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奇侠之碧落惊尘》 天外奇侠主要人物及门派 武林正派十大高手 第一位:大北禅寺方丈——至善 第二位:道派通明宫宫主——司空玄 第三位:天一居士——宇文晓 第四位:大悲禅寺——至静 第五位:九华山金剑门门主——剑帝王凤鸣 第六位:青云山神刀门门主——刀王武松盛 第七位:冷月——古温清 第八位:寒星——铁存义 第九位:黄山世家大家主——黄泽 第十位:黄山世家二家主——黄龙 武林邪派十大高手 第一位:万魔天尊——淳于期 第二位:玄宗宗主——太叔越 第三位:剑魔——钟行悦 第四位:碧眼魔君——万天仪 第五位:琴魔——费终闲 第六位:毒魔——韩道宗 第七位:幻魔——易千容 第八位:嗜血狂魔——柳中和 第九位:血手神尊——焦东赞 第十位:剑霸——张景泰 武林十大美人 第一位:柳如烟 第二位:风吟月 第三位:周若惜 第四位:李愉怡 第五位:赵心如 第六位:伊紫凝 第七位:苏雨雁 第八位:阮心怡 第九位:吕无暇 第十位:张文婧 《往逝》岁月无痕催人老,昨日黄花今何在。天地悠悠情可鉴,情天碧海恨难填。 《别离》心惆怅,意彷徨。此情此景难成忆,只因心已伤。 《剑仙赋》御剑乘风去,驰骋天地间。纵横山河处,傲笑九天间。宝剑如虹去,出手除艰险。匡扶正义士,明辨忠与奸。 《寒冬》长相思,晓风寒。情虽真,意却乱。不知心何往,唯有顺其然。 武林四大圣僧 天台山国清寺方丈——广济 泰山灵岩寺主持——灵远 荆州玉皇寺住持——宝渡 金陵栖霞山栖霞寺住持——圆悔 魔门七子 双修子——上官飞 绝尘子——孤月生 摘星子——封竹亭 摄魂子——薛血 通灵子——沈丘 辛机子——岳中山 神机子——诸葛小生 魔门六道 媚心道宗主——姬莺花 天命道宗主——白云储 忘情道宗主——归无心 天极道宗主——易千金 无妄道宗主——冼银灯 绝灭道宗主——悟法 武林三大圣地 天机神府: 魔仙——萧九天 原魔门高手后拜入武林三大圣地之一的天机神府最终成为天机神府的主人,武功之高可与神剑仙尊柳月峰并驾齐驱,内力修为天下无人能及。 文仙——莫惊天 乃天机神府第二大弟子,不满师傅传位于师兄萧九天后愤然离开最后自成一家成为一代武学宗师。 医仙——厉胜天 天机神府第三弟子,医术过人且能自创新法,然在武功上不及两位师兄在萧九天登上天机神府府主之位时黯然离开,后成为一代神医。其利用医术打通自身经脉又辅以药物提高自身内力亦成为武林绝世高手。 仙剑门: 神剑仙尊——柳月峰 成名已久,剑术出神入化已达圣境,然其行踪飘忽不定几乎无人得见,世人多闻其名,乃仙剑门自剑圣柳轻烟之后第二位达到圣境的高手,一直以消灭邪帝百灵为己任偶尔也会帮助世人度过劫难 剑仙——梅间尺 乃仙剑门有意栽培为掌门的杰出弟子,曾多次获许入世修炼斩除了不少邪魔使魔门一时骇然失色后终成为仙剑门掌门。 通明宫: 无上宗师——司空玄 乃通明宫接任宫主之位以来在位最久的一位宫主,其年龄已逾百岁真实年龄无人知晓,其内功及道法修为通明宫历代以来无出其右,其人极少离开通明宫即便是通明宫弟子也甚少得见其面,几乎从不过问江湖中事,一旦插手必惊天动地。 第一章 道魔争雄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国春光灿烂的季节。一向人烟稀少的九宫山下竟接连出现数十起近百名佩带兵刃`面带杀气的武林中人。他们聚集在一个空旷的山谷里。整个山谷除了间或出现几声雀叫`几声虫鸣外可说是一片宁静。谷中人数虽多却无人言语,除了一位头带儒巾面色苍白的中年人不时拿着一张画满图案的纸,在四处丈量比对图样外,余下众人皆盘膝坐于长满青草野花的地面上。 这时,突见中年儒生面带喜色,兴奋的道:“回禀主公,属下业已根据玉佩上的图形找到地宫的入口了!”此言一出,一直坐在远离众人约十余步距离外一快大石上的太叔越立刻站起。也不见他抬腿作势身形一晃,便来到了中年儒生的身边,急切的道:“范先生,找到了入口,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当真是好极了,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此次若能找到遗珍,范先生功不可没,本座回去之后定有重赏!”范文通突见太叔越在身前不足一尺的地方出现大吃一惊,心道:“这老魔头多年不见功力又大有精进。我与他相隔足有近二十丈的距离,他身形一动便到了!” 不由在心底到抽了一口凉气,心想:“什么赏赐,只求万一找不到宝物时能保住这条老命便不知足了。”心中虽作此想,脸上却装作感激的样子,道:“多谢主公厚爱!老朽定当不负主公厚望,助主公一统天下!” 太叔越淡淡一笑,道:“好!好!好!范先生投身本教,座下统领四护法一职便由先生担任!本座日后另有重用。”范文通心知已踏进了阎王殿。进去容易出来难,只怕今后是永无出头之日了。不由暗恨当年为什么什么不学,偏学这奇门遁甲和阴阳五行之术,更不该四处卖弄,以至于树大招风,被魔教中人发现胁迫自己来破解这什么九宫八卦阵!这时,骑虎难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心念至此口中连忙称谢,装作一副忠心不二的样子。然后,走到自太叔越身后走到一块巨石之上,向前一指,道:“主公,地宫入口应在前方的山壁之内,距此不过千步之距。属下在前面引路,主公请随后而行!” 太叔越微微一头,向着山崖走去。谷内众人此时均已站起面无表情的跟着他向前走去。正在这时,只听风声响起,十余道身影闪过落在众人之前拦住去路。魔教中人均手按兵刃双目深注在这十几个不速之客身上。 只见当先一人乃是个年约七旬的老僧,其余诸人一人手持一杆丈二红枪,一人手持双钩。二人往那一站立时露出一股凌人的武林大家气质。只见二人双目有如冷电一般,便知此二人的武功俱已达登峰造极之境,进入宗师级高手的标准。其余诸人则道俗皆有,兵刃也各自不同。只观对方人数虽少,但面对魔教近百名高手却毫无惧色,便知对方无一弱者。 这时,走在众人之前的老僧双手和什,念了一声佛号,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老衲至善,恳请诸位施主离开此地,不要进入此谷!”太叔越冷笑一声,道:“见面不如闻名,没想到隐为佛门第一高手和领袖的大悲禅寺方丈-至善,竟是一个如此莫名其妙的痴人,当真令人好笑!”语音至此微微一顿,续道:“敢问大师,是否因为久在寺中清修,厌倦之下起了贪念,也学我等俗人见财起意。若是如此,我等拱手相让如何?” 至善闻言毫无怒色,道:“听施主此言莫非真的不知详情。此谷之内,原囚禁一名大奸大恶之人。此人在世之日杀死了无数善良百姓,曾在世间制造了无数祸事。后经群豪拼死血战此魔,方将其囚禁在此处。传言此魔坐化之时,曾经将毕生功力注于一块奇石之内。此魔临终之前曾经言道:谁若能得到此石,便可获得其全部功力,成为继他以后第二个绝世高手!” 太叔越闻言点头到道:“老夫原不知此处有此宝物。现听大师说起更动了贪念。想必大师口中所说的狂魔,必是百多年前令天下人闻名丧胆的血魔,而奇石应是传说中的异宝我道中人不择手段也要得之的血舍利吧!多谢大师指点老夫这就进去取了!”说罢哈哈一笑,迈步向前走去。 饶是至善自幼潜修佛法听闻此言也不由不怒。手持长枪者更是怒不可颉,大声喝道:“魔教中人全都顽固不化!大师还跟他们说什么,动手便是!”至善闻言叹了口气,提手一掌向太叔越击去。二人相隔足有二十余步,至善便即发掌相攻。太叔越见了心中大奇,暗道:“你我相距如此之远,任你掌力如何雄浑,击到我身前也必被我的护身罡气挡在外面。你这样发掌有什么用处!”但终念对方即为佛门第一高手,如此出招必有其用意。心念一动,明知对方此掌伤不了自己,决仍然避开。至善见状不由心中再叹,暗想:“此人不愧为魔道现今第一号人物,如此谨慎。换成他人必存心试己一掌。那时自己的须弥神功便可趁势而发,击散对方的护身罡气。”心中虽想,手掌却向着太叔越躲避的方向一拖,双掌向前一按。一股巨大的掌力登时击了过去。 太叔越见对方掌力雄浑,暗道一声好。运起乾坤大法将对方的掌力尽数吸到体内,然后再依照自己的行功路线走上一周天,运到掌上配以己身功力发出一掌,反击向至善。这一掌等于至善加上太叔越二人合力击向至善,端的是威力无比。至善见状大惊,仓促间不及闪避,只得顺势后跃,顺着对方的掌力消解。而双掌更是交错拍出十几种不同的力道,犹如编织了一张大网般,将太叔越的掌劲尽数网在其中。饶是如此,脏腑也受到重创。 双方彼此一交手便大略已知对方武功深浅。二者更不答话,缠战在一起。双方你来我往极尽武学之精妙,眨眼间便已过了近百招。随着招式的不断变化,双方不自觉的加重了内力。二人相斗之处,周围十丈劲气交割,无人胆敢靠近。众人只见两团黑影晃来晃去,越来越快,慢慢已无法辩清面目。这时,手持长枪者枪势一摆,往前一站,扬声道:“老夫铁存义。谁人敢与我决一死战!”魔教中人一听,心道:“原来是素有冷月寒星之称的寒星铁存义!” 江湖素有“剑帝,刀王”,“冷月寒星”之说。剑帝乃是九华山金剑门门主王凤鸣,刀王武松盛,冷月乃是古温清,他们三人与寒星铁存义俱为生死之交。冷月善使双钩,绝灭三十钩近二十年来死在这钩法上的邪教高手已不计其数。而铁存义的寒星夺命枪,枪势一出更是从无十合之将。二人退隐江湖已有十余年,此于十日前突接到至善大师的飞鸽传书,知道事关天下安危,立即义不容辞兼程赶到此处。定要阻止魔教中人得到血舍利。要知太叔越等人本身功力就已身列当今武林绝顶高手之列,若让他们得到此物,那还了得。试问到时,普天之下还有谁人是他的对手。 铁存义出道之时,距血魔为祸江湖之日相隔足有六十多年。本来他并不相信有血舍利的传说。但却知大悲禅寺一直以来担有维护武林正义,抵御魔门的使命。特别是近几十年来,武林中虽有不少为祸江湖的奸恶之辈,但由于对方非是出身于魔教,非魔门六道十宗之人,一直未出手惩戒。主因便是因为要集中全力监察魔门的一举一动,以便于能及时予以打击。这也是魔教中人方出现于九宫山,至善等白道顶尖高手便立刻出现的原因。 铁存义连说了三声,见魔教中人无人应战,暴喝一声,挺枪向群魔刺去。一时间漫天枪影,魔门中人见状,受其气势所慑激起凶性,纷纷涌上前来。夹击铁存义。铁存义大展神威,横枪一扫。登时有数人为枪尖所发之劲气所伤。一时间魔门高手蜂涌而上。古温清等人见状纷纷迎上前去,双方立成混战局面。魔门中人不断有人倒下,但却毫不退缩。铁存义等人胜在功力远胜魔门中人,但也浑身浴血,功力更是大度消耗。 正当双方拼死血战的时候,十几道人影迅如闪电的扑向交战的双方。至善与太叔越虽然醒觉,但已为时已晚。二人几乎同时受创,尽皆面色苍白口吐鲜血。以二人的功力就算是有人出击也不会受此重创。可是二人力战之后,功力几乎损耗已尽,施袭者显然是在旁边观察已久方趁此良机一举重创二人。 第二章 意外之变 太叔越口角溢血。却暗自提聚功力,以无比霸道的魔门心法硬将伤势暂且压住。此法颇为损耗生机,施术者如果运功时间过长,而又不及时调理,将会有随时丧命的危险。然而太叔越却顾不及此。他此行甚秘,被一直视己为邪魔歪道的至善发现已属意外之变。现又被人在旁予以偷袭,显然自己的门下必有内奸。 而对方如此处心积虑,显然是想趁此良机将自己与至善等正道顶尖武林人士一网打尽。此刻实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自己又怎能面对强敌而无还手之力。这时,施袭者漫步向二人走来。太叔越抬头望去,见到对方相貌,失声道:“淳于期,是你!你,你,你怎么会没有死!”说罢儿一阵儿惨笑。 淳于期身着灰绸长衫,双手负在背后,冷冷扫视了众人一眼,轻喝道:“住手!”此声虽然不大,却清晰无比的传入到每一个人耳里,显示出其超凡入圣的功力。淳于期转头望向至善,轻声道:“今日幸有大师相助,本人方能一举击败本教玄心宗一派。自此,天下虽大,放眼世间再无一人能与本人匹敌,当真令人快哉!”太叔越闻言冷笑一声,厉喝道:“我属下尚有数十名高手,你凭什么说此大话!”淳于期闻言望向太叔越,悠然道:“想不到,到了这等田地。太叔兄仍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也罢儿,我就让太叔兄死的瞑目!”语罢儿,轻击了三下手掌。只见响声刚落,四周便风声响起,无数黑衣锦袍`头带尖帽之人涌现出来,怕有七八百人之众。其中更有二十余人穿着与他人不同。太叔越见了之后脸现死灰之色,怒道:“六道宗主,你,你们,你们竟然帮着淳于期这老匹夫背叛与我? 媚心道宗主姬莺花:“咯咯!”一笑,道:“太叔越这只能怪你太不长进了。自接任教主之位以来,你在教内寸功未立,却整天幻想着那虚无缥缈的血舍利,做你的春秋帝梦!因此,我们六道宗主一致同意废除你的教主之位,改拥立淳于期为我圣门新任教主!” 忘情道宗主归无心不耐烦的截断道:“废话少说!让我们大家恭送太叔兄归天!”说罢儿,呼的一拳击向太叔越。一股儿炽热的拳劲,以极快的速度向太叔越袭来。太叔越见状儿冷笑道:“你们想杀我,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运起乾坤大法,以借力之法将归无心的炽阳真气吸入气海,然后分成两股儿。一股儿真气经由膻中穴遍行百脉,恢复真气兼且疗治受伤的经脉。另一股儿真气只运行到小指少商穴,然后一指刺出。一道锐利的指风刺向归无心。归无心先是大骇,感到地面似乎凹陷且生出一股儿强大的吸力,将自己的真气吸尽。同时见到身受重伤的太叔越,在久战之后仍能发出凌厉的指风不由大惊失色。连忙错开一步向旁边飘去。 魔门六道宗主无一不是自私自利之辈,更是深懂见风使舵之术。先是见到淳于期为神剑仙尊柳月峰打下断魂崖。只道淳于期已死,而适逢太叔越以魔功击败莲宗宗主莲心,见其实力庞大。立奉他为教主。不料,事后淳于期不但未死,且功力更深。加上在多年来被奉为万魔天尊的淳于期,长久以来魔道第一霸主的威势下,不得不重新投在他的膝下。这也是万般无奈下的选择。 试问魔门十宗六道之内有谁不想做武林霸主,只是在权衡双方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才不得已甘为鹰犬。所以,归无心一见太叔越功力仍在,便立即打退堂鼓,不愿做第一个与其交手的人。在他眼里自是让他人消耗太叔越的功力之后,届时自己便可稳操胜算坐收渔翁之力。 无妄道宗主洗银灯一向不太喜欢太叔越,见归无心一招之后便立即避开,便立即向绝灭道宗主悟法使了个眼色,二人连手夹攻太叔越。太叔越不敢怠慢,一面继续疗伤,一面施展借力打力之法,从中导引二人的真气互撞,一时间三人缠战在一起。姬莺花在旁观察了片刻儿,也不参战,却指挥自己的手下向太叔越的弟子发起猛攻。不片刻儿,满山绿草便被魔门弟子的鲜血染红。 冷月古温清与寒星铁存义则全力围攻淳于期。古铁二人将毕生绝学在这场与魔门第一高手的交战里发挥到极致。而淳于期在即不想受伤又不能分身的情况下一时也奈何二人不得。不过,饶是如此二人也险象环生。不片刻儿,便已多处受伤,落败只是迟早的事。至善在门下四大弟子戒空`戒痴`戒嗔,戒法的保护下,一边打一边向谷口方向杀去,力图冲出重围。不过前途凶险,若非在黄山世家家主黄泽,黄龙两位高手的拼死掩护下,只怕戒空等人早已丧命。 正道人士此次前来阻截太叔越的人中,除了至善`冷月`寒星二人和黄泽`黄龙外其余诸人皆属次一级的高手。本来至善曾邀请了刀王武松胜和天衣居士宇文晓二人。不过,前者因外出云游未归,后者则失踪已久未曾寻获。若非如此,纵使在此等儿劣境下即使无法取胜,但要自保却也不难,决不致落到眼看要全军覆没之局。 至善见越来越多的魔门弟子涌杀过来,前路已被截住,心知逃生无望。其实,在他这等人眼中,生死根本不值一顾,只是想到自己一死倒也罢了,可是连累铁存义等儿义薄云天的正道豪侠之士也落得这般下场,不免心生歉意。至此不由一叹儿,暗道:“我等儿一死,正道之内再无几人是魔门中人的对手,天下只怕从此要大乱了!” 太叔越一面与洗银灯`悟法二人交战,一面内视五脏六腑,不由心中暗喜。伤势已然痊愈了大半儿,这对突出重围又多了几分把握。洗银灯与悟法二人却是愈战愈惊,心道:“玄宗的功法当真令人惊叹不已。在身受如此巨创下,仍有这么强大的攻势。”他二人怎知太叔越用导气牵元之术将二人的攻势互相消解,自己似乎被二人夹攻,其实却丝毫未受其害。这也难怪二人不解其中之密,一来世上虽有不少移花接木`借力打力之法却需依靠巧妙的招式从中引导,从未有过将武林绝顶高手足以碎山裂石的气劲吸入体内,再改变方向通过不同的行气路线以之攻敌的。 白云储见洗悟二人久攻不下,不由心中暗忧,心想:“若让太叔越成功逃去,日后此人必会以极为恶毒的方法报复自己等人。那时,大家势必力量分散难以抗拒。不如趁此良机一举除掉这个心腹大患。”心随意动,腾空而起飞至太叔越的上空,双掌夹着毕生功力向下按去。将一股儿足以将小山似的巨石化为粉末的掌力发了出去。 太叔越见状儿心叫:“来得好!”连忙运起全力护住心脉,再运功吸尽白云储的掌劲儿分别向洗悟二人送去,再将洗悟二人的气劲借助自己双掌上迎之势趁机送出。一时间白`洗,悟三人同时闷哼一声儿向后退去。淳于期此时已成功将古温清与铁存义二人逼至下风,闻声向太叔越等人望去不由一惊,真气转浊登时被二人趁机攻进自己的防护网内。淳于期不得不静下心来,全心全意攻向二人。太叔越见围攻自己的三大高手同时后退,仰天一声长啸,全力运起乾坤大法以闪电般儿的速度用刚劲硬生生的从围攻自己的魔门弟子中撞出一条血路,转瞬儿去远。 只见太叔越所到之处无不是断肢残躯,血流满地。白云储`悟法`冼银灯等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施展轻功全力向太叔越远遁的方向追去。这边儿,黄泽黄龙登感压力大减,二人互望了一眼,运掌向四周猛劈,逼得魔教中人不住退却。二人趁机联殃向被魔教中人围困的至善等人飞去,兼趁机喝道:“戒空!快护着尊师先走,这里交给我们!”戒空等人在魔教众人攻势减弱的良机下猛向谷口杀去。 姬莺花独率魔门众高手向戒空等人杀去,都被黄泽黄龙二人硬以刚猛无比的天星掌力挡住。一时间儿,姬莺花也只能徒呼奈何,坐看戒空等人逃去。虽有不少高手追去,然而姬莺花知道能成功杀死至善的可能已经很小,想到这里不由心中一叹。以自己等人这么强大的实力,在这么好的情况下仍无法成功除去至善和太叔越等人,恐日后再难以有此等儿良机了。 第三章 临危授命 戒空等人护着至善且战且退,但魔门中人仍穷追不舍,无奈下戒嗔三人皆道:让武功最高的大师兄背负着师父先行,自己三人留后拒敌!在这等儿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儿,立现同门真义。戒空不再多言,强压心中的伤痛不顾一切的向远处的密林奔去。 这时儿,至善调息醒来见少了戒嗔三人,心知三位爱徒已然丧命,不由儿心中一阵儿伤痛。心中更恨自己拖累了这么多人。这时,戒空奔入了一个密林,至善向远处望去,见不远处有一棵五人合抱的大树,且树干业已枯萎,不由心中一动。心想:“树木既枯,其杆必已中空,此处倒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心念儿至此便吩咐戒空向枯树奔去。待戒空应命奔之树下,至善道:”将为师放下!“戒空依命而行,小心翼翼的将师父放于草地上。至善走到枯树下轻敲了几下树干,闻得几声回音传来,心想果然被自己猜对,便即把戒空唤到身边道:”戒空!为师现在便将本寺绿玉禅杖交付于你。你即为我大悲禅寺第二十四代掌门!跪下接杖!“ 戒空闻言心中大惊,失声道:“师父,着万万不可,但请师父收回成命!”至善怒道:“住嘴!到了这等儿时刻儿,你仍然推三阻四,莫非想我师徒二人一起丧命于此吗?还不接杖!”戒空闻言大惊,心知师父精研佛法一生从未动怒,今日如此也是为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心念到此,不再推辞恭敬跪下接过禅杖。这时儿,至善续道:“这是本派至宝,其内尽载本门武学之密,不容有失。你要好好保管!”说罢儿,将一本用油布包着的形似书本之物交给戒空。 戒空唯恐师父责骂岂敢多言,只得收入怀中。至善道:“你的法刀可曾带在身上?”戒空从怀中取出法刀交给师父,至善道:“你走吧!平日里为师该说的都说了!今日也不必再多费唇舌,只是你记住,定需活下去。本寺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你身上了!”说罢儿,转过身去,不愿这自己最心爱的徒弟看见自己落泪。 戒空失声道:“师父身受重伤,弟子怎能离去!”至善道:“你不必管我!为师自有脱身之策!”语音儿至此微微一顿儿,续道:“你可暂到天目山无愁谷,寻你师伯至静。他武学修为不在为师之下,你可求他指点于你。如果他不肯,你求他看在天下苍生和你师祖抚养他多年的情分上收留你。还有,你切记不必再回大悲禅寺了!”说罢儿心中一叹儿,心想若非当年为了掌门之位与师兄反目,今日又岂会有这等儿局面出现。戒空知道师父心中主意已定,当下不再多言,跪下重重嗑了三个响头,转身去了。 至善望着戒空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用法刀顺着枯树的木纹破开树干。然后微一弓身钻了进去,再用内力吸回树干,将其放回原位。这一连串的举动干净利落,浑未留下半点痕迹。相信除非是淳于期这类江湖经验丰富的武林绝顶高手常人绝对无法发现。 九宫山山谷之内,淳于期望着地面上铁存义与古温清的尸体不禁一阵儿感慨。既惊于此二人的武功,又惋惜二人舍身成仁的义行。暗想若非双方处于敌对之势,说不定可成为莫逆之交。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姬莺花`白云储等人俱面带惧色,不知这位素来心狠手辣的尊主如何处置自己。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儿轻微的脚步声,一个身穿黑袍面目英俊的年轻男子走到众人之前。白云储等人见防守外围的魔门弟子没有发出警号,个个露出戒备之色。反之,淳于期像未卜先知一般头也不回的道:“生儿,有什么消息吗?”姬`白等人这才知道来人原来是圣宗内素有“魔门七子”之称的“绝尘子”孤月生。魔门七子乃是经由淳于期三十年来亲自在天下间挑选的千百个资质过人的婴孩中精选出来的极品。经过他多年来亲自传授与指导,方有今日之成就,其功力只怕不在姬莺花`白云储等人之下。这也是姬莺花等六道宗主一见淳于期未死便立即归顺的原因。试问,魔门之内又有谁能与之一较长短呢。 而魔门七子依次按入门的先后顺序排列,分别是:“双修子”-上官飞,“绝尘子”-孤月生,“摘星子”-封竹亭,“勾魂子”-薛血,“通灵子”-沈丘。“辛极子”-韩道,“神机子”-诸葛小生,此七人俱是各有神通武功高强。孤月生面无表情的道:“根据弟子埋伏于百里内的一百四十组暗桩回报,并无发现有人突破我们的侦察网,相信他们仍在九宫山附近。” 淳于期抬头望着满天星斗,脸上闪过一丝杀机,沉声道:“吩咐各处暗桩扩大搜索范围,特别是针对山谷`岩洞`树林等处。一定要严密搜索,不得放过一丝蛛丝马迹!”孤月生闻言不禁一愣儿,欲语又止。淳于期虽未回头却仿佛见到一般,头也不回的问道:“生儿有何话要说?”孤月生对这位师父见微卓著露出打心底的敬意,答道:“弟子想说,以各暗桩弟子的经验与功力恐怕无法觉察至善和太叔越这种善于潜形匿踪的绝顶高手1这样做岂不是浪费时间吗?” 淳于期转过身来,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道:“今日换作你七师弟就决不会有此一问?谁告诉你我要各处暗桩查探至善与太叔越二人。此二人如无意外绝无法见到明天的太阳。去吧!只管对付黄山世家和那大悲禅寺的漏网之鱼!”孤月生一听即明,心知师父已然决定亲自出手除去这两个生平大敌。孤月生向着淳于期弓身一礼转身去了。 姬莺花等儿互望了一眼,决定打破沉默,由白云储开口问道:“我等儿办事不力,请尊上责罚!”淳于期仰天一阵儿长笑,然后柔声道:“胜负决于一瞬间,机会眨眼即逝,即使跑了太叔越与至善二人也无大海,更何况他们仍在我的掌握中!”语声儿方落,便既挥手道:“下去休息吧!今夜尚有一场儿十分有趣的游戏!”白云储等儿六人闻言一楞儿,心中涌现出对淳于期莫测高深的感觉,待得几人俯首听命之后,抬头向前望去那里还有淳于期的踪影。众人强压下心中的震撼,各自离去。 树林内,至善缓缓地向前走着,他在枯树洞内调息了近三个时辰,受伤的经脉已初步打通了,但功力却只恢复了三成。以这种情况遇到魔门六道的任何一位宗主,对方都可在百招之内取得自己的性命。这时,不远处传来风声,至善忙闪到林内附着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几个魔门弟子飞身而逝,自身边掠过。至善见状儿心道:“看来魔教此次是非杀我誓不甘休了。”待其远去,至善飞身越起向反向奔去。 太叔越盘膝坐在一个离九宫山山谷不足百里的岩洞内全力运功调息。适才这一阵儿打斗,功力损耗颇大,但自己却成功将他们甩脱。付出的代价虽大但至少暂时脱离了险境。洞外不时有人飞过,显然淳于期此次是有备而来,自己与至善事实上早在他们的算计中。目的当然是除掉自己与正道的顶尖之士。正当自己内心思潮起伏的时候,一阵儿轻微的喘息声传来,接着是几声轻微的脚步声。看情形对方似是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难道对方也看上了自己藏身的山洞? 淳于期从坐息中醒来,施展出魔门密技“搜魂大法”,遍查自己周身方圆百里之内,查完之后不由心下大奇。原来凡是中过他“无妄神功”的人都会与他有精神上的感应,当今之世有幸中过此术者不外于至善和太叔越二人。此二人只要身在距他百里方圆之内就绝逃不出他的感应。而刚才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此二人竟然在一起。 太叔越走到洞口向外望去,发现向自己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死对头至善。至善在太叔越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即已察觉了的存在,因此脸上丝毫没有露出惊异之色。太叔越“呵呵!”一笑,大步向前走去,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大师别来无恙!”说着手掌向前伸去。至善在对方伸掌的同时也伸出手去,令人惊奇的是双方此次并未做生死相搏,反而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这时,若有旁人在场见到这种情形必会以为双方是久别重逢的朋友,多年离别后重聚在一起,使双方无比亲切。 第四章 魔门之秘 太叔越笑声忽止,沉声道:“大师受伤之重若不立即调息,恐怕此生再无复原之望!”至善闻言丝毫没有露出惊慌之色,反之心中一片儿平静,依旧面不改色的道:“生生死死,不外如是!”太叔越闻言一楞儿,道:“生之真义乃不负于上天赐予自己的生命,理应轰轰烈烈做一番儿大事业。大师如此轻生岂不有违于佛家真谛!”至善笑答道:“世上万物无不是因果循环生死轮回。正所谓死即生,生即死,又有何分别呢?”太叔越闻言眉头一皱,问道:“本人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望大师能据实相告。今日淳于期在偷袭你我二人时,大师为何出手相救呢?” 至善道:“我佛慈悲!明知施主有难,老衲又岂能坐视不理!”太叔越奇道:“按照大师与我的立场而言,大师应对我被淳于期杀死拍手称快才是。出手相救与我那又何必,大师既有慈悲之心当初又何必前来阻我入谷呢?”至善道:“施主虽身为魔道中人,一生却无恶迹。老衲阻拦施主只是为了使施主不至于沉沦于魔道坠入万劫不复之地。因施主本身魔性虽重却仍能抑制,若与血舍利中血魔的元神融合将永远无法自拔。那时世间又会多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至于淳于期施主为名利所诱入魔甚深非同于施主,只能以武力阻止。老衲眼见施主处于危难之中,不忍这世间唯一一个可能由魔入道的人就此消失,因而出手相救!” 太叔越闻言点力点头,道:“老夫今年八十九岁直到今日才算见到了什么是善,什么是恶,生我者父母,育我者恩师,救我者大师是也!但凭大师此举,我太叔越自此立誓,今生今日绝不加害一个良善之人,若违此誓当受魔火焚身之苦为世人所不齿!” 说罢儿俯身向着至善拜了三拜。至善见状儿连忙扶起,柔声道:“善恶之分存乎于心,施主心存善念世间从此多了一位正义之士!”太叔越道:“若非大师舍己救人的义举,太叔越今生休想能够明白什么是善恶正邪之分。来,大师请进洞内,待我运功帮大师疗伤!” “二人携手进入山洞,谈论古今之事,纵论武学之道,真有相见恨晚之感。一时间双方皆沉醉于相互交流彼此对武道修炼的心得中。这时,太叔越对至善说明了魔门的分裂起因于二十卷魔门至高武学圣典《战神策》,由于这部《战神策》内载武学各不相同,彼此间虽有可鉴之处却无法兼容,魔门之中虽能人辈出,但却没有人能将其融会贯通。久而久之,因修炼的方式不同,彼此间的分歧越来越大,终有一日魔门之中发生了一场因修习武道而引发的剧烈争斗。是役,魔门中死伤无数,后来纷争虽然平息,但彼此却也结下仇怨。后来,魔门中人各自散去自行修习所得的武学密典,直至魔门中出了一个杰出的人物——魔尊月恒生,此人提议魔门各派携带所藏之典籍,大家聚于一处研商武学,解答彼此间的疑难。但与会之人共带来了十四卷典籍,少缺了六卷,月恒生虽一再强调此次召开聚会非存独占各派典籍之心,吩咐众人不要私藏,可众人各持异词纷纷推说自己并没有私藏,于是双方愈争愈烈。后被月恒生硬将场面压住,大家于是又不欢而散。其后,魔门之内表面上虽彼此互通声息和平相处,暗里却进行着抢夺经卷之举。” 至善听到此处叹息一声,双手合什念了一声佛号,太叔越听了语音微微一顿儿,继续说道:“后来,魔门中终于引发了一场大规模的争斗。事后,魔门有两位持有经卷的前辈远赴域外,从此再不踏足于中原演变成今日的赤手教和密魔门。而中原魔门则分裂成了十一个宗派,而其中势力最大的天命教又分裂成了今日的魔门六道。于是,江湖上传出了魔教有六道十宗,十六个分支,而事实上却有十八个分支。由于魔门六道势力较弱难以与其它的宗派抗衡,因而六道暗中结成联盟,但彼此之间却又互存异心,因而声势虽大实力却不甚强。” 太叔越说到此处沉默片刻儿,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直至魔门圣宗出了淳于期此人,此人心机深不可测,他先后以各种方法遍阅了魔教诸派的的武学典籍,后又以不为人知的方法硬是融会贯通创出了一种远胜从前的魔门大法名之为《无妄神功》。此法融合了六道四宗的密技,一时间成了魔门最高功法。淳于期仗之击败了无数高手进而统一魔道,后来不知为何惹上了被誉为天外第一奇侠的”神剑仙尊“柳月峰。二人决战于松柏山顶,淳于期落败之后坠入万丈悬崖,没想到事隔两年后竟有复出,当真令人费解。” 至善在淳于期出现后一直心存疑问,此刻经太叔越一言点明终于明白,至善问道:“依施主此言,贵门之内现存一十四卷经典?”太叔越摇头插入道:“不!共十五卷!”说完儿抬头见到至善面带疑色忙又续道:“实不相瞒,其实还有一部经卷落入我玄心一派之手,此卷名为《精灵大法》,上述尽是教人如何吸取天地灵气转化为精气之法,还有许多令人费解之术,但却和我们以往所修习的武学心法——练精化气格格不入!因此当初鄙派虽藏由此卷却并未拿出。此卷一直交由历代掌门保管成为本门不传之秘,即便是我玄宗本派弟子也无人知晓!” 太叔越旋又续道:“我自接掌玄心宗后,苦练本派《乾坤大法》已然达到四十九重之境,成为本派以来将此法练到最高境界的第一人。但我练成之后,要想再有精进却有所不能。这时我闲而无事便将《精灵大法》又从头至尾看了几遍,推敲其中的含义,发现此术是要一个人在脱离了躯体之后如何由局限于肉体的境界达到天地人一体的境界。我依法修炼之后全身功力集于一穴,真气无法运行,灵台虽然比平时清明了许多却没有功力增加的现象,看来这是一卷毫无用处的经卷!” 至善听后也不解其义,想起适才太叔越所说魔门之间各派的关系,问道:“依施主适才所言,淳于期施主既已统一魔道,理该是十道六宗才对,为何是四宗六道?”太叔越望了至善一眼,暗道:“都什么时候了仍然还在这种时刻儿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淳于期功力恢复之后你我二人伤势未愈只怕难逃他的毒手,也罢儿索性向你说个明白免得你日后到了地府也是不明不白!”心念至此于是说道:“近五十年来天,地,人三宗以及密宗和神宗早已销声匿迹就连淳于期和我也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外界中人更是对此一无所知。放眼江湖只怕知晓我有我教中人存在的只怕唯有大师等渺渺十余人而已!加上我玄心一宗决不会像六道和其它三宗一样向他淳于期称臣,所以他事实上等于只统一了四宗六道!” 至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今日若非施主点明其中的错杂关系,老衲只怕是至死也不会明白魔教内会有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至善此时望了太叔越一眼欲语又止,太叔越看在眼里不由道:“大师有话直说,老夫知无不答!”至善吁了口气,道:“老衲常闻贵教弟子皆精通一种秘技,可在短时间内将己身功力提升十倍然后引发体内的精血爆裂与敌同归于尽,不知可由此术?” 太叔越“呵呵”一笑,道:“我道何事,原来如此!此术乃是我道中人人尽皆知的口诀。事实上此术是专门用来与敌同归于尽的法门。椐我猜测此术想必是先辈中人为了门中弟子能在落败之后保全颜面所创的自尽之术!”接着将“天魔解体大法”的口诀和行功之法详细的给至善讲解了一遍。至善默念了几遍,突然说道:“此术之所以会使人精血爆炸完全是因为经脉内真气暴涨之故,若是经脉内全无真气则不会出现此况!” 太叔越闻言心中一动,似乎摸到了以前从未发现的状况,刚要答话只听洞外传来一阵儿朗朗之声,道:“想不到啊,素以正道自居的至善大师,堂堂佛道的第一高手竟会与魔道玄心宗宗主促膝长谈胜似密友?”太叔越闻言面露杀机起身向洞外走去,至善随同其后。忽然风声传来,太叔越本能一闪,不料腰间一麻,软倒在地,施袭者不是至善是谁。至善扶着太叔越使他轻轻靠在岩壁上,以传音之术对其道:“老衲此举情非得以,施主万勿见怪。降魔卫道是出家人的本分,老衲更是义不容辞,今日决意与此魔死战到底。以施主的功力,穴道片刻儿后自会解开,之后是去是留料非他人能够左右。万望施主珍重,老衲去也!” 第五章 玉石俱焚 太叔越目送至善离开山洞,直至此刻儿他方知道这位悲天悯人一心只为他人着想的佛门高僧是想借着魔门秘技“天魔解体大法”与淳于期同归与尽。这种舍身取义的壮举当今世上又有几人能够作到,想到此处不由心中一阵儿悲悯。 至善走出洞外,见淳于期安然立在自己身前十丈之处。淳于期见只有至善一人离开山洞,面带讶意但却一闪即逝,随口道:“素闻大师乃佛门第一高手,本人早有意与大师一较高下,不想今日交手却是在大师重伤未愈之下。此事确非本人所愿,这样吧,只要大师立誓三年之内不过问我圣道之事,本人就任由大师离去决不阻拦,未知大师意下如何?” 至善闻言先是一愣儿,继而失笑道:“自古正邪不两立,多言何益出招吧!”淳于期闻言不再说话,目光中露出一丝敬意,暗想:“明知必死无疑依然出手,不愧为佛门第一高僧。”当下呼的一拳打了出去,一股儿猛烈的拳劲向着至善面门直击过去。至善见状儿毫不退却,双掌交错,连环出招,一连四掌迎了上去。一出手便是本门最为精妙的四相连环掌。双方气劲相撞,至善的掌劲反将淳于期的拳劲压了回去。这种情况是双方俱十分诧异。原来,淳于期见到至善之后,知道至善伤势沉重是以不欲趁人之危只以五成的功力对敌。料想即便如此,至善双掌相接,二人也不过是个平分秋色之局。怎料,至善一出手就是四掌,且招式精妙难以抵挡。 淳于期飘身退开避过掌劲,此时他已知道这位佛门高僧武功精妙自己如果不全力出击绝对难以取胜,届时如果太叔越再乘势夹击,今日自己只怕要命丧于此。至善见四掌无功,右掌屈指连弹使出佛门弹指神功,两道锐利的指风射向淳于期双目,若被击中保证双目立盲。至善攻势并未就此停止而是以左手捏断珠链,以佛珠向淳于期漫天撒去。这些儿佛珠带着极税利的破空声,显示出上面所附带的气劲厉害无比。 淳于期见对手双手各施绝招且招式凌厉,不由在心中叫了声“好”。不过,即便如此却见他处而不惊右掌画了个圆圈,发出了一股儿圆形气劲,那些儿佛珠如同中了魔法一般纷纷向他手中飞去。而与此同时至善所发的另外两道指风袭到淳于期身前三尺时便如同遇到了一堵无形的“墙”,指风撞到“墙”上尽被震散。此招一出,至善心知除非是进身肉搏,否则休想伤到了淳于期分毫。 淳于期握着佛珠的手向前一扬,几十粒佛珠镶在岩壁上,与山壁持平没有一点凹凸的感觉。至善回头扫视一眼,见乃是一个“魔”字,既惊于淳于期功力深厚又惊于其手法之精妙。这个“魔”字写的上下极为工整,便如同书法大家在桌面上精心书写的一般。这时,淳于期笑道:“三招已过,本人可要出手了!”语声儿方落,至善只觉天地间仿佛旋转一般儿,方圆十丈以淳于期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周身的树叶,杂草以及乱石等物围着二人不停的旋转。 至善强自运功定住全身,要说在这种情况下攻击敌人竟有所不能。这么厉害的魔功至善闻所未闻。至善此时清楚的知道太叔越的魔功固然厉害但比之淳于期终究还是有所不及。这时,淳于期发掌向至善攻来,至善微微一笑,夷无所惧,咬破舌尖催动“天魔解体大法”。眨眼间潜藏于体内的精气不知从何处涌现出来,经脉不堪承受肌肤向外膨胀仿佛要撕裂开来一般,这是至善在世间最后的感觉。 淳于期眼见要飞到至善身前,突见至善双目精芒暴涨,暗叫“不好”,急忙轻轻一个转折以闪电般的速度逸向远处,同时全力行功护住全身。淳于期只听身后“轰!”的一声惊天巨响,感觉天地间仿佛要被硬生生撕裂开来一般,眨眼间周围尘土飞扬,气流四处激撞。淳于期转身望去,只见至善已然消失不见,知其已经化为灰烬。周围光秃秃的一片儿,犹如被人刮去一层地皮一般。淳于期见此情景心中骇然,暗道:“没想到这‘天魔解体大法’经至善施展之后如此厉害,刚才若非见机的快现在自己只怕与至善一样化为灰烬!”正在淳于期犹在感叹适才情况之惊险时,只听一声厉喝传来,太叔越自山洞内飞出。 太叔越先是望了淳于期一眼,然后放目四顾见四周没有至善身影,情知所料不错至善果然施展了“天魔解体大法”,不由仰天一声悲叫,一语不发转身向淳于期攻去。淳于期岂敢大意,连忙运功御敌。二人拳来脚往,招招阴狠毒辣,眨眼间互拼了数百招。这两位魔道的顶尖高手各自将魔功运展到极至,只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双方激斗了近半个时辰,始终是平分秋色之局。可是太叔越却知道事实上自己已然输了,对方在激战之后,而自己却功力全无损耗,双方仍然打了个平手很明显自己在功力上略逊于淳于期,内心思潮起伏手下却毫不闲着,双方又交手了数十各回合。淳于期已然慢慢回过气来,渐渐的占回上风。太叔越暗叫不妙,这样打下去最后败的肯定是自己,想到败字,不禁脑光一闪记起《精灵大法》上有一句“败而后立,立而后成”,此时思量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不由恍然而悟,但这毕竟是关乎自己生死的大事不由心下犹豫,但回想起至善舍身成仁的义举不禁一咬牙,心道:“去他的,死就死有什么大不了的!” 淳于期功力渐复,心下暗喜,此时见到太叔越面现坚定之色不由心下大奇。太叔越先依据《精灵大法》内所述的行功之法将真气与内力收拢,凝聚成元丹,然后使出“天魔解体大法”。旧景重现,体内真气暴涨,全身肌肤泛出白光,不同的是这次并没有像上次至善那样经脉爆裂。相反的是新增的真气转化为精气不断的被不断运转的元丹吸了进去。元丹随着精气的增加不住扩大,而与此同时太叔越的灵台越来越清明,转眼间太叔越感到自己的精魂也被吸到元丹里,与元丹逐渐融为一体,再无分彼我。 太叔越感到自己成了元丹,而元丹就是自己,太叔越在面临死亡的最后时刻终于修炼成了前人所未练成的元神。这时,淳于期的感觉却截然不同,他直觉上认为太叔越是想故计重施使出“天魔解体大法”与自己玉石俱焚,自己岂会中计。双掌连忙凝聚全力向太叔越劈空击去,自身却全力后跃。 果然,太叔越全身爆炸,精气四射尸骨化为灰烬烟消云散。虽然淳于期已然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精确的判断和举动但仍未能完全避过爆炸时精气的冲击。淳于期只觉全身疼痛难耐,奇经八脉都受剧创。但这位魔道的不世豪雄向天一阵儿大笑,高呼道:“至善,太叔越!你们皆想置我于死地,老夫偏不如你们所愿。你二人一死,自此,普天之下唯我独尊还有谁人能与我为敌,当真令人快哉!”笑罢儿,转身得意而去,但步履却略显蹒跚。 太叔越在全身爆炸的那一刻儿昏晕过去,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方才苏醒过来,醒时只觉全身空空荡荡毫无实体之感。回想起晕倒前的那一刻儿,他终于明白了《精灵大法》的真正含义,自己肉身已然化为灰烬,活着的不是太叔越而是太叔越的元神,换句话说也即是人们口中长说的“魂”。太叔越心念一动,有如浮云般飞起,像是飞仙一般。他运起《精灵大法》中所述的“凝神聚形”功,感到自己不断聚拢仿佛又出现了元丹凝聚时吸取精气时的情况,不同的是这次吸取的不是体内的精气而是天地间的灵气。 人体内的精气是有限的,而天地间的灵气却是无穷无尽的,这样不断的吸取天地间的灵气,总有一日自己的力量强大时可以重塑身躯复活过来。但太叔越却清楚的知道要等到那一天怕没有几百年的时间休想能够办到。这不是自己应该走的路,自己会采用另一种方法即人们口中常说的“借尸还魂”之法重生过来,成为另一个人,继续与淳于期未完的决战。 第六章 精灵大法 太叔越此时停止行功,向天地呐喊道:“淳于期,你等着吧!我们之间的争斗不仅没有结束,反而刚刚开始!”然后只见太叔越的身影消失在夜幕当中,虽然没有人能够看见。太叔越沿着树林的边缘向前飞奔,行动间犹如无物般,足尖不用着地,仅凭意识便可在天地间飞跃。这种感觉令他感到欣喜若狂,现在唯一令他感到不足的是不知何日方能找到一个骨骼精奇,筋骨俱佳的天纵之才让自己可以“重生”过来。 但是要想找这样一个人,岂非难比登天。因为这种人大多习武且心志必坚,这样一来太叔越如果将元神硬与其结合必会使双方精神分裂而亡。再者是接受元神者决不可是年龄太大之人,因为年龄太大或者太小都会体质所限无法承受元神注入时天地间强大的生气,演变成精血爆裂的下场。正因为修炼这《精灵大法》有许多难以解决之处,这也是历代以来都从未有人将这门神功放在心上的原因。 正当太叔越全神思索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打斗之声,太叔越飞身过去察看,见有数名魔门弟子正在围攻一个和尚。那和尚身上已有四五处伤口,显然受伤不轻。但他仍然豪不松懈继续拼死力战,但在太叔越看来不用二十个回合他便会因为功力难继,落败身亡。这时,一名魔门弟子道:“戒空!趁早投降吧,我家尊上定会饶你一命,否则必定让你身首异处。”太叔越闻言不禁冷笑几声,暗想:“魔门中人对于敌人素来是斩尽杀绝一个不留,你一个不过二三流的弟子凭什么说这种话。但凡是个聪明人也知道你这是先消解敌人的死战之心然后再趁机取敌之命之法。”转念一想,“戒空”这才想起此人乃是至善的弟子,想到至善对自己之情,心道:“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助他脱困,以慰至善在天之灵!” 心念至此,连忙飞身跃下,走到众人之前,见众人对他视而不见,心知自己确已达到无我之境再也不入世人之眼闻世人之耳。自己无论做什么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知道,但《精灵大法》却有教人如何在世人眼前现形之法,不过此法乃是出于施术者的心意,太叔越当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这样做。他知道对世人而言自己可说是透明的虚幻的,自己可以轻易的从他们身躯里穿过,自己要想出手杀他们也会无法办到,他只能凭借自己武林绝顶高手的眼力和心智教戒空如何将对手击败使自己脱困。 戒空这时因过久的内力消耗以至于后力难继,攻势减慢。这时,一名魔门弟子趁机用长剑刺向他的左肋,戒空眼见避之不及便要丧命于剑下,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句柔和之声道:“退后三寸,斩其右腕,截脉式!”戒空不知是何人所说但此刻儿情况危急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依言而行。说也奇怪,这平平无奇的招式使了出来,不但化解了刚才的危机还逼退其中二人。其它二人还以为戒空误打误撞使出了此招,因为这几招平平无奇的招式刚好攻在己方二人武功的破绽之上。几人一声发喊儿,一拥而上,攻势比刚才更见凌厉。戒空见状儿下了一跳,所幸传音又至,戒空意义照言而行使出的招式如天马行空似是随手拈来却刚好化解了几人的攻势。这次传音不断,戒空趁势一举击毙四人。那四名魔门弟子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戒空的武功精进的如此之快简直可说是前后判若两人。 待等四人倒地身亡,戒空立即拜倒于地,向着四周道:“前辈救命之恩小僧在此拜谢!”太叔越此时已然升至空中见远处魔门中人包围过来,几路人马眼看就要合在一起那时要助戒空脱困只怕难比登天了,而且其中不乏高手戒空在这种情况下尽管有自己指点一对一只怕也打人不过。他听到戒空出声道谢,不禁再施传音之术道:“小子闭嘴, 四周有人围了过来。听着,我教你一套口诀你依法施为,放缓身体机能减少体热的散发。这样纵使敌人中有高手在内也无法察觉到你的存在!然后,你听我吩咐。我让你行就行,让你停就停!” 戒空不敢答话,闻言点了点头。口诀传来,戒空连忙依法施为,果然体热散发减少。这时,传声又至:“左行四十步伏在林中!右行三十步,潜入草丛之中!” 戒空感觉自己好像转了个大圈子,不过他这时已经察觉到对方人数众多且不断巡视各处。但是自己在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指点下竟将他们逐一躲过。有时,对方明明与自己相距不到一尺之距偏偏没有发现自己。不片刻儿,自己已然脱出包围圈向南疾行数十里方才止步。这时传音又至,不过这次不同的是说:“这里已然脱出魔门所布的包围圈数十里之距,料定他们无法再寻的到你,老夫也该离去了,小子你自己保重! 太叔越语声方落儿即飞身远去,为了寻找能让他返魂重生的人去奔波了。戒空俯首向天拜了三拜,转身继续向南行去。在距九宫山南侧的大镇—武宁镇,淳于期此刻儿正站在厅外的花园内赏花。淳于期所居的这所宅院本是此地一名富绅所有,被魔门中人以重金购得。原主尚以为遇到了来此定居的大财主,谁又曾想到淳于期这位在武林中首屈一指的大魔头在这位富绅眼中似乎是一位饱读诗书的大儒。 “绝尘子”孤月生面色严肃的走到淳于期身后,尚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便听淳于期道:“生儿,像你现在这般太过于注重成败之心,武功将难再有寸进!是否因未能捉拿到黄龙等人而心中怨气难平?”孤月生闻言汗颜道:“正如师尊所言,弟子无能。不但没有捉拿到黄泽,黄龙二人,就连那个武功远不及此二人的戒空也未能抓住。不仅如此,本门四名弟子在发现其行踪后与其对敌,本应是手到擒来之局,却不料四人竟力败身亡!” 孤月生说完见师尊面带沉思之色,连忙续道:“事后,弟子曾经查询过与此四人一起修习武功的弟子根据他们所言再结合事前我对戒空此人所做的了解,得出的结论竟是此人即便在正常情况下能杀死四人中的二人便足以使人惊奇了。师尊知道我们圣宗的弟子皆接受过合搏之术的训练,以四人合搏之力除非是遇到本门精通此术的高手,否则即使是至善与黄泽,黄龙几人也不可能用几招平平无奇的招式在短短数十招内便杀了我们四名好手!” 淳于期听后也百思不得其解,问道:“你可曾细心查探过?”孤月生低头道:“事后,弟子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因而派人请来大师兄和七师弟他们二人前来察看,结果与小徒所得结论相同。这还是无足轻重之处,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本来弟子一直可根据种种迹象来推断戒空此人的行踪,一直准确无误!可是,当我带人到了他与本门弟子交手之处,却发现此人竟如同消失了一般再也查不到半点线索!淳于期听完儿后一时无语,师徒二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淳于期沉声道:“若真是如此,我们便需对此人的能力做出重新判断!传我的命令让你五师弟通灵子带同本门百名弟子连同姬莺花与悟法二人全力追杀此子!” 孤月生躬身道:“弟子遵命!”转身正欲离去,淳于期又道:“传令本门弟子与各道宗主告诉他们,为师自明日起要开始闭关练功恢复元气。此间之事交由你七师弟神机子—诸葛小生全权处理。如果胆敢有人抗令不遵,格杀勿论!”孤月生有再次领命道:“弟子知道!必定会全力帮助七师弟。师父闭关调息伤势要不要弟子随同护法?” 淳于期闻言仰天一笑,转过身道:“生儿你过于担忧了!为师此次受伤虽然不轻,单此次闭关却非为此,只是因为在短期内与太多的绝顶高手交战使为师对武道的领悟再作突破,使得为师非要一段儿时间来消化不可!”同时又喃喃的道:“那真是无比宝贵的经验!”脸上露出对旧事回忆时难忘的神色,随即回醒过来对孤月生道:“生儿,你记住!一个人武功的提高除了平日里勤修苦练和聪明才智外,更多的是在于实战中所得到的经验。你的对手越强获得的经验也就越多这不是苦练可以得到的!”说完儿随即一挥手,示意他离去。孤月生深施一礼,倒退着步出厅外,脑子里暗暗回味着这几句话,心中涌现出对淳于期无比的敬意! 第七章 追杀行动 戒空在山野间不断的狂奔借此发泄心中的伤痛。至善以及几位师弟的惨死使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为他们报仇。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个意念,就是尽快找到师伯至静,求他主持大局打击魔教,维护武林的正义乃至于天下的安宁。 此时,魔教总坛之内,淳于期座下七大弟子,以及魔门六道的宗主连同魔门众弟子齐聚在宽敞宏伟的大厅内。这时,孤月生刚刚代淳于期发布了他闭关前最后一道命令。孤月生说完之后回顾了众人一眼,然后缓缓自怀内掏处圣宗最高令符—梵天圣印,交给了神机子——诸葛小生。诸葛小生双手接过令符,收入怀内,转身向众人道:“不知各位师兄以及六道的各位前辈对于晚辈接掌令符暂时统率大家有什么异议?” 众人闻言均无人答话,彼此心中却想淳于期发布此等严令还有谁胆敢违抗,否则不被他处死才怪。诸葛小生见众人无人答话,冷然道:“既然诸位皆无异议。那晚辈从现在起便开始发令!不过,晚辈有言在先,若有人胆敢违令不遵,届时莫怪晚辈辣手无情!”此言一出,魔门六道的诸位宗主尽皆不悦,心道:“诸葛小生你这番儿话未免太过狂妄了。你只说晚辈,显然刚才那番话只是针对我们六道的这些老家伙们,这样做不是摆明不相信我们!” 正在这时一名魔门弟子匆匆奔进厅来,回禀道:“少主!据本门密探回报,业已发现戒空和尚的行踪!”诸葛小生闻言大喜,道:“如此甚好!五师兄和姬、悟二位宗主带领人马立即前去搏杀此子不得有误!”“通灵子”沈丘和姬莺花,悟法二人闻言立刻退出大厅前去追杀戒空去了。这时,诸葛小生道:“师尊闭关期间,我们也不能闲着。小弟有一计既可扩大我圣门在中原的势力又可铲除阻滞!”说到此处,见众人脸上均露出注意的神色大感满意,续道:“首先,有劳大师兄带同本门三十六天罡及七十二地煞星主游说黑道及绿林各派。必要时可拣选实力较大的门派来他个斩尽杀绝,以次警戒较小的门派使他们不敢不归顺我们。然后利用黑道中人来对付那些所谓的正道中人,而我圣门中人则从旁协助。这样既可以省却不少力量又可达到师尊一统天下的最终目的!”说完儿后见众人均出声表示赞同,这才开始具体安排各人的行动计划。自此,魔道中人在诸葛小生的带领下开始了对江湖各门派的蚕食与屠杀! 戒空绕过庐山到达九江城,九江位于湖北与江西二省的交界处,水运发达,因而经济繁荣。不过,戒空此刻儿无意于此,他漠然进入一家食铺,以身上的银两买了几个馒头又向店家讨了碗水喝,便即匆匆离去。此刻儿,他茫然不知危险正一步步向他走来,但他却知道需尽快赶到天目山把此事告知师伯至静,请主持大局为天下武林和师父之仇一尽绵力。 他急匆匆穿过城门向渡口奔去,正自奔行之际,前方人影一闪儿,一人拦阻住他的去路。戒空不由大怒,抬头正要喝骂,却见拦阻者不是别人乃是师父生前至交天台山国清寺的方丈——广济大师,忙俯身下拜道:“弟子鲁莽险些冲撞了前辈!”广济伸手扶起了戒空,微微一笑道:“贤侄行色匆匆,面带悲切之色莫非受了什么委屈吗?”戒空闻言不由哭道:“前辈,家师他老人家只怕是圆寂了!”广济闻言不由大惊道:“什么!至善师兄他,师侄你把话说明白些?师兄他是如何圆寂的?”戒空于是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始末告知广济,广济闻言神色大变,面带严肃的道:“魔道复出,此事重大至极!为何至善师兄他没有派人邀我一同前去,否则或许不会有此结果!” 戒空黯然道:“本来师父是准备邀前辈一同前往的。不过,因为有冷月,寒星两位前辈和黄山世家的两位居士的到来,加上本门及别派好手十余人,师父他老人家估计应该够了。所以未再派人去通知前辈!”广济闻言连叹了几口气,嘿然道:“自古人多好办事,至善师兄为何在这种时刻儿犯胡涂!”说到此处正要再问戒空几句,突听一声娇笑声传来:“哟!小兄弟你让姐姐我找的好苦啊!” 戒空闻言大惊失色,转身望去,见一位年约三十多岁身着华服的美貌妇人立于岸边的一棵大松树旁,不是姬莺花是谁!戒空还未来的及答话,一声冷喝自右方传来:“小秃驴!累的老夫一日赶了八百多里路,真是该死!”声音透出一股儿凌厉的杀机,正是杀人如麻的绝灭道宗主悟法。悟法之后走出一个身穿黑袍手持判官笔的年轻男子。此人双目微微泛红露出一股儿异彩,显然是因为修习某种邪功的结果,此人显示出的功力竟似不在姬,悟二人之下可见修为不同一般。 广济见到戒空面现惧色,而三人又来路不正,心知对方必是魔道中人,情不自禁下暗自提聚功力准备随时出手,尤其是三人所露出的气势均显示出武学大家的风范。显然,这三人的功力均已达先天真气之境,自己以一人之力绝无法胜过三人。这时,身穿黑袍的年轻人越过悟法,走上前来,抱拳道:“晚辈沈丘,家师复姓淳于单名一个期字!不知大师如何称呼?如是只是路过此地跟这位小兄弟无关的话便请离去如何?”措词温文儒雅,广济实在无法将此人与杀人无数的魔道联系在一起。 只见他大袖一摆,上前道:“老衲天台山广济,今日有什么事皆由老衲一力承担,务须多言!”沈丘闻言大笑道:“原来是佛门禅宗四圣的广济大师。素闻大师千手如来印乃佛门奇技,今日小生便要领教一番儿!”语罢儿踏前一步,晃到广济身前,一指点向其肋下,跟着一脚踢向广济膝盖。广济身形微微一晃儿,闪身避过,反手一掌向沈丘胸前击去。此掌平平无奇,只是掌至中途突然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十六,越晃越快,眨眼间漫天掌印将沈丘罩在其中。 沈丘只觉眼花缭乱,不知那一掌是真,那一掌是假,无奈下只的抽身疾退,避过锋势。广济见状儿也不由一愣,自己一出手便使出成名绝技,本想几招之内便将这个年轻人挫败,不料对方竟能在自己掌势已开,手印已成之际闪身避过,确也不可小视。旁边姬莺花本是一脸笑容,一直不把交战之事放在心上,此刻儿见到广济掌法如此精妙,一出手便将沈丘击退,不由心下骇然。她素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此刻儿见局势不利于己方,连忙向戒空一指,悟法心中会意,飞身跃起,一掌向戒空拍去。此掌带有极凌厉的拳风,如被击中保证立刻儿骨断筋折。 戒空见悟法来势凶猛,不敢硬接,晃身避开,也是一掌还击过去。悟法见状冷冷一笑,心道:“小子找死!”毫不退让也是一掌迎了上去,击向戒空。二人手掌相触,俱都浑身一震。戒空只觉全身真气似有涣散之象,待要运功调息,却觉真气难继。 不由心中一阵儿烦恶,正在此刻儿突然脑光一闪,记起在树林内被魔道四名高手围攻时一名神秘高人相助时传授自己的内功心法,连忙依法施为,只觉真气立刻儿贯通,不仅如此就连悟法攻进体内那催心裂肺的邪恶之气也尽被化掉。戒空隐约觉得自己新学的这套内功心法似乎正是悟法所施功法的克星,想到此处不由心神大定。反之,悟法见戒空承受自己六成功力的一击,连血也没有吐出一口不由心下大奇,暗道:“小和尚果然有两下子,由此推之那至善老和尚更加厉害,幸好被淳于期那老小子杀了,否则江湖上那有我等容身之处!”至此,不敢大意以本门“灭绝十式”中的绝招与戒空见招拆招,见式拆式。二人渐渐的打的难解难分,不过悟法功力远胜于戒空,戒空虽有独门心法化解了悟法大半的催心劲气,体内仍是承受了不少,说到底还是初学乍练难以发挥其威力。要知道太叔越传授于戒空的不是什么普通内功心法,乃是其精研了数十年的《乾坤大法》口诀。而此法包含了魔门武学的精要,天生便足以克制其它魔门功法,否则当日太叔越身受重伤之际,又怎能六道三位宗主脱离虎口。 第八章 仗施援手 姬莺花见悟法与戒空之战胜卷在握,便把心神放在与广济交手的沈丘身上。沈丘虽然自幼修习魔门密技,但终究不是精研武学有六十多年修为的广济的对手,渐渐的已无初时之威。事实上,若非广济心存善念,未曾痛下杀手,沈丘早已落败多时。这时,姬莺花见情形不妙,展开双袖飞身而起,有如一只蝴蝶般翩翩起舞着向广济攻去,她已使出了媚心道祖传密技——天魔双袖。广济只觉姬莺花双袖之上带有极强烈的劲气,知道若被拂中护身罡气哪怕不立被震散。 此时情形虽险,但他自幼遁入空门精研佛法早将一切抛逐于外,只见他不骄不躁全力展开千手如来印,一招如合似闭护住全身将姬`沈二人的攻势尽阻于外。二人虽然拼命攻击却也无济于事。正如大海内一叶小舟般,无论海涛如何汹涌,小舟却依然悠闲自得的漂浮在海面上。悟法与戒空二人已斗之末端,此时悟法心中正自冷笑道:“这一掌哪还不要了你这个小和尚的命?”一掌向戒空胸前击去。戒空避无可避只得运气护住胸前要害。不料,此时悟法一声大叫,向后疾退,同时脸现讶异之色向前望去。 戒空只见三名年纪在二十八九岁之间的黄衫剑客立于身前,只听其中一人道:“光天化日之下,岂容奸人作恶。本少爷今日要替天行道教训一下你这奸恶之徒。”悟法闻言大怒,“嘿嘿!”几声冷笑,道:“臭小子找死!”双手如利爪一般想黄衫剑客抓去。黄衫剑客见状儿剑势下摆,挥剑斩向悟法手腕。悟法心中大惊,表面却不动声色将魔功遍行全身,夷然无惧的向剑身抓去。黄衫剑客见状儿,心道:“找死!”运劲一绞,存心要废掉对方一只手。悟法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杀机,戒空深知此魔的厉害,见状不由惊叫道:“快!快弃剑!”黄衫剑客岂肯听从戒空之言,只这片刻之间只觉手中长剑一紧,已被悟法抓在手中,待要运劲绞断对方手指,只觉对方手掌坚硬似铁不但绞之不动,且带有一股儿拉扯之力把自己向前带去,连忙运功回扯。 戒空见状儿不敢怠慢,呼的一拳击向悟法的眉心。悟法见此拳带有级强烈的刚劲,不敢冒被打中之险硬接,否则被击中之后哪怕不头骨尽碎,心中虽对戒空恨之极矣,无奈下也只得暂且松开握剑之手,向后退去。不过他岂肯就此放过黄衫剑客,松手之际顺势向前一送。黄衫剑客正在全力夺剑之际,哪曾料到对方会突然放手,由于自己往回拉扯之力甚大,一个避之不及,剑柄回撞在胸口之上,立刻儿仰身一倒,口喷鲜血。旁边两位穿有同样服饰之人见状大吃一惊,一个连忙将其扶起,一人拔剑刺向悟法,与戒空二人合力攻向这个大魔头。 悟法以一敌二仍然攻多守少,二人虽然攻势凌厉落败却也只是迟早的事。正在这时,四周人声鼎沸,一大群差役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其中还夹杂了不少武林中人。这些人一到便立刻将打斗的五人包在其中,其中一名差役喝声道:“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众打斗,来啊,给我全都拿下!”众差役一声:“领命!”纷纷提刀向前砍去。沈丘见此情景心中暗恨,心道:“今日暂且放过你们,改日再取尔等小命!”一声呼哨,向姬悟二人打了个退走的手势。姬`悟二人见状各自全力攻出一招向后飞退,沈丘此时飞至众差役头顶,不由突生恨意,凌空一个转折向被众人回护在中间的差役头领击去。那差役头领武功显然不高,见沈丘掌力沉猛,一时惊的目瞪口呆,竟忘了躲闪。眼看这一掌便要击碎那差役头骨之际,一道人影疾闪而至,一把将那差役拉过,反手一掌击向沈丘。二人各自中掌后闷哼一声均向后退去。 表面上二人似乎打了个平手,不过沈丘心中知道因为自己临时起意要杀那名差役,故而出手之际未能用足全力,但是这也使他大为惊异,只看他转身飞向姬悟二人身形消失之处,同时传音回来道:“阁下何人?本人日后自当讨教!”与他对掌之人闻言傲然道:“本人九江帮帮主田三义,随时恭候阁下大驾!”沈丘闻言冷笑几声,加快身形,转瞬即逝。待的见了这手高明的轻功,田三义不由到抽了一口凉气。表面上他似乎与沈丘打了个平手,事实上他已用足全力,即使如此对方这一掌带有极为怪异的异种真气,侵入自己的经脉后使得自己真气运转不灵,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本以为对方与自己有同样的遭遇,待见的这手轻功后,见对方中气十足,身形极快毫无受伤之象,才知道对方武功远在自己之上。 现下不由暗自担心对方事后寻仇。这时,广济走了过来,双手合什道:“多谢施主及众位官差大人相救,若非如此老衲与这位师侄只怕今日要命丧于此了!”戒空先替先前受伤的黄衫剑客服下一粒本门疗伤圣药护心丹,闻言后也向诸人道谢。田三义谦让应道:“那里那里。师傅取笑了。这里是我九江帮的地头,这几人当众杀人摆明不将我九江帮放在眼里,在下有岂能视而不见!对了,这位是舍侄现在官府当差,为的是行事图个方便”接着对那差役道:“汉堂,过来见过见过几位大师!”那被叫做汉堂的差役首领闻言过来向广济施了一礼,却因过度惊吓说不出话来。 这时,田三义一拍脑袋,叫道:“老朽胡涂,尚未请教两位大师的法号及另外三位朋友如何称呼?”广济闻言微微一笑,道:“老衲天台山国清寺住持广济,这位是戒空师侄。至于另外几位是?”这时,黄衫剑客在戒空的疗伤圣药及本门师兄的帮助下已然恢复正常,闻言忙道:“晚辈高良,这位是我师兄元毅及师弟常平,乃九华山金剑门弟子。不知前辈在此,晚辈失礼!”田三义闻言心中一震,要知广济乃是佛门中禅宗四大圣僧之首,不但佛法高深且武功高深莫测,素来云游天下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普通江湖任务平日见一面也不可求,不想今日竟与自己如此亲切的交谈,那能不让他惊喜交集。 至于高良与常平等人之言更是一句也没听进耳中。戒空此时插入道:“小侄还有要事赶往浙江,就此拜别诸位侠士与前辈!”说完儿向广济躬身行礼,转身准备离去。高良此时插言道:“戒空师兄前往浙江定会经过九华山附近,不如我等结伴而行如何?”戒空欣然答应,田三义闻言惊醒过来,忙道:“此处经由水路,不如在下派人送几位过河!”广济闻言道:“戒空师侄你受伤不轻便即答应吧!”接而转身对田三义道:“老衲这有几招拳法传于施主,便当作谢礼吧!”田三义闻言大喜之下连忙俯身下拜。 九江渡口,广济与田三义目送戒空等人登上驶往安庆镇的渡船。安庆位于安徽境内,是该省最大的城镇。因有水路两栖之便,当地的经济十分繁荣。田三义之名驰骋长江又素与九江帮有亲密的来往,所以戒空等四人因而答应前往该处。若非四人中有两人身受重伤,四人定会让船家驶往较近的渡口,然后弃舟登岸改以快马以节省时间,免得再横生枝节。 广济向前望去,见江面上已无戒空等人的身影,转头对田三义道:“田施主,老衲心中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田三义闻言道:“大师说那里话,前辈乃武林中的高人,今日能与我这位武功肤浅的俗人如此亲近,实已让晚辈汗颜。大师有什么吩咐但请直言即可,晚辈力所能及自当遵从!”广济闻言长叹道:“田施主误会老衲的意思了。老衲本意是传施主一门拳法以作酬谢,可是往深里一想,以老衲的修为今日尚且险些落败,纵使传施主一门拳法又有何用,日后魔道中人前来寻仇,施主又如何去抵挡。因而老衲想将本门武学的精要尽传给施主,可是本门法规武不外传,纵使施主不出家至少也该拜入我天台宗门下做一名俗家弟子。但施主乃一帮之主的身份,此言实是难讲!” 田三义听罢儿先是大喜后又一惊,忙问道:“大师说今日与大师缠斗之人乃是魔教中人?”广济点了点头,将此中原委讲与田三义知晓。田三义听完之后恍然道:“原来如此,幸蒙大师告知否则三义死了也不知仇人是谁!”心想:“素闻魔教中人有仇必报,今日被我误打误撞坏了大事,结下了这个大仇要想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除了托付于这位当今正道的顶尖高手广济外还有何人?”当下断然道:“蒙师父不弃,田三义今日拜入师父膝下与魔道势不两立,望师父收录!”接着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广济闻言大喜,连说了三声好,接着正容道:“入我门下自当遵守本门规矩戒条,不过此乃非常时期小戒可以不守,但不准欺压良善等大戒却必须要守。”说到此处沉吟片刻儿道:“现今事态紧急,我不能久留。你立即带为师去一处隐秘所在,我尽快将本门的武学精要传授于你。至于日后能练到什么样的境界就要凭你的才智与机缘了!”田三义闻言受教道:“弟子定当紧记师父教诲!” 第九章 劫后逢生 戒空调息完毕醒来,抬头向窗外望去,见已然日落西山,心道:“没想到这一调息竟然长达四五个时辰!”适才他以太叔越所传的内功心法调息,不但伤势尽愈且功力也有所增长。此时的他不由心道:“这究竟是什么内功心法,功力增长竟如此之快,比本门内功心法竟然快了一倍!”正绞尽脑汁之时,只听敲门声响起,接着有人道:“戒空师兄,晚斋已然准备好了,师兄你是否去船舱用斋?”戒空闻言连忙答应,然后离开卧舱到船舱用饭。这时高良常平等人早已到了,见他到来起身行礼,四人彼此客气了一番儿一边用餐一边谈起有关与魔道中人交手的事。 高良显然从未听过有关魔道中人的事,此时一听戒空说起连被奉为白道武林第一高手的至善大师也已丧命不由大为惊异。四人谈论片刻儿,各怀心事匆匆用完饭各自回到卧舱休息。戒空回到船舱之后取出至善临终之时交付与他的两件遗物,不由心生感慨!他心中充满了对淳于期以及魔道中人的仇恨,虽然他并没有亲眼见到师父遇害,可是心中却知道在离开师父的时候师父心中便已萌死志,加上这几日来并未听到任何有关师父的消息,戒空料定师父早已遇害。 这时,脚步声突然在舱门外响起,来人约在二十步外。戒空心中着实一惊,心想已往我即使能察觉二十步之内的动态也决不会如此清晰,加上现在身处大江之上,外面的江水声绵绵不断。这时门外之人道:“戒空师兄,事情有些不妙。九江帮的人说有两艘大船正从后方向我们追来,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听声音来人乃是高良,戒空连忙打开舱门,见到高良站在门外。随同他一同来到甲板上向船尾方向望去,果然见到两艘中型货船在船尾后不足五百米处。九江帮的人见到四人出来察看,一人道:“小的乃是本帮忠信堂堂主-单朋飞,见过大师与三位少侠!”接着向船尾一指道:“这两艘货船从我们过了大渡口之后便一直尾随在我们后面。按照常理到了现在这种雨季,河水暴涨水流端急的夜晚除非是身有要事,否则即使是久在江上打交道的行船老手也决不会趁夜行船!更何况大渡口距安庆不到一个时辰的水程,对方又未载货实无此冒险行船的必要!” 戒空闻言皱眉道:“从何处断定对方不是载货之船又或者载客的船呢?”单朋飞望着逐渐接近的货船,答道:“首先他们这艘船吃水甚浅,显然没有带什么货物。其次,一艘从大渡口往安庆去的乘客没有放着白天不走而冒险走晚上的。因为两地相距极近,如果从陆路走的话需时甚短而且也安全的多!”戒空听完后深觉单朋飞言之成理,不由多看了此人几眼为对方的敏锐观察力感到惊异! 高良却未留心于此,只见他沉吟道:“不需一柱香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到达安庆,然后我们改坐小船驶往对岸的牛头山。但这样定会被他们截住,单兄能否让兄弟们再加一把劲避过安庆改驶往贵池镇?”单鹏飞望了一眼儿高良,道:“小的遵命!但这样并无什么分别,对方最终仍然会追上我们的!” 高良闻言笑道:“小弟此举另有用意,我这位师弟常平极熟水性,待会儿我们想北办法将船只加速甩脱他们一段距离,我师弟那时跳入水中游往乌沙县。那处有我们金剑门所设的暗舵,届时我师弟将以本门密法召集附近的本门弟子前往贵池相助,那时我们便不怕他们了!”单鹏飞闻言心中大定连赞高良妙计。单鹏飞命人将船上的货物及日用品全部沉入江底,同时又命水手从船身两旁伸出船桨划动江水增加动力,果然立刻儿船速大增。由于这是沿江逆流而上,所以先行的船只在同等船只的前提下占有绝大优势。 不一会儿,双方的船只拉大距离,渐渐的无法看清对方的身影,只远远望到两个黑点。已经穿上水靠并绑好长剑的常平于此时跳入水中,向对岸游去。敌我双方的船只转眼追逐而过,高良见对方的船只与己方的船只距离又拉近许多,不由大皱眉头。而此时的单鹏飞也是大惑不解,低声向众人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对方怎么会这么快就追了上来!除非他们的船上有比我们更多的人参与划船,但即便这样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啊!”仅说话的片刻儿时间双方的距离又拉近了许多,两船的距离缩短为二百步,单鹏飞见状儿忙下令道:“弟兄们听着,一半弟兄继续划船,另一半弟兄准备火箭立刻儿迎敌!”众弟子闻言哄然应命。 戒空与高良等三人也帮着九江帮的弟子去搬运作战用的火箭。不片刻儿,敌我双方已然可以看清对方的相貌,这时,一阵儿冷酷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悟法的声音。只听他不屑的道:“戒空小秃驴,赶快与那三个臭小子下船投降吧!佛爷或许会大发慈悲饶你们一命!”戒空闻言却不发话,心想:“我是小秃驴,你岂不是老秃驴。说到底大家同样都是出家人。彼此!彼此!”本想回口骂他几句,但转念一想自己岂能与魔道中人一般言语无忌,大违出家人的本份。心中虽想,手上之弓却拉满弓弦有如满月,“嗖!”的一声儿,长箭带着强烈的破空声准确无误的射向悟法。 悟法见来箭之势极为凌厉不敢硬接,只得闪身避过,却听“啊”的一声,一名魔门弟子被长箭穿胸而过,当场毙命。由于悟法闪避过慢,身后的那名魔门弟子并未发现有箭向自己射来,因此未能及时闪避否则或许不致丧命。见戒空一箭有此之威,魔门弟子尽皆骇然。但见同门被杀,魔门众弟子皆被激起凶性,双目之中均透出一股儿强大的杀气。使得戒空等人见状儿心中一震,心想:“本想收慑敌之效却未料到反而激起了魔道中人的士气。” 沈丘双目直视戒空等人,下令道:“快,快!快划,给我追上去!”众弟子闻言船桨起落如飞,船速立刻大增,不片刻儿两船的距离再度缩短,相隔只有十余丈。单鹏飞见到敌船上那不停起落的船桨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的船只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追上自己,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双方的水手相差太大。试问以魔道高手的功力自可在极短的时间提高船速,而己方的兄弟因为这个缘故自是不及对方。悟法见两船距离拉近,大喝一声,向戒空等人所在之船飞了过去。九江帮的弟子见状先是大惊,继而拉弓搭箭向他射来。但此时为时已晚,悟法双手连拨,将弓箭尽数击落。其中有一箭恰巧由他足下射过,悟法见状儿 足尖在长箭上一点,借力直飞到戒空等人的船上。 戒空见状儿大惊,连忙双掌一推,一股儿雄厚的掌力向悟法击了过去。悟法冷冷一笑,身形一晃避了过去,接着一指点向戒空眉心。一道可以洞穿木板的指风向戒空凌空射了过来。戒空连忙一仰身,指风在鼻尖掠过,情况之险可说是险之毫厘。眼前危机刚刚度过,还未来的及有所反应,只觉上方劲气压顶,不由呼吸急促,连忙抬头向上望去,只见悟法凌空而至,一掌打向自己的天灵盖。戒空身形一挫,身躯微微一闪,右腿闪电般踢向悟法下阴,被逼无奈下戒空为了保命,什么招式也无所不用其及。 悟法见戒空使出这种无耻的招式,气的“哇哇”大叫,虽自问可以使戒空一掌毙命却也不得不侧身避过,心想:“自己怎能与这小和尚同归于尽呢。”一旁的高良见有机可称,一剑标出,直刺向悟法的后心,欺对方转身相避的时候看不到后面的情形。悟法只觉一股儿寒气袭来,由于双足刚刚落地来不及立刻儿跳起,只得翻身向前一滚,狼狈之极的避过这可能指致命的一剑。此时的悟法心中略悔,他本想广济不在凭自己的功力收拾几人轻而易举,没想到戒空功力大进加上高良之助竟与自己打的有守有攻,保持了个不分胜败之局。 第十章 又入险境 戒空却与悟法有截然不同的心态,暗喜道:“没想到自己功力大进,竟能与此魔有守有攻,打个平分秋色之局。此刻儿正是一洗前辱的大好时机。”心中计议已定,连忙使出本门绝技“大轮神掌”,接连向悟法击去。与此同时九江帮的弟子在单鹏飞的指挥下也正与沈丘等人展开着激烈的大战,双方不停的以火箭相互攻击,两艘船都被打的千疮百孔。 戒空与悟法对敌此时占尽上风,掌劲有如气浪一般,一个浪头方至,另一个浪头紧随而来,使得悟法在其强大的气劲压迫下只能运足全力催动护身罡气勉力抵挡。沈丘在己方的船只上见到这副情形不由大惊,连忙拾起一根缆绳向悟法扔了过去,同时高喊道:“悟宗主!后面!”悟法听声辩位,足尖在甲板上一点,向后飞退,恰巧迎上沈丘扔来的绳索,连忙伸手抓住。高良此刻儿飞身而至,长剑自上而下劈了过去。悟法见状儿挥动衣袖扫了过去,高良立时被他打的弹向一侧。此时,戒空紧随而至,悟法心存顾忌不敢再做停留用力拉动绳索向己方的船只飞了回去。 这时九江帮的货船已然行进到贵池镇的码头,戒空忙道:“单施主,他们是冲我们来的,志不在你们。施主等不必靠岸,我三人飞下船即可!那时施主划船远去,谅那魔道中人也不会去追赶!”单鹏飞闻言正要说话,戒空此时向高良二人使了个眼色,三人连忙飞身向岸上越去。单鹏飞见状儿不由大为感动,心知己方诸人武功低微即便是追上去也帮不了三人的忙,连忙下令划船远去。 果然,沈丘等人见到戒空三人离船而去,连忙下令道:“马上靠岸!定要抓住这三个小贼!”姬莺花此时闻言插入道:“沈小弟,要不要派人赶上去将九江帮这群不识相的小子们做掉?”沈丘闻言冷笑几声,回头道:“九江帮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待的日后收拾了这三个小子之后再掉头除掉他们也不迟!”此时船已靠岸,沈丘连忙下令道:“众弟子分一半人守船,其余人随同一起去捉拿戒空三人!”事实上以沈丘,悟法,姬莺花三人的功力要收拾三人轻而易举,然沈丘见几人之中少了一人,心知对方此局必有布置为防万一下才带同这么多人。 沈丘率众步下船来,并不急于追赶三人,却与悟法二人找了一间食铺吃喝起来。魔门中人少说也有百人之众,一时间食铺内容纳不下这么多人,食铺内其它用餐的客人们不免被在一旁虎视眈眈的魔门弟子们恐吓而去。高良一进入镇内立刻儿找到一家印有“王记”的商号,在商号掌柜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便立即与戒空离去。三人在街头买了几个馒头,匆匆向镇外奔去。沈丘等人离开食铺之后,一名原本蹲在路边的乞儿立刻走上前来,向沈丘伸手乞讨。出奇的是沈丘不但未将乞儿赶走,反而给了他一锭银子。乞儿道谢了几声便即离去,沈丘的手上却多了一张字条。姬莺花与悟法二人早已见怪不怪,心知必又是诸葛小生的杰作。这位号称魔道第一谋事的年轻公子确有不少过人之处,只看他布下了如此庞大精确的情报网便可见一斑了。 这时,戒空与高良三人已然到达了镇外的一座小亭之内,高良轻击了三下手掌,四周立刻儿出现了数十名身穿金剑门服饰的弟子,为首之人正是常平。只听常平道:“我以为师兄会和我们在镇内会合,不知为何改在此处?”高良正容道:“纵使有了这么多师弟相助,我们与魔道此次而来的高手仍有很大差距。故必须改变计划,大家立刻儿散开。常师弟带同几位功力较高的师弟与我们一组,其它人立刻儿返回师门向师父报信!”众人均依命而行。 戒空见高良深谋远虑,金剑门弟子又对他如此敬畏不自禁问道:“高兄,你身居何职,为何贵门弟子如此听命于你?”常平闻言笑道:“大师你有所不知,师兄乃是师父的开山大弟子,一直为我金剑门打理一切事务。师父访友和闭关时全是大师兄主持大局,师弟们自然对他敬畏有加了!” 高良闻言不悦的道:“就你多事!”说着转向戒空道:“倒教师兄你见笑了,我金剑门的大师兄竟非魔道中人的十招之敌!”戒空摇头道:“高兄不必自惭,要知对方乃是魔道中一派宗主的身份,数十年精修魔功非同一般。高兄能与之对敌两次已属不易!”高良闻言只是摇头一叹儿,不再说话。众人边走边道:“什么魔道中人,与平日里作奸犯科的黑道与绿林中人还有什么不一样吗?” 戒空闻言尚未回答,只听一阵儿娇笑声传来,一女子声音传来道:“小兄弟,当然不同了!那些儿不如流的小混混儿又怎能与你姐姐我相比啊!”众人闻言大惊,纷纷拔出长剑以备拒敌。人随声至,只见姬莺花阿那多姿的由林内走了出来。她虽年纪甚高,但因久习魔功,内功深厚容颜并未有丝毫衰老。金剑门弟子均觉眼前一亮,一位仪态万千的美貌少妇出现在眼前。几名年纪较轻的弟子更是露出如痴如醉的神色。戒空见状儿暗叹一声,运功念了声佛号。声音传出,众人纷觉心头一震,清醒过来大感心里不是滋味。 姬莺花见状儿表面不动声色,暗自却把戒空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她本想借助于本门密技“天媚之术”,一举迷惑众人再趁机将几人制服那时便可大省气力,不料戒空自幼修习佛门心法不受所惑,反而破去了她的异术,让她怎能不怒。这时,魔门弟子从四面八方现身包围过来,姬莺花一声令下,众人一拥而上,双方战作一团。戒空以一敌五尚可应付自如,而其它金剑门弟子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仅是自保之局。高良长剑抖动,洒出一片儿剑花,使得魔门众弟子一时无法攻进他的剑网之内倒也勉强接下招来,但也是十分吃力。而姬莺花此时却未与魔门众弟子一起攻上去,她乃是魔门一派宗主的身份除非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否则她决不会与他人连手夹击几个小辈,否则传出去不免于声名有损,虽然她本身声名便已不佳。 悟法此时于树顶上跃了下来,跳到姬莺花身旁,叫道:“姬大姐!你怎么不去收拾了这几个小子?”姬莺花闻言娇笑道:“姑奶奶我可没这种闲情,要去你自己去!”悟法闻言大怒,暗道:“你这臭破娘不识好歹,竟敢跟爷爷这样说话。”不过他自知武功及不上姬莺花,不敢向她发作,只好大喝一声向金剑门弟子冲了过去,将怒气发泄到他们身上。悟法的功力岂同一般,几个回合交下手来,金剑门弟子被他打的溃不成军。 高良见状儿不顾一切冲了过去与悟法战作一团儿,魔门中人见状儿纷纷退了下去免得殃及池鱼。高良完全是不顾自身同归于尽的打法,力图与悟法拼个同归于尽。不过,由于双方功力相差太大,十几招后悟法一掌击落了高良手中的长剑,接着手掌往上一带,将高良摔倒在地。他一脚踏在高良的胸口上,厉喝道:“臭小子,乖乖叫老子一声爷爷。老子就给你一个痛快,否则老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良闻言不屑的吐了口吐沫,冷笑道:“呸!悟法,枉你一派宗主的身份,以大欺小尚且与人连手。胜了又有何光彩之处,还在此大言不惭。有胆量你上九华山与我师父较量,不要在此耀武扬威你为什么不叫我一声爷爷!”悟法是何等之人岂肯受此奚落,闻言怒声道:“臭小子,别说你,就是你那死鬼师父来了,老子也一样一脚踢爆他娘的卵蛋!”姬莺花闻言“嘿嘿”一笑,失笑道:“哎呀!都六七十岁的人了,说话还如此粗俗简直不是个东西!” 第一章 九华剑帝 悟法装作没听见,运劲踏上高良的肋骨,不料脚底一滑,地面上已不见了高良的踪影。悟法大吃一惊,适才他一直以功力封闭着高良的气脉,使得高良无法移动,怎知这个小子竟然能从自己眼前逃脱。他抬头向四周望去,忽然大吃一惊,自己三步外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个身穿黄衫的中年男子。此人面白无须,双目有如两道冷电一般,望之令人不寒而栗,他双手负在背后,隐然呈现出一股儿威武不屈的霸气。悟法缓缓向后退了几步与姬莺花交换了个眼色,后者一脸茫然,显然也不知此人是何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此处。 姬莺花像小女孩一般娇喋的道:“这位大哥不知高姓大名,为何到此?如若是无意中来到此处,那不妨暂时离开的好!日后如若有缘容小妹作个东道,请尊驾大吃一顿,大家交个朋友如何?”这魔门妖女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又用出了以前惯用的手法,以言语试探。黄衫中年人面无表情,也不见他抬腿作势,身形连晃几下,围攻常平与戒空的那几名魔门弟子立刻儿扑到在地七窍流血而亡。悟法二人见状儿大惊,以二人的功力竟未看清对方用的是何手法,一举之间连毙九名好手。悟法双目凶光大盛,阴笑道:“好功夫!看阁下这手法当非无名之辈,不会胆小的连名字也不敢说吧?”黄衫中年人闻言仰天一笑,淡淡的道:“绝灭道在魔门也是一个大派,难道能人都死光吗?竟会让你悟法这种不入流的混混当上一派之主!”接而从容的道:“想知本人的身份吗?本人站不更名坐不改姓,金剑门掌门——王凤鸣是也!” 悟法与姬莺花闻言再又一惊,后者道:“难怪,难怪!原来是江湖中被人尊称为——九华剑帝的王兄驾到,小妹失礼之极!”她嘴上虽然这么说,暗地里却不自禁生出畏惧之意,冷月的夺魂双钩和寒星的夺命金枪她都见过。此二人的功力可说是令人生畏,现在竟然来了一个排名尚在二人之上的剑帝王凤鸣出来,岂能不惧。 悟法心中虽惧依然提聚魔功,呼的一掌全力向王凤鸣击去,姬莺花表面上笑容满面,暗中却使出天魔彩带从地面划过击向王凤鸣下盘。王凤鸣冷笑一声,依然不动,全力放出护体罡气,三人气劲一触即收,尽皆一震。王凤鸣哈哈一笑道:“魔道武学果然不凡,老夫几十年未动与人一战之兴今日正好领教一下三位的奇功!”姬莺花与悟法闻言心中一震,心道:“剑帝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就连沈丘以魔门秘法隐身一侧也察觉出来。”此时一阵儿朗朗的笑声传来,沈丘自百步后的巨岩后走了出来,躬身施礼道:“晚辈沈丘拜见王老前辈!”话音刚落,一拳击向王凤鸣的面门。王凤鸣并无丝毫被人偷袭后应变不及的迹象,反手一指点出,一道指风射出袭向沈丘胸口膻中穴。沈丘闪身避过,接而一脚踢出,踢向王凤鸣膝盖。这一脚用上了极重的阴劲且来势凶猛,如果被踢中保证腿骨立断。王凤鸣见此招来势凶猛反手一掌推出,一股儿柔和的力道发出在身前三步处形成了一堵气墙。沈丘一脚踢在气墙之上,身形一晃儿,气墙虽被震散,但攻势却也被瞬间瓦解。 适才二人以快打快,所有交手的攻势均在一瞬间完成,表面上双方谁也没有占到一丝的便宜。沈丘却知若非先有姬莺花与悟法和王凤鸣在内劲上的一阵比拼,自己纵是倾尽全力出手也必然以惨败收场。王凤鸣微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淳于期能调教出这等弟子。他本人必定更加高明。异日王某必定要领教一番!”换作未交手以前,三人听到此言必会认为此人狂妄之极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妄想与淳于期这魔道的不世高手交手,简直自取灭亡,然而几个回合的交手之后感觉到对方却有说这句话的资格,只凭不动声色的逼退己方三人而不露真正实力这一手即可。正当三人懊悔之时,王凤鸣向前走出三步,露出前所未有的庞大气势,使人不敢正视,只见他伸手一招,一名金剑门弟子掉落在地上的长剑便如同中了魔法一般慢慢的飞到他的手中。三人此时心中巨震感到一震前所未有的惊惧,三人发现此时的王凤鸣才是真正的王凤鸣——剑帝王凤鸣。王凤鸣手中长剑似是漫无目的地向前一指,一道剑气应剑而出,一分为三同时射向三人,三人各以不同的方法化解。但攻势却并未结束反而刚刚开始,就在那一剑之后,王凤鸣手中的长剑化作满天飞虹,剑气犹如密雨一般射向三人,三人狼狈万分的尽出本门武功来抵挡,仍是勉强支持。 正当三人大汗淋漓之时,王凤鸣攻势忽消,只见他长剑一摆,一道剑气拦腰而至,劈向三人,三人知道若被剑气劈中,保证身体立刻儿断成两截。此时唯一的办法就是跃向空中,三人知道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只会掉进对方更厉害的陷阱当中,无奈下拼尽全力攻向剑气,四人劲气互撞之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四人的气劲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回旋气流将四人逼退在外。姬莺花,悟法,沈丘三人均以秘法强压下所受的严重内伤,表面作若无其事一般。反之,王凤鸣又是一阵大笑,高喊道:“痛快!痛快!来,再让我们战上几十回合!”姬莺花三人闻言又是一惊,心道:“打下去那还了得,性命非断送在此不可。”姬莺花忙向沈丘使眼色,沈丘会意,当下干咳一声道:“今日一战令我等儿大开眼界,前辈之名果然名不虚传,以往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前辈万勿见怪,此次交战不如就此作罢如何?”王凤鸣闻言冷笑一声,道:“哼!尔等三人打伤我弟子多名,此事岂可轻易了结?废话少说,动手吧!”沈丘闻言苦笑道:“两军交战死伤在所难免,不如这样,晚辈代表敝门与前辈立约,在前辈未与家师分出胜负之前绝不再打饶和伤害贵门中人,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王凤鸣沉吟片刻儿,道:“你们滚吧!如果再让老夫见到贵道中人在九华山附近出现必杀之!”沈丘闻言微微一点头,躬身一礼,径率魔门众人离开。王凤鸣望着魔门中人身影逐渐远去直至确定对方离开,才“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戒空高良等人见状儿大骇,尽皆围了过来,高良扶住王凤鸣失声道:“师父,你老人家没事吧?”王凤鸣微一挥手,站直了身躯柔声道:“尔等不必担心,我此伤虽重却无性命之忧!只是半年内没办法再和人动手罢了!”戒空闻言道:“前辈,那魔道中人再来偷袭又当如何处置?”王凤鸣闻言“哈哈!”一笑,道:“谅他们也没那个胆子,不要看他们表面上若无其事,事实上他们当中任何一人在一年之内也无法与人动手过招否则必定旧伤复发而死。所以一年之内大可不必再担心此三人了!唉!若非广济道兄实时发送飞鸽传书给我,为师也未必可以及时赶到!戒空师侄不必难过,人生在世生生死死只是迟早的事罢了,此事不必过度挂怀了!倒是你的装束倒要改变一下否则絶对无法避过魔门中人的耳目!”戒空闻言躬身一礼,道:“前辈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前辈与诸位师兄保重,小僧就此别过了!”王凤鸣唯一点头表示听到,接而身形一晃儿,转瞬儿去远!高良与常平等人纷纷与戒空告别,高良更是将随身带着的一套便装与帽子送于戒空,戒空一一谢过,双方这才告别。戒空施展轻功向前奔出,踏上了前往天目山无忧谷之路。一路上他不断猜想着这位离开大悲禅寺二十多年的师伯会是什么样子!当他进入了一条幽林小道,眼见四处无人连忙换上了高良所赠的衣帽,然后将自己的僧服放入包裹之内留待见到师伯时再穿。他辨明方向往东疾驰而去。 沈丘,悟法,姬莺花三人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九江城——诸葛小生的临时发号施令的场所。此时,诸葛小生坐在一张长案前全神贯注的看着一份标明武林各大门派势力范围及其所在的全图,似乎三人进门的举动未能因其它的注意一般。沈丘无奈之下只得轻声唤道:“师弟,我与姬莺花,悟法两位师叔回来了!”说话时业已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不迫。诸葛小生闻言抬头见到几人立刻儿长身而起,喜不自胜的道:“啊,五师兄与两位师叔回来了,此行想必是费了不少周折吧,以至于未能如期归来!不过其它几位师兄俱都如期归来复命。饶天之喜,目前我们已经控制了江西及两湖几省,其它几省虽未能攻克但也是迟早的事。在大师兄的带领下我圣教如日中天。已有不少黑道门派向我们投诚!” 第二章 世外高人 沈丘闻言更是无地自容,躬身道:“小兄无能!此行有负师弟所望未能杀死皆空,请师弟按照本门戒律责罚!”说罢儿跪在地上。姬莺花,悟法见状儿心中无奈只得也随同跪下。诸葛小生见状儿连忙扶起三人,疾声道:“大家分属同门岂能如此,快快请起。至于事情经过还请师兄告知!”沈丘见状儿心中石头落地,于是将整件事的经过详细报上。诸葛小生闻言后沉吟不语,只是依次替三人把了把脉,然后皱眉道:“此事果然严重之极,以师兄及两位师叔如此精深的功力尚且只能自保,如此看来这九华剑帝的功力只怕不在至善与太叔越之下!看来我们应调整以前的方案,暂时避开此人。还有,师兄及两位师叔的伤势严重需立刻疗伤,否则恐怕永远无法复原。至于,三位疗伤期间暂不必理会一切事务!”三人自家人知自家事,闻言后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离开了。 诸葛小生望着三人消失在门外,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望之令人不寒而栗。表面上他似乎对一切一无所知,事实上早在一个时辰之前他早已接到探子密报,得知三人此次行动失败,并且被王凤鸣打伤,但他仍然不相信王凤鸣以一人之力便能击败魔门三大高手。但经他亲自验证三人伤势之后方始知道事情确实如此,他不得不做出他此时最不愿做出的决定。之间他微一招手,一名魔门弟子自大厅的侧门走了出来。诸葛小生沉声道:“传令下去,急召各道主事与令主到大厅议事!”那名魔门弟子闻言躬身领命而去。经过连续五天的赶路,戒空终于到了东天目山的山脚下。此时,他远远望见不远处有一个茶棚,急忙大步走了过去。茶棚的伙计见有客上门,连忙热情招呼道:“客官要喝什么茶?本店最有名的莫过于西湖龙井了!客官您要不要来一碗解解渴?”看到店小二一副热切脸孔,戒空回答道:“好吧,就要西湖龙井了!”小二闻言连忙转身而去,不片刻儿带回一壶砌好的茶和一个茶杯,慢慢的为戒空满满倒上了一杯。 茶香四溢,戒空虽不善饮茶却也知道此茶极是难得,连忙轻饮一口,细细品味起来。他一边饮茶一边向店小二闻询此地的名俗风情,与小二渐渐地谈得投机起来这才逐步的问到此地的风景名胜,店小二一一回答,戒空满意的点了点头。二人交谈之时周围有不少外出踏青的旅人在小店内歇脚,听毕儿二人的交谈之后均以为戒空是位游山玩水的风尘雅士,只不过在探寻此地名胜罢了,殊不知戒空已在这看似简单的问询之中得知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情报。戒空虽自幼拜入大悲禅寺但在师傅至善的吩咐下却时常进入江湖游历以增广见闻,因而江湖经验极丰。 适才,他在小二的话中已然得知天目山附近虽无师伯所居的无忧谷,却有一座极为偏僻人烟罕至的回音谷。戒空根据店小二描述的回音谷附近的景物及地势断定回音谷就是无忧谷。因为这种高人隐士选择避世的地方往往是寻常百姓无法接近的地方,回音谷恰巧就具备了这种特性。他迫不及待的付了茶钱离开茶棚,先向离回音谷相反的方向急行了十余里路,然后施展轻功专拣小路及偏僻的山道向回音谷疾驰而去。 日落时分,戒空终于到达了回音谷。回音谷内遍植奇花异草,林木排列井井有条,似乎是有人故意如此栽植的。戒空感到心情前所未有的欢畅,大步向回音谷迈去,可是走了不过半个时辰,戒空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妙因为他发现自己何时不知竟已开始在原地转圈子,而且树木的排列也较先前的大大不同。戒空不敢继续冒进,绞尽脑汁苦苦思索突然惊醒道:“糟了,自己必定是陷进了什么阵势当中。适才进谷时便感到谷内树木排列有异,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五行布阵之术吗?若真是如此那便糟糕了,自己对此术一窍不通非被困进此阵当中不可!早听师父言道‘天一居士’宇文晓乃绝世鬼才在在奇门阵术‘九宫八卦阵’之后又创出了一门‘五行连环阵’。传闻此阵以树木为布阵之料,每五棵树为一组,每五组为一环,共有七七四十九环,方始组成此阵。此阵环环相扣使破阵之人无从下手,而且阵中还有一定数量的假阵用以迷惑敌人使破阵之人穷于应付。有人曾以火烧之法意图毁坏此阵,却被埋葬在阵中的火药炸死不但未曾破去阵势反而使阵势衍生出更多的变化。据宇文晓本人言道此阵环环相扣变化不断欲破此阵者除非能一举把握此阵的所有变化方有希望成功!” 戒空不懂破阵之术,更加不敢轻举妄动,想要施展轻功飞过阵去却又担心阵中会有其它布置。试问当时有多少绝世奇才破阵未果若是这么容易就被自己想出了破阵之法,宇文晓擅使机关巧器肯定会在树木的顶端布下机关,使那些想要从树顶通过的人中其埋伏。眼看夕阳西下,自己就要被困在子此阵之中,无奈之下只好不顾颜面的提气聚声,高喊道:“小侄戒空,奉师尊至善之命前来拜见至静师伯,恳请师伯赐见!”他连喊了三声,均以内力施展千里传音之法,使得声传数里料想谷内之人必定可以听到。 果然,片刻之后一位年高体弱满脸风霜的老人出现在戒空身后,只听他道:“老朽胡忠,奉我家主人之命前来带小师父入谷。。小师父请紧随老朽身后而行,切记不可乱撞看清老朽的落足之点!”戒空答应着,果然不敢有丝毫大意小心谨慎的跟随老者进入谷内深处。原来此谷方圆数十里阵势依谷内形式而建,普通武林中人肯本无法越雷池一步。戒空心中暗想除非是武功到了像神剑仙尊柳月峰前辈那样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之境方可只以轻功越过此阵。想到这戒空不禁心生向往相见一见这位据说已达不死之境的奇人却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试问连师父这种修为的人相见这位前辈一面也不可求,自己又凭什么可以办到。这时不经羡慕起魔门天尊淳于期来,暗想此人虽然可恨之极却有福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不死奇人,虽然最终战败但世间仍无人敢小瞧与他。能从柳月峰这种不能以人的眼光来形容的“神”手下逃生,说出来已可使人骇人听闻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时,二人已然来到一排布置极为简朴优雅的茅舍之前。只听胡忠道:“左边第一间便是至静大师的居所,右边第一间是我家主人的居所。右边第二间是老朽的,剩下的两间靠近至静大师的一间是我家主人吩咐老奴打扫后给小师父的居所。小师父请,至于小师父的师伯也就是至静大师与我家主人到后山论道去了,日落后吃饭时即可见到!小师父可先行沐浴更衣,老朽已将热水烧好了。”戒空闻言后大惊道:“老伯请慢走,小僧有一事不解,敢问贵主人与敝师伯又岂会得知小僧今日到此呢?”那老者摇头道:“老朽不知,只是昨日下午主人用过饭之后便对老朽说这几日内会有一名叫戒空的师父前来到访。估计他此行会在此地住上一段时间,命老朽打扫一间客房出来以供小师父居住!同时又命老朽在阵内等候怕小师父误入阵中无法脱身!” 戒空听后强压下心中的震骇,轻声问道:“敢问老伯贵主人究是何人,竟有如此大的神通?”那老者道:“我家主人复姓宇文单名一个晓字!江湖中人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天一居士便是,敢问小师父还有什么别的话要问吗?”戒空闻言忙道:“没有了,老伯只管自便好了!”口中如此说心中不禁暗骂道:“我真蠢!此阵既是宇文晓所布,那在此地隐居的必是宇文晓无疑了。自己竟然虑不及此!”同时又暗自惊异道:“不知师伯与宇文居士究竟是什么关系?二人为何会结伴隐居在此?”心中太多的疑问困扰于心,令他大感不安,同时想到师父临终之言,显然师父与师伯之间存在某种误会。想到此处只觉头昏脑胀暗暗对自己道:“算了,等一会见到师伯之后一切自可明白了!” 第三章 纵论江湖 九江城魔门秘舵之内,代表着魔门各道的领袖人物均围坐在一张巨大的圆桌前,气氛异常严肃。“双修子”上官飞见无人开口说话,再也按耐不住,沉声道:“七师弟!好端端的,将大家聚集在此有什么话快说吧!”诸葛小生闻言先是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各位师兄以及众位宗主,我们一统江湖的计划只怕要有所改变了。因为自始至终我们始终是低估了这帮所谓的正道人士!”“天命道”宗主白云储性情较为急燥,闻言后喝道:“为什么?计划执行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改变。现在我们虽未能达到第一步一统黑道的计划!但现今江湖上除了少数的黑道门派未能收伏外,可以说已基本完成了对黑道的控制!” 诸葛小生叹了口气,离开了座椅来回踱了几步,最后背对着众人道:“表面上我们确实是占尽优势,而事实上我们低估了正道顶尖高手的实力。相信诸位皆已知晓悟法等三人败在被称为‘剑帝’的金剑门门主王凤鸣之手。相信诸位虽然听过此人之名却并未在意。我也与诸位犯了同样的过错,一直以来我们在师尊的领导下一路上风平浪静的走到现在。可是在师尊他老人家闭关之后,我们便失去了与正道顶尖高手交战的能力。”话至此处,见众人均露出不太了解此话真正含义的意思,又续道:“二十年前,中原正道武林人士共推举了十位德才兼备的武林人士奉他们以‘江湖十大武林绝顶高手的称号’,这便是流传至今的正义榜。帮内位于第一的人物相信诸位都很熟悉,此人便是大悲禅寺的方丈——至善。此人的厉害大家都已见过,师父他老人家在他身负重伤之后仍与其交战近百回合方始将其击败,便可见一斑了。而排名第二的这个人虽然其名不扬,但只是因为此人一生极少涉足江湖。而他就是道门通明宫宫主司空玄。据闻此人先天气功已达水火不侵之境,功力之高可谓深不可测。排名第三的这个人正好与此人相反,江湖上人尽皆知素被人称为‘天一居士’宇文晓。据说此人与通明宫宫主司空玄比武落败之后便归隐江湖从此不问世事。第四人则是至善的师兄——至静。这位佛门的高贤之士与至善不知因何嫌隙因而离开师门现隐居于天目山附近,而戒空正是去投奔此人去了。” “绝尘子”孤月生闻言插言道:“戒空不返回高手如云的大悲禅寺,却去了此处。难道他以为仅凭至静一人就可以保住他吗?”诸葛小生叹道:“二师兄所言不错,此也正是小弟不解之处。排名第五的是王凤鸣,其后是武松盛。江湖上素有‘北剑南刀’,‘冷月寒星’之说,说的正是这排名五六七八的四位。七、八两位不去说他,因此二人俱已丧命于师尊之手。第九位与第十位便是被我们打成重伤的黄山世家的两位主人——黄泽黄龙两兄弟。此二人伤势沉重短期之内绝对无法与人动手也可以暂时不伦。” 说到此处语音微微一顿儿,才又续道:“但只观与剑帝一战已令我们有三人无法与人动手,由此而断剩下的刀王也必差不到哪去。而司空玄,宇文晓,至静这三人只需具备与王凤鸣同样的功力便足以使我们全军覆没了!因此,我虽心中不愿却也不得不取消正面与他们为敌的计划!” 排在诸葛小生之上的六师兄辛机子岳中山皱眉道:“难道我们便因此放弃整个计划吗?”摘星子封竹亭见状笑道:“只看七师弟说话时语气的从容,六师弟你便因该知道他定早已胸有成竹了!是吗,七师弟?”诸葛小生闻言微微一笑,柔声道:“三师兄过于抬举小弟了,不过小弟确实早有定计!”讲到这里精神一振,道:“据探子回报,司空玄等人武功虽高但终为声名所累因而自视甚高,他们之间绝对无法连成一气。所以说只要我们逐一击破,他们的存在便无足畏惧了!倒是以少林、青城、昆仑、峨眉、华山、点苍、仙霞、茅山,仙都为代表的正派人士素来连同一气对我圣门视如蛇蝎,若非黑白两道水火不容他们绝不会坐视我们蚕食黑道的。因此我们必须放弃正面与他们硬拼的计划,改以利用被我们收于旗下的黑道中人,利用他们狗咬狗。而我们则从旁协助一举铲除九大门派。那时九大门派既已被我们消灭剩下的小门小派皆以不足为惧。同时又可避免因过度残杀正道中人而引出司空玄,宇文晓,至静等人。而此事必须分为两方面进行,第一,由二师兄孤月生带同六师兄岳中山主导与官府中人的合作掌握宋室的大权!第二,由大师兄与三师兄带领三十六天罡协助黑道中人对付九大门派。不过此事必须慢慢进行不可操之过急。至于余下之人暂时游走各方带领我们埋伏在各地卧底招募人手以作后援。“众人闻言无不心悦诚服遵令而行。 戒空在卧房内调息了一阵儿,醒来了之后天色已暗,眼看即将天黑了。戒空离开卧房走到外面,望着满山遍野的花草树木,鸟语花香不禁感到隐居于此确是人生一大乐趣。这时,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听声音只有一个人,料想应是宇文晓的老仆胡忠从外面回来了,戒空也不太在意。脚步声到了身后,只听一声苍老的声音道:“戒空师侄,是你吗?呵呵!宇文居士果然料事如神,这一点老衲佩服之极!”另一人仰天大笑道:“哈哈!这么多年来道兄还是第一次如此推心置腹的赞扬小弟!” 戒空闻言大惊,连忙转身看去,只见三人立于身后几步之外。一人身穿白布僧袍,年约七旬脸容古朴,此刻儿笑容满面与人慈爱祥和的感觉。右边一人身穿儒衫长袍,头上包着书生巾,三缕长须垂于胸前,年约五十多岁,双目中仿佛带有一股儿似乎可以洞察人心的锐利。手中轻摇一把羽扇有点类似方外羽士的味道。二人身后却不是老仆胡忠,而是一个年月二十多岁的公子,此人目似郞星,容貌俊雅脸带微笑,手中拿着棋盘茶具等物。想是至静与 宇文晓二人一边下棋一边品茶,而此人则在一旁服侍。 戒空这些想法在脑间一闪而过,向着至静俯身下拜道:“不肖弟子戒空拜见师伯!”语声刚出不由悲从中来,失声哭了出来。“唉!都三十多岁了,修习了这么多年的佛法定力都到哪去了。来!快起来,师伯都已经知道了。不要伤心了,只要有师伯在,万事自有师伯承担!”至静一边劝解一面将戒空扶起。屋门声响起,胡忠的声音传来:“哦!少爷与师父回来了,老奴刚把饭做好。来,文龙快来帮忙!”年轻公子连忙拿着东西奔进屋内。宇文晓笑道:“道兄,你这位师侄倒是性情中人,来日方长时间不早了吃过饭再说吧!” 至静点了点头拉着戒空随着宇文晓步入房内,此房是宇文晓所居。表面上与其他几间房相差不大实则另有乾坤,房舍与山腹相连其内空间极大。最外间是客厅,往内左侧是灶间,右侧是储物间。再往里是书房,书房与卧室相连。其内仍有十余间隔舍不知作何用途。 此时客厅内的大桌上早已摆满了各式的斋菜,甚合出家修道人的口味没有半点荤腥。显然这个房间之内都是吃素的,想必是因为至静久居于此的缘故。一餐饭在欢快的气氛下用完,席间戒空为自己的失礼向宇文晓施礼赔罪,宇文晓微笑置之。代散席之后戒空与在座之人已经十分的相熟了,那年轻公子原来是宇文晓的入室弟子名叫陆文龙,颇得宇文晓的喜爱,因而得以长伴宇文晓左右。而老仆胡忠更是自幼便服侍宇文晓,年纪比宇文晓大了十多岁。早年时宇文晓父母英年早逝,若非胡忠对小主人忠心耿耿细心照料,宇文晓早已不在人世。更有甚者宇文家的家传武学也是这位忠仆悉心相授,否则也无今日的宇文晓。胡忠少说也有近九十岁,宇文晓也有七十多岁了,二人皆是内功精深之辈外表丝毫看不出有衰老之象。宇文晓对这位自自己年幼便服侍自己的老仆自是敬爱有加,至静也是以长辈之礼待之,陆文龙则更不必说了。 戒空观胡忠虽表面上与常人无异实则是神华内蕴之象。饭后,胡忠与陆文龙收拾碗筷等物,戒空三人则走进书房之内。戒空不待吩咐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点一滴的讲与二人。宇文晓一边听一边不断的提出各种问题,每到与魔门高手交战时打断的次数也就更多。特别是针对有神秘人物传授戒空武功和后来九华山附近王凤鸣力败魔门三大高手的情形,问的详细之极。待戒空讲完,时间已然到了深夜。戒空如释重负的取出了至善临终前交付的两件宝物,将其交予至静道:“此二物乃师门重宝还请师伯代为掌管,弟子无德无能实无法遵从师父的遗命!相信此事也是师父临终前的权宜之计,弟子深思之下还是请师伯你老人家出山接掌掌管本寺的重任。” 第四章 悲天悯人 至静望着两件师门宝物,长叹一声,将其交还戒空,叹然道:“一直以来,师弟一直对我心存误会,事实上皆是你师祖的吩咐。你师祖有一日突然命我与你师父假装反目,目的是让你师父可因此接掌掌门之位,再者是命我下山另立宗派。既可增强实力又可就近监视江湖的动态,以便及时做出反应。而此事的真相你师父始终不知情,他一直认为是他夺了我的掌门之位,认为我对他怀恨在心一直避于与我会面,连此次前往九宫山也没有派人通知我。否则,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或许便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宇文晓听到这里,插言道:“道兄此言差矣!”语音微微一顿立时续道:“此次九宫山一役,实乃淳于期设下的一个圈套,目标便是代表正派力量的至善大师和魔道的太叔越。只观对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做出如此从容的布置便可见一斑了!淳于期万没想到的是先后被至善大师与太叔越所伤,以至于无法亲身施行下一步计划!否则,现在江湖上早已天下大乱了!”说罢儿一阵儿长叹道:“说到底此人的心机实在是太可怕了!” 戒空闻言道:“前辈是说淳于期是被太叔越打伤的?这怎么可能,他们具是魔道中人啊!”宇文晓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此事千真万确!本人设于江湖各门各派的探子与耳目不计其数,专门提供各种消息。此事虽为魔道之秘却不可能有假!至于二人为何相斗理由更加简单,一山不容二虎,魔道之内岂会相容两个教主呢!倒是太叔越之死令人不解,照常理凭借他的魔功要是蓄意逃走,即使是身受重伤淳于期理应留他不住。而且魔道中人极为珍惜性命,否则便不会苦苦追寻如何达至长生不死之道。基于以上两点他更加不会用这种方法以求跟淳于期同归于尽啊!”至静见宇文晓面带苦思之色,不由笑道:“居士不必再绞尽脑汁了!今日天色已晚,大家还是去休息吧!戒空你从明日起便需跟随师伯修习本寺的上乘武功不要枉费了你师父的一片苦心!”宇文晓闻言释然道:“道兄说得不错想不通就不去想,倒是王凤鸣这家伙剑术大进,如我所料不错应已达致剑道之境。否则也不能一举击败魔道三大高手。他此举无疑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使得魔道中人不敢过分张扬,再不敢低估正道中人的实力。相信短期之内魔道中人应不会再有过激的行动,我们大可以在此从容布置以便到时能更好的应付他们!”说罢一阵大笑转身而去。 半年来,太叔约足迹所至遍及大江南北,却始终未能寻获一个符合自己要求骨骼与心智奇佳的人内心不免焦虑至极。这半年来,他每日里吸取天地间的灵气再将之转化为精气,虽使自己的生命力大度增强,但这并不能让他复活过来,自始至终他仍是飘渺无形的精灵不具备正常人所有的形体。这一日,他来到京城开封。这大宋最为繁华的帝都,到处皆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太叔越不断施展内视之术观察众人希望可以找到让自己重塑形体之人,但结果显而易见此地虽过往人数众多却并未有适合之人。无奈之下他悬浮至一间酒楼的屋顶上斜望着下方过往的行人。一辆马车在数十名士兵回护之下自酒楼下方驶过,一名年纪幼小的乞儿恰巧于此时穿路而过,马儿因受惊扬起前蹄,幸好驾车的车夫是一个极富经验之辈,急忙用力牵住马头,马车剧烈的晃动了几下终于停稳下来。一名军士见状大怒,急冲过去一把抓起惊倒于地吓的痴呆的乞儿,正要喝骂,一名穿着更为褴褛的老人急忙奔跑过来,恳求军士放过自己的孙儿。军士闻言喝骂道:“老家伙,看清楚这是平王府小王爷出巡归来的座驾。我们家小王爷身子弱得很,要是惊动了他老人家有个什么不测,你们爷俩就是一百条命也赔不起!” 这时,马车内走出一位年约二十六七岁的公子,只听他朗声道:“张宾!公子爷有命,不得为难这位老人家及这位小兄弟!”随即自怀内掏出一锭银子递于惊慌失措的老人,柔声道:“这是我家公子送与老人家的!这位小兄弟想必受了些伤还是尽快请大夫医治为好。!”说罢将银两交至老人手中,老人闻言坚决不收,反而跪于地上道:“不知是平王府小王爷驾到!老汉无礼,两年前承蒙公子爷恩宠为老汉伸冤报仇,使老汉大仇得报家人之冤得以昭雪,老汉一直未有机会向小王爷道谢,只能暗自为公子爷祈福,不想今日终于等到了机会向小王爷当面道谢!”说罢带着孙子一同跪倒在地向着马车不停磕头。马车内这时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道:“奉书,快将这位老先生爷孙二人扶起!”奉书即是先前自马车内走出的年轻公子,一听此言连忙上前扶起跪倒于地的爷孙二人。太叔越见到此情不由触动了好奇之心,意欲一睹这位善良的公子之面,以他今时今日之修为只凭对方这几声微弱的话语便可以推断对方命不久矣,显是患了不治之症之故。 此时,车帘掀起,另外一位年约二十六七岁的公子将一位脸色苍白身体瘦弱的少年公子自车内扶出。那名叫奉书的青年见状连忙抢上前去,道:“公子爷,外面风大!您还是回车里去吧!” 那公子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缓步走下车来,对老汉道:“老伯可是韩道宗老先生吗?”老汉闻言大喜,忙道:“不敢当小王爷如此称呼,老汉正是韩道宗。难得公子爷还记得老朽!唉!老朽终于见到救命恩人的面了!”那公子闻言皱眉道:“老伯的案子既已了结,难道应天府伊没有将应属老伯的田产归还吗?若是如此我自当亲上府堂为老伯讨回应属的财产!”老汉闻言双手直摇,连忙道:“不,不,不,府伊大人在当日结案时便已将老汉的田产归还老夫了!公子千万不要误会!” 那公子闻言道:“田产既已归还老伯,那老伯为何不到两年的时间便沦落至此啊?”韩道宗叹了口气道:“公子爷有所不知,当日老朽与儿子儿媳身陷牢狱,老妻为搭救老朽三人四处奔走花尽了家中的积蓄,后蒙公子搭救这才沉冤得雪。但老朽一家人团聚之后,老妻与子媳三人先后染上了恶疾,老朽为了诊金四处奔走,无奈下只得变卖田产以求能救回老妻与儿子儿媳性命,岂知三人因厌恶诊期以至于病情加重先后过世。而老朽与孙儿二人却已然身无分文,只得乞讨度日!”年轻公子闻言良久无语,喃喃的道:“唉!人世间旦夕祸福风云骤变当真半点不由人啊!”沉默片刻随即道:“那为何我赠你银两,老伯却又不收呢?” 韩道宗再叹了口气,无奈道:“公子虽赠银两于老朽,奈何只能是老朽祖孙二人一时不受饥寒之苦,但因老朽祖孙二人无做工之力难以长期维持生计,无需多少时日便又恢复原状。因而公子不必为老朽二人多费心思了!公子大恩老朽祖孙二人终生难忘只恨自己无能恐终其一生也难以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了!”说罢儿老者祖孙二人向着年轻公子深深一礼,转身离去。此言一出,却使得年轻公子心中一震,他暗自道:“是啊,我许以老者祖孙二人之银两只够二人一时只需,不过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心念至此,不由暗下决定,当即大声道:“奉书!到马车内去把我的《日落西山图》取出来!”奉书不明所以却依言拿出。年轻公子道:“你将此画送于那位老人家以度晚年吧!”奉书闻言面现惊异之色,嗫嚅道:“可是此画乃公子费尽心血所绘,乃是留得日后赠与高子川高老先生,请他半年后金陵售宝大会时将此画售出换得银两给两湖受灾百姓以作重建家园所用。赠给这位老人家之后,公子以何物赠与高子川先生呢?” 第五章 千金一画 那公子微笑道:“我所绘的这幅《日落西山图》在市面上可换得多少银两?”奉书闻言道:“公子才华横溢所绘之画素为藏家争购,此画至少也可换得千金之数!”年轻公子又道:“那千两黄金又能助几人重建家园呢?两湖受灾百姓不下百万,区区千金之数又如何能帮得了他们呢。但千金却可使得这祖孙二人重建家园一生不必在沿街乞讨!快些吧,再过片刻儿那祖孙二人便去的远了!” 奉书听公子如此坚持己见,仔细一想确有道理,便快步向那祖孙二人追去。太叔越在一旁目睹一切,不由叹然道:“常听世人言道好人不长命恶人活千年,今日方由这公子身上得到了证实。”直到此刻儿,他方始正式打量起这位身患恶疾,命不久矣的少年,细看之下不由大惊,唯恐自己眼误,连忙飞身来到这位少年身旁,细细打量。看罢之后,太叔越仰天大笑道:“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老夫终于找到符合我修炼大法之人了!”这时,那少年公子脸露倦意,似乎是这才片刻的行动已令他大感疲倦。他身边的另一侍从见状连忙将他扶上马车,一行人马立刻起行向东而去,太叔越心中一动紧随而去。 此刻儿,奉书终在另一条大街拐角处追上那祖孙二人。他一阵自嘲道:“只听有人拼命赚钱,却从未有人拼命往外送钱,今日我算亲身体会到了!”见那祖孙二人已然登上天桥,连忙叫道:“老丈留步,我家公子有一物要送于贵祖孙二人!”韩道宗闻言转过身来,见是奉书不由奇道:“原来是小兄弟,不知有何吩咐?”奉书笑道:“我怎敢劳烦您老,是我家公子有一件宝物要送给您!”韩道宗听后皱眉道:“老朽祖孙二人已然身受公子大恩,尚且无以为报,怎敢再接受小王爷的馈赠!还请小兄弟转达小王爷,请他老人家不必再为老朽费心了!”奉书闻言双目一瞪就要发火,却又怕日后公子怪罪,勉强压住火气道:“我说啊,您老也别再推三阻四了,行不?您老不收岂不是让我回去交不了差领受公子责骂!所以我说您老还是收下吧,以后安安稳稳过日子享福去吧!”说罢将画轴交予老人。老人闻言后颇有些不知所措,一脸茫然的望着手中之画,实在不明白一幅画凭什么让他终生受用不尽过上不需乞讨的日子。奉书见状已明其意,将嘴贴到老人的耳边道:“你将此画打开,拿着它走到天桥之上高喊道:‘平王府,小公侯,惊尘公子的《日落西山图》出售了,底价一千两黄金!’就行了!”老人听后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却依言而行。他漫步到天桥之上依着奉书教的那句话喊了出来,立刻儿有一大堆人围了过来,一人道:“老丈,您老说清楚些,真的是惊尘公子所绘的?不会是假的吧?” 老人忙即打开卷轴,众人的目光立刻聚集到画上深深的被画上的景物所吸引,一时间惊叹之声不断。惊尘公子大作在天桥出售的消息也是立刻传出,人群越围越多。这时,一位身穿儒服的老者在几名壮汉的护卫下挤了进来,老者的目光首先投注到画作之上,注视良久方喃喃的道:“不错,不错,确是惊尘公子的真迹。只看其构图严谨犹如一气呵成,画中景物鲜明尽显所绘之地的景色,确为不可多得精品!老夫愿出一千两黄金,请这位先生随我到敝府去取!”韩道宗闻言仅存的疑虑顿去,暗想一幅画便可卖上一千两黄金,自己从未想过会有这么多钱,不想今日却成了现实。他如何得知,平王府小王爷碧惊尘的绝世之才,素为世人所惊叹!他素以“惊尘”二字作为字画的落款,因而世人皆知“惊尘公子”之名,却不知道“惊尘公子”便是素被人称为“活菩萨”的平王府小王爷 。正当老人沉浸于这突如其来的兴奋中时,旁边一位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人群再次被分开,在重重保镖护卫下富绅得以来到近前。只见那富绅细看了几遍韩道宗手中之画,赞道:“不错!确是惊尘公子所绘。这幅画我要了,给钱!” 此言语声方落,一名身着管家服饰的中年人闻言走上前去,却为先前的那位老儒生所阻,只听他道:“慢着!我道是谁,原来是京城第一大富豪——藏真阁的荣大老板。荣兄好大的财气,不过今日迟来一步,此画已为敝人所购得,荣兄还是等下次吧!”说罢一阵冷笑。那荣老板闻听此言不禁向发话处望去,笑道:“失礼,失礼!原来是太师府的华阳先生!不知先生购得此画花费多少银两,可曾完成交易?”华阳先生闻言笑道:“这位老先生出价黄金一千两,敝人业已答应,正要让他随老夫到敝府去取!”荣老板闻言一阵大笑,道:“原来尚未付账,既然如此便是交易未成!老夫荣善,出黄金两千两,未知这位先生对敝人所出的价格是否满意?”韩道宗闻言心中又是一震,结舌道:“满……满意!”旁观众人见此情景一阵大哗,既惊叹于藏真阁荣大老板的惊人手笔,又羡慕老人能有如此一笔巨财。这番话只把一旁的华阳先生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见他气的脸通红,最后狠狠道:“好!荣善,你好样的!这笔帐我们以后再算!”说罢拂袖而去。 荣善一阵儿大笑,不知可否只命家人小心翼翼接过画来,将厚厚一叠金票交给韩道宗。韩道宗接过之后查验无误,点了点头。这时,荣善转身欲行,抬头见到众人以贪婪的目光望着身后的老人,不少人更跃跃欲试面露凶光。他微一凝神,大喝道:“本人藏真阁阁主——荣善!今日将这两千两黄金交给这位卖画的老人。如若有人见财起意想做那趁火打劫之事,便是陷本人于不义,欲与我藏真阁为敌!本人为人处事的手段,谅江湖同道早有耳闻,因此本人奉劝那些心存歹意的朋友还是收敛一些的好!”言罢双目有如冷电一般的扫过众人,方转身而去。奉书见此情景,心道:“荣善不愧是黑白两道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既出此言旁人绝对不敢对韩道宗爷孙两人不利,倒省却了自己一番心意。”见众人已然散去,忙即转身返回王府去也。 韩道宗手持金票,原本被喜悦冲昏了的头脑因荣善的一番话硕然惊醒过来,他也是久经世事之人自是明白其中厉害,连忙携着爱孙转身而去。自此世上又多了一个乐善好施的富绅。古云种善因得善果,碧惊尘今日种此善因,不禁使世间少了两个濒临垂死的乞丐,又使得世上多了一个行善世家。韩家得碧惊尘此番恩惠自是尽心竭力帮助世人,也对碧惊尘感激涕零,使得碧惊尘过世多年之后韩家祖宗祠堂内仍世代供奉着碧惊尘的灵位。碧惊尘一行人回到位于内城的平王府。平王府大门两边各摆放着一只威武巨大的石狮,使得这王侯之家更流露出一股威武不屈的霸气。平王府始建于宋初,太祖赵匡胤赐其世袭王位,是因其为大宋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为人又淡泊名利。后来,天下太平之后太祖皇帝深感手下诸将个个兵权在握,独当今平王碧洪泽之父碧中诚主动将兵权交出,甘愿退隐田园。太祖见之心中大慰,深知此君乃忠贞不二之士竟能上体君心下体民意。因而太祖赵匡胤不禁驳回了碧中诚辞官归田之奏,反而加封其为平王,使得碧中诚与宋室赵姓之王平起平坐。后来,碧中诚与赵匡胤相继过世,其弟赵匡义取代侄子窃取皇位。此时,碧洪泽世袭平王之位,赵匡义对其委以重用。那时,平王府可谓是门庭若市达到鼎盛时期。 赵匡义死后,其子赵恒即位便不太重视碧家反而重用奸臣王钦。王钦势力日大,若非有八贤王举荐寇准为相压制其气焰,宋室早已危矣。平王碧洪泽深知明哲保身之道,对以双方始终采取中立态势。双方明争暗斗但却从未停止过拉拢平王的计划。此时,已然年过半百的碧洪泽早已厌倦了官场生涯欲归隐田园,只是一直苦无机会。加上碧家祖上曾参与争夺天下之事,当时虽因势薄而最终放弃,但早年却已积蓄了大批金银珠宝以备将来起事之用。此事一向机密,皆因碧家祖上曾有遗言若宋氏强大则安心为臣,若宋氏衰弱则寻机废其而自立之。因此,表面上碧洪泽只是靠朝中俸禄度日,暗中却命亲信四处开设钱庄商号大肆敛财,并重金礼聘当世奇人及江湖上的高手充实自己的班底。表面上看似平常的平王府实则乃藏龙卧虎之地其中更不乏武林绝顶高手。碧洪泽在全国各地暗中培植自己的实力同时也不断安插亲信深入各地要职,时至今日碧家的实力已非同一般。 第六章 惊尘公子 正当碧洪泽雄心勃勃力图建立自己的王国时,却因独子惊尘的降生打破了这一切。主因是碧惊尘出生时其母动了胎气,导致碧惊尘一出生便有经脉郁结之症,且随着年龄的增长病况愈重。平王府虽派人遍请天下名医为其诊治,却也只能依靠珍贵药物为其延续生命。更令人痛心的是曾有一位名医在为碧惊尘诊断过后曾断言道:“小王爷纵有灵丹妙药为其服用也绝难活过二十岁!”自此,碧洪泽终日愁眉苦脸,却又无可奈何。试问纵使得了天下也无子孙可以延续帝位,那得了天下又有何用。碧惊尘自出生之日便饱受磨难,却也因此有比常人多十倍的意志与毅力。他自幼饱读诗书,因由名家施教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无所不精,更是颇务杂学。碧惊尘在宫廷举行的宴会及文人墨客的聚会上屡屡展现其才使得天下文人墨客无不为其才而惊叹不已。 碧惊尘在年满十五岁后颇爱游历,碧洪泽深知爱子时日无多也不愿拂其之意,便命得力家人护送随行游览天下名山大川。不到五年的时间,碧惊尘足迹所至遍及大江南北,一路上他题诗作画扶危济困深受世人所喜。碧惊尘精擅画技,所做之画多为不可多得精品。世上有喜爱书画之人往往不惜千金而欲得之,然而即便这般煞费苦心也多难得偿所愿。试问以平王府小王爷之尊又岂会为金银之物而变卖字画呢。碧惊尘一路游山玩水既为祖国名山大川秀丽的景色热深深吸引也同样感受到了民间百姓所受的疾苦。他沿途不时拿出随身带着的银两送与那些饱受贫苦的百姓,有时身边的金银尽数送于贫苦的百姓后才不得不画上一两幅画售出以备使用。因而得到碧惊尘字画者往往便是趁此千载难逢的良机,即使这般碧惊尘流于世上的书画也不过十余幅而已。正因数量极少,所以才被藏家极力抢购。碧惊尘所作书画有一个独到之处就是从不在字画上题写自己的名字而以“碧落惊尘”作为字画的落款,因而世人皆知“碧落惊尘”之名却不知道惊尘公子乃是平王府的小王爷。 太叔越尾随碧惊尘等人进入王府。王府内,侍从婢女来回走动,见到碧惊尘后均恭敬的向他行礼问好,可见主仆之间关系良好。一行人将到大厅之时,随身的武士抬着十几个大木箱从大厅左侧的走廊向后宅走去。而碧惊尘却带着雪剑径自进入大厅,大厅内侧正中的两张大红古椅上端坐着碧洪泽夫妇。年纪不过四十多岁依然丰韵楚楚的碧夫人一见爱子归来连忙起身离座向碧惊尘走去。母子相见自有一番惊喜。碧惊尘先给父王请安,方与母亲叙话。而平王碧洪泽因早已接到儿子所派家丁送来的书信,已对爱子病况知之甚详,反没有爱妻那么激动,只道了声:“好!好!回来就好!”其实悲痛早已深埋在这位父亲的心底。 试问这世上除非亲身经历否则又有谁能体会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境。太叔越在旁默默看着,也不免心里难过。他早年爹娘俱被山贼劫掠是杀害,而那时的他因年纪幼小见到这一幕情景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后来亲人的尸体把他埋在下面,才没有被这群惨无人道的劫匪杀害。后来,他被师傅收养传授武功,在十四岁那年他以及为霸道残酷的手法使得仇人逐一死在自己面前。那时的他心中没有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感。他望着死在地上的这些人只觉得他们该死,自然就该杀死他们。此时,太叔越因被至善以佛法和舍身成仁的义举所感化,深悔到自己以前的过错。当他见到碧惊尘后仿佛见到了另一个至善,一个让天下人都值得去尊敬的人。现在的他固可以施展“还魂大法”借着碧惊尘的身躯复活过来,但如果他这样做了,便等于夺取了一个好人的性命,伤透了许多人的心。 正当他内心思潮起伏时,碧惊尘业已辞别父母,转而向内宅一座极为典雅的院落走去,太叔越连忙紧随其后。来到后宅眼前焕然一新,这个别院内花草树木无不井井有条,令人有一种心情舒畅的感觉。由此推断,此间的主人对于园林建筑一道也有极高的造诣,否则绝无法做出这种感觉。太叔越发现他越是了解碧惊尘越是令他吃惊。他始终不明白这些平常人往往研究一生也得不到的成就为何会集中体现在一个不满二十岁体弱多病的少年人身上。世上的奇才不是没有,比如范文通,宇文晓之辈,但他们往往都是经过几十年不断去学习不断去钻研方才有日后之成就,但两人俱是身康体健之辈,绝不能与碧惊尘相提并论。 这时,奉书已然回到王府向碧惊尘禀明一切后,正准备与雪剑二人离开。碧惊尘突然叫道:“且慢!你们两个且不忙走!我有话要与你们二人说!”二人闻言一愣,不明一向不喜多言的公子,今日要跟自己说什么,语气还是这般严肃。二人心中虽有困惑却依言没有离开。碧惊尘走到书房一个书架旁,伸手拨动了几下。片刻后,四个身穿长袍脸容古朴,面色阴冷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见到碧惊尘躬身一礼,道:“少主有何吩咐?”奉书与雪剑本来神色镇定,突见此四人神色立时一惊,心道:“公子今日是怎么了,为何一反常态尽做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一直以来,二人自问对这位小公子的生活习惯等一切事情了如指掌,不想今日竟会有这样意想不到的事发生。要知二人久居王府,虽不敢说对王府内诸事了如指掌,但也是十事九知。他二人自是知道公子传唤的这四人在王府内是什么身份。这四人俱是江湖上名震一时的高手,成名时可说是人尽皆知。此四人依次是“风神”云万里,“雷神”帅一帆,“拳神”翟千叶,“火神”木青衣,号称江湖四大杀神,就连如今名震江湖的正道十大高手也不愿招惹他们,他们的厉害便可见一斑了。这四人俱是一派掌门的身份,如果传出此四人在平王府担任护院的消息便足以轰动武林了。 正当二人惊疑不定的时候,碧惊尘柔声说道:“有劳四位叔叔把守整个院落不许任何人进来!”四人闻言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尽皆恭敬的施了一礼,转身退出。碧惊尘此时坐于书案之后,面向二人道:“奉书!雪剑!你二人自十年前入我平王府便随我碧家之姓。十年来,你我三人名为主仆实如兄弟一般,不知我此言可有差错?”二人闻言俱是一愣道:“公子所言甚是,绝无半点虚言!”心下更加不明其用意。碧惊尘哑然失笑道:“那你二人这些年来都背着我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二人闻言大惊失色道:“没有!没有!小人不敢!” 碧惊尘闻言脸上露出笑容,从容不迫道:“是吗?无影门门主——易千鹤,副门主——易千羽?”二人闻言后全身一震,汗流浃背神色慌乱,张口不知所措。碧惊尘视如不见,接道:“易千鹤,自十三年前接任门主以来曾替十三位雇主做过三十余起杀人的买卖。终在十一年前被恰巧经过的金剑门门主也即是今日的‘剑帝’王凤鸣发现。王凤鸣认为无影门做的都是为利杀人的勾当不应存于世上因而血洗无影门,那一战仅两位门主和二十几个轻功较好弟子得以逃脱,自此无影门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无影门,自视无影。凡年过三旬者便需卖影与他人,自此为买影人的终身奴仆,至死也不可背叛主人。但买影之人除非有恩于无影门,或者为卖影人做一件大事,否则双方无法达成协议。因而与贵门达成协议者都必定有一份亲笔画押的协定正文存于贵门机要档案室。这协定上所述无论无影们有任何要求只要对方能够办到,便必须去做,例如杀死自己的亲人等等。正因如此,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轻易不会有人到贵门去买影。而对方之所以会到贵门去买影有两个原因,一是贵门中人武功高强,二是贵门轻功绝世,‘魅变身法’妙绝天下,施展之时即便是对方武功胜于自己也无所畏惧。正因如此最适合刺杀和窃取机密之举。但因为近几十年来买影人日少,才不得不做一些杀手的行当,也因此招致了灭门之祸。我有说错吗,两位易门主?” 第七章 无影之门 奉书雪剑二人闻言脸色苍白,喃喃应道:“正是如此,公子所言不错!”碧惊尘点了点头,续道:“两位来此,一为避祸,二来主要是寻找当年贵派祖师易千钧所留于敝府的那本记录了贵派武学精华的笔记。至于两位为何会得知这本笔记可能存于敝府主要是因为当年家祖曾有大恩于易千钧,因而易千钧为报家祖大恩在武功大成卸交掌门之位后便来到家祖身边担任管家一职直至终老。他过世之后那本记录了贵门武学精华和门中之谜的笔记便一直存于我平王府内,这也是两位早期找上这里的原因吧!” 二人直到此刻儿才知道自己的秘密早已尽被碧惊尘知悉,但碧奉书仍不禁感到奇怪,问道:“公子爷与王爷莫非早在我二人进府之初便已知道我二人的来意?”碧惊尘闻言失笑道:“奉书,哦!易兄才对,看来你仍对我揭破你们的身份感到疑虑,仍然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漏出的破绽!”说到此处不由一叹,道:“唉!事实上现在说什么也属多余,因为我很难再活过十日。所以我不想留下任何遗憾,定会在这最后十日把事情处理完。你们还记得三年前我们所到的那处被称作‘白云山庄’的地方吗?当时我们三人一同在树林里迷失路径,后来我发现那树林是一个奇门阵法,直至我们破阵而出后受到白云山庄的主人隆重招待。事实上看破你们身份的不是我而是白云山庄的主人萧九天。他当时曾与我单独相处了半个月的时间。那段时间里我知道了有关你们二人和武林中不少的事情。后来我派人查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曾寄信与萧大哥请他收留你们无影门的弟子。你二人或许不知,贵门内所有流失在外的弟子现在都到了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不会有人再能伤害到他们。” 碧奉书与碧雪剑二人闻言后十分诧异,道:“为何我二人对此一无所知?”碧惊尘答道:“是我不希望你们两人知道!因为我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事情总有一天是要解决的,现在就到了该解决的时候!”说着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交予碧奉书道:“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吧!此书乃是副本,我已然看过。正本我早已派人送于了贵门弟子。据萧大哥来信说他们练得很好,武功比之昔日大有精进,即便是再遇到王凤鸣也非是没有一战之力。书里面有一封无影们弟子联名给你二人写的信,你们不妨看看吧!”说完走回了书案之后,疲倦的坐了下来。奉书雪剑二人却拿着那本书与书信仔细看了起来,二人时喜时泣,显然大为激动。二人看完之后不约而同跪了下来,泣声道:“公子对我无影门实有再造之恩,我二人万死不足以酬谢公子的大恩大德,愿此生永为奴仆终生侍奉公子!” 碧惊尘闻言苦笑道:“我心中何尝不想如此,奈何大限将至!也罢儿你二人替我做完最后一件事便离开王府吧,此刻儿你二人先下去休息吧!”二人还想再说话,但见碧惊尘面带困倦之色,连忙退了下去。二人走后,碧惊尘却没有立刻休息,而是自怀内取出了一个小玉瓶,打开瓶盖将里面仅有的三粒丹丸一口气服下,不片刻儿碧惊尘脸上即流露出红润之色。在一旁看着的太叔越不由对玉瓶内丹药的效果感到惊奇,因他深知这看似坚强的少年实已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碧惊尘自书柜中取出一幅巨大的画纸将其铺于地面之上,然后调好颜料在画纸之上做起画来。太叔越瞧了一会儿,便觉不耐,转神他故。最后索性虚浮空中打起坐来,不片刻物我两忘进入太虚之境,吸取天地之间的灵气。待之他坐息醒来,忽觉外面阳光刺眼原来天已大亮,再向碧惊尘望去,只见他额头隐现汗水但仍未休息,而那副巨画已然将近完成。太叔越看了一眼,只见巨画左侧写到“群芳图”三个字,知画中画的乃是美人。他对书画一向不感兴趣只是奇怪对方为何明知自己时日无多仍有这种闲情逸致。这时,碧惊尘已然绘好全图,并在下首之上写上“碧落惊尘”四个字,与以往不同的是却破例盖上了自己的印章。且在画上题了一首诗,见诗道:“心彷徨,意惆怅,此情此景难成忆,只因心已伤。”题罢一声长叹,然后亲手将画裱好,放到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并且用火漆封住。带将这一切做完,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倒在书案之上。太叔越见状儿大惊,醒悟到他一日一夜不睡,且如此耗费心神已然到了油尽灯枯之刻儿。此刻儿不容太叔越多想,连忙飘身下去向碧惊尘体内输了一股奇气助他渡过难关。碧惊尘忽觉有一道暖流进入体内,眨眼间遍行全身体力恢复。此时,他心中不由大奇,此事从未有过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此时不容他多想他敲响书案上的铜铃,片刻儿之后碧奉书二人进入房内,恭声问道:“公子有何吩咐?”说话时神态举止之间流露出诚恳之意显是感恩于心。碧惊尘将手绘的画轴交予碧奉书,道:“你立刻启程赶往邯郸,将此盒之内的画轴交予城中听留阁的主人高子川高先生。告诉他这幅画是我答应给他,资助他救助两户受灾百姓的。你见到他之后要明确的告诉他此图之内共绘有十位国色天香的佳人,但只有才能兼备者才可见之。记住告诉他是十位而不是九位,此言不可漏掉一字。” 碧奉书闻言不解其意,心道:“画中绘了几人人家看了之后不是一目了然,还需要如此郑重的明言相告吗,这岂非多此一举。”心中虽做此想口中却应道:“公子还有没有别的吩咐?”碧惊尘早已将碧奉书眼中不解之色看在眼内,却并不说破只是续道:“另外你告诉他此画乃我毕生中最为杰出之作,低于十万两黄金绝对不可出售!”饶是碧奉书跟随公子久矣忽闻此言也不由一惊,十万两黄金,这在普通人眼中可说是一笔天文数字,公子究竟画了一幅什么样的画竟开此天价,放眼当今之世能买得起此画者恐也不过数十人而已。碧奉书听完,见公子再无他语,便即躬身一礼道:“公子珍重,小的快去快回尽早回来复命!”碧惊尘闻言点头道:“去吧!一路小心。”微一挥手示意,告诉二人可以离开了。二人复又施了一礼这才离去。 太叔越在一旁见到这一幕不由大为激动,心道:“此子身具悲天悯人之心,乃至善之人若就此一死实在可惜。我太叔越自生于世上不曾做过半点好事,今日就救此子一命当作对我昔日作为的补偿吧!”心念一动,乃施展传心之术道:“喂!小兄弟,你体内此刻感觉如何?”碧惊尘本欲卧床休息闻听此言吓了一跳,抬头向周围望去,只见四下无人不由大奇。太叔越见状不由暗骂自己太过鲁莽,竟然虑不及此,不由再传声道:“小兄弟不必再看了,老夫太叔越,这两日来观察你已多时。深知你体内病况恶化已据那丧命之期不远矣。适才,若非老夫在你体内输了一道带有生机的奇气,你早已一命呜呼了!相信你熟知体内之况,当知老夫所言非虚!”碧惊尘骤闻太叔越之名不由心中一震,听完最后几句便即答道:“幸蒙前辈施术,否则晚辈恐难以完成遗愿,在此晚辈永感前辈大恩,只恐无以为报了!”说罢俯身拜了三拜。太叔越见碧惊尘一惊之后再无异样之态,不由暗道:“这小子镇定过人果非常人所能及,若换成普通人此刻儿不免疑神疑鬼心神不定了。”满意之余,不由续道:“遗愿!你以为你死定了,是吗?呵呵!旁人或许救你不得,但老夫却有十足把握,不但可以令你身体康复胜于常人,且有机会一跃成为武林中的绝世高手,不过此事也要看你的时运如何了!” 碧惊尘闻言道:“前辈已然助过晚辈一次,已算有恩于晚辈了。至于晚辈之生死,已早已不放在心上,不敢有老前辈挂怀!”太叔越闻言冷笑道:“是吗?老夫昨日见你长吁短叹显有未了之事,只是徒呼奈何无法达成罢了!另外,你根本不相信老夫有回天之术,只认为老夫在空口白话罢了!世间有谁人不怕死,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若不是到了必死之境又有谁人愿意去死。你年不满二十,父母生养之恩尚且未报,就如此轻贱生命乃极为不孝。老夫确有助你回天之术,也有事情托你去办,不过那是另外一回事,你日后自会知晓!好了,闲话休说,你时日无多老夫也不想浪费时间,现传你一套口诀,你领悟之后导引体内那股奇气巡行各处经脉。” 第八章 奇人奇画 碧惊尘见太叔越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分析的如此透彻,心中暗赞道:“这几个月江湖上穿的沸沸扬扬,说太叔越如何了得,使淳于期身受重伤,但终究只是传言不足为信。今日见此老之能与心智之后方知江湖传言不虚。”此时耳边传来太叔越所述之口诀,一边用心记忆一边思考是否依法施为。他虽未正式练过武功,但却学过医术对人体内的经脉与穴位知之甚详,加上他王府内收藏的武学典籍甚是不少,平日里无聊之时曾详加研习过,胸中着实记了不少奇妙的武学口诀。因而他听到太叔越所说之口诀之后便知道此乃内功运气的法门,不过却与自己以往看过的内功心法大不相同。然而转念一想反正自己时日无多,试试又有何妨,最多不过一命呜呼罢了,心念一动连忙依法施为。太叔越见碧惊尘与自己合作不由心下大喜,不时输几道奇气到他的体内助他扩充经脉。此法虽可使他体内真气充盈却并不表示他已身具内功。而太叔越这样做无非是避免日后自己将强大的精气输入到他体内后,会有经脉不堪重负精血爆裂的恶果。这几日来,碧惊尘全心全意听从太熟月的吩咐扩充体内的经脉。二人闲暇时便一起讨论《精灵大法》中不解之处,一个聪明绝顶,一个经验丰富二人几日相处下来非常融洽。太叔越发现碧惊尘的天赋仿佛是与生俱来一般有许多地方连自己这一代武学宗师也自愧不如。碧惊尘体内虽真气充盈,但病况愈下,若非太叔越不时以天地间的灵气转化为精气输入到他体内,他早已一命呜呼。 碧奉书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终于在两日内赶到了邯郸城。他一进城便立刻打听停留阁的所在,最后以最短的时间赶到听留阁,在一间雅室内见到了听留阁主人高子川。听留阁乃专门收集精美玉器、古玩、字画,等奇珍异宝然后再以高价售于当世权贵的地方。一直以来,京城的藏真阁,金陵的风雅阁,洛阳的天首阁并成为天下四大藏宝库。高子川见到碧奉书之后,笑问道:“小兄弟风尘仆仆来此所为何事?不是为了赠画之事吧,此刻儿距售宝大会还有半年之期时日尚早啊!”碧奉书不愿多言,直截了当道:“高先生所言不错,我家公子命我把画送来,现请先生验收。另外我家公子曾经命我转告先生,此话乃是他毕生最为出色之作。请高先生出售时底价不得少于十万两黄金。另外,我家公子说道此画之内共绘有十位国色天香的佳人,请先生务必记住!” 此言一出,饶是高子川久经风浪听闻十万两黄金之数也不禁双手发颤,小心翼翼接过盒子。他轻轻挑开火漆,打开盒盖见盒子之内乃是一幅巨画,忙命手下人将四张长案拼在一起,又命人以白绸铺于其上,方才轻轻打开画轴。碧奉书早知公子此次所绘的乃是美人画,虽跟随公子已久也不禁心生好奇之念,想看看公子画中绘的究竟是何人。在此两天之前,碧奉书一直自视极高,虽觉这位小公子才华横溢却始终没把他放在眼里,直至今日他才发现自始至终自己对这位小公子便从未真正了解过,他心中必定藏了很多惊人的秘密。 这时,高子川已然将画完全打开,二人一起向画中看去,只见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群芳图”三个大字,接着画中呈现出九位姿态不同的绝色佳人。高子川已然年过七旬,对男女之事早已淡薄,虽觉画中美人与人一种震撼之感,然片刻之后他便清醒过来仔细研究此画画工种种精细之处,口中不由赞叹惊尘公子的绝世画技。而此刻的碧奉书却是目瞪口呆,仔仔细细一个接一个看去生怕错漏了任何精妙之处。高子川查验完毕见落款无误,再纵观全图,沉吟片刻道:“以此画的工笔而论,惊尘公子这幅‘群芳图’确实值十万两黄金之数。九位绝色佳人无不与人一种活色生香之感,确为传世之作!”碧奉书早已是看的如痴如醉,闻言后不由答道:“是啊!确是活色活香楚楚动人。九位美人……”口中喃喃重复一遍,突然惊醒道:“不对啊!怎么会这样?”高子川闻言吓了一跳,急问道:“小兄弟那里不对,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碧奉书失声道:“人数不对!我家公子临行前曾再三告诫我,画中共绘有十位佳人而不是九位!当时我便觉得奇怪,画上绘有几人,不是一看即知又何必多言呢!如今才知我家公子此话另有深意!”高子川闻言眉头大皱,转身面向全画细细观看,却未发现有任何特别之处,只得道:“小兄弟,难道惊尘公子临行前便只对你说了这些吗?”碧奉书听后细细回想,突然醒悟道:“对了!我家公子还曾说过,此画中绘有十位佳人但必须是才能兼备者方可见之。”高子川闻言沉吟道:“想必是惊尘公子在画上做了特殊的处理,使画中人物消失。这等于是给购画之人出了一个谜题,当购画之人买得此画得知此画竟有如此秘密必定竭尽脑汁苦心竭虑想破解此画之谜找出画中第十位美人的踪迹,这也才是惊尘公子独到之处!”说到此处突然回头下令道:“来人!立刻儿发帖邀请本府名流及精于画道之士来我听留阁一同鉴赏此画,务必使此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名传天下!”说到此处语音一顿,笑道:“还有要明确的告诉他们谁能破解‘群芳图’美人失踪之谜,本阁赠送黄金百两!”仆人听完后神色一怔随即快步去了! 碧奉书目睹此景不由一竖大拇指,道:“先生,好高明的移祸江东之计,自己无法解读此画之谜便将此难题牵涉天下才子于其中!佩服啊佩服!对了,我还要赶回去复命,就此拜别先生了!“高子川闻言连忙将碧奉书送至门外。此后十日,听留阁人来人往,各地才子纷纷赶往邯郸,意欲破解“群芳图”美人失踪之谜,却均无功而返。但凡是见过此画之人无不对碧惊尘所绘之画倾倒,却也因此更添好奇之念,使人无不想见一见画中第十位美人到底会美到何种境界。更有人传言说画中这最后一位佳人才是此画的精华所在,画中人必定美貌绝伦无与伦比否则惊尘公子又怎么会花费心思不愿其相貌为人轻易得见。自此,群芳图名声大噪,哄传大江南北,加上众多才子的渲染更增此画的神秘,相对的惊尘公子的身份之谜也更加令人神往。 这一日,碧奉书回到王府复命,却并未见到碧惊尘。原来自那一日碧奉书离府送画之后,除了每日三餐尚需丫环奴仆送进去之外,碧惊尘下有严令不需任何人前去打扰。太叔越以真气探查碧惊尘的经脉之后,语气凝重的道:“现在我已然不担心你的经脉能否承受我的精气。但却有另一个难题困扰着我!”碧惊尘闻言笑道:“前辈担心的定是你我二人元神结合时不宜受到外界干扰之事吧?”太叔越此时已然习惯了碧惊尘的未言先知,心道:“你若非有如此聪明才智,又怎会让我心甘情愿舍去自身成就与你!”口中答道:“不错!闻一知十,小弟你确为不世奇才,当世之内恐无一人可以及得!”碧惊尘闻听此言不由摇头道:“不!据我所知,当世之内多的不说,至少有三人聪明才智不下于我。不过,关于元神结合时不能受外界干扰之事,晚辈已有解决良策,前辈大可不必多虑。晚辈担心的是观此大法,二人元神结合之后,一个人会随之被另一个人所代替,那是前辈你怎么办?”太叔越闻听此言心中感动,却激昂的道:“老夫已然年近百岁高龄,早已够本了!此事不必再言,只要你答应我日后当你能胜过淳于期时,替我打败他即可!那时老夫死也瞑目了!好了,说吧?”碧惊尘听后不再多言,回答道:“一个人死后会埋于地下,那时周身与外界隔绝不会受到外界的骚扰!不知前辈认为晚辈此举如何?”太叔越闻言道:“不错!即是如此理应尽早施行,你生机已绝,老夫如若收回你体内的真气,半个时辰之内你便会断气,谅必那时你的家人必会为你操办丧事,不过像贵府这种大户之家这丧事办起来必定费时,你可留书一封不愿死后多受打扰丧事一切从简,如此以来两三日之内你的棺木便可入土,那时便是你我元神结合,施展大法之时!”碧惊尘闻言道:“一切如前辈所言,晚辈立刻儿留书于家父!” 第九章 精灵大法 太叔越又道:“记住!一个人死后,一个时辰之内身体便开始逐渐变硬,所以此事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进行。否则过了时限纵是大罗金仙转世也为之晚矣。”碧惊尘闻言点了点头道:“嗯!此事须预先布置好方可!说到此处缓步走到书架旁,拿起一个小木锤轻轻敲击书架上一块突起的木板,忽快忽慢的敲击了七次。只听“咯吱!”一响书架前的一块地板慢慢凹陷了下去。太叔越见状大奇,走到近处一看原来地板之下是一条地道。太叔越见此情景不由心中自语道:“看来这表面上平平常常的平王府事实上非同一般,仅凭这王府之内招募的这些武林高手和王府内种种精巧的机关便知这平王府绝非等闲之地。我成就此子难保不会因此培养出另一个为祸苍生之辈!”然转念又想此子种种义行非图名非图利完全出乎于内心,我实在是过于多虑了。碧惊尘进入地道之后片刻儿即回,自怀中拿出一个小瓶道::“前辈,此瓶内乃是一种奇药,服下之后连续四个时辰呼吸断绝身体干冷犹如死去一般。届时,我服下此药再提前叮嘱下人让他们在我死去之后立刻下葬,时间必定充裕!”太叔越闻言欣赏道:“小兄弟手段果然非同一般,事事均办得妥妥当当完全不用老夫操心。哈!哈!到时来个死后重生必定皆大欢喜!”碧惊尘附和笑了几声,心中却想:“此事凶险之极,你嘴上虽说的轻松,事实上成功的可能只有一半,我顺从你无非是不愿辜负你一番好意罢了!”心念至此不由口中道:“来人!” 碧奉书二人所居之处距书房不过十丈,碧惊尘此声极大加上二人早留心于此,听闻公子召唤连忙应声进来,恭声道:“公子有何吩咐?”碧惊尘轻轻叹道:“我自觉气息不济,内息若有若无,谅大限之期已至,你二人速去请我爹娘来此,我安排一下后事!”二人闻言大惊,失声道:“怎会如此,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上天必定不会如此薄待公子的!”碧惊尘柔声道:“人生在世任谁都难免一死,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还有你二人待我死后便离开王府吧,去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吧,不要再想着在江湖上闯荡了,如今魔道复出江湖大乱只是迟早的事,以你二人之力谅业务什么作为,还是避开为妙!”说完长叹一声。二人见公子临终之际仍然替自己二人考虑,更是感动。二人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道:“公子死后,我二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届时必定以死相随,到了黄泉之后也好服侍公子!”说罢儿二人痛哭起来,碧惊尘听得二人语气坚决,自知即使劝说也无法改变二人心意,,唯有道:“此事万万不可,你二人且听我一言,我修习了一门奇术或有还魂之能,但此术非一日之功你二人如真有此心,便在我下葬之后替我守墓十年再做计议。此事非同小可,我本想安排其他人担此之任,这样便由你二人办理此事吧!” 二人听后大奇,虽觉此事过于诡异,然二人自始至终都对这位小公子有一种深不可测之感,这句话如果由别人口中说出二人是绝对不会信得,然此言由碧惊尘口中说出便不由得人不信。二人跟随碧惊尘时日已久但对他那些鬼神莫测的手段却是知之甚少,而碧惊尘足不出户便可能人所不能却是非寻常之人所能做到,加上这几日碧惊尘自闭房中到底做了些什么,二人便好奇之极。二人心想此术如能成功那自是最好,如果失败了或者是你杜撰得到时我二人再死也不迟。二人心中虽做此想表面上却流露出对碧惊尘的无限敬佩之意。碧惊尘看在眼里,心知二人之中最为多智的是便是这易千鹤,易千羽武功随略高于易千鹤但心机却不及后者!料想既然易千鹤都相信了此事,应该不会再有问题了。心中计议已定,忙道:“还有一事你二人定要切记。待我断气之后便是此术开始施展的时候,那时切忌外界骚扰,你二人不论用什么方法也要使我在三个时辰之内入土,万不可有误。”二人听得碧惊尘如次郑重吩咐不由多信了几分,连忙应命,碧惊尘微一摆手示意二人离去,二人这才想起还未通知王爷和夫人,连忙去了。二人刚刚离去,太叔越便即传音道:“小兄弟仁义之心天下当真无人能及,试问无论成功与否百日之内便可见分晓,你却说成十年显然是想通过时间来淡化二人心中之念!唉,越是如此老夫更要全力以赴不容有丝毫插错了!” 碧惊尘闻言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取出药丸仰口服下。这时,平王碧洪泽与夫人二人闻讯赶来。碧洪泽脸色凝重,碧夫人早在闻讯之初便已泣不成声,虽然二人早知儿子难易度过这生死难关却未想到回来的这么快,这么急。碧惊尘见到爹娘也不禁悲从中来,跪下道:“孩儿不孝,多年来未能承欢膝下以尽孝道,实有愧于爹娘。今日,孩儿将去恳请爹娘不必过度悲伤,孩儿之丧事一切从简,勿要过度张扬,今后望爹娘勿以孩儿为念以至于伤了身体。” 说完儿刚准备俯身下拜便觉胸口闷,呼吸欲绝心知药力已然发作,当即倒在地上不片刻儿便即断气了。王府之内立刻儿乱作一团,比夫人更是昏了过去。绕是碧洪泽久经世事,突见爱子病故也悲痛不已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兴有管家杨四带同多位执事协同办理小王爷的后事。当日王府大殡,闻风赶来的百姓及官员纷纷前来吊唁,易氏兄弟紧记公子临终之言,见丧事办理的如此之慢不由催促道:“杨管家,公子临终前曾有吩咐不喜吵闹,省去一切繁文缛节从速下葬!”杨四听闻此言,眉头大皱,他本是前朝翰林能文能武这么多年来一直追随主公兢兢业业,怎料得少主竟会英年早逝只怕复国大业就此无望了。他武功早已达到化境虽然表面上给人以平平无奇之感,却是一个极为精明厉害的人物。易氏兄弟武功虽已不凡但比之这位久居王府多年的老管家而言却是差了好几成根本看不出杨四身负绝世武功。杨四闻听易氏兄弟之言大为不悦,他见二人在公子过世之后并无悲切之色可说是十分无情,隐忍怒气不发也就罢了,不想此二人竟还来指手画脚。 易氏兄弟见杨四不说话,不由续道:“杨总管,您老人家倒是听明白了没有,公子可是郑重吩咐过的,您也不想违背公子的意愿吧?”杨四见易氏兄弟一而再提起此事且面带焦急之色,不由心中起疑,心想:“莫非公子之死还另有玄虚不成,此二人追随公子久矣定然知道公子此举是何用意,若真是如此倒不可因我坏了大事!”想到此处连忙应道:“好,好,好!即是公子遗言,老朽立刻儿去办!”杨四应了二人,立刻儿来到王爷身边附语数句,碧洪泽向易氏兄弟之处望了几眼,却没说话只是点了点了头。杨四连忙赶去布置一切,不片刻儿众人即在他的安排之下,运送棺木前往墓地,一路上扶节痛苦的百姓不计其数,出殡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九城兵马司不得不派军士来维持秩序。即使如此,也足足花去了三个时辰,易氏兄弟心急如焚,连太叔越也不由叫骂起来,暗叹大户人家出殡也如此大费周章,事实上他有所不知的是如若不是杨四有意省去了不少繁文礼节,像平王府这种显赫之地王爷出殡往往要花去数日的时间。遵照碧惊尘临终前的吩咐,棺木身居墓室最底层十丈,尸身以白绫包裹置于棺木的底层与泥土相连,这种在大户人间从未有过的下葬之法确实让人感到惊异,要知道尸身置于泥土之中由于潮气会加速尸体的腐烂,这在大户人家的眼里是万万不愿见到的。但正是如此安排让杨四这位见多识广之人越来越感到此举神秘莫测,因为道家有与天地融为一体吸取天地灵气之说,西方异教便有裸葬之说,碧惊尘此举很可能与前者有着莫名的联系,然这一切非他所能尽知,杨四也不愿多想只是完全遵照吩咐细心办理好一切,然后便命人封闭了墓室。 太叔越待众人离开墓室,便施展元灵入窍之术进入碧惊尘的身体,与碧惊尘的元神进行初步融合。待万虑尽止,方施展精灵大法将近年来积蓄的精气和原本保留的元神之气全部散发于碧惊尘各处经脉之中,同时又吸取天地间的灵气转化为精气来巡行体内各处经脉。碧惊尘的身体开始散发着异样的光芒,肌肤开始蜕变变得晶莹如玉,幸好身居地下否则被人见到定会以为发生了尸变。 第十章 破土重生 太叔越足足用去了十日的时间方将碧惊尘的身体与自己元神内的精气融为一体。这一切做完之后,太叔越心知最艰难的的时刻儿到了,希望一切顺利两个人的元神能够顺利的融合。此时已不容他多想,奋起意志催动自己的元神逐步踏入碧惊尘的元神之中,开始将两个元神合为一体。开始时,二者奋力互相排斥但再太叔越潜意识放弃占据身体的思想下,逐渐被碧惊尘的元神所代替。碧惊尘的元神逐步的将太叔越原有的元神包裹其中,如此持续了近两日之久,到了元神结合的最后一刻儿,太叔越只觉轰然一震从去失去了意识,他默默的对自己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带着一丝疑惑进入了无我无万物之境。元神在无意识操纵的状态下自动巡行于体内,灵气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与体内原有的精气融为一体刺激着各处脉穴。在运行了不知多少个周天之后,碧惊尘突觉“苏醒”了过来,他很快的察觉了体内的情况,下意识的依照脑内原属于太叔越的记忆行功,导引体内的精气并将其逐步转化为真气。如此,每转化一分精气,体内便多一分内力整个过程结束之后,碧惊尘只觉体内充盈着生机与力量,以往的经脉郁结与病痛早已不翼而飞,他心意一动背脊一身一张产生一股弹力使他破土而出来到墓室之中,原本置于自己下葬之处的棺木已然在自己巨大的撞击之力下化为碎片。碧惊尘凝目望去,墓室之内的情况了然于胸。他抬步向墓室的最顶层走去,墓室的门已然封闭了起来,舍强行闯出之外在无他法。只见他调匀内息,挥掌向上击去一股儿雄浑的掌力猛然冲向墓室的顶端撞出一个宽约丈余的大洞,碧惊尘足尖一点便有如神助一般飞出墓室,且去劲不止,直至离地面二十余丈方才力尽回落。 落地时轻盈无力,双足毫无压迫之感。碧惊尘从未用过武功,仅凭借脑海之中的记忆便第一次施展出了武林中的劈空掌和凌空飞渡两种绝世武功。武林中即使是一流高手要凌空飞渡十丈以上的距离往往要事先积蓄一口真气,以备于凌空换气方可飞渡,绝没有像碧惊尘这般丝毫不积蓄真气便飞过如此高的距离,除非是武林三大圣地中人及修真之士方可办到,但那已经超出武林中人的层次。碧惊尘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总觉得如同在梦中一般,然而这一切却又那么真实,使他忍不住长啸一声。这一声声若龙吟,仿佛大地也在颤抖一般,四周树林中栖息的飞鸟及走兽被啸声所激惊慌失措的到处乱撞。碧惊尘收了啸声,深吸一口气回想着这一切,就在这时脑海中记忆闪过,那些原本属于太叔越的记忆如同被唤醒一般纷纷从眼前掠过。记忆的侵蚀使得碧惊尘头痛欲裂,偏是不知道如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碧惊尘双手抱着头,剧烈的疼痛使他弯曲下身体跪伏于地面之上。太叔越那悲惨的童年以及成年之后是如何手刃自己的仇人,及他如何与淳于期争夺魔门掌教的情形一一在眼前呈现。碧惊尘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了解到这位曾经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魔门一代宗师那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显漏过的秘密。 太叔越如何与淳于期最后一战,至善是如何以悲天悯人之心打动他使他甘愿舍己为人使他碧惊尘得以重生,以及这位老人在临终前最后的心愿均让碧惊尘从心底里感动。剧烈的头痛终于停止了,二人的记忆终于完全的融合在一起,再无分彼我。碧惊尘微微的喘息,慢慢的自地面上站了起来,他默默的说道:“前辈!你放心吧,我定会打败淳于期的!”一阵儿轻微的脚步声自远方传来,碧惊尘倏然惊醒。他转身凝目望去,只见两道人影快逾电闪般向自己掠来。待来人到了眼前,却是易氏兄弟二人。此刻儿,二人面带惊异之色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公子。二人一直对碧惊尘临终前的遗言感到半信半疑,直至此刻儿二人才真的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碧惊尘望着二人,微笑道:“奉书,雪剑,认不出我了吗?”二人闻言立刻儿惊醒过来,连忙跪伏于地,齐声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碧惊尘见二人如此作为,叹息着摇了摇头,上前扶起二人,柔声道:“我一直视你二人犹如手足,我们之间日后不必行此大礼!”二人听后又再齐声道:“是!多谢公子!”碧惊尘见二人仍然如此拘礼,也不再说话,忽然想起一事道:“对了,你二人是在来到王府之中才改的名字,现在理应恢复真名实姓才是!”二人互望了一眼,由易千容道:“公子,这么多年来我二人已经习惯了这两个称呼,不必恢复原来的姓名了,公子日后还是以奉书,雪剑来称呼我们吧!”碧惊尘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碧奉书道:“二弟,快回去禀告王爷夫人,就说公子还阳了!”碧血剑闻言之后立刻儿转身疾奔而去。碧奉书恭声道:“公子稍待!”碧惊尘闻言不禁问道:“你二人可是在附近结庐而居?”碧奉书答道:“回禀公子,正是如此。我二人在此处已然住了三个月的时间了!”碧惊尘闻言一惊,心道:“自己竟然在地底呆了三个月之久,这件事想想就够骇人听闻了。”碧奉书虽对公子还阳之术感到莫名的惊奇,却也不敢贸然相问,只是恭敬的站在一旁。碧惊尘看了他几眼,道:“奉书,我不是已经将贵派的秘笈交给你二人了吗,你似乎并未依照修炼吧?” 碧奉书闻言愕然,不知公子是如何看出的。碧惊尘自是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续道:“适才,你二人来此途中,脚步声过于沉重,而贵派的‘魅影身法’则讲究步态轻盈,因而我断定你并未曾练过我交给你二人的武功秘籍!”碧奉书闻言这才释然,点头道:“公子过世之后,我二人心情沉闷,这段时间疏于修习武功!”碧惊尘闻言轻叹了口气,道:“你二人身兼光复门楣之重任,怎可如此颓废,要知道无影门仇人众多如果没有自保之力,如何可以在世上生存!”碧奉书闻言惶恐之极,连忙跪伏于地,颤声:“小子知罪,请公子原谅!”碧惊尘点了点头,柔声道:“走吧!我们回王府去吧!”碧奉书站了起来,应道:“是!可是二弟尚未回来,车轿也没到,公子万金之躯岂可徒步安行!”碧惊尘并不理会,只是续道:“看我们两个比试一下,看谁先到城门!”语声放落身躯有如轻烟一般向前飞去,且速度越来越快,转瞬去远。碧奉书见状儿大惊,心道:“这是什么轻功?”此时不容多想连忙施展轻功追了上去,一路上无论碧奉书如何发足使力始终追不上碧惊尘,不禁内心叹道:“公子当真有鬼神莫测之能,死后还魂已然令人惊奇,更让人无法捉摸的是他重生之后竟有如此高超的武功!” 正用尽全力奔跑之际,突见碧惊尘立于前方,连忙止住步伐。只听他道:“前面快到城门了,我们慢慢走过去吧!还有我身具武功之事暂时不要泄露出去!”碧奉书闻言连忙躬身领命,二人慢慢走向城门,突见尘土飞扬,一队人马蜂拥而至,当先一人身穿锦袍,脸上露出一股儿威武之气正是平王——碧洪泽。碧洪泽远远望见爱子,欣喜若狂连忙下马奔了过去。来到爱子面前,见到月光下儿子身后的影子,心知儿子真的重新活了过来。父子二人再度相逢,二人紧紧抱住对方,相对着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儿,碧惊尘心境平和了之后,笑道:“爹!我们快些回家,娘定已等的心急万分了!”碧洪泽闻言如梦初醒,叫道:“你看,爹都乐糊涂了,忘了你娘还独自中!”随侍见状儿连忙上前道:“回禀王爷,马车已然备好,小王爷可以登车了!”碧惊尘闻言,吩咐道:“不必了,撤去车驾,我骑马即可!”随侍闻言愕然望向碧洪泽,碧洪泽抬手道:“一切遵照小王爷吩咐即可!”随侍连忙领命而去。父子驰马回到王府,一家人相见之后自免不了一番惊喜。第二日,王府管事遵照王爷和夫人吩咐开设粥棚,散发白米和银钱救济贫苦百姓,广施善缘酬谢神恩。此事不片刻儿即在京城传开,百姓们众说纷纭,有人道:“平王府小王爷宅心仁厚命不该绝,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不忍夺他性命,因而命他还阳。”更有人道:“小王爷乃天上星宿转世,还魂之时惊天动地鸟兽皆惊,更有白光闪烁神人显身,说到精彩之处仿佛亲眼目睹一般。 第一章 奸相王钦 百姓们极尽想象措辞不一,平王府也并不派人前与纠正,素与王府交好的富商及朝中大臣们则纷纷前往王府道喜,待亲眼见到小王爷重生纷纷惊讶的合不拢嘴。这其中自有好奇之人问起缘由,王府中人不过一笑置之罢了,此事过了三日方始平息。这一日,傍晚时分,碧洪泽一家三口正在用餐,管家杨四前来禀告道:“王爷,前府家丁前来禀告,说王钦王大人前来造访!不知见是不见?”碧洪泽闻言眉头一皱,冷笑道:“王钦,他来做什么?此人阴险毒辣嫉贤妒能,我跟他并无交往!告诉他本王外出未归,请他改日再来造访!”碧惊尘闻言连忙叫住管家,转身对爹道:“此人权倾朝野,绝不会像寻常人为了讨好爹爹才登门拜访,爹爹何不见他一见,看他究竟是何用意?”碧洪泽闻言点了点头,道:“王儿,说的甚是,见一见他也好!”碧惊尘见父亲应允,便转向管家道:“请他到东府雅厅稍坐!”杨四闻言躬身一礼,转身退了出去。碧惊尘转而对父王道:“孩儿跟爹一起去,看看他的来意!” 碧洪泽微一颔首,父子二人相继出厅而去。碧惊尘来到与雅厅相连的侧室,功聚双耳凝神听着雅厅的一举一动。雅厅内年近六旬的右丞相王钦安坐于紫藤木椅之上,手中捧着一杯王府侍婢刚刚奉上的香茶,悠闲的品尝着,脸上没有因迟迟未曾被主人召见而生的怒意。更让人惊异的是对方不但没有丝毫焦急之态,反而给人一种很陶醉之感,似乎他很喜欢在这种淡雅的环境中悠闲的饮茶。碧惊尘并未见过这位权倾朝野的奸相,然而仅凭这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便让碧惊尘知道这位当今皇上眼前炙手可热的人物这么多年来可以在朝中屹立不倒绝不是凭借运气,而是定有他独特的一套为人处事的方法。正在这时,脚步声传来碧洪泽踏着矫健的步伐来到雅厅。而与此同时,让碧惊尘再度惊奇的是邻厅的王钦竟然只比自己稍慢便察觉到了这一切。王钦的气息在察觉自己父王来到距雅厅门前尚有数丈距离时一瞬间变得沉闷,他呼吸渐重有如一个常人。但凭此点,碧惊尘可以断定此人的武功绝对不在四大杀神之下,在武林中绝对是宗师级的高手。碧惊尘此刻儿已然将太叔越的记忆完全融汇到自己的记忆之中,凭借脑海中太叔越的记忆和经验可以很精确的凭着对手的一举一动推断出对方的深浅。 碧洪泽来到雅厅,王钦装作此时才发现主人来到,连忙起身道:“深夜打扰!请王爷万勿见怪才好!”碧洪泽拱手为礼,口中连连道:“岂敢,岂敢!不知王兄深夜来访所为何事?”碧洪泽心中对王钦恨之入骨,表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他不称呼王大人,却以兄弟相称隐含拉拢亲近之意,这样更可以予人以假象使对方放松警惕和戒备之心。王钦丝毫不为所动,依旧以他一贯的方式,开口道:“下官听闻小王爷病体痊愈,然多日来公务繁忙一直未能亲来道贺,故此今日特来贺喜!”平王府对于碧惊尘死后重生之谈一直不做解释,直至此事上传之朝中,碧洪泽这才对外宣称碧惊尘得到异人传药疗其病痛,怎奈对于此药之药性不甚了解,因而服下之后气息全无,家人便以为碧惊尘已然过世便将其下葬。幸而那位赠药的异人在得知此事后赶到陵墓将碧惊尘救出。那异人深恐再有什么差错一直带碧惊尘隐于荒山将其完全治愈之后,方始送回。这个解释说出之后使得关于碧惊尘死后重生的谣言慢慢平息。碧惊尘此举一在引人耳目,二则是为防消息走漏使魔教中人得知自己的存在加于防范,日后做事多有不便。 碧惊尘复活的真相即便是身为父亲的碧洪泽也知晓真实内情,一来此事太过于匪夷所思二来碧惊尘不想泄漏这其中的秘密,因此等异术在魔门之内尚是无几人知晓的大秘密,一旦泄露出去便会为碧家带无穷无尽的灾难。碧洪泽先行谢过,再命下人换过两杯香茗,请王钦上坐后,二人又再客套了几句。碧洪泽渐生不耐,直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王兄深夜来访绝不会只为了犬子病体痊愈这件小事吧?”王钦闻言干咳一声,却不说话只是流目四顾。碧洪泽心中会意,连忙下令道:“你们都下去吧!吩咐护卫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两名守候在旁的侍婢闻言欠身一礼,退了出去并随手关上厅门。王钦静候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碧兄勿怪,非是小弟过于谨慎,实则是你我接下来要谈的话绝不容传至第三人耳中。!”碧洪泽心下大奇,不明白有什么话如此至关重要,心想:“你这奸相枉害忠良,通敌卖国,若非至今未能掌握足够的证据早将你满门抄斩了,你来到我这里会有什么好事!”王钦又再饮了口茶,这才不慌不忙的道:“碧兄近几年来观察朝中之事,不知对当今天下之势有何看法?” 碧洪泽不明其意反问道:“王兄何出此言呢?”二人不再以官衔相称而改以兄弟相称,进一步的拉近关系,以套取彼此的信任以便于获得更多的情报。王钦似乎很满意碧洪泽这种反应,继而说道:“碧兄可知近年来新皇登基,但却终日里只图享乐不理朝政!长此以往,国事衰败,亡国只是迟早的事,碧兄是个聪明人难道就没有替自己打算吗?”闻听此言碧洪泽双目中厉芒一闪,从厌恶中清醒过来恢复了往日的睿智,心下思潮起伏,表面却不动声色的道:“王兄意下何指,不妨明言!”王钦哈哈一笑,道:“北方辽国兵强马壮,其主萧太后知人善用,是否可作你我的安身之所呢?”碧洪泽听罢儿,失笑道:“王兄说笑了,想小弟身居宋室,官拜王爷,位居极品,倘若投靠了辽国,不知是否还有今日之风光呢?”王钦听后冷笑一声,冷然道:“碧兄虽已封王,然比之赵姓宗亲却大有不如,且官奉尚不及那些赋闲在家的朝中散官,岂不令人不快。要知道,碧家自始至今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如换成大辽早已官拜亲王,有自己的封地了!” 这番儿话说到碧洪泽耳中,确令其有些愤愤不平。因他深知不论他为朝廷立下了多少功劳都永远不会受到那些赵姓王室一样的对待,就如同他碧家虽同样贵为王爷却没有自己的封地只能靠领取俸禄来过日子。而朝中深得皇上宠信的大臣却可以得到大笔的赏赐,就如同眼前此君他的封地仅在八贤王之下。碧洪泽何等人物片刻间便从这些许的不悦中清醒过来,他愤然起立道:“大胆!食君之禄自当报效朝廷,王钦你深受隆恩不思为国分忧,居然蛊惑本王阴谋造反,就不怕本王告到皇上那里诛你九族吗?”王钦见碧洪泽勃然大怒,却也并不生气,只是淡淡的道:“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大家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碧兄多年来居安思危积蓄钱粮,若说没有谋反之心只怕无人肯信!朝中已有不少人开始说起此事,如果这些话传至皇上耳朵里,碧兄的处境到时不言而知吧!”语气中已逐渐开始流露出胁迫之意。碧洪泽闻言拍案而起,厉声道:“碧某身正不怕影子斜,谅那些流言蜚语也无法取信于皇上!”说到此处语气坚决丝毫不受其胁迫。 王钦听到此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杀机,却起身大笑道:“好!好!王爷不愧为我大宋的忠臣。实不相瞒,适才执事以言语试探王爷,还请王爷勿怪。因近日来有人密奏说王爷有不轨之意,皇上特派本官前来查探,实则是食君之禄自当为君分忧,下官虽明知这些话只是有人恶言中伤王爷,却也不得不做这惹人嫌的角色!”碧洪泽见王钦如此说法,却也不由半信半疑只得道:“岂敢,岂敢!适才本王言语多有冒犯,还请王大人不要责怪!二人不过了了数语便由适才的争锋相对转变之十分融洽。二人又再闲聊了几句,王钦便即起身告辞!碧惊尘这时连忙找来碧奉书,吩咐道:“奉书!你暗中跟随王钦回府,听听他回府之后都说些什么。但定要小心,万勿被他发现了!”碧奉书闻言躬身应道:“是!属下明白!”说完儿,转身穿窗而去。碧惊尘正要回房忽倏然惊醒,连忙派人找来“四大杀神”云万里,帅一帆等人命他们暗中接应碧奉书。 第二章 夜探王府 原来,碧惊尘忽然想到王钦武功如此之高,碧奉书如果泄露了行踪只怕性命不保,连忙再派“四大杀神”暗中保护。碧奉书尾随王钦回到王家,只见王钦怒气冲冲的走进后花园一间雅室内。碧奉书怕王府中人发现自己,不敢跟的太近,只伏在临近房舍的屋檐上。这时,王钦所在的雅室灯光亮起,王钦的声音传过来道:“你们都出去,把上官先生给我请来!”亮明家丁应声称是,,随即传来开门声,家丁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碧奉书一动不动的伏在屋檐上,屏息凝气施展天视地听之术监听邻舍的一举一动。王钦的呼吸声逐渐到了若有若无之境,使身处屋檐上的碧奉书下了一跳,心知这位王大人看似平庸实则是一位深不可测的高手,对方竟然到了可以随意调节自己气息和气质的境界,功力已达化境,非是自己可以力敌的。正在这时,几声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听到开门声。只听来人道:“王兄深夜召见,莫非碧洪泽不肯就范?” 王钦一闻此言,怒不可遏的道:“碧洪泽这老匹夫多年来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以为老夫不知。老夫本以为这种互为两利的事,必定一拍即合,怎料到这老匹夫竟一口回绝,险些反咬老夫一口!”说到此处微一沉吟,续道:“以碧洪泽之精明,老夫今日之言必定会引起他的警觉,如果因此坏了大事未免不妙,上官老弟认为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上官飞闻言微微一笑,淡淡的道:“这有什么需要考虑的,非友即敌,凡是不肯合作的人都只有一条路——死。王兄放心,此事由我派人去办,保证碧洪泽休想活过明日!”碧奉书闻言一惊,心道:“此事不妙,我应立刻儿回去禀告公子!心下想着忽觉下方二人忽然毫无声息,心知不妥。正在这时,一道凌厉的杀气从左侧传来,碧奉书心知自己适才听闻二人密谋要行刺王爷时,心惊之下气息转弱以至于被二人发觉。此时不容多想,碧奉书双足用力一蹬屋檐,全力施展轻功犹如利箭一般迅速掠过数十间屋顶,正当自己已经脱离险境之时,杀气倏然而至,此时想要再次提气已势所不能,连忙施展千斤坠的功夫踏破屋顶,落进脚下的房舍之中。随着数声尖叫声传来,碧奉书无暇多想,迅速掏出一锭银子抛向身后。同时功聚双掌击向两扇不同方位的窗户,两扇窗户的木框同时向外飞出,风声掠起飘向左侧。碧奉书连忙由右侧向外冲出,压力由上而下铺天盖地而来。碧奉书只觉呼吸急促连忙就地一滚,躲向一侧。正在这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只见自己原来站立之地被强劲的掌力击出了一个大坑。 碧奉书额头冒出冷汗,心知继续闪躲下去必然没命,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来向发掌之处望去,只见一位身穿黑袍,双目有如鹰眼般锐利的中年男子站在距离身前约二十步的地方,面带微笑的望着自己。碧奉书暗恨自己没有抽时间多多练习本门的至高武功,以至于遇到敌人连保命的能力都没有。想到那本秘笈,碧奉书忽然脑光一闪,心中记忆起秘笈上曾有一章记有一门“移形换影”身法,自己虽未曾练过但步法与口诀却已经记熟,身处此等险境何不冒险一试。黑衣人双目罩定自己,身形一错,一指向自己点来。碧奉书闪身避过接着施展出移形换影身法,接连幻化出三个幻影。黑衣人本已发动起连环的攻势,却因这意外之变在刹那间停止。对方此刻儿面带讶异之色,不明白碧奉书既然精通此等精妙的身法为何不在一开始便施展出来,岂不早就脱离自己的追踪吗?上官飞身居魔门七子之首,精通藏密男女之道的双修大法,因而功力精深远在其他六位师弟之上。他跟随师父淳于期修习了已近四十年的魔功,使得年过六旬的他望之不过三十多岁。事实上,以他今时今日的功力在魔门之内也已到了足以另立门户的境界,但他却很好的隐藏起自己的真正实力,并且在魔门之内他行事也十分低调,若说他没有私心任谁都不会相信。这一次,他追杀碧奉书,拼尽全力之下仍没有杀掉对方,已令他十分愤怒。同时,他也奇怪对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上官飞平时对于自己过于自信,加上习艺有成之后从未遇到过自己无法击败的对手,使他在一时之间心绪大乱。碧奉书见对方默然不动且杀气全无,心道:“好机会!”忽地一拳打了过去。上官飞见状儿,身形一晃儿,反手一掌切向碧奉书的手腕。这一招快逾电闪,碧奉书收招不及,只好不顾手腕的安危,一脚踢向对方胸口,这一招来势极猛又是踢向要害如被击中必定一命呜呼!上官飞见对手使出这种同归于尽的招数,不由暗骂一声,收回斩向碧奉书手腕的掌刀,顺势轻轻一托将碧奉书推开,同时发出一股儿凌厉的气劲顺着这一托之势攻进碧奉书的体内。碧奉书感到筋脉欲裂忙自运功化去对方的气劲,同时顺势飞退至远处,以免对方趁势再施毒手。 上官飞见对方中招之后连血也不吐一口,更加重三成功力一拳似拙实巧的攻向对方。这一拳所带的强大气劲,拳未到仅凭气劲便刮得碧奉书肌肤有如被刀子划过一般。碧奉书见对方此招势在必得,而自己经脉受损欲避无从,万般无奈下只得一咬牙拼足全力反掌迎了上去。眼看双方掌力将要接实之际,突然一股儿大力涌来将碧奉书推之一旁。同时,耳边传来几声气劲相撞之声。碧奉书睁目望去只见“四大杀神”中的“风神”云万里正与上官飞二人战在一起,二人你来我往转瞬交手了数十招,这时二人双掌相触粘在一起,持续了片刻儿时间双方尽皆身形一震,各自退后了一大步,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大喝道:“阁下好身手!还是让我‘拳神’翟千叶来请教高明吧!”语声方落儿,两记百步神拳击了过去。上官飞急忙拍出两掌化去凌空袭来的拳劲,但却不自禁退后了几步。他见对方一个比一个厉害,不由大惊,心道:“此二人的武功与自己只在伯仲之间!若二人联手自己非丧命不可。”心念一动,“呼呼!”拍出两记劈空掌,掌劲分袭向二人,自己则足尖一点,飞身而退,眨眼间身形消失在夜空之中。这时,隐于暗处的“雷神”帅一帆和“火神”木青衣二人相继现身。帅一帆道:“此人是谁,武功如此之高?” 碧奉书见到四人,苦笑道:“若非四位前辈来得及时,小子今天非丧命于此不可!”木青衣此时发话道:“这是因为公子担心你的安危,这才命我等四人前来助你的!快些回去吧,王爷与公子尚在等我们回去复命呢!”其他四人闻言齐一点头,五人立刻儿赶回平王府。偏厅内平王父子碧奉书所报告的消息后,均沉吟不语。碧惊尘根据碧奉书回来复述那名追杀他的神秘高手,在脑海中苦苦思索此人的身份,。过了半响儿,碧惊尘忽然取过笔墨在纸上勾画出一个人的简图。碧奉书看过之后惊奇道:“公子,今夜追杀我的人就是此人!”碧惊尘点了点头,正容道:“看来魔门中已经有大批的高手来至京师了!”碧洪泽闻言一惊,失声道:“王儿,你说的魔门中人,那个令天下人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的魔教?”碧惊尘点了点头,平静的道:“不错!若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此人应该是魔教中号称‘万魔天尊’淳于期的大弟子,也即是‘魔门七子’中的‘双修子’上官飞。”众人闻言后尽皆又是一震儿。碧洪泽喃喃道:“王钦怎么会跟魔教中人扯上关系?”碧惊尘沉声道:“王钦可能是域外魔教派来颠覆大宋的工具!这消息很重要,看来分裂了数百年的魔门又有重归为一的迹象。我们应及早做出应变措施,否则可能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碧洪泽突然发现爱子在“重生”之后整个人变得与以往截然不同,多了一股从未有过的霸气,这种改变使得碧洪泽又惊又喜。他碧洪泽以一个没落皇族从无到有衍生出今时今日的地位,靠的不是运气而是他杰出的领导才能和他特有的为人处事的方针,他小心翼翼的发展自己的实力,却轻易的瞒过朝中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政敌的耳目,虽位高权重却从不树立政敌,一直以低调的方法保全自己的族人。这使得连满朝文武都忌之甚深的王钦也想来拉拢他。碧洪泽突然感到一种很欣慰的感觉,自己处心积虑多年花尽心血培养出的爱子最终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 第三章 群魔汇聚 碧惊尘道:“上官飞于魔教意图控制整个武林时,分身赶来京师,必定有重大阴谋。我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四大杀神”的老大“风神”云万里道:“王爷和少主认为我们是否应该将多年来培养的死士和网罗的高手调来京师以备后患呢?”碧洪泽双目闪过强烈的杀机,沉声道:“哼!我碧家以武起家,根基深厚,想要杀我岂是那么容易。我要让他们知道一下本王的厉害!不过万里此议不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时候让他们出来历练一番儿了!”说到此处转而向碧惊尘道:“王儿意下如何呢?”碧惊尘微笑道:“爹既有意与魔道中人打一场硬仗,孩儿又怎么会反对呢!不过孩儿主张最好不要泄漏他们的身份及我们王府之间的关系,一旦引起八王府及杨家的误会就不好了。而且魔门中人讲究有仇必报,惹上他们也是十分难缠的。最好能做的天衣无缝让他们既吃了亏又无法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做的!”众人闻言尽皆点了点头,道:“小王爷所言极是!”碧洪泽见爱子如此有见地,心下大喜,吩咐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此事交由少主全权处理!”众人闻言连忙躬身领命,碧洪泽再一挥手,众人立刻儿退了出去。 见众人散去,碧惊尘突然向父亲问道:“孩儿有一事想请教爹爹不知是否当讲?”碧洪泽“哈哈!”一笑,道:“你我父子之间有什么话不可说,尽管说出来。即便是说错了爹爹也绝不生气!”听闻此言,碧惊尘嘘了口气,道:“那孩儿就放胆直言了。据孩儿所知如今朝中之势虽然暗潮汹涌,但文有寇准武有天波府杨家,再加上八贤王协理朝政局势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而近年来爹爹在朝中逐渐失势,依孩儿之见不如及早辞官也免于夹于两股势力之间难以做人,且使双方对父王十分顾忌!”碧洪泽听闻此言沉吟不语,爱子此言虽然有理然而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就会彻底失去在朝中的地位及势力,这样做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尚不得而知,但这样做的后果却极有可能将整个家族带进极度危险之中。沉思良久,碧洪泽叹了口气,正容道:“王儿你毕竟年纪还小,这朝中之事非比寻常。正所为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旦你在朝中失势,便会有无数人想尽一切方法来迫害你,折磨你。这些人平日里对你毕恭毕敬然而一旦你大权不在他们便会立刻儿换上另一幅面孔。这件事父王会慎重考虑的,但此刻儿却不是这么做的良机。不过你说的对,此刻儿京师乃是水深火热之地,特别是他们已将矛头指向了我,我会寻找时机离开京师暂避风头!” 碧家父子在未雨绸缪,与此同时王钦府内,上官飞,“摘星子”封竹亭二人则无言的坐在王钦的对面。王钦皱眉不语,良久方道:“难道我们便就此放弃杀死碧洪泽吗!这老小子,真有那么厉害吗?”上官飞闻言苦笑道:“任凭我心中如何不服气,却也只能够面对现实。据我派出的人传回消息,似乎碧洪泽手下的高手绝不止此三人。凭我此次带的人手除非是聚众正面与其交锋,否则暗袭绝对杀不了他!”封竹亭也叹了口气,颓然道:“想不到京师之地竟然有这种武功达到了深不可测境界的高手,一下子还有数人之多。因这意外之变,使我们无法拔除京师附近的黑道高手!”王钦闻言正要说话,突听一人道:“王贤弟面带愁意,不知因何事烦扰,若我张景泰可以帮忙的话决不推辞!”此人说话时距三人不过二十步,若非是说话声传出,恐怕即便是到了离三人十步之处才会使三人产生警觉,上官飞封竹亭二人闻言立刻儿大惊,提聚功力全力防备这“大敌”。王钦闻言不由大喜,先是看了眼已立在房门外的张景泰一眼,后转身见到上官飞二人面带杀意,忙道:“上官老弟不要误会!待我为你引荐,此乃被誉为‘剑霸’的张景泰张兄。张兄的剑术修为名震域外,被许为除其师兄‘剑魔’钟行悦外塞外第一剑手。”上官飞封竹亭二人闻言,这才松了口气,但戒备之心却并无稍减。心道:“此人既为域外剑术第二,功力已如此精深。那他师兄‘剑魔’钟行悦的修为岂非更令人可怕!” 上官飞心中惊异尤甚,一直以来他一直认为除了师父淳于期外当今圣门之内便以他为佼佼者,谁曾料到竟然还有像张景泰这样名虽不经传但修为却绝不在己方中人之下的高手。封竹亭却想:“诸葛师弟此次邀请域外的圣门高手一同参与争霸武林之举,但对方竟有如此实力,恐不易驾驭。最后可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才好!”二人心中各藏鬼胎,表面上却极为客气的道:“原来是张兄大驾光临,久闻大名,鄙人上官飞,这厢有礼!”转而一指向封竹亭道:“这位是我三师弟封竹亭,大家都是自己人,日后不免多多指教!”封竹亭见大师兄这般儿客气,只得跟着向张景泰行礼,张景泰倒颇为谦和。没有一丝霸气。淡淡的应道:“岂敢,岂敢!上官老弟位列贵门七子之首,小兄日后还要多多亲近才是!”上官飞闻言又是一震,心知对方越是亲近随和越证明此人的可怕。圣门之内谁不是奸猾狡诈之徒,即便是同门之间也往往暗藏祸心不怀好意,更何况是其它派系呢。王钦装作丝毫听不出双方间的火药味,转而请双方入厅内叙坐。这时下人重新为四人换过香茗,王钦亲手关上房门道:“张兄为何来的这么快,钟先生他们为何未能一同前来?” 张景泰闻言微笑道:“敝师兄与其他几位朋友未能分身,尚需数月才能前来!不过本人此次带同了大批高手来至京师,谅足可应付有余!对了,王贤弟尚未告诉小兄为何事担忧?”王钦闻言一叹,黯然道:“此事说来惭愧,小弟有一大敌因势单力薄无法除去。但此刻儿有张兄的加入自另当别论!”接着将与碧洪泽之事详细告诉张景泰。张景泰听完后望了上官飞一眼,慨然允诺道:“此事包在我身上,事不宜迟我立刻儿去办!”王钦闻言,连忙道:“要不要我派人助张兄一臂之力?”张景泰哈哈一笑道:“何须这么麻烦,只需一名带路人即可!”说罢儿转瞬消失在门外。上官飞望着张景泰的背影,冷笑道:“此人不知轻重,必会闹个灰头土脸而回!”碧惊尘闻听父亲之言,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操之过急了,因而点头道:“父王所虑甚是,孩儿有些心急了。不过要想不受到敌人的攻击,最好的方法便是一击即离,而且这一击一定要制敌与要害,否则便会反受其害!”碧洪泽闻言刚要说话,忽然见到儿子骤变,双目射出两道前所未有的异彩。正在这时,院内传来声音道:“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擅闯平王府,还不速速报上名来束手就擒!”此言方落,一声惨呼传来,显然对方杀了一名王府的护卫。碧洪泽父子二人坐于厅内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似乎完全不把外面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碧洪泽久经沙场什么样的风风雨雨没有见过,更何况他本身便具备极高深的武功,否则焉能驾驭如此之多的武林绝顶高手。以他的身份岂会将几名前来行刺的刺客放在眼里。碧惊尘的武功到底有多高,碧惊尘自己并不知晓。但是显而易见的是他的武功绝不会在已经与他融为一体的太叔越之下,因为他体内不仅有太叔越完整的功力,而且还有在修炼“精灵大法”之后所积蓄的强大的精气,这些精气随时可以转化为真气为其所用,换言之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去吸取并转化天地间的精气,碧惊尘的真气便无穷无尽,这就是“精灵大法”最与众不同的好处。试问如果与一个气力永远用不完的人打架,那后果便显而易见了。碧洪泽望着儿子,心中若有所思,此刻儿碧惊尘予他的震撼远远大于任何一件事。他完全摸不透此刻儿爱子的深浅,这是他以往从未与过的事。此刻儿外面打斗声不断传来,不时有一两声惨叫声。这说明来人的武功很高,普通的王府侍卫绝不是来人的对手。然而碧洪泽并不担心,虽然“四大杀神”已经全部派到外面办事去了,然而王府之内还有不少比之四人也毫不逊色的高手。平王府苦心经营到今日的局面耗费了近百年之功,其实力之庞大非是任何人所能及。这也是以往对朝中之事毫不关心的魔门所无法知晓的,魔门历代以来一直以一统武林继而统一天下为己任,然而仅前一目标便历经数十代还未能实现后一目标自不会被其主要考虑。 第四章 明争暗斗 诸葛小生此次之所以联络王钦,主要是因为对方是中原魔门与域外魔门的联络人,更因为对方现在身居高位,对于有些事做起来可以十分方便,但也有他所料之不及的,那就是真的如同封竹亭所料,他因为对魔门六道各宗主实力的认估连带的使他对于域外的圣门高手也产生了轻视心里。事实上早在昔日“邪帝”百灵称霸魔教的时候域外的魔教派系便隐隐有凌驾于中土魔教的趋势。当年若非有至尊盟盟主秦中月大肆诛杀魔教人士,魔教早就将武林正道人士彻底铲除了。平王府的管家杨四此时来到园内,他苍老且深沉的声音传过来道:“阁下好身手,如若老朽没有看错,刚才那一击应是‘燕落长空’。不知阁下跟钟行悦是什么关系?”张景泰此时傲然立于平王府后花园小池塘中心的石柱顶端。身后八大弟子分三个方位立于院墙之上。张景泰听闻此语反复打量了杨四几眼,发现对方在说出了这句话之后气势陡增流露出一股儿前所未见的霸气,这种气质自己也曾经在师兄身上见到过,二者之间那种莫名其妙的共鸣使他知道眼前此人跟师兄之间定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张景泰耐下性子沉声答道:“本人张景泰,钟行悦乃是我师兄,阁下如何称呼?”杨四闻言冷冷一笑,嘿然道:“是吗,即是钟行悦的师弟,老夫也懒得与你过于计较,自断一条手臂滚出王府去!”张景泰闻听此言勃然大怒,尚未来得及发作,自己身后八大弟子为首两人已怒斥一声向杨四扑去。此二人平日里被张景泰娇宠惯了,一生之中从未见到有人对师父如此无礼也不待师父吩咐便自行做主下去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头。杨四双目厉芒一闪,一记掌风劈了过去,二人闪身避开,却见杨四身形倏的一晃儿,轻轻在二人胸前一撞,二人各自喷出一口鲜血就此软倒在地上。张景泰目睹此景陡然大惊,自己精心培育的两名弟子竟就这样惨死在自己面前,这如何不令他心惊胆颤。张景泰怒斥一声一闪身飘向前去,袖中的钢柔软剑如闪电般射出,疾刺向杨四的咽喉。 杨四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足尖轻点了一下地面向后退去。张景泰去势不止,脚步前移迅速追了上去。杨四对张景泰的剑术似乎了如指掌一般总是在对方施展最为凌厉的杀招之际先一步闪了开去,这让张景泰越打越是心寒。二人争斗的场面十分怪异,张景泰的剑法使得有如狂风暴雨一般威不可挡,而杨四却有如大海中一叶小舟任凭风雨如何锐利,却始终没有屈服。张景泰越来越感到杨四此人的可怕,他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潭,让人无法捉摸,而自己却犹如没有穿衣服的婴儿在对方面前丝毫没有秘密可言。杨四此时开口说话道:“钟行悦就是如此教导你的吗?他难道没有告诉过你用剑之道乃是存乎于心,而非利于行。你虽极尽剑法之妙,然而却无法发挥剑术的精髓真是非常的可惜。如果你技止此耳那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话随声落,杨四忽然脱出了张景泰布下的剑网之中,并指如剑一道剑气射向张景泰的肩头。张景泰失声惊呼,险至极已的避了过去,然而对手却并未再给自己喘息之机,手指一拖一扫,两道剑气由两个截然不同的方位向自己攻了过来。张景泰挥剑急挡,两道剑气不分先后的射在自己长剑之上,剑身轻颤,而自己握剑的手却不由的发麻,可见对方剑气的锐利。 杨四变招之快实非张景泰所能料及,对方手指何等灵活,剑气一道接着一道快逾电闪的射向自己,使得自己竟然连还招的机会都没有,这种窝囊的心情从未有过。诚如杨四适才所言自己今天如果技止此耳那明年今天就是自己的祭日。平王府中自杨四现身出手之后所有王府的守卫及护院的高手便再也没有现身,平王碧洪泽父子二人更是自始至终未曾现过身给人以莫测高深之感。身后六名弟子仍然立于原处,面带惊异之色的望着自己与杨四的决斗。张景泰知道即便他们有心相帮,但在自己与杨四这种级数高手的决斗,六人连近身恐怕都无法办到,真正能靠的只有自己。杨四指尖所发的剑气越来越是犀利,自己握剑的手越来越是沉重,张景泰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他运足功力硬架了一下杨四的剑气,口中大喝了一声,咬破舌尖喷出一股鲜血,右手长剑剑势不停,左手运力将鲜血吸入掌中化作一股儿血雾向杨四击了过去,自己却犹如电闪一般向王府外急射而去。 杨四抽身急退,避过血雾笼罩的范围,目送张景泰等人离去并无丝毫追赶之意。以他之能见到张景泰以内力催动魔门秘术“凝血大法”也不得不暂避其锋芒以至于让对方抽身逃走。“凝血大法”霸道无比是魔门之中仅次于“天魔解体大法”的第二魔功,这种功法施展之际施术者需以霸道的内功心法催发体内精血再以之化作掌风用于毙敌,任何被精血击中的人不论他功力多高都会身受重伤然后毙命。然而有利必有弊,一旦施展此术都会耗损施术者的真元,减损寿命,而且此术施展之后需要调息很长一段时间才可以恢复施术前的功力,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会轻易施展此术。碧惊尘直至张景泰等人逃离王府才开口道:“这张景泰似非中原之人,看来王钦果然与域外的魔教也有联系。不过我们有一段时间不用担心此人了!”碧洪泽刚要说话,此时杨四的声音自门外响起道:“老朽无能,没有擒住来人请王爷降罪!”碧洪泽闻言“哈哈!”一笑,道:“些许小事何须放在心上,今日事繁有劳先生了,下去休息吧!”杨四躬身应了一声,转身退了下去。 碧惊尘沉吟片刻儿。奇道:“孩儿有一事不明,为何杨四对魔门之事如此熟悉。难道他也曾是魔门中人?”碧洪泽点了点头,淡淡道:“不错!杨四本就是魔门中人,而且与称霸域外的‘剑魔’钟行悦有说不清的关系。他本名叫燕西邢是钟行悦的师兄,剑术修为犹在钟行悦之上本是当之无愧的掌门人,却被钟行悦在练功之际予以偷袭以致于走火入魔险些丧命,适逢碧洪泽之父带兵路过将其救走,并延请名医费时三年始将其治愈。燕西邢感其大恩立誓永远为碧家效力终生为奴为仆,然而碧惊尘的祖父非常礼遇与他,不但没有视其为仆反而将其引荐给当朝尚书在朝为官最后做到翰林的位置。后来碧惊尘的祖父见事不可为转而支持赵匡胤建立宋世以求保全整个家族。燕西邢便转而行走天下改名换姓进修剑道,历时几近二十年之久。当他再次回到碧家之时,碧惊尘的祖父已然过世。碧洪泽尊其父命仍然待其如上宾,然而此时的燕西邢性格已然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变得沉稳多智,他在碧洪泽口中得知其父的遗命之后坚持要留在碧家为仆,以有生之年保护碧家的子孙周全。此事隐秘至极,自碧洪泽以外没有第二人知晓。今日,若非碧惊尘问起碧洪泽仍无说出实情的打算,毕竟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碧惊尘在得知此事的原委之后,矢口不提此事,转而道:“魔教中人大举来至京师,八王府和天波府不会全然不知,寇准更是出了名的老狐狸,更不会置之不理!孩儿认为父王不如借此机会加上一把火,重挫魔门且把这个黑锅扣在朝廷头上。而父王便可置身事外,又可隐藏我们的真正实力。碧洪泽也是老谋深算之辈,一听碧惊尘此言当即明白了儿子此举的背后用意。父子二人再谈了一会儿各自回房休息。张景泰率领六名弟子离开平王府,却并不回到王钦府中,而是来到自己在开封暗中布置的秘密住所。此刻儿自己功力大损,几可说毫无自保之力,这使得他不由不心存顾忌以免受本教中敌对派系的暗算。在自己功力没有完全恢复之际他是不会再管王钦的事的。王钦等人本在府中静候消息,却得到张景泰离开平王府后不知所踪的消息。王钦深知此事的严重性,发散人手去查询几人的消息。上官飞面露得色,然而却不由不对平王府的实力得出重新估计。他一边派遣人手协助王钦追查张景泰的消息,一边秘密调集更多的高手进京。 第五章 宰相寇准 同一时间,平王府也在紧锣密鼓的调集大批的死士与高手进京。开封城笼罩在一片儿阴云之中。谍报频传,八王府与天波府几乎在同一时间接到了有大批武林高手汇聚京师的消息。天波府的最高领导人佘太君更是于深夜秘密与宰相寇准会晤商讨此事的应对之策。作为大宋最高权力机构的负责人,使得寇准即便是时过三更仍然忙于处理政务。当今皇上虽不能说昏庸到极致,却也不能算是一个明君。若非在八王爷及三山王妃等一众老臣扶持之下,他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蠢事,自己的相位恐怕也早已不保了。这些年来,他高居相位兢兢业业为大宋的安危操劳,一旦自己失势自己的族人会遭到什么后果是可想而知的。然而明知道这一切是无法避免的,今时今日的自己也已经骑虎难下。他实在是不忍见到自己花费无数心血经营的太平局面就此毁于一旦。寇准挥退了密报的下属,自档案室内取出有关平王碧洪泽的资料,与碧洪泽多年的同朝相处使他知道这位表面上行事低调的“老朋友”是多么难以对付。他心中默默回想了一遍刚才听到的密报,自语道:“老朋友,难道你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了吗?” 王钦府中,上官飞接到属下密报,说已发现平王府调动属下并聚集在一处秘密集会点。上官飞挥退了下属,用征询的眼光望着王钦。王钦沉吟片刻儿,沉声道:“张景泰不知所终,他带来的那些人我们也调之不动,以我府内的人手加上你们的人不知能否彻底除掉他们?”上官飞微微一笑,淡淡道:“我此次进京带的人手虽多,但真正能与像今晚与我交手那几人匹敌者可说是没有。如果我们调动过多的人手去办理此事只会打草惊蛇惹出更多不必要的麻烦!”王钦闻言也不由眉头大皱,他知道自己虽然位高权重但京师毕竟非同一般,容不得他只手遮天,一旦事情闹大了即便是他也无法撑住那个局面。但如果不给予平王府以沉重的打击势必无法令对方屈服,自己想由内部颠覆朝廷的计划势必无法成功。王钦不由恨得牙齿直痒,心中更是将张景泰骂了个狗血淋头,恨对方在此等关键时刻不见踪影。王钦双目中闪过锐利的杀机,恨声道:“绝不能就此放过碧洪泽,他已然对我们的事情有所察觉。此人若不能用之则必须杀之,而且要快!你我立刻儿调集人手,此次行动我跟你们一起去,一定要毁掉碧洪泽。” 上官飞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王钦立刻儿回到寝室换了一套夜行衣,并召集属下高手齐集于庭院之内。上官飞片刻儿即回,他已命封竹亭带领人手分散前往。王钦此刻儿走了出来,身边一左一右两位身高脸型一模一样的中年男子立于身侧。此二人气度沉稳,呼吸若有若无,双手青筋暴起,一看即知二人于外功方面有极杰出的造诣,且二人的内力修为也十分不凡,难怪王钦在明知平王府实力非同一般的情况下仍然敢于硬撼这位强大的对手。王钦一打手势,属下高手立刻儿齐一躬身然后分别由四个暗门离开。王钦自和上官飞等率领十余名高手径自前往。这一切举动自在碧惊尘的意料之中,碧惊尘已经先一步在暗舵之内布置好一切,平王府的高手只不过是佯做了一个大规模聚集的姿态。除了“四大杀神”等六七名绝顶高手之外,主要人手已经由暗道秘密撤离。碧惊尘此举就在于引蛇出洞,将事情闹大引起朝廷的注意转而借着朝廷的力量来打击王钦等人。王钦上官飞二人带领大批高手来到离平王府相隔两条街的一所大宅门前。此宅原是朝中一名大儒的寓所,后来此人携家人返乡出售此宅便被平王府暗中派人买了下来用作死士的秘密藏身地。王钦一早派人监视平王府的一举一动,对此事自是知之甚详。王钦见到大门紧闭,对左右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不约而同一起发掌向着大门击去。两股掌力合二为一势不可挡的冲向大门。大门在掌力的催逼之下化为碎末向四周激荡开去,尘土飞扬。待一切恢复平静中人向大门里望去,只见院内空无一人。王钦眉头一皱转向上官飞道:“上官老弟,依你之见碧洪泽这是在跟我们闹什么玄虚?” 上官飞双目透出锐利的杀机,寒声道:“管他弄什么玄虚,今夜定要取其狗命。来啊,给我上!”封竹亭闻言立刻儿命令手下高手冲进院内,众人分别冲向院舍内几间房屋,开门声此起彼伏,众人的脚步声不停的来往于各处,不片刻儿重聚于院内。此时王钦,上官飞等人来至院中,手下人忙回禀道:“回禀少宗主,属下等并未发现敌踪!”上官飞闻言沉吟不语,封竹亭在旁插入道:“莫非碧洪泽是故意设计好全套,来算计我们!”王钦乃是成了精的“老狐狸”,早觉得此事怪异之极,立刻儿断然道:“计划取消,我们立刻儿回府!”上官飞闻言眉头一皱,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话。数百名高手正欲退出此宅,却听一声苍老的声音道:“这么容易就想走吗,你们把这里看成什么地方,进进出出视主人于无物!”人随声至,“四大杀神”的老大云万里从天而降,出现在众人面前。王钦见到云万里倏地出现,脸上流露出惊疑不定之色。他流目四顾显示担心中了埋伏而不自知。上官飞则是不然,他上次与云万里等人交手失利早存雪耻之心,今日遇到云万里那是再好不过正可让他一雪前耻。他大步上前,吐气凝声,沉声道:“尊驾一而再再而三坏我大事,今日就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一些代价!” 云万里闻听此言哈哈大笑数声,失笑道:“早就听闻‘双修子’上官飞乃是淳于期的得意弟子,没想到却是如此天真之辈,试问大家各为其主彼此冲突乃是不可避免之事,何必说出这种小儿之极的话,图令人耻笑!”上官飞闻听此言顿时勃然大怒,他更不答话呼的一拳向云万里击去。拳未到凌厉的拳劲迎头扑面向云万里袭来。云万里号称“风神”主要得名于其身法之快来去如风,更因其出招之快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官飞的拳劲来势虽猛却不及他闪避之快,他一闪身避过上官飞的拳劲,脚步不停一十八路‘幻影迷踪腿’毫无间歇的向上官飞踢去,且腿腿如风气劲十足。上官飞虽然早知道云万里武功非同一般却未料到对方出招如此之快,他一招未及使完便被对方攻了个措手不及。但他本身实力非同一般,云万里招式虽快却也未能伤到他分毫。他既然知道风万里有此只能便尽力避免与他短兵相接,只是凭借凌厉的气劲来攻击对方。二人转眼交手了数十招尽皆奈何不了对方。王钦自二人交手之初便未将注意力放在二人身上,他一直担心碧洪泽有什么险恶的布置来对付自己。此时他见上官飞二人一时难以分出胜负向左右的手下打了个眼色。左右会意抽出兵刃向着云万里夹击过去。云万里似乎早已料到会有如此一幕,在二人兵刃尚未及体的霎那儿之间,脚步一错,施展出旋风身法,身体急速旋转犹如旋风一般。向他袭来的两名魔门弟子,手中拿捏的兵刃被他急速的身法在片刻间旋飞,上官飞目睹此景先是一愣,继而忽左忽右拍出一十三掌,十三道掌劲封住了云万里上下左右四个方位,逼着他唯有前进或后退两个方向可选。 然而风万里却并未按照上官飞预想的方位闪避,而是凭借高超的身法将上官飞的掌劲尽数吸纳然后再转送给那两位犹自尚未脱离自己所形成气场的魔门弟子。这一举将三人尽数击退,而风万里却趁此良机一闪身向屋顶飞去。王钦目睹此景,冷笑一声拔起身法,挥拳向着风万里的背心击去,就在此时“四大杀神”中的“拳神”翟千叶自上而下同样发拳向着王钦击来。二人双拳相交,两股儿庞大的气劲一经接触,二者同时全身一震。王钦在遭此力度挤压之下向下坠去,而翟千叶却借势向后飞去与风万里尽皆消失屋檐之后。就在二人消失后不到片刻儿,四周的院墙上涌现出无数的弓箭手,不远处马蹄声轰鸣,大队人马向着这个院落奔驰而来转瞬之间就将王钦等人围在中间。王钦回头望去只见包围自己的人中竟然有大批的禁军,便知大事不妙。此时,禁卫军统领杨排风在数十位女将的护卫下来到两队人马之间,王钦心知此女向来对自己不存好感加上有天波府及死对头寇准的支持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而且对方是带刀护卫直接受命于皇上根本不受自己节制,这一次真的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