曼擦着汗说 “为那几块钱值得么你，她李悦又不知道你在这么为公司省钱”藤晖不忍的着着小曼递给小曼纸巾擦汗。 “呵呵，无所谓了，就当我自个儿练口才了，我发现和小商贩讨价还价有一定的学术价值”小曼嘲解道 “你可真行，还学术价值，什么学术”小曼这话把藤晖逗乐了 “心理学，嘿嘿” 说完小曼跑出去拦车了，藤晖摇头，拎着一大包的东西跟着上了车。 刚回公司小曼赶紧不停歇的整理，把所有的办公用品清点了一遍放到了指定的位置并做了标签，便于大家领取。 像算好了时间，小曼把最后一摞文件夹贴好标签塞进柜子里抬头一看，5：25分，小曼起身回到办公室前一屁股坐下去，喝了一大口还是早上倒的水，收拾着下班的东西。 “可以下班了吧？” 藤晖拎着那山寨的电脑包约小曼一起下班。 “嗯，走”小曼起身和藤晖一起下了楼 “今天累坏了，回家好好休息吧，还有别忘了明天晚上的烧烤”藤晖关心的叮嘱小曼，并提醒小曼之前约好的周末烧烤。 “忘不了，一定准时去，嘻嘻”小曼仍一脸笑容，和藤晖在楼下告了别。 那时的小曼是那样的爱笑… 第九节 墙面涂鸦 周末睡到自然醒是每一个上班族最企盼的事儿，可事实上却偏偏当你在周五的晚上全神贯注用尽浑身解数准备大睡一场的时候却发现早早的醒了，比平时还早。小曼就是其中的一个，可这种情况在璐瑶身上却不见成效，在没有人理她的情况下如果再营造出适合的气氛比如放着遮阳窗帘什么的她能睡到日上三竿再下三竿也不会醒， 午时将近，小曼从图书馆回来，推门一看璐瑶还在和周公下棋，抱着枕头呈侧身仰面状，小曼无耐摇头想不动武是不行了。 地动山摇间璐瑶从梦中惊醒，闭着眼睛极不情愿“没睡醒呢，烦不烦人啊” “快起来啦，你不饿啊” 璐瑶没理会一转身还要睡，小曼一看不用绝秘武器是不行了，只见小曼拿出刚刚准备好的用冷水浸好的毛巾，顿时听得一惨声，璐瑶彻底精神了 “亲姐，你这招太阴险了” “怎么能这么说，我是在救你，这么好的天气怕你就这么把大好青春睡过去了，遗憾终生。” “胡说，如果此生以睡觉为生我就无憾了”璐瑶还是极其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 “对了，刚刚藤打电话过来说叫我们下午就过”小曼整理着床铺说 “不是晚上嘛，我可提前说好，我只管吃不管应酬的啊，没有帅哥我提不起兴致”说着璐瑶起身抓起毛巾一路摇晃着去洗漱。 小曼瞪了璐瑶一眼“行行行，除了睡我看你最感兴趣的就是吃了” 天气有一点点阴，两人还是一如往常的休闲打扮，騎着脚踏车从学校的林荫小道欢快而过，不由得引来旁人的目光。 每个人都有适合她自己的装扮，稍有偏差就会显得突兀，就像小曼如果烫个大波浪小卷黄毛什么的，稀奇之状肯定胜过七仔，璐瑶曾针对这个话题嘲解小曼，如果烫了大波浪就像暴发户娶的小媳妇儿，如果染了小黄毛就像城乡结合部的不良少女，从此以后小曼再也不力求突破了，静下心来让自己一如既往的直发，一如既往的自然黑。 体育场门口，藤晖老早就等在那里了，怕两人再迷路，远远望见小曼和璐瑶，藤晖用手的挥手，就怕两人看不见。 一路跟随藤晖，刚进门，就听得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左一层右一层啊…。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眼前的景像差点把小曼和璐瑶笑噴了，只见哥儿几个头戴粉刷纸帽，有的手里拿盆，有的拿壶，有的拎个刷子真是十八般兵器样样齐全门口站成两排，再看一个个脸上鼻子上一块黄一块蓝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烧烤用这个吃啊“？小曼终于倒了口气问 “这不是有美女大驾光临么，不得装修装修房子么“，老于先说道 “你没看我们这刷的墙除了白色啥色都有，这可是我苦思冥想一晚上的杰作，工地那点涂料都让我捡回来了“少杰补充 “行了，别楞着了，干活吧”于澄阳边说着边把两刷子递到小曼和璐瑶面前，还一脸的贱笑 “曼儿，咱走错地儿了吧，咱不是去藤晖家么，怎么不小心来了效区工地了，还要被一群民工调戏“璐瑶盯着小曼很严肃的问道 “没错儿，进了贼窝了”小曼边回答边回头瞪着藤晖 藤晖哪敢应声儿，赶紧往别地儿看，只要不看小姐俩的脸哪都行，墙上棚顶上边看还边哼哼 “曼儿，赶情不是贼窝是猪窝啊，听没听见哼哼了”璐瑶一看藤晖装傻嘴不饶人。 “嘿嘿，好了好了，我们马上就刷完了”藤晖终于忍不住了，把两人拉了进来请到两轮胎边上“谁当普利斯，软坐伺候！你们爱听音乐听音乐，爱玩游戏玩游戏，要不要我叫少杰做陪？” 原来是少杰从工地里拿回来不少剩余的涂料，于是哥儿几个心血来潮要粉刷房子，由于是捡来的，所以不免每种颜色就剩底儿了，小曼抬头一看，左半边墙是黄的，右半边墙是蓝的，天花板是粉的，相信比起原来的四面水泥的灰应该加强了不少视觉效果。 “嗨，我说你们能不能行了，这还一人儿呢，敢情就我一人儿干活啊，少杰你别调戏我娘子啊”这一嗓子下来大家才发现大明还在梯子上呢，由于身上多为涂料色隐蔽功能很强大以至于不仔细看就和一剪影贴墙上似的。 “什么娘子？”小曼问藤晖 “自从前几天晚上一聚后大明可对璐瑶一见钟情，回家后夜不能寐做梦都叫娘子”藤晖悄悄对小曼说 小曼听罢才明白敢情是这么回事儿，便捅古璐瑶“小妞两眼放桃花啊，哈哈” 璐瑶瞥了小曼一眼“本姑娘生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想不桃都难啊”说着一屁股坐在轮胎上听起了“下沙” “咦，少个人嘛”整个房间里只有梁冬不在，少了个“撒贝宁”小曼岂能不曾察觉， “这小子被黑社会大哥的妹妹看上了，处了两月现在要甩甩不掉了，见天的楼下有个奇装异服的小黄毛来等，现在不敢回家了，估计不知道躲哪个网吧呢”藤晖说 “呦，与黑道搭上啦，那咋办，跑路啊？”小曼还挺有兴致的呢，必竟是老撒附体啊 “说是过几天要找人谈判呢，”藤晖说着往楼下望了眼，“今儿没来” 当日的确一直没有看到梁冬回来，而事实上在今后的日子里，小曼也与这个人接触不多，只知道被黑女纠缠，逝死要跟随其嫁鸡随鸡蛋嫁狗随狗，后来闹到要被追杀，见天的东躲西藏，附近的网吧台球厅都让他呆了个遍，后还多亐黑女用情至深实在不忍伤及所爱才替他向哥哥求情，就此了结，并放下话来要让这个人在自己的生活里消失，否则再见之日已无情分可言，看来这个世界上只有女人可以做到爱憎分明吧。 正当璐瑶听着音乐正要昏昏欲睡补觉时，小曼突然来了兴致拉璐瑶“咱一起刷吧，还挺有意思的“ “什么？有意思，你没发烧吧，我看不出来一点意思“璐瑶说 “哎呀来都来了，坐在那干嘛”说着小曼问少杰要了小盆拉着璐瑶要刷墙，说是刷墙小曼是来了玩的兴致。 就在小曼决定刷墙的那一刹那，就注定了墙面的悲剧，璐瑶也终没有拧过小曼，因为人的情绪是可以被调动的。好好的四面墙在几个人的蹂躏下变得更加色彩斑斓，半小时后墙非墙人非人了，墙面上出现了抽象派了竹子、卡通的猪、大大小小的手印和脚印铺了满墙，在墙体的右下角还有两个大大的极其醒目的两个字“足疗！！” 再看小曼等人一个个整得像小妖精似的，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种想掩饰都掩饰不了的开心，年轻人在一起肆无忌惮的开心。 第十节 天台烧烤 战乱过后阵地里一片狼籍，小曼的小白裙也成了印花裙，璐瑶的小白鞋也成了手涂鞋了。 “我饿死啦，我要吃烤肉！”少杰帽子也掉了，坐在桌子上面发出一声哀嚎，这时大家才发现原来早已饥肠漉漉。 “行了，现在我们一期工程先告一段落，下面我分配一下岗位责任啊 少杰去天台支炉子烤炭 大明准备啤酒和切肉 老于可以在小黑屋里调制独家祝氏蘸酱 我善后收拾殘居” 看来藤晖就是适合当家长，连分工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就连他们厨房里的那一车大白菜都是他建议买的，说是多买便宜反正要吃的，虽然那一车白菜到最后只吃了五分之一最后还是浪费了，不过思想是进步的，意图是好的，只是操作形式还有待改良，比如下次就应该买半车。 “我们干嘛啊？”小曼见分工里没自己和璐瑶，生怕被遗忘了。 “你们两负责休息，虽然这项工作看似轻松但需要有极强的耐心和耐饿能力，任务还是挺艰巨的”显然藤晖的偏心让另外三个人心有不满，但为了体现好男不和女斗的精神还是忍气吞声了。 小曼和璐洗了洗手，到天台吹吹风，听听音乐，顺便帮少杰一起烧炭。 要说不管做什么事千万别事先把这事儿想简单了，因为你想啊，要是想得难做起来容易也算是个意外惊喜，可要是想得容易做起来难那可就是当头一棒，一盆凉水泼在头在啊。 此时的少杰就是属于后者，炉子支好了，炭也放好了，可就是点不着火，由于太业余了什么工具也没有，光靠那几根火柴和几张破报纸要是能点着才怪了，刚刚还是满脸涂料的少杰现在彻底变成精瘦版的张飞了，蹶着屁股捣古半天，每当看到星星之火以为可以燎原之时才发现那小火星就那么呼闪呼闪的消失三人的视线之内，那叫一个气人。 情急之下三人开始搜逻天台和屋子里所以可以引火的东西，还是最后小曼从天台门后头找出来两根木条才解了燃眉之急，小曼和璐瑶一人拿着一把扇子对着炉子，少杰蹲地上冒着缺氧的危险用嘴狂吹，终于把炭算是点着了。 这是房间里传来大明那特有的地道海粟子味儿口音： “来啦！四两牛肉，二两老白干，客官齐了您那” 小曼和璐瑶相觑数秒正想这大明是唱得哪一出啊，回头只见大明端着一大盘切好的牛羊鸡肉和一打啤酒就从房间里奔到天台上，不禁大笑 “明哥，你真幽默，真的” “大明你能不能小点声，吓我一跳，知道你嗓门大，别把我刚点着的炭火吹灭了”少杰被大明这一嗓子差点吓得坐地上，心疼他刚刚费尽力气点着的炭火。 大明，嗓门就是大！ 随大明身后一起出来的是藤晖 “老于呢？这酱调哪去了，还没出来”藤晖打扫好了刚刚的战场，出来未见于澄阳。 “来了来了来了” 藤晖话音刚落，老于就端着个大碗出来了，边走边不忘介绍 “于氏独家秘制酱料閃亮登场，来来，闻闻闻闻，让你们尝尝什么是真正的烧烤蘸酱，不是吹，就这酱就是光吃酱不吃肉也让你回味三天啊” 少杰在后边还在扇着炭火就怕前功尽弃了，也不忘了插一句：老于，你没把你洗脚水当配料，哥们儿我就谢天谢地了” 一旁的小曼的璐瑶差点被恶心到吐，举手要做打人状 “停停，免费力工打没了谁帮你们烤，也不想想后果，小姑娘家家的要斯文，别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的，成何体统“少杰赶紧反驳还不忘了训斥 “哼，谁叫你恶心人来着，是成心不让吃啊，看在这顿肉的份上就暂且把你还押候审”小曼说道。当时的小曼的确还不适应少杰他们不时说出的各种恶心至极的话题，不过没用多久，小曼便和璐瑶百毒不侵了，功力就是在不知不觉中修炼而成。 东西都备齐了，炉子的炭火正紅，肉片细致均匀，边上还有拌菜蘸酱，冰啤，眼前着实是一頓丰盛的晚餐，几人围坐在一起，房间里传来小曼一见钟情的《我们这里还有鱼》 我以为冬天是最美丽的季节 冷冷的溪边有你还有鱼在水里 一对对很自在 一对对很相爱 让人想到未来 是不是你也和我一起在寻找 那种鱼只有幸福的人看得到 谁用爱去拥抱 它就在周围游 陪你一直到老 我知道这些日子你要承担多少哀伤 才可以面对破碎的梦想 我相信那么多的关心 总会带来希望 别忘了我们这里还鱼 在这里没有风浪 不会摇晃不再心慌 当黑夜过去 总会有阳光 我为你找个池塘 盖间平房忘掉哀伤 给自己一个有鱼的地方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形状不同的或杯子或碗，脸上全是不辞劳累的笑意，那一晚小曼第一次喝了啤酒，此时来讲那蘸酱里是不是有洗脚水已经不重要了，和朋友在一起轻轻松松是最开心的事儿。那时候的小曼一直认为男女之间是有真正的友谊，小曼一直以为自己和藤晖之间就是，可后来小曼才发现，就算男女之间真的可以做朋友那么基础一定是一方默默的喜欢着另一方并且一直包容着这种不平等的付出与回报。不然这种友谊就不会天长地久，人散已尽罢了 看着炉子上烤得兹兹做响的各类烤肉，大家饿得狼吞虎咽，东西好不好吃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心情，肉烤得再焦也好吃，酒再便宜也好喝，有任何不开心的事情在那一刻也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开心、真诚、友情、也许还有爱情… 那个晚上有这样一幅动人的景象： 一个北方的夏天，一个简陋宽敞七楼天台，一群不可一世的年轻人，围着自制的炉子吃那些也许还没有熟或者已经烤焦的烤肉，有人在喝酒，有人在弹着吉他，有人在默默的傾听，有人在想着未来… 饭后小插曲： “老于，递我张纸巾擦手”小曼冲着祝家琪说 只见一只兰花指捏着一线纸巾出现在小曼面前，璐瑶瞪大眼晴问了一句“大叔，你练了葵花宝典么？兰花指都上来了，功力几层啊，师付？” 只因这一句，老于不再是老于，从此变成了师付 第十一节 信任背后 一个星期后，吴烨才向全公司的员工宣布了产品演示会的时间，定在了本月的28号，生意人都迷信，28代表“爱发”图个吉利。就像几乎所有的饭店里供着关公一样，小曼不知道这样到底会不会走财运，只知道吴烨为图吉利定的这个日子并没有给他带来好运，宛如好多空无一人的小饭店里门口那只孤独的招财猫。 闹钟刚响小曼就早早起了床，为啥要说早早是有典故的，因为要放在平时闹钟响了半个小时之后小曼能起来就不错了，看来人的精神不能太空虚，一定要有点什么事儿，不然时间长了容易出现目光呆滞，反映迟顿等早衰的生理现象，比如走大街上被家雀儿撞了都不知道躲。（家雀儿=麻雀） 梳洗完毕后小曼换上了早早准备好的职业小套装，是李悦前一天拿给小曼的公司特地为这次演示会定做的工装，银灰色的小西装，齐膝的一字裙，半高跟圆头小皮鞋再搭一嫩黄色的小方巾，往镜子前边一站俨然一个小职业女性的样子，直到今天小曼才真正找到了点tvb的感觉，那种虚无的漂渺感在小曼的脑子里瞬间飘过。 虽然小曼早早起了床，可是女人独有的天真和磨噌的天份并没有给小曼带来一点点时间的充足感，一看时间有点来不及了，演示会在离公司有一段距离的凯悦酒店的宴会大厅，骑自行车是骑不到了，就算能小曼也不会骑，小曼怎么舍得毁掉那刚刚找到了点的ol感觉。拎着包包冲冲出了门，在小曼离公车站还有50米距离的时候再一次考验小曼的时候到了，公车门口还有最后几个人车就要开了，小曼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公车又看了看脚上的高跟鞋，一种想撞墙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怎么办？追还是不追！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见小曼用两钞钟脱掉了高跟鞋，拎在手里一路向前奔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等一下，等一下”，在路人的频频侧目中小曼把自己梦想的tvb，幻想的ol全都抛在了这短短的五十米的水泥花纹式的人行道上，从此小曼再也没穿过高跟鞋，唯一值得小曼欣慰的是，这人行道是新铺的，没灰，特干净… 喘息着上了车，还好司机大叔宅心仁厚，没有因为等了小曼几秒钟而发牢骚，也还好车上还有一个空位，好像专为小曼的奋不顾身留的，就一个。 小曼跑过去坐下，拍着胸口安抚着近120下/分钟的心跳，然后从包里拿出前一天晚上买好的面包边啃边拿出资料再次熟悉，就差没把这几张纸吃进肚子里了，那时是小曼最敬业的时候，要是换了现在，打死也干不出来这事儿，不是因为怕丢人而是再也没那个激情了。起不来？就索性休假吧，赶不及？就干脆等下班车吧… 八点整小曼到酒店，同事们还没来，只有李悦在主席台边上和酒店的服务员在说些什么，估计也是在安排一些演示会的服务设施细节的操作吧。主席台前边摆了一排本次要推的机型是昨天晚上就提前拉过来的，左边是一个大投影屏做产品演示用。 小曼跑过去和李悦打招呼“悦姐，我来了” “小曼来得正好，赶紧把这些宣传资料放到架子上，等下有客户来好方便赠阅，还有这个条幅，找下酒店的负责人帮忙挂上去，还有酒店大门口的指示也要到位…。。” “哦，好，好”李悦一股脑的安排着，小曼一一点头并记录着，看来一个演示会还真有忙的。 “这帮人，还不来”李悦对其他同事迟迟未见身影感到不满和恼火。 小曼第一次参加这种演示会还真有点找不到头绪就牢记着李悦刚刚交待的种种，然后按着记录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开始张罗，还好一切顺利，九点不到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安排得井然有序。 没一会公司同事也陆陆续续的来了，大家都穿着和平时不一样的制服，整整齐齐很像回事儿，小楚手里拿着那本他早已准备好的产品推广计划，和厚厚的一摞演示流程，等下小楚可是这次演示会的主角儿。小曼曾一度很羡慕小楚，觉得他特别的本事，和客户的关系也很好。前几天小曼还在银和大厦的大堂里送文件的时候看到小楚，客户都下楼来送他，小曼怕耽误人家做事也就没上前打招呼。 九点刚过已经有特邀客户提早到了，小曼赶紧跑到门口签到的地方接待，没一会宴会厅里已经熙熙攘攘，门庭若市了。吴烨在边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很满意的笑着，业务员和分别自己熟悉的客户交谈着，小楚更是忙前忙后，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为这次演示会他特别的卖力。小曼收拾了一下签到资料也回到了大厅，来的客户都已经就坐了，门口留蓉蓉一个人接待迟到的人（小公司的员工都是万金油，出纳都兼起接待了）。 小曼坐在最前一排的位置看稿子，哎，一个小小的会前介绍就把自己紧张成这样真是没出息，小曼无数次的这样讽刺着自己希望可以让自己放松一点。 “小曼，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上台了”李悦在边上轻声叫着小曼示意可以开始了。 “啊？…。好“小曼尽力掩示自己的紧张，拉了拉衣服走到了发言台。 “尊敬的各位来客宾，大家好，首先我代表***公司，代表吴总及公司的全体同仁对大家的到来表示诚挚的欢迎和感谢，本次演示会……”小曼本来很紧张，不过当她看到台下藤晖对自己鼓励的眼神和竖起的大拇指，小曼顿时觉得特别镇静，二十分钟的介绍顺顺利利的完成了。下台前小曼还看到李悦也对自己点了点头，小曼这才放下心来。 按照程序，接下来便是小楚针对具体产品的介绍。西半笔挺的小楚款款走到演讲台，象征性的对着话筒试了试音后开始了本应该为台下所有客户带来巨大吸引力的精彩演讲，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台下的部分客户却好像并不像想象的那么有兴致，还时而交头耳语，台上的小楚并没有因为此种状况产生多大情绪上的影响而继续着，台下却有极少数客户有了起身离开的迹向。 “老吴啊，这次机型也不是最新的嘛，前几天我就收到过资料啦，而且价格方面…。，行了不多说了我还有点事情，得先走，回见啊”一位老客户在门口向吴总握手道别。 “哦，好好，刘老板有事您先忙”吴总嘴上说着客套，脑子里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没等演示会正式结束，已经不少客户起身告辞离开了，最终结果在预料之中，订单数量非常不理想，大家费尽心思筹办的演示会结果竟这样的出人意料，小曼很替吴烨和公司难过，而从吴烨的脸上小曼不但没有看出一点点的失望反而和往常一样和所有的客户谈笑风生。 演示会结束两天了，小曼始终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吴总回到公司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直到有一天小曼再次到银和大厦去送文件，才发现那个送小楚下楼的并不是客户，而是同业代理商…。 小曼迷惑了，也许在如今的社会上这样的事情并不鲜见，可在当时小曼却是第一次亲眼见证了见利忘义和人心险恶。 一个月后小楚辞去了这个和他一起成长的公司。吴烨并没有挽留也许是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眼看着自己培养出来又如此信任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说不心痛是不可能的，可是吴烨这种超人的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总是会不时的令小曼感到心悸，也许这是一个生意人必须要配戴的面具，而这个面具的名字就叫——冷漠。 人往高处走，可能小楚有了更好的出路，但是人往上爬的同时如果踩着别人的利益那到了高处是否会不胜寒？小曼无从知晓。。因为小曼从未尝试过，也从未想过要去尝试。 第十二节 搬家 眼看着暑假将过，小曼和璐瑶再也没有理由呆在学校里了，要离开生活了四年的大学校园小曼还真有点舍不得，自从当初大伙儿吃过散伙饭以后寝室里同学今天走一个明天走两个，有的回了老家，有的提早搬到了校外，整个宿舍楼早已变得空空荡荡，连校园里的花花草草都显得没得生气，独自绽放在这格外清静的园区内，无人欣赏独自怜。原来总能看见三五成群的男生打篮球，一对对情侣散散步，现在却是偶而看见低头匆匆而过的毕业生，或是要出去找工作，或是刚刚找工作回来。 以小曼和璐瑶目前的收入根本租不起多好的房子，于是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套很小的一室一厅，里面放了两张床，两人就睡在这同一间屋子里，如果说在学校是八人的宿舍，那么现在属于升级的的双人招待所，条件算是好多了。 小曼本来可以回家去住的，可小曼为了和璐瑶一起分担在当时对两人来讲还比较昂贵的房租，再加上小曼也希望可是早点锻炼自己独立生活的能力就和爸爸妈妈定了约法三章 1、按时吃饭不能每天在外面一碗面条两个包子式的凑合； 2、每周回家一次，不习惯第一时间搬到家里来； 3、没钱了别不好意思… 爸爸妈妈最担心的就是两人的伙食问题，在学校里一天三顿的食堂应时到晌，突然搬出去自己住难免饥一顿饱一顿，可邻天下父母心。 周末一大早，小曼和璐瑶就开始整着行李，想趁着天气热起来之前搬过去，可是不整不知道，一整吓一跳，当两人把自己四年那点家当都盘点出来的时候整个房间就像一个仓库，书、衣服、生活用品堆得满满一地，光鞋盒就摞了一米高。 “曼儿，平时觉得自己挺穷的，今儿一翻腾才发现我有这么多家产” “嗯，我也发现了，这是好事儿，万一哪天咱两吃不上饭了不用担心连当（dang四升）的东西都没有” “曼儿你太有商业头脑了，这都能想到，你看我这双鞋能换两包子不？”小曼抬头只见璐瑶左手拎着一双挂满蜘珠网的运动鞋在半空中晃来晃去，右手扇着从鞋子上不时飘落的尘埃。 “太能了，这鞋岂止两包子啊，这是古董啊，怎么着还得搭碗西红柿鸡蛋汤”小曼见状估计这鞋是早年间被璐瑶遗忘在床底下落角里的，不然这能这付副德性。 “哈哈，古董看来我得继续收藏” 小姐俩儿一边收拾东西还不忘一边贫嘴和自嘲，顿时让劳累的体力工作略显得几分轻松，这是小曼和璐瑶之间特有的减压方式。 全部整理完毕，两人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屋子的东西开始发愁，这要光靠两人骑自行车倒得搬到哪辈子去，悔不当初趁同学都没搬出去的时候找好退路。 “笃 笃 笃” 小曼靠在宿舍门口，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一边起身去开门一边嘀咕 “肯定是收发室的大妈来催了，多住这么一两天又没占她们家地儿，真够敬业的” 一开门竟然是藤晖，后边还跟着少杰和大明，还没等小曼说话就听得从门外传来大明那大嗓门儿： “我娘子呢？我得来帮我娘子搬家， 此时英雄不救美等待何时” 说着就往里挤，并往璐瑶身边凑合，璐瑶以半秒钟的速度笑了一下 ”嘻，明哥，谢了啊~~“ “这话说的，谢啥，都是一家人么” 每每当小曼听到大明那极有特色的嗓门儿就会忍不住的憋着想笑，大明的幽默不在于他说了啥，而是在于他是怎么说的。 就如最近红遍大江南北的小沈阳，那一句“为什么呢？”随便叫个人问出来也没什么稀奇的，可是从他那小三角眼，八字眉一脸溅样的五官里挤出这几个字儿，怎么听怎么就那么溅，幽默的溅！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收发室的大妈可不是好惹的” 小曼见藤晖三人大摇大摆的穿梭在女生宿舍的走廊里，心想难到大妈尿频尿急了？一眼没看到让这几个人钻了空子？。 “楼下的大妈是不让进，不过咋有大叔和她纠缠呢，嘿嘿”藤晖笑说 “你于大叔那头发可不是白少的，人称中老年妇女之友，平时小区里居委会有啥事儿只要老于出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你一个小小收发室问题不大”少杰彻底暴了于澄阳的料。 “原来是于叔叔献身了，哈哈”小曼大笑并为老于的大无畏献身精神深表敬仰 有了藤晖等人的帮忙，小曼和璐瑶这点东西再也不是问题了。 一行人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像老鼠搬家一样从楼上下来，少杰打前战，在楼梯口的拐角处探头张望，只见于大叔正和大妈聊得起劲呢，眉飞色舞、唾沫横飞，手里还比比划划的，听得大妈两眼晴直勾的盯着师付还不停的点头。 具体说的啥距离太远也听不清，不过这个不是问题，不影响大局，只要大妈的视线被师付控制在30度范围以内，那小曼等人的老鼠队就是安全的。 师付此时用余光瞥见少杰从墙角探出的头，背手打了个手势。 得令后少杰一个招手，藤晖随后，接下来是小曼璐瑶，大明垫后，一路猫腰小跑，顺利通过敌占区。在路过师付身后时只模糊的听得两句老于和大妈的谈话： “大妈，您看我毕业这么多年了，都没回来看看您，难怪您都认不出我来了”师付情绪十分自责。 “哎，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你是哪届的来着？”大妈努力追忆着 “我啊，我92届的啊，您看时间过得多快，一晃都10年了”师付要是说刚毕业的，大妈还真不能信。 “可不是么，你这孩子可真有心，这么多年还能想起来看看我”大妈感动得热泪盈眶 “您看您十年如一日的，最近身体可好啊？” “好好，也快退休了” ………” “那个，大妈你看我还有事儿，改天再来看您啊” 师付见小曼几个已安全撤离赶紧全身而退，只留下大妈的望穿秋水…。。 哎~真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呀”~~ 小曼几个已经憋得不行了，把行李扔在校门口开始狂笑，见师付一溜小跑从里边出来小曼问道 “师付，咱啥时候成校友了，哈哈” “十年前么，还笑，要不是我牺牲色相你们能这么顺利就出来，赶紧叩谢” “谢主龙恩” 小曼和璐瑶赶紧的，不敢有半点怠慢，怕万一这大包小包的扔学校门口没人管了，下场不好收拾呀。 “行了，别贫了，赶紧装车吧，停时间长了要罚钱了” 大明有点等不及了，坐璐瑶那一米高的鞋盒子上喊。 “上啥车？咱不自行车么？车库在左边呢”小曼被大明这一嗓子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就那自行车能装下啥啊，咱开车来的”少杰赶紧显摆，并拎着包往校门外走。 “啥？你们…。。开车？？” 小曼彻底晕了，跟着少杰往外走，刚出样门小曼和璐瑶再一次被眼前的景象雷到了： 在校门右侧的一棵百年垂柳下，赫然停着一辆银灰色的，黑色真皮坐套，敞篷开天窗的经典超豪华“三轮倒骑驴”。 “哈哈…。”小曼和璐瑶已经顾不上啥淑女形象了，蹲地上差点没笑差气儿。 “怎么着还满意吧？”只见少杰从车座下边抠出一块抹布，还不时的往“真皮”座上惮惮灰。 “满意，太满意了，i 服了you 了” “行了，那就上车吧”藤晖说着开始和大明装车。 装待发后，师付是司机，少杰押车，小曼和璐瑶被安排在后坐，安全通风。藤晖和大明骑着自行车紧随其后，于是乎在沈阳某条街上出现了这么一种不伦不类的景象： 一个“倒骑驴”上四个人，后边跟着两蹬自行车的，那叫一个拉风！！！ 从那天起，小曼和璐瑶真正开始了独立。 在此之前，小曼不会去管下班以后要吃什么，因为食堂里有，只要你拿着饭盒和饭卡去； 在此之前，小曼不会因为忘记交水电煤气费而被停水停电，因为学校里不会停水停电，家里爸爸妈妈会搞定这一切； 在此之前，小曼买衣服要和爸爸妈妈要钱 在此之后，小曼买衣服不用再和爸爸妈妈要钱了，可是却买得少了 在此之前，小曼会因为和同学出去玩而两周不回家 在此之后，小曼几乎每周都回家 几百块钱，也许它只能买一件衣服，吃一顿饭，可是当时却是小曼和璐瑶两个人整月的工资。在小曼和璐瑶独立生活的那段日子里，两个人学会了自己做饭烧菜。每天下班后跑到菜场去买菜是小曼当时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儿。 有时候冬天很冷，下班了以后菜场已经关门了，小曼就在路边的小贩那里挑那么一两样自己会烧的东西，冻得伸不出手指，隔着厚厚的手套笨拙的数那些零钱。 偶而小曼和璐瑶也会改善一下，用电饭锅吃火锅，满满一锅，吃到两人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 经常小曼和璐瑶也会找藤晖几个到家里来吃饭，不为别的，只为几个在外打拼的年轻人在一起的互相支持，互相分担，感受亲人一样的放松与其乐融融…。 多年以后小曼和璐瑶经常想这些，也经常看到现在的大学生在还没毕业就开始如何筹划怎么给自己找个金龟婿了…。 小曼和璐瑶那天晚上睡得特别香 可能是因为白天搬家有点累了 可能是为自己真正走入社会编织着一个个梦想 可能他们已经梦到了自己向往已久的未来 可是她们不知道 生活不仅需要梦想来支撑，更需要现实和接受来成就 生活不等于梦想加努力…。。 第十三节 奋斗的代价，做蜜蜂还是苍蝇 三个月，藤晖的试用斯眼着就要过去了，这三个月里藤晖投入了自己所有的激情、耐心和努力，可是在销售业绩上却没有明显的进展。 藤晖是新人，在没有任何客户源的同时也没有人告诉他怎么做才能最有效最直接的索定目标客户。所谓老員工的“传道授业解惑”只不过是说说罢了，表面的客套并不能给藤晖带来一丁点的帮助，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环境里，怎么可能有人把自己饭碗里的肉夹到别人的碗里。 所以藤晖只能把所有有可能成为目标的客户群做排雷式一个一个拜访，早出晚归，黄页都快被藤晖翻烂了。可能和方式方法有关也可能和藤晖的性格有关，藤晖的付出没有得到回报，哪怕让藤晖看到希望。其实在这个社会里，不管是什么样性格的人，都有一个适合他的位置，人只有在适合自己的这个位置上才能如鱼得水。所以当你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的时候只能去尝试，一未的坚持也许并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中午，藤晖拖着满身的疲惫和倦意回到公司，随手把文件包丢在旁边，靠在椅子上用手轻轻按压着太阳穴。瞥见桌角的那本黄页无意识的拿过来，无意识的翻看着，这样的境况不得不让藤晖感到沮丧和迷茫，困惑的同时除了无力的坚持不知道何去何从… “藤晖，怎么还不去吃饭？一起啊”小曼从门口经过看见藤晖一筹莫展 “哦，来了”藤晖看见小曼，放下那本让自己撕心裂肺的黄页，跟小曼一起去了食堂。 估计藤晖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看到这样一本很黄很厚的书都会有那种孕妇似的强烈的呕吐感。 “ 怎么啦？这两天看你心事重重的！”小曼端着餐盘坐到藤晖的对面 “也没什么，只是有点理不出头绪，我已经很努力的去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差点什么，到底是哪不对劲还说不现来”藤晖道 “差点啥？藤晖，你爱吃番茄炒蛋么？”小曼夹了一大块番茄妙蛋莫名奇妙的问了藤晖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啊？干啥？”藤晖看小曼夹了番茄炒蛋自己也夹了一口问 “你还没回答，喜欢不喜欢吃啊？”小曼追问 “有啥喜欢不喜欢的，公司烧了就吃唄”藤晖根本不知道小曼要说啥 “那就是不喜欢吃喽，吃了也没什么美味的满足感，只是无意识的填饱肚子罢了，你看我就不一样，我从小就喜欢吃番茄妙蛋，而且最好把蛋清烧得有点焦，脆脆的吃下去回味无穷呀，嘿嘿，而且我烧得最好吃的一样东西就是它了。”小曼似乎为自己会做那道与众不同的番茄妙蛋而沾沾自喜 “你倒很好养活，番茄妙蛋就把你打发了，呵呵”藤晖 “那藤晖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这份工作到底适不适合你呢？”小曼这个问题彻底把藤晖问住了 “说实话没有，我只是觉得无论做什么我都要做最大的努力就一定会有回报”藤晖最善长的就是坚持。 “给你讲个蜜蜂与苍蝇的故事吧” “呵呵，什么故事啊？说来听听”藤晖到显得饶有兴趣，在他心里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总能给他带来惊喜。 小曼给藤晖讲的是自己读大学的时候看的一本书里讲的美国的康奈尔大学，著名的威克教授做过一个实验。 把一只瓶子平放在桌子上，瓶的底部向着有光亮的一方，瓶口敞开，然后放进几只蜜蜂。只见它们在瓶子内朝着有光亮的地方飞去，结果当然只能撞在瓶子的壁上。经过几次飞行之后，蜜蜂终于发现自己永远也无法飞出来。它们只好认命，奄奄一息地停在有光亮的瓶的底部。 接着又把蜜蜂倒出，再放进几只苍蝇。没过多久，它们全部从瓶里出来了，蝇为什么能够找到出路呢？原来它们坚持多方尝试，飞行时或向上，或向下，或背光，或向光。一旦碰壁发现此路不通，便立即改变方向，最后终于找到瓶口，飞了出来。 在这个实验中，蜜蜂和苍蝇的命运截然不同。其中的原因并不复杂：蜜蜂以为，“囚室”的出口必须在光线明亮的地方，于是不停地重复着这种所谓的合乎逻辑的行为。而苍蝇则对事物的逻辑毫不在意，全然不顾亮光的吸引，四下乱飞，结果误打误撞地碰上好运气。 于是，威克教授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横冲直撞，因为苍蝇的做法比蜜蜂聪明而且有用得多。 藤晖听完后笑着指着小曼的头说：“年纪轻轻的还学会讲故事安慰别人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考虑的，不过现在啊快吃东西吧，你看看你的饭都凉了” “哦，嘻嘻”小曼听话的低头继续吃着自己的工作餐，排骨炖豆角。。。 藤晖怎么能不明白小曼这一中午的苦心，只是当时藤晖在坚持与放弃之间选择了前者，并一直在坚持的对错与否间纠结徘徊。所以生活也是一样，往往在同一件事情上，只要稍微的调整一下思维方式，换一个角度看待，就完全可能得到出超乎寻常的答案。 就像藤晖，一味的坚持也许可以让他在经过时间、失敗、经历的励练中出头，可是恐怕要付出得太多太多，而且也许还会失去很多。但在不久的以后从蜜蜂到蝇苍的转变让藤晖不仅知道了什么是山穷水尽，而且明白了何以为柳暗花明… 在藤晖的几个死党当中，最了解自己的人是于澄阳，他知道自己有什么，更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一直为此努力。为了考取认证他几乎放弃了所有的业余时间，所以在藤晖和小曼几个出去玩的时候，他要么是在培训班代课，要么在外兼职… 一頓午餐让藤晖对谈论的话题觉得有点沉重，但又有些许的豁然开朗。面对眼前这个钟情于对番茄妙蛋的小曼，藤晖若有所思。还好突然响起的手机鈴声打断了藤晖，不然小曼非以为藤晖要抢自己盘子里的番茄妙蛋不可。 “喂，少杰”藤晖习惯接起电话先叫出对方的名字，总会让打电话的人感到些许的温暖。 “藤晖，后天我生日，叫小曼和璐瑶出来玩吧”听筒里传来少杰的声音 “好啊，等下我就和小曼说，你在哪呢？” “我在外边，刚谈完工地地板供货的事儿”少杰的语气似乎有很多埋怨 “这事儿怎么也你去谈了？” “原来那个供货商不知道咋了，突然不供货了，活儿又急，先找一个应付下” “多了解了解，做工程可不是小事儿”藤晖总是这样细心 “嗯，差不多了，我去吃点东西，你别忘了和小曼说” “忘不了，小曼就在我边上，先这样晚上回去再说” 说着藤晖挂了电话 “是少杰？出什么事了么？小曼听不到少杰说的啥，只听到藤晖说工程可不是小事儿，有点担心。 “没事儿，是少杰后天生日，让我叫你和璐瑶一起出去玩” “好啊，后天不是中秋节么，这少杰过生日也这么会挑时候，嘿嘿” 小曼欣然应邀，藤晖默默含笑… 第十四节 少杰生日 中秋节，一个万家团圆的日子，小曼中午提早和爸爸妈妈打了电话说晚上不回家了并如实的说明了缘由，小曼的爸爸妈妈很理解。亲人不在身边，不能再少了朋友。 热闹的步行街，穿棱的人群，灯红酒绿间一个巨大的ktv招牌显得如此的耀眼，上面的霓虹有规律或者无规律的闪着，透着朦胧的醉意和似有似无的清醒，仿佛告诉每一个游荡在这样夜色里的灵魂，这里可以让它暂时栖息。 8：00，小曼和璐瑶准时如约而至。ktv门口，远远就看到藤晖、少杰，师付还有大明，那天梁冬还是没有来。 少杰和师付抽着烟，烟雾缭绕中四个人在随意的聊着什么，此情此景有点让人误以为是一群不良少年游晃在街边伺机调戏良家少女的意思，可是他们不是，他们就是几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年青人，过节了，工作累了，不能回家团圆时有这么多好朋友陪自己过生日。。 “少杰，你说大过节的你也不多忍两天，出来给大家添乱”小曼大老远的看见少杰就开始贫嘴。 “就行你们过节不让我过啊，当初为了早点出来和我妈我爸过中秋节，我早产两天！” 那时小曼第一次知道，两天也可以叫早产。 “行了，赶紧进去吧，订的8：00”藤晖又一次担当了闹钟的角色。 一行人嘻笑着进了大堂 刚进门儿，几个人被两边排成排的服务生齐刷的那一嗓子韩语吓了一跳，ktv是韩国人开的，虽然听不明白但估计下来也无非是欢迎光临之类的话，这地儿一年到头也没两个韩国人光临吧，非整得这么异国风情，如此滑稽实在让人费解，也许就真的应了那句外国的月亮更圆一些的歪理学说，在中国的地盘上一水儿的中国的服务生和中国了客人，却用正宗的韩语招待着，不知道是这里的服务生更有成就感还是到这里光顾的客人更有满足感。 少杰和师付去拿吃的，藤晖、大明、小曼和璐瑶先进了预定的包间，那时候点歌还没有像现在一样的触摸屏之类的东西让人一目了然，而是有几大本厚厚的歌单，想唱哪首就要从歌单里选出来，然后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把歌曲对应的号码输进去才行。 小曼窝在沙发的角落里，抱着那本因着长期不能定时清洁而手感粘腻歌单随意的翻着，然后对着空气开始喊着那一曲当时极为流行的开场曲： “服务生，星语星愿” 于是就看见藤晖拿着歌单和摇控器对着电视输入了星语星愿的号码。。。 那时，藤晖对小曼藤晖对小曼的娇宠已经超出了同事对同事的关心，大哥哥对小妹妹的关爱 小曼也就这样骄傲着、这样任性着。。。 “我要控制我自己 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 装作我不关心你不愿想起你 怪自己没勇气 心痛得无法呼吸 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的看着你却无能为力 让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 告诉我星空在哪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就向流星许个心愿 让你知道我爱你 歌音刚落，只见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百合花出现在小曼面前，小曼抬头一看 ，原来是少杰单膝靠在沙发上深情的望着小曼： “小曼，你就是俺心中的柏芝“ 那个表情叫一纠结，眼神儿叫一个深情啊，泪汪汪的，只见小曼也深情的报以回应： “谢谢，杰哥“ 然后一把抢过那束百合砸在少杰的头上： “想拿塑料花来糊弄本小姐呀，真是该打“ 这时放眼放去，门口花台上那一大束人工百合已不翼而飞。。。 随之而来哄堂大笑 原来是少杰和师付回来了，除了购物筐里的几包零食之个，最显眼的就是那两箱啤酒，这也是北方的ktv的特色之一，什么饮料什么茶水，没劲！去唱歌没有整箱的啤酒怎么行，小曼一首歌的功夫，哥儿几个已经下去几瓶了，小曼和璐瑶也自然在乡随俗。 “少杰，快快，你的歌我已经点好了，你可以唱了“ 小曼端着啤酒解渴，拉着少杰把话筒塞到少杰手里，催着少杰唱自己喜欢的歌。 小曼最喜欢听少杰唱歌弹吉它，尤其是游鸿明的歌，少杰唱得特别像，所以曾有一段时间小曼整天缠着少杰给她唱下沙、只是那个人。。。好多。 如果去ktv小曼也一定缠着少杰唱她喜欢的歌，伍佰——挪威的森林；张学友——情书；巫启贤——太傻。。。所以基本上少杰没什么机会自己点歌，因为都被小曼点好了。 “你每次都点那几首老掉牙的歌，就不能整两首新鲜的啊，就像我只会唱那么几首，真糟蹋了放你眼前这么大歌星了” 少杰为小曼只点那几首老歌而感到不满埋没了自己。 “呦，还委屈了，有多少歌星一辈子还就靠一首歌活着呢，费玉清费大叔那一首一剪梅唱遍大江南北古往今来，你这算什么啊”小曼赶紧打压少杰的反抗势头。 “那费大叔那45度角我要是不睡落枕了来不了，难度太大，还是算了吧”少杰喝了一大口啤酒说。 “少杰要么你去参加选秀吧，说不定一夜之间你就成名了，明儿我就去买件纯白的老头儿衫，留着到时候你给我签名用，嘿嘿” “姑奶奶，你就不能出点好主意，别糟蹋我成么？我就是整天抱着吉他在地铁口唱也不去那出那洋相啊，那哪是唱歌啊，那纯是马戏” 少杰极为不屑，也有点好似自己早已经远离了那种还在寻找自我的游离。 那一句“马戏“确实把小曼雷到了，后来小曼才发现，原来的确有点像”马戏“。 少杰今天晚上似乎异常的兴奋，不停的和小曼贫嘴拉着小曼喝酒，小曼也喜欢听少杰贫嘴，觉得就像听单口相声似的，特别开心。 边上大明和师付则和璐瑶聊得开心，只有藤晖是今天晚上最少言的一个。。。 小曼和少杰玩摇色子猜大小，少杰一直输，少杰说小曼可以去当酒鬼，千杯不醉。。其实小曼远没有少杰喝得那么多，那么多 师付和大明把少杰背回了家，少杰还在嚷：小曼，陪我喝酒 藤晖把小曼的璐瑶送回了家，叮嘱：回家好好休息 小曼对那盘没有拿走的录音带一直耿耿于怀 当时的ktv是可以录音的，可以把所有点过唱过的歌录在卡带上，回家留着纪念，可是当时少杰大醉不醒，慌乱之中大家都没有想起来把那盘卡带拿走 曾有一段时间小曼一直埋怨少杰，因为他极其差的酒量而痛失了一盘演唱会实况。 第十五节 大明走上仕途 第十五节 大明走上仕途 三十年前，谁家要是出了个吃皇粮或可者捧着个铁饭碗的人，那是多么荣耀的事儿，走到哪都感觉比别人高一等。 二十年前，改革开放的洪流早已席卷大江南北，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个个宏图伟志，那种朝九晚五一杯茶一份报纸就可以打发一天的工作已经远远不能激发他们对生活的热情了。 到了今天，其实不管你选择哪条路，都不好走，因为大锅饭的年代已经被历史划上了句号，不复存在了。 走仕途，再也不是朝九晚五茶水就报纸可以混得过的，人们都说在机关里做人比做事更重要，费尽多少心机，熬掉多少头发混个一官半职。当然，如果你不是很有“野心“或者表现得不是很有”野心“，也许会很安全，把自己扔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每月領着不多但也不少的工资，足可以养家糊口，所以那几年很多大学毕业生都挤着去考公务員，可能也是看罢紅尘，与其在社会上被碰撞得遍体麟伤还不如早一点找个安乐窝。 那一年冬天，大明就是其中一个。 大明本来是在一家软件公司销后顾问，经常出差，所以每当小曼她们去藤辉家经常不在家的除了梁冬以外就是大明。 一次小曼和璐瑶去玩的时候碰巧大明在家，茶余饭后小曼缠着少杰弹吉它时，大明和璐瑶坐在天台上聊天，快到入秋的季节，傍晚微风习习，凉爽的同时不仅让人油升另一种惆怅，那就是隐隐的离别。 不知道为什么，一旦当人走进了社会，所有一切都变得不再简单和真实，代替的却是婉转、隐瞒、利益和虚伪，就连喜欢一个人都会变得复杂，再也没有了校园里的单纯的直白，代替的却是欲言又止，随风散尽后然后留下的是揪心的遗憾。然而，在我们的生活中，除了有可以让人不顾一切的爱情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东西，就是責任，每个人对自己，对家人，对朋友都应该有的责任。为了它，我们有的时候需要坚守，有的时候需要放弃。所以，让我们选择的时候充满了踌躇。 很多时候，遗憾和伤害相比，人们都选择了前者。 虽然每次几个聚在一起大明都会贫嘴的对璐瑶以娘子戏称，可是大家都很明白一个倔强的北方男孩子就算是真的喜欢一个人也很难轻易开口去告诉对方 “我喜欢你” 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玩笑伴随其间，暖昧间有时让人觉得是真的，清醒时发现它可能也是假的。 回想大学里的情感表白，各种各样的求爱方式可真是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来了兴致举几个例子来说说： 例一 浪漫型 情深深雨朦朦的天气，窗外下着淅沥沥的小雨，某女生宿舍楼的窗外突然有某男大喊：***，我爱你。。。某女推开窗户看着已如落汤鸡的从千里之外赶来的某男除了感动还是感动，于是飞奔至楼下，两人拥抱在一起，（后据小道消息，由于某女属于丰满型某男属于瘦小型，结果并没有产生琼瑶小说里的浪漫情节，代替的是某男使足了劲也没抱起来某女旋转两圈以原地相拥而告终） 例二 实惠型 正直仲夏正午，很多同学不愿意吃食堂里的饭菜而到校门口的小吃去觅食，正当某女挽着好朋友拎着麻辣汤回来走在校内林荫小路上的时候，突然从后面窜出某男紧随其后不舍，某女加快脚步某男也加快脚步，某女以为遇上色狼突然转过身对某男恶恨恨的说：告诉你，再跟着我叫安保了！！！“只见某男头上三滴汗脸憋得像猴屁股一样，然后小说的声：看你只买了麻辣烫，没营养，给你加了份鸡架多吃点“。。。。。。。苍天啊，此生见过最实惠的求爱礼物！ 例三 憋屈型 某男欲约某女看电影，但又怕单独约会人家不肯赴约，于是叫了同寝室的哥们儿及某女的闺中密友一同前往，你说你叫就叫吧，还叫了一个比自己帅的，你说帅就帅吧老实点的也行，还非得是一个又会说话又能得瑟的主儿，结果大家可想而知，某女直接与帅哥勾搭成奸将某男扔在了千里之外。。。某男欲哭无泪 例四 苦肉计 某男钟情某女时日已多，但某女对其就是不来电，在用尽多种方法均遭惨败后使出刹手戬：苦肉计。一日黄昏，某女收到某男拖同学带来的情书，展开之际差点晕蹶，一封洋洋洒洒的血书呈现在某女面前，纸面还皱皱巴巴的，据说是泪水浸湿所致，某女吓得扶墙而立，生怕闹出人命，赶紧谴派好友前去打探，结果方知某男曾在菜市场的小商贩里讨过猪血，某女再次晕蹶。。。。 此种例子举不胜举，虽然看起来有些搞笑，有些无厘头，有些伤感，但他们唯有的是真诚！ 客厅里小曼看着书，听着少杰弹着恋曲1990，突然小曼放下书，盯着少杰 “干什么？眼睛那么大少瞪点眼睛，容易闹鬼”少杰见小曼吓了一跳 “少杰，你说璐瑶和大明在说什么呢？”小曼盯了半天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我哪知道啊，你去听听不就得了”少杰是怕了小曼了，都说女人的好奇心很强，可是小曼的好奇心有点近乎变态，凡事只要让她知道了点边儿，那必定遭来刨根儿问底，当初藤晖和少杰没少受小曼的虐待，没有回答完小曼的为什么，别想溜。 小曼见少杰根本没有要和自己讨论的趋势，撇撇嘴憋了回去，继续看书。 那天晚上大明和璐瑶在天台上聊了很久，直到师付代课回来，璐瑶和小曼才回了家。 那天没人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只知道那年冬天，大明回到某市考取了当地的公务员离开了本市，而璐瑶依旧留在本市。 事后小曼还是未能憋得住，曾经问过璐瑶，璐瑶说：“我从那个地方走了出来，我想我应该断续往前走” 小曼明白了，每个人对自己的生活都有选择，一如大明选择了安稳，而璐瑶选择了希望。。。 第十六节 我听见海浪的声音 和往常一样的冷清，公司里没几个人，只有吃午饭的时候才会热闹些。 李悦正在和吴烨商量公司出游的事情，据说是要去海边，小曼一直对这次出游十分期待，小曼家不在沿海，平时根本没什么机会去海边，虽然小曼是个旱鸭子可是一直对那种无边无际的大海有着莫明的向往，所以至从李悦说了这次计划，小曼就整天兴奋的缠着李悦问东问西。 " 悦姐，大海真的是很蓝很蓝的么？“ “悦姐，大海是不是真的和电视里边看的一样呀，真的好美啊，我想明天就去，咱们啥时候去呀？ “悦姐，你说我要准备什么东西吧？“ 小曼一天到晚围绕着这一个话题一点也不嫌闷，可是被问到人的快被小曼折磨得快要经神分裂了。 小曼最爱问的一句话就是“为什么”，只要一个为什么出来之后如果未能及时阻拦或采取相应的应及措施，后面肯定会跟出来不知道多少为什么出来，而且如果不能得到一个准确的回答绝不罢休 比如：几天？几点？几号？ 小曼这种变态的”求知欲”经常让身边的人痛不欲生，藤晖说小曼是活人版的“十万个为什么”。 “你呀，去了就知道啦，我现在和你说了也是白说“ 李悦对小曼有点挠头。 “为什么白说啊？起码我可以憧憬一下嘛，那悦姐咱到底啥时候去啊？” “刚刚我和吴总商量过了，下周末就去，现在啊你还是赶紧去给我去趟银行把这笔款汇了，客户那边等着货款呢” 李悦终于忍受不了了，赶紧派个活儿把这个”十万个为什么“打发走。 “真的呀，太好啦，下周就可以看到大海喽，我这就去汇款，嘻嘻” 小曼终于得到了自己能够暂时接受的确切的答案，看来可以消停一阵子了。 带着李悦给的转帐支票，背着小包小曼嘣哒的就出了门，刚到大门口差点被经过的自行车撞到，一抬头原来是藤辉。 “这是遇到啥好事儿了，高兴的车都不看，没碰伤你吧“藤辉也被小曼吓了一跳，赶紧问小曼有没有伤着 “没有没有，嘿嘿，悦姐说啦，下周我们就可以去海边旅游啦，我高兴呗” 小曼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藤晖 “是嘛，公司肯行善了，呵呵，你这是去哪啊？“显然藤晖没有小曼那么兴奋 “去工商银行汇款” “工行啊？那我带你去吧，正好我顺路回家拿文件”藤晖不想让小曼走那虽然不太远的十几分钟的路。“好啊，嘿嘿“ 藤晖载着小曼，在车水马龙的车道上穿行，十字路口一辆右转的大巴车让藤晖突然急刹车，吓得小曼一把抓住了藤辉的腰，边责怪 “辉哥，你老慢着点，我还得留着我的小命去看大海呢“ “对不起对不起，嘿嘿，保证把你安全送到“ 藤辉低头看到小曼纤细的手搂在自己的腰上，有点走神儿，藤辉希望在那一刻时间就这样停止着，一辈子也不嫌久。 “干嘛呢，快走啊“小曼开催了 “哦“藤辉显然刚刚从游离的思绪中回归，过了十字路口，把小曼送到了银行。一路上藤辉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一路上小曼在背后轻唱陶晶莹的《太委屈》 藤辉看着小曼跑进银行的背影，若有所思。 什么是爱情？ 有的时候爱情就是这样奇怪，在你不知道它是什么的时候，它频频光顾，而又频频错失；当你知道它是什么并想要要去珍惜它的时候它却早已离你远去。 很多时候你觉得珍贵的东西其实就一直在你身边，它与你擦肩以后你却只能与它遥望。那个时候的小曼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一段爱情，所以当爱情来临的时候小曼回应的却是停在原地，一动不动，任时间流逝，直至把爱情带走。 藤辉没有离开，一直等在在银行门口，等小曼出来。 “咦？你怎么还没走啊，是不是要当免费司机把我送回公司呀，嘿嘿“ 小曼看到藤晖有点吃惊，不过过于的熟悉让小曼根本没想那么多，并还和藤辉开着玩笑 “呵呵，我这不是要回家拿文件嘛，等你和我一起回去拿，正好你帮我带回公司，我下午还有事就不回去了“藤辉找出一个小曼完全相信的理由 “行，正好我现在没事“小曼满口答应 藤辉还像刚才一样载着小曼，只是这次藤晖早早的叮嘱小曼抓牢自己小心摔着，一路上小曼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藤辉聊天，藤辉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嗯，啊”着，直到家门口，藤辉都不知道小曼一路上说了些什么，自己回答了些什么乱七八遭的东西。 两人上了楼，小曼轻车熟路的就跑到电脑前边玩了起来，藤晖随手把公文包扔在写字台上进房间拿文件。 现代人的记性，好像一个比一个差，社会的压力太大，让每一个人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熬夜，通宵加班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后早上在闹钟的催魂夺命中慌乱的起床，衣冠不整的奔出房门，边走边吃早饭，所以就算忘了文件在家也就变得不再稀奇了。这些现实把一个个本来如花似玉年青俊朗的少男少女折磨得未老先衰是这个社会残酷竞争的写照，所谓少年不知愁滋味，说的肯定不是现在吧。 小曼在电脑里放着自己当时很喜欢的黄品源的《海浪》，如果在公司，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小曼都会赶紧跑到办公室然后告诉同事不要换。 我听见海浪的声音 站在城市的最中央 我想起眼泪的决心 你说愿意的那天起 后来怎么消失去 再也没有任何音讯 我是怎么能让你死心离去 …… 正在小曼听得入神的时候，藤辉拿着一撂东西从房间里出来。 然后接下来那一刻小曼一辈子记得 藤晖把那一撂东西放进公文包，然后坐到小曼的右手边 “小曼，这个给你“ 只见藤辉从包里拿出两张对折的a4纸，递到小曼手里 “什么呀” 小曼拿过来打开后慢慢应入眼帘的是一个醒目的标题《很爱很爱你》 小曼顿时有点发慌， “这是？” “我从网上看到的很感人短文，你肯定喜欢，而且。。。。” 藤辉看着小曼有点欲言又止，藤辉是个特别真诚的人，真诚到让人不敢看他的眼睛，小曼敢紧低下头，盯着那刺眼的《很爱很爱你》脑子里一片空白，小曼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刚刚耳边还隐隐听到的音乐突然停止了，小曼才回过神。 “额…，悦姐等着我回去呢，我得回去了”慌乱中小曼想赶紧逃离 “我送你吧”藤晖看懂了小曼的不知所措 “不了…，我，我还是自己走吧” 小曼根本不知道自己胡乱的说着什么，一直以来小曼把藤晖当成自己的大哥哥，所以这突然的变故让曼不知道如何应对。 小曼跑出房间，努力的让自己平静，才发现自己刚刚的表现是如此的差劲，才发现自己把藤晖一个人扔在了房间里。 《很爱很爱你》是一个漫画，讲大p和十三妹的故事，不是很长，但很感人 后来小曼能把这个故事背下来，最牢记得是后面的三段话： “我没有告诉大p我家的电话，我总是很容易的得到球星签名，我背着父母赚钱看演奏，连磁带录完了都不知道，我不想让大p知道我回了北京” “我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放弃了我的半个圆圈” “因为中餐馆爆炸后，我只能靠助听器生活了…” 第十七节 执着的藤晖和不懂爱情的小曼 第十七节 执着的藤晖和不懂爱情的小曼 若大的一间loft里只有藤晖一个人还在客厅里玩游戏，整个房间如同这个寂静的夜一样除了藤晖时而发出的点击鼠标的声音外别无它响。 少杰、师付他们都早就睡了，只有藤晖一个人最近常常失眠，经常玩游戏到深夜才入睡。看着电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已经12：00多了，藤晖放下鼠标把头仰起来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 是的，这些天藤晖的心事让他无法入眠，因为他也不知道应该做一个怎样的决定来结束这种让自己难熬的日子，藤晖不想让自己后悔但又害怕失去，这种在天平两端的相峙让藤晖无法安然入睡。 拖着疲惫的身子和混乱的思绪，藤晖回到房间开始强制睡眠，在无数只羊在藤晖的脑海中略过后仍睡意无存，碾转反侧在床上翻来翻去，不时带起木床咯吱的声响，少杰和藤晖房一间房间，被藤晖吵醒了，抬起身对藤晖说： “藤晖，我说你最近是怎么了，大半夜的打游戏不是你的风格啊“ “最近失眠，呵呵”藤晖敷衍着 “为小曼吧，就觉得你不对劲，想说啥就去说呗，大男人你不是连这个勇气都没有吧”少杰转头看着藤晖。 “行了，睡吧“之后藤晖没有再说话 十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木床依旧因着藤晖的碾转咯吱的响着 “我说你还能不能行，要么你现在就起来去找小曼，行不行把事情说清楚不就完了么，至于么一大老爷们儿“少杰显然被藤晖弄得有些不耐烦了，腾的坐起来，有点替藤晖着急。 令少杰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说完，藤晖就起身了，安静的没有说一句话穿好衣服径直走出了房间，随后响起了下楼脚步声。 少杰见此景默然了，躺在床上把手臂枕在头下，就着月光照在房间的亮光看着藤晖空空的床铺就像刚刚的藤晖一样再也无法入眠了，少杰其实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无厘头，可能少杰现在的心里比藤晖更压抑吧。 凌晨一点半，小曼的传呼机突然间响起，刺耳的尖叫，大家没听错，对，是传呼机，而且是摩托罗拉传呼机，那个时候小曼用的就是这个，那个传呼台是什么来的，对，999-*****，直拔，省时省力，方便快捷，经常实惠。。。。。。。。 小曼条件反射一样赶紧按掉怕吵醒了瑶瑶，努力睁开眼睛显示藤晖的电话号码。 看着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小曼呆住了 “这么晚藤晖打来，是有什么事么？“ 小曼在心里默默的问自己，却没有答案，正在小曼对着这个号码发呆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传呼机又响了，小曼又急忙按掉，小曼不知道藤晖这么晚找她什么事，但应该一定是有什么急事，不然不会这么晚连续拔了两次。 小曼披了件薄外套悄悄的起身，走到窗口看到楼下的公用电话亭的灯还亮着，由于楼下有24小时开业的烧烤店，所以周边的一些小店也都会营业到很晚。 小曼穿好衣服，轻轻的开门出去，急着往楼下的电话亭跑去怕藤晖等急了。刚出楼门，借着小区路灯的微光小曼突然停下了脚步，呆呆的站在原地，原来藤晖就在不远处的电话亭边上，看着小曼，就这样看着，还是那不敢让人正视的目光。。。 凌晨1点40分，在北方安静的马路边的人行道上，风有点凉~~藤晖和小曼默默无语的并肩走着，走了许久，除了那家24小时营业的烧烤店之外偶尔会有车子经过，可是这些并不妨碍这微风习习下的安静。 “小曼，我知道有些话可能我说或者不说都会有同样的答案，可是我还是想要这个答案“藤晖终于开口了 “藤晖。。。。。“小曼试图想阻止藤晖 “小曼让说完，就当是我对自己有个交待吧，如果我不说可能我会后悔一辈子“ 说着藤晖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小曼，很认真很真诚，伸手拉住小曼的手，一字一句 ”小曼，我喜欢你~~“ 小曼终究还是没能阻止得了藤晖，虽然经过了两天的沉淀，可是面对藤晖真的说出这些小曼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藤晖。。。 大学里小曼的追求者很多，可是小曼从来都不放在心上，因为小曼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所以小曼和瑶瑶是大学里少有的没有谈恋爱的漂亮女生，以至于经常有同学谣传两人la之绯闻，让小曼和瑶瑶哭笑不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曼终于反映过来，轻轻的将手缩回来 “对不起~~藤晖“ 除了这无力的三个字小曼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也许什么也不需要再说，小曼再也不敢看一眼藤晖的眼晴，低着头看着藤晖的手在空中滑落小曼不知因何隐隐感到心痛，只那一瞬间~~就那一瞬间~~ 感情往往就是这样，当你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突然降临可能你会觉得害怕，所以那时小曼怕了，小曼怕眼前的东西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那个时候的小曼太年轻，年轻的以为自己可以得到全世界，所以可以要自己任何想要的东西所以也从来不曾害怕放弃，小曼是一个很传统的女孩儿，也做不到像周围一些前卫的女生一样随时更换着自己身边的守护天使，小曼把自己的未来想象得太完美，太不切实际，所以在小曼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小曼选择了放弃~~ 直到多年以后，小曼终于知道，人的一生经不起几次放弃，它太沉重，沉重得让你没有力气再重新拾起；它太脆弱，脆弱得一落地就会粉身碎骨… 这次放弃让小曼懂得了什么爱情 这次放弃让小曼懂得了珍惜 这次放弃让小曼长大了，懂得了什么是自己应该要的什么不是 所以现在的人面对爱情总是那么的不愿意去坦白，可能因为怕失去吧。。。 与其失去得彻彻底底到不如遥遥相望 小曼的抽屉里至今仍然保存着那张a4纸，中间有一道轻轻的折痕且崭新的a4纸 第十八节 不安的期待 一个星期就快过去了，这一个星期小曼过得如此漫长，常常因为不专心而把文件放错了位置，常常因为走神儿而听不到李悦在叫自己。 一连几天小曼都没有看到藤晖，午饭时小曼看着对面空空的位置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小曼知道自己伤了藤辉的心，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藤辉好过一点，所以经常莫名奇妙的发呆。 周五，小曼特地早早的来了公司，希望能够见到藤晖，不管怎么样希望见到藤晖自己心里能够踏实一点。 果然，公司除了保洁阿姨在打扫卫生外还没有人来，小曼把包包扔在坐位上拿了杯子去打水。 “王阿姨早”小曼边打水边和公司的保洁阿姨打招呼 “呦，小曼今儿也来这么早”王阿姨带着厚厚的黄色的胶皮手套，见着小曼喜笑颜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配着胖胖的有点泛红的脸显得特别喜庆。 “还有人比我早来么？”听王阿姨这么说，小曼有点纳闷儿 “是啊，这几天藤晖好像特别忙，每天一大早的就来了，签了到就急着出去，说是去见客户，早饭都来不及吃，哎，真是难为这孩子的，挣点钱可真不容易，你看我，你叔叔下岗在家，我要是不出来找点事情做我儿子的学费都快交不上了，现在这学生上学也不像以前了，今天买校服明天买提纲后天补课费的。。。。。。” 王阿姨是公司出了名的苦口婆心，苦大仇深的代表，不管和谁聊天，有个开头保准儿的没完没了，而且一定又是下岗又是交不上学费的，虽然可以理解，可是性子再好的人也经不起见天儿的听这些。不过公司有一个人就行，那就是藤晖，藤晖不但可以听王阿姨聊这些，而且还能时不时的和她探讨一下红烧肉，酱排骨的做法，那耐心真是女孩子都比不了。 “哦，是呀，呵呵”小曼捧着水杯心不在焉的应着话，往办公室走着，王阿姨的声音还在身后回响。路过门口的签到打卡机，小曼看到了8：05分的打卡格上有着藤晖的名字， 回到坐位，小曼双手抱着手杯，盯着电脑，看着电脑屏幕里做了一半的公司业绩表格迟迟未动。 “小曼，你盼星星盼月亮的日子到了”小曼发呆之际，李悦拎着包风风火的从外面走进来。 “啊？什么星星月亮啊？”小曼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抬头看了李悦一眼，根本没注意到李悦在说什么 “咦？你不是整天吵着要去看大海么，明天早上可就出发了，告诉你啊，五点公司集合，过时不候，”李悦有点察觉了小曼的不对，可是做事一贯雷厉风行的李悦也根本没放在心上。 “一会儿你把这行程表给大家发一下，上边时间安排和要注意的事项都有，让大家看一下，我就不挨个说了”李悦给小曼扔下一撂行程表，然后进了隔壁吴烨的办公室。 小曼拿起行程表，分发给了在公司的同事，有些出去办事的同事小曼也都打了电话说了下大致的时间安排，看到通迅录上藤晖的名字小曼迟疑了一下，然后拔通了藤晖的电话 “喂，藤晖，小曼啊”藤晖似乎在外面，听筒里很吵还有车子的声音 “小曼啥事儿？”藤晖的声音和以前一样，小曼听不出一点的不对 “哦，明天去长兴岛，五点钟公司集合，我看你没在，所以打电话告诉你一声” 小曼赶紧说 “行，我知道了，我在外面太吵了，等会儿回公司”可能是小曼的声音太小，所以听筒里传来藤晖很响的声音。 “哦，好的” 小曼挂了电话，听到藤晖的声音踏实了许多，可是还是有些担心。 直到下班，藤晖还没有回来，小曼只好先回家了。 吃了晚饭，小曼开始整理出行用的东西，衣服、毛巾、化妆品。。。一样一样的像搬家一样，本来小曼很期待这次旅行，可是却还是提不起兴致。 “没事吧你，上个星期还猴急猴急的呢，现在要去了怎么还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你要是不去我顶你名额行不” 璐瑶涂了满脸的白泥浆面膜，只露着两只大眼镜和嘴巴，见小曼不开心，凑过来和小曼说话。 “瑶瑶，你说藤晖会不会以后都不理我了”小曼和璐瑶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所以藤晖的事情璐瑶也知道。 “不至于吧，大男人哪有那么小气，不过伤心总归有吧”女人啊，爱美就要付出代价，璐瑶这糊了一脸的面膜，为了保持期间不能有任何表情，连说话都有点大舌头了。 “可是我都一个星期没在公司见着他了，每天早早就来，下班了还没回来，连午饭都不回来吃了”小曼把最后一样东西放里行李包，拉上拉链，把包放在了门口的沙发上。 “那也许他这几天真的很忙呢，哎你平时不总说我爱疑神疑鬼么，我看你也不比我强多少”璐瑶边说着边对着镜子照，就怕前功尽弃了。 “行啦，我不疑神疑鬼了，不过我求你做面膜的时候别照镜子，我要是没心里准备从你后边走容易被你吓着”说着小曼拿着浴巾去洗澡了，璐瑶听小曼这么说，仔细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吐了吐舌头，不禁打了个寒战，赶紧把面膜洗掉了。 小曼洗好了出来，正想和璐瑶说话，只见璐瑶这只猪早就横在床上了。小曼摇了摇头吹干了头了也上了床。小曼习惯睡觉的时候侧身然后手把手放在枕头下面，据说这样睡觉的人缺乏安全感，是不是真的这样小曼自己也不知道，只觉得这样隔着枕头压着自己的手很舒服。 “瑶瑶你睡了么？”小曼很小声的问。 “睡了。。。”边上传来璐瑶的声音吓了小曼一跳，小曼是真的以为璐瑶睡着了，自己也只是随便问了一句。 “睡了还说话” “我是怕你像藤晖一样后半夜把我拽起来，所以我还是先应了你吧”璐瑶闭着眼晴说 “瞧你说的，我就那么地主婆啊”小曼赶紧为自己平反 “曼儿，别想了，要我说藤晖根本不是那种人，明天不是早起嘛，你还是早点睡吧，明天你要是起不来可别指望我可以叫醒你啊，我是什么习性你应该很清楚”璐瑶翻了个身睡了，璐瑶其实知道小曼是担心明天见着藤晖会尴尬。 小曼看着璐瑶，没有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沉沉中 嘀。。嘀。。嘀~~嘀嘀嘀~~ “摩托罗拉”传呼机的鸣叫声在黑夜里再一次划破长空，小曼被这刺耳的声音惊醒，事实证明用摩托罗拉传呼机当闹钟根本就没有睡过头的可能，如果不是阻止得及时，小曼怕把隔壁的邻居都能叫醒，后来还是因为小曼有两次没能给爸爸回电话，爸爸才终于给小曼买了人生中第一部手机，虽然也是摩托罗拉的，不过终于结束了那恶梦般的刺耳的叫声。 小曼闭着眼睛坐起来边穿衣服边叫苦，埋怨李悦把时间定的这么早。 璐瑶的这种习性也终究抗拒不了摩托罗拉的叫声，迷迷糊糊的说“这才几点啊，我的大小姐，天还没亮呢” 小曼这才想起来，回头看了一下传呼机，4：15分，可是自己昨天晚上明明定的是4：30的闹钟，小曼再翻了一下按键，突然跳出那个小曼熟悉的电话号码，藤晖的电话号码。看着这个号码小曼笑了，一个星期的担心变得烟消云散，小曼知道这是藤晖怕自己睡过头打来的。藤晖也并不是像自己想像的那样再也不理自己了，小曼赶紧跳下床，要不是璐瑶还在睡着，小曼非开心的唱出来不可，那一刻小曼也才知道，藤晖对自己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个朋友。 磨磨蹭蹭的梳洗好四点三刻了，再不走可真的来不及了，看来还是藤晖了解小曼，早就知道半个小时对小曼来说根本不够用。小曼背上前一天晚上准备好的施行包冲出了房门向公司奔去。。。 刚到公司门口，就看见藤辉从对面走过来，笑着和小曼说： “傻丫头，要不是我打给你，是不是现在还抱着枕头流哈拉子呢” 藤晖一切如故，起码让小曼看起来一切如故 “切，才不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会睡过头啦” 小曼嘴上和藤辉不服气，可是心里很是感激藤辉，因为如果不是藤辉打给小曼，小曼虽然不会睡过头，可是一定会迟到。 “呵呵，行了上车吧”藤晖接过小曼的行李包，和小曼一起上了车，找到了两个空位，藤晖知道小曼喜欢靠窗，特地让小曼坐在了里边，然后把两人的行李塞在了上边的行李架上，坐在了旁边。 “还没吃早饭吧你，给”藤晖刚坐下便递给小曼一个热乎乎的蛋饼，让小曼早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顿时来了食欲。小曼看着藤晖，心里很感动却又充满了愧疚。 “看什嘛？没有放葱的，放心吧”藤晖记着小曼不吃葱的怪癖，就算吃菜，有一点都会被小曼挑出来，爸爸妈妈妈说小曼没有生在旧社会，养成了这些臭毛病。 “哦，小曼接过蛋饼，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小曼知道这时的藤晖希望看到自己这样吃的样子。 没一会，公司的人都以齐了，吴烨、李悦坐在最前排，陈言、蓉蓉坐在后面，李威一个人躺中前一排。。。 可是天气不是太如人愿，临行前突然下起了小雨，小曼这个急啊，在车里上窜下跳。 “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下雨啊，我蔚蓝的大海啊“小曼担心的发牢骚并满脸的沮丧，怕这一下雨就看不到蔚蓝的大海了，可是小曼根本不知道，就算是晴天，那长兴岛的海一样不是蔚蓝的。 藤辉边拍着小曼的头边说“傻丫头，天气预说是阵雨，你睡一觉吧，等你醒了我们就到了，天也晴了” 小曼不再说话，安静的坐下来面朝窗外。天刚朦朦亮，依稀看到路边的早餐点刚刚开门，摊主在懒散的准备着开张用的东西，可能今天下雨，摊主也许在心里嘀咕着客人会变少。 雨滴从车窗上滑落形成一条一条的纹路，窗外的一切被分裂得支离破碎。。。 第十九节 灰蓝的长兴岛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路上摇摇晃晃，小曼迷迷糊糊的上只记得不停的把自己的头从坐椅靠背上滑落然后又不停的抬起来，后来好像睡得很安稳，后来听得车厢内有渐渐的骚动，有由少渐多的聊天的声音。 “快到了” 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的这几个字让小曼突然惊醒 “到了么到了么？在哪呢？海在哪呢？ 小曼也顾不得睡得像鸡窝一样的头发乱糟糟的样子从坐位上跳起来，连珠炮似的问。 “乍尸啊你，吓死我了”坐在前一排的李威和小曼年纪一样大，平时在公司经常和小曼绊嘴，睡得正香时被小曼这突然的惊叫吓了一跳。 “你就睡你的吧，是谁慌报军情，我听到有人说到了”小曼不忘和李威还嘴，看着窗外还是半面环山失望的看着藤晖。 “呵呵，你们两在公司就绊嘴，出来了还一样，还没呢，不过快了”藤晖的老家就是沿海，所以对路线还是比较熟悉。 小曼瞥着嘴坐下，这下也睡不着了，抬手理了理祥林嫂式的零乱的头发和藤晖聊天。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车子在转了几个弯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旭东度假村。 度假村是分体别墅式的，分散的座落在半山坡上，周围的环境很好，外面所有的台阶都是木制的很有乡土气息。 李悦先下了车，到酒店大堂张罗着订房订餐的事情，没一会儿拿了一撂房卡走了过来 “现在还有1个小时的时间，11：30到酒店餐厅吃午饭，现在大家可以先回房间休息一下。” 李悦给大家分了房卡并交待着时间安排，小曼自然和蓉蓉分在了一个房间。 “蓉蓉，我们两一间”小曼拉着蓉蓉一起回房间放行李。自从小楚离开了公司，蓉蓉的话开始变得很少，小曼很理解，虽然小楚的行为让公司的同事都很不满，可是这与蓉蓉无关，所以小曼总是很主动的和蓉蓉说话。 小曼和蓉蓉的房间就在藤晖的隔壁，小曼把行李扔在椅子上习惯性的去拉窗帘，顿时绿树环绕，清新草香扑鼻而来，透过树枝的缝隙小曼看到远处白白的一片。 “蓉蓉你快来，那是不是海边啊？”小曼赶紧叫蓉蓉来确认 “是啊，不过快吃午饭了，下午再去玩吧”蓉蓉凑过来说 “可是我现在就想去，蓉蓉，我们。。。。。。” 还没等小曼把话说话，房间的电话响了 “小曼，出来，前边就是海边去逛逛”原来是藤晖，自己正想去呢藤晖就来了电话，小曼这个开心。 “好，好，我马上来”小曼放下电话，赶紧换上拖鞋，迫不及待的跑出去。 几分钟后，一望无际的但并不蔚蓝的大海出现在小曼的眼前，虽然不下雨了可是天还有点阴，所以海水是灰绿色的，不是很清彻海浪看起来很厚、一波一波的重重的拍打在沙滩上，退去后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痕迹，外围沙滩的沙不是很细，会看到很多小的石子，所以如果光着脚可能会被伤到。周围有很多出租游泳圈、水垫之类的小商铺，一眼看过去花花绿绿的。可能不是节假日的原故所以海边人不是很多，懒懒散散的不规则的分落在沙滩上。 眼前的景象并没有像小曼一直憧憬的那样，小曼有点失望，可还是很兴奋。从小到大小曼见过最大的水面积就是小时候公园里的静水湖，突然看到这一望无际，除了莫名的冲动之余小曼突然想到的是 海的另一端是哪里？ 小曼跑到海边，拖鞋里已经进了沙子，海浪仿佛特别善待小曼，在触碰到小曼的脚时变得柔软，小曼张开双臂闭着眼睛面朝大海 “藤晖，你听到了么，大海在说话” 小曼没有回头，没有睁开眼睛，因为小曼知道藤晖一定在自己的身旁。 “听到了”藤晖和小曼并排，看着海的另一端 “你听到什么了？” “我听到了思念” 小曼睁开睛，转过头，看着藤晖在海风里依然坚毅的脸宛尔一笑，原来藤晖是一个可以陪女孩子泛酸的男人。 “藤晖，我好喜欢大海，因为我觉得只有它才能包容我的一切，就像站在这，有海浪漫过脚面好舒服，好像在告诉我“别怕，有我在”。可惜我不会游泳，小的时候和哥哥学游泳被呛到水，就再也不敢下水了。”小曼有点遗憾的说 藤晖没有说话，看了小曼一眼然后突然拉住小曼的手往前走。小曼吓了一跳，看着前面的深水有点迟疑。 “别怕，有我在” 藤晖用力的握着小曼的手重复小曼的话，没有一丁点儿的做作。 小曼感动的看着藤晖，跟着藤晖一点一点的向前走，踩着水底软软的细沙，直到水面没过小腿，再没过膝盖。。。回头望去已经走出了十来米远了，如果是一个人，小曼说什么也不会走到这里，可是现在小曼真的一点也不怕，只因为那只有力并且温暖的大手。 “藤晖。。。小曼。。。”小曼还沉浸在与大海的亲密接触的兴奋之中，忽然听到有人在喊俩人的名字，回头一看是李威在岸上招手，原来是叫俩人回去吃午饭的。 有点意犹未尽，不过还好下午还有大把的时间。简短的自助午餐过后，太阳适时宜的出来了，海水渐渐的变成了灰蓝色。 小曼问藤晖为什么大海不是蔚蓝的？ 藤晖说大海有心事。。。 大家纷纷换上泳衣开始下水，小曼不敢下水所以只穿了沙滩裙和小背心和边上的小朋友玩儿童排球，李悦和吴烨在阳伞下聊着天，看着藤晖和李威、陈言和蓉蓉在海水里自由的游来游去，小曼好生羡慕。 阳光、海岸、人群，笑声在这样一个午后显得那样的完美。 “啊`~救 命 啊。。。。“ 藤晖和陈言已经游了很远，突然听到身后的叫喊声，回头一看藤晖脸都吓白了，只见李威和几个爱玩的同事把小曼抬起来要往海里扔，虽然是浅水区，虽然人站着水面还不到腰，可是这对小曼来说却能要了命。 藤晖一边不顾一切的往回游一边大喊希望可以阻止李威，可是藤晖的声音再响，在这空旷的海边加上那一潮潮的海浪却显得那样的微弱，李威根本听不到。小曼不断的叫着，可李威却以为在开玩笑。就好像小的时候，男同学总是喜欢把毛毛虫之类的东西放进女生的文具盒，然后在女同学打开文具盒的一刹那发出的尖叫可以让令他们找到成就感时的兴奋一样，李威根本没有理会小曼的反抗直接把小曼扔到了水里。。。 小曼根本不会采取任何措施，直接坐在了水里一连喝了好几口海水，拼命的乱抓。 “李威小曼怕水”藤晖终于赶过来，把小曼拉起来。 小曼已经懵了，一把抱住藤晕大哭，这时李威几个才知道小曼不会游泳，楞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赶紧和藤晖一起把小曼扶到沙滩坐下。 小曼吓得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紧紧抱着刚刚被藤晖披上的浴巾不停的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小曼，我真是不知道，要么你揍我一顿吧”李威带着脸部扭曲的表情连连道歉。 小曼委屈的看着李威，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我的妈啊，我的姑奶奶，你可别这样看着我，我错了，要么你委托藤晖揍我一顿，要么你把我也扔水里也成啊，我也去喝几口水”李威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边帮着给小曼擦头发一边自责。 小曼摇了摇头，看样子有点缓过神了。 “藤晖要不你陪小曼回去先休息会儿吧，我看是吓坏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叫你们“李悦在边上关切的说 “也好” 藤晖给小曼换了条干一点儿的浴巾带小曼回房间，洗了澡换了衣服小曼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可能真是吓到了，除了过度的体力活动原来惊吓也可以是促进睡眠的有效方法，只不过有一定的危险性。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小曼醒来已经晚上了，刚想起身看见藤晖趴在床边，顿时小曼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滋味。外边天已经黑了，在窗外海边传来人群嬉笑声的衬托下房间显得特别的安静，看着藤晖小曼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出来，小曼觉得藤晖对自己越是好，自己就越对不起藤晖。小曼有点乱，想不明白自己对藤晖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以至于让大家如此的伤痕累累，那种有着让自己放心、安全、温暖却没有让自己心跳和兴奋的感情，那是什么？是爱情么？ 小曼不想吵到藤晖，又躺了回去，可藤晖还是醒了。 “你醒啦，怎么样好点了没？”藤晖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小曼的状况，也许他现在可能肚子很饿，也许手臂可能被压得发麻。。。 “没事了。。。藤晖，谢谢你”虽然小曼觉得谢谢这两个字对藤晖来说是多么的无力，可小曼还是说了。 “谢？谢我救你命啊，傻丫头，你可不知道，刚才把我吓死了”藤晖站了起来，拍小曼的头，小曼喜欢藤晖拍自己的头，就像小时候的爸爸一样。 小曼没有说话，笑了笑怕又忍不住哭。 “小曼你哭啦？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虽然小曼忍着，可藤晖还是看到了小曼红红的眼睛。 “没事，我。。我肚子饿了” 听到小曼说饿了，藤晖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饿哭的啊，真是可怜，呵呵，那赶紧起来吧，他们在沙滩上烧烤，一起去” “嗯，好” 藤晖递给小曼坐椅上搭着的小外套，两人到海边觅食。 晚上的海边别有一番感觉，整个沙滩只有几小堆的篝火和还有坚持营业的小商铺可以发出光亮，周围漆黑的一片，能清晰的听到海浪声，但却看不见远处的一望无际了，整个世界被拢罩在一团的黑暗之中，让人除了有勇气去寻找那几处光源之外无处躲藏，走到哪里都像要随时被吞筮。 看见小曼和藤晖过来，大家都关心的问小曼有没有事，特别是李威 “小曼没事了吧，来来我刚烤的鸡翅，专门给你留的，你要是不来我都要给你送去了，嘿嘿” 李威觉得自己把小曼吓到了，一个劲的献殷勤 “你啊，看在这鸡翅的份儿，这次就饶了你，以后对本小姐好点，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小曼看到同事也开起了玩笑，好让大家知道自己很好，也让藤晖知道自己很好。 “没问题啊，回去端茶倒水先餐盘的活儿我包了”李威见小曼没有怪自己，又开始和小曼皮了。 藤晖没有说话，走到边上开始烧东西。 “我帮你吧”小曼也跟了过去。 “行了，为了避免浪费资源还是我来吧”藤晖有点怀疑小曼的能力 “小瞧我，最多烤糊了我自己吃呗” “呵呵，真拿你没办法，你要实在想干点活儿就往这上边撒点盐吧”藤晖宠着小曼已经成了习惯。 “嘿嘿，好啊，往哪撒？”小曼拿个盐罐子跃跃欲试。 “这儿，这儿，有伤口的地儿” “啊？往伤口上撒盐啊？” “入味儿啊，懂不懂啊你” “。。。。。。。。。” 嬉笑与贫嘴中，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藤晖和小曼就是最美满的一对儿。 第二天公司计划是去参观当地的一个景点，小曼早上头疼李悦说让小曼多睡一会。 十点多小曼醒来看见桌子上放着早餐和一粒药，牛奶杯子的下面压着藤晖留的字条： 牛奶可以找服务員热一下再喝，如果醒了头还疼，这药很管用。 小曼放下字条，看了窗外许久 吃了早餐，大家还没有回来，便一个人又去了海边吹风。小曼拎着拖鞋赤脚走在海水很边缘的地方，偶尔会有小石子咯到脚心，有点痒但不疼。时不时的有小孩子从身边跑过，然后突然停下来蹲着捡被海水冲上来的贝壳和小螃蟹。下午就要回去了，小曼看着眼前的大海好像颜色又有点不一样了，可惜还不是蔚蓝的，海风很大，小曼的心情也像被这海风吹乱的头发，漫无方向的漂着。。。 午饭小曼和同事喝了不少酒，大家以为小曼本来就是这么不拘小节 回去的路上小曼话少了很多，大家以为小曼不舒服 天快黑了才回到公司，大家有点累了，纷纷告别回家 小曼一个人在公司楼下的车站等车 “小曼`~溜得还挺快，我送你” 小曼回头看见的依旧是藤晖最灿烂的笑 第二十节 少杰小曼偶遇藤晖尽收眼底 周末对于每一个上班族来说都是周一盼到周五的事儿，可是每个人的安排却不同。 小曼前一天晚上就回家了，璐瑶必定是在睡觉，不到中午是不会起来的。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说是80后的上班族，周末不睡到中午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80后，所以就算睡不着了躺也得躺到中午再起来，刻意让自己在这样一个周末里散发着慵懶和随意，然后在遭到质疑时趾高气扬的说：我的周末我做主。 藤晖也是其中之一，在肚皮做了无数次抗争后终于起床了，摇晃着挠着头走出卧室，只见隔壁门敞开，梁冬和大明早就不知去向。 这么好的约会季节，粱冬怎么可以错过，怎么可以把自己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白白的闲置在家里，所以不用说肯定是去约会了，至于约的是哪一个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多数情况重复率比较低，不过天有不测风云呐，就在不久的将来，有那么一天，就在那么一天，这匹老马迷途知返了，悬崖边翻然悔悟，勒马后讨了一位贤淑文静的好老婆，有时候这理还真就是没处说去！！ 大明更是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忙着跑报考公务员的事情。。。 少杰前一天后半夜才回来还在睡觉。 藤晖到了客厅，拿起写字台上的一杯前一天晚上的水刚要喝，只“哐”一声，于澄阳也从房间里冲出来。师付一身西装革履，皮鞋擦得鋥亮，乍一看上去还挺人模狗样的，头发虽然很“绝顶”，但一丝不乱的梳得整齐，师付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虽然衣服东西也不免经常乱放，但也体现了乱而不脏的精髓，浓眉大眼尤其那长长翘翘的睫毛曾一度让小曼和璐瑶嫉妒，差点心生歹念想趁其不备之际拿打火机将其人道毁灭，不过后来顾及到操作难度系数相当之大未能如愿，所以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人就是不能太完美，才适应万物生长定律，所以师付有了这双长睫毛他必须“绝顶”！ 师付一边整着領带一边对着空气喊了一声 “我出去了啊~~” “这是去哪啊”藤晖这口水还没喝完赶紧追问。 “去培训班代课！” 只见师付随手抓起一个也是前一天晚上剩的包早已奔出了房门，一句歇斯底里的回答从楼道顺着楼梯绕过房门从门縫里挤进来，在客厅的上空回荡着。。。 几个人当中，于澄阳最实际，当时他已经在一家很有名的软件公司就职，虽然是普通职員，但因为公司有一定规模和知名度，所以薪水并不少，而且也有着相当大的发展空间，可是他却很清楚，自己要的不止这些，所以在他一步步向自已的理想迈进的同时，他会不惜放弃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可以是业余时间，可以是朋友聚会，有时候也可以是爱情。 望着澄阳绝尘而去藤晖摇了摇头，继续把没喝完的半杯水喝完。 “少杰，等会儿我去买早饭（通常情况下周末的午饭即为早饭）帮你带了啊” 藤晖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的对着房间里的少杰喊。 “不用了，我不吃了一会还要去工地”房间里传来少杰非常疲惫的声音 “你们公司最近很忙么，早出晚归的，昨天晚上三点才回来，你那排骨精似的小体格子能受得了么” 藤晖对朋友一向关心，虽然藤晖在几个人当中不是最年长的，却总是担任着照顾大家后勤饮食方面的保障工作，所以藤晖的体贴和细心是与生俱来的。 “项目出了点乱子，这几天净弄这事情了”少杰简单解释着。 “要紧吧？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藤晖很少看见少杰像现在这样。 “就上次和你过那地板的事儿，搞不好要赔钱”房间里传来拖鞋走路的声音，是少杰起床了，拖着脚步去洗手间。 “少杰，我先去买早点，回来你吃好了再去，晚上有时间咱聊聊”藤晖简单冲了把脸，换了件衣服下楼了。 很多时候人们总是认为女孩子间存在着很多的闺密私语，但其实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交流更深沉，更能沁入心扉，因为男人之间不像女孩子喜欢把话说得很直白，喜欢追根问底，但很多时候男人间的点到即止哪怕只是互相拍拍肩膀却更能让交心，更能让人大彻大悟，况且兄弟之间更无需多言。 没一会儿，藤晖拎着十里飘香的筋饼豆腐脑上了楼 “少杰，快起来吃吧，一会凉了”藤晖把东西放在了厨房间的餐桌上，叫少杰起来吃饭，叫了两声没人应答，到客厅、房间一看都不在，才发现原来少杰已经走了。 看来是来电话催了 “哎”藤晖无奈，于是 这样一个周末，藤晖独自一人 这样一个周末，藤晖边听着海浪边看着那本心灵鸡汤 这样一个周末，藤晖会打扫房间，然后在露台上看着楼下广场上的人群发呆… 灰尘萦绕的装修工地，一家店面大堂里，少杰还是以往的那一身牛仔裤t恤衫，不同的是一向乐观、积极，平日里看起来总是那么爱笑的少杰今天满脸的疲惫，本来就瘦瘦的体格在这个空旷的还没有装修好的大堂里更显得更加单薄，少杰在和一个包工小头头站在大堂中间，边说边指着周围的地面边摇头。 “我说你能不能叫他们快点，这个周五交不出工你我都得倒霉”少杰有点急，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训斥着边上小包工头。 “我们已经加班加点了，只是地板到货太晚，拖了好几天的工期啊”小包工头似乎有点委屈，可还是不敢得罪少杰。 “我还不知道地板到货晚么，不晚我就不催你了，总之还有两天，你必须给我完工”少杰也没办法，只能逼着小包工头。 “行，行，算我倒霉，我就是不睡觉也把活儿赶出来，只是您回去多说点好话，千万别拖工钱，我们这都是分包小活儿的，拖不起啊”小工头都快哭了，可是为了工程款只能忍了，一边保证着完工，一边让少杰帮忙一边给少杰点烟。 “只要你把活干完，我们拖你那两天工钱有意思么？”少杰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少杰也不知道到时候公司是不是真的能准时付款，少杰是怕了，少杰开始不再那么容易相信别人，也开始学会敷衍了。 “那先谢谢您了，我们保证按时完工”小工头得到少杰肯定的回答，显得很开心。 原来是给少杰公司供应地板的供货商代理，公司内部出了问题，几天之间倒闭人去楼空，之前少杰公司付出的货款也大江东去，所以眼看着项目工程到了交付期地板却迟迟不能到货，少杰急得四处现找其它代理来补缺，还要盯着装修现场的工人做事，搞得疲惫不堪。 由于之前的代理是少杰的朋友强子介绍的，少杰也很信任，没想到现在搞出来这一出，让少杰抓狂。而且此次亏损的货款公司要求少杰要承担一半，也就是说至少要赔十几万块的货款，如果再不能按时完工少杰真自杀的心都有。虽然十几万不是什么天文数字，可是对刚工作不久的少杰来说可真是笔不小的数目，少杰本来还指望这个工程能多拿点提层，现在不但钱挣不到，还得赔钱，所以最近少杰一直为这事愁眉不展，而且烦燥不堪。 面对小包工头的承诺和委屈，少杰开始变得麻木，接过小工头递的烟，点着抽了两口 “行了，我还有事儿，明儿我再来” 说着少杰又叮嘱了一翻离开了工地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周末的午后，有情侣在散步、有三两的朋友在逛街，而少杰刚从工地出来有点显得灰头土脸，再加上沮丧的神情让少杰和周围的一切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没走几步，少杰像想起来什么，掏出电话开始拔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看样子像打过无数次的号码，不过好像无人接听，在无数次重拔后终于打通了。 “强子，你他妈的终于肯接电话了”原来是打给强子，至从代理公司找不人之后，少杰只能盯着强子，虽然少杰知道找他也没什么用，但至少可以出出气，所以少杰上来就开始大骂 “少杰，不是我不接电话，关键是我接电话他没用啊，我还找他们呢，他们还欠我钱呢”强子是估计是被骂习惯了，一点也不生气，所以这年头不怕你欠别人钱，就怕你脸皮薄，只要你脸皮厚，欠债的都能成债主。 “我不管你们欠不欠钱的，和我有一毛钱关系么？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能订那家代理？”少杰很不耐烦 “少杰，你也不能这么说，那我哪知道他们会出问题啊，再说了，那当初也不是我逼着你订他家啊，这不都是意外嘛。。。“ “滚蛋，少说那些废话，你要是有消息赶紧通知我” 少杰没等强子说完，留了句屁用不顶的话就挂断了电话，少杰其实心里很清楚，这事儿不能怪强子，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帮别人买单。 少杰又去了几个工地，结束的时候已经幕色将至，立秋之后北方的天气早晚就开始转凉，少杰拖着疲惫的步伐，抬头看到路边正值营业高峰的饭店里人来人往，才发现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随便找了家小店找个安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老板给我五瓶啤酒”少杰刚坐下就点了啤酒，喝酒是男人心情不好时最常用的发泄方式，女人很多时候不理解，其实男人有时候不是喜欢喝，他是想一醉解千愁，所以是不是很多时候男人比女人更脆弱，在烦燥的时候选择逃避，哪怕是暂时的一夜买醉。 “光喝醉啊？”店老板一边开着单子一边提醒着少杰 “哦”少杰哦了一声接过菜单，随便指了两个菜还给老板 “成，马上好”店老板很识趣，没有多说话帮少杰点了菜。 少杰掏出烟，又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摸出一块钱一个的简易打火机，点着，猛吸了一口，然后像叹气又像如释重负一般的重重的吐出一团浓浓的烟，烟雾在少杰头顶的空气中渐渐扩散。 “少杰，你怎么一个人啊？”少杰回头原来是小曼，这时少杰才发现，原来自己游荡到了小曼家的楼下。 “小曼？我刚下班啊，忙了一天来吃点东西，呵呵，你这是去哪了啊？”看见小曼少杰有点意外，不过还挺开心，难得的挤出了点笑容。 “我回家了啊，我妈帮我带的红烧肉，哦，正好你还没吃饭还热着呢，给你吃吧”小曼看着少杰疲惫的样子，一定饿坏了，小曼把一大盒还温热的红烧肉放在少杰面前，坐在了对面。 少杰没有说话，看着眼前饭盒里的红烧肉，心里酸酸的 “快吃吧，我妈做的红烧肉一绝，保证你爱吃” “小曼，谢谢你，好久没吃过家里的东西了，看见这红烧肉让我想起来我妈了“少杰瘦瘦的样子加上近日的劳累显得十分颓废，说话时有点硬咽，突然转头看着窗外。 “少杰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啊？”小曼看着少杰的样子心里一阵难过，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很担心。 少杰没有回答，把小曼过来坐到自己的身边，又问服务员要了个杯子，给自己和小曼都倒满了酒，然后不管小曼一个人开始不停的把一杯又一杯冰凉的啤酒灌到自己的肚子里。 “少杰，你到底是怎么了啊？”小曼急忙拉住少杰 “小曼，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少杰突然的提问让小曼哑口无言 “我妈我爸供我读书，希望我毕业了能找个好工作，然后我出来了，我以为这是我的理想，可是我的理想是什么？挣钱？然后买房子、买车子、娶媳妇儿，生孩子…。。这算是理想么？然后呢？不对，我还得孝敬我爸我妈呢，我爸我妈快退休了…。。” 少杰的话深深的触动了小曼，看着少杰，小曼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话可说 “小曼，你说，你的理想是什么？”少杰拉着小曼，似乎有点醉了，无意识的不停的给自己倒酒，然后一杯一杯的喝掉。 “少杰，别喝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你说出来，你还有这么多的朋友，我们都会帮你的”小曼知道少杰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所以很着急，希望自己可以帮到少杰。 “我很努力，可是为什么倒霉的却是我，小曼你说，就是一畜牲干了活还有主人给喂点草呢，我他妈的加班，没白天没晚上的干活儿到头来我还要赔钱……我要赔钱…。/” 人逢愁事半杯醉，刚刚毕业没多久的少杰工作和生活上的不顺心让少杰失去了往日爱笑的样子，没头没脑的和小曼倒苦水，七拼八凑的醉话让小曼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小曼看着少杰的样子焦急万分，让人心疼，小曼把手轻轻放在少杰的肩上。 “少杰，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会在你身边，生活不就是这样么，困难都是暂时的，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别糟踏自己的身体，因为你身边的朋友、亲人希望看到的不是你有多成功，而是你有多健康，多开心” 小曼不知道怎么安慰少杰，目前能做的就是让一个自己身边的朋友在无助、迷茫的时候至少不会再感到孤单。 “小曼，藤晖他喜欢你，可是藤晖他至少可以说，他可以大半夜的从家里跑出来找你，可我呢？是我让他去的，还是我让去的…” 少杰突然说了一句让小曼不知所措的话。 “少杰，别说了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小曼实在不忍心再看着少杰继续靠买醉来折磨自己，把少杰手里的酒杯抢过来说什么也不让他再拿回去，然后拿出电话拔出了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可是让小曼惊呆的是就在身后响起了那平时在公司经常听到的熟悉的电话铃声。 小曼猛的回头，藤晖就站在两人身后，两个都不知道藤晖是什么时候来的，藤晖按了电话走了过来。 “小曼你赶紧回去吧，我带他回家就行了，最近少杰工作出了点问题，心情不太好”藤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给小曼吃了定心丸，藤晖总是能让小曼安心。 “嗯，有事给我打电话”小曼知道藤晖一定能照顾好少杰，小曼只是希望帮到少杰。 藤晖叫服务员结了帐，扶着少杰到门口撞墙 了车 小曼呆在原地，心里五味俱全。 深夜23：00，藤晖他们那间毛坯房的顶楼露台上，晖的右手搭在少杰右肩上，用力的拍着少杰的肩膀，只说了一句话：少杰，你是我的好兄弟，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 这简单的一句话，涵尽了多少兄弟的情谊，有安慰、有信任、有鼓励、有坚定、有希望！ 第二十一节 利益和道德 前段时间看过一部tvb的电视剧，里边有一句台词：在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需要就是朋友，冲突就是敌人。人类生存从远古的弱肉强食到如今的利益当道，在这个残酷的现实社会中，人性、道德在利益的面前会突然显得那样的渺小。如果一个人违背了道德要受到惩罚，那么这个世界上需要被千刀万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生活中我们战战惊惊，因为生活就像是森林里被猎人布满了狼夹，如果我们没有天生的嗅觉那么只有受伤之后绕之而行，然后我们却无力责怪什么，只有用伤痕去换去经验。所以当我们越来越成熟的时候，随之我们失去的却是人之本性的天真。 小曼刚到公司还没坐稳，就听到又有人签到打卡时发出的声响，每天早上上班，小曼和藤晖总是最早到的两个人。 “藤晖，少杰怎么样了？没事吧？”小曼看见藤晖来了，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跟着到了藤晖的办公桌。 “没事，昨天喝多了，不过工作上的确遇到点麻烦”藤晖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转头对小曼说。 “严不严重啊，我昨天就听见他说要赔钱，是不是真的，要赔多少啊？”小曼追问。 “应该不少，不过还在协商，必竟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你别担心了，没事的”藤晖拍拍小曼的肩膀，这会让小曼觉得事情并没那么严重。 “嗯，那有消息告诉我”小曼知道藤晖故意把事情说得简单些，不让自己担心，就没有再追问。 “好，哦对了，我这里有份合同，一会吴总来了你帮我给他签一下，我现在要出去”藤晖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销售合同递给小曼。 “好的，一会吴总来了我就给他签”小曼接过合同，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快十一点了，吴烨还没有来公司，正当小曼要打个电话问一下的时候门口传来吴烨的声音，和吴烨一起进门的是李悦，小曼这才发现这一上午李悦也不在。 小曼赶紧拿着合同跑出来，可是还没等小曼开口说话，吴烨和李悦一起进了办公室，小曼拿着合同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回去边做事边等李悦出来。 做了几张单子，一抬头已经十二点了。 “小曼，还在忙啊，一起去吃饭吧”陈言在门口叫小曼一起吃饭。 “哦，我还有点事情，你先去吧，对了，看见李悦了么？” 小曼一直忙着做事情都没有注意到李悦有没有出来，便向陈言确认。 “李悦？没看见啊，应该去吃饭了吧这么晚了”陈言这句推测性的回答给了小曼直接性的误导。 “行，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来” 小曼说着拿着合同来到吴烨的办公室，怕下午吴烨再出去合同就签不上了，可是敲了门之后没有应答。 “都去吃饭了？” 小曼心里嘀咕着，再次敲了门之后确认办公室里没人就径直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想把合同放在吴烨的桌子上，等他吃过午饭后回来直接可以看到。 可是当小曼推开门，却惊讶的发现吴烨和李悦都在办公室，吴烨坐在沙发上，李悦站在不远处办公桌的边上，看见小曼进来下意识的拉了下自己的衣服… “吴总，我，敲门…。然后没人…”小曼抱着合同，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应该进来还是出去。 “小曼有事么？”吴烨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往办公桌走一边问小曼，和颜悦色。 “哦，藤晖的合同，客户要的很急” “拿来吧”吴烨坐下来，让小曼把合同拿过去。 小曼把合同递给吴烨，吴烨大致翻看了下，二话没说就给藤晖签了合同又还给小曼。 “吴总那我先出去了”小曼拿着吴烨签好的合同，恨不得马上离开办公室，可是还没走到门口，李悦把小曼叫住了。 “小曼啊，下班之后我和吴总要去见一个客户，你也一起去”李悦操着手，笑着对小曼说，虽然同样是笑，可是小曼却突然发现和第一次见到李悦时的那种笑有了不同。 “啊？见什么客户啊？”小曼不解，转过身问。至从上次和吴烨见过一次客户，小曼有了抵触，觉得自己还是更适合安安静静的做办公室。 “北京的邱总，上次吴总带你见过的，还夸你聪明能干呢” 小曼一听到邱总这个名字，頓时觉得头大，那招牌式的啤酒肚和油亮油亮的头发让小曼莫名的厌烦。 “悦姐，这些事情不是业务员来做的么，这个单子是李威的，我刚刚还在帮他做单子”小曼用这种间直的方式表示自己并不愿意前往。 “小曼一起去，李威也去，下午我有事出去，不过下班前我会回来接你们”吴烨坐在边上终于开口说话了，而且说的如此勿庸置疑。 小曼頓时觉得委屈，可是又不敢说什么，唯一让小曼觉得可以接受的是李威也去，小曼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吴烨要让自己去做一件和自己工作毫不相干的事情，小曼不愿意，打心眼儿里不想去。 小曼极不情愿的“哦”了一声，出了吴烨的办公室。本来想找李威问问，李威也不在。 草草吃了午饭后，一下午小曼都心不在焉，回想刚刚自己在吴烨办公室见到的一幕，似乎证实了一直以来公司里的传闻，可是又似乎证明不了什么，也许只是小曼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自己一直以来心存感激和敬佩的李悦原来也是生活中“俗人”，是外面的诱惑太多还是人们本身就不甘寂寞，也许是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样，也许是小曼还没有来得及适应。 五点半，公司同事陆续下班了，而小曼也始终没有打通李威的电话。 “小曼，我们走了”随着一阵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咚、咚”声，李悦拎着包出现在小曼办公室的门口。 小曼没有说话，收拾了东西关了电脑，跟着李悦下楼。 “小曼，来公司几个月了吧，都还适应吧？” 李悦很关切的问小曼，如果还在今天上午之前，小曼一定会觉得很感激，可是现在小曼却隐隐的臭到虚假的味道。 “挺好的”小曼不痛不痒的回答 “小曼，不是我说你，你也毕业有一段时间了，还总穿得这么学生气，女孩子嘛，就要穿得女人一点，这样人家才会喜欢嘛”从李悦嘴里说出来的“女人”一点让小曼有点反感，“人家”又是指谁？是吴烨还是邱总这样的人？ “我习惯了，呵呵”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到了楼下，小区门口人来车往。 “吴总和李威呢”小曼一直没有看到两人询问起李悦 “他们出去办事儿了，估计也差不多了，随后就到，我们先打车去” 李悦一边回答一边伸手去拦出租车，可是一辆一辆满人的出租车从面前呼啸而过，十分钟过去了也没有一辆空车，李悦抬手看了看手表，和小曼发起了牢骚。 “这老邱脑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订个时间也订在这么个高峰期，车也叫不到” “。。。。。。。”小曼没有说话 “说是每年帮我们出不少货，可是年年拖欠的货款我赔利息都不够，要不是老吴不想得罪他，我早和他翻脸了” 李悦不停的自说自话，这样小曼知道李悦原来也不喜欢邱总，李悦也是不得已的，顿时心时闪过一丝同情。 “悦姐，车来了”小曼伸手拦到一辆空车。 二十分钟后，两人的出租车停在了“君来”酒店的门口，接着被領位员带着经过上楼，左转、左转、右转后到了一个大包厢内，邱总已经在包厢里，只有邱总一个人。 “呦，邱总，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你看这小地方就不比您北京，叫个车也叫不到，您这贵客本应该我们早点来恭候才对，这话是怎么说的，等会儿我先自罚一杯给邱总您消消气儿，来来我介绍下，这是我们公司的秘书小曼，小姑娘聪明着呢，难怪邱总上次见了都夸，我啊都喜欢” 李悦至从进了包厢这嘴就没停过，刚刚在小区门口叫车的时候对眼前这个胖男人所有的愤怒与不满再也寻不见一点儿踪迹，整个脸上立刻笑开了花。 “哈哈哈，哪里哪里，你李悦这张嘴啊，整天的就和抹了蜜似的能说会道，我就是有脾气也发不出来了，这老吴真是有福气请到你这么个能干的女人当助理” 邱总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他的啤酒肚不会因为小曼不喜欢而看起来小那么哪怕一点点，那油亮的头发也不会因为小曼的厌恶而恢复常态，他就站在小曼面前和李悦两人一唱一喝互相吹捧。 小曼想到下班的时候李悦还在和自已大发牢骚说眼前这个胖男人如何如何的不是，现在面对两人的这幅虚伪嘴脸虽然也在預料当中，可小曼还是很反感，所以一言不发的坐在了李悦边上。 “小曼，快和邱总打招呼啊，人家邱总可是点名让你来的，你不来啊人邱总合同都不和我们签”李悦不忘提点着小曼 “哦~~邱总您好”小曼硬着头皮说着，闭着眼睛和那只大胖手完成了一次0。01秒时长的握手， “小曼，今天你可得多喝两杯啊，这老吴可真会请人，让我都有点眼红啊，说着给小曼倒了一杯红酒在面前，小曼赶紧推脱 “邱总，我不会喝酒，我今天是来和悦姐学习的” “哈哈，你看看这小姑娘人长得漂亮还会说话，哪像我们公司那几个歪瓜劣枣似的，弄得我一天上班这心情都不愉悦”邱总说到此处有点显得痛心疾首。 “邱总您看您这话说的，您这么大老板，想招几个漂亮小姑娘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李悦名知故问。 “哎，你是有所不知啊，还不是你嫂子，你说我招个人吧她都要要先把关，李悦你想想啊，她把过关的那还能看么，要不你说我一天都不爱在公司呆着”胖子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和李悦抱怨着…… “嗨，邱总您看这就是嫂子的不对了，这明显就是对您不信任嘛，要我说啊，这女人啊别什么事儿都斤斤计较，这男人走得再远，他不还得回家不是”李悦似乎有意图的煽风点火，也似乎在为自己抱着不平。 “李悦，你这话算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来来我敬你一杯” 胖子邱面对李悦好像遇到了百年知音，有点相见恨晚之状。 小曼见吴总和李威这么久还没来，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再听着邱总和李悦两人避公司业务一句不谈，在这没用的事情上你吹我捧，实在厌烦却又碍于情面不能离开，便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盼着这晚餐早点结束。 “小曼，怎么又不说话了，来来来，喝一杯喝一杯”邱总突然走过来非要小曼喝酒，边说还边把那只胖得快挤出油的大手搭在小曼的肩上。 “邱总，我真不会喝酒” 小曼赶紧躲开。 “少喝一点嘛，没关系”胖子邱不肯罢休。 “悦姐，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去吧”小曼再也呆不下去了 “小姑娘急什么嘛，喝杯酒而已又不是毒药，装什么清纯呢，你们这些大学生我不要太清楚啊，哈哈哈” 邱总碰壁后仍得寸进尺，口出轻薄之言同时伸手去拉小曼，并发出放肆的笑声。小曼顿时觉得自己人格受到侮辱，倏地站起来，将桌上的一杯红酒全都泼到了眼前这个早就让自己厌恶至极的胖男人身上，然后一句一字的说 “邱老板，请你自重，还有麻烦不要将别人想得和你自己一样龌龊！” 说完小曼把空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转身往包厢门外走。 “小曼，你给我回来！”李悦见此情形大怒。 小曼根本不理会，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包厢。 胖子邱的愤怒、李悦的叫声、统统被小曼甩在了身后，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气愤的小曼跑下楼，快出大门口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李威坐在大堂的休息椅上，看见小曼从楼上跑下来李威赶紧迎上去 “小曼，你怎么自己出来了，李悦呢？” 小曼用冰冷的眼神面无表情的盯着李威足足有半分钟 “你知道的，是么？” “小曼你别生气，我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晚上的饭局，吴总也根本没有叫我来，我是下班回公司的时候听陈言说的，说吴总和李悦要你来陪邱总喝酒，邱总是我的客户，我太了解这人了，所以我不放心就跟来了” 李威看着小曼的样子心里一股脑的解释着 小曼没有说话，转身向门外走 “小曼你没事吧”李威见小曼不说话心里有点发毛，追上去拉住小曼 “我送你回家吧” “我想一个人走走”小曼平静的扔下这一句话，然后离开了酒店 小曼没有去乘公车回家，沿着周围都是霓虹的马路一个人走在人行道上，小曼突然觉得好冷，不知道是真的秋天来了还是自己穿得太少还是什么，总之很冷。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像放电影一样在小曼的脑子里断断续续的闪过，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今天发生了改变。 因为不是很晚所以人行路上的人很多，可小曼却觉得特别孤单，特别孤单…… 小曼拿出手机，拔通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喂，藤晖……” 第二天，小曼递了辞呈，没有领到上个月的薪水 两天后藤晖也离开了公司 第二十二节 昂贵的友情 小曼两天没有上班，璐瑶竟然没有发现，只是因为璐瑶每天都比小曼早出门，这两天又赶上加班，直到快周末了，小曼才慢吞吞一边躺床上打游戏一边和璐瑶讲了自己已经辞职的事情。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你说不干就不干了，你瞎折腾什么，真当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啦你？” 璐瑶洗了一半的澡，听到小曼说辞职头发还有泡沫呢就围了个浴巾从从卫生间里跑出来，坐在小曼边上睁大眼睛追问以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干什么大惊小怪的啊，还不穿衣服就出来了也不怕对面的偷窥你”小曼玩着无聊的俄罗方块头也不抬的说。 “哎呀我说你先别玩了，你辞职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说，我两天不在家你就上房揭瓦了你，快说说怎么回事儿啊？” 璐瑶把小曼的游戏机抢下来扔在床上，根本不怕偷窥的，急着问小曼。 小曼把游戏机捡起来继续玩，并和璐瑶大致讲事情的经过，这一讲不要紧，璐瑶可来了兴致。 “我说行啊你曼儿，没看出来你平时装模作样挺淑女的还能干出来这事儿啊，哎，给我说说，你当时怎么就想到把酒能泼那胖子身上，是不是平时看电视看多了练出来的，当时是不是感觉自己特正义、特牛“ 璐瑶好像被打了兴奋剂一样，恨不得当时她就在现场。 “牛什么啊，你不知道我当时这酒一出去我想完了，这胖子还不气死了要报复我啊，所以我泼完就走了，压根就没敢多呆一会，别看我当时那表情看起来相当镇静的，其实我是怕挨揍”小曼见璐瑶是这个态度，开始胡编乱造了。 “哈哈，那李悦没追出来骂你啊，不过我倒真想看看就你这张脸装出来的镇静啥样”璐瑶为自己不能亲眼目睹这一场战乱而感到遗憾。 “她只顾忙活那胖子了，哪顾得上我啊，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泼之前也没准备准备，当时表情一定特别难看，面目狰狞的，早知道我先在家对着镜子练习练习，没看武打片里边大侠行完仗义都摆个造型啥的，我怎么忘了呢”小曼听璐瑶根本不在道儿上，也跟着继续下道。 “那倒不用，这事儿还摆什么造型啊，现在比较流行打完就跑以绝后患，要我说你还是算脾气好的，要是换了我遇到这事儿我非还得拿个烟灰缸什么的再给他开个瓢不可“ 璐瑶越说越来劲，声情并貌的，那架势就好像她马上就要去补那一个开瓢一样。 “行了，我看你是没完了，你赶紧回去给我洗澡去，这一脑袋的泡沫全滴我床上了，晚上还怎么睡啊”小曼见璐瑶把床弄得弄是水，开始赶人了。 “哦，哎呀呀，真是罪过，待我前去洗洗干净再回来与小姐慢慢道来” 只见璐瑶一副京腔的叨念着，捂着头发飘着小碎步回了卫生间。 “苍天啊，救救我吧，竟然是京剧！！！” 小曼扔下游戏机，双手掩面望灯哀嚎。 手机响了，小曼摸起来一看是藤晖 “喂藤晖啊，还没睡啊？” “没呢，我现在一待业青年，几点睡还不是一样啊，我发现这不上班真是爽啊，晚上想几点睡几点睡，早上想几点起来几点起来，天天都是大礼拜，要是再有人给点工资就更美了。。。”藤晖一上来就涛涛不绝。 “行了，你就别在这胡说八道了，我知道你是怕我内疚”小曼知道藤晖这样说是为了自己能好过点，不想让自己有心理负担。 “我说真的呢，上班这么久这几天我过得最舒坦了，对了，明天下午有没有时间？见个面” “明天下午两点吧，正好结束了我回家” “行，那明天中午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 小曼挂了电话，开始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好像瞬间大家的生活都不一样了，自己和藤晖没了工作，少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有点头大。 “对不起，藤晖，害得你也没了工作，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 周五的午后，天空中飘着不仔细看都看不太清的小雨，小曼和藤晖在青年公园边上一家半露天的咖啡厅里，小曼喜欢这里的环境，夏天可以坐在外面，上边搭出来的天花可以正好遮住阳光，很安静空气很好，最好的就是这里很经济实惠。现在是十月底的秋末初冬，在北方天气已经比较凉了，所以两人是坐在里边靠窗的位置，小曼一直以来不管去哪里都喜欢靠窗的位置，就像躲在安静的角落里看过往的人群，小曼也能看一下午，玻璃上有温差造成的雾气，看外面的景象稍微有点模糊。 “干嘛说对不起啊，又不关你的事，本来我也不想做了，整天累得要死又赚不到几个钱，你别看我整天往外跑，可是谈成的没几家，你忘啦，上次你还又苍蝇又蜜蜂的说我呢，我看我的确不太适合做这行，我还得多谢你给我做了一个这么好的榜样呢”藤晖不管什么时候说什么总是能让人很舒服。 “还榜样，你就别挖苦我了，这样的坏榜样你还是不要学了”小曼喝了一口咖啡，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窗外。 “我说真的呢，你说你一个小姑娘说不干就不干了，这叫什么？果敢、正直，要我还真得考虑考虑。” “我说晖哥，你可别逗了，这话我怎么听怎么都不觉得你在夸我啊，你就直接说我冲动得了，我不介意”藤晖这话把小曼逗乐了，自己辞个工作也能被藤晖整出这么多形容词儿。 “我的姑奶奶，我发现这年头夸人都成了一项难度最高的工作了，你说你要是说轻了吧人家说你敷衍，你要是说重了吧人家又说你虚伪，难，太难” 藤晖搅着咖啡，故作摇头叹息状。 “行啦，我接受还不行么，我就是从小到大吧没什么人夸我，所以一时半会儿的它接受不了，就像我小时候，你说我拿个苍蝇拍打个苍蝇，结果我妈没夸我为民除四害倒说我把她刚擦的玻璃弄脏了，你说我找谁评理去。”小曼和藤晖开起了玩笑，顿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那就是你工作不到位了，换了我那都是左手苍蝇拍右手再拎一小抹布，这叫打扫战场知道不？经验少了吧，”藤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开始学会和小曼一唱一喝了。 “哈哈，我就直接放弃了，再也不打蝇了，对了，那你现在到底是蜜蜂还是苍蝇啊？” 小曼突然想起问问藤晖的打算。 “以前是蜜蜂，现在想做做苍蝇，虽然听起来比较招人烦了点儿，本苍蝇决定，下一步去跟着澄阳学认证，不过可没人家学的那么高级，不过充充电也是应该的，谁让以前没打好底呢，嘿嘿”藤晖很乐观、很积极。 “也好啊，还有师付辅导你，不过你可以做好准备啊，师付的要求可是很苛刻的，会经常骂你的，哈哈” 小曼对澄阳的脾气略有了解，有点自负，就连哥儿几个打cs他都必须担当调配任务的角色，一会告诉他少杰向左一会告诉藤晖向右的，谁要是一不留神没走对非遭来一顿风雨交加不可。 “管他呢，我脸皮厚，嘿嘿！对了，不说这个了，下周杨晨从深圳回来休假，到时候一起出来聚聚，这家伙出去两年没回家了” “杨晨？就你们说哥周渝民啊？”小曼还有点印象 “没错儿，这家伙昨天打电话给我下周就回来，要点名吃我做的东北白菜炖豆腐，到时候一起出去玩”藤晖说得兴奋状 “哈哈，好啊，不过我比较倾向那白菜炖豆腐！” 窗外依然下着小雨，玻璃上的雾气依旧未散，马路上的人行色匆匆，没有人会注意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工作日的下午，在这个角落里安静的咖啡厅有这样两个人，开心的笑着，聊工作、聊前途、聊朋友，唯独不聊爱情，因为在两个人的心里都知道，可能此生只能做朋友，而小曼的心里更知道，这友情是靠藤晖这样毫不计较的呵护着，藤晖总是这样宠着小曼，而这娇宠却是一般人都不能做到的，小曼觉得自己和藤晖之间的友情就像一块天然的水晶，那样透明，那样珍贵。。。 晚饭前，小曼给家里打了电话说回家吃钣，反正不用上班小曼索性经常往家里跑，不仅可以吃到妈妈烧的菜还可以经常给璐瑶带点回去，以至于璐瑶动不动就对小曼嚷嚷，问小曼什么时候回家。 小曼也喜欢这样和朋友们相处着，没有介蒂，互相关怀，璐瑶周末有时候也会到小曼家里来玩，小曼爸爸差点就认璐瑶当干女儿。 藤晖陪小曼在公车站等着，藤晖和小曼每个人撑了一把伞，突然起了一阵风，藤晖不做声响的站在风来的方向。 “藤晖，少杰的事情怎么样了？”小曼不敢直接打电话给少杰，只能问藤晖。 “和公司协商过了，最后也要赔偿大概七八万吧，少杰这次打击挺大的，这半年的工资奖金都得搭进去，自己在外边接那两个私活儿也算白干了。”藤晖说起这件事有点担心少杰。 “七八万啊，那也不够吧”当时小曼一个月几百块的工资，听说要赔这么多钱，小曼想都不敢想。 “嗯，我们几个就杨晨早两年出来工作，大家也都是干着急” “那怎么办啊？”小曼在上班的第一天，觉得自己可以挣钱了很开心，后来两个月就可以转正了，可以多拿两百块开心，今天小曼第一次意识到挣钱不仅仅是用来吃饱穿暖的。 “后来少杰家里帮忙垫了点，哎”小曼听得出藤晖的无奈，对现实的无奈，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无奈。。。 小曼没有说话，因为小曼的无奈和藤晖一样。 “车来了，赶紧上去吧，当心点”车进站了，藤晖为收起伞的小曼撑伞，右半边的身子被雨淋湿了，小曼站在车里摆手让藤晖赶紧回家。 “妈，有什么好吃的，快点我饿了”刚进门，小曼就一边换鞋一边嚷嚷 “你们这些小年青的，要么就是半个月不回家，要么一回家就要吃的，也不知道你们在外面都怎么照顾自己的，这么大了还让家长们操心” 小曼妈妈系着围裙，梳着齐耳的短发烫着不是很夸张的大卷，一边摆着碗筷一边对刚进门的小曼心疼的埋怨着。 “那还不是您做的菜好吃嘛，嘿嘿”小曼跑到餐桌前，搂着妈妈的脖子撒娇不忘带溜须。 “这孩子，赶紧洗手吃饭，对了帮我把厨房的电饭锅端来。” 小曼边“哦”边伸手去拿切手的火腿。 “洗手！！”小曼妈妈一不留神还是让小曼钻了空子，妈妈说小曼不讲卫生，小曼说手捏的那一小块儿不吃，就是有那么点浪费，不过实在太诱惑。 “曼儿回来啦，你妈就是偏心，一听说你今天回来满桌子的菜，我们的宝贝女儿多回来两次我也算改善改善，哈哈” 小曼爸爸拎着报纸从房间里走出来，有着典型的北方人的爽朗，开着玩笑 “那啊，我就天天回来，到时候你们可别嫌我总赖在家里不走啊，嘿嘿”小曼端来了饭锅，一边称饭一点和爸爸贫嘴。 “你爸可不嫌，你爸说了，他要是退休了，去给你当保姆”小曼妈妈坐下来和小曼一起围攻小曼爸爸。 “啊？妈，你和爸说说，我可不要，爸不会做饭咋当保姆啊” “这话说的，我肯定得带你妈一块去应聘，你别担心，我们两人收一个人工资，哈哈”小曼爸爸对这母女两的围攻显然已经早就找出了破解的方法。 “别拉我下水啊你，对了曼儿，今天你阿姨来电话了，说帮你找了份工作，你毕业前不是说要去上海么” 小曼妈妈赶紧和小曼爸爸划清界限，和小曼说起工作的事儿，小曼的阿姨在上海，小曼读大学的时候曾和阿姨说过毕业了想去上海工作。 “哦，是么？什么工作啊，我还没考虑好呢，再说吧” “这丫头，怎么一会儿一个样，人家可当回事儿办呢你别三心二意的，你考虑下，到时候早点给你阿姨个回复”小曼爸爸说 “行，我知道了~~” 小曼随口应着，香香的吃着妈妈烧的菜，表情特满足。。。 第二十三节 杨晨网友奇遇记 北方好像没有秋天，突然哪天觉得风很大，树上的叶子开始坠落那就是秋天了，几天的功夫叶子落光了，秋天也就过去了。初冬的时候已经很冷，稍不留神也许还会因为天气的突变飘点雪花，整个城市除了少有的松树和柏树能看得见暗绿，其它的植物都已叶落无痕，要么随泥土腐烂要么移落它方，只剩下干枯的树枝七楞八翘的支在灰色的天空中，在阵阵的冷风中无力的摇摆着。 小曼在家呆了一个多星期，俨然成了近乎冬眠的蜗牛。爸爸妈妈都上班了，暖暖的房间里一个人窝在沙发的角落，手里拿着当时流行一时的《几米绘本》，小曼是个懒得看很多文字的人，所以小说和漫画相权肯定弃前择后。 曾经有一段时间小曼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了阅读障碍，每每看到整篇整篇的文字就会感到喘不过气，如果非要去看那一定要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出来才行，不然一页书盯在那半天也看不完，后来发现不是，只是因为自己没有看进去而已，要算起来还要怪读书时留下来的书籍恐惧症，只要是看见一堆一堆的文字，小曼会以为那是让人背也背不完的复习题。所以小曼经常说自己亏得当初大学里学的是文科，如果是理科留下的数字恐惧，那岂不是要去菜场买个菜都要带个计算器了。 正在小曼懒洋洋的昏昏欲睡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原有的安静。 “喂，小曼，干嘛呢？听你这说话的动静不会是在睡觉吧？” 是藤晖，听见小曼没精打采的声音一猜就是在睡觉。 “胡说，我在看书呢，只不过快睡着了而已”小曼极力辩驳自己的勤奋好学。 “睡觉好，睡觉美容，呵呵，那个什么，杨晨回来了，正好明天周六你和璐瑶一起来玩儿” “好啊，我在家呆得快发霉了，是去你家里么？”小曼在家闷得快要长出蘑菇了，好不容易有得玩一定要去。 “你先来家里吧，不过晚上肯定是出去吃饭。” “好，那我和璐瑶下午过去” “行，就这么说定了”藤晖说着挂了电话，可是藤晖却不知道，这远远不只一个电话这么简单。 一通电话让小曼精神了许多，赶紧打给璐瑶说了明天的安排，怕自己一不小心又给忘了。 第二天下午，小曼穿了件淡粉色到膝盖的薄棉外套，深蓝色的牛仔裤，头发蓬蓬的束在脑后挽成一个团髻，看起来有点随意但不零乱，系了条格子围巾，显出小曼修长的脖颈，斜背了挎包让小曼怎么看都不像是已经工作了的人，不过仔细想想，小曼现在的确也没上班，充其量也就是一下岗工人。 刚到了和璐瑶约好的地方，就觉得有人拍自己肩膀，回头，没人！小曼笑笑没搭理，继续听自己的随身听。没一会又有人拍自己，小曼仍旧原地不动，这下可不得了了，就听璐瑶一嗓子差点把小曼的耳机震掉了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没劲啊，一点都不配合”璐瑶从小曼身边的车站牌后边钻出来，把小曼的耳机拉下来，一顿狂吼。 “哈哈，怎么配合啊，你拍左我转右，你拍右我再转左啊，别总在三岁的水平上混行不？有能耐来点四岁的”小曼看着璐瑶的样子大笑。 “不带这么玩的”璐瑶深深的觉得自己被伤害了，极为不满的转身就走 “行了行了，下次我配合还不行么”小曼赶紧跑上去挽住璐瑶。 两人边说笑边向藤晖家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小曼拉住璐瑶在楼下的小卖铺买水。 “大叔给我瓶可乐” “老板卖包烟” 还没等小曼把这句话说完，就从边上窜出来个七尺黑影，带着阵阵杀气把十块钱扔在台子上。小曼侧目，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手插着上衣兜，缩着脖子估计是冻得够呛。 “哎，你怎么加塞儿啊？”小曼理直气壮，明明是自己先和店老板说的，被别人加了塞心里极不为爽。 “咱谁也没加谁，这不这两样儿东西都在这呢，嘿嘿”男孩子抬起头笑嘻嘻的指着店里柜台说。 小曼转头只见店老板同时拿着可乐和烟放在台子上，让小曼没了证据。男孩子拿着烟和找零，裹了裹衣服逃似的离开了。 “这人是不是流窜犯啊？”璐瑶半天没吱声，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啥？流窜犯？” “是啊，昨天晚上电视里法治节目里不是说了么，走路低头且有一定速度、手插兜、裹衣服，缩脖子，这都是流窜犯的典型特征”璐瑶看着正在越走越远的背影，极为严肃的说。 “你怎么不早说，这下完了，我不能遭报复吧”小曼拿着可乐非常配合璐瑶。 “没事儿，他的目标不是你，据我现在的分析，他这种情况已经顾不上报复你这种闲杂人等了，隐蔽目标是重中之重”璐瑶托着下巴，分析得甚是缜密。 “嗯，有道理，不过咱还是先到藤晖家辟辟风头，以求稳妥” “是的，那，就走吧” 小曼和璐瑶两人在小店门口类似精神失常的表现着实让店老板有点找不着北，两人刚离开，就听店老板在里边嘀咕：“什么毛 病。。。。” 几分钟后，小曼和璐瑶到了藤晖家门口，敲门，没人开门，隔门一听里边比边嘈杂，貌似人比较多，小曼又用敲了敲。 “霍”的一声门开了，这一开不要紧，让门里门外的人都吓了一跳，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楼下加小曼塞儿买烟的“流窜犯”。 “你们。。。” “啊，”流窜犯”！”璐瑶大叫。 小曼赶紧拉住璐瑶，后退两步看了下门牌号没错儿，刚要说话藤晖从里边出来了。 “什么“流窜犯”？小曼赶紧进来啊，啊，对了，这是杨晨”藤晖边走边说边指着开门的人说。 “啊？他是杨晨？”小曼进门，以为自己听错了向藤晖确认。 “曼儿，这下看来报复是必须的了”璐瑶紧跟在小曼后边小说声。 “你们说什么呢，昨天不是和你们说了，杨晨今天回来叫你们来玩么”藤晖被两人一会“流窜犯”一会报复的搞得有点懵。 等小曼和璐瑶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之后，一屋子人已经乐得不行了，师付，少杰，今天少有的梁冬也在，而且还带了一个纯情小美女，就只有杨晨一个人面部表情扭曲。 “不是，我不就话说早了两秒钟嘛，你们至于这么埋汰我么，真是最毒妇人心”杨晨为遭到小曼和璐瑶的抵毁懊恼不已。 “不是啊，我本来就以为你是一不务正业的小地痞，谁让你缩脖子走路了，“流窜犯”是她说的“小曼赶紧指璐瑶。 “不是，那什么，他还插兜裹衣服了呢” “这什么逻辑啊，我冷怎么还不行插兜啊”杨晨被两人气得马上就快语无论次了。 小曼这时才看到杨晨的外套是单衣，就觉得有哪不对劲儿么，这会儿才看明白，想起来杨晨是从南方回来的，没有棉衣。 “小曼你说你俩什么眼神儿啊，这帅哥在你俩面前竟然就能给形容出来“流窜犯”，杨晨估计长这么大没受过这待遇吧”师付从后边走过来对小曼说。 “成，那就当咱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 “哎，我是真服了，两位姐姐”杨晨双手握拳，相当诚恳。 “行了，别贫了，人都到了咱去吃饭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于澄阳大概是饿的，一个劲儿的张啰着去吃饭。 华灯初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圆型广场附近的一家火锅店，要了最大的包厢才免强坐得下，点了一桌子的菜，有紅是白青山绿水，伴着火锅的蒸气整个包厢里暖意如春，其乐融融。 “冬子，你说我就纳了闷了，像你这种整天招风引蝶的浪荡公子能把婷婷这么好的闺女勾搭到家里，难到婷婷就不知道你不是一好人么？” 杨晨从回来没少挤兑梁冬，这会儿趁婷婷去洗手间的功夫也不忘了挖苦一句。 “别瞎说啊，我可是良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招风了，还有啊，这里谁都有资格埋汰我就你没有，那特区不知道多少无知少女被你祸害了都”梁冬反咬一口。 “人杨晨那叫济世救民于水深火热，是吧“师付拍着杨晨的肩膀煽风点火，疑似很向往 “杨晨我决定了，哥们儿我随你去了，那么好一人间天堂我不去非在这遭这份儿罪” 少杰这话音刚落，引来一桌子人眼神儿的质疑。 “啊，那个，不为别的啊，我就是觉得吧我太瘦，在东北不抗冷，南方暖和，大家别多想啊！”少杰赶紧解释。 “太能装了，你看我想去就说想去，别一天老把自己整得像一纯情少男似的”师付忍不住了。 “什么叫像啊，我就是！！你看我这小眼神儿”少杰说着，咬着手指成羞涩状。 “kao，别恶心人啊，这一桌子菜呢！”杨晨赶紧制止，不能让这一桌子菜浪费了。 “你们几个一见面就没一句好话，都给我收敛点，别把小姑娘都带坏了”藤晖看这谈话的发展趋势略有不放心，生怕这哥儿几个带坏了小曼和瑶瑶 “哎呀，藤晖你这么一说倒提醒我了，我发现我和璐瑶现在的抵抗能力大有长劲，看来早就被你们给腐蚀了，哎，我幼小稚嫩的小心灵儿啊”小曼极力说明自己有点近墨者黑。 “这哪叫腐蚀啊，我们是在教育你，教育”师付看来是培训班呆时间长了，学者风范随时随地的得以表露。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没一会儿婷婷从洗手间回来了，边擦着护手霜边问，然后在梁冬身边坐下。婷婷研究生还没毕业，长直发齐刘海，单眼皮五官精致，典型的涉世不深的乖乖女。 “啊`~没啥，我们。。就是说这。。火锅挺好~~~”师付最善于掩盖这种事实。 “梁冬，他们说什么了，肯定说我坏话了是不是”婷婷摇着梁冬的手臂追问 “他们敢说你坏话？他们是不想活了是不，他们羡慕我还不为及呢，来来，这火锅真挺好，水开半天了就等你呢，天冷多吃点”梁冬边说边往婷婷碗里夹菜，这个夹啊，一个劲的夹！ “我算是看不下去了，冬子你真是个人才，我得出去”杨晨看着梁冬在婷婷面前的献媚，拿着电话起身要走。 “你干啥去啊？别想不开啊”梁冬怕杨晨这一受了刺激寻了短见可咋整。 “不行，我得走”杨晨死活要走，这下可把大伙整迷糊了，想这杨晨是咋的了，要说受刺激以他的抵抗能力应该没这么差吧，上厕所方向也不对啊。 “杨晨你干啥去啊，厕所在后边，反了”师付扯脖子喊 “这还没吃的上什么厕所，我去接美女，网友，嘿嘿”杨晨一边捅鼓电话一边说。 “我说杨晨这人脸皮这么厚，不能有啥看不开的啊，没想到回来了还不忘勾搭网友，之前没说呢，这保密工作做的挺到位啊”梁冬赶紧抓住这么个大好机会报复杨晨。 “你给我闭嘴”杨晨回头扔下一句屁颠儿屁颠儿的出去了。 这一出去不要紧，十分钟没见人影儿回来 “这家伙接哪去了，这么大人不能不记道儿吧”少杰嘴里吃着肉叨咕着，估计心里挺掂记的。 “准是看人家姑娘如花似玉的，直接领隔壁去开小灶了” 师付话间刚落，就看包厢门开了一道缝儿，虽然那门缝儿小了点可还是无法遮掩杨晨脸上像被车门挤了脚的表情，痛苦和无奈的交杂，哎~~人生最痛苦的事是啥，你们知道不？就是期待两年的网友一直以为是“貂禅”，结果却是一“凋残”；人生最最痛苦的事情你们知道不？就是“凋残“还不止一个！ 碍于情面，怎么着也不能让人就这么回去啊，待身后的网友进门的同时杨晨那脸马上多云转晴，喜笑颜开，这心里素质和表演天赋相当强悍。 “来来，坐我边上，这些都是我朋友，不要拘束，呵呵呵”这几声笑让小曼听起来浑身发冷 网友很识大体，一看人就是良家出身，估计人家也是怕这一屋子不是啥好人，特地还带了一个同伴儿，两人和大家打着招呼，小曼倒觉得这小网友没杨晨表现得那么夸张，可能这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永远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气氛很和谐，杨晨和网友时而交谈着，师付和璐瑶互相底毁着，斌子和婷婷闷头吃着，小曼和藤晖少杰聊着天，只少大明一个人，因为那个冬天大明已经回老家了。。。 小曼坐在杨晨和藤晖边上，听着一桌子的男人谈笑风生，觉得很满足，没有应酬、没有虚伪，不用绞尽脑汁的去想说什么，不用担心一不留神说错话，而是一群好朋友、肆无忌惮、畅所欲言。 突然杨晨转过身拉小曼，两只眼晴盯着小曼，特别认真，特别真诚，发自肺腑的一字一句的说 “小曼，我特想结婚！” “啊？？？” 小曼条件反射似的张大嘴巴叫出声来，像盯怪物一样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从买可乐的时候开始到现在，小曼第一次认真的看了杨晨，眼前这个头发过耳“仔仔”试的发型，大眼睛，藏着深遂和似有似无的游离，眼睫毛和师付的一样长，高高挺挺的鼻子，突然间小曼发现原来杨晨那不紧不慢的语速讲起话来特别好听，可以让人烦燥时安静，失落时燃起梦想，那一瞬间小曼走神了。。。 “发什么神精你”小曼糊乱说着，转过身急忙夹了一大口金针菇 杨晨笑着没有再说话，继续挖苦梁冬和师付胡闹。 大家都没有发现两人简短的对话，继续热闹着 小网友不时的拉杨晨聊天 小曼不再看两旁专心吃着东西，很专心~~ 第二十四节 是什么让我们一见如故 自从杨晨回来就一直呆在藤晖家里，等藤晖、少杰他们放假的时候一起回老家。从20岁开始杨晨就独自去了深圳，杨晨本身就比藤晖年长两岁，再加上几年里工作的压力和生活的磨炼让杨晨比藤晖和少杰成熟了许多，这次回来前杨晨处理好了所有在深圳的工作，所以这个没有让人心烦的电话、没有时间限制的假期让杨晨又重温了许久没有过的悠闲。 中午时分，明晃晃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直射在卧室里，杨晨翻了个身背过光线可还是无法抵挡恼人的光亮，终于睡意全无，满脸仇恨的爬坐起来一只手搭在床边用另一只手理了理头发，望着光秃秃的窗户，心里默默诅咒：该死的藤晖，连个窗帘都不装！！ 无奈时起身，电话响起，回头却只闻其声不见其身，伴随着阵阵电话铃声的催促，杨晨掀了被子，床上、床下，卧室、客厅找了个遍也没找到电话，正在努力回响前一天晚上打游戏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后放在了哪里，电话突然不响了。 “也罢，反正这个时候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随它去吧” 杨晨给自己吃着宽心丸，不以执着见英雄。冲了把脸，刚想到厨房找点吃了电话又想了，无奈又回到了客厅，走到电脑边上就觉得脚底下一黑暗处发出微蓝的荧光，低头寻迹而去，电话铃声越来越近，终于发现写字台下边一双球鞋里赫然躺着自己的那部可怜的“samsung anycall”无力的呼唤着 “主人，救救我…” 杨晨掏出电话一看是藤晖 “睡得也太死了吧，多长时间了才接“藤晖以为杨晨还在睡觉 “就你家连个窗帘都没有还睡什么啊，还有昨天晚上你们哪个缺德的把我手机扔球鞋里了” 杨晨第一句开始抱怨让自己不能继续美梦的罪魁祸首，不知道是不是不管男女在家里边呆长了无所事是都会变成“怨妇”。 “几个大老爷们装什么窗帘啊，你就凑合住得了，对了一会儿小曼会到家里去啊和你说一声” “啊？啥时候啊，我还没穿衣服呢”杨晨一听赶紧一边说话一边找衣服。 “估计马上了吧，我还特地让人家给你带了午饭，家里没东西可吃了” “行了行了，不说了，我衣服找不着了” 杨晨挂了电话，在床头找到了衣服，刚穿上就听见有人敲门，飞奔去开门 “干什么坏事儿呢，半天不开门”小曼拎着外卖进来。 “就我一个人儿能干出来什么坏事儿啊，你怎么来了，嘿嘿”杨晨关了门跟在小曼后边往回走。 “我在附近学校进修设计啊，刚下课路过你们这儿，藤晖说你一定刚起床叫我帮你带了外卖”小曼把外卖放在桌上，让杨晨趁热吃。 “谢啦，嘿嘿，你学什么设计啊？”杨晨打开外卖，听小曼说学设计大感兴趣。 “平面设计啊，工作丢了，现在又没有合适的，呆在家里实在无聊学点东西我就当自己是个还在孵化中的人才，呵呵” 小曼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随手从台子上拎起本书，一目十行的翻着自嘲。 “设计还用去学校去学啊，你找我啊”杨晨一边吃着小曼带来的炒面一边和小曼聊天。 “你？” “是啊，你也不看我是干啥的，就靠这个吃饭呢”杨晨说着，给小曼扔过来一摞图纸。 小曼打开一看，一水儿的手绘室内设计图，线条流畅、简洁大方、没有电脑绘图那么生硬却比电脑绘图来得更逼真，小曼越看越来劲，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些设计图都是用一根小小的铅笔绘成的。 “杨晨，这些都是你画的啊？” “是啊，十几年没干别的，我手拿得最多的就是铅笔头了，呵呵” “杨晨你太牛了，没想到你还是个才子，我不得不承认从这一刻我开始崇拜你了”小曼拿着一幅幅手绘稿爱不释手，豪不掩饰的表达着自己对杨晨的夸赞。 “咳。。咳…” 杨晨听到这话差点呛着，虽然自己和小曼见第一面就以绊嘴揭幕，可杨晨觉得小曼从骨子里就是一不折不扣的小淑女，听见小曼如此直白的称赞自己有点儿意外，杨晨觉得这种话只有在大大咧咧的“假小子”口中才说得出，从小曼嘴里说出来，杨晨想当成是玩笑，却总带着那么点牵强。 “没那么夸张吧，你要是想学我就教你”杨晨瞬间抬头看了眼小曼后继续吃东西。 “真的啊？你太好了杨晨，不过就我这底子想学这个恐怕这辈子没什么希望了，能学平面我就满足了，就算能够自娱自乐也成”小曼兴奋中带着那么点落寞。 “干嘛说得这么消极，我保证半个月教会你” “你可要说话算话的，这样好了，你教我画图我给你当免费向导带你玩沈阳怎么样？” “行啊，我来好几天了，整天除了在家里打游戏之外就是等藤晖他们回来下楼吃个饭了，哪都没去，再这么下去我可要自己先回去了”杨晨听小曼这么说立马来了兴致。 “你看，有这么一大闲人在跟前儿你视而不见，你想去哪儿改天带你去，虽然我这人长这么大没出过什么远门儿，但自己家的地方还不至于把你带丢。”小曼没想到杨晨在家呆得如此憋屈，对自己的建议极为响应。 “还改什么天啊，就今天，我吃完了咱走吧”杨晨把吃完的外卖盒子扔到垃圾筒迫不及待的想出去透透气，看来这几天杨晨在家里憋得快成了小媳妇儿。 “啊？现在啊？”小曼这人习惯了计划性的安排事情，突然去干点啥会有点不适应，听杨晨说现在就去压根就没当真。 “对就现在”杨晨不管不顾的套上了外套，还好已经不是单衣了，换了鞋子转头看见小曼还坐着楞在那。 “别看了，走啊”杨晨说着去拉小曼。 “哦~~哦~~”直到被杨晨拉起来小曼才确定了杨晨原来不是开玩笑，抓起外套和围巾和杨晨出了门。 冬日里的北方仿佛更能展露出地域的特色，虽然整个城市在这个季节里少了绿色，可在人群当中却一点也不缺少生机盎然，人们穿着略显庸肿棉服行走在街道上，不时的呼出白白的哈气，热情的相互打着招呼，北方人的热情和爽朗总是能让人倍感亲切。 小曼和杨晨到了楼下，穿过体育馆的广场到了青年大街。 “咱去逛街吧，带你去个热闹的地儿”小曼说着要伸手去拦出租车。 “等会儿” 杨晨还没等小曼伸出手，就拉着小曼往马路对面跑。 “哎，你去哪儿啊，你慢点儿，当心看车！！” 小曼完全被动的随着杨晨过马路，这车水马龙的要出了什么事儿小曼非告杨晨谋杀不可，躲过车辆绕过人群，终于在马路对面公园里的冰场前边停了下来。 “怎么样？试试不？”杨晨略带喘息抬着眉毛指着冰场门口的滑板车对小曼说。 “啊？原来你看这个好玩儿了啊，不过你这么大数岁了不适合，你没看里边都是小孩子儿嘛，你就别去丢人现眼了” 跑了一溜够原来杨晨是看到了公园里的冰场，原本这个冰场是个人工静水湖，夏天的时候可以游船，到了冬天就可以改成冰上游乐场，不过都是一些冰上滑板，滑车之类的东西，所以会吸引很多小朋友来玩。 “小孩儿怎么了，谁也没规定咱不能玩儿啊，走，我拉你”说着杨晨问租铺的老伯租了一个滑板扔到冰上，让小曼坐在上边，自己捡起滑板前边系的长绳。 “哎，行吗？”小曼还是有点不放心。 “行，坐稳了啊，走类您呐~~喔~~吼``” 在众多小朋友诧异的目光中，杨晨拉着滑板车在冰上边滑边跑，小曼坐在后边看着杨晨疯闹的样子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童年时代，不同的是小时候在前边跑的人是自己的爸爸。小曼已经完全融入了杨晨的兴奋，捡了冰上的树枝，指挥着杨晨 “向左…不对不对，向右…。哈哈…” 此时的小曼好像忘了自己已经长大，在滑板车下面的冰刀划在冰面上发出的“哗啦哗啦”的声响中，两人开心的笑着，虽然杨晨的个子在小朋友当中显得有点突兀，可是一点也不影响两个人已经遗失了许久的童真在这个瞬间展露，当一个男人可以像孩子一样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小曼觉得他是那样的真城和可爱。 整整绕了冰场一大圈，杨晨跌坐在冰面上 “小曼，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没玩儿过冰了，小时候我们几个总在家门口的冰场里玩溜冰比赛，我每次都第一，藤晖这家伙儿胆子小，所以总是落后，呵呵，一想到这些就觉得特别有意思” 杨晨身上带着冰屑，吐着哈气，被风吹过的脸颊微红和小曼讲小时候的事情。 “我也是，你知道你刚才在前边跑，就像小时候我爸在前边拉我一样，小时候没有地方去玩儿，一到冬天我就缠里我爸带我去滑冰，呵呵” “嘿嘿，你小时候你爸一定特别疼你” “那是，俺是老爸的宝贝疙瘩，小棉袄么，嘿嘿” “……………。。” 两个人坐在冰上，在周围小朋友的嬉闹中漫无目的的聊着、聊小时候、聊朋友、聊爸爸妈妈…。正说着杨晨的电话响了 “少杰，什么事儿？” “杨晨，看来我们得晚几天回去了，在火车站排队根本买不着火车票，不管去哪人家就两字儿“没有”这票都他妈让票贩子买走了”少杰电话里为没能买到回家的车票而愤青。 “那就是元旦前回不去啦？” “估计够呛，想想别的办法再说吧” “那好吧” 杨晨挂了电话，拉小曼起来问接下来去哪。 “怎么了？买不到火车票？”小曼隐约听到杨晨和少杰电话的内容。 “少杰说在车站买不到票，要找票贩子，他再想办法” “你等着” 小曼说着掏出电话，从通迅录里找出一个电话号码拔了过去 “喂，周师付，您现在手上有没有火车票？我啊，我上次托您买过大连火车票的，没事儿您放心保定安全，行，行行，那我一个小时之后去找您” 小曼合上电话，抬头对杨晨说 “搞定，嘿嘿” “这什么人啊？”杨晨有点怀疑 “票贩子啊，不过一张票要加十块钱，到时候再和他砍砍价打个折” “你还认识票贩子！！！”杨晨极其不敢相信前眼这小姑娘能和票贩子扯上关系。 “我哪是认识啊，这是好久以前我陪同学在票贩子那里买车票，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把号码存下来了，没想到还真有用”小曼顿时觉得自己当时实属英明之举。 “那听你们刚才说话好像认识一样”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票贩子嘛，他卖给谁还不是卖，管他认识不认识的” “小曼，你还真别说，就你刚才讲电话那表情，绝对上“道儿”杨晨盯着小曼，突然觉得小曼有点黑社会侠女之风范。 “那准备接头儿去吧，杨哥！”小曼用手挡住嘴巴小声贴在杨里耳朵边上，左右四下环顾之后说。 “撤！”杨晨表情严肃的点点头，然后酷酷的转身摆手，好像真的要去做地下交易一样。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到了小曼电话里和票贩子约的地点。 火车站后身一个弯曲狭窄极为偏僻的小胡同里，阴风阵阵，不时的席卷起地面的残枝落叶，飞沙走石。小曼和杨晨从墙角往里四下张望，一个人都没有，差点迷了眼睛，心想这票贩子约的是什么鬼地方，转念一样也对，现在将近年关，时值风声正紧之际，前方打击非法倒买倒卖正如火如荼，后方自然要加倍防范！ 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就靠在墙边能晒着点太阳的地方等着，突然从前方闪出一人影，低头看不清五官，一袭黑衣头顶一鸭舌帽，目不斜视大刀阔斧直逼小曼和杨晨而来，小曼和杨晨对视了数秒后点头。 “跟我来” 来人从两人身边疾行穿过，没有任何肢体上的变化丢下一句话。 小曼和杨晨跟在后边心想这票贩子果然道行颇深，一眼就知道来者何人，不过话说来也是，如果不是前来“交易”谁也不会脑子进水了躲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挨冻吹风的。 这样一人在前两人在后前行20米到了胡同了另一端，黑衣人转身掏出一打票。 “一共四百八十块外加五十块手续费”这家整得还挺专业的“手续费”。 杨晨接过票，从裤子兜里掏出钱包正要付钱，小曼四下张望弄得挺紧张。 “哎，里边干什么呢！”随着一声怒吼小曼回头看见两警察指着胡同的方向喊。 还没等小曼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只见票贩子抓过杨晨手里的钱就跑。 “快走”杨晨也拉着小曼跟着往外跑。 “哎，等等，那警察没追过来” 小曼一边跑一边回头发现后边根本没人，估计是票贩子神经太紧张了，看见警察就条件反射。小曼和杨晨停下来再找，黑衣人早就不见踪影了。 两人靠在墙上大笑，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这种经历，似乎找到了点电视里警匪追踪的感，突然小曼抬起身问杨晨 “你票拿了吗？” “那当然，不见兔子能撒鹰吗” “那钱没丢吧”小曼忽觉刚才局势混乱，有点不放心。 “放心吧，我刚把整钱拿出来，还没等给他找零钱呢，那人就跑了，正好，还省了三十块钱” “啊，哈哈…。” 两人同时再次大笑，觉得此次行动虽然出了点差头，不过也挺值的。 闹腾了一下午，也算办了件正事儿，天色已晚小曼妈妈打电话来催了，杨晨把小曼送到车站约好第二天再见。 小曼在车上收到杨晨的短信： “小曼，你让我一见如故” 小曼笑笑，动动拇指回： “我也是” 第二十五节 雪特别大的那年冬天 整整半个月，杨晨和小曼这样两个闲人在一起，小曼学会了打cs，杨晨学会了烧汤。 小曼会陪杨晨去逛街，吃麦当劳的时候小曼会抢着吃双色的冰淇淋，杨晨会把小曼不喜欢吃的生菜夹到自己的汉堡里 杨晨起得早会陪小曼一起去上课，上课前小曼会抢到一个没人的位置给杨晨上网看小说，然后告诉老师这是自己介绍的新学生来旁听而蒙混过关，杨晨会偷偷告诉小曼老师讲错了，担心誤人子弟。 小曼会突然想起来看一部快要下映的电影，然后杨晨会找遍全市的电影院在最后一家放映最后一场的第一排仰着头陪小曼看喜欢的国产片 杨晨会突然想起来吃最喜欢吃的剁椒鱼头，小曼会预定好最正宗的一家然后只吃鱼脸和鱼肚皮 下雪的时候杨晨会陪小曼到广场的公园里拍照片，很多好看的雪景，然后一起堆雪人、打雪仗 小曼觉得每一天都是那样的新鲜，快乐总是那样的突如其来 ……。 半个月就这样悄然而过 圣诞节，这个洋节日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被受到追捧和重视，所有的商业街和稍微看得到繁华的地方都打起了圣诞的旗号，大街小巷里、商场店铺内都换上了和这个节日相映衬的装饰，圣诞树上琳琅满目的挂饰、玻璃橱窗上眼花缭乱的喷绘、所有商场的最省目的位置都贴着各种各样的节日促销信息，想方设法的让人们掏出捂也捂不住的钱包…。 “杨晨，快看那边有个好大的圣诞树”商业街的人群中，小曼手拿着一串大大的糖葫芦跳起来拍着杨晨指向前方50米的广场门口，这样一个庸俗的节日，两人俗人怎么可以错过。 “好像有演出，走去看看”杨晨好像习惯了小曼特有式的一惊一乍，就像吃了一半饭突然发出的尖叫只是因为掉了两粒饭在衣服上…。 万隆广场门口，一颗十几米高的圣诞树立在广场中间，上面铺满了银色的闪灯和无数个小圣诞靴、圣诞帽、五彩盒子、还有最吸人眼球的袖珍公仔熊，雪白的还搭了条红色小围巾。 小曼跑过去围着这颗硕大的圣诞树绕了一圈，然后站着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的那只公仔熊拉杨晨的衣服 “我可以把这个揪下来么？” “小姐，这是公众财产是用来看的不是用来揪的，请注意一下个人素质，你当边儿上的保安是吃闲饭的啊，就专门儿盯着你这种人的”杨晨用勿庸置疑的口吻训诉小曼的这种极为恶劣的想法。 “不揪就不揪，有什么了不起的”小曼转身离开，广场右侧正在促销演出，跑去看热闹。 小曼在拥挤的人群中左顾右盼，猫腰掂脚力图寻找一点縫隙可以钻进去，却一把被杨晨拽了出来。 “干嘛还没看到呢” 正在小曼发着牢骚没有看到演出的时候，一只似曾相识的雪白的系着紅围巾的公仔熊在小曼的眼前晃来晃去。 “你。。。。哪来的？” “树上揪的” “好啊你，你不让我揪你。。。” “你小点声，是不是想让保安发现啊，要不要，不要我再给挂回去” “当然要了”小曼赶紧抢过来 “快点藏包里，别得瑟了，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说着杨晨往回走，小曼小跑的跟在后面。 演出也没看成，但为了能让采用不正当手段得来的东西保以全尸小曼忍了。 两人没再去别的地方回了径直家，一下午没有再出门。 任何一家公司都不会安排圣诞节放假，所以大家都在上班，虽然藤晖和小曼一样还没有工作，可是似乎比有工作的时候还忙，因为藤晖总是那样努力，就算只是去考认证，所以哪怕今天也算上是一个节日，可还是杨晨和小曼两个人。 冬日暖暖的房间里，小曼对着电脑练习ps，杨晨倚在窗边画图，在这样一个安静的下午，仿佛这安静只属于这样两个人，仿佛将外面圣诞的喧闹撇在了上个世纪。 小曼拿着水杯去倒水，回来看到杨晨专心画图的样子，停下了脚步，小曼喜欢这样看着杨晨认真做事的样子，今年的圣诞节出奇的没有下雪，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杨晨的身上，把头发染成了金色，手拿着铅笔游走在雪白的画纸上，几分钟就会出现一张无可挑剔的设计图。 “杨晨，什么时候有时间给我画一张素描吧”小曼倚在门口握着水杯和杨晨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好啊”杨晨没有抬头，继续专心的画图，小曼没有再说话，浅笑回到了电脑前边。 “小曼，你在找工作么？”隔了一会儿，身后传来杨晨的声音。 “还没，现在年底招人的单位好少，索性过完年再说吧，我妈说阿姨帮我在上海找了份工作，可是我还不知道要不要去。”小曼没有回头，对着电脑按着鼠标，仿佛和杨晨一样专心。 “上海？好地方，呵呵”杨晨欲言又止，简短的“呵呵”背后藏着不被人察觉的失落。 “可是那里我一个朋友都没有，时间长了我怀疑我会得抑郁症的”小曼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开始自嘲。 “干脆和我们一起去广州吧，实行三包，包吃包住包工作，就算没工作也饿不着你，嘿嘿”杨晨忽然开着玩笑 “广州？你不回深圳了？” “不回了，深圳的事情都结束掉了，现在广州的市场更有空间，前几天和少杰商量了下，他也打算过去，那样的话我们可以合伙儿自己做。” “少杰真的要去了？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小曼没想到少杰说去就去，从小到大小曼最羡慕那些想去哪去哪，想干嘛干嘛的人，因为小曼从来不能这样，小曼的生活总是充满看不见的条条框框。 “嗯，前段时间的事情对少杰打击挺大的，换个环境也是好事” “哦~~”小曼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小曼问 “杨晨，回广州还会路过沈阳么？”小曼不知道杨晨再路过这里会怎样，可是自己用尽所有的力气也只能想出这样一个愚蠢的问题，而杨晨和小曼心里都知道其实小曼是说 “我们还会再见面么？” “一定会”杨晨说了如此肯定的三个字，这让小曼觉得是那样的踏实，虽然杨晨最终并没有兑现这个简单的承诺。 女人是一种愚蠢的动物，她宁愿在一个又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承诺中渡日也不愿意去承认其实事实也许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由始至终两人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自己手里的东西，而小曼的图却一直没有做完，杨晨头一次花了半个小时画完一幅手稿。 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种状态，有那么一种萌生的念头，却因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不能表达出来或者不想表达出来，亦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不要表达出来，因为我们潜意识里都或多或少的想保护自己，尤其当我们对一件事情的不确定更让我们彻底的变得缩头缩尾，不知道是对的还是错的，不知道是我们长大了还是我们变得越来越现实。。。 房间里突然变得很安静，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有钥匙开门的声音，走进来的是师付和璐瑶，这两个人的出现瞬间打破了原来有些沉闷的气氛。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小曼惊讶的问，以前璐瑶没小曼一起跟着，很少来藤晖家里玩，更别说是这两人一起回来了，要在平时这两人见面只有互相诋毁的份儿。 “谁和他一起啊，我是来找你的”璐瑶 “谁和他一起啊，我下班还不行回家啊”于澄阳 这两人几乎同时极力和想和对方划清界线。 “我说你们两是不是上辈子谁欠谁钱了，怎么一见面就绊嘴”小曼十分质疑这个事实。 “没错儿，上辈子她是我们家花20两银子买回来的媳妇儿，还没娶到家就跑了”师付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这句话差点让小曼把一口水都喷在电脑上。 “师付 ，那你们家是员外么？是不是家财万贯啊” “曼儿你是哪伙儿的？竟然还替他加油添醋”还没等小曼说完，遭来璐瑶的威胁。 小曼和杨晨被逗得大笑，只有璐瑶气得拿起桌上的小飞镖就要往外撇。 “哎，哎~~别，那东西能毁容换一个有安全系数的再撇”师付赶紧抬起文件包挡住脑袋，生怕他那聪明“绝顶”毁于一旦。 “毁的就是你”璐瑶压根儿没管师付说啥把小飞鏢扔了过去，随着一声“杀猪叫”师付捂住胸口，踉踉跄跄的跌坐在“轮胎”上，一脸惨痛状，慢慢移开手查看伤势，结果啥事儿没有。 “哎？哥们我啥时候成金钢之躯了” “别美了，你也不看人璐瑶扔过来的是啥”小曼起来从地上捡起来那只有尾毛没有钢针的飞鏢，丢在于澄阳的身上。 “你看，我就说么，璐瑶怎么能下得了手呢”师付一看立马又开始得瑟了。 “是呀，我当然下不去手了，我要是能下得了手，那杀猪的不都失业了”璐瑶怎么可能忍气吞声。 “得得得，我看我们得撤了，不然这两人非打起来不可“ 小曼见情形大势不妙，赶紧拉着璐瑶，和杨晨、师付两人打了招呼离开了，这一离开小曼万万没有想从此和杨晨天涯两端，甚至有一天形同陌路。 两天后小曼结束了所有的培训课，回家休假了。 一个星期后，杨晨和藤晖几个赶在元旦之前回了老家。 北方的春节似乎总是很热闹，家家挂灯笼贴春联粘福字，晚上整夜整夜的开着灯笼一直到正月十五，所以春节期间整个城市总是红彤彤的一片，从年三十儿的中午开始，年夜饭就陆陆续续的开始，随之而来的是接二连三响声不断的鞭炮阵阵。 和爸爸妈妈包饺子、等着看春节晚会是小曼从记事开始每个年三十儿的晚上一定要做的事情，虽然略显得有些一层不变可是小曼却从未有过厌烦，起初小曼不懂，后来才知道，一家人在一起怎么会觉得厌烦。 24点整，电视里的钟声还没有响过第十二下，藤晖和杨晨同时给小曼发来问候的消息，却给小曼带来不一样的温暖。 初六的早上，突然下起了大雪，刚睁开眼小曼就看到厚厚的积霜粘在窗户上已经看不太清外面，小曼赶紧爬起来去刮掉些冰霜，透过玻璃窗看外面大片大片雪花纷纷坠落，地面早就已经被覆盖，雪花飘落在大红的灯笼上面，遮住上半部偏右的一侧，这样一小半白一大半红的灯笼在这个雪季显得特别鲜艳，特别耀眼，特别美。。。 小曼喜欢这样的大雪，降落时悄然无声，整个世界都特别安静，所有的喧闹像突然被藏了起来，恍惚中有如隔世。。。 安静中，小曼的手机响了 “喂，藤晖啊，沈阳下大雪了，特别漂亮，你们那里有没有下，有没有看到？”小曼第一时间告诉藤晖自己看到的景像。 “我现在就在沈阳呢，当然看到了呵呵“ “什么，你在沈阳？？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小曼真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啊，就在火车站，今天少杰和杨晨回广州，我也决定和他们一起去了，反正这边工作也没找”藤晖把自己昨天刚刚做的决定告诉了小曼。 “藤晖你说什么？今天就走，今天么，你也要去？什么时候？为什么没早告诉我？”小曼一连串的问题慌乱的问着藤晖。 “订不到票，昨天晚上托了关系才买到了票，只有今天的，刚到这转车还有半个小时，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呢，”藤晖听出了小曼的焦急。 “……………。”小曼握着电话没有回应 “喂，小曼你在听吗？一会开始检票上车了，先不和你说了，到了再给你打电话”没等小曼再说话，藤晖便匆匆挂了电话 听筒对面已经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小曼还是愣在那里，小曼来不及接受这个事实，脑子里不停回响着那一句“一定会”。 清脆的短信声让小曼回过神，翻开信箱 “小曼，我走了，到了我会联系你“杨晨 小曼突然起身到客厅抓起外套和围巾一边系一边往外跑 “小曼你干什么去？”身后传来妈妈的询问，可小曼已经来不及回答。 小曼踩着厚厚的积雪笨重的往公车站跑，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小曼的身上，小曼明明知道半个小时根本不够自己赶到车站，可还是没有停下，一直跑着。。 直到到了车站，看着公车进站，开门，小曼却停在原地迟迟没有上车 公车又关了门从小曼身边开过，把小曼留在原地越来越远 小曼后退了两步跌坐在车站的等车位上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手里握着那只搭着红围巾的公仔熊。。。 那个公车站只有小曼一个人 雪还在下，下得特别大。。。 第二十六节 严冬过后春寒料峭 春节的喧闹渐渐褪去，整个城市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多数公司都已经开始上班了，一切看起来仿佛还和以前一样，但每个人的生活却有了不为人知的不同，比如小曼。 二十四节气在四季分明的北方来得尤为明显，二月四日刚过，风不再刺骨，厚厚的积雪虽然还没有开始融化但已不再像寒冬里那样松软而是变得有点塌陷，开始变得发暗发黑而不再白得耀眼。 火车站出口，一个娇小的身影吃力的拿着大大的行李包往广场上的公车站走着，是璐瑶从老家回来，远远望去璐瑶在前，后边还跟着四五随从点头哈腰的，难到说璐瑶一个假期不见都有跟班的了？答案显然是否定的，那都是火车站门口拉客的司机和帮人拎包的托。 “小姑娘去哪？去哪？坐我的车。” “小姐，你去哪，要是顺路算你便宜” “小姐要帮忙拎包吧？” 几个人围着璐瑶从出口一直跟到广场，不厌其烦的笑脸相迎，一点都没觉得璐瑶那脸拉得和长白山似的，只见璐瑶突然停住把包往地上一扔。 “管谁叫小姐呢？说不用没听见啊？你们要非得拉我，行，你！把我包拎车上去，不过可事先说好了，我没钱！” 璐瑶指着其中一个司机说。 几人面面相觑，估计这些人还头一回见着这么回应自己的客人，没再纠缠，悻悻的离开了。 “烦不烦人啊” 璐瑶自言自语的又拎起包，直到广场尽头的公车站，把行节放在脚边的空地上，接着站在原地左手掐在腰间，右手把头上快要遮到眼睛的毛线帽往上扶了扶，重重要出了一口气，虽说不再是严冬，但仍挡不住那春寒料峭，一团白白的哈气瞬间在空中凝结提醒着人们虽然立春了，可是春天还远着呢。 璐瑶从包里翻了半天掏出手机打给小曼。 “曼儿，你在哪呢？我回来了，现在在火车站等公车，一会就回家了”瑶瑶第一时间向小曼汇报着行程 “我还在家啊，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小曼显然还沉浸在年三十儿里没出来呢。 “还早？你去翻翻你们家的日历看看今天几号了，我已经请了两天假了，明天要是再不上班儿我这可怜的几百块钱也挣不到了，像你休假休出瘾了，整天在家呆得都不知道国家法定假日休几天了”璐瑶指责小曼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行径。 “行了，你就别挤兑我了，上什么瘾啊，我这叫颓废。。。那你先回家，我一会也回去，真得要找工作了”看见璐瑶回来上班，小曼才发现新的一年原来已经开始了。“行，你最好快点，赶在我之前到家还能帮我提提行李~” “我肯定比你早，一会见” “好” 说完璐瑶合上电话，丢进包里。边搓着手边向公车进站的方向张望 璐瑶和小曼有着完全不同的性格，邻家小妹一般的亲近，无论什么时候多不熟念的朋友对璐瑶都会有莫名的一见如故，直至今日璐瑶还是公司里八卦级人物最钟情的交流对象，璐瑶曾一度对此种状况苦恼万分，碍于情面又难以拒绝，以至于整天和小曼抱怨说自己就像是村口边编毛衣边说人家长里短的妇女，苦闷至极。。。 车还没有来，人却越来越多，闹哄哄的堆成一团，用来排对的栏杆俨然成了摆设，世风日下，就像现在地铁站里，虽然贴上了极其醒目的大标语“左行右立”可还是被多数人视作无物，甚至在理直气壮的堵在左侧同时还要指责后边麻烦他让路的人 “挤什么挤，电梯电梯就是用来站着的，要走么走楼梯！” 面对此举还能怎样？ 璐瑶站在人群的外围，体内传来阵阵肠鸣，方知肚皮在抗议了，环顾了一圈，左边一卖玉米大妈，右边一卖茶叶蛋的大爷，几缕飘香难舍其谁？最终向左边的大妈买了一根肥硕的玉米棒，大庭广众之下啃了起来，那个香！ 虽然小美女当街啃玉米听起来有点不雅，可是这个世界有时候就差了那么点我行我素，这点就算小曼来了也一样照啃不误，璐瑶和小曼这对好朋友在一起最大的开心就是可以“肆无忌惮”，尤其是小曼，从小在爸爸妈妈严格的管教下总是比同龄其他小朋友多了几分约束，所以和好朋友在一起是小曼最开心的事儿，哪怕疯到出糗小曼也不在乎。 时至今日每每璐瑶和小曼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总能想起来年那些在别人眼里很没面子的糗事，比如： 过马路绿灯开始闪的时候两个人在马路当中的人行道上狂奔，眼快到头的时候拖鞋飞出几米远，无耐在众多的鸣笛声中灰溜溜的捡回鞋子； 大冬天到学校后街的集市里买水果，一不小心双双滑倒在结冰的马路中间，引来周围众多路人和小商贩的围观，回去后屁股肿了半个月； 下课与同学三五成群的下楼，无耐学校里的大理石楼梯表面太过光滑，从半腰滚到缓步台，扭到脚坐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回头查看有多少帅哥目睹此惨状； 在学校的公共浴室里洗澡，不知道什么时候进行过改造差点误闯到男浴室，还好被门口收票的大爷提醒才没有酿成大错； 到门口小铺里卖包子，找遍全身就差一毛钱，大妈说小本生意，璐瑶说那就换个馅小点的 。。。。。。 所有的这些都会让小曼和璐瑶怀念当年那些青春里放纵的快乐~~ 就在璐瑶啃了一半的玉米的时候，大头公车慢悠悠的进站了，在围堵人群的步步退让中停在了站牌的最前面，刚打开车门一窝蜂似的挤在门口，像开了很小口径的米袋倒了半天也没挤出来几粒米一样，亦或像便秘一般，再用力还是徒劳。。。 司机悠闲的坐在位置上，对这一切熟视无睹，面无表情，你挤你的，我等我的。终于有力气稍大的壮汉冲破瓶颈，这才带着后边的人群又推又撞，左侧翻右旋转的连滚带爬的上了车。。。 璐瑶可怜巴巴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自己的小体格还是不要徒劳了，挤不起我还等不起么。就在璐瑶无奈等着最后一个上车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儿从身边飘过撞了自己一下，再低头一看，行李不见了， “小偷！！” 正在璐瑶要开口大喊“抓小偷！”的时候却发现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定睛一看，只见于澄阳拎着自己的行李边朝公车门口挤去边回头大叫 “傻妞儿，快跑啊，一会儿没坐了” “啊~~哦”璐瑶已经来不及多想，赶紧跟着师付的屁股后面上挤上了车，手里还死死的赚着那根啃了一半的玉米。。。事实证明，美女和淑女的确是可以冲突的，这一点在璐瑶和小曼身上会不定时的得以证明！ “快快，后边儿还有两座儿”师付拎着包左躲右闪，脚法娴熟的两步跨到最后一排，璐瑶低着头紧跟其后。 ”你怎么在这儿？差点以为哪个小偷点儿这么背偷我这破行李“落坐后璐瑶还带着喘息。 “这么白的问题你也问得出来，你回来上班我不用啊？”师付和璐瑶早就习惯了这种惯用的交流方式。 “就你黑！！我是请了假的，难不成你们公司要倒闭了，多放两天是两天？对了，听说藤晖和少杰都去广州了？” “是啊，少杰去年赔了钱，藤晖也一直没找着工作，少杰和杨晨都是做设计的，两人在一起做事还有个照应，藤晖是临时才决定去的，换地方发展也是好事。“ 师付少有的正正经经的说了一句话 “那你怎么没去？当初不还嚷嚷得起劲，说什么人间天堂的”璐瑶继续啃着剩下的一半玉米。 “我还在考试呢，我的认证还没考出来，出来了说不定也会去，再说我要是走了你舍得我啊？嘿嘿~”师付用手臂撞了璐瑶一下，恢复了嬉皮笑脸。 “我的天啊，我就是舍不得我们家楼下的流浪猫也不会舍不得你的，师付你要是去就安心的去吧，这儿没人挂念你“璐瑶没心没肺的回答 “哦…” 于澄阳突然变得很沉默，好像变了一个人，坐在那看着窗外不说话。璐瑶突然觉得刚才的玩笑好像有点过火，似乎伤害了澄阳，这样一对欢喜冤家如果真的谈离别，似乎更多了与别人不一样的优伤，璐瑶拉了一下师付的衣服。 “生气啦？我开玩笑的，大男人你没这么小气吧” “生气了。。” “别生气了，要不这玉米给你吃吧”璐瑶把啃了乱七八糟的玉米递到师付眼前。 “。。。。。。。。。“ 于澄阳没说话，璐瑶又拉了拉师付的衣服说 “师付，你说咱们看到有人做坏事，要见义勇为么？”于澄阳回头，以为这璐瑶说什么胡话呢，结果看见璐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两米远的位置，顺势望去，看见穿着一个黑夹克衫有点黑勾着背的男人靠在一个妇女后边，妇女五十岁左右，由于人多背包被挤在身后，正在侍机要去拉拉链。 “下车”于澄阳起身拎起包叫璐瑶下车。 “啊？”璐瑶不知道师付想干嘛只能跟着往外走，只见师付下车时重重的撞了一下那个男人后两步走到门口，车子正好在站点停了车，师付拉着璐瑶一边下车一边大喊 “抓小偷啊！” 一嗓子过后，整车厢的人条件反射式的低头下意识的保护自己的东西，引起一阵骚动。 下车后两人疾步前行，看见后边没人盯稍才放下心来。 “师付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敢见义勇为的人，看来我真得对你重新定位了”璐瑶特地把“敢”字加了重音，憋着笑侧眼看着师付。 “我不敢啊，不然能喊完就跑啊” “效果达到了就行，这叫智取，嘿嘿” “。。。。。。。”师付没回答，盯着璐瑶仔细打量。 “看什么？”璐瑶一边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不是粘了玉米一边问。 “头回听见你夸我，你是璐瑶么？” “怎么说话呢，难不成我见天的就说你坏话了不成”璐瑶反驳 “那到没，不过也没说过什么好话” “你还不是一样，像我上辈子和你有仇一样” “不用上辈子，这辈子就够了…” 两人早下了一站路，不知不觉几句话的功夫才已经走出很远了，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索性不乘车了，对师付和璐瑶这两个人，很少有机会这样在一起散步，虽然这称不上散步，也很少这样在一起聊天… 周围嗅到些许萌动的暖昧，也许每个人都会有过暖昧的诱惑，并为曾经错失而耿耿于怀，但人们却不知道，暖昧有毒… 半个小时后，小曼先到了家，拿钥匙开了门璐瑶果然还没到。放下包，推开窗，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让小曼不禁打了个寒战。 脱了外套开始打扫房间，半个月没回来住小曼还是不习惯就这样将就，给自己和璐瑶都换了床单，擦了所有的家具和地板，一切光洁如新让人看起为舒服了许多。到厨房才看到冰箱空空如也，转身拿了钥匙噔噔噔的跑下楼去了超市，小曼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把自己能做到的一切做得井井有条，哪怕只是做家务。 推了车在一排排货架里穿行，随意捡着自己和璐瑶需要的东西，人们连买东西都算好了时间，春节刚过几天，超市里已经变得冷清。经济装的方便面、买一送一的卫生纸、每日特价的水果，两人都喜欢喝的酸奶。。。虽然小曼每每去逛街的时候都算不太清楚现在商家打得越来越复杂的折扣，可是还会尽可能的买那些看起来顾客会划算一点的东西。 “麻烦你，请问收银台在哪里” “哦，收银台在到三楼” 在小曼费力的计算是买大包的洗衣粉还是小包的洗衣皂的时候，听到隔壁货架后面传来让小曼近乎窒息的声音。 “是杨晨吗？不可能，杨晨回广州了，可是好像，不对，是一模一样” 小曼在心里自言语着，小曼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还是扔下手里的东西，推着车寻声而去，去寻找那0%的可能性，然后给自己一个100%否定的答案。 转过货架，小曼轻轻叹息， 一个穿着白衫衬微胖的男人顺着理货员指引的方向离去 而杨晨是高高瘦瘦的。。。 第二十七节 极具时代特色的人才市场 春节过后，跳槽的高峰期，是不是大家都在忍辱负重的憋足了耐劲儿等着那么一点可怜的年底奖金，在这件事情上勿庸置疑的显现了全国人民上下一条心的优良作风，劳动人民坚决不能让资本家占了自己的便宜，所以本来就已经像菜市场的人才交流中心显得更加的人潮拥挤。 小曼站在中心大楼的台阶上，周围人头攒动，看着这个半年前自己曾经来过的地方，一种命中注定的念头涌上心头：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吃完了！” 百转千回，必定要在这里走一遭。。。 此刻的人才市场就像春节前夕的超市，好像人们不管做什么都喜欢扎堆儿，看到打折的扎堆儿、买房子扎堆、入市扎堆儿，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扎堆儿观望、扎堆儿套牢。。。 深呼吸，大踏步，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增加点勇气和信心，刚到中心大门口，瞬间小曼就被淹没在无底的人群当中，摸索着直接上了二楼，抱着自己十几年苦学之后却贬值得一踏糊涂的个人资料，就差没像派宣传单一样见人就发了。 一个一个紧挨着的2平米见方的招聘摊位，前边一小桌儿，后边坐着两到三人，有的笑脸相迎，有的横眉冷对，但不管是什么表情，每个摊位的前边都围得水泄不通。背板上贴着各种各样的招聘信息，小曼夹杂在人群中，挨个儿的看过去： 技术人员 专业要求 三到五年经验 更让小曼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的一则信息是： 前台接待：英语6-8级 小曼心里默念，也许这则信息可以直接改成： 前台接待：国人勿入 就在人们痛斥大学毕业生要求过高不能正视自己找准自己的位置的同时，是不是同样也有一些招聘单位找不着北了。 兜了大半圈，终于看到一则自己比较适合的职位，正要满怀欣喜去谈谈，才发现自己根本挤不进去，一水儿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围堵在前面，这可都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啊，怎么可能给自己让路，小曼心一横，一咬牙，一跺脚 “我等！！！” 半个小时后终于排到了小曼，一个小姑娘头都不抬的机械式的递给小曼一张表格，丢下四个字： “先填张表” 小曼接过表格一边填写一边就寻思着不对劲儿，等了大半天什么也不说就让填表，这也太过敷衍了吧，越想心越堵，终于在写了一半的时候停下来，抬头对着里边的人说： “先生，你们连沟通都省了，光凭张表就可以知道此人是否胜任么，如果是这样何必花钱到这里来，直接登个广告让人把简历寄过去不就行了” 小曼话音刚落，坐在对面的一位四十来岁，整齐的头发金丝边的银鏡，看起来应该是位主管级的男人抬起头，看了小曼一眼，态度还算和蔼： “我们会根据您的简历在公司另行安排时间初试的” “我想到这里来的人都是带着简历来的吧，你们把如此宝贵的初试时间都浪费在填写重复的表格上面，我觉得不仅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也是在浪费你们的时间。” 小曼当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理直气壮的说一番这样的话，也许是之前工作中遭遇的不顺、也许是一上午没有任何进展的应聘，也许是刚刚展露的喜悦无端的被泼了冷水，总之，小曼说了。 话一出口，小曼有点后悔，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行为可能会让自己难得的一次机会变成泡影，哎，又是冲动惹的祸。 主管男人楞了一下，瞬间恢复了刚刚的和蔼，抬手指了一下身后稍微空一点儿的地方说 “你到这边来一下” 小曼不明所以，心想反正也这样了，谁怕谁啊。扔下刚写了一半的简历跟主管男人走了过去。 “把你准备好的简历给我吧”主管男人伸出右手，等着接小曼的简历。 “啊？“小曼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怕浪费大家的时间么，那么你现在可以直接把简历给我了” 小曼没吭声，心想肯定是自己惹毛了人家，赶紧收了简历把好把自己打发走，看来面试是没戏了，不过死马当活马医吧，印了几十份的简历总不能回家当草纸吧，小曼从怀里的文件袋里抽出一份打印得整整齐齐还带有体温的简历递了过去，可是心里却拔凉拔凉的。。。 主管男人一边翻看着简历一边近乎自然自语的说： “经验是少了点，下周五到公司复试吧” 又一次戏剧性的一幕让小曼真的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峰回路转并不是传说，小曼顿时喜上眉稍。 “我直接复试吗？你不用再问我点什么吗？” 小曼当时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人都没和自己说上三句话，就决定让自己直接复试，后来小曼渐渐的清楚，去了解一个人，至少大致的去了解一个人并不需要深谈阔论，某个瞬间或者不经意的言谈举止足亦，尤其对于一个生活工作阅历丰富的人，虽然到最后小曼并没有和这个人成为同事，但他却给小曼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不用了，你的资料上写得很清楚，呵呵，下周五下午三点别忘了”主管男人嘱付了一句。 “哦，好好，谢谢您” 虽然小曼有点接受不了这太过突然的变化，不过脸上还是挂着混得过去的镇静，连连道谢，心里偷偷的哼着“我得儿意的笑，得儿意的笑。。。” 临走之际，小曼看到那个主管男人没有把自己的简历放在那近乎两寸厚的表格当中，而是放在一边，让助手在上面打了一个勾。 也算是初战报捷，小曼心情大悦，这一上午的脚也算没被白踩，哼着小曲打算全身而退，到了一楼，就看到玻璃大厅的里侧一堆一堆的人围挤在职位信息板前面，上面的信息是一些不能前来招聘的单位委托人才中心公布的。 小曼看着涌动的人群心里打怵的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去看一眼，万一有合适的职位错过了可咋办，来一趟人才市场就像被蜕了一层皮，这层皮可不能白蜕。 借助自己人瘦肉精的优势，在人与人之间的缝隙中穿梭好不容易游到了信息板的前面，赶紧掏出记事贴和笔，一边写还要一边抵挡三面围挤，一不小心后边的稍一用力小曼这体格就得被拱在信息板上撞成猪鼻子，还算有惊无险，歪歪扭扭的记下了一下些看似合适的职位信息后逃也似的退出围攻。 多年以后小曼在一次逛商场路过特价打折区遭遇的抢购景像时突然觉得这场面怎么这么眼熟，一时还真不太想得起来，手指点着头仔细回想终于豁然开朗，其实就和刚刚自己在人才中心“抢购”职位的景象是一样一样滴呀~~ 冲出人才中心的大门，小曼的第一感觉就像是重活了一回，憋闷、嘈杂、空气污浊让小曼觉得透不过气，大口呼吸着虽然也不怎么清新但至少要比里边干净许多的空气。 看看时间还早，小曼又向门口报摊上卖报的大妈买了份人才信息报，然后在连廊过道上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准备打电话，运气还算不错，又有两家公司约小曼第二天去面试。收了报纸正要起身离开小曼的电话响了。 “请问是陈小姐么？我们这里是**猎头公司，我们这里有合适的职位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很专业的很机械的开场白 “什么头？”还没有什么找工作经验的小曼一时没听明白，那个时候猎头公司刚刚兴起，小曼之前根本就没听说过。 “是猎头，我们在人才市场信息库中找到您的资料，专门为企业和应聘者提供专业人才咨询服务”一如既往温柔的回答 “那是什么意思，替我找工作么？” “也可以这么说，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到我们公司来做一下登记，这样一旦有合适的职位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小曼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坏处，正好还有时间就按着电话里报的地址找到了这家猎头公司，公司里随便摆放着几张隔断式的办公桌，里边有不少求职的大学生，小曼和前台报了自己的来意后接待自己的是一位看起来年纪比自己大个二三岁的漂亮的ol，又是填了几张表格后小曼问 “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啊？” “哦~~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们会把您的资料提供给相关的用人单位来进行参考，如果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接待小姐回答时报以甜美的微笑 “哦，那好吧”小曼顿时觉得被乎悠了，正要打算离开。 “不好意思，陈小姐，在我们这里登记的应聘人员需要支付二十块钱的费用，这样我们才会把你们资料推荐给招聘的单位” “什么？交钱？刚才电话里你们可没说要付钱的”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规定” “规定？那算了，谢谢你们的服务，呵呵” 说罢小曼拿起刚刚填好的表格转身离开了，接待小姐估计也没有想到小曼会这样做，因为按刚才小曼进门时看到的景象应该有不少人付了钱，既然来了也不差这二十块钱，尤其是像小曼一样的大学毕业生，没出路没后门，肯定会把握哪怕一丁点可能会给自己带来运气的机会，可是小曼就是对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行为极为不耻，想都没想就离开了这家所谓的猎头公司。 说起猎头公司，“猎头”在英文里叫headhunting，在国外，这是一种十分流行的人才招聘方式，可是经香港和台湾再引进大陆后在特定的时期特定的国情下就莫名的变了味儿，本来一挺高级差使却变得让人唯恐避之不及，那时好像一夜之间兴起了无数的类似的猎头公司，其实其中有很多是以猎头为名的中介公司，所以才会向应聘者收取中介费，真正的猎头公司也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太少或发展得还不是很完善，所以让应聘者对猎头这个概念产生的免疫。 当时小曼找工作的时候随便哪个网站上找找还可以直接联系到用人单位，现在已经好像已经全部被这些所主谓猎头公司垄断了，想躲都难，如果你再像以前那样在网上投了简历，那无疑是石沉大海。 就像保险公司一样，网撒得太大，所以再小的鱼虾都难逃厄运，当时小曼没少受到骚扰，十个约面试的电话里有八个是保险公司，以至于现在小曼一看到黑西装白衫衬第一反映就是：卖保险的！虽然一说这话不多不少带着那么点行业“歧视“，但是没办法了，当时受迫害太深，用了多少云南白药也没能弥补得了这心灵上的创伤~~ 从伪劣猎头公司出来，小曼感叹：找工作是件体力活！ 拖着浑身酸痛僵硬的身子，径直回家，此刻就想一头扎在松软的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公车上靠窗的位置永远是小曼的首选，当然选不着的时候除外。看着窗外景像如故小曼心里不仅想起了藤晖，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已是物是人非了。 藤晖少杰随杨晨一起去了广州 大明已经回老家只等着发通知上任了 梁冬在市区买了房子，和准老婆过起了滋润的小日子 那栋年前还热闹的loft旧居现在只剩下于澄阳一个人，想来是十分的冷清和孤单 正在小曼游离在七零八落的思绪当中，手机又响了。回过 神心想是不是通知面试的美事儿。 “小曼，你在哪呢？明天晚上来帮我搬家，正好你还没上班”原来是师付打电话过来找劳工了。 “什么？你要搬了？我刚从人才市场出来，还以为有通知面试的好事儿呢，”没想到刚刚想到师付一个人会孤单，就来电话说要搬家了。 “是啊，那么大个房子就我个一人住，晚上走路都有回音，我害怕啊。” “你搬哪了？” “公司的宿舍，明天你叫璐瑶一起来，我刚才打她电话没打通” “哦，好” “放心吧梁冬也来，累不着你们两那小胳膊小腿的，叫你们纯是凑热闹，顺便有事儿和你说，六点直接到我家，先了不说了我还有事” 说完师付便匆匆挂了电话，于澄阳这人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不管给谁打电话或是接谁电话，都和谈紧急工作似的，急叨叨的就好像他打电话一分钟要花个百八十块似的让人心痛，整得谁和他讲电话都特紧张，事先得想好几条赶紧说，不然说定一不留神没等你说完就把你电话挂了。 小曼摇着头 一边感叹师付的雷厉风行 一边拔着璐瑶的手机 第二十八节 散了一半的筵席 看起来有点儿慌乱忙碌的办公室里，虽然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可是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下班的迹象，每个人的表情，凝重略带烦燥，也许各怀心事，当时钟刚刚跳过17：00整，你就开始变得身在曹营心在汉了，毫无疑问，于澄阳就是其中的一个。 一边还在和同事继续讨论着修改方案，一边以59次/分钟的频率看着手表，此种颈椎活动频率下，于澄阳应该不会患上办公室常见疾病之一：颈椎僵硬症。 “你有事儿啊？”同事朱朱抬头问。 “啊（四升），没事儿。。。”于澄阳用右手摸着左手的手表，采用了常规模式的惯性回答，这种心口不一的表达方式让于澄阳说完之后恨不得踩自己两脚或给自己两巴掌。 “呵呵，有事儿你就先走吧，下边我来做行了，也快了。”朱朱显然看出来了，并且没有顺水推舟，这让于澄阳顿时觉得这个世界上也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没人性。 “嘿嘿，和人约了晚上搬家，那我就先走了啊，方案就拜托了，谢谢谢谢~~”于澄阳赶紧见好就收，起身拎起电脑包，把工作胸卡扔在办公桌上，临走时不忘拍拍朱朱的肩膀，以示信任及感谢之情，随后飞奔下楼。 快出公司门口被前台的同事叫住 “哎，于澄阳有人找！” 师付回头看见两个前台小美女窃窃私语偷笑中，纳闷之余环顾四下目光落至前台接待区差点没背过气去。 只见一个身着短裤丝袜长筒靴，低脑衬衫长风衣略带浓妆的女人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翻看着杂志，衬衫有点紧，钮扣缝隙处让惹人春光若隐若现。这让所有下班的同事路过此处均频频侧目，因为在这个工装制服包裹下的地方，人们习惯了忙碌，习惯了抱着文件急行穿梭，习惯严谨的交谈。。。 这样一道风景怎么可能不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在一个个平静的面部表情下也许都各自隐藏着什么，比如女人的嫉妒，男人的想入非非。。。 于澄阳快步走过去，没有说话赶紧将其拉到一边没人的地方。 “哎，你拉我干嘛？”此女甩开手臂很不满。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这种根本不在于澄阳预料之内的情景让他有点火大和不知所措，质问的同时压低了声音。 “我怎么不能来啊，你那名片上的地址不就是给人来的么” “那你也得提前打个电话啊，再说了在公司你穿成这样影响多不好” “行了，下次打电话，等会去哪？” “哪也不去，我今天晚上有事儿” “你总有事儿” “今天真有事儿，改天我打电话给你” 于澄阳好说好歹算把人送走了，回来抬手一看半个钟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边打电话给梁冬让他先帮着收拾东西一边赶紧出去拦车。 原来此女是于澄阳前日出差偶遇的艺术学院的学生，闲聊之际甚是投机，再一打探竟是老乡，分别之际恋恋不舍留下名片，没想到就此惹祸上身，纠缠之余竟找上门儿来。 这个惨痛的事实告诉我们，即便你是男人也不要随便和漂亮女人搭讪， 如果一时没忍住搭上了，那么请不要聊可以透露自己真实情况的话（就是说除了真话都可以说）； 如果一旦没记住说了真话，那么请记住不要给对方留自己的名片； 如果一不小掏出了名片，那么。。。。就随便给张别人的 吧。。。， 如果一旦失手给了自己的，那么。。。那么。。。听天由命吧。。。（阿门！） 十分钟后于澄阳到了家，果然梁冬已经来了，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干什么去了，你搬家我干活啊？”梁冬看自己活儿快干完了，于澄阳才回来，不免发作一下怨气，不过听完师付的美艳遭遇后梁冬大笑。 “老于啊老于，下次在河边走的时候记得脱鞋，哈哈” “行了你赶紧干活儿吧，一会订的车来了”于澄阳不满梁冬的落井下石，一双臭袜子扔了过去。 。。。。。。。。。。 空荡荡的房子里让两人的说话声略显得空洞，周遭一片儿狼籍，所谓的收拾东西对于澄阳和梁冬来讲就是把要的东西统统丢进行李袋，不要的东西随手一扔，整个房间的各个角落里除了刚刚扔掉的东西还随处散落着藤晖和少杰搬走时留下的不要的东西，废纸头、旧报纸、床底下丢着裂了缝的脸盆，门口扔着磨平了底的球鞋，厨房里还堆着十来颗快干掉冬天里储备的白菜。。。 客厅里拼装起来的写字台上依旧放着那个十分醒目的用剪过的半截儿的可乐瓶子做成的超级无敌大烟灰缸，里边有小半的水，已经积累得快满了的烟屁，从边上经过就能闻到重重的烟草味。 也许马上也要搬走了，于澄阳也懒得收拾，男人们在房间的卫生状况上永远是得过且过。比如他们不介意没洗的袜子再穿一天或者两天，也不介意把春夏秋冬四个季节里的鞋子统统扔在门口，哪怕冬天里的凉鞋落满了灰，哪怕夏天里的球鞋发了臭。。。 六点整，小曼和璐瑶准时到达，房间门没有锁，两人一进门就被眼前这幅凄凉的景象搞得心里不是滋味儿，目光随便落到房间的哪个角落里都会让小曼想起之前几个人在一起开心的热闹情景： 厨房里藤晖卖力烧着大家认为还算美味的菜； 客厅里几个人连网打游戏，分工不善互相指责； 房间里杨晨画图的专心； 天台上少杰弹着吉它。。。 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现在看来这宴席已经散了一半了。 “师付，以后搬家可别用这种行李袋，你不怕做恶梦啊？”于澄阳和梁冬根没注意小曼和璐瑶什么时候进来，小曼盯着客厅中间堆着的装杂物的红白蓝编织袋大叫把两人吓了一跳。 “吓死人不偿命啊，咋了，做啥梦啊？今天你两倒挺准时，告诉六点就六点也不知道早点来干干活” “你没看过香港刑侦片啊，这种袋子不是都用来毁尸灭迹啥的么？小曼实在是觉得冷清，和师付开着玩笑制造下气氛，不过气氛好像没造出来，倒让自己突然有点后脊背发凉。 “毁个头，小心先把你俩先毁了，赶紧干活，出租车在楼下等着呢，超资你付啊”于澄阳第一时间掂记着要超时的车钱。 “哎呀师付你咋这抠呢，我们来帮你干活，你说你不说声谢谢完事儿我们还得给你搭车钱是不？” “那就赶紧干活儿，把那客厅那书给我收拾了”于澄阳把房间里的行李袋拎出来扔在地上。 “曼儿，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师付这火气可挺大啊，咱俩今天来的不是时候，这气全撒咱俩身上了”璐瑶突然察觉得于澄阳的不对劲儿。 “哈哈，你们师付今天差点被人缠上，多亏能哄善骗才脱身”梁冬怎么能错过埋汏于澄阳的机会。 “你给我闭嘴”师付赶紧封口，只可惜之前忘了付点封口费，还是被小曼和璐瑶软磨硬泡下被梁冬道出刚刚于澄阳在公司的遭遇。 “哈哈，师付，以后你再出差记得把那名片锁行李箱里，然后托运”小曼给于澄阳出了个极为值得借鉴的招儿。 “行啊你，几天不见，就开始有艳遇了？”璐瑶一边理书一边旁敲侧击。 “什么艳遇，那还叫艳遇啊，我想和你有艳遇你不给我机会？师付赶紧开脱并转移话题 “行了，我可不敢给你机会，不然你就这成天给人发小名片儿我得上多大火啊？” “不是，不就是一张名片么怎么就让你们整出来这么多事儿，看好了啊，名片，名片，都在这儿了，打明儿天始我就不带了总行了吧，“于澄阳有点急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身上、包里的名片全掏出来拍在桌子上。 小曼、梁冬对视数秒后憋着笑，心想这于澄阳是真急了，没说话继续理东西。 “你爱带不带，关我什么事儿啊，哎~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什么易改，什么难移来着？”璐瑶抬着眉毛和小曼使眼色。 听着两人的对话，小曼突然有点心痛，好像此情此景似曾相识，那种为了捅破一层窗户纸之前的纠结与心酸，为了如何迈出下一步的举棋不定，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是什么让我们变得犹豫不决，畏畏缩缩。。。 面对这些，小曼没有资格说话。 回头看到写字台上电脑屏幕里的cs界面，思绪一下子又被拉回到春节前。 “小曼快点，左边儿左边儿” “快躲快躲。。” “快打他，对对`~” 。。。。 杨晨有声音在小曼耳边响起 自己曾经如此笨拙的和杨晨一起对战，然后输掉，女孩子对这种游戏天生的免疫，而小曼却乐此不疲的去尝试，然后杨晨会轻轻的拍自己的头说 “笨妞儿” 想起这些小曼对着电脑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曼这种在旁人眼里视为中邪的行为终于引起了璐瑶的注意，也就此暂停了璐瑶和于澄阳之间的争辩。 “哎哎，受什么刺激了，我们这绊嘴你也不用这么高兴吧”璐瑶扔了个纸团过去。 “怎么着，我就高兴，嘿嘿”小曼没理，因为小曼知道这种开心只属于她一个人。 “对了小曼，你工作找到了么？”于澄阳终于想起来件正事儿。 “还没啊，今天刚面试了两家，说是下周还有复试，”一说起找工作，小曼有点提不起兴致。 “哦~~这样，我前同事跳槽了家新公司，好像是刚成立不久正缺人的时候，有个渠道助理的空位，要不你去试试？”要不说于澄阳一天没闲着，除了发名片之外也干了点儿正事儿。 “渠道助理是干什么的啊？我会么？”刚毕业就去做秘书的小曼对这个职位一点儿也不了解，听起来好像很专业，有点担心自己不能胜任。 “比你做秘书简单多了” “真的啊？太好了，我早就不想做秘书了，我去我去，师付这么大的事儿你不早说，害得我在人才市场被挤得快脱落皮了”听到这个消息无疑让小曼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比看见紅烧肉还开心。 “我这不刚回来没几天么，明天我去和他说，你等通知面试吧”师付说得很有把握。 “好好，师付我今天看你怎么就那么顺眼呢，哎别动，这个我来收” 小曼抢过于澄阳手里的东西屁颠儿屁颠儿的干活儿。 这人啊，一旦有了精神食粮咋干活儿都不觉得累捏，不对，这是动力，绝对是动力 “师付，这小的我帮你拿吧” “师付，来来我帮你开门” 小曼第一天知道，原来自己还真有点拍马屁的潜质。。。 几人在小曼的频频的“师付”“师付”中下了楼 车子开往澄阳即将入住的单身宿舍。。。 第二十九节 春风得意马蹄疾 6：30分，手机的闹铃响了，陶晶莹在枕头底下温柔的唱着“太委屈”，再也不是刺耳的，格式化的尖叫，坏处是闹了半天人还是在半梦半醒之间游离，怎么努力都有种还没睡醒的感觉，没有那种一猛子扎在凉水里的清醒。 小曼在身边胡乱划拉一阵终于找到了声源，按掉闹钟。闭着眼睛坐起来，散落的头发，猫一样撅着的嘴，极其不情愿的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摇晃着摸索着走到洗手间把冷水拍到脸上好让自己尽快清醒。 今天约了新公司去面试，一定要精神百倍，否则对不起师付的大恩大德是其次，重要的得对得起自己的屁颠儿屁颠儿拍的马屁。昨天电话里约面试的人声音有磁性，彬彬有礼，说不定是个帅哥，小曼在无边无际的yy中刷牙、洗脸。。。溅得镜子台子上到处都是水渍。 梳洗完毕一看表还有点时间，于是心血来潮从抽屉里翻出来好久没用的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并且极其业余的化妆用品及器具，开始美滋儿滋儿的对着镜子“作画”，小曼本来一心想来个素描，弄个清新淡雅超凡脱俗妆，结果完了完了，由于操作手法极其不专业画了个油彩儿，京剧虽然是国粹也不能带个脸谱去面试啊，小曼郁闷至极，一看时间快来不及了，赶紧跑去把大花脸洗掉，匆匆跑下楼，纠结一阵几翻迂回还是要还我素面朝天，所以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85号、87号、89号，小曼从车站下来手里拿着昨天记好的便签纸一路数着门牌号，在89号一幢写字楼门口停了下来，抬手看了一下地址 胜南大街89号b座18楼 看来就是这了，小曼整了整刚刚被那三月春风吹的早已横七竖八的头发，看到左手边的墙上刻着金闪闪的“a”字，那么应该是右手边一幢了。进了写字楼的大厅，找到电梯。不是上下班时间，所以电梯里只有小曼一个人，环视一下没有看到镜子，只有电梯门框的位置有一小条亮亮的金属框可以照出人，小曼赶紧对着“镜子”又理了理头发，扑拉扑拉脸上刚被大风吹的灰，又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留下眼屎之类的不雅痕迹，终于在电梯“叮咚”一声轻响后，梯门打开，出来的还是一个干净整齐、举止得体的陈小曼，如果没人去安监室查录像谁也不会知道前几秒小曼还是一个头发乱七八遭，满脸是灰的邋遢样儿。 所以，以此告戒人们，别相信眼前看到的东西，因为最能骗到人的就是眼睛，面且被骗了还坚信不移。。。 出了电梯，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有半面墙大的logo，金壁辉煌的，离得太近还真看不太清楚写的是啥，边上写着一行中文：**科技发展有限公司，这回字倒没那么大。 小曼径直找到了前台 “小姐，麻烦你，请问唐明浩先生在么？”小曼记得昨天晚上打电话的人名字叫唐明浩 “请问你有没有預约？”看看，看看，这大公司就是不一样，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找人都得预约，哪像之前的居民楼，陌生人进去转一圈顺点啥出来都没人知道。前台小姐面带微笑，轻声细语，小曼差点把头伸到桌子里头才听到。 “哦`~昨天和他通过电话，他告诉我十点来面试的，那就应该算是预约过了吧”小曼也同样报以微笑，虽然笑得没人家那么专业。 “陈小曼是吧，应聘渠道助理，跟我来吧”前台小姐翻了一下记录，马上把小曼找着了。哎呀，这专业的就是不一样，看看人家这办事效率，就连前台小姐笑得都特别好看，牙齿就只露八颗，多一颗都不露。 小曼跟在前台小姐的后面，穿过一条长长的过道，由于地面铺着地板，所以两人经过的地方就会发出有规律的一个人的脚步声，“咚咚咚”的，为什么是一个人？因为小曼只穿了双非常不专业的平底休闲布鞋。 过道左侧是一排小间的办公室，路过的门牌上都挂着管理阶级的头衔儿，被保洁擦得一尘不染，透明玻璃墙搭着百叶窗，似乎方便里边的人没事儿偷窥一下外边，所以如果外边有人有小动作，比如化个妆，挖个鼻孔之类的行径会被一览无遗，这种设计太阴险。 过道的右侧全部是灰色的隔断办公桌，人不多，办公室安静得出奇，可能是公司刚成立不久，所以还有很多空位置。每个人都在自己那3平米不到的小坑里埋头工作着，不时的传出敲键盘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有忙碌的感觉，那个时候小曼真的以为这些人在一刻不停的埋头工作着，换了现在小曼肯定知道，其实多数人只不过在上上网、聊聊msn，因为敲键盘的声音不只是来源于写邮件、写文件、打报告，也同样可以来源于聊天。。。 小曼跟在后边一直走到过道尽头的最后一间办公室门口，小曼看到门牌上写着：市场部总监 唐明浩 标准的三声叩门后，伴随着从门里传来的一声“请进”前台小姐推开玻璃门的三分之二宽度。 “唐总，陈小曼来了” “哦，进来吧”小曼看不到办公室里边说话人的样子，心想一定是办公桌前抬头后轻描淡写的一句后继续埋头工作。 在前台小姐的引见后小曼进了办公室。 “小曼来啦，来来这边坐” 眼前这个高高的，身材不胖不瘦恰到好处的男人就是唐明浩，看上去30岁左右，浓浓的眉毛单眼皮，眼睛虽然不大而且很有神，短短的干净利索的头发，一件深蓝色的衬衫，西裤，锃亮锃亮的皮鞋，看上一表人才。看到小曼进来，果然放下手里正在处理的文件起身指引小曼到边上的沙发落坐。 小曼突然在唐明浩身上找到了以前经常在电视或小说里看到的所谓高级公司里的高级白領的形象，而且还是这么的年青有为，瞬间小曼似乎找到了自己奋斗的目标。 “哦，谢谢”小曼坐下后把背包拿下来抱在怀里。 “澄阳和我说了，以前我们是同事还经常在一起踢球，呵呵“唐明浩一边说一边帮小曼倒了一杯水走过来，没有一点面试的样子，似乎只是有闲聊着家常，唐明浩把水杯放在小曼身边的茶几上，水冒着热气，几根绿茶漂在上边。 “是吗？呵呵”小曼礼貌式的微笑应答，虽然眼前这个男人从小曼进来就一直面带微笑，可小曼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么的冷冰冰，后来小曼明白了，那是因为这笑容只在脸上，而不在心里。 “是啊，于澄阳这小子球踢得不错，虽然以前是同事，不过都是朋友。对了，这个是員工登记表，你填一下，填好了我送你到人事部登个记，再带你认识下其他同事，明天正式上班“唐明浩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员工登记表递给小曼，还附带了一张水写笔。 “这就可以入职了？不用面试么，明天就上班？“小曼惊讶，虽然是人家介绍来的，但也要走走过场吧，头回遇到这种只谈生活不谈工作的如此简单的面试，小曼接过员工登记表和笔，可是却一直盯着唐明浩的脸在寻求着答案。 “现在不就是在面试么，呵呵，你的情况澄阳都说了，渠道助理是很简单的工作，你以前做办公室秘书是帮整个公司的人做事，现在只需要帮你的渠道经理一个人做事就可以了，你说你可不可以胜任啊？“唐明浩不愠不火的说着，而且很会注意言语表达方式，不经意间给了对方肯定和信心，而且还是面带微笑。 “那太谢谢您了，我一定特别努力”小曼很开心，因为终于可以在一家看起来像点样子的公司里做事了，虽然走了点后门，可小曼也认为自己绝对可以胜任。 小曼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和以前不同，虽然公司的气氛比较沉郁，不像以前那样可以大家在一起随心的聊天，可能因为是大公司就这样，大家都忙着，谁有功夫去理会一个新来的小员工，时间久了应该会好一些吧。。。小曼这样想着。 填好了表格，唐明浩接过来大致看了一下，起身带着小曼到了人事部，经过刚才那条走道，和刚才一样的安静，和刚才一样的不时传出稀疏的键盘敲打声。 “小玉，新报道的渠道助理，陈小曼，算我们部门编制”和刚刚和聊天极为不同，唐明浩没有过多的修饰性的语言，简单明了的和人事部的同事交代着 “你帮她安排一下吧，明天正式上班” “好的，马上处理”从人事部办公区最里边一个小格子里走出一个女孩子，接过唐明浩递过去的表格并应答着。 耳边传来电话铃声，只见唐明浩边接电话边向门外走边，同时也没忘了用手势向小曼交代着，意思是让小曼等着人事部的安排。 “你好，我叫严如玉，小我小玉就行了” “你好，我叫陈小曼” 小曼一边和眼前这位笑眯眯的小人事向征性的握着手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头发全都拢在后面露出光光的额头，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让本来的年青与朝气略显得老成与沉闷，听到这个名字小曼不仅想起“颜如玉”，这样看来公司里是不是还应该有“黄金屋”啊，有点走神儿，不好不好，强烈鄙视自己的这种不定期发作的无意识的浮想连连。。。 小人事迈着标准的“猫步”，带着小曼安排了办公桌，到行政部领用了各种办公用品，到it部设置了电脑密码和个人邮箱，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要不是人家拦着指定明天上班，小曼马上就想去体验了。小曼十分认同并欣赏眼前这个小人事的办事态度和办事效率，一直以来小曼最痛恨的就是办事敷衍拖拉的行为，有事儿说事儿，一句话可以解决的事情非要粘上个半天的电话还附带极其虚伪的笑容来显示自己的工作有多忙，很鄙视，真的，这个可以鄙视~~ 和小人事道了谢，正要想离开前去找唐明浩打个招呼，不料唐明浩正好从身后走过来 “都安排好了？”唐明浩先开了口，手里还是握着电话。 “嗯，这边手续都办好了，正想和您去打个招乎，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记得明天8：30准时上班”一直微笑，送小曼到公司门口的电梯前，并绅士的帮忙按了下楼的电梯按键 “一定，呵呵”小曼有点紧张，不知道说什么，还好电梯来得很快没有让两人对面无语的尴尬气氛维持得太久。 电梯门开了，小曼和唐明浩再次道谢后上了电梯 “小曼”在电梯门缓缓闭合时门外唐明浩的声音。 “啊？”小曼急忙按下电梯的开启按钮。 “记得明天穿正装，呵呵”只见唐明浩一边做着理衣服的手势一边说，还是微笑。 “哦，好的”小曼轻吐着舌头，低头看着自己这身牛仔裤和连帽的上衣，好像是有点不搭调 出了门口， 小曼开心的向璐瑶和师付打电话汇报着今天的好消息，挺感谢师付的 天气出奇的好，入春的暖风让路边的雪都快融化的差不多了，北方就是这样，只要是出了太阳，就算是大冬天也会暖意融融。 小曼的心情和这天气一样，都是那么好 站牌下等车，哼着歌 “滴滴”手机来了短消息 “小曼，我想你了…” 分别三个月后的今天，小曼收到了杨晨这样一条简短的消息，怦然心动，却无所适从… 公车从小曼的面前开过，没有上车 小曼盯着阳光下有点儿看不清的手机屏幕上寥寥数字，驻立良久…不得不承认，杨晨发地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短消息让自己原本已经平静的心再次泛起了一丝涟漪 小曼脑子里闪过三个月前和杨晨在一起的所有画面，像一部没有结局的文艺片，任凭谁给添上各种不同的结局，可小曼却不知道哪一种属于自己，小曼埋怨上天总是和自己开着玩笑，并被命运调戏着。 面对杨晨，小曼不知道是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还是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总之有一样是错的吧。 “上不上车啊？”又一部公车停下来，热心的售票员摇着红底黄字写的停字的小旗操着标准的东北口音问小曼。 又像梦一场 小曼迅速的平复了心中刹那间的波澜，拿起手机，在短消息的编辑菜单下，轻轻的按下了删除，瞬间心疼后消失，小曼合上电话，抬头深吸了一口气上了车。 没有坐位，摇晃中给爸爸打了电话 “爸，我找到工作了，晚上回家吃饭” 第三十节 拔得云开也许未见月明 小曼以为自己不会这么早的谈及感情，从上大学开始到毕业工作，小曼的理想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有自己的事业，然后可以很独立，这东西也许在许许多多别的女孩子眼中一文不值，因为在读大学的时候就有同学和小曼说，女孩子嘛，读大学就是要让自己可以嫁得好，嫁个好男人何必还要那么辛苦的工作，官场职业里的那些坎坎坷坷，风风雨雨是留给男人的，女人天生就是要在男人的臂弯下生活，被男人保护着，靠男人遮风挡雨，何乐而不为。每每听到类似的话小曼就会觉得浑身不舒服，在这个男女平等的二十一世纪的时代，当社会给了女人平等的机会的时候，为什么女人自己却退缩了，是几千年封建历史遗留下来病症，还是女人天生就没有这种勇气，还是……小曼真的错了？ 小曼不屑于这种女人对女人的偏见，执着于自己的理想，所以一直以来小曼都很回避自己的感情问题，因为小曼经常告诉自己“我可以做得更好” 可是当小曼看到杨晨那简短得不能再简的的短消息，小曼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原本平静的心泛起了一丝涟漪，可是小曼马上努力的告诉自己，这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 小曼迅速的平复了心中刹那间的波澜，拿起手机，在短消息的编辑菜单下，轻轻的按下了删除，瞬间心疼后消失，小曼合上电话，抬头深吸了一口气。 爸爸来电话让小曼晚上回家吃饭，小曼答应着上回家的公车。 傍晚时分，璐瑶拖着疲惫的身躯整理着文件，准备下班。璐瑶的工作很辛苦薪水又少，每天除了要整理大量的进出文件，还要定时清点货品清单，经常下班时间到了还不能走。但是璐瑶和小曼不同的是，璐瑶没有小曼那么多的理想，盼到周末可以睡个懒觉对璐瑶来说已经可以让自己很开心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璐瑶终于做完了一天的工作，其它的同事早已经下班了，办公室里的日光灯在此刻显得如此惨白，让周围了无生气。璐瑶在坐位用力的伸了一下腰，用手轻轻拍着自己由于长时间对着电脑不动而发酸的头颈，然后起身关了电脑，拿起背包准备离开。 刚刚走出办公室，晚上的冷风不禁让路瑶打了个寒战，璐瑶拉紧了衣服向回家的公车站走去“璐瑶”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璐瑶回头，果然是澄阳“你怎么在这？” “我客户在这边，刚结束，打你电话关机，就过来看看你下班了没？” 璐瑶看着眼着这个曾经一直和自己绊嘴的人，心里突然感觉很暖“哦~~下午没电话了，呵呵，你回宿舍么？”璐瑶问“是啊，不过你还没吃饭吧，一起，吃完送你回家”澄阳一改往日的嘻皮笑脸“好啊”璐瑶想着小曼今天晚上回家了，一个人回去又是要泡面，就答应了两人来到附近经常去的一家快餐厅，师付特别钟情于这里，那里的鸡排饭永远是师付的最爱，最好的是这里可以免费加饭，嘿嘿~~经济实惠味道好两人进门后师付让璐瑶去找坐位，自己去点餐，类似的快餐店基本都和肯得基麦当劳一样，都要顾客自己去点餐然后排队拿餐。璐瑶在靠窗的地方找了个双人的位置坐定，突然想起来没告诉师付自己要吃什么，刚要起身招呼却发现师付已经拿着叫号牌回来了。师付落坐把点餐的小票放在桌上说“猪脚套餐，一杯热柠檬红茶，没错儿吧？” 璐瑶盯着师付“你怎么知道？我还怕你点错了浪费呢” “上次小曼说的啊，说你最爱这里的猪脚，饮料每次都是柠檬红茶而且不管冬天还是夏天都是热的” 璐瑶没有再说话，心里暖暖的，同时又带着那么点酸酸的无奈……看着窗外的车来人往，璐瑶有点走神儿“傻妞儿，想什么呢？”师付用手在璐瑶眼前晃了晃“啊~~没想什么，你最近忙么？”璐瑶回神问了句不经大脑的标准式大众化的问题“一天兼两份工，晚上还要复习考试，你说我忙不忙，哎~~没看我这头发一天比一天少么，真有一天掉没了，我出家当和尚可省了事儿了”师付的一本正经没坚持多长时间“你还能出家当和尚，你要能舍得七情六欲，我璐瑶周末都可以不睡懒觉了”璐瑶不屑着说“有什么舍不得的，要舍不得也是舍不得你呀，嘿嘿”师付的这种暖昧式的开玩经常让璐瑶感到心痛，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听到类似的话璐瑶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而且还会产生瞬间的抵触，可是璐瑶曾经试着问自己，如果师付真的像藤晖一样，自己会接受么？璐瑶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没有答案。 “考试？考什么试啊？你还在兼职培训班代课么？” “是啊，平时上班，周末去代课，晚上复ie的课，这个认证我一定要考下来，不然我就是再换十份工还是挣这么多的钱”几个人当中，澄阳是最能为自己的前途计划的打算的，而且他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知道自己要什么。 “去年考过一次不过没有通过，所以今年再准备好，如果实在没时间我就辞职，呵呵”师付继续说着“辞职？为考一个认下这么好的工作都不做了，值得么你？”璐瑶有点担心“值得”师付想也没想，回答得十分肯定，让璐瑶不禁觉得心中一寒。 澄阳是一个十分理智的人，可能正是因为如此，在自己前途未卜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能做任何承诺，可是却无法摆脱感情的蔓延，所以会不经意间有了那些暖昧的玩笑，澄阳曾经为自己的这种行为感到自责，自己也一度希望早日拔得云开见月明，可是，终于有一天他发现，原来拔得云开的时候也未必能见得月明，因为自己想要的，不止是月明。 初春，路灯下，不时有车辆开过，人行道上有刚刚加班后行色匆匆的行人，每个人走路的时候都低着头，透过快餐店的窗口，店里顾客很少，在靠窗边的位置上，有两个人，边吃着东西边聊着天，看不出是什么样的表情，猜不透是什么样的心境…… 第三十一节 时过境未迁 上班几天，相安无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曼对新公司的同事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每个人都很客气，却没了以前同事之间的那种热乎，小曼的渠道经理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单身女人，叫tracy，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干净利落的发髻盘在脑后，完全一副女强人的样子，tracy 很少笑，但对小曼并不严历，交待小曼做事或者小曼有不懂的地方也有足够的耐心，虽然经常有人形容这个年纪的未婚职业女性思想变态行为怪异，可是在tracy身上，除了不爱笑小曼没有觉得她有任何的不好，所以小曼并不讨厌她，甚至有点羡慕她在事业的成绩。 “小曼，去吃午饭吧，一起走？”小曼正在做一份统计报表，是tracy早上交待小曼要在下班前完成的一份这两天的调研数据，抬头原来是同事许宁，是公司的行业助理，和自己同龄所以自从小曼进公司，便和许宁“勾搭”上了，两个话也来得比较多，许宁是很时尚很前卫的女孩子，有时候和小曼讨论起穿着打扮，各大时尚品牌，哪里逛街哪里打折，小曼真有点招架不住的晕乎。 “哦，好，稍微等我一下”小曼一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赶紧把文件保存了起身和许宁一起去了食常。公司的食堂和办公楼不在一幢楼，所以要走一段路，许宁挽着小曼边走边和小曼聊天。 “小曼，看我这件小外套好看吗？昨天刚买的，花了我半个月的工资呢，哎，实在是太喜欢了，还是恨了恨心买下了，所以这两天少吃点当减肥” “好看，许宁你真会打扮，哪像我一天灰头土脸的，要不是公司要求，我一年都可以靠牛仔裤度日，呵呵”小曼是真心的夸许宁，因为自己实在是懒得花时间在研究这些东西上面。 “嘿嘿~~改天哪里商场打折我叫你一起啊，你看看你，生得美人胚子，要懂得给自己锦上添花才行，不然不是亏了自己了” “好啊，呵呵” 说着两人到了食堂，还好人不是很多，两人打好饭在边上的空位会了下来，小曼忙了一上午饿得不行，刚落坐便急着喝口汤充饥。 “小曼你看你看，真会拍马屁”许宁摇着小曼的手差点把小曼手里的汤摇翻了，小曼顺着行宁的眼神望去，看见tracy和公司的总经理陆远坐在不远入的餐桌一起吃午饭。 “怎么了？”小曼不明所以的说 “不就是陆总挖来的人嘛，有什么啊，整天的和老总套近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后台，有什么了不起的”许宁吃了一口饭撇着嘴小声说 “公司同事一起吃饭嘛，很正常的啊”“正常？你不知道，早就有人说这个女人来路不正，这么大年纪还没结婚，止不定被人包养了呢” “你别瞎说，没根没据的，再说了，这是人家的私事”小曼本来就不太喜欢八卦公司里的人和事，赶紧制止许宁 “怕什么，又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听来的，你看，她自己一个人住，有房子有车子，我就不信她自己挣来的”许宁完全不理会小曼，继续眉飞色舞 小曼听着许宁的不屑，看着边上的tracy，突然觉得tracy很可怜，为什么一个女人被人肯定需要这么难，没结婚又能代表什么？是事实如此还是被人嫉妒，是人们破坏了世界的宁静还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即便是事实，那别人又有什么权力来指责，你不喜欢不代表它不存在，你可以控制你自己但却没有权力去要求别人，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力，也许本来没什么，只是人们自己的心扰乱了自己，当自己不能接受或不愿意接受一种件事情的时候，开始指责这件事情是错的。。。 小曼低头吃着东西，对许宁这种无来由（也许有来由）的八卦不时的用“嗯”或“哦”来回应着，也许小曼还不适应这种办公室茶余饭后的八卦，但小曼终于有一天知道了，这种八卦是普遍存在的，而就连当事人也在被别人八卦的同时八卦着别人，每一个人都是八卦的主角，在八卦与被八卦中生存，寻找契机，然后生长。。。 两人吃完饭，小曼捡了自己喜欢的酸奶回了办公室，准备继续工作的时候前台同事扔在小曼办公桌上一份快递 “小曼你的快递，广州来的哦” “哦，谢谢”小曼微笑着道谢，边喝酸奶边拿着东西瞧，很薄的一个ems信封，里边完全看不出能装东西的样子，纳闷自己刚来公司几天有谁会知道这里的地址，便拆开来看，结果让小曼惊呆了， 信封里是一张小曼的素描画！杨晨寄来的 小曼看着画里的自己，思绪万千，想起去年冬天在藤晖家里杨晨带回来的好多手绘图纸，杨晨是做设计的，和少杰一样，只不过少杰一直用电脑做图，而杨晨则习惯手绘，小曼喜欢看杨晨专心画图的样子，很专心，安静的靠在窗边，阳光会把他的头发染成金色，手拿着铅笔游走在雪白的画纸上，几分钟就会出现一张无可挑剔的设计图 “杨晨，什么时候有时间给我画一张素描吧”小曼倚在门口和杨晨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好啊”杨晨没有抬头，继续专心的画图，小曼没有再说话，安静的看杨晨画图 小曼没有想到杨晨会一直记着自己那样一句近乎自言自语的话，除了感动还是感动，突然电脑屏幕上右下角的qq闪了一下，小曼点开 “小曼，快递收到了吧？”杨晨 “刚收到，谢谢你杨晨~`你还记得” “我当然我记得，还担心赶不及今天递到呢，喜欢吗？没把你画丑了吧，担心自己画不好” “很喜欢，今天？为什么是今天？” “今天是你生日啊，呵呵” 小曼直立的身子向后靠坐在坐椅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放松下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自己都不记得了，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妈妈打电话让自己晚上回家吃饭，原来是这个原因，小曼重新坐直了身子，在电脑上敲字 “杨晨，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然后发送了一个笑脸 “你喜欢就好，嘿嘿我有事先不聊了” 杨晨下了线，小曼再也不能否认自己的感觉，也不想再逃避了 水流何方，渠修何处 水到渠会成么？ 第三十二节 矛盾 一碗热乎乎的细面，一个煮鸡蛋，小曼生日妈妈总会做这个给小曼，十五岁以前爸爸还会每年送小曼一套童话故事书，什么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意大利童话……里边的故事小曼当时倒背如流。 小曼回家已经晚了，爸爸妈妈已经吃好，看小曼回来妈妈特地去帮小曼新煮了小曼喜欢吃的细面，又重新热了一下鸡汤，小曼边吃边和爸爸妈妈聊天，聊公司的事情，聊璐瑶，还会聊藤晖。少杰…… “曼儿，藤晖他们在广州怎么样，离家去那么远一定很苦的”小曼妈妈在边上一边看着小曼吃面，一边织着毛衣关心的问“还行吧，他们和杨晨一起去的，有地方住的，而且工作都找好了”小曼吃了一口面回答“父母不在身边的，男孩子又不会照顾自己，肯定少不了饥一顿饱一顿的” “妈，要说您还是人民教师呢，思想应该开放，年纪轻轻的吃点苦算什么，你以为你女儿我就不吃苦啦” “你随时可以回家来，有我和你老爸呢，你苦什么，要说苦我和你爸当年……” “得得得，妈……您又来了，整天的给我灌输忆苦思甜的思想，我都快背下来了，您的最高思想宗旨我已经领会啦再说您和爸那是什么年代的事儿啦，吃苦也分好多种的，现在啊是脑力劳动时代啦”小曼一边和妈妈反驳一边指自己自己的小脑袋瓜小曼爸妈甚至多年前小曼的奶奶总会给小曼讲老一辈的事情，从本世纪初至解放前至文革时期一直到改革开放期间的很多有时代特色的往事，其实小曼特别爱听，而且时不时的还会据当时的情景因不解而发问，小曼常和爸妈说如果可以把那些故事写成一本书，一定特别有纪念意义。 “呦，还和我讲脑力体力的，没有我培育你，你还脑力”小曼妈妈可是小曼的启蒙老师“你们娘两又开始争论了，需要调停么？”小曼爸爸在边上看着报纸向这边瞄了一眼说道“爸，我和妈这绝对是交换意见，要不您别看报了，一起来交换交换，嘿嘿”小曼从小被爸爸宠坏了，和爸爸皮得很“我还是看我的新闻联播去喽”小曼爸爸一边叠着报纸一边到客厅看电视去了小曼笑着看着爸爸走进客厅，继续和妈妈聊天“妈，我要是去外地，您和爸会支持吗？小曼小声的试探的问到”怎么？想好了要去上海了？“小曼妈妈问小曼没有说话”听说你阿姨帮你安排的工作不错的，虽然是事业单位编制可是公务员待遇，多少人想去还去不成呢，你不要挑三捡四，你要真说去啊，我和你爸还真有点舍不得“小曼妈妈继续说着”其实广州也不错嘛……“小曼似是漫不经心的说”你想也不要想，疯丫头还想去广州，上海那是因为你阿姨在，不然啊“小曼妈妈听小曼这么一说急了，毛衣也不织了，立即阻止并非常肯定的表示了反对意见，”停停……我也没说什么啊，您这么激动干嘛“小曼见状赶紧打住，继续老老实实的吃东西，继续和妈妈聊天，只不过，换了话题…… 吃好晚饭，小曼自己收拾了碗筷，小曼在厨房洗着碗，心猿意马，不时的回头看着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爸爸妈妈，不知道自己该走哪一步，小曼轻轻的吐了口气，没有再说话。收拾好，小曼早早洗了澡回房间休息，爸爸妈妈以为小曼累了，没有追问，还商量着让小曼回家来住，不要在外面租房子了，这样可以照顾小曼。 小曼没有睡，而是躺在床上看书，台灯的昏暗光线中，手机的屏幕闪亮并传来简短的消息提示的声音，小曼拿起电话“小曼，休息了吗？”杨晨“还没，在看书” “小曼，离开你三个月，我像是过了三年，小曼，如果我们在一起，我是说如果……我们能在一起”杨晨的消息断断续续，小曼看得心隐隐作痛“杨晨，我们相隔万里” “所以我不敢有任何要求，能做的只有——想你” 看到这小曼再也止不住心痛，压制许久的情感开始融化，眼泪从眼角滴落流过脸庞掉在手背上，瞬间温热后冰凉，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楞在那里，理性与感性的纠结在小曼内心挣扎，从一丝丝开始蔓延，蔓延，一直到全身。 如果当初没有和杨晨相遇，如果自己没有辞职，如果杨晨就在自己身边，如果爸爸妈妈不反对自己远行，太多的如果让小曼无法喘息，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就现在，我们该如何选择，是一无返顾还是面对现实，小曼无数次的问自己却无数次的没有答案。 “杨晨，我试着努力，晚安” 许久，小曼按下了发送键 第三十三节 闺蜜 若大的办公室里，安静的出奇，安静中除了不时的从不同方位的小格子里传出短暂的敲打键盘的声音别无其它，地面是铺了地毯的，所以即便有人经过也不会发出任何响动，身高稍微逊色一点的话从门口进来除了前台小姐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人，现代人的悲哀啊，本来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沉闷的同时又被关在这样一个一个的小格子里让人愈发的觉得压抑。 小曼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浏览着网页，tracy出差了，所以小曼这两天也没什么事情做，又不能离岗，所以只能蹲在那个不足三平米的坑里装做很认真工作的样子“工作”，幸好还可以用qq，不幸中的万幸谢天谢地。那个时候还不太流行用msn，也许是小曼太不入流了所以还不知道有一种即时网上沟通软件叫做msn，不然的话也用像现在这么累了。小曼怀着一颗对不起党对不起组织的纠结心情将对话框调到了最小，电脑屏幕的某一个角落里，小到小曼有时候自己都看不清了，此时此刻，小曼终于能够体会到我党我军当年地下组织的苦楚，不能明于天下又要无愧于心，哎`~正当小曼还满怀自责的时候时而听到隔壁小格子里传来轻微的自言自语式的哧笑，小曼知道了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正在小曼盯着那个快看不见的对话框敲字的时候，手机响了，由于小曼上班的时候为了不影响同事而将手机调到了振动，可是同志们！当手机在调到振动的时候如果没有在身上而是在办公桌上，那动静应该不亚于最高音量，小曼顿时被吓得心跳快速提升至120下/分种，小曼赶紧抓起电话一看是璐瑶 “姑奶奶，吓死我了你”小曼一边平抚惊吓一边小声接起电话往门外走 “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还吓死了”璐瑶显然在外面，那声儿小曼不用把电话放耳朵上都能听见 “地下党么，我容易么我，你这是在哪呢？”小曼出了办公室，可以稍微调高点间量说 “这动静你听不出来啊，边上大爷刚呦嗬完烤地瓜，我在外边，今天不是三八妇女节么，下午给我们放假了，你们没放假么？” “三八节放什么假啊，我又不是三八，嘿嘿”小曼开始贱笑了 “你说什么？小样儿拐着弯的“侮辱”我”这点小把戏根本蛮不过璐瑶 “你不是各种八卦新闻的“良导体”么，找我啥事儿？我在这讲电话都不敢大声说话“ “没啥啊，看你好几天没回来住了，想你了呗” “我的妈啊，我也想你，不过我已心有所属了，你别等我了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小曼早就习惯了璐瑶这种表达方式，所以抵抗力比较强，不然换了别人肯定会鸡皮疙瘩掉一地，浑身发抖。 “哈哈，不行~~你不属于我我属于你”璐瑶继续贫 “姑奶奶，行了，今天晚上我回去住，我在家住多了我妈烦我” “好，晚上吃火锅吧，正好我现在去买材料“ “行~~” 说完，小曼一边挂了电话一边往办公室走，刚进门看见唐明浩从办公室里急匆匆的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穿着西套外套，面色凝重。小曼见状也不敢上前打招呼了，赶紧往边上靠了靠给唐明浩让路，唐明浩在小曼身边经过，侧脸看了小曼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停下脚步，之后便急忙上了电梯扬长而去。小曼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轻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没等落座许宁便从边上探出头来，两只眼睛向两边瞄了瞄确定安全后小声和小曼说：“小曼，好像出事了” “怎么了？”小曼完全摸不清楚状况 “我刚才在唐总的办公室里找他签字，他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tracy打来的，听那语气可能是单子出问题了” “单子？单子能出什么问题？”小曼仍是不明白 “不知道，好像是客户不签约，这不唐总现在要赶过去呢” …………… 小曼没有说话，努力回想着前两天自己经手的资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而且都是按照tracy交待做的，在她走之前小曼特地重新核对了一遍才交给tracy的。 小曼确定自己工作没有问题的时候，稍稍放松了一下，对许宁说 “上头的事情谁知道啦，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啦” “唉~~，也是，专心工作喽~`”许宁说这话的时候向小曼眨了一下星星眼，然后把身子缩了回去，小曼就知道这丫头回去接着干嘛了~~ 小曼摇了摇头，整理着桌上的文件，马上就要下班了，晚上还约了璐瑶吃饭呢，頓时小曼也放松了下来，可是小曼不知道“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工作做好”是不够的，远远不够~~ 小曼从公司出来已是华灯初上，一边和公司的同事打着招呼一边往公车站走，晚风透着凉，小曼不自觉得抱紧了自己还是觉得有点冷。 七点钟，小曼刚进家门就看见客厅一个小圆桌上的电饭锅热气腾腾，边上摆放着火锅原料，小曼爱吃羊肉，璐瑶爱吃牛肉，所以边上最显眼的就是那一盘羊和一盘牛，还有一小盆的金针菇，这个是两人的最爱，每次到店里吃都觉得金针菇像金条一样金贵，就那么一点点，所以只要自己弄璐瑶必定首先买一堆的金针菇“直到吃吐为止，还吃不起那金针菇了！”这曾是璐瑶的名言。其它的就是小青菜小豆腐之类的，看着有紅是白的，小曼食欲大増。 “瑶瑶，水开了放肉了啊？”小曼看见璐瑶手里拿着两饭盒盖（饭盒盖是当碗用的）从厨房走出来问到 “你回来挺是时候啊，我刚洗好，放放~~都放”璐瑶说着把“碗放到桌上” 小曼把包和外套扔在床上，开始放锅里放料，正在小曼一点一点往锅里夹肉的时候，小曼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只见璐瑶拿着一大盘子牛肉卷，半盆金针菇，一盘子冻豆腐一股脑的倒在了正在翻滚的电饭锅里，这一圈下来桌子基本就剩一小撮青菜了。。。小曼看着手里多半盘羊肉又看了看璐瑶，挤出来两字：倒啊？ “倒，客气啥，又没外人儿~”璐瑶看都没看小曼一眼说着 小曼二话没说，直接把剩下的怎么看怎么多余的半盘羊肉倒进了锅里，由于突然添加了太多的料，刚刚还在沸腾的水顿时没了气息，两人就把锅盖扣在上面，直接等吃了！这种煮火锅的方法挺独特！ “曼儿，听说杨晨找你了。。。”璐瑶搅拌着碗里的料说 ……………小曼没有回答 “你怎么想的？”璐瑶继续说 “瑶瑶，我喜欢杨晨”小曼没有看璐瑶说了这句话 “我知道，可是~~杨晨不是藤晖，也不是少杰” 小曼知道璐瑶为什么这样说，小曼没有回答璐瑶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瑶瑶，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锅开了，赶紧吃！”璐瑶盯着火锅大叫 “璐瑶~~” “小曼，一直以来你比我有主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为什么在感情面前会如此犹豫？”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小曼锲而不舍的想知道璐瑶的看法 “小曼，事实上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所以对待一件事情我们肯定会有不同的看法，但是如果是我，如果我认为值得，我会去做！” 小曼看着璐瑶，苦笑着抬了一下眉毛 “行啦，快吃吧，一会都煮烂了，真成炖菜了，没想到我还能给你当师爷，呵呵”璐瑶边吃边催着小曼 小曼拿起筷子，伸手去和璐瑶抢那一撮最大的金针菇 这就是传说中的闺蜜，无话不谈，小曼和璐瑶就是，大学的时候两个人可以穿同一条裙子，工作了两个人可以分享最最隐私的话题，可以开各种各样的玩笑，不用说话，一个肯定知道另一个为什么开心，为什么烦恼~~ 晚上小曼躺在床上，听着璐瑶已经熟睡了的声音 似乎有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但不确定 因为小曼需要勇气 第三十四节 转战广州 三月里的广州已然是骄阳似火，虽然藤晖和少杰去了广州，但平时和小曼的联系也没有中断，尤其是少杰，每次和小曼讲电话至少是半个小时，因为两个贫嘴的人在一起聊天没有最贫，只有更贫，本来小曼的这个潜质隐藏的很深，小曼自己都不曾发觉，但是每当和少杰聊天就会显露无遗，小曼曾就此而埋怨少杰毁了自己的淑女形象，少杰也会开玩笑的说小曼本来就是个野蛮小女人。当然除了贫嘴之外都会聊一些各自的情况，所以小曼对藤晖和少杰在广州的情况颇为了解，偶尔少杰也会和小曼聊起杨晨…… 藤晖到了广州之后就在一家比较有名的物流公司找了一份工作做技术主管，没想到一做就是五年，本来藤晖在大学里读的专业就是计算机工程，但处于零经验的大学毕业生来讲找一份专业对口的工作难度实在是太大了，那个时候有多少像藤晖一样的人只身在外，当口袋里只剩几十块钱的时候，你就知道自己有时候是不能选择的，虽然也可以抻手向家里求援，可是那个时候几乎没有一个人愿意这样去做，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并为此付出代价，但他们从不气馁，也从未放弃。所以每当小曼和藤晖说起这些，藤晖总是笑着说要不是阴差阳错做了半年的销售也不会知道自己到底适合做什么，也不会认识小曼，更不会有那一段让几个人一辈子记得的青春感动，每当此时藤晖就特别坚定的说如果时间可以倒流重新来过，那么一定是和现在一样，小曼也总是笑笑无语，因为小曼的答案也是如此。藤晖这份工作的工资其实也并不是很高，但是公司比较有规模，相对来讲稳定了许多，因此在公司内部也有不少的提升机会和发展空间，藤晖的性格就是内敛沉稳，踏实有韧性，所以还是比较适合在这样的公司里做事。 少杰和杨晨回去后则合伙开了一家装潢公司，两个人做的都是一个行业，所以合作起来比较有默契些，本来几个人一起住在杨晨租的房子里面，后来藤晖公司有宿舍就搬了出去，剩下少杰和杨晨两个，由于杨晨在广州多年，积累了一定的客户资源，所以公司从成立也很快的进入了状态，业务也算发展得不错。 深夜十一点，在广州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的时候，杨晨和少杰才拖疲惫的身躯从装修工地回家，马路上还很热闹，来往的车辆并未见少，广州的夜就是这样，不像沈阳，晚上九点钟就已经人车渐稀很多人都已经进入梦乡了，杨晨和少杰开着车穿越着深夜的霓虹，车窗外人影如鬼魅般游走在路边灯红酒绿之间，与白天的喧闹如同两个世界，为了驱赶一天的疲惫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少杰，听澄阳说他们公司要派他到深圳啊”杨晨说着“上次听他说了，不过时间还没定吧，两三个月也吃不准”少杰答“他要是过来我们真的又转战广东了，呵呵，就剩大斌一个人了” “大斌人家有家有业的，哪舍得抛得娇妻上这来受罪啊”少杰说什么都少不了调侃“呵呵~~那到是，大斌自从和婷婷在一起还真老实了不少，看来这人啊不是不安份，是让自己安份的人还没出现 ”杨晨在信号灯变红的十字路口缓缓将车停下说“我看你最近也挺老实的，每天都回家睡，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而且三天两头的躲在旮旯里打电话” “最近忙成啥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那心思了，别把我一纯情少男说得像个老流氓似的不行啊，我算看出来，我的形象早就让你们给毁了” “是给小曼打电话吧”杨晨的牢骚还没发完，少杰就来这么一句，杨晨看了一眼少杰，没有说话，信号灯变绿了，杨晨踩了油门将车子转向了右侧的车道，复杂的眼神在瞬间的惊喜兴奋后变得不被人察觉的暗淡。 “昨天刚和小曼通过电话，这丫头我发现贫嘴的功夫在我的教唆下有明显长劲，还乎悠我说要来广州找工作”少杰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侧脸看杨晨，杨晨盯着前方眉头轻皱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你不能说句话么”少杰的急脾气有些按捺不住了“杨晨你知道小曼这人，虽然经常和我贫嘴开玩笑，可是她说的话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时候是玩笑我听得出来，如果小曼真的放弃现在的一切一个人跑到这边来那她绝不是为了工作，她需要勇气，而这勇气不是我能给的，也不是藤晖” “少杰” 杨晨终于开口了，但却没有看少杰，他看着前方停顿了一下说“如果我给了小曼勇气，那我就一定要给她幸福，可是我现在不能，你看我们现在的状况，虽然外人看有个公司，可是就那么几单业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解散了，租房子到处流浪，女孩子最需要的是稳定” 听杨晨这么说，少杰也不再坚持了，因为他知道杨晨说的是对的“没想到你一个花花公子醒悟了，呵呵，从没见你以前说过类似的话” “行了~~也就你们总认为我在鬼混，我在外头这么多年，吃过多少苦少杰你是知道的，如果要游戏人生那也早过了那个阶段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我还没有决定” 少杰无耐的摇了摇头看着窗外向后漂移的一根根路灯感叹到：“生活啊`~原来它只给了我们生存的勇气，爱情啊~挺奢侈！”其实生活往往就是这样，当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他有很多选择，而且会选择的一无返顾，可是当要一个人放弃一些东西去选择另一样东西，反而变得筹躇了。 “行了，你就别泛酸了”杨晨听着少杰突然变得很文艺青年的样子，突然有点受不了，赶紧制止，车子在夜幕里渐行渐远，划过的不知道是一缕忧伤还是无力的坚持？ ……… 第三十五节 山雨欲来风满楼，此时花敗为几何? 周一的早上总是显得特别的繁忙，明明是全国统一假日，应该全国都休息的吧，可是一旦渡过了两天的周末，就似乎积攒下了很多工作，好像其它公司都不休息似的，小曼从一上班迈进公司就开始伴随着不时的电话铃声处理着各种各式的文件、邮件、传真。周围的同事也是各忙各的，听起来急促的敲打键盘的声音、不时在身边迅速略过抱着文件的身影，都让小曼觉得这是一个无比慌乱的早晨，空气里弥散着不被人察觉的异样。 “唐总早”“tracy早” 忽然听到前台方向传来和往前一样的早安问候，小曼用肩膀夹着电话手里拿着资料正在和客户讲电话，回过头来看到唐明浩面色凝重和tracy从门口一前一后走进来，，tracy跟在后面看不出有任何表情，在周围同事的轻声问候中两人进了唐明浩的办公室，随着一声清脆的关门的声音之后，整个办公室又恢复了刚刚的忙碌，就像两人从没有进来过。 小曼放下电话继续工作“嘘~~”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某种怪异的声音，小曼四处打量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身后的许宁。 “干什么你，大白天闹鬼啊”小曼看许宁鬼鬼祟祟的说道“你还别说，说不定公司真就闹鬼了，而且啊还是心里闹鬼”许宁说着将舌头伸在外面双眼呆滞的往小曼身边凑。 “你到底想说什么？”小曼最怕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你没看见唐明浩和tracy进办公室了么？这么久没出来天晓得在谈什么，tracy给客户报错了价，差点让公司损失上百万啊，难到公司就当没事儿发生过？” “公司怎么处理我们怎么能控制得了啊，tracy也太不小心了，我想现在唐明浩现在办公室里和她发火吧”小曼单纯的说“发火？那个女人是谁带进公司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tracy的责任唐明浩也奈何不了她的”许宁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看着小曼“看我干嘛？”小曼被许宁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心里咯噔一下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映…… “怎么了你”小曼见许宁还是在盯着自己“哦~啊~~没什么，做事了做事了”许宁说着跑回自己的办公桌老老实实的继续工作，小曼看着许宁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看唐明浩办公室那紧闭着房门，有点莫名的烦闷却理不出一点头绪。 突然唐明浩的房间开了，tracy走了出来，还是没有任何表情，虽然小曼知道tracy向来不爱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着她的面无表情，小曼却突然感到十分的不舒服。tracy从唐明浩的办公室出来径直的去了陆总的办公室，没一会儿唐明浩也出来了，随后也进了陆总的办公室。 山雨欲来风满楼，此时花敗为几何？ 算了，不去想了，小曼对自己说着。突然有点头疼，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的时间显示11：50，还有十分钟就午休吃中饭了，小曼把手上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悄悄的走出了办公室。出了公司阳光暖暖的，一阵微风吹来让小曼舒服了许多。路边的白杨经过一个冬天的冬眠被春风吹得枝杆有点轻微的发出暗绿色，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嫩芽发出来了，小曼喜欢看着植物发芽时往外挣脱的样子，努力看得到希望，无论经过多少个寒冬雪藏，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它总会用自己所有力气去告诉春天，我可以，比人更坚强！ 小曼在公司外面的广场上往食堂的方向走着，脑子里不时的闪出几个人的名字，一会是唐明浩，tracy，一会是陆总，不时的还会出现许宁刚刚的神情，这些让小曼有点像刚风起鼓的嫩芽，每每要挣脱要临界点的时候却发现风吹得还不够大，还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小曼，怎么出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找你呢” 小曼回头，看见许宁从公司门口跑出来“哦，我有点头疼，出来吹吹风这不是等你呢么” “嘿嘿，走吧，去吃饭” “嗯，好” 和往常一样，许宁挽着小曼向公司对面的食堂走去，刚才的话题两人都不再提及…… 吃了一半小曼的电话响了，一看是璐瑶便拿着电话边接起来边走到食堂外面安静一点的地方“曼儿，冬琳去宁波了你知道了么？”璐瑶上来就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什么？冬琳？去宁波？”显然小曼还没有璐瑶突如其来的话语中反映过来“是啊，冬琳今天上午给我打电话，说要去宁波工作了，让我告诉你一声，我也觉得挺突然的，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璐瑶解释着“哦，我知道了，一会我给她打电话吧，你吃饭了么？”小曼有点接受了这个消息“还没呢，现在去吃，那你一会打给她吧，看我们要不要送送她，哎~~都要走了~~”璐瑶少有的感叹冬琳是小曼和璐瑶的大学同学，毕业后虽然不如小曼和璐瑶来往得密切但也会定期的有联系，互通彼此的状况。冬琳是纯粹的事业型的女孩子，每每见面小聚冬琳聊得最多的就是工作上的事情，看起来比小曼和璐瑶都要成熟许多，所以这次冬琳有这个决定小曼还是很快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很支持。 挂了电话，小曼回到食堂的时候许宁已经吃完了“谁啊？这么久~~是不是男朋友呀？嘿嘿”许宁和小曼开起了玩笑“要是男朋友我就不回来了，一直打到下班，你吃完先回去吧”小曼也顺着许宁，坐下来接着吃东西“等你一起，回去还要做事情，还是晚点回去的好”许宁吃着餐后水果说“呵呵`~早晚不都要做，那我快点吃” 小曼低头吃着东西，许宁在对面和小曼聊天，旁人看来很普通很和谐的一顿工作餐。 几分钟的功夫小曼草草吃罢，两人说笑着走出食堂，刚到门口看到唐明浩从楼下上来，不知道为什么小曼第一次有了一种紧张的感觉“唐总好”许宁大老远的开始和唐明浩打招呼“你们吃好了？”唐明浩又恢复了小曼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微笑，也同小曼和许宁打着招呼“嗯~~那我们先回去了，您慢吃~~，” “好，下午见”说着唐明浩走进了餐厅，留给小曼和许宁后面望去匆匆的背影~ 第三十六节 梦醒了 下班时间刚到，小曼就收到璐瑶的消息，说晚上约了冬琳一起吃饭，好多天没见聊聊天外加给她送行。小曼答应着说手头上的事情一做好就赶过去，还差几个报表小曼在同事的陆续离开中继续埋头工作，不知道过了多久，璐瑶又来了消息，抬头看了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半了，录入了最后两条数据，保存，小曼轻呼了一口气，终于做完了。关了电脑背起包包准备下班。 小曼到门口将空调和灯关掉，按了电梯的按钮，无聊等待中望着电梯的楼层的显示一点一点的上升。一直以来小曼都不喜欢这种鸟笼似的写字间，高高耸入云端让人窒息没有安全感，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透过玻璃窗看不到鸟语花香映入视线的只有喧闹的马路和匆匆的人流，让人经常迷失在这麻木的周而复始当中，困惑找不到出路。 叮咚~~随着清脆的楼层提示间电梯门开了，小曼低头走了进去 “等等”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让小曼条件反射的去按住了等待的按钮，小曼抬头，只见唐明浩从办公室里快步走出来，唐明浩看是小曼先是一楞瞬间恢复了招牌式的微笑 “怎么今天加班了？”唐明浩进了电梯后按下了b1 “哦~~赶两个报表tracy说明天要用” “tracy今天还有向你交待工作么？”唐明浩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终用微笑代替 “是啊，她说很急”小曼不明所以，老实做答 “嗯`~小曼，你来公司没多久就派你这么多工作，还是很辛苦的，调整好心态，回去好好休息”唐明浩莫明奇妙的话语让小曼听得头皮发麻，是上级关心下属？可是听起来关不是十分窝心，鼓舞一下士气？小曼也没觉得有多振奋人心。 这时电梯到了一层，小曼已经来不及思考了“哦~~我会的唐总，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小曼下了电梯，唐明浩的话一直在耳边回放，有点乱 小曼按璐瑶的信息提示顺利的找到了原来学校边上的一家韩国料理，从毕业很少回去过，半年光景有了很大的变化，这家韩国料理的前身就是一麻辣烫的小摊儿，摇身一变就成料理了，生意还真红火，小曼好不容易从嘈杂的人群中发现了正在低头猛吃的两位美女，小曼拍了拍璐瑶，坐在了边上。 “我的大小姐你可来了，还以为你半路被绑架了呢”璐瑶刚塞了一大口牛有点吐字不清“你可真逗，没财没色谁绑架我还得哭着放我回来” “我也是这么合计的，所以也没怎么着急，哈哈” “吃你的得了~~对了冬琳，你怎么突然要走啊，没听你说过啊，什么公司好不好？”小曼不搭理璐瑶了，喝了一口“达芬奇”问冬琳。 这里稍微解释一下“达芬奇”的来历，话说大学时小曼璐瑶几个要好的同学偶尔校外聚餐，一日正值晌午，天热难耐，小曼一同学因身材丰满白白胖胖，因此得名肥妞儿，肥妞儿最怕夏天，正吃得大汗淋漓之际实在无法忍受，提议要喝冰饮，众姐妹同意后，只见肥妞打了一个响指对着门口的帅哥说“服务员，来一大瓶”达芬奇“，冰的！气势如虹犹如天外来音，大家面面相觑，随后爆笑，此时肥妞满脸通红，顿时轻声细语”帅哥，请来瓶“芬达”谢谢。肥妞之搞笑语录举不胜举，除此之外还有：xod蜜（大宝sod蜜）、ibm卡（手机sim卡）之类较为经典的皆被小曼璐瑶之辈传颂至今…… “嗨~~别提了，被连累了，不过算了，吃一堑长一智”冬琳突然变得义愤填膺，嚼着嘴里的肉面目狰狞。 “怎么了？小曼和璐瑶同时问”还能怎么，公司两大派系对掐，从我刚进公司就开始明皱暗斗的，你姐我站错了山头，所在派别以惨敗告终，整个部门全撤了，你说我就纳了闷了，和我有一毛钱关系没？“ 冬琳虽然说得简单明了，但小曼和璐瑶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确，在类似的办公室斗争中，没有关系的牺牲品太多了，我们努力的做好自己的工作，我们尽力的想和同事有一个良好的关系，我们尊敬领导，遵守规定，我们正直、我们善良，可是我们却不能立足，到底是因为什么？因为我们太渺小，渺小到随时消失都无人问津；因为我们太平凡，平凡得没有人可以帮助我们；因为我们太年轻，年轻得可以有很多机会从头再来。也许这本身就没有答案。这个世界在不断的变化着，而我们在随着这个世界变化的同时能否始终如一的保持着内心的某一样东西，很难。做人就像水，把它装进方的杯子它就是方的，把它装圆的杯子它就是圆的，但是在不同的杯子之间变换着各种形状的同时有多少人还能保持这杯水一直是干净的，清辙透明……也许把这个世界看透并不难，难的是能否把欲望看淡…… “算啦，此处不留娘自有留娘处，我还就不信了，凭我们冬琳还找不到工作了”璐瑶有点激动“我没事，这不我下周就去宁波那边报道了，小姐儿我心情好着呢” “什么公司？待遇好不好，我也想去”璐瑶又开始凑热闹了“港口外贸，待遇自然是比现在好不然换个什么劲啊”一直以来冬琳的确没在找工作上发过愁。“对对对~~不提那些不开心的，冬琳就是我们的先潜部队，打探一下试试水，说不定过两年我们都去了” 小曼没有说错，半个月后小曼、璐瑶，还有师付都离开了沈阳，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事情来得如此之快，快得还没等人来得及接受就早已物是人非了…… 九点多，三个人结束了晚餐，冬琳回家了，小曼和璐瑶也回到了租来的小窝里。几天没有打扫有点乱乱的，也懶得去弄，随意的将自己丢在床上，让各种各样的心境肆意的扩散、尽情的蔓延…… 小曼查看着手机，几天没有杨晨的消息了，至从上次两人的通话，杨辰几乎每天都给小曼发发消息，打打电话，小曼很开心，很放松也很沉浸，小曼一直在为之努力着。所以这两天小曼坐立不安，自己也给杨晨发过消息却石沉大海，小曼躺在床上不能入睡，拿着电话编好了消息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又重新编写。终于小曼忍不住发了消息给少杰 “少杰，在忙么？”小曼习惯发消息先问对方在干嘛，以确定没有打扰到对方 “闲得很，我们在外面玩呢”少杰很快回了消息 “外面玩？”小曼有点不解突然有那么点不舒服 “是啊，我们好几个人呢，还有杨晨和他女朋友”少杰好像说得很漫不经心 “杨晨和他的女朋友”頓时这几个字在小曼的眼睛里定格了，小曼心跳得发慌，头很晕，手机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曼笑了，笑得满脸泪水~~ 小曼突然想起半年前与藤晖几个相识的那个晚上，恨自己怎么就不记得杨晨的花花世界，这样一个不安份的男人怎么会把心思放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怎么会苦苦的和自己一样为着那么一点点都快看不到的希望努力着。小曼嘲笑着自己的天真，天真到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天真到以为自己会很幸福，天真到以为自己努力就可以真的有未来。小曼是一个可以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女孩子，所以一直以来小曼不太敢让自己陷入爱情，因为小曼怕这个世界上太多的诱惑会让爱情变得庸俗，让自己变得无力…… 整夜未眠，小曼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睡着梦就醒了让自己还很清醒，小曼把手机里所有和杨晨的短消息看了遍后一一删掉，从此再无瓜葛…… 是夜，广州，山顶~~杨晨和少杰斜靠在围栏上，边上几个啤酒瓶散落着，少杰拿着半瓶啤酒碰了一下杨晨的说 “我他妈又做了回坏人” “你这是做好人，呵呵”杨晨回应着喝下了剩下了半瓶 星光满天，很美~~ 第三十七节 世态炎凉 睡梦中听见有隐约的脚步走动的声音，有水龙头流水的声音，有点模糊…… “小曼，你今天不上班啦”在璐瑶的轻摇下小曼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还不是很清醒。 “手机都掉在地上了，看来昨天晚上发了一夜的消息，我得走了来不及了”璐瑶帮小曼把手机捡起来放回床上，一路小跑的出了门。随着璐瑶狠狠的一记关门声小曼猛的坐起来，用了几秒钟迅速拼命的回忆昨晚的一切，抓起手机看到空空的收件箱小曼确定了那是真的。 用力的深呼吸后小曼用了两分种的时间整理床换衣服、两分钟的时间去了洗手间、两分种的时间洗脸，一边用毛巾轻擦着脸上的水迹一边走到化妆镜前，眼睛有点肿，小曼楞了几秒钟快速的将自己的失神拉了回来，轻轻抬了一下嘴角，拉开边上的抽屉拿出许久没用的化妆包，五分钟，小曼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没有重蹈上次覆辙，精致恰到好处。 看着镜子里的落落大方，小曼给了自己一个鼓励的微笑，背包，转身，出门~清晨，阳光充足得快要从空气里溢出来，小曼穿梭在人群中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也和周围的人一样了，匆忙行走中面无表情，和无数的陌生人擦肩而过的同时又有谁能知道身边那个人的喜怒哀乐…… 到了公司，小曼和同事们打着招呼，刚要坐下开电脑就看见许宁在前边和自己挤眉弄眼，还比划着根本让人看不懂得手势，小曼正要走过去突然看见许宁老鼠见了猫一样躲进了自己的格子里，小曼回头原来是tracy，tracy径直走到小曼办公桌前丢下一撂报价，依旧没有表情。 “小曼，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tracy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小曼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曼看了一眼扔在桌子上的报价，是自己上次tracy出差前让自己做的。 “tracy，这报价是上次你让我做的，有问题么？”小曼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冷静“有问题么？你问我有问题么？这是旧的报价你自己看看清楚，要不是唐总及时赶过去我就要背上上百万的损失” 小曼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一惯的面无表情渐渐的有点开始变得面目扭曲。此时小曼突然间脑子里闪过了几天前的情景： 唐明浩匆匆离去时看自己的眼神； 许宁那句“发火？那个女人是谁带进公司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tracy的责任唐明浩也奈何不了她的”； 许宁突然转移话题的举动； 还是就在昨天下班时唐时浩那一句莫名奇妙听似关慰的话其实如此一件简单的事情又让小曼忽然嘲笑起自己的单纯，一切都明白了，小曼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被莫虚有的被加上了这一条罪不可赦，小曼顿时委屈得快要哭出来，可是小曼没有，虽然此时小曼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半点用处，可还是告诉自己就算于事无补也一定要为自己澄清，因为这话是自己要对自己说的。小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抬了抬头藏起了自己的脆弱 “tracy，我知道这报价是旧的，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给过我新的报价，我虽然来公司时间不长，但每一个人都知道报价更新也根本不是我这个小助理能承担的工作。” 不知道为什么，小曼感觉自己当时也是如此的面无表情，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坚强。 “你还敢狡辩？有话不要和我说，向公司交待就行了”tracy丢下这句话后扬长而去，小曼看着tracy踩着那8公分的高跟鞋离去的背影，想：如果tracy没有这高跟鞋好像没有自己高吧~~ 小曼瘫坐在椅子上，周围的同事依旧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还也许那是因为这件事情与他们无关而已，许宁从隔壁探出头看着小曼，眼神写满无奈，伸手来拉小曼，轻声说“小曼~~” “我没事~~你工作吧，别让领导看见”小曼笑着对许宁说，而小曼知道当时自己的笑容有多难看 一白天，tracy好像消失了，一切都和往常一样，这样的等待让小曼觉得如此的漫长，虽然小曼知道了结局，但却不知道它在什么时候出现，这让小曼有点心烦。终于快要下班的时候唐明浩打来电话“小曼，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唐明浩的办公室，从小曼来公司后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可唯有这一次和小曼第一次来的时候的情景是如此的相像。 一杯茶一个衣着款款的标准身材的男人一张招牌式微笑的脸 “小曼，你来公司有快两个月了吧” “呵呵，是的”小曼听着唐明浩这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开场白突然想笑 “小曼，从你来公司我也一直忙，公司刚成立不久事情太多也没有时间照顾你，你帮tracy做了那么多事，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份内的事，呵呵”小曼有点为唐明浩这冗长的铺垫感到烦闷 “早就说你是一个肯做事的小姑娘，本来呢我是想忙过这段时间再给你按排调职，但最近公司有点人事变动，你知道人事的事我也不能完全做主的，所以……”唐明浩突然有点欲言又止 “唐总，有什么就直说吧”小曼很平静 “呵呵，是这样，公司这两天会按排你到附属公司，比较远，可能会辛苦一点不过年轻人多锻炼锻炼也没坏处” 听到这个结果小曼有那么一点点意外，不过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唐总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还是不太适合在这里做事吧，等下下班我会把工作交待清楚。” “小曼，其实年轻人多点经验也是好事，我还是看好你的” 小曼知道唐明浩这句话说的是真心话，小曼也很理解唐明浩的处境，在这个利益交换利益的年代唐明浩和于澄阳之间的前同事之情又怎么能和自己那来之不易的地位相抗衡，如果说这个社会让我们不得不淡薄了人情，那么在我们成长的同时又怎么能拒绝得了那些世态炎凉…… 下班后小曼和璐瑶发了个消息说今晚回家住了 小曼倚坐在公车上望着窗外的繁华街景一点点远去，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的孤单，手机振动，小曼习惯性的赶紧拿出来查看“中国移动提醒您，您的余額不足**元” 小曼淡笑那一刻，只想回家~~ 第三十八节 蜗居 三天的蜗居让小曼补足了所有的睡眠，可能和大多数人有所不同，在情绪低落的时候小曼不去旅游。不去疯玩唱歌。不去找朋友诉苦。不去暴饮暴食当然更不去绝食，小曼会把自己放在家里，安静的蜗居，睡到不想再睡之后起床。然后吃东西。然后做家务。然后照顾自己平时没有时间照顾的花花草草，然后推开窗晒阳光……然后像平时一样和爸爸妈妈聊天…… 三天前小曼回家的时候只安静的和爸爸妈妈说了句“爸，妈，我工作辞掉了”然后便开始了自己的蜗居，小曼没有说原因，小曼的爸爸妈妈也没有问，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小曼的爸爸妈妈非常清楚自己女儿的个性也很了解小曼，所以他们给了小曼足够的时间。从小到大小曼的爸爸妈妈只是会给小曼很多指导性的建议，从来不会替小曼决定任何事情，但小曼从小生长在一个礼教的大家庭里，所以养成了很独立，但绝不放纵的个性，因此小曼的爸爸妈妈在这点上是相信小曼的，因为他们知道小曼任何时候都不会妄为。 三天前小曼曾以为自己将有一段苦尽甘来的爱情 三天前小曼曾以为自己有着一份光明前途的工作 三天前小曼曾以为凡事只要自己努力了就一定会有回报 可是这些憧憬和激情在三天前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一时间让小曼有点措手不及，所以小曼需要点时间去想想清楚。然后给爸爸妈妈一个答案不让他们担心。 但小曼也是一个女孩子，其实男孩子也一样，不管外表看起来多么坚强，多么独立，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万分脆弱，都需要被倾听，需要那么一个人可以让自己放心的把所有的心事全盘托出，一起整理，对小曼来说，这个人便是璐瑶。于是在第四天也就是周末的中午小曼拔通了璐瑶的电话：“瑶瑶，下午我去找你” 好，我也有事和你说“璐瑶一反往日的活泼，语调中渗透着落寞和无奈，还带着那么点果决，小曼怎么能听不出来，可小曼没有问”一会儿见，拜拜“ 寥寥数字，小曼和璐瑶挂了电话，换了衣服，披上件小风衣出了门依旧是那个小曼等了无数次的公车站，因为是中午，所以没几个人等车，如果赶上高峰期，在这个站牌下能挤上一路公车没个几年的功力恐怕不行，要么是没挤上去，要么挤上去了遍体麟伤，因为小曼家离市区有一段距离，周边的一些公交线路是被私人承包的，所以在发车时间上没什么准儿，要么二十分钟不来一班车，要么一下子来两班，而且停留时间极短，人多车少乘客要把眼疾手快发挥到极至才能挤上车，实在不行喊一嗓子可以有乘务员帮忙，上车时拽一把下车时踹一脚，手把干净利索，往往此时上下车的乘客都呈呲牙咧嘴状。 远远望去缓缓驶来一班车，人不多车开得也特别的慢，晃晃悠悠的像还在午睡，200米的距离开了没有两分钟也有一分半，初春里干燥的天气让公车进站时带起了短暂的尘土飞扬，咣铛一声开了前车门，小曼见状皱了皱眉头掩了鼻子上了车，售票员对上车的几个人极为不屑，因为她知道上车的几位手无重物肩不抗担，肯定是近途，眼都不抬的收了钱继续和司机家常里短。 听着车厢内报站器发出的极为不标准的发音加上极其繁琐的广告小曼有点儿听不下去了，不知道其它地区如何，总之在当地当时每一路公车内报站前都会加上一段冗长的广告语，小曼曾想，如果一个不熟悉线路的人第一次乘坐的话，肯定会在公车开往下一站的途中才能听到上一站的站名而乘过了站，为了商业利益考验广大乘客的耐心和抗风险能力也许已经屡见不鲜了。还好小曼早已熟知了路况闭着眼晴都知道自己该要哪一站下车，便拿出耳机塞进耳朵，頓时清静了许多，耳边隐隐传来那首布列瑟布的wolf，这让小曼有点走神，如果小曼做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种洒脱，那么小曼的生活中唯一可以牵扯到杨晨的就是这首苍凉的悠扬，因为那是杨晨在小曼失眠的某一个晚上传给小曼的一首自己的最爱，他说每当自己为工作和生活感到烦闷和焦虑时，总是这首歌让自己渐渐的归于平静重拾信心，从此小曼的随身听里驻进了这样一首歌，直到现在。 半个小时后，小曼到了和璐瑶约好的地方，离住所不远的一家肯得基楼上最靠里的位置，每次两个人来这里都会选这个位置，人不多可以聊天，靠窗可以看到窗外别人的故事。记得读大学的时候，时隔一半个月，两人就会相约“走，去吃顿好的”然后就来了这里。 现在，往往在加了许久的班之后饥肠辘辘别无选择时，才会拿这个充饥，这个世界永远在变化着…… 就在小曼专注的看着窗外一对情侣吵架的时候，璐瑶在对面坐了下来，看样子是刚睡醒，眼晴有点肿，头发随意的束在脑后“师付下周去深圳，我也要去宁波了” 璐瑶这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话，让小曼差点把刚喝的果汁喷出来“你说什么？”小曼虽然很肯定自己刚才听得很清楚，可还是想让璐瑶再确认一遍“这么激动干什么嘛？我说师付，也就是于澄阳下周去深圳了啊，他没和你说么？” 璐瑶往嘴里塞了根署条让自己的描述显得如此的漫不经心“前两天有一个未接来电，我在家没听到” “哦，前天他来找过我，聊了一下午，整得像告别仪式似的，有必要么？” 小曼深知璐瑶这句“有必要么？”不是问自己，也不是问澄阳，而是毫无指向的自言自语问空气，然后随着空气的包裹声音一点点的变小，直到自己也听不见了，成了没有答案的悬念，直到不需要答案的那一天“璐瑶，师付的事我一点也不感到突然，到是你？”小曼有点为璐瑶担心。小曼早就预感到澄阳会离开这里，因为在澄阳的眼神里小曼看到的是野心和欲望，那种眼神让小曼看着一点也不温暖，但澄阳的确把小曼和璐瑶当成了朋友，因为他和杨晨一样，无力承担时只是选择了放弃。 “我？哦冬琳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说她那正有一个空缺，本小姐就用五秒钟考虑了一下，决定去了，换个环境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望着璐瑶说得如此轻松，小曼轻叹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小曼多么希望自己也可以像璐瑶一样为自己做很多决定，可是小曼不能，小曼的独立和自由是有很多条件制约的，就像迷宫，纵然有千万条路但出口只有一个，所以小曼也知道自己根本不会做任何不该做的决定，是否就会注定永远徘徊在迷宫之中。 “璐瑶，我真羡慕你，支持你，定下什么时候走了么？刚刚的惊讶一扫而光，可能是小曼的生活中少了璐瑶的自由，所以小曼很快的接受了璐瑶的决定并且非常支持。 “还在等冬琳的电话，应该很快吧，小曼我还挺舍不得你的呢”璐瑶脸上成扭曲状。 “我也是啊，你看看你们，都走了，这群没良心的家伙，以后你得定期飞回来陪我逛街啊”小曼试着挑起刚刚有点沉闷的气氛 “没问题，来时候的机票你给报了，我天天回来，嘿嘿” 看着璐瑶脸上的轻松小曼也渐渐舒展，两人开始嘻笑着聊以前，聊以后然后小曼没有告诉璐瑶自己丢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