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爱情》 题记 什么是爱情?爱情就是建立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之上的貌似偶然实则必然的在尘世间演绎的或许优美或许凄凉或许既优美又凄凉的能给对方彼此的丰富的想象最大的吸引力的相互尊重相互负责的人类最可宝贵的男女之间的一种莫名其妙的语言失灵的感觉与实实在在的生活的完美的和谐的有机的统一。 第一章 我的爱在等待 大学毕业后,我就被分配到了市里的一所高中教学,日子过的很平凡,一晃工作已经3年了,而我已经度过了28个春秋!但我还没有结婚--甚至还没有男朋友呢!其实我本人并不慌着找对象,而是爸爸妈妈很为我的个人问题着急,因我是独生女,爸爸妈妈总对我的婚姻爱情问题很关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嘛! 不能说没有人爱过我,以前曾经遭遇过爱情的,而之后我的眼光也并不高,只要能过平静的日子、能有一个爱自己的老公,我也就很满足了。但也不是一般的人都能得到我的爱的,只是年龄一到了28岁,我就也有点慌了,因为我知道的,我的年龄越大,我寻找对象的范围是越小。更何况爸爸妈妈这么爱我,为我的个人问题很操心的,我就想:“嫁人算了!” 我已不再是编织美丽的梦的年龄了,但我还是很天真,甚至还幻想突然有一个白马王子出现在我的面前的那一天,嘿嘿,只是我现在的工作也不是很忙,我就喜欢胡思乱想嘛。 提起工作,我也很闹心的:现在学校也很腐败的,任人唯亲。我可是个多才多能的人,并且还很热心,所以其他年级的老师也总是找我帮忙设计课件什么的,我总是很尽力的去做。但这样以来,我的顶头上司——年级主任就以为我对本职工作不认真了啊,“你只教好高二年级的你那两个班就可以了,在这个学校,要想站得住脚,就要抱个大树”,年级主任曾经这样的告诫过我,而我可是刚参加工作不久的人,面对这么个社会,我可没有丝毫的戒心,对年级主任的那番话更没有在意。结果,第二学年,竟然让我去教务处工作——没给我安排课!作为一个教师,怎么能不教学呢?!没办法,只好请客送礼了,唉,学校领导采取了折中的办法:让我教一个班的课,同时也让我还是在教务处工作。看来啊,送礼可是一笔很有效益的投资。 但我还是孤独,毕竟我28岁了。晚上有时听到爸妈为我的个人问题而叹息,我就很心痛:恨自己太笨,连一个老公都没找到。经历了那么多的日子,而今晚我最伤心。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我单位有三个教师结婚,看着他们很高兴的分发着喜糖,我都有些嫉妒。以前我单位但凡有结婚的教师,都是只分发给同一年级的各个科室,而他们似乎太高兴了,并且他们的高兴也好像要传递给全世界一样——他们居然是亲自拎着喜糖分发给全学校的各个科室。“来来来吆,吃我的喜糖恩呢——”说着就把一方便袋喜糖放在桌子上,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呀,怎这么快啊,上个月不还是女光棍嘛,现在怎么就突然要结婚了呀!”张希萍尖叫着。“嘿嘿,嘿嘿,谁说我上个月还是女光棍呀,其实我早就有目标了,就是没张扬嘛!”准新娘王小慧撇了撇嘴嘟噜着,“快吃喜糖吧!先占住你的嘴!” 这个时候我的左同位张娜看了我一眼突然说:“小雪呀,什么时候吃你的喜糖呢,大家都等的很心慌了呀!”我一愣,怎么又侃到我的头上了啊,没办法啊,皮球来了我就要踢回去,就抬起头故作镇定的说:“张娜啊,我可是终身不嫁的,咱们不是说好的吗?都不找老公了。”张娜竟然一脸的猴急,诡秘的一笑说:“呵呵,我是看到别人结婚,我就忘记了咱们的盟约啊。”我的脸一红,也不说什么。准新娘王小慧已经笑盈盈的走了。 但今天晚上我回到家,心里可不是个滋味。妈妈爸爸去街里遛达去了,他们不带我一同遛达的。我在自己的小屋里,近来一直都失眠,我就上网打游戏、聊天,或者就刺绣——我可有一手刺绣的好手。而今夜又注定是一个难免之夜了。 (未完待续) 第二章 难眠之夜 妈妈今年53岁了,已经快到了退休的年龄,所以得到了学校的特别照顾,让我妈妈在学校的后勤工作。我妈妈可是下乡知青时候的干将,当了一辈子教师,辛辛苦苦,还能做的一手好菜。我爸爸也是50多岁了,是一个单位的干部,做事一直的很认真、很仔细,坚持原则。就是因为爸爸妈妈工作现在比较的清闲,所以就更为关注我的爱情婚姻问题了,毕竟我是独生子嘛!也曾托人给我介绍了几个对象,但都不符合我的心意,也就吹了。 而今,王小慧竟也要结婚了,并且我一天竟吃了三个同事的喜糖,怎么咀嚼也不是个滋味。王小慧和我是大学的同学,她在大学时,整天疯疯癫癫的,学习一滩糊涂;我在大学时成绩可是名列前茅。她长得没我高,也没我的皮肤好——我的皮肤可是很细腻的、很透明的、很有弹性的!更何况我心灵手巧,知识相对渊博——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从水生到陆生,从大地到天空——我都知道。尤其是对电脑,我用“精通”二字来评价自己,一点也不为过。就说我的脸吧,起码属于中上等的长相,浓眉大眼,圆方脸,连一个荞麦皮、糟疙瘩什么的都没有,老公和我一同散步保准只会给他添彩不会给他丢人。要说身段,没说的,用“丰满”不足以概括的,只能用“饱满”来形容。但上天就是对我不公,竟然连一个爱我的男人也不赏赐给我。 唉,继续鼓捣电脑打发时间吧,没有人理解我的,我一向是不把心情写在脸上的。我也不是脚踩西瓜皮\手抓两把泥、滑到哪里是哪里的人。我神使鬼差的打开了“百度征婚帖吧”,本着试试看的态度,看有没有情投意合的人。突然一个帖子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男,28岁,毛高175厘米,毛重146斤。本科学历(研究生只有结业证书),硕士学位,教师,兼职心理咨询师。我大方开朗、沉稳、持重、豁达、健康、幽默、平和。疲倦的心想找一个可以停靠的温馨的港湾。想找个女朋友,只要心有灵犀,不在乎什么条件。qq463518700 “28岁”,和我一样大的年龄!还“毛重”“毛高”什么的,好好幽默!连“研究生只有结业证书”都写上,可见这个人的真诚!学历方面配我也可以的,人家毕竟有“硕士学位”!还是“教师”,为人应该是没问题的!“兼职心理咨询师”,更好了——我可是整天的神经兮兮的,把我的终生交付给这样的一个人,我可是天大的福分了啊!哈哈,尤其是“不在乎什么条件”,更使我信心大增!我决心加他为好友,先接触一段时间再说啊。但也不报有多大的希望的,因这样吸引眼球的帖子在这里,不知道有多少妹妹注意他了呢! 但我还是点击了自己qq页面上的“查找”,又把“精确查找”栏目前面的⊙点黑,又在“对方帐号”栏目里键入463518700.当我点击了“查找”后,出现了“463518700”“为你守候”“山东”的字样。还“为你守候”!是为谁守候呢,这个小兔崽子?我先点了一下“山东”,又点击了“加为好友”栏目,在“请输入验证信息”栏目里我写上“你好,你为谁守候?”,我就点击了“确定”。 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也不见“为你守候”的回音,我突然有点后悔主动加他。爸爸妈妈已经遛达了一圈回家了,“今晚早休息啊,小雪!”妈妈推开我的房间的门嘱咐着,“不要一直的玩电脑,明天还要上班呢!”我急嘟嘟的回应着“知道啦!知道啦!”,但我还是在电脑前发愣。时间是 2006年5月29日22点30分。 网络世界是一个虚拟的世界,我不相信网络。什么网恋啊,什么见网友啊,什么网上结婚啊,我都不感兴趣。我更没打算通过网络寻找我的另一半,网上可聚集了形形色色的各路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嘛。 前一段时间,在一家宾馆,就发生了一起“少女坠楼自杀案”。原因是有一位少女通过网络聊天认识了一个叫“网络情缘”的男士,谈话很投机,就和那个男士在一宾馆见面了,结果这个“网络情缘”是个大色狼,想强奸这个少女,少女慌不择路,就从六楼跳窗逃生,结果可想而知——喋血楼下,身亡夜幕。对于类似方面的新闻报道太多了,但不相信人永远也做不成事的,而相信人又会吃亏上当。所以啊,我们必须要有一双慧眼。 但我还是失眠了。只是我的失眠,不仅仅是因这个叫“为你守候”的家伙,毕竟我长大了,在生理上和心理上都需要有人陪、有人哄、有人爱、有人捧、有人疼、有人宠。 (未完待续) 第三章 一天晕乎 迷迷糊糊的醒来,已经是早晨7:30了。妈妈往常会喊我起床的,但今天却没喊。也许是妈妈以为我昨天晚上会听话的——妈妈警告我早休息——但我是凌晨2:00睡的,至于什么时候才睡着的,我也就不知道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其实衣服很简单,毕竟是5月底了,尽管是在北国,也只是穿单衣就足够了。推开我的房间的门,看到妈妈正在做饭。“妈啊,怎么不喊我起床耶?!”我大叫了一声,把妈妈吓了一跳。“我以为你早就去上班了呢,怎么还没去啊!给你说让你晚上早休息,你就是不听!”妈妈拍了拍我的肩膀,催促我快去上班。马上就要迟到了,我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就冲出了家门,脑后留下妈妈的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午饭早吃会”的话。 到底还是迟到了。“今天天气很晴朗啊!”主任见我大汗淋漓的闯进了办公室,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也没说什么,就找签到表,但没有找到。“怎么又迟到了呢?”主任冷冷的捅给了我一句。这个主任本来在没升成主任以前,是很和蔼可亲的一个老教师,以前我没在他手下时,还经常的和我开玩笑。现在竟也给我装起官样了呀——竞选主任的时候还拉拢我呢。现在人的眼皮是越来越薄了。没办法,我也没吱声,只是闷闷不乐。 更可气的是,我刚到了厕所,手机就响起了刺耳的铃声,“喂,你在哪里?”我刚一接手机,就听到对方主任那粗粗的声音——原来是在查岗!我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在办公楼最东边二楼的女厕所里的从北边数第四个茅坑里蹲着呢!”我说完就听到对方立即挂了电话。恶心死你!今天是怎么着了呀? 好容易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又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来,看看那个叫“为你守候”的家伙是不是已经验证通过了呀。我就把正在网上打游戏的妈妈撵了下来,嘿嘿,换我的!我的qq一上线,就传来一阵咳咳声,是有信息了。原来还真的是“为你守候”这个家伙验证通过了,并且还加我是好友呢! “为你守候”也在线,对方似乎也觉察到我也上线了,图标闪了闪,我正要给他发话,他却下线了。真该死!但马上又上线了,闪动的图标很吸引人呢!“你好!”我先向他问好,“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看到你的征婚启事,很想与你交往一下。”连我都很吃惊,我一向是很腼腆的呀,哪有上来就提出与人家交往的啊,但即使话已经发出去了,也就只好就这样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在做什么,过了很长时间,才给我回复了一个“你好”,还有气无力的。我有些扫兴,不是在自我介绍里明明写着“大方开朗 沉稳 持重 豁达 健康 幽默 平和”吗? 不管他了,我还是打我的游戏,只是感觉他有些冷漠。家伙,我可是个很善良的女子!连王小慧那样的人还找了个很像样的老公,据说她老公是国税局的,那可是很吃香的单位,并且马上就要结婚了!我的“不结婚同盟者”张娜,居然看到别人结婚就忘记我们的约定。嗨,世界还有公平可言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大道理我是知道的,尤其是给别人讲大道理,我都是一套一套的,但我对自己是从来不讲道理的。呵呵,我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人能怎么着我!只是“为你守候”总算返蹬了过来,似乎是起死回生了。和我说了一会话,得知他是高中语文教师,教高三补习班,他老家在农村。我也告诉了他,我也是高中教师。 “你有照片吗”我问。 “照片?我有的,我还有视频呢!你有吗?” “我没有的,能看你一眼吗?我很好奇呢!”我想逗逗他,嘿嘿。 “是吗?哈哈,我马上就要上班去了,我这里可是几乎每天晚上都去坐班的。” “坐什么班啊?有辅导老师在班里就可以了啊,你坐班里做什么呢?” “晕,坐班,就是坐在办公室里上班!” “谁不是坐在办公室里上班呀,难道你还坐在天上上班吗?”我捂着嘴笑了。 “啊啊啊,小姑娘这么可爱啊!明确的告诉你吧,我这里的老师,周六晚上除外每天晚上19:05—21:55都要上班,在办公室里坐着。” 哈哈,看来这个家伙还真有幽默细胞,还夸我呢!只是那里的老师也真的太累了。“老师,你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好了,我下了啊!我去上班去呢,要迟到了!”图标闪了一下,就变的暗淡了。 小兔崽子,这么匆忙的就下线了,连个“再见”也不说!哼,今天过的好好苍白,但总算和这个叫做“为你守候”家伙碰上面了,也不知他是个恐龙,还是个白马,或者是一个幽灵吧!一天晕乎! (未完待续) 第四章 美丽的误会 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次比较和谐的谈话,我就真的有点在乎了。想象着对方的模样和举止,感觉他是一个不俗的白马。接下来的几天,又断断续续的聊了几次,我发现这个人还可以,从他的语言来看,他的思维很敏捷的。直到6月6号,他才跟我聊了一下午,感觉他还算是真诚,得知他在06年1月份就离婚了,并且把他的离婚证拿给我看!看他长的也蛮忠厚的!我还真的有点动心了。 “你很喜欢静,但一静你就感觉寂寞;所以你就又喜欢热闹,但热闹过后,你仍然还是你。”“为你守候”侃侃而谈。 “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啊,真神啦!”我很惊讶,他怎么知道的啊。 “我是感觉呀,我的感觉向来都很准确的。” “你不会是一个算卦的吧,哈哈!”我突然想起街头算命的先生。 “是啊,哈哈!算卦相面看风水,我都会的啊!你总是很会隐藏自己的情感,你的同学和朋友都认为你很幸福,但幸福是一种感觉,是否真的幸福,只有自己知道。” “是的,我认同幸福是一种感觉的说法。但怎样才幸福呢?” “幸福既然是一种感觉,那么你就要找幸福的感觉啊——饿了,能吃饭就是幸福;渴了,能喝水也是幸福;想喝水,就喝水了也是幸福呀……” “是啊,很有道理的,你很厉害啊!” “我吗?我不厉害啊!我是搞社会心理学的,兼职心理咨询师。” “哦,在你的征婚帖子上我也看到了。有几个妹妹和你联系了啊!” “有两个,其中一个是南宁的,谈的还可以,但我告诉你啊,我已经决定了,我已经在我的帖子里向世界宣布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以为他说的女朋友是我呢,我心里一紧,这么快就决定了呀?后来他来找我,一起看聊天记录的时候,他才告诉我,其实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他所说的女朋友,指的是南宁的那个。而我还傻傻的以为是指的我呢!所以我当时就这么说的:“啊?!你不会给自己一些多的选择吗?怎这么快就宣告有女朋友了呢?” 我想他可能是一时的冲动!我这样说的本意是,不要遇到我就宣布有了女朋友,而想让他有更多的选择的机会。可笑的是,后来才知道,我这么的一句话,他竟以为是我在争取他给我一个机会呢!呵呵!我才不呢! “是的啊,疲倦的心想找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呀,我身心憔悴了,也就宣布了。” 他这样一说,我突然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我竟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幸福就来了!但我还是很矜持,网上的东西,不可轻易就相信的。但他的名字对我来说,吸引力太大了——“为你守侯”!是为我守侯吗?视频里的他,圆方脸,戴着文明镜,眉目清秀,鼻子大大的,使面部很有立体感,一直的微笑着,好好可爱耶! “你象是兔子在笑!”我突然说。 “什么?什么兔子啊??”他疑惑的神情,让我感觉很可笑。 “你不知道兔子有感情的吗?我找个图片你看看呀——你接招!”我说着就找了一个兔子在笑的图片发了过去。 “这哪里是兔子呢,分明是个老鼠!” “哦,那个兔子是瘦了点,你再看这个兔子,这个兔子正在笑着呢”我说完就又找了一个胖乎乎的笑着的兔子图片发了过去。 “怎么说我是兔子笑呢?我可是属马的!”他似乎是在满屏幕找着自己与兔子的相似点。 “哈哈,傻小子!我的意思是,你一笑,就象是兔子笑!兔子,很可爱的呀!” “哦,呵呵,原来这样啊!那以后就喊我小兔子吧!我再给你笑笑——你好好可爱的,我是第一次听有人说我的笑象兔子笑。”他说着就冲我笑了笑:鼻子向上耸着,眼睛眯缝着,双眉上扬着,嘴角尽力的外拉着,牙齿外翘着至少有4对。我已经笑的坐不住椅子了。 “小雪啊,别鼓捣电脑了,快吃饭!!”妈妈喊我。我向客厅里一看,爸爸已经坐在了餐桌旁,我就急忙和小兔子告别,下线了。 (未完待续) 第五章 我很开心 张娜陪我逛游了一会街,又提到“不结婚联盟”的事情。我与张娜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工作上,她也被单位领导挂过课,后来据领导说是因主任算错了张娜的成绩;爱情上,她也曾遭遇过爱情,具体怎么分手的,她一直都是一字不提。 “我是真不打算结婚了,这样很自由的,无牵无挂的。”张娜认真的说。 “哈哈,是吗?人家一结婚,你别眼馋呀!”我开玩笑的说。 “世界上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张娜愤愤的说。 “看来啊,你的那个以前的他,也不是个好东西!” “谁说他是好东西了呀,都是那么色色的。” “对你也色了?嘿嘿!” “找扁啊你,!小心我削你!”张娜笑着追我。 我与张娜可是掰不开的烂姜,几乎是形影不离。我给他谈及到我网上认识的小兔子,她一本正经的说:“叫什么名字?” “叫为你守候,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给你介绍一下?” “晕,你的网友,你还是自己珍惜吧!注意啊:小心骗子” “嘿嘿,能骗我什么呢?——骗钱,我没有;骗色,不见面。” 我与张娜的谈话,都是老雕衔着蒜臼子——云里雾里瞎捣的,几乎从来没有什么主题。但我今天还是很开心。 单就是工作,我也比较高兴的。我在教务处工作,我还教着一个班,这样我就属于超工作量了,所以我是有每个月的课时补助的,尽管补助不多——每个月才40元钱,但也总比其他的老师没有补助好多了,只是在教务处工作的内容有点繁杂。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妈妈已经饭做好了,我可不会做饭的,原因是我一直的上学呀,毕业后就工作,时间上也很紧的,妈妈工作不紧,下班后回到家,妈妈总是把饭已经做好了,根本的不用我做饭的。但我以后也要学着做饭的,只是妈妈还没给我机会耶! 更让我开心的是,qq里竟然有“为你守侯”的留言,是一首诗:《等待》 昨晚做了一个梦 看到你满面春风 当我呼唤你时 却从梦中惊醒 我拥被而起 失神的望着窗外 云雾迷蒙 无奈 聆听着夜的呼吸 回味着你的笑容 这小子哦,还会写诗!一般来说,会写诗的人,感情都很细腻、很丰富的——一般还都很会体贴人呢。我对这首小诗看了又看,玩味了一番,感觉还不错。其实我是有视频镜头的,就是没让他看,他竟然也能想象得到我!好厉害!! (未完待续) 第六章 深入交流 我是越来越发现这个叫做“为你守候”的人不简单了。言谈举止里透露着灵气,在以后的断断续续的交往中,我们谈了很多,可以说是情投意合,然后他就对我说:“如果咱们有缘分,你就是我的永远的宝宝。” 哈哈,还宝宝呢!都28岁的人了。在情感方面,我可是个情盲啊,我几乎晕头转向了。但我知道我做了他的宝宝,将意味着确定了恋爱关系。所以我还是很持重的。 “那我的工作怎么办啊?”我问道。 “你是大学本科吗?如是本科的话,找工作应该是没问题的。”他这么的说。 “是的啊,是本科” “那就好办了,在外找工作,一般都是要求本科学历,中级职称。” “我到明年才该定中级呢!“ “哦,一般来说,本科学历和中级职称是在外找工作的基本的条件” “是呀,但我这里晋升中级可不是那么的容易!” “恩,可以先找找工作试一下的。实在不行,就带你一块找工作去啊!” 其实我也是很不愿意在我这个单位工作了,学校面临着合并,教师面临着失业,尤其是我被单位整治了一次,更使我一点也不留恋这里了。 从谈话中还得知:他老家是农村的;他妈妈曾有过神经病史;父亲在不农忙的时候也外出打工;他姐姐有过婚姻上的失败,和现在的丈夫也经常外出打工;他哥哥是在聊城工作。这样一个家庭是多么朴实啊。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我爸爸妈妈就经常的告戒我,不要找农村的,因农村人很自私、狭隘、保守。但我从他身上没有看出他的自私、狭隘和保守。看到的是一个豁达、开朗、坚强、成熟、沉稳、知识渊博的小伙子! “咱们说了一顿了,我怎么联系你啊?”我问道。 “13963515684 ,宝宝可以试试,我说的是真的啊!” 是真的吗?我也有点疑惑,我试试,我怎么试啊?我总不能用我的手机打过去呀,那样我的号码他就知道了。但我为了证实他说话的诚信度,我还是打了过去。 “喂,你好——”对方突然传来富有磁性的男中音,有点美声唱法的味道,我心里一阵激动,就慌忙的把电话挂了。 “我叫吴小雪,我的手机号码你知道了是吗?”我急促的打字用qq发了过去。 “是的!少等,我把你的号码存我手机里。” “你什么单位来着?” “你什么单位啊?女士优先嘛!” “我是彤州市第一中学”反正电话号码对方都知道了。再告诉他单位又何妨?我寻思着。 “工作单位是神州教育培训中心实验高中补习分部,就是相当于水城市神州实验高级中学的补习班在神州教育培训中心办一样。” “你离婚的原因,能告诉我吗?”其实我不想再次的揭开他的伤心的往事,我也是出于好奇。 “原因一句话说不完。大体上是:1老婆打110抓我哥哥;2把来给送挂面的父亲撵出家门;3看不起我的家人(因为老家是农村的);4子宫寒冷,很难生育。” “再是农村的,如每个人向上推三代,不还都是农村的吗!?”我愤愤的说。心想,妻子怎么对自己的老公如此残忍呢! “是的啊,我就看不惯那些自称是城里人的!牛什么牛,我的老爷爷可是清代的武举人!呵呵……” “哈哈……” “我家是在学校里边,但我工作的地方离我这里有8里多路,因我住的地方是学校的本部,我工作的地方是专门的招收高三补习班的分部.” “哦,那也很辛苦的呀!你快到上班的时间了是吗?” “恩” “那好,我们就再见!开心呀我的小兔子!” “好的,谢谢!拜拜......”他急匆匆的下了。 他受了好多苦,以后如真的有可能我们在一起,我不会让他受苦了! 人就是很奇怪的高级动物,本来很孤独的我,自从有了“为你守侯”,我的生活就有了盼头,日子有了过头,活着也有了来头。 嘿嘿,美的我! (未完待续) 第七章 陷入爱河 日子一天天的过下去,我竟真的爱上了他。“为你守候”竟然是为我守候!尤其是相互留了手机号码后,我像是抓主了他。 尤其是给王小慧当了一次伴娘,更使我想早点结婚。王小慧的婚礼打理的很隆重,笑容一直荡漾在她的脸上。我就想啊,我也很喜欢做新娘,当一个女孩子做新娘的时候,是最美丽的时候。正如“为你守候”所说的,嫁给了一个人,就嫁给了一种生活。这句话很有道理的。也就是说,嫁给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也就决定了这个女人以后会有怎么样的生活。对于爱情和婚姻,几乎是女人的生命的全部! 俗话说的好,男怕选错了行,女怕嫁错了郎。可见,男人和女人的追求是有所区别的,也难怪按照生辰八字推测算命的时候,把女人的事业就归类到婚姻这个范畴里了,可见古人就明白这一点。 对于我与“为你守候”的事情,我只告诉了张娜,她可是我的铁“哥们”。连她也很羡慕我,还指责我违背了“不结婚联盟”的盟约! 更让人神往的是,“为你守候”许诺7月8号来看我。“7”,与“妻”谐音;“8”就是“把”的谐音。合起来寓意好象是“把妻子带回家”的意思。哈哈,胡思乱想总是女孩子的天性! 我把挂历的7月8号那张,精心的折叠了起来,几乎每天都在数着倒计时:31天、30天、29天……8天。我最热心的事情就是看日历、看我们的聊天记录。就这样,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进入7月份了! “你看着我的照片,感觉我长的怎么样啊?”我问他。 “很漂亮的啊!稍微胖乎乎的、傻傻的、很可爱的女孩子嘛!” “和你想象的我,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呢?都是波斯猫头、娃娃脸,穿的娘娘衣、宝宝裤、qq鞋。” “为你守侯”说话总是很幽默风趣,很讨我的欢心耶!我就告诉他:“我单位要组织旅游的,去旅顺,正好和你来的时间撞车,我就不去旅游了。” 他听了很激动:“是吗?我的乖宝宝。你可以去旅游的,因我还要去辽宁姑妈家路过,等你旅游回来后,我再去彤州就可以的。” “不了,我失去一个旅游机会,得到一个好老公,值得!呵呵……” “我出门好掉向呢,万一小兔子迷路了怎么办啊?!” “没什么的,你到了彤州,就是到了我的地盘了。嘿嘿,这个地方也不大的,我给你带路呢,不会迷路的。” 连我自己都很吃惊,我与他的关系发展的这么迅速,才认识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开始策划爱情婚姻的事来了。这是真的吗?不会是一场梦吧! 听着庞龙《你是我的玫瑰花》,我很幸福: 一朵花儿开 就有一朵花儿爱 满山的鲜花 只有你是我的珍爱 好好的等待 等你这朵玫瑰开 满山的鲜花 只有你最可爱 你是我的玫瑰 你是我的花 你是我的爱人 是我的牵挂 …… (未完待续) 第八章 焦急的等待 7月8号终于到了。我早早的就起了床,爸爸妈妈很为惊讶。“小雪呀,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呀!”妈妈笑咪咪的问。 “是嘛!太阳本来就一直从西边出来呀!”我一甩头,就去了洗刷间。 “呵呵,我家姑娘遇到什么开心事了?”爸爸边做饭边说,“今天天气很好呀!” 等我洗刷完毕,饭已经做好了。我一屁股蹲在椅子上,就大口的吃饭。爸爸还是看着我,象是了解我有什么高兴的事一样。“咋地啦?”我抬头望了爸爸一眼,问。 “没咋地!就是你这么高兴呀!”爸爸说。 “哦,没咋地就没咋地。今天我的一个好朋友来我家呢!” “谁呀?我说我家姑娘怎这么高兴呀”爸爸夹了一口菜,细细的咀嚼着。“不是你的男朋友吧!?” 妈妈也在一旁帮腔,我几乎没法招架了。我就把“为你守侯”的情况告诉了爸爸妈妈。爸爸妈妈的意思是,先看看再说。 通过手机短信联系,“为你守侯”已经起程了。却不是来我这里,而是先去他姑妈家。说是先给姑妈家捎点东西。 “那你什么时候来彤州啊?”我问。 “过几天吧,我要在姑妈家住几天的。” 我有些不高兴了。怎么这样啊? 但我寻思,也难怪在姑妈家住几天的,毕竟好几年没去过了。可等了好几天也没见他的踪影。我伤心极了!连我都很惊讶,我怎变得情绪飘忽不定了。我哭了一夜,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我依偎在他的身旁,他神情的目光望着我,我发酥!“你真的爱我吗?”我仰起脸望着他的眼睛。“爱!”他点了点头。“爱我就要珍惜我,不能再让我等的这么的闹心!”我几乎撒娇了。 “恩,是的,我以后就再也不离开你了。”他说着一把把我揽在了怀里。我很惬意、很坦然、很平和……一辈子就这样的打发了!任凭他火热的嘴唇遍吻着我的全身:额头、眼睛、鼻子、口、脖子、耳朵、胳臂、手、胸部、肚脐、大腿…… “不要这样了,这样不大好的!”我软弱的反抗,终于抵挡不住他的诱惑;我无力的语言,抵挡不住他的狂热。他的世界进入了我的身体,一股暖流充塞了我的世界。“宝宝,我爱你……”他气喘吁吁地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拱着,我的身体随着他的有力的节凑上下左右摆动。“恩呢,我也爱你……”我几乎已说不成话了,我升天了…… “小雪呀,起床了……”遥远的地方传来妈妈的喊声,我一惊,坏了,怎么让妈妈发现了呀,他怎么办啊?把他藏在何处呢?我着急的起身四处张望。发现,床上只我一个人,还有一个是我的心爱的手枕!我松了一口气,同时我也很沮丧。 我答应了一声,就急匆匆的起身去了洗刷间。我哭了。 “他怎么还没来呢?”等我一坐下来,爸爸就突然的问。 “谁呢?”我故做惊讶。 “他啊!”妈妈在一旁说。 “哦 ,他,他先去他姑妈家了,过几天,再来这里。”我几乎语无伦次。 “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呀,怎么还不见他呢!看来他没这个诚意!”爸爸象个哲学家一样分析,“他可能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如是网上认识的人,就不要让他来了,因网络发生的事可真多了……”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不耐烦的说,“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是我在北京外国语大学上考研班时认识的。” 爸爸妈妈见我发急,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时间已经是7月16号了。“为你守侯”终于有了消息,因买不上当日的火车票,只能坐19号的火车过来。我虽然很着急,但我想,再等等吧!我算着他7月20号就能到达我这里了。 焦急的等待,总算快有结果了。 (未完待续) 第九章 继续等待? 我很艰难的盼来了7月20号! 7月份的南国,正是不敢轻易出门的时候,而在我们彤州地区,却是凉风习习,不仅仅因这里地处祖国的北疆,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一条大江流过——彤江。向东不远就是俄罗斯了! 他已经到了哈尔滨!近几天哈尔滨一起在下雨,而我这里距哈尔滨还有500公里的路程呢!他回短信告诉我,俄罗斯的姑娘好漂亮:蓝蓝的大眼睛,黄卷着的长发,细腻白嫩的皮肤,白瓷精致的脸蛋,细高性感的身段。 “那你就找个俄罗斯姑娘去啊,你不用来我这里了!”我回复。 “晕,人家就是评论一下嘛!” “你不是喜欢胖乎乎傻悠悠的姑娘吗?” “是的呀,你就是这样的呀!” “恩呢,哈哈,快来呀!”我近来的心情一直被这个坏小子牵着,几乎控制了我的思维,“今天能到来吗?” “我和我表哥在一起呢,他非得要跟着我,明天我头拱地也要拱到你那里!” 呵呵,坏小子,一提到这个“拱”字,我就浑身发热,四肢无力,脸部发烫。 “爸爸,他明天就能到达这里!”我欣喜的告诉爸爸。 “哦,是吗?呵呵,看高兴的我家姑娘!”爸爸伸了一下腰说,“可以先安排他住在宾馆,待我审查通过后再带回家。” “什么啊?!还审查!那好了,听你的!”我冲妈妈喊了句“妈呀,准备好吃的”,就上班去了。因我还在教务处工作着,暑假里还有些散事要处理。 一进办公室,张娜就冲我喊:“小雪啊,今天好阳光呀!” “是吗?我什么时候没阳光过呀!”我随便的说了一句,就坐了下来,继续听张娜的唠叨。 “有人给我介绍对象,是环保局的,我也见了,还环保呢,那个男人邋邋遢遢地,连笑都笑的很呲牙!”张娜滔滔不绝,“上来就问我多大年龄了,女人的年龄可是保密的耶!又问我的人生信条是什么,我的人生信条可多了呢!还问我爱不爱他,刚见了一面连感觉还没有呢,谈什么爱不爱耶! “好了,好了!烦不烦呀!”我是个直性子,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更好笑的是,那环保局的人还说,如你感觉我可以,咱们就结婚,如感觉不合适,咱们就离婚。气的我啊,嘴唇发紫耶!”张娜还是絮絮叨叨。 本来我的心情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经张娜这么的一絮叨,我的心情有些糟了。近来也不知怎么了,没一个给我介绍对象的。更何况“为你守候”还迟迟的不来,并且理由很充分,我也只好忍着。 “你知道吗?咱们单位暑假后可能要合并的,高二年级要挪到分校,也不知道暑假后的人事安排如何。”张娜只顾自己絮叨,一点也没注意到我的表情的变化。 “好了,好了,如你是男人,我宁死也不嫁给你!这么的罗嗦。”我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未完待续) 第十章 零距离接触 7月21日一天我无所事事,上午把房间预定好了,是很舒适的标准间。 “宝宝,哈尔滨雨好大,把小兔子的伞都淋坏了,我坐上了去彤州的客车。”中午十分,突然收到了“为你守侯”的信息。 “哈哈,我这里是万里无云,这里的住所我已经给你安置好了,到了车站后,就给我联系。”我手指轻快的把短信发了过去。 我在家里什么事也没干,什么事也干不成,我总感觉决定命运的时刻到来了。呵呵!他真的是一个诗人,把对沿途风景的感受都用诗的形式给我发来了。可以看出他很开心,也很兴奋,几乎忘记了旅途的疲惫。只是当时发来的诗,我没注意保存,以致现在都丢失了。 20:30,得知他坐的车已经驰进了彤州,我就再一次的给他发信息:“注意啊,我没你想象的那么的漂亮啊,我可是真的笨笨的。” “越笨越好,车已经驰进了市区,彤州好漂亮!“ “你到了车站后,我就去接你。小心不要乱跑。等我接你。” 过了没几分钟,就接到电话:“喂,我是小兔子!我现在在汽车站门口,来了吗?” “马上就到了。你别动呀!” 我远远的看到一个男士,正在汽车站口附近的一个公共电话亭站着,并四处瞭望。平头,戴着眼睛,身高170多厘米,不胖不瘦,穿白色t恤、蓝黑色裤子,提着一个黑色的大提包。凭感觉,这个人就是“为你守候”。 他也发现了我,并快步向我走来,我心跳加快:盼望他走的慢一些,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也盼望他走的快一些,让我快点零距离接触他。终于他走到了我的身旁,一把把我揽在胸前,可以听到他的急促的呼吸声,地球好像停止了转动,时间好像凝滞了。 “吃饭了吗?”我终于打破了喧嚣的闹市的寂静,只感觉,在彤州这个偏远而又繁华的城市里,我的空荡荡的心有了依靠。 “还没,哈尔滨的雨太大了,风太猛了,我的全身都湿透了,但坐了一下午的车,我的体温几乎把衣服暖干了。”他松开了我,望着我。 “我给你预定好了房间了,你先住在宾馆里,先把你的行李放在宾馆,之后咱们出去吃点饭吧!”我说。 我们手拉手,漫步在大街上,车站附近灯光通明,人流如潮,他很好奇的东看西望,给我讲述着路上的见闻和感受。我好好幸福耶! “你们这里的人就是很豪爽、很直性子,因客车迟开了几分钟,车上的人就大喊着要下车,换乘另一辆车。”他很感慨的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点也不错的。” “是的啊,票上写的是几点发车就应是几点发车,怎么能晚点呢!”我说着,带他拐进了预定的那家宾馆——彤州宾馆。 他好象没乘过电梯,进了电梯,当我一按动上升按扭,他的身子晃了晃,左手一把抓住我,右手罩住自己的额头。我问:“咋地了,你?” “没怎么,就是电梯一突然的上升,有一种失重的感觉。”他说着,我们已经到了6楼,带他一同进了走廊。 打开了房间的门,“这么大的房间啊,要很贵的吧!”他把行李放在地上说。 “没什么的,你不用管了” “我先要换一下衣服,因这身衣服潮漉漉的。”他打开提包,迅速的换好了衣服,顿时一个沉稳而开朗的小伙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要兑现我的诺言了啊”他笑着说。 我呵呵的笑了笑:“你抱不起来我的!” “不信!”他说着就伸开胳膊把我的两条腿拢住了,用力的向上一用劲,一下子把我抱了起来,又轻轻的把我放在了床上,我格格的笑着。 我们一同去吃晚饭,可以看出,他吃饭是不讲究的,几乎什么都吃。我这里兴的是落脚的水饺,所以我们就吃的水饺。他告诉我,他那里的水饺的吃法是把水饺放在水里,边吃边喝。笑的我肚子疼。 他不会开房间激光密码锁,我也怕他走丢,等吃过了晚饭,我就送他回到了宾馆。 (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两人世界 我回到家,已经是22:00了,爸爸妈妈还没休息。“安置好了吗?”爸爸问了一句。 “不用管了!”我哼着小曲进了我的房间。爸爸妈妈看我这么的开心,也就放心的去休息了。可我一夜兴奋,但为了保证第二天的精神,我还是强制自己睡着了。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没吃早饭就急匆匆的赶到宾馆,他还没有起床,也许是累了。我象个小绵羊一样,温柔体贴的偎依在他身旁,但他见了我,顿时就来了劲,顺势给我按摩捶背。 “你好坏呀!”我嗔怪着,“我的地盘我做主。” “恩呢,但你是我的宝宝呀!”说着就爬到我的身上,用身体把我的裙子蹭了起来,象个猎狗一样,到处嗅着我的味道,我浑身酸软的象一滩泥…… “不要嘛!”我小声的嘟噜着,“做什么呢!” “没,没有,没做什么,不用,管我的!”他比安南还忙,一边吻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我想把你吃喽!” “还没到时候呢!反正早晚也是你的肉,慌什么呢!”我一蹬腿,他掉了下来。我直笑。 “嘿嘿!”他憨厚的笑了笑,“也是的,反正你是我的!” “咱们先去吃饭吧!乖,起来,我带你去吃饭!”我哄着他,这个时候的他,象个大男孩,紧紧的抱着我就是不肯松手,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不知过了多久。 整个世界好象只有我与他,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只听到彼此的心跳,我喜欢这种感觉。对于性,我也不是多么的渴望,而我渴望的是一种感觉,是一种语言失灵的感觉。 “你爱我的什么呢?”我搂紧他,沉浸在幸福之中。 “爱你的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为你守侯”抚摩着我的心,抚摩着我的乳房,抚摩着我的肚子……我咯咯的笑出了声:“世界上就你最坏!” “是的呀,只我对你最坏!我也只对你坏!” “恩呢,不要骗我啊,小心我削你!”我仰了仰脸,迎接我的是扑面而来的热浪,我几乎找不到北了。 “你是我的永远的唯一的宝宝,我是你的永远的唯一的小兔子”他呢喃着,“可不能欺负小兔子!” “我疼还疼不过来呢,怎么能欺负我的小兔子呢!” “恩!” “饿了吧,咱们去吃饭!”我看了一下表,呀,已经11:30了!“我需要给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咱们不回家吃饭了。我说着就从床上滚了下来。 “咱们吃什么呢?你一来,就给带来了雨,外面还在下着,其实前几天我这里天也比较的热的,你一来,给带来了清凉了呀”我拉扯着褶皱的裙子说,“你的雨伞坏了,咱们就用我的这个伞吧!” “好的!”他从床上一跃而起,骨碌一下就站在了我的面前,“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牵挂……”他竟又唱着抱住了我,我们晃荡着身体一起唱歌。 “哈哈,咱们的午饭也是早饭,饿了吧,我的小兔子!” “不饿,有你在,我哪里还顾得上饿啊!看着你,我就饱了。” “又嫌我胖呀你,该打!”我说着挣脱他的怀抱,给他按摩了几下。他嘿嘿的笑着,傻样!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热吻街头 我带着“为你守候”到处遛达着转转,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我们一同打着粉红色的雨伞,穿行在细雨之中,他很体贴我,他举着的伞一直的都偏向我,以致雨水打湿了他的右肩。 我们一起穿过马路,突然他用手轻轻的一扳我的肩膀,我顺势靠在了他的身后,同时一辆黑色轿车从我们身边急驰而去。吓我一跳! “你怎么不把我推开呢?”我会意的笑了笑,问他。 “不,因旁边还有车!” “那你为什么不表现一下呢——为了救我,你被撞,那样我会感动的伺候你一辈子!”我故意的气他,嘘——我在考验他呢!嘿嘿! “不,那样你会很伤心!”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跳走呢? “不,愿意和你在一起。” “愿意和我在一起接受危险吗?” “不!有安全的地方,我们还是一同的去安全的地方!” 他的回答让我出乎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我情不自禁的回头给了他一个热吻:“我的可爱的小兔子,我爱你!” 我可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中主动的给一个男人吻的!我们一同游逛了广场,地下商场。他评点着见到的一切事物,象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那是什么?”他突然止住步。 我定睛一看,笑了。在一个雨伞的下面,罩着一个老头,老头的面前是一篮子“姑娘儿”,又叫做灯笼果,是山里生长的一种水果,甜甜的,略微的有点酸味。他因是在平原长大的,当然没见过了。 小时侯经常的吃着玩:把外面的两瓣类似叶子的东西拨开,就露出圆圆的果实,再用针对着果实的结花的一端,扎一个小孔,就可以直接的用嘴吸食里面的果酱。果酱吸食完以后,就可以吹着那个圆圆的果皮玩了,一吹还哒忽哒的响。 “你没吃过,咱们买点吧!”我说。 遗憾的是那个老人卖的“姑娘儿”太老了,价钱还很贵。我可不想让我的可爱的小兔子吃我这里的老“姑娘儿”。我们又转悠了一下农贸市场,只找到一家卖“姑娘儿”的摊位,但还是很老。 “明天早晨,妈妈买早菜的时候,让我妈妈买吧,这里现在的‘姑娘儿’太老,不好吃。” “恩呢!”他答应着,“还没见过呢!” “咱们去看看对俄贸易市场吧!”我提议。 “好的呀,来到了你的地盘上,听你的!”他笑着说。于是我们又转悠到了对俄贸易市场,里面好多的小饰物,他一直的要给我买个小饰物,我怕花他的钱,都没让他买。其实他这个人很节省的,吃饭也不舍得吃好的,总是让着我,甚至还有的菜,他也不知道怎么个吃法!比如竹桶饭,篮子菜炸沙锅等等,他都是比划着我的吃法,我更加感觉他的可爱! “小兔子啊,我可不会做饭啊!”我逗他。 “宝宝不会做饭,我会啊!为了不让宝宝整天的去饭店吃饭,我做的菜烧的饭可好吃了!” “恩呢!如你做的饭不好吃,我就天天去饭店吃饭!” “好的,吃饭店的饭,有时候是好吃,只是没有家的感觉。我可不舍得我的宝宝没有家的感觉。” 我们很开心的玩了一天,按照爸爸妈妈的意思,当天晚上又把我的可爱的小兔子一个人留在了宾馆。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遭遇色狼? 等我与小兔子恋恋不舍的告别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22:00了。 “他是哪年出生的?”爸爸突然问。 “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1978年1月25日!”我嘟噜着,“你就是不相信人家呢,整天的疑神疑鬼的!” “小雪啊,不是爸爸不相信人,而是爸爸要对你负责呀!爸爸可只有你一个宝贝女儿啊——你看一个东西吧!”爸爸说着就递给我一张纸,我不耐烦的接过来一看,是一份小兔子的户口档案登记表打印件。但这个打印稿上,写明的小兔子的生日是1975年1月25日。 “本来就是1978年出生的呀!”我说,“你可以再调一下是不是有1978年出生的户口文档。” “我都调出来了,他们水城市只有两个叫那名字的,另一个才只2岁。”爸爸盯着我说,“这样的话,我推断,他隐瞒了年龄!” “身份证我都见了,是1978年出生的!”我说。 “那他的那个身份证就应该一定是假的。”爸爸果断的说,爸爸的果断,让我不可置疑。我晕! “快让小雪睡觉吧,有事明天再说,别审她了”妈妈给我了解了围。 我躺在床上,失眠了。他不会是个骗子呀!怎么是骗子呢?能骗我的什么呢?平头,圆方脸,戴着眼睛,双眼皮,不黑也不白。我们谈的很投机的,工作单位,姓名,老家地址等等,都告诉我了,我也证实了他说的都是真的。其实我也是个有头脑的人,一般的人怎能骗得了我呢,毕竟我也是接受过大学教育的人!辗转反侧,头疼,什么也不想了。 客厅里传来爸爸的咳嗽声,自从告诉了爸爸我与小兔子的事情,爸爸一直都失眠,一直都抽烟。爸爸可是个很讲原则的人。 “爸爸,睡觉吧!”我轻轻的推开门,对爸爸说。 爸爸对突然传来的话,吓了一跳。“哎——你怎还没睡!” “快睡觉吧,我刚睡着,就让你做做索索的给吵醒了!”我故做生气状,目的是让爸爸去休息。 “这样吧,明天我与你妈妈一起去见见他,也不能让人家总住在宾馆。”爸爸扔下烟屁股,说,“如可以,就让他到咱家来住;如不可以,就让他回去。” 我也没什么说的,只是脑中一片空白,这个事情也任由爸爸发落了。我给小兔子发了一个短信,问他睡着了吗,等了好久也没看到他的回音。已经是00:00了。 “他不会有所感觉,就灰溜溜的跑了吧!”这个念头在我的心中一闪,连我也感觉好玩,好笑,甚至我都有一种罪恶感了——连我也怀疑小兔子了? 其实他年龄大点,我爸爸妈妈也没大意见,年龄隐瞒了3岁,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是想给我一个好印象,也就正说明他是爱我的,是很珍惜我的,是担心我嫌弃他!用假身份证来骗我,问题就很严重了,说不定里面还有很多的问题。 不会是一个杀人犯流窜到我们彤州了吧!我突然有些后怕,但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没看出他有什么前科的。可以看出的是,他很爱我。都想的什么呀!胡思乱想的!我突然感觉,我的这些想法亵渎了他,更有损于我与他纯洁的爱情! 一切问题,就等天亮来解决吧!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补偿误会? 天已经晴了。我来不及吃早饭,也没和爸爸妈妈打招呼,我就径直踏上了去宾馆的路,“他不会是真的逃跑了吧!”我寻思着。 等我到达宾馆的时候,我一开门,小兔子微笑着站在了我的面前。他依然还在!我松了一口气。我也为我的瞎猜感到惭愧,不禁主动的一把抱住了我的可爱的小兔子。 “我今天醒的很早,昨天晚上那么晚了,你还给我发短信——你失眠了?”小兔子轻轻的拍打着我的后背说。 “恩呢,就是想你嘛!”我故意的撒娇,多么可爱的小兔子呀,爸爸妈妈竟然还怀疑他,甚至连我也怀疑他! “今天能见到你爸爸妈妈了吗?” “能见到的,能的!” 我对他更加的温柔,我几乎是一个小绵羊了,也有点是补偿对他的一些误会。他没觉察到什么。 “今天中午去我家吃饭呀,还是在外吃饭?”我说。 “‘丑媳妇怕见公婆’呢,哈哈,我这个丑男人一怕见未来的岳父岳母呢”他半开玩笑的说,“咱们还是在外吃饭吧!” “为什么?” “因你爸爸妈妈还没接受我呢!”这家伙好敏感,竟然能这么的推测。 “为什么呢?” “因你爸爸妈妈还没提出见见我呢!” 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我们中午不回家吃饭,“那就这样吧,今天17:00,你带他到 “迎客酒店”110房间,我与你爸爸等他。”妈妈说。 嗨,还110房间!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那么的快,还没等我们亲热够,就已经是16:30了!“我们去酒店吧!”我挣脱他的怀抱,说。 “我就穿这身衣服,可以吗?”我也站了起来,在我的面前张摆着双手。 “好!我的小兔子穿什么衣服都好!” “我怎么又悃了呀!打哈哈,掉眼泪,不想做事,只想睡……”他打着哈哈,说。 我们一同坐公交车,向“迎客酒店”驰去。车上人很多,我们过了两站才有了座位,他依然对沿途的风景很感兴趣:“你看看那个楼,多高呀!” “恩呢,这个楼是我这里的最高的楼了!” “啊——呜哈——”他又在打哈哈,“坏了,这么老是打哈哈啊!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啊!” 我心里一震,按照我爸爸的想法:如他是个好人,就带他回家,以姑爷的身份打整他;如他是坏人,就让电视台暴光,再送他去公安局。我最了解我爸爸了。 “哈哈,马上就到了!”我故做轻松的说。但我的眼泪在眼眶里转,心想:可爱的小兔子啊,你可千万别是个骗子,如真是的话,不但伤害了我,你也会被伤害的! 等待他的是什么呢?能经受住我妈妈爸爸的推敲吗?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爱情鸿门宴 一下车,小兔子就不打哈哈了,挺了挺腰,“哈哈,我忘记刮胡子了”他突然说。“没什么的,我爸爸妈妈看的不是你有没有胡子,而是……”我把后半句咽了下去。我很庆幸小兔子并没注意到我的这个细节。 爸爸妈妈已经在“迎客酒店”的门口守侯着我们。我们一下车,他们就看到我们了。只是我没告诉小兔子——我在考验他的应急能力呢! “这个就是我爸爸!”当我与小兔子走到我爸爸妈妈身边的时候,我突然说,“这个是我妈妈!” 小兔子一愣,急忙说着“哦,你好!你好!”就一一的和我爸爸、妈妈握了手。 “来,来!这个房间!”爸爸妈妈说着就带我们进了房间。这个房间不大,但很雅致:圆圆的桌子上铺着雪白的桌布,上面摆了10个菜——都是我最最爱吃的耶!桌子的周围放着四个椅子,正对着椅子的桌面上放着四盆鲜花,淡青色的窗帘耷拉到地板,窗户上面是一个空调,正在冒着凉气。 一番寒暄、推让之后,爸爸就坐在主陪位置,妈妈和爸爸对面坐着,在主宾位置上小兔子正襟危坐,我当然就坐在了副主宾的位置。 “这么远来了我们这里,我们一同吃顿饭,也算是缘分!”爸爸笑着说,妈妈也附和着。 “是的呀!非常感谢叔叔婶子的热情款待。”小兔子说,“你们这里的天气现在很适合人,不冷不热的!” 谈论了一下工作、风俗什么的,爸爸就直奔主题:“你和我家姑娘确定的是什么关系?” “哦,是朋友关系!”小兔子说着就看了我一眼,“是在北京外国语大学认识的。”小兔子的记性还很好,是我教给他这么说的。 “那很好,我家姑娘很任性!”妈妈说,“一直是我家的唯一的希望。” “是的,知道的!”小兔子说,“独生子女都是很任性的,但对我也没任性过呀!”小兔子说着笑了。“还没到时候呢!”我晃了一下头说。 “哈哈,我家姑娘今年 28岁。上大学的时候啊,我和她妈妈都不主张她谈恋爱,工作以后很多人给她介绍对象,她都不愿意!原来是你在‘迷惑’着我家姑娘啊!”爸爸笑着说,“其实我家姑娘思维还是很简单、很天真的——我听我家姑娘说,你也是28岁,那就应该是1978年出生的,对吗?”我明白,面带笑容的爸爸要下手了。我为小兔子捏着一把汗,千万要争气啊,我的小兔子! “是的,我也是属马的!”小兔子夹了一口菜说,他并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他,我索性就把头架在两个合十的胳膊上了,只静静的看着、听着…… “那就是说,你也是1978年出生的?”爸爸突然抬高了嗓门。 “做什么啊你,慢慢的说话啊,没喝酒就醉了吗?”妈妈忙掩饰着。 小兔子并没在意,而是平静的回答:“是的,我是1978年1月25日出生的。”我都为小兔子的镇静感到吃惊,他还居然能轻松自由的吃菜、喝酒、谈话。 “那我让你看一样东西!”爸爸说着,就递给小兔子一张纸。妈妈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知道这一幕会发生的,但我还是吃惊爸爸这么的耿直!怎这么快就亮出这个杀手锏! 小兔子一愣,刚放进嘴里的菜还没咽下,面部肌肉就完全的停止了活动。他愣愣的接过爸爸递过来的那张纸。只看了一眼,就笑了。 (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爱,需要核实身份 “不要只笑啊,你不是说你是1978年出生的吗?”爸爸指着小兔子拿着的那张纸,像是警察审问小偷一样,“对于这个问题,你怎么解释呢?” 我很紧张,我知道现在小兔子手里拿的那张纸,就是小兔子的户口档案登记表打印件,是我爸爸从户籍科鼓捣出来的。 小兔子继续笑着说:“户口上没有1978年的我吗?” “没有,我都查过了,只有一个1975年的你!” “实话说,我有些傻眼了。”小兔子眨巴着眼睛,收敛起笑容。 “我家姑娘还说,看到了你的显示1978年出生的身份证,那就是说,你的那个身份证是假的!”爸爸果断的下了结论,做出了一个起身要走的动作。妈妈看了爸爸一眼,爸爸才又坐定,故意咳嗽了两声,燃起一支烟。爸爸可是很少吸烟的。 空气顿时凝固了。 “这个问题,说起来话长……”小兔子还有工夫喝水呢!指着那张纸说,“我本来是1978年出生的,但在2002年我结婚的时候,按照我那里的土规定,需要男满25周岁才可登记结婚。因当时我显然不符合这个规定,所以我对象家就找人把我的出生时间改成了1975年,或者是给我办理了一个1975年出生的空头户口。我一直都是使用显示1978年出生的身份证,我的人事档案,大学毕业证书和各种证件什么的,凡是和我工作有关系的地方,都是显示的我是1978年出生的。” 小兔子顿了顿,没人敲边鼓,就又补充了一句:“我带来了我的一些证件,现放在宾馆里,叔叔可以看看的。” 我松了一口气,妈妈打破了小兔子的一言堂的局面,忙指着叫不上名字的各种菜说:“来,来,吃菜,吃菜!吃这个,这个……” “哦……”爸爸呷了一口茶,慢吞吞的说,“我已经听我家姑娘说了,你是离婚的,对于离婚的原因我也不想追问。只是这样说来,就相当于你的显示1978年的身份证是假的了。” “不,不是假的!”小兔子合了一下眼说,“我一直都在使用着我的这个身份证。” “你那里没办理新二代身份证吗?”爸爸我脸色温和了许多。 “办理了,新的身份证也发给我了。对我来说,那个是假的。”小兔子吃了一口菜,很显然,他是饿了。 “但你的户口上,显示的你是1975年出生的,也就是说,你的‘1978年出生’的身份证,没有户口依据!”爸爸说,“你这个事情很麻烦的,因牵扯到你的有关工作上的问题。你必须把户口出生时间再改成1978年,否则,你的与工作有关的一切档案和你的一切证件都作废!” “……”小兔子不解的眨巴着眼睛。 “你看看啊,就目前来说,中国没有1978年出生的尹一达!这样的话,你的那些写有1978年出生的各种档案和证件,就得不到证实!所以……道理很明白!” “我还真的从来没关注过户口的事呢,现在都改革了,一直感觉户口也没什么用了。”小兔子说。 “但户口是证明你存在的合法的依据。”爸爸说,“回去以后啊,一定要把户口再改过来!——哈哈,来来,别介只顾说话啊,吃菜,吃菜!” 爸爸总算又笑了。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情洒牡丹峰(一) 爸爸妈妈建议我与小兔子去游玩散心,“就去牡丹峰吧,那里路近,也安全。”妈妈给我们拍了板。前几年,我曾经陪张娜和她前男友去那里游玩过,最大的印象是我做了一次灯泡!嘿嘿,很渴望与自己的男友单独的去呢!牡丹峰可是我们彤州市的一大景观。我提前一天就了解到,牡丹峰是一座蕴含着珠光宝气的神秘之山,美得神奇,美得清新。 一大早,妈妈就给准备好了很多零食,让我们拎着。在爸爸妈妈的叮嘱下,我们坐上了去“神秘之山”的班车。 小兔子挨着我坐着,扯着我的手。他靠着窗口,好奇的顶着大眼镜,眼睛好像要从近视镜里鼓出来,小样!“你看看这山,青悠悠的连绵的山啊!”他自言自语,“还有那树,这么多的松树呀!” 颠簸了好长一阵子,车才停了下来,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蜿蜒的小路,我们穿过了一座小桥,又向前走了大约有1里路,就出现了一个“丫”字型路口,路面上立着一个大牌子——牡丹峰国家森林公园,因我迷失了方向,也分不清南北。我带着小兔子大胆的离开了人群,凭着感觉,向左边的小路走去。 小路是倾斜着弯曲着上升的,路面也坑坑洼洼,路的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松柏草木,阳光筛着树叶,和煦的照耀着时而奔跑时而携手并进的我倆。但也并没有看到多高的山。很显然小兔子从来也没见到过这样的景观,不时的拉着我的手,问这问那。我们终于来到一个亭子前,好像还有一个牌子,写的什么字现在记不清楚了。好像是告诉旅客就要攀登牡丹峰了。 我几乎看到了山顶上的牡丹塔,包裹在云雾之中,还真有点像是仙境。我们在小亭子下的石凳上,稍微的休息了一下,小兔子就催促着登山了。 山路很陡峭,几乎是没有路,只是能看到行人走过的一些痕迹罢了。我爬过泰山,虽然很高,但有石阶的,可以一阶一阶的攀登;而这里只有大大小小的石头和奇形怪状的松柏。我们抓着石缝间的树木,挑选着可以踩的石头,时而搀扶着、时而拉着手攀行。阳光几乎照不到我们,因这里到处都是树,虽然我们有些气喘,但并不流汗、也不劳累——有我可爱的小兔子与我牵手,我能劳累吗?! 毕竟我们年轻,很容易就赶上了前面的一个带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孩子几乎是栓在她的腿上,艰难的向上爬行。当我们蹭过他们母子身边的时候,那个妇女突然说了一声:“哈哈,路越难走,上面的风光应该越好!”好像是在鼓励我们,其实我们爬山的劲头很足。我会意的笑了笑:“是呀,越是没有路的风景,越是最完美的风景!”爬了大约有40分钟,我们绕过一个大环形的有人行痕迹的小路,“呀,这么高了呀!”小兔子惊呼着,喝了一口水,指着山下说,“你看看啊,山下的房子,山下的村庄,山下的小河……” 已经见到太阳了,这里的天格外的蓝,蓝的透明,蓝的让人乐意接近而不忍心打扰!朵朵白云飘荡着,缥缈着,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钟声,伴随着缕缕清风徐徐飘来。一位热心的旅客,看到我们停住了脚步,对我们说:“攀过这个大树旁的山崖,就到山顶了。 小兔子很兴奋,“啊,多美的山呀!多美的天啊!多美的树啊!”这个大树坚实的生长在石缝间,盘根错节,枝叶繁茂,我们几乎是从树下钻了过去。“人美不美呀?”我笑着问。“呵呵,人更美啊!”小兔子欢蹦乱跳地吻了我一下。等我睁开眼睛,啊!展现在我们面前是一片平地,凉爽,清静,而这块小平地被四周的古木青树包围着,被一簇簇地整齐排列的雪白的云朵点缀着,被蓝的耀目的天空衬托着。高近30米的牡丹塔就矗立在这块小平地上,显得更加伟岸,雄壮。牡丹塔一共七层,很多人正顺着塔侧面的螺旋梯上下。 在牡丹塔的南侧,有一排“h”型的“情人走廊”,有几小群人正坐在“情人走廊”里,围着放在地板上的食物吃午餐。小兔子一手拎着食物,一手抓着我,呵呵,好像怕我甩下他似的。 在这样的人间仙境里,在这个“情人走廊“里,我们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 (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情洒牡丹峰(二) “咱们先吃点饭吧,我肚子也有些叫了。”我说着就把食物袋从小兔子的手里接过来。“好吧!”小兔子说着,就顺势坐了一下来。 我把报纸铺在地板上,再把妈妈给准备好的各种食物,都摆列在上面。我们盘腿而坐,共同享用着丰盛的午餐,共同享用着美好的景色。 小兔子仰面朝天,躺在“情人走廊”的一排座位上。在这个美好的环境里,有情之人都是相互拥抱着,感受这种美好。有情人如不偎依在身旁,是很可怜的啊;如只偎依在身边,也是很可惜的啊! 我像一只玫瑰花,被他捧在手里,摁在心里,使我悠然化尘不问残香;他像一棵大树,给我绿荫,给我清凉,使我销魂享受不问来生;牡丹塔像是一位红娘,见证着我与他的至真至纯,连接着两颗跳动的心,使我兴奋迷糊不问俗世。 “咱们转转吧!”我轻轻的说,连我也难以相信自己竟然这么的温柔。“只想与你一起,化为牡丹峰的山石,化为牡丹峰的蓝天,化为牡丹峰的树木……”小兔子喃喃自语。我显然被他的多情感染了,醉眼朦胧的望着他,感受到了他的热血,感受到了他的温情,感受到了他的真挚。 牡丹塔的西侧,也是平地,大大小小的树,多的叫不上名字,这些无名之树也都在尽情的展示着自己的风采。有的招摇着树枝,迎接各方的游客;有的翘首挺立,显示着自己的不俗与不屈。但没有一棵树是弯腰低头的,北国人的性格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如只有山,没有水,是称不上美的。这里这次却真的没有看到水!上次我来这里,是有水的,好像叫龙头泉,泉上有一棵高大的树,树根鼓鼓的露出石缝,正好罩住泉眼,涌流不息的泉水从树根下汩汩的流出。 “没看到水,不等于是没有水呀!”小兔子象个哲学家,左手从背后拉着我的左手,又用右手罩住我的肩膀扯着我的右手,听到我说“怎么没有水了呢”,就松开我的右手,向空中一挥,慢慢的说。呵呵,很显然,小兔子是很喜欢这里,他可不容我说牡丹峰的不是耶! 我们走到最西面,是一悬崖,我紧紧的拉着小兔子,担心小兔子一激动骨碌下去。但小兔子没有激动的迹象,我也就很放心的松开了手。“你说我抱着你骨碌到山下去,会怎么样?”小兔子突然说。 “怎么会呢,有我呢,你怎能骨碌下去呢!” “呵呵,我是说我抱着你,一起骨碌。” “那咱们就与牡丹峰化为一体了!”我笑着说。 “哈哈……”小兔子笑着说,“知我者,吴小雪也!”说完还不忘侧脸给我一个响亮的吻。 “轻点啊!”我说着,挣脱他的拉扯,忙擦了擦脸,“回到家,别介让爸爸妈妈看到喽!” “嘿嘿,我就吻你其他的地方吧!”小兔子说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嘴就象吸管一样伸到我的手面上、脖子上,“啪,啪”两声响,我晕乎了,身子像海绵一样柔软。 我们慢慢的倒下了,几乎是与山林化为一体,一旁是树林,一旁是万丈深渊……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享受江边密林 从牡丹峰回到家,天已快黑了。等待我们的是妈妈做的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小兔子第一次吃到了山菜,一直说“山菜好吃”,山菜就是山里的菜,是妈妈特意准备过春节的时候才肯拿出来吃的,但在这个时候,妈妈能拿出来让我们吃,这可见妈妈的诚心了。 吃完饭,我们上网一起看了一会我们的聊天记录,回忆了一下我们的美好的过去,夜已经深了。我就去了爸爸妈妈的房间睡觉——爸爸睡在地板上,小兔子睡在我的房间。 第二天,我们又出门转游,我以前可没步行过,出门都是坐车。但小兔子很喜欢步行,也许是为了节省车票钱,也许是想好好的看看彤城。“你感觉彤城建设的怎么样呀?”我问。 “最大的特点是:一、铁路多,纵横交错;二、桥多,过了一座又一座;三、广告牌多,几乎各个路口都有广告牌;四、天很低,每天早晨云雾迷蒙。”小兔子很善于总结。 “呵呵,你啊!我说的是环境和建设!” “哦,环境很优美的,但没见到水;建设的很好的,只是很安静,没有我们那里那么的喧嚣。” “哈哈,说我们这里没有水?!你那里有什么水啊?” “我就是水城市的呀,我那里有东昌湖,好大好美的湖呀!我上大学的时候,还从桥下面的砖缝里抓过鱼呢!”小兔子做了一个抓鱼的动作。 “知道我这里为什么叫彤州吗?就是因为我这里有一条大江——彤江。彤江从彤城市的中心流过,江水很丰富!”我一听小兔子说他们那里的水多,我是不肯示弱的。 我们一起向彤江走去,首先见到的是“八女投江纪念群雕”,小兔子象是文物考古学家一样,走上前,看过来,看过去的。我早就看过这个群雕的介绍,对于“八女”的英雄事迹在我们当地也家喻户晓: 1938年10月下旬,东北抗联四、五军西征妇女团,在指导员冷云带领下,担负着掩护大部队转移的任务,她们英勇抗击日军熊谷部队的袭击,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宁死不屈,最后毅然背着负伤的战友,投入林口县境内的凶猛暴烈冰冷刺骨的乌斯浑河,为国捐躯,谱写了一篇惊天地,泣鬼神的抗日史诗。其志铭记述了冷云、杨贵珍、安顺福、胡秀芝、郭桂琴、黄桂清、王惠民和李风善八位巾帼的英雄业绩。 “我看过电影《雪海林原》,好象是你们这里的抗击日军侵略的故事。”小兔子说。 “应该是。” 我们又一同来到了江边,我介绍着这里的风土人情,谈论着“八女”,沿着江边北行。“这里有船吗?”小兔子看着滚滚的江水问。“以前有船的,近来没见过的。”我说,“你看看那边,是新区,有大桥连接着江水的两岸,也许是江水近几年不怎么的丰富。” “恩呢,江水是有些浑浊的。”小兔子说,“这个小亭子是做什么用的呀?” “就是以前用来系船的,我小时候就常来这里玩。” 向北走了有一里的路程,是一个公园,很多的老年人在这里唱戏,小兔子很感兴趣。“我也有二胡呢,就是拉不好。”小兔子说。 “你以后可以来这里拉二胡的,与这里的老年人切磋。” “呵呵,有你陪着呢,就与你切磋吧!”小兔子说着,就抱住了我,小兔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放肆的释放自己的情感,使我突然有一种自豪感。 我与小兔子,象是两人穿着一条裤子一样,拖拉着走向密林之中,我知道那里人少,还有很多的长石板凳子。只听到江水呼啦啦的流,小鸟唧喳喳的叫;只看到树枝颤悠悠的摇,鲜花静悄悄的开。 “这里是谈恋爱的好地方!”小兔子轻轻的对着我耳朵说,我就喜欢他以这种方式说话了,吹的耳朵痒痒的,心里暖暖的,脸上热热的,心里颤颤的,浑身麻麻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小兔子又轻轻的吹我的耳朵,我身子几乎在颤抖。 傻小子,不是经常说爱情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语言失灵的感觉吗?!我噘着嘴,就是不说话。他审视了我一番,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疯狂的把我噘着的嘴吞进了他的大嘴之中,他接着又轻轻的,向下转移,向下转移…… 我闭着眼,我且受用这美妙的感觉吧!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圆桌会议 离开彤江公园,又是步行回到家,妈妈爸爸正坐在圆桌旁,桌子上摆满了菜,还有两个座位是空着的,很显然是等待着我们。 “呵呵,来来,洗手吃饭吧!”爸爸热情的招呼我们,其实爸爸很慈祥的,“你与妈妈喝点酒,我不喝酒。” 这个“你”,不用说,也是对小兔子说的。“这个是擦手的毛巾吗?”卫生间传出小兔子的声音,待我走进去,小兔子正抓着一个擦水缸的毛巾呢。“哈哈,晕!那个不是!这个才是呢!”我说着就递过去一个擦手的毛巾。小兔子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 小兔子很高兴,大口吃着菜,小口喝着酒。小兔子一直的夸菜好吃。“我在家一直都是我自己做饭的。”小兔子说。 “那就好了,我家姑娘不会做饭——有其母必有其女嘛!”爸爸说。爸爸是指的妈妈在年轻的时候,也不会做饭,都是爸爸做饭。 “哈哈,我当时也是下乡知青,根本没有做过饭的,所以不会做饭,都是她爸爸做饭。”妈妈不好意思的说。 “是呀,我们都是下乡知青,但我会做饭。”爸爸自豪的说,“当时我家姑娘小的时候,我们上班很紧的,就把我家姑娘放在幼儿园里。有一次,幼儿园的阿姨正摇着摇篮,忽然看不到我家姑娘了,原来啊,我家姑娘被摇到了摇篮的下面了——幸亏孩子都被捆在摇篮里。” “哈哈,这个事情我不大记得了。但我记得我小时侯不午休的,幼儿园的阿姨就让我和她一起摇摇篮。”我说。 “在考大学的时候,我家姑娘估计高考分数高了点,结果没有被东北师大录取,被调剂到哈师大。”我爸爸说,“我家姑娘有一直的想到关内去工作,我这里也有很多的人都去了关内。” “哦,其实我也是想换一下工作单位的。我来的时候就是带着我的各种证件来的。”小兔子说。 “今天是7月25日了,打算去应聘工作?”妈妈说。 “是的,再晚就来不及了,学校一般招聘在职的教师,都是7月底招聘。”小兔子说,“明天我可以先去天津看看。” “你不是说与我一起出去扑腾工作的吗?”我有点不高兴了,嘟噜着。 “咱们两个人一起去,毕竟不大方便的。你也吃不了那苦的。”小兔子说,“还是我先找好了单位,再来接你吧!” “也可以的,你什么打算呢?”爸爸说。 “我打算先到天津,再去青岛。”小兔子说。 “这样也好,省的小雪让你费心。”妈妈说,“你们明天先去镜泊湖玩玩。”“好的,明天去那里玩一天,后天你就要去扑腾工作。”爸爸说,“我给你买火车票,现在车票也很难买的。” “我给你钱,买硬座的就可以的。”小兔子说。 “不用你管了,就买后天去天津的车票吧!”爸爸笑了笑说,“车票的事,我负责;工作的事,你负责。” “你就不用管了呀,有我爸爸呢,买票就不用你管了”我也说,“就是你自己去找工作,合适吗?” “合适,放心吧!”小兔子说,“找工作,应该没大问题的。” 我们在一起又谈了很多的家常里短,爸爸还给小兔子介绍了火车转轨与列车车次的情况,尤其是爸爸妈妈与小兔子拉的很投机,从言谈中可以看出我的小兔子懂的很多。 通过这次谈话,爸爸妈妈对小兔子又有了新的认识,爸爸甚至感觉把我交给这样的男人,也放心!毕竟都是大学毕业的,有思想,有抱负,有文化,有涵养。 “我明天一早,就给你们预定去镜泊湖的班车,给你们准备零食。”妈妈说。 但我还是不大高兴,总感觉明天一去镜泊湖,就意味着是与小兔子的最后一次的游玩!再说了,后天小兔子就要独自去天津了,我好失落,不是说好的与我一同去扑腾工作的吗?明天与小兔子去镜泊湖,我是很高兴的,只是心里不大舒服——阿弥陀佛,我害怕小兔子跑掉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游荡镜泊湖(一) 在妈妈的安排下,我们坐上了去镜泊湖的班车。沿途都是一望无际的水稻,颠簸了有两个多小时,班车好像是登上了月球: 远望都是连绵起伏的山,看不清山上都有些什么,云雾迷蒙的一片。看不到村落,看不到生物,更看不到人影!只有一排电线杆和一条曲折的柏油路能证明人的存在,而地面全都是黑乎乎的,是平整的石头,石缝间偶尔能够看到几丝小草,在微风中摆动。 “这就是戈壁?”小兔子突然说。 “是的吧,也许是的!”我向窗外看了一眼,说。 小兔子津津有味的看着窗外的景观,而我心里正郁闷着呢,我知道,今天旅游过后,明天小兔子就要坐上去关内的火车了。小兔子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关切的说:“放心吧,我的宝宝,我可以把我的重要的证件留给你,当作抵押!”说着笑了。 “呵呵,还要抵押呀!”我被小兔子逗笑了,“能押住你的证件,但能押住你的心吗?” “能啊,只要有你,就是我的牵挂。” “只牵挂吗?” “不仅仅是牵挂,而是梦萦心系!” “只梦萦心系吗?” “不仅仅是梦萦心系,我还会回来接你。” “只接我吗?” “不仅仅接你,也把爸爸妈妈都接走!” “哈哈……” “哈哈……” 恋爱中的女孩子的智商是最低的,我算是领略了。几句话,就能把我的郁闷赶走。我紧紧的抓着小兔子的手,一起望着窗外的群山。 “你们还去不去火山口?”正当我与小兔子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的时候,导游突然问我。 “哦,我们只去镜泊湖!”我回答。 “这样吧,你们到前面就可以下车了,回去的时候,你们可以乘坐另一个班车,我给你们联系好了。”导游说着,就给了我们一个名片。 我们在写有“镜泊湖风景区”的大门前,下了车。大门的前面是一个不很大的广场,停泊着很多的车辆,小兔子拎着零食,深一脚浅一脚的跟我进了风景区外门。外门的左侧是一些商店和小吃店;正对着外门有一条柏油路向远方延伸,路的两旁都是树;右侧是一排很精致的平房,我看到“售票处”的字样。 我直奔售票处。“我买门票!”小兔子喊着追赶我。 “怎么能让你买票呢,我说了,是我请客。” 在我与小兔子的相互的推搡中,我还是坚持自己买门票,门票也不贵——才50元/张,但每张比牡丹峰的门票是贵了40元。我心里还是乱乱的,“但愿你还记得我!”我抛下一句话,就只顾自己走路,小兔子紧紧地跟着我。 “你的心情我理解的,开心好不好,我的宝宝!”小兔子几乎是央求我。其实我也是想开心的,但就是郁闷。也许我太在乎他了,担心他明天走了以后,就再也不来接我了。 “你把门票拿着吧,留个纪念。”我不知道我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小兔子愣了愣,就把两张门票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衣袋里。 沿着那条柏油路走了有几分钟,就听到人声鼎沸——划船渡口。我的心还是乱糟糟的,小兔子紧跟着我,也不再吱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小时候,爸爸带我来过这里。”我说,“咱们先走走吧!” “哦……” 我们穿过划船渡口,镜泊湖就展现在了我们面前。湖的对岸就是起伏的山,不时的有艘汽艇从水面上驰过,平静的湖水就被划破一道口子,激起朵朵浪花。湖岸上是一条沿着湖的小路,我们下了湖,沿着湖边走着,小兔子脱了鞋子,在湖边的浅水里趟着水紧紧的跟着我。 “小心,不要再向里走,这个湖啊就像是一口大锅,有时候再向里走一步,就一下子掉进去,最深的地方有60多米!”我警告着他。 “葬身这么美丽的湖水,也很乐意呢!”他笑了笑说。我也就不再理他。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游荡镜泊湖(二) 7月的镜泊湖,很凉爽的。小兔子赤着脚,卷着裤腿在湖边戏着水紧紧的跟着我走着,双方在这个时候,也没有更多的言语。 “我给你拍张照片吧!”我突然想起还带着照相机。 “好吧,我也给你拍几张。”小兔子的情绪,显然是受到了我的影响,看上去也闷闷不乐的。我突然有些自责了,本来出来游玩镜泊湖是为了开心的呀,但我还是开心不起来。 小兔子勉强的在湖水中摆弄了几个姿势,我细心的给他拍了几张照片。其实我知道的,小兔子很喜欢照相的。他要给我也拍几张照片。 “我就不拍了,我不上像的,呵呵!”我说着就收起了相机。 沿着曲折的湖边,我们走到了尽头。面前再也没有可以行走的路了——湖水太深了。我就很利索的爬到了岸上的走廊一样的小路。太阳很大,毫无遮拦的照耀着镜泊湖。他也顾不得穿鞋,就挣扎着上了岸。 “你那里的水多,还是我这里的水多呢?”我望着他说。 “我那里虽然是水城,但还是你这里的水多啊,你这里还有山:水映着山,山点着水。我就喜欢这样的环境……” 还没待小兔子说完, 我就突然笑了:映着太阳,小兔子的眼睛眯缝着,嘴向外拉着,牙向前呲着;穿的我们一起买的白色体恤衫,上面的三个扣子没系,露着胸口;扎的外腰,体恤衫的后面出来了一小嘬,象是尾巴;白色的裤子,他卷起的裤腿一经放下后,褶褶皱皱,典型一个沙皮狗! “嘿嘿……”小兔子也笑了。“这个裤子还是我从老家来的时候刚买的呢,想当作体面衣呢!” 我撑起伞,把伞栓在湖岸路旁的栏杆上,正好把太阳遮住,我与小兔子一起坐在伞下。“你一开始怎么不开心呢?”我问。 “是你先不开心的嘛,我理解的,是你不舍得我走。” “是的啊,是的!”我说着就一把把我的小兔子搂在怀里。“那里有人……”小兔子向外看了一眼说。 “管他呢,搂的又不是他!” “哈哈,你逗!”小兔子说着就亲了亲我的手背。我也不再郁闷。吃完午餐,我们一起看着湖上行走的大游船,“咱们这次,妈妈不让玩船,怕只咱们两个人出来,有危险。”我说。“恩呢,下次也带着爸爸妈妈来!”小兔子说。 “还有下次吗?” “有” “真的有吗?” “傻宝宝,怎么会没有呢!” “有就好,没有我也没办法!”我突然又有些悲伤了,眼泪几乎都要落下来了。小兔子抓着我的手,抚摩着说:“这么美的环境,不要伤心以后了——咱们去看看其他的地方?” 我们一起起来,我的脚都麻了。跳跃着下了湖岸,我带路,穿过乱石,来到了一片树林。“这里不能停留的,要收费的!”突然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一个人,大声说。 “什么收费啊,咱们回去!”我说着,就拉着小兔子又从原路返回到划船渡口。 “咱们去吊水楼瀑布看看!”我说,“坐旅游敞车。” 旅游敞车沿着曲折的小路慢慢的行进,小路的两旁是密密麻麻的树木花草,不时的有小广场出现,坐了大约有20分钟的车,吊水楼瀑布到了。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游荡镜泊湖(三) “镜泊湖是大约一万年前,约在第四纪的中晚期火山爆发,玄武岩浆堵塞牡丹江道而形成的火山熔岩堰塞湖泊。在镜泊湖的众多景观中,以吊水楼瀑布最为著名……”景观石碑上如是说。 我们先沿着蜿蜒盘伸的石阶,登上了灵巧的八角亭,又叫“观瀑亭”。举目望去,并没看到瀑布,只看到许多熔洞,这些熔洞都是因常年流水,冲击磨损熔岩床而导致的。环绕着一潭蓝的发黑的水,是黑色的石壁,几乎是垂直的。 “现在是枯水期!”我怕小兔子失望,就说,“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小兔子并不失望,扯着我的手,紧紧的,我们走下八角亭,沿着潭水外流的方向走去。水流不大、也不宽,但水很清澈,水草很少,游鱼清晰可见。到处是很黑的石头,但这里的石头有很多的小孔。 “这里的石头怎么这样啊?”小兔子拿起一块小石头说,“啊,还这么轻!好象是火山喷发掉落在这里的熔浆岩石吧!还有很多的燃烧的痕迹。” “是的啊!”我说,“这样的石头就叫火山浮石,是经过火山喷发高温烧结形成的,有很多的蜂窝状,这样的石头,有的可浮于水面呢!” “咱们给妈妈带家一块吧,上次爸爸带我来这里,一说起这里的石头的特殊,妈妈就说怎么不给她带家一块呢!” 小兔子挑选了一块石头,放在提包里。高兴的摸摸这个石头,摸摸那个石头,我一眼没看见,小兔子已经爬到了一堆很高很大的黑石头的上面了,示意我给他拍照留念。我忙掏出相机,“咔咔咔……”,用相机记录了我们一个个美好的时光。 我们溜达着,穿过树林的小路,来到红罗女文化广场,这里有很多的雕塑,都在向人民诉说着一个个神奇的故事:相传很久以前,牡丹江畔住着一个美丽善良的红罗女。她有一面宝镜。哪里的人们有苦难,她只要用宝镜一照,便可以消灾弭祸。这件事传到天廷,引起王母娘娘的忌妒,她派天神盗走了宝镜。红罗女上天索取,发生争执,宝镜从天上掉了下来,就变成了镜泊湖。 “对于红罗女的传说,还有其他的版本呢”我说,“我问你,世界上什么是最可贵的东西?你猜武士怎么回答?” “武力!” “你猜商人怎么回答?” “金钱!” “你猜渤海国王怎么回答?” “权力!” “那你怎么回答呢?”我笑眯眯的,望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他抱着我的腰,揉了揉,歪着头回答:“生命!” 我咯咯的笑了:“小兔子呀,你这么的怕死啊!爱情不最可贵吗?” “爱情是可贵!但留得生命在,不怕没情烧!——我只有活着,才能爱你呀!” “晕死……”我说着就捶打着他的肩膀一起坐了下来. 我们谈论着红罗女,争论着“世界上什么是最可贵的东西”,感受着缕缕的清风,欣赏着这么多的美丽的雕塑,回味着甜蜜的爱情。我几乎在做梦了…… (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最后一夜 我的小兔子明天就要回关内了。所以我也很珍惜与小兔子相处的分分秒秒,在镜泊湖等车的时候,我把好吃的零食都给小兔子吃,小兔子吃的好香呀!因我们是被转给了另一辆车上,我与我的小兔子不能并排坐着了,小兔子靠窗坐在前,我靠窗坐在后。 班车沿着原路返回,“我本来想好的,让你也与我的两个好朋友——张希平和张娜见见,尤其与张娜见见,她也很想去外地工作,看来是来不及了——你明天就要出发了。”我不无伤感的说。 “恩呢,以后有机会的!”小兔子说,“等我找到了比较好的工作后,就好办了。” 沿途公路时而出现卖本乡瓷器的小摊点,小兔子一直好像是对这里的沿途的风景很感兴趣,他不时的望着窗外。我默默的看着他的身形,有一种感觉不觉涌上心头:他是来与我恋爱的吗? 从镜泊湖回到家,爸爸就出示了已买好的车票。 小兔子接过车票,看了看:“这么高级呀,还是卧铺!”说着就要给爸爸钱,我家怎么能要钱呢!小兔子不知道怎样才好,只是满嘴拉风箱一样。“你还要去天津、青岛,还要花不少的钱呢,就不用给我爸爸车票钱了。”我说。 在吃晚饭的时候,妈妈又给做了很丰盛的晚餐,爸爸不时的提醒我给小兔子夹菜加饭,直到撑的小兔子直模肚子的时候,我才停止加饭。哈哈! “这个手机你拿着,”爸爸说,“你那个手机太破了,不是还经常死机嘛!”爸爸说着就把一个手机递给了小兔子。小兔子唏嘘着,左顾右盼着,鼻孔上扬,上嘴唇上翻,眼睛睁的好大。我笑出了声,简直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兔子嘛!! “你就拿着吧,以后咱们也好联系啊!以后你不及时的给我回复短信,可找不到很好的理由了呀!”我说着把爸爸递过来的手机接了过来,塞在小兔子的手里。并演示给他看手机的各个功能:录音,照相,录象,接打电话,闹钟,mp4。 “明天15:30的车,第二天12:59到达天津。”妈妈说,“明天上午让小雪带你买些路上吃的食物——车上的食物很贵的,也不好吃!” “这样,你尽力的找找工作,一旦确定就通知我家姑娘;如工作找的不理想,就以后再说,找机会。”爸爸说。 “好的!”小兔子说,“现在我就与小雪再查查一些学校吧!”于是,爸爸妈妈就回房间看电视去了。我与小兔子来到我的房间,打开了电脑。一起查看了好多的学校,也打印了一些学校的联系地址和电话。 “宝宝,明天上午,需要复印一些你的各个证件,以便我在找工作的时候,也把你的简历出示给他们看啊!”我答应着,就出门给爸爸要来了我的各个证件——我的毕业证书什么的,爸爸一直珍藏着,我可是爸爸妈妈的骄傲耶。 “明天上午咱们要做的事情:去商店给你买车上吃的食物,去打字社复印我的证件。”我说着说着,竟然又要哭了——我的小兔子真的要走了…… “不要难过,我的宝宝!”小兔子安慰我,“我也很想带着你一起去,但如我就这样把你就带跑了,妈妈爸爸也不会同意的,万一我把你卖到山区了呢!?” “你坏!”我说着就拍打着小兔子的肩膀,“万一你不来接我,怎么办啊?!” “我如不来接你,我就被车轧死!我就被车碾……” “不许你发这么毒的誓!”我说着就赶紧捂住了小兔子的嘴,但已经晚了,“被车轧死”“被车碾”这么狠毒的话,已经说出来了。我吓得直哭。 “不哭,不哭! 我会好好的来接你的,咱们还要相守一辈子呢!”小兔子拍打着我的肩膀,轻声唱道,“我轻轻地捧着你的脸,把你眼泪擦干,我的眼里只有你,你不会感到孤单……” “以后不要吓唬我了呀!” “不吓唬宝宝了——来,笑笑,我的宝宝,我用这个手机试试,看我学会了吗?我给宝宝拍张照片!” 我很听话的扭正了脸色,对着手机的镜头。“笑笑啊,宝宝……”小兔子举着手机,做着鬼脸引我笑,我傻傻的笑着。“咔、咔、咔”小兔子把我的傻笑留在了手机里。 “我看看效果!”我说着就接过手机,“恩呢,还可以吧,就这一张不咂地。” “呵呵,我看看——很好看的嘛!宝宝笑的眼睛都没了,多好玩啊!” “嘿嘿……” 我又让小兔子看了看我的作品——我拍摄的video,小兔子对电脑是不很熟悉的,直夸我心灵手巧。“对了,别忘了呀,我给你刺绣的手枕可别忘了带走呀!”我说着就把手枕塞进了他的提包里。 “恩呢,我整天的就抱着它睡觉了呀,就象抱着宝宝!” 小兔子说着就把我摁在了床上。我知道他会这么做的,只是爸妈就在隔壁房间!我的这个房间插上门的话,也不好看;不插门的话,万一让爸爸妈妈看到,就更不好看。 …… “晚上有些凉了,别忘了盖被子!”我嘱咐着小兔子,就回到了爸妈房间休息去了,因已经0:00了。爸爸妈妈还没睡着!也不知道爸爸妈妈谈论什么问题了,只是我一进门,妈妈就说:“来了,都休息吧!” 爸爸还是睡在地板上,能够听到爸爸翻来覆去的转身声;妈妈与我还是睡在大床上,能感觉到妈妈也是翻来覆去的转身;我静静的躺着,什么都想,什么也都不想,只是迷迷糊糊的睡不着、也不醒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要去卫生间,看到我的房间里的灯还在亮着——小兔子就住在我的房间里,我轻轻的把门推开了一道逢,小声的说:“怎么还不睡啊!?” “恩呢,我再查查几个学校的招聘信息呢!”小兔子站起来吻了我一下说,“宝宝快睡觉去吧,连车票都是爸爸给买的,我总感觉是带着爸妈和宝宝的任务去找工作的。所以我先要查更多的招聘信息。”我清楚的看到小兔子的眼圈都黑了。 明天,我的小兔子就要走了——等待我的是什么呢……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最后7小时 上午我们一起复印了我的各类证件,又去超市买了些路上吃的食物,我知道小兔子很节省,怕他路上饿着。小兔子对我这里的酸辣白菜有浓厚的兴趣。回到家,我又给小兔子整理好了行李,把香皂、毛巾也塞进了他的大提包。 午饭吃的很丰盛,妈妈一再的嘱咐路上注意安全。吃完午饭,已经13:00了,爸爸就上班去了,说定有我去送小兔子到车站。小兔子坐的是15:30的车,距离发车的时间还早。 妈妈去自己的房间要午休一会。 我与小兔子就进了我的房间。天气很晴朗,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有些刺眼,我就把窗帘拉上了。小兔子一直的搂着我坐在床上。 “这次走了,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我撒娇。 “找到了合适的工作,很快就会回来的。” “什么时候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啊?” “就这么的几天吧,因一到8月,各个单位的招聘工作就几乎结束了。” “那说话一定要算数!” “算数,我的宝宝!” “拉钩——” “拉钩——” “呵呵——”我笑了,不仅仅因我们做了“拉钩”的儿童动作才笑,也因小兔子我舌头都舔到我的痒肉了——脖子!我顺势就仰躺在了他的怀里。 小兔子可坏了,竟然爬上我的身体!两腿扒叉着,双手托着我的肩膀,头埋在我的乱发里,就那么平静的压着我。我挣扎着看了一下表。 “现在是13:31!” “恩呢,还早着呢!” “不早了,15:30发车,咱们14:30就要去排队等车的!” “啊——呀,还有一个小时呀!” “恩呢!” “那——”小兔子说着,就又象猎狗一样到处嗅我的身体、舔着我的身体,我也热血澎湃了起来。 “门也没插呢,也不方便插!”我向门口飘了一眼说。 小兔子只“恩呢”了一声,继续埋着头专心的干自己的事情,呵呵,真的象是日本鬼子探地雷一样的专心!我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身体。“啊啊,进去了——”我压着嗓子说着就也抱住了小兔子。 我享受着作为一个女人的幸福! …… 我俩象一堆烂泥一样,摊在了床上,都喘着粗气。 “宝宝,我也不舍得走,我想把你装在我的衣兜里!”小兔子抚慰着我的“双峰”说。 “你不是说以后永远也不分开了吗!?” “恩呢,但暂时的分开,是为了永远的不分开。” “你就会这么说!” “真的,宝宝!咱们都1+1=1了……” “你坏!男人说话如算数,猪都会爬树!”我打断小兔子的话,撅着小嘴说,“你可不能骗了我!” “如骗你,我就被车轧死!”小兔子一本正经的说,“我就会爬你……”说着,竟又真的来了第二个回合——来不及我嗔怪他发毒誓! …… 天塌地陷了呀!! “呀,14:41了!”我惊呼着骨碌从床上跳了下来。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车站送别,不忍多看一眼 我今天穿上了我的最时髦的套裙:上身是无袖短腰蓝底色红碎花的小褂,下身是张扬飘柔型的红底蓝碎花的裙子——平时爸爸都不让我穿呢! 他抱着提包牵着我的手,临走出家门的时候,妈妈还一再的嘱咐要我把他送到车上再回家。 外面的阳光很灿烂,我与小兔子下了楼,向小区门口走去。我一回头,正如我料想的那样,妈妈正站在阳台上望着我们。 “我知道,妈妈会望着我们的!”我说。 “是的!”小兔子已经回头看着妈妈,正向妈妈挥手。 出了小区大门,我们乘坐出租车到了火车站,我在前带路,一起到了候车厅,那里人很多,只能站着。 “就把提包先放在地上就可以的,你那样一直的提着,很累的。”我看到小兔子还傻乎乎的提着大提包,就说。 “嘿嘿……”小兔子冲我笑了笑,就把提包放在了地板上,说,“把方便袋放在提包上面就可以的。”我拿的方便袋里,盛着我们上午买的食物,供小兔子路上吃的。 我把方便袋放在提包上面,望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说“你在这里先等着,不要动啊!我去买个站台票。”我说着就左右摆动着身体,挣扎着挤进了像大网一样的人群。 等我回来找到小兔子,喇叭在喊着让排队做好检票的准备呢,我抓着小兔子的手,小兔子用脚踢蹬着大提包,慢慢的前行。当检票处的小门打开后,我们就被人群挤进了候车站台。火车正停在那里,乘务员忙碌着在门口验票。 “你看看车票,你应坐的是哪个车厢?”我提醒小兔子。 小兔子慌慌张张的停了下来,看了一下车票说:“1452车次,7车厢,19号下铺” “呵呵,到了!还跑!”我说。 我们一同上了车,卧铺车厢的人并不多,我们很顺利的就找到了所在的车厢和卧铺。车厢里已经有四五个人了,看到我们进了车厢,都停止了谈笑,看着我们。 “路上注意安全啊!这个方便袋里是食物,把提包放好,注意少说话,睡觉的时候把钱包放好,提包里有香皂和毛巾还有我的那瓶洗面奶,洗脸的时候用……口渴了可以找乘务员要水,先把这个罐头吃掉,正好用这个瓶子盛水喝就可以,……到了天津就给我来短信……”我再三的嘱咐着我的小兔子,唯恐因我想的不周全,而使我的小兔子受委屈。 小兔子一一的答应着,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突然听到火车的呜鸣声,我的心里一颤!“快要发车了,有送人的快下车!”耳边又响其了乘务员的喊叫声。小兔子也有些惊慌,失神的眼睛让我不忍再看一眼。“短信联系,我要下去了!”我对小兔子说。 “好吧,下车后,就回家,我给你短信联系!” “别忘了,来接我!”我的手抖动了一下,就挣脱小兔子紧握的手,跑下了车,因为火车马上就要发车了。小兔子一脸的茫然,永远的定格在我的脑海里。 我静静的站在火车旁,小兔子坐在窗口处,脸贴在窗玻璃上,眼镜也紧紧的磨蹭着玻璃,鼻子压在窗玻璃上已经变形,不时的用舌头舔着嘴唇,眼睛眨巴眨巴的一直的盯着我。我心里一阵酸楚!很想窜上火车,与我的小兔子在一起;我也幻想我的小兔子突然的窜下火车,向我扑来,永远的和我在一起。但我想到了小兔子的那句话:暂时的分离,是为了永远的不分离。 泪珠在我的眼眶里打着转,我不忍心让我的小兔子看到——怕他伤心,怕他牵挂,怕他痛苦。我也不忍再看我的小兔子一眼——怕看到他那双无奈的眼睛,怕看到他那紧紧的因压在窗玻璃上而变扁了的鼻子,怕看到向我挥舞的双手。我转过脸去,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转身,向前走了几步。我的眼睛始终不再敢看他一眼,我怕自己真的会窜上火车,我也怕他突然的窜下火车。 “呜~~~~~~~”随着一声呜鸣,我听到了车轮撞击铁轨的“咔嚓”声,我抬头望去,火车正在缓缓的行走。小兔子紧紧贴在窗玻璃上的那张茫然的脸,那个被窗玻璃压扁了的鼻子,那双无奈的眨巴着的眼睛,那双向我挥动着的双手,永远地,永远地印在了我的记忆里。 我一直望着载有我的小兔子的火车,火车慢慢的变小了,小了,只剩了一根线,只剩了一个小点,而火车始终没有在我的视野里消失——这个小点一直在我的眼前晃动着,晃动着…… 天蓝蓝的,云白白的,风清清的,而我不知道先迈哪条腿,才能走向回家的路……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梦因有你而不同 记不清我是怎样失魂落魄的进家的,只记得我到家后,妈妈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大理解妈妈说的“回来”到底指的是什么,“回”哪里算是“来”?是回我家来算是“回来”呢,还是回他老家算是“回来”呢?——我的脑子一滩浆糊了。 “也许过几天就会回来的,也许……”我说着就钻进了我的小屋。 窗台上有三盆花,我也说不上名字,反正花都已开放,其中的一盆花是小兔子移动过的——从最左边移动到了最右边。电脑,小兔子也使用过的,我无意的检查着小兔子使用电脑留下的痕迹——都是查找招聘学校的地址。床上还有小兔子的体温,还有我掉落的几缕头发,还有折腾过后满床的狼籍。但,我的小兔子现在已经经过亚布力,快到达苇河了吧! “小雪啊,我出去一下!”妈妈打断了我的思绪。“咣当”一声带上了门,只听到“咔嚓咔嚓”下楼的脚步声。我心里一颤——这“咔嚓咔嚓”声,很像火车行进发出的声音——声音小了,远去了,渐渐地…… “吖呜,吖呜!”我听到了我的手机短信的提示音,我腾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拿起手机:“宝宝好,在车站你扭过头去,是掩饰离别的伤感,我分明的看到了你眼角上挂着的泪花。我也一直的看着你,看着你,直到你的身影成为一条线,成为一个小点,但这个小点一直地在我的眼前晃动着,晃动着……” 我笑了,我算是领略了“心电感应”了! “你到达哪里了?路上注意安全啊,把大提包放在床头上面,就安心的休息一下吧!我爱你!!”我舞动着手指,给小兔子发了一条短信,就静静的歪在床上——眼里转着泪花,嘴角挂着微笑。 不一会,我的手机就又“吖呜,吖呜”的喊我了,我得知小兔子乘坐的火车已经到达苇河了。 爸爸进家的第一句话也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天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但我妈妈对小兔子很信任的,说:“找到好的工作后,他会马上回来的。” 小兔子不时的给我传送着路上的感受和车到达的地点,我的心也在与小兔子一起坐着车,颤悠颤悠的行进着。夜,很静,静的有点可怕,但我仿佛听到了火车“咔嚓咔嚓”的行进声。 当说到达长春的时候,已经是0:21分了,而我还没有睡觉!我也很想赶快入梦,即便是在梦中与我的小兔子相依相拥,也能暂时的缓解一下我的牵挂与思念。“梦中见到了小兔子,我就一直的在梦中,不醒啦!”我天真的想。 我突然很后悔,让小兔子一个人走!因为,他的方向感不大灵敏,很容易掉向,万一他走丢了,可就坏了;还因为,他万一走了不来了,怎么办啊?!只能埋怨自己态度不坚决! “缘份天空,美丽的梦,因为有你而变的不同,我的心已被你触动,在想无动于衷已经没有用……”我突然想起了几句歌词。是啊,美丽的梦,因为有你而变的不同!但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真闹心!我只能傻乎乎的看着手机,等待着“吖呜,吖呜”声。 已经3:10了,小兔子乘坐的火车已经运行了11小时40分钟!我们的“身”已经距离831公里!但,我们的“心”已不是零距离了,而是心心相融了。 “宝宝,我吃了好多好多的食物,火车已经到达了铁岭——赵本山的老家。我刚才睡了一觉。对了,我这个车厢里的人,都夸你长的漂亮呢,像唐贵妃!问我你是谁,我说是我的女朋友。嘿嘿!”手机终于发出了“吖呜,吖呜”声。 我突然的又后悔了。在与小兔子相处的日子里,我没有好好的珍惜,尤其是在镜泊湖游玩的时候,我还不给小兔子好气,我还把自己的坏情绪传染给小兔子。但当时我也是太在乎他了呀,才和他怄气的——谁让他走的时候,不带着我呢!如走的时候带着我,我宁肯在车上不睡觉,也一直的陪在他身边——看着我的小兔子的睡姿! 不知什么时候,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但也并没有做梦! “知道你累了,早饭也没喊你吃!”妈妈听到我房间有动静,就在门外说,“起床,早饭午饭一起吃吧!我先给你热热饭。” 我答应着,忙打开我的手机,天啊……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甜蜜的伤感 小兔子给我发了好多的短信,我一个个的仔细的看,最后一个短信是13:10发的:“宝宝,我知道你还没睡醒,因你自3:20后就没有回复。昨天晚上宝宝睡的太晚了。呵呵!,我已到达天津了。放心吧,宝宝!我正等去英华国际学校的公交车。” 我来不及起身,就在被窝里给小兔子回复:“小兔子啊,我刚睡醒!你先找个宾馆休息一下吧,别累着了我的小兔子!注意安全,说普通话。” 我匆匆忙忙的起身洗刷,妈妈已把饭热好了。“昨天晚上也熬夜了,是吧!”妈妈边给我盛饭边说,“估计他应该快到天津了吧!” “到了,给我发了短信,说要先去一个学校看看。” “哦,这个小伙子很能吃苦的,如你跟着去,你到了天津就会先找个宾馆休息一晌。呵呵……” “哼!下了火车,先要找个住的地方后,才能再做其他事情的啊!”我边吃边说。 “呵呵,就你的理多啊,快吃饭吧!” 因爸爸经常出差,我从小绝大部分时间,跟着妈妈在一起妈妈向来都是很慈祥的,从来没有吵过我。 在以后的两天里,小兔子把行程都通过手机短信的形式告诉我,我的心也随着小兔子到了好几个学校。英华国际学校没说什么,只把简历留下了;天华学校的待遇不算高,也不给办理工作关系;津英中学、务实中学、华泽中学、万博公学、东方中学、、光华中学等学校,教师招聘工作已经结束。 我的心是在希望与失望的交织中,忽闪忽闪的跳动着。不管怎样,只要有小兔子的音信,我就感觉很甜蜜;然而,我也有一种隐隐的伤感! “宝宝,我买好车票了,去青岛。01:59的车。”小兔子打来了电话。 “也只能这样了,买了些路上吃的食物了吗?” “买了,我买了一袋火腿肠。” “你还要再买一些方便面、面包什么的,‘穷家富路’呢,你走的时候也忘了问你的钱够不够了。” “钱够的,宝宝,放心吧!”小兔子急促的说,“对了,宝宝!你在家可以查查青岛那里的学校,明天11:30就到青岛了,但青岛的学校我查的不算多。” “好的,我现在就查!” 小兔子怕花电话费,这是到了天津给我打的第一个电话,连一个“我想你”也没有说,就急匆匆的把电话挂了。 “怎么样了?”妈妈停止了在电脑上打游戏,侧着脸问我。 “他在天津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要去青岛看看。” “你用电脑给他查查青岛的学校吧!”妈妈说着就起身离开了电脑。顿了顿,象是安慰我似的又说:“青岛是个好地方,‘东方瑞士’呢!再说了,青岛离他家也近,都是山东省,做什么事也方便!” 日历已经翻到了2006年7月29日。 我的心又跟随着小兔子颤悠颤悠的坐了一夜的火车,第二天11:55准时到达了青岛,我也就放心了。其实火车到达德州的时候,我就认为已经到他们山东的地盘了。 但在青岛,小兔子忙碌了三天,结果也并不乐观:东方学校、海山学校都已经招聘教师完毕;创新学校也只把简历留了下来,让听通知。 “怎么办呢?”我问小兔子。 “还能怎么办?!要等机会了。”小兔子说话的语气显然有些苍白。这让我很心酸:小兔子是很劳累的,但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我也知道将会意味着什么。但我也并没有完全的气馁,“机会”是有的,但要“等”。再说了,学校也不是他家开的,也不是他说了算的,这一点,我是明白的——也不能只埋怨小兔子! 好在小兔子会有手机照相和录像了,拍录了一些青岛的风光。但已经进入了8月份,再在青岛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小兔子不得不乘坐4972次列车回了老家——水城市。 他就这么的真的走了?我有些茫然。 (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爱你爱的好幸福 我的心,又忽闪忽闪地从青岛到水城跟了他一路子,8小时32分钟的时程,对我来说,感觉真的好漫长! 8月的天气,北国也并不热,爸爸妈妈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但小兔子仍然是我家的热门话题。这不,我正在和小兔子在网上谈心,就听到妈妈说:“他回老家了,他们以后的路怎么走啊?” “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先回去,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爸爸像个哲学家一样,沉思着说,“你可告诉我家姑娘,让她问问他呀!” “我都听见了,不用告诉我啦!”我突然从我的小屋里走了出来。爸爸一愣,停了停,问:“你刚才是不是和你的小兔子聊天了?怎么说的?” “我们打算等等机会,最好是我晋级后再考虑应聘工作的事情。”我说。 “呵呵,准又是你的小兔子给你出的主意!”爸爸笑着说,“我说什么话,你都认为是唠叨;人家说什么话,你都认为是真理。他真的把我家姑娘给‘糊弄’住了啊,呵呵呵……” “什么啊,我就是我!”我仰着脸说着,又钻进了我的小屋。 “小兔子啊,从面对现实这个角度,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我可28岁了,妈妈爸爸会着急的!”我接着活茬与小兔子谈。 “也是的!但咱们可以先结婚啊,我就到你那里先暂时的工作着,你反正再有2年就晋级的——晋级后找工作,就比较的容易了,待遇也高!”屏幕上传来小兔子发来的字。 “彤州这里,好象有的私立学校,也真的要招聘教师的,只是待遇不怎么的好,只要咱们在一个城里,做什么事情也都很方便。” “是的,只要咱们在一个城里,做什么事情都很方便” “呵呵……” “呵呵……” “别傻笑了,呵呵!宝宝也打听一下,你那里的什么学校招聘教师,同时我抽时间也在网上好好的查查。” “好的啊,只要能和我的小兔子在一起,我什么都可做的!”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我算卦了,说我今年必须结婚,因为明年是土猪年。” “哦,是吗?!那就春节前结婚!” “好的啊!咱们结婚后,我可要好好的爱我的小兔子,不让我的小兔子再受委屈。”小兔子答应春节前和我结婚,我满心欢喜耶! “好的呀,我也珍惜我的宝宝啊:宝宝一进家门,藏在门后的我就突然的窜出来,从后面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呵呵,小兔子唱上了。 “好啊!我喜欢!” “宝宝不会作饭,我作饭!宝宝可以当个下手呀:给挑挑菜,捣捣蒜,拨拨葱,跑跑腿。呵呵!” “好啊!我喜欢耶!” …… 小兔子满嘴里拉风箱,几句话说的我都心花盛开了,简直满脸开花了!“那你说话可要算数啊!”我笑着说。 “算数啊,我早就发誓了,如我说话不算数,就被车轧死!” 我满心的欢跃,被他这么的一句话,都给撵跑了,我有些生气了:“怎么老是发这句毒誓啊!以后再也不允许你这么的发誓!” “好的,我是为了表现我的诚心嘛!” 我心里暖暖的,甜甜的,我要求看小兔子一眼,他答应了。我看到很帅气的小兔子,端坐在椅子上,怀里还搂着我送给他的绣有兔子图案的手枕。 爸爸妈妈听说我春节就要和小兔子结婚的消息,一定很高兴的! 爱你爱的好幸福! (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花儿只为你来开 外面下着雨,很大,爸爸妈妈也没地方溜达,在看电视——其实昨天我就把小兔子的想法,告诉妈妈爸爸了。我蜷缩在我的小屋里,独自望着窗外在风雨中飘摇的松柏,倍感幸福。 “我要着手刺绣一幅大图案,装裱起来,悬挂在新房的客厅里!”我默默的想。 “爸爸妈妈,我要出去一下啊!”我冲门外喊了一声,就“咔嚓咔嚓”的下了楼。身后留下妈妈的一声“这么大的雨,还出门!” 雨,下得正紧,乌云像是笼罩着整个地球,我撑起的小伞难以经得起风雨的摧残,路上全是雨水,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几辆小车像是游泳。但我还是步行到的商场——在没有小兔子之前,我是从来都不肯步行的——也许是和小兔子步行之后,体会到步行的好处了吧!因为步行可以更好的欣赏身边的景色,还可减肥! 到了商场,我的裤腿、左肩膀已经湿透了,但我没有任何的怨言!我要挑选一个最合适的刺绣图案。这里的刺绣图案很多,使我眼花缭乱。“我还是先在电脑上挑选几个图案,发给小兔子,让我的小兔子选中一个比较好。”我心里想着,就两手空空的走出了商场,钻进了雨帘之中。 好容易到了家,爸爸妈妈正在谈论着我的问题,看到我一身湿漉漉的进了家,就不再谈论什么,只是看着我不再说话。“咋地啦?”我问。 “没咋地啊!”爸爸看了一眼妈妈,说。 “哦……没咋地就好!”我说着就要进我的小屋。 “你与他又联系了吗?什么结果?”妈妈说着,与我一同来到我的小屋,坐在了电脑前。“结果?没大结果啊?——还能有什么大的结果呀!”我说着就仰在了床上,歪着头望着妈妈。 “呵呵,就你个机灵鬼!”妈妈说着就走出了我的小屋。我忙起身,打开了qq,刚要查看留言,爸爸进来了。 “啊,我家姑娘不是躺着的吗?怎这么快就坐在了电脑旁了呀?”爸爸拖着长腔,慢条斯理的说。 “恩呢,妈妈不玩电脑,我就玩呀!” “呵呵,给你看看这个!”爸爸递给我一张报纸,说,“在这里,绥汾河林业局一中在招聘教师!” “是吗?我看看!”我说着就接过来报纸——是8月4号的。也就是说,昨天爸爸听了我说的话,就着手搜集这里招聘教师的信息了,也真难为爸爸了! “绥芬河距我这里不远,小兔子如在那里当老师也可以的!”爸爸说。 “恩呢,我问问吧!”我说着就看了爸爸一眼,爸爸很知趣的走了。 qq上真有小兔子的留言:“宝宝,过的还好吗?我早晨没起床,睡了一上午,中午去街上吃的水饺。我查了你那里的学校,有一个美术高中,你可以问一下。”我注意到给我留言的时间是14:20,正是我冒雨外出去商场的时间。 我正要告诉小兔子绥汾河招聘教师的消息,小兔子的图案却暗淡了——小兔子已经下线了。我急忙发了一个手机短信:“你在哪里,我的小兔子!有时间上网吗?” 我等啊等,等了足足有两分钟,还是没听到我的手机发出的“吖呜吖呜”声。“我的小兔子在做什么呢?连我的短信也不及时的回复!不知道我在想他吗?不知道我很想告诉他一个喜讯吗?”我正寻思着。突然我的手机响了,区号是0635。 “喂!宝宝,听出我是谁了吗?”手机的那头传来一声浑厚的男中音。 “我的小兔子耶!忙什么呢?”本来我想责怪他,但听到他的声音后,我是满脸的阳光了。 “我正在街上呢,就用公话给宝宝打去了电话。有什么事啊?让我上网?” “还能有什么事啊?工作的事!”我说,“我这里的绥汾河招聘教师呢!” “哦,我马上回家,咱们好好的说话啊!” “好吧,我等你!”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工作与爱情的交织 我用百度搜索“绥汾河林业局一中”,结果该学校没有自己的网站,我只好按照报纸上提供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得知这个学校到后天就要抽签试讲。 “那后天下午到贵校可以吗?”我要尽量的给小兔子争取时间,因小兔子距我这里就有2000多公里的路程。 “只后天一天统一试讲,后天16:00前到这里还可以的。”对方说。 我正要给小兔子留言,告诉他这个消息,小兔子终于上线了。 “宝宝,我刚回到家!” “哦,忙什么去了啊?不是约会去了吧!呵呵……” “是啊,嘿嘿!我是与派出所所长约会去了!” “是吗?呵呵!”我终于想起来了,小兔子是办理户口改动手续去了——把1975年1月25日再改为1978年1月25日——这也是我爸爸让他改动的。我笑了笑,接着说:“户口办理的怎么样了?” “是这样的:我找的法院的一个亲戚,亲戚带着我见了见派出所所长,答应过了这个月,再给办理,因为正在统一的更换新二代身份证,很多人都在钻这个空子,把年龄改大,方便以后早结婚。” “可是,可是咱们是把年龄改小啊!” “呵呵,但性质是一样的!都是更改年龄啊!” “嗯呢,我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就是我这里绥芬河林业局一中正在招聘教师——是爸爸给搜集的报纸上刊登的——你要谢谢爸爸啊!” “哦,十分感谢!是什么时候的报纸啊?” “就是昨天的报纸啊!” “很好的啊,我查一下这个学校!” “不用查了,我已经查了,这个学校没有自己的网站!” “那电话是多少啊?我打过去问问情况!” “也不用打电话了,我已经问了,是后天直接的到学校抽签试讲!” “后天?我查一下列车时刻网,看看后天是不是能到达!少等啊宝宝!” “不用查了,我已经查了:你明天在济南坐1450/1451次列车,该列车10:33发车,后天14:31到达彤州,硬坐193元,你买硬卧票就可以,是359元。到了彤州,我租车陪你一起去绥汾河。” “哦……彤州距绥汾河有多远的时程?”停了停,小兔子说。 “这个,这个……大约需要3个多小时的路程。”我心里突然乱糟糟的:后天小兔子是14:31才能到达彤州,即使一刻也不停的直接租车去绥汾河,等到达绥汾河的时候,也已经是近18:00了。我与小兔子都沉默了足足有5分钟,小兔子也一定是在考虑。还是我先打破了沉默:“那你就坐飞机来吧!” “那大后天到达绥汾河可以吗?”小兔子转过话茬问道。 “不可以!那你就坐飞机来吧!” “这个……”小兔子顿了顿说,“我去了能不能一定被录用,也是个问题!” 还是小兔子考虑事情周到一些,是啊,代价很高,如白来一趟,也很沮丧的!但我还是想让小兔子来,陪着我。 “我也想你了呀,你就来吧!” “我也想你了啊!但我这里明天就要上班了。我担心的是我这里丢了工作,也没在你那里找到工作,可就惨了!我这么个大男人,可不能依靠宝宝吃饭啊!” 我想了想,小兔子说的也有道理,我们毕竟是靠工资吃饭的,就不再难为小兔子了。但我还是不大高兴,工作成了我们的一大问题。 “那我们怎么办啊?”我几乎在撒娇了。 “宝宝可先在你的原单位工作着啊,我也先暂时的在我这里工作着,都寻找着机会。” “我说的是怎么结婚啊?” “可以先结婚啊!工作的机会是有的,只要寻找,没有找不到的机会。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春节结婚!我也可以春节后再找找工作!” 说的也是!在没有找到新的工作以前,就不能轻易的放弃现在的工作——这个是常理。尤其是现在就业这么难的社会环境,也不得不使我们的纯洁的爱情世俗化。但我隐隐的感觉到,我们的爱情婚姻之路的艰难与漫长。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尽管因为小兔子没有答应明天就来彤州,我有点不开心,但我也理解小兔子的初衷,尤其是再次印证了春节结婚的承诺,我也就满足了。 “你和他说好了吗?”妈妈关切的问。 “说好了,我们春节结婚,结婚后我仍然在一中工作着,等待着晋级后再外出工作。”我开心的说。 “那也可以的,因我与你妈妈快要退休了,人的眼皮很薄的,一旦我们退休后,我与你妈妈给别人随的礼,都不会还给了。再说了……”爸爸话没说完,就突然停下了。我知道爸爸想说什么,爸爸是想说:“再说了,我家姑娘年龄也不小了——都28岁了!” “也是的,只是房子怎么办?婚礼怎么办?”妈妈皱着额头说,“在咱们这里安家的话,要买新房的!” “房子嘛,反正不能在咱们这个楼里住,太小了!”爸爸又燃起了香烟。 “你看你,又抽烟——”妈妈说着就把窗户打开了。转过身对爸爸说,“我们的孩子结婚,房子要新的,家具也要新的啊,否则别人会笑话咱们——咱们只这么一个孩子!” “不用买的,我们2年后,就去外地工作了!”我插了一句话。 “不买怎么能行呀!”爸爸吸了一口烟,瞥了我一眼,说,“结婚是人生的大事!”我也就不再吱声,只是埋怨自己挣的钱少,我都这么大了,还一直的让爸爸妈妈操心,甚至感觉自己也不争气。 “新房是一定要买的,家具也一定要买的!”妈妈喃喃自语,“只是咱们没有那么多的钱!” “嗯呢,也不要指望他,他现在住的楼房,按照离婚协议,也送给了他的前妻了!”爸爸终于把烟吸完了,慢慢地把烟屁股掐灭,说,“咱们就只图他这个人,就可以的!” “是的,实在不行的话,可以买期房!先预付一部分房款,以后再按月交付余额。”妈妈说,“结婚的时候——亲戚朋友都要来看新房的!” 爸爸抬头看了妈妈一眼, 也没说话;又看了我一眼,也没说话。我知道爸爸在想什么。 “好了,好了,别提这个问题了!”我一扬手,说,“车到山前自有路嘛!” “房子,家具,是必备的!”爸爸叹了口气,接着说,“只怨我没能耐!” “你看你,又这么说!”妈妈嗔怪道,“咱们可以为孩子想办法啊!” 爸爸默默地看了妈妈一眼,停了好大一会儿,才说:“房子,家具,我可以想办法。至于婚礼,可以这样:先在他的老家举行婚礼,之后他们俩再回来,在咱们这里举行谢客宴——费用咱们出!” “这样也好,咱们也不难为他——咱们是只图他这个人!”妈妈抚摩着我的肩膀,说,“趁着我还年轻,我还可以给你们照顾孩子!” 我的眼睛湿润了,妈妈爸爸都54岁了,还为他们的女儿操心,我一说不用买房子、家具,爸爸就生气。我真想对妈妈爸爸说一声:“爸爸,妈妈,我爱你们!妈妈,爸爸,我让你们操心啦!”但我没说,只是默默的走进了我的小屋。 妈妈爸爸还在客厅里谈论着房子、家具的问题,而我真的很内疚,我毕竟28岁了,我怎能忍心再让爸爸妈妈为我这么的劳心操神呀!“都怪自己太不争气!”我叹了口气,就歪在床上,不是睡觉,而是心太累!确切的说,是替妈妈爸爸的心累! 小兔子那里已经开学了,我看了一下表,现在是11:02,距离小兔子下班的时间还有38分钟。我很想我的小兔子,更想把我这里的情况都告诉他。于是,我起身打开了qq,给小兔子留了言,就静静的等待着我的小兔子上线。 相信小兔子看了以后,会很感动的!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爱过,才知道情深 已经12:00了,小兔子却没有上线,他似乎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按照惯例,他12:00前一定会到家的,但今天他是做什么去了呀?我发了一个短信:“小兔子,到家了吗?qq上我给你留言了。” 我等啊等,等了有30分钟,还是没有小兔子的回音。我失魂落魄的吃了点午饭,就连续的给小兔子发短信,仍然没有回音。我就给小兔子打电话,只听到“嘟嘟嘟嘟”的振铃声,就是没有人接。 “他可能中午有事没回家,手机忘记带了。”尽管我心里这么想,但我还是很着急,也很挂心:他去哪里了呀?路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一直都是骑着小摩托上下班的。 在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这么个念头:是不是出车祸了。我一惊,又想到了小兔子给我发过的毒誓。我就又给小兔子打电话,仍然是“嘟嘟嘟嘟”的振铃声。“我的小兔子啊,不要吓唬宝宝呀,宝宝胆小,经不得你的吓唬……”我心里默默的祈祷,“快给宝宝一个音信呀,你在哪里呀?” “怎么了呀,小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望着我说,“怎么哭了呀?” “嗯呢,没什么!”我忙用手罩住眼睛,装作要捋头发的样子,说,“小兔子不知道去哪里了,也没个音信。” “哦,呵呵,傻姑娘!你可以打个电话问一下啊!” “没人接!” “你可以上网给他留言呀!” “留了,但他没上线!” “可能是他有事,男人嘛,总有自己的事情的!” “但我感觉他……” “感觉他怎么了?” “感觉他是不是出事了?” “出什么事呀?” “出……出大事!” “出……出什么大事呀?”妈妈的笑容突然消失了,怔怔的看着我。 “天才知道!” “乖孩子,能出什么大事呀!”妈妈又笑了,安慰我说,“说不定是忘记带手机了!”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 “好了,好了!不说了!”眼泪从我的指逢间流了出来,已经流到了我的嘴里,咸咸的,苦苦的。 “好了,好了,不说了!”妈妈笑着重复着我的话,说,“不说了,不说了。” “不说能行吗?我担心他出了……出了车祸!”我朦胧的看到妈妈还以为我是撒娇,就更加的感觉委屈,我已经泣不成声了。 “什么?” “车……车祸!” “你怎么知道的?”“我感觉……我担心!” “你,你怎么不感觉好事呀,你?”显然,妈妈生气了,嗔怪我,“哪有这么的感觉的呀!” “他以前发过毒誓的,说如欺骗我,就被车轧死!”我哭的更厉害,满嘴里是舌头。 “他欺骗你了吗?” “没有,还没有!” “所以他就不会被车轧死呀!” “我就是担心嘛!” “你,你……”妈妈摇着头,很无奈的样子。停了停,抚摩着我的头说,“好了,别闹了,说不定一会他就给你来电话了。 我抬起头,茫然的望着妈妈。 “真的!一会他就给你来电话了!”妈妈肯定的样子,让我深信不疑。 但是,我哭着等了小兔子整整一下午,也没有他的一点音信。往事历历在目,使我更加的想念小兔子,对小兔子更加的挂心。“我感觉是出了大事了——我必须去他那里看看!”我暗暗的下了决心。 小兔子,我永远的爱着你!今天一天怎么没有你的音信?知道我在牵挂着你吗? (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爱我,你怕了吗 一直到晚上,我都是沉默寡言,似乎泪已哭干,小兔子就这么简单的从地球上消失了吗?我不相信!爸爸妈妈当然不让我去小兔子那里,怕我走丢。 “也许是他又有了新的女朋友,故意的回避你!”爸爸抽了一口烟,皱着眉头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 烟雾一圈一圈的环绕着爸爸,妈妈也不再去开窗户,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你看你,又抽烟”! “那怎么办啊?”我带着哭腔说,“和我分手也可以,不能让他死!” “哎呀,没什么的!你们父女俩怎这么的敏感啊!”妈妈用手扇着一缕缕的烟雾,不耐烦的说,“你们只是凭空臆断,说不定一会他就打来电话。好端端的一个人,能说没就没吗?能说断就断吗?” “止住眼泪,退到悬崖,晒干爱情的伤疤;勇敢的代价,是自己先放下,爱无情,什么都变假……”突然传来凄美的歌声,我一惊——在电视屏幕上,姜育恒正扭摆着身子唱歌。“关上电视!”爸爸似乎生气了。 “爱无情,什么都变假!”我心里正默默的念叨着。突然听到妈妈大声的说:“接电话,小雪接电话去呀!”我快步跑进我的小屋,抓起正在“吱呀”着的手机,立即按了接受键。 “宝宝,想我了吗?嘿嘿!”小兔子笑着说,分明能感觉到小兔子的轻松。 “你,你……”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眼泪又“刷刷”的流了出来,“你,呜呜呜……” “宝宝,又怎么了呀?谁欺负我的宝宝了!”小兔子情深意长的说,“我给我的宝宝撑腰!” “是他的电话吗?”妈妈进来了,给我咬耳朵。我使劲的点了点头,妈妈面带微笑地走了。 “都怨你,都是你欺负我!”我哭着说,“不知道我对你很挂心吗?不知道我很在乎你吗?不知道我很想念你吗?你一天死哪里了呀!呜呜呜……” “哦?呵呵,宝宝乖,不哭,不哭!小兔子啊,什么都知道的!”小兔子开心的说,“今天中午,我办公室的老师都一起外出吃饭去了。” “知道还让我那么伤心?知道还让我那么挂心?知道还让我那么担心?知道还让我那么操心?……”我擦了擦眼泪,说,“你还外出吃饭,你知道不知道我一天几乎没吃饭!” “好了,好了!”爸爸也进来了,拍着我的肩膀,给我咬耳朵,“别闹腾了,呵呵!” “是吗,宝宝?”小兔子顿了顿,说,“宝宝怎么了?” “你看看你的手机!” “哦,对了,我没带手机!”“你下午放学后也没回家吗?” “没有,我这里下雨了,很大!就没回家,晚饭在外面随便吃了点。” “那你怎么忘带手机呢?” “宝宝呀,小兔子早晨5:40起床后,上班很匆忙的,忘记带了。” “那你今天晚上下班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做的应是什么?告诉我!”我的眼泪已经凝固在脸上,只感觉脸紧巴巴的。 “禀告公主,今晚小兔子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手机!小兔子认真的说,“以后小兔子坚决做到:我的头在哪里,手机就在哪里!” “还有呢?”我的怒气、怨气几乎都没有了。人就是很奇怪的高级情感动物,尤其是女孩子:一旦出了点问题,就随便的把问题扩大化,还不失联想与想象;等问题有了符合事理的答案后,就很坦然的面对一切了。 “还有就是……就是……”小兔子支吾着。 “还有什么?”我几乎有点惬意了。 “还有就是……就是打开qq,看宝宝给我的留言!”小兔子支吾了一阵,终于果断的说。 “对耶——”我大声的说,“回家后,就先打开qq看留言,之后再看手机短信。” “好的,好的!呵呵……”小兔子笑着说,“宝宝嘛,就是宝宝!要听宝宝的话!” “先提前告诉你啊:qq上的留言,你主要看看咱们结婚用的新房、家具和婚礼的事情;手机上的短信,你主要看看我对你的牵挂的内容;其他埋怨你的话,就不用看了。”我歪着脑袋大声的说。 “呵呵,好啊,宝宝!再有一节课的时间,我这里就放学了。”小兔子说,“我是上班期间,偷偷的跑出来给宝宝打电话的,估计一会儿领导就要查岗,宝宝还有什么指示吗?” “没有了,你撂下电话就去办公室吧!”我得意的说。 “那好吧,再见啊,宝宝,一个小时后见!” “再见,我的小兔子!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 等我撂下电话,爸爸妈妈已都站在我的身边,微笑着。“干吗呀!”我得意的说。 “听你说话呢!都是你太霸道了,小心不要把你的小兔子吓跑喽!”爸爸笑着说。 “是呀!”妈妈说,“都是你太富有想象力了,还担心这,担心那的……” “好了,好了!”我说,“没事了,你们都休息去吧!我也休息一会儿——今天太累了!” “呵呵,会不累吗?折腾了一天了!”妈妈嘟噜着,和爸爸一起走出了我的小屋。 “等等——”我突然从床上蹦了下来,说,“我饿了呢,一天几乎没大吃东西呢,我饿了——” “呵呵,你啊!”妈妈笑着说,“你先躺一会儿,我给你去做饭!” “爱,无情,什么都变假;爱,有情,什么都不怕。爱我,你怕了吗?”我随便的哼着小曲,等待着香饭、小兔子的到来。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妈妈给我煮的方便面,很香!喝完方便面,浑身热乎乎的,就端坐在电脑旁,双目紧紧的盯着qq上小兔子的图标。 “到家了吗?我在等你!”我给小兔子发了一个短信。但迟迟的没有回音。我正顾虑,才想到小兔子没带手机,只怨自己性子太急——才22:00,小兔子刚放学。 好容易熬到22:10,我的眼前一闪——qq上图标亮了,但定睛一看,不是小兔子的!我猜想他也快到家了,就随便的仰在椅子上,边找寻歌曲边等我的小兔子。 张信哲《我是真的爱你》,这个歌曲应该符合我的心情。于是,我就保存后播放:……我全心全意,等待着你说愿意,也许是我太心急,竟然没发现你眼里的犹豫,只是你又何必,狠心将一切都抹去,……我是真的爱你…… 唱的什么呀!只看歌曲的名字应该是热恋歌曲,但听了后竟然是分手歌曲。我关上了播放器——我只感到有一些晦气!我正埋怨张信哲的时候,电脑突然死机了。“真晦气!”我嘟囔着,不得不重新启动电脑。 等我重新启动了电脑、把qq打开,就蹦出了小兔子的留言:“宝宝,手机里那么多你的未接电话啊!谢谢宝宝对我的关心,我很感动的——我正在看qq上你的留言。” “小兔子,你不埋怨我罗嗦,我就很高兴的!其实我就是有点罗嗦的。”我说。但心想:哼,如你说我很罗嗦,我就给你不算完。 “宝宝,我刚看完你的留言,提到结婚用的新房和家具的问题,其实根本的不用准备这些的。” “为什么?” “因为咱们的目的不是久居彤州,而是找机会到外地工作,各个学校一般都给老师房子,所以买了楼房,以后还需要再倒手。家具就更不需要买了,以后搬家的时候,那么多的家具怎么般,再卖的话,也不值钱。” “但这里的人很要面子的,我爸爸妈妈只有我一个姑娘,不买房子和家具,爸爸妈妈的面子是过不去的。” “你就好好的给爸爸妈妈谈谈,根本的不用那么的浪费钱!再说了,我也真的没有钱——我的存折她攥着呢。关键是,也没必要买楼房和家具。 “我也给爸爸妈妈说过的,但他们不同意。只是结婚后,没有楼房咱们在哪里住?没有家具咱们怎么生活?” “可以这样啊:因我在彤州几乎不可能找到工作,我也只在你附近的城市先暂时的工作着,你就在爸爸妈妈那里住,现在交通很便利的,来往很方便!” “其实我家也不很富有,但爸爸妈妈还是硬着头皮要给咱们买楼房和家具。” “你就好好的劝劝爸爸妈妈吧!再说了,我一个堂堂大男人,连买楼房、家具的钱也不出,我怎么能好意思啊!” “买楼房和家具的事情,我再给爸爸妈妈谈谈吧!至于你的‘不好意思’,在我这里很正常的:男女双方,谁家富裕点,谁家多出钱。” “还有,连谢客宴的费用,也由你家出,更不符合情理了。但我现在真的是没有钱,元旦过后,我这里的奖金就发了,估计应该在一万元以上。” “也没什么的!但咱们最好是在元旦前结婚,我和妈妈已经算卦了——10月17日,是个好日子!” “啊?时间这么近呀?” “是呀,你不是盼着和我结婚吗?” “是啊!” “那你还嫌结婚的日期靠前!” “因我这里是元旦才发奖金的,我现在没有钱,怎么结婚呀!” “没有钱,就不能结婚了吗?” “晕死!没有钱怎么结婚呀:没有三万元还敢提结婚?” “在我这里摆的谢客宴,亲戚朋友给随过来的礼,就够咱们日常生活用的。再说了,谢客宴的费用,爸爸出——你不是答应我,咱们春节结婚吗?” “是呀,但没说是10月17日结婚呀!我说的是‘春节’!” 我无语。 “那就10月17日订婚吧!为了表示我的诚心,咱们先到民政局办理登记手续,等我的奖金发了后,咱们再举行婚礼!”小兔子说。 “按照我这里的土政策,25岁以上的人办理结婚手续,需要先在工作单位出示一个单身证明。按照爸爸的意思是:我在我单位开了证明后,就到你们那里的民政局办理结婚手续,在你家举行婚礼,之后咱们再回彤州摆谢客宴。既然咱们是先订婚并办理结婚手续,就先暂时的不用举行婚礼,也暂时的不用摆谢客宴了。” “办理结婚登记手续,最好是在你那里办理!” “为什么?” “因我这里一旦在民政局办理了手续,计生委就要求女方每月都要查体,而你仍然是在彤州工作,到时候我也不在神州了,你每月来回的到神州查体,这么的折腾很麻烦的。如你每月没来查体,那可就相当的麻烦了——我这里的计划生育风声很紧的!” “怎么个紧法?” “除了罚款,还抓人啊,把我爹我娘我的几乎所有的近亲以及邻居都抓起来拘留,实行的是连坐制!另外,有公职的,开除公职;农村的,还要牵牛扒屋子灌粮食。有专门的小分队执行这样的任务。我就是喊着‘宁追千里远,也要引流产’、‘宁肯家破,不可国亡’的口号长大的——从我上小学的时候,学校就经常的组织我们排着队伍、打着大旗、喊着口号走街串乡。” “这么厉害!我这里的计划生育政策没有那么的紧!但咱们又不超生,怕什么计划生育政策呢?” “晕!每月的查体是必须的呀!” 我无语。 “所以还是在你那里办理登记手续比较好!”小兔子说。 “我再和爸爸妈妈商量一下吧!”尽管小兔子的很多说法都很有道理,但我还是不怎么开心!停了停,我没话找话地接着说,“今天一天,你没有音信,我打定主意明天就想去你那里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只是我爸爸不同意我一个人去,怕我走丢!” “宝宝,她可不愿意看到我在神州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她也是很要面子的人,我很了解的。按照协议,我现在住的楼房也送给了她,由她和学校交涉领取退房费。还说,如发现有女人在这个楼里住,她就下毒手。”我知道,他说的“她”是指的谁。 “离婚了,她还管得着吗?” “怎么管不着?我现在就相当于住的她的楼房呀——尽管买这个楼房的时候,我也出了房价的1/3多。” 我无语。 本来还想让小兔子挑选一个刺绣图案,但我也没心再鼓捣刺绣了。只是瘫软在电脑桌旁:夜已经很深了,深的看不到底;风拨弄着窗帘,呼啦啦的响,象是鬼叫——我分明的感到有一丝的恐惧。不知道为什么,耳畔似乎又响起了张信哲孤独的歌声:……我全心全意,等待着你说愿意,也许是我太心急,竟然没发现你眼里的犹豫,只是你又何必,狠心将一切都抹去……我是真的爱你……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珍惜自己的眼泪 我很想把小兔子的反常表现告诉爸爸妈妈,但爸爸妈妈正在积极的筹备我结婚的事情呢,我更不想让爸爸妈妈再为我挂心。 我就压住自己的疑虑,仍旧和妈妈爸爸谈论了关于结婚买楼房、家具的事情。在我的一再劝说下,爸爸妈妈也感觉先不买楼房和家具也有道理。 但我近几天的闷闷不乐,还是被细心的爸爸看出来了。 “怎么了,小雪?”爸爸关切的问我。 “没怎么,就是感觉……”我吞吞吐吐的说。 “感觉怎么了?” “我感觉有点不舒服!”我平生第一次给爸爸撒谎,心里惴惴不安,头都没敢抬。 “哪里不舒服?” “哪里?哦……”我招架不住了,眼泪已经挂在了我的脸上,我望了一眼爸爸,朦胧中,看到爸爸正在细心的审视着我。 我知道,什么也瞒不过爸爸那双眼睛。 “心里不舒服!” “是因你的小兔子?” “嗯呢!” “因小兔子的什么事情?” “感觉小兔子有点不大对劲!” “啊,是吗?”爸爸笑了笑,说,“你不是一直说我好疑神疑鬼的吗?你怎么也学习起我了呀?”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花——自己流泪还需自己擦——就更加的伤心,我已经哽咽了。 “有话好好的说嘛!”爸爸轻轻的说,“爸爸就喜欢给我家姑娘解决问题。” 其实我也考虑到,要珍惜自己的眼泪。看到爸爸那双诚恳的眼睛,使我再也没有勇气给爸爸撒谎。我就把对小兔子的疑惑,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爸爸。 爸爸的笑容不见了,只是又拿出了一支烟,小心的点燃,烟雾就又一圈一圈的缠绕着他。我打开了窗户,一丝清凉迅速的迎面扑来,眼前又展现出排列整齐的一行一行的松树。 “我最近可能去济南出差,如有时间,我就去他那里看个究竟。”爸爸抚摩着我的肩膀,说,“你不要伤心呀——我判断,他那里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 “能是什么事情?”妈妈在一旁答腔了。 “也许是他根本就没想和我家姑娘结婚,也许是他根本就没离婚,也许是他离婚了还有孩子……”爸爸拌着手指头一一的说着,却忽略了我的感受,我的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长这么大,流的泪,也没我近来为了爱情流的泪多。 “暑假他怎么还到咱家来啊?”妈妈说。 “也许只是为了旅游,才来我们这里的!”爸爸下了结论。 “就是你经常想的很多,看着每个人都像坏人一样!”妈妈对爸爸说,“其实很多的情况下,你的判断都不对。” “你举一个我判断错误的例子!”爸爸不甘示弱。 “那天你说第二天应是大晴天,结果却下了暴雨!”妈妈说。 “‘天有不测风云’嘛!”爸爸辩解着。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嘟囔着,就进了我的小屋。我很需要静静心。 其实,越是想静静心,心越是静不下来。小兔子近来上网也似乎没有了规律。我知道他工作很忙,也很辛苦。但我真的不想我与他的感情出现任何的问题,因爸爸妈妈已经向外宣扬我快要结婚的事情了,并且一直在紧锣密鼓地操持着结婚的准备工作。 “结婚可是一件大事!”我自言自语。爸妈在客厅里还在谈论着小兔子,但愿我的小兔子没有欺骗我,否则,我也很难向爸妈交代,因小兔子毕竟是我自己找的,并且因小兔子本身是离过婚的男人,爸妈能接受他,我也做出了很大的努力。 “我有必要到小兔子老家去一趟,查个究竟!”我下了决心。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爸爸踏上龌龊地盘 我再次把要去小兔子那里的想法,告诉了我的爸妈。妈妈没吱声,爸爸坚决不同意。 “万一他把你卖到山区,怎么办?”爸爸严肃的说。 “他就这么的不可信任吗?”妈妈说,“既然对他这么不信任,还怎么能把小雪托付给他呢?!” “这你就不懂了。”爸爸说,“想问题、做事情,尤其是估量一个人的好坏,要的是证据。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只能是先怀疑,再验证。” 妈妈沉默着,心事重重。我望了一眼妈妈,又看了一眼爸爸,说:“如我一定要去呢!” “我不是说了嘛!我去济南开会,如方便,我就去他那里调查一下!”爸爸好象有点生气了,停了停说,“我会对我家姑娘负责的——再说了,你过几天就要上班了。” “嗯呢!”我应和着,“但我还是想去他那里!” “那……”爸爸说,“那你去,我就不去了!你们又没订婚也没结婚的,你跟着我去做什么呀!还不相信爸爸的调查吗?” 我也就无话可说了。爸爸去济南出差的那天,很快就到来了。爸爸显的有些兴奋,而我的心情更加沉重,惟恐小兔子那里出现什么意外。 “我的手机一直开机,我将时刻告诉你们我的行踪。”爸爸临出发前,告诉我和妈妈,“至于我要去他那里的事情,不要告诉他!” “开会需要几天?”我问。 “也就是四、五天的时间吧”爸爸说,“很可能是周一至周五开会,我尽量的抽时间去水城。” 在以后的几天,我继续与小兔子通过网络谈话。小兔子为我写的一首诗,至今我记忆犹新: 雪儿飘飘绕青山, 北国风光几时寒。 待到炮竹做雷时, 迎接春风走关南。 “我是春风,对吗?”我问。 “是啊,你就是春风!”小兔子说。 “咱们不是10月17日结婚吗?怎么‘迎接’我还需要在‘炮竹做雷时’呢?”其实,只要有小兔子的承诺,我也就很高兴的。 “10月17日,是咱们订婚的时间啊,春节咱们结婚,不就是‘炮竹做雷时’吗?” “小雪,我已开完会,现就在去水城的路上,他们这里的经济发展,很不咋样!”爸爸又发来了短信。 “哦,爸爸要注意身体!”我回复道。 “你怎么了?”小兔子看我迟迟的没有回复,就问道。 “哦,没有呀!我正在喝水。”我撒谎。 “嗯呢!”小兔子说,“宝宝近来忙碌什么了呀!” “我能忙什么呢?我一直在忙碌咱们结婚的事情呀,人就只有这么一次结婚,我要好好的做做准备呢!”我说,“对了,小兔子,你看看这几个图案,哪个更好?我要做刺绣的,装裱起来挂在客厅里,一定很漂亮!” “好的,宝宝发来图案,我挑选一下。” 我连续发给了小兔子八、九张图案,小兔子只选中了一张:淡蓝底色,一个粉红色的天使手捧着心,在天使身旁是一个小伙子伸开双臂,做了一个要拥抱的姿势。这个图案我也好喜欢。 “那我就依照这个图案刺绣!”我高兴的说。说来也很奇怪,不管我有多重的心事,只要能见到我的小兔子,我就很高兴。 “小雪,爸爸已经到了水城市神州县——小兔子所在的小城。这里好破啊,很龌龊的一个小县城!爸爸找了家旅店——神州宾馆,过一会我就先去民政局查看一下那里的离婚的记录。”爸爸来了短信。 我的心,猛的一缩,——我更担心爸爸这次的神州之游,能给我带来什么信息呢?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爸爸遭遇尴尬 “宝宝,根据我这里的生源形势,下一步要调整工作岗位。”小兔子说。 “嗯呢!”我应和着,心里想着的仍然是爸爸——爸爸已经踏上了小兔子的“地盘”,要进行实地考察了。 “你问问他,他们是从哪里领取的离婚证?我现在民政局。”我正紧张的要找个借口下线,却突然收到了爸爸的短信。我知道,爸爸的这句话隐含的意思——小兔子的离婚证可能有问题。我含着眼泪,斜坐在电脑旁,装做很平静的样子,继续与我的小兔子谈话。 “你们是到民政局办理的离婚手续吗?”我问小兔子。 “晕咧!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事情?”小兔子好象不大高兴。 “我只是问问嘛!”我故意的装做很随便的姿态。 “哦,是这样的:我们一同去民政局了好几次,都因各种原因没有办理离婚手续。我知道的,她一个姑父在民政局上班。后来,我正上班,她突然给我来电话,让我去民政局,我就很高兴的去了,很顺利的办理了离婚手续。” “你说的各种原因,是什么原因?” “或者没找到户口本,或者她忘记带了身份证,或者她忘记带了结婚证等等。” “这样说来,是她不愿意离婚是吗?” “是的啊!否则,早就很利索的离了啊!”小兔子说,“但我很想知道,你今天怎么突然问我这么多有关离婚的问题。” “这样说,就是在民政局办理的离婚手续,对吗?”我还是继续问我想问的问题。 “是的啊!” 有了小兔子确切的回答,我就快速的给爸爸发去了短信,确认了离婚证是在民政局办理的事实。并告诉爸爸,在外地注意安全。 也因为我一再的追问小兔子,有关离婚的事情,使我们今天的谈话不欢而散,我下线的时候,甚至连个招呼也没打。 当天晚上,又收到了爸爸的短信:“我在龌龊的神州县城转悠着呢,放心吧,我很安全的。明天我就再去小兔子家看看。” 我马上给小兔子去了短信:“小兔子,明天你有什么事情吗?中午回家吗?” “宝宝,明天没大事情,中午我回家,咱们网上见面啊!”这次小兔子回复的很及时。 好容易盼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爸爸告诉我,原本以为小兔子会走直路呢,所以就在宾馆的大门前站着等小兔子,远远的看到小兔子骑着自行车过来了,但突然又向南转弯了。 “不会是看到你,就躲着你吧!”我说。 “不会的,因只要你没告诉他我去的事情,他根本就不会想到我会在这里。我现在已经坐着出租车到他家去呢。” 12:50,小兔子终于上线了,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怎这么晚才回到家啊!”我问。 “哦,我在街里吃完饭后,才回家的。” “嗯呢!上午忙什么了呀?”我语无伦次的和小兔子搭讪着,好象我有意要拖住他一样,因我知道,爸爸应该就在他楼下了。 “上午也没忙什么。你呢?” “我啊,准备了一下,因我马上也要上班了。” “稍等,有人敲门!”小兔子突然说。 “你快开门啊!”我说。 “不啊!”小兔子说,“应该是电视台工作人员,又来催交有线电视收视费的,来催交了好几次了。” 我知道,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爸爸。爸爸马上就要进入小兔子的生活领域了。但,我好紧张。 “他不给我开门,你问问他,回到家了吗?我好象听着他楼里,有声音的。”爸爸来短信说。 “我正和小兔子在网上说着话呢,还没开门吗?用我告诉他吗,给你开门?” “好吧!”爸爸简单的回复。 “你怎么还没开门呢,来催交有线电视收视费的,你也要开门呀!”我对小兔子说。 “不用管他们的,这里都不痛快的交收视费,电视信号一点也不好。” “你打开门,爸爸正在你楼下呢!”我告诉小兔子。 “呵呵,什么啊!” “你开门!难道门也不敢开吗?爸爸这么远来到了你那里,怎么连门也不敢开?”我生气了。 “什么?真的吗?” “真的!快开门!!” (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我无奈,我彷徨 时间在我的焦急的等待中流淌着,我猜想小兔子已经开门,让爸爸进了家,现在应该正与爸爸在客厅里谈话。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看到小兔子发来的短信:“宝宝,我明明听到爸爸说没吃午饭,等我做好了饭,爸爸却说已经吃了。放心吧,宝宝,我会照顾好爸爸的!” 我知道,爸爸做事一向很谨慎,爸爸一定是饿着肚子的,是怕小兔子做的饭里下毒药,所以才不吃的。也真难为爸爸了,其实我的小兔子怎么会对爸爸下毒手呢! 妈妈似乎已经意识了什么,在家焦灼不安。“没什么的,妈妈!爸爸在小兔子那里很安全!”我颤动着面部肌肉故意的装着微笑。 “知道你爸爸在那里很安全,关键的是,小兔子那里有什么问题吗?你一直的和爸爸短信联系,都说了些什么呢?” “没说什么,只是爸爸迷路了,询问我去小兔子家的具体的路线。”我故意的撒谎,目的很明确——安慰妈妈。 “我才不信呢,你爸爸不会迷路!他经常出差,在外是老油子了,怎会迷路?” 我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随便的电脑上打着游戏。“你先玩一会儿吧,我去做饭!”妈妈说着就忙着去做饭了。 这时,我的同事张希萍来了电话说,1、我的大学同学王小慧离婚了,2、张娜快结婚了,3、我们单位因不明原因,要与另一学校合并,教师的岗位编制要有所变动。 对于王小慧的离婚,我很震惊!她结婚的时候,我还给她当了伴娘。她老公看起来很老实的一个小伙子啊,“世上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又想起我的掰不开的烂姜张娜说过的这句话。于是,我就给王小慧打电话,想询问个究竟,同时也安慰安慰她。手机待接了很长时间,我正要挂机,突然传来了王小慧的哭腔: “喂,是小雪?我……我……我离婚了……呜呜呜……” “我刚才听希萍说了——你不要难过啊,怎么离婚了啊!”我不知怎么安慰她才好。 “我离婚了,希萍也知道?” “嗯呢,没……没什么的,我……哦……现在离婚,也不是什么,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事情,你要豁达的,豁达的对待这个问题呀!一定要想开点!”我象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心里一阵惊慌,以致我说话都满嘴里塞着舌头了。 “世上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王小慧哽咽着说,“结婚前,男人是一只羊——百依百顺;结婚后,男人是一条狼——凶狠无比。只因我给他的不是第一次,也因我的工资比他的少,从结婚的第一天起,他就整天的折磨我——稍有一点不顺心,就对我拳打脚踢。我对外,装做很幸福的样子,其实我在家,过的是猪狗不如的生活啊!我无奈,我彷徨,他逼迫着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如我不签字,他扬言就灭了我。” “太不象话了,太不象话了!可以他实施家庭暴力的罪名去告发他,对待这样的男人绝对不能手软!男人像弹簧——你软他就强。你现在你妈妈家吗?我马上去找你!” “别来了,我想自己静静……我真的有些埋怨爸妈了——怎么没把我制造成个男人呀!” …… 与王小慧通完了电话,我心里堵得慌,社会是怎么了啊!离婚这么重大的事情,竟然成了家常便饭。记得妙法老和尚说过,为夫之道,须怜妻如妹,不离不弃,荷担家业,不畏困苦,以身作则,教子成才。而现在的很多男人,说的狠一点,根本的就不配做男人!当我的思绪又飘悠到了在神州的爸爸、小兔子那里时,我的心彻底的乱透了。 我正郁闷的时候,有人在敲门,我估计是有人来找我玩,这个时候,我谁也不想见,只想独自静静的呆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就好象是我离婚了一样!我就对正在做饭的妈妈说,开门后就说我不在家。之后,我就赶快藏在了我的小屋,关好了门。 妈妈很快就把来人打发走了。 “谁啊?”我问。 “哦,是张娜!” 我突然后悔让妈妈把张娜打发走,只是我的心太乱了。又想到工作的事情,明天就要上班了,等待我的是什么样的岗位呢?又想到我的小兔子,嗨!爸爸的神州之行带来的是我所期望的消息吗?从爸爸询问小兔子的离婚证是否在民政局办理的事情来推断……但小兔子一口咬定是在民政局办理的! 要说小兔子离婚,是应该的,因为妻之道,须敬夫爱子,侍奉公婆,勤俭持家,量入为出,荣辱与共,永无怨言。而他老婆呢,哪一点也没有做到! “爸爸,小兔子那里,什么情况?”我不由自主的给爸爸发了一条短信。 (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我昏沉入眠 我耐心等待着爸爸的短信回复,但爸爸一直也没有回音。天色已黑了,我估计爸爸正和小兔子吃晚饭。正当我与妈妈谈论小兔子的问题的时候,爸爸来了短信: “爸爸准备明天一早回去。具体的事情,待我回到家再说。” 爸爸还是给我们留下了悬念。明天就是周六,爸爸正好周日中午能到彤州,休息一下午,周一正常上班。 我也不再顾及那么多,其实想的越多越烦恼,我还是继续刺绣图案吧——结婚前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比如买衣服啊,挑婚纱啊,买被子啊,买家具啊,租住房子啊,简单的装裱门面啊,办理结婚证啊……但如小兔子那里真的没有离婚,我和谁结婚呀? 心总是不能平静下来,但刺绣的活一直也没有丢,好歹也已绣了一半了,我就有个习惯——只要忙碌着,有个活干,就好象过日子有了个攥头。妈妈也不和我唠叨什么,在看电视。 我一般是白天糊涂,晚上清醒;白天睡不醒,晚上睡不着。总感觉爸爸也怪怪的,对于小兔子那里的情况,基本上什么也没有给透露,既然这样,那就有现在不给透露的理由——爸爸做事向来是很严谨很周密的。现在已经是22:00了,估计爸爸不会跟小兔子在一起住,我就又给爸爸发了一个短信: “爸爸,休息了吗?今天晚上要休息好,明天一早就要起床赶车。” “爸爸正和他说话呢,你快休息吧!明天你单位就开学了。”很快,爸爸有了回复。 我这才又想起明天就要上班的事情,我就给张娜打了个电话:“张娜呀,咱们单位一合并,明天我们去哪里上班呀?”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今天到哪里混去了呀?我去你家找你,你也不在家!”张娜凶巴巴的说。 “呵呵,我找王小慧去了,我想安慰安慰她!” “你找小慧做什么事情呀?” “你是装晕还是怎么了?她离婚了,你这个百事通还不知道啊?” “是吗?是吗?怎么离婚了呀!”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听说你快要结婚了?” “没啊!我是快要订婚了。” “你到底还是憋不住了吧!咱们的‘不结婚联盟’都要解散了。” “呵呵,你也不是吗?听说你是10月17日结婚呢!” 我的心里一颤,消息传的这么快啊!只要小兔子没有重大的问题,我是非结婚不可了啊!“那你找的老公是哪个单位的啊?”我问,“还是那个‘邋邋遢遢地,连笑都笑的很呲牙’的男人吗?” “呵呵,不是的啦,是国税局的!是个刚离婚的小伙子。” “怎么找个离婚的啊?”我话说出了,又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但已经晚了,声音已经传递过去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嫁给离婚男人的六大理由是:1、他会更成熟,更加懂得女人的所需所想;2、他更善于解决婚姻中出现的问题;3、与他结合事业容易成功;4、他更懂得独立的重要……” “好了,好了!社会上流行的离婚热,都是你们这些人给催生的!”我说出了口,才又发现似乎也是在说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啊,说话一直都不靠谱。 “呵呵,如中国女孩子没人嫁给离婚的男人,离婚男人就找不到老婆了吗?不,不会的,他们会找外国的老婆呢! “唉……”我叹了口气,说,“这次你找的男朋友是哪个行业的呀?” “哦,是国税局的!” “啊?哦!”我突然想到王小慧的前夫就是国税局的。 “咋地啦?” “哦,没咋地!”我保留了自己的话,“别浪费我的电话费了,快告诉我,咱们去哪里上班?” “是这样的,你在本部办公,但到分校上课;我是在分校办公,也在分校上课。” “怎么还有这样的区别?” “嗯呢!我找的这个男朋友,是咱们校长的外甥。” “啊?哦!”我突然想到王小慧的前夫就是我校长的外甥。 “咋地啦?” “哦,没咋地!”我顿了顿,突然问,“你瞒着我和那个人交往了多长时间了?” “哈哈,大约有4个月了吧!”王小惠结婚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叫什么名字?” “问这么多干吗啊?你又不认识。” “说说看啊,我同学有在国税局上班的。” “叫王彦!” 我的心一颤!王小慧的前夫也叫王彦!我定了定神,问到:“国税局有几个叫王彦的?” “晕死了!国税局还能有几个叫王彦的呀?” 我几乎摊倒在了床上,我强打着精神,继续问:“王小慧的前夫你见过吗?” “没有!那天我是想去参加小慧的婚礼,但我被王彦的一个朋友拖住了,说是让我带他去买电瓶车。” “那天你见到王彦了吗?” “怎么了,你?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我就是问问啊!” “没有,我给他打手机,但关机。第二天给我解释说,是喝多了酒,睡觉了。” 我明白了——王小慧家可是我们这里的首富,尽管王小惠的工资少的和我一样可怜;张娜可是我们这里的大美人。我只感觉全身无力,手脚木麻,头昏脑涨,两眼酸疼……我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这次与张娜谈话的,只依稀的记得张娜最后埋怨我太唠叨! “和谁说话呢?象吵架一样,怎么还不休息呀!”门缝里挤进了妈妈的脑袋,责怪我。我勉强的答应着,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躺在床上的。 “宝宝,我刚从宾馆回到家,爸爸执意自己在宾馆里住,我们说好了,明天一早我送爸爸去济南火车站。”昏沉中,朦胧的看到了小兔子发来的短信。我翻了个身,继续昏沉中……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新学期开始了 在昏沉中,度过了一个相对清静的夜晚,我披衣起床,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的天空。早晨的阳光依然灿烂,染红了几朵浮云,北国的8月中旬,已有了丝丝凉意,似乎正预示着秋天的到来。 我习惯性地打开了电脑,启动了qq,小兔子又给我写了一首诗——《致雪儿》: 宁静雪儿,北国梦,关南山水掩芙蓉。云蒙蒙, 山青青,蓝天碧水衬骄阳,留心彤江。 我飞快的给小兔子留言“只‘留心彤江’吗?我不让你更留心”?就匆匆上班去了。 到了校本部,我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报到。正好见到了王小慧,她憔悴了许多,本来肉头头的圆脸,突然一瘦,几乎就是满脸双眼皮了。“小雪——”王小慧见了我,就快步向我走来。 “小慧,你还好吗?”我动情的说。 “好多了,只是心里仍然有点不平衡!”小慧本来绽开的笑容,因我的一句问好,就突然消失了,她低着头,慢吞吞的说,“王彦转移了我从娘家带去的15万财产——他不得好死!”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转移话题:“咱们在哪里报到?” “哦,咱们在报告厅开会,据说咱们俩都被发配到分校上课去了。”小慧也不想沉浸在那伤感之中,见我转移话题,也就顺着向下说。我本来想告诉她,王彦又要与张娜结婚的消息,但我还是管住了嘴。 我们一起进了报告厅,办公室主任正在点名,我与小慧忙找了个座位坐定。后勤校长做了一个小时的上学年总结发言,业务校长做了90分钟的新学年计划发言,校长做了7200秒的总论式的重要战略部署。我头昏脑涨,四肢无力,原以为会议就要结束了,但突然听到有人说,各个级部的老师,都要到相应的级部办公室开会。 “我分到了哪个级部?”我问小慧。 “你啊,脑袋跑哪里了呀!”小慧笑了笑说,“咱们要到分校再开会,是属于高二文科级部。”分校距离校本部有10里的路程。 于是,我们又骑着电瓶车,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分校,刚坐稳,就收到了爸爸的短信:小雪,爸爸坐的火车,已经到了山东禹城,明天14:35就到达彤州了,他给我发了短信,问我走的这么急的原因,我没理他。” 领导在台上滔滔不绝的讲着话,我什么也没听到。爸爸的这个短信是有嚼头的:可以感觉出,爸爸对小兔子的不辞而别,根本的原因是小兔子那里肯定是有问题,并且这个问题还相当严重,否则,爸爸是不会这么做的。小兔子昨天晚上还给我来短信说,今天一早就送爸爸去济南火车站呢。看来啊,爸爸是没等小兔子送,就提前来了。 “爸爸,小兔子不是说今天一早送你到济南火车站坐车的吗?”我为了证实我的想法的正确性,还是忍不住给爸爸回复了短信。 “我到家后,咱们再谈吧!”爸爸回复的很利索。 “嘘——,你是10月17日结婚对吗?”小慧悄悄的说。 我没置对否,只是示意她在开会,不要说话。我突然又想起了小兔子留给我的诗。“宁静雪儿”,说的是希望我能有一个宁静的心情;“北国梦”,意味着“北国”对于他来说,就像做了一场梦,或者意味着“北国”经常走进他的梦;“关南山水掩芙蓉”,指的是小兔子那里不适合芙蓉生长,也就是说,小兔子那里是容不下我的;“云蒙蒙, 山青青,蓝天碧水衬骄阳”,描绘的好象是我这里的自然景色;“留心彤江”,指的是把心留在了我这里。但这首诗,到底要传达什么意思呢?既然小兔子在这个时候,写给了我这首诗,那么,这首诗就承载着小兔子这个时候的心思。 “小雪,什么时候散会了?累死我了——咱们走吧!”耳畔响起了小雪的喊声,我抬起头:会场里只剩我俩。 “我教几班?”我问。 “你啊你,我好象听到你只教一个班文科班的化学课。” “你呢?” “我也只教一个文科班的课。” 嗨,只教一个班的化学课,还是文科班的!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爸爸谈神州之获(一) 新学期的第一天,可以说心情不好不坏,但就工作的岗位编制来说,我是很不满意的,评教学成绩,我算不上第一,但也不至于被发配到分校教文科的化学课。我把我这里的工作情况告诉了小兔子,小兔子回复: “宝宝,不要想的那么多,反正是暂时的在那里工作着,咱们的目的是走出去。” 爸爸总算到家了,一身疲惫的样子,我也没敢多问,爸爸放下手中的提包,就倒在了床上。“快给爸爸倒杯水!”妈妈对我说着,就也跟进了卧室。 “不用了,我先休息一会儿!”爸爸有气无力的说。 因今天是周日,我昨天参加了学校的会议后,明天正式上课,所以今天我的任务是备课与整理书籍。看到爸爸那么疲惫,我也好心疼,从种种迹象来推断,小兔子那里肯定是有重大问题。“不仅仅是因没离婚?”我寻思。 我知道,爸爸会和我谈话的,我静静的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17:00,爸爸让妈妈喊我,“小雪,爸爸叫你!” 我本着豁出去的心情,大大咧咧的进了爸爸的卧室。爸爸依然在床上躺着,看到我进了卧室,就张着胳膊,坐了起来,我就顺势坐在了爸爸对面的一张椅子上。 “爸爸,劳累了!”我先说,“那里什么情况呀?” 妈妈坐在爸爸身旁,示意我不要多嘴。 “事情是这样的——”爸爸向上捋了一下头发说,“我在济南,周四上午就办完了公事,我给单位领导说,要在济南看望一个朋友,需要停两天,之后我就坐车到了水城,神州距离水城市大约有80里路,等我到达神州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神州是一个小县城,破破烂烂,用一个词来说,就是龌龊!” 爸爸喝了一口水,妈妈与我都侧耳细听,惟恐露掉一个细节。 “我就住进了神州宾馆,条件不好,但价钱很高——每天150元。我安顿好了住宿,就在神州县城溜达了一圈,还买了一张神州地图。”爸爸说着,就示意妈妈把提包拿过来,我接过神州地图,就感觉小兔子就被我捧在手心里。 “我转悠了神州的政府街、商业街、世纪佳华商店,还到老一中校园里溜达了一圈......” “见到小兔子了吗?”我插话。 爸爸没理会我,只是继续说:“据门卫说,他们神州经济发展也不好,就是教育好!可以说,教育是他们神州的最大的亮点,教师待遇在当地是属于上流的:除了正常的工资以外,还有五六百元的月课时费、一万元左右的年奖金。溜达了一圈后,已经20:30了,天也不很热了,我就回宾馆休息去了。” “那里天还很热啊,我们这里都要穿西服了。”我嘟噜着。 “第二天上午,我就去了神州民政局,查看近年来的离婚记录,因为只有查到了离婚记录,才能证明他是真的离婚。但没有查到他的离婚记录,所以我就给你发短信,问他是不是从民政局办理的离婚证,但你给我回复说,他是在民政局办理的手续。所以我只能问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他们告诉我,可以把他带到民政局,事情也就真相大白了。所以我就回到宾馆,算着他快要下班的时间,我就在宾馆门外等着他,因按照正常情况下,他上下班应从宾馆门外路过。但我看到他骑着自行车自东向西而来,我正要迎上去,他却突然向南转弯了,当时这个事情我也给你发短信告诉了你。” 我点了点头,说:“也并不是他看到你,就溜!” “知道的,你听我说。我就马上打的到了他学校,询问门卫,查看他家的楼层门户。据门卫说,前不久还见到他老婆来过他家,并对他离婚的事情一无所知。之后,我就找到了他家的楼层,但他家门口是贴着对联的,我想,离婚的人怎还有兴趣贴对联呢,我就敲开了他对门的一户人家,出来应答的是一位30多岁的妇女,说对门就是他家。我敲了几下门,里面好象有点动静,但就是没开门。所以我就给你发了短信,询问他是否回家的事情。” “是的,那个时候,我与他正在网上说话呢,他以为是催交电视收视费的在敲门。”我说。 “嗯呢!”爸爸接着说,“他一直没给开门,我想啊,里面肯定有问题,我就下了楼,站在树阴下,考虑是否去他单位计生办问个究竟。正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匆匆忙忙的下楼向我跑来。” “等我告诉他,我爸爸就在他楼下时,他很惊讶,一开始还不相信,后来他才开门迎你。”我说。 “我看到他跑着来迎我,我是有点生气,但还是没表现出来,仍和他握了手,他很热情的把我迎在了他楼上,给我递烟,他是用山东话给我说话的,有的话我也听不很明白,不一会儿,他就去厨房忙碌去了。” “呵呵,他是给你做饭去了。”我说。 “我环顾四周。他住的,也就是三室一厅的楼房,至多也就是100个平方。一进门,左边是卫生间,右边是个小餐厅和厨房,向前走是客厅。朝阳的一面有两室,朝阴的一面有一室——也就是放置电脑的那个书房。” 爸爸喝了一口水,继续说:“不一会儿,他端着一盘子炒好的西红柿鸡蛋和几个馒头来了,我就说我已经吃饭了——我能轻易的吃别人的饭吗?万一饭里下毒药怎么办!” “我猜你也是饿着肚子的!”我说。 “你啊你,就是多疑!”妈妈也嗔怪,“那也不能饿着肚子呀!” “你们听我说,我与他继续谈话,他说他已经和老婆离婚了,但他老婆还时常的来住,我问他什么原因,他说按照协议,这个楼房已经给了他老婆。他住右边那个房间,他老婆住左边那个房间,我还跟着他看了他住的房间,一张床,床上很凌乱,两个衣橱,我让他打开衣橱,衣橱里有很多的被子和女式衣服,他解释说是他老婆的破衣服。还带我到了阳台,阳台上一个洗衣机,好象很长时间没用过,他还指给我看楼下他开垦的一小片菜地。菜地南面是几乎覆盖住了小路的垂柳,对面是一座大楼,他说是女生宿舍楼。但他老婆住的房间,是锁着的,里面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就不知道了。” “我问他你们离婚协议书,经法律公正了吗?他说是他写好的协议书,一式两份,他这里留着一份,但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份协议书,只在一个破箱子里找到了一个写有“离婚协议书”标题的信纸。——他也太粗心了。他还拿出了他的离婚证,我用带的相机对那个离婚证从三个角度拍了照。他让我下午在他家休息,他去上班。我就问他可不可以跟着我一起到民政局查看离婚证的真伪,他说可以。我知道的,如他的离婚证是假的,他根本就不敢跟我去对质的,除非他的胆子非常大。就这样,已经到了14:20,他需要上班签到,说定他签到后,就在校门口等我,我让他先骑着小摩托上班去了。我就找了个出租车,也向校门口赶去。” “他签到后,在校门口等你了吗?”妈妈急切的问。 “他和你一同去民政局了吗?”我急切的问。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爸爸谈神州之获(二) 爸爸喘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水,说:“你们都听我说!等我打的到了他工作单位门口的时候,他正站在大门外候着我呢,看见我到了,就也钻进了我坐的车,一同去了民政局。” “他敢跟你一同去,就说明他的离婚证书,不可能是假的!你看出他的心虚了吗?”妈妈迫不及待的说。 “让我起来!”爸爸说着就下了床,“我去洗把脸!” 我和妈妈都没再说话,我好象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但想的什么,也并不明确。不一会儿,爸爸就又回到了房间里,接着说:“我也没看出他的心虚,还是大大咧咧。到了民政局,但服务大厅锁着门。我还纳闷呢,怎么锁着门呢!” “是不是他的前妻家托关系找人,让民政局那天不上班?”我插嘴。 “呵呵,量她家也没这个能耐,民政局又不是给她家开的。”爸爸说着笑了笑,爸爸是神州之游回家后第一次笑,所以对于爸爸这次的笑,我也感觉弥足珍贵! “怎么回事啊?怎么锁着门?”妈妈也问。 “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呗!他那里下午的上班时间是14:50,而咱们这里下午上班的时间是13:00。那里天气很热,我与他一同到社区宾馆解了一下手,再赶到民政局的时候,门已经开了。我与他一同进去了,接待我们的还是上午的那两个人。他们——也包括小兔子——都是用山东话说话,有的话我根本听不懂。你的小兔子一口咬定,就是与老婆一同到民政局办理的离婚手续。我把那个离婚证让那个工作人员看了——那个工作人员胖乎乎的,象个罐头!‘罐头’看了一下,就收起了离婚证,也没说什么,只说等领导来了再说吧!我就与你的小兔子一同站在服务大厅门外,等着领导的到来……” “后来呢?领导来了吗?”我急切的问。 “慢慢的听我说!”爸爸伸了个懒腰说,“神州民政局面临的大街,是那个龌龊的地方最大的街,在民政局的外面,正有一个汉子,腰里别着大刀骂骂咧咧的,好象是说的‘不离婚,我就砍死她全家’一类的话,小兔子对我说,‘看到了吗?不闹,根本离不了婚的!’我也没说什么,只感觉阳光很刺眼,很热——我的脑中也是一片空白。小兔子看到我热的够戗,就跑到一个摊点买了两块雪糕,送给我一块雪糕,对我说‘咱们去那里坐会吧!”那个摊点就在民政局的左边,很近。在摊点的前面有好几个马扎,小兔子给摊点老板打了招呼,我们就坐在马扎上等着领导的到来。我与小兔子谈着闲话,吃完了雪糕,小兔子就买了两包烟,给我了一包,好象是‘将军’,期间,小兔子的手机响了一次,听谈话好象是他的上司在质问他怎么没在办公室里坐班。这个时候,我看到领导走进了服务厅,我就招呼小兔子跟了进去……” 爸爸在谈论小兔子的时候,以前总是用“他”来代替,现在也竟然用“小兔子”来称呼他了,也就说明爸爸心里已经认同了“小兔子”这个称呼。爸爸正谈到关键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张娜打来的,说是让我陪她上街买衣服,因为明天就要给学生上课了,要尽量穿的体面一些,我借故拒绝了。 爸爸等我接完电话,接着说:“我与小兔子进去以后,我对那个领导说,现在把离婚证也拿来了,他一口咬定就是在这里办理的,但这里还没有他的离婚记录,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领导从‘罐头’手里接过离婚证,问我与小兔子是什么关系。我说是小兔子的一个亲戚,是来证实一下是否真的离婚,如是离婚了,就操持着给他找对象,如是假离婚,我们就起诉女方。那个领导说这个离婚证肯定是假的,不可能是在民政局办理的。我与小兔子一同走出民政局,我很认真的对小兔子说,伪造离婚证是触犯法律的事情,如是你伪造的,你就赶快给民政局说明情况,争取宽大处理,如是你前妻家的那个亲戚伪造的,那么,她家的那个亲戚就要承担法律责任。小兔子一边眨巴着眼皮,象是回忆着什么,一边说,这里的民政局周一才办理离婚手续,记得那天正在上课,老婆突然打来电话,说手续已经全带齐了,让马上到民政局来,就在民政局服务大厅里,很顺利的办理了离婚手续,给了那个离婚证。但小兔子的意思是,也不想因为那个假离婚证伤害到他老婆家的人。之后,我又回头走进民政局,询问那个领导怎么处置这个问题,那个领导说,肯定是你带来的这个小伙子办理的假离婚证,没收!但也并不想过多的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离婚证是假的已经成为事实了?”妈妈问。 “是的,”爸爸说,“我从民政局出来,小兔子正在接电话,好象是他的领导又催他回办公室上班,我对小兔子说,你就快去上班吧,小兔子说不很急。并让我回他楼上住,我坚持不去,因我在神州宾馆已经交了两晚上的住宿费,即使我没交住宿费,我也不能在他楼里住啊!在小兔子的一再的要求下,我答应他和我一同住在神州宾馆。就跟我到了神州宾馆。我的脑子高度的运转:小兔子的离婚证是假的,就意味着他还有老婆,就意味着我家姑娘10月17号的结婚是一场空。” 我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妈妈也离开了床沿,站在我的身边,轻轻的揉着我的头发,我知道的,妈妈是在用无声的语言安慰我,即便如此,我还是很伤心,亲情是血浓于水,而亲情是永远也代替不了爱情的。 “在宾馆里,小兔子表现的很天真,一会说我如穿着警服就好了,可以跟着他去她老婆家吓唬她,一会又说让我跟着他一同去他老婆家了解情况。我想来思去,就对小兔子说,你可以让你老婆出来吃一顿饭,就说你的远方的朋友来了,听说你们关系不好,要来劝解。小兔子说她不可能出来。我说,试试吧。事情到了这个份了,我也是想再摸摸他老婆的实底,看能不能圆满的解决他的离婚问题。我对小兔子说,要不,你就跟你老婆好好的过日子吧。小兔子一口否定,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有离婚一条路。我就催他快去把老婆叫出来,就说一同吃顿饭。小兔子就骑着摩托走了。” “他老婆和你们一同吃饭了吗?后来呢?”妈妈问。 “事情是这样的: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小兔子打来了电话,我马上接。‘喂,大哥,我正和她在一起呢,她不来吃饭!你和她说几句话吗?’小兔子说。” “怎么喊你大哥啊!”妈妈说。 “我和小兔子商量好的呀,我是以小兔子的同学的身份邀请他与他老婆吃饭的——我就对小兔子说‘可以的’” “‘哪位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有点尖细、口气有点生硬的女声。我说,我是你老公的济南同学,听说你们要闹离婚,就顺路到了这里,好好的过日子,怎么闹离婚啊?‘事情是这样的,他家啊,是个无底洞,他爹给俺要钱,他姐姐给俺要钱,他哥哥还给俺要钱,弄的俺俩日子很难过,我不嫌恶他老家是农村的,但他爸爸还嫌恶我这我那,日子没法过了。’他老婆说。我就劝她能不能出来吃顿饭,有话好好的说,也不至于到离婚的地步啊。他老婆说‘离婚也可以,凑和着过也可以——但他要与他家断绝关系。我这里很忙的,今天我就不出去和你们一同吃饭了’,说的什么话啊——离婚与否都可以!我说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啊,你们怎么鼓捣出了个假离婚证啊,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呵呵,没什么的,不是他爹他哥逼着我们离婚吗!我就让我姑父给办理的假离婚证,目的是糊弄他爹他哥’。我听到这话,感觉好笑,那有这么开玩笑的!我就说你老公知道这个离婚证是假的吗?他老婆说‘他知道什么!反正是在民政局办理的’。我问万一他真的和别人结婚了怎么办啊,你这么做很危险的。‘不危险的,万一他敢结婚,他就是犯了重婚罪!’我听到这话,心里一惊。这个人,真的好难斗!”“那怎么办啊!”我哭着说。 “等我把整个过程说完,咱们再下结论!”爸爸说。 “下什么结论?”我望着妈妈,又望着爸爸。 “你只能和他分手了。从小兔子的性格这个角度来判断,他根本不是他老婆的对手,没个三五年,他是离不了婚的。”爸爸叹了口气说,“这次见到的小兔子,感觉已经不是从前的勇敢、幽默、机智的小兔子了。用两个字来概括,那就是‘软弱’。” “怎这么说啊?”妈妈问。 “你们听我接着说,又相互客气了几句话,我就与他老婆就挂断了电话。心里反复的琢磨他老婆的话,感觉他老婆是很有心计的女人!同时也在考虑,我扮演的什么角色啊!” “后来呢?”我问,“难道就没办法了吗” “后来……”爸爸拉了个椅子,让妈妈坐下,自己坐在了床沿上,说,“后来……小兔子不一会儿,就到了宾馆, 天色已晚,我与小兔子就到了饭店,我说喝点面条就可以,小兔子执意要了两个菜,要了两瓶啤酒,我们谈了很多,很多,都是围绕着‘离婚’这个主题。吃饭前,小兔子又穿过马路到商店去买了两包烟,我问这烟在这里多少钱一包,小兔子说五元一包。” “你们在吃饭的时候,都谈论的什么啊?”妈妈用毛巾试了一下眼睛,问。 (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爱情,是一种奢侈品? “谈的什么,具体的也记不清楚了,总感觉小兔子在说一些车轱辘话。”爸爸对妈妈说,“比如:反复的问我,该怎么办;反复的说既不爱她老婆,也不恨他老婆。当然了,没有爱,哪有的恨呀!可是,第六感觉告诉我,小兔子很软弱。” “小兔子给我来短信说,第二天要送你去济南火车站的,你怎也没等他呀?”我擦了擦眼泪,也是想把问题搞清楚。 “前天晚上,本来说好的让小兔子与我一起住在宾馆,但他一直说车轱辘话,我也就把他打发走了。他走的时候,已经凌晨1:00了。之后我也没睡觉,反复的思考你与他的关系问题,也只能是一条路,分手!既然这样,我还用他送我去济南吗?再说了,10:33就在济南发车,时间上也来不及。他还说要我去他老家看看呢,但还有这个必要吗?”爸爸说完,神情又严肃了。 “这样,也只能分手了!”妈妈叹了一口气,就匆匆做饭去了。 “好了,小雪,事情就是这样的。爸爸再休息一下!”爸爸说着,就顺势躺在了床上。我默默地离开了爸爸的房间,迈进我的小屋。这个结果,应该说我是有思想准备的,只是一旦真的成了既定事实,我又感觉很突然。 “自古白马怕青牛,羊鼠相逢一旦休。蛇入虎口如刀斩,小小猪儿畏猿猴。兔配飞龙难偕老,鸡与狗遇泪交流。”我又想到了小兔子以前念叨的“属相大相不合”婚姻法则。指的是:属相为马与牛的,不合;属相为羊与鼠的,不合;属相为蛇与虎的,不合;属相为猪与猴的,不合;属相为兔与龙的,不合;属相为鸡与狗的,亦不合。 “你相信这些迷信思想吗?”我曾经问小兔子。 “呵呵,其实,我不相信这些玩意的。只是感觉这些东西,应该也有点因由罢了。总的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吧!” 小兔子这样的回答,也颇令人琢磨。其实我也不相信这些迷信思想。但我现在好象管不住自己的思维一样,又联想到了自己与小兔子的属相都是属马的。属相为马与马的,在“属相大相不合”婚姻法则中,也没有提及。既然没有说“大相不合”,那就是“大相合”或“小相合”,但也有一个可能是“小相不合”。 我的脑子乱乱的,思维清晰而又很混乱。我回忆着与小兔子在一起的分分秒秒,眼泪又不争气的留了下来。本来单位发给的一台笔记本电脑,打算送给小兔子,而小兔子那里竟然又出现了这样的怪事。 “你忙什么呢?我现在网上。”我给小兔子发了一条手机短信。 “嗯呢,宝宝!我正在开会呢!爸爸应该到家了吧!”小兔子回复。 我也就没说什么。两天来,我家也失去了往日的喧腾——也不再为我准备婚事;小兔子言语也少了许多——好象感觉对我很愧疚,也好象是在逃避。我象机器一样,机械的运转着:上班,下班,吃饭,睡觉。 难道小兔子一直都在欺骗我?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 对于那个假离婚证的来历,按照小兔子的说法,是和他老婆在民政局办理的;按照他老婆的说法,是她的一个在民政局工作的姑父给办理的。如以上说法都正确,那么,可以断定:小兔子其实也是受害者;小兔子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个离婚证是假的。这样的话,我是可以原谅小兔子的。不知者,不为过。 爸爸为离婚证拍摄的照片,洗出来了。证书上标明的发证日期是2005年12月31日,而小兔子曾说过,他那里的民政局只周一才办理离婚手续,我查看了一下万年历,得知2005年12月31日是周六——民政局根本不上班。小兔子说他老婆给他去电话到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的时候,他正在积极筹备元旦晚会,而小兔子单位是轮休,周六是小兔子的休息日,既然是休息日,小兔子就不去上班。这样推测的结果,只能是正如民政局的一位领导所说的,离婚证是小兔子自己办理的假证。如真是这样的话,小兔子是不可饶恕的。但他老婆为什么说是她的一个姑父给办理的假离婚证呢? 小兔子闹过离婚应该是事实,而回顾小兔子闹离婚的原因,其中有一点,就是他老婆子宫寒冷,难以生育。而他老婆一口咬定,是她的一个姑父给办理的,目的是糊弄小兔子的家人。这样的话,也只能说明他老婆根本不想与他离婚。“是不是他与他老婆勾结在一起,来欺骗我,借腹生子?”当我的大脑闪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也挤出了一个词——卑鄙。只是他与他老婆勾结在一起的可能性不大。 我有必要抽个时间,好好的与小兔子谈谈,至少我要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我的爱情,是一种奢侈品?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我在守护着爱情 什么是幸福?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回答,但总的来说:生活中缺少什么,什么就是幸福;自己的愿望得到了满足,也就是幸福。总算盼到了周六——小兔子的休息日,也总算有机会与小兔子长谈了,对于这一点,我也感觉幸福。但小兔子表现的也并不很积极。一开始是我问他答,后来,他的思维才活跃了些。 “你为什么不大说话呢?”我问。 “我感觉自己伤害了你,连我自己也很惭愧!”小兔子停了好久才说。 “你是故意的吗?” “应该说,我不是故意的。” “怎么证明?你不是故意的!” “假离婚证的事情,我根本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吗?” “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怎么说还伤害了我呢?” “因在客观上,是伤害了你。” “那主观上呢?” “主观上,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那你有要伤害谁的意思?” “你,你……” “我,我怎么了?” “你,你没怎么。” “我没怎么,你怎么‘你,你……’的?” “嗯呢!都是我的错!” “你错在哪里了?” “我错在:太大意了,竟然没意识到离婚证是假的。” “不是错在被我爱上了吧!” “不是的。” 双方都没有太多的言语,面对冰凉的屏幕,我暗自伤心,同时也为小兔子挂心。我冤枉小兔子了吗?我不断的问自己,但就是找不到答案。我明白,我还在爱着我的小兔子,我还在尽力的守护着爱情,只是感觉孤单与无奈。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只能离婚!” “怎么个离婚法?” “楼房,存款,东西,我都不要了,只要一个‘我’自己,老婆总会放行的吧!” “以前你不也是这么操作的吗?结果呢,结果仍然是没离成呀!” “是的,我要找她好好的谈谈。” “你这样吧,你今天就找她好好的谈谈,把你要离婚的决心,给她说清楚,不要让她抱有任何幻想。同时,你利用她家好面子这一点,你警告她,如再拖着不离婚,就告发她姑父伪造离婚证。” "我今天就先去她家一趟,你尽量的不要给我发短信,因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因你的出现,我这里会更麻烦。” “知道的,放心的去吧,我的小兔子!但要注意的是,你的离婚,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要让外人误以为我是第三者。” 我对小兔子还是心存幻想,万一冤枉了小兔子呢?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还是要争取的。外面下着雨,很大,很大,密密麻麻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啪啪”地响,我龟缩在我的小屋里,无心做任何事情。期待着小兔子那里能有一个翻天覆地的消息。妈妈在忙碌着洗衣服,看到我一直没有出来,就来看了我一眼。 “小雪,忙什么呢?”妈妈问。 “没忙什么,只是在考虑小兔子的事情。” “还是分手吧,你爸爸不是已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了吗?下午我带你去相亲。” 我没说什么,但总感觉由大人带着去相亲,是很尴尬的事情。妈妈看到我不大高兴,就又对我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与他分手了。你收拾一下,下午就去相亲吧!” 我对生活已经没有多大的奢望,但我承认,我还在爱着小兔子。“只怨小兔子不争气!查他什么,就出现什么,说不定他还有孩子呢!”妈妈继续念叨着,“你爸爸也说,就凭他那性格,至少缺少男子汉的气魄,没有三五年的时间,他是离不了婚的。再说了,以后的变数还很大!” “好了,好了!”我心烦意乱的说。妈妈也就不再说什么,我知道,妈妈也很伤心。窗外很暗,风在刮着,发出“呜呜”的哨音;雷在咕噜着,偶尔还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的玻璃颤颤的。 “我家姑娘,心里当然郁闷了!”爸爸只说了一句话,就不再说什么。 下午,我被妈妈拉扯着,去相亲了。在妈妈的建议下,我穿的深灰色的裤子,白色的衬衣。那个小伙子是一个工厂的工人,中专文凭,长的还算可以,但对这个工人小伙子,我也没什么感觉——也不知道人家对我什么印象。“你怎么还是那么满不在乎呀?还没说几句话,你就对人家说你很忙,要走了。”在回家的路上,妈妈责怪我。 我说了一句“没感觉”,也就不再言语。但,我的心在滴血,但也说不出具体的原因。 刚回到家,就收到小兔子的信息,说他已经给他老婆发出了警告,但他老婆置若罔闻,根本不把离婚当成一回事。 “那也只好把事情闹大了,你不闹大,她家是不会同意离婚的。”我对小兔子说,“你就别再在乎你的面子了,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我重要?” “当然是你重要!我也只好豁出去了!”小兔子说,“我先到她家闹乱子,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起诉离婚。”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我的心,牵挂着你 “小雪,爸爸知道你的心里,还在想着你的小兔子。但他事实上还没有离婚,你在客观上,就是第三者。如不是爸爸及时发现他的这个问题,你们如一旦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他就是犯了重婚罪——要被判刑的。当然了,你因不明情况,你该不着判重婚罪的,但也是惹上了麻烦呀!”当我问及小兔子的离婚的事情时,爸爸对我说。 “对于他的实际情况,应该怎么办才好?”我说,“当然了,即使他离婚后,我也不一定嫁给他,你不是说他很软弱嘛!” “嗯呢,他的情况比较麻烦!”爸爸说,“1、他的户口上的出生日期,要马上更改过来,鉴于他老婆家的势力比较强大,建议他最好是把出生日期更改后就把户口调离神州,否则,他老婆家就会捣乱的;2、他必须对她家施加压力——最好的办法是起诉于法院,让法院判决离婚。” 小兔子已经两天没有任何的音信了,我也没敢给他发短信询问情况——在这个时候,我的出现,会给他离婚的事情,增添更多麻烦。但小兔子的个人的安危,时刻牵挂着我的心。我知道的,包括他老婆在内的女人,一旦动了脾气,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第三天的一早,就收到了小兔子的信息:“我一连去她家闹了两次,第一次她不理我,我把什么事情都给她爸爸谈了,他爸爸的态度很冷淡,只说我俩的事情,由我俩去解决;第二次我去她家,她家没给我开门,我就用拳头砸了几下门,大喊了几声,她爸爸就让我‘滚开’,我就大声的给他们争辩,但过了一会儿,警察就来了,把我带到了派出所。警告我不许再去闹,警察也是怕麻烦。” “嗯呢,警察也怎么不了你,你又没犯法!”我说,“不要怕。”我把爸爸的建议,也告诉给了小兔子。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我也考虑了。我也考了两年律师,只是没过关,所以我对法律也很熟悉的,只是在神州这个小地方,有时候法律是很不好使的。”小兔子说。 “但法律毕竟是法律!”我说,“你一直说你很懂法律,其实你什么也不懂!你就是因太自信,才导致的这么乱糟糟的局面的。” “对了,其实,我的结婚证,是用出生日期为1975年的户口办理的,当我把户口上的出生日期更改为1978年的时候,那个结婚证就自动的失效了啊,所以,更改户口是关键。之后,我就可以远走高飞!” “什么啊,你!即便你的户口更改了,你还是你啊,关键的是马上离婚,马上起诉于法院判决离婚!”我有些生气了,小兔子也太天真了,什么逻辑啊!“你不要再自作聪明了!”我补充了一句。 “嗯呢,我的一个同学在水城当律师,我直接找这个同学就可以。”小兔子说。 “你的那个当律师的同学,你老婆认识吗?千万注意你的同学别让你老婆收买喽!” “不会的,老婆不认识我的那个同学。我的那个同学是我的大学女同学,叫大玉,我们一起考律师,结果她考上了,生了个女孩,去年离婚了。” “那你更要注意,别让你老婆产生误会——以为那个律师是你们的第三者!” “没事的,放心吧,我现在就和大玉联系!” “等等,既然大玉是你的大学同学,你们在大学不会是一对恋人吧!记得你曾经说过的,你在大学也恋爱过,只是因工作没被分配在一块,在大学毕业的前一天,她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就是这个叫大玉的人吗?”我问。 “呵呵,傻宝宝!”小兔子说,“问这个做什么呀?反正在大学的时候,我与大玉的关系还不错,但没发展到恋人的程度,大玉是临清的,我是神州的。” “那就好,你赶快给律师联系吧!”我说。 “等等,我怎么感觉那个大玉就是你大学的恋人啊?”我停了停,又问道。 小兔子发来一个“电话”标志,意思是正在打电话。我有些沮丧,但说不清为什么,只感觉那个叫大玉的人,与小兔子一定有什么瓜葛,否则,一提到请律师,小兔子怎么就一下子想到了她呢?也许是我多疑了,近来我的思维方式一直莫名其妙。不管怎样,我总感觉,大玉的存在,对我产生了情感的威胁。“即便小兔子离婚了,我也不一定要嫁给他呢?”我自言自语,“爸爸不是说他,没有男子汉的气魄吗?” 感情,是个很复杂的东西!爱情与友情的重大区别就是,爱情具有强烈的排他性,而友情就有很大的包容性。我担心的是,在我的催促与建议下,小兔子离婚后,却没有与我结婚。“这也是很悲哀的事情!”我心想。 过了好长时间,小兔子才发来信息,说电话已经打完了,大玉答应做他的律师,并且免费。过两天就去神州调查情况,起诉离婚。 “还说什么了吗?”我问。 “还说让我先写好离婚起诉书,大玉来到后再做修改。” “你感觉大玉是诚心帮助你吗?你把你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律师了吗?” “是诚心的,大学同学嘛!我只告诉大玉,我要离婚,至于假离婚证的事情,没告诉她。大玉问我是不是有外遇了。” “怎么不告诉她呢?如实的都告诉律师,律师才好给你出主意啊——大玉问你什么?” “大玉问我是不是有外遇了。” "你怎么回答的?” “我能回答什么啊,我说没有。大玉就笑了,好象不相信!” 我突然又意识到,我扮演的什么角色啊?我是不是大玉说的“外遇”呢?我是不是不自觉的充当了“外遇”这个角色?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我在忍耐着热情 日子过的很平凡,没有什么值得铭记,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虽然爸爸明确了我要与小兔子分手的态度,但看到我还是这么热心的过问有关小兔子的事情,也就参与了我为小兔子的离婚出谋划策的事情。 “就目前他们小县城的实际状况来说,执法的力度当然远远的比不上大城市,所以,有时候,很容易的事情,到了他那个地方,真的就很难办成。”爸爸说,“你必须给小兔子声明,他离婚,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已经声明了。”我说。 “那就好,我家姑娘长大了!”爸爸说,“咱们可以作为朋友的身份,给他出些主意!” “对于他目前的情况来说,怎样起诉好呢?” “当然要小兔子坚决呀!只要有一方坚决离婚,这个婚姻就没法维持,但只要另一方坚决不离婚,这个婚也就在短时间内离不了。” “你说的‘短时间内’是指的多长时间?” “也不一定,应该是二三年吧!但只要分居满三年,就能自动解除婚姻关系。” “对于离婚问题,如果起诉的话,应该怎么办理?” “那当然要请律师了!”爸爸说,“千万不能说‘只要离婚就可以,什么东西也不要了’这样的话。一说这样的话,当然就让对方怀疑是不是有第三者了呀,女性的心理就是‘我得不到的,我宁肯磨死你,别人也休想得到’。所以让小兔子该要的,就一定争取要;不该要的,给也不要。” “小兔子学过两年法律,应该知道的。” “嗯呢!刚才也说了,在小地方,法律有时候就是不好使的!” “我与小兔子谈谈吧,他上线了。”我对爸爸说,爸爸就一声不吭的坐在了我的旁边。 “准备好材料了吗?”我问。 “基本上准备好了。我已经给法院的同学打招呼了!” “你怎么动不动就利用什么关系啊?你一给法院的同学打招呼,这个同学一帮助你,就有可能受到连累!毕竟对手有一定的社会背景;不帮助你吧,看在同学关系的面子上,也不好意思。”我训斥小兔子,又对爸爸说,“爸爸,你去看电视去吧!”爸爸看着电脑屏幕,很不情愿的离开了。 “也没什么的,只是打听了一下有关离婚程序问题。”小兔子说,“已经拿来了起诉书,也填好了——宝宝看看!” “以后就不要称我‘宝宝’了,并且咱们的谈话记录注意要删除,以防她突然查看,我可不想当第三者!” “好的,我很听话的嘛!” “判决离婚的条件,你也搞清楚了吗?”我问。我总感觉小兔子整天晕晕乎乎的。 “搞清楚了!女双方自愿离婚的,根本不用起诉于法院,双方直接到民政局申请离婚就可以的。鉴于我这里的实际情况,只能由法院判决了。无性、无爱、无情是判决离婚的基础。” “你能做到无性、无爱、无情吗?” “不是做到做不到的问题,实际情况就是这样的了!并且按照法律规定,有下列情形之一,调解无效的,也准予离婚:1、重婚或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的;2、实施家庭暴力或虐待、遗弃家庭成员的;3、有赌博、吸毒等恶习屡教不改的;4、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二年的;5、其他导致夫妻感情破裂的情形。一方被宣告失踪,另一方提出离婚诉讼的,应准予离婚。我学习过两年的法律!” “你背诵法律条文还很熟练,要注意理论与实际的结合呀!” “宝宝,你好好的看看判决离婚的条件。万一我这里法院判决不离婚,咱们就直接的办理结婚登记手续,我就算是犯了重婚罪——被判处三年以内有期徒刑——我也不委屈。那样,法院就不得不判决我与她离婚。” “呵呵,你说的很轻松的呀,你这不是孕妇过独木桥——挺而走险吗?如这么做,我也要被判处重婚罪的!因我是属于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结婚呀!”我说,“你如真的爱我,你会不顾一切的来找我,会敢于舍弃你的一切来成就我们的爱!就怕你做不到!与其顶着犯重婚罪的风险,还不如你偷跑到我这里,反正她也不知道我是哪里的,也根本的找不到我们。这样,你对于她来说,就属于失踪了,既然你失踪了,你们的婚姻关系也就不存在了。” “宝宝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后天大玉就到我这里,是不是先起诉离婚,看看法院判决的结果再说呢?” “那样也好,你又给律师通电话了是吗?” “是的。” “怎么说的?” “我把我这里的实际情况都告诉大玉了,大玉告诉我只起诉离婚这一个事情就可以,属于民事诉讼,不要再牵扯其他的事情。” “你怎么喊‘大玉’喊的这么的熟练呀?律师叫什么名字?” “叫吴玉蕾!” “你怎么不喊她蕾蕾呢,怎么喊大玉?” “她在家是老大,她很喜欢孝庄皇后,孝庄皇后就叫大玉,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玉’字,所以同学都喊她‘大玉’。” “那你曾经是‘多尔滚’吗? “晕倒!” “真的,我总感觉你与大玉有一壶!”“呵呵,你啊,一直都是‘宝宝’思维呀!别提这些了,还是先研究我这里的离婚问题吧!” “你不是已经有谱了吗?” “是的,我的一个远房的亲戚,在法院当官,我也已经找过那个亲戚,亲戚让我写好起诉书后交给他就可以。” “你的那个亲戚认识你老婆的家人吗?” “认识,但会公事公办的!放心吧!” “你还是写好起诉书后,由律师去办理比较妥当。” “也好!” “不管怎么样,咱们也是朋友,我以朋友的身份帮助你,至于你离婚后,咱们是不是能在一起,还要看你的表现,还要看咱们的缘分。” “我怎么感觉最对不起的是爸爸妈妈,他们都这么的善良,都我都那么好!” “什么都不要说了,专心的鼓捣你离婚的事情吧!” 这个时候,张娜来了电话,我只好与小兔子匆匆告别。张娜问我在家做什么。自从张娜在分校办公后,我也很少见到她。“我正在家与小兔子说话呢!”我脱口而出。 “什么?”张娜惊讶的问。我这才发觉我失言了,忙撒谎:“我正与我的小兔子玩具说话玩呢!” “哦,这样呀!”张娜说,“后天我就结婚了,你做我的伴娘,好吗?” “你的老公就是那个叫王彦的吗?” “是啊,怎么了?” “哦哦,没怎么,只是,只是……后天我可能有事!”我本有心要告诉张娜有关王彦的事情,但我又怕败了她的兴致;我又不愿意看到与王彦见面时的尴尬局面。所以我只能推辞。 “你能有什么事啊,你不是10月17日才结婚的嘛!就这么定了呀,后天凌晨3:00,来我家,当我的伴娘。”还没待我回应,张娜就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张娜是急着通知朋友、同事、亲戚去参加她的婚礼。我不禁有些紧张:后天,是小兔子的起诉日;后天,是张娜的结婚日。后天,会怎样呢?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生命经不起爱情的折腾 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只要人的生命没有停息,对爱情的追求、对美满婚姻生活的渴望也就不会改变。我与张娜毕竟是“铁姐们”,她要结婚了,我当然要为她添香——在她结婚前的一天晚上——我打算给她送去200元。 “小雪,你给张娜添香了吗?”王小慧给我来电话问。 “我正准备今天晚上去她家呢!”我说。其实我也不敢直面王小慧——王小慧心灵的创伤尚未愈合,我怎么能告诉她有关王彦与张娜结婚的消息呢;但我如不告诉她,也未免有失“同事+同学”的情谊。但在这个世界上,也总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王小慧的前夫就要与张娜结婚了吧!心里想到这里,我也就坦然多了。 “那你等我,我马上就去你家,咱们一块去张娜家!”王小慧对我说,“对了,你给她添多大的香?” “我给她200元,你给她100元就可以的。” “那好吧,在家等我!” 我心里还是忐忑不安,象是做错事的孩子,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王小慧与我一起去张娜家,万一她发现了张娜与老公的合影照片,王小慧能接受得了吗?”我寻思。 没超过10分钟,王小慧到底还是来了我家。“对某个男人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轻易和他结婚!”王小慧没头没脑的突然对我说。也许是她婚姻失败后得出的感悟。 我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跟在王小慧的屁股后,也没说多少话,似乎各自都在想着心事。幸好张娜家没有结婚合影照片,我的担心总算成了多余。张娜嘱咐我,明天凌晨3:00前一定赶到她家。我犹豫着,答应了。 我马上给校长去了电话,说明天请假一天,做张娜的伴娘。 “好,好,好!”校长得意的说,“准假!” 我当他外甥媳妇的伴娘,他能不得意的准许我请假吗? 我凌晨2:30就赶到了张娜家。我们这里结婚,起早迎亲是图吉利,尤其是在同一个小区,在同一天,有几个出嫁的闺女,谁家起的越早,也就越吉利。张娜家已经来了很多人,她舅舅、舅母已经忙碌着为张娜梳妆打扮了。张娜的爸爸妈妈忙碌着分发红布条,我已经做过一次伴娘了,知道把红布条系在上衣的第二个扣眼上。 经过打扮的张娜,身价的确高了许多。雪白的婚纱包裹着她柔嫩而又丰满的躯体,让人即便是只看一眼,也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胸前的红兜兜很小,象是一朵牡丹花盛开在她的胸前,映衬着红润的脸蛋;原来黑瀑布一样的秀发被卷在了头顶,拧成了一个大旋涡,高高的,但在顶部却突然的用红头绳系住了,导致发梢迅速的向四面散开,象是一个小喷泉。美人唤起了我的热情,也驱走了我的顾虑。“人生难得做一次新娘!”我心想,“幸亏我没对张娜多说话,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3:00,突然听到一阵阵炮竹声,随即就听到了乐队伴奏的乐曲。知道是迎亲队已经来到了。有些人就走出了家门,招呼着迎亲队,不一会儿,他们就一人拉着一个,进了家门。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张娜家的姑爷——王彦。我飘了一眼,就迅速的转移视线,但还是在一瞬间对视了。我分明发现了王彦难堪的表情:头猛地一晃,眼猛地一睁,嘴猛地一张,鼻子猛地一抖,眉毛猛地一扬。“他见了我,才难堪呢,我难堪什么呀!”我自言自语。 张娜被四个壮汉,用大椅子抬着,伴随着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被抬进了小轿车。呵!迎亲队伍非常浩大:10辆小轿排成了长龙。我们坐的是第一辆小轿车,红色的,代表着吉庆与日后的红火;最后一辆小轿车是蓝色的,意味着张娜爸爸妈妈对于女儿的出嫁有点心疼,要“拦拦”车;其余的车辆,在队伍的前半部分的都是黑色的,在后半部分的都是白色的,代表着小两口从黑发相伴到白发。 新郎官王彦就坐在我的旁边,他越是不好意思,我越是底气十足。一共经过了三个大桥和一个小庙,王彦向外投了四次硬币。本来只有20里的路程,但车队招摇打拐地,竟然用了一个小时。“反正咱们那个小区今天就咱们一家迎亲。”王彦对张娜说。 街里的冷清,被热闹的迎亲队伍搅的很热闹。一路都是欢快的音乐。到达王彦家的时候,已经是4:30了。还是原来的小区!张娜仍然被四个壮汉抬下了车,还是有一个妇女用火把围着轿车走了一圈,王彦的父母还是坐在客厅的正当中,新娘新郎还是对着父母行礼鞠躬,还是原来的新房,还是原来的家具,还是原来的男人,只是新娘由原来的王小慧变成了现在的张娜! “女人的悲哀!”我的脑中突然闪现出这个念头。 当天中午就在我们当地对气派的酒店——顺昌酒店——举行谢客宴会。我一眼就发现了王小慧急匆匆的向酒店走来!王彦与张娜手拉着手,在酒店的门口迎接着客人。我呆在原地,动弹不得,几乎已经停止了思维。 “欢迎——”王彦一弯腰,右手一摊,对着王小慧说。 “啊?”小慧惊叫了一声,“是你!” “啊!”王彦也惊叫了一声,“是你?” “你们认识?”张娜笑迷迷的说。“你这个骗子!”王小慧说着就上去对着王彦的脸抓挠了一把,顿时,王彦的脸上五道血口子,继而鲜血直流。 张娜惊呆了。 王彦捂着脸,一动也不动,亲朋好友熙熙攘攘,缠绕着他们三人,“你这个骗子!该死的东西!”王小慧哭着、骂着,“你又骗到了张娜的头上!” 张娜好容易才回过神来,掰开被王彦紧紧握着的手,一闪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王小慧被警察带走了,客人也都不见了踪影,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了家。 “宝宝,离婚起诉书经过了大玉的修定后,已经交付给了法院。”小兔子给我发来了短信。我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就合上了手机。 晚上,就听到了王小慧自杀的消息。继而,又听到王小慧的妈妈住院的消息。 我也哭了。 为张娜而哭?为王小慧而哭?为自己而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个鲜活的生命,转眼就不存在了。 (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为了爱,我还活吗? 第二天,我去上班,一进校门,才知道王小慧的自杀,成了我单位的爆炸性新闻。一个鲜活的生命的结束,竟然成了同事们饭后的谈资!同事们对这个新闻是议论纷纷,对于王小慧的自杀,有这么几个不同的版本: 有人认为,是王小慧自己作风不检点,被他老公发现后就与她离婚了,王小慧羞愧难当,就跳楼自杀了。对于这个说法,我深感愤慨。 还有人认为,王小慧在与他老公离婚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本来她还打算把孩子生下来,自己抚养着,但她看到她的前夫又与张娜结婚了,她当然承受不了,心理自然就崩溃了,所以就服毒自杀了。对于这个说话,我也不能发表任何见解。我只知道,王小慧一直在爱着王彦。 还有的人认为,王彦与王小慧结婚后,就转移财产,坑了她很多的钱后就与她离婚了,王小慧窝囊透顶,所以当她看到王彦又与张娜结婚的时候,因一时想不开就上吊自杀了。 这么评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本身就不公平。更为严重的是,社会上对于我单位王小慧的自杀,更是感兴趣。最不可饶恕的是,竟然有的同事对外散布“王小慧因被人强奸才自杀”的谣言!本来平时笑哈哈的同事,怎么都这么幸灾乐祸、推波助澜呢?我将深味人世间的炎凉!但愿王小慧在天堂,听不到人世的议论。我不知道王小慧临死之前是怎么想的,但我感觉,她对尘世间的爱,应该很失望! 但我纳闷的是,一直没见张娜!有一次,我在分校上课的时候,特意去了张娜的办公室,在她的办公桌前,只看到空荡荡的椅子。当我问及张娜的时候,同事告诉我:“张娜与校长的外甥去新加坡度蜜月去了。牺牲了王小慧,成就了张娜!”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突然很想念王小慧,对于失去爱情与婚姻的她来说,应该说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择,为什么就只选择了“死”这一条路呢?估计中国90%的家庭,都是在“凑和”着过日子。对于爱情,我也自认为经历了很多,也已经有些麻木了:跟任何人过一辈子都是一辈子!尤其是当听到小兔子说法院判决“离婚事由无根据,故不准离婚”后,我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在一周前,法院第一次开庭的时候,小兔子因她老婆的缠磨与胁迫,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去法院,只律师一个人去了法院,我就感觉荒唐!如我是那个叫大玉的律师,我肯定会很生气。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能寻找出路。我只能擦干眼泪,终于与小兔子正式提出了分手。 “咱们还是分手吧,因你的伟大形象在我的心目中,已经荡然无存,你太懦弱,你太自负,你太虚伪!”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小兔子很沮丧。 “你根本的就没按照我告诉你的去做,你是既想当妓女又要立牌坊,注定离婚不会成功。就象我爸爸所言,即使你坚决要离婚,凭着你的性格,没有三五年的时间,也离不了婚的。” “我不再说什么,只是感觉,有些对不起你。但,离婚是早晚的事情。” 我突然感觉很好笑,但我又想大骂他一顿。“闹剧!”在我的牙缝里终于挤出这两个字。 “假如我离婚后,你还能接受我吗?”小兔子突然说。 “关键是,你猴年马月离婚呀!三五年后你再办理完离婚手续,暂不说以后的变数,你想想啊,我能等到了吗?即使我能等,爸爸妈妈让我等吗?你注意到社会舆论了吗?更为令我尴尬的是,10月17日咱们结婚的消息,我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了,你让我如何去应对这一天?你让我爸爸妈妈怎么应对这一天?你也想过别人的感受吗?你也真的在乎过我吗?如你真的在乎我的话,你给了我什么?你知道吗,我活的好累?自从你从彤州走后,我几乎都是活在泪水里,你知道吗?你简直是生的‘伟大’,活的‘窝囊’!”我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似乎所有的委屈,都凝注在那又苦又咸的泪水里了。 我也不求小兔子能给我一一的回答,我拔掉电源,轻轻地离开了电脑,静静的躺在床上,任由眼泪淅沥哗啦的流着…… “还真不如追随王小慧,去天堂,去一个很纯净很快乐的地方!”我心想。但这样做,我是有罪的:爸爸妈妈养育我这么大,到头来还白发人祭黑发人,是多么不公平的事情呀!我又突然埋怨王小慧太狠心了,就那么轻易的离开了爸爸妈妈,把痛苦留给了自己的爸爸妈妈。但我也感觉,我活着也真的没有太大的意义:一直让爸爸妈妈为我挂心。 为了爱,我还活吗?我即使死去了,能博得小兔子的理解吗?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只是,我怕的是,我死后,也象王小慧那样,成了单位同事胡乱评论的靶子。更怕的是,我的爸爸妈妈承受不了晚年丧女的打击。人们对于王小慧的评论,使我几乎清楚地认识了这个世界。只是,自杀,是需要勇气的! 但,谁能给我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呢? (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我的心,属于谁? 时间在流逝着,转眼一周就过去了。近来我也很少上网,只是感觉空旷的世界容不下一个小小的我。爸爸妈妈也少了很多言语,谁也不再提有关小兔子的任何事情,惟恐一提,就引起我的伤心。 有关王小慧的各种传闻,也渐渐少了许多。我的心里也稍微得到了些许的安慰。我一直感觉王小慧的悲剧,与我也有一定的关系:如我及时的告诉她事实的真相,王小慧也许就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历史是不能假设的。 我仍然惦记着张娜,给她去电话,仍然是关机。我特意去了张娜家一趟,她爸爸妈妈正好在家,当我问及有关张娜的去向时,她爸爸妈妈泪如雨下。 事情是这样的。结婚谢客宴会那天,当王小慧闹事后,张娜感觉很难堪,也很委屈。就哭着跑到了娘家,把事情详细的告诉给了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对于这样的问题,也没有什么法子,只是叹气。张娜当即决定去了山东亲戚家,因那个亲戚与别人合伙开办了一所学校,效益还可以,正好也需要教师。那个在山东开办学校的张娜家的亲戚,我以前也听张娜提过,好象是叫邢桂花。 这样看来,王彦到头来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也算是得到了惩罚了吧!“王彦对于张娜的外出,有什么意见呀?”我问。 “他啊,他没什么意见!来找了两次,也没敢进我家的门,就再也没来过。”张娜妈妈说,“只是还没办理离婚手续,嗨,也不知道以后的路怎么走!” 我询问了张娜的新手机号码, “一般不要告诉别人,我家姑娘不愿意让更多的人打扰。”张娜的爸爸说。我答应着,就离开了张娜家。 我在回家的路上,就拨通了张娜的电话,但没有人接听。“小兔子家也是山东的,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可以去找张娜。”我的脑子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连我自己也感觉好笑,因我已经宣布与小兔子分手了。只是,我仍然还牵挂着我的曾经可爱的小兔子。 我一连拨了三次电话,张娜仍然没有接听。“我忘记问张娜的那个山东的亲戚是哪个城市了。”我寻思着,就又来到了张娜家。 “怎么了,孩子?”张娜的爸爸问。 “哦,我刚才给张娜去电话,她没接听。”我说。 “也许是她在忙着工作,也许是她把手机忘在了宿舍里,也许是她不想有人打扰。”张娜的妈妈说,“过几天你再给她联系也可以的。” “也好!只是我想知道,张娜现在是在山东的什么地方呢?”我说。 “是在山东的烟台,那里有大海。”张娜的爸爸说,“好象是烟台的一个什么中英文中学” 我急忙往家赶,好象是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我,一进家门,我就搜索烟台中英文中学,了解了一下该校的情况。就禁不住打开了qq,立即就蹦出了小兔子写给我的诗: 《我的彤江--致hn》 夜深了 我面对冰冷的电脑 去窥探夜的幽深 我用心去感受 丝丝秋凉 举目望着远方 一个遥远的地方 彤江 没有云的季节 我会用秋风 传送我的忧伤 镜子闪过我的身影 是我吗 不是我 而我失去了未来的方向 (于静心阁 ) 所谓的“静心阁”,是小兔子对自己书房的称呼,我与他提出分手,竟然也触发了他做诗的灵感,他还“忧伤”,知道我都不想活了吗?他“失去了未来的方向”,知道我根本的就没有方向了吗?再说了,“彤江”是你的吗?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张娜竟然来了电话! “哈喽,你好象是小雪吧!”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惊呼。 “是啊,你怎么说好象是小雪?”我惊讶的问。 “我把你的手机号码存在了我的手机卡里,因现在我换了手机卡!感觉应该是你给我连续打了三个电话。 “是啊,听你爸爸妈妈说,你现在山东!过的好吗?” “过的还可以!有机会你来玩呀。” “好的。那里的教师待遇怎么样?教学环境适应了吗?” “还可以的!月薪3300元。学校硬件与软件环境也可以。只是工作很紧!” “是什么学校来着?是烟台中英文中学吗?” “是的,烟台中英文学校。”张娜说,“你不是到10月17日结婚吗?我把礼物给你汇去。” “哦,到时候再看情况吧!”我忙说,“其实我不想结婚,能向后拖就拖着,也许,也许我先不结婚呢!” “‘为你守侯’怎么样了呀?” “你怎么知道‘为你守侯’?” “你以前告诉我的啊,还要把他转让给我!呵呵!” “哦,也不怎么样!正如你说的,世界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如有可能的话,咱们的‘不结婚联盟’要继续开展工作!” “呵呵,说真的,你结婚准备的怎么样了?”张娜一再的追问。 我无语—我简直没有勇气告诉她!同时,也引发了我的更为深沉的伤感:我的心,属于谁?甚至我就想,只要任何的一个男人,能够给我承诺给我一个家,我就立即嫁给他!只是,那样的男人还没有出现。 “你知道现在选择对象,要考虑哪些因素吗?”张娜还是那么俏皮,好象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又惹起了我的郁闷。 “你说说看!” “选择对象要考虑以下几个因素:1、经济政治条件相差不能太悬殊,否则会受气;2、宁找城里的破职工,不找农村的大学生,否则会受累;3、宁找黑脸打工崽,不找白面书生,负责会受伤;4、宁找爱自己的人,不找自己爱的人,否则会受苦。” “哈哈,是吗?这样看来啊,就谁也不找了,还是自己给自己留着吧!”我笑出了声。 我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鸣号声。“先谈到这里吧,我这里下课了,我要准备一下,下节有我的课。”张娜说。 “好吧,你在外地要好好的对待自己,有机会,我去找你!” 放下电话,我就给小兔子留言:你好,很难得你还想着我。你以前口口声声说爱我,你爱的表现是什么呢?你以前说为了我,你肯抛弃一切,直到现在,你为我抛弃了什么呢? 等我给小兔子留言后,发了过去,却又后悔了。我已经似乎没有必要再给小兔子扯这些话了。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剪不断,理还乱 张希萍与我谈起了张娜的去向问题,我守口如瓶,没有告诉别人张娜的去向。“你与她玩的那么好,她不会不给你联系吧!”张希萍嗔怪道。 “也许她一换手机,把我的电话号码丢失了呢!”我诡秘的一笑,说。 “近来单位是墙上贴狗皮——太不象画(话)了!工资那么少,还整天的拾掇老师:今天检查科室卫生,明天检查案例反思;今天检查听课笔记,明天检查教学记录;今天检查理论笔记,明天检查与生谈话。” “呵呵,你做不习惯就外走呀!你看看,咱们学校已经走了好几位老师了。你说的还不至于这些呢,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以教学成绩为评价老师的唯一依据。小小的市统一考试,你看看把那些当官的忙的!” “现在这个时候,不靠边不靠沿的,哪个单位也不招聘教师啊!”张希萍说,“对了,咱们不如去上学,可以上个教育硕士什么的!听说还有一个什么《中国教育改革与发展纲要》文件,指出教育硕士学位今后将成为中学教师必备的光环。” “呵呵,你可以上网查查,看哪个学校的教育硕士比较容易考,还含金量高!”我说,“只是,一上教育硕士,那不就失去工作了吗?一旦失去了工作,也就断绝生活来源了呀!” “你啊,还不知道吗?是在职攻读教育硕士学位!我已经查了,西南大学教育学院的教育硕士,去年英语及格线才32分,还是211工程大学呢!” “我看情况吧!”我说。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我抢先跑到电脑旁,查询了一下西南大学教育学院,“还有西南大学教育硕士山东教学点!”我惊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已经与小兔子分手了,我对山东还是有一种特别的感受,具体什么感受,我也说不清楚。我仔细的看了看具体的联系方式:“联系人孙老师,电话13065040644。 我还是经受不住qq的诱惑,顺手打开了qq,小兔子又给我写了一首诗: 《我的深夜》 你悄然的离去 没有一点声响 我静静的等待 你的心声 昨天的故事 还在继续 今天的故事 是否已经结冰 回望身后 没有一丝的留恋吗 双目紧紧的盯着 你的眼睛 夜雨在下 淋湿了我的心 明天的我 是否还在祈祷黎明 (深夜于静心阁) 对于我前几天给他留言询问的几个问题,小兔子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这首诗,似乎在告诉我,他对我还有很大的期望。只是十几天了,也没与他直接的对话,但从诗中可以感受到,小兔子对我仍然还是一往情深!我不知道给他留些什么言,只是感觉自己很委屈。 尤其是看到小兔子给我发来的诗,更使我郁闷与迷茫。望着窗外朦胧的细雨,我曾有过很多次的假设:假如我死活不让他回关内,会是什么情况?假如我死活要跟着他去关内,会是什么情景?假如我没认识他,现在的我会是什么状态?最好的假如就是,他是真的已经离婚的男人! 有一个大胆的假如,突然出现在我的大脑:假如我去了山东济南,攻读西南大学的教育硕士专业学位,会出现什么情况呢?只是,即便我去了济南,如他仍然没有离婚的话,我与他的结合也是一场梦!所以,离婚,是他与我结合的首要因素。 “你看到了吗?西南大学教育学院!”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女高音,吓我一跳。我正在满脑子的假设,不知什么时候,张希萍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 “正在看呢!有山东教学点!”我脱口而出。 “什么?你要去山东上学?” “咱们这里没有教学点啊!最近的就是山东教学点了。”我边说边查询西南大学各地教学点。谢天谢地——山东教学点真的是距离我们这里最近的教学点!“只攻读个教育硕士,反正没有必要去重庆攻读呀!”我提高嗓门接着说。 “也是!”张希萍仔细看了看电脑屏幕说,“你可以给这个教学点的负责人去个电话,询问一下学费、学制、报名、考试、录取等等事项。” 正当我掏出手机,准备给西南大学济南教学点去电话的时候,随着一声“呀呜”,突然收到了小兔子的短信:“大玉,我刚给张娜去了电话,她说等我去了再说。”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快要爆炸了!大玉,就是负责小兔子离婚的律师吴玉蕾;张娜,就是我的那个已经去了山东烟台中英文中学的“大学同学+前同事+好朋友”!我一直感觉,小兔子与那个叫大玉的律师有一壶,看来他们还在联系!但从短信中,也根本的看不出什么门道。小兔子为什么给张娜去了电话?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小兔子给张娜去电话都谈了些什么?张娜要小兔子去她那里做什么?小兔子与张娜的电话联系情况为什么要告诉大玉? 至于短信中提到的张娜,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个“张娜”呢?也许小兔子那里有另一个人也叫张娜!但不管是不是我指的张娜,可以肯定的是:小兔子在向大玉汇报与张娜的交往情况。尽管我与小兔子已经明确了分手,但他这么做,也是对我的极大的伤害,更何况,他还给我发送了那样缠绵情感的诗歌! 看来,这个短信,是小兔子想要发送给大玉,只是因按错了键,发到了我这里了。张希萍催促我快给山东教学点去电话,我推托手机欠费了,就走出了办公室。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校园里,只感觉我好无助,眼泪浸湿了我的衣领。满地的鲜花,在我的眼里,已经变得面目可憎;遍地的绿树,在我的心里,已经变得凄凉寒心。 (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一场误会空费心 我有意直接给小兔子发短信,告诉他把短信错发到了我这里,甚至想质问他到底什么意思。只是又考虑到我与他已经分手了的事实,也没有必要纠缠这个问题。“随他去吧,我静观小兔子的举动!”我心想。但我还是在等待着小兔子的解释,而小兔子一直保持沉默。 但是,我还不甘心。突然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我也很清楚,我还爱着他。甚至担心没有我的陪伴,他会有更多的委屈。“我有必要问一下张娜,看看小兔子的短信里提到的张娜是不是她。” 我随即拨通了张娜的电话。“哈喽,我是小雪啊!”我故做轻松的说。 “正在我想你的时候,你来了电话,真的有心电感应呀!”张娜说。 “是的啊,你走了以后,我几乎没有一个朋友了,就是想你。” “呵呵,又有什么新闻要告诉我了呀?” “没什么新闻,张希萍告诉我了一个出路:攻读教育硕士学位。” “我听说过教育硕士的,在大城市的中学里,都要求教师必须具有研究生学历或硕士学位。自我提高了,才能增加自己的含金量,才能为自己的发展提供较高的平台。” “嗯呢,对了,你认识山东水城市的教师吗?”我平静的说。 “山东水城市的?” “是啊!”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啊?是不是一心只想嫁到山东呀?” “呵呵,我就是问问呗!也没什么事情的。” “哦,山东对我来说,是很陌生的呀,我怎么能认识所谓的山东水城市的教师呢?”张娜说,“对了,我单位有一个山东济宁的教师,现在是我们的年级主任。” “哦……”我应答着。如果张娜没有隐瞒的话,小兔子的短心里提及的“张娜”不是这个“张娜”! “你真的打算要去攻读教育硕士学位?”张娜问我。 “我还没拿定主意,张希萍好象想去攻读。”我说,“等我询问了具体的情况后,再做决定吧!” “听说需要两三万元呢,其实多学点知识,对于咱们年轻人来说,是很有必要的!” “也是!那就这样吧,以后常联系呀!”我忙说。 “呵呵,好吧,再见!” 我撂下手机,心里轻松了许多。只是还是很纳闷,小兔子在搞什么名堂呀,是不是他已经离婚,却故意的对我说没离婚,这样就可以与那个当律师的大玉结婚,或者与那个叫做张娜的人结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就太窝囊了:在我的催促与建议下,小兔子离婚后却不与我结婚。“这可是很悲哀的事情!”我心想。我只感觉我活的很失败! 我禁不住给小兔子发了个短信:“你本来要告诉大玉的事情,却错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发完了短信,我就静静地等待小兔子的回复。10分钟过去了,小兔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都是让小兔子搅拉的我整天象个没头的蚂蚱一样!”我愤恨地说,“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我把逼急了!” 正当我六神不安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张希萍的电话。 “小雪,你现在忙吗?”可以感觉到,希萍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苍凉。 “不忙!什么事情?”我极不情愿的说。 “好,咱们在老教学楼后面的旱冰场见!”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等我到达旱冰场的时候,张希萍已经独自伫立在杨柳荫下,她看见了我,就快步迎了过来。“什么事情呀,这么神秘兮兮的?”我问。 “本来让我教的两个文科班的化学课,刚才年级主任告诉我,让我教一个班。”希萍黯然伤神。 “我以为怎么了呢,天又没掉下来!”我大大咧咧的说,“工作量少了也是好事,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学习呀,争取早日走出这个监狱一样的烂地方!” “你问询西南大学教育硕士的有关情况了吗?”希萍说着,突然全身抖动,接着就呕吐了。我忙掏出卫生纸递给她,她接过纸,用力的捂着嘴。 “怎么了,你?” “没怎么!” “身体不舒服?你可要注意身体啊!”我关切的说。本来我与张希萍的关系一般,自从她与我一样都被征发到分校教文科班以后,我与她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可能是我近来饮食没注意的缘故!”希萍含糊的回答。 “哦,以后可注意啊,学校拿咱们象个废物,爸爸妈妈拿咱们可象个宝物呀!” “我真的想去攻读教育硕士了!你呢?” “我还没考虑好呢!不知道妈妈爸爸是不是愿意让我去攻读。” 我们两个正在谈话,张希萍突然小声说了句“快走”,掉转身就跑。我正纳闷,只见年级主任大摇大摆的从家属区走来。“呵呵,年级主任是上班时间回家了,我们只是上班时间走出办公室来到这里说说话而已。”我尽管这么寻思着,但也不得不掉转身向办公楼走去。真郁闷,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嘛! 我立即拨通了西南大学山东教学点的电话,负责招生咨询的是一位孙姓的女教师。 她告诉我,寒暑假到山东教育学院上课,由西南大学选派教授、专家来授课,如5年内通过了全国联考,就颁发教育硕士学位证书,否则,就只颁发西南大学研究生课程班结业证书。并且还说,他们那里的过关率很好,能达到90%以上。 “学费呢?”我问。 “先教1万元,如通过了联考,就再补交1万4千元。” “最快多长时间能拿到学位?” “最快2年半就可以。” 我刚给山东教学点通完电话,就接到了小兔子的电话。我保持沉默,想听听他是怎么解释的,也想看看他的那个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说大玉怎么没有一点回音,我错把短信发到你那里了啊!”小兔子好象有埋怨的口气。 “哦!” “你近来过的还好吗?从你的回复中,可以感觉到你好象对我的那个错发的短信很生气。” “哦!” “哦,你真的生气了?是不是又误解了?” “哦!” “看来你真的是想的多了!事情是这样的:大玉的侄子在临清的一个高中上学,因参与了打架,被学校开除了,所以大玉就想让她的侄子到我所在的学校借读,但我询问了一下校长,这里的借读费很高,所以我就想到了在河南范县一高中教学的张娜,张娜是我的小学同学,我向张娜说明了情况,并谎称是自己的一个亲戚要去借读,张娜说要请校长的客才能给办理,所以需要我去范县一趟。” “我再相信你一次,只是大玉的侄子被学校开除了,为什么只找你?”我说。 “我也不知道只找我,可能是因为我们神州的教育质量比较好吧!” “穷地方,只是教育好!”我平静的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和你谈谈——你近来忙什么了呢?”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哭别人还是哭自己 “也没忙什么!”小兔子说,“只是吃饭,睡觉,上班。就权当自己是个机器人!” “哦,是吗?”我关切的问,“你那里的‘她’,有什么动静?” “也没什么动静,我在考虑是不是还在神州待下去。” “你准备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现在还没有目标呢!”小兔子沮丧的说,“其实,我有时候就考虑,人啊,怎么都是一辈子,关键是要过的舒心!” “也是的,但舒心的生活,也只能靠自己去争取。不甘平庸,是每个人的理想。只是,有的人,活了一辈子,也只能是平庸!” “嗯呢,你那里什么情况?” “也没什么情况,我同事有的去了山东的烟台,还有的想去攻读教育硕士学位!” “中国的教育硕士学位教育,不算是学历教育,但也是中学教师以后争相攻读的,这个是社会发展的大趋势。” “你说我去攻读教育硕士学位可以吗?” “可以,只是你打算好拿到教育硕士后的路了吗?” “还没有,但我认为,取得了教育硕士学位后,起码也增加了自己的含金量,在激烈的社会竞争中,会有一定平衡作用!” “也许吧,大城市里的学校招聘教师,持有硕士学位证书,应该还是占有相当优势的!” “我收到了你错发给我的那条短信后,很伤心,你知道吗?”我委屈的说。 “现在才知道!呵呵,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是错发给了你!同时,短信内容也没什么呀!”小兔子说,“现在还委屈吗?” “委屈,委屈!这么多天,几乎一点信息也没有!” “我不是给你写了两首诗吗?” “但你发来的那两首诗,到底是什么意思呀?我也看不懂,我好笨的!” “呵呵,你就慢慢的去理解吧,好了,我要去上课了!” “你,你,你这就要挂断电话?” “马上就要上课了,你可以再上网查查教育硕士的有关情况!”还没待我说“拜拜”,就听到了小兔子那里的鸣号声,随即就没有了一丝的动静。 与小兔子说话的时候,我总是压抑着自己;当挂断电话的时候,我就想哭。总感觉好委屈,看到街里一对对的男女,手拉手,有说有笑,我就好羡慕。同时我也会禁不住回忆与小兔子在一起度过的一个个美好的时光,只怨自己当时没有珍惜。其实,当时我已经很珍惜了,只是在旅游镜泊湖的时候,我情绪有些不好,但也是小兔子造成的呀——他第二天就要回关内,也不带着我! 我决定去攻读教育硕士学位,并且我希望脱产学习,但听负责招生的孙老师说,是寒暑假去山东教育学院上课,我就随即给孙老师发了一个短信,询问是不是有脱产的学习方式。很快,孙老师就有了回复:“学习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寒暑假面授,一种是脱产一年集中学习。” 我喜出望外,我马上给在分校办公的张希萍去了电话,把有关教育硕士的问题,全都告诉了她。“你下午还有课呢,下午你来这里后,咱们再谈。”希萍说。 下午我去分校上完课,就径直到了张希萍的办公室,希萍正坐在办公桌旁,一脸茫然的呆坐着,其他的几个教师,也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怎么了,”我说,“希萍?” “我还是感觉全身无力,四肢麻木,头昏脑涨,食欲不振,失眠多梦,恶心呕吐!”希萍絮絮叨叨,象老和尚念经一样。 “你,你不会是怀孕了吧!”我本来是开玩笑的一句话,但希萍听到后,却怔怔的望着我,眼睛眨巴着,若有所思。其他几个教师也都抬起头,望着我,我感觉很难堪,忙说:“呵呵,开个玩笑嘛!走,希萍,咱们去资料室看看有没有新的杂志!”我说着,就冲正在发傻的希萍使了个眼色,可惜她并不向我这里看,我不得不伸手穿过那几位教师的目光,拉着希萍走出了办公室。 “你怎么了呀,神经病了?”我对希萍说,“我给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傻了?” 希萍还是保持沉默,我慌了手脚。“你到底怎么了啊,我本来是要告诉你教育硕士的有关问题的,你怎么不说话了呀?”我轻轻的捶打着希萍的后背,说。 “呕,呕……”希萍又突然呕吐了。从希萍反常的举动来看,我敢断定,她是真的怀孕了!因我看过这个方面的书籍,“其中一定有问题!”我心想。 希萍呕吐完,直起身子,已经是泪流满面,她挣脱我搀扶的手,还没待我明白怎么回事,就跑远了,向校门跑去。我紧紧的追了上去,我真的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 等我赶上希萍,已经到了校门外的马路上,我抓住她的手,说,“你要去哪里呢?本来我是给你开个玩笑的,你怎么当真了!没生我的气吧!” “小雪,我该怎么办呀?怎么办啊?”张希萍说着,搂住了我的脖子,哭的好伤心! 我也跟着哭了。 我在哭我自己,还是在哭张希萍?我突然又想起了王小慧,我不会是在哭她吧!她在天堂过的还好吗?我又想起了我曾经心爱的小兔子,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他还在一直爱着我吗?阵阵的急风,在寻找着什么?是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才这么肆虐? 飘荡的游云,在躲避着什么?是不是为了蓝天,才这么漂泊? 晃动的松树,在仰望着什么?是不是为了根深叶茂,才这么执着? 高耸的大山,在期待着什么?是不是为了迎接暴风雨,才保持沉默? 奔腾的彤江,在梦想着什么?是不是为了奔向大海,才这么洒脱? 刺眼的阳光,在渴望着什么?是不是为了拯救地球,才朝升夜落? 遍地的黑土,在隐藏着什么?是不是为了人类的生存,才这么肥沃? 过往的行人,在忙碌着什么?是不是为了理想,才四处奔波? (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爱情之路与生命同长 自从我知道了张希萍的秘密后,她就一连几天没有和我联系,我也是有课就到分校去,上完课就回到校本部办公。只要不刻意去找对方,是不会见面的。但我还是担心张希萍,不是担心她也服毒自杀,因她没有这个勇气,而是担心她未婚先孕的事实,被人传扬后,只唾液就能把她淹死——尽管现在社会已经开放了,人们的思想也开明了许多,但单位的同事,也许是繁忙的工作节奏需要调试,沉重的生存压力需要缓解,郁闷的心理压力需要释放,枯燥的小天地生活需要丰富,使教师们似乎都有一双猎奇的喜好,都有一双好奇的眼睛。 当然,人,不能只为别人活着,而要为自己活着。这句话不是在宣扬自私,而是现实的无奈。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作为一个有思想的人,不能只看着别人的脸色与言语而活着,要独立的走自己的路,不管别人怎么说”。 但我还是惦记着张希萍!我不能不给她去个电话,为什么不去找她呢?人,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当面不好沟通的的话,通过电话的方式,就很容易沟通。 “希萍吗?我是小雪!”我语速缓慢。 “嗯呢,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希萍带着哭腔。 “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我现在到办公室外面了!” “几个月了?” “我也不很清楚呀!” “你告诉我,你多长时间没来例假了?” “算着就这个月的1号该来,也就是国庆节那天该来,但现在都13号了,还没来!” “你怀孕42天了,你快吃口服流产药吧!今天就吃,是流产的最佳期,一旦超过了49天,就很难办了!为了确证是不是真的怀孕,建议今天就先用大卫诊断试条测试一下!” “是吗?”希萍的语气里充满了恐惧,停了停,又问我,“小雪,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 我知道希萍的话外之意,但我是诚心的要帮助她,也没计较太多,就对她说,“我在大学里选修过《家庭医生》这个学科,所以我知道的多呀!” “哦,去哪里买那药啊?” “当然要去药店买啊,价格大约就是30元!” “你怎么知道?你以前买过吗?” “什么啊你,我是听我大学老师讲的,我买那药做什么啊?我可是诚心要帮助你的!”我生气了,怎么能这样啊?也许是希萍因要求得心理平衡,所以才这么问我的。但我真的是生气了。 “我没别的意思,请原谅,我是真的很着急的,很着急的……但我也不敢对别人说,不敢对别人说。”希萍罗罗嗦嗦地说,“请你给我买那药好吗?求求你了!” 我当即答应了。我静静的坐在办公桌前,考虑中午怎么去药店给希萍买药的问题,其实我也很不好意思的去买那药啊!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我怀孕了呢!“反正不能去熟人药店里买那药!”我心想。 突然想到希萍说今天是13号! 今天是10月13号! 今天是2006年10月13号! 我很震惊!甚至震惊的要命!我掏出手机,查阅日期,真的是2006年10月13号。这里国庆节加班,一天的假期也没有,所以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进入10月份了!并且已经是10月13号了!原定的是10月17号,我与小兔子结婚!都因为小兔子办事不利索,而使我们的结婚成了泡影!距离原定的结婚日还有4天的时间! “小兔子这个兔崽子!”我骂了一句,“说话不守信用的家伙!” “咋地了?我刚上完课,又有什么事了?”突然传来一声男中音。吓我一跳!原来,我不知不觉中,竟然拨通了小兔子的电话,当我回过神来后,就马上走出了办公室,质问小兔子:“你知道今天是几月几日吗?” “知道!” “你说!” “10月13号!” “你从这个日期,能想到什么?” “国庆节已经过去12天了!” “还有吗?还能想到什么?”我愤怒了! “更能想到的是:再过4天,就是咱们原定的婚宴日!” 小兔子沉重的声音,震动的我耳膜都要快爆裂了。很难得,他还记着这个日期!我满腹的委屈和愤怒,几乎一下子都没有了。 但我还是有一种失落感,质问小兔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在没有办理完离婚手续前,我不敢对你有什么承诺。但我发誓:如我欺骗了你,我就被车轧死!轧成肉饼,不得全尸!” “你,你竟还是发那么毒的誓!你,你真的好……”我已经热泪盈眶——滚烫的热泪,几乎灼伤了我的眼睛,灼伤了我的面部。我声音颤抖着,问:“可是,可是以后,以后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啊?” “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私奔!演绎一场历史上少有的轰轰烈烈的爱情!走过一段历史上罕见的充满阳光与欢笑的路!” “但,只走一段路吗?” “是的,只走一段路。” “但,这段路,有多长?” “与我的生命同长。” “但,你的生命有多长?”“我的生命截至欺骗你的时候。” “但,你什么时候欺骗我?” “我不想活的时候。” “但,你什么时候不想活?” “我欺骗你的时候。” “但,你什么时候欺骗我?” “我不想活的时候。“ “但,你什么时候……” 正当我感动万分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又是一番车轱辘话。我哭了,这次流的是冰冷的眼泪。 (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生命的感悟 不管怎么样,这次我与小兔子的谈话,证实了这个结论:只要他还活着,就不欺骗我。不欺骗我,就意味着和我结婚;欺骗了我,就意味着他要死去。我想到这里,也就释然了。 令人犯愁的是,我徘徊在药店门口,怎么也没有勇气进去买口服流产药。我算是真切的体会到了,答应人家办事,很容易,但自己做起来,是很难的。“没那个金刚钻,就不能缆瓷器活”。我突然有点后悔了 我叫住了一个三轮车车夫,告诉他如肯答应去药店买来口服流产药和试条,给他的50元,找回的余额不管多少,都归他!这个皮肤黝黑的车夫,有40多岁,胖胖的,长脸,用一种异样的眼光对我上下扫视了一遍,嘿嘿地笑了笑,便欣然答应了,让我给他看着三轮车,径直进了一家药店。不一会儿,便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 “唉,大妹子,这个药店没有流产药,只有试条,才一元钱一个。听店员说,上级严查口服流产药的买卖,一旦发现药店私自卖那药,就要罚款好几万元!” “那你能不能再去别的地方给看看呢?”我几乎是哀求。 “那好吧,你坐上我的三轮车吧——坐车是免费的!咱们到工农路那里的药店看看!”车夫说着,就把试条递给了我。 “余下的49元,你先拿着吧,等买了流产药以后,按照咱们说好的办!”我说着就钻进了他的三轮车,车夫把车厢门关上后,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根铁丝,正打算把门拧死,被我发现了。“你拧住门做什么啊?” “哦,哦,车一行走,我怕门来回的咣荡!”车夫说着,就用铁丝把门拧死了。 我也没在意。我出门从来没有坐过三轮车,都是打的。这次我坐在三轮车上,也算是是尝了尝贫民出门坐车的难受,这样的三轮车,就是在三轮摩托车的后箱子上,焊接了一个铁棚子,门朝后。噪音很大,颠簸的也很厉害,三轮车咣咣荡荡的穿行在闹市区,真有点大煞风景。“车夫把后门拧死也好,街上的熟人如看到我坐在这么龌龊的车子里,说不定就会嘲笑我呢!”我寻思着,“都是张希萍的事,惹得我遭这个罪!” 三轮车走了有5分钟,停了下来。“怎么了?”我问。 “遇到红灯了!”车夫高声说。 坐这样的车子,简直是活受罪!人坐在里面,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外面人声鼎沸。不一会儿,车子开动了,感觉从政府街向右拐弯了,再过四条街,就到工农路了。可以感觉到,车子行走的很快。 过了有半个小时了,车子还在行走,外面已经没有了鼎沸的人声,只听到车厢带的风呼呼的响声和发动机的轰鸣声。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头,“快到了吗?应该快到工农路了啊!”我大声问。 发动机的响声震的我耳根发麻。很显然,车夫是听不到我的喊声的,也许是车夫听到了我的喊声,而没理会我。“在光天化日之下,车夫不会把我卖到山区吧!”我心里想,感觉很好笑!自己怎么突然有这么个念头呢! 我掏出了手机,本来我是想看看时间,但发现有希萍的一条短信:“小雪,你给我去买那药了吗?买来那药后,我再给你药钱吧。你看看我啊,忘记先给你钱了。谢谢!” “我现在就坐着一个破三轮车去给你买药呢,害的我受颠簸之苦。”我给希萍回复后,就看了看时间,啊,12:23!my god!车子已经行走了45分钟!按照时速50公里来计算,车子已经行走了37.5公里! “站住!你要把我拉到哪里去?”我半蹲在车厢里,大声的喊叫着,用力的拍打着车厢的前面。车子继续飞驰,我分明感觉到了车子是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我惊恐万状,“站住,站住!”我声嘶力竭地喊叫着。任凭我怎么样喊叫,怎么拍打,车子还是没有停下来。 我抓着车厢的左侧,踉踉跄跄地走到后门口,发现后门已经被车夫用铁丝紧紧的拧死了。看来,我今天是完了!我瘫坐在车厢里。 车夫能把我怎样呢:强奸?杀人?肢解?掩埋?我不敢想象。我还想活着:我还有一直爱着我的爸爸妈妈!还有一直疼着我的姥姥和小姨!还有一直在惦记着我的小兔子!还有等着我给买回口服流产药的张希萍!还有我的远在山东烟台的“大学同学+前同事+好朋友”张娜!还有我的学生! 我才28岁!不能就这样被毁灭!只是,现在,我身不由己。我所苦苦追求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吗?就这样以我的毁灭而结束了吗?我分明地感觉到,其实小兔子一直都在爱着我,只是他的现状也使他身不由己罢了,就象我的现在!我突然理解了小兔子的难处,也理解了身不由己的痛苦。当小兔子给我来电话,没有人接听的时候,他会很着急的;当小兔子发现我已经死去后,他一定会有感觉的,也一定会代我赡养我的爸爸妈妈!请你原谅我以前的任性,我可爱的小兔子!你说,到时候要和我私奔,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你还说过,你如欺骗了我,你就被车轧死,我现在告诉你,我一直都在爱着你,有我保佑着,你不会终止生命的!我给你提个建议,这个建议你要听:你就好好的跟你老婆过日子吧!我告诉你:要想做个好丈夫,就要装聋;要想做个好妻子,就要装哑。即使你老婆装不了哑巴,你能装个聋子,生活也会很幸福!我的爱情,拜拜!我的未来的婚姻,拜拜! 我才28岁啊,绝对不能这样被毁灭!只是,现在,我身不由己。我从1岁开始求学,托儿所,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一路走来,风风雨雨,几乎没有过挫折,没有过坎坷,都是爸爸妈妈为我提供的发展平台,使我有了自己的工作;都是老师教给了我生存的知识,使我有了一技之长,可以自立,可以自理,可以自强。亲爱的爸爸妈妈,我感谢你们给了我生命,给了我发展的机会;我的老师们,我感谢你们,给了我知识,给了我能力。请爸爸妈妈原谅我以前和你们顶嘴!请老师原谅我以前的调皮!爸爸妈妈,拜拜!我的老师,拜拜! 我才28岁啊,绝对不能这样被毁灭!只是,现在,我身不由己。我的可爱的学生,每年的教师节,你们给我的小礼物,我都珍藏在我的百宝箱里;你们的好学刻苦,也都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尽管我有时候训斥你们几句,我也是好心,也是恨铁不成钢,但我是爱你们的!虽然有时候,你们也很调皮,甚至还故意的惹我生气,但我从你们的现在,看到了我的过去,尽管当时我很生气,但我还是爱着你们的!盼望你们继续做到“六个特别”,你们一定要做到“六个特别”:特别有礼貌,特别能吃苦,特别守纪律,特别爱学习,特别有信心,特别能战斗。我可爱的学生们,拜拜! 不管等待我的是什么,但是,死,是一定的。今天是公元2006年10月13日!我只能大声的喊一句:活着的人,珍惜一切!包括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爱情,自己的婚姻,自己的亲朋好友! (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我在老虎滩 我的脑子高速的运转着,但我思维一点也不混乱,相反,我却更加清醒。“我才28岁啊,绝对不能这样被毁灭!”我自言自语。突然我又想到了我要求学生做到的“六个特别”,其中,“特别有信心”与“特别能战斗”对我的现在,很有激励作用。在人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作为“人”来说,就会迸发出无穷的力量,就会挖掘出自己的无穷的潜力。机智,往往在危急的时候,才能表现出来! “我才28岁啊,绝对不能这样被毁灭!”我反复的说着这句话。只能自己拯救自己!我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我的钥匙链,我机灵一动:我的钥匙链上有一个指剪刀,这个指剪刀,是小兔子来我这里的时候,给我买的,我用这个指剪刀把拧门的铁丝剪断! 我这么想着,就又半蹲了起来,通过两扇门的缝隙,我看到拧门的铁丝,不粗,我用指剪刀很轻易的就剪断了其中的一根铁丝。我心里大喜!车子突然颠簸了一下,把我摔倒在车厢里,我的眼镜掉了下来,顿时,在我的眼前,一片朦胧。我挣扎着又半蹲了起来,发现我的左腿,已不听我的使唤,我知道,是刚才摔伤了。我强忍着疼痛,伴随着上下左右摆动的车子,又剪断了一根铁丝,随即,我又被摔倒在车厢里。 “特别有信心,特别能战斗!”我自言自语。当我正要再次挣扎着半蹲起来的时候,车子又突然很猛烈的颠簸了一下,我又被摔到在车厢里,我绝望地抬来头,突然看到车门打开了:原来车门只被铁丝拧了三匝,而我已经剪断了两根铁丝了,车子一猛烈的颠簸,车门自己就开了。我用手支撑着身体,爬到后门旁,慢慢的抬起腿,等双腿先下去着地后,我双手紧紧的扒着车厢,跟随车子跑,因我知道,如不跟着车子跑一会的话,肯定会因惯性,摔的很厉害,同时我也留意了一下这个三轮车的车牌号码——吉c742415454,当我松开手的时候,还是摔倒在曲折的小山路上。周围是参天的古木,狰狞的山石,荒芜的杂草。 我眼望着三轮车嘟嘟的走远了,其实我担心的就是车夫看到我下了车。庆幸的是,这个愚蠢的车夫,根本没有感觉到我已经逃跑了,他也许在做着好梦呢!我抚摩着自己的伤口,无奈的看着崎岖的山路,“怎么走回去啊?”我思索着,“这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挣扎着,先跺在了路旁的树林里,以防备那个车夫再回来找我。 我的手机响了,我才突然想起,我还带着手机!我忙接听电话。 “喂!怎么还没来上班?”电话的那头传来了年级主任的浑厚的声音。 “嗯呢,我这里,我这里出了点事,还没来得及给你去电话呢!”我支支吾吾地说。我可不想把自己被劫持的事情,告诉他。一旦传出去后,说不定,又会谣言四起! “哦,以后有事要请假!”主任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我接着就想拨打110,但“110”三个数字,已经按了出来,只是没拨出去,就又关上了手机盖。因,我不想把这个事情闹大!一旦报警后,就也会惹来很多的不必要的麻烦。“反正不能轻饶那个车夫!”我心想。 我只好给爸爸去了一个电话,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爸爸接到我的电话,很惊慌。 “到底怎么了啊?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什么,只是蹭破了点皮!”我哭着说。 “你现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从市区的政府街与商业街的交叉路口,向右拐,期间几乎没有拐弯,这里是很小的山路,只能过来一辆车。” “那好吧,你手机一直开机,我马上就开车去!”爸爸说完,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我静静的坐在树林里的一块石头上,我的左腿被蹭了一小块皮,只是还在疼,其他的地方还保存完好。“在我危急的时候,小兔子也不给我来个电话!难道他不知道吗?”我埋怨起小兔子来。其实,我的埋怨是毫无道理的,只是我的思维很活跃罢了。 手机又响了,是爸爸打来的。“你告诉我你周围的环境,我对咱们这里方圆100里很熟悉的!我已经出了市区正在路上!” “这里只是有山,路很小,很多的树木和杂草!” “你看看有没有比较大的建筑物或什么标志物!” 我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除了附近有一个砖窑以外,其他真的没有一点可以标志的地方。山,遮挡着视线;树,遮挡着视线;蚕丝,模糊着视线。再仔细一看,这条小路,就是通向那个砖窑的路!那个可恨的车夫,就是想把我载到那个砖窑里?我又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有一个砖窑,这个小山路,通向砖窑!爸爸快来,我担心那个车夫回再来!”我大声的说。 “你所在的位置,大约距离市区多远的路程?” “大约就是40公里!” “嗯呢,你是在亚布里东面的老虎滩那里啊!不用害怕,爸爸马上就到了!” 我撂下电话,紧张的朝那个砖窑的方向看了看,“啊!”我惊叫了一声,就马上蹲在了地上,幸亏有很多的树木遮挡着。 我几乎屏住了呼吸,不一会儿,就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由小变大了,而且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我又几乎感觉到了世界末日的到来。 突然,听不到发动机的轰鸣声了,很显然,发动机熄火了。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只隐约地听到一声骂:“妈的,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惊魂电话 我知道,是那个三轮车夫又回来了,我蜷缩在树林里,等待着命运的安排。本来我从小就想当警察,在考大学的时候,我还报考了当地的警察学院,只是在体检的时候,因眼力不及格被刷了下来。 我知道,我的隐身之处距离这个车夫,只有两米多远,只要我稍微的一动,车夫就能发现我。“真邪门了,竟然没油了!”车夫自言自语。我只盼望着爸爸快些到来,快些抓住这个坏蛋!于是,我给爸爸发了一个短信:“爸爸,那个坏蛋现在就在我的藏身之地附近,他的三轮车没油了,你最好报警!不要给我来电话,我的手机一响,那个坏蛋就会立刻发现我!” 突然,我听到了脚步声,我的心猛的一缩。“啊,车夫向我走来!”我一动不动,紧紧的盯着被杂草筛出的模糊的身影,实在庆幸这里的杂草很繁茂!“如他胆敢来揪我,我就给他拼了!”我寻思。车夫的脚步声,声声震动着我的心,我的心几乎都跳出了内脏。近了,近了,我感觉到了他拨开树枝前行的摇动,听到他呼呼的喘气声,嗅到他浑身的汗腥味。我已经做好了拼死扑斗的心理准备,或者立即逃跑的准备。 只是,车夫走到距离我一米远的地方,就停止了脚步,我的心砰砰的跳,我屏住了呼吸。透过树叶与杂草的缝隙,我看清楚了车夫的脸,黑黑的,长长的,胡子不长,眼睛眨巴着,好象在搜寻着什么。我死死的盯着车夫的举动,只见他双手迅速的解开了腰带,同时双腿叉开。本能告诉我,必须立即逃跑!正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大惊失色,“啊”了一声,撒腿就跑,根本顾不上左腿的疼痛;同时,我也听到车夫惊恐的“啊”了一声。 我踉踉跄跄地,扭曲着身子,穿行在密林之中,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茫茫的林海,我似乎迷失了方向。第六感觉告诉我,车夫好象也没有追赶!我惊恐地向后望了一眼,除了茂密的树林,什么也看不到,我喘着粗气,扶着一棵大树,停了下来。 “我必须给我爸爸去电话!”我心想。于是,我掏出手机——已经有四个未接电话!原来是小兔子给我打来的! “这个小兔子,早不来电话,晚不来电话,偏偏这个时候来电话,差点没害死我!”我怨恨了起来。这个时候,小兔子又来了电话,我本来是想挂断,但不经意间竟然接通了电话。 “你怎么了?”传来小兔子的声音,“怎么喘这么粗的气?” “你,你,想……害死我啊……你真的好……”我上气不接下气的,颤抖着声音,小声说,“你……” “怎么了?怎么了?”小兔子很着急。 “现在给你……也……也……说不清楚!我爸爸的来电……正在呼叫……呼叫等待……”我说着,就挂断了小兔子的电话,接通了爸爸的电话。 “我正停在这个三轮车的旁边,但车里没有人,你现在哪里?”爸爸着急的问。 “我也……不知道……我……我现在哪里!”我弓着腰,扶着树,说。 “爸爸马上去找你!”爸爸说,“你说一下大体的方向!” “我也不……不知道……我在哪个方向,哪个方向!”我哭着说,“哦,对了,我在……小山路的……南侧这里的……树林里,树林里!” “你别动,爸爸去找你!” 我顺着树,滑在了地上,微闭着眼睛,顺势瘫坐在树下。静静地等待着爸爸的到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感觉时间过的好慢,我突然听到有人拨弄树枝的沙沙声,我立即站了起来,撒腿就跑,但身后传来了爸爸的声音:“小雪,小雪!” 我停止了脚步,转身看到四五个警察与爸爸一同跑了过来,我一头扑进了爸爸的怀抱,全身抖动着,哭了起来。 “那个车夫了?”一名警察问。 “我不知道,可能……可能是跑了!”我哭着说。 “他没怎么你吧!”爸爸说,“警察一定会抓住他的!” “没有!只是,只是,把我吓坏了!” 我们一同穿过树林,来到了小山路上,果然不见了车夫的踪影,只那辆三轮车还停在路旁。 “你们先回去吧,我们进行排查,有车牌号,跑不了他的!”警察对我爸爸说。 “好吧,就辛苦你们了呀!”爸爸说。我钻进车,还心有余悸地四处张望着。 “呀,三轮车没有车牌了呀!”一名警察大声说。 正在发动轿车的爸爸把头探出车窗,问:“什么?没有车牌?” “没有车牌,那就很难查的!”警察围着三轮车,说。 “我知道的,车牌是吉c742415454,我把他的车牌记住了。”我摇下车窗玻璃,对警察说。 “你怎么知道的!”警察问。 “我看清楚了他的车牌号!”我说,“肯定是那个车夫畏罪潜逃前,把车牌摘跑了!” “哦,有了车牌号,查车主人很简单的!”警察说,“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处理!” 爸爸与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小兔子又打来了电话。问我到底怎么了,我说以后再告诉他,反正现在没事了,已经与爸爸在一起,正在回家的路上。小兔子还要说什么,我的手机突然就没电了。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爸爸妈妈围着我问这问那,我一一如实回答。“这样吧,你在家好好的休息,我去为你的同事买口服流产药!”妈妈说着,就上街了。我静静地趟在我的小屋里休息,爸爸坐在我的傍边,看护着我。“小兔子送给我的指剪刀,可谓帮了我大忙;小兔子的电话,可谓让我惊魂不已!”我心里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爸爸妈妈都陪伴在我的身边,爸爸见我醒来,就对我说:“你的左腿还疼吗?” “哦,不怎么疼了!”我翻了个身,望着爸爸妈妈说,“现在几点钟了?” 妈妈看了一下表,说:“23:30,口服流产药已经给你同事买来了!”妈妈说着就走出了我的房间,不一会儿,就拿来了药,接着说:“你告诉你的同事,这个6小片的药,是米非司酮,连续吃两天,每次吃一片;最后吃这三个大片的药,是米索前列醇片。” 我一一应答着。爸爸突然问:“不是你要吃这种药吧!你与小兔子不会是已经……” (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重提心伤人 “说的什么呀,你?”我急躁地回了爸爸一句,“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是给我的一个同事买的药!” “就你好多说话,小雪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妈妈望着爸爸,也责怪起来。 爸爸低着头,象是做错了事的学生一样,连连说着“嗯呢,爸爸也是关心我家姑娘嘛”,就走出了我的小屋。妈妈望着我,关切地说:“你爸爸整天象个侦探一样,遇到什么事情就联想的很丰富,不用管他,快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好的,你也休息吧!”我随口说了一句,倒头就睡。妈妈轻手轻脚的也走出了我的小屋,但我也倍感寂寞,经历了今天的这么个事件,我也感觉好晦气!我起身把手机拿出来,充上电。当我打开手机的时候,发现我的手机里已经塞满了短信,都是小兔子发来的: “你到底怎么了啊?你的手机怎么关着?” “我很着急的,你那里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我很挂心的,手机怎么还不开机?” “我的短信,你看到了吗?看到后就回复!” “不要吓唬我啊,我很胆小的,你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我注意到,小兔子给我发来的短信,最后一个发送给我的时间是2006年10月13日23:30,现在的时间是23:40,估计小兔子还没休息,我正要给小兔子回复短信,小兔子的电话就来了。 “你的手机终于开机了!你怎么不开机呀?”可以听出来,小兔子很着急的,口气里带着太多的责怪。 “手机没电了,我刚插上电源,手机正在充着电!”我解释说,“其实我这里也没什么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在坐三轮车的时候,车夫是个坏人!” “啊?”小兔子惊讶的说,“欺负你了吗?” “没有,我很机智的逃脱了!”我带着哭腔笑着说。 “哦,我以为怎么了呢!” “你以为怎么了?” “也没以为怎么,只是挂心!” “万一我怎么了呢?” “不会怎么的,有我保佑着呢!” “万一我怎么了,你远水也解不了近渴的!”我又责怪了起来,“你的那个电话,差点没要了我的命!” 我又把事情的大体经过,给小兔子述说了一遍,小兔子直夸我机智!当小兔子撂下电话的时候,我心里又变得空荡荡地,似乎很多的话,还没有说,但也不知道还要再说什么。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个体,我们也没有任何权利去要求别人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总感觉小兔子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使我有几分的期望,也有几分的茫然。 第二天,当我到了办公室,一切也都安然无事,也没有一个同事关注我昨天没来上班的事情。其实,也没有必要太在乎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地位,更没有必要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作为一个人,关键的是要高调行事,低调做人。我也知道,近来我变的特别敏感,别人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也许就会使我联想好多的事情。“我是不是患上了抑郁症了呀!”我寻思。 我看了一下课程表,昨天下午第二、三节有我的课,今天上午第三、四节也有我的课。“呀,昨天有我的课啊,谁替我上的课呀?”我大声说。办公室里的同事都在低头鼓捣着什么,没人在乎我的存在。我看着课程表发愣了好大一会儿,才有一个同事慢慢的抬起头,睡眼惺忪地望着我,好象没听懂我说的话。我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办公桌旁,抓紧备课。教学可是凭良心的,可不能耽误学生,尽管我教的是文科的会考科目——化学课!南方的很多省份已经以学业水平测试代替会考了,在搞新课程标准改革。 我去分校给学生上完了课,就找到了张希萍,把口服流产药给了她,并详细地给她介绍了药物的吃法。希萍眼里噙着泪花,向我诉说了一件令我震惊的消息。 “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吗?”希萍望着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慢慢的说。 “不知道,谁的呀?” “你在哈尔滨师范大学上学的时候,你认识我吗?”希萍神经兮兮地说。 “认识,但不熟悉,咱们不在一个班呀!”我很纳闷,她怎么突然问起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呀。 “但我认识你!”张希萍严肃地说,“我不但认识你,我还很熟悉你!”我一愣,简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我疑惑地望着希萍,突然有一种很可怕的感觉。 “你怎么对我很熟悉呢?咱们在大学从来也没说过话的,甚至见了面连招呼也不打……” “知道我为什么很熟悉你吗?” “不知道!” “因为你的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今天我总感觉张希萍是中邪了,说话时满嘴里的舌头,随便的搅拉。 “你竟然把你曾经的男朋友也忘记了!”希萍诡秘地朝我一笑,我突然感觉毛骨悚然。 “你怎么了,今天,你……”我连忙说,“你指的是我的哪个曾经的男朋友?是小兔子,还是潘白恩? “什么小兔子大兔子的呀,就是潘白恩那个小兔崽子!”张希萍说着,眼泪几乎已经把她那圆润的脸蛋冲刷出无数条沟壑了。 我也哭了。 (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活着真难 当我听到张希萍提起“潘白恩”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失败的初恋的情景,也就在我的脑海里连成一片了。 潘白恩,来自彤州市郊区,是我的大学同学,与我是同桌,个子很好,足有一米八○,长的也很魁伟,很有男子汉的气质,只是长相一般。他大多时候很安静,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他一直把我当作妹妹来看待的,也一直以“妹妹”来称呼我,很会体贴人。在大学报到的时候,他一个人提着两个大提包,就在我的前面排队办理入学手续。 “你也是来报到的呀,你也是化学专业?”我笑眯眯地伸着头,问。 “嗯呢!”他回头浅浅地一笑,应了句。 当我们办理完入学手续后,才发现我与他被分在一个班,辅导员老师在给我们安排座位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让我们当了同桌。大一,我们几乎没有说过话;大二,我们相互才开始说话,也都是谈些学习中遇到的问题;大三,我们谈的话也就多了起来,知道了他的爸爸妈妈都是农民;大四,在课余时间,就溜出来转转街,我发现他比较小气,也许是因他生活很拮据的缘故。 “你的名字有什么意义吗?怎么叫这么难听的名字呀?”有一次,我这么问他。 “嗯呢,我爸爸姓‘潘’,妈妈姓‘白’,尽管日子过的很艰辛,但他们很恩爱,所以就给我起名叫‘潘白恩’。” 我才意识到我不应该那么说他的名字,多么有纪念意义的名字呀!有时候我邀请他出去溜达的时候,他总是推托有事情要忙,所以我一直感觉他是有意在回避我。但我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他!只是,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一点也清楚。四年的大学生活,就这么平淡的将要过去了,在毕业前的一天晚上,他将我由一个少女,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之后,他就象是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见过他。 “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问张希萍。 “我与白恩是小学、中学同学,相处的关系很好。一起考进了哈师大,尽管没被分到一个班,但关系还是很好。但 我后来发现,你与他不时地逛街谈笑,我就很嫉妒,感觉白恩本来就应该归我所有。所以我就千方百计地想法不让他和你在一起。”张希萍哽咽着说。 我惊讶地望着他,不知说什么才好,任凭眼泪静静地流淌。“后来呢?”我问。 “后来——因在大学里,我一直以做家教的微薄的收入,来补贴自己的生活费。我教的是一位很懂事的小女孩,在大学毕业的前一天晚上,我经不住那个孩子的爸爸的盛情邀请,就去了那一家,饭菜很丰盛,我问孩子与她妈妈怎么不在家,孩子的爸爸说一会就回来。但,我饭还没有吃完,就突然感觉全身无力,头脑发涨,以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那个孩子的爸爸的身边,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被单……”希萍哭的更加厉害。 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只是用手轻轻地擦去挂在她脸上的泪花。我明白了,就在我把自己的全部都奉献给白恩的时候,希萍却遭到了那个孩子的爸爸的践踏。 “太可恶了!”我气愤地说,“你可以告他去!” “你听我说,第二天,在毕业典礼上,我找到白恩,把一切情况都告诉给了他,但他什么也没说,就独自离开了毕业典礼会场。从那以后,他就消失了。” “那你怎么说孩子是他的呢?”我指了指希萍的肚子说。 “嗯呢,上个月,白恩回来了。我们见面了。” “他去哪里了呀?三年了,也没有一个踪影!” “他去监狱了!” “什么?”我惊讶地几乎失语,“什么......什么狱?” “监狱——据他说,那天我把我的情况告诉了他以后,他就去找那个孩子爸爸算帐,因我给那家做家教的时候,曾经带着他去过。结果,那个孩子的爸爸不在家,孩子的妈妈正好在家,他就与那个孩子的妈妈那个了,以报复那个孩子的爸爸!” “……”还大学毕业呢!竟然不知道用法律来解决问题!我对白恩,是又恨又气又怜悯! “你打算怎么办?”沉默了一会儿,我问。 “我考虑过,我想告那个孩子的爸爸曾经强奸过我,但现在已经没有了证据!” “那他呢?我指的是白恩!他现在哪里?做什么工作?” “不知道!那天晚上,与他见了面以后,他明确告诉我,他这辈子不和任何人结婚了,并且还提到了你,他说他也不清楚到底是真的爱我还是爱你,但我还是与他同居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我去过他家,但他家已经搬走了,可能是搬到了新疆,承包田地种棉花。既然这样了,我就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因为,把孩子生下来的话,不但会招致很多的非议,更主要的是,看到孩子,我会更加伤心!只是伤心孩子,伤心白恩,还是伤心自己?我也不知道!” 我无言以对,只是陪着希萍哭…… 我又想到了我自己,小兔子到底能不能给我带来幸福呢?小兔子的诺言,含金量到底是多少呢?今天是2006年10月14日!只感觉,活着真难,我姑且等待着小兔子到底要与我演绎一场怎样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吧! (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我想要有个家 “现在你知道了吧:去年咱们单位一开始,没安排你的课,是我捣的鬼——年级主任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我一直以为你还在与潘白恩联系着,所以我就设法报复你。”张希萍望着我,小声说,“现在我明白了,你是一个好人!” 我大吃一惊:原来是这样!自从与张希萍搭了同事后,她对我莫名其妙的关注,终于也有了答案!平时我也不招谁、不惹谁的,我竟也遭到这样的“待遇”!但我突然感觉,张希萍也很可怜,能这么坦白的告诉我,我也没有理由不原谅她。好在现在的工作也能凑和着做,更何况潘白恩也似乎已经“人间蒸发”了,我与张希萍也不存在着“情敌”关系了。 “谢谢!我要回办公室了,否则领导就要查岗了!”张希萍摸了一把眼睛,就跑走了。我望着她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上午下班后,我神情麻木地回到家,妈妈爸爸正在收拾着东西。我也没问怎么回事,就钻进了我的小屋。妈妈跟着我进来了,对我说:“小雪,妈妈给你买了一箱子方便面,还有好多的火腿肠,爸爸妈妈打算去旅游!你也知道的,妈妈爸爸的身体都不是很好,恐怕再过几年,哪里也去不了啦!”我的心头一阵酸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了呀,我家姑娘?爸爸妈妈过几天就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爸爸已经站在了我的小屋的门口,笑眯眯地望着我。 我扭过脸,装做捋头发,迅速地擦了一把眼睛。装做撒娇地说:“你们要去哪里呀?事先也不告诉我一声,就这么突然地要去旅游!” “要去海南岛!”妈妈说着,把我的折叠了的衣领整理了一下。 “带着我去吗?” “呵呵,你要工作的!以后你会有很多的机会去旅游,但妈妈爸爸的外出旅游的机会,肯定是不会太多了。”爸爸走了进来,望着我说,“你也知道的,爸爸妈妈这次旅游,也是散散心!” 我明白爸爸话中的含义,就是因为我的小兔子,搅乱了我家的正常的生活,也搅乱了爸爸妈妈平静的心。我突然有一种自责,这种自责其实早就煎熬着我,使我难以面对爸爸妈妈,也使我难以面对自己。“都是小兔子惹的祸!”我的心在咆哮,但我还是装着很平静的样子,对爸爸妈妈说:“好吧,你们去吧,在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手机开机,随时联系,带着照相机,多拍些照片来纪念!” “我家姑娘长大了嘛!”爸爸笑着说,“等我们回来后,可不能发现你被饿瘦了呀!” “不会的!”我随口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正要减肥,所以就马上加了一句,“呀——越瘦越好!” 爸爸妈妈笑着正要走出我的小屋,我才发现没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出发。我忙说:“什么时候的车啊?大约几天回来?” “票已经买好了,没有直达海南岛的火车,只好坐今天16:19发往山东济南的火车,再从济南转站至广州,最后再到海口。”妈妈回头说。 “大约就是需要10天的时间吧!”爸爸对妈妈说。 “嗯呢,至少需要10天!”妈妈说。 提及山东济南,我就又立即想起了小兔子。与小兔子经过了那么的一番周折,对小兔子的热情也慢慢变冷,对小兔子的感觉也慢慢变淡,而对小兔子的怨恨却与日俱增!只是,在冥冥中,我感觉,看似偶然发生的事情,也真的有必然的因素在其中。 据说爱情也有“五步曲”:和风细雨—甜言蜜语—豪言壮语—暴风骤雨—不言不语。对“不言不语”,向来有不同的解释,而现在的我,却理解为“无话可说,懒得搭理”!尽管小兔子口头上向来说的都很好,只是,我却不再敢轻易地相信男人所谓的承诺。但,我还仍然惦记着他! 下午我请假,把妈妈爸爸送上了南下的火车,爸爸妈妈叮嘱我在家小心,饿了就吃方面面和火腿肠,也可以去饭店吃饭。“你们放心的去旅游吧,在路上也要注意安全,把钱放好,多拍些照片!”我对爸爸妈妈说。 送走了爸爸妈妈,我的眼泪几乎都要落下来了。我突然感觉好孤独!甚至感觉自己好可怜:都28岁了,还依着爸爸妈妈,连个自己的家也没有。想起潘美辰演唱的《我想要有个家》,不觉就哼唧了起来: “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 从这朴实的歌词中,我嗅到了苍凉;从这苍凉的歌声中,我感受到了无奈;从这无奈的旋律中,我品味到了寂寞。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穿梭在由钢筋混泥土构筑成的高楼之间,突然感觉“人”是很伟大的,能改造大自然!也感觉“人”是很渺小的,能被大自然改造!我被残酷的现实打磨得几乎失去了知觉,确切地说,是被打磨得失去了自我!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张娜的来电。我忙接听:“小雪呀,我是张娜,礼物已经给你邮寄去了,估计大后天你就收到了!”张娜兴奋地说。 “什么?邮寄的什么呀?”我疑惑地问。 “我给你邮寄的结婚礼物呀!现在忙的怎么样呀?”张娜的声音很大,震得我的耳膜都嗡嗡地响。 “啊?哦!”我支吾着,“那……大后天……今天是……今天是10月14号,明天是15号……后天是16号……大后天是……是17号!” “对呀,看把你激动的——说话都在打颤,喘气都在冒汗!” “哦,哦……我爸爸妈妈今天去海南岛旅游去了!”我没头没脑地说。 “看来你们要旅游结婚呀,你爸爸妈妈当先遣队,先为你们旅游结婚探路!”张娜兴奋地说。 “哦,哦……”我忙挂断了电话,关了机,给对方一个我的手机突然没电的假象。但,我的心在流泪,哦,不,在滴血!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家里只剩我一人 今晚我一个人在家,感觉比以前自由多了,晚上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鼓捣电脑。近来我很喜欢上“e话通”,但我不参与他们的谈话,只通过视频看他们的才艺表演。而今晚我却没上“e话通”,只呆呆地坐在电脑前,什么也东西也不想看,什么事情也不想想。 今天已经是10月14号的深夜,哦,是10月15号凌晨。张娜给我的来电,让我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我突然感觉爸爸妈妈突然外出旅游,是不是也与我的婚期临近有关系呢?“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叹了口气,而毫无悃意。只好又打开了qq,小兔子仍然没有给我留言,“我倒要看看小兔子怎么给我个答复!”我心想。 “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知道我这里的压力有多大吗?你也为我想过吗?你要与我演绎一场怎样轰轰烈烈的爱情戏剧?是喜剧,还是悲剧?你那里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一直也为你的处境担忧,也一直为你的安全顾虑重重。你能给我一个答复吗?”我在电脑上迅速地给小兔子留了言。之后,我就又静静地坐在电脑前,期望小兔子也产生心电感应,能立即给我一个答复。 潘白恩,我对他已经失望透顶,我也不愿多想。张希萍,我对她也没有多大的感觉,向来只是按照一般同事的关系与她相处。自从张娜离开彤州去山东烟台工作以后,我也倍感孤独——我竟然沦落到连一个知心朋友也没有的地步了。但我应该有勇气告诉张娜,小兔子还不具备做我的新郎官的基本条件,隐瞒这个事实,也不是我一贯的个性——我向来是敢作敢为的人。我又想到了王小慧,她死的好窝囊!为一个并不爱自己的男人而死,应该是世上最傻的女人! 夜,静得让人有几分的恐怖,北国的10月天,已经有了初冬的冰凉,阵阵凉气侵袭着我的小屋,而我的脑子还是热热的。记得小兔子曾经问我,平时晚上为什么睡的那么晚,我告诉他,睡不着;小兔子又问我睡不着做什么,我告诉他,折磨自己;小兔子就问我以什么方式折磨自己,我就保持了沉默。小兔子也不想想:我能睡着了吗?我能不折磨自己吗?我晚上睡的这么晚,不就是折磨自己的方式吗? 学者把中国传统文化一般都分为南北两派:北方以孔子的“入世”为主导,南方以老子的“出世”为主导。而我这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竟然也想到了“出世”,由此我对老子思想有了另一层的理解:老子为身处艰难困境之中的人们指出了一条光明的出路。“总不能就这样地出世了吧!”我寻思着,迷迷糊糊地,就感觉自己也化为了一只蝴蝶,飞呀飞,飘呀飘……山川河流,梯田林木,蓝天绿地,高楼矮屋,都急匆匆地向我的身后跑走了,正当我逍遥自在地遨游时,突然远方卷来一股旋风——和《西游记》电视剧里魔鬼出现时的旋风一样——还没等我做好充分的迎战准备,就感觉一只庞大的手,抓住了我的身体:我奋力地呼喊,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我竭力地挣扎,却动弹不得;我用力地睁大眼睛,却只看到黑乎乎地一片……我绝望了,不再呼喊,不再挣扎,不再睁眼。突然,我从天空中掉落了下来,我知道,自己的翅膀被折断了。“我不能摔下来,不能摔下来……”我大声地喊叫着,“我是独生女,爸爸妈妈需要我!我将要当新娘了,小兔子需要我!” 随着一声巨响,我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啊”了一声,发现自己从电脑旁的椅子上掉了下来。原来是做了一个梦!我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来,又踉踉跄跄地爬到了床上。“也不知道昨天小兔子在忙碌什么,连个短信也没有!”我迷迷糊糊地想着,就又睡着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幸亏今天是周日,否则,今天上班就要迟到了。昨天本来是不上班的,因教务处要需要统计评教结果才加班,我打开手机,看到张娜给我的短信:“哈喽,手机没电了?祝新婚幸福!”我稍微平静的心,又被这个短信给搅拉得波涛澎湃了。我忍不住就给小兔子发了个短信:“你好,昨天一天做什么了?一点音信也没有!今天是10月15号了!”我对小兔子称呼个“你好”,总感觉有了几分陌生。 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小兔子的回音:“因这里的生源减少,我被调回了校本部教高一。” “你现在哪里?能打开电脑吗?”我问。 “现在家里呢,我已经打开电脑了。” 我急忙起身晃动鼠标,因我昨天晚上没有关电脑,一晃动鼠标,显示屏就能恢复正常。我看到小兔子已经给了我留言: “我很理解宝宝的,其实我也一直为你着想,咱们的爱情故事,应该是喜剧!我这里的情况还是那样,也许是我真的很软弱,性格决定命运吧!你的一切做法,都让我如此感动!我给你的答复是:只要我还活着,就与你不离不弃。” 我看完小兔子的留言,感动了好大一会儿,直到小兔子给我发来了一个心形图案,我才又回到了现实。 “你说的又被调到了校本部教高一,是怎么回事?”我问。 “嗯呢,其实我也愿意教高一,因这里正在进行新课程改革,我再不教高一 ,就不会上新授课了,只不过挣的钱少了些。” “钱挣的多少,无所谓的!关键的是,活得要开心,不能活的窝窝囊囊!” “但听几个同事给我反映,是因有人从中窜腾,才把我打到高一的。” “证据确凿吗?没有充分的证据,不要胡乱地猜测!”我对小兔子说,“也多想想自己的不是,如自己一直干的很好,还怕别人的窜腾?单位内的级别聘任以及人事安排,在很大程度上,都反映的是员工在领导心目里的位置。” “这个道理我是知道的,有三四个同事都告诉我,是因科目组长的窜腾,才把我‘打’下来的。” “那就说明:你与那个科目组长不是一个架子上的鸡;或者就是领导要为那个科目组长扫除工作中的障碍;或者是因你的存在,而影响了那个科目组长的既得利益。单位里也的确有自私自利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惜排挤别人,以维护自己的利益。” “大道理我都明白,但我要去找那个科目组长,问个究竟。”小兔子沉默了一会儿,说。 “我建议你还是别去,因没有这个必要!更何况,你一去找他,也就在某种程度上,得罪了跟你说这个事情的同事。如你执意要去的话,我也管不着那么多。反正我建议,你没有去找他的必要。” “嗯呢,我会处理好这个事情的。”小兔子说。 “那就好!你也消消气。”我安慰着小兔子,“实在不行的话,可以辞职,也用不着为了人事安排的事情而动肝火!” “嗯呢!” “我前几天,一个偶然的机会,在网上结识了你单位的一个老师,他说认识你。” “谁呀?” “不知道名字,我把他的照片发给你,你看看是否认识他?”我说着,就把截取的那个人的视频照片,发给了小兔子。 “哦,认识!他叫田青,与我的关系还好!” “他说你,很幽默,也很风趣!还说对你很熟悉!” “哦!” “可能是教物理的!” “哦!你真神通呀,呵呵,居然还找到了我的一个同事!” “呵呵,我真的很神通的!对了,我爸爸妈妈外出旅游了!” “去了哪里?” “反正不再去你那里了!” “那,就你自己在家?小心不要饿死呀!” “爸爸妈妈为我准备了好多的食物呢,饿不死的,你放心吧,反正对你来说,我饿死不饿死的,也无所谓!” “不是的啊!是有所谓的!” “知道今天是10月15号就好,但你打算让我怎么度过10月17号呢?”我一想到今天已经是10月15号了,就又伤心了起来。 “咱们真的要私奔?”停了停,小兔子说。 (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下辈子不再做女人 “那你就找个比私奔更好的办法?”我用力地拍打着键盘,“你总不能让我等你一辈子吧!”我说了以后,又感觉自己这么说话,是不大合适的,因为,连我也无法正确的给自己定位了。 “我会有一个交代的!” “什么交代?到现在了,你还在提‘交代’,我单要看你怎么给我个‘交代’!” 只要不提及他与我的个人问题,双方谈话还是比较融洽的,一旦提及个人问题,我就生气,但我尽量的不失“淑女”风度,以避免有伤人的话出口,他也往往选择沉默。但是,到了现在这个份上了,我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调侃性地问他:“与律师关系怎么样了?” “什么?” “就是律师呀!你经常提到的‘大玉’!” “哦,她让我办理的关于她侄子的转学问题,已经办利索了。” “别人的事情,你都办的很利索,而你自己的事情,怎么办也办不利索!” “那……哦……”小兔子支吾了半天,也没支吾出什么来,过了会,对我说,“你爸爸妈妈去旅游,也带照相机了吗?” 很显然,小兔子是要转移话题,我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带了,带的数码相机!” “爸爸会使用数码相机吗?数码相机的操作很复杂的,万一按错了键,就……” “闭上你的臭嘴!”没待小兔子说完,我就骂了一句。 我实在找不到别的话题了,也实在与小兔子说不下去了,正要推说自己有事,打算匆匆下线的时候,小兔子突然问我:“你是怎么考虑,咱们的未来的?” “我不敢奢望‘咱们’的未来!” “你不是说要来山东济南攻读教育硕士学位的吗?” “那我攻读教育硕士学位与‘咱们’的未来,有关系吗?” “有关系!” “什么关系?” “哦……你与我距离的就近了呀!” “身近,不如心近!”我甩给小兔子一句,喘了口气接着说,“你总不能说‘身远,心亦渐远’吧!” “你近来是怎么了呀,总感觉你象到了更年期一样,动不动就发火。” “你的意思是,说我很老了是吗?” “晕!我是说你动不动就发脾气!” “我为什么发脾气?你知道吗?你以为我愿意发脾气?你以为我有对别人发脾气的嗜好?在没认识你之前,我几乎从来没对人发过脾气!你爱信不信!我也自任倒霉了——居然认识了你!” “我怎么也感觉不到以前的你了!” “这就是你要离开我的借口吗?” “不是!” “那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 “实话告诉你:谁让我不高兴,我也让他高兴不了!” “你到底怎么了呀?别吓唬我!” “我没怎么,我也没吓唬你!”我说完,就猛地把电脑电源拔了。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小兔子也居然敢和我顶嘴了!小兔子不但不安慰我,还敢惹我生气了!小兔子给我制造的烦恼,他居然埋怨我不如以前了! “下辈子不再做女人!”我嘟噜着,空荡荡的房间,只有我一个孤单的魂灵。今天,小兔子与我的对话,让我非常失望!我原还设想着小兔子即便不真的来陪我,至少也会用言语来安慰我,而我这么简单的设想,也被小兔子的几句话,给击打得粉碎。 中午的饭,我只能吃点方便面与火腿肠,妈妈不在家,吃饭还真成了我的大问题。我总还感觉有必要给张娜澄清我这里的事实,就拨通了张娜的手机。 “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第一句话就这么说。 “什么事情呀,新娘官?” “10月17号,我不结婚!” “为什么?怎么还是象个小孩子一样啊?结婚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说不结就不结啊?”张娜责怪我。 “因为,因为……我的那个人,不具备做我的新郎官的条件!” “是你的小兔子吗?” “是的!” “怎么说不具备你的新郎官的条件啊?你又不嫌贫爱富,也不喜新厌旧!” “因为,因为……反正他不具备做我的新郎官的条件!”我嘟噜着,眼里噙着泪花, “我的新郎官起码要明确的告诉我‘爱我’,起码要明确地告诉我‘给我一个家’。” “那,那么……那么小兔子……” “什么都不用说了,反正我10月17号不结婚了。” “你爸爸妈妈知道你的这个决定吗?你不是说你爸爸妈妈去海南岛了吗?” “知道的!爸爸妈妈外出旅游散心去了!” “那你可注意在家不要饿死啊!”张娜说,“对于个人的婚姻大事,要想清楚的,不能只凭着自己的性子去做。”我只是不会做饭,今天就有两人告戒我不要饿死!我怎能饿死呢?大不了就去饭店吃饭啊。 “是的,就这样吧!我自己在家过的也很好!”我说着,就匆匆地挂了电话。心里很难受,很难受,我知道,为打这个电话,我是鼓了很大的勇气的,说直了,是我一直还对小兔子抱着很大的希望,希望10月17号小兔子会给我一个惊喜!而今天与小兔子的谈话,才使我发现了自己的确太天真了! 我刚撂下电话,躺在床上,就听到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我以为是爸爸妈妈打来的电话,就赶紧起身去接听,才发现不是爸爸妈妈的来电,而是爸爸的同事打来的,在询问我结婚的时间。整个下午,我一连接到了37个电话,大多都是爸爸妈妈的同事和我的亲戚打来的,内容都是询问我结婚的事情。我的精神几乎崩溃了,我只好一一解释着,用最委婉的语言解释着,解释着10月17号不结婚的原因是,男方那里的工作,出现了一点小问题,婚礼不能如期进行,并含蓄地透露出,我对男方不大满意的意思。 整个下午,我是过的一滩糊涂;整个今天,我是过的淅沥哗啦;整个周末,我是过的没头没脑。“下辈子不再做女人!”我重复着这句话,就好象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寄托一样。 晚上的饭,我也无心做,更无心吃,我且受用这明亮的月夜吧!小兔子那里的工作变动,本来我是有一丝的欣喜,因为,我一直认为,使小兔子对那里的工作值得留恋的地方,就是在教着高三,而把小兔子打到了高一,就会使小兔子对那里工作的留恋丧失殆尽,就为小兔子义无返顾地回到我这里来创造了机会。而小兔子却以那样的态度对我,使我不能不伤心。 我对小兔子的心思,真的琢磨不透了!我累了,也不再琢磨了,我想静静,想一个人静静……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好心未必有好报 10月17号终于到来了,这个世界也并没有丝毫的改变,我还是我!其实,作为“人”,这一撇一捺,本身就很难!一撇代表的什么,一捺代表的什么,可谓智者见智,仁者见仁。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也感觉自己长大了,已不再是扎到妈妈怀抱里撒娇的我了,也不再是任性的我了,甚至感觉我不是我了。 今天还是“世界消除贫困日”,而我的精神却极度贫困。有人说态度决定一切,而我感觉,情绪决定一切。一个人,情绪一旦不好,什么态度啊,什么意志啊,什么信心啊,什么行动啊,都是扯淡!我象是一朵被秋霜打过的树叶,飘零在枝头,摇摇欲坠,精神世界一片苍白。 现在的学生也很难管教了,面对调皮的学生,打不地骂不得,我也只好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谁让我管,我管谁;谁愿意学习,我就教谁。在分校上完课,刚走出教室,就看到一群人在围观什么,估计是又发生了学生与老师顶牛的事情,我忙迎了上去,怀着看热闹的心情。拨开人群,看到一位男生正与张希萍理论。 “你作为教师,怎么能那样说我啊?”男生大声地嚷嚷。 “我没怎么说你啊,你没按时完成作业,我训诫你几句,还为过吗?”张希萍气地手在颤抖。 “那你也不能说我‘整天的溜呵’啊,即使我是‘整天的溜呵’,你作为一名老师,也不能这么说我啊!”学生的情绪也很激动。围观的也有老师,但更多的是学生,竟没有人出面为他们两个解围。在这种情况下,双方都需要找个台阶下的,好事的心又促使我站了出来,指着那个男生说:“咂地啦!咂地啦?你就是‘整天的溜呵’呀,说你又咂地啦!你是一名学生,你知道吗?你太让老师失望了,老师是看着你还值得管教,才那样说你!” 也许是我的嗓门大的缘故,也许是我严厉的语气,反正把那个学生给镇住了,扭头望了我一眼,就不再吱声。接着我就对那个学生说:“你快回教室学习去!”那个男生竟乖乖地走了。围观的人们也就怀着失望的心情,各自惺惺地一哄而散了,我分明地看到了张希萍眼里闪烁的泪花。 “不要生气了,别和这样的学生一般见识!”我对张希萍说了句,就要离开。但她喊住了我,望着我说:“谢谢!” “呵呵,客气什么啊!”我说。 “对了,我已经处理掉了。” “什么?” 张希萍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会意地点了点头,说“你再喝上三天的‘益母草’——没有其他的反应吧!” “嗯呢,只是肚子还在疼,很疼!”希萍说着,就弓着腰捂着肚子,我“嘘”了一声,示意她这个场合不适合她这样做。 “你还有课吗?”希萍问。 “哦,没有了,你呢?” “那咱们去教学楼后面的滑冰场说会话可以吗?”希萍说。 我们一起到了旱冰场,靠着枝条很短的柳树。希萍又哭了:“你不知道,有多疼!” “你可以休息几天的,可以请假啊!” “以什么理由请假啊!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也怕别人胡乱地猜疑。” “哦,你注意要多休息。” “对了,我真的打算去攻读教育硕士了,我也去电话询问了情况,可以先直接跟读的,四年内联考过线,就给硕士学位。” “你说的还是西南大学山东教学点吗?” “是的!也有脱产学习的方式,我想上脱产!10月21、22号就考试,可惜我没报上名,就打算先跟读!” “什么时候去?” “下周一,也就是10月23号!你去吗?” “我爸爸妈妈外出旅游了,还没回来,我还没和爸爸妈妈商量呢!” 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就把给她买口服流产药发生的事情,大体地给她讲述了一遍,并让她看我腿上的伤疤。希萍将信将疑地望着我,问:“真的吗?那……那……那个车夫真的没有对你下手?” 天呀,张希萍竟然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这个问题上!我突然有一种被侮辱了的感觉,瞪了希萍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径直走了,任凭希萍怎么喊我。 今天又很郁闷,我下意识地看着手机,似乎有一种期待。果然,小兔子来了电话,说他已经去培训中心质问了那个科目组长,那个科目组长拍着胸脯说并没有背后窜腾,并带着小兔子去了培训中心主任的办公室。 “去问问也就罢了,似乎与主任没有多大的关系,也犯不着去主任的办公室呀!”我大声地说。 “主任应该知道的,尽管让我回本部的时候他在水城市住院,但我是没有必要跟着那个科目组长去主任的办公室的。那个主任当然护着科目组长了,与我大声地吵了起来,当然,我态度也不好,那个主任扬言:在神州这个小地方,谁怕谁呀!单挑与群殴,没什么大不了的!” “后来呢?” “后来,主任就骑着摩托车驮着科目组长回校本部开会去了,我也就回到了校本部,直接的去找校长,但校长不在办公室。” “再后来呢?” “再后来——今天副校长给我来电话,让我去办公室,我就去了,说了一通这是学校合理的人事安排,还说我在培训中心干了两年了,风里来雨里去的,也够辛苦的,所以也该回本部工作了。并劝导我不要轻信别人的小报告,学校要严查煽风点火的人!” “你看看,说不让你去找科目组长,你还是去了,你这样做,就等于得罪了好几个人——科目组长,培训中心主任以及给你传信的那三四个同事!” “我当然要问清楚呀,再说了,我总不会傻到出卖那个三四个给我传信的同事吧!” “再后来呢?” “再后来,那个副校长让我写一份材料,谈谈自己的认识!” “这不是让你写检讨的吗?你错在哪里了?你唯一的错,就是不该去找科目组长!我已经说过了,校内聘任的级别或人事的安排,只代表的是员工在领导心目里的位置。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称——你给那个副校长写那份材料了吗?” “我在写那份材料之前,那个科目组长就到了我家,承认我质问的他的几个问题,基本属实,并解释是为我好。我给副校长写的那份材料,只是谈了谈自己的工作要求,其他的也没写。” “这就对了,学校反正不能因要求工作,而把你开除!或者干脆就什么也不写。爱咂地就咂地!人善人欺,马善人骑。” “嗯呢!” “这个事情并没有完,学校一旦查究是谁给你打小报告的事情,准有人会因胆小站出来的!这个人一旦站出来,就会埋怨你。” “为什么会埋怨我?又不是我把他的名字说出来的——我再傻也不会说出来呀!” “这也只是你的思维方式!别人不认为是这样。你等瞧吧!” “那我就等等吧,反正这几天我也没上班,只在家里看电视、洗衣服、睡觉。” (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婚礼与葬礼 “那你也不考虑咱们的事情了吗?只是整天的什么也不干?”我气的嘴唇发紫,“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知道的,今天是10月17号,是咱们原定结婚的时间。” “那你现在那里?” “在家啊!” “你在家,怎么和我结婚呀?结婚的日期到来了,我却找不到与我结婚的新郎官,难道不悲哀吗?” “别再说了,我的脑子很乱的!”小兔子嘟噜着,“我这里都快乱套啦!” “你脑子也有不乱的时候吗?你那里乱套,是你自己找的!” “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呀?你的脑子到底进了多少水?你还是个男人吗?你还是‘一撇一捺’的‘人’吗?” “你说的太严重了吧!我这里离婚的事情在没有办利索前,我怎么敢给你一个承诺呢?但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欺骗你的,我会对你有个交代的!” “也不是我逼你!知道我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吗?” “就先这样吧,我的手机马上就没电了,再见呀!”小兔子急匆匆地说。 “再见?说一声‘再见’就完了?不能挂断电话!你交不起电话费,我给你交。说什么你也要给我一个说法!” “唉,我总不能死去吧!” “你死?你死了就算完了?别动不动就说‘死死’的,吓唬谁啊:量你也没有那个勇气,量你也没有那个胆量,量你也没有那个气魄!你感觉一死就什么都结束了吗?不会的!告诉你:死,也让你不得好死!”我已经丧失了理智,总感觉我现在的处境,都是小兔子一手造成的。小兔子那里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才发现,小兔子的手机关机了。也许是他的手机真的没电了,也许他是在逃避我。 我只好推着电瓶车走出了分校的大门,因在校园内是不准许骑车的,当然了,汽车除外。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在埋头前行,我也不例外。突然,我的眼前一闪,发现了一个身影——一个白色的身影——一个白色的有点陌生的身影——一个白色的有点陌生的熟悉的身影! 是他?是他!是潘白恩!正骑着自行车,急急忙忙地从对面走来。张希萍不是说他家已经搬到新疆了吗?怎么是他?他还在彤州城?他就生活在我附近?我正想着,他已经到了我的眼前,是他!即使蜕一层皮,我也认识他——个子很好,足有一米八○,长的也很魁伟,很有男子汉的气质,只是长相一般,嘴巴大大地。 “啊啊——啊——”我呼叫着,我的电瓶车到底还是撞在了他的自行车上,我们两人都倒在了马路上,他翻身起来,叉着腰对我大吼:“你怎么搞的?没长眼吗?脑子想什么啦?” 我一愣,激灵一下子站了起来,瞪着他,大声地说:“我脑子里想……想你……怎么撞倒了我!” “是你先撞倒的我!咱让人们评评理!”他说着就对围观的人们大声地说。 “你一个男人,怎这么罗嗦呀!车子坏了就修,车子没坏就各走各的,有什么好争吵的!”人群中,有一位老头指着他说。 我们各自看了看自己的车子,还都没坏。“什么人啊?还大学毕业呢!”我嘟噜着,就推着车子要离开。 “你,你……”他跑步追了上来,我以为他要打我,就甩手给了他一巴掌,“你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 他捂着脸,望着我,怔怔地望着我,“你是……是吴小雪?”说着,就哭了起来。 “你什么德性?我是又怎么了?你不就是那个强奸犯潘白恩吗?” “什么都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我要马上去买礼花,埋葬我妈妈。”他说着就擦了一把眼泪,转身要走。 “什么?你站住!”我大喊一声。 “简单的说吧:我们一家,一个月前去了新疆,但妈妈突然病了——胃癌晚期!花费了好多钱,也没有挽救妈妈的生命。前几天刚去世,昨天把骨灰运来了,今天就举行葬礼。” “啊?” “你告诉我,你在哪里上班。我给妈妈守完7天的孝,就再回新疆了。”他哀求的眼睛,容不得我不告诉他我是在彤州一中工作。 潘白恩急匆匆地走了,很快就融进了人海之中。我说不上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坐在办公桌前,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潘百恩的妈妈,是一位很善良的妈妈,胖胖的,眼睛很小,花白的头发,个子不高,一辈子操劳,过着极其贫困的日子。“我还去他家为他妈妈吊唁吗?”我思索着。 真想好好的哭一场,幸亏我的同事都不知道今天是我的原定的结婚日,这多亏我对于这个事情没有张扬,否则就会闹出一场风波了。“这个小兔子,我恨死你了!”我心里想。 “吴小雪——小雪!”有人在喊我,是收发室的李老师在喊我,我突然意识到,是张娜给我邮寄的结婚礼物到了。果然,等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李老师手里拿着个单据,正笑眯眯地望着我。“是你要结婚了吗?有人给你邮来了结婚礼物!”李老师说着,就把单据给了我,并再三地嘱咐我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她一声!我看了一眼单据,果然是张娜给我邮寄来的,几个“祝新婚幸福,白头偕老”的大字刺的我的心好痛,好痛。 “什么?什么?天大的新闻——我们的小雪要结婚啦!”办公室里的几个同事,几乎都站了起来,呼喊着。 “什么呀!是别人让我转送给别人的结婚礼物!”我大声地说。 “哦,原来这样呀!我们以为是我们的小雪同志要结婚了呢!”同事们嘟噜着,也就又呼啦一声坐在了原来的座位上,不动了。“总算很机智地平息了一场不必要的闹剧。”我心想。 两天了,我的身体都不大舒服,也许例假快来了,千万不能让例假今天来,今天可是10月17号!我就去学校医务室买了几片“黄体酮”,就着水吃了,据我的大学老师说,“黄体酮”对于推迟例假很有作用的。 下班的时间一到,我就鬼使神差地骑着电瓶车,向潘白恩的老家驰去。并不是依着潘白恩的面子去的,而是依着他的善良而又劳苦了一辈子的妈妈去的。因为车速很快,带的风呼呼作响,“有必要把他妈妈去世的消息,告诉张希萍吗?”我拿不定主意。 (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走不出自己思想的人 行走了有10分钟,还是感觉应该把潘白恩的妈妈去世的消息告诉张希萍,至少也应试探一下希萍的想法。 “希萍,我是小雪!”我大声地说。 “嗯呢,我正要给你去电话呢?” “什么事情呀?” “还生我的气吗?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为你担心!为给我买拿药,你却受到了那么厉害的惊吓!”哦,张希萍还再惦记着那个事情呀。 “没什么的,我以后不多事了就可以。” “别生气了啊,我问你‘那个车夫真的没有对你下手’,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不用解释了!”我说。希萍一提这个事情,我倒又有些生气了,也许今天的这个电话,我本就不应该给她打。但,一旦拨通了电话,总要有些事情要说吧! “假如潘白恩的妈妈去世了,要举行葬礼的话,你去吗?”我自作聪明,这个说。 “什么?潘白恩?你怎么联系上的呀?”可以听得出来,张希萍十分惊讶。 “我就是说说嘛!其实也只是今天见到了潘白恩!” “那你也不能诅咒他妈妈死去呀!那么好的一个老太太!” “这样说吧,他妈妈真的去世了!今天就举行葬礼。你去吗?” “这个……不会吧!怎么会死去呢?” “真的。” “那……这个……你怎么听说的呀?”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是今天见到了潘白恩。” “是他来找的你吗?是吗?” “不是的,是在路上碰见的。” “哦,哦,哦。” “你到底去不去呀?只是‘哦哦’的!”我大声地说。 “那,那……看在他妈妈的面子上,应该去的。”希萍小声说,“你现在哪里?” “我在去潘白恩家的路上。” “那好吧,咱们一同去!告诉我,你现在哪里?” “我就在三联家电大厦的门口这里等你。”我说着就挂断了电话。我与张希萍一同去潘白恩家,还真的很滑稽,但根本不是看着潘白恩的面子去的。 很快,张希萍骑着电瓶车就到了。彼此也没有太投合的话题,只是把电门拧到最大,电瓶车吱吱地叫着,一同去潘白恩家驰去。 又大约行走了20多分钟,就出现了一条小公路,在小公路的尽头,远远地就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那就是潘白恩的家乡。路上行人稀少,只听到电瓶车吱吱的叫声和小公路两旁树叶经风吹而发出的哗啦啦的响声。单调而繁杂的噪音,使我不得安宁,期间我有好几次想放弃去潘白恩家,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紧紧地跟在张希萍的后面。 渐渐地,听到了哀乐。渐渐地,看到了忙碌着的人们,每个人的头上都戴着个四角形的白帽。我们先到帐房先生那里每人交了100元的礼,接着就有一个60来岁执事模样的人过来,问我们与潘金贵什么关系。 “什么,潘金贵?”我问,几乎要笑了出来。 “嗯呢,是他老婆去世了。”执事认真的说。哦,潘金贵就是潘白恩的爸爸! “我与潘金贵的儿子潘白恩,是朋友关系;她与潘白恩是同学关系。”张希萍对执事说。 我一听,就有点反感。什么朋友关系同学关系的!当然了,朋友关系要比同学关系深一层。我也没说什么,只是锁上了电瓶车,跟随着执事,与张希萍一同走进了大门。 伴随着执事长长的一声“客到——”,跪在灵台两旁的人都直起了腰,我分明的看到了潘白恩眼里的惊讶。“焚纸——”执事又扯着嗓子拖着长腔喊到,随即就给了我们每人一张火纸,点燃了起来。“点香”“谢客”之后,我们就径直到了礼堂。我与张希萍又对着灵柩鞠了三个躬,就转身离开了。潘白恩追了上来,“停一下……” “你们,你们俩……”潘白恩看看我,又看看张希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突然要哭了,哀乐就在耳边萦绕。我对潘白恩说了一句“人,总归要死的,要节哀”,就拿出钥匙打开了电瓶车锁。回头一看,潘白恩正与张希萍抱头痛哭…… 我知道,但凡在世间奋力前行的人,都要走出自己的思想与逻辑,否则,就永远是一个走不远的人。而我呢,总感觉是一个走不出自己思想的人! (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谁在伤害美丽 对于张希萍与潘白恩的关系,我不愿意多想。只是看到潘白恩在那种场合还与张希萍抱头痛苦,真的让人感觉哭的内容是什么。不管怎么样,我与潘白恩是已经扯清关系了——只是同学关系。 中午的饭也没吃,也没时间吃了,已经快到上班的时间了,我也只好独自骑着电瓶车回到了学校,“任由他们哭去吧!”我心想。我来到办公室外,就听到几个同事正在谈论着什么,好象是在谈论我。而等我进了办公室后,他们“嘘——”了一声,就什么也不说了。我感觉他们真的正在谈论我,而我有什么值得同事谈论的啊?我怎么想也想不出谈论我的理由。 我还是闷闷不乐,甚至坐不稳椅子了。我站起身对一个同事说:“刚才你们在谈论什么呀?我一进来,就不说话了。我好纳闷的呢?” “是吗?正谈论你……谈论……你怎么还没来上班呢,都快到上班的时间了——这不,你来了嘛!”这个同事支支吾吾地说着,就离开座位走了出去。其他同事也陆续地跟着出去了,也许他们要去上课了,而我却感觉很不舒服,一个大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越发显得空荡荡的。 我又想妈妈了,就给妈妈去了个电话,询问爸爸妈妈在外地旅游的情况。妈妈说他们在外地一切都好,不用我挂念,并很关心我的吃饭问题。我告诉妈妈要注意身体,注意安全,并告诉妈妈,让爸爸妈妈都放心吧。 撂下电话,我望着窗外晴朗的天空,潘白恩与张希萍抱头痛哭的情景,又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抹之不离。“我是怎么了呀?自己反正不会嫉妒张希萍吧!”我寻思着,“难道我还要与张希萍争夺那个叫潘白恩的人?不会的!” 空荡荡的办公室,只有我一人!只有我一人,空荡荡的办公室!我就给小兔子发了一个短信:“你是不是在有意逃避?” 人,就是这样的,每发了一条短信,总有一个期待。过了有5分钟,也没有小兔子的回音。“是不是他的手机真的没电了?”我想着就拨通了小兔子的手机,语音提示已经关机。手机没电的时候,就往往显示为关机状态。 我郁闷,走出了空荡荡的办公室,来到了办公楼东面的操场,说是操场,也只是一片因撒过盐而寸草不生的空地。远远的又看到一小撮人正在谈论着什么,我好奇地迎了上去。我隐约地听到他们其中的一人说“小雪真的被那个车夫强奸了,她还装做没事的样子”的话,我的脑袋“轰”的一声,转身就走开了,原来他们正在谈论我! 我也没有必要给他们澄清事实的,其实也很难澄清!但我十分难过:我只给张希萍说过我为她买口服流产药的那次惊险的经历。肯定是希萍向外歪曲的宣扬,才导致现在这么多的同事谈论我。我就给张希萍去了一个电话,询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给一个人说过,你坐三轮车的时候,差一点没被车夫给拉跑。我就说了这么多!”希萍心不在焉地说。 “那你没说我坐三轮车是去做什么吧!” “没有!哦……那……没有!” “你应该也要告诉别人‘小雪坐着三轮车是为我买口服流产药’,才差点没被车夫拉跑!” “你……”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你知道吗?很多的人都在谈论,我是被那个车夫强奸了!你知不知道?” “那和我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就因为你向外胡说,才导致别人这么谈论的!”我说着就挂断了电话。我哭了,真的感到好委屈,这叫什么事啊?只感觉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但公平的事又有多少呢?我诚心对待张希萍,她却对我造谣惑众!我诚心对待小兔子,他却对我冷淡伤害! “这个该死的小兔子!”我几乎咆哮了。再次拨通了他的手机,还是显示关机状态,难道他一直没有为手机充电?他是真的在有意逃避我!小兔子说过的,他只在家里待着,也没上班,那他在家做什么呢? 我昏昏沉沉地走进了办公室,仍然还是我一个人!我懊丧地打开了电脑,登陆了qq,发现小兔子竟然在线!这个该刀剐的小兔子:上网聊天,也不回复我的短信!也不知道他在网上在忽悠哪个小妹妹! 我正要质问小兔子,伴随着电脑系统发出了一声咳嗽,小兔子给我发来了很多的留言,我环顾四周没人,就小心翼翼地看了起来。 “其实,我始终没有停止我这里的离婚行动。她前一段时间,回到了徐州当服装批发代理去了,但过几天就必须回来,因为她姐夫去法院起诉她犯了重婚罪。” “事情是这样的:她姐夫在水城市公安分局当办公室主任,不知道为什么,需要一笔数额巨大的钱,所以就向她爸爸提出了要借几十万元钱,她爸爸当然不借给他,就推说钱由她拿着呢,所以,她姐夫就向她开了口,而她也断然拒绝了。她姐夫一怒之下,就以重婚罪起诉了她。” “为什么以重婚罪起诉她呢?这个事情说起来话长。我先去吃饭,一天没吃饭了,等我吃饭回来,再告诉你!” 我看完了以后,小兔子的图标就暗淡了,小兔子已经下线了。“说的什么呀?乱七八糟的:什么她姐夫起诉她啊,什么重婚罪啊。小兔子不是在写小说吧!”我嘟噜了一句。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谁说我笨我给谁急 正当我要给小兔子留言的时候,同事们已经陆续地进了办公室。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仿佛我是怪物。其实,我一向在单位,都是很持重的,就象小兔子对我的推测一样,尽管我没有一个敌人,但也没有一个朋友。 “小雪呀,你的右腿怎么啦?”一个同事阴阳怪气地对我说着,就看着我的右腿。 “没怎么呀!怎么啦?”我说着,也好奇地看着她。 “哦,不是,是左腿!”另一个同事笑着说。 我突然想起来了,是我在与那个三轮车车夫通过智斗,从三轮车向下跳时,把左腿摔伤了。我大汗淋漓,也不知道张希萍是怎么样对外描述我的遭遇的。“无聊!”我嘟噜了一句,就从电脑旁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 我简直不能在这个单位待下去了,我知道人们是怎样议论已经死去的王小慧的,相信他们也一定象议论王小慧一样在议论我。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的时间,我轻松了许多,赶紧逃到了家中。 晚饭怎么吃呢?午饭都没吃,晚饭是一定要吃的。我就学着妈妈做饭的样子,先向锅里倒了一下子油,再拧着了煤气炉,又分别磕破了三个鸡蛋,倒在碗里,用筷子使劲地搅拌着。“如向鸡蛋里倒些水,炒出的鸡蛋一定很鲜嫩!”我心想。还没把鸡蛋搅拌好,油就冒烟了,我慌忙地向盛有鸡蛋的碗里倒了些水,也没顾得搅拌,就一起倒进了冒着浓烟的锅里,只听到“滋”的一声响,顿时,我感到自己的手好疼——滚热的油溅到了我的手上,我赶紧向手上倒了一些酱油。锅里“滋滋”地响着,还冒着烟,一股糊料味直刺的鼻子痒痒,我不再敢靠近煤气炉,担心煤气炉爆炸。 停了一小会儿,煤气炉也并没有爆炸,我就挪着小步,小心翼翼地靠近煤气炉,赶紧出手把煤气炉拧死后,就立即跑出了厨房。手还在灼疼,但我已经涂抹上了酱油,不会发炎的。过了好大一会儿,锅里没有了什么动静,我才又靠近灶台:锅里的鸡蛋已经是黑糊糊的一小片了。我懊丧地把锅刷干净,走出了家门。 “我就真的这么笨呢!”我自言自语,“今天可是10月17号——非同小可的一天!但今天,对我来说,是最糟糕的一天,我宁可不要这个公元2006年10月17号! 我随便地在饭店吃了点东西,就继续在街里无所事事地溜达。我看到有一些孤独的老人,步履蹒跚地一个人走着,我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不免又让人伤神。突然想起小兔子提及的她姐夫以重婚罪来起诉她的事情,这个“她”,当然指的是小兔子的老婆,我似乎又对这件事有了兴趣,不觉就又回到了家里,打开了电脑。 小兔子也在线!已经给我留言了,但只字没提她姐夫以重婚罪起诉她的事情,而是告诉我,那个叫田青的人,纠缠了小兔子好一阵子,要求小兔子当着他的面,给那个科目组长说明:并不是田青给小兔子传信,说因为科目组长的背后窜腾,小兔子才被打到了高一工作。 “你看看呀,我说不让你去找那个科目组长,你非得去找,怎么样?又把给你传信的人得罪了吧!”我埋怨道。 “根本不是那个田青给我传的信,当然,他前几天也开玩笑一样地给我透露了一些消息!当副校长责成培训中心的主任调查给我传信造谣的人的时候,田青就以‘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气魄,主动地承认了。” “那就是他的问题了,与你也没大关系啊,你也根本用不着当着他的面,向那个科目组长说明不是田青给你传的信啊!”我气愤地说。 “就是啊,但那个叫田青的人也感觉自己很窝囊,说是我出卖了他,让他在副校长那里、在培训中心主任那里、在那个科目组长那里都落不出来。反正不是因他给我传信我才去质问那个科目组长的,我就与田青见到了那个科目组长,说明‘不是田青给我传的信’,我并答应,去找副校长,给那个副校长也说明‘不是田青给我传的信’。”小兔子说。我看不到小兔子的表情,但可以感觉出,小兔子十分生气。这个事情的出现,一开始,我就预料到了。 我也没安慰小兔子,谁安慰我了呢?我只感觉小兔子,现在的处境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很多的事情,都是一步一步赶的,我明确地告诉小兔子: 学校领导也是从教师一步一步熬上来的,可很多领导一旦当了领导,就会忘记当教师的滋味,或者说,就顾不及教师的想法。尽管他们在拉选票的时候,都许下了很多的诺言。世上饮水思源的人,还有多少呢?正如一些教师,只把学生当作自己求功取名的工具一样,领导也就当然地把教师当作自己升官发财的机器。既然是把人当作了工具或机器,那学生与教师也就可以随便的使用了,而一旦失去了使用价值,当然要一脚踢开,此所谓‘卸磨杀驴’。所以,不要抱怨领导不把教师当作人看,有的教师把学生也当作人看了吗?不要抱怨领导睡醒后去查教师的岗,有些教师对学生的要求,自己也做到了吗?领导谈论教师,与教师谈论学生一样。领导嘛,就是领导!即使领导领导的错误,作为部下也要不折不扣的去执行。领导决定的事情,部下一旦提出了异议,就是不服从领导,就是没有团队精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是当官的一贯的做法。 “呵呵,你学的很滑了呀!”小兔子还有心情笑。 “不是我学滑了,而是这个世界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哦,那就是长大了,成熟了!” “别给我贫嘴!”我说。并且把我炒鸡蛋的遭遇,告诉了小兔子。 “你啊,真的很笨笨的呢!”小兔子说。 “不要说我笨,谁说我笨,我给谁急!”我用力地拍打着键盘啪啪地响。“快说说你提及的她姐夫以重婚罪起诉她,是怎么回事?——你打开视频。” (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纷乱的日子总要打发 我看到了我的小兔子,他比以前瘦多了,头发散乱着,胡子也长了,显得的脸小了许多,我真的又有些心疼他了。 “事情是这样的:她家是1985年全家农转非的,当时在农转非填写户口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把她与她姐姐的出生时间弄颠倒了,她本来是1977年12月24日出生,而填写成了她姐姐的出生时间1975年4月25日,导致她姐姐结婚的时候,年龄不够,所以她姐姐结婚的时候,就使用的她的户口与身份证。”小兔子说,“从法律上来讲,她姐夫其实与她才是合法的夫妻关系,而她姐姐与她姐夫,充其量也只能按非法同居来看待,哦,是按照事实婚姻来看待。” “那你与她结婚的时候,使用的她姐姐的户口与身份证吗?”我问。 “不是的,你听我说啊。后来,她因考的大学不好,就又上了一年高考补习班,再报考大学就必须更改名字或出生日期,因当时教委一旦查出考上大学而没去报到的情况,或一旦有人举报,就要取消当年的报考资格。所以她就又从农村鼓捣了一个空头户口,名字没更改,只是更改了她的出生时间和户口性质。” “这么说,她姐姐,在法律上来说,还没结婚呢!” “是的,而从法律上来说,她却与两个男人结婚了。”小兔子说,“事实上,她只和我结了婚,她姐姐与她姐夫结了婚。” “废话!但这个问题,在法律上来说,她也是重婚呀!” “是的!关键的是,如她一口咬定她姐姐使用她的户口与身份证与她姐夫领取结婚证书一事一概不知的话,法院也就不可能再判决她为重婚罪!” “为什么?反正从法律上来讲,她就是与两个男人领取了结婚证书呀!”我纳闷。 “重婚罪是指有配偶或者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结婚的行为。而当时她姐姐用她的户口本与身份证与她姐夫领取结婚证书的时候,她还没结婚;如她根本不知道她姐姐的这个行为,她与我领取了结婚证书,那当然就不算是重婚了呀!”小兔子说,“并且她也根本没有以夫妻名义与她姐夫共同生活,根据司法解释,只要她坚决说明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姐姐的行为,那她就构不成重婚罪。” “如一旦认定她是重婚,那怎么对她量刑?你以前好象也说过的。” “根据刑法第二百五十八条规定:有配偶而重婚的,或者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结婚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你怎么一直强调是明知他人有配偶怎么样怎么样呢?现在这个时候了,难道你还在袒护着她吗?”我突然有些生气了。 “不是我袒护她,而是法律就这样规定的呀!”小兔子说。 “你怎么知道她姐夫以重婚罪起诉她这件事的呢?你们联系是不是还很密切?” “她姐夫知道我考过律师,就咨询的我,还要我当他的律师呢,因我没有拿到律师证书,只能帮他写写诉状,是不能以律师的身份出庭的。” “就你能,什么都懂!”我说,“你向来处理别人的事情,都办的干净利索;处理自己的事情的时候,你总是办的一摊糊涂!关键的是,你给我说这个事情,什么目的?与你与我有什么关系?” “也没什么目的,只是说说她家那里的情况嘛!” “那你还可能告诉她要一口咬定对她姐姐的行为一概不知?” “这个……这个……我没考虑过是不是要告诉她!关键的是,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她姐姐当时的这个做法!以前我也根本不知道的呀!” “你啊——窝囊废!坚决不能告诉她!一旦判决她为重婚罪后,她就要被判刑的,你就有了足够的理由与她离婚了呀!”我生气的说。 “哦,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呀?说话吞吞吐吐,一点也不像个大男子汉!我问你,你只谈论别人的事,你是怎么处理你的事情的呢?” “我也在等着她从徐州回来,再解决我与她的离婚问题。” “你不是说对你的离婚的问题,一直都在努力着吗?你是怎么努力的?你都做了哪些努力?” “我尽管没有上诉,但我也在策划着再起诉的。” “你不准备在她姐夫起诉她的时候,你也起诉她吗?” “这个问题——其实她姐夫也很次毛的,哪里有借不出钱就这么做的人呢?谁挣钱容易呀?谁的钱不是钱呀?” “你就一直当你的老好好吧,注定你今生一事无成!都到现在了,你居然还替她家说话,你想到过我吗?你想到我的处境吗?”我说着,委屈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就把我今天的遭遇都告诉了小兔子。 “不要只看着别人的脸色活着!”小兔子说,“走自己的路,与别人何干?你们单位的那些人,也是吃饱了撑的慌,也没地方消化食,才对别人说三道四的,这样的人,哪个单位都有!” “你给我说了这么多,不是在给我演戏吧!不是在逗我玩吧!”我抹了一把眼泪,说。 “不是的,对了,还有呢!她那个在民政局工作的姑父,因贪污救灾物资,监察局与纪委正在调查他。” “是那个你说的给她办假离婚证的姑父吗?”我急切的问,甚至来不及流泪了。 “是的!” “活该!真够胆大的,救灾物资竟然也敢贪污!” “她姑父家的负担也够大的,三个孩子都上大学,学费很高!” “你啊你,在关键的时候,心就软!甚至没有原则的软!你不是一直在和她家一事吧!你就等着看吧,如你不脱离她家的关系,早晚你也会掉进去!” “嗯呢,我不参与她家的事情!也不让我参与!你不要再生气了,我都感觉我这里真的要乱套了!” “其实我也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不也是很着急嘛!咱们不如一起逃离,一起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我说着,又想起了张娜,在出现那个事情后,离开这个鬼地方,去了没人认识的烟台,也不失为最好的办法。 “哎——纷乱的日子总要打发!”小兔子眨巴着眼睛,眉毛一扬一扬的说,“到时候再看情况吧!” “啊?还在看情况?你不会是糊弄我一步算一步吧!” (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风,到底向哪个方向吹 我这里突然停电了,也不知道我发的最后一句话,小兔子是否收到了。屋里漆黑一片,阴森森的黑暗笼罩着我的眼睛,我突然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平时看的电视剧也多了,但凡坏人进行刑事犯罪的时候,大多都是先把人家的电给切断,庆幸的是,我家的电闸是在室内。 但我还是感觉很恐惧。已经是21:30了,我用手机当作照明用的手电,好歹找到了一截蜡烛,微弱的烛光晃动着我的影子,就象是有人在窥视着我。我给妈妈发了个短信,询问一下爸爸妈妈旅游的情况,同时也能缓解一下我的恐惧的心情。 爸爸很快就回复了短信:“小雪,你妈妈正哭着呢!因我不大会使用数码相机,按错了键,使我们拍的很多照片,都删除了。但放心,我会安慰你妈妈的。” 我很难过,因为爸爸妈妈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这么潇洒的旅游去了,旅游拍照留个纪念。而爸爸却一不小心把照片都删除了,妈妈能不伤心吗?但我知道,爸爸更伤心。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爸爸妈妈,只恨自己的确是真的太笨,如我有很多的钱财,如我有很多的时间,我就会陪着爸爸妈妈经常旅游,而我却既没有什么钱财,也没有什么时间。“愧为人女!”我叹了一口气。我安慰爸爸妈妈,不要再在意旅游时候拍的照片,主要是体味旅游的乐趣。我知道,我的安慰是很苍白的。 突然,我想起了小兔子说过的话,我一告诉他我爸爸妈妈去旅游了,他就说了丧门话,我还清楚的记得他说的话。“不可饶恕!”我嘟噜着。我很爱我的爸爸妈妈,我是绝对不允许别人说对我爸爸妈妈不吉利的话的。 我拨通了小兔子的电话,当我听到小兔子的浑厚的男中音的时候,我又无心再责怪他。我告诉了他,我爸爸一不小心把照相机里的照片删除的事情,小兔子并不惊奇。 “我有一次,就是去旅游,拍的很所有的照片,都被我一不小心给删除了,我难受了很长时间。”小兔子说,“我一开始就给你说,让你提醒你爸爸,在使用数码相机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你当时还骂我。” 我无话可说,小兔子还埋怨我怎么突然下线,问我是不是生气了。我就把我这里突然停电的事情告诉了小兔子,但小兔子却说:“不会吧,怎么会突然停电呢?一般城市里停电,在一周前都要给通知的。你在找借口?” “真的,真的是停电了,现在我是只点着蜡烛呢,只一小截,一点燃完后,我就要摸黑了。”我委屈的说。 “呵呵,真的?” “什么!你?”我生气了,大声地说,“你在怀疑我撒谎?” “哦,不,我没怀疑!”小兔子说,“我只是认为你那里突然停电的可能性不大。我也没说什么啊!” “算了,就这样吧,晚安!”我说着就挂短了电话。现在,我对小兔子的感觉,连我自己都很矛盾,有心放弃他,但还在牵挂着他,甚至感觉他很可怜,一个大男人,让他老婆摆弄的一滩糊涂,综观小兔子那里发生的一件件的乱事,在很大程度上,与小兔子的性格有关,甚至可以说,都是小兔子自己一手造成的。 蜡烛豆粒大的火焰,飘忽着,我的心也在飘忽着,我刚躺下,准备睡觉的时候,电灯突然亮了。我腾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打开电脑,竟然看到了小兔子单位的那个叫田青的人在线。我主动的和他打了招呼:“哈喽!” “哈喽!你最近过的好吗?”田青问。 “过的不好!但也可以!” “是吗?对了,你以前提到的尹达与你什么关系?”田青很唐突地问。他指的尹达就是网名为“为你守侯”的小兔子。 “没什么关系,他与我老公是大学的同学!”我撒谎说,我倒要看看他的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 “他真不是个东西!”田青愤愤地说。 “怎么了,怎么不是个东西了呀?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我再给我老公说!”我要把谎言编织下去。 “他竟然出卖我,前几天他被从高三打到了高一!” “怎么出卖你了啊!” “我告诉过他,他们物理组科目组长在开组长会的时候,说组里的四个人,其实就是三个半人,是有意在影射一个人,当时我也没意识到那半个人就是他,而把他打到高一的后,他竟然以这个理由去质问物理科目组长,这不明摆着把我卖到了锅台上了吗!他啊,狗嘴里永远也吐不出象牙的!”田青很生气,打字也很快,“这样的人,能值得共事吗?他一这样做,副校长怎么看待我?年级主任怎么看待我?我倒成了煽风点火的小人了,还怎么让我在这个单位待下去啊!在我们这个单位,领导对部下一旦有了成见,是很危险的事情,甚至因一句话,下岗的可能都有。” “是吗?这么厉害啊!”我唏嘘着。 “我要找个机会,好好的治治这个熊小子!太不是东西了!”可以想象得到,田青是十分生气。 “你就不想想,我作为他同学的老婆,你这样骂他,能不会传到他耳朵里吗?”我平静地说。 “哈哈,传就传,反正是他先对不起我的!还教师呢?他一点道德也没有,最起码也不能出卖我呀!” 我推脱天不早了,要休息了,就匆匆地下线了。今天是2006年10月17号,这个特殊的日子,终于要划上一个句号了,但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风,到底向哪个方向吹? (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情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因别人背后对我说三道四,我在单位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庆幸的是,今天一早,妈妈就给我来电话,说和爸爸已经坐上了回家的列车。小兔子也很少有时间搭理我,只昨天晚上和我说了一个小时的话。我知道,他是在忙碌着他那里的乱事。 我刚走进办公室,还没坐稳,就收到了张希萍给我发来的短信:“小雪,对在单位给你造成的不良影响,我表示道歉,今天我就走了,去攻读教育硕士。再见!” 我看完她的短信,才发觉今天是周一,是10月23号!我也无心去为她送行,只出于礼貌,给她做了一个“再见”的回复。想着昨天上午和昨晚的事情,我心里有些不安。 昨天上午,我与小兔子在网上谈话了,小兔子告诉我,他老婆前两天就从徐州回来了,今天法院已经开庭审理,她姐夫另找的律师做全权代理,并说还把小兔子告上了法庭。 “为什么呢?”我急切的问。 “因为她姐夫的律师认为,我与她结婚的时候,她已经与她姐夫领取了结婚证,这个事实,我不会不知道。”小兔子说,“也就是说,也告我犯了重婚罪!” “那你以前真的知道吗?” “我真的不知道!”小兔子说,“我以前也告诉过你,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就在法庭上表明呀:‘我真的不知道’!”我生气的说:“你看你的龌龊样呀,你就不会说你真的不知道吗?怎么她姐夫起诉她的官司,又打到了你的头上了呀?窝囊!废物!” 小兔子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说:“反正她姐夫出了证据,证明我在与她结婚前,已经知道她与她姐夫在法律上构成了夫妻关系。我总感觉,在法庭上,我的辩护很无力!” “不要说话了,纯粹的是一个草包,是一个混蛋,是一个没头没脑的烂蒜!”我咆哮着,拍打的键盘都快碎了,“我认识你,我真的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小兔子小心翼翼地告诉我,他真的没钱,甚至来我这里的路费都没有,因为工资卡和存款折都由他老婆一个人掌管着;小兔子还说,也怕自己到了我这里,给我添乱,怕连累我;小兔子还说,只有他同学在几年前,借了他500元钱,也一直没有归还,并且说,这不在自己手里的500元钱,是他几乎全部的积蓄;小兔子还说,他吃饭是靠从老家带的面条。 我破口大骂:“怎么没饿死你呀?你挣的所有的钱,都让你那个老婆拿着?你还是个男人吗?啊?你还是个男人吗?你他妈的太混帐了!你他妈的连个狗都不如!就这样窝囊的男人,该死!该死!该千刀万刮!” 小兔子沉默了,一直没有说话。“你还活着的吗?活着就说一句话!”我愤怒地发去了字。 小兔子很迟缓地告诉我:“我想走,这个地方,我真的待够了,再待下去,我抑郁死了。” “那你就走呀!你没钱,我单看你向哪走!你啊,纯粹是:说话没嘴,走路没腿!”我很发疯般地说,“其实,你就是个感情骗子,骗子,骗子!那你就抑郁死吧,你死了,我也好过了,整天的牵挂着你,我太累了,心太累了,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你快死去吧,死去吧,甚至你的全家都死去吧!你爹,你娘,你哥哥,你,统统的都去死吧!都死去吧!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死去吧,死去吧,死,死,死,死,死……” 小兔子这次真的沉默了,不管我怎么刺激他,都没有他的一点音信。我无奈地哭了,哭的很伤心。 昨天晚上,我又上网,希望能遇到小兔子,但他一直也没上线。但却在他单位的贴吧上,意外地发现了有人骂小兔子,大体内容是,他没有良心,出卖朋友。我一看,就知道是田青鼓捣的,我清楚地知道,这样通过互联网散布信息,杀伤力是很大的。这一点,也正符合我的心意。所以,我就迎合着田青的帖子,继续发布了与小兔子交往的全部的过程,并指出他是一个该死的骗子。还不解恨,我就又在山东、水城、神州等三家贴吧发布了同样内容的帖子。但,我昨天晚上,也一夜未眠。 我发布这些帖子的本意,当然是很怨恨小兔子的无能与窝囊,同时,我也想通过这种方式,迫使小兔子离开神州,早日来我这里,至于他那里的更为混乱的事情,等以后再慢慢地冷处理。然而,小兔子一直在保持沉默。我给他打电话,他一直关机。 我想着,又给小兔子打了一个电话,他仍然关机。莫非,我的曾经的小兔子,真的死了?恐怕他没有这个勇气吧!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惊心的消息 第七十一章 惊心的消息 我单位的同事,对我的议论,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就慢慢地少了很多,只是偶而提一句我与三轮车车夫的事情,但我也真的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就象小兔子说的,真的能把人抑郁死。爸爸妈妈只是经常谈论对于海南岛,如说尖峰岭多么优美,天涯海角多么壮观,西海岸带状公园多么迷人。我也就从不提有关小兔子的事情,怕正在沉迷在对海南岛美好回忆的妈妈爸爸,再伤心,而小兔子仍然是毫无音信。 2007年元旦,我辞去了原单位的工作,专心复习考研究生。远在山东的张娜结婚,她找了一个本校的教师,据她说,日子过的也很好。我本来想专程去山东给她祝贺新禧的,只是一到山东,就很自然的想起小兔子,不能不使我伤心,于是,我只给她汇去了200元的现金作为结婚礼物。而那个叫做潘白恩的家伙,自从在他家见了他一面后,也就杳无音讯了。他是不是还与张希萍联系,我也就无从考证了。 小兔子,我仍然每天都在牵挂着,不知道他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他单位的田青也不上线了。妈妈又拉扯着我相亲了几次,终不知后事如何,就不了了之。我像个木头人一样,只是做着机械的运动:上班,睡觉,吃饭。我的世界变的越来越小。 但是,2007年元宵节过后,上午我闲的心慌,就鼓捣电脑玩,在网上突然见到了小兔子单位的田青,当我向他询问有关小兔子的事情时,他冷冷地说:“他因杀死了两个人,打伤了一个人,早就被捕了。”并且还说:“这小子死定了。但还没行刑!” 我很震惊,震惊得我天昏地暗,震惊得我从椅子上掉下来,摊在了地板上。且不说他的同事对生命的漠视,但我绝对不相信,一向文质彬彬,软弱得连别人杀鸡都不敢看的小兔子,竟然也敢杀人!生与死,对于一个人来说,可只有一次! 我突然想起,我在贴吧里发布的有关小兔子的信息,我挣扎着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尽管田青还在给我发着字,但我仍然哆嗦着手,把他的名字打进了我qq里的黑名单,并且哆嗦着心,把我电脑上的qq彻底删除了。之后,我首先打开了山东贴吧,我发布的信息在很显眼的地方,点击数量已超过了10万次,我哆嗦着手,把我发布在山东、水城、神州的贴吧里的所有与小兔子有关的信息,全部删除后,我又一次摊倒在地。 圆方脸、戴着文明镜、眉目清秀、鼻子大大的、面部很有立体感、一直微笑着的小兔子,真的杀人了?我真的不敢相信,更何况他还杀了两个人!他一直说,如欺骗了我,就被车轧死,而他却主动去杀人了! 我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爸爸妈妈,怕引起一直在谈论海南岛的爸爸妈妈听到小兔子的名字,再伤心。但我真的是坐卧不安,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不出来了。小兔子究竟杀的谁?为什么要杀他们?这个问题一直在我的脑中回旋,挥之不去。 农历的1月25日,就是小兔子的生日,我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兆,总不能在他生日的时候,枪毙他吧!今天已经是农历的1月19日了!我决定去看望他,因为我感觉,他的罪过,也有我的一份!必须立即动身了。当爸爸妈妈听到我说要离家几天后,妈妈就问:“你要去哪里呀?” “我出去……看望……看望一个朋友!”我吞吞吐吐地说。但妈妈一直追问我到底是去看望谁,我只好说,去看望一个同学,因为他犯法了,同时我也去周游一圈,散散心。我没敢提及小兔子,更没敢说小兔子杀了人,妈妈同意了。爸爸说:“现在火车票比较紧张,我给你去买车票吧,你要去哪里?” 我怎么能说要去济南呢?我只好说我不用坐火车,我一坐火车就晕车。“呵呵,坐汽车才晕车呢?那好吧,你注意安全!”妈妈已经给我买来了好多旅行食物,再三地要我注意安全。爸爸妈妈要送我上车,我婉言谢绝了。带着爸爸妈妈的叮咛,来到了火车站,已经是12:00多了,等去济南的车,还需要几个小时,更何况一周的车票已经销售一空。我只好找到了我爸爸的熟人,请他给我弄了一张今天13:53去北京的硬坐车票。 距离发车的时间还很早,我在候车厅的角落里静静地坐着,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一切的功名利禄,对于生命来说,是微乎其微的,一向温文尔雅的小兔子,真的自己为自己挖好了坟墓了吗?我突然感觉,自己是否有必要去看望他,这个念头只在我的心里一闪,就永久地消逝了。他的父母都已经65岁了,哦,是66岁了。我不敢想象他父母的感受。 好不容易等到了发车的时间,人山人海哦,车厢走廊里也站满了人,连厕所里也站满了人!我坐在坚硬的座位上,呼吸着浑浊的空气,只想呕吐。但庆幸我还有个座位!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我踏上了他的土地 在列车上,我昏昏沉沉,刺鼻的汗腥味让我难受不已,我出门还从来没有坐过硬坐,一般都是乘坐软卧列车,也无心吃妈妈给准备的各种食物。列车运行了20小时55分钟,于农历的1月20日10:48到达了北京,来不及欣赏沿途的景色,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在涌动着,也不知都在忙着什么。我查看了一下北京至水城的火车运行表,车还很多,但我只买到了一张站台票,试着看哪个车还能挤进去。 11:40发的车,我终于上去了,也是人山人海哦,我只能站在门口,手扶着门口的内抓手,在车上摇摇晃晃地,随着车的运行没规律地摆动着。后来,我实在支撑不住了,就拾了张报纸,垫在屁股下面,坐在了车厢地板上。悃,但睡不着;累,却不能休息;渴,挤不到锅炉房;饿,拿不出东西吃:车上人太多了!满脑子里都是小兔子的形象——圆方脸、戴着眼镜、眉目清秀、鼻子大大的、面部很有立体感、一直微笑着。“也许那个叫田青的人,是在瞎说小兔子杀人了!”我寻思。 17:11,终于到达了水城市。我摊坐在车站门口外的台阶上,随便的吃了点东西、喝了一瓶矿泉水。以前听爸爸说过,小兔子所在的小县城,距离水城大约有40公里,本想在水城市住一宿,可是,我想早些时候,见到小兔子。我迈着沉重的步伐,穿过马路,坐上了去神州的客车。“也许那个叫田青的人,是在瞎说小兔子杀人了!”我心想,但既然去了,也就能这样了。 到达神州,已经是18:20了,小兔子在狱中也知道我已经到他居住了10多年的神州了吗?小兔子做梦也想过我会来看望他了吗?小兔子在狱中也想起过我吗?小兔子怎么傻到竟然去杀人呢?要知道,他们的命,可没你的命珍贵,因为,我是那么的爱你!“也许那个叫田青的人,是在瞎说小兔子杀人了!”我心想。 走在神州的大街上,就是我爸爸也曾走过的振兴街,街很宽,只是两旁的树太小了。最高的楼也就只有六层高,城内连公交车也没有,遍地是三个轮子的蹦蹦车搞出租。也走到了爸爸说过的神州一中门口,与神州一中对门的是一个土广场,只有一个很破的台子,尘土到处飞扬。我知道,神州宾馆就要到了,我先在神州宾馆办理了住宿手续。服务员给我安排在了304房间。 “我不住这个房间!”我突然感觉这个房间的号码不吉利,就给服务员提出了换个房间的要求。 “那,其他的房间,都已经住人了。”服务员撇着普通话,生硬地说。 “那我就不在这里住了!”我说着,拎着妈妈给我准备的一大兜食物就要走。 “那就给你换到214房间吧!”服务员忙说。 “也不行!房间号不能带‘4’这个数字!”我生气地说。 “那你也只好去513房间了,你看看呀,只有这个房间没住人了!”服务员说着,就把电脑屏幕转给我看。 我看了一眼,也没看清楚什么,心想出门在外,也只好这样了。我把妈妈给我准备的盛有食物的大兜放在了513房间,连床也没顾得坐,就拖着极其疲倦的身子,走出了门,又重新走在了小兔子生活过的10多年的小城之中。 这条街道,还是振兴街,是小兔子以前从住处去上班的必经之路,以前听爸爸、小兔子都说过,感觉这条街,到处都有小兔子的身影!我多么希望小兔子能突然从背后搂住我的腰,给我一个惊喜呀!或者,我多么希望我能突然出现在小兔子的面前,给小兔子一个惊喜呀!可惜,小兔子,现在正在阴森的监狱中,失去了人身自由!热爱自由的他,能承受得了吗?“也许那个叫田青的人,是在瞎说小兔子杀人了!”我心想,“他怎么会杀人呢!” 农历的1月25日,就是小兔子的生日!我孤独地走在大街上,心里特别难受:我的小兔子竟然就真的生活在这么龌龊的地方!我想与路边的人唠嗑,但他们说的本地话,很多我都听不懂,比如他们说“昨天”为“夜里黑喽”, 说“今天”为“几门儿”,说“明天”为“面得儿”,说“后天”为“古面儿”,因为我操着满口的外地音,作为外地人,也担心他们无故欺负我,我也就又回到了宾馆中。 突然看到了桌子上有一张报纸,我随手正要扔到垃圾桶里,嘟噜了一句“这个埋踩呀,连报纸也不给收拾”,但一行醒目的大字,使我的全身都僵硬了,动弹不得。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我没资格见他 报纸上标题为“行凶杀两人,罪犯已被逮”,我哆嗦着,大体了看了一下内容,说的是,小兔子因要与他老婆离婚,而他老婆坚决不同意,小兔子就持刀杀死了他岳父、他老婆,并且还砍伤了他岳母,又自杀未遂,终被闻讯赶来的警察逮捕。并且还说,在国际警察日,即3月14日,将被执行枪决。我一推算,今天是阳历的3月9日,啊啊,啊啊,阳历的3月14日正好是农历的1月25日:小兔子的生日!我的头都快爆炸了。 我感觉,小兔子行凶的原因,远远不只这些,生存的压力,生活的压力,工作的压力,心理的压力,等等,都导致小兔子失去了理智。 “心理的压力!”我自言自语。突然,我感觉,我也是使小兔子走向犯罪的推波助澜者?我出了一身汗,以前我还没有清醒地意识到!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如果我能及时的安慰小兔子几句,也许他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可以想象的到,当小兔子看到我在三个贴吧里发布的关于他的信息的时候,他所承受的舆论压力和心理压力有多大!万一他老婆看到了我发的那些信息,那就使他妻子抓住了他有外遇的确凿的证据,也为他的离婚进程设置了很大的障碍! 小兔子,没有一分可以自己支配的钱;小兔子,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小兔子,没有人去理解他安慰他;小兔子,工作受到排挤;小兔子生活无人照顾、一摊糊涂;小兔子,老家穷苦无帮助;小兔子,莫名被起诉为重婚;小兔子,又因我而受到舆论的压力。一切的一切,使他选择了在沉默中爆发! 小兔子的生命,还仅有5天的时间!假如只给我5天的时间,我会做什么呢?我不敢想象。 第二天,我就去了公安局,打听有关小兔子的消息,警察告诉我,已经移交监狱看守。 “现在我给他请律师,还可以吗?”我问。 公安给我留下一句“晚了,判决书已经下来了”的话,就走开了。突然想到,小兔子的母亲是精神病患者,“小兔子是不是神经病了啊,他的生存环境这么恶劣?”我心想,“一定要再想想办法,拯救小兔子!”于是,我径直到了法院,好不容易找到了负责办理小兔子案件的法官,法官叹息着,说:“他没有请律师!” “还有办法就他吗?公安局那里说现在请律师已经晚了,真的晚了吗?” “任何死刑犯都有上诉的权利,也只能上诉!从他的案件材料来看,他并没有上诉!”法官告诉我。 我很想见小兔子一面,询问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杀了人,直到现在,我还心存幻想:希望是误判决!我总共感觉,作为学过法律的小兔子,他应该知道他现在还有上诉的权利呀!除非他个人认为罪大恶极,或者他真的是神经病了。我马上赶到了监狱。 找到了负责管理这个监号的长官,是一个精瘦的监狱,他上下打量着我,阴沉着脸,拉长着鼻子,我知道,有的狱警因长期与犯人打交道,多少有点变态。我告诉他,我要见小兔子,狱警又打量了我半天,才问:“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他的一个,一个朋友!”我结结巴巴地说。 “不管任何人,都不能见他。他到临刑前一天,可以由他的直系亲属和他见最后一次面。” “什么时候行刑?”我哆嗦着问。 “3月14号!” “是阳历吗?” “是!” “也就是说,3月14号,可以见他,对吗?”我急切地问。 “我说过了,是在他临刑的前一天!” “嗯呢,是3月13号!”我哆嗦着说,“也就是说,我3也13号,可以见到他是吗?” “你?”狱警笑了笑,说,“你不能见他!” “为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只有他的直系亲属可以见他!”狱警大声地说,“你要见,就在他临刑前,开的审判大会台子上见他吧!” “嗯呢,也就是说,在3月14日,我到台子上,就能见到他,是吗?” “什么呀,你!开审判大会,审判大会!你在下面,他在台子上!听懂了吗?”狱警生气地说。 “嗯呢,那你告诉我,在什么地方开审判大会?” “在广场!” “就是在神州一中对门的那个广场吗?” “是!” 我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才放心地走开了。记得去年的8月初,在彤州火车站,给小兔子送别的时候,我就很难受,当小兔子乘坐的火车开走后,我失神落魄。而现在,我根本的就没有了“神”,也没有了“魄”,总还是认为,一向温文尔雅的小兔子怎么会杀人呢?“也许那个叫田青的人,是在瞎说小兔子杀人了!”我自言自语,“然而,事情已经得到了证实:小兔子的确是杀了人!” 还有5天的时间!我很想去小兔子的老家看望一下他爸爸妈妈,但我还没有这个勇气,再说了,我以什么身份去呀?我又只好回到了神州宾馆。令我惊奇的是,我竟然没有了一滴眼泪! 真的想一觉睡去,不再醒来,但还放心不下我的爸爸妈妈!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想象着小兔子现在做什么,他现在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呢?圆方脸,戴着眼镜,眉目清秀,胖乎乎,鼻子大大的,面部很有立体感,一直微笑着,小兔子的形象,一直在我的眼前晃动。但我现在要做的是:为小兔子找个律师,上诉。总不能这么消极的等着小兔子被枪毙吧!小兔子:生日1978年1月25日;忌日2007年1月25日。加上闰年比平年多一天,小兔子拥有生命的时间才10592天,也就是说才254208小时!啊,只有一千五百二十五万两千四百八十秒!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牡丹峰,留下了我们的爱情;静泊湖,留下了我们的身影;黑土地,留下了我们的欢笑;尘世间,留下了我们的永恒。“我一定要救他!”我心想。 (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杀人案件的背后 想到今天已经是2007年1月21日了,我心急如焚,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能使我安然的睡觉呢?于是,我又立即起身,“一定要找律师咨询一下,应该怎么办!”我想着,在人生地不熟的神州,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律师事物所,接待我的是一位胖乎乎的女律师,中等个子,圆圆的脸。 我向律师诉说了有关小兔子的案件,律师静静地听完,突然告诉我:“他的这个死刑案子,是什么时间判决的?因为案件的上诉或抗诉,有一个时间期限。” “这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女律师看了我一眼,说,“判决书呢?我需要看看一下判决书。” “这个,我没有……”我惭愧地说,“我还没与他见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杀了人!” “死刑,尽管由县级人民法院接管,但由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并判决,还需要报请省高级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法院核准,应该不会错判。”女律师平静地说,“你怎么没有判决书?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你与当事人什么关系?” “这个,我……我是他的一个关系很好的同学。”我着急地大声说,“现在关键的是,怎么能救人!听到了吗?关键是怎么能救人!”怎么都问我与小兔子什么关系啊! “我理解你的心情!”女律师还是很平静地说,“现在关键的是,什么时间宣判的当事人为死刑,因为这里有一个上诉或抗诉时间限制的问题。” “哦……”我平静了一些,但还是很急切地说,“你说需要多少钱的律师费吧,一定要就救人!他绝对不会杀人!” “不是律师费用的问题!”律师仍然平静地惊人,慢慢地说,“这样吧,当事人叫什么名字?我去法院查他的案件材料,首先要看看什么时间判决的。” “你说的上诉或抗诉的时间限制是多少天?我关心的是怎么才能救他!” “7天!” “啊?”我头晕目眩,几乎摊倒在地。 女律师站了起来,把我扶到一张椅子上,给我倒了一杯水,关心地说,“你要注意身体!我会帮助你的,当事人叫什么名字?你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法院查调他的案件资料。” “他叫尹达。”我哆嗦着说,“你一定要帮助我。” “谁?”女律师抬高嗓门喊叫,“谁……” 我吃惊地望着他,好大一会儿说不出话,以为这个女律师是不是患了羊角疯,我心里乱乱的。 “你刚才说是谁?”女律师又吃惊地问。 我这才知道,女律师可能是因为我的口音,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就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支油笔,把小兔子的名字写在了一张纸片上,之后,我又写上了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我们赶快去法院吧,咱们一起去!”我说着,就把那张纸片递了过去。 女律师并没有接我递过去的纸片,而是愣愣地看着我,好象目光要把我的身体穿透,两只眼睛暗淡的令人恐惧。我本能地站了起来,盯着这位女律师,惟恐这个女律师突然把我打倒在地。 “怎么了,吴律师?”旁边一位男律师走了过来,用手在这个女律师的眼前晃了晃,这个女律师的眼睛竟然眨也没眨。突然,女律师长叹了一声:“原来是他!”说完,就大哭了起来。 另一位律师惊慌失措地问我:“你刚才给她说什么了?” “我没说什么啊?”我惊讶地望着这个男律师,这个男律师有30岁左右,臃肿的有点吓人,“我只是要请她给办理一个案子。” 我的话音刚落,女律师已经哭喊着“是不是你害了他”扑向了那个男律师。我不知所措,惊讶地望着他们两人,望着这个女律师捶打着男律师,望着那个男律师任凭她捶打,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我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才突然想起,以前听小兔子说过,给小兔子办理离婚案件的律师叫大玉,全名叫吴玉蕾,莫非这个女律师就是吴玉蕾?她不是在水城市律师事物所工作吗?莫非她现在又回到了神州这家律师事物所工作?女律师哭喊的“是不是你害了他”这句话,其中必定有原因,莫非是这个男律师害的小兔子?那么,那个男律师与女律师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从他们的举动来推断,他们关系绝对不一般。 我冲着撕打着的女律师,大喊了一声:“你是不是吴玉蕾?” “是……又能怎么样?”那个男律师突然大吼了一声,挣脱女律师的撕打,向我扑来,我只感觉眼前一黑,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接近死亡线 整个世界都万籁俱寂,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比纸片还轻,好象自己到了月球上,过了一会儿,我似乎又恢复了听觉,隐约听到大玉惊恐的“啊啊”声,随即我就看到了那个男律师,正凶神一般拎着大玉的头发,向墙上撞击,墙上布满了梅花一样的血迹,我知道,要出人命了,就拿自己的手机想报警,但我的手根本没有一点力气。 我总不能眼看着要出人命呀!于是,我就去打那个男律师,但他根本没有觉察到我的存在,我的拳头打在他身上,也是那么无力,就像一丝风吹在了他身上一样。之后,我就看到那个男律师摊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眯缝着眼睛,大哭了起来,我大声地训斥他,但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令我奇怪的是,我也并不着急。 之后,就听到了警报器发出的刺耳的声音,我向外一看,两辆警车已经停在律师事物所的门口,几名警察拿着枪,急急忙忙地跑进了屋。 我想把我的所见所闻都告诉警察,但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只看到警察把呼呼喘着气的男律师,从地上拎了起来,一名警官模样的人,肥肥的,大声地骂道:“你他妈的不想活了,戴上手铐,戴上手铐!”男律师被一群警察簇拥着,带走了。 接着,就来了一辆救护车,来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一名男医生抓着大玉的手腕,不肯松手,另一名医生问:“还有气吗?”“有,还有!”那个男医生说着,就吆喝着几个护士把奄奄一息的大玉抬进了车。 “怎么不抬我呢?”我嘟噜了一句,但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接着,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静的有点出奇。只感觉自己还是轻飘飘地,轻呀轻,飘呀飘……我似乎感觉到了小兔子的体温,那种久违的体温,啊,真的是小兔子! 我哭了,哭的很伤心,拍打着小兔子,大声地说:“你没有杀人吧,啊?你杀人了吗?应该是男律师杀的人!”但还是喊不出声音,小兔子只是微笑着,眨巴着眼睛,紧紧地搂着我,我像一个委屈的小姑娘,偎依在他的怀中…… 突然,小兔子不见了,只看到有一道紫光,一道耀眼的紫光,从西边的天空向我袭来……我寻找着小兔子的身影,我喊叫着小兔子的名字:“小兔子,你去哪里了?咱们不要玩捉迷藏了——”那道紫光离我越来越近了,我奋力地挣扎着,因为我分明感觉到是死亡的到来,我竭力地喊叫着,喊叫着小兔子的名字…… “啊,小兔子——,小兔子,啊——”我竟然喊出声了!竟然我能喊出声了!我激动地热泪盈眶,眼前的那道紫光不见了。 “啊啊啊,好象是醒了——她流泪了!”我听到有人这么说,“好象真的是醒了——她在说话!”接着就感觉有好多人围着我,似乎还有好几个耳朵贴在了我的嘴巴上。 “她说什么?”我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哦,是妈妈的声音! “只听准了‘小兔子’三个字!”啊,啊,我听到了爸爸的声音。随即我就听到了妈妈的哭叫声,感觉爸爸攥着我的手,颤抖着。 四面的墙壁都是白色的,护士在忙碌着,几名警察在与医生小声说着话,哦,我现在医院!我现在医院!我没有死!我示意爸爸,让警察过来,我用微弱的声音告诉警察小兔子没有杀人。爸爸很吃惊地望着我,警察很认真地做了记录。 后来才知道,爸爸妈妈见我三天没回家,就给我来电话,问我在哪里,警察接的电话,在确定了我与爸爸是父女关系后,警察就告诉我爸爸,我在山东省神州县出了事,正在医院抢救。于是,爸爸妈妈就心急火燎地赶到了这里。 “今天是几号?”我问爸爸。 爸爸叹着气,关切地望着我,说:“今天是正月23号!”我一惊,想立即坐起来,但只动弹了一下,就又倒在了床上。我强任着疼痛,催促爸爸,快去打听小兔子的杀人案件。 “他应该没问题了,警察已经说过了。”爸爸平静地说。 “说的什么?”我着急地说,“后天就要枪毙小兔子了!” 爸爸告诉我,明天就把小兔子释放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惟恐听错了,急忙问:“什么?真的吗?” “真的!”妈妈也叹了口气,望着我,我松了口气。 (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作为一个女人,真可怜 爸爸妈妈对我独自到神州来的做法,有些不满意,更何况这里出现的这么大的乱子,似乎是因为我咨询律师才发生的,我从爸爸妈妈的眼神里早就读出来了。爸爸妈妈还心疼我受了伤,幸亏我的伤势不重,否则爸爸妈妈就要掉眼泪了。 在我住的这个病房里,还住着一个人,是大玉,因为在病床上写有病人的名字,但她的床是空着的,在我的印象里,她还没有在这里住过,也没有看望她的人来过。 “那个人呢”我问护士,“她伤势怎么样?” 护士望了我一眼,懒洋洋地说:“好象是正在急救室吧!” 也不知道大玉的伤势到底怎么样,我一直在惦记着她。因为,我感觉,她的伤势一定很严重,甚至那个男律师,是对她下了死手。从那个男律师的举动上可以看出,应该是他诬陷了小兔子杀害了岳父和老婆,“诬陷别人杀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我嘟噜了一句。 尤其是在法制比较完备的现在,法院判决一个人犯了杀人罪,也不是轻易就做出判决的!大玉与那个男律师到底是什么关系?男律师为什么要诬陷小兔子?小兔子的岳父、老婆到底是谁杀害的?为什么要杀害他们?一系列的问题,一直在我的脑中萦绕着。 现在最为紧要的是问题是,小兔子到底怎么样了!今天已经是农历2007年1月23日! “能肯定吗,小兔子是无辜的?”我问爸爸。 爸爸望了我一眼,没有回答;妈妈也望了我一眼,只是叹了口气。“你们不是说明天就把小兔子释放吗?”我哭着说,“难道你们是在骗我?” “唉——”妈妈叹了口气说,“你就专心的养病吧!”从妈妈的神情里,我读出了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无限的爱,也读出了小兔子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执意要去见见小兔子,至少也要见见小兔子的爸爸妈妈。“你见了小兔子能做什么呢?”爸爸抽了一口烟,说,“你见了他的爸爸妈妈又能说什么呢?” 我到底是要扮演哪个角色?关键的问题是救人要紧!爸爸告诉我,法律不会漏掉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如我这次不来神州,如我不去咨询律师,尤其是我咨询的不是吴律师,小兔子的案件不就冤枉了吗? 病房外传来了哭声,我的心里一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领着一个小姑娘,小心翼翼地进了我这个病房。小姑娘抹着眼泪,哭着。“请问,请问大玉在哪里住院啊?”老太太望着我妈妈说。 “哦,不知道!”妈妈说,“哦,这个,这个病床是吴玉蕾的。” “就这个病床!”我抢话说。 老太太叹着气坐在了空荡荡的病床上,小兔子衣着很朴素,但很干净。小姑娘偎依在老太太的两腿之间,这个小姑娘有七八岁,圆方脸,眉目清秀,鼻子大大的,面部很有立体感。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小姑娘,是小兔子的! “你爸爸怎么没来呢?”我尽量柔声地问这个小姑娘,“你多大了?” “我爸爸跑了,不要我们了!”小姑娘继续哭着,低着头说,“我7岁……” 还没待小姑娘说完,那个老太太就抹着眼泪,絮絮叨叨地说开了:“我命苦啊——我大妮子大学毕业,我本来要享福了,但结婚后因生了一个女儿,就离婚了,这不,又莫名其妙地被打了……”哦,这个老太太,就是大玉的妈妈!有60多岁,胖乎乎的,已经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多得,好象一直在笑着。 “你大妮子是哪一年毕业的?”我问。爸爸妈妈望了我一眼,我明白什么意思,就是不让我多说话。 “哪年毕业的?”老太太又抹了一把眼泪,像是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就是……哦……1999年上完的大学,先是当教师,后又结婚,生的这个丫头片子,就考的律师,之后就离婚了。” 我又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有七八岁,圆方脸,眉目清秀,鼻子大大的,面部很有立体感。我敢断定:这个小姑娘一定是小兔子的女儿!我推测,那个叫大玉的律师,一定是小兔子大学时候的恋人! “嗯呢,刚才听护士说,你家姑娘现在急救室正在急救,谁守护着她呢,现在?”爸爸问这个老太太,也许是因为我这么关注这两个人,才引了爸爸的高度注意。 “我家老头子守着呢,我还没见到他,两三天了,也没出院回家,连一点信也没有!”老太太抹着眼泪,慢吞吞地说,“这要花多少钱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姑娘已经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我的床边,泪眼汪汪地望着我,我也望着这个小姑娘,有七八岁,圆方脸,眉目清秀,鼻子大大的,面部很有立体感。她突然问我:“阿姨,你也是被打了吗?” 我一愣,不知说什么才好,那个老太太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把把小姑娘又拉到了自己身边,用两条腿夹住,训斥道:“你狗操的,瞎跑啥!”小姑娘望着我,又哭了起来。 “你再哭,就不要你的狗操的了!”老太太拧了一下小姑娘的胳膊,大声地骂道。 “你们这里这么封建呀,只因生的是女孩,就闹离婚?”妈妈问。 “哎呀,别提了!我大妮子家女婿,很老实个人,就是大妮子家婆子,那个嗦叨啊,没法说啊,没法说啊!”老太太又打开了话匣子,“闺女不算人,在我们农村!哪家如没有男孩子,那可是处处受欺负啊!养儿防老嘛!吃国粮的人,只能生一个孩子!” 我突然感觉,好可怜的小姑娘!好可怜的老太太!好可怜的大玉!从老太太的话里,可以看出,大玉离婚,并不是她老公发现这个小姑娘不是自己的孩子才与大玉离婚的,而是因为大玉生的不是男孩!“多么封建的地方!“我嘟噜了一句。爸爸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小兔子到底怎么样了?明天是不是真的就被无罪释放?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探监见到我爱的人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竟打起了瞌睡,小姑娘轻轻地睁托老太太紧夹着的腿,又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我的床前,我妈妈也对这个小姑娘起了怜悯之心,拿出一个最大的苹果,削好了皮,递给了小姑娘。 小姑娘怔怔地望了一眼我妈妈,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就又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我抚摩着小姑娘的头,眼泪几乎都要落了下来,爸爸莫名其妙地望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走出了病房。“你叫什么名字呀,小朋友?”我问。 “我叫李晓慧,哦,不,我叫吴晓慧!”小姑娘怯怯地,望着我,说。 看来,大玉原来的老公姓“李”,因为离婚,这个小姑娘由大玉抚养,才更姓为“吴”的。我还想问晓慧一些问题,老太太突然醒了,骂骂咧咧着站了起来,“不让你的狗日的瞎跑,你就是瞎跑!看我不打死你!”老太太说着,就打了晓慧几下,吓得晓慧又哭了起来。“咱们找你老爷去,找你老爷,找你妈妈去!”老太太嘟噜着,就拎着晓慧出去了, 我望着可怜的小姑娘——晓慧,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怎么了,你?”妈妈望着我,疑惑地问。 “哦,没怎么!”我装做平静地说,“这么可怜的小姑娘!” “他们这里呀,就是这个风气——老封建!”妈妈也望着老太太拎着小姑娘远去的身影,叹着气说。但他们一老一小,转弯就不见了。 爸爸又买来了很多的水果,他知道我最爱吃水果。但我一点胃口也没有,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小兔子到底怎么样了。“应该怎么办呢?”我不禁说了一句。 “什么怎么办了?”爸爸望了我一眼,问。 “就是小兔子呀!”我大声地说,我又哭了。爸爸经不住我的缠磨,答应现在就去法院查看一下有关小兔子的案宗。妈妈望着爸爸远去的身影,也只是叹气。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爸爸还没有回来,我心急如焚。催促妈妈给爸爸去电话。妈妈叹着气询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小兔子到底怎么样了。 “你爸爸刚走出法院,法院说公安局正在审问犯人,检察院已经对小兔子的案件提出了异议,具体情况要等明天才知道。”妈妈撂下电话,皱着眉头说。我知道,所说的公安局正在审问的犯人,就是那个男律师。难道那个男律师就是晓慧的爸爸?哦,不可能!充其量,那个男律师也只能是大玉的男朋友,或者是情夫。 我真正的体会到了黑夜的短暂,转眼,天就又亮了,今天已经是农历的2007年1月24日。也就是说,按照原判决,明天——农历1月25日——小兔子的生日,就是枪毙小兔子的日子。我突然想起,狱警告诉我的话:今天,小兔子的直系亲属可以去探监。 “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小兔子?”我用哀求的眼光望着爸爸,又望着妈妈。 妈妈叹着气,什么也没说。爸爸吸了一口烟,说:“关键的是,小兔子到底杀没杀人,只有他自己能够救他!” 我坚决要求爸爸妈妈带我去监狱。“你在这里先待着,如咱们一起都去监狱,医院就要求办理出院手续,我带我家姑娘去吧!”爸爸望了妈妈一眼,说。 “还是你留在这里吧,我带小雪去!”妈妈望着我,说。好象由谁带我去,我说了算似的。 “还是爸爸带我去吧,爸爸以前来过这里,对这里比较熟悉。”我对妈妈说。妈妈坚持也要去,于是,爸爸与医院进行了交涉,并又交了1000元的押金,由爸爸妈妈带着我一同去了监狱。 “人啊,可不能犯法,一旦犯法,一切身不由己!”爸爸望着高墙上架有电网的阴森森的监狱,感叹着。 接待我们的还是那个精瘦的狱警,这次我在爸爸妈妈的陪同下,他没有上下打量我,问我们与小兔子什么关系。 “是他舅舅、舅母、表妹。”爸爸机智地说。 精瘦的狱察就走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回来告诉我们:“他捎来话了,不见任何人!我们也尊重他的意见!”说完转身就走。爸爸也跟了上去,给这个精瘦的狱警耳语了一番,并递给了他一个什么东西,精瘦的狱警满脸堆笑地对我们说:“呵呵,好办,好办!跟我来!”说着,就吆喝着另一名很胖的狱警,带着我们拐了好几个弯,开了好几道锁,爸爸妈妈搀扶着我,来到一间大房子里,精瘦的狱警让我们坐下等着。 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我突然发现,因来的很匆忙,忘记给小兔子带生日礼物了。 过了大约有一刻钟,我听到了咣铛咣铛的锁链拖地的声音,夹杂着吆喝声,我目不转睛地瞅着门口,期待着小兔子的出现。我与爸爸妈妈都站了起来,也许爸爸妈妈根本就没有坐下。声音越来越近了,而我的心也在颤抖着,疯狂地跳动着,甚至我又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咣铛咣铛的锁链拖地的声音停止了,狱警的吆喝声也消失了,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小兔子应该就在隔着铁窗的门口,我却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仿佛是在梦中,然而又是那么的现实。我听到了爸爸妈妈的哭泣声,夹杂着拍打铁窗发出的咣咣声。 我终于努力地睁开了眼睛,惊呆了:原来英姿飒爽的小兔子不见了!现在的他,瘦的厉害,原来的圆方脸已经成为了长脸,头发蓬乱得像乌鸦窝,头微微垂着,满脸污垢,根本看不见肤色,只有两只眼睛还在眯缝着,呆痴的目光,向脚下散漫,看不清楚穿的到底是什么衣服,只感觉穿的很单薄,这可是在农历的正月!一大堆铁索链锁着他的双脚与双手,手微微颤动着,像是在抽搐。 小兔子似乎没有看到我们,那个精瘦的狱警和那个肥胖的狱警,架着他,好象小兔子已经不会走动了。最扎眼的是:在他的右肩膀的肩胛骨处,有一个洞,正在流着带血的脓水,很明显,是曾经用铁条穿过;在他的脖子的前左侧,也裂着一个大口子,可以依稀看到有几根线粗糙地缝合着,黑乎乎的一片,一动一动的,好象是蛆虫在蠕动。 我屏住了呼吸,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眼泪默默地流淌着,湿了一片。爸爸示意狱警向前带带小兔子,好象有什么话要说。只见两个狱警各架着小兔子的一只胳膊,像拖着一个死狗一般,向前走了几步,咣铛咣铛的锁链拖地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 (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人命关天啊…… “你们怎么能虐待犯人!”爸爸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大声对指责狱警。 “谁虐待他了,脖子上的伤口,是他自杀未遂的证据!一入监,他就是那个样子。”精瘦的狱警也大声地说。 小兔子好象根本就没看到我们,两只眼睛还是眯缝着,呆痴的目光,向脚下散漫。“你到底杀人了吗?”妈妈大声地带着哭腔问小兔子,惟恐小兔子听不到。 但是,小兔子还是没有说话,两只眼睛仍然眯缝着,呆痴的目光,向脚下散漫。我拍打着生了锈的铁窗,也哭泣着问小兔子:“你到底杀人了吗?你说话啊——”小兔子只微微抬了一下头,就又低了下去,两只眼睛仍然眯缝着,呆痴的目光,向脚下散漫。 “明天就要枪决了,你们还问这个古怪的问题!”肥胖的狱警咕噜了一句。“就是,就是,探监时间已到!”精瘦的警察大喊了一声,就与那个肥胖的警察架着小兔子走开了,小兔子半悬着,两条腿拖着地,锁链擦地发出的刺耳的咣铛咣铛的声音再度响起,淹没了爸爸、妈妈和我的大声的呼喊。 爸爸很沮丧,妈妈一直在流泪,而我感觉精神恍惚。我们三人刚走出监狱门口,迎面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老人,看上去很面熟,大约有60多岁,戴着一个大棉帽,从帽檐里钻出来的头发,全都是白色的,慢长脸,又黑又瘦,显得鼻子很大,但两只大眼睛炯炯有神,背有点驼,一件又肥大又破旧的黄色大袄,包裹着身体,衬托的身材矮小了许多。以前在电脑视频里见过,他应该就是小兔子的父亲。 另外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有三十来岁,个子不高,黑黑的;女的有四十多岁,皱着眉头,一直在张望着什么。他俩应该分别是小兔子的哥哥和姐姐。 老人看到们三人出来了,愣了一下,就向前跑了几步,紧张地说:“我是来看我儿子的,他在哪个屋子里?”爸爸妈妈好象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没有说话,也许没有注意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老人。 我忙问他是不是小兔子的父亲,“是!”老人望了我一眼,喘了口气,接着说,“他这个熊小子犯了法,杀了人,本来说的是明天枪毙,但昨天法院来人告诉我,先暂时不枪毙。” “什么?”爸爸好象刚睡醒一样,突然大声问。老人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一字一句地说:“我刚才说,我的那个熊小子,本来说的是明天枪毙,但昨天法院来人告诉我,先暂时不枪毙了。”爸爸“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我告诉爸爸,这个就是小兔子的父亲。 爸爸望了我一眼,好象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在电脑视频里见过他,有一次小兔子与我视频说话的时候,他父亲正好去送面条,小兔子就让我看了看他父亲。”我说。 小兔子的姐姐、哥哥见到我们与他们的父亲谈话,也凑了上来,“咱们去问问门卫,这里的犯人都被关押在哪里,到什么地方去登记办理探监手续。”小兔子的哥哥拉了一下他父亲,说。 “我就是小雪,听说过吗?那次你来神州给你二孩子送面条,在网上咱们还说过话。”我对小兔子的父亲说。 “什么?什么雪?”小兔子的姐姐大声问。 “你不知道的。”我说。 “哦,是吴小雪?东北的吴小雪?”小兔子的爸爸打量着我,好象自言自语。 “是的。”我说。 “你给他们说这些管什么用呢!”妈妈晃了一下我的胳膊,说。 “原来你就是吴小雪!”小兔子的爸爸突然瞪大了眼睛,望着我,大声地说,“你就是害苦了我的儿子的吴小雪?” 我一惊,汗都出来了,我真的没想到,小兔子的父亲竟然认为是我害苦了他的儿子!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哭。 “怎么了,怎么了!别再惹事了,别再惹事了呀!”小兔子的姐姐拉着她父亲就向前走,但她父亲怎么也不走,向后坠着身子,扭着头看着我,就像一头发怒了的狮子。我哭得更加厉害,爸爸、妈妈也惊呆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哪里的?”小兔子的哥哥问。 “大兄弟,咱们走,别惹事!”小兔子的姐姐一边拉扯着她父亲,一边大声回头喊着。 “哦,我们是……我们是……是彤州市的,彤州市的……”妈妈气得说话语无伦次。 “你们是——刚才我爹怎么说是你害了我弟弟呢?”小兔子的哥哥望着我,疑惑地说。 “不是的,不是!”我哭着说,“我们是彤州的!” “我家姑娘,是来救你家弟弟的,你家弟弟……我家姑娘……”爸爸严肃地对小兔子的哥哥说,“怎么说呢,唉——说也说不清楚了,说不清楚——怎么能说是我家姑娘害苦了你家弟弟呢?怎么能这样说呢?” “我听不明白!”小兔子的哥哥嘟噜了一句,“你们是从彤州来探视我弟弟的,对吧?” “如不是她,我的二小也不会杀人呀……也不会坐监狱呀……也不会被判死刑呀……人命关天啊,人命关天啊……” 我的爸爸、妈妈和我,小兔子的姐姐、哥哥,都被小兔子的父亲声嘶力竭地哭喊声,震惊得像是吃了定身丸一样,一动也不动。 一丝风也没有,地球几乎停止了转动…… (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心痛与庆幸 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我居然成了残害小兔子的凶手!尤其是小兔子的父亲,大吵大嚷,招惹的监狱门卫跑来了一大群,我的不能自控情绪了,只感觉头重脚轻:天,在向左旋转;地,在向右旋转。旋转的天地,把我的思想扭曲的粉碎……我扑倒在妈妈的怀抱,又滑落在布满雪花的冰冷的路上…… 不久,我听到警车发出的“完了完了”的鸣笛声、救护车发出的“哎吆哎吆”的鸣笛声与嘈杂的喊叫声混合在一起,还清晰地听到爸爸大喊:“小雪,小雪啊!”但我却说不出话,只能眼看着爸爸着急地喊叫着。妈妈抱着我哭,“事情怎么弄到了这个地步啊!”妈妈边哭边自言自语。 还看到小兔子的父亲,真的像一头发怒了的狮子,喊叫着,被小兔子的姐姐哥哥拉扯着,之后也倒在了布满雪花的冰冷的路上……我的眼睛模糊了,脑中一片荒漠,感觉自己的身体,又轻飘飘的悬在半空,世界又变得一片死寂……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爸爸妈妈一直都守护在我的身边,看到我醒了,就都立即伸着头喊叫:“小雪,小雪……”我发现妈妈用自己的身体,当作我的靠背,我半躺在妈妈的怀中。“我家姑娘,你醒了!饿了吗?饿了吗?”爸爸望着我,急切的说。 “这是在医院吗?”我问。 “是,是!”妈妈说着,就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胸口。 “到底怎么样了?他父亲?他姐姐?他哥哥?”我用力地说。 “哦,没怎么样!他父亲就在我们的隔壁房间里住院;他姐姐、哥哥也都陪同他爸爸来了。”爸爸叹了口气说,“他们没去探监。” “没去探监更好,免得他们看到小兔子,更伤心!”我说。 “唉——你看那个老头子说的那话,啊,太不象话了!太不讲理了,如给他一样子,咱们连看也不去看!”妈妈嘟噜了一句,喘了口气,接着说,“但他们的心情,咱也理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人命关天!” 我听到“人命关天”四个字,突然想起,按照原判,明天就是小兔子的行刑日,也是小兔子的生日。急忙问爸爸:“咱们刚走出监狱门口的时候,听到他父亲说什么话来着?好象是说,好象是说,什么来着?” “哦,他父亲说,昨天法院通知,先暂时不枪毙。” 我松了口气,突然想起南唐后主李煜,生日即忌日,留给后人无限的感伤。我决定去小兔子爸爸的房间,向小兔子的家人解释清楚,但爸爸妈妈都不让我去。“别解释了咱们明天就回去,离开这里,免得再生出什么事端。”爸爸吸了一口烟说。烟雾又缭绕着爸爸的脸,爸爸老了许多。 “明天咱们就回去?明天他们这里要开审判大会,我还想再见小兔子一眼——我还是担心,是不是明天真的不枪毙!”我望着爸爸说。 “咱们带的钱快用完了,再不回去的话,连路费也不够了。”爸爸叹了口气说。 “你看你啊,来的这么紧急,怎么不多带钱呢!”妈妈抱怨着,“怎么也要把小雪的病治好后再走呀!” “都怨我,让你们又费心了。”我小声地说。 “我带的钱也不少的,只是……只是……”爸爸支吾着。 “只是什么?啊?”妈妈大声地说,“起码也要带1万元呀!” “嗯呢,只是,我为他请了律师,当场给了律师2万元,律师答应去法院、检察院、公安局通融这个事情。”爸爸又吸了一口烟,叹了口气说,“我总不能也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屈死吧,如果他真的没有杀人的话。”我知道,爸爸说的“他”,就是小兔子。 “是吗?啊?是嘛!”我惊喜地望着爸爸,爸爸朝我笑了笑,说,“律师也回来话了,说明天的审判大会,正常召开,小兔子作为犯罪嫌疑人,也上台亮相,但不执行枪决。因为与小兔子案件有关的犯罪嫌疑人的审判工作还没有结束。”爸爸说的“与小兔子案件有关的犯罪嫌疑人”,肯定指的就是打我、打大玉的男律师。 “你?唉……也好!”妈妈叹了口气,顿了顿,又说,“咱们也很有必要,让他的家人知道这个事情,尤其是他的那个不怎么讲理的爹!别介咱们出了力、出了钱、小雪还挨了打,他们一家子也不领情!” 爸爸叹了口气,说:“也没有那个必要了吧,咱们该做的,也都做了;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情。”妈妈看了爸爸一眼,没说什么。 “好在小兔子是真的没有杀人!”我嘟噜了一句,“不管以后我们会不会走在一起。” “我感觉,他精神恍惚了,可能是吓得,也可能是在监狱被折磨得。”妈妈说,“可怜的孩子!” “嗯呢,我催促律师,赶快通过一定的渠道,对小兔子实行‘担保狱外就医’,否则,我感觉,他根本就等不到被宣布无罪释放的那一天!如果他真的没有杀人。”爸爸说,“以后的任务还很艰巨,但,我带的钱,只剩下1000多元,医疗费每天都在上涨100元,好象是医院看上了咱们有钱一样。即使明天咱们回去,买卧铺车票的钱也不够了。” “‘他根本就等不到被宣布无罪释放的那一天’是什么意思?”我睁大了眼睛,问。“你不看啊,你没看到呀,在监狱里,咱们见到的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妈妈说。 是啊,监狱里的小兔子,已经奄奄一息了,甚至都不会走路,不会说话了。我为小兔子好心痛,心痛小兔子的遭遇;也为小兔子好庆幸,庆幸小兔子遇见了我,遇见了我的好爸爸妈妈。 (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鲜血染红病房 “咱们是不是给他的家人说说,也让他家出些钱,反正他们就在隔壁。”妈妈说,“咱们也并不富裕呀,起码也应让他的家人知道吧!” “我不是说了吗?没有必要!他们农村人,更没有什么钱!”爸爸把烟屁股一扔,就走出了房间。 “你干什么去呀?天都黑了。”妈妈大声说。 “我去找我请的那个律师,需要与他谈谈。”爸爸甩下一句话,就不见了踪影。哦,爸爸是去催促律师,帮忙给小兔子办理“担保狱外就医”事宜去了。 “咱们吃点什么呢?”妈妈嘟噜了一句,就四下里看。“就先这么凑合一顿吧:方便面,水果。”妈妈提着几袋方便面对我说,“你爸爸不是说快没钱了吗!” “可以的,我也不饿。”我说,“明天的审判大会,我也要去看看。”说完,我用征询的眼光瞟了妈妈一下。“去,去!”妈妈说着,就撕开了方便面包装袋,把面快放进一个大茶缸里,沏上水,盖上了盖子。好象不放心似的,又把包装袋垫在了茶缸盖子下面。 突然,窗外传来了哭声,我分明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哭声,是大玉的女儿在哭?我一愣,马上坐了起来,透过窗玻璃,随即看到四个人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用白布包裹着一个人,从窗户一掠而过,担架后紧跟着几个人,我看清楚了:一位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在哭喊着什么,好象还夹杂着骂声;一位是小女孩,有七八岁,圆方脸,眉目清秀,鼻子大大的,面部很有立体感,破旧的衣服隐藏不住质地的秀气,哇哇地哭着“妈妈,妈妈呀……”,迈着小碎步,好象是小跑;还有一个老头,满头白发,微低着头,神情木然地从窗前一晃而过。 “那个老太太和小女孩,不是今天早上来过这里吗?”妈妈摸着另一个病床上的“姓名登记卡”说,“老太太是玉蕾的妈妈,小女孩是玉蕾的女儿……” 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是示意妈妈不要再说了。 我很难受 ,我无法想象,白发人祭黑发人的场景;无法想象,失去女儿后父母的悲痛;更无法想象,失去了爸爸妈妈的小女孩,以后该如何生活。我更坚定地认为:这个小女孩,就应该是小兔子与大玉所生。但大玉已经被抬进了太平间,小兔子也在监狱气息奄奄。可怜的孩子啊! “你不觉得那个小女孩长的与小兔子相仿吗?”我泪眼汪汪地望着妈妈,问。 “哦?什么?”妈妈怔怔地望着我,说,“你说什么?” “我说,我感觉那个小女孩,长得和小兔子有很多相同的地方!” “是吗?啊?”妈妈很吃惊地望着我,自言自语地说,“圆方脸……鼻子大大的……是有写相仿的地方。但是,但是……世界上长的相仿的人多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流泪。妈妈站在我身边,掀开盖子看了看茶缸里的方便面,说:“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总不能说那个小女孩,是小兔子的吧!小兔子与这个叫玉蕾的人,有什么关系呢?风马牛不相及——赶快躺下来,休息一会吧!”妈妈说着,又摸了摸另一张病床上的“姓名登记卡”。 我没说什么,只期待着爸爸快些回来,带回有关小兔子的消息。但一个小时过去了,爸爸仍然没有回来。妈妈几次催我吃饭,但我真的不饿,什么也吃不下。只感觉明天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尽管已经确认,明天的审判大会,小兔子只是作为一个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出现,并不执行枪决,但我心里还是一直很恐慌,到底恐慌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明天就是小兔子的生日,农历1月25日,阳历3月14日。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守护友情?为了守护乡土情?为了守护亲情?为了守护爱情?好象都是,也好象都不是。“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突然想起这句话,心中更为失落,“草木”尚能“一岁一枯荣”,而人呢?从出生到死亡的两头,不是自己哭着别人笑着,就是自己笑着别人哭着;或者就是自己哭着别人也哭着,自己笑着别人也笑着吧! “请问,这个是一位名叫 ‘小雪’的人住的房间吗?”突然传来一声男中音,吓了我一跳,我激灵一下子又坐了起来,在门口已经站着一个男人,有三十多岁,身材不怎么高,皮肤黑黑的。我认出来了,今天上午在监狱门外见过的,他是小兔子的哥哥。 “哦,是……”妈妈也认出了是小兔子的哥哥,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的不安。 小兔子的哥哥也认出了我们,对我们点了点头,脸皮动了动,好象是笑了笑,就快步走进了房间,坐在了另一张病床上。妈妈与我都没说话,倒要看看小兔子的哥哥,来我这个房间要干什么。 “哦,哦,你的病好了吗?”小兔子的哥哥望了我一眼,说。 “嗯呢,还好!”我说,“你爸爸的病好了吗?” “哦,好了!”小兔子的哥哥,喘了口气说,“你们是彤州的?专程从彤州来的?是去探望我弟弟了?哦,路够远的!路够远的!” “是的。”妈妈皱着眉头,说。 “本来我与姐姐陪着父亲,今天也要去探望我弟弟,只是,你看看啊,出现了这么个意外,这么个意外,哦,也没去。好在是昨天法院已经给我们通知单,说先不枪决,因由另一起案件,牵扯到了我弟弟,并说对我弟弟很有利。” “哦……”我应答着。 “你看看啊,你看看啊,我父亲啊,脾气不好,脾气不好,本来你们是好意,走这么远的路,来到了神州,我家应该热情款待你们,我父亲却那样说你们,你们也多担待着点,哦,多担待着点。”小兔子的哥哥顿了顿,望着我,说,“只是,你与我弟弟,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哦,我也没别的意思。直到现在,直到现在,我父亲还一直说,是你害苦了我弟弟。其他的,我与姐姐再三地问,但我父亲也没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也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因我弟弟与我、与我姐姐也都没说过什么,再说了,我们姐弟仨,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所以啊,所以,我弟弟与我父亲,接触的还多一些,多一些……” “这个……怎么说呢,怎么说呢?”妈妈打断小兔子的哥哥的话,说,“嗯呢,你弟弟去年暑假,就是这个春节前的暑假,到我家了一趟,哦,后来,就又回来了……” “别惹事了,你!你,别惹事了!好不好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兔子的姐姐已经跑了门口,小跑着过来拉住小兔子的哥哥,就向外拽着,大声地说,“咱家的日子,都没法过了,你别惹事了,别惹事了!” “姐姐,你先回去看着咱爹,我没惹事,我就是问问,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小兔子的哥哥争辩着,想挣脱他姐姐的拉扯。 我妈妈也凑了上去,拉着小兔子的姐姐解释。我从病床上,下来了。 “你再闹,咱家就真的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咱娘的病又犯了,你不是不知道,你不是不知道,咱娘在家,在家会被饿死,或是走丢……”小兔子的姐姐哭喊着,“大兄弟,咱不惹事了,啊,听姐姐的话,就听这一次,咱不惹事了……” “大姐姐,恩呢,你大兄弟没惹什么事,只是来问问,来问问……”我正对着小兔子的姐姐哭喊着,突然,门口闪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哦,是我爸爸回来了,我看到我爸爸,站在了小兔子的哥哥身后,胳膊高高地举着,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啤酒瓶子,妈妈与我齐声大喊“误会——不要……”,但为时已晚,爸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照着小兔子的哥哥的头,狠狠地砸去,只听到 “啊呀——”一声,鲜血迸溅,房间内,顿时,鸦雀无声……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姑娘,我家可没钱 寒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冷战:小兔子的哥哥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也不动;爸爸手里的啤酒瓶子,已经碎了,只剩带着斑斑血迹的半截瓶子,神情严肃地站着,好象什么也没有看到;妈妈惊讶地望着小兔子的姐姐;还是小兔子的姐姐最先打破了寂静,哭喊着“大兄弟啊,大兄弟——”扑在了小兔子的哥哥身上,“不让你惹事,你怎么又惹事了啊?” 我蹲下身子,望着小兔子的哥哥,不知怎么才好。妈妈大声指责爸爸:“你怎么能打人呢?啊?你怎么能打人呢?” 爸爸的头猛的一动,好象是苏醒了一样,说:“他不是来找你们母女的麻烦的吗?” “不是呀,不是!”我说着就站了起来,抱着爸爸的胳膊哭了起来。 “怎么?啊?”爸爸说着,就把手中的血迹斑斑的半截瓶子扔到了室外,说,“他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 “怎么会找咱们的麻烦呢?你怎么能打人呢?”妈妈说着就把手指放在了小兔子哥哥的鼻子上,“还有气,有气,快喊医生,还不赶快喊医生!” “大兄弟啊,大兄弟,咱家真的没法过了!你醒醒!”小兔子的姐姐哭喊着。顿了顿,又望着我爸爸,大声地说:“你怎么能这样打我的大兄弟呀?啊?” “还不赶快喊医生!”妈妈大声地说,“赶快喊医生呀!”我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颤动的手松开了爸爸的胳膊,爸爸踉踉跄跄地走出了病房,随即又进来了,慌张地说:“他爹,他爹……” 我挪动着注铅的双腿,走出了病房,透过窗口散发出来的灯光,清楚地看到,小兔子的父亲正吃力地爬来,口里还低声说着什么话,我紧张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大姐姐,快,快,你父亲爬来了……”我大声地对小兔子的姐姐说。 “啊呀,啊呀!”小兔子的姐姐惊呼着,跑出了病房。连拉带扯,哭叫着“爹,爹,咱们回病房去,回病房去。” “我赶快喊医生去!”爸爸对我说,“你与妈妈帮着他姐姐把他爹架到房间里!”爸爸说着就赶快向急诊室跑去。 妈妈对我说着“小雪,你别动,妈妈去”,就也走出了病房,与小兔子的姐姐一起哭喊着,一起连拉带扯着小兔子的父亲,小兔子的父亲挣扎着,嘶哑地喊叫着“怎么能害苦我的二小呢”,我也上去帮着,好不容易把他架进了他住的房间。 妈妈与小兔子的姐姐安慰着小兔子的父亲,我就回到了我住的病房,小兔子的哥哥动了动,吓得我想跑,但怎么也跑不动,但小兔子的哥哥只动了动,看了我一眼,好象是在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时,几个医生已经赶来,七手八脚地把小兔子的哥哥抬上了担架,向急诊室跑去,爸爸也紧紧地跟着。 “误会,误会!”我听到隔壁房间里,妈妈大声地说,“真的是误会,你好好地伺候你父亲,我去看看你大兄弟,怎么样了。”“不会死的吧,不会死的吧!”小兔子的姐姐哭着说。我小心地走到了他们的房间,对妈妈说:“妈啊,你去急诊室看看,我在这里与大姐姐陪着他爹。” 妈妈看了我一眼,就走出了房间。小兔子的父亲望着我,问:“又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哦,没什么!”我忙说。 “把我大兄弟送到急诊室了吗?”小兔子的姐姐问我。“嗯呢,医生已经把他抬走了。” “啊,你把我二小害苦,又把我大儿子打了?”小兔子的父亲愤怒地说,挣扎着,想从床上下来。我很害怕,担心他父亲会突然对我下手,忙站了起来,解释:“我没害你二小,真的没害!” “别管这个事了,我很担心我大兄弟!”小兔子的姐姐哭肿了眼睛,我一阵心酸。 “大伯,你怎么说是我害苦了你二小的呢?你说说,我有必要对这个事情解释一下。”我望着瘦骨嶙峋的小兔子的父亲,问。 “我很担心我的大兄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小兔子的姐姐哭喊着,“这个日子真的没法过了,真的没法过了——” 我对小兔子的姐姐说:“你看看你,只知道说‘日子没法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还不算大事吗?我二兄弟在监狱受罪;我大兄弟现在又这样了;我们已经一天没回家了,不知道我娘在家如何;我爹,你看看啊,也病了,是气病的!” “我听我二小说过你们的事情,我判断:就是因为听了你的话,他才去他老婆家大闹;就是因为他去他老婆家大闹,才惹恼了他老婆家的所有人;就是因为惹恼了他老婆家的所有人,才找人打了我二小好几次;就是因为他老婆家派的人,打了他好几次,他才要杀害他老婆家的所有人;……”小兔子的父亲如梦中呓语。 “什么?什么?他真的杀人了?”我打断小兔子的父亲的话,怔怔地望着他,急切地问。 “杀人没杀人,鬼才知道!反正他岳父、他老婆都被人砍死了,反正他被关在监狱里了!”小兔子的父亲说着,老泪纵横。 “你与我二兄弟,到底是什么关系?”小兔子的姐姐问我。 “哦……这个……”我不知道怎样说才好,停了停,接着说,“你的二兄弟与我,确定的是恋爱关系。我们这次来,是探望你二弟,也是营救你二弟,我爸爸已经为你二弟请了律师,现正帮着请律师操作‘担保狱外就医’的事情。为了营救你弟弟,我才受了伤,为了营救你弟弟,我爸爸交付给了律师2万元。” 我说着,泪水又一次模糊了我的眼睛,我也感觉自己很委屈。同时,我把与小兔子交往的事情,以及自己来到神州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给了小兔子的姐姐和她父亲。“我向来没有做过亏心事!”最后我补充说。 小兔子的姐姐,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小兔子的爸爸,泪眼汪汪地,望着我,原先的敌意,似乎少了许多,突然对我说;“姑娘,我家可没钱!” (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不打不认亲 “不在乎钱不钱的问题。”我说,“关键的是,不能这么误会我!”小兔子的姐姐抬起头,望着我,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说:“这么说,我二兄弟真的没有杀人?” “我判断,应该是那个男律师害了他!”我认真的说。 “你爸爸为什么还要打我大兄弟?只是误会吗?小兔子的姐姐说。 “是的,你想想啊,我爸爸当时是去找律师商量怎样为你二兄弟办理‘担保狱外就医’的问题,而来到病房后,看到咱们几个都拉拉扯扯的,我爸爸就以为是你大兄弟来我那个房间闹事,让谁想都会这么认为的,更何况我是独生女,向来是父母的掌中宝,所以我爸爸就打了你大兄弟。” “唉——天意,天意啊!”小兔子的父亲叹了口气说,“不会有什么事吧,妮子,你去看看你大兄弟,不会再出什么事吧!”小兔子的姐姐望了我一眼,就急匆匆地走出了病房。 小兔子的父亲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说着话,大体内容是谈的他们八大庄的事情。“人人都说我很穷,因为我没钱;人人都说我很富,因为我有两个大学毕业的儿子!”小兔子的爸爸抹着眼睛说。 “大伯,你困了是吗?休息一会吧!”我说。 “不困,不困,就是自从我二小犯了事以后,我连一个好觉也没有睡过,眼睛一直很干涩,很干涩。” “熬夜熬的,以后可要注意身体啊,现在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和以前一个样!”小兔子的父亲说,“主要是我太累了,但我绝对不连累自己的子女,不连累任何人。一旦我不会动了,就自己扎脖,自己扎脖!”说着,就用手一扬,在脖子上又一划。我明白这个动作,意思是,一旦自己不会动了,就上吊,也不连累其他的人。但我对小兔子的父亲这个动作,很感动,多么淳朴的父亲啊,起初我还以为是一个满不讲理的农村老头呢! 小兔子的父亲告诉我,他12岁时,自己的父亲就去世了,与母亲相依为命,在很艰苦的条件下上学,毕业于蒋店中学,后验上了飞行员,只因为自己的母亲哭闹着不让去,就放弃了那次机会,一直在家种地,也捎带着当了多年的村干部。 “我把我的希望寄托在了孩子身上,绝对不能苦了孩子,因他娘‘魔叨’,孩子小时侯就受了好多苦,家里再穷,我也让他们上学,你不知道,对于村来说,只有上学一条路,可以摆脱农门。”小兔子的父亲咳嗽着,说,“他姐姐,在家受的苦最大,为了供应她两个弟弟上学,自己就不上学了,在家做饭喂猪。”并说,小兔子最聪明,从小就聪明,很好说话,脾气也好,就是好偷懒,也很调皮。 “爹,我大兄弟没事,回来了。”小兔子的姐姐突然跑了进来,说。随即我就看到小兔子的哥哥,头上扎着绷带,在我爸爸妈妈的簇拥下,向这里走来,我松了口气。 “误会,误会!”小兔子的哥哥一进门,看到我坐在小兔子父亲的病床上,就大大咧咧地说,“真的是误会!” “大哥哥,本来我爸爸是去找他请的律师,商量怎样给你二弟办理‘担保狱外就医’的事情,回来后看到咱们拉拉扯扯的,我爸爸就以为是你来我房间闹事……” “误会嘛,叔叔婶子也都给我解释了,给我解释了!”小兔子的哥哥打断我的话,一扬手,大声地说,“误会,啊,误会!” 小兔子的父亲看了一眼,小兔子的哥哥头上的白色的绷带,只叹了口气,说:“乱子该闹,气该生!”我不大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大体意思应该是说,什么事情该发生的早晚会发生吧! 我爸爸妈妈也走到小兔子的病床前,与小兔子的父亲攀谈着。当我爸爸在解释什么的时候,小兔子的父亲说:“你家妮子都告诉我了,啊,都告诉我了,误会,啊,误会!”小兔子的父亲满脸的皱纹,好象一直在笑着,多慈祥的父亲啊! “你在这里看着咱爹,我与叔叔婶子去饭店,吃点饭,他们还没吃饭呢!顺便也说说话,商量一下咱二弟的事情。”小兔子的哥哥对他姐姐说着,就示意我爸爸妈妈离开这里。 “你们都去吧,都去吧,我能上能下的,不用伺候我,不用伺候我,赶快商量一下去吧!”小兔子的父亲大声说,“我也没有什么病,都去吧,啊,都去!”说着就挣扎着下了床,说,“现在了,还没吃晚饭,唉,都去,都去吧!” “爹,我在这里陪着你,再说了,我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也不懂得里面的事情。”小兔子的姐姐说。 “那好吧,妮子留下,你们都去,都去吃饭,都什么时候了,也不吃饭,啊,也不吃饭!”小兔子的父亲说着没,就催促我爸爸、妈妈和我,与小兔子的哥哥一同出去吃饭。 我们拧不过小兔子的父亲的倔劲,也拧不过小兔子的哥哥的热情,我与爸爸妈妈只好跟着小兔子的哥哥走出了病房,拐了好几个弯,来到了一家饭店。小兔子的哥哥开玩笑地说:“不打不相识,呵呵,不打不认亲!” 已经是21:45了。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夜深了,黎明还会远吗 这家饭店不是很豪华,但很清洁,房间布置的也很别致,尤其是我们所在的房间,有一种古典的美。播放着温柔的轻音乐,好象要人忘记过去,对未来有一种莫名的期盼。因为是包桌,菜给上的也很快,我终于能吃到地道的鲁菜了。 “误会,误会啊,我还以为你们一家子不通情理呢!呵呵!”爸爸笑着说。 “没什么的,就是挨了你一啤酒瓶子,我晕倒在地,什么都能听到,只是不会说话。”小兔子的哥哥笑了笑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啊,我叫章营,本来分配在了济南医药厂工作,因为厂子倒闭了,现在水城的一家学校工作。” “哦?是吗?”妈妈说,“现在这个时代哦,工厂的效益都不好的,我们那里的很出名的军工厂都倒闭了。” “咱们还是谈谈你弟弟的事情吧!”爸爸吸了一口烟说,“我请的律师告诉我,象你弟弟这种情况,在你们神州还没有出现过,律师也找你弟弟谈过,只是你弟弟也不说话,具体的原因还有待调查,关键的问题是,要想法给你弟弟先办理‘担保狱外就医’手续。” “哦,我弟弟出事的时候,是在春节前他考完研究生以后,大约是元月底,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因我工作也很忙,我也不大回家,很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对于我弟弟与她的交往的问题,我更不清楚。”章营看了我一眼,说。 “其实,我也没逼迫你弟弟什么的,只是当我知道你弟弟的假离婚的事情后,我才发急了的,再说了,像离婚这样的大事,不闹是离不了婚的。”我说,“你弟弟也考了研究生?” “哎,我也一直认为我弟弟是离婚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呀!”章营叹了口气说,“是的,他也考了研究生,好象是报考的东北师范大学。他单位啊,考研究生要偷偷摸摸地考,一旦让单位发现,就立即开除。” “但是,钱的问题,是很现实的问题!”妈妈说,“现在没有钱,什么事情也不好办的。” 爸爸看了妈妈一眼,说:“现在的关键问题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怎样营救的问题。我能想到的,只有采取‘担保狱外就医’这一条路。” “唉——,也没有别的方法了,我还没见到我弟弟,不知道他在监狱到底怎么样了。”章营吸了一口烟说,“咱们边吃边说啊,边吃边说。” “他在监狱过的很不好,今天上午在监狱门外,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我们是刚从监狱里见了你弟弟出来,他自己的伤势很严重,甚至精神恍惚。”妈妈说,“可怜的孩子!” “来来,喝喝!”章营端着酒,劝爸爸、妈妈和我都喝酒。 我推辞不能喝酒,但可以看出,章营的热情,我心里总算有一种宽慰了,连我爸爸妈妈也感觉到了有一种宽慰。轻音乐轻轻地演奏着,我设想着把小兔子营救出来后,就带着小兔子回我们彤州,我可不舍得再让我的小兔子受罪了。想到这里,我说:“有把握给小兔子办成‘担保狱外就医’吗,办成以后,就需要抓紧给他治疗,他还带着伤口呢!” “是的,律师在密切地关注着那个与你弟弟有关的案件,已经说定了,明天审判大会后,就能把你弟弟的‘担保狱外就医’手续办利索。”爸爸说,“律师可是真的费了劲的!” “谢谢叔叔,婶子给操心啊,谢谢!”章营说着就举起了酒杯,说,“来,来,咱们干一个,啊,干一个:感情深,一口闷!” 爸爸不知道他们山东人喝酒的规矩,再说了,我爸爸也不能多喝酒,只喝了一半,就放下了酒杯。章营可不大高兴了,连连说着:“看看,啊——看看,喝酒就需要:挺胸——仰脖——外反盅。”说着就来了一个标准的山东人喝酒的动作,爸爸妈妈总算笑了。 “山东人的豪爽,在你身上又看到了,又看到了。你弟弟一开始的时候,也很豪爽,但后来却变的优柔寡断、软弱可欺啊!”爸爸笑了笑说。 “唉,人啊,是变化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会变化的。”章营边吃边说,“我弟弟从小胆子就小,很聪明,只是好贪玩!” “但也很勤奋!”我说,“我看中的就是他的不与世俗同流!” “我家也没有多少钱,没有多少钱。”妈妈说,“象这次来……” “钱,是身外之物嘛,俗话说的好,钱是王八蛋,花完就再赚。”爸爸看了妈妈一眼,大声说,“一般来说,会花钱的,也会挣钱!” “提起钱,你们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我也没有多少钱,但总可以过得去的。”章营说,“对了,你们请律师花了多少钱?” “花了……”我说。 “没花多少钱,没花多少!”爸爸打断我的话,说,“请个律师能花多少钱?” “那你们给我弟弟办理‘担保就医’也要花钱的啊,在我们神州啊,就有这样的一个怪现象:在外地很难办的事情,在我们这里很好办;在外地很好办的事情,在我们这里就愣是办不成。” 谁都明白这句话的内涵,说的是在他们神州,只要有人有钱,什么事情都好办;只要没人没钱,什么事情也办不成。爸爸笑了笑说:“嗯呢,哪里都一样,哪里都一样!办理‘担保狱外就医’手续的费用,我已经给那个律师去操作了,你就不用惦记这个了。” “这个……”章营说,“这个,花费了多少?至少也有两万吧!” “嗯呢,听她爸爸说,两万,那个律师还不大乐意呢!”妈妈说,“主要是担心你弟弟,支撑不到无罪释放的那一天,所以才急着给他办理‘担保狱外就医’手续的。” “哦,两万!明天我就把这个钱还给你们,你们出门在外也很不容易。”章营握着我爸爸的手,大声地说,“我弟弟病的很严重吗?他在监狱什么情况?” “不用了,不用了!”我爸爸说,“他在监狱的景况很严重,甚至都不会说话、不会走路。” “是吗?怎么会这样?”章营大声地说,“怎么会这样?” “他的脖子上有刀口,肩胛骨也被穿透了,听狱警说,是他自杀未遂。”我难过地说,“好可怜!” “他要自杀?我弟弟可没有自杀的勇气!”章营说,“他不会自杀,绝对不会自杀!” 爸爸妈妈和我,都不在说什么,章营低着头,用手瘙着绷着纱布的头,可以看出,他也很难过,停了大约有5分钟,才抬起头说:“那个律师说,什么时间能把‘担保狱外就医’办理利索。” “这个问题,还要看与你弟弟有关的另一个案件的审理情况,如那个案件交代清楚,你弟弟真的没有杀人,随时都能办理利索。关键的问题是:你弟弟到底杀人没杀人。按照正常的程序,即使你弟弟没有杀人,因更改死刑判决,也大约需要3个月的时间,咱们通过律师通融这个事情,只要大体确定你弟弟没有杀人,随时就能办理‘担保狱外就医’手续。“我爸爸喝了一口茶,说,“咱们动用一切手段,争取明天开完审判大会,就能把你弟弟搞出来。” “这个难度是不是很大!”我说。 “是的,难度很大。如不是你‘惹’的那个事情,那个男律师没浮出水面的话,他弟弟明天就要被执行枪决了!”爸爸望了我一眼,叹着气说。 “咱们明天都去看看审判大会!”章营说,“争取尽快的给他办理利索出狱手续。”爸爸、妈妈和我,都点了点头。 夜,已经很深了,夜越深,距离黎明应该也就越近了。 (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乱尸中我发现了熟悉的面庞 农历1月25日,即小兔子的生日。 因为我家与小兔子的家人的隔阂,已经消除了,我们两家走在了一起,小兔子的父亲的病情也好多了,用他自己的话说,主要是心病,我也看到了希望。今天一早,我们就办理了出院手续,一同赶赴神州一中对面的那个土广场,去观看这里据说是一年一度的审判大会。 虽然是早春,但冰雪尚未融化,破旧的小县城,来来往往的人群,充塞着狭窄的街道,只有振兴街还算是个比较象样的街,但两旁光秃秃的,手指粗的小树,根本遮挡不住刺骨的寒风。没有冰雪的地方,尘土飞扬;布满冰雪的地方,人倒车翻。好一个萧条的小城! 广场里已经塞满了人,很佩服神州人的不畏严寒,男女老少,万头攒动,只有中小学生在老师的秩序维持下,站着整齐的队伍,手里都举着一个小旗子,像是将要接受检阅的军队。商贩的叫卖声,人们的撕喊声,小孩子的哭声,大人的训斥声,老人的咳嗽声,警车的鸣笛声,呼呼的风吹声,共同演奏着审判大会前的乱糟糟的乐章。 在广场的东面,难得有几棵泛青的大树,好象广场只有这几棵大树,在大树下,立着一个陈旧的台子,这个就是审判台了,一队队的武装警察携着步枪,笔直地站立的审判台的周围。审判台布置的很庄重,一个巨大的红色拉布悬挂在台子的上方,赫然写着 “严厉打击各类犯罪行为,全力维护神州社会秩序”黑体字,在拉布的下面、审判台上面,一排人员正襟危坐,从长相与服装上来看,应该都是公检法政等公务人员。 四辆大卡车载满了人,徐徐驶进广场,据说拉的都是犯人或犯罪嫌疑人,另有七辆大卡车停放在广场审判台的南侧,据说是用来载乘执行枪决人员的。在广场的门口附近,停放着很多的警车,警灯一闪一闪的。无数的民警拿着警棍,巡逻在人群中间,好象在搜寻着犯罪嫌疑人。 章营与他姐姐搀扶着父亲,爸爸与妈妈搀扶着我,尽量向审判台附近挤去,大喇叭响了,好象是有那位领导在讲话:“我们神州,在党委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在父老乡亲的大力配合下,在社会各界人士的大力支持下,全体公安民警舍小家顾大家,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在专项打黑除恶行动中,成绩斐然,一共抓获犯罪嫌疑人107个,破获各类案件141起……” 我们一行六个人,只管向前挤。好歹挤到了距离审判台3米远的地方,就不能向前走了,因为前面就是天真无邪的小学生了,他们举着手中的小彩旗,趁老师不注意,就大叫一声“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接着就有一排衣衫褴褛的农民模样的人,被法警带上了审判台。他们都耷拉着头,胸口上都挂着一个红色的纸牌,写着罪名与姓名。“张力杰,男,现年51岁,神州县王庄铺镇张家庄村人,自2006年以来,偷盗自行车、电动车104辆……”“什么是电动车啊?”我问。“嗯呢,就是咱们那里说的‘电瓶车’。”妈妈张望着审判台说。 章营与他姐姐搀扶着他父亲,一声不吭地站着,目不转睛地望着审判台。爸爸与妈妈都眯缝着眼睛,审视着审判台上的每个罪犯或犯罪嫌疑人,只有我四处张望着,我感觉小兔子就好象在我身边,不知道哪一会就趁我不注意,从身后拦腰把我抱起来。 “王红荣,女,现年73岁,神州县张家乡王庄店村民,2006年12月,以暴力抗拒执法人员的正常执法工作……”大喇叭很响,震得我的耳朵嗡嗡地叫。一排排的罪犯或犯罪嫌疑人,都是耷拉着头,都是被反背着手捆绑着,都是从台子的南侧被带到台上,之后都是再从北侧被法警带了下去,随即都是被赶到了大卡车上。 现在已经10:50了,还看不到小兔子被带上来。我明显感到爸爸、妈妈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悠着,我知道,爸爸妈妈的身体不大好,好象支撑不下去了。我望了一眼小兔子的父亲,他弓着腰,竭力地伸长着脖子,又黑又瘦又小的头,尽力地向上举,从大棉帽子里钻出来灰白的头发,布满皱纹的长脸,花白的眉毛,深陷的眼睛,高高的鼻子,凌乱的胡子,翕动着的大嘴,紧紧包裹着瘦小身体的大黄棉袄…… 我一阵心酸,“如果我真的做了这位老人的儿媳,我能做的比小兔子的前妻好吗?”我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个奇怪的问题。连我也感觉很可笑,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我怎么就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呢?老子曾说过“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句话,我也做到“老吾老”了吗?我能做到“以及人之老”吗? “哎,哎,上来了!”我听到妈妈小声说。我抬头望去,台子上已经站了一排人,我数了一下,一共是7 个犯人,我一个个审量着他们:每个犯人的胸口上都挂着写有“杀人犯”字样的大红纸牌,每个犯人都是穿的很单薄的破旧的衣服,每个犯人都是耷拉着头、看不出年龄,每个犯人都是被反手捆绑着,每个犯人都戴着沉重的脚镣,每个犯人由两个武装警察押解着。但没有看到小兔子! 突然,不知道谁吆喝了一声,只听到“咣当”一声,7个犯人同时被武装警察踹了一脚,都跪了下来。武装警察随即就都拿了一个很大的木牌子,使劲地向那7名犯人的后背上插去,只看到那7名犯人都次牙咧嘴,有一个犯人还向后看了一眼,嘴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分明地看到,在每个人后背上插着的白色的大木牌子上,都用黑体字写着姓名和“杀人犯”的字样,并且都在他们的姓名处有一个大大的叉号。其中有两名犯人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害怕死亡,还是冻的。但,就是没有小兔子! 接着,就让他们站了起来,大多都是被武装警察拎起来的,有一个民警拿着一大葫芦白酒,一个一个地向他们的嘴中倒酒,那7 个犯人都使劲地咕咚咕咚地喝着与人世的告别酒,之后,就被分别抬进了7 辆大卡车,有一个武装警察在把机关枪架在驾驶室的上面,手紧紧地握着扳机,另外两名武装警察守护着犯人,偌大的卡车车厢里,就他们四个人!卡车缓缓地驶出了广场,这个时候,人群骚动,呐喊震天,人流跟随着大卡车,好多的警察拿着警棍、战士拿着步枪,维持着秩序。 “没有小兔子!”我叫一声。 “没有,不更好吗?”爸爸看了我一眼,训斥了一句。 “咱们租两辆车,跟着大卡车,去近处看看!”小兔子的父亲颤巍巍地说,“我看不很清楚!” “如枪毙的话,都应通知家属的!”章营喊了一句,就赶快去找出租车。我们几个人一同被人流挤出了广场,怎么也看不到章营的踪影,可能是章营走散了。爸爸就抓紧找了两辆出租车,小兔子的姐姐陪着她父亲,我陪着爸爸妈妈,一起伴随着人流,跟着大卡车向南移动。 上了大道,卡车行走的很快,摆脱了步行的人群,我乘坐的出租车距离大卡车有300米远,司机告诉我,不能距离大卡车太近,因为距离太近,就防碍了他们执行公务。 车过了一条大河,司机告诉我们,这条河是徒骇河。“徒”就是“白白地”意思、“骇”就是“担心恐惧”的意思啊,合起来,“徒骇”意思就是,虚惊一场!但愿是这样。 大卡车过了徒骇河,行驶了大约有10分钟,突然停了下来,随即就看到武装警察分别把那7 个犯人从车上拽了下来,上去一脚,另外一个人小红旗子一挥,伴随着一声枪响,那些武装警察立即上了车,车子飞快地开走了。他们从停车到枪响,时间不到一分钟。 出租车停了下来,我分明地看到,有两个女尸体,都是仰面躺着,有5个男尸体,都是背面侧躺着,我忘记了恐惧,一个一个地看着他们死亡瞬间留下的神情,他们的面容痴木,看不出恐惧,只是头部的天灵盖被掀起,脑浆流了一地。 突然,我惊叫了一声,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庞,这个面庞,就在背面侧躺着的乱尸之中。 (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没交子弹费 小兔子的姐姐也搀扶着老父亲下了车,一同走来。小兔子的父亲简直都不敢睁看眼睛,只是大声地说着:“几个?几个呀?” “好几个呢!但没有我二兄弟!”小兔子的姐姐说。我爸爸妈妈也在小沟上面,细细地打量着每个尸体。“啊,一下子枪毙了7 个!”妈妈自言自语。 不知什么时候,章营已经站在了我的身旁,说:“怎么找不到你们了!啊,人太多了,人太多了!”我应答了一声,转身就从小沟里走了出来,“你也真够胆大的!居然走下去看!”妈妈看了我一眼,说。 “我说呢,如是枪毙,昨天就一定会通知家人的,一定会的!”章营说。“可是,咱们昨天没在家啊,都在医院里。”小兔子的老父亲颤巍巍地说,“没有我二小,对吗?” “没有,我仔细地看过了,没有!”我大声地说。 这个时候,在尸体的周围,已经围满了人,甚至已经有两具尸体,都有人用单被子盖住了,我还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一具尸体傍边哭着“妈妈啊,妈妈——”,小女孩扯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的手, 哭着问:“姥娘,我妈妈还能醒来吗?”那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流着泪,轻轻地顿下身子,告诉小女孩子:“你娘杀了人,杀了你爸爸那个狗东西,被枪毙了,已经死了,不能再醒了。”小女孩子又哇哇地哭了起来。 “咱们回去吧!”爸爸对妈妈和我说。 “啊,咱们回哪里呢?”妈妈望了我一眼,对爸爸说。 “回医院啊,回医院!”小兔子的姐姐说。“回什么医院啊,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章营走了过来,又对我们说,“这样吧,这样!咱们先到那个树的旁边,再说这个事情。” 于是,小兔子的姐姐搀扶着父亲,我随着爸爸妈妈,一起来到那个好大的榆树下面,榆树很粗,光秃的枝桠象一把伞,罩着冰滑的地面。“这样吧,姐姐,你带着咱爹回老家,咱娘自己在家,让人放心不下,让人真的不能放心。”章营又转过脸,对我们说,“叔叔、婶子和你,都留下来,先住在旅馆里,我也留下来,咱们一起商量小兔子的事情。” “这次枪毙的,没有咱弟弟,对吗?”小兔子的姐姐像刚睡醒一样,突然问。 “没有,没有!”我说,“我已经仔细的看过了。” “没有枪毙就好,前几天还通知过我,让我交20元的子弹钱,真他妈的混蛋!要枪毙我儿子,还给我要子弹钱。还说现在涨价了,以前一颗子弹是5元!”小兔子的父亲喃喃自语 “好了,好了,别唠叨这个了!”章营对父亲说,“就你好罗嗦这个问题,哪里有枪毙不收取子弹费的?” “那也不能给我收取子弹费啊,那不是笑话我吗?啊,啊,要枪毙我的儿子,还给我收取子弹费!”小兔子的父亲气的满脸的肉皮一动一动的,像是弹棉花,看了我一眼,说,“咱们让远方来的人,评评这个理!我不交给他们子弹费,他们反正就没有子弹,没有子弹,我儿子就枪毙不了!你看看,你看看!我当时就大骂,说什么也不交子弹费,怎么样,啊,怎么样,没有枪毙吧!国家才不会给垫钱买子弹的……” “好了,爹,我弟弟没被枪毙,是你的功劳,是你的功劳,就是因为你没交子弹费,才没枪毙我弟弟,真的是这样!”小兔子的姐姐哄着老父亲,“真的这样,咱们回老家,啊,回老家!” 我突然看到了小兔子的父亲脸上的笑容。他脸上的皱纹太多了,好象一直在笑着,只有这一次,我才真正的看到他的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上下眼皮还动动的,也可能是眼球在动,使劲地吸了几下气,鼻子向上拧了拧,嘴角向外拉着,腮帮的皱纹集聚在一起,形成了无数个对称的括号。 “谁又引起了交子弹费这个话题啊!”章营看了姐姐一眼,说,“咱爹在家就一直嘟噜这个问题。” “我没说什么,是他自己看到咱弟弟,没有被枪毙,就认为是他没交子弹费的原因,是认为是他的功劳!”小兔子的姐姐望了章营一眼,不满地说。 章营忙着把姐姐和父亲送上了回老家的公共汽车,小兔子的父亲再三地嘱咐:“有什么事情,及时地告诉我,看看什么时候,我二小能出来,能回老家!”我们一一答应着。在汽车将要开走的时候,小兔子的老父亲又抓着车窗,探着头大声说:“咱家邻居的电话,你知道吗?有什么事,就打那个电话,我经常去他家玩。”章营高声地说着“知道了,知道了”,爸爸、妈妈与我都挥着手,向小兔子的父亲告别。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又模糊了我的眼睛。 “连开审判大会,也没让我弟弟亮相,其中肯定有问题!”章营严肃地说,“咱们先坐个出租车回城里吧!” 我“啊”了一声,疑惑地看了爸爸妈妈一眼。“嗯呢,我也这么认为的!”爸爸叹了口气说,“但能出现什么事情呢?” 我突然又想起了在监狱看到的小兔子的情形:小兔子瘦的厉害,原来的圆方脸已经成为了长脸,头发蓬乱得像乌鸦窝,头微微垂着,满脸污垢,根本看不见肤色,只有两只眼睛还在眯缝着,呆痴的目光,向脚下散漫……在他的右肩膀的肩胛骨处,有一个洞,正在流着带血的脓水,在他的脖子的前左侧,也裂着一个大口子,可以依稀看到有几根线粗糙地缝合着,黑乎乎的一片,一动一动的,好象是蛆虫在蠕动……锁链擦地发出的刺耳的咣铛咣铛的声音,再度在我的耳畔响起…… (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我笑了,其实我想哭 章营把我们三人安置在了一家旅店,我才突然想起我刚来到神州的时候,住在了神州宾馆,我的一些行李还在那里呢!当我告诉爸爸的时候,妈妈有些生气地说:“你看你啊,真马虎!”我知道,从农历的1月20日到达神州,到现在已经是5天了! “在哪个房间啊?我去给你取东西!”章营对我说。 “啊,大哥哥,不用了,我去取就可以!”我说着就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我很清楚,我从家里来神州的时候,只带了1000元,又交给了神州宾馆500元的押金,除去路费和其他费用,我口袋里最多也就是200元。 爸爸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妈妈皱着眉头说:“已经过去几天了?”“从农历的1月20日晚上算起,一共是5晚上了,每晚上150元”我看了一下手机,接着说,“啊,现在都11:30了,超过了12:00,今天晚上的住宿费也要交的!” 爸爸念叨着:“每天150,5 天,55是250,一共是750元!” “那就赶快去吧!”妈妈大声说着,望了妈妈一眼。 “走,咱们去吧!小雪带路!哪个房间?”爸爸看我一眼,就向外走。 “513房间,513!”我说着,就跟着爸爸走出了旅店。“你还有多少钱?”爸爸小声问我。“我看看!”我说着就掏自己的口袋,“啊,啊,丢啦!丢啦!”我惊叫了一声。 “什么丢了?”章营走出来问。我的口袋里,除了有一叠卫生纸以外,一分钱也没有。但我没有说话,因爸爸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嗯呢,没什么,没什么!”爸爸笑了笑,对章营说。 “这样吧,我手里现在有1000元,先给你们!”章营边掏钱边说,“我还没有来得及去银行取钱呢!” “嗯呢,不啦,不啦”爸爸推着章营的手说,“不用啦,啊,不用了,钱有!有钱!”说着就带着我向路边走去,章营追上来,要把钱塞给爸爸,但我爸爸说什么也不要,连连说着“啊,啊,啊,有钱,有钱!”章营又把钱塞给我,我也只能连连说着“啊,啊啊,啊啊啊,有,有!” 爸爸与我钻进了一个三轮棚子车,向神州宾馆驶去,留下章营一脸的张望。“昨天找律师花费了200多元买了点礼物,给他哥哥包扎伤口花费了300多元,今天办理出院手续时,医院又退给了86元,我还有500多元吧!”爸爸皱着眉头说。 我不再说话,只是搜索着全身所有的口袋,但仍然没有搜索出一分钱!爸爸也两手搜索着自己的所有口袋,小心翼翼地数着。“爸爸一共还有587.55元!”爸爸嘟噜了一句,看了我一眼,又问,“你在神州宾馆的住宿费是多少?” “750元!”我小声地说了一句。爸爸叹了口气,皱着眉头,不再说话。 走进了神州宾馆,到了513房间,我看到了我的行李:一个小提包,一大兜子妈妈给我买的食物。当我看到我的小包的时候,有一丝惊喜掠过我的心头,“钱,在我的小提包里!”我喊了一声,赶紧抓起我的小提包,打开了,小票夹安然地躺在里面,我一手抓起小票夹,掏出钱就仔细地数着。 “多少钱?”爸爸忙问。“啊,一共是,一共是181.15元。” 爸爸微微地笑了,“爸爸刚才说还有多少钱?合起来是……” “你刚才说是还有587.55元!刚才给了三轮出租车5元,你还剩582.55元,把我的也加上,一共是582.55加181.15等于,等于多少?” “等于……一共是763.70元!”我兴奋地说。 “唉,算是没丢人,没丢人!”爸爸说着,就接过我的钱,到服务台退房交费去了。我拎着行李向楼下走去。 过了一会儿,爸爸过来了,高兴地说:“呵呵,你啊你,已经交了500元的押金了啊!也不告诉我一声!快把你的押金条拿来,快拿来!”我才又突然想起押金的事情。 “这样咱们还有513.70元!家,咱们是回不去啦!”爸爸办理完退房手续,回来后告诉我,“不过,妈妈会想办法,会想办法的!” “他哥哥给钱,你怎么不要呢?咱们已经为小兔子花费了那么多钱了!”我看了爸爸一眼,说,“真是死要面子啊!” “咱为他花钱,那是咱愿意花!”爸爸看了我一眼,大声地说,“人家又没让咱花!那还不是看着你的面子,才花了那么多的钱吗!” 我默默地跟着爸爸,走出神州宾馆,爸爸看到我不高兴,就连连说:“爸爸没别的意思,没别的意思,我家姑娘不要生气嘛!不要生气!爸爸会想办法啊,就让你姑姑给咱们汇来1万元,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我冲爸爸笑了笑,其实,我真的很想哭……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双手合十,祈祷好运 我与爸爸回到旅馆,已经12:00了,妈妈正与章营攀谈着什么,见我和爸爸进了房间,就立即站了起来,问:“小雪,房间里的行李还有吗?”我拎着行李向妈妈晃了晃,妈妈才松了口气。我知道,妈妈担心的是什么。 “咱们出去吃点饭吧!”章营也站了起来,说,“咱们吃完饭后,我到银行去取钱,再到监狱里看看;再麻烦叔叔找一趟你请的那个律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只要了两个房间,每个房间还两条床,咱们怎么住啊?”我看了看房间,甚至连洗刷间和卫生间也没有,小声地对爸爸说了一句,章营还是听到了,本来黑幽幽的脸一变红,就成了紫色,他迟疑了一下,对我说:“这个,这个……哦,这样吧,你单独住一个房间,叔叔与婶子住一个房间,住一个房间,或者……或者……你与婶子住一个房间,叔叔自己一个房间。” “那你呢?”我问。 爸爸看了我一眼,说:“呵呵,凑合着住吧,我与章营住一个房间,有什么事情也好商量;你与妈妈住一个房间。” 章营连忙说:“哦,哦……这个,这样吧,我去同学那里住,我去同学那里住就可以的,就可以的。” “他妻子因宫外孕,刚动过手术,也没有多少钱,也没有多少钱,咱们先凑合着住就可以。”妈妈打着圆场,大声地说。“咱们先去吃饭吧,吃饭后,你与婶子就休息一下,我与叔叔分头行动。”章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妈妈,说。 我们四人每人喝了一碗面条、吃了一个白吉馍,他们这里没有蒸的大米,更没有山菜,说真的,从来到神州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吃饱过饭,因对山东那里的饭食,很不习惯,甚至连水也有些咸。 我们安步当车,章营与爸爸推测着小兔子的情况,我突然想起,那个在乱尸中的熟悉的面孔,那个令我震惊了半天的熟悉的面孔,尽管他生前的面孔也没有什么显著的特征,但我已经牢牢地记住了。于是,我急忙大声地说:“今天,那个男律师被枪毙了!” “什么?”爸爸、妈妈、章营几乎异口同声。 “还能什么!那个男律师被枪毙啦!”我又重复了一遍。 “叔叔请的那个律师,怎么能被枪毙了呢?”章营眨巴着小眼睛,眉毛一扬一扬地,看着我,问。 “哪个男律师呢?”爸爸问。“快说啊,哪个男律师?”妈妈也急切地问。 “就是打伤我的那个男律师呀,他还把那个小女孩的妈妈打死了。”我对妈妈说,“妈妈,你忘了?有个老太太拎着个小女孩,还进了我的病房! 就是那个老太太的女儿、小女孩的妈妈,被那个男律师打死了。” “嗯呢,嗯呢!”爸爸妈妈都明白了,不住地点着头。而章营仍然眨巴着小眼睛,眉毛一扬一扬的。我不得不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给章营说了说。“啊啊,这么惊险啊,你拣了一条命啊!”章营听后连连说,“唉,也真难为你们了!” “那个被枪毙的男律师,就是我原来告诉你的,与你弟弟的案件有直接关系的犯罪嫌疑人。”爸爸对章营说。 “你看清楚了吗?那个男律师被枪毙了!”爸爸回头问我。 “会看不清楚呀?一定是他,毫无疑问是他!”我肯定地说。 “这样吧:章营赶快去监狱;我赶快去找我请的那个律师;你与妈妈先去旅店休息。”爸爸对我说。 “好的,我先去银行,就马上去监狱。”章营急匆匆地说,“回来后,在咱们住的旅店见面。” 我与妈妈一同来到了旅店,妈妈告诉我,别嫌好道歹的,小兔子老家没有一分多余的钱,章营的老婆刚动了手术,现在还在水城医院住着呢,小兔子的姐姐,看穿戴就知道,生活也很拮据。“咱们能省就省,现在关键的问题不是吃住,而是……”我没待妈妈说完,就打断妈妈的话说:“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还不行嘛!” 妈妈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就躺在了床上。妈妈真的是累了,不仅仅是身累,心也累。我也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我在挂念着小兔子。“你爸爸的钱,不够给你退房用的呀!”妈妈突然转过身,问我。 “啊?嗯呢!是不够!”我说,“你怎么没有睡着啊——我还有些钱,放在了行李里,我办理住宿手续的时候,交了500元的押金。” “嗯呢,我说呢!”妈妈伸了个懒腰,埋怨道,“我能睡着了吗?这么多的事!自从你认识了你的那个叫做‘小兔子’的人,咱家一天也没肃静过!唉——人啊,每个人,活得都不容易!” 我焦急地等待着爸爸与章营的归来,焦急地等待着好消息的到来,今天可是小兔子的生日哦,我双手合十,但愿能有好运,降临到小兔子的头上! (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再见时难见更难 17:20,我的手机“啊呜——啊呜——”叫了两声,我知道是有短信了,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是爸爸发来的短信:“他已经被转移到了水城人民医院,我与章营现在水城。他住在c区216病房,你与妈妈今天晚上可以过来,也可以明天一早过来。” “谁的信息啊?”妈妈打着哈哈,问,“刚睡着,又有短信。” “是爸爸来的短信,说小兔子已经被转移到了水城。”我兴奋地对妈妈说,“你看看,你看看——” “怎么回事?”妈妈说着,就接过我的手机,仔细地看了起来。“咱们今天就去水城!”妈妈说着就下了床,急匆匆地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行李,只有我的一个小提包,一个装满了妈妈给买的食物的大包。当我与妈妈去退房的时候,傻眼了:妈妈没有一分钱,我也把钱都给了爸爸。 “即使退了房,明天一早我们去水城,也没有路费啊!”我嘟噜了一句,“那怎么办啊?” 服务员大声地对我们说:“听口音,你们不是本地人呀,出门怎能不带钱呢?”说完,就“咣当”一声,把窗口关上了。我与妈妈相对而视,沉默了好久。 “要不,就给爸爸去个电话,让爸爸来接咱们!”我说着,就掏出了手机。妈妈的眼睛一亮,接过我的手机,看了又看。“怎么了?打电话啊!”我催促着。 “先把你的手机抵押在这里吧!可以把手机卡先拿出来。”妈妈望着我说。 “怎么能把我的手机抵押在这里呢?咱们又没在这里住,还能收咱们的住宿费吗?” “咱们问问吧!”妈妈说着,就边敲窗口边说:“小姐,小姐!” 窗口慢慢地打开了,那个服务员隔着窗口望着我们,也不说话。“这样的,我们也没在这里住,我们还用交纳住宿费吗?”妈妈轻声问。 “怎么能不交呢?”服务员大声地说,“你们上午12:00前就住在这里了,现在都几点了?你们一退房,也就耽误了我们的生意——这个损失只能由你们来垫付。” “可是,我们并没有在这里过夜啊!”我争辩着,“没有在这里过夜,怎么能交住宿费啊!你们是按什么来收费的?说的是每住一晚上,多少钱的啊!” “这样吧,我问一下老板!”服务员说着,就走开了。“实在不行的话,咱们也只能把你的手机或我的手机抵押在这里,让他们给咱一些钱,当作去水城的路费啊!”妈妈对我说,“你可不能和他们吵架啊,这里是神州,而不是彤州!”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来了,对我们说:“老板说了,收取你们半价吧,今天算是我们倒霉了,你们一走,两个房间都空着!” “半价多少钱?”妈妈说,“让你们老板过来,我有事给他说。” “半价是……应该收取你们60元!”服务员边说边翻腾着抽屉,“你们问我们老板,也是这个价格,一分钱也不能少啦!” “那……我们……我们还是想见见你们老板!”妈妈举着手机,急切地说,“请你把老板叫来,我们……我们……有话对你们老板……” 还没待妈妈把话说话,服务员就甩在窗口一打钱,大声地说:“你数数,这是不是900元,再找给你这个——40元,你看看对不?” 我与妈妈都愣在了那里,惊讶地望着这个有十七八岁的女服务员,“登记住宿的时候,交了1000元的押金,你数数这些,是不是940元。”服务员大声地说。我突然想起,在我与爸爸去神州宾馆退房取我的行李的时候,章营本来是要先给我爸爸1000元的,但我爸爸没要,看来啊,章营是用这1000元当作这里住宿的押金了。我望了一眼还在惊讶的妈妈,就把钱拢了过来。“是940元吗?”服务员大声地问。 “是,是!”我说着,就装进了妈妈的口袋里,服务员随即就把窗口关上了。 “你们不会搞错了吧!”妈妈大声的对着窗口说。 “怎么能搞错呢!”服务员猛地把窗口打开了,吓了我一跳,说,“怎么能搞错呢?不正是940元吗?没有假票子吧!” “是,是!”我说着就拉着妈妈向外走,“是,没有假票子!”妈妈惊讶地跟着我走出了旅馆。我向妈妈简单解释了一下,妈妈的惊讶,才从脸上消失了,同时,松了口气。 “这样啊!咱们赶快去水城吧!”妈妈说。 我们急如星火,20:00,我们终于摸到了水城人民医院c区。“这个就是216病房!”我兴奋地告诉妈妈。 “嗯呢,是,是216!”妈妈说着,就敲了敲门。我很兴奋,兴奋的是可以见到我的小兔子了;还很担忧,担忧的是我的小兔子现在怎么样了呢?是不是病的很厉害? (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没钱,不想让人活了? 开门的是我爸爸,只见一群医护人员在围着一个病床忙碌着,爸爸没说什么,只用手在嘴上“嘘——”吹了口气,示意我不要大声说话,但没看到章营。 我与妈妈几乎屏住了呼吸,踮着脚根进了病房,透过医护人员身体交错的空隙,若隐若显地看到他们正在给小兔子缝合伤口,小兔子头发蓬乱着,消瘦的脸,好象有了血色,眼睛紧紧地闭着,发紫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好象在抽搐。我刚要再向前走一步,却被一个护士拦住了,透过口罩,很不清晰地小声吐出几个字:“你们怎又进来了?都到外面去,这里是急救室!” 爸爸妈妈与我,都乖乖地走了出来,轻轻地带上了门。听到室内喀嚓一声,我知道,是门被插上了。爸爸望了我一眼,说:“你们今天就来啦!”“是的!”我说,“小兔子怎么样?” “正在做手术是吧!”妈妈说,“看样子伤势很严重?” “是的,伤势很严重!现在刚宣布脱离了危险期。”爸爸抹了一把汗,说。 “这么冷的天,小心感冒!”妈妈说着,就掏出一叠餐巾纸给爸爸擦了擦汗。 “他哥哥呢?”我问。 “他刚离开这里,去他老婆病房了。” “他老婆在哪个病房?”妈妈问。 “我只忙碌这里了,没来得及问。”爸爸叹了口气说着,就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打开才窗户,掏出了一支烟,伴随着火光一亮,烟雾又缠绕着爸爸了。我与妈妈也走了过去,“你看你,近来一直吸烟!”妈妈责怪着,也并没有要制止爸爸吸烟的举动。“钱,都用完了。章营的老婆病的很厉害,因为已经离开了有一个小时了。”爸爸猛吸了一口烟,慢慢地吐了出来,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自言自语,“医疗费,医院催交了好几次了。” “那怎么办呢?”我说,“没有钱,怎么治疗呢?” “我手里有940元呢!”妈妈说,“是今天退房时,那个旅馆还给的押金,应该是章营交的押金。”“除了来水城的路费,应该还有930多元!”我插话说。 “嗯呢?”爸爸转过身,说,“你们是怎么来的呀?我家姑娘与你都没钱了!” “这不嘛,正打算把手机抵押给旅店呢,旅店服务员还给了押金。”爸爸没再说什么,把手伸了出来。妈妈会意地把余下的钱,全部给了爸爸,爸爸只说了一声“我去交医疗费”,就急匆匆地下楼了,留下了一串“喀嚓——喀嚓——”的脚步声。 “章营不是说今天就给咱两万元的吗?”我嘟噜了一句。妈妈没再说什么,裹了一下大袄,蹲下了身子。“怎么啦,妈妈?”我问。 “没怎么,只是有点累。”妈妈低着头,很无助的样子。一个40岁左右的男医生,走出了病房,四下张望了一番,就向我们走来,妈妈慢慢地站了起来。“你们是216家属吗?”医生严肃地说。 “啊,什么?”妈妈望着这位医生问,“什么16?” “216!”我忙说,“是,是!” “给你这个单子,赶快去买里面写的药品!”医生说完,头也不回地又回到了病房。 我看着单子上写的密密麻麻的字,竟然一个也不认识!更何况,我与妈妈,连一分钱也没有了。“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我都要哭了。 “你爸爸刚下去,快喊你爸爸!”妈妈说着,就赶快下楼去了。我木然地站在原地,手里拿的好象不是一个纸质单子,而是小兔子的生命!这个轻如鸿毛的单子,对我来说,好象有千斤重量,使我怎么也拿不起。我不知所措,只能东张希望,似乎在盼望着,出现什么奇迹。 “没找到你爸爸,你赶快给你爸爸打电话!”妈妈又跑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说。 我忙掏出手机,正要给爸爸打电话,却看到爸爸沿着走廊,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大包药品。我忙迎了上去,“怎么了?”爸爸急切地问。 我把那个单子交给了爸爸,“怎么还让买这买那的啊!”爸爸只看了一眼,就接过单子,轻轻地敲了敲门,进去了。不一会儿,就急匆匆地出来了,“他哥哥到什么地方去了呢?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看!真是的!”爸爸埋怨着,摆弄着手中的那个单子,愁眉苦脸地说,“我已经在银行办理了一个帐号,已经给我弟弟去了电话,让他今天务必汇来1万元,咱们回去后,就还给他。但忙到现在了,银行也关门了啊!” “没什么别没钱,有什么别有病!”我好象得出了一个重大结论,“千万别与医院打交道!” “他哥哥不是说,今天把两万元钱给你的吗?”妈妈说了一句,就转过了身去。 “哎呀,人家的老婆动手术需要花费很多钱,但还有生命危险啦!哪里是宫外孕啊,是子宫癌!”爸爸压着嗓子大声说。 我震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妈妈也猛的一转身,说:“什么?” “子宫癌!”爸爸重复了一句。 病房门开了一条逢,露出一个人头,对着我们严肃地说:“买来药了吗?啊?不想让人活了,是吗?” (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木乃伊似的小兔子 “什么啊?什么?”突然传来了章营的声音,爸爸、妈妈与我循声望去,章营正站在我们旁边,喘着粗气,问:“刚才怎么了?” “嗯呢,没怎么,只是,只是……我们没有钱,没有钱去买药了。”爸爸说着,就递给了章营那个单子。章营看了一眼,抓起单子就走。“你老婆怎么样了?”妈妈忙问了一句。 “快不行了!” “你是买药去的吗?”我大声地问了一句。 “是!” 章营转眼就没有了踪影,爸爸望着妈妈,妈妈望我,我望着爸爸,什么话也没有说。过了一会儿,章营跑来了,买了一大兜子药品,送进了病房。 “你们辛苦了!”章营擦着汗,呼呼地喘着气,对我们说。“啊,啊,没什么,没什么!”爸爸搔着头说,“正发愁没有医疗费了呢!” “谢谢你们了,我已经给我老家去了电话,告诉了我弟弟的事情,也让我姐姐明天来这里。”章营说,“今天晚上,怕我老婆要不行了,好在我老婆的家人,我过来的时候刚赶到,现在也有人在守侯着她——你们怎么住呢?我去给你们找家旅店!” “没什么的,没什么的。”妈妈说,“你老婆不是宫外孕啊?” “不是的,我也是担心老家惦记,就只说是因宫外孕动了个手术。你看看啊,我家出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姐姐前几年刚离婚,搞的全家不安生;弟弟又出现了这档子事;我老婆也……”章营眼睛红红的,也没有说下去,就转过了脸。停了停,说了句“我先去为你们找家旅店”,就匆忙的下楼了。 爸爸妈妈与我,都无聊地站着。“你看看啊,这个家庭就是这样的家庭!”爸爸叹了口气,说,“简直没法过了!”妈妈眼圈也红红的,对我说:“小雪啊,你能经得起这一家子的折腾吗?他家简直没法过了,没法过了!”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章营急匆匆地赶来,对我们说:“叔叔,婶子和你,跟我走!你们先住在旅馆,你们也够劳累的。” “这样吧,爸爸妈妈先去旅馆,我在这里待着,万一有什么事,好应付。”我说。爸爸看了我一眼,也没说话;妈妈只说了一句“你身体能撑得了吗”,就与爸爸一起跟着章营走了。我无助地站在病房外,心无所依,百无聊赖。 “你是216家属吗?”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惊得我身子一颤,病房的门缝里露着半张脸,双目闪烁着。 “嗯呢,是……哦……不是!”我望着这半张脸,怯生生地说。 “到底是,还是不是?”半张脸望着我,低声大气地对我说,“要有病人家属,签一个字,我们才能做下一个手术!” “有生命危险吗?”我问。 “当然有了,如没有,还要你签字做什么啊!” “你们不是已经宣布脱离了危险期了吗?”我向前走了一步,说。 “哦,哦……那是那个时候脱离了危险期,但,但这个时候呢,需要做另一个手术!”半张脸支支吾吾。原来,医生也有支吾的时候!我的心里不免有一丝的快感。 “怎么了?”章营跑了上来,问。 “要签字!”我说。 “签,签!”章营说着,就接过半张脸递过来的协议书和油笔,看也没看,就直接签上了名字。 “你怎么也不看看协议的内容呢,你就直接的签字?”我说。 “不用看的,动手术的时候,都要签字的!” 23:00,医护人员陆续走出了病房,我与章营进了病房,看到小兔子除了鼻子和嘴,从胸部到头部,都用白色的纱布包裹着,就像一个木乃伊。我与章营刚坐在病床上,章营的手机就响了。“什么,哦,哦……我马上过去,马上过去!”章营说完,看了我一眼。迟疑了一下,就对我说:“我需要到我老婆的病房去一下,你……”说着就用手搔了搔头上的白色的绷带。 “你去吧!这里有我!” 章营急匆匆地走了。 我仔细地看着小兔子,小兔子的眼睛也被蒙住了,氧气管插在鼻孔里,嘴微微地张着,露出的左手手腕上,还别着一个针头——正在输液。 “小兔子,我来了,听到我说话了吗?”我带着哭腔说。 小兔子一点反应也没有,我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突然有一丝的恐怖。我下意识地向门口望了一眼,发现一张又黑又瘦的长脸,正贴着房门上方的小玻璃窗口…… (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今夜,这里静悄悄 我忙迎了上去,“大伯,你,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说。小兔子的爸爸没有戴那个破旧的大棉帽子,只穿那个大棉袄,同时还看到小兔子的姐姐,很拘谨地站在一旁。 “我接到大儿的电话,很高兴,知道我二小已经出监狱了,正在这里治疗。”小兔子的爸爸大声说,“但臭小子没告诉我在哪个病房,害得我啊,在这么大的医院里,到处乱转,到处乱找……”说着,就把一大兜子东西,放在了地板上。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在216房间,你还是乱转悠!”小兔子的姐姐说。 “216房间可多了,我看到的就有6个了!呵呵,呵呵……”小兔子的父亲说,“咱们进屋看看,看看我二小,啊,看看我二小!”说着就要推门进来。我担心他老人家看到了他二小,心里会才承受不了,就忙说:“大伯,你二小正在睡觉,在睡觉,医生怕他冷,就用白布把他的头、胸给包住了。” “哦,包住好,不进风,不冷!”小兔子的父亲嘟噜着,就进了病房,小兔子的姐姐与我也随即跟了进来。 “二小,二小!”小兔子的父亲大声地说,“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啊,你看看啊:给你带来了你很喜欢吃的肚了。”说着就把那一大兜子东西,放在了病床上。 我一边示意小兔子的爸爸不要大声说话,一边问小兔子的姐姐“什么是肚了”。“肚了,你还不知道吗?就是有8年黑暗生活,而只有1个月光明的那!”小兔子的父亲抢先说。 “哦,肚了就是石黑!”小兔子的姐姐说。 “什么是石黑?”我问。 “石黑,你们那里没有啊,就是没有蜕皮的蝉!”小兔子的姐姐一直好象没睡醒一样,思维好象有点恍惚,这个时候,终于想到了石黑就是没有蜕皮的蝉!所以就大声地说。 小兔子仍然没有任何反应,我担心地望了小兔子一眼。 “你爸爸妈妈呢?”小兔子的父亲突然问,“他们呢?” “哦,他们回旅店住了。”我说。 “这样吧,我要去319病房去看看我弟媳妇!”小兔子的姐姐说,“我大兄弟说的是让我明天来的。” “那你也回旅店住吧,时间不早了,不早了,姑娘!”小兔子的父亲说着,就掏出了提叠钱,数了好几遍,才又说,“唉,我大儿媳妇住院,需要花钱;我二小又住院,还需要花钱。这不,傍晚,我接到大儿的电话,就把家里的小麦都送给了收购站,妈的,才6毛钱一斤!又把猪赶到了小二黑家,让他代我把猪卖掉,也管不了他是否勒索我了,直接的就给他要了600元……” “我也把家里的6只羊,送给了二牛家,二牛先给了先垫付给了我600元。”小兔子的姐姐说着也掏了出来,朝我亮了亮,就迅速地又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了。 “你说的316房间,是哪个区啊?”我问小兔子的姐姐。 “哦?哪个区?”小兔子的姐姐疑惑地望着我。 “这样吧,我给你去个电话,问问章营哥,最好是让她来接你。”我掏出手机说,“他的电话号码呢?” 小兔子的父亲说:“忘在家里了。” “哦,我这里有,我这里有!”小兔子的姐姐说着,就掏出了一个小纸片,递给了我。 我给章营去电话,只是“嘟嘟”地震铃,但没有人接。“姑娘,你回旅馆住吧,你看你累的,啊,你太累了!”小兔子的父亲说。 “我不知道旅馆在哪里啊!”我说,“你们带的钱,远远地不够的,看情况,至少还需要几万元!” “啊,几万?那需要几万啊?”小兔子的父亲睁大着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我,说。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我支吾着。 正说着话,我爸爸进来了。“你没有休息啊,爸爸?”我迎上去说。 “没有,没有!”爸爸坐在病床旁边,说,“你们也都来了啊!” “来了,来了!”小兔子的爸爸兴奋地说,“幸亏你们多照顾啊!哦,哦……我二小没大事吧!” “没大事,没大事!是监狱的人员今天把他送到了水城犯人医院,我一看那里的医疗条件不好,就和他哥哥一起,协同律师与监狱、法院、检察院、公安局交涉,办理了“担保狱外就医”手续。”爸爸很疲惫地说。 “呵呵,国家还给犯人治病啊,还不错!”小兔子的父亲高兴地说,“现在反正没什么事情了,你们都回旅馆去住吧,啊,都回去吧!” 爸爸望了小兔子的父亲一眼,也没再说什么,示意我离开这里。于是,我就随着爸爸走出了病房。“咱们回旅馆住吧!”爸爸叹了口气,对我说。 我没表示是否现在就回旅馆,只忙着与送出门外的小兔子的父亲、姐姐告别。之后,就踩着夜色,跟着爸爸来到了旅馆。 妈妈也没有休息,正坐在床边低头沉思,见到我们进来了,才抬了抬头,对着我和爸爸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咱现在连一分钱也没有了,人家哥哥今天给他2万,他还不要,啊,还不要!看看吧,看咱们怎么才能回家!” 我也没说什么,只到现在,我才感觉到“钱”的重要性。我只看了爸爸一眼,爸爸就默默地出去了。“你要去做什么?”妈妈朝着爸爸大声说。 “我还能去做什么,去睡觉!”爸爸说着,就咣当一声带上了门。我与妈妈相对而坐,只是相互地看着,相互地看着,什么话也不说。 今夜,这里静悄悄,我感觉好冷。 (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时间不会使记忆风化 第二天,也就是农历2007年1月26日,我一觉醒来,已经是8:00了。妈妈让我去隔壁房间,喊醒我爸爸,但爸爸住的房间里,只有一大堆烟头,不见了爸爸的踪影。 妈妈很着急,立即掏出手机给爸爸去电话,但爸爸就是不接,我也给爸爸去电话,爸爸仍然没有接听。“你爸爸去哪里了呢?”妈妈自言自语。 “他可能是去医院了吧!”我猜测,“也可能是银行取钱去了。” “你爸爸啊,昨天让你姑姑给汇来1万元,但你姑姑说没有钱。又给你叔叔去电话,你叔叔答应给汇来钱。”妈妈说,“穷家富路,这个道理都懂!但我与你爸爸来的时候,你爸爸可是带了好几万的!” “那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我对妈妈说。 “别了,先等等吧!看过一会儿,你爸爸是不是就回来!”妈妈说着,就躺在了床上,叹着气, 我只能静静地望着妈妈,耐心地等待着爸爸的到来,尽管我饿的肚子呱呱地叫。 11:20,爸爸终于回来了,无精打采地。“你去哪里了?”妈妈不满地望了爸爸一眼,问。 爸爸没说什么,只掏出了一大打子钱,放在桌子上,就躺在了床上,留给妈妈一脸的疑惑。“怎这么多钱了?”我问。 “他们都死了……他嫂子,他!”爸爸有气无力地说,“我也把所有的单据都交给了他哥哥……他哥哥向黑社会高利贷的钱,月息3分,给了我两万四千元……他们都走了。” “什么?”我大惊失色,从床上弹了起来,瞪着眼睛,说。 爸爸没再说什么,只是平静地躺着,任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妈妈叹着气,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感受着初春特有的寒冷。 “那……那个男律师,怎么被枪毙这么快?”我突然问,“小兔子到底杀人了吗?” “现在是‘严打’阶段,所以办案效率高!”爸爸仍然有气无力地说,“小兔子应该没杀人吧!” “既然小兔子没杀人,还羁押了这么多天,要上告他们的啊,要求赔偿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失!” “那是他们的事情!”爸爸望了我一眼,说,“人都死了……昨天晚上,输液时,当一瓶子药水滴答完后,小兔子的爸爸、姐姐不知道喊护士来换瓶药水,使空气进了他的血管,导致死亡的……”爸爸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说完,就看了一眼妈妈。妈妈张着嘴,好长时间没合上。 “那也要告发医院啊,那些护士是干什么吃的?也不去巡视病房?”我气愤地说,但奇怪的是没有一滴眼泪,就好象在听与我无关人的故事。 “那是他们的事情,咱们现在就回家吧!”爸爸说着,就起来了,当我们办理退房手续的时候,旅馆服务员还给了440元的押金。 一路无语,我们平静地离开了神州,平静地坐上了北来的火车,平静地回到彤州。农历2007年1月28日,即从回到家的那一天起,我就流着泪,接着写原生态情感长篇小说,只是把小说的题目,由原来的《享受爱情》,更改为《遭遇爱情》。 其实,自从去年小兔子离开彤州后,我就开始写原生态情感长篇小说《享受爱情》,打算作为我与小兔子的结婚礼物,献给小兔子。以前小兔子挑选出的刺绣图案,我也已经一针一线地刺绣了出来,只是,在我的漂亮图案手工艺品里,充塞的不是爱,而是眼泪。 2007年3月中旬,我顺利地通过了北京师范大学的研究生复试,5月底,研究生入校通知书也已经到了我的手中,我将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今天已经是公历2007年7月11日,从离开神州的那天起,我就一直疑惑:小兔子到底杀人了吗?那个男律师是怎么陷害小兔子的?小兔子为什么就那么傻的任由男律师陷害?小兔子与大玉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也一直都在挂念:大玉的那个小女孩现在过的怎么样?小兔子的父母、姐姐、哥哥,现在过的怎么样?小兔子的研究生考试,初试通过了吗?小兔子现在天堂,还是在地狱? 时钟滴答着分分秒秒,定格在2007年7月11日12:27…… (全书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