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道流泪的感觉》 第一章 默默的离开 第4次的失败却显得分外沉寂,不,是第n次的徘徊,徘徊在痛苦与失意的边缘,漂泊于凄惨暗淡的深秋,驰骋于阴森冰冷的凝结——心碎的声音总让我感到恐惧与彷徨,对未来对希望的幻想在一瞬间化为虚有,像云烟,像飘渺,像孤独的花絮,溶解在无边无垠的忧愁里。 高3的心是脆弱的,经不起半点的波澜,一切都是那么的机械,乏味,每天一套一套的试卷发下来,老师接踵而来,一切对我而言都不那么重要了,曾经还一味的为名次下落而伤心不已,现在已经习惯了,习惯做一个差生,一个老师心目中的差生,习惯了从500加变成400加,习惯了同学们诧异的目光,是习惯了还是麻木了?只有当时的我才知道吧,不管别人竞争多么激烈,对一个没有丝毫兴趣的我而言,一切都无所谓了,或许我只能等待奇迹了,等待高考临场老天给我的微薄的怜悯。 总是不知不觉中回想起童年,那时候我很洒脱,喜欢穿男生宽大舒畅的衣裳,喜欢他们把我当哥们一样处,喜欢留着短发奔跑在每个暗淡的角落,喜欢彼此不讲话却可以感觉到心跳的悸动。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因为喜欢。在年少叛逆的时候,觉得这就是一种酷,一种属于自己的风格。 如果每个人都只是另一个人的翻本,人生就没有意义了,而人与人之间的差异似乎就在于那点个性,生活会慢慢的逼我承认,这就是事实,就是生活。 清楚的记得爸留给我的那封信,我长这么大以来他留给我的第一封信,每一行,每一句,每一字,都那么清晰的,那么真实的刺痛着我的心: 女儿, 当你还是个黄毛丫头,扎着马尾到处野的时候,就一直很乖,很率真,村里的人总是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都说我将来享福了,有个这么乖的女儿,瞧你那双机灵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块学习的料。 我就这么一点一滴看着你长大,转眼间,你都成大姑娘了,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有的事你也该懂了,不要以为爸妈都是傻瓜,不知道你在学校都干了些什么事,这也怪我,为了赚钱,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没有照顾好你。你知道的,爸妈赚钱也不容易,我们也不指望以后能享你多少福,说你都是为了你好,你爸我那时候没条件,也没学到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还能指望父母,我们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以后一切都还要靠你自己,爸没有出息,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读,我哪怕砸锅卖铁也会供你读,钱的问题你不要担心,没有你的事,我会一分一角的赚。 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为什么成绩一落千丈,是为了自己的将来,而不是为了我们! 父亲 亲笔 某年某月某日 为什么如此普通的字眼,会让我愧疚的喘不过气来?会深深的扎入我的心脏?就因为他不是别人,而是我的父亲,是生我养我的亲身父亲,是流着和我一样血的爸爸。信里他是那么的无奈与自责,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我,似乎在哀求我要好好学习,我知道是我伤了他的心,是我谋杀了那个他心目中的乖女儿,那个从小到大他都疼的女儿。 我的心很痛,很痛—— 如果一个人的一生注定要流那么多眼泪,那就让我在那一刻将所有的眼泪流尽,这样,或许,以后我就不会知道什么叫痛。 那天雨突然的很大,六月的天总是这样说变就变。我坐在教室里看着窗外突如其来的雨,表情很僵很硬,一阵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心里很空,思绪像杂乱的麻绳一样搅在一起,紧紧的,让人透不过气。同样的一天,同样的一分,同样的一秒,一个憔悴的妇女骑着自行车在暴风雨中艰难的前进,狂风夹杂着泥土的气息飘荡在每个有缝隙的角落,斗大的雨点打在她有点浮肿的脸上,有种刺痛的感觉,眼睛已经睁不开,分不清眼前的道路,她只是硬着头皮往前拼命的扛。一阵冷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却没有停下脚步,继续的往前挪,好像要完成一项使命。雨顺着她的发梢流到她的脸颊,倚着瘦弱的脖子穿透到她单薄的衣裳里,全身都湿透了。那个人就是我妈——一个农村里普普通通的妇女。 “晓凡,肚子饿了吧?给你,趁热吃啊!”看着浑身湿透的母亲,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看着她递过来的饭盒,裹得严严实实的,里三层外三层,可是她却没有把自己裹好。 “下这么大雨,你干嘛还送过来啊?很丢人,你知道吗?你这副样子让我在同学面前很丢人,你懂不懂啊!?”我像疯狗似的乱吼道。她被我的举动吓住了,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角又咽下去了。 许久,她转过身默默的走了—— 在我的记忆里,爸很坚强, 13岁的时候父亲(也就是我未曾谋面的爷爷)就走了,走的很凄凉很悲惨,那时候只有一张破旧的草席,风一吹,只有到处枯萎的芦苇飒飒做响,为他奏上一曲哀乐,轻轻的走了,没有带走一片云彩。我刚满月的时候我奶奶也撒手而去,爸就一个人撑起这个家。那时候,家里很穷,只有两间破瓦房,除了这个,他们什么也没留下,每次下雨的时候都是我玩的最开心的时候,东奔西跑的将家里所有能装水的锅碗瓢盆都摆到家里漏雨的地方,满了就倒了再装,装了再倒,偶尔还和小我两岁的弟弟打水仗,忙的不亦乐乎。小孩子总是这么的傻,很容易满足,吃了块糖果就显摆出很幸福的样子,为什么那些所谓的大人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可是小的时候我很不懂事,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总是吵着嚷着要吃这吃那,当时他们总是尴尬而无奈的对我笑笑,我还一度的以为他们不疼我,我想吃的也不给我买,没事还老赖在地上哭。后来大一点了,知道他们没钱,知道家里就这样子,我也不怪他们,他们都很不容易,把我拉扯这么大。其实我是穷怕了,从小就穷,当别的小孩捧着喜爱的玩具的时候,我却只能远远的看着;看着别人吃好吃的时候,就算再馋,也只能咽咽口水,告诉自己:没事,我不饿,我不馋,回家吃老妈做的菜。 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那个我从小吃到大的口味,在我看来妈妈做的菜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就算只是个山芋,也是香喷喷的,热乎乎的,多少钱都买不到的,上面有妈妈的味道。 妈妈经常跟我说:怀我的时候吃什么就吐什么,就吃到我爸买的两条鲫鱼,结果我奶奶连鱼都没洗就直接煮了,那时候没的吃看到鱼就惊动成这样。她也就没吃。还说我很娇气,可是我却没有发现我的命运有多好,有着一个穷老爸,还有一个穷老妈。 后来,我走了。 从一个学校到另一个陌生的学校,一个我一直想去的学校。 我就带着自己疲惫的躯壳,带着仅存的良知,带着我渺茫的梦想离开了,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走的时候,我没有留任何同学的联系方式,没有给他们一句话,甚至一个我会想他们的眼神都没有,其实我会想,不管到天涯还是海角,我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这段青涩的记忆。转身的那一刻我哭了,我不敢回头看,我怕舍不得,我怕别人奇怪的眼神,好像我是怪物一样。我怕我的心思在刹那间给别人看穿,赤裸裸的。 泪静静的流淌,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种人还会落泪,也许是苍天要证明我真实存在的丑陋,也许是正义者让我看清扯去面具的那张脸,而宁愿一生在臭味中腐朽变质,也许是勇敢者撒下的汗珠,也许,只有心才知道流泪的感觉。 没有谁知道我为什么要走,也没有谁想要挽留我,只有孤独的影子在夕阳下渐渐远去,消失在无垠的边际—— 我就这样把我的过去画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句号。 没有谁记得那个留着短发的我,那段记忆也随着岁月而消逝。 一个陌生的地方,在这里没有人会知道我的过去。我没有朋友,有的只是孤独。 我变了,没有谁会发现,因为没有人真正的了解我。 我变了,不再那么的无邪,不再那么的无知,不再那么的开朗,只是还是很懵懂,双炯里透出来的依旧是迷茫,是幼稚。 我知道我应该学会坚强,不再让爸妈为我操碎了心。 我努力的去做了,开始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喜欢一个人在黑夜无人的街漫无目地的走着,走着,喜欢迎面拂来的冷风,喜欢数满天璀璨的星星,那时候他们都好调皮,总是在跟我不停地眨眼睛,那时候星星特别的明亮,好像我一伸手就能抓到他们,那时候只要静静的躺在地上,看着漫天的星星,我的心里就平静了很多。 我给自己定下了目标,一颗星星代表我的一个梦想,希望有一天我能赚很多很多的钱,爸妈就不用再那么辛苦!为什么有的时候他们很清晰,有的时候却又很模糊? 街上很静,很静—— 第二章 毕业后 我们就结婚 初中考高中,我离我理想中的学校差了2分,高中考大学差了40分,3年足以改变一个人,改变所有的事。 奇迹终究没有发生。 一个陌生的城市,我要在那里度过接下来的4年,是快乐还是痛苦,谁都不知道。我坐在前往学校的车上,心中一片茫然——此时此刻他和我背道而驰,去往另一个离我很遥远的城市——西安 同样是另我感到陌生的城市——西安,听他说西安是一座古城,有很多值得我们参观的地方,有很多古人留下的痕迹,秦始皇的兵马俑,法门寺、杨贵妃、安史之乱、梦书坑儒、火烧阿房宫……以至于后来的西安事变等等,都值得我们后人深思。 或许这些都是他选择去那的原因吧,远离我,远离家人,远离我们曾经走过的岁月。 填志愿的时候我没有问他,他也没有告诉我他要去哪里,没有打电话问我的意见,没有问我想去哪里,是否可以跟我在同一个城市,没有问我希望他在哪里。没有,他没有这么做,和他的父亲决定了一切。我知道:我不应该怪他的,他的人生该怎么走,本该由他自己去决定,我没有权利去改变他的人生。我也知道:他不会选择和我在同一个城市,更不会是同一所大学。谁叫我考了那么点丢人的分数,似乎连它自己都在耻笑我,耻笑我的无能,耻笑我的没出息。在那一刻,我似乎被禁锢在一个黑暗的笼子里,周围没有一丝声音,只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很多的镜子,每一个镜子里都反射出那个绝望失措的我,那个惊慌害怕的我。无力疲惫的眼睛,眼睛里深深浅浅的血丝,眼球下黑的有点暗紫的眼圈,这就是我,现在的我。 其实我的心里多么希望他抛开一切,只为了和我在一起,难道不可以吗?或许你会说我很自私,可是爱情不都是自私的吗?有人说:“女人在恋爱的时候会越来越笨。”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为什么我没考上呢,难道是因为这个? 奇迹终究没有发生,没有发生在这个炎热的夏天,不,奇迹或许是发生了,只是没有在我的身上。 人来人往,我的头晕晕的,只看到一排建筑物以一定速度往后退,弄得我眼花缭乱,真不知我上辈子造的什么孽,这辈子要承受如此折磨,总是觉得是基因遗传问题,我妈晕车,所以我也晕车,或许是晕过头了,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司机大哥猛地一刹车,我就这么一倾,浪费了粮食不说,美女的面子全丢光了,我只觉得浑身燥热,很困却睡不着。我吐就吐喽,可偏偏眼花,想当时,那时快,我一把扯过一个袋子就开始发泄,谁知道袋子居然有个洞,异味物兴奋地流到了旁边大姐的裙子上,什么啊,应该说是阿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急忙道歉。可是她哪还听我道歉,瞧她那副凶样,张着一双单凤眼,脸上堆积着一块块的肥肉,脂肪多的可以挤出油来,头油都省了,只要从脸上抹点,怪不得头发盘的跟个野猫似的,眉毛乱七八糟的拼凑在脸上,好像泼妇骂街似的,袖子一抄,妈呀! “真是倒霉,臭婊子,”一边用纸巾使劲擦被我玷污过的地方,一边嘴里骂骂咧咧,“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喂,我这裙子可一欠多呢!!”说着站起来,瞪着我大骂。可想而知,流星花园多受欢迎,连大街上的大妈也知道这句言承旭的经典台词。“我呆会要去谈生意,你叫我这样怎么见人啊,你个乡巴佬,从哪跑出来的疯丫头?”天那,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我真为她可怜的丈夫惋惜,和这样的凶女人在一起,肯定天天怕怕啊!说不定就是超级妻管严。我的歉意一下子全没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冲的一下蹦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她的鼻子,“我都已经道过歉了,还想让我怎样啊?叫我赔吗?我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吧!这衣服咋不能穿了,我只是不小心弄脏了巴掌大的一块,要是不想穿,你脱了别穿好了,你有自由的。”她被我气的眼睛冒烟了,我看了看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想要帮我的趋势,我似乎明白了,在这里没有谁帮我,没有谁会怜悯我,我只能靠自己,社会就是这样子的吗?残忍? 这时候,司机大哥发话了,“别跟一个丫头计较了,不就脏了一小块吗?水擦一下就没事了。如果你们还是想吵的话,请你们两下车吵去。不要影响其他旅客。”虽然他不是为了帮我才这么讲的,至少那个胖女人没有再为难我,应该是赶时间吧,或许我已经渺小到不值一提了吧。我一屁股瘫坐下去,好像刚才是人死之前的回光返照一样,眼皮又突然的很沉,应该是刚吐了的原因,我也没精神理会那个胖女人,看着那一身肥肉,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肉都张在我身上似的,哎——只能叹息了。隐约听到那位大妈级人物骂了我几句,要不是我状态不佳,我真他妈的跟她大干80回合,奶奶的,当我好欺负啊?乡下人又怎么样?我们乡下人也是有自尊的!有钱又怎么样,有钱就可以想骂人就骂吗?好像本来就是我的错啊?!晕了,晕过头了——安以凡,你搞什么呢?????对啊,我搞什么呢,臭脾气一点也没变啊! 我叫安以凡,大家都叫我晓凡,给面子的叫声凡哥,不给面子的叫声凡兄,嘻嘻—— 汽车一路向北,微风又带着我的思绪去到他的身边,又让我想起我吐他一身的场景,他很焦急,不住的问我要不要紧,虽然觉得很糗,但我的心里是甜蜜的,这种被人宠在手心的感觉真的很幸福,很惬意。轻轻的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随着窗外吹来的微风,听着他在我耳边低声的歌唱,心里很平静,很平静—— 他叫月,从小体弱多病的缘故,显得特别的消瘦,正是这个原因吧,给他的双炯无形中多了一份忧郁,这让我想起了薄命的黛玉,如果他是一个女孩,应该像她一样忍人怜爱,让人心疼。可以说他不是什么帅哥,很普通的一个男孩,却给了我最不普通的感觉。 他的眼里有我,我的眼里有他。 记得那天,下着小雨,雨帘笼罩着整个大地,到处像水中世界一样,蒙蒙的,感觉清新,自然。他单膝跪下,纤细的右手轻轻的握住我的左手,好像抚摸着稀世的珍宝,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直视我,对我温柔的意味深长的说:“毕业之后,我们就结婚。”我看了他很久,很久,似乎想看穿他的心,想知道他是不是真心,他是不是很爱很爱我,他的眼里只有我,我的眼里只有他,看着他炯炯的眼神,我羞涩的点了点头,那一刻,他用力的把我抱在怀里,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兴奋的心跳,有点错乱,有点激动——像小孩子收到他喜欢的礼物一样,兴奋不已。他轻轻的在我脸上印上一个热吻,火热的,我心里的小老鼠七上八下的,我想这不是他第一次亲我了,我却还像当初那样甜蜜,不知所措。那时候我感觉自己就是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不,我不应该是公主,而是灰姑娘,因为12点就是我们相约的终点。当时钟残酷的敲响12下的时候,我们的缘分就尽了,就该散了,所以时钟每敲一下,我的心就好痛,好痛—— 王力宏唱:“不要轻易的说天长地久,否则你觉得我不切实际。”爱情不需要轰轰烈烈,不需要缠绵悱恻,更不需要生死离别,痛不欲生,平平淡淡的真情同样能编织爱的主旋律。 不需要为证明爱的疯狂,爱的深沉而伤害对方,难道这种创巨痛伤真的叫“爱“吗? 如果你爱我,就别伤害我,不是有这么一首老歌吗。也有人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让自己爱的人受煎熬,来满足自己内心的愤恨。只要他(她)开心,就是给自己默大的安慰。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很多人都说至少曾经爱过,那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我不苛求我的爱情能天长地久,因为我不知道,永远到底有多远—— 在春雨洗礼后的每一个清晨,在阳光灿烂的每一个晌午,在晚霞漫天的每一个傍晚,回忆总是那么的美好—— 回忆之所以叫做回忆,就是因为它不可能重来。 突然想起了高中老师都喜欢讲的那句老话,“你们现在苦点没什么,以后考进大学就好啦,想干嘛就干嘛。谁还有时间来管你们啊,所以说现在的努力是值得的——”我想每个同学都可以倒背如流了,总之一个字——爽,两个字——爽呆了,三个字——真他妈的爽。想起我们班主任那油润滚滑的肚子,想起他那笑面虎似的嘴脸,还那石破天惊的嗓门,就觉得背后一阵冷风。不提了,不提了,想他想感冒了可不值得,容我以后慢慢分解他的牛b之处。 随着汽车一路的颠簸,终于安全的抵达了该城市。哎呀,阳光真是刺眼啊,我难受的用手遮住眼睛,还没回过神。 “小姑娘,打的啊?” 我没兴趣的瞟了一眼,再回头看看我这一堆的行李,算了,就奢侈一下好了,我的主啊,神啊,以及老天爷啊,请原谅我吧,阿门。 我一骨落拉着一堆行李走到车身旁,“大叔,我要去abc职大。请问一下多少钱啊?” “20!”语气坚硬的说。 我的脸色一下子煞白,“妈呀,大白天,你打劫啊?”张大嘴楞了半天,想想在俺们那噶的屯子里,什么东西要这么贵呀,不是打劫是什么呀?缺钱用也不用昧着良心在我们学生身上赚吧。 “都是这个价,你坐不坐吧?不做不要妨碍我做生意啊!没钱不要学人家打的,那,看到没,到那做公交去!”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堆人挤在那里等呢,争先恐和的,中国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每人吐口口水就能汇成一条河。后来才发现了机械系什么都不缺,就缺女人。一辆公交从远处徐徐驶来,老远就看到一堆人急吼吼的往上爬,像闹饥荒抢食物似的,车上已经是人挤人了,还有不少人要往上爬,不是说南京大屠杀死了很多人吗?怎么中国还有这么多人啊? 算了,我就仁慈点,不跟他们抢饭碗了。今天就阔气一下好了,豁出去了我,明知道被宰偏要把头伸过去,真以为自己是孙悟空啊,哎——如果真是的,我一定变出很多很多硬币砸死他,孙悟空咋就不复我身呢?姑奶奶我就受不了别人打击了,我大步流星跨到车上,使劲关上了门,生怕别人不知道。 人有三六九等,车也分轿车,出租车,公交车等等,什么东西都分好坏,两极化太明显了,怪不得中国犯罪逐年增加呢,穷人是越来越穷,富人越来越富。或许我还是个小孩子,不懂这些时政,但我不乏很担忧,因为我也是穷人。伴随着恶臭的汽油味我又上了路,两个相反的方向,我离他越来越远,心突然的有点失措,有点孤独,有点伤感——下一个见面的日子是何时何地呢?我们又会是怎样呢?他会变吗?变胖了还是变瘦了呢?他会想我吗,像我想他这样,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深刻吗? 来到这里,唯一的感想就是人好多,车好多,交通好堵啊,真搞不懂没事买那么多车干嘛,有钱就了不起啦,搞得走15秒停一分的局面,我靠——还让不让人活啊?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对晕车的人来说,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啊,无奈啊。他们都不知道石油是不可再生的资源吗?他们这辈子享福了,等石油开采劲了,子孙后代该怎么过啊。汽车排出来的尾气严重污染环境,还有噪声污染,很多有钱人不是假装爱干净吗,怎么自己每天呼吸的空气不嫌脏啊? 打开窗户,温和的风缭乱了我的发丝,发梢吹打着我的脸,有点疼痛,有点微痒,活跃的灰尘也随着风飘扬。 静静的想着,想着—— 第三章 初次见面,给个面子好吧 不知道何时我就这样睡着了,“喂,到了。”朦胧中被一只僵硬的手推醒了,真是的,温柔一点要死啊,连怜香惜玉都不懂,怪不得只能做个司机。 终于到了,那个我在心里,在梦里想了无数次它可能是什么模样的学校,它的门朝哪个方向,它有多大,它的大概布局是什么样子。 一下车,我就深深的长吸了一口气,感受一下新的生活,也让我晕车晕死的脑细胞有个复苏的环境,可是涩涩的,甚至有点污浊。 然后我四处瞭望一番,居然没有发现有疑是学校的物体,在我看来,好歹也要大字标注(这是常识,地球人都知道),不过那个宿舍看起来真是——有够破啊!上上下下竟是衣服,红的,黄的,绿的,外套,裤子,内衣,什么都有,让我想起上海滩那种有历史的建筑物,不,应该是文物啊,沧桑的感觉。在这中环境中特能体验到红军长征之苦,体验文化大革命时期,大锅饭的美味。周围是杂七杂八的商贩,他们的面孔都跟这建筑物的风格不谋而合,有的在不停的吆喝着,看到行人经过总要问上一声,特有误入菜市场的感觉,如果这就是我学校宿舍,我的心就凉了一半了,连高中的水准都达不到啊。 我迷茫之中,找到一位大妈,“请问abc职大在哪里?” “就那啊,”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无精打采的看去,“姑娘,要买橘子啊?特甜的!”大妈也不忘吹一下自己的橘子,这年头是王婆卖什么自夸什么啊。 “谢谢,不用了。”我哪还有什么闲心吃橘子啊,心已经全凉了。好不容易在一块黄色已经被风吹日晒褪色的匾上看到abc职大这几个小小小字,当时就有种不想去的冲动,觉得离我的梦想是越来越远了,难道4年,我就要在这里度过?初次见面,给我如此大的打击,这学校也太不给面子了,心汗—— 现实和想象居然差这么多,怪不得说现实总是残酷的。 “ 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是谁讲的啊?他是不是知道我有今天啊,所以提前告知世人。简直太经典了,正好劝住了自己早已疲惫的双脚。 我无力的拖着行李,挪了进去,抱着一丝丝的希望进去了。 徜徉在学校的主干道上,眼睛以10m/s的速度快速扫描着,毕竟是我即将呆四年的地方,能不关心嘛,找到一点心里的安慰也好啊。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叫什么“学生仔”的小卖部,不知道黑了我们穷学生多少钱,有工作的自然有工资养着,小孩子嘛,有父母养着,我们这种处于踌躇状态的不穷谁穷啊?谁与我们争风?明明就该叫“宰学生”嘛,想当初我们高中小卖部那气势,每天下课后就跟集市似的,挤满了人,有买文具的,有买零食的,(当然喽,大多是买吃的),可能是脑细胞动太多的原因,死伤特别严重,导致胃消化过快,很容易饿,特别是高3的时候,几乎一下课就开始狂吃,有的时候上课忍不住,都要把手伸到袋子里摸个吃的,趁老师转过去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下面就跟老鼠似的撒拉撒拉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将食物塞入口中,一种满足的暖流就会涌上心头,那时候真是好容易满足的。记得有一次,由于早晨懒床的缘故,早饭没来得及吃,上课实在熬不去,偷吃的时候错把橡皮当事物塞入口中,我“呸”的一声引来老师注意的眼光,结果被老师当场抓住,之后我就获得“馋猫”这个光荣称号,同学没事总拿这个来取笑可怜的我,唉——事后我是后悔不已啊,本来就可以吃到了,就怪当时没看清楚,简直亏大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之后就看到什么教学楼,门都是紧锁的,什么也看不见,微微感觉到从里面散发出来的霉味,应该是很久没有人烟的结果吧,所以说没有人的地方是凄凉的。 迎面走来了一个女生,不是很高,可穿了一双10公分的高跟鞋,视觉效果大不一样啊,“你是大一新生吧?”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上下打量了我,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肯定是大一的了,有没有办理过入学手续,住宿之类的?没有的话,我带你去吧,这边—— 什么啊?我是大一的怎么啦?我仔细的看看自己,我脸上没写大一这两个字吧,看来是我比较年轻啊,她肯定是觉得自己老了,哈哈哈—— “请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大一的?”假装好奇的问,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没啥,只是大一的都比较土。”她的这一见解严重打击到我幼小的心灵,想想我的衣服可是刚买的啊,为了上大学刚买的,哪里就土了呢?不就没有穿皮鞋吗?拽啊?你以为我不会啊,我原来的想法要是给人家知道了,不知道要笑掉多少颗门牙了。我立马闭上了本想开怀大笑的嘴,什么都不讲,应该比较实际吧。没办法,人生地不熟的,我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面走了。她的步伐稳重,轻盈啊,以至于我跟在后面急的半死,突然让我想起了,古代宫廷里那些妃子穿的木屐,或许高跟鞋就是那样演变过来的,我怎么感觉跟在她后面我就像是宫里的丫鬟啊,晕—— 想着,想着,总觉得自己太亏了,就加快脚步走到与她并齐的地方。 前面后面左边右边,一会工夫,全是人,不约而同的往一个地方集中,那里是我们大一新生缴费的地方。想想这个学校还是挺大的,从头走到尾,也要个10分钟。 之后,她帮我弄这弄那的,忙的不亦乐乎,我的心里感激的不得了,我土的事也就抛到脑后了,就差要叫人家大姐了,人就是这样,得了点好处就恨不得把自己呀卖了。汗珠早已爬满了她的额头,我还是挺紧张她的,穿那么高的鞋,万一扭着脚了,不就不好了,我的心里也会愧疚。当然了,我也很忙啊。忙着注意周围的人,难得看到这么多人,当然不能错过机会啊。就是看了半天没看到帅的,都说看帅哥养眼啊。高中经常听我们班男生说,看一眼美女能多活一年,那我看帅哥是不是也同样的道理呢。 夷,为什么人家都从前面过来啊?我终于在百忙之中发现了这个天大的秘密,我惊讶的问那位学姐。 “那是学校正门啊,你不至于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她边说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的脸一下子全红了,好象在鸦雀无声的场合放了一个屁,引起全场轰动那样的尴尬,“不是,我只是考考你,呵呵——”汗,人家是大2的,还要你问这种幼稚低级的问题吗?找借口也不知道找好点的啊,真是笨啊,只能以一声冷笑来结束这个好冷的笑话。突然想起来了,“那黑心的司机真是的,敢忽悠我,赚我钱不说还把我送到学校后门,看来世上坏人还是不少,幸好我聪明伶俐,没有打道回府,还是很沉着冷静的,哈哈——”我坏笑的安慰一下自己,免得晚上因多花的钱而睡不着觉,真不知道世上咋就有我这样的怪胎的。 “喂,我都已经办妥了,我带你去你的宿舍吧。”她的一句话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哦,谢谢你啊。”虽然我这个人奇怪了点,但最起码的礼貌,我还是懂的。 我又跟在她后面走啊走啊,阳光好刺眼,火辣辣的,两条腿都已经不属于我了,是拖着在地上爬行。不会吧,怎么按原路返回啊?不会就是那个古老的,有历史痕迹的破楼吧?我本已热乎的心又凉了。 是的,这次我终于看到了它的庐山真面目,沿着楼梯往上爬,一股青色的味道直冲咽喉,窗户上,房檐上,每一处空隙,都爬满了爬山虎,绿的发紫,青的透明,它的存在点缀了这栋旧楼。 走廊里,地面很湿,或许是照不到阳光的缘故吧,再或许是外面大雨里面小雨吧,这么破,肯定失修很久了吧。走廊最左边是两个墩子,供大家三急之需,一层楼上就这两个,稀有的,大家一定要齐心协力保护啊。 201,202,203—— 这就是我要住的宿舍,门半掩着,门缝里看到一个影子来回动弹着,已经有人来了,我深呼一口气,冲了进去,她转过身看着我,我示意的笑笑,没注意她长什么样子,把一堆的东西往所谓的床上一扔,爽啊,环视四周,除了床之外还是床,还有一张高中课桌,给我们放放东西,除了门,还有一个用于透气的小的不能再小的窗户,窗棂上铁锈生了一层又一层,没有电扇,没有插座,就在这样的窝里还要塞下10个人,倒是十足的三有产品,三害齐全,蚊子,苍蝇,蟑螂,说不定什么时候老鼠也和我们一起睡呢,唉——我长长的叹了口气,爬上床,准备收拾一下。 “同学,你听说没有?”那个同学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很不自然,有点邪门。 “什么啊?听说什么?”我好奇的问,手里还不停的忙着。 “我听一个大二的人说啊,我们这栋楼死过人,是一个女生,好象是上吊自杀的!”她一边讲,一边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我一惊,暂停了2秒,转过头看着她,声音有点颤抖的问: “为什么啊?” 她看我感兴趣了,自信满满的说,“没有谁知道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就死在我们这个屋子里”,她走下床,盯着我的眼睛,一动也不动,慢慢的像我逼近,搞的我吓出一身冷汗,突然感觉一阵阴风直罐后背,她轻轻走到我床边,低声的说“虚——不要大声,她正在睡觉,不要吵醒她,她就睡在你这张床上,上面还有她的味道呢——” “啊?”我一咕噜从床上跳下来,鞋也没有穿,就朝外跑,天啊,那个人是骗我,还是有病啊。跑到门外才知道没穿鞋,又害怕的转过身。那个女生在那捧腹狂笑,看来我是被耍了。真是倒霉,第一天就被耍。 虽然很生气,我一句话也没讲,拎起我的包就甩门而去,应该是被耍,觉得没面子,也怕以后在这混不下去,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喂,同学——”身后传来那个女生的呼唤,我也不理睬她,老子不想在这呆了,天大地大,怎么可能无我容身之所呢。 请教了一下学姐们,我就哩哩啦啦搬到了公寓住,那里的条件和破楼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啊,就是离学校远了点,怕啥,我年轻,还怕走不动嘛,再说走路也算是锻炼了身体,我减肥总行了吧。 这个新的四人宿舍,看上去不仅宽畅,连空气都是那么清新(只是相对而言啊)接下来我的舍友就隆重登场了。 我把东西从破楼里全搬到新宿舍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坐在床上直喘气,心里浮躁的不得了,门外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应该是我的舍友吧,我爬起来把头探了出去,走进来一个女孩,长长的头发,乌黑亮丽的,让我好生羡慕,要知道我的头发可真像稻草啊。记得小时候,都是我妈帮我梳头,由于跟稻草似的,札起来特别疼,扯了半天掉了一把头发,有的时候我还急得在那里哭,后来我就一气之下剪了,才有了那个短发的我。她,看起来很清秀,有种邻家女孩的感觉。 “你好,好早啊,都来啦。”声音甜甜的,只是我不得不感叹缺陷的美,哎——她前面的两颗牙有点怪怪的,定睛一看,好像兔子的门牙啊,比旁边的牙大了点点,后来我们就称呼她为兔子了,起初她还有点不高兴,后来感觉这样叫挺亲切的。 “呵呵——我也是刚到。”我答道。 话音刚落,又进来两个,面带笑容,她们头发都跟我差不多长,不长不短的样子,其中一个有点黑,但看起来比我强壮结实多了,很健康的样子,干练这个词完全体现在她的身上,以后我就跟她混了,呵呵——心里暗自高兴着。另一个看起来像樱桃小丸子,带着孩童时的微笑,很质朴,很自然。是的,我们整个宿舍都自然的有点土了,我仔细的看了看她们的穿着,跟我差不多啊,为什么人家说我土啊,我真的没发现啊,宿舍人不都跟我一样吗? 我就是这个宿舍的舍长,因为讨巧是1号的原因,也就由我来介绍我们313室的成员。 一号:(按床位来分) 就是本人啦 外号:石头 口头禅:白痴 二号: 外号:婆娘(外号的由来以后详解) 姓名:严菲 口头禅:你不要再说了,再说你就死定了,你今天死定了。 三号: 外号:兔子 姓名:林子惠 口头禅:自恋 四号: 外号:猛女 姓名:沈阳 口头禅:谁怕谁啊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要一起度过四年的辛酸苦楚,我们还是曾经的我们吗?我希望:数年后,我们都没有变。 第四章 堕落了,是我真的变了吗 夜幕降临,是我来这个陌生城市的第一个夜晚,很黑,很静,我站在阳台上,看着昏黄的灯火,一种寂寥猛的撞击胸口,抬起头看看天空,突然发现这里的天空不像家乡那样和蔼,星星也离我好远,好远,远到我都看不清他们的身影,只是那样模糊的看着我,看着这个残酷的世界,静静的。我紧紧握着手机,汗水早已弄湿了屏幕,黏着那些城市的尘埃,死死的粘在我的手机上,也留在了我的心上。我在等待,等待电话那头温暖的问候,好久,好久——手机还是没有振动,不会是坏了吧?不可能啊,从刚才到现在我已经检查过n次了。或许是他坐车太累了吧。又一次的失望夹杂在这个无情的风中,带着我的思念,一直飘向远方。 从宿舍到阳台是10步,阳台到宿舍还是10步,这样的10步我已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来回,实在劝服不了自己,也停不下我的脚步。其他人都在收拾东西,今天刚到,宿舍被搞的一片狼藉,垃圾堆的到处都是,大家都累了,也只能等明天打扫了。实在忍受不了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坐车一定很累吧?我已经到宿舍了,东西也都收拾好了,你就不用担心我了。还要很久你才能到,记得好好休息啊!”检查无误之后迫不及待的按了发送,我已经等不及要看到他的回信,就像一块大石堵着喉咙,喘不过气来。手机一直揣在手里,一刻也不放松,我想在第一时间知道,似乎他的心跳就在我的耳边轻轻跳动,告诉我:不要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有我陪着你! 对我来说这样就够了,真的够了—— 手机突然一震,我舒的一声翻开手机,“在火车上呢,确实挺累的,你早点睡吧。”简短的几句话,我却觉得很温馨,不自觉的脸上露出笑容,我就是这么傻。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会越来越傻,现在看看我自己感觉还真有那么点。 宿舍人3个坐在椅子上,没事可做,还有一个在叠被子,每当这时候,女人总是会扯起家常来,应该是天赋吧,因为女人都这样,不管是哪个年龄段。 “真是没想到,我居然到这个学校来了,哎——”兔子首先开了头。 “是啊,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我本来是想去苏州经贸的,结果分数不够。”沈阳接着说。大家有个话题也就直言不讳啊,再说高考对我们的影响都不小。 “啊?那个学校我也填了!”兔子惊讶道。好像找到了安慰,像看到同乡似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还真有那么点味道,恨不得冲上去,含着泪紧紧抓住沈阳的手。 “我也是啊。都是死在数学上,要不是数学我肯定不会到这来混,哎——”严菲放下手中的被子叹息着说。眼里也是那么的迷茫与无奈。 现在再回味高考,我们除了叹息还能做什么呢?结局早已经定了,只是这不是我要的结果。他奇迹般的考上了本科,而我还要做一个大专生,一个不知道梦想在哪里的大专生。 “那个苏州经贸多少分啊?”在一旁的我回过神来发问道。 “504,我记得老清楚的。” “哦,我分数够了,我没填,我把我们学校填一个了。”他们3个人都填了同一个学校,结果没人达到分数线,我达到了,居然没填,看来那个学校是真的跟我们无缘啊。 “啊?不会吧你,你有病啊,不去苏锡常,来这里?要是我,我才不要来这里呢。”他们都惋惜的看着我,甚至有点气愤,或许我真的很傻吧。当时填的时候,我只是想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这样我就可以逃脱那些看我笑话的人,不用在别人的笑声中活着,不用活的那么悲惨。 “当时填志愿的时候只是看专业啊,也没看什么学校。”我解释道,只能这样讲了,难不成承认自己脑子有病吗。 “那倒也是啊。哎——忙了一天累死了,大家都早点睡吧。” 一会大家就都爬上了床,“我拉灯了啊。”严菲的床离电灯最近了,所以这件重大的任务也理当交由她做了。 “你拉吧,拉屎也不关我事——” 啊?刚才那声音是谁的?林子惠?兔子?不会吧,在我看来她不会是这么粗俗的人啊。可是那声音明明就是她啊! “林子惠,你想拉就去啊,没人拦你,严菲帮她开门,呵呵——”搞得我们几个人全笑翻了天,第一天大家聊的就比较开,看来我们以后就是一个小家了,看来人真是不可貌相啊。 路上的灯火越来越少,行人的脚步越发急促,清晰的听到街上狗的吠声,嘹亮的,凶猛的,透过千丝万缕的情绪。 “小凡,我到你们学校门口啦,过来找我,不要让我等太久啊。” 一看到手机短信,我立马从床上飞奔而下,子惠惊讶的赶紧跑过来,摸摸我的头,看我是不是发烧了,我带着甜美的笑容说:“我没病啦,是我男朋友过来啦,我现在要去见他,祝我好运吧?!”说着把手往她肩膀上拍了两下。照镜子,换衣服,穿鞋,好久不见了,总要让自己看起来干净点吧,呵呵——我想让他等这么久也是值得的啊。 兴冲冲的奔到楼下,此刻的心情很激动,连脚步也觉得轻了很多,轻飘飘的——老远我就看到月在校门口徘徊,阳光照着他秀气的脸庞,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孩子气,他还是那样子。 离他还有5米的时候,我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打打气,然后朝他走过去,他也已经看到了我,张开双手,我就这样带着甜蜜拥入他的怀里。他的怀抱依旧那么温暖,依旧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在他的怀里总想安静的睡去—— 猛的一惊,我睁开了双眼,周围黑漆漆的,除了黑色还是黑色,感觉自己好像闯入了一个无人的地界,这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自己孤独的影子,有的只是恐惧,害怕失去的恐惧—— 原来一切都只是梦,原来一个美梦也能让人产生恐惧的心理。我吓出一身的冷汗,在床上摸索了半天,摸到了手机,看看时间,午夜十分—— 梦里的他很真实,很真切,好像一伸手就能触摸到他的肌肤,还是以前那样黝黑的,健康的,他一点都没有变,我也没有变。 突然一声凄惨的猫叫,划破长空,直冲我的耳膜,感觉毛骨悚然,想起那些鬼片里,猫叫代表着不祥,下面的,旁边的,都没了反应,我一把抓起被子就猛钻了进去。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我又想起了我的梦想,想起那个离我依旧很远的梦想,我不应该还有梦想了吧,当妈告诉我高考分数的那一刻,我就被剥夺了这种能力了吧,这已不是梦想,应该是幻想了吧,我早该醒了,在决定来这里的那一瞬间,一切就已成为定数。 我的心突然的又痛起来—— 第一个夜晚,我就失眠了,辗转反复,那第二个呢?第三个呢?接下来的呢? 黑暗总有个尽头,迎接而来的依旧是阳光,灿烂的阳光,不带有一丝杂质。 大学的第一个星期都是军训,我们学校还好拉,就一周,那些本科院校都是一个月啊,现在想想觉得还是这个学校好。 一大早我们宿舍就集体出动,一个个把军服拖出来,靠——这衣服还真大!“这裤子可以装下两个我了!!”我大声嚷道。她们看看提着裤子发牢骚的我,不禁失声大笑,结果我用皮带绕了几圈,就怕不小心掉了,“这哪里值220块啊?!就这一套还穿一周,不臭死才怪。”穿着这样的衣服身材也一点都显不出来,真是要命啊!可是没办法,谁叫我们是中国人呢,不感受一下军人的威武,怎么配做一个中国人?我们3个一群,4个一党边走边唠嗑,真不想到学校去啊,不敢想象我们将面对的是什么,听说那些教官踢起人来那叫一个狠啊!痛苦的一周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一起去吃早饭啊,吃了再去,不然哪来的力气啊。”沈阳的话说出了我们3个人的心声啊。 这个破地方人还真是多,这种烂到掉渣的学校居然也有这么多人要来,没谁想要来大专,都是无可奈何吧,被社会删选过的剩下的渣子,总该有个去处吧,不然都在大街上游荡,行行色色的服饰飘荡在每一个腐朽的角落,中国哪来那么多粮食白养一堆废人啊!楼下一眼望去,竟是人,连一个寂静的让人好好思考的地方都没有。其实道理我都明白,只是这些道理根本说服不了自己,再好的医生也不能给自己开刀,知道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勇敢面对,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终有一天要那些张着嘴准备看好戏的人把气全咽到肚子里去。可是我真的能做到吗?说起来总是那么容易,我的自信,我的理想早在高考分数揭晓的那一刻魂飞魄散了吧,我的自尊早在月的爸爸打电话给我,叫我上三本的那一刻就死去了吧,我的傲气早在月的弟弟跟我讲:“凭你的家境买个七八块的还差不多,还买七八十的呢!”这一切我都该忘记吗?我都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乖乖的呆在他的身边,不要管别人怎么讲,只要他爱我就足够了吗? 清晰的记得那个燥热的夜晚,已是寒暑,空气特别的污浊,连续好几天的高温,一滴雨也没有,一丝微风也没有,树叶总是那样坚挺着,一动也不动,树梢上堆满了灰尘,连通常好动的小狗也耷拉着舌头在屋檐下纳凉,只听到电风扇回转的声音,僵硬的—— 突然一阵清脆的铃声吵醒了在睡梦中的我这一家子,我懒洋洋的爬起来拿起电话,那一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月的爸爸。刹那间我的睡意全没有了,心喷喷的直跳,不是紧张,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知道呆会爸妈问我的时候我该怎么讲,怎么讲他们心里才会舒服,实话实说吗?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最不想做的就是伤害我的爸妈,自己受伤就够了,“凭你的家境买个七八块的还差不多,还买七八十的呢!”这句话总是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想起,总是提醒我,一次次的撞击我的心灵。 放下电话,我慢慢的走着,刚离开电风扇一会,我已浑身湿透,还没等到我走到电风扇面前,妈就急切的问:“谁半夜打电话来啊?有什么事吗?” “天气不早了,睡吧,明天早上在说。”我转过身,背对着妈妈,我怕她看出我复杂的内心,怕她看到我正留下的眼泪,因为她疼我,爸爸也是,很爱我,不管我做错什么事他们都会原谅我,因为我是他们唯一的包袱。 清晰的记得,在离高考还有15天的那天,天气晴朗,谁都不会想到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隐藏着雾腾腾的杀气。班主任一早就到教师看早读,挺着个啤酒肚在教室里来回踱着,他的眼神似乎盯着某个东西,透出狡黠的目光,走到我的座位上敲了敲课桌,我的心收缩了一半,担忧的跟在他后面,进了他的办公室,里面还有其他几个老师,他讲了好多,有的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说:“是我打电话告诉你妈,还是你自己讲?”在他面前我哭的很惨,很惨,从来没有想过在他面前我会这么狼狈,这么的可怜,似乎我已经哀求他不要告诉我爸妈,还有15天,就这15天他都看不下去吗?就这15天也不能放过我吗?我在乎的不是他,而是我爸妈知道后失望的眼神,那比任何刺耳的话都来的痛,来的血腥——我看了看旁边的老师,想要祈求微薄的帮助,他也正注视着我,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眼光来打量我的,过了许久,他终于开了口:“这女孩一看就是副聪明相啊,这也太不应该了。”我的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一个劲的往外涌,我想控制,可是越是强忍越是显示我的脆弱,在这个时候,谁会疼我呢,他怎么会心疼泪流满面的我——那个我这辈子最恨的老师,咬牙切齿的恨! “你光哭有什么用啊?不是我说呢,要是你考不上本科,看他还要不要你,也不想想,那么多优秀的女孩,我偏不信,他要你!”一句句刺耳的话赤裸裸的鞭策着我,他敲着个二狼腿,拿出一根烟,点着了,慢慢的品味着,一个个烟圈往上冒,高傲飘到我的鼻孔里,我含着泪恶狠狠的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得意的面孔,“我自己告诉我爸妈,不用你讲!”我坚定的扔下一句话。从小到大我都是这么倔,这么固执,我决定的事谁劝也没有用,他笑笑,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藐视的说:“我要是明明知道还不告诉你爸妈,以后他们不是要怪我吗?我女儿成绩蛮好的,怎么会没考上呢,到时候他们来找,我可不好说啊!”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接着说,“晚上跟你妈好好谈谈,来不及的话就不要来上晚自习了,知道吧?”一下子这么温柔,真是受不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心里总是听到那些狡黠的奸笑,在这么多人面前,他没有顾虑到我的心情,更没有顾虑到流泪的我的自尊,我的自尊就这样被他践踏在脚下,所以我恨他——也搞笑啦,安以凡,你应该早知道有今天的啊,知道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可是你还是选择那条路了,这时候月没有在你的身旁陪你,他可以感觉到你的痛苦与无助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心有灵犀吗?什么都没有了吧——自尊,自爱,自惜这些都在那一刻从我身边溜走了,静悄悄的,没有流下一丝的痕迹—— 从办公室到教室,仅仅2分钟的路,我却觉得有千金重,难道他重男轻女吗?为什么找的是我而不是月?我的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有,我却一丝头绪也捕捉不到,似乎很空白,很空白—— 含着泪回到座位上,那一刻我感觉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火辣辣的,我低着头,不敢看周围同学同情的目光,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我,无数双眼睛好像都在指责我,而我恨不得找个洞立马钻进去,感觉已无言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在担心,担心爸妈的反应。我知道此时的月也很担心,担心老师跟我讲了什么,担心我又跟他讲了什么。 难以启齿的事让我怎么讲,我想让同样的事再发生吗?想起雨中的妈,想起苦命的爸,我的心好痛,好痛—— 当他们知道我和月的事之后,并没有怪我,只是鼓励我要好好考,考到好的学校,其实我心里多么希望他们能打我骂我,这样我的心里才会好受,可是他们没有,他们没有要求我和月分手,没有逼我做出任何事,那些日子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沉重的罪恶感笼罩着我,在无数个漆黑的夜晚。 班主任对我真的是有够负责任的,我家又没钱给他送礼,没事老盯着我干嘛,还把我的位子特地调到窗口,上课总偷偷摸摸的来瞄我,就算是美女,也不能这样子看啊,怪不得上课我脸上总是火辣辣的,原来是脸红啊,晕死了。 相对而言,我觉得自己聪明到家了,他的身上有股很浓的烟味,而我是出了名的馋猫,鼻子特别灵,他还在10米之外向我逼近,我就嗅到他的气味,怎么我也不会笨到这样,明知有虎过来,我还毫无防备,太低估我的智商了。 或许是败他所赐,我对抽烟的人特别敏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只知道剩下的日子里,我过的很惨淡,又开始一个人回家,一个人游荡,一个人思考,思考以后的人生,可是再怎么寻觅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当初的自信,当初强烈的憧憬。 还记得那个转校而来的我,那个抱着希望的我,那个遇到困难就会思念爸妈的我,曾几何时,思念爸妈的同时我也会想起月,又是何时,他空降到爸妈前面去了,原本我是个成绩优秀的好学生啊,从第10名到第5名到第2名到第1名,,凭着我的斗志,就这样走过了一路, 何时我开始觉得学习没那么重要,只要有他陪着一切都会变好,何时我已习惯了做一个差生,何时我习惯了自己一天天落后,他在一天天进步,何时他占距了我的整个世界,何时呢?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是他闯入我生活的那一刻起,就变了——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是祈求上天,祈求他给我奇迹吗? 原本灰色的天空变得绚丽,我以为这就够了,满足了这个小小的幸福,没想到一切都是那么的短暂,它又变成了灰色,还是没有光的黑色,那个黑色的高三—— 这一切我本该忘记的事,却在我心里刻下深深的烙印。 是我堕落了,是我真的变了吗? 第五章 对不起爸妈 黑暗里,我紧紧的咬着嘴唇,狠狠的捏着头下的枕头,怕我的哭声吵醒已熟睡的爸妈,我也不想他们担心,他们为我做的已经很多,很多了,当初执意要转校的是我,后来不考虑一切和月在一起的也是我,都是我自己的错。明明知道转校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现在这个社会谁还跟你空口说白话,没有点意思,谁会在下那么大的雨帮你办手续,送礼的钱,转校的费用,留级多用的钱,哪一分,哪一角不是他们用汗水换回来的,明明知道爸妈身体都不是很好,我还是固执的做了很多对不起他们的事,现在我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他们。 除了眼泪,除了我这个躯壳,我究竟还剩下什么? 一夜,我没有睡着,当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折射过来,我似乎看到了虚伪的身影从我眼前闪过,猛地一惊,睁开疲惫的眼皮,哭的太多的缘故,眼睛已明显浮肿。爸妈已经起床了,他们每天都是这么早,他们说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早起做农活,习惯了做好早饭等我起来,起来有热乎乎的粥喝。人真是很奇怪,闲下来就觉得无聊,总要忙乎点啥,特别是他们那一代人,好像做不够似的,说难听一点,就是天生的贱命,一辈子就知道埋头苦干,就像是农田里的那头老黄牛,直到自己累死在地里为止。这也是一种信念吗?一种中国农民工特有的信念?就算是死,也不忘要劳作,因为家里还有孩子要吃饭,要去养活他们,孩子都还小。 我爬起来,下楼用水敷了下眼睛,因为怕被他们看到,我知道他们会心疼我。 “小凡,起来啦,粥在锅里呢。”妈正在洗衣服,我探头看了看她,突然看到一丝银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我的心猛地一酸,在我的记忆里,我妈一直是那么美,那么年轻,她是不会老的,不会的,她怎么会有白发呢?一定是我昨晚没睡好,眼花看龊了。 “妈,你是不会老的,对吧?”我用一种纯真而渴望的眼神看着她。 “傻丫头,怎么可能呢?人,都是会老的。”心里的大石头坠落到了谷底,粉身碎骨。 我错了,真的。那应该还是我小时候的想法,小时候我趴在我的肩上熟睡的想法,她的头发总是散发出清香,虽然不是用的什么好洗发精,虽然她总是在做农活,虽然汗水早已湿透了发梢,在我眼里,她还是那么美,这种美一直停留在我的心里。 现在她老了,真的老了,是我很久没有认真看过她了,很久,很久,久到我没有注意到她眼角的鱼尾,久到白发悄悄爬上她的鬓角,久到连梦里妈妈的身影都开始模糊。我还是她的女儿吗?我什么都不知道。 “昨天晚上谁打的电话啊?”妈终于忍不住问我,停下了手中的活。 我的心里真的很乱,该怎么讲呢,为什么痛苦的那个人总是我?月他知道吗?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吗?我想是不知道吧,知道的话,就不会像个小孩子一样为难着我。 “是月他爸。”我的声音低的连自己都听不见了,可是她居然能听见,或许她早就猜到了。 “哦,我知道了。”妈继续洗衣服,搓了两下,又停了下来,“他说什么啊?”她的目光不是看着我,我似乎可以想到妈僵硬的表情。我很想说谎,很想不告诉她事情,可是她是我的妈妈,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妈妈,为我吃劲苦头的妈妈,我怎么忍心骗她,我又怎么忍心伤害她。在她面前,我连说谎的勇气都没有,我也不该有吧。 “他说我是不是可以上三本,没钱的话,他先借我,不要利息,等我赚到钱了,再还他——”她的脸色明显的变得苍白,手中的衣服慢慢的掉到说中,声音很清脆。 “你怎么这么没立场,没脑子啊!你是猪啊!人家说什么你就听吗?我是你妈,我说的你怎么不听啊!”从小到大,他们从来不打我,也不会像这样骂我,他们疼我还来不及,今天,就是今天,她居然这样的骂我,我的心里好乱,究竟我哪里错了,让我如此的里外不是人?清楚的感觉到妈妈的气愤。我很着急,着急到语无伦次,“我跟他讲了,我家担负不起,我不可能上三本啊,我真的说了。”我的泪水又一次下来了,为什么我总是那么的脆弱,为什么总是管不住自己的眼泪,安以凡,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怪不得连你妈都说你是猪,是白痴! “他家有钱就能这样吗?就可以管我家的事,他这样讲,不是显得你爸妈,很没出息吗?!”她的声音有点哽咽,似乎有点颤抖。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的心里比谁都明白我家的经济状况,所以从头到尾,我的想法都很坚定,不会去上三本,最不想看到爸妈辛苦的人,就是我啊!我的心会痛,很痛—— 我的血,我的肉,都是他们给的,怎么会不痛? 我低着头,不敢直视看她的眼神,那个失望无助的眼神,一个心酸的母亲的眼神,感觉自己活的好卑微,班主任的面前我痛哭流涕,哀求他不要告诉我爸妈,妈妈面前,我又是以泪洗面,好累啊,真的很累。如果我现在就这样的死去,世人会不会把我的尸骸挖出来,骂到我腐烂为止?自杀吗?我连自杀的勇气也没用,很可怜,很卑微,很狼狈吧,就这样苟活着,甚至觉得自己一点价值都没用了,真是羡慕那些死去的人,不用活着忍受屈辱。 许久,她终于继续说了:“我们是你的父母,难道我们不知道要让你接受好的教育,上好的学校,让你过的好一点,可是我们没有这个能力啊。” “妈,我没有要上三本啊,我一直都没有说我要去啊,您应该相信我的,只是当他爸说说而已。”我几乎哀求的跟我妈讲。 “ 难道他嫌弃我女儿,嫌弃我女儿是大专,他儿子是本科?怕以后我女儿丢他家的脸!那他也太没良心了!”妈越说越气,越说越来火,“小凡,你也这么大了,不要没脑子啊。” “妈,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一直以来我跟我自己讲:分数考成这样,本来就是我自己的错,我还有什么立场要求去上三本,而且在我看来,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英雄不问出处。或许我是在自我安慰,至少让我自己心里有个盼头,而不至于像个可怜虫,祈求着每个人不要用尖锐的目光看我,因为我会受不了。 “要不是他,我可以说,我女儿考上本科肯定没问题!”妈絮絮叨叨的去了厨房。一个电话搞得我家鸡犬不宁的,全家一夜都没睡好,一个幸福的早晨也就这样给毁了,不要再毁掉这一天,不要毁掉这个夏天,更不能就这样毁了我小小的家。 不,我从来都不曾怪过他,从高考之后,没有哪一刻,哪一秒我责怪过他,我只是气自己,怪自己,没用能力,自己的错误本不该归咎在别人身上。虽然心里很痛苦,这一切我都没用告诉他,因为我知道他很开心,因为考上本科而开心,因为可以去自己理想中的学校而开心,因为自己可以完成他爸的梦想而开心。我不该用不开心的事来扰乱你的生活吧,所以我也没用。我还是会打电话给你,还是会和你一起出去玩,还是会在你面前表现的很开心,很不在乎考不上本科,其实我有多么的在乎,你知道吗? 20岁,对于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逝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之后大家都是奔三的人了。 你生日的时候,我送给你一块玉,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值多少钱,却换来你弟的那句侮辱,这辈子我都会记得这句话:“凭你的家境买个七八块的还差不多,还买七八十的呢!”哪怕带着它进入棺材我也要记着。 我的20岁,你送给我一双特步鞋,238元,我记得很清楚,虽然我很高兴,这是我第一次穿这么贵的鞋,不知道为什么穿着感觉和我很不协调,不舒服,或许我这种乡下人就该穿妈妈做的布鞋吧。后来才知道送鞋代表把人送走,你是想送我走吗?那天,你妈打电话给我了,语气很伤人,“你知道月去哪里了吗?他在家跟我生气,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没事就回来要钱,以为我很有钱吗?你们是不是又一起去玩了?”分贝越来越大。 “阿姨,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的眼泪早已出来了,没有发现我的声音早变了吗?儿子没了就找我要,你叫我帮你看着了吗?你给看人费了吗?他回去要钱,关我什么事,说的好像是我在骗你家钱似的,好像我是麻雀,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想借着你家,一步一步往上爬,这就是所谓的蜗牛效应。我知道您觉得我矮,觉得你儿子应该找个身材高挑的,找个门当户对的,我家里穷,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您对我很不热情,很不满意吗? 我很痛苦,很痛苦—— 对于你在乎的人,就算他犯再大的错误,你也会原谅他,你不在乎的人,就算他犯点小错误,你也不会容忍他,真的是这样子的吗? 是的,我再犯多大的错误,爸妈还是会原谅我,还是会像当初一样的爱我,世界上永远不会变质的爱就是父母的爱,就算自己的子女在怎么丑,怎么没用,在自己的爸妈看来,他们还是宝,稀世的宝。就像我爸说的那样:“只要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歉意。 除了我爱你,我不知道说什么来表达做你们女儿的心情。 有你们,我真的很开心,我希望我就像你们想的那样做个平凡的人。 睡梦中我都会记得说: “对不起,爸妈。” 第六章 我们这一群人 军训终于结束了,这一周我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很无聊,很乏味,也没有啥心思训练,总是不知不觉就走了神,训练结束了,本以为我会很开心,结果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灰蒙蒙的,没有容光焕发的感觉,好像水土不服似的,好像大家都没有从高考的阴影中走出来,真正放开的又有几个人呢。高考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人生的第一次抉择,考入好的大学并不代表着成功,但想要成功的话,必须要先考入好大学,接受高等教育,可是我们连第一仗就没打好,现在和本科生已不再同一个起跑点,我们又拿什么去和他们竞争?就这样,被社会赛选了,人才就好像是个金字塔,我们正处于低级,想上上不去,上面人的脚严严实实的踩在我们的肩膀上。一路走着,我也会胡思乱想,真是服了我了。 “沈阳,我们吃啥好呢?吃面呢还是吃饭啊?”严菲问。 “随便啦,我也不知道啊。”沈阳答道。 “昨天晚上刚吃过面,可是我又不想吃饭,怎么办呢?”严菲一脸的迷惑,“左手是吃面,右手是吃饭,左手还是右手呢?” “无语了我——”我真是不知道说啥好了,连吃个饭也要这么麻烦,想这么多,婆婆妈妈的。 “我说你累不累啊?”兔子补充到。 “啊!有了,我吃杂粮煎饼,哈哈——我太聪明了!哈哈——”笑得真是非一般灿烂啊,我们其他三个人都一个劲的摇摇头,受不了,不知道是纯还是蠢。 “自恋——”兔子不屑道。 “白痴——”我看她简直不可救药啊。白痴这个经典赞人之词我是跟帅哥流川枫学的,他骂樱木花道时那帅气的表情,我一直铭记在心,偶像中的偶像啊,不管是从力度还是角度都是一针见血。手轻轻的插进裤袋里,脸成45度微侧着,边慢走,边轻轻扬起嘴角说:“白痴——”微风轻轻的扶过,刘海随风舞动,乘着夕阳,修长的背影渐渐远去。怎一个帅字了得? “煎(歼)死你啊!”沈阳大声说道,唰的一声,方圆百里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她的脸上,猛啊,真是太牛了,这么富有想象力的词居然也想的出来。真不愧是沈阳,沈阳面不改色,从容镇定,以一个非常含蓄的目光回应大家,“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骂人啊?谁怕谁啊?” “自恋——” “白痴——”我和兔子异口同声道。 和这样一群人在一起,我想不是怪胎也同化成怪胎了,变成同一个世界的人。 “喂,大家听好了,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秘密,呵呵——以后沈阳叫猛女,严菲叫婆娘,林子惠叫兔子,哈哈——怎样?我聪慧吧?”我面对她们做出一个胜利的pose,她们3个人气的鼻子直冒火,恨不得冲上来扁我。“那你呢?这样太不公平了!”3个人现在同一战线,一个鼻孔出气,就差把我大卸八块拿去喂旺财了。 “我啊,我想想——”我摆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好像在思考着啥,利用微弱的余光瞟瞟她们三,突然灵机一动,“有了,叫钻石,我以后要我老公送一枚10克拉的钻戒给我,不然休想娶我。嘻嘻——”一脸奸笑的我明显遭来了他们的齐力攻击。 “还钻石?还10克拉,小心太重,手指戴断了。”这么恶毒的话,谁讲的出来,除了兔子还有哪个鸟讲的出来。 “对啊,你没听说某个老太太,大白天给人家抢劫了,手上的金手镯拿不下来,直接手就给人家剁了,那个血啊,红了一地。”沈阳提起自己的手,扮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你戴个钻戒出门,就怕小偷不知道啊?10克拉,知道多少钱啊?你个女人脑子有问题吧?大白天的别做梦了,清醒一下吧。” “就是,就是——”严菲也幸灾乐祸的说。 “我看就叫石头算了,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哈哈——”兔子得意的笑道。 “没想到你挺有起外号的天赋啊,如此可教也,石头,这名字我喜欢,知我者莫若兔子啊。”我也是没办法,给他们每人冠一个美名,总不能亏了自己吧。 一个是超级猛女,一个是婆婆妈妈的女人,简称婆娘,一个兔子,一块石头,外号就这样隆重的诞生了,日后也就这样称呼,而不直呼其名了,四个女人一台戏。 “真是扯的太远了,我们四个怪胎吃啥?要是能进化到不吃食物,就更好了,省钱了。”我看着她们三不满的说。 “就吃杂粮煎饼吧,婆娘这木头脑袋想个主意也不容易,给她点面子,谁叫咱们是姐妹呢。姐妹是用来干嘛的,就是要挺你的。”猛女拍拍婆娘的屁股,有点挑衅的说道。 “妈呀,你别摸我,最怕人家摸我了,我可是很单纯的。”婆娘尖叫的往前小跑了一小步,很不好意思的面对着我们,从某种角度来说,大家都是女生,反应过于激烈了,这个孩子啊还处于发育中。 无语了—— 我们四人并排走着,霸占了整整一条路,有说有笑的向宿舍进军,好像我们都还是小孩子,还怀念小时候玩过家家,玩躲猫猫的情景,总是四个人一起行动,团结的精神现在在我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在这里我们互相依靠着,因为我们都只是个局外人,我们正慢慢适应着这个圈子。太阳照着大地,拼命的发出耀眼的光芒,太阳就像一个烤炉,大地就是放在上面的一块肉,越烤越焦。 “喂,谁在厕所啊?我肚子痛,快点好吧!”兔子用力的敲了几下门,很吃力的挤出几个字来,手抱着肚子直叫唤。“叫你注意点,你不信,要生了吧,真是的。”猛女又借机开兔子玩笑。 “你个死女人,给我滚出来!不然爬你床上拉去。”门一开,兔子直往里蹦,宿舍安静了—— 许久,门开了。一股臭味直冲出来,好像释放的犯人得到自由兴奋的样子,还带着点大蒜的特殊气味。 “吃完啦?很饱吧?很饱就关上门,不是一般的香啊!”猛女真不愧是猛女,总是风风火火的,可惜她哪能耐的了我们的兔子。 “知道你饿了,厕所里多呢,一坨一坨的,哎呀——怎么又来了?!”门又关上了,兔子来回蹦的我眼都花了,只听到门来回吱嘎吱嘎的声音,凄惨的呻吟着。 “要死了,真要命啊,肯定是煎饼不干净吃坏肚子了,呆会去把卖煎饼的人给灭了,居然敢搞我!”兔子往床上一躺,床都跟着一起摇晃,看来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已经8次了,都拉空了,妈的,以后再也不吃了,白送我也不吃,喔——”兔子又抱着肚子冲进去了。我们都已笑得前俯后仰的,“我们四个人都吃了,我们咋没事,就你有问题,这叫啥呢,人品问题。”我无聊的坐在凳子上,插嘴的补充道。 “就是,居然生个9胞胎,生个篮球队你还不甘心,偏要生个足球队,加油啊!勇气可佳,2007感动中国人物算你一个。”猛女笑的直拍桌子,婆娘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完全没有注意形象,在宿舍还注意个啥,形象这东西又不值钱。 笑声飘荡在宿舍的每个角落,那么纯真无邪的笑,那么开怀放肆的笑,无所拘束,或许只有在这个惬意的时候才会拥有,可是时间却不愿意停留,时间留不住曾经的美好。 兔子提着裤腰带,慢吞吞的从厕所里拖出来,“你大爷的,今天不跟你计较。” 手机突然响了,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看看手机,猛女拿起手机激动的跑阳台上接去了,“你怎么才打过来啊?”猛女有点火气的说道,对方也不知道讲了什么,只听到沙沙的声响,“哦,知道啦,很辛苦吧,自己注意身体哦。”前后分贝明显的差很多,一下子温柔了很多,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们家猛女也有温柔的时候,在她男朋友面前,钢也给融化了。 我只是很失望,失望为什么不是我的手机响,为什么在这个充满幸福的时刻,他没有想起我?我只是希望:他带着暖暖的微笑,站在阳台上,面对着漫天的星星静静的想我,难道连这也变成一种奢望? 我的思绪跟着猛女跟她男友扯的家常跑远了,连叫苦连天的兔子也没在意,呆会他要是打过来,我就不接,让他着急一下,惩罚他不知道想我,这时手机又一次响了,“石头,电话!” “喔?哦。”我拿起电话看了看,是他。立马接通了,刚才的想法全忘了,在他面前我连生气的勇气都没了,“喂,终于想起给我电话啦?我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是不是西安美女太多啦,把你迷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吧?”我故意酸酸的说。 “不是啦,只是训练刚回来,累死我了,不是一般的累啊,一直在走正步,明天还要拉练。”他还是像小孩子一样的语气,有气无力的。 “哦,那呆会早点睡啊,不要累坏了。”有点心疼,有点无奈。 “对了,放首歌给你听听,我觉得不错的。”他在那边搞了半天。 “恩——” “能听到吗?” “恩——” 说不上为什么 我变得很主动 若爱上一个人 什么都会值得去做 我想大声宣布 对你依依不舍 连隔壁邻居都猜到我现在的感受 河边的风 在吹着头发飘动 牵着 你的 手 一阵莫名感动 我想带你 回我的外婆家里一起 看着日落 一直到我们都睡着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我 想和你 骑单车 我 想和你 看棒球 想这样没担忧 唱着歌 一直走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 的手不放开 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 你 靠着我的肩膀 你 在我胸口睡着 像这样的生活 我爱你 你爱我 想~~~~~~简简单单~~~爱 我想大声宣布 对你依依不舍 连隔壁邻居都猜到我现在的感受 河边的风 在吹着头发飘动 牵着 你的 手 一阵莫名感动 我想带你 回我的外婆家里一起 看着日落 一直到我们都睡着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我 想和你 骑单车 我 想和你 看棒球 想这样没担忧 唱着歌 一直走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 的手不放开 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 你 靠着我的肩膀 你 在我胸口睡着 像这样的生活 我爱你 你爱我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我 想和你 骑单车 我 想和你 看棒球 想这样没担忧 唱着歌 一直走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 的手不放开 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 你 靠着我的肩膀 你 在我胸口睡着 像这样的生活 我爱你 你爱我 “好听吗?”轻轻的问我。 “恩,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简单爱,周杰伦唱的。” “怪不得,我就听懂了一句话, 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 ,就这句。以前总以为他的歌都是忍者型的呢,看来还不错啊。我们这边军训结束了,真是爽,后天就正式上课了,昨天刚领了一堆书,我翻了一下,那些东西老烦的,还学工程力学,高考之后,我发誓再也不碰物理了,结果——”我的话还没有讲完,他就急吼吼的抢过去了。 “我们宿舍人都很搞笑的,一个是西安本地的,一个是辽宁的,一个好像是什么的忘了,就我是江苏的,以后我们宿舍可热闹了,我是倒数第2小的,最小的叫小白,比我还小1岁呢。”我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听他讲他周围的事,那些我无法触及的故事,这样也是一种幸福,彼此分享着快乐。 “呵呵——哦。” “你知道他为什么叫小白吗?”他越讲越激动了,声音也分外的有磁性。 “恩?为啥?”惊讶的问,不会是因为姓白吧,那也太没创意了。 “因为他长的很黑,像块碳似的,所以叫小白,呵呵——”他激动的说着,说着。 “呵呵,比你还黑?可以想象。”甜蜜的笑容又呈现在我的脸上。 “什么呀,我很黑吗?我这个叫健康。”一本正经的跟我解释到。 “是的,是的,你健康行了吧,嘻嘻——” “今天有没有想我啊?”他几乎有点撒娇的追问我。 “当然想啦,嘻嘻——”很不好意思的随口说说,当着其他人的面,我还真有点难为情。 “不早了,就这样吧,早点睡吧,好吗?” “恩,你也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训练呢。” “好的,明天再打给你,晚安。” “晚安。”电话的那头已没有了声音,我拿着电话沉默了许久才合上了电话,询问姐妹们,“周杰伦是不是有首歌叫简单爱?好像挺不错的。” “问我,你算是问对人了,他是我的偶像,出道以来的每张专辑我都有,很不错的。简单爱已经很古老了。”我的心里愤愤不平,我记得我上初中的时候听过一首忍者,觉得吐字不轻,后来就没听过他的歌,那时候家里只有个黑白电视机,总是动不动就罢工,不是只有声音没有图片,就是调了半天只有洒洒的杂音,环境不允许,所以扼杀了我的音乐天赋,以至于长这么大,我连国歌都不会唱,真是可悲!说出去也丢人的。后来高中的大肚子班主任连读者都不让看,更不用说听音乐了,谁叫人家是数学老师呢,没事就是做试卷,一点文学修养都没有,要知道他的英语和语文可是极差的,没事还老喜欢学鬼子到套大扫荡,把教室里每个可能的角落都翻个遍,杜绝早恋的一切可能性,为了对我们负责,他也挺不容易的,我们都回去吃饭的时候,他还要来给我们收拾字条,报纸,杂志,我们都在认真上课的时候,他还要偷偷过来考察,只是干这么累的活,他的肚子却越来越饱满,肚皮越来越挺,难道辛苦与身材成正比? 由于简单爱,我对周杰伦产生了极大的好奇,爱就是简简单单没有伤害,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漆黑的夜里,我的心会痛,我的眼泪会止不住流。 你有一条新消息,手机里跳出几个字符来,咦,刚挂电话,难道又想我了?心里乐滋滋的,我使劲按了下确认键,是个陌生号码—— 第七章 逃避一切 “你是安以凡吗?我是我们班班长。”我在脑海里收索了半天,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哦,有什么事?” “我们班女生就认识你一个,以后班里有什么事我就通知你,好吧?” “恩那,可以的。那就这样了,晚了,我睡了。” 最近总是频繁的有陌生人发来短信,都是些无聊的人吧,早就听说机械系光棍多,外语系尼姑多了,严重男女比例失调。哎——兔子拉的实在没劲已经睡着了,我们也洗洗躺床上酝酿去了。军训结束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今天的床可真是舒服啊。 灯灭了,正当我睡意朦胧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鼾声,犹如雷鸣,犹如鸣鼓,打破了这个安静的夜晚,我昂起头,竖起耳朵,仔细的查找声音的源头,已经锁定目标是下床的,这时旁边的猛女也没有睡着,唉声叹气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怕吵不醒下面的。 “猛女,你也没睡着呢?”我同情的寻求安慰。 “哎——这怎么睡啊?”猛女实在受不了了,用手使劲的拍床沿,可是下面的越发起劲了,就像球似的,越是使劲拍,反弹的就越高。 “就是,就是啊。”突然从下面冒出来一句话,原来是婆娘也忍不住的抱怨道,吓我一跳。 “啊?你也没睡呢?”我惊讶的说,平常的话婆娘可是3秒就搞定的,木头脑袋一遇到枕头就去见周公了,就算你把她搬出去她也不会醒,今天居然离奇的没睡着,看来这鼾声有够分量的,实在佩服不已。以前不知道,还总以为只有男生才打鼾,原来女生一点都不逊色,标准的男女平等,社会正在进步,时代正在改变,看来我是落后了。 鼾声突然戛然而止,时空好像停留在那一刻,“恩?赶快抓紧时间睡,睡着了就不知道了。”我激动的说着,可话音刚落,吱嘎吱嘎的声音接踵而来,my god!还让不让人睡觉啦,你还起劲的又磨牙了,不知道牙是啥做的,钢筋混凝土成分吗?居然可以发出如此锐耳的声音,奇迹啊—— 因为她一个人,搞得我们在床上滚来滚去,猛女干脆拿枕头换了头睡,我是大热天捂着被子,可是余音袅袅,不知道何时竟睡着了。 来到这里已一个多星期,我似乎已经忘记了流泪的感觉,我已经厌倦了,厌倦了那个总是哭泣的我,厌倦了被人指责,被人瞧不起的感觉,厌倦了,真的——所以总是半天才对外界事物做出反应,好像对某些事情已没有知觉了,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除了迷茫还是迷茫,除了郁闷还是郁闷,一切都很平静,静得让人疯狂。 我走不出来,走不出禁锢我的牢笼,因为我把它看的太重了,因为我接受不了舆论。 “你女儿不是转校后,又留了一级嘛,应该考得不错吧。” “你女儿一直成绩都很好的啊,还老拿三好学生的,这次考到哪里啦?” “你女儿在哪个学校啊?以后出来都是赚大钱的。” “你女儿大学生啊,以后你们可想福啦,哈哈——” 有的话不用讲的太明了,却已很伤别人的心,一句一句都在剐我的心头肉,一句一句萦绕在我周围,不肯离去,好像我是它这辈子的爱人,除非死去,不然不会离开,我的头都快要爆了。 睡梦中,我那痛苦的表情总是残留在脑海里,一次又一次的想起,一次又一次经历这种煎熬。 又是一个炎热的早晨,厚厚的灰尘瘫倒在地上,动也不动,知了在不停的叫喊,好像它们比窦娥还冤,一刻也不肯放松,使得我们的心里越发的烦躁与苦闷,本以为会多睡会,可是在某个时刻又自觉的醒了,一种叫做生物钟的东西支配着我的身体,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告诉自己: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走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男的,女的,陌生的人,擦肩而过,有的人走了又回来了,有的人走了再也没回来,有的人只是个过客,只是个插曲,而有的人却一生陪伴着你,直到一起变老,老的连路也走不动,每个人都处在自己的位子上,各谋其位,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大街上,好像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只是有的人戴的是隐形的,有的是有形的,戴着面具生活会更幸福吗?不知不觉中心里萌生了一种伤感,一种不属于花样年华的伤感。 “安以凡——”有人在背后拍了一下,我惊愕的转过身。 “是你哦。”他,看起来很成熟,很稳重,给人一种安全感,往往这种男生很容易得到女生的亲睐吧。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军训的时候,因为我是舍长,领书之类的都要麻烦我,也就这么认识了。 “想什么呢?叫你半天没反应啊。” 害怕别人戳穿我的心思吗?或许吧,我紧张的说了声,“没啥没啥。你干嘛去啊?”见机我就转开了话题。 “没事做啊,一起走走?”他笑着跟我说。 “好啊。”反正我也很无聊,一起走走也无所谓,不过这是我第一次单独行动,抛下亲爱的姐妹们,她们都还赖在床上呢,我是忍不住了,起来走走,散散心,大好时光就这样浪费在枕头边上,真是不甘。 “走这边吧。”绅士的举动在这个破旧的地方居然也有人懂。 “恩——”我们刚走几步就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叫喊声。 “李泽凯——”他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看,“是你们呢。”我也转过身,是两个我不认识的人,“谁叫李泽凯啊?” “我啊?!”班长大人尴尬的说了声。 “饿喔,嘻嘻——”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的记性本来就不是很好,再说那么多人我怎么记啊。 “你好啊,呵呵——你就是传说中的安以凡吧?我叫顾锡。”大方的自我介绍给我第一感觉还不错。 我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安以凡,不过不是传说中的,是现实生活中的。” “你好,我叫柳炎。”他真是有够黑的,就看到一排白牙上下闭合着,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大家以后都是同学了,先认识下,以后彼此也好有个照应。”班长还真是会说话,那是,班长又不是盖的,又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坐这个位子的,没有点能耐谁服你? 顾锡突然想到了个主意,很直接的说,“晚上,我们宿舍有个聚会,你也一起来玩玩啊?” “不,算了,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推脱,但我还是得说不,因为我答应过他,答应不和男生走太近。 “没事的,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以后大家都要认识的,提前了解一下也是必要的。”他力求劝服我。 “我不高兴啊。”既然他这么直接,我也就没必要婉转,不需要见外,我也不喜欢拐着弯讲话,那就不是我了。 “真的没事,大家都挺想认识你的,就是吃个便饭而已,去吧?我们盛情邀请,你再拒绝就太不给面子了。” “不是,只是不太喜欢热闹。”我们很熟吗?刚认识而已,当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啊,干吗要给你面子啊。谁叫我是热水袋呢,这么快就有人大献殷情,请吃饭,西西—— “自恋——”我好象听到兔子在我耳边呢喃,离开了她们一会就想了呢。 “那算了,下次吧。”在一旁的柳炎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感觉很内向,话不多,连表情也只是那几个,不过这么快就否定一个人太武断了。 “恩——”我无所谓的应和着。 “你有没有加入校园网啊?”顾锡好心的问我。 “什么校园网啊?”我却对其一无所知。 “就是如果我们都是校园网,加了之后,我们打电话不要钱,每个月有500分钟免费接听。只要交10块钱就可以了,我们现在都是用的这个。”这么拼命的推销,好象是他卖的东西似的。 “是的饿,很好用,只要拨6加手机最后四位尾数,就可以了,很方便的。”班长大人在一旁被冷落了,终于在关键时候插上了话。 “是吗?到哪里办啊?”居然还有这等好用的东西,我石头居然不知道,看来我是孤陋寡闻了,年纪大了,跟不上时代了。 “要不我帮她办吧?”卖力的解释一番后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我也是这么想的呢,那你就帮我办吧,谢谢啊。”我在裤带里抠了半天才抠出一张皱巴巴的10块钱,很舍不得的递给他,想想也是我一天的饭钱呢。 “不用了,咋能要你的钱啊,10块钱还能要你的!拿回去,也太小瞧我了你。”他把手放在钱的另一角落,扯钱角大方的说。我感动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讲意气的同学,看来世界上好人多啊。 “这怎么行呢?你拿去吧。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啊。”我把钱往他面前挪了几寸,感觉自己的话特呕心,自己都有点忍不住。 “你拿去——”我话还没讲完,他的手已经自觉的把钱往回拽。 “真是的,叫你不要给,还给,我就勉为其难拿着吧。”话还没讲完,钱已经躲入他的口袋,他还很不放心的,又往里塞了好几下。 “呵呵——”除了冷笑,我想不出其他话语来继续这场对白。“那我就先走了,麻烦你了。”我转身做出个要走的姿势。 “没啥,办完了,请我吃个饭就好。”他很自然的笑着说。 “啊?哦。”我适宜的点点头,他势力的嘴脸似乎在黑暗的笼罩下露出点锋芒。 我转过有点僵硬的身子走了,脑海里冒出这个模糊的字眼——同学?转校后,之前的同学我不联系了,又有了一堆新同学,可是高考又将我们分开了,高中同学我又不怎么联系,现在又要认识新同学,潮涨潮落般的日子,真的好累。 我是在逃避吗?逃避这一切,逃避事实,可是逃避之后,我的心就不再那么痛了吗? 没有—— 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第八章 你不在我身边 越是热闹的地方,越是觉得乏味与枯燥,除了人还是人,可能是早晨起的太早的原因吧,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懒散散的,自从高考放松后,我就没整理过这副松散的骨架,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该干嘛,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像目标没有了,一切也都随着走了。感觉高考把我们这群刷下来的人都考傻了,一种心被掏空的感觉,留下的似乎就是一个躯壳,没有梦想,没有目标的行尸走肉。 突然一个不明物体闯入我的眼帘,我的天啊,是人还是鬼啊?没事化什么妆啊?还化那么浓干嘛啊?真的以为自己老得要用厚厚的粉底来隐藏岁月的痕迹,吓人也不要大白天啊,吓坏了人家小朋友怎么办,就算没有吓到小朋友,路边的花花草草也有感情,也会被吓到枯萎。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时尚?那也太不含蓄了,怪不得人家说现在舞女打扮的跟大学生似的,大学生打扮的跟舞女似的,今天算是见识了。女人,这种雌性的动物,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我再次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她穿的是黑色低胸长t恤衫,胸前那两颗东西气鼓鼓的抵着衣服,底气十足,神似被吹大的气球,稍一用力就会爆掉,脖子上挂着一个饰品,在胸前来回晃荡,黑色的长筒丝袜包裹着纤细紧绷的小腿,加上一双粉色的小皮鞋完全是女人中的女人,如花中的如花。其实女人打扮了是给女人看的,因为嫉妒心总是在那作祟,驱使你形成一种特别的审美观,如果连一个跟你毫无关系的女人,没有任何利益为由,也出口赞扬你的美丽,那你也可以算是倾国倾城,仙女下凡了。 想想如果一个是土不垃圾的女生,一个是时尚女郎;一个是干瘪的荷包蛋,一个是饱满圆滑的鹅蛋;一个是象腿,一个是鸡腿;走在大街上,你说哪个回头率更高呢?我摇了摇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同样是女人,怎么差距这么大啊。 人比人,真是要气死人啊! 我转过头故作镇定,假装不屑,从她身旁大步溜走了。 远处一个年迈的老人蹲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一个米长的腰带捆着一个皮包骨,陷着一堆黑泥的脚趾甲早已从破船里跑出来透气了,枯瘦的手里拿着一个生锈的盆子,还不停的摇晃着,旁边放着一根瘦弱的小木条,他目光呆滞的看着每一个从他身边走过的人。好像在等什么,在期待着什么。我好奇怪,这么大年纪的人难道没有子女抚养,国家难道没有发布这方面的政策,不是在创卫生城市吗,这样丢着一个老大爷在街上,体面何存?为什么还要在街上跟我们这一群寄生虫乞讨,我们也是吃着父母的肉,啃着父母的骨头,喝着父母鲜艳的血,父母还没有捞到半点好处,我想我们没有剩下的肉末丁子可以来施舍于你,恐怕尊老爱幼这样的美好品德在我们这代要失传了。 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我顺手放入了5毛,就当我少吃点好了,看到你这样我心里难受。 “当——”5毛钱沿着壁在里面翻滚了很几个圈,那个老头居然连眼皮也没眨一下,看都没看一眼,以前给个一毛钱人家就含泪感激不禁了,我不得不感慨时代在变化,连要饭的眼界都高了,更不要说一个正常的人。 好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恨不得立马夹着尾巴跑掉。我不好意思的拿出手机,继续往前走,一条短信? “我,柳炎,刚才见过面的,记得啊?” “记得,啥事?”干嘛要记得,又不是什么帅哥,我心里念叨着。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可以吧?”通常男生这么主动总是动机不纯。 “朋友算不上,不就是同学嘛。” “你有男朋友啊?”我说的吧,这么快连这个问题也问上了。 “有。”这种私人问题应该选择不答的。 “我们学校的?”还打听这么清楚有问题。 “不是,在西安。”你干嘛这么诚实啊,说在我们学校不就好了,你跟他很熟吗?真要命。 “哦,那回头上课见。”我又不是很想见到你,有什么好看的,真是搞不懂。 出去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宿舍,“咦?懒虫们起来啦?” “恩,我拉的快虚脱了,以后,不是,是这辈子,再也不吃那什么破杂粮煎饼了。”兔子脸色苍白。 “要不我给你买盒药去,这样不行的啊。”我跑到她的床边。 “是啊,兔子,你脸色很难看呢。”猛女也关心道,婆娘从厕所里也探出头来。 “哦,那麻烦你了,帮我买盒药去。”兔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不知道怎么挤出这几个字来的。 “没事,别怕,有我照着你呢!”我兴冲冲的喝道。 “自恋——”兔子把脸转了过去,继续休息了。 我刚回来,又出去了,帮她买药我义不容辞啊,谁叫我是舍长呢,宿舍我可是老大,小弟有难,当然要挺身而出,赴汤蹈火。也不知道他在干嘛,嘻嘻——想着想着,还真有点想他呢,二话不说,我就拨通了他的号码,“嘟嘟——”两声清脆的嘟声之后,传来我熟悉的声音。 “hello,呵呵——” “呵呵——傻瓜啊你,英语很好吗?不要以为高考英语比我多一分,就在那里跳,知道青蛙怎么死的啊?”我挑衅的说。 “那是那是,当然是你英语好啦,我走狗屎运了。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想知道吗?”故作神秘的问我。 “啥好消息啊?”我激动的问,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是给我买礼物了嘛,是给我寄东西了吗? “我爸买车了,雪铁龙的。” 失望吧,如果不报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对不对?认识我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我是牌盲,连耐克和安踏的标注都分不清的我,你觉得我会知道雪铁龙是什么吗? “咋啦?怎么不说话?不高兴吗?有什么不高兴的一定要告诉我,毕竟我现在看不到。”紧张的问我,声音有点急迫。 “没什么啊,是什么颜色的?”失望也没有办法啊,我假装好奇的问道。 “深蓝色的,具体我也不知道,我爸刚打电话告诉我的,他说是深蓝色的,他还说叫我以后学会开车了,就叫我带你去兜风,我好期待那一刻啊。”静静的听着电话那头兴奋激动的讲着,讲着,我感觉自己好像是漂泊在海上的一艘孤船,迷茫—— “凡,我好想你啊,这几天老做梦梦到你,你想我吗?” “恩,我也很想你的,很想,很想——”我的心又紧张的揪在一起。 “真的嘛?不要骗我哦!” “恩,真的。” “有没有男生故意跟你搭讪?还记得临走时怎么答应我的吧?说来听听。” “恩,知道的,不许和陌生男生讲话,就算是同学,也不能谈及超过学习之外的内容;每天都要主动给你打电话;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不能无故不接,就算有事没接到也要及时回个电话,不能让你担心。” “真乖,还有呢?”听到我讲的话,他很开心,虽然隔着千山万水,我可以感觉得到感觉到他说话时吐出来的暖暖的气流,感觉到他幸福的微笑,感觉到他错乱的心跳,尽管我们只是靠两个没有丝毫感情的手机连接着。 “还有,就是每天都要想你一百遍。行啦?还真啰嗦啊你?” “啊?刚几天不见,你就嫌我烦了,呜呜呜——” “我不是那意思,你知道的。” 突然冒出一句来,“好啦,知道你知道的,叫声老公来听听。” “啊?这个嘛?”我不好意思的说,脸也舒的全红了。 “啊什么呀,叫呀,叫老公嘛。”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坚持着说。 “我现在正走在大街上,我不好意思叫,下次吧。”我转头看看四周的行人,真的叫不出口,熬过一次算一次吧。 “这次饶了你,下次一定要叫啊!”他的语气似乎有点任性,有点霸道。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我叫这个,重来都没有叫过啊,脑子发热了你?”我奇怪的有点指责的问。 “怎么啦?难道不能叫嘛?早晚都要叫的嘛。”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不是不能,只是人太多了。那个我们宿舍一个女生拉肚子呢,我去帮她买药。”脚下的步伐也变得突然慢下来,我烦躁的抓抓头发。 “哦,那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他总是这样很温柔的跟我讲。 “恩,我知道的,那就这样吧。” “恩,我晚上再打给你。”每次我都是等他先挂电话,因为我不想他听到挂断后急促的声音而伤感,就像我现在这个样子,等了几分钟,我才会挂,或许还在想着他,舍不得他的声音,所以舍不得放下电话,或许哪一天连听一下他的声音也是一种奢侈,谁都不知道将来会怎样,我和他—— 就算全世界都不了解我,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结果,最不了解我的人,是你。 明明知道我晕车,明明知道就算你开宝马带我去兜风,我也只会为你高兴,为你的能力而高兴,而不是为我自己,这种高兴只是一时的,不会成为我美好的回忆,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什么痕迹,时间久了,我就会忘了这种奢侈的浪漫。我,只是希望你骑着自行车,载着我在校园里兜圈,轻轻的趴在你的后背上,我就觉得好幸福,好温馨,这是发自内心的自然的幸福,你懂吗?可是你连每天远远的看着我,看着我微笑这种最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因为你不在我身边。 我伤心的时候,你不能给我安慰; 我高兴的时候,你看不到我最灿烂的笑容; 我哭泣的时候,你也不能给我递面纸,不能帮我擦眼泪,不能把肩膀靠过来让我有个依靠; 我无措的时候,你看不到我紧锁的眉头; 你所能做的只是在电话的那头干着急,在那头等待。 第九章 女人不再沉默 我们的宿舍是左右两边都有卧室,中间是走廊的样式,我们313室在后边,那是终日,不,终年看不到阳光,走廊上总是阴森森的,白天的时候阿姨为了省电,都把灯灭了,从楼梯爬上来,一眼望去,空畅而黯淡,死一般沉寂;晚上,微弱的灯光照着孤独的影子,在墙上忽隐忽现,一步一步像某个宿舍逼近。 怪不得我们看起来那么没朝气,没活力,因为没有接受阳光的沐浴,女生本属于阴,男生属于阳,居然还让我们在这种环境下成长,好歹我们也是祖国的花朵,国家未来的栋梁,竟敢如此的糟蹋,总之相对于学校那早已向某个方向倾斜的古董楼来说,要上100倍强,那里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而且管理员阿姨老是跟监视小偷似的盯着我们,看是不是哪个丫头骗子又光明正大带饭菜回宿舍吃,“你们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当我是死人啊?说了多少遍了还是不听,年轻人怎么这么不听说啊,哪个宿舍的你?啥?哦,你们宿舍啊,又脏又乱,不穿的鞋也不住的放放好,吃的西瓜皮就仍在阳台上,哄了一堆的苍蝇,也不知道好好打扫,真是的,一个女生咋这么不爱干净啊?”老远的就听到阿姨在那训人,女人是不是到了这年龄,就特别的啰嗦,烦死人了,更年期的女人不要忍,知道不知道? “阿姨,我们宿舍没这样!”那个女生争执道,还给阿姨一个不服的眼神。这时候又有一堆女生,不,女人,她们的打扮咋也不像个女生,简直就是皮鞋帮,从门口滴滴答答的走过,甜甜的跟阿姨说:“阿姨好啊——”奶声奶气的,有点孩子气又有点热情似火,真是让人受不了,很多人就吃这套,感觉浑身都给融化了似的,特别是男人,如果女生宿舍换成男管理员,该是如何的壮观。 “哦,好啊。”阿姨立马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来回应,看着她们远去的倩影消失在墙角,接着阿姨立马又变了脸色说,“我不是说你们宿舍,下次不要带了,注意点。”这女生要是也这样跟阿姨套近乎,不就啥也没事了啊。 那个女生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阿姨一个人在那唠唠叨叨,“我孩子要是这么不听话,干脆生下来就掐死算了——” 我还是比较乖的啦,阿姨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能做什么就不做,就算要带饭菜也是偷偷摸摸的,大一嘛,刚来的,总要那么乖点,低调,低调,再低调—— “兔子啊,感觉咋样了?还点了没?”一推开门,我就直奔兔子的床嘘寒问暖。 “还没死呢,那么大声干嘛!” “啊?谁的声音比较大啊,搞错了吧你,拉肚子咋把耳朵拉坏了,难道你用耳朵拉的?绝技啊,你可以去参加谁是英雄了,到时候成名人了,你不要忘了我们啊。”我开玩笑似的说,跟兔子咋说都行,你说的越厉害,她反击的越带劲。 “灭了你哦,怎么啦?你拉给我看看,知道你会的,看在姐妹的份上,我不会跟你争的。”我说的吧,她立马来劲了,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起来干嘛?” “睡一天啦,想睡死我啊,好的差不多了。” “咦,婆娘和猛女死哪里去了?”这时候我才发现宿舍里只有兔子一人。 “婆娘刚才接了个电话出去了,猛女估计给他老公打电话去了,她是一日不打如隔三秋,你说她咋忍得了,还有你个女人不也是,哎——”或许是教育不同吧,对于刚从高中过来的我而言,还是习惯性说女生,女人这个词真是讲不出口,就像老公这个词似的,似乎不在我的词典之内。 “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啦?”这时外面猛女的脚步声。 ““回来啦?”因为太无聊了吧,这种明知顾问的问题也问的出来。 “恩。”猛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婆娘刚才上哪里去啦?啊?居然敢偷偷的背着我们去约会?”我故意提高强调的说。 “晕了,我能上哪儿去啊?”她无奈的说。 “哦?是哪个男生啊?想攻下婆娘这座碉堡啊,他也太大胆了吧,居然没经过你大姐我批准,就私自约你出去,真是不想活了啊?!”兔子好像百病全消似的也凑起热闹来。 “就是,刚才我在楼下遇到你,好像看到你跟个男生在讲话,快从实找来,让大姐们给你出出注意。”猛女也寻婆娘的开心。 “你们不要再说了,再说你们就死定了,啊,你们真的死定了——”婆娘急得直跳脚,连讲话都开始打结,脸也涨得通红。 “被我们说中了吧,心虚了吧你,脸都红了,哈哈哈——”你个小样,还想斗得过我们“铁嘴三人组”,说不死你算你运气,我心里乐滋滋的想着,差一点扑哧笑出来。 “我哪里有,我有吗?”婆娘急忙拔出镜子左照照右瞧瞧,单纯的小女孩就是这么不经说。 “晕了,我不讲话了,解释等于掩饰,我无语了——”说着她就放下镜子,随意从架子上抽出一本书,结果把旁边的书都连带出来,砸到了自己的脚, “紧张成这样啊你,婆娘?”我们三个是无孔不入啊,谁叫婆娘最小,最好欺负呢,我们就只好拿他开刀,拿她开玩笑咯。 “越描越黑了你们。”婆娘不说话的坐在椅子上,右手撑着下巴,假装认真的思考着什么,眼神迷茫的看着屋子的某一角,突然放下手,用力的拍了一下书桌,“不想了,学习,学习。”边说边开始翻书,“明天都有些什么课啊?”嘴里还振振有词,像丢了魂似的,真叫人担心呢。 “喂,书拿反了。”我走过去,使劲的摇了摇头,看着她痴呆呆的样子,我算是无语到家了,我的嘴角上翘,做出很想扁她的表情,没见过这么笨的,无奈的将她手中的书翻转过来,硬赛到她手里。 一声长叹息,我们三个人全晕倒在地——婆娘不好意思的拿出课程表研究起来,“机械制造是什么东西啊,学什么的呢?想想就难呢,看看就不会。” “你说我明天早晨吃什么早饭好呢,食堂的包子都吃腻了,咦,好久没吃饭团了,可是饭团又太干了——”又来了,受不了你了,你自己没疯,早晚有一天把我们三都逼疯了,不认识你的人还真以为你是哪个二院溜出来的病号呢。 这时候从楼上又传来急剧的跳绳声,没事吃饱撑着跳什么绳啊,从早饭到午饭到晚饭,现在还夜宵,象敦也该跳成竹竿了吧?没有闭月羞花之貌,也应该婀娜多姿了吧? “耶,猛女上去,叫他们安分点,不要没事撞猪圈,撞瘦了卖不到好价钱,现在猪肉可贵着呢!”兔子发威了,发号师令叫猛女行动,还来了个出发的手势,简直帅呆了,酷毙了。 “上去,直接一脚踹开他们宿舍门,老虎不发威当我们猛女是病猫啊,上去给她点颜色瞧瞧,为我们宿舍争点光。” “为什么好事竟是我沾光啊?谁是舍长啊?这种好事应该舍长出面的挖,go!我们会在精神上支持你的。”猛女把椅子一转面对着我建议的说。 婆娘在一旁傻呵呵的笑。结果全是光说不做的,动动嘴皮子谁不会啊,这年头吹牛又不犯法,就算吹的满天是牛也无所谓,掉下一只来,还能宰了吃牛肉,这种好事谁不乐意做。 “受不了了,哎——”长叹息,掩涕息,兔子接着吹到,“我们是313,她们就是413啦,知道她们宿舍为什么叫413吗?”兔子故弄玄虚的显摆道,仗着自己道行深厚,吹的功力能穿透一道墙,给我们故布疑阵。 “不知道啊,我们不要揭穿她,等她继续吹。”猛女喝道。 “什么吹啊,她们叫413,意思是说她们宿舍四个13,哈哈——”兔子好像占到便宜似的狂笑。 “那我们313,不就是——”婆娘脑子虽然笨了点,关键时刻没给我们宿舍丢脸,立马发现了玄机。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对啊,我还没有说完呢,我们313,就是你们3个13——被我耍,哈哈——”兔子笑的弯下了腰。 “兔子,你今天笑得咋这么贱呢?”我示意的向猛女和婆娘,我们三把魔掌神向了正在淫笑的兔子。只见身影围成一个圈,慢慢变小,变小,直逼中间的猎物,我们三一声一齐奔向兔子,直挠她痒痒,“看你还敢不敢了,求饶啊?”她笑得直接倒在了地上,泪如泉涌,放荡的笑声回荡在空中,一直透过窗户飘向远方。 从何时开始提倡男女平等的,现在的真是女生越来越疯狂,越来越牛了,不知是好还是坏,对于男生来说当然是好了,对不对? 对于这,我只能说女人不再沉默——yes! 第十章 邂逅(1) 时间过的好快,总是这样悄悄的溜走,在不知不觉中,从同学打闹嬉笑的话语间,从情人缠缠绵绵的思念间,从你我甜美的睡梦间,从银白的发丝间。一度还沉浸在高考失意的痛苦中,大学的生活就这样悄然的来临了,开学的第一天,看着茫茫的人海,心里又生出一种莫名的伤感,有的事情在心里尘封久了,就会变成深深浅浅的伤疤,一不小心就触痛了最柔软的角落,一次又一次的流出鲜艳的血丝——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被我感染了,树叶依旧耷拉着脑袋,空气依旧污浊着,灼热的阳光烘烤着我没有朝气的脸庞,我不禁又打了个哈欠,眼泪直涌了出来,一坨眼屎也自然的从眼角挤了出来,我不好意思的以很小的幅度淑女似的姿势将它擦去,一边还瞧了瞧左右的人群,生怕被人识穿。 上课的第一天就是不同凡响,教室里已坐了不少人,老师也早早来了,陆陆续续有人带着早饭冲进来,教室里刹那间弥漫了一股香气,包子味,煎饼味杂和在一起,占据着整个空间,隐约还闻到些脚气味,汗臭味(所谓的男人味)从四面八方窜出来,是人是鬼的都来凑热闹。有的男生转前转后的,色眯眯的盯着左右的女同胞笑,假装君子似的聊这聊那,故意找岔搭讪,搞得自己好像比谁都懂似的,其实什么也不懂;有的呢还左手拿着包子很享受的啃着,右手拿着豆浆使劲的吸着;还有的好像晚上做贼了,伏在桌上做着晚上没有做完的美梦,口水还很带劲的直流着。总的来说真的是很没品。 我和室友们嬉笑的找到个空位坐了下来,屁股刚一碰凳子,还没有焐热,我就觉得有一股邪气的眼神直盯着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很不自然的回头瞅瞅,看看是谁这么自不量力,妈呀! “呵呵,还记得我吧?”冲着我狂笑,图谋不轨的心昭然若揭。 “恩,记得,顾锡嘛。”我对着他很灿烂的笑了一笑,然后不好意思的回过头,拿出书假装的翻翻,其实谁都知道这时候是看不进去的。 就在这时,柳炎从后门冒了进来,以1秒的速度扫描了整个教室,目光瞬时停留在某个角落,露出尖锐锋利的虎牙,径直并大步流星的走到婆娘旁边,温柔的说,“我跟你换个位子好吧?你坐这边,好吧?”直接换了个位子坐到我旁边,婆娘面带羞涩的坐到旁边去了,她就是这么乖,从不知道说no,这种单纯的女孩真是叫人担心啊。 “早上好啊。”柳炎一边对我微笑,一边将凳子往我这边挪了又挪,用一种占得上风的眼神回敬了后面本自信得意的顾锡。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怪怪的。 “恩,好啊。”我以同样的笑容回复了他,转过身继续翻着我手中的书。 这时候,上课铃无情的将男生们想通过聊天获取女生好感的想法扼杀在萌芽中,铃声刚落,6个男生一齐闯进了教室,压哨似的出场也别有一番创意和韵味。 我猜他们是同一个宿舍的,刚来的时候大家都是那么注重集体意识的,吃饭一起,睡觉一起,上课也一起,恨不得去厕所也要一起。 上课了,老师形式的点了点名,我这才注意到我们班共47人,女生只要7人,男女比例严重失调,这就是机械系应有的特色,怪不得这个教室的男人味也比较浓厚,女生全成了宝,只要是有点姿色的都成了男生重点照顾的对象,怎么说也要牢牢把握机会,以“肥水不流外人田”为宗旨,以“糖衣炮弹”为方针,高呼“不攻陷誓不为人”的口号,以刚克柔,大力发扬勇往直前的精神,软磨硬泡的攻下坚实的碉堡,采取逐个攻破的方式以达到最终的胜利。所以几乎每个女生都被男生层层包围着,像是待宰的羔羊被一群魔鬼森林里饿的发昏的豺狼包围着,它们个个都饿狠狠的勾着自己心仪的食物,露出锋利凶猛的牙齿,口水早已飞流直下三千尺,有的唾液还悬挂在空中,都已展开了激烈的攻势,将魔掌伸向毫无防备的小羊羔。 老师一个人从上课第一秒起就在讲台前卖力的讲着,唱着昂贵的独角戏,使出浑身解术,下面的同学不是拿出手机玩游戏就是发发短信,或者邻近间进行相互了解的必要过程,相互的“咬耳朵”,不时的发出嬉笑的声音,一些女生好像一步一步的被俘虏了,自己心里觉得很开心,或许这就是爱情的魅力所在,痛苦并快乐着。还有的干脆又去了苏州,不知道哪来那么多死觉睡的,这么谁的话中国银行都不够他偷的,还要跨越太平洋呢。不过偶尔也有人抬起头关注老师的动向,再低头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 第一课就这么嚣张,还真是让我适应不了,有点失望,对大学生活的失望,对自己的失望。 现在的课堂跟高中有天壤之别,,后面的居然睡尸一片,尸横遍堂,不知道老师是几千度近视,尽然连这么大的动物都看不到,他的度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无语了—— 顾锡被封杀在后面,不停的给我传字条,他问什么我也就相应的回答什么,不然上课也太无聊了。 “你男朋友真的在西安吗?你不会是骗我吧?”柳炎轻轻的问我,他坐在旁边也不甘于落后。 “恩,是的。” “说句你不爱听的,你们两肯定没结果了,离的太远了。”用似乎很同情的眼神投向我,我转过头,看着他,用坚定的口吻说:“我相信我和他有结果就好!不需要你相信!” “看来你还真的挺单纯,我们宿舍人都说你就像是一张白纸,很单纯,洁白得谁都不忍心去玷污!”他就像是个英雄捍卫自己国家似的,夸奖着我。 “是纯还是蠢啊?呵呵——”我调皮的咧了咧嘴,开玩笑的说着。 柳炎也示意的笑笑,他总是跟我扯这扯那,搞得我没啥时间看顾锡写的字条,结果干脆就不回了,搞得顾锡很是纳闷。 我无意间抬了抬头,看到婆娘呆若木鸡的坐在那,一只手撑着下巴,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在回味着什么,或许是幻想吧,我们这年头的女孩都喜欢幻想,幻想自己的王子,某天在和煦的灯光下,向我们伸来纤细的手,邀请我们跳一只舞,一只属于我们自己的舞蹈,需要我们用真心去呵护的舞蹈。 兔子和猛女两个人坐在一起,没事就在那里扯家常,不亦乐乎。 有句老话不是说“一回生,两回熟”嘛,就这样扯了两节课,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柳炎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的认生,很是健谈,看来他第一次见面很是会装纯哦,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越来越贴切了。 下课铃伴随着嬉笑声戛然而止,我们赶紧拿着东西赶下一个场子,大学里就是这样没有固定的教室,不然去晚了,有利的地盘就给别人霸占了。本来我和姐妹们在一起的,结果给来去的人群冲散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去了再说吧。这个教室里又是一堆人,有的座位上已摆满了书,表示占座的意思,有的过分的一本书占一排位置,这年头连书也占着位置不拉屎,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地理位置优越的地盘蹲了下来,和婆娘她们都分散了。柳炎又不知趣的坐在了我旁边。 “那个顾锡好像对你有意思,你小心点,他那个人是出了名的花心,别看他年纪不大,不知道多少女生宰在他手上,纯粹一披着羊皮的狼!你不要理他!” “你这话讲的,很是让人怀疑啊,难不成就你是好人?”我反过来质问他。 “我不是这意思,只是关心你,提醒你,看你人好我才说的,换别人我还不高兴理会呢。” 女生就是经不起人家夸,多夸几句就像上了天堂似的,跟吃了迷魂汤似的,他说啥啥都信了就,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你不是别人,太单纯了你,真的,怕你被人家骗了。”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被人家这样照顾着,还没见次面,心里还真生出一簇暖意来。 “这么说,我还该谢你不成,你这样坐在我旁边保护我,伤神又费神的。” “呵呵——谢就不用了,是朋友就不要跟我讲谢,知道我是为你好就好。”柳炎一本正经的说。 正当我们聊的很开的时候,前面的女生转过头来搭讪,“你好,我们是同学啊,我叫杜春燕,以后请多多指教。”很有礼貌的对我笑笑,然后转过头看看旁边的柳炎,咦,这名字叫的,真像那什么什么,就不明说了。 “哦,你好,我叫安以凡,指教就说不上了,呵呵——”我上下仔细打量了她,身上没啥特别的,有股特浓的乡土气息,应该跟我一样农村来的小丫头骗子,或许该说跟我一样大一的土包子。 不是说出门在外靠朋友的嘛,看来我人缘还真是好,很快就能交到不错的朋友,我心里暗自庆幸到。 之后柳炎还请我吃饭,慢慢的我真的把他当成我的朋友,一个可以听我诉说的朋友,分担我的喜怒与哀乐的朋友,只是朋友,不可能跨越男女的那种,因为我很明白,很懂我自己的心。 第十一章 邂逅(2) 年轻人嘛,激情四射,不用多久,大家也都混得比较熟了,你来我往的,上课大家一起侃大山,下课可以一起吃饭。不过炎热的夏天,大家都喜欢呆在宿舍里,懒得到处跑,特别是女生,就怕出去晒黑了。所以早晨一大早起来,我们就派遣婆娘给我们每人买了半个西瓜,打算一天到晚就呆宿舍挖西瓜过日子,小日子过的那是滋润滋润的。 “石头,问你啊,那顾锡和柳炎是不是都对你有意思啊?你小子艳福不浅啊。”猛女从后面挑衅的摸了下我的屁股,走的时候还使劲拍了下,生怕我不知道。 “哎呀,摸我要给钱的啊,50块一摸。快点给钱啊,不然我可是算利息的。”我走过去翘起臀部,顶了她的屁股一下,“恩,弹性十足啊。”我嬉皮笑脸的看着猛女。 “你以为你这是鸡肉啊,摸一下要给钱???” “是啊,我这个不行,你那个整一个3。1415926。以后肯定是生儿子的!你男朋友有福了呢,娶你准没错,传宗接代的使命交给你那是绝对没问题!” “那是,那是,我不生儿子谁生啊?谁像你那个瘦的跟螳螂似的,整一个排骨。你自己注意点,都是有对象的人了,不要红杏枝头出墙来,我看那两人看你的眼神就不对,一股子色相。” “猛女,你啥时候会看相啦?帮我也看看啊。”兔子一边挖着西瓜一边喝道。 “我看你是一副欠扁相——”猛女说完就提起坚实的拳头,做出一副打人的架势。 “哎——我怎么知道他们,人家又没说喜欢我,我总不能自作多情去叫人家不要喜欢我吧,多尴尬啊,以后还是同学呢。要不然我下次问问,呵呵——”我装作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那倒也是。”猛女说道。 “我看那顾锡太吝啬了,柳炎还不错,虽说黑了点,也够男人吧,反正你男朋友离那么远,也不知道,你就来个一箭双雕。”兔子咬着勺子好像很了解似的作出评价,脑子里还想着柳炎这个人的模样。 “你喜欢啊?那给你好了,帮你介绍?”我把头凑过去看着她不怀好意的贼笑。 “我看你是热疯了吧,神经错乱了。 我用双手撑着腰,昂头挺胸的,摆出一副傲慢公主的样子,“真是没办法,人长的漂亮真是叫人头疼啊,怎么办呢?哎——谁叫我天生丽质,美丽动人,惹人怜爱啊。” “自恋——”兔子又拉出自己的口头禅向我示威了。 “你脸皮还真有够薄的啊?”猛女也不满的说。 “我脸皮本来就挺薄的,好吧?”扑哧——兔子直接喷了一地的西瓜,“注意点形象——”我说着擦了擦脸上飞溅过来的口水,“激动啥啊你,喷的我一脸口水,如此赞同我的话也不要这样啊。” “形象是什么东西啊,又不值钱。那都是装纯的人爱做的事。” “受不了了,无语——”猛女实在受不了我们的不要脸,直接晕倒在床上,摆出一个“人”字。 “咦,婆娘,你想什么呢你,坐在那一个屁也不放,思春呢?”突然发现我们三完全忽略了婆娘的存在,把她当成了空气。 瞧婆娘整一副花痴相,又是撑着下巴,恨不得口水直泻。“喂,咋春天还没到某人就开始犯病啦?” “啥啊?才不是呢?”婆娘急忙给自己解释。 “说来听听,告诉姐姐们,看上谁家公子啦?我明儿就给你提亲去,哈哈——”兔子也凑起热闹,逗婆娘开心。 “什么跟什么呀?没有的事啊!”婆娘立马急了。 “那我咋觉得你这几天不对劲啊,居然敢偷偷的背着我们想男人,快给我重实招来,不然后果自负啊!”我也抓住把柄不放。 “你不要再说了,再说你就死定了,今天你死定了!”婆娘发威了。 “我怕死了我,好怕怕啊——”兔子顽皮的冲婆娘作出一副鬼脸,婆娘气的脸涨的通红,举手无措,“你有本事给我过来,过来你——” “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啊,我干嘛听你的啊?这样我也太没面子了,以后我还怎么在313混啊。”我们三看着被我们整的婆娘,可爱死了,一直在得意的笑着,笑着——这样的生活真的让人产生让时光停留的想法。 “晕了,晕了,我保持沉默,免得越描越黑。” “不描也已经黑了,哈哈——这小孩子,长大了,居然有秘密了啊。” 婆娘采取沉默到底,死不承认的分针,我们也拿她没办法,口风紧的,恨不得拿出起子把她嘴撬开来。 婆娘手机突然响了,依旧是那首beyond的《真的爱你》。“谁又想我了?”婆娘拿起手机眼睛一下子雪亮,跟中了500万似的。 “10086,尊敬的动感地带用户,你的手机费用已不足10员,哈哈——10086想你了吧?” “切,以为我是你啊。”婆娘一脚穿一只鞋,一脸惆怅,“我穿哪双鞋好呢,左脚还是右脚呢,哎——”两只脚上下晃动着,“不是你就是它,哦,就穿你了,哈哈——”婆娘又开始犯傻了,“白痴——”这样的话我都懒得对婆娘说了,没救了她,病入膏肓。 婆娘穿上鞋,在镜子前面左照照右照照,头发梳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在不舍下放下手中的镜子推门而去。 “有问题——”我们三看着婆娘异口同声的说道。 每天固定的时间,他都会给我打来电话,今天不知道为啥晚了不少,“今天忙什么的?”我有点责怪的问道。 “没什么呀,就跟宿舍人扯扯蛋,以前在高中的时候,我穿的些安踏之类的品牌,在学校就算不错的了,现在人家穿的都是阿迪达斯,耐克,真是不敢去攀比啊。” “哦,那就不要比啊,没那个必要。” “恩,那是,对了,之前你不是说想去看大海吗?我查过了,大连的海景很美,我们可以躺在沙滩上看星星,等我们毕业之后,我就带你去,好吗?” “恩,好啊,我等着你!”我激动的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手也不禁捏紧了电话,连旁边两个人投来奇怪的目光也没察觉。我的心紧紧的浓缩在一起,此时此刻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这或许是每个女孩都有的梦吧,有一天,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去看大海,去嗅海风的味道,去听浪花拍击礁石的声音,清脆的,洪亮的,一次次的震撼我的心灵,去看海鸥勇敢的翱翔,搏击长空,那时候真希望自己就是那只海燕,展开双臂,拥抱大自然,就这样自由自在的飞翔,不沾染任何世俗。无法想象我在一堆细沙中发现美丽贝壳的心情,这一切都只是梦吗?在沙滩上,牵着他的手漫步在云端,任由细沙钻进自己的脚丫子,任由它轻轻的抚摸脚底深浅不一的茧儿,那些岁月摩挲留下的痕迹,就让大海见证这份爱的天长与地久—— “今天有没有很乖,没和男生过于搭讪吧?” 我愣了几秒,吞吞吐吐的回答说:“没,没有。”我心虚了吗?我干嘛心虚? “没有?真的吗?那你怎么还想了半天啊?” “你难道不相信我?”我理智气壮的反问道。 “当然不是,我相信你!”月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答道,是真的相信还是假的,也只有月知道。 “那就对了。” “我啊,来了西安才知道,好多人都是多才多艺呢,就拿我们班一个女生来说吧,我上次翘课去看她跳舞的,而且她很有文采啊,真是不简单,还有一个女生,已经跆拳道黑带了,我们看到她都让她三分啊。”月开心的说道,一边讲一边笑个不停,好像说的是自己的谁谁似的。 “是吗?你还翘课去看人家跳舞,看来关系不错啊?她是哪里人啊?”我不屑的问。 “哪有?谁会看上我这黑蛋啊,除了你,呵呵——她就是西安本地人,是个城里人,特有礼貌,有教养——” 我打断了他的话,一些字眼含糊在了嘴里。“够了吧你,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夸别的女生有必要这么带劲吗?难道你都不会考虑下我的感受?”我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我叫他相信我,那我该相信他吗?我不该动摇的,我和他经历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不堪一击呢,是啊,我该相信他,那为什么我的心那么的酸。 “我不是说了没什么嘛,那你在南通和别的男的说话,我不是也没说什么吗,不就夸了下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就允许夸你,不许夸别人啊,真是野蛮啊你!” “是啊,我野蛮,我不讲理,你找个不野蛮的好了!”啪——我气呼呼的挂断了电话,直接把手机重重的扔在桌上,可是挂了之后,我为什么又很后悔。 人家是城里人,我只是一个乡下普普通通的女孩,平凡到就像一粒沙,风一吹,就会随风而去;平凡得就像海上的一叶孤舟。 人家会跳舞,我什么才艺也没有,穷人家出生的我,只要吃饱穿暖我就知足了,不敢奢侈学什么才艺,放学回家做完作业,就是坐到灶后面烧洗澡水,烧晚饭,人家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有一定道理的。 他夸人家有文采,曾几何时他也这样的夸过我,现在居然用同样的字眼去夸别的女生,不知道同样的话对多少个女生讲过,难道在他眼中女朋友和朋友真的没啥区别吗? 泪又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安以凡,你真的很没用啊,又要帅气的挂掉电话,现在自己又在着哭,算什么呀?好久没有哭了,没有这种心痛的感觉,和姐妹们开心的在一起好像不开心的事都忘了,可是现在那种感觉又回来了,为什么他每次都要这样,不让我在自己编织的快乐中活着,就算是骗骗我也好,总是要打碎我的梦,撕裂我伪装的微笑,让一切又回到最初的起点。不管我隐藏的多好,在他面前都显得如此的脆弱,如此的苍白无力—— “爱就是简简单单没有伤害——”jay依旧这样唱着,可是为什么爱情让我窒息?我飞快的拿起手机,结果失望的接了,“喂,什么事?”口气很低沉。 “安以凡,是我,顾锡,你怎么啦?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去溜冰啊?” “我不想去,再说我也不会。”我推脱道。 “没事的,不会我可以教你啊,来吧。整天呆在宿舍多闷啊,出来散散心也好,痛快的玩一下,不开心的事就忘了,出来啊?” 是啊,我该出去,他能去看人家跳舞,我就不能去溜冰啊,我正在慢慢适应大学的生活,大学生活的无趣与疯狂。 “在哪里?我这就来。”我拿着手机和皮夹就直奔出去了,完全没有理会宿舍里那两个家伙,无情的抛弃了她们,因为我没有这样的心情。 老远就看到顾锡站在那边,我跑过去,“去哪里啊?”看到他,我还是强忍的笑笑。 “上来,我背你,去南大街。”南大街?我来到这里还没有去逛过呢,应该很热闹很繁华吧。 “走吧,还有人在那等呢。”顾锡推起一辆年迈的车。 我漫不经心的问道:“谁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顾锡脚一蹬车动了。 “恩——”我爬上车,虽然很不忍心折磨那辆破车,我们一路向南。 风刮着我忧郁的脸庞,一路走来,我没有说一句话,想着你喜欢听的歌是痛,念着你给的承诺是痛,沉默也还是觉得痛。心里就像压着块大石头,想哭,可是在大街上,怎么也提不起兴致。 顾锡骑的很快,他没有问我什么,好像很赶时间似的,只顾着骑车,穿过一个又一个红绿灯,许久,车停了。 我尾随着他走进一个屋子,里面灯火通明,亮的比大白天还要明,顾锡径直走到柜台前,“小姐,2人多少钱?”说着还跟营业员挤眉弄眼的,好像很熟似的。“24。”营业员带着微笑的说,这时我才发现服务态度越好的,消费也就越高,营业员看着你支付的钱就兴奋的要死了,怎么能服务不好?整天跟毛泽东这个老头子呆一起也无所谓。 “我可是老顾客,怎么也不打个折啊?小姐,你太会做生意咯。小姐你今天这一身打扮的真是漂亮啊,让人眼前一亮!给人感觉年轻了十岁。”顾锡嬉皮笑脸的在那跟营业员搭腔,完全不理会一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我。 “是吗?真的假的啊?”营业员给他说的心花怒放的,羞涩的用手抚了抚黑色框架眼镜,立马自信满满,抬起高傲的头颅,胸也一下子丰满了很多,怪不得人家说自信的女人最美丽呢,连脸上的雀斑也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啊呀,听你这么说我真是——” “喂,小姐,你收不收钱啊?”旁边的顾客也急着进去,大声斥道。 我站在旁边好像偷了东西似的,贼不好意思。 营业员凶横的说,“收的,当然收!急什么!”转过脸温柔的对顾锡说,“20块。” 顾锡急忙摸摸口袋,从上衣口袋掏到裤子口袋,恨不得连内衣内裤的也要掏一遍,我看了看他,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拿出皮夹抽出钱,很不情愿的递给了营业员。顾锡不好意思的冲我直笑,嘴里啊还念叨着,“不好意思,可能出门的时候太急,给忘了,下次我请!”他拍拍胸脯理直气壮的说道,像个得意的狗熊—— 走的时候顾锡还不忘跟营业员抛个媚眼,我还真得感谢他帮我省了4块钱! 顺着过道,我们走了进去,老远就听到响亮的音乐,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我的眼帘,伴随着动感的音乐,我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看了又看,透过闪烁绕眼的灯光,婆娘的身影模糊的映入我的眼中,她面带微笑看着前方,目光是那么的温柔与暧昧,我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他,居然是他!怎么会是他?! 他穿着黑色的夹克,休闲的仔裤,配着一双白色的板鞋,看起来是那么的闪亮。 我的心好像跳到了喉咙口,就快要溢出来了。他和婆娘两你说我笑的,交谈着什么,他偶尔还凑到婆娘耳边倾诉着什么,好像很熟的样子—— 婆娘怎么会来这里?他们怎么会认识?刚才婆娘接到的就是他的短信?那么兴奋就是来见他吗?一下子所有的疑问全都穿梭在脑海里,涨得我的头好痛,好痛—— 他,依旧那么帅气,依旧那么忧郁,那么傲慢,霸道,眼神依旧那么淫秽,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第十二章 嫉妒 我借助前面一个个高大的移动物,挡住我和他之间的视线,像个迷路的小孩,跟在顾锡后面挤到最里面的角落里,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自己心里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还没有整理好,不知道见面该说什么,还有他旁边的婆娘,有太多的疑问,有太多的抱歉,有太多的顾虑,在这种情况下见了不如不见。原本已趋于直线的我和他,突然某天某月某日这么奇迹般的交集了,是我们的缘分未尽,还是新的缘分又悄然的启动了? 总的来说,这个溜冰场还算高级,对于我这个小菜鸟来说,就是高档奢侈了,不是冰冷僵硬的水泥地,而是光亮平滑的黄色木板,摔在地上应该不会太痛吧,虽然我很想尝试一下摔倒在地的滋味,只是我连穿上溜冰鞋的勇气都没有,更不用说上去溜达一圈,看着别人在里面恰似很酷的样子,我不想一上去就摔个“狗吃屎”,立马成为重点照顾对象。对我这种菜鸟级别的人来说,来这里纯粹是花钱找罪受。但里面还设有空调,凉飕飕的,这或许是我发现的唯一的优点。 这时我眼睛的余光瞟到有人喷的一声摔倒在地,那一轰鸣的声音,明显摔的不轻啊,好像我自己摔了似的,猛地一阵心痛,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浑身的毛孔都堵塞了似的。 “怎么还不换鞋?”顾锡换好鞋,看着木讷的我追问道。 “你自己玩吧,我坐在这看你玩就好。我又不会,上去还要你照顾我,你自己也玩得不尽兴啊,你自己去吧,我在这休息就好。”刚才看到别人摔了一跤,现在心情还没恢复过来,能拖就拖,但是我又不想承认我怕,我不敢。 “哦,那我玩去了——”话还没说完,就看不到他的人影了,急吼吼的飞奔而去,留下他的声音回荡在上空,把我一个人狠心的“抛弃”在角落里。 溜冰场的左边边上有个小门,那头是个舞厅,喧闹的音乐夹杂着吵闹的交流声,震得我耳朵嗡嗡响,头昏脑胀的,这么鱼龙混杂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来玩,第一次来这里还真不适应,有点紧张,有点悸动,还以为这种娱乐场所只有在电视里才看的到,看来我对这个社会太不了解了,对我生活的这个圈子也太不了解了。 我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看着来来往往滑移的青少年(有的年纪也不小了,远远的看去就不是啥好人,这些人就像是无头臭气哄天的苍蝇,最好不要去招惹,搞不好忍得一身羊骚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变态”呢,来这种地方不玩,偏偏在一旁看人,又不是婚姻介绍所。一些人看起来还是初中生高中生,周末的日子里,这些人还真会折腾,不好好呆家里学习,跑这种地方来疯,哎——想想我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好像自己老了多少岁似的,其实自己也刚从痛苦的高中生活中解脱出来,我估计在他们眼里我才是高中生呢,又土又没见过世面),放假呆家里看电视就是种享受了,这种地方想都不敢想,其实当时自己也这么想的,只是不敢这么做,有叛逆的心没叛逆的胆,因为在村里所谓的大人们看来,来这种地方的人都不正经,男的都是流氓,女的都是鸡,我不想成为他们口中的坏孩子,不想谣言流传着我的没出息,只要想起爸妈期待,无助的眼神,我的心就很痛,很痛——所有叛逆的想法都隐藏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开始慢慢往某个方向进化,不,应该是退化吧。 溜冰鞋被我狠心的遗弃在地上,顾锡早就跑到人群里疯去了,来的时候还说教我,哎——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骗我来付钱的,啥时候把我当成钱袋或自动取款机了,这年头人好就是容易被人欺,要不是因为花了20块,我自己心里不平衡,这种亏本的事怎么也不会做,坐在这看看帅哥就当作是补偿,有时候心里明明已决定了,可是还要找些借口,让自己的心里平衡点,人就是这样一种无聊,喜欢转弯,贪婪的动物。 在我看来帅哥是用来看的,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玩焉,因为和帅哥接触多了,他就会慢慢沦为“花瓶”,那些原来保存的好感就像是肥皂泡,当你好奇的伸出手,想去验证他存在的真实性的时候,指尖轻轻一点,他就爆了,碎了。看帅哥也可以当作延年易寿,滋阴补阳的方法,当你看到帅哥的时候,心情愉悦,就会冲击身体某个部位,加快新陈代谢(全属于个人瞎掰,安慰自己的借口),不然我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这种环境跟我完全不搭,或许是我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吧,穿着土里土气的衣服无疑成为一锅粥里的老鼠屎,怎么看怎么别扭。 顾锡摆出一个飞翔的姿势从人群里冒了出来,向我这边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mm,轻盈的滑了过来,就像电视剧里喜欢放的猛鬼的漂移一样,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也是我们学校的,还是学姐呢,叫朱晓晓。”顾锡一边介绍一边嬉皮笑脸的,一脸淫笑,好像介绍他自己女朋友似的,得意忘形的熊样,切,真是色人有色相,我的心里又开始嘀咕。 “你好,我叫安以凡。”女人总是喜欢排挤她看来有点姿色的女人,总是表现的不那么友好,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嫉妒总是在作祟,虽然喜欢表现的很无所谓,其实心里很不屑。 “你好,学妹,怎么不过去玩啊?坐在这多没意思。”她看着我很热情的说道,随即又转过头,看着旁边奸笑的顾锡问道,“你女朋友?” “不是,同学而已。”我正准备说不是,顾锡就抢在我前面解释了,虽然讲的是实话,我咋觉得这么尴尬呢,他好像恨不得跟我扯清关系,划清界限,就怕别人(特指朱晓晓)误会什么。 “我不会。”我尴尬的说道,为了让场面不那么难堪。你说差了一个年级区别咋就这么大呢,不就老了一岁嘛,却能透露出成熟与女人该有的味道,比像我这样的小女孩看来更有魅力,怪不得现在好多人喜欢 “小牛吃老草”,“年龄不是问题”这思想发挥的淋漓尽致,我为此做了深入的分析,要不是先天性“恋母情节”很严重,要不就是缺乏母爱,比自己大点的女人在身理和心理上都已趋于成熟,最好是高大威猛点,即身高和体重达到一定比例,自己有种被保护的感觉,就像小时候躲在妈妈的怀里一样,似乎可以嗅到妈妈的味道(是女人涂抹过多保湿霜,防晒霜,香水后而散发出来的香味),不然人家怎么说萝卜青菜各有所好。 “我教你啊。”朱晓晓好像没发现似的,依旧很热情的说。之前也有人说要教我的,结果呢,就知道自己泡妞,就算自己不想泡妞,也不要这样给人家泡嘛,泡就泡啊,干嘛这么快就“勾搭”上了,还是我出的钱,这样我心里很容易有阴影,再说你平时表现的好像对我有意思似的,现在又在我面前把别人,心里很受打击呢,蹂虐我幼小的心灵,虽然我对你没意思,可是你搞就搞,不要在我面前嘛。 女人有时候就这样,明明自己对男的没意思,可是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又很不是滋味,你不要误会,这种滋味不是因为那男的,而是因为那女的,会不免产生疑惑,是不是这女的比自己漂亮,比自己有魅力,所以那男的才转移目标,就很自然的对那女的没好感,对自己没自信。 “算了,我还想留几颗牙吃豆腐呢。”我敷衍的说了一句,就把视线转向别处,继续欣赏帅哥那些酷毙的pose。他们两休息够了,又双双溜冰去了,我真的有点嫉妒,嫉妒朱晓晓会溜冰,这也算是一个特长吧,而我什么也不会,只是个平凡的女孩,虽然我告诉自己:没必要拿自己和别人比,可是我却忍不住去比,很多事情都不是我所决定的,我根本管不住我的心。很快的一个背影就闯入眼帘,虽然只是背影,却让人浮想联翩,并不是只有男生知道欣赏,我们女生也很懂的,谁没点需要呢。我痴迷的目光足足在他身上停留了30秒,也不愿,更不舍离开,不知道他又属于谁的谁,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他不可能单身,想到这还真有点灰心丧气,反正他不属于我的谁。就算人家是背影杀手又怎样,记住这一刻他的艳丽就可以了,我所能做的所该做的就是这些,更何况人家还不是,从侧面看去,秀气,诱人,一个侧面就足以迷倒万千了,男人长成这样真的是让身为女人的我都羡慕,真的很好奇他的庐山真面目,这时他好像猜中了我的心思似的,慢慢的以一定速度转过身,,我的眼睛也随着他转过的度数,越睁越大,他的脸庞映入我的眼帘,是他!他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心乱如麻,不情愿的收回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生怕被他察觉到一直注视着他的我,心居然控制不住的乱蹦,脸也不自然的红了,我赶紧侧过身,不敢抬头看他,我这是怎么了?心动吗?不会吧?婆娘呢?怎么没看到她?这时我才想起还有个婆娘。 “安以凡,你干嘛呢?”顾锡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吓了我一跳。 “想什么呢你,这么入神,我们不溜了,你一个人在这挺无聊的,我们一起过去蹦迪吧?”什么时候良心发现了,居然想起我在这无聊,不会又有什么企图吧,不会又叫我付什么钱吧,他这个人真的让我不放心。 “我不会啊,从来没蹦过。”我急忙推脱道。 “没事的,瞎跳跳就行,我们也不会啊。”朱晓晓也劝道。 “你怕啊?”顾锡看着我坏笑道。 “谁说我怕的,我怕过什么啊?走就走!谁怕谁!”猛女的口头禅都给我用上了,又抢台词台词了我。我的弱点又一次暴露出来了,就是经不起人家打击。虽然嘴里说不怕,心里还是晃悠悠的,第一次嘛,好紧张啊!第一次嘛,总有点紧张的。 我假装胸有成竹的站了起来,眼光还扫了一下,他已经看不到人影了,我深呼了口气,跟在他们后面,我一边走一边寻找着,那丫头,坐在另一个角落里傻傻的看着某个地方,这下我也就安心的走入舞厅了。 里面人很多,好像都疯了似的,一个劲的在那里摇啊摇,我们好不容易找了块地落脚,他们开始随着音乐动起来,我就像块僵硬的木头站在那一动不动,融入不了这种环境,晓晓看到我像个僵尸处在那,主动过来拉着我的手,带动着我一起跳,感觉像是姐姐带着妹妹一样,小心的带领着我。我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排斥她,她本来就没得罪我,是我自己小心眼。开始我还有点拘束,久而久之,听着动感的音乐,我开始放松自己,身体也变得轻盈柔软起来,我的手也慢慢离开了晓晓的手,自己一个人跳着自己的舞蹈,想怎么跳就怎么跳,尽情的释放自己藏在心底很久的叛逆,摇晃着,摇晃着—— 过了会觉得挺得心应手的,也不是那么难,心里美滋滋的,还有点自豪觉得自己聪明呢,什么事都难不倒我,自恋的毛病又犯了,我那渺小的心又得到了满足。灯光闪烁着,我不经意的转过头,居然看到少儿不宜的事,一对青年男女拥吻在舞池里,激情燃烧着彼此,伴着音乐和闪动的灯光节奏性的吻着,吻着——还是有点浪漫的,正常的人会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免得被人家发现了尴尬,而我却极不正常的一直盯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好像想到了灰姑娘的故事,虽然时代变了,主角也变了—— 这时一不小心被前面的家伙挤了一下,我一时脚下落空,身体失去重心,整的倒了下去,我以为自己要丢大脸了,眼睛也自然的闭上了,准备接受即将来临的惨剧,我好像已经想象到大家投来的嘲讽的目光。那一刹那,感觉有一双和我一样冰冷的手突然扶住了我,拯救了我,我慢慢的睁开眼睛,随着灯光一闪一闪,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脸庞浮现在我眼前,这个不雅的姿势保持了5秒后,我赶紧站稳了,原本已变白的脸又一次烧红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我的脸不烤焦才怪。 我知道他是谁,他也应该知道我是谁。 他就这样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讲,忧郁的眼神好像看穿了我错乱的心跳,重逢的第一天第一次眼神的交流,让我感觉很吃力,很吃力—— 我就这样看着他,开始胡思乱想,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我这么窘迫的样子总要给他看到?突然想起刚才我在他前面跳自己的舞蹈的丑样,一下子觉得很糗,我什么也没讲,扔人顾锡他们,自己直接气呼呼的跑了。 一路撞着相向而来的人群,连对不起我也忘了要讲,我想逃离这里,我为什么要逃?这么怕见到他吗? 我冲出溜冰场,一股暖流直涌过来,外面好热啊。我深呼了口气,心许久才平静下来。顾锡他们没有追过来,玩得太尽兴了没主意到吧,没看到也好,不过,来的时候是顾锡背的,现在只好辛苦自己去做公交了。 一个人徜徉在小道上,有点微风偶尔的拂来,不段的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也不知道婆娘有没有看到我?他和她又是什么关系呢?突然心里有了主意,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鬼挡杀鬼,人挡杀人”,随机应变就好了,我不相信连个婆娘我也对付不了,这样我还怎么在313混啊。主意已定,心里也踏实了很多,人也轻松了。 习惯的拿出手机,妈呀!26个未接电话—— 第十三章 下雨了 26个未接电话,我的心猛地一沉,感觉自己好像玩得过火了,突然有点后悔,14个未接电话是柳炎打的,12个是月,我可以想象他从焦急变成气愤变成心碎的表情,他现在一定很生气吧,在我“失踪”的这段时间,他还像以前那样担心我吗?牵挂着远方的我吗?还是心里的某个角落占据着其他的一个谁?真的希望有些事是我多疑了,乱想了。 “你上哪里去了?人呢?怎么一转眼人不见了。”顾锡终于在我“失踪”十分钟之后发来慰问的短信,貌似很担心。 “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你自己玩得开心点。”虽然连自己都觉得很虚伪,但客套的话总要讲点,要是因为我害得人家没玩好,罪过可就大了。 “哦,自己小心点。”他也客套的讲了句人话。 “恩——”我揣着手机,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默然的失落与彷徨,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就像是被主人抛弃在街头的野狗,无人问津。我甚至已经看不清自己的脸,看着它慢慢的从幼稚变成虚伪,我只能冷冷的笑笑。人群里,每个女孩的身边都有一个呵护她的王子,而我却一个人游荡在繁华的街,感到无比的寂寞。 这时候手机又一次响了,我带着欣喜期盼着月的第13次电话,结果却不是我想的那样,怪不得人家都说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如果没有了希望,也就不会有失望,甚至是绝望吧。不抱有任何侥幸的话,我是不是会活得更潇洒,更自由呢? “你在哪里呢?怎么不接电话?”迷茫中,我终于按了通话键,还没来得及说喂,柳炎已迫不及待的追问我,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心里突然有种害怕的感觉。 “我刚才在溜冰场的,太吵没听见。”我无力的说道。 “你去溜冰场?你会啊?谁带你去的?”柳焱着急的追问道,话语中多了一份担心,正常人用脚趾甲想想也知道,我一个人是不会去那种复杂的地方,谁叫我长得一副面善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十足的好学生。 “我不会啊,和顾锡一起来的,在宿舍无聊就来了。”我不说,他也该猜到是谁,只是想通过我的嘴来确认一下。 “那你现在在哪里呢?顾锡人呢?怎么还不回来?”听到顾锡的名字之后他似乎越发焦虑了,分贝提高了一倍,本来像响喇叭了,现在还装上扩音器,震得我耳朵着发麻。 “他还在里面玩呢,我在溜冰场门口,有点累了,我一会就坐公交回去。” “你站在门口等我,不要走开!我这就去接你!一定要等我!”柳焱的话语很坚定。 “不——”我刚想说不用了,电话里已传来嘟嘟的急促声。我的心里突然又有种不安的感觉,想起了猛女说过的话,他不会真的对我有意思吧?一种奇怪的念头撞击我的大脑,我猛地抽搐了一下,好像见到鬼似的。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如果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的话,就叫做“两情相悦”,那种感觉很幸福,很满足,如果不喜欢的话,叫做“单相思”,就是一种痛苦。如果对方还像个幽灵似的缠着你,像呕心巴拉的万能胶死死的粘着你,直到你撕掉那层皮,流出鲜艳的血,他才会像个蜗牛似的爬走。 现在想走又走不了,我只好在门口等柳焱,在附近的石凳下坐了下来。其实既省了两块钱车费,又有个免费的司机,也不错,我没吃一点亏啊。 迎面的风自然的吹了过来,老远就看到一对情侣牵着手朝我走来,我羡慕的一直瞪着他们紧握的手,我的心随着它沉重的移动着,一只手纤细而白嫩,一只手厚实而黝黑,指与指相互交错着(我记得之前我很奇怪的问别人为什么牵手的时候男女的手指互相交错着,人家告诉我:这样牵更紧,不容易分开,好像插入彼此的心里)轻轻的在空气中摇摆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散发着甜蜜,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看来不假,瞧她那红扑扑的脸蛋恰似个红苹果,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旁边的男士低下头,女的也迎合的倾斜了脑袋,在灯光的衬托下,他在她的额头上印下深深的一吻—— “呕心!”我心里狠狠骂道,目光却没有一丝离开过他们,目送着他们甜蜜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我是羡慕死了吧,貌似很嫉妒,明显一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德行,我昂起头,看着深邃的天空,连月亮也吝啬的躲了起来,几颗零零散散暗淡的星星点缀着这块硕大的黑幕,天和地之间好像隔了一层雾,一层纱,一切看起来都好模糊,朦朦胧胧,没有目标,就像我此刻的心情:疯过了,玩过了,却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留下的只是孤独与迷茫。 我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一滴眼泪竟悄然挤出,或许越是热闹的尽头越是凄凉,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我思考了很久,终于鼓足勇气拨通了他的电话,音乐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我知道他还在生气,现在说不定拿着手机在想要不要接我电话呢,一脸的惆怅,正当我灰心想挂断的时候,手机却奇迹般的通了,“喂,终于知道要打给我了?!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语气有点生硬,有点激愤。 听到他声音的那刻,我的心里平静了很多,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至少我还能听到他的声音,这也算是一种恩赐吧。 “恩,呵呵,不好意思,我和宿舍人逛街去了,忘记带手机了,我知道你着急的,很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说谎了,我居然没有半点心虚,脸也没红一下下,其实我说谎了又怎么样呢,就是欺负他看不见,我怎么说他也不会知道,就算我这一刻躺在别人的怀里,他也不知道,我只是在说气话,因为我不是这种人。 “哦,怎么可以不带手机呢?还在生我的气吗?这样算是惩罚吗?那现在我着急了这么久,你气也该消了吧?”他的语气温柔了很多,当他决定接我电话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原谅了我,只是心里不平衡,想教训下我,让我长长记性。 “切,谁叫你在我面前夸别的女生的,我允许了吗?”我也趁机耍起了性子。 “哦,我知道啦,在我心里你才是最好的,我只是随便说的,他们哪有我家小凡聪慧可人,你应该自信一点的。认识我这么久了,还信不过我们之间的感情?”他停顿了一会,继续说,“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把感情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如果不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那么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了。你懂了吗?我就是这种人,而你就是我的最爱。” 听他这么讲,真的有点感动,有点冲动,想冲过去紧紧抱住他,告诉他我也是,可是除非我长了一双翅膀,变成了天使,穿山越岭,才可能飞到他的怀里。 “叫老公啊,我讲的这么动听,你也不奖励一下。”他又来了。 “不要嘛,不要嘛,宿舍人都在呢,我叫不出口,很难为情的。”我又一次推脱道,我确实是叫不出口。 这时候柳炎骑着他的“破驴”疾驰而来,他还真是神速,瞧破驴给他折磨的直叫唤,估计他这车除了铃不响之外,其他都响。柳焱在我旁边急刹停了下来,看到我在打电话,很识趣的没有吭声。 “我要下去打水了,不然一会打不到了,短信聊吧,先挂了。”我又机灵的将话题转开了。 “哦,好吧,那快去吧,挂了。” 我刚挂掉电话,柳焱就急吼吼的问:“你男朋友?” “恩——”我边说着,边向前走。 “顾锡还没出来吗?”我听出他语气中有点失落。 “没事,我告诉他我先走了,他泡妞呢,没时间理我,不用打扰他了。”我貌似很生气的说道。 “哦,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说的吧,以后注意点他,知道吗?” “你又知道了,不过他眼光还真差,什么人都能看上,不管是大妈还是大姐级的,他都通吃啊,搞得跟没人要似的,只要是女人他都来劲!简直一发了情的公狗!”我越说越激动,连这种不符合我性格的话也脱口而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醋坛子打翻了呢,看来我真的退化了。看到柳焱投来的诧异的眼神,我不好意思的说,“我跟他就同学而已,怎么也不会超越这关系,就算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他,我宁愿作尼姑。”我是在解释嘛,为我自己解释,难道是怕柳焱误会?切,我干吗怕他误会,他又不是我的谁谁谁,我心里又开始激烈的争吵起来。 “你这么紧张干嘛?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我故意把话题扯到他那边,其他本事我不敢吹,扯的绝技我还是一流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直接了?可是对付这样的男人就该直接点,趁早把他“淫乱”的想法扼杀在萌芽状态,这样不至于对自己造成人身伤害,我用疑惑的眼神注视着他,期待他的答案,满怀期望的盯着他有点发紫的嘴唇,看到他摆出貌似“不”字的嘴形,我的心凉了一大截。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很单纯,怕你被人家欺负,被人家骗,把你当妹妹一样照顾和关心,你懂吗?”我希望得到的答案是不,他很识时务的给了我想要的答案,可是我为什么会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呢,人真的是很贪心,明明不喜欢,心底却还是渴望有人喜欢自己,有人爱惜自己,毕竟当自己知道有人喜欢你的那一刹那是开心的,你的魅力也在那一刹间由男生给予了肯定,这比多少句赞美都来得直接,来得真切。 “哦,那就好,很多人都问我你是不是喜欢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不然很容易让人误会,我就问清楚点,你不会介意吧?” “哦,没事,下次人家再问,你不介意就说我是你哥吧。”我确实很想有个哥,从小的时候就想,希望哥哥可以永远保护,总是在我被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总是为我插去委屈的泪水,可是这只是想象,我妈再怎么牛也不可能给我生出个哥来,生出个弟还有希望。 “哦,知道了,呵呵——”我不自然的冷笑道,他与我想象中的哥差太多啦,不要校草级的,好歹也是个班草级的,让我面子上过的去吧,我看他跟校草和班草都扯不上关系,和稻草到有点渊源,头发乱糟糟的,活像个小鸟搭的稻草窝。 突然雷鸣了几声,从远方飞速的传过来,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什么破天气啊,真像我的脾气说变就变,有时候总有这种感觉,天气会随着我的心情改变而改变,眼看就要下雨,连老天都要哭了。 “快下雨了,上车吧,我送你回去。”柳焱说道。 “恩——”我一骨碌跳上车,我可不想成为落汤鸡啊,顾锡脚一蹬,车慢慢动了起来。 原本漆黑的天空突然剧烈的翻滚着,乌云黑压压的逼过来,好像追着我跑似的,在天上上飘移着,老天好像发怒了,真他妈的有点恐怖,那辆破驴一个劲的叫唤着,越是使劲它叫得越难听。很快斗大的雨点就劈了下来,打在我的脸上,肩上,腿上,还真有点疼呢,一会儿功夫全湿透了。 “抓紧了,我加速了。”柳焱说道。 “恩——”我不安的将手放在他的复部,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有多少次我幻想着月骑着自行车,我温馨的坐在后面,搂着他的小蛮腰,脸轻轻的靠在他坚实的后背上,这样的场景为什么我现在连想起来都觉得心痛,难道这真的只能是梦吗? 终于到宿舍的楼下,我们两都湿透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雨水顺着我的发梢,一滴滴流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混合了些许的灰尘,死死的黏在地上,白色的衣服透着微妙的淡蓝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耀眼(是我刚买的bra,颜色还不错,虽然尺码小了点)我不好意思的微侧了身子,脸上泛起了红晕,“雨下得很大,你赶快回去吧,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害得你也淋湿了。” 顾锡被我的话语打断了思绪,回过神来“没事,你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了!最好是吃颗感冒药预防一下,感冒药有吗?没有的话,我现在给你买去。”他作出调转龙头的姿势。 “不用,我有,来的时候从家里带了,谢谢了。”他对我的好不免让我有点惊喜,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把我当作妹妹一样照顾,那我真的很幸福! “这么客气干嘛,回去吧。”我转过身默默离去,走到楼梯口时,试探性的转过身,看到柳焱还远远的看着我,傻傻的,眼神极度“暧昧”的,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作出个挥手的动作后立马跑回了宿舍。 “你终于回来啦?柳炎有没有找你啊?把我们宿舍每个人的电话都打爆了。”刚一推开门,兔子就开始抱怨。 “哦,没啥,外面太吵了,没听见。”我知道不能说太多,婆娘“血淋淋”的例子在那里呢,越解释就越黑。“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我一张嘴可抵不过她们两张,而且还是两张超级大“铁嘴”。 “很有问题啊,这么紧张你。我的直觉一向很灵的哦,他一定对你有意思,不然干嘛对你这么好,肯定有目的。”猛女好像很有经验似的奸笑道,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激动不已。 “哦哦,只是朋友,你马上快成爱情专家了。” “朋友?怎么,不是同学啊?看来你们的关系又进一步了!”晕,在怎么小心也会给她抓到小辫子,“婆娘呢?还没回来?”我灵机一动,把话题转到了婆娘身上,心里松了口气。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一道门分隔着你和我,伴着开锁的声响,我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婆娘推门而入,她死一般的表情,绝望的眼神,我们全惊呆了—— 抢劫?强奸?什么坏的想法都冒了出来——整个世界好像都开始下雨了 第十四章 喜欢 她,头发有点凌乱,胡乱的蓬在凝固的空气中,或许是风肆虐雨的轻薄的缘故,发梢死死的耷在脸上,好像蚂蝗找到食物拼命的吮吸着鲜血一样,黑黑的,黑黑的—— 我不敢去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很害怕,习惯性的咬了咬发白的嘴唇,手心里不自觉的直冒虚汗,双手使劲的擦着,不敢去试探婆娘冰冷的眼神,我很害怕,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我不懂,不懂我有什么好怕的,害怕舍友知道我的过去,知道我那丑陋而龌龊的经历吗?还是害怕别人投来的同情的目光?不是早就想好要随机应变的吗,现在血管却像堵塞了似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知道某件事对婆娘打击不小,看着她绝望的眼神,好像心都碎了。难道她知道了我和他的过去?那婆娘和他是男女朋友关系吗?无数的疑问同一时间冲向大脑中枢,在我脑子里进行激烈的奋战,我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那么欺骗朋友会遭天打雷劈,会遭报应吗? 宿舍里,很静,死一般沉寂—— “婆娘,你怎么啦?”猛女的慰问打破了这片沉寂。 她没有讲话,静静的挪向自己的椅子,鞋子里装满了雨水,发出阵阵哀鸣,在地上留下行行脚印,一下子就瘫坐在椅子上,然后趴在桌子上拼命的哭,眼泪像开着的水龙头,争先恐后的往外涌,我们吓得不敢说一句话,猛女的一句话就搞得她泪如泉涌,我们再说句话,宿舍也给淹了。 宿舍里又是一片沉默—— 我,看着窗外无情的雨,心情依然沉重。呆会等婆娘心情稳定点,我就告诉她,我认识晨曦,是的,他叫晨曦,两年前我离开了他,两年后,我们又再一次相遇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 他还是那么帅,和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干净,自然,脱俗,眉宇间透露着忧郁,总是紧锁着眉头,但待人傲慢无理,甚至有点霸道,不过他也有温柔的一面,只对特别的人才会温柔吧。 我看了看抽搐的婆娘,长叹了口气,硬着头皮终于挤出了一个字:“婆——”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婆娘突然的抬起头看着我问道,打断了我挤到喉咙口的话,我赶紧咽了回去,心里松了一口气,故意回避了她期盼的眼神。 “啊?哦,一见钟情啊,我——”我正要组织语言,婆娘就迫不及待的抢答了。 “我相信!”她一边坚定高昂的说着,一边拭去悬在眼角的泪珠。 “听你这么讲,你喜欢上谁啦?”兔子试探性的问。 “我啊,没有啊,我哪里有喜欢谁,我可没有和他一起出去玩。”额哦——自己不打自招了,婆娘啊婆娘,哪有你这么“纯”的呢?婆娘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不好意思的冷笑了几下,气氛尴尬死了。 我们三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她,用眼神杀死她,叫她不诚实,叫她不说实话,叫她敢得罪我们。 “我是说还是不说呢,说的话,我就没秘密了,不说的话,心里又难受,怎么办呢,哎——”婆娘婆婆妈妈的毛病又犯了,猛女睁大了眼睛又瞪了过去。 “好啦,好啦,你们不要用眼神来逼供来,我说还不成嘛。他叫林子墨,是我们学校艺术系的,第一次见到他,是我回宿舍的路上,那次我一个人去买东西,结果看到他喝醉了吐得厉害,我就帮了他一下。” “哦,哦,哦——怎么帮人家的啊?你不会趁人家醉了占人家便宜吧?”我们三喝道。不是晨曦,我真是瞎紧张一场,他们可能是朋友,或者晨曦是林子墨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或者是他大伯的妹妹的外婆的表舅子的外孙也说不定呢。 “什么呀,扶了他一下,递了张面子而已。”婆娘脸涨得通红。 “长得帅不帅啊?”我们异口同声的问道,这是最值得关心的问题,也是提到男生的第一反应。 “挺帅的,不是,简直帅呆了!”婆娘激动的说道,好像夸奖她男朋友似的。 “哦,哦,怪不得呢,把你给迷的死去活来的,春天没到,居然提前思春了哦。林子惠,他是不是你哪个亲戚啊,一个叫子惠,一个叫子墨啊?”我诧异的问道,婆娘嘴角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切,我怎么知道,我又管不了人家叫什么,你那名字还不是菜市场排名第一嘛,有什么好惊讶的啊?!”兔子辩解道。 “子墨,子墨,还自摸呢?婆娘,他爸是不是烂赌鬼啊,一天到晚想自摸想疯了,那天生他的时候,他爸正在搓麻将,正自摸的时候人家告诉他他老婆帮他生了个儿子,他一激动,就帮儿子取名叫子墨了,哈哈哈,我真聪明啊!”猛女完全陶醉到自己的幻想中去了,狂笑不止啊。 “什么呀,才不是呢,人家叫林子墨,墨水的墨好吧?”婆娘撅着嘴说。 “说话都帮着人家啦,看来发展的不错啊,胳膊肘已经往外拐啦!”婆娘的脸色又变得灰暗。 “他说他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哎,哎,哎——”我们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什么婆娘回来时板着一副失恋的苦瓜脸。 “是吗?他喜欢什么样的啊?艺术系的眼光应该比较特别吧?不会喜欢破的,瞎的,聋的吧?呵呵——”“一个字,sex”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sex这个词跟婆娘八万里也扯不上关系,看来是没戏了,哎,哎,哎—— “他家哪里的,他学什么专业啊,他手机号码多少啊,他家有没有钱啊?你们两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我们开始八卦起来,你一句,我一句 第十五章 该死的 我们四个人中感情最脆弱的就是婆娘,她傻的被别人卖了,也会帮人家数钱,完全一个爱情白痴,所以至今没有谈过恋爱,毫无恋爱经验,仍然保留着青涩的初恋,如果我们不帮她考虑,真怕她被人家耍,伤的千疮百孔,爱情就像是打仗,如果你没有穿好避弹衣,做好该做和不该做的准备,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一定是你。 大学生活既无聊又乏味,过着和猪一样的生活,吃饭,睡觉,上课可去可不去,因此,很多人变态的用恋爱来打发消磨时光,因为无聊,所以恋爱,因为无趣,所以拿爱情来玩,他们很龌龊,很丑陋;有的人扭曲的只想找个性伴侣,在肉体上得到非一般的满足,他们很肮脏,很下贱;有的人完全亵渎爱情的神圣,把爱情和金钱画上等号,家里有钱的话就跟你谈,没钱的话,就免谈,这样就可以为爸妈省下不少生活费,很无耻,很可怜。我不知道我属于哪一种,而你又会是或将是哪一种呢?很多人都说在大学里不会有真正的爱情,毕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有太多的诱惑等着我们,压力总会趋势我们走向爱情的末路,在分叉的路口,你怎样抉择,你会选择你那苍白无力的爱情吗? 那究竟何谓爱情呢?爱一个人的滋味是苦还是甜,甚至是淡而无味?我不知道,现在我只知道思念是一种痛,一种会呼吸的痛。有的人想见不能见,只能在梦里模糊的看见离去的背影,他今晚会来我的梦中吗?我亦不知道。 其实我不相信一见钟情,有时候那只是一种错觉,我们本不应该感性的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更何况是看见他的第一眼,只是我们在爱情面前早迷失了自己,看不清对方面具后面的嘴脸,更不知道自己是在走一条不归路。 我更不相信感动,甚至痛恨它,因为它不可信,会让你毫无保留的去爱一个人,就算他再怎么伤害你,你还是会原谅他,就因为曾经撒落一地的感动,值得吗?真的值得吗?有时候我会问自己究竟值不值得,可是那又怎样呢,我一直没有停过,停过对他好,就算再有多不满,还是要去做,这就叫作傻,叫作蠢,叫作白痴,女人经常喜欢做这种事。 折腾了好一阵子,婆娘终于受不了,倒床上假装睡了,其实她根本睡不着,她的心开始为另一个人跳动。看着她回来时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们都已明白她付出真心了,她向着初恋迈出了一小步,却不知这一步再也退不回来了。 初恋,这个字眼,猛地冲击我的脑神经,这两个字对我来说真的好陌生,有人说,初恋是最难忘的,就算百年归去,你还是会记得你的初恋情人,曾经有位好老公,好爸爸在弥留之际,最想见的人竟是自己的初恋情人。而我,我的初恋又是谁呢?我好像不记得了,模糊了——这算是一件可悲的事吧,因为想自己的心里舒服点,一直以来我都一相情愿的认为,我的初恋就是晨曦。我自欺欺人吧?就为了我那渺小的自尊,为了我在人前抬得起头堂堂正正做人! 来南通已经有一段时间,对这个城市却还是很陌生,或许是乡土情结的缘故,心里有个故乡,总是无法接纳另外一个城市,就像人对待爱情一样,爱上了一个人,就很难再接受另外一个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我是特指某些人,因为我知道有的人不是这样的,可以左拥右抱,可以包几房,可以脚踩几条船) 昨晚做了一夜的梦,现在累的跟黄牛似的,总是梦到婆娘哭泣的背影,哀怨的在耳边回荡,可能是被婆娘哭的神经错乱了,做梦都梦到她,真是活见鬼了,一夜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我拿着镜子看着憔悴的自己,心里凄凉死了,搞不好皱纹都要出来了。 “真要命,该死的,啊,啊,啊——”猛女对着镜子大喊道,估计整栋楼都被她惊醒了,噩梦啊。 “咋啦?小心失声啊!”声音好像是从兔子那传来的。 “长痘痘啦?该死的!我的脸啊——”猛女惊动的拼命的摇镜子,魔镜啊,魔镜,告诉我,这个世界上谁最美丽?告诉我怎样才能不长痘痘呢?快说啊,沉默有什么用啊,你不说是吧?!摇死你!我摇,我摇—— “破相啦?来,我瞧瞧,不要折磨镜子嘛。”兔子走过去,一手托着猛女下巴仔细端详着,“没事,就长了一个痘痘,你跳什么呀,还是很漂亮,很诱人,还是可以接客的,客人不在乎这个。”兔子总是这样,不鸣则以,一鸣惊人啊。 “去你的,走开,我要是小姐,你就是老鸨了。”猛女甩开兔子的手说道。 我们宿舍谁都不能少,少了谁都没意思了,谁都离不开谁。我就在旁边开心的笑着就好,欣赏两大女侠激烈奋战,这样就很满足了。 “做老鸨不错啊,坐在那等着收钱啊。来叫声妈妈来听听——”兔子笑得合不拢嘴了,她把猛女气的两个眼睛直冒烟。 “最近想多了吧,很快就十一放假,你急啥呀,想男人想成这样。”兔子又抓到小辫子不放了。 “是啊,是啊,总比你好,我还有人好想呢,你想谁去啊?”猛女也不甘落后啊。宿舍里另外一个单身就是兔子,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不过她的理论功底很扎实的,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我啊,我想我老爸去!”兔子说道。 “长青春痘呢,说明你年轻,像楼下的大妈想长还长不了呢。”我插嘴解释道,怕她们俩越讲越来劲,你知道的,女生小气的呢,喜欢斤斤计较,朋友又怎样,吵起架来,一样翻脸不认人。婆娘好像真的挺伤心的,早晨起来没有讲过一句话,只是坐在椅子上发愁,真让人担心啊。 “那是,那是——准备一下,呆会要上课了,早点去抢位子呢,不然又要坐前面了。”猛女会意的跟兔子笑了笑,暴风雨终究没有来临。 教室里依旧是一股特殊的味道,让人有种作呕的感觉。我找到个靠边的位子坐下,柳焱还像往常一下,像个石樽似的坐落在我旁边,撵也撵不走。 “昨晚淋雨了,还是吃药预防一下吧,感冒了难受的。”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白加黑递给我,还投来关心爱护的眼神,要不是昨晚确认过,我真会胡思乱想的。我冲他使劲的笑了笑,赚了,好歹白加黑也十块呢,十块钱也是钱啊。说实在的,真的很欣慰,在这个城市,除了他,没有谁会这样关心我,月也只会在电话里给我不真实的关心。 “谢谢啊——”真的有点小感动,这种好意就不能推却了,我顺手将感冒药塞进袋子里,给了柳焱一个不小的笑容。 “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你喜欢笑啊?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你,你总是开心的笑着,笑容很纯真,很自然。”我的虚荣心又作祟了,不经意间开始对柳焱表示友好。 “呵呵——喜欢啊,就是喜欢笑,不可以吗?”我调皮的反问道,依旧对他笑着。 “不是啊,这样很好啊,呵呵——”这时候上课铃响了,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其实他怎么会懂我,了解我,因为了解一个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笑并不代表我快乐,但我相信痛会随着时光的消逝慢慢淡化,尽管心中仍然存在伤疤,可我用笑取代了无力的哭泣。 阳光依旧明媚,只要你抬起头,用你的真诚拥抱阳光,用你的笑来感动牵挂你的人,你的心就不在寂寞。 春天和煦的一缕阳光, 夏天清凉的一丝微风, 秋天金灿的一束稻穗, 冬天飘零的一簇雪花。 一切都没有变,变的只是你的心情。 有时候在乎的不是做什么,也不是和谁一起做,而是和你一起做的是谁。 我用笑容掩饰了一切,我笑,是因为不想去想,不想去管那些已发生的事。 我笑并不代表我快乐,而是一种习惯。 你当然不会懂,因为,你不是他。老师看着教室里奚落的可怜的人,实在是过意不去,就使用自己的杀手锏,拿出点名簿开始发威了,一个个的点过去。他要是不点名也太对不起我们这些一大早赶过来的好孩子了。 “楚西文——”这名字咋这么陌生呢?明明是我们班的,以前居然没听过,不会是新转来的吧? “到——”从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门被推开了。 是他—— 第十六章 极品 一双淡黄色的拖鞋冲进了我的眼帘,脚趾甲微微上翘,慢吞吞的往空位上走去,他的脸上似乎写着慵懒这两个字,整个人就像是一堆烂泥,他叫楚西文?我疑惑的上下打量着他,却一直都看不清他的脸,虽然近视,但似乎也没这度数啊,但我对他长什么样一点也没有了,看他这身打扮,长得也好不到哪里去了。楚西文这个名字真是给他糟蹋了,我愤愤不平的想到。 “他叫楚西文啊?”我好奇的问旁边悠闲的柳焱。 “是啊,你认识他?我跟他一起打过篮球,他这个人,挺粗鲁的。”柳焱眨了下眼皮,清楚的说道。 “哦,还好我不认识。”我回头又瞟了他一眼,突然觉得很倒胃,一个男生怎么邋遢到如此地步,简直就是极品,不,极品中的精品,还没有完全进化成人类,有待开发,粗鲁这个词跟他真是绝配,完全看不出他有哪点是优点。 又是平凡的一课,角落里,我看着老师蠕动的小嘴,冷冷的微笑了一下,现在终于明白了,大学里爽的应该是老师,而不是我们这帮乳臭未干的小子,因为我们只是在花钱浪费光阴,而老师却正大光明的张开硕大的口袋,等着钱自己自由自在的飘进去。 随意间,我发现了那个熟悉得有点陌生的背影,是顾锡。这些天,顾锡突然间安分了许多,根本不来烦我,应该是由于朱晓晓的魅力吧,他的整个视线完全转移了,虽然我不想去管他的那些破事,但我的耳根还是触摸到他们俩恋爱的消息。突然觉得自己不了解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我也不用了解,他只是我生活中的一个过客,有的人来了又走了,有的人却在我心里扎了窝。旧同学走了,会有新的同学来补充,这就是所谓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而我的世界突然因为柳焱平静了许多,平静的就像湖水,风轻轻的吹过,就会荡起圈圈涟漪。这也难怪,他活像个苍蝇一样萦绕在我周围,像苍蝇喜欢盯臭气熏天的坨屎一样死死的盯上了我,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平静的生活却让我觉得乏味,无趣,一个人静下来,总是会想起曾经不开心的往事,曾经这个词真的是世界上最毒的诅咒,我曾经,快乐过,我们曾经相爱过,我曾经那么的爱你,我曾经发誓要一辈子照顾你,都是些已逝去却在心里留下伤痕的破事,永远不可能重来,没有人会记得那些琐碎,只有你,一遍又一遍的拿来重温,一遍又一遍的伤害自己,我的心里也明白有的事终究是要曝光,终究是要赤裸裸的袒露在世人面前,遭受他们异样的眼神,好像是在指责我的不洁,讽刺我的愚蠢。 吵了一架之后,月就像是个温顺的小猫,大概这就是爱情规律:一段时间之后,必定要吵一架来加深感情,证明彼此爱的深,爱得切。月没有再提起那个令我失控的女生,我知道人和人是不该拿来比的,更加没必要降低自己的尊严,或许是生活在社会这个大熔炉的原因,经过磨削,锻造后,我早就制造成它所需要的半成品,本来的棱角也慢慢变得圆滑,没有了个性,似乎连人性也在逐渐变弱,变弱—— 我真的好讨厌现在的自己,不,没什么现在和以前,我一直都是这样,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还要笑着告诉自己,没什么,一切都会过去的。其实,一个人我也可以活得很好,你就不能坚强一点嘛,你就懦弱到这地步,付出一切去祈求别人微薄的怜悯,难道我是天生的犯贱,或许人就是这样,总是想发生点什么来作践自己,来证明自己活着的璀璨,人生的意义竟是如此的悲凉,做的永远都只是配角。 无聊的时候我最喜欢静静的发呆,想入飞飞—— 而婆娘就不用说了,不看也知道她又在啃书了,只有她认真的听老师废话,还像高中生一样乖乖的,看到她用功心里真他妈凉啊。本来宿舍4个人总是一起的,可能是我先打破了这个规律,就剩下猛女陪伴着婆娘,咦,不对,兔子呢?我的眼睛突然闪出一道光! 兔子旁边居然多了个人,一个男人! 我怎么都没发现啊,真的好内疚啊,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舍友的动向,我使劲的往前倾斜,想看看那男人的真面目,从侧面看去,真是个超级帅哥啊,怪不得能得到超级“铁嘴”兔子的青睐,看来不简单啊,相对于刚才那个极品,这个也算是帅哥中的极品呢。 “喂,那边那个穿天蓝色t恤男生是我们班的?”我又问柳焱。 “是啊,他叫杨帆,你不认识啊?你今天怎么突然对我们班男生这么关注?”柳焱好像想试探我什么。 “杨帆,恩,以前没见过,转班过来的?”我没有回答他最想知道的问题,只是想掉他胃口。 “不是吧,我们宿舍的,一直在我们班啊!他睡我下铺,小伙子人不错的,好像喜欢你们宿舍那个哦,呵呵——”看样子呀像,好像展开激烈的攻势了,哄得兔子直露小兔牙,好像看到爱情的曙光了。 “哦,是吗?”难得看到个养眼的,也已名草有主,难道这辈子我注定与帅哥无缘?这样的人生也太可悲了吧,完全没有一点色彩啊!我恨苍天太无眼,仰头痛骂也无法平息我内心的不平衡。 可是,我会为她感到高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它又想念月了,和我一样,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想起远方的月,越是想见越是怕面对现实,整整一学期不能见面,他会变吗?还是一如昨日? 吃饭时间又到了,应该是大脑僵持的原因,总是感觉不到饿,上顿还没有消化殆尽,又要吃下一顿了,吃饭实质上就是为了生存吗?我记得以前高中时,离下课还有5分钟的时候就已经一手拿筷子,一手抓盆子,做出冲刺的姿势等待铃声神圣的一击,可能是用脑过度,对食物的渴望已上升到一定境界,达到忘乎所以,拼命的往食堂“裸奔”。像个逃荒的难民,哪像现在悠闲的游荡,所以说社会在变化,在不断的进步,以前的失态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随着柳焱在向食堂的小径上徜徉,或许唯一让我觉得欣慰的就是吃饭可以不给钱,因为我随身带着取款机,不过,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过意不去,而自己出钱,我脸皮还是很薄的吗?! 走着,走着,我总感觉今天怪怪的,停下了步伐。 "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柳焱关心的问道。 “不是,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们。”我转过头看了看身后,那股微弱的眼神突然消失了。 不会遇到跟踪狂吧?? 第十七章 我老公外遇了 我明明的感觉到有人紧跟着我,结果却只是陌生的行人,柳焱说我是过于敏感了,而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我的心不会欺骗我,我一直都这么认为:就算所有人都骗我,我的心不会欺骗自己。宁愿相信别人是爱我的,也不愿相信他是在骗我。 回到宿舍,我没有提起这件事,只是不想说完全没有根据的事,也不想她们担心,但猛女的反应却吓了我一跳。 “什么时候的事?多久了?”猛女的脸色一下子煞白,我拉长了耳朵,只是听到电话里传来沙沙的声音,却怎么也听不到他在解释什么,在强词夺理什么,维护什么。 “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既然都已经骗了,现在干嘛又要告诉我呢?”猛女的嗓门扯得很大,大到听不清楚喉间的话语,对方没有回答,沉默了许久——我似乎可以感觉到猛女的恐惧与彷徨,她的不安笼罩着整个宿舍,兔子不敢吭声,我也不安的坐到椅子上,婆娘在一旁摸索着,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强烈的感觉到魔鬼的爪牙正我们这群人逼近,趁我们不注意,给我们致命一击。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我们?而不是别人? “那我们四年的感情又算什么?”猛女的气势一下子就被打压下去了,梗咽了几声,几乎哀求的指责道。 猛女使劲的砸开手机,狠狠的扎到桌子上,肯定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只有他,才能让猛女如此的疯狂,平日里她很珍惜自己的手机,虽不是什么名牌,但它却是用来连接他们俩情感的桥梁,从那里可以听到他洪亮的声音,可以知道他过的好不好,可以知道他想不想自己。男人为什么总是有权让自己的女人流泪,一次又一次的。难道这就叫做大男人,好男人吗? 或许是女人的眼泪天生的不值钱,或许是女人的感情太细腻,也或许这就叫爱情,有痛的情才有味,有血的爱才纯真,有遗憾的伤才知道珍惜。 猛女和他在一起已经四年了,这四年里不知道有多少次猛女哭到天明,心,碎了再碎,还是要一块块粘起来,就算粘起来还是会有伤痕,深深浅浅的——在无眠的夜晚,细雨婆娑,轻轻的抚摸自己的伤痕,在昏暗的街灯下,忽隐忽现—— 一直都以为彼此的感情是深厚的,毕竟四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能坚持四年真的很不容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爱真的需要勇气。 “我老公说他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孩子。”我依稀的记得,从那天踏入宿舍开始,就清楚的听到猛女叫他男朋友老公,而我却做不到,叫不出口,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一直都不明白,而正因为如此,我觉得愧疚,对月。 “什么?怎么能这样?谁?喜欢上谁了?”兔子愤慨的骂道,“臭男人!” “是他们体育部的干事,他说他曾经对她心动过。”错觉吗?一时的悸动?还是相处之后还是觉得自己老婆好?老婆永远都只是储藏品吗?有用的时候就拿出来,不用的时候就扔到一边积灰尘,这样真的很不公平,不管是对那个女孩,还是对猛女,都是一种伤害。 “太过分了,那你打算怎么办?你对他那么好,给他买衣服买鞋,他还不知足,他要是做对不起你的事,他就不是人!”我很气,气那些摇摆不定的男人,男人一辈子就不可以只爱一个女人,只对一个女人好吗?男人的心可以一刀一刀切成很多份,分给不同的女人吗》?我不是男人,所以我搞不懂他们究竟在想什么,琢磨什么。 “就是,我要是男人肯定追你,你看你,这么好的女人,他居然不知道珍惜,我真替他难过。哪根筋搭错了?”连婆娘也替猛女不值。 “我想好了,后天十一我本来打算回家的,现在就直接去无锡找他,面对面把话说清楚。”猛女的心里很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谁都没有想到四年的感情是如此的脆弱,经不起考验。 “翅膀硬了啊,居然搞起外遇了!你看到他甩他一个耳光,对付这种男人就是不能客气,让他知道你的厉害。不要以为我们女人好欺负。决不能心慈手软,不然我们一辈子也别想爬起来了。”有时候,我很矛盾,为什么不论何时,女人总是在男人的下面。 “不,我不会打他,我要对他更加温柔,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要让他内疚,内疚的死掉!”猛女愤愤不平的说道。 “恩,去的时候打扮漂亮点,给她一个下马威,倒要看看那女的是狐媚妖姬,还是水性杨花,居然敢抢别人老公!”男人的眼光不会停留在自己女朋友身上,有这么一句广告词:“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有人说爱一人是没有错的,谁都有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是一种伤痛。 “这种男人真他妈不是东西,”好像那男人欺骗的是兔子一样,她又开始出口大骂了,她这种敢爱敢恨的性格,确实值得我学习,我俨然一笑。“我想你那位应该不是这样的男人啦,你不用这么气愤的。”我还是相信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就像我的月,你说我情人眼里出西施也罢,说我眼光差也罢,只要我喜欢就好。想到他,我的心里还是不自觉的感到甜,甜到心里去。 “呵呵——你都知道啦?呵呵——”废话,我又不是瞎子,你们俩做的那么明显。 “你居然敢金屋藏娇?谈恋爱了也不放个屁,偷偷摸摸的想不让我们知道啊?那你也选个黑点的地方吗?”猛女来劲了,好像把一切都忘了。我们都知道她在强忍着,只是不想又一次在我们面前哭,她依旧很坚强,不愧是猛女。这件事来的太突然,或许她需要时间去考虑。 “呵呵——还没谈呢,八字还没一撇呢。”兔子脸倏地全红了,从脸颊到耳根,这是我们第一次看到她脸红,我一直都以为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你不会是怕我们抢吧,他那么帅,所以不告诉我们?”我开玩笑的说道,故意的想气她,看她红着脸,嘴翘得老高,真是非常的可爱。 “哪有的事啊?我是想确定了再告诉你们的嘛!”兔子给我们搞得急死了,一反常态,思绪混乱,通常她不会这样的,看来活泼的兔子要给他俘虏了。 此时婆娘的脸色却突然变得若得若失,我怎么也触及不到她的眼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与“自摸”有关,他很久没有出现在我们宿舍了,很久没有成为我们讨论的话题,我们依然很好奇,很想亲眼目睹一下帅哥的风采,养眼的啊! 你能告诉我,是男人太坏,还是女人太傻? 第十八章 七天的解禁 又放假了,刚来学校一个月,又放7天,真是神仙过的日子啊,之前定好30号下午的票准备回家的,结果老师拖课没赶得上车,就干脆打了电话回家说不回去了,其实我知道,这只是借口,我根本不想回去,不想回去,从来没产生一丝想回去的念头,买票也只是想要自己心里好受点。 我一肚子的火,顾锡答应我骑车送我去车站的,结果发个短信说:“不好意思啊,我有事,送不了你了,一路顺风。”顺屁的风啊,我气的对柳焱发牢骚,真恨自己不该相信顾锡。 “顾锡他咋这样的啊,又不是不知道我晕车,明明说好的,怎么变卦啊!”我的分贝提的很高。 “你不要生气啊,搞的我都不知道咋办好了,有些事我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柳焱一副为难的表情。 “有什么你说吧,别婆婆妈妈的,你不说我更难受了。”我看着柳焱说道。 “顾锡好像找他女朋友去了,之前看到他接了个电话,你不要怪他了,可能真有什么急事呢。”柳焱还帮他讲话。 “哼,这重色轻友的家伙,估计是朱晓晓。”我更加生气了,一股火药味渲染了四周。 “可能吧,呵呵——”柳焱好像知道什么,又不知道咋说似的。 “赶不上车了,我就不回去了,回宿舍了。”我冷冷的说。 “哦,反正我也不回去,回头找你玩啊。”柳焱还是依旧挺温柔的说,没有生我的气。 “恩——”我不好意思的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一个人也没有,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猛女课没上就飞驰而去,婆娘也带着受伤的心回去了,兔子这丫头片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空荡荡的宿舍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原本的欢声与笑语没有了,心里顿生一种莫名的伤感,感到孤独与寂寞,在这个城市里,没有我的家,没有我想要的温暖,似乎只有慢慢的腐朽在等着我,只有孤独的恶魔在监视我,只有一双双冷眼旁观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恐惧与无奈从四面八方侵蚀着我,好像有个影子正一点一点的向我袭来,吞噬着周围一切有感情的物体。 灯,是那么昏黄,光,是那么暗淡。 触景生情就是这样的吗?我茫然—— 似乎我选择来这里就是一种错,一切都是那么陌生,空荡荡的城市,陌生的街口,想起曾经的笑荣,那些勉强装出来的灿烂的笑容,我觉得自己好陌生,好陌生,什么时候我连自己也搞不懂,什么时候连笑也是那么虚伪,是一种道具,一种把自己伪装的像天使一样的道具,没有烦恼,没有痛苦—— 其实,我隐藏了一切的痛,把最开心的我展现在大家面前,他当然不会懂,因为,他不是他,是的,他就是晨曦,我的影子,像一面镜子一样反照着我,因为,我和他属于同一类人。 我清楚的记得,做心里调查的时候,同学看到我在曾经有无自杀想法的那行打对时,惊诧无比的表情,“如果你都想自杀,世界上都自杀死光了,真是的。”当时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趁同学不注意的时候,我就把答案改了,做成别人想要的结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改,像犯罪似的心虚起来。 手机突然想起,打断了我若有若无的幻想,还是那首简单爱,一直没有换过。 “喂。”冷冰冰的问候让我想起这熟悉而遥远的声音,有时候真的很感谢前人,不是他们的努力,我们该有多痛苦,靠着笔墨怎能解这相思之苦,难道前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绞尽脑汁制造出手机来,爱情真是伟大啊。 “喂。”声音有些沙哑。 “你回去没?”月急切的问着。 “没赶上车,不回去了。”我无力的说着。 “为什么不回去啊?明天回去吧,车票又不贵,1个半小时就能到家,干嘛不回去呢?”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回答了。 “呵呵——只是不想,省的回去麻烦老爸老妈,在这边也好,省的他们花钱。”这个理由连我都不知道是用来骗月,还是用来骗我自己,越来越讨厌自己这种自作聪明的神情。 “你们宿舍还有谁啊?”越已久不放心,他还是很关心我的,我明白。 “还有一个女生也没有回去,有人陪我的,没事。” “你最好还是回去,你一个人在那,我不放心啊。” “那你过来吧,过来陪我。”我试着开玩笑的说着,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离我真的好远,坐车也要坐很久。 “额——”听到这声音,我还是很失落,虽然早已猜中了这结果,还是期盼着奇迹,可是,我的生活好像天生与传奇无关吧。 “算了,不为难你了。你打算怎么过这7天啊?出去玩吧?”看到他尴尬,我也无奈,自然的把话题转开了。 “恩,我们宿舍有个西安本地的,明天他做我们导游带我们出去玩,要是你在这边就好了,可以一起去。”我真的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是觉得可笑,可悲—— “是么?那你玩的开心点吧,我肚子饿了,出去吃个饭先,短信联系吧。”有时候,真希望自己任性点,可是,对他我真的做不到。我已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是一种心痛吧。 “恩,好的,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我说到少也没用,你也不听我的。”是啊,知道我不听还说,我有点厌烦了,爸妈唠叨我也就算了,你也来唠叨,好像我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这么不放心,干嘛扔下我一个人,想到这我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吧。 我只是想你陪在我身边,这个要求过分吗??? “恩——拜拜。”我并没有立刻放下手机,而是熟练的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柳焱,吃饭没?一起吃饭吧。”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真的很信任他,他就像个哥哥一样照顾我,虽然大家都说他喜欢我,可是我一直都不愿意承认,只是不想伤害他,我仍抱着他只是把我当妹的一线希望。 “好啊,你在哪里?我找你去,刚你回去的急,我正想告诉你,班里不回去的同学,晚上在北门聚餐,我去找你一起去吧。”他的话语中流露出激动与兴奋。 “聚餐?都有谁啊?”不怕你见笑,长这么大,还真没聚餐过,以前同学也不搞什么聚餐,就知道死读书,读死书,一切活动都在老师的监控范围内。 “这我也不清楚,班长组织的,反正人你都认识。” “哦,那呆会见。”电话挂断了,我想他正急吼吼的赶过来接我吧。 看着街上来来去去的人群,去北门的路上,我一句话也没说,心里很伤,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沉默着,沉默着—— 这时,有个着装鲜艳的家伙闯入我的眼帘,这年头,男生总喜欢这样,装酷,耍帅,定睛一看,是他!我仔细了看了一下,还是他! 他右手搂着个女的,从旅馆出来,看到我了,是的,他明明看到我了,却像无所谓的似的将那女的搂的更紧了,我的眼神终于落在了那女孩身上,明显的可以看出,她抹了很多粉,脖子的颜色和脸色差很多,整一个非主流似的打扮,很花哨,身上飘出一股很浓的香水味,不知道是什么香味,很魅,甚至有点呛鼻。 两年真的足以改变一个人,改变一切! 第十九章 第一次 是她女朋友吧?应该是的,看他们亲密的劲,应该没错,那他干嘛从宾馆出来啊?我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难道?不,他不是这种人,不,我认识的他不是这种人!如果说一个人要改变,也要有点改变的理由啊?难道他家里又出什么事啦?耶,没事诅咒人家干嘛?我的心里又乱成了一团,什么奇怪的想法都冒了出来。 切,这女的不就是胸大无脑,头发长见识短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哦,我还不屑呢!我这是嫉妒吗?或许是真的,我在嫉妒,嫉妒她有个人静静的陪在身边,紧紧的贴着她。 我转过头,迷茫的看着渐去的消瘦的背影,突然有点不舍,有点心疼,2年不见,他瘦了好多,这2年来,他过得好吗?对着背影我呆呆的发问。 “安以凡,怎么啦?看什么呢?发呆啊。”柳焱轻轻的推了我一下,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拽了回来。 “哦,没事——”柳焱依旧和我保持着一臂的距离,从认识他那天起,一直是这样,算是个正人君子吧。 小凡转身恰然离去,晨曦却转过头,看着安以凡模糊的背影,心顿时揪住了,这个自己在心里恨了两年的人,居然和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相遇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上天还会给予他这般意外凄凉的邂逅。 繁华的街头,前面的人走过去了,后面的人又走过来,留下的只是孤独的忧伤,我却找不到一块寂静的平地,让我劳累的心静静的恢复,难道这就是缘分吗? 从宿舍到北门,这条街上,鱼龙混杂,有卖衣服的,有卖小吃的,当然也有零零落落的旅馆,每天生意兴隆,老板也忙得不亦乐乎,整天咧着嘴,就等着天上的馅饼直飚他嘴里,最好不用嚼,省事。 “来啦,咦?安以凡,你不是回去了嘛?”老远就看到班长站在饭店的门口,见到我们就吆喝,像极了“宜春院”的老鸨在招呼客人,可是我们都是寄生虫的祖宗。 “没赶上车,不回去了,不欢迎啊?”我装腔的说道。 “哦,哪里啊?欢迎欢迎,坐下来等会,还有人没来呢。”班长还真是块当领导的料,怪不得老班直接点名任其班长呢,如此不明主的决定当时也引起了背地里的“生怨”。 “恩——”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柳焱自觉的坐在了我旁边。 过了一会,一推人挤了进来,终于人都全了,有的人虽然面熟,却叫不出名字来。 “首先,大家一起举杯,希望以后我们团结友爱,和睦相处,渡过漫长的四年,我也很高兴大家给我面子,能够到处一聚,来,大家干杯!”话音刚落,大家就一起站了起来,利索的一饮而尽,我只是咪了一小口。 “安以凡,大家都喝了,你咋的搞特别?”班长很快就察觉到我。 “我不会喝,今天还是第一次喝。”我解释道。 “怎么可能?我们大家也不会,怎么说也要喝,给我们面子。” “我真的不会啊!”我觉得有点冤。 “喝,喝,大家说要喝不?”这句话不知道从哪狗嘴里吐出来的。 “要啊!”其他人也开始起哄。 “我帮你喝。”柳焱说着就抢起我手中的酒杯,我故意让开了,不想他帮忙,喝久喝,谁怕谁啊,当我是泥做的啊。 “不用,我自己来!”我的语气已明显的有些生气,第一次喝酒居然是这种感觉,好苦,好涩,当黄色的液体沿着喉咙进入我的胃,整个人都麻痹了,酒里真的有种东西可以让人忘记痛苦吗?我茫然—— 屋子里很吵,几个人簇在一起互相敬酒,陆陆续续有人走过来敬我酒,我没有再推迟,喝就喝呗,喝死了正好,一了百了。 “喝醉了,真的可以忘记很多不开心的事吗?”我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液体也里面不断的滚动,眼花缭乱的,如此的无奈,如此的悲凉。 “你醉了,少喝点。”柳焱又伸手过来夺酒杯,我缓慢的闪开了,两腮涨得通红。 “没有,我没醉,我怎么可能允许自己醉呢。”我有点低沉又有点激昂的说道。 有股敌视的眼神从进来就一直盯着安以凡,而她却什么也不知道,她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安以凡,你好像还挺能喝的啊,之前还说不会喝。”班长似乎很无聊,又踉跄的过来了。 “这有半瓶,你喝了,我喝一瓶,咋样啊?”一边说话一边打起了酒嗝。 “你咋这样的啊?不喝了!”我把酒瓶往桌上一甩,转头就走人,我不是不能喝了,而是酒涨得肚子好难受,我已经来回跑好几次厕所了。 风,有点凉,却很舒服,梭梭的直往脖子里窜,看着满天的繁星,真的觉得自己好冤,好累。 第二十章 她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街上,很安静,是已很晚的缘故吧,只有偶尔的几个上班族匆匆的经过,又匆匆的离去,留下的却是无尽的忧伤。一切都是冷冷清清的,惨淡的灯光,孤独的影子在风中摇曳,似乎这就是一幅画卷,一幅空荡荡的画卷。 回到宿舍,兔子还是没回来似乎打她手机也是关机,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聚餐她没去,咦?杨帆也没去啊?我脑子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另外一个意念将我的龌龊的想法扼杀在萌芽状态:她不是个随便的女人,我也不是。 那首歌总是在我迷乱的时候响起,“爱就是简简单单没有伤害——” “喂,我柳炎啊,你生气啦?他们跟你开玩笑的啊,我在你楼下,你下来吧。”柳炎又一次在耳边碎碎的说。 “没什么,我累了,不想下去了。”我落寞的推迟道。 “你下来啊,有事找你呢,下来吧,就一会,不会耽误你多久的。”柳炎有点撒娇的喃喃道。 “好吧,等我一下。”我总是这样立场不坚定,总是轻易的改变自己的想法,总是这么心软,这就是我的缺点,是致命的缺点。 拒绝一个人对我而言真的有这么难吗? 我带着醉意昏昏沉沉的飘到楼下,眼前的物体好像都按上了翅膀,随意的在空中飘啊,飘啊飘,飘的我心乱如麻,脸早已涨的通红,我想我真的是醉了—— “安以凡,不好意思啊。是我不好,不知道你已经喝了那么多,都怪我,我也是想联络下同学情意嘛,你不要怪我啊,不生气了啊——”班长也在,跟我卑躬屈膝的连连道歉,他也算给面子的了,我也该感到荣幸了,毕竟老班器重的小班对我如此的客气,就差点跪地求饶了。 “算了,没事,是我自己不能喝,跟你无关。”我瞟着前方,无力的答道。 “不生气那就好,不然我心里难受啊。”真不知道他是吃了蜜还是抹了糖,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嘴大,会狂侃,说起话来还真不是盖的,搞得我都不好意思生气咯。 “你宿舍还有谁啊?”柳炎趁机关心了下妹妹。 “兔——不,林子惠不知道哪里去了,应该没回家,一会就会回来的吧。”偏偏这时候手机响了,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喂——”是兔子,我刚想斥责她,她就把我的话堵在了喉咙口。 “石头,我晚上不回去了,有事,你自己照顾自己哈,就这样了,拜拜——” “喂,喂,喂——”从头到尾我就说了这一个字,那边就嘟嘟作响了,无奈啊!死丫头,真过分,我气愤的在心里骂道。 “林子惠不回来了?”柳炎试探的问着。 “恩——” “你怎么办?一个人行吗?”他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呵呵——”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一个人还真不行,我怕,怕的要命——(不许告诉别人哦!拉钩哦) “跟我们一起通宵去?” 我不是个随便的人,你知道吗? 第二回合 yellow 哎,不怕你见笑,在这之前我还没有去过网吧,20岁的人了,连qq号都没有,真是丢人丢到西伯利亚了,以前是因为学习很紧张,根本抽不出时间去网吧,现在有时间了,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似乎做什么都没有了意义,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贱”,贱到骨子里去了。 我本来是想睡觉的,结果还是拖着醉意的身体跟着男生后面瞎混,因为我害怕,真的害怕,害怕一个人的感觉!它会让我窒息。虽然我感觉浑身燥热,酒精的作用吧,但还算清醒。感觉又回到了高中那个洒脱的我,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难道不是吗?梦早该醒了,那我还会有梦吗?就算有的话,也是无边无垠的噩梦吧,我是这样想的,老天不会怜悯我,因为它嫉妒—— 学校附近的网吧总是挤满了人,大多是些所谓的“大学生”,准确的来说不过是些游手好闲的寄生虫,是来打发时间和挥霍金钱的,我和他们也算是同一类人,大家都一样,什么都不多,多的就是用不完的时间。现在觉得自己真的好菜,网卡也没有,qq也没有,真的不知道这20年我是怎么苟活下来的,早该找块豆腐撞死,还浪费了国家20年的粮食,罪过哦! 暗黑的过道里,我就像个小瘪三,不,是超级大菜鸟,屁颠屁颠滴尾随着柳炎,他帮我搞定了一切,连钱也掏了,掏心又掏肺,对我这个“妹妹”好的还真是没话说,最终我们在包厢暗淡的角落里隐匿了起来。 屁股还没有捂热,就听到熟悉的吠声从后面吼来:“柳炎,你,你们也在这啊!”缘分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这样也能遇到,阴魂不散啊!不用说了,是顾锡,而且还是个喝得烂醉的顾锡,真是够晕的,喝醉了不回去睡觉跑来网吧干嘛呀,还不注意点形象,一只手勾搭着朱晓晓的肩膀,晓晓好像也喝了不少,国庆节而已,咋都这么开心,喝成这样干嘛啊?闷——又不是冬天,搂那么紧干嘛啊?他也不记得我本该回去的,现在居然在这,也不知道问候下,对不起总该说下吧,我的火从四处窜了出来,直通心窝。 我们四个人霸占了这个包厢,我和柳炎一边,他们一边。 其实我上网也没事做,除了看电视还是看电视,终于在无聊中申请了qq号(还真是件值得庆祝的事,安以凡终于有了人生中的第一个qq,挖哈哈——)随便查找了几个男的,瞎吹吹,反正吹牛又不犯法。只是觉得很奇怪,手机居然没有响,真的很不正常,摸出来一看,居然没电了,心猛地一沉——月会担心的吧,按照惯例我应该说了晚安再上网的啊,不然他会担心的,失误了今天。“给你看点好看的东西啊。”柳炎突然从门牙里扣出几个字来。 “什么哦?”我转过头问道,柳炎的眼角放出炫耀的光芒,一脸的坏笑。 随着燥热的音乐,有节奏的脱去自己的外衣,卸掉自己的裤脚,解除自己伪装的外壳,直接一个完美的胴体展现在世人面前,没有穿内衣的感觉一定很爽,从束缚中解脱出来,从绷紧的内衣中涌现出来。纤细的玉指轻轻的抚过颈部,慢慢的移向引以为傲的凸起的黝黑的胸部,湿润的嘴唇故意的挑逗着,摆弄着自己圆润的身体,很妖媚,很妖艳,也很低俗,很贫贱—— 我瞟了一眼,心里愤愤不平的说着,有什么好看的,她有的我不都有,不就是比例大小不一样而已嘛,干嘛传到网上大肆宣传“巨无霸”似的胸脯,瞧那双勾人心魄的狐狸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不就腰细了一点点,臀部翘了一点点嘛,更重要的是脸皮二般的厚了点,还自称是什么名牌大学的,真tmd丢女人的脸,连你家祖宗18代的脸都快丢光了,切——长嘘一身,心里痛感畅快,比排出体内多余的残渣还爽上一百倍,难道这就叫“小人得志”? 柳炎目不转睛的瞪着屏幕,口水顺着喉结硬咽了下去,我隐约看到了悬挂着的二条,哎——他终于在欣赏完之后,想到旁边的我,看看早已忙着看恐怖片的我,满脸的无奈——还是恐怖片好看啊,够刺激,够新颖。很不幸的浪费了柳炎的一片好意,在我看来好比一只鸡在卖力的炫耀自己卓越多姿的的身材,乏味,枯燥,完全没有任何欣赏的价值,真是辛苦了柳炎从一堆“yellow”里精挑细选出这段貌似很“yellow”的视频,多少的汗水流尽,多少的心思花费,多少的失望降临。 以前总是听男生提起“yellow”,自己一直没有看过,因为没有任何的兴趣,也觉得没那必要,这是第一次看,结果让我大失所望。 原来传说中的“yellow”竟是如此的无趣,庸俗—— 第三回合 宝贝 听话 “宝贝,第一次总会有点疼,不用害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男孩将手插进女孩柔顺的头发里,轻轻的在身下女孩的额头上印上深深的吻痕,就这样刻上了永恒的章记。 女孩咬了咬牙,一颗泪水从眼角悄然的滑落,那一刻,女孩猛的抽搐了一下,随之又慢慢的放松了,只感觉有股液体从两腿之间流过,有点害怕,有点恐惧,下意识的抱紧了上面的滚烫的热体。 “宝贝,疼嘛?”男孩看着女孩深邃的眼睛,心疼的问道。 “不疼,一点都不疼——”女孩偷偷的抹去眼角逗留的一滴泪水,强笑着说。可能这就叫做爱,叫深爱。 “那就好,宝贝,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男孩抱紧了女孩,在一次的将女孩占为己有。 这个销魂的夜晚,灯火渐渐的暗淡下去,两个赤裸的身影在来回的翻滚着,蒸腾着—— 夜,已深—— 网吧的空气很污浊,总是弥漫着呛人的烟味,让人心烦意乱。 门隙里不断的冒进烟,我不经打了好几个喷嚏,疲惫的转过头,向包厢外无力的望去,我用极度鄙视的眼光瞪了那个男生一眼,虽然他是背对着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但已足够让我觉得呕心,幸亏他没转过来呕心我,我还有靠肚子里的那点残渣熬到早晨呢,容易嘛我。 他光着脚丫子,嘴里吐出屡屡“仙气”,很享受的衰样,鞋早已被踢到了一边,臭袜子居然飞到了旁边电脑的头上,明显就是欺负电脑不会说话,隔着这么远我都可以问到浓厚的脚气,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脚了,跟那茅坑的“香气”有的一拼了,还好意思将自己的脚露出来休,也不看看自己猪腿上嗷嗷的长毛,黝黑的跟家狗的鬃毛似的,是不是潘婷用错地方了,咋看起来如此的乌黑亮丽啊? 真是搞不懂了,烟有什么好抽的,没事拿家里的钱就这样冒掉了,有什么意思哦?爸妈的钱赚的有那么容易吗?给你几分钟的时候就这样白白的冒掉,吸进去的是汗,吐出来的是血啊纳闷ing——看来我是越来越不了解男人这种雄性动物了,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想做个男人,做个像老爸那样的好男人。 我从小就不喜欢抽烟的人,经过高三更是让我对抽烟的人产生强烈的排斥感,那个凶恨的班主任就是个十足的烟鬼,不知道多少次在他烟味和口气的熏陶下,我留下失望的泪水。也或许是老爸不抽的缘故吧,问到烟味我就会咳嗽,甚至觉得抽烟的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让我感到窒息与无助。其实老爸年轻的时候也抽烟的,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染上了气管炎,就不能再抽了,老妈总是喜欢说老爸不抽烟,一年也省下不少钱呢。我想就算老爸没有染上支气管炎,他也不会再抽了吧,为了我,他不会抽的,我相信他比任何人都爱他的女儿,这就是一种说不清的父爱。 想到父亲,我的心又突然的伤痛起来,揪在了一起。 我一点都不敢睡,不敢合上眼,虽然网吧并不像我想的那样混杂,我还是不敢睡,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人天生就具有保护自己的意识吧,也或许是被那个人呕心的吧,非常困的时候就拿点恐怖片来吓唬自己,好让自己没那么困,好无奈,好无奈—— 周围除了游戏里厮杀的声音,就是电视剧里嘈杂的对话声,突然从对面传来娇柔的呻吟声,一听就知道是朱晓晓淫荡的鸣声,还没到早晨呢,就开始唤人了么?真是的,两个人“交配”也不知道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借着酒醉,这么嚣张,为了舍掉开房的钱也不用这样猖狂吧,真是牛人一对。 我借着电脑间的缝隙看去,隐隐的看到顾锡肮脏的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朱晓晓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任由主人抚摸。可能是处于好奇才会看的吧,其实我自己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看,矛盾啊。 “偷窥啊你?小丫头,羞啊!”柳炎在一旁坏笑道,趁机自己也偷窥了好几眼。 “该害臊的应该是他们,而不是我吧。”我愤愤的反驳道。 “他们是正当的男女朋友关系,这样也正常啊。”柳炎替他们解释说。 “是吗?”我转过身继续对着冰冷的电脑喃喃道。 夜,正在转明—— 第四回合 梦醒十分 一夜的颓废,一夜的无眠,心里压抑的竟是堕落的正常,竟是无所谓,是什么让我如此的不在乎,我问我自己,深深的问我躲避的心灵,难道这一切源于好奇,源于对新生活的追求? 心中燃烧的那团火灭了,一切都变得迷茫。 这样的“夜生活”,真的很累,仅仅是通宵一夜,我就承受不起了。不经问我自己:这样的生活不适合我,还是我越来越适应不了这个多变的世界了?整个人就像一堆烂泥,当我的身体一接触到床沿的那一课,我好像中了瞌睡咒一样,整个人松散得立马睡死了过去,完全没有了知觉。 什么也不记得了,那也不重要了。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耳边呢喃:“宝贝,累了吗?答应我,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一定,一定——”是梦吧,我想也是,模模糊糊的看到熟悉的脸庞在空中飘,飘,安逸的笑笑,扬起嘴角的那抹幼稚,静静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