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易天骄》 不算写手的写手的告白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曾是资深读者,看过很多书,阅读水平逐渐提高。从初中看武侠看言情到高中只看老牌作家的武侠,而高中以后生活所*,拖着行李箱走南闯北,利用可怜的闲暇看一些高雅文学。说来笑人,书看得高雅了,人却高雅不起来,还得为糊口张罗。 慢慢地,觉得高雅这东东太糊弄人,只是精神的自我标榜而已,时日久了,成为慢性毒药,一点点地除脱生命。 某一日顿悟,心性随然,不再摆那张傲然世间的面孔,专门捡一直回避的书籍来看。 这一看,便沉溺其中,往往随着主角的离奇遭遇而欢欣或哀愁,俨然成了二十一世纪最后一个书呆子。 这一点也不夸张,纵观左邻右舍,大街小巷,谁都忌讳看书。书与“输”同音,便被曲解为逢赌必输。麻将深入民心,通宵达旦沉迷者不在少数,经常触碰者比比皆是,---这是抓“经济”的必然产物。 在乡镇小圈子里没了位置,而在网络广阔圈子里渐渐寻到了自己的归宿。 不过起初还是看书,大神的,一般的,小白的,---几乎被我淘得所剩无几。但网络随时出新人,要追下去不知猴年马月。 光阴在流逝,我渐渐厌倦了,因为觉得任何一部书都是作者本人在折腾,得不到我想要的过程或结果,但也无法支配别人。 又在某一日痛定思痛,决定亲手*作键盘,由本人描述,那就不会有失落了。 这一*作,就坚持下来。 写就成了工作之余的一大爱好。 太监,一直是网络写手的一大通病,也是折磨读者神经的毒瘤,不过我持着原谅的态度,写手也是人,需要更多的鼓励。 没有鼓励,何来动力! 幸好我将自己定位为不算写手的写手,不会挥刀自宫的。 我相信我会将我的爱好持续下去,写出与读者共鸣的好作品! 另外说一下,起初为这部小说定名“武移天骄”,不知怎么的,上传的时候打成了“武易天骄”,随着埋首码字及章节的陆续更新,也渐渐忘了。 第一章 我不是废物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废物,青州城无人不晓的废物,没人指鼻子骂你,不就是怕你那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大哥吗?山猫大爷出名的天不怕地不怕,打了你又怎么样,有种叫你大哥来,山猫照样收拾!”一个獐头鼠目的青年对着一个趴在地上久久不动的身影说。 围观的人不敢靠得太近,唯恐山猫发威,三三两两拥在数米远处,小声地议论着。 “那不是易家二公子吗,据说是养子。”“没什么地位,住在仆人区,吃的是剩菜、烂米。”“瞧他穿着,连普通市民都不如,简直丢尽了易家脸面。”“唉,从小体弱多病,不能习武,据说连青木拳都耍不了。”---这是一个大街,街中地上趴着的青年叫易武,十六岁,成年礼刚过,接踵而来的是拳头礼,唉,足不出户的他呆在家里,虽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仆人们异样的目光,但都碍于大哥易雄的庇佑,都不敢出声辱骂,别说动一根手指了。今日仅是出门走走,不经意被人撞了一下,就被海扁一顿,附带恶毒的辱骂。 他瘫软无力地趴着,却能听到山猫及那些市民的嘲笑,心里涌起阵阵的痛。 废物,不错,一直以来他都清楚。身染怪病,不能习武,易家乃至整个以武立国的圣武帝国都会轻贱。要不是从未央神庙捡拾到他的易家大夫人精心呵护,以及在他十岁那年大夫人死后大哥的庇护,恐怕捱不到今天。 至于身体状况,在他五岁那年,曾被一位高人整治过,从无败绩的后者居然束手无策,推测说,他身上应该被一种不知名的煞气缠绕,不同于世间的任何力量。 相信高人之言的易家家主易寻阳彻底灰心了,不再纠缠在此事上,虽然一如既往地怜惜他,也仅是展示家主的风范,或者碍于不能生育的发妻的颜面。 而二夫人就不一样了,短短几年生猛地产下三子,个个精壮,越发的让她地位攀升。就在即将全面掌权时,大夫人忧郁地死去。 留下身体欠妥的他,就悲催了。既要接受世俗鄙视的眼神,又要无休止地抗衡“病魔”,要不是沉浸在“娘”留下的书卷里,消磨时日,恐怕早垮了。 如今受到社会杂碎暴扁和谩骂,就如当头棒喝,揭开了一直回避的“疮疤”。废物,废物,他真的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不,我不是废物!”忍着浑身的疼痛,易武慢慢地撑起,不顾鼻血长流,愤然地瞪着山猫。胸口衣衫碎裂处露出一根银质链条,散发莹然光泽。 “硬骨头,哈哈,青州城废物居然是硬骨头,山猫大爷最见不惯的就是硬骨头,躺下吧!” 毫无章法的拳头就要靠近易武时,山猫忍不住哈哈大笑。 所有看客都跟着大笑。 只见易武虚虚晃晃地摆着青木拳三式之第一式“振臂”,焦眉皱眼,就如猴子效仿人类,滑稽万分。 青木拳,是一代武痴青木道人所创,三式能将臂、腿、腰、手等尽数伸展,很适合初学者。在圣武帝国,此拳称为启蒙拳。仅在幼年时练练,要是能将筋骨锻造得迥异常人,有很强的力感,那就进入武徒一级。要是没有寸进,那就等着转行,不会在练武上瞎折腾。 进入武徒之后,没有人再用青木拳,而改用更高级的拳路。 要是见着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使用“四不像”的青木拳,不引起哄笑才怪。 “来吧!”易武稳住身形,喝斥。 “找死!”山猫不客气地一顿乱拳,再次将易武打倒,然后从易武身上踩过,扬长而去。 过了一会,围观的人散去,易武如死狗一般赖在地上,倒不是他不想起来,而是艰辛地承受着身上撕裂的痛,没有余力爬起。 山猫的拳头仅是普普通通,没丝毫真气,任何普通人都能承受,但体质迥异的易武就不一样了,拳头明明打在体表,疼痛由体表窜入,纠缠在每一个器官,就如一石千层浪,牵动了身体某处盘结的祸根。 天色有些阴了,风带来深秋的凉意,也让易武的粗布衣袍猎猎的响。此时易武动了,虽然疼痛有所缓解,也不是孱弱的体质所能承受的,但他偏偏承受了,或许满腹的不甘带给他勇毅的动力。 易武蹒跚地迈着步伐,一步三喘,就如痨病客,稍有碰撞就会嗝屁。街上行人纷纷躲避,被他一脸的凛然和倔强所惊惧,都不敢讪笑或指指点点。 就连衣饰比他穿得奢华的守门仆人见着他虚浮地走进大门,也不敢摆出一贯的轻蔑态度。 “啊!那是谁?” 一声惊叫,让易武回过神来,看见易府宽阔的马车道旁一位身材高挑、容貌绝佳的女孩失声地指着他,而她身侧站着一位玉树临风、俊逸风流的少年。 少年是小他一岁的三弟易喜,至于女孩,非常的陌生。 此时受女孩失态的影响,易喜也发现了形貌悲催的二哥,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嘴上却说:“二哥,你怎么弄成这样?---哦,凝香,我还没给你介绍,他就是你素未谋面的未婚夫易武,呵呵,青州城大大的有名废物。” 凝香!易武一时间反应过来,冷家独女,是娘死前为他指腹为婚定下的亲事,是希望与武绝缘的他在入赘冷家后从事经商,摆脱世人轻贱的命运。 在易家,仅是圣武帝国四大势力易氏家族偏远旁支,将习武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没有强大的武力,别想染指易家的任何一桩事务,所以废物永远都是受冷遇。 易武在如此环境里,看不到希望,倒将娘定下的亲事看得很重,想借此摆脱易家。 本来打算在父亲养父易寻阳从圣武帝国首府云京城回来后,恳请正式向冷家提婚,顺带见见冷凝香。 不料却在如此不合时宜的时间里见到。 “不!不!我绝不嫁给废物!我要悔婚!”冷凝香完全被易武凄惨的形象吓到,失去了淑女风范。 完了!易武的心沉了下来,绝望的情绪在升腾。 唯一的念想、娘的希望,似乎到了破灭的边缘。 他想到,不就是因为自己不能习武,被人海扁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惨样,彻底破坏了在未婚妻初次见面的印象,让她有了抵触情绪,将来---还有将来吗? 不甘!折腾了十余年的犟劲甚嚣尘上,掩埋了所有的绝望。 “我不是废物!” 丢下一句,便拐着身子,挺着一张扭曲的脸往居所而去。 一排排豪舍是家主及叔伯们的,没他的分。在挨靠仆人区的一所破败不堪的低矮房舍才是娘俩相依为命的所在。倒不是易家刻薄他,记得大哥易雄央求他搬离此地,他一口回绝了,他要守着娘留下的一草一木。至于穿着朴素,是受娘的影响。不过,外面的人倒以为“废物”的他受到非人的待遇,说三道四。 推开门,嘶吼一声,然后开始比划青木拳第一式。 十余年,没一次将“振臂”打完过,别说接下来的“摔腿”“合拳”。 这次也不例外,起手式有些勉为其难,酝酿“臂振”的过度招式耗尽了所有精力,撕痛在加剧。而就在振臂的最后动作时,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强悍、阴邪的煞气从身体深处涌出,撕扯着五脏六腑,还不罢休,延伸到体表各处,疯狂地撕割着。 其实含愤而出的青木拳能打到这个地步,在以前是绝无仅有的。但他没有此觉悟。 坚忍着痛楚,易武双目圆瞪,依稀有血液渗出,吼叫:“不,我不是废物!” 不再顾忌难以想象的后果,有力的臂振悍然施出。 蹦地一声,仿佛听到内脏碎裂的声音。还有一种“叮铃铃”响铃悦耳的声音。 易武脑里一团空白,却能丝毫不差地捕捉到。 娘曾经说过,挂在胸口的铃铛是捡到他时就存在的,或许那是亲生母亲故意留下的。 铃铛比拇指大,而铃铛里的悬锤却是圆形,红艳欲滴,就如带血的眼泪,几乎占据了铃铛里的空间,正因为如此,铃铛从来没响过。 此时此刻,它却响了。 “娘,娘!”易武倒下的瞬间,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呓语在伴随。 第二章 血泪琥珀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要是院子里有第二人,除了侍候易武的又瞎又聋的老仆虞婆,一定会惊骇万分,因为易武五官流血,身躯各处被煞气突破,一抹抹血液在飙射,随着易武的倒下,形成漫天血雾。 这是怎么了? 高人说过,易武身体某处,探不明在哪一个部位,纠集着一团不同于世间任何一种力量的煞气,稍一用力或者被人拳打,都会激发煞气的肆虐,摧残各器官,最忌讳的是过度用力,会导致躯体的分崩离析。 如今易武的状态正徘徊在“分崩离析”边缘。 血雾里易武俨然成了血人,一动不动,而如云翻卷的煞气在血色氛围里分外突出,萦绕着血淋淋的躯壳。 “叮铃铃”胸前急速起伏,荡出杂乱无序的音符。音符越发尖锐、急促。倏尔,砰地一声,劣质胸衣爆作碎片,一个被涨得变形的铃铛显露出来,其前端,猩红欲滴的圆形物事还在忽大忽小的变化,就像在挣扎一般。 没持续多久,就在天空更见阴沉,飘起零星的雨点时,一声刺耳的碎裂声,那物事突破了桎梏,凭空悬浮在胸口上方,足足有巴掌大小。 随着血雾被吹散,那物事越发清晰,是一个扩大版的血红眼泪,顶端纤细如针,逐渐粗壮,到其尾端时粗如手臂,浑圆、晶莹,整体就如欲滴的眼泪,被血红的涡流托持。 “涡流”出自血红物事,呈圆锥状,有一股超强吸力,不断地吸收从易武身躯各处溢出的莫名煞气。 在易武体内纠集着的一团煞气,莹白如雪,高速地旋转,所产生的带有毁坏性的气流狂暴地经过五脏六腑,然后通过表层飙射而出,尽数往涡流汇聚。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团煞气在减小,所产生的气流越发衰弱。直至缩小为点,才停止了旋转,而内府残余的气流仍在往外飙。 涡流吸收的气流都通过锥尖,汇入血红物事里,在其中央形成莹白的一铺依稀旋转的气团,而气团中央似乎有一个亮点,时明时暗,不过随着吸收气流的增多,亮了不少。 气流越来越少,直到回归于无,也就是说易武体内不复存在,都出现在血红物事中央,围绕着雪亮的一个点在旋转,而外围是无尽的血红,煞气森森。忽然那个点就如人的眼睛眨巴一下,产生一股不可抵御的力量,生生地将环绕的气流凝成一个人形,有眼有鼻,模样姣好,透明、木然。 人形一成,尾随而来的变化更是不可思议。 只见那个点再次闪了一下,似乎衍生出超强的力量,控制了人形,让人形慢慢接近“点”,包容,最终那“点”在人形的脑域部位出现。 那“点”就如有生命的蜘蛛一般,倏地吐出千丝万缕的线,从脑域到躯体的任何部位延伸,直到毫无遗漏,才停止了吞吐。 那“点”依然很亮,而造出的“线条”清晰有序,就如人体经脉,所差的是血液或肌肉的存在。在“点”的作用下,一双木木的眼深邃而有神,扫视着依然有弱弱气流环绕的空间及泾渭分明的血色世界。再透过血色世界,及血色泪珠的“壁”,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景象。 血色涡流已不复存在,仅在“壁”四周淡然的布着一层盈亮的血色,托持着血色泪珠,悬浮着。雨愈来愈大,将血水冲刷干净。阴暗的空中已无半丝血腥味。易武一脸苍白,浑身的衣衫烂得不成样,仰躺在地,就如死人一动不动。 捕捉到这些信息,那人形脸上仍无半点情绪,木然而冷酷,但其脑域部位那个“点”魔灵后文有述,却眨巴了一下,似乎在表达某种情绪。紧接着一抹细线迸射,通过眼眸,白色、血色空间,穿过泪珠圆形部位,再射进易武身体,毫发无差地落到心脏部位那个没有光泽的点上,驱使它慢慢移动,到易武脑域部位停下。 那线魔灵线有规律地震颤了一下,仅此而已,便让易武脑域里的“点”亮了一些,还延伸出数不清的细线,扩散到各器官。 此时,经过浩大工程,魔灵便于讲述停顿了一下,似乎借用短短时间休憩,然后再次眨巴,一股能量充实了魔灵线线,也向易武脑域那个“点”输送了能量。遍布易武躯体的细线跟着晃悠,产生白色、柔和的气流,修复受损的器官。易武全身受损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顷刻间完整如初。 随着一声惊雷泻落,连接血色泪珠与易武脑域的魔灵线断开、回缩,前者所依托的血色气流淡去,恢复成原体大小比拇指略小,无助地落下,就如一颗带血的眼泪落下,在易武白皙的胸膛跳跃了几下,安静下来。 闪电接踵而至,瞬间照亮了血色泪珠,妖艳而诡异,而其中部的那个生命原点分外突出。 雨愈发大了,无情地击打着几无完衫的易武。易武安静地躺着,如活死人般毫无知觉,更不知自己死没死,却在一个接一个的梦境里折腾。说来也怪,梦境似乎都跟一个遮着面纱的女人有关。那女人是谁?直到易武摸着脑袋醒来,已理不出个所以然。倒是惊觉自己活着,结实地吓了自己一跳。 稀里糊涂在暴雨下睡着,还做着各式各样的梦,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寒冷刺激着易武的神经,不容他不正视自己的现状,一溜烟爬起,血红珠泪随着跳跃。那是什么?易武捕捉到了,一把抓过。 猩红的珠泪,尤其是熟悉的圆形底部,易武想到了那个铃铛。 胸前仅有断裂的链条,哪里有什么铃铛。 发生了什么?易武根本就想不明白,毕竟在倒地的时候仅听到铃声,便徘徊在梦境里,哪里知晓周遭的变化。 易武本想将血色泪珠收起,但找遍周身,没有搁放的地方。按理他该失望,但他却突然僵了,瞬间后哈哈大笑。 “不累,一点都不累!” 然后如疯子一般比划起振臂一式,顺畅地在雨幕里演练,直到强有力的臂振使出。 “哈哈,我不是废物!” 高兴归高兴,易武并没有疯,不会无休止地在暴雨下受虐。 郑重地捏着血色泪珠,大步走向厅门。 刚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习惯性地伸手一扶,准确地抓住一截枯干的手臂,让欲下跪施礼的一个驼背太婆扶起。 老太婆矮小、瘦削,正是服侍过大夫人的虞婆,顺势摩梭着易武的手站稳,没有瞳仁的眼眸对着易武,如柑橘皮的嘴唇蠕动,发出沙哑的声音:“兴---奋!” 易武暗自神伤,待自己如亲孙子的仆人总是在他回家的时候,借着施礼摸脉,能掌握他的情绪,或许这是仆人唯一值得骄傲的本领,而仆人常常会用简单的两三字表达,从来没有多余的字。 仆人转身,按着走过无数次的路线慢吞吞地离开。 易武知道,她是去厨房,端出花了心血做出的菜肴,不过在此途中她会断续地说上一些话。 “颓---废!”“失---望!”“兴---奋!” 这是易武三天来的情绪,或许她的记忆仅此三天。 看到虞婆再次念叨“兴奋”,老迈的身体晃了几晃,易武苍白的脸上不免有了激动,因为他知道,这是在查明他此时情绪后慢一拍的虞婆有些不能自持了。 “婆婆,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了。”易武暗暗下决心。 坐到陈旧的餐桌旁,易武将血色泪珠凑到昏黄的油灯下仔细端详。 血红欲滴,一个白白的亮点盘踞中央。 易武沉思,记得自己曾经打量过铃铛里的情形,血红物事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东西,但如今却发生了变化,难道是它在搞怪? 那铃声? 娘? 面纱女人? 更重要的是,明明高人警告过,一旦用力过度,会死得难看,却偏偏屁事没有,还振臂自如,不逊于正常人。 是它将自己从鬼门关拉回吗?还清除了那团很邪的煞气? 第三章 初试拳法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落盘声打断了易武的沉思,见虞婆将精心准备的晚餐一一放在桌上,恭敬地侍立在侧,随手拿起筷子,瞧也不瞧虞婆做的什么菜,夹起就往嘴里塞,一下接一下,塞得嘴里满满的,似乎很“美味”。 试想一个瞎眼太婆能做出什么样的菜?桌上就是明证,菜饭焦糊不说,还有不明黑点,用脏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但易武一吃就是好几年,当然是在“养娘”死后,从来没有挑剔过,次次吃得精光。 倒不是他吃不出,只是不愿拂逆仆人的好心,不愿仆人受半点委屈。 这次也是,仆人摸着精光的盘子,皱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然后收起碗碟离开。 易武换了一身衣服,到大夫人房里小坐一会,翻阅了一些书,由于对怀里不明物件的好奇,倒是专门选了一本圣武帝国奇物志来看,有关于琥珀的记录,但像眼泪形状的,没有,至于里面的东东,居然是个不明亮点,更是没有相关记录。 回到简陋寝室,躺在床上,又将今天的事情想了一遍,始终理不出个所以然。 血泪琥珀,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忍不住拿出泪珠状琥珀端详,红艳妖异,那“点”安安静静,在深夜雨停后静谧的氛围里更显诡谲。 忽然那“点”抖了一下,就如人的眼,仅是细微的眨巴,但在如此恬静的环境里易武能毫厘无差地察觉到。 它能动,难道有生命? 刚闪过疑惑,而脑域里某个部位似乎跟着闪了一下,浑身有舒泰的感觉。 这---易武惊异不已,能断定脑里多了什么。 仔细搜索,却一无所获。 “哼,多研究时日,我不信找不出原因!” 带着不服输的情绪,易武顺手将血泪琥珀收起,合上眼沉沉睡去。 天一亮,易武刚出寝室,就遇到要施礼的虞婆,这在平常绝无仅有的,一般都会在自己出去溜一圈后才会进行的,不过旋即一想,就明白了,昨日居然摸到他异于往常的情绪,肯定让老迈的仆人彻夜难眠,以为他出了什么状况,便早早起来,借着施礼摸摸脉。虽然明白仆人的用意,他仍是乐于接受仆人善意的举动,顺势扶起虞婆,任由她摸脉。 易武推开厅门时,听到虞婆略带颤抖、激动的嗓音在厅里回荡。 “自---信!” 不错,是自信! 易武要用“他能习武”的事实回敬那些鄙夷的目光,要让养娘在九泉之下含笑,虽然不知道后者能否如此,但他坚信,养娘一定感受得到。 振臂一式,在有力地臂振后完成,接着轻而易举将余下两式打出。 这在以前,仅在脑里千万遍的想象,如今实实在在的进行,是多么振奋的事儿。 易武脸色依然很白,大概跟他失血过多有关,不过不喘不累,岸然屹立,久违的笑意是多么的灿烂。 殊不知,要是有人知道这“废物”在十六岁后第一次完整施出青木拳,还幸福地笑,准会笑掉大牙。毕竟启蒙拳,任意挑一个普通资质的孩童,都能挥洒自如的耍完。 青木拳就是幼年耍耍的,没人会瞧上眼。 武徒初级过后,二级、三级,步入武者阶段,青木拳早被抛却了,更高级的拳路才是上上选。 但废物了十多年的易武,脑里装得最多的就是青木拳,可以说日日想夜夜思,总在期盼能完整地比划。 至于其他拳法,他不是不想染指,而是没人愿意教他。你一个废物,教你干什么?连最疼他的大哥易雄,也是不闻不理。大哥希望他好好活着,不要在奢望的事件里瞎折腾。这点,他非常明白。 如今能打完青木拳,让他自信回归,心里隐隐期盼着,早日见到正在闭门苦练为九月底“未央节”备战的大哥,能得到更多的拳法,想来一贯疼他的后者一定会乐于传授的。 一遍又一遍地使出青木拳,臂、腿、腰等都有力感,这是武徒初级的特征。 在易家,武徒二三级的仆人比比皆是,更不说步入武者段的主子们。 纵观青州城,武徒多如牛毛,武者稍微逊色一点,毕竟从武徒到武者的进阶,难度很大,需要砸钱。单纯靠日复一日的磨练,锻造有限,短则好几年,长则十多年,而名贵的丹药,能辅助修炼,提升得更快。但青州城,还是穷人占多数,能用上昂贵丹药的,少得可怜。 至于武师级别,屈指可数,仅存于青州城三大家族易家、莫家、孙家,而仅次于三大家族的冷家,除了家主冷波武者九级,其余的都在武者四五级徘徊。 这些,易武当然明白,但并不影响此时的心情。 易武一练就是半天,想到血泪琥珀需要一个盛装的家什,便在匆匆吃了午饭后到府外一条平民贸易街。 在来来往往的粗布衣衫堆里,易武那身穿着并不寒碜,只是略显苍白的病态,非常的惹眼。 正打算躬身检视街边地摊上摆着的铃铛,一群闹哄哄的地痞张牙舞爪地过来,领头那位一眼认出易武,亮开嗓门嘲笑:“废物二公子,还是硬骨头,哈哈!” 听到“废物”刺耳,易武抬头,见是昨日羞辱自己的山猫,不由地怒火直窜,一个箭步挡在这群人前,摆开了青木拳起手式。 “哈哈!”山猫及他的那些跟班笑得前仰后合。 没见过这么白痴的,整来整去就会显摆青木拳。 易武冷冽地扫视这群人,毫不客气地展开拳路,有力的臂振将猝不及防的山猫打翻,顺着拳路下去,不时地有人倒下。 说白了,这群地痞靠的是嚣张气焰,骗吃骗喝,欺负不会习武的商贩而已。而易武初窥武学门径,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将青木拳耍了几遍,地痞尽数哀嚎着倒下。倒是山猫皮厚,不服气被一个废物用青木拳撂倒,刚满脸怒气地站起,就看见一个破风而来的拳头往脸上撩,慌忙用手挡,慢了,砰地一声,热热的鼻血飞溅,昏天暗地地再次栽倒。 易武愣愣地看着拳头,这集腰、腿、臂之力施为的“合拳”,真的不同凡响。 回敬了躺在地上呻吟的山猫一句“废物”,想到刚才地摊上的铃铛,便转身一瞧,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大概是怕殃及池鱼,都卷货物逃遁了。 没人见证废物咸鱼翻身,易武难免失落。 沿街走下去,仅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看见一个摆古玩的摊子,匆匆一瞥,很有经验的他就敢断定都是膺品。虽然废物了多年,看的书不少,对练武以外的东西学得较多,尤其是鉴赏古玩。正要打道回府,商贩急了,一群地痞吓跑了所有买主,好不容易盼到一个买主,怎舍得放手。 “小哥,打上眼的尽管提,超低价处理。” 易武摇摇头,既然知道是膺品,肯定不愿意当“兔”任你宰,再说自从大哥闭门苦练,府里的上上下下都忽略了他,不再有零花钱的奢望,所以手头很紧,不必要的开支能省则省。 “这样吧,我口袋里还有几样,一定会入你法眼。”商贩生恐易武掉头就走,猴急地将口袋里几件物事一一扔到摊位上。 易武瞄了一眼,小剑、小刀、玉珠等成色很旧,但人为的痕迹很明显,倒是一个被挤成一团的麻花钱袋古色古香,看不透,心里不由地一动,与其费心尽力地寻找铃铛寄存血泪琥珀,不如改用钱袋,还稳当了不少。 “一个金币!”在这外地人居多的街市,不识“废物二公子”的人很多,没有了蔑视的眼神,所以易武很享受讨价还价的过程。 “你说的是那一件?”商贩小心地问。 “你刚才拿出的。”易武单单不提钱袋,很随意地说。这就是买卖的窍门。要是做着对某件物事兴趣很大,那不是等着狮子大张口。 “这些---都是真品,少了点。”商贩有些犯难。 易武平静地转身,数着自己的步子,没数到十,商贩就开口了:“好吧。” 第四章 杀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回到院子,将小刀、小剑等随意往一个盛装工具的桶里一扔,虽是假货,但毕竟是金属制品,习惯了节俭生活的他只是暂时放放,某天会将它们派上用途。独独留下麻花钱袋,仔细一瞧,均匀地密布麻花图案,缝合慎密,那里有袋口。尝试手撕、剪切,伤不了分毫。想到一事,便进了养娘住过的寝室,从书架上拿下奇物志,飞快地翻阅,然后在某一页停下。 比照扉页上麻花钱袋的图形、款式,丝毫不差,便专注下面的一段记录:“圣武历三三七年一代灵圣普天明呕心沥血,耗时一生,完成一件名震帝国的作品---潜龙,式样古朴,酷似钱袋,至于什么用途,普大师还来不及交代就吐血而亡,唉,可叹,一代仁慈豁达的英才无缘见识‘潜龙’的辉煌。据说其徒慕千代依靠它灭了以灵修著称的公孙家,战胜灵王级别的罗英才,然后失去踪迹。至于‘潜龙’在战斗过程中何等表现,没人见到,能肯定的是它拥有不可一世的战力,是很多灵修者无法战胜的。” 世间修炼分为武修和灵修,武修锻造的是真元和内丹,而灵修修的是灵力,与脑域有关。灵修,要有一定的灵性,也就是本体的天赋,百里挑一,很难找到,就算找到,练起来也很难,没有坚韧不拔的心性,说不定穷其一生,毫无寸进。 武修,就算一个普通人,用点功吃点苦,或者磕嗑药,混个武徒,没有问题。所以武修比较普及。 武修分为武徒三级、武者九级、武师六级、武将初中高三级、武尊大小两级、武王初中高三级、武圣初中高三级。其中高级武圣也叫通天武圣,这类人可以媲美神灵,拥有超强战力,可以说世间不存在,也可以说,就在你身边,因为此类人归璞反真,收敛自若,平凡又不平凡。 灵修分为灵徒三级、灵士九级、灵师初中高三级、灵将初中高三级、灵尊大小两级、灵王初中高三级、灵圣初中高三级。高级灵圣也叫灵皇,与通天武圣一样,杳无踪迹。 当然灵修者比同级武修者强大,能轻易战胜后者,受各方势力追捧。遗憾的是灵修者太少,追逐名利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不管那方拥有一个灵修者,都会令对手忌讳。 就拿普天明来说,恐怕是圣武帝国建国千年来第一个为世人获悉的灵圣,仅仅灵圣初级,虽然不被帝国内任何势力笼络,但灵圣的存在却让周边国家忌惮,不敢对圣武帝国丝毫异心。自他死后一百多年,余威仍在,或者说忌惮他的徒子徒孙,都不敢贸然挑起事端。 而普天明以灵圣浩瀚的灵力祭炼的潜龙,比任何功法或灵诀珍贵,曾流传一句话“潜龙一出,天下必乱”。光是一个钱袋款式的灵器,毫不起眼,真的有那么牛叉吗?其实灵修者所祭炼的灵器千奇百怪,比如瓦片、龟形、叶片等,世间有的,都会出现在灵修者手里,所以钱袋样式的潜龙,没人会嘲笑,反而因为是灵圣级别的灵器,都会重视。潜龙一百多年未现世,偷偷寻觅的多如牛毛,可惜都是瞎子摸鱼,没有方向。要是真被找着了,是不是“天下必乱”,那可是未知数。 易武本想买个装琥珀的家什,出于对古朴钱袋的“看不透”,便买了回来,难道真的是潜龙吗? 样式相同,能断定不是普通布料,也不是市面上那些昂贵的布料,---能下结论吗,不,差了关键的一环,要灵修者修为上乘,至少灵王级别的,靠强猛的灵力才能检察。 易武倒是清楚这一点,源于高人在他幼年诊断后,出于某种考虑,特意留下了一本关于灵修方面的书籍。十多年来,早翻遍了养娘收藏的书籍,顺带将那本灵修起源看了,也仅是看看,哪里有什么奢望。 唉,易武叹息,得到不能装东西的钱袋,还与百多年前的潜龙相仿佛,有什么用。顺手将钱袋插进那本奇物志里。 接下来十多日都沉浸在练拳,将青木拳练得虎虎生风。他当然不满足,还将自己无意间偷窥到的杂乱拳法凭想象胡乱练一通,就像猴子杂耍,乱七八糟。不过他还是非常惬意。 说到偷拳,这也是他身残志不残的意志驱使,既然没人教他,那就逮着别个练习的机会瞧瞧,铭记在心里。当然府上仆人或叔伯们都晓得二公子有此癖好,谁都不避着,让你看又能看出什么名堂,等能耍出青木拳再说。 虞婆从摸脉里掌握到二公子这些日情绪高昂,作为忠心两代主子的仆人也跟着欢喜,但在九月中旬舒展的皱纹再次纠集起来。 不用说,易武从减少的菜饭及仆人的表情看出问题的所在,厨房要揭不开锅了。 易武暗暗自责,这些日沉迷练拳,忽略了日常所需。 要是大哥不闭门专心练拳,会时不时派遣仆人送米送油,何须易武*心。如今什么都要亲自去拿,还要忍受仆人们的百般刁难。或许这是吃准了二公子隐忍的性格,绝不会向大哥或者家主倾诉。 出门往左,过一段杂草丛生的小径就是厨房。小径中部假山林立,假山另一侧是试炼亭。仆人或者叔伯们时不时在那儿练拳或者切磋。他往往借助假山的遮挡偷窥一二。 这日刚到假山附近,就听到呼喝声,想到正事要办,也就忍住偷瞧的冲动,径直往厨房而去。 倒是遇着三两个仆人,用不着刻意伪装,一张惨白、营养不良的脸膛就是孱弱的特征,虽然一如既往地受到轻蔑,但心境与往日天渊之别,浑没把这些不公正的态度当回事。 火倌是个爱偷喝主子们酒食的酒糟鼻老头,对易武颇为照顾,经常将上等肉食塞给他。不过,有个前提,在没有醉酒的情况下。 这日清醒着,正靠着灶台养神,一见病兮兮的易武出现在厨房,眼里精芒一闪,瞬间恢复成慵懒状态,随意指着一堆泛黄的米及烂菜叶,说:“管事的交代了,废物该享用这些。” 易武呆了一下,这管事越来越苛刻,大哥不在,就为所欲为,公然将伙食降到最差,想到不管任何菜到虞婆手里,都会变得惨不忍睹,便有些释然了。又瞥见火倌有意或无意地眨巴了眼珠,心里明白过来,里面有“货”,正要说声谢,而火倌闭上眼假寐,便不再罗嗦,抓过一个竹框,将那堆“猪食”装了,如往常一样,很吃力的拖拽着出去。 伪装,他不想早早暴露自己能习武的事实。 路过假山,听到试炼亭那边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女人声音。 “易喜,我冷凝香说过,不要留手,你是武者三级,被一个二级水准的姑娘家*得出不了手,当我傻瓜吗?来吧,拿出你的全部实力,尽兴一斗!” “呵呵,凝香妹妹不愧为青州城第一美女,智慧超凡。” ------易武心里一痛,自己的未婚妻与三弟搅合一处,恐怕日久生情,---能习武,带来了自信,摆脱“废物”的称号是迟早的问题,而对匆匆一瞥的未婚妻有了那么一份遐想,坚信改变初次邂逅的悲催印象应该不难。但要是两人之间出现了三弟,虽然平常兄弟间不理不睬,但毕竟易喜是易雄的亲弟弟,若因为女人互相仇视,对一直关爱自己的易雄大哥怎么交代! 易武摇摇头,暗忖,或许自己想多了,他们只是单纯的切磋---瞧一瞧就明白了。 于是说干就干,扔下菜筐,蹑手蹑脚地靠近假山,探出了头。 易喜用的是一品武技奔雷拳武技分三六九等,一品到三品,叫低级武技,三品到六品,中级,六到九,高级,而九品武技也称皇冠绝学。,在易府相当普及,普通仆人都能通熟,但能领悟其神韵的,恐怕当属三公子易喜。拳路左突右进,迅猛如奔雷。而冷凝香用的是二品武技缤纷掌,如落叶缤纷,秀丽而婉约。 一刚一柔对峙,淡淡真气萦绕,不分伯仲。 奔雷拳,对易武而言,瞧过千遍万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三弟使出来的,却气势如虹,雷霆万钧,让他惊讶不已,反而忽略了对初次见识到的缤纷掌的揣摩。 良久冷凝香退开,已是香汗淋漓,撅着嘴埋怨:“晦气!” 一个低了一个等次的武技,还是仆人常用的,居然丝毫不落下风,*得二品武技没有作为。冷凝香不气才怪。 倒不是易喜故意羞辱冷凝香,要是用上二品武技,后者早败了。 此时见着冷凝香生着闷气,易喜淡淡一笑,走过去,轻轻搂着冷凝香的香肩,柔声安慰:“你进步了不少,加以时日,超过我不在话下。” 冷凝香挣开,背对易喜,嘟哝:“超过你,那你不就成为废物,我才不稀罕呢?” 易喜听到废物,由此及彼,想到有此誉的另一人,俊俏的脸上越发凝重,问:“你说过,不嫁给废物,要解除婚约,向父母提了吗?” 冷凝香长叹了一声,久久不语。 偷看的易武本想离去,但听到这里,神经再次绷紧。 冷凝香绣眉紧蹙,眉宇间淡淡的愁,在易喜再次催问下不耐烦地说了:“爹爹没意见,但母亲坚决不同意,说那是与大夫人之间唯一的承诺,不能随随便便废了,对不起亡故的人---除非易武死了。” 易喜笑了。 冷凝香转身,恼怒地赏了几拳,骂:“混账!易喜哥,你真气人,没见我要愁死了,亏你还笑得出声。” 易喜说:“放心,他活不过未央节!” 易武惊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弄出声响。 第五章 亡命千刀瀑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冷凝香吓了一跳:“你要杀了废物!” 易喜淡淡地说:“废物,在青州城太有名气,有大哥护着,我才没那么傻,背负杀兄恶名,将来怎么娶到娇滴滴的新娘。” 冷凝香跺脚:“臭美,我说过嫁你了吗?” 易喜只是笑:“废物一死,你不嫁我嫁谁?” 冷凝香哼声:“懒得理你,你就说说,为什么易武活不过未央节?” 易喜有意或无意地瞥视了一眼假山那边。 易武赶紧龟缩到假山下,分明地听清了易喜那略带冷漠的解释。 “我找人替废物报了名,参加比武大赛。” 比武,让一个废物上?怎么可能? 冷凝香与易武一般心思。 易喜阴阴地说:“这次大赛,州城官员特意让孙家介入,参与管理,你想本来孙家易家不对路,若是逮着让易家出糗的机会,他们会放过吗?易家让废物上,那不是易家无人,派出的青年才俊就是那个衰样,不是很好的笑话。所以报名很顺利。” “易家会同意吗?”冷凝香问。 “爹爹的性格,我早摸透了,为顾及易家声誉,报了名而弃权,他绝不会容忍的。”易喜自信地说:“届时收买对手,出拳重点,弄死废物,所有人会以为那只是一个意外。” 一个必死的阴谋! 一个好狠的弟弟! 易武不知怎会地回了院子,将菜筐拖进厨房,站在院子中间落寞地望着阴沉的天空。 他知道,比武大赛各选手至少是武者级别,其中不乏有五六级高手,而自己仅是武徒初级,没有保命的机会,---不!他不甘心,不甘心易喜的计划这么顺利完成,不甘心养娘为他定下的婚事泡汤,那么只有一个办法,---提升实力。 一遍又一遍地练习青木拳,不断地折磨院子里的一株比腿粗的树,以致树干摇曳得很厉害,树叶掉了一地。 每日都废寝忘食地比划,臂、腿、腰有力的爆发,直到累得动不了。虽是如此,没有进阶的异象。 武徒一级,力感是最大的特征。二级,要力感从外及内,锻造内府,透支肌肉,达到铜皮铁骨的效果。再练下去,三级时力感从内到外,能强有力地撕破空气,破风自若。 当然,没有药物辅导,光是卖命地练拳,要指望短时间突破,很难。 这些,易武从养娘留下的书籍里明白,但距离未央节越来越近,迫切感越来越强,哪里还有顾忌。 每天将青木拳练上千遍。院里那株树就凄惨了,皮脱了,树叶掉光,仅剩光秃秃的枝桠。直到一周后,强有力的合拳打出,那树似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根部外露,歪歪斜斜。 易武久久保持着出拳的姿势,脸上没有一丝得瑟,反而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易武郁闷,难道青木拳不完整?练来有什么用? 又想到易喜曾用仆人惯使的奔雷拳打败更高级的武技,不妨练练。 仆人们曾偷偷在试炼亭比试,给易武太多窥视的机会。此拳共七式,直来直往,简单、实用。易武之所以没将它混入杂拳里,就因为傲慢的仆人们都在用,心里一直疙疙瘩瘩,不愿意沾染。 整理一下记忆,生涩地演练了一遍,而第二遍就娴熟多了。折腾了一天,都没弄出奔雷的效果。 晚间躺在床上,苦苦思索,想搞明白为什么易喜能办到,他却办不到。最终找到了一个牵强的理由,易喜是武者三级,一招一式都烙印上该级特有的真元,产生的功效自是不一般。他就像是小孩,笨手笨脚地搬移大人才能移动的东西,成吗? 算是解决了一个疑惑,而最大的疑惑却是百倍的努力换不来进阶,---难道短期内必须靠药物吗? 思索到天明的时候,猛然间顿悟,武修的进阶与灵修应该差不多,按照灵修起源里的说法,在一次次战斗里提升最快,尤其是与高一级比拼,在不对等的压制下会激发潜能。 于是一跃而起,草草套上衣裤,推门而出,由于举止显得急切、兴奋,差点将守候在门外的虞婆撞翻。出得厅门,听到虞婆在进厨房的路途中说:“焦---虑!”“焦---虑!”“浮---躁!” 易武不由地顿了一下,挑头看了一眼婆娑迈步的虞婆,深深的歉意浮现在脸庞。他知道虞婆每日要摸多次脉,忧心的情绪在加剧,而嘴里说出的,仅是三次摸脉的结果---这日不会吃她做的早餐,又会增添她的忧郁---“婆婆,放心,我一定会挺过的。” 易武丢下一句虞婆听不到的话,掉头就走。 在青州城大街上逡巡,不时地被蔑视的眼神羞辱,更有甚者,戏谑地招呼:“二公子,气色不错。” 要是用在别个身上,或许是赞誉的话,但用在脸色略白、眼神虚浮、步伐艰辛的易武身上,就是*裸的侮辱。 易武浑不在乎,心里暗暗好笑,一群白痴,连本人刻意伪装都看不透,哼,迟早叫你们为今日的羞辱后悔。 不远处就是孙家大院,那里可是龙潭虎穴,武者级别的至少千人,还有一两个武师水准的---易武要找更高级别的人比拼,偏要往孙家大院,不是找死吗? 只见易武缓慢地经过孙家大院院门,并不停留,径直走下去。 他确实有挑战的想法,但到了院门的时候,忽然改变了主意,自己一个出名的废物上门挑战,谁愿意接招。 他想到了一个充满挑战性的地方---郊外千刀瀑。 千刀瀑,顾名思义,瀑流如刀,凶猛、暴戾。孩提时代经常随大哥易雄去那儿,由于病魔缠体,不敢大幅度运动,仅是看着易雄跟一群孩子在水里嬉戏。某日有人嘲笑他,废物,连游水都不敢。恰好被易雄听到,不由分说,赏了一顿揍。 “想不想像我们一样在瀑流边畅游?”易雄满怀期待地问。 “不!我不想被你背来背去,那才是无用的废物。大哥,不要管我,如果那一天我的病好了,我才不会像你们只敢在瀑布边游,我要到瀑流最凶险的底部,叫天下人为我自豪。”易武煞有其事地说。 “好,我支持你,易武是最勇敢的。”易雄眼里只有真诚。 那天以后,易武再也不去千刀瀑。 “易武,能告诉大哥这是为什么?” “我知道你一定会强迫所有伙伴称颂我,了不起,有远大志向,我才不愿意听,我要是出现在千刀瀑,一定是我病好的那一天。你不要忘记了,要为我呐喊助威。” “易武,大哥永远支持你!”易雄噙着泪说。 如今易武亲临千刀瀑,遗憾的是现场清冷,没有一个人。 易武并不会游泳,也没在水里呆过,脑里闪现易雄游泳时的情形,看了看三十米外飞流直下的瀑布,自语:“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一定会兑现当初的诺言。” 摸了摸贴身存放的血泪琥珀,跳进了有些寒意的水里,经过短暂的手脚无措,很快适应过来,学着易雄的游泳姿势,缓慢而笨拙地游动,一点点地接近瀑流,坚毅的眼眸露出些许期待。 游出一段距离,速度快了一些,很快到了瀑流边上,飞溅的水流刺得肌肤生疼,他不在乎,他的目标是瀑流正中。 仅有一米多远,瀑流如千刀泻落,撕割着躯体,他艰难地一点点挪动,眼瞧着就要抵达目的地,却被瀑流冲下。多次尝试,都无功而返。 “不!”他愤怒了,手按着一个滑腻的石头,一跃而起,如雄鹰一般直接飞落瀑流底下。 “啊啊!”瀑流如千万把刀割着躯体,又如千斤巨鼎倾轧,将他压趴,浑身筋骨就像要碎裂一般,常人不能忍受的疼痛折磨着他,忍不住以嘶吼宣泄。 倾泻的瀑流淹没着躯体,白花花一片,不能呼吸,他却一点也不怕,这得益于十多年病魔缠体,无意间动作略大,都会让他有窒息的感觉,周而复始的折磨,倒成就了他长久闭气的天赋。 瀑流下是一块平整的岩石,有多大,易武没办法分辨,他只知道不能任由瀑流肆虐,必须站起来。 谈何容易,背负瀑流重压,动一下都困难,更忧心的是隐隐察觉内府、骨骼、四肢等都有损伤的迹象。要是不退下去,多呆一刻,随时都会殒命。 不,与其死在卑鄙的阴谋里,不如拼死抗衡,寻求突破。 撑着岩石,一点点地抬高,撕裂般的疼差点让他晕眩。咔嚓,骨骼发出的碎响,让疼痛翻倍。虽是拼命再次抬高一点,仍是无助地趴下。这瞬间,瀑流狠命地撕割着躯体。 痛楚刺激着每一根神经,乏力感摧残着不屈的意志。他恍惚觉着死神在向他招手,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泪楚楚地飘忽在眼前。 “妈妈,真的是你吗?”易武差点喊出声来。 第六章 寻求进阶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丝丝暖意在体内游窜,如一双温柔的手抚摸全身,将易武拉回现状。 怎么回事? 能清晰地感觉到脑里有一个依稀亮着的“点”,及从此点衍生出的蜿蜒绵长的线,发出淡莹的光泽,遍布全身。忽然想到,上次明明听到了内府的碎裂声,醒来后躯体完整如初,难道是它治愈了伤势? 不错,他能肯定,因为此时能感觉到痛楚在消褪,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更惊喜的是,内府器官、骨骼强化了不少,很有力感。 就想尝试被脑域里的“点”锻造的躯体,刚抬高一点,并不很吃力,似乎那千斤重压变得若有若无。而胸前一铺血红气团,渐渐弱去。 脑域里的“点”跟血泪琥珀有关? 疑惑闪过,也没时间探究,毕竟所处的环境不容许。 越是抬高,越是费力,强化过后的躯体仍是有些吃不消。 管不了那么多了,浑身鼓劲,一咬牙,咆哮一声,顶着千斤重压,猛地站了起来。 站着的情形倒是削弱了瀑流的撕割,但撕割的力度仍是不小。 易武不能任由瀑流肆虐,要战胜瀑流,将注意力专注到练拳上。 艰难地抬起手臂,这是青木拳起手式。接着拳路展开,一个动作都要顶着千斤压力,躯体的隐隐生疼,扭曲而笨拙。打完一套青木拳,累得几乎虚脱,不过他能感觉到内府的力感在逐渐加强。 几遍过后,速度快了一些,有青木拳的架势。 臂振、摔腿、出拳,都在千斤重压下完成,有力地锻造臂、腿、腰,而内府的力感越发的强横。 不知多少遍后,易武觉得身体洋溢着力感,知道升级在望,便再次使出青木拳。臂振有力、摔腿带劲,而强悍的合拳击穿了瀑流。此时内府隐隐传来“咯嗞”一声,这是升到武徒二级的异象。 肌体达到铜皮铁骨,力感比武徒初级强了一个层次,能挥洒自如地在瀑流下练拳。不再单单用青木拳,尝试奔雷拳。浑厚的拳劲在瀑流里驰骋,没有凝滞感,但仍达不到奔雷的效果。至于自己胡乱组合的杂拳,就显得生涩,没法连贯。 这好解释,自己不是武学大师,捏造的东东肯定问题多多。 虽是如此,坚持练了几遍,实在连贯不起来,便放弃了。 忽然想到一件事,大哥易雄在他提出宏伟志向的时候,已步入武者初级,按理挑战瀑流不在话下,却从来不显露,难道是顾虑他好强的性格,不愿意让“废物”失去目标? 想想大哥的为人,他几乎给予肯定的答案。 此时憋气过久,难免有些别扭,再泛滥地感动下去,会很被动,又想到已能在瀑流下挥拳,不能再带给自己进阶,便思谋退出瀑流。 回到院落,已近黄昏,吃了虞婆做的饭食,匆匆躲进寝室,拿出血泪琥珀看了又看,看不出端倪。想到在瀑流里发现脑里多了个东西,与琥珀有关联,这才是非常重要的。 根除体内不知名的煞气,两次治愈几乎碎体的伤情,强化体魄,带给自己两次进阶,算是功不可没。其中的奥妙,要是通晓了,肯定会让自己在短时间内飞速提升。 要解开,谈何容易。 灵修起源里说过,灵力出自脑域,要靠种种灵诀一次次的修炼,才能强大,但灵力具体在脑域的哪一个部位,却是一个谜。有人说,人一出生,就会遗传自父母的灵性,先天性决定的,但父母的灵性又来自哪里?以此类推,终会到起始的那一人,又如何解释灵性的存在?有人说,人的脑域某一处存在一团晶灵,能产生灵性,因个体差异,十之八九不能表现出来。起初晶灵是虚体化,随着修炼的进行,会逐渐实体化。比如到了灵圣级别,就会形成实体化的晶灵。 这种说法,缺乏证据,就拿为世人知晓的灵圣普天明,在其死后,其徒慕千代曾经私自挖开坟墓,解剖过其师的身体,匆忙之中没有发现什么实体化的晶灵,倒惹得师兄弟反目,遭到无情的追杀。其他灵圣级别的,要寻其踪迹都难,更别说有取晶灵的胆量。 说法还有几种,都显得站不住脚。 易武想到脑域里那个虚无缥缈的“点”,与“晶灵”的观点有些吻合,便姑且当它正确,试着让脑域处于空冥状态。 空冥是一个玄之又玄的状态,要身心忘我,沉寂于天地间,不能有丝毫杂念。这是灵修者必备的课程。 他是要借助空冥状态查查“点”的存在。 但他一旦沉寂下来,脑里老是纠集着易喜不顾念兄弟之情的残忍,亲生母亲为何抛弃他,养母临死之际不忍他在世间孤苦的生活而痛苦挣扎---唉,他不得不叹息,怪不得灵修者不重名利,不重亲情,原是不愿意杂念缠身,偏喜欢隐士生活。 但他没有退路,必须尽快进阶,才有保命的机会。 或许只有挑战这一条路了。 勾幽谷,位于圣武帝国与天龙帝国之间的交集处,而青州城是圣武帝国最偏远的城池,距离勾幽谷最近,一百多里路。谷口两端驻扎着该国的军队,阻止该国任何人闯入。这是出于保护,毕竟勾幽谷迷雾缭绕,百兽群居,其中高级妖兽比比皆是,没有武王级别,进去的九死一生。虽是如此,未认主的幼仔妖兽诱惑着许多不惧生死的武者们冒险。当然,两边驻扎该国军队,已有其他目的,比如,防着邻国武者万一突破勾幽谷后闯入该国,制造事端。 易武没去过,但听曾经去过勾幽谷探险的大哥易雄讲过,可以通过一条崎岖小径避开军队的盘查。那次算是大哥唯一的一次探险,去了数十人,回来的仅两三人,剩半条命不说,还空手而归。这事是瞒着家主进行的,恐怕除了最疼爱的弟弟易武,其余的易家人无一知晓。 他满以为,说给一个手脚乏力的弟弟听,无甚大碍,不料却给弟弟一个遐想的空间,期望某日恢复健康,像哥哥那般去探险。 如今身体无恙,武徒二级,底气比哥哥当年武者二级弱多了,但易武有一颗决死的心,与其死在三弟布下的阴谋里,不如轰轰烈烈战死。当然,这是易武最不希望的。 有诡异的血泪琥珀护体,就算濒死状态也会被拉回。这是唯一保命的依靠。 渴望着依靠它保命的同时,有所突破,要是能借机窥探明白它的奥妙,那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出门的时候依然在自己脸上涂抹一些白白的东西,将逐渐显露的红润遮掩,佯装成往日病夫模样,一步三喘地离开易府。 到达西门的一个偏僻马市,花去可怜的所有积余买了一匹劣质马,倒是非常匹配病夫身份,惹得马市众人笑翻了天。易武神态自如地牵了马,慢悠悠地离开。 第一次出远门,身无分文,零经验,虽然从书本上学过不少旅行知识,不过也是纸上谈兵,在口袋瘪瘪的情况下完全没用。 出了西门,那是一条宽阔的大道,沿着它走下去,就可以到达勾幽谷前的兵营。不过,他不需到达兵营,在距离兵营十里左右,沿一条崎岖小径绕过兵营,直接进入勾幽谷。 当然买了一头废物马,自是废物利用,至少比步行快。 说来悲催,刚做出上马的姿势,那马摇晃着倒了下来。 易武欲哭无泪,都怪自己没太多的钱,买不起健壮的马,而当时还注意到此马有些哀怜地眼神,便狠下心买了。 不对,他忽然想到马贩子急于脱手的表情,难道早知道它有病?或者还有什么隐情? 仔细打量瘫倒路边的马,才恍然大悟,这马---并不是真的马! 第七章 奇异妖兽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马嘴短小,鬃毛稀疏,隐约可见疙疙瘩瘩的癞痢,尾巴光秃秃,就如一根井绳,整个身板比马短了一截。 不是马,那是什么?易武想想奇物志里的记载,倒与苍冥大陆的芸兽幼仔相仿佛,但他马上否决了,毕竟芸兽从未在这个奇武大陆出现过,还要经过环绕奇武大陆的无边海洋,可能吗?据说曾有圣武帝国贵族赏金百万希望得到一只芸兽幼仔,苦等多年一无所获。可见芸兽这魔幻般的妖兽有市价无出处。 易武调整了心态,既然买到了,那就认命。 再次查看了“马”的身体,发现它的腹部隆起一团,伸手去捏,硬邦邦的,有些像是肿瘤。 “唉,幸亏你遇到了我这个半吊子医师,从书上学过一些医,姑且试试。” 易武在附近找了一些止血的草药,咬碎,揉成面饼,然后掏出用一个金币淘来的附赠品小剑很费力地剖开它的腹部。“马”挺配合的,一动不动。他小心地避开内脏,将黑糊糊的一团硬块分离,拿出针线,缝合,草草地擦拭了污血,敷上止血面饼。 “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我知道你一定不是马,也不知你是什么。我必须走了,留给我的时间有限,此去凶多吉少,接下来靠你自己。” 易武避开“马”忧伤的眼神,毅然收起了针线。这可是节俭的养娘留下的,对易武而言,非常有纪念价值。连同那把防身用的小剑,收好。走了几步,又回转来,在附近扯了一些草料,扔在“马”前,算是最后的善举。 易武慢慢消失在大道上,再也没回头。殊不知“马”泪糊糊地打望着易武离去的方向,低声嘶吼,然后虚虚晃晃地爬了起来,艰难地跟了过去。 走到大哥曾说过的那条小径,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此时正值黄昏,虚掩在草丛里的小径清晰可见,易武没有犹豫,刨开杂草,一步步走了进去。小径弯曲、陡峭,对武徒二级的易武没一点阻碍。耗去一个时辰,便到了尽头。 那是一个山崖,透过昏黄的天空依稀见到不远处林立的军营,横陈在勾幽谷入口处,而脚底下就是勾幽谷前端。记得易雄说过,他们是通过一条树藤下去的。搜索良久,找不到那条树藤。 望望越发黑去的天空,不由地胆气横生,拼一把。冲着数米远外的一棵生长在岩石上的大树跳去。身在空中,呼呼的风割着躯体,让头脑越发清晰,能准确地看清树干。越来越近,速度也越来越快。在距离一米左右,伸展手臂,猛地拽住了树干,强猛的冲力让树干大幅度弯曲,格嗞一声,树干断裂。身体随着半截树身跌落。 嘭,树冠首先击打在一个突起的岩石上,一截一截地粉碎,而易武即将与岩石碰撞。要是撞实了,不死翘翘才怪。易武明白自己所处的险境,急中生智,抛开了树干,迅猛地出了一拳,打在岩石在,借着反弹之力,再度让身体飞了起来,与岩石擦肩而过。 身在空中,却捕捉到一条沿着岩壁下延的树藤,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搂抱,噗噗噗,强悍的冲劲让树藤剧烈动荡,不时地碰撞岩壁。虽是武徒二级,一身铜皮铁骨,但与坚硬的岩石比起来,逊多了,钻心的疼刺激着每一根神经。 还好,碎体之痛都经历过,这点疼痛就如小儿科。他稳住了,碰撞数次后减弱。打量手心勒出的血痕,暗叹,好险。 确实是险之又险,当年易雄带着一群斗志昂扬的青年闯荡勾幽谷,事先置备了绳索,沿着绳索下滑,才找到树藤,而他直接跃下,冒险到极致。这是易雄的疏忽,没告诉易武这一点,也没料到易武会独闯勾幽谷。 顺着树藤,数十米高的悬崖很快抛之脑后。 勾幽谷云雾缭绕,寒气森森,四处漆黑一团。经过短暂的恐惧,易武沉下心来,本就是寻求突破,何惧一切。 摸了一截路,听到水流声,便循声而去。 溪流很小,白晃晃的,倒提供微弱的照明。毅然沿着溪流往里走。 没走多远,便听到树丛里传来急促的喘息声,接着一双明晃晃的眼随着一阵腥风扑来。是低级的野狼。易武不由地一阵兴奋,想都不想迎着野狼以合拳迎击。嘭,径直打在野狼很招眼的双眼之间。拳劲不弱,一拳之下野狼脑骨碎裂,哼都不哼一声挂了。 狼是群体野兽,不会单单出现一只。易武非常清楚这一点,不敢掉以轻心。 果然,再走下去,野狼数量在增加,都对易武不构成威胁,一一被秒杀。倒是野狼越来越聪明,不敢贸然攻击,吊在易武身后。 一定是在等强援!易武猜测,虽是如此,心里没有一丝怕意,依稀渴望着更强的战斗。 直到身后野狼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摩擦低矮树丛的沙沙声,引起易武的警觉,偷偷回瞥,透射出的野性的眼足足好几百只,密密麻麻,心里不由地一惊,蚊虫多了也会掀翻大象。 逃,他没想过,唯一的念头就是更激烈的战斗。 就想主动迎上去,驱逐狼群再说,不料狼群齐齐朝天嚎叫,似乎在宣泄某种情绪,倒让易武愣了一下,想到奇物志有关野狼的记载,这应该是欢迎狼王驾临的仪式。 狼王可算是低级妖兽,比野兽级别的群狼高了一个等次。妖兽之所以不同于野兽,除了拥有野兽的特征,还多了一些匪夷所思的异能。比如狼王,体格比普通野狼大了一倍,力量大了好几倍,更恐怖的是遇到强敌,它会变身,力量瞬间增幅好几倍。 呜呜---孤独而苍凉的嘶吼响起,一团黑影从溪流对岸扑腾而来,荡起漫天的水花。 易武冷冽地注视着依稀可见的黑影如泰山般出现在前方。 不错,这就是狼王,有王者驾临的气势。 按照奇物志记载,狼王不轻易发动进攻,除非狼群遇到棘手的敌人。而此狼王盘膝而坐,一动不动,一双冷森森的眼傲慢地回敬着孱弱的人类。看来,它不打算立刻动手。 易武冷笑,那就等他收拾了狼子狼孙,看狼王还稳得起吗。 身躯一抖,感受到浑身洋溢的劲力,一步步迎向蠢蠢欲动的狼群。 忽然身后传来低沉地嚎叫,大地也随之震颤。 易武悚然一惊,难道狼王要偷袭?赶紧转身,摆开青木拳起手式,瞪眼一瞧,惊讶得合不拢嘴。 庞大的狼王全神戒备,目露凶光,却是朝着丛林的一角。 怎么回事?难道哪里有更高级的妖兽? 易武跟随狼王的眼瞧过去,黑黢黢的丛林静谧、阴森,两团幽邃的火焰诡异地悬浮着,一股如山岳般凛然的威压逸散着。 只有中级以上的妖兽才能产生独特的气场,由此易武可以断定,隐藏在黑暗里的妖兽非常强大。 至于是什么妖兽,易武没有心思去梳理,倒是被席卷而来的威压压得喘息维艰,血气不畅,浑身绷紧了弦,不过心里格外兴奋,能挑战高级别的妖兽,哪怕是无法战胜的,才会短时间进阶。 嗷嗷,狼王嘶吼着,一步一步地---后退,*近溪流时,转身一个纵越,狼狈而逃,丢下战战兢兢的狼群。 不消说,狼群虽然智商较低,但也反应得过来,连狼王都丧失斗志,何况摸不到妖兽门槛的狼崽,都如鸟兽散,将树丛弄得沙沙地响。 易武当然瞥见狼王不战而逃,不过更多的注意力在黑暗的丛林,他要挑战这个不显山露水的妖兽。 威压如潮水般退去。 易武一趔趄,浑身说不出的舒坦。稳住身体,瞥见两团火焰跳动起来,伴随着踢踏声,越来越远。 不妙,它要走。 易武岂能甘心,强力地蹬腿,追了过去。 树木乱糟糟地挡着,到让易武的步伐大打折扣,庆幸的是那两团火焰也逐渐慢了下来,似乎与易武有同样的遭遇。 用不着辨别方向,认准两团火焰就行了。 不知追了多久,却追出了丛林,到了一条大道上。易武笑不起来,自己脚步倒快了,但那两团火焰更快,倏地没了影,仅留下绵密的踢踏声。虽是如此,易武仍不放弃,卖力地一阵猛追。 直到天色清晰了一些,雾气封锁了道路,看不到数米外的情形。易武沮丧地停了下来,仔细一想,好险,要是自己与数百只狼激战,抛开狼王不说,区区武徒二级实力,很难取胜,九死一生,看来突然冒出的高级妖兽救了自己,还顺带将自己引到了大道。这就是说,高级妖兽并无恶意。而自己巴望着挑战它,真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第八章 叛军军营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不敢大意,因为搞不明白到底身处何方? 大道,在易雄的讲述里从未提过,而当时一群人迷了路,在无休止的丛林里晃悠,不时地与突然冒出的妖兽或者更低级的野兽作战,人员也因此逐渐死伤,直到某一刻,彻底挫败了一群人的斗志,才想到该撤离了,但四周都是一个样,要退出谈何容易。付出的代价就是几乎所有人的性命,而能够逃生,连易雄都引为奇迹。可以说,在体能、斗志消耗殆尽,临近死亡的那一刻,才眼前一亮,前面竟然是军营。 运气,易雄靠它捡回一命。 既然易雄狼狈败北,作为弟弟的易武,在遐想数年后独闯勾幽谷,跟易雄当年的遭遇大相径庭,不过有一点相同,易武也迷路了。 前方会是哪里? 想到奇物志里对勾幽谷有一些简单记载,勾幽谷两端狭小,中部开阔,就像一个大肚囊,至少千里,而雾气仅是在千年前出现的,连同各种妖兽。至于原因,说得很含糊,什么叛军闯入勾幽谷,招揽八方群豪,声势浩大,却在雾气封锁勾幽谷的那一年销声匿迹---叛军! 易武暗暗一惊,这些坑坑洼洼的道路难道是叛军当年铺设的? 检索道路,发现了一些残刀断剑,刻着“幽若”的字样。 “幽若”,文文雅雅,如果以为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就大错特错。饱读史书的易武却知道,此人是圣武帝国历史上最残暴的二皇子,罪行罄竹难书,而最大的一桩罪就是勾结外族,意图谋杀太子篡位,败露后被各方勤王势力绞杀,逃到勾幽谷,仗着复杂的地形自保,同时图谋东山再起,就在踌躇满志,意欲重拾山河时,不知遭遇了什么,以致上千年没丝毫动静。这就如雷声大雨点小,诡异到极致。 个中原由,都被突如其来的浓雾掩盖,曾有许多武师级别以上的高手探查,都无功而返。 而易武所读的文书里几乎语焉不详。 就拿这条大道来说,隐藏在雾气萦绕的丛林里,勾幽谷是两端狭小,中部肥大,地形起起落落,要发现,真的很难,而最关键的是,妖兽随时出没,弄得你无暇他顾。 妖兽?易武猛然惊觉,跟踪那只引路妖兽以来,好像没遇到过一只,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只妖兽级别特高,所散发的气息让所有妖兽退避。比如低级妖兽狼王,不战而退,就是明显的例子。 易武最纳闷的是,足不出户的他并不曾结缘任何妖兽,怎会受到特殊待遇,虽然不知对方将自己引到此间是何用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并无恶意。 一心寻求战斗,靠战斗进阶,看来愿望要落空,那就走一步算一步,至于会有什么凶险,能单身闯荡勾幽谷,有一颗决死的心,何惧! 易武全神戒备,一步步走下去。所能见着的只有前后数米远。 道路杂草丛生或者被丛林隔绝,但稍微细查,还是有迹可循,毕竟能铺设浩大的工程,人为的痕迹磨灭不了。 雾气渐渐暗了,最终四周一团黢黑,这说明走了一天。 就在易武踯躅不前时,踢踏声再次出现,两盏悬浮的火焰如指路明灯,不疾不徐地在数百米外。 既然知道妖兽并无恶意,易武也就安安心心地跟着。 直到雾气清晰了,新的一天开始,妖兽嘶吼一声,绝迹了。 易武扫视面前略显斑驳的大道,暗忖:“妖兽级别越高,智慧越高。它不愿意相见,肯定有它的理由,那就沿着它指引的路走下去,总会找到真相。” 周而复始,匆匆数日,这期间易武饿了,就啃食所携带的干粮,渴了,就寻找树叶上的露水吸食,当然干粮、露水跟虞婆做出的焦糊饭食,简直天壤之别,倒让他时时怀念。 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按照经验,距离黎明至多一个时辰,但妖兽有些反常,提前溜了。 易武有些懵了,不敢随意走动,捱到天明,有一定的能见度,才循着道路的痕迹前行。到了午时,也就是能见度最高的时候,习惯性地往怀里一掏,什么也没掏着,暗暗计算行程,不低于千里了,按理应该到了勾幽谷最深处,如今干粮断绝,退,肯定不会考虑,那就硬着头皮走下去。 千米之后,树木渐少,雾气浓了一些,阴嗖嗖的风涤荡而来,让易武哆嗦了一下,此时猛然见着一具靠着树干的枯骨,心里悚然一惊。 也仅是短暂的不适,便调整了心态,上前仔细查看。 白甲白盔,穿戴齐整,空洞的双目望着前方,似乎在期待什么。 易武摇摇头。从其穿戴,通悉帝国史的易武知道,此人是二皇子的士兵,因为酷爱优雅却又暴戾的二皇子总会让自己的兵士沾染艺术气息。而让易武搞不明白的是,此人遭遇了什么,以致死亡的瞬间没有痛苦? 顺着此人瞭望的方向看过去,雾气森森,就如一层面纱,说不出的阴邪。 本是来寻求进阶的,偏又被妖兽引到此间,勾起了易武探索的欲望。 危险,对于一个拥有决死之心的人没有用。 其实易武一直是一个坚强、勇毅的人,即使以前病魔缠身。可以说,他是外表孱弱内心坚韧,不然早就被无休止的嘲笑打垮了,即便有大哥或者养娘的庇护。 紧握那把膺品小剑,小心地走下去。 枯骨越来越多,阴邪的雾气越来越浓。 眼前倏地一亮,一座隐隐约约的山寨出现在视野。 不消说,这是二皇子当初盘踞的营地。 两旁倒着已成枯骨的士兵和战马,营门大开。 踩在厚厚灰尘的门前,易武双眼几乎眯成一条线,后背冷汗直冒。 倘大的营地全是穿戴齐整的枯骨,至少万具,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忽然格嗞格嗞的异响窜起。 易武绷紧的弦再次绷到极致,差点失声尖叫。不过旋即扫过尸骨前空落落的太师椅,醒悟过来,是它突如其来的晃动引起的。 小心地避让尸骨,一步步走近太师椅。 就要靠近太师椅时停了,双眼定定地看着群尸前三个不很规则横陈的黑袍枯骨。 熟读帝国史的他,一下认出黑袍枯骨是地位尊崇的灵修者。千年前灵修者就喜欢这种装扮,包裹在黑袍里,神神秘秘。其实身份显赫的二皇子豢养几个灵修者无可厚非,但问题不在这里。 从三人的手势、姿态不难看出,他们与其他士兵或战将死得不一样,前者有反抗的迹象,而后者纯粹毫无知觉,死得不明不白。 从营门外到这里所见的,易武梳理一下,推测,士兵林立,保持着齐整的队形,这是出征前的状态,却在此时突然魂归西天,---太不可思议了。 到底遭遇了什么,能瞬间让一万多斗志昂扬的战士殒命? 前方,三位灵修者的前方。 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除了两具一左一右横陈的枯骨。 瞧向太师椅,还在晃摇。不难想象,出征前哪里一定是二皇子该呆的地方,如今空无一人。 史书上记载,二皇子拥有大武尊实力,恐怕是营地里修为最高的。 他---逃脱了吗? 易武没有下定论,也无法定论,而是慢慢走向太师椅。 第九章 诡异连连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走到太师椅边,却不做停留,径直走过去,双眼锁定一道微微露着缝隙的小门。他能肯定,答案一定在门背后。 右手持剑,轻轻地一点点推开门扉。剑,他不会用,但以防突变,全神警备,力感贯穿里里外外,左手握拳,随时以威猛的合拳迎击。 些许灰尘飘荡,无阻视线。屋子里静静地堆满大小箱子,灰扑扑的。除此之外,就是一张案桌上趴着的白袍骷髅。 用脚想都明白,这些箱子里一定盛装着二皇子的家产。不过易武将所有注意力放在骷髅身上。 其衣饰上一条飞舞的凤凰!只有圣武帝国皇族才敢刺绣。 二皇子! 易武慢慢踱过去。 案桌上有一张字迹凌乱的纸,半截露在外面。 “讨伐一切妖孽,夺回属于本王的江山,出征在即。偏偏副将命人抬回一个沉重的箱子,琉璃色,盘旋氤氲气流,说是挖掘了千座古坟最珍贵的收获,借讨伐妖孽之机敬献,希望讨得好彩头。本王对祥瑞之气心存好感,又念其忠心可嘉,不忍拂逆,便命两个士兵打 开---” 箱子!打开后是怎么的景象?可惜的是,余下的文字看不到。 于是易武伸手去拖拽,倒是拖出了一截,全是干枯的墨黑色,那里有半个文字。 还想完全拖出,但先前的用力震荡了骷髅,其头颅骨碌碌滚落,接着整个骨架散作一团。 易武吓了一跳,赶紧后退,双眼惊愣愣地望着滚到一角的骷髅,那空洞的眼眸相对,场面真的骇人。 怎么回事?熟读百书的易武旋即一想明白了。 二皇子在外面已是胫骨寸断,靠着大武尊的修为逃回屋里,知道回天乏术,便在死亡一刻奋笔写下诡异的遭遇,而写到关键之处,生机立断。至于那些干枯的墨黑色,应该是从五官溢出的鲜血,经过千年的风化,才变成此等色彩。 古怪箱子里到底有什么?易武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毕竟能在顷刻间令万千将士以及三个灵修者毙命,如此恐怖的事情在任何书里没有先例。 既然想不出,那就犯不着瞎想,脑里转过这些年过得清苦,缺钱少粮,不如顺手带走一些值钱的物事,然后快些离开这个处处透着邪的地方。 几十个箱子,要一一翻找,太费事,何况易武也不是贪心的人。随便走到一个箱子前,眼神一紧,此箱子没上锁,并且地上散落一些灰扑扑的钱币---这说明有人动过。扫视其他的箱子,锁扣完好。易武很是不解,既然有胆取走钱币,怎会不多拿点?还有一种可能, 来去都很匆忙,情形跟他类似,不敢太久逗留。 轻轻打开箱子,满满的钱币中间凹了下去,应该是那人取钱后留下的痕迹。 对古董略知一二的易武懵了,这些钱币两面分别镶刻着凤凰图案或栾帝圣武帝国开国皇帝头像,在市面上早已不流通了,但作为古董,一个栾币至少价值数百金币,一箱栾币,不低于十万枚,那么价值上亿,而屋子里还有好几十箱---唉,易武叹气,虽有贪念,也无可奈何,---随手抓了一把往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又停了,因为瞥见骷髅头旁还散落着几个栾币,倒不是对地上栾币感兴趣,而是对那个来去匆匆的盗贼有那么一点探索的念头。 视线越过骷髅头,散落的栾币形成一条线,延伸到一扇紧闭的门扉旁。蹑手蹑脚经过骷髅头,靠近门扉,镇定心神,再次用小剑推开。 里面倒很拥挤,一排坐凳围着一个硕大的残破不堪的玻璃缸。读过那段历史的易武当然认出这玻璃缸不简单,因为它是一个由二皇子发明的优雅刑具,叫幻想之壁。犯了滔天大罪的人会被扔进装满水的密封玻璃刑具里,接受其他人的观摩。观摩什么,自是看罪犯无助 地挣扎,最终淹死。 从眼前破碎的幻想之壁,易武有些猜到了,出征之时严厉惩处一个必须死的囚犯,所以让此人进了幻想之壁,二皇子便无所忧虑的召集兵士进行誓师大会,偏有人进献祥云笼罩的古怪箱子,让二皇子喜上眉梢,以为是很好的征兆,便命人打开,而惨剧就在那瞬间发生 了。盗贼,或许本身就不是盗贼,是冲着救人的目的,趁着大家玩完,赶紧实施救人计划,要是耽搁太久,犯人不溺水而亡才怪。---冲进屋里,对满屋的宝箱产生贪婪,打开箱子往怀里揣栾币,就在此时隔壁犯人垂死的挣扎声搅和,便想到此行的目的,于是慌手慌脚地 去救人。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个琉璃色的古怪箱子一定跟救人者有关联,或许至始至终都是救人者设的局。 救人者很可能是二皇子遗书里提到的副将,否则怎会挑出征之机进献古墓里搜寻到的宝? 易武摇摇头,暗忖:“千多年的事了,想明白有什么用,赶快离开才是正事。” 刚合上门扉,隐约的惨叫声传来,让易武悚然一惊,慌忙回头四处打望,除了满屋的宝箱,就是那个睁着空洞双眼的骷髅头。 易武再次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惨叫声还在继续---易武不信鬼怪之说,断然不会相信是冤魂在作祟,那么一定是有人在附近,受到了致命的攻击。 不错,易武从惨叫声里混杂的尖锐咆哮声得到了慰藉,自己的猜测没错。 走出屋子,惨叫声越发清晰,是从营门外发出的。 孤单的闯了好几天,听到属于人类的声音,哪怕是惨叫声,也让易武由衷的欣喜。握紧小剑,穿过尸骨,往营门外寻去。 不知道外面受难的是什么人,也不知他们受到了什么妖兽的攻击,所以他格外小心,毕竟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或妖兽都不简单。 营门外迷雾重重,阴风阵阵。惨叫声从南方传来,显然偏离了直通的大道。 走了四五百米,一座低矮的山丘挡住了路,而惨叫声拖着长长的音符戛然而止。 惨事就在山丘背后! 易武小心翼翼地爬上山丘,探出了头。 山丘下树木影影绰绰,地面稀稀落落趴着一些人影,看不真切。空中隐约飘散着血腥味,些许热辣,说明惨烈的战斗刚结束,至于有无生还者,靠近了才能揭晓。 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剧烈跳动的心扉,倒不是紧张所致,而是期待已久的战斗即将到来。这算是易武的直觉。 将小剑收回怀里,捏紧拳头,毅然起身,警惕地绕过树木,一步步下了山丘。 最靠近山丘那位,商人穿着,血肉模糊。易武视其面容,倒能辨认,这一看,心里不由地一紧,此人不是常到易府做客的武者七级的鲁阳吗? 鲁阳,孙家护院头领,性情怪异,虽然孙家、易家不和,作为外姓人,似乎没把这些当回事,隔三差五地拜访易府,有时陪着易府叔伯们对练,自是被易武偷窥到了。 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随处坑坑洼洼,断损的树木横七竖八。这是易武在高处看不到的。 艰难地走了几步,又瞥见数具血淋淋的尸体,清一色商人装扮,面容都很陌生。 倒是其中一具趴着的,稍显完整。翻开一瞧,胸部血液翻涌---没了心脏。又仔细检视其他几位,胸部的血液最浓。 这是什么妖兽,专吃人心? 第十章 挖心妖兽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搜索了一下记忆,在奇物志有关妖兽的记录里确有吞食人心的塔罗兽,也叫挖心兽,属于中级妖兽,能归入此级,并不是有非凡的战斗力,而是此兽有一种异能,能让人瞬间麻痹,这与人类灵修者类似,都能用灵力攻击脑域,不同之处在于塔罗兽用的是兽灵。正因为塔罗兽有兽灵攻击,被人类列入最危险的妖兽行列。不过塔罗兽非常稀缺,要碰到一只,就像中了五百万的头彩,太难了。 然而这群装扮成商人,至少易武是这么认为的,偏偏遇到了,---真的是灭顶之灾。 再行查探,一具身着紫袍的尸体着实让易武吃惊。说得详细点,是紫袍腰侧的三颗金星。那是三级灵士的荣誉。 一般来说,灵修者不看重名利,但也有部分是例外的。为了功名利禄,都愿意到鉴定等级的圣武工会露一手,以获得相应的证件,以便进入某些势力的视野。说来悲催,整个帝国没有专门的灵修鉴定所,而是圣武工会的附带产业。 圣武工会以鉴定武修为主,其鉴定灵修方面仅限于灵士级别。一方面没有相关的专业人才,另一方面,就算有,却几乎没有更高级别的灵修者出现过。所以圣武工会落得清闲,扔几颗星就搞定了。 一群假扮的商人,实力一般,能敢私闯勾幽谷,原是有三星灵士介入。对各级妖兽可以说无惧,唯一例外的就是少之又少的塔罗兽。 不幸的是,他们偏偏遇到了塔罗兽,能与灵修者抗衡的另类妖兽。 易武有些犹豫了,要是硬碰硬的战斗,何惧,但与拥有无形兽灵的塔罗兽对敌,就如以卵击石,没有生还的可能,跟进阶毫无瓜葛。 那就退出,但性情勇毅的易武又有些不甘。 查查这群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再说,这也算是一种自我退缩的敷衍。 忍着浓浓血腥味的刺激,对散落的这群人一一查看,能看清脸面的,都很陌生,不像是青州人士,而那些残破的武器,市面上都有卖的,没什么特别。 就在毫无头绪时,一个大坑进入了瞳孔,准确的说,是大坑里一个无头的尸体,胸部与他人一样热血流溢,其手里紧紧拽着一张露出半截的羊皮纸。 易武跳下去,扳开其僵硬的手指,取出羊皮纸,借助可怜的能见度,一瞧,是行军图,一条红线弯弯曲曲,注着奇怪的名字,字体是千年前的古文字,却难不住书舍浸泡过的易武。“勾幽谷口”“三叉树”“落河涧”---最终落脚地是军营。 易武定定地看着“军营”字样,吃惊不小,原来他们的目标正是刚才所呆过的军营。 行军图是千年前的,从文字、古旧的羊皮可以断定。 而这群人仗着地图搜索而来---不消说,为的是军营里的财富。 易武仍是不解,既然是千年前的行军图,路线怎的如此复杂,哪像自己沿着一条大道走着走着就到了。 有一点,不管行军图有何问题,确实指引这群人接近目的地了。 易武想想这些天奔走的情形,幡然醒悟,每到夜间,都是那只妖兽引路,自己并没有看路标,见山翻山见河就涉,直到天明,才沿着突然出现在脚底的大道行驶,这说明,大道时有时无,摆明的迷魂阵,要是换做他人,肯定是走不到军营的。 易武释然一笑,将行军图郑重地揣好,这可是以后再次光临时的指路明灯。毕竟对那些千年前的栾币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不能尽数私藏,有些难以释怀,心里隐隐渴望着某一天再次光临。 贪心,对穷惯了,又不愿用易家钱财的易武来说,不算有错,或许是人性使然。 随意从坑里爬出,易武瞥见了一抹酱紫的血液拉着长长的线延伸着,心里不由地一动,按照奇物志里的记述,塔罗兽血液该是酱紫色,略带恶臭。贴近血液一嗅,恶臭冲鼻。 这是塔罗兽的血液,难道它受伤了? 易武犹豫着,毕竟凭眼前的血液不能确定塔罗兽的伤情,要是仅受皮肉之伤,区区武徒二级的实力是无法抗衡的---但万一伤得很重,无法启用很费精力的兽灵,能轻而易举地对付,---一想到奇物志里记述的,塔罗兽兽丹精贵而稀少,堪比三品灵药,能提升修为,心里不由地沸腾起来,赌一赌,要是蒙对了,塔罗兽正是第二种情形,那么又可以增加保命的筹码。 说干就干,不过他还是非常小心地沿着血线搜索过去。 血线有些地方很粗,甚至有多处血团。 易武不免狂喜,这说明塔罗兽受伤极重。 在迷雾里走了数百米,停下,因为在能见度的极限处模模糊糊耸着一团黑影,剧烈的喘息声分外清晰。 易武见到目标,由于初次对敌,紧张是有一些,但想到即将到手的三品灵药,能提升修为,不由地硬起心肠,锁定对手,将劲力尽数汇聚于手,一步步*近。 随着距离的缩短,易武能看清块头不算大的塔罗兽正靠着树干,双眼紧闭,如猴脸的脸庞纠集着痛楚,躯干黑绒绒的毛发紊乱,触目惊心地翻卷着数个豁口,猩红的血肉外露,尤其是腹部,还深插一把断剑,血液顺着断剑滴答滴答地流,其长长的手臂无力地低垂,---显然,塔罗兽濒临死亡。 易武知道,垂死的野兽会做困兽之斗,会爆发惊人的力量,那么唯一杜绝的办法就是一击致命。 十米,八米,六米---易武不急,要在接近两米的时候来个猛扑,用威猛的合拳击穿其胸部。 然而当脚步迈到五米左右,心里隐隐不安,似乎漏了什么,又仔细看了自顾不暇的塔罗兽,仍在承受临死前的痛楚,没什么不妥。 接近三米时,不安的情绪在加剧,促使他改变既定的计划,提前加速。 只见易武如猛龙出海,踩得大地生脆的响,双眼如炬,死死地瞪着目标。 如此大的动静,不惊动塔罗兽才怪,但奇怪的是,塔罗兽仅是睁开了些许涣散的眼。 当然塔罗兽古怪的反应进入易武眼眸,又能怎样,脚步也在一米处,如此近距离,那里有回头的念头,身形猛扑,劲道十足的拳头正撕开空气,冲着塔罗兽的胸口而去。 还没打着塔罗兽,有股无形的力量从后脑灌入,疼痛湮没了脑域,心神也跟着涣散,致使拳劲瞬间崩盘。 正是这不可抵御的痛,让易武猛然醒悟,越是靠近塔罗兽越是不安,这不是无中生有,确实忽略了一件事。 奇物志所述,雄性塔罗兽终生只有一个伴侣,形影相随。雌性矮小,孱弱,兽灵也很弱。通常雄性担当起保护重则,还挖心喂养雌性,让后者越吃越美丽。 基于此,易武一直没当回事。 熟料,狡猾的雌性早就靠兽灵察觉易武追踪而来,正面堵击,肯定难逃一死,便偷偷藏了身形,伺机在易武全副身心攻击的时候从背后用微弱的兽灵袭击。时机把握得非常精确,即便是非常微弱的兽灵,对毫无警觉的易武而言也是致命的。 痛,易武能忍受,却有什么用,怎能扭转目前的不利处境。 身体在无助地跌落,而对面垂死的塔罗兽无力的眼振作起来,迸射摄人的光芒,冗长的手臂汇集了力量,奔着易武胸膛而来。 真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破胸的将是自己。 第十一章 血泪连体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妖兽区别于野兽,除了异能,还有就是智慧,级别越高智慧越高,虽然仅限于人类三四岁孩童的智商,但也不可小视。 易武一时疏忽,低估了塔罗兽的狡猾,跌入雌性塔罗兽罗织的陷阱里,浑身僵化,直直地跌落,而塔罗兽强有力的利爪正逐渐上扬,破胸就在旦夕间。 易武睁着眼,能瞧清塔罗兽满面的狰狞及透射凶光的双眼,心里的失落感在上升,塔罗兽伤得很重,不足以致命,此时摈弃了刻意的伪装,真的是百密一疏---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胸部散发淡莹的血红光泽,让有些昏沉的易武精神一振,能清晰地觉察到一抹细微的能量汇入大脑某处,暗淡的“点”熠熠发光,柔和的能量通过千丝万缕的线覆盖了脑域,产生一种无形的驱逐力,尽数将入侵的兽灵赶走,还在身体四周布放了一层淡到肉眼无法捕捉的光泽,就如一道屏障,隔断邪气森森的兽灵。 数十米远处浓雾里一个矮小的黑影摇摇晃晃,双眼溢血,仍在咬牙支撑着。妖兽智商有限,一点也不假,搞不清状况,还一门心思通过双眼催发兽灵对敌,只是徒劳的攻击罢了。 得到血泪琥珀帮助,剔除了入侵的兽灵,易武精神大振,敏捷地用拳头挡住近在眼前的兽爪,砰地一声,挡是挡住了,但雌性塔罗兽先前的偷袭削弱了易武的锐气,力道大减,再加上出拳有些仓促,怎是蓄势攻击的一爪的对手。 强悍的力道让易武如败絮般飞起,远远地跌落,荡起漫天的尘土,混杂在雾气里,能见度降低到零。 坚忍着浑身剧痛,易武虚晃地站起,便听到细长的一声哀号,想是重伤的塔罗兽也被自己的拳劲震荡,非常的不好受,要再次攻击需要调整。趁此间隙,易武查看身体的状况。 胸部流溢着血红,淡淡的能量融成一线,通过眉宇间进入大脑。顺着查探下去,除了隐约存在体表的光壁,还能依稀感受到脑域某处明晰的亮点。 前些日费尽心思寻找,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不料在此时此景下轻易发现,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欣喜只是瞬间的事,因为雄性塔罗兽高大的身影伴随着愤怒的咆哮出现在烟尘里。 战斗,渴望的战斗迫在眉睫,让易武热血沸腾,主动迎了上去,一记奔雷拳直直地奔着塔罗兽胸口而去。 塔罗兽瞧见令自己非常难受的猎物凶神恶煞地攻来,更是怒火中烧,不避不闪,强劲的双爪轮成弧形,挡在胸前。 砰地一声,拳劲激扬,然后一人一兽各自惨呼着爆退。 易武啐了一口血,纳闷,中级妖兽塔罗兽除了令人忌讳的兽灵,想不到蛮力惊人,这还是在重伤的前提下。 塔罗兽越发狰狞,中级妖兽的骄傲被一个弱弱的人类摧残,怎不愤怒,于是用双爪不时地捶打胸口,致使数处伤口血液迸射,尤其是腹部,血剑狂飙,这些让它感觉不到痛,反而激发野蛮的兽性,身形如风,带着浓浓的恶臭扑向易武。 易武哪敢怠慢,手臂一震,青木拳路展开,待到塔罗兽近身,强有力的一腿踢正在塔罗兽腹部断剑上,倏地直没无影。 塔罗兽仅是摇晃一下,双眼凶光爆射,双爪悍然出击,生猛地印在易武胸膛。 易武惨了! 胸口处一声脆响,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震荡,并且汹涌的劲力让他如枯草败叶翻飞起来。 再次沉重地跌落地面,灰土翻卷,一片迷茫。 撕心裂骨的痛差点湮没易武的神识,心里有说不出的悔意,垂死的野兽最爆,而自己偏偏不避不让,不是找死来着。但话又说回来,除了浸*多年的青木拳,哪里还有更高级的拳招拿得出手。 殊不知塔罗兽更难受,那狂暴的一腿结结实实踢在腹部,伤上加伤,几乎断绝了生机,但弱智的大脑仍想着要用人类的心脏喂食可爱的妻子,便顾不得濒死的现状,双爪再次捶打胸口,试图激发兽性。 鲜血迸射之余,勇悍的兽性回归,身形化作一道黑点,扑临迷蒙地带,凭着能嗅到人类血液的嗅觉鬼魅般地出现在易武旁边,兽爪化作利剑向易武胸膛斩落。 易武虽是难受到极致,但并没有昏厥,能清楚地察觉危险*近,胡乱用拳头抵挡,其劲力仅是平常的三成,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出乎意料,挡住了,一拳一爪在胸口前方凝滞。 如此半斤八两的格局,当然说明塔罗兽徒具凶悍,其体能因为伤势降到了最低谷。 嗷嗷,塔罗兽咆哮,不甘心眼前的美食旁落,另一爪狂暴地绕过拳头,插进了易武的右眼。 猎物眼球的爆裂声更是催发塔罗兽兽性,兽爪再进,半截插进了易武脑域,卡在脑骨处,一时间血液乱溅。 易武没觉着痛,直接昏死过去。 塔罗兽见猎物没了反抗,没了动静,弱弱的大脑又贪恋起心脏的美味,而撕裂的部位不在这里,便慌忙缩手,却被卡得死死地,哪里拖得出,恼怒之余用尽全力将易武整个儿甩了起来,在空中轮舞一圈,猎物才脱手飞去。 这一大动作,让没入身体的断剑肆虐,将内府搅得寸断,彻底断绝了塔罗兽的生机,使它僵僵地耸着,一双涣散的眼眸没了生气,而凝聚在其上的欣喜久久不散。随后塔罗兽倒了下来。 一具娇小的身影嘶吼着扑了过来。 另一侧三十米处,毫无知觉的易武落了下来,砸了一个深坑,尘土飞溅,浩浩荡荡掩盖了一切。 不过在易武落地的瞬间,一铺血红跟着飙射而出,诡异地悬浮在其身体上方,在纷扬的尘土里分外清晰。 易武看不到,却迷迷糊糊地在做梦,那个披着黑色面纱的女人或隐或现,朦胧间似乎觉察到女人眼眸里凝聚着悲伤。 不消说,血色涡流托持的是血泪琥珀。 一条魔灵线连结着易武脑域里的“点”,颤颤巍巍。沿着魔灵线,穿过涡流、血泪琥珀猩红的壁、血色世界,白蒙蒙的空间里那个悬浮的木木透明人形成了魔灵线的终点,准确地说,是人形脑域的那个微亮的点---魔灵。 人形双眸依然深邃而冷漠,能准确地通过原线捕捉到易武右眼的血肉模糊,并没有感情波动,却让魔灵如人的眼眨巴一下,亮度更盛,由它衍生出的经络跟着清晰起来,如蛛网盘结交错,而魔灵线抖抖地,散发柔和的白色荧光。 此时易武脑域里的“点”似乎接收到充裕的能量,随着眨动起来,让遍布易武躯体里的“线”抖动有序,产生淡淡的莹白光泽的能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受损器官。 一会儿易武完体如初,唯一不同的是,血糊糊的右眼没有起色。 人形木木的眼依然没什么表示,而魔灵再次眨动,依稀传达某种指令,只见游离在外壁的魔灵线断开,然后弯曲地延长,一圈接一圈包裹了血泪琥珀,血色涡流荡然无存,再然后那些包裹血泪琥珀的魔灵线融进了琥珀壁,整个拇指大小的琥珀开始软化,最终晶晶亮亮,如一滴血红的眼泪,慢慢地滴落。 在血泪琥珀变形的眼泪落进易武右眼时他的梦里也看到了这一幕,是面纱女人滴下的忧伤泪珠,清晰地一点点往自己的眼眸靠近,而自己有一种悲凉的情绪在升腾。 母亲,母亲,那是母亲的眼泪! 第十二章 琥珀妖姬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尘埃落定,雾气回归,一切变得朦朦胧胧。 娇小的雌性塔罗兽怀揣着对人类的恨意出现在易武落地时制造的深坑旁,修长的手臂绷得很紧,冷森森的眼眸搜索到坑里的易武,就要跳下去撕裂害死自己伴侣的人类时,一股高级妖兽特有的威势席卷而来,浑身不禁簌簌而抖,抬头一瞧,一对烈火熊熊的“灯笼”不疾不徐地悬浮而来,出于对高级别妖兽的恐惧,哪敢停留,撒腿就窜。 悬浮的“灯笼”越来越近了,咋一瞧,那里是什么灯笼,分明是两团红艳的光束。 光束逐渐黯淡,露出一双清澈的兽眼,而兽眼的主人却是一匹幼马体型的妖兽。要是易武有知觉,一定会大吃一惊,这装神弄鬼的妖兽不正是那匹从市集买下来的病马。 它不是马,易武当初为它切除腹部硬块时就能断定。 芸兽独角,嘴短,赤红眼,尾细如绳,身段魁梧,毛发稀疏,粗如针,而作为高级妖兽,它有一项超凡脱俗的异能---控电。利用犀利如刀的独角储备雷电,在成年后才能释放自如。其幼仔,眼眸红润,无角,毛发稀少。身形与马匹相近,很容易混淆视听,尤其是在芸兽极其稀缺的圣武帝国。所以熟读过相关知识的易武基于这点考虑,把它排除在芸兽之外。 其实,它除了眼眸与芸兽幼仔不同,其他的完全雷同,说是芸兽又有些牵强,毕竟它的眼眸能施放火一样的光晕,那可是任何芸兽办不到的---但有一点,作为高级妖兽,智慧不弱,明明是幼年,没什么战斗力,要感恩图报,或者说要向有好感的人类靠近,便故意施放高级妖兽特有的威势,吓走了一群群级别略低的妖兽。---此时又像绵羊般温顺地匍匐在深坑旁,清澈的眼眸凝视着静静仰躺的易武,流转着一丝慈和,一丝不解。 不单是它,换做任何人,都会---不解。 易武平静地躺着,呼吸匀称,一团流溢的血红黏糊着右眼处,久久不散。 就在守护的妖兽凭借凌驾高位的威势驱赶了一个接一个的入侵者,而雾气黑了又亮,时间上推算,至少三天以上,易武右眼处的血红才慢慢消褪,直至露出一只血红的眼珠。 而血红眼珠顷刻间淡化,变为正常的眼眸。 易武仍没有醒来,而是在一片血红里无休止地神游,游啊游,心里有那么一份急切,非要走出这一片红,要寻找多次在梦里见着的黑纱女人,要看看黑纱下的面孔---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某一刻就隐隐听到了呼唤,也如愿到了一团白皙的空间,而入眼的却是一个木木的陌生女人,近乎透明。 诡异的是那女人也在木木地相望。 “你是谁?”没见过母亲的他满怀希望地问。 那女人冷着一张脸,不愿说任何一句话。 “青木拳---”他本想说靠一套青木拳保不了命,以此试探女人的反应。要是她真的是母亲,应该追问下去。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了,有些哑然失笑,何须试探,真是母亲,会认不出亲儿吗。 那女人并没有开口,只是摆开了青木拳的起手式,手臂压得很低,跟青木拳大相径庭。 易武脸上的笑意在加深,这女人连自己都不如,青木拳起手式都摆成了四不像,但接下来女人的一招一式,让他笑不出来。 振臂过后,加了辅助招式,非常顺展地进入“合拳”,腰腹优雅地弯曲,拳头纤巧有力,接着是摔腿,出腿如烟,在氤氲气流里慢慢化去。 易武脸上的笑僵住了,毕竟头一遭见着如此绝妙的招数,臂、拳、腿尽数淋漓尽致,诡谲而有爆发力。 还没完! 站得笔挺的女人从合拳开始,振臂,摔腿,---周而复始,数种变化。 易武已经非常叹服,不过让他震惊的是女人最后的一轮使用,振臂、摔腿、合拳,拳头英气*人的伸着,没有回收的迹象,反而顺势自下而上撩起一腿,噗噗生风。 先前演练无数遍,都意犹未尽,总觉着差了什么,原来奥妙在此。 易武忍不住一阵狂喜,就有比划的冲动,拳路还没展开,一股强悍的撕扯力席卷而来,觉着自己的躯体在扭曲变形,越来越淡,奇怪的是没有任何痛感,就在不知所措时,被那股力量生 拉活扯地搬离了那团白洁的空间。 呵呵,神识归位,在深坑里的易武唏嘘着醒来,一双如星辰浩瀚的眼眸扫视陌生的环境,记忆里那个凶悍的塔罗兽用爪插进了自己右眼,浪涌般的痛湮没了意识,然后开始做梦,一个接 一个,几乎都是面纱女人占据梦境,只在最后见着了一个几乎透明的冷脸女人,教了一套变化莫测的青木拳---想到此,不由地鱼跃而起,摆开低矮起手式的“振臂”。 拳路展开,一招一式,顺畅、酣然,就像那些招式烙印在脑里,毫不费神地提取,这在以前,就算脑瓜够用,也是办不到的,而这次,他以为的,在梦中仅是瞧了一遍,便毫无遗漏地记住,太不可思议了。 更令他激奋的是,力感从外到里或从里到外都能自由掌控,如波浪涌动,浪浪攀升,以双掌为宣泄口,强悍地撕裂空气。 这是武徒三级的征兆。 再次从鬼门关回来,居然进阶了,当然血泪琥珀功不可没,既修复身体又改造了体魄。 想到血泪琥珀,易武慌忙收手,搜遍全身,哪里有血泪琥珀,不由地呆愣起来,怎么会这样? 眼睛!呆愣的瞬间脑里闪过塔罗兽狠命的一爪夺眶而入,而醒来时满脑子都是学到新招后的兴奋,倒忽略此事,便急忙摸了摸右眼,完好无损,这---太诡异了。 又想到,梦里出现过一滴眼泪进了眼眶,难道血泪琥珀真的化身眼泪? 那就验证一下。稍稍平复了心境,闭眼凝神,轻易捕捉到了悬浮在眼眶后面的血泪琥珀,红艳欲滴。想不到如此顺畅、简单地找到了,倒让易武吃惊不小,但接下来的发现才让他惊骇莫名。 血泪琥珀似乎成了液体状,却隐隐衍生出一些细微的能量,看不到,能感觉到,连接脑域各处,其中一股最大的能量,与脑域正中的“点”相连,那“点”白皙如玉,影影绰绰,不知是什么东东,却能莹莹发光,柔和而温馨。 易武想到“灵修起源”一书里提过的晶灵,先前能驱除兽灵入侵,足以说明这“点”跟灵修有关,肯定是血泪琥珀改造后的产物,当然从无灵修过的易武不会傻到认为这“点”是实体化晶灵,用脚想都明白应该是虚体化的存在,随着灵修的进阶,会逐渐实体化。 能灵修,易武几乎可以肯定了,这样一来,既能习武,也能灵修,算是旷古绝今的双修人材,假以时日,准能让易家人刮目相看,准能轰动圣武帝国---该是多么激愤人心的事儿,但易武仅是脑里转转念头,脸上淡淡地一笑。 他不稀罕这些,什么名利,什么地位,那不过是过眼云烟。根骨里他是一个传统、守承诺的男人,当然首先必须要娶到冷凝香,那是养娘唯一嘱咐的事儿,其次,梦境里频繁出现的面纱女人,自从血泪琥珀觉醒,面纱女人都烙印上“亲娘”的影像,这说明血泪琥珀跟亲娘有至关重要的关系,所以必须找到素未蒙面的亲娘,以查清血泪琥珀的真相。 旋即又自嘲起来,目前仅是武徒三级,可怜的实力,要应对三弟设下的阴谋显得很幼稚,还有没有“将来”都是未知数---那么还要不断地进阶。 想到进阶,易武毅然摇头,经过三次死里回生,进阶缓慢不说,要“死”一回,那是多么的凶险,既要承受无边的痛苦,谁能保证下一次的“死”万试万灵,准进阶,万一“死”了醒不过来,那不真的死了---只有靠自己不断修炼。 忽然浓雾里红光大盛,嗷嗷,熟悉的咆哮响起,打断了易武的思绪。 是那只引路而来的妖兽! 按捺住心里的狂喜,一个纵跃出了深坑,无形的压力汹涌而来。 第十三章 逃出勾幽谷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比往日高了一个层次,抵抗压力稍显从容,看到不远处两盏悬浮的灯笼对峙着数团黑影,嘶吼如浪,似乎在表达对入侵领地的不速之客的不满。 那些不速之客虚弱地回应几声,然后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远遁。 没有了对手,两盏火焰熊熊的光束转了方向,踢踏、踢踏,脚步声飞扬,奔着易武而来。 易武刚经历了“生死轮回”,即便知道妖兽对自己有善意,也不敢掉以轻心,让力感从内府涤荡而出,溢满体表,身形一动,摆开了青木拳。 焰火越发的黯淡,露出两只精光闪闪的眼眸里,如一阵风,带着丝丝燥热,距离易武越来越近。 顷刻到了易武身前两米处,易武见到清澈眼眸里流转的善意,绷紧的弦松了,而幼马体型的妖兽越发清晰的时候,易武愣了。 妖兽停在易武身前,探头厮磨后者的胸膛,易武趁机瞥向妖兽的腹部,蚯蚓状的结痂非常醒目。 “病马!”确定是前些日为它动过手术的那位,易武完全没了戒心,伸手抚摸着它的头,自语:“不该叫你病马,很不礼貌,要说你是芸兽,跟书里记载的不一样,不如叫你小妖。” 妖兽嗷嗷回应,似乎很满意这个称呼。 “你一路驱赶妖兽,把我引到此间,是叫我进那个军营吗?还是另有目的?”易武盯着抬头娇憨凝视的小妖说,说这些,易武并没有把握,俗话说兽有兽语人有人语,能听懂人话那才是奇迹。 奇迹却发生了,小妖衔了衔易武的衣衫,挑头就走。 易武结实地吓了一跳,这是小妖用简单的动作表达叫他跟随的意思---它真的听懂了! 易武毫不犹豫地跟着,倒要看看,小妖费尽心思把自己引到此间到底为哪般。 没走多远,易武眼前出现了山丘迭起的地带,雾气格外浓,冷飕飕地。按照脚程、方位估计,应该距离军营不远。看来,那日黎明前突然不辞而别,并不是因为把自己带到了军营,而是嗅到了什么危险气息,或者是感受到有人类出 现在附近,不得不前去应对。 想通此点,易武谨慎地尾随,毕竟勾幽谷随处都充满未知的危险。 翻过几个山丘,寒气更盛,易武抱紧了身子,仍簌簌而抖,有些诧异地瞧向轻松带路的小妖,毛发稀缺,偏偏能抵御寒冷,真的叫人费解。 易武眼里出现一个寒气森森的深潭时彻底明白了,沿路感觉到的寒冷及越是靠近这里寒气越是刺骨的原因,都是寒潭在作祟。 奇怪的是小妖回望了一眼易武,并没有停留,而是欢快地嗷叫着窜进了草丛掩盖的一个位于寒潭边的洞穴里。 易武哭笑不得,搞了半天,小妖是要把他带到家里,唉,太滑稽了,难道窝里有好酒好肉不成? 这不,小妖还探出头瞧了一眼又缩了进去,兴许是担忧易武不领情,跑了。 既来之则安之,走了不少的路,看看也好。 洞穴外窄内宽,绵长而幽深,昏昏暗暗,越是往里走,能见度反而越高,空气也越发热辣。易武纳闷,这跟外面截然相反,到底有什么蹊跷? 计算脚程,至少五百多米,没路了,一道人为刻痕明显的石壁耸在前面,而此时光线异常明艳,火红、热烈。 小妖欢快地嚎叫一声,溜进了左侧一团火光涟涟的光晕里。 易武的视线随之转移,惊异得合不拢嘴,可以肯定,所有热度、光照都是从哪里迸发,而秘密就在里面。 易武小心地接近热度极高的光晕,才看清那是一个狭窄的洞口,红光缭绕,影影绰绰。 没走三米,热汗滚滚的易武被耀眼的红光刺得差点睁不开眼,整整四五个平方的洞穴全是火焰流溢的圆形物件,小妖匍匐在上面惬意地假寐着,通体火红。 火焰石!奇物志记述过,一般在人迹罕至的炽热、干燥之地经千年积蕴而成,赤阳的属性为众多灵修者炼丹之用,僧多粥少,昂贵得堪比秘银。 断了干粮,易武早饿得前心贴后背,面对着价值不菲的火焰石,直呼郁闷,这小妖的待客之物只能看不能吃。 想到此行耽误了不少时日,距离未央节迫在眉睫,要是大哥出关见不着他,准得着急,便懒得捡拾火焰石,转身就走。 一个不具备炼丹能力的灵徒初级者,拿了也是浪费,虽然价值不菲,但怀里尚有古董---栾币,不差钱,再说,怀揣火焰石,会引来灵修者的贪婪。青州很久没出现过灵修者了,现在既然有灵修者死在勾魂谷,那么接踵而来的一定不 缺灵修者。灵修者对火焰石极其敏感,---易武要走,煞费苦心当主人的小妖慌了,一溜烟拦在前面,挺着一双委屈的眼,嗷嗷哀求,似乎在问家里的“上等美味”你不喜欢吗。 易武心里一动,靠地图回去,费时不说,那些路径一点也不熟,真不知能否赶上未央节,要是小妖带路,情形就不一样了。于是抚摸着小妖的头,算是对善意主人的安慰,在小妖若有所感地凝望时,易武趁机说了:“小妖啊小妖, 你要是能尽快把我带回青州城,我会经常到这里做客,---那些破石头谁舍得?” 再次对小妖说人话,“做客”倒是不假,试想如此多的火焰石,作为灵徒初级,怎舍得放手,只是暂时不打主意,一旦进阶到灵士阶段,那就难说了。 小妖无辜地摆摆头,没什么表示,一个猛扎扑了回去。 易武略显失望地瞥了一眼,这一瞥,便再也扭不开头,只见小妖一口吞下一个火焰石,骨碌碌滚入腹部,腹部一阵蠕动,整个躯体红光更盛,隐隐有膨胀的趋势,而最骇人的是双眸,迸射着炽烈的火光,就像在燃烧一般。高级妖兽 特有的威压也在澎湃地逸散着。 易武身体顿时绷紧了弦,自发地产生了抗力,随着对方威压的攀升,抗力也在加强,但三级武徒的实力差了一些,让抵抗越发吃力。 就在易武觉得压榨超过千斤,有些难以抗拒时,威压如潮水般退去。身体如泄了气的皮球,一阵虚弱,不顾汗水覆面,毅然睁着精光闪闪的眼眸,与形体略大、周身覆盖淡淡火红的小妖对视。 小妖嗷叫一声,嗖地出现在易武身前,矮下躯体。 易武暗暗惭愧,要是小妖有敌意,恐怕自己来不及反应就着了道,这吞食了火焰石,实力狂飙,没有武者七八级,保命都难,不过庆幸的是,小妖并无恶意,只是邀请自己上座。 那就甭客气,易武跳上了小妖的背,些许热度倒是在承受范围。 刚稳定了身体,小妖吭都不吭一声,化作一道火烧似地流云,飞腾起来。 冲出隧道、山丘,在雾气浓厚的丛林里极速奔驰---易武很是吃瘪,毕竟没有骑马的经验,直觉着随时都要掉落一般,飞啊飞,连整颗心都悬荡着,想要吆喝小妖慢点,但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一句话,试想一张嘴,都被呼呼的风灌满,那里有发声的余地。 至于小妖是否听命往青州城跑,易武无暇他顾,任它自由发挥,只是一味用坚韧的性格忍受着,到停下那一刻再说。 实际上小妖摸熟了勾幽谷路径,走的自是最近的,加上无以伦比的速度,至少将时间缩短了十之八九。 接近黄昏的时候已经一溜烟冲过了勾幽谷口盘踞的军营。 军营里千多名士兵正在晚餐,听到一个老兵大呼小叫“流星!流星!不是天上落下,而是从营门前飘过。千真万确,就如一团火!”都哄笑起来,有人甚至大骂:“疯子!哈哈,谁见过在地上飙的流星!” 天刚擦黑,一匹癞痢马载着衣饰褴褛的少年进了青州城。 同一时间北门方向浩浩荡荡地来了一群商人,个个身强体壮,*着北方口音,骑马的骑马,坐轿的坐轿。居于正中的有一辆绮罗大轿,薄纱窗帘隐隐约约勾出一张姣好的容颜。轿边一个肥得流油的胖子用衣袖轻轻擦拭了汗,望着前 方的城池,问:“前面应该是青州城,圣尊,我们去哪里落脚?” 前后左右,都自顾往前,没人回答。 场面显得很怪异,倒像是胖子自言自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胖子等不到回话,却想到刚才提问里直呼“圣尊”,顿时心虚起来,眼里尽是惶恐,汗水大块大块地从额头往下落。 忽然轿子里传来轻柔、婉转的声音:“洵洲来的商人马修,女儿楼兰琴提醒你,我们该去青州城孙家!” 胖子懂得起,轿里人强调“商人”“女儿”旨在警告,不要忘了此时的身份,没有责怪的意思,暗暗长吁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恭敬地回答:“是!” 第十四章 护短的大哥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府议事厅,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威仪中年男子,阴冷地注视着右下侧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富态男子,那男子冷冷地*视,没有一丝惧意。 右侧一排中年人居多,其中一位瘦削如竹竿的男子站起,扫视敌意浓浓的两人,淡淡地说:“家主,老二说得也不错,易雄无辜屠戮青州地痞、伤残易府管事,于情于理该管制一下,太嚣张了,易家在青州城成了什么?” 太师椅旁边慵懒地坐着一个抱着黑猫的女人,半老徐娘,姿色犹存,她就是二夫人莫玉凤,娘家是青州城四大家族莫家,自小父母病逝,由现任家主莫长风养大,---她瞥了瞥“家主”,轻柔地说:“寻阳,我听仆人们报告过,易雄确实太过了。” 富态男子叫易寻欢,是家主易寻阳的二弟,此时有些感激地瞧了帮理不帮亲的二夫人一眼。 易寻阳哼了一声,目光在左侧靠前空着的两个位置逡巡,一个是易雄的,另一个是易武的,本来废物没资格享受一席之地,但易雄以退出家族为要挟,强迫家主认同,不过那位置历来都空着,因为易武从没来过这里。---当以询问的目光落到坐在第三位白袍华服的俊朗青年身上,青年神色若定地说:“家主,大哥的事我易喜一点也不知。” 挨着青年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孩童脆生生地说:“爹,大哥做事有他的道理,---” 二夫人训斥:“思年,不是教了你多次,议事厅里只有家主吗?” 易思年满脸不悦地撅起嘴,煞是可爱。 易寻欢冷笑:“当爹的始终是当爹的!”言下之意,易寻阳与易雄脱不了父子关系,偏袒在情理之中。 易寻阳脸色越发难看,就要出声喝斥,却被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 “二伯,你这话不对了,家主大公无私,从不偏袒谁!”一个虎背熊腰的青年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进来,停在易寻欢面前,虎虎地盯着,说:“家主之所以没有断言,因为他不知道真相,哪像你,明明胸中有鬼,偏要借题发挥。” 易寻阳喝斥:“易雄,放肆,怎能这样跟二伯说话。”该发怒的是他,此时却扮起“红脸”角色。 易雄施了一礼,说:“家主,容我说完,放肆的该是二伯。” 易寻欢气得直哆嗦。 易雄说:“几天前我出关,发现二弟易武不见了,追问原由,所有人语焉不详。我愤怒了,虽然二弟性情有些古怪,虽然他身体欠佳,但还是易府二公子,我易雄的二弟,怎能说失踪就失踪。我一查就查出了问题所在。” “管事的狗奴才,克扣伙食,拿发霉变质的食物敷衍易家公子,打得半死赶出易家,算是最轻的惩罚。” 易寻欢冷哼:“就算管事的有眼无珠,该罚,但青州城那些手脚乏力的地痞碍着你大少爷了?” 易雄脸上怒意在加深:“那地痞叫山猫,找茬子狠狠打了易武。你们谁都晓得,易武身体状况,不能受任何碰撞。山猫居然动了手,这还不够,我查到,他聚集许多地痞,扬言要整死易武。” 易寻欢问:“地痞嚣张惯了,说说能当真。” 易雄怒喝:“易武真的失踪了!他们脱不了干系,要不是他们咄咄*人,要不是易府漠不关心,可怜的二弟怎会无缘无故消失?那些人该死,敢对二弟不敬的人都该死!” 易寻欢将头挑向易寻阳,冷声说:“家主,你都听到了,易雄独断专横,没把易家当回事。” 易雄一把拧住易寻欢,怒火在飙升。易寻欢前几年就步入武师级别,而易雄在闭关期间连升两级,实力飙至武者八级,可以说是易家子侄里修为最高的。虽是如此,也稍逊易寻欢,只是突然发难,倒令易寻欢措手不及。 二夫人、两个兄弟、易家堂兄弟、易家叔伯们,都震惊得站了起来。作为家主的易寻阳坐得稳稳地,阴沉着脸,冷冷地看着易寻欢。知子莫如父,他知道稳重干练的易雄有此举动,必定有他的理由。 易雄瞪着有些惶恐的易寻欢,愤恨地说:“管事的狗奴才没胆克扣粮食!山猫临死前说了,有人出钱叫他对付易武,你是不是那人?” 易寻欢挣扎:“放开我,易寻阳,你就是这么纵容儿子的,没证据就胡乱猜测---” 易寻阳沉声说:“易雄,住手!” 易雄退开,眼里露着森寒:“对,我还没找到证据,因为那人太鬼祟,都是通过某个不相干的人传递的,要是我查到真相,我会叫他后悔活在世上。” 易喜脸色微白,眼里纠集着些许慌乱,提醒:“大哥,我觉得易府有人容不下二哥,替二哥报名参加未央节比武大会,---” 易雄凛然地望了一眼易喜,以致易喜的话说不下去。 易寻阳示意大家各就各位。易寻欢脸色不善地落座,而易雄却没动。 易寻阳说:“明天就是未央节,我刚从云京城回来,很多情况不了解,我召集大家的目的就是说说这届未央节的情况,寻仇,你先说说。” 那个极瘦的中年人站起,还没开口,就被易雄抢白。 “家主,易喜说了,有人替二弟报名,想来你应该获悉了这条讯息。” 易寻阳不耐烦地说:“易武都失踪了,就算有人算计,有什么用?” 易雄黯然神伤:“恐怕没人惦记他的死活。” 易寻仇劝说:“大侄儿,做叔伯的劝你一句,他是---废物,有谁愿意害他,那不是吃饱了撑着,至于失踪,或许是听到了风声,怕死之下躲起来了。” 易雄脸色很冷,说出的话更冷:“要是他没死,以他的个性,一定不会缺席!” “大哥,你最了解我!”一个懒洋洋地声音出现在厅门口。 “二弟!”易雄动容地回头。 议事厅所有人都瞧了过去。 一个衣着破烂、形体消瘦、邋邋遢遢的青年慢慢踱步进来,眼眸里凝聚着感激之情,深深地看着易雄。 “大哥!” “二弟!” 两人热泪盈眶地抱在一起。 易喜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很快被平静所取代。 易家子侄、叔伯们顾忌家主威严,不敢明目张胆地显摆蔑视之情,一个个憋着脸,毕竟易武那身妆容跟诸位格格不入。 易寻阳干咳两声,说:“家族会议,易雄、易武回座位,寻仇,继续先前的话题。” 易雄犹豫地瞧着易武,他知道这兄弟性情怪异,要与易家人坐在一堂实在有些为难。 不料易武撇撇嘴,淡淡地招呼了“家主”,“二娘”,然后大步走向那个空置多年的位置。 易喜冷眼瞧了易武,而易思年低声地招呼“二哥”。 易寻仇瞧了瞧走回座位的两兄弟,然后面对家主,说:“粗略估计,孙家会派出武者三级的孙无心,武者四级的孙海,冷家会派出武者三级的冷凝香,莫家会派出武者五级的莫飞,武者二级的莫聪,至于民间青年俊杰,就只有一个武者三级的段小刀,可以称得上够份量。” 易寻阳叹气:“每年都是这样,没有新意,明面上谁都很弱,一旦捉对厮杀,就会冒出这个那个的远房叔侄,轻易夺走彩头。这届,孙家铁定了心,让易家完败,---” 易寻仇安慰:“大公子易雄,---” 易寻阳脸色一沉,打断了易寻仇的话:“你都知道他是青州城青年俊杰里最厉害的,孙家没想到吗?哼!每一年,他都干了什么?光有实力第一的虚名,从来没堂堂正正地拿过第一。” 易雄低声说:“家主,这半年我真的很努力。” 易寻阳冷哼:“你要是在台上努力点,不是更好吗?” 第十五章 兄弟情深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寻欢冷笑:“家主,听你口气,易雄不行,难不成二公子会扬眉吐气?” 易雄嘲弄:“二伯,家主可没同意易武参加大赛,真不知你什么用心,似乎巴不得易武出点事!” 易寻欢阴沉地瞥视易雄,说:“大侄儿,别装糊涂了,既然有人替二公子报了名,要是退出,易家颜面何存,你爹会答应吗?” 易雄说:“擂台上易武出点事,易家就有颜面吗?家主应该看到这一点。” 易寻阳沉声说:“易雄,不要纠集这个问题了。” 易雄脸色变了:“爹,难道你决定了?” 易寻阳叹息:“寻欢说得对,知难而退,易家没法立足青州城。” 易雄还想进一步抗争,却被易武喝住:“大哥,不用费心了,我回来就是参加比赛的,为易家荣誉而战,义不容辞。” 易寻欢拍手,皮笑肉不笑地赞赏:“好,二公子不愧为易家一份子,还有一事,需要你二公子决断。” 易武冲着情绪不稳的易雄淡淡一笑,以示宽慰,然后向易寻欢拱手行礼:“二伯,只要侄儿的决断有用,你就说说。” 易寻欢说:“冷家曾对我提过,本来夫人间私定婚事,应该遵守,但目前冷家面临一场灾难,需要强有力的女婿撑起,不得不向你说声抱歉。” 易武早就听过易喜、冷凝香的对话,知道悔婚迟早要来,心里倒多了一份淡然,说:“母亲养娘过世前殷殷希望我入赘冷家,为手脚乏力的儿子谋一条后路,---我要是推却了,母亲在天之灵会不安的。” 易雄赞赏地看了一眼易武,说:“二弟,我支持你,谁也不能悔婚。我想,家主的立场应该跟我一般。” 易寻阳别有深意地笑笑:“到那天冷波亲自上门再说。”话锋一转:“参加比武的易家子侄们,养好精神,安心备战,要是比武大会上谁有出彩的表现,除了接受老祖宗指导外,还要参加十年一届的云京城易家内外族的族比大会。易喜留下,其余各位散了。” 易家子侄们振奋了,家主一改内定的常规,给所有易家人涉足族比提供机会,怎不是一件幸事。 稳重的叔伯们倒静得诡异,大概是“易喜留下”太超乎寻常,不知暗藏了什么玄机。 易武回到院子里,趴在那棵偏偏倒倒的秃树下养神的小妖懒懒地睁了一下眼,便安心做它的春秋大梦。 先前骑着小妖莅临易府大门,就被吓得够呛的仆人告知,大公子去了议事厅。大公子格外疼爱易武,在易府不是什么秘密。于是易武匆匆将小妖安顿在院里,去了议事大厅。 如今重回院子,最想见的当然是忠心的虞婆。 虞婆守着一桌菜,形如枯槁,凄凉落寞,但厅里多了个人,反应不失,闻着不像主子的味儿,沙哑地问:“谁?” 易武心里涌起了悲哀,---眼瞎耳聋的仆人嗅觉极灵,而自己闯荡勾幽谷,十多日没洗澡,加上沾染了不少血腥,将本体之味颠覆,蒙蔽了仆人的嗅觉,让主仆不相认。 易武小心地挨着虞婆落座,大口大口地吃着虞婆精心备置的撤了又撤的饭食,虽是极难下咽,但饥饿了很久的人此时只有温馨、舒畅,比传说中的大餐还香甜可口。 虞婆察觉到不对劲,慢慢地探出了手,颤颤地从易武的头摸到手,缩皱如柑橘皮的脸有了情绪波动,眼眶湿润了,干裂的嘴唇在蠕动,低沉地嗓音表达着她的判断:“自信!” 不错,是自信!虽是武徒三级水准,入不了法眼,但灵徒初级的隐晦身份,出其不意之下,保命不成问题。 吃了饭,目送虞婆收拾碗筷离开,然后提水冲了凉,顺带将小妖从睡梦里拽起,彻底洗刷一遍。 夜色渐浓,易武正要回屋,却察觉到空气波动,这是灵徒特有的感应力,喝斥:“谁?” “二弟,是我!”一身便装的易雄出现在院子里。 “大哥,你的实力又提高了。”易武有些佩服地相望。 易雄却是讶异地打量易武,说:“你能察觉我的到来,真的有些不可思议,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 毕竟半年多没见面,思维还停留在二弟“废物”的身份上。 “大哥,我一时也说不明白,改天我好生告诉你。我有些疑问,需要你解答。”易武说:“听说过一种血泪模样的琥珀吗?” 易雄摇摇头:“没听过。” “明天就是未央节青年比武大赛,我只会青木拳,能不能教我一套更高级的拳路?” 易雄吃了一惊,像审视怪物一般审视易武,忽然一拳冲着易武胸口而去。 易武感受到微弱的真气波动,知道易雄至多用了一成真气,不敢怠慢,横着一拳挡住了易雄的拳头。自己仅是武徒三级,只是纯粹力道的使用,与迈入“气感”的武者级别的真气运转,差了很多,自是觉着拳头挡着的就像砧板,难以推动不说,还被反震着爆退几步。 易雄看了看呼吸急促的易武,略显兴奋地说:“武徒三级!你在大厅的时候,我就觉得二弟有些变了。没想到居然能习武了,那么你的病根应该不存在了!” 易武见瞒不过,只得说:“本来我想在比武大赛上给你惊喜,不料一刹那就被大哥掀了底,唉,不说都不行了。” 将遭遇地痞欺凌,强迫练习青木拳,导致血泪琥珀横空出世---等等。至于易喜与冷凝香的对话倒是省略掉了。他不愿意大哥与亲弟弟反目,这是其一。其二,是骨子里天生的傲骨使然,不愿意什么都要大哥照着。 至于历险千刀瀑、勾幽谷,倒是说了。只是这期间变化太复杂,连自己都不大说得清,于是选择性地说了一些,而那些让自己九死一生的经历,为怕大哥伤心,省去了。 虽是如此,易雄仍是听得热泪盈眶,轻声责备:“二弟,你太---胡闹了。逆天而行,生死悬于一线,---” 易武毅然说:“与其背负‘废物’包袱,生亦何欢,拼一把,值!” 易雄感慨:“二弟,我真的佩服你,能折服千刀瀑,独闯勾幽谷,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些,连大哥都做不到,我相信,以后二弟的成就一定远超大哥。” 易武摇头:“那要挺过比武大赛---唉,不说了,我需要大哥传我高级的拳路。” 易雄点头:“灵修,我一窍不通,无法提供帮助,武修方面,我一定不保留。” 易武感激地说:“谢谢!” 易雄轻声责备:“你是我唯一的二弟,不要这么见外。我教你一套‘铁臂猴爪’,二品拳,适合武徒三级或者武者初级修炼,看好了。” 易雄将拳路慢慢展示一遍,面不红气不喘地站定,瞥瞥易武,示意该他上了,也顺便看看易武的领悟能力。 易武沉思一会,一招一式比划出来。 易雄满脸的佩服:“仅是一遍,能将拳路尽数施展,刚猛、沉劲,当初我可是练习一周后才领悟。不过,有一点瑕疵就是猴爪的迅捷、诡谲,还没到位。不要紧,这才第一次,假以时日,必定面面俱到。” 易武再行耍一遍,拳招迅猛,爪爪生风。 易雄惊得目瞪口呆:“我练习两月后才能得到如此高度,可以说,铁臂猴爪在你手里也有七成火候,假以时日---不,更改一下,没几天,你一定使得出十成的铁臂猴爪。二弟,给我太多惊喜了。唉,时间不早了,好好休息,明天看你表现,一定叫易家人刮目相看。” 易雄临走时多看了几眼正酣然大睡的小妖,丢下一句:“此马太丑,明天我给你换一匹。” 易武有些哭笑不得,正要解释,易雄没影了。 第十六章 粉墨登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盘膝床上,轻易进入识海,观察了些许亮度的“晶灵”,然后用灵修起源末页唯一一篇灵徒初级常用的“御灵引”来修炼。灵修修的是脑域,武修锻造的是内府。武修,可以通过外练、嗑药、打坐等进行。灵修,主要依靠某些特殊的灵诀,锻炼看不见摸不到的脑域。比如,御灵引,在灵修界普通得就如市集的白菜豆腐,所有灵修者都会,就如青木拳,都是练到一定程度会摈弃的对象。 御灵引,讲究坐姿的同时,还配合一段拖沓冗长的大自然音符灵引,通过它,可以捕捉到介于阴阳煞气之间的一种非阴非阳的天地之气,也叫灵气,御使灵气一遍又一遍地洗涤脑域,借以净化身心和壮大“晶灵”。 易武照着先前的记忆,分毫不差地默念那段晦涩的音符,一遍过后娴熟不少,既没捕捉到灵气,也不能让晶灵的亮度改变。 倍感郁闷,就要放弃的时候,忽然产生了一丝渴望,这渴望就像无根之水,神神秘秘。 怎么回事? 当神念扫过悬浮在眼眶背后的血泪琥珀时,恍惚间琥珀不复存在,一铺血红的涡流涤荡着不可抗拒的吸力,让神念一阵扭曲,似乎穿透了一片红得诡异的区域,出现在一团柔和的氤氲气流里。 这难道是梦境? 易武想不明白,也没时间想,因为一个近乎透明又隐约看不透的木讷女人盘膝而坐,与御灵引的姿势相似,---不吸引过去都难。 不对,那女人的分置两腿的手怎么变成了手心向上,扣着一个拈花的手势,这可不是御灵引里的。 来不及纳闷,就听见女人微微张合的嘴唇吐露一段天籁之音,似水流似风云,婉约、柔和。 易武幡然醒悟,这就像上次青木拳,被这女人不容分说地改造一通。---也说明,这不是在梦境里,是真实的景象。 御灵引,拗口、枯涩,但那女人一改,既简短、快捷,又融合大自然多种纯正的音符,听着就要陶醉了,就有跟着吟哦的冲动。 一旦女人住了嘴,易武趁热打铁,想温习一遍,刚摆好姿势,跟上次境遇一样,一股撕扯的力道蛮不讲理地拖走了他。 易武睁开了眼,赶紧调整姿势,神念集中到“晶灵”,吟哦改良版的“御灵引”,娴熟得没有一丝凝滞,就像这些知识本来就存在。 优雅的音韵很自然地融入空中,勾带出一丝丝淡到几乎忽略不计的灵气,缓慢地向“晶灵”汇拢这过程叫引灵。“晶灵”虽然跟先前一般没什么变化,但易武却总觉着“晶灵”受到了实惠,在欢快地成长。而这种信念支撑着他,渡过了整整一夜。 他一点也不觉着疲劳,反而精力充沛。 他能肯定,这是改良过的御灵引的功效,也相信,假以时日,“晶灵”会壮大。 吃了虞婆烹制的早餐,易武寻到了院子里“赖床”的小妖,郁闷地问:“小妖啊小妖,你是一只高级妖兽,毋庸置疑,作为你的主人应该非常疼你,但主人却不知你确凿的名称,无从探查你的生活习性,便无法为你准备合适的口粮,唉,你要有挨饿的准备,直到我发现你的饮食习惯为止。” 小妖很温情地挨挨擦擦,似乎不以为意。 易武正要进一步说下去,可惜被敲门声打断。 仆人是易雄身边的,起的作用就是传话:“大少爷替你准备了衣服、马匹,希望你到雄风阁一趟。” 易武一口回绝了。 仆人笑说:“大少爷早料到你会拒绝,特别交代一句,不用担心青州城有人敢对你怎样。” 易武感慨万分,在回府的时候就听到过一些传言,易雄为“二弟”驱逐了管事,灭了山猫等街头杂碎,可谓用心良苦。 打发仆人走后,易武将昨夜易雄传授的“铁臂猴爪”练习了几遍,要是易雄见了,准更改昨夜临走时说过的那番话,因为易武所施的铁臂猴爪,威猛而灵动,至少具有九成火候。 接着就是练习“琥珀妖姬”易武取的所授的青木拳,刚摆开架势,就听到了敲门声。 “老爷叫你出发了。” 易武未理睬仆人传话,坚持将颇具威势的青木拳耍了几遍。而这短短的时间里易寻阳派人催促了几次,直到仆人改了说法。 “大少爷叫你快点。” 易武回答得干脆:“马上!” 易府宽阔的马车道上停了两辆贴着“易”字的豪华马车,自是易寻阳、易寻仇的座驾,而易寻欢、二夫人缺席。紧接着十来匹健硕大马稳稳载着易家青年俊杰,最后面是扯着大旗的易家健仆。 本该在第一缕阳光降临易府时就会出发,但今年多了个“废物”俊杰,磨磨蹭蹭半晌不到聚合地,拖延了时间,惹得众人抱怨连连。 易武一出现,没一个抱怨的,都憋着笑脸,眼里满是戏谑。 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一个穿得土里土气,骑着病马的二公子,自己病怏怏不说,还要折磨一匹病得不轻的病马,---这真为易家添色彩。 易雄倒是满脸喜色,招呼易武紧随身后。易喜显得很冷、很酷,轻描淡写地瞥了易武一眼。易思年陪不看好易家的娘亲二夫人,缺席。 易寻阳作为家主,不会跟易家子侄一个范儿,保持着古井不波的表情淡淡扫视易武,说:“出发!”按照惯例,未央节期间,易家会浩浩荡荡地游过青州城主要街道,旨在昭显易家声威。 易家队伍招摇过市,要是往年都会被崇拜的眼神淹没,但今年似乎不同了,都将略显怪异的眼神送给易武。 易武太有名了,一介废物,大公子为“他”冲冠一怒杀了不少人,---要参加高手荟萃的未央节比武大会,---穿得寒碜,坐骑更是标新立异,---任何一桩都吸扯眼球,可以说,关注度前所未有。 太阳爬上半空,易家人才姗姗来迟地出现在未央神庙前的未央广场。 未央广场早已人山人海,仅在中部为易家预留了一方空位。左右各是孙家、莫家、冷家,以及其他村镇来的。 孙家家主孙离幻坐在主席台次席,扫视了略显焦急的莫家、冷家、各镇派出的青年,最后回瞥到隔了几个身位刚落座的易寻阳身上,与后者对视一眼,冷冷一笑:“唯有易家可以让整个青州城等!” 声音不大,却能传遍会场旮旮旯旯,引起不少轰动。 易寻阳眼眸里汇聚着冷,针锋相对:“孙家也不差,手握公平的天秤!” 莫家家主没来,仅派了个道貌岸然的长者主事,他叫莫干,性情却与长相殊异,暴躁得不得了,一听孙离幻、易寻阳较劲,不由地怒火中烧:“这比武还开不开始,磨什么牙,啰里啰嗦,午饭时间眨眼即到,我看,都散了,吃了午饭再来。” “好,好!”居然有人趁机起哄。 孙离幻干笑,说:“莫长老莫急,这届未央节青年比武大赛有些不同往年,所以必须等到易家来了才公布。” 莫干催促:“有屁就放!” 孙离幻城府颇深,不为所扰,淡然地说:“还是由城主哥舒大人来说。” 第十七章 额外奖励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青州城是圣武帝国西部最偏远的城池,荒蛮落后,当初被武皇贬谪青州城,成为朝中大臣们的笑柄,而匆匆二十载,哥舒泰远离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京城官场撕斗,清心寡欲,逍遥自得,反而成了朝中人羡慕的对象。 他一脸富态,身材略略臃肿,眉头不皱、嘴角不冷,眼眸里有那么一份淡然,听到孙离幻很懂事地将话题交给他,眉头反而挑了挑,心里略略不爽,暗忖:“这建议是孙离幻突然间提的,我想想觉得不错,答应下来,但如今非要把我抬到前面,表面上是尊崇我,实际上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我---哎,希望不要出什么事,---” “哥舒大人?”孙离幻见哥舒泰沉吟不语,便出声提醒。 哥舒泰回过神来,与在座各位微微颔首,说:“未央节青年比武大赛每年都会进行,彩头都是诸位拼凑起的,能者得之。年复一年,没什么新意,比武大赛成了趋名逐利的庸俗赛事。” 易寻阳暗暗好笑:“庸俗赛事?其实打一开始这赛事本就庸俗低趣,说穿了四大家族都不差钱,对彩头并不稀罕,只是四大家族暗中较劲,谁都不愿被对方踩下去,才演变成都对此项赛事看中。” 哥舒泰接着说:“鉴于此,本城主决定增加一项活动,即前二十名参加探险勾幽谷的奇幻之旅,这既是对青年俊杰的考验,也是符合以武立国的宗旨,多培养人才,向帝国注入新鲜血液。” 易寻阳觉得不妥,只是眉头一皱,没有声张。 冷家家主冷波长相普通,身材奇矮,浑圆如水桶,蜷缩在最尾的圈椅里,呼呼大睡,没有提建议的可能。 莫干,莫家地位奇高的长辈,脾气急一些,但不笨,立刻嚷叫:“不妥,不妥,大大的不妥。” 哥舒泰、孙离幻、易寻阳不约而同地瞧向他。 莫干说:“青州城前二十名,都是乳臭味干的青年,修为都不到武师级别,要锻炼,犯不着涉险勾幽谷,那不是有去无回?” 哥舒泰沉吟:“要说凶险,勾幽谷排在第一,要说锻造人才,越是凶险,越是不可为,才能激发潜能,进阶更快。当然,安全问题同样重要。我想---孙兄可以回答你。” 孙离幻说:“我与哥舒大人长谈过,在安全保障的前提下该让年轻人自由发挥,那样进阶才惊人。” 莫干讥讽:“说了等于没说。” 孙离幻别有深意地笑笑:“莫长老不明白吗?既然哥舒大人能将此事列入计划,自然是考虑深远,无后顾之忧。” 莫干哼了一声:“你不是要我们几大家族暗中派人保护?” 孙离幻说:“要是那样,我想我都不会答应,孩子们出去锻炼,一家子都跟着忙活,你不嫌累,我还嫌累呢?” 易寻阳淡然地插嘴:“孙兄,手中握了什么好棋,别卖关子了,说说。” 孙离幻瞥了易寻阳一眼,说:“你也有热心的时候,实话告诉你,确有一个灵修者答应护送孩子们,保准有惊无险。” 易寻阳不解:“勾幽谷可是有高级妖兽---三级以下的灵士恐怕自保都成问题,要是三级以上,区区青州城,有什么能留得住此人?” 孙离幻说:“哥舒大人未过门的媳妇。” 易寻阳、莫干都惊异地看着哥舒泰。 哥舒泰为官清廉,低调,而作为“官二代”的儿子却是不折不扣地流氓加混蛋,只要上眼的女人,都逃不过他的手心,非要玩死玩残不可。懂法的哥舒泰为保护唯一子嗣,可谓呕心沥血,深陷囫囵,什么瞒天过海,什么毁尸灭迹---等等无所不用其极。 哥舒泰“不简单”,其所为瞒得过寻常百姓,可瞒不过青州城显赫的四大家族,只是他本人左右逢源,周旋得体,倒不至于成为互斗不休的四大家族的眼中钉。 哥舒泰白白脸上微微一红,说:“犬子胡闹,昨晚在孙家做客,认识了一位登门造访的女子,便---诶,孽缘。” 易寻阳问:“那女子就是---灵修者?” 哥舒泰点头:“正是,她叫楼兰琴,七星灵士,能突破孙家众多高手组建的防线,能轻易击溃孙家任何一个武师级别的。” 易寻阳又问:“她真能成为你儿媳?” 哥舒泰叹息:“我从没见我儿子那么痴心过---” 易寻阳说:“她同意了吗?” 哥舒泰点头:“已答应在未央节后订婚。” 易寻阳瞧向孙离幻:“楼兰琴是你家客人,想来你们关系匪浅,如今跟哥舒大人搭上亲家,可喜可贺。” 孙离幻叹气:“是我家客人不假,但她仅是来找鲁阳的,要不是哥舒少爷魅力惊人,恐怕这位青州城有史以来最强的灵修者只能成为过客。” 莫干有些急躁地说:“哥舒少爷,---狗屁的魅力,孙兄太恶心了。反正男欢女爱,我听着就毛躁,还比不比武,再磨蹭,老子可要招呼子侄们撤票了。” 哥舒泰、孙离幻顿时变了脸色。 易寻阳问:“莫长老莫急,你难道同意哥舒大人的决定吗?” 莫干瞪了眼:“同意,有什么不同意的,反正哥舒大人决定的,再说我莫家子侄那个怕事,一提勾幽谷探险,恨不得马不停蹄地出发。” 易寻阳扫向正睡得酣的冷波,看来指望不了这位睡神了。 孙离幻淡然地说:“易老弟,冷波早就表过态了,他说,好事,要是年年有此安排,何愁青州城不成为圣武帝国重视的第二‘云京城’。” 易寻阳冷笑:“都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我作为一家之主,肯定希望自家有实力的子侄能进一步锻造,既然城主给了这么一个好机会,那里有不支持的道理。” -----商议已定,但比赛并没有开始,因为哥舒城主迫不及待地宣布了由各位家主赞同的探险活动。 场下先是一片安静,落针可闻,瞬间后嘘声、欢呼声、嘶吼声蜂拥而起,久久不息。 这证明,探险勾幽谷碍于官方限制,确实是众多青年可望而不可及的事儿,就如梦想,至于怕死,恐怕都没想过,如今机会来了,怎不振臂高呼? 莫干急得跳将起来,大骂:“一群白痴,热血冲头,二十个名额,会轮到你,你吗?” 第十八章 未出一招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未央节是纪念未央大神福临青州城,威慑由此经过的皇族叛逆“二皇子幽若”,教其秋毫无犯地远离青州城民,那一日是千年前的十月三日。至于大神长什么样,在未央神庙里倒有不低于千幅的画像,一个慈眉善眼的白胡子蓝眼珠的儒雅老者,是不是具有神力,那就不得为人知,但有一点,庙里的所有信徒是毫无质疑的。 其实未央节只有一天,那就是三日后的“十月三日”,这是千年前定下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未央节越来越深入民心,成了不可或缺的娱乐时段。不知庆祝多少届后,未央节将“十月三日”前后三天都纳入,庆祝由一天变成了七天。只是“十月三日”称为正典,是最隆重的一天。 庆祝方式千奇百怪,民间的官方的都有,不过由官方、神庙合办的青年俊杰比武大赛很是受到“崇武”的民众的欢迎。 四大家族占据半壁江山,其他村镇的,推举一些奇人异士,不可小视,比如石滩河的段小刀,无情谷的无情公子,---等。 话虽如此,仍与人才济济的四大家族没得一拼,每年占据前十位的,基本上是四大家族的青年俊杰。 四大家族里孙家、莫家占的席位最多,易家最逊,就拿易雄来说,谁都晓得他的实力在青年里排在第一位,可惜的是年年到关键时刻发挥差强人意,甚至多次跌出“十强”。 为此,易家家主每每大发雷霆,责怪他,即便其他家族“暗箱*作”,他应该为易家荣耀搏一搏。丝毫没有沮丧的易雄任凭训诫,只是象征性地向父亲“言志”,诸如会努力修炼,不会辜负众望,等等。 易雄没尽力,这是不争的事实。 整个易家都不明白,唯有易武最清楚。 易雄曾私下对易武说过:“二弟,我比你还废物,明明实力排在第一位,却拿不了第一,你晓得不,其他家族可是把它作为最大的笑柄,要易家抬不起头。” 易武说:“但你从来没伤心过---这是为什么?” 易雄缄默,很温和地盯着易武。 易武幡然醒悟:“我知道了,---大哥想告诉我,废物没什么,一样会活得开开心心。” 易雄点头:“二弟很聪明。” 易武又说:“你不夺第一,是想把这个机会让给我,让我扬眉吐气,叫爹爹刮目相看---大哥,我一定不辜负你!” 易雄欣慰地笑了:“大哥等着呢?” 给二弟一个远大的志向,比什么都管用,至少必须活着。 ------这一届,是易武第一次参加青年比武大赛,是有人替他报的名,虽然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但始终来了。 易雄等的是这一天吗?当然不是。就算白痴都明白,凭武徒三级的实力,能过一关都算创造奇迹,因为参赛者至少都有武者段实力。 有一点,易雄却不知道,有人替易武报名,就会有下一步的计划---易武不愿说,那是出于维护---兄弟情。 在城主宣布“探险活动”后喧嚣的队伍里易武暗自神伤,从家里到广场,路过大大小小的街道,算是经过了不长不短的距离,但三弟易喜摆着冷酷的脸,连正眼都没看过这个“二哥”,其实这没什么,就连平时三弟也会看他不顺眼,能聊上的话屈指可数。 想到冷凝香,心里不由地一动,难道“三弟”是因为她,才跟自己不对劲的吗?忍不住瞧向处在冷家子侄的前列的冷凝香。 她一身劲装让婀娜的身段更显张扬,四周同姓堂兄弟们欢呼着,她却安安静静地站着,有些落寞、萧瑟,偶尔瞥了一眼易家这边,眼眸里有着淡淡的冷,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易武当然明白,这眼眸是呈给三弟的。 冷家主母缺席,由睡神冷波及一位堂弟带队,参赛的冷家子侄十多位,实力在武者二三段徘徊,打酱油居多;莫家,莫飞莫聪兄弟,及一位武者四级的莫家外姓子侄,有可能进入前二十强;孙家,孙无心、孙海名气最大,其他的都不显山露水,正如易寻阳说过,谁要小看孙家,谁一定会吃亏。 各村镇来的,实力一般,不消说,在城里溜一圈打道回府,还求什么?当然,那要排除一心要扬名立万的段小刀、无情公子。 易家,摆在明面上的,问鼎的机会很大,但没人相信易家会有所作为,这或许看够了易家外强中干的花架子,年年给人带来失望。 呼声稍息,主席台管事的未央神庙主持洛巴大师在征询哥舒泰、孙离幻意见后宣布比赛进入倒计时。 先要抽签、分组,一百五十九位分作八十组,其中一个轮空。也就是说,轮空这位,直接进阶八十强。 待到宣布结果的时候,全场哗然,因为青州城有名的“废物”二公子易武抽得此签。 他创下了未央节比武大赛开赛以来数项纪录,即毫无实力很多人以为的选手能被招录,未出一招就进入八十强,八十强里最差强人意的选手,---等等。 主席台前方分隔四处,分设擂台,让比赛的四组同时进行,各组获胜者交叉组合,又进入下一轮---分出前二十名,这仅是参加探险的数目---直到决出前三强。 表面上看抽签抽的是运气,玩不了猫腻。要是这样,比武大赛公平多了。 其实不然,易雄首轮出场,遭遇了签上的“宋忠”。当抽到宋忠时,易雄就很惊讶,这“宋忠”难道是“送终”,预示着做足了戏份的此次比武之旅的终极吗? 宋忠是谁?就在抽签后易寻仇用极短的时间获得讯息,此人来自青州南部的一个荒蛮之乡,并不信仰未央大神,而是人头蛇尾的美女蛇神。长相未知,能力未知,---一切都透着谜。 当易雄面对“谜”一样的宋忠时,很是吃惊。就连台下观战的易武,也是以为错觉,台上那人不是大哥剪去的山猫吗? 宋忠就是山猫? 易武猜不透,但面对面接触的易雄却听清了那人的开场白。 “山鹰,山猫的亲哥,专诚从云京城地底死牢回来,目的就是对付杀我亲弟弟的凶手!”山鹰与山猫脸型相似,但流露出的阴狠、桀骜、冷酷,这是区别于地痞流氓的。 “宋忠就是山鹰?”易雄知道,能从地底死牢逃出的,实力不低。 “你不管抽到谁,那谁就是山鹰!” “这真无聊,我刚出场,就认识不共戴天的人,杀我、挫骨扬灰,你以为你办得到吗?” “我不是正要试试吗?” 易雄摇头:“不用试了,这里长辈太多,真要拼命,我们谁也杀不了谁?这样吧,你定个日子,我随时赴约。” “哼!”山鹰眼眸里只有残酷:“十月三日黄昏,未央神庙祭祀台背后的三生院,要是爽约,我会除掉你一直疼爱的二弟,叫你尝尝什么是失去兄弟的痛苦。” 说对了,二弟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这可是易雄的禁脔。 易雄脸色剧变:“你这是找死!” “哼!山猫被你斩为三段,我会加倍奉还!” 于是两人诡异地对视一眼,分别跳下了比武台。 主席台上易寻阳脸色难看到极致,而同台的孙离幻、莫干好笑地互相望望。冷波难得乎睁开了眼,尽是嘲弄。 这怎么算? 当值裁判讷讷地说:“两人都败了,下一轮也会出现一个幸运儿。” 易雄在一片嘘声里回到了易家阵营,迎着易武疑惑的眼神,搞怪地眨眨眼,说:“没兴趣,像猴一样被人赏玩。” 易武轻轻地摇头,他听不到两人在擂台赛上的对话,其实除了两个当事人,没人听得到,---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为什么大哥要隐瞒? 那人与山猫相像,比山猫沉稳练达、凶狠狡诈,---一种不祥的阴影笼罩着易武。 第十九章 莽夫杀心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在第一天并没有比赛,而是观摩了一下午,各式五花八门的拳脚功夫,能非常吸引他的,恐怕当属三级武者段小刀使用的“兽拳”,招招取自猛兽最凶悍的一击,威猛、暴戾,只是截取片段较多,致使拳路有些杂乱,酷似易武曾经浸*过的“杂拌拳”。 能看出,兽拳不是那个名家所创,而是由乡村小子自创。或许这才是易武留意的理由。 当然活学活用,是易武比较喜欢的。 回到院落后,一个人静静地在院子里打坐,思维沉浸在“杂拌拳”与兽拳的磨合上,想了数种方案,都觉得难以融汇。就在非常焦灼的时候,脑里闪过一个念头,何不将此难题交给“琥珀妖姬”。 按照上次改造“御灵引”的经验,将神念锁定在血泪琥珀上,一阵扭曲,出现在白洁柔和的空间里。 琥珀妖姬冷漠而空洞的眼眸仅是瞧向易武这边,没什么表示,就勤奋地施展拳脚起来。真的不可思议,忽而是杂拌拳里的灵巧、刁钻,忽而是兽拳里的猛烈、狂暴,忽而是刚柔并济,---咋觉着有所有偷学拳的身影,又觉得那只是是是而非的错觉。 出得血泪琥珀后,易武兴奋地将一套困扰自己很久的拳路行云流水般施展开来,如野兽如飞燕,豪放不羁,又收敛自如。 连小妖都看得入了迷。 易武为此拳命名为“杂烩神拳”,沾染“神”字,自是与琥珀妖姬的协助有关。 天亮的时候,易武迎进了拜访的大哥,刚好虞婆端上一桌清淡的早餐。易雄行礼,被虞婆摩挲着扶起,无神地双眸直直地对着易雄,干瘪的嘴唇嚅动:“焦虑!” 易武看着一脸欢笑的大哥,惊呆了。虞婆摸脉本领八九不离十,那么“焦虑”应该是大哥此时的心境。 随着虞婆的离开,易雄不解:“易武怎么啦?” 易武有些失神地问:“大哥此来是要告诫我什么?” 易雄愣了一下,说:“成败,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要学会思考。” 易武点头:“我明白,这次并不是我夺第一的最佳时机,重在参与,要是实在太强的对手,我学大哥,跳下擂台不就结了。” 易雄笑了:“好。” 易武却摇头:“不好,爹爹脸色太差了。” 话有所指,易雄明白,便尴尬地笑笑:“我挨批评惯了,讨不得爹爹半点笑,---我希望二弟弥补一下。” 易武忽问:“大哥,能告诉我,那个宋忠与你说了什么?” 易雄大笑起来:“二弟,别瞎*心了,虞婆婆送来的早餐要冷了,这分量好像没考虑到有个客人在场,我肚子也饿,匀点不介意吧?” 易武知道大哥不愿意说,也就不深究了,说:“谢谢大哥,恐怕全天下就我两兄弟敢吃虞婆做的饭菜,哦,大哥,你怎不招呼一声,就抢着夹了,---” 易武、易雄毫不客气地争抢起来,一眨眼盘里清洁溜溜。 易武怪怪地看着易雄:“大哥,吃出什么味来?” 易雄舔了舔舌头:“不能说!” 易武央求:“你说说吧,一定要真话。” 易雄皱眉:“炭灰味,大概是虞婆一边跟灶神亲热一边用手切菜,---我不得不批评你一句,二少爷,你该下厨练习练习,别老是让虞婆瞎折腾。” 易武叹息:“能听到大哥的教训,真是三生有幸,二弟,一定照办,---不过,有一点,我不能肯定,失业的虞婆到底会干什么?” 易雄说:“试试,就知道了。” 两兄弟又闲聊了好一会,直到仆人催了几回,易武才动身。 “大哥,不去吗?” “大哥要在家里反省,等着你凯旋归来。” 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主席台上管事的几位兴趣极高,时不时指指点点,而甘做陪客的易寻阳、莫干、冷波却是各自消遣,黑脸的黑脸,睡觉的睡觉---或许,这比赛很乏味。 倒是孙家的孙无心、孙海被名不见经传的的角色淘汰,现场沸腾起来。 易寻阳、莫干、醒来的冷波齐齐相视一笑。 孙离幻却冷笑:“易家足不出户的高手要对阵莫家最彪悍的勇士,我想更值得各位看一看。” 易寻阳脸色阴沉起来,杀人的心都有了。 莫干满脸羞愧,就差找块豆腐撞了。 只见一位面皮蜡黄的穷酸少年通过擂台边的一个阶梯缓缓上来,有些歪斜地站在中央,忽然擂台一阵巨震,一个环眼竖眉的粗犷汉子从天而降。少年差点被震倒。 场下哄笑声立时响起。 蜡黄少年是易武,倒不是刻意伪装。这些日风餐露宿,肤色就好不了。上了台,未曾有过半分经验的他不怯场就不错了。 粗犷汉子莫云,武者初级,靠的是玩命锻炼才越过武徒级别,当然这跟同年龄的堂兄弟比,进阶比乌龟还慢,远远落后,但由于他的玩命,倒将体格锻造得迥异普通人。 “足不出户的高手对阵最彪悍的勇士”,说得直白点,就是废物对阵废物,好含蓄的讽刺。 有此一句,赛过千言万语。 易寻阳、莫干相继闭起眼,而冷波反而不愿意当睡神,一副看热闹的急切。 “冷兄,你猜莫家勇士几拳抡倒易家精英,哈哈!”孙离幻把自己逗笑了。 冷波翻了翻怪眼,说:“一拳!” 果然易武刚摆了青木拳起手式,低矮的手势引起一浪接一浪的哄笑,然后有些失措的他就见着一个狗熊一般的身影凑近,被重重的一拳撩飞。 “这废物,丢人!”“谁他妈吃饱了撑着,找这么一个活宝逗乐!”“易家没人了吗?”“易家二宝,大宝没出一招跳下擂台,二宝没出一招被打趴!”---什么言论都有,简直就要淹没了易家。 连胜两场的易喜、易寻仇、易家子侄一个个脸色铁青,眼里燃着深深的火。 最疼的是易武,既有那些言论的刺激,又有身体上的挫伤。临场经验为零,再加上刚摆开拳路就遭受哄笑,让自己很不适应。以致被撂翻,如在云里雾里。 不得不说莫云那拳,很重,蕴含初级武者的部分真气。对付一个青州城人人公知的废物,用得着吗? 既然拳头出了,将对手打趴,该高兴才对,但莫云好像一点都与高兴不挂钩。整张脸遍布焦急、烦躁,捏紧拳头沉重地在对手前徘徊。 非常的不合情理。 在裁判数到九的时候,易武爬了起来,擦了擦鼻血,毅然再次摆开青木拳起手式。 笑骂再次响起。“这白痴整来整去就会三岁孩童耍玩的青木拳吗?”“废物,十足的废物,青木拳起手式都错了。”“认输不就得了,找死!”---易武让自己静下来,将一切言论抛开,一双神采熠熠的眼锁定三尺外的莫云。 莫云会心地笑了,要是这白痴整死不起来,可没机会收拾他,那么就拿不到---易武有力地振臂展开,挤压着空气,身形已接近莫云。 莫云想都不想以莫家一品拳“开山掌”,劈向易武即将展开“摔腿”的出腿处,劈断其腿,顺势一掌震碎其心肺。 场下所有人都为“废物”默哀,因为他们都像莫云般判断,毕竟幼儿时练的青木拳闭着眼都会。 易喜看清了莫云眼里的凶狠,不由地一阵痉挛。 第二十章 临场突破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骗了所有人,试想他会“铁臂猴爪”“奔雷拳”“杂烩神拳”等,却偏偏选择用众人熟得不能再熟的青木拳,那就是给对方一个错觉。 振臂过后摔腿,---振臂,没错,但臂弯一转,一个对别人很陌生的动作瞬间完成,强有力的拳头破风而出。 “砰”,击实了莫云胸口,武徒三级的力道由里到外般宣泄而出,饶是莫云有武者实力,在完全无备的情况下也经不起折腾。 莫云惨叫一声,身体如败絮般飞起。 场下所有人震惊了,这么会这样? 主席台易寻阳、莫干、孙离幻等,不管彼此间有什么不对劲,此时都惊讶地注视着擂台上易武慢慢收起的拳头。 武徒三级! 青州城公认的废物居然是武徒三级! “不!”莫云一翻而起,啐了一口血,骂:“我怎么能被废物打败?我要杀了你!” 莫云疾步靠近易武,一记蕴含气劲的开山掌劈胸而去。 易武感受到了压力,虽然对方高一级,但从武徒三级到武者初级,发生了质变,即力道锻造体魄后的极限,那就是气感,其实力至少涨了两倍。要是同属武者级别,一级和二级,悬殊连一半都不到,只有在四级和五级之间,悬殊大于一倍,因为真气从一级“盈亏”到四级“盈满”,“盈满”处在一个“破”的极限,会产生“元力”种子,五级或五级以后纯度较高的元气所产生的功效自是浑浊的“真气”不能抵御的。 易武不能坐以待毙,以“合拳”匆匆一挡,如山的威压比那日在千刀瀑承受的压力还大,要是按照原来套路,“合拳”应该是很实的一拳,但经过琥珀妖姬点化,合拳不一定成为拳路中的主打拳招,而是任何一招都可以胜任。因此,易武以合拳一挡,力道留有余地,在身体极度受压的情况下将拳头横移,用了一个过渡招式,身体跟着横移,紧随着一记“破风而起”的摔腿狠狠踢在莫云腰侧。 但那一腿就像贴在砧板上,不可抵御的抗力让易武踉跄地爆退,疼痛由腿弯传来,就像骨折一般。 莫云愤怒了,哪怕吃亏的是对手,他将掌换拳,浑身噼噼啪啪一阵骨骼响动,头跟着摇晃,这是二品拳“摇狮拳”的起式。 易武忍着疼,仍是摆开青木拳起手式,迎着莫云如狮子摇晃的繁复拳路以微带力道的摔腿试探,被轻易弹开,脚步落地,以此为支点,左臂一震,切入有些缭乱的拳路里,纯粹的劲力,却在对方淡淡真气萦绕的拳劲里难以寸进。 “呵呵!找死来了!”莫云大喝,身形摇曳,拳头横切向易武那稍显凝滞的手臂,要是“切”正了,那条手臂非报销不可。 易武察觉到处境的被动,化拳为爪,反扣对方手臂,嘶地一声,拉断了对方衣袖,而身形借机挪出了摇狮拳的攻击范围。 “好一记铁臂猴爪!”孙离幻不无讽刺地吼。 “你*我的!”莫云咬牙切齿,用摇狮拳里最猛的一式“疯狮惊雷”,如发疯的狮子,拳路左右开合,封住了易武的退路。 他被淡淡的真气压得喘息维艰,所有肌肉绷得很紧,瞧着左右封堵的拳路里一个拳头突颖而出,直奔面门。 易武想到与大哥说过,打不赢就认输,但对方不会给他机会,纯粹往死里整,这,这---他不敢想下去。 绝不能就此殒命! 易武双腿微曲,没什么过渡招式,一记合拳艰难地打出,一点点,一点点,都像耗尽浑身的劲力,而对方带着浅淡真气的拳头就如一座崩塌的大山,铺天盖地地覆盖而来。 易武知道,必须将“合拳”的威力加大,否则没有抵抗的成本,于是再次催发浑身的劲力,一股脑儿向手臂传送,顿时整条手臂劲力盈满,将出击的速度提高了一些。 但从手臂处传来的压力还是难以抗拒。 没有“砰”地一声,关键时刻莫云放慢了速度,摇曳的躯体凝成一个彪悍的柱石,一个萦绕浅淡真气的拳头从容地抵住了易武的“合拳”。 “肤浅!武徒级别怎能抵挡一个会用真气的武者,---开始以为一拳就能要你命,虽然用如此卑劣手段对付一个闻名青州城的废物,令武者蒙羞。不料,你却隐藏很深,居然是三级武徒,这太出乎意料了,更让我颜面尽失。所以我要慢慢羞辱你,哈哈!” 易武口角溢血,费力地骂:“废物,你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你还能说话,---我就告诉你实情,我是来要你命的!你真愚蠢,要是躲开或者趴下,我哪里有机会,你偏偏硬碰硬,这不白白送大礼。谁都见着我俩处于胶着,稍不留神,内府爆裂,死在‘误伤’范围,哈哈。” 易武拼着浑身劲力,就如螳臂挡车,被一点点地后推,一股浅浅地真气透过拳头沿着经络肆掠过去,整条手臂都在疼,这还没完,势不可挡地侵入心脏,包覆它,如千刀撕割。 易武经历过多次躯体撕裂的痛,倒是能从容地承受,只是晕眩,让他有些难以自持,神念飘忽起来,仿佛见着血泪琥珀膨胀了一些,血红璀璨,而脑里另一侧的“晶灵”更亮了,一丝丝白洁的气流通过一些肉眼见不着的线传递着,最终汇聚到心脏部位,猛地包裹了入侵的真气。 莫云有些讶异,催发的真气似乎断了,虽然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想到即将到手的“佣金”,管不了那么多了,再次催发一股真气,却发现在心脏部位碰着了什么,不能寸进。 易武醒悟过来,这不是做梦,应该是内窥身体状况。只见白洁的气流数度收缩膨胀,将入侵的真气同化,然后白洁的气流渐渐淡了,形成一铺浅盈的氤氲气团,很薄。 又见着另一股颜色相仿佛的气流带着狠辣的气息侵袭而来,而刚形成的气团似乎察觉到危机,抵挡过去。 奇怪地是,自己的神念似乎能感觉到属于自身气团比入侵者强大,摧枯拉朽般赶了出去。而自己的神念跟着出去。 易武能清楚地看到手臂四周浅浅地真气萦绕。 第二十一章 制胜青木拳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突破!临场突破! 主席台、场下都惊呆了。 见过太多的长久苦练换来一次突破,却没见过眨眼间的突破,太诡谲了! 易武觉得浑身暖暖地,气感十足,这是武者初级的征兆。 手臂粗混有力,没有受压榨的痛楚。拳头相接,势均力敌。 “怎么可能?”莫云大急,拼命催发真气,想一举毙“敌”。 易武当然能抵住,甚至*迫过去,只是这样一来挺费神,徒逞匹夫之勇,便微微收缩拳头。 莫云更显狰狞,你退我可不客气,要命的一拳来了。 拳头很顺,距离对方的胸膛越发近了,于是莫云脸上有了一丝喜色。 这种不显眼的攻击,弄死对方,也只能算误伤。---对心怀叵测的莫云来说,这是最安全的杀人方法。 忽然眼睛一花,似乎见着一脚自下而上撩起,带着浅浅的真气狠狠地踢正了下巴。 “砰”,莫云瞬间被痛楚淹没,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 所有人跟着站了起来,瞪着不可置信的眼。 这是青木拳,不错,但有如此神来一脚的青木拳,却为所未闻! 莫云狠狠地摔倒在裁判脚下,一声不吭昏了过去,说来也怪,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喜色。大概是变化太快,以致那一刻以为阴谋得逞而露出的欢喜还没来得及散去。 易武只吼了一句:“我不是废物!”便跳下擂台,大步走回易家所在的区域。 有人拍起了手掌,稀稀拉拉。就如星星之火,引起了所有的掌声,噼噼啪啪,惊雷震天。 易家子侄都纷纷退开,让出倘大一块地方。 易武平静地站着,眼眸里精光闪烁,是泪水在悄然滑落。心里隐隐有一丝失落,大哥见不到这一幕,---谁都没注意到,易喜呆若木鸡地站着。 整个上午,比赛可谓精彩纷呈,冷门不跌。“废物”不是废物,进阶四十强。段小刀历经三个时辰,与孙家一子侄鏖战,浑身浴血,才换得一场胜利。无情公子只用一招“无情斩”,搞定。---孙海、孙无心两兄弟居然被两个不起眼的角色淘汰。这算是最大的冷门。虽是如此,孙家仍占据大部分“四十强”名额。 莫家进了莫飞莫聪,及一位四级武者,外姓子侄。 冷家,好像没什么准备,打酱油来着,就只有冷凝香进阶。 易家,稍好一点,易喜、易虎、易标等七八位。至于易武,算是一大亮点,废物咸鱼翻身,在擂台上完成了武徒三级到武者初级的进阶,战胜了对手。当然运气成分居多,因为能胜一场的选手就只有莫云是武者初级。而四十强里,武者三四级信手拈来,---所以说,易武能给易家带来一次惊喜就足够了,没有人会指望一直惊喜下去。 午餐未央神庙僧人提供期间易寻仇除了对大有希望的易家子侄一番叮咛,还额外对易武说了一句。 “要败,也要拼尽最后一口气,别像你大哥。” 很显然,这是家主想要说的,借助易寻仇的口表达罢了。 易武淡然一笑,懒得回应。要是平常,他会争执,但此时摆脱了“废物”之名,心情甚好,听点“不顺耳”的话何妨。 午餐过后又一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几乎所有参赛选手选择原地不动,静静养神,以备战更激烈的下一轮。 易武有些不放心寄养在未央神庙旁边的马棚里的小妖,便寻思着起身。 “二哥,我陪你走走!”易喜淡淡地说。 易武没开腔,任由易喜跟着。 沿途听到许多人带着别样的语气招呼“二公子”,或许对突然不是废物的人换个态度,有些牵强。易武不会介意,简单点头应付。 距离马棚很近时,易喜拦住了易武,欲言又止。 易武问:“三弟,有话直说。” 易喜淡淡一笑,说:“恭喜二哥摆脱病魔纠缠,能习练武技。” 易武不解:“你就说这个,用得着一路跟着吗?” 易喜瞥了瞥其貌不扬、土里土气的二哥,嘴角荡起一丝嘲弄,说:“你就不要叫爹爹向冷家提婚了,冷凝香不喜欢你。” 易武早就知晓易喜、冷凝香的交往,心里自是有数:“我和她没接触过,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要是提婚了,多与冷家联络,我想冷凝香会改观的。” 易喜有些不耐烦:“二哥,你怎么就不明白?” 易武吃惊:“我明白什么?” 易喜有些冷地说:“她是多么娇贵、雍容,很多东西,你给不了她,---你根本配不上她!” 易武仍是佯装不解:“这好像该她来对我说,二弟凑什么热闹?或者说,你有什么隐情?” 易喜顿了一下,用有些厌恶的眼神盯着易武,说:“癞蛤蟆吃不着天鹅肉的,走着瞧。” 易喜转身就走,易武讪讪地问:“三弟,你很少与我说话,怎的才没聊上几句,净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易喜潇洒地迈步,送给易武的答案就是语气略重的“哼”。 易武脸色渐渐转暗,心里挺不是滋味。其实有些话,他可以明言,但他选择藏在心底,就如最重要的底牌,万不得已是不会掀的,而他殷切希望易喜能亲口说出“听不懂的话”,当然这才是把他当“哥”看。显然,这只是易武单方面的想法,要易喜坦白,登天还难,因为从擂台上一心要致易武于死地的对手可以看出,杀戮的利剑也伸出,没有缩回去的余地。 马棚里没了小妖。 易武的心情不爽到极致,拦住一个匆匆进来的未央神庙僧人,问:“这里少了匹马,你清楚吗?” 僧人惊讶地哦了一声:“二公子,你可是大大的露脸了。” 易武说:“你还没回答我?” 僧人左右看看,说:“没少啊,---” 易武指了指角落里最偏僻的位置,说:“那里空着---” 僧人摇头:“二公子,那里没马,要不要我把花名册给你看看?” 易武愤愤地哼了一声:“不用了,我想那么丑的马,你们也不会记录。” 易武出了马棚,郁闷地想:“小妖与马不是同类,不会吃草料,大概饿着了,溜走了。” 仅是想想,并不确定。要是真的找不着小妖,那也莫可奈何,谁叫这个“主人”搞不懂小妖的胃口,让人家一直饿着。 距离下午的比赛还早,便信步走走。不得不说,广场汇聚各式人等,热闹非凡,而未央神庙倒显得冷清。倒是随处见着崭新的标语,摇曳的灯笼,---可惜鲜有人关注。 未央节,不过是把“未央神庙”抬出来作幌子,借机释放一回。 易武走到祭台附近,忍不住将高三丈的祭台打量,想到养娘未死之前提过,当初听到祭台顶上有婴儿哭泣声,便叫仆人找来梯子,上得祭台取下婴儿,询问庙里僧人,都茫然不知,考虑到自己无子嗣,便决定收养了弃婴。 自己身上有不同寻常的病状及血泪琥珀,可以断定,自己的亲娘一定不简单。 她是谁?为什么抛弃他?---没有答案,唯一的线索就是血泪琥珀,因为血泪琥珀曾让他产生了梦境,一个非常熟悉又陌生的面纱女人差点让他呼之欲出---娘亲。 第二十二章 偷食血菩提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祭台背后是三生殿,陈列着姿态各异的未央神像。 易武收拾了一下情绪,通过一道侧门进了三生殿,一座座喜怒哀乐、活灵活现的神像很打眼地闯入眼帘。 虽然那些土生土长的青州城百姓信仰未央神,易家也不例外,但易武却没有半分信仰的诚心,或许只是易家养子身份,没有归宿感。 所以简单扫视一遍,就准备走出宽广的殿堂,却不经意间发现一座保持“大笑”姿态的白胡子未央神下的幕帘动了一动,便决定上前探个究竟。 还没走近,就知道了端倪。幕帘分开,一个短嘴马头得意地露了出来。 小妖! “你咋跑到这里来了?” 问了也是白问,别指望一匹畜生回答你。 抚摸了小妖的头,然后将自己的头伸进幕帘,大吃一惊,因为小妖蜷缩的身躯旁堆着红得如火的一堆果实,少说上百颗。 血菩提! 熟读“奇物志”的易武很快认出。它是二品灵药,火性,对武者段的武修者很有益处。 易武还没从震惊里回过神来,就见着小妖警惕地缩头,一口就是好几颗,没等咀嚼出味道,接连囫囵吞枣似地吞咽,---一大堆眨眼间缩水,仅剩嘴巴够不到的两颗。 易武慌了,好不容易见着一大堆稀世灵药,却突然被不懂品味的家伙狼吞虎咽,消灭了绝大部分,怎不令他慌乱,想都不想,如恶狗抢食扑了进去,一手抓住两颗血菩提,往嘴里一塞。 还来不及咀嚼,就觉着血菩提倏地化开,如两团火,相继沿着喉咙滑下去,在胃里“燃烧”。 易武暗骂自己*之过急,犯了大忌,记得奇物志相关记载里有过一段提醒,必须在寒冷的环境或者有高人在侧,才可小心地服食一颗,切勿贪多,否则引火烧身,百脉俱损。 “燃烧”在加剧,向全身蔓延,而他就如被见不着的火由内到外地烤着,汗水汩汩而出。 回头瞧了一眼小妖,在昏暗的环境里仅能看到小妖两只略带火红的眼在好奇地张望,然后忍着身体地不适,摸了摸小妖的躯干,跟平常温度没两样。 “小妖到底是什么妖兽,真变态,暴食一大堆屁事没有?”旋即想到那日在勾幽谷深处寒潭边洞穴里小妖吞食火焰石的异状,便明白过来。 火焰石,烈性何其暴,恐怕这一大堆血菩提不及其十分之一,所以对服食过火焰石的小妖来说,这一大堆血菩提真的是小菜一碟,塞牙缝。 呕人的是,小妖打了个饱嗝,将头藏起呼呼睡起觉来。 易武可淡定不了,浑身各器官都被灼烧着,燥热、刺痛。 仅会一些皮毛的他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改良版的御灵引,试着能不能缓解。 刚摆正姿势,外面就传来说话声,由模糊变清晰,说明来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易喜哥---” 易武听得分明,心神一凛,赶紧压住身体一浪接一浪的不适,试图偷听一些。 “那人尽力了,没办成事,还想要全额,当我易喜白痴吗?”是易喜的声音。 易武不难听出,“那人”受命“办事”,没办成---“再出钱,收买其他人?”这是冷凝香略显冷的声音。 易武心里乱了起来,这未婚妻真的好狠心,一心盼望着自己早点死,别挡道。 “没用的---本指望那人能轻易办成,哎,---还是砸了。要是换人,时间上不够---” 对付废物,一个武者初级足够,始料不及的是“废物”留有一手,---“易喜哥,有人来了。” 一阵嘈杂,乱哄哄地出涌来一群人,围住了幽会的两人。 “说,是不是你们偷摘了未央神庙的神果?” “我是易喜,易家三公子,有必要偷你们什么神果?” “大攀,我看不是他们,那个偷神果的应该是一头畜生,速度奇快,来去就如一阵风---” ---闹了一会,都纷纷散去。连同被搅和的幽会男女。 三生殿静了下来,易武却静不下来,体内的火翻滚着,煎熬每一根神经。状态不容乐观,不得不令易武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一遍又一遍地使用御灵引。毕竟御灵引功夫太逊,即便改良,也强不了多少。通过御灵引,所调动的灵力有限,要是遍布全身,简直就可以忽略不计。易武不会这么傻,而是将弱弱的灵力集中起来,专门关照受损最凶的内府,如杯水车薪,能化去部分“火”,缓解一下痛楚。 僵持了好一会儿,收到的效果并不理想,忽然想到,要是置身千刀瀑下,借助汹涌的瀑流或者寒意,应该能化去药力。 一不做二不休,拍醒小妖。小妖很不情愿地望着易武,而易武注意到,它的眼眸褪去了火红,不由地暗骂:“妖兽就是妖兽,有变态的体质!” 将小妖拖出神像底,翻身上去,忍住浑身火燎火烧的煎熬,驱策着它一溜烟出了三生殿,倒没引起稀疏的僧人注意。 广场人山人海,比赛正热火朝天地进行,呼喝声此起彼伏。 由于通道被堵,易武只得慢慢地骑着小妖前行。 “那是二公子!”有人注意到他了。 就是这么不起眼地吆喝,引起旁边人的注意。 “二公子!二公子!” 或许易武成名已久废物,走到哪里都是抢眼的,再加上上午靠着一套青木拳破天荒地战胜对手,不引起好事者的追捧才怪。 “二公子,二公子!”一浪接一浪地传递着。 “有请二公子上台比赛!”裁判注意到二公子的存在。 “二公子上!”呼喝声变成了期盼。 人群自发让开了一条通道,翘首以待。 易武见是躲不掉,硬着头皮下“马”,一趔趄,甚是狼狈,拍走小妖,偏偏倒倒如醉酒般走向左侧擂台。这次不是伪装的,是实实在在走得难受,既要压制药力催发的“火”,又要忍受火辣辣的痛。 其他三个擂台,比武在继续,但好像没了关注度。 主席台上易寻阳阴沉地看着儿子步步*近擂台,没有什么表示。 孙离幻帮着说了:“易兄,我有些看不懂,你家老二摆脱了‘废物’称号,可算易家扬眉吐气的大事儿,谁都知道二公子临场突破,荣升武者级别,但现在无论怎么看,他还是废物---我真搞不明白,此时还用得着装废物吗?或者某些人授意,演演戏,呵呵!” 易寻阳冷冷地回敬:“孙家两位少年俊杰第二回合双双落马,有人说,这是孙家玩的鬼把戏---” 孙离幻脸色不善地问:“谁敢说?我看是你想说吧!” 易寻阳哼声:“我像那种无事生非的长舌妇吗?” 孙离幻阴阴地说:“像!” 易寻阳有些生气了:“孙兄说话很直接,一点不留余地,我也不客气,大家撕破脸皮干一架!” 孙离幻针锋相对:“来,择日不如撞日,就让青州城城主及所有城民做裁判!” 两人四目相接,怒气在疯长。 “啊呸!都几十岁的人啦,像小孩一样斗嘴,有什么趣味?”莫干当起了和事老:“说实话,青州城几大家子谁都见不得对方,巴不得对方被踩得扁扁的。斗来斗去,累不累?这样吧,我们赌一把,谁要是赢了,谁就做青州城第一大家族,其他三个家族唯命是从,如何?” 易寻阳、孙离幻都将怒目转向莫干。 城主哥舒泰插言:“我赞同这提议,只是赌什么才能让两位家主接受呢?” 莫干干笑:“赌莫长风宝贝儿子莫聪与易家不可多得的人才易武谁输谁赢!” 第二十三章 祸福瞬间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莫聪,十九岁,中等身材,穿戴华贵,细皮嫩肉,随意地站立,很悠闲地等着易武费力地爬上擂台,摇摇晃晃地站在对面,略小的眼眸凝聚着戏谑。 “易武表弟,大家表兄弟一场,用得着装伪装吗?---哦,不消说,那是你的习惯。” 易武浑身难受着,那愿意废话,要打就打,摆开青木拳起手式,一记振臂带着炽热的气息施展出来。 “呵呵!表弟,一点也不顾情面,连叙叙旧都免了。不过,作为你表哥,还是要把话聊开。很多人以为我才武者二级,那是对我去年的评价,千万不要当真,---表弟,你还让我说不说话?” 莫聪让过了易武略带真气的“摔腿”。 “呵呵,表弟,表哥我身经百战,从没见人用青木拳对敌,你可是圣武帝国第一人,---我得小心一点,要是败在青木拳下,那可丢脸了,会成为青木拳下败得最憋屈的第一人,哦,不对,莫云该排在第一,那龟儿简直丢尽莫家的脸面,---” 易武颇具威力的合拳擦着莫聪嫩白的脸蛋过去。 “你不是加了神出鬼没的一腿吗?怎么不用?哦,你用的什么青木拳?三式交替使用,太鬼了!” 易武将变化多端的改良版青木拳酣畅淋漓地使出,虽然没打着莫聪一片衣服,但此拳带动了全身运动,心里的燥热一点点地消逝,这说明,药力在慢慢化解,融入身体。 “我真的佩服你,亲爱的表弟,要不是趁着午休,我偷偷回忆了青木拳,将三式前前后后、每一个动作都仔细想过,我想,我不会躲得这么从容,哎,---要是真被青木拳打到了,恐怕青州城都会笑话我---” “砰”地一声,莫聪下巴中了一脚,略显狼狈地退了几步。 “搞没搞错,前后你用了四次‘合拳’,都没有这一脚,怎么偏偏在第五次后用上了,---妈的,丢人,闹大笑话了---”莫聪有些尴尬。 哈哈,哈哈!台下笑疯了,这莫家尽出被撩中下巴的“青年俊杰”。 莫干差点找块豆腐撞死。 孙离幻讥笑:“你叫我们猜谁赢,没什么趣,咋不换成猜一猜,莫家青年才俊会不会被踢中下巴。” 易寻阳唱反调:“孙兄,这就是你不对了,堂堂一大家主,不愿意猜谁胜谁负,有什么资格更改莫兄提出的游戏规则?” 孙离幻气炸了肺:“你,你---” 睡神冷波醒了,睡眼惺忪地骂:“闹什么,还要不要人活了---” ---莫聪中招,易武并没有得瑟的情绪,一如既往地攻击。 莫聪叹气:“易武表弟,先前我刻意压低真气,保持与你同级水准,是想与你公平比赛---” 易武换了拳招,用的是铁臂猴爪,长伸着臂,五指扣成爪状,挺着有些扭曲的脸,呵斥:“别左一句表弟右一句表弟,认了亲,你会主动认输吗,---来吧,我不需要你让着,尽情发力,---” 莫聪被易武“有些扭曲”的脸吓了一跳,见着易武,就叽里呱啦说一通,不过是想跟易武拉拉家常,现在如愿地听到了对方极不友善的话,却无论如何都拉不下去。 “易武,太自不量力了,区区武者初级怎能撼动我武者三级,我会打趴你!”莫聪嫩白的脸不再嫩了,纠集着怒火。 抢攻的仍是易武,谁叫他误吃“血菩提”,浑身“火”烧着,不把“火”抛出去,行吗? 呼,一爪如流星般出现在莫聪胸前。 莫聪以莫家子嗣才能使用的二品武技“沉沙拳”应对,拳路缓慢却能及时地拦截了易武迅疾的一爪。 砰,易武觉着一爪似乎抓着了“沙粒”,抓不牢不说,还被强悍的冲劲弹飞。 身在半空,易武感觉到比自身强大了一倍不止的真气冲进体内,将正肆掠的“火”击散,化整为零,浑身洋溢着舒泰,哪怕片刻,也是难能可贵的。 “好!”易武踉跄着地,却舒爽地吼了一声。 假意做调整,暗暗查探,脑域血泪琥珀又开始新一轮的工作,指挥着“晶灵”下派白洁的氤氲气流全身洗涤,既有对火性药力的扼杀,又有对入侵者的合围、侵吞,---怎么会这样? 旋即一想,明白了,以初级武者孱弱的真气不足以压制药力,而灵修方面的“晶灵”处在萌芽期,能调度的灵力可以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但莫聪击飞那一下,侵入了本体的真气,比易武体内的强多了,一番冲顶,压制了药力,又刺激血泪琥珀,驱策出能与入侵者抗衡的氤氲气流。 跟首次对阵莫云一样,由晶灵衍生的气流再次侵吞了入侵那股,一番变形,最终散去,而易武觉着自身的真气浓了一些,能轻易将药力一一化去。 药力就如涟漪,带着些许的热度渗入肌肉,或者转化成丝丝气流,融入真气里。 莫聪察觉到易武似乎变了,不敢怠慢,怕迟则生变,于是说:“表哥忍不住又想领教高招,小心,我来了---沉沙拳第二式沉沙落日。” 身形*近易武,拳头由高到低,遮去了光华。 易武想到,刚才明明就要攻到对方胸口了,却被貌似慢吞吞的沉沙拳拦截。这说明恍惚觉着对方拳路如沉沙,慢的很,其实那是错觉,因为出拳速度极快,拳过留痕,不误会都难。 抖了抖身躯,只是有丁点不适,跟先前大相径庭,瞧着莫聪拳头越来越近,大喝一声,双腿微躬,直接以爆发力较强的“合拳”打出,撕开空气,颇具威势地击在胸部左前方。 莫聪惊讶万分,没想到这“表弟”竟然拦阻在“点”上,要变化却又不能,毕竟招式用老,那就比拼修为,想自己高了“表弟”整整两级,真气浓郁得多,呵呵,这“表弟”悟性强,却仍棋差一招,不想想自身可怜的修为。 拳头沉重地相接,气流嘶吼声分外突出。 蹬蹬蹬,易武连退三米,仅是神情怪异地看了看手臂。 莫聪懵了,怎么可能,以高出两级的修为却只是把对方击退,没受半点伤,而自己隐隐真气凌乱,内府剧烈震荡,难受得就想打坐养神,但大庭广众之下,颜面可不能失,稳起。 易武也是不好受,虽然血泪琥珀改造了身体,让自己拥有接近三级武者的实力,但只是接近,还很不稳定。与莫聪勉为其难对抗了一下,仍是被对方稍强一点的真气侵体,给躯体不可忽视的冲击。不过,因祸得福,自己用灵力调动稍逊的真气抵抗入侵者,有些艰难,就在急剧退缩的时候,血菩提渗透各器官的药力纷纷被血泪琥珀炼化,让身体真气浓度逐渐加强,直到强悍的真气将入侵者驱除。 易武神清气爽地摆开青木拳。 场下都轰动了,纷纷吼叫着“二公子,二公子!” 主席台几个家主一个个目瞪口呆,想不到易武太会装了,明明有武者三级的实力或者更高一点的实力,偏偏装成病夫。 因为谁都知道一个常识,普通人练到武者三级,没十来年不成,要是嗑药,也得好几年。 易寻阳倒是坚信易武在一个月前确实是怪病缠体,--- 第二十四章 修炼成谜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莫聪犹豫了,据先前观察,他是对阵莫云时才进阶武者初级,要突飞猛进,也得一段时间,断不会在比试时进阶,而且连升两级---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至始至终在伪装,---“易武表弟,能告诉我,你到底练到什么程度?” 易武不解:“问这个干嘛?还比不比赛?” 莫聪凑近,笑了笑,低声说:“你大哥易雄没向你提过吗,当年我可是探险勾幽谷的成员之一,想要我再次去,哪怕有高人守护,我都不愿意去。但想到,要是你闯进二十强,不是害了你。权衡利弊,我不能不顾忌你大哥的感受,便想打败你,阻止你去探险。现在看来,这真是多此一举。” 易武放松了警惕,说:“探险,我也没兴趣。” 莫聪吃了一惊:“表弟,那可是荣誉,可以洗掉多年的晦气。---有一点,我真的不明白,你大哥一直说你不能习武,断然不会有假,并且谁都瞧得明白,易家二公子确实与武绝缘,---” 易武毅然阻止他说下去:“不用瞎猜了,我就告诉你,其实没什么神秘的,你一定听大哥说过,当年有个高人替我诊治,束手无策,临走之时留下一本书,我便是靠着它医好了绝症。”易武知道,莫聪会问,跟自己亲近的人会问,许多青州城城民也会问,那么找个众人能理解的说辞,就避免了许多麻烦。 莫聪点头,既然那本书很重要,问了也是白问,于是将问题回到先前提过的:“表弟,你到底练到几级?衍生元力种子了吗?” 易武不解:“刚才你没试出来?” 莫聪无奈地点头:“今天之前都说你‘废物’,上午一战,武徒三级突然进阶,战胜了莫云,---就在先前,你一上台,我恍惚觉着你似乎有病,一旦上手,又觉得你真的是初级水准,再次对拼,居然觉得自身级位上的优势荡然无存---我真的搞糊涂了,还真不敢确定,继续比试下去,我还能有什么优势?” 易武笑了笑,含糊地说:“反正没到五级---” 莫聪讶异:“我看---快了,我得提醒一下,武者一级到四级,区分仅在真气厚薄呈现出的色彩,由浅到深,直到真气盈满,呈现亮白色,就到了必须归顺的哪一步,诞生元力种子势在必行,那一刻极度虚弱,需要有人守护。” 易武诚恳地说:“谢谢!” 场下嘘声一片。 “搞什么飞机?还比不比?”“二公子,一记青木拳打倒莫家高手!”“唧唧歪歪,谈情说爱吗?”“滚下去!”---什么言论都有。 莫聪丢下一句:“要进阶,我可以帮你---不聊了,他们意见太大了,来,推我一下。记住,要摆个很酷的姿势。” 易武没反应过来,就被莫聪主动扑过来蹭了一下,然后莫聪惨叫着倒飞起来,径直摔下了擂台。 易武硬是没有胜利者的觉悟,反而有些哭笑不得地听着裁判宣布易武获胜。 台下一片哗然,有称赞二公子神武不凡功力盖世的,有谩骂莫家尽出窝囊废的,有直呼上当比赛掺了“假”的---等等。 几位家主倒是看得分明。 孙离幻讥笑:“易家、莫家真是一家亲。” 这意思很显然,将矛头指向大公子易雄及眼前这位。 莫干是急躁的主儿,骂:“孙当家,别把本家与易家牵扯一起,小心我跟你翻脸。” 易寻阳兀自想着刚才比试的情形,没置理睬。 哥舒泰忍不住问:“易兄,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家老二到底练到了多少级?” 莫干、孙离幻、冷波都被这个问题吸引到了,都一起望着易寻阳。 易寻阳不得不正视诸位,漠然地说:“哥舒城主真会开玩笑,他不过是低级别的武者,你看不透吗,呵呵!” 哥舒泰略显尴尬,要顾忌面子,他肯定不会承认“搞懵了”,于是哈哈一笑,掩饰自己的窘态,说:“当然看透了,诸位当家的,应该也看透了吧?恭喜易家获得一个历练的机会。” 易寻阳不吭声,皮笑肉不笑地扫视了孙离幻等人。 孙离幻等人一个个表示道贺,看不出半点做作。 回到府里,易寻阳端坐议事大厅,瞥见易家子侄都纷纷像审视怪物一般审视淡然而坐的易武,哼了一声:“易虎,堂弟易武有什么不对吗?” 易虎是易寻仇的独子,听到家主询问,收起眼神,说:“我感觉易武有些陌生---” 易寻阳转向易喜,易喜躬身说:“家主,二哥突然间强大起来,不知为今天之举隐忍了多久?” 易寻阳颇显阴沉地看了看易武,说:“以后我不想听到类似的言论,---易武一直在勤学苦练,多年前就根治了顽疾,只是习武时出了些茬子,进步很缓慢,就在前两年,终于摸出门道,---至于经常病兮兮,那是我叫他伪装的,这点你们一定明白,那是为其他家族准备的‘大餐’。” 易武吃惊了,想不到很少与他说话的父亲居然帮他打圆场,堵住了易家堂兄弟的嘴。 易喜脸上闪过一丝疑虑,又碍于家主父亲威严,不敢随意说出。 易寻阳说:“易武是一颗暗棋,但你们有所不知,易喜也是一颗暗棋。不用说,寻仇,你该看出来了吧。” 易寻仇点头:“易喜不是三级武者,而是五级,我想那日家主留下他,一定是帮了大忙。” 易寻阳赞赏:“三弟外表粗鲁,心思细腻,不错,那日留下易喜,就是因为我知道他即将衍生元力种子,所以助了他一把,可是用了我一颗二品灵药,想来其他三个家族都将重心转向易雄,会忽略他的存在,这就成就了他的机会。” 易寻仇问:“不单我纳闷,所有易家儿郎都纳闷,为什么家主格外看重这一届,不会是因为要去勾幽谷历练吧?” 易寻阳摇头:“每年都有四大家族提供彩头,无非是钱财或灵药,但这一届哥舒泰、洛巴都提供了。哥舒泰是临近比赛才提出历练之说,而洛巴早早就透露了,他想要青州城前三甲在祭典当日能进入未央神庙最核心的未央塔,以接受未央神恩赐。” 易寻仇及易家子侄们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易寻阳说:“神,没人会相信他真的存在,但未央塔确实不一般---说了,你们也不明白。当然有机会问鼎三甲的,我易家只剩三根苗了,易喜、易虎、易武,---这里,我想问易武,有没有信心夺取头名?” 易武摇头:“能进二十,足够了。” 易寻阳脸色一暗:“易武,你可是易家人,不要学你大哥,每届比赛都要搞点小动作---这样吧,你要是夺得头名,我立马向冷家提婚,在年前为你俩举行婚礼,如何?” 易武有些心动,正要表态,却瞥见易喜脸色很难看,便忍住不吭声了。 易寻阳哼了一声:“易家继承人悬而未决,---” 易寻仇打断:“家主,不可,论实力,易雄当仁不让。” 易武更是大摇其头:“我不当什么继承人,---要是我真能夺得头名,希望爹爹放弃成见,立大哥为继承人,否则我不用去比了!” 易寻仇、易家子侄都惊呆了,没见过这么顶撞家主的。 易寻阳勃然大怒:“在易家,没人敢反驳我,我定了就定了,散会!” 会议散了,易寻仇却没走。 易寻阳依然生着闷气,说:“三弟,想说什么?” 易寻仇平静地注视易寻阳,问:“易武真是你的暗棋?” 易寻阳叹息:“三弟猜到了,哎,不那样说,难以抹平大家的猜测,我不想一个能习武的易武还生活在以前---” 易寻仇说:“大哥表面上对他不闻不理,其实骨子里最关心他。” 易寻阳问:“易武,有太多的谜,或许易雄一清二楚,但这些天,我也有些看不懂易雄了。你说说,我叫你查的结果。” 易寻仇说:“宋忠,确有其人,据说在抽完签发现对阵的是易雄,吓得赶紧往厕所跑,进去了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台上另一个宋忠就堂而皇之地出现了。---” 易寻阳耐心地等着易寻仇汇报。 “按照往年的习惯,大公子都是被特殊关照的对象,但今年孙家、莫家、冷家好像没什么动作,就拿孙家而言,两位嫡亲次轮遭淘汰---莫干、冷波,一个冲动型,一个睡神,断然没什么算计。---” “宋忠,来自荒蛮部落,没人愿意接近,熟悉他的少之又少,所以假宋忠上台片刻,倒没丝毫暴露。问题就在两人近距离的对话,没人听得清,但许多人都见着易雄脸色非常差。” “找到‘宋忠’,就知道端倪了,死去的那位货真价实的宋忠倒找到了,而冒牌的那位掘地三尺都找不到---” 易寻阳有些坐不住了。 “易雄因为易武的事儿,有些责怪二伯,对我也略有成见,想直接问他,怕引起误会,我便找了嫂夫人,由母亲出面该能问点什么。哎,没想到,进得房间发现易雄失踪了,还在屋里留下一封信,是给易武的。” 易寻阳终于站了起来,失神地说:“看看,里面说什么?” 第二十五章 血煞残体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回到院子吃了虞婆精心烹制的“精品”晚餐,察觉心神有些恍惚,就想安静一下查查怎么回事,却被敲门声打搅了,以为是大哥,兴冲冲跑了出去,却见着一个送信的仆人。 那是大哥写的。 “二弟,我去拜访一个朋友,曾经共患难的,你应该晓得那是我俩之间谈过的秘密,他就是幸存者之一,需要处理一件棘手的事,恐怕要耽搁一个月。一个月说长不长,请勿挂念,而你吗,应该大展拳脚,即使在擂台上没什么作为,但‘武徒三级’的身份足以轰动整个青州城,谁还敢小瞧我的二弟。记住你是易雄的二弟,易家的二公子,谁敢蔑视你或者招惹你,一定不要客气,我不想见着一个像山猫这样的垃圾都敢指着你的鼻子骂!一个月后,我想见着一个乐观豁达、充满自信的二弟。大哥易雄亲笔!” 易武将信看了两三遍,而最终定格在山猫字眼上。 “大哥说的都是宽慰的话,怎么不提那个宋忠?宋忠很像山猫,难道跟山猫有关系?‘一件棘手的事’,是不是擂台上嘀咕的事儿?---” 易武独坐昏黄的灯光下想不通,迷迷糊糊地还想探索下去,心里突然一紧,仿佛有什么在身体里撺掇。 麻麻痒痒,之后燥热,燥热又加剧,变成撕裂般的痛。 痛,三番五次尝试,忍忍倒不成问题,但有一种力量忽而挤压忽而拉扯,越来越烈,就像要把自己压成肉饼或者拉成碎片,矛盾却又和谐地存在。 怎么回事? 将神念探入脑海,一片血红,好像没有脑花的存在。 恐怖! 他不知道事情将往哪个方向演变,但要是一直傻傻坐着,什么都不做,任凭身体自发折腾,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其实在对阵莫聪后,身体就有些不对劲,至于不对劲在哪里,自己说不明白。如今倒是真的不对劲了,---一定是血泪琥珀在作祟! 肯定问题的所在,有什么用,还得想办法解决。 书!养娘所有的收藏都被拜读了,没有类似的记载。 搜索一下自己所学的,对脑域有益的,只有最低级的灵诀御灵引,又想到,虞婆已经睡了,要是自己状态难以控制,吓着了她,可是万万不行的。于是忍着浑身的不适到了院里,盘膝而坐,手心置于膝盖上,手指扣成拈花状,心神沉入脑域,血色莽莽,时涨时缩,如雷的跳动声格外清晰。 搜索不到“晶灵”的所在,大概是因为视线被繁复的血色交织的网线隔断。 尝试御灵引,没什么效果,难受始终就是难受。而接连试了几次,疼痛、涨缩、撕裂,恍恍惚惚地在逐渐加剧。 易武赶紧放弃了御灵引,退出脑域,睁开了眼。他觉得右眼有些不妥,却看不到哪里不妥,要是有外人,一定会吓蒙,因为双眼一黑一红,右眼血红流溢,诡异、森然。而此时撕痛、躁热、压榨或膨胀等感觉格外清晰,就如附骨之蛆,想甩也甩不脱。 易武摸了摸额头,粘了一手的汗,却触手冰冷,酷似死人,没有半分温度。 怎么这样?内热外凉---更不妙的是恍惚间觉着意识越来越模糊,仿佛生命在走远。 不!他不能任由身体折腾下去,---跳起,拳头汹涌地打出,带着些许血红,划着诡异的符号,噗,有力透千钧之势,空气呜咽着裂开。 一套青木拳,腿、手、腰、臂等尽数伸展,一招一式都环绕着淡淡的血红。 血红如昙花,随着躯体的划动而消逝,而留下的只有淡淡的燥热。 刚一停下,躯体被蹂躏的感觉又来了。 易武一咬牙,拳路换作奔雷拳,第一式打出,血红激涌,奔雷初现。虽然意识有些模糊,但也觉着不可思议,想想以前,费劲九牛二虎之力,都弄不出雷霆之势,而现在随意施展,信手拈来。 拳速如奔浪,红红艳艳,铺撒着院落,雷霆如山岳,惊心动魄。 易府震惊了,许多仆人或易家子侄都涌到道上,不明所以地张望。 易寻仇出面吆喝大家回去,该就寝的就寝,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仅次于家主的地位,都纷纷散去。 易喜却盯着易武所在的院落,问:“爹爹,是不是过去了?” 易寻仇点头:“明天还有关键比赛,要休息好,养精蓄锐,别管那么多了。” 易喜淡淡地说:“二哥能将奔雷拳用得惊天动地,这本身太不寻常了,就跟他随随便便进阶一般,---真不知,中了什么邪?” 易寻仇皱眉沉思,片刻后说:“世间本无妖邪,易喜侄儿太多虑了。” 易喜转身就走,丢下一句:“我关心的是爹爹,会有什么危险?” 易寻阳静静地融在黑暗里,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透过门缝关注着院落里易武发疯似地大展拳脚,血红激荡而出,久久不散。 殊不知在距离易寻阳一百米外的假山群里一个酒糟鼻老头瞪着精光闪烁的眼往这边瞧,或许发现了易寻阳的存在,便藏在那里不愿意靠近。 易武沉浸在奔雷滚滚的拳招里,浑然不觉自己被偷窥了。 奔雷拳,仆人用的,能练到雷霆万钧,算是极致了。但终归是一品武技,不登大雅之堂。 倒是铁臂猴爪,迅如风、臂如铁、猴爪诡谲,尤其是最后那爪“破胸推爪”,在敏捷地身形腾挪之下倾力而出的夺命爪,却是不折不扣地四个爪影,气势恢弘,掀起腥臊的血浪,定格在院里唯一的一棵偏倒的枯树树干。 嘭地一声,树干如豆腐渣,四分五裂。剩余的树身砸倒了院墙。 大门那边安然无损,但易寻阳也是惊得连眼珠都不转了。 四个爪影!易寻阳勉强能打出三个,除了老祖宗,恐怕整个易府,就只有易武能一气呵成使出四个爪影的“破胸推爪”。 易寻仇慌慌地靠近,低声说:“大哥,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不能任由二公子癫狂下去。” 易寻阳回过神来,摇头:“他的身体本就怪异,十年前欧阳先生都束手无策,别说是我们,---你明白吗?” 易寻仇恍然地说:“你是怕盲目地救治,会适得其反?” 易寻阳叹息:“吉人自有天相,---希望如此。” 当易武使出“杂烩神拳”,令人眼花缭乱,但刚柔交会,小巧又不失霸气,倒让两位偷窥者耳目一新。 易寻阳说:“三弟,这套拳有易家的燕回巢、腾龙拳、伏虎勾等,孙家的劈拳、七心掌,冷家的缤纷掌,莫家的翻浪拳---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叫不出名目。易武在生病期间,是有偷看练拳的嗜好,想想他孤零零,不喜与人交好,看看也就消磨时间,谁也没在意。却想不到能东一刀西一剪,拼凑得没什么漏洞,---” 易寻仇也是惊叹:“孙家的鲁阳来过几次,也就露了几手,不曾料这样也被老二偷学了。还有那些猛烈、霸气的招式,应该是这两天擂台上一个来自乡下的少年自创的,叫什么---兽拳,没想到,二公子活学活用,居然在短短二日融进拳招里。” 易寻阳忽然若有所思地看着易寻仇:“刚才你提了鲁阳,给我详细查查这些天他在干什么?” 第二十六章 盘根问底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折腾了一个晚上,将院子打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幸好没波及房屋主体,不然可怜的老仆人没有安身之所了。 其实刚开始,易武只想发泄,让头脑清醒,随着拳路的展开,肆意挥霍的血色真气带来不可想象的威力,打心眼里喜欢这种强猛的感觉。这种诡异的力量貌似无穷无尽,但到了夜半,他发觉血色真气在减弱,那些涨缩、燥热、裂痛随之减弱。这下,他心里有底了,是血色真气带来的负面情绪。 而血色真气从哪里来?为什么突然冒出? 整整一夜,既毫不知疲乏地练拳,又反反复复想了很多遍,理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能肯定的是血色真气应该来自血泪琥珀里的血色世界。 它为什么不受约束地出现在身体里,还产生很多负面情绪? 这点,易武猜测可能与白天两次进阶有关。 当真气变成白蒙蒙,右眼恢复正常色彩,易武顿觉神清气爽,出拳毫无凝滞。 天早已翻鱼肚白,想到今天还有至关重要的比赛,便停止了习练,寻思着在比赛前摸清一下身体的状况,以便调整。 匆匆望了一下凌乱的现场,便回寝室盘膝而坐,让自己沉静下来,内窥身体各处,没有诡异的血红,倒是充实地遍布着白蒙蒙的真气,按照大哥曾讲解过的情形,这种盈满状态应该是武者四级后期,破而必立,产生元力种子。这便是武者五级。 六级到九级,是元力种子归位内府,滋养各条经络。 从武者初级突飞猛进,连跃两级,换作任何人都会欣喜若狂,但易武却不会,因为在这短期内经历了太多的进阶,觉着有琥珀妖姬相助,一切都有可能。话虽如此,心里却有隐隐的不安---神念逡巡到血泪琥珀外围,试着将想要问的问题梳理一遍,就如前次改良“杂烩神拳”,神念一闪,穿过血色世界,出现在那片白洁的空间里。 琥珀妖姬木木地盯着他,娇躯笔挺而立。 易武有些纳闷,要是进来前脑里是某些拳招,琥珀妖姬或许会运动一番,但这次偏偏是一些与武无关的奇怪问题,才造成琥珀妖姬不知所措的状态。 是这样吗? 当易武明白地看到琥珀妖姬脑域一亮点熠熠有光,以及衍生躯体各处的细微网线,心里雀跃了。 记得自己提问过“两次吞噬入侵的真气,与之融汇,以及血色真气泛滥---都与血泪琥珀那一处有关?”这不抱希望的问题,虽得不到琥珀妖姬亲口解答,却能从琥珀妖姬故意炫示脑域里那个“点”,猜出,这便是琥珀妖姬给出的答案。 退出后再次提出有关那点的问题,比如,那点叫什么,通过什么方式让自己进阶,怎样控制这点,---失望的是见着的琥珀妖姬,仍是木木地相望,一动不动,那“点”早隐没了踪影。 有些沮丧地退了出去,神念回到现实空间,脑里忽然跳出一大段文字。 “那叫魔灵,不是什么点,只有存于脑域的印记与魔灵融汇,才能确切认清魔灵那浩瀚飘渺的灵体,魔灵等同武痴,能解释与武有关的任何问题,情商为零,拒绝任何情爱。进阶,武修方面,依靠魔灵,百试不爽,因为它能通过魔灵线释放涅槃魔能,能吞噬并变异,为这副躯壳所用。魔灵能控制,并且强烈渴望被控制,孤独了上万年,需要友情---切记,与高手对决,忌讳对方真元入侵,否则魔灵都会自然而然释放涅槃魔能---每利用一次涅槃魔能,就会消弱魔灵灵力。要是魔灵弱到不能抗衡血煞之气,便会由血煞之气主导,会导致心魔控体,神智失常。” “印记,在你看来该叫晶灵,只是一个与魔灵联系的载点,---要是魔灵与印记重合,也就是融合,你就可以控制魔灵,及其释放的涅槃魔能---” “其他的---好像没了记忆,或许沉睡久了,忘记了很多---” 易武不免惊慌失措起来,通过琥珀妖姬魔灵搞的鬼的回答,他想通了一些事。 幼年不能习武,就因为“印记”晶灵在作祟。或许印记有一丝半点魔灵的能力,可以吞噬入侵“煞气”,却无法消融,盘踞在“印记”周围。而高人探不出个所以然,或许因为“煞气”是被改造过或者“煞气”是多种属性的组合。 据养娘说过,自己在被抱回家时身体就很怪异,随着年龄的增长,孱弱,不能挨打,伸展手脚很难,---等,越发突出。 这说明,易武的病根应该是在亲娘抛弃前,---受到了攻击,以致连累了襁褓中的易武。 亲娘是谁?仇人是谁?---易武一无所知---试着问了魔灵,---没有答复。 易武并不觉着沮丧,毕竟魔灵不是万能的,正如魔灵说过,它等同武痴,其他的问题不在“管辖”范围。 易武最后提了两个怪怪的问题,魔灵是什么,怎么在血泪琥珀里,印记怎么回事?沟通了好一会,还得回到基本点,因为在养娘的藏书里,没有相关的记录。 魔灵给出的相关文字:“正在努力想,---” 易武倍感郁闷,但也莫可奈何,毕竟魔灵是在最近才活跃起来,需要时间让其恢复。 想到今天还有比赛,便起身,---出门的时候接受了虞婆的摸脉。 “自信!” 院子里有仆人在搬移残砖乱瓦,有仆人在搭建,都显得格外谨慎。 易武愣了一下,便揪住一个仆人,询问原由。 仆人惶恐地说,家主交代的,只准照做,不准嚼舌头。 易武正要问下去,旁边有仆人传话:“家主说了,只要二公子出来,务必提醒他---比赛!” 易武有些哭笑不得,这那叫传话,叫照搬,---从这些人诚惶诚恐的态度简直与前些日大相径庭,就仿佛“二公子”长着三头六臂红胡子绿眼珠,吓人来着。 想想昨晚的癫狂,弄出很大的动静,恐怕府里所有人都晓得---不怕才怪,诶,不由地暗暗咂舌,从人人鄙视到人人都怕,原来就只隔一层纸,这世态难免滑稽。 当然,生活在“人人都怕”的环境里,没什么趣味。这点,易武非常清楚,但目前很享受这种感觉,心里是这样安慰自己的:等等再说--- 第二十七章 杂烩神拳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从府中出发到未央广场,围观的城民们给予易武极大的关注度,一改昨日或前些日或往昔的观念,脸上布满不可思议的表情,眼里更多的是震惊。这说明,易武昨日的神武表现已经闪电般传遍全城,---易武一上擂台,互不和睦的四大家族,及各乡村代表们都一起行了注目礼,掌声雷动,间杂呼喝声。 “二公子!”“二公子!”“二公子!” 要是有人再吼:“废物!”一定会被口水淹没,死得难看。 易武依然摆开青木拳的起手式,倒不是他想搞怪,只是这十多年来想的最多练得最多的就是青木拳,习惯使然。 出乎意料,场下没有嘲笑声,只是脸色有些怪异而已。 就连主席台端坐的诸位有头有脸的贵人们,都收起了嘲弄的眼神。 用青木拳迎敌,找遍圣武帝国,易武当属第一人! 易武的对手段小刀穿着与前者相似,劣质衣裤,只是脸膛坚毅,身躯瘦削,比生长在易家的易武吃苦耐劳多了,如今标杆式地站立,颇带野性的眼郑重地把易武打量,抱拳,爽朗地说:“二公子,久仰大名,与你一战,不辱没段小刀!” 易武听到“久仰大名”有些不爽,毕竟曾经的大名太寒碜,哼了一声:“我想领教你那套自创的‘兽拳’,希望不要保留!” 段小刀有些潸然:“粗陋拳脚,不齿一笑!” 段小刀确有自知之明,昨日、前日历经三战,遭遇的都是同级或者低一级的对手,表面上兽拳凛冽、凶悍,却漏洞百出,都以惨胜收场,不得不正视自身的问题。 两人不再寒暄,拳来脚往,打在一处。 这下,几乎吸扯了所有人的目光,而同时在进行的三场比赛,显得索然无味。 无情公子确实跟他长相一般,冷酷无情,以四级武者盈实的真气催动无情谷三品武技“无情斩”,在阴寒的气息布满擂台时正好用到第三斩“月斩”,一个半月形还未在掌心成形,同级的对手已经倒地不起。月形在掌心滴溜溜地旋转,慢慢消逝---如此干净利落,却未收到半点掌声,只得到裁判面无表情地宣布“无情公子”胜。 易喜以易家比较有名的“燕回巢”三品拳对阵一个武者二级的选手,如燕穿梭般游戏对手,明明胜券在握,却迟迟不下手,潇洒的身形在对手畏缩不前的攻势里更显不凡。可惜的是,仅有一位雌性观众在崇拜的观望。 当然,这雌性美眉肯定是冷凝香,虽然被踢出前十强,但以二级武者的实力,能走到二十强,没遇到强力的阻挠,运气算是不错了。 “好!好!”浪潮般的呼喝声是送给易武的。 冷凝香略显厌恶地盯了一眼易武这边,却见易武以一套没品的青木拳一腿一拳地应对刚猛如潮的“兽拳”,丝毫不显败象,惊讶得合不拢略显性感的樱桃小嘴,双眼钉住了一般。 没品的青木拳居然能抗衡算得上二品武技的兽拳! 不单是冷凝香,所有的观看者无不倒吸凉气。 易武没有半分得瑟,知道之所以能在猛烈兽拳攻击下靠青木拳不露败象,只是因为自己武者四级盈满水准足足高了段小刀一个级位,还有一点,段小刀经过两日比赛,几乎都是惨胜,体力严重透支,真气耗损厉害,距离恢复需要时日,而强撑着比赛,显然处于劣势。 易武几乎将青木拳用了一个循环,见不能取胜,便大喝一声:“看看我这套拳如何?” 拳化掌,飘逸地从段小刀攻过来的“狼形爪”下滑过,直取段小刀咽喉。 孙离幻愤怒地指责:“易寻阳,你家老二怎会孙家七心掌?” 段小刀狼形爪回收,想要阻挡易武狡猾的一掌,不料眼前一花,见着掌影婆娑,有些茫然,不知如何拦阻,---怎么办,段小刀心智不弱,既然没把握,那就退,没什么掉架子的。只是将进攻套路硬生生换作回撤,难免有些仓促,被易武一掌擦着脖子而过,惊得冷汗直冒。 冷波毫无睡意、怒气冲冲地如皮球跳了起来:“易寻阳,你太不落教,何时偷学了缤纷掌?” 易寻阳一脸阴沉:“两位真是太大火气,要说什么七心掌、缤纷掌,我压根瞧不上,何来偷学?” 孙离幻、冷波就要翻脸怒骂的时候,莫干拍桌子大骂:“易寻阳,我跟你没完,他用的是什么翻浪拳,半生不熟,辱没了莫家声威!” 易寻阳冷笑:“既然易武用得不好,你这位称得上半个表舅的前辈,指点一下,没什么不好?” 莫干狠狠啐了一口:“指教个屁!逮着机会,我非挖了他两只不老实的眼睛不可!” 易寻阳叹息:“我清楚了一点,他不叫你表舅---是对的!” 莫干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你---” 易寻阳又瞧了瞧脸色很难看的冷波,淡然地说:“亲家,女婿没经你同意偷了一招半式,你该高兴才对。” 冷波冷哼:“亲家!易兄不要打胡乱说,我何时答应将女儿许配给易武,告诉你,门都没有。” 易寻阳呵呵冷笑:“这婚事是夫人间的约定,你做得了主吗?” 言外之意,冷波就是十足的耙耳朵,妻管严。 冷波顿时哑口无言,憋着一口闷气。 “这小子,居然将对手的兽拳学到手了!”孙离幻这声惊异莫名的吼叫将争吵的三人拉回现实。 易寻阳昨晚见过神智亢奋的易武练过,没那么惊讶,反而觉得如今的“杂烩”不及昨晚,少了一份邪气和暴戾。 场下的早就惊呆了,搞不明白自家的武技为什么可以这样拼凑,并且耍得风生水起。 易武的对手段小刀一介穷小子,除了浸*“兽拳”,别的任何武技,没有染指的可能,所以对易武刚柔并济的攻势并不十分感冒,但易武的双手弯曲成爪,身形迅猛地扑过来,让段小刀瞳孔一紧,脸上全是震惊。 “兽拳”,是自创的,除了自己,何曾传过外人? 见着易武越发的*近,段小刀不由地依样画符,狼爪凛冽地攻向前者的胸膛。 同样的招式,都是奔着对方胸膛而去,---但段小刀有一种无力感,仿佛对方的胸膛那么遥远。 砰地一声,并不是打着了易武,而是自己的右肩中了一抓,强大的气劲让自己不受控制地爆退数步,揉了揉肩部,他敢断言,这一定是易武手下留情,不然以易武高一级的修为,足以让自己皮开肉绽,或者断了一条胳膊。 第二十八章 没有胜者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这---兽拳?”段小刀责问。 只是貌似相同,其实有天壤之别,也就是说易武所用的进行了改良,摈弃直来直往,避开锋芒,灵巧地变换路线,致使段小刀中招。 易武淡然地说:“这叫杂烩神拳!” 段小刀摇头:“你骗我,这只是改头换面的兽拳,我不信正版的不如你这个翻版的,看招!” 身形如虎,伴着震天的虎吟扑向易武。 易武文静多了,并没有以相应的虎形迎战,而是顺着拳路展开。 一时间擂台上拳影重重,真气激荡,不时地传出噗噗打斗声。 场下几乎屏住了呼吸,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不是瞎子都晓得易武高了一个级位,武技刚柔有序,比段小刀精细多了,却没有取胜的迹象,倒像被“兽影”淹没,如一页扁舟,倾覆在即。 砰,一声响彻的碰击,两条人影分开。 段小刀巍峨地耸立,英姿飒爽,眼眸里凝聚着坚毅,虎虎地盯着易武。 易武有些踉跄,退了几步,稳住身形,佩服地回敬了一眼。 场下静得落针可闻,很多人脸上都布着疑惑:难道二公子输了? 主席台诸位长辈们倒是看得分明,不可置信地望着易武。 长辈们多是武师级别,断不会眼花,---这又是什么玄机?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易武跳下擂台,从惊愕的人群里快速穿了出去。 裁判愣了好一会儿,才张开嘴巴宣布:“这次获胜者是---段---小---刀!” 话音刚落,段小刀口鼻鲜血狂飙,笔挺地倒了下去。 嘘声顿时响彻,毕竟没人见着如此悲催的胜利者。 莫干大骂:“哥舒泰,你请的什么裁判,该不会是从大街上拉来的!” 易寻阳、孙离幻、冷波、洛巴等碍于长者身份,不然早叫骂开了。 这裁判太业余,恐怕没看清两人凛冽的攻势。易武每一招每一式能避其锋芒,从段小刀漏洞百出的攻势里给予一掌或一拳,而听闻的噗噗声,就是由此而发。段小刀挨了多拳,还帽似占据优势,这只是一个错觉,殊不知他凭着强横的外练支撑着,机械地打出“兽拳”。 既然如此,易武为什么要离开? 那一刻易武忽然想到养父易寻阳给予的优厚奖励,头一条还能接受,但第二条可是要当继承人,等同抢了大哥的饭碗,当时抗议过,现在回想起来,那是很幼稚的,区区一后辈怎能让养父改变主意。虽然对养父哪种没嫌弃养子一视同仁的胸怀,很感动,但还是必须得违抗下去。---效仿大哥,潇洒一跳,就顺理成章成了首选。 嘘声变成了欢呼声。 “二公子!”“二公子!”---听着不属于自己的呼声,易喜呆呆地站在擂台上,作为进阶十强的选手,没有一丝喜色,倒有一丝愤恨。 冷凝香例外地没有关注自己的情郎,而是眉宇紧着,似乎若有所思。 易武管不了那么多了,借着大家愣神的刹那,轻松地逃离了现场,到静得鸦雀无声的马棚那边走走。 昨日与小妖分开后,就没见过它,虽然易武不是它的主人,但就冲着被它守护过,这份感激难以搁置,所以心里想着,要找到它,免得将祸事越闯越大,弄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在妖兽群里,小妖是厉害的,但在青州城,妖兽连屁都不是。 走完马棚,没有收获,本想问问那个打瞌睡的僧人,忍住了,人家正做美梦,问了也是白问。 缓步绕过祭台,看见三生殿门口一左一右两个僧人站成标杆,却耷拉着头,---不由地摇摇头,僧人都一个样,睡觉还那么酷。 走近,吃惊地发现两人脸色乌青,没有呼吸声,于是用手推了左边那个,噗地一声,没有任何痛苦地倒地。 死人! 这还没完,尸体倏地缩水,蜷缩一团,整张脸拧成了麻花。 易武见过太多的尸体骷髅,心智算是优级的,仅是被突如其来的景象吓了一跳,很快镇定下来,毅然瞧向三生殿微微敞开的门扉,闻到隐隐传出的血腥味,瞳孔一紧。 里面发生了什么? 身躯一抖,真气盈实地充彻全身,很是踏实地一步步进去。 踏实、自信,这是与那日闯荡军营大不一样的。那时就像耍横的赌徒,生死置之度外。 三生殿很宽,一百多个平米,当易武踏入的时候,却没办法走一步。 横七竖八地摆着僧人的尸体,腥臭扑鼻,大多缺胳膊少腿或者爆头,浸泡在血水里---易武眉头拧成一线,将戒备调到最高,将视线从尸体转移到神像,泥塑要么缺损,要么染了猩红,更显狰狞。 当视线有意或无意地转到那尊“大笑”神像,暗暗摇头,真是有些疑神疑鬼,这么大动静,小妖还能呆在其下吗? 就在准备挑开视线的时候,幕帘动了。 易武心神狂跳,恍惚间见着一个面纱地女人轻盈地飞了出来,飘过血水横溢的地面,窈窕的身躯消失在另一侧的小门。 那女人回眸了一眼,隔着纱,姣好的面容隐隐约约,一双眼流溢着珠光。 “妈妈!”易武脑里忽然闪出这个念头,又哑然失笑。 梦里的黑纱女人怎能与现实重合,再说如此血腥场景里,不会出现慈祥母亲的。 易武看了看血红的地面,一咬牙,自己飞不起来,那就踩过去,事不宜迟,否则追不上那个女人,就无法看清面纱下的容颜。 一阵猛踩,易武出了那道小门,傻眼了。 易武速度不弱,按理应该看到女人飘飞的情形,但眼前一条笔直的廊道,至少数百米,什么也没有。 是眼花了吗? 易武真有揉眼的冲动。 空中好像有什么味道? 易武猛吸几口,除了浓郁的血腥味,隐约夹杂一种回味悠长的女人香,有些像北方铁心草散发的醇香。铁心草,草心坚硬如铁,故得此名。在北方洵洲随处可见,用药居多。也有人将它提炼,取其醇香,制成香囊---这些常识是在贫民聚居的贸易街摊位上学到的。 第二十九章 徒劳追踪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断定,刚才所见不是做梦,是真的。不容犹豫,沿着廊道撒腿就追。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血红脚印。 廊道走完,是一片低矮的僧房,而淡淡的残香飘荡在房舍之间的通道上。僧房空荡荡,大概都奔赴未央广场维持治安去了。感受到气氛的压抑,依稀透着不寻常,便刻意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最尾的那间房的门扉晃了晃,“喵喵”一只黑猫惊惶地窜了出来。 易武闻到了浓浓的血腥,探头瞧了瞧,数个僧人支离破碎地浸泡在血液里,虽是第二次见着,心里也是不好受,暗骂:“变态狂,这群凶手穷凶极恶,有虐杀的癖好。” 易武又想,那女人容貌不差,行踪飘忽,断不会是凶手,可能跟自己一般,误打误撞,虽是如此,易武还是忍不住对这女人的好奇,能做到顷刻间无影无踪,一定是高手来着。 僧房外是历代得道高僧的安寝之地,绿树茵茵,塔山林立。循着幽香,绕过数十座矮小石塔,一座古色古香的巨塔拦住了道路。 未央塔,据说塔底埋葬着未央神,每逢未央节指的是十月三日正午都会有说不明道不尽的异象,---一切解释权都掌握在庙里的高僧那里。 易武抬头望了望天,太阳还挂在正中,不正是未央塔彰显异象的时候吗?听过几个版本,遗憾的是没一种与眼前血色漂染的景象吻合。从塔外到塔内,都遗留着变态杀人狂的手笔。唯一不同的是塔内有几个老得不像样的老僧死得还算完整。 易武没做过多停留,因为听到了僧房那边传来惊呼声,猜得到,下一刻就会有太多的僧人过来。避嫌之余,还得追踪那个面纱女人。 未央塔的另一侧幽香仍在,只是有些弱。 沿着一条蜿蜒的小径走下去,没多远,就见着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稀裂着一条缝。 推开门,喧嚣嘈杂,人来人往,没有凌乱的迹象。这是一个集市。门内不远处发生了厮杀,这边充耳不闻,真的透着诡异。 那股残香更弱了,沿着热闹的街市走了一截,鼻里嗅到的全换成了海鲜的腥臭味。 易武只得无奈地往回走,寻到一个坐在铁门对面乞讨的叫花子,扔下一个铜子,问:“见着什么人从铁门出来?” 叫花子抓过钱币,捏捏,赶紧揣好,有些抱歉地说:“我不蒙你,我刚坐下,只见着你从铁门出来。” 易武很是郁闷,问错了对象,微微心疼扔出的铜子,踢了叫花子一脚,呵斥:“快些离开,不然想走都走不掉了。” 铁门内脚步声越来越急,易武哪敢怠慢,随着过往人群,胡乱穿梭。 背后传来慢一拍的叫花子声嘶力竭的哀号声,易武知道这家伙一定会供出自己,虽然没干过什么,但这种情况下有理---是很难说清的。 远离是非之地,易武出现在一个闹市里。这里的人正欢天喜地地庆祝未央节,并没注意到一个蹬着血液浸染过的鞋子、略显紧张的青年。 易武摸了摸怀里,除了出门临时揣起的一枚栾币,别无他物,瞧了瞧不远处一间“长青古董店”,旁边有醒目的大字“高价典当栾币”,便走了过去。 “栾币当多少钱?”易武见着腮边翘起一撮毛的干瘦老头透过柜台网格状隔墙狐疑地打量,便开门见山地问。 “验货了再说。”老头回答:“如果是真的,一枚可抵八百金币。一周不来取,算是买卖成交,再高的价免谈。” 易武递过栾币,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头,防他做手脚。 老头先是审视了图案,再颠了颠,脸色越发凝重,说:“小伙子,我尚不能确定,容你进来坐坐,待我回内里再问问。” 易武淡淡一笑:“你其实能断定它是真的,就不要打哑谜了,这样吧,我急着用钱,当六百金币,不用开票的。” 老头灿烂地笑了,不用开票,不就等于卖出了,于是爽快地说:“成交!” 易武一走,老头急匆匆回到铺子内书架后的密室里,将栾币郑重地交给了一个正埋头看书的白裙女孩。女孩不悦地嘟了嘟嘴,娇声娇气地埋怨:“苍狼,别拿个赝品逗我生气。” 苍狼,这名字很有煞气,可惜用在干瘪老头身上,有些名不副实,但有什么用,老头确实叫苍狼。 “无忧公主,你好生看看,与你记录的书册里有关千年前叛逆二皇子幽若使用的独特栾币对照一下,要是没有出入,你就算是完成摩西老师布置的作业,想想,收集十个品种的栾币,尤其是二皇子使用过的,在耗时两个半月,终于如愿以偿,可以打道回京---多么幸运。”苍狼自信地说。 无忧公主疑些些地接过,顺手拿起桌上那本“帝王纪要”,翻到古栾币有关部分,对照,在栾帝头像旁有很小的古文字“幽若”,这是区别于其他栾币的关键地方,---能确定下来,无忧公主有些激动了,葱嫩玉手抖了几抖,问:“苍狼,这是谁拿来的?” 苍狼不解:“问这个干嘛,你只是完成作业,不用节外生枝。” 无忧公主若有所思地说:“苍狼,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公主最大的毛病就是好奇,要是不解开,会愁死本公主的。你想想,我们从云京城到青州城,耗时三天,轻而易举地收齐了九枚,唯独二皇子逆天自造的栾币没着落。而在这里,整整两个多月,闷在密室后愁都愁死了。要是这枚栾币再不出现,恐怕我要终老此间了。你说,按理这么长时间没出现有关二皇子的栾币,是不是说明青州城一定没有。那么这枚栾币从哪里来?” 苍狼苦笑:“我的小公主,我实在没法回答你。” 无忧公主问:“你该告诉我,什么人来当的?” 苍狼说:“一个长相普通的青年,这个---穿着较贫民化,身上,哦,不对,是鞋底传来腥臭味---哦,我能肯定那是人血浸过的。哦,我都说了什么,这些,不是等着犯‘好奇’怪病的公主---陷进去吗?” 无忧公主甜甜地笑了笑:“苍狼,不要自责了,我喜欢追根到底。---快去,问问偷偷摸摸隐在暗处的离阳,给我好生查查。” 第三十章 老祖宗召见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找到一家制衣成品店,随随便便换了一套质地一般的衣裤,套了一双普通的鞋,扔出两个金币,若无其事地走了。 先是绕道去未央广场,比赛仍在热火朝天地举行,唯恐有人认出自己,惊叫起来很是麻烦,毕竟自己是名人,当然从出现在易府那一刻,早已声名在外,只是两者间有很大的差别,说穿了,就是废物与能人的转变。 接着压低了头,一直走,往祭台那边。 僧人有一些,游客有一些,都很随意地闲逛,好像没发生什么? 三生殿门口站着两个笑眯眯的僧人,欢迎游客添加香火钱。 易武有些纳闷地走了进去,众多未央神像完好无损,地面没有一点血迹,---这,易武忽觉阴嗖嗖地,浑身别扭。明明是人间炼狱的惨象,自己仅是出去兜了一圈耽搁数个时辰,一切如初。要不是易武细心地观察到神像间的距离有些大,神像数目严重缩水,还以为先前做了一场噩梦。 真不知,神庙在掩饰什么? 易武只是无意间见到了血腥场景,并没有进一步掺和的想法,转身就要打道回府时,不料想,数米外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僧人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洛巴前辈---”易武自是认出老僧人的身份。 “易武!”洛巴讶异地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找我的坐骑,顺道进来逛逛。”易武知道有些话不该说。 易武走出的时候,仍觉得背后有两只眼睛在盯着,非常的不舒服。 晚上易府议事厅,易寻阳脸色很差,阴沉地瞪着下面。易家子侄们见形势不妙,一个个跟着板起脸。气氛很是沉闷。 二夫人莫玉凤带着年幼的易思年一进来就皱眉:“这干什么?不是庆功宴吗?” 易寻阳一味阴着脸,没置理睬,而易寻欢处理易家事务,缺席,剩下的老三易寻仇倒是顾着家主夫人的疑惑:“二夫人,你有所不知,这届未央节青年俊杰比武大赛易家不弱,易喜得了个第二名,这在以前绝无仅有的,按理该进入未央塔接受赐福,偏偏洛巴大师宣布,迫于顽固长老们的竭力反对,无限期取消此项奖励。” 二夫人不解:“取消就取消呗,没什么大不了?” 易寻仇点头:“我也这么认为,神这东东谁也没见过,沾染了无益。” 二夫人看了看座右空缺的两个位置,问:“易武呢?” 易寻阳沉声呵斥:“易武易雄,以后谁也不准提这两个名字,否则加法处置!” 二夫人面如寒霜,见着易寻仇接连使眼色,便压制住说话的冲动。 易思年年幼,没什么顾忌,撅着嘴说:“爹爹,我听仆人说,二哥会武功,打败了很多高手,---” 易寻阳哼了一声,碍于颜面,不愿与稚童理论,拂袖而去。 易寻阳急匆匆穿过几条廊道,走到一间灯火昏暗的破旧房舍前,停下,侧耳倾听。 “易武,你很惊讶吧?想不到老祖宗就是那个火倌?” “是的,---不过我更惊讶的是爹爹训斥了几顿了,还私下偷偷叫我来见你?” “你爹做做样子,不会真的生气,说穿了,那些所谓的名次,他一点也不看重,但试想,要统领一个家族,可不能表露心迹,还得让大家有个追求,有个目标,---” “那---他不会生大哥的气?” “不会,他还主动要我帮着打听你大哥的下落,哎,你大哥说是访朋友,我却不知你大哥有什么朋友?” “易家继承人会是大哥吗?” “易武,这个问题你不该问,---其实按照族规,易家子嗣都有这种可能,你也不例外。” “我---不不---” “你担心养子身份?” “嗯---” “没关系,要是易寻阳真的立你为继承人,老祖宗第一个挺你。” “呜呜,---我真的很感动---” 听到这里,易寻阳脸色松了一些,离开了。 屋内酒糟鼻火倌翘起二郎腿,随意地端起酒杯,将视线从黯然落泪的易武脸上转移到窗户那边,停了一会,又转了过来,喝了一口酒,说:“易武,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不要以为很多人都歧视你---不过,这种人确实存在,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希望你能坚强地挺过去,锻炼自己。现在,没人再用哪种眼光瞧你,你该切实地融入易家,为易家分担点什么。” 易武擦了擦脸庞的泪,望着酒意很浓的火倌,点头。 火倌眼里闪着精光,倒与往常见着的糊涂火倌迥异,说:“易寻阳告诉我,你在未央节比赛上表现很好,我曾许诺,要调教一下---你就露两手,那个什么---破胸推爪?” 易武站起,退后,很娴熟地使出“破胸推爪”。 火倌惊讶万分:“不是说你能使出四个爪影,怎么才两个?” 易武了然于胸,那日晚间血色煞气主导了身体,一招一式威力大增,以致稀里糊涂使出了四爪的“破胸推爪”。而火倌能说出,那么---院外一定有人窥视。 猜对了,只是猜不出何许人在偷窥。 火倌又叫他耍了青木拳、杂烩神拳、奔雷拳等,眼里的精光更盛,说:“你的悟性超乎寻常,能将简单得令世人抛弃的拳路整得风生水起,很了不起,就是云京城易家内族的绝世天才易无涯都不及你。” “内族?”易武第一次听到。 “青州城易家仅是圣武帝国易家的一个旁支,这是明面上的解释,殊不知这是罪孽同胞兄弟该贬谪的地方,个中情由,非常复杂,一时间说不完,其实就算说了,谁都无能为力?哎,不提也罢,等到有必要的那一天,老祖宗会和盘托出,那就是你作为易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该尽的责任。”火倌叹息地说。 易武看到了最为沉重的火倌,心里跟着沉起来,于是两人间横隔了压抑的氛围。昏黄的灯光格外惹眼。 第三十一章 内修功法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良久火倌喝了一口酒,精神一下好起来,仿佛喝的是醒酒汤,而不是什么琼浆玉露,审视着易武,问:“你想学什么?” 易武脱口而出:“能阻隔别人真气入侵的功法。”这是困扰他多日的问题。 火倌笑了笑:“你猛打猛冲,进阶到第四级,却连易家最基本的内修功法都不会,真的令人怀疑,易家太刻薄你了。---易氏心经,高中低三级,随着内修的深入,才逐步调整。待我查看一下你的身体状况后,才能确定教不教你?” 易武按照火倌的提示,盘膝而坐,身心彻底放开。一会,能清晰地感受到一只温和的手掌抵在背心,一股轻柔的气劲缓缓输进身体,不由地一惊,唯恐不受自己控制的血泪琥珀作祟,释放出涅槃魔能,便偷偷窥视血泪琥珀。出乎意料,血泪琥珀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变化。 易武明白过来,涅槃魔能的产生,应该是在有攻击性的级别高的真元入侵,刺激血泪琥珀,做出必须保护的指令。 柔和的气劲如暖阳,游走于奇经八脉,很是舒坦,令易武昏昏沉沉,就要进入睡眠状态---良久听到火倌如释重负地说:“行了!”便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看着眉头紧皱的火倌,知道他在思考,便耐心地等待。 没过多久,火倌开口了,语气有些无奈:“周身真气满满,一点也不差,这是元力种子诞生的征兆,但---”火倌一指指向易武的右眼。 “那里有一团,我无论如何都查不明的区域,哎,正因为查不明,我无法确定易氏心经适不适合,---” 易武知道火倌说的是“血泪琥珀”,大哥易雄提醒过,这属于自己的秘密,是不能随意告诉别人的,哪怕是最亲近的人,---想到御灵引这种低级灵诀跟内修功法有些类似,既然御灵引能用,那么别的,应该没问题。 “老祖宗,不用顾忌,我清楚自己身体状况---” 火倌摇头:“刚才查看你身体时,曾试着用微弱的真元去攻击那团不明区域,如石沉大海,稍微加强一点,也是无影无踪,但第二回,我留了心,发现了事情的真相,是真气流被割断了,还产生一层阻碍,以致我产生了误会。而易家世代相传的易氏心经,所锻造的真元在低级阶段强横、霸道,讲求的是大小周天,经络通泰,要是如你那般,恐怕会导致功法紊乱,祸及生命---” 易武有些难以置信。 火倌叹息:“我知道你很不服输,这是少年心性使然,---这样吧,随我去藏书阁,自己选一本关于武技的书好生研究,记住,要自己感兴趣的。至于内修方面,暂时缓缓。” 易武起身就要往外走,火倌叫停。 “易家最大的藏书阁在议事厅背后,所有易家人都晓得,说穿了,那些只是装潢门面用的,太低级了。我要带你去的,是我个人勤奋数十年收集的,有市价无出处,这倒不是老朽自夸,你看了就会明白。事先声明,不是老朽自私,怕你贪心误事---只准拿一本。”火倌不无得意地说。 易武郑重地点头。 火倌就不再卖关子了,毫无醉意地起身,走到陋室一侧,往墙壁上唯一一幅山水图墨笔浓重的左侧微微凸起的地方按下去。伴随着低沉的轰隆声,墙向里裂开一道门。 火倌催促惊讶不已的易武:“快些,否则要合上了。” 走过一截昏暗的廊道,面前出现了三道一模一样的黑漆门扉。 易武神色凝重起来,暗忖:“如此周密设置,说明门后面一定是非常珍贵的东西。” 火倌站在最右边那道门,伸出左掌,淡金色的气流萦绕,从八个方位击出八掌,掌掌狠辣,偏偏无声,那些淡金色气流尽数没入,却没有丝毫威力,门扉完整无缺。 易武听过大哥讲过,真元变成淡金色,至少是武将级别,如果成耀眼的金色,那么就到了武将高级阶段,而火倌显露的情形,说明他到了武将级别。 都说青州城只有寥寥无几的武师级别,却不曾料想,连武将级别都有。 “老祖宗应该是青州城第一高手。”易武激动地想。 火倌瞥了易武一眼,似乎明白易武的想法,淡然地说:“老祖宗老了,称不上什么高手,要是那天青州城出现危机,还得你们这些年轻人上。---进去后给你半个时辰,选好了就认命,要是什么也选不了,那么我帮你拿一本。哎,把你带到这里,我就后悔了,---真舍不得那些收藏。” 易武觉得好笑,既然舍不得,何必带自己进来,身为老祖宗,骨子里很吝啬。 火倌皱皱巴巴的脸上有些不善,哼了一声:“不要有对老祖宗不敬的念头,晓得不后辈,尊老是最重要的。” 易武知道自己不善伪装,准是脸上露出了什么,于是赶紧收拾脸面,满是敬意地对火倌说:“门开了,该进去了---” 火倌悻悻地让开,提醒:“半个时辰!” 易武一进去,门自然而然地关了。 昏黄的光照下火倌衰老得一塌糊涂,唯独红红的酒糟鼻是亮点,眼里满是颓废:“真是愚蠢,黄土都淹到嘴皮了,还舍不得放手,难道要带入棺材?” 小小密室,简单的书架,就那么稀稀疏疏地放着一二十本---易武有些傻眼,想到老祖宗提过的藏书阁,未免太夸张了。 随手拿了一本,书名“天魔经”,翻了一下,密密麻麻都是古文字,虽然能辨认,但满满一大本,不知猴年马月才看完。 换下一本,“夺命右腿”,练的是右腿的爆发力,从开篇到最后,很显摆的右腿似乎比左腿粗实多了,尤其是最后一级,右腿比左腿大了一倍,哎,虽然后面注着“曾有强者凭借夺命右腿踢断了某某武王的命根”,威力可想而知,但易武毫不犹豫地扔了。这右腿太出众,整天被人围观,还要不要活了。 “青阳刀谱”,用刀的,易武还是觉得拳头管用。 “魔琴七指”,易武是音乐盲,这跟琴有关的,不学也罢。 “幽灵鬼爪”,名字就让人呕,这是其一,其二,自己有了铁臂猴爪,犯得着再用另一个“爪”吗? 易武一一浏览下去,好像没有顺眼的,算算时间差不多了,该是老祖宗进来的时候了,既然自己选不了,那就等他裁决。 有些百无聊奈地低下头,本意是轻松一下神经,眼睛自然跟着低垂,刚好看到书架脚底压着一本泛黄的书,出于好奇,躬身拿起,一瞧,叫“不三经”,旁注易不愁呕心沥血所著。 十多页,好像后面缺失了几页。这不妨碍易武浓厚的兴趣。 第三十二章 天魔经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一页大标题“不三内修*”,一至六重,特别标注,练至第六重“不三无疆”,可将武圣踩在脚下。 易武笑出声来,这牛皮哄哄的,怪滑稽的。 “易武!你干什么!”火倌突然出现在易武面前,一脸的暴怒。 易武的笑容僵了:“老祖宗,有什么不对?” “你真是白痴,书架上的要么是高级武技,要么是另辟蹊跷的绝世武技,甚至有一本是皇冠绝学,整个圣武帝国都找不到,你不选,偏偏拿这本---这不是成心气煞老祖宗吗?”火倌气得吹胡子瞪眼。 易武诧异,瞧老祖宗的态度,真的是很生气,难道这本书很不对劲? 火倌指了指书架,呵斥:“放回去,以后永远不要碰他!” 易武小心地问:“老祖宗,垫书架的,应该是最差的武学该享受的待遇,学了也是浪费时间?” 火倌脸色有所改善:“明白就好,我不瞒你,那是我儿,也就是你爷爷易不愁胡乱编写的,没有什么意思,旨在整蛊那些痴武的人。” “爷爷?”易武倒是想起来了,记得易雄讲过,易不愁是老祖宗独子,练武的奇才,十八岁练到武师四级,本以为能在族比上大展宏图,一改易家外族凄惨的地位,却不幸遭遇易家内族的一个更牛的天才易开,三招之内败北,也因此粉碎了“奇才”的所有自信,变得神神叨叨,经常做些怪异的事儿,在三十八岁那年暴毙,留下老祖宗含辛茹苦养育三孙儿度日。直到易寻阳等父辈支撑起易家一片天,老祖宗退隐。大隐隐于市,而老祖宗却隐在厨房,独乐乐。 火倌叹息:“这是你爷爷唯一留下的,称为垃圾一点也不为过,之所以没扔去,是留个念想,毕竟他是我唯一的儿。” 是这样吗?易武觉得老祖宗有些言不由衷,能断定这书一定不是“垃圾”。 在老祖宗眼皮下易武做不了手脚,很顺从地将书塞回书架底。然后满怀希望地瞧着老祖宗,等着他的决断。 火倌却打了个哈欠,揉揉鼻子,一副酒瘾发作的摸样,有些不耐烦地说:“我许诺给易寻阳,又不能不做个交代,那样会叫后辈觉得老祖宗小气。本想让你选,你却选不了,说实话,这些书,没一本不是价值连城,遗憾的是,你却没长着慧眼,哎,易寻阳高看你了,连老祖宗都跟着上当。---” 边说边随意地拿下一本,塞给易武。 “老祖宗曾经多次照顾你,为你藏了多次鲜猪肉,对你够意思吧,现在又赠送旷古绝今的稀世功诀,你怎不笑笑,说点谢谢,就像每次藏了猪肉,你很真诚地感谢我。”火倌恢复成顽童性格。 易武看清了,火倌拿的是第一本,密密写着古文字的没有可读性的书,这不是明摆着的敷衍,折磨可怜的曾孙,---所以心情一下低落起来,僵着身躯,那里有半分感谢的念头。 “谢谢老祖宗!”易武有气无力地应付一句。 “乖!”火倌好似没见着易武的言不由衷,说:“进藏书阁的事是你我之间的秘密,不要让第三人知道,明白吗?” 易武心里一惊:“为什么?” 火倌哼了一声:“你在装傻,---你搞忘了,老祖宗说过,这些是价值连城的。” 易武问:“爹爹来过吗?或者别的易家人?” 火倌得意地说:“你是第一个---走吧,回去好生领悟。” 易武回到重新修缮的蜗居之所,第一件事就是把“天魔经”掏出,一字一字地认下去,很是费力,一页花了大半夜,到最后,脑里一塌糊涂,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 易武差点暴跳起来,老祖宗说不吝啬,真的是口是心非,为什么不拿其他的,偏偏拿着本不知所谓的“鸟”书。扉页很古旧,但很整齐,没皱褶,可以猜测,此书恐怕老祖宗连碰都没碰过,纯粹是扔在书架上了事。 旋即又想,怪老祖宗确有些不敬,毕竟他叮嘱过,半个时辰,一刻不少,而自己白白浪费了半个时辰,顺手抓一本其他的,拿回来慢慢研究,说不准会产生兴趣呢?---后悔有什么用,想再去,老祖宗一定不干,像他那样里三层外三层保护,可见珍视如生命,岂能随随便便答应。 那就认了,只有盼哪天,老祖宗高兴了,拉着去挑,那才是没奈何的等待。 易武扔了书,在地上噗地一声,一点也不觉着心疼,倒在床上就睡。这两天的折腾,够累的,养养神也好。 睡之前,用微乎其微的精力渡入血泪琥珀,也就简单地转过一下那页没头绪的古文字,并不希望琥珀妖姬会给自己惊喜。 琥珀妖姬木木地盯着仅是神念存在的易武。 “我就说了,连我都看了前文,忘了下文,想来你也是摸不着边际的。”易武灰心地想。随即退了出去。 “退”,易武早就有办法了,不会像开初非要做一个动作,如今只要想着出去,就嗖地消失在血泪琥珀里。这叫彼此熟悉了,窜窜门那里需要客气。 易武想睡觉,却睡不了,因为脑里多了一大段文字,顿时让易武热血沸腾,想不到琥珀妖姬如此的牛,居然能将自己艰难梳理一遍的文字读出来。 “魔性,人人皆有,或正或邪,---” 前面是经文,阐述魔性的特质,接着---“天魔内修功诀,旨在抑制魔性邪的一面,还以阳光---” 天魔内修功诀,简称天魔功,没有固定的姿势,睡着、仰着、站着、趴着---都可以修炼,场地不限,森林、沼泽、坟场等,能量不限,什么阴气、阳气、尸气、悍气等,都可以吸收,进行转换,这就像能量无正邪一般。 易武笑了,这古人真狡诈,将等级不弱的功诀隐藏在繁琐的经文里,由于天魔功不需要什么姿势辅佐,免去了不少图像,以致通篇文字密密麻麻,就如文字海洋,谁还有耐心读下去。 易武赶紧跳下床,如获至宝地将书捡起,郑重地搁在枕头边,要用一段时间好生解读。 当然学到了一些,就会立时起练。以睡姿方式进行,吸收四周淡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能量,效果不是很明显,这大概跟经络不通有关。不过,易武并不急,要等升到武师级别,元力种子归为,逐渐疏通二十三条经脉,那时不受诸多限制的天魔功产生的功效,肯定比现在明显得多。 第三十三章 盘问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日一早起来精神格外舒展,忽然想到一事,即大哥提醒过,该下下厨,减少一下老迈仆人的艰辛,于是兴冲冲赶进厨房,将虞婆拉到一边,唏哩哗啦摆弄一阵,大功告成,便转身要知会虞婆可以开席了,却见着虞婆满脸的惶恐,摇摇晃晃,就像行将入土一般。 易武吓着了,不敢有过分的动作,一个箭步回到餐桌边,耐心地等着仆人恢复情绪后端菜出来。 这一等就是一两个时辰,才等到脸色缓和了不少的虞婆慢吞吞地端着早餐过来。 哎,易武不得不叹息,当初就觉得大哥这套殷勤的伎俩不感冒,果不其然,让虞婆魂都吓掉了,要是再来过几回,恐怕虞婆得去天堂了。 吃完早餐,就径直去了易府后勤厨房,见着火倌正靠着柴禾醉眼迷糊地哼着歌,一些老掉牙的童年歌曲。 易武跪下,碰碰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感激地说:“谢谢老祖宗栽培!” 火倌吓得一哆嗦,差点跌倒,偏着头打量易武,含糊地说:“你跪老夫,闯鬼了,老夫活得好好的,一边去,别打搅老夫雅兴。” 易武知道火倌装糊涂,不予计较,再说人家可是老祖宗,想计较都没门,起身,慢慢退出去。 易武如此感谢老祖宗,一改昨晚满腹抱怨,是因为想通了一些。 自己从小体弱多病,没进行过修炼,而就在这短短时日,迅猛地成了武修者,并不是依赖什么内修功诀,处处透着邪异。老祖宗应该从哪日自己失控地比划一整晚,窥出了端倪。在检察身体状况的时候,老祖宗一定发现了自己不适合修炼易家家传功法,才特意带自己进入十分隐蔽的藏书阁。叫自己挑选,无非是想看看自己有无独特的慧眼,最后他很失望,很生气,将易武臭骂一番。假装随意拿一本,其实他心里早就有数,---易武就要出门的时候,火倌抱怨地说:“臭小子,别跟人说认识老夫,老夫可不想被一群屁大的孩子围着---天魔经,老夫真没看过,就算看了,老夫也看不懂。那是当年老夫年轻的时候救了一个被人追杀的糟老头,由于伤得不轻,很快就归位了,啥都没交代,只胡乱塞给老夫这本天魔经。你身上有魔性,易家功诀不适合你,你好自为之,试着练练,---老夫也不知会有什么结果,就由上天来决定---不过,老夫看你很有福相,会渡过难关的。” 易武感动得就要下跪,火倌毛了:“滚,别跟老夫来这套,诅咒老夫早死吗?” 易武狼狈地逃了。 回到寒酸的院落,躲进寝室,修炼天魔功。 没几天受到易府冷落的易武再次受到邀请。他感念火倌那顿说教,想融入易家,切切实实成为其中一份子。于是他去了议事厅。 整个议事厅只有三人,易寻阳、易寻仇、洛巴,个个沉着脸,气氛异常严肃。 易武行了晚辈礼,恭敬地站着,等着三个长辈发问。 易寻阳冷声说:“易武,我的好儿子,你有什么瞒着我?” 易武吃惊地盯着易寻阳,说:“爹爹,此话何从说起?” 易寻阳责骂:“孽子!你真沉得住气,我真怀疑,除了你大哥易雄,你不会对任何人说真话。寻仇,你就说说。” 易寻仇黑着脸说:“易武,在未央节正典那天你去了三生殿,去了僧房,去了未央塔,见着了什么?为什么迟迟不禀报?” 易武无辜地摇摇头,看了看神色凝重的洛巴,说:“尊敬的洛巴前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抹去一切痕迹?” 洛巴叹气地说:“惨剧发生,居然在哪种环境下,神不知鬼不觉,我们有些措手不及,但有一点我必须做到,不能让炼狱般的惨况现世,要是引起恐慌,青州城大难将至。” 易武赞叹:“洛巴主持真的是高风亮节,我误会你了,以为你碍于未央神庙的面子,刻意隐瞒。” 洛巴说:“惨剧发生,没人听到惨叫声,可见对手实力堪称强横,手段狠辣到极致。我却找不出未央神庙该受惩罚的理由?” 易武向易寻阳、易寻仇鞠了一躬,满是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一直没想过禀报---其实我怕的是,说了,不知有人会相信我吗?” 易寻阳、易寻仇不免惊愕起来,易武如此解释,没半点牵强,确实两位长辈很少与易武沟通,除了责骂,没剩什么。 易武又说:“还有一点,我最担心的是,我留下那一串脚印,会被误会成凶手。” 洛巴说:“傻孩子,你那微末本领没资格杀死一个长老,而且不惊动任何人!你真的是想多了。---这些,我就不提了,我想问,你见着了什么?” 易武思索一会,说:“除了炼狱景象,什么都没见着。” 他隐瞒了一点,那个面纱女人。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时不时地想想哪种情形,只闻芳香,影都没见着,不免怀疑是不是错觉---他都不能肯定的事儿,说了也是白说。 三位长辈很是失望。 易武忽问:“洛巴主持,我真搞不懂那群人是怎样猎杀僧众的,又是怎样逃走的,---至始至终,没见过逃离的痕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洛巴沉重地一叹:“自始至终未央神庙都很被动,如何进来,如何消失,没有丝毫线索。” 易武问:“可否失窃了什么?” 洛巴说:“三生殿在进行一个仪式,是要请出未央神曾披挂上阵的金缕战衣,安置在未央塔顶,以便感应神的恩赐。但没想到,是在仪式进行当中,发生了惨剧。僧房,只是普通僧众,而守卫未央塔的却是庙里辈分极高的几个长老,都在顷刻间罹难。查看现场,除了惨不忍睹的场景,就是找不到两样东西,金缕战衣和菩提树。---哎,位于塔里的菩提树,前一日就遭窃过,当时只认为是野兽所为,没引起过多警觉,想不到---” 易武心里一惊,小妖真的是能耐不凡,能在长老们眼皮下偷走血菩提。 洛巴瞥了瞥易武,问:“易武,怎么啦?” 易武淡淡一笑:“没什么,---”他可不会傻到将小妖供出,退而求其次,就算供出,也得不到有关菩提树失窃的线索。 洛巴继续追问:“你就说说,就算说错了,我担保没人敢呵斥你。” 易武只得硬着头皮说一点:“金缕战衣,在奇物志里有介绍,属于地级武器,侧重防御,血菩提,除了提升修为,还能配进某些兴奋药剂里,合成奇乐散,武修者服用后实力爆炸性地提升,肉体强横到变态的地步---我说这些,是怀疑他们做了一票,却又按兵不动,是不是在某个计划做充足的准备。” 三位长辈互相看了看,眼里都纷纷流露出赞赏。 易武继续说:“我记得数日后青州城有个盛会,二十名青年俊杰将奔赴勾幽谷,算是未央节后最激愤人心的活动,---” 易寻仇吃惊:“那些人会在那一天行动?” 易武摇头:“我只是猜测,毕竟不知道这群人的目标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易寻阳哼了一声:“易武该回去了,好好准备探险的事儿,其他的不要费心!” 易武明白,自己的修为不及这些长辈的一半,帮不了什么忙,要是胡乱搅和,长辈们可不是善茬,到时吃不了兜着走,何苦惹一身骚。 易武施了一礼,退出去了。 注,武器划分天地玄黄,而凌驾其上的是神级武器,世间难觅其踪。 第三十四章 偷传武技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一走,易寻阳沉声说:“易武猜测的有些道理,---四大家族都有子女参加,明面上对那个七级灵士放心,暗地里要做到万无一失,那么一定会派人暗中保护。届时青州城实力锐减,不正是出手的好机会?” 易寻仇若有所思地说:“大哥,你叫我查鲁阳,真的出事了,在未央节前就失踪了。” 易寻阳与洛巴对视一眼,都有些恍然。易寻阳说:“那个七级灵士是鲁阳的亲戚,他这一失踪,不是无从证实了。” 洛巴接过话题:“我早就觉着孙家有问题,可怜的哥舒泰还深信不疑---但要与那群歹徒牵扯,又缺乏证据。” 易寻阳说:“现在青州城一盘散沙,没法拧成一股,那就由易家、神庙合作,查找真相,要是孙家真的参与了,哼,---易家会当先锋,打头阵。” 洛巴附和:“我带领群僧一定助你一臂之力。” 易寻仇问:“家主,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易寻仇说:“什么都不要做,暗中警惕,静观其变!” 要是将易武留在现场,听到长辈们提起鲁阳,易武会和盘托出有关鲁阳命丧勾幽谷的事。可惜的是,这仅仅是假设。 即便如此,为什么易武不主动说? 或许这跟他心性有关,要是面对大哥,前提是多呆一阵,他会说出。而面对别人,他会忘了很多。 易武如今在易家还是很孤单,跟以前略有不同,那些仆人由轻蔑转为惧怕,唯恐“隐忍多年”的易武清算旧账。 这要拜易寻阳所赐,说了那些“隐忍”的内幕,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上易武擂台上出彩的表现,以及那晚弄出的疯狂动作,别说是易府仆人,就连大街小巷曾经鄙视过易武的人,都淡定不起来。 虽然如此,但易武好像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讨喜长辈们喜欢。尤其是易寻阳当众训斥过易武。 易喜就威风多了,取得了好名次,受过长辈们不绝口的赞扬,很多人都投以羡慕、嫉妒的眼神,甚至有人私下议论,这易家继承人的位置非易喜莫属。 按理易喜该满带幸福的笑,却仅仅是“按理”,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事实上易喜脸上没一点笑,好像有些焦躁,在“探险勾幽谷”的日子越发临近,他却没有准备的打算,还时不时地急匆匆往外走。 易武挨的训斥多,反而没有出外散心的计划,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鼓捣天魔功。 借助血泪琥珀,帮着整理“天魔经”,剔除糟粕经文凸显精华,慢慢地在脑里装满了天魔功功诀,上下部,上部又分一二三层,一层里又分一二三级,繁琐又不乱,仅是一些文字,修炼还漫长。 其间扮演严父角色的易寻阳在月黑风高的夜晚翻过了院墙,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易武寝室。易武在鼓捣天魔功,没半分睡意,自是立杆爬起,惊讶得合不拢嘴。 “老祖宗说过,不准任何人传你内修功诀,他自有安排,至于武技,不准有人当现世宝,再摆弄什么青木拳,你们看着办---”易寻阳面无表情地说。 易武反应过来,家主要传武技,只是整得神神秘秘,半夜摸到床前,叫人好生疑惑。 “易家武技里很有特点的是燕回巢、腾龙拳,都属三品拳,你选一样。” 二选一,这老爹跟老祖宗有得一拼。 可是易武想都不想,摇头拒绝,问:“其他的行吗?” 易寻阳脸色很难看,有发飙的倾向,没见过传授武技还敢拒绝的后辈,不过想到老祖宗交代的事儿,再大的火也得压压,于是沉声问:“说来听听。” 易武叹息:“说了,你不准生气。” 这是什么话?易寻阳就有一拳撂翻的冲动。 易武又摇头:“还是不说的好,免得爹爹拆房子。” 易寻阳双眼凝成一线,呵斥:“说!” 易武只得小声地说:“不三经!” 易寻阳脸色立时寒霜满腹,身上煞气凛冽,大骂:“孽子,你活得不耐烦了,那能学吗?所有易家人绝不能沾边,绝不能提!---”骂得差点回不过气来,却瞥见易武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便惊觉过来。 “不三经,在易武这一辈应该无人知,但易武---”易寻阳想到了老祖宗,或许老祖宗向他提过,出于好奇,试探老爹来着。 试探? 易寻阳真有拍死易武的念头,一介家主何等的尊崇,却被黄毛小儿摆了一道。 “爹爹,我睡了。”易武扑倒在床。 易寻阳心潮起伏地站了良久,才舒缓下来,重重一叹:“对不起,我顾着家事多了,没时间与你沟通,真的很陌生了,连老二是什么性格都摸不透了,希望你给我时间,不是现在,---我会补偿缺失的---父爱。” 易武将脸转向一边,任由眼角滑下了泪珠,心里涌动着伤感,说:“爹爹,如果这些话是因为死去的娘,我请你收回,---” 易寻阳诧异:“有什么不对,我脑里装着你娘,有着深深的愧疚---” 易武擦干了泪,说:“你回去吧!”依然合上眼,不再理会近在咫尺的易寻阳。 易寻阳呆愣了良久,才说:“不三经,我都不会,那是一种充满臆想、幻觉的邪恶功法,虽然是你不愁爷爷所创,连他自己都驾驭不了,落得邪魔侵体,残杀无辜百姓,最终---暴毙。---我留下‘腾龙拳’拳谱,自己琢磨一下。” 易寻阳走后,易武没了修炼天魔功的心思,胡思乱想了很久。 腾龙拳,三品拳,刚猛套路,比及兽拳,有过之而无不及。共有三十六式,被琥珀妖姬一整改,缩水了一半,变成十八式。易武苦练两日,便小有收获。 这日天气阴沉,零星降落小雨,易武正准备拉开架势,将“腾龙拳”在雨下腾挪,敲门声响了。 第三十五章 表哥送礼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出了府门,看见莫聪打把蓝伞,笑眯眯地盯着他。 “莫聪,你真是吃了豹子胆,敢到易府门前找人。”易武不客气地挤到伞下,或许因为莫聪是大哥的朋友,便没那么生疏,开口就是调侃。 “哎!都那么熟了,叫我聪少!”莫聪细嫩的脸蛋上有些玩味的赞赏:“刚到府门,三五个仆人把我围住,就要动手解决敢跑到易府的莫家人,我当然不客气,说打就打,别瞧这些仆人实力不够看,拼劲还是有的,打翻了又爬起,没完没了,整得我无暇他顾,挨了几下,还好,不是在脸上,那样才丢大了---折腾一会,三五人没撂翻不说,还有生力军加入,我慌了,立刻大吼‘我找易武’,呵呵,你猜这么着---” 易武懒得猜,等着他的下文。 “一个个像中邪一般,夹起尾巴消失遁迹。”莫聪不解地上下打量易武:“你的名字有毒吗?” 易武苦笑:“我早习惯了,从小到大,比这离奇的遭遇都发生过。” 莫聪说:“你确实与众不同,我莫聪喜欢结交,声明一点,开始是因为你哥哥,现在是我郑重地要与你结拜。” 易武吃惊地说:“你是我表哥,不用来那套了吧?” “表哥?”莫聪叹息:“要是莫家人听到,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哎,我就不明白,两家应该是亲戚,何苦整成了仇人?” 易武见莫聪打消结拜的念头,便说:“没像你说的那么严重,---别提这些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莫聪赶忙从身上掏出一个圆圆的物事,往易武手里一塞,说:“送礼来了,我说过,你进阶在望,算是一点帮助。” 易武见是一颗散发馨香的药丸,就要推诿。 莫聪连连摆手:“莫家百药丹,由多种品级的灵药练成,对衍生元力种子的四五级的跳跃非常有助力,在市面上百金难求---你就收下,我还有下文。” 易武犹豫着收起,期待地瞧向莫聪。 莫聪笑笑:“走走,容我慢慢与你说。” 一走就是几条街,莫聪嘴巴一直没闲着,总有说不完的废话,偏只字不提所谓的“下文”。 易武似乎搞忘了,听听也不错,无意间瞥见人流稀少的街边坐着上次在未央神庙后门遇到过的叫花子,丢下兀自“神叨”的莫聪,走了过去。 “大爷,给点钱。”叫花子似乎没认出易武。 易武手里多了一个金币,淡然地笑笑,说:“问你个问题,你被僧人抓去后面对别人的审问,你第一句话说什么?” 叫花子楞了一下,说:“我不蒙你,我刚坐下,---哦,好像那时我就是这样说的,还有---只见一个鞋底满是血的瘦弱青年从铁门出来。” 易武扔出了金币,转身就走,丢出话来:“感谢你的真诚。” 叫花子忽然想起什么,惊异地大叫:“你就是那人,---但好像你走时不是这么说的,---”想了好一会儿,面前都没人了,才想起那人说过“快些离开,不然想走都走不掉了”,不由地一哆嗦,就要翻身而起,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因为肩膀上压着一只铁夹般的手。 顺着手臂看过去,---乌黑如墨的袍子将一张惨白如纸的脸烘托出来,活突突地狱来的恶魔。叫花子浑身都软了,暗暗叫冤,要是那青年第三次搭讪,整死不会理睬的。 “告诉我,他与你搭讪,说了什么?”黑衣白脸的精瘦男人用一双如毒刺的眼刺进叫花子的心扉。 叫花子抖抖地说:“我不蒙你,我刚坐下---” “废话!”很冷的呵斥,随后精瘦男人轻微晃动了一下手臂,叫花子哭爹喊娘地飞了起来。 已经拐了一条街的易武忽然回头,怔怔地看着走过的方向。 莫聪郁闷:“表弟,你不晓得在别人口若悬河的演讲时忽然挑头,那是很不礼貌的。” 易武好像没听见,喃喃自语:“为什么听到哭喊声,不会是那个叫花子倒霉了?” 莫聪惊讶:“哭声,前面就有一个姑娘在委屈的哭,---真晦气,我要带你去的酒楼就在姑娘背后。” 易武再细听一会,好像没什么哭声了,反而入耳的是斜前方那个“卖身葬哥”的姑娘---难道又是错觉? 细雨蒙蒙,姑娘一身素白,跪在地上,低声哭泣。旁边凉席上仰着一个病入膏肓的青年男子,进气少出气多,离死不远。 “别管她,那是找的道具,骗人的,走,喝酒去。”莫聪催促。 易武摇摇头,因为也认出病得很凶的青年是段小刀。 易武不难猜出,段小刀如此惨景,不是他所赐吗?虽然比武受伤难免,怪不了谁,但易武始终过不了这关。 易武躬身把脉,又检视了段小刀其他部位,说:“莫家有什么医治内伤、通泰淤血的良药?” 莫聪随手扔出一颗白色药丸,没好气地低声劝:“世态炎凉,表弟要多一个心眼。” 话音刚落,易武摸出一个钱袋,抖抖,花花地响,这可是那枚栾币换来的,然后毫不心疼地递给那个姑娘,说:“他会没事的,---” 那个姑娘未曾抬头,只是一个劲磕头,哀婉地道谢:“段嫣然感谢两位爷大恩大德,容我办完后事---什么,他说,哥会没事!” 姑娘慌忙抬头,面前也没了人影,仅有一把伞。 莫聪被易武拖进了酒楼,仍没回过神来。 “没见过这么白痴的,舍不得穿,却出手豪阔,好几百个金币。这也罢了,那是你易武私事,但你为什么连我那把初恋情人送的伞都一并送给伪装成骗子的姑娘呢?”莫聪非常迷惑。 “地上那人是段小刀,我伤的---”易武有些潸然:“要请我吃饭就快点,不然我要改变主意了。” 莫聪有些哭笑不得,没见过被请客的要挟请客者:“好吧,我确实有话对你说。” 径直进了酒楼的一个临近街道的包间,酒菜摆了一桌。莫聪端起酒杯,说:“表弟,为我们再次见面干一杯。” 易武没喝过酒,豪情却不失,与莫聪干了一杯,然后问:“就不要兜圈子了,有什么要说的,一并说了,免得喝酒不痛快。” 莫聪赞赏:“我越来越佩服表弟了,我就不隐瞒了---” 第三十六章 不可回避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莫聪正色地说:“莫云,那个跟你打第一场的家伙,搞忘了吗?” 易武点头:“提他干什么?” 莫聪说:“跟他过招,你就一点都没发现不对头吗?” 易武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就明说。” 莫聪说:“他被你伤得不轻,回到莫府就有些神志不清,时不时地呓语,所说的那些,作为莫府的人倒没什么,但我就不一样了,---他被收买了,要在台上假借误伤而杀了你!” 易武哦了一声:“菜都要凉了,你这个请客的,别光顾着说话,吃。”边说边频繁地夹菜,将嘴巴塞得满满的。 莫聪凑过头,盯着勤奋朵颐的易武,说:“你不想知道谁是雇佣他的凶手?” 噗,易武不小心喷了出来,弄得莫聪满脸都是,不免有些慌张,用衣袖替他胡乱地擦,连声说:“对不起!” 莫聪抓住易武粗野的手,眼里有些怒气:“表弟,那人掩饰得很好,居然通过第二人收买莫云,却料不到外表粗犷的莫云暗中跟踪第二人,看清了那人,他就是---” 哈哈,易武笑了,彻底打断莫聪略带亢奋的表演,说:“你真会开玩笑,喷了你一脸都堵不了你的嘴---哎,后天就是探险活动拉开帷幕,你不去倒好,我呢,还得回去准备,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易武将手收回,不顾愕然的莫聪,起身就走。 “你什么意思?不想听,还是不相信我?”莫聪呵斥。 “谢谢你款待,---别忘了买单!”易武胡诌一句,脚步不停。 莫聪只得跟随。走到门口,伙计拿着单据过来收账,莫聪随手扔了几个金币,瞧都不瞧,一个劲追上了易武,油腻的脸上很滑稽地陪着笑:“表弟,我送送你。” 酒楼外那个卖身葬哥的姑娘偕同“病人”不见了。 莫聪调侃:“我就说嘛,那姑娘不简单,借着哥哥半死不活趁机敛财,不大会儿功夫跑得影都没了,---” 易武停了,有些不悦地盯着莫聪:“你真无聊,我都说了那病人是段小刀,是我伤的。” 莫聪嗤之以鼻:“你终于理我了,作为表哥,还得教教你,那是比赛,死伤都是难以避免的,没人会计较,你就不要内疚了。” 易武有些皱眉:“我怀疑是不是大哥叫你靠近我,说教来着。” 莫聪连忙否定:“别提你大哥,我早说过,是我莫聪愿意与你结交,---” 易武淡然一笑:“你说的一点都不真诚,油光粉面。” 莫聪怔了一下,摸出一张绣花的手绢往脸上鼓捣,边说:“这不是拜你所赐---” 易武看了看阴沉的天空,雨绵密地落下,比先前大了一些,寻思着买一把雨伞,正要迈步,见莫聪呆呆地看着油腻的手绢,问:“怎么啦?” 莫聪苦恼地说:“这可是初恋情人赠送的,完了,完了。” 易武说:“洗洗不就得了。” 莫聪一副恨其不争的模样,楞起眼:“你真的没恋爱细胞,洗过了还有感觉吗?” 易武摇头,懒得争辩,说:“雨大了,我得去买伞。” 莫聪扔了手绢,一把拽住易武,顺道拦了一辆马车,将易武推上去,自己跟着上去,迎着易武疑惑的眼神,说:“坐马车方便。” 马车载着两人疾驰而去。 雨越来越大,打得马车棚砰砰地响。外面能见度很低,所以易武有些担心:“这车夫打得准方向吗?” 莫聪古怪地笑了笑:“没问题的。” 是这样吗? 整整奔驰了两个多时辰才缓缓停下。易武见外面是陌生的所在,便若有所思地盯着莫聪:“从酒楼到易府,半个时辰足够,---我不知你设计此局,带我到这里意欲为何?” 莫聪干笑:“表弟真聪明,表哥就这么一点花花肠都被你窥视到了,不过你放心,表哥没有恶意,只是觉得你整日龟缩府里太闷了,出来散散心也好。” 易武那里会相信什么“散心”,倒也没争辩,说穿了,途中就发现了蹊跷,没声张就是因为有那么一点好奇。 下车的时候雨停了,不过天空仍是阴沉着。踏过一片泥泞,走进了一个村落。易武看清了一个界碑,上书“洛丹村”,暗忖:“这应该是出了北门三十里外的村庄,盛产洛丹树闻名---”易武能有这些常识,都是在饱受疾患折磨期间从书本上学的。 莫聪问:“表弟,我考考你,洛丹村那里风景最好。” 易武随口说:“洛丹坡,山清水秀,尤其是雨后看彩虹,是恋人争相去的理由---打住,什么意思?你不会带我去洛丹坡?” 莫聪点头:“表弟你看,天空有些亮堂了,彩虹即将出现。” 易武干呕:“你的性取向是不是有问题,---” 莫聪尴尬地笑了:“你想哪里去了,走,错过了时间难免遗憾。” 洛丹坡掩映在葱绿的洛丹树下,正对着一弯彩虹的天空,非常的赏心悦目。有几对恋人早已相拥着对着天空指指点点。 易武、莫聪表兄弟很不协调地出现在洛丹坡的一侧。 “彩虹真美,再走一截就看得更真切了。”莫聪说,却看见易武僵直着躯体,有些不解:“表弟,怎么啦?” 易武淡漠地说:“莫聪,你真会玩花样。” “什么?”莫聪还是一头雾水,顺着易武的眼神,一对相拥的情侣非常的突出,男的风流倜傥,女的娇艳如花,有些愕然地说:“那不是易喜、冷凝香吗?” 易武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莫聪拦住,不再装糊涂,一脸的严肃:“易武,有些事不能回避,我知道冷凝香是你未婚妻,易喜不顾兄弟之情---” 易武恼怒地打断:“别说了---”推开莫聪,大步往回走。 莫聪追了上去,一个劲地说:“易武,你必须面对,选择回避那是懦夫的行为---” 易武出人意料的停了,惊愕地望着前方。 “易武,你明白了?”莫聪略显高兴地跟着停下。 第三十七章 怪客端木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一个脸白如纸的黑袍怪客耸在道上,如毒刺的眼盯着易武,阴冷地说:“你必须死!” 易武问:“为什么?” 莫聪也笑不起来,先是瞥瞥拦路者,又回头看看,洛丹坡上没了易喜冷凝香的身影,不免有些愤慨地说:“表弟,不要问为什么,一定是易喜,---他准是知道我们来了,便买通了此人。” 易武摇头:“你就会胡说八道---” 莫聪争辩:“你为什么老是这么天真?” 黑袍怪客听得冒火,呵斥:“啰嗦什么,受死!” 怪客眼神凛冽,浑身散发阴邪的气息,一双惨白、修长的手露出黑袍,轻轻一荡,变得不真实起来,随后脚步一点,身形化作一道黑线,扑向易武。 莫聪脸色大变,惊慌地吼:“对方至少是六级以上实力,快闪!” 易武稳如泰山,虽然对方有着令人呼吸不畅的威压,但少年心性,越是强悍,越是激发斗志,一脚微退,手臂一抖,毫无畏惧地迎着即将扑到的怪客一记“合拳”。 黑线凝成黑袍怪客,如乌云倾轧,煞气森森,而一团恍惚的白越发真实,是并排着的两掌,方方正正地印在“合拳”拳劲最张扬的前端。 砰地一声,激起些许泥点。 易武如败絮般飞起,在十多米原处落下。 黑袍怪客出现在易武所站的地方,怪眼一瞥,正要出拳的莫聪赶紧回收,怪叫一声,慌慌地朝易武落地之处跑去。 “呵呵!”黑袍怪客阴测测地笑:“才武者四级水准,白让端木我提心吊胆了很久,真是两个白痴,没见着端木大爷武者九级水准吗?对付耍青木拳的废物,真是浪费时间,虽是如此,还是要动动手指,嗝屁了你等,好回去享受花姑娘。” 端木低垂着两只白皙的手掌,好整以暇地一步步走了过去。 易武吐了一口血,推开莫聪的扶持,窥视一*内,盈实真气有些震荡,并没太大变化,便放下心来,暗忖,这初级的天魔功效果不耐,能瞬间形成阻隔,防止对方略带阴邪的真气入侵。 他知道,真气本质是一样的,但修炼的功法不一,表现出的品性正邪大有差距。对方仅仅是一掌,差点将天魔功凝聚起来的障碍突破,难以想象的是,要是对方再来两三掌,突破了防线,自己不知会变成怎样? 易武盯了一眼莫聪,低声呵斥:“撤!” 莫聪楞了一下,因为想不到易武居然有他大哥“卑劣”的天性,而见着易武一溜烟跑进了洛丹树丛,那里还能犹豫,撒腿追了过去。 端木大吃一惊,曾听过相关情报,废物了多年的二公子性格坚毅,绝不会屈服在任何拳脚下,而在近些日凭一套没品的青木拳扬眉吐气,一改“废物”之名,虽然如此,但内修仅到了武者四级左右,比起自己九级水准差得太多,要捏死他,简直轻而易举,---那就玩玩猫捉老鼠游戏。 易武、莫聪在树丛一阵穿梭。 “那家伙没追来,我看得很清楚。”莫聪累得气喘吁吁,如此一说,希望易武照顾一下这个虚弱的表哥。 “他是来杀我的!”易武并没停下。 “刚才我说是易喜安排的,你为什么否定?” “他没这么大能量,请动一个九级武者,并且是邪道中人。” “你太不了解你弟弟,远的不说,就拿刚才,杀手一出现,易喜就没影了,你懂不懂,要是你真被杀了,他就有不在场的证据。” “我不信---” 两人出了丛林,眼前出现洛丹村的数户人家。锣鼓喧天,夹杂凄凄惨惨的哀哭声,似乎在进行丧事。 “倒霉!”莫聪啐了一口。 易武回头看了看,树丛郁郁葱葱,看不透边,有些担心地说:“我们得快些,要是他追出来,我们就惨了。” 突然树丛如浪翻动,“荜拨”树断枝折,非常的刺耳。 两人脸色大变,再也不会抱侥幸心理,撒腿就跑。 距离丧事越发的近,一群站着的白衫孝服非常惹眼。两人一溜烟混了进去。莫聪见着棺材边留着几件孝服,浑然不顾周围讶异的眼神,上去抓了两件,扔一件给易武。 易武犹豫了一下,还是勉为其难地套上。 主持丧事的老者呼喝:“孝子贤孙们跪下---” 哗啦啦,立刻跪下一大群,独独两人尴尬着没下跪。 “哈哈!你们跑不掉了!”一条划着的黑线逐渐凝成一个黑袍怪客,阴测测地对着暴露身份的两人呵斥。 端木怪异的身形吓着了众人,都尖叫着慌乱地逃窜。瞬间又将两人淹没。 端木眼神如刀,锁定着两条人影,惨白的双掌不真实地旋动起来,酷似白白的幽光,身形如飓风,所过之处,肠穿肚烂,血液飞溅,哀号声一长串。 易武大骂:“混蛋!”推开了眼前窜过的人,蹬腿,扑向端木。 端木一声狞笑,双掌从猩红的血液里传出,与临空的一拳相击。 易武觉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压力如巨浪,从手臂到全身,然后身体悲催地被震飞,身在半空,半身麻木,---不等身体落地,改变拳路,如猿猴般蹦跶起来。 端木有些讶异,刚才掌拳相碰,以高出五级的强猛真气,虽然只有四成功力,却只能在手臂处逡巡,便被一股莫名的气劲尽数挡回,那是什么功法,竟然可以将弱得可怜的真气变成不可逾越的壁垒,还来不及想透,就见着易武又攻到,不由地阴阴一笑:“低级武技,塞牙缝都不配!” 于是轻飘飘地一掌拦了过去,却扑了个空,忍不住“咦”地一声惊叹对方身形的古怪。 饶是易武避开锋芒,变换招式,身形一挪,出现在端木身后,不作调整,倾力使出铁臂猴爪最厉害的一招破胸推爪,两个爪影带着四级武者特有的气劲,往端木背心推去。 端木转身很慢,像是漫不经心般,邪异的双掌勉强挡住了易武推进的路线,按理说端木慢了数拍,没能力挡住易武蓄势而出的破胸推爪,这仅仅是常理。事实上败退的是易武,蹬蹬蹬,爆退数十步,胸腹起伏不定,嘴角溢血。 端木啧啧冷笑:“千心掌,中级武技,不是你这个会点皮毛的家伙能抵挡的!” 易武感受到体内真气激荡,浑身胀痛,怕是血泪琥珀又要释放涅槃魔能,赶忙偷偷内视,奇怪的是血泪琥珀安安静静,像在沉睡一般。 人群已分散逃命,逐渐远离两人打斗的中心,留下一具黑漆漆的棺材在为两人的厮杀做见证。 端木惨白的脸没一丝血色,一双夺命似地眼锁定易武,一步步踱去。 易武慢慢后退,倒不是怕,只是搞不懂真气激越的原因,便借助退的余暇,好好想想。 眼见就要贴着棺材了,易武听到背后有人低声说话,顿时有些毛骨悚然,该不会是棺材里的死尸复活了。 “表弟,表弟---” 莫聪!易武明白过来,他躲进棺材里了。 “---引他过来,表哥收拾他!” 易武不退了,摆开青木拳的架势。 端木嘴角泛起一丝嘲弄:“你还真把青木拳当宝了,没品的对阵中级的,你觉得有希望吗?” 易武暗暗苦笑,习惯成自然,不过要换一种起手式,还真不适应。 两人距离两米,易武沉不住气,一记振臂强有力地抡了过去。 端木嘲笑:“青木拳三式轮换使用,令人措手不及,威力大了两三个层次,如果要评级,我想应该晋升为低等武技,---不过,没用的,不跟你罗唣了,千心叠影,去死吧!我还得赶时间去风流。” 第三十八章 元力种子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邪气突然飙升,双掌再度滑出黑袍,诡异地翻转着,如白生生的云彩,越发不真实起来。 千心叠影,顾名思义,掌位变幻莫测,难以捕捉,跟破胸推爪最后那一下,有异曲同工之妙,当然,前提是“推爪”要发挥到极致,不是简单的两个爪影,即便如此,还是前者威力巨大,毕竟披着“中级武技”的皮。 易武对着叠影重重的千心掌有些茫然,本想振臂过后用合拳,借力后退,将他引到棺材中部,由莫聪实施偷袭,但面前的形势,要是蒙对了,可以借力后退,要是蒙偏了,死多活少,初步估量,后一种可能比较大。 于是易武没等振臂用老,收臂,仓促后退,---要是以为易武真的退了,那就大错特错。 只见易武拳招一变,气势立刻跟着变了,如苍龙出海,浩浩荡荡,如泼墨,洒脱、淋漓。 端木心里一沉,这是---中级武技特有的气场,怎么可能,区区武者四级是不可能驾驭中级武技的。 不错,按照常识,一般在武者七级以后,才能使用中级武技。就拿易寻阳传授那事来说,量体裁衣地替易武准备了燕回巢和腾龙拳两种武技,都属三品,是易武掌控的范围。 其实易武用的是三品武技腾龙拳,但经琥珀妖姬改良,三十六式缩水到十八式,简直是大刀阔斧,惨不忍睹。要是易寻阳看了,一定不会认出那是腾龙拳,除了面目全非,还有就是品级不该以“三品”来论,至少归入三品到六品间的中级武技。 如今易武仅用第一式腾龙现世,是腾龙拳第一至第六,共计六式的裁剪,当然这就看出,琥珀妖姬“痴武”的天性是以合理为原则,不对等地大篇幅修改,让该武技能上升到最理想的高度。 还有一点,易武以四级武者的实力能掌控“中级武技”吗?要是未练天魔功,答案是不能。但易武偏偏练了天魔功,虽是初级,其不同寻常的驱策真气的法门,融合在改良版腾龙拳里,化腐朽为神奇,能随心所欲地运用。 端木犯嘀咕,就不足为奇了,但千心叠影已用老,无从换招,再说,这集诡异、威势一体的路数并不弱,要对付越级他是这么认为使用中级武技的对手,应该绰绰有余。 于是两人火星撞地球,击在一起。 砰地一声脆响,易武势大力沉的拳头却能准确地从千心叠影里拦截飘忽的手掌。 狼狈败退的还是易武,只是被震得血脉沸腾,气息紊乱,情形比前两次打击受到的伤害轻多了。 “不,不可能!”端木未退一步,是取得优势不假,但面上无光,因为自鸣得意的“千心叠影”没迷惑住对手不说,还不能给一个四级武者级别的对手以更重的伤害---心里怎不羞愧、愤怒。 端木白得诡异的手掌再次不真实起来,眼里只有易武,脚步迅速靠近。 易武内里不好受,强压着,拳路一转,改良版第二式打出。 轰,两人再次对轰。 易武狂吐一口鲜血,无助地败退数十米,仰天而倒。 端木用了七层功力,对付一个四级武者,这是绝无仅有的事儿,虽是胜了,内府受到的震荡不弱,动一下,久违的痛感居然出现了。 “啊啊!”端木嘶声长啸,借此发泄心里怒火。 就在此时,端木身边的棺材四分五裂,一记沉沙拳,混杂其间,由小变大,结结实实地打在正沉浸在愤怒里、毫无反应的端木的左脸上,然后如黑色蝙蝠飞了起来,眼里全是飞舞的碎木。 莫聪破茧而出,潇洒地摆着造型,在听到易武嘶吼地大叫时,才收敛起,一个箭步过去,见易武蜷缩地上,热气腾腾,大汗淋漓,表情很痛苦。 莫聪反应过来,这是盈满到极限,衍生元力种子的关键时刻。 元力种子,形态怎样,是大是小,光亮或暗沉,等等,都能决定以后修为的高度。易武的状态正是破而不破,欠缺点什么。要是放任下去,易武会在一番不适后结成元力种子。不过,种子的优良要大打折扣。 莫聪哪敢犹豫,一把扶起易武,从后者怀里找出百药丹,往他嘴里一塞,然后粗鲁地捂住他嘴巴,防止百药丹滑出,再然后,连拖带拽走进了一排房子里,随意躲进一间早已空荡荡的居室里,将易武扶正,双掌抵在其背心,缓缓渡入柔和的真气,帮着调理。 “放松,放松---”莫聪仅是武者三级,却见过不少类似场景,效仿倒一点不差。 易武受到多次强悍攻击,尤其是最后一次,狂乱地激起盈满真气,跌宕起伏,便在无形间形成了一道外在因素,致使盈满状态失去平衡,那么结成元力种子,归顺不安稳的真气就势在必行。 百药丹的侵体,是在元力种子成形的关键时刻,无疑又为元力种子的优良品性注入一道良药。 至于莫聪那个煞有其事的调理动作,屁作用,浪费表情而已。当然要是换成一个武师级别的武修者,作用会显著一些。也仅此而已,说穿了,结成元力种子主要是自身内在因素决定的。 轰隆隆,房屋倒塌声此起彼伏,愤怒的咆哮声俨然穿透半空,在诉说一个九级武者被打掉一颗牙的悲催事实,一个尊严被践踏的呐喊。 莫聪暗自庆幸着,要不是机敏,知道偷袭的一拳伤不了怪客,及时扶着易武躲进居室,不然早挂了。因为易武处在过渡期,身体非常孱弱。他都软了,表哥莫聪更不消说了。 端木折腾好半晌,距离两人藏身处最近的时候就一墙之隔,可惜的是愤怒掩没了理智,发泄一通,然后漫无目标地追了出去。 结成元力种子时间不等,有些人三五天,有些人三五个时辰,可能是个体差异,当然元力种子品质优良跟时间并不挂钩。 就拿易武来说,体内充盈的真气跌宕起伏,慢慢地在某一处大概在胸腹之间凝实,一个点壮大到一颗种子,跌宕逐渐趋于平稳,以种子为中心,层层环绕。 一天,整整一天,莫聪饿得前心贴后背,易武体内的元力种子才大功告成。 易武舒展地呼出一口浊气,内视元力种子,成亮眼的椭圆形,不由地喜上眉梢,听过大哥说过,这种元力种子应该是上上品。 咕咕咕,莫聪肚腹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表弟,有了力气就快起来,给你最伟大的恩人找点吃的,要不然,恩人挂了,你会一辈子内疚的!”莫聪面带哭腔地说。 第三十九章 无端追杀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两人出现在洛丹村的一条官道上,距离出事现场十来里了,见着不少奔走相告的村民,更有打马疾驰的官差,---都暗自庆幸早走一步,否则一定会当成罪魁祸首抓了。 莫聪用左手按住易武的肩,叹息:“遇着丧事,本就晦气,穿上丧服,晦气透顶,与死者同一棺材,恐怕今生噩梦不断---” 易武哆嗦了一下,小心地审视了压住肩膀的那只手,问:“你在棺材里怎么过的?” 莫聪想了想,说:“里面能见度很低,死人脸太白,照得我睁不开眼,于是横下心来,管他三七二十一,就像现在这样,左手按住---” 易武连忙跳开,板正了脸,非常严肃地说:“聪少,我们不是‘玻璃’,保持距离的好。” 莫聪得意地笑了:“想不到面对九级武者都无惧的豪杰,居然被几句戏言打败,呵呵,告诉你实情,我用屁股朝着死人脸,什么也没看到。” 易武调笑:“我看你该把屁股洗洗,免得晦气往上窜。” 莫聪愣了一下:“有道理,我马上去洗洗。” 拦了一辆马车,招呼易武一起上。 “回城!”莫聪随口说。 “聪少,你搞错了,该报出就近的大河,洗洗晦气。”易武跟莫聪混熟了,说话没什么顾忌。 莫聪毫不介意易武的调侃,似乎很喜欢变得开朗的后者,想到回城找送手绢的姑娘叙叙旧,再洗洗激情四射的鸳鸯浴,真的爽歪歪,---“聪少,你的鼻子出血了。”易武非常惊讶,对“大河里洗浴”的勾当未免太大杀伤力了。 “让它流吧,小意思,我的血多着呢?”莫聪漫不经心地说。 易武差点晕倒,暗忖,以后绝不提有关“大河”的事儿。 “哈哈,两位好闲情,有事没事讨论流血的事儿,端木就成全你们,给你们放血,爽爽快快地做人干!”黑袍飘忽着出现在马车前面。 “你找---死”马夫没说完话,就惊悚地见着黑袍就在眼前,而黑袍袖里露出的一只白皙的手掌恍惚地锁住了自己的咽喉,清晰地听到一声脆响,然后眼前一暗,什么感觉都没了。 “龙腾出海!”易武身形一蹬,如蛟龙,撞碎了窗格,呼喝着,拳头带着熊熊的气劲攻向端木。 端木尚未坐稳,无法借力,不过有着对自己实力的自信,略显随意的一掌挡在对方“蛟龙”之首。 轰地一声,端木直觉着比先前攻击强横许多的气劲顺着手臂上窜,撕裂的痛袭临,身躯不受控制地被震飞。而马夫的尸体也被震落。 易武侥幸得手,主要是对手不知道自己进阶了,四级到五级,真元强横了岂止一倍,而端木仓促出手,至多用到了四成功力,不败才怪。 虽是捡了点便宜,找回些许颜面,易武却笑不起来,手忙脚乱地拽住马缰,却没一点效果。大概是马匹受惊了,哀嚎着,撒开四蹄胡乱奔跑。 “表弟,你没骑过马吗?”莫聪随着车棚东倒西歪,很是生气地问。 “我骑过---好像什么都没做!”易武想到骑小妖的经历,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混蛋!你在说什么风凉话,表哥又累又饿,要是再受点惊吓,---还要不要我活!”莫聪义愤填膺,直接将表弟骂做混蛋。 轰隆,马车缺了一角。 “混蛋!别再折腾马车了,你想车毁人亡吗?”莫聪对表弟充满了失望。 “聪少,是端木追上来了!”易武解释。 呵呵呵,啧啧阴笑,在空中回荡。 “两个混蛋,我都要杀,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端木吊在马车后,就差那么一点点。 “我们无冤无仇,何苦呢!”易武在慌乱之中回敬一句。 “谁说无仇,要不是你躲在府里不出来,我早宰了你,回去抱青头姑娘,那里用得着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罪!”端木恨恨地说。 “杀我,得有个理由!”易武进一步地试探。 “我都说了,还罗唣不清,烦透了,去!”端木一个猛扑,一掌打正了马车,嘭地一声,半边车棚没了。 莫聪紧紧吊住一根横木,晃啊荡啊,一张脸青得没有血色,嘶声催促:“表弟,我最优秀的表弟,抽它啊,快点!” 马早已受到惊吓,胡乱窜动,鞭笞它或许有点效果,但问题是,易武手里除了马缰,那里来的马鞭。 “抽,我拿什么抽!” “刺它,不要命的刺它!” 易武挪出一手,往怀里一掏,掏了个空,出门的时候没想到带什么武器,哪怕是赝品小刀也好---往外抽手的时候,带出了一根细细的针,心里砰然一动,真是养娘保佑,这东东至关重要。 微躬身体,往马屁股扎了几下。 马嘶叫一声,四蹄翻得快了一些。 “不够,不够,那瘟神还在后面。”莫聪一个劲地吼。 易武心里一横,不停地扎落,丝丝血线激扬---而马彻底疯了,四蹄不要命的翻动,轰隆隆拖着残破马车,一路疾驰,尘土漫天。 “混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姑娘,你们就得死!” 尘土遮去了视线,能传出来的就是端木的谩骂,越来越远。 马匹风扯扯地亡命奔跑,颠簸如浪,易武什么也做不了,抱住马匹,任你驰骋。莫聪左磕右碰,疼得牙根紧咬,就是不敢松手。 跑啊跑,不知跑了多久,马匹口吐白沫,砰然栽倒。惯性使然,马匹上的易武、半壁马车及吊在横木上的莫聪,都飞了起来。 一时间人仰马翻,尘土激扬,分不清是人还是马的惨叫声异常刺耳。 良久血液浸染的马匹动了,准确地说,被掀动了。易武灰扑扑地跳了起来,动动躯体,好像没什么不适,暗忖,血泪琥珀改造过的身体就是牛。 莫聪就惨了,华贵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满是乌青,被一根碗粗的木条压着,动一下都显得奢侈。 “呵呵!”易武踢开了一些碎木,然后伸出两根手指轻飘飘地将木条夹起,调侃:“这像是闯荡勾幽谷的大英雄吗?” 莫聪怒斥:“你摔一下试试---”顿觉不妥,易武可是被马匹压着,难免有些脸红,幸好被一脸乌青掩饰没露出半点端倪。 易武偶然间提到勾幽谷,想起了大哥信里提过的“朋友”,便问:“你能告诉我,你们探险勾幽谷残存了几位,都是谁?” 莫聪脸色本就不好,一听易武提陈年旧事,心情更不爽:“你没见我还躺着吗,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吗?” 易武略显尴尬,伸手将他扶起,朝左右看看,毅然选择一条小径,以免端木追到。 莫聪见易武闷着不开腔,有些歉意地说:“那次是死里逃生,回来的有三人,另一个是你哥私密朋友,我真的不认识。” 易武怔了一下,那么大哥信里所说的可没漏洞---但他坚信,大哥出行一点都不简单,因为虞婆曾经摸错了脉,将大哥的脉象摸了:“焦虑!” 第四十章 来客苍无忧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迷路了,直到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城,残破的城墙上写着“鞠城”,熟悉有关常识的他才明白过来,这里是距离青州城百多里的西北小城。 鞠城,曾经驻扎过上千的兵力,旨在防御附近鞠山里隐藏的悍匪,而在某一年哥舒泰贬谪青州城,亲临鞠城,带领军民肃清了悍匪,便撤走了驻军,这里就成了一个商贸汇聚的边远小城。 莫聪经过调养,好受了许多,只是清淤保留着,久久不散。 “表弟,找找身上还有多少钱?我得换一身衣服。”莫聪皱眉说。 易武摇头:“没了,前日一并捐给那个姑娘了。” “哎,你真大方,一个铜子都不留下。” 易武问:“你也找找吧?” 莫聪差点跳了起来:“你看我衣裤全是口子,早漏光了,连同我偷偷从家里带出来的珍贵药丸。” 易武叹息:“我们都饿了一天多了,得想办法弄点吃的。”又瞥了瞥莫聪,眼神一亮:“聪少,瞧你这身,不需要打扮,天然挣票儿的料。” 莫聪脸色变了:“不,不,打死我都不当叫花子,想我一世英名,岂能因为肚腹不饱而丧失节*---你安什么心,我可是你恩人,没给我半个馒头不说,还撺掇我去当叫花子!”说到后半段,不免牢骚满腹。 易武只得妥协:“那好吧,为高贵的人品守到最后一刻,我支持你!” 两人拖着疲惫饥饿的躯体进了城,没走半条街,浓浓的肉香让两人停下。于是街上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人来人往,两个衣饰粗陋、破烂的大好青年岿然不动,守着一家当街熏烤的狗肉店。要是细心一点,会发现,那个穿粗陋布料的青年闭着眼,呼吸匀称,而旁边那位身上处处露点,脏不拉几,青脸上两眼鼓如铜铃,贪婪、渴望,最恶心的是鼻涕口水划着亮晶晶的弧线。 远在青州城的未央广场却是热闹非凡,因为迎来了“探险勾幽谷”出发的日子。 十多位年轻俊杰英姿飒爽地站在最前方,所有的观礼者都看得见。 易家就来了易喜、易虎,易武正在鞠城,自是缺席。主席台不显眼之处易寻阳虽是沉着脸,但不经意间眼眸里四下搜索,会有丝丝忧虑,就在收起眼神时脸上四平八稳,古井不波。 孙离幻却是好心情,本是坐在主席台正中受人“瞻仰”,偏偏不满足,还想把好心情带给“藏”得很深的易寻阳:“哥舒城主,我建议,易家杰出天才易武不来,这探险活动推迟!” 哥舒泰准备了一套为国为民的演说稿,正打算开始演讲,却听到孙离幻如此“衰”的建议,脸色有些稳不起:“那要看看众人的意见---” 冷波睡得很香,没得发言权,而莫干急躁的主,抢着说了:“打胡乱说,易家可以一手遮天吗,易武只是进了前二十,算什么?” 易寻阳可是躺着中枪,按理他会争锋相对与莫干较量,此时却免开金口,送个很冷的眼神意思意思一下。 洛巴说:“莫长老有些偏激了,孙家主只是建议,---其实缺席的还有几位,无情公子、段小刀---尤其是赛前一直不看好的无情公子,一路潇洒过关,战胜了莫家、易家、孙家多名阻击者,最终与易家三公子易喜一决雌雄,不出十招,便获得冠军。我看,他的缺席,才是青州城最大的遗憾。” 莫干啐了一口:“遗憾个屁,那家伙狂妄得紧,浑然没把青州城四大家族当回事,再说,以他的实力,我看诸位家主随便伸个手指都把他捏了。” 冷波及时醒了,不耐烦地说:“叽叽咕咕的干嘛,时间不早了,还要不要后辈们出发。” 哥舒泰清了清嗓门:“诸位,冷兄说得对,正事要紧---” 于是哥舒泰开始了很是慷慨激昂的演讲,把此项活动的重要性、必要性分作一二三阶段陈诉,每一阶段又分一二三点,每一点又由abcd四个基本事件支撑。句句经典,段段催泪---主席台众人很沮丧,台下众人很沮丧---哪像有半分喜庆,俨然是出席了某个丧事。 在“呱呱呱”数只黑色老鸦盘旋着黢黑躯体从未央广场上空掠过的时候,哥舒泰拍案而起做了最亢奋的号召,他心里流淌着一份回忆,依稀回到二十年前初临青州城便挑起灭匪重任,一周不出鞠城,以雷霆手段完成数代官吏无法完成的事业,从而奠定了扎根青州城的坚硬基石,---那年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出乎意料,没有半点掌声,都面色苦痛地张望着。 孙离幻提醒:“该宣布出发了!” 哥舒泰反应过来,随即宣布。 掌声、欢呼声接踵而来,闷了这么久,不就是指望这句吗? 人群自发让开一条道,十多位即将历练的青州城未来的希望缓缓走动,接受众人的瞻仰也是一种享受。 忽然一串铃铛急促地响起,划着长长的音符,一骑枣红色骏马飞驰而来。在十多位青年面前停下,只见马背上跳下一个猎人装扮的秀丽姑娘,背着比猎弓短了一半的通体黝黑的短弓,箭筒里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箭矢非常醒目,她瞪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眸扫视着这群青州城优秀的俊杰,没一个落下。 被一个大姑娘仔细地欣赏,十多位青年难免有些面红耳赤。例外的就是,唯一的女性冷凝香,偷偷捏了一下易喜,略带厌恶地看了这位冒失的同类。 姑娘若有所觉,浅盈地笑了笑,反而大大方方地瞧了易喜,脆生生地问:“能告诉我,那位是易武?” 十多位青年一下低落起来,搞了半晌,都以为相中了自己。 易喜淡淡地说:“他不在?” “不在?”姑娘愣了。 城民们有些嘘声了,被一个闲杂人等搅和,要不要“探险”了。 哥舒泰示意大家肃静,然后大声说:“这位是苍无忧姑娘,地道的青州人士,有事错过了比赛,但绝对有二十强具备的实力,所以本城主特批她参加探险活动。---放心,本城主不会以权谋私---” 就在距离人群百米远处一位干瘦老头面带忧郁地用两根手指梳理腮边的一撮毛,喃喃自语:“离阳那龟儿的,办事真不是盖的,没两天便查明那卖栾币的青年是易家突然变强的易武,要参加‘探险活动’,让无忧公主好奇心上升到有史以来最强,谁都拦不住。不过,离阳通过详细地查对,证明此项活动绝对安全,说什么有七星灵士参加,而那些四大家族的家主肯定会暗中派遣高手---绝对没有意外。---哎,但愿如此,不然我苍狼真的回不了云京城了。---只是有些不解,都要出发了,那个七星灵士到底在哪里?” 第四十一章 窘迫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不单苍狼郁闷,许多记得城主许诺过的人都郁闷。凭这些不到武师级别的猴崽子,那里有生还的可能。 莫干这暴躁的主儿再次将众人的疑问顶了出来:“青年们都要出发了,你那个准媳妇,哦,不对,你说过,未央节后就成亲,应该是你媳妇,到底来不来?” 哥舒泰富态的容颜有一丝窘迫:“莫长老,真会开玩笑!我说的是订婚---会来的,可能先前有事耽搁了。” 话音刚落,一辆八抬大轿如飞一般从未央广场一侧出来,一下吸扯了所有人的眼球,连刚到的苍无忧都露出好奇的神态。 莫干哈哈笑了:“哥舒城主还来这手,压箱底人物果真不凡。” 莫干的意思是哥舒城主故意安排,以此炫耀儿媳的不一般。恐怕几位家主都是这么认为的,只是没像莫干来的“陡”。 轿子接近人群,慢了下来,而轿子里传出别样的声音。 “公子真坏,嗯嗯---别停---用劲---好舒服!嗯---嗯---嗯,奴家快不行了,嗯---嗯---” 声音娇媚、婉转,肆意传播着。 人群一下静得可怕,表情都跟怪异有关,就连口无遮拦的莫干也知趣地闭嘴。 哥舒城主真想找个豆腐撞了,这孽子色胆包天,一点也不顾忌当爹的颜面,以后如何统领一城城民。 轿子在易喜面前停下,几位轿夫退开。 冷凝香紧张得捏了易喜好几下,可惜的是易喜似乎跟众位青年一样,希望看看娇媚声音的主人何等的风流。 苍无忧撇了撇嘴,倒不是因为被八抬大轿抢了风头,而是为这些好色的男人们感到---羞愧。 忽然,一只藕白葱嫩的手掀开了幕帘,接着风流婀娜的绝妙身段翩跹地露出,---所有人屏住呼吸,期待完美的一刻---遮着面纱,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叹息声重重地响起,此起彼伏。 哥舒城主见着蒙纱女人穿戴还齐整,底气开始回归,清了清嗓门,然后浓重地宣称:“七星灵士楼兰琴将加入此次活动,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幸事,城民们用热烈地掌声欢迎七星灵士的到来。” 掌声唏哩哗啦响起,突然又停了,因为轿里传出一个男子*邪的笑声,以及慵懒的呼唤:“琴!琴!我还要给你做足底按摩,一生一世伺候你!” 哥舒泰脸色倏地大变,指着轿子,暴怒:“抬他回府,不准他出府半步!” 在八抬大轿消失的时候,不少人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浊气。 鞠城两人傻不隆冬地站在街中,守着狗肉店。整整两个时辰,一动不动。易武双目微闭,默练天魔功,浑然不受半点诱惑,而莫聪就惨不忍睹了,鼻涕口水俨然成灾,形象一落千丈,此时此景却无半分意识。 啪,一个服务员扔了一个狗骨头在莫聪脚边,傲慢地辱骂:“两个臭要饭的,衔起骨头,爬!” 莫聪一下醒觉,看了看脚边没有肉的骨头,擦了擦嘴边的“哈喇子”,才露出勃然大怒的表情,一脚踢飞了骨头,回敬:“说话客气点,小心聪少我打得你满地爪牙!” 服务员吓得躲了起来。 莫聪兀自唠叨不休:“想我聪少,称得上玉树临风,何时缺过十个八个金币的,真搞不懂,如我这般英挺不凡,怎会与臭要饭的挂钩?” “臭要饭的,给你!”一个冒着热气的白白馒头出现在莫聪面前。 莫聪气得牙痒痒,世风日下,贼胆大的真的很多,敢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顺着一只跟馒头一般白的手看过去,想看清楚那个不要命的,敢惹聪少。 两团肉,跳跳的,粗脖子上耸着个眯眯眼的圆球。 莫聪差点呕吐,挥手叫她爬。可惜她动都不动,依然保持着递送馒头的姿势。 莫聪毛了,一拳打掉馒头,呲牙咧嘴:“爬远点,丑八怪!聪少像是接受施舍的人吗?” “她”呆愣一会,用衣袖遮脸,哭丧着跑了。 易武早被搅和,从入定状态回来,冷眼看了莫聪“不识好人心”的表演,叹息:“你捅了篓子了!” 莫聪不明所以。 易武指了指百米远处。 “她”正向一座大山一般的雌性委屈地诉说什么,而那个雌性双手叉腰,一双鹅蛋大的眼燃着熊熊怒火瞪了过来,接着一阵地动山摇,那个雌性迈开象腿冲了过来。 莫聪哈哈大笑:“要不是多了那两团,还认不出是女人。”然后脸色一正,拖着易武就跑。 易武憋屈啊,争辩:“聪少,那可是你捅的,干嘛拉上我。” 莫聪呵呵一笑:“做兄弟的要有难同当,就像对付那个死人脸。” 易武申述:“这一茬跟那一茬不一样!” 莫聪诡笑:“她们不这么认为---” “两个混蛋,整个鞠城,凡是我鞠城之花香香儿送出的馒头,没一个敢拒绝的,你们不但拒绝,还羞辱我最宠的仆人,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往哪里跑?”一堆移动的“肉”滚出一条“血”路,人人躲闪,眼瞧着目标越来越近,不由地张开厚如城墙的嘴皮,狂野地发泄着。 “妈的,我聪少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悲催过---”莫聪脚步不停,嘴巴也不闲着。 “你该勇敢的面对,不就是一个馒头吗?”易武劝说。 “面对!那可是超级母恐龙,看看那块头,听听那声音,我聪少宁愿死,也不愿意多瞧一眼母恐龙。”莫聪毫不犹豫地抵过。 只见一堆肉山拼命地移动,旨在淹没面前两个渺小的人类。而两个人类不甘心凄惨而终,拼命地赶着脚丫子。 “呵呵,端木大爷正愁找不着你俩,没想到主动送上门。”端木岔开双腿,打横在街道中间,冷眼看着两人越来越近,忍不住笑了,双手滑出衣袍,翻动着,煞气云集。 “怎么办?”莫聪看见前有虎后有狼,不知所措。 第四十二章 千心扣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没半点迷茫,“馒头”的事儿不算事儿,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而面前一心要杀掉自己的端木,才是必须解决的麻烦。虽然没杀过人,但别人步步*迫,就算兔子也会咬人。 甩脱莫聪,一个猛窜,左手扣拳,一记龙腾星野,奔着那张白得不真实的死人脸打去。 “呵呵!”端木啧啧阴笑,手势一变,不真实的手掌依稀成扣状,呵斥:“千心扣!为你主动进攻的勇气买单!” 千心扣,是千心掌里较难缠的招式,一环一扣,不死不休。不过千心扣最大的弱点就是至多调动七成功力。 七成,足以对付一个四级武者,这是端木的自信。 瞧着死人脸越发的近,却突然恍惚起来,招式用到一半,就觉得进入一个环里,易武有些不明所以,鼓起勇气,将招式用完,这感觉就像陷落沼泽,没有半分着力点。 不妙,那就退,可惜没退一步,又一个环扑面而来,便仓促一拳。只见那环倏地真实起来,惨白的手掌与易武相击。砰地一声,易武血气翻涌,退了一步,还未站稳,又一环攻到。 易武一记三式合一的龙腾深渊,刚猛的拳劲应了那句“龙出深渊天地变色”,可以说,这是改良版腾龙拳里最暴戾的。噗,拳劲撕开了环。 端木才醒悟过来:“你进阶了!四级跃升五级,实力提了一倍不止,但没用的,与九级悬殊了整整四级,除非你再增加一倍多的实力,呵呵!” 易武顾着出招,没开口的余地,眼里隐约出现了死人脸,拳招再推进一点,就可以打碎它了,这仅是一厢情愿地想法,因为面前却是两环。退或进,风险未知,那就赌一把。拳招义无反顾地破入,没有声响,一环消失,另一环扑面而来。同时听到端木嘲弄:“这就是千心扣,强者调戏弱者的最佳手段!” 易武觉着端木此话不是胡诌的,而面前分明出现了压榨感,睁眼都很困难---管不了那么多了,拳招回撤,有些勉强地挡着了环。 果然环变成实在的一掌,与拳头印在一起。 砰,沉闷地响声,在两人间响起。 易武退一步,喉头一甜,吐了一口血。在这心神巨震的情况下一环接踵而来。 莫聪没停下,这就是他的选择。 一记沉沙拳毫无花哨地从侧面进攻端木,要是打实了,那就是右脸。 端木左脸遭过一下,代价是一颗牙齿,可谓刻骨铭心,如今搅局的这位,奔着右脸来,心里一下激荡起来,找死,决不能让右脸蒙羞。刻意分出一环照顾不识趣的家伙。 莫聪眼里一花,暗忖,端木玩什么,过家家吗,整个白晃晃的环---念头刚转过,就觉得压力沉重起来。那环倏地凝成一个实在的掌,拦截了莫聪的偷袭。 武者九级,武者三级,悬殊得骇人,结果可想而知。 莫聪觉得手臂就像不是自己的,体内一团乱,跟着狂吐鲜血,仰天而倒,并且强悍的力道让他做了滚葫芦,突突突,顺着街道滚了开去。 其实端木仅分出二成功力,要是多分两成,恐怕莫聪会支离破碎,死得惨不忍睹。可惜的是,端木分不了。 易武感觉到压力一轻,面前的环没那么咄咄*人,或许这就是脱困的机会,便顾不了体内元力种子及其一周环绕真气的跌宕,再次咬牙使出龙腾深渊,最暴戾的拳劲粉碎了面前的环,而下一环略显仓促的出现了。 易武管他三七二十一,照样轰过去。 轰,打在了实处,环影崩裂,端木白皙的手掌真实地出现了,与易武的拳劲最爆之处印个正着。 手臂巨震,端木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脸色更白了一些,虽然见着易武蹬蹬蹬退出了好几十米最终摔倒,心里却是十分沮丧。没想到几乎汇聚了一半功力的一掌,居然没要对方的命,仅是把对方打退,这说明对方的武技应该比自己的千心掌高了一个级位。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端木就要挺身而上,除去不远处的易武时,一个几乎占据半条街的滚葫芦轰隆隆地滚了过来。 一门心思在易武身上,眼前的情形有些猝不及防,---这是怎么回事? 莫聪滚过去,刚好将跟随的“肉塔”女人撞翻,做了反方向的滚葫芦。他借着缓冲,停了下来。这一停,手臂传来撕裂般的痛,就越发强烈了。忍不住大呼小叫,为自己受到的重击鸣冤。 易武踉跄地爬起,回身看了看正无暇分身的端木,赶紧扶起莫聪。 “你干什么,粗手笨脚,还要不要表哥活了!”莫聪抗议。 “聪少,忍着点,---逃命要紧。” 易武不由分说,一阵快跑,见巷子穿巷子,见大街过大街,不辩方向。直到面前出现了一群锣鼓欢响的接亲队伍。 莫聪枯涩地笑了:“老天眷顾我们,叫我们开开喜。” 易武回头一瞥,端木就在十米远处阴沉沉地盯着,连忙啐了一口:“眷顾个屁,瘟神还在后面。” 莫聪的笑容僵了:“快点,混进队伍里。” 易武摇头:“我不想喜事变丧事,他们都是无辜的人。” 莫聪骂:“混蛋,你真糊涂,一念之仁会让我们没机会逃脱!” 易武没再理会莫聪,扶着他拐进了无人的巷落,加快了速度。 端木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似乎一点都不急。 走完巷落,是一条大街,易武见人多,便让让,走最显眼的位置,让端木一目了然。 莫聪骂了多回,起不了任何作用,改变不了易武的决定,便干脆换了方式:“表弟,往左走,那里没人,利于死人脸跟踪!” 易武果真往左转。 莫聪哭笑不得,差点吐血。 这一胡乱穿行,不知不觉出了城,不知不觉眼前一亮,白花花的水流蜿蜒而去,宽阔的河道横在眼前,---没路了。 第四十三章 绝路·破扣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端木悠闲地停在两人身后,双手笼在衣袍里,似乎在等着两人回身决斗。 莫聪探出头,滔滔激流让他一阵晕眩,赶忙后缩,见易武沉毅地望着河水,没有一丝惧意,便问:“你游过泳吗?” 易武淡淡地说:“一次!” 要是易武告诉莫聪,第一次游泳是径直游到千刀瀑底,在千刀万剐地瀑流下呆了好几个时辰,那么打死莫聪都不会相信。 莫聪摇摇头:“表弟,不瞒你,聪少我可是地道的旱鸭子,见水死,而你也仅有一次游泳的经验,---那么前路肯定过不了,拼了吧,我内伤未愈,只能做你的坚强后盾,---” 易武挑头,将拳头捏得很紧,双眼凛然地盯着正等候的端木,朗声说:“打一开始,你就说要杀我,那么肯定跟我身边这位朋友无关,---我希望我俩来一场公平的决斗,闲杂人等散开!” 端木眼里闪着寒芒,森冷地说:“你说的不错,开初杀你就够了,但现在不行,你哪位朋友严重得罪了我,只有用血才能抹去我心里的仇恨!” 莫聪怒火中烧:“你有病吗?说杀就杀,不问问我同不同意?再说你不就是为了什么青头姑娘,非要杀了易武,我搞不明白,易武跟青头姑娘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说杀了易武就可以抱姑娘?如果你改变主意,等回到青州城,我免费给你找七个八个的姿色一流的货色!” 端木啧啧阴笑:“反正你们两个都要死了,我不妨告诉你们。---我们一直生活在阴暗里,没有女人和酒,生活太枯燥了,于是我多次抗议,想到外面找女人寻快活。头同意了,条件就是能够战胜他。他可是武师三级,比我一直徘徊在武者九级强多了。但为了那些可爱的女人,我必须战胜他。这仅仅是停留在心里的想法,事实证明,头是不可战胜的,---每次都把我打得奄奄一息,而我一点也不怪他。只是经历了太多的败绩,对女人的渴望越发的强烈。就在前些日,他松口了。说,只要杀死那个叫易武的,就可以任我逍遥,但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惊动太多的人,要悄声无息地杀死易武。” 易武觉得荒唐,自己成了别人玩女人的筹码,问:“那头是谁?生活在阴暗里,指的是那里?---” 呵呵,端木唏嘘着打断:“头说过,在没有耸立在阳光下之前,绝对不会露出半点口风,---头的话,我绝对奉行!” 易武郁闷:“你不是认定我俩要死了,说了等于没说,---你就满足一下我俩的好奇。” 端木毅然摇头:“能告诉你们的都告诉了,---剩下的,就只有等你们真正闭眼的那一刻,---” 莫聪讥笑:“说了等于没说,你的脑瓜子一定是你们那伙人里最管用的。” 端木得意地笑了笑:“头这么说过,所有兄弟都这么说过。不过,拍我马屁没用,一样得死,想到头许诺的,我真的好兴奋,可以左搂右抱,快活似神仙,哈哈!” 莫聪继续挑衅:“你都是最聪明的,为什么没想到,既然出来了,听不听‘头’的都是你说了算,想想,你想要什么,嘴一张,有人为你办到,不是非常受用吗?” 端木吃惊:“谁为我办事?” 莫聪指了指自己:“要姑娘,要钞票,聪少愿为你随时提供。” 端木笑了:“头不许我接受别人的半点好处,否则不会见我了,再说,你没安什么好心,不过是想保命或者刺探‘头’的秘密,我不会上当的---看看天时,距离午饭不远了,我早点动手,好去美美的午餐!受死吧,乖乖地成全我!” 易武、莫聪对视一眼,眼里都写着莫可奈何,说端木不聪明,偏偏他能识破你的伪装,这下没辙了,那就用战斗说话。 莫聪伤情严重,一跛一拐地闪一边,自是离河岸远点。 易武理所当然成了对敌的绝对主力,暗忖:“好像在端木掌下,没讨得丝毫便宜,吃亏在实力悬殊,而较猛的腾龙拳改良后可算中级武技,一味蒙扎猛打,要是实力相当,早赢了---不如换一换,---” 端木脸上的笑容僵了,活突突死人脸,双掌滑出衣袍,妖异的惨白划动起来,组成诡异的弧线,冷哼:“别磨蹭了,我赶时间!” 身形飙射出一抹黑线,无声地撕破空气,迅疾靠近易武,白晃晃的掌飘忽起来,千影叠嶂,笼罩了易武。 易武动了,身形灵巧地穿梭,以小巧的劲力应付或真或假的叠影,开初倒是可行,但没几招,便相形见拙,被端木强横的威势压得喘不过气,不由地心一横,拳招再变,用杂烩神拳里刚猛的路数,试着扭转局势。 拳掌未相接,易武就有不妙的感觉,仿佛拳头面对的是一座大山,不对称的倾轧。 虽是如此,易武仍用杂烩神拳里不弱的招式切入叠影里,眼里仍是一片茫然。 端木嘲弄:“拳招繁复,级位太低,想找死来着!” 听到此言,易武茅塞顿开,怪不得杂烩神拳找不着北,因为级位太低---那还是改用腾龙现世,气势为之一变,就如第一次使用这招,感官都变得极其敏锐,能准确捕捉到叠影里隐藏的杀机。 砰,拳掌相击,易武爆退了几步,气血翻涌。 端木赞叹:“早该如此,多痛快!” 端木双掌再翻,一环接一环应运而生。 还来! 易武吃过亏,要不是莫聪胡乱搅和,自己没有脱困的可能。 怎么办呢? 易武不敢冒然出击,后退两步,不料那环随着黑线倏地出现在身周,完全套牢了。 “千心扣,不死不休!你没那么幸运了!”端木的声音有些飘忽、诡谲。 易武肯定不会再指望动一下都难的莫聪来搅局,那么就只能靠自己了,双目一凛,一记龙腾深渊暴戾地撕开一个环,又有一环迎来,再次撕开,却猛一下面对三个环,而此招用到一半,已没有换招的余地,那就认准左边一环,奋起余力攻了进去。 出乎意料,那环变得真实起来,凝为煞气十足的一掌。 砰,易武再退,顾不得血脉激涌,拳招再变,一记龙腾四海随着飞跃的身形攻向刚凝成环的左侧。 还未靠近,形成的环倏地没了,实实在在的手掌扣了过来。 第四十四章 阴杀掌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又一次相击,易武狼狈而退。而端木现出身形,晃了几晃,死人脸更显白皙,眼眸里迸射着震惊:“你居然破除陷落千心扣的宿命,---” 易武擦了擦嘴角的血,一边庆幸蛮打瞎缠似地“赌命”赌对了,一边暗自戒备,他知道,端木是一根筋的人,绝不会改变“杀他”的事儿。 “千心掌,以制造幻象闻名,说实话,端木并不真正喜欢,能一掌解决的凭什么拖拖拉拉,---哼,那就尝尝阴杀掌!”端木默运玄功,距离内府一寸之遥的元力种子缓缓旋转,环绕的暗灰色真气越发浓郁,逐渐向外输送,浑身布了一层暗沉的气流,阴邪的气息肆意散布着,而惨白的双掌邪气更浓,变得深沉,朦朦胧胧。 武修,进阶都按同样的规则进行,但所修的元力种子是不一样的,如果纯正地接受阴煞之气或者阳煞之气,表现出的真气属性就只有寒阴或者赤阳,当然更多的是笼而统之地吸收,使阴阳煞气相对平衡,所表现出来的是没有属性的,只有强弱之分。 端木所修的真气属阴,但跟常见的阴属性不一样,或许是所处的环境,所练的功法造成,已严重偏离正道,归入邪类范畴。 易武修炼有限,全靠血泪琥珀改造体魄,靠涅槃魔能改造真气,自打服食血菩提被炼化,真气属性向阳性靠拢,要说完全属阳,又有些牵强,毕竟他的情形可塑性很强。 阴阳相克,这是古老的定律。 所以阳属性占据上风的易武理所当然地受到了照顾,那些阴阴的气息就如万千细针,从身体各处无孔不入似地侵入,浑身都有针刺般的疼痛。 莫聪本就重伤之体,没有属性的真气在元力种子不存在的情况下凌乱不堪,自是无法阻止阴邪气息的入侵,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无形地冲击,疼痛折磨着每一根神经,鼻血长流,甚至体表都有溢血的迹象,暗忖:“聪少什么都没做就归位,不值。” 易武体质迥异,内修深一些,不像莫聪那么悲催,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阴阴气息在加强,要是任由下去,败局早定,于是咆哮一声,一记龙腾深渊攻了过去。 最暴戾的招式非常实用,撕破了无形的障碍,直取端木的胸部。 端木狞笑:“不自量力,阴杀掌是中级武技里排位偏高的,从无败绩!” 身形不退反进,左掌带着阴沉暗淡的气流挡住了易武的拳头。 砰!阴邪真气瞬间击碎了一切防御,覆盖了整条手臂,再要进入,就显得举步维艰了。这是易武因为独特的体质而采取的独特办法,用天魔功初级里的独特法门设置防御,倒是事半功倍。 虽是如此,整条手臂都僵了,强烈地阴杀劲让他爆退几步,血脉激涌,喉头一甜,鲜血狂吐。 端木不作调整,化作诡异的黑线,蓄满阴邪气劲的右掌直取易武面门。 易武忍着不适,用另一手抵挡---五级对阵九级,可想而知,挡不住的还是易武。 继续后退,两条手臂不听使唤,内府器官多有受损,---端木不会给对方喘息机会,阴杀掌接二连三地攻击。 易武也退到了水流湍急的鞠河边,四肢受到了阴杀劲摧残,颤颤巍巍,嘴角殷红犹存,双目没一丝颓废,凛然地瞪着就要实施绝杀的端木。 “哈哈!”莫聪这个躺着中枪的家伙开始发飙了:“你这猪头,九级的实力居然半天杀不死一个五级的可怜武修者,丢了血屠的脸!” 端木一震,停止了攻势,一双暗沉的掌显露出来:“你怎么知道血屠?” 莫聪骂:“蠢货,是你告诉我的!” 端木脸色剧变,争辩:“我没告诉你‘头’的身份,我发誓,从没告诉过任何人!” 莫聪大喝:“表弟,愣着干什么,攻击!” 莫聪利用对方松懈的瞬间,草草调整内息,不顾伤重之体,蹬腿飙射而出,一记沉沙拳攻向三米外的端木,要是不出意外,莫聪是奔着端木面门而去。 端木察觉了不对劲,却忽略莫聪的进攻,身形如电,迎着易武五级武者能调动的所有气劲的攻击,由于仓促,仅用了四成阴杀气劲。轰,一掌击中易武双拳的合击。 易武善于用拳,而腿功最逊,要抵受端木阴杀掌的进攻其实很难,但端木是非常人,一心要杀某人,这仅是心志,临到杀人的时候,瞧着对方痛苦,心里无比开怀,便刻意任由易武用腿挡。要不然,易武根本挡不住,早已身首异处。 用腿,也是不得已为之,借着用腿的间隙,让手臂尽快恢复,而天魔功的独特法门真的很有效,三下五除二地将滞留手臂里的阴杀劲尽数驱逐。 手臂一恢复,就听到了莫聪的呼喝,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记“龙腾出海”攻了过去。但双腿的不利索,让攻势大打折扣。 所以拳掌相交,易武处于完全的劣势,被强悍的阴杀劲震断了手臂,连带着身躯巨震,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往鞠河落下。 莫聪那一拳差之毫厘,没打中端木面门,被后者阴杀劲一带,布了易武后尘。 易武一落水,立刻清醒了,手臂、体内都在剧烈的疼痛,这种感觉早已体验过,承受起来倒显得无足轻重。水流很急,无法定下身来查探血泪琥珀是否在怠工,按照常理,血泪琥珀会释放一种恢复性能量,只是不知与涅槃魔能有什么区别,当然暗暗盘算,有机会好生问问。 嘭,易武身后水花四溅。 “救命啊,救命啊---”莫聪手舞足蹈,乱了分寸。 易武两手臂已折断,用力很困难,但聪少有难,不出手问心有愧,便一咬牙,艰难地将断臂往后伸,这种痛楚可想而知,---幸运地是勾住了莫聪,而顺水拉到身前就非常容易了。 莫聪是地道旱鸭子,一呛水就手忙脚乱,多次将易武拖下水,要是换作别人,早挂了,可惜这人是易武,从小饱受怪病困扰,经常处于闭气状态,便养成了长久不呼吸的怪癖,所以他一点事也没有。只是担心莫聪如此一来,喝了一肚子水,要是溺水身亡,自己良心不安。 脑里精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 趁莫聪浮起的空挡,一头撞过去,将莫聪撞昏,再用头顶着他的胳肢窝,一浮一沉地顺水飘去。 端木惨白脸庞闪过一丝疲态,脑里想到一事,---“头”说过,以武者九级驾驭阴杀掌尚嫌稚嫩,虽然有一定的威力,伤身的可能性较大,只有等内修达到武师三级,就能轻飘飘地驾驭阴杀掌。 “伤身!不错,阴杀掌一出,自己就一直不对劲,---都怪那两个天杀的,非要*着我出绝招---”端木愤愤地想,强压住身体的不适,挪了几步,望向鞠河,一个“黑点”急速下移,拐过一个弯,不见了。 他们还活着! 端木忽然想到,“头”告诫过,绝对不能泄露一点风声,要是一人晓得,杀一人,二人晓得,杀二人,---而刚才那个卧在地上养伤的那位似乎知晓了一些“头”的秘密。 “不,不!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叫两人血溅三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端木失态地嘶声大叫。那里还记得“赶时间吃午饭”。 第四十五章 交心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河道宽阔,水流很急,要拖着残体带着“聪少”游到岸边,非常困难,而端木应该想不到两人会活着---于是易武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儿,那就是闭上眼,任由水流撺掇。 当然,易武没有睡觉,只是将神念沉入脑域,查看血泪琥珀的状况,正如所料,没有一丝怠工,它略略膨胀,红光泛泛,通过某种联系魔灵线,让晶灵闪闪有光,晶灵再行输出某种能量,遍行全身,可以从很多部位感受到暖暖的。 易武将神念转移,很是小心地在内府逡巡,倒是看清了作用在破损器官的柔和气流,白得透亮,与涅槃魔能相似,所差的是没有涅槃魔能那样的吞噬、融合功能。 带着疑问,尝试进入血泪琥珀,出乎意料,即便血泪琥珀在工作状态还能自由通行,如愿见着那个木木的女人,只是互相望望。 易武非常郁闷,记得那次改良御灵引,琥珀妖姬是出声的,堪比天籁,叫人记忆犹新,而其它任何时候,她都没出过声,---当然,易武不会纠集在这个问题上,因为想到妖姬曾经这样解答过,只要“印记”与血泪琥珀重合,就能控制魔灵妖姬脑域里的“点”,届时一切都明白了。至于怎样完成这重合过程,妖姬给出的答案是,还在想。 易武退出血泪琥珀后,脑里跳出了一段内容:“魔灵是灵体,虚无缥缈,---连自己都看不透,但有一点,魔灵需要寄养体,偷偷转换一些多余的能量来维持琥珀内的平衡,同时不会见着寄养体受到致命的打击,会及时释放涅槃魔能,其实与吞噬见长的哪种,是同源的,一正一反,都会削弱魔灵的能量,只是修复性涅槃魔能正涅槃魔能消耗的能量较小,对魔灵影响不大,唯有反涅槃魔能,需要大量能量,尤其是越级太多的,会严重破坏琥珀内部的平衡,很危险的。” “特别声明:魔灵是什么,怎么在血泪琥珀里,印记怎么回事?---上述问题还在努力地想。” 易武回到现实世界,河岸都在急速地后移,---随意在水里抖抖手,没有痛楚,又检查了腿、腰腹,恢复如初,不由地暗忖:“血泪琥珀真牛!只要不死,都能妙手回春。” “啊啊!”莫聪醒来,失声地尖叫:“这是地狱吗?记得死的时候到处是汪洋,---难道这就是报应?” “聪少,你进了地狱,想想你做了什么坏事,要受这等煎熬?”易武交了个好朋友,说话得多,性格日渐开朗,见着莫聪犯傻,便起了恶作剧的念头。 “坏事?没杀人没放火---不对,我做了一件比这些杀人放火还卑鄙的事,我,我偷看我表妹洗澡,不能自已,对着墙壁自渎---”莫聪说得很坦诚。 “再想想---”易武忍不住刨根问底。 “还有---玩过青州城最漂亮的妓女,打过青州城最邋遢的乞丐,---我暗恋我表妹,偷了她的伞她的手绢,整天骗人,说是初恋情人送的---”莫聪继续坦诚。 “再想想---” “没了。” “地狱不收留撒谎的人。” “我,我---”莫聪忽说:“岸上飞奔的那人咋那么眼熟,黑袍,死人脸---妈的,那龟儿追到阴间来了!” 易武大吃一惊,一下将莫聪高高顶起,往岸上看去,那个急速腾挪的身影不正是端木吗?真的是阴魂不散。 莫聪被易武这一摆弄,牵动伤势,哇哇大叫:“我的好表弟,你越来越奸诈,骗我什么地狱,不就是想套我隐私,---其实我早清楚了,就装着稀里糊涂的,想看看表弟你卑劣的一面,至于那些回答,全是加工的,逗你玩的。” 莫聪清醒得很快,遮掩得更快。 易武淡然地笑笑:“聪少,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把你所说的当真。” 莫聪松了一口气:“真是好表弟!” 易武提醒:“你说过了。” 莫聪皱眉,大概是伤势加剧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不是说只游过一次泳吗?” 易武说:“我真的只游过一次,那就是从岸边游到千刀瀑下,然后在瀑流激涌下呆了大半天,---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莫聪点点头:“表弟是非常人,我自是一点也不怀疑。你太牛了,闭气就能闭大半天。” 易武忽然想到一事:“血屠?怎么回事?” 莫聪呵呵一笑,由于笑得突然,牵动了伤情,痛得他冷汗直冒,说:“我压根没见过血屠,只是在前一阵听过莫老爷子说到二十年前剿匪哪档事,唯一逃走的就只有血屠。我见形势危急,端木要是再来一掌,你准保归位---” 易武毅然打断莫聪的话:“你判断错了,我一直在蓄劲,他那招过来,我能抵挡一下---只是心里很犹豫,是跳河还是连你一块捎上,不过,我很担心你这个旱鸭子。” 莫聪不高兴了:“表弟,你听我说完---我当时很是着急,想到端木拒绝透露‘头’的事儿,又联系到他行事怪癖、狠辣,便随口胡诌,没想到,说到点子上了。” 易武叹息:“我还以为你知晓内情---” 莫聪有些急地说:“表弟,见着四周都是水,我心里很不踏实,趁着河段宽阔,端木过不了河,我们从另一侧逃跑。” 易武点头:“聪少说的在理,我们即刻就上岸。” 易武手脚都好了,趟着激流,自是费不了多大的劲,而到岸边也是眨眼的事儿。 对岸端木停下,阴森森地瞪视二人。 莫聪回敬了一个“你奈我何”的蔑视,然后让易武扶着,湿达达地走进了一个森林,再走了长长一截,莫聪缓过劲来,好奇地将易武从上到下的打量,说:“先前我明明见着你四肢都有被打折的倾向,至于你的内伤,我估计也不弱,但现在看来,你屁事没有---说说,你练了什么功,居然能短时间内痊愈。” 易武可不敢将血泪琥珀说出,想了一会,说:“易家心经!” 莫聪摇头:“不愿意说就算了,偏要搬出易家心经,这假得太离谱了。” 易武问:“你不是易家人,不理解易家心经。” 莫聪啐了一口:“你不用装了,识别伪装是我聪少的优点。其实不用解释,用脚想都明白,要是易家心经这么牛,早就一飞冲天,用得着呆在青州城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易武忽然指着左前方,说:“聪少,鞠河应该在哪里,你看见没有,哪里居然有个铁索桥,那么---很有可能端木已经进了森林。” 莫聪浑身哆嗦一下也就没心思再为易家心经折腾,说:“表弟,我们不如过铁索桥,---” 第四十六章 不期而遇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断然摇头:“端木在某些方面是一根筋的人,但他并不弱智,我们能想到往桥那边走,跟他反着干,他未尝想不到,这个险,不能冒,还是沿着森林走,比较稳当。” 莫聪点头:“表弟考虑真周到,比你大哥心细多了。” 于是两人沿着树木茂盛的地方走,以便隐藏身形,走着走着,打不清方向了。 易武皱眉:“挨近鞠河的森林叫鞠山,连绵上千里,北上连接洵洲,往南连接勾幽谷,照我们的脚程来看,距离勾幽谷不远了。” 莫聪摇头:“打死我也不去勾幽谷,还是想办法绕开。” 易武看了看天色,说:“不急,隐藏在这里很安全,聪少,你就找个隐蔽的所在好好调养,顺便将一身衣服弄干,明天再出发。” 莫聪揉了揉肚腹,干笑:“调养缓一缓,你得为我这个恩人找点吃的。” 易武迟疑了一下,说:“从府里出来,到此时此刻我都合计过,你我互相救过,算是扯清,但我还觉得很吃亏,因为我在府里呆得好好的,非要把我拉出,还遭受这么那么的算计---” 莫聪马上板正脸色:“表弟,只是开开玩笑,别当真。” 易武也说:“彼此彼此,你也别往心里去---说到肚子饿,我还真的饿了,你等着,我去找找,要是有多的,你是我表哥,会给你留着的。” 莫聪听着不称心,还得忍着,因为刚才是自己先出招,惹来表弟的还击。 易武就在附近逡巡了一圈,找了些野果,与莫聪凑合着果腹。这一折腾,天色黑了。 两人便背靠一棵大树,各自修炼。莫聪用的是家传内修法门,循规蹈矩,疗养起伤情来慢了很多,不过大部分正道功法都是如此,不温不火,求的是平稳,没有入魔的后顾之忧。 易武早已没有伤情,随意地靠着大树,按照天魔功里的功诀一遍又一遍地吸收大自然里比较清爽的能量,当然以阴阳煞气为主。 天一亮,两人继续出发。莫聪好了很多,要是再坚持一周天,痊愈应该不是问题,但他严正抗议,有这么浪费光阴的吗,傻不隆冬地打坐一天,何其可惜,不如回青州城吃几颗药,立竿见影,不是很实在吗? 易武见他坚持己见,也就懒得浪费口水。 于是迷路的两人胡乱穿行,不辨西东,走了两天,都没走出森林。除了焦虑,唯一的收获就是莫聪不用回家嗑药了。因为晚上黑不溜秋,两个大男人没什么娱乐节目,都各自修炼混着,一不小心,莫聪便大功告成---只是内伤初愈,需要巩固一下。 第三天,又是一不小心,踩出了森林,立足在一条崎岖的山道上,枯草凄凄,鲜有人迹。 向左,还是向右,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拿不定主意,怕万一指错了,又钻进森林,那就麻烦多了。 莫聪费力想了一会,茅塞顿开,很轻松地说:“我记得我说过,你比你大哥心细多了,这可是我的肺腑之言,于是我决定将全盘指挥权交给你,你指哪里,我便走哪里,绝对没半点怨言。” 易武很是不爽地说:“聪少,想不明白吗就不要装模作样,让人觉得你很不实在---你叫我决定,这没什么,很简单的事儿,有了---聪少回头看看---不用我开口,你都晓得往哪里走。” 聪少半信半疑地回头,---百米外耸立着黑袍白脸的端木,在山风肆虐下衣袍猎猎地响,一张脸满布森寒,凸凸的眼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欣喜。 “怎么回事?”聪少失声地问,稀里糊涂穿梭了三日,走得东西不分,而满以为端木的追踪早吊链了,却就在百米外。 “我怎么知道,肯定撞鬼了!”易武也是很郁闷。 端木啧啧阴笑,给出了同样的疑惑:“等你们过铁索桥,一等就是一天,鬼都见不着,想来你们从别处穿过了,于是我一阵乱穿,耽搁了一天,狗日的破森林,整得我辨不清方向,稀里糊涂就踩在这条路上,呵呵,活该你俩倒霉,我又看到了希望,杀了你俩,我就可以回去抱青头姑娘了。” 易武、莫聪相视苦笑,齐声呼喝:“跑!” 两人毫不犹豫地选择向右,疯一样狂飙。 端木慌了,近在眼前的“鸭子”不容“飞鸽”了,衣袍一抖,化作一条黑线轻飘飘地滑过空气迅捷地追去。 易武刻意落在莫聪身后,随时提防着端木。 没跑出两百米,那条黑线在易武身后现出狰狞的端木,衣袍里滑出惨白的手掌,无声地击向易武后心。 易武虽没回头,但一直警觉着,就在端木近身瞬间,空气些许的震颤让他将明白过来,回身就是一招“龙腾出海”,猛烈的拳招与端木那掌印得正正的,轰,气劲爆裂。 易武觉得左手手骨碎裂,狂乱的气劲沿着手臂上冲,身体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波,无助地飞了起来,超过了莫聪,狠狠地跌进草丛。 莫聪吓了一跳,赶紧冲过去,还未靠近,就见着易武跳了起来,边吐血边说:“磨蹭什么,快跑!” 莫聪迟疑一下,就被易武揪着,一个劲地逃。 “表弟,你受伤了!”莫聪忍不住问。 “没事!”易武沉声说:“承受了这么一掌,我忽然想起来了,这条路我走过,你也应该走过。” “我走过,可能吗?” “我所料不差的话,转过一个弯,就是上坡的路,一千米不到,那就到了山顶,---想起来了吗?” “勾---幽---谷!”莫聪震惊了:“我不愿意去那鬼地方,但有什么用,有选择吗?” “有,那就是死!”易武的回答更直接。 端木讶异地瞧了瞧自己手掌,用了整整八成功力,却没要对方的命,反而帮助他跑得更远,哼,区区五级武者,端木下一掌绝对叫你肠穿肚烂!见着两人拐了弯,便身形如梭,飘飞着追击。 端木很快过了弯,眼里出现两人奋力沿着小径往山顶爬,暗骂:“真是白痴,上面有路吗?” 虽是如此,还是不敢大意,全力调动真元,身形形成一抹黑线,飙射而去。 易武回瞥一眼,用右手猛推莫聪,说:“向上爬,别管我!”只见易武一个打横,一手低垂,一手摆开架势,瞧着黑线越来越近,便大喝一声,并不是往下扑,而是一个腾挪,跳到右手边一个已悬空的数百斤的巨石背后,势大力沉的一拳打了下去。 轰隆隆,巨石冲着急速上升的黑线攻了过去。 易武没指望巨石砸死端木,只是想拖延一下时间,于是挑头就跑。 端木被迫放缓速度,现出身形,很是不爽地呵斥:“又来!” 鞠城被一个不明物件攻击,管他三七二十一,端木就赏了不低于四成功力的一掌,打是打着了,肉肉的,滑滑的,好像没打到实处,毕竟这东东滚动速度太快,就要再补充一掌时却被一只肥手抱住了脚,被抛了起来。落地时很是狼狈,心里恨得牙痒痒,但看了一眼晕过去的“肉塔”女人的尊荣,对女人如饥似渴的端木直呼受不了,哇哇,吐得一塌糊涂,哪里有半分动手的想法。 而今眼前又是那日的一幕,他不会傻到与它硬抗,栽倒在同一坑里。身形一挪,躲开了。 这一耽搁,易武、莫聪已到了山顶。 第四十七章 失散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呵呵!没路了!”端木出现在两人身后数米远处,满目兴奋,似乎看见了生活的希望---能左右环拥青头姑娘。 往左,耸在勾幽谷入口处的军营隐约可见。往下,雾气缭绕,深不见底,唯一瞧得清楚的是数米处突兀的岩石。 易武、莫聪对视一眼,互相心知肚明---岩石遮去了一根绵延而下的树藤。于是两人跳了下去。 端木呆愣了一下,一个猛窜出现在悬崖边,森森雾气遮去了视线,倒是突兀的岩石更显狰狞,耳里隐约可闻撞击声,想到“头”叮嘱过的事,绝不能泄露秘密,有一人杀一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此时,端木并未想到两人搞鬼,只是一心履行“头”的交代,便纵身一跳,化作一道黑影急促地下落。 刚越过岩石,就看见了一根树藤,还看见了树藤上一人用双腿倒勾着,一拳带着氤氲气流呼呼地砸来,没什么花哨,就像莽夫出拳。不过端木身在半空,没有借力之处,出于条件反射,随意一掌招架。 易武用的是右拳,算准端木会跟随跳下,蓄势一击,几乎调动了所有的气劲,而端木显得很仓促,一掌至多一成功力。 易武的右拳毫无悬念地打折了端木的手臂,将端木的身形击飞,就如一个黑色蝙蝠,飘飘忽忽地下落,依稀传来惨叫声。 一直被端木追着打,难得乎找回一下场子,易武心里倒是很舒坦,至于端木会不会摔死,那可是未知数,想到莫聪已先他一步下去了,得赶紧跟去看看,免得失散。 左臂伤势未愈,从伤处传来的温和感触可以断定血泪琥珀又在工作了。用完好无损的右臂揽住树藤,一溜烟下滑。 已是晚秋季节,天气逐渐转冷,而勾幽谷比外面冷得快,此时就如外面的寒冬季节,只是无雪无霜而已。雾气较浓,加上繁密的树木遮饰,视线所及的范围非常狭小。 易武默练初级天魔功,些许暖意荡漾着,彻底驱除侵体的寒意,抬头四下搜索,哪里有莫聪的身影,心里不免有些急躁,在勾幽谷稍不留神,便会迷失,要找寻对方,比登天还难。 端木掉落下来,生死未知。所以易武很小心的查看四周,发现很多枝条有折断的痕迹,地上零星地散着狼毛。 易武心里有谱了,这莫聪一落地,受到了群狼的照顾,按理以他三级武者实力无惧那些野兽,至少可以抗衡一段时间,等到自己下来驰援,但事实上没有打斗的痕迹,莫聪应该是匆匆逃窜。想到莫聪、大哥易雄等首次探险,至始至终与群狼撕斗,几乎死伤殆尽,而能逃出生天,纯粹靠运气,---或许这段经历抹不掉恐怖的记忆,以致莫聪一遇狼,就浑身不自在---这仅仅是猜测。 沿着枝条折损较凶之处走下去,这可能是狼群追击“猎物”莫聪留下的痕迹。 这一走就走了一两个时辰,是不是还在勾幽谷口附近徘徊,易武很是拿不准,想到怀里贴身处放着一张防水布料包裹的千年前的军用地图鲁阳那帮人身首异处后留下的,便摸索起来,庆幸的是还在。 防水布料包裹得很好,没有浸水的残痕。打开,借助昏暗的光线,“勾幽谷口”,“三叉树”,“落河涧”,“石头山”,---非常醒目,而要沿着这条路线走下去,必须找到相应的点,比如三叉树,对应的一棵千年的三叉古树。现在易武都弄不明白自己身处何方。 揣好羊皮地图,易武躬下身仔细搜索,却触摸到黏糊糊的液体,一闻,腥臭很浓,不像人的血。没走几步,发现了一具狼尸,没有刀伤,被纯粹的力道震死,血液还散着些许热度,说明此狼没死多久。那么先一步的人很可能是莫聪,这仅仅是猜测,有待搜索下去。 走了一会,出现了数具狼尸,周遭凌乱不堪。易武查看狼尸,有刀口有箭伤,并且血液早已凝固,呈乌黑色。这说明数狼的死亡时间至少一天以上,那么很可能是结对探险的青州城俊杰们。 要是莫聪到了这里,如他这般发现了同胞的足迹,一定会追下去,不让自己落单,因为在勾幽谷落单就等同死亡。 易武没有犹豫,搜索着很明显的痕迹,一步步走下去。 不得不说,这群青州城的未来确实很有实力,屠狼不留活口,而往往一具狼尸有多种伤口,这说明都在疯抢着“历练”。易武忍不住叹息,尽杀些野兽,浪费精力,根本不会进阶,只有在生死悬殊的搏斗里才会有进阶的希望。 一走就走到天黑,除了见识狼尸或者其他野兽尸体,就是那些毁坏的树木花草,其他的空缺。 在勾幽谷过夜,易武不是第一次了,不觉着怕,只是对莫聪有些担心,打一开始他就抵触探险勾幽谷,可能过去的阴影仍然挥不去。 如今没有小妖偷偷护驾,易武不会傻到随意找个地方一蹲了事,而是爬到枝叶茂盛的大树上,趴着养养神,顺带修炼天魔功。 天一亮,森林有了能见度,便迅疾下树,顺着一群人留下的明显痕迹继续找下去。 森林、灌木、短距离的大道等等,路线弯弯曲曲,理不出个头绪,反而将易武搞糊涂了,这弯来绕去,却没见着地图上标识的那些地名,连身在何方都摸不清。 还有就是,没见过新鲜的野兽尸体或者别的新鲜痕迹,---难道莫聪吊链了? 易武开始担忧了,要是莫聪这个迄今为止除了大哥外能谈得来的朋友出事,自己真该要后悔一辈子。 怎么办呢?总不至于跟在那群人后面曲曲折折地行进,那不是永远落后他们一步? 找他们就能找到莫聪吗?这有用吗? 易武犹豫了,良久才想明白,除了这样做,真的没有其他补救措施---要是莫聪不在,也可以向他哥莫飞传递信息,以便组织人手搜救。 再次拿出地图,仔细地看那条红线,也是迂回曲折,几乎贯通了勾幽谷各处,暗忖,他们说不准出现在红线某处,会留下醒目的痕迹,而通过这些痕迹,查看时日的远近,说不定是突破口。 那么现在关键就是,找到与地图重合的“点”。 脑里突然一亮,为何老是往那些地名上看,不妨看看地名周围的情形是如何的。 “三叉树”旁边有一条断开的曲线,隐隐画着水流的标志---那是一条小溪,而三叉树就在小溪源头附近。 小溪,易武自然不陌生,因为自己刚刚从小溪涉水过来。 第四十八章 美女出浴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小溪,易武并不陌生,第一次闯勾幽谷撞见过,只是不知具体在那一段。当然他不需要重温旧梦,沿着溪流逆水而走---就行了。 一走就是大半天,天色转暗,雾气变浓,才看见溪流的源头---一股从岩石堆里流出的清泉。而一株树干分作三叉的巨树叉在岩石堆上。 易武惊讶不已,看来这羊皮地图与实际测绘大有出入。 查看三叉树四周,倒是有一堆灰烬,已经风干,少说一个月以上。易武猜测,这可能是鲁阳那批死翘翘的探险者留下的。 爬上三叉树,很闲适地熬过一个晚上,次日又出发。按照地图所示的曲线,倒有一条很古老的小径,很荒凉,不过易武没什么挑剔的,总比胡乱穿梭好多了。 谁来也怪,荒凉的路途却鲜有野兽,更别说妖兽了。然而,就算屈指可数的野兽,易武也不打算放过。如今步入武者五级,三两拳搞定,没有丝毫悬念,还额外得到充饥的肉食,可谓一举两得。 又是一天的落幕,面前除了白晃晃的路,什么也迷糊了。不过,隐隐听到哗哗水流飞溅声---难道前面不远处是落河涧? 易武带着疑问,慢慢走去。 水声越来越大,小径也逐渐没了。前面出现一铺花丛,幽香阵阵。易武审视,紫叶紫花,应该是紫嫣花,只有它,不需要阳光,可以在很暗、潮湿的地方生长。 忽然激越水声里分明地飘出哀婉悠长的歌声,很是动听。出于好奇,想看看谁在卖弄天籁般的嗓音,也顺便欣赏一下“落河涧”。于是轻轻地刨开花丛,一步步走了过去。 当探出头的时候,眼前一片开阔,一铺激流从不是很高的山崖上如白练泻落,荡起片片珠玉。一条白生生的人儿在其下欢快地起伏,歌声不时地传出。 易武仅是看了一眼,便能断定美人洗浴。就像前几日,易武探到莫聪有偷窥表妹洗澡的事儿,心里确实有些抵触情绪,只是当时两人都在鞠河里飘荡,便隐忍了。如今看到美人现场洗浴,心里想继续窥视下去,同时又在警告自己,不能做这龌龊、卑鄙的事情,---纠集了一刻,便回收了视线。 不过这一刻,倒是满有收获,仙峰、玉腿、纤腰、萋萋芳草等无一漏过,遗憾的是,好像没在那张妖艳绝伦的脸蛋上过多停留,却偏偏将“一刻”里大部分时间耗在女人的身体上---这一回收视线,不情不愿,但视线瞥及前方十来米处一个低矮的河坎下匍匐着一个黑衣人,正亢奋地频频抬头望“落河涧”那边瞧,---不由地暗骂无耻、卑鄙、*贱,怎能偷窥呢? 要说贼喊捉贼,打死易武也不会承认,他只会说,这是无意间闯入的,也就是匆匆一瞥,没什么罪过,而你老兄畏畏缩缩地长时间偷窥,不是很不地道吗? 于是易武跳将起来,大义凛然地呵斥一声:“*贼!看拳!”身形如风,一记杂烩神拳呼呼地打向对方肩膀,这是易武仁慈之处,虽然*贼可恶,但罪不至死,要是奔着对方后心而去,对方武功差点,不是要了对方的命。 那人反应奇快,回身就一记势大力沉的沉沙拳。 砰! 易武实施偷袭,主动出招,居高临下,优势十分明显。 易武被震得翻了个筋斗,稳稳站立,屁事没有,而对方将河坎撞了个坑,一口鲜血喷出。 易武看着对方黑头套下露出的眼,呵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莫家沉沙拳?” 那人撕掉了面罩,怒骂:“易武,你这个废物,凭什么干预莫飞大少爷的好事,都以为你了不起,在我眼里不值一提。” 易武看见了一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与帅气无缘,这两兄弟做人咋差距那么大,---“废物”二字严重刺激了易武,冷哼:“废物!你试试,要是三招,你不趴下,我跟你姓!” 莫飞跳了起来,拍拍泥沙,很冷的瞥视易武:“你够狂!莫飞少爷打得你满地爪牙!” 莫飞默运家传功法,带动元力种子缓缓运转,真气往双臂汇聚,不再废话,一记翻浪拳,如涛浪攻向易武左肋。 易武知道莫飞五级武者,跟自己同一层次,没什么心理压力,随手挡开莫飞那拳。 莫飞大骇:“你居然是武者五级!” 易武讥刺:“第一次对招,你没发觉,真的是反应迟钝,将来不可能有什么作为?” 莫飞骂:“废物!有点实力就可以教训人,找死!” 易武不客气了,以“杂烩神拳”里那招偷自“翻浪拳”里的“浪吞天”带着绵密的“浪雨”攻了过去。 莫飞眼神一紧,手上动作不慢,大骂:“你这杂碎,偷了莫家拳路,招摇过市,找死来着!---不对,白痴,那里有这样改拳的,你以为猴子杂耍!” 话音刚落,易武一拳出其不意地从其张扬的拳路里破入,打在其腹部。 莫飞踉跄后退,摔倒在地,一阵干呕。 “莫家翻浪拳,低劣无品,---再来!”易武难得乎暴怒一次,那就挑衅到底。 莫飞爬起,一声怒吼,双拳气劲张扬,这是调动十成真气的标志,一记翻浪拳里最牛叉的劈浪斩撕裂着空气直奔易武头颅,看来前者不取易武的命不罢休。 易武不敢大意,毕竟这招没见过,但从嚣张的气劲看出,一定是翻浪拳里最厉害的,已有越过三品拳的威势。于是拳路一改,一记腾龙出海,如蛟龙奔腾的拳头凛冽地对攻过去。 轰,剧烈地爆开。 莫飞凄厉地一声惨叫,被砸得遁地无形,埋进了沙堆里。 易武冷冷一笑,暗忖,任凭你再嚣张,三品拳始终被中级武技踩着---这好像是端木说过的。 这激烈打斗期间,落河涧里没有了歌声,洗浴的美女也遁迹。易武没察觉,---而打斗结束,倒是注意到花丛里人影攒动,许多人奔赴过来。 第四十九章 倒打一耙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熟面孔不少,易喜、易虎,孙家数位俊杰,冷凝香,莫游莫家子侄,四级武者,及数位各乡村来的俊杰,将易武不规则地围住。 易喜眼里有些冷,又有一丝不解。冷凝香紧紧挨着易喜,表情很不自然。 众人都认识在擂台上制造轰动效应的易武,只是没有接触过。按理易武出现在这里很正常,因为他是二十强选手。但他独自出现在勾幽谷,又是进行惊天动地的打斗,便让人觉着很不正常。 究其原因,恐怕谁都说不上,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众人脸色都不好,偏偏没人开腔。易武更是不愿意说话,因为易喜、冷凝香居然在眼皮下如此亲昵,---易武有口苦水噎着,能说什么。 气氛显得很沉闷。 僵持一会儿,莫游在转了脑袋后惊觉少了一人。 “莫飞,谁见着莫飞?” 众人一起看向易武,先前打得激烈,很有可能是他们两人。 易武哼了一声,指了指被孙家几位俊杰踩着的沙堆,然后冷起脸,显示自己没有好心情。 孙家一共六位,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孙家子侄,恐怕是第一次出现在擂台上,第一次耀武扬威为孙家建功。一见易武所指,都纷纷埋头。 沙粒上殷红的血迹格外醒目。 莫游怒斥:“还不闪开,要是莫飞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担待得起吗?” 孙家六位并非孙家得势的嫡亲,底气略显不足,都躲了开去。 沙粒晃了几晃,慢慢分开,满脸是沙的莫飞抱着血肉模糊的胳膊吃力地站起。莫游赶紧过去,扶住莫飞,愤怒地问:“怎么回事?谁打的?” 莫飞冲着易武圆眼一瞪,额上的沙粒纷纷落下:“是他,就是他!偷偷地窥视我们尊敬的七星灵士楼兰姑娘洗澡,太卑鄙下流,我忍不住教训他,不料这杂碎阴险狡诈,试问谁知道易家二公子练到何种程度,没人晓得吧,我来告诉大家,他练到了武者五级,---隐忍多年,真的很卑鄙。我败了,败给一个阴险毒辣的废物!” 易武愣了,这台词变得太不尽人意,反着倒打一耙:“你撒谎,明明是你在偷窥!---我警告你,别废物长废物短的!否则---” 莫飞冷笑:“你想杀我,干了丧尽天良的事儿就想瞒天过海,杀人灭口,你真的是卑鄙到家!” 莫游帮腔:“这人太卑鄙,废了他!” 孙家六位、乡村俊杰都受到了感染,开始合围易武。 易武瞥了瞥易喜、冷凝香,两人没动,就那么冷冷地站着,没打算帮着说一句话,不由地悲由心起,怒喝:“一群白痴,片面之词你们都信,---来吧,我陪大家玩到底,要生要死绝不皱眉头!” 易虎站了出来,指着莫飞一身黑的衣服,说:“你们别听莫飞的,看他穿着夜行衣,鬼鬼祟祟,大有问题。” 莫飞冷笑:“真是易家人,可惜人家是养子,跟你有什么亲情?你居然怀疑我,很让我这个受害者寒心。我穿夜行衣,就是因为看见有人鬼祟地出现在帐篷外,我便换装跟随,以便隐藏行迹,这没什么过错吧?” 莫游跟着附和:“莫飞的人品你们还不知道吗?” 易虎讪笑:“莫飞的人品好!?” 莫飞冷眼相看:“易虎,别阴阳怪气的,你有种站过去,跟易武并肩作战!” 易武大声拒绝:“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助,想对付我就来!”他有些犯浑了。 易虎尴尬地不知进退。 莫游松开莫飞,一记劈空拳打了过去。 易武一声冷哼,迎着拳头就是硬碰。四级与五级是元力种子的分水林,实力悬殊一倍多。不消说,莫游惨呼着落败。 孙家的,及乡村俊杰纷纷出击,都是四级或五级的修为,一时间拳影昭昭,劲气飞扬。 易武以杂烩神拳迎战,左一拳右一拳,稍显吃力,偷瞥三弟易喜,却一副冷漠,分明没有半分助拳的打算,---这就是三弟,从小到大都不愿意与他多说两句的三弟。至于冷凝香,虽是未婚妻,没有正式接触过,能刺激心灵防线有限。 不知不觉,眼眶湿润了,出拳有些凌乱,身上中了好几拳。 孙家一位脸色微黑的青年实力四级,在乱军中赏了易武两三拳,忍不住得瑟起来:“都说你青木拳厉害,有种打大爷一拳。” 砰,黑脸青年脸上中了一记力道十足的合拳,惨叫过后五官流血,整张脸血糊糊,非常恐怖,怒骂:“*大爷的,葛东做了你!”以孙家较有名气的孙氏劈拳直直地劈向自顾不暇的易武后心。 说来也怪,易武宁愿承受几拳,也要回身以强有力的“摔腿”攻向其手臂。 葛东感受到五级武者含怒而出的惊人腿劲,哪敢将招式再行推进,有些心不甘地回撤。可惜晚了一步,易武由“摔腿”换作合拳,强劲地*迫之下,葛东有些慌乱地将招式整成了四不像,威力大减。咔嚓,手臂碎裂声分外清脆。这还不够,合拳过后,一腿顺势而起,撩中葛东下巴,整个躯体飞了起来,砰地一声远远地摔落,没有惨叫声,径直昏去。 易武虽然惩戒了口无遮拦的葛东,但空门大露,背部、腹部、腰部等多处中招,痛楚刺激着神经,双目略显狰狞,怒吼:“来吧,来吧!” 拳招一变,气劲狂暴,有龙腾虎跃之势,挨近的两三位首当其冲被扫中,惨呼着退开。其余各位纷纷躲避,个个脸上写满惊讶。 莫飞先前受过其害,此时见得真切,忍不住震惊地叫:“中级武技!” 莫游摇头:“怎么可能,他仅仅是武者五级,不可能驾驭中级武技!大家不要怕,我们出来历练,杀了几天的野兽,没什么挑战性,---都亮出武器,杀了这个败类!算是很刺激的挑战!” 有人亮出了刀剑,不过大多数来得匆忙,赤手空拳,没携带武器。 易武扫视又开始合围的众人,冷冽地说:“如果真的听了某人的鼓噪,妄图杀我,一定会付出代价的,那就是死!” 易武没什么顾忌了,尽数调遣真气,往双臂汇聚。 有人将刀指着易武,就要出招了。 “住手!都疯了吗?”一个猎人装少女手持黑不溜秋的短弓出现在河坎旁,大声呵斥。 没人听她的,都纷纷向易武喂招。 少女从箭筒取出一只赤色箭矢,上箭,拉开猎弓,冲着沙堆就是一箭,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快到眨眼而已。 嗖,箭矢化作一道红影,射进沙堆,轰然爆开。 第五十章 镇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沙尘洋洋洒洒地形成沙雨。沙雨下赤影一闪,射出的箭矢又回到了箭筒。而打斗的众人完全被搅和,纷纷退开。虽是如此,仍戒备着有些“狠辣”的易武。 莫飞冲着女孩干笑:“无忧姑娘,我们在惩恶扬善,你就不要胡乱掺和了。” 女孩叫苍无忧,这是她曾对青年俊杰们介绍的。她吃惊地指了指正冷冷站立的易武,说:“他就是恶人?” 莫飞点头:“无忧姑娘,别看他老实巴交,却是地道的阴谋家,隐忍了十多年,在未央节上抢尽了风头,大街小巷都有赞美声,殊不知他还隐瞒了最大的身份---*贼!所以我们这些同生共死过的哥们,愿意为我扎起。” 苍无忧仔细地看了看易武,恍然大悟:“他就是易武!---你却说他是*贼,你是不是搞错了。” 莫游插嘴:“莫飞亲眼所见,假不了!姑娘家就不要过问,让我们尽兴除贼。” 苍无忧摇头:“易武,我保定了,谁要动他,就要问问我身上三尺七情弓愿不愿意?” 莫飞、莫游、易喜等都愣了,有些不明所以。连易武这个当事人都觉得诧异。 苍无忧悠闲地凑近易武,上上下下打量。 易武很自然地站立,有些冷地说:“都说我是*贼,你一介女孩家不怕吗?” 苍无忧撅撅嘴:“*贼该穿黑衣,你咋不跟某人换换装?” 莫飞呵斥:“苍无忧,什么意思?我穿黑衣是为了抓*贼。” 苍无忧郁闷:“我没说你是*贼,你急躁什么?要是想不开,拉着所有人收拾我,我奉陪!” 诸位青年,除了没醒转的葛东,都纷纷表态,不会当帮凶。 苍无忧撇撇嘴,做着很烦的样子,顷刻后俏丽的脸蛋上挤出一抹笑,很温和地对易武说:“你是比赛前二十强,欢迎你加入探险队伍,我叫苍无忧,认识你真高兴,做个朋友吧?” 易武苦笑:“他们不会愿意的。” 苍无忧挥挥手:“都愣着干什么,回去睡觉,---嘿,什么表情,还想动手?难道有人想尝尝七情箭?” 易虎抱拳说:“苍无忧姑娘,易武不是*贼!”这意思就是说,众人误会了易武,希望苍无忧帮忙澄清一下,免得后患无穷。 苍无忧瞧了瞧易虎,又转向冷凝香、易喜,最终看着易喜:“你这当弟弟的不为你哥说两句。” 易喜淡漠地一笑:“二哥这些天做了很多令人惊喜的事情,总会出人意料,---我两不帮,帮理不帮亲。” 苍无忧莞尔一笑:“你真是奇怪的弟弟,不说了,全体探险勇士们,你们谁见着易武*了谁?” 这大姑娘当众询问“*了谁”,让一干青年颇觉羞涩,难于启口,自然而然,都看向莫飞。 莫飞扬了扬满是血的胳膊,说:“就算我眼花没瞧清,但他打伤了我及数位朋友,不能说算了就算了。” 莫飞退而求其次,免得苍无忧细查某方面的细节,会难圆其说。 苍无忧甜甜一笑:“莫飞,你真是好人,想起来自己眼花了。---不过,我可没眼花,你们所有人都在围攻易武,想来你们在青州城响当当的俊杰,身手都不凡,围着一人还被伤了好几个,---这有些说不过去---” 莫飞尴尬地说:“我们只想抓住他,询问清楚,本就未尽全力---不料想,他是把我们当妖兽对待,卯足了劲,突施暗算---” 易虎讥笑:“你真会颠倒黑白,我倒想听听动手的诸人说一说是否正如莫飞所言?” 莫飞脸色大变,呵斥:“易虎,你诚心与大家过不去。” 苍无忧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都别吵了,我还要赶着回去睡觉---易武,走,有本姑娘罩着,谁也别想动你一根手指。” 易武没动,淡淡地说:“我不需要谁罩着,谁想动手尽管来!” 苍无忧惊呆了,好像从来没人拒绝过她。 纵观全场,没一个动的!个个表情愤懑,就是畏缩不前。 易武当然知道这是苍无忧在旁,谁都得掂量掂量,心里不由地嘀咕,这姑娘真的不简单,能镇住所有人。 “没人动手,我可要走了。走之前,我有话要对莫飞说。”易武再次面对被自己打成伤残的莫飞,莫飞哼声:“我们没什么说的?” 易武点头:“我想告诉你,你弟弟莫聪来了,只是下落不明,希望你找找。” 莫飞冷笑:“你胡说什么!” 易武转身就走,回敬一句:“说了你也不信,不如不说。” 没走几步,被苍无忧抢到身前,不免讶异起来:“无忧姑娘,我都说了,我不需要有人罩着。” 苍无忧冲易武眨眼,嘟起嘴,很小心很委屈地说:“我都把话说满了,你就给点面子,假意到我哪里盘桓一下,算是对我这个为你解困的人一点报答。” 此时被冷落在地上的葛东醒来,吃力地爬起,抱着胳膊,边蹒跚地迈步边怒斥:“不能让他走了,兄弟们剁了他!” 这种腔调,在进入勾幽谷后为了猎杀野兽,都爱这么调侃,同伴们会响应号召,齐心出力。 但这夜,却没人动,连一向“很跳”的莫飞都表情怪异地回望。 不是傻子,都明白,事情有了变化。 葛东很不甘心地停下,眼里印着那个正楚楚可怜地讨好易武的苍无忧,浑身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这女孩拥有武者四级水准,实力一般,要是凭此轻视她,那就大错特错,因为她有一把弓,普普通通的款式,跟市面上常见的猎弓没什么差别,只是小了一些,颜色黯淡了一些,但偏偏有一个不平凡的名字---寂灭神弓。 探险活动开始的时候,青年俊杰们倒是对着背猎人弓穿猎装的少女充满好奇,说来也怪,女孩对这群人同样是好奇无比。这就是共同点,算是其乐融融的所在。一融洽,就会滋生不好的想法,尤其是这群人里的某些纨绔子弟。有了想法,就有行动。遗憾的是,当咸猪手就要向活泼可爱的苍无忧姑娘伸出的时候,苍无忧展露了她绝妙的射箭技巧,一举震慑了不安分的人。 第五十一章 相劝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七情箭,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七枚箭矢分别代表热烈、欢喜、惆怅、淡漠、伤悲、孤独、绝望,这是七种情绪,跟自己的修炼与心境有关。目前以她武者四级水准和能融入的情绪,可以用赤色箭、橙色箭,而代表“惆怅”的黄色箭隐隐有些明悟,就差尝试了。不过,七情箭极度耗费真元,所以平常出击,七情箭绝对不用的,而是用混杂在七情箭里的一种木箭,一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木箭。当然,用普通木箭靠的是技巧,对真元的耗损极小。 她一共出了三回箭,不算替易武解困这次。第一次是营救被十多头狼围困的一位青年,只射出一只木箭,从狼的脖颈洞穿,饶了一圈,尽数毙命。当时所有人惊呆了,这种奇妙的手法及无与伦比的准确度。 第二次她一人遭受二三十只狼围困,她用了三枚木箭,化作诡异的换线,将群狼尽数洞穿,然后好整以暇地走出包围圈。 第三次动用了赤箭,那时众人从狼群里厮杀出来,一个个筋疲力竭,而突然窜出七八只低级妖兽,众人分寸大乱。她挺身而出,箭弦一响,赤影就如久旱遇甘露,呼啦啦撕裂着空气,一个回环,妖兽一个个被洞胸而过。神奇的是,妖兽还没倒下,赤箭就迂回着回了箭筒。这一次众人彻底折服,谁还敢有打猫心肠。 当然,第四次用的仍是赤箭,瞄准的是沙堆,---要是对着人,谁还敢保证能活着。 所以葛东跟众人一样的心思,不敢轻易招惹这位玩“箭”高手。 苍无忧微微皱眉,瞧向葛东,不解地问:“葛东,你刚才吼什么?” 葛东干笑:“没,没,我练练嗓子。”葛东痛得难受,但也不会找苍无忧倾诉。 苍无忧淡然一笑:“没事就好。”又瞧向易武,一副撒娇模样。 易武毅然摇摇头,绕过苍无忧大步往前走。 苍无忧剁了一下脚,踩着碎步一个劲地追。 易武走进花丛。她也跟着,刚走出花丛,就吓了一跳,因为易武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地站着。 “为什么跟着?”易武淡淡地问。 “我,我都说了,叫你参加---”苍无忧饶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忽然想到与一个男人这么近说话,难免有些吞吐。 “他们不欢迎我,你不是见着了。” “我欢迎就行,谁敢说个不字!” “我们又不熟?”易武拒绝得很直接。 “没关系的,聊着聊着就熟悉了。”苍无忧明媚的眼眸殷殷期望易武能答应下来。 这几天与那些所谓的青州城未来的栋梁相处,虽然一副处处好奇无知的姿态,其实骨子里心知肚明。青州城大家族的子侄外表和善、亲切,肚子里装着坏水,对她至少动了不低于三次的歪脑筋,都被她巧妙、无痕地化解了。随后她借着三次炫耀箭技,震慑这些不安分的人。而那几个乡村来的,穿着朴素,谈吐差一些,显得很自卑,不愿意与大家族的子侄们搭讪。 但在某一天有个大家族子侄提到了易武,说整个青州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赞扬二公子,没有他们这些卯足了劲挣了好名次的有为青年。这一提,就为所有的青年找到了共同点。尤其是乡村来的,都奔着出人头地,一路过关斩将,拼得头破血流,但最终没被青州城城民们记住,反而成了易武轰动一时的垫脚石。 于是有关易武的话题都被搬了出来,从婴幼儿说起,几乎没一件漏过。虽然易喜很少插言,但也从来没有反驳过,一直作为看客存在。易虎刚开始顶过几句,但人家人多,众口一词淹死你,所以他效仿易喜,当一名合格的听众。 牵扯到易武方方面面的事儿都带了色彩,从诋毁、讥刺、谩骂的角度出发,完全将易武塑造成阴险毒辣的反面人物。 苍无忧便听了很多,她不是傻瓜,是博览群书的才女,自是明白这些青年肚子里的弯弯肠,---在比赛会场所有“彩头”被剥夺便郁积起的嫉恨,通过洗刷某人获得一时的快感。 看清了这些,苍无忧除了鄙视,确实没有更好的态度了。 而对有关易武的点点滴滴,剔除那些带了色彩的内容,还原他的面貌:朴素、善良,坚毅不屈,---生活过得清苦、孤独,遭受世人嘲讽,依然背负着“废物”恶名苟活,多么的不容易。 这些恰好是感动女性的最好素材,所以苍无忧被自己煞费苦心过滤出的信息迷惑,不能自拔,而不再是出现在探险队伍前的初衷,即找到易武,问问有关二皇子独特栾币的来源。 ------易武没有回话,慢慢地移动脚步。 “你---”苍无忧咬咬牙,让自己狠起来:“你是混蛋!我一个女孩邀请你,是多么的不容易,你就随随便便拒绝吗?” 易武停下,并没有回头,说:“我还要找个朋友,他迷路了。” 说的是实情! 可惜苍无忧不这么认为:“你是懦夫,自欺欺人的混蛋!你的未婚妻与你三弟搅和一处,你怕面对他们,你怕别人嗤笑你,于是你选择回避,躲得远远地---”这是苍无忧探听到的最震惊的事儿。 易武怔怔地说不出话来,---指腹为婚是养娘留下的唯一希望,他想过放弃,但又不愿意,这对在另一个世界的人的背叛,还有易喜为了冷凝香已经暗地里出手了,非要致他于死地---苍无忧继续说:“你刚才出手伤了他们几个人,要是怕他们对付你,你尽管躲得远远的。” 易武摇摇头:“无忧姑娘,你知道的真多,我很想接受你的邀请,证明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哪有什么意思---我真的要找朋友。” 苍无忧问:“你对莫飞说的是真的?” 易武说:“我有骗人的必要吗?” 苍无忧说:“勾幽谷浓雾弥漫,妖兽众多,你一个人怎么寻找?这样吧,你跟我回去,我抽点时间说服莫飞,同时也叫那个七星灵士楼兰姐姐利用灵识帮着搜索,那样事半功倍,才有希望找到你朋友,而不是像你这样乱打乱撞。” 易武觉得在理,不免犹豫起来。 苍无忧见好就收,故作无所谓:“我困了,要走了,你要是瞧得起我这个不太会说话的朋友,你就跟着。” 苍无忧真的沿着另一侧走去,很慢,仿佛每一步都在沉思。这一走就是好几米,本来雾气缭绕的黄昏能见度就低,短短的几米,背后的易武就只剩恍惚的身影了。 苍无忧眉头紧蹙,心里的伤感在加剧,哎,看来是有缘无分---“无忧姑娘!” 是易武突兀的招呼,这就像一把开启心锁的钥匙,一下令苍无忧欢喜起来,飞快地转身,灵动的眼盯着大步走来的易武。 易武也是盯着苍无忧,说:“谢谢你的邀请,我不愿意接受---” 苍无忧脸色黯然,灵动的眼几乎不转了。 易武脸上满是坚毅,说:“你不要误会,我想说,我不愿意接受任何庇佑,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如果因为我,有人找你麻烦,希望由我来解决。只要你同意,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苍无忧飞快地点头,说:“好,没一点意见。” 第五十二章 邀请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距离落河涧两百多米的一座低矮山丘。多匹马缩在暮色掩映下的浓雾里歇息,帐篷有好几个,孙家的、易家的---而探险队伍里的三个女性,冷凝香住进易家帐篷,其余二位倒有些孤立。苍无忧的帐篷搭建在山丘顶,离青年俊杰们几十米。楼兰琴的帐篷在另一侧山脚,离苍无忧上百米。这真是艺高人胆大,在这雾气吞天的勾幽谷,数十米几乎彼此看不见。要是出了什么事,除了叫声能传递,其他的只有干瞪眼。 易武对这些布局有些疑惑:“分得这么散,要是妖兽来袭,怎么办?” 苍无忧淡然地说:“我们怕吗?没人怕,你晓得不,除了七星灵士护驾,还有各大家族的顶级高手、军方的部分高手都坠在后面,这不是什么秘密,都一清二楚,因为各家族某个核心子侄都会用某种特殊方式联系着。” 易武恍然大悟:“谢谢你,---我打伤了好几人,几乎得罪了他们,要是我离开落河涧,那些坠在后面的守护者会得到讯息,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 苍无忧赞赏地点点头,然后弓腰进了帐篷,旋开了一盏淡淡发光的圆形灯具,随意往一张简陋搭置的小床上一坐,冲着探头观望的易武盈然一笑。 易武好似没见着无忧姑娘自以为很妩媚的笑,而是好奇地看着那盏巴掌大小的灯具,自语:“这应该是云京城特有的斯兰灯,将火焰石切割成鸽蛋大小,做成灯具的能源,还要精美外壳、自动按钮,只有专门替皇族制作灯具的斯兰家族才办得到。” 易武将疑惑的眼神转向吃惊不小的苍无忧,说:“无忧姑娘,你认识皇族的人吧?” 苍无忧镇定下来,说:“偶然一个机会,认识了一个公主,由于谈得来,便获赠了一个灯具,没想到还是斯兰灯?你没去过云京城,经常足不出户,怎么知道这些?” 易武摇头:“谁说我足不出户?真的是不了解我。我只是不愿意---怎么说呢,我受母亲影响,崇尚朴素,由于身体原因,出门少些,爱去贫民区的商贸街,见识很多奇珍异宝,也听闻很多典故。” 苍无忧哦地一声。 易武说:“看你这身装扮,一定出生在大富之家,却孤身犯险,没有陪侍人员,恐怕---” 苍无忧浅然一笑:“你的观察力不错,我虽在大富之家,但并不是你想的哪种雍容富贵,处处、时时充满危机感,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我能活着,就是最大的满足。” 又说:“你是我邀请的第一个客人,不要在外面徘徊,进来吧,虽是挤点,凑合着待客,应该不是难事。” 易武犹豫了一下,拒绝了:“我就在外面吧。” 苍无忧撇了撇嘴,说:“你真不像*贼?” 易武脸色变了:“你---” 苍无忧赶紧道歉:“我只是开开玩笑,二公子,你就别当真了。其实所有人没把你当*贼---” 易武脸色有所改善:“别说好听话了,要是真如你所说,他们为什么都要动手?” 苍无忧迟疑起来:“你这样一问,我真的不好回答你---这样吧,你进来坐坐,放心,我不会吃了你,就算是你给予我的保护,然后我会安安心心地睡一觉,待我醒来,我会给你答案。” 易武皱起眉头。 苍无忧大方地说:“我一介女孩都无所谓,你怕什么?再说,要是我睡过头,天一亮,那些俊杰们过来见着你从我帐篷钻出,一个个气得暴跳,非要找你拼命,---你要是怕,就别进来。” 易武哼了一声,低头进了帐篷,二话不说往床上一坐。苍无忧赶紧挪挪。由于小床粗制滥造,咯吱咯吱呻吟,就差垮掉了事。 两人都不敢动,是不是因为床的缘故,倒无法考究,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两人在尽力制造距离,但床太小,身体一点不接触是不可能的,还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就像在彼此耳间,清晰而热烈。 苍无忧假意打个哈欠,闭上眼,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便偷偷将眼睁开一条缝,窥见易武盘膝端坐,脸色安享,呼吸变得非常平稳,不由地惊讶万分,一个美女近在咫尺,他居然能专心致志地练功,还很快进入状态---苍无忧想了很多,整死睡不着,真的有些后悔将一个男人引上床---当然,最终还是睡着了,迷迷糊糊,半梦半醒。 醒来的时候斯兰灯还昏黄的亮着,见到易武已经睁开了眼,正凝神倾听什么,便打个很困的哈欠,问:“二公子,听见了什么?” 易武淡淡地说:“叫我易武好了,---那边有古怪。” 苍无忧笑笑:“反正我们都睡不着,出去走走。” 外面一团黑,什么也看不见。 苍无忧说:“无妨,我带上斯兰灯。” 在斯兰灯照耀下,易武随着苍无忧漫无目的的走着。 “你真胆大,敢随着一群男生来探险!”易武找了个话题。 “这是*出来的,我来探险,爷爷竭力阻止,我就说一句话,只有切身进入狼窝才能体验狼性是什么---他便同意了。” “我仍是不理解---你是一个女孩,有必要吗?”易武疑惑。 “将来---我也不知是那一天,你会明白我所说的---”苍无忧说的很深沉。 “是吗?”易武随口说着,双眼也锁定一个薄纱缭绕的帐篷,朦胧的灯光依稀投射出两条人影,一个仰躺着,一个斜斜站着,不时地在接近---一串串激荡人心的呻吟声传出。 苍无忧脸色古怪地看着易武,问:“你好像很喜欢看---” 易武示意噤声,偏转头,仔细倾听。 “嗯嗯,嗯嗯,真舒服,莫飞,你的手艺越来越有长进了。”一个娇柔的声音在回荡:“可惜你那只手用不了力,废了多可惜。” 莫飞! 易武震惊了。 第五十三章 窥秘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嗯,哦,哦---真舒服,你的手艺比我未婚夫好多了。”女人娇喘微微。 “你的脚粉雕玉琢,真的让很多人迷恋,但我不知足,想当一回*贼,---把你全身摸透。” “莫飞,要我成为你的女人不难,那就要老实点,让我切实爱上你,那时你想怎样都行?” “你不是有未婚夫吗?” “有又怎么样,谁规定一个媚入骨子的女人不能拥有情人?丑话说在前面,要当我楼兰琴的情人,需要真心付出---” “付出,我最喜欢,首先让我尽兴奉献我的肉体---” “你真的脱光了,我还没点头呢?*贼!” “我就是*贼,要与你爱爱的*贼。” “咯咯咯,你试---试!”语气有些荒诞。 “琴,我---不敢。”男人软了下来。 “你不敢,咯咯,真的很滑稽,黄昏时分偷看本尊洗澡,栽赃陷害打抱不平的易武,我搞不明白,你这种贪*好色、小肚鸡肠的绝种男人居然一呼百应,那些正派的、寻求功名的、一心练功的等等,就那么相信你?” “琴,你把我说的一钱不值,我好歹是莫家继承人最有力的人选,未央节青年比武大赛第三名---这么多光鲜鲜的称谓,威望自是很高的。” “嗯,莫飞,威望真的很高,偷看奴家洗澡,奴家不敢声张,还要摆弄多种姿势任你看---” “落河涧的水流比外面的温泉还热,你真懂得享受,明晚我们鸳鸯浴如何?” “臭美!你还不告诉我,那些人为什么听你的?” “你没看比赛,不清楚状况,如我等拼死拼活就想挣得好名次,却偏偏冒出一个废物参赛,本身就吸扯眼球,---随着比赛的进行,废物咸鱼翻身,一场比一场打得离奇,居然场场胜,一下吸走了所有关注度,赢得满盘掌声。要不是自知形势不妙,弃权溜掉,肯定会赢得冠军,届时所有人都会成为配角,那时他会得罪所有参赛者。不过,就算中途弃权,我们一样失去了很多‘光彩’。所以我们这群探险的青年,无不心里憋着气,就连他弟弟,跟我们一般,绝不帮着他说一句话。顺理成章,我随随便便反扣一顶帽子,众人都会立刻响应,就算明知假得离谱,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怪不得,要对付易武,都争相出力---哎,他真的是一个好的出气筒,脾气硬得不得了,刚好配合你们。” “呵呵---呵呵---我什么都告诉你了,该有奖赏?” “奖赏?好吧,谁叫本尊心慈手软,额外给你一周,晚间此时过来,为本尊按摩足底---” “我想要的不是这种奖赏?” “哦,你扒光了,就是想---你真是脑残,搞忘了先前我说的吗?除非我爱上你,否则免谈。本尊数到三,要是再显摆那丑陋的疲软家伙,我非得叫你裸奔一天不可---要是不信可以试试。” 窸窸窣窣,男人赶紧套上衣裤,卑微地说:“琴,你不要这么残忍,让我给你按摩吧!” “哼!好吧,时间上缩水半个时辰,算是对你这种想入非非的恶心男人的惩罚。” “妈呀!”男人惨叫起来。 ------易武满脸鄙夷地啐了一口,就要打道回府,却见苍无忧一脸红扑扑地望着他,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苍无忧扭捏地说:“我也想试试脚底按摩,真的很舒服吗?” 易武连忙摆手:“我不会---” 苍无忧咯咯笑了:“开玩笑的---回去吧。” 回到帐篷,易武发觉苍无忧眼神怪怪的,举止扭捏,老是将略略发烫的娇躯往他身上靠。 “谢谢你,我明白了原委,---记得大哥提醒过我,成败并不重要,要学会思考。我不会再莽撞了。”易武故作镇定的说。 “不用谢我,我只是睡不着,让你陪着出去走走,其他的什么也没做---”苍无忧很随意地说。 “我到外面睡。”易武起身。 “不是说得好好的嘛。”苍无忧郁闷:“我需要你保护。” 易武摇摇头:“这帐篷狭小,两个人挤住一起谁也保护不了谁,不如我到外面大树上守着,以防万一。” 苍无忧吃惊:“我以为你只是说说,到树上睡,肯定不行的,---那很冷。” 易武往外走,丢下一句:“我习惯了。” 苍无忧目送易武消失在帐篷,不免慌张起来:“易武,你答应的一定要算数?” “放心吧,我不会溜走的!”很中肯的回答。 苍无忧捏了捏微烫的脸,娇嗔:“狗屁的历练,没有寸进不说,还时不时偷听一些---荒*的事儿,自己都有学坏的迹象,无忧啊无忧,一定要改改,不要让长相还算凑合的二公子小瞧了自己。” 天一亮,能随处见着缭绕的雾气,能见度至多数十米。一群青年陆陆续续出了帐篷,忙活着收拾,一并扔在马上。然后聚在一堆,准备享用早餐。一日三餐由莫家额外带着的一个老厨师负责,解决了所有青年的困扰。 莫飞手臂上缠着绷带,心情不错,眉宇间挂着酿蜜般的笑意,说:“谁去叫叫苍无忧,这个贪睡猫!” 莫游一抬眼,浑身震颤:“不用叫了,来了,---” 苍无忧背着寂灭神弓,一脸轻松走了过来。这不打紧,身后尾随着神色凝重的二公子易武! 莫飞所有的好心情没了,跳了起来,张大了嘴巴,却不敢说一句话。 葛东眼里更是恨意满满,毕竟此时此刻,伤情未愈,浑身都不舒服。 其他各位,想到昨日一起围攻易武,没讨到好处,都越发的别扭。 易喜、冷凝香很亲密地享用着早餐,好像没觉着易武的出现。易虎倒是颇紧张的,望望这边望望那边,不知咋办。 苍无忧径直走到莫飞面前,盈然地笑了笑:“莫飞,你怕什么,这里所有人都听你的,一个易武逃不了。---要是不想坐,让让位,我要吃早餐。” 又招呼易武:“这里吃饭是不能客气的,稍不留神,连片菜叶都吃不到,---别愣着,过来一起吃。” 易武没动,扫视一下众人,抱拳:“昨天多有得罪,都是误会惹的祸。” 众人都像审视怪物一样审视易武,“误会”,谈不上,都想收拾“出头鸟”,泄泄愤。 易武见没人理睬,便挨近苍无忧,坐到了莫飞让开的位置。 第五十四章 无忧有忧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苍无忧吃得很少,早早停筷,饶有兴趣地看着易武勤奋地朵颐,问:“这菜普普通通,随便从我家里挑个厨师,都比他强多了,你---” 易武百忙之中说了一句:“你要是吃了侍候我的老仆所做的一顿饭,你一定会觉得面前的菜食是天上仙人吃的。” 苍无忧咯咯一笑:“太夸张了,你吃了多少年?” 易武停下筷子,沉思一会,说:“从我娘死后有六个年头了。” 苍无忧不解:“既然难吃,为什么一吃就是六年?” 易武叹气:“给她活下去的理由!” 不错,要是剥夺了虞婆唯一的工作,恐怕会早早的死了。就算没有大哥那次不算严厉的赐教,他本就明白,---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两人的谈话,没有避开众人。众人自是听不明白,脸上都摆着鄙夷,---一个故作深沉的家伙! 苍无忧笑不起来,蹙眉:“我理解,记得我家曾有个老仆,残了一腿,偏要坚持打扫我的---寝室,其实他从我小的时候就接受这项工作,从来没中断过,---残腿后行动不便,打扫得一塌糊涂,但我从没说过一句重话,倒是五---娘见着了,骂了一顿,将他辞了。我恳求五娘收回成命,但她严厉批评了我,不愿意为一个下贱的人费神。想不到,晚上---他悬梁自尽了,留下遗书就有那么一句,---没有活干等于收了命!” 其实苍无忧有一点没说出来,那就是老仆人对侍候的小姐有了很深的感情,每天能在小姐屋里呆呆,也觉得欣慰,而“有人”剥夺了这种“欣慰”,生活就变得绝望起来。 易武瞧了瞧苍无忧,安慰地说:“那不是你的错,不用内疚!” 苍无忧低声说了:“谢谢!” 吃完早餐,各自用马匹载着家什出发。 青年俊杰们嚣张地打头阵,易武、苍无忧落在后面。 易武左右望了望,低声问苍无忧:“七星灵士既不吃早餐,又迟迟不来,---” 苍无忧瞥了一眼,没好脸色地说:“你还挺关心她的,---早餐,莫飞要自家厨师单独做的,档次比我们吃的高多了,你就不要担心她饿着。至于迟迟不来,这是高手的风范,故作神秘,压阵来着。” 易武顿觉好笑:“年轻历练者带着各式家什,后有护驾,内有厨师,更有青州城仅有的灵修者压阵,这就像旅游,那里有半分危机感。” 苍无忧秀目一亮:“还有些像度蜜月---你不知道,我老是半夜醒来,听到---烦都烦死了!那些青年绝大多数都---去过。” 易武建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换换位置?” 苍无忧黯然摇头:“两个女人挨得近点,要好一些,---这只是直觉。” 易武岔开话题:“历练的路线怎么定的?” 苍无忧说:“一个月时间,路线不定,也就是说,那里妖兽级别高,就到那里。” 易武问:“怎么回去?” 苍无忧说:“后面隐在暗处的护驾高手里有军方的,据说勾幽谷百里以内,他们能来去自如。我想,我们要是越过百里之界,他们一定会现身阻挡的。” 易武差点笑了:“我看过相关书籍,百里以内野兽居多,能出现的妖兽几乎都是低级的,数量还少得可怜,哎,这历练就像过家家,没什么意思?” 苍无忧惊讶地瞧着易武,说:“你真的与众不同,看问题另辟蹊跷。” 易武的笑容忽然凝固,猛地挑头,能见着的范围不是树就是草,而稍远一些,都是雾气缭绕。 苍无忧吓了一跳,跟着回望,问:“有什么不对?” 易武淡然地说:“或许七星灵士已经吊在后面了。” 青年俊杰们时快时慢,路线弯弯曲曲,那里出现野兽,就会激起青年们的斗志,酣畅淋漓地杀一通。都是些狼、虎、熊等野兽,够塞牙缝而已。 易武、苍无忧成了孤立的对象,没人理睬,不过两人不觉得难过,反而落得清闲,一边走一边找些话题来聊,从穿叉叉裤聊起,有趣的、感动的或愤懑,都一并托出。 以前易武与大哥聊得多些,而别人,就连自己养父在内,恐怕少得屈指可数。这种孤僻的性格是身染怪疾造成的。而今摆脱了“废物”恶名,活着的信心越发强大,就需要“融入”这个世界,寻找自己的位置。首先,朋友很重要,尤其是交心的。比如与莫聪,虽然是一层表兄弟关系,真正提升到朋友高度,概念又完全不同了---那就是一份挂念! 其他方面,易武在摸索,需要用时间来说话。---两人聊了很多,彼此看对方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易武总是略带温和地注视,眼前的人儿虽成长在大富之家,拥有不同规格的仆人,却在别人唯唯诺诺的侍候下没有多少快乐可言,因为别人就像是做着一份工作,为钱卑躬屈膝,何来真诚,这只是日常的繁琐,而最大的危机感是来自兄弟姐妹,照苍无忧的提法,她排在第八位,苍家老八,上不上下不下的,按理与继承人没关系,但偏偏老父非常喜欢她,什么活动,什么宴席,都会点名要她参加,经常与她聊些轻松话题,嘻嘻哈哈的,这就引起了绝大部分兄弟姐妹的不满,甚至有个哥哥开始狠辣地出手了,要致她于死地,幸亏她的老师摩西及时发现,找了个“作业”将她支开了。 她便安心躲在青州城做“作业”。 “作业”是什么?她说了,栾币十枚,不同时期不同规格的。就因为易武拿着一枚刻着“幽若”字样的奇缺栾币去典当,才让她有了刨根问底的打算,于是想方设法进了“探险队伍”,试图接触拥有栾币的易武。当然,还另有目的,那就是体验危机,哪怕是面对死亡,以此锻造自己,能无惧家族兄弟姐妹的迫害。 易武也不隐瞒,说了,---还有一大把,---来源,就有些含糊其辞,因为那里太恐慌了,要是引起苍无忧的好奇,那可是要命的。---苍无忧总是哀怜地看着眼前经历太多蔑视和欺凌的男孩,虽然从别人口里听过,需要剔除“杂质”,但没有从易武嘴里说出来得实在。 或许易武被苍无忧的坦诚打动,也就用不着伪装了,大家坦诚相待。 “易喜喜欢冷凝香,你又碍于死去的养娘不愿意放弃,你又不愿意兄弟相残,要顾忌大哥的感受---这太复杂了,我没办法帮你。就像我那些兄弟姐妹,表面上和和睦睦,内里各自打着算盘,---我真不想这样,也如你这般,不知道怎么办?”苍无忧苦恼地说。 第五十五章 倒置身份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既然解决不了,暂时回避一下,总会守得云雾见青天---或许这才是易武此时无奈的选择。 而莫飞、莫聪两兄弟就古怪了。苍无忧冲他吆喝了两三回,都不冷不热地回敬,大概心里还装着被易武暴扁的不爽,而暗地里支开莫游,通过独特的传递方式说明了莫聪可能到了勾幽谷的信息,务必寻找。 这些暗地里的手脚,谁知道,倒让易武有些急了。 “皇帝不急太监急,---你就不要费心了,本姑娘私下以为,那是莫飞故意使坏,是想告诉你,两兄弟的事儿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手。”苍无忧宽慰。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始终不放心,等到天明,我真该告辞了。”易武毅然下了决定。 这是随行两日后的晚上,天气越发的寒冷,搭置在一株大树旁的迷你型帐篷被风吹得猎猎地响,雾气时开时合,有散去的趋势。 苍无忧见着易武一个猛窜上了树,双目微闭,一副凝思模样,暗忖:“易武说过,他练的是天魔功,能自发驱策真气抵御寒冷,---只是今晚起了大风,寒气更盛,他能熬得住吗?” 怀揣着担忧,将寂灭神弓放在枕头边,合身躺下。数日前,她独身独眠,睡眠很不好,随时处在警醒状态,一是怕那些不良纨绔青年只是表面上的折服,趁着夜色实施侵犯,毕竟这是女孩最担心的,其次就是防着野兽或妖兽突袭,虽然有双重防护,但谁敢保证那些守护的人不会疏忽大意。如今易武睡在旁边的树上,心里没来由的踏实,不用上箭扣弦,就那么摆在枕头边,开始睡觉。 大概夜半时分,电闪雷鸣,狂风肆掠,暴雨倾盆而下,冷不丁将苍无忧从睡梦状态揪醒,隐隐听到帐篷外有人在小声地嘀咕。 “葛东,你确定易武不在帐篷里?” “呵呵,我观察了两三天了,他们不是一起从里面出来的,---不用怕,我猜得不错的话,那自以为凭几箭就能镇住我们的小娘皮一定穿着贴身小衣正呼呼大睡。我与你分别从两侧扑进,未经人事的姑娘就算被雷雨惊醒也会束手就擒,任我俩摆弄。” “她那可怖的箭法,要是---” “近距离,她还能拿起弓箭吗?就算拿起,你我二人扑在她身上,乱摸乱啃,她舒服着,那里还有拿弓箭的力气,呵呵,你我二人就会艳福不浅---越说心里越痒了,恨不得马上钻进去扒光这小娘皮。” 苍无忧听到此,脸色变得很不自然,拿起弓箭,还未扣上箭矢,就听到了雷雨下的一声暴喝:“找死!” 接着劈劈啪啪一阵拳脚爆响。 苍无忧知道易武出手了,赶紧扣上赤色箭矢,一跃而起,掀开帐篷。 雨急风猛,电闪雷鸣,易武犹如煞神,以一敌二,靠着一套刚柔并济的杂烩神拳,不断地撕破雨幕,*得两个合击者后退不跌。 葛东武者四级,实力弱了一倍多,自是被易武强横的真气压制得束手缚脚,又被易武东拼西凑、貌似杂乱的拳路搅得摸不着北,不免心浮气躁,出招紊乱。 “易武,你这杂碎,我非得找回场子!”葛东在退,嘴巴却硬得不得了。 “你那日收拾*贼倒是威风凛凛,如今风水轮流转,我可是来铲除*贼的!”易武不无讽刺地嘲弄。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被高高在上的易武看得一清二楚,自是清楚两人打什么算盘。 砰,葛东胸部中了一拳,爆退几米,狂喷一口鲜血,微黑的脸膛在雷鸣下更见狰狞,怒喝:“孙智,还不出绝活,难道等着收尸吗?” 孙智是一个略显阴沉的青年,武者五级,以一记重拳接下了易武顺势攻来的一拳,并不后退,一声狞笑,一手往背部一探,一把带着血槽的雪亮的刀出现在手里,也不多话,刀荡起雨水斜着砍向易武。 易武只会拳脚,能习练那些武技都是为应付摈弃武器的未央比武大赛,怕遭黑手而自保,至于兵器方面的修炼还有些白痴,当然往日从大哥那里受教过,兵器只是辅助,起不了决定性作用,关键在内修的涨幅。这就是说,只要你修为高了,能充分调动护体真气,刀剑近不了身。 虽是如此,第一遭面对同级使用刀具的同道,难免有些不适,退了一步,避开其凛冽的一刀。 孙智得势不饶人,接连劈了几刀,刀光霍霍,从暴雨里投射而出,刀刀锁定易武咽喉,易武左突右闪,略显狼狈。 苍无忧拉弓上箭,赤色箭头从打斗的两人转到了闻讯而来的青年俊杰们。青年俊杰们虽然大部分拿着武器,但见着苍无忧将他们作为瞄准的对象,都不敢上前助阵,任由暴雨照面。 葛东踉跄地面对诸位探险队友,大吼:“你们怕什么?刚才我与孙智在帐篷外就试过了,说的那么不堪入耳,那自以为很拽的娘们应该早暴怒了,却迟迟不敢发作,这就是说,从她第二次用七情箭威力明显地衰退后,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再启用了。上啊,收拾易武,洗刷那晚的耻辱!” 苍无忧甜甜地笑了,用足以穿透雷鸣干扰的嗓音,说:“你们这群混蛋,这两天不找我们麻烦,是在寻找机会---一群愚蠢的笨蛋!机会就在眼前,你们一起上啊,要杀要剐称心如意!” 没人动! 葛东急了:“我说的句句属实,难道你们不相信我?” 还是没人动! 葛东发现了端倪,这些同谋者都警惕地瞧向苍无忧,便挑过头,也是一脸的惊骇。 只见苍无忧黑色弓背散发莹然的光泽,而搭在弦上的赤色箭矢围绕着一层薄薄的赤红,目标是正对着自己。 苍无忧讥刺:“愚蠢!你以为尽数掌握了本姑娘的弱点,真的很白痴,你想挑战我的耐性,那就上啊!” 葛东那里敢动一下。 莫飞尴尬地笑了笑:“无忧姑娘,大家开个玩笑,别当真嘛!” 苍无忧冷哼:“玩笑!你真幽默!本姑娘声明,谁要是敢上前助阵,那就要尝尝七情箭的滋味,要是对自己修炼水准自负,完全可以试试,这七情箭是否能破你们那孱弱的护体之气。不过,试的结果只有两种,生与死,一线间!” 第五十六章 烂刀不烂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风更猛,吹得树木东倒西歪,将豆大的暴雨吹得如天女散花,敲打着耸立在其下的诸位一动不动的青年,闪电划过,能清晰地看到他们脸上的凝重。 纵观人群,易喜、冷凝香缺席,仅有易虎一脸焦愁地缩在后面。 场中两人厮杀呈现一边倒。孙智挥刀猛烈,招招奔着易武脖颈而去。易武左闪右躲,完全没有攻势。 “都说你是天才,我孙智早不服你,跪下求饶,以后没人为难你!”孙智有些得瑟地说。 “他们推你出来,肯定有过人之处,不会就是这些烂得不能再烂的刀法?”易武仍是避开了拦腰而过的一刀,略显从容地调侃。当然,刚才葛东的话已声声入耳,不难判断这又是他们合 计出的伎俩。试探苍无忧,满以为得到了真相,却又怀疑试探的结果,至于他,肯定是算计的核心。 “你太嚣张了,就算是再烂的刀法也会让你穷于招架。”孙智有些来气了,想到这套刀法算是三品武技,是孙家嫡亲子嗣才有机会沾染的,可谓十分厉害,而他不过是远离嫡亲的子侄, 按理没机会沾染的,却在无意间与孙家大少爷孙海攀上朋友关系,便趁机学了这套孙氏刀法。 “是吗?”易武冷冷一笑,迎着步步威*的刀一记铁臂猴爪,灵巧地绕过刀口,直抓刀背。 葛东大骂:“白痴,废物,找死来着。”按着路数的进展,就是斜刀上撩,这不,完全不用匆忙变招,顺着下去,易武那只手还保得着吗? 葛东及其他孙家子侄都见过孙海、孙无心用过这路很是厉害的刀技,都知道易武即将废掉一手,接下来就会是孙智的表演时间,窃喜只在刹那间,因为苍无忧手里的箭矢扣在弦,说不定 易武惨败之时就是箭矢射出之时。至于有无威力,在众人合计的时候倒是信心满满。如今见着苍无忧镇定自若,不显疲态,倒令众人疑惑重重,---谁又愿意拿生命打赌。 其实苍无忧每射出七情箭,会将真气耗去七七八八,体能虚得不得了,非得三五日才能复原。而一路行来,察觉处境不妙,没得办法之余才冒险启用赤色箭矢,镇住妄图不规矩的一些人 。易武受到围攻,不得已再次使用赤色箭,便几乎将自己掏空了。但又要伪装很强大的样子,---如今那里还有足够的真气催发赤色箭,只是做做样。 见着易武被一套狠辣的刀技劈得几无还手之力,心里急啊,但又不能表露,暗暗期待那个距离这里不远的七星灵士楼兰琴过来解围---易武有危险吗? 易武那一抓还没抓正,斜斜而上的刀口就要砍在手腕处,形势非常不妙。但易武满脸从容,不见一丝慌乱,难道心里有数? 变化就在这瞬间发生,只见易武将手一抖,真气萦绕,略略回撤,以不弱的抓力扣住刀刃,波地一声,光闪泛泛,那刀硬是不得寸进,被扣得死死的。 孙智一愣神,就想回抽刀口,却觉着一沉,一个冷冽的身影欺身而进,眼里出现了两个爪影,一个奔着胸口而去,一个往咽喉而来。抽刀抵挡或后退,都来不及了,便弃刀空置双手,毫 无章法地阻挡。 结果可想而知,在刀哐啷落地时,易武两爪分别在胸口、咽喉轻点一下,然后退开,留下还在舞弄没有品的“乱拳”。 青年俊杰们全都变了脸色,在闪电雷鸣下煞是惨白。 孙智更是呆若木鸡。 易武背对着孙智,慢慢走向苍无忧,并不回头,却用嘲讽的声音说:“废物,你真不配用刀!” 孙智惨然地问:“你熟悉这套刀法?” 易武哼声:“第一次见到,刀法不错,可惜在你手里就是累赘,奉劝你弃刀用拳,还要发挥得好些。” 孙智捡起了刀,就往自己脖子上割去。 青年俊杰们一大半慌了,出声喝止的不在少数。 这些都不管用,那刀依然往脖子奔去。 “废物!你真是十足的废物,给你一年、两年,甚至十年,都不配给我提鞋,说穿了,你永远败在我手里!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免得丢人现眼!”易武瞥眼间发现观战的众人慌了,便立 时转身,一脸的嘲弄,嘴角微微上扬,说了很嚣张的话。 刀,离奇地停在脖颈前,孙智惨白的脸盘踞着怒意,一字一句地迸出:“我不是废物!你好好等着,一年时间我会用这套刀法打败你!” 易武挑头的瞬间,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只是有些苦涩。 这孙智与自己两月前何其相似。 苍无忧转身前,向众人严厉地说:“你们赌对了,要是胡乱掺和,我敢打赌,没一个能活命,---你们有所不知,七情箭又叫破魔之箭,任何护体之气在七情箭下就如泥捏的,不堪一击! ”易武、苍无忧进帐篷后彼此怪怪地相视一笑,在斯兰灯照耀下很是诡谲,就像是两个撒了谎的孩子掩不住的心虚。 距离数十米的一个较大帐篷里,挤满了所有年轻人,易喜、冷凝香在列。 孙智失魂落魄地呆在一角,仿佛成了一具躯壳。 莫飞撞了撞葛东,说:“这都是你的主意,吹嘘什么孙智得到孙家真传,区区易武不是对手,一战之下必败,但如今,我们这边败了。” 葛东摇摇头:“我也不明白---你们不是见着孙智一招一式都狠辣、犀利,试问你们任何一位能躲得过吗?” 众人都摇头,都百思不得其解,这易武怎么破解的。 孙智抬起一双没有生气的眼,怔怔地说:“家主见我用过一次,很生气地说过:‘你不配用刀,刀法中看不中用,弃刀用拳还威力大增。’我以为这是家主因为我学了孙家嫡亲才能用的 刀技,便含怒而发。我不以为意,时不时地找人比试,这套刀法确实未尝败绩。不料想,却未等我用完刀招,就被易武轻而易举地破了,所说的,与家主一模一样。”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这易武的悟性真的是超强! 孙智说:“他用激将法救了我,我很感激他,不会参与你们任何计划里,---另外,要是你们再说二公子是废物,我第一个不饶恕他!” 第五十七章 同房温情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淋成了落汤鸡,躲在狭小的帐篷里不敢动一下,深怕雨水打湿了床铺。 苍无忧也颇觉尴尬,叫他脱衣服拧拧,又觉不妥,拧干后不至于不穿,要是穿了,还是湿漉漉的,万一受点风寒,落下病根,那可是万不该了,---怎么办呢?犹豫良久,她想到同是习武之人,不该有那么多顾忌,于是很扭捏地说:“我背转身,躺在床上,你将衣服脱下拧一拧,---要是不嫌弃,我床下有一件姑娘家的外套,凑合着穿穿,---他们不知道的---没人笑你的。” 易武有些哭笑不得。 “要听话,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一个不姑息自己身体的男孩不值得苍无忧关心!”苍无忧故作生气地瞪了一眼,扑倒床上,背对着易武侧卧,睁着一双水灵清秀的眼眸,眉宇间跳动着笑意。 易武呆了,苍无忧的话就像养娘当年般很是关心体弱多病的他,稍微有点调皮,都会遭到养娘很慈祥地教训,“要听话---”,心里真的很温暖。 良久苍无忧听不到动静,眉头微蹙,正要出声询问,易武动了,窸窸窣窣很是麻利地脱衣,挤干,再穿上,往床边狭小的地面一坐,盘起膝盖,开始修炼天魔功。 苍无忧忍不住好奇,翻身一瞧,易武还是那身衣服,不由地生起闷气:“你怎么不换换,我都说了,没人笑你。” 易武受到打岔,赶紧回到现实,说:“无忧姑娘,你出门带的衣服少,要是我一不小心将衣服绷坏了,我良心不安。谢谢无忧姑娘挂怀,我告诉过你,修炼天魔功可以驱除寒冷,过一会儿就会烘干衣服的。” 苍无忧再次审视了他的块头,确实有些棘手,微微皱眉:“以后就叫我无忧就行了。---我问你一个问题,先前你对阵孙智,毫无还手之力,却怎么忽然间变得那么厉害,一两招就搞定了。” 易武说:“我从没对阵过练刀的武修者,出于小心起见,以退为主,瞧一瞧,不得不说,孙智的刀法真的是不错,算得上个中高手,但遇到了我,他就惨不忍睹了!” 苍无忧笑笑:“易武,我很喜欢你这种语气---” 易武不受打扰,继续说:“那套刀技,我记得大哥曾提过,叫孙氏断喉刀,三品武技,刀招狠辣,锁喉断喉,威力可见一斑。” 苍无忧白眼:“还不是轻飘飘地败在你手里。” 易武凝重地说:“要是孙离幻用他那把名震青州城的流霜刀,我躲不了一招。” 苍无忧笑不起来:“别故作深沉,就爽爽快快地说出来。” 易武说:“刀技不错,那么刀一定要好。孙家嫡亲子孙有钱有势,自是买得起好刀,而孙智应该没这个能力。你或许不理解,我就这么说,断喉刀法需要靠强横的真气催发,才能锁喉断喉,而孙智那把普通的刀,所吸附的真气有限,完全得不到刀招发挥的基本要求,这就是说,他展示的刀法确实不错,只是受看,并不中用。” 苍无忧愣了一下:“你真是好眼力,这些细微之处都逃不掉。” 易武说:“所以我瞧准机会,做一个冒险的动作,轻易挡住那把普通的刀,这也证明我赌对了,普通的刀能承载的真气非常有限,---然后顺势而上,一招制胜。” 苍无忧咯咯一笑:“随后像超级高手般将孙智洗刷一番。” 易武幽幽然地说:“我说过不再莽撞,学会思考问题了,---他们对我有杀心,这是遮掩不住的。而杀孙智,按照常情,处决*贼无可厚非,但细细一想弊大于利,会吓着所有嫉妒我的人,让他们联系更紧,会想尽千方百计除掉我,那样才变成了不死不休的格局。于是我改变策略,要嚣张一回,叫他们有所顾忌---” 苍无忧担忧起来:“照你说法,他们还会对付你?” 易武点头:“会!” 为什么这么坚信?连易武都说不清。 苍无忧忽说:“这边闹得那么凶,怎不见楼兰琴,就算两不帮,也不该躲着?”能直呼其名,诚然七星灵士已经在苍无忧心里降到了最低谷。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终止了对话,大概是苍无忧怕耽搁了易武驱寒的时间。 外面雷鸣越发稀疏了,雨点越发小了。 时间退到雷雨嚣狂时,三叉树附近,数人围攻一个黑袍怪客,在划破天际的电闪下可以依稀看到打斗的双方都伤痕累累,眼神亢奋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易寻仇赫然在其间,武师初级,元力种子已归位,疏通了两条经脉,真气鼓荡,一套中级拳“虎龙吟”,打得虎虎生威,能在绵密的千心扣里游刃有余,呵斥:“端木,血屠在哪里,从实道来,不然勾幽谷就是你的葬身之处。” 端木白如纸的死人脸却在雷鸣闪电下越发的狰狞:“头说了,藏身之处是秘密,绝不告诉任何人。我听‘头’的,就算杀了我都得不到一点秘密。” 易寻仇追问:“未央神庙那些僧人是不是你们杀的?未央神庙那两件至宝是不是你们掠夺的?敢做不敢承认,那是懦夫行为。” 端木哈哈地笑:“你又在刺探我,别当我白痴!” 与易寻仇挨着的一个花发老者,模样挺干练,对两人的对话听得云里雾里,一边用掌频繁出击,强悍的“破雷劲”破去一个接一个的环,一边喝问易寻仇:“你说什么僧人被杀,未央庙至宝被盗,我怎么没听到半点风声?” 易寻仇淡淡地说:“我说着玩的。” 老者叫莫雷,武师二级,用的是中级偏下的武技“破雷劲”,听到易寻仇爱理不理地回答,心里很不爽:“未央节正日未央神庙确实有些不寻常,不单是莫家,我想孙家、冷家及一些不显山露水的家族们,一定起了疑心,神庙遮遮掩掩,意欲为何?” 易寻仇爽朗地一笑:“那就看看谁先查出这其中的玄机?” 莫雷郁闷:“易家莫家没来往,我以为错在莫家,现在看来,易家真的不值得交往---” 易寻仇笑得更开心了:“莫老又在提陈年往事,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比比赛,看谁先弄死这个自命不凡的骄傲家伙!” 莫雷哼了一声:“比就比,输了就喝本尊的洗脚水。” 第五十八章 厮杀·会合[明日三更爆发】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莫雷、易寻仇加大了攻势,眼前的环一个接一个地破。 两人进攻的同时,其他几位,包括两个“铁包皮”盔甲的武官。 端木穷于应付,虚招实招都掩在一环接一环里,虚招迷惑不了诸位武师段高手,实招又讨不了半点好,反而被击得内伤层出,吐了多口血,脸色更白了。 虽是如此,围攻的众人也不好受,毕竟端木用的是中级武技里较诡异的哪种,九级武者的实力在千心掌的催使下忽强忽弱,还是很棘手。 莫雷、易寻仇为了一口气,都用了不低于九成的功力,一时间将面前的环尽数破去,隐隐见着黑袍白脸的身形,都大喝一声,两人分别用上了“破雷劲”、“虎龙吟”里较猛的杀着,直扑端木。 端木眼睁睁瞧着自己破绽大开,实在无法补救,心一横,与其白白横死,不如拼掉一个,不亏本,于是迎着一个铁甲武官将武者九级所能调集的真气尽往双掌灌,双目狰狞地一瞪,三环虚实相间关照这位实力仅在武者九级后期的武官。 武官早懵了,胡乱抵挡一个环,扑了个空,而此时两个环突然翻出两只惨白的手掌,方方正正地印在胸口,咔嚓胸骨碎裂,疼痛瞬间淹没了神智,惨叫着飞了起来。 端木卯足劲力除掉一个,而自己不容乐观,背心和腰部各中一招,骨头碎裂不少,内府一团乱,多处渗血,所有气劲不受控制地乱窜,因此遍布四周的环就如肥皂泡般碎裂。 端木没了光环,脚步踉跄,吃力地提起颤颤巍巍的白皙双掌,怒喝:“来吧,都来吧,我要杀了你们!” 不负所望,围攻的几人纷纷出招,都打正了端木的身体,肢体碎裂声比天上的惊雷还响亮,然后都退开。 端木直挺挺地倒下,双眼在微弱地瞪着。 “背心那掌是我赏的!”莫雷得意地说:“是我打死了他!” “腰部、胸口都烙上虎龙吟浑厚的拳劲,他的死都是我易寻仇赐予的,所以你败了,等着喝洗脚水。” “不可能,背心才是致命的。” “打胡乱说---” 随着两人的争吵不休,一行人在替武官收尸后渐行渐远。 暴雨依然在下,雷鸣依然响彻,一道闪电照亮着端木直直躺在地上的躯体,惨白阴森的脸膛是那么的清晰,依稀印着一个黑纱遮面的女人。 第二日易武早早醒了,见苍无忧还在沉沉地睡,便轻轻地起身,以免打搅“贪睡猫”。 经过雷雨洗礼,雾气淡了很多,能见度起码扩大了两三倍,那就是说两三百米以内,不在话下。 感受到雨后的清新,易武很享受地呼吸了几口,随意挪动步伐,却冷不丁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莫飞搭置的帐篷出来,飞一般地跑了过来,笑眯眯地站在易武面前---莫聪。 易武本就计划这日天一亮就去找莫聪,没想到眨眼间后者就在眼前,有些难以置信地将仍是细皮嫩肉的家伙打量,问:“你这些天没吃过苦吗,还是那么富态?” 莫聪笑容有些不自然:“怎么吃过苦,差点喂狼了,整个脸盘瘦了一圈,要不是这两天拼命地补,能恢复往日风采吗?” 易武忍不住笑了,因为认识的聪少就是这样。 莫聪受到感染,跟着笑笑,调侃:“你倒瘦了一些,哎,我没了踪影,善良的表弟恐怕急得要命,你就不问问我是怎么失踪的?” 易武摇头:“不消说,我也猜到了,你应该是刚从悬崖下去,就遇着了狼群,所以武者三级的聪少心里一怕,逃起命来比兔子还跑得快。” 莫聪苦笑:“那次与你大哥等人探险,就深受其苦,对狼敏感得很。” 易武问:“还得谢谢你及时出现,要不然我就出去找你了,一旦错过,那就不知何时才见着了。---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莫聪依然是很苦的表情:“我胡乱跑,那些狼群就追。跑着跑着,就剩我孤家寡人,幸好见着一些狼尸,断定他们经过的路线,便走下去,走了一截,困了,就随便找个草丛一钻,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见着一个毛茸茸的家伙瞪着凶眼,吓得我一溜烟就跑,其实那大笨熊根本就没追来,是我自己吓着了自己,跑着跑着就迷路了,便胡乱穿梭起来。我不知是我运气好,还是那些比武大赛二十强高手们厉害,驱逐了野兽,以致我连兽毛都没见着一根。虽是如此,勾幽谷找不到野果吃,只能饮些露水,饿得我前心贴后背,惨不堪言。就在此时你三叔易寻仇发现了我,说是莫雷老爷子恳请后备守护者帮忙找找,那是莫飞通报的。” 易武惊讶:“三叔来了。” 莫聪说:“我告诉了他关于我与你的遭遇,提到了那个死人脸端木。他沉思一会,说,该是联手的时候了。没过一天,我就见着了莫老爷子、孙家冷家以及军方的高手们,实力都在武师级。再过一天,熟悉勾幽谷百里地形的军方高手发现了端木就在‘三叉树’徘徊,于是在昨晚雷电交加的时候收拾了端木。你我以后就不用怕了!” 易武叹气:“不用怕了?”端木是来杀他的,因为一个荒诞的理由,谁信,要进一步挖掘其中的蹊跷,却因对方的死亡而终极,这不是很让易武失落。 莫聪笑笑:“表弟似乎还有心事?” 易武轻拍了一下莫聪,很不爽地说:“你不是明知故问吗?一个死掉的端木,连同他隐瞒不说的动机跟着断了,哎,说这些没用了,说说你哥吧,他肯定告诉你很多,---肯定将二公子贬得一钱不值。” 莫聪调侃:“易武表弟很正派,对有些好色的家伙非常看不惯,这很正常,连我都瞧不起莫飞,那家伙除了偷窥这种不良嗜好,其他方面更是差得一塌糊涂,阴险、卑鄙、自以为是---等等,完全可以列入公害行列,---” 易武淡淡摇头,说:“我记得你说过自己偷窥某某的---”不指名道姓,那是给表哥一个台阶下。 莫聪不领情,换了说辞:“其实事后我才发觉,那是表妹发浪,故意让我看的,跟莫飞这种不考虑对方感受的偷窥大不一样。” 易武又笑了,因为想到莫飞与楼兰琴的私密对话,好像就如莫聪的遭遇,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弟。 莫聪不解:“我都与莫飞划清界线了,---你却在笑---” 易武并不解释,而是说:“我介绍个美女给你认识,前提是不准起打猫心肠,否则---” 莫聪很是委屈:“为了苍无忧翻脸,你这表弟真无情。” 易武淡淡地说:“你哥对你真好,连苍无忧都与你说了,那位就不用浪费口舌。---你误会我了,不是我无情,是我阻止不了七情箭!” 第五十九章 锄奸盟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将朋友引见给早已醒来的苍无忧,倒是一拍即合,其乐融融。于是三人组成了团体,与莫飞、易喜、葛东等分庭抗议,互不搭理。但与开初的敌对情绪弱了很多,再已没人大赤赤地指着易武的鼻梁骂“废物”,不消说,那是易武用不俗的武技震慑了他们。 易武、苍无忧、莫聪三人经过商量,决定将三人团体命名为锄奸盟,意思是不忘曾经被奸邪算计的勾当,随时保持警惕,一旦逮着狐狸尾巴,锄奸到底。 莫飞、易喜、葛东等到没想到已被三人归入奸邪之列,只是见着三人吃饭、杀怪、逗趣等都形影不离,充满了欢声细语,真的叫人好生羡慕。 走走停停,一晃又是三日,这日天将落幕,众人见着一座完全是石头堆砌的山,光秃秃的,煞是古怪,虽然探索的想法,但杀狼除兽一整天了,铁打的身板都会觉着累,于是就近安营扎寨成了首选。 易武想起羊皮地图上的记载,这里应该是石头山,距离勾幽谷口上百里,要是翻过或者绕过石头山,那边就不是军方那些人熟悉的地形,按理该是那些守护者出现的时候了,也该打道回府,结束所谓“历练”的闹剧了。 苍无忧灵巧地爬了几米,又回头向易武招手,见易武毫无反应,又滑落下来,不解地问:“你在想什么?” 易武淡然一笑:“没什么,只是纳闷三叔他们为什么迟迟不来?” 苍无忧白了一眼:“我还以为锄奸盟的老大在算计那个奸邪呢?” 莫聪刚从其哥莫飞那边探了一圈回来,立刻加入调侃队伍:“自从锄奸盟一成立,我受益匪浅,被老大拖着去探查情报多回,弄得热血沸腾,忍不住就要杀进敌营,一一砍头。” 苍无忧诧异:“我怎么不知道?---什么状况?” 莫聪有些迟疑起来。 苍无忧催促:“说啊,以锄奸盟二姐的身份警告你,不准藏着掖着。” 莫聪憋屈地一笑:“这里我年龄最大,却要喊老大二姐,有没有天理?” 苍无忧板正了脸,颇严肃地说:“你想反吗?还不从实招来。” 莫聪连忙说:“我说,我说---呵呵,你听了不准躲!老大带我去偷听‘嗯嗯,嗯嗯---’省略若干字。” 苍无忧比了个“切”的手势,轻蔑地说:“这真是小儿科了,我早听厌了,不就是足底按摩。” 莫聪愣得张大了嘴,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易武插话:“聪少,你哥没给你什么情报吧?” 这就是两兄弟最不寻常的地方,明面上互相厌恶,却在骨子里还在关心对方。 莫聪尴尬地笑笑:“老大,我真的与他没语言了,一见他就想到这三天夜半都是他主导香艳一幕的主角,我硬是反感得不得了,真想抽他大嘴巴子。” “那就是空手而归呢?” 莫聪摇头:“我出来的时候,你猜怎么着,差点碰到了孙智,那龟儿古古怪怪的,偷偷塞了个纸条给我,我还没来得及看呢,走,找个隐蔽的地方一起瞧瞧。” 搭在石头山下的帐篷,成了就近的去处了。 三人凑到斯兰灯下,展开字条,上书:“易喜与冷凝香闹架了。” 三人傻眼了,这是什么情报,人家郎才女貌胜似小夫妻,吵吵架,用得着小题大做吗? 易武问:“你何时将恨我入骨的孙智归入内线行列。” 莫聪郁闷地说:“不知道,他倒是时常见我与莫飞私下嘀咕,可从没说过一句话。” 易武觉得好笑:“你两兄弟很不对路,所有人都以为你俩注定有血拼的一天,却整死料不到,你俩才是臭味相投的兄弟,我这老大羡慕啊!” 莫聪得意地说:“老大,你要是晓得他邀请我一起去见识香艳阵势,你恐怕嫉恨交加!” 易武、苍无忧都瞪大了眼,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向莫聪送了个蔑视的态度。 莫聪赶紧捂住嘴。 易武一下打开莫聪的手,戏谑:“不用掩了,你丑陋的嘴脸已经暴露。二妹,锄奸盟该正式清理门户,是不是驱逐出门?” 苍无忧凛然地说:“一切由老大决定。” 莫聪争辩:“我只是想进一步侦查敌情,不深入虎穴焉得虎子。” 易武、苍无忧齐齐大吃一惊:“你居然答应了!” 莫聪这下彻底焉了,一不小心就被掀个底朝天。 出乎意料地是,易武居然沉思起来,不一会儿,眼里流露出坚定的神色,说:“我去!” 这下又轮到苍无忧、莫聪惊讶了。 苍无忧脸色一下白了:“你也---堕落!” 莫聪怪笑:“你真*贱,看来你这老大该下台了,让我来统领锄奸盟。” 易武毅然摇摇头:“你俩误会我了,你们有所不知,我探查过几回,虽然隔得远,看不清楼兰琴长什么样,但我闻着了一种香味,似曾相识,所以我想深入虎穴,确定一下是不是正如我想的,她一定是我见过的一个女人。” 苍无忧嘟嘴:“好假的理由!” 莫聪也不客气:“老大,你真荒谬,找了个很烂的理由。” 易武见误会升级,想到三人都很熟了,有些事不该隐瞒,于是将未央神庙发生的屠杀和盘托出。 苍无忧、莫聪彻底震惊了。 “那个女人身上应该有铁心草的馨香,而楼兰琴也有类似的香味。”易武进一步点明。 莫聪说:“大哥见过楼兰琴多回,还偷看过楼兰琴洗澡,只是那晚隔得远,没能看清相貌,不过他能断定,楼兰琴拥有绝世芳容。而楼兰琴很喜欢借着男人足底按摩挑逗男人,逗得你心头痒痒,就没有下文了---每次她都将自己罩着面纱,让人看不清容貌。大哥曾经有过掀她面纱看真面目,可又不敢,他有些又爱又怕的情绪,生怕会因此丢命。” 易武想到那晚匆匆一瞥,倒是有些“收获”,不免心头发热。 苍无忧微蹙:“作为女人,按理应该很亲近,但我真的很怕她---记得在未央广场,她高调出来,既放肆又浪荡---易武,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易武很坚定地拒绝:“不!” 莫聪倒是古怪地瞥了一眼苍无忧。 苍无忧仍是担心:“莫飞与你不对路---” 莫聪倒是帮着易武解围:“我哥不喜欢易武,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我就对他说一句话,易武是我莫聪的朋友,做什么掂量掂量。---不是我聪少吹牛,要不是我这句够分量的话,恐怕你俩这三天来还要饱受欺凌---” 第六十章 面纱女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夜半时分易武在帐篷外的一棵树下随意地站着,等着莫飞的到来。没多久,莫飞鬼鬼祟祟地靠近易武,借着能见度极低的夜色发现了端倪:“易武,你来干什么?”仅是惊讶,可见莫聪向苍无忧自鸣得意的话所含水分不大。 易武笑笑:“你当初咬我是*贼,有些名不副实,我便顶替你弟弟,将*贼之名正式挂牌,免得与你兄弟格格不入。” 莫飞怪笑:“你一直太正经了,还真把我骗了,以前的事大家一笔勾销,现在我俩有了共同的目标,我想我俩的友谊会进一步升华。” 易武暗忖:“升华?那不成了*贱兄弟,成何体统,老祖宗非得把我驱逐出家门不可。” 两人摸黑走了两三百米,在一个树丛环绕的轻纱帐前停下,恭立,瞥视灯光昏暗的纱帐里横躺着一个慵懒的身影。 “莫飞,你不是说要带你弟弟来,怎么换人了?”楼兰琴微微责备:“私自决定事儿,会让奴家不高兴的。” 易武抢着说:“楼兰姑娘,我仰慕你很久了,希望见一见。” 楼兰琴嗤笑:“易武,你偷看老娘洗澡,是不是憋了许久,忍不住想得寸进尺。” 易武愣了一下,想不到她听声音就认出了自己,真不知她是怎么办到的,难道偷窥了自己多回了吗?又听到楼兰琴很难听的调笑,有些尴尬地说:“楼兰姑娘,那时我无意闯入,希望谅解。” 楼兰琴不耐烦地说:“你应该知道,奴家喜欢会揉捏的男孩,要是你做得到,就进来吧!” 易武一动,莫飞跟着动。 忽然一抹轻纱激射而出,点在了莫飞身上。莫飞惨呼一声,远远地摔飞而去。 “混蛋!没叫你进来,你猴急什么?这是对你一点小小的惩罚,滚!”楼兰琴厉声呵斥。 易武楞了一下,这七星灵士对灵力的运用真的是快到无以复加,空中仅留下淡淡的馨香,---铁心草。 “你怕吗?”声音恢复了娇媚。 易武轻哼一声,大步走近青纱帐,掀开一角,跨了进去。 青纱帐不大,铺着猩红的地毯,一张貂裘遮饰的床,一张小巧的茶几,一杯绿油油的热茶正冒着青烟。一个罩着面纱的女人穿着薄透的亵衣及一条短小的裙幅,两条白生生玉腿横陈。粉嫩、纤巧的脚丫在床缘晃荡,不经意间撩拨着诱惑的风情。 易武很是窘迫,真不知眼睛往哪里放,一番调整,很快将重心转移到那杯绿色热饮上,坐到茶几边,闻了一下,说:“楼兰姑娘好雅兴,这可是加了铁心草的热茶,据说可以清心养神,驻颜美体。” 面纱下一双极其妩媚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易武,粉红的嘴唇微启,柔到骨子里的嗓音传出:“二公子,坐过来,替奴家捏捏脚,这可是任何一个进来的男人最渴求做到的事儿,我想你应该非常乐意吧。” 易武真想回答是,但又暗暗警告自己,作为锄奸盟老大,可得把握分寸,不能乱了,于是轻轻摇头。 楼兰琴眼眸里流露出不解:“你不愿意?难道你搞忘了进来之前我说过什么?” 易武挑过头,盯着轻纱下那张朦朦胧胧似曾相识的脸,压制住吞咽口水的冲动,说:“要是每个男人都一个样,恐怕楼兰姑娘早失望了。我来是想与你谈谈。” 楼兰琴坐了起来,随手拉了薄薄的貂绒盖住了大腿,兴趣浓浓地扫视易武,问:“我记得这是第一次见面?” 易武并没回避,迎着那双投射出面纱的眼眸淡然一笑:“楼兰姑娘有些健忘,你不记得在三生殿回眸瞧了我一眼。” 楼兰琴惊讶起来:“我匆匆回头一下,你就记住了我?” 易武摇头:“我记住的是铁心草的馨香。” 楼兰琴微微失望:“奴家满以为你记着我热辣的身材,或者很少动人的眼眸---” 易武没置理睬,端正脸色,问:“能否告诉我,为什么躲在三生殿神像下面?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楼兰琴吃吃一笑:“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易武楞了一下,说:“你是哥舒泰的儿媳妇,我倒有些耳闻,既然承担起保护青州城‘未来’的重任,说明你已经把你自己当成了青州城民,这就是说,你该为青州城着想。” 楼兰琴眉头打皱,很不爽地说:“别把耳闻的事当真,我楼兰琴还是楼兰琴,别把我抬到太高的位置,我实在担当不起。---奴家有些疑惑,就算我告诉你所见的,那你又能为青州城做什么?” 易武犹豫起来,自己从小到大都是青州人的笑柄,饱受白眼,如今身体复原,一改颓废形象,青州人看他的眼神才开始转变,---难道自己要以德报怨? “好---奇!”易武一字一字地说出。 楼兰琴轻轻地抬起两只白皙嫩滑的手掌拍了两下,说:“这回答,我满意,奴家一高兴就不用隐瞒了。我是七星灵士,这一点也不假,但要与一群穷凶极恶的坏人对战,稍显欠缺勇气,再说我只是去许许愿,犯得着惹来杀身之祸吗?” “你追下去,也只是好奇?”易武问。 “对!我慢了一拍,那些人早遁迹了。”楼兰琴说。 “谢谢,我得走了---” “走!你不是带着莫聪每晚都要偷听吗?为何不体验一下?”楼兰琴挑逗地问。 “你误会了,我对你们玩的这些勾当不感兴趣,只是觉得楼兰姑娘有些眼熟,想确定一下。”易武说。 “哎,你倒是正人君子,奴家觉得好没趣,---你走吧!”楼兰琴娇软地躺下,微闭双目,兴趣泱泱地说。 易武暗自吁了一口气,起身就往外在,刚走两步,就要够着轻纱,却惊觉背后一阵破空声,转身就是一拳,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碎掉,热水四溅,一时间遮挡了视线。 “什么意思?想叫你临走时喝杯热茶,你却打碎,太过分了!”楼兰琴厉声呵斥:“你就不用走了,躺下!” 第六十一章 诱惑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知道这是楼兰琴使坏,用灵力*控茶杯从背后偷袭,什么叫他喝茶,简直无理取闹,就要回敬两句,却觉着脑袋一阵裂痛,似乎有一股波动入侵脑域---灵力攻击! 易武仅算得上灵徒初级,能与兽灵极弱的雌性塔罗兽抗衡,但与七星灵士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灵徒初级,只是有个样,证明你可以进一步锻造灵力。灵徒一到三级,界线并不十分明显,只是对灵力的感悟呈阶梯状递升,当然递升到顶端,就会突破,那就是灵士初级。 步入灵士初级后,会在脑域识海里灵源也称晶灵,不过因个体差异,称灵源较为妥帖处形成一条波状环绕的灵元质,无色透明,会缓缓地绕着灵源旋转。灵士阶段,对灵力的运用逐渐加强,不像灵徒级别,灵力也仅是雏形。随着级位的提升,每升一级都会在灵源四周形成一条波形灵元质,到四级以后,神识就会呈跳跃性扩大,升至九级,灵源被九条波形灵元质环绕,神识的搜索范围将扩大到方圆十里左右,当然最大的变化是灵力的加强,一个九级灵士可以轻易战胜一个武师四级高手。 灵士阶段,灵力的进攻分为元力入侵和控物。元力入侵是直接用灵力对人类较脆弱的脑域进行攻击,而控物,指的是控制物件进行间接攻击,一般灵修者会采取这种方式进攻,因为控物所耗损的灵力较小。 易武想不到的是楼兰琴竟然选择耗损极具的元力入侵,而且与控物同时进行,真的是防不胜防。就要用御灵引*控有些雏形的灵力防御,却慢了一拍,已感觉到脑域被入侵的灵力探了一圈,然后如潮水般退却。 易武如释重负地盯着巧笑嫣然的楼兰琴,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女人真是多面人,搞不清那一个才是真实的楼兰琴。 “什么意思?”易武沉声问。 “呵,就是一时好奇,探一探,没想到这一探就探出个天大的秘密,曾经的废物二公子不但是武修奇才,而且居然是灵徒初级,这太让奴家惊讶了。”楼兰琴眼眸里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灵武双修,真的是稀有品种,圣武帝国建国一千多年来,仅出过三例。” “过奖,你要是没事,我走了。”易武转身,就要再次去掀轻纱,忽然背后风声又起,不由地恼怒起来:“有完没完!” 身形一扭,一记铁臂猴爪带着至少七成真气直扑向貂裘豪床,本就只有两三米,顷刻间临近楼兰琴,瞥见隔着薄纱的楼兰琴依然在妩媚的笑,心里没来由一惊,呵斥:“快闪!” 这一抓就要抓向其肩膀,她却若无其事地挪了挪,刚好把隆如山丘的部位暴露在这一抓之下。 易武慌了,强迫自己变招,将身形扭曲。噗地一声,一抓擦着面纱而过,荡起一阵风,将面纱撩了起来,一张嫩白如羊脂的脸蛋,顾盼着媚如秋水的眼眸,微挺的琼鼻下红艳欲滴的樱唇勾着一抹妩媚的笑。 易武惊鸿一瞥,不免有些痴然,长这么大,何曾见过如此尤物,殊不知变招后动作严重走形,扭曲成高难度的斜扑,就要向床缘做亲密接触,之后会滚下床。但他心里荡漾着热热情愫,浑然不觉有什么危险。庆幸的是,这预期的遭遇没发生,而是接近床缘的时候,数条轻纱荡出,将易武裹住,被拉到了床正中,悬吊起。 美丽的女人又罩上了薄纱,虽是面对面,易武也恢复了镇定,轻轻用真气触碰,断定是一般束缚,也就不急于脱困,倒要看看楼兰琴接下来玩什么花招。 微一低头,发现自己姿势确实有些不妥,呈半扑状,而楼兰琴仰躺在身下,黑色面纱罩着一张朦朦胧胧的绝色脸蛋,有些似笑非笑。 “你到底要干什么?”易武沉声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看你,趴在一个弱女子上方,该是我问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咯咯!”楼兰琴笑得很开心。 “其实我有自知之明,我的身体根本就近不了你,你没必要赌我那一爪抓还是不抓?”易武很不爽地说。 “我是赌,又怎样?结果我赌对了,你还算一个良心很好的青年,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一个弱女子。”楼兰琴赞美。 “你什么意思?”易武问。 “我美吗?”楼兰琴幽幽地盯着易武。 易武吓了一跳:“没看清---” 楼兰琴妖媚地一笑:“你撒谎,那日你偷看了我身子,今天又看了我脸蛋,你真的很幸福,你有所不知,从我踏出---家门的那一年我就戴着面纱,整整八个年头,没人看过我的脸---” 易武疑惑:“哥舒少爷呢?” 楼兰琴淡淡地说:“他算个屁!我就实话告诉你,普天之下,只有你看过我真面目,你说怎么办?” 易武苦笑:“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什么以身相许---咋不来这套。” “咯咯!”楼兰琴笑得很甜:“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你提到了以身相许,你真的很有趣,忍不住要尝尝以身相许。” 柔弱无骨的身子一点点上抬,一双诱惑的眼充满了柔情,虽是隔着纱,易武能分毫不差地捕捉到。 易武慌了,赶紧调动真气,却冷不丁被一双柔腻的手环抱了身子,听到了那张朱唇性感地吐露酥到骨子里的声音:“易武,不要那么绝情,你忍心让我受伤吗?我只是抱一抱,马上就会放开的,---我只是一个缺爱的可怜女孩,你就让我感受一下男人宽阔的胸怀!” 易武顿觉气息不畅,半点真气都调不起来,不免脸膛发烫,心慌意乱。 青纱帐四周慢慢飘了起来,在昏沉灯光下有些暖昧的两人完全暴露在荒野,而楼兰琴身子黏上来,两只精巧的脚丫很不雅地夹着了易武大腿,致使身子几乎零距离接触,一张红红的樱嘴慢慢凑近易武的脸膛---“干什么!你这不要脸的女人!”一个女孩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失声大叫。 第六十二章 挫败莫飞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心里一急,气劲疯涌,瞬间崩裂了身上的束缚,身子跟着落到床上,随即一个鲤鱼打挺,警惕地站了起来。“沙雨”纷飞,早已没了楼兰琴的身影。 “咯咯,咯咯!二公子好有味道,奴家喜欢!”声音似乎从某一棵大树树梢传来。 易武想到在三生殿见着楼兰琴,也是这般倏地没了身影,---这用的是什么身法,七星灵士到底师承何人? “易武!你这混蛋,不配做锄奸盟老大!”刚才那个怒斥楼兰琴的苍无忧看见易武舍不得那张床,似乎在回味,气不打一处来,发完飙,掩面就跑。 易武郁闷得差点找块豆腐撞了---这还没完。 一群人怒气冲冲地围住青纱帐,指指点点。 “混蛋,没见过这么无耻下流的家伙!”“一朵鲜花插牛粪,呸!”“我们都是做正当的足底按摩师,历来循规蹈矩,这家伙简直败坏同行!”---什么言论都有,足见这群吃不到葡萄因而积压的怨恨多深,正好找到了出气筒,发泄的滋味真爽。 易武阴起脸,用足以秒杀任何人的眼神盯向那位“按摩同行”,真想一拳打烂那张嘴,大家都是武修者,用得着自贬身份抢“按摩师”的饭碗。 那位骂得别致的家伙激灵地打个寒噤,赶紧闭嘴。 易武搜索到缩在后面的莫飞,冷哼一声:“闪开!” 青年们犹见活阎罗,赶紧让开一条路。 莫飞有些心虚地握持一把刀,盯着越发接近的易武,不安地说:“易武,不要太过分了,不是我撺掇他们来的,---是他们发觉我不对劲,便跟着过来探查究竟。” 混在人群里的葛东自是对易武怨恨不减,开始煽风点火:“莫飞,你做得很对,有福同享,不能让外人独吞了。” 莫飞呵斥:“葛东,你说有福同享,那你过来,一起对付他!” 葛东赶紧闭了嘴,虽是怨恨易武,但自找羞辱的事儿经历过了两次,可不愿意经历第三次。 易武在距离莫飞两米处停下,冷冷地盯着莫飞,向旁边观望的孙智探手,沉声一喝:“刀!” 孙智犹豫了一下,扔给了他。 易武虚晃一刀,噗噗有声。 “慢着!易武你在干什么?”莫聪紧张地挤了出来。 “聪少,不用担心,我向你哥讨教刀法。”易武平静地说。 “我记得你好像不会用刀,而你有所不知,莫家有一套刀法,仅次于断喉刀技,---”莫聪有些担心。 莫飞冷笑:“我的好弟弟,你很偏袒外人,---你不觉得你这位患难哥们多么无耻,居然阻断了这么多朋友的念想。” 莫聪问:“莫飞,你可能误会了,老大不是那种人。” 莫飞呸了一声:“大家都看到了,搂搂抱抱,就要亲到一起了。” “是啊,都见着了!”“女人缠住男人,男人压住女人,好销魂!”“衣服脱得只剩一件---”七嘴八舌,都在为莫飞圆场。 易武冷哼:“住嘴!我懒得解释,---我只说,她是哥舒大人的儿媳妇,我不敢想什么,也希望你们自重一点。别废话了,莫飞,看刀!” 易武缓缓抬起了刀,一抹淡淡的真气从刀身溢出,些许凛冽激射着。 孙智及孙家几位青年都惊讶得合不拢嘴。从其刀势看,不正是孙家断喉刀法。 刀化作一抹光亮,迅捷攻向莫飞咽喉。莫飞抽刀一挡,砰地一声,后退几步。易武跟上,刀势一变,冷冽而狂暴,呼呼呼,刀刀锁喉,比孙智当初所用的厉害了好几倍。 乒乒乓乓,莫飞连挡几刀,退了好几米,胸口急促起伏,喉头一甜,差点就喷血,强忍着,可不能在众人面前丢脸,就想奋起反击。 可惜的是仅仅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在刀刀锁喉的危机里,自保都难,更别说挣回颜面。 易武大喝:“就剩一刀了!” 孙智浸*断喉刀技多年,自是明白“剩一刀”的意思,所有刀招使完就剩最后一招“断喉荒野”,招名倒是贴合这夜的比拼,却让孙智百思不得其解,记得那晚自己正要用到这一招,就败了,那就是说,并没有使出这一招,那么易武怎知道“就剩一招”,而且还要使出。 易武用霸道、诡异的一招打消了孙智的疑虑。 这招几乎相同,却又大相径庭,---就连打一开始易武用招,似乎缩水了几招,还对一些招数进行了变化---孙智有些懵了,真不知易武是怎么做到的,而那夜自己仅用了一遍,他便学得滚熟,并且革新了招数---叮地一声,刀碎,并且一抹弧光从莫飞咽喉处闪过,然后弧光汇合成一把普通的刀出现在易武手里。 “还你!”易武将刀插在呆愣着的孙智面前,扬长而去。莫聪对其哥的败北嗤之以鼻,挑头屁颠地跟上。 一群青年久久不动,在青纱帐微弱的照明下,一个个脸色难看。 莫飞一手握着断刀,一手抖抖地摸了摸脖子上那把冷倩的刀贴着滑过的痕迹,一张脸白如纸。 殊不知青纱帐里又横陈着一具玲珑剔透的玉体,黑色面纱下一张娇艳的脸蛋挂上了淡淡的笑意,樱唇轻启,如蚊语轻轻飘扬着:“耍几刀,就镇住他们了吗?真是自以为是的家伙!---什么以身相许,奴家有那么俗套吗?倒是---呵呵,为这个很特别的家伙准备了一套大礼---” 外面闹得很凶,而缩在一角的一个帐篷里易喜、冷凝香各占一边,都闷闷不乐,各怀心思。 易虎有些尴尬地呆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真不知说什么。 难道易喜、冷凝香正如孙智所递的纸条那般,吵架了! 为什么吵架?除了当事人,连一旁的易虎都摸不着头脑。只是想到爹爹易寻仇特别嘱咐过,无论易喜做什么,那都是他们兄弟间的事儿,你就不要瞎参合,当好你这个堂兄弟的身份就行了---易虎自是从爹爹这些话里听出了名堂,易喜与冷凝香的事儿恐怕易家几个长辈都晓得了,--- 第六十三章 改变行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锄奸盟三个成员,按照惯例都是挤在狭小的帐篷里,唯一的女性享受床第温暖,两位男性,一位只知打坐,练什么天魔功,而另一位如狗一般蜷缩在床底,睡得比谁都香。 可是易武、莫聪赶回帐篷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暴躁的母夜叉,手持寂灭神弓,一只赤红的箭扣在弦,散发着淡淡的红晕。 两人二话不说,识趣地退了出来,在夜风轻狂的环境里熬过了一夜。 易武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拍醒蜷住一团的莫聪。 莫聪顶着两只熊猫眼,惊讶地说:“老大,我头昏脑胀,是不是伤风中寒了?” 易武没说话,而是偏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帐篷。 郁闷的莫聪听不到“安慰”的话,很不爽地随着看过去,两只熊猫眼再都转不动了。 苍无忧穿了一件白洁华贵的短裙,头发披散,飘扬着黑亮的光泽,一张亮丽而清新的脸黏附着甜甜地笑,酒窝浅盈,就如酿着蜜,顺着往下,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被衣饰衬托,非常令人悸动,再往下,一双嫩白玉润的纤细双腿从裙里露出,两只晶莹剔透的脚丫怯生生地贴在冰冷的地面,好叫人怜爱,---这一幕在可怜的晨光下荡漾着些许清纯的美。 苍无忧很满意两位男士的表情,特意转了个圈,又怯怯地定在两人眼前,很轻柔地撒娇:“拜托两位没见过美女的男生,不要那么专注女生,那样人家会紧张的!” 易武激灵地抖了一下,收起眼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苍无忧好奇地问:“敢问这位公子,有什么烦心事?” 易武苦苦一笑:“无忧姑娘,你该去穿一双鞋子,换一套厚实点的衣服,要是着凉了,这荒山野岭的勾幽谷可没有医馆为你服务。” 苍无忧脸色刷地白了。 莫聪也趁机捣乱:“二姐,这老大不懂欣赏美女,木头一个,不用理他,有我聪少欣赏就够了。” 苍无忧哼了一声:“你说说,我与那狐狸精谁好看?” 莫聪振振有词:“那*天天遮着脸,八成是大麻子,完全跟你没得比,你才是最美的!” 苍无忧忍着回头拿寂灭神弓的冲动,很生气地说:“你说什么,我比大麻子漂亮,那用的着比吗?” 易武笑了:“这聪少会不会说话,---我听到了某人肚子里咕咕声,再美也要先吃了早餐再说。” 苍无忧转身就往帐篷走。 两人撒腿就跑。 苍无忧急得直跺脚:“我只是回帐篷换衣服,又不是拿神弓,用得着怕成这样,---真的不可理喻,想本姑娘一向大度,岂会因为一两句戏言大动干戈!切!” 在莫家那顶非常“大气”的帐篷外摆开早餐,所有青年都聚集了。 苍无忧依然穿着裙子,只是换成稍长一截的,露出很是白皙的一段老在易武面前晃悠。说来也怪,易武只顾很享受地吃着早餐,没有瞥一眼,倒是有不少青年忍不住偷看。 莫聪鄙视地冲那些人瞪眼、比划拳头。 易武终于抬眼了,却是溜过苍无忧玉腿边往易喜那边瞧。 苍无忧窃喜一下,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又嘟起了嘴,暗忖:“这好色的家伙到底看上了那女人那里---是不是我记错了,该不会---”自己的眼神下瞥,落在自己微微挺拔的胸部,不由地满脸绯红。 易武与易喜对了一眼,能深刻体会易喜眼里深深的冷和由衷的厌恶,便有些苦痛起来,照如此发展下去,兄弟相残真的很近了---“不,不,就算易喜要亲自杀我,我绝不跟他一般见识,我不能让大哥揪心---”易武暗暗下了决定。 早餐进行了一半,一阵香风掠过,一个风姿卓绝的女人款款而来,面纱随风荡漾,却硬是不能掀起一角,一张若隐若现的妖娆粉脸带着妩媚的笑意,水水的眼挑着别样的风情。 青年们都呆若木鸡,甚至有“口水哥”混杂。 易武非常镇定,吃他的早餐,这可是比虞婆手艺好了上百倍的杰作,不好好珍惜,以后没得机会了。 苍无忧眼里挑示着厌恶,从哪些失态的青年到眼前的聪少,没一个不与“猪哥”挂钩,而眼神落到易武时,突地一亮,早就认为易武不同常人,是信义兼备的奇男子,真的是不俗---眼神开始变了,蕴藏着些许笑意。 但接下来,苍无忧再也笑不起来了。 楼兰琴摇曳着婀娜身姿,经过多位老是往她套着精巧短靴的脚板瞧的青年,一步步走向易武。 易武放下餐具,将一双略带挑逗的眼瞧了瞧越发*近的两只浑圆的玉腿,又抬高,死死地盯住那张若隐若现的脸蛋。 苍无忧脸色凝滞了,乌云开始笼罩。连一旁刚当了“猪哥”的莫聪都有些看不惯了,哼了一声:“老大,你不觉得今天天气很差吗?” 易武居然很滑稽地将此话送给楼兰琴:“楼兰琴,你不觉得今天天气很差吗?” 楼兰琴点头:“昨晚我见了一个军部派来的武官,他说,按照往年经验,这几天可能是最恶劣的天气,不知持续几天,可能将雾气冲散到可有可无的最低状态,所以我们必须趁着天气未变,轻装绕过石头山,赶到五十里外的铁蹄岭,借助那里的洞穴,渡过最艰难的时段。” 易武不解:“就算天气恶劣,该往回走!” 莫飞、葛东、孙智等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不是秘密的秘密。 楼兰琴停在易武面前,玲珑剔透的身材就在坐着的易武斜上方晃悠,而易武不客气地抬头仰望,就像是沉溺期间,不能自拔。 苍无忧摔了碗筷,愤愤地骂:“这是猪食啊,莫飞,叫你厨子出来见本姑娘!” 莫聪很是担忧地拉了拉易武,说:“天气真的变了,雷霆暴雨。” 易武好像没听着,只是仰望着“峰峦”,问:“我记得有人说过,百里以外连军营那些经验丰富的将领们都不识路,你凭什么肯定五十里外是铁蹄岭,这名字太怪异了,我想在座各位都没听过吧?” 易武一听到楼兰琴说出铁蹄岭,刚好与地图上过了石头山后的那个名字吻合,这可是千年前的地图,那些军营里的将领未必知道。 楼兰琴脸色微微一变,眼眸里挑着一丝冷。 第六十四章 诡异变化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葛东本就对易武不满,说话也不客气:“我确实不知道,那又说明什么,只要是楼兰姑娘说出的,我都信,听他的,没错!你们都说说,楼兰姑娘值得怀疑吗?我搞不懂,如此冰晶玉洁的姑娘会被某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毫无根据地怀疑,真的很可笑。” 很是狡诈,多次提及“楼兰姑娘”,那不是将所有矛头都对准了独享“艳福”的家伙,这可是所有爱慕“楼兰姑娘”同仁的痛!管你易武多厉害,色字当头,谁还顾忌。 莫飞跟着干笑:“我一万个信得过楼兰姑娘!” 其他青年纷纷表态,声援遭受不良分子质疑的满腹委屈的楼兰姑娘。 易喜、冷凝香兀自想着事儿,没有声援谁? 易虎早已被面前二位乱了分寸,说不出个所以然。 轮到正在训斥那个老厨师的苍无忧,很不爽地停了下来,看了看易武,哼声说:“易武,你动不动就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我才想明白,最该怀疑的人是你---”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掌声响了起来,所有的青年都为勇敢正直的苍无忧鼓掌,也为看到锄奸盟裂了个大口子而欣慰。 苍无忧很是心虚地说:“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早被掌声淹没了,谁听得见。 好不容易轮到莫聪发言,莫聪还没开口,易武就忧虑地阻止了:“不用说了,他们都起身去准备了,你也随无忧回帐篷准备一下,该扔的就扔掉。” 莫聪哭丧起脸,谩骂:“龟儿子的,太可恶了,连我向老大表忠诚的机会都剥夺了,诅咒你们死无全尸。” 易武敲了他一下,骂:“聪少,你糊涂了,我封堵你的嘴巴的,你不是骂我!” 莫聪赶紧摇头:“老大,误会了,我就是骂所有人,当然你旁边这位绝色美女除外,都不会骂你的!” 众人都去忙了,唯独留下易武、楼兰琴。 两人就这么若有所思地盯着,良久,易武才说:“昨晚,你那么做,为的是什么?” 楼兰琴淡然笑笑:“奴家喜欢你,---” 易武很不爽地打断:“别跟我来这一套,你无非是想让我丢丑,让那些对我有隙的人更是疏远我。” 楼兰琴啐了一口:“你真的很自以为是,---不与你说了,那个妹子又气冲冲过来了,看来她对你很有意思。” 楼兰琴很识趣地进了莫飞的帐篷。 苍无忧仍是穿着那套很是显耀身材的翠绿色裙幅,背着寂灭神弓,撅着嘴,眼里很显眼地摆着怒火。 “她与你---”苍无忧不知道怎么问。 “她是哥舒家媳妇,我非常清楚,哦,你咋不穿很有战斗力的猎人装?”易武随口说。 “女孩都爱漂亮,猎人装没人欣赏,穿了等于白穿。”苍无忧有些难过地说。 “胡闹,越往里走,妖兽越多,你这样装束一点不灵便,---趁他们还未收拾妥当,回去另换一身。”易武好像不懂情趣,只会给“弱不禁风”的女孩呵斥。 苍无忧固执地摇摇头:“不用了,那会有半分危险,不就是换个地方旅游。” 易武见无法说服苍无忧,也就沉默起来。 苍无忧小心地问:“你还在生气?” 易武疑惑:“我生气?” 苍无忧迟疑地说:“刚才我不是站在他们那边,我是想说---我真没法说出口,急死了。” 易武会心地笑了笑:“你就别解释了,越是想解释越是乱,其实我明白你想说什么,---” 很快,一群年轻人都轻装待命。 没有什么仪式,---大家都盯着轻纱缭绕的楼兰琴,希望她说点什么。 楼兰琴很随和地站着,薄纱下一张脸匀称地镶嵌着妩媚的笑,一双灵性十足的眼投射向诸位青年,令一干青年蠢蠢欲动,最终眼神瞥向易武,柔声说:“这里你的实力最高,处理事件的能力最强,你不趁此出发之际说点什么?” 这像是推皮球,很有艺术地推给了易武。 “实力最强”,“能力最强”,两顶高帽让所有人不爽,连苍无忧都直皱眉。 易武肯定不会说打退堂鼓的事儿,那只会被口水淹死,尴尬地笑了笑,指了指莫飞,说:“我好像听说你带路,是楼兰姑娘亲自给你指点的路线,你真是太幸运了,居然得到楼兰姑娘的宠幸,咳咳,我说到哪里了,楼兰姑娘叫我说话,我实在没什么口才,还是莫飞兄说说,兄弟好生受教。” 莫飞自是听出了玄机,这是想将他与楼兰琴联系一处,离间大家感情,赶紧说:“那是军方的意思,其实楼兰姑娘可以告诉任何一位,只是莫飞我刚好在楼兰姑娘身侧,便当了传话筒。---废话不说了,那些马匹、帐篷、物资等都不消带,路途崎岖、艰险,那些只会成为累赘,相信到了铁蹄岭就会得到补充的!事不宜迟,必须赶在风暴来临前到达安全之所,时间非常紧迫,出发!” 一群人很快绕着石头山前进,而营盘静了下来。 没过多久,一声咆哮打破了宁静。一个花发老者扛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中年人出现在营盘,略显焦急地四下打望,除了一些受到惊吓的马匹,没有人迹。便钻进挨着的几个帐篷,几进几出,没什么发现,不由地满脸担忧,自语:“这群猴崽子去了哪里?怎不通过秘密通讯传递一下?” 花发老者正是莫雷,肩上扛着的那位却是很不对路的易家顶梁之一易寻仇。 莫雷拍了拍肩上那位,问:“易老三,顶得住吗?” 易寻仇耷拉着头,精神极度萎靡,只是弱弱地回应:“没事,---要将他们带回去。” 莫雷感叹:“一群猴崽子玩疯了,那里去找,倒是易老三,你要撑着,见着莫飞,就会有疗伤圣药。---你说说,那家伙会不会跟来?” 易寻仇很吃力地说:“难---说,其他人都死了,本来我也该死的,你为什么冒险救我,我可是莫家的对头?” 莫雷骂:“对头!呸,家主二十年前自从莫玉凤违抗家规嫁给了易寻阳,就变得神神叨叨,下了一纸断交令,禁止莫家易家来往。---都过了二十年,老夫不是愚忠之辈,---再说,是你先救过我。” 易寻仇轻笑:“看来我们的赌局还应进行。” 莫雷摇头:“那家伙上次被围攻,多处重创,按理没有生还的可能,但他却好端端地出现了,咋一对掌,实力没什么长进,谁都觉得完全可以让他再死一次。没料到,那家伙离奇地给了自己一掌,一口血喷在胸口,然后诡异地消失不见,再然后整个人都变了,就如来自地狱的恶魔,而所有人都没有躲过十招---” 易寻仇低声说:“是衣袍里面有鬼---到底是什么,我猜不到!” 莫雷眼前一亮,见着不远处一匹枣红马歇息的旁边有个小帐篷,想到曾听莫飞提过,苍无忧不愿意挨近他们,便效仿七星灵士,离得远远的。 莫雷进帐篷,就见着斯兰灯下压着一个纸条,轻放易寻仇在床上,顿时鲜血染红了半床,他浑然不顾,拿出纸条,一瞧:“莫老爷子,军方是否叫众人前往铁蹄岭,我记得你说过,这场属于官方与民间默契合作的一场互惠互利的做秀应该在石头山结束,但楼兰琴却传了相反的指令。老大提出质疑,我当然相信老大。希望早日赶上,澄清真相,莫聪书。” “铁蹄岭!”莫雷脸色变得很难看:“易老三,你听过吗?” 易寻仇很费力地摇头:“头一遭听见---军方?都被杀了,找谁去对质。不要迟疑了,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快去找他们。” 莫雷苦恼地盯着已剩半条命的易寻仇,说:“我往哪个方向去找?” 轰隆,外面传来帐篷清醒地碎裂声、马匹惨叫声,以及震耳欲聋的笑声。 “哈哈哈!两个可恶的混蛋!躲起来,甘当缩头乌龟,你们那些帮凶都被我捏碎了,快快出来,我一并送你们去见他!” 第六十五章 生死两别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寻仇低声乞求:“别管我,快走。” 莫雷毅然摇头:“我们比赛未完,我不会扔掉我的对手的!” 易寻仇说:“我们都输了,没有谁杀得了他---不用比赛,快走,走一个,算一个。” 莫雷一把拧起易寻仇,低声喝叫:“易老三,你当我莫雷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事儿我不做,说实话,我这命是你拼着一身伤从死人脸手里救出的,我岂会扔下你不管。” 这一大幅度折腾,易寻仇痛得冷汗直冒:“你,你---” 莫雷可不是温柔的雏儿,很是暴力地将易寻仇扛起,几步出来帐篷,将他往马背一放,正要上马,却听到如在耳际震荡的咆哮。 “哈哈,老匹夫,受死吧!” 莫雷神色一凛,一掌打在马屁股上,然后急速调转真气,一并往掌心汇聚,由于仓促调整,至多调出八成真气,作为武师级高手,对付武者段绰绰有余,但莫雷满脸看不出一点自信,完全是一副决死的摸样。 枣红马驼着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易寻仇嘶叫着狂奔,而此时莫雷转身就是威力不弱的一记“破雷劲”。 一个如诡异幽灵的黑线撕裂着空气直接与莫雷那掌相击,气劲爆裂,煞气激扬,咔嚓声异常刺耳,---只见莫雷扭曲地厉声惨叫,一口鲜血狂飙,身形暴退好几米,余势未稳,一抹黑影激射而来,黑影里一团不真实的白皙实实在在地透胸而过。 莫雷瞪着即将涣散的眼,瞧着一张仅在咫尺的惨白无血色的脸,嘴唇嚅动了一下,却是殷红的鲜血在溢出,---已说不出一句话。 噗,端木抽出血红的手掌,一铺血气薄薄地黏附,一阵涟漪,鲜血荡然无存,恢复成一只白皙如纸的手掌,嘿嘿一声冷笑:“有了---,想不到将武者九级的实力提升了极大层次,不低于武师六级,能将阴杀掌用到极致,嘿嘿!” 莫雷倒了下来,而端木若无所觉,一味地阴笑:“扫除了障碍,下一个就轮到你---易武!---如我这种生活在阴暗里的邪胎,追踪术可是一流,想跑没那么容易。---要不了多久,‘头’一定放我自由,所有的美女,我都要,哈哈哈!” 离开营地五里不到的石头山侧,没有路,荒草萋萋,此时阴风惨惨,散布四周的雾越发暗沉。 落在最后面的锄奸盟三人组,都齐齐往后望。 “老大,我确实听到了惨叫声,应该是营地那边传过来的?”莫聪疑惑。 “嗯!”易武沉思着。 “我那匹可怜的马,没相处几天,---”苍无忧有些担忧。 “老大,要不要回去看看?”莫聪问。 “你不是说留了纸条警示吗?如果发生了什么,我们赶回已晚了,再说,你看看那群年轻人,完全沉浸在甜蜜里,大部分的眼神都在楼兰琴那里逡巡,别说回去,就是砍了他们的头,他们都不会眨一下眼。”易武忧虑地说。 “老大,怎么办呢,总不至于束手无策?” “办法倒有,你想办法把你哥拽到后面来---” 楼兰琴很惬意迈着细碎的步伐,时不时地将柔媚的眼眸挑向那些偷窥的年轻人,那些年轻人有的羞羞回避,有的很是大方地瞥视,---空中似乎流溢着勃勃春情。 带路的莫飞走着走着,回瞥一下那些大饱眼福的同仁,心里很不是滋味,随意将“军方”提供的地图塞给莫游,借着解手的机会缩到了楼兰琴身周,惹得不少青年一顿白眼,就差动手打人了。 “琴,今晚我陪你如何?”莫飞低声说。 楼兰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娇慵地往他身上靠:“奴家走累了,借你的肩膀用用。” 莫飞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他不笨,知道有些艳福不能当着大家享用,就像易武,---呵呵,他差点笑起来。 “谁!”莫飞被人拍了肩,很是不爽地呵斥。 “莫飞!是我聪少,警告你,别太多废话,跟我来。”莫聪压低嗓门沉声说,然后转身就往后走,一点也不担心莫飞不跟着。 莫飞苦笑一下,慢慢地跟着,心里嘀咕:“真是我莫飞命苦,摊上一个处处唱反调的弟弟。” 抬头瞥了瞥毫无喜色的冷凝香、易喜,不免得瑟起来:“还好,我虽与莫聪不对路,但还是会经常相互关照一下,哪像易武易喜,恐怕那天会因为一个女人拼个你死我活---又有些不对,易武是养子,谈不上什么兄弟---” 一会儿见到了满脸凝重的易武,莫飞忍不住笑了起来。 “莫飞,你笑什么,老大别当我聪少存在,给他点颜色,---要么把昨晚上的刀技再耍一遍!”莫聪不客气地针对“哥哥”。 莫飞脸色大变,怒斥:“莫聪,不是家主有命在先,我非得剥了你的皮不可!” 莫聪哼了一声:“你敢吗?” 莫飞知道莫聪嘴硬,也就不理睬,问易武:“找我干什么?要是打架,我莫飞没怕过谁,---至于昨晚,一时疏忽,---” 易武脸色很沉,双眼冷冷盯着莫飞,沉声问:“我看过一张关于勾幽谷某些不为人知的线路图,照这样走,只会迷失,根本到不了---铁蹄岭。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莫飞无所谓地笑了笑:“什么铁蹄岭,你叫所有人掏心看看,谁还在乎它在哪里,---我奉劝你,千万不要再犯昨晚上的错误,否则你绝不会像昨晚那么幸运,凭一套吸扯眼球的刀法脱困。” 易武若有所思,说:“看来都很迷恋楼兰琴,我也奉劝你,她是哥舒家的媳妇,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妇,要是再沉迷下去,聪少会少了个哥哥。” “呵呵!”莫飞笑了:“你敢不敢把这句话当着所有人说一遍?” 莫聪怒斥:“莫飞,你疯了,老大是为你好。” 莫飞啐了一口:“狗屁,为我好,那昨晚为什么与楼兰琴搂搂抱抱,要不是我回得及时,恐怕他捷足先登了。莫聪,你别犯傻了,认这种人当老大,不如便宜了大哥,天天叫我老大,我会格外疼你了,我的宝贝弟弟。” 莫聪冷哼:“休想!快向老大道歉!” 莫飞再次啐了一口:“你叫他杀我啊,反正当你哥就是受气---哼!”哼声一落,莫飞大摇大摆地往前走。 莫聪气得就要冲上去,被苍无忧拽住。 易武叹气:“你俩相信我吗?” 莫聪、苍无忧齐齐点头。 易武迅速从怀里摸出一个密封的地图,取出,展开,指了指铁蹄岭的位置。 莫聪吃惊:“那军方提供的地图---假的。” 易武说:“军方提供不了地图,否则怎会连一百里外的情形都不明白。” 苍无忧凝思:“她把所有人带离石头山,到底要干什么?” 易武微微摇头:“猜不透---” 苍无忧忽说:“该不会是地图的终点---军营!我有些纳闷,这藏在勾幽谷最深处的军营,怎么会存在?不对,这些文字都是千多年的字体,该不会是---” 苍无忧说不下去了,脸色有些变了。 第六十六章 冲突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咋听到苍无忧所言,连他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但又不得不作此假设:“要是她真正目的地是军营,那带这么多累赘干什么?---不妥,那地方,哎---邪得很。” 莫聪、苍无忧都一齐用询问的眼神盯着他。 “我在青州城失踪过一段时日,想来不是什么秘密,我就不用隐瞒你们了,我去过军营---”易武觉得朋友间没必要太多隐瞒,便将那次勾幽谷奇怪的旅行讲了一遍,不过有关血泪琥珀的任何细节都没说。 莫聪竖起大拇指:“牛!一个武徒三级能进进出出。” 苍无忧掐指算了一下,目瞪口呆地说:“我记得你说过还有一把栾币,千年前二皇子幽若刻制的,却是来自哪个军营,还有几十箱,那可是富可敌国!老大,他们去军营,我们跟着,---” 易武收起地图,随意拍了拍手,说:“猜测没用的,我们得想办法套套楼兰琴的底---” 锄奸盟三人一边跟着“探险”俊杰们,一边冥思苦想,不知不觉地穿过了这段不是路的路,脚步落在一段斑驳的大道上。莫聪眼睛一亮,抢先说了:“办法有一个,那就是莫聪我,这位英俊不凡仪表堂堂的无敌帅哥牺牲自我色诱楼兰琴,两位觉得如何?” 两人差点吐了。 苍无忧讪笑:“你倒是比你哥帅,色---那个,要斟酌一下,不要像某人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易武听得出苍无忧话里另有所指,假装糊涂,说:“聪少,你的主意,我倒是赞成,不过要是因此你与你哥大干一场,试问,你下得了手吗?” 易武问的同时,双眼也在向不远处黯然屹立的易喜望去。 莫聪的回答非常直接:“女人嘛,多的是,他若起了置我于死地的心肠,我绝不手软。” 易武没有理睬聪少这含沙射影的回答,而是黯然地看到了冷凝香、易喜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旁边的丛林,易虎随后跟着,而那些稍远一些的俊杰们可忙活了,正围着一种叫“龌龊猪”的低级妖兽进攻。 何谓龌龊猪,就因为体格比猪大了一倍,牙齿呈锯齿状,攻击的时候猪头四处乱拱,整得鼻涕口水到处飞,而蹊跷就在鼻涕口水上,除了臭不可闻,就是有极强的腐蚀性,衣服类往往被腐蚀得七零八落。这可是所有女性不愿意见到的肮脏妖兽。 易武算是想明白了,冷凝香会率先躲避,准是基于此。 而身边这位非要把自己整得很女人的苍无忧更是变了脸色,哆嗦着躲到两位男士背后。 至于另外一个女人,在众多护花使者出手的情况下好整以暇地蹲在草丛里,正在仔细地查看什么。 “聪少,二姐的安危交给你了。” 易武不管两人有否意见,径直走向楼兰琴。 楼兰琴在审视一团风干了多日的灰烬,见易武过来,抬起头,用魅惑的眼盯着易武。 “这些该是一个多月前一批探险者留下的---不对啊,他们也会偏离大道!”易武有些玩味地说。 “你在暗示什么?”楼兰琴眼里有热热的情绪。 “青州城孙家一位叫鲁阳的护院头领,带着一批冒险者踏足勾幽谷,记得里面可是有位三星灵士,不知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没多久青州城就多了位七星灵士,---”易武漫不经心地说着。 “你说的很有意思,我想听下去。”楼兰琴反而镇静起来。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易武及时住嘴。 “吊奴家胃口来了---看来易家早就注意我了,我没搞懂,你说这些是想证明什么?”楼兰琴问。 “我只是随便说说。”易武转身就走。 轻纱飘扬,掩不住楼兰琴一副怔怔地模样,看着易武的背影,眼里似乎流露着一丝惋惜。 “老大,你很酷,聪少对你刮目相看。”莫聪沦为马屁精。 “易武,探出了什么?”苍无忧不会显摆类似马屁精的嘴脸,径直提问,可不会显摆什么“老大”。 “你们看见了,我与她没说几句,她没什么表示。”易武玩起了深沉。 “老大,你越来越成熟了。”莫聪由衷地赞美。 “哼!”苍无忧愤愤地将莫聪挡在身后,问:“易武,我们还要继续试探吗?” 易武摇头,淡然地说:“就因为她什么都没表示,处处小心谨慎,这才是有问题的表现---我能肯定,她在查探鲁阳那批人的走向,而她的目的地很明显了---军营。但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非要拉着一群年轻人跟着?” 欢呼声震耳欲聋地传来,是那群年轻人一番混战,杀死了龌龊猪。恰好此时,一种凄厉地尖叫声隐在其中。其来源,应该是丛林里。 易武二话不说,冲进了旁边的丛林。 莫聪冒出头,看向那群除掉龌龊猪向楼兰琴邀功的青年们,鄙夷地骂:“不就是一头猪和一群猪的故事吗?” 苍无忧却是很落寞地望向雾气笼罩的丛林,暗忖:“那声尖叫是女生发出的,一定是冷凝香出了什么状况,但他着急什么,不是有易喜易虎在侧吗?” 易武冲进丛林后暗暗运转天魔功,将真气尽数往双拳汇聚,让自己处在随时出击的地步。雾气缭绕,能见度比大道那边弱多了。易武有过闯荡勾幽谷的经历,倒是习惯丛林的环境,穿行显得顺心应手。 没冲多远,就在一棵大树下看见了一只肥大的黑熊正对着一个娇俏的身影很不礼貌的挥动黑色熊掌,按理武者二级的冷凝香收拾一头熊瞎子这类不及妖兽百分之一的野兽应该不成问题,然而冷凝香作为女性,本就情绪不好,再加上天生对大型野兽的畏惧,便连还手都忘记了,除了尖叫。 易武心里放松了,随手一拳打在熊瞎子脖颈,骨头碎裂声非常清晰。黑熊来不及惨叫就挂了,死就死吧,偏要向惊慌失措的冷凝香倒去。 易武反应奇快,拦腰抱住了黑熊,软垂的熊掌悬吊吊地在冷凝香略显苍白的脸庞晃荡,一滴一滴地血顺着熊掌下滴。 闻着热热的腥臭,冷凝香再度失声尖叫。 “混蛋!你干什么?”随着一声呵斥,一条身影扑出,一记真气缭绕的拳头打向易武的头。 易武抱住黑熊向旁挪开,稍显笨拙。 紧接着拳影如奔雷,带着浑厚的真气打中了躲闪不灵的易武。 易武郁闷,要是扔掉黑熊,早就躲过了熟之不能再熟的奔雷拳,但想到冷凝香就在熊体下面,便不敢轻易放手,如此一来成了拖累,躲过了一招却躲不过下一招。 易武一趔趄,黑熊脱手,而他背部中了沉重的一拳,不弱于自身的外来内劲将身体剧烈震荡,喉头一甜,鲜血溢出了嘴角。 第六十七章 龌龊猪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你这混蛋!”易喜狂怒着,一套三品拳燕回巢如绝望的春燕疯狂地攻向易武。 易武在比赛期间见过易喜使用,对套路还是比较熟悉,知道燕回巢应该是飘逸洒脱的拳路,但此时易喜将燕回巢整成了猛虎捉兽,猛是很猛,却有违拳路的宗旨,使威力不升反降。 不用退一步,捕捉到易喜拳路里至少三个破绽,便以一记小巧的铁臂猴爪探入,抓住了易喜未打出的拳头。 场面一下静了。 易喜脸上愤恨交加,又有一丝屈辱:“你真的很厉害,继续啊,一拳打死我!废物,动手啊!” 易武抓着易喜拳头的手在颤抖,不可置信地说:“你骂我,废物!” 易喜啐了一口:“废物,废物,你历来都是废物,被所有仆人嘲笑的废物!” 易武肺都要气炸了,历来与易喜言语较少,虽然有时见着易喜面色不善,但也从没有如此酣畅淋漓地骂过,还偏偏引用整个青州城曾经奉送的“废物”称号,一时间情绪失控了,抡起一拳打在易喜下巴,令后者滚了几转,才姗姗爬起。 易喜满脸狰狞,张开满是血的嘴巴骂:“打得好,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打啊,接着打啊!” 易虎也急匆匆地出现,看看两人,不知所措。 冷凝香从惊恐中回过魂来,秀丽的脸蛋有一丝不安,呵斥:“够了,易喜!” 易喜回头,不解地说:“你不是不理我吗,我的死活你为什么要管?” 冷凝香呆呆地看着易喜,有些哀伤地说:“我的心你不是不明白,有些事我无能为力,以前不敢跟你说,是怕你承受不了,---” 易喜摇头:“你说的我不相信,那是你逃避的借口,你是怕---”有些警惕地瞥了瞥易武。 易武出拳后心里满是懊恼,三弟因为误会,处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谩骂,那是没有分寸的,要是计较,这二哥当得太没风度了,不过所幸的是易喜也停止了攻势,与冷凝香争论什么,便寻思着离开。如今看见了易喜略带紧张的眼神,是不愿意自己听到她俩的隐私,可悲的隔阂,横亘在两兄弟之间,不由地暗自神伤。于是没有犹豫了,一把拖过黑熊,摇摆着熊体,荡出很醒目的路道,慢慢往外走,一边自言自语:“真是运气好,打到一只黑熊,该换换口味了。” 冷凝香看着些许灰尘荡漾的路道,眼里流露出些许感激。不难判断,这是易武故意留下的,是想让他们顺利出去。 大道上分作两组,一组是人丁稀少的锄奸盟,另一组是簇拥美眉的青年俊杰,都在抢时间烤肉。 莫聪调侃:“龌龊猪,真的符合那群人的身份,就不知龌龊猪肉好不好吃?” 苍无忧拿起一截熊掌刨了刨兀自沉思的易武,撅起嘴:“你一回来就魂不守舍,一个字也不提丛林里发生了什么,这就罢了,说要烤肉,你偏抢着干,这不,一心二用,熊肉都糊了,呜呜,我们吃什么?” 易武赶紧将焦糊的熊肉拖了回来,郁闷地说:“你怎不早提醒我?” 苍无忧扁扁嘴:“我看你想问题出神,我也跟着出神了。” 易武不爽地瞧向莫聪,莫聪赶紧说:“我正在研究龌龊猪好吃还是黑熊肉好吃,非常纠集。” 易武建议:“你去那边要一块尝尝不就结了,用得着伤脑筋。” 莫聪断然摇头:“跟龌龊猪们在一起,近墨者黑,不就成了龌龊猪,聪少岂不亏大了!” 易武有些哭笑不得地瞧瞧两位,第一次发现两位的不同寻常之处。 龌龊猪肉香飘了大道,而黑熊肉不甘落后,焦糊味席卷而来,俨然有盖过的趋势。 没一会儿,青年俊杰们边大块撕咬,油水四溅,边嘲笑地往锄奸盟瞧。 锄奸盟显得斯文多了,就连胃口极好的老大易武都转性了,吃一口皱皱眉,就如喝药,苦不堪言。 楼兰琴好像对龌龊猪肉不感冒,兀自一人在旁边打坐,清风缭绕,神态妩媚,浑然不觉肉香阵阵。 冷凝香、易喜表情冷漠地出现在两大阵营中间,易虎尾随。 莫飞、葛东等此时成了炫耀的主角,将龌龊猪肉朝着刚出现的三位,撕成大块大块地,油油地往嘴里塞。这意思不言而喻,抢人气来着。 易喜、易虎早饿得前心贴后背,就要朝龌龊猪肉靠近,不料冷凝香却皱眉往锄奸盟走,易喜、易虎只得勉为其难地跟着。 锄奸盟三人简直受宠若惊,这可是涉及锄奸盟荣辱问题。 “我可以尝一口吗?”冷凝香怯怯地盯着苍无忧手里那块未曾焦糊的熊掌,说。 苍无忧大方地递过去,让莫聪挪挪。 冷凝香接过,很斯文地撕了一块往嘴里递,慢慢咀嚼。 易虎就很不客气,挨着易武,顺手拿了一块,胡乱往嘴里塞,好像那是美味似地。 易喜背朝一边,偏偏不愿意伸出手。 易武猜得出冷凝香说出了原委,只是兄弟间历来都这样,便犹豫着拿了一块熊肉,走了过去,还未伸手,易喜就断然拒绝:“我们之间还没完,不要假惺惺了。” 易武仍是将熊肉递过去,淡淡地说:“三弟,吃一块吧,填饱了,还要赶路。” 易喜一把接过,猛地扔到两大群体之间,砰地一声砸起了不少灰尘,让所有人的眼神都朝那里聚焦。 “别叫我三弟,你不配!”易喜很冷地说。 ------大道没多长,就如凭空斩断了一般。令众人唏嘘地是,荒芜的大道两旁还零星出现了千多年前的古旧刀具。 易武倒一点也不觉惊讶,毕竟类似的大道曾经走过很多截,看过更新奇的古遗物。 大道走完,又走一截丛林,丛林一过,就见着了一段潺潺流淌地溪流。 青年俊杰们不顾溪流的冰冷,跳进去玩起了戏水游戏。 冷凝香、易喜、易虎没有加入,而锄奸盟的三位俨然没什么顾忌,与那些算是对头的俊杰们玩得昏天暗地。 不知谁冒了一句:“这天真的黑了!” 遭到同仁一顿嘲讽,从出发到现在,这天就没亮堂过,说白了,就算天是亮堂的,但周遭永远都是昏昏沉沉,雾里看花。 直到电闪雷鸣撕开雾气,出现在众人头顶的时候,都惊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孙家一位青年就在互相打望的瞬间发现少了一人。 “孙新!谁见过孙新!” 闪电劈空而过,将一干人惨白的脸分毫无差地照得鲜明。 砰!不是雷鸣,而是一具尸体凭空被抛在岸上。 第六十八章 端木逞凶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直在岸边养神的楼兰琴动了,在闪电下如一道鬼魅地幽灵划过。 易喜、易虎一左一右将冷凝香护住,严阵以待。 易武、孙智、莫飞等湿漉漉地跳上岸,跟着往丛林里窜。 丛林里能见度极低,阴风肆掠,空中弥漫着肃杀的气氛,依稀有两道看不真切的人影在急速窜动。 易武等人不敢冒进,毕竟眼前所见绝不是他等实力能搅和的。 一道人影轻纱飘了,纤手不断地比划着手势,只见周遭树叶、枝条、石块等铺天盖地地攻向一道漆黑如墨的人影。 “哈哈哈,找死!”那道人影暴喝。 如墨的身形滑出两抹白皙的色彩,阴邪的气息如风浪席卷,妖异地划动着弧形,而那些从四周合击的物事就如碰壁,密密地汇聚在外围,形成一团怪异的球形。 易武听出了声音,心里一凛:“端木!莫聪不是说他被一干守护高手消灭了吗?难道---有误?” “哈哈,雕虫小技,困不了端木大爷!” 吱,球形裂了个口子,越来越大,然后一声巨响,四分五裂,一道飘忽的人影激射而出。 “粗鲁的家伙,小心了,奴家还有后手!”*控外物攻击端木后,楼兰琴话音很妖媚,但眼神却很凝重,默默启用灵修者很神秘的灵诀,七条无色波形灵元灵力波从眉心荡出,速度快到肉眼捕捉不到,凭空从四面入侵端木脑域:“好好享受吧,惹人厌的家伙。” 易武有一定灵修基础,比其他武修者瞧得透彻一些,知道楼兰琴动用了至少五成灵力攻击,要是对付他们这群人,恐怕早就抱头满地翻滚了,而对付武者九级的端木,应该绰绰有余。 正想对莽撞的端木说声再见,却在顷刻后完全改观,吃惊得合不拢嘴。 端木没有什么动作,那就是说没意识到遭受灵力攻击,而他身体忽然覆盖一层阴森森的煞气,灰白色,依稀跌宕着沁人灵魂的骇然气息,四周树木在急速翻动,一些低矮的灌木似乎在萎缩---只听得很弱地断裂声,那些入侵的波形灵力尽数折断。 好霸道的煞气! 端木浑然不觉也破解了灵修者赖以优越于武修者的无形攻击,身形汇成一线,冲着楼兰琴射去。 灵力波折断,楼兰琴脑域受损,剧痛袭临,一声惨叫,跌落地面,踉跄地后退十多米,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黑纱。 莫飞、孙智等护花使者冲到楼兰琴身后,就要施以援手,却遭到楼兰琴冷冽的呵斥:“快退!没人是他对手!” 护手使者们听过太多娇柔话语,何曾受到如此森冷的斥责,都愣得不知进退。 一抹黢黑的细线倏地袭来,两团白皙带着浓烈的煞气直奔楼兰琴胸口而来。 “一群不知死活的白痴!”楼兰琴厉声谩骂,然后眼神一凛,用师门灵诀尽数汇聚灵力波,凝成七道波形屏障,阻在三米外。 “啵啵啵!”灵力壁尽数碎裂,黑袍笼着的瘦削身材、阴沉狰狞的死人脸及两只白皙得透明的双掌带着浓烈的煞气,越发清晰。 楼兰琴引以为傲的灵璧被毫无悬念地攻破后,遭到剧烈反震,娇躯如败絮飘飞,樱嘴狂喷的鲜血将面纱射飞,殷红的弧线长长地拉着。 端木出现在楼兰琴所站之处,阴风暴戾,黑袍猎猎地舞,一手滑出衣袍,随意一击,飘逸的面纱被撕成了碎末,漫天飞扬,煞是壮观。数个青年未曾出一招,被骇然的威势bi得踉跄而退。 端木得势不饶人,身形诡谲地化作一道黑线,狂暴的阴杀掌锁定了楼兰琴。 楼兰琴娇躯被枝丫挡着,弹了回来,嘴角溢血的绝美脸膛一片惨白,与端木有得一拼,美目一凛,调出七条以超过九成灵元汇聚的强横灵力波,齐刷刷攻向端木。 端木狞笑:“还来!” 就在灵力波一股脑侵入脑域之时,端木并没什么动作,就见浑身暴起阴风惨惨的灰白色煞气,尽数震碎了灵力波。 楼兰琴凄厉地一声惨叫,然后僵住了娇躯,无助地向摔落在地。 孙家一位护花使者见楼兰琴受伤,急于“护花”,浑然摈弃了惧意,生猛地扑向端木后背。端木转身就与之对了一掌,摧枯拉朽般让对方手掌如豆腐渣,节节寸断,还顺势透胸而过。 隐在护花使者后面的易武距离楼兰琴最近,出于本能,一把扶起楼兰琴,看着一张凄艳脸蛋,心生不忍。 楼兰琴微微睁着眼,吃力地说:“带---我---走!” 易武是一个果决勇毅的人,既然心生不忍,那里有半分犹豫,抱起就跑。 连灵修者都惨败,以及一位不低于武者五级的青年被秒杀,其他蠢蠢欲动的青年赶快掐灭了送死的举动,拔腿就逃。 端木抽出了血淋淋的手掌,血气缭绕,涟漪泛泛,瞬间后恢复成一只毫无血色的手掌,然后一声低吟,手掌一轮,变得不真实起来,冲着易武逃跑的方向就是一掌,一股强悍的煞气呼呼撕裂着空气直奔易武后心。 易武跑得匆忙,仍察觉身后有异,苦于怀抱楼兰琴,不便接招,便横着一躲,却稍显慢了一拍,躲过了致命的后心,肩胛就暴露在掌力之下。 砰,阴邪的煞气击碎了肩胛骨,不可抵御的冲劲让易武坐了顺风车,飞行了好长一段距离才踉跄跌落。 易武知道形势紧迫,顾不得碎骨带来的痛楚,一个劲地逃跑。 端木眼睁睁看着抱着那女人的“男子”消失在丛林,并不着急,而是阴阴地看向另外几个拼命逃窜的青年俊杰们,就像审视猎物一般,不过直到那几人消失不见,端木也没动手,幽邃的眼眸透着些许冷冽。 “记得我要濒临死亡,一个戴面纱的女人用幽冥教秘法施展在我内里穿着的那件宝物上,这是‘头’说的,我倒没觉得有什么用处,但经过那女人调制,那宝物吸收了我很多郁积的煞气,并且吸了我不少血,就在以为要变成干尸的时候,宝物停止了吸收,---我不明所以,感觉到身体完全恢复,跳了起来,掀开衣袍一瞧,那宝物密密地嵌进肉里,形成了厚实的皮肤,仿佛那东西就是身体的一部分。” “我正要询问为什么会这样?却见不着那女人了,但在雷雨肆掠的环境里分明地听到清晰地传话,‘血屠叫你干什么,千万不要忘了。’我吓得差点掉了魂,这人怎么知道血屠,就像那个白嫩的青年,很是让我惊恐,回想前前后后,没有暴露过半点信息。那女人的声音又传来,‘不要急着杀死他,好好玩玩---’我愤怒地吼叫:‘凭什么命令我,我只听头血屠的。’” “那女人骂了:‘端木,你这猪头,还想不想青头姑娘,只要本尊一句话,血屠非得收回承诺,你就等着一辈子窝在地底,与耗子干那勾当!’我彻底怕了,哪敢拂逆这个女人的命令。” “但---我有些奇怪,刚才这戴面纱的女人会不会是---” 端木惨白的脸更见白皙了。 易武没想当什么护花使者,并且那些俊杰们也不愿意,但如今实实在在地抱着软软的娇躯一个劲地飞跑。 出了丛林,看见正在张望的苍无忧、莫聪,大喝一声:“端木来了,快溜!” 莫聪受过逃命之苦,一听端木,吓得直哆嗦,跟着就跑。苍无忧倒没觉着丝毫怕意,只是见易武抱着楼兰琴,很是不爽,卯足劲追,非要问个为什么。 莫飞、孙智等出了丛林,大呼小叫:“快跑!” 岸上还有好些人,正在查看胸部被打穿的死尸,见着易武、莫飞、孙智等在飞逃,虽然听到一些很强烈的动静,但没亲眼所见,尚有一些疑惑。 不知谁吼了一句:“易武那龟儿色迷心窍,抱着楼兰琴跑了!” 所有人怒火一下腾起,不要命地追了下去。 易喜、冷凝香、易虎知道事情不寻常,没什么犹豫,跟着追下去。 第六十九章 争吵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烈风肆掠,雷鸣不息,暴雨终于不客气地泻下。 锄奸盟三人不择方向,胡乱跑,后面的人也是胡乱地追。 闪电划着明亮的线,撕破了雾气,成了众人短暂的明灯。暴雨无情地击打着众人,没一个退缩,都锁定前面三人,卖力地追。 易武只想着跑得远点,不管是不是路,翻着脚丫一趟而过,只要躲开那个已经不是先前那个武者九级的端木就行。 暴雨越来越大,路途积水越来越多。不知跑了多久,眼前出现了好几座低矮的山岭,在雷电关照下,多个洞穴若隐若现,易武暗忖:“端木那变态应该甩脱了吧?---先躲躲雨再说。” 易武一进洞穴,一团黑,什么都看不见。莫聪跟着跌跌撞撞地进来,将易武撞个正着。 立足未稳的易武怀抱“温玉”,加上肩胛骨伤重,防备极其弱,冷不丁被撞成了滚葫芦,由于洞穴蜿蜒向下,便很顺畅地滚了下去。 莫聪不知一时莽撞差点谋杀老大,而苍无忧就细心得多,放慢脚步,进来就冲着看不见的前方抱怨:“易武,你真是混蛋,上次当着那么多人,我不愿说出我的疑心,现在我几乎可以肯定了,你那次早就起了色心,想占那*的便宜!你出声啊,别当我不存在!” 莫聪委屈地说:“是我,正气凛然、英俊不凡的聪少。” 苍无忧看不见莫聪,但听得出莫聪的喘气声,问:“他在那里?” 莫聪侧转头,黑黢黢就如隐藏着妖物一般,哆嗦了一下,怯怯地说:“老大,老大,你抱着楼兰琴,我们都看见了,你就不要躲了!” 没人回应! 莫聪又问:“端木明明死了,你却说端木来了,这是不是你耍的障眼法?” 没人回应。 苍无忧紧张了:“聪少,刚才我在外面的时候见着这里有很多洞穴,他该不会走其他洞穴,而我们走错了!” 莫聪毅然摇头:“我跟得很紧,不会有错的---倒是进来的时候撞着了什么---” 莫聪不由地紧张起来。 雷电闪过,莫聪苍白的脸有些哆嗦。 苍无忧没听明白,倒是见着有几个青年闯了进来,便借着短暂的闪电拉了莫聪的手,一起后退了几步,示意莫聪嘘声。 “没追来,太恐怖了,那个如妖邪的家伙实力恐怕到了武将级别---”莫飞站稳脚就对尾随着的孙智说。 “差了太多级,我们简直连塞牙缝都不配!”孙智有些气馁。 “你们说什么?妖邪?丛林里那些我们没看到,只是看到易武抱着楼兰姑娘逃跑。”第三个进来的青年说。 “太可恶了,他这废物怎配楼兰琴?”第四个青年怨毒地说。 孙智义愤填膺,怒斥:“我说过,不准谁骂易武废物,你是不是找死!” 那人知道孙智厉害,不敢回嘴。 孙智又对着看不见的跟着进来的数人说:“我不想任何人诋毁易武,他不是与楼兰琴怎么样,他是见着楼兰琴被那妖邪打败,生死悬于一线,才出手带着她逃跑。你们就不要胡乱冤枉易武了。莫飞,你说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莫飞脑里闪过那个邪异的场面,冷不丁打个寒颤,也就据实说了:“没错,我亲眼见着。---谁带着炎灯。”炎灯是圣武帝国很常见的一种照明灯,用的是炎晶石,一种非常低级的能量晶石,极易切割,通常被切割成多种规格的形状,安入模具里,就成了炎灯,光线昏黄,能源持续不了多久。 莫游按开了一只酷似青蛙造型的迷你型炎灯,昏黄的光亮隐隐将一干淋成落汤鸡的同仁照了出来,苦笑:“就只有最后一个炎晶石了---” 莫飞扫视一下洞穴入口处的众人,倒是少了易喜、冷凝香等几人,想是稍不留神进来旁边的洞穴,而视线往里探,一眼啾着了神色恍惚的莫聪与那个背着寂灭神弓的“棘手”姑娘苍无忧,不由地笑了笑:“我可爱的宝贝弟弟,你还活着,真是我莫飞极大的安慰。” 莫聪厌恶地看了一眼莫飞,呵斥:“别跟我废话,炎灯拿来,我要去找老大。他可能随着楼兰琴滚下隧道了。” “他?”苍无忧随即搜遍附近,鬼影都没一个,除了尽头斜斜向下的隧道,不由地惶恐起来。 莫飞愤怒了:“莫聪,你真糊涂,磨蹭到现在才说,要是楼兰琴有个闪失,---” 莫聪很冷地打断:“你只知道楼兰琴,可恶!若是为了她,要对付莫聪,尽管来!” 莫飞尴尬地说:“聪少,我是多么爱你的哥哥,怎舍得对付你,我怕的是别人会收拾你。” 话音一落,几个青年开始声援了。 “易武死翘翘都没话说,楼兰琴决不能出事!”“要是楼兰琴擦掉一块皮。老子阉了易武!”“什么救助楼兰琴,无非是想多占便宜?”---莫聪听着刺耳,怒吼:“够了!莫游把炎灯拿来。” 未等莫游表态,莫聪上前一步夺了灯,往里搜索。苍无忧紧张地跟着,问:“聪少,易武真的出事了吗?” 莫聪黯然地说:“我不能确定,找找再说。” 莫飞、莫游、孙智等尾随,神色也是有些不安,当然这是对妖媚的女人的担心,至于易武的死活,这些人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隧道够宽,容得下两三人经过,坑坑洼洼,倒像是天然形成。 昏黄的灯光毅然随着隧道的下移而下移。 隧道中途出现岔道,这没难住人多势众的各跟随者,稍一细查,便能发现一条血迹斑斑滚过的痕迹。 这血是谁流的? 莫飞、孙智倒是见着楼兰琴伤重呕血的情形,猜得出或许是楼兰琴留下的,---顺着血迹走下去,没片刻,眼前一亮,一个水流湍急的地下河截断了通道。而血迹就在河道边匿迹。 众人心都凉了,不过个中滋味各不相同。 锄奸盟仅剩的两人脸上一片死灰,都瘫软了,---这老大没当几天就没了,现实何其残忍。 其余各位除了孙智,都在为楼兰琴哀伤,要死就死吧,偏要便宜那个可恶的小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七十章 地底河流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地下河流还在不断地上涨,不难猜测,这个跟外面滂沱大雨有关联。眼瞧着越来越威胁立足之处,再加上炎灯能源要耗尽了,一行人不得不撤回。 回到洞穴入口处,众人脸色都不善。 苍无忧、莫聪缩在一角,与他们显得格格不入,这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苍无忧面色凄苦,双眼空洞无神,眼角悬挂着晶莹的泪珠。快乐的日子为什么这么短暂,善良的人为什么这么短寿? 莫聪忽然想到他俩被迫从鞠河逃生的情形,不由地喜上眉梢,低声说:“老大没事的!” 苍无忧摇头,湍急的水流深不见底,对伤情未明的落水者,有生还的可能吗。 莫聪坚定地说:“放心吧,老大一定安然无恙。” 苍无忧只是把这作为安慰来听,心里稍稍好受一些。 易武是怪胎,长期的怪病折磨造就了长久闭气的天赋,在湍急的水流里一点也不觉着不适,只是肩胛处经水的浸泡,有些痛楚,想到“血泪琥珀”不会怠工的,用不了多久会恢复,而最担心的是怀里的楼兰琴,刚落水时挣扎了一下,现在没了动静,---要是耽搁久了,所救的人不就白救了。 时沉时浮,顺水飘荡,经过一段黑暗的煎熬,咋一瞥见极其暗淡的光亮,心里一喜,抱着楼兰琴的那手不能松懈半分,只得折磨受伤未愈的那条胳膊,坚忍着剧痛,胡乱划动,距离光源越来越近,也抓到了一个凸起,爬了上去。 这是一处狭小的洞穴,立足之处仅是一个桌子大的凸起。 易武简单扫视了一下,深不见底的水流就在脚边,有上涨的趋势,情形不容乐观,而光源应该来自上方的一个不大的缝隙,看来,那里才是逃生的出口。 时间紧迫,先得救治昏迷的楼兰琴。 此时目光落到怀里在暗淡光照下略显苍白的妖艳脸蛋上,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芳容,也忍不住顿了一下,暗忖:“怪不得非要整个纱巾蒙着,不然祸害可真大,天下不知有多少男人会为之癫狂。” 摸了摸尚有余热的胸口,心脏还在些微地颤动,确定她还活着,然后将她翻了个身,放在地上,蹲下,轻轻地捶打其背部,从她嘴里溢出了一些水。他知道不能耽误太久,对溺水的人没好处,于是加大力度,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砰砰砰,就如打沙袋。 大量的浊水从楼兰琴嘴里喷出,直到喷出了血水。楼兰琴痛楚地醒来,低声呵斥:“混蛋,你要本尊的命吗?” 易武停了手,讶异地念叨:“本尊?”确信自己没听错。 楼兰琴微微侧转身,见是易武,不由地怒气冲冲:“你真是混蛋,将奴家就这么撂在冰冷的地上。” 易武并不起身,拦腰将她抱起。 楼兰琴痛得冷汗直冒,嘴里又流了不少血,骂:“普天之下没有谁敢如此亵渎本尊,我会把你碎尸万段的!”微微挣扎一下,疼痛又让她不得不停下。 易武很是无辜:“你要是喜欢冰冷的地面,我还是放下你。” 说是如此,并没照做,不过这也让楼兰琴愤慨:“混蛋!一点也不怜惜女人,只要本尊灵力恢复,一定把你制成玩偶僵尸,永远奴驭你!” 易武淡淡地笑了笑,抖了抖那只恢复了七八成的手臂,然后轻轻地掐着楼兰琴的脖子,黑起了脸,很凶地说:“你都那么恨我,以防不测,现在就结果了你,免得你刮噪。” 楼兰琴怔了怔,脚耙手软、脑域重创的她哪里有半点反抗能力,不过从易武毫无力道的掐弄可以看出,这男人是成心吓唬她的,不由地怒火更盛:“臭男人,拿开你的脏手!” 易武反而趁势将手在她脖颈摩挲,赞叹:“皮肤好滑,要是再往下摸摸,说不定感觉还好些。” 楼兰琴慌了:“别,别---” 易武有些吃惊:“你还有怕的时候,我记得--你好像很大方的样子,但你现在,让我迷糊,是不是又在演戏?” 楼兰琴啐了一口:“本尊会演戏,但都是演给那些臭男人看---” 易武一脸坏笑:“那你演给我看看,多叫两声,让我也爽爽!” 楼兰琴抬手就给易武一巴掌,柔柔弱弱地,就如捞痒痒,反而将自己弄得眉头紧蹙。 易武摸了摸脸,又仔细地看了看楼兰琴。 楼兰琴不悦地说:“觉得没面子,可以还我一巴掌。” 易武摇摇头:“我只是纳闷,那一个才是真实的你。一会儿自称本尊,一会儿有自称奴家---” 楼兰琴黛目流转,说:“你也挺会演戏的,我看就不用探讨这个问题了,想想怎么出去。” 易武扫视一下河水,吃惊不小,河水上涨得很快,马上就要淹到脚跟了,于是问:“你还有力气吗?” 楼兰琴微微摇头:“要是能动,就不会任你抱住了,说实话,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臭男人抱着。” 易武听得很不顺耳:“你不要搞忘了,你可是主动抱过我,还想进一步侵犯。而这次,纯粹是为了救你。” 楼兰琴咯咯一笑:“侵犯?你说得太夸张了,不就是想亲一下嘛!哎,想起那日的情形真的很怀念,某些人怕得要命,生怕被*了。” 易武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笑脸,嘀咕:“我都快要迷失了---” 楼兰琴不解:“你说什么,大声点。” 易武只得放大音量:“我说我有办法出去,你必须忍着点,---” 楼兰琴冷哼:“虚伪,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易武也不客气:“既然听到了,那还用得着问。” 楼兰琴瞥了瞥周遭情形,有些苦恼地说:“先离开这里,这浊流太恐怖。” 易武感觉到河水已经淹没了脚背,确实到了非常时刻,刻不容缓,边抱着她站了起来,往自己肩上一搭,边说:“抓紧了。” 楼兰琴浑身痛得难受,呵斥:“你就不能温柔点。” 易武懒得理睬,松开手。 楼兰琴慌忙搂住易武的脖子,就要再次训斥,却察觉易武手脚并用往上爬,便不敢胡乱抱怨,只顾把他搂得紧紧的,顺带将很是乏力的双脚回收,缠住易武一腿。 易武没感觉到丁点负荷,这楼兰琴真是太轻了。 很快爬到发亮的地方,见缝隙过小,仅能容纳一人,便低声呵斥:“松手!”未待楼兰琴有什么动作,就先空出一手,托住楼兰琴臀部,往上送。 楼兰琴愤愤地松手,吃力地往里爬,边骂:“没见过这么粗鲁恶心的男人!” 第七十一章 相处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楼兰琴消失在缝隙处,传出“咦”地一声,大概很是惊讶。 倒不是易武粗心,没有查看那边的情形,确实到了水淹眉毛的地步才不得不冒险尝试。易武回头看了看河水汹涌地淹没了刚才呆过的凸起处,暗叫好险,便不再犹豫,迅速沿着缝隙爬了过去。 浓浓的腥臊味扑鼻,脚踏实处的易武不由地眉头一皱,打量起所处的环境。这是一个四壁凹凸不平的天然洞穴,有条幽深的隧道在另一侧。洞穴可容七八人,洞壁随处镶嵌着莹莹发光的珠子,至少上千颗,而楼兰琴虚弱地攀着洞壁抚摸那些珠子。 易武的目光几乎定格,眼前的美女完全忽视很臭的氛围,也忽视了湿达达的衣服贴着身子,没有一丝冷感,而且将一身凹凸有致的曼妙娇躯一展无遗地暴露在唯一男性的审视下。 当然,易武区别于好色成性的莫飞,就是因为他能控制自己很是不妥的注目。强迫自己将视线降到地面,立足之处铺着一层薄薄的草料,其上零星黏附着一些冗长的毛发,捡起细看,黑黑的,有些卷曲,不免犯疑:“这是什么动物的毛发?” 楼兰琴掏出一个珠子,饶有兴趣地放在手心审视,说:“这该是某种妖兽的巢穴,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何种妖兽喜欢收集这种奇怪的珠子。” 易武凑过去,珠子晶莹剔透,散发淡淡的荧光,将楼兰琴嫩白纤细的五指渲染得朦胧、润腻,---视线一时收不回来。 楼兰琴察觉易武的异状,用温润的手心包覆珠子,哼了一声:“是珠子好看,还是我的手好看?” 易武觉得脸上微热,故作镇定地说:“我在仔细地看珠子。” 楼兰琴古怪地一笑:“狡辩!那你说说,这珠子有什么好看的。” 易武有些犯难,随口说:“你误会了,我在想这珠子的来历---倒是想到了一种妖兽的,只是不能够确定。” 楼兰琴开心地笑了:“那日在青纱帐里,我还误以为你是非常古板、不懂情趣的男人,现在看来得更正一下,你不但好色,而且狡诈多变,比那些龌龊猪们虚伪多了。” 易武假装没听见,抖了抖湿漉漉的衣服,说:“怪冷的,我要练功驱寒了,你要是觉得湿达达的衣服穿着舒服,那就继续欣赏那些珠子。” 楼兰琴猛然间醒觉过来,湿湿的衣服毫无间隙地贴近身体,冷飕飕地,想赶紧遮饰一下,又释然地放开,媚媚地冲易武一笑:“你真是幸运,抱着我跑了一路,还把我看了个够,要是我把这些告诉痴情我的帅哥,你可得一身麻烦,这样吧,你暂时不要练功,为我护法,我做回好人,算是吃了闭门羹,有苦自受,我绝不泄露半句有关你的所作所为。” 易武吃惊地将楼兰琴再次从头到脚打量,然后后退两步,靠着洞壁坐下,没什么姿势,就那么安然地闭上眼,呼吸匀称地练起天魔功来。 楼兰琴媚态万千的脸蛋顿时凝住了笑,僵僵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子里全是不可思议的念头,想想见过太多的美男,没一个像他这么放肆又淡定的洒脱。 良久楼兰琴才意识到自己该调理自己,以便应付未知的危险,不过在调理之前忍不住发表一下属于一个女人特有的不满。 “你真是混蛋,最没品的男人,不晓得保护一个弱女子,只顾着自己,算我楼兰琴倒了八辈子霉,今儿遇上了。” 仅仅是发泄,要做点切实的惩罚,很是无可奈何。 时间太紧,要利用危险未出现之前的真空提升一下自己的防护能力。 于是不管冰冷的衣服无情地侵蚀,盘膝而坐,双手平与胸部,做到眼观鼻鼻观心,默用属于灵修者独特的灵诀开始修复受损的灵元质。咋一入定,窥视灵源,七条波状灵元质尽数断为数截,仅有细微的连接,心里大呼不妙,这可是在攻击不对等防御后受到的反噬,几乎到了崩盘的地步。 想到那日凭借幽冥印,轻易开启了端木身上那件未央神庙一直供奉的金缕战衣,不料想却成了自己受折的起因,---哪种情形下,本就想演一出戏,一出败北的好戏,当然也有出于对师尊推崇极高的金缕战衣的不以为然,却大大低估了金缕战衣,居然被轻易破除第一次的攻势,至于第二次玩命进攻,那就是心高气傲在作祟,不信以九成灵力攻不进去,才遭致几乎灭顶之灾的打击。 后悔已经没用了,修复才是至关重要的。 功诀默默运转,能感应到洞穴里极其稀薄的灵气,一点点往灵源汇聚。 易武偷偷睁开一条缝,窥视到楼兰琴双手平胸的练功方式,心里起了涟漪,这灵诀一定比“御灵引”高了很多,要是他能拥有一种像样的灵诀,不至于让自己一直在灵徒初级徘徊。 易武暗暗叹息,深知灵修靠缘分,不是光凭感慨就能步步进阶的。 如此安慰后心绪稍宁,开始专注于天魔功。没多久,感觉到心里暖暖地,无数热量在向外驱策,让躯体热气腾腾。 n年后成为一代天骄的他回忆起此次使用天魔功的可笑经历,简直笑得不可开交,---没见过这么白痴的,居然将皇冠级的内修功法用作取暖驱寒,并且那时只晓得天魔功除了此项功能,好像其他的一概不知。 就在易武烤干了衣服,顺便检查身体各部件一一完好后,听到了惨叫声,以为楼兰琴遭遇了危险,便匆匆结束了修炼,神清气爽地睁开了眼。 楼兰琴脸色惨白,狂吐了几口血,摇摇欲倒。 易武疾步上前扶住冷如冰窟的娇躯,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楼兰琴虚弱地盯了盯易武,用弱到堪比蚊语的嗓音说:“我遭到灵力反噬,又经盲目开启灵诀修复的折腾,快不行了---你要---帮我---” 易武仅是灵徒初级,哪懂得救治之法,皱眉问:“怎么帮你?” 楼兰琴想翻个白眼嘲笑一下都变得很困难:“你没---师傅吗?” 易武摇头又点头,拜师确实是奢侈的事儿,但血泪琥珀里寄居着一位哑巴女人,勉强算得上师傅。 楼兰琴吃力地问:“你会---什么---灵诀?” 易武迟疑地说:“御灵引。” “咯咯---嗯嗯---唉唉---”楼兰琴想大笑,偏又疼得呻吟,嘴里的血止不住地流溢。 易武懂得楼兰琴那表达不全的嘲弄,心里很不是滋味,---会御灵引怎么了,难道很丢人吗? “你个---白痴,你救不了我---我要死了---”楼兰琴妖媚的眼眸滑落了泪珠,晶晶亮亮,热露露地滴在易武手背。 “我试试,你要撑住。”易武劝说。 “不---行---的---”楼兰琴眼眸有些灰暗:“我---怀---里---” 说得含含糊糊,已没了力气多说一个字,脑袋一软,昏死过去。 第七十二章 救治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抱过楼兰琴,那是事急从权,没有什么想法,如今楼兰琴告诉他“在怀里”,那不是叫他探手入怀,寻找里面的东东。 瞥一眼高高隆起的酥胸,心里难免一荡,这女人穿得很是贴身,封得严严实实,更是“棘手”,但救人要紧,---如此合理的安慰下,在胸部摩挲起来,有什么感受,硬是不愿朝哪方面想,庆幸的是,在胸部下方一点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硬物。 要拿出,又要曲线进行。 他坐好后将楼兰琴冰冷的躯体抱住,伸手撩开她衣服下摆,沿着光滑细腻的肌肤一寸寸上移,摸到了胸部下方,取出了系在贴身内衣里的一个极其精美的小铁盒。 弹开,里面叠放着几页泛黄的纸张。 他考虑到楼兰琴娇躯的冰冷,而研究这些纸张需要时间,不如先替她烘干衣服,暖和一下,于是启用了不讲究姿势的天魔功,再次当取暖消耗。至于一心二用,这千年难得一见的别致修炼方式倒是第一次尝试,成不成,他都没底,反正一个邪之又邪的女人能救则救,救不了,也怪不了他。 虽是如此,他心里有着万般的不忍,仿佛在提醒他,必须救。 而对一个只接触过“御灵引”这种超低级又弱到无以复加的灵诀的门外汉来说,那就完全没有把握。 怎么办呢?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听天由命。 他摇摇头,清除杂念,继续天魔功的运行,同时打开扉页,密密麻麻犹如涂鸦似地字迹,行与行之间没有间隙,字与字之间没有标点符号---比天魔经还恐怖! 只有一点,还算凑合,那就是字体是圣武帝国通用文字,很容易辨认。 时间与生命在赛跑,容不得易武感叹,一字一字地读下去,管他三七二十一,一并交给那个自称痴武成癖的琥珀妖姬。 昏黄的灯光下,热气几乎淹没了两人,按理在这种能见度降到极低的情况下,易武识字是很困难的,但这仅仅是“按理”来着,他觉着左眼完全是一团迷糊,而右眼一阵酥麻,热热的,好像前一阵有过此迹象,也就不以为意地揉揉,但此时好像又不一样了,突地觉得眼眸睁得更开了,偏能瞧得清清楚楚,---这难道跟那次血泪琥珀修复右眼有关吗?易武寻思着待此事一了,便细查一下。 区区数页,难度虽大,但不及厚实一本的古文字“天魔经”费事,也就“不大会儿”功夫搞定。脑里一团乱,隐约记得“碎心诀”“玩偶僵尸秘法”“幽冥印”“阴魔吞噬*”“阿鼻心魔无限控术”---等等,这些残忍、怪诞的名目太令他震惊了。 不难想象,这些功诀一定是某某邪之又邪的恶魔手札,应该是不为世人所容的。 摆在面前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放弃,不求助琥珀妖姬,那就是任由楼兰琴死去,要么---试着找找,有关救治的灵诀,试试能否救治。 易武犹豫着瞧向微闭双目的楼兰琴,艳丽绝伦的脸蛋更见惨白,试着摸了摸,冰冷刺骨,不由地吓了一跳,难道她熬不过---死了。 又试着摸了其他部位,衣服被烘干了,而手、脚、腰、腹等冰冰凉,唯有心脏还有些许暖意,还在极其缓慢地跳动。 唉,易武缓了一口气,原来心里那么在乎她的死活,看来这劫是躲不过了。 将灵念透入血泪琥珀,与那木木的那女人对视了一眼,虽然对方依然没什么表示,但隐隐觉得这女人的眼眸里有一丝嘲弄,于是略显狼狈地退出了血泪琥珀。 脑里出现了一行行醒目的文字,---“解体挪移术”“碎心诀”“幽冥印”等等恶毒的灵诀一一跳过,出现了一个稍显正常的名目“逆向灵力锻体篇”,也叫“逆神诀”。 世俗灵修者体魄大大不如武修者,近距离的战斗,同级灵修者始终处于下风,而“逆神诀”却逆向利用灵力疏通经络,将灵元质布防全身,达到变态的强横体质,不弱于灵修者。 这古怪灵诀让易武心动,不过最末有句补充“灵师级别方可运用”,犹如泼了盆冷水,对灵徒初级而言太遥远,看了也是白看。 继续搜索下去,最终在末段找到了一丝希望。 “续灵遗篇”,针对沉睡灵源、灵力反噬、灵力崩溃---等诸多疑难杂症,有显著疗效,前提是具备“灵药师”资格的灵修者方可运用。 灵药师,指的是那些具备灵修潜力,没有属性在灵师初级后表现出的特性,不具备金木水火土等五大倾向的灵修者潜心专研,能配药和取用万通灵力没有属性的灵力治愈灵修者各种伤残的专职人员。 灵药师要求极高,首先是“没有属性”这一条,只有进阶到灵师初级方可获得取证,其次必须有较高的相关知识---易武懵了,这所谓的希望不是“莫须有”吗? 虽是如此,还是坚持将“续灵遗篇”看完。 怎么办?易武知道没多少时间折腾了,心一横,管他有无灵药师资格,试一试,反正尽力了,要是救不了---听天由命。他真的不敢想下去。 首先要确定楼兰琴受损部位,这跟武修者不一样,武修者受损部位较广,可能是全身各处,而灵修者往往是看不到摸不着的脑域,说的具体点,那就是灵源附近,也就是易武坚持认为的晶灵。 易武沉静下来,默默启动御灵引,在改良版酷似天籁的“引灵”的娓娓吟哦下晶灵灵源有点亮度了,极薄的灵气在缓缓渡入,算是完成了“引灵”过程。当然接下来“御灵”,未曾尝试过。事态所迫,虽然瞧不见晶灵四周是否有灵元质,但他确定应该是存在的,只是非常的微弱。在晶灵亮度有一定程度后,便开始用用“御灵”方面的灵诀。 不大会儿,能确切驾驭一点点弱得可怜的灵元质,没有色彩或许是太稀薄的原因,随着灵识,一起渡入楼兰琴的脑域。当然这些是续灵遗篇上所学,灵修者之间必须靠灵元质为媒介,能准确找到对方的灵源。 楼兰琴的脑域一片迷蒙,似乎处于僵死状态,不过凭借自己可怜的灵元质,能感应到对方脑域某处些许的能量波动,便迅速搜寻过去。 她的灵源就如一团白蒙蒙的气团,凝滞不动,而围绕其四周很鲜明地悬浮着七条无色透明的波状灵元质,纷纷断裂处多段。 易武能确定原因了,应该是动用了所有的灵元质以驾驭超过七成灵力攻击对手的时候受到极强反噬,造成灵元质断裂,而灵源之所以呈现“不动”的假象,也是基于此。按照续灵遗篇记载,此种非常严重的受损,最理想的办法就是靠自己一点点的修复,需要一至六个月不等时间完成,如果*之过急,要么入魔,要么进入僵死状态。显然,楼兰琴属于后者,但这僵死状态只能持续两三个时辰,如果没有解救办法,那就真的死翘翘了。 易武初略计算一下时间,从出现在洞穴开始,大概耗时不低于两个时辰,那么剩下的时间非常有限了。 按照续灵遗篇所说,僵死状态必须将断裂的灵元质用同属性的外界灵元质续接修补,再向灵源渡入同属性的灵元质激活,就可以起“死”回生。 针对灵师级别以下的,运用续灵初篇“灵犀引”足可。 第七十三章 暖昧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灵犀引的“引灵”是一串拗口而晦涩的音符,没有丝毫的取巧性,让易武颇费时间地吟哦一遍,却没见着丝毫动静。又重复了两三遍,依然如此。易武不由地灰心了,知道这正如“遗篇”提到的,不是灵药师就别用。 忽然想到,该让痴武的琥珀妖姬越界想想,或许她有办法。 说做就做,哪怕希望渺茫。 退出楼兰琴脑域,将灵念转入血泪琥珀,与那木木的女人对视,心里那个急啊,偏偏对方不领情,依然摆着幽邃的漠然,就在灰心到极致的时候,那女人奇迹般地动了。 盘膝而坐,双手反着放置腿上,扣成拈花之状,嘴唇微启,一段酷似天籁又似密咒的“引灵”缓缓传出,在氤氲气流跌宕的空间很神秘地激扬着。 易武吃了一惊,这居然是将御灵引的引灵与灵犀引融合的新版引灵,出奇的顺畅、婉转,神神秘秘,巧夺天工。 片刻后那女人住嘴,倏地恢复站立,依然是木木的凝望。 易武不用说声“谢”,这并不有违空间规则,匆匆退出。效仿琥珀妖姬所摆的御灵引的坐姿,再次将孱弱的灵元质随灵念渡入楼兰琴脑域。 启动新版灵犀引,近乎神秘的引灵居然让自己弱得可怜的灵元质动了,如一阵看不见的青烟急速覆盖了七条断裂的波形灵元质,呈涟漪状闪动,如清风拂过的湖面,煞是好看。 新版灵犀引吟哦完毕,涟漪持续一会散去,仅余下一成不到的灵元回到灵识掌控的范围,而七条波形灵元质所有断裂部位都衔接上比之弱了太多的灵元,有些不协调,但也总算如“遗篇”所述,衔接一般是不对等的,随着修炼的进行,可以缓缓增强,直到没有痕迹。 现在就剩最后一项---激活。 易武一股脑儿将所剩无几的本体灵元攻向凝滞的灵源,然后逃了出来。这是遗篇格外提醒的,激活后所处的异体脑域变得极不安全,必须立刻退出。 易武睁开眼,打量仍是双目紧闭的楼兰琴,没有立刻醒来的征兆,心里慌了起来。摸了摸她身体的多个部位,仍是冷如寒霜。 怎么回事,明明已经续灵成功。 想到,或许是激活的灵力差了一些。 等了一会儿,仍是如此。 难道她真的死了? 易武赶忙将她衣服掀起,将手放置在她心脏部位,温度比先前摸到的高了一些,心脏在缓慢跳动,渐渐加强。 唉,易武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将视线转向楼兰琴的脸蛋,那里已在渐渐红润。 易武心里一阵窃喜,想不到一介灵徒初级的菜鸟竟然驾驭灵药师才能独享的灵犀引,真的是旷古绝今,后无来人,单单忽略了算是师傅的木木女人所做的奉献。 啪地一声脆响,脸上火辣辣的,打断了所有的得瑟。 “你这混蛋,天杀的,yin贼---我、我不会放过你!”楼兰琴睁开眼就见着易武满脸欣喜地陶醉,下瞥,发现自己衣服撩得开开的,白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一对嫩白玉乳毫不吝啬地露出大半,而一双堪称魔抓的肮脏咸猪手紧紧地贴在胸部下方,怒火嗖地腾起,赏了一巴掌不够,粉拳如暴雨不间歇不择方向地朝“yin贼”打去。 猝不及防的易武居然被打翻在地。这还没完,楼兰琴翻起起来,坐到易武身上,不吝啬地挥动拳头。 “你疯了吗?”回过神的易武轻易抓住两只纤弱的玉手,怒斥。 “我、我---你太混蛋了!你都对我做了什么?”楼兰琴虚晃着娇躯,娇艳的脸蛋没有一丝妩媚,尽是怒火。 “我救了你!除了这,我还能做什么!”易武舒缓了情绪,边解释边瞥了一眼,这是他随意的一瞥,然而就是这一瞥,眼珠转动不灵了。 楼兰琴虽是怒火攻心,仍是觉察到不对劲,随着易武的视线下瞥,衣服撩得大开,一对椒乳完全暴露在空气里,---羞怒激荡,一阵晕眩,昏了过去,娇躯随之倒了下来。 说巧不巧,一对椒乳刚好压在易武脸上。 易武摊着手,一动不动,心里倒是纳闷异常,在露天瀑流下招摇地洗浴,明知被偷窥,没什么偏激举止,反而引以为荣,如今近距离地“看看”,比淑女还羞涩,只能说,这女人太不可思议了,不按常理出牌。 就这样被两团女人引以为傲的物事闷着,易武敢肯定,就算十个八个时辰都不会被闷死,但从未与女人如此贴近的他有些“受”不了,不敢敞开心扉品尝所谓美女带来的激情,那样就与“yin贼”何异,所以他带着丝毫遗憾地抗议了:“拜托挪挪,这不是我想侵犯你,是你主动这样的---” 屁用,女人半点反应都没有。 他不笨,猜到女人状态不对,便双手环抱女人暖和而滑腻的娇躯翻了个身,将女人压在身下,这样一来,欣赏女人的椒乳更见通畅无阻。 心里的燥热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抱了她一路都没有过的感觉,难免yin思霍霍,就有进一步尝试的欲念。 他赏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晰一些,暗骂自己卑鄙,赶紧将楼兰琴衣服拉下,跳了开去。 一会儿楼兰琴仍是不见苏醒。 易武只得硬着头皮摸了摸已是体验多次的部位,心脏跳动与常人无异,便略略放心地退到另一侧的隧道口,随意地坐下,开始修炼天魔功。要是常人肯定不会选择在心浮气躁下修炼,毕竟这有走火入魔的趋势。但易武没有这方面的觉悟,只是习惯使然,不过,幸亏天魔功功旨就是随意而为,不会与入魔沾边。 很快进入修炼程序,心里渐渐获得了平静。 过了好一会儿,听到簌簌声响,易武睁开了眼,与恨意满满的楼兰琴对视,淡淡笑了笑:“那是误会,我帮你续接断裂的灵元质后见你浑身冰凉,便试着触摸你的心脏部位,看看有没有复原的迹象,我对天发誓,没有起过半点打猫心肠。” “那你用不着把我---”楼兰琴怒气未消。 “我一时心慌,怕你醒不来,有些疏忽了。”易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委婉些。 “刚才你说,是你帮我续灵?”楼兰琴情绪稍微好点:“反正你偷窥不止一回了,我不追究,算我倒霉。---你得实话告诉我。” 易武点点头。 楼兰琴心里咯噔一下,真的是他启用了灵药师才能用的“续灵遗篇”,脸色倏地变了,乌云密布:“那你看了我怀里的---东西?”说到此,她惊觉过来,慌慌起身四下寻找,在一步之处捡起散落的扉页以及铁盒,藏好,又脸色不善地对着数步之外的易武,等着易武的答复。 易武再次点头:“楼兰姑娘,上面的灵诀太邪,不适合修炼,你不要太沉迷了。” “什么?得了便宜还教训人,---你得老实说说,看了过少?要是有半点撒谎,我立刻杀死你。”楼兰琴由惊讶转为声色俱厉。 易武憋屈地苦笑:“你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 “是又怎么样?不要岔开,我想听你的坦白。”楼兰琴一副蛮不讲理的架势。 “我要找救你的法门,从开篇开始寻找,只要找到就停止,谁知却隐藏在最末,才不得已浏览一遍---那可是你要我看的。” “我说过吗?” “你好生想想---” “你这混蛋!我说‘在怀里’,并没要你看,是想要你在我万一归天后帮我转交给---他人。当时我以为你根本看不懂,也不可能在极短时间内找到救治的办法,但你都做到了。” 楼兰琴被自己的话吓着了。 第七十四章 交易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不可能说出血泪琥珀的秘密,便撒了谎:“我想大概是写这‘续灵遗篇’的某位灵修高手搞错了,并不是只有灵药师才能启用的。” 楼兰琴坚决地摇摇头:“师尊说过,那真的只有灵药师才配用,---断然不会有错。你得了那么多便宜,帮我护法,我查看一下你这个半吊子灵药师续灵得怎样?” 易武见她情绪趋于平和,自是愿意让她看看自己很满意的“续灵”成果,便点了点头。 楼兰琴放心地靠壁打坐,让略微紊乱的心扉平息,将灵识潜入灵源附近,看到很是黯淡的灵源四周七条灵元质波光涟涟,其接衔处淡了许多,与原体灵元质毫无缝隙,---顿了一会,便退出了脑域,有些欣赏地将美目瞥视易武,说:“我知道灵元质断裂是灵力反噬最坏的结果,处于僵死状态,至多有三个时辰的活命,而你在短短时间内看完---这些手札,准确找到灵犀引,并且能运用灵犀引,我办不到,师尊办不到,恐怕那位留下手札的前辈也办不到,偏偏你凭着灵徒初级的可笑实力轻易办到了,可以说你颠覆了我的认知---” 易武淡然笑笑:“过奖了。” 楼兰琴脸色严肃起来:“你能用续灵遗篇,以及通熟这些手札的事情,希望你努力忘记,不要尝试修炼,更不要表露一次,这算是我对你的忠告,也是对你救我的报答。” 易武不解:“为什么?” 楼兰琴说:“我只能告诉你,那会后患无穷---” 易武不以为然:“这好像与我对你的建议一样,放心,我看着那些悚然的名目就反感,自是不愿意沾染。---你能不能说说,这些手札叫什么?这是我唯一的好奇。” 楼兰琴一字一字地说:“幽---冥---宝---典!” 易武僵了,这名字并不陌生,记得养娘的藏书里有过类似的记载,百年前兴起一个邪教叫幽冥神教,凭借一部幽冥宝典上的邪异灵诀为祸苍生,遭到所有灵、武修者的攻击,其中不乏灵圣普天明的徒子徒孙,死伤无数,最终一举歼灭幽冥神教,而幽冥宝典跟着烟消云散,那场战事叫做灵修界的末日,不言而喻,受损最凶的是灵修界,致使寥寥无几的灵修者蛰伏,而武修届得以昌盛,俨然成为圣武帝国的顶梁支柱。 楼兰琴很欣赏易武的反应,也默然沉静。 静谧的场面僵持好一会儿,易武才说:“你一定与幽冥教余孽有关,而你搅和‘探险活动’一定有所图谋。” 楼兰琴没有否认,等着易武的解密。 易武说:“你拖着众多青州城好手,包括隐在后面的诸位前辈,是不是想窃取千多年前叛逆二皇子遗留在军营的那些可以称为古董的军饷?” 楼兰琴媚笑两声:“你真聪明,不过你猜错了一点,去军营是真,先前并不知军营里有什么古董军饷,只是一心想完成除去不听话的一个师弟的教令,他盗走了一副羊皮地图,惹得教主雷霆大怒,非要除去而后快,而我这些跑腿的,自当马前卒,领命行事。” 易武说:“你能带着大家出现在落河涧,又想下一步到达铁蹄岭,这说明你有相关的路线图,只是有些不完整,我猜得不错吧。” 楼兰琴点点头。 易武继续说:“你利用他们,只是怕迷失在勾幽谷,拖着他们以便有强大的助力,有活命的机会---你真是工于心计,叹服。” 楼兰琴赞赏地说:“你真聪明,要是有人再以废物看你,那就是最愚蠢的家伙。但有一点,是你将那个叫端木的邪恶异端引到了勾幽谷,害死了不少人,---我楼兰琴可不如你,我一心一意保护着大家,没一点异心。” 易武黯然:“你挖掘信息真快,那些龌龊猪们什么都不隐瞒。说实话,他们只是青年本性,爱慕美色,没什么过错,并无取死之道,--我也很内疚,那不是出于我本意。” 楼兰琴并不打算放过:“事实上因你而死,光内疚是不够的,那些可是鲜活的生命。” 易武叹息,说:“能补救,我一定做。你也得放手,不要再利用他们了,回去吧。” 楼兰琴玩味地说:“那你得把上次对我的一番暗示彻底交代。” 易武想了想,知道她没完成教令无以回复,便将闯荡勾幽谷历练试图进阶而意外见着的真相告诉了楼兰琴。 楼兰琴甜甜地笑了:“师弟真命苦,遭遇了成年塔罗兽,而且是一前一后的偷袭,以他三星灵士的修为落得死无全尸,真的是报应,要是师尊知道了,不知多么开怀。谢谢你坦诚相告,看来我与你做朋友成定局了。” 易武摇摇头:“免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怕家族不容。” 楼兰琴楞了一下,旋即苦笑:“我要是暴露身份,惨不堪言,想来易家二公子不忍香消玉焚,会替我保守秘密。但有一事相求,能否还我地图,我好回去复命。” 易武再次摇头,凝重地说:“不行!” 楼兰琴问:“怕我打军营那些军饷的注意?” 易武说:“我不想见到幽冥教因此壮大,那可是天下苍生的不幸。” 楼兰琴脸色自是不好看,但也莫可奈何,以现在孱弱的实力无法控制易武,那就退而求其次,说:“我现在很弱,走也走不动,麻烦你替我守着,让我恢复一点,不过你放心,我没有三五月恢复不了,就不用怕我抢你的地图。” 易武说:“行!但我有个小小要求,你得教我一点比较正道的灵诀。” 楼兰琴吃吃笑了:“你还知道讨价还价,真有商人的天赋。” 易武淡然地说:“生病期间经常涉足市井,对生意一套有些心得,不趁机挖点,我这个没有良师的可怜人怎么修炼,怎么自保。” 楼兰琴再次赞赏地说:“我该把你引见给师尊,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收你为徒,那可是幽冥教重现天日的绝佳机会。” 易武断然摇头:“我不想天天过着人人喊打、惶恐不安的日子,是没有福分享受那份待遇了。” 楼兰琴有些遗憾地说:“你脑子里装着太多正统的东西,一时半会改变不了,我就不勉强了。言归正题,说实话,我只是幽冥教入室不久的弟子,那些本教灵诀没学皮毛,倒是学得一肚子的正派灵诀,教你无妨,这不算违背师命。我就凑合一套适合灵徒及灵士初级用的‘归灵引’,能识别灵气的优劣、剔除低劣灵气、锻造灵源、辅助进阶等,虽是低品灵诀,对你非常实用。” 易武问:“那你用的是什么灵诀?” 楼兰琴白了一眼:“我有求于你,也就不隐瞒了,是七星灵士才能用的中品灵诀‘花灵引’,适合女孩修炼,会越来越漂亮、妩媚,你就不要指望了。” 第七十五章 塔罗兽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楼兰琴只传了一遍,便见易武没有丝毫疑问,有些吃惊:“你都记住了。” 易武点头:“你放心修炼吧,我一定保护你的安全。” 楼兰琴眼眸里全是柔情:“你太优秀了,我越来越喜欢你。” 易武提醒:“这里是妖兽巢穴,妖兽会随时回来,你就不要罗嗦了,快些修炼,免得到时还得要我抱着你逃跑,你又会以为我趁机占你便宜。” 楼兰琴娇媚地嗯了一声:“你真是可气,我那么温柔的表达,你一点也不领情,那好吧,木头,呆瓜,奴家听你的,做一个听话的好女人,开始一本正经地修炼。” 楼兰琴盘膝而坐,纤手平胸,合上很是迷人的双眸,在绝色脸蛋残留的魅惑未散之时入定。 易武呆呆地看着,真的有些迷糊了,这女人要妩媚有妩媚要正经有正经,变化只是眨眼间,太让人眷恋了。 良久易武回过神来,强迫自己转移视线,将神识渡入血泪琥珀那个白色空间,指望琥珀妖姬验一验刚学到的“归灵引”。 改动不大,看来归灵引还算凑合。 启用归灵引,能清晰地感觉到洞穴里若有若无的灵气,品质低劣,能淘到的极其有限,但身处如此环境,又想试试归灵引的功效,那就没什么挑剔了。 引灵一结束,那些剔除了劣质成分的稀薄的灵气开始缓缓汇入晶灵,晶灵犹如人的眼眸,扑闪扑闪地,这比御灵引高了很多,至少能感觉到晶灵的变化。 易武有些沉醉于这种吸收的良好感觉,不能自拔。 良久,能实在的察觉环绕那个点晶灵或称灵源的无色透明灵元质在渐渐加浓,只是微乎其微的。 随着时间推移,加浓了一些,而那些剔除杂质的灵气还在不断地汇入。 忽然脑子一疼,有股微弱的灵力入侵,让易武顺畅的修炼中断,正想退出,却见着晶灵亮了一下,那些围绕的稀薄气态的灵元质突地凝成一道略略厚实的壁扩展开来,尽数将入侵的灵力往外排挤。 易武算是第二次享受晶灵自发防护,只是这一次是近距离的,看得非常真切,---还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初次有“血泪琥珀”参与,如今它没一点变化,静谧如斯。 易武觉得疼痛消除,便退出了脑域,睁开了眼,回身朝灵力攻来的方向瞧,幽深的隧道里有一双明晃晃的眼,恍惚着,应该是被激射出的灵力掩饰。 用眼眸催发灵元质的一般是兽类的特权,当然也有个别灵修者使用。灵修者用眉心催发多些。 易武正要揉身而上,收拾这位偷袭的兽类居多的家伙,便见着这家伙惨叫一声,眼眸一暗,身形化作一道疾风,眨眼间扑倒跟前,两只长长的手臂向他心脏挖去,阵阵的腥臭扑鼻。 易武可是武者五级的实力,判断不弱,轻易拦截两只兽爪,在莹莹光线下,见着一张有绒毛的黑脸,酷似黑猩猩,而一双眼流着酱紫色的血液。 塔罗兽,准确地说,应该是矮小瘦弱的雌性塔罗兽,兽灵堪弱,连易武这个灵徒初级都能阻挡灵力攻击,以强了一截的灵力给对方反噬,以致它受伤不轻。 易武一个猛摔,将臭烘烘的塔罗兽摔向石壁,砰地一声,砸得石壁生脆地响。塔罗兽惨呼着沿着石壁滑落,紧贴洞底,一双带血的眼眸恨恨地瞪着。 易武瞧着较小可怜的塔罗兽,黯然地想:“它如此憎恨我,难道这是它的巢穴,因为有人侵占,便实施偷袭。” 既是自己无理在先,易武起了隐恻之心,便犹豫着没有上前补上一拳。 塔罗兽逮着这短暂地时机,长臂一展,身形跳跃起来,很快逃离了洞穴。 “塔罗兽!”楼兰琴已经受到搅和,从入定状态醒来,看到了这一幕,妖媚的脸孔有了一丝惊讶。 塔罗兽极其稀缺,极难遇到,往往是探险者们忽略的对象,而其巢穴,在很多文书里没有提及,这就是说,其巢穴更是隐秘,几乎没人发现过。 易武已将黑漆的眼眸瞧向了那些在石壁上的珠子,而楼兰琴也反应过来,跟着看向了洞壁。 珠子能发光,对具有透视黑暗能力的塔罗兽而言,没有丝毫用处,那么一定是塔罗兽另有所需的。塔罗兽喜欢挖食人心,供养雌性,但在没有人烟的勾幽谷,兽心也凑合喂食。显然,珠子并不是塔罗兽的食物。 塔罗兽的兽灵是怎么来的,一直是个谜,而眼前的那些照明的珠子很有可能是兽灵的来源。 心智不弱的两人都想到了。 两人如心有灵犀般各取一个,仔细端详,然后两人又对上了眼。 “我曾经看过一本野史,提到过塔罗兽靠吸收低级妖兽独脚蜥蜴的内丹来增强兽灵,或许这野史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洞壁上所有珠子是独脚蜥蜴的内丹。”易武揣测地说。 “管它什么珠子,我能感觉到珠子内部囤积着一团品质不弱的灵气,我想人类应该能取用---说来也怪,刚进这洞穴的时候怎么没半点觉察。”楼兰琴眼眸里有一丝不解。 “不要忘了,那时你灵元质断裂,与常人无疑。”易武立刻给出合理的解释,又想到一事:“野史提到过,塔罗兽极其狡猾,经常将巢穴建在独脚蜥蜴巢穴附近,以便随时偷取那些笨拙的独脚蜥蜴老死后遗留下的内丹,如果这野史不扯淡,那么沿着隧道走出去,说不定可以见到成群的独脚蜥蜴,要是捕获独脚蜥蜴王,其内丹可比这洞壁上珠子强了不知多少倍。” 楼兰琴撅撅嘴,如邻家小女孩,说:“奴家不贪心,就在这里取用一些,以恢复一点元气。” 易武笑笑:“那好吧,我就不打搅你修炼了。”说毕,将手里的珠子托着,然后悠闲地往外走。 楼兰琴颤声说:“你要把一个弱女子扔在这里?” 易武淡漠地说:“我才不傻,要是你恢复一成或二成的实力,一定会首先对付我,因为我对你知根知底,不敢奢望一个忠实的幽冥教徒会放弃索取地图复命的教令,---你好自为之。” 楼兰琴不悦地说:“你这么怕我,为什么不趁现在我灵力匮乏,杀了我免除后患。” 易武顿了顿:“我救了你就不会再次作此卑劣的事。” 楼兰琴哼了一声,盘膝而坐,将珠子托在手心,微闭双目,开始启用花灵引。 隧道很暗,在珠子荧光照射下,还算瞧得明白。易武很是恍惚地走了几米,脚步渐渐放慢,眉头不由地凝成一线,眼眸里有深深的不忍。 “救助幽冥教徒,别说易家不准,恐怕天下人都会阻止,但我易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救了,实非出自我本意。如今撇她而去,没什么不对的---但为什么会不忍?”易武病重期间,大哥易雄为开导他,经常把他当做一位侠客来说教,什么正邪不容,什么江湖道义,什么江湖救急---等等,煞有其事,往往让易武沉溺其中,会淡忘身上的苦楚,但这无形间根深蒂固,铸就了他侠骨柔肠的胸怀。 又走几步,“不忍”在加剧,旋即想到:“她不过是幽冥教入门不久的弟子,生性有些放纵,但并没有什么祸害---” 这算是合情合理,便转过了头,又觉得有些可笑。 不忍就是不忍,偏偏要找什么理由搪塞。 第七十六章 揽神诀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蹑手蹑脚靠近洞穴,刚探出头就见着楼兰琴睁着颇具诱惑的眼盯着她,惊讶地问:“你不是在吸收珠子里蕴含的灵气吗?” 楼兰琴媚媚一笑:“我才没那么傻,这里并不安全,索性什么都不做,等着某位口是心非的家伙出现。” 易武尴尬起来。 楼兰琴继续奚落:“不就是因为我是幽冥教弟子,便想甩掉,但又偏偏舍不得,用了某些暗示,这不,还不够,回来保护我这个目前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弱女子,你真是好人,比那些狼心狗肺偏伪装成正义凛然的正道人士强多了。” 易武索性走了过去,故作镇定地说:“你别把我看高了,我只是舍不得摆在眼前可以大幅度进阶的机会。” 楼兰琴别有深意地娇笑:“刚才我探了一下,珠子里灵气虽然品质高,但含量却小,对我这个灵元质断裂过的七星灵士起不了多大作用,而对像你这种初学者,说不定事半功倍。” 易武叹了口气。 楼兰琴不解地注视:“既然我都如此说了,肯定会教你如何吸收的,你还担心什么?” 易武不再隐瞒:“或许你对塔罗兽了解不多,他们一般是夫妻档,进攻我的是雌性,兽灵极弱,连我这个初学者都不如,但它的配偶,可是有不弱于三星灵士的修为,这是你知道的,你的师弟正是例子,一旦雄性出现,我们都逃不过此劫。” 楼兰琴眼眸里有一丝感激:“谢谢你对幽冥教邪徒的怜悯,不过我还不愿立刻走,想让你耽搁一会,出于本人的好奇,想看看你这位受教一遍就领悟的天才是否还能有所表现。” 易武心念一动,有“名师”在侧,不妨试试,要是错过了这村就没有那店了,便坐下,摆正姿势,分毫不差地启用“归灵引”,片刻后徒劳地睁开了眼,说:“这灵诀只对空气里游荡的灵气有效,对有着护壁的珠子无效。” 楼兰琴赞叹:“归灵引品级太低,灵修界都在用,肯定没有斩获,不过你准确无误地在极短时间内熟练运用,连我这个幽冥教教徒都自愧不如。---我说过要教你如何吸收,不会只是说说,我可不像灵修界那些自私的家伙,什么都藏着掖着,非要徒子徒孙才传。” 楼兰琴教了一个叫“揽神诀”的灵诀,说完就闭起粉嫩的性感嘴唇,一眨不眨地盯着易武,等着天才的再次惊人表现。 易武凝思一会,便像模像样地默吟“探诀”引灵,将自身微薄到几乎看不到的灵元汇成一股,随灵识一起包裹了珠子,析出一成,往里钻,略微受阻了一下,并没对灵识构成半分震荡,然后如一根针,嗖地侵入,穿过厚度约占珠子三分之二的珠壁,与极小的一团透明但能感觉到真实存在的灵气相容,有一种沐浴在阳光下暖和的感触洗浴着与晶灵相连的灵识,再然后,通过灵识,将壁外所有灵元渡入,一并包裹了灵气,相容,此时灵识能清晰地享受一份舒心、快意,最后灵识ca控着灵元,退出了珠子,回到晶灵,就如烟花一般散开,被若有若无的灵元质吸收,而灵元质因此有了一丝丝涟漪。 能看到灵元质有了变化,心里说不出的开心。 将这份开心带到了现实,见楼兰琴魅惑的眼眸瞪得很大,有些不解地说:“我想这揽神诀品级应该不高,不然我这个灵徒初级就不会随心应手地使用了。” 楼兰琴古怪地笑了笑,说:“高不高,我不会说,你再试着用用。” 易武尝了一颗甜葡萄,就没有收手的打算,瞧了瞧地上已经暗淡无光的珠子,外表完好无损,看不出被侵入过的痕迹,暗暗感叹,揽神诀真的太神奇。又将视线转向洞壁。 楼兰琴提醒:“以你灵徒初级的实力可将灵元一次性对着三五个珠子,同时吸收,我想应该不成问题。” 易武照做,当灵元覆盖五个珠子之时更是微弱到极限,试着析出数成,本以为阻碍更大,却令他大跌眼镜,轻而易举地入侵,通过灵识,能察觉到本体灵元与珠内灵气的相容,然后一并带回晶灵。 五倍于第一次的吸收,灵元质涟漪泛泛,有增强的感觉。 第三次,易武试着一次性包覆十个珠子,并没有觉得分得很开的灵元有吃力的迹象,---第四次、第五次---直到第八次,已能一次性吸收上百个珠子。 此时晶灵,也就是那个点,隐隐有膨胀的趋势,而四周灵元质浓度加强了不知多少倍,灵元质有一定规模,呈现一个波浪式的形态,虚虚晃晃,有些不真实的存在。 易武继续吸收,没几次,洞穴里仅剩寥寥无几的珠子,整个洞穴变得极其昏暗。而脑域内,灵元质已实实在在地呈现波状,细微地起伏着,依稀折射出些许波光。 易武神采熠熠地睁开了眼,推了推呆若木鸡的美女。 楼兰琴回过神来,仔细看了看易武,试探地问:“灵元质可否有变化?” 易武缓缓地说:“呈现波状,---我想该是进入了灵士初级。” “什么?”楼兰琴有些失态了:“短短一个时辰不到,抵过我半年修炼,太恐怖、太没天理了。你试着灵力攻击我---” 易武犹豫地说:“你刚续灵成功,---不用了吧。” 楼兰琴毅然摇头:“没问题的,别忘了我是七星灵士,即便才续灵,对抗灵士初级,绰绰有余。来吧,不要保守。” 易武正要启用御灵引,却听到了密集的脚步声及沉重的呼吸声,与楼兰琴对视一眼,担心地说:“它们来了,数量不少,---不知哪个雄性塔罗兽会不会隐藏在其中,那样就棘手了。” 楼兰琴啾着美目,柔声说:“我给了你那么多好处,你要保护我。” 易武有些费解地盯着没一丝担忧的楼兰琴,暗忖,从刚才的对话不难看出,她应该有灵士一级以上的残余灵元,比自己强了一些,怎会寻求保护。 楼兰琴似乎明白易武的疑惑,解释:“灵元质刚续接,灵士二级以下的攻击,应该能抵抗,却不能用灵力攻击,那是极耗灵元的,除非想让灵元质再次断裂。” 易武知道不能再犹豫了,迅速到缝隙处爬过去,探出头,汹涌的流水声激荡在耳膜,那个立足的岩石早已没了踪影,想来外面的暴雨还没停息,于是放弃了从这儿逃生的念头。 刚回身跳下缝隙,就见着一头充当先锋的灰色野狼扑向楼兰琴,楼兰琴虚弱地避开。 易武知道灵修者体能较弱,再加上一直没进食,能避开算是极限了,便一跃而起,短短两三米的距离瞬间扑过,一拳将野狼撩飞。 不容易武喘息,三四只野狼探出头,张开利牙森森的嘴巴,凶猛地揉身扑来。易武默运天魔功,调动三成真元,让浑身布了一层浅浅的防护,而双拳真气流溢,是真气重点汇聚的地方,臂一震,轻易震飞靠左那只,接着一套改良版青木拳行云流水地展开,没几下尽数将入侵者打倒。 奇怪的是,倒地或受重创的野狼不觉着痛,没一声嘶吼,瞪着没有神采的双目,相继翻身而起,攻向易武。 易武管它三七二十一,再次一顿拳脚,打得数狼血液飞溅,不是内脏破裂,就是脑骨受损。按理,如此重创,不死也应该没有进攻的能力。 熟料,数狼依然锁定易武,就是爬也要攻击易武。 楼兰琴吃惊地说:“这是兽灵控制,人类必须到灵师级别方可用,而塔罗兽不需要什么限制,凡是级位低的,它都能控制。---拜托善良的大侠,需要你残忍一回,将它们一一爆头,那就能要它们的命。” 第七十七章 杀狼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听其所言,当了一回屠夫,这滋味不好受,血液虽被护体真元荡开,但那些白花花的脑浆,满地皆涂的血液,非常刺激神经,---易武有些木然地瞧着自己孔武有力的双手。这场景比叛军军营逊色多了,那时他能挺住,但眼前是自己用双手血腥屠戮所造,一时间适应不过来。 狭小空间里,乱溅的血液波及楼兰琴。爱洁是女人的天性,她不得不运转灵诀,启用不大耗灵力的灵璧,淡淡地又似无形地防护在身周,轻易将腥味浓郁的血液阻挡。直到数狼毙命,才散去灵璧,见到易武一副失魂落魄地惨样,淡淡地妩媚一笑:“不就是几只畜生吗?杀了就杀了,不管用什么方式,结束别个生命,都是一样的。---” 易武愣愣地回头,有些讶然地看着藐视生命的楼兰琴。 楼兰琴笑容一敛:“呆瓜,没见过美女吗?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否则会有更多野兽或者低级妖兽出现,被堵在这儿不好受。” 言毕,楼兰琴去取了几个珠子,递给易武两个,率先往隧道走去。易武随手将珠子揣进怀里,慢慢地跟着,脸色仍是不好看。 没走多远,就见着几只野狼冲了过来。 易武赶紧将楼兰琴拉到身后,迎着野狼一顿拳脚,搞定。 再次的屠戮,易武仍是木木的。 楼兰琴好笑地瞥了一眼,说:“很多人杀过一回就喜欢了剥夺别个生命的快感,而你好像还没开窍,我想,就算再杀过三五回,也是这般。我倒有一个办法,不用太多的杀戮---” 易武沉声说:“说来听听。” 楼兰琴瞧了瞧幽深的隧道,说:“加快速度,寻找隐藏在背后的塔罗兽。你是很清楚的,塔罗兽非常记仇,尤其是侵占它的巢穴,并且掠夺了它所有的修灵珠子。不除它,就会没完没了。” 易武有些担心。 楼兰琴说:“瞧你真的失了分寸,要是平常,以你不弱的智慧,肯定想得到,雄性塔罗兽有对抗武者四五级的能力,再加上不弱于三星灵士的兽灵,会首当其冲地攻过来,要是败北,它会退而求其次,ca控野兽围攻。这就是说,雄性塔罗兽根本不在这隧道附近。不过我有些不解,按理成年塔罗兽都会成双成对,互相很忠诚,就像洵洲的仙鹤,形影不离,要是对方先死,另一个也会殉情,绝不苟且偷生---除非有什么放不下。” 易武心里一动:“你是说,这只塔罗兽可能死了伴侣,怀揣着某种仇恨,以致没有殉情。” 楼兰琴说:“我也不是很肯定。” 易武想起了初次闯荡勾幽谷,遭遇一明一暗夫妻档塔罗兽的攻击,那只雄性伤势很重,还与他这个贪图兽丹的武者一番糊涂的对攻,而自己受重创昏迷,醒来后没一会儿就见着了小妖,这中间有一段空白,该不会是雄性死了,而雌性惧怕小妖,便躲避了---又想到雌性攻击自己时非常拼命,一双带血的眼隐隐有说不明的东西。 难道是恨! 易武几乎能肯定了,便说:“事不宜迟,我们去找寻答案。” 楼兰琴甩了甩手,眼眸里有一丝委屈:“你就这么让我慢吞吞地跟着,不是想把我抛下吧?不如你背我吧?” 易武想了一想,说:“行!” 楼兰琴柔媚地笑了:“我只是随便一说,---算是你自愿的,要是碰到他们,要打要杀可不能怨我。” 易武想到被那莽撞的莫聪撞进了地下河,他该有多么的自责,一定与苍无忧沿着洞穴四处四处寻找,说不准会遇到对人类已有深深恨意的雌性塔罗兽,那就有些麻烦了,便凛然地说:“他们早就对我不满了,加上这一桩,没什么,无非再以此为藉口,打一架,哼,我绝不是软柿子,谁输谁赢等着瞧。” 楼兰琴眼眸里多了星星,有些故作成分:“好有气派,开初只是好感,现在楼兰琴决定非你---” 剩下的话没说出口,就被易武矮身搂住臀部,然后不由分说背着就是一阵猛跑。 这一折腾,楼兰琴差点翻了白眼,心里那个气啊,正要责骂粗鲁没品的男人,却听到易武沉声呵斥:“抓紧了!”觉着箍紧的部位没了束缚,赶紧来个双腿盘巢,很不文雅地夹住易武腹部,而双手也不闲着,逮着什么就搂得紧紧的。 光线为之一暗,因为这一阵急冲,楼兰琴身上的珠子掉得只剩一个,被约束在手里。 易武并不觉着影响视力,瞪着急速bi近的数十双散发慑人光芒的狼眼,速度不减,冲着率先遭遇的野狼就是一拳,奔着双眼而去。噗地一声,骨裂眼爆,野狼哼都不哼一声,身形如败絮向后面的野狼砸去。冲刺的狼群并没有乱,一如既往地冲。 易武凛然的眼眸里只有那些慑人的光芒,拳头如风,简单明了地出拳,间或摔腿,摒弃了诸如杂烩神拳、腾龙拳等,对付不用脑的畜生,越是简单越好。 一路趟过,骨裂脆响不断,慑人的光芒熄灭了不少。 很快冲过狼群,易武并不回头,一个劲地奔跑。那些未折损的狼又折转过来,在背后追着。 遭遇好几批,都是如此急速穿过,挡道的就成了倒霉鬼。 隧道有分叉,便不假思索钻进了其中一条,放慢了速度。身周一团黑,却无阻右眼的能见度,能准确地看清前面路道。易武不由地想到,这只右眼经过血泪琥珀修复,前一段时间有些热热、酥麻的不适感,也就不以为意地揉揉,直到不久前为识别楼兰琴怀里的那几张扉页,强迫自己看下去,便突地明亮了许多,能在常人无法看清的灰暗环境里看得分毫不差。 他能肯定,随着修为的进阶,右眼也在变化,至于会变到什么程度,那就如盲人摸象,摸到哪儿算哪儿。 易武摸出藏在身上珠子,淡淡的荧光驱除了身周的黑暗,令他惊奇的是,右眼随着光亮的出现而降低了能见度,隧道前方反而看不清了。 楼兰琴怔怔地说:“你真是不同常人,除了超强的记忆力、领悟能力,右眼也与常人不一样,你一路厮杀过来,右眼似乎迸射浅浅的血红色,直到此间,右眼已经与常人无异,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这确是第一次听到,易武大吃一惊:“它呈血红色?” 楼兰琴嘟哝:“我骗你干什么---你要当心,万一暴露在世人面前,迟早会被当成邪魔,那就危险了,不如你加入幽冥教,由我亲自向教主禀告,他或许有办法帮你遮掩一下。” 易武想到右眼在这些日的异状,了然于胸,断定跟血泪琥珀里的血色煞气有关,说不定近期内还会变化,---对楼兰琴有些悚然的建议断然拒绝:“加入幽冥教!你真会开玩笑,我可不想人人喊打。” 楼兰琴叹了一口气:“你对幽冥教误会很深。” 易武微微瞥视一双在自己身上螃蟹打横的腿,哼了一声:“没误会啊,摆在眼前就是一个活例子,要是有人见着,我会死得难看。” 楼兰琴听出了问题所在,赶紧松腿放手,站到易武侧面,尴尬地笑笑:“幽冥教今非昔比---”却见着易武定定地望着前方,脸色一片凝重,便不再说下去,问:“怎么啦?” 顺着易武的视线,不用他解释,她也发现了不妥,一团绿莹莹的光泽跳动着缓慢过来,地面在轻微地晃动。 易武沉声说:“独脚蜥蜴!” 第七十八章 独脚蜥蜴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独脚蜥蜴,低级妖兽,虽然有“夺命剪舌”的厉害异能,但个体庞大,行动笨拙,大大降低其攻击能力,在圣武帝国几乎绝迹,而它能安居勾幽谷,就是因为没有人类侵犯。 趁着还有一段距离,易武收起应该是面前的同类的内丹珠子。 隧道一团黢黑,除了前面跳跃的幽绿,后面隐隐传来轰隆声,那些残存的野狼又越发近了。 楼兰琴提醒:“如果正如你说,野史所载是真的,独脚蜥蜴是群居妖兽,我们往前走有些不明智,不如后退,让独脚蜥蜴与野狼群斗。” 易武没有搭理,而是将灵识沉入脑域,窥视到血泪琥珀非常安静地悬浮着,诡异的血红依然那么妖异,其尖细那端隐隐有一缕殷红的血线连接着眼眸,这是初次见到,之前是绝无仅有的,怀揣着疑问见了琥珀妖姬,习惯了木木的女人的冷漠,也不做过多停留,退了出来,脑域里出现一句令他失望的话:“正在努力想。” 这跟那两次询问有关魔灵的疑惑一样,难住了痴武的女人。 易武瞪视着越发接近的庞大家伙,右眼呈现淡淡的血红,让隐在黑暗里的易武显得魔性十足,能看清足足有两三米的笨拙家伙浑身布满绿色鳞甲,粗粗的独脚,略扁的头颅顶着一双已有怒意的浑圆大眼,那张长得狰狞的嘴巴紧紧闭着。 易武收缩着瞳孔,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扇合得很紧、隐藏杀机的嘴筒。 楼兰琴明白了易武的决定,知趣地将灵璧薄薄地护着全身,正要用珠子照明,毕竟黑暗的环境对女人是一种恐惧,却听到易武呵斥:“不要刺激独脚蜥蜴,呆在原地不动,我去会会它。” 楼兰琴愣了一下,娇媚的脸庞出现了浅然的笑意,经历了太多对男人的呼来喝去,而首次听到勇毅男人的呼喝,感觉是那么的够味,有些醉了。 易武真气萦绕,些许战意在升腾,然后蹬腿冲了过去,临近三米,这在野史记载是独脚蜥蜴舌头攻击的极限,就见着绿皮家伙停了下来,怒气浓厚的浑圆眼里有一丝警觉,便一个猛扑。 吱,空气轻微地脆响,一抹猩红的物事从微翕的嘴筒射出,带着浓浓的腥臭,快到肉眼捕捉不到。 偏偏易武的右眼并不是普通的眼,能清晰地看到细长而密布细刺的前端分叉的舌头拦腰“剪”来,便一拳准确地打了过去。 没有激烈的碰撞,而是滑滑腻腻,丝毫没有着力点。 不妙的是“剪刀”趁机弯曲,冷不丁包覆了手臂,所有的刺往皮肤渗透,然后一股强悍的吸力,将身在空中无法借力的易武拉着往已是大张着的巨嘴送,尖利错落的牙齿依稀可见。 如此境况,易武没有一丝慌乱,沉静地在接近巨嘴的瞬间将近乎六成的真气往手臂汇聚,然后一震,淡淡气流激越,轻易摆脱舌头的缠绕。 接着身形一挪,移到了独脚蜥蜴侧面,脚踏实地,抡起拳头就冲着其腹部一番猛砸。 浑厚的气劲打得鳞甲变形,将独脚蜥蜴的躯体打得飞了起来,撞着旁边的洞壁,砰地一声,灰尘激荡,后者难听地嘶叫传出。 独脚蜥蜴彻底怒了,独腿一蹬,跳了起来,粗长的尾巴来了个尾扫。 易武自信凭借武者五级拳劲可以抵挡,这不过是徒逞匹夫之勇,瞧着绿绿鳞甲就在咫尺间,一记铁臂猴爪出其不意地抓住了尾脊骨上方,借力一个腾挪,翻到另一侧,不等脚步停稳,就是一记比较劲爆的“合拳”,轰地一声,尾骨断裂,独脚蜥蜴摇摆着撞上洞壁。 顷刻间独脚蜥蜴爬了起来,痛苦地吼叫着,拖着几乎掉落的尾巴,张开大嘴跳跃着攻向怒气云集的眼里唯一的敌人。 要是纯粹的撕咬,易武何惧,但没有智商的独脚蜥蜴卯足了劲,使出了“夺命剪刀”,腥臭味的舌头划过的痕迹非常明显,奔着易武的腰腹而来。这是双管齐下。 易武小心地躲开,但那舌头拐了个弯,继续黏着他。 再闪,在比较开阔的洞穴里还算游刃有余。 独脚蜥蜴的舌头跟着打转,笨拙的身躯就显得勉为其难。 就在这瞬间,易武快如闪电地抓住独脚蜥蜴舌尖,滑腻无比,差点脱手,当然,他的目的并不止于此,趁着舌尖要弯曲变形的时候,松手一个急扑。舌尖如箭,随后跟着。 仍是慢了一拍。易武一靠近,独脚蜥蜴张嘴就咬。易武凛然地锁定正扭曲着的舌根,奋起几乎八成的拳劲准确地打中目标。一股血箭飙射,灵动不及舌头其他部位的舌根断为两截,顺势将下颌打得往地面磕,砸得地面生脆地响。 独脚蜥蜴扭曲着嘶吼,完全没了战斗力,而断裂的冗长的舌头急剧回缩,有半米左右,在地面颤颤地抖动。 另一侧群狼也出现在洞口,有三两只扑向楼兰琴。 楼兰琴正瞧着易武激斗独脚蜥蜴,看是看不清,就见着红绿光芒在此消彼长,此时发觉身后有异,慌忙转身,双手结印,朝着攻击的野狼一指,一抹轻微地波动射出眉心,啵,透穿一狼脑袋,再将手势横着一转,灵力波变了方向,一并穿透另两狼的脑颅。 嘭,三狼哼都不哼一声跌倒在她身前,地面为之震荡。 又有数只狼涌了过来。 要是全盛时期,消灭狼群只是举手间的事儿,但刚经过续灵,灵元质还很孱弱,冒险启用,几乎抽空了灵元,脑里一阵晕眩,娇躯变得有些恍惚。瞧着涌出的数双慑人的狼眼,无力感在加剧。 易武赶回来了,一手扶住楼兰琴,另一手不闲着,一拳撂翻了冲前的一狼,撞进狼群,速度缓了一缓,便趁机抱着楼兰琴转身就跑。 开阔的洞穴跑完,又有分叉,随意选了一条,冲了进去。 接二连三冲过了几个隧道,后面没了狼群,想来一时半会找不过来。洞穴越发的宽阔,容纳两三只独脚蜥蜴不成问题。而此时眼前出现了数团绿莹莹的光芒,正笨拙地朝易武跳跃而来,大地在隐隐颤动。 止住脚步的易武那淡淡红芒闪闪的右眼毅然瞪着那几只蹦跳着奔来的独脚蜥蜴,放下楼兰琴,就要上前大战。 楼兰琴嘤咛一声,说:“你又要扔下我,你没见着先前过渡启用灵元差点昏倒吗?” 易武掷地有声地说:“目前的形势后退要好一些,但这有用吗,还得闯过面前的封锁。” 楼兰琴对没管她死活的莽撞方式很是不满,有些黯然地摇摇头:“我不是叫你后退,你是灵武双修者,难道就不能用用灵源?” 易武楞了一下,就要盘膝而坐启用御灵引,楼兰琴阻止了:“低级的御灵引适合初学者折腾,攻击力太逊了,解决这些笨家伙费神费力,我教你一个法子,可以瞬间解决它们。” 第七十九章 破杀诀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询问地看着她。 楼兰琴淡然地笑笑:“你哪只眼真的很奇特,能瞧清我,而我偏偏只能看到你的眼---不说废话了,得赶时间,虽然你领悟力超强,也不说眨眼间能解决的,听好了---” “破杀诀”,其实就算揽神诀的下篇,属于低级灵诀里排位较高的。在引灵启动后,将灵元凝成波形,通过结手印,一个酷似密宗手法的奇怪手印,以此催发。 易武见楼兰琴用过,凝思起来,迟迟不催发。 独脚蜥蜴越来越近,起伏的幽绿、蹬踏大地的震颤越来越清晰。 楼兰琴微蹙,不知易武在犹豫什么,想出声提醒,又觉得没有必要,易武此人就处处透着怪异,甚怕打岔了他所进行的某种思考。 距离五米多远,就连不能透视黑暗的楼兰琴都能看清十来头独脚蜥蜴笼罩在幽绿里狰狞的头颅,心里不免慌乱,赶紧将身上布了一层可怜的灵璧,轻柔地踩着碎步摸索着后退。 又过两米,排在前的三只独脚蜥蜴眼眸里跳动着愤怒的火焰,嘴巴微微张开,这是要动用“夺命剪舌”的征兆。 易武及时睁开了眼,低声吟哦着“引灵”,晶灵有些亮度了,波形灵元质波动起来,灵元质析出灵元,汇聚成波形灵力波,同时将神识锁定前后几排的独脚蜥蜴的头颅,双手互结,奇怪的手印仿佛牵着晶灵,传达着指示,顷刻间淡淡的灵力波飚出眉心,倏地散开,形成十多束淡到隐约有形的灵力波,随着手印破开,换成单手一指,十多束灵力波迸射而出,速度快到极致。 独脚蜥蜴属于低级妖兽,觉察性极低,直到脑域被洞穿,都无所觉,本能地跳动着,不过仅是短短一跳而已,然后轰然倒地。 易武审视着最前的三只独脚蜥蜴,长长的舌头交替黏在脚边,就差一步,没有回缩的迹象,生机就在这瞬间终极。 楼兰琴长吁了一口气,走回易武身边,赞赏地说:“连我都不如你,我在全盛状态下仅能启用本体七条灵力波,没有分出更多的---我有些不解,师尊从未提过,灵力波可以这样分的,而你是怎样办到的?” 易武心里感叹又除脱了十多条生命,没有快感,就想呕吐,听到楼兰琴发问,将注意力转了回来,暗忖,自是不会将请教琥珀妖姬的细节说出,那就随口说说。 “你是名师,我都照着用的,不知怎么回事,就顿悟到灵力波可以再分,就像吸食珠子一样。”易武脸上的表情笼罩在黑暗里,楼兰琴看不到。 “不,绝对不一样,我试过很多回,没一次如你这般,并且你是第一次用,太不可思议了。”楼兰琴坚决地否认。 那是琥珀妖姬篡改了“引灵”,产生的效果大了数倍---这是易武心底的秘密。 易武选择沉默,过多的解释反而漏洞百出。 楼兰琴瞥了瞥依然散发绿色荧光的独脚蜥蜴,说:“他们都是成年妖兽,你何不吸收他们内丹里的精纯灵气,于你进阶有用。” 易武诧异:“隔着皮囊有用吗?” 楼兰琴白了一眼:“无碍,就算是低级妖兽活着的形体都能吸收,不过你的灵修级别太低,中级或高级可能吸收不了。” 易武已进阶到灵士初级,对进阶非常狂热,便说:“我试试。” 启用揽神诀引灵,将灵元汇成波形,与灵徒初级大相径庭,强了何止一倍,然后随着灵识一道覆盖了十多具尸体,试探着析出一成穿透尸体,没想到毫无阻碍,直达独脚蜥蜴腹部内丹,光亮的外表与那些墙壁上的有些不一样,似乎萦绕着一层气息,具体是什么,易武搞不明白,先吸了再说,透入、融合,灵气似乎比墙壁上珠子强了一些,舒心的感觉非常清晰,---最终回到脑域,那些灵气很快散开,被波形灵元质吸收。 有了一次,剩下的就一次性搞定。 灵元质涟漪泛泛,有欢快的意向。 第二条灵元质的形成应该是在首条饱和后,才会分裂出不等对的另一条。易武如此状态,说明还未达到饱和状态。 易武并没有退出,而是将灵识再次渡入独脚蜥蜴腹部,见到珠子已经暗淡无光,而萦绕珠子的那层气息仍在。 不探明究竟不罢休,便将灵识往独脚蜥蜴其他部位探,粗壮的胃肠在细微嚅动,心脏在缓慢地跳动。易武有些震惊了,继续探,所有部位都萦绕着一层说不明的气息,只有独脚蜥蜴的脑域一团黑,没有一点气息。 易武回到了现实,满脸的震惊,侧身瞪着楼兰琴,淡淡血红的光芒让她后退了几步,易武沉声问:“为什么会这样?” 楼兰琴很女人地揉着胸口,撇撇嘴:“你发现了它们躯体上还有生气。” 易武点头:“它们还活着,却偏偏死了?” 楼兰琴很不爽地说:“这只是暂时现象,用不了一会都会死的。” 易武摇头:“我看过一本书,其中记载,有生气,脑子却一团空白,这叫脑死亡,并不是真正的死。” 楼兰琴叹了一口气:“你真是学识渊博,我就不隐瞒了,破杀诀是很普通的灵诀,天下灵修者都会,用不着大惊小怪,说穿了,灵修者为什么是武修者最惧怕的,就因为灵力可以无形地透入,从而杀戮。” 易武厉声说:“为何这么残忍!” 楼兰琴淡淡地说:“你不是见过三生殿那些残肢断体,那才叫残忍---其实,这算是很体面的死法。” 易武哼了一声:“诡辩!走吧,狼群要来了。” 楼兰琴察觉易武语气有所缓和,便说:“想通了就好。” 隧道越来越开阔,穿过了几条隧道,陆续“体面”地杀死了一些独脚蜥蜴,到了一条可以容纳一间房舍规模的隧道,易武停了下来,放下了楼兰琴。 “这隧道的构造跟野史记载一模一样,多岔道,分属各群体居住,都会汇聚到一个无比开阔的洞穴,那里应该是独脚蜥蜴王的地盘。”易武说。 “我以为你带着我没有方向的乱穿,没想到你早已胸有成竹,不要告诉我,你要打独脚蜥蜴王的主意。”楼兰琴疑惑地盯着易武。 “你教了我不少,算是师傅,但我很矛盾,---你是很明白的。我希望出去后分道扬镳,---”易武有些苦涩地说。要是不清楚她的另一层身份,要是没见着与那些青年的所作所为,---他不会如此绝情。 “你---是想夺取独脚蜥蜴王的内丹,赠送与我,便划清界限?”楼兰琴颤声问。 易武漠然地点点头。 楼兰琴怔怔地瞧着易武有些模糊的脸,胸口急速起伏,良久,才说:“你真是混蛋!正派就了不起了,就可以瞧不起我这等歪门邪道,总有一天,我会叫所有标榜正派的家伙匍匐在我脚下,你也不例外。” 易武叹息:“世间有规范、道德,我是俗人,不能舍弃养我的易家,不能伤害我的大哥,及所有易家人---你要体谅。” 楼兰琴咯咯笑了,有些开心的哪种:“你的大哥,咯咯,你知道他去了哪里?” 易武吃惊:“你怎么知道大哥的事?” 楼兰琴说:“你还没回答我。” 易武说:“探望朋友去了。” 楼兰琴疯狂地笑了起来,腰肢乱颤:“会见朋友?好笑啊好笑。” 易武觉得楼兰琴很陌生,问:“难道不对吗?大哥从不对我撒谎。” 楼兰琴笑声一敛:“他骗了你,骗了所有易家人,要不要真相?” 易武想到大哥的离去是很古怪,还有虞婆替他摸过脉,说是“焦虑”,凭虞婆的摸脉本领,这情绪绝对不会有错,不由地担心起来,期待地看着楼兰琴。 楼兰琴别有深意地说:“除非你答应加入幽冥教,我相信你的承诺。” 易武断然摇头。 楼兰琴很坚决地说:“那就无可奉告,要杀我,要刑讯*供,我更是不会说。” 第八十章 埋怨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楼兰琴说的非常坚决,似乎没有回旋的余地。 易武沉着脸盯着她,她也不甘示弱地回敬。场面显得有些僵。 良久闻着人类气息的群狼急促的奔跑声越来越清晰。 楼兰琴打破了僵局:“我明白了,你不对付那些野狼,是想引它们过来搅乱独脚蜥蜴王的视线。” 易武说:“起先是不忍过多杀生,直到杀掉了第一只独脚蜥蜴---” 楼兰琴淡然地说:“你真是沉得住气,有勇有谋,看来幽冥教要与你失之交臂,不过我俩还算朋友吧?” 易武默然。 楼兰琴有些幽怨地说:“你的心真是坚如磐石,小女子佩服,既然你不想要你大哥的信息,那就兑现你所说的,为我猎取独脚蜥蜴王的内丹。” 易武很是苦恼地盯着楼兰琴,他心里一万个想要有关大哥的信息,要用一生的赌注来赌这个双重身份的女人所说的可信度未明的真相,未免可笑,但又有些纠集,万一大哥---随后想到大哥武者八级实力,应该能逢凶化吉,用得着他这个差了三级的二弟担心吗,想通此点,不由地惨然一笑,说:“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再次转过一个隧道,惊见绿光大盛,将前路照得隐隐绰绰,同时大地在依稀震颤,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 两人震惊了。 楼兰琴猜测:“该不会是塔罗兽为了仇恨,惊扰了所有的独脚蜥蜴,遭到围攻?” 易武沉着脸,说:“去了就知道原委了。” 楼兰琴脸色有些变了:“你该不会在此情况下猎杀独脚蜥蜴王?” 易武凛然地说:“我许诺的决不食言!” 放慢了速度,一步步靠近隧道出口。 后面追击的狼群越来越近,而前面嘈杂的响声里隐约夹杂着人类的咆哮声。 易武吃惊不小,会不会是莫聪、苍无忧、易喜等,不容犹豫了,一把拧起楼兰琴,如风一般出现在洞口,一点也无视疼得冒冷汗满脸委屈的楼兰琴。 洞穴非常宽广,四周都有隧道,而四壁镶嵌了上万珠子,将洞穴照得通亮,两三百只独脚蜥蜴跃动着,组成一铺跳跳的绿色,“剪舌”频繁出击一群衣饰褴褛的青年。 一个乡村来的青年被两只独脚蜥蜴“剪舌”齐胸剪住,回拖之下两截身子剪为两截,分别进了独脚蜥蜴嘴里,一顿猛吞,没了影。 “有年!”来自同村的叫尤登的青年手执缺了几个口的刀,目睹了这一幕,绝望地咆哮:“我说过不该来的,你为什么非要来,说什么出人头地,如今---你叫我如何向你家人汇报!两只畜生,太可恶了,我拼了!” 尤登没冲出两步就被眼尖手快的孙智抱住,呵斥:“你疯了吗?他死了就死了,还要搭上你吗?他有家人,难道你没家人吗?” 尤登惊愣一下,狠狠赏了自己一巴掌,骂:“我真糊涂,我不能死!” 一条剪舌带着浓浓的腥味攻来,孙智拖着尤登就退。 易喜、易虎护着实力最逊的冷凝香,边退边用拳脚抵挡。三人本在另一个洞口,出于探秘,往里走了一截,就遇着了莫飞、莫聪等,于是汇合往更深处探。 莫飞、莫聪两兄弟站在一条线上,齐心打飞了一只用尾扫进攻的独脚蜥蜴。莫飞责骂:“混账!你好好呆在家里享福,闯什么勾幽谷,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大哥我,你早被吞进独脚蜥蜴腹里了!” 莫聪反唇相讥:“你好意思责备我,要不是二姐拼着耗尽真元第二次启动神箭,恐怕你比我先死,那轮得到你那慢吞吞跟蜗牛有的一拼的迟钝来救我,莫飞,听好了,我俩的命都是二姐赏赐的,我俩就是死也要保护她的安全。” 莫飞只顾冷笑。 隐在两兄弟后面的苍无忧脸色惨白到极致,持弓的手颤颤地,一只木箭赫然上弦,---葛东、莫游---个个都挂了伤,神色凝重,拼命伸展拳脚,无奈的是独脚蜥蜴皮厚肉粗,剪舌滑腻,攻击就如捞痒痒。 纵观所有俊杰们,都有意或无意地靠拢,被两三百只独脚蜥蜴团团围住,步步紧*,成为瓮中之鳖是迟早的事儿。 形势不容乐观。 隔着层层大块头,俊杰们无暇他顾,自是看不到出现在隧道口的易武、楼兰琴,但他两人却能看见他们。 易武冷静地扫视一遍,拳头捏得紧紧地,却没有立刻冲上去一顿暴揍或者杀开一条血路,与俊杰们汇合。虽然之前有隙,易武确信,做了如此骁勇的事儿,一定会化敌为友。 如果这样做了,那就不是易武,不是日渐成熟的易武。 等,等待群狼的出现,由它们扰乱独脚蜥蜴的视线。 但俊杰们有些等不起了。 紧缩圈越来越小,独脚蜥蜴们攻击越来越犀利,不时地传出人类的惨叫声。 青年们互相救助,没有人员折损,只是受伤在叠加。 葛东抱着血肉模糊的胳膊,边退边抱怨:“都怪那狗日的易武,好色就罢了,偏要玩失踪,你们也跟着起哄,这下好了,都要葬身此地。” 莫聪紧紧地挨着苍无忧,听到一直与易武不对劲的家伙刮噪,怒火中烧:“关我老大屁事,你瞧你长得个熊样,一门心思打哥舒家媳妇主意,说是陪同找老大,恶寒,不就是想一亲芳泽,真的太好笑了,毛都没碰着,就要进阎王殿了,哈哈!” 葛东忙着应付独脚蜥蜴的进攻,却也百忙之中还击:“你龟儿的,信不信老子先解决你?要不是你说什么老大闭气一流,一两天都死不了,我们才会抱着侥幸心理跟着!你跟你老大就是个混蛋,拖着大家一起死!” 孙智满脸都是血,侧身瞪着葛东,很冷地说:“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再互相责怪,别怪孙某不顾同族的情义,先剪除丢脸的混蛋!” 锋芒直指葛东! 与莫聪不对路的大哥莫飞此时帮腔了:“谁要收拾我宝贝弟弟,要问问我莫飞干不干?” 断了一条胳膊的莫游血仍在流,火气不减:“别他妈谁责怪谁,都要死了,都拿出看家本领拖拖时间,多活一刻算一刻!” 这句话有效,众人都哑了,卯足劲攻击着层出不穷的独脚蜥蜴,无奈的是,来得匆忙,武器寥寥无几,几乎都是肉掌相搏。 第八十一章 解围·分裂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隧道里出现了群狼,慑人的狼眼锁定了隧道口的两个人类,呼啸着卖力地跨动四腿。 近在咫尺时易武动了,一手粗野地揽住楼兰琴,冲进独脚蜥蜴群,重实的一拳打飞了一头庞大的独脚蜥蜴,引起局部骚乱。独脚蜥蜴纷纷回转身对付突然冒出的入侵者,却发现,除了人类,还有上百只四脚野狼。这种摸不到妖兽门槛的无知野兽都敢搅局,太讥刺身为低级妖兽的尊严,怎不激怒独脚蜥蜴们,于是“剪舌”“尾扫”“撕咬”等不客气地索取着送上门的开胃菜。 一时间群狼、独脚蜥蜴成了战事的主角,相互黏着,倒让易武捡着机会退了出来,靠着洞壁观斗。 令易武沮丧的是,寄予厚望的野兽却徒有拼搏之心,实力太逊了,纷纷成了独脚蜥蜴果腹的大餐。而对于围困俊杰们的独脚蜥蜴没半分影响,依然在缩短包围圈。 那些俊杰几乎人挨人,眼眸里充满了绝望。 苍无忧费力地搭上了橙色箭矢,所有的真气皆往箭矢上汇聚,哪怕是极其孱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拼着一死也要射出,但她有些不甘,临死之际却看不到心里牵挂的人儿,这是何等的悲哀,---所以有那么一丝犹豫,一丝期待,便迟迟没有射出去。 易武看到了这一幕,脸上不知不觉纠集了痛楚。 楼兰琴魅惑的眼眸有一丝妒忌,不过却用淡淡地笑意掩盖,说:“粗鲁的二公子,你不是没办法,怎么迟迟不动手?” 易武沉声说:“两三百头独脚蜥蜴,数十只野狼---” 楼兰琴嘲笑:“那不过是数字游戏,不要忘了你早就开了杀戒,一只两只都叫屠杀,你已经没有回头路。” 易武苦苦一笑:“你说得对,我确实没有回头路。” 楼兰琴轻轻一笑:“你既然意识到了,为什么还不动手,难道想替他们收尸?尤其是哪个纯真无邪的小姑娘,眼瞧着就要成为独脚蜥蜴的腹中餐。---” 易武挥手阻止她说下去,眼眸里纠集的痛楚在扩散,很冷地说:“我试试---” 楼兰琴不打算放过易武:“你一定要救哪个可怜单纯的小姑娘!不然你会比失去莫聪、易喜、冷凝香更痛苦!” 易武决然地说:“不要说了---” 立刻盘膝而坐,沉入脑域,一大串“怎么办”一并交给琥珀妖姬,得到的答案是“正在努力想”。 想不到这也是难住琥珀妖姬的一大难题。 易武又看了一看危在旦夕的众人,便将神念一股脑儿锁定所有的畜生们,吟哦起“破杀诀”的引灵,抽空了所有灵元,汇聚成一股灵力波,跃然而出,突地分作数百股,淡到几乎忽略不计,却能撩起肃杀的气氛,所有的珠子似乎都暗淡了。 随着易武沉痛地破印,单手凝重地一指,数百股荡着些许煞气的淡淡灵力波倾巢而出。 正在拼命跳跃、正在动用剪舌或尾扫的独脚蜥蜴们,以及负隅顽抗的野狼们,都觉着脑域被穿透,所有的近乎弱智的思维瞬间崩溃,眼前一团黢黑,在做完最后一个条件反射似地动作,都纷纷瘫倒了,肢体在颤巍巍地抖动。 易武看不到这一恐怖场景,一阵无力感侵袭脑域,晕眩让他几乎失去知觉。 被围困地众人看到畜生们尽数倒下,没有一声惨叫,都在孱弱的抖动,太诡异了---个个呆若木鸡。不知谁吼了一句:“七星灵士!” 都一齐望向岸然屹立在一具独脚蜥蜴尸体上、摆着灵修界最普通手印的楼兰琴,绝大多数热泪盈眶,瞬间后欢呼声响彻,庆祝劫后余生。 熟料盈然怯立的楼兰琴身后易武软得一塌糊涂,除了微弱的知觉,就如一个步入残年的老人,沧桑而颓废。 楼兰琴淡淡地朝完全被尸体挡着的说:“易武,恶魔由我来承当,你当好你的武修身份,记住为我猎取独脚蜥蜴王的内丹!” 话音刚落,大地剧烈地震颤,一个惊天动地的咆哮传来。 正庆贺的众人一下僵了。 楼兰琴脸色剧变,赶忙启用花灵引,一股淡淡的灵力波托持住娇躯朝着另一侧的一个洞穴飘去,浑然不顾连动一下都困难的易武,同时厉声呵斥:“愣着干什么,快逃!” 所有人哪能犹豫,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跟着就跑。 苍无忧、莫聪自是不甘落后,作为锄奸盟成员都想问问老大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偏偏只有她出现。 殊不知老大就在这个开阔到可以容纳一所别院的洞穴里,就在数具独脚蜥蜴尸体挡着的洞壁附近昏昏欲欲。 众人远离危险,处在一个略显狭小的隧道里,楼兰琴好整以暇地将一个珠子安在洞壁,笑意盈盈地扫视瘫坐在地的众人一遍,独独停留在锄奸盟仅剩的两人身上,问:“你们好像对我不满?” 莫聪跟他哥一样,猪哥一个,倒看不出不满。 而苍无忧就不同了,虚弱的脸膛没有一丝笑意,哼声问:“易武呢?” 楼兰琴好笑地瞧着苍无忧,媚媚地说:“小妹妹,你这是审问我?” 苍无忧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说:“易武救了你,你有必要将他的行踪告诉我。” 楼兰琴挑衅地说:“不告诉你,又怎样?” 苍无忧立刻搭弓上弦,眼眸里有着坚毅。 楼兰琴瞧了瞧连莫聪在内都浑然不顾伤势、露出猪哥样的众人,撩了撩秀发,很是委屈地说:“你这样对待你的恩人,他们不会干的。” 这楚楚可怜的女人姿态,一下激起了“民”愤。 葛东率先发难:“苍无忧,别摆弄你的骄横,你骗不了大家,你看你连握弓的手都在颤抖,有能力射出吗?” 莫飞不甘落后,呵斥:“你要是伤了楼兰姑娘一根毫毛,我莫飞不会放过你!” 除了尤登、孙智保持缄默,其他人没力气站起,偏有力气讨伐,说说狠话替楼兰琴打抱不平。 莫聪再猪哥也会惊觉自己该站什么立场,他人可以不管,对莫飞的跟屁虫似地责难很不爽,愤然瞪着莫飞,骂:“你真混!有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大哥,我觉着耻辱!” 莫飞差点跳了起来与弟弟火拼,骂:“我混,你不更混,我们差点死在那个洞穴里,不都是拜你所赐---” 莫聪就要再次谩骂,却被苍无忧喝住:“别吵了,不管你们帮谁,一齐对付我也行,我非要这女人说出易武的下落不可。你们就赌赌,我这箭破得了破不了灵修者引以为傲的防御吧!” 场面一下静了下来,空气里荡漾着肃杀的气氛。 第八十二章 独脚蜥蜴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外面的动荡在加剧,依稀传来惊天动地的咆哮声。 楼兰琴玩味地瞧着苍无忧,指了指刚才所过之处,柔声说:“他就在那个洞穴里,你要是在乎他,赶过去还来得及,咯咯,咯咯。” 苍无忧哼了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 楼兰琴无视苍无忧笔直对着的箭矢,缓缓坐下,慵懒地说:“你真是因爱而迷失了,你没见着我能在瞬间解决那些几乎要你们命的蠢笨家伙吗,要是我跟你一般见识,你早布了后尘。看你对他一片痴心份上,我格外提醒你一句,我刚才所说没半点假---不说了,各位帅哥们,别只顾看美女,该用用功,恢复一*力,要面对的危险还多呢?” 言毕,闭上了言,开始启用“归灵引”以锻炼灵源。 苍无忧将弓弦往肩上一挂,转身就走。莫聪眼尖手快,拦住了她,厉声呵斥:“别去,我不想失去二姐!” 苍无忧没好脸色,怒喝:“闪开!” 莫聪毅然摇头,说:“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踩过,否则我决不让你去!” 易武虽然昏昏沉沉,浑身乏力,但楼兰琴的话句句入耳,什么恶魔由她承担,云云,很是冠冕堂皇,从俊杰们的欢呼里不难判断,杀死独脚蜥蜴的功劳都记在了楼兰琴身上。 功劳倒是无足轻重,却掩不了一个事实,独脚蜥蜴的消亡是易武一手造就的---如果不杀它们,所有的青年,包括最要好的两位,都会被残杀,那结果更是悲催,死无全尸,成为独脚蜥蜴果腹的食物。 杀---是必须的,但凶残的杀戮会让人迷失,哪怕是“体面”的杀戮。 所以易武有深深的痛。 猎取独脚蜥蜴王的内丹赠送楼兰琴,不需她刻意提醒,他不会忘记。 大哥很可能面临危险---他必须查实。 亲娘在何方,为什么抛弃他,血泪琥珀与亲娘有什么关联---一串串疑问需要答案。 易武知道自己不能死,要做很多事。 但大地在震颤,一个暴戾的狂吼,提醒他危险在即。 他暗暗将神识沉入脑域,晶灵暗淡无光,灵元质几乎没了波动,这是典型地被抽空了,需要汇聚灵气。 易武想到楼兰琴说过“你当好你的武修身份”,心里一动,将注意力转向元力种子,饱满结实,氤氲流溢,莹莹发光,这说明它还健在,便试着运起天魔功,白蒙蒙的真气慢慢运行,遍布全身,舒坦、踏实,精神再度焕发起来。 刚站起,就见着一头深绿鳞甲的庞然大物跳出了最大的隧道,体格比独脚蜥蜴大了十倍不止,眼如灯笼,独脚如柱,巨大的嘴筒狰狞地伸着。 “独脚蜥蜴王!” 它见到所有的子嗣颤抖着躯体,却双目涣散,没有爬起的迹象,愤怒淹没了巨眼,狂暴地来了个尾扫,岩壁四分五裂,随处铺洒。在纷纷扬扬的岩石“雨”里,发现了一个渺小的人类踏过子嗣们的尸体,一步步bi近。 它怒吼着穿过了岩石雨,迎着唯一的人类嘴筒微翕,剪舌倏地拉得很长,直奔后者胸口而去。 唯一人类自然是易武,易武直觉腥风扑面,割扯着肌肤,一条如水桶粗细的分叉剪刀长长的剪来,速度快到极致,十米距离瞬间即过,已冲着腰部剪到,慌忙身形一挪,险险地避开。 轰地一声,所站之处一具独脚蜥蜴“尸体”被剪正,一时间血肉飞溅,地面已被剪了个大洞。 易武身形窜起,迎着一截舌头重重一拳,滑腻之下陷落“板钉”密集的表面,这些“钉”倏地竖起,包覆了拳头,其尖不断地往皮肤里钻,丝丝疼痛就如钻心一般,连忙汇集七成真元,一抖,所有的“钉”脱落。 此时觉着一阵破空声从背后响起,不容犹豫,横着一挪,惊险地躲过了弯曲着攻过来的“剪舌”前端。 易武加快速度,如风一般奔跑,目标是如柱独脚。 独脚蜥蜴王慌忙用剪舌追踪,同时转动着躯体,要用森森獠牙撕碎入侵者。但躯体太庞大,转动略慢。倏地没见着卑微的人类。 易武一接近,不作停留,一手撑着披覆略细鳞甲的独脚脚背,腾挪而起,稳稳落到独脚蜥蜴王脊背,抡起萦绕真气的拳头就是几下。沉闷地响声,没撼动一片鳞甲,但生猛的拳劲透入,独脚蜥蜴王有些难受地抖了几下。 它发现入侵者爬到了身上,彻底愤怒了,剪舌一溜烟往脊背荡过。 易武察觉腥臭扑鼻而来,不用看都明白剪舌攻到,赶紧下滑,在腹部位置抓住一片鳞甲,另一手猛烈地赏了几拳。腹部鳞甲稍微软和一些,能将之打得凹了下去。 嗷嗷,独脚蜥蜴王尝到了痛楚,剪舌回防之时,庞大的躯体玩起了跳跃,如雷的响声震荡着洞穴。 易武如荡秋千,剧烈地碰撞着,突地一手臂被剪舌某一段接触,那些“钉”冷不丁往里刺,赶紧调集真气狂暴地一震,得以脱困。 但他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只见剪舌最厉害的开叉处如闪电般剪来,不得已松手。 还未来得及下滑,就被独脚蜥蜴王横着一转,剧烈地撞击,让他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 独脚蜥蜴王怒火熊熊的灯笼眼里出现了目标,一个山崩海啸般的跳跃,顺带张开了巨嘴,不待剪舌回缩,冲着目标撕咬而去。 易武感觉到周围都暗了,而且浓浓的口臭就如百年没刷过牙似地,差点就被熏昏了,可惜身在半空,无法借力,只得胡乱一抓,却不偏不倚地抓在一截剪舌上,那些“钉”很是硬,瞬间活了起来,有伸长的趋势。 易武可不愿被“钉”住,借力腾挪起来,瞧得血盆大口就在脚下,而一双恐怖的灯笼眼瞪得浑圆,心里不由一阵冷笑,你浑身包着鳞甲,不信你眼睛还是蒙着“皮”。一手撑着它的上嘴筒,抡起一拳打向它的左眼。 砰,就像打在铁壁上一般,没有寸进。 易武郁闷,这畜生眼皮倒合得快。 殊不知,独脚蜥蜴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疼,毕竟眼眶周围很是脆弱,咆哮着一个左右甩头,同时不忘用剪舌招呼入侵者,却扑了个空。 因为易武猝不及防被已被甩了出去。 一声巨响,撞得洞壁四分五裂,灰土激扬,一时间遮挡了独脚蜥蜴王的视线。 独脚蜥蜴王被愤怒淹没了神智,嘶吼过后冲进灰尘里用头撞或尾扫,将洞壁搅得一塌糊涂,几乎没了能见度,然后退了出去,远远地在另一侧喘着粗气虎视眈眈,黑暗倒不怕,但厚实的灰尘却看不透。 易武跌落在地,疼痛差点让他昏厥,稍微动一下,脊背处传来撕裂般的疼,不妙,一定是脊骨断了,暗想,血泪琥珀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修复,显然独脚蜥蜴王不会等着,怎么办呢? 果然它一番折腾,所幸没碰着易武,倒为后者提供了防护。 洞穴安静下来,只有独脚蜥蜴王的喘息在激荡。 易武暗忖:就算内修再强,也奈何不了铜皮铁骨般的独脚蜥蜴王,只有补充灵气---一咬牙,忍着剧痛,一点点移动,靠到洞壁,屏蔽呼吸,以漫天灰尘为屏障,要在灰尘散去之前,恢复晶灵能量。 沉入脑域,审视了几乎没了涟漪的灵元质,试着启动揽神诀上篇,“引灵”居然有些作用,能让一缕微乎其微的灵元汇成一条淡到几乎忽略不计的灵力波,试着包覆了怀里的两颗珠子之一。 这就是他的计划,先尝试就近的,如果成功,那就沿着洞穴搜索,将那些老或病死独脚蜥蜴的内丹里蕴含的稍逊一些的灵气吸收,增强了灵元质,然后再吸收地面上那些处于脑死亡状态的。 当然他对付一个珠子,为了谨慎起见,不会析出一成,而是一股脑儿地入侵。 阻碍有一些,让脑域有丝丝痛楚,他能忍得。但总算进入了,见到了一团高品质的灵气,说不出的舒畅,就如百年大旱遇甘露。尝试相容,出乎意料地顺利。 第八十三章 一击致命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吸食一颗,就如车水杯薪,对晶灵没任何影响。 将身上余下一颗吸掉,晶灵仍无变化,暗暗沉沉,但汇聚成的灵力波依稀清晰了丁点。 搜索破损近乎四分之一洞壁上掉落的珠子,幸运的是就在附近有好几十颗,---一一吸收,感受到晶灵恍惚起来,有了一丝亮度,而灵元质相应地充实了一些。 再行将地面搜索,找不到珠子,或许都被碎石压着,级位不够探不到,便尝试将神识扩展,沿着完好的洞壁一点点搜索,不一会儿,搜到了,此时他也不甘于一颗一颗地吸收,而是将神识锁定了十来颗。 灵力波有些成形,一次吸收十来颗不很吃力。 来回几次,晶灵亮度在加强,便不满足于区区十颗,而是一百颗。 独脚蜥蜴王察觉了异状,那些洞壁上曾是鲜活生命的同类唯一遗留下来的纪念在暗淡,一片一片的暗淡,笨拙的脑袋有些不明所以,但不安在加剧。 能做的,就是四处搜索,想确定是不是卑鄙的塔罗兽在偷取内丹里的灵气。遗憾的是,一无所获。猛一抬眼,仅余的百十颗都暗了。 惊恐、无奈---独脚蜥蜴王用嘶吼来发泄。 易武吸了上万颗珠子,晶灵很亮了,灵元质涟漪泛泛,似乎恢复到先前的规模,但他没有收手的打算,地上还躺着脑死亡的独脚蜥蜴,反正要不了多久就会死了,不如便宜了他。 之前被独脚蜥蜴王一阵肆掠,毁掉了不少同类,所剩的不足二百头。 小心起见,将灵识转移到独脚蜥蜴王那里,瞧见它已朝这边看,愤怒的眼眸里有着深深的疑惑。 它发现了? 不错,有关入侵者的位置它拿不准,但确信一定是隐在逐渐散去的灰尘里,拖着庞大的躯体跳跃起来,它也按耐不住。 易武不能再慢条斯理地吸收了,否则独脚蜥蜴王来顿疯狂的大餐,要是蒙准了,脊骨受损的易武可就悲情了,死也不瞑目,于是将神识一下锁定地面的独脚蜥蜴,在引灵作用下灵元汇成一条波动的灵力波,射出脑域,析成二百来股,进入独脚蜥蜴腹部,包覆了黏糊淡淡生气的内丹,入侵,相容,一并带回脑域,如天女散花般爆开,被灵元质欢快地吸收,一刹那波光闪耀,在急速涨缩。持续一会,它竟然分裂了,一条模糊的灵元质出现在外围,之间有着看不见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易武心里一喜,知道已进阶了,只是有些不稳定,还需要庞大的灵气滋养。 嗷嗷,嘶吼就如在耳侧,一股强悍的劲力*迫过来。 形势紧急,易武收敛了欣喜,赶忙将灵识锁定独脚蜥蜴王脑袋,发现它近在咫尺,启用破杀诀引灵,一股强大了很多的灵力波飙射而出,无声无形地缩短了距离,那些包裹独脚蜥蜴王脑袋的鳞甲就如纸糊的,倏地被透穿,一直通到另一侧。 易武一阵晕眩,无力感非常强烈,又被独脚蜥蜴王的尾扫扫中,这是独脚蜥蜴王僵死那一刻的最后动作,却成功地扫中入侵者。 强猛的劲力将易武击飞,一阵昏天暗地,重重地撞着洞壁,随着岩石的飞溅滑了下来,身上的大部分骨头都断了,内府器官碎裂了不少,狂吐了几口鲜血,剧痛淹没了神智,昏死过去。碎石纷纷落下,逐渐掩盖躯体。 独脚蜥蜴王脑袋一黑,没了知觉,随着尾扫的强劲落幕,整个躯体滚了几转,然后四平八稳地倒下。 黑暗淹没了洞穴,一切沉入死静,空气里飘荡着浓浓的血腥味。 青年俊杰们在楼兰琴带领下沿着一条斜斜向上的隧道走出了独脚蜥蜴的老巢,刺眼的阳光让众人睁不开眼,清新的空气洗涤着肺部,树木、野草都焕发了盎然的生机。 楼兰琴喃喃自语:“按照先辈经验,勾幽谷只要经过两天以上的暴雨洗礼,雾气就会淡到忽略不计,要一周左右才能恢复原态,---一周,咯咯,一周,足够了!”又很妩媚地斜睨十多位瘫坐的青年,脸上露出一丝诡谲的笑意。 此时俊杰们又累又饿,浑然没有在洞穴里的骁勇,更没有贪慕美色的念头。 莫飞有气无力地瞧向阳光下艳如天仙的楼兰琴,不解地问:“琴,你怎没一点疲劳,---不知过了多少天了?” 楼兰琴对他赏了一个微笑,然后对着大家说:“至少两天了,我知道大家经历了一场劫难,所幸的是大部分都活着,不要抱怨,历练不能一味在呵护下进行,你们不觉得进步了不少吗?” 葛东嘀咕:“该弄点吃的,都前心贴后背了。” 楼兰琴将魅惑的眼眸盯向葛东,说:“你饿,想来所有人都饿,那就起来吧,一起去寻找食物。---按照军部的地图,这里不是铁蹄岭,应该就在附近。” 莫聪说:“你还提铁蹄岭,你还要骗我们到什么时候?” 孙智、莫游等,除了仍沉浸在同乡之死的悲伤里的尤登,都疑惑地看着楼兰琴。 过去了这么久,那些护驾的长辈们怎不出现? 楼兰琴惊讶地迎着众人的目光:“你们都怀疑我?怎么了,这不照着他们安排的历练进行的吗?” 莫聪哼了一声:“历练到石头山就结束了,不会有铁蹄岭这一茬。” 所有人都清楚,这不是秘密。 经历了劫难,变得成熟,对美色都有些抵触了。 这人就是奇怪,没见着真面目,都充满了欲望,一旦见着了,反而都无视起来---他们需要答案。 楼兰琴想起易武提到过军营里有堪称古董的军饷一事,便沉吟着:“结束了,不错,事先是这么安排的,但在石头山,军部哪位与我要好的武官除了给地图,还偷偷授意,暴雨过后一周内道路变得非常清晰,所有的妖兽会藏匿起来,下一步,他们会直插勾幽谷腹地,找到一个有宝藏的地方,至于你们,该打道回府,安享太平。” 莫飞惊呆了:“宝藏?勾幽谷怎会有宝藏?” 楼兰琴说:“这一点,你弟弟非常清楚,他就是不愿意与你这个当哥的分享。” 莫聪迎着莫飞不善的眼神,说:“宝藏,那里确实有宝藏,但那里去不得---” 楼兰琴打断:“我们去不得,军部那些人去不得吗?我不知道青州城四大家族会不会被军部撇开,但你们不是糊涂人,那些可是富可敌国的宝藏,就没资格分一杯羹吗?” 莫聪反驳:“我们没命获取。” 楼兰琴摇摇头:“军部那些人没一个到了武师级别,他们敢去,我们就没胆吗?何况还有我这个哥舒家媳妇,一心要为青州城讨回一点公道?” 当然,有一点没说,她还是能秒杀二三百头低级妖兽的七星灵士! 莫飞眼里出现了狂热,想都不想就说:“我去!凭什么宝藏没我的份。” 葛东、孙智等都不是出生在富有的家庭,对钱财有着贪慕,都步了莫飞后尘,纷纷表态誓死追随楼兰琴。就连尤登,浑然忘记了死去同乡的痛苦,满怀希望地表了态。 莫聪话到嘴边又缩了回来,担忧地瞥了一眼一直闷着不吭声的苍无忧。 就在众人起立时,苍无忧抬起了忧愁的眼眸,冷声说:“都走了,就不管易武的死活吗?” 楼兰琴咯咯笑了:“小姑娘,你还挺记挂易武的。” 苍无忧怒了:“别叫我小姑娘,你没大我多少岁,---什么宝藏,我不稀罕,他们的死活我不管,易武,我一定要等到。” 楼兰琴眼眸里有了一丝嫉妒,很快散去,叹息说:“你真痴情,---我作为大姐姐,很是佩服你。你要是独自在这里,很危险的。你不是体会过地动山摇的感觉吗?谁知道还有什么妖兽没现身---” 苍无忧毅然摇头:“我不怕。” 楼兰琴接着说:“勇气可嘉,但没用!我就不隐瞒了,他一定活着,一定会跟上我们的脚步。我只说这么多,走吧,先弄点吃的,我再慢慢告诉你们有关宝藏的具体情况。” 众人都振奋精神跟着了楼兰琴,唯恐落后。 锄奸盟两人却没动。 莫聪呆呆地望着苍无忧:“你真的要等?” 苍无忧狠狠地剜了一眼摇曳身姿前行的楼兰琴:“她都说的很明白了,我姑且信他一回,要是骗我,我一定要她葬身箭下!” 莫聪苦涩地笑了笑:“你差点吓死我了!” 苍无忧撇嘴淡淡一笑:“女人都会演戏!走吧!” 青州城这几天没下一滴雨,阴沉沉的,空气透着闷热。一只饥饿的老鼠听闻人语,慌张地穿过一座座墓塔,见着一个缝隙钻了下去,说来也怪,居然飘来腐烂食物的臭味,实在别无他法,勉强充充饥也行,就这么寻觅着过去。 臭味越来越浓,老鼠兴奋得就想高歌,却不经意间脚底一空,掉进了一个幽暗的洞穴,凭着三脚猫的本领没有摔死的危险,但被一双干柴棒似地人类的手捏住,那就没有丝毫自信了,拼命地挣扎、撕咬、哀嚎,似乎在唱最后的哀曲。 手的主人是一个头发蓬松、胡茬乱结的古怪老人,盘坐着,袍子古旧,脏黑乎乎,一双幽灵似地深陷眼眸鬼森森地盯着可怜的小生命,似乎很享受这种主宰生命的感觉。 踏踏,从洞穴一侧的隧道传来脚步声。老人沉浸在掌控生命的游戏里,浑然不觉。 一个冷酷的年轻人出现在洞穴口,桀骜不驯地扫视了老人脊背,微微皱眉,毕竟这臭气熏天的环境真不是人呆的,偏又不敢发作,语调还十分恭敬:“血屠,你们煞费苦心救我山鹰脱离云京城地牢,难道是想让我一直重温旧梦。” 不言而喻,这里跟地牢没什么两样。 老人瘦削的脊背是那么的萧瑟,有些颤巍巍起来,不过却没有回头,而是颇显凝重地抬起头,望向老鼠掉落的缝隙,仅从参差的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等!” 沿着缝隙蜿蜒向上,那片墓塔里正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在缓步走动,突然停步,啾着那条缝隙久久不动。 陪同的是一位威仪的中年人,问:“洛巴主持,有什么不妥?” 洛巴眉头拧紧,叹气说:“我怀疑那群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地底,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为的就是某一天血洗青州城。” 中年人自是易家家主易寻阳,沉吟着说:“他们没在探险活动启动那日动手,在等什么?” 第八十四章 又见塔罗兽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昏昏沉沉,有些搞懵了,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现实,那个戴面纱的女人又出现了,朦胧地啾着美目,哀婉而凄凉,流露出深深的关怀,这一幕与先前的梦境如出一辙,会让易武迷失,心里多么享受这份独特的温馨,又多么渴望能看清面纱下的面孔,事与愿违,看似渺小的愿望就如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不知过了多久,漫长而又短暂,场景开始转换,他知道那个面纱女人即将见不到了,---梦一个接一个,没有止境,---醒来时已是满头大汗,面前一团黢黑,沉沉的压着冰冷的碎石,微微动了手脚,没有不适感,试着沉入脑域,晶灵稍显暗淡,两条灵元质隐隐起伏,只是外围那条淡到几乎看不见,接着查看身体其他部位,完整如初,最后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到元力种子上,依然是盈实、饱满,没有下移的迹象。 怎么回事?按照先前经验,受到极重的伤害后接受血泪琥珀洗礼,都会进阶,但此次却没有进阶分毫。 易武试着询问琥珀妖姬,没想到她不再打“?”号,给出了答案。 “反涅槃pan魔能对修复、锻体很有帮助,武徒阶段主要以练力为主,所以作用非常明显。到了以气为主的武者段以及武者以后的阶段,涅槃魔能能缔造世人不解的神话,但反噬极强,一旦血煞控体,消弭意识,悔之晚也。” 易武暗暗咋舌,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先脱困再说。 调出三成真气,萦绕全身,以手臂为开路先锋,轻易破开碎石,站了起来。洞穴黑到伸手不见五指,却有两道幽光射来,很是诡异。便努力看过去,说实话关于右眼如何调整,他可是盲人摸象,能做的就是卯足劲瞪眼,熟料这一简单实用的动作居然让他顿悟一般,右眼倏地红芒一片,能准确地看清常人看不见的黑暗。 独脚蜥蜴王仰天而倒,而其身上鬼鬼祟祟地伏着个头娇小的长臂野兽,正诧异地抬头瞪着易武。 雌性塔罗兽! 易武不打算放过它,未曾料到在做了一扒拉梦后醒来就见着了它,那就不客气了---或许它也是如此,正在费力鼓捣独脚蜥蜴王的腹部,试图取出内丹,却听到细微的响动,便警醒地瞥了一眼,就见着了曾经杀死伴侣的仇人竟然从废墟里站起,恨意瞬间疯长,用一声刺耳的吼叫来表达。 塔罗兽智商不弱,此时此景,心智不灭,知道不是易武对手,除了躲在暗处*控野狼群袭击,别无他法,如今也不例外,虽有些不甘心即将到手的内丹旁落,但逃命要紧,几个腾挪消失在洞穴里。 易武郁闷,这家伙太狡猾了,自己有除去它之心,仅将破杀诀引灵吟哦到一半,眼里就失去了塔罗兽的踪影,遗憾自是有一些,要是级位高一些,灵识覆盖的范围宽广点,他相信一定能取它的命。 旋即想到塔罗兽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独脚蜥蜴王的尸体旁,肯定打内丹的注意,事不宜迟,赶紧过去瞧瞧。 独脚蜥蜴王胸腹部鳞甲已被掀起了,鲜血浸泡的胃肠在轻微地嚅动,这说明它还没真正的死去,而活取内丹,价值要大一些。雌性塔罗兽比起伴侣,力道差了太多,否则那里还有残羹留下。 易武眼里有一丝纠集,灭了全族,连首领都不放过,这路是否走偏了---良久才找来正当的理由安慰,不过是些吃人的畜生,杀了它们不就是替天行道。 在附近找了某个俊杰留在现场的刀具,用不着婆婆妈妈,径直一刀挖下去,没几下,眼前一亮,一个比普通独脚蜥蜴内丹大了一倍多的珠子呈现出来,莹莹光亮里掺杂一抹淡淡金色,将极大的洞穴照得影影绰绰,可见这独脚蜥蜴王内丹所蕴含的灵气精纯度不知要高出多少倍。 他确信,自己要是吸食了它,能强化刚凝形的灵元质,说不准二级跳三级,但这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他不会做,他要完成对楼兰琴的承诺。 忽然两抹幽光从侧面射来,不由地一瞧,塔罗兽从一个隧道口探出头,露出贪婪的眼神。 易武赶紧用灵识锁定那张略显丑陋的头颅,却惊见那头颅倏地回缩,沿着一条曲折的线路急速移动,瞬间脱离了灵识范围。 好有警觉性的塔罗兽,能分毫不差地捕捉到被灵识锁定! 易武感叹灵修的级位太逊,要是过了灵士四级,相信十里范围内定取塔罗兽的命,虽是如此,他将内丹往怀里一塞,掩去了光芒,身形如风追了过去。 隧道弯弯曲曲,绵延着向上,追了好一截,灵识感应范围内又出现塔罗兽身影,塔罗兽回望一眼,速度再次加快,逃离了遭锁定的被动局面。 就这样来回几次,都躲过了,而易武一阵穿行,终于出了隧道,眼前阳光明媚,树木葱绿,让他惊得合不拢嘴,还误以为进了世外桃源。 小心地将灵识拓展到极致,也就区区一里左右,没有收获。他暗忖,现在起不要把弦绷得太紧,给塔罗兽一个喘息机会,等它再次“复仇”。 想到复仇,易武还一肚子恨呢,被情侣搭档设计合攻,差点除脱老命,不过作为优越感强的人类,跟畜生记恨,显得太掉价。 打量一下附近,倒有很多凌乱的脚印引起易武的兴趣,不难猜测这些应该是那群青年俊杰留下的。 随意地沿着脚印走,没走两步,停了下来,因为脚印堆旁有两个略略潦草的字:“军营”。 易武见过莫聪写字,风格与二字相似,能断定是莫聪匆忙之间留下的,这是说他们的目的地军营。 易武有些慌了,这楼兰琴拉着所有青年难道要打古董“军饷”的主意,太过分了,那里是腹地,级别高的妖兽比比皆是,又是实实在在的不祥之地,---这不是要他们陪葬! 不再犹豫,沿着脚印追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在一处有水的地带发现了一堆已经熄灭的灰烬,一些动物的皮毛、骨架凌乱地扔着。 这是他们大快朵颐的地方。 他的肚腹不由地咕咕抗议起来,才惊觉自己该就餐了。一直绷紧着弦,倒忽略了这一点。 想到就餐,眼前一亮,两只野狼瞪着木木地眼从荒草间窜出,扑了过来。易武将手臂一震,瞬间萦绕了在阳光下相形逊色的淡薄真气,迎着狼头各赏一拳,搞定。 由于没带着引火之类的,便凑合着喝狼血,而生肉血腥味较浓,不过无妨,这方面他是很有经验的,都是拜虞婆所赐。整了块较嫩的生肉什么都不想,一顿狼吞虎咽,算是果腹。 临走的时候,再次将灵识往周遭搜索一遍,送了大礼的塔罗兽硬是连根毛都不暴露。 继续追踪,发现了两三处写着“军营”二字,这是细心的莫聪怕易武找不着,多次提醒。 天逐渐黑透,隐隐约约的雾气开始聚拢,有些冷,不过这些易武都能克服,倒是替穿着炫耀身段的单薄服饰的苍无忧担心,不知道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受得了吗? 脚步并未停,他要赶时间。 塔罗兽就不知趣了,调动了不少野兽骚扰,除了狼,其他的诸如野猪、猛虎、狗熊等等,可惜易武吃不下这么多肉食,啃两根熊掌就够了。 如此一来,手上沾染的血腥就更浓了,心里有着不明的悸动。 他大感不妙,暗忖,得想想办法遏制一下不知好歹的塔罗兽,否则长此以往,不成为嗜血屠夫才怪。 第八十五章 婆罗印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天一亮,易武察觉塔罗兽*纵的野兽稀少了,可能货源紧缺,送肉没那么勤了。 找来两根结实的树藤,捆了一头目光呆滞的野狼,为安全起见,找了个空旷的所在,启动揽神诀,将灵识附在灵力波上透入野狼简单的脑域,在靠近额头部位感应到微弱的波动,灵识跟着转移过去,一团极其微弱的浅色波浪状物质兽灵灵力波纠缠着几根神经,不消说,这就是塔罗兽*控玩偶的方式。 试着用灵识锁定,析出一成灵力波,入侵,倏地什么都没了,而本体一点感觉都没有。 易武由衷地感叹,这塔罗兽真牛,凭着弱到忽略不计的兽灵灵元居然能控制野兽,怪不得可以晋升为中级妖兽。 易武退出野兽脑域,见着野狼瞪着凶狠的眼呲牙咧嘴地咆哮,这家伙闷了好一会,沦为玩偶,连叫一声都是奢侈的事儿,如今可是过足了瘾。 按理他该解除野狼束缚,还别个自由,但却久久不动。他想到了幽冥宝典上的玩偶僵尸法,难道与塔罗兽此异能相似? 好奇害死猫,正是易武的心态,明知那是世人所不容的灵诀,却捡了个事态所需的荒唐理由,开始从脑域里搜索储存着的记忆。 琥珀妖姬挺配合的,一段段匪夷所思的文字跳跃出来。 “玩偶僵尸法,婆罗圣母所创,供奉历代圣女进修---” 易武惊讶不已,这楼兰琴身份不小,如果不是圣女,肯定没资格私藏幽冥宝典。 “此法可以对将死或者叛教之人使用,不失为镇教之宝,也彰显伟大的婆罗神慈悲、仁爱的胸怀。---” 易武赶紧跳开,这些出自幽冥教之手的文字太令人呕吐,不看也罢。 “玩偶僵尸法,关键是用神圣的婆罗蝴蝶灵元波蝴蝶灵控制思维之门豁口,听命于己---” 玩偶僵尸法,分为初中高三级,初级是制成僵尸,对一切都有毁坏,中级是将灵识最强烈的愿望强加给“标本”,能一如既往地贯彻,高级就更玄了,那是典型的“活死人”,举止与常人无异,随时听命。 特别注明,没有灵师水准,不要染指此法。 易武对这条有些免疫,比如续灵遗篇,不是他这位灵徒初级的菜鸟用了吗,还颇有成效。 回忆一下那些被*控的野狼,不难发现,野狼在进入独脚蜥蜴的合围圈,逮着对手就疯狂地撕咬,这就是说它们停留在没意识地毁坏里,浑然忘记要对付的正主。 兽灵有些特殊,孱弱的能量都能办到类似初级灵诀达到的效果,而人类为什么不能突破限制呢? 易武看了初级灵诀,顿时明白了。 有思维的人脑与兽脑不一样,复杂程度、抗衡程度高了何止一倍,所以需要强度更大的蝴蝶灵才能控制。 那么蝴蝶灵就成了贯穿玩偶僵尸法的必备要素。 而蝴蝶灵需要婆罗印催发。 玩偶僵尸法灵诀里并没有婆罗印的记载,便试着搜索幽冥宝典,却在幽冥印附注里找到了。 为什么它会在那里?难道幽冥印与婆罗印有关吗? 易武满脑子的疑惑,不过他选择放弃,要是深究下去,不是连幽冥印一并研究了,那可是越走越远。 婆罗印的引灵是一串类似各种人死亡时发出的惨叫声的融合,很是难听、拗口,念了一遍便没有念下去的欲望,而自己有些悚然惊惧的感触,仿佛身临其境,无数的死亡就在周围。 邪,太邪了! 放弃吧,易武又不甘,出于那么一点好奇,试一下琥珀妖姬会改成什么样,能不能让自己这个勉强算是灵徒二级的灵士使用。 沉入血泪琥珀,如愿见到漠然的琥珀妖姬,她倒是干脆,双手结成飞翔的蝴蝶形态,盘膝而坐,然后---呆若木鸡,整成哑巴一个。 易武想笑,但又笑不出,这不是没心没肺地对待算是良师的琥珀妖姬吗?前者可是有良心的。 许久,易武觉得没希望了,就要退出,偏偏琥珀妖姬开启了有些恍惚的樱桃小嘴。 一串呜咽得荡气回肠,又颇有节奏感的引灵缓缓送出,环绕的白洁气流有些紊乱,似乎产生了共鸣。而易武有死了爹娘想哭的念头,偏又喜欢沉浸在这悲哀里,是一种受用的折磨,矛盾又和谐。 引灵一般是很短的,要是整长了,屁灵元都没析出就被敌手嗝屁,哪有什么优势,跟送死没两样。当然也有例外的,这里不做介绍。 所以易武经历了短暂而又漫长的受用,然后回到了朗朗乾坤下的世界。 迫不及待地沉静下来,照着琥珀妖姬的指引摆开了造型,试着吟哦引灵,出乎意料,一曲死亡哀嚎集锦从自己嘴里出来,脑里只是神圣和庄严,似乎满怀对死者的怀念,这跟当听众时截然相反。 晶灵越来越亮,灵元质波动起伏,灵元缓缓汇成一只扇着翅膀的蝴蝶灵。易武有些恍惚了,仿佛觉着这是万千魂灵的组合,邪气森森。 然后嗖地射出了眉心,准确地透射进野狼的脑域。 野狼停止了嘶吼,一双眼呆滞起来,木木地瞪着易武。 易武将灵识透入野狼脑域,在豁口处一个透着阴寒的蝴蝶结严严实实地捆住几根神经,按照婆罗印里的相关说法,此蝴蝶灵至多存活三天,而初学者能让之存活一个时辰就算不错的成绩了。 另外,玩偶僵尸不会对施法者造成任何伤害,这是婆罗圣母为此法赋予的准则。至于有没有此效用,或者说圣母是不是吹牛,试试就知道了。 于是易武解开了野狼的束缚。野狼一动不动地呆板地看着易武,没有半点进攻的打算。 易武淡淡地笑了,为自己这个灵徒二级完成的只有灵师级别才能染指的作品笑了,心里有那么一份得瑟。 沉醉一会,易武试着解除此法,想到的是揽神诀上篇。 这就更轻而易举了,本就同源,轻易将困住豁口的蝴蝶灵带回,还能让灵识感受到一份舒心。 由此易武断定,这蝴蝶灵比塔罗兽作用在豁口的兽灵强多了。 野狼获得自由,有些惊惧地瞧了一眼易武,忙不迭的地往后跑。没跑几步,四蹄一软,倒了下来。 易武浑没了半分得瑟,过去查看,只见野狼五官溢血,惨不堪言。试着用灵识查看,灵识感受到的是一片扭曲的血红,---难道蝴蝶灵对野狼脑域造成大面积破损,但先前查看并没有此现象? 将婆罗印再次仔细研究一遍,仅在末尾记着“蝴蝶灵无解,只待时日一到,自然消逝,有一定副作用,随着玩偶级别的提高,副作用越强。” 无解?易武确信自己带回了属于本源的蝴蝶灵,不是解了吗?而婆罗印手札里怎会说无解呢? 满带着疑惑,易武踏上行程。 一心复仇的塔罗兽很懂事地送来试验品,易武硬着头皮研究。 在自然状态解灵,足足两个时辰,与婆罗印札记里所述的最好成绩强了一倍,而野狼呆呆傻傻,俨然成了傻狼。其脑域神经错乱,要么萎缩要么断裂。 易武沉思良久,幡然醒悟,这是蝴蝶灵特有的阴邪造成的伤害,是入侵的瞬间就注定了,而困住豁口,只是麻痹了意识。 又研究塔罗兽赖以为傲的作品,兽灵很弱,能持续一个时辰才消散,而野狼活蹦乱跳,没半分影响。 难道是蝴蝶灵蕴含灵力太强? 尝试用很少的灵元凝形蝴蝶灵,仍是改变不了野狼崩盘的命运。 易武算是彻底明白了,这是灵诀本身的阴邪造成的。 邪!邪!邪! 易武暗暗决定,不再研究幽冥宝典了。 阴暗笼罩青州城,这日降起了绵密的细雨,一辆颇为威武的高头大马冲进了西城门,没人拦阻,因为都认得马车篷前醒目的鹰形图案,这是驻扎在勾幽谷口的军部专用。 过街穿巷,一直到易府门前,略作通报,径直开了进去。 易府议事厅易寻阳沉着脸,听取一个铁甲包裹的军人汇报。 “出事了---守护那群青年的众位长辈及军部的武官尽数遭到毒手,唯有一个生还者,那就是贵府的易寻仇,伤势极重,不敢挪移半步,据推测可能是某种邪异掌力所伤---” 易寻阳惊愕地站了起来:“什么!” “将军建议,四大家族该联手起来,调集所有高手,趁着勾幽谷刚遭遇百年难遇的暴雨,冲淡了雾气,一起搜索勾幽谷以便找到那群生死未卜的年轻人,顺带惩治施暴者。” 易寻阳怒不可遏:“混账!不是说有七星灵士护驾吗,怎么---难道自始自终就是一个阴谋?”又瞧见军人露出的不安,便缓和了情绪:“我马上通知孙家、冷家、莫家,誓要惩治元凶。” 洛巴主持第一时间收到易家传讯,马不停蹄地召集几位硕果仅存的德高望重的长老,在幽深阴暗的墓塔里秘密商议。 一长老说:“主持,要慎重,如果我们都去声援四大家族,腹内空虚,恐怕那伙隐藏很深的邪徒又要对付未央神庙了。” 有一长老持反对意见:“杞人忧天,那日俊杰们出游,我们不是近乎全体去了广场,啥事都没发生,或许那群人早离开青州城了。要是龟缩不动,不去声援青州城四大显赫家族,那么未央神庙恐怕遭人排挤---” ------众说纷纭,吵得不可开交。 洛巴却凝视着脚边的缝隙,非常纠集地沉默着。 洞穴里邋遢老人注目在手里那只费劲撕咬的老鼠身上,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并未回头,而是微微将鬼气凛然的眼眸瞥向缝隙,皱巴巴的脸膛有着一丝阴沉的笑意。 来人不是山鹰,一个寸草不生的秃头拱手禀告:“首领,所有兄弟都召集了,三百一十八位,等待一声令下服食血蝉丹,尽兴地杀戮,一定让血液浸透青州城每一条巷道。” 邋遢老人啧啧阴笑:“我说过要屠杀青州城吗?一群白痴!” 秃头讶异地瞪着老人后背,久久说不出话。 邋遢老人说:“派出三分之一人马,血洗冷家,记住不能有任何活物,哪怕一条狗也不行。其余的待命。” 又一串慌乱的脚步声传来。 邋遢老人突地回头,吓得秃头一骨碌跪下。 “难道有变数?”邋遢老人幽邃的眼里有着疑惑。 第八十六章 驯服野狼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雾气逐渐加浓,能见度越来越低。已追踪五天的易武推测,不出两天,勾幽谷完成回到正常状态。届时各种妖兽将会陆续出现,加上隐在暗中不断骚扰的塔罗兽,还要循着他们留下的痕迹,或者莫聪这个锄奸盟忠心不二的三当家断续落款的提醒,速度自是快不起来,能否追上都要打个问号。 不知不觉,面前出现了两个低矮的山丘,冷气径直从山丘之间挂起,易武不由地一喜,他们凭着劣质地图误打误撞走到了地图上的“点”---冷浸沟。在沟边一株枝叶茂盛的树下,有着两堆灰烬,一堆仅留下淡淡痕迹,不消说,那是鲁阳那批人留下的,而另一堆尚有热度,这说明他们至多超了半天的距离。 赶上他们已经不成问题,但易武头疼的是塔罗兽欺负自己灵识搜索范围差一些,不离不弃地跟着,要是与他们会合,会将麻烦带给他们,不如想个法子,一劳永逸。 易武看了看较高的树梢,心里一动,有了办法。伶俐地爬上去,隐匿在树叶茂盛之处,屏住呼吸,微睁双目,他要守株待兔,不信塔罗兽不出现。 一等就是两个时辰,塔罗兽连个影都没有,倒是陆陆续续出现了好几十只野兽,守在树下,木木地往树顶张望。 看来狡猾的塔罗兽知道自己藏在树梢,已开始驱逐野兽包围了。 易武暗忖,它也黔驴技穷,只会驱赶微末实力的野兽“送肉”。就要跳下来接受大礼,却听到一声咆哮,一只高大威猛的狼急速窜了过来,冲着野兽堆里小了一倍的几只野狼呼喝,遗憾的是野狼未置搭理。 易武对此狼并不陌生,该是野狼王,或许见着自己的属下出了状况,跟着追踪而至。显然,狼王没被控制。 野狼王属低级妖兽,有一定的智商,靠着增幅力量的异能统领野狼。要是驯服野狼王,由它断后,想来塔罗兽再狡猾也得掂量掂量。于是易武动了,调出三成真气萦绕手臂,居高临下,一个虎扑纵身而下。 野狼王察觉危险,仰头咆哮几声,不退不说,反而蹬腿跳起,张开锋利獠牙冲着威临的易武撕咬。 易武已不是当初畏手畏脚的菜鸟,眼神一凛,就在野狼王獠牙几乎近身的瞬间,一拳不偏不斜地打中其下颌。野狼王一声惨叫,翻了几个跟头远远摔去。 刚立定,那些慢了一拍野兽们扑了过来,便一个急窜,甩开它们,追上野狼王。 野狼王受了折损,知道对手厉害,迅速变身,顷刻间膨胀了好几倍,嘶吼着,攻向易武。 易武闪开,瞧准时机,一个猛扑,爬上了野狼王背部,抡起至多三成劲气的拳头不客气地一阵鼓捣。 没一会儿,野狼王引以为傲的异能崩溃,庞大的躯体嗖地缩水,恢复了本体,被易武压着,满眼的不甘,用低声吼叫来宣泄。 易武此时也不闲着,迎着野兽们启动了揽神诀上篇吸灵引,将灵识覆盖了它们的脑域,一并吸走了束缚豁口的微弱兽灵。清醒过来的野兽,除了几只野狼哀嚎着守在野狼王附近,其他的不是同类,逃得没影了。 易武尚不知怎样驯服野狼王,就见着野狼王扭过头露出哀怜的眼神望着自己,心里一喜,貌似强大,在首次遭遇威风凛凛的野狼王居然臣服了。旋即瞧向那几只野狼,不难猜测,应该是野狼王的亲生儿女,不然野性难驯的野狼王怎会轻易折服。 跳下狼身,警惕地站在野狼王旁边。几只野狼立时扑倒野狼王身边挨挨擦擦,甚是亲热。 亲昵过后,野狼王站了起来,很温顺地侍立在跟它一样高的人类面前。 易武试着叫它坐下,它似乎听得懂人话,照做。 这下好办了,一个有着智商的低级妖兽,自是能解决塔罗兽纠缠不休的尴尬局面。 下令之前,易武查看了野狼王的躯体,内府一团乱,没有成丹的迹象,这说明野狼王还很年轻。要是能给它一点帮助,往后更是巴心巴肝了。搜索有关这方面的书籍,没有相关记载,只得作罢。 易武看了看沿着冷浸沟边蜿蜒的小径,只要野狼王守在这里,不信武力极弱的雌性塔罗兽还跟着,于是简单交代一下,便身形如风急速窜去。 冷浸沟花费不到一个时辰便过了,面前是一条石阶路,暗忖,在千年前未盘结浓雾时这里应该有人类活动,毕竟这些人为的痕迹太明显了。 没走多远,便见着石阶旁一大片荒草枯萎了,就像中毒一般,而有几株块头不小的树木折断,所有的树叶都枯黄。 易武心里一惊,想到端木在丛林里那一幕,阴邪的煞气肆掠,花花草草瞬间枯败---难道端木就吊在他们后面? 不敢过多停留,加快了速度。 石阶走完,又见着一个低矮丛林,仔细搜索,发现一堆灰烬,尚有零星火点。易武确信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穿过丛林,眼前一幕着实让易武惊恐,两座耸着的新坟并排着,坟前插着两个木刻的碑,上书“路一”“许攸”。这两人易武并不陌生,应该是来自乡村的两个青年。 端木出手了!? 再行追踪下去,数个时辰没瞧着他们,反而见着了三四座草草堆砌的坟墓。离奇的是没见着打斗痕迹,这与端木嚣张的个性相悖。 易武的忧虑越来越深了,想来青年俊杰们也加快了逃亡,要追上谈何容易。 算算路程,再比较地图,过了“死水潭”,“亡魂涧”这两个名字透着邪异之处,距离腹地也越发近了。 三个时辰后,雾气笼罩下的勾幽谷进入了黑夜,易武立足在一处明晃晃的水潭边,一浪接一浪的寒意侵袭,有天魔功驱寒,倒不觉着不适,举目四望,潭水死沉沉,真如其名,而数里远处隐约出现火光。 第八十七章 圆谎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火堆旁围坐着十来人。楼兰琴很安祥地打坐,火光照得一张妩媚的脸蛋更见妖娆。可惜其他人皱着眉头,没有贪恋的打算。 苍无忧裙幅上套着一件粗制的虎皮,寂灭神弓扣在手,随时待命,但清纯的脸庞没有一丝紧张,眼眸里流露出焦愁、落寞。 在侧的莫聪将头偏向苍无忧,努力挤出点笑容,很假的哪种,宽慰说:“老大疾病困扰了十多年,都没嗝屁,就拿上次独闯勾幽谷来说,仅有可笑的武徒三级实力,不是完完整整地活着出去---” 苍无忧没有搭理,这类的安慰听了多遍,莫聪再来,确实没一点效用,反而增添了她的忧虑,眉头更见紧了。 莫飞很是不爽地瞪着莫聪:“我的宝贝弟弟,与你生活了一二十年,不见你向我这个哥哥说点受听的话,我真的很失望,你除了老大易武、苍无忧,浑然没我位置了。” 葛东更是暴躁:“都闭嘴,我不想听到任何人提易武!不是那龟儿引来端木,不是那龟儿胡乱搅局,我们会落到这种地步吗?那可是死了好几个兄弟!我发誓,要是有机会见着他,一定会杀了他,把他碎尸万段。” 孙智倒是很冷静,讥刺:“别怨这怨那,我们有没有命都是问号,端木就吊在后面。” 莫游抚了抚已经结痂的残缺的左臂,有些忧心地瞧向楼兰琴,问:“楼兰姑娘,打搅一下,军营到底在哪里?” 这个话题一下吸引了所有人,一路穿梭,不就是贪图宝藏吗? 楼兰琴睁开了眼,美目在众人面前逡巡,很柔媚地笑笑,说:“你们不是晓得莫飞所持的地图是假的吗,走来走去,绕了不少弯子,我也无可奈何,都是军部唆使,哄骗了我。不过,我曾看过有关地图,凭记忆想起一些名目。这里是万年不动的潭水,应该是死水潭,再过去,就是亡魂涧。名字倒吓人,你们不是见识了,妖兽绝迹,没什么危险。我郑重向你们保证,宝藏不远了,到时你们尽管拿取,我半分不稀罕。” 莫游疑惑:“要是军部捷足先登,我们不是白白牺牲了?” 楼兰琴撇撇嘴:“要是如此,谁也莫可奈何,只有回去求助四大家族施压,绝不能让他们独享。” 苍无忧受到了打搅,从凝思状态回魂,一声冷哼:“你的保证都是靠不住的,你说易武会追上来,结果呢?” 楼兰琴诱人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厌恶,很快被淡淡的笑意掩盖,柔声说:“我打一开始就说了,他在洞穴里,这确是没假。我说他会跟上来,想来某些人会留下暗记,让他尾随,这是不会错的。你想想,他是蟑螂命,就算遇到独脚蜥蜴王,死不了!” 苍无忧脸色变了,惊呼:“那个弄出很大动静的是独脚蜥蜴王!” 楼兰琴点头:“对,你真聪明,猜到了。” 苍无忧愤怒地站了起来,握着弓弦的手越发紧了。 莫聪呵斥:“二姐,你要干什么,都到了这种地步,杀了她有用吗?后面还吊在端木---” 苍无忧愤愤地坐下,很冷地说:“你真是妖女,要是出了勾幽谷,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楼兰琴甜甜一笑:“妖女?我很喜欢这个称呼,有机会我要尝尝‘不客气’的滋味。” 易喜、冷凝香、易虎、尤登等似乎各想着心事,没有掺和进来。 莫飞待到两人争执一完,就迫不及待地说:“琴,无论谁怀疑你,我都予以鄙视,在我心里,你永远正确。” 其他青年,葛东、孙智、尤登等,就连一直把自己当做局外人的易喜易虎,也就是说围着火堆的所有男同胞,都对莫飞投以鄙视。经历了独脚蜥蜴围攻的劫难,遭遇无形追杀,如今后面吊着杀神,谁都忧心能不能活着见到所谓的宝藏,并不像初入勾幽谷,没什么顾忌,猎艳就成了“旅游”的目的。 莫聪眼眸里纠集着怒火:“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男人,聪少真想与你绝交!” 莫飞懒得看诸位脸色,但聪少就不一样了,一脸遗憾地说:“我的宝贝弟弟,你真是出了名的拖后腿,---” 楼兰琴咯咯娇笑:“莫飞,奴家越来越欣赏你了,有没有兴趣陪我去那边聊聊,好好研究一下人生。” 莫飞满脸幸福地点头:“愿意,一万个愿意,走吧!” 各位男士,没一个羡慕或妒忌的,命都要不保了,那里还有什么花花肠。 莫聪厉声说:“莫飞,你不要命了!” 莫飞古怪地打量莫聪,啧啧地说:“想不到我的宝贝弟弟还有一丝关心哥哥的心,我真是太感动了。” 莫聪冷笑:“我只是不愿意替你收尸。” 莫飞不解:“我会死吗?我像是短命的吗?如果那样,我非得给你留个嫂子,免得可怜的弟弟没有牵挂?” 莫聪黯然摇头:“你真混蛋!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还顾着哥舒家媳妇。端木隐在暗处,并没有直接攻击我们,他是逮着谁落单就杀谁,你不是不清楚?” 莫飞无所谓地笑笑:“琴都不怕,我怕什么。端木那样做,谁都明白,他无非是要把易武bi出来,闯鬼了,我们这里藏得下易武吗?他那弱智的大脑真他妈可以与蠢驴有的一拼。不过,我不怪他,因为有了琴。” 莫聪垂下了头,对无可救药的哥哥深深地失望了。 莫飞将颇有深情的眼眸投向楼兰琴,有询问是不是立刻出发的意思。 楼兰琴却若有所思地站了起来,媚媚的眼眸凝望着看不到边的黑暗,说些奇怪的话:“端木---不像---该不会是---咯咯---” 楼兰琴脸蛋上绽起了花花。 莫飞瞧着美人娇颜如盛开的玫瑰,不由地痴了。 突然隐在十多米远站岗的三位青年中的一位暴喝:“谁!” 这如晴天霹雳,将众人一下惊醒,都纷纷站了起来,摆开了战斗架势。 苍无忧紧紧扣着弓弦,有些费解地瞪着笑得很突兀的楼兰琴。 黑暗里传来荜拨声,一个略显落寞的身影窜了出来。三个青年不由分说呈三方合围,就要动手,那人喝止了:“不要误会,我是易武!” 出乎意料,明明那人自报家门了,三人只是顿了一下,都出手了,用的是一群俊杰里仅有的三把刀。 苍无忧眉头一拧,怒喝:“你们疯了吗?他是易武!” 葛东冷笑:“一起上,不是这龟儿,我们落不到这种地步!” 其他青年蠢蠢欲动。 苍无忧没什么动着,寂灭神弓一阵恍惚,木箭赫然换作赤色箭矢,布上了莹莹真气。 不用言语,火堆边的青年们僵硬地止住了脚步。 第八十八章 纷争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葛东犹豫了一下,眼里仍被阴冷代替,呵斥:“不要被一把破弓吓住了,上,杀死易武!” 众人又开始有些不安分了,看来葛东的怂恿有些奏效,都被怨恨淹没了神智。 楼兰琴笑了:“易武今非昔比,不用说这里的各位没一个是对手,就算所有人上,他要是想杀你们,简直轻而易举,我奉劝你们收手。” 众人都楞了,不曾料想楼兰琴有此一说。 易武突破了三人的攻势,走了过来,抬手向楼兰琴扔出一个华光闪闪的珠子。 楼兰琴接住,轻柔地抚摸着,不忘赏了易武一个妩媚的笑:“独脚蜥蜴王内丹!品质比那些独脚蜥蜴强了数十倍,灵气充裕,奴家喜欢!” 俊杰们,包括易武身后的三位,都惊呆了。 易武居然杀死了独脚蜥蜴王,为楼兰琴猎取了内丹。 苍无忧握弓的手有些颤抖,不可置信地说:“易武,你太过分了,居然为这妖女---” 莫聪劝慰:“二姐,可能有误会。” 楼兰琴得意地将珠子托了起来,光华盖过了火焰,说:“没误会啊,易武确实替奴家猎取了独脚蜥蜴王内丹,我真感动!” 易武好像有些漠视苍无忧的态度,而是冲着楼兰琴淡淡一笑:“楼兰姑娘,不要玩你那套把戏,误会,不错,你就想别人误会,其实我们之间就像做生意,一场买卖而已,如今算是两不欠,我也心安理得了。” 楼兰琴媚态万千的脸蛋上露出些许忧伤,说:“你真淡定,买卖,你不觉得可笑,你可是抱了我,欣赏了我的还算发育不错的某个部位,更过分的是几乎摸了我的全身,---” 群情激愤。 莫飞率先发难:“她可是哥舒家媳妇,你是不是人?”此时他居然意识到楼兰琴是哥舒家媳妇,太滑稽了。 葛东紧随其后:“yin贼,我老早就断定你偷窥楼兰姑娘洗澡,你们偏说是莫飞!”翻了旧账,将冤案做实,葛东可谓黔驴技穷。 没想到锄奸盟二姐排在第三位,更绝,径直将赤色箭矢对准易武,抖抖的,眼眸里有着深深的痛。 莫聪急了:“二姐,老大不是那种人,快把箭收起!” 孙智、尤登、易喜、易虎等,要理智多了,愤懑自是掩不住。 冷凝香眼眸里透着冷,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似地。 易武楞了一下,对楼兰琴敢把这些迫不得已的侵犯摆在台面,只是短暂的不适,瞬间释然了,幽冥教圣女真的不同寻常,邪就是邪,然后轻描淡写地笑笑,随意地走到苍无忧箭下,瞥了瞥痛恨交加的她,说:“你想篡位吗,这老大稀疏平常,相当就明说,不用动真格。” 苍无忧没有松手,语气很硬地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易武淡淡地说:“你希望我撒谎吗?”然后冲莫聪呵斥:“老大回来了,你好像一点也不高兴。” 莫聪苦笑:“二姐都气成这样,我笑得起来吗?” 易武哦了一声,又说:“你挪挪,该给这个老大留个位置,我也要享受一下烤火的滋味。” 易武坐下,信手在火苗上转悠。 众人一个个摆着古怪的表情,既恨又愤怒,没有坐下的念头。 楼兰琴收起了珠子,非常轻松地摇摆着性感的姿势,就要插位坐到易武旁边,不料想苍无忧倏地将寂灭神弓往肩上一挎,一屁股坐到了易武另一侧,---她尴尬地止步,不得不佩服貌似瞧着一边却洞察秋毫的“情敌”,用淡淡笑意掩盖,娇声冲着莫飞说:“我算是见识了没心肝的男人,莫飞就不一样了,有没有闲情陪我到那边树下聊聊天,免得瞧着心疼。” 莫飞立刻摆起了笑脸,仿佛那些比杀父之仇来得猛烈的表情只是摆设,谄媚地说:“琴,我乐意,一万个乐意。” 屁颠地凑近楼兰琴,等着出发。 楼兰琴赏了个白眼:“你搞反了,我说的是你那边。” 莫飞一点也不觉着不自在:“没事,多走点路。” 两人倒是在欢声细语里离开,剩下的众人仍是僵着。 易武扫视一遍,略有歉意地说:“端木确实是我引来的,但那不是出自我本意,我会有交代的。” 莫聪不高兴地说:“老大,关你屁事,那要怪守护我们的那些叔伯,都说杀了端木,结果呢,活得好好的。” 易武叹息:“那些叔伯断然不会胡诌,只是我很不解,明明死了的人怎会活转来。” 孙智沉声说:“我们都费解,猜测过,只有一种可能,叔伯们并没有真正杀死端木。” 易武摇头:“叔伯们都是身经百战的,都在武师级别以上,死没死都觉察不到吗?除非---”不由地心里一动,难道是---楼兰琴? 楼兰琴是幽冥教圣女,怀揣幽冥宝典,应该有某些邪异的秘术救治一个将死之人。救了,又用什么法门提升了端木的实力?邪异到顶点,恐怕所有的守护者都不是对手。 想到此,忽然想到那日离开营盘,听到的惨叫声,难道---嗖地站了起来,颤声说:“那些叔伯们恐怕---” 所有人都露出担忧的眼神,毕竟叔伯们作为守护者,按理该凭着蛛丝马迹追踪而来,但偏偏谁也没见着。 易武几乎能肯定了,旋即想到,他们可是大家生存的精神支柱,可不能灭了,于是笑了笑:“我只是猜测,可能性不大,如果真的打不过端木,完全可以逃走。” 莫聪提醒:“老大,那天我们明明听到惨叫声---” 易武赶紧打断:“那是错觉,---大家放松点,都坐下,烤烤火,我说过,端木的事儿由我承担,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葛东阴沉地说:“说得轻松,那你就不要跟我们搅和一起,到后面独当一面,死活都不要向我们求救。” 孙智怒斥:“葛东,你这是什么话,易武也算青州城前二十强,是我们这个集体的一员,要是把他推出去,我首先不干。” 葛东想不到孙智来这手,有些愤愤地说:“你是孙家的吗,没见着我们有一个堂弟惨死吗?” 孙智哼了一声:“那是端木杀的。” 葛东挑刺:“端木是他引来的。” 莫聪不乐意了:“葛东,你什么意思,老是纠缠这一点,你如果记恨,连我也算上,因为引端木,不对,是端木*我与易武进勾幽谷的。” 葛东重重哼了一声,不再说一句话。 第八十九章 情意浓浓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争执算是告一段落,都各怀心事地坐下,气氛显得很沉闷。 这与黏在一株树下说说笑笑的楼兰琴、莫飞所营造的氛围截然相反。 良久一直心事重重地凝望“情郎”的苍无忧打破了沉默:“你不说说你与楼兰琴滚进了河里后发生了什么?” 众人都被这个话题吸引,一起望了过来。 易武却打了个哈欠,将头扭向莫聪,训斥:“聪少,你就不能改改你莽撞的性格,要不是老大我天赋异禀,恐锄奸盟要易主了。” 莫聪尴尬地笑笑:“太黑了,一时不查。” 易武旋即挑头对着就要暴怒的苍无忧,说:“聪少都说了,太黑,一时不查---” 苍无忧冷哼:“一时不查就可以胡来吗?又摸又抱,还看---你说你过不过分?” 易武笑笑:“你没感觉到她是故意那么说的。” 苍无忧不打算放过易武:“那你也没否认。” 易武颇显无辜地说:“我要是否认了,你相信吗?” 苍无忧坚决地摇头:“不信!” 众人都乐了。 莫聪急了:“老大,有些话你们能不能找个僻静的所在说。” 两人近乎异口同声地说:“我们又不熟!” 众人又乐了。 话虽如此,趁着大伙儿打盹的时机,苍无忧轻轻拍了易武,独自走开了。 莫聪眼尖,凑近易武:“你还不去,都打暗号了。” 易武楞了一下,说:“不急,你先把这些日你们的遭遇说一遍。” 莫聪倒是挺配合的,给足老大面子,却左一句苍无忧落寞孤单地回望,右一句苍无忧恨透了楼兰琴骗她,---听得易武直喊停。 “端木就在附近,我还是去守着你二姐稳当些,你就不要跟着了,也不要胡乱猜想,只是锄奸盟一正一副两首领商谈正事。”易武煞有其事地找来理由,远离是非之地。 莫聪冲着易武的背影嘀咕:“虚伪,明明就怕了,偏佯装满不在乎。聪少算是见识了老大的卑劣。” 两人站在一棵树下,前面横亘着看不透的黑暗,都默不作声,微风拂过,带来些许寒意。 易武若有所感地瞧了瞧苍无忧那身装扮,说:“这做工太逊,要不要我帮着改改。” 苍无忧讶异地侧目,见易武眼眸里一片清澈,说:“仆人干的活,你会?” 易武点头:“我身边只有一个仆人,老得不像样,除了烧一手惨不忍睹的饭菜,其他的什么也不会,没得法,我只能自己照顾自己,摸索着干一些,说实话,我干的比谁都强,要不要试试。” 苍无忧默默地凝视易武,说:“好吧,天亮以前给我搞定,要是见不到比这出色的袄子,我一定要你讲出你与楼兰琴之间那些龌龊的事情,不准耍滑。” 易武吃惊:“耍滑?我何时学会的?” 苍无忧抿嘴一笑,用手轻弹易武的额头:“你现在就在耍滑头,说什么何时学会,打一认识你,你就不安分了。要不要我旧事重提---” 易武苦笑:“我倒没什么老底可揭,说了你也不信---或许这叫女孩的多疑---” 苍无忧随口说:“人家在乎你。”又惊觉不妥,脸上的红霞倏地云集,赶紧别开了头。 易武疑惑:“你怎么了?” 苍无忧转身一顿粉拳:“你坏,你坏!” 易武哭笑不得,这坏从何说起。 坐在火堆旁的莫聪倒是将两眼鼓得老大,似乎对一味挨打的局面有些不解,怎么说着说着就不客气了。 幸好没嗅到火药味。 倒有丝丝璇旎,惹人发烧的哪种。 粉拳过后两人静了下来。 良久易武说:“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苍无忧摇摇头:“不急,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易武等着。 等了半晌,苍无忧才略带歉意地说:“没把你打疼吧?” 易武摇头:“跟独脚蜥蜴王那一要命的尾扫比起来差远了。” “什么!”苍无忧脸色凝结了寒霜:“你太过分了,把我那么温柔的捶打跟肮脏的爬虫比---” “比比,又不少一两肉。” “不准就是不准!” 女人蛮不讲理,易武算是领教了,举手佯装投降:“好好。” “什么好?将你与独脚蜥蜴王决斗的场景说来听听,要是有半点隐瞒,我会---”女人蛮不讲理到底。 “会怎样?”易武装糊涂。 “会不理你。”或许这是女人最厉害的杀手锏。 于是易武开始坦白,加了水分哪种,要不然一锅端,易武什么秘密都没了,那就不叫男人。毕竟男人的优越感在于,不让一个很是关心他的女人再次揪心。 “它真的这么傻,被你左一拳右一拳搞定?我觉得与你同是武者五级的青年不在少数,连收拾一只独脚蜥蜴都成问题,别说独脚蜥蜴王了---你是不是骗我?”苍无忧不笨。 “我坦白了,你又怀疑,还不如不说。”易武无奈。 “哼,你是怕我担心,隐瞒了许多危险之处,我晓得的。”苍无忧满意地笑了:“你真聪明,懂得有时假话可以让一个女人开心。” “你开心了,那就回去吧。”易武趁热打铁。 “不,你骗了我,作为惩罚,陪我聊下去。” 易武苦苦一笑:“你不是叫我改虎皮袄吗?还附带不平等条约。” “那好吧,你回去,我想想问题。” 这回答没错,错就错在她不回去。 易武可不能看着她置身于危险,只得妥协:“我能力出众,花不了什么时间,我倒是对端木的事儿感兴趣,你就说说。” 一群人凭着一张不明所以的地图胡乱穿梭,整整四天才到了一个非常冷的地带,那就是冷浸沟。期间莫聪沿路做记号,做来做去,连自己都没信心了,如此混乱的行程,就算老大要追,也追不上来,便主动放弃了。这就是易武仅找到莫聪做的十多次暗记的原因。过了冷浸沟,苍无忧就觉着有人跟踪,直觉上断定那人不是易武。穿过一段石阶路,进入灌木林,大家困了,就地休息。走的时候,发现了少了两人。 有人说,那两人应该是觉得闷,随意走走。一找之下发现了两具尸体,被掌力穿心而过,血肉模糊,周围树木全焉了。 端木,一定是端木!莫飞、孙智见过这等场景。 莫飞从聪少那里获得过许多有关端木的信息,也就开诚布公地说了。 一个被叔伯们围杀的死人居然复活?这不打紧,关键这人是易武、莫聪带来的,所以有人将矛头指向易武。 一路行来,死了好几个,要么去解手,要么拖后的,整得人心惶惶,都不敢私自行动。 经大家一揣摩,认定“一根筋”的端木只是单纯地想bi易武出来,便无端制造杀戮。如此一来都把怨气撒在易武身上。至于行程,都是靠楼兰琴指引,因为她说,是军部那些人给了错误地图,而在幼年时看过一副有关勾幽谷的地图,有些印象。一走就走到这里了。 第九十章 飞针引线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自打认识苍无忧以来没觉着她能言会道,她总有那么一点矜持,一点腼腆,但如今话题一个接一个,说到伤心处会默默凝视易武,说到开心处会毫无顾忌地笑笑,有些颠覆了曾经的认知。就这一点,不知咋的,说着说着就提了出来。 “你偶尔让人觉得有很多心事,有那么一点愁绪,也从来没对我说过这么多话?”易武疑些些地问。 “你嫌我话多?”苍无忧有些误会了。 “不,恰恰相反。” “你都跟那个妖女又搂又抱,还看了人家*,要是我不主动一点,将我能言会道的优点展现,抢占一点地盘,那不亏大了,还会有一点位置吗?”苍无忧略带羞涩地说。 “我都说了,我与她是商人顾客关系,钱财两清便断了---” “抱了搂了,扔个珠子,是这样吗?” “不是,我没法说,---” “你也抱我搂我,送我点什么?”苍无忧一说出口,惊觉不妥,脸上的红烧火燎,赶紧别开了头。 易武呆呆地,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不一会儿苍无忧看见了易武怪异的表情,不爽地说:“你不愿意?” 易武摇头:“不愿意?” 苍无忧脸色一下变了:“你---你---我就那么不如楼兰琴,她---” 易武苦笑:“要滚过一截长长的隧道,沉入地下河,接受冰冷河水的洗礼,这又搂又抱有什么趣味,都是出自求生的本能。所以我建议,换个话题。” 苍无忧好受一些:“你装得煞有其事,是故意气我的,是不是?” 易武又摇头:“这话题不好。” 苍无忧哼了一声,粉拳伺候。 收工的时候易武很享受地摸了摸粉拳肆掠的地方,说:“这比面对冰冷的箭矢舒服,---” 苍无忧白了一眼:“你要是喜欢,我再多来点。” 易武看了看天色,一下跳了起来:“天都要亮了,我还要赶工,不然---我注定输了。” 苍无忧叹息:“你还是怕输,总想守着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不过作为一个好女人,不能把你bi得太紧,姑且饶你一次。” 易武不解:“姑且?你的意思是说,还没完?” 苍无忧淡淡一笑:“永远没完!犯了错,不是盖上就天衣无缝---不说了,本想借你怀抱---暖和,你又吝啬,一点也不顾忌我多冷,没法,我只得去烤火,顺便见识一个大男人的手艺,是不是如吹嘘般掺了水分。” 易武二话不说,拖着她就走。 篝火仍是旺盛,都是一夜未眠的莫聪鼓捣的。 易武见着熊猫眼的莫聪,就要询问,不料莫聪一直眨巴,便住了嘴,很识趣地凑近。 “冷凝香偷看你俩很多回了,你猜她是什么表情?”莫聪很小声地问。 易武瞥了瞥靠着易喜一脸漠然入睡的冷凝香,摇摇头。 “妒忌!”莫聪说。 “哼!”苍无忧很粗鲁地将虎皮袄扔给易武,大声斥责:“我最讨厌两个大男人咬耳朵。” 两人赶紧分开。 “开工!”苍无忧不满地吼。 这下将所有人都惊醒了,不明所以地看着三人。 楼兰琴与一脸幸福的莫飞手挽手走了过来,打着哈欠,有些抱怨地说:“无忧妹子,谁惹你了,整得惊天动地,要不要我这个姐姐替你出出气。” 苍无忧很是厌恶地看看黏乎的两人,顷刻间笑了,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楼兰琴与莫飞如情侣般挨擦着落座,一时间众位青年都露出嫉恨的表情。唯独易武,连正眼都没瞧。 楼兰琴难免失落,下一刻,惊讶得合不拢嘴。 只见易武很郑重地从怀里掏出针线,小心地放在膝盖上,然后三下五除二将虎皮袄解体,除去藤条,再然后一针一线如飞一般缝制起来。 众人都惊讶了,视线都转不开,浑然忘记了嫉妒这一茬。 苍无忧满意地笑笑,落座,冲楼兰琴挑衅地瞪了一眼,很温柔地靠着易武。 楼兰琴脸色一下汇聚了阴云,推开如狗般黏糊的莫飞。 莫飞很是不悦地将注意转到众人关注的焦点,有些嗤之以鼻,一个大男人玩弄针线活,丢人,但当瞧到莫聪愤怒的眼眸,吓了一跳,这当哥的耍女朋友,聪少不祝福就罢了,还怨恨交加,费解。 天一亮,易武恰好收工,前后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又做了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不忙着炫耀成果,反而非常慎重地将针线揣好。 莫聪一把抓起虎皮袄,仔细地瞧了一遍,大呼小叫起来:“老大,你真变态,连女人的活都抢了。” 苍无忧抢过去,穿在身上,嗤笑:“你咋不说这粗笨的虎皮袄是出自你的手,你也抢了女人的活,不过是笨女人的活。” 莫聪尴尬得差点找个地缝钻了。 楼兰琴打开正要靠拢的莫飞,幽幽一笑:“易武,你真能干,除了会缝制袄子,还会替人烘干衣服。记得你占了我不少便宜,见我冷,便紧紧抱着我,用某种神功,排出热气,耗时很久为我驱寒。咯咯,我幸福死了。” 苍无忧倏地站起,阴云密布,怒斥:“易武,你还有多少没交代?” 易武苦笑,没想到楼兰琴真的什么都能说,说好两清的事儿就如玩笑。 楼兰琴打着美美的哈欠:“妹子,要是有兴趣,姐姐都给你一一讲述,他是多么的体贴,多么的温柔,典型的好男人。” 苍无忧愤怒地瞪着楼兰琴:“我不会放过你的。” 楼兰琴淡然一笑:“你吃错药了,我是一片好心,你怎当成驴心狗肺。” 易武忽然说:“有状况,死水潭在动!” 众人都神情复杂地看着易武,以为他在转移大家注意力。 易武起身就往十多米远的死水潭跑。 众人觉得有异,都跟着过去。 雾气封锁的死水潭看不到边际,就在距离潭边不远处方圆数里碧波荡漾,一圈接一圈的涟漪在扩散,有些飘渺的歌声凄凉、哀婉,时断时续。 苍无忧贴着易武,冲着易武低语:“算你逃过一劫。” 易武浑然没听着,凝重地摇头:“这是某种不为人知的妖兽,级别一定很高,我们不能再停留了,不然都逃不过这一劫。” 第九十一章 义无反顾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逃,又成了主旋律。歌声袅袅绕绕,似乎成了配音。 经过两个多时辰的逃窜,一行人在远离死水潭数十里外的一处流水哗哗的山涧入口处停下,回望已经被雾气淹没的死水潭,轰隆,接二连三的浪啸传来,一个个都带着庆幸的笑容。 片刻后停息,众人打量周遭环境,雾气缭绕,山势陡峭,静得落针可闻,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楼兰琴一脸凝重,说:“亡魂涧!” 这名字太有杀伤力,一时间让众人沉凝起来,久久不动。 比较稳重的易虎忽然打破了宁静,失声大叫:“易喜,冷凝香呢?” 逃窜时,易武见易喜照顾着实力最弱的冷凝香,跟在众人后面,便放心地与锄奸盟另外两人照顾着飞奔,不料他俩掉队了,就要回身去找,却听到孙智也惊叫了。 “孙宇、孙阳呢?” 易武对这两人有印象,就是昨晚围攻自己的三人之二,迎着众人有些慌乱的眼神,沉声说:“回去找!” 砰地两声,两具血糊糊的尸体落在十多米远处。 孙智抢着过去一瞧,惊惧地吼:“孙宇、孙阳!狗娘养的端木!” 两人又遭毒手,那么易喜、冷凝香呢? “哈哈,哈哈!”两百米外一处雾气浓郁的树丛传来端木阴森的笑声:“我终于见着易武出现在你们那里了。游戏的*来了。” 易武出了人群,颤声问:“端木,你无非是要对付我,放了你手中两人。”他实在拿不准,好像端木手里没有活命的。 众人都这么认为,虽然对寡言少语的易喜、冷凝香没什么好感,但毕竟是一道出来的,难免有些担忧。 “他俩暂时没死!” 出人意料,端木留下他俩的命。 “大爷我不杀女人,这个太弱的女人真是拖累,不然我逮不着这个痴情的青年,他叫易喜吧,我偷听过你们的谈话,是易武的三弟,不过端木大爷耍横了,不想再游戏了,虽然吓得你们整日提心吊胆,着实过瘾,我腻了,甚怕易武这爱耍滑头的家伙溜走,我要一劳永逸,免得耽误大爷我回去抱青头姑娘的大事。不废话了,我要易武过来!我要亲手宰了他,完成‘头’的指令!”丛林里端木阴沉沉地说。 易武呵斥:“我马上过来,任你宰割,务必请你不要伤害易喜!” “哈哈,只要你有胆过来,我放了他!” 易武刚要迈步,莫聪、苍无忧猛地窜出,拦住了。 易武毅然摇头:“他是我三弟,我无论如何要救。” 莫聪愤怒地说:“你真是混蛋!三弟,可笑!他从没把你当二哥看,你上次阻止我说下去,是要回避真相,我不得不说,你很傻,连你三弟是什么人都不明白,其实他老早就想除你了。他想抢走你未婚妻,你不是没见着,两人已经成双成对,就差要你的命,那样所有的长辈们就没话说,点头答应他们的婚事!” 易武痛苦地点头:“我早知道了。” 莫聪呵斥:“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傻了,你们不是亲兄弟,他既然要害你,你凭什么客气!” 易武沉声说:“因为大哥,我不能让大哥没有三弟!” 易武直骂:“混蛋!混蛋!” 易虎迈出脚步,又停下,听闻这惊人的真相,有些纠集,不知怎么做。 冷凝香狼狈地从雾气里跑出来,推开莫聪,一脸哭腔地说:“易武,你要救救易喜,他会没命的。” 苍无忧冷着脸,不客气地回敬:“他的命重要,难道易武的命不重要吗?谁都晓得端木下手无情!哼,你平时没对易武摆过好脸色,关键时刻求人,算什么?” 冷凝香似乎没听见,只对易武说:“你误会你弟弟了,他不喜欢你,一直都是,但没有想过要你的命,那都是我爹爹bi得。他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不然他没资格入赘冷家。” 易武有些惊骇了,没想到一直甘当睡神的冷波居然心肠如此歹毒,这老丈人不要也罢。 冷凝香继续说:“母亲说过,除非你死了,否则不会中断这段婚姻。其实冷家都是母亲说了算,---” 易武有些伤感地说:“你错了,只要你们正大光明地向我提出,我可以终止,虽然有些辜负养娘的一片好心,但我知道,心地善良的她会在另一个世界原谅我,我就搞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那样?” 冷凝香哭出了声:“你大哥、你父亲会同意吗,那可是辱及易家声誉的事儿。再说,我还知道一个秘密,其实我爹爹不是人,既要解除这桩婚事,还打着另外一个算盘。那就是将我嫁给云京城势力庞大的另一个易家的武修天才易无涯!” 易武有些惊呆了,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 冷凝香说:“他根本不想让我嫁给易喜,只是利用他对我的痴情,达成解除婚约的目的,又不会在母亲那边落下话柄,要是败露,将一切推给狠辣无情的易喜,娘自是不会答应我与易喜的婚事。---这些日,我思前想后,不忍见着对我一片痴情的易喜蒙在鼓里,告诉了他。他不相信,又很矛盾,很痛苦,不知道怎么办?他很可怜,很无助,情绪非常不稳定,时不时找我闹,又觉得不忍心---” 她边说边跪下:“我求你原谅易喜,求你救救他!” 易武赶忙将她扶起,说:“我去救他!”其实她不用说得那么透彻,他也会去,一是为大哥,二是他要给死在端木手里的青年一个交代。 没走两步,莫聪、苍无忧又拦住。 莫聪痛骂:“你就相信这片面之词。” 易武沉重地点头:“相信,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冷凝香没必要骗我。” 莫聪赏了一拳:“混蛋,我不想失去老大,那样我活着就没有追求了。” 易武推开了他,苍无忧泪眼婆娑地拦住:“你去了,我怎么办?” 易武心一狠,一把将苍无忧抱住,转身推给莫聪,怒吼:“莫聪,你不想失去二姐吧,给我拦住她!” 然后一个猛窜,往丛林奔去。 莫聪满脸绝望地抱住拼命挣扎的苍无忧,劝说:“二姐,你难过,我不难过吗,那是有去无回!失去老大,我不想再失去你!锄奸盟不能没有你!” 苍无忧失去了理智,浑然忘记自己是武者四级的实力,被低一级的莫聪困得死死的,左右挣扎,弄得珠玉四溅,边骂:“混蛋!锄奸盟是我们闹着玩的,你当什么真,放开我,我要去与易武并肩作战,送死也无所谓。” 莫聪坚决地说:“不,不!” 苍无忧嘶吼着:“我求你了,放了我,---” 冷凝香呆呆地坐着,苦痛地望着丛林。 其他人都没动,都明白起了杀心的端木不会放过跟着去的开胃菜。 楼兰琴美丽的脸孔一片死灰,僵着娇躯,脑里在挣扎:“都怪我用幽冥印开启金缕战衣,弄得一根筋的蠢笨家伙连我都不认识,怪谁,就怪可恶的师尊,不让我以真面目示人,除非那人是我心仪的对象,如今,没了---我想去救,哪怕是死,但我不能,我还有使命---” 莫飞瞧着脸色大变的楼兰琴,心里乐开了花,没了“情敌”,楼兰琴会伤心一阵,不过迟早会在他甜言蜜语里忘记易武,呵呵,呵呵,他忍不住想大笑,但又强迫自己不能这样,要给身边的恋人一个好的印象。 第九十二章 宿敌追命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哈哈!还给你们这个废物!”丛林里传来啧啧阴笑。 一人拖着长长的惨叫声从雾气里飞来。易虎眼尖,纵身去接,接是接住了,强大的冲力导致两人翻滚了几转。 冷凝香冲上去,抱住昏迷不醒的易喜,边摇边哭:“你醒醒,你醒醒。” 被冷落的易虎跌跌绊绊地爬起,浑然不顾嘴鼻的鲜血流淌,有些冷地盯着两人。 楼兰琴、莫飞等很是讶异,按照端木的风格居然没要易喜的命。 “哈哈,我说过的话一向算数,放是放了,有没有命那就是听天由命了!”丛林里传来豪迈的笑声:“易武,别想着逃了,在一百米以内你那可怜的五级实力是逃不掉的,哈哈!” 轰隆,一声响彻,树丛飞灰湮灭,荡起漫天的尘土,也将所有的雾气震得七零八落。 如此威势,易武恐怕连渣都不剩了。 楼兰琴娇躯晃了一下,旋即恢复常态,娇斥:“都愣着干什么,走,越远越好,端木此间事了,会放过我们吗?” 苍无忧见挣不脱,就失声怒斥:“都不能走,要救易武!” 葛东别有用意地提醒:“他恐怕---他说过要给我们一个交代的,也算兑现了诺言。走,宝藏要紧,不要给军部捷足先登了。” “不能走,不能走!”苍无忧无助地嘶吼。 楼兰琴结了个很优雅的法印,冲着苍无忧一指,一股淡微的灵力波从眉心标出,倏地入侵苍无忧脑域。 苍无忧一软,昏了过去。 莫聪吼叫:“你干什么?” 楼兰琴咯咯一笑,说:“放心吧,我舍不得杀了她,只是让她清静一下。” 莫聪低声咒骂:“混蛋!” 楼兰琴假意没听着,说:“事不宜迟,快走!” 楼兰琴一转身,莫飞首先屁颠地跟着,接着是葛东、莫游、尤登等。孙智犹豫了一下,也跟着。 莫聪狠狠啐了一口:“我要看你们这群没心没肺怎么死的!”最后瞧了一眼凌乱雾气掩盖下消失的一片丛林,然后毅然抱起苍无忧跟了上去。 易虎见冷凝香哭得很伤心,没有动的打算,心生不忍,上前捏了捏易喜的人中。 易喜悠悠醒来,吃惊地看着冷凝香:“怎么可能我还活着?” 冷凝香难过地说:“是易武主动上去交换的你,不然你没命了。” 易喜冷哼:“他是内疚,不是他,端木会来吗?” 易虎呵斥:“你跟他真不是亲兄弟,呸!”转身就走。 易喜不悦地瞪着易虎,骂:“哪根筋不对劲,要不是瞧在三叔份上,我非得给他点颜色。---别愣着,他们都朝那边去了,这里不安全,端木随时会来!” 易武命不该绝,见着黑袍白脸的端木抛出易喜,便转身就朝反方向跑,没跑几步,听见端木在自诩百米以内都逃不过他手心,心生警觉,一股毁灭性的煞气压迫着呼吸,肌肉有撕裂的迹象,于是忙不迭的地往地面一扑。 “灭杀爆!” 随着一声呵斥,阴邪的煞气肆掠,狂暴的撕扯着丛林里每一寸空间,凡是耸立着的,顷刻间爆为碎末。 烟尘浩荡的氛围里端木如一尊幽灵,黑黑的装扮格外阴森,一动不动,白如纸的脸膛写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幽邃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刚发出毁灭性掌力的双掌,喃喃自语:“头说过,再过十年,突破武师级,达到武将水准,才能发挥阴杀掌里最厉害的一招,没想到,出来一趟,就轻飘飘地办到了,都是拜‘头’赠送的宝衣所赐,渐渐相容,仿佛我就是它,它就是我,---” 除了女人,功力的晋升也是他毕生的追求,如今能一掌毁去百多米范围内的一切生命,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怎不令他由衷地狂喜。 良久他惨白的脸上才布起得瑟的笑意,不过没持续一会,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笑容凝固了,这易武真是蟑螂命,---居然还没死。身形一纵,化作一道诡异的弧线,穿透了渐渐落定的烟尘,追踪而去。 易武没死,不过也是惨不堪言,背部就像被无形的刀切割过一般,多处溢血,邪异的阴煞之劲让天魔功的防御差点崩盘,撕痛如潮水激涌,一时间易武冷汗淋漓。 隐在紊乱的现场,还算凑合,至少没被发现的危险,但见着现场开始平静下来,暗惊不妙,端木久久没动静,或许就在不远处,再不跑来不及了。 忍着剧痛,爬起,朝死水潭方向疾奔。他可不愿将端木引到俊杰们那里。 没跑出三百米,就听到身后端木啧啧阴笑。 “呵呵,这样你都死不了,还要端木大爷补一掌。” 易武一咬牙,将天魔功运到极致,浑身轻灵了不少,脚步翻飞,甩开了不少树木,但觉着身后的阴邪气息越来越近,迫压越来越强。 直到脚步就如灌了铅,沉重地迈不开,依稀空气在凝固一般。 “受死吧!” 其实不用端木提醒,易武也知道危险临近,迅速调动全身真元往双臂汇聚,转身见着一道无声无息的黑线诡异地射来,一张死人脸越发清晰,不容犹豫,威势极大的腾龙拳划动起来。 诡异的黑袍非常打眼的时候,“龙腾现世”带着悍劲迎向端木黑袍里滑出的一掌。 轰地一声,夹杂骨头碎裂声,易武无助地被击飞。 端木现出身形,冷冷一笑:“大爷我只用了两成功力!” 百米外易武撞断了几棵树,惨呼一声倒地,喷出一口鲜血,右臂寸断,血肉模糊,这只是表象,易武最不安的是凶悍的阴杀劲粉碎了天魔功布下的防御,内脏多被震伤,而血泪琥珀蠢蠢欲动---即将发生什么,易武非常清楚,这是他最不愿意的,血煞控体,迷失本性---易武用情形稍好一点的左臂撑起躯体,坚忍住痛楚,快速奔跑,血液触目惊心地沿着右臂划拉着长长的弧线。 “跑---得---了---吗?”端木凝成一道黑线,追了起来,很冷的声音随着黑线拖得很长,在雾气浓浓的空间里传播。 易武伤得很重,反应慢了很多,察觉危险的时候,背部也中了堪比泰山压顶来得生猛的一掌,躯体不受控制地如炮弹疾飞,阴煞之劲肆掠全身,所有的内脏依稀碎裂了一般,血泪琥珀突地血红一片,急速膨胀,一抹抹白洁的涅槃pan魔能倾涌。这是血泪琥珀感应到寄体受到前所未有的伤害,才自发爆出的惊人能量。 “呵呵,三成功力,大爷我不信要不了你区区武者五级的狗命!”端木不无得意地宣称。 第九十三章 血煞控体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摔落地面的时候,痛楚如浪倾涌,差点淹没灵识,要是就此昏去,状况不知会多糟糕,所以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尽最大的努力挺着,费力地将灵识透入躯体,白洁如云的涅槃pan魔能氤氲流溢,几乎占据体内,包裹着一团时涨时缩的灰白色阴煞气劲,似乎很吃力,随着涨缩。 顷刻后脑袋涨疼到极致,一铺血色煞气翻卷着而来,倏地散开,一并包覆了两团气流,邪气森森地往里渗透。涅槃魔能就如有生命般察觉到危机,开始紧缩。 易武几乎看不到内脏任何器官,先白后红,而且血红煞气有淹没一切的趋势,连灵识都岌岌可危,就如被切割一般,越来越模糊,能感觉到的是无尽的红。 恐惧甚嚣尘上,易武暗道不妙,赶紧转移,想进入脑域问问琥珀妖姬怎么办,虽然在前些日提醒过血煞侵体,灵识泯失,那是极其危险的,但他抱着侥幸心理,危机悬于一线,把自己当寄主的她不会放任不管的。 脑域血红、诡谲,那些经络根本就察觉不到存在。灵识承受着来自四面的撕扯之力,越来越弱。见着了极具膨胀的血泪琥珀,便要照搬先前的法门,可惜的是灵识太弱,无法集中思考问题。事态紧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穿透血泪琥珀的那些壁膜。血色世界涡流涌动,混乱而有序,有着很强的吸力。灵识差点被吸附而去,易武虽不知后果会怎样,确信一定会被撕得渣都不剩,便努力退出,却无论如何都退不出,就像被套牢了一般。 记得曾经穿透过血色世界,给人的感觉就是纸老虎,阴森森、邪乎乎,安静祥和,没半点杀伤力。一旦启用涅槃pan魔能,不管正反,都会破坏依稀是两个世界的平衡。武徒阶段,练力为主,受损多为肉体上的。步入武者阶段,练气为主,实力是翻倍的递增。要是躯体受损,这种纯粹的肉体修复,消耗的反涅槃pan魔能很少,打破平衡度极小,可以忽略不计。但这次既有肉体的极度破损,又有强过多级的气劲入侵,尤其是后者,需要大量的涅槃魔能来与之对抗,便大幅度破坏了平衡,致使血色世界暗流涌动,煞气森森。 此时涡流构成了血色世界的主体,无以计数,一层接一层,看不透。灵识就像深陷沼泽,进退两难。 更不妙的是,灵识变得非常迟钝,搜索四周都颇显吃力,这一搜索,发现灵识也被涡流包围,吸力来自四面八方。 易武知晓了原因,徒呼奈何,难道就这样等着回归于无,让血煞控体。又想到端木说不定已经在旁边了,---端木确实在易武躯体三米处现出了身形,见着一动不动的易武被血液浸染,双目紧闭,看来已经死翘翘了,忍不住啧啧阴笑:“头,当初你硬是塞给我这个遭到铁头、山鹰、瞎子等的无端嘲笑的差事,端木大爷我差点无地自容,要不是你将猎取自三生殿的金缕战衣相送,又许诺此事一了,可以让我尽兴开荤,玩弄青头姑娘,呵呵,什么战衣,大爷我从来不在乎,最在乎的是不用在地底承受无尽的煎熬,怀抱美女多快活,呵呵。” 端木不由地沉浸在荒*yin的交欢里,心里很热,很幸福。 忽然一抹血红带着丝丝浸骨的威压窜进了喜悦未散的眼眸,不觉悚然一惊,自己融合战衣煞气够重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厉害的,居然突破煞气护体,瞠目一瞧。 易武僵硬的躯体浮现一层淡淡的血红,散发着古怪的煞气,空气越发凝重,周围的树木都在弯曲。 太诡了! 见怪黑暗的端木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融进皮肤的金缕战衣此时尽数喷张,灰白的阴杀气劲开启到最大幅度,似乎在抵御这不明的迫压。 不容犹豫,端木一个俯冲,惨白手掌滑出衣袍,一记威力很猛的阴杀掌奔着易武头颅而去。 “龟儿的,老子打碎你脑袋,你还不死!”这是端木唯一的念头。 就在那掌距离得逞一步之遥,易武的眼眸睁开了,右眼一团鬼气森森的血红,散发出更恐怖的气息。 端木忍不住机灵地打个寒颤,顿了一下,一咬牙,易武必须死,于是带着七成功力的一掌轰了下去。 丛林出现了树木折断声,还有许多树叶或荒草在急速枯萎。 风急急掠起,整个丛林都在摇晃。隐约传来哀婉绝伦的歌声,气氛越发的诡异。 轰地一声,尘土爆裂,四处激射。 端木不可置信地咆哮:“怎么可能!” 四射的尘土里并没有红白相间的色彩,这就是说易武没遭受爆头的命运。 接二连三的轰鸣响彻,端木疯了一般,一气呵成打出了七八掌。尘土激扬,树木荒草粉碎,浩浩荡荡,遮蔽了倘大的一片。 黑袍猎猎地响,端木脸色更显惨白,喘息微微加重,眼里有着森寒的杀气,略略颤抖的白皙手掌暴露了他的不妥。 准确地说,是内心的不妥。 不就是一个武者五级的对手,怎么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连拥有金缕战衣的端木都有些拿捏不准了。 他心里有了一丝担忧。 粉尘在他四周落下,都被阴杀劲阻挡,纷纷散开。眼神一凛,捕捉到一个血红的影像,再次化作一道黑漆的弧线,扑了过去。 在一颗略大的树的树梢,易武轻盈地站立着,躯体的血红比先前仰躺地面时更浓了一些,依稀迸射着,雾气很是凌乱,染红的树叶在剧烈扇动,呼呼地响。 右眼血红荡漾,暴戾的气息在张扬,而左眼非常平静。 忽地右眼一紧,血红束成一抹血光,捕捉到高速飞行的黑线,弱弱的思维力有着一丝嘲弄,暗忖:“灵识就要崩溃,不料想血色涡流群里荡出一团很小的白洁气流,倏地护住四周,此时能清晰地感受到浓浓的温馨,就如在母亲的怀抱一般,如此近距离,灵识能透进气流里,如棉花糖,一丝丝密密斜织,又或无数星星点点,内里在缓缓跌宕,些许暖意铺洒,而外层似乎在收缩变形。窥视到这一点,反应过来,这团由琥珀妖姬送出的反涅槃pan魔能并不能持久。便谋思退出,就这么一转念,灵识回归。不过脑域全是血色煞气占领,灵识几乎没了位置,庆幸的是有着魔能护着,短时间内还算安全。” “没容喘息,危机感来了。睁眼一瞧,端木那掌近在咫尺,不知能不能接住,又想到身体不知恢复没有,这赌注便不敢下。转念着躲避一下,试着运转天魔功,没想到这简直是为血色煞气定身量做的,区区初级水准能调动萦绕身体的血色煞气,让自己身体轻如鸿毛,一个横着挪移,便飘荡起来---” “端木,追得我鸡飞狗跳,现在该是找损失的时候了。” 抬了抬右臂,血色萦绕,填充了所有寸断部位,看不出一点异样。 第九十四章 血煞逞威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可不会守株待兔,在血色煞气托持下身形化作一道血红的弧线拦截而去。 一黑一红在雾气浓厚的半空相遇,易武感受到了血色煞气的强横,能迫使端木阴杀劲回缩,瞧清那张可憎的死人脸,不客气地一拳打去。 只见血色覆盖的拳头划作美妙的血红线,破开雾气,狂暴的气息在扩张。 端木怪怪的眼一翻,白皙的手掌迎击。 砰,灰、红气劲爆开,两人都感觉到了剧烈碰撞,身体不受控制地跌落。 易武稳稳地站在地面,十米外端木略微晃了一下。 易武有些讶异,明明血色煞气强了一筹,怎没优势而言。旋即一想,明白了,血色煞气的运用不娴熟。 端木心里有了那么一份淡定,盯着易武那只血红的眼,怪笑:“我感受到相似的气息,可惜的是你也入魔。” 易武有些木然地回敬:“不管怎样,都是你偿还那些遭受死亡的青年的命的时候了!” 端木脸色一沉:“来吧!我正为轻易取你命而感觉不痛快!” 于是两人又战在一起。 千心扣,在灰白阴杀劲催使下更见迷幻,多了一倍的环扣阴气云集,完全笼罩了易武。 易武机械地瞧了一眼,一记铁臂猴爪抓破了一个环,激荡的劲气阴嗖嗖的。 隐在环里的端木狞笑:“差远了。” 易武右眼一凛,血红激荡起来,变招,身形有些飘忽,犹如红云,诡异地四爪抓破了四个环。 端木笑容僵了:“四个爪没有虚实吗?” 易武觉得运用血色煞气顺手一些,不过后者越发的浓烈,侵蚀有魔能保护的灵识越强,本就很弱的灵识感到到了震荡,要表达某种意图很是弱了,便不敢过多耽搁,先解决端木再说。 爪形再出,血煞之气激扬,八个爪影封盖而去,如捏气球般碎去八个环,眼眸里还有十多个环,都布着灰白阴杀劲。 一声咆哮,将血煞之气尽数往手臂汇聚,依然是破胸推爪,红艳艳地十六个爪影横空而出。 端木慌了,环形重合,凝成一个苍白的手掌,调动近乎八成的阴杀劲,迎了过去。 易武血红眼眸一凛,十六爪里探出一抓,抓个正着。两色气劲激荡,灰白色气劲呈退缩趋势,血红色紧追,一下覆盖了端木。 端木感觉到血色煞气入侵,这是出道以来首次遭遇,心慌之下再加一成阴杀劲,噗地一声,在手臂与血煞之气相击,血肉爆作粉末,煞是壮观。 端木一声惨叫,抱着仅剩骨架的手臂,跌跌撞撞后退。 易武没退,这一比拼,血色煞气更是暴戾,几乎将守护灵识的魔能侵吞,也开始撕割孱弱的灵识。 “愚--蠢!”能表达二字已是极限。 时间紧迫,易武使出“腾龙现世”,血红煞气狂暴地随着身形激射,有如蛟龙发威,血气凛凛地攻去。 端木硬着头皮以残存的一掌催发的阴杀掌切入血色里。 没有悬念,端木如败絮般被击飞,黑袍在空中猎猎地舞。 易武身形一起,血色煞气拖着木到几乎没有知觉的躯体追去。 端木撞断了一棵树,狂喷数口血,不待身影落定,就再次飞起,速度减弱了不少,衣袍依稀瞧得明白。 “不是人!不是人!”逃窜之余端木不忘发泄。 现在场景转换,易武成为痛打落水狗的主角。 一追就是好几十里,黑色的身影越来越近。 轰轰,百米外死水潭浪水滔滔,歌声嘹亮,一挽衷曲揪心撕肺,在空中肆无忌惮地传播。 易武近乎僵硬的大脑倒是听到了,隐隐生出哀伤的情绪,艰难地摇摇头,将血色煞气再加一分,浑身血红更浓,如流星划过,嗖地落到端木前方,双拳一错,煞气凛冽,一记“龙腾深渊”怒吼着封堵而去。 端木身在空中,怪眼森寒,一咬牙,残存一掌滑出衣袍,灰白煞气云集,变得朦胧,借着冲劲,如黑色巨鹰,拼死迎了过去。 轰,隐约传出两声巨响。 血色煞气击溃了灰白阴杀劲,如云翻卷,端木一声惨叫直飞出去。 易武浑然不知另一声巨响来自死水潭,此时死水潭呼啸的巨浪分开,数根如树藤般的黏糊糊触手探入雾气里,而他毅然化作一道流云,冲着端木追去,不击杀不罢休。 端木撞断一棵树,身形一凝,吐出一口血,独掌再次汇聚近乎十成的阴杀劲,狰狞地怒吼:“灭杀爆!” 他也没有退路,选择最强的一击,与易武决一高下。 易武灵识几乎毁了,木木的脑域只有狂暴,血红煞气尽数往双拳聚集,带着令人窒息的血红,悍然无惧地破入“灭杀爆”的攻击范围。 轰隆,气劲爆裂声响彻天地,大片的树木沦为齑粉,雾气狂乱地退避,就连几根突然冒出的触手弯曲着击退。 两人对碰的地方,形成两三米长的沟壑。 端木散架般瘫在沟底,脸色一片惨白,嘴里的血止不住地吐,顺着脖颈滑落到震碎衣袍袒露的胸膛,密集的纹路就如鲜活一般,贪婪地吸食着,不留痕迹,一双近乎涣散的眼无力地瞪着森然耸立的易武。 “我---觉察---到---无尽---的魔气---比我---这---犹如---冤魂附体的---战衣强多了---”端木一张口,血就如溪流潺潺。 易武已然表达不了什么,满脑子的暴戾,撕碎,撕碎,如此简单直白的念头在疯长,拳头划作一铺血红,凌空轰向端木。 轰,尘土飞射,将再度扩展了好几米的沟壑淹没。 没有惨烈叫声,难道端木被轰成了肉渣。 几乎没有思维的易武那只血红的右眼却分毫不差地瞧见一根蜿蜒着的触手卷着端木缩进了雾气里,身形一纵,一铺血红激射而起,拳头狂暴地舞动着,呼呼,撕裂着昏沉的空气,雾气悉数被染成诡异地森红,碎成了血红的珠玉,四散洒落。 几根断裂的触手在地上颤颤地抖动。 死水潭浪涌翻天,一根没有末梢的触手卷着一团身影没入浪里,瞬间后一只桌子大小的独眼跌宕起来,逐渐现出一个扁平如房舍规模的怪兽身影。 独眼里惊现一铺血红,破开雾气迸射而来。 “咿呀!”古怪酷似人语的响声传出。 涛浪再次增加威势,怪兽躯体突然被数以万计的触手包围,袅袅绕绕,独眼隐匿其间,变得不真切。 细看触手,深黑如墨,滑滑腻腻,包覆着一层黏液,底端粗如水桶,尾端细如银针。怪兽躯体分得很开,就如一个深邃的黑洞,看不到底,唯一见着的就是翻舞着的触手。 “咿呀!”怪兽巨眼圆瞪,似乎在表达愤怒,一股脑驱动触手攻向入侵者。 第九十五章 天极归一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浪翻腾着,声势骇人。 披覆着浓厚血色煞气,身躯影影绰绰,易武犹如煞神现世,令雾气退避三舍,凛然无畏地冲进触手群,迎着一只浓浓腥味的急速窜来的触手中段就是一拳,没有滑腻之感,倒像是拳头打进了沼泽,“泥点”飞溅,血色煞气倏地四窜,将犹如树干的触须漂染,并且透穿过去。 不及查看断为两截的触手,数只触手或用其尖端或横着扫荡而来,易武并不慌乱,或者说此时思维近乎僵死,没有惧怕的念头,拳势再变,一记龙腾深渊,煞气张扬,困龙傲笑,威势震天,打得黏液溅射,数只触手不同部位尽数染透,裂开,绿色的血液飞溅。 “咿---呀!”怪兽有了痛感,所有触手都在翻动。 不过能合围易武的也仅仅数十只触手。 战!或许是脑里唯一的念头。 一声非人类的长啸,血色煞气倏地迸射,进攻的数十只触手尽数粉碎。 痛感在加剧,怪兽彻底激怒了,一介口中餐的人类,居然冒犯了千年妖兽的尊严。 触手疯狂地搅动潭水,掀起滔天巨浪。 易武就如磐石,归然不动,却在如瀑倾涌的潭水里捕捉到蜂拥而至的触手尾针。 再次一声厉啸,煞气极大幅度地拓展。 靠前的纷纷碎裂,而慢一拍的,急速后退。 易武动了,化作一抹血色流云,追着数根退缩的触手,轻易毁掉,并不停留,沿着红芒极盛的右眼锁定的触手群竭力遮掩的方向冲刺。 所过之处,血红肆掠,阻挡的触手无一幸免,绿色血液漂染了四周。 触手群舞动得更张扬,以致怪兽极大的独眼若隐若现,愤怒、怨恨,又有一丝惊惧。 随着易武的逐渐*近,怪兽眼里的惊惧在主导着情绪。 退!怪兽做出了有损尊严的举动。 巨浪瞬间合拢,将易武淹没。易武没一点不适,血色煞气依然浓浓,形成一道屏障,将潭水阻挡。 水下,怪兽俨然如鱼得水,触手活动得更灵变,既有横着推动水流撞击,又有尾针拦阻,一时间令入侵者缓和了攻势。 易武满脸煞气,没半点情绪,血色眼眸左右挑动,攻击随着转变,不时地有绿色血液荡漾。 怪兽见着属于躯体一部分的触手一条条地在受折,愤怒淹没了理智,随着触手群打开,咿呀怪吼,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缝隙,一团臭不可闻的深色黏液如重磅炸弹轰向易武。 易武凛然不惧,双拳血红迸射,擂了过去。 没有响声,深色黏液倏地爆开,笼罩了易武。 这是怪兽多脚怪赖以扬威的绝技,或称口痰攻势,试想横行千年,周围鱼虾或者妖兽绝迹,都是被它猎杀,所有残渣腐气汇聚内脏,郁结成腐蚀性极强的黏液,既可以遮挡入侵者视线,也可以借助黏液的臭味、腐蚀性清除顽敌。 易武似乎没了知觉,对熏天臭味免疫,血煞之气隔阻黏液,本体受不了腐蚀,但较深的黏液不同于黑暗,有着实体性质,一时间右眼穿不透。 危机来了。 一条触手卷住了易武躯体,一缠就是好几转,强猛的挤压之力足可以毁掉等体积的顽石。 可惜缠着的是易武,血煞之气汇聚全身,一声怒喝,轰然激射,血红透穿了触手,绿液染透了四周。 作为高级妖兽,一条触手算不了什么,毕竟多脚怪的触手数以万计。 于是两条、三条不等的触手趁乱攻击。 易武照单全收,虽然神智模糊到极致,但也判断得出,如此无穷尽的攻击,耗费血煞之气不弱下去才怪,长此以往,也会很被动。便将血煞之气厚实萦绕,边撕裂触手便急速突破。 如一抹红云,透穿了黏液。 狡猾的多脚怪再次喷出口痰,同时驱动触手防护。 一来二往,易武浑身萦绕的血煞之气薄了不少。 多脚怪也不好受,多次从折损部位传来疼痛,让它愤怒到极致。 一次性来个清仓大处理,堪比山丘的口痰一并淹没了入侵者周围好几十米的潭水,所有的触手尽数没入,最大幅度地搅和。 易武推进速度受阻,危机感油然而生。 透穿脑域、血泪琥珀,白洁空间里琥珀妖姬冷然瞪眼,双手轮动,配合修长的双腿,划着一个古怪的弧线,最终凝成双手擎天的英姿。 说来也怪,本就几乎忽略不计的灵识居然清晰地印出了这一连串的动作,易武身形不受控制地轮舞起来,与琥珀妖姬所做的动作一模一样。 血色煞气随着动作的进行,在高速汇拢,越来越厚实。直到脑域、躯干各处都有被抽空的迹象,然后易武双掌化作两抹血红往上猛推,同时喉头嚅动,发出一声来自地狱的咆哮。 “天---极---归---一!” 浑身血煞之气砰然爆开,气势恢宏,穿透了所有黏液,绝大多数触手化为绿色碎末,势不可挡地轰向四周。 多脚怪独眼大张,恐惧主宰了眼球,只见血煞之气以摧毁一切的趋势迸射而来,顾不得震撼身心的痛楚,仓皇逃窜。 晚了一步,近乎小半的躯体被轰中,透穿,沦为绿色肉末。 “咿---呀---”惨呼着破开潭水远远逃遁。 潭水好大一片被血煞之气击穿,呈现刺眼的血红色,惊涛怒起,轰地响彻天地,飞上半空,雾气凌乱,然后洋洋洒洒地飘落,红红艳艳,煞是诡异。 良久死水潭恢复了死秋秋的格局,波澜不惊,靠近岸边数百米皆成幽绿色,散逸着淡淡的腥臭。 一具尸体匍匐着飘在水面。 雾气回归,渐渐笼罩起来。 众人簇拥着在静得落针可闻的亡魂谷穿行,岩壁光秃秃,没有植被,就连谷底也是如此,不时地见着动物或人类的枯骨,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巨响传来,大地隐隐在晃摇。 众人停下脚步回望,眼里有着深深的惊惧。 莫聪惊异地问:“怎么回事?” 没人回答。 站在他旁边的苍无忧凄然的眼眸里有着一分期望。 但楼兰琴泼灭她的期望:“诶,易武仅有五级水准,能打碎一个石头都算极限了,想来没本事搞得惊天动地,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死水潭里的千年妖兽作乱。” 苍无忧冷哼一声:“你倒巴不得他死,---” 莫游断了一臂,渐渐结痂,听闻楼兰琴别有深意的说法,疑惑:“七星灵士,你似乎知道一些。” 楼兰琴不理会苍无忧略带恨意的注视,淡然一笑,说:“奴家听过一些见闻,不知可否真实。死水潭里有一只多脚怪,属于高级妖兽,能模仿人类唱歌,以此迷惑人类。” 莫游经过挫折,不再是龌龊猪那类的男人,对博闻多见的楼兰琴没有赞美,只是冷淡地说:“你真是深藏不露,怎么迟迟不说。” 楼兰琴浑不介意,媚柔地笑了:“我也是刚想起。” 莫飞作为楼兰琴“贴身”爱慕者,自是打抱不平:“莫游,你吃错药了,凭什么怀疑楼兰姑娘。” 莫游脸上有了怒意,只是碍于莫飞毕竟是莫家嫡亲子嗣,不便发作。 孙智作为外人,就没有顾忌了:“有关亡魂谷的具体情况,希望楼兰姑娘据实以告,不然被什么妖兽灭了,还蒙在鼓里。” 楼兰琴凝思一会,有些变色地说:“这是食人怪的领地,虽然只是中级妖兽,但它们习惯群居,难以对付。---快走!” 第九十六章 混乱初现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行人慌慌张张地穿行,不出半日,过了亡魂谷,眼前又是一片丛林,雾气盘踞,浓到数米外都模糊不清。 众人有些不满了,什么食人怪,惊慌失措地一路行进,连根毛都没见着。 楼兰琴也是非常抱歉:“奴家只是听闻的,杜撰居多。但有一点是真的,不出百里,应该是勾幽谷腹地了。瞧着天色已晚,不如大家就地休憩,养足精神,明天再走。” 众人饥饿乏力,能借着整修时机补充能量自是乐意。 不过身处勾幽谷,不管是不是腹地,戒备是不能免的。找食物就在附近,两三人一道,整到黑透了才猎获一头龌龊猪,大家凑合着饱餐一顿。然后放哨的放哨,睡觉的睡觉,自是不能生火,怕引得猛兽入侵。 一夜相安无事,天一亮,都满怀希望地出发。 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越来越低,比所过的勾幽谷任何一处都浓。单靠视觉,起不了多少作用,而吸收了独脚蜥蜴王内丹的楼兰琴恢复到四星灵士水准,灵识搜索范围不足十里,不过这作用不言而喻,一切警示都由她发出。 不到二十里,众人收获甚丰,除了狼、虎、豹等野兽外,就是龌龊猪最多,所以一个个杀得开心,士气很盛。 大概行进到五十余里,楼兰琴忽然顿住,有些蹙眉:“五千米外百多头龌龊猪涌来---” 龌龊猪攻击力不强,就是鼻涕口水讨厌,臭不可闻,还会腐蚀衣服,足以令所有女性退避三舍。 苍无忧、冷凝香不哆嗦才怪,而其他男性镇定多了。 莫飞倒是彰显护花使者风度,说:“琴,你与苍无忧、冷凝香居中,由我们这些杀猪高手搞定。” 楼兰琴微微摇头:“龌龊猪从四面而来,惊慌失措,不像是专门围堵我们的,而是逃窜而来,奴家再次拓展了灵识,发现根源是龌龊猪后面追着一群食人怪,至少两百多头。” 众人变了脸色,猎取猪肉的是食人怪,而他们成为两群妖兽的合围者,区区龌龊猪不足畏惧,但食人怪这种中级妖兽,就有些难以对付了。 楼兰琴继续说:“奴家的意思是,不能坐以待毙,大家加快速度,趁它们还未围上,从前面撕开一条口子,哪怕再大的代价都要突破出去。” 众人没有异议,唯独孙智疑惑:“我觉得不寻常,往回走妥当。” 众人当然嗤之以鼻,往回走,那不是前功尽弃,到手的宝藏旁落,谁甘心。 前行成定局,孙智只得苦笑着摇头。 莫飞、莫游、尤登、易虎打头,苍无忧等三位女性居中,拖后的是易喜、葛东、莫聪,孙智及一位叫凃修的乡村青年。 事态紧急,大家加快速度。 不出三里,遇上了慌张逃窜的十多头龌龊猪,误以为前面是食人怪,一个个獠牙大开,口水猛甩,拼命来着。 可惜遭遇了屠猪勇士,不顾衣衫受损,奋力出招,不大会儿功夫摆平。 莫聪实在排在倒数第二,连一头都没捞到,并不气馁,而是查看了一下自己还算完整的衣衫,然后笑着瞥了瞥倒提血迹斑斑刀柄、衣服破损最凶的孙智,说:“你真是厉害,要是没数错,你至少劈死五头,该不会进阶了吧。” 葛东、易喜、凃修都有些羡慕地盯了。 孙智淡然摇头:“突破了一阶,有什么用。” 他想的是与易武一年之约,进阶成了空谈。 打头四位各有斩获,形象而言,莫飞最佳,仅在衣袍不显眼处破损了几个洞,为此有些得瑟地回望正凝思的“情人”楼兰琴,说:“琴,我感觉到距离进阶不远了---” 楼兰琴似乎没听到,而是忽然抬起美目,看着雾气森森的前方,说:“大家不要掉以轻心,食人怪来了。” 果然蹬蹬蹬急促的奔跑声窜出浓雾,三头二米多高身形如人类的食人怪嘎然止步,贪婪地望着意外遭遇的十来位人类,这可是多年来美食,忍不住露出犬牙交错的板牙嘶吼几声,冲了上来。 食人怪一身尸臭味的毛发,皮厚臂粗,赖以成为中级妖兽就是其足以撕裂一切的手臂。 莫飞得不到情人的赞美,已略带遗憾地迎着一头食人怪劈出了蕴含五级武者真气的一掌。说实话,对付毫无章法的妖兽攻击,不需要什么花哨的招数,凭实力足够。 砰地一声,莫飞真气涣散,后退两步,大吃一惊。 楼兰琴斥责:“蠢货,食人怪能在妖兽林立的勾幽谷生存,就是靠的双臂,你偏偏对付别个兽爪,不是找抽吗。” 莫飞并不生气,笑说:“琴,教训得是。” 莫聪在拖后一侧,看到这一幕,咒骂:“没见过如此卑贱的莫飞,丢脸。” 莫飞再上,食人怪手臂极长,能左右防守,前者捞不到半点好处。 孙智窜到前面,与易虎、莫游、尤登合击另外两头,一时间碰碰之声响彻,形成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僵局。 大地在微微晃动,从后面传来密集的奔跑声、嘶吼声。 楼兰琴美目里有了担忧,侧头对着一只持弓待发的苍无忧说:“靠男人没用,小姑娘,看来是我俩合作的时候了,我用灵力攻击,让食人怪僵一下,你趁机射它们的咽喉,奴家以为那里该是最脆弱的位置。” 苍无忧没好脸色:“我说过,不要叫我小姑娘!---为什么合作,你不是一下杀死几百头独脚蜥蜴吗?” 楼兰琴淡然一笑:“你不知那一次几乎耗尽灵力,就算吸食独脚蜥蜴王内丹里的灵气,补足不到三成,---我算是透露了老底,合不合作看你了。” 撒谎不露痕迹,其实已经恢复到四星水准,差不多五成实力,靠着幽冥教邪异的灵诀,足以秒杀食人怪,但她摈弃不用,其用意颇深---楼兰琴启用很普通灵诀“花灵引”,从修复小半的七条灵元质里汇出三条淡淡的灵力波透过眉心一并赏给三头食人怪。 三头食人怪一顿,就被三只破空而来的木箭洞穿了咽喉,轰然倒地。正卯足劲攻击的五位青年一下愣了。 楼兰琴低声说:“谢谢,无忧妹子。”改口得很快。又冲着青年俊杰们呵斥:“别愣着,加快脚步,不然等着包饺子。” 嘶吼声似乎更近了,一起出现在身后,黑压压地百多头龌龊猪个个玩命地逃。想来这个方向弱一些,都汇集到这里了。而后面肯定是凶恶的食人怪们。 俊杰们惊醒过来,撒腿就跑。 这就像比赛脚程,谁快谁赢。 楼兰琴很是悠闲,不紧不慢地运用灵力托持。苍无忧有些吃不消,还好差了一阶的莫聪超水平发挥,拖拽着她逃命。冷凝香最逊,倒被易喜抱着飞奔。 总的来说,这群人没有掉队的,奔跑速度不输于龌龊猪。 这仅是开初一段时间,随着时间推移,龌龊猪优于人类的兽性彰显,慢慢接近俊杰们,不过它们顾着逃命,没时间打人类的主意。 俊杰们一逃就是一日,黄昏的时候龌龊猪几乎淹没他们。他们只需对付贴近的龌龊猪,其他的倒一点无碍。 龌龊猪逃到了前面,他们位于两群妖兽之间,在一个不很陡峭的山坡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所有人脸色巨变。 因为前后两群妖兽都传来惨烈的哀号声。 这还不够,四周看不透的雾气里到处都是嘶吼声,剧烈的扑腾声。大地在剧烈的抖动。 他们意识到,已经陷入混战的妖兽拼斗里,而这架势,隐隐是勾幽谷有史以来最恐怖的妖兽群斗。 第九十七章 一场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俊杰们都瞧向了悠然巡视地面的楼兰琴,希望从她哪里找到答案。 楼兰琴浑然不觉,细看地面残存的一些尸骨,该是易武提到的那批探险者,不由地吃吃笑了。 鲁阳!一定是鲁阳带领的一群探险者,而自己师门败类应该是丧生于此。 扩大搜索范围,看到了紫袍的残缺不全的尸骨,妩媚的笑意更浓了。 俊杰们一个个不寒而栗,这些惨状各异的尸骨,配上不协调的美女卖笑,够胆寒的。 楼兰琴美目如春风拂柳地扫过众人,说:“宝藏就在附近,大家打起精神,好生找找。” 莫飞浑然没了献谄媚之心,不安地说:“妖兽们都发疯了,不知有多少高中级的,我们不是找死吗?” 楼兰琴不爽地说:“历练能进阶,不是优哉游哉地旅行能胜任的,那是经过生死考验。目前正是良机,猎宝与进阶,一举两得。收获属于勇敢者的。” 说的冠冕堂皇,俊杰们那里敢表示赞同,倒是“猎宝”,对这群绝大多数是穷人的青年而言太有杀伤力了,就算丢掉老命都值得。 苍无忧哼了一声:“有命拿,没命花,那不是一场空。” 莫聪毫无异义地赞同。 可惜两人是锄奸盟的,谁愿意搭理。 诸位俊杰还算风度不失,将三位女性护在中间,十二万分警惕地一步步走上山丘,---凡是剧烈拼斗的地方,都避而远之。 幸运的是,在天将黑透的时候看见了一片很古旧的军营。 俊杰们刚露出笑脸,瞬间都凝固了。 轰隆隆,轰隆隆,尽数倒塌,化为齑粉。四五只巨型妖兽露出狰狞的身形,激烈撕斗着,而身后成片的树木在断裂,声震天地的嘶吼声响彻。 楼兰琴本就怀揣某种使命而来,而此时眼前的一幕让她娇躯颤颤,花容色变。 孙智还算清醒,指着一处未坍塌的墙角,沉声说:“那里可以躲避,快,没时间了。” 于是俊杰们一溜烟过去,缩在墙角下。 撕斗越来越激烈,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格外惊心动魄。 某一刻打斗就在墙角数米处,那声势恐怕数个武师水准的高手才能酝酿。 三位女性被包在中间,各怀心事。 苍无忧很冷地打量若无其事的楼兰琴,讥刺:“你号召大家来找宝藏,却是如此场景,你不解释解释。” 楼兰琴媚笑说:“无忧妹妹,这不是奴家所预料到的,---我倒听过一个传说,勾幽谷降雨较少,如果遇到连续两天以上倾盆大雨,除了冲淡雾气,还会整得妖兽们狂躁,极不安分。腹地算是灵气最盛的所在,往往是妖兽们极想霸占的。在雾气渐渐恢复时,都会蜂拥而至,凭着武力,让族群安居。你们不是见着,食人怪离开了亡魂谷,龌龊猪一大群受追赶,都是窃窥腹地这等人杰地灵的圣地。” 苍无忧冷哼:“鬼话连篇,谁信!”说是如此,心里倒是信了三分,暗暗佩服这妖女博闻多见。 莫飞几乎贴着楼兰琴,闻到淡淡幽香,有些心旷神怡,偏又不愿在俊杰们面前表露,问:“琴,我们怎么办?” 楼兰琴淡淡地说:“等!” 等妖兽们撕咬够了,该离开的就会离开,还腹地一片清明。 这一等就是两天,妖兽们打得昏天暗地,没有退的迹象,反而越发的惨烈。 墙角依然健在,俊杰们还算安全,肚腹没饿着,靠私藏的龌龊猪肉填塞,不过所带有限,几乎啃光了猪肉,挨饿的日子来了。 一个个焦眉皱眼,唯独莫聪勉强欢颜,逗乐着苍无忧:“二姐,此行没进阶分毫,倒有退缩的迹象,不过收获蛮丰富的。” 苍无忧听着。 莫聪说:“首先见识了龌龊猪们从好色本性开始转变,---” 苍无忧淡淡地笑了,忍不住扫视莫聪暗喻的俊杰们。 “其次某个龌龊猪还执迷不悟,打着贪恋某个妖女的算盘,真是人格丧失,家门不幸。” 莫飞有意见了:“我的宝贝弟弟,你太自以为是了,要是那天我成了莫家家主,小心逐出家门。” 莫聪懒得理睬,继续说:“这三吗,算是经历九死一生,我厌倦了这种生涯,想做生意了。” 苍无忧笑得更开心了:“这点磨难就金盆洗手,那不是圣武帝国少了一个仪表堂堂的大侠。” 莫聪很受用,但有自知之明:“你真善良,不用绝顶高手,不用英明神武,而用仪表堂堂,太合我口味。” 苍无忧问:“四呢?” “见识了传说中高级妖兽,三脚虎,驼峰熊,巨眼鹰,七心铁爪兽,双头爬地龙---太多了,我准备经商之余,写写见闻录,说不定大卖。” 苍无忧附和:“我可以成为第一个读者吗?” 莫聪笑说:“要是狗屁不通,你不要扔去火堆。” 苍无忧调皮地一笑:“我没那么残忍,至多拿来垫桌角,你不晓得,爷爷很吝啬,不愿意掏一分钱买个稳当点的桌子,只好凑合用了。” 莫聪有些郁闷,岔开话题:“五吗,我越来越对表妹淡漠了,好像没有记忆了。” 苍无忧不解:“表妹是谁?” 莫飞嘲笑:“真是自作多情的聪少,莫飞的脸都给你扫光了,我记得表妹从来没正眼看过你。” 莫聪假意打了哈欠:“我又听到了讨厌的声音,聪少一向大度,不理会---二姐,不瞒你说,表妹私下送我手绢,这情义算得上很深了。不是老大喷我一脸,我怎会忙中出错,白白糟蹋。不过我感谢他,不然我还执迷不悟。” “哦,有这等事,怎没听你说起。” “那家伙很粗鲁,吃东西狼吞虎咽,塞得满嘴了,还要塞,我偏逗他说话,这不,自讨苦吃。”莫聪边说边瞥了瞥一脸焦愁的易喜,心里真想揍他一顿。 咯咯,苍无忧完全笑开了:“易武就是这吃相难看,不过情有可原,侍候他的瞎眼太婆太没厨艺,一吃就是好几年,不憋成饿死鬼投胎才怪。” 楼兰琴、冷凝香对这话题似乎很感兴趣,都凝神倾听。 “那家伙很是自以为是,比我聪明多了,就是死心眼,不听劝---”莫聪本是说有关他们两兄弟的事儿,却见苍无忧脸色一下愁云密布,赶紧岔开话题:“这第六吗?---” 苍无忧银牙一咬,说:“别使坏,继续说易武的事情。” 莫聪有些无奈,说:“他与我躲避端木,闯进一家丧事现场---” 苍无忧眼泪齐刷刷地流:“他没了,你还提这个干什么---他有情有义,浑然不顾自己生命,为兄弟赴汤蹈火,真的可恨,怎么不顾着我的感受,呜呜呜。” 易喜投过漠然的眼神,冷笑:“什么为兄弟,他不过是替那些无辜丧命的人还债---” 苍无忧泪眼里有着恨意:“你真不了解你二哥,你真是十足的混蛋,要是我跟他换位,察觉你有害他之心,我一定杀了你,什么兄弟,就不该有恶毒的心肠!” 易喜愤怒了,就要有所动作。 冷凝香想拦却拦不住,而楼兰琴眼眸里有着森寒:“我警告你,要是敢再动一下,我首先杀了你心爱的女人,不信,你试试。” 莫聪警惕地防着近在咫尺的易喜发难。 易喜却愤愤地看了看楼兰琴,缩了回去。 苍无忧依然在哭,泪水几乎打湿了衣襟。 莫聪眼里闪过一丝痛,暗忖:“无忧,你怎不问问,我忘了表妹,而装着了谁---” 谁都没注意到,隐在一角的易虎用略显厌憎的眼神在盯着易喜。 轰隆隆,撕斗声一片片响起,声势强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大地的震颤剧烈颠簸,就如七八级地震,随时都有裂开的倾向。 所有人都惊惧了。 第九十八章 救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雾气遮蔽了天空,尘土激荡,混杂在雾气里,灰黑一片。 俊杰们ca起木棒、石头,仅有孙智紧握刀柄。在经历与食人怪一战,都意识到徒靠赤手空拳,一点微末真气,对付中级或中级以上的,简直就是笑话。能利用可怜的资源,虽然也很可笑,但总比双拳来得猛一些。 雾气里一只双头爬地龙,巍峨如山丘,摇曳着双头,犀利的尖牙俱露,鹅蛋大的四眼散发夺人心魄的凶光,锁定了墙角的一群人,久违的“美食”就在前面,如巨柱的四腿卖力地蹬踏地面,俯冲而来。 楼兰琴神色一凛,启用花灵引,一股近乎汇聚九成现阶段能调用的灵力,无声地划破雾气,直奔双头爬地龙的一头,一阵涟漪,荡然无存。 楼兰琴脸色剧变,失声说:“天然抗灵体,---我们也没退路。” 高级妖兽拥有的异能有多种,却没有抗击灵修者的异能,当然塔罗兽除外。但高级妖兽在妖兽里实力接近金字塔顶端,变数却是谁都料不到。而天然抗灵体任何妖兽都不具备,除非由于某些因素发生变种。总的来说,高级妖兽变种的机会大些。 眼前的双头爬地龙就是典型的变种,这是其他同类不具备的。 莫飞心里直哆嗦,赖以依仗的七星灵士竟然无能为力,那么这群人不是死多活少,怒喝:“大家退!” 退!不免太滑稽了,到处都是高级妖兽的拼斗的身影,能与一头高级妖兽拼杀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没人动! 孙智撩起了刀气,脸上一片肃杀,冲出人群,纵身而起,一刀斩向双头爬地龙一头的咽喉。 双头爬地龙缓了一缓,挺配合的,将头迎着刀势一甩。刀结实地砍中脖颈,一声脆响,倒像是砍在钢板上,折为两段。覆盖细密鳞甲的头颅趁着对手惊愕瞬间狠狠顶中对手腰侧。 伴随着刺耳的骨裂声,孙智惨叫着远远飞出。 孙智在俊杰里实力算是最高的,分分钟折翼。这犹如重磅炸弹,轰得众人信心崩溃,脸膛一片死灰。 苍无忧自打易武从身边失去,潸然、绝望的情绪主导了心情,对死一点也不觉着怕,或者说隐隐期待着死亡,灵修者惧怕的双头爬地龙,她依稀觉着可笑,毅然将真气灌入寂灭神弓,射出赤色箭矢,化作一抹赤线,萦绕着双头爬地龙的躯体多处激射,砰然有声,顷刻后虚晃着箭体回到了箭筒。 苍无忧晃了几晃,嘴角溢血,眼神却是凛冽无比,再次将寂灭神弓对着双头爬地龙胸部,弓弦上赫然是橙色箭矢,迅速调集已是弱了一些的真气,俱往箭矢汇拢,淡淡的橙色光芒影影绰绰,有些迷糊起来。 看着苍无忧晃摇的娇躯,莫聪揪心地喊:“二姐---” 箭矢一射出,苍无忧喷了一口血,轰然倒下。莫聪赶紧扶住。 赤色箭矢准确地射中双头爬地龙腹部,橙光闪烁。 双头爬地龙感受到了一丝痛意,愤怒地嘶吼一声,将头一甩,橙色箭矢被撞得飞上了天。 苍无忧拼死一箭,仅在双头爬地龙胸腹部留下一个淡淡的凹痕。但这足以激怒拥有骄傲灵魂的双头爬地龙。 它拖着庞大的躯体,狠命擂击着地面,俯冲向十多米外那群垂死挣扎的卑微人类。 俊杰们抛出了粗陋的武器,连片鳞甲都破损不了,眼瞧着那狰狞的双头就要撕咬过来。 莫飞吼叫:“快闪!” 尽数拿出看家本领,就地一滚,闪开了。 苍无忧、冷凝香有莫聪、易喜照顾着,倒是险险地避开了,而楼兰琴显然不需要莫飞伸出咸猪手搂抱,一飞冲天。 轰,唯一屹立的墙面飞石四溅,荡然无存。 俊杰们分散了,战战兢兢站在距离正狂暴怒吼的双头爬地龙十多米的两侧,都乞望着半空,不言而喻,生存的希望寄托在身为守护者的楼兰琴身上。 雾气将楼兰琴曼妙娇躯掩得朦朦胧胧,妖娆的脸蛋有一丝遗憾,淡淡地说:“我可爱的伙伴们,你们看见了,我实在无能为力,不得不向你们说,各安天命,哎,我真舍不得无忧妹妹---” 莫飞有些迷惘地望着天空。 另一侧的莫聪紧抱着苍无忧,将莫飞的表情尽收眼底,咆哮:“莫飞,这就是妖女,你的死活算什么。” 莫飞凄然摇头:“不是这样的!她说了无能为力---” 莫聪彻底无语。 葛东微黑的脸容尽是愤怒:“你不管我们,那些叔伯们隐在那里?” 楼兰琴沉沉一叹:“哎---得去问问端木---小心了,双头爬地龙进攻了。”或许心生不忍,别过了头。 葛东撞了撞莫飞:“别他妈犯花痴了,拼了。” 莫飞醒觉,怒喝:“随处都是高级妖兽,逃到哪里都是一拼,对,我们拼了!---我的宝贝弟弟,扔下那女人,一起合击它!” 莫聪抱着苍无忧没动,旁边的易喜也是情绪低落地与冷凝香对望,没有拼命的打算。 莫游、尤登、凃修、易虎等都将真气尽往手臂灌。 双头爬地龙选择人类较多的一面,呼啸着冲过来。 五位年轻人一字排开,不约而同纵身奋起一掌,势取妖兽头颅,或许那里比其他部位小,脆弱一些。 错了,双头爬地龙眼眸里只有尽兴地嘲弄,双头交叉着一个猛龙摆头,所有合攻的掌力尽数化去,将五人远远震飞。惨叫声络绎不绝。 然后身形一顿,懊恼地看着分得很开、正扭曲的五人,要分别吞噬,很是麻烦,于是转身冲向两对人类,要一口吞掉一对,不再冒失。 苍无忧睁开了眼,有些孱弱地偏转头,模糊地看见双头爬地龙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提醒:“快躲!” 莫聪眼里只有柔情,一并送给苍无忧:“不,不用躲,躲不了。” 诚然,以他三级水准,跑得了几步,有什么用,何况还抱着一个累赘,恐怕连几步都算奢侈的。 苍无忧惊愕了,模糊的眼里依稀出现那个不顾生命投身丛林的身影,惨白的嘴唇轻轻嚅动:“易---武,我也不用躲了,我陪你。” 莫聪呆若木鸡。 莫飞挣扎着昂起头,不安地大叫:“傻弟弟,你怎么不躲!” 易喜与冷凝香惊觉危险临近,出于本能,在急速奔跑。 双头爬地龙见目标就在眼前,眼里的嘲弄更胜,想跑门都没有。正要一个猛扑,双头各一口塞得满满的,却听到一声直冲云霄的嘶吼,不由地顿住庞大的躯体,四眼充满了恐惧,侧身就是一阵蹬踏,逃得无影无踪。 半空,靠灵力托持的楼兰琴回过了头,讶异地看着一团火红的光亮透穿了雾气,急速奔来。 不长眼的或者是逃得稍慢的,俱被一团火淹没,翻滚着,惨叫着。 俊杰们也发现了异常,都抱着伤残的躯体瞭望,火红,他们捕捉到了近乎天火的诡异。 越来越近,起码在三百米开外,按理雾气遮蔽,根本就看不透,但此时已无退意的俊杰们分明地瞧清了,一头火红色酷似马型却大了两倍的古怪妖兽,而其背上端坐着一个人影。 苍无忧已经挣开莫聪的抱持,清纯的眼眸里出现了浓浓的喜色。 “易---武!你还活着---终于来救我们了! 第九十九章 梦境·释疑【鲜花有没有】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武用了一式离奇的武学“天极归一”,爆发的瞬间抽空了躯体内盘踞的血煞之气,脑里一团空白,昏死过去。 梦境又无休止地展开,经过混乱、无厘头的各式噩梦后终于看到了黑暗笼罩的面纱女人,那忧愁欲绝的双眸若隐若现,绰约身姿憔悴消瘦。 黑暗慢慢淡去,女人背后现出一个陈设简陋的屋子,有摇篮,有多个玩具,墙上多幅人物画像,布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使得人像模糊。 易武吃惊地是,隐隐听到了婴儿啼哭声,轻柔的呵护声,而此时面纱下女人有着温馨的笑,似乎沉浸在幸福的时光里。 顷刻后屋子里没了温馨,回荡着凄厉的惨叫声,随处摆放着森寒的各式刑拘,一个血液浸染的四肢套着沉沉枷锁的女人,被钉在墙上,长长的头发掩去了面容---易武心里一下充彻着痛苦,母亲,母亲,那是你吗,你在承受什么样的罪孽---突然女人甩开了长发,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触目惊心,空洞的嘴巴大张在无声地嘶吼,一双沉淀着千年悲苦的血眼越来越鼓凸,片刻后爆作一团血色,逐渐扩大,淹没了躯体,淹没了屋子,淹没了易武的梦。 易武就此醒来,大口喘息,却冷不丁灌进冰寒的水,呛得他几乎窒息。不过却令他格外清明,双腿一蹬,仰起了头。 雾气浓浓,阴森诡谲,绿茫茫略带腥味的水面流溢着寒气。 死水潭!易武回想一遍,模模糊糊地记起与端木打斗的一些细节,血煞缠体,灵识岌岌可危,就在将端木打得惨不忍睹时便一团空白,又不尽然,那些漫天飞舞的触手,汹涌的浪涛---还有自己好像用了一套很拉风的招式,爆发出惊骇的能量。 易武决定上岸后好生盘问琥珀妖姬,毕竟身上几乎冻僵,这滋味不好受。 说干就干,匆匆游到岸边,湿漉漉地爬上丛林,靠着一颗大树,默默运转天魔功,驱除寒意,也让功诀带来的热气烘干了衣服,然后开始将灵识透入身体,检查各处修复得完璧无瑕,没像受过伤。而令他惊喜地是,元力种子鼓囊囊的,圆润饱满,萦绕厚实的白如玉的光泽,已大幅度靠近丹腹。 难道已是武者九级后期,距离突破一步之遥吗? 想到端木阴杀劲阴邪,会不会改变自身的属性,便仔细地勘察元力种子四周的真元,绵密、厚实,洁净度高了不知多少倍,没有阴邪的气息,不由地暗暗咋舌,这涅槃pan魔能真的不一般,竟然剔除了端木本体的阴邪成分。 回忆一下打斗场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端木虽是武者九级,但表现出来的实力足抵武师六级,难道是他身上那些奇怪的花纹作祟? 易武并不慌着将问题抛给琥珀妖姬,而是先试试自身的功力是否达到武者九级的高度。 再次启动天魔功,非常顺畅地调动真气,只见全身真气流溢,比先前白了很多,气势大盛。试着展开铁臂猴爪,爪力灵巧地划破空气,依稀吱吱声响,说不出的酣畅淋漓。一棵碗大的树轻易被撕成两截。而顺着演练下去,一招破胸推爪居然能打出四个爪影---强了何止一倍,心情难免愉悦。 面不红气不喘地收工,盘膝而坐,将灵识透入血煞荡然无存的脑域。 琥珀妖姬还是木木的,万年不变的造型。 退出后脑子里得到了她的答案。 “那是一件杀气极重的灵器,经过秘法开启,融入躯体,虽增幅了实力,但本体修为没有寸进。涅槃pan魔能可以剔除与自身不协调的阴邪气息,还原真气属性。” 易武算是揭开了一个疑惑,又顺势问了些问题。 “躯体的过渡伤损,要耗费魔能,而对方略带阴邪的气劲侵入内里,比自身内修强了太多,不得不迫使涅槃pan魔能的大幅度输出,这才导致血泪琥珀的极度不平衡,血煞之气蜂拥而出。” “血煞之气是郁积天地的魔气凝练而成,拥有毁天灭地的能量,一旦成为身体的主宰,毁灭就成了唯一的欲念,所幸的是寄体修为不高,能溢漏的血煞之气有限,只需肆意挥霍,直到抽空那一刻。” “血煞之气能抹杀灵识,但有涅槃魔能这个平起平坐的神级能量守护,只能大幅度消弱,消除不了,所以灵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迫压,甚至到泯灭的边缘,但根本还在,只要血煞之气退出,灵识会很快在魔能的呵护下恢复。” ------问到记忆里是否有很强的武学被自己使了出来。 “好生想想,一定会想出的。”很模棱两可的回答。 接着易武不抱希望地问,面对的是什么妖兽? “多脚怪!一种恒古的妖兽,只是位居此间的是退化到弱得可怜的子嗣。” 易武吃惊不小,额外的话题或许勾起了琥珀妖姬些许的记忆。 “你称呼的琥珀妖姬,这名字凑合。”琥珀妖姬也额外加了一句。 易武差点再次跳进死水潭,这是在某个疑问时不假思索地径直称呼,没想到印入了她的记忆,而有些人样的语调说明琥珀妖姬在转变,一时间让他适应不过来。 易武将注意力转到那招令多脚怪败北的陌生武学,思索了良久,就只有双手擎天的最后架势,其他的硬是没一点记忆,想到楼兰琴一定带着俊杰们去了军营,便放弃了继续研究的打算。 途径那些残败枯萎的丛林,对自己与端木拼斗而制造的大大小小坑道,暗暗惊叹,不知不觉、稀里糊涂就打得高了自己多倍的恶徒鸡飞狗跳,命丧多脚怪,真的很快意,但他并不希望如此,毕竟这战局不是他左右的,而是血泪琥珀里的血煞之气。 正如琥珀妖姬所说,随着级别的提高,一定要杜绝此类情况出现,很危险的,既要耗费太多的魔能,又会超大量地溢出血煞之气,如果血煞之气盘桓太久,会被魔化,一去不复返。 将真气萦绕身躯,奔跑间轻盈、快捷了不少,而要凌空虚步或者御风飞行,不到武将级别办不到,也就是说必须经过武师级打通全身经脉方可办到。至于端木,能凌空飞行,绝不是依赖自身的实力,要么与那件颇为怪异的黑袍有关,要么依靠的是某种邪异的功法。易武比较偏重相信端木属于后一种情况,毕竟邪派之所以邪,就是很多功诀走了捷径,副作用非常明显,往往暴戾、嗜杀。 穿过亡魂谷,有体验“亡魂”的气氛,却没有亡魂的经历,再行追击数十里,眼里的景象太不可思议了。 成群结队的中低级妖兽在火拼。 他就像夹在缝隙间,捡着不长眼的,击退了事。 越是靠近腹地,妖兽的级别越高,自己打退骚扰者越是费劲。 他又不愿过多浪费时间,毕竟很是担忧那群俊杰,尤其是锄奸盟二位及易喜、冷凝香。 于是他也失去耐性,往往将九级实力倾囊发挥,那管妖兽的死活。 进入腹地,遭遇的几乎是高级妖兽,而那些中低级妖兽成了外围打酱油的。 高级妖兽都不是菜鸟,跟那些中低级比较,高了不少层次,要杀死比较难,击退就算一种胜利。 第一百章 险象环生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腹地不远了,却举步维艰,遭遇三脚虎、驼峰熊、黑背蜥蜴等,几乎都是落单的,已消耗大半功力。事实上,易武早就觉察了,涅槃pan魔能能通过融汇,提升自身修为,但真气的储存并没加量,还需要通过天魔功的勤奋修炼,才能储蓄更多。如此紧迫情况下,要补充显得不合时宜。 而面前窜出三头凶悍的金角蟒,封锁了前行道路。易武叹息地望了望隐在雾气里军营的方向,不由地忧心忡忡,要想快速突破,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又不得不冒险突进。将为数不多的真气尽往双臂汇聚,整个身体气势变得凛冽起来。 金角蟒,躯体庞大,冗长,除了凶悍的兽性外,还有一项令人胆寒的异能,那就是依靠头顶金沉沉的金角施布毒瘴,身周十米左右都是毒瘴笼罩的范围。 三头金角蟒呈品字排开,金角金光涟涟,比浓雾暗沉的气流呈涟漪状扩散,将近百米范围漂染得极其幽邃,三双鬼森森的凶眼下猩红的吞吐着信子。 易武熟读奇物志,知道金角蟒有布施毒瘴的异能,即便如此,自信凭着九级武者浑厚的真气足以排开,时间迫切,不容犹豫,身形急速如风,一临近毒瘴,微感晕眩,不由地惊讶万分,这毒瘴能渗透吗?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个急纵,真气激荡的拳头撕开雾气,直奔品字形正中那个金角蟒的七寸。 金角蟒呜地一声,张开了巨嘴,完全忽视凛冽如刀的拳头,寻思着连人带拳一并吞掉。 金角蟒这一本能举措,刚好掩去了七寸。易武只得将拳头往地面一击,借着冲力,一飞而起,躲开巨嘴,落到金角蟒躯干处。 金角蟒反应奇快,躯体一摆。易武立足未稳,滑落。 金角蟒得势不饶人,躯体掀起令人窒息的毒雾急速卷曲过来,这不是包粽子吗? 易武灵台暗沉,晕眩加剧,暗忖,这毒太烈了。赶紧催发真气,变拳为爪,一记铁臂猴爪,抓实了金角蟒蜷曲而来的躯干的一片鳞甲,腾身急纵,如鹰一般脱离了金角蟒攻击范围。 就想趁着金角蟒转身困难,逃走了事,却惊见两头庞大的躯体横在路中,好整以暇地吐着信子,这一错愕,受到愚弄的金角蟒回转躯体,张开巨嘴撕咬过来。 一阵无力感侵袭,易武恍惚了一下,暗骂,真笨,晋升武者九级就浑然忘了自己可是灵武双修的奇才,赶忙用灵识锁定攻击而来的金角蟒,迅捷地吟哦破杀诀的引灵,波形灵力波在一暗一明两条灵元质外围凝成,在法印催使下倏地飙射出眉心,进入金角蟒脑域,顿了一下,然后颇显吃力地透射而出。 金角蟒眼眸在涣散,金角没了光耀,但张得很大的巨嘴仍是奔着易武而来。 启用过动破杀诀后,易武脑域格外清晰,向旁一闪,轰地一声,巨嘴砸得地面尘土激扬。 此时暗自庆幸,没有贪心地一并锁定,忽觉身体一紧,一阵剧痛,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知是被残余的两头之一缠住,由于失去重心,倒没办法锁定对方脑袋,便急运真气,对着缠绕部位就是一拳。拳劲张扬,不是昔日所能比的。将对方鳞甲打得凹了下去,拳劲震颤着透了下去,依稀有碎裂声传出。缠绕处有些松了。 呜,金角蟒很难听地嘶鸣着,依然拖拽着易武往嘴里送。 刻不容缓,稍感缠绕部位有些松的易武不客气地几拳落下,鳞甲大幅度凹陷,拳劲噗噗破体而出,而内里被打得七零八落,残破不堪,缠绕之力荡然无存。 易武跌落地面,踩到实处,见着那头金角蟒翻了几转,浑然没了凶煞之气,拖着几乎没有知觉的半截躯体逃了。 仅余的一头更是连影都没了。 都说高级妖兽智商不弱,眼前就是明证。 易武一趔趄,浑身有一种酸痛感,要举步都变得困难,这是中毒征兆。忽然想起奇物志有相关介绍,毒瘴无孔不入,就算真气护体,都能渗透,轻则酥麻,重则立时毙命,无解。 易武愣了一下,无解,那不是一直衰下去,半死不活。将灵识透入脑域,血泪琥珀红红艳艳,没一点表示。见着琥珀妖姬,木木的女人深邃眼眸里更是绝情。 退出时脑里闪出调侃的文字:“灵武双修的绝世人才,别动不动就求助妖姬,妖姬很烦的。” 这---易武差点瘫倒,哪怕是第二次见识琥珀妖姬的人性化,仍有些不适应。 在她而言,小菜一碟,唯有易武蒙着。 旋即扫视那头脑死亡的金角蟒,从头到尾,解铃还须系铃人,答案肯定在它身上。 拖着逐渐麻木的躯体,很费劲地走到金角蟒腹部,试试运转天魔功,无甚阻碍,将真气一股脑汇聚手臂,当起了屠夫,没几下撕开腹部鳞甲,挖出精光闪烁的鹅蛋大的内丹,闻一闻散发的极其浓厚的馨香,顿时神清气爽。 郑重地揣起金角蟒内丹,又将眼神瞄向金沉沉的金角,暗忖:“死都死了,不如便宜我吧。” 恢复状态的易武毫不费力拔走金角,没时间细赏,扔进怀里,也无顾胸部鼓得一塌糊涂,急速奔跑起来。 没跑多远,来个急停,眼前十多头四脚黑背蜥蜴生猛地盘踞,刚好挡道,易武郁闷得差点吐血。 黑背蜥蜴体格跟独脚蜥蜴差不多,但拥有“背刺”异能的前者实力强横了多倍。 易武先是查看了晶灵,一明一暗的灵元质略显颓废,显然对付那头金角蟒耗费不少,而面前十多头状况未明的黑背蜥蜴,不敢轻易尝试,便瞧了瞧“背刺”所在的黑脊背,平平整整,没什么异样。管不了那么多,试试就明白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显得很谨慎,一个俯冲迎向靠右那头。 出乎意料,所有的黑背蜥蜴都动了,黑压压地包围过来。 想不到黑背蜥蜴比金角蟒团结多了,要对敌争先恐后一起上,而易武没有退路,必须用暴强手段除去一头,达到震慑的目的。 倒是一头窜到眼皮下,他也搞不清是不是开始锁定那头,避开尖利的嘴巴,一拳打向其腹部,噗地闷响,依稀有钢条碎裂的声音,而气劲并未透进黑背蜥蜴腹部,反而拳头部位传来隐隐的刺痛。 如此近距离接触,不由地惊愕万分,黑背蜥蜴除了悚然尖利的背刺,其周身都是刺,只是稍逊一点。看来道听途说误人。 砰砰砰,惊愕之余拳头不慢,接连打在同一个部位。黑背蜥蜴惨叫一声,翻了几转滚了开去。 易武微微喘息,有抽空的感觉,默默运转天魔功调息,这犹如车水杯薪,起不了多大作用,而其他黑背蜥蜴似乎并未受到震慑,反而个个凶神恶煞,从四面八方扑了上来。 心里一惊,赶紧将灵识拓展,遗憾的是黑背蜥蜴运动太快,没法锁定,闪身躲开两头黑背蜥蜴的扑腾,而见着一团滚动的“刺猬”倾轧过来。 拼了,易武一咬牙,调出所能调动的气劲,一招腾龙现世,呼呼撕开空气,打中了“刺猬”,惨的是没有丝毫着力点,反被震得倒飞出去。 易武有些狼狈地起身,见着“刺猬”现身,正冲着他奔来,其他的黑背蜥蜴不甘落后,争相合围。 逃也不是,攻也不是,易武被一群畜生折腾得没了脾气,一丝悲壮之感油然而生,弱肉强食,这或许就是天理。 嗷嗷,雾气里传出震天的嘶吼,一铺燃烧的红云飙射而出。 “小妖!”易武看清楚了来势汹涌的妖兽。 体型硕大,莹莹火光覆盖,一张嘴脸近乎狰狞,迎着一头畏惧的黑背蜥蜴就是一口,一铺红艳异常的火瞬间包围了黑背蜥蜴。 黑背蜥蜴惨呼着滚进群体里,将恐慌一并带入。 这或许是兽类的天性,对更高级妖兽有说不明道不尽的惧怕,撒腿就跑,成了唯一的选择,留下同胞不断地翻滚,而那诡异的火就如附骨之蛆,甩不脱。 小妖带着滚滚热浪凑近易武,眼眸里有着亲昵的情愫。 易武会心地笑了,用商量地语气说:“小妖,你又得委屈一下,陪我去救人。” 小妖一点也没被利用的觉悟,反而仰天欢快地嘶吼。 第一百零一章所谓的真相【鲜花打赏有没有】 (猫扑中文)骑上处于嗑药状态的小妖,热热的气息迫而来,已是武者九级的易武自是调出一成真气,轻易抗拒,没有当初那种狼狈态势。指明了方向,小妖旋起一片红云,势不可挡地奔腾起来。 那些级别较高的妖兽们抵挡不住如此骇然的气势,纷纷逃逸,当然有不醒眼的或者存在侥幸心里的,都被一口火解决。 易武猜得出,这里应该是小妖的地盘,而今众妖兽云集,都来私斗瓜分地盘,它自是震怒,不知狂吃了几颗火焰石,才能保持如此勇悍的战斗力。那火,一定与火焰石有关,又不尽相同。沾着就沾着,任你翻滚,不见熄灭,直到化为灰烬。就拿芸兽而言,也会吞吐火焰,不过可没听说过,芸兽所喷之火灭不了。 习惯了升级版功诀的易武自是为小妖定性,它是一个变种芸兽,拥有不为人知的异能,随着成长,给出的惊喜会更多。 得出这一自以为合理的结论后,他起了打猫心肠,等此间事了,一定想个办法让小妖认主,收归私有。 胡乱打着算盘,不经意间突破雾气,见着了俊杰们,无视挂了彩的俊杰们略有歉意又有些妒忌的复杂眼神,一个临空翻出现在两位锄奸盟成员面前。 莫聪边瞧着苍无忧,边勉强地送出熊抱,然后惊跳开去,见着易武胸部鼓凸,惊讶万分。 易武也不废话,顺手将怀里的金角扔给他,迎着苍无忧爱恨交加的眼眸,易武深深地读懂了,那是一个女孩很醉很痴迷的爱恋,既责备又不舍,非常的复杂。 易武感到了不安,目前形势下,不能太露骨,便有些不舍地选择回避,看了一眼没有半分感激的三弟易喜,有些失望地转移了视线。 呵斥小妖原地待命,然后径直走向一片狼藉的废墟。 楼兰琴好像懂得起,降落地面,怯生生地等着易武的到来。 那张脸依然妖娆、魅惑,却激不起易武的半分痴迷,有些冷地注视。 楼兰琴柔媚地笑着,有一些故作成分,倒像是让不远处的苍无忧看到似地。 苍无忧怒气见涨,胸部起伏不定。 莫聪藏起金角,露出一丝担心,冲着易武的背影吼叫:“老大,你不要上当了,她撺掇大家找宝藏,一走就是十来天,如今一场空,---你要当心啊!” 易武浑然没听着,只是沉声对楼兰琴说:“你刻意让他们误以为你杀死了独脚蜥蜴们,树立至高的威望,带着他们一路到此,难道这就是你的终点。” 楼兰琴眼眸里流转着温柔:“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易武毅然摇头:“苦心?我真的不明白,一个幽冥教圣女怎会有苦心?” 楼兰琴有些惊讶地说:“ 当前第1页,共3页 跳至页跳转猫扑中文 第一百零三章暗杀·猜疑 第一百零三章暗杀·猜疑第1页 夜幕深锁青州城,冷冽的风一阵阵吹拂。阿甘一条幽深的街道,炎灯昏黄,行人绝迹,长青古董店的招牌迎风摇曳,咯吱咯吱地响。窜出一条老狗,悠闲地走到店门前,惊惧地望望招牌,狂吠着撒腿就跑。没跑几步,一抹幽光透穿了脑袋,软倒了。 幽光来自房顶,一双亮闪闪的招子露出森寒,瞪着野狗死去的方向。 招子的主人一身黑,融在黑夜里几乎不能分辨,除了脚边散发寒流的镰刀。 细细一瞧,一二十团黑影盘踞,各持一把弯月形镰刀,森森杀气流溢,令气氛透着压抑。 黑衣人旁边一位略显高大的壮汉,除了露出的眼,其他部位看不明白。 “吴天,你太冒失了,要是惊动了猎物,计划落空,我们没一个活得下去。”他用极不满的眼神瞪视被他称作“吴天”的黑衣人,压低了嗓门斥责。 吴天用满不在乎的眼神回敬:“放心吧,铁佛大人,猎物就只有一老一少,实力连五级都不到,分分钟搞定。我就不明白,七皇子怎么小题大做,非要我们藏头藏尾。” 铁佛眼里的森寒在加剧:“混账!七皇子能挂在嘴上吗?你要是再冒失,我会将你踢出死神镰刀队!” 吴天悚然一惊,不再抵触。 铁佛掏出一个圆形浅黄色的古怪设置,喃喃自语:“该是到时候了。” 在离此很远的城中心一处奢华别院的一间雅致的房间里同样一个设置出现在一个眉宇隐隐暴戾的青年手里,青年端坐一张虎皮椅,一身华服凸显身份显赫,瞥了瞥恭敬侍立在侧的一位优雅的老者,淡淡地说:“温鹿先生,这叫不三预示器,你讲过,是用琉璃晶石的孪生相互感应的特性制成,能告诉我,是谁发明的。” 温鹿用温和的语气说:“七皇子身处青州城,正是那位怪才的出生地。” 七皇子有些惊讶:“哦!” 温鹿不敢过分吊七皇子胃口,和盘托出:“那人是易家易不三,除了武学天分,就属智商过人,时不时地发明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要不是易家族内纷争,他也不会短命,说不定已经成为帝国不可多得的圣者或者武圣,抑或身兼双重身份,其光芒盖过百年前的灵圣普天明。” 七皇子有些遗憾地说:“可惜了,有机会我要好生拜望易家。”边说边将另一只戴着华丽戒指的手缓缓移向那叫不三预示器的装置。 温鹿脸色有些变了:“你确定选择这个时间最恰当。” 七皇子冷冷一笑,一丝残暴的气息扩散着,说:“我决不能容忍一粒沙子落进眼里。我已经扫除了不少障碍,不差这一个。八妹,只要我按下去,那边预示器一闪烁,你就会步随你最爱的大哥、三哥、六哥而去,要怨谁,那就要怨不长眼的父皇偏心,总是看不到老七如此出类拔萃的优秀。” 温鹿劝说:“纵观帝国历史,仅出过一个女皇,七皇子是不是多虑了。” 七皇子森然地说:“此时不除,难道希望第二个女皇出现吗?哼,温鹿,闭上你那满是道德的嘴巴,不要再妄图改变我的决定了。” 温鹿苦笑:“这都是我教导有方。” 七皇子侧身冷冽地瞥一眼,说:“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不是尊你为长者,你早横尸云京城了。” 温鹿叹息:“那要多谢早一步进天堂的太后,不是她嘱咐你要善待迂腐的温鹿,你肯定下手了。” 七皇子冷笑:“明白就好。” 就要将手按下,突然僵住了,久久按不下去。 温鹿吃惊:“七皇子怎么了?” 七皇子额头冒出了一滴冷汗,僵硬地笑笑:“八妹人不错,我看我多虑了。” 将预示器交给温鹿,有些无力地躺回靠椅,闭目养神。 温鹿举着预示器,不知所措,他肯定不会相信七皇子天良改变,来个人品大爆发,个中缘由,猜不透。 又过了很久,七皇子睁开了眼,森冷地看着窗户那边。 古色古香的窗户静谧、黯然,没什么异样。 温鹿惊讶得合不拢嘴。 七皇子冷哼:“影!” 温鹿恍然大悟,影是武皇最神秘、修为最高的护卫,来去无影,杀人无痕,据说有大武尊修为,可以说是云京城第一高手,而七皇子仅是武师初级修为,差得太多。 温鹿不会武功,自是没什么感觉,但七皇子一定察觉影的出现。 如果影刻意隐藏身形,恐怕连七皇子都没法察觉,这就是说,影奉武皇之喻露出气息警告来着。那么可以断定,睿智豁达的武皇早就洞察了七皇子的心机。 温鹿想通此点,缓了一口气,说:“七皇子,该觉悟了。” 七皇子暴怒:“闭上你的臭嘴!父皇敢派影警告我,我一定要他不得好死。他的位置是我的,任何人别想染指!谁挡道,我就杀谁!” 温鹿满脸的惊惧,连气都不敢喘一口。 同样不敢喘气的还有铁佛,久久不见预示器闪烁,便颓然地挥手,低喝:“撤!” 一二十条黑影瞬间消失在屋顶。 冷风散漫起来,透着森森的冷。 屋里一老一少见着寂灭神弓停止了轻微的嗡鸣,都释然地互相望望。 苍无忧凄然一笑:“我就说七哥无端跑来偏远的青州城,不会好心找什么妹妹,是要除去绊脚石。哎,父皇,你真可怜,凡是你疼爱的,都失去了。” 苍狼摸了摸嘴角的一撮毛,叹息:“你既然明白了,就知道我与离阳多着急,到处都是七皇子的巡逻兵士,我俩不敢稍有动作,就连四大家族都龟缩不动,宁愿接受青年俊杰们生死未卜的现实。” 苍无忧点头:“以他的个性,绝对掌握一切,说要找妹妹,一定会翻遍青州城旮旮旯旯,谁要玩花样,他准得举起屠刀,像对付拥有领地的莫特家族,只因说了句公道话,全都尸身分离,惨不忍睹。” 苍狼有一丝不解:“他怎会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 苍无忧也是疑惑重重,紧皱眉头。 吱地一声轻响,打断了两人的沉思。 一个拿着酒瓶的青年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猛灌一口,迎着两人询问的目光,古怪地一笑:“别想了,我离阳告诉你们,那是我假冒影出现在七皇子窗户外,吓得他不敢按下预示器,哎,你们不知我有多苦,有好一会儿没喝酒,要不,他闻着酒气,不就穿帮了。苍狼,不是我这个后辈教训你,你该显露你隐藏了几十年的身份,遛一遛,七皇子敢打什么主意,也犯不着让我憋得难受。” 苍无忧惊讶地瞧着苍狼。 苍狼连忙摆手:“无忧公主,别听醉鬼瞎说,苍狼就是苍狼,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糟老头。” 苍无忧眼神一凛,一拳毫无征兆地打过...?? 第一百零四章贵客临门 第一百零四章贵客临门第1页 易武回到易府,谁都没见,想来易喜、易虎会将众人在勾幽谷经历一一相告,说好说歹任由他俩去掰,自己得先见见近乎一月未见的虞婆。.. 老仆一如既往地摸着易武的手腕下跪,易武赶紧扶住,心潮起伏地看着虞婆一双充血的眼,鼓鼓凸凸,就像随时都要爆开似地。 吃上了撤了又上不知折腾了多次的饭菜,仔细咀嚼,苦涩而又略有腥味,却觉得这味非常适合自己,便狼吞虎咽地洗白了虞婆精心制作的食物,然后见着她抖抖地收拾碗筷,又颤巍巍地往厨房走,忽然顿了一下,沙哑的嗓音表达了摸脉的结果:“焦---愁!” 诚然,这正是易武此时的心态。 易武想到大哥的安危,便匆匆回了寝室,换了一身衣服,往床上一坐,内窥元力种子,就一寸之遥容归丹田。届时元力种子扎根丹田,成为修炼中心,会更强地吸收阴阳煞气,而同时打通奇经八脉,以拓展容纳转换后的真元。 要进阶,一时间别指望,那么让浑身真气盈满就迫不及待了。 运起天魔功,能感受到四周微薄的阴阳煞气在往身体百脉汇聚,其速度比月前快了很多。 又试着运转“归灵引”,想同时进行,却只停留在想法上,吸收灵气的同时天魔功几乎凝滞,不得不放弃天方夜谭的想法,一心专注天魔功的修炼。 一天后感受到真气鼓荡,已完全充实了勾幽谷激战妖兽耗费的。 又用两天时间练习归灵引,让两条灵元质波光泛泛,不过外围那条始终弱很多。 在第三天黄昏结束了修炼,想到大哥凭着八级水准不堪一击,而自己仅高了一级,把握并不大,不如去库房取些灵药,看看能不能突破。 说干就干,浑然忘记了自己可是头一遭向家里索要东西。 刚出寝室,就见着虞婆瞪着血眼望向他,虽然知道她看不见东西,但明白她此时的心情,便调整了情绪,主动伸出手让她摸。 出乎意料,刻意的伪装掩饰不了内心的焦灼,被虞婆再次还原。 看着虞婆晃摇的佝偻躯体,易武差点掉下泪来。 府里张灯结彩,所有的仆人穿上了盛装,带着微笑忙碌的穿梭着。易武难免有些失落,好像自己仍是孤独的存在,一切欢乐都是别人的。 一仆人拦住了易武,气喘吁吁地说:“二公子,家主交代,一旦你出来,要到风雨轩参加为七皇子准备的娱乐节目,切勿乱走。” 易武心里一紧,这七皇子吃错药了,从未有什么交往,跑来易府干啥,不过他听闻军方提过,七皇子是谁都不敢惹的角色,北方罗斯教叛乱,莫特家族说错话,剑舞城异族闹事---等,都被他极度残忍地灭了,其暴戾指数远超千年前的二皇子。当然军方还隐晦地提到几个受到武皇疼爱的皇兄相继死去,虽然没指明与七皇子有关,但谁都会朝哪方面想。至于皇室内斗,军方连一个字都不敢提。 仆人见易武凝思,便再次传达家主的吩咐,易武只得说:“我正要过去。” 要去易府库房,就要从风雨轩经过。 风雨轩被一个极大的广场围绕,此时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临时搭置的戏台正表演着欢快的舞剧。 易武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白铠甲端坐风雨轩正中的七皇子,二十出头,一张威仪的脸膛不苟言笑,剑眉下一双森寒的眼直直地瞧向戏台。易寻阳、哥舒泰、孙离幻等一干青州城重要人物陪侍周围。杀气凛然的黑甲卫密密地围住了风雨轩。 广场里站着的全是四大家族的青年俊杰,背对风雨轩,易喜、莫聪、孙智、葛东等赫然在列,还有很多易武不曾交往过的,比如孙海、孙无心等,都齐刷刷地盯着戏台,没什么表情。 易武小心地走近人群,慢慢地往另一边踱去。 莫聪眼尖,瞧见了他,也只是相互打个眼色,不敢出声。 易武就要穿出人群,却听到一声冷哼,不由地停了,因为这不满的声音来自风雨轩看台。 “易寻阳,你整些文绉绉不知所谓的歌剧糊弄本皇子吗?”七皇子浑然没顾易寻阳的颜面。 “七皇子要是不喜欢,我立刻命人换掉。”易寻阳恭敬地说。 “青州城不是搞过什么比武大赛,你就叫他们在台上练练,助助兴,比看猴戏强就行!”七皇子毫不客气地下令。 青年俊杰们有些骚动了,这七皇子太过分了,打击着他们孤傲的心,浑然忘记了自家家主的嘱咐。 各位家主变了脸色,深怕七皇子动怒。 七皇子冷冷一笑:“易寻阳叫他们别磨蹭了,本皇子的耐性有限。” 易寻阳当即厉声呵斥:“易喜、易虎上台比武,不要保守,谁败了,谁洗马桶三月!” 七皇子拍起了手:“这惩罚有趣!” 易喜、易虎只得愤愤地上台。 易武趁着骚动未息,径直穿了出去,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库房远离了风雨轩,隐在一片低矮的房舍里,锈迹斑斑的铁门炫示这里鲜有人迹。 易武知道这里是重地,表面上普普通通,实则隐藏着杀机。所以他不急于行动,抱起手悠闲地等着。 呵呵,一串轻笑传来,从旁边屋子里出来一位模样普通的花发老者,将易武上下打量,啧啧称赞:“武者九级,易家子侄里排在第一,不错,十六岁就达到这种高度,最让本尊欣赏的是,有一个沉稳淡定的心,恐怕易寻阳当年都要差你很多。” 易武淡淡地说:“过奖,不知怎么称呼?” 老者说:“我叫易得开,年龄比你大了几十岁,但辈分矮了一截,叫我得开侄儿就行了。” 易武尴尬地说:“那怎么行?” 老者不乐意了:“当你二公子的侄儿不寒碜,按照排行计算也是如此,我老老祖宗是你老祖宗表外孙,我爷爷管易不三为表老爷,我叫你爹也是表老爷---你就说说来此的目的。” 易武有些理不清,便懒得瞎捉摸,说起了此行的目的:“我想取些丹药,或者别的什么。” 老者爽朗地笑了:“老祖宗格外交代过,易家任何地方都不得拦阻二公子。要是你以后来,站在这里吼一声得开侄儿,我立马就过来,为你效劳。” 易武有些感慨,又有些哭笑不得。 在易得开带路下,穿过重重铁门,到了一扇黑漆漆的散发淡淡暖流的门扉前,易得开不无得意地说:“这门是当年你爷爷易不三设计的,除了我,没人打得开。” 易武惊讶:“易不三!” 易得开哦地一声,一双眼闪烁起来:“一时说漏嘴,---我开门了。” 易武知道“易不三”是易家人的禁止提及的,易得开如此回避,也就习以为常了,不...?? 第一百零五章猎取丹药 第一百零五章猎取丹药 屋子不大,四壁有炎灯照明,能一目了然。整齐地摆着两三个架子,分层放着丹药及一些原生态的药草,可谓琳琅满目。 易得开很是热情,随着易武眼光瞥及的逐一介绍:“鹿草丹,除淤化血,武徒二级使用,天和丸,增气养神,武徒三级使用,百合丹,调伤疏经,武者二级使用,这个血珠丹,厉害,缓和武者四级到五级跳跃产生的虚弱——哦,可惜了,你也是武者九级,这些都用不上。” 转向那些药草,易得开屁颠地跟着,嘴巴不闲着:“冬卢草,一品灵药,铁棉根,三品灵药,黑茹菇,二品灵药——大耳藤,三品灵药“领域”看最新章节——好像都不适合你,你要进阶武师段,至少十颗中品丹,及六种五品灵药,但光靠药物,很不妥,说不定落下什么病根的,毕竟一味嗑药,尤其是品种太杂,是武修者大忌——” 易武打断了他的唠叨不休:“我想要那种瞬间补充真气的。” 易得开想了想,面露难色:“这些药丹吸收后要慢慢化去,循序渐进,但要瞬间补给的——在这里没有。好像——”眼神无意识地瞟向靠里那侧堆着的几个箱子,忽觉不妥,连忙说:“这些是你老祖宗收藏的,讲究顺应天理,那些逆天而行的猛药,不在收藏之列。你或许去问问家主,他应该有一种武修界常见的凝气补血丹凝气丹,服食一粒,可片刻补充一成真气。” 易武懒得理他,径直走向那几个箱子,打开一个,是些刀剑。 易得开跟过来,解释:“都是好刀好剑,这些年没什么匪患,刀剑倒是荒废了,不过我记得易家有一套很厉害的刀法,叫什么青阳刀技,二品的,你三叔最拿手,有空叫他传你。” 易武不悦地盯着易得开。 易得开哦地一声:“他正在调理,等段时间吧。放心,老祖宗话了,除了易家内修功法,其他的杂七杂八武技,都可以学——你好像在担心,其实那是多余的,有老祖宗罩着,易老三敢说个不字。” 易武忍不住开口了:“得开——侄儿,你可否出去一下,让我好生瞧瞧。” 易得开开心地笑了:“你叫我侄儿,那就是不见外了,好吧,你慢慢选,不用向我禀告,尽管拿。” 走的时候,有些不放心地瞧了瞧那几个箱子。 库房里就剩易武了,他立刻将重叠的箱子搬下,见着箱子背后露出半截黑乎乎的门扉,依稀跌宕着阴寒的气息,不由地一惊:“怪不得得开侄儿老是不放心这些箱子,原是怕箱子后的秘密暴露,但又敢放心离开,恐怕是量我这个武者级的——二表叔拿这道门没辙——恐怕得开侄儿要后悔了。” 易武将箱子尽数挪开,完全将面前的与老祖宗屋子里那扇相似的门扉露出,想了一下老祖宗的手法,便将近乎一成的真气围绕手臂,噗噗噗,八个方位落下,门扉毫无动静。 又仔细想了一遍,理不出个所以然,便试着询问琥珀妖姬。 “莽撞!此门由八处阴属性晶石按照古老星云图某个局部设置,你记忆力好,倒是记准了部位,力道不与阴属性晶石能量吻合都会受到反噬。所幸的是你只用一成,反噬可以忽略,如果再行莽撞下去,后果难料。” “你老祖宗是武将级别,从露出的气势判断,至少启用四成真元,并且一一透入,无声无息。他的四成真气抵得上你全力一击。” 易武暗暗咋舌,心一横,将所有真气调出,往双掌汇聚,以不弱于老祖宗当时所用的真气,卯足了劲,一并从八个方位透入。门扉完整无损,却一阵涟漪,吱地一声,开了。 易武没有犹豫,跨步进去。屋里一团黑,他的右 眼倏地血红一片,将屋子看得透彻。 这一看,易武惊呆了,里面全是灰尘,厚厚的,恐怕几十年没人打理了。 房间比外面那间小了一半,仅有一个靠墙的架子,其他的七八样古里古怪的东西,没有规则的散。诸如凤凰仰天呼啸的模型,弯弯曲曲的金蛇状长剑,土炮模样的铁家伙,披着玄青色铠甲的人偶——等等。 易武一一打量,暗忖:“不知是哪一位易家先辈的玩具,太也稀奇古怪了。” 又踩着厚厚的灰尘,挪到架子处,分作三排,最小一排空着,中间那排只放着一株紫色的三叶球形药草,旁边还有一张泛黄的扉页。 易武在二皇子军营有过类似经历,便小心地靠近,轻轻吹开灰尘,见着上面的潦草字迹,还算辨认得出:“三叶地心草,极北之地万年冰窟下生长,九品灵药,不三寻思,如果能找到远古魔罗水妖,取其一滴血,与三叶地心草、血灵芝、还魂草等合药,用纯净的烈火熬制,制成七窍圣血丹,一定可以救我心爱的素素——但我办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断气,她归天的那一刻,不三已经——死了。” 易武呆愣了,从这段留言看得出,这屋子都是易不三爷爷研究成果,而他确实是一个性情中人,为挽回痴爱的女人的生命想尽了办法,最终无能为力,便有轻生的念头。这彻底颠覆了以前的认知。 老祖宗、父亲为什么要丑化易不三?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易武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揭开这谜团,但不是现在。 收拾了情绪,继续看第一排,仅有两颗灰色丹丸,吹开灰尘,一颗丹丸旁边贴着标签,“暴龙丹,烈性增幅一倍。”另一颗旁边贴着:“暴龙丹,烈性增幅十倍。” 寥寥数字,模糊不清。 易武想到,易家既然是武修家族,暴龙丹应该是与内修真元有关,而他将去未央塔救大哥,确实非常需要。 但他有些犹豫,易不三能明一些古怪东西,屋子里摆着的就是明证,这种烈性增幅药丹,其副作用恐怕大。 遗憾的是易不三语焉不详。 虽是如此,易武选择——私吞,管它什么副作用,救了大哥再说。 当然,他很小心的将药丹分开放,同时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服用,即使要服用,也要先试试一倍增幅的暴龙丹。 易武再次打量了那几样颇怪异的武器,寻思着有空研究一下。 往外走,没走几步,便踩着一个硬硬的东西,伸手刨开灰尘,见着一把黝黑的断刀,两尺长短,提起,抖掉灰尘,一抹寒意扑面而来。 好刀!不识货的易武也忍不住惊叹。 刀刃锋利,寒芒闪烁,断裂部位参差不齐,而在刀柄处刻着两个清晰的古体字“武烈”。 “”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有个武字,贴合自己的名字,好兆头。 易武毫不客气据为己有。 出门就容易多了,询问过琥珀妖姬后,顿时明白老祖宗八掌并未改变,改变的是力道,整整降了一半,便依样画符,用琥珀妖姬评估后近似的力道轻易开启了。 易武右眼恢复常态,将刀藏在背后,还原了箱子,再将鞋上、衣裤处比较显眼的灰尘抖掉,然后顺手抓了两根灵药。 库房门外养神的易得开睁开了眼,惊讶得语不成调:“你——你——居然能——打开库房门——出来。” 易武淡然笑笑:“得开侄儿,你可得把库房守紧了。” 这“侄儿”喊得很顺。 易得开也觉得很受用,连声说:“没事,没事——二表叔不会欺负我一个后辈,自是从大门进来。” 第一百零六章塔底密道【鲜花打赏有没有】 第一百零六章塔底密道 “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天色已黑,易武远远地瞧了一眼灯火通明的风雨轩,那些俊杰们三三两两地上台,分出几对,呼喝着厮打,活突突一群杂耍团,不由地苦笑,这七皇子太专横霸道,青州城不经折腾,迟早生出事端。 易武绕道而行,通过一道侧门,出现在大街上,雇了一辆马车,径直到了未央神庙后门那条街,趁着四下无人,攀住墙沿纵身进去。 墓塔林每隔一段距离都设置了炎灯,昏黄的灯光照得墓塔林暗影浮动,静谧诡谲,偶有怪异的声音回荡,酷似冤魂在呜咽。 易武见过军营万千尸骨的骇然景象,见过亡魂谷惊悚森然的场景,对墓塔林神龙不见尾的断续声响倒不觉着紧张,小心地穿行,直到未央塔,没见着僧侣巡夜。 未央塔大门紧锁,贴了各式封印,似是镇邪所用,毕竟这里碎尸横躺,血流浸泡,却找不出凶手,只得以妖邪作祟来敷衍。 易武取出“武烈”断刀,想试试锋芒,冲着门锁斩下去,无声无息,就如切割豆腐一般,一划到底。幸好有所防备,不然一趔趄,这丑丢大了。 审视断刀幽暗森然的锋“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芒,不由地暗暗咋舌,易不三真不简单,随意扔弃的残刀都不同寻常。 塔分六层,按常理推算,答案应该在底层。 一根巨型石柱支撑在中央,连到顶。四周炎灯就如香烛,莹莹然供奉着唯一一尊神像。地面殷红未褪,似乎是洗不净的耻辱。整个底层空旷寂静,鬼气幽幽。 楼兰琴临走时说过“追踪——未央塔”,这意思是说,那群人到了未央塔就没了踪迹,问题一定在这里。 想来洛巴主持带领群僧将未央塔六层都搜了个遍,一无所获,——那群人到底隐藏在那里,以致熟悉地形的未央塔僧众失望而返? 易武先想到的是那尊神像,这应该是僧人不敢大肆触碰的。 他不是信徒,就没那么多顾忌,将有慈祥尊荣的神像从上到下摸了个透,又试着推动神像,居然不动,便调出六成真气汇聚手臂,沉沉地一掌,神像如生根一般,没动分毫,倒是咯吱一声,神像另一侧墙边一扇粉饰成墙壁颜色的暗格开了。 易武小心地踱过去,暗格里有个圆圆的镀金花盆,将头凑进去,空间不大,一人高,有一小窗户在外侧顶部。想是种植血菩提所用,而窗户可以提供些微的阳光。 又试着对四壁敲敲打打,没有空旷的回音。 易武郁闷地回到神像前,琢磨着神像的秘密。神像哑巴一个,一如既往地瞪着石柱,没有什么神示。 忽然一种撕心裂肺的哀号声断断续续出现,有些真切,又有些模糊,在寂静的未央塔底层回荡。 易武听着这声音,依稀熟悉,心里不由地一疼,泪水模糊了双眼,是大哥,一定是大哥,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神像!易武心志有些乱,提起武烈,急运天魔功,真气往持刀右臂汇聚,却冷不丁通过扣刀的五指在外泄。武烈刀轻微地抖动一下,如有魔力一般,有股寒气在扩散。易武浑然不觉,冷眼啾着神像,笔直地一刀劈下,无声地划了一个口子。 哀号声清晰起来,眼里依稀出现大哥挣扎、绝望、嘶吼,忍不住急提真气,不低于六成,汇聚右臂,又近乎一半外泄。此时武烈刀抖动更厉害,寒气更浓。 易武纵身一劈,武烈刀化作一抹寒芒,从未央神像眉心一闪而过,轰地一声巨响,神像四分五裂。 易武落地时一趔趄,有种虚弱的感觉,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寒气森森的武烈刀,断定是它吸走了真气,不过此时他最关心的是神像底座下面是不是有什么暗道之类的,虽然灰尘弥漫,挡不住他那只淡淡血红的右眼。 神像底依然是厚实的石板。 哀号声还在继续,一声比一声凄厉。 易武转身直愣愣地看着耸在中央的石柱,似乎萦绕着惨烈的叫声。 泪水再次涌出,他也不能自持,再也不愿听到大哥的嚎叫,不 管三七二十一,将真气往手臂汇聚,任由武烈刀吸走,怒吼一声,斜斜一刀劈出,噗地一声,沙尘激荡,大半石柱掉落,露出一个空空的洞穴。 易武一跃而下,踏到实处,是一个向下延伸的石阶。惨叫声从黑暗的底部传出,跌宕起伏,哀婉绝伦。 没有半分犹豫,在血红右眼探视下如一抹幽灵急穿行。 未央神庙主持洛巴在易府陪客,而暂代其位的师弟是一个白眉老僧,叫洛考,正在三生殿一尊神像前打坐,被一声响彻的轰鸣打搅,睁开了眼,呼喝:“大攀!” 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僧人慌张地过来。 洛考抬眼向未央塔方向,下令:“带领所有的武僧赶过去,不得有误。” 大攀吓了一跳:“那里有冤魂,日日夜夜都在嚎叫。” 却惊觉面前没了人影,空中传来洛考的声音:“我先行一步,说不定几位长老都去了。” 大攀心里吃了定心丸,未央节那天死去了好几位长老,剩下的就只有四位,功力高绝,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有他们开路,何惧冤魂。 昏暗洞穴里血屠睁开了深沉的眼,冷冽的光芒在迸射,对身后恭敬侍立的秃头说:“铁头,有人闯进来了,——” 铁头很丑,瘦得一塌糊涂,却如标杆站立,一脸的凶相,微微点头:“领,我听到了,是未央塔方向传来的——他们怎会现密道?” 血屠冷哼了一声:“今晚山鹰是不是又在折磨仇人?” 铁头心里一动,明白了血屠所指,十有**因为虐待仇人弄出惨叫,从而引来探秘者,却不敢挂在嘴上,而是据实地回答问题:“是!他——脾性太倔,劝不住,一有不爽就会拿仇人出气,反正你交代过,只要那人活着就行。” 血屠嘲笑:“仇人?这家伙真会糊弄人,他那里有什么亲弟弟,只不过死去的那个杂碎与他很相像,我便叫他冒充其哥,引诱易雄上当。” 铁头仍是不解:“那日三生殿不是闹着要杀仇人吗?” 血屠哼声:“在这里憋得太久,他想杀人,装模作样,不料想我们那趟就是奔着杀人去的。” 铁头恍然大悟:“他整日折磨那人,无非是泄心里的怒火。” 血屠阴阴一笑:“堕落天使说过,这人太傲,废材一个,——该是抛弃的时候了。” 铁头疑惑:“既然如此,何必告诉他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我们此行的目的。” 血屠摇头:“你就是没脑子,那是取信他,让他知道老夫非常在意他,虽是废物,总会替我们挡一阵,要是还活着,他依然是老夫忠诚的狗。” 铁头默然不语。 血屠讶异:“你不问问老夫下一步的计划?” 铁头恭声说:“领要属下知道,一定会说的。” 血屠赞赏地笑了:“这句受听。堕落天使说了要‘不三经’,我们就去取‘不三经’。” 铁头丑陋的脸庞有一丝不悦。 血屠未曾转身,似乎察觉铁头的情绪,淡淡地说:“堕落天使是苍月盟的人,地位不低,她承诺会帮老夫一个忙,老夫才答应的。文字。” 铁头有很多疑惑,不过哪敢胡乱问下去,而是捡了一个题外的问题:“端木那边?” “哼,外面那些人传言,端木受到强有力的阻击,葬身多脚怪,老夫一点都不信。老夫与幽冥教妖女协议过,如有必要帮着唤醒金缕战衣。而从传言里得知,他所穿金缕战衣应该是被唤醒的,想来幽冥教妖女没有食言。既然如此,那个隐匿多年身手的二公子仅有武师不到的实力,不可能战胜他。就算不敌多脚怪,只要有一口气,都死不了——传令下去,调遣五十地狱死士助阵,其他人随老夫到地面,以后不用再窝在地底了。”血屠很威严地下令。 铁头丑丑地一笑,转身就走。 死寂一下笼罩了洞穴,血屠森冷地盯着已经濒临死亡无力睁眼的老鼠,伸手一拂,一股阴寒至极的煞气包覆了它,顿时碎成了血沫,连同一大块岩石,纷纷洒洒地滑落。 第一百零七章火拼山鹰【求订阅】 第一百零七章火拼山鹰 哀号声里夹杂一个疯狂地笑声,越清晰,犹如万千蜂蛰,越刺激易武的神经,什么都不管了,一个劲地飞窜。 不远处一个炎灯雪亮的洞穴里一个戴着脚链手铐的血人呈大字被浸红的铁钉钉在洞壁上,不间断地承受着鞭笞,疼痛撺掇着神经,仰起头撕心裂肺地嚎叫。 血人对面一个不断施虐的锦袍青年,亢奋地鼓大了眼,眼里盛开着飞溅的血花,近乎疯绝的笑声从喉间迸,掺和在惨叫里,怪异而又极度不协调。 对地面轰隆的响声浑然不觉,一味沉溺在快意里,将憋着的闷气尽数泄。 虽是如此,武师初级的他已打通两条经脉,接近进阶边缘,感知非常敏锐,对近在咫尺的异动仍能清晰地觉察。 那是一抹带着浓烈杀气的刀风拦腰荡过。 他笑声一敛,将鞭蜿蜒着一挡,身形如燕,往旁一闪。 噗,一声轻微的细响,从握鞭处传来震颤,一条鞭断为几截,亢奋未退的眼眸里出现了一个衣饰普通的青年,挺着一张扭曲的脸,杀气浓浓。 “山鹰,纳命来!”易武刀势不减,锁定对方咽喉,无声地划破空气而去。 山鹰不敢怠慢,调动七成真气,一掌推出,气劲撕裂着空气,噗噗地响。 不妙的是,气劲并未挡住森寒的一刀,被寒芒切穿,势不可挡地奔着手臂而去。 山鹰清楚,如果不撤招,手臂会断为两截,连带人头分家。 电光火石之间,山鹰不愧为有资格蹲云京城地牢的枭雄,撤招,身形爆退好几米,贴近洞壁,冷傲阴邪的脸上尽是怒意。 “你是谁?吃错药了吗?”山鹰呵斥。 “我是易武,恨不得杀你弟弟的易武!”易武自报家门,要对方死得瞑目。 “易武!哈哈,你真吃错药了!弟弟,我何曾有弟弟!不过,你要如此说,我照收,好久没动过武了,舒舒筋骨也不错。”山鹰狂笑。 易武想不到山鹰会如此说,顿了一下,没有问,而是瞥了瞥被钉在洞壁进气少出气多的血人,那张熟悉的脸承受太多的折磨,已经溃烂不堪,不由地悲从心起,泪水簌簌地流。 “真是废物,见着血腥就哭了!让我成全你,与他一起享受同样待遇,好好让我乐乐。”山鹰邪气的脸上有了不屑。 易武拂去眼泪,挑头,眼神凛冽,咬牙怒喝:“你必须死!” 近乎九成的真气汇聚右臂,被武烈刀吸去大半,刀身寒气浓烈,迫压着四周,以快到肉眼捕捉不到的度刺去,目标是对方咽喉。 “九级武者!孙家断喉刀技!太让我惊讶了。”山鹰说话间,顺手抓起一把靠墙的剑,以八成功力注入,剑瞬间不普通起来,舒张着狂暴“领域”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的气息,随着手臂的划动,一抹剑花迎了过去,嘲讽:“虽然断喉刀技厉害,不过仅是三品武技,再厉害也不及我这中品武技‘落梅剑’,呵呵。” 剑花如落梅,孤傲又有些邪气,准确地拦截易武刺喉的一刀。 一声脆响,剑体断为碎末,武烈刀寒芒迸射,无阻挡地奔着咽喉而来。 山鹰惊见寒芒近在咫尺,彻骨阴寒侵袭着躯体,震荡浑身经脉,喉间一热,有呕血的冲动,慌忙扔掉剑柄避开。 武烈刀刺空,易武变招极快,随着身形转动,一招断喉追命,紧追不舍。 山鹰急调十成真气,护在身周,双掌猛烈地推出。 易武感受到了迫压,浑身肌肉都在撕裂一般,毕竟悬殊了一级,是武者级向武师级跳跃的关键一级,差距何止大半,但此时杀戮之心烈烈,眼里只有对方的咽喉,坚忍着痛楚,将九级武者所能调动的真气尽数往右臂汇聚,武烈刀疯狂地 吸收着,寒芒大盛,竟然破开激射而来的真气,直*bi过去。 山鹰慌了,仓促间抬臂一挡,身形急后撤。 一抹鲜血荡起,被激扬的气劲碎为血雨。 山鹰顺手抄起一把剑,扔了出来。 依然是断为数截,不过借着这一阻挡,山鹰也退到隧道口,却没有逃走的打算,瞄了一眼左臂极深的一刀,血液在倾涌,不由地狰狞地一笑,似乎很享受流血的滋味。 脚下动作不慢,踢破靠壁的一个长形盒子,右手抓住一把带鞘的剑,一抖,刺眼的光亮倾洒,山鹰啐了一口带血的痰:“好久没受伤了,这滋味真的让人陶醉——你别得意,我之所以吃亏,就因为小看了你。你那断喉刀技绝不是孙家的,可以列入中级武技,而你手里那把古怪的断刀,品级一定不低,居然能破开武师级护体真气。现在我手里这把剑,可以列入玄级神兵,足以对抗。” 易武也不好受,除了阵阵的撕痛,还有真气不振,衰弱了一些,所以面上没有半分得意,却是森寒如冰窖,眼眸里迸射的全是怒火。 不愿多说一句,更别说解释了,将真气尽数汇聚右臂,任由武烈刀吸走,武烈刀顿时寒意疯长,然后身形一纵扑了过去。 山鹰谈吐张扬,内里却是十分凝重,既然对方有击杀自己之心,自己何必客气,全力施为,剑随身走,挽起一朵剑花,如落梅,却没有丝毫优雅,有的尽是森然的煞气。 砰砰砰,刀剑相交,气劲飞扬,洞壁被殃及,大片大片地碎裂,尘烟弥漫。一时间两人的身影模糊起来。 “哈哈,你得意给我瞧瞧,想杀我,没门!”山鹰嚣张地吼叫。 易武自始至终都没得意过,这次也不例外,他是杀人来着,眼神一凛,全身肌肉扩张,一招断喉荒野随着武烈刀的寒芒劈开了对方气劲激荡的剑花,轰地一声,与剑体激烈碰撞。 山鹰手臂大振,几乎把持不住,惊恐地见着剑体产生了裂痕,越的拉长,瞬间后碎为数截,而武烈刀寒芒突颖而出。 要逃来不及了,将护体真气调到极致。 没用,护体真气轻易被切开,一抹寒意从胸腹荡过。 “啊!痛啊!玄级神兵,居然不堪一击!”感受到血液飞溅,痛楚撕心,求生的本能让他急退数步。 易武紧追,一刀锁定对方咽喉,却见着刀光一闪,一个身影挡在“”看最新章节山鹰身前,易武管不了那么多,招式不变,将阻挡的刀连同咽喉一并斩断。 那人连惨叫都没有,尸分家。 山鹰抱着血流潺潺的胸腹,吃力地往隧道走。 三个气势汹汹的壮汉出现在他背后,*起刀就攻向易武。 易武虽然恨意满满,但心智不泯,从三人气势看,至少又不弱于五级武者实力,一咬牙,断喉刀技再次使出,寒芒顷刻淹没了三人,刀断人亡。 浓浓的血腥刺激着易武的神经,杀意随着疯长,提起了武烈刀,却听到血人在呼唤:“易——武!” 易武回头,瞧见易雄睁着虚弱的眼朝他看来,微微嚅动的嘴边血液在流淌,心里一痛,纵身过去,几刀砍断了手脚束缚,抱住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即将软倒的易雄,哽咽地说:“大哥,你要撑住,我背你出去。” 易雄双眼泛着泪,竟然荡着笑意,极其费力地蠕动着嘴唇:“见——你——厉——害,已——不——是——废——物,我——高——兴——” 从嘴里流出的血几乎浸染了易武的衣领。 “不要说了,我、我——这就背你!”易武不再犹豫,将易雄背上。 此时洞穴里窜出十多个凶狠的壮汉。 隧道那边还传来山鹰愤怒的咆哮:“都是白痴,快服食血蝉丹!” 第一百零八章不离不弃【求鲜花】 第一百零八章不离不弃 易武背着易雄,唯一空着的右手提刀,没有退缩,而是迎着扑来的十多人迈起沉稳的步子,边轻声安慰易雄“大哥,你教导我,对付祸害人间的恶魔绝不手软,如今我与你偕同作战,除魔卫道。”边冷森森地锁定冲前的二位,一招“断喉折翼”无声地划破了两人的咽喉。 随着血液的溅落,两“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人轰然倒地。 三人接踵而至,还匆忙塞进嘴里一颗猩红的药丹,一丝略带燥热的异香逸散着。 易武闻着味儿就想到了血菩提果实,立时明白这是融合了血菩提果实的“血蝉丹”,跟奇物志里介绍的“奇乐散”应该有相同功效,即爆炸性地提升修为和强横**。 想通此点,易武加快了度,要在药力未被化去之前结束战斗。 三人很菜地挂了,到死都不醒悟,嗑药要选时候。 但接下来,情形大变,余下的拦截者借着短暂的时间,吸化药力,肌肉开始膨胀,衣服滋滋地撕裂,整张脸都在扭曲。空气变得燥热、压抑。 易武不知道他们最终会变成什么样,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人将是难以对付的,所以在他们终极变形之前闯过去,尤为重要。 紧握武烈刀,急移动,一刀劈向一个拦截者。那人却有神智一般,举起有些恍惚的刀抵挡。武烈刀稍显凝滞,仍是劈斩而过,刀断,顺势将那人透胸而过。 抽出武烈刀,却鲜有血液溅出。 那人却并未倒下,晃荡着头,没有一丝痛楚,仿佛那刀不是插进自己胸膛似地,悍然用变得粗长的手臂往易武心脏部位击来。 易武感受到对方气劲暴涨,不弱于自己的修为,即便如此,但对方脑袋僵化一般,浑然不顾近在咫尺的武烈刀,他也甭客气,顺势将武烈刀斜向上一带,一条手臂无声地飞了起来,接着刀背一扣将那人击飞。 既然杀不死,扫清障碍极为重要。于是抓住嗑药者行动迟缓的特点,刀锋随着步伐急翻动,接连将两人击飞。 易武面前已出现了隧道,一条清晰而略宽的血线蜿蜒而去。不消说,这是山鹰留下的。 回瞥了一眼变得高大、威猛,嘴脸严重变形酷似魔鬼的拦截者,正不很灵巧地转身,奔着他而来。 不容犹豫,易武背着大哥急进了隧道,沿着血线移动。 走了一截,他也累得气喘吁吁,他明白对抗山鹰、拦截者已消耗了不“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少真气,尤其是仓促嗑药的几个家伙,虽然行动如流水酣畅,但却是卯足了真气,一气呵成,受到的阻碍,绝不是几个四五级武者能做到的,而是近乎翻了一倍实力。 要不是嗑药让这些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脑袋僵得一塌糊涂,他恐怕没有逃走的机会。 脑里不由地闪过,易不三秘制的暴龙丹恐怕与这些相仿佛,会让神智变得亢奋,模糊不清,行动变得迟缓,更恐怖的是,形体是否也如他们一般大幅度改变? 易武暗暗下决心,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尝试这语焉不详的暴龙丹。 隧道岔路很多,不过有了血线指引,迷失不了方向。 果然走完三条隧道,见着山鹰正艰辛地蹒跚迈步,血沿着躯体不断下流,形成触目惊心的血线。 差点剖体的山鹰丢掉了小半条命,但修为不失,感知并不弱,此时顿了一下,察觉背后慑人的注视,不过面前出现了两个形体粗横、散魔鬼气息的嗑药者,不由地哼出一声略显虚弱的狞笑,指了指身后,然后在嗑药者没有表情的瞪视下,从他们之间慢慢穿过。 易武有些讶异,难道嗑药者能辨别自己人,有一定的思维,仅仅是闪过念头,毕竟残虐易雄的凶手就在前面,恨意疯长,将刀一提,冲了起来。 两个嗑药者手握萦绕狂暴真气的铁棒,一左一右迎着寒芒迸射的武烈刀拦截。 砰地一声, 剧烈震荡,气劲爆射,岩壁碎石爆裂,烟尘渺渺。 易武趔趄而退,虎口血溅,想不到蓄势一击,居然连铁棒都削不“领域”看最新章节断,而右臂隐约被燥热辛辣的邪气入侵,虽有护体真气驱逐,但犹如刀割般的撕痛免不了。 两嗑药者仅是晃了一下,出不似人声的嘶吼。 易武改变策略,不再硬碰硬,抓住两人行动呆滞的弱点,刀势一变,随着躯体的移动,避开攻击的两棒,一记精准狠辣的断喉刀技从两人喉间划过,然后慌忙退后数步,因为武烈刀没有割在实处,就像有一层强的隔膜,划不破,反而被嚣狂的气劲撕割得难受。 易武喘着粗气,狠狠地瞪着两喉部呈现浅浅痕迹的嗑药者。 “不——要——管——我,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易雄在他背上现对方的强横,便极其虚弱地劝说。 “不!我从没想到过逃,也从没想到过扔下大哥。”易武坚决地说。 刀芒一转,尽数冲着石壁上的炎灯而去,寒芒顷刻间灭掉了炎灯,四周笼罩在黑暗里,然后身形一闪,后退了好几十米,连带破坏了身周的炎灯。 两嗑药者目不见物,轮着铁棒疯狂地肆虐着,岩壁就成了打击对象,爆裂声不息。 易武在闭眼之前轻声安慰易雄:“大哥若觉着难受,就睡一下,我很快带你出去。” “不——用这么——急,留着命——迟早报仇!” 易武浑然没听着,而是将灵识锁定靠左那位的脑域,启动了破杀诀,随着手印的破开,一股灵力波从眉心激射而出,直达锁定部位,却似遇着铁板一般,刺不透,而脑域因为灵力波受阻,一阵剧烈地痛。 咬牙忍着,心里十分费解,明明两嗑药者有神智,怎么攻不进去。 想到端木靠着身上奇怪的纹路增幅了阴杀劲,以致七星灵士差点折戟,那么嗑药者呢? 易武有迫切除掉山鹰之心,但障碍不除,一切都是空谈,于是趁着嗑药者一时半会没到近前,起了探究的念头。而要用的却是揽神诀上篇,吸灵诀。因为他有过类似经验,不过那是对付皮厚肉粗的独脚蜥蜴。用在变成野兽似地嗑药者身上是否奏效,试试就知。 启动揽神诀,将灵识附在灵力波上,笼罩了靠左那位嗑药者,试着透进躯体,当然不敢将整个灵力波搬入,而是小心地分出微乎其微的一成,这是考虑到削弱灵力波,不会引起对方躯体的抗衡。果不其然,蒙对了,很轻松地透入。 嗑药者躯体里全是暴乱的气流,危险性很高。但对突然出现的微弱灵力波,似乎察觉不到,没什么动作。即便如此,易武还是小心地移动着灵力波。 嗑药者五脏六腑都处于膨胀状态,被狂躁的气息笼罩,随着灵力波上移,进入脑域,那里几乎变成了大西瓜,各神经被乱云林立的狂暴气流包覆,处于极度亢奋状态。 易武退了出来,惟一凝思,有些明白了,吸灵诀、破杀诀之所以差别很大,就是因为引灵的不一样,造成所调出的灵力波属性相异,前者柔和,带有安抚性质,而后者是有极强的攻击性。文字。一旦攻击性强的灵力波进入脑域,会被忽然汇拢的狂暴气流阻碍。还有一点更重要,那就是灵力波目标太大,不引起那些气流合击才怪。 如果破杀诀衍生的是细如毫针的灵力波,既有隐蔽性,又有出其不意的攻击性,或许能事半功倍。 能不能办到,那就交给琥珀妖姬。 没想到琥珀妖姬分分钟搞定,将改良过的破杀诀再次改良,加了一段陌生的引灵。 她很有人性地解释:“仿佛自己脑子里就有,你一提,妖姬自然信手拈来。” 易武吃惊不小,由此可以推测,琥珀妖姬脑子里那个有智慧的魔灵说不定前世是个灵武双修的杰出人才,会的灵诀千奇百怪。 为了区别于破杀诀,易武给再次改良的版本命名为“灵针诀”。 第一百一十一章超烂的不三经【求鲜花】 (猫扑中文)信里聊聊数言:“那日回到青州城,你逃得很快,我本想与你说很多话,却只好藏起,现在家里有事,催我回去,我不得不走。走之前就想骂你两句,你个白痴,你个负心汉,我真想扔了珠子。完了!” 易武大失所望,与猜想的情意绵绵、牵肠挂肚、相思不舍等等完全不挂钩,不过“负心汉”倒有些惹眼,还有珠子,为平衡苍无忧对他送给莫聪的金角而私下塞给她金角蟒内丹,---总算没白交一场。 闲着没事就练功,练来练去没有寸进,便开始数着日子,居然又是一周了,老祖宗连个影都没见着,而家主也没出现,心里非常郁闷。 当然一郁闷就会东想西想,不经意间想到了楼兰琴提到过的血屠最终目的是易家不三经,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见着老祖宗就挨了一顿狠骂,早把此事忘得九霄云外。 不三经! 从种种迹象表明,不三经一定不寻常。 易武眼神瞥到一个破旧茶几上灰垢厚积的一摞旧书,心里有了算计,几步过去,从中抽出一本,撕去前后扉页,保留薄薄的残本,然后踱到山水画前,朝墨笔较浓之处左侧按下,墙壁裂开了一条缝,易武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初次进去,仅是武者四级水准,远逊目前的实力,感知能力差了太多。如今第二次进去,就大不一样了。 昏暗的廊道似乎飘逸着一种微乎其微的气息,是什么,一时间不便细查,毕竟此行未经老祖宗许可,时间上要抓紧。 廊道不长,三道黑漆的门扉耸在眼前,微一停顿,右侧那道仍是寒意缭绕,比初次感受强烈多了,而另两道同样也在散发气息,只是非常微弱。易武能断定,廊道里感受到的隐约存在的气息应该是中间那道门散逸的相似。这就非常古怪了,明明右侧那道门强一些,偏偏不能渗透到廊道?或许老祖宗知晓原由,而自己急于得到不三经,便用不着费神了。 很轻易打开右侧那道门。 将垫桌角的不三经置换,纳入怀里,又忍不住将那些被老祖宗珍藏的书扫了一遍,最终视线停在那本“青阳刀谱”上,暗忖:“易得开提过,三叔会一套青阳刀技,会不会与刀谱相似?”旋即否定了,要是区区二品刀技绝不会纳入老祖宗收藏范围。 而自己尝到过那把断刀带来的甜头,对刀技有些情有独钟。至于武烈刀,醒来那一刻就不知踪迹,想来在承受血屠毁灭性一击之时就不在了,抑或老祖宗藏着,不过这些都是推测,老祖宗走得匆忙,自己没时间问了。 易武不敢将书拿走,那样太显眼了,老祖宗会轻易察觉,于是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极短时间浏览一遍,统统交给琥珀妖姬整理。 耽搁了一个时辰,算是囫囵吞枣啃了青阳刀谱。 出来的时候一切如常,便猴急地跳上床,遮掩在蚊帐里,盘膝而坐,开始询问琥珀妖姬。 她的开场白竟是“捡到宝了,恭喜易家二公子将会一飞冲天。” 易武笑了,这琥珀妖姬越来越灵动,学会了溜须拍马。 接下来就是严肃地文字交流。 易武粗略了解,笑不起来了,因为青阳刀普是一本纯阳属性的武修者才适合练的,而自己属性未明,只有进阶到武师级方可辨明。 不过想到琥珀妖姬很恭维的那话,应该她能解决,不然怎与“一飞冲天”挂钩。 现在手里无刀,没法尝试。探究“不三经”的秘密就成了重点。 不三经也叫不三内修,第一至六重,第六重缺损。 第一重,配有图,有插文,绝不啰嗦。画图是一个身轻如燕的女子俨然成为主角,第一幅在花丛里袒露身体,红线标注的经脉寸断,却面露微笑。旁注自毁修为,重组经脉。第二幅,裸身女子端坐含苞欲放的群花之上,闭目凝神,摆着优雅的姿势,似乎在吸收天地能量。而身上红线仅有六根,却是与正常人大不一样---旁注,异象经脉,巧夺天工。第三幅,女子香汗淋漓,一并洒落,而群花在迅速盛开。旁注,脱胎换骨,无心。第四幅,女子或坐或站或躺群花上,六条红线指向心窝附近。旁注,二重丹腹,改天换地。第五幅,女子躯体脱离群花,所有的花都朝着红线所指方向盛开。旁注,花则有心,感应而生。第六幅,女子脚踩一朵鲜活的花,巧笑嫣然。旁注,花盛有限,花碎有悲。 图文大意就是先毁后生,修炼第二丹腹,感悟花之心,悲喜随意。 不用看功诀,易武就差点崩溃,因为太不合常理了,谁愿意将自己辛辛苦苦赞起来的修为散去,将经脉尽数震断,还希望衍生六条逆天的经脉,玩什么匪夷所思的二重丹腹。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看了功诀,奇怪的修炼路线、方法,不合逻辑的进阶,几乎让人抓狂。而第一重后面附着一篇验证成果的武技,叫“逐花碎”。在飘逸的攻击里,会让气氛十分忧郁,犹如万千花朵的碎去---易武骂了一句“疯子”,便一股脑交给琥珀妖姬承受。 她给出的答案是不解。 不解什么? 穷追之下,她还是那词“不解”。 易武开心地笑了,浑然觉得自己成了不良少年,老是让痴武的魔灵摸不着边际。 第二重,那女子在浪涛上悬浮着修炼,若即若离,而最后站在浪涛上优雅地卖弄英姿。附着武技“舞浪涛”。 第三重,悬崖,第四重,极度黑暗的妖兽巢穴,第五重,孤岛。附着的武技倒非常惊人,依次是“坠三生”“邪无边”“锁苍生”。 至于第六重,什么不三无疆,恐怕人非人,掌控日月。 易武有撕去扉页的冲动,但得到琥珀妖姬懊恼的一连串“不解”后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姑且留下,要看看某一天琥珀妖姬破开云雾给出的答案有无出入,会不会像那女子优雅地踩踏天地。 当然留下此书还有一个目的,血屠眼巴巴想得到,究竟图什么。 至于血屠或者任何人会使用,那都是天方夜谭,如果拿来当漫画消遣,易武倒有些相信。 说穿了,正如老祖宗所言,整蛊那些痴武的人,---垫桌脚还差不多。 这种废品,血屠当面索取,老祖宗会不给吗? 易武无意间想到这个问题,既然血屠玩阴的,先是盗取金缕战衣、血菩提,控制易雄或者做掉易武,接着叫楼兰琴魅惑俊杰们迟迟不归,以大幅度调开青州城高手们,可谓煞费苦心,是一定知道不三经不轻易易手,除非屠杀光整座城---以一城血的代价,就为了不知所谓的不三经? 易武暗暗下决心,如果血屠得紧,那就瞒着老祖宗扔给他了事,一本“漫画”而已,没什么可惜的,再说,哄着一个杀神,总比垫桌脚实用。 想通了此点,易武安心让不三经藏在怀里,开始了天魔功的修炼。 又过三日,老祖宗才醉醺醺地出现在房里。 “你是谁?为什么呆在我房里?” 易武被喷了一身酒气,得到几乎呕血的责问,气不打一处来:“老祖宗,你不是活糊涂了,不是你将我关在这里,免得招惹祸端?” 火倌晃荡着酒瓶,讶异:“我把你关在这里,你有病吗,门不是开着。” 易武有杀人的冲动:“老家伙,我这就走!” 刚走到门边就觉着一股超强的吸力,拉着他踉踉跄跄地退回火倌面前,接受酒气的洗礼。 火倌捏了捏红得一塌糊涂的酒糟鼻,若有所思:“我想起来了---” 易武释然地笑了笑:“想起来就好,现在七皇子走了吧?” 火倌信守一挥,易武摔了个狗吃屎,然后双手叉腰,瓶倒置,不断地往下流淌芬芳,他恍然不觉,怒气不小:“我想起了,我可是你老祖宗,你居然骂我老家伙---我的酒!”后面变成了呼天抢地,爬到地上,不断地嗅地面的酒液。 “你这天杀的,怎么倒了老祖宗的酒,那可是老祖宗的命!---白白没了,多可惜,嗅一嗅,过过瘾也好。”完全陶醉在酒的芳香里。 易武赶紧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屋子。猫扑中文 第一一百一十三章好客的易得开【求鲜花】 第一一百一十三章好客的易得开 易武忽然摆正脸色,十分严肃地说:“打你耳巴子倒是小事,易家危“”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在旦夕,你就不要那么固执了。” 易得开讶然:“你说七皇子?” 易武摇头:“七皇子逗留不了几天,不足为患,——我说的是一群隐在暗处的穷凶极恶之徒,杀人碎尸,鸡犬不留。” “呵呵!”易得开笑得很开心:“你说的是血屠吧!放心吧,他不足为虑。你有所不知,昨晚易家最高级别的会议在侄儿窝里举行,几个老祖宗,加上老老祖宗,都说血屠是个屁,放了就放了,如今最担心的是七皇子,稍微不顺心,整个青州城都会崩塌。” 易武十分郁闷:“血屠是个屁!什么“领域”看最新章节老祖宗,老老祖宗,好混乱,好大的口气——” 易得开点头:“你爷爷级别的,沾亲挂角,被你老祖宗从云京城揪来,有事没事摆着老祖宗的架子,硬是想欺负我这个辈分低下的,哼,我可是跟随你爷爷易不三去过皇宫的,那里把这些人看在眼里,除了你老祖宗。” 易武顿时明白了:“老祖宗请来援手?” 易得开呸了一声:“援手个屁,这些老家伙还不是易家出钱养着,一个个在云京城吃香喝辣的,一旦易家有难,他们不顶上谁上。” 易武见话题扯远了,便兜转回来:“我想说的是血屠打不三经的主意——” 易得开不爽地翻了白眼:“二表叔,别拿血屠说事儿,我就明说,不三经被你老祖宗藏着,没谁找得到,你就不要费心了——要是闲着没事,陪我喝喝酒。” 易武犹豫起来,这不三经可是自个儿藏在身上。 易得开拉着易武就走,边劝慰:“别跟府里人一样愁眉苦脸,就算七皇子哪根葱不对,想灭了易家,恐怕你老祖宗眉头一皱,不出一个时辰将他连同他饲养的死神镰刀队尽数拔了——” 易武勉为其难地被拖进一间霉气冲天的屋子里,惊讶地看着一张简易板子横在中央,七八个烂得不像样的凳子围住,其上摆着七八个油腻乎乎的茶盅,问:“这就是最高级别会议场所。” 易得开气不打一处来:“那几个老家伙自以为是,呼来唤去,俨然把我易得开当仆人使唤,这不,老子搬出私藏多年的茶具,泡了最好的茶,一个个眉头紧锁,连看一眼都不敢,深怕我下毒似地。” 易武笑了,仔细地把易得开侄儿瞧。 易得开很是别扭:“我哪里不对?” 易武别有深意地说:“我想起了虞婆——” 易得开哼了一声:“别跟我提那个瞎眼太婆,要是瞧得起侄儿,就坐下喝口茶,我这就去拿酒。” 易武当即坐下,端起茶盅就喝了一口,其实什么味都没喝出来,偏装着很爽的样子,不吝啬赞美之词:“好茶!恐怕是多年舍不得喝的珍藏吧?” 易得开老泪纵横:“我终于找到最知心的朋友了,要是二表叔不嫌弃,经常来光顾。” 易武有“”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些潸然,暗忖,真是一个可怜的老头。 然而下面的话让易武仅有的感慨都得收起。 “这茶,是我青年时珍藏的,匆匆四十载,岁月不饶人。二表叔,你稍等,我去拿酒。”易得开用衣袖随意拂去眼泪就要往里走。 易武赶紧拦住:“茶是四十载的,酒呢?” 易得开眼里有着悠悠往昔,甜蜜爬上额头,说:“好酒只有一坛,是千年前我老祖宗的老祖宗的老祖宗——临死之际舍不得喝,便要求后辈与他合葬。时过境迁,我从父亲那里获悉,我可是嗜酒如命的人,便马不停蹄地刨开祖坟,找到了它,闻着就是香,当时就破口大骂,***老家伙,不能吃不能喝守着有什么趣味,不如便宜后人,于是我毫不犹豫偷走了。” 易武听得胆寒,这酒 是他祖先人陪葬的,能喝吗? “喝茶就行了,我还有些事,先走一步,酒留着,我会找你畅饮的。”易武生平第一次找茬子开溜。 “那好吧,说实话,我难得乎激动,一激动就想款待朋友,其实我非常舍不得——”易得开满脸的尴尬。 易武起身告辞。 易得开依依不舍地相送,还颇带遗憾地说:“自打你爷爷易不三壮年暴毙,我再已没喝过酒,如今想来很后悔,为什么要下此毒誓,我、我可是活得好苦——” 易武停下,有些同情地看着老迈的易得开,说:“有机会我陪你——”想到这里仅有那瓶陪他祖先人的酒,心里不是味,赶紧补充:“不,到外面畅饮如何?” 易得开犯难:“我得守着这里,这可是老老祖宗交代的。” 易武问:“你守了多少年?” 易得开扳着手指一合计:“跟戒酒一样,四十年了。” 易武说:“有多少人光顾这里?” 易得开思量一会,伸出两只手:“恐怕不过十根手指。” 易武笑说:“这就说明,四年来一人,而你距离四年之期还远呢,大可不必天天窝在这里。“易得开眉宇皱成一条线,非常纠集地凝思起来。 易武轻拍了一下侄儿,说:“你好生想想,我很快会来找你的。” 易武离开了库房重地,见天色很暗了,寻思着回院子。 在往风雨轩的路上遇到了匆匆疾行的易虎,两人停步,绷着脸互相看看。 易虎很快放松了,笑笑:“我正愁呢?走,喝酒去。” 易武坦然地说:“行。” 易虎忽然拍了自己脑门,脸上装上了恭敬:“老大!不好意思,这些天易府生了太多事,我有些焦头烂额,便忘了你可是锄奸盟领,而我是下属,希望老大不要介意。” 易武淡然一笑:“虎哥,我们就别来这套。” 易虎摇头:“我既然答应加入锄奸盟,那是心甘情愿的,一日为老大,终生都是老大。” 易武愕然,本来锄奸盟是三人闹着玩的,没想到易虎当真了。 易虎说:“我是专程找你的,问过几个仆人,见你往这边去了,于是我找了过来。” 易武被关了半月,心里很闷,听到易虎如此说,难免失望:“不是喝酒?” 易虎楞了一下,说:“咋不是喝酒?我找你主要就是去喝酒。听家主提过,你在接受老祖宗特训,整整半月,我可急了,莫聪那边催得紧。” 易武更是惊讶:“莫聪?他又折腾什么,怎与你扯上关系?” 易虎说:“他开了个酒楼,青州城最大的,找你无门,便摆着三当家的架子威胁我,如果到开张那日不交出老大,他会将我扫除出门,我这当下属的,没法,天天期盼老大能早点见着。” 易武想到在回青州城的路上莫聪曾振振有词地说要退隐江湖,另谋出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付诸行动,于是说:“我不去不行,走,事不宜迟。” 两人急匆匆出了府门,就见着一辆豪华马车停在门外,而马车旁齐刷刷地站着几位熟人,莫游、孙智、凃修、尤登等,一个个愁眉不展。 但一见着两人出来,都露出了笑脸。 孙智示意大家严肃一点,另几人顿时没了笑容,一起换上肃穆的表情,齐声招呼:“老大!” 易武其实与这些人没多少交往,突然被尊为老大,很是不适,说:“叫我易武就行了。” 孙智坚决摇头,沉声说:“一日为老大,终生为老大。” 其余三位附和。 易武有些尴尬地扫视众人,最后停在易虎脸上,说:“你们撺掇好了,我不认命都不行,锄奸盟现在只是个样,我希望大家意识到这一点,就不要那么拘束了。我想大家都是聪少的客人,走吧,喝酒重要。” 第一百一十四章锄奸盟聚首【求订阅】 第一百一十四章锄奸盟聚 马车倒很宽大,众人分坐两排,不显拥挤。随着马车的启动,众人跟着沉默起来。 良久易虎开口了:“易武,我们都是来真的,主要是这次勾幽谷之行大家成熟了不少,看清了很多东西。” 易武听着。 易虎说:“独脚蜥蜴洞穴,我们怀疑楼兰琴根本没出手,是因为她摆出的普通灵诀手势,不可能瞬间杀死三百多头独脚蜥蜴。这是孙智专门咨询了府里的一位有见识的武修者,得出的结论。” “军营,在危急关头,她彻底放弃了我们,要不是你以及你那头妖兽朋友出现,我们会死无全尸——虽然我们一直与你交往无多,甚至说,在行程里大半时间是对立的,但你胸怀宽广,连续救了我们两次,我们不是无耻之徒,有恩报恩,这是天经地义的,所以追随你,是我们必然的选择。” 易武沉吟:“你或许弄错了,我并不是纯粹为救大家,我只是——” 孙智接过:“我明白,你想说,你是一心想救苍无忧、莫聪,没考虑我们。” 易武郑重地点头。 孙智说:“其实这并不重要,总之是你救了我们,这是事实,——说这些,只是想要你真正把我们当成锄奸盟的一员,我们曾许下诺言,无论何种情况下,都以锄奸盟老大马是瞻,绝无二心。” 易武沉思了,既然大伙有心,何不趁此机会将大家凝为一股绳索,要是血屠突然杀出,青州城没那么被动。 “那好吧!我就是你们的老大!”易武颇显威仪地宣称。这一套是从父亲易寻阳那里学的。 众人脸上洋溢着喜悦。 “说说你们的实力,作为老大,可不愿一个接一个地试探。”易武丢出了最迫切的问题。 易虎当其冲,坦诚地说:“我武者五级,会易家大半拳术。” 易武问:“你爹的青阳刀技可会?” 易虎点头:“二品武技,不值一提。” 易武说:“有机会我想见识一下。” 易虎立刻答应:“没问题,只要老大一句话,我随时交底。” 孙智,武者六级,会孙家劈拳、七心拳,而最得意的是断喉刀技。 凃修,武者五级,勾幽谷之行,没有寸进,会一套乡人常用的一品武技“打狗拳”。 尤登,武者五级,勾幽谷之行死了同乡,激起斗志,有突破五级的趋势。 莫游残了一手,这彻底否决了所有的修炼,尚迷糊着用什么拳路为佳。 易武略显忧虑地瞧向众人,说:“你们知道青州城将面临什么?” 孙智淡淡一笑:“不就是七皇子吗?易喜跟他很要好,应该没什么担心的。” 易武苦笑:“易虎说说家主担心什么?” 易虎说:“七皇子!我就不明白,他有什么可怖的。” 易武摇头:“你就没听说过他的过去吗?” 易虎说:“杀同父异母的兄弟,屠灭叛乱异族,血洗莫特家族。不过这些是陈年旧事,跟青州城八竿子打不上。” 易武叹息:“这就是差距,与老前辈们的差距,看问题不透彻。” 众人都沉默了。 易武又说:“但你们有所不知,青州城还有极大的隐患,一旦七皇子离开,恐怕一场浩劫就要来临。” 众人都是疑惑地互相望望。 易武说:“你们家族的长辈一定闻着了味儿,只是怕内乱,都压着。” 孙智说:“老大,你可否据实相告?” 易武断然摇头:“告诉你们,只会徒增紧张——这样吧,你们留意一点,有什么异常情况,可以召集大家商量一下。尤登、凃修,你们如何打算?” 易武的意思很明显,两人不属于青州城的,何去何从自个儿决定。 尤登有些纠集,毕竟家里脱不开,而凃修立刻表态:“青州城有我亲戚居住,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易武说:“好吧,我希望锄奸盟经得起风暴考验。” 夜幕深挂,寒意侵袭青州城,长隆街在摇曳的昏黄炎灯照射下冷冷清清,游走的几乎是野狗,其中段一所集餐饮住宿一体的装饰富丽堂皇的饭店孤零零地耸立,里里外外倒是灯火通明, 除了门口一脸笑意张望的阔少打扮的莫聪,没有一个客人,就连伙计都没一个。 这是哪门子饭店,但这好像不影响聪少的心情。 随时间推移,就在聪少白嫩脸庞笑意有些僵化的时候,一辆马车打破了宁静,希——律——律,马匹打着响嚏来个急停,然后从马车上跳下六位穿着不算寒碜的青年。 莫聪眼眸一跳,很是惊喜地尽数落到这群人中间那位穿华服的长相凑合的青年身上,脸上重新展开了花朵,大呼一声:“老大!”如一阵疾风,猛地窜动起来,浑然没半点老板身价,俨然成了调皮孩童,蹦跶到青年面前,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一个颇热络的熊抱做开场白。 易武咳嗽两声,推开莫聪,不爽地说:“混成大老板,就你一人出来迎接锄奸盟诸位兄弟,是不是太小气了。” 莫聪脸上顿时没了笑容,苦笑:“我就是这饭店老板兼伙计。” 易武吃了一惊,眼神瞥过饭店,连鬼影都没有。 易虎、孙智等也现了端倪,都僵化了。 易武知道这其中必有隐情,说:“看来你瞒着了大伙,什么喝酒,恐怕要泡汤。” 莫聪略带歉意地扫过诸位不善的面色,说:“老大,酒倒备着一些,走,一起进去,容我慢慢说来。” 饭店分两层,曾穹窿形,由楼梯相连,装饰金碧辉煌,气派而不失典雅。整个饭店空荡荡地,仅有底楼锄奸盟众人围坐。 众人将易武众星拱月般奉在上位,空着二姐苍无忧的位置,孙智、尤登、莫游等分坐两侧,圆桌上人人面前摆着一瓶“青州花雕”烈性酒,连喝酒的杯子都没有,而下酒菜就是一大盘花生米。 易武等都望着莫聪,等着后者的说辞。 莫聪并不劝大家喝酒,而是自个儿灌了一口,随着酒气的吞吐,浓浓惆怅爬上眉梢,说:“我一回来就向父母禀明意向,遭到反对,求助家主,挨了呵斥,而其他长辈都反对,这些莫游应该听闻过。其实他们轻贱我,无非是打心底喜欢资质极高的莫飞,而莫飞久久不归,恐怕将怨言都集中到我这里了。” 莫游点点头。 “我很生气,搞不明白开个饭店这等在家族算是芝麻绿豆的小事,用得着众口一词,难道大哥莫飞不在,我就一点地位都没有。而听到家主明确地说,你不是继承人,没资格动用莫家一分钱。” “绝!真绝!断了我志向的命脉。” “不过,老天没瞎眼,老大你记得吗,你送我一根金角蟒的金角。我本不抱希望地去了拍卖商场,居然被看好,卖了个好价钱,二十万金币!” “我靠着二十万金币盘下这家饭店,却被家主下了禁令,凡是莫家人,谁也不准踏足饭店——” 易武对饭店的可有可无没什么在乎,倒对金角卖了二十万震惊,问:“二十万?它真那么管钱?” 莫聪说:“我父母知晓了,骂了我一顿,说,要是在云京城恐怕不止五十万,那可是避毒的最佳材料。” 易武继续问:“内丹呢?” 莫聪很是郁闷,不关心他的感受就罢了,还追着无关话题询问,有些失望地说:“一百万金币!” 易武瘫了,因为苍无忧私下抱怨,凭什么送金角给莫聪,而她这个二姐一无所得,于是易武顺手将内丹塞给她,免去一桩心事。 不料这一塞,一百万没了。 易武怎不心疼。 莫聪见到易武不寻常的脸色,疑惑:“你告诉我内丹没摘取,会不会是骗我的?” 易武叹息:“反正我身上没有,不就等同没摘取。文字。” 莫聪听得分明,惊跳起来:“你瞒着我这个对你最好的表哥送给了苍无忧,怪不得她经常偷偷地笑——你太过分了!” 易虎孙智等都觉得不可思议,没见过出手这么豪爽的,看来这老大跟对了。 豪爽!要是他们知道现在易武的家底至多几个金币,为糊涂送出内丹后悔不跌,肯定大大改观。 “现在说说你到底要怎么办?”易武赶紧言归正传。 莫聪赏了一个“你狠”的眼神,嫩白脸庞满是坚毅,一字一句地说:“开下去!我需要大家的帮忙!” 众人直呼上当,喝什么开张酒,这是上贼船。 第一百一十五章一唱一和为哪般【求鲜花】 第一百一十五章一唱一和为哪般 易武想到易得开所说的话,知道七皇子不是善茬,能令整个青州城战战兢兢,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服,但还是顺着点好,毕竟老一辈吃的盐巴多一些,于是黑起脸,沉声说:“莫聪,缓一缓,等七皇子走后再说。” 莫聪哼了一声,再次灌入一大口酒,愤然说:“七皇子长着三头六臂吗?莫家长辈未明言,但我知道都在怕他。让我想不通的是,锄奸盟老大也跟他们一样,藏头缩尾,这还混什么!” 莫游劝说:“我也听出一些名堂,七皇子真的太横,长辈们顾忌没错,而老大所言也分毫不差,你就稳一稳心。” 莫聪按耐住即将暴怒的心,将众人凝重的表情扫视一遍,不由地泄了气,说:“喝酒,为锄奸盟诸人的相聚畅饮,——” 易武听出话里的玄机,是要搁置饭店的事儿,便非常严肃地说:“我拿锄奸盟老大压你,恐怕压不住,好吧,我以你表弟的身份奉劝你,不要误了一城百姓的死活。” 莫聪浑然没听着,猛地灌酒,一并甩干一瓶,呵斥:“易虎,孙智喝酒啊,其他各位喝酒啊!” 众人应和着喝了一口。 易武没喝,而是一脸冷沉地看着门口。 莫聪醉意浓浓,瞪着易武:“表弟,你喝啊,是不是瞧不起我这个没用的表哥?” 易武一动不动,眼眸有着冷森。 门口出现两人,一个身着灰色袍子的中年人,魁梧高大,方形脸,步伐沉稳,一双淡然的眼眸有着不寻常的沉稳,另一个是年轻人,身躯略显淡薄,后腰隆起一团,脸上有着显摆的骄傲。 孙智、易虎等也觉察了异常,都随着易武的眼神往门口瞧。 莫聪醉得太深,神志恍惚,也跟着看过去,吐着酒气,呼喝:“你二位,吃错药了,没见饭店息业吗?” 中年人步伐不停,重重地落下,竟然无声,淡漠地说:“不吃饭!” 莫聪醉眼里“”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浮现愤懑:“不吃饭!你可晓得这是锄奸盟诸位成员在聚会,你算哪根葱,有资格参加吗?” 中年人冷冷一笑,停下,年轻人跟着停下。 “吴天,七皇子接管此城说过什么?”中年人问。 “铁佛大人,七皇子历来讨厌喝酒聚会,当然是下了禁酒令。”吴天恭敬地说。 “你记性真不错,按照惯例,对付那些不长记性的,怎么办?”铁佛问。 “杀!”吴天右手往后一伸,一把弯月形镰刀在手,后腰衣摆平复下来。 “给你半柱香时间,我不想看到活人。”铁佛面无表情地下令。 吴天开始一步步bi近锄奸盟诸人,“”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手里的弯刀飘逸着清冷的波光,随着步伐的迈动,冷气在加剧。 莫聪从两人一唱一和里听出是七皇子属下,不免冷汗直冒,清醒了不少,张开嘴,还想说话,被易武呵斥:“住嘴!” “禁酒令,怎么没听人说过?虽是如此,七皇子的人忒也凶残,不问情由,尽数斩杀。”易武脑里转动着念头:“既然别人举起了屠刀——” 易武知道是祸躲不过,就要起身,不料孙智更快,抡起板凳就冲了上去。 其他各位纷纷提起板凳跟随。 易武心里苦笑,这是什么锄奸盟,群殴盟还差不多,莽撞、冲动,完全没将老大放在眼里,一声暴喝:“停下!” 晚了! 孙智的板凳没碰着弯月镰刀,就被一抹刀气化为两半,连带着鲜血飙射。 孙智一声惨叫,捂住腹部爆退。 易武赶紧一个纵身,出现在众人面前,怒喝:“都退下!” 一群乌合之众,没摸清对方底细,送死差不多。 众人只得停下,不解地望着浑身萦绕真气、凛然而立的易武背影。 易武沉声说:“武师二级!你们掂量一下,能抵挡几下。” 众人脸色立变,连大气都不敢喘。 吴天停在易武对面三米处,冷傲地一笑:“武者九级,倒是气度不凡,你怎不掂量一下,你自己能抵挡几下?” 易武淡然一笑:“不知道!” 吴天狂笑: “不知道,还逞什么能,受死吧!” 弯月镰刀化作一道弧线,就如一轮凄美的弯月,冷飕飕地破开空气直*过来,距离瞬间缩短。 易武不敢怠慢,一记腾龙现世,凛冽的拳头带着近乎九成真气,轰然打了出去。 弯月镰刀略显凝滞,但仍突颖而出,目标是对手的心脏。 易武感受到强了两级的真气迫压,勉为其难地闪开,“听潮阁”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趁着弯月镰刀刺空,冒险*近,一记颇为花俏的破胸推爪,四个爪影并进。 自从与端木一战,能用出四个爪影,甚至八个、十六个,但那是在血煞之气控体情况下,而事后能耍出四个,就算极限了。 铁佛拍掌,赞叹:“这招破胸推爪是易家比较得瑟的,能使出四爪的,恐怕武师级的易寻阳都办不到,而你区区九级,居然办到了,不错!” 易武心头一凛,听其口气,是有备而来的。 吴天回刀,慢了一拍,听到铁佛赞扬对手,心里傲气直窜,冷哼一声:“不过是低级拳路,找死!” 刀势一个回环,略强的真气让爪影尽数破灭,却见着易武身形一晃,已避开了刀芒,出现在背部,而一拳带着暴戾地倾轧而来。 心里暗叹,白痴,能破得了高了两级的真气吗? 并不转身,刀势再变,一个弧形拦腰而过。 砰地一声,真气激荡,吴天受到了震荡,护体之气在溃散,影响了腰斩的一刀,其力度差了很多。 易武一拳轰实了吴天背部,受到反震,气息大乱,但也瞧见弯月镰刀奔着腰侧而来,强忍着呕血的冲动,将护体真气调到极致,同时身形后缩。 还是慢了一点。 弯月镰刀仅是受阻一下,仍从腹部划过。 随着鲜血的激扬,易武退到了颤巍巍的众人面前。 莫游、尤登、凃修大惊,浑然忘记了易武先前的呵斥,一个个提起板凳冲上前从三方合击吴天。 吴天冷笑,刀锋一转,一轮弯月荡起凄冷的寒意划过。 凳子纷纷裂开,鲜血激射,漂染着灯光下澄亮的空气,凄艳而又壮丽,伴随着起伏的惨叫声飘洒。 “铁臂猴爪,青木拳,运用娴熟,变招自然,而在最危急之时,并不是慌着躲闪,将护体之气尽数调出,借此阻挡刀锋,然后从容而退!易家二公子,谁要叫你废物,我铁佛第一个痛斥!”铁佛有些动容地说。 吴天怒喝:“就算他天分过人,也会第一个死在我刀下。” “吴天,你太自负,落了下乘,——哎,纵观圣武帝国,何曾有如此资质的人才!”铁佛表情甚是复杂。 吴天已经怒不可遏,浑然不顾躺在地面呻吟的四位,身形随刀纵越起来,眼里只有那个仍在喘息的易武。 易武伤得不轻,差点被切断肚肠,鲜血仍在流,疼痛折磨着神经,脑里越清明,见着弯月势若破竹地攻来,便提气飞退。 哗啦啦,易武所在之处那些桌子板凳尽数碎裂。 易武退了数十米,身前都是一片狼藉。 直到看见莫聪边呵斥“欺人太甚”边偏偏倒倒地提着板凳朝吴天奔去,易武有些急了,武者三级的莫聪,这一折腾,不是摆明送死。 赶忙盘腿,双手朝上置于膝盖,微闭双目,吟哦御灵引,低级的灵诀让晶灵有了亮度,灵元质急荡漾,凝成灵力波,飙射出眉心,以快到肉眼捕捉不到的度攻向吴天脑域。 吴天本想一刀解决醉鬼,却脑袋一沉,撕裂般的痛甚嚣尘上,一时间身形僵住,连动一下弯月镰刀都困难。 轰地一声,莫聪的板凳方方正正地砸在吴天脑袋上,四分五裂,强大的冲劲席卷而来,于是前者无助地摔飞。 落到距离易武数米处,呲牙咧嘴地爬起,抡起拳头就冲向吴天。 而吴天痛虽痛,却明白受到了灵力攻击,真气一震,瞬间扫清了侵体的灵力,弯月镰刀一舞,寒气肆掠,弯月形划动起来。 易武觉着脑袋一痛,睁开了眼,见到情形不妙,纵身抱住莫聪,一个懒驴打滚,险险地躲开了弯月镰刀的笼罩。 吴天一声咆哮,这一时受挫彻底激怒了他,就要揉身而上,非要斩杀二人不可。 第一百一十六章赌局为哪般【求鲜花】 第一百一十六章赌局为哪般 “慢着!”铁佛厉声呵斥。 吴天顿了一下,极不甘心地回望铁佛。 铁佛信步趟过血迹斑斑的地面,而锄奸盟众人就躺在他脚边既痛苦,又慌乱。顷刻后面对已经凛然而立的易武,有些赞赏地将其貌不扬的后者打量,说:“灵武双修,不错,纵观圣武帝国,寥寥可数,给你一个不死的机会,死神镰刀队差人手,明天午时到哥舒泰府上报到。” 易武虽然从铁佛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有一种死沉的杀气隐隐触动着神经,立时警觉起来,对于铁佛的建议,毅然摇头:“没兴趣!” “”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易武长相儒雅,不出众,但经久病态考验,心智非常坚毅,凭什么接受安排。 铁佛没想到对方回答得如此干脆,脸色布起阴云:“机会给了,是生是死,你看着办。” 易武冷冷地回敬:“机会!可笑,我的命凭什么要别人给!” 铁佛脸色骤变,寒云在汇聚,呵斥:“够狂!你就不想想地上几位的命。” 易武有些漠然地扫视地上蜷缩的众位,哼声说:“你并不在意草芥之命,多几条何妨?我们打个赌!” 铁佛疑惑:“打赌!?” 易武沉声说:“三日后未央广场,我与你忠实的狗决斗,我要是败了,从此我就是你的人,如何?” 铁佛冷冷地把易武瞧,说:“我要是不答应呢?” 易武淡然一笑:“你会答应的,这样你或许会多一条狗吗?” 铁佛黯然摇头:“吴天刀下绝无生还者,虽然你是灵武双修,可是灵修方面似乎太弱,不够塞牙缝,说穿了——你那是找死!” 易武有些咄咄*人:“你太高看自家的狗了,所以说铁佛大人鼠目寸光,——” 铁佛并没有生气,而是淡淡地笑了:“骂得好,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保命!吴天,走!” 铁佛率先大步离去。 吴天却不急,倨傲地盯着易武,眼眸里有着别样的轻蔑:“你绝对没有当狗的命,你会是一条死狗!” 随后吴天转身,弯月镰刀消失在手里,腰际微微隆起,留下一串触目惊心地狂笑。 场面一下静了,浓浓的血腥味在飘荡。 莫聪酒意消了大半,惊恐地看着凌乱、血腥的场景瘫倒下来。孙智、莫游、尤登、凃修、易虎一个个痛苦不堪,本能地互相靠近。 咕咕,酣畅的喝酒声突然响起,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易武一人独坐,拿起烈酒就灌,眨眼间一瓶玩完,面上却无半点醉意,顺手牵过桌上几乎没动过的酒,又开始灌。 他很是烦心,什么锄奸盟,顷刻间都躺在了地上,而点名与吴天决斗,一方面要变被动为主动,让对自己有收容之心的铁佛就范,放弃对锄奸盟的屠戮,二方面,作为锄奸盟老大绝不容忍自己的一干兄弟白白流血,他要以牙还牙。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易武腹部汩汩流淌的鲜血。 所有人都明白他在借酒消愁。 决斗!跟七皇子的人决斗!太震慑人心了。 莫聪想到刚才莽撞的一幕,难过地说:“老大,我太冒失了——” 易武放下酒瓶,冷眼一瞧,摇摇手:“别叫我老大,叫我易武!” 莫聪愕然地说:“你是锄奸盟老大——” 易武呵斥:“打住——什么锄奸盟,闹着玩的。”又将眼神瞥向众人,说:“我警告你们,锄奸盟散了,谁也不要提,更不要叫老大。” 易虎伤在手臂,踉踉跄跄地爬起,盯着易武:“你在责怪我们?” 易武噎着酒气,笑了一笑:“你是我堂哥,没错吧,我没资格责怪你,也没资格教训其他人,总之一句话,锄奸盟闹着玩的,谁要是当真,我跟他急。” 孙智腹部重创,但跟易武比起来,差了一阶,毕竟易武所中那刀几乎剖腹,胃肠的蠕动都能看到,想到了问题的所在,惭愧地说:“老大,我们至始至终凭冲动做事,没听你一句 ,浑然没当你存在,我们错了!” 孙智考虑问题比较全面,这是其他成员不具备的。 尤登、莫游、凃修等也不笨,想到了这一点,都面露羞惭。 易武淡然一笑,说:“从朋友角度讲,你们真的错了,不清楚对方实力,一个个上前送死,太可笑了。” 孙智很是伤感地问:“那从锄奸盟角度讲呢?” 易武脸色一沉,说:“别跟我提锄奸盟,我说过多次了,那是闹着玩的,像你们一个个争先恐后杀敌,那里有半分组织概念。” 孙智顿时醒觉,从先前所做所为,真的可以说锄奸盟是个幌子、玩笑。 易武举起酒瓶,说:“喝酒啊,玩笑过后该是畅饮,朋友间都是这样。” 六人沉痛地互相望望,眼眸里有着一分执拗。 孙智先动了,抱住腹部起身,一步步走向那张尚算完好的桌子。莫游、尤登、凃修、易虎跟着起身,只是伤在不同部位,迈动的步伐有所不同。 莫聪就好多了,没一处挂彩,最先到达,抓过一瓶酒,用牙齿咬破手指,滴入一滴血,然后将酒放在桌子中间。 孙智等相继到达,都将自身的血滴入。 一瓶血红的就摆在了中间。 易武伸手去拿酒,莫聪一把提过。 六人齐刷刷跪下。 孙智一脸的严肃,说:“喝血酒是圣武帝国传统,表达对领导者的决心。以后,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听之任之,绝不皱眉头!”一把夺过莫聪手里的酒瓶,灌了一口。 其余五人跟着效仿。 最后由莫聪将所剩无几的酒交给易武。 要是易武喝下,那么久承认了一干下属。 但易武却毅然滴落一滴血“”看最|新章节,一并倒入另外一瓶,狂喝了一口,放在桌上,说:“是兄弟,都一起喝。” 众人面露喜色,这意思,既承认锄奸盟老大之位,又与众人是朋友。于是一瓶酒瞬间被众人瓜分。 啦啦文|学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易武还是无半点喜色,十分凝重地说:“你们有心让我当老大,那就一定按规矩来,第一条,绝对服从,否则以判教论处。” 众人毫不犹豫地点头。 易武打了个酒嗝,说:“其余条款,孙智、莫聪代为完善,让我这个老大轻松一下。都起来,伤重的回去治疗,无碍的陪我喝酒。” 孙智等却没起来。 易武疑惑:“我刚定了一条,就没效了吗?” 孙智犹豫着说:“你真的要与吴天决斗!” 易武说:“我都说了,自然会去。” 莫聪劝说:“老大,别犯糊涂,我们可不愿刚喝过血酒认的老大没了。” 易武笑了:“你这么对老大没信心。” 易虎提醒:“老大,他可是七皇子属下。” 易武叹了一口气:“都不愿得罪七皇子,偏偏锄奸盟撞上了,去,必须去,除非你们期望别的后果。” 屠城,那是七皇子最拿手的,至于理由,任意拿捏。 众人都沉默起来,眉宇间有着隐隐的痛。 “放心吧,我这老大不是说挂就挂的,如果想不通,大家喝酒,会忘记很多的。”易武豪气万丈地说。 一直没言的莫游此时忧虑地说:“七皇子下达过禁酒令——” 易武哼了一声:“你们怕吗?” 众人异口同声:“有老大在,没什么怕的。” 易武哈哈一笑:“好!既然顶撞了,那就顶到底。都起来,我可不愿跟你们摆同样的姿势喝酒。” 众人都是年轻人,那里没半分豪气,就冲着老大一席话,都纷纷站起,浑然忘记了身上的伤。 酒,是好东西,让人忘记很多烦恼。 不错,锄奸盟诸人正在品味酒的好。自然,话题就多了。 “聪少,这饭店该起个名。” “就叫锄奸盟!” 好好,一片赞叹。 第一百一十七章醉生梦死为哪般【求鲜花】 第一百一十七章醉生梦死为哪般 自打七皇子来后,街道上穿梭的人流或者马车少了很多,饭店、旅馆、斗兽场等场所生意冷清,都不愿抵触七皇子的禁酒令,因为这些场所可能遭到嫌疑。 说来也怪,长隆街来往人流多了起来,经过一处悬挂金字招牌“锄奸盟饭店”都会驻足往里窥视,往往脸上都会纠集着惆怅、怜悯、痛心等负面情绪,仿佛一场大祸就要降临酒店似地。 酒店里鲜有规矩摆放的凳子,碎裂的一大片,随处血迹斑斑,而在正中靠里的一张还算完整的桌子旁围坐了几个年轻人,从白天喝到晚上,喧闹着、欢呼着,醉了就地一躺,醒来再喝。 更惊奇的是个个有伤,仿佛伤口是摆设似地。 路人得出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结论,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临死前的欢宴! 持续两天后,酒桌旁一个皮肤白皙的青年醉醺醺地冲居于正中的相貌文儒、沉稳练达的青年说:“老大,大街上到处张贴,易家二公子挑战死神镰刀队的队副吴天,我聪少脑筋不好使,你说说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老大自是易武,他喝了不少酒,已经无法计量了,醉了多回,要不了多久就像没喝过一般,照常应付兄弟们的碰杯,按照常理极少喝酒的人如此狂饮,恐怕早就除脱了,而他偷偷询问琥珀妖姬后得到极其厌憎地解释“你真犯浑,涅槃魔能被你当着醒酒的工具”,于是易武轻松起来,很是享受琥珀妖姬人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性化的态度,当然喝酒还得进行,还得让血泪琥珀医治“酒醉”这等不算伤情的伤情——此时听到莫聪问,便凝思一会,说:“七皇子要用鲜血警告挑战权威的人,其实在他心里,我已经是一个死人。” 莫聪担心地说:“老大,表哥劝你一句,不要喝了,我怕——” 易武轻描淡写地笑笑:“放心,老大是蟑螂命死不了。喝,既然他认为我是死人,放任我们破坏禁酒令,那就大喝特喝!” 莫聪还想劝说,易武举起了酒瓶,吆喝都醉得不知今昔何年的兄弟们:“来!” 孙智等接招。他们有忧愁,老大此去,凶多吉少,但又无法改变,或许酒是最好的解愁办法。 易武喝下烈酒,畅快地笑笑:“这是我第一次喝酒,想不到这么能喝,来,继续!” 孙智腹部缠了厚实的纱布,被血液浸透,殷红一片,听到老大又招呼喝酒,恍惚着身躯,举起酒瓶,歪着醉眼无意间瞧见易武已经结痂的腹部,晃了晃头:“老大真——他妈变态,没见你练功或者处理过,两天工夫,几乎要好了,但我没有好转的迹象,这酒越喝,伤口好像越重了。你就饶了我吧!” 酒到嘴边停了,易武笑了笑:“我这体质与常人不一样,小时候如此,长大了也是如此。孙智,求饶,行,喝下手里的酒再说。” 莫游一直被残臂一事困扰,但在酒精催下,心里反而忘记很多,性情格外开朗,跟着起哄:“喝,孙智,不准拖后腿。” 孙智苦笑,随着锄奸盟诸人将酒瓶举得很高。 正要喝,一声暴喝打断了所有人的雅兴。 “易武!你太过分了,你说过要来找我,我左等右等,你连个影都没有,想不到伙同一群人躲在这里痛快!” 一个穿着蓝袍、腰侧镶嵌的七彩玉兰分外抢眼的老者满脸怒气地出现在桌边,对着坐主位的易武咆哮。 莫聪不改莽撞的性格,替老大出头:“糟老头,从坟墓里来吗,臭不拉几,滚开,不要搅了锄奸盟盛宴!” 确实,此老者身上散**的霉臭味,非常的熏人。 老者双目一瞪,枯柴棒似地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莫聪头,轻飘飘一提,后者像小鸟一般扑腾起来。 锄奸盟众人纷纷站起,就要动手,听闻易武一声长叹,都醒悟过来,又都坐下。 易武有些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兄弟,然后对老者淡然一笑:“得开侄儿,你修为不错,恐怕是武师四级吧?” 易武眼尖,易得开轻微一个动作,就能看穿实力。 易得开哼了一声:“在老祖宗、老老祖宗面前算个屁——别岔开话题,说说你为什么不邀请我?” 易武惆怅地一笑:“你没见着沿街张贴很多告示吗?” 易得开想了一会:“对,确实有很多告示,不过,我不识字。” 易武问:“那你怎么找到这里?” 易得开愤愤地说:“我找遍了易府,没你人影,倒是撞见老老祖宗,随手扔一封信给我,叫我往人多的地方走,一定会找到正在喝酒的易武。我想人多的地方,一定是宴会,便马不停蹄地回屋,换了一身最体面的衣服,找了过来。” 易武猛吃一惊,老祖宗醉生梦死,还惦记着他,疑惑:“老祖宗没责怪你擅离职守?” 易得开为人老实、热忱,干事本分,不由地皱起眉头:“一心找你,倒没想到这个问题——好像不怎么在乎?” “老家伙,放开我!”莫聪大叫。 易得开何曾被人唤作“老家伙”,再老实的人也会怒,随手一扔,莫聪飞了出去,然后不客气地坐在莫聪位置,从怀里掏出信,扔在易武面前,闻到酒香,浑然没了怒气,一把抢过易武手里那瓶,美美地喝了一口,久违的醇香满腹窜,顿住,悠悠然地回味。 易武皱眉,拍了一下易得开,问:“衣服上配饰七彩玉兰,好像是几十年前的流行元素?” 易得开仍不放弃回味的感觉,随口说:“四十年,这可是我穿着进过皇宫的。” 孙智、莫游等浑没了喝酒的兴致。 易武倒能忍得,打开了信件,跟苍无忧如出一辙,寥寥数语:“小子,玩大了,七皇子惹不起,此战必须败!” 易武握信的手有些抖了。 老祖宗在暗里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是不容否定的事实。 老祖宗知道他有取胜的把握,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必须败!”这句话的分量多重,而老祖宗仅是以“惹不起”为由,应该是相信易武会审时度势,犯不着啰嗦。 败,意味着要成为七皇子的人。 胜,意味着后果不堪设想。 易武为救锄奸盟众人,下了战书,就是不想成为死神镰刀队的一员,同时挽回颜面,但铁佛来了这一手,布告青州城,真的让他为难。 铁佛倒没什么,但七皇子一定会掺杂进来——“喝,喝!”易武顺手提起一瓶酒灌了下去。 或许酒能忘记烦恼。 第一百一十八章决战之前【求鲜花】 第一百一十八章决战之前 那间装饰奢华的屋子,七皇子巍然而坐,温玉般脸膛有着上位者的尊崇,淡漠地注视着躬身而立的铁佛,隐隐的暴戾在无形地逸散。 铁佛身形高大,方正脸膛有着沉毅,恭敬地说:“那群人天天饮酒,什么都没做,——易武好像最能喝,醉了,没一会功夫跟常人无疑。” 七皇子嘴角微笑,一弯弧度煞是优雅:“这么说来,易武深藏不露,倒有与吴天一拼的特殊本领,先生,你看这棋子似乎该换一换?” 七皇子背后侍立的儒雅老人微微皱眉,和蔼地说:“不可,此人不是“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甘当棋子的那类人,不过倒可留着,青州城不是盛传两兄弟不对路,正是他的优异表现才会*迫易喜另有想法。易喜外表俊雅,骨子却是残忍、凶悍,在家族里会逐渐没有位置,那时更依赖七皇子。” 七皇子冷冷一笑:“先生看人很准,就是言辞闪烁,何不明言,他与我是同一类人。” 温鹿谦恭地说:“不敢!” 七皇子哼了一声:“老人家倒是知道明哲保身,不再搬弄仁义道德那套,可喜可贺。” 温鹿叹息:“我也老了,想有个平安的归宿!” 随后七皇子脸色一沉,鹰一般的眼眸里迸射出寒芒:“铁佛,务必要吴天拼尽最后一口气,本皇子要用鲜血警告拂逆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铁佛本打着“揽才”的如意算盘,却在七皇子一声令下化为乌有,心里荡起隐隐的痛,但面上却无丝毫波动,恭声说:“是!” 温鹿毕竟是温雅之人,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就如大病忽临,含糊不清地说:“死——棋!” 七皇子不为所动,仰躺起娇贵的躯体,嗤笑:“你老了,棋是死地,人是活的,要是他不敢杀吴天,那才是废物,根本不值得成为棋局中人!哈哈!” 屋内一片宁静,而些许怪异的笑在肆无“领域”更新最快,全文_字手打忌惮地传播。 三日一过,在天色微翕之时未央广场就被黑甲卫围住,个个森寒着脸,一片肃杀。 青州城四大家族来了,官府人员来了,在黑甲卫虎视眈眈下黯然落座。至于城民来了上千人,倒是响应七皇子号召,拥挤在外围。 未央广场挪出大片空间,吴天手执弯月镰刀,冷冽地站立,眼眸里有着嗜血的狂热。他在等,等一个他眼里的可怜虫。 没多久七皇子在铁佛、温鹿陪同下占据了主位,招摇地俯视青州城数位有显赫身家的权贵们,从他们略显惶恐的脸上得到了一丝快意,最后将眼神瞥向没有表情的易寻阳,问:“易武可是你儿子?” 易寻阳谨慎地说:“是儿子不假,但公然挑战七皇子的尊严,不知天高地厚,确实有取死之道。” 七皇子眼眸里透着冷:“易家主,言公的话整个易家都得株连,想我禁酒令一下,旨在维持青州城安稳,何曾见着有人违反,而令公子不但违背,还负隅顽抗,不过我仅是青州城过客,非常讲理,能给年轻人一个机会,那就看他造化了。” 易寻阳恭声说:“谢谢七皇子怜悯。” 七皇子又说:“易喜怎么没来?” 易寻阳说:“贱内病重,他在悉心照料,分不开身。” 七皇子重重哼了一声,眼眸里荡着冷冽:“我记得昨日陪我游玩,兴致很高,说过他娘的身体好得很,只是心情不大好,好像家主你一而再地刁难——” 易寻阳顿时冷汗直冒,心里犯苦,这易喜怎么不知分寸,——只得硬着头皮说:“夫妻之间难免磕磕碰碰,有劳七皇子挂心,见笑了。” 七皇子笑说:“易家主的家事,我管不了,不过我倒对三公子易喜颇为欣赏,有意栽培,就在后日回京之时,希望家主放行。” 易寻阳犹豫地说:“能受到七皇子栽培,是易家的荣幸,——只是易家家族族比迫在眉睫,怕——” 七皇子难得乎心情好,再次笑了:“放心,耽误不了修炼,我手下能人不少,会额外指点的。说到易家“”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族比,这届我会以嘉宾身份出席,届时希望盘踞青州城上百年的易家外族有所斩获。” 易寻阳心里翻腾着苦水,七皇子如此说了,哪敢违抗,恭敬地说:“但听七皇子安排,易家叩谢了。” 七皇子了却一桩心事,颇为得意地与温鹿对视一眼,后者眼眸里有着温和的赞许。 随着时间推移,青州城上空没了亮色,未央广场却静得落针可闻,气氛格外沉闷。 七皇子看了看场中标杆般站立的吴天,有些不耐烦起来,侧身询问铁佛:“挑战者在干什么?” 铁佛躬身汇报:“刚才黑甲卫探过,那群年轻人一直在喝酒,就在一个时辰前,易武起身回了趟易府,耽搁半个时辰,现在已经出。” 七皇子脸色郁积着森寒,一丝残暴的气息在扩张:“一群不知死活的贱民,居然有胆让我七皇子等,看场‘猴戏’都这么艰辛,哼,要是本皇子看得不爽,你知道怎么办?” 铁佛沉声说:“属下会叫他们有个交代。” 声音不大,却透着森森的寒意,俨然盖过了清冷的天气,让就近听得分明的青州城权贵们不由地哆嗦起来。 “他们”是谁,不会单单是那群拂逆者?“交代”,以七皇子冷血的风格,肯定是血腥、残暴! 就在七皇子耐性即将耗尽时围观的城民鸦雀无声地动了,自让出一条通道,几位醉眼迷糊、偏偏倒到的酒鬼簇拥着一个肩扛黝黑断刀的普通青年,一步步往场中走去。 七皇子居高临下,俯视着这群可怜人,用买醉来迎接死亡,不过当视线落到抗刀青年时,眼里流转着些许赞赏,此青年浑没醉意,一脸淡定,看似普通却又透着神秘,尤其是那双眼,炯炯有神,激荡着浓浓战意。 易武也瞥到了七皇子,一个冷血上位者特有的骄横一目了然,心里只有冷笑,要掌控易某的生死,门都没有,一定会付出代价。 易武第三次勾幽谷之行,经历了生死,心志变得更是坚毅,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所有必需强横,不然就等着被屠宰。 虽然对方是皇族,有着生杀大权,但易武无惧。 至于身后几位,都成熟了不少,说穿了,能跟随易武身后,都有决死之心。不过莫聪好像差一些。 莫聪晃晃头,有一丝清醒,低声对孙智说:“老大说过,锄奸盟必需尽数到场,要死都要一块死,如果那位退缩,恐怕会殃及家族,这不是危言耸听,是防患于未然,所以要多喝酒,免得有人尿裤子。这老大真有先见之明,我聪少还没出门就有尿裤子的想法,现在越来越强烈了。真后悔,最后一瓶酒被你抢走了。” 孙智抬起迷糊的醉眼,呓语:“聪少,要稳起,你尿裤子是小事,千万不要坠了锄奸盟的声威。” 莫聪苦笑:“锄奸盟有声威吗?” 孙智醉得太深,一时回答不上来。 易武没回头,沉声说:“此战一过,所有青州城城民都会记住我们,声威自然有了。” 莫游深一脚浅一脚地跟随,此时眼里有了幽幽神往,仿佛找到了断臂后该有的寄托。 尤登牵挂很多,但酒醉让他忘记了,只记着——锄奸盟。 凃修相对而言喝得少点,心里非常清楚,老大知道大家对他此战信心不够,怕中途退缩,便不断劝大家喝酒,至于一群醉鬼有什么声威,纯粹扯淡。 第一百一十九章杀意·图谋【求鲜花】 第一百一十九章杀意·图谋 赶鸭子凑场的城民们可算青州城勇气可嘉的一类人,为本城青年助威肯定不敢,为七皇子摇旗呐喊又有些不甘,此时都怜惜地观望着。 四大家族更是悲催,这些青年都是自家的,培养一个武修人才不容易,眼睁睁瞧着赴死,谁舍得,但又不得不眼睁睁瞧着。 因为七皇子! 场中肃杀的气氛让锄奸盟众人酒意锐减,止步。 易武回身肃穆地扫视众人,最后将目光移向莫聪,淡然一笑:“聪少,以后要是送礼或者请客,我都要好生掂量一下,不然走向不归路都不知为什么?” 送礼送到了勾幽谷,生死旦夕,而请客请到了决斗场,要面对高了两级的侩子手,胜或败,都会让易武被动,甚至“很严重的后果”。 难,太难了! 莫聪略有歉意地苦笑:“这次是搭上锄奸盟。” 易武坦然地丢下话来:“这只是玩笑话!别那么悲观,老大还活着。”便大步走向决斗场。 在距离吴天十米左右停下“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此时肃杀的气氛格外浓,压迫着每一根神经。易武将刀一横,些许寒气激荡,浑身好受了很多,一脸沉凝地望过去,刚好迎着吴天略带嘲讽的眼眸,不由地笑了笑:“吴天,想不到见第二面就是决斗的场景,真是造化弄人。” 吴天冷哼:“后悔了吗?” 易武无所谓地说:“后悔的不是我,你将为伤害锄奸盟一干人付出代价。” 吴天觉得好笑,将弯月镰刀一扬,杀气在蔓延:“代价!你知不知道死在此刀下的亡魂有多少,妇孺老人、青年壮汉、自诩高手的侠士——太多了,比你能说大话的都尸分家,你也不例外。” 易武神色一敛,莹莹真气缭绕,暗暗将两成真气注入武烈刀,说:“他们等久了,就让我们刀下见高低。” 吴天也是脸色一寒:“你倒悠闲,拖延了时间,好死赖活,你可不知,能让七皇子等,恐怕是天下第一遭,甭废话了,他等着看戏呢,——去死吧!” 弯月镰刀倒扣,浑身杀气激荡,脚步急移动。 易武将刀平指对方咽喉,双眼凛冽而有神,脚步沉稳、快,些许灰尘在激扬。 天色暗沉,疾风忽起,撩拨着寒流,笼罩青州城。 易家库房重地不远处那间属于易得开的屋子,此时围坐了几个白苍苍的老者,其中一个胖得流油、双眼眯成缝的胖子,浑不见脸上有一丝皱纹,要不是白盘顶,会让人误以为是青年人,此时望了望天空,很不耐烦地说:“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跟云京城真有天壤之别,这待遇也差远了,哪像易老二,把我们个个当宝,好吃的好喝的,尽情献上,而在这里易家主从来没理过我们——” 旁边一个瘦得一塌糊涂的老者哼了一声:“易不胖,你真是猪油蒙了心,只晓得吃喝玩乐,待遇稍微差点,就怨气满腹,难道你忘了你是易家一份子,易家有难,就冲着供奉了我们几十年,该有所表现。” 易不胖回瞥一眼,并不生气,淡淡地说:“易不瘦,你倒良心特好,你就说说,易家有难,这‘难’在哪里,我们个个傻不拉几蹲守这里,都干了什么?” 易不瘦想了一下:“吃了睡,睡了吃,不是在等吗?这是易云天第二次召见,肯定会给答案的。” 一个整整高出所老者一个头的老人摇头:“答案?我看易云天不会掀开闷葫芦,只会拿血屠、七皇子搪塞我们。” 一个矮得差点被简易桌子遮去的矮子,瞪了高个子一眼,说:“易不高,我看答案在二夫人那里?易云天叫本尊监视了她两回,除了去后院一间供奉父母灵位的屋子诉苦,就是去风雨轩折磨仆人,——本尊想恐怕另有隐情。” 一个鹤童颜的老者插了一嘴:“易不矮,你太滑稽了,二夫人是因为易寻阳偏爱二公子,处处找茬,有些伤心,找个地方泄罢了,怎会与我们此行的目的有关?” 易不瘦扫视众位,说:“我们就不用猜了,时间到了,易云天自会揭晓。” 易不胖很不爽地说:“都快闷出病来,什么不用猜,你叫我们几个老家伙当傻瓜吗?” 易不高接过:“不用吵了,易云天来了。” 一个酒糟鼻老者哼着小调走了进来,众人起身,躬声称呼:“表叔!” “表叔”自是老祖宗,白了众人一眼,说:“又瞎捉摸来了,我请你们来,自是会让你们杀个痛快,过足瘾,再说我这个当长辈的何曾骗过你们“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 易不胖犹豫了一下,仍问:“表叔可否据实以告?” 老祖宗摸了摸酒糟鼻,迎着易不胖询问的眼神,说:“目前没有答案,胖侄儿安心坐下,我叫仆人送来酒食,大家尽尽兴。” 众人无奈,只得坐下。 不一会儿,酒食上齐,仆人退下。 易不瘦给老祖宗满上,说:“听仆人说,你一个曾孙在与七皇子一个下属在未央广场决斗,可是热闹得很。” 老祖宗点头:“他就是惠娘收养的孩子。” 易不瘦继续问:“表叔,据说他的对手可是高了他两级,还是在死神镰刀队供职,摸爬打滚多年,——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老祖宗淡淡摇头:“现在不是动七皇子的时候,说不担心是不行的,这不,我找大家喝酒,不就是想图个回避。” “回避!”易不胖脸上有着对长辈的讪笑:“要是他是失败者,命都没了,你老人家回避有个屁用!” 易不瘦呵斥:“你什么态度!” 老祖宗淡然一笑:“无妨。我就说直白一点,他要是连这关都过不了,将来何成大事,我易家何来指望?你们别忘了,我说过,他能动用易不三留下的武烈刀。” 易不胖不打算住嘴:“就算动用,时间也没多久,行吗?” 老祖宗双眼精芒一闪:“我对他有信心,来,喝酒!” 易不胖暗暗嘲讽,有信心,犯得着喝酒吗?不过他不会再顶下去,毕竟要为身为表叔的前辈留点余地。 酒过三巡,一个仆人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见着众多老者聚会,赶紧往后退。 “说!”老祖宗脸色一沉,呵斥。 “二夫人带着三公子、四公子又进灵堂拜祭了。” 随着仆人的离去,老祖宗将眼神瞧向了童颜老者:“易不同,该你起身了。” 第一百二十章技惊四座【求鲜花】 第一百二十章技惊四座 当当当,两刀相接,真气激荡,身形飘忽。 随着最后一声清澈的脆响,一个身影爆退数步。 站在场中归然不动的吴天有些讶异地打量了弯月镰刀,他不解凭着高了三级的实力怎断不去对方的刀。 易武嘴角溢血,抬起有些酸痛的手臂,武烈刀寒芒闪烁。 观者都没什么表情,唯独七皇子侧身很冷地瞥了瞥铁佛。 铁佛躬身解释:“那刀一定不寻常,清寒冷冽,该是玄级以上的神兵,否则抵挡不了吴天哪怕是七成功力的一刀。” 铁佛倒是说对了,玄级以上。 易武暗忖,凭借武烈刀,有一定优势,但武师级在逐渐打通经脉后,储存真气的能力翻倍的增长,真不是易与之辈。 再次注入三成真气,武烈刀寒芒大盛,刀锋锁定对方咽喉,随着脚步的临近,一记断喉刀法带着肃杀的寒芒攻了过去。 吴天哼了一声:“别急着找死!那多没趣!”弯月镰刀划着淡淡的弧线,阴寒的杀气撕裂着空气,轻易阻挡了断喉一刀,*着易武后撤,打蛇随棍上,刀势不减,攻向易武腰侧。 易武将武烈刀一横,叮地一声,感受到强烈的刀劲,阴寒之气席卷手臂,真气一震,尽数震散,不待弯月镰刀变招,抢先攻出“断喉追命”,仍是对方咽喉。 吴天并不慌乱,后制人,弯月镰刀划动着凄美的弧线抵挡。 不料,易武再变招,进攻线路变得诡谲。 吴天退了一步,脸色有些不自然。 场下易寻阳与孙离幻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眸里都有惊异。 断喉刀技是孙家的,易武仅是见着孙智耍过一遍,便能将刀招、刀意尽数领会,还加以变化,让刀技级别升了何止一个品位。 孙离幻判断,至少可归入四品武技。当初孙智从勾幽谷回来,提过,他很是疑惑,就算易武有偷学武技的天赋,也不至于让武技品位跳得这么快。 如今一见,怎不让他心惊。 尤其是最后一招“断喉荒野”,完全来了个颠覆。 寒气盈盈,大幅度地破开空气,威力翻了一、两倍。 换作是孙离幻本人,都会有些慌乱。 而吴天脸上慌乱很是明显,一咬牙,将八成功力注入弯月镰刀,阴寒之气大盛,呵斥:“硬碰硬,谁怕谁!” 轰,气劲爆射,广场寒意降了一筹。 易武毕竟是武者九级,差了三个层次“”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即便武烈刀占优势,仍抵挡不了吴天压倒性的实力。 易武倒飞出去,远远地摔在锄奸盟众人面前。 锄奸盟众人脸色大变,莫聪想冲上去扶起老大,被孙智拉住。 顷刻后易武摇晃着身体起身,吐了几口血,嘴角挂着略显凄然的笑,眼眸里有着一分淡定的凛然。 一系列的进攻,其实是一种试探,要试试对方真气能否撕裂天魔功布下的防御。 不得不说,武烈刀真的很牛,除了能轻易承受断喉刀技的刀招,还能御载侵体的阴寒之气。正是如此,天魔功的防御才得以牢靠。 既然确定对方真气攻不破防御,不会让血泪琥珀析出涅槃pan魔能,就不会有血煞缠体的后顾之忧,那么接下来就可以放手一搏。 吴天退了数步,脸上森寒在加剧。试想在七皇子关注下,不能让对方瞬间败北,还狼狈地退了,这高了三级的优势,不是纸糊的吗,损却的是颜面。 弯月镰刀往后一拖,身形一纵,攻向易武。 七皇子尊崇的脸上冷意在削弱,眼眸里有了兴致。 看来这“猴戏”有味! 易武当归入“猴”之一,不负七皇子所望,将武烈刀随意一提,气势变了,就如山岳般,巍巍然,而刀散咄咄*人的寒气,与先前大异。 弯月镰刀也散寒意,这跟吴天本体修炼有关,阴属性,即本体汇聚太多阴煞之气,便让所施兵器黏糊阴寒特性。不过,弯月镰刀又经过太多厮杀,郁积了杀气,其阴寒之气变得更具攻击性。 而易武所用武烈刀的寒气,纯粹是刀体自身蕴藏的,是那武王级别的高手日复一日不断地淬炼沉淀才有的。 随着两人距离的缩短,各自出招了。 “孤鹰穿月!”吴天不再留手,一招来自漠北雪鹰堡的绝技“大漠狂刀”中级武技之一,弯月镰刀划动着森寒的弧线,就如昏黄的大漠,孤鹰从凄冷的弯月下穿过,孤傲、萧瑟。 “惊风旭阳!”易武第一次使用青阳刀谱里的绝学,只见惊风起,寒气凛冽,武烈刀变得肃杀起来,所铺洒的寒气将吴天笼罩。 一时间,整个广场温度骤然下降。 七皇子疑惑地盯盯铁佛,而铁佛无奈地摇摇头,以他直*武将级别的实力居然摸不着边际。 易寻阳、孙离幻、莫干、冷波等也是这般。 “孤鹰”正是弯月镰刀的写照,却在寒气里有一丝凝滞,吴天感受到不妙,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孤鹰”毅然冲着一抹寒意透骨的刀影*去。 不料,刀影跳跃起来,轻点“孤鹰”急无比地往吴天胸腹而来。 吴天大骇,变招已然来不及,后撤成必然选择。有些仓促,清晰地见着黝黑断刀带着蚀骨的寒意从胸腹划过,疼痛瞬间袭临。 虚晃着躯体站立,瞧了瞧胸腹处翻卷着的伤口,猩红的血液已然冻结,惊骇从心底升起,厮杀这多年,何曾有人让自己如此受伤,不过,他可不会将掉身价的情绪摆在脸上,而是冷傲地扫视那把在自己身上掠过的伤痕,一滴凝固的血珠那么的醒目,沉声问:“那是什么刀?” 易武淡然地说:“武烈刀!” “什么刀技?” “能杀死你的刀技!”易武调侃着,心里格外沉毅,因为他知道级别未明的青阳刀技只是取了个巧,抓住对方不甚明了的心态,出其不意。 “管你什么刀法,一样是死!”吴天咆哮着,疯狂地往弯月镰刀里注入真气,在寒气咄咄迸射时,身随刀走,化作一道弧线攻向易武。 这是第二次主动进攻。 易武再次输入两成真气,能感受到武烈刀欢快的情绪,刀锋一转,迎了上去。 两人战住一团,当当当,寒气激荡,眼花缭乱。 大多数城民看不清战况,只是依稀觉得易武气势很盛,几乎主导了战事,看来胜利在望。 但武师水准的四大家族家主们却看得分明,易武貌似占据优势,其实有些勉为其难,这就是说,每每近乎玄妙的刀招完全可以劈死吴天,偏在此环节上稍显迟钝——难道别有隐情? 铁佛是众人里功力最高的,却迎着七皇子不悦的眼光,低声解释:“易武没放水,问题在刀上,可以说,这把奇怪的刀并不能随意被他驾驭,会吸食他功力,让他有后续不接的危机——铁佛以为,不出三招,易武会败。” 当当,两声过后,易武毅然主导战事,寒芒激荡的武烈刀俨然有压倒性的优势,一招“青阳炎炎”裹覆着寒流,荡开了*近的弯月镰刀,斜斜上撩,然后会直取对方心脏,却在上撩途中,身形顿了一下,致使近乎完美的刀招有了瑕疵。 吴天颓废的脸上一阵兴奋,弯月镰刀变线,如凄冷的弯月,从易武肩胛处掠过,掠起一抹鲜血。 一阵揪心的痛,手臂被阴寒入侵,易武握刀的手失去大半力道,致使刀招夭折,赶紧运起天魔功,驱除阴寒。 “哈哈!蠢货,不退就没机会了!”吴天狞笑着,刀势下沉,从易武腹部荡过。 易武浑然不顾腹部汩汩鲜血流淌,双眼凛冽地锁定弯月镰刀划过的路线,一招断喉追命从其空档处切入,寒森森直取咽喉。文字。 吴天笑不起来了,慌忙回撤弯月镰刀。 当地一声,在咽喉三寸之处碰上,寒气乱溅。伴随着一声惨叫,两人踉跄地退开。 吴天捂住依稀浸血的咽喉,一丝痛苦爬上眉梢。 易武也不好受,用武烈刀直插地面,支撑着颤巍巍的躯体,血液从肩上、腹部不止地流,浸染了好大一片。 三招败北,成了空谈。 铁佛用佩服的语气对七皇子说:“易武真气流失很快,受挫的那一刻也无法启用那套高明的刀法,只得换非常熟悉的断喉刀技,抓住吴天“听潮阁”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乘胜进攻的疏忽,挽回一点颜面,而吴天被近在咫尺的刀芒所伤。” 第一百二十一章不胜不败【求鲜花】 第一百二十一章不胜不败 易武知道武烈刀还没喂饱,吞噬性很强,但要对付高了三级的吴天,不得不冒险用级别很高的青阳刀技,自己功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力损耗极大,有被掏空的倾向,暗暗内窥,元力种子略显暗淡,周遭环绕的真元稀薄了很多。 情形不容乐观,怎么办呢?要是动用灵针诀,他知道能轻易击杀吴天,这是三日前用低级御灵引攻击时现了,武修者抗衡灵力攻击要慢一拍,而灵针诀正是快到几乎忽略了时间,完全可以借机一击必杀。 黯然摇摇头,他放弃了这种方式,因为想到老祖宗交代过“必须败”。正是老祖宗不知道他与铁佛的赌注,才让易武很被动。 “败”,是给足七皇子颜面,不会找到难青州城的理由。老祖宗没错。 错就错在,“败”后要成为死神镰刀队的一员。 吴天放开了手,任由脖颈淌血,一双愤怒而又有些扭曲的眼瞪着易武,恨恨地说:“别指望你那可怜的灵修,我绝不会给你机会了。” 尽数将真气往弯月镰刀汇聚,十成真气让弯月镰刀寒光四射。 “孤鹰击杀!”一声低吟,弯月镰刀撕开了空气,如大漠孤鹰翱翔天际,忽然现了猎物,凶猛地扑杀下来。 铁佛有些动容,这位居左右手的吴天很久没用过如此狠辣的攻势了,久违的刀招凶悍、森寒,还从未见有人从此招下逃生。 一个让他心动的武修人才就要陨落吗? 易武眼眸里闪过了不安,既然对手拿出压箱底的绝活,自己也只得拼了,那里还管老祖宗的交代,身形一起,将所剩无几的真气绝大部分调动,汇入武烈刀,能清晰地感受到武烈刀里那个火炉似地幻境所有的火苗跳动起来,莹莹燃烧,迎着吴天绝杀的一招毅然启动了初级青阳刀技里的最后一招“骄阳烈”。 要是武烈刀是正常状态,一定会烈火熊熊。 可惜地是,武烈刀被阴煞之气笼“领域”更新最快,全文_字手打罩,只能表现为阴寒彻骨。 随着骄阳烈的展开,寒气俨然盖过弯月镰刀产生的,寒光透射,几乎覆盖了未央广场,让所有人哆嗦了一下。 七皇子冷冽的脸庞尽是兴奋,浑身喷张,一双鼓凸的眼一眨不眨看着玩命的一击。 这“猴戏”*来了。 果然不负所望,武烈刀带着慑人的寒芒与弯月镰刀在空中相遇。 轰地一声巨响,气劲激射,席卷了两人。以两人为中心,无数条裂痕延伸。 寒气再次降低,抱紧身子哆嗦的不在少数。 只见两刀在空中凝滞,顷刻后弯月镰刀寸断。 而诡谲的是,两人一动不动。 吴天保持着亢奋的进攻姿势,浑身白茫茫,像是寒霜覆盖。 易武满脸痛苦,五官在溢血,不过眼眸还在细微眨动。 谁胜了?这是纠集在观者心里最大的疑问。 片刻后易武狂喷一口鲜血,倒了下来。 易武败了? 观者刚闪过疑惑,吴天笔直地倒下,碎裂声那么清晰。 七皇子站了起来,怒吼一声:“好!”在寂静的广场肆无忌惮地回荡。 这是对“猴戏”最佳的评语,但丝毫没有感染任何一人的心,没人附和,都挺着纠集的眼眸观望着在广场中心没有动静的两人。 “老大!”莫聪含泪呼喊着,扑向场中。锄奸盟余下众人早被惊险迭连的打斗吓得酒意全无,此刻见着莫聪扑向老大,一个个疯抢着追去。 莫聪摇了摇易武,没半丝反应,毅然抱起通体冰寒的易武,泪水不断地滴落易武惨白的脸膛,热热的液体刺激着易武。 谁都没注意到,易武微微睁开了眼,又赶紧闭上。 没人上前去探望易武的生死,都神情复杂地看着锄奸盟众人从分开的人群形成的通道离去。 广场中心除了挺尸般的吴天,还有一位眨眼出现的高大男子——铁佛。 在凝视吴天躯体后,伸出一手,搭上吴天的脉搏,些微的颤动让他一喜,紧接着探查吴天体内情形,脸色为之一暗。 百脉寸断,形同废人! 他想到了两刀相接瞬间,寒芒狂射,准是易武那优势“”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很明显的一招所激的阴寒大幅度侵体,撕割了百脉,并且霜冻了五脏六腑。 至于易武那边的情形,他不愿去梳理,不过他心里有些底,不愿去触碰,只是对着青州城灰暗的天空沉声宣称:“不胜不败,一场平局!” 平局! 易武最希望的结果,既不会激怒七皇子又没让青州城蒙羞,与老祖宗交代有些出入,想来无妨了。 随着一路颠簸,易武疼得冷汗直冒,之所以装死,不愿意爬起摆出胜利者姿态,就是要做出“平局”的结果,而与吴天那一击,抽空了真元,又受了些内伤,确实非常的不好受,但易武坚忍住,不然穿帮了,一切努力白费。 直到锄奸盟饭店门口才悠悠地张口:“聪少,别恶心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还将眼泪鼻涕乱喷,你想淹死老大吗?” “老大没死!”莫聪破涕为笑。锄奸盟众人跟着欢喜。 “严令下去,就当老大死了,都难过一些,不得有违!” 这盟主老大第一道命令就是这么匪夷所思。 众人立时潸然欲绝。 莫聪将易武抱进大门正对着的一个包房,易武下了第二道命令:“全体退出,老大要疗伤。” 众人退出后,易武很吃力地坐了起来,审视内府,涅槃pan魔能正在卖力地修复内创,便透入血泪琥珀,见着了琥珀妖姬。 木木的女人依然毫无表情。 退出时在脑海里出现了一段文字:“垃圾武学,忘了吧!” 易武哑然一笑,本想叫妖姬琢磨一下吴天那套不弱的刀技,没想到被洗刷了。 “赶紧练功,恢复元气,不然死得更快。” 琥珀妖姬越来越多嘴了。 由此看来,她窃取了自己的尴尬处境,也很有人情味地关怀了。 带着丝丝暖意,易武开始启动天魔功。虽然只在初级徘徊,却尝过天魔功轻易*控血煞之气的效用,便不敢荒废,期望早一点进阶。 大厅里莫聪等一个个愁眉苦脸,都拿了酒瓶灌酒,似是借酒消愁。 做戏要做到底,这是保护老大的唯一方法。 酒是喝爽了,令得个个如醉猴,都靠着酒桌睡了。 而酒桌下被遗忘的一角穿着盛装的易得开仰躺着身子,说着梦话“来,再来”“我不会醉,没人是我对手”“一口闷了,我老家伙比你们洒脱”等等。糊涂呓语过后沉沉的呼噜声传出,与酒桌旁众人呼应着,在空旷的酒店形成别样和鸣。 第一百二十二章醉酒探秘【大更爆发】 第一百二十二章醉酒探秘【大更爆发】 天黑了又亮,青州城终于迎来一缕阳光。 七皇子走了,带着满意的心态走的。 易喜很风光地成了嘉宾,应邀到云京城游玩。 街头巷尾,行人多了,商铺热闹了,谈论的话题五花八门,但绝口不提的是有关七皇子的任何事,而易家也成了回避的对象,因为易喜攀上了七皇子,那可是绝对的刺猬,谁会自讨没趣。 易家也热闹了,不过是吵架吵得热闹罢了。 易寻阳与二夫人从闺房吵到了议事厅,整个会议成了两人斗嘴的舞台,而矛盾的焦点集中在易武、易喜身上。 二夫人认为,易武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该享受父爱、兄弟情,而易喜仅是跟七皇子有点朋友之情,俨然成了不可饶恕的对象,既不准与冷家姑娘来往,还被剥夺了继承人的权利。潜台词就是最黑心最偏心的父亲。不过二夫人没把易武是养子的事儿挂在嘴上,否则这后果就有些说不清了。 易寻阳认为,易喜自己不听招呼,妄图借着七皇子施压父亲,想迫使后者重新衡量他与冷凝香的关系,跟易武受不受宠半点关系都没有。潜台词,易喜在自掘坟墓。 矛盾不可调和,用吵架来发泄是必然的,就差动刀动枪。 吵累了,一个以泪洗面,带着最小的儿子到灵堂向先人板板们哭诉,另一个铁青着脸,脾气暴躁,动辄训斥挨近的仆人。仆人们惊慌失措,躲得远远的。 库房附近属于易得开的狗窝俨然成了老祖宗与五个表侄儿的欢宴场所,杯酒交错,好不开怀,哪管外面的风风雨雨。 锄奸盟饭店却是冷清到极致,一群睡猪成了过往城民窥视窃笑的对象。 就在艳阳爬到正中,饭店有了刺耳的爆破音,让和谐的呼噜声组成的音韵嘎然而止。 轰,桌子四分五裂,几头睡猪惨叫着滚了开去。 易得开须发张扬,满脸怒气,咆哮:“那个天杀的,如此虐待我这个曾经出入皇宫的老人家,睡在硬硬、冰冷的地上!” 莫聪等一个个苦笑着脸,这老家伙一来就拿起酒瓶,第一口倒是很有风度地品尝,第二口以后就完全没了优雅,顷刻间喝得底朝天,然后满脸潮红,醉话连篇,非要将桌底当皇宫,要住上三年五年,这不,才一天,“皇宫”就碎得一塌糊涂。 易得开瞪着怒火熊熊的眼将几个年轻人一一扫过,最后集中到细皮嫩肉的莫聪身上,衣袖一摆,身形一纵,出现在莫聪身侧,将莫聪轻飘飘地提了起来,怒斥:“是你这个坏家伙干的!” 莫聪忽觉浑身无力,连挣扎都困难了,不免慌张起来,哆嗦着说:“老前辈,你误会了,是你在喝了一瓶酒后自个儿钻到桌下,把——” 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莫聪被扔了出去。 “混账!四十年前我可是出名的酒仙,跟老老祖宗有得一拼,怎会因为一瓶酒就醉了,更不会钻到桌下,我可是世上最飘逸最爱干净的老人家,小子可恶!” 如风一般再次出现在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莫聪面前,一把提起莫聪。 锄奸盟余下几位青年清醒过来,将易得开围住,是进攻还是劝说,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毕竟这老头可是老大的“侄儿”。 易得开气呼呼地瞪着莫聪,莫聪骇得连疼痛都顾不了,只顾冷汗直流,浑然没有能言善辩的半点天赋。 片刻后易得开像吃错药般换了态度,皱皱巴巴的老脸全是笑意,连一双干涩的眼都黏糊了和蔼可亲,没有一分杀气。 反常的情形,让莫聪惊骇到极致,浑身筛糠。 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刚才你叫过什么?”易得开满怀希望地问。 “没叫什么?”莫聪脑子不灵光了。 “好生想想——”易得开很有耐心地等着。 “老前辈!”莫聪不负期望,终于抓到了一绺“缰绳”。 “哈哈!好舒服啊!”易得开笑开了怀,想到在几个老家伙面前比芝麻还小,忍气吞声地叫这个老祖宗,叫那个老老祖宗,俨然没一点辈分,憋屈,哪像“老前辈”如此巍然受用的称谓。 “老前辈,你该放我下来,我好生孝敬你。”莫聪趁机要求。 “好吧!不过你还要我老人家多乐呵几次才行。”这就像索要糖果的小孩,有些恬不知耻。 “老前辈,老前辈,老前辈——”莫聪赏了一大串。 哈哈哈,易得开笑得不可开交,自然放了莫聪。锄奸盟诸人松了一口气。 莫聪揉了揉疼痛的身体,心里只把这老家伙骂,想玉树临风的聪少何曾如此受虐,这老瘪三动不动就把他当小鸡提。 不料想,下一刻又成了易得开手里的玩具,心里失落到极点,难道这老家伙是聪少肚里的蛔虫,知道聪少在骂他。 “小家伙,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我老人家在桌子下面?”易得开开心归开心,脑子可没坏。 “我说过了——”莫聪满肚子苦水。 “哦!”易得开脸色还不错:“我四十年没喝酒,退化了,不行,还得练练,不然哪天跟那些老家伙对拼,不就成了笑柄。小家伙告诉我,易武在哪里?” “不能说!”莫聪浑然不知外面变天了。 “说!不然,我捏碎你!”易得开动怒了。 “七皇子!”孙智插了一嘴。 “七皇子抓了他!”易得开怒气不减。 “是,老大与七皇子的下属在未央广场比武,败了,——”孙智继续撒谎。 “七皇子,都怕他,我老人家却没把他当回事,我非得杀了他不可!”扔掉莫聪,一溜烟消失了。 锄奸盟诸人久久不动,都僵硬着表情。 莫聪有些惶恐地对孙智说:“你骗他!” 孙智苦笑:“你能想到好办法吗?” 没有! 怎么办?唯有喝酒解闷。 几人找了个墙角,都拿起酒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 或许酒能让他们忘记不经意的谎言捅下的“大漏子”。至于后果,谁都不敢想。 就在醉意渐浓时,易得开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准确地找到了莫聪,怒气冲冲地将他提在手下。 莫聪酒意顿时没了,心里直呼苦,锄奸盟这几人在一起为什么非要折磨弱不禁风的聪少。 “七皇子走了!告诉我易武是不是被带走了?” 众人一下轻松了,老大交代要瞒着他的“音讯”不就是怕七皇子吗?既然如此,那就没顾虑了。 莫聪陪笑:“刚才我们撒了善意的谎言,怕你惊扰老大养伤,现在好了,我就告诉你——” 没料到,诚恳的莫聪仍是坐了飞机。 莫聪苦不堪言,这老家伙不辨是非,老眼昏花,撒谎又不是聪少干的,为什么非要聪少背黑锅! 易得开一脚踢开了房门,见着神采熠熠的易武,怒火嗖地腾了起来:“二表叔,你去未央广场比武,怎不带上侄儿,要是挂了,我找谁喝酒去?” 易武哭笑不得:“你喝得乱醉如泥,难不成我拖你去。” 易得开想到这一茬,顿时没了火气,满是抱歉:“怪我不识字,不知道比武这一茬,以致喝酒误事。二表叔,伤无大碍吧?要是不解气,我追到云京城,杀了七皇子。” 易武连忙阻止,这侄儿添乱的本领真不小,说:“无碍!有没有兴趣喝酒?”赶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快转移话题。 易得开一下来了精神,说:“好!我得好生找找当年千杯不醉的豪情!” 易武正等着侄儿这句话,因为他算计着一件事,那就是“不三经”。这三日的豪饮,知道自己酒量无人能敌,便谋思要从古道热肠的侄儿挖点有价值的信息。 又瞥见锄奸盟诸人都在后面,便说:“七皇子的事情,我听到了,你们就别担心,警告你们,别再沾酒了,养好伤再说。喝酒误事,这句话是没错的。就拿昨晚来说,一个个喝得人事不醒,浑然无半丝警觉,知不知道有人闯进来?” 莫聪等变了脸色。 易武叹息:“要演戏一定要留后手,别都入戏了。好了,我不怪你们。莫聪,拿酒来,你可是这里大老板,服务周到点。” 莫聪领命而去。锄奸盟余下各位跟着退开。 易武沉默起来,昨晚边练天魔功,边警惕外面,有几人陆续出现在门外窥视,甚至有两人出现在包房门外。不过易武知道这两人是谁? 父亲易寻阳!在门外呆了一会,察觉自己呼吸匀称,便无声地遁迹。 另一位,没有什么气息,隐得很深,让易武警觉起来,也准备好随时灵力攻击,可惜那人无恶意,转眼间就走了,不过却在走的瞬间,流露出一丝极其微弱的血腥气息,他便能断定——此人是铁佛,一个非常惜才的侩子手。 他不知铁佛的出现是不是出自七皇子授意,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随着七皇子的离去,这些并不重要了。 旋即瞟向易得开,见易得开似乎在沉思,疑惑:“得开侄儿,你想什么?” 易得开尴尬地笑笑:“我在担心,要是再一瓶酒就醉了,那太扫兴。” 易武淡然一笑:“我猜不会,以你四十年前的酒量,慢慢会找到感觉的。” 不过心里是别有想法,就算你千杯不醉,也没法奈何我这个靠血泪琥珀作弊的不醉高手,就等着交底吧。 没过一会,莫聪随着一个粗手笨脚的老女人端着一盘黢黑的豆腐干进来。 易得开惊跳起来,指着老女人,又指指不像样的豆腐干,呵斥:“混小子,找人伺候要找这么逊色的吗?这下酒菜,是喂猪的吗?” 莫聪羞愧得差点找地缝钻了。 老女人将豆腐干重重地扔在桌上,双手叉腰,整张脸扭成麻花:“臭老头,老娘做正当生意,不陪酒!这菜可是长隆街一绝,瞎眼了吗?” 易得开气得牙痒痒,偏又不敢发作。 易武、莫聪想笑却忍着,这位武师级同仁原来还有怕女人这一茬。 直到老女人骂骂咧咧离去,他才衣袖一拂,板正了眼。 莫聪反应奇快,知道势头不妙,可不愿被老家伙拧着,一溜烟躲到易武背后,苦笑着解释:“老前辈,聪少没钱又没势,只得在街边找个摆地摊的,你老体谅一二?” 易武好笑地瞧瞧两人,率先夹了一根,入口,很享受地咀嚼几下,说:“得开侄儿,味道挺不错,你试试。” 易得开半信半疑地夹了一筷,果真如此,不过脸上仍没笑意:“杯子没有,筷子这么难看,我不信这么大的饭店拿不出来。” 莫聪半带哭腔地说:“老前辈,真的没有?” “厨师,伙计呢?” “没有!”莫聪干脆地说:“这可是我聪少拿出所有家当买的。” 易武打圆场:“得开侄儿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合点,这总比你那屋里什么都没有的强。” 易得开妥协:“好吧,既然二表叔开口了,侄儿哪里有话说。” 莫聪郁闷,老大一句话就搞定,非要自己浪费口舌。 两人拿了酒瓶没讲什么虚套,各自灌了一口。 莫聪见“酒席”开锣,也就想退出,没走两步,就被易得开喝住:“浑小子,你还没向老前辈介绍你自己。” 易武抢着说:“他叫莫聪,莫家三少,算是我表哥。” 易得开不干了:“表哥?那不是爬到我头上了,不行,一定不行!” 莫聪苦笑,辈分又不是自己定的,何况爬到你头上没什么得瑟的,于是说:“老前辈,这样吧,辈分不用排了,我叫你老前辈,你能不能不要事事针对我?要是成,以后我都叫你老前辈。” “呵呵!”易得开乐开了怀,一口答应:“好,成交。” 莫聪还想走,易得开有意见了:“浑小子深得我老人家喜欢,就不要走了,陪着喝酒,要是不行,我老人家会关照你的。” 既然“老前辈”发话,莫聪只得硬着头皮坐下。 三人就像喝酒的初哥,完全不讲排场,草草举一下,灌一口。 没过半瓶,易得开有些醉意。 易武趁机找来话题:“得开侄儿,我记得你说过你这身衣服可是进过皇宫的,想来威风得紧。” 易得开苦闷地摇头:“威风个屁,皇宫里个个比我穿得好。” “那你为什么珍藏四十年?”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进皇宫穿的,也是最后一次进皇宫——”易得开似乎在回忆。 “易不三带你去的?” “不提也罢,喝酒!”兀自灌了一口,见易武没动,有些惭愧地说:“那是老老祖宗交代的,不能说。” “哼!易不三很丢人吗?” “不,不,他比任何人都了不起——”说了“不能说”偏受不了激。 “不就进皇宫吗?太稀疏平常了。” “谁说的,那时武皇铲除异己刚继位,他可是第一个享受殊荣。” “为什么进皇宫?” “好像是武皇有求于他,至于是什么,我不知道。说实话,我是去见世面的,能转转御花园就不错了。” “在皇宫呆了多久?” “三天!” “然后呢?” “参加易家族比。” “败得很惨,连人家三招都接不下。” 呜呜,易得开哭了:“那一战彻底击溃了老祖宗,——” “于是胡思乱想,写了不三经!” “不是的——老祖宗清醒得很,他想创造独一无二的功法要一举击败那自以为是的易开。” “易开很了不起吗?” “不!老祖宗历来没把他当回事,而是那三招——” “三招?” “不是易家的——” “怎会?不是说过族比吗?” “族比没限定武学,但前提必须自创。” “能不能说得详细点?” “三招,三招——”易得开陷入了沉思,忽然满脸惊恐起来,呼喝:“二表叔,不要提了,我怕——” “好吧,喝酒,聪少一起来。”易武得意地笑了,看来侄儿心机较少,很容易套机密。 莫聪不笨,明白了老大的意图,寻思着怎样配合一下。 第一百二十三章昙花一现【求鲜花】 第一百二十三章昙花一现【求鲜花】 一瓶下肚,易得开醉得分不清南北,迷糊地强调:“不能提易不三?你不晓得,我为什么戒酒四十年,就是因为我醉了会管不住这张嘴。” “得开侄儿,你可是千杯酒量,你现在好得很,一点也没醉。”易武哄着。 “是吗?呵呵——二表叔,你看你在偏偏倒倒,太差劲了。”易得开高兴地不得了,没醉就没顾忌了,虚晃着身体硬是看着易武在动,殊不知是自己身体不平衡造成的。 “佩服,侄儿真厉害!”易武边说边踢了踢喝半瓶倒半瓶的莫聪。 莫聪只是有点醉意,跟易得开比起来差远了,自是明白老大的意图,打起了嘻哈:“易开那龟儿差劲得很,老大轻易将他打得满地爪牙。” 易得开疑惑:“不会吧?他很厉害的。” 莫聪顶撞:“厉害个屁!三招狗“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爬式,笑掉大牙。” “狗爬式?让我想想——”易得开摇晃着头,吃力地回忆,没片刻惊叫起来:“不,不——太骇人了,呜呜,我见不着老祖宗了,呜呜——” 易得开哭得很伤心。 易武趁虚而入,也借此岔开话题:“不三经厉害,脚踏群花,呼风唤雨,——”只是不抱希望地试试不三经上的功诀是否现世。 易得开抬起泪汪汪的眼,有些兴奋地说:“是花,我看到了很多花,一朵朵的碎去,然后好红一片,我眼里看不到别的色彩——”突然浑身哆嗦,话语变得朴素迷离:“那不是花,那是血,大片大片的血,——” 易武愣了,照易得开所言不三经真的能用,而以武痴自称的琥珀妖姬都疑惑——这太不可思议了。 “血!你错了,那是花!”莫聪插科打诨。 “小子,你是谁,我老人家说是血,就是血!”易得开接受不了抬杠。 “花!”莫聪坚持己见,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易武与老家伙说什么。 “血!”易得开站了起来,有些怒气地说。 “是花!我看得仔细,聪少没说错。”易武俨然成了旁观者,颠倒是非。 “我,我——”易得开语不成声:“他站在群花上,开始是花,但接着一群人围攻过来,他跳起舞来,很好看,很优雅,脚底的花一朵朵的碎去,而那些人一个个爆作血雾,彻底将一切漂染,全是血红,然后他倒了下来,被血红淹没。” “是血!”易武改变了看法:“他也死了。” “不,他没死,整个人痴痴傻傻,疯疯癫癫,将自己关进了一处没人找得到的地方——” 易武悚然一惊,虽然易得开思维有些乱,他还是理清了,易不三鼓捣出来的不三经现天日之时也就是落幕之时,“没人找得到的地方”或许是自己库房里面的密室,于是试探性地问:“素素?” “你说什么?” “他要救素素。” “我不清楚你说什么?” 易武没办法,只得说明白一点:“他的女人叫素素,生死悬于一线。” “放屁,他的女人叫希雅,不叫素素。” “你没听过素素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 “为什么他要对着那些人跳舞?”易武当然清楚,易不三那日应该用的是不三经上的“逐花碎”,而顺着易得开说成“跳舞”也方便套话。 “为什么?好像老老祖宗说过,那些人无恶不作,是沧月盟的。” “沧月盟?很威风吗?” “邪恶!能左右圣武帝国的阴邪力量!” “他得罪他们了?” “得罪?他好像第一次见他们——那些人真的可恶,说什么知晓皇族的秘密必须死?这不是栽赃陷害吗?” 易武幡然醒悟,易不三去过皇宫三日,准是发现了有关皇室的某些秘密,所以遭到沧月盟围杀,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动用了不三经。 正是动用不三经,才万劫不复。 所以被老祖宗列为禁事。 而血屠打不三经的主意,该不会与沧月盟余孽有关? 素素是谁,为什么易得开居然不清楚? 易不三是不是暴毙而亡,因为不三经?——太多的疑惑,而要从易得开那里获得好像不切实际。 于是想了个实在的问题:“他修炼不三经用了多久?” 没想到易得开鼓着醉眼将易武瞧,怪笑:“二表叔,你太低估侄儿了,老老祖宗交代过,不能提不三经,我半个字都不会说的。” 这真是醉话,不会说,却殊不知刚才说了很多。 易武赶紧为易得开提了一瓶酒,正要说将话题岔开,却见着易得开抱着酒瓶就是咕噜咕噜地一口,喝到了底,然后摸着桌子说“皇宫,好漂亮,我要去”。话音一落,整个身子缩进了桌底,呼呼睡了起来。 易武与莫聪对视,两人眼里都有一丝无奈。 整整一天,易得开都没醒来,依然在做他的春秋大梦。 易武只得放弃了继续挖底的计划,招呼锄奸盟诸人能动的都动手,将饭店彻底清理一通。 底楼空落落的,倒成了演武厅。 易武叫易虎演练了二品武技青阳刀法,愣得说不出一句话。这刀技虽然与青阳刀谱所记刀法同名,却无一招雷同,威力自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易武知道欲速则不达,便求教琥珀妖姬改良一下,悉数传给了易虎。 易虎演练了十多遍,倒是逐渐纯熟,其威力大了一倍不止。 这下,将所有锄奸盟成员惊呆了,都见着易武仅是凝思一会儿,便琢磨出威力不同寻常的改良版,都纷纷渴望地瞧着易武。 易武要树立绝对的威望,彻底糅合诸人,那就不能保守。这些知识获益于生病期间所看的那些书。 “孙智,如果伤无大碍,就跟着我演练断喉刀技。”易武将“糖果”扔给锄奸盟里除他而外修为最高的孙智。 孙智求之不得,那里管什么伤势。 易武提着武烈刀,很缓慢地一刀一式地比划,关键之处用简短的语句讲解。 孙智悟性极佳,一遍过后就能掌握。 凃修将一套乡人常用的“打狗拳”使出,颇显滑稽。不料,经易武一改良,打狗拳套路大半动过,还加入了辅助的“遛狗”声,滑稽程度更强。 众人都憋着笑意,但在凃修练习百遍后非常纯熟地启用一招一式,此时的打狗拳虎虎生风,糅合奇怪的声音,其声威大幅度加强,“一品武技”至少提到了“三品”的高度,便没人再用轻视的眼神,而是满脸的佩服。 尤登会一套家传的“尤氏拳”,拘泥套路,品级不高。易武将青木拳与尤氏拳糅合,组成刚柔并济的拳路。但尤登犹豫良久,就是不敢演练。 “你要是再把家传的当宝就别指望有所提高!”易武丢下一句,便不再管他,而是一心解决莫游的独臂问题。 莫家开山掌、摇狮拳、翻浪拳等都要双手配合,要造出独臂使用的,真有一定难度,足足让琥珀妖姬顿了好一会儿,才截取一些拳招加上辅助动作,让一套新版莫家拳行云流水地运转。 所有人再次震惊了,这套叫“劈浪拳”太吸扯眼球。 既有莫家拳术的身影,又有别具一格的韵味,可以归入中级武技,并且偏高的那种。 莫游如获至宝,一扫颓废,开始一遍又一遍的练习。 剩下修为最低的莫聪,就眼巴巴地奢望易武能教给他更强的武学。 可是他失望了,因为易武招呼他去喝酒。 “为什么?”莫聪有些愤怒。 “你不是退隐江湖,准备经商吗?”易武漫不经心地说。 “我要防身。”莫聪找了很好的理由。 “这么多兄弟,用不着。”易武搪塞。 “我可是你表哥,你关照了所有人,就是不关照我,太、太呕人了。”莫聪一张脸气成猪肝色。 “放心吧,等到你真正需要的时候,老大一定给你特殊关照。”易武故弄玄虚起来。 “真正需要?什么才是真正需要?”莫聪眼里有了希望。 “哦,我没办法回答你,或许你该请教一下洛巴主持!”易武推得一干二净。 “哼!我发现老大越来越无良!”莫聪没辙了,只能抱怨。 易武懒得理他,回到包房慢慢喝酒。没多久莫聪屁颠屁颠地出现在易武旁边。 “喝酒要慢,才能体会个中滋味。”易武搬来某圣人明言说教。 “什么滋味?”莫聪挑刺。 “目前只能说,这酒真难喝,苦而烈,——” 莫聪哈哈笑了:“我劝你转行当圣人算了。” 易武举着酒瓶,一双眼专注地凝视,久久没说话。 第二天易得开醒来,一掌劈烂了桌子,跳将起来:“我明明在皇宫里,怎么在桌子下,谁干的!” 易武、莫聪都有所准备,倒不很狼狈。 “得开侄儿,你妄称千杯不醉,这吹牛功夫不弱!走吧,易府来人催了几回。”易武淡淡地说。 “我醉了——不,不,我不能醉的——”易得开很是矛盾。 “放心吧,你喝醉了也是守口如瓶,我与聪少都是见证。”易武安慰。 “呵呵,是吗?”易得开不疑有假:“对了,你说易府催我几回,是不是擅离职守?” 易武摇头:“你出门都是老祖宗默许的,肯定没人怪你。” 易得开非常信任谈得来的易武,说:“好吧。” 易武又说:“我都在催促的行列,一起走。” 两人拍屁股走人,留下一脸肉疼的莫聪瞧着一地的碎木久久不动,完整的桌子一个个在减少,这饭店何时开得起来。 “练武厅!何时饭店转行了!”易得开在外面大呼小叫。 只把莫聪气得差点撞墙。 锄奸盟诸人包括想通了的尤登,一个个卖力练武,呼呼风声激荡,浑然不知两人观望。 易得开吃惊得合不拢嘴:“孙家刀法不是孙家的,莫家拳术不是莫家的,怪、怪、怪——” 给出一连串的“怪”。 易武的回答更绝:“是锄奸盟的!” 进了易府,两人分道扬镳,易武去了议事厅。 那里像开会,都神情严肃地将端坐主位的易寻阳、二夫人瞧,气氛沉闷,落针可闻。 易寻阳黑着脸,对易武说:“明天和易虎同去哥舒府,兴师问罪。” 易武咯噔一下,明白了,说是探险勾幽谷绝对安全,却折损了多人,这罪孽该记在信誓旦旦保证的哥舒泰大人身上,而七皇子在,都隐忍着,一旦离去,便摊牌了,问:“家主,是不是四大家族都去?” 易寻阳点头:“易家没折损,看看热闹也好。” 二夫人很随意地穿着黑色便装,风韵犹存的脸上泪迹斑斑,很是厌恶地瞥了瞥易武,然后很冷地对易寻阳说:“你怎不说说继承人的事情?” “哼!”易寻阳懒得理睬,宣布:“散了!” 二夫人泼口大骂:“易寻阳,你什么意思?你想立养子易武做继承人,却偏偏不提,是心虚吗?你让所有易家子侄评评理,他有什么资格当继承人?” 易寻阳脸色刷地变了,起身就走。 二夫人跟着,骂声不息:“你真混!没见过如此无能的男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随着骂声的远去,议事厅里所有人都表情怪异地盯着易武。 易武如坐针毡,起身向众人抱拳,凝重地说:“二娘心情不好,胡言乱语,我是养子,没资格当什么继承人,或许她搞错了,大哥易雄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痛快地说完,不再理睬有些躁动的众人,出了议事厅,去库房那边找易得开聊聊。 郁闷的是,易得开那距离库房数米远的屋子传来激烈的争辩声,俨然在开会。 易武有一丝好奇,易得开说过老祖宗从云京城搬来几位跟易家沾亲挂角的老前辈助阵,会不会是他们。 刚靠近屋子,就听到争辩声里有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呵斥:“何方鼠辈,敢偷听易家最高级别的会议,不想死,赶快离开。” 易武恭声说:“我是易家老二,专诚过来看望易得开侄儿。” 争辩声一下没了。 “进来吧,我们几个老家伙想见识一下易家老祖宗推崇极高的年轻人!”就是那个发现易武的某人发出邀请。 第一百二十四章交底不三经【求订阅,支持正版】 第一百二十四章交底不三经【求订阅,支持正版】 刚一进门,酒气扑鼻而来,不过经过酒精洗礼的易武倒是能忍受,但被齐刷刷的十只眼瞪着,就有些尴尬了。 “各位前辈,初次见面,有失礼仪“”更新最快,全文_字手打,请多包涵。”易武硬着头皮寒暄。 “相貌普通,神韵非凡!”一个肥得流油的胖子说。 “咋看憨憨的,该是精芒内敛,腹里有乾坤。”一个瘦如竹竿的人评价。 “武者九级修为,年轻一辈里出类拔萃,不错!”高个子由衷赞美。 “灵武双修,纵观圣武帝国,稀世人才!”矮个子附和。 轮到童颜老者,却讷讷半晌才说:“这衣服太短了点。” 如此荒唐的评语引得八只眼愤愤地瞪着。 “易不同,你真是丢人现眼,衣服短跟人品、修为有关系吗?”胖子呵斥。 “大有关系,如果让一头大象钻狗洞,会有什么效果?所以说,易不胖,你很浅薄。”易不同煞有其事地回敬。 “愿闻其详!”易不胖并不生气。 “易家留不住他!”易不同站起,将易武前后左右都看了:“他是一条龙,绝对不会局限狭小的空间,他的领域在整个帝国,甚至整个大陆。” 易武吓了一跳,知道易不同说什么,便淡淡地说:“老前辈太抬举易武了,说实话,易武只是易家二公子。” “目前是,将来一定不是!”易不同语不惊人死不休。 “混蛋!两个老家伙缠杂不清,非要吓着易武吗?易得开,赶紧拿张凳子来。易不矮挪挪,让他挨着最和蔼可亲的表爷爷坐!”高个老头不客气地呼喝起来。 易武才见着恭恭敬敬侍立在高个老头背后的易得开,一脸的苦瓜样,不免好笑,看来急于传他回来就是讨个苦差。 八只眼顿时盯着高个老头,他并不羞愧,轻轻地梳理胡须,淡定地说:“我易不高人品好,这是公认的。” “易武,别听他的,这里就他最可耻。”矮个老头诋毁。 “什么,有你这样说人的,易不矮,想单挑还是比高矮?”易不高怒气冲冲地说。 “你,你——老不死的,比高矮亏你说得出。”易不矮眼里也有了怒火。 “都别吵了,易武当然是挨着心宽体胖的胖爷爷。”易不胖插了一嘴。 “你这死胖子何德何能,该是挨着瘦爷爷稳当。”易不瘦不甘落后,起了争夺之心。 “吵什么,黄土都要淹到嘴皮的老家伙们,让他自个儿决定。”易不同发表了不同的看法。 于是十只眼都盯着易武,瞪着他的裁夺。 易武为难地看了看诸位爷爷期盼的模样,最后瞧向苦着脸、身形落寞的易得开,说:“得开侄儿,你有什么建议?” 这皮球扔得快。 所有人都瞪着易得开。 易得开搔搔头,尴尬地说:“你们都是前辈,他就陪我站着就够了。” “不妥!”所有人反对。| “这样吧,易不胖挪一下,让易武坐上位。”易不同说。 “好!”除了易不胖,都赞同。 “不妥!”当事人易武坚决地摇头。 五个老家伙都不满意了,个个横眉竖眼。 易武见情势不妙,怕惹火上身,就勉为其难地屈从了。 战火熄灭,五老众星捧月般将易武“供奉”在上位,整得易武非常尴尬。易得开辈分最小,就惨了,没座位不说,还是打杂的料。 “得开,替老祖宗捞捞痒!” “得开,掺酒!” “得开,去叫仆人再多上点菜!” “得开——” 易得开忙碌的命。 众老向易武敬酒,易武不敢推辞,喝酒喝,反正醉不了。 “易武没来之前,我们的争论是不是该有个完结?”易不胖突然提到了先前的争论。 “对!我说的一点不错,血屠进阶再快,至多武将初期,凭我大重阳指,一指搞定。”易不瘦先声夺人。 “不对,他是小屁孩时,我就经常踩着他,无论他如何厉害,绝对还是被我踩着。”易不高自信地说。 “凭我大悲掌,分分钟撕裂他!”易不矮说。 “说了半天,都还执迷不悟,唯有我易不胖能收拾他。” “错了,都错了。他完全是我易不同的菜,动动筷子就能解决。” 众人都看向易不同,易不同却笑着指向易武。 易武又被勒令当裁判,不过他对血屠的话题感兴趣。 “由我来裁定,行,我得深入了解一下。” 众人非常热情,七嘴八舌地说开来。 血屠原名苟志远,云京城人士,与易家有些渊源,从小贪生怕死,被易家几个孩童现在的老家伙欺负,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倒是与易不三交情颇好,经常受庇护,后来加入沧月盟,脱离了易家视线,没有半点音讯。 易武听完后苦笑,一群说大话的老家伙,凭幼时一点记忆便咬定还能把今非昔比的血屠吃得死死的,真的有些无理取闹。当然这些话是不敢对看不透实力的五老说的。 “喝酒!谁要是比我厉害,我就告诉谁?” 这下,五老不服了。 殊不知,不服屁用,直到一个个趴下,都没机会知道答案。 易武终于凭借血泪琥珀脱困,刚走出屋子,就见着脸色不大好的老祖宗,而身后俨然是眼神躲躲闪闪的易得开。 “跪下!”那间普通的屋子里老祖宗第一句话就声色俱厉。 易武非常愕然,但不敢拂逆。 “以后你什么都不要管,专心修炼,备战三月后易家族比。” “可是——我一直没机会对你说——” “不用说了,我都清楚。” “不三经!” “混账!我说过不用说了。” “可是——”易武眼里满是倔强。 老祖宗非常气愤地瞪着易武,易武不甘示弱地回敬,良久后老祖宗叹了一口气,心软地说:“起来吧!我给你说话的机会。” 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易武站起,很是凝重地说:“凭着那几个说大话的表老爷,恐怕挡不住血屠。” 老祖宗说:“我知道。” “血屠志在不三经!” “我知道。” “怎么?”易武吃惊了。 “我就不瞒你了。易家内族里有我的一个表兄弟,早在数月前就告诉过我,沧月盟余孽卷土重来,就是要夺取令他们几乎全军覆没的不三经,而早退出沧月盟的血屠只是他们的盟友。” “不三经除了不三爷爷,谁也看不懂,丢给他们不就完事了。” “你怎么知道?”老祖宗讶异。 “那日你带我进去挑选内修功法,我草草翻过,——”易武撒了谎。 “看来你的悟性真的稍逊易不三,——但我明确地说,不是交出不三经就能解决问题的。” 易武突然想到易得开提过“皇室的秘密”,不由地变了脸色:“你是说沧月盟背后还有人撑腰。” 老祖宗两眼放光,赞赏地打量易武:“你凭着易得开这个糊涂虫告诉你的信息摸到了问题的实质,对,某些秘密虽然被易不三带进了坟墓,但那人始终不放心,非要灭了易家才甘心。” 易武有些明白了:“那人是我们绝对惹不起的。” “你明白就好,切记任何时候都要装糊涂。” “但他要灭了易家!” “哼!老祖宗自有安排,他不会如意的。” 易武感觉到这话的分量,心里略略放心一些,又问:“我想知道有关易不三爷爷的事情?” 老祖宗又重重地叹息:“我要是不告诉你,你又得打易得开的主意。好吧,我就说一些。易不三是练武天才,悟性无人能及,十几岁就练到武师级别,二十几岁就达到武将级别。本指望族比靠他击败易家内族所有年轻俊杰,能为我们这个身居苦寒之地的外族挣得一席之地,不料杀出了一个易开,凭借惊人的三招将易不三打得经脉寸断,差点死去——” “什么?经脉寸断——”易武想到了不三经上所说“经脉重组”,易不三凭此从废人到绝世高手,真的是惊世骇俗。 “那三招惊天地泣鬼神,没人看清,最恐怖的是,易开仅是武师级,却三招一出,俨然提升到了武尊级别——” 易武更是震惊了,这世上有什么招数如此骇人,恐怕琥珀妖姬都办不到。 “易不三便躲进了不见天日的密室,日日鼓捣不三经,就在获悉沧月盟召集所有人马意欲覆灭青州城后,他出了密室,仅带着易得开到距离青州城千里外的群芳岭阻击,——” 易武打断:“那时你知道不三爷爷复原了。” 老祖宗摇摇头:“我蒙在鼓里,——其实那时我有私心,——” “你是要废人易不三去送死,以便保全易家,保全青州城。” 老祖宗有些潸然:“这里有他的妻儿,我不得不忍痛抛弃。” “妻儿?老祖宗能否告诉我,除了他妻儿,他还认识别的女人吗?” “没有。” “易得开向我提过,素素?”易武撒了谎,拿易得开说事儿。 “素素?”老祖宗脸色剧变:“世上根本没有这个人。” “不!一定有!”易武很是坚决。 “除了希雅,他绝不会沾染别的女人——” “那女人在受苦,命悬一线!”易武进一步挑明。 “那是在群芳岭一战后,他凭借不三经消灭了来犯的沧月盟诸人,也昏昏沉沉躺了两年,以后有些神志不清,整个大脑充满了臆想、幻觉,而素素肯定是因为修炼不三经产生的幻觉。” “幻觉?”易武吓着了,看来不三经真的不能练,难怪被易家列为禁区。 “一战,让那人退缩了四十年,而易家平安了四十年,——”老祖宗眼眶湿润了:“那都是易不三用命换来的。” “不三爷爷怎么死的?” “惊慌、困惑、忧愁、绝望——他度日如年。就在某一日性情大变,出拳狠辣,见人就杀,没人打得过他,——最后被发现死在千刀瀑里——” 老祖宗神情悲苦,似乎沉浸在回忆里。 易武知趣地不再刺激老祖宗。 炎灯昏黄地罩着两人,场面异常沉闷。 良久老祖宗才回过神来,说:“该说的,我都说了,希望你就当没听过,忘了吧!血屠的事不是你能管的,好好修炼,我看你进阶在望,如果需要灵药,尽管找易得开。去吧!” 既然老祖宗色厉内荏地透了底,易武心里去除一桩困惑已久的心事,行步间显得很轻松。 不经意地走回那间被五老征用的房间,见着易得开哭丧着脸在门外徘徊,便轻声招呼:“得开侄儿!” 易得开满是惭愧地靠近易武,说:“二表叔,我可不是出卖朋友的卑鄙小人,是老老祖宗对我严厉盘问,我才说了喝酒的事儿,虽然极力陈词,二表叔说过我酒醉后守口如瓶,但他就是压根不相信,断定我被二表叔套取了有关不三经的事儿,这是不是很冤?” 易武淡然一笑:“没事,反正老祖宗没怎么责罚我,现在能脱身吗?” 易得开有些惶恐地瞧瞧屋子,说:“几个老祖宗吐得一塌糊涂,屋子可臭了,没想到平时酷爱讲究的老家伙们居然横七竖八地睡着,倒免去对我的一番折腾,你就说说有什么事情?” 易武说:“你是管库房的,自是找你拿灵药。” 易得开眉头一下展开了:“对,我去哪里打打盹。” 靠近那道散发些许暖流的铁门,易得开轻易打开,就招呼易武进去,而他就在门外凑合着睡觉,特别提醒,出来时一定叫醒他。 易武求之不得,一个人进去还免得易得开碍事。 没在外面那个堆放灵药的库房停留,径直搬开箱子,跟上次进去一般,用同样手法打开了黝黑的门扉。 门扉合上后一团黑,不过易武右眼及时迸射出淡淡血色光芒,能见度倏地加强。 易武再次审视了那张颇有深情的泛黄扉页,暗忖:“老祖宗说这是易不三修炼不三经产生的幻觉,素素根本就不存在,那么屋子里的所有设施应该是为救那个不存在的女人而穷尽心智鼓捣的。” 顺手将三叶地心草藏进怀里,然后查看那些稀奇古怪的武器,仰天呼啸的凤凰——金蛇长剑——土炮——人偶等等。当目光溜过三尺人偶,吓了一跳,依稀觉得人偶的眼眸在流转,——难道它是活的? 易武摇摇头,揉揉眼,再行看过去,那双眼确实有些氤氲光泽,俨然透过了灰尘遮挡。 用衣袖拂去灰尘,那张栩栩如生的脸格外清晰,就像活人的脸,素雅、美丽、圣洁——此人偶该不会是易不三幻想里的素素? 出于好奇,寻着铠甲的系带,剥开,瞧见内里非常清晰地一格一格的纹路,肌肤嫩白,触摸上去,真有吹弹可破的皮肤的感觉,不知是什么材料装成,而心脏部位一个黝黑的晶石非常暗淡。 晶石有些冷,似乎即将耗尽能量。 试着用灵识探探人偶内里的情形,一层层晶石排列有序,而黝黑晶石似乎分出了千丝万缕,连贯了所有晶石。 易武自是明白了,近乎**的人偶靠黝黑晶石支撑着。 询问琥珀妖姬,琥珀妖姬给出答案“黑玉天能石,能储备阴属性真元。” 易武悚然一惊,猜测,该不会是易不三不分昼夜地灌入真元,以保人偶的活气。 又想到武烈刀,难道都拜易不三所赐,才折戟? 老祖宗说过,易不三死之前疯狂杀人,无人可阻,这说明,他的修为很高,说不定达到了武王级别。 答案呼之欲出,就差易不三是不是阴属性修为 第一百二十五章乞丐·瞎子【求订阅】 第一百二十五章嗑药·乞丐·瞎子【求订阅】 易武回到院子,在寝室里将暴龙丹、武烈刀、不三经一一审视,脑里闪过套取自易得开的原话“易不三是阴属性修为,没到武尊级别,而至死那一刻实力飙升,恐怕不逊于武王级别——二表叔,我只能透露这一些,多的不能再提了,你晓得的,我很怕老老祖宗。” 易武有了大胆的猜测:易不三因为修炼不三经,产生了深层次的幻觉,为救素素,疯狂地往武烈刀灌入真元,日复一日,直到疯狂杀戮之前,由于武烈刀承受不了寒热交迫,断裂了,从其随意放置地面可知,他对武烈刀失望了,而要救莫须有的素素,那一刻他可能服食了药架上空缺处的药丹,很难猜测他服食了几颗,也许是比十倍增幅的暴龙丹更强横的同类型药丹,以致功力倏地飙升,受到药物反噬,神经错乱——见人杀人,无人能敌,最终暴毙于千刀瀑。 有些确定了这种猜想,易武不由地冷汗直冒,那日对阵服食血蝉丹的恶徒,幸好没有服用暴龙丹,——但对武烈刀,有一丝疑惑。老祖宗从未就此刀询问过什么,易得开侄儿好像也很忽视——难道他们没见过此刀?或者说易不三从来没用过? 旋即摇摇头,觉得易不三逝去多年,妄加猜测何益。 暴龙丹、不三经确实邪之又邪,永远不要沾染,而武烈刀,仅是一件级别很高的神兵,用用无妨。 于是他将不三经、暴龙丹跟那个摸不着边际的钱袋放置一处,淹没在书堆里,然后收起心来,将一颗雪白的“云菇丹”拿出,想到易得开见着手里的此丹惊得目瞪口呆,问过这丹品级至少位居中上,可在库房里从没见过,而获知它就在最下层的箱子里,侄儿彻底无语了,因为一直以为那里只是放武器的。 其实这也是易武的造化,想到药架上所有丹药品级不够,于进阶无益,便寻思着既然是易家用数道铁门防御,不可能就针对那些二三品的药丹,或许另有玄机——一搜索之下,果然在藏得最深的箱子里发现了好几十颗“云菇丹”。 云菇丹,四品灵丹,主要成分是非常罕见的云菇,一种调和、增幅真元的五品灵药,性温和,一旦加入其它辅助成分,倒是降低了品级,不过药性更全面一些。 纵观圣武帝国,丹药是非常昂贵的,常见的一品药丹都要卖上上千个金币,而二品、三品,至少上万金币。至于四品药丹,那就算天价了。从库房堆存来看,易家确实很富有。 易武尚有好几十枚栾币,不差钱,倒没存着藏私药丹的念头,只是顺手拿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而云菇丹,他可不客气,尽数私吞。 他可不知,自己已经成了拥有百万金币的富豪——询问琥珀妖姬服用之法,她毫不吝啬地讲了,另外也轻蔑地提醒:“嗑药是武修者最下乘的选择,副作用同样不可忽视。” 虽是如此,易武仍决定试一试。 先是让脑子沉静下来,默运天魔功护住心房,然后吞服。 一丝清凉沿喉咙滑下,至腹部,倏地化去,清凉的药性随即扩张到全身,所有的器官、肌肉都有膨胀的趋势,涨疼随之而来,尤其是心脏部位。幸好有天魔功护住,倒不至于顷刻间爆裂。 持续一会儿,药力化作无数股凉凉的气流,与本体真元相接,由于药性产生的药力与本体真元大有悬殊,不对等地僵持就发生了,就如一场战争,在身体各处进行。胀痛就变成了撕裂般的疼。不过云菇丹药“”更新最快,全文_字手打力温和,倒是在痛楚之余能感受到丝丝清凉,有缓解的功效。 直到全身被冷汗浸泡,药性气流才与真元融合,让纷乱“战事”慢慢平息。 用天魔功驱策散落的真元,一点点往元力种子汇拢,让围绕元力种子的真元逐渐变厚,滋养着它。 元力种子胀大了一些,饱满圆润,却未移动分毫。 就要退出时,惊见一抹淡淡的白洁气流包覆了全身,暖意荡漾,而那些隐藏在肌肉或内脏里的残存药力尽数被化去,然后略显肿胀的部位恢复成先前态势。 易武吃惊不小,顿时明白了琥珀妖姬所言,云菇丹虽然药性温和,但也不完全化去,会沉积在躯体各处,致使各器官处于不易察觉的病态,要是多次嗑药,会郁积越多,那时病态就更明显了。 倒是血泪琥珀及时感应到各器官有隐疾,便立马析出涅槃魔能,一一剔除,不留下任何隐患。 感受到真气充沛了一些,又向武师阶段迈进一步。他相信如果多次服食云菇丹,进阶没问题,但又得让血泪琥珀多次工作,——会不会有不良后果? “药力进阶并不牢靠,对于你这个靠独特方式进阶的人会多次启用涅槃魔能清理残药,不可取,你想想,这些日你干了什么,涅槃魔能为你醒酒,如今还要替你当清洁工,时日久了,会不会怠工,妖姬无以奉告。” 这就是琥珀妖姬隐晦地表达了抗议。 易武凝思一会,决定转变方式,不再一味拂逆琥珀妖姬的好意。 试着问,何处阴阳煞气浓一些。 “千刀瀑!” 天一亮,仆人出现在院门外催促二公子该办正事了。 想到要去哥舒府上讨说法,便匆匆吃了早餐,出门时见着虞婆呆立在餐桌旁久久未动,不由地黯然摇头,又瞎又聋的老仆这些日很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可惜,易武只能猜测,没法套取她的真实想法。 这日易武穿了一件还算整洁的衣袍,摈弃了那件易不同洗刷过的“太短”的华贵衣服,走起路来格外自然。 一辆马车停在府门外,易虎早已在马车里候着,同行的还啦啦文|学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有一位易家叔伯辈的长辈,有些陌生。 “易寻莽,二公子正得意,那里记得新近管理厨房的同族叔叔!”长辈眼里有着冷漠。 易武抱歉地寒暄几句,又对着易虎递过去疑惑的眼神。 当作外人的面易虎有所收敛:“堂弟,我们只是去凑热闹,家主有事就不去了。” 易武哦了一声,知道四大家族外表和气,内里都不顺畅,能置身事外是最好的。 马车一路疾行,就要抵达哥舒府时被一匹快马从后门追上,拦住。 易标,同族堂兄,长得仪表堂堂,性情谦和,向易武拱手行礼,说:“家主急招你回去,有事相商。” 易武搞不懂易寻阳玩什么花花肠,只得随着易标同坐一骑往回赶。 “堂兄,能透露点吗?”易武问。 “不知道!”易标回答得很干脆。 路经那条易武一个金币购得钱袋的街市时眼眸不由地一亮,因为看见了那个瘦弱的叫花子,正萧瑟地缩在街道边,乞求地望着路人。 “堂兄,停一下!” 易标只是温和地劝说,家主催得紧,又见易武坚持己见,便索性停下。 “大爷,赏点钱吧?” 易武满脸随和地注视着叫花子,扔出一个金币。 叫花子却没接,一双瞳孔放大眼瞪着易武:“你——你——”像是见了魔鬼一般,起身就跑。 易武一把拖住,吃惊地问:“我哪里不对?” “千万别和我说话——你是灾星!”叫花子挣扎着,孱弱的身躯无论如何都挣不脱。 易武觉得好笑:“我只是赏你一个金币,你倒不识趣。” 易武扔下他,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停了下来,转身凛冽地看着一个蓬头垢面杵着拐杖的老人一只干瘪成皮包骨的手搭上了叫花子的肩。 老人哆嗦了一下,抬起没有眼珠的只剩窟窿的双目对着易武,脸上有些惊恐。 不过更惊恐地还是叫花子,浑身像触电一般僵住一团。 “我是瞎子,小朱,你怎么了?”瞎子脸色回转得快,而此话似是向易武释疑。 小朱回头一看,见是熟人,缓和了情绪,责骂:“瞎子别像瘟神,动不动吓人。” “瞎子想提醒你,大爷给钱,你别不知好歹,——”瞎子用略显苍凉的语气说。 “切!你会有好心,不就是闻着金币的味儿,来打桄子。”小朱不领情。 瞎子苦笑着摇摇头,对易武说:“小朱告诉过我,曾经有位如你这般的青年两次询问他事儿,他都倒了霉,所以有些怕你,这样吧,我向你道个歉。” 易武淡淡地说了声:“不用了。” 有些狐疑地上了马,暗忖:“明明在那瞎子搭上叫花子肩膀的瞬间感受到了一抹来自地底的恶臭之气,有些熟悉,但那之后没了,只是见着一个普通的要饭老人,——到底是那里不对劲?” 临近易府的时候,脑里忽然惊醒过来,那股气息应该与未央塔底隧道里飘逸的气息类似,难道他——想来瞎子也警觉到了,肯定遁迹了,便放弃了回转过去盘查的打算。 果不其然,瞎子有问题。 易武一走,瞎子脸色顿变,郁积了淡淡的凶煞之气。 小朱吓得浑身颤抖,语不成声:“瞎子——别——吓我” 惊见那只枯瘦的手掌奇速无比地击在自己腹部,还未感受到痛楚就飞了起来。 “愚蠢!” 瞎子丢下一句,拄着拐杖,佝偻着躯体沿着街道慢慢走去。 看似很慢,却顷刻间没了人影,留下叫花子抱着腹部满街打滚地惨叫。 不一会儿瞎子出现在一间阴暗的房间里,皱了皱眉,然后抬头对着一个正盘腿而坐、孤独落寞的背影,颤声说:“血屠,我见着那个年轻人了,差点阴沟里翻船。” 背影微微晃了一下,传出一个飘忽的声音:“瞎子老了。” 瞎子有些紧张地说:“还好,我机警,躲过了一劫——有些话,我不得不替兄弟们担心,我们是活在地下的恶魔,习惯了幽暗的生活,对这花花世界非常怕,迟早会暴露,所有我不得不冒着得罪你的胆量问一下,是不是该尽快行动?” 血屠哼了一声,背影很是萧索,微微抬头,一双幽邃冷寒的眼盯着墙壁上一字排开的被钉着仍在无声挣扎的老鼠,已剃去须发还算整洁的面膛露出一丝残忍,微微开启干涩的嘴唇,参差的牙缝迸出森寒的语调:“一个易云天不足为虑,——你不是探得易家来了几个老不死吗?” 瞎子说:“我们有地狱死士,可以一搏。” 血屠灰色衣袍些许鼓胀,无形的煞气在张扬。 瞎子脸上尽是惶恐,匍匐在地。 只见血屠衣袍一拂,墙壁上所有老鼠尽数化作血沫,纷纷扬扬地洒落。顷刻后墙壁上什么都没有了。 “愚蠢!”这是骂叫花子的二字,一并回敬给瞎子,难道是报应? 瞎子浑身抖抖地,不敢出声。 “传令下去,所有兄弟不要私自行动,呆在该呆的地方——等!” 瞎子却突然镇定起来,脸上一副赴死的绝然:“血屠,我知道你想等堕落天使出现,加大筹码,但那是与虎谋皮,会将所有兄弟拖入死路。” 血屠倏地挑过了头,一双寒芒迸射的眼直直地对着瞎子。 瞎子脸如死灰,硬挺着。 “哎,你跟随我二十载——”血屠眼眸里的寒意有些弱了:“我原谅你的冒失,破例告诉你原委。易家那青年能瞬间击杀处于嗑药状态的地狱死士,是灵修者无疑,老夫怀疑堕落天使给我们的血蝉丹药方有假,所有迟迟没动手,是要等她现身讨个说法,就是不想让兄弟们白白送死。当然,猎取不三经出现了变数,肯定会让她加大筹码。” “你是——”瞎子狐疑。 “对!沧月盟曾经是我成长的地方,现在换了天,老盟主不知所踪。我除了要‘苍月鉴’,还要她交出老盟主,毕竟我记着老盟主对我恩惠的点点滴滴。” 瞎子脸上尽是担忧。 “放心吧!现在的沧月盟就是武皇的狗,得不到不三经,沧月盟会烟消云散,所以他们没有选择,必须依赖我这个盟友!” 易武被易标带进了易水阁,不免有些踌躇不前。 易标误以为他怕二夫人,低声解释:“二夫人带着易思年在祠堂里,你就安心进去,我可不是家主召唤的对象,不奉陪了。” 易武苦苦一笑,易标倒是好心,却不知他是感怀那段在易水阁居住的往事。 既然来了,那就去看看,家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随着易标的离去,一个易水阁内院仆人领着易武穿行,一直到一间尚算古朴的小厅才退开。 小厅里气氛非常沉闷、压抑,数杯茶热气腾腾,却没人触碰。几张神情漠然的脸孔出现在易武眼里。 易寻阳、洛巴、冷波、莫干——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哥舒泰! 第一百二十六章推诿【求订阅,支持正版】 第一百二十六章推诿【求订阅,支持正版】 易武挨着易寻阳落座,这在十多年来尚属首次,拘束是难免的。 易寻阳沉着脸,淡淡地扫视了易武,然后转向数人里摈弃了往日淡定而满脸潸然的哥舒泰,说:“易武来了,你该说了吧?” 易武暗暗吃惊,有什么事非要等他来才说。 哥舒泰别有深意地瞧瞧易武,一声叹息后说:“其实我想在座各位应该私底下查过,我儿失踪了——” 这话不假,易寻阳、莫干、洛巴等都没有什么表情,冷波昏昏欲睡,自是谈不上什么表情,唯独易武,略显惊讶,但想到楼兰琴是哥舒家媳妇,一去不归,眼瞧着婚期将至,哥舒公子不急才怪。 “众多青年俊杰出现在青州城当晚,儿子就趁着夜色带走了府内的十多个还算凑合的高手,强行通过勾幽谷口,去找楼兰琴,至今未归。时值七皇子移驾府上,为顾全大局,我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哥舒泰眼眸里纠集着痛苦。 莫干性急,哼了一声:“那是你家私事,跟此次折损那么多青年才俊有屁瓜葛!” 哥舒泰苦笑:“说是咎由自取,一点也不错。现在府内都是平庸之辈,没有能力组织起来大面积寻找,要是拖下去,必死无疑。想我中年得子,到头来白发人送黑发人,凄凉而终,算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 莫干起身,愤愤地说:“如果听你诉苦,大可不必在这里,你得面对那些死去儿子的家庭诉说。” 易寻阳淡淡地说:“莫兄,不急,他应该有下文。” 哥舒泰有些感激地看看易寻阳,说:“知我者易兄,不错,我确实有话说。整个青州城的城民都以为是我组织了‘探险活动’,其实我是被*无奈,不得已当了出头羊。” 莫干坐下,冷哼:“我倒想听听——” 哥舒泰说:“我儿喜欢上楼兰琴,有些不能自拔。一个遮着面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神秘女人,何德何能成为哥舒家媳妇,但我儿以死威胁,我太宠爱他,一时糊涂答应了——莫干嘲讽:“什么事你会不将就他?”这是暗指替儿遮掩了不少龌龊勾当。 哥舒泰似乎没听着,继续说:“——在临近比武时,孙离幻突然向我提出此项建议,附带说了一句,这是楼兰琴要求的,在成为哥舒家媳妇前要让青州城刮目相看——” 莫干哈哈一笑:“这就是你的下文,都说官字两个口,你不记得出征之日意气风发,罗嗦了大半天,可笑啊可叹,如今想推,就算说得冠冕堂皇,但对着那些失去儿子的家长说,你是推不掉责任的。” 哥舒泰摇摇头:“我从未想过推脱,我如此说,是想告诉你们,孙离幻让自己两个儿子临场放水,是有备而来,早知道探险活动就是一个阴谋。” 洛巴主持插了一嘴:“这点我赞同,孙离幻一直很低调,不显山露水,包藏祸心。” 莫干哼了一声,老脸上显摆着轻蔑的态度。 哥舒泰有些稳不起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了,略带怒意地瞪着莫干,顷刻后恢复了态度,说:”未央神庙惨案、未央塔发出惊天爆炸——” 洛巴不高兴了:“哥舒大人,我一向敬重你,这些惨事就不用提了。” 哥舒泰富态的脸上一片凝重,眼眸犀利起来:“洛巴主持就不要遮遮掩掩了,我想各位家主应该比谁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用不了多久那股悍匪一定会横扫青州城,届时他们会用仇恨的怒火虐杀每一个人,凭你们三大家族,没一个挡得住。” 易寻阳、莫干、洛巴等都神色沉凝起来。连睡神冷波都没了睡意。 易武有些不解地瞧瞧父亲,按理他该知道那股悍匪针对易家的,却为什么不开诚布公。 “易兄,当初追杀你家老二的端木正是悍匪一员,——我可以将所知晓的与大家分享,但有个先决条件,那就是要你家老二易武答应我一件事。”哥舒泰完全不像官场人,倒像一个赌徒。 易寻阳冷冷地盯着哥舒泰:“那要看你所说的够不够分量。” 哥舒泰不觉得羞愧,为了唯一的儿子豁出去了:“七皇子临走那晚,我的一个忠心仆人听到了铁佛与温鹿先生的对话。这也算是巧合,他奉茶时不小心打碎了茶具,就慌慌清理。两人好像没受到影响,继续着对话。温鹿问:‘探查有什么结果?’铁佛说:‘都向七皇子禀告了,他只顾冷笑,不欲管青州城百姓死活。’温鹿叹息:‘这是他最大的弱点,不施恩惠何来百姓尽忠,他不知整个青州城所有人都期盼他早点滚蛋——哎,你就说说探查的事儿。’铁佛说:‘未央神庙那些秃驴极力遮掩惨案,还是被我揪出蛛丝马迹,从虐杀痕迹看得出这是与血屠劫地牢手段类似,血流成河,残肢断体。从地牢档案看出,血屠救走了铁头、瞎子、毒霸、阎王等曾经的下属,附带带出了一个叫山鹰的狂徒,隐藏在未央塔底。那里隧道颇多,大概是千年前青州城民为抗衡二皇子挖掘的,年久失修,污秽不堪。先是趁着比武盛事进行之际,虐杀僧众,夺取金缕战衣、血菩提,本欲在四大家族为身陷勾幽谷的青年才俊们大举救援时动手,不料七皇子接管青州城,血屠怕行踪被皇族发现,便再次隐忍。至于那次惊天爆炸,私下以为是血屠与某位高手的比拼,毁了巢穴。如今应该隐在青州城某处。为此我特意查寻了,发现了更惊人的事情。’” 三大家主、洛巴主持都渴望地看着哥舒泰,急欲知晓答案。 易武也是有些好奇,从铁佛与温鹿不顾仆人在侧,大谈私密之事不难看出,他们是故意让仆人听的,是想为七皇子积点德。 “铁佛警惕地瞥了瞥仆人,继续说:‘孙家有一批客人不寻常,据说是幽冥教武士,而那个叫马修的胖子,绝不是七星灵士楼兰琴的父亲,他只是楼兰琴掩盖身份的仆人,那么楼兰琴,可想而知,其身份一定不简单。孙家与幽冥教有染,而最令人费解的是,其后院似乎还藏着一批人,但我的属下无论如何进不去。我想,血屠一定藏身那里。’温鹿忧心地说:‘七皇子大大失策,要是帮着青州城除去悍匪,——’铁佛打断:‘温鹿先生,你错了,要是七皇子答应下来,凭这三千黑甲卫只能送死,连我都不敢保证可以让七皇子全身而退。’——” 孙家! 众人立时明白了,为什么哥舒泰没有将孙离幻邀请至易府。 莫干暴怒了:“***孙离幻,我老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为除隐患,你们犹豫什么,都召集人马一起剿灭孙家。” 却没人响应,一个个凝思起来。 良久易寻阳才沉声对易武说:“易武,你不是成立了锄奸盟,我记得孙智就在里面,你不妨叫他留意一下孙家内里的情形。” 易武点头,暗忖:“父亲隐瞒很多,绝口不提血屠单单是为对付易家,那是要借着大家的力量消除隐患,要不然历来不和睦的三大家族只会背着手看热闹,巴不得易家早点玩完。” 哥舒泰犹豫地说:“易兄,你答应我的事?” 易寻阳自是看清了哥舒泰打的如意算盘,想借拥有妖兽朋友的易武能自由出没勾幽谷,去救他儿子,于是脸色一沉:“哥舒大人,你真糊涂,一城安危重要还是你儿子重要,事情紧迫,当年剿匪你可是带头人,——” 哥舒泰毅然摇头:“我死不打紧,但你不能食言。” 易寻阳毫不松口:“我何曾答应过你,不过我们相处一场,这样吧,等消灭血屠之后,我会叫易武去的。” 哥舒泰气得差点昏倒:“你,你——” 易寻阳假意没见着,而是冲着莫干、冷波、洛巴朗声说:“务请各位回去召集好手,暂时按兵不动,等到孙智探查回来再说,决不能莽撞,要是冤枉了孙家,那可是数百口子的命。” 冷波、洛巴、莫干不再犹豫,起身就走。 哥舒泰恨得牙痒痒,偏偏倒倒地起身。 易寻阳悠悠然地说:“我劝大人暂时不要回去,就在府里做客。” 哥舒泰愤怒了:“什么意思?” 易寻阳有些无奈地说:“你有所不知,今天四大家族里那些失去儿子的家庭都去了贵府,要讨个公道,虽然哥舒大人说得在理,但那些人处在失去儿子的痛里,恐怕听不进去。” 哥舒泰愤愤坐下:“你们好狠!” 易寻阳抱歉一笑:“易家没损失,不会蹚浑水的。来人,带哥舒大人去庭院走走,散散心。” 哥舒泰一走,父子二人沉默地坐着,茶盅里的热茶也散尽了热气,但仅剩的两人没有动手的意思。 良久,易武打破了沉默:“爹,二娘的事——” 易寻阳呵斥:“你就别管了。” “她说继承人——” “你是易家人,惠娘抱你回来那一天就是,以后永远都是,如果要定你为继承人,你会不会推却?”易寻阳对这个儿子真的有些拿不准。 “那是大哥的位置,谁也不能撼动!”易武出人意料的回答既坚决又不容置疑。 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你——简直跟惠娘一个样,固执、倔强!好了,现在不讨论这个问题。你想不想去看看爹为你留下的房间?”易寻阳眼眸里难得乎出现温情。 “我既然随娘出去了,就没有回来的打算。” “你——”易寻阳对这儿子无可奈何,只得气愤地下了逐客令。 易武走到门边的时候回头打量了正生着闷气的易寻阳,问:“爹,你相不相信老祖宗所说的话。” 易寻阳暴怒了:“别跟我提老祖宗,滚!” 易武自讨没趣,有些索然地往外走。 “血屠要猎取易家不三经的事儿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半句,另外,你安心修炼,易家的事儿老祖宗安排得妥妥帖帖,记住,别在族比上丢人!” 易武黯然一笑,这爹还是关心他的,只是表达的方式有些粗野。 回院子耽误一上午,吃了饭就去了锄奸盟饭店。 孙智、莫游、尤登、凃修都在卖力地练武,唯独莫聪郁郁不乐地蹲在一边胡思乱想。 “聪少!”易武招呼莫聪。 莫聪一惊,假意笑笑:“老大,你不会又叫我喝酒吧?” “我那么好酒吗?从今天起,都戒酒。走,去包间谈事儿。”易武率先进了包间。 莫聪屁颠地跟随。 “跟我说说声讨哥舒府的情况。”易武一落座,就丢出话题。 莫聪来劲了,绘声绘色地说了开来。 大家围住大门紧闭的哥舒府,那些龟儿硬是不敢露面。持续一会儿,莫聪带头将大门砸了,一窝蜂进去。凡是有拦阻的,都被暴打一顿。翻遍哥舒府,硬是找不到哥舒泰,大家都把气撒在哥舒泰几个妻妾身上,不管雌雄,打了再说。那些妻妾哭得一塌糊涂,整个哥舒府都在回荡。 “过瘾!可惜没见着哥舒泰,那龟儿罗里啰嗦早就惹我们厌了,要是暴打一顿才解气。”莫聪回味无穷又略带遗憾地说。 “找得到他才见鬼了。”易武知道哥舒泰好端端地在易府,不无幽默地调侃:“人是打了,可是问题没解决,送你两个字,胡闹。” 莫聪笑笑:“要是你见着群情激奋的一大堆人如此说,我莫聪可救不了老大。” 易武淡然一笑:“我还需要你救,我这老大白混了。言归正传,我要找一个叫花子,瘦瘦的,有你这么高,有没有办法?” 莫聪苦笑:“老大,找人需要钱啊,如今聪少可是四个口袋一样重。” 易武随手扔出几枚“金币”在地上滴溜溜地转。 莫聪扫了一眼,眉头仍是紧皱:“老大,你真滑稽,要是扔出金角蟒的金角或许还有戏唱。” 易武白了一眼:“你看清楚再说。” 莫聪随即再次看向已经停止转动的“金币”,一个威武皇帝的头像那么清晰,不由地惊呼一声,扑了过去。 “栾币!我倒搞忘了老大有好几十枚。不过办事利索的聪少不贪,这点足够了!” 易武会心一笑:“别忙着高兴,赶快去办事,出门的时候招呼一下拼命苦练浑然连老大都没看一眼的孙智,叫他进来,我有重要的事儿要他办。” 第一百二十七章进阶·送礼【求订阅】 第一百二十七章进阶·送礼【求订阅】 黄昏时分易武屹立在千刀瀑边,审视着飞流直下的晶亮如千刀的瀑流,除了感怀幼年时与易雄在此嘻玩的场景,如今又添了一条,不三爷爷葬身之所,有些想不明白,易不三那日狂乱杀人后为什么独独来到此间,到底幻觉里出现了什么,以致他要跳入深潭。 当然时隔四十载,是没办法还原当初的情形的。 些许寒意,搅和了易武的沉思,想到来此修炼的目的,便脱掉了外衣,*上身,天魔功一运转,倒没觉得寒冷。 眼神一凛,锁定汹涌的瀑流,身形一纵,跳入深潭,就要临近水面,一掌击出,水花四溅,借着冲力再次纵越,没几次便到了瀑流边,然后再次借力身形如鹰横切进瀑流,脚踏实处,浑身真气萦绕,如千万刀撕割的瀑流纷纷被阻挡,巨大的压力浑然不觉存在,这与初次冒死闯入瀑流下有天渊之别,正是今非昔比。 盘膝而坐,双手横置膝盖,眼里白花花一片,放开了身心,默运天魔功,能真切地感受到比较浓厚、清醇的阴阳煞气,功行一刻,阴阳煞气通过百会穴不断吸收,再行向下,沿着一条曲折的经脉,往腹部元力种子汇聚,相容,化为己用。此时心神宁静,能体验到元力种子在融入阴阳煞气后那份愉悦。 一遍又一遍地吸收,元力种子慢慢地有些胀大,其光亮越来越盛。 不知过了多久,元力种子如蚕豆大小,不再胀大,倒是亮度仍在加强,并且极其缓慢地下移。 这是不错的迹象,说明元力种子已逐渐饱和,而所处的环境不适合它的成长,无法约束它。 惊喜地是,膻中穴有些酥麻,隐隐有气流穿过。 随着时间的推移,膻中穴就像通泰了一般,气流无阻地进入,沿着一条距离较短的路线运行,往元力种子汇聚。 易武能清晰地看到阴阳煞气从两条经脉欢畅地运行,在元力种子两个部位相容,变为自身真元,而元力种子的亮度极盛,就如红太阳,因而产生超强的热度,炙烤着躯体,不过寒意森森的瀑流冲刷下,不断散去炽热,调和着。 再笨也会明白琥珀妖姬为什么要他选择这里修炼,天然的阴阳煞气较浓之外,肯定考虑到随着元力种子的成长产生的热度可以随时被化去,这样冷热调和,对身体的伤害就大大削弱了。 元力种子归位就那么一寸距离,仿佛隔着千山万水,举步维艰。在打通两条经脉后,吸收阴阳煞气强了一倍,其下移速度快了很多,不过要与实际比较,还是像蜗牛,一点一点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地移动。 某一刻,双手手心有酥麻感觉。 易武耐心地期待着。 直到酥麻消失,能切实感受到气流顺畅地经过,沿着手臂、肩部,向下,呈现弯弯曲曲的路线向元力种子汇拢。两条新的通道成形,这样一来,四条畅通的经脉互不干扰,各自输送着阴阳煞气。 武师初级,能打通一条经脉就算不错了,而要打通两条经脉,其后续修为一定不同寻常,但易武还未升级,就陆续打通四条经脉,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以后的修炼将是一马平川,平步青云。 为此,易武难免有些激动,不料情绪的波动让四条缓慢运输的通道出现了扭曲,气流变得时断时续,直接导致元力种子停滞不前,其光耀在弱去。 意识到情势不妙,立刻调整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说来也怪,随着心境的安然,四条经脉运行也恢复了。 四倍于开初的吸收速度,在体内光芒四射的元力种子移动速度快了多倍,能肉眼捕捉到元力种子慢慢下移,距离丹腹处泥丸宫越发的近。 易武很清醒地知道关键时刻就要到了,决不能分心,保持古井不波状态,按部就班地使用天魔功,让阴阳煞气循规蹈矩地化为己用。 这种严谨修炼持续到元力种子触摸到泥丸宫,那是一处色彩暗淡、看不透的区域,没有气流运行,就如一个死地。但随着元力种子慢慢渗入,泥丸宫有了光泽,呈现淡淡的红。直到元力种子完全渗入,“咯噔”一声,“死地”突地紊乱起来,而萦绕元力种子的白蒙蒙真元高速涌入,加剧了紊乱,似乎混战来了。 一阵晕眩侵袭,易武浑身胀痛,灼热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感极度加强,要不是不息的瀑流中和一部分,后果很难想象。 而四条经脉仍在吸收阴阳煞气,往身体里堆积,此时的元力种子自顾不暇,有些怠工。 越堆越多,易武有爆体的危机感,要中断天魔功,后果不堪设想,因为镇不住泥丸宫紊乱的局面。 那么只有爆发! 易武一声长啸,双手缓缓抬起,充盈的真元随着上行,然后勇毅地推出双掌,只见白蒙蒙的真气倾泻而出,轰隆一声巨响,瀑流被击得千疮百孔,呼啸着四溅。 从外部看,整个瀑流凝滞一瞬间,轰然炸开,气势磅礴,蔚为壮观。 在四射的水柱里,一条人影冲天而起。 锄奸盟饭店,莫聪忧虑地看着除去孙智外的四人拼命苦练,久久没动。旁边一位邋邋遢遢的瘦削青年一脸病态地乞望莫聪,重复着说过百千次的哀求:“大爷,行行好,放了我吧,我还要去行乞,不然晚饭没着落了。” 莫聪终于侧转头不善地盯着青年。 青年心虚地后退几步。 莫聪随意扔出一把金币,亮闪闪地,晃花了青年的眼,叮铃铃悉数落在青年脚边,愤怒地吼道:“没出息的家伙,永远闭起你的臭嘴!” 青年没动,惊恐地望着莫聪。 易虎、莫游、凃修、尤登受到了打扰,都汗流浃背地瞧过来。 “为找你这个可恶的乞丐,花了大爷数百个金币的打赏,要是再出一声,我会叫你一子不少地还给本大爷!”莫聪怒斥。 “哦,什么让聪少这么大火气!”易武笑眯眯地出现在厅里。 “老大!”莫聪变怒为喜,一百八十度急转。 “老大!”“老大!”——易虎等从易武那里获得升级版武学,练得风生水起,实力大幅度提升,感激之情自是随之提升,可以说这声“老大”发自肺腑,真情流溢于表。 瞬间后一个个张大了嘴合不拢,眼里尽是愕然。 易武随意站着,气定神闲,眉宇间英气缭绕,烘托着一双炯炯黑眼,神采飞扬——这还是普通的易武吗? “啊——”青年小朱不协调地惨叫长长地拖起,就如见到鬼一般,撒腿就跑。 莫聪损失了好几百金币,自是提防着到手的猎物窜逃,对付普通人,三级水准绰绰有余,一个急窜,然后往其腹部赏了一拳,小朱便弯曲如虾米,杀猪般的惨叫激越而起。 “闭嘴!真他妈晦气,英明神武的老大是鬼吗?” 莫聪一呵斥,小朱便扭曲着脸,不再哼一声。 易武倒是明白叫花子惧怕自己的原因,淡然笑笑:“聪少,一天不到你就办成了事,可喜可贺。” 话音刚落,锄奸盟诸人再次惊愕起来。 莫聪显得直白一些:“老大,你没发烧吧,我们都三天没见面了。” “什么!”这下轮到易武吃惊了,想不到在千刀瀑下一不留神就呆了三天。 “老大,你是不是进阶了?”连实力最逊的莫聪都看到了此点。 易武点点头:“都别愣着,继续用功,待我盘查完此人后可要检验一下练功的成效。” 锄奸盟第一条就是唯老大马首是瞻,不想叛教的诸人听令用功起来。 “聪少,带上他随我到包间去。”易武信步往里走。 莫聪很会办事,黑起脸低喝一声,小朱就如见着阎王,哆嗦了一下,立刻抱着腹部爬起。 易武要推门的时候,却瞥到莫聪在旁古怪地笑。 “有什么事瞒着我?”易武问。 “开门,你就知道了。”莫聪不愿揭谜底。 随着门扉的开启,易武有些懵了,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一屋子大箱子小箱子充塞,其中一个掀开着,耀眼的珠光夺目撩人。 “怎么回事?”易武很快恢复镇定,询问。 莫聪微微失望,满以为会让老大大呼小叫,于是不敢隐瞒,说:“哥舒泰派人送箱子,哥舒泰妻妾派人送箱子,哥舒泰妻妾亲自送来箱子,一不小心就堆满了屋子。” “慢着,你说得很乱,好像差了什么?”易武疑惑。 “就差哥舒泰亲自送箱子。老大,你们在玩什么?” 易武当然明白哥舒泰意图,不就是要他去救哥舒公子,这血本可下大了。 “聪少,锄奸盟现在只是有个形,约束不了你,作为你的表弟,希望你坦白,有没有私拿一点?”易武很是严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肃地盯着莫聪。 “老大,这些——是哥舒泰大人的,还是——”莫聪显得很小心。 “我没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易武装糊涂。 “这——”从易武一本正经的表情倒看不出什么,莫聪有些为难地说:“突然而然大件小件往这里搬,什么都没说,就拍屁股走人,为此我们合计过,或许那边闹得凶,哥舒泰大人想转移财产,猜测跟老大有什么交情。如果只是放放,拿点零头也算劫富济贫,说实话,我聪少买了这个饭店,什么都缺,——” “那就是拿了!”易武脸色越来越沉。 “放心吧,老大,哥舒泰查不出蛛丝马迹的,再说他这种人外表清廉,内里不知有多贪,说不定连他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财产,不会在乎一点点的损失。”莫聪有些心虚起来。 “这些箱子里有些什么,大概值多少钱?” “金币大概四五十万,珠宝、项链、手镯折算成钱,大概六七十万,也就是说,这堆宝物总共不低于百万——呵呵,这是我与易虎他们夜半三更偷偷细查的。”见老大关心起钱财来,莫聪有些喜形于色。 “好!”易武脸色虽不好看,但难免动容:“去招呼苦练的几位,我有事情安排。” 一会儿易虎、莫聪、尤登等一字排开,等着老大训话,而病怏怏的小朱反成了看客。 “立刻将这些东西搬到门口,都守在那里,由莫聪写个标语,就说锄奸盟保管的哥舒泰部分财产要代表哥舒大人分发给‘探险’里丧生儿子的亲属,以示慰问,速速领取。”易武沉声宣布。 “老大,你没发烧吧,那可是哥舒大人的!”莫聪急了。 “老大,是不是等哥舒家人出现再说?”易虎也稳不起了。其他三人也是一脸惶急。 “照办!”易武懒得重复,招呼小朱径直走到厅里一角,颇显玩味地盯着小朱。 小朱浑身哆嗦着,不知所措。 易武瞥了瞥莫聪等没有怠慢,开始清仓,便回转眼神,看着这个可怜的乞丐,问:“瞎子与你很熟吗?” 小朱摇头:“他就在最近才出现在街头,臭不拉几,偏又不行乞,我瞧他可怜,时不时将我索要的钱币分一些给他,没想到,你、你——” 易武帮着说:“我一出现在你面前,他就有些不一样了。” 小朱点头:“他变成了魔鬼,差点打死我。” 易武脸色越发凝重:“说清楚点。” 小朱不敢隐瞒,将那日遭遇一五一十说了。 “算你命大,沉睡两天没有死掉。我们算是见了三次,颇有缘分,我希望你以后就不用行乞了,到这里管吃管住,聪少安排你干活。”易武说。 “谢谢老大!”小朱噙着泪说。 “别叫老大,你还不够格,叫二公子就行了。聪少,过来一下。”易武将眼神投向正卖力搬运的莫聪。 莫聪扔下箱子就气喘吁吁地过来。 “领他去洗个澡,换上像样的衣服,顺带带他去医馆看看,有无大碍。”易武吩咐。 “老大——”莫聪惊得目瞪口呆。 “从今天起,他就是你跟班,照顾点,别让他再挨饿。”易武很是严肃地说。 “好吧!”莫聪有些无奈地点头,旋即瞧向小朱,就没有好脸色:“机灵点,你可是我花了几百个金币找来的,要好好办事,不然怎对得起那几百个金币。” 小朱惶恐地埋起头,不敢应一声。 第一百二十八章奇异戒指 第一百二十八章奇异戒指 这日天气还不错,锄奸盟饭店门口热闹非凡。 易武躺在聪少孝敬的靠椅里闭目养神,而旁边锄奸盟诸人持了刀具将一大堆宝物围住,宝物上张贴着醒目的标语:“锄奸盟代哥舒泰大人分发抚恤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大,什么样的议论都有,就是没人上前咨询。 良久易武想到一事,便招呼尤登:“你不是有个老乡丧生了吗,你就带头替他们拿一些。” 尤登犹豫不决:“老大,这——” 易武宽慰:“放心吧,我是你老大,不会坑你的!” 尤登说:“谢谢,只是我不知道拿多少?” 易武问:“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尤登说:“未婚妻、老娘、一个未成年的弟弟。” 易武沉吟片刻:“那就拿十万金币,我想足够普通人家一辈子生计了。莫聪,当着大家的面清点一下。” 黄橙橙的金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晃花了围观人的眼,也勾起了他们的贪欲。 可惜,在一个独臂汉子轻易撩飞一个人后,再也没人起打猫心肠。 不过,消息传得很快。 陆续有正主出现,经过严格盘查获证后领走了“抚恤金”。 黄昏时分,箱子几乎掏空了,而围观的人也陆续散去。 锄奸盟诸人准备收摊打烊时,一个全身罩在异族黑袍里的奇怪男人鬼鬼祟祟地出现了,一双纠集着复杂情绪的眼很是心疼地瞪着那些空空如也的箱子。 莫聪等提刀警觉着,而易武反倒懒洋洋起来。 “哥舒大人,锄奸盟这样分配没问题吧?”易武淡淡地问。 莫聪等吓了一跳,想不到如此鬼祟的人是哥舒泰。 “哎!”那人一声叹息,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我送出家当,你该知道我想要你干什么?” 莫聪差点哭了,一直以为这些东东是哥舒泰寄存的,没想到是送给老大的,而老大一直闷起,瞒得他好苦,——早知如此,多藏点,反正是自家东西。 “我想大人搞错了,我只是帮着大人解决烦恼,何曾收过一个籽儿。”易武很是平静地说。 “你、你——太不知好歹了,信不信我叫护卫抓你。”哥舒泰气得差点吐血。 “抓我?我可是真心为哥舒大人办事,很多百姓都见到了,要是传开了,哥舒大人无辜抓捕体恤民情的代理人,于你的形象大打折扣。这是下策,我想睿智的哥舒大人不会选择的。再说,我可是替你解了围,打今日起,还有谁不长眼围攻哥舒府。”易武说的不亢不卑。 莫聪等一个个佩服得五体投地,才真正见识了老大的厉害,当然,最令他们佩服的,还是修为,能在短短时日,从门外汉到武师初级,纵观古今,何曾有相媲美的。 “哼!”哥舒泰眼里怒火熊熊,死死地瞪着易武,良久想到了生死未卜的儿子,掐灭了怒火,换上了哀求:“我再加一个筹码。” 抖抖地伸进衣袍,拿出一个一尺见方的盒子扔给了易武。 易武不解:“这盒子难道比价值一百多万的珍宝还贵重吗?” 哥舒泰说:“灵修者专用的储物戒指。” 易武笑笑:“这东西值不了多少钱,虽然地处偏远的青州城买不到,我想云京城应该轻易买到。” 哥舒泰摇摇头:“任何地方都买不到——记得数年前云京城移交一批重刑犯到青州城服刑,有一个即将病死的老囚犯要求见最高长官,我出于同情,见了他,他交给我一枚戒指,说,他是独立独行的盗墓贼,从不畏惧艰险,最大的成就就是一人跑到灵修圣地琅琊山脉,潜进灵圣普天明栖息之地盗走了墓里的这枚灵圣贴身的戒指,希望我找到有缘人赠送。我想人之将死,断然不会欺骗我。” 易武愣了一会儿,偷偷将灵识透过盒盖及层层包裹,一个玄青色的戒指安安静静躺着,些微的灵力波动荡漾。然后沉入血泪琥珀,见了琥珀妖姬,退出,脑子里出现了一行文字。 “戒指级别很高,有着慎密的封印,不过对你而言小菜一碟。” 易武眼眸里闪现喜色,瞬间抹去,恢复淡定,说:“你以这种方式送出,好像违背盗墓贼的初衷。” 哥舒泰沉声说:“我与盗墓贼并无交情,能交给一个灵修者也算造化。” 易武叹息:“好吧,看在一个父亲的面上,我答应你,去勾幽谷走一趟,不过我不能保证你儿子还活着,因为那里的妖兽这段时间有些不安分。” 哥舒泰点头:“不去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但我需要你百分之百尽力,不然我绝不放过你。” 易武淡淡一笑:“成交!不过时间上要缓一缓,我还要等一个音讯。” 哥舒泰无奈地说:“你答应就好,希望尽快去,作为父亲,不愿意看到儿子的尸体。” 哥舒泰一走,锄奸盟诸人凑上前,半信半疑地瞧着盒子。 易武说:“对你们没用,放心,有好处我一定关照自己的兄弟。” 莫聪满是敬佩地说:“老大才是做商人的料,有空好生指点一下聪少。” 易武起身,凑近莫聪,低声说:“你真假,心里明明恨死了表弟,抛洒了一百多万金币,还谈什么经商。” 莫聪苦笑:“心里在这一刻确实在滴血,但不恨老大,我记得我表妹说过,有些钱有些礼物是不能随便收的。” 易武呵呵一笑:“是不是她推掉了你送的礼物?聪少,你太滑稽了。不说了,大家还要辛苦一下,抬着将剩下的‘礼物’沿街送出去,照顾一下那些需要的,一个籽都不留。” “老大!”莫聪变了脸色。 易武沉着脸说:“这些都曝光了,除非你们想被人骚扰,寝食难安,再说,及时清仓,会打响锄奸盟的招牌。我说,聪少,这第一课就送给你,锄奸盟招牌一响,等到你开业那日准会财源滚滚。” 莫聪明白过来,散去了阴霾,兴奋地说:“我还得把标语带上,好好让别人记住!” 易武想说,除非彻底消灭了血屠,但这不可能,因为血屠背后还有沧月盟,而沧月盟是“那人”指使的——所以能不能等到开业那日都打问号,更别说财源广进了。 又想到,聪少难得乎看到点希望,那就让他乐呵些时日也不错。 易武回到了易府,进了院子,见着虞婆摩挲着在院子凝望天空,本就看不着什么,却偏偏非常慎重。 易武有些黯然神伤,上前扶住颤颤巍巍的虞婆,虞婆浑然不觉。 良久她才指了指厅门,这意思饭菜在桌子上,自己去搞定。 易武惊讶万分,从未出过厅门的她居然放弃了每次侍立在侧很享受地感觉自己欢畅淋漓地进食,也没有摸脉断情绪——太古怪了。 易武只得顺着,回到昏黄的小厅,草草塞了一些饭食,然后走到厅门,看到虞婆开始摸索着回厅,也就释然地进了寝室。 啦啦文|学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急切打开盒子,暗淡的幽光穿透绸布的层层包裹,些许灵气飘逸着。除去包裹,一枚精致的暗青色戒指暴露出来,清新的灵气瞬间充彻屋子。 易武赶紧启用归灵引,尽数吸收,感受到外围那条灵元质亮了一些,心里是非常舒坦,又想到琥珀妖姬说过,摆平戒指对他而言“小菜一碟”,便试着探探。 灵识一靠近戒指,幽光骤然大盛,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穿不透不说,还如电一般,让灵识一阵酥麻,赶紧退了回来。 “戒指带‘刺’,你不是说过小菜一碟吗?”易武质询琥珀妖姬。 “幽冥印!”琥珀妖姬单单说了三字,就懒得费口舌。 易武吓了一跳,这幽冥印是幽冥宝典里的篇章,一直是他回避的灵诀,而如今琥珀妖姬叫他练习,怎不叫他心惊。 再次询问琥珀妖姬是不是搞错了。 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琥珀妖姬连一个字都吝啬,交白卷。 易武愣了许久,想清楚了,这是琥珀妖姬要他自己定夺。 易武受其兄易雄影响很大,侠义观念很重,但疾病初愈后,性情越发豁达,处理问题并不循规蹈矩,比如对待哥舒泰问题,其爹一口回绝,而他却将哥舒泰“调戏”一番,才拖沓着答应。 至于幽冥印,位居幽冥宝典,是邪教所用,与做人原则大大违背,这确实够他纠集的。不过旋即想到“人正不怕影子斜”,邪功用在正道上,那就问心无愧。 想通此点,易武开始搜索有关幽冥印的记忆,如一道清泉缓缓从脑域深处流出。 “婆罗圣母慈悲,感念婆罗印之邪恶,欲弃之但念及四周环视敌众,为护教不得已存之,便谋思一种消弭婆罗印的灵诀,不出一周,大功告成,幽冥印能轻易解去蝴蝶灵束缚,将婆罗印带来的伤害降到最低。” “幽冥印分为幽印探灵和冥印解灵两步凑。” “蝴蝶灵邪恶在灵引上,其形如蝴蝶结,而其解除之点便是其结,运用冥印化去。” “随着婆罗印的进阶,蝴蝶灵级位提升,制作玩偶僵尸级别越高,其阴邪副作用越发顽固,没有进阶设定的幽冥印有些望尘莫及。然而幽冥印另一优势褪显出来,那就是对所有神兵的禁制,只要未产生器灵,一切皆有可能。” 易武想到那日用揽神诀,强行收回本体制造的蝴蝶灵,却还原了蝴蝶灵对控体产生的伤害,这解除有些霸道,而自己偏偏否决了修炼幽冥印,难免有些本末倒置。 幽印之引灵很是冗长,音符神圣而浩然,倒有些像庙宇里僧人做法事。经琥珀妖姬改良后,缩水一半,还加入了一些大自然韵律,时间上快了大半,并且朗朗上口。能产生一团柔和、纯洁的灵力波,具有相当的亲和力,不为禁制所排斥。 冥印的引灵就很短,改动不大,能产生梭形灵力波梭箭灵,攻击力较强。 熟悉两印后,易武开始尝试解去戒指上的禁制。 沉静下来,盘腿而坐,默默吟哦幽印的灵引,晶灵受到驱策,有一定反应,而两条不对等的灵元质波光涟涟,析出灵元柔和成一团轻柔的灵力波水纹灵,射出眉心,如一汪甘露,温馨、舒适,一并围住了戒指,而灵识在其掩护下激不起那团幽光的阻挠。 慢慢地渗透,能看清幽光发自一个如捕鱼状网格禁制,格与格只见空隙处灵气晃悠,似乎以网格顶部的那个结破点为中心。 既然确定了破点,易武不再犹豫,赶紧启动冥印,随着引灵的极快吟哦,一个梭形灵力波奔着锁定的目标击去,这只是刹那间,将那个结击得溃烂,爆作一团灵气,随后网格纷纷爆开,化作灵气。一时间整个屋子灵气非常充裕。 易武可不愿灵气白白浪费,启动归灵引一并吸收,只见外围那条灵元质形体饱满,光耀闪闪,与第一条灵元质不相上下。 要是再有机会吸收充裕的灵气,进阶三级灵士不成问题。 “禁制形态万千,一般在灵师以上可以施为,但戒指的禁制施为者级别很高,网格状禁制体相通,组成一个灵阵,有吸收天地灵气的功效,俱往禁制结点输送,保持其特有的攻击性,一来二去,生生不息,随着时间推移,会产生器灵,那时由器灵掌控,可将结点任意掩藏,或者变形,恐怕幽冥印无效。”琥珀妖姬略带一丝遗憾地解释:“你猎取戒指太匆忙,失去了可以吸收高品位高纯度灵气的灵气之源。” 易武最关心的是怎样让它认主,如何使用它。 “禁制已去,在破点瞬间已烙上你的灵元特性,你已经是它的主人,只需将灵识透入即可。” 不过琥珀妖姬额外加了一段感叹:“其原主人拓展了戒指的幻境,并不打算拥有它,可能是在做实验,验证自创的灵阵是否能产生器灵,或者对此实验十拿九稳,希望器灵拥有幻境,永远地守住里面的秘密。” 既然琥珀妖姬如是说,易武不急了,反而提出新问题。 “器灵需要进阶,与人类进阶不一样,仅有初高两级,也成为灵婴或者青灵,两级过渡很漫长,灵婴阶段攻击力不强,防守为主,试想只要守住结点,便没有多大危险可言,但青灵阶段就如成年,拥有原主人一半灵修实力,可防守可进攻,几乎处于安全状态。” “武烈刀里的器灵属于武修类,级位不祥,应该处于失忆状态,对你比较友好,能够获得认主的机会很大,不过这只是猜测,变数谁都说不清。” 第一百二十九章无奈废品无奈聪少【一更求花】 第一百二十九章无奈废品无奈聪少 易武出于小心起见,将灵识依附在一束灵力波里,往戒指里探了一圈,灰蒙蒙的幻境有一个房间大小,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不免有些失望,怀疑是不是琥珀妖姬搞错了。 “那是你灵修级位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不够,一些隐藏的信息捕捉不到。” 还有未知的,那么储存物件有没有危险性可言。 “白痴!”琥珀妖姬用二字调侃。 易武哑然失笑,确实够白痴的,既然是戒指的主人,当然任凭他拿捏,包括里面的暂时捕捉不到的信息。 将武烈刀、暴龙丹、云菇丹、栾币等尽数塞入,这也是灵识锁定物件后一个指令便完成了。独留钱袋在外面。 “灵修级别高一些,可以将幻境划分区域,各式物件分类保管,不像现在悬浮其间,互不粘连。” “只能储存死物,而要拥有器灵的灵器那就不一样了。” 易武对这良师无所不言心存感激,便问出了相关问题。 “魔灵是不是青灵——妖姬想不起来。” 易武只能叹息,不过倒是希望有朝一日妖姬能想起来。 现在他对这酷似奇物志里所述的“潜龙”的钱袋有探究之心,猜想可能有什么禁制,以致外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幽印一启动,产生的水纹灵包覆了钱袋,钱袋依然是麻花形状,纹路如筛子,密密实实,有些暗沉的色彩渗透出来。尝试有冥印攻击,一阵涟漪,瞬间后荡然无存。 “绝妙的灵阵,将灵力波剥丝抽茧,织成细密的袋状,结点多得无以计数,暗合古老星云图,一结受损,灵阵启动,顷刻间复原。难道破无可破?不,任何灵阵都有破点,容妖姬慢慢参透,时日未知,毕竟要理顺数以亿计的星云图需要时间。” 钱袋到底是什么?这是易武迫切知道的答案。 “神级灵器,钱袋并不是钱袋,如果破开禁制,说不定是刀、剑,抑或什么都不是。” 星云图?琥珀妖姬曾对易不三所设计的古怪门扉提过,两者有什么关联。 “门扉所采取的是局部,这里才是完整的星云图,据说万多年前大陆还是一片荒芜,那时尚处蛮夷的人类就靠星云图修炼。如果解开星云图,妖姬会得到一个匪夷所思的结果,那就是不三经最大的秘密。” 不三经与星云图有关?易武惊愣得说不出话。 “如果不三经能修炼,那就用了不同于世间的力量,也就是说出来阴阳煞气、灵气而外,应该可以捕捉到不为世人所知的另一种自然之气。” 钱袋禁制与戒指可否有共同处? “出自一人之手,实力不低于灵圣。” 易武彻底震惊了,这就断定自己拥有的钱袋与戒指都是灵圣普天明遗留世间的。 奇物志所述,其徒慕千代依靠它战胜灵王级别的罗英才,灭了灵修世家,纯粹扯淡,因为钱袋的禁制并未破去,不知禁制背后究竟是什么东东,何谈挥洒自如的运用。 哎,震惊过后就是叹息,手握潜龙,等同废品。不过他到对自称魔灵的琥珀妖姬抱有信心,只是还要等下去。 有些无奈地将钱袋扔进戒指里,瞧了瞧没有灵气外溢的戒指,顺势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练习一会儿天魔功,这里阴阳煞气较弱,靠百会穴贯通到腹部的那条经脉足以吸收,其他三条没有动静。 元力种子安安稳稳地悬浮泥丸宫,没有一丝躁动。 天一亮,他就去了锄奸盟饭店。 莫游、易虎、尤登、凃修早就开始用功,独独莫聪摆起老板的谱,一大早吆喝起小朱干活。 看着缓慢擦拭地面的小朱,易武问一旁奸商模样的莫聪:“他无碍吧?” 莫聪哼声说:“好得很!” 易武黯然摇头,这表哥明明有气,偏偏找不相关的人撒,苦于自己对医理一窍不通,也就放弃了探查小朱身体的打算。 “让我看看你们进展如何?”易武懒得理睬莫聪,走向苦练的四人。 易虎首先上阵,一套杀气腾腾的青阳刀技连易武一片衣角都没挨着,有些气馁地呆在一边,就差扔了刀。 “衔接上不够,有几招力道用反了,你要牢记刚中有柔,才会让刀招相辅相成,继续努力。” 凃修,有声音辅助的打狗拳,声威凑合,差的是火候。 尤登,不拘泥套路的尤氏拳,拳拳生风,出人意料的招数可谓神出鬼没,唯一缺陷就是某些招数时有意或无意地受原来套路影响,有些不到位。 莫游,独臂“劈浪拳”,拳影叠嶂,如浪倾涌,*不断,就在最后一招“浪里独行”,那一拳犹如蓄势已久,劈开万千重浪,居然将用杂烩神拳迎战的易武*退一步。 易武拍起了掌声,给予最高的评价:“有小成,在场三位过不了十招。” 本是惊愕的三人却猛地变了脸色,这评语太刺激了他们的骄傲。 莫游若无所觉,呆呆地看着唯一的一臂,似乎还沉浸在刚才一浪接一浪的攻势里。 莫聪哼了一声,别个都捞到宝了,他这个表哥只有干瞪眼的份,心里何曾郎展过。 就连趴在地上擦弄地板的小朱都受到了感染,病怏怏的脸庞满是怒意:“聪少,有习武的天分,为什么就不帮他一下,二公子,小朱确实看不下去了,想辞退工作,去要饭来的实在。” 小朱听得莫聪多次牢骚,抓住了他的心结,趁机溜须拍马。 没想到拍到了马脚,被赏了一脚,外带怒斥:“我相信表弟一定不会忘记关照我这个可怜表哥的,只是一时想不到我该学什么,你懂不懂?什么辞退工作,没门,你又多吃了几顿饭,帮工期限还得延长。别愣着,干活!” 易武有些好笑地拍了拍莫聪,说:“聪少,我保证不会落下你的,目前忍忍。刚才小朱说要去当叫花子,我倒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可行之法。你暂时委屈一下,与小朱化妆化妆,到街头好生找找那个瞎子?” 莫聪苦笑:“老大真会照顾聪少,好,小朱起来,溜达去了。” 随着莫聪的离开,易武挥手叫他们自由练习,缩身躲进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大厅一侧的靠椅里闭目养神。 他要等,等孙智的消息。 殊不知练习的四人练着练着渐渐有了火药味,开始了真刀真枪地对练起来。由尤登、易虎、凃修间的比试转到了三人轮番挑战莫游。或许这才是最终的目的,是想验证老大那句“过不了十招”。 果然,易虎三招一过,败北,而凃修、尤登坚持到七八招。 三人互相望望,不由佩服地看向浑然不觉的易武。 空荡荡的厅里仅闻莫游谦逊地措辞:“承让承让!” 随后三人又卖力地练开来,既然看到了差距,那就奋力追赶。 不经意间易武嘴角挂起了淡淡的笑意,他想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兄弟间不该有嫉恨。 当然由此联想到易喜,心里涌出阵阵的痛,横亘在两人间的矛盾似乎无法调和,有些渐行渐远,真不知何时才能融洽。 记得向父亲易寻阳提过,要自己解决两人的事儿,而当时只想阻止易寻阳单方面插手,怕误会更深,现在却一点把握都没有——一 黄昏时分他又去了千刀瀑,接受千刀瀑流的洗礼,或许那里才能让他真正的安宁。 充裕的自然之气确实是修炼的尚佳场所,不过除了易武,恐怕普天之下没人想得到。 又经三日的修炼,真气吸收了不少,浑身充盈,第五条经脉有些蠢蠢欲动,打通只是时日问题,但顾虑到青州城危机重重,便放弃了诱人的前景,在一记“合拳”劈开瀑流后身形如鹰,飞出了千刀瀑。 饭店里莫聪有些失望地汇报,翻遍青州城旮旮旯旯,没有瞎子的踪影,——倒是收获了一些,首先青州城都在盛传锄奸盟大义凛然,尤其是对易家二公子,无不竖起大拇指,其次体验了乞丐的生活,这是当了莫家三少以来第一遭,非常的刺激。 “这点,我要拜小朱为师,察言观色,那些人会掏腰包,掏多少,从其衣着、面相、表情等能瞬间定位,长此以往,我想我会腰缠万贯,连饭店都不愿开了。”莫聪不无得意地说。 乞丐在莫聪嘴里变成了“香饽饽”,惹得锄奸盟诸人一阵讪笑。 “我记得聪哥遇到了一个撒了一把金币的丑女人吓得拔腿就跑,事后发誓永远不当乞丐了。”机灵的小朱却捅了莫聪的老底。 莫聪浑身一哆嗦,立刻翻脸:“干活,你有好几日没有擦地了!” 小朱不情不愿地走开,有些想不通,说了实话还要遭罪。 “听潮阁”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莫游等知趣地以练武为由离开。 “告诉我怎么回事?”易武脸上笑意不减。 “哎,算我莫聪倒霉,那身材臃肿长得一塌糊涂的肥女人偏偏擦脂抹粉,整得跟鬼似地,看书()文字首发。那女人见我跑,就追,后面跟着一个同德性的女仆,嚷嚷,小姐你吓着他了,该用馒头。我差点哭了,金币我都看不上眼,何况馒头。这一跑就是几条街,才摆脱瘟神。”莫聪沮丧地说。 “该不会是鞠城那对主仆?”易武问。 “正是!” 易武倒吸了一口凉气,安慰莫聪:“受苦了!” 又觉得好笑:“怪你当日那一摔,不偏不斜让别个成了滚葫芦,不记着都难。那女人自称鞠城之花香香儿,想来身份不低,因此对你刻骨铭心,找上门来,非你莫嫁,——” “拜托聪明绝顶的二公子不要展开想象了,我心好乱,容我静静。”莫聪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 易武瞧着莫聪焦眉苦脸,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第一百三十章极品女人极品五老【二更求花】 第一百三十章极品女人极品五老 饭店大厅别有一番情趣,莫聪走来走去,眉头拧成一条线,小朱按住毛巾爬过来爬过去,莫游等挥刀的挥刀,使拳的使拳,挥汗如雨,而最悠闲的当属易武,仰躺在靠椅里养神。 太阳爬到青州城正中,又慢慢偏移,练武的、养神的浑然不知饥饿,唯独小朱肚腹不争气地闹腾。这下搅和了莫聪颇有规律的走动,白皙的脸上怒气腾腾,呵斥:“叫花子的命,活该你挨饿!” 小朱停止了干活,也是一脸怒意:“叫花子怎么了,一日三餐准点,从来没挨过饿,哪像这里,干了大半天,饿得半死不说,没有半分报酬,不干了,不干了。” 莫聪觉得理亏,要是小朱甩手而去,那里去找不要钱的免费工人,于是努力让自己脸上绽出花花:“我去张罗伙食,就是我挨饿,也不能亏待你小朱!” 刚要往外走,一群侍者端着整鸡整鸭、鲍鱼燕窝、奇珍海味等面带微笑齐整地进来,领头的是一个五旬老者,和善地对着莫聪行礼,然后二话不说,一挥手,从后面出来两个仆人,将厅里唯一一张桌子铺了素洁的高档餐布,所有菜品摆上。 莫聪惊讶地与受到打扰的易武对了一眼。 “怎么回事?”莫聪问。 “整个青州城百姓感谢聪少与二公子惩恶扬善、救济穷人,特备佳肴以表示感谢。”老人笑眯眯地说。 “什么聪少与二公子,语无伦次,是锄奸盟老大一声令下,完成了此番壮举——好像锄奸盟规则里有‘不计回报’这一条,撤走!”莫聪不知老者葫芦里卖什么药,哪敢接招。 咳咳,易武轻咳两声。 莫聪反应过来,有老大在,不该喧宾夺主,赶忙摆正一副恭敬模样。 “吃啊!诸位兄弟准饿了,不要客气,人家一片好意,不能辜负了,——免得不好回去交差!” 四人早就围了过来,见老大发话,都坐到了桌旁。 “小朱,愣着干什么,见者有份。”易武对着愣神的小朱发出邀请。 小朱巴不得有人邀请,流着“哈喇子”将毛巾一扔,飞一般坐到主位。 老人干咳两声,示意他挪挪,然后将眼神对着莫聪。 莫聪犹豫地说:“那位置该由老大坐。” 易武偏不领情,挨着小朱落座,将主位留给莫聪,说:“我们可是沾你的光,你就甭客气了。” 莫聪再笨也知道老大话里有话,面色不善地盘问老者:“到底是谁指使的?” 易武抢过:“聪少,别啰嗦了,想来他也不会说,吃了就会见分晓。” 老者略带赞赏地瞥了瞥易武。 既然老大都如此说,莫聪就不再犹豫,大赤赤地坐了主位。 “动筷子!整!”易武豪气干云地下令。 练武的诸人、干活的小朱可是饿得前心贴后背,一时间频频动筷,狼吞虎咽。 “动手啊,不然什么都捞不着!”易武边夹菜边催促莫聪。 莫聪勉为其难地将筷子插进面前的一盘烤乳猪里,鼓捣一下,夹起一个亮橙橙的东西,一抖,珠光四射,是一颗心形钻戒。 老者动容了,吃饭的诸如都抬起了头望着那颗钻戒。 “我“听潮阁”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说嘛,小姐与他有缘分,一点也不假,姑爷第一筷就捞着了。”一个很难听的声音响起。 “如玉,你就不要那么直白了,奴家很害羞的。”一个同样难听的声音偏要扭扭捏捏,活突突乌鸦叫春。 众人看过去,一个个吐了。 进来两人,一个镶金戴玉、富贵*人的大脸盘胖女人,旁边那位年龄相当,身材相当,连丑陋也相当。 莫聪吓得浑身颤抖,脸无人色,胡乱扔了筷子,往桌下一钻。钻戒落到桌上生脆地响。 “我叫香香儿,大家不要这么看着我,没见过美女吗?” 这句话颇有杀伤力,众人埋起了头,连易武都无奈地别过脸。 自称香香儿的女人撩起一阵香风,从众人身边拂过,伸出肥嘟嘟的手将莫聪从桌子下揪出,往自己身上一靠,有些羞涩地问老者啦啦文|学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西谷先生,我俩般配吗?” 五旬老者煞有其事地瞧瞧,一个如参天大树,环眼竖眉,一个娇小玲珑,汲汲可怜,偏违心的竖起大拇指:“绝配!我这就去见莫长空,能与云京城仇家联姻,他求之不得。”说完,大步离去。 莫聪想要挣开那女人,却差了一截,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用一脸的愤怒抗议,附带发自肺腑的嘶吼:“聪少不愿意!老大救我!” 易武淡淡一笑:“云京城仇家可是四大家族之一,财富敌国,恭喜聪少,饭店有指望了。” 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莫聪气得差点昏厥:“混蛋老大,我宁愿不开饭店!” 易武好像没听着,对着莫游等有些幸灾乐祸的下属呼喝:“吃饭!” 莫聪听到了吞咽声,没指望了,只得苦着脸:“香香儿小姐,我有婚配了,你就放过我吧?” 旁边的仆人如玉哼了一声,说:“姑爷骗你的,西谷先生早查过了,莫家二少正单身。” 香香儿转怒为喜:“聪少,奴家在鞠城见你化身乞丐,好有个性,已向家族表明非你莫嫁,咯咯——” 如玉就爱多嘴多舌,及时插话:“姑爷,你不晓得云京城追求小姐的多得数不清,——” “闭嘴,杀了我也不同意!”莫聪怒吼。 此时外面来了五位穿着另类的老头,有挑粪的,有卖菜的,有轿夫等等,都穿着跟职业相称的服装,大摇大摆地进来,一时间,大粪的臭味、蔬菜的清香味蔓延,其中一个矮得一塌糊涂偏拿着一把大蒲扇的老者眼睛一亮,欣喜地说:“易武真会做人,晓得表老爷们要来,准备了丰盛的饭菜。” 高个扮轿夫的老头白了一眼,说:“易不矮,你说错了,刚才我明明听到那个细皮嫩肉的苦命男人说过‘杀了我’,这不是鸿门宴吗?” 挑大粪的胖子摇头:“易不高,你真会断章取义,你没见着桌子上价值不菲的钻戒吗,这是喜宴。” 扮成卖菜大妈的瘦子酸了一句:“易不胖,既然是喜宴,你太不落教了,打算拿大粪做贺礼吗?” 剩下那位自然是易不同,儒生打扮,颇有风采,呵斥:“都别瞎掰了,别忘了我们化装出来为的是什么?”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连一旁侍立的侍者都表情怪异地打望。 易武赶忙起身,行礼,说:“诸位表爷爷好,怎不见易得开侄儿。” 易得开满脸羞愧地从易不胖后面露出身形,低声说:“二表叔,是他们*我来的。” 易武自是猜得出,何用易得开解释,瞥了瞥众老另类的打扮,说:“诸位表爷爷,你们都猜到了这是喜宴,能不能将你们的道具收起。” 易不胖扔下大粪,整得粪水四溅,眯着眼说:“怪侄孙,你告诉我们答案,我们就回去,就算对着那没有趣味的老不死都愿意。” 易武明白他所说的老不死是老祖宗,没想到他们倒是牢骚满腹,便说:“答案?你们谁最厉害?没见过你们比试?” 话音一落,五人纷纷摆开架势,气劲飞扬,整个大厅都布了肃杀的气氛。 嘭,易不胖率先与易不瘦对了一掌,狂暴的气劲令大地震颤。 易不矮不甘落后,对上了易不高。 易不同见四老分队厮杀,自己没有对手,便恼怒地挥出一掌,淡金色气流撕裂着空气,轰隆一声,将墙壁打了个大窟窿,碎石飞溅,灰尘满天。 众人吓得纷纷躲闪,而莫聪居然获得了自由,再次往桌子下钻。 易武纵身而起,落到战场中间,暴喝:“住手!我有答案了!” 五人动得快收得也快,一个个期盼地望着易武。 易武笑笑:“刚才见识了诸位表爷爷的超绝功夫,我心里有数,不过还是那句话,谁要喝得过我,我就开诚布公!” 易不胖摇头:“我们败了一次——” 易不同打断:“你猪油蒙了心,我们怎能败,喝酒就喝酒,我易不同不信合五人之力还敌不过你。” 其余三老有些怒气地瞪着易不胖,毕竟当着这么多人承认败过,那是丢人的事儿。 “好吧,一起来,聪少,别藏了,去拿酒来!”易武倒是时时惦记着命苦的莫聪。 莫聪来劲了,钻出桌子,——然后一溜烟跑了。 香香儿主仆跟着追了过去。 不一会儿,莫聪吆喝着主仆大瓶小瓶地抱着烈酒出现。 易武眼里闪过一丝不解,何时聪少变得如此威风。 “放好!”莫聪给了易武一个得意地眼神,又转向主仆:“回去拿酒!” 香香儿温顺地说:“是!” 随着主仆的离去,莫聪抖了抖衣服,潇洒地坐到桌边,迎着锄奸盟诸人询问的眼神,笑笑:“聪少自有高招,保密。” 易不高讪笑:“这下跪功夫比易不胖高明,——‘求你了,别再抱我,要是让我真心娶你,一定要得到我的心,不然得到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对大家都是一种伤害。’——” 莫聪羞愧得无地自容,又有钻桌子的念头。 易不胖更是满脸乌黑,呵斥:“易不同闭上你的臭嘴,喝酒,我倒想听到乖侄孙说我最厉害!” 喝! 在一片怪异的氛围里众人喝开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家族联姻 第一百三十一章家族联姻 喝!喝!喝! 莫聪第一个灌醉,或许酒能忘记心里的憋屈与愁闷。 莫游、尤登、凃修、易虎只是陪客,陆续地醉了。 易得开没资格坐上桌,在旁为五老掺酒。 两个时辰后,五老纷纷趴下,而易不同最后一个趴下,趴下之前很不甘地啾着易武,呢喃:“表老爷不——服!” 不服屁用,任谁都敌不过靠着血泪琥珀作弊的家伙! 易武可也没什么笑容,暗地里自责,没有下次了,因为从那次琥珀妖姬的警告里听得出,血泪琥珀说不定会罢工,也就是说,频繁地运用涅槃魔能会有不好的后果。 “得开侄儿,叫辆马车将表爷爷们拖回去。”易武没有表情地呵斥易得开。 易得开觉得亏欠易武,便毫不犹豫地出去了。 易武瞥了瞥正在为莫聪捶背的主仆二人,起身走了。 在千刀瀑汹涌激流下,充裕的阴阳煞气洗涤着躯体,浑身透着舒泰,此时第五条经脉气感越来越强,而元力种子依然红如太阳,饱满圆润,周围的空间红艳艳一片,没有明显的界线“”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由明到暗,最终是四条汇拢而来的已转化过的真元。 武师初级到六级,元力种子会经过一个轮回的洗礼,经赤、黄、绿、青、蓝、紫六色变化,至成熟阶段,紫色光芒会笼罩泥丸宫,届时二十四条经脉悉数打通,汇聚阴阳煞气更是给力。 武师六级到武将级别,需要更充实的能量“领域”更新最快,全文_字手打,可以说是进阶的一大难点。 不过易武还在武师初级,没有考虑那么长远。 打通经脉,只是拓展了吸收外界能量的空间以及速度,当然数量越大,对进阶越有利。 纵观圣武帝国武修史,能在初级打通三条经脉的寥寥无几,而易武即将打通第五条经脉,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易武却没丝毫得瑟,毕竟在第五条经脉打通期间,容不得分心,稍有不慎,前功尽弃,说不定会走火入魔。 琥珀妖姬说过,涅槃魔能仅对创伤性躯体的修复有效,对经脉的修复,不那么给力。 武师级之前,经脉大部分处于闭塞状态,或者说未成形,所受的伤害几乎是创伤性的,而武师级以后,经脉陆续打通,躯体负荷的能量不可同日而语,实力倍增,最忌讳的是经脉受损,其修复非常缓慢,会导致实力大幅度下降。 所以武师级对决,护住经脉尤为重要。 这就提醒易武,循序渐进才是正道。要是依靠涅槃魔能对入侵真气的相容、改为己用的特性,对经脉的疏通无益,会造成载体的失衡。 一夜下来,第五条经脉算是打通了,而元力种子色彩更红了。易武坚信,升到武师二级应该不远了。 由于青州城形势复杂,不容他继续下去,便停止了诱人的前景,回到了锄奸盟饭店。 一夜工夫,锄奸盟饭店桌椅俱全,损坏处都修复,侍者、厨师都上岗。易武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大老板莫聪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其他四人没有了练武场所,都汇聚在莫聪旁边,一脸的羡慕。 “老大!”莫游眼尖,兴奋地招呼。其余三位跟着招呼。 “怎么回事?”易武讶异地问。 “家主拍板了莫仇两家联姻,聪少接受了大多莫家长辈的探视,他是见一个醉一次,到现在,至少醉了七八回,现在人事不知呢?”莫游有些讪笑地说。 “老大,你得好生劝劝聪少,有些事躲不过就认了,再说仇家家底可亏不了聪少。”易虎进言。 “不谈这些,你们既然没地方练武,那就暂时停一下,去街上走走,查查青州城的异动。我就在这里等等孙智的回复。”易武很是严肃地下令。 四人立时起身,道别而去。 易武的现身,引得香香儿主仆热情款待,大鱼大肉摆了一桌。易武也不推辞,海吃起来。 醉鬼莫聪有点知觉,就抛开黏得很紧的女人,说是陪客,坐到了易武下首,瞪着愁苦的醉眼只把吃相难看的易武瞧。 易武浑然不觉,等填饱了肚囊,才迎着莫聪的眼神淡然一笑。 “笑——什么,聪少——很苦!”莫聪打着结说。 “放心,老大会关照你的。”易武安慰。 “关照,都成——定局了。你不是要去——勾幽谷吗,带上我——走得——越远越好。”莫聪满怀希望地说。 “聪少别急,我会想到法子解救你的。”易武劝说。 “希望老大不要——食言。”莫聪有一丝失望,但还是选择相信易武。 “喝酒!那会让你忘记很多。” “好!”莫聪最想要的就是酒。 整整一天,莫聪醉了多回,而易武浅饮而止。 客人倒是来了很多,都由香香儿主仆或者西谷先生招呼,说来也怪,这些人吃饭是其次,送礼居多,将场面整得非常热闹。 易武、莫聪显得是多余的,莫聪醉得一塌糊涂,谈不上介意,而易武怀揣心事,更是平静如水,闹由他们去闹。 将近黄昏,易武眼神一亮,注意到出现在门口的非常惊讶的孙智,起身走了出去。 “莫聪的事就不要问了,其他兄弟会给你说的,你就说说探听的结果。”易武很直白地说。 “我只是孙家子侄,是孙家排外的对象,很多地方不能去,但为了老大的任务,我尝试了各种办法,只有一处我无论如何都探不到,那就是家主幽居的宅子。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找到了对我不薄的大公子孙海,苦口婆心地陈明厉害,他才告诉我,之所以叫两兄弟作弊,是因为探险活动是找鲁阳的神秘客人楼兰琴提出的,家主担心她另有图谋,——另外家主确有独大的野心,收容了一些各地涌来的高手,旨在有朝一日对付三大家族,但绝没有窝藏血屠那批人。他的话,我信。”孙智凝重地说。 “嗯,去陪陪聪少,我得去回复。”易武说。 “你信吗?”孙智犹豫地问。 “我相信兄弟,但这没用,关键是三大家族相信——不过你放心,就算三大家族不信,也不会立刻动手,因为莫家有了大喜事,绝不会掺和。” “大喜事?” “你会知道的。” 易武回到易府,径直找到易得开,将孙智的话相告。 他是想通过易得开转告老祖宗,自然老祖宗会与易寻阳知会一声。如果单独找易寻阳,可不那么容易,因为他有家事缠着。 百度搜索“领域”看最新|章节然后直扑勾幽谷。要说对青州城的隐患担不担心,有一些,但易武选择相信老祖宗,毕竟老祖宗对血屠及背后的人知根知底,有了应对之策,只是没有明说。 何况,就算易武在青州城,也不能左右局势,试想初次与血屠交锋,暴露了能对付地狱死士的方法,保不准血屠会改进血蝉丹,自己可怜的灵修水准不会第二次尝到甜头。 虽是如此,易武仍是警告自己,早些回来,能尽绵薄之力也不错。 出了西城门,易武不再保留,尽展武师级水准,行进速度比当初武徒级快了多倍,天黑时分到了勾幽谷口,径直见了将军,表明此趟来意。将军对这位拥有妖兽朋友的特殊青年另眼相看,寒暄几句,也将哥舒少爷打此经过的情形说了一遍。 哥舒少爷带来十多个护卫,都是好手,声明要去勾幽谷腹地找人,需要将军派熟悉路线的军士配合,将军以为他闹着玩,随意指令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为他带路,逗个圈回来,不料这一去月余,没有音讯,曾派人搜索过百里以内,毫无线索,——哥舒泰来过几回,干着急—— 易武告诉将军,此行正是受哥舒泰所托,去查查。 将军知道那群俊杰推崇的易家二公子有过人本领,也就不加阻拦,放行。 其实易武可以通过那条小径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谷,但他放弃了,这是要在此留下讯息,以便向哥舒泰交差。 易武运用右眼透视黑暗的能力,沿着记忆里羊皮纸上的路线急速穿行。 哥舒少爷从俊杰们那里探听到的有限,不管怎么行进,目的地都是腹地,至于在一月之内是否到达或者中途就被妖兽们虐杀,易武没法细查,那就像大海捞针,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获得线索,于是寻思着,不如径直去腹地,碰碰运气。 经过两个昼夜的行程,抵达冷浸沟,眼前的一幕着实让易武吓了一跳。 雾气笼罩下,二三百只野狼或者别的野兽组成的杂牌军一个个目露凶光,围着处于狂化状态的野狼王,在一株枝叶葱茏的大树下厮杀,完全将入口封堵。野狼王体格胀大了好几倍,如庞然大物,浑身布了一层灰蒙蒙气息,有些恍惚,嘶吼着,左右搏杀或撕咬,残肢飞扬,血液撒泼。 杂牌军无视鲜血,无视死亡,一个个争相进攻。 对付一群野兽,野狼王居然用最强的异能。 想想月余的阻击,消耗了对峙双方大半的精力与耐性,索性来一次清仓决战。 又注意到野狼王兽性暴戾的同时眼眸里居然有一丝焦躁,时不时地瞥瞥蜷伏在身下的四五只体格较小的野狼,哎,不由地叹息,要不是自己亲生儿女拖着,恐怕野狼王早就杀出重围,何来如此被动。 还有一点,那就是对驯服者的忠诚,一直守在路口,凛然无畏地执行驯服者的指令。 易武本想启用幽冥印除去围攻兽群的束缚,但旋即一想,暂缓一缓,趁着隐藏在背后的雌性塔罗兽专注战局,不妨查查它的踪迹,以除去后患。 第一百三十二章刀斩塔罗兽【求订阅】 第一百三十二章刀斩塔罗兽 易武慢慢退出沟口,打量几处雾气封锁的低矮树丛,暗忖:塔罗兽出名的狡猾,要对付低级妖兽,兽灵孱弱的它不可能躲在很远处。 于是谨慎地走进较可疑的左侧树丛。这次,他摈弃了灵识搜索,怕些微的灵力波动引起塔罗兽的警觉。 踏步几乎无声,双眼不放过每一个荒草堆或者树冠,用了两三个时辰,一无所获,而就剩下最后一块不足百平方米的树丛。 此时冷浸沟口传来惊天的哀号声,难道狂化后的野狼王受伤了吗? 易武仅是担心了一下,便神情专注地进入最后一处可疑地界,一寸一寸地搜索,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看到一株略高的树冠盘踞着一团娇小的黑影。 他不敢冒然招出武烈刀,那样的话,武烈刀迸发的寒气会引起塔罗兽警觉,要是卯足劲逃窜,他真的没辙。一点点接近那株树,塔罗兽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矮小的个头藏在枝叶茂盛的树冠,正闭目凝神,通过灵识关注着不远处围攻野狼王的群兽,表情非常放松,或许因为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殊不知危险在近。 易武在距离那树两米远停下,默用灵识锁定戒指里的武烈刀,给了一个召唤的指令,瞬间手里多了寒芒激射的武烈刀。 塔罗兽惊恐地睁开眼,已发现了附近有些异常的气息。 不过仅此而已,易武更快,往武烈刀注入三成真气,不做调整,往树干抡起一刀,无声地将树干斜斜劈断。树干倾斜地往另一侧倒下。 叽叽,塔罗兽嘶鸣着跳跃出来,身形完全暴露在易武视线里。 一招断喉追命,迅捷无比地迎着没有“领域”更新最快,全文_字手打借力的塔罗兽奔去。 塔罗兽眼眸里浮现一抹寒芒,可惜逃无可逃,只得胡乱用四爪抵挡。 却做了无用功,寒芒从其喉部划过,一颗毛茸茸的头颅随着鲜血的飙射,飞了起来。 树干倒下,葱茏的枝丫遮去了依稀在抖动的半截躯体,而头颅掉进了荒草堆里。 易武收刀在手,冷然地瞧着枝丫间滴落的血液,暗道,要是直接攻击塔罗兽,有横七竖八的枝丫挡着,不一定奏效,而选择从树干下手,树干一倒,塔罗兽慌张跳出,这才是最佳良机,——哎,隐患移除,就是瞬间的事儿,殊不知当初塔罗兽在暗,他在明,制造了不少麻烦,简直把它没办法。 哀号声越来越烈。 易武转身就跑,他知道塔罗兽虽除,但作用在兽群豁口的兽灵还需要半个时辰才解去,其攻击不会停下,要是去晚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感情的野狼王挂了,所有努力白搭。 满地的野兽尸体,浓浓的血腥味蔓延着。 野狼王形势不容乐观,狂“”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化的躯体在逐渐缩小,浑身上下吊着十来只野兽,还有残存的数十只在身侧扑腾、撕咬,而野狼王直竖的毛发清晰可见,血淋淋的伤口翻卷着,血肉露出,触目惊心。 伤得很重,是不争的事实,但它浑然不觉,眼眸里只有深深的慈爱,正费力地挪动躯体,要接近一只被撕裂了半截身子依然在挣扎的野狼。另外四只蜷缩住一团,见着几只野兽扑来,哆嗦着,眼里只有乞怜,俨然没了抗拒力。 易武一出现,便急忙启用幽冥印,灵识拓展,一下锁定所有野兽脑域,直接用冥印攻击,刹那间所有野兽楞了一下,清醒过来,发觉可怖的现状,居然进攻一直望而生畏的野狼王,一个个露出惊恐的表情,那里还有半分攻击力,撒腿就跑。 野狼王浑身一松,轻易地贴近那只半死不活的野狼,哀嚎几声,无助地迎着野狼的头厮磨。片刻后野狼带着些许慰藉合上了眼。 易武看到了最感动的一幕,四只野狼哀怜地望着野狼王,而野狼王屹立在尸体旁仰天长啸,在宣泄着内心的悲恸。 哎,易武忍不住一声叹息,扔出两颗“云菇丹”,准确地落到野狼王身前,然后头也不回地沿着冷浸沟小径窜去。 这是父子亲情融汇的场所,易武不想打搅,所以选择离去。云菇丹落地那一刻,易武捕捉到,正处悲情状态的野狼王看到了他,不用担心后者通晓他的用意。 云菇丹药力温和,对疗伤和增进修为有效,而对妖兽是否有效,易武并没有把握,只是带着尝试的心里,任由它去鼓捣。 花了数个时辰,接近死水潭,发现了一些人为的痕迹,虽不能肯定前面就是哥舒公子那群人,但总会让他有一丝欣喜。毕竟茫茫勾幽谷,要找一群误打误撞的人比登天还难,说穿了,他也只是兑现对哥舒泰的承诺,至于结果怎样,都由他拿捏。 在死水潭中段,听到了说话声,便刻意放慢了速度,蹑手蹑脚靠近一笼杂草,小心地藏身其间,剥开面前的遮挡,看见了浓雾里七个衣饰褴褛的男子簇拥着一个穿戴还算齐整的富家公子。 “哼,白养你们一场,连到了那里都不晓得。”富家公子倨傲地训斥七人。 其中一个孔武有力的中年人摇摇头,潸然地说:“哥舒少爷,我们牺牲了十来位忠心耿耿的伙伴,能活命都算万幸了,——” “活命?可笑,你们连去腹地的路都不晓得,活着就是浪费。”哥舒少爷不留情地讥刺。 “我们都迷路了,到处是雾气,把不准方位,长此下去,保不了哥舒少爷。”中年人语重心长地说。 “我要找楼兰姑娘,你跟我说这个干嘛,混蛋,别指望我回心转意,走,都给我去找路。”哥舒少爷盛怒攻心。 七人表情有些纠集,没动。 “好吧,你们都不想保护我了,我一个人去找,都不要跟着!” 哥舒少爷执拗地前行一百多米,回头看看归然不动的七人,不由地哈哈大笑:“反了你们,回去后我一定叫爹爹扣去你们的俸禄,等着吃屎吧!” 说完迅速消失在雾气里。 中年人旁边一位持刀壮汉低声问:“彭川禄大人,我们不管哥舒少爷了吗?” 中年人苦笑:“他不是一人走过多回吗?放心,他耍少爷心性,赌赌气,不会走远,会记得路途,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回来求我们的——都坐下,养养神。” 一曲杂乱的哀歌飘过浓雾传来,七人有些不明所以。 隐在草丛的易武心里猛地一惊,这是多脚怪惯用伎俩,难道它还没死。 “哈哈,一群贪生怕死的废物,快过来,这里好大一个水潭,咦,起了波浪,好壮观啊!”哥舒少爷兴奋地大叫。 七人变了脸色,都齐齐追了过去。熟料,易武更快,因为从哥舒少爷话语里听出不妙的情形,多脚怪要现身了。 七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有条人影窜过,不知此人是谁,都卯足了劲追击。 轰隆,惊天的响声震慑人心。 “啊——”分明是一声惨叫,然后变为欢悦的大吼:“那是什么,好多脚,都烂了。” 顷刻间易武出现在死水潭边,看见十多米处一个房舍大小的乌青怪物如面饼一般瘫在岸边,缺了小半身子,被无以计数的半截触手围住,散发着腐烂的气味。 这都是拜易武所赐,拖着残破的躯体能苟活一月,算是奇迹。 “好大的怪物,可惜是死的。”哥舒少爷边说边踩着一个水桶粗细的触手,没走一步,就摔了一跤。 死的!易武有些疑惑,刚才明明听到多脚怪特有的哀曲,而眼前确实是一头没有生气的多脚怪。 “混蛋!快来扶我!”哥舒少爷不管来人是谁,逮着就是呵斥。 易武冷笑,懒得理睬。随后跟来的七人也没动。 “你是谁?”叫彭川禄的中年人犹疑地盯着易武背部,沉声问。 易武好像没听着,饶有兴趣地看着哥舒少爷撑了一身的黏液狼狈地爬起,怒气冲冲地回望一眼,便再次踩上触手。 结果可想而知,哥舒少爷摔了个狗吃屎。 “呸呸,好臭好臭!”哥舒少爷爬起后连嘴脸都蒙上了黏液,吐得不亦乐呼。 易武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感觉到多脚怪似乎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不容犹豫,易武纵身过去,一把揪住哥舒少爷,往身后一抛,呵斥:“接住!” 哪管身后的大呼小叫,易武顺着触手看过去,位于触手簇拥的中部一个如沟壑般的凹陷里一张桌子大小的眼鼓鼓凸凸,涣散无神。 易武推测,可能多脚怪感受到生命即将终极,奋起余力跳出潭水,唱了最后的哀歌。 有些黯淡地摇摇头,易武准备转身,却冷不丁发现鼓凸的眼眸里有个人影,吓了一跳,以为看错了,再次细看,却看见人影似乎在动,太诡异了。 随着人影的动荡,独眼开始鼓胀,越来越凸。 “快跑!”易武似乎察觉到一丝危机,对身后几十米外的数人吼叫。 “妈的,混蛋,少爷我整得人不人鬼不鬼,你们就不管了,——”哥舒少爷忙着训斥,而七人只顾冷笑,都没理睬易武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的警告。 嘭地一声,独眼鼓胀到极限爆裂开来,绿色的血液飞溅,依稀有一条绿油油的人影飞了起来。 “哈哈,端木重现天日——谁!”人影在半空呼喝。 第一百三十三章端木的变异【求订阅】 第一百三十三章端木的变异 浓浓的腥臭在蔓延,空中那人浑身*,一双迸射绿色幽芒的眼邪森森地凸着,发问过后,瞪视正诧异打量的易武,旋即认出了一直追杀的正主,忍不住大笑:“易武!真是有缘,大爷在妖兽腹中憋了很久,一直寻思着怎样找到打得我很惨的家伙,没想到一旦脱困,你就在面前——哦,还找了几位帮手,怕我死不了是吗?哈哈,大爷该舒舒筋骨了!” 双掌一错,幽绿煞气化作诡异的弧线,然后身形如梭,直扑地面一脸戒备的易武。 易武感受到不同于任何一次交锋的气息,隐隐带着暴戾的兽性,瞥了瞥尚呆在原地一起往这边张望的几人,暗骂糊涂,一群武者五六级水准,虽然那个彭川禄实力要高一些,但也不到武师级,怎能撼动经过奇迹生还的端木。 “哼!”易武没澄清端木的误会,想来也没必要,后者是一根筋的家伙,保不准脑里还装着追杀他的荒唐理由,管他三七二十一,尽数调出真气,一时间双臂汇聚了厚实的气流,气势略显蓬勃,一招腾龙现世,呼啸着迎击。 以硬对硬,没有花巧可取,拼的就是实力。 易武倒要看看原本武者九级的端木生还后有何变化。 拳掌就要击实的瞬间,易武感受到了幽绿煞气毁灭性的迫压,如面对一个高了两三级的对手,身体非常的难受,就要分崩离析一般,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轰地一声,真气涣散,身体如遭重击,撕裂般的疼痛几乎淹没了灵识,如败絮般飞了起来。 端木森然屹立,狂暴煞气肆虐,幽绿诡异,皮肤隐隐鼓凸着一层格状花纹,每个格里有着飘忽的深绿紫荆花图案。斜瞥着兽性十足的双目,扫视十多米外不知死活的数人。 “妖怪!”哥舒少爷惊呼。 彭川禄反应过来,顿觉不妙,惊呼:“快跑!” 要是在先前易武的提醒下逃窜,还来得及,如今亡羊补牢,晚了。 “呵呵!”端木阴沉地一笑,身形化作一道绿芒,速度快到极致,撕裂着空气,所过之处的迷雾退避三舍。 彭川禄一把拧住哥舒少爷,就地一滚,而其他七位惊愣着,浑然忘记了躲闪。 一铺绿芒笼罩,七人惊见端木如恶魔出现,浑身迸射令人窒息的幽绿光芒就如万千触手,洞穿了自己的躯体,这还没完,煞气在躯体里乱窜,切割着,每一处都被切成肉末,然后爆作一团血雾。 端木有些讶异地打量从格子里妖艳的紫荆花迸射出的如触手的骇人煞气,旋即哈哈大笑,想不到凭借金缕战衣吸食了多脚怪血液后,阴杀气劲变得如此恐怖,太不可思议了。 “混蛋!粗鄙的莽夫——”哥舒少爷一得空闲就谩骂,当然对象是仍拧着他的彭川禄。 彭川禄一拳打昏了他,拧着就跑。 “跑得了吗,蠢货!” 端木懒得再动,微一凝神,数股幽绿阴杀气劲蜿蜒着朝数十米外的两人击去。 忽然一个身影挡在了逃跑的两人背后,提着一柄黝黑断刀,轮舞一圈,一铺寒流就如漩涡,尽数拦截阴杀气劲。 轰,气劲激扬。 涡流与追击而来的煞气相持。 “呵呵,有进步了,武师级,不过没用!”端木狞笑着,加了一成真气,通过体表奇怪的纹路,诸多紫荆花颤颤巍巍,浮凸隐现,娇艳欲滴,析出的如触手般的多股幽绿煞气更显暴戾。 易武顿感吃不消,武烈刀舞出的涡流纷纷被绞碎,眼里出现了融为一体的幽绿触手,赶忙将刀一横,一时间寒芒爆射,与触手相击。 嘭,寒芒萎缩,刀体受到激烈的撞击,如山岳般倾轧。 易武浑身剧痛,喉头一热,喷出一口血,身体不受控制地翻飞起来,撞断了几棵树,砸落地面,尘土激扬。 彭川禄止步,对着面前二米外瘫倒地面的易武关切地询问:“二公子,伤得怎样?” 易武歪歪斜斜地站起,以武烈刀支撑躯体,无顾嘴角溢出的鲜血,苦笑:“你真有良心,殊不知这一耽搁,——没有机会了。” 言外之意,他虽然伤得重,足以挡住端木的攻“”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势,但彭川禄这一颇显人情味的停留,他还要分心照顾二人,处境变得不妙。 “呵呵!”端木出现在十米外,一脸的得瑟:“易武,为了‘头’这个简单任务,耽搁了不少时日,回去肯定会遭到兄弟们的取笑,不过大爷我因祸得福,实力骤然飙升,谁也不敢小瞧我,受死吧!” 话音一落,双掌飘忽起来,幽绿光芒裹住了全身,如飓风一般瞬间袭临。 “千心扣!”随着端木一声低吟,数以万计的环扣幽光闪闪地笼罩而来。 太快了,彭川禄见着煞气森森的环扣遮蔽了周遭,惊愣得不知所措。 易武一直戒备着,反应奇快,刀背一扣,将彭川禄连带着昏睡的哥舒少爷一并击飞,然后一招惊风旭阳切进环里,寒气还未拓展,就被幽绿煞气淹没,移动一寸都变得很困难,而武烈刀剧烈战抖,似乎受到了极强的迫压。这还是其次,主要是围攻护体真气的幽绿煞气如刀芒一般急速压缩,浑身撕痛。 “没有好运了,这里就是你葬身之地,大爷也好回去抱青头姑娘!”端木的嘲弄就像从所有环里蹦出,有些瓮声瓮气,而本体几乎没有踪影。 易武赶紧调动十成真气,三成护体,七成尽数汇入武烈刀,能感受到武烈刀欢快畅饮的情绪,寒意大盛,虽然身体传来一阵虚脱感,但刻不容缓,一声暴喝,招式快了数倍,顷刻间数环碎去,一个缺口衍生,便纵身跳了出去。 “小子可恶,大爷低估你了!”端木怒喝,万千的环凝为一环,圈着幽绿的身影,荡起一阵令人窒息的风,呼啸着,所过之处尘土翻飞,隐隐夹杂树木的断裂声。 易武已逃了近百米,察觉身后的异样,短暂地查看内府,原本厚实的真元已经除脱一半,这还算武烈刀温柔,吸收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七成,回体近乎二成,比开初使用武烈刀时好了很多,这就是说,经过这些日的喂食,距离饱和状态不远了。 “小子!看你怎么逃!” 依然是千心扣,无以计数的环覆盖而来,不过这次加了两成阴煞气劲,让所有的环体幽绿更盛,邪气十足。 易武眉宇凛然,仅汇入刀体一成真气,一招“劲风掠”青阳刀技初级之一往地面喂招,尘土、沙石浩荡,俨然掩去了身形。 “可恶!”端木想不到易武来这手,在铺天盖地的尘沙里难以捕捉易武的身形,所做的就是再次折磨沙尘。 不过在易武脱身沙尘的瞬间,端木感受了异样,从临近易武背心后的一环里探出绿森森的鬼爪,赏了一掌。 易武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痛,护体真气顷刻崩溃,随着一口鲜血的喷出,身体飞了起来。 砰地一声,撞断一棵树,摔落地面。浑然不顾身体的疼痛,咬牙再次注入一成真气,翻身就朝地面狂舞武烈刀,尘土再次淹没了躯体。 “灭杀爆!”端木愤怒了,启用阴杀掌里最强的一招。 轰轰,近乎半米的尘土暴起,大面积的树木沦为齑粉,易武藏身之处受到波及。 易武慌乱调出的所有护体真气都被击溃,浑身肌肤、器官都有撕裂的迹象,痛楚几乎淹没了灵识,躯体不受控制地在乱窜的阴杀气劲里飘荡,最终砸落地面,被逐渐落下的尘土掩埋。 疼,撕裂般的痛折磨着每一根神经,易武将孱弱的灵识一下透过血泪琥珀,见着了琥珀妖姬。 他知道受损的器官都会被涅槃魔能修复,借着躲避的间隙,忘记痛楚。不得不说,此时见着木木的妖姬还觉得挺顺眼,哪怕一直望下去。 易武尝试用灵识交流,看看换一种方式是否奏效。 “白痴!你是血泪琥珀的主人,怎样交流是你定的。”妖姬幽邃眼眸里看不出嘲弄,但灵识却通晓了她的情绪。 易武苦笑,问:“端木所用的幽绿煞气为什么抗拒不了,难道他凭此到了更高级别?” “金缕战衣吸食了多脚怪的血液,完全融入端木的躯体,改变了端木自身的身体结构,加强了战力。要论实力,他依然是武者九级,只是靠着战衣的增幅,每一次出招,可以达到武师四级水准。这只是其一,其二,战衣本就是一件灵器,除了嗜血,还会吸食精魄。多脚怪盘踞死水潭足足千年,兽丹已初具规模,就在感受到兽丹逐渐回归于无,精魄也在被蚕食,便奋起最后的余力跃出了水面,发出了最后的哀鸣,而这一折腾,所有的生机荡然无存,尽数汇聚战衣,增加了金缕战衣的虐杀性——恐怕武将级别的,看书()文字首发。” “那不是很棘手吗?” “错!端木的强大只是金缕战衣的强大,其本体修为太弱,驾驭金缕战衣有限,如果多次启用,会伤及本体。妖姬以为,只要能承受端木的多次进攻,就有机会。” 易武差点晕倒,连武将级别都难逃一劫,要一个武师初级的武修者抗衡,那简直是笑话。 “端木用了好几次,已经是强弩之末,——这就是机会!”妖姬额外的补充。 事不宜迟,易武赶紧退出,匆匆查看一下涅槃魔能正在全身巡游,急速修复受损的躯体,便开始起练天魔功,借此恢复一些真气。 数个时辰后,恢复了三成功力,而躯体的修复已完成,便迫不及待地运起真气一震,尽数抖开身上的覆盖,跳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突破重围【求订阅,求鲜花】 第一百三十四章突破重围 雾蒙蒙的丛林一大片沦为坑坑洼洼的空地,些许尘土在飘荡,散发呛人的气息。其中央一个壮实的中年人忧郁地四处打望,旁边一个灰扑扑的年轻人厌恶地瞧着中年人,哼声:“彭川禄,你要是不听我命令,我会叫老爹剥夺你护院队长的职位,扣去你所有俸禄。” 彭川禄好似没听着,自语:“要不是易武给我一下,恐怕我早见了孟森死神,希望他还活着。” 年轻人自是哥舒少爷,听到彭川禄说些不关己的话,心里很不爽,讥刺:“蠢货!那么大的动静,连我这个刚醒来又差点挂了的少爷都晓得,那摆酷、自以为是的废物肯定难逃一劫,死得连渣都没了,别在瞎折腾了,都过了好几个时辰,追楼兰姑娘要紧。” 彭川禄脸上一寒,怒喝:“所有兄弟都因为保护你殒命了,你还提楼兰琴,信不信此刻我就杀了你!” 哥舒少爷吓了一跳,兀自嘴硬:“你敢!” 彭川禄浑身狂暴的真气萦绕,双拳紧握,狠狠地瞪着哥舒少爷,一字一句地说:“你再说一遍试试!” 哥舒少爷哆嗦地后退,浮躁的脸上一片煞白:“你,你——” 僵持一会儿,彭川禄叹息一声,松懈了拳头,说:“要是有命回去,我第一件事就是辞去队长职务,远离哥舒府。” 哥舒少爷稍显镇定,迟疑地说:“没回去之前你还要保护我——” 彭川禄棱角分明的脸膛有一丝嘲弄,挑过了头,不再理睬哥舒少爷。 啵,一声轻响,在靠北一角尘土荡漾,一个衣服几乎成布条的灰垢满身的人形提着一把断刀出现。 彭川禄眼神一凛,戒备地握紧拳头,待看到那人形轻轻一抖,露出一张朴实、文儒的脸膛,不由地喜上眉梢,颤声招呼:“二公子,你还活着!” 易武将武烈刀收进戒指,很是尴尬地查看了自己悲催的造型,然后故作镇定地走了过来,与彭川禄充满真诚的眼眸对视一眼,然后瞧了瞧纨绔少爷。 哥舒少爷也是惊奇地打量这位貌不惊人的青州城名人,待易武一身褴褛、多处结痂的凄惨形象尽收眼底,忍不住轻蔑地一笑:“易武,我是哥舒少爷,你要保护我去找楼兰琴。” 易武想不到初次面对面,就被对方喝令,心里对这“官二代”彻底改观,淡淡地说:“我收了你爹好处,专诚来此找你,至于楼兰琴,不在交易里面。” 哥舒少爷楞了一下,说:“爹叫你来的——这老家伙一向抠门,废话又多,你就甭理会,这样吧,爹给你什么好处,我照给,你帮我找楼兰姑娘。” 易武觉得好笑:“你给不起。” 哥舒少爷很不悦地说:“什么意思?不就是钱吗?我哥舒少爷出名的豪爽,你就说说,那老家伙给你多少?” 易武玩味地说:“他给了我家当,你拿什么给我?” 哥舒少爷脸色大变:“你算什么东西,值得了那么多钱!” 彭川禄呵斥:“哥舒林,怎能这样对恩人说话!” 哥舒少爷狠狠瞪了一眼彭川禄,想不到他竟敢对自己呵斥。 易武并不生气,说:“我不算什么东西,——没我,你可出不了勾幽谷。” 哥舒少爷望了望亡魂涧所在的西方,黯然摇头:“我来了,就不打算回去,我一定要找到楼兰琴。” 易武很是愕然,这哥舒少爷还有痴情的一面,说:“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纵然找下去,也是无头苍蝇,毕竟在勾幽谷里找一个人比登天还难。” 哥舒少爷坚决地说:“我看见她了——” 易武吃惊:“什么?” 哥舒少爷眼眸里有深深的失落:“那个妖怪搞得惊天动地,把我震醒,我就看到了戴着面纱的楼兰琴漂浮在半空,而那个天杀的妖怪惊呼一声,被一团幽绿气体覆盖,追了上去,因而惊扰了我的情人,跟着不见了——她至始至终没看我一眼。” 哥舒少爷将端木视为妖怪,不免好笑,但易武却笑不出来,疑惑地望向彭川禄,见对方点点头,心里顿时起了波澜。 楼兰琴当初不愿随他们回来,说了一通自怨自艾的话,易武知道,凭她灵修修为高级妖兽奈何不了她,只是找了个离开的借口而已。如今隐身勾幽谷月余,直觉告诉他,她一定有什么企图? 想通此点,易武问彭川禄:“你久久不离去,不会是感恩吧?” 彭川禄眉宇间纠集着忧愁:“不识路途是主要原因,当然希望二公子活着。” 易武赞赏地说:“率性!一点也不做着!我就不啰嗦了。” 躬身随手一拂,抹平了地面,用手指画了从死水潭到勾幽谷口的简图,然后抬头,说:“安心护着哥舒少爷回去,我从这条路来,没见过一只级别高点的妖兽,想来它们还在腹地附近折腾。” 哥舒少爷明白了易武的企图,呵斥:“我不回去,我要找楼兰琴!” 易武懒得理睬,纵身离去,而身后传来哥舒少爷的谩骂:“易武,你这个混蛋,你是去找楼兰琴的,我告诉你,她是我最爱的人,你别想碰她一根手指——” 易武一路提气急纵,没半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日抵达勾幽谷腹地,那里一片狼藉,随处可见妖兽尸骨,甚至有不少烧焦的痕迹,不难猜测,后一种情况是小妖造成的。 就在抵达军营附近时听到了寒潭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嘶吼,易武不由地一惊,难道战场转移到小妖巢穴了吗? 赶忙加快速度,见山翻山,随着寒气的越发加重,嘶吼声也越来越烈,这说明距离寒潭越来越近,易武小心起来。 雾气算是勾幽谷最浓的地带,能见度相当低,但易武启用了神奇的右眼,百米范围不在话下。 确定寒潭就在一座山丘背后,易武停了,因为瞧见百米左右一个高高昂起的金角蟒正满怀敌意地朝向他。 当易武瞥视到金角蟒隐在草丛里的半截直挺挺的躯体时笑了,那都是拜他所赐,用浑厚的拳劲打断的躯体。 为送出金角蟒内丹而后悔一时,如今弥补的机会来了。 易武招出武烈刀,不用打招呼,一兽一人本就是仇家相见,分外眼红,厮杀里见真章。 “弱智,第一次逃了,为什么不选择再逃?难道是被仇恨蒙蔽了兽眼?”易武轻易突破毒瘴,避开臭熏熏的血盆大口,轻易从金角蟒七寸部位切入,了断了它的生机,然后不无遗憾地调侃。 金角蟒冤啊,本想分一杯羹,却碍于残破的躯体,只得蹲在外围,却不料遭遇曾经给了几乎毁体的仇家,出于本能,要做做样,何曾有胆进攻面前的人类。当然,逃跑这有损妖兽尊严的事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儿,它不是不想做,只是残损的躯体日复一日加剧,能熬月余也是极限了,更别说逃了。 将金角蟒内丹、金角收进戒指里,蹑手蹑脚爬上山丘,见到了震撼的一幕。 七八只高级妖兽盘踞在洞口,另有十来只与小妖围斗。 小妖体格比常态略大一些,火红气焰暗淡,所喷出的火焰弱了很多,能被妖兽轻易遮挡,因此更多时候用撞、踢、撕咬。这些格斗伎俩,任何高级妖兽都会,太逊,处处受制,浑身上下受到了不少重击。但它不放弃,一门心思想突破,回到洞穴里,嗨上几颗火焰石。 这心思早被高级妖兽们洞悉,否则怎会有七八只盘踞外围,不参与厮杀,只管守住洞口。 易武有些犯迷糊,——三脚虎,驼峰熊,巨眼鹰,七心铁爪兽,双头爬地龙等等凶悍的高级妖兽经过彼此撕斗发现阻碍它们分享腹地的最大障碍是小妖,便拧成一股绳,先收拾了小妖再说。就算除去小妖,瓜分腹地,又有什么好处?要说这里人杰地灵,那是哄鬼的,整个勾幽谷那一处不比这啦啦文|学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里差。 嗷!小妖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了易武的猜疑,回到眼前的厮杀场景。 小妖腹部受重创,皮毛外翻,殷红的鲜血在略显暗淡的火红气焰下更显鲜艳。 先帮小妖解围再说!易武暗下决心。 易武一个纵越,出现在撕斗的妖兽外围,对着正专心扑杀的三脚虎一脚就是一刀,冷冽的寒芒掠起一根水桶粗细的巨脚,趁着不明所以的三脚虎哀嚎着翻滚时从其破开的缺口急速掠过,一个翻身骑上了小妖的背,呵斥:“小妖,往里冲!”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妖愉悦地打了响嚏,按照指令猛冲。 易武眼里出现了浮空的巨眼鹰,小眼瞪大眼,如此近的距离,他通过血红的右眼准确捕捉到巨眼鹰眼里仓促激射出的电芒。熟读“奇物志”的易武明白,这是巨眼鹰得以成为高级妖兽的异能,通过电芒能麻痹对手,然后用起锋利的巨爪撕碎侵犯者。 易武不知武烈刀能不能挡,也管不了那么多,刀身一横,只见电芒在刀身剧烈地碰撞,电光四射,而身体没有不适感,便信心倍增,刀锋一转,一招断喉追命直击巨眼鹰腹部。 随着*羽毛的飘扬、血液的倾洒,巨眼鹰哀鸣一声,展翅逃窜。 此时小妖突破而出,顷刻面对封锁洞口的七八只妖兽。 事发太突然,妖兽们有些措手不及,纷纷调整躯体,予以拦阻。 第一百三十五章惊遇莫飞【求订阅、求鲜花】 第一百三十五章惊遇莫飞 易武向武烈刀注入两成真气,一招骄阳烈,寒气瞬间覆盖八只妖兽,让本就阴寒的环境更寒上一筹,一时间八只妖兽嘶吼着,而他却凛然地锁定有些笨拙的驼峰熊,武烈刀从暴戾的刀招里突颖而出,寒芒从熊掌缝隙间切入,直直刺进驼峰熊咽喉。再被小妖猛烈地一撞,驼峰熊轰然飞了起来。 要是真正交锋,驼峰熊赖以成名的毒箭会是难缠的秘技,易武不可能眨眼间取胜。 其他高级妖兽徒有威势,无奈地看着小妖闯进洞穴里。 易武一阵虚弱感,急忙抓紧小妖背部稀疏的毛发,默运天魔功调息。身后传来猛烈的脚步声,这是受辱的妖兽们不堪失败,追了进来。 接近光晕泛洒的狭窄洞口,易武跳了下来,任由小妖进洞,便蹲到稀疏人为刻痕的石壁下练功,追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过易武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嗑药”后的小妖会摆平一切。 果然嗷嗷洪亮的兽吼响起,那是小妖嗑药后中气十足的嘶吼,接着洞穴里温度骤然升起,热气*人。 冲到易武身前十多米远的双头爬地龙被一铺火焰淹没,满地打滚,撞得洞壁轰鸣不绝。 一只黑背蜥蜴滚动着身影从火焰里窜出,直*小妖。 已是火红耀眼的小妖再次喷出一口火焰,却落了空,对着迎面而来的“滚筒”以头撞击,轰地一声,小妖不堪蓄势发力的黑背蜥蜴,被撞飞,将石壁撞穿了一个洞,消失了身影。 如此大动静,惊扰了易武。易武懊恼地埋怨小妖,满以为它能摆平一切,却寄予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赶忙招出武烈刀,迎着刚现出身影的黑背蜥蜴就是一刀,寒芒撕裂了立足未稳的黑背蜥蜴赖以为傲的黑背,将其一剖为二,肚肠撒了一地,而切口处几乎被冻结,鲜有鲜血涌出。 双头爬地龙在熊熊火焰里没了动静,但两只妖兽相继攻来。 易武稳稳有些孱弱的躯体,正要进行下一波的拼命,只见红光一闪,小妖愤怒地从破损的洞口扑出,庞大的躯体遮挡了易武的视线。 两口滚滚的火焰淹没了不知死活的冒犯者,也吓退了紧随其后的妖兽们,夹紧尾巴逃窜。 小妖受辱多日,怨气极深,咆哮一声,紧追不舍。 洞穴里只剩易武,默然打量了现场,不息火焰里的妖兽渐渐没了生机,等着的就是化为灰烬。 当扫到眼前断为两截的黑背蜥蜴,不由地想到,高级妖兽应该都有内丹,反正死了就死了,不如便宜本人。 轻易取出黑背蜥蜴偏小的黝黑珠子,管它什么用途,懒得研究,扔进戒指里了事,又瞧了瞧仍在燃烧的火焰,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试着能不能火中取栗。 对着双头爬地龙丹腹位置老远地就是划出一刀,刀芒刨开其腹部,滴溜溜跳出一颗成色不错的白色珠子。 收起后又用同样方法猎取了另两只妖兽的内丹。 接下来闲着没事,开始关注小妖惊人一撞撞开的洞壁。 记得他曾看过,洞壁上有人为的刻痕,说明这里曾经有人活动。 谨慎地探出头,里面一团黢黑,不过无阻拥有奇怪右眼的易武。 那是一个极大的天然洞穴,尸气弥漫,阴森可怖,堆的——全是镶刻诡异图腾的棺材,呈圆形林立,众星捧月般将一尊最大的棺材围住。 易武悚然一惊,缩回了头,不敢贸然进去,而是将灵识沉进血泪琥珀。 “八荒绮罗阵——妖姬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易武惊得合不拢嘴,期待着妖姬能想起什么。 “八荒绮罗阵,妖姬怎闪过这个名字——好像与巫族有关——其他的,没印象了。” 易武又听到了一个奇特的名字——巫族,仔细收索了所读过的书籍,确实没有这个名字,就连八荒绮罗阵都没有记载。 难道这些与琥珀妖姬生世有关? 当然,这仅是猜测,需要等到琥珀妖姬想起的那一刻,才能揭晓。 易武自是不愿孤身犯险,要他放弃,又有些不甘,便捡拾了黑背蜥蜴的两截躯体,往棺材堆两处同时扔去,然后全神戒备地瞧着。 砰砰,两声,砸得棺材生脆的响。 等了良久,没有丝毫反应,易武不免哑然失笑,这八荒绮罗阵,仅仅是名字上的拉风。 不过,易武仍不急着进去,待到污浊之气飘散得差不多了,才纵身跳了进去。 棺材很是古旧,对古董有些研究的易武断定,至少千年以上历史。 棺材错落有致,由众多断裂的“一字”围成一个圆形图案,图案中心就是那个“一字”拉长的大棺材。 棺材上都有惟妙惟肖的图腾,图腾有一些酱黑色八瓣无蕊花按照棺材罗列的顺序围着一个面相扭曲的披薄纱的**女人。每个棺材,女人相貌不同。 易武注意到,所有女人那双充满孤苦、寂寥、畏惧的双眼都瞧向正中的棺材。 他用灵识探到棺材里“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的枯骨,便匆匆退出,将所有目光投向那个大棺材。当然,他不愿揭开棺材,再次用灵识探入,吓了一跳,依稀感觉到里面有一颗跳跃的心脏。 怎么回事? 易武想一探究竟,谨慎地一步步靠近大棺材,就在距离棺材两米左右,轰地一声,棺材四分五裂,一个瘦长的身影带着浓浓的尸气突颖而出,一抹寒光随之侵袭易武。 易武本就戒备着,见此邪异的情形,仅是一愣,旋即招出武烈刀,一招断喉刀技迎向寒光。 一声脆响,武烈刀与那寒光击在实处,阴邪的气劲覆盖了刀体,直侵手臂,而对方不弱于八级武者的气劲震得易武差点握持不住武烈刀,身形踉跄而退,撞碎了一具棺材,枯骨散落一地。 那人现出身形,手执一把白皙透亮的两尺长锯齿状长剑,将洞穴照得影影绰绰,一张略显惨白的脸膛瞪着一双煞气森森的眼,与右眼恢复常态的易武对视,旋即一声冷笑:“易武,想不到在此相遇,都说你进阶快,我莫飞不逊于你。” 易武急运天魔功,抖去入侵气劲,惊愕万分,想不明白他怎会在棺材里,怎会变得越发邪气——还有,实力怎会在百度搜索“领域”看最新|章节短短月余连进三阶。 莫飞扬了扬手里的兵器,手柄处的图腾非常显眼,轻蔑地说:“吃惊了吧?我能握持雪云剑,能获得雪云剑诀,都是拜你所赐。记得吗,你塞给楼兰姑娘一张羊皮地图,其实那不是一般地图,是灵修者用灵元绘制的。她轻易抹去了地图表面,露出隐藏其间的线路图,便带着我找到这里。你真是笨蛋,你知不知道,她随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易武摇摇头。 莫飞冷笑:“她为了棺材里的一个非常华丽的琉璃色箱子——” “什么!”易武变了脸色,想到初次闯荡勾幽谷在军营所见的诡异场景,万人在箱子开启瞬间丧命,尸骨横陈千载,足以证明那箱子极其凶煞,——语气有些颤抖:“她到底要干什么!” 莫飞狂笑:“连你这个深藏不露的卑鄙家伙都猜不到,我怎晓得!” 易武问:“你刚才所用剑法,非常邪异,能告诉我从哪里得来?” 莫飞笑声一敛,有些鄙夷地说:“眼红了吧?我就不隐瞒了,让你慢慢去后悔。楼兰姑娘拿走了箱子,却发现棺材底不起眼之处有一把剑和秘籍。她是灵修者,用不了,索性给了我。” 易武颤声说:“你为什么在棺材里修炼?” 莫飞淡然一笑:“秘籍里除了雪云剑诀,还有——内修功诀,至于是什么,你没资格知道。” 易武问:“是功诀里提到在棺材里修炼进阶快吗?” 莫飞讥笑:“你可是青州城名人,还有不懂的吗?我就实话告诉,众多棺材组成的是八荒绮罗镇,是鄂尤族历代最纯洁的圣女即将归天时的最后归宿,以期望其残余的内修供养圣器。虽然不知隔了多少年,但郁结的阴阳煞气散不了。我便遵照秘籍所述,在棺材内修炼,会事半功倍。可恶的是你居然闯入,坏了大阵,——” 易武摇头:“这里纯粹是浓浓的尸气,何来阴阳煞气,——听我劝,那“领域”更新最快,全文_字手打本秘籍练不得。” 莫飞脸上煞气渐浓,呵斥:“尸气!?可笑,这可是世间最纯的能量!你如此诋毁,是不是妒忌了?——什么练不得,只要比你强都练得!既然你来了,我就要你见识一下什么是败者的滋味——接招吧!” 雪云剑莹白如雪,散发的不是清冷,而是邪魅的浓浓尸气,化作一道白练,席卷而来。 易武话到嘴边,却被令人心悸的尸气撩得起鸡皮疙瘩,那里说得下去,迎着妖异的白练一招断喉追命迎击。 莫飞嘲笑:“当初我就是败在断喉刀技下,你还指望获胜吗?” 断喉追命用到一半,略显凝滞,易武连呼不妙,这是被对方剑招荡出的尸气干扰,但此时要变招有些来不及,便一咬牙将刀招用老。 砰地一声,易武手臂剧烈震颤,尸气顺着武烈刀蹿升手臂,躯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撞坏了不少棺材。 莫飞仅是晃了一下躯体,脸上没了嘲弄,瞪视的眼眸只有凝重:“你已是武师初级,进阶真快,可惜你储备的真元不够充盈。” 易武急运天魔功一转,尽数*去几乎弄僵手臂的尸气,冷笑:“即便如此,你一样得败。” 将两成真气汇入武烈刀,躯体略感虚晃,在武烈刀寒气咄咄*人时,一招青阳刀谱里的劲风掠,撕割般的寒气肆虐,棺材纷纷碎裂,枯骨随处滚动。 “可恶,你要彻底毁了八荒绮罗阵!”莫飞有些慌了,雪云剑荡进寒气里,妖异的莹白笼罩了武烈刀。 易武握刀的手被尸气侵袭,有些僵硬,致使刀招有些变形,但却浑然不顾,右眼凝然地锁定莹白剑体划过的轨迹,轻喝一声,拦截过去。 砰,击在实处。 莫飞急退数步,身体一阵摇晃,吐了一口血,诧异地盯着易武:“你的右眼——” 易武仅退了一步,听到莫飞疑惑的反问,有些愕然,刚才是努力看向那团莹白,便看得实实在在,什么花哨的剑招,不过是摆设,但这一举措,右眼不寻常之处暴露。 “我体质迥异常人,你不是不晓得。”易武试图遮掩。 “你骗不了我,你练了邪功。”莫飞毅然摇头。 “就算是吧,我们半斤八两。”易武淡然地说。 “你胜在刀技上——不对,雪云剑诀一定是最强的!”莫飞咆哮着,剑势一变,身形在莹白光晕里接近易武:“雪崩千里!” 剑招恢弘,莹白邪异,尸气如雪团崩裂,纷纷激射,将易武连人带刀一并笼罩。 易武非常的不适,尽数将所剩无几的真气汇入武烈刀,不再犹豫,一招威力绝大的骄阳烈使出,寒气一下突破尸气的笼罩,令洞穴寒意加剧,准确地通过右眼,捕捉到雪云剑的存在,悍然迎了上去。 轰,尸气、寒气迸射,声响激越。 莫飞一声惨叫,被击飞,撞着了洞壁。 易武冷然而立,眼里有着一分森然。 莫飞喷了几口血,摇摇晃晃地抱着身躯站起,握剑的手抖动得厉害,有些恨意地问:“你到底用的是什么刀技?” 易武沉声说:“青阳刀技!” 莫飞恨意在飞涨:“骗人!青阳刀技不过是二品,没资格挡住雪云剑诀!你等着,我一定让你趴在我脚下!” 易武劝说:“谁高谁低有这么重要吗,回去吧,莫家都在担心你!”没提莫聪,是因为知道他们两兄弟有些不对路。 不过没用,莫飞浑似没听着,冷哼一声,转身走入一条狭小的隧道里,消失了身形。 易武苦笑,不是他不想追,是追不了,浑身几乎被尸气侵袭,僵硬如铁,除了一张嘴,还能做什么。 幸好莫飞只是武者八级,吞噬性的正涅槃魔能不消出马,免去了可能血煞缠体的危机。不出一刻,修复性的反涅槃魔能成功修复肌理的伤害,恢复了暖意。 易武喘着粗气,以刀撑地,这里尸气太浓,不敢用天魔功修炼复体,而是待到恢复一点体力,走出了洞穴。 第一百三十六章败者挑衅【求订阅,求鲜花 第一百三十六章败者挑衅【求订阅,求鲜花 易武回到小妖老巢,打望着热气腾腾的火焰石堆垒成的小山,暗忖:“小妖嗜食火焰石,就一块而言,能量太大,于它发育不利,不如试试能否分解成小块。” 注入些许真气,武烈刀散发的寒气浓了一些,挑出一块鹅蛋大小的火焰晶石,噗噗几刀,轻易划分了几块,在地面滴溜溜地转。 又试着将一块招入戒指,灵识探到,火焰石悬浮在空间里,非常暗淡,没有温度散逸。 易武不由地笑了,用灵识锁定一大堆至少上万颗的火焰石,一个指令尽数出现在戒指里,如莹莹发光的星星,偏不能照透戒指里房间大小的空间。 狭小的洞穴瞬间黯淡下来,仅靠着地面散落的被他朵颐成小块的火焰石散发的光辉照明。 易武靠着石壁盘膝而坐,瞧了瞧洞口处,暗忖:“私藏了小妖的伙食,不信它不乖乖就范,届时我可是拥有芸兽的武修者,在帝国绝无仅有的——” 得瑟了好一会儿,小妖仍没回来,便寻思着向琥珀妖姬丢几个问题。 “鄂尤族,很久远的蛮族,搜索你的记忆,短短五千年历史里没有这个种族的记载,但却偏偏在妖姬记忆里,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和厌憎。它是一个崇尚自然,无争无欲的隐世族群,这个八荒绮罗阵应该是它们饲养圣器的机密大阵,靠历代圣女落幕那一刻占据一席,以死灵之气汇向阵眼献祭圣器。” “琉璃色的古朴箱子,应该是鄂尤族的圣器——亡魂魇,据说是鄂尤族祖先灵魂栖息之室,但千年前叛逆二皇子偕同万多名下属尽数殒命在开盖的刹那,那时的情形却语焉不详,实在勾不起妖姬的记忆。” “至于巫族,是在看到这个阵后忽然闪过的念头,依稀觉得,只要弄清巫族怎么回事,妖姬一定会知道自己从何而来。” “尸气!或许你该叫它雪云魔能或者幽灵煞气!这世间普遍的观点是力量的来源不外乎三种,阴煞之气、阳煞之气、灵气,殊不知还有别的来源,比如你爷爷易不三,他所用的力量绝不是上面三种,又如血泪琥珀,血煞之气、正反涅槃魔能,都是与三种能量气相悖的。” 易武首次听到如此不合常情的观点,一时间消化不了。 “对手短短时日连进三级,靠的就是雪云魔能,不过修为尚浅,按照世间的说法,该说入魔不深,而能够让你难于对付,主要是那把剑,八荒绮罗阵汇聚了幽灵煞气,锻造了那把剑的魔性。” 易武又想到一个问题,问了。 “推测不出,但妖姬能肯定的是,亡魂魇已经背离了传说,不再是盛装鄂尤族的先祖魂灵,至于是什么恐怖的存在,需要看持有者打开那一瞬间的情形。” 易武惊愣了许久,持有者不正是楼兰琴吗,如果真有打开那一日,会不会出现第二个勾幽谷,这是易武不敢想象的。 “亡魂魇是鄂尤族的,只有它的衣钵传承者知晓其用法,——不要老是把什么问题都交给妖姬,妖姬很烦的——妖姬还要琢磨星云图的奥秘!” 琥珀妖姬的抗议终止了易武连续的发问,不得不自个儿整理一下。 琥珀妖姬说过,鄂尤族不见于易武所拜读的书籍,也就是说,在史籍里记载的五千年并未出现过,那么它应该是五千年前已经绝迹的种族,其遗留的雪云秘籍所用的文字,对通晓古文字的易武应该看不懂,更别说莫飞了。那他又是怎样学会呢? 当然这需要再次见着莫飞时,好生探探底。 还有楼兰琴,就算持有亡魂魇,没有鄂尤族遗孤,敢开启吗? 想到这个问题时,不由地想到千年前二皇子的悲惨遭遇,那个副将进献亡魂魇,灭掉了所有人,救走被囚禁的某人,难道副将是鄂尤族遗孤?不然怎会有恃无恐地进献亡魂魇。 至于那副设置了禁制的地图,肯定与副将有关。而幽冥教又怎样得到相关信息呢?又想干什么? 正在胡思乱想时,小妖回来了,缩小成幼马状,浑身血淋淋的,非常疲惫地扫视到洞里不寻常的景象,一下来了“精神”,绕着洞穴狂奔,最终瘫软地倒在易武旁边,期望地望着易武,呜呜哀鸣。 易武对小妖熟视无睹的几个小块的火焰石一个指令,消失在戒指里,洞穴为之一暗,片刻后在易武手心出现了一小块火焰石。 小妖明白过来,是自己的朋友在搞鬼,不甘地冲着易武嘶吼。 易武扔出了火焰石,小妖忙不及待地一口吞下,其身体略微红亮了一下,便恢复原态 “跟我走,有饭吃!”易武懒得对着一只妖兽讲道理,起身往外走。 小妖憋屈地跟着。 黑暗的隧道难不住易武,很是轻松地走出。外面雾气缭绕,寒气透骨,妖兽绝迹。易武暗暗摇头,要找到楼兰琴或者莫飞太难了,不如回城,防着血屠的突然杀出。 一人一兽开始了艰辛的回城。途中易武时不时地喂食一颗火焰石碎块,倒让小妖知晓“朋友”的用意,隔绝暴饮暴食,那是为它成长着想,于是越发温顺起来。 出现在城里已是一周后的黄昏,晚霞将青州城漂染得喜气*人,虽然仍是冷,但掩不住来往行人指指点点小妖的丑陋,也有不少人对青州城名人尊敬地招呼。 小妖浑然没有发怒的底气,夹紧光秃秃的尾巴龟缩在易武身后。新置衣装的易武觉得好笑,没加阻止。 就在临近长隆街时,行人神色慌乱,顾着穿行,没有打量小妖的闲暇,易武不免觉着诧异,没走多远,神情凝重地停了,眼眸里出现了一群,至少二十位黑甲黑盔的森寒兵士,排列有序地行走。 二皇子又回来了吗?疑惑刚闪过,黑甲卫在他面前停了,“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领头那位浓眉竖眼,虎虎地瞪着他。 段小刀!易武认出了此人,心里惊讶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记得比武那日受重创了,命悬一线,无钱医治,拖沓一些时日,其妹以为其无救了,在大街上写出“卖身葬哥”的招牌,被他瞧见,出于内疚,捐出了身上所有钱币,并要莫聪给丹药以施救,然后仓皇离去,不料想时隔多日,好转过来的段小刀竟然加入了黑甲卫—— “易武,比武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只是自创的兽拳被你偷学,有些不服,择日不如撞日,段某想领教一下。”段小刀朗声说。 话音一落,双手凝爪,摆出虎形,沉凝的等着易武出招。 易武知道有些事躲不掉,便拍开跟屁虫小妖,巍然地面对,说:“比试之前我想确认一下,是与青州城段小刀,还是云京城黑甲卫——” 段小刀苦涩地笑了笑:“妹妹被二皇子游城时撞见,非要招她为妾,我兄妹是穷人家孩子,自是惹不起皇族,屈从了,倒让二公子见笑。此次过招,纯粹是临时起意,与这身皮无关。” 易武很赞赏地点头,又说:“连青州城所有达官贵人都屈腰了,别说是你,那就恭喜你一跃飞升,前途不可限量。” 段小刀脸上一热,惭愧地说:“我知道没人愿意与二皇子攀上关系,——你就不要折损我了,如今我以段小刀的身份与你切磋,希望你不要留手。” 易武点头:“好吧!” 双手凝爪,与段小刀摆出一样的架势,坦诚地说:“我确实偷学了一些属于你自创的拳路,与从幼年所偷学自别家的拳术糅合,创了一套杂烩神拳。” 段小刀双眼一亮,说:“怪不得那日我搞懵了,兽拳不像兽拳,但你偷学那部分,改良得比我粗糙自创的“领域”更新最快,全文_字手打强多了。来吧,我好生请教一二。” 两人不再废话,呼呼拳头比划开来。 一个回合,两人退开。 易武佩服地瞧着段小刀:“你精进了不少,实力提至武者六级。” 段小刀稳了稳有些虚晃的躯体,苦笑:“我早已听说,二公子挑战武师二级的吴天,平起平坐,我看那是谬传,如今吴天依然瘫睡不省人事,你却精神得很。” 易武谦逊地说:“只因我体质特殊,恢复得快。” 段小刀不疑有假,呼喝:“继续!” 两人又开始较量。易武自是有所保留,一套刚柔并济、拳路细腻的杂烩神拳不着痕迹地施展,与大起大落的兽拳不相伯仲。 良久,两人分开。段小刀喘着粗气,与面不红气不喘的易武成鲜明对比,有些羞愧地说:“多谢承让。” 易武抱拳,沉声说:“不敢!” 段小刀忽说:“那日妹妹段嫣然以为我死了,荒唐地要卖身葬哥,承蒙你援手,虽然你不想让妹妹尴尬,逃得快,但心细的她躲在暗处,见着你与莫聪出来,认得你这位在比武大赛上大大露脸的青年才俊,按理你是我家大恩人,找你挑战有些忘恩负义,不过希望你原谅,因为我一直对失败之事耿耿于怀。” 易武笑了:“光明磊落,不失为一条汉子。” 段小刀更显惭愧,硬着头皮说:“妹妹总想当面感谢你,如果有机会到云京城,希望你成全。” 易武说:“感谢就不必了,你忘了,你那身伤是我造成的。” 段小刀摇头:“比武就是如此,段某看得很开。” 易武问:“你回青州城是省亲吗?” 段小刀黯然地说:“父母双亡,世间仅剩兄妹相依为命,对青州“”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城没什么留恋的。此趟回来,不过是做你三弟易喜,——死神镰刀队队副的陪同而已。” 易武大吃一惊:“怎么回事?易喜他——” 段小刀也跟着惊讶:“你难道还不知易喜取代了吴天的位置,成为二皇子手下仅次于铁佛的新贵?他可是衣锦还乡,在府里大宴宾客。” 易武变了脸色,连呼不妙,辞别段小刀,急急往家里赶。 路经改头换面、生意爆满的锄奸盟饭店时寻思着耽误片刻再走。 香香儿主仆倒是热情备至,但大掌柜莫聪醉眼惺忪地直把易武盯,脸上有着深深的失落。 易武难免心虚,碍于主仆在场,不便劝慰,就要离去,却被聪少死死拽住,往包间里拖。 “你知不知道,聪少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莫聪嗝着酒气。 “知道,老大一定会想办法的,毕竟你们没到拜堂的地步,有足够的时间改变,你就不要醉生梦死了,身体重要。”易武劝说。 “我怕——”莫聪没受到安慰,反而尽是惶恐。 “我都说了,你还怕什么。”易武不解。 “不是!”莫聪摇头:“我发现了家主有些不正常。” “我听过,莫家家主莫长空在二娘嫁到易家后脾性大变,除了与易家断交,还经常足不出户,这二十年,能见着他的,恐怕青州城找不出几位。”易武镇定其事地说。 “你是外人,有所不知,莫家私底下传过,家主根本不想养女莫玉凤嫁人,要她一辈子守着他。听着有些荒唐,我从来没相信过。堂堂家主,怎会对父母双亡的亲侄女暗恋?但是,这次我要改观了。”莫聪迎着易武有些动容的脸色继续说: “家族联姻,我不愿当牺牲品,再说我压根儿瞧不起丑八怪,心里特急,想要家主收回成命,只要他开口否决,一切都好说。可惜地是,他老人家刻意躲着,无论如何见不着。都火烧眉毛了,我管不了那么多,趁着夜深人静,闯进了历来划为禁区的属于家主的内院,里面灯光暗淡,阴森恐怖,不时地传出古怪的惨叫声,不像人声。不过我聪少两次闯过勾幽谷,武功不怎么样,胆儿却不小,豁出去了。直到闯进一间屋子,我彻底吓怕了——” 易武饶有兴趣地听着,倒想知道莫聪见着了什么。 “满屋子的画像,咋一看,怎全是你二娘!” 易武惊呆了,难道莫长空真的对亲侄女动情。 “仔细一瞧,又不是,那应该是你二娘的母亲,只是与你二娘极其相似。那一刻,我明白了家族里那些私底下的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是莫长空暗恋弟妹,转嫁到亲侄女身上,不能自拔。”莫聪直呼家主名谓,可见心底的厌恶在那刹那多深:“你爹夺走了二娘,他有多恨,——” “你没见着莫长空吗?”易武问。 “我逃了出来,那时我真怕见着他!”莫聪愤愤地说:“因为我突然想起府里曾经消失过几个仆人,有人见着其中一个冒失地闯进了禁区。我怕,莫长空会连我这个亲孙儿都不认,灭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一刀断情【求订阅、鲜花】 第一百三十七章一刀断情 易武将小妖托付给一个仆人,交代洗洗澡,什么也不要喂。然后在仆人摸不着边际的注视下,走向最热闹的议事厅。没多久便漫步在宴席过道上。 易府议事大厅张灯结彩,变成了临时的宴客会所,热闹非凡,青州城各式权贵悉数登场,不管出于什么心理,至少面上都喜笑颜开,一派道贺的景象。 “二公子!”“二公子!”——仆人、客人都很热情地招呼易武。 易武淡笑回应,眼神逡巡着。 重量级人物诸如洛巴、莫干、孙离幻等盘踞主席台,都挂着恭维的笑意,看不出什么不妥。易武清楚,这些人精打心眼里幸灾乐祸,毕竟与七皇子挂钩,就如与虎谋皮,迟早死得难看。还有,最关键的是,如此“风光”,主人易寻阳却连影都见不着,独留强“”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颜欢笑的二夫人偕同已是死神镰刀队队副的易喜、幼子易思年陪客。 易家子侄、姻亲等大部分未到场,而填塞宴席的几乎是商旅、二夫人的一些故交等等。 易武由此得出结论,二夫人擅自做主,遍洒喜帖,意在抗衡家主的不满。这样一来,夫妻关系会更僵。 “叔叔!”易武招呼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易寻莽。 易寻莽仅是斜瞥一眼,未置理睬。 易武毫不介意,继续着走动的步伐,四周杯酒交错,好不快活。 迎着洛巴等的诧异目光,易武停在二夫人面前,让二夫人脸上的笑意僵了。 “二娘!恭喜了!回来匆忙,没置办什么礼物,——”易武淡淡地恭维。他与锄奸盟诸人这些日的厮混,有些改变了心性,不再一意孤行。 二夫人穿着鲜艳的盛装,姿色犹存的脸容涂抹得很浓,似乎在可以遮掩夫妻不和带来的憔悴,对易武突然的示好有些惊慌,但处变不惊的她瞬间调理过来,有些僵地一笑,说:“易武,一家人别说这些,你得先向长辈们问好。” 易喜攀上七皇子,俨然背弃了家主的叮咛,此时一身招摇的白色铠甲,俊俏的脸上有着得瑟,当然这得瑟是不是因为抗衡了家主,为亲生母亲争了一口气,或者是因为有了显赫的身份,为娶冷凝香增加了筹码,——那就不得为人知了。自易武出现,他就正眼都没瞧,听得易武很罕见地招呼母亲,表情冷了下来,哼了一声:“二哥,七皇子说过队副的位置应该是你的,不好意思,我抢了。” 易武愣了一下,本就对所谓的“香饽饽”没什么好感,但从易喜话里听得出,后者误会了易武的初衷,倒像是兄弟间赌气,你所喜欢的,我都一并夺了。 “没事!恭喜你了,三弟!”易武回应。 “二哥,过来坐!”年幼的易思年热情地招呼。 “思年,不用了。”二娘没叫坐,易武知道隔阂未消除,——旋即向洛巴等一一招呼,诸位长辈礼貌性地答应着,唯有老丈人冷波昏昏欲睡,连吭一声都吝啬。 易武转身从喧闹宾客间往外走,想回院子见见举止越发怪异的虞婆,在即将跨出大厅时,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人招呼:“老大!老大!” 易武注意到了易虎易标龟缩在靠墙的一桌席上,就随意走过去,在易虎挪出的位置上落座,先是招呼了堂兄易标,再与带着真诚笑意的易虎对视。 “孙智他们——”易武很含蓄地问。 “没什么发百度搜索“领域”看最新|章节现。”易虎摇头:“老大,不要介意二娘没留你的席位,你就凑合着坐坐,喝点再走。” “好,这是三弟攀上贵人的喜宴,我自是捧场。”易武爽快地说。 易标听闻过易喜易武之间的矛盾,想不到易武胸怀这么宽广,打心里喜欢多磨多难的堂弟,笑着说:“让我们三个堂兄弟开怀畅饮,来人,为二少爷满上。” 这酒在其乐融融的堂兄弟情谊里喝开了。 一喝就是两三个时辰,宾客陆续散去。 “二夫人带着两个儿子送大人物走了,看来这宴席算是结束了。”易虎醉醺醺地瞧着大厅外。 易武自是见着了,洛巴等告退,这得不到家主首肯的宴席算是落幕,自己该回去见虞婆了,也起身向投缘的两人辞别。 夜色很深了,冷风呼啸,浑没有醉意的易武赶紧运转天魔功,驱除寒意,往蜗居的院子赶。 走到风雨轩,一声凄厉的惨叫惊悚地响起。 易武忽觉这惨叫就像从心里发出,让他很不舒服,不祥的预感在升华,双眼锁定易水阁方向,慌忙提气,身形化作一道虚影急窜过去。 在豪宅易水阁大门前停步,借着门前昏黄的炎灯,易武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二夫人很厌恶地从身形佝偻的虞婆胸前抽出一把血淋淋的匕首,虞婆痛苦地指着二夫人,伴随着血液的飞溅,缓缓地倒下。易喜不在,易思年哆嗦地缩在二夫人背后。三四个掌灯的仆人略显慌乱地呆在一侧。 易武悲痛地嚎叫一声,扑过去抱住虞婆,泪水刷刷地流:“婆婆,婆婆——我是易武,你怎么了——” 虞婆似乎感应到易武的呼唤,苍老的脸膛有一丝喜色,孱弱的手贴着了易武的手臂,嘴唇嚅动却说不出摸脉的结果,顷刻间软了下来,连同老迈的躯体。 易武哭得一塌糊涂:“婆婆,婆婆——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自养娘死后,一老一少相依为命,在家世显赫的易家孤独地活着,要不是两三个月前靠着血泪琥珀根治了“顽疾”,重拾生存的信心,得以融入易家,融入缤纷多彩的外界,正是这一转变,与虞婆相处的日子大幅度削减,以致每次见着,都觉得虞婆不对劲,想到或许是年龄古稀造就她患得患失的毛病,也就担忧一阵便忘却了,不料想,这一次的见面,就像多次感觉“不对劲”的终极。 夜很黑很冷,易武的心更冷,如坠冰窟。 抹去眼泪,怒气腾腾地瞪着没有表情的二夫人,重复着那句:“这到底为什么?” 二夫人冷冷地瞧着易武,哼声:“我怎么知道?老贼婆发疯似“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地拿着匕首刺我,我顺势夺过,给了一下——瞧你那样,还想当什么继承人,不就是一个贱仆,犯得着吗?” “继承人?二娘你还说什么风凉话!你好狠的心,就算她进攻你,她只是孤苦残年的瞎子,有能力杀了你吗?再说,他有什么理由刺杀你?”易武愤恨地责问。 “你不过是养子,没资格教训我,这老贼婆以下犯上,该死!”二夫人动怒了。 “杀人偿命!我管你是谁!” 二夫人的话触动了易武的神经,单单是杀虞婆就够了,偏偏加上“养子”,他放下虞婆,森寒地怒视二夫人,招出武烈刀,疯狂地注入七成真气,寒意刹那飙射,令大门外如三九隆冬寒气滔天。 此时闻讯赶来的仆人、易家子侄远远地惊惧地看着这一幕。 “放肆!你居然为一贱仆——” 这虞婆在他心里就如养娘般的存在,二夫人如此一骂,彻底将易武激怒。 刀芒划破夜色,寒气森森地直*看书()文字首发。这是断喉刀技的惯例,出招一定是断喉的狠辣。 二夫人在出嫁易家前仅有武者二三级水准,而在易家一二十载,大部分时间用来*持家务、抚养三子,武修上处于荒废状态,见易武为老仆仪态尽失,心里的鄙视更是升华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待到易武手里出现刀,空气变得寒冽,没有征兆地奔着咽喉刺来,恐慌一下涌来,僵着躯体,俨然忘记了躲闪。 四个仆人也有武者初级水准,就想护住主子,扔掉炎灯,没靠近二夫人都被强了n多级的冷冽煞气纷纷震飞,惨叫迭连。 “娘!求求你二哥,不要杀我娘!”易思年在二夫人身后哭喊。 就是这一声哭喊,让易武心神一震,刀锋急转,偏离了二夫人咽喉,斩断了几根青丝,随后身形爆退几步。 “娘!”一团白影窜出,一弯凄冷的月形攻向易武心窝。 第一百三十八章恩情难决【求鲜花】 第一百三十八章恩情难决 易武将刀一横,砰地一声,准确地拦截了一把弯弯的刀,从其力道上感受到来人最多武者六级水准。 顺着弯月镰刀,易武看到一张愤怒得几乎扭曲的脸蛋。 “混蛋!易家白养你了!”不消说此人是易喜,作为“衣锦还乡”的喜宴主角,应酬的事情多一些,晚了一步,就见着易武要杀亲娘,怎不令他怒火攻心,说话自是没有分寸。 易武轻易将刀一推,接着一招断喉追命*得易喜狼狈招架,后退了好几步。其实没用,易喜实力与易武差得太多。就是这招,他也挡不了。易武刀随身走,从其慌乱的抵挡里破开一条线路,径直刺向咽喉。 清冷的寒芒让易喜万念俱灰,徒有拼命的心,等着的是死亡。 武烈刀临近咽喉那刻,易武改变了刀招,向左一滑,换作刀背,猛地一下将易喜击飞。 “杀了婆婆就得偿命!”易武满脑子的杀念,身形一窜,追上了正拖着易思年逃跑的二夫人,紧握武烈刀的手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有些颤抖,毅然往其背心刺去。 “孽子!你怎么向易雄交代!”从大门里窜出一条身形,厉声呵斥。 她是易雄的母亲! 易武心里纠集着痛楚,再次将刀锋一转,偏离了二夫人背心,惊觉一股强悍的气劲往腰侧袭来,顺势一挡。 砰地一声,武烈刀剧烈震荡,一并波及躯体,踉跄地退后几步。 眼里出现了森然而立的易寻阳,易武痛苦地摇摇头,咆哮:“她杀了婆婆!” 易寻阳冷哼:“你是易家二公子,她是你二娘,除非你想背叛易家。” 易武犹豫了,虽然一直以来易家都忽略他,仅在最近对他恩情备至,这可是从来没有享受过的,他想一直持续下去——但二娘杀了跟养娘一样亲的婆婆。 易寻阳转身,威仪的背影对着易武,沉声说:“你要杀她,我不拦你,她确实有取死之道,——如果那样,希望你即刻离开易家,越远越好。” 已经被伤得不轻的易喜听闻此言,惊呆了。而被几个易家子侄围住的二夫人不可置信地瞧着自己的丈夫,姿色犹存的粉脸变得很难看,呵斥:“易寻阳,你真不是人,就这样对待结发妻子吗?” 易寻阳落寞的背影抖了几抖,毅然随着步伐消失在大门里。 易武将刀一拖,神情复杂地望着十多米外的二夫人。 “来吧,白眼狼,要杀母亲,先从我尸体上趟过!”易喜快步过去,挡在道上,举起了弯月镰刀,瞪视易武。 “二哥,不要!——娘是无心的!”易思年从二夫人臂弯探出忧愁的脸蛋,带着悲腔试图劝阻。 易武握刀的手开始抖得厉害。 二夫人是易雄的母亲,这是不容辩解的事实! 二夫人杀了虞婆,这是亲眼目睹的! 怎么办?老天,给个答案! 可惜的是,苍天无言,依然披着黑透的幕纱,冰冷地审视着这个世界。 “老大!你——”易虎易标出现在对峙的两大阵营之间,自是看到了躺在地面的虞婆尸体,作为堂哥的易标满脸的同情,而喝过血酒的易虎此时酒意全无,一脸的纠集,因为他知道,老大举起刀的那一刻,意味着什么。 易武变幻无常的脸上忽然一凛,刀凭空消失在戒指里,仰天一声痛苦的咆哮,然后蹒跚地走向虞婆尸体,俯身抱起,慢慢地往属于自己的院子走去。 他无法下决定,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二娘已经是他最恨的人。 众人目睹着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炎灯下拖得很长,一点点地消失在夜色里。 “没种的杂碎!”易喜恶狠狠地骂。 易武回到冰冷、空旷的破败院子,将虞婆冷透的躯体放在曾经熬过日日夜“”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夜的寝室床上,跪在旁边,痛苦地盯着那苍白如纸的皱纹渐渐松散的慈爱老脸,泪水冰凉地滑落。 一个走路都困难、目不视物的老人为什么挑这个时间向二夫人行刺?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仇怨? 僵硬的尸体无法告诉他答案。 时间在飞逝,易武依然跪着,没有动过分毫。 一个巍然肃穆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他旁边,沉沉叹息后,说:“我叫人备了棺材,以易家最高规格的墓葬将她下葬,葬在惠娘身边,好在另一个世界主仆相遇,届时我要你二娘跪着向她遗体忏悔。她要是不从,我一定休妻——” 易武没有理睬,布着血红细线的眼仍是瞧着床上的遗体。 “我询问过在场的仆人,确实是虞婆突然现身,用匕首刺向你二娘,仆人没有反应过来,就见着你二娘眼疾手快地夺了匕首,刺进虞婆的胸膛。个中缘由,没人说得清,毕竟虞婆蜗居房里十多年,没与任何人交往过——你就节哀顺变,想来你成熟了不少,该承受得起,我不愿惠娘在地下担惊受怕。”易寻阳颇显温情地说着。 易武依然没表示。 “我出门之前你没出声,就表示你答应了。半个时辰后,仆人会来拿走虞婆的尸体——三天后出殡——” 易寻阳不再多说,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走到门边,没听到易武吭声,威严的脸上有了一丝欣喜,迈步轻快起来。 易寻阳一走,易武动了,起身将屋子里里外外搜索一遍,都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最终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到餐桌边,了无兴趣地看了看可能是父亲易寻阳叫仆人送来的精美小吃,泪水倾泻而出。 婆婆,再已吃不到你亲“领域”更新最快,全文_字手打手所做的焦糊饭菜,哪怕是最难吃的,——虞婆下葬那天,易武披麻戴孝送了最后一程。 二夫人却没像易寻阳承诺那般,到虞婆坟前忏悔。而是在易寻阳三申五令地呵斥下上吊未遂,带着满腔怒火的易喜及幼子易思年躲进了供奉父母灵位的祠堂,又哭又闹,诅咒偏心的易寻阳。 祠堂很小,三人跪在灵牌前算是凑合。 灵牌背后狭小的缝隙里蹲在一个矮小的身形,边啃食供果边目不转睛地搜索着周围的情形。 三人各怀别样情绪,自是发现不了。 晚间易得开那间屋子,个头矮小,童颜白发的易不同对着独自沽酒的酒糟鼻老头埋怨:“表叔,我的亲表叔,侄儿追踪一些时日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你是不是多疑了?” 老头横了一眼:“虞婆用死来证明,肯定假不了。你就耐心盯下去——” 易不同就如牢骚满腹的孩童:“你是不是偏心,怎不叫其他几个老家伙顶顶班。” 老头兀自灌了一口酒,说:“放心,那几个老家伙都没闲着。” 易不同哦了一声,脸色好看了一些,又压低音量:“我怀疑尊敬的表叔招我们来并不是防着那个藏得很深的血屠,而是一门心思监视你孙媳。” 老头古怪地笑了一笑,说:“都说易不同与众不同,我老人家算是见识了,不错,血屠此人你们从未打上眼,我也不例外。” 易不同仍是疑惑:“你孙媳到底哪里对劲,侄儿都闷得快生病了,你就透透底。” 老头伸了个懒腰,翻了白眼:“我都在厨房呆了十多年,从未急过,你急什么。放心吧,狐狸会露出尾巴的,到时你就明白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买醉找虐 第一百三十九章买醉找虐 锄奸盟饭店大门口挂着醒目的牌子“打烊”,明明是晌午不到,正是餐饮业红火的时候,难道这家老板有病? 老板莫聪确实有病,整日喝得烂醉,管你挂什么牌匾,手里有酒瓶就称心如意了。 他醉了,脸上红霞飞,其他人呢?孙智、莫游、尤登、凃修、易虎可是滴酒不沾,清醒得很。 这五人不是不想喝酒,是要陪着整张脸整个躯体都僵化的老大易武,因为他们知道易武最亲近的酷似亲人的老仆虞婆被父亲的女人杀了。 五人轮番上阵,费尽口舌劝说,易武仍是一动不动。 两个跟丑女是姻亲的主仆为莫聪掺酒的掺酒,捶背的捶背,眼里只有聪少,其余人等要怎么闹,她们一点也不在乎。 生意的好坏,她们更不在乎。说得直白一点,门口的牌子是主仆二人联手搞定的。 莫聪有话说:“喝——酒啊,老——大,酒能——忘记——很多。” 一桌的六个男人好像没听着,就如醉鬼放屁——没分量。 不在乎的主仆开始在乎了。自己的男人自己的主人受到了冷遇,不扎起说不过去。 主子香香儿先来:“不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就是死个老仆,反正都老了,给一刀痛快,比挺在床上老是死不了——来得舒服。” 这是什么话! 仆人如玉更绝:“你们这些男人是废物,愁什么,小姐有的是钱,你喜欢老仆,小姐随手撒几个金币,招他十个八个的,凑成一桌麻将,想怎么使唤都行。” 所有男人都不可置信地鼓大了眼,没听过这不像人话的人话。 如玉按摩力道加重,莫聪眉头紧皱,话到嘴边被如玉劫了:“小姐在帮你说话,惩罚这些不懂尊重老爷的无知男人。” 莫聪脑袋如浆糊,理不清:“惩罚——无知——” 孙智等五人脸色极其难看,唯有易武僵硬地笑笑。 “对!两个大美女说得对,聪少,我陪你喝酒,喝醉了就变得无知,那才痛快!” 美女一词说得“寒碜”,偏偏不是美女的两人爱听。 然而易武的话让锄奸盟五位没喝酒的男人“醉”得一塌糊涂,比无知还无知,眼里的老大太陌生了。 “好——好!”莫聪红扑扑的粉脸尽是笑意。 听到莫聪说好,主仆二女都乐了,因为她们最在意的人乐了。 “不过,喝酒之前热身一下,检查你们功课落下没有?” 老大是想折磨下属忘却痛苦——孙智等五人浑身不舒服,就如遭了拳脚。 桌椅挪开,演武厅正式挂牌。 孙智第一个出场,面对没有表情的老大,心里没底。待三招断喉刀技尽数贴着了易武咽喉,才悚然一惊——老大在寻虐。 一套断喉刀技使完,易武已面临了十多次死亡。 “好,有进步,唯一的缺陷就是最后一招断喉荒野不够狂野,招式完全没错,适合我,但对你还要略作变动,我演示一遍——” 易武霍霍比划起断喉刀技最后一招——断喉荒野。 莫游、尤登等都很不解,因为都见着孙智那一刀让留手的易武差点人头飞起。 但孙智却满脸凝重,他最清楚,练习过千遍万遍,都达不到易武那般高度,有不言而喻的吃力感。待到看完易武的再次改良,茅塞顿开,自己身形略瘦,不及易武壮实,刀势轻柔而起,循序渐进,爆发的那一刻才能游刃有余。 “谢谢!”在莫游、尤登等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孙智真诚地道谢。 轮到凃修上阵,一套打狗拳用了六招,就有五招打在了易武身上,惊得慌忙收手。 “不要留手,继续!”易武皱眉提醒。 “老大,可你留了手,这不公平!”凃修性情较直,就差把“找虐”说出。 “这是命令!继续!”易武沉声说。 一套拳打完,易武中了好几十下,疼得满头大汗,说:“好!” 是凃修打狗拳耍得好,还是易武本人挨打得好,易武没有明说。 可是凃修低垂着颤抖的双拳,泪水湿润了眼啦啦文|学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眶。 又经易虎、尤登的轰击,易武有些直不起腰,依然瞪着黝黑的双眼,对莫游说:“劈浪拳,我期待着——如果想进步,不要保守。” 莫游在诸人里智商不弱于孙智,油滑应排第一,可以说,他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即便如此,还是被易武看穿了,本想踩点“假水”,看来行不通。 劈浪拳,拳招慎密,如浪涛翻涌,一波赛一波,没有止息。 砰砰砰砰,如重炮轰在易武身上,惊悸着众人的心,无不泪流满面。 莫聪见到老大几乎不设防,放水任由拳头加身,醉意被吓掉,嗔地站起,大喝:“住手!莫游你这混蛋!”如此气势,将旁边伺候的两主仆吓得哆嗦起来。 浪退去,莫游收手,脸上肌肉抽动着,非常忧心地盯着吐了几口血几乎站不起来的易武。 莫聪冲向场中,提起易武的衣领,对着一张惨白的脸,怒目相向:“表弟,你这是干什么,寻死吗?” 易武淡然一笑,说:“我这是为买醉挣筹码。走,喝酒!” 不错,挣筹码,在场所有人都听不懂。 之前易武问过琥珀妖姬“我死了最亲的人?”本不指望琥珀妖姬说什么,没想到琥珀妖姬却罕见地安慰了。 “叶落归根!” 这意思是说,不管怎样死,都是一个死字。 妖姬在变化,变得更通人性,不再是痴武那一套,易武体会得到,于是继续问下去“话虽如此,我过不了那一关,我想醉,却醉不了,你要帮我?” 妖姬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给出答案:“当你全身是伤的时候,涅槃魔能忙着修复躯体,无暇他顾,——” 让一个伤痕累累的人喝酒,真是天下奇闻。 但易武却深信不疑,为买醉付出,什么都值。 “莫游,孙智——都来,大家喝酒,要是看到那一个焦眉皱眼,扫酒兴,逐出锄奸盟!” 这是最不可思议的命令,完全可以载入锄奸盟发展史。 都见过肠子几乎外露、浑然没事似地喝酒的场景,锄奸盟诸人对老大彻底免疫,没人劝说。 或许喝酒会让老大重拾信心。 于是锄奸盟诸人将老大捧上主位,豪饮起来。 香香儿主仆肥嘟嘟的肉脸写满了惊惧,半死不活的易武疯了,所有锄奸盟的人都疯了。 酒过三巡,易武醉了,但并没有带着满意的笑,烦恼仍在记忆里。 喝,再喝! 香香儿主仆泪水不争气地流,为聪少的老大流的,见过太多的窝囊男人,就是没见过浑身带伤的伟岸男人喝酒的壮举。 喝得不分东南西北,易武确信自己已经深深醉了,那记忆里的痛恍惚起来,理不出个所以然,——很是满意地扫过醉得几乎不省人事的众人,偏倒着站了起来,虚浮地挪动着步伐。 “二公子,你要去哪里?”如玉在小姐授意下前去扶易武。 易武推开了她,晃动着躯体继续往外走。 如玉还想追赶,却见着一个娇俏的圆脸女孩皱着眉头拦住了易武,便当起了看客。 “冷——凝——香!”易武双眼虚浮,仍认得出面前的人。 “别出去,易喜找了人要杀你!”冷凝香美目里流连着忧愁,实在拿不准醉得很深的易武听得进去吗。 “杀——我——好!”易武嘟哝一句,毅然推开了冷凝香,继续着前行。 “你——”冷凝香急得变了脸色:“易武,你不要命了。” “命——没了——好!”这就是易武啦啦文|学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的回答。 冷凝香气得直跺脚。 易武出了锄奸盟饭店,冷风拂过,头脑猛地清醒过来。 “三弟要杀我。” 旋即又连声说好,不过心里盘旋着浓浓的悲呛。 第一百四十章暗杀暴露(求订阅) 长隆街尽头的一段路炎灯尽数坏了,黑暗笼罩着,与夜色掩为一体,两旁草木葱茏,隐隐绰绰,看不透,着实是埋伏的好地方。 易武走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此时身体在血泪琥珀关照下伤势复原,继续清除着麻痹各处的酒精,思维仍慢了一拍,便疑惑地扫视一通,没有什么发现,就虚晃着身子,一步步走下去。 易武身影逐渐消失在尽头,而葱茏的草丛里传出人声。 “易不胖,你龟儿该减减肥,差点被那小子发现了。” “哼,我这身材标准得很,我看惹事的是你的身高,两条腿露在外面,要是乖孙儿稍微侧一下身体,我俩准得暴露。” “呵呵!”传来干笑声:“他两兄弟真的邪门,一个要杀二娘,一个要杀哥哥,我易不高很是后悔,不该听你撺掇,一并将埋伏的几个垃圾敲晕,该让两兄弟真刀真枪干干,这戏肯定很精彩。” “除非你想承受那老家伙没完没了的训斥——别罗嗦了,跟上去,憋闷了这么久,该揪着狐狸尾巴了。”—— 街上很冷,昏黄的炎灯摇曳着,将易武孤独的身影照得很长,除了偶尔窜出的野狗骚扰,他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难道冷凝香撒谎? 又不像,她会眼巴巴地找自己就为了撒谎吗? 只有一种可能,易喜天良发现,改变了主意。 易武倒是希望如此,他恨其母,并不殃及易喜,虽然两兄弟没什么感情,但看在其哥份上,对易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而要血拼,他真的做不到。 随着易府越来越近,酒意已被剔除得一干二净,头脑越发清醒,暗暗提醒自己,不能掉以轻心。 进了易府,易武就放心了,毕竟易喜没胆在府内动手,那样的话,牵扯会很大,除非易喜不想沾染继承人的位置。 靠近院门的时候,心生警觉,因为听到了断续的鼾声。仔细聆听,发觉鼾声从院内传出。便一脚踢开门见着一团卷曲的身影慌慌地站了起来。 “二表叔,是侄儿易得开。” “找我干什么?”易武看着隐约的人影说。 “哎,瞎婆子死了,我怕二表叔想不开,便寻思着这世上就我俩投缘,过来看看你。”易得开有些落寞地说。 “不用,我习惯了孤独。”易武淡淡地说。这话不假,就算虞婆在世,这院子里除了饭桌上有些交流,其余时间都是在孤独中度过。 “呵呵!我倒想多了,这不,特意带来好酒,与二表叔谋求一醉。”易得开从怀里拿出一瓶包裹严实的东西晃了几晃。 “改天吧?”易武下了逐客令,径直往厅门走。 “这可是我珍藏了四十载的——”易得开失望地说。 易武顿了一下,问:“是那瓶你祖先陪葬的酒吗?” “是,老祖宗们打它主意很久了,我都不愿意拿出,怕被这几个老家伙糟蹋了——这酒,只配与二表叔畅饮。” “好吧,我倒要见识一下。”易武改变了主意,对这曾抵触过的酒有一份好奇。 昏黄的小厅里易得开郑重地一层层剥开包覆,露出一瓶样式古朴的酒瓶,浓浓的酒香一下溢满屋子。 易武沉醉地呼吸起来。 易得开很满意地笑笑:“酒是越老越好,这一千多载完全在密封的墓室,不通空气,其醇香越浓。” 易武忽警惕地四处望望,问:“屋里似乎有人。” 易得开翻了白眼:“除了你我,还有谁,该不是那瞎婆子的冤魂回来了。” “别啰嗦,打开瞧瞧。”易武怀疑屋里多出的人准是好酒之人,闻着酒香就有些不能自已,让空气波动了一下。 易得开不再迟疑,极快打开了酒瓶,沉淀千年的醇香顷刻间激涌,满屋乱窜。 易武双目凛冽地瞪着屋角,因为那里空气的波动尤为激烈。 “谁!”易武暴喝,招出武烈刀,浓浓的森寒散逸。 “小子,挺机灵的,老夫败在好酒这一弱点下。”屋角现出一个拄着拐杖的蒙面人,一双空洞的双眸对着桌上的酒。 “瞎子!”易武认得这双没有眼珠的眼:“你来这里干什么?” “杀你!现在还要加上一条,桌子上的酒!”瞎子沉声说。 易得开惊愕万分,想不到屋里真的有瞎子,还要打酒的主意,赶紧将瓶塞盖上,就要往怀里揣,一股阴寒的气劲席卷而来,慌忙放手,调动真气转身平推出两掌,轰地一声,气劲爆裂,易得开衣袖粉碎,跌跌绊绊地推着桌子爆退。 易武更快,身形随着寒气森森的武烈刀攻向瞎子。 瞎子哼了一声,拐杖一轮,身形化作一道黑芒,与易武半空相遇,砰地一声,武烈刀与拐杖相击。 易武感觉不妙,对方阴寒气劲完全覆盖了武烈刀,随着相击部位上窜,手臂处传来撕裂般的痛,躯体也受到剧烈震荡,无助地跌落。 瞎子对桌子上的酒情由独钟,居然放弃乘胜追杀,冲着桌上的酒飘飞而去。 易得开站定身子,从急速临近的瞎子贪婪的表情获知其真实用意,一把将酒塞进怀里,冷笑:“祖先的宝贝不是你等肮脏鬼魅之人能享用的,刚才是仓促抵挡,现在没那么容易了。” 双脚微开,衣袍无风而动,一招“腾龙现世”带着呼呼的嘶吼击了出去。 瞎子目不视物,主要依靠听觉,能准确地听出拳招的变化,拐杖轻点易得开劲气激扬的拳头,身形一滑,欺身而进,手里的拐杖跟着往易得开胸口而去。 易得开看守仓库多年,闲着没事就练拳,对易家拳术可谓精湛至极,见到瞎子贴近,变拳为爪,一抓抓向拐杖。 瞎子将拐杖横移,让对方抓了个空,随后枯骨般手掌探出,直取易得开胸部。 易得开怕酒瓶碎裂,后退。 瞎子得势不饶人,步步紧*,一时间攻势如潮,易得开有些穷于招架。 易武吐了一口血,爬起,就要提刀与易得开一前一后合击,忽然虞婆生前所居的陋室之门轰地一声,四分五裂,**的气息随之涌出。 “狗日的死瞎子,贪杯耽误正事!”一个笼着鲜艳红袍的虬髯大汉窜出,手提一把隐约泛红的大刀,谩骂瞎子之余身形卷起火燎之势直扑易武。 易武见房门被毁,一阵肉痛,而眼前这个陌生的家伙不由分说就扑来,心里倒是明白了一分,这两人藏在屋里就是要他的命,不消说,与血屠有关,但又有一丝疑惑,血屠隐藏了这么久,单单挑这个日子吗? 随着燥热的气息临近,易武向武烈刀注入四成真气,寒气激射,浑身舒坦了不少,眼神冷冽地瞧着大刀划动着红芒劈头而来,哪敢怠慢,横 刀一挡,砰,一声激烈的对碰。 易武被劈得踉跄后退,**的气息顺着手臂扶摇直上,撕痛之感尤为强烈,而武烈刀寒芒萎缩了不少,有一丝颤抖。 红袍汉子啧啧怪笑:“情报有误,说你是武者九级,看来得更正一下,你已是不折不扣的武师初级,比同级的强多了,这说明你恐怕打通了不止四条经脉,奇才。” 易武被对方窥破,虽然有些出入,但也**不离十,而对方具体是几级,有些拿不准,能确定的是至少高出自己两三个级位。 “奇才,没用,今晚必须死!”红袍汉子将刀一抖,居然有火焰跳出,黏糊刀身。 第一百四十一章阳性武修 (求订阅) 火焰!阳性武修! 易武感觉到握着的刀柄有些热烈,难道是受到对方阳性的*迫,刀体内蕴含的阳煞之气蠢蠢欲动了吗? 仅仅是疑惑,没有时间去查实,因为对方迫不及待地攻了过来。阿甘 易武一招惊风旭阳,寒气激荡,堪堪与热烈之气相抗衡,仅是稍逊而已,而刀招之凛冽,远胜对方。 砰,激烈碰撞后,易武退到了墙边。 “好刀,居然能抵挡老夫浸*三十载的罗浮刀,不过刀技更妙,至少排在上品---”红袍汉子赞赏地说。 随即罗浮刀一荡,火焰熊熊,脸上一片凝重:“能*老夫出绝招的少之又少,只有你这个低了六个级位的是例外。” 易武心里一寒,武师六级,跟自己的猜测差了太多。 “罗浮刀技,称得上上品,别怪老夫以老欺小,因为有人给了必杀的指令!”红袍汉子说。 “血屠!”易武问。 “他不配指挥老夫---这是秘密---” 易武动容:“到底是谁?” “去问死神孟森吧!”红袍汉子狰狞地笑着。 罗浮刀荡起绚烂的火焰弧线,声势比先前强了一倍,一并席卷向易武。 瞎子瘦弱的身板越发精神,拐杖或单掌都奔着易得开怀里的酒瓶而去。易得开难免束手束脚,左右拆当,疲于招架,不过多年没交手的他越是出招脑瓜儿越是清醒。 “这酒,易某不要也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任由瞎子拐杖往怀里敲击,一掌绕过拐杖直往对方腹部而去。 砰地一声,与瞎子拦截的一掌击个实在,两人各退数步。 “哈哈,易某以为你有多强,跟我同一级位。”旋即看到瞎子手握的拐杖一端顶着的古朴酒瓶,再也得瑟不起来。原是狡猾的瞎子变击为挑,轻易猎取了易得开的珍藏。 “烈火,搞快一点,回去有极品佳酿享受!”瞎子将酒瓶抓在手里,不无得意地催促。 易得开身形一展,双掌凝成钩状,呵斥:“卑鄙的瞎子,倒是用了巧劲,能走出屋子还是未知数呢?” 怒极的易得开用上了易家品级较高的伏虎勾,封堵了瞎子前后路线,钩钩奔着酒瓶而去。 一时间护酒心切的瞎子倒落了下风,既要护酒又要拆招。 烈火「红袍汉子」一招“罗浮烈焰”淹没了武烈刀的寒气,径直斩在刀体上,火焰四溅,将四周易燃品引燃,火光熊熊,而易武遭受沉重的一击,身形如炮弹撞穿了墙壁。 烈火火辣辣的衣袍就如火焰一般,跟着飙射进墙洞,罗浮刀刀势不减。 易武忍着浑身剧痛,刀下摆点地,跳了起来,迎着惹眼的火焰光束击去。 砰砰砰,接连几下,易武身形摇摆,狂吐鲜血。 “没用的抵抗,受死吧!”烈火越发狰狞。 易武看着屋子在燃烧,心里的痛与恨交替增长,怒斥:“要我命,一定付出代价。” 疯狂地注入真气,无顾躯体逐渐的虚弱,青阳刀技频繁使出。 又是一阵死拼,两人分开,不过易武是被击倒在一铺燃烧的火焰里。 “瞎子,收队!”烈火胡须张扬,嚣张地宣称。 数次对拼,易武明知处在弱势,偏偏迎难而上,倒不是愚蠢,而是感受到刀体越来越热,似乎受到同属性的迫压,激起武烈刀的本源,源源不绝的炽热之火在逐渐取代覆盖刀体表面的阴寒。 即便倒在火堆里,浑身受到烧烤,心里却是一片宁静,能确切感应到武烈刀幻境里所有火苗都在跳跃,而此时刀体红艳艳,散发强悍的气息,一并包覆了躯体,那些明晃晃的火被排除在外。 易武毅然站了起来,呵斥:“我还没死,看招。” 一招劲风掠,掠起难以计数的火焰攻向烈火。 烈火惊讶不已,罗浮刀热辣地划动着弧线抵挡。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属性?”烈火边喝问,边将罗浮刀从荡开的火焰里切了进去,与武烈刀交锋。 砰,易武依然败退,谁叫实力悬殊太大。 “没有属性!”易武中气十足地暴喝,虽然受到很强的打击,情形比先前好多了。 数招过后,青阳刀技舞出的火焰越来越强盛。 “怎么回事!”烈火越来越没有耐性。 易武就在互攻期间,发觉注入的真气一成,在幻境里被失忆的器灵吸收,仅用不到十分之一,威力堪强,而一个轮回的攻击后,近乎十分之九回归躯体,以保障真元的充盈。这让他窃窥到,武烈刀的本源才是真正的核心,而共体相生的阴寒煞气,差得太多,于是越战越有信心。 一招骄阳烈,至强的一招,火焰从断刀口滚滚而出,其强劲之势不弱于高了六个级位的烈火。 烈火感受到一丝迫压,咬牙一招罗浮刀技里较厉害的招式攻进了武烈刀霸气萦绕的范围。 轰,火星四溅。 易武仍是不敌,倒飞出去,而烈火罕见地退了一步,满脸虬髯直竖,怒目相瞪,可见这“退一步”的羞辱何其大。 “你不过是依仗刀技与刀体的品级高,---一样是死!”见着易武摇摇晃晃地站起,烈火一声咆哮:“罗浮火海!” 罗浮刀吞噬了烈火近乎八成的真气,飙射的火焰一丈多高,随着奇异的弧线,一并倾涌而出,铺天盖地般淹没了易武,淹没了屋子。 瞎子一怔,浑身哆嗦了一下,拐杖急速翻舞,*退易得开,身形化作一道黑芒破开席卷而来的火焰一飞冲天。 易得开脑袋瓜单纯,一心惦记着千年珍藏,那顾什么火海,跟着飙射而出。 啊,一声长长的惨叫,伴随着一个浑身着火的可怜身影落在地面,来回滚动,没几下弄熄了火焰,顾不得躯体散发的焦糊味及疼痛,起身就搜索瞎子。 红光泛泛的空中出现了两个身影,其中一个臃肿的胖子单掌平推,一抹淡金色气劲以超光速的速度追上数百米外的半空的一团黑影,砰地一声,将那黑影打得没了踪影。 瘦高个身影嘲笑:“你这是帮助他逃跑吗?” 胖子哼了一声:“你咋不试试!” “我的宝贝!”易得开捕捉到半空掉下一物什,惨呼着急窜而去。 火海再次爆开,蔓延到半空。一胖一高两个身影急忙运转真气抵挡。这一耽搁,一团红影从火海里穿射出,消失在半空。 院子在火海里哔哔啪啪燃烧。院子外闻讯赶来的易寻阳、易家子侄叔伯、仆人一大堆,都惊恐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不胖表叔,易武呢?”易寻阳焦躁地发问。 胖子自是易不胖,恍然惊觉:“易不高,易武呢?” 易不高怒斥:“都怪你龟儿慢吞吞...[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百四十二章又见天极归一 第一百四十二章又见天极归一 在空中飞窜,仅是武师初级的易武连自己都吓一跳,当灵识扫到武烈刀时,幡然醒觉,武烈刀散发出非常强烈的威势,红艳、炽热,在自发地拖着易武飙射。 没到武将级别,不能御气飞行,而易武是被拖着完成这一壮举。 将灵识透入血泪琥珀,妖姬给出了解释:“罗浮刀本身就是不弱的神兵,其强悍的阳属性勾起了武烈刀器灵好战的天性,循着罗浮刀的气息自发追踪。妖姬保守估计,恐怕你要进阶到武将级别方可*控武烈刀。” 原是如此,易武得意不起来,斜瞥着青州城里鲜有人迹,心里稍安一些,庆幸这种恐怖的飞行发生在深夜。 极快地飚出青州城,往南胡乱飞行一阵,忽觉武烈刀红芒在淡去,吓了一跳。 “烈火能飞行,靠的就是罗浮刀,如今他隐在地面,弃用罗浮刀,致使武烈刀里的器灵失去了目标,战意在减弱。”琥珀妖姬解释。 顷刻后红芒没了,刀体恢复黑黝黝状态,寒气森森,易武眼前一阵暗淡,没了武烈刀牵引,他悲催地做了自由落体。 幸好他得到妖姬的警示,调出真气萦绕全身,落地时倒并不狼狈。 四周一团黑,丛林影影绰绰,哗哗的水流声激越。 易武循着水流声过去,眼前一片白茫茫涌动的景象,悚然一惊,怎到了千刀瀑。 忽然一股颇具热性的气息*近,易武惊觉地侧身,见到一团红影在一百米外。 红影抖动了一下,豪迈的笑声传出:“易武,老夫差点上当,你仅是武师初级怎能撼动六级高手,你靠的是手里的刀,说来惭愧,老夫浸*罗浮刀三十载,却没让刀体产生器灵,因此差了一些——不过,老夫的运气不错,杀了你,既完成嘱托,又可以得到你手里的刀,受死吧!” 话音一落,红影划破了黑夜,瞬间临近易武。 易武赶紧注入七成真气,冷冽的寒阴之气扩散着,一招惊风旭阳撩起浓浓的寒意攻去。 “刀招是阳性的,偏偏鼓捣出阴煞之气,你真的与众不同,对老夫而言太弱了,以普通的刀足以应付。”烈火讪笑着,单手横持一把亮晃晃的刀,热辣的阳煞之气迸射,随着身形的移动,切入寒气里。 易武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迫压,肢体动作非常僵硬,出招严重变形,威力自是大打折扣。 砰地一声,两刀相接,声响震天,锋利无比的武烈刀却无法撼动那普通刀分毫,强烈的阳煞之气反而甚嚣尘上,撕割着躯体,而从衔接部位传来无法抗拒的力道,致使易武如败絮般翻飞,直接在数十米外摔落。 烈火恃强凌弱,没有丝毫羞耻,而急切得到那把稀世奇刀之心昭然若揭,身形一纵,瞬间缩短了距离,凛冽地一刀冲着仍未爬起的易武拦腰砍去。 易武浑身撕痛,内府被震得一团乱,吐了几口血,有些晕眩,却被热热的刀风惊醒,慌忙注入一成真气,横刀一挡。 没有悬念,这次被震飞得更远。 “你够顽强!”烈火站在距离易武数米远处,冷冷地瞧着易武以武烈刀支撑躯体艰难地爬起来。 易武摇摇晃晃地站定,浑身多处溢血,这只是表象,而内里伤得一塌糊涂,不过他知道有血泪琥珀忙着修复,便用不着细查,面前的瘟神才是重点。 “能告诉——我,谁雇请了你们!“易武一脸痛楚地问。 烈火有些动容,此人命都要没了,还关心要他命的人,于是说:“莫长空!老夫只是他的一个朋友,至于那个瞎子,应该是他府上避难的客人,喝酒聊天,倒是有半分交情。” “莫长空!怎会——”易武大惊:“你骗人!” “人之将死,骗你干嘛。他告诉我有人要对莫玉凤不利,他不便出手,还要求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莫长空可否是血屠的人?” “不知道!我说了,我只是他的一个朋友,帮个忙而已。” “那么血屠就藏在莫家。”易武肯定地说。 “该说的都说了,你安心去“”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死!”烈火没了耐性,近乎汇聚六成真气的刀划破了空气,奔着易武胸口而来。 易武虚晃的身子突然凛冽起来,将残存的真气尽数汇入武烈刀,寒气扩散着,身形随之动了起来,只见武烈刀划动着奇异的弧线,与那日在死水潭所用招式一模一样,寒芒立时大盛。 烈火身形一滞,居然感觉到那刀受到了阻碍,切不进弧线范围,连忙加了两成真气,刹那间阳煞之气狂暴,空气温度骤然上升,与突然卷动的寒气抗衡,同时刀锋跟着一转,换成师门绝学“千秋绝刀”,势不可挡地攻去。 “天——极——归——一!”易武呼喝着,阴煞之气汇成了涡流,随着武烈刀爆发。 烈火感受到毁灭般的迫压,一丝无助地迎了上去。 轰隆一声巨响,尘土翻飞,周围树木尽数爆裂。 在青州城上空徘徊的易不胖易不高两人愕然地瞪着千刀瀑方向。 “怎么回事!”易不“”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胖问。 “反正找不着侄孙儿,去看看!”易不高提醒。 易府里,看着院子化为灰烬而久久未散去的诸人被巨响震惊,再次惊恐起来。唯有易寻阳比较镇定地望着千刀瀑方向,要是细心一点,会发现他的嘴唇微微哆嗦着。 爆炸现场,黑暗封锁,尘粉仍在乱窜,而阴阳煞气的对攻制造的大坑幽深可怖。距离此处百米外,一团红影动了,瞬间出现在大坑旁,只见衣袍烂得一塌糊涂,满脸血迹斑斑,残留的一抹胡须张扬,怒吼:“不可能!他不过是武师初级,怎能撼动高了六个级位的老夫!” 旋即又朝向千刀瀑下形成的水潭瞧去,眼眸里森寒咄咄,烈火能确定,虽然包覆八成真气的长刀被破,断为数截,自己被击飞,但处处透着神秘的易武也不好受,应该是跌进了水潭里。 于是咆哮一声,浑然不顾血气翻涌的内府现状,调出真气,汇于双掌,奔着潭水猛烈地推去,一时间潭水飞溅,巨浪翻涌。 随后烈火一趔趄,嘴角溢血,带着不甘离去。 殊不知易武静静地匍匐在“巨浪”下面,一动不动。冰寒的潭底到让他非常清醒,只是浑身的虚脱以及近乎撕裂的体内器官折煞着每“”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一根神经,都在承受煎熬般的痛楚,所以连动一下都很奢侈。 当然为逃避痛楚,灵识躲进了血泪琥珀。 “妖姬,为什么死亡迫近那一刻,我脑里竟然闪现了天极归一的招式,是不是你暗中搞鬼?”易武面对木木的女人不客气地责问。曾经想过很多回,偏偏没一次想起过,那招就如石沉大海。 “血泪琥珀与你连为一体,妖姬能隐藏一些信息。天极归一太霸道,伤人又伤己,不适合你修炼,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启用——其实你修炼天魔功有些时日,距离完美的纯魔之体跃进了一步,可以放弃初级功法,进入中级。”妖姬不含感情的文字在灵识虚幻出的脑域缓缓渡出。 “纯魔之体?”易武初次听到这个名字,难免惊愕。 “妖姬也是突然想到这个称谓,——” 还是语焉不详,易武很是失望。 “不过,此刻妖姬想明白了,魔体是借着武修改良体魄后迥异常人的体魄称谓,——端木靠金缕战衣吸食了多脚怪血液,应该算是魔体。至于你,从幼时就有魔灵印记,这应该是传承,或许祖上那一代与魔体有缘。” 易武对妖姬突然的明悟,高兴不起来,问:“那不是与端木同一类人?” “是,不过你是纯魔之体,比他高了很多。” “魔体有什么用处?” “能承载更高级别的力量,比如血煞之气。或许某一日,妖姬悟透星云图,揭开不三经的秘密,哪种超乎自然的力量正适合你。” 易武听得激愤,依稀期待着。 第一百四十三章幕后真相 (猫扑中文)岸上易不胖、易不高巡视那个深坑,除了惊愣,什么都么没发现,悻悻地走了。接着一些青州城实力不弱的武修者也跑来打趣。 天一亮,易家、莫家、孙家等都出动了不少人前来打探,自是一无所获。 易府易得开那间简陋的屋子,老祖宗瞧着头上无毛、连眉毛胡须都烧光的易得开兀自偷着乐,哼了一声:“一把年纪,武修迟迟不进阶,眉毛胡须完没了,还顾着乐,说说有什么事隐瞒着?” 易得开赶紧收起笑,说:“没事!”他断不会将窝藏好酒失而复得和盘托出,面前是一群酒鬼,以老老祖宗为最,谨慎一点---稳当。 老祖宗又将目光瞧向有些失落的五老,说:“你们可以回去了,一群没用的废物。” 被长辈训斥,五老脸色垮了下来,而易不胖当了出头鸟:“我们尽心尽责,只是事发突然,谁都料不到,再说,你老不是连影都见不着---”这意思是说,五老无能,老家伙也差不多。 老祖宗捻了捻酒糟鼻,很是和善地盯着易不胖。 满以为老祖宗会生气,却见着反差极大的神情,易不胖吓得一哆嗦,旋即镇定起来:“你整天叫我们盯梢易武,盯梢你孙媳,我们没一点怠慢,至于易武受袭,发生在易府,我与易不高慢了一拍,---” 老祖宗打断:“我没责怪你们,你们做得很好,既然不想回云京城,那就在府上盘桓。以后不用盯梢了。” 老祖宗转身,慢慢地往外踱。 易不胖还要顶撞,被易不同轻喝一声阻止。 等到老祖宗出屋,易不胖怒视易不同。 易不同淡然一笑:“易不瘦该交代一下了。” 易不瘦轻捻胡须,迎着诸人询问的目光,说:“此行,大家憋着一口气,都不知老家伙葫芦里卖什么药,我却一不小心发现了老家伙的秘密。就在易府发生重大变化的时候,老家伙鬼鬼祟祟地躲在暗处,见着易不胖颇显高明的一招送走了一个入侵者,他跟了过去。” 易不胖好像没听出讽刺,哼了一声:“这不等于没说。” 易不同讪笑:“不胖真是猪油蒙了心,老家伙跟过去自是发现了入侵者藏身之处,所有的答案呼之欲出。” 易不胖还是不解:“什么答案?” 易不同呵呵笑了,突然发现自己被五双疑惑的眼神瞪着,便再也笑不起来,只得进一步说:“虞婆偷袭易家孙媳那晚,老家伙曾去了易武居住的院子,不消说是透露易武已经回府的消息,于是虞婆急着去寻死,以死激起易武对二娘的仇怨,迟早会对二娘不利,而隐藏在暗中的守护者便急切想除去易武---明白了吗?” 易不胖问:“你是说,老家伙查清了孙媳背后那人是谁?” 易不同点头:“我们被召来唯一的用途就是当糊涂虫,或许有些事不想让我们知道,或者干脆说,那是见不得人的,但想不到这群曾经叱咤江湖的老朽里有个绝顶聪明的易不同,能洞悉老家伙一举一动。” 其余四老轰然讪笑,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 只有辈分矮了三级的易得开不敢讪笑,十分纠集地望着易不同,问:“老祖宗,你还没说背后那人是谁?” 易不同白了一眼,懒洋洋地说:“你去问老家伙---都别闲着,好生训练一下酒量,等着战胜易武,我可是急切需要知道谁是功夫最好的一个。” 易不胖乐了:“说你易不同聪明,我易不胖第一个反对,你不是知道易武挨打受伤后会醉吗?” 易不同兀自拿起了酒杯,像瞧白痴一般瞧着易不胖,嘲弄:“那好吧,你去把易武打伤了,大家比拼一场。” 易不胖说:“行!”旋即犹豫起来:“我到哪里去找易武?” 易得开也急了:“说了半天,你们都没说易武到底怎么了?” 五老都笑了,倒不是他们没心没肝,只是老家伙不急,他们急什么。 黄昏时分,易武回到了易府,径直见到了易得开,被其悲催形象吓了一跳。 “没事就好。”易得开真诚地笑着说。 “你却有事,谁这么缺德整得你连毛都不剩?”易武问。 易不胖歪斜着醉眼,讥笑:“自个儿嫌毛发多了,索性火里打滚,一次性解决,日后放个酒杯什么的---方便,呵呵!” 易不同一张童颜红扑扑,吞吐着酒气怂恿:“易不胖,易武就在你面前,该你出手了。” 易武猛吃一惊,扫视了醉醺醺的五个老人,搞不明白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们。 易不胖讪笑:“易不同你当我白痴,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现在清醒得很,为酒桌上输赢而对付侄孙,我可是他表爷爷,不会做这自降身份的龌龊勾当。” 易武自然明白过来,在锄奸盟饭店挨打喝醉酒的情形被五老获悉,为争功夫第一的虚名,他们可谓煞费苦心,---都是表爷爷,易武肯定不会计较,想到从烈火那里听到的讯息,便对易得开说:“我找老祖宗。”老祖宗这一向行踪飘忽,恐怕唯有侄儿能找到。 易得开出去一会儿,便回来说:“老老祖宗在外面。” 天色已暗,月如银盘高高悬挂。 “莫长空为什么杀我?”易武开门见山。 老祖宗讶异:“你怎么获悉的?” “烈火以为我必死,便告诉我雇用他杀我的正主。” “千刀瀑惊天动地地爆炸,是你鼓捣的?” 易武点点头。 “你居然能从烈火手里逃生!”老祖宗有些动容。 “你还没回答我!”易武静静地盯着老祖宗。 月光照着老祖宗略显单薄的身子,眼里有着别样的惆怅,叹息过后说:“有些事该对你说了---惠娘死了以后,虞婆偷偷见过我,说惠娘是被毒死的。我顿时警觉起来,查看了惠娘的尸体,竟然看不出端倪,但我相信一个瞎眼太婆的直觉。本想大肆查寻真相,可是虞婆却告诉我,不用查了,如今惠娘已死,那人不会对付羸弱的孩子,她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我只得遵照她老人家的要求隐忍下来。” “十来年匆匆过,你也长大成人,体格恢复常人,武修越发强大。她突然见了我,说该让你知道真相了。这十年间,我隐在厨房,接触了府里进进出出的所有仆人或者易家主子们,倒是获知一些当年的情形。惠娘聪明能干,打理府里所有事务,虽然未生子,但仍得你爹疼爱。嫁过易府的二娘是不屈于人的角色,开始争夺管事权限。你爹察觉到了,警告了她多回。她原以为为易家生子就会备受宠幸,看来是一场空。她经常出没供奉父母灵牌的祠堂,哭哭闹闹。你爹怕夫人内斗没法收场,便适当疏远惠娘。这一举措,按理能收到奇效,却为时已晚,那个隐在暗中却又碍于身份的守护者借外人之力出手了,以致惠娘凄惨而终。” “为配合虞婆,我跟你爹长谈一宿,说实话,他也曾怀疑过,只是找不到蛛丝马迹,于是我爷孙俩合计过一个策略,就是你爹一定要跟你二娘闹,闹得越凶越好。” “这期间,我特意招来五老,留意你二娘,却一无所获。” “我有些动摇,向虞婆传达了。虞婆坚决地摇头。” “她告诉我,你一旦回来通知她,她有绝妙的办法。至于什么办法,心性淡漠的她只字不提。” “就在她死在你面前时,我才惊觉,她是想以死激起你的仇恨,让你与二娘矛盾升级,以此引出那个神秘人。” “可恨的是,那人真的很有耐性,没有绝杀的机会不会犯险。” “他就是莫长空!我突然也想明白了,当初为什么你二娘要抱着父母灵牌嫁到易家?是因为莫长空把她当做死去的弟妹,绝不同意她离开自己的身边。这之后,断绝与易家往来,或许是你二娘违背了他的初衷。” 易武惊闻个中曲折,脸上已有了恨意,问:“他用的是什么毒,连你都束手无策?” 老祖宗叹息:“那不是毒,却比毒还厉害,那是沧月盟噬心术,一种歹毒的心术,能让人饱尝噬心之疼,慢慢死去。这是我发现瞎子进了莫府后想到的。瞎子是血屠的人,这说明他与沧月盟曾经的弃徒血屠关系不寻常。---十年前借着此法蒙蔽了所有人,连我这个灵修盲在内。---哎,莫长空真的是失心疯了,为保护与弟妹形貌酷似的二娘,采取了人神共愤的毒辣手段。” “接下来怎么办?”易武迫切需要知道。 “我能肯定这些事,也就是说虞婆的猜测没错,但那边情形很复杂,一时间没有对策。” 易武也犯难,因为莫长空是莫聪的亲爷爷。猫扑中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意外获宝【求订阅,求鲜花】 第144章意外获宝!(4(2313) 噬心术,堕落天使最厉害的心术,能让你瞬间无声无息死亡,也能让你慢慢地受尽煎熬而死。惠娘所中“?”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的是第二种情形,起初心里隐隐生疼,看遍了名医,都查不出病因,随时间推移心疼慢慢加剧,蔓延到全身,但她坚忍着,不愿意让相依为命的幼儿揪心,强装笑颜,直至死去。 要不是老祖宗透底,易武一直蒙在鼓里。他也想明白了,之所以走出易水阁,蜗居简陋房舍,并不是因为失宠,恐怕那时养娘就意识到遭人暗算,为避免殃及幼儿才不得已如此。 “哎,娘,易武发誓,一定会让元凶绳之以法!” 易武暗暗发誓,却又很纠集。 堕落天使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袭,以噬心术对付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是凶手没错,但——幕后指使者莫长空,该是罪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魁祸首。如果杀了莫长空,只是理论上的,该如何面对莫聪呢? 老祖宗慎重提醒,此事暂时压着,还未到清算那天,如今要防着第二次、第三次的暗算,就不要经常走动,多陪陪五老,如果非要出门,切记一定要带上糊涂虫易得开,有个武师级帮手总要好点。 易武自是明白老祖宗的良苦用意,是要借着五老雄厚的实力托庇。 如果龟缩不出,这不像易武的『性』格,但老祖宗也是一片好意,表面上倒不忍拂逆,点头了事。 院子已经化为灰烬,只存在记忆里,易武只得在易得开那里盘桓,当然更多时间呆在库房里。 易武为那间黑暗的密室装上炎灯,炫目的光亮让内里的情形一览无遗。清除灰垢,还原了当初易不三穷于专研的面貌。 炼制丹『药』、研发诡异的神兵,为了那个子虚乌有的女人易不三可谓煞费苦心。这还不够,易武在人偶背后发现了一个外三层里三层包裹的盒子,层层打开后一个透着暖意的乌黑『色』扳指印入眼帘。其形如龟壳,外表光润,没有痕迹,用灵识探视,却发现里面叠嶂着如细沙的晶石。 试着输入真气,就如泥牛入海,没有一丝反应。 “灵龟盾!应该是万年前的灵器。” “什么!”易武更震惊了,这扳指竟然不是易不三所造。 “里面的层叠排列,每一层却是星云图局部,比人偶、那些门扉精细多了,妖姬以为,易不三所有发明及不三经的缘起都是从这灵龟盾受到的启发,可以说都烙印了或多或少的星云图。” “灵龟盾里的局部星云图究竟是什么样?”易武问。 “夜深人静,你试着用一张纸遮挡在前面,透过小孔所见着的星空,你就明白了。” “不明白,星星有明有暗,间隔不一,此一时彼一时都不一样。” “这就是玄秘,如果能定格,早就被妖姬破译了。” “那钱袋?作为完整的星云图,不是随时随刻都在变换?” “对,妖姬感叹这灵圣普天明恐怕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灵修者,窥天时观星象,谱写星云图——” “两者是不是同一来源?” “暂时不能回答你,因为妖姬还没找到相同的局部。” “不三爷爷凭借局部星云图鼓捣出不三经,你应该——” “不解!光凭局部星云图不够,似乎差了什么?” 易武撇了撇嘴,郁闷到极点,将问题回到原点:“灵龟盾有什么用处?” “输入灵元不就明白了,不要提这么没水准的问题,妖姬很烦!” 感受到妖姬的怨气,易武不再问下去了,而是身体“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力行地试试。 将灵龟盾戴上大拇指,启用御灵引,注入一成灵元,倏地一层龟形灵盾护在身周,有些淡。再行加入,灵龟盾渐渐加浓。 防御『性』灵器,易武得出结论。想到那个祸害养娘的真凶,是会噬心术,应该是高一级的灵术,或许灵龟盾能抵挡一二。于是毫不客气地据为己有,扔进了戒指。 又拿起那把酷似金蛇的长剑,仔细琢磨,其剑柄有个凹槽,空缺着,剑体内蜿蜒地排列着一条线『性』细小晶石,与灵龟盾里的晶石不一样,『色』彩暗红,与剑体几乎融为一体,而灵龟盾里的晶石透明无『色』。 “差一块红玉天能石,与黑玉天能石孪生,一阳一阴,盛装阳属『性』真气,借此剑可发火蛇,攻击『性』可圈可点。” 易武听到琥珀妖姬的解释,寻思着既然是孪生,说不定在几个造型殊异的神兵里存在。一找之下,果然在土炮模具里发现了红玉天能石,取出,装在金蛇剑凹槽里刚好吻合。 收起金蛇剑,其他的像凤凰、土炮等形体太大,有些招眼,自是舍弃的对象。至于金蛇剑,虽然自己归入中『性』武修,但戒指里可有一大堆火焰石,除了喂食小妖,私自挪用一些来实验也未尝不可。 天一亮,易武带着易得开去了马房,诧异地是竟然未找着小妖,赶忙找来马仆询问。 “那小家伙一来就吓着了所有马匹,都惊慌着跺脚、嘶鸣,我不得不将它关在一个小屋里。当然,这是二公子宠物,形貌不佳,但我没有歧视的念头。喂食上等草料——” 易武当然知道原因,小妖不是马,其高级妖兽特有的威势令仅是野兽的马匹恐慌,不『乱』才怪,——听到仆人喂食小妖,便很不高兴地打断:“我交代过不要喂食。” 马仆有些不安:“我擅自主张,希望二公子原谅。”二公子今非昔比,可能位居继承人宝座,作为仆人,哪敢小觑。 易武淡淡地说:“没事,我的宠物很特别,不能跟马一般待遇,再说这里没有合它胃口的。” 马仆说:“正是,那上等草料,它瞧都不瞧,我很不安,要是饿着了怎办。我又拿了些剩菜剩饭,一些主子们吃剩的水果,它都不乐意,唯独对水果里的一颗弗兰果感兴趣,嗅了又嗅,最终见着一侧有腐烂,便不再搭理了。我受到启发,专门去大街买了几颗新鲜的弗兰果,没想到它真的吃了。” “弗兰果!”易武吃惊了,旋即一想,也就明白了,小妖曾服食过血菩提的果实,应该对火『性』水果感兴趣,而弗兰果来自外大陆,葡萄大小,果肉蕴含大量热『性』:“以后就喂食它弗兰果。” “那可是市面上最贵的果实,一个金币一斤,仆人购买力有限——”马仆为难地说。 易武扔出几个金币,说:“放心吧,我会补偿你的。这点暂时拿着,等会儿我会送来更多金币。” 易武去看了享受单间的小妖,那家伙正睡的很香,一听到人声,机灵地跳了起来,眼巴巴地望着易武。 易得开可乐了:“二表叔真的口味特别,养头畜生都吸扯眼球。” 易武白了一眼:“要是你见着它在勾幽谷群兽里嚣张跋扈,你就会改变这种看法。” 没什么动作,手心里出现了一个火红的晶石。小妖舌头一卷,没了,意犹未尽地巴望易武。 易武笑着说:“为你身体着想,饭要一口口地吃,这可是三天的伙食,没了。” 易武转身就走,小妖憋屈地跟着。 “听话,好好呆在这里,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 令易得开惊讶的是,小妖果然温顺地回屋了。 “它难道听得懂人话?”易得开问。 “你试试!”易武玩味地说。 易得开于是呼喝起来,可惜小妖耷拉着头,没有理睬的兴趣。 “怎么回事?”易得开不解地问。 “高级妖兽的尊严!谁都能使唤,那是很掉价的。”易武说。 “高级妖兽?”易得开惊讶得差点合不拢嘴:“什么品种?” “芸兽!”易武丢出重磅炸弹。 “不可能,有这么难看的芸兽吗!二表叔真会糊弄人。”易得开抗议。 “信不信由你,走,到大街转转。”易武说。 带着散发霉味的侄儿满街跑,可不是理想的选择,易武很是后悔遵照老祖宗的交代,要是一味顺下去,那就不叫易武了。 随意在一家古董店用栾币换了上千个金币,尽数让易得开抱着,走了几步,转身,向正恍惚着的易得开说:“侄儿,二表叔有要紧的事儿,你就先回去,将金币交给马仆,叮嘱他尽管用,不要亏着二公子的宠物了。” 易得开好像没听着,却问了不相关的问题:“二表叔用的是栾币?” 易武笑笑,随手扔一个栾币在易得开怀里的金币堆里,说:“侄儿有兴趣就回去慢慢研究,二表叔不奉陪了。” 易得开差点晕倒,二表叔一出手就是好几百个金币,对穷管了的他可是天文数字,不吓着才怪。 1 第一百四十五章图谋大计【求订阅】 第一百四十五章图谋大计求订阅 这日天气灰蒙蒙的,如灌了铅,一味让焦灼的心情更沉。街上行人穿得厚实,而易武单薄的穿着显得很另类。殊不知对一个修炼天魔功的人,简直就没了寒冷的概念。 当然易武算是青州城数一数二的名人,认识他的不在少数,都尊敬地招呼着他,与废物的那些年的境遇完全两样。 不过,易武此时没心情去分辨,他要急匆匆地去见莫聪。 锄奸盟饭店生意一如既往地好,莫聪一如既往地喝酒,丑女主仆一如既往地贴心。外人看来“海天中文”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当甩手掌柜的莫聪是多么的幸福。 易武却知道莫聪很苦,见面没有寒暄,就那么直直地相望。 丑女主仆知趣地退开,因为懂得起男人之间一定有事。 莫聪先开口:“老大,我很愁,但我此刻觉得你更愁。” 易武叹息:“喝酒!” 两人对饮一杯,然后又愁绪满腹地对望。 良久,还是莫聪先说:“你帮我杀一人,我就不用愁了。” 易武连连叹息:“我杀一人后也不用愁了。” 莫聪说:“你帮还是不帮?” 易武说:“这人我不敢杀,也不知杀得了吗?” 莫聪说:“你到底想杀谁?” 易武说:“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想杀谁?” 莫聪猛灌一口香香儿递上来的酒,白皙的脸膛一片红云,红云里分明纠集着一团乌黑,愤愤地说:“你帮我杀了莫长空!” 易武惊愣了好一会,才说:“他是你亲爷爷,你想清楚再说。” 莫聪晃晃头,吐着酒气说:“我清醒得很,——他不配做我爷爷,连孙儿心里的苦都不顾及,一味沉浸在那个死去多年的弟妹身上,这种爷爷不认也罢。” 易武苦笑:“你的理由真荒唐,你怎不问问,我要杀谁?” 莫聪摇头:“不用问了,你想杀我这个没用的表哥?” 易武拍了拍莫聪,说:“你猜错了,你没用,我倒一直没觉得,再说杀了你,我哪里去找朋友。” 莫聪有些感动:“你的事,我听易虎说过,这二娘着实可恨,该杀,但你又不能杀,因为她是易雄的亲娘,但你想没想过,你可以借助外人的手把她咔嚓。” 易武断然否决:“他杀我杀都不行,——你有所不知,罪魁祸首不在她,是另有其人。” |搜索“第五文学”看最新|章节莫聪讶异地问:“你很愁,难道就是这——另有其人吗?那人功夫很高吧?” 易武说:“很高,恐怕不低于武师四级,是一个城府极深、暗恋弟妹的变态老头。” 莫聪愣了:“你好像说的是我爷爷。” 易武问:“如果是你爷爷,你该站在那一边?” 莫聪呵呵笑了:“是我爷爷就好了,你会非常爽快地答应我去杀他。” 易武一字一句地说:“真的是你爷爷!” 莫聪彻底呆了:“怎会?” 易武并不隐瞒,说:“你不是去你爷爷的禁地看过吗,那屋子里全是二娘的母亲画像,他痴迷多年一直放不下,而二娘长得跟她娘极其类似,爱恋转移到二娘那里,唯恐她受一点伤害,便在二娘两次遭遇人生低谷的时候借助外人出手了,第一次害死了我养娘,第二次想灭了我,想来会有第三次第四次,都是针对我的,你说我该怎么办?” 莫聪为难地笑笑:“老大,你说的是真的吗?” 易武沉着脸,说:“千真万确!” 莫聪笑不起来了:“我想杀他,只是想想,并不会真的下手,但你——我没法给你答案,也不能容忍你去杀他——” 易武笑了:“这才是真正的聪少,这样吧,你就将我所说的一字不漏地转呈给莫长空,然后就说黄昏时分易武在千刀瀑见他。” 莫聪大惊失色:“不行,他会杀了你,你不是他对手。” 易武起身,凛然地望着为数不多的朋友,说:“你怕我死——放心,我一定活得好好的。记住大张旗鼓地回家,找能亲近莫长空的人,他一定会亲自见着你,或许那时他会帮你推掉莫仇两家联姻,至于原因,恐怕到时你就明白了。” 莫聪酒意顿失大半,怔怔地望着易武大步流星地走出锄奸盟饭店。 黄昏时分,天空零星地飘起了雪花,在暗沉的天空煞是凄美。 易武如标杆一般站在与烈火一战制造的大坑旁,他在等,等一个人。 是谁? 易武不知道,当然他最希望出现的是莫长空。 如果是莫长空,一场没有悬念的厮杀就会展开。 死!易武倒是渴望着。 然而等待是一种煎熬,而未知的等待,那又是一种莫名的折磨。 不过,年仅十六岁饱受人世困苦的易武习惯了。 就在雪花越发的密集,将天空漂染成白昼的时候一个满身披白的人踯躅地出现了,呵着白白的热气,停在易武身后。 易武未曾挑头,面上却露出会心地笑。 “老大,对不起,我相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却没照你所说的做,——我向爹一字不漏地说了,他告诉我,家主早就失心疯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仅有两三天来打理家事,剩余的时间都沉迷在往昔痴恋里,不配做莫家家主,更不配做莫聪的爷爷。我走的时候,爹又说,莫长空会将莫家以及整个青州城拖进地狱,如果有人要杀莫长空,作为一个有血性的青州城城民该不会有任何顾忌。”莫聪神情沮丧地说。 “你爹不是糊涂人,知晓莫长空窝藏了什么人,干过什么事。”易武转身面对了莫聪,凝重地说。 “是!爹爹一直装糊涂。我想代理莫家事务的莫干叔伯一定不含糊。” “哎!”易武叹气:“你不按我所说的做,失去了摆托姻缘的大好机会。” 莫聪说:“我明白老大的意图,如此隐秘的事儿被孙子发现了,他为了掩人耳目,一定会答应我提的要求,但这样一来,我就会彻底失去老大,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易武眼眸里流露出感激:“谢谢!” 莫聪说:“要感谢,行,那就让我跟其他兄弟享受一样的待遇,因为我必须强大,一定要为青州城做点什么?” 易武点头:“好吧,既然你有此觉悟,我会成全的——至于莫长空的秘密,就不用压了,给孙智、莫游、凃修等详说,务请他们做好大战的准备。” 莫聪疑惑:“就凭我们锄奸盟?” 易武断然摇头:“你给你爹说说,让他配合一下,大义灭亲就不必了,叫他装糊涂就行,——顺带绘制一张莫府的详细地图。另外,叫孙智回去,多做孙海工作,召“领域”更新最快,全文_字手打集好手,三日后黄昏时分动手。” 莫聪忧心地说:“就算孙家出手,恐怕力量不够。” 易武淡淡地说:“别忘了还有易家、冷家,由我出面拉拢,届时三大家族好手汇聚,血屠就算长着三头六臂都难逃一死。” 莫聪说:“好吧,我即刻回去传达老大的命令——你呢,一道回去吧,这里天寒地冻——” 易武转身望着飞泻千丈的千刀瀑,沉声说:“不用了,我还需要练练功,——而你,切记不要喝酒了,保持好极佳的身体状态。” 莫聪知道事态紧急,也就不罗嗦了,辞别而去。 易武瞧着莫聪的背影渐渐隐没,心里百感交集:“老祖宗,你不敢动手,顾忌牵扯到皇家,但你知道吗,要是一直拖下去,恐怕整个青州城都难以幸免,到时悔之晚也,而我这一安排,将四大家族融为一体,说不定还要搭上云京城仇家,与皇家鱼死网破,何惧。” 第一百四十六章堕落天使【求订阅】 第一百四十六章堕落天使 雪越来越大,已经分不出是白昼还是黑夜。莫家禁地大概有十来亩,亭台楼阁、假山花草等都被洁白的雪花掩成一片。正中的院子,一排炎灯昏黄地照落,其下十分古旧的家什朦朦胧胧,更显沧桑。簌簌的雪落声成了唯一惊扰这片宁静的存在。靠右那间房舍,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投影在纸糊的窗格上,久久的定格,似乎在思忆往昔。 一排炎灯忽然暗了一下,又恢复了光照,原是有个红艳艳的身影掠过,最终停在投射人影的窗格外。 “故人所托,击杀易武一事居然失败,烈火汗颜,只因那小子身上太多秘密,竟然用了一招从未见过的功诀,逃过必杀一式。本想为老友再尽点心力,可是师门催得紧,说是幽冥教余孽图谋师门秘宝,必须要老夫赶回去一趟。”烈火瞪视着人影说。 “老友去吧,有缘再见。”人影稍显落寞地说。 “能帮老友,自是不该问为什么,但这次与血屠的人合作,老夫以为,老友在与虎谋皮,会祸及莫家,这浅显道理老友应是明白,只是不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烈火有些忧愁地问。 “因为我欠了堕落天使一次人情,收留他们迫不得已。” “人情?血屠不过是沧月盟弃徒。” “不要忘了,血屠现今是堕落天使盟友,关系匪浅——十年前我碍于身份不便出手,便央求堕落天使用噬心术对付一个可憎的女人——” “惠娘!易武的养娘!” “看来这是瞒不过你的,对,是惠娘,那女人可恶,*得玉凤没有生路,我顾忌易家那个老家伙,怕东窗事发祸及莫家,便用了最隐晦的办法,假托外人惩治那个女人。” “哎,老友还是过不了那道情关,——老夫知道奉劝已经无效了,希望多多考虑莫家的未来——告辞,老夫得赶时间。” 红影一抖,窗格前空落落的,就像未曾出现过什么人似地。 落寞的身影依然拉得很长。 从屋里传来另一个略显苍凉的声音:“烈火重情,不问原由,赴汤蹈火,不错!” 人影折转了方向,有些惊恐地说:“堕落天使!” “你好像不欢迎似地,莫长空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那人调侃着。 “希望此间事了,互不相欠,就不要打“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扰莫某的清修了。” “清修!可笑,你无时无刻不在打侄女的主意,又墨守成规,唯恐别人获悉你的真实想法,你活得真累。不过,我本着向善的宗旨,决意再帮你一次。” “不用!” “我带来沧月盟数十个好手,与血屠联手,将易家连根拔了,你就可以顺理成章接回侄女了。” “这——恐怕很难吧,易云天可是召回了五个武将级别的表侄儿——” “心动了吧,我就说了我们是同一类人——你担心不无道理,但我没有绝对把握不会动手,三日后一个你意想不到的绝顶高手会助阵,届时困扰你多年的噩梦就会终极。” “三日,还要等三日,不,我不能容忍玉凤在煎熬里苟活,你务必出手将他剪除,明天我希望听到好消息。” “好吧,我试试!不过我要先见见血屠。” 雪花将假山覆盖,白浩浩地耸着。一个笼着白袍,头戴白色面具的瘦削身影悄声无息地出现在假山旁,唯一露出的双眼寒芒闪烁,就那么盯着假山,一股无形地风骤然刮起,雪花飞溅,顷刻间假山本体露出。缓步上前,一掌拍在一处凸起的地方,随后吱吱声响,假山裂开,露出一条斜斜向下的通道。 没见此人什么动作,凭空消失了,假山随之合上。 阴暗屋子里穿得还算体面的灰袍老者盘膝而坐,一脸阴沉地盯着在面前蜷缩住一团呻吟的黑衣老者,活突突一只将死的蝙蝠,可怜又无助。而灰袍老者背后墙壁上赫然钉着数十只被血液浸透的老鼠,挣扎着,嘶吼着,与地面痛苦呻吟的老者相映成趣。 忽然一阵冷风拂来,灰袍老者并没有移动眼眸,嘴唇微微翕合,一声冷哼清晰地在空落落的屋子里回荡。 “为什么耽误这么久?”灰袍老者责问。 “呵呵!”冷风散开,一个白袍笼罩的诡异身影出现在屋子里,正对着灰袍老者,一双寒森森的眼眸瞪着灰袍老者:“血屠,你不配责问我,——我要的不三经呢?” “没有!”血屠回答得干脆。 “好!只有你敢违抗本使的命令,说,我需要理由。”白袍怪客眼眸里森寒加剧。 血屠将幽深的眼眸迎着白袍怪客的双眼,皱纹如冰条的脸膛赫然悬挂着嘲弄:“命令,我血屠何曾听命过人,别忘了我们是盟友,是交易关系。” 白袍怪客啧啧怪笑:“现在不是,因为影来了,他有绝对的指挥权。” 血屠有些变色:“不就是为了不三经,能惊动影吗?”显然血屠妥协了。 白袍怪客说:“你有所不知,不三经只是盟主想要的,那是我与你的交易,但影是背负着皇族的使命来的,他不在乎不三经,他要抹去易家,你明白吗?” 血屠迟疑地说:“我怎么与他合作?” 白袍怪客说:“不叫合作,是听命,绝对的服从。三日后他自会给你指示。” 血屠沉沉一叹,说:“想不到我还被皇族惦记着,即便如此,我大可一走了之。” 白袍怪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客说:“除非你想永远生活在地底——影承诺过,只要此间事了,你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云京城,等着你的是荣华富贵。” 血屠淡淡摇头:“我有没有命去云京城都打问号,——能告诉我,血蝉丹配方差了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什么?” 白袍怪客惊讶:“你怎会有此疑问?” 血屠说:“血蝉丹制造的地狱死士能被一个灵修菜鸟轻易击杀。” 白袍怪客有些动容:“谁?” 血屠说:“易家二公子易武!” 白袍怪客哼了一声:“我正要会会他,——血蝉丹有些瑕疵,那就是嗑药者还有迟钝的思维,药效过后大病一场,死不了,可能因此成了灵修者攻击的唯一破绽,这样吧,在血蝉丹配方里加入沧月盟秘药噬心散,让地狱死士真正回归地狱,实力远比服食血蝉丹强多了,就算灵圣出手都是徒劳。” 血屠颤抖了一下:“那不是完全无解了吗?” 白袍怪客说:“正是!你要去云京城,必须如此!” 瞎子挣扎着昂起头,颤声说:“血屠不可!” 血屠摇头:“我想影早就决定这么做了,谁也改变不了。我只求一事,事成之后我想见见老盟主。” 白袍怪客慷慨地说:“没问题,还有你想得到沧月鉴,一并如你愿,前提是必须遵命行事,我不希望有人坏事。文字首发。” 血屠犹豫地盯了盯瞎子,说:“放心,瞎子跟随我二十载,对我忠心得很,我会劝说的。” 白袍怪客说:“好吧,我相信你。” 白袍怪客转身的时候被血屠喝住。 “瞎子内府被震碎了,需要一颗沧月盟灵药还魂丹。” 白袍怪客扔出一颗淡绿的药丹,消失了身影,仅在空中残留着淡淡的冷风。 瞎子怔怔地对着血屠,空洞的眼眸有着无限的苍凉:“血屠,你真要抛弃所有兄弟?” 血屠惆怅地挑头看着墙壁上无助挣扎的老鼠,说:“我们就像这些老鼠,随时都会被人蹂躏,不过他们要是这么看,我才有机会救出老盟主,这不是你我希望的吗?说穿了,不单是所有兄弟,哪怕是我的命,都值!” 第一百四十九章疯狂杀戮【求订阅】 (猫扑中文)莫聪喝酒很少,任谁劝,都是浅饮而止,其间推说有事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偷偷向易武说:“我爹已经绘制了地图,连同禁区内的假山楼阁,他怀疑血屠就藏在假山下的密室里,---届时从南侧小门进入,他会吩咐护院放水,以后的事,莫家就不参与了,希望老大谅解。” 易武点头,能让莫家做到这些,已经是极限了。 “你偷偷去一趟未央神庙,先前我疏漏了他们,我想他们很乐意参与这次行动。” 莫聪领命出去。 “喝酒,别嘀嘀咕咕的!”易不胖唯恐易武借机少饮酒。 “好吧!”易武有些无奈,又得麻烦血泪琥珀作弊了。 酒来杯去,六老连同凑数的易得开,纷纷醉了,却见着易武没事一般,都不服气了,易不胖最是恼火,震碎了束缚的侍者服饰,露出一身肥坨坨,浑然不顾在侧服侍的两个还算女人的主仆的尴尬,怒吼:“大家拼了,不信喝不过侄孙儿!” 易不同醉眼模糊地瞧着易不胖,讪笑:“说你猪油蒙了心,你偏不服,那么急切知道乖孙儿的定论,你会非常失落的,呵呵---” 易不胖摇头:“就算不是我,也一定不是你。” 易不瘦很不知趣地说:“肯定不是你俩,易武侄孙早就瞧我最厉害了。” 这一凑和,引起了除他意外的诸老的不满,纷纷谴责。 侍奉在侧的香香儿算是听明白了,还没开口,就被多嘴的仆人抢了。 “一群老爷们,谁最厉害重要吗?” 五老不干了,个个面红腮帮粗,齐声呵斥:“重要!” 吓得主仆赶紧闪人。 不消说,喝了一整天,五老纷纷趴下,而易得开钻了桌子,找寻他的皇宫梦。 易武算是清闲了,练功打发时间。 接下来两日,莫聪、孙智都回来禀报,事情办妥,就等着出发。 易武却愁了,五老这次真的较劲了,醉了又喝,非要争个输赢,眼瞧着未央神庙、冷家、孙家、易家等所派出的好手纷纷汇拢,而五老醉得一塌糊涂,浑然不知东西。易得开更绝,赖在桌底整死不见人影。 要是失去这六个生力军,恐怕对付血屠及那帮地狱死士有点悬,于是易武心一横,正要叫莫聪命人端冷水来,浇醒他们在说。 “莫聪!”那里有人影,倒是见着一脸惶急的小朱。 “刚才聪少往门外一瞧,慌慌地跑出去了。”小朱解释:“主母都跟着去了,已有好一会儿,没见转来。” 易武低声交代孙智要稳定一下众人情绪,随后起身出去瞧瞧。 天色渐近黄昏,街上行人稀少。大雪下了三日,厚厚地覆盖了青州城,却仍不见停息。 易武站在门口,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寒意,却依稀捕捉到一丝尸气,便狐疑地踩着积雪走到街中,这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气息更浓,心里一惊:“难道是莫聪看到莫飞经过,便追了出来?” 循着空中残留的尸气,易武迅速追了过去。 过了两条街,地面未被雪花遮没的脚印非常清晰,他知道目标就在不远处,而此时空中残留的尸气越发浓了。 一声惨叫,迫使易武将速度提到极致,一溜烟到了街尾,搜索到拐角处香香儿主仆抱住一个僵硬的躯体哭得很伤心。 “聪少!”易武窜至主仆面前,认清了她们伤心的对象。 聪少肩部中了一剑,汩汩的鲜血在流,满脸苍白,僵僵地,看到老大在侧,嚅动着嘴唇:“莫飞!我看到了莫飞,本以为我会满不在乎,却大错特错,兄弟就是兄弟,血浓于水,心里一急,胡乱追了出去。在这里见着了他,差点认不出来,他变得好邪。我劝他不要执迷不悟,说楼兰琴是不折不扣的妖女,荡放纵,根本就配不上他。他一听到我说楼兰琴的不是,脸色变得好恐怖,直骂:‘我的宝贝弟弟,你侮辱了我心里的女神,换作其他人,我一定让他尸首分家,你吗,哥哥疼你---’话音一落,一抹阴邪的光芒闪过,我居然吓得浑身僵了,没半丝反抗,就成了这种惨样。老大,你要搞快,务必把他追回来,我真的怕失去唯一的哥哥。” “好!”易武知道莫飞用的是幽灵煞气,能让人瞬间僵硬,而武者三级的莫聪自是没有还手的能力,被刺一剑算是幸运的,于是沉重地说:“我追回莫飞。” 又瞧向哭得失去主心骨的主仆,脸上一寒,怒斥:“别哭了,赶快将莫飞带回锄奸盟饭店,叫人看看。” 香香儿主仆吓得一哆嗦,泪水立止。 “妈的,老子不懂得怎样医治,有机会好生求教---”易武爆了粗口,见两女慌乱地抬起僵如木头的莫聪,便交代:“他应该中了幽灵煞气,说这些恐怕没人懂,就说---我也不知怎么办,快走,时间不等人。” 两女一惊一乍,随即爆发了惊人的能量,抬着莫聪如飞一般奔跑起来。 易武也不停留,循着空中久久未散的尸气追下去。 一追就是好几条街,不知不觉靠近了城中心,哥舒府巍峨雄壮的建筑就在眼前,却见着一个披着雪花的僵硬人影拦在道上。 易武抹去雪花见着一张乌青的脸---西谷先生。 他微弱地呼吸着,一双尚能眨动的眼瞧着易武,费力地说:“不碍事,我也压住了满身窜的阴邪煞气,用不了一会就会脱困---那个伤了姑爷的家伙进了哥舒府---他不过是武者八级,连我这个武师初级的都过不了几招,邪功太邪,你要---小心!” “小心”二字刚吐出,眼前也没了易武的人影。 哥舒府全被白雪覆盖,所有的奢华建筑并不显山露水。 倒是多处触目惊心的血红昭示着莫飞出手了。 易武不敢大意,手握武烈刀,沿着打斗的痕迹搜索进去。 走进哥舒府最奢华的“养心楼”,廊道上尸体一具具横陈,血液撒泼,都如僵尸一般硬挺挺,有男有女,护院、仆人、贵妇等一个不落下。 这是典型地见人就杀---他疯了! 易武有些动容,如此丧心病狂的莫飞,还能带回去吗? 注入两成真气,武烈刀寒意散发,易武心神一宁,提起轻点地面,急速穿行。 在一间护卫尸体成堆的房门口看见了正在凄厉哭泣的哥舒泰,呵斥:“那人去了哪里?” 哥舒泰浑没半点官样,就如历尽沧桑的老人,哆嗦着身子,止住了哭闹,见是易武,乞求地说:“快去地牢,救我儿子,---他是去杀我儿子的!” “地牢在那里?”易武厉声问。 “养心楼背后---快快,你曾经救过我儿子,这次也不例外,我将所有的家产所有的女人都给你,只要你救我儿子!”哥舒泰下了最大的赌注。 易武摇摇头:“我不稀罕---我本就是找他的!” 易武极快地窜出养心楼,见到楼背后白雪覆盖的低矮建筑,不容犹豫,身形如飞一般循着入口进去。 阴暗幽深的地下通道时不时地出现一具尸体,不用说,这些都是吃官家饭的侩子手。 通道的尽头飘来嚣狂地笑声。 “呵呵,楼兰琴居然说她还惦记着你,不可能喜欢我,如今我就杀了你,看她如何惦记你?” “杀了我吧,为心爱的女人死值得!” “混蛋,你倒是痴迷,去死吧!” 砰砰,激烈的打斗声响起,间杂惨叫声。 惨叫声最终弱去,出现的是哀求声。 “别杀我,我怕!”哥舒少爷如软脚虾跪在一个森然的背影前,四周全是血淋淋的尸体。 “你不是不怕死吗?为楼兰琴而死,值!”背影耸动,亮晃晃的剑提起,无比嘲弄的声音肆无忌惮地传送着。 这是一间较大的刑讯室,唯一的犯人呈八字形吊在横木上,浑身鞭痕,血肉模糊,一张痛楚纠集的脸膛露出讥讽的笑意。 “哥舒少爷,我彭川禄算是见识了你的愚蠢,当初送你回府,递交辞职信,哥舒大人都答应了,你偏偏想法设法让我享受地牢暗无天日的待遇,说是我背叛了你,还时时不忘折磨我,记得昨日我求一死,你要是答应了,就用不着因惦记我而被堵在这里,哈哈,这或许是报应,一个恩将仇报的纨绔少爷该有的下场。”此人喃喃自语。 哥舒少爷面如死灰,瘫软地看着那一剑划着凄美的弧线劈了下来。猫扑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