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大明星》 第一章 天师托孤 “少天师,醒醒,少天师,醒醒......” 张平揉了揉有些眩晕的脑袋,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张满是大胡子的黑脸凑在他的眼前,着实吓了他一跳。黑脸身披墨绿色的皮甲,皮甲上血迹斑斑,黑脸看起来非常焦急,见到张平醒来,大喜的喊道:“少天师,你终于醒来,快,快,天师他,天师他快不行......” 天师?少天师?什么鬼?我不是死了吗? 想到这,张平一阵阵的头疼,不禁又伸手想去揉头,手还没碰到头,就被一只大手拽住,一股大力从小臂上传来,张平直接被从床上拉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被拉着向屋外跑去。瞥到挂在墙上摇摇欲坠的半扇房门,张平放弃了抵抗,跟着黑脸大汉一路小跑了出去。 张平被黑脸大汉拉着跌跌撞撞的来到后院堂屋,黑脸大汉站住身形,喊道“天师,少天师到了。” 张平停下脚步,这才有时间细细观察,只见床上盘腿坐着一个脸色蜡黄、须发皆白的干瘦老者,头上盘着道髻,身着一袭月白色羽衣,羽衣上有八卦图文,老者脸庞瘦削,眼窝深陷,看到张平进来,微微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双眼也有神起来。 黑脸大汉忙不迭的上前要将老者扶起,老者摆了摆手。 “飞燕,你先去门外守着,不许人进来。” “是,天师。”黑脸大汉应诺出去了。 张平站在床前盯着老者,没有动作,这会还没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一向谨慎的他选择了观望,默默的看着老者。 却见老者也在看他,一番打量后,老者叫到:“平儿。” “诶。”张平知道这定是叫自己,应声道。 “我的时间不多了,有些事需要给你交代一下了。” 张平依然只是呆呆的看着老者,不知该作何反应,老者却双目有神的看着他,缓缓的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困惑,我还知道你不是我的平儿。” 张平瞬间头皮发麻,感觉一股电流直窜头顶,整个身子立刻绷紧。 “年轻人,放轻松,看到你活着,我就知道我的平儿三日前就已经死了”,说到这老者眼神一黯,脸上露出一抹忧伤,“三日前我看着奄奄一息的平儿,开坛做法动,用我生平法力,想要逆天改命,救回平儿,但现在看来,这大法只能叫借尸还魂了,我也被这巨大的天地元气反噬。所以现在,年轻人,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你是说,我能站在这里是因为你施展了什么大法?”张平依然处于震惊之中,还无法消化自己穿越的事实。 “那你是谁?”看到老者点了点头,张平接着问道。 “张角。”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张角?大贤良师张角?” “嗯。”张角嘴角略微上扬,脸色也略微红润了一些。 “那我是谁?” “张平,我张角的儿子张平,太平道少天师张平。”张角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肯定道。 张平觉得脑子有点懵,张角,大贤良师,太平道少天师张平,他有点不能接受自己的新身份。这身份明明是个活不过两集的角色啊,偌大的东汉末年,穿成谁不好,穿成一个炮灰的儿子,小炮灰,这是闹哪样啊。 张平盯着眼前这个在史书上只有一句话的男人;这个在《三国演义》里只闻传说,未见其人的男人;这个在任何一版电视剧里都只是作为背景旁白出现的重要配角的男人,心里一阵哀嚎,面如死灰。 “平儿,莫要再纠结过往了,我的时间不多了,有些事需要给你交代一下。” “嗯。”既来之,则安之,张平收起郁闷,认真起来。 “起义本非我意,奈何形势逼人,若非有人告密,我大可继续发展太平道,再给我十年光景,绝不至于落入今天这般地步。事急从权,毫无准备之下,黄巾军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张平听到张角这么说,感到异常奇怪,黄巾军不就是太平道,太平道不就是黄巾军吗? 似乎看出了张平的疑惑,张角接着说道:“黄巾军是黄巾军,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一群连饭都吃不饱的庄稼汉能成什么大事。太平道才是我们的立身之本,你要记住,我太平道乃道教正统,我走之后你就是我太平道第二任教主、天师。我给你起名平,即希望你能承我之志,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开太平世道,你可愿意?。”张角眼神凌厉的盯着张平。 张平为张角目光所慑,诺诺的点头称是,然而当“是”字出口,张平却感觉心里一下少了点什么,却又不明所以。 张角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刚刚已经立下心头誓言,如若有违,必将魂飞魄散。” 张平闻言一惊,方知方才着了张角的道,这才想起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一教之主,差点颠覆了整个大汉的男人,绝非易与之辈。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只得硬着头皮干,便道:“是,我必将太平道发扬光大,开太平盛世。不过,我就这么赤手空拳,如何能够发扬光大。” “狡猾的小子,别急”,说着在床内侧摸摸按按,拿出一本书,递给张平,“这是我教镇教之宝《太平经》。” 张平赶忙接过,心中大喜,《太平经》可是道教开山的经典著作,全书170卷,也就是在《三国志》系列游戏中智力+10的太平要术。书册入手,张平忙不迭的翻看,封皮质感柔软丰满有弹性,非纸非帛,似是羊皮,封皮右上竖着排列着《太平經》三字。忙不迭的翻开书册,却发现怎么也无法翻开。 急的满头是汉的张平抬头看见张角嘴角嘲弄般的笑意,。 “莫急,莫急,待我去后你才能打开它,咳...咳...”,张角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张平闻言小心的将书册放入了怀中,满心欢喜的问道:“是不是学了太平要术,我就能会仙法,飞天遁地了?” “仙法?”张角闻言面露古怪,“也许吧,你切记住《太平经》乃我太平道镇教之宝,定要小心保管,《太平经》分上中下三卷,你手中乃是上卷总纲,是太平经刚要总览;中卷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太平要术》,记载的是阴阳五行、治病养生、长寿成仙之法;下卷《太平清领书》乃是通神占验、谶纬神学、灾异符瑞,趋吉避凶之法。” 张平听此,面如死灰,喃喃道:“有用的都在中卷和下卷,总纲有什么用,那不就是个目录吗?” “不知好歹的小子,不识朱玉,得到《太平要术》你不过治病养生,活的久点,《太平清领书》不过让你堪舆风水,占卜算卦,有了总纲,你能成神。咳...咳...”张角怒喝道。 看到张平仍然一副如丧考批的脸色,张角不禁一阵失望,“《太平要术》在汉中张鲁手中,张鲁的五斗米教不过在汉中一地有些许民望,不过他只会些治病救人的手段,不足为戒,你若有本事取了便是。《太平清领书》在琅琊于吉手里,于吉一脉在东南一带颇有威望,在占卜算卦、趋吉避凶一道倒是颇有造诣,倒是有些麻烦,你切记提防。虽然《太平要术》和《太平清领书》也算当世难得的奇书,但与《太平经》总纲比起来,不过米珠之华。” 张鲁?于吉?这两都是比你张角在史书上记载比你张角多的多的多的人啊,你还瞧不起人家?呵呵。张平内心槽点满满。 似是看出了张平的不屑,张角叹口气,继续说道:“小子,我时日无多,也不与你分辩,待你日后真正掌握了《太平经》,你便知何为''众星亿亿,不若一日之明也;柱天群行之言,不若国一贤良也''。” “还有,我道门一脉除了刚才说的于吉、张鲁,还有一人你需格外注意,此人名叫左慈,少明五经,兼通星纬,学道术,明六甲,通人心,好丹术,而且他手里有与《太平经》齐名的《遁甲天书》,还好他志不在开宗立派,然他游方随性,难以捉摸,你切记莫与此人为敌。” 张角喘了口气,见张平垂手拱立,认真的在听,接着说道:“我太平道精锐尽皆在此,这些精锐才是我太平道存身立世之本,他们可助你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具体你可问飞燕。飞燕跟我十年,是我一手教养长大,与你亦情同兄弟,你可以完全信赖,他定能护你周全。你还有什么问题?” “太平道教义为何?” “天以至道为行,地以至德为家,人以至善为本,共以生万物,无所匿,无所私,天下大吉,世道太平。” “目前道门势力如何?” “目前我道门主要分为三派,我太平道,张鲁的五斗米教,于吉的琅琊学宫,我太平道势力最强,其次琅琊学宫,五斗米教最末。左慈虽未开宗立派,然其不可小视,非一派一人可敌。” “天师如何看当今天下大势?” “灵帝无道,党锢不断,宦官当权,卖官鬻爵,巧立名目搜刮钱财,天下大乱之势已成。” “天师要我发扬光大太平道,可是要我争霸天下?还是继承道统,传播后世?” “一切随你”,张角叹了口气道:“你要争霸天下也好,你要隐蔽山林也好,切记勿使道统断绝。” “黄巾军,可要救?”张平问道。 “你若有余力,可救。然黄巾溃败大势难改,终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哎。” “天师可传我些许术法或武功,用以防身?” “一切都在《太平经》中。” “《太平经》怎么打开?” “待我去后,你滴血于上即可。” “天师为何选择我?” “因为你是我张角的儿子。” “你知道我不是。” “你现在是了,天道茫茫,我虽无法窥测天机,但冥冥中早有注定,你能来到这世上,便有其缘法,便是天道给我太平道的一丝生机。” 张平闻言无言以对,作为一个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活在春风里的有为青年,对这些玄乎又玄的东西根本不信,然后连穿越这种事情都发生了,他又不能不信,这对于他过往的认知是矛盾和颠覆的。 “你叫飞燕进来。”张角见张平再无言语便说道。 张平连忙开门,叫正在门外如铁塔般站立的黑脸大汉褚飞燕进来。 “飞燕,你随我日子也不短了。”张角见褚飞燕进来说道。 “快十年了,天师。”褚飞燕连忙答道。 “是啊,当年我收你时你还是个顽劣的少年,一转眼已经十年光景了,飞燕。” “在。” “今日我想收你为义子,你可愿意?” 褚飞燕闻言,立刻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倒在地,“愿意,飞燕愿意,天师于我恩情深重,养我教我,亦师亦父,飞燕只怕自己不配。”说完,褚飞燕就对着张角一头磕在地上,连磕三下。 “好,好,好,起来吧,好孩子,从今日起,你就叫张燕了。”张角老怀大慰的抚须笑道。 “是,张燕领命。”褚飞燕应道,不,现在叫张燕了。 “好,张燕听命,今日起你便是我太平道护法,回护我教,你可愿意?” “张燕定当誓死维护我教,粉身碎骨,肝脑涂地,教在我在,教亡人亡。”张燕坚定的答道。 “好,日后我不在了,平儿便是我教第二任天师,你定要辅佐平儿,一切你皆听平儿安排,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 “天师”,张燕闻言不禁双眼通红,“您放心,我一切都听少天师的,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好,你先下去吧。” “诺。”张燕应声出去了。 “平儿,我去之后,黄巾必乱,你只需同张燕一起,带我太平精锐逃离此地,另觅出路,我已有安排,送你们平安离去,我知你心中定还有疑虑,时日无多,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些了,希望你能承我之志,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 “是。”张平应诺道。 “我有点乏了,你先下去吧。” 第二章 天师遗泽 张平从张角房中出来,脑子还有点懵,心里的疑问太多,得到的信息也太多,还来不及一一捋顺。他双眼无神,脑子却飞速思考,默默的一脚低一脚高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张平本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活在春风里的一个普通青年,自小便对道家文化感兴趣,待到成年,四处收集道家孤本,阅读了不少道藏。这一次,听朋友说张果老山(位于河北邢台)有一处荒废多年的道观,来此探寻古迹道藏。道观因年久失修,早已只剩断瓦残垣,早已被杂草砂石覆盖,但张平不放弃,继续在废墟中探索,终于让他挖开废墟进入其中,在其中一间洞室探索时,头顶突有巨石落下,然后张平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次醒来就到了这里。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有时间停下来好好想一想,捋一捋思绪。 怎么就穿越了呢?还是穿越到东汉末年这个乱世,这可是历史上人口大量锐减的一个时代,经黄巾到赤壁,人口十不存一,此后广袤的中华大地经历了人口最少的一个时期。张平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时代。这是最好的时代,这个时代英雄辈出,智者云集,不论在史书还是在小说中都留下了他们耳熟能详的名字;这也是最坏的时代,天灾连连,人祸不断,人命如草芥,不过是故纸堆里的一组数字。张平内心一阵动摇,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在这个纷乱的世界活下去,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完成张角交给他的任务,他感到一阵迷茫。 带着深深的疑虑,张平在浑浑噩噩中睡去。 夜里,张平从噩梦中惊醒,梦中他看到了如血的世界,累累的白骨,以及无尽的黑暗。张平睡意全无,他走出房间,站在院子里仰头看天,璀璨的星空,远不是21世纪能够媲美,他不禁被这美景吸引,忽然一道流星带着火焰划过天空,似是要破开这纷杂的星空。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还没靠近,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先传了进来:“少天师,少天师,天师他怕是不行。” 张平闻言,立刻起身向张角房间冲去。 张角此时面色红润,仿佛喝了酒一般,笑盈盈的看着进来的张平。待张平、张燕二人在身前站定,张角开口道:“我要走了。” 说着将放在膝上的长杖递给张平,“此乃吾之九节杖,乃是我教天师象征,见杖如见天师,今日便传与你了。” 张平赶忙接过,只见这是一根长约四尺、通体漆黑、非金非木、入手温润的长杖,整个长杖如竹子般,均匀分布着九个竹节,长杖顶端镶嵌着一颗通透的蓝色宝石。 “天师,我怕我难当此大任。”张平满脸犹豫的说道。 “痴儿,你在怕什么?” 张平闻言一怔,是啊,我在怕什么,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平儿、燕儿,你二人定要相互扶持,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 “是。”张平、张燕双双拱手,齐声应道。 “去也...去也...”张角念叨着就再无了声息。 公元184年秋,忽有夜星划破长空,七杀星光黯淡,太平道开派祖师大贤良师张角羽化于钜鹿,其子张平冠白羽,持九节,继任太平道新一代天师。 ...... 张平吩咐完张燕料理操办张角身后事,独自回到了房间。 关好房门,他迫不及待的取出怀中的《太平经》,割破手指,将血滴在其封面上,只见血液迅速的融入了封面,张平连忙想要去翻开封皮。 就这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检测到新的宿主,宿主绑定中,绑定成功,系统启动,系统启动中... 系统?张平心下大喜,这时瞌睡遇到枕头,穿越遇到金手指,还有什么比这更棒的事情呢?难怪张角说,只要有了《太平经》就什么都毁了呢,真是一经在手,天下我有。张平开心的已经找不着北了。 系统启动完成,宿主0314号,超级明星养成系统欢迎您! what?等等,超级明星养成系统?张平怀疑自己耳朵除了毛病。 超级明星养成系统欢迎您!系统仿佛明白张平心中所想,再一次重复了一遍。并且为了让张平更加确定,在他的左眼视网膜上浮现除了虚拟面板,蓝色的星空背景上孤独的排列着“超级明星养成系统欢迎您!”几个大字。 这一次,张平确认无误,满脸蒙圈,内心是崩溃的。这是玩我吗?说好的争霸系统呢?没有争霸系统来个掌门系统也行啊?再不济来个种田系统啊,明星养成系统是个什么鬼?我要换系统!!!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宿主想要更换系统,确认吗?更换系统为随机更换,备选系统有超级篮球经理系统、超级足球大师系统、超级全能运动员系统、超级奶爸系统、超级网红系统、超级工程师系统、超级总裁系统、超级大法师系统、超级主教系统等、超级剑神系统、超级统帅系统,宿主有且只有一次更换系统的机会,请谨慎。” 啥?这都是啥?这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穿越了?张平已无力吐槽,一个不如一个,超级统帅、超级主教可能还好点,这要是换个篮球经理或者足球大师难道要在东汉末年玩篮球踢足球?那是把我脑袋拿下来当球玩啊。 不知道为何,这系统都是各种职业养成系统,这时他突然想起张角所说的《太平经》精要:“众星亿亿,不若一日之明也;柱天群行之言,不若国一贤良也”,张平心中若有所悟,天上虽然有很多星星,却比不上一个太阳的光亮;天地间虽然有无数生命的活动,却比不上一位贤良的作为。《太平经》所倡导的是超凡出众,引领众人,所以张角自号大贤良师。这么说来这明星养成系统反倒是最匹配的了,就他了,超级明星养成系统,让我成为这东汉末年最耀眼的明星,拯救天下苍生。 第三章 明星系统 于是张平心中默念,进入系统。 左眼视网膜上的画面一变,出现了一个虚拟的张平的人物形象,在其右侧显示出其属性列表: 姓名:张平 称谓:太平道天师 等级:1经验:0/100 体质:50演技:50 口才:50技艺:30 魅力:55名望:55 技能: 天赋技能:亲善 在人物右上角还有一个单独显示的属性: 崇拜值:10378 “系统,这些都表示什么?” “等级:表示人物当前等级,达到一定等级可解锁更多系统功能; 经验:人物升级所需经验值; 体质:代表人物的健壮程度,数值越高代表人物身体素质越优秀; 演技:代表人物的表演水平,数值越高代表人物表演能力越强,越能让他人相信人物所表现的内容; 口才:代表人物的表达能力,数值越高人物表述越能获得他人的认同; 技艺:代表人物各项技能的综合评判,主要为歌艺、舞艺,数值越高表示技艺越突出; 魅力:代表人物对他人的吸引力,数值越高表示吸引力越强; 名望:代表人物的知名程度,名望越高越容易获得他人的崇拜; 天赋技能:亲善,自小作为太平道少天师,耳濡目染,让你拥有了非常好的亲和力,他人与你交流都会倍感亲切,临时提升他人对你的崇拜度10点,持续时间12小时,同一天对同一人只有一次效果。 崇拜值:表示当前人物累计获得粉丝的崇拜值,粉丝每日提供1点崇拜值,忠实粉丝每日提供3点崇拜值,铁粉每日提供6点崇拜值,死忠粉每日提供10点崇拜值。崇拜值是系统认定的通用货币,可用于购买道具、升级系统、提升属性等。” “属性水平如何划分?” “普通人正常水平为50,50-59为高人一等;60-69为百里挑一;70-79为出人头地,80-89为超尘拔俗,90-99为绝代天骄,100以上凡人难以达到。” “粉丝是如何划分的?怎么判断?” “每个人对宿主有崇拜度,崇拜度在0-50为粉丝,50-99为忠实粉,100-199为铁粉,200以上为死忠粉,崇拜度小于0为黑粉,注意:崇拜度小于100为死敌,不可化解,一生黑。” 张平看了看自己的属性,很普通,技艺上更是惨不忍睹。倒是这个天赋技能,看起来是个神技,能够瞬间让人路转粉,可惜时间和使用限制,必须和人交流,时间也只在一天之内。不然张平只用每天跟人说话就能刷崇拜值了。 “如何获取经验值?如何升级?” “宿主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获取经验,经验值达到升级经验即可升级。” “任务在哪领?” “系统刚刚启动,需要扫描当前世界,完善设置,才能发布任务。”系统冰冷的声音回复道。 “叮”,系统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宿主第一次使用本系统,赠送新手抽奖一份,是否开启?” 张平连忙确认。 眼前的界面变成了一个3x3的九宫格,从上到下依次是技能、属性点、物品、书籍、经验、崇拜值、药剂、珍宝、宠物。 抽奖将随机从中这9项中抽取,抽取等级随机,分为普通、精良、无双、传奇,当前抽取最高为精良。是否开始抽奖。 开始,张平已经迫不及待了。随着他命令的下达,一个蓝色的光圈在九宫格中移动起来,随着光圈的快速移动,张平的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光圈,只见光圈变得越来越慢,划过技能,划过物品,最终停留在了书籍上,紧接着一本书籍落在张平手中,张平连忙低头看去,只见封面写着:《脱口秀技巧剖析》。张平再次无语,脱口秀技巧剖析?我要这有什么用,跑去跟曹操讲段子吗?直接随手丢入了系统仓库。 张平感到非常失望,于是再次仔细的看起了系统,想要看看这坑人的系统还有没有其他功能,发现除了人物属性和物品外,再无别的功能,不禁挠头,问系统道:“系统可还有其他功能?” “系统其他功能将在扫描世界后予以开放。系统完善升级可以拓展更多更能。” “如何让系统完善升级?” “宿主找到《太平要术》、《太平清领书》融入系统,可完善系统,增加系统功能,补全系统,提升系统等级。” 《太平经》果然分了上中下三卷,看来想要在这乱世活下去,必须要集齐《太平要术》和《太平清领书》了,否则这破系统还不知道怎么坑我呢。 “何时能扫描完成?” “根据当前世界复杂程度,预计系统扫描需要三天。现在系统开始扫描世界。” “叮,扫描到宿主身边有系统出品的物品,是否绑定。绑定后可显示物品属性,可存入系统自带空间仓库,便于携带。是否绑定?” 绑定。 张平只见一直横放于身前的九节杖一阵蓝光闪过,系统中出现了九节杖的属性: 九节杖:长3尺6寸,域外玄铁锻制而成,太平道掌教象征,太平道教众对持杖人崇拜度+20。特技:持九节杖接触他人,可临时提升被接触人体质5点,去除身体负面状况,每日限使用3次。 张平大喜,这九节杖果然是好宝贝,难怪张角要持九节杖加以符水、咒语治病救人。这简直就是圈粉神器啊,张平喜不自胜。 至此,张平已经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然后还有个如同鸡肋的超级明星养成系统。张平清点了一下自身属性普通,没有超人一等的资质和优势,没有主角光环,没有开挂的金手指,唯一优势是有一个反贼爸爸,结果还挂了,其的势力还分崩离析即将被剿灭,留了一个烂摊子,布置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好在还给自己留了一点精锐人马和一支九节杖。看来,自己需要靠着这点人马,白手起家,从头来过了,恩,先了解一下情况先。 想到这,张平整理了一下,起身出门去找张燕了。 第四章 岌岌可危 “兄长。”张平寻到张燕上前拱手。 张燕见此连忙拱手礼让,“天师,勿要折煞张燕,天师直唤我名即可。” “兄长莫要推辞,兄长乃是父亲义子,更与我情同兄弟,自是当的起我一声兄长。” “不可,不可,天师勿要乱了尊卑。”张燕弯腰拱手,坚辞不受。 张平见此,心知古人对尊卑等级的观念远比想象中重,便道:“如此,私下里,你我兄弟相称,其他时间,我与兄长职责相称,兄长看可好?” “旦凭天师所命。” 张平自知多说无益,一时难以改变,不再此事过多纠结,边问起张燕正事:“兄长,父亲后事可以料理妥当?” “我已命人秘密连夜打造棺椁,关于老天师羽化之事,我尚未告知他人,如何处理,还请天师示下。” 闻言张平暗暗点头,心道张燕确实心细可靠,考虑周全,秘不发丧,自己还处于慌乱之中,张燕已将事情安排妥当,便接着问道:“不知兄长有何建议?” “此时汉军攻我正急,战事凶猛,如若老天师羽化消息传出,定于我军军心不利,我意待战局稳定后,再对外发丧。不知妥否,请天师示下。” “嗯,兄长思虑周全,就按兄长意思,兄长且先命可靠之人秘密准备棺椁,稍后再发丧不迟,这段日子,兄长就暂时还唤我做少天师,以免他人疑心,处处还是还需谨慎,相关人手定要忠实可靠。兄长刚提到战事凶猛,你知我之前身体抱恙,不闻外事,兄长可将当前战局与我分说一二?”张平假做思考后说道。 “是,少天师所言甚是,燕定当加倍小心。少天师自是知道自汉军发兵以来,我各地黄巾同胞多糟屠戮,日前,白波军渠帅波才为汉军左中郎将皇甫嵩所灭;日前北中郎将卢植逼迫甚紧,老天师为我黄巾妇孺老弱计,退守钜鹿,当然老天师亦用计让卢植老儿被罢职查办,昏君派了东中郎将董卓来接替;目下留地公将军率十方天兵屯于下曲阳,日前大败董卓,董卓畏死踞营不出,不足为虑,但亦有中郎将朱儁为波才败后屯于下曲阳北方,牵制地公将军难以轻动,只好暂守下曲阳;人公将军携十方天兵驻守广宗,与皇甫嵩对峙与广宗城下,两下里旗鼓相当,接战多时,兀自不分胜负。”张燕答道。 “除此外,我黄巾可还有其他义军?”张平追问道。 “除此,尚有荆州郡张曼成2方人马,青州郡张牛角2方人马,幽州程致远1方人马,益州马相1方人马,颍川黄邵1放人马。” 作为一个三国爱好者,张平自是知道这段历史,卢植被免,董卓接任,黄甫嵩袭广宗,距离黄巾被灭已经不远了,以现在的通讯条件,指望其他各州人马来援,黄花菜都凉了,更何况这些人马未必没有二心。只能靠自己了。于是张平问张燕道:“现下此处还有多少人马?” “只有1方精锐,八千人,余者皆为老弱妇孺,约有十方之众。”张燕应道。 张平闻言一阵沉吟,低头苦苦思索,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张燕见此,以为张平担心战局,便道:“少天师,勿要多虑,曲阳董卓无能,朱儁新败兵少将寡,无需多虑,广宗皇甫嵩虽灭了波才,但也不过突施诡计,其兵力远不如人公将军,人公将军定能克敌制胜,大破皇甫嵩。即便汉军凶猛,我也定率八千精锐,保天师周全。” 张平闻言哑然失笑,拱手相谢,“多谢兄长护我周全,我只是在想我太平道未来发展。兄长,我军粮草可还充足。” “目下还算充足,足够我军三月只用,待到下月秋收,我再命麾下收取一批。” “那就好。兄长且先忙,我要回去好好思虑一下。”说罢向张燕拱手转身离开。 “恭送少天师。”张燕拱手回礼。 走回自己房间,张平突然想起系统,不知系统是否可以探查他人属性,于是便在脑内沟通期系统来。 “系统,是否可探查他人属性。” “可以,只要扫描就可以随时查看。” “是否已扫描张燕,探查张燕属性。” “已探查。”接着张燕的属性出现在了张平眼中。 姓名:张燕崇拜度:110 体质:87演技:30 口才:50技艺:30 魅力:52名望:58 张平看了张燕的属性,惊讶的不行,87的体质,按照系统的分级,这属于超尘拔俗了,这说明张燕有不俗的武力,看来系统也还是有用的,至少靠着这属性值可以判断武力,虽然不是具体的武力值,但能提供一个大概的判断也是不错。如果再加上九节杖增加的5点,张燕也能跨入绝代天骄的行列了,应该能和当世一流武将一拼了,吕布应该还差很远,但和关张赵应该也能大战100回合了吧。乖乖,这真是捡到宝了。张平不禁乐开了花。 至于崇拜度110,除去天赋亲善加的10点,张燕的崇拜度是100,按系统标准,张燕算是铁粉了,每天可以提供10点崇拜值了,虽然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这崇拜值有什么用,张平在心里琢磨着。 嗯,我应该去下面看看,万一再能多发现几个人才呢? 现在还是应该想想怎么面对眼前的危机,按照历史,张角死讯传开后,军心打乱,黄巾军无心抵抗,皇甫嵩趁势攻城,灭了张梁,得入广宗,后发现张角棺椁,开棺戮尸,穿首京师,至此黄巾大势已去,些许残部难有作为,也先后被剿灭殆尽。 现在,幸得张燕机敏,未将噩耗传出,军心尚稳,但怕也瞒不了多时,必须先想办法退敌。再考虑将来。 正如张角所说,黄巾军难成大事,一是组织松散,对各方头领控制力不强,很难形成合力,共同对敌,掀翻汉朝统治;二来都是一些普通百姓,即便是将领也缺乏真正的军事素养,战争中除了靠人海战术,很难有兵法可言;三是名不正言不顺,在汉朝正统和儒家文化的统治下,很难吸引真正的人才来投;四是没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走哪抢哪,就食于民;没钱、没地、没人,注定失败啊。张平不禁挠头,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这样的事,对张平来说似乎可能也许大概很难,然而事已至此,张平别无选择,失败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他不得不拼尽全力。 第五章 喜得二将 张平独自在房中苦苦思索摆脱危局的方法,却发现自己对现状了解还是太少,手头可用资源着实有限,除了张燕告诉他的,他对现状一无所知,他决定出去转转,实地了解一下现在属于自己的力量,并非是不信任张燕,而是需要了解更对的信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现在连自己的情况都不知道,这是每战必败的节奏啊。 一夜无话,翌日,张平再次找到张燕。 “兄长,我想四处转转,了解一下。” “那我陪少天师一起。”张燕回道。 “不用,不用,兄长你先忙,找个人给我带路就行。”张平赶忙推辞道。 “那行,我叫人保护少天师。”张燕叫过不远处一个精瘦的青年叫到身边,“元绍,你叫上元福一去,陪少天师四处转转,切记定要护的少天师周全。” “诶,燕帅,你就放心吧。”被张燕称作元绍的人一脸嬉笑的应道。 “你小子少给我嬉皮笑脸,少天师旦凡有何闪失,我必拿你是问。”张燕闻言厉声喝道,有转过头来对张平说:“少天师,这小子叫裴元绍,为人比较机灵,我让他陪你四处走走,再叫元福一路护卫。元绍,快去叫元福来。” 没让张平久等,裴元绍就带了一个身材高大、黑面虬髯的大汉,向张平拱手道:“少天师,这是元福。” “元福见过少天师。”大汉向张平拱手。 张平这才细细打量,身前的大汉身材魁梧,高8尺有余,面黑多须,一脸络腮胡,身穿一件青色皮甲,胳膊肌肉隆起,头系黄巾,背上背着一杆小臂粗细的熟铜棍,一见便知这是一条好汉。 张平不禁心里暗赞,心中一动,联系系统扫描大汉属性,大汉属性浮现在眼前: 姓名:元福崇拜度:40 体质:81演技:30 口才:30技艺:30 魅力:50名望:50 张平非常吃惊,虽然已经预料到大汉体质应该不错,但能达到81还是远超想象,按照之前的判断,这又是一个跨入二流的猛将。这样的汉子不该籍籍无名才对,元福?真的没有听过。 张平先将疑惑按下,再去看站在他旁边的精瘦汉子,比大汉略矮,身体瘦削,面白无须,和大汉穿着同样的青色皮甲,头裹黄巾,站在那里并不安定,似乎非常好动。张平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想法,继续扫描: 姓名:裴元绍崇拜度:60 体质:72演技:52 口才:60技艺:30 魅力:51名望:50 看了裴元绍的属性,张平心中也是一喜,虽然体质不如元福,但好歹也是历史上留名的人物,自有其理由。 说来很长,但这个过程其实很短,只是一瞬,张平满意的点点头,“走吧,元绍,元福,我们四下转转。”说罢,又向张燕拱了拱手。 张平便带着二人向街上走去。三人边走边聊,再遇上好动健谈的裴元绍,也让张平对这个世界更加了解。 “元绍,你与元福可是亲兄弟?” 裴元绍听到张平的问话,哈哈一下,伸手过去搂着元福肩膀说道:“元福,你看,少天师也说我两是亲兄弟。” 元福面无表情的冷冷的看了眼裴元绍。 裴元绍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向张平解释道:“少天师,我两不是亲兄弟,我姓裴叫元绍,元福他姓周,单名一个仓字,元福是他的字。” 周仓?关羽的副将周仓?真是捡到宝了,我说这样的实力怎么回事一个我没有听过名字的无名小卒。张平一拍脑门,周仓在追随关羽之前可是黄巾出身,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周仓和裴元绍可是占山为王,后来遇到关羽,二人决定追随关羽,周仓先随关羽离去,裴元绍留下来本准备整顿营寨后再带兄弟们前往,却没想被路过的赵云当了马贼,毙命赵云枪下。 既然你们遇到了我张平,那就让我来拯救你们吧,周仓可是个忠义汉子,这样的好部属怎么能放走,只好对不起关云长了,裴元绍上阵杀敌也许不行,但是别的方面还是不错。嗯,要尽快把这二人发展成我的铁粉,张平心里默默的盘算道。 嗯,先了解下二人情况,于是张平开口道:“原来如此,我看你二人感情甚好,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裴元绍连忙接到:“是的,是的,少天师说的对,元福虽不善言辞,但我非常佩服元福,他对我如兄长一般,若不是他,怕我也活不到今天。” 周仓默不作声,只是束手而立,在一旁听着。但张平却从眼神中看出裴元绍所说不假,便接着问道:“哦?还有此时?” 裴元绍接着说道:“是的,少天师,前些日子,我们与卢植老儿交战,这老儿手下确实有两下子,麾下有两员大将甚是厉害,其中一个黑脸的忒是了得,一个照面就把我长枪磕飞,若不是元福当时救我,与那黑脸大战三百回合,怕我早已死了。” “少天师休要听他胡说,那黑脸颇为厉害,我远非其对手,那厮使一杆长矛,势大力沉,若非燕帅,十合之内我必死无疑。”周仓肃然道。 张平闻言心道这黑脸定是那燕人张翼德无疑,这周仓能在张飞手下救人,果是有几分本事,更是心喜。又问二人到:“元绍、元福,你二人为何加入我太平道?” “天师体恤,治病救人,让我有饭吃,有衣穿,让我不再受苦。”裴元绍答道。 “朝廷无道,奸佞横行,狗官横征暴敛,民不聊生,不得不反。”周仓答道。 张平闻言,心道周仓应是家境殷实,却因贪官横行,为势所迫,才不得不加入太平道。难怪会追随关羽,怕是跟他出身有关。裴元绍应是自小家贫,为天师道所救,自是感恩戴德,深信不疑。从二人的崇拜度上也可窥之一二,看来想要让周仓变成铁粉,还需想想办法。 说着三人已是来到了街上,看到街上的景象,张平顿时吃了一惊。 第六章 难以置信 张平放眼望去,城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杂乱,虽然房屋简陋单薄,却没有破败之象;街上行人虽少,却不显荒凉寂寥之色;众人虽面黄肌瘦,却精神矍铄。人们有序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脸上并无忧愁之意。 张平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看到的会是这么一番景象,他心里早已做好了看到的是一幅满目苍夷、破瓦残垣、老弱妇孺愁云惨淡、哀嚎遍地的景象的准备,却哪里想到会完完全全的是另一番景象,他不禁内心感到吃惊。 张平掩住内心的吃惊,不动神色的问身边的裴元绍道:“元邵,这城内可都是我太平教众?” “回少天师话,这城内皆是我太平教众,对于我等来说,此城乃是我太平教大本营,多少兄弟都想来我钜鹿参见天师,只为求见天师一面,还有好多兄弟想要迁来钜鹿居住。”裴元绍兴奋的答道。 “那他们为何要见天师一面?”张平追问道。 “自然是求天师赐福,佑平顺安康,若是再能辞下些符水、灵药的就更好了。” “哦?那你可曾见过天师?” “见过,见过。”裴元绍满脸红光,一幅与有荣焉的样子。 旁边的周仓闻言冷哼一声。 裴元绍顿时想霜打的茄子,喏喏的道:“当...当然...只是天师没见过我。” 张平闻言洒然失笑,心道看来便宜老爹的威望极高,把这钜鹿城经营的如此之善,颇有众信来朝的感觉了,心中对张角算是极为佩服。 “少天师,你看,你可能向天师说说,让天师也给我赐个福,当然能求取一份符水就更好了。”裴元绍打蛇随棍走,恬着脸向张平求道。 这时就连旁边的周仓都转过头了看着张平,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张平。 张平顿感惊讶,这裴元绍求也就罢了,毕竟裴元绍也算是太平教铁粉了,这周仓只是因势所迫才入太平教,却也如此渴望是何道理?他按下心中疑问,开口道:“好说好说,这赐福一事毫无问题,至于这符水嘛”,说道这,他有意的停顿了一下,却见裴元绍和周仓都紧张的盯着他,生怕他说出一个不字,便接着道:“不知你们求取这符水何用啊?” “少天师不知?”裴元绍疑惑的问道。 张平心道不好,连忙道:“不不不,符水妙用我知,可这符水属性各不相同,各有妙用,不知你们求取的是何种啊?” 裴元绍恍然,回道:“少天师,我们就求天师常赐的可以强生健体,御病驱邪的那种。” “原来如此,这符水我必会替你们向天师求取的,放心吧。” “谢少天师。”裴元绍与周仓二人一脸激动的向张平拱手道谢。 元绍,我军新败,不知可有人受伤,受伤的兄弟们安置在何处,可带我前去慰藉一二?” “少天师,受伤的兄弟都被安置在了城西。” “可带我前去?” “喏。”裴元绍应声,便前头带路,往城西而去。 在城西一座小院里,说是小院,不过是几间大的茅草棚子围成了一个大屋。在裴元绍的带领下,张平见到了住在这里的伤员,这里的景象顿时又让他吃了一惊,因为在这里并没有因痛苦遍地哀嚎的重伤员,人数并不多,张平进去时,他们或坐或卧,有的谈笑聊天,有的闭目养神,并无太多痛苦之色,他们所受之伤也多半不是什么非常重的伤,多是一些皮肉伤。张平对此很是不解,但他并不急着询问,而是挨个对伤员进行了安慰与鼓励,众伤员听裴元绍说这是少天师,纷纷肃然起敬,更听说少天师是特地来看他们的,顿时感激流涕,纷纷称谢。就连裴元绍和周仓都顿时对张平起了崇敬之心。 待张平从伤员那刷了一番崇拜值出来,回去的路上,张平终于忍不住问裴元绍道:“元邵,我军比之汉军战力如何?” “汉军兵甲齐整,训练有素,我军不如。”裴元绍答道。 “那此前交战,我军何以抵挡?”张平追问道。 “全赖天师庇佑,以及燕帅指挥有方。” “恩?此话怎讲?”张平不解。 “天师每战亲临,鼓舞士气,燕帅勇武过人,带我等奋勇杀敌。” “那汉军可有伤亡,与我军相比若何?”张平继续追问。 “汉军亦有伤亡,但不及我军。我知少天师想问为何我军受伤兄弟不多”,裴元绍脸色一黯,“然而非是受伤的兄弟不多,而是受伤后能回来的兄弟不多,汉军残暴,兵强甲厚,下手狠辣,我军兄弟多被其杀害或杀伤,难以回来,那些被汉军俘虏的兄弟,汉军依旧不会放过,仍然要杀害他们,所以兄弟们都悍不畏死,左右不过一死,也真因此才能与汉军斗个旗鼓相当。就连我上次也差点...若非元福,我早死多时了。” 张平闻言,心中莫可名状,他终于了解到了汉军的残忍,以及战争的残酷。他拍了拍裴元绍的肩,说道:“相信兄弟们不会白死,我们定有胜利的一天。” 回去的路上,张平又想裴元绍询问了一些其他问题,经过和裴元绍的交谈,张平才了解到,目前自己所在的乃是钜鹿城,自春秋战国乃至秦汉,钜鹿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汉末的钜鹿,下辖广宗、下曲阳等十五县,下曲阳位于钜鹿以北约80里,广宗则位于钜鹿东南40里。 直到这一刻,张平才算真正清楚的了解到自己所处的形势,按照张燕的分析,此时董卓与朱儁在离自己北边80里外的下曲阳与张宝对峙,皇甫嵩与张梁在离自己东南边40里地的广宗交战。 按照历史来说,张宝是败与皇甫嵩之手,那便说明,以董卓和朱儁的实力,暂时还攻不破张宝驻守的下曲阳,由此也可见张宝之才。那么如果历史重演,那么问题还是会出现在张梁这里,张梁才是目前最大的要害。 那么,接下来需要好好盘算应对之策了。 第七章 深入了解 一路说着,三人回到了住处,张燕见到连忙迎了上来,“少天师,一切可还好?裴元绍这小子没给你添乱吧。” 张平点头表示一切安好,“燕帅莫要担心,元邵这小子虽然话多点,但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裴元绍闻言,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这是张平又接着说道:“对了,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燕帅可能答应?” “不敢,少天师但有所命,张燕燕莫敢不从,不知少天师有何吩咐?”张燕连忙拱手道。 “我想向燕帅讨要他二人随我左右,不知燕帅可肯割爱?”张平指着裴元绍和周仓向张燕问道。 “少天师客气了,他二人能随侍少天师左右,乃是他二人天大的福分”,张燕闻言再次拱手,接着又转头向裴元绍和周仓二人道:“你二人还不快快拜谢少天师,你二人走了大运,定要好好照顾少天师,听少天师命令行事。” 裴元绍、周仓赶忙向张平拱手拜谢,张平双手虚浮,将二人扶起,道:“你二人今后便跟着我,我定保你二人日后飞黄腾达。” 待遣走二人,张平与张燕继续道屋内叙话。 “兄长,我闻汉军兵强甲利,残忍好杀,我军与汉军交战,虽表面互有胜负,实际却颇有不敌,死伤颇为惨重,不知是否属实。”张平问道。 张燕闻言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汉军兵甲齐备,且其有弓手、骑兵,我军大部皆是由普通百姓组成,少有盔甲,武器也多是锄头、镰刀等普通农具,虽在交战中从汉军处抢来部分盔甲、兵刃,但数量远难满足,切我军缺乏训练,弓、马除少数将领外,普通兵卒基本不会使用,因此在与汉军交战中,除了靠着老天师庇佑以及兄弟们效死,我军实在无法匹敌汉军。” “不知老天师如何庇佑我军?”张燕闻言用惊讶的眼神看了一眼张平,张平见此连忙说道:“老天师虽传我不少术法,但我还未得以实际应用,也不知其威力,因此想问问兄长,加以对照,以便日后助我军一臂之力。” 张燕恍然道:“吾也不知老天师施何秒法,但每次交战,但凡天师在场,兄弟们都感觉气力大增,应变也更加灵活。” 张平闻言心里不解,但面上没有半分流露,说道:“原来如此,我知了。”张燕闻言面上一喜,张平又接着问道:“兄长刚刚说道我军缺少兵甲,但不知地公将军与人公将军处如何?” “地公将军与人公将军处亦是如此。” “那地公将军与人公将军何以对敌,可是也有妙法?秒法如何?” “地公将军与人公将军自是有其妙法,至于其妙法如何,我却不知。不过,我闻地公将军与人公将军亦每战亲临,我猜亦与老天师大法相似。切地公将军与人公将军麾下各有一方精锐人马,战力不逊于汉军。” “如此”,张平闻言点点头,“那不知兄长麾下精锐战力若何?” 但见张燕一脸自信,“我麾下皆是我一手训练调教,弓马娴熟,兵甲齐备,弟兄们更是悍不畏死,如若与汉军交战,必杀的其片甲不留。”见张平脸上并未有何变化,便知张平不信,便道:“明日我便请少天师前往我军兵营一观我太平精锐。” 张平连忙点头,张燕拱手向张平告辞:“少天师早些休息,燕先告退了。”张平连忙起身相送出门。 回到屋中,张平想到今日所见所闻,有几处疑惑不解,一是张角临战所施术法,二是张角所用符水、灵药为何。 想到这,张平连忙沟通系统进行查询。 “系统,可知张角临战所施术法为何?” “查询需要支付崇拜值,每次查询支付崇拜值500,是否查询?”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 张平闻言感觉内心五百只羊驼呼啸而过,这系统果然各种坑,但也只能咬牙咽下,确定查询。 “张角所用术法为其天赋技能:鼓舞,可使方圆500米范围内所有粉丝体质属性临时提升,粉丝等级越高,提升越高,粉丝提升1%,忠实粉提升2%,铁粉提升5%,死忠粉提升10%,持续时间半小时,每日只能使用一次。” 张平闻言大喜,这可是神技啊,连忙继续问系统道:“如何获得这个技能?” “查询需要支付崇拜值,每次查询支付崇拜值500,是否查询?”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 张平感觉内心再次有五百只羊驼呼啸而过,直想骂娘,但毫无办法,只得继续确认。 “技能可在系统商店用崇拜值兑换,如要兑换指定技能,需支付双倍崇拜值。”停了一下,系统接着道:“下面这条信息免费赠送宿主,目前,系统扫描还未完毕,系统商店尚未开启,无法进行兑换。” 张平整个人都抓狂了,这系统太坑爹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继续进行查询:“张角所用符水、灵药都是什么?不用确认了,直接支付查询崇拜值。”这张平已经不想再听到系统支付查询费用的消息了。 “好的,这是两个问题,支付1000崇拜值。” !!!张平感觉内心要奔溃了,这系统没完了。 “符水正确名称为属性精华液,可在系统商店用崇拜值兑换,属性精华液功用主要为提升属性点,服用后可提升指定属性,张角所用符水为勾兑过的下品体质精华液,服用后可提升服用者体质,下品体质精华液有50%的几率提升服用者体质属性值1点。另中品属性精华液可70%几率提升属性点2点,上品属性精华液可100%提升属性点5点。后半句为系统免费附赠,不需支付崇拜值。” “灵药为系统内出产的各类药物,可在系统商店用崇拜值兑换,功用各有不同,张角所用灵药为治病康复类药物。” 张平感觉自己彻彻底底的被系统调戏了,但却毫无还手之力,内心感到一阵无力。他明白崇拜值应该是日后成长的必要之物。 第八章 深入了解 想到此处,张平连忙查看自己的崇拜值,现在崇拜值为8464,张平记得自己最初由10378点,查询扣了2000点,所以今天只增加了86点,如果除去作为铁粉的张燕提供的6点,裴元绍和周仓共2点,以及今日探访的69名伤兵,张平悲哀的发现只有9点崇拜值,那也就意味着他张平的真实粉丝最多不超过9个。 张平顿觉悲从中来,一个只有9个真实粉丝的明星,这是多么悲哀的存在,只能是十八线过气小明星了,嗯,这9个粉丝可能还是沾亲带故的。这与他要成为人人敬仰,闪耀东汉的超级巨星的距离不是一点点的大。 根据系统的说明,应该是可以用崇拜值从系统内兑换各种技能、属性、药品,从而提升自身实力,只是看起来兑换所需的崇拜值应该不少,所以,当前的关键就在于如何快速大量获取崇拜值了。 翌日一早,裴元绍和周仓便早早的等候在张平门口,张燕此时也已等候多时,见张平出来便道:“少天师,今日我带你看看我太平精锐。” “兄长前方带路。” 不多时,四人便来到城北的大营,说是大营,不过是在挨着钜鹿城北门附近的一片巨大的空地,在城墙下搭有一座一人多高的高台,高台的前方一片约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空地上整齐的站立一排排身穿皮甲,头戴黄巾,腰间或背上别着武器的彪悍大汉。张平见此心内暗赞。 张燕引张平上到台上,张平放眼向台下望去,只见台下分为4个方阵,每个方阵排列整齐,兵亮甲明。 待得张平站定,张燕上前一步,对着台下的士兵喊道:“儿郎们听命。” “喏。”台下众将士齐声应喏,齐整洪亮的声音让张平暗赞不已。单凭这齐整,至少可以看出这只队伍的纪律性,令行静止。 “儿郎们,站在我旁边的这位,就是我们的少天师,少天师深受天师喜爱,尽得天师真传。今日,少天师是来检阅我太平精锐的,你们可能当得起精锐二字吗?” “能。”台下再次响起了整齐的声音。 “儿郎们,还不操练起来,让少天师看看我太平精锐的风采。” “喏。” 只见台下四个整齐的方阵,位于左前方的方阵整齐划一的向校场中间移动,其余三个方阵徐徐退后,为其腾出空间,虽退而阵型不乱。 这第一方阵皆腰挎长刀,刀约四尺有余,刀身细长,在刀柄首端为扁圆环状。一个大汉立于方阵前方,待阵型散开后,大汉面向方阵,抽出腰间长刀,“嘿”一声爆喝,方阵众兵士皆从腰间抽出长刀,同样整齐的一声“嘿”,又见大汉将长刀抡至头顶右斜上方,势大力沉的将长刀由右上向坐下狠狠地劈下,众兵士依样“哈”的重重劈下;大汉经接着手腕翻转,将长刀由左下向上猛然撩至右胸前,众兵士再次跟随,动作整齐划一;大汉再次翻转手腕将位于胸前右方的长刀,从右向左猛然削去,众兵士也同样削去。接着大汉连贯的将砍、撩、削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张平元元看去亦觉众将士刀势沉猛,威力不俗,更且整齐划一,气势不凡,张平不禁拍手称赞。 张平转头向张燕问道:“燕帅,不知方阵头前这位好汉是何人?” 张燕闻言答道:“少天师,此人名叫白饶,乃是这长刀营将领。” 张平不禁用系统去查看这名名叫白饶的将领,他并不记得三国上有这么一号人物,当然他知道的都是关张赵这种闻名已久之人,至于白饶这种路人级,他自是不记得。系统迅速显示出白饶的属性: 姓名:白饶崇拜度:10 体质:75演技:38 口才:40技艺:32 魅力:50名望:50 张平看到体质75,心中顿觉高兴,这好歹也算是具备二流以上水平的实力了,再心在手下无人可用的情况下,当真是雪中送炭。 此时刀阵已演练完毕,缓缓收势,退至一旁。但见这次一起走上前来两个方阵,同样由一人头前带领。这次的方阵皆是持枪,枪长一人多高,枪尖锃亮,闪着银光,待阵型散开,众将士一齐持枪将枪尾向地上一跺,齐齐的“咚”的一声,让张平感觉大地都似震颤了一下。这阵又与之前的刀阵不同,众士兵并非由前方将领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带领,而是与其保持同步,一气呵成。只见众将士齐齐向前一步踏出,腰板挺直,双腿如弓,右手长枪由中部提起,左手攥住枪杆,右手滑至尾部,“哈”的一声,将长枪顺着左手用力向前刺出,枪杆笔直,枪尖直刺,又稳又准。紧接着众将士右手按压枪尾,抬起枪头至头顶,再次顺势狠狠劈下,劈至胸腹位置,猛然跨前一步,再次用枪急刺前方。 张平满意的点点头,他虽不懂兵事,但场面气势还是看的出好坏,他转头问张燕道:“不知道这带领方阵的又是何人?为何两阵只一人带领?” 张燕连忙解释道:“这长枪营本是两阵,下方将领名叫于毒,乃是第二阵长枪营将领”,顿了一下,张燕似乎总结了下措辞,接着道:“这第一阵长枪营将领本是周仓。” 张平闻言一愣,不由感慨道:“看来是我耽误了元福啊。” 周仓闻言赶忙答道:“能追随少天师,乃是周仓的福气,并无耽误。” “好,好,好,卿不负我,我比厚报之。”张平听到此语也是激动不已。 “少天师,少天师,还有我呢,还有我呢。”裴元绍连忙凑了上来。 张平闻言洒然一笑,向裴元绍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转身继续看台下操练。 这时,台下方阵已是又换了一个,此阵人人持弓,人数明显少于枪兵,即使比之长刀营也少了不少。因为场地受限,弓营只是原地开弓拉弦,并不上箭,再加上人数较少,这弓营在气势上远不如长刀营和长枪营,但弓营将士却毫不示弱,亦是斗志昂然,整齐划一,弓如满月,步若游龙。 第九章 太平精锐(下) 张燕主动向张平解说道:“我军士卒成军前多是普通百姓,不善弓事,会用弓的不多,用的好的就更少了,能凑出这800弓兵营已实属不易,这弓兵营将领名叫眭固,善骑射。” 张平也是暗暗点头,刚才让裴元绍与周仓打岔,都忘了用系统查看于毒、眭固二人。 姓名:于毒崇拜度:10 体质:78演技:29 口才:31技艺:35 魅力:50名望:50 姓名:眭固崇拜度:10 体质:70演技:50 口才:51技艺:40 魅力:50名望:50 张平看完属性,暗暗点头,于毒看来武力略高,眭固武力虽略不如,但其他方面都略胜二将,白饶相对较为平均。这三将虽非万人敌,但作为一般将领,已是不错了。 张燕这时转向张平道:“少天师,这便是我八千太平精锐,两千刀兵,五千枪兵以及八百弓兵,少天师以为如何?” “燕帅练军有方,弟兄们训练有素,刀如猛虎,枪似银蛇,弓满如月,此军不亏是我太平精锐。”张平不吝赞赏的夸奖道。 张燕闻言面露得色,“哪里,哪里,还要多加训练,那下面少天师给他们讲两句?” 张平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弟兄们,很高兴能在这里看到大家,刚刚看了弟兄们的操练,我很高兴,看的出来弟兄们训练的很辛苦,很认真,你们当的起太平精锐,在这里我为你们点赞,那我问你们训练苦不苦,训练累不累?”张平向台下的太平精锐们喊道。 台下众将士面面相觑,他们根本没料到少天师会突然问他们苦不苦,累不累,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声音喊道“不苦”、“不累”,更多的人默不作声,望着张平。 张平见此也不觉尴尬,继续说道,“我知你们苦、你们累,大家谁不想舒舒服服过安生日子,但当今朝廷无道,党锢不断,宦官当权,卖官鬻爵,地方官员巧立名目,搜刮百姓,弄得天下民不聊生,甚至连老天爷都不能看不过眼,连降灾祸,疫病连年,惩戒世人,天师不忍世人受苦,立教太平,誓要拯救天下苍生,建立人人平等,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老有所依,幼有所养,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使父子同心,使夫妻同心,使君臣同心,齐心共力,建太平安乐的盛世。” 台下众将士闻言齐声叫好,张平双手向下虚按,待台下平静后,张平接着说道:“大家想不想过上这样的日子?” 台下众将士立时应道:“想”。 “很好,那么要打造一个太平盛世靠的是什么?靠老天爷的怜悯吗?当然不是,老天爷若要怜悯,又怎样会降下如此多的灾祸。是朝廷的施舍吗?自然也不是,朝廷才不会管你我的死活,他们只会贪图享乐。是靠那些盘剥我们的狗官吗?你们觉得狗官们靠的住吗?狗改的了吃屎吗?” “靠不住!”“改不了!”台下哄笑道。 “所以只能靠我们自己,靠的是你,是我,靠的是我们大家,靠的是在天师的带领下,你我共同的努力,到那时候,不用担心狗官的盘剥,不用担心朝廷的暴政,人人吃饱,人人穿暖,大家都能过上安乐富足的日子,这样的日子你们想要吗?” “想!”这一刻的声音震彻云霄,整个钜鹿城都可听到。 云朵不知何时挪开了身影,露出了躲藏已久的太阳,阳光穿过云朵从钜鹿城头射下,斜照在张平身上,刹那间张平整个人仿佛被金光所笼罩,整个人变得朦胧,但见台上一个身着月白色羽衣,头戴纶巾,翩翩而立的男子,浑身闪耀着金光,如同天神降临一般,台下的众将士看的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看着台上那个如神仙一般的身影,不少人不禁跪倒膜拜,开始不断的有人开始喊着“神仙...天师...”,直到台下众将士齐齐跪倒,喊叫声汇成整齐的高呼:“天师!天师!天师!” 就连一同站在台上的张燕也都忍不住想要跪拜下去,裴元绍和周仓更是早已跪拜高呼。 如此持续了盏茶功夫,云朵再次聚起,掩盖了太阳的真容,阳光散去,张平再次清晰的出现在众人眼前,他再次双手虚按,这一次场下瞬间安静,落针可闻,却难以压下台下众将士的心情,只见台下众将士满脸狂热的看着台上的张平,眼中充满了崇敬之情。待安静后,张平再次开口道:“那么为了这美好的太平盛世,我们要不要努力?” “要!”台下声音更加整齐洪亮。 “那你们还苦不苦?” “不苦!” “还累不累?” “不累!” “那就让我们一起努力,为了太平盛世,加油干!” “干!干!干!”台下群情激昂,声震云霄,整个钜鹿城都为这神迹一般的景象而激动不已。 张平面带微笑,看着台下激动的人群,满意的同时,心里却在不住的骂娘,所谓何事呢,就在他刚开始讲话的时候,系统弹出一个提示:“扫描到宿主所处环境符合liveshow要求,是否使用系统舞台特效增加现场表演效果,开启后,系统将根据现场环境匹配合适的特效。(系统免费提示:成功的表演离不开特效,舞台特效有助于宿主提升表演效果,开启后提升观众对宿主的崇拜度100%,宿主表演越成功,提升效果越明显。)” 于是就在刚才,张平确认了开启,于是出现了刚才的一幕,张平随意在人群中用系统扫描属性看到台下将士的崇拜值飞速提升,有的甚至突破了50成为了忠实粉,甚至于身后的裴元绍直接达到了105,连周仓都达到了80,他眼看台下近八千将士的崇拜度大复提升,心里乐开了花,这8千人就是自己以后的坚实臂膀,争霸天下的资本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本只是随便的讲两句,居然全粉无数,不行回去一定要恶补演讲技巧,对了,好像还有本《脱口秀技巧剖析》在系统仓库里丢着,回头要好好研究一下。 第十章 乐极生悲 张平第一次尝到了系统的甜头,开心的合不拢嘴,他不得不感慨系统的强大,顿觉自己终于有了金手指,终于可以躺着升级,轻松赚钱,美人投怀,万众来朝,走上人生巅峰,想着想着不禁笑出声来,口水流了一地。 穿越后各方面带来的压力一直让张平战战兢兢,如何在这个乱世生存的压力,身为一个黄巾反贼如何躲过历史的命运的压力,如何完成张角遗志将太平道发扬光大的压力,如何在这个英雄辈出,智者云集的时代出人头地的压力,这时他终于觉得松了一口气,可以卸下肩上的重担,消停一下了,然而事实真的会像他想的那样,如他所愿吗?一切正的就是如此简单吗? 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下一秒,他就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高兴的太早了,虽然并没有人真的扇他的耳光,张平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特效是炫酷的,代价却是惨痛的,在使用特效时,系统还弹出了一个消息:“警告,警告,崇拜值不足,无发支持特效。崇拜值不足,无发支持特效。”张平这才看到系统中舞台特效的下面有一行小字写着:开启特效需消耗崇拜值,每秒消耗1000点崇拜值。等张平发现自己崇拜值仅剩下464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欲哭无泪。这一刻,他内心无比想要骂娘,骂着坑爹的系统,然而他却骂不出来,自己跳的坑,跪着也要自己埋了。 他用所有的8000点崇拜值仅仅换了8秒钟的快感,怎么都觉得无比败家,真是剁手一时爽,吃土悔断肠啊。 当然,想想这8秒花的也算值得,毕竟圈粉八千,而且还圈的这么仙气缭绕,荡气回肠,狂拽炫酷。这八千太平精锐将是他闯荡东汉的起家班底,投入再多也不为过,能够成功圈住也是值得,所以即使花更多的崇拜值或者其他代价,张平内心也是愿意的,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闷骚吧。 在台下将士们的呐喊声中,张平结束了这次检阅。有了这么一支精锐的部队,他终于对自己能否在这个乱世活下去,很好的活下去,有了一丝信心。 回到自己房间,张平整理了一下心情,拿出那本被他丢在仓库积灰的《脱口秀技巧剖析》。他很想知道这本书他要怎么用?于是便沟通系统。 “我要怎么用这个《脱口秀技巧剖析》?是直接吃了,还是往脑门上一拍?” “请宿主认真阅读学习。”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 “不是,我是想问,这玩意要怎样转化为经验值或者属性点?” “请宿主认真阅读学习。”系统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一丝废话。 “所以,这书就是让我读?” “是的,请宿主认真阅读学习。学习的道路没有任何捷径,不学习知识永远无法变成你自己的,即使强行给宿主增加属性点,你还是无法得到这些知识,也无法实际应用。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停停停,怎么还教育上了,你又不是教育系统,你说教个什么劲。” “超级明星养成系统,就是通过学习培养全方位提升宿主各种能力,让宿主成为耀眼的明星。说是教育系统也没有错。” 张平闻言顿时无语了。得了,咬着牙读吧,作为一个可以拿英语词典当催眠利器的人来说,希望这本书催眠效果不要太好。 张平只得拿起书,翻开了第一页,认真的阅读了起来。还好这本书不是太厚,薄薄的不足百十页。不知是环境的压力,还是张平自身充满动力,亦或是系统有辅助效果,两个时辰后,张平已经将这本书阅读完毕,并且从中学习了不少脱口秀的技巧,虽一时无法用于实践,但随着时间的积累,这些知识终将沉淀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就在他阅读完最后一个字,合上书页的时候,“叮”的一声在张平脑海中响起,“宿主完成阅读《脱口秀技巧剖析》,口才增加1点。” “听到这声,张平不禁喜出望外,没想到读完这本书,居然还能加属性,实在是意外之喜。”他也算是有点明白系统方才那番鸡汤式说教了。 他忍不住去翻看自己的属性,却见属性显示为: 姓名:张平崇拜值:10592 等级:1经验:0/100 体质:50演技:50 口才:51技艺:30 魅力:55名望:56 张平欣喜的发现自己的属性得到了提升,更惊讶的是崇拜值涨到了10592,。口才提升了1点,这显然是因为读书的效果,但是名望增加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今天检阅时圈粉的原因吗?还有崇拜值为什么涨了这么多? 于是便向系统问起缘由。“宿主今日粉丝增长7852人,其中忠实粉丝1012人。根据系统算法,名望属性在50-59时,每增加粉丝5000人,名望提升1点。” “那后面呢?60-69呢?70-79呢?80-89呢?90-100呢?” “名望属性60-69时,每增加粉丝10000人,名望提升1点,;名望属性70-79时,每增加粉丝30000人,名望提升1点;名望属性80-89时,每增加粉丝120000人,名望提升1点;名望属性90-99时,每增加粉丝600000人,名望提升1点;粉丝总数超过10000000人,名望属性100。” “1000万!即使以巅峰时期的大汉人口也不过3000多万,想要达到1000万,这在东汉末年人口锐减的年代,基本不可能达到了。那么,按这个算法,60需要5万粉丝,70需要15万粉丝,80需要45万粉丝,90需要165万粉丝,99就需要765万粉丝了。我滴乖乖,这个要求真是不低啊。” 崇拜值看来也是因为今天圈粉的原因了,1012个忠实粉丝,1人3点崇拜值,再加上6840个粉丝,1人1点崇拜值,一共是9876点,所以还有252是之前积累的粉丝提供的了。 今天花了8000,赚回来稳定的每日9876点,值了。张平之前因为觉得剁手想死的心顿时烟消云散,开心的把自己的属性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 经此一役,张平确定了今后定要卖力表演,努力圈粉,更多赚取崇拜值,让自己迈向人生巅峰。在这样美好的梦想中,张平甜甜的睡去了。 第十一章 习武炼体 翌日一早,张平想起昨天读书的能增加属性的事情,察觉这个系统并非单纯靠堆积数据来提升属性,而是要身体数据真实提升后提升属性,这话说起来很绕口,简单说来就是对身体属性的提升,并不是只能靠系统数据提升,还可以通过各种实际手段提高,从而获得提升。 通过发现这个特点,张平想到,自己是否能够通过提升其他手段来提升自己的属性,比如锻炼身体或者习武来提升自己的体质?张平本想问问系统,他所猜测的是否正确,但想想以系统的尿性,又得坑他不少崇拜值,想想就觉得不值,不如自己验证好了,就算不能增加属性,至少强身健体,多一分保命的能力。 想到就做,张平立即起身,收拾完毕,前去寻找张燕。 “兄长,可否教我练武?”张平寻到张燕后开口问道。 张燕惊讶的看着张平,“少天师要习武?” “嗯。”张平重重的点了点头。 “少天师,恕燕某之言,少天师如今以过了习武的年纪,而且以少天师的天赋...”张燕说道这里,没往下说,但张平从张燕的眼神中,自是可以看出张燕是想说自己毫无习武天赋,还是别再这上面白费力气了。 沉吟一会张燕有说道:“不知少天师习武所为何事?燕某率太平精锐,定保少天师周全,决不让少天师有半点闪失。” 张平闻言摇了摇头道:“兄长误会,我习武并非不信任兄长,只为强健身体,能与兄长和我太平道众兄弟一起驰骋沙场。” 张燕闻言连忙劝道:“征战沙场,上阵杀敌乃是我们这些大老粗的职责,少天师千金之躯,怎可让少天师兵临险地,不可,不可,少天师休要再提。” 张平哭笑不得,不得不继续解释道:“非也,非也,兄长谬已,我非是要冲锋陷阵,也非是要上阵杀敌,只是希望给能有一个健壮的体魄,能在兄长前方杀敌时,不用再为我操心,能不拖兄长后腿。” 张燕闻言依旧不解,满脸疑惑的望着张平,不知张平到底为何非要习武。 张平思索片刻后,不得不说道:“兄长,你知老天师传我不少术法,然则术法皆是以自身元气调动天地之力,所施术法威力越大,天地之力反噬越大,如无一个强壮的身体,天长日久,我必遭天地之力反噬,到那时悔之晚矣,老天师便是身体无法抵抗天地反噬之力才...” 张燕听到这话,面色一整,变得更加严肃起来,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少天师势必需要强身健体了。只是...”说着边说边前后打量着张平。 张平被张燕看的浑身不自在,咳了一声,说道:“兄长,可是有何不妥,不妨直讲。” 张燕摇了摇头,对张平说道:“少天师,恕燕某之言,一来你错过了习武的最佳时机,二来以少天师的天赋确实难有成就,非是我不肯教你,只是您的身体确实不适合我的功夫,强学反倒伤身。” 张平闻言,脸色一黯,心底一阵失望,这么说来自己是练不成了?征战沙场的梦看来是做不成了,可怜我还想着能战吕布,斗关羽,挑张飞呢,看来是没机会了,张平不禁深深的谈了口气。 “不过,”就在张平扼腕叹息的时候,张燕一个不过,又给了张平一丝希望,“少天师若只是想强身健体,我这到有一套打熬身体,增加气力的法门,不知少天师可愿学习?” “愿意,愿意。”张平忙不迭的点头。 “这功法可不容易,需日日坚持不断,短日内未见有成效,且期间略微有些苦痛,同时由于少天师天赋问题以及错过了最佳习武时间,收效也是有限,不知少天师你还愿意吗?” 张平听了,心道这要是我还没练成就遇到危险岂不是白费,或者是练成了,也没什么效果,岂不是无用。张平面现犹豫,不甘的又问道:“兄长,不知还有没有快点的方法?” 张燕面容一整,非常严肃的道:“少天师,习武绝无捷径,那些速成的功法往往都伴随着对身体严重的伤害,别说我不会,就算是你非要学,我也绝对会阻止。凡事欲速则不达,如果少天师抱着这样的想法去练武,那我劝少天师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张平知道张燕是为自己好,他只是觉得时间不等人,没有时间给他去长期坚持,他心知也只能如此,变点了点头,向张炎说道:“兄长,是我心急了,我愿日日勤耕不辍,坚持不懈,打熬身体,还请兄长不吝教我,张平这里拜谢了。”说完,拱手向张燕鞠了一躬。 张燕见此赶忙双手扶起张平,说道:“少天师客气了,这本事燕某分内之事,燕某必尽全力,帮助少天师强健体魄,定不负少天师所望。” 张平也顺势道:“有劳兄长。” 张燕整理了下思路,说道:“少天师,我这套功法乃是偶得高人传授,主在打熬身骨,提升气力,说来并不算武功,只是一种提升身体的方法。该功法分为三层,第一层脱皮换肉,主要通过锻炼和药浴将一身皮肉练的结实无比,可比坚石;第二层炼筋化血,主要通过一套动作和饮食将筋血练的柔韧强健,韧比蚕丝;第三层锻骨炼体,主要通过击打锤炼辅以药物将身骨练的刚强坚韧,堪比精钢。三层练满后,筋强骨壮,气力大涨,非凡人所能及。” 张平听到这嘴巴张的老大,无意识的张开闭上,心说这家伙不是略有苦痛吧,这是脱胎换骨,扒皮抽筋啊,这得疼死吧,他已经后悔刚才语气坚定信誓旦旦的表示会坚持到底了。然而,现实已经由不得他了,这时放弃,怕只会失了张燕的心,怕再难收服这员猛将了。他此时真相给自己几个大嘴巴,让你闲的,非要练什么武,好好的找什么不自在。 第十二章 痛不欲生 “说来惭愧,燕某资质愚钝,现今才只练至第三层锻骨炼体小成,距离大成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张燕面现羞赫之色的道。 张平闻言心里吃惊不已,却想想以张燕练到第三层小成的程度,体质已可达87点,这若要练至功法大成,体质岂不是能直接迈入绝代天骄的行列,成为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想到这,张平不禁憧憬起自己练成的景象,到那时,不说天下无敌,至少也可与吕布、关羽、张飞掰掰手腕了。 张平喜不自胜的问道:“兄长练了多久?” “自某七岁起,至今已有二十一年余,却仍未有将此功夫练至大成,实在有愧,也是燕某资质有限。” “!!!”张平被这个数字震惊了,二十一年,这真不是一个短日子啊,这若要练成那得多久,等我练成岂不是都已经四五十岁了,还有个啥用,还怎么拳打吕布,脚踹张飞啊,罢了罢了,我练成前面两层,能够做个二流高手也行了,于是张平还抱着一丝幻想继续问道:“不知兄长第一层练至大成用了多久,第二层练至大成用了多久,最终全部练成又用了多久?” 张燕听张平细问,以为张平是想准确知道细节,却全然不知张平其实只是想了解时间长短,还抱着一线速成的希望,想要时间越短越好,于是便答道:“某将第一层脱皮换肉练至大成用了四年的功夫,第二层炼筋化血练至大成用了八年的时间,至于练至第三层锻骨炼体大成,以某之资质估计大约还需三到四年。” 张平闻言,已经彻底无语了,他虽然做好了要长时间坚持的准备,却从未想过所需的时间如此之长,按照张燕的资质尚且需要二十四、五年的光景才可将全部功法练至大成,自己这个在张燕眼里就是渣渣的资质,不是得要个三四十年?刚才还心想只要练成前两层就行,现在看来,光前两层只怕就需要十二年以上,这么长时间,只怕还没等自己练成,自己坟头都已经草长老高了。 张平心里暗暗吐槽,这功夫每层练成所需时间成倍数增长,你以为你是龙象般若功还是乾坤大挪移啊,我又不是金轮法王、也不是张无忌,我既没有金轮的武学天赋,又没有张无忌的狗屎运,想要练成,怕是今生无望了。然而张平并不甘心,又问道:“兄长,此功夫听来如此厉害,却不知这套功夫叫何名字?” “这套功法高人传我时并为告知其名,我自己称他为易筋锻骨法。【零↑九△小↓說△網】” 还易筋锻骨法,你以为你练的是九阴真经啊,张平内心满满的槽点。 张燕见张平面露不屑,久久无言,便非常严厉的对张平说道:“少天师,此套功法绝非寻常武功,也不是那些随处可见的庄家把势,虽燕某资质愚钝,未能发挥其万一,但还请少天师郑重对待。” 说完,张燕向院子中央的铜鼎走去,汉朝的铜鼎可不是现在旅游景点放置的仿制品,只是镀铜而已,其重量有限,而此时院中的铜鼎,圆形的造型,底下三足支撑,顶部两侧各有一个方耳,乃是实打实的全铜制造,直径接近三米,重量怕是不下千斤。 只见张燕走至鼎前,躬身蹲下,一手攥住铜鼎一足,一手扶鼎身,“嘿”的一声大喝,只见铜鼎随着张燕的站起慢慢的上升,直至被张燕高举过头顶。然后张燕举着鼎一步一步的走到张平身前,然后又转身走回铜鼎原先放置的位置,缓缓将铜鼎放置下来。 张平看的目瞪口呆,这尼玛就是传说中的双臂有千斤之力啊,怕是当世也无几人能够做到,瞬间张平对张燕佩服的五体投地,再不敢有半分轻视,知道刚才自己的行为让张燕略有生气,连忙边鼓掌边对张燕解释道:“兄长,真是厉害,刚才弟略有失神,并非对兄长功夫有所轻视,让兄长误会,弟向兄长道歉。”说罢向张燕拱手鞠躬。 张燕连忙扶助,口称不敢,接着说道:“少天师,既已决定炼体,虽然功法修炼不易,略有苦痛,但还望少天师可以坚持,须知百炼成钢,不历烈火,不经锤锻,难炼精钢,还望少天师能将功法练成,不负老天师所望。” 张平听到这嘴巴张的老大,无意识的张开闭上,心说这家伙不是略有苦痛吧,这是脱胎换骨,扒皮抽筋啊,这得疼死吧,他已经后悔刚才语气坚定、信誓旦旦的表示会坚持到底了。然而,现实已经由不得他了,这时放弃,怕只会失了张燕的心,怕再难收服这员猛将了。他此时真想给自己几个大嘴巴,让你闲的,非要练什么武,装什么x,好好的找什么不自在。 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俗话说的好,自己装的x,脸就算被打肿,跪着也要装完。 张平真是悔不当初,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一脸坚毅的说道:“是,定不负兄长所望,弟必日日勤练,将此功夫练成,还望兄长不吝赐教。” “好,少天师有志气,那便从今日开始,不知少天师觉得如何。”张燕开心的笑道。 张平心内颤颤,但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说道:“但凭兄长安排。” 片刻,张平换了一身劲装来到院中小校场,上身一件青色贴身短衣,下身一条青色长裤,腰间一条皮质腰带,再配上剑眉星目,略微帅气的外表,看起来英气勃发。 然而片刻之后,英气不在,张平汗流浃背,双手提着一个最小号的石锁,使出吃奶的力气托举着,此时他累的已经连后悔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想让自己如死狗一般摊在地上,然而旁边的张燕,依旧严厉的高声喝道:“继续,别停,这才刚开始...” 张平最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他在梦中隐约感觉有人把他丢入了一个大鼎中,大鼎下烧着小火,有人不时的向里面投放着各种草根、香料,感觉自己被人活煮了。 第十三章 紧急军情 翌日醒来,张平感觉自己浑身酸疼,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如若不是还能感觉到疼,他差点以为身体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了。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疼的根本爬不起来,然而就在他想继续这么躺下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少天师,您该起来进行今天的训练了。” 张平一听便知这是张燕的声音,他现在有些害怕,昨日的那些痛苦折磨,真是让他痛不欲生。 但是,他完全没有抗争的力气,生存的压力让他不得不忍着浑身的疼痛,从床上爬起来,继续去进行地狱般的训练。 张平在这般水深火热中咬牙坚持,于他而言,度日如年。 如此,一直又过了三天,直到这一天早上。 翌日天方露白,张平还在床上酣睡,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烦躁的翻了个身,打算不予理会,继续睡去,然而敲门声并未停止,反而更加急促,门外更是传来喊声:“少天师,少天师,有紧急军情。” 张平闻言立刻顾不上浑身的疼痛,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赶忙下床开门,却见裴元绍站在门口,一脸焦急。张平赶忙问道:“发生何事?” 裴元绍摇头表示不知,说道:“燕帅方才命我唤少天师,说是有紧急军情。【零↑九△小↓說△網】” “好,你且先去通报燕帅,待我收拾一下,即刻就到。”张平回道。 “喏。”裴元绍应声转身离去。 张平赶忙穿上衣服,急匆匆的想张燕处而去。 待见到张平进来,张燕挥退左右,屋内只剩张平、张燕二人。 这时张平才开口问道:“兄长,不知发生何事,如此紧急?” 张燕面色凝重的说道:“少天师,人公将军派人连夜来报,近日广宗城内谣言四起,皆言天师重病,更有天师已死的流言传出。人公将军虽已暂时将谣言压下,但也派人来询问传言是否属实?” “可是我们这边走漏了消息?”张平问道。 张燕摇了摇头,“负责棺椁的人都是可信可靠之人,当无泄漏,且他们只知制作棺椁一事,并不知为何而做。但日前天师施法吐血,却是不少人都看见,只怕是这些人中无意走漏了消息。” 张平点点头道:“看来消息怕是藏不了多久了。天师若是久不露面,谣言自是成真。” 张燕亦是点头。 “人公将军可有说如何应对?”张平接着问道。 “并无,人公将军只是说已将城内谣言压下,并未说其他,来人也只是反复询问传言是否属实。” 张平闻言,眉头紧皱,心里暗道,这张梁是何意思?不问如何应对破敌,也不疑是否敌军所行阴谋,却只问谣言是否属实,怕是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只等猜测证实,他这是要做什么?张平一时并未想通,怕是还有他所不知道的隐情?思索一下张平又问道:“地公将军处可有消息?” “暂无消息。但我已派人前往探查。”张燕回道。 张平不禁思考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如果记得没错,史书上可是记载,皇甫嵩就是闻听张角已死,将此消息大肆散播黄巾军中,致使黄巾军军心涣散,惶惶不知所终,才能一举建功,大破广宗城,枭首张梁,屠戮黄巾无数,斩首数万的。 “此事还需早作应对,兄长可有良策?”张平向张燕问计道。 “谣言因老天师而起,只需老天师现身,一切谣言不攻自破,然老天师故去,再难复生,这...如何是好,燕某不才,还请少天师定夺。”张燕眉头紧皱,满脸难色。 张平也苦苦思索应对之策,却一时也摸不着头脑,这就像个死局,除了让张角现身,很难有更好的方法破除谣言。 “兄长不若召众将来一起商议。”张平无法可想,只得召众将合议,看合众人之智,能否想到好的办法。 “喏。”张燕闻言起身吩咐,命亲兵请白饶、于毒、眭固前来,连同周仓、裴元绍一起,探讨应对之法。 不多时,五人到来,可以说此时太平精锐将领尽皆在此。张平眼神扫过众人,张燕眉头紧皱双臂抱胸,低头沉思;白饶、于毒、眭固、周仓一脸茫然,不知少天师和燕帅所唤何事;裴元绍只知军情紧急,神色略显凝重。张平看着众人,心知这便是自己眼下的班底了。 “少天师。”张燕见众人到齐,拱手请张平训话。 张平见此点点头,表情严肃,开口道:“众位将军,召各位前来,乃是昨夜前方有紧急军情送到,广宗城人公将军遣人来报,广宗城今日谣言四起,皆言天师重病,更有甚者言天师已然病故,致使我军兵卒惶恐不安,军心涣散,日久,怕与我军不利,与广宗有失,所以请各位前来一议,看是否有应对之策。” 白饶、于毒、眭固、周仓、裴元绍闻言,顿时大吃一惊,互相看看,面有震惊之色,久久无人发言,互相打量,面面相觑。 沉默许久后,裴元绍才用略有颤抖的声音问道:“少...少天师,天师...他...他老人家...”余者众将闻言,皆紧张的望着张平,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张平见此,面色从容,摆了摆手,说道:“莫慌,莫慌,众位皆是我太平精锐,乃我太平核心,我且与众位透个底,”说到这,张平趴低身子,示意各位附耳上前。 众人纷纷倾身向前,张平这才小声的说道:“日前天师施法,确实受了些反噬,身体微有抱恙,现时不方便见人和现身,但是,以天师妙法,自是无需担忧,不日即将康复,众位知道即可,切勿外传,莫要与敌人可乘之机。”张平为安众将之心,并未说出实情。 众将闻言,皆是松了一口气,刚刚紧张的气氛终于放松了下来。 张平拉起身子,继续说道:“如此,各位,可有何良策,可解此时广宗城内谣言吗?” 众将放下紧张的心情,纷纷开始认真思考起来,张平也不着急,看着众人思考,自己脑内也开始飞速的转了起来。 第十四章 将计就计 过了片刻,张平抬起头,目光扫向众人,环视一圈,目光首先落在了白饶身上。 白饶一甩膀子,拍着胸脯率先开口道:“少天师,不若让我引本部长刀营前去,将造谣者统统砍了了事。” 于毒闻言,上前一步,扒拉着白饶道:“少天师,这等小事,就让我长枪营去即可。” “我去。”“我去。”白饶和于毒两人为此争了起来,谁都不肯让步。 我勒个去,张平心里万驼奔腾,这是杀人能解决的事吗?这两个没脑子的,看来也只能指望他们上阵杀敌了,出主意是没指望了。 张平抬手阻止了两人,又用眼去看向眭固、周仓和裴元绍。 眭固见张平看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道:“少天师,既然天师尚且安好,可否让天师出面,谣言自是不攻自破。” 张平闻言翻了翻白眼,得,又一个没指望的。继续打眼望向周仓、裴元绍二人。周仓见此上前拱手:“少天师,元福也毫无主意,少天师但有所命,元福莫敢不从。” 张平不禁扶额叹息,这全都指望不上啊,说好的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呢?这在场六个人,不说两诸葛亮,出一个也行啊。等等,这还有一个没说话呢,且再看看。 张平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满是期待的打眼向裴元绍看去,就见裴元绍抓耳挠腮,满脸焦急之色,裴元绍正好也望过来,裴元绍挠着头,硬着头皮说道:“少天师,既然广宗城内谣言四起,必是汉军所为,我觉得不若少天师以天师之名,前往广宗,谣言自是不攻自破。有少天师坐镇广宗,汉军必定丢盔弃甲。” 张平闻言,摇了摇头,这都叫啥主意,一个二个的不是吵着要带兵去广宗,就是让自己带兵去广宗,都只会简单暴力,动手解决,问题是,动手真的能解决问题吗?别说去个几千太平精锐能否真的平定谣言,剿灭汉军,就算自己把这八千精锐全都带去,面对皇甫嵩的五万汉军,怕是也不见得能起到什么作用,几千精锐去了只能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还不够皇甫嵩塞牙缝的。 张平不禁感慨,这班底还是有点简陋啊,在场皆是胳膊胜过脑袋的大老粗,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这要是武力比人强还行,可这满天下的英雄都不是吃素的啊,这点武力真不够看,还是缺少智囊啊,这要是有个诸葛亮,司马懿该有多好,没有诸葛、司马,有郭嘉、庞统也行啊,不行,不行,一定得挖几个军师来才行。【零↑九△小↓說△網】 但是目前,还是需要自己想办法度过眼下这个难关才行,张平一只手肘支在桌上托着腮,另一只手放于桌上,食指和中指在桌上不断叩击,房间内一时无言。过来好一会,张平见众人皆无所言,又看了看张燕,见张燕也是毫无办法,依旧眉头紧皱,不发一言。 张平有些无奈,这里坐着七个人,却想不出好的应对办法,看来这次会议算是失败了,只能自己再好好想想了。 就在张平想要宣布散会,准备一个人回房好好想想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少...少天师。”张平寻声望去,确是裴元绍有话要说,见此,张平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说话。 裴元绍深吸了口气,说道:“少天师,我刚才想说的其实是,既然谣言四起,那汉军必是也知道的,假若汉军借此趁乱攻城,我军军心不稳,必会遭遇恶战,但我太平精锐在少天师的英明率领下,却绝对不会有此疑虑,不会受谣言左右,若是此时少天师领我太平精锐杀至,必能杀汉军一个措手不及,汉军必败,定能生擒皇甫老儿。” “嗯?”张平听了裴元绍的话,虽然语言有点混乱,还有点拍马屁和吹牛的嫌疑,但是张平却听懂了。简单说来就是将计就计,诱敌深入,他仔细的想了想,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却不能简单地按裴元绍所说行使,还需好好筹谋一二。 张平思索一二,点了点头,说道:“嗯,不错,不错,元绍说的好,这是个好主意,不过我们还需好好筹划筹划。”说完,张平向裴元绍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裴元绍见此,摸了摸头,咧着嘴,开心的笑了起来。 “燕帅,现今钜鹿城可用兵力如何?”张平转向张燕问道。 “禀少天师,我钜鹿城满城皆兵,总数在十万之众,更有太平精锐八千,随时待命。”张燕语气坚定的答道。 张平心知,这十万之众,多是老弱妇孺,可用者仅太平精锐耳,便道:“燕帅,若我太平精锐全出,钜鹿城可还有守城之力?汉军可会攻击至此?” 张燕闻言,略有犹豫,迟疑了几秒后答道:“钜鹿以北有下曲阳地公将军牵制汉军,以南有广宗为屏障,汉军暂时无力攻至此地,钜鹿城当是无碍,即使汉军当真攻至,城内亦有十万之众,定可保钜鹿无事。” “好,前往广宗需几个时辰?”张平接着问道。 “广宗离此五十余里,疾行不用两个时辰即可到达。”张燕继续答道。 “燕帅,可知广宗城内情况?城外汉军分布?”张平想要了解的更加详细,于是继续问道。 “一个时辰前,我已派人前往广宗查探,晚间当时能够回报。” “好,那便等上一等,我欲携太平精锐前往广宗驰援,还得劳烦燕帅镇守钜鹿,钜鹿乃我太平道总部,还望燕帅保我太平基业不失。”张平向张燕拱手道。 “少天师,广宗危险,您身子金贵,若是有所闪失,我对天师无法交代,不若我率太平精锐前去广宗,少天师留守钜鹿,我命周仓、裴元绍携一营长枪营助少天师守城。”张燕闻言急忙站起来道。 其余众将,也是纷纷起立拱手劝道:“不劳少天师贵体,我老白(于毒、老固、元福)前往即可,定叫皇甫老儿好看。” 第十五章 系统开放(上) 张平闻言,略微沉吟了一下,心道,我也不想去,但我若不去,必重蹈历史覆辙,皇甫嵩必大破广宗,诛张梁,灭黄巾,不过片刻功夫,我在钜鹿不过也是引颈待戮罢了,不过偷生片刻罢了。【零↑九△小↓說△網】我若去了,广宗虽然危险,但却并非没有回转余地,如若当真天命难违,那也算拼过一把了,死则死矣,如之奈何。但成与不成,总要拼一把才知道,若是躲在城里如此窝囊的死了,那也真是罔再活这一遭了。 于是张平也是站起身,对众人摆了摆手,说道:“我知燕帅与众位将军好意,但我身为少天师,必为太平表率,若我贪生畏死,如何率领众兄弟,如何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且我若前去,定可令谣言终止,稳定军心,所以诸位不用再说,我意已决。” 众将闻言,只得领命,张燕张了张嘴,却也说不出什么,只得摇了摇头。张平见诸人再无疑义,便道:“如此,便等广宗消息,白饶、于毒、眭固、周仓、裴元绍听令。” “喏。”众将应道。 “白饶领长刀营,周仓领长枪一营,于毒领长枪二营,眭固领弓兵营,速去整军备战,待广宗消息一道,便即随我一同驰援广宗。【零↑九△小↓說△網】”张平指挥道。 “喏,末将领命。”白饶、周仓、于毒、眭固上前立于张平身前拱手应声。 “你们去准备吧。张燕何在。”听到张平吩咐,四人立刻前去整备军务。 “末将在。”张燕亦上前一步垂首待命。 “命你携余下兵马驻守钜鹿,保一城安危,护我太平基业。” “末将领命,末将必誓死保卫钜鹿,不让敌人踏进一步,城在人在。”张燕铿锵的声音响起。 “少天师,少天师,还有我呢,还有我呢?”裴元绍众将皆已吩咐完毕,唯独他没有任务,不由着急的开声响张平叫到。 张平略一沉吟,说道:“你暂为我亲兵,随侍我左右,听我命令行事。” 裴元绍听见这话,脸上瞬间笑开,高兴的不得了,然后忙不迭的学着之前众将的样子拱手应喏。 各人自去准备,张平也回到了房间,准备休整,这几天地狱式的训练,让他实在有点崩溃,他一咕噜把自己撂倒在床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去了多久,张平脑海里响起“叮”的一声,接着传来系统冰冷的声音“系统扫描世界完成,任务系统解锁开放,商店系统解锁开放,抽奖系统解锁开放,技艺系统解锁开放。” 张平不禁一震,瞬间清醒,期待已久的系统扫描终于完成了,好家伙,终于有个完整的系统了,赶紧看看都有什么好东西。 张平已经迫(饥)不(渴)及(难)待(耐)了,他急切的想要从系统中汲取资源,获得提升,以便应付眼前的危机。 于是张平率先进入了商店系统。系统商店内浮现着一个等边五角形底盘,从五角形的每个顶角到中心以直线将五角形分割为相同大小的五块,五块分别呈现金黄、翠绿、水蓝、火红、土褐五种颜色,每块上各有一件物品。 以张平的理解,这个五角形大概是象征着道家五行说,五块不同颜色分别对应着金、木、水、火、土。张平盯睛向其上的五个物品看去。 位于金黄色块上的是一个令牌形状的物品,其上写着一个“技”字。张平目光凝聚在令牌上,系统显示出其说明:激荡,粉丝的呐喊让你激动不已,心情荡漾,临时提升自身属性,方圆500米之内为你呐喊的粉丝越多,属性提升越多,每1万名粉丝的呐喊可提升属性1%。价格:100万崇拜点。 这个技能真是不错,这要是能凑100万粉丝呐喊,岂不是能让身体属性翻倍?分分钟成神了?当然,根本不可能在500米范围内站下100万粉丝。 张平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又转眼向其他色块看去。翠绿色块上是一个古朴的白瓷小瓶,其上有一个“药”字,系统显示的说明是:保命丸,可提气续命的良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可保其不死。价格:50万点崇拜值。 张平不禁口水,保命灵药啊,至少能保不死,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水蓝色块上是一个蓝色的水滴,晶莹剔透,系统显示的说明是:演技属性液,服用后有50%的几率,增加演技属性值1点。价格:10万点崇拜值。 属性点没什么好说的,但是10点崇拜值赌50%的几率是不是有点太坑了。 火红色块上是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赤红的朱砂画着一串看不同的符文,系统显示的说明是:附身符,贴于他人身上,可将你身体属性的10%附加在被贴符人身上,提升被帖符人属性。持续时间一刻钟,只可使用一次,使用后消失。价格:10万点崇拜值。 以我的属性,增加10%那就是所有属性能加5点?我滴乖乖,这不就是加强版的九节杖吗? 土褐色块上是一本古旧的线装书籍,系统显示的说明是:吉他入门教程。价格:10000点崇拜值。 看到这个土褐色块时,张平的内心是崩溃的,这坑爹的系统,玩我呢是吧,你搞个古朴的线装书,我以为是什么武林秘籍,结果你来一本吉他入门教程,你是来搞笑的吧。你让我在这东汉末年怎么学?怎么学?嗯?系统你告诉我? 看这眼前系统商店里的商品,张平内心无比渴望,然后他扫了一眼自己的崇拜值,由于之前的神迹征服了太平精锐,所以每天他都能收获10128点崇拜值,所以经过这几天的积累,他现在的崇拜值已经达到了51104点。 张平本以为自己崇拜值也算比较多了,然而他又看了一眼系统商店里的价格,张平发现,自己太天真了,他依然穷的什么也买不起。哦,不对,他还可以买一本吉他入门教程。 这坑爹的系统,只能看不能吃的诱惑,让人无比抓狂。张平无比郁闷,不知道还有没有便宜的东西卖,大战在即,他迫切需要能立刻提供帮助的物品。 第十六章 系统开放(下) 于是,张平沟通系统道:“系统商店兑换的物品会自动更新吗?是否可以刷新吗?” “系统商店兑换物品全部卖完后会自动更新。宿主可以手动刷新,每日第一次刷新需要10000点崇拜值,当日下一次刷新所需崇拜值在上一次基础上翻倍。宿主进行咨询,扣除500点崇拜值。” “我艹”张平不禁爆了句粗口,这系统简直是不要脸,这也算咨询?这难道不该是系统说明吗?连个系统说明都要收费,系统的行为再次刷新了张平对其的认知。 全部商品卖完才会更新,你妹,全部买完需要1710000点崇拜值,以现在一天1万出头的崇拜点收入,我要攒170天,接近半年,半年后黄巾军都别灭的渣渣都不剩了。 还有刷新一次系统商店居然要10000点崇拜值,以后每次翻一倍,这简直就是抢钱。张平愤恨不已,然而他拿这个系统没有任何办法,并且为了活下去,为了从系统得到力量和帮助,不得不忍着,这让他深感憋屈。 张平带着纠结复杂的心情退出系统商店。张平心想不如去看看抽奖系统,玩意能抽个大奖平复一下小爷的心情呢?于是这么想着,张平进入了抽奖系统。 这次进入抽奖系统,抽奖界面不再是张平第一次看到的九宫格了,而是变成了一个阴阳八卦,一黑一白两个阴阳鱼形成的圆形太极在最中间,围绕太极的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卦位上按照卦位顺序分别放着八种不同形状的物品。 乾位上是一个金色的令牌,张平刚才在系统商店已经见过,知道这应该代表的是技能。 坤位上是一本蓝色的封皮的线装书册,这应该代表书籍。 震位上是一个金色的元宝以及边上稀稀拉拉的散落着几枚铜钱,张平猜测这应该是钱,系统的钱应该就是所谓的崇拜值了吧。 巽位上是一个水蓝色的水滴,不用说,拿着一定是属性液了。 坎位上是一个红褐色的箱子,箱子微开着,里面闪耀着金光,这个张平没有见过,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他猜测应该是宝物或者什么的。 离位上是一个白色瓷瓶,以张平的经验判断,这应该是药剂。 艮位上是一张黄色的符纸,没得说,这就是刚才系统商店看到的那种神符了。 兑位上是一个用绳子扎着的米色布袋,布袋带拉着,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张平集中目力向布袋看去,系统没有给出布袋的细节,也没有任何的提示。【零↑九△小↓說△網】张平又努力想其他的几样物品看去,已然没有更详细的说明和解释。张平本想询问,但想想肉疼的500点崇拜值,放弃了,总有机会会知道的。 在八卦的下方显示有一条文字:每日首次抽奖需50万点崇拜值,下一次抽奖所需崇拜值点数为上一次的两倍。 看到这句,张平顿时不好了,抽个奖你要50万点崇拜值,还翻倍,这里面最好的也不过是技能,也才100万点崇拜值而已。有50万点我不如直接在系统商店购买,何必去赌运气,万一抽到本书籍不是得哭死。 张平摇了摇头,瞬间觉得这个抽奖系统就是个鸡肋,崇拜点富裕不如直接去商店买,崇拜点不富裕又怎么舍得花在抽奖上。 张平无奈的退了出来,去看向下一项技艺系统。 结果进去一看,技艺系统简单到不能再简单,里面就两条信息,显示的是当前张平所具备的技艺。 脱口秀:初学乍练;经验:101/1000。属性:口才+1。 易筋锻骨:初窥门径;经验:16/100。属性:无。 看到这两条信息,张平心里暗暗琢磨,看来技艺是还可以升级的,并且似乎升级后属性还会有所增加?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提升技艺才是增加属性的最好方式。 当然,他非常欣喜的看到了他这几天地狱式折磨的成果,易筋锻骨法居然能够被系统确认为技艺,并且有了经验显示,这意味着他虽然还要继续进行着非人式的训练,但是他能够随时看到自己的训练进度,能够在苦痛中看到希望,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人得到安慰的了。 他已经训练了4天,收获了16点的经验,如此算来,一天的训练能增加4点的经验,他只要再坚持21天,大概就能看到训练的成果了,这不禁让他倍感兴奋,训练不再是暗无边际的地狱,虽然仍然苦痛,但也充满期盼和愉悦,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痛并快乐着吧。 这大概是他看了这么半天唯一值得让他开心的消息了。 退出技艺系统,张平又进入了任务系统,系统任务的界面也简单了很多,仅仅分为了三块,第一块的抬头是:随机任务。这会张平也懒得问系统了,一问又要收崇拜值,干脆光棍点,自己猜吧。 随机任务应该就是系统随机给的任务了。随机任务栏里现在显示的任务是:“学会一门新的技艺。任务经验:100点。任务奖励:无” 第二块的抬头是系统任务,现在里面显示了两条任务,分别是: 任务一:寻找《太平要术》,升级完善系统。任务经验:10000点。任务奖励:系统大礼包一份。 任务二:寻找《太平清领书》,升级完善系统。任务经验:10000点。任务奖励:系统大礼包一份。 第三块的抬头是终极任务,任务为:成为最耀眼的天皇巨星,名望达到100。任务奖励:未知。 我滴个乖乖,这任务,一个比一个难啊,系统任务,寻找《太平要术》和《太平清领书》,这我倒是知道在哪,一本在张鲁那,一本在于吉那,但是我拿不到啊,不可能我找他们要,他们就会给我吧,这明显就是要我去同张鲁和于吉死磕的节奏啊。 这个终极任务更是操蛋,100点名望可是粉丝数要超过1000万的,这满大汉也才刚刚3000万人口而已,这是要三分之一的人口粉我啊,这难度,啧啧。 看来只有这个随机任务最容易完成了。所以学会一门技艺是指要将技艺提升到初学乍练吗?张平心里暗暗揣测。 第十七章 驰援广宗 想到这,不愿再浪费崇拜值咨询系统的张平,索性自己试验,他直接花10000点崇拜值从系统商店里兑换了《吉他入门教程》。 教程到手,张平拿起书就阅读了起来,只是手边没有吉他供他实践,不知道只是光凭看书,是否能够学的成。张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开始认真的阅读了起来。 这本教程不算太厚,但没有吉他实践的情况下,阅读起来很是困难,张平边读边查看技艺系统里的显示,随着阅读的深入,技艺栏里的多了吉他这个技艺,后面的经验值也随着他的阅读不断增加。 如此两个时辰过去,张平总算是艰难的读完了这本《吉他入门教程》,然后,他期盼的“叮”的一声并没有出现。他赶忙去系统里查询,才发现在技艺系统里的吉他的显示变成了: 吉他,初窥门径;经验:99/100;属性:无 就差1点,这让他无比郁闷,相比之前读完那本《脱口秀技巧剖析》立刻就学会并升级的情况,现在读完《吉他》却还差那1个点的经验。 他虽然内心很不爽,但仍然理智的推测,大概是因为书的性质不同,《吉他入门教程》涉及到很多实际手法和联系,这部分内容并不是仅仅通过阅读,记在脑子里就可以的,还必须要实际的练习才能掌握。 但是眼下这要怎么办,没有吉他可以练手,这1点就涨不上去,就算自己想造个吉它出来,可也得会啊。这真是无解了。 不过虽然技艺没学成,但至少证明了可以通过读书来学习技艺提高属性这条路应该是通的,这次虽然没成,但方法对了,以后机会还多的是。 就在张平自己暗自琢磨的时候,天色也慢慢的黑了下来。这时,就听有人敲门,裴元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少天师,燕帅有请,有军情到。” 张平闻言,连忙起身同裴元绍一起前往议事厅去见张燕。待来到议事厅,张平见张燕、白饶、于毒、眭固、周仓都已在座了。 见张平进来,众将起身拱手称到少天师。少天师摆手示意大家不必多礼,快走两步,来到主位上坐下。待众人都坐下后,张平转头问张燕:“燕帅,可是探查的人回来了?可有什么消息?” “禀少天师,确已有消息,适才探子回报,谣言在广宗城内已是传开,虽人公将军强势压下,禁止谈论,然私下仍有人在说起,城内民心慌慌,不少人偷偷抹泪。”张燕紧皱着眉头闷声说道。 张平闻言眉头收紧成川字,心知此事大大不妙,广宗城军心不稳,此时汉军若是来袭,怕是毫无抵抗之力,一触即溃。张平思索片刻又问道:“城外汉军情况如何?” “汉军在广宗城南门外五里扎营,探子不敢靠近,只是远远观望,汉军旌旗林立,营帐整齐,以营帐来看人数当在五万左右,其他皆无所知。” 张平眉头皱的更紧,汉军消息太少,不知其部署如何,但至少军容整齐,军心可用,广宗城却军心涣散,一来一去之间,差距大已。张平接着有问道:“地公将军处可有消息?” “下曲阳处军心尙好,虽有谣言传出,但并未成势,城内军民皆整装备战,与城外汉军对峙。董卓引四万兵马驻扎与下曲阳城西五里外,朱儁引两万兵马驻扎于下曲阳城北。”张燕回道。 张平琢磨了一下,看来下曲阳应是无碍,虽然下曲阳汉军兵力更多,但是城内黄巾军心尚稳,应该还能守的住;反倒是广宗城迫在眉睫了。 当即张平不再犹豫,起身说道:“白饶、于毒、眭固、周仓听令。” “喏。”四将赶忙起身待命。 “速速整军,明日三更造饭,五更出发,城外南门处集结,与我一同前往广宗。” “喏。”四人领命前去调集各军。 “燕帅,钜鹿城就托付给你了。”张平转身对张燕说道。 “少天师放心,燕某定保钜鹿城无失。少天师还当保重,如事不可为,还望速速退回钜鹿。”张燕诚恳的向张平拱手道,转头又对一旁站着的裴元绍说道:“元绍,切记要保护好少天师,少天师若有闪失,我拿你是问。” 裴元绍闻言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如此,各自备战,按下不表。 翌日五更,钜鹿城南,张平看着眼前的八千太平精锐,喊话道:“弟兄们,广宗城被汉军围困,身在广宗的黄巾弟兄们正在饱受汉军攻讦之苦,汉军残暴,如若城破,我黄巾同胞必难逃屠戮,我们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同胞们死吗?” “不能!”面前的八千精锐一起答道。 “那我们要不要去救?” “要。” “那我们现在出发,解救广宗的弟兄们,让我们去干掉汉军!” “干!干!干!”八千精锐这时发出了他们的怒吼。 “出发!”张平一声令下,全军开拨。 裴元绍牵过一匹马来到张平面前,说道:“少天师,请上马。”然后有一人上前来到马腹处躬身蹲下,将背部弓平。 张平看了看眼前这匹约高过他一头的棕色大马,马背上有一个马鞍,却没有马镫。张平这才想起马镫是北魏时期才有的东西,这时东汉末年,马镫还没有被发明出来。 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问题的关键在于,张平根本不会骑马。但张平不露声色,对蹲下的兵卒说一声“有劳了”,上前扶住马鞍,一脚踩着身下兵卒的背一借力翻身利落的坐在了马上。 张平正要为自己装的这个逼点赞的时候,身下的大马打了个喷嚏,身子一抖,张平吓的连忙用腿夹紧马腹,然而他这么一夹马腹,马儿吃痛,立即向前蹿去,张平毫无防备,前摇后晃,险些从马上掉下,赶忙抱住了马脖子,形象狼狈不堪。 还好,裴元绍尚未离开,赶忙拽住缰绳,裴元绍见此连忙上前安抚住马儿,从旁喊起刚在蹲下的亲兵牵住缰绳,带着马儿慢慢前行,裴元绍亦牵马在其身侧保护。 张平惊出一身冷汗,还好此时天色未大亮,且张平拉在后面,刚才丢脸的一幕除裴元绍外并无他人看见。 第十八章 广宗城下 张平一路有惊无险的骑着马同八千太平精锐一起来到了广宗城北城门下。张平在这一路颠簸下,好歹也算能把马儿骑的稳当了。 此时,早有人向城内通报,不多时,城门缓缓打开,张平带领太平精锐缓缓进入城中。如今的广宗,说是城,其实并不算大。 城内的黄巾众见有队伍进城,无不好奇,待闻听乃是少天师领军来援,无不欢欣鼓舞。甚至有人得知少天师来,特地前来围观,盼能看少天师一眼。 众人望去,但见当中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少年,身着玄黄色羽衣,上锈仙鹤,头上挽着发髻以玉簪穿黄巾而冠,脚踏一双金色镶边的靴子,靴绣朵朵白云;再看少年面庞清秀而不失刚毅,嘴角隐隐上翘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城内众黄巾见了,顿生亲切之感,皆忙向旁人询问少年何人,待得知少年乃是黄巾军少天师,众人更是注目不已,翘首以盼。 张平用眼角余光扫视道旁两侧人群,见群情激奋,知道这是个刷崇拜的好机会,于是便借此机会,放缓马速,在马上将腰板挺的笔直,不断向两侧黄巾点头挥手,微笑示意。引得道旁黄巾一阵欢呼。 张平在亲兵的引领下,不多时便来到了张梁的府邸。【零↑九△小↓說△網】这是位于城中心处的一座两进的宅院。直到张平进了大门,也未见有人前来相迎。张平心中虽有些纳闷,但未放在心上,之前他以命所带黄巾精锐众将士安营修整,此时只带了裴元绍一共前来。 待穿过中庭,进入厅堂,张平远远的便见一个大汉坐于厅堂正中主位上,大汉看起来年约四十来岁,身穿黄色皮甲,臂粗腰圆,头扎马尾,脸型瘦削,浓眉大嘴,此时正大咧咧的坐着,看到张平进来,却无半分要起来的意思。 带路的黄巾快步走到大汉身前拱手道:“将军,少天师到了。” 大汉依旧坐着,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 张平听见,便知此人当时人公将军张梁无疑。张平快步来到张梁近前,上前拱手道:“平儿,见过叔父。” 张平打量张梁的同时,开启了系统扫描: 姓名:张梁崇拜度:10 体质:81演技:52 口才:50技艺:60 魅力:54名望:63 张平看了这个属性,心中暗暗记下,脸上未有丝毫变化。 张梁瞟了一眼张平,说道:“平儿,休要多礼。”同时抬手示意张平在右侧椅子上坐下。 张平依言坐下,裴元绍亦在其身后侍立。 待见张平坐下后,张梁开口道:“平儿,今日为何有空到叔父这里来啊?” 张平闻言心里疑惑,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这军心涣散,汉军凶猛,岌岌可危,昨日还派人急报问询,我这时前来,自是前来支援的,怎么反倒你像没事人一样如此问我,这是何意? 张平压下心中疑惑,抬头看着张梁说道:“我父闻知叔父此处为汉军所攻甚急,特命我领太平精锐来助叔父一臂之力。” “哦?大哥身体可还康健?”张梁表情看似毫不在意的问道,双目却一瞬不瞬的紧紧盯着张平。 张平一直在观察张梁,见此不动声色的答道:“父亲大人一切安好,只是日前微有抱恙,尚在修养当中。”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张梁闻言微笑点头拍手,但眼神却未见半分喜意,不经意间眉头皱了皱。 张平见张梁皱眉不言,忙问道:“叔父,可是有何疑虑?” 张梁抬手扶额哈哈一笑,掩住眼中的一丝失望,说道:“没有,没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之前还担心大哥身体不适,现在知道大哥无事便好。” 张平又接着问道:“我来之前,闻听叔父城中谣言四起,军情紧急,不知当下如何了?” “无事,无事,大哥既然无事,谣言自破,汉军虽众,却奈何我不得。”张梁答道。 “叔父勿要掉以轻心,我闻皇甫嵩治军有方,善谋略,未准这谣言也与他有关。”张平进言道。 张梁闻言脸上虽是不信,但仍问道:“哦?此话怎讲?” “皇甫嵩此人颇有才智,能谋善断,若是其使人在城内散播谣言,待我军心紊乱涣散,再趁此夜袭广宗,叔父可能应对?” “嘶,我与皇甫老儿对峙多日,互有攻守,胜负两分,未见其有如此才智啊?” “叔父当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张平劝道。 张梁不禁皱眉,努力思索,片刻后问道:“皇甫老二若当真如此,却是麻烦,平儿可有对策?” 张平故意皱眉,以左手食指和拇指捏住鼻梁来回揉搓,假做思考,然后说道:“叔父,不知城外汉军兵力如何?” 张梁此时已是被张平所言扰乱了思绪,盼着张平能给以应敌之策,见张平询问,连忙答道:“汉军与城南五里外扎营,共有四万之众,其中弓兵约五千之数,骑兵约有两千,余者皆是步兵,俱是兵甲精齐。” “叔父与其交战情况如何?” “皇甫老儿缺乏攻城器械,是以未敢大举攻城,多是在城外溺战,我偶尔出城与其一战,互有胜负。” 张平闻言多是不信,以刚刚入城时所见,黄巾军多缺甲少兵,如何能与汉军势均力敌,只怕这张梁没说实话,便问道:“叔父麾下兵力若何?” “我麾下黄巾十万之众,虽兵甲劣于汉军,然兵士勇猛,尽是敢死之士。”张梁脸泛红光,与其异常自豪的说道。 张平点点头,心下了然,黄巾军定是以人海战术,用人数优势对抗汉军兵甲之利,用人头堆出来的胜利,这真是视人命如草芥啊。 “叔父,不知可否带我往城头一观?”张平向张梁请求道。 张梁已是乱了方寸,巴巴的盼着张平的破敌之策,当即答应,急匆匆拉着张平的手便往广宗城南门去了。 片刻,二人已是到了南门城墙之上,张梁遥指远方,“平儿,且看,那边是皇甫老儿扎营之处。” 第十九章 皇甫义真 此时正是日上三竿,太阳还未升至正当午时,张平顺着张梁所指放眼望去,只见远处一座座营帐整整齐齐,连绵不绝。营帐前方却见大队汉军士兵正在整军操练。 片刻后,却见一列汉军队伍呈方阵纵列从营地向广宗城下缓缓开来。 汉军由远处营帐处缓缓行来,步兵在前,弓兵在后,骑兵与左翼护卫,阵型齐整,不疾不徐。 待到离城下半里之处,汉军停止行进,方阵迈着步伐整齐划一的呈一字型在城下摆开。步兵于前排站定,骑兵位于左翼,弓兵略微拉后立于步兵右侧。 阵中几骑越阵而出,停在阵前,列次摆开。 张平与张梁此时正在城上,看着汉军到来,张梁连忙吩咐左右,安排众将士列阵备战。 张平见此亦暗暗向身后的裴元绍使个眼色,裴元绍机敏,瞬间明白张平的意思,悄悄的退了下去,通知太平精锐整装待命,须臾便即回到张平身后。 张平看着城下排开的几骑,料想当时汉军将领无疑,却不知是何人何名,便向张梁问道:“叔父,不知城下何人?” 张梁指着中间一骑问道:“当中那人便是皇甫老儿,余者皆其爪牙。” 张平放眼向张梁所指望去,之间一人身穿一件玄清锁子连环甲,头戴追风盔,腰间绑着墨绿色兽皮纹犀护腰,肩披赭红色披风,方脸剑眉,唇上两撇八字胡,腭下一缕山羊须,身材挺拔,胯下一匹乌云骓,看起来气势不凡。 张平心中也不禁暗赞一声,不愧是东汉名将,果然风采不凡,史书记载皇甫嵩乃是,雁门太守皇甫节之子,度辽将军皇甫规之侄,出身将门世家,历任中郎将、车骑将军,骠骑将军,官至太尉,可是了不起的人物。 张平赶紧用系统查看了皇甫嵩的属性: 姓名:皇甫嵩崇拜度:-50 体质:80演技:60 口才:55技艺:60 魅力:55名望:59 张平正要继续询问张梁时,只见城下紧挨着皇甫嵩右侧的一将越众而出,上前数步,举起手中长枪遥指城上,嘴上喝到:“张梁老贼,速速开城投降,你家爷爷可以饶你不死。” 张平闻声望去,城下一个身穿亮银色铠甲,头戴亮银盔,手握一杆亮银枪,胯下一匹黄骠马,面容粗犷,颌下一把络腮胡,看起来定是一员猛将。 这时,张梁听到城下喝骂已是满脸通红,气愤不已,转身就要下城应战。【零↑九△小↓說△網】 张平赶忙拉住,说道:“叔父且慢,勿要生气,莫为小人气坏身子,不然岂不中了其计,叔父莫急,且让其再呱噪一会。”看到张梁稍微消气,张平继续说道:“叔父与汉军交战多日,可知城下其余几骑都为何人?” 张梁深呼吸了几下,压制下自己的愤怒,平复了下心情,指着城下几骑,开口说道:“下面这个叫骂的孙子叫阎忠,乃是皇甫嵩手下头号大将,是其左膀右臂”,顿了一下,张梁又指着皇甫嵩左手边的一骑说道,“此人乃是钜鹿太守郭典,我黄巾举事后,此人逃的到快,否则定叫他知道我黄巾厉害。” 张平顺眼望去,便见皇甫嵩左侧一人内穿铠甲,外罩藏蓝色长袍,腰间别着一把宝剑,面色红润,下腭微须。张平赶忙查看: 姓名:阎忠崇拜度:-50体质:77 姓名:郭典崇拜度:-50体质:70 张平继续想其他人望去,此时,在皇甫嵩右侧一将缓缓靠至皇甫嵩身旁,正与皇甫嵩低头细语。此人身长七尺,外罩墨绿色铠甲,内衬赭红色长袍,腰挎长剑,一张国字脸,生的面白无须,细眼长眉,身下一匹白色骏马,马蹄处有金色倒须。 张平见此人生的一副好皮囊,不禁好奇,不由向张梁发问:“叔父,不知那穿绿甲者何人?” 张梁闻言,定睛一瞧,嘴上一晒,不屑的说道:“那人乃是个宦官之后,沛国谯郡人也,姓曹名阿满。” 张平闻言大吃一惊,想不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大名鼎鼎的曹操,这可是汉末史上绝对实力派角色之一,这可是能得许子将一句“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贼”评价,能挟天子以令诸侯,三国中一手打下曹魏江山的魏武帝啊。 姓名:曹操崇拜度:-50 体质:72演技:75 口才:81技艺:76 魅力:70名望:55 张平看着曹操的属性不禁吃惊,虽然这系统的属性设置不能完全反应一个人的真是水平和状态,因为毕竟是个明星系统,会有很多的东西不在系统的统计范围内,导致偏差,但是这个属性也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生平仅见的属性了,高达81的口才,75的演技,名望虽然只有55,只是因为现在的曹操还是个青年,还未展露头角,同样其各方面都会随年龄再有提升。相信凭借这一身属性,出人头地只是早晚之事。 张平心中不禁暗暗感叹,不愧是三国时期的大boss,果然有实力。 此时城下仍然叫嚣着,“张梁老儿,还不速速下来受死。”“张梁老儿,你个缩头乌龟。”“老乌龟,有本事你缩一辈子...” 张梁本已压下的愤怒瞬间又被点了起来,他已压不住胸中怒火,急忙唤来左右,嘱左右备马,唤儿郎与其出城迎敌。 张平见此知是拦不住了,赶忙命裴元绍知会太平精锐,说完转身急匆匆岁张梁下了城头。 此时,张梁已命手下将领陶升领1方黄巾随其出城,又命吴桓领余下兵马与城内驻守。张平此时亦是令白饶、眭固于城内驻守协防,令周仓、于毒携本部兵马与其一同出城。 须臾,广宗城南门打开,当先张梁一骑而出,张平紧随其后,裴元绍随侍张平左右,身后吴恒、周仓、于毒领其本部兵马亦步亦趋,缓缓跟随。 片刻功夫,黄巾军已在城下摆开阵型,与汉军呈对峙之势。张梁居中,张平、陶升局其左右,裴元绍立马于张平身后,周仓、于毒皆为步将,立于张平马后。 第二十章 初次交战 待得双方人马站定,阵型摆开。此时看看日头,正是初升未久,阳光灿烂,张平估摸了一下,大约是上午九点左右。 两方人马对峙而立,张平开始近距离观察对面人马,当然,张平首要观察的是皇甫嵩和曹操二人。 此时的皇甫嵩,看起来四十多岁,方脸浓眉,腰挎宝剑。再看曹操,此时的曹阿满尚数年轻,二十来岁年纪,真是年轻力壮当打之年。 在张平观察对面的同时,对面的皇甫嵩和曹操亦在观察张平。皇甫嵩只是瞥了一眼张平,觉得这小子甚为面生,而且装扮怪异,一身玄黄羽衣,未着片甲,腰间空空,即无宝剑,也无长枪,这完全不像上阵打仗,倒像是来游山玩水的富家子弟,不知其所为何来,想来也没什么威胁,变不在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张平其实本想将九节杖拿在手中,以壮声势,但是考虑到张梁必然认识此杖,见杖如见天师,张角可是说过的,如若被张梁看到,必然不难猜出张角已死的事实。可以张平也不会其他,给他把宝剑也是浪费,索性不如空着手好了。 曹操也是上下打量着张平,与皇甫嵩不同的是,曹操眼中张平是一个白净俊俏,衣着华贵的翩翩美少年。【零↑九△小↓說△網】曹操对其的观感不错,倒是颇感兴趣。和黄巾军交战这么久,这么年轻俊俏的小子出现在这里,当真是少见。只是不知这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来此为何,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张梁勒马站定,对着对面喊道:“小子,你家爷爷来了,你待怎样?” 对面一直叫嚣的阎忠闻言,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皇甫嵩,见皇甫嵩未有所言,便转过头来,叫到:“张梁老贼,你逆天行事,倒行逆施,速速下马投降,爷爷我饶你一死!” 这边张梁闻言还未来得及开口,那边厢已经惹恼了张梁手下大将陶升,只见得陶升跃马而出,口中喝道:“汉狗休要张狂,看你家升爷爷送你上路!” 张平眼见两人即将交手,忙不迭的用系统去查看两人属性: 陶升体质:79 阎忠体质:77 看了这个属性,心道陶升体质高,看来定是赢定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是眨眼功夫,二人已是战到一处。【零↑九△小↓說△網】张平打眼看去,这陶升使一杆马槊,槊长一丈二,被陶升舞的虎虎生风。陶升双手舞着马槊向对面的阎忠狠狠劈去,时而横削,时而上撩,招招带着赫赫风声,招招直奔阎忠要害,势大力沉,看起来威猛无比。 对面阎忠面对陶升的马槊,展开长枪,左支右档,时而后仰,时而前趴,显然是一上来被陶升这突如其来的马槊打的有点懵,疲于躲闪应付,毫无还手之力,看起来正处于下风。 张平生平第一次见到冷兵器时代的打斗,兴奋不已,目不转睛的观看二人的战斗。 陶升马槊大开大合,威势凶猛,怕是挨上一下不死也得残废;又见阎忠左闪右躲,虽然看似危险,却又堪堪躲过了陶升的马槊。 皇甫嵩皱着眉,面容肃穆,看不出在想什么,张梁却是眉开眼笑,抚须赞叹。 张平见此,又在有根据系统属性判断的先入为主,觉得陶升定是稳赢无疑,只是时间问题。 转瞬之间,两人便战了约有五十回合,陶升占着马槊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且招招凶猛,又快又疾,打了阎忠一个措手不及。 待到五十回后,陶升气力不济,逐渐感到马槊沉重,已是无法维持刚才的凶猛招式,不得不放缓了速度。 阎忠见此,立时压上,不给陶升半点喘息的机会。之间阎忠将手中长枪舞的上下翻飞,枪花一抖,数点寒星直奔陶升面门和胸前要害而去,陶升不得不将马槊抡起,在胸前舞动,将枪尖档于身外,不时大力抡挡,想要借马槊之势沉将阎忠手中长枪磕飞。 阎忠却不给陶升半点,枪尖一沾即走,虚实结合,时而上戳一枪,时而下戳一枪,戳的陶升疲于支挡,战局形势瞬间逆转,陶升以由优转劣,阎忠已是占住了上风。 至此,皇甫嵩眉头略松,却仍然板着脸,依旧看不出什么。张梁已是怒气上涌,面色一紧,不复笑容。 张平亦是不解,看数据明明陶升体质要高,按理说来,陶升必胜,为何看起来却反倒要输? 但随着二人交战时间的拉长,陶升、阎忠二人你来我往已是百十回合,张平总算看出了个究竟,陶升这马槊的本事靠的乃是自身天赋异禀、气力过人,马槊本身较长枪长也较长枪沉重,便于使用势大力沉的招式,于力大之人当是趁手,走的是以力服人,一力降十会的道路。 陶升力大,招式大开大合,初始气足神圆,将马槊的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然而时不可久,久必力竭,时间越长,战力越低,若是不能在前几十回合仗着优势取胜,越往后越难胜利。 反观阎忠,使一杆白木杆子长枪,长枪不已气力见长,却讲究技巧,以奇、险致胜,相比马槊更是省力,因此,战到此时,陶升已是力竭,阎忠却是越战越勇,咄咄逼人,已是逼的陶升支挡不住,眼瞅着就要败下阵来。 张平暗暗担心,瞥了眼身后,恰好看到周仓也向其望来,边向周仓招手,唤其过来。 张平此时心中也有纠结,在见识了即使系统判断体质高并不应定稳胜之后,他也算了解到,系统对体质的判定与武力并不是完全的对等,体质只能说明身体素质高低和气力大小。 因此,即使他知道系统判断周仓有81点的体质属性,却仍然对周仓能否对付的了77点的阎忠有所疑虑,更何况,周仓乃是步将,阎忠占了马势,胜负就更不好说了。 周仓此时见陶升形势,却已等不及,连忙对张平说:“少天师,元福请命,待我去拿下汉狗小儿!” 第二十一章 周仓显威(上) 张平的目光在周仓身上停留了片刻,恰好此时周仓也向其望来。周仓此时见陶升形势岌岌可危,已是不能再等下去了,连忙上前对张平说:“少天师,周仓请命,待我前去拿下此獠!” 张平此时内心仍然还在纠结,他对周仓是否能取胜毫无把握,他不在乎与汉军这一阵到底是赢还是输,但是绝不想因此折了周仓这员大将。他犹豫的问道:“将军能胜否?” 周仓中气十足铿锵有力的应道:“必不负少天师所望。” 张平闻言在马上默默的点了点头。 周仓见了,抄起背后熟铜棍,便疾步向场中杀去。 阎忠见对面有人从阵中杀出,知道不可再有半分拖延,必须赶紧拿下陶升。阎忠手上一变,急速抖个枪花,将枪尖抖出,直奔陶升面门而去。 陶升赶忙将马槊由斜下往左上一撩,试图挡住奔现面门的枪势。 阎忠待得陶升马槊上撩至刚要碰到枪尖时,蓦的双手回拉,枪杆立时收回,然后急速向陶升胸口扎去。这一枪又快又狠,若是让阎忠这一枪扎实了,怕是陶升立马没了半条命。 陶升此时刚刚上撩至顶,正是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际,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枪,陶升毫无还手之力,只得侧转身躯,身子后仰,躲过胸前要害,以期避开这致命的一枪。【零↑九△小↓說△網】 然而,阎忠这一枪当真是极快,之间银光一闪,这一枪已是扎中了陶升的右肩,只听陶升“啊”的一声,再见陶升右肩已是一片血红。陶升虽已尽力闪避,身上亦有软甲护体,但这一枪确实极快,仍然对陶升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此时,陶升双手再也抓不住沉重的马槊,“咣当”一声,马槊落地,陶升右手也是耷拉着,看起来一时半会算是废了,他顾不得再去捡马槊,拨马掉头,伏低身子,趴在马上,向黄巾军这边奔来。 阎忠哪肯放过这个大好机会,赶忙拍马追上,待到陶升近前,持枪就向陶升背心扎去。陶升此时趴在马上,虽知身后有危险,却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努力拍马奔逃。黄巾军这边皆是一惊,眼瞅陶升便要丧命,黄巾众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张梁更是目眦欲裂。 眼瞅这枪就要扎下,陶升在劫难逃,便在这危急时刻,只听一声大喝:“狗贼,休想伤我兄弟性命!”说话瞬间,就在枪尖将要触碰到陶升的瞬间,便见一根熟铜棍撩向长枪,将长枪向上磕开,枪尖挨着陶升的身体划出一道弧线,却未伤到陶升分毫。【零↑九△小↓說△網】 陶升逃过一劫,爬在马上转头去看,感激的看了眼周仓,然后一刻不停的逃回本阵。 阎忠眼见敌将从自己手下逃走,摇了摇头,表示遗憾,转而就看向搅局的周仓,面色不善。汉军阵中见此也是甚赶遗憾,都对周仓怒目而视。 周仓此时立于阎忠马前不远处。对对面愤怒的汉军毫不理睬,此时周仓眼中只有在自己身前的马上的阎忠。 阎忠也是不爽,开口道:“来着何人,报上名来,莫在爷爷枪下做了无名鬼。” “爷爷周仓在此,狗贼休要多言。”周仓也是毫不示弱的跟阎忠叫板。说罢,举起熟铜棍,提步向阎忠奔来。阎忠见周仓奔来,也拍马向前,挺枪刺去。 周仓这边厢近到阎忠马前,将熟铜棍朝着阎忠胸前捅去,阎忠见此挺枪便向熟铜棍刺去。只听“噹”的一声,二人一触即退。 周仓被这股大力震的连退数步,但得亏他气力过人,身强力壮,加上退步缓冲卸力,并未造成太大的伤害。周仓乃是步将,阎忠却是骑将,阎忠人借马势,原本的十分力能发挥出十二分,因此,二人初次的对撞,看起来周仓似是不敌,吃了小亏,但其实并非如此。 阎忠在马上不动,双手却被熟铜棍上传来的力道震的虎口一麻,阎忠心底暗暗一惊,收起轻视之心,面容亦是一整,眼神一凝,认真了起来。 汉军见阎忠占上风,无不喝彩,黄巾这边哑然无声。张平在一旁看的揪心不已,他生怕折了周仓,毕竟这是他目前手下除了张燕外最强武将了。 阎忠和周仓各自顺了口气,再次接战,周仓这回再次举棍上捅,阎忠却不敢再与周仓硬碰硬,他虽能借马势有压周仓一头,但反震之力却不好消化。阎忠舞个枪花,避过周仓的熟铜棍,抖出几点寒星,向周仓面门刺去。 周仓却全然不惧,待到熟铜棍举到极限,将棍子往身前一搅,逼着与阎忠的枪身硬碰,阎忠自知气力不低,不敢触其锋芒,赶忙枪尖一缩,拍马前跃一步,反手向周仓脑后刺去。 哪知周仓却像脑后涨了眼睛,头一低,背身一转,手中熟铜棍从腋下顺势上插,直接撞在阎忠枪头上。阎忠只感一股巨力从枪上传来,虎口巨震,连带着马儿亦向前小跑两步。 周仓得了势头,并未乘胜追击,反倒站定等阎忠调转马头。待得阎忠转过头来,周仓再次揉身而上,依旧是相同的一招上捅,阎忠此时双手发麻,哪敢硬接,只得驱马闪避。周仓却不肯给他这个机会,棍随身走,紧追不辍。 阎忠不敢与周仓交锋,只得凭借技巧,舞出各种枪花,试图扰乱周仓的节奏。 周仓却全然不顾,对阎忠的枪花不予理会,只是一棍搅去,逼着阎忠硬碰硬。阎忠无法,被周仓逼的连连倒退。 两边观战众人亦是目瞪口呆,就见场上一人但凭一根熟铜棍亦步亦趋的逼着一人一马步步倒退。 张平也是震动不已,他看的出来周仓与陶升一样,都是走的以力压人的路子,对于技巧疏漏的很,然而周仓与陶升的结果却全然不同。他脑海里浮现了“一力降十会”这句话,这就是传说中的量变引起质变,不由暗暗咂舌。同时,内心也不住的为周仓喝彩。 第二十二章 周仓显威(下) 两边观战众人亦是目瞪口呆,就见场上一人但凭一根熟铜棍亦步亦趋的逼着一人一马步步倒退。 张平也是震动不已,他看的出来周仓与陶升一样,都是走的以力压人的路子,对于技巧疏漏的很,然而周仓与陶升的结果却全然不同。他脑海里浮现了“一力降十会”这句话,这就是传说中的量变引起质变,不由暗暗咂舌。同时,内心也不住的为周仓喝彩。 阎忠被周仓打的不住倒退,心里一阵憋屈,任他花枪耍的再好,却难敌周仓的一棍,眼瞅着打不过,阎忠心生退意。他催马连退了几步,攥了攥手中的长枪,一夹马腹,催马前行,手中长枪急速点出,想要借势从周仓身前略过,从而逃回本阵。 然而,周仓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眼看阎忠冲来,周仓压下熟铜棍,由下自上向马腹撩去。阎忠哪敢让周仓撩中,这若是被一棍轮实了,必是人仰马翻的结局。阎忠赶忙勒马不前,之前所做全然无用。 周仓见拦住了阎忠,又开始继续重复之前的套路,抡棍上前,阎忠却毫无办法,无可奈何,只得继续后退。 汉军这边,郭典见阎忠被逼的节节败退,一阵发急,立时拍马来援。只见,郭典一边拍马,一边抽出腰间包间,口中喊道:“阎将军莫急,待我郭典前来助你!” 周仓这时乃是背向汉军,将阎忠一步步的逼向黄巾军阵营。郭典这边催马上前,却是直奔周仓身后,待到近前,郭典举剑便向周仓劈去。阎忠哪肯错过这个好机会,亦是挺枪直刺周仓正面,郭典、阎忠二人同一时间攻向周仓,恰是要周仓首尾不能相顾,击其要害,以求速速破敌。 这等危急关头,周仓将双手持熟铜棍中段,在身前一抡一转,熟铜棍以被周仓在胸前打了个圈,拨开阎忠攻来的枪头,紧接着头也未回,只听风声,迅速将熟铜棍沿头顶再一个反圈绕回,恰恰击飞了脑后的长剑。 这只是电光火石间的一瞬,两旁观战众人却看的是心惊胆战,汉军都盼着自家将军能将黄巾贼毙与枪下,黄巾军看着自己兄弟被人偷袭夹击,怒火中烧,心中皆骂汉军无耻,却不敢再此时出声,生怕扰乱周仓对敌。 张平更是心惊胆战,他不忍见周仓就此殒命,急迫间他忍不住想要挥手让裴元绍与于毒上前帮忙。却不成想,周仓翻手间就化解了这次危机,他长吁一口气,将挥起的手放了下来。 周仓化解二人的合击后,转身退步,与阎忠、郭典二人成三角之势。 阎忠与郭典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凝重,他们没想到两人配合如此绝妙的一招居然没有得手,心头不由把周仓摆在了更高的位置,视为平生大敌。二人眼神交流了一番,点了点头,瞬间开动。阎忠从左,郭典从右,两人再次向周仓袭来。 一人挺枪来刺周仓胸口,一人提剑直砍周仓头顶,周仓见二人来袭,全无惧色,双手紧了紧熟铜棍,持棍护于胸前,待到枪、剑临身,将铜棍摆开,在胸前至头顶处左右一拨,枪分剑偏。 二人交错反身,再次向周仓攻来。周仓一个马步稳稳扎住身形,将手中熟铜棍舞起护住全身,不露半天破绽,任凭二人来击。 此时的周仓以一敌二,以步对骑,虽只能处处防守,落於下风,却未有半点败相。反观阎忠、郭典二人虽合二人之力,凭借马势兵器之力,却拿周仓毫无办法,不禁急躁起来。 如此又过了十个来回,阎忠、郭典互看一眼,然后一起并将向周仓攻去,这次二人不在只是刺劈,阎忠在前将长枪抡圆,在疾驰中照着周仓当头砸下,待到周仓举棍想迎时,郭典在后紧随,待到离周仓近前,俯身马上,将长剑垂下,自下而上向周仓撩去。二人这一砸一撩时机把握的很好,配合默契,完全不给周仓半分机会,显然是要致其余死地。 两旁观战之人心再次被揪起,全场鸦雀无声,张平攥紧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周仓不慌不忙,看到阎忠长枪当头砸来的时候,单手握住棍尾,将铜棍迎着长枪抡去,阎忠本是好算计,本以为借着马势,这抡圆的一砸周仓就算能抵挡,势必也拼劲全力,却没成想,长枪刚一接触铜棍,便觉一股巨力袭来,远飞他能抗衡,双手再也把持不住长枪,直接被铜棍打飞出去。 此时郭典已是持剑向周仓撩来,周仓本已抡飞长枪的铜棍再次由头顶向下劈来,狠狠的砸向撩来的长剑,只听“咣”的一声,铜棍砸在了长剑上,郭典亦是无法握住长剑,长剑被砸飞出去。 阎忠、郭典二人错马站定,不由低头望去,阎忠只见自己双手虎口已被震裂,渗出血来。郭典右手虽未出血,却也耷拉着,显然也是受伤不轻。 阎忠、郭典心中骇然,相互对看一眼,叹了口气,调转马头,拔马便走。此时,二人武器皆被击飞,无力再战。趁对面黄巾还未反应过来,赶紧逃回阵去。 此时周仓站在场中,面对汉军,手持铜棍竖于身侧,看着阎忠、郭典二人逃回阵中,也不追击,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身后传来阵阵的叫好之声,宛如一尊战神立于战场中央,让敌人胆寒,让友军提气。 片刻后,周仓提起铜棍,反身回到黄巾阵中,走到张平面前,左腿后撤,半跪与张平面前,说道:“仓,幸不辱命。” 张平此时总算松了一口气,提起的心也终于放下,见周仓如此,赶紧下马将周仓扶起,说道:“元福快快起来,不必多礼”,待周仓站起,张平拍了拍周仓的肩膀继续说道:“元福真虎将也,以一敌二,力破汉将,真是好样的,哈哈哈。”说完抚掌大笑。 周仓拱手道:“全赖少天师术法神威,我才能克敌制胜。” 第23章 收兵罢战 张平点点头,“元福勿要谦虚,辛苦辛苦,你且先休息休息,我们容后再说。” 周仓应声退到张平马后,于毒、裴元绍兴奋不已,脸上的高兴溢于言表,但因为还在战场上,不便多说,二人冲周仓点头示意,便即继续守在张平身后。 这边厢张梁见自家兄弟获胜,亦是老怀大慰,对着对面汉军大喊道:“皇甫老儿,你就这点实力,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不若你我二人做上一场,皇甫老儿,你可敢出来一战啊?” 皇甫嵩闻言气的不轻,面色铁青,但也无可奈何,他自知自己所善的乃是谋略,并非武力,拼武力自己必不如张梁,然而张梁气焰实在嚣张,皇甫嵩气的须发皆张,以及其轻蔑的语气回道:“张梁老贼,你不过是匹夫之勇,吾不屑已,今日且暂寄你项上人头,快快去安排后事吧。”说完不给张梁回话的机会,对身后亲兵说道:“鸣金,收兵。”然后拔马转身就走。 汉军闻令徐徐后撤,退而不乱,张梁见无机可乘,也下令收兵回城。待入得城内,张梁拉着张平入内谈话,谈笑间不住夸赞周仓,并将周仓叫到近前,一顿褒奖,按下不表。 且说这边厢,汉军回营,皇甫嵩着人给阎忠、郭典查看伤势,二人皆是皮肉之伤,暂无大碍,便唤了二人及曹操入帐内议事。 皇甫嵩开口询问众将道:“阎将军、郭将军二位今日辛苦了,黄巾今日新来这将,你们与其交手,如何评价?” 阎忠、郭典二人面现羞赫,阎忠开口说道:“此将厉害,气力过人,吾不敢触其锋芒,我不是其对手。” 皇甫嵩点点头,心知手下头号大将都如此说,怕是此人难以力敌,不禁眉头皱了起来,本就与黄巾在五五之数,尚难破敌,今日黄巾得一猛将,怕是更难攻破了。 “今日伴在张梁身旁的后生是何人?你们可知道?其手下为何有如此猛将?”皇甫嵩接着问道。 众将互相看看,皆是面面相觑,郭典只得站出来说道:“待我派人去打探一二。” 皇甫嵩点点头,与众将继续苦死破敌良策。 再来说张平,此时张平已经结束和张梁的谈话,回到自己房间,他让裴元绍唤来周仓,两人相对盘膝与榻上。张平压下自己的激动,开口与周仓说道:“元福今日勇猛,一以敌二,力克汉军,真乃当世虎将也。” 周仓连忙拱手,“少天师过奖,全赖少天师术法显威,元福斗胆一问,不知少天师当时施的是何术法,如此神奇。” “哦?元福感到神奇在何处?” “唔,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源源不断,用之不竭的力量。还有身体感觉更灵活、轻便了。”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 “嗯...,除此之外好像没了。”周仓挠挠头,喏喏的说道。 “那若以元福估计,敌将实力若何?” “唔...,阎忠枪法的确精湛,若是纯以技巧来说,我差他太远,若是以气力来说,我比他强,如果没有少天师的术法相助,我也能胜他,但怕是胜不了这么轻松”,见张平面露思索,周仓又再解释道:“阎忠注重的是技,以巧取胜,而我注重力量,以力制敌,所以若是与阎忠拼到百十回合,我也未必能胜。至于郭典,实力较阎忠差了很多,单挑我有把我十个回合拿下他。他二人合击确实精妙,若非有少天师神术护佑,怕是......” “元福休要谦虚,非我术法,实乃你自身实力强劲。”张平制止住周仓继续说下去,又问道:“不知元福现在感觉如何?可有何不适?” “到没有任何不适,只是感觉手脚略微乏力,身子有些疲惫。” 张平听了周仓的描述,点了点头。“元福辛苦,累了一天,快快去休息吧。” 待得周仓应声出去,张平想了想周仓的话,再对照附身符的说明,感觉大致与描述相符,只是使用后会有劳累批发这点说明里并未说明,他也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感觉也并未有半分不适,方才作罢。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还没有来得及看系统,赶忙翻出系统查看。当看到自己-58768点崇拜值,张平欲哭无泪。 原来是,当时周仓要上场前,张平担心周仓不敌,从系统商店中兑换了附身符,但是张平当时的崇拜值只有51232点,不够10万,无法兑换,于是询问系统是否可以先行兑换,系统表示可以赊欠,但要收取10%的利息,事急从权,张平也顾不上和黑心的系统较劲,赶紧兑换了附身符,将自身属性的10%加持在了周仓的身上。直到此时,他看到自己负5万多点崇拜值,才顿觉后悔。 然而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不如往好了想。如今周仓凭借这兑换的附身符,不仅保的性命,还能在战场上力克强敌,以一敌二,威风赫赫,震慑敌军,这11万崇拜点花的也是很值的了。崇拜点没了再攒就是,但虎将却只有一个,若是因为这点崇拜值折在这里,那真是得不偿失。 却说汉军皇甫嵩营帐,此时,夜幕已经降临,皇甫嵩正在帐中苦思,问听帐外郭典求见,赶忙让其进来。 郭典进帐对着皇甫嵩一拱手,说道:“将军,派出的探子有回报。那小子的信息查到了。” “哦?你且说来听听。” “那小子叫张平,是张角老贼的儿子,黄巾军的少天师,今日天明时分,才到的广宗。” “哦?张角的儿子?”皇甫嵩闻言思索了一下又问道:“张角老贼怎么舍得放他的宝贝儿子来此?莫不是有什么变故?” “将军真乃神人也!”郭典满脸堆笑的拍手说道。 “哦?当真有变故?是何变故?” “我在钜鹿的探子回报,日前张平病重,张角为救他这个宝贝儿子施法时吐血受伤,已多日未见张角露面,这些时日,钜鹿城中大小事宜皆是褚飞燕在处理,拒探子推测,张角怕是病入膏肓,难以视事了。” 第二十四章 各自谋划 “哦?确有此事?”皇甫嵩面露惊讶道。 郭典面露犹豫,迟疑了片刻说道:“探子还报,说见到钜鹿城中近日正在制作棺椁,怕是...”,郭典停顿了一下,见到皇甫嵩询问的目光望过来,附身至皇甫嵩耳前,小声说道:“属下猜测,这棺椁会不会是给张角准备的,这张角会不会已经死了?” “嗯?”皇甫嵩听了郭典的话,手指在桌上交替的敲着,思索一会后,皇甫嵩问道:“消息属实吗?” “张角病重当是无疑,至于...”郭典迟疑了一下,不是非常确定的语气接着道:“至于张角已死这个,属下不敢贸然判断。” “嗯,再派探子进一步打探清楚。”皇甫嵩说道。 “喏。” 接着皇甫嵩留下郭典,又唤亲兵召来阎忠、曹操至帐中议事,将郭典适才所说张平与张角的信息与二将分说了一通,然后说道:“目前张角病重,是否殒命还有待证实,我觉得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机会,诸位都说说,看有何破敌良策?” 曹操听了皇甫嵩所说,分析道:“将军,张平此时来广宗,事有蹊跷啊?” “哦?说来听听。” “按照将军所言,张角此时病重,张平作为其独子,怕是必定侍奉其左右,片刻不得离开,然后这张平此时却出现在了广宗,弃张角于不顾,实属反常啊。” “唔。” 曹操见皇甫嵩示意,便继续说道:“那么本来该留在钜鹿的张平此时来到了广宗,依属下推测,可能只有两个,一是张角重病传言不实,这些都是假象,我们所知的一切都是张角做出来迷惑我们,诱我们上当中计,但钜鹿据此五十余里,就是有什么计策,怕也鞭长莫及,而且,只凭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张平,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属下以为这种可能性不大。” “唔,还有一种可能呢?”皇甫嵩点了点头,肯定了曹操的分析。 “那么更大的可能就是张角已死,黄巾军军心已乱,张平此次前来乃是稳定军心的。”曹操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 皇甫嵩听了,抚须不言,但心里却在思考曹操所说的可能,以他的判断,也是非常认同曹操所言。 片刻后,皇甫嵩说道:“郭典,加派人手,再往钜鹿和广宗两城打探,务必得到更确切的消息。阎忠、曹操你二人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出兵。” “喏。”三将应道。 此时,广宗城中,张平也在思索着如何破敌,他再次来到张梁房中,与张梁密谈。 “平儿,这么晚了找为叔有何事啊?” “叔父,今天白日,我军虽小胜汉军,但汉军并未丝毫损失,依然难以对付,......” 张梁不屑的笑笑,摆手道:“平儿休要涨他人志气,汉军不过如此,今日我军能胜汉军,明日必当也能胜,皇甫老儿手下不过阎忠、郭典二人,只要明日再派周仓上前挑战二将,我再乘机挥军掩上,必能大破汉军,取皇甫老儿首级。” 张平闻言,顿感无奈,内心不住吐槽,到底是谁给你的这个自信,今日若不是周仓,光一个阎忠就够你喝一壶,再加上皇甫嵩麾下训练有素的正规军,还不打的你这点乌合之众人仰马翻? 张平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向张梁建言道:“叔父,侄儿倒有一计,可不费吹灰之力取皇甫老儿首级,不知叔父愿听否?” “哦?你且说来听听。”张梁咧着嘴,掏着牙说道。 “叔父,我来广宗前,听闻城内谣传我父已死,军心涣散,可有此事?” “嗯,不过没事,我都压下去了,凡有造谣者,定斩不饶,他们不敢乱传谣言了,而且你不也说了,大哥无事嘛,那就更没事了。”张梁继续边掏牙边呼呼噜噜的说着。 “叔父,如此,不若我们派人继续去散播这个谣言。” “嗯,这是何意?难道这谣言是真的?” 张平哭笑不得,值得解释道:“叔父,你且听我慢慢解释,我们在找人在城内传播谣言,假做军心涣散,主要是为了做给皇甫嵩看,我料皇甫嵩在城内必有探子,如若皇甫嵩知晓了城内谣言四起,我军军心已乱,必会趁此机会攻城。我们便做军心涣散装,佯装不低,一触即溃,然后大开城门,让汉军进城,然后我们提前在城内埋伏好人马,待其进城后,封闭城门,突然冒出,定能搅乱汉军军心,杀汉军一个措手不及,将其全歼在城内。” “哎呀,何用如此麻烦,明日直接带兵掩杀过去就行。”张梁有点不耐烦的道。 “叔父,我知叔父也能胜汉军,但直接与汉军拼杀,以来我黄巾儿郎必有损伤,二来于叔父来说,怎能突显叔父之威势。若是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汉军,岂不是更显叔父之能。想来叔父也不想我黄巾儿郎受到损伤。” 张梁闻言,抚须大笑:“哈哈哈哈,是的,是的,如此才能叫皇甫老儿知道老子的厉害,好,就按你说的办,我叫陶升、吴桓配合你,你且去安排。” 张平应声退去,除了张梁的门,张平抹了一把额头,心里暗骂一声,便即召了众将到其房中。待得陶升、吴桓、白饶、周仓、于毒、裴元绍到齐,便将刚才与张梁所议之计告诉众将。众将闻言皆是抚掌赞叹,皆言少天师妙计。 张平见此,知道事情成了一半,便即问道:“陶升、吴桓二位将军,你们二位对城内情况比较熟悉,不知何处可以设伏?可有好的想法?” 陶升、吴桓二人互看一眼,吴桓开口道:“少天师,桓以为,不若将南门街道两侧房屋全都倒上火油,我与白饶将军,领城中弓手埋伏与城墙之上,待得汉军入城,便引火将两侧房屋点燃,再与城上射箭。” “如此甚好,就以吴桓将军所言。”于是便吩咐众将,各司其职,裴元绍机敏便带人前去城内散播谣言,余下众将各自整备,只等汉军入瓮。 第二十五章 夜袭广宗(上) 张平这边安排妥当,松了一口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否成功就看皇甫嵩上不上当了,能否改变黄巾败亡的历史,能否改变自己的命运,也就看这一遭了。张平这边厢暗自感慨,汉军这边也在积极准备,郭典派出探子前往钜鹿、广宗的探子打探消息,阎忠、曹操二人整军备战,且先揭过不说。 翌日,晌午时分,裴元绍回报,谣言已经大规模散播出去,城内人心惶惶,诸将都控制住手下军队,未使谣言在军内散播,陶升以压制谣言为借口将城内众人驱散城北,吴桓、白饶领手下亲信在城南街道布置,周仓、于毒去城上守卫,以防汉军来袭,张平又派裴元绍安排人手时刻观察汉军动向,一有异动及时来报。 下午时分,郭典派往钜鹿、广宗的探子传回消息,郭典赶忙将消息报与皇甫嵩。 “将军,钜鹿探子来报,钜鹿城仍在褚飞燕的管控之下,并无什么异动,探子本还想进一步探查棺椁之事,却发现城内对此要么无人知晓,要么噤若寒蝉。”郭典遁了一下又说道:“至于广宗城,城内各处皆在谣传张角已死,城内人心惶惶,黄巾军在大肆镇压控制。” “嗯,去唤众将前来。”皇甫嵩点了点头。 须臾,阎忠、曹操便来到帐中。皇甫嵩将探子所报说与二将知晓,然后道:“如今看来,张角怕是真的死了,这是我们的好机会,这黄巾军本就一群乌合之众,全靠张角一力维系,如今张角一死,怕是立马分崩离析。” 众将闻言点头称是。 皇甫嵩正了正身子,“啪”的一声一拍桌子,“众将听令,今日申时造饭,酉时休息,明日丑时出兵。” “喏。”阎忠、郭典、曹操齐齐应声领命,下去各自准备。 申时二刻,“报,少天师,对面汉军今日申时造饭,比平日早了半个时辰,目前汉军并无其他异动。”裴元绍向张平报告道。 “唔,看来汉军来袭定在今夜了。速速去召众将前来。”待裴元绍下去,张平一人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双手无意识的拳掌来回交叠。 片刻,陶升、吴桓、白饶、周仓、于毒、裴元绍尽皆到齐。张平看着众人,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将自己的紧张压下,开口道:“诸位将军,我料汉军今夜必定来袭,能否击败汉军定在此一役,诸位可以准备妥当?” “报告少天师,城中百姓已经都已驱赶安置在城北,若是战起,应当无碍。”陶升拱手回报。 “城南街道两侧已安排妥当,定叫汉军有来无回,请少天师放心。”吴桓、白饶说道。 “少天师,枪兵营也已准备齐当,就等汉军来送死了。”周仓、于毒二人摩拳擦掌,满脸兴奋。 “好,众将听令,陶升领本部兵马与城南街道尽头埋伏,待得火起,堵住街口,勿要让汉军袭击城北百姓和弟兄。” “喏,陶升领命。” “吴桓、白饶,命你二人与城头和城南街道外高处埋伏,待见汉军全部入城后,点火,引燃两侧街道,并以弓箭击杀汉军。” “喏,吴桓,白饶领命。” “于毒听命,命你领本部兵马于南门把守,待汉军来袭,佯装不敌,引汉军入城,此事至关重要,直接影响此战胜败,你可能做到?”张平对于毒的能力不太清楚,因此,不知他是否能完成,他本想让周仓来办,一来他有更重要的事要交与周仓,而来周仓昨日沙场显威,汉军若是见他再次,吓住不敢来袭怎么办,他思来想去,却发现自己手头可用之人太少,只得将希望寄托在于毒身上。 “喏,但请少天师放心,于毒一定保证完成任务,如若不成,提头来见。”于毒也是一条汉子,面对张平的质疑,铿锵的答道。 张平点点头,此时也没更好的选择,只能如此,但他仍不放心,继续叮嘱于毒:“切记勿要败的太容易,让汉军看出破绽,也勿要太顽强,让汉军攻不进来。这其中的度,切记要把握好。” “是,请少天师放心。”于毒再次肯定的说道。 “周仓听令,命你携本部人马与南城门外埋伏,待见到汉军尽数入城后,从城外堵住南门,勿要放走了汉军。若是能将皇甫嵩拿下,记你首功。” “周仓领命。” “好,诸位将军安排弟兄们早些造饭,吃饱喝足,休整妥当,只待今夜给汉军致命一击,让汉军有来无回,让皇甫老儿好看。” 众将应声下去准备,按下不表。 是夜子时三刻,汉军营内列队齐整,皇甫嵩传令三军人衔草,马衔枚,灯火皆灭,寂静无声。待得一切齐整,汉军悄无声息的向广宗城下而去。 此时的广宗城头,寂静无声,只余几个火盆在城头竖立,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几个头戴黄巾的大汉在城上抱枪斜依在城头。于毒面朝着汉军大营方向半眯着眼依在女墙上,待见到远处汉军大营影影绰绰,心知定是汉军来了,忙轻声唤过身旁亲兵,令其一面派人通知陶升、吴桓、白饶,一面令人轻声唤醒自己麾下兵马,城头待命,坐等汉军来袭。 此时汉军轻声行进,快接近城头时,见广宗城仍无动静,便即加快脚步,急速往广宗城下而去。步兵在前,举木撞击城门,弓兵在后,弓箭上弦,瞄准城头,骑兵缀于步兵之后,只待破门后杀入城中。 城上黄巾此时业已惊醒,于毒命众弟兄佯装反击,保命为要,城头黄巾赶紧向城下射箭和投掷巨石,不过黄巾们刚一在城上冒头,城下便有成簇的箭羽射来,城上黄巾赶忙躲避于女墙之后,然而还是有不少闪避不急被流失射中。 汉军见已压制住城头黄巾,便有步兵架起云梯向城头攀来,女墙后的黄巾待得汉军攀上,将至城头,从女墙后冒出便是一枪直刺,汉军无处躲避,被刺中掉下云梯,成为墙下的一滩烂泥。 第二十六章 夜袭广宗(下) 在汉军的箭雨封锁下,城头上只是间或有几块巨石砸向城门下撞门的步兵。城下传来阵阵惨叫声,但城门被撞击的“咣”、“咣”声却一刻也没有停止。不多时,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城门再也经受不住连续的撞击,被撞了开来。 只听城下一声大吼“冲”,门口的步兵让开城门,阎忠一骑突出,带头冲入城门,紧随其后的骑兵们不拉半步紧紧相随,一股脑的向城内冲去,待得骑兵冲进去后,城下步兵也在郭典和曹操的号令下穿门而过。只留皇甫嵩带着亲兵与弓兵徐徐缀在后面,一面压制城头的汉军,一面徐徐推进。 进入城内骑兵一路沿着街道向前,阎忠拍马在前,城内街道两边未有灯火,看不清,只在街道的尽头,火光闪烁,只见一将头裹黄巾骑在马上,看不清面容,身后站着一排排头裹黄巾的汉子,阎忠见此立时持枪驱马上前,势要将这些叛逆斩杀殆尽。 待得阎忠冲至那将身前,才看清原来是陶升,心里不由开心,嘴上喊道:“手下败将,焉敢与我为敌,还不速速下马受降,你家爷爷饶你不死。” 陶升闻言,怒从心起,正是要与阎忠好好算算这新仇旧恨,回敬阎忠道:“今天谁死还不一定呢?来来,再来尝尝你家爷爷的铁槊。”说罢,一夹马腹,举起手中铁槊,就向阎忠攻了过去。 阎忠亦是挺枪来战,二人迅速战至一处,二人皆是熟悉对方,你来我往,打的难分胜负。就在两人酣斗之际,天空中划过数道火光,犹如带火的流星,砸在了街道两边的房子上,只听“轰”的一声,街道两边迅速点燃,瞬间整个街道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将整个街道照的通明。 阎忠身后的兵丁迅速被火海包围,阎忠不由大吃一惊,心下暗道不好,赶忙让过陶升的马槊,向着陶升连刺三枪,然后看也不看,拔马掉头就走。陶升怎会给他逃跑的机会,赶忙追上,马槊直戳阎忠后心,逼得阎忠不得不回枪防守,但也因此被陶升再次缠住,无暇他顾。 阎忠身后的兵丁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想要转身逃跑,身后还有大量兵丁,想要向前,又被黄巾军堵着,两旁街道已经全部被点燃,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此时天空中又下起了一阵箭雨,街道中间的汉军无处躲闪,瞬间很多汉军兵士被箭支射中,顷刻间被箭雨射成了筛子,整条街道上惨叫声此起彼伏。 阎忠听着身后己方的惨叫声,心中着急,然而当前情势由不得他有一丝一毫的分心,就在这时,一杆大槊袭来,阎忠只是迟疑了半分,却已无法躲闪,只得横过长枪,举枪一挡,阎忠猝不及防,便觉一股大力砸在了枪杆之上,害的的他差点握不住手中长枪。 陶升见得了先手,更是不给阎忠机会,一槊再次当头砸下,阎忠还没缓过气来,双手全无力气,却不得不再次挺枪接下,只听“duang”的一声,阎忠手中长枪已被砸飞。陶升见一槊建功,赶忙补上一刺,就要将阎忠毙与马下,阎忠此时双手颤抖,坐与马上,毫无还手之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阎忠身后两名亲卫赶忙上前,联手拨开陶升马槊,为阎忠挡下致命一击,阎忠不由分说,拔马便走。 却说此时广宗城南门处,郭典与曹操率一众步兵紧随其后,见到火起,前方骑兵掉头回来,心道不好,便知中计,赶忙命众兵掉头回撤,却在城门处遇到堵在门口的于毒。 于毒率众拦住了回撤的汉军,摆开阵型,也不急着上前与汉军接战,只命众军拦在城门前,不叫汉军逃走。城头上的白饶却不给汉军半分机会,一轮轮的箭雨直接封锁住汉军的路线,但凡有越入箭雨覆盖范围的,立刻就被射成了刺猬。 曹操和郭典率军只得压住阵型,便在此时,后方听见“嗒嗒嗒”的马蹄声,却原来是阎忠带着部分骑兵奔逃而至。 三人互看一眼,都看出对方心中的惊骇,三人合兵一处,还是以骑兵为先,步兵在后向南门冲去。 皇甫嵩此时,仍在城外,城头上的黄巾不再冒头,黄埔嵩听得城内喊杀阵阵,透过城门向城内瞧去,见里面火光通明,正待挥军而上,进城杀敌之时,只见城门口奔出几骑,皇甫嵩定睛望去,打先几人阎忠、郭典和曹操,身后有数十骑相随,盔甲歪斜,面色灰黑,甚至有不少带伤,皇甫嵩不由大吃一惊,连忙让开阵型,将几人让如阵中。 “将军,我等中计了!”阎忠一道皇甫嵩近前便嚎道。 皇甫嵩也来不及与其计较,赶忙命全军前队变后队,向大营撤去。 众将灰头土脸,士气低落,埋头朝大营而去。皇甫嵩面色铁青,身后三将低着头,面现羞赫与懊恼。 就在汉军缓缓前行时,周仓带着两千精锐由汉军右侧掩杀而至,只见周仓舞着熟铜棍,如蛟龙入海,虎入山林,一人当先,熟铜棍舞的虎虎生风,拳拳到肉的砸在接触的汉军身上,但凡碰上非死即伤,身后黄巾精锐各个手持长枪紧随其后,挺枪就刺,遇到被周仓扫中的汉军,补上一枪,立时毙命。 这一下,周仓所率之军如入无人之境,在汉军阵中杀的人仰马翻,直杀的汉军毫无抵抗之力,节节败退。 这边阎忠、郭典、曹操三人赶忙上前阻挡,周仓毫不怯战,挺棍接上,与阎忠、郭典、曹操三人战在一处,周仓手中熟铜棍上下翻飞,左支右绌,虽被三人围攻,却丝毫不落下风。 当此之时,于毒、陶升以带兵从城内杀出,紧追汉军而至。 皇甫嵩,见此不敢恋战,连忙命三将速速整军撤退,自带亲兵先行撤走,三将带队押后,且战且走,待到离汉军大营不远,周仓、于毒、陶升不再追赶,放三将携部分败兵退去。 第二十七章 危机解除 就在汉军被周仓截住的时候,,眭固、于毒结束了城内的战斗,也已带兵从城内杀出,紧追汉军而来,就要加入对汉军的截杀。 皇甫嵩见此哪敢恋战,连忙命三将速速整军撤退,身边亲兵赶忙上前,将皇甫嵩围住,亦步亦趋的迅速脱出混乱的战局,向汉军大营逃去。 阎忠、郭典、曹操见此,半分不敢懈怠,三将合力,对着周仓猛攻几下,逼得周仓不得不被动拆当,趁此功夫,三将连忙率军且战且走,脱出战圈,迅速逃向大营。 现场只留下了部分残兵在抵抗,不多时已被周仓所率精锐击溃,但此时,皇甫嵩及众将已逃回大营,追之不及,周仓、眭固、于毒只得放弃追赶,望着远处狼狈逃回大营的汉军,三人互看一眼,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天光将亮,城内喊杀声已渐渐平息,周仓、眭固、于毒带队回到了广宗城,吴桓、白饶已在清点战场。广宗城内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城南街道上的火已扑灭,街道上躺满了一具具汉军的尸体,兵器散落一地,陶升带着队伍正在打扫战场,吴桓、白饶从城头和房上下去,帮助陶升清点着。 张平站在城头,看着眼前忙忙碌碌的众人,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一直压在大胸口的大石终于松动了一下,他的心里也一阵放松,穿越后的第一个坎总算是度过去了,这是他来到汉末后第一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快。 这是他人生的第一场战役,面对的是东汉名将皇甫嵩,以及五万汉军精锐,没有谁能够体会到他那无比巨大的压力,因为没有人知道在原来的历史上,这场战役本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皇甫嵩所率的汉军对黄巾军的屠杀。 但现在,这场屠杀被他张平扭转了,而且是完美的逆转。这一战,汉军战死二万余众,被俘虏一万余人,总计三万余人,黄巾军这边也有损伤,虽然是完美的伏击战,但仍有接近五千之数的黄巾战死沙场。 张平带来的八千黄金精锐亦有损伤,白饶的弓兵营因为只是一直在远处射击,所以损伤较小,只是个别被流失射中负伤,并无战死。城头于毒和南门的眭固因为直接与汉军接战,损失较大,战死三百,重伤一百。拦截的汉军的周仓亦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伤亡二百余人。总的来说,此次黄巾精锐损失六百余人。【零↑九△小↓說△網】 当然,要说损失惨重的,当属陶升、吴桓的队伍,城南街道的交锋异常惨烈,走投无路的汉军临死前的反扑异常凶猛,有些汉军见自己被烧后干脆的带着火焰冲入陶升的队伍,对黄巾军造成了极大的损伤,因此而受伤或死亡的黄巾不计其数,甚至给陶升的队伍带来了恐慌,一度难以抵挡。 听着裴元绍报上来的数字,再看看城内城外躺在地上的一具具尸体,张平这才感受到战争的残酷,才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真实,绝不是他在美好的21世纪玩游戏时一个数字,一段文字描述,亦或是一个血腥的画面所能够表达的,所带给张平的震撼和冲击远远难以用言语表述。 此时的张平,心情复杂,他即为取得了这样一场绝地反击而感到开心不已,又为这一条条逝去的鲜活的生命而感到沉重。他默默的走下城头,走过城南街道,看着地上的尸体,看着街道两侧被烧的面目全非,只留残梁片瓦的房子,覆盖着厚厚的灰烬,还散发着余温。 张平一路慢慢的走着,他感觉整个世界只剩下两种颜色,红色和灰色,红色是尸体里留出的血液,将整个街道染成了赤红,也是间或间未熄灭的焰苗,在远处噗噗的闪动;灰色是烟,是被烧尽的断瓦残垣,是覆盖着大地的余烬。 张平此时的心头无比沉重,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为了自己活下去而牺牲如此多人的性命,让他产生了巨大的负罪感,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造成的,他无比的愧疚的同时,也感到无比的压力。 这时,正在清扫战场的陶升看到张平过来,赶忙带着队伍迎来上来。 “少天师,此处交给我们就好,您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 “你们辛苦了。”张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上来的陶升回道。 “这次多亏了少天师,因为少天师的妙计,否则我们也很难取得如此胜利,汉军怕是再也无力来犯了,兄弟们终于能喘口气了。” 张平看着陶升及其身后士兵脸上的喜意,心情略微好转,又问道:“陶将军,伤兵可已安置妥当,再何处,带我前去看看受伤的弟兄们。” “少天师,受伤的兄弟都已安排妥当了,这伤兵处多有污秽,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陶升道。 张平摆了摆手,“头前带路。” 陶升见此,也不再多言,引着张平来到了城北暂时安置伤员的地方,说是伤兵营地,其实只是一片茅草棚子,不少伤员躺在地上,身下只是垫着点干草。有的人抱头痛哭,有的人抱着腿在地上打滚,有的人托着胳膊不住哀嚎。有的浑身皮肤被烧的全是水泡,有的肩头还插着箭簇。 张平看着这惨烈的一幕,不由自主的抬手捂住双眼,他心头更加的自责起来,这时,张平近前的一个胳膊上缠着白布的瘦削汉子满脸惊喜的喊道:“少天师,少天师。” 张平循声望去,看着眼前这个不认识的陌生汉子,说道:“你认识我?” “是,是,少天师,我叫马三,那天少天师进城时我就在近前。感谢少天师,我听将军说,少天师是来救我们的,是少天师妙计击败了这些汉贼们。谢谢少天师,谢谢少天师。”马三满脸兴奋,一脸感激的说道。 马三的话让张平一愣,他还沉浸在愧疚之中,却没想到此时却有人要感激他,这让他无比意外。 第二十八章 战后琐事(上) 就在张平发愣的时候,周围的伤兵听到了此处的声音,纷纷的围了过来。【零↑九△小↓說△網】 “感谢少天师...” “没有少天师就没有我们...” “少天师威武...”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最后慢慢的汇成一个声音,“少天师,少天师,少天师...” 张平见此已从呆愣中惊醒,这一刻他感到无比的欣慰,他所做的一切也并非是自私自利,还是有不少人对自己心存感激,刚才一直压在他心头的愧疚和不安得到了缓解。 他赶忙抬手压下了众人的呼喊,面色稍显激动的说道:“众兄弟稍安,此次能战胜汉军,全赖我黄巾众兄弟齐心,不怕牺牲,不畏伤痛,能够坚强的与汉军作战,若没有众兄弟的拼杀,也不会取得今天的胜利,谢谢众位兄弟的付出,我代表我太平教,代表黄巾军感谢你们。你们是此战最大的功臣,谢谢你们!” 在场弟兄闻言无不欢欣落泪,激动不已。 张平又赶忙问了身旁的陶升,伤员的的伤势是否有及时的处理,待了解到现场只有一位郎中,只是简单的处理后,张平心下暗暗想到,要讲自己所知的急救知识整理出来,培养一批战场急救人员,为受伤的弟兄们治伤。 然后张平又看着郎中医治了几名伤员,并在旁不断以自己所知的现代治疗外伤的一些手法给一些伤员做了简单的包扎和止血。 现场的伤员更是一个个兴奋不已,对张平顶礼膜拜,甚至有的伤员向其他兄弟炫耀着自己的伤势道:“瞧,少天师给我包扎的。”满脸的自豪,像是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旁边的伤员一个个也是面露羡慕。仿佛他们受的不是伤,而是得到了明星的签名一样。 因此找张平治伤的人也越来越多,张平不得不吩咐一直跟着他的裴元绍帮忙,让给一些伤的不重,只是皮外伤或烫伤,他能处理伤势的伤员一个个的排好队,他挨个进行包扎治伤。 待到全部包扎完毕,天色已经大亮,张平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舒了一口气,看着眼前满脸兴奋和炫耀的伤员,笑着摇了摇头,心里缺开心不已。 此时,压在他心头的重重压力和负罪感,被此时的情景渐渐冲淡了,他心头有一思明悟。这让他不再觉得自己只是在为了自己活下去而造成如此重大的伤亡,不使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利,这让他心里好受了很多。【零↑九△小↓說△網】 他突然想到太平教的那句经义:众星亿亿,不若一日之明也;柱天群行之言,不若国一贤良也。若以一星之力,只能顾一星之明,若以一日之光,却可照亮整个天空。自己便要做那天上的太阳,带领着一众黄巾在这乱世开创出一片灿烂的天地,照耀世人。 张平想到这,感觉终于找到了自己存在于这个世上的意义,这大概才是老天让他来到这里,让他附身在张平的身上,成为张角的儿子,成为太平道的少天师,所赋予他的使命和责任,就是要让他带领这无数的无辜百姓,能够更好的活下去。 张平在心里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再次恢复了以往的笑容。身旁的裴元绍望着张平,脸上充满了崇拜,他觉得少天师此时与以往又有不同了,却有说不上来哪里不同,他隐隐的感觉到,少天师比以前更自信,更有魅力了。 张平带着微笑站起,对在场中伤员挥了挥手,丰富他们好好养伤,此时,天光已亮,旭日高升,照在张平的脸上,透露出无比的自信、从容,张平微微一笑,在阳光下,显得灿烂非凡,魅力无穷,周围的众人见了,皆是激动的不行,纷纷高呼叩拜。 张平向众人挥手告别,众人依旧连声高呼少天师,膜拜不已。 是的,可耻的张平同志,又装13了,在哪一瞬他利用系统开了两秒的舞台特效。让他的光辉形象在那两秒无限放大,圈粉无数。当然,为此他有付出了2200点崇拜值,嗯,多处的200点是利息,他现在的崇拜值仍然是负的,现在是-50840点。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嗯,张平心中是这么想的。 张平此时来到了张梁处,张梁此时已然坐在堂中,手里拿着半个梨,嘴里还在咀嚼着。 张平叫了一声叔父,向张梁报告了此次的战果。 张梁面带愠怒的扫了一眼张平,说道:“平儿,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提前报与我知道?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叔父?” 张平连忙道:“叔父,我这不是来向您汇报了吗?” “这么大的事,你出兵前可有找我商量?可有派人想我通报?” 张平心中咯噔一下,心道在出兵之前,一直想着要如何应对,确实未有与张梁商量,赶忙向张梁道歉,连称军情紧急,一时着慌,忘了与叔父通报,请求叔父原谅。 张梁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怕不是军情紧急,怕就是你眼里没有我这个叔父了吧?” 张平听着张梁的冷嘲热讽,心里也是不爽,心想我一开始就跟你打了招呼,而且陶升和吴桓是你的人,若不是有你的默许,他们又怎么会听我的指挥,你现在跳出来指责我,到底是想闹哪样? 但毕竟明面上张梁是张平的叔叔,张平又再多不满,也不得不压下心中的不快,忙不迭的向张梁道歉,声称绝无半点轻视张梁之心,在心里叔父非常重要,只因事急从权,没有来得及通报叔父,请求叔父的原谅。 张梁咬了一口手中的梨,漫不经心的说道:“好吧,平儿,既然你是无心,也并非眼中没有我这个叔父,那你实话跟叔父说,大哥他是不是已经......” 张平心里卧槽一声,心道怪不得你张梁上了就给我脸色,还怪我不通知你,却原来是想借此压我,让我跟你说实话,你这个弯绕的未免也太长了吧。而且,你这个不停的打听张角死没死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第二十九章 战后琐事(下) 张平心里虽然吐槽,嘴上却半分不慢,忙说道:“禀叔父,我父身体只是身体微恙,不日就会痊愈康健。” 张梁闻言不经意的瞥了张平一眼,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我与大哥也多日不见了,不若我与贤侄一同回钜鹿如何?” 张平听了张梁的话,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开口对张梁说道:“叔父,广宗城刚刚经历一场大战,人心未定,城外汉军仍然虎视眈眈,广宗城还离不开您,只有您坐镇广宗,才能不时汉军前进一步,待我回去定向父亲转告您的好意,待父亲身体好些了,我与父亲一共来看您。” 张梁咬着梨子,似乎在思索,过了一会,说道:“好吧,那老夫便在广宗再待些时日。” 张平闻言心里松了口气,又与张梁聊了一会,从张梁房中退了出来。一离开张梁处,张平眉头便皱了起来,心中盘算,到底该如何应对张梁,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事还得想个办法,最最重要的是这张梁如此关心张角的死活到底有何用意?张平一时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摇了摇头,决定等到回到钜鹿与张燕一起商量一下再说。 张平疲惫的回到房间,这一晚实在不容易,他的心时刻都悬着,他生怕无法改变历史,再一次沦为历史的玩物,流失在时间的洪流里。最终,他终于成功了,他战胜了历史,只是是战胜了这一次的历史,他心头压着的担子卸了下来,张平心头一下松懈下来,他再也抵抗不住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困倦,倒在床上直接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的天昏地暗,梦里他身穿一身铠甲,手握长枪,站在一望无际的赤色大地上,四面八方向他不断的涌来数不尽的骷髅骨架,他们有的握着残破的刀剑,有的拖着大刀,有的挺着长枪,有的甚至握着的是一根不知道从哪个同伴身上拆下的棒骨,有的已经没有了下身,靠着上肢在地上向他一步一步的爬来。 张平挺起手中的长枪,将涌到身前的骷髅一个个的击溃,拆散,知道骷髅再也无法行动,但是干掉一个,第二个又涌了上来,无穷无尽,无边无际,无垠的赤色大地上,满满的全是各种骷髅,不知何时才能消灭的干净。 直到天光大亮,日上三竿,温暖的太阳照进屋内,张平的梦里仿佛也有一道金色的光芒拨开布满灰黑的浓雾,透射出来,笼罩住张平,然后金光不断扩大,靠近的骷髅一沾金光便冒气一阵白烟,滋滋作响,知道整个身子全部被金光融化,金光每融化一具骷髅,便会扩大一分。张平在金光中感到非常温暖和舒爽,仿佛沉浸在母体的羊水中,滋润而惬意。 张平缓缓的睁开眼,梦中的情景无比真实,让他无法确定那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他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大仗一样,浑身酸疼无比,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除了劳累和酸痛外,到没有其他的异样。 紧接着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急忙呼出系统来查看,一看却吓了一跳,此时他的属性变成了: 姓名:张平崇拜值:19775 等级:1经验:0/100 体质:50演技:50 口才:51技艺:30 魅力:55名望:60 看着自己暴涨了4点的名望,张平惊讶不已,按照系统的规定,50-59点每点需要5000名粉丝,60-69点,每点需要10000名粉丝,此时,自己的名望由56涨到了60,也就是说这一夜之间他就至少涨了25000名粉丝。 看到这个数字,他大感吃惊,这是他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他回想了一下,就算昨天在伤兵处装13圈了一点粉丝,但以现场的人数来说,完全达不到25000人。 他又看了看自己暴涨到19775点的崇拜值,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此之前,他的崇拜值可是-50840点,不过这反倒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涨了两万五名粉丝,那能涨这么多的崇拜值也是合理的。 他详细的看了下系统的说明,这一晚他涨了26149名粉丝。所以到目前为止,他一共有粉丝56201名,其中忠实粉丝7204人,铁粉1人,这些粉丝能为他每日提供70615点崇拜值。 这样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一夜之间他的崇拜值能由负数变为正数了。这让他在此看到了希望,他不禁开始yy,每日7万多点的崇拜值增长,要不了半个月的时间,他就能攒到100万,就可以买的起系统商店里的技能了,那可是堪比神技的技能啊,如果此时有外人在场,就会看见张平双眼放光,毫无焦距的望着前方,嘴巴咧的大开,嘴角留下了透明色的液体。 张平此时心情大好,起床收拾完毕,走出房门,向站在门口久候多时的裴元绍点了点头,便带着裴元绍向街上走了出去。 此时,太阳已经高升,约莫9、10点光景,张平背着双手,带着裴元绍走在大街上,不时的有路过的头扎黄巾的汉子或妇人向他拱手敬礼,尊一声少天师。张平纷纷微笑回礼,点头示意,有的他还上去攀谈两句,问候一下。 开始他还以为只是个别人因为之前进城认出了他才与他打招呼。待得介绍好多人纷纷向他行礼,他才奇怪的问裴元绍,这是为何。 裴元绍这才解释道,却原来先是因为昨夜一战,大败汉军,保得广宗不失,黄巾军也没有特别大的伤亡,城内百姓和军兵皆感兴奋;后来张平到伤兵营慰问,并亲手为伤兵们包扎伤口,伤兵营上下兴奋不已,又有众位将军分说此次大胜全靠少天师运筹帷幄,高瞻远瞩,布下妙计,才能获得如此前所未有的大胜,此时已经传遍全城,因此,大部分人都感激少天师所做的一切,对少天师敬佩崇拜不已,所以今日才有这么多人向其敬礼问好。 张平听了裴元绍的解释恍然大悟,心里也不由喜滋滋的,开心不已,整个脸上的笑容更胜。见到张平的人也都为其笑容所感染,仿若拨开了阴霾的天空,照进心里的一束温暖阳光。 第三十章 招魂祈福(上) 张平在街上走了一圈,心情大好。他带着裴元绍又在街上转了一圈,便命裴元绍通知白饶、周仓、眭固、于毒到其房间碰头。 待得诸人到齐,张平开口道:“昨日我已与人公将军商议,准备即日返回钜鹿,我太平精锐阵亡将士几何?可已妥善处理?” 白饶、周仓、眭固、于毒四将闻言,互相看看,周仓站出来禀报道:“此次我军阵亡五百一十二人,重伤一百零三人,轻伤二百五十一人,主要都是我枪兵营的弟兄。”说到这里,周仓及其余众将均面现悲伤和羞愧,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阵亡兄弟的尸体皆已收拢,重伤兄弟怕是难以随我们一去回钜鹿了,轻伤的兄弟都无大碍。少天师,此役怪我,光顾与汉军拼杀,没有注意,导致弟兄们伤亡不少。” “元福及众位将军勿要自责,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况且诸位以少胜多,尽以少量的伤亡击毙大量汉军,战损比达到了1:9,已是难得的胜利,相信阵亡的弟兄们泉下有知,也必感欣慰。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让阵亡弟兄得以安息。阵亡兄弟的遗体准备如何处理?” “就地掩埋。”周仓思虑了一下说道。【零↑九△小↓說△網】 张平闻言皱了皱眉眉,思索了一下后,说道:“这样,将所有阵亡将士的遗体火化,将骨灰装入陶罐,带回钜鹿城安葬。你们觉得如何?” 下面四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毕竟在现在这个时候,火葬并未兴起,人们还是遵循入土为安,咋听张平此言,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张平见此又赶忙说道:“我知众位将军顾虑的是入土为安,但我看来,人死如灯灭,不可能有死而复生,但我相信,我们的兄弟们肉体虽然已经死了,但他们的灵魂还活着,我太平教教义有言:众星亿亿,旷世之明,燃我凡驱,照亮世人。便是指凡我太平教的兄弟死后皆会化作天空中的星星,照亮我们的世界,为我们指引前行的方向,守护和庇佑我们。所以我们的兄弟死后就会化作漫天繁星在天空中看着我们,但若他们被肉身束缚,而无法或作亿万繁星岂不可惜,我们何不助弟兄们一把,给他们以星火之力,让他们魂归天界,得以安息。” 张平说出这番话时,自己都不信,他之所以一心想要火化,一是潜意识里还是个现代人,认为火化才是最科学正确的,另一个是大战后的尸体若不妥善处理,容易引起大疫,而最简单直接的处理方法莫过于付之一炬。 面前四将及裴元绍听了张平这个说法,愣了片刻,都在心中思量一番,然后不由的点了点头,最后齐齐拱手道:“还是少天师所思周全,吾等不及,一切但凭少天师吩咐。” 张平内心抹了一把汗,然后说道:“那好,你们下去安排一下,将每位兄弟的遗体都分别火葬,将骨灰单独收集,带回钜鹿,你们准备好了,喊我一同前去,我要作法招魂,为众兄弟祈福,送众兄弟最后一程。”然后将各项相关事宜一一吩咐众将,安排众将前去妥善布置。 “喏。”众将应声而出。 下午时,陶升和吴桓闻听少天师要火化阵亡兄弟遗体,并作法招魂祈福,赶忙携手前来请求少天师能一视同仁,也为广宗城阵亡的黄巾弟兄们作法招魂。张平心道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便点头答应下来。 众将各自准备,按下不表。 翌日晚间,夕阳西下,夜空初上,裴元绍来请张平,言称万事俱已准备妥当。 张平将身上的羽衣整了整,头冠正了正,又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九节杖,他本不敢拿出,因怕张梁认出来不好解释,但此时汉军已退,就算认出也无所谓,况且张梁应该也不会来参加此次祭典,最最重要的是,装13一定要装出境界,九节杖作为一个很好的装13神器,其所附带的太平道教众对持杖人崇拜度+20的特性,太适合这种场合使用,所以在如此隆重的时刻,不把他拿出来一用,岂不是遗天下之大憾,后悔到姥姥家去。 所以既然准备去做戏,那就要做全套,装备一定要带全,戏一定要做足。 此时城南街道原来的位置已经被清理了出来,形成了一个非常大的空地广场,在广场的中央搭起了一座约5米高的高台,高台上摆着一张长桌,长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香炉,香炉边放着三支一尺长的长香,长桌上还放着几张黄色的符纸和一碗朱砂,在长桌的旁边用脚架支着一个火盆。一条很长的台阶架起直通高台。 广场的其他空位处,围着高台以螺旋状一圈圈的整齐摆放着一座座以干柴和干草堆成的木架,每一座木架上平放着了一具阵亡将士的遗体,每个木架旁边都站着一名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捧着陶罐的黄巾。 这时如果有人能够从上空俯视整个广场,便可以看到一副非常壮丽的景象:以高台为中心,一个个个木架链接成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成螺旋状向外一圈圈的扩散出去,再衬以旁边火把的光亮,宛如繁星缀于星河,呈现出一个壮美的星云图像。其景之壮美秀丽言语难以描述其万一。 城内的其他黄巾士卒和百姓都围在了外围,满脸好奇的观望着空地,等待着即将开始的祭典。 张平此时在裴元绍的引领下来到了空地边,周围的人群迅速闪出一条道路,张平保持着面部的微笑,不急不缓、从容淡定的慢慢向高台上走去。 众人就看到一个头戴太极冠,身着月白色羽衣,脚踏祥云靴,手持九节杖的俊美少年走向高台,少年面带微笑,脚下不快不慢,迈着坚实的步伐,自信的走上了高台。 此时,无论是外围围观的黄巾百姓,还是站在阵中手持火把的黄巾士卒,都将目光聚集在了张平的身上,目视着张平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第三十一章 招魂祈福(下) 待得上到高台之上,张平走到长桌前,将九节杖立于双手之间,双手成拱手的姿势以45度仰角向远方的天空拱手一礼。【零↑九△小↓說△網】然后口中念念有词道:“黄天在上,后天在下,今太平教张平,为我在此次战役中牺牲的太平教教徒兄弟招魂,祈福黄天后土保佑,愿众兄弟魂归天界,无悲无苦,化为繁星,佑我世人,万世太平。” 念完,张平将九节杖平放在长桌上,拿起桌上的三支长香,就着旁边的火盆里扑腾的火焰点燃,手握长香向着前方深深的鞠了三个躬,然后将长香插入到了香炉中。 紧接着,张平伸出左手从桌上拿起一张黄色的符纸,将其放于眼前,右手成剑指在碗中沾上朱砂,在符纸上鬼画符般的胡乱画着什么,边画的同时嘴里还边在碎碎念着,至于他到底画的是什么,念的是什么,连张平自己都不知道,旁人更是无从得知。 待得画完,张平将符纸交叠,左手并成剑指,夹住符纸,凑到香烛旁,只见腾的一道火光窜起,将符纸点燃,张平捏着符纸在胸前画了几下,将手中燃烧着的符纸向高台前方的空地上丢了下去。他可不想一不小心把自己烧了或是把整个高台给点燃,导致自己被当焰火给放了,那岂不是哭死。 在他将符纸丢出的时,口中高声喝道:“疾!” 这是广场上举着火把的士卒像是都听见了这声高喝,举起手中的火把,伸向身旁的木架,将木架上的柴草点燃,瞬间,整个广场上数千道火光腾起,赤色的火焰包裹住整个木架,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张平在高台上手持九节杖,高举向天,仰头喊道“魂归!” 只见广场上数千正在燃烧的火堆跳动了一下,仿佛活了一般,在每一簇火焰的中心一个个被火焰包裹的淡淡的身影若隐若现。 周围围观的黄巾百姓和士卒此时已是瞪大了双眼,满脸吃惊的看着那火焰中一个个隐约可见的身影,恍惚中,仿佛看见所有的身影齐齐的向高台上拱手施礼。围观群众都张大了嘴,惊呆当场,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当然,更加让他们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高台上的张平,再次举起手中的九节杖,单手持杖在胸前画了一个圈,然后在头顶画了一个圈,然后定格在45度指向天空,口中再次喝道:“去!” 这下,火焰再次腾起,焰光一闪,就见每个火焰中都有光亮升起,慢慢的向上飘去,待得火光飘至高空,围观群众全都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数千个光点形成了一个螺旋形的星云汇聚于整个广场的上空,缓慢的盘旋上升。 这再次超出了众人的想象,他们这一生也未见到过这般奇景,全都长大了嘴,呆呆的抬头望着天。 张平此时将九节杖打了个圈,向天一指。 头顶的星云化作一道流光向漆黑的夜空射去,待得片刻,围观众人发现天空中的星光闪烁,繁星亮起,整片天空仿佛都明亮了少许。 此时围观众人已经被这眼前的奇景震撼的难以自已,有不少人膝头一软跪倒在地,朝着高台的方向磕头不止,渐渐的人群中有人开始高呼,“少天师”、“少天师万福”、“少天师威武”的声音此起彼伏,最后慢慢的都汇聚成整齐的“少天师”、“少天师”的呐喊声。 张平在台上,听着下面传来的整齐的声音,微微一笑,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如果不是还在高台上,怕是他此时嘴巴要咧到耳朵根去。 是的,张平又作弊了,那些火焰中的人影,火焰中升起的光点,在头顶的星云,这些全都是通过系统特效完成的。 为此他付出了刚刚攒成正数的崇拜值,他看了看他只剩390点崇拜值,在此之前经过一天的积累,这个数是90390点,按照1000点/秒的特效收费,这次的特效持续了90秒。 张平对这次用掉的崇拜值一点也不心疼,因为效果是可见的,估计过了今晚,这满城的黄巾都会被他圈粉了吧,张平想到这里就开心的想要跳起来。 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打不着流氓,舍不得崇拜值圈不到粉丝啊。张平心里暗暗感慨道。 当然做戏做全套,待得台下一簇簇火焰熄灭,张平用九节杖一指地面,口中喝了一声:“收!” 台下早已准备好的黄巾士卒,从熄灭的火堆中将骨灰扫入早已准备好的陶罐上,每个陶罐上都写有相对应的阵亡将士的姓名,以便日后安葬或交于其家人。 做完这一切,张平才走下高台,台下围观众人此时早已视张平为神仙,真的是老天爷派下来的天师。张平所过之处,黄巾群众全都顶礼膜拜,跪倒在地,山呼少天师。 张平依旧不急不躁,面带微笑,与路旁的黄巾群众点头示意,更是让被他路过的黄巾群众激动不已,那神情,如果放在现代,便是活脱脱的狂热追逐明星的粉丝。 这一夜,张平再一次圈粉无数,这一夜他又涨了31643名粉丝。所以到目前为止,他一共有粉丝87844名,其中忠实粉丝增加了9860人,达到了17064人,铁粉也达到了6人,如此算来,以这个数量,他每日能获得的崇拜值将会达到139072点。 看到这个数字,张平自己都有点吃惊,他没想到,这一晚的收获如此之大,尤其是忠实粉丝的增长让他实在没有想到。至于这铁粉6人,不用猜就是白饶、周仓、眭固、于毒、裴元绍,以及此时在钜鹿城的张燕六人了。 当然,因为粉丝数量的大幅增长,张平的名望也增长了3点,达到了63点。这让张平不无兴奋,开心的躺在榻上,翻来滚去,心里不由盘算着等攒够了崇拜值先干什么,再干什么。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高兴的同时,却有人在房中气的跳脚,嘴上骂个不停,各种器皿更是摔的满地都是。 第三十二章 班师钜鹿 翌日,张平召集众将,准备返回钜鹿,他命周仓、于毒将阵亡将士的骨灰统统珍而重之的带上,又去伤兵营看望了受伤的将士,叮嘱众将士好好养伤,早日康复,最后又再次来到张梁处,向张梁告辞。 “叔父,侄儿这就准备返回钜鹿了,特来向叔父告辞。”张平向张梁告辞道。 张梁默不作声,看也不看张平一眼,只是自顾自的端着茶碗喝着茶。 “叔父,侄儿这厢告辞了。”张平见张梁不说话,以为张梁没听清,就再次重复了一遍,说完,便欲转身离开。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叔父?”就在张平转身欲走的时候,张梁阴阳怪气的开口道。 “叔父何处此言啊?”张平赶忙回身,躬身看着张梁,反问道。 “平儿你好大的威风,昨日可是出尽了风头哇,那场面可是壮观无比啊,平儿当真是好手段啊,这么厉害的手法叔父我可不会,不如你教教叔父我可好?”张梁面露不渝,语气依旧不善的说道。 张平听到这话,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这事确实是他的不是,这么大动静他都没有和张梁通报一声,确实做的有点过分,怕是因此惹恼了张梁。【零↑九△小↓說△網】张平赶忙向张梁道歉,面现惭愧之色,“叔父,此事却是侄儿的不是,没有说与叔父,侄儿在此向叔父道歉,请叔父原谅......” 张梁不待张平说完,摆摆手,阻止了张平继续说下去,“平儿你本事大了,翅膀硬了,眼里哪还会有我这个叔父。” 张平面做惊恐,连连想张梁拱手鞠躬道歉,“叔父,请听侄儿解释,侄儿本是为将随我同来的黄巾阵亡将士的遗体招魂祈福,送他们最后一程,后来城内其他弟兄闻言一同请求我能为其他阵亡将士一起祈福。侄儿心道反正要做,不在乎对几个人,所以便一起答应了,此事忘了向叔父禀告,却是侄儿一时疏忽,侄儿恳请叔父原谅。”说完,深深的向张梁鞠了一躬。 张梁却不领情,挥手说道:“休要多言,也不用跟我解释,平儿你本事大了,叔父我管不了你,你刚说要回钜鹿,那就回吧,不用跟我说了。”说完以手背向张平摆了摆。 张平见此,知张梁不想再与他多说半句,心中芥蒂已起,只能看日后是否能够化解了,现在多说无益,只得默默的转身离开。 张平出得张梁处,心中郁闷无比,他不知怎么就此与张梁起了矛盾,叹了口气,往回走去。 待得中午吃过午饭,张平命白饶、周仓、眭固、于毒整兵。张平骑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广宗城内的黄巾士卒和百姓围在街道两旁,目送着张平离开,看到张平回头,有些士卒和百姓开始挥舞右手,口中高呼“少天师,少天师。”随着声音的想起,逐渐的扩散开来,更多的人加入,直到后来前来送行的在场士卒和百姓全都整齐的振臂高呼“少天师,少天师。” 张平看着眼前的一幕,内心感动,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内心,抬起双手,向下虚按,场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张平看着他的这些粉丝们,内心不由感慨,这是一群多么可爱的人啊。他开口向着众人喊道:“谢谢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前来相送,平非常感动,此番虽然离去,但相信日后必还能相见,还望大家保重身体,日日念诵太平教义,将我太平道发扬光法,谢谢大家。” 在场众人闻言尽是点头,喊道“少天师保重!” 张平带着剩下的约七千二百名太平精锐及五百余各骨灰坛子向钜鹿城返回。 傍晚时分,张平带着部队以出现在钜鹿城下,此时张燕早已带着队伍在城外等候多时。 待见到张平,张燕赶忙迎上,将张平引入城内,各将亦各自带队回到各自驻地。 屋内,张燕早已备好酒席,与张平二人相对而坐。二人边吃边聊,张平将广宗城内所发生的的事一一说与张燕,张燕连连听得连连拍案叫绝。 待得说完广宗城,张平说道:“兄长,此次出征广宗,太平将士拼死一战,阵亡不少,我欲在钜鹿寻一空地,为阵亡将士建墓立碑。” “此乃应有之事,少天师吩咐便是。”张燕闻言同意的点了点头。 “我欲在城内觅地建一高塔,将我阵亡将士骨灰安葬于高塔之内,另在塔外竖一块巨碑,将阵亡将士的名字刻于碑上,今后凡我阵亡将士,皆按此处理,以便日后亲友和后人敬拜瞻仰,也可让我们铭记为我太平道发扬而献身的英勇的兄弟姐妹,一来鼓舞士气,二来激励后人,兄长以为如何?” 张燕想了想,拍手赞道:“少天师此举甚妙,大善,大善,此事我立马安排下去,少天师只管瞧好就是。” “那这事就麻烦兄长了,”说完这事,张平又对张燕说道:“还有一事,怕是还需早作准备。” “少天师请说。” “兄长,老天师坐化的事怕是瞒不了多久,现在广宗的汉军虽然此次被打败,暂时无力来犯,一时到是不会有什么危机,但是这事传出之后,怕是还会再起波澜,兄长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张燕思索片刻说道:“此事确要早作打算,不若先派人通知地公将军和人公将军,看看二位将军是何意见?或请二位将军回广宗商议?” 张平听了摆摆手,二位将军怕是难以离身,广宗和下曲阳若无二位将军坐镇,必为汉军所乘。至于派人通知二位将军,怕也是不妥,如此容易走漏了消息。” 张燕闻言沉默了下来。 “而且,”张平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此次前往广宗,人公将军似是对我颇有意见,不知为何?并且一再与我打听老天师的身体,我都已微恙,不日痊愈告知,若是此时告知人公将军,只怕不是好事,兄长觉得呢?可为我分析一二?”说完将在广宗城与张梁的多次接触都说于张燕听。 第三十三章 拜会张宝 张燕听了,眉头微皱,思虑了片刻后说道:“少天师,我也不知人公将军这是何意,可能也许确实因为少天师未与人公将军通报,导致人公将军稍有不满吧,少天师不若去请地公将军说项,想来定然能将矛盾化解。【零↑九△小↓說△網】” 张平听了觉得也知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可能是我多心了,待改日我去拜见二叔一下。兄长与二叔可熟悉?” “唔,地公将军为人严肃,我接触不多,不太了解,不过地公将军赏罚分明,与老天师关系极好,老天师有事多会问询地公将军意见。而且,地公将军自幼最是疼爱少天师你,若是少天师请地公将军帮忙,地公将军想来定然不会拒绝。” 张平听了心里大概了解,点了点头,看来这张宝与自己的关系应是不错,对自己应该会更亲密,看来确实应该前往下曲阳,拜见这个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叔父,得一强援。 张平与张燕继续一边吃喝一边聊天,直到夜色已深,二人吃饱喝足,方才结束了这次对话。 “少天师,明日若是无事还是继续开始训练吧。”张平告辞时,张燕对着要走的张平说道。 张平瞬间如坠地狱,想起那地狱般的训练,张平就不寒而栗。赶忙回道:“兄长,我明日要去下曲阳拜见地公将军,还是待我回来了吧。” 张燕闻言,莞尔一笑,摇了摇头,看着张平急慌慌的夺门出去。 待得回到房中,张平便唤来裴元绍,命其通知周仓,挑选二十个机灵点的弟兄,明日一早便随他一起前往下曲阳,往见地公将军。裴元绍领命下去安排,按下不表。 翌日一早,张平便带着裴元绍、周仓以及二十个黄巾精锐告别了张燕从钜鹿城北门而出往下曲阳一路行去。下曲阳距离钜鹿约有100里地,张平一行在中午时分,终于来到了下曲阳南门城下,此时城门紧闭,城上戒备森严,在张平一行通报姓名后,早有人前往通传给地公将军张宝。 不多时,下曲阳南门打开,当先一骑从城内飞骑而出,只见一个身穿玄青色羽衣,头发以简单马尾束于脑后,脚踏追云靴,胯下一匹乌云锥的身影向张平一行驰来。 待到近前,张平看的更是分明,只见来人脸型瘦削,粗眉凤眼,唇上一道一字胡,腭下一缕山羊须,面容清简,眉宇间与张角有七分相似。张平心道此人定是张宝无疑,赶忙翻身下马,对着对面马上之人拱手一礼叫道:“叔父。” 对面之人也赶忙下得马来,上前扶起张平,然后细细打量张平一会,开口都:“平儿清减了,”说完拉住张平一只胳膊,转身就往城内走去,“平儿一路奔波,走走,先到为叔那好好吃一顿。” 张宝力大,张平被拉的不得不快赶几步,跟上张宝的步伐。后面自有裴元绍、周仓及一众亲兵上前牵住二人马匹紧紧跟上。 张宝一路拉着张平,一路与张平叙话,张平也在不住的打量自己这位便宜叔父,同时,也在观察整个下曲阳城内的情况。 姓名:张宝崇拜度:40 体质:77演技:55 口才:55技艺:68 魅力:58名望:64 根据系统的属性显示,张宝除了体质外各方面都比张梁稍强,在名望和技艺上都是目前所见之人中最高的,看来应当是有独特的本事的。 打量完张宝,张平又转头向城内看去,只见城内黄巾各行其事,人人都在忙碌自己的,面色或平静,或喜悦,没有哀愁不已之人,也没有游手好闲之人,张平心中暗暗点头称赞,可见自己这位便宜叔父在城内治理的还是井然有序,相当不错的。 张平心中揣测,这张宝看起来比张梁对自己要更亲近热情,看来与张燕所说 “大哥在钜鹿可还安好啊?”张宝问道。 张平闻言,看了看左右,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说道:“劳叔父挂心,一切安好。” 张宝见张平如此表现,张宝不再多言,拉着张平一路来到了城内中心位置的府邸中。 张宝得到通报时便已命人安排了酒宴,张宝与张平坐下,酒菜须臾便已上齐,张宝挥退左右,并吩咐他人不得打扰。 待得屋内只剩张宝张平二人,张宝才低声问道:“平儿,大哥他可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张平闻言默不作声,悄悄在桌下从系统仓库中取出九节杖拿在手中,然后将其拿出,放在张宝面前。 张宝见了,顿觉不妙,心内已暗暗感到不好,双手颤巍巍的捧着九节杖,牙齿上下打颤,说道:“这...这是...九...九...九节杖...” 张平这时又再下了一剂猛药,叹了一口气,面露哀容,“叔父,父亲他,他,......哎......”。 张宝见此心内更是不安,赶忙追问道:“大哥到底怎么了?”说完满脸紧张的看着张平。 “哎,叔父,我父他...他...去了。”张平说完掩面欲涕。 张宝闻言顿时如遭雷击,呆立当场,脑子一片乱麻,张平见此赶忙帮张宝拍背顺气,过了好久,张宝终于缓过了一口气,眼圈通红,紧紧的抓住张平的手,眼睛死死的盯着张平的脸,问道:“你告诉我,大哥他是什么时候去的?怎么去的?可是遭了他人暗算?” 张宝一口气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张平知道张宝心急,一边安抚张宝一边开口道:“叔父莫急,且听侄儿一一道来。”然后从汉军来袭广宗,张角不敌打败,因为张平自己在此战中受了重伤,将张角为了救他,施展术法,遭受天地之力反噬,导致重伤不治,张角自知时日无多,将九节杖交于自己只手,让自己继任天师,将太平道发扬光大,待交代完不久便坐化升仙了。 张宝得知兄长非是被他人所害,心里总算好受不少,但得知了兄长离世的消息还是悲痛欲绝,他压抑着自己的声音闷声的喊了一声“兄长啊”,便咬紧了嘴唇,眼泪顺着脸颊悄无声息的滑落,砸在了地上。 第三十四章 初见三英 张平见此,心内暗道看来张宝与张角关系果然非同一般,待得张宝稍微缓过一点,张平双手将九节杖递向张宝,说道:“叔父,侄儿愚笨,怕是担不起太平道这大任,只因当日叔父不在我父身边,所以此杖暂且寄存在侄儿这,今日既然见到叔父,还请叔父持此杖,继我父遗志,率我黄巾军,将太平道发扬光大。” “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张宝赶忙将九节杖推回张平手中,断然拒绝道:“平儿你这是作甚,大哥既然将此杖交于你,你便是我太平道的继任天师,这是大哥对你的期许,要你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二叔我定会拼尽全力助你。” “叔父,平只怕能力不足,难以当此大任,叔父术法精深,胜我百倍,此杖合该叔父执掌,带领我太平道继续发展,创造辉煌......”张平仍不肯放弃,继续将手中的九节杖向张宝递过去。 张宝一拍桌子,腾地站起身来,将袖子一甩,双手一推,口气强硬的拒绝道:“平儿,休要多言,你把我张宝当什么人了,这九节杖我是绝不会接的,我若接了,置大哥于何地?平儿你,勿要辜负了大哥一番期望,你才是我太平道的新任天师,传大哥道统,扬我太平威名,振黄巾雄风。” 张平看张宝如此坚决,便不再相让,当然,他心里其实压根就没想过要让,只是想借此试探张宝,他并不确定张宝是否值得信赖,会不会有想要取自己而代之的心,因此他以退为进,逼张宝表态。如今看来,张宝确实赤忱,对教主之位毫无觊觎之心,今日这般好机会给他他都没有接,那日后定然也不会再有夺位之心,当时值得信赖的。 于是张平不再推辞,拿着九节杖,对张宝拱手道:“叔父,那侄儿就先暂执此杖,恬为我太平道天师,然侄儿才疏学浅,还望叔父多多指教,时时提点,帮衬侄儿一二。” “天师放心,张宝定效死力。”说完张宝便拱手朝张平拜了下去。 张平赶忙抬手拖出张宝的下拜之势,“叔父,这是作甚,折煞侄儿了,快快请起。”张平心里也松了口气,看来确实如张燕所说,自己这个便宜二叔对自己当真是极好,与自己关系亲近,如此一来,解决后顾之忧的同时还得一强援,真是不虚此行。 二人叙话完毕,桌上的菜都凉了,张宝又命人将饭菜热过重新端上来,二人边吃边聊。 张平期间问到了下曲阳近况。 张宝毫不保留的一一为张平详细说明。此时的下曲阳,董卓在城西扎营,朱儁在城北扎营,二人营寨相去不远,守望相助,董卓前阵子新败,损兵折将后,这些时日便一直躲在军营里,毫无动静,也不前来溺战,不知到底在琢磨什么。 朱儁之前被波才大败后,兵力不足,一人难以对下曲阳造成什么威胁,于是也躲在营内不出,倒是他麾下有三个不知好歹的大汉,天天带着几百汉军到城下邀战。 张平好奇,便问起这三人,张宝便说道:“这三人还真是各有特点,一人大耳长臂,使一对双股剑,一人面如重枣,使一把大刀,还有一人面如黑炭,使一把长矛。” 张平闻言,心道这说的就是刘关张三兄弟吧,顿时好奇起来,这可是三国中的主角大咖啊,定要好好认识一番,便对张宝开口道:“叔父,这三人可是日日都来邀战?我听叔父说的好奇,想看看到底是如何奇怪的三兄弟,叔父可待我一观?” “这又何难,我这就带天师前去。”张宝哈哈一笑,应允道。 “叔父,你我叔侄二人休要客气,我不称叔父天公将军,叔父亦不称我天师,叔父唤我平儿即可。” “好好,你我叔侄就不客套了。平儿,我们走,且随我往城头一观。”说罢,二人起身,缓步往下曲阳北门而去。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北城门,还未上到城头之上,张平老远便听到城下有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对着城头嚣张的叫嚣着:“城里的黄巾反贼听着,速速出城投降,否则,定叫尔等知道你家飞爷爷的厉害!” 张平上到城头,循声向城下望去,只见城下一箭之外有一个黑脸大汉,面大如盆,双眼如铃,盆睑圆圆,鬼爷胡两边往上翻,衣衫敞开,胸腹中间一溜毛,如乌针墨腾漆黑,胯下一匹棕色黄骠马,手执一杆长矛,杆长一丈,毛尖八寸,刃开双锋,作游蛇形状。张平心道, 这不用猜便是传说中的猛张飞,果然响当当的猛人一枚,光凭这声若洪钟,和这幅卖相,便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了的。 看完张飞,张平忍不住就向张飞身后看去,只见其身后不远处还有两人骑在马上。左边一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唇若涂脂,髯长二尺,垂至胸前,身着一件青绿色长袍,胯下青骢马,手负一柄大刀,刀柄长八尺,刀身长二尺有余,刀头阔长,形似半弦月,背有歧刃,刀身穿孔垂旄,刀头与柄连接处有龙形吐口,长杆末有鐏。 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圣关云长啊,前世都是在神龛里供着,酒店里摆着,这回居然见到活的了,若不是分数敌我两方,下去有生命危险,张平恨不得扑过去近距离的好好看看关羽,当然,闲着只可远观,不可......,咳咳,谁亵玩谁还不一定呢。 张平恋恋不舍的从关羽身上收回目光,又向又边那人看去,只见此人方面阔耳,两耳垂肩,浓眉大眼,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腭下一缕山羊须,肤色白净,身着一件锗色汉服,腰挎双剑,胯下一匹雪白大马,端得一副好皮囊。 张平看了,心里暗暗称赞,嘴上啧啧有声,心道,不愧是刘备刘皇叔,这卖相难怪几十岁的大叔了还能迷的孙尚香神魂颠倒,果然不赖。 第三十五章 曲阳琐事 张平当然不会忘了用系统去探测下城下的三英: 姓名:刘备崇拜度:-50 体质:75演技:86 口才:72技艺:65 魅力:80名望:54 姓名:关羽崇拜度:-50 体质:94演技:50 口才:50技艺:62 魅力:58名望:52 姓名:张飞崇拜度:-100 体质:96演技:50 口才:50技艺:59 魅力:51名望:51 张平望着三人夸张的属性,关羽、张飞高达94和96的体质自不必说,读过《三国》的人都知道这两人武力超群,关羽更是日后被封为武圣,张飞更是猛人一个,此时的关羽不过23,4岁,张飞更是才年仅18岁,与自己年龄相仿,成长的空间还很大。张平再看看自己,而今业已虚岁18,属性却差了张飞一大截,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丢啊。 再看刘备高达86点的演技,更是让张平略微震惊,这才是年仅23岁的刘备,就已经拥有如此高超的演技了,过上几年,阅历再丰富一点,岂不是要逆天,难怪连曹操都被他骗了。这是一个要颜值又颜值,要实力有实力的小鲜肉啊,张平不由的啧啧称奇,心下暗暗提醒自己小心,日后定要对刘备多多提防,莫要被他忽悠了。 张平看着城下三英,不由感慨,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刘关张桃园三兄弟了,虽然日后大家听得太多,多有倦怠,但这三人真可谓不折不扣的屌丝逆袭的典范啊。 一个卖草鞋的;一个卖枣的,还在家乡杀过人;张屠户虽然略有薄产,但也不过是一个杀猪卖肉的;总的说来不过是贩夫走卒之流,但三人却白手起家,联手创业,风里来雨里去,终于将公司在川中巴蜀扎下了根,打造了占据三分之一大汉江山的蜀汉帝国。刘备更是迎娶白富美(孙尚香),出任ceo,走上人生巅峰。所以这才是真正的经典励志案例。 张平心中感慨归感慨,转头向身旁的张宝问道:“叔父,可曾与这三人交过手?” “未曾,这三人乃是日前我大破董卓后,才被朱儁才招入麾下的,他们已在城下溺战多日,我都未曾理会。”张宝回答道。 “叔父,现今下曲阳形势如何?” “目下城内有我黄巾士卒八万余人,其中可战之士约有一半,董卓被我败后就闭营不出,但其兵力仍在,麾下只怕还有三四万人马,朱儁之前为白波军杀的丢盔弃甲,现今其兵马虽在城下叫嚣的欢,甚是嚣张,但其手中兵力确是不足,最多不过万余之数。还好两人一西、一北......”张宝说时眉头微微一皱。 张平听了心里算了下,董卓有兵不敢战,朱儁敢战却没兵,目前看来二人可能还有不合,否则,若是二人合兵一处,集合两方人马,怕是下曲阳未必守得住。 “叔父,可有破敌之策?” 张宝闻言摇了摇头。 张平心知如此局面,能维持住守势已是不已了,想要破敌不是那么容易的,只得宽慰张宝道:“叔父,莫急,在汉军围城下,叔父能维持如此局面已是不已,至于破敌,我们再从长计议。” 张平与张宝站在城头,看着城下,有随口的聊了起来,期间张平将在广宗城发生的事说与张宝听,张宝听得眉开眼笑,不住的夸赞张平,运筹帷幄,妙计破敌,直将张平天上有地上无。 “叔父,还有一事,还需叔父帮忙。”张平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赶忙转移话题道。 “诶,平儿休要与我客气,有事只管吩咐,叔父我定当竭尽全力完成。”张宝此时正在兴头上,答应的及其痛快。 张平听了,遂将在在广宗城与张梁的矛盾说与张宝,请张宝居中说项,斡旋调解。 张宝听了毫不在意,拍着胸脯说道:“平儿放心,此事全都包在叔父身上,你三叔这么大的人了,还跟自己侄儿置气,带此间战事了了,我必好好教训教训他。” 张平听了张宝的保证,放心不少。 之后张平、张宝往城西观看董卓大营,只见董卓大营离城很远,营门紧锁,只能隐约看见营帐轮廓。 张平与张宝下了城头,张宝又带着张平在城内转了转,视察了城内黄巾军,张平也借此见到了张宝手下两元大将。 高升:体质:78崇拜值:30 严政:体质:75崇拜值:20 转了一圈,二人回到室内,张平对当前问题向张宝请教道:“叔父,我父之事怕是瞒不了多久,还需早作打算,否则一旦大范围扩散,势必影响我军士气,不知叔父意见如何?” 张宝眉头微皱,说道:“确实如此,若是汉军得了消息,怕是会立时发起进攻,但凭下曲阳,怕是难以阻挡。” “若依广宗之法,再次诱敌深入,奇袭汉军,叔父以为可否?”张平心想不若按广宗旧事再给他来一回。 张宝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怕是难以奏效,董卓这小子胆小谨慎的紧,自从上次兵败,就龟缩不出,只怕就算得到消息,他也不敢出兵,朱儁得了消息,必回来攻,但是以他那点兵力,就是不用计策,我也全然不惧。” 张平听了,心里也是一阵郁闷,这胆小的不敢来,胆大的来了不够吃,这董卓根本就不是真心想来剿灭自己的,自己作为黄巾反贼都为他着急,他却一心当缩头乌龟,让人哭笑不得。不过也好,如此一来,下曲阳反倒没那么危险了。 “如此,一时确实无法,另外,侄儿还有一个请求,不知叔父可能答应?” “平儿但说无妨。” “叔父,我父走的匆忙,许多术法都未来得及传我,不知叔父可会,可能教我一二?”张平看到张宝68点的技艺事,就惦记上这事了,如今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张宝听了,点了点头,“平儿稍后。”然后起身往屋外走去。不多会,张宝回来,将手中的拿着的一卷书籍递给张平。 张平伸手接过,只见手中薄薄的一册书籍,书页古旧,却保存完整,蓝色的封面上写着《太平辅洞神部》,张平顿时大喜,以他对道教文化的了解,这本书绝对属于好东西。 第三十六章 张宝秘籍 这道籍的分类自古以来按三洞四辅来分,乃是道教传统的七分法。【零↑九△小↓說△網】“三洞”是指洞真、洞玄、洞神,“真”谓纯粹不杂,通向真仙之道,故名“洞真”;“玄”谓不凝不滞,通向玄妙之道,故名“洞玄”;“神”谓神秘莫测,通于神灵,故名“洞神”。所谓洞者同,即指三洞皆能“通凡入胜”“通凡入圣”,使人成为神仙。“四辅”即太玄、太平、太清、正一四部道教经典,所以从名字来看,这《太平辅洞神部》应当是太平经的通神妙法。 张宝见张平接过书,也为其解释起来:“这部《太平辅洞神部》乃是当年大哥传我,如今我再将它传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天道轮回了,”张宝感慨着,又道,“此书记载的乃是太平经的部分神妙术法和丹道秘方,还望平儿你能好生研习,不负大哥所望。” 张平听了张宝所说,手里紧紧的抓着书册,眼中闪着光芒,重重的点了点头,将书册小心谨慎的揣入怀中。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张平告别张宝,带着周仓,裴元绍返程回钜鹿。 “那此处还全要仰仗叔父了,若有所变,还请叔父及时派人来报,侄儿定当来助叔父一臂之力。” “但请天师放心,张宝定保下曲阳周全,”然后张宝停顿了下,接着说道:“大哥下葬之时,平儿定要通知于我和你三叔。”说着张宝眼圈红了起来。 一回到钜鹿,张平便找来张燕,二人单独细谈,张平将此次在下曲阳与张宝的谈话和见闻说与张燕,又将下曲阳当前形势分析与张燕知晓,当然相让九节杖一事张平按下未说。 张燕告诉张平已在城西辟了一块空地,按照要求准备建塔。张平询问了一下建塔所耗时日,张燕答曰若要完全建好,至少需三月光景。 张平摇了摇头,今日离张角离世已经十三天了,消息不可能再封锁下去了,张平本想做一场法事为张角风光大葬,同时将广宗城阵亡将士骨灰起一场仪式,现在看来两个是赶不到一起了。张角的事不能再拖。 张平思虑了一下,说道:“兄长,等不得了,抓紧准备准备,这两日便让老天师入土为安,我要做场法事,一来为老天师招魂,二来安定人心。” “少天师尽管吩咐。【零↑九△小↓說△網】” “先去看看城西空地。” 二人说罢起身来到城西,在钜鹿城西北角,漳水从此处穿城而过,沿河北岸,张燕已命人清理出一片空地。张平来到空地处,空地南临漳水,西、北两面倚靠钜鹿城墙。 张平看了点点头,他虽然不通风水之说,但也听过前水后山好风水的说法,前有水,是有财路,前水引财;后有山,是有靠山,后山依靠。此处虽然没有山,但城墙也算是个靠山可以依靠。如此山环水抱有情,藏风聚气,山水相通,气运不绝。如此看来,当时一处绝佳的风水妙地。 “便是此处吧,兄长有心了。” 说罢,又在心中规划一番,将自己的想法说与张燕。在此空地建一座三进的院子,前殿建一大殿,命工匠为老天师塑身立像,供与殿内;中间建一正殿,用来供奉老子祖师;最后一进院子用于安葬老天师,为老天师树碑立墓;再在临河建一高塔,用于存放阵亡将士骨灰,塔前立碑,用于铭刻阵亡将士姓名。 张燕听了连连拍手称赞。 “大殿和塔都可以慢慢来,这两天抓紧时间将陵寝和墓碑准备妥当,还有老天师的塑像。” “少天师,我这两日便命人加紧时间做好。” 交代完毕,张燕便领命前去布置安排。 张平回到自己房间,这才有空拿出张宝所授的《太平辅洞神部》,翻开扉页,张平显示将全书大概浏览一遍,全书并没有多少内容,薄薄的只有数十页,内容大多是些极其拗口的字眼,以及歌诀。 张平猜想这些歌诀大概就是张宝所说的神术妙法,然而虽然他认识书上的每个字,但连在一起却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这些歌诀在张平看来就是毫无意义的浮华辞藻,不知所言。 这让张平感到深深的挫败,自己自幼喜欢道教文化,看过不少道教书籍,也曾经得到过数本道藏孤本,也算是熟读道藏,却根本读不懂这本书,这让他对自己前世这么多年所读的道藏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自己难道以前都读的是假道藏?还是说眼前这本是假道藏? 其实这怪不得张平,道教文化虽然发源甚早,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的黄帝,及至后来的老子、庄子,虽然起源的早,但真正形成体系确是在流传开来却是南北朝时期刘宋天师道的陆静修整理编纂。 东汉末年只是刚刚是教派建立的初始阶段,后世流传甚广的天师道,此时还是张鲁主持的五斗米教;灵宝派祖师葛玄此时还没有拜左慈为师;太平道创始人张角更是已经挂了,没有将其著述传下。所以,在东汉末年这个时期,道教文化才只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还需要阳光雨露的呵护,才能成长。 所以,此时的道籍晦涩难懂,不知其意。 张平烦躁的将书翻了一遍又一遍,这种坐看宝山尽在眼前,却无法得到任何宝物的感觉让他抓狂不已。他盯着封面上《太平辅洞神部》几个大字,双眼空洞,脑子里乱作一团。 张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一拍大腿,自己怎么把系统给忘了,同为《太平经》,这系统没准有办法能解读这本书呢? 于是张平赶忙沟通系统,看系统是否能有所帮助。 只听“叮”的一声,冰冷的系统声想起,但这一刻张平不再觉得他冷漠,而是觉得这声音无比悦耳,“扫描到宿主手中有系统完善物品,可要完善?” “完善。”便见手中的《太平辅洞神部》金光一闪,消失不见。 第三十七章 神术丹方 “系统解析完善中......”系统中画面一变,漆黑的空间中,中央的太极图上,一本蓝色的《太平辅洞神部》逐页翻过。【零↑九△小↓說△網】 “叮,解析完成,系统完善,系统增加技能1个、丹方3个,获得技能“撒豆成兵”,获得丹方“神力无惧丹方”、“延龄固本丹方”、“接骨续命丹方”。请宿主支付系统解析费用,每项技能和丹方费用分别100万崇拜值,总计400万崇拜值,宿主崇拜值不足,是否赊欠支付?” 张平心中我艹一声,再次见识了系统的扒皮属性,但眼瞅着到手的鸭子,怎么也不能飞了啊,只能咬着后槽牙,狠狠的点头认了。 “宿主已确认,赊欠部分费用收取10%的利息,宿主现有崇拜值278534点,还需支付3721466点,收取10%的利息费用372147点,宿主当前崇拜值为-4093613点。” 张平感觉胸中憋闷,一口老血想要吐出,当然前提是如果有老血的话。他忘了系统还要收利息,这高达37万的利息让张平欲哭无泪,他各种努力,各种做秀,各种算计,好不容易积攒了一点点的崇拜值,只这一个瞬间就被系统盘剥殆尽。真是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不过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不过是400万崇拜值而已,以哥每天能有139072点入账的情况来说,也不过是30天的。忍一个月就好,哼哼。张平心中自我安慰着。 还是赶紧看看自己都得到了什么的好,想到这张平赶忙到系统中查询。只见在系统仓库中摆放着一块黄色的“技”字令牌和三张看起来微微发黄的古旧纸张。 张平当先拿起“技”字令牌,向其看去: 技能“撒豆成兵”:撒出一把豆子,召唤无数神兵,宿主每次可召唤五千盔甲明亮,刀马鲜明的士卒,为宿主摇旗呐喊,壮士助威,该兵马不可攻击,被攻击后消失,每次使用消耗崇拜值10万点。 看了这个技能描述,张平无语了,看名字本以为是个神技能,能召唤千军万马,结果中看不中用,只能摇旗呐喊,毫无攻击力可言,这分明就是召唤水军嘛,明星炒作打舆论战惯用技法——召唤水军。这么一个技能能有何用?张平瞬间心疼起自己付出的崇拜值。 等等,系统商店里好像还有个技能和这个技能是绝配,张平赶忙翻看系统商店,技能“激荡”,粉丝的呐喊让你激动不已,心情荡漾,临时提升自身属性,方圆500米之内为你呐喊的粉丝越多,属性提升越多,每1万名粉丝的呐喊可提升属性1%。【零↑九△小↓說△網】 这个“激荡”和“撒豆成兵”配合一起使用,倒是能发挥很大的作用,不过以张平现在的体质属性,就算提升50%也不过是裴元绍的水平,而且提升50%所要付出崇拜值都要上千万了,实在是不值。 张平无奈的摇了摇头,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弱。张平把令牌往身上一拍,瞬间学会了这个技能,技能列表里多了一条: 撒豆成兵:当前等级普通级,可升级,升级需崇拜值200万点。 看到可升级,张平来了兴趣,按照系统划分,氛围普通、精良、无双、传奇级别,如此看来这个技能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可惜他现在崇拜值还是负的,不然真想升级看看效果。 放下技能,张平又接着向三张丹方看去, 神力无惧丹方:何首乌两钱、当归三钱、山鹰爪一对、藏红花一钱、透骨草两钱、甘草两钱、鹿血四钱,研磨后合酒以大火炼制,至酒将干后搓制成丹,可得神力无惧丹。 服用后可身心强健,胆量过人,气血自聚,劲力如牛,步行生风,出手即可摧物伤人。 延龄固本丹方:菟丝子二两四钱、肉苁蓉二两四钱,天冬、麦冬、生地黄、熟地黄、淮山药、怀牛膝、巴戟天、枸杞子、山茱萸、云茯苓、五味子、柏子仁各一两二钱,覆盆子、车前子、地骨皮各九钱,人参、木香、远志、泽泻、川椒各六钱。上述药材晒干,研细末,以酒与面和丸,可得延龄固本丹方。 服用后可内气充沛,身轻体健,神气不衰,延龄固本,补精血、益肝肾,健脾胃、除烦热、黑白发、齿更生。 接骨续命丹方:附子一枚、甘遂、甘草各一两二钱、麝香半钱。将附子、甘遂、甘草捣碎,以布包之,置入酒内浸半日,文火煮之,至酒将干捞出,加麝香,捏制成丸。 服用后填精补髓、调真养性、充神沛脏、补损袪病、止痛生肌。 张平看着三张丹方的描述,根据功效来说,三种丹药都很实用,神力无惧丹可提升战力,接骨续命丹可疗伤治病,就是这个延龄固本丹明显是增寿延年之用,只是短时期内没有太大实用价值。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根本不会炼丹,虽然丹方上给出了详细的炼制方法,但是他并无把保证能炼出来。这要是练不出来岂不是无比尴尬,于是他有把注意打到了系统身上。 张平沟通系统看系统是否能够帮忙炼制这些丹药,系统的答案是这三种丹药因为有丹方,系统可以提供,但每颗需10万点崇拜值。 有丹方还要10万点一颗,这贪财的尿性果然是系统一以贯之的,张平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看来还是自己练的划算,不过首先需要先练练手。 第二天一早,张平便将张燕拉到屋内,与其详谈。 “兄长,此次在广宗城我深有感触,弟兄们受伤后缺乏医治,导致大量弟兄们因此丧命,我深感不忍,若是我们能够为弟兄们提供及时的治疗,也许弟兄们就不会死了。所以我欲成立一支医疗小队,专为受伤的弟兄们治伤。” 张平早先在广宗城为伤兵做包扎时,看到当时落后的医疗条件时,便有了这个想法。作为一个经常进行户外探险的人,他具备丰富的急救知识,他想将自己所会这些急救知识传给医疗小队,借以挽救更多人的性命。 第三十八章 医疗小队 当然这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还需一步一步从长计议,先成立一个医疗小队把急救知识推广下去才是首要之事。【零↑九△小↓說△網】而且现在有了丹方,若是能够将接骨续命丹练制出来,用在救治伤患上,想来必能起到更好的作用。虽然暂时对丹药能否练至,效果如何,都不清楚,但是总要尝试才有机会。 张燕听了以为张平是要将城内郎中全部召集起来专门医治伤兵,为难的挠了挠头,问道:“少天师想法很好,但是想要召集全城郎中怕是有些困难,一来城内懂医术的本就不多,二来毕竟城内还有其他病患,不止伤兵。” 张平摇了摇头,说道:“兄长误会了,我并非要征召全城郎中。” 看着张燕闻言更加不解,张平接着耐心的向张燕解释道:“我是要找一些头脑机灵,手脚灵活的,组成一支医疗小队,我传授他们一些简单的急救知识,让他们能够及时处理和简单救治一些战场上的伤员,这样能够让一部分只是简单外伤的弟兄们不会因得不到及时救治而导致伤势加重或死亡,真正的医治还是需要郎中的。如此,若是处理妥当,应当能挽救不少弟兄性命。” 张燕听完抚掌称赞:“少天师此法甚好,这样能有减少不少战损。少天师此法功德无量。不知少天师需要多少人手,我这就去安排。” 张平想了想,人多了他教不过来,便道:“人数不要过多,先找三十个头脑灵活,手脚利索的吧,另外,这些人最好会识文断字。待找齐后我便传授他们急救之法,后面还可以让郎中给他们传授些医术。” 张燕点头,起身就要出去,张平忙叫住他。 “兄长等等,我还有其他的事要与你商议。”张燕闻言回身坐下,张平接着说道:“兄长,我太平道可有会炼制丹药之人啊?” 张燕挠挠头,感觉张平今天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解,“少天师,这太平道会炼丹的也就老天师和地公将军了,其他人...怕是没有会的。” 张平听了,略感失望,心道看来还得自己来了,只好又说道:“兄长,我欲炼制丹药,有些药材,还得劳烦兄长帮我搜集一二。”说完将自已早已准备好的写有神力无惧丹、接骨续命丹所需的药材的单子递给了张燕。【零↑九△小↓說△網】 张燕接过后,扫了一眼,说道:“这些大部分都是寻常药材,比较好找,只是这山鹰爪和鹿血怕是要费些功夫,不过我会尽力搜集。” 张平点点头,张燕见张平再无其他要说,便叮嘱张平记得练功后转身出去安排。 张平想想自己已经荒废多日没有练功,系统中易筋锻骨仍然停留在初窥门径16/100的状态中,不禁略感羞愧。 张平换上劲装,来到院内的演武场,开始了新一番的操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适应了这个强度,这次的练习并未让张平感到之前那般超越极限、难以忍受。 张燕安排完后看到张平在练功,便在一旁指导,张平将自己的感受说与张燕,张燕微一琢磨,又给张平增加了些内容,这一下张平再次体会到了地狱般的体验,心理后悔自己多嘴,没事给自己找不自在。 然而在懊恼中的张平所不知道的是,经过这次训练,系统中易筋锻骨变成了21/100,增加了5点经验,比之前练习一次增加4点来说提高了25%。张平毫无悬念的再一次累到精疲力尽,不知道怎么回到的床上。 第二天,张平再次浑身酸疼的从床上爬起。张燕早已带着找到的三十个孩童等候多时,张平看着眼前这三十个年龄不大的孩童,高高矮矮不一,年龄也略有不同,唯一相同的就都是男孩,都面黄肌瘦。 三十个男孩眼里充满了激动和希望,他们一早听说是少天师要收他们为徒,并亲自传授他们技艺,便都激动不已,毕竟这个时代,对这些穷苦孩子来说能学到一门技艺是多么难得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少天师亲授,少天师可是太平道的少教主,在这钜鹿城还是颇有声望的。 张平向张燕问出心中疑惑,张燕解释道,城中能识文断字的本就少之又少,只有几位算有些文墨,但年岁都已不小,索性不如挑一批聪明机灵的孩童,从头教起,更容易培养。至于全是男孩,是因为毕竟上战场还是不适宜女性的。同时张燕还小声告诉张平,这些孩子都是孤儿,他们的父母要么死在了逃亡的路上,要么死在了汉军的手上。 张平点了点头,心道张燕办事果然妥当,年龄小从头培养有从头培养的好处,毕竟白纸更容易教导;孤儿的好处是能更好的培养忠诚度。至于全是男孩,怕还是这个时代还是重男轻女的,自己虽然无力扭转,但还是可以做些微小的改变。于是张平又吩咐张燕再找十个机灵的小女孩,与这三十个男孩一起培养,先找城内的老秀才教他们识文断字,稍后自己再传授他们急救之法。 张燕的办事效率很高,下午时分,还在练功的张平便已看到三十个男孩和十个女孩站在了自己面前,这些孩子年龄不大,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九岁,虽然身体看起来瘦弱,但眼神灵动。 张平看着这四十张青春充满期望的面庞,也不由感慨,他打定主意要好好教导这些孩子,这将是他在这个时代自己培养的第一批嫡亲心腹。他用系统扫了一眼,这些孩子的崇拜值都在50以上,相信在他的悉心教导下,这些孩子必然能够成为自己的铁粉甚至死忠粉。 “想来你们已经听说了,你们将要跟我学习急救之术,你们将成为我太平道医疗小队的第一批成员,当然掌握急救之术成为一名急救人员只是最基本的要求,我对你的期许还有很多,我还会请老师教你们识文断字,待你们识字后,我还有更多的东西教给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努力,你们可能做到?” 第三十九章 传艺授徒 “能!”四十个孩子激动的大声吼道,对他们这些连温饱都成问题孤儿来说,张平就是他们的救世主,是能改变他们一生的人。【零↑九△小↓說△網】 “很好,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我张平的弟子了。” “弟子拜见师傅。”四十个孩子一起跪下向张平磕了三个头齐声叩拜道。 “好,起来吧。”张平问了众孩童姓名,当得知都是小花,二狗,大黄之流的小名,并无正式姓名后,张平思索片刻道:“既如此,今日起你们便跟我姓张,按照年纪排行,男孩从一到三十依次取名,女孩按春花秋月夜梅兰竹菊杏取名。不知你们可愿意?” 下面四十个孩子又是一片欢呼,“我有名字啦!”孩子们激动的教导。男孩子们按照年龄从张一到张三十依次领了名字,女孩子们也同样从张春到张杏依次取了名字。 张平又与张燕商量,是否能将易筋锻骨交给这些孩子,张燕纠结了一下,表示受限于药材,只能传授他们简化版,效果肯定不如完全版本,但强身健体还是可以的。 张平便道:“从今日开始,你们便上午学习识文断字,下午随我习武炼体以及急救知识。【零↑九△小↓說△網】” 然后又命张燕为孩子们安排房间和识文断字的老师。孩子们听了一阵欢欣鼓舞,开心不已。张平用系统一扫,这些孩子的崇拜度或多或少的都涨了20-30点。便欣慰的点了点头,开始带着孩子们练起武来。 如此一日很快过去。第二天,张燕从城内找了一位识字较多的老书生教医疗小组的孩子们读书识字,张平对老书生要求,教孩子们识字知意即可,不用教他们儒文讲经。 在上午孩子们学习识字的时候,张平也没闲着,他将自己所会的急救知识整理了一下,对应战场上可能受到的各类外伤,以及一些在现代人所共知的基本医学常识,分好类别章节,自己书写成一份讲义大纲。 待到下午,张平在院中演武场开始了自己的第一堂课。张平显示为弟子们讲解了基础医学常识,让他们对医疗救治有基本认识,为之后的学习打下良好基础。 张平在台上讲的眉飞色舞,孩子们在台下听的聚精会神,但是碍于时代和理念,张平发现自己的仅仅靠将,很难让弟子了理解和消化自己所讲的内容。他只得耐下性子,找了裴元绍在旁边当助教,讲解时辅以在裴元绍身上指指点点,或者时不时的让裴元绍找来一些道具,终于让弟子们理解了血、肉、骨的概念,了解了人体的基本构造。 这节课讲了约莫1个多时辰,张平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这节课对他来说实在不容易,若是放在现代,这么简单的内容,十分钟就能让大家清楚明白,但在这里,却费了这么大的周章。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这番在他看来微小的举动,却未这个时代打开了一扇怎样的窗,带来了怎样一场巨大的变革,此乃后话,按下不表。 却说张平讲完这节课,又带着孩子们开始习武炼体,当然这次的老师换成了张燕,张燕为这些孩子也是专门制定了习练的内容,一个个手把手的教导。张燕看着张平和孩子们的专心和努力,也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如此又过了两天,这日练功完毕,张燕便向张平来报,城西已准备妥当。张平听了,命张燕派人连夜秘密前往下曲阳和广宗,通知地公将军与人公将军,明日黄昏,将在钜鹿城祭天安魂。又吩咐张燕将老天师棺椁和塑像等一应事宜安排妥当。 待安排完后,张平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一时却又说不上来。他只得压下心中的烦躁,暗自准备明天的法式。之所以选在黄昏,一是为张宝、张梁到来留下时间,二是天色昏暗才能更方便大通过系统作弊,施展特效,震撼人心,大量圈粉。 他看看看自己的属性,经过几天的积攒,崇拜值稍微涨了一点,但仍然是-3537325。不知道这种负值的情况下是否还能使用系统特效,毕竟之前使用的时候都是正值,于是沟通系统,却发现系统这次难得的好说话,居然允许继续欠债使用,当然负债多收取10%的崇拜点这点依旧让张平忿忿不已。不过为了继续圈粉,早日还清系统欠债,他还是不得不低头认怂。 翌日一早,张平刚刚起床,裴元绍便来报,地公将军到了,张平赶忙前往迎接。只见张宝风尘仆仆,眼里布满血丝,显然是收到消息后连夜赶来,张平心里异常感动,连忙将张宝迎入屋内,吩咐裴元绍准备吃食和酒水。 “叔父,一路辛苦了,先吃些酒水,休息一会,法式晚上才开始。”张平为张宝倒了杯水递给张宝。 张宝接过水杯,摆了摆手,“平儿不用担心,叔父我身体还过的去,一切可都安排妥当了?” “都以妥当,叔父但请放心。”张平连忙道。 “你三叔可到了?”张宝问道。 “还没,不过我估计三叔应当在路上了。” 张宝闻言微微皱眉,“好吧,待你三叔到了,派人通知我一声,你先带我去看看大哥。” 张平点头称是,嘱咐裴元绍派人在出城五里打探,如看到人公将军速速来报。又与张燕,陪着张宝一起,来到后院停放张角棺椁之处。 只见后院主屋房门大开,屋子正中停放着一口硕大的红木的棺材,棺壁厚重,上大下小,呈倒梯形状,做工精细,外用油漆漆成暗红色,棺材还未盖上,棺盖置于一旁。 张宝见了,立时紧赶了几步,跑到棺材前,定睛望着躺在棺材里的张角,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但是张角的尸体却未有任何腐败,仍保持着生前的模样,这点不得不令人称奇。就连张平见了,也是啧啧不已,他记得前世地球上曾有新闻说某寺某主持坐化后,尸身不腐,人称活佛,还以为是新闻炒作,先进看到张角的模样,不由不信世上真有此一说。 第四十章 祭天开始 张宝看着里面的张角,眼圈通红,身形晃动了一下张平赶忙上前扶住,张宝推开张平,用手撑着棺壁,缓缓的爬在了棺材边,摆了摆手,说道:“平儿,你们去忙吧,我要在此与大哥说说话。”张宝的声音已有些许哽咽。 张平心知张宝想要单独和张角呆会,便挥退左右,退了出去,临要出门,张宝又说了声:“若是你三叔了,叫他速速都这来。”语气颇为严厉。 张平应了一声,退了出来。张平又与张燕合计了一下晚上祭祀事宜,见张燕皆以办妥,便点点头,然后按部就班,完成今日的急救教习,以及习武任务。 待得完成后,张平沐浴更衣。换上那身惯常的那身月白羽衣,戴好阴阳冠,腰间束一条麒麟碧玉带,脚踏一双白色追云靴,装束停当,又将九节杖取出拿在手中。 此时日头已经慢慢的开始西沉,祭典即将开始,派出的探子还未回报张梁的消息,张平微微皱眉,却也管不了这许多,吩咐裴元绍再派探子前往广宗打探,一有消息速速来报。 收拾停当后,张平叫上张燕,往后院邀上张宝,一同前往城西祭坛。 张宝此时已平复下来,见张平来邀,点了点头,问道:“你三叔还没来吗?” “未曾到来,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我已派人再前往打探了。” 张宝眉头一拧,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张平开口道:“叔父,那我们合棺了?” 张宝点了点头,让到一边。 张燕见了,命身后八名黄巾大汉上前,抬起棺盖,扣在棺上,然后缓缓的推至闭合。 就在棺材合到三分之二处时,张平喊了一声“慢。”上前走到棺前,又深深的看了张角一眼,心内默默的说了一句:“张角,你放心的走吧,我必将太平道发扬光大。”然后深深的拱手鞠了一躬,做完这些,张平喊了一声“合。” 八名大汉将棺盖合拢,然后用铁钉钉死。又将棺材架在早已准备好的抬架上。 张平、张宝、张燕当先在前,八名黄巾大汉抬着棺材跟在身后,一同往城西祭坛前去。 此时城西早已堆满了人,张燕早已派人通传下去,今日少天师将要在城西开坛祭天安魂,要求全城黄巾全部前往观看。 城西祭坛周围的空地上白饶、周仓、眭固、于毒带着太平精锐做起警戒,将观看的人群分片划区,保持秩序,使得整个广场上人多而不乱,拥而不挤。 大家都之今日几天,却不知到底是为何祭天,为谁安魂。都眼巴巴的守在祭坛周围,围在道路两侧,翘首以盼的等待,等待着黄昏的到来。 公元一八四年秋,九月二十八日,宜:祭祀、祈福、斋蘸、沐浴、入殓、破土、安葬,忌:移徙、入宅、嫁娶、出行。 张平持杖在前,张宝、张燕紧随其后,八名黄巾大汉抬着棺材紧紧坠在后面。一行人,不紧不慢,缓缓的向祭坛处行去。 祭坛钱的道路早已肃清,两旁围满了人,人们看着棺材,都在猜测其中是谁,更有认识张宝之人,在人群中喊出了了“地公将军”,需要少天师、地公将军、燕帅一起送行的人,这人是谁? 有人猜测会不会是人公将军,也有人猜测会不会是天师大人,毕竟天师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人前了。众人想到这里,都不由一惊,难道天师他老人家真的...真的去了?暗暗的已经有人偷偷惙泣,也有人心里暗暗祈祷不是天师大人,天师大人长命百岁。 说来很长,其实很短,须臾间,张平便已到了祭坛前。祭坛位于张平规划的正殿位置。这是一个由条石临时搭建而成的简单祭坛,祭坛高约两米,约十尺见方,成八角形,祭坛中心画有一个由黑白两色阴阳鱼构成的太极图。 张平缓缓登上祭坛,整块场地瞬间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紧巴巴的望着张平。 “诸位太平教众,我是少天师张平,今日在此祭天安魂,首先,我有个消息要宣布,”张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向四周环视一圈,见众人都眼巴巴的望着他,继续说道:“我们敬爱的太平道创始人,第一代天师张角大人,受老君感召,肉身坐化,飞升成仙,即将去往天界,几日便是为祭天送天师飞升。” 下面教众闻听此言,立马沸腾起来,有面露诧异,难以置信的;有眼圈通红,紧咬双唇的;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甚至还有直接晕倒过去的。 张平等了一会,给众人一定时间消化这个消息,然后抬手虚压,待得声音渐熄,继续开口道:“我知道这个消息大家一时不能接受,更或是完全不能相信,以为我骗大家,但天师他老人家却是飞升天界,而非去世走了。” 听了张平的话,众人并未觉得安心,因为谁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天界,天界在哪。 张平自己也知道,光凭几句言语根本无法服众,还得靠自己装13啊,心中暗道别拦我,我要开始装13了。但口上还是开口解释道:“众位且看,待我作法祭天,沟通天界,与老天师招魂,为大家祈福。” 说完他也不在多言,转身走到祭坛上早已准备好的香案前,先是捻香点燃,对天三拜后将香插入香炉,接着拿起案上符纸,就香点燃,口中碎碎念,手拿符纸在胸前画着,然后将符纸朝空中一扔。 瞬间一团火焰窜起,火光中,一个头像显现,有离得近的,依稀从火光中可以看出一个盘着道髻,脸型瘦削,颌下一缕山羊须的形象,虽看不分明,但张宝、张燕无比确定这是张角的脸,围观众人有见过张角的,此时也都惊呼起来,不少人纷纷不由自主的叩首下拜,口呼 “天师。” 只见火光中的头像似是环视了一圈,然后看向向着张宝和张燕的方向,张宝见了激动不已,双目通红,口中直呼“大哥。” 第四十一章 入土飞升 张燕亦是不能自已,不由自主的一腿向前,后腿屈膝,半跪了下去。【零↑九△小↓說△網】 火光中的张角头像缓缓的转向张平,张平抬起头与火光中的张角头像目光相对,张平的嘴唇动了动,却没人听到他说了什么,却只见火光中的张角头像对着张平点了点头,然后就见火光逐渐上升,上升的同时火光中的张角又环视着整个祭坛。 与此同时,张平此时也未闲着,只见他又拿起一张符纸点燃,以剑指夹住,放于胸前,嘴唇微动,口中默念,拿起九节杖,将符纸向前一抛,九节杖向前一挥,恰恰击中刚才抛出的符纸,符纸瞬间火光炸起,一声啼鸣从火光中传出,火光中一对宽阔的火焰翅膀张开,一个纤细的脖颈带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脑袋,配着尖尖细长的喙,从火光总抬起头来。 围观众人看的清楚,那是一只火焰的仙鹤在空中的火光中独脚站起展开双翅,围观众人都被眼前的这幅景象惊呆,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这一刻的画面是他们此生未见,这已经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每个人的脑子已经不转了,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只见之前上升中的张角腰身一转,化作一个身着道袍的身影,所有人心中头自动默认这个身影就是张角,仙鹤来到张角身前低下头来,用头拱着身旁的张角,张角抚摸了下仙鹤,转身骑在仙鹤身上,回身挥了挥手手,只听一声高亢的仙鹤啼鸣,仙鹤展开翅膀,驮着张角飞了起来,向着远方明亮的月亮飞去。 下面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看着张角驾鹤飞去,整个城内鸦雀无声,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这一刻,所有人都无比相信张角真的是受道祖召唤,坐化飞仙,是去往天界,是去当神仙了,在天界庇佑众人。 张平振臂高呼:“送天师飞仙天界,天师万福,太平道万岁。”声音雄厚而庄严,在这一刻穿透云霄,清晰的传入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 这个声音仿佛拥有魔力一般,整个钜鹿城内所有人都被声音所震撼,纷纷跪了下来,口中高呼“万岁”、“天师万岁”、“太平道万岁”、“黄巾万岁”。到最后,声音慢慢变成一致,一遍遍的重复“天师万福,太平道万岁。”喊声形成一股,整齐有力,声震钜鹿,响彻云霄。【零↑九△小↓說△網】 张平仍旧面无表情的站在祭坛上,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心道这次13装的还是不错,定然圈粉无数。待得声音渐息,张平再次抬起手中的九节杖,围观众人见了,立刻禁声不言,看着张平,期待着张平下一步的行动。 张平高喝一声:“送天师肉身入土,起。” 祭坛下八名黄巾力士齐声一“喝”,将棺椁缓缓抬起,想着祭坛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八名黄巾力士起喝一声,抬着张角的棺椁一步一步的跨过祭坛,想祭坛另一侧早已准备好的陵寝走去。 只见祭坛前方有一座用花岗岩砌成的陵寝,陵寝底座如一弯残月,残月的中心是一个圆形的太极图,后侧两翼突起,如一双臂膀环抱着太极,两翼后侧是预留好的陵坑,一旁还堆有新挖开的泥土。 待到陵墓坑洞的正上方,八名黄巾力士抬棺定住,张平再次喝道:“落。” 八名黄巾力士一同发力,缓缓的将张角的棺椁慢慢的放入坑中。 此时张平已走到张宝面前,引着张宝走到坑前,接过旁边裴元绍递过来的铁锹,双手递于张宝说道:“还请叔父为天师覆土。” 此时的张宝,心情已不在悲伤,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大哥飞升天界,不由的为大哥高兴,张宝接过铁锹,与张平、张燕三人一起,上前为棺材覆土,不多时,一个小土包已经形成。日后还会有人用砖将土包砌住。 张平又唤一声“立碑。”旁边早有黄巾力士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块高约八尺,宽约三尺的上好花岗岩雕刻的石碑抬了过来,立于陵墓两翼中间早已留好的位置处。只见石碑上以小篆竖着刻着“太平道祖师张天师角之墓”几个,左下刻有“不孝子张平立”几个小字。 此时,张平、张宝、张燕三人对着陵寝前的墓碑三拜九叩,然后接过旁人递上三柱清香,插在了墓碑前的香炉内。在场的围观的其他太平教众虽然无法靠近,但也远远的朝着陵墓方向跪拜下去。 就在几人叩首起身后,裴元绍忽然上前对张平耳语几句,张平听了眉头紧皱。对身旁的张燕使个颜色,张燕赶忙附耳上来,张平在其耳边说了几句,张燕听完向张平、张宝拱了下手,匆匆离开了。 张宝疑惑,不知发生何事,开口问道:“平儿,可是有事发生,可需我赶去处理。” 张平笑着摆了摆手,“叔父,无事,不用担心,一切侄儿都已处理妥当。叔父且稍等片刻,待我将法事做完,再与叔父叙话。” 然后张平再次回到祭坛之上,抬手虚按,围观人群见状顿时安静了下来。张平这才不急不慢的说道:“众位我太平道兄弟姐妹,今日老天师飞升仙界,乃是我太平道之福,有老天师再天界庇佑我等,我太平道必将更加繁荣昌盛,未来更加美好,到那一天,兄弟姐妹们都能吃饱饭,穿暖意,能够有房住,有地种,日子会过的更加富足,”听到这句,下面众人齐声叫好,待声音稍微平息点,张平又接着说道:“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今老天师已去,有道是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我太平道群龙无首,定不成话,所以,今日需要选出以为新天师,以继承老天师之志,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众兄弟可有人选啊?” 此时,下面有一两个声音喊道:“少天师得老天师所传,术法精通,今日祭天,更是人所共见,我看少天师就是最好人选!” 第四十二章 上门搅局 也有声音喊道:“地公将军乃是老天师之弟,道法不俗,跟随老天师多年,经验丰富,可为天师。【零↑九△小↓說△網】” 台下众人听了,不少人都觉颇有道理,连连点头,片刻间,台下“少天师”、“地公将军”的喊声此起彼伏。 张宝挺到,脸色一红,赶忙紧走几步,上的祭坛,先是向张平拱手施礼,然后抬手虚压,台下见此都安静下来,等待张宝说话,张宝开声道:“张宝感谢众位兄弟抬爱,张某虽恬为老天师之弟,然自知自身能力有限,得当地公将军已是不堪重负,更难担天师大任,今少天师深得老天师真传,道法精深,不逊老天师分毫,且少天师聪慧过人,年少有为,必能带领大家吃饱穿暖,走上富足,让大家共享太平盛世,我推举少天师继任天师职位,为我太平道第二任教主。” 台下众人闻言,齐声喊道:“少天师”、“少天师”、“少天师”。 张平见装的差不多了,上前一步,抬手止住众人的高呼,说道:“张某,何德何能,能得众位兄弟姐妹爱戴,既然众兄弟姐妹都推举张某,张某虽自知能力有限,却不敢让众兄弟失望,必竭尽张某所能,继承老天师之志,带领众兄弟姐妹们吃饱穿暖,不再饱受战乱之苦,让大家过上富足没满的生活,让大家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开创我太平盛世。【零↑九△小↓說△網】” 台下众人闻言,都被张平所描述的美好景象所迷倒,一阵高呼,“天师”、“天师”的声音振聋发聩。 安静些许后,张平继续说道:“今日,我张平接任太平道第二代教主,任太平道天师,大家可有异议?”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不同意。” 这时只见人群中闪出一条道来,一人身着重甲,骑着高头大马,沿着闪出的道路缓缓行来,其后跟着一阵骑兵,人数不下百人,两旁黄巾教众手无寸铁,全都退后,让出地方,骑兵们更是得寸进尺,摆开了阵型。 张平看着缓缓来到祭坛前方的这骑,嘴角微扬,不被旁人察觉的戏谑一笑,然后表情变得极其严肃,望着来人,也不说话。 张平身后的张宝确是看的分明,眼前这来的真是自己的弟弟——人公将军张梁,不由的怒气上涌,也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步拦在张平身前,对张梁怒喝道:“三弟,你这是做甚,今日乃是大哥飞升的日子,你不来看望送大哥一程,可是说的过去?你眼里可还有大哥,可还有我这个二哥?” 张梁依旧骑在马上,摇了摇头,开口道:“二哥,你某要被这小子骗了,听信他的一面之词,我今日来的晚,没有见到大哥最后一面,是因为有事耽误了,大哥死的不明不白,以大哥的功力,怎会如此轻易死去,必是为奸人所害,我今日前来就是要为大哥报仇的。” 张宝听了惊诧无比,不知道张梁为何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就在刚刚,他可是亲眼看见大哥化作火焰,驾鹤而去,这可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事情,他完全无法相信张梁所言,开口怒喝道:“三弟,休要胡说,大哥乃是飞升仙界,在场众人全都看在眼里,你休要无理取闹,你这带着兵马前来成何体统,速速让他们退去,你下马来给大哥磕个头上柱香。” 张梁没想到自己二哥居然会这么说,不禁感到深深的失望,说道:“二哥,我看你是被这小子灌了迷魂汤,被猪油蒙了心,这小子善使妖法,你看见的未必是真,必是这小子用妖法蒙蔽了你,二哥,你且看我揭穿这小子,为大哥报仇。” 张宝听的目瞪口呆,刚才眼里看见的事实他又无法否认,但张梁的话又让他产生了一丝怀疑,他有些不知所措,转过头来拿眼看着张平,希望张平能够给他一个解释。 张平在后面听着张宝和张梁的对话,心里也在暗暗琢磨,张梁这话意有所指啊,似乎是掌握了什么证据,难道是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张平,乃是穿越而来?想到这他心里不由一惊,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没有对任何人说过,除了已死的张角,不可能还有人知道,他定下心神,不要因为张梁几句话就乱了阵脚。静静的看着张梁表演。 张平见张宝望过来,不得已开声道:“三叔,今日乃是我父升天飞仙之日,不知你今日带着这许多兵将前来,意欲何为啊?” “哼,小子,你害死我大哥,今日乃是为大哥报仇而来。” 张平听了,一甩袖子,怒道:“三叔,我叫你一声三叔是敬你,却不是任由你血口喷人污蔑与我。” 张梁却不坑放过,说到:“小子,休要逞口舌之利,我且问你日前汉军来攻,你被汉军突袭,早已身受重伤,不治身亡,为何还能活到今日?” 张平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叔父是从何处听说我已经死了,我受了重伤没错,但仍然一息尚存,不至于死掉,之后全赖我父道法精深、丹术高明,以道法为我续命,后又炼制神丹,为我救治伤势,所以我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张梁听了,微微一怔,愣了一下,有说道:“那好,那我再问你,大哥是否因为救你,遭受天地之力反噬,深受重伤,最后不治身亡?” 张平再次翻了一个白眼,“叔父,这又是从何处听说的,我父何事操守天地之力反噬,身受重伤了?我父在施法救我和炼制神丹的过程中,对道法又有了更近一步的感悟,法力大涨,受老君召唤,乃是升天飞仙去往天界跟随老君修习更高的神术道法去了。这点在场众人人所共见,不信,叔父自可问问他们。你们说是不是?” 周围众人听到张平询问,齐声应道:“是,老天师成仙飞天了,随老君修习道法去了。” 第四十三章 叔侄反目 张梁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回应声,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开口道:“胡说,那都是你的障眼法,你不过是施展妖法,哄骗众人,别以为我不知道,在广宗城你便施展妖法欺骗了不少人,你就是杖着妖法欺骗我太平教众,你现在还想来这套,没门。【零↑九△小↓說△網】” 张平听了张梁这话,连回应的兴趣都没有了,却还是不得不回答道:“叔父,你说我这是妖法,那敢问是何种妖法,我是如何施展这妖法的?还有我为何要欺骗这些太平教众,我欺骗他们对我有何好处?”张平心里暗自吐槽,没有证据你说我用的妖法,我这是是系统自带的舞台特效,就算是妖法又怎样,你有本事证明吗?你有本事揭穿我吗?小样。 张梁被张平怼的哑口无言,踌躇良久,又道:“哼,小子,你答不上来了吧,你就是以妖法骗人,还有你刚说神丹,让你能起死回生,我不信,你有本事拿出来看看。” 张平心说这你张梁就是耍无赖了,神丹岂是说拿就能拿的出来的,那岂不是跟街边的大白菜一样不值钱了。 正在张平思考的时候,张宝此时已是听不下去了,自己这个弟弟分明是胡搅蛮缠,神丹哪是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的?赶紧上前怒斥张梁:“三弟,莫要再胡闹,你眼里若还有我这个二哥,就快速速退去,下马来给大哥磕头上香。” 张梁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张宝,只冲着张平喊道:“如何,小子,拿不出来吧,拿不出来你就是骗子,就是妖言惑众,我太平道怎么能让一个骗子当天师,你们说是不是?”张梁想四周围观群众叫道。 然而围观群众刚刚经过祭天仪式的洗礼,都亲眼看到了张角飞升的奇迹一幕,即使这一幕是假的,他们的内心也更愿意相信张角是真的飞升成仙,因为这意味着太平道能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所以此时,张梁的话毫无煽动性,围观的众人都只是静静看着祭坛,期待他们的少天师能再次为他们展现奇迹。 张梁见自己喊了半天,没人回应,值得转过身向身后自己带来的兵将看去,身后的兵将立即会意,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叫道:“骗子”、“骗子”、“不能让骗子当天师”、“骗子滚出太平道”。 张平见此,知道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看来还是得自己放点血,再狠狠的装一回x了,自己守着系统这个宝库,若还是被你一个小小的张梁为难住,那岂不是成了笑话。【零↑九△小↓說△網】于是张平回应道:“叔父要我证明,要我如何证明?我若拿出神丹来,你又说我的神丹是假的怎么办?” “那是你的问题?总之今日你得证明你有神丹。”张梁一副无赖的嘴脸说道。 “如此,”张平沉吟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那叔父,请恕侄儿多有得罪了。周仓何在。” 只听台下周仓一声应喏,蹿上祭坛,站在了张平身侧。 张梁看到张平的笑容,顿觉脖后一凉,嘴上喏喏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叔父勿要担心,为了证明神丹奇效,还请叔父多多配合,不要反抗,我先让人将叔父打到只剩一口气,然后喂叔父服下神丹,让叔父如现在一般生龙活虎,侄儿觉得,唯有如此才能让叔父切身感受到这神丹的神妙之处,才能让在场众兄弟知道我张平绝非骗子,绝不是欺骗他们。” “你...你...你敢!”张梁闻言气的身体发抖,他在广宗城见识过周仓的武勇,知道自己绝非敌手,如果真按张平所说,把自己打的只剩一口气,别说他有没有神丹,若是没有,自己唯死而已,就算有,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平白挨一顿打,也是颜面扫地,必被众人耻笑,如何还有面目留在黄巾军内,如何还能统帅下属。 “你看我敢不敢,周仓听令,我以太平道天师的名义,速速将其拿下,别打死了,留一口气就行。”张平见过不识好歹的,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与自己为难,若是今日不将其拿下,如何让一众太平教众心悦诚服。 张宝听了,顿觉得不妥,上前小声为张宝求情道:“天师,且慢,张梁此番实属胡闹,但毕竟是你三叔,还请看在大哥的面子上,饶他一次,就算二叔这里求你了好不好。” 张平自是不想浪费自己的崇拜值兑换丹药来为张梁证明,那纯属浪费,于是便点点头,说道:“二叔,非是我要与他为难,你也看到了,是他非要我证明给他看,我怕我拿出丹药说服不了,这神丹也不是街边大白菜,能拿一颗拿两颗的,若是他再说我丹药不灵,侄儿真就百口莫辩。” 张宝知道张平所言甚是,便道:“天师稍慢,待我来管教管教他,必叫他想天师您赔礼道歉。”然后转身面向张梁,语气及其严厉的喝道:“张梁,快快滚下马来,向天师道歉赔罪,然后去给大哥磕头上香,否则我要你好看。” 张梁一时未张宝气势所慑,呐呐不言,环顾左右,踯躅片刻,像是有了决定,转身对自己带来的骑兵喊道:“众兵听令,随我一起杀了这个以欺骗手段,簒逆天师之位的小贼,随我一起,杀啊。”喊完,当先带头举枪拍马向张平杀来。 张宝此时满脸通红,他没有想到张梁居然会起了杀心,刚才自己还向张平保证要让他赔礼道歉,没想到被生生打脸,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到底是找了什么魔,居然会对自己的侄儿痛下杀手,不由的怒气勃发,目眦欲裂。 张平见张梁如此反应,不禁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低下头去,满是失望的将抬手过肩,手掌从后向前挥了挥,不想再多看张梁一眼。 身后的周仓,看见张平手势,朝天怒吼一声,提起熟铜棍,举棍迎上张梁。 第四十四章 以德报怨 张梁身后的骑兵看张梁冲了上去,也纷纷拔出兵器,向祭坛冲了过来。片刻间,杀声震天。围观众人已被此时的场面惊呆,不明白少天师和人公将军怎么说着说着就开战了。而且,眼瞅少天师这边只有周仓一人,绝对抵挡不住张梁和其所率的骑兵,不由都为少天师担心起来。 却说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少天师要遭的时候,一列列装备齐整的太平精锐从祭坛和道路两侧的人群后闪出。路两侧和祭坛前方多处了不少弓箭手,箭已上弦,弓如满月,瞄准前方骑兵,挡在了张平身前,一队手持长枪的黄巾快步上前,站在弓手前方,将少天师张平和弓手护在了身后。 不知从哪传出一声:“射。”数百名弓手齐射而出,顷刻间,只听得一阵“噗”“噗”声响起,毕竟空间有限,骑兵毫无腾挪空间,张梁所带骑兵便是如活靶一般,任由弓手们肆虐,盏茶功夫,便被纷纷被射落马下。 张梁此时,早已没了刚才的气势,脸色煞白,他怎么也没想到张平居然早有准备,此时还埋伏了兵马,心内又怒又惧,不禁开口骂道:“无耻张平小儿,算计你家叔父,你不得好死!” 张平摇了摇头,全当没有听见,置之不理。 周仓听到张梁开口辱骂少天师,不禁手上又加快几分,张梁一来本就不是周仓对手,二来此时所带骑兵全灭已是心惧分神,周仓这一加紧攻势,立马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只见得周仓势大力沉的一棍砸来,张梁只得横枪一挡,枪棍一触的瞬间,张梁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大力袭来,虎口巨震,再也拿不住手中长枪,“噹”的一声,长枪脱手而飞。 周仓砸飞了张梁手中长枪,棍势却未有半分衰减,仍旧朝着张梁砸来,张梁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险险的躲过了要害,却被这棍砸在了肩头,顿时听到“咔嚓”一声,似是骨头断裂了。周仓却半分不停,紧接着又是一棍向张梁腰间扫去,此时张梁哪里还有半分还手之力,避无可避,被周仓这一棍扫中,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噗通”掉在地上,趴在地上痛苦的嚎叫起来。 周仓却不管这么多,上前抓住张梁后心,如捉小鸡般将张梁提起,缓步来到张平跟前,将张梁一把丢在地上,抱拳对张平道:“天师,元福幸不辱命。” 张平点了点头,看着脚下的张梁,缓缓的蹲下身子,盯着张梁问道:“叔父,你说你现在是不是身受重伤,离死不远啊?”其实张梁此时也不过是肩胛骨断裂,腰间受了重击,要说重伤倒也可以,但要说离死不远就略显夸张了。 张梁此时抱着肩膀疼痛难忍,听了张平的话,只是连连点头,“是...是...是...,还...还...还请少天师救我。” 张平心里觉得好笑,心道你张梁也有今天,心里却仍是不忿,说道:“叔父,我哪救的了你啊,我不就是一个骗子嘛,我的丹药也都是假的,我那都是骗人的,叔父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张梁闻言也顾不得疼痛,连忙跪倒在张平面前,紧张的说道:“平...平儿,是叔父错了,叔父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平儿你道法精深,丹术高明,还请平儿你赐我神丹。” 张平听了心里一阵恶心,你要杀我,还说这是跟我开玩笑,若现在躺在地上的是我,怕是你连说话的机会都不会给我吧。 旁边的张宝一直没有说话,他心知张梁这是活该,刚才自己好心求情,他却不识好歹,啪啪啪打自己的脸,此时自己有何面目再为他向张平求情。一个是自己的亲侄儿,一个是自己的亲弟弟,好好的一家人,怎么就非要闹到这幅田地。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总不能不管。他咬了咬牙,厚着脸皮,拱手对张平说道:“少天师,看在他是你亲叔叔的份上,还是救他一命吧。” 张平这边到并没真想张梁死,他还想着用张梁来验证丹药的作用,顺手圈一圈粉呢,正愁没有台阶下,张宝这就给了一个,真是瞌睡遇到枕头,张平故作为难,面有犹豫,片刻后才开口道:“既然二叔求情,那我便救一救吧。” 张梁闻言,点头如捣蒜。 张平却没有立时施救,而是慢条斯理的盯着张梁,“我这是看二叔面子,也是给父亲一个面子,否则的话,哼。” 然后招手唤过裴元绍,让他将每日讲解急救课时的用具拿来,不一会就准备就绪。张平蹲下身子,先是为张梁做了固定,用纱布包扎好。 然后站起身,拿起一张符篆,沾朱砂在其上一通乱画,然后就香点燃,左手以剑指捏住竖于胸前,口中大声念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御令,弟子张平,请求老君赐我仙丹,弟子必为老君塑身立项,香火不断,以示拜谢。”最后将符纸往空中一抛,腾的一下火光窜起,待得火光熄灭,一颗闪着金光的丹药,从火光中落下,张平赶忙伸手接住,又燃香拜天,叩谢老君。 当然这些其实都是张平利用系统特效做的障眼法,真实的情况是,他花了11万崇拜值从系统中兑换了一颗接骨续命丹。至于为什么是11万,张平狠狠的咒骂着系统的贪心。 张平手里捏着丹药,在张梁面前蹲下身子,在其眼前晃了晃,满脸戏谑的说道:“三叔,我这可是假丹药,吃了会死人的哦,你可还要吃?” 在场众人包括张梁在内,看了张平刚才求丹的过程,都无比相信这乃是从太上老君处求来的仙丹,哪里还会怀疑有假,都是无比确信这就是神丹、仙丹。 张梁伸手到张平面前,眼巴巴的看着张平,满脸期待,这一刻他早已忘了疼痛,全部被张平手中的丹药吸引。 张平也不再逗他,将丹药放在张梁手中,张梁毫不犹豫的一口吞下。 第四十五章 继任天师 这一刻,众人全都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的盯着张梁,都想看看张梁吞服仙丹后有何效果。 张梁吞下后,感觉一股热流从小腹丹田处生出,然后沿着自身经脉向肩胛骨和腰腹处流去,所过之处一阵舒爽,肩胛骨和腰腹处的伤痛也减轻不少,甚至感到有一丝麻痒。张梁此时感觉好受了很多,缓缓从地上做了起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胛骨和腰腹,虽然按压仍有痛感,但却已不像刚才那般疼痛难忍。 围观众人更是惊奇,他们虽想到仙丹必有奇效,却没想到居然见效如此之快,只是盏茶功夫,一个重伤之人便已可以坐起身来,行动无碍。张宝离的近,看的更是清晰,透过张梁身上破损的铠甲,他明显可以看到刚才还在流血的伤口,此时已经凝血结痂,不由啧啧称奇。 张平在递给张梁丹药前便开始用系统查看张梁属性,之前张梁的体质属性呈现红色,显示为28/78,张平理解为78是张梁的无伤下的总体质属性,28是当前体质属性,等张梁服药后,张梁的当前体质属性开始上涨,目前已经稳定在56点,当前的体质属性显示为黄色56/78。张平自己也是暗暗咂舌,这丹药的效果如此之强,重伤片刻间就能治成轻伤,11万崇拜值一点也不贵,值。 这时,也不知道是谁开口喊道:“少天师威武,妙手回春。”然后台下喊声此起彼伏,“少天师道法精深”、“少天师丹术高明”、“少天师是神仙下凡”、“少天师万岁”。 就连台上的张宝此时也是反映过来,立刻屈膝想张平跪下,倒头就拜,口中高呼道:“还请少天师继任天师之位,统领我等,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 周仓及离得近的黄巾精锐也都纷纷跪下高呼:“请少天师继任天师之位,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 声音慢慢扩散,围观众人都见证了今晚的种种神迹,不由得他们不相信,不由得他们不对张平俯首崇拜,不一刻,整个城西空地已经跪满了人,所有人都叩首高呼:“请少天师继任天师之位,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声音更胜之前,这一次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拜服,每个人都深信只有张平才配成为太平道的天师,才能拯救他们与水火,才能让他们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才能带领他们走向更加美好的明天。 张平这一刻心里极度满足,虚荣心爆棚,他自信的一笑,这种振臂一呼,随着云集的感觉无比美妙。他开口道:“既如此,蒙众兄弟姐妹信任,平就姑且担任太平道天师一职,还望众位兄弟姐妹多多支持。” 台下瞬间高呼:“天师”、“天师”、“天师”。 汉中平元年(公元一八四年)秋九月二十八日,张平于钜鹿城继任太平道第二任天师,史称太平真人,后世尊称“世祖天师”。 当然此时的张平还只是刚刚萌芽的太平道继任天师。张平继任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宣告在此祭坛建碑立观,一是为道祖刚刚说的要为道祖老君塑身立像,日日香火不断,而是为太平道开派祖师、首任天师张角立金身,供教众朝拜供奉,以求祖师在天庇佑。 坛下众人皆振臂称赞,高呼大善。 接着张平又宣布将在观内建一高塔,用以存放为太平道逃头颅洒热血牺牲的教众们,并在塔前立碑,将牺牲教众的姓名刻于其上,以供后人敬仰参拜。 这下显示惊呆了下面众人,为道祖和老天师塑身立像,以供参拜,他们都可以理解,这是他们观念里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张平这一下还为教众立碑刻名可是不得了的大事,这虽然未必能名垂千古,但至少也能让后人知道自己,要知道可不是任何人都能留名让后人知道和记住的,那些能留名的人哪个不是人杰英雄,现在我们一个普通人能够留名了?这带给每个人的震撼不是一点半点,震撼过后,每个人都是一阵欣喜,每个教众都心想我们也能在碑上留名了?我们也能名垂后世了? 慢慢有人从惊喜中回过神来,全都高声欢呼,各种夸赞少天师,若是这些教众知道东方不败、知道洪安通,怕是能喊出“日出东方,唯我太平,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圣天师,文成武德,仙福永享,寿与天齐”来。 这一刻,张平在钜鹿城的声望达到了顶峰,在这钜鹿城中,怕是很难再找到一个人不认识他,不崇拜他,不是他的粉丝。哦,收回刚才这句,这钜鹿城中怕还真有一个人不崇拜他,不是粉丝,那便是还坐在地上看着张平表演的张梁。他此刻心内无比嫉妒,咬牙切齿,却又毫无办法。 这一日的大典总算完成,张平不太好处理张梁,只得将其交与张宝处理,不过这人公将军是肯定是没有了,日后也绝不会再用其统兵,至于以后怎么办,就由让张宝操心吧,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自己的叔叔,不好做的太过。 张平又吩咐周仓打扫现场,毕竟张梁带来的人马尸体还在这,然后让现场人群散去。 那边厢张燕终于赶了回来,却原来是张梁还带了不少人马,只是被张燕所阻一时未能进城,所以张梁只是带了一队骑兵进来,城外仍然还有两万余人马,现在已经被张燕带人收服,缴了兵械在城外暂时驻扎,留于毒带兵看守,等待处理。 张平闻讯赶忙随张燕前往城外,查看情况。待见到统领这批人马的将领乃是陶升,张平心下大定,毕竟陶升与张平乃是旧识,更有救命之恩,此时的崇拜值已达到了80点。在向陶升问询安慰了这两万人马后,方知陶升他们只知是随张梁前来钜鹿,并不知道所为何事,并没有叛变谋逆之心。 得知张平已继任天师后,陶升立马下跪叩首,向张平宣誓效忠,张平好生安抚,言不知者无罪,宽慰一众将士,仍交由陶升暂时统领。 第四十六章 大获丰收 结束完这一天的忙碌,张平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番折腾的可是给他累的不轻。他这才有空坐下来,查看今天一天的收获。 首先看到的是自己-3845325点的崇拜值,欲哭无泪,这一晚旧账没还清,又欠了新账,11万用来买了丹药,19.8在了系统舞台特效上。不过据他估计经过今天,他应该能圈了一大圈粉,应该每日的收益有所上涨,所以他迫不及待的继续查看自己的收益。 根据系统显示,他的粉丝人数上涨到了171319人,比之前增加了83475人,其中忠实粉丝增加了78643人,达到了95707人,铁粉更是达到了4832人,而且还多了6个死忠粉,如此算来,以这个粉丝数量,他每日能获得的崇拜值将会达到386952点,比之前多了接近25万。 这个数字,让张平欣喜不已,按今晚这个增长的粉丝人数,怕是整个钜鹿城的人都成为了他的粉丝,而且还都成为了忠实粉丝以上。光这点而言张平就对自己今晚的表现打满分。 同时,张平的声望也迈入了70大关,一次性暴涨到了70点。 这一晚张平是咧着嘴带着笑睡去的。 翌日,张平又恢复了之前的作息,教自己的弟子们,急救只是相对来说还是简单,虽然弟子们没有那么容易的理解这些现代的知识,但经过这么些天张平的耐心教导,谆谆善诱,理论内容基本就算教完了,接下来就是实践了。张平让他们两两一对,互相练习。 中午时分,张宝便找了上来,言说告辞,要立刻返回下曲阳,早点回去以防汉军来袭,迟则生变。同时还说,今日一早便要已带张梁往张角墓前磕头上香,张梁伺候便由他带回下曲阳,让他从此在下曲阳城中当一个普通百姓,自生自灭吧。 张平对此没有什么异议,一来他并不想要张梁的命,毕竟是自己便宜老爹的亲弟弟,二来张梁其实说的也没错,自己确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只是他拆穿不了而已。就按张宝的意见随他去吧。 送走了张宝,张平继续开始习武锻炼,就在他锻炼完毕时,裴元绍匆匆来报,广宗传来紧急军情,却原来是不知道张梁带广宗城大部分精锐人马离开走漏了消息,被汉军得知,汉军连夜攻城,留守的吴桓手上只有1万人马,还多是老弱残兵,汉军攻城甚急,吴桓赶忙向钜鹿求援。张平听了暗骂一声张梁愚蠢,赶忙急召张燕和众将往议事厅一议。 待众将到齐,张平将军情说与众将。 陶升听了腾地站起,满脸焦急溢于言表,向张平请求立马回军救援广宗。 周仓、白饶、眭固、于毒四将也纷纷起身欲前往广宗驰援。 张平见众将斗志昂扬,便欲亲自带兵前往。 众将纷纷制止,尤其张燕态度坚决的道:“天师乃千金之躯,前凡去广宗已是冒险,现在天师乃是我太平道领袖,岂可轻易涉险。此事,还请天师交与我等。” 张平见众将都不让他前去,他沉吟片刻,心道皇甫嵩也不过一万余人,应当没有什么大碍,便道:“如此,一切就全靠诸位将军了,燕帅你安排吧。” “是,”张燕领了命令,向诸将说道:“陶升,你带本部人马速速先行赶回广宗支援,白饶、于毒,你二人点一万兵马,与我随后赶往广宗,周仓、眭固,你二人领太平精锐在钜鹿城中好生防守,定要保证天师安全。” “喏。”众将闻言领命。 此时张平又开口道:“此次出战怕多有损伤,医疗小队在我的教导之下,已有所成,燕帅,你此行带上医疗小队,定可减少伤员,降低战损。裴元绍,你带医疗小队随燕帅一起前往广宗,医疗小队就暂时由你统管。” 于是众人领命行事。张燕带着陶升、白饶、于毒、裴元绍前往驰援广宗,按下不表。 却说张燕临走前已将张平所要的各类药材收集妥当交与张平,除了山鹰爪和鹿血只够几份外,其他药材颇丰。 张平从未炼制过丹药,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是不是还需要打造一个炼丹炉什么的。他拿出丹方,一一比对后,发现接骨续命丹算是最为简单的一种,所需药材种类不多,制作方法也不复杂,吩咐周仓按丹方要求找来一些器皿及称量药材的工具后,按照丹方上所描述,取了一份药材炼制起来。 起先张平手法颇为生疏,不是要拆称多了就是称少了,不是捣的不够碎,就是火大了,要不就是怎么都无法捏制成型。在失败了数十次后,张平终于成功的搓捏出一枚丹丸。 然而他也不知道这枚丹丸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是不是接骨续命丹。他用系统扫描,系统显示“接骨续命丹(下品)”,张平不禁咧嘴,这个劣应该是指品质低劣吧,不过好歹也算是接骨续命丹了不是,这让他充满了动力。 于是有继续制作起来,在只做了十几玫后,系统任然显示为接骨续命丹(下品),就让他觉得奇怪了,反复检查丹方,药材重量,制作手法都无问题,那问题是出在哪呢?张平苦苦的思索道。 张平反复阅读丹方,终于将问题定在了酒上,因为张平其中有一步是置入酒内浸半日,这个酒的浓度丹方上并未说明,是否这个就不是现在用的酒,毕竟汉时的酒与米酒无疑,度数低的可怜。 他有将延龄固本丹的丹方找出,因为这个丹方不需要酒,张平按丹方制作了几颗,因为有了之前制作接骨续命丹的经验,这次制作起来快了很多,不一会,便成功制作出来,用系统一扫:“延龄固本丹(中品)”。 如此,张平确定了问题定是出在了酒上。张平一顿懊恼,早知道前世应该学个酿酒就好了,这现在也不会酿啊。他也就依稀记得前世读的穿越小说中提到过要蒸馏。因此,又喊来周仓准备相应器具,开启了酿酒事业。 第四十七章 炼制丹药(上) 多番实验揣摩后,好巧不巧的,居然让张平歪打正着的揣摩出来了提纯白酒的方法。待得酿制成功,旁边的周仓闻见酒香不由的吸了吸鼻子,眼巴巴的望着张平,嘴角馋的都快滴下口水来。 张平见周仓馋的不行,倒了一杯递给周仓,周仓顿时一饮而尽,喝完满脸陶醉的砸吧嘴。 张平不再管他,这次用新酒来进行炼丹,这一次他格外认真,称量、研磨、酿制、煮炖、捏丸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精益求精。最终完成了一颗丹药,系统一扫“接骨续命丹(上品)”。 这让张平开心不已,居然让他炼制除了一颗优等的丹药,目前根据观察,丹药分为上品、中品、下品三中,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等级,同时也不太知道这三种丹药的药效大致如何,看来还需要进一步实验。在一个就是制作丹药的时间问题,制作一颗丹药足足要费去张平半日时光,虽然这半日主要是要浸泡药材的时间,但效率还是可以提高的。 然后与周仓前往伤兵营探查,钜鹿城近来虽无大战,但伤兵营里任有部分伤兵,约有十来人。见到张平前来,十几名伤兵一阵激动,连连拱手口称天师。【零↑九△小↓說△網】 张平摆了摆手,让大家不用在意,都有伤在身,他只是来看看大家。张平一边与大家聊天,一边用系统扫描,探查各人的身体状况,这十几名伤兵大多都是因为伤口感染导致的伤势恶化,轻伤演变成了重伤,在这个没有抗生素,没有消炎药的时代,他们除了靠自己身体硬抗没有太多的好办法。 张平见人数不多,自己手中的丹药足够,便起身给没人喂服一颗接骨续命丹。然后继续通过系统查看变化,他发现他喂服下品接骨续命丹的,体质属性基本恢复在10点左右;喂服中品接骨续命丹,体质属性基本恢复在15点左右;喂服上品接骨续命丹,体质属性基本恢复在20点左右;他回想了下那日给张梁服下接骨续命丹,涨了有28点,如此看了上品之上应该还有更高品质的丹药,而系统出品的应该就是最高品质的丹药了。 对于这个结果,张平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丹药的制作还是存在问题,如果光靠自己制作,时间和精力无法兼顾,制作数量有限,若是能找人大规模生产制作,让丹药量产,使得太平道人人都能有丹药服用,岂不是能救人无数,在战场上也能保得性命。【零↑九△小↓說△網】只是让他人制作上也有些难题,一是如何确保他人能够学会炼制手法,制作成功,二是这些学会炼制的人员如何保证不泄露丹方,不被敌人获取的问题。 就在张平琢磨如何量产丹药的时候,张燕遣人来报,广宗城因救援及时,总算没有为汉军所乘,然战斗实属惨烈,吴桓所率一万黄巾战损过半,战死五千余人,余者皆浑身带伤。但好在有天师派来的医疗小队,及时包扎救治,挽救了不少弟兄的性命。在张燕带兵支援的情况下,汉军见无机可乘,已经退去,当然此次强攻,也让汉军付出了惨痛代价,估计皇甫嵩现在手里也不剩多少人马了。 张平得信,安下心来,派人通知张燕安排人马做好广宗防守后返回钜鹿,就继续开始了自己的琢磨。 第二天张燕便回到了钜鹿城,与其一起回来的还有裴元绍和医疗小队,白饶和于毒都被张燕留在了广宗城,协助陶升、吴桓守城。 张燕一回来,便被张平拉去商量。张平先是将自己炼制的丹药放于张燕面前,说明是近日自己炼制,当然丹药效果达不到那日所用丹药,大约只有当日三分之一左右的效果,同时也将自己想要大规模炼制丹药的想法,以及炼制方面的困惑说与张燕。 张燕看到丹药先是一喜,那日整治张梁之时张燕虽然没在现场,但事后也听说了丹药的神奇,原本以为如此丹药真的只能祈求上天才能得到,如今居然已经可以炼制了,就算药效稍有不如,也是非常喜人的一件事。 张燕听了张平对于大规模制作丹药的想法,哈哈一笑,说道:“天师想法虽好,但可有想过,如此天赐之物,必不是寻常人能掌握的,就算有充足的人手,制作丹药所需的药材也没有那么多,况且若是能大规模制作,使得丹药泛滥,可还能突显此丹药的重要性?” 张平听了连连点头,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光顾着扩大产量,却没有考虑成本。 张燕思虑片刻又说道:“天师,此事不若由医疗小队来做,一来这小队身份简单,也都是您的弟子,只要稍加控制,这些人必能保住秘密,二来这丹药本就是用来治病救人,也正合他们所用。” 张平点点头,对张燕的方案表示了认可,“如此,便按兄长说的办,只是这药材收集,怕还需兄长对对费心。” “天师放心”,张燕拍着胸脯保证道,然后见张平正事说完,却不起身告辞,稍显扭捏的说道:“天师,我听说,天师酿制了一种新酒,不知......” 张平一听张燕这话,心道得,又遇到一个酒鬼,定是周仓这厮泄露了风声,张平无奈的道:“兄长,那只是我炼丹过程中偶然的实验所得,兄长既然想喝,那我就拿与兄长。”说罢起身去自己的丹方中取了一只葫芦递给张燕。 “兄长少尝一点,余下的我还要炼......” 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见张燕拔开塞子,仰头咕咕咕一口喝了个干净,放下葫芦,张燕叫了一声“好酒”,不断的砸吧着嘴。 张平望着张燕满脸无语。 张燕终于回过味来,说道:“天师,这酒不知还能炼制否?” 张平抬手扶额也不接张燕的话反而开口问道:“兄长,不知这酒如何?” “好,香气浓烈,入口辛辣,醇厚绵长,回味无穷。”说着还砸吧着嘴巴。 第四十八章 炼丹制药(下) “如此,兄长以为这酒若是拿了贩卖,可卖的出价格?” “卖?为何要卖?众兄弟还不够喝的。” 张平再一次无语,这真是遇到铁杆酒鬼了,只得说道:“兄长,购买制作丹药的药材可需要钱?我太平道发展可需要钱?我黄巾军如此多人吃饭可需要钱?” 几个可需要钱将张燕问的哑口无言,面有戚戚,恋恋不舍的说道:“好吧,如此好酒必能卖出大价钱。” “兄长放心,如果可以大量酿造这种酒了,必然给兄长留出富裕,供兄长品尝。” 张燕闻言大喜。 “如此,兄长尽快找些可靠之人,我将这酿酒的方法传下去,让他们大规模酿造,不过,兄长切记保密,酿造的方法绝不可外泄,我们还要靠此壮大我教呢。” “天师放心,这事全交给燕某了。”张燕站起身,用拳雷着自己胸口,把胸脯拍的砰砰响。 商议已定,张平、张燕便分头各自行动。张燕自去安排酿酒一应示意按下不表。 却说这边弟子们听说张平准备炼丹,并教授他们炼丹之法,听闻炼丹,都兴奋不已,他们那日可是见证了张平祭天的全过程,目睹了种种神迹,也见识了张平丹药的强大,因此,听说张平要传授他们炼丹,一个个都激动万分。【零↑九△小↓說△網】 张平将自己的四十个弟子带到专门开辟的一件小院中,每五人一组,将其分为了八组,将接骨续命丹丹方分为八步,每组只掌握其中一步,各自完成各自的一步。这是张平目前想出来的保密方法,如此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丹方不泄露。 如此在多次练习尝试后,几组弟子们都已经掌握了自己组丹药的炼制方法,张平指挥弟子们正式炼丹,按照步骤,8组人一次下来可以制作5颗丹药,如果不算浸泡所需的时间,制作丹药的效率得到了大大的提高。 张平拿起弟子们炼制的丹药,大多丹药都是下品,一至两成的几率会是中品品质,上品品质基本没有。张平觉得一来一颗丹经历了多人多道工序完成,每人的手法优劣不同,这是造成难以制作出上品丹药的原因,流水线作业虽然提升了效率,但是品控上会有所下降。不过,对于丹药而言,下品也是够用,为了提高产品,就牺牲点品质吧。 张平看弟子们都已熟练掌握,没有什么大问题,便回到隔壁自己的丹房,炼制另外两种丹药,延龄固本丹他之前已经成功炼制了一颗,有成功的经验,不一会就有炼制成功几颗,都是中品和下品丹药。 张平好奇的自己吃了一颗,想要看看这丹药有什么效果,吃的时候就一直盯着系统中自己的属性面板。但是他发现他的属性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是微微感到有一股清凉在身体内扩散开来,再无别的感受,于是他不信邪,又接连服用了几颗,除了依旧微感清凉外,属性上依旧毫无变化。 张平不禁对这延龄固本丹感到失望,便即将其丢到一边,看向另一丹方——神力无惧丹。这个单看起来制作不易,且药材较难寻找,尤其山鹰爪和鹿血两样,实是不好寻找。到现在也是有两对山鹰爪和鹿血,最多只能制作两枚丹药。 因为药材难得,张平小心翼翼的按照丹方所述,一点一点的开始炼制神力无惧丹。这一颗丹药花费了张平两个时辰,方才炼成,成丹后张平就忍不住用系统扫描显示“神力无惧丹(完美)”。张平看来差点从地上跳起,不罔专心致志、小心谨慎的炼制,这还是他第一次制作出完美级的丹药。 张平忍不住就想要试试丹药,但是看着完美两字又颇为不舍,于是决定将另外一枚炼制出来再说。 于是便又投入到炼制中,这一次可能受激动的心情影响,新炼制的这枚并未达到完美,紧紧是一枚上品丹药。 张平迫不及待找到张燕,又命裴元绍唤周仓前来。 “兄长,这是我新炼制的丹药,服用后可身心强健,胆量过人,气血自聚,劲力如牛,步行生风,出手即可摧物伤人。我刚刚炼制,还不知其效果如何,所以想找兄长与周仓较量一番,试试丹药效果。”张平拿出丹药对张燕和周仓说明道。 张燕点点头,“那便让元福服用吧,如此才能试出丹药效果。” 周擦听了,双眼放光,张梁是他打伤的,伤重程度他心中有数,而他当时又是离张梁最近的人,所以他对张平丹药的神奇是最直接的见证人,因此对张平的丹药有着盲目的信心,如今听说要让他服用,他的兴奋溢于言表。 张平将丹药递给周仓,周仓先向张燕拱手道一声“燕帅,得罪了。”然后将丹药一口服下,只感一股热流从丹田处升起沿着经脉直冲全身,裸露在外的臂膀和其肉泛起红色,周仓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仰天长啸一声,将憋在胸中的一口浊气吐出,然后迅疾的一拳打出,拳风呼啸,感觉空气都要爆炸了一般。 张燕见了,表情严肃,面色微凝,在周仓这一拳将要近身之时,脚步轻移,侧身闪过。周仓紧跟着又是一击重拳向张燕当胸袭来,这一圈又重又急,张燕刚刚躲过一拳,此时再难腾挪,只得架起,双臂格挡。 只听“砰”的一声响,两人一触即分,张燕连退数步,将力卸掉,周仓也被反震的向后退了几步。 然后两人再次揉身而上,两人同时出拳,双拳相交,砰的一声,张燕再次后退几步,甩了甩手,周仓却像似毫无痛觉一般,直接再次向张燕攻了过去。 二人这一番拳脚你来我往,周仓势大力沉,招招带风,勇猛刚进,一路大开大合,只攻不守。张燕在与周仓对拳后,自感力量稍略有不如,只得小巧腾挪,闪人躲避,间或向周仓反击,几拳打在周仓身上,周仓都如挠痒痒般,毫无感觉。 第四十九章 神力无惧 如此,两人大战了有百十回合,时间约过去了一炷香,周仓出拳不再如先前般有力,速度也渐渐放缓,张燕见此,停了下来,看着周仓,鼓了鼓掌,转头向张平说道:“天师丹药果然不凡,元福服用了天师的丹药后,力大无穷,我不及也,而且极其勇猛,好像还不畏疼痛?” 周仓这时身体略有摇晃,裴元绍赶忙上前扶住了他,周仓借着裴元绍的力,缓了缓身子,趁此喘了口气,算是缓过劲来,说道:“天师,我服用丹药后,就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全身,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速度上也有所提升,不过浑身燥热,头脑发烧,就想发泄破坏,而且燕帅说的没错,燕帅打在我身上的拳就像挠痒痒一样,毫无疼痛之感。不过这药效过了之后,感觉异常疲惫,似乎刚才耗光了所有的力气,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一般。” 张平噗的一声,差点一口喷出来,感觉身体被掏空都出来了,周仓你要不要这么逗,旁边三人都打眼看向他,张平知道自己失态,咳咳两声,摆手示意无事,点了点头。 刚才他一直通过系统监控着周仓的属性,发现周仓的原本81点的体质属性在服用丹药后暴涨到了88点,比张燕还高出1点,但是同时他也注意到周仓的技巧属性从55降低到了50点,直到现在,再看周仓,药效一过,周仓属性又恢复了原样。所以张平自己揣摩这上品的神力无惧丹应该是能在一炷香之内增加7点体质属性,同时减少5点技巧属性。 张平对着丹药的功用暗暗咂舌,真是不愧神力无惧丹之名,果然是上好丹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若是服用完美丹药又会增加多少。与其藏着,不如提前全面了解丹药属性的好,大不了用崇拜值跟系统换取,反正现在自己每日的崇拜值够多,区区几颗丹药还是换的起的。 于是张平便将那颗完美品质的神力无惧丹掏出,递给张燕,“兄长,我这还有一颗神力无惧丹,你不妨试试药性,仔细体会一下,告诉我其中的感觉。” 张燕却没有接,说道:“天师,如此珍贵之丹药,还是留待需要是再使用吧,如何能够就此浪费?天师还是先收起来吧。” “兄长勿要多言,速速服下,用心体悟,告诉我药效。”张平一副哥有钱了,不在乎的土豪气势,将丹药硬塞给了张燕。 张燕见拗不过张平,只得满脸可惜稀罕的将丹药送入了口中。 张燕立马便觉得一股热流在体内涌动,冲向四肢百骸,更有一股热流直冲脑海,瞬间,张燕感觉自己的脑袋有如醉酒一般,热血翻涌,脑海中有一种势与天地为敌的狂妄,身体触感也变得有些麻木。 张燕尝试操控这股热流,热流却似与他作对一般,决不让他轻易控制,张燕却不放弃,调动全身,调节内息,将热流挤占压缩,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然后一点一点的尝试调动这股热流,先是调动其中一丝,然后两丝、三丝,一点点慢慢壮大,到终于能调动整股热流,接着张燕又尝试调动这股热流向右拳而去,瞬间感觉右拳充满力量,一拳挥出如有风雷,又导向左拳,左拳也是充满了爆炸力,最后张燕将热流倒入下腹丹田之中,瞬间张燕感觉丹田鼓胀欲裂,他不敢停留,赶忙将热流引出丹田,再次将热流分散,一丝一毫的扩散到经脉中去,这个时间持续了很久。 张平等人看着张燕紧闭双目,纹丝不动的站在,先是看到他右拳如烙铁般通红,挥拳犹如雷炸,接着见他小腹微微隆起,周仓和裴元绍都是惊异不定,从未见此威势,生怕张燕有异,想要上前,却被张平挥手拦下,让两人稍安勿躁。 张平知道张燕应该是在用心体悟丹药的效果,他一直在通过系统查看着张燕的属性变化,服药好,张燕的体质属性瞬间从87彪升到了95点,技艺从60点下降到了54点。 时间早已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张燕却仍然站在原地,周仓和裴元绍都满脸紧张的盯着张燕,做好了一旦有事就冲上去的准备。 张平却是满脸期待的看着张燕,而且越看越惊讶,因为他通过系统看到张燕的体质属性是一点一点逐步下降的,而不是像周仓一般直接降会原来。 有是一炷香过去,张燕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伸出拳头,捏了捏拳,然后猛然一拳向前挥出,宛如毒蛇吐信,快的让人看不清楚,张燕也不停顿,接着舞动起来,一套拳法行云流水的打了下来,虎虎生风,气势不凡,张平三人连声叫好。 张燕一套拳法打完,收势站定,深呼一口气,面现喜色,转过身来对张平说道:“天师,此丹真是神奇,入口便化作一股热流,冲向全身,使人力大无穷,我刚才尝试控制,这股热流,将其驱动,发现者热流及其不凡,所到之处气力大增。” 听到张燕这么说,周仓瞪大了眼,没想到这热流还能控制,张平也是吃惊不小,他没想到张燕居然体会如此用心,更厉害的是还能去控制热流。 张燕接着说道:“方才我将这股热流按照平日练功的方法在体内移动,并将其散溢到全身窍穴,居然让我有所心得,多年未曾突破功法也有了突破。”张燕不由的开心的笑了起来。 张平听了惊叹不已,能将丹药之力化为己用,张燕这份悟性天赋当真是不可多得,而且张平还惊奇的发现,张燕现在的体质属性是88,而不是87了,这大概就是张燕刚才所说的突破了。 张平老怀大慰,一颗丹药达到了如此效果实在是可喜可贺。若是让张燕用此丹来练功的话,岂不是可以造就一个绝强的武将,想想就觉得开心。只可惜药材难寻,无法大量制作,不然岂不是能造就一大批高手。 第50章 练功读书 张平也发现这丹药增加似乎不是按属性增加,按照目前掌握的数据,应该是神力无惧丹(上品)在一炷香时间内增加8%的体质属性,降低8%点的技艺属性;神力无惧丹(完美)在一炷香时间内增加10%的体质属性,降低10%点的技艺属性;如此便能说的通了。 “兄长,若是凭借此丹,兄长可能再做突破?可借此丹练功?” 张燕想了想,摇了摇头,“天师,这是我第一次使用,效果比较明显,我也不是太确定再次服用是否还能再做突破,不过据我推测,就算不能突破也当能促进练功,提升练功效果。” 张平听了心花怒放,连忙道:“兄长,可否教我如何控制丹药?” 张燕一愣,皱眉片刻,摇了摇头,“天师,这个我也说不上来,让我做还行,但我却说不出来如何去做,只能告诉天师用心感受热流,以意念操控之,然后按照功法的运转方式,使热流在全身流转,所以此时还得全凭天师自己揣摩。” 张平拼了微微失望,看来只能自己慢慢尝试了,“如此,还请麻烦兄长,派人多多收集此丹所需药材。” 第二天早上起来,裴元绍见了张平,面现奇怪羡慕之色,张平不解,问起为何,裴元绍说道:“天师,今日看起来气色不错,面色红润,皮肤白皙,俊美异常。” “你小子少拍马屁。”张平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开心不已。 “天师,我没拍马屁,当真如此。”裴元绍一脸严肃的说。 张平心道,难道是我又变帅了?回屋取过铜镜,照了照,然后直接把铜镜丢到一边,这玩意比起镜子来实在太不好用,清晰度真是差了几条街,可惜自己不懂炼玻璃,造镜子的方法。张平只得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和双手,发现确实皮肤变得更加白嫰,也更加细腻光滑。心中寻思原因,最终只能归咎于昨日服用的几颗延龄固本丹的功效了。看来这延龄固本丹效果也是不凡,只是不知具体如何,他只得想系统询问,系统的答案是,此丹能延龄固本,年龄越大效果越好,如果非要用时间计算,一颗丹药能增加三月寿命,当然这并不是绝对,只是系统的衡量。 张平今日练功,迫不及待的想要用张燕的方法来加速练功,虽然手头没有丹药,但是可以跟系统换啊,不过11万崇拜点嘛,财大气粗的张天师,真正的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直接从系统中兑换一颗。 然后服下,瞬间他感受到张燕所说的热流,立刻用意念去控制这股在体内涌动的热流,这股热流却完全不随他的心意,四处乱窜,他只得用意念一路追随,意图控制,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知道这股热流逐渐消耗散溢,消失殆尽,他也未能控制。 张平不禁有些失望沮丧,难道真的是自己天赋、悟性太差吗?为何张燕第一次服用就能突破,为何自己却连热流都控制不了。其实这就是他妄自菲薄了,张燕毕竟习练易筋锻骨法十数年已,对功法的熟练程度,对自身经脉的控制,岂是他一个刚刚初学的菜鸟所能企及的。所以,无法控制才是正常,若是让他控制了,那岂不是天赋逆天了。 张平本想走捷径的心就此熄灭,继续埋头按照往常方法习练起来。不过也正因此,因祸得福。因为从来欲速则不达,更何况张平此时习练的乃是基础中的基础,从来容不得半点捷径,,若真让他走捷径练成了,未必是一件好事。 如此,张平每日炼炼丹,习习武,时间过的很快。这一日,张平按照以往练武完毕,却听到了久违的“叮”的系统声音,“宿主掌握易筋锻骨技能。” 张平赶忙查看,自己技能栏里显示: 易筋锻骨:初学乍练;经验:101/1000。属性:体质+1。 体质属性:51 张平喜不自胜,多日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不由的笑了起来。 然而让他开心的事不止一件,这时“叮”的一声再次响起,“宿主完成随机任务:学会一门新的技艺。任务奖励:系统抽奖一次。是否现在开始抽奖?” 张平连忙确认了是,只见系统闪到抽奖界面,漆黑的混沌中,阴阳八卦显示在中间,对应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卦位上放着金色的令牌、蓝色的书本、闪着金光的元宝、湛蓝的水滴、红褐色的宝箱、白色的瓷瓶、黄色的符纸、米色的布袋。 只见八个卦位上的物品不动,阴阳鱼合成的太极如活了一般,真正的变成了一黑一白两只小鱼儿,开始绕着八卦游动起来,黑白二鱼衔尾而动,高速的画圈游动,起先速度很快,然后游动越来越慢,最终停在了蓝色的书本上。 张平见是书本,也没有失望,毕竟他已经见识过书本的强大,这一本书看完能加1点属性点,还是来的很实在的。 片刻间,张平手中多了一本蓝色封皮的书籍,书籍约有二指之厚,封面上写着《辞赋精选》四个大字。纳尼,辞赋精选是个什么鬼?这玩意读了能加什么?加口才吗?这玩意跟口才无关吧,加技艺吗?这玩意算个啥技艺?张平一脸蒙圈。 不过不管怎么说,读完就知道了,先回去洗洗这练功的一身臭汗,晚间再挑灯夜读。 晚间,张平翻开这本抽奖得到的《辞赋精选》,只见里面包含了王勃的《滕王阁序》、杜牧的《阿房宫赋》、宋玉的《神女赋》、苏轼的《赤壁赋》、欧阳修的《醉翁亭记》、曹植的《洛神赋》、方孝孺的《蚊对》等五十余篇辞赋作品。 好在张平对文字不反感,又因喜爱道藏,因此,这这些诗词歌赋虽说不上热爱,但也算颇有兴趣,于是一篇篇的阅读起来。 不过让他遗憾的是,他读完了全书,也没发现自己的属性又半点增长,他不由揣测,难道是需要我全部背诵下来?于是,他每日的功课中便又多了一项,背书,一日背诵,多则四五篇,少则二三篇,不几日,便将全书背诵完成,然后令他失望的是,他的属性依旧没有半分的增长。张平只好安慰自己,好歹也算培养了自己的文学素养。 第五十一章 太平醉酿 却说这日,张燕面带喜色,一路小跑的找到张平,言说大喜,张平不解,问道何事。 张燕赶忙说道:“天师,第一批的酒已经酿出来了。” “哦?兄长觉得如何?” “人间美味,燕某活了大半辈子都未尝过的人间美味,简直妙极妙极呀。”张燕开心的笑的眼睛都没有了。 张平不由好奇,是何等美酒能让张燕如此称赞,于是让张燕头前带路,前往一看。 张燕带张平道丹方旁另僻的一处小院,还未进院,就已经闻到一股酒香味。远远的就看见周仓眼巴巴的站在门口,向院里望着。 张平见此摇了摇头,唤过周仓,叫他一起进了院子,只见院子中间架着一个大鼎,底下用火烧着。 张燕提过一坛已经酿好的酒到张平面前,倒出少于到碗中,递给张平,张平接过,酒香扑鼻,然后轻轻抿了一口,入口绵柔醇厚,入嗓略感辛辣,醇香浓郁,在口中久久不散。张平并非一个好酒之人,但也觉得此酒颇为不错。 看着旁边两眼发直,口水都快要滴下来,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周仓,将酒碗递了过去。周仓接过酒碗,二话不说,生怕有人抢一般,一口将碗中的酒干掉,知道碗中再滴不出一滴酒来,才一脸回味无穷的放下碗来。 张平看着他,问他如何,周仓连声叫好,但问他好在哪里,他却又说不出来。 张平又问张燕如何制作出如此美酒。张燕这才有暇将实情道来。却原来是张燕在城中教众中找到一名酿酒师傅,师傅姓马在家排行老三,家里世代酿酒,遭逢战乱,此时家中只剩自己一人,马师傅在张平提供的原有方法上,结合自己所会的酿酒知识,方才酿造出此酒。 张平听了,招来马师傅一顿夸奖,并随手摸出一颗自己炼制的延龄固本丹赐予马师傅以示嘉奖。马三顿时感激流涕,给张平跪下连连叩首,作为见过张平施法的人,马三对那日的神迹记忆尤新,因此张平赐予他仙丹,他激动不已。张平连翻安抚,见马三崇拜值瞬间飙升到了153,成为了自己的铁粉,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张平又问马三此酒的产量如何,马三说以目前的能力,最多日产二十斤已是极限。 张平想想这个数量确实不多,当着马三的面叮嘱张燕扩大人力物力,与马师傅方便,尽量将产量提升上来。同时,张然也提醒张燕和马三,需当注意保密,这在院外就可闻见酒香,岂不是告诉别人我们这有好酒,还应做好保密工作。待日后产量上来,可以组建一支商队,进行贩卖。然后又叮嘱张燕不可因为制酒少了炼丹所需,张燕连忙点头应下。 马三此时端酒香张平请示道:“天师,此酒因天师所赐之法炼制,还请天师赐名。” 张平想了想,说道,“既如此,此酒乃是在我太平教出产,,那就叫“太平醉”吧!”众人听了连连鼓掌称赞,天师此名取的好。 张平如此过着每日读书练功,炼丹制药的悠闲日子,一切太平,相安无事,秋收的日子已到,张燕安排黄巾众将粮食收割入库,又指挥安排众人准备过冬的事宜。在张燕的打理下,一切都井然有序,不需张平操心。 这日,张平找来张燕,对其说道:“兄长,秋收已过,冬日将近,天气渐凉,过冬的一切是否都准备妥当?若是进入冬日,天寒地冻,汉军是否会休兵罢战?” 张燕点了点头,“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至于汉军,也如天师所料,日前广宗来报,皇甫嵩已徐徐退去,下曲阳亦报汉军有撤军之像。怕是会养精蓄锐,只待来年再战了。” 张平听了,心下大定,知道至少这个冬天应该好过了,“兄长,若是来年开春,汉军再次来攻,以我军实力可还能继续维持?” 张燕皱皱眉,想了一会,“若是汉军仍旧如此,维持应当不难,就只怕来年汉军增兵,器械齐全,怕是我军坚持不了多久,天师应当早作打算。” 张平点了点头,“唔,我正有此意,今日就是想说与兄长,与我参详参详。我欲往雒阳一行,兄长以为如何?” “万万不可。”张燕闻言大惊,连忙阻止道。 张平摆了摆手,“兄长先听我说完,我欲往雒阳一行,寻找机会,面见汉帝,为我太平道正名。毕竟被着反贼名号,最多不过是困守一地,偏安一隅,我太平道实难有发展作为。因此,为了我太平道发展壮大,首要之物便是拨乱反正,为我太平道正名。兄长以为如何?” “不可不可,且不说天师孤身犯险,就说汉室如此,我们又岂可向其低头?”张燕不忿的反问。 “兄长,你也看到了,若是就此以为与汉室作对下去,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可有半分胜算?及时暂时无忧,但兄长可保一世无虑?长此以往,我太平道迟早要亡,跟随我们的这十数万百姓更是会惨遭屠戮,其中更有垂髫孩童,兄长可忍性见如此悲剧发生?” 张燕讷讷不言。张平接着说道:“我知兄长恨透了这汉室,我也是,在我看来,这汉室离灭亡已经不远了,可能灭亡在汉帝刘宏身上,可能灭亡在十常侍身上,甚至可能灭亡在阿猫阿狗身上,却偏偏不可能灭亡在我太平道、黄巾军的手上,因为我们没实力,现在虽然各地纷纷追随起义,我黄巾军看似繁盛,但是兄长,你看我们可调的动这些人马吗?若是老天师在世,或许还有可能,但是现在,兄长以为荆州的张曼成、青州的张牛角、幽州程志远、颍川黄邵、汝南刘辟会听我的调遣吗?” 张燕继续哑口无言,虽然嘴上还想抗辩,但心里却已经认同了张平所说。毕竟之前想荆、青、幽、颍几方求援,他们并未有丝毫来援的意思。 第五十二章 欲往雒阳 张平见张燕沉默不语,又说道:“况且,有我们在前面顶着吸引汉军主力,汉军根本无暇顾及他们,任由他们发展,但是与我们有何好处?我们牺牲的是自己兄弟,却壮大了别人?所以,兄长,非是我愿去向汉帝献媚,实在是我们实力太弱,毫无斗争的资本。” 张燕很想说那些也是我们的兄弟,但这话他却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那些人根本不会顾及自己的死活,所以张燕问道:“那天师想要怎么做?” 张平见张燕已经被自己说服,就开始说起了自己的计划:“兄长,我要往雒阳一行,找机会面见汉帝,与汉帝分说我太平道乃是一心向善,绝无颠覆汉室之心,至于黄巾军乃是打着我太平道的名义犯上作乱,只要汉帝愿为我太平道正名,我便以天师的名义宣布我太平道是太平道,黄巾军是黄巾军,太平道与黄巾军毫无关系,号召广大太平教众勿与贼寇为伍,并请汉帝派兵清缴,只剿黄巾,不伤太平。” 张燕听了张平的计划呆愣当场,口中喃喃道:“如此,如此,岂不是损失巨大?” 张平安慰道:“兄长,何来损失一说,除着钜鹿、广宗、下曲阳一系外,其他那些从未在我们掌控之中,本就不属于我们,又怎么会是损失呢?只要保住这一系,我太平道便保住了香火,未来必大有可为。”张平见张燕依旧不能接受,心道看来只能来点猛的了:“兄长,我刚才已经说了这汉室将亡,未来必是天下大乱、群雄割据的局面,这黄巾军看似强大,实际不过一盘散沙,若想将来能在这大好江山占据一席之地,不若去芜存菁,保全香火,韬光养晦,慢慢发展自身。如若不然,只会被这盘散沙拖累致死。就算挨过了汉军围剿,也会成为即将崛起的群雄们口中的肥肉,依旧逃不过灭亡的结局。有道是“广积粮,缓称王”,我们便是要从反汉的大旗上退下来,默默得积攒实力,待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我们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张燕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阵子,张燕才消化了这个说法,点了点头:“天师所言甚是,还是天师考虑周全,此时确实是我太平道头等大事,但天师实没必要亲身犯险,派他人前去即可。” “我若不去,兄长以为谁可前去?”张平反问道。 张燕闻言顿时语塞,一时半会确实想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那便由我代替天师前去。” “那我问兄长,兄长有几成把握可以说服汉帝为我太平道正名?”张平再次反问。 张燕再次语塞,他心里从未想过此事,更何况他也不善言辞,让他打仗可以,让他说服汉帝,他真是半点把握也没有。 张平看着张燕满脸焦急有说不出话的样子,安抚道:“兄长莫急,我不会拿我的小命开玩笑,我此番前去,定会诸事小心,万分谨慎,若事不可为,我即刻离开,保住性命,更何况我会带周仓、裴元绍随侍左右,有他二人保护,还请兄长放心。”“不知天师欲以何法说服汉帝,天师有几成把握可说服汉帝?” 张平伸进袖子,翻手掏出,将手掌伸到张燕面前,只见手掌中有一枚丹药,丹药圆润光泽,隐泛金光,“便凭此丹,此乃延龄固本丹,服用后可内气充沛,身轻体健,神气不衰,延龄固本,补精血、益肝肾,健脾胃、除烦热、白发复黑、牙齿新生,可延寿长生。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想长生,汉帝现在年纪已是不小,怕是对此更是渴望,想来凭此丹定可让汉帝为我太平道正名。” 张燕听了点点头,算是肯定了张平的想法。只是对如此昏庸的汉帝能够得享长生,深感不忿,“天师,如此神妙的丹药当真要给那狗皇帝吃?” 张平笑了笑说:“兄长勿要如此,你想想,这汉帝服用了这丹药,效果越是不凡,越能彰显我太平道道法博大精深,也越是倚重我太平道,越会为我太平道正名,如此,我还怕他活不长,有汉帝在一日,我太平道就能多一日发展,就能壮大一分。” 张燕这才吐出一口浊气,拍手叫好。 但是这一趟他不得不跑,背负着反贼名义的太平道和黄巾军,在即将到来的群雄割据的乱世,必会成为人人喊打,人人欲得之而后快的肥肉,到那时,别说将太平道发扬光大,怕是连生存下去都是奢望,张平所知的历史已经清楚的证明了这一点。因此,此次洛阳之行,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因为失败的后果便是万劫不复。 “兄长在洛阳可有我太平人手或教众?”张平想要看看是否能在洛阳寻求到一丝帮助。不然自己前往洛阳,两眼抹黑,别说见汉帝了,怕是连皇宫门在哪都找不到。 “之前宣传使马元义常在洛阳传道,然被小人唐周泄密举报后,已被汉军处死,目前我教在洛阳怕是没什么人手了。” 张平不由叹了口气,心道,看来想指望洛阳有人帮衬是毫无指望了,只能自己去了洛阳再碰碰运气了。 如此,计议停当,张平便嘱咐张燕准备一应事宜,又叮嘱张燕在其走后好生经营,虽然汉军已经退去,但也不可不防,钜鹿、广宗、下曲阳的防守还需要做好,勿要松懈,给汉军以可乘之机。如若遇事难以决断,可派人往下曲阳问询叔父张宝的意见。 然后张平又唤来周仓、裴元绍二人,将欲往洛阳一事说与二人,叮嘱二人召可靠弟兄百人,组成队伍随行。 最后张平又去看了看自己的弟子们,虽然与弟子们相处时日不长,但可以看得出这些弟子都非常用心努力,对自己也格外尊敬,即便用系统查看,对自己的崇拜度都在150以上,妥妥的铁粉。张平叮嘱了 第五十三章 临行准备 虽然张平嘴上跟张燕说的天花乱坠,无比美好,但张平自己心里其实明白,这些不过都是自己的猜测而已,他并没有十足把握,以汉室目前的形势,十常侍把持朝政下,自己怕是连汉灵帝刘宏的面都见不到。 张平又稍作思考,理清思路,此行是为了给太平道正名,想要正名就需要汉帝下旨,想让汉帝下旨,可以假借长生之名,以丹药之利,打动汉帝;但是要如何面见汉帝确是个问题。这事怕是得落在十常侍身上,这十常侍贪财忘义,因此此行少不了需要带一堆金银珠宝,剩下的就只能等到了雒阳再随机应变了。 于是又交代张燕准备金银细软,再准备精致瓷瓶上百个,内装太平醉,每瓶一斤。 然后张平又唤来周仓、裴元绍二人,将欲往洛阳一事说与二人,叮嘱二人从太平精锐中召可靠弟兄二百人,组成队伍换做商人打扮随行。 最后张平又去看了看自己的弟子们,虽然与弟子们相处时日不长,但可以看得出这些弟子都非常用心努力,对自己也格外尊敬,即便用系统查看,对自己的崇拜度都在150以上,妥妥的铁粉。 弟子们经过这接近一月的学习,已能识字近百;练武也有所成效,弟子们的身体都不再是初见时那般瘦弱,都精壮起来,张平又看了看弟子们炼丹的进度,因为不想耽误弟子们习文练武,只是让弟子们每日习练后才炼制丹药,以目前的速度,弟子们每日可以炼制接骨续命丹二十颗左右。张平取了二百颗接骨续命丹装入瓷瓶,准备带在路上以备不时之需。 张平将自己要出行的消息告诉弟子们,并叮嘱他们好生习练,将来以便委以大用。弟子们颇为不舍,但都知天师必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都重重点头,请天师放心,其中几名女弟子更是暗暗抹泪。 张平又派人送信给叔父张宝,在信内讲明自己的计划和将要做的事,以及对太平道的重要作用,叮嘱张宝防守好下曲阳,同事帮衬张燕,处理好太平道一应事宜。 待得诸事停当,张平这才有空为自己收拾整理一番,张平先是查看了下系统,现在张平的属性是: 姓名:张平 称谓:太平道天师崇拜值:3396763 体质:51演技:50 口才:51技艺:30 魅力:55名望:70 任务栏里除了寻找太平要术和太平青领道的升级任务以及终极任务外,随机任务由于上次完成后,刷新了新的任务:将魅力提升1点,任务奖励:系统抽奖一次。 看到自己终于变成正值的崇拜,泪流满面。当了这么久的穷人,今天终于有钱了。 另外就是这个将魅力提升1点的任务,这任务要怎么完成?系统完全没有提到如何提升魅力啊。张平一头雾水。 不过如今张平如今崇拜值有多,不在乎,于是咨询系统如何提升魅力。系统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宿主可以通过提升自身修养、谈吐、外表等各种手段提升魅力属性,同时也可以通过服用魅力属性液、购买系统出品的提升魅力的宝物提升魅力属性。” 张平一阵无语,不过魅力不是当前最紧要需要提升的,当前最最需要的还是口才,他需要凭借一张嘴说服汉帝,他向系统咨询可有什么提升口才的书籍,比如脱口秀的进阶书籍,毕竟书籍是目前系统出品里性价比最高的物品,虽然学习增长起来需要下一番功夫,但是效果却很不错。 系统一口气甩出了数百本脱口秀技巧书籍,价格从一万崇拜到百万崇拜值不等。这一下给张平看的眼花缭乱,不得不让系统筛选适用于自己现阶段使用的,系统这次给出了数十本价格在十万到五十万之间的书籍。 张平干脆也不挑,一口气先买下了十本价格十万的各类脱口秀技巧的书籍。然后直接丢入系统仓库,等到去往雒阳的路上慢慢细读。 张平又干脆花了一百六十万点崇拜值将系统商店里剩下的三样物品全都买下来,想要看看全部买光后,系统商店会不会刷新出什么好东西来。这三样物品分别是一项技能技能、一颗丹药、以及一滴演技属性点。 技能:激荡,粉丝的呐喊让你激动不已,心情荡漾,临时提升自身属性,方圆500米之内为你呐喊的粉丝越多,属性提升越多,每1万名粉丝的呐喊可提升属性1%。价格:100万崇拜值。 保命丸,可提气续命的良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可保其不死。价格:50万崇拜值。 演技属性液,服用后有50%的几率,增加演技属性值1点。价格:10万崇拜值。 张平二话不说将技能学了,然后又张口将演技属性液一口吞下,要说张平的运气也算不错,50%的几率让他堵到了,居然立刻增加了1点演技属性。也算是以外之喜了。 张平又向新更新的系统商店看去: 系统商店里对应着金、木、水、火、土的五个物品都有了更新。 金位依然是一个技能令牌。 技能:歌神来听我的演唱会,歌神降临,让你神力加持,心情激荡,让自身超水平发挥,可发挥出自身实力的105%。价格:1000万崇拜值。 看到这个技能名字,张平一口老血喷出,槽点满满,不过这个技能看起来很实用啊,就是价格...张平已经无力吐槽黑心的系统了 木位是也还是一个带“药”字的瓷瓶。 驻颜丹,可保青春永驻,十年之年可保容颜不变。价格:5000万点崇拜值。 张平再次无语,女人的东西果然坑钱啊。 水位是一枚随机属性液,服用后100%随机增加一种属性值1点。价格:200万点崇拜值。 属性点没什么好说的,100%增加贵点也是应该,就是这个随机实在是太可恶了。 火位的符纸名叫移星符,可在召唤一颗流星划过天空。价格:10万崇拜点。 这不叫移星符,这叫装x符好吧,看老夫让星星坠落,这不就是个特效嘛,系统真是越来越扯了。 第五十四章 目标雒阳 土位依旧是本线装书,系统显示的说明是:演员的自我修养——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价格:10万点崇拜值。 这玩意一看就是提升演技的技能书了,等回头有空买下来学了他,提升下演技属性。 待整理完毕,张平此时的属性变为了: 姓名:张平 称谓:太平道天师崇拜值:892763 体质:51演技:51 口才:51技艺:30 魅力:55名望:70 天赋技能:亲善:临时提升他人对你的崇拜度10点,持续时间12小时,同一天对同一人只有一次效果。 技能: 撒豆成兵:撒出一把豆子,召唤无数神兵,宿主每次可召唤五千盔甲明亮,刀马鲜明的士卒,为宿主摇旗呐喊,壮士助威,该兵马不可攻击,被攻击后消失,每次使用消耗崇拜值10万点。 激荡:粉丝的呐喊让你激动不已,心情荡漾,临时提升自身属性,方圆500米之内为你呐喊的粉丝越多,属性提升越多,每一万名粉丝的呐喊可提升属性1%。 技艺: 脱口秀:初学乍练;经验:101/1000。属性:口才+1。 易筋锻骨:初学乍练;经验:101/1000。属性:体质+1。 吉他,初窥门径;经验:99/100;属性:无。 张平看着自己的属性,真是不值一提,技能炫酷的价值大于实用,技艺也是刚刚入门。不由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还需要多多努力提升啊,自己目前的实力连偶像派小鲜肉都算不上,更勿要说实力派巨星了。 张平又将身上的延龄固本丹五十颗,接骨续命丹二百颗,每十颗装一瓷瓶,存入了系统仓库中。 一切收拾停当,第二天,张平换了装束,身着一身白色云锦卦衫,窄袖短打,腰系缎带,肋挂一枚玲珑玉佩,外罩一件宽袖腾云长袍,头发高高束起,以马尾垂于脑后。定睛瞧去,玉树临风,好一个翩翩美少年,浊世佳公子。 周仓与裴元绍也是一身灰色劲装短打,周仓后背熟铜棍,裴元绍则跨弓拎剑。一众弟兄约有二百人,全部清一色灰色劲装短打,有的腰挎长刀,有的身背弓箭。 门口三辆马车,其中装有金银珠宝两箱,太平醉二百瓶。还有一辆空车供张平乘坐。 张平出来见众人早已等着自己。向众人点头示意,又与众人交代道:“从现在起,我们就是黄家商队,我是张家大少爷黄平,周仓你现在起就叫元福,裴元绍你现在起就叫元绍,你们是我黄家的护卫头领,”然后指着面前一种黄巾精锐,“你们都是我黄家商队的护卫,都听明白了吗?” 一众人都齐声应是,张平又再三叮嘱即便,万万不可说漏嘴,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兄长,这里就交托给你了。”张平向张燕拱手拜托告辞道。 “天师放心,燕,定保我太平基业不失,天师此去,还当小心,若事不可为,还请天师念我等太平兄弟,勿要逞强,天师路上小心,早日归来。” 张平点了点头,钻进马车,周仓与裴元绍招呼一声,众弟兄赶着马车从钜鹿城南门而出,扮作商队,一路而去。 雒阳在钜鹿西南方向,约有800余里。张家商队,哦,现在叫黄家商队一路从钜鹿出来,先是西行至赵国郡内,绕过广宗,躲开汉军后,商队才略略安心,方才转向南方向行进。 商队走的不算慢,毕竟时间不等人,但也走不快,毕竟带着粮草辎重。黄平一路坐在马车中无所事事,便从系统仓库中取出一本《脱口秀百家精要》读了起来。 却说这一日,裴元绍来报,还有不到二十里便要到赵国郡邯郸城了。张平看着连日赶路辛苦的众兄弟,下令今日在邯郸休整一日,让弟兄们好好休息。此时的邯郸只是一个比钜鹿城还要小的小城。 张平在马车中坐的有些乏了,出得车来,寻了匹马骑着,欣赏沿途的景色。 这时便听前方传来一阵喊杀之声,片刻间便有见两队人马一前一后向这边奔来。 前面一队人马似是在逃,队形散乱,队伍中还有马车,十数人围在马车两侧,着装一致,看样子像是护卫家丁。 后面一队人马领头的体格还算健硕,但他身后之人大都面黄肌瘦,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拿棍的,有拿刀的,甚至还有拿板凳腿的,人数倒是不少,约有数百人。 张平见了,心想大概是哪户大家遇上劫道的了,便命周仓带人上前搭救一把。 周仓领命带了一半人马上前,当先一棍扫去,拦下了领头的大汉,大汉赶忙闪避躲开,喝道:“你是谁,休要挡你家爷爷的道。” 周仓也不答话,一棍朝着大汉砸去,这大汉举起手中长棍去挡,可他又哪里是周仓的对手,根本挡的住周仓这大力的一棍,顿时手中长棍咔嚓一声被砸断,整个人被这一棍砸的双手发麻,吃不住力,退下一软,便跪了下去,周仓的熟铜棍将将的定在离他头顶半寸,若是再下来半分,大汉便会便会脑浆迸裂被砸开了花。 大汉瞬间冷汗从头上淌下,赶忙向周仓磕头求饶。 身后的一众精锐也都抽出兵器,拦住了大汉身后的人马。 说来话长,却只是一瞬,大汉身后的众人怎么也没想到只一招,大汉就被打跪了,都呆在当场,然后愣了数秒,便一哄而散,往回跑去。也有一部分人被拦了下来。 众护卫也不追赶。此时张平已来到近前,看着周仓棍下的大汉问道:“你们是何人啊?” 大汉还在一个劲的磕头,裴元绍走过去踹了大汉一脚。“我们公子问你话呢?你们是什么人?” “公子,我...我们是黄巾...” 不待他说完裴元绍便又是一脚踹去,“休要鬼扯,黄巾军那是你们这般。” “是...是...公子说的是,我们本是逃荒的难民,家里遭了灾,活不下去,一路逃到这里,扮作黄巾军抢些粮食过活。” 张平听了,看着他们面黄肌瘦,骨瘦嶙峋,便信了他所说,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些人也都是可怜人,身处这个乱世,为了活命,也是没有办法。 张平挥了挥手,示意周仓放了他们,让他们离开。 第五十五章 中山甄家 看到大汉带着一众手下跑远,张平心里有些沉重,自己现在能力有限,自身难保,还有钜鹿一种太平教众要养,根本无力搭救他人,看着这些饱受战乱和灾荒的人,心有戚戚。 正在张平默然想着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向张平施了一礼,“甄逸谢谢公子施以援手,救援甄某一家。” 张平摆了摆手,扶起甄逸,“举手之劳,先生不必客气。”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先生叫我黄平即可。不知先生为何被追杀啊?” “原来是黄公子,感谢黄公子的救了甄某一家老小。甄某本是上蔡县令,这些年连年灾变,上蔡更是受灾严重,县里百姓都快活不下去,我数次上表请朝廷发粮救济,确都没有回应,索性就辞了这县令,带着家小回中山无极老家。谁曾想到这邯郸城,我看离中山不远,我所带粮食除了到家所用,还有些剩余,见得此处灾民遍地,便取出想要施与这些灾民,却那想到这些灾民见我还有粮食,便个个上来要,可那些是给我一家老小路上所用,怎可施与他们。他们见我不给,便冲上来抢,他们人多势众,我只好带着家小一路逃出。若不是遇到公子你,怕是...怕是...” 张平听了,心里暗道这位老兄可真是够心善的,也够愚蠢的,亏了还是做过县令的人,财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明白,真不知道是怎么做上县令的。张平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还是安慰道:“甄兄莫怕,你我能在这相遇,便是你我的缘分,这些人也不过是为了一口饭吃,圣人云:仓禀实而知礼节,如今连饭都吃不饱了,自然是什么也不顾了。” 甄逸听了点了点头,这时马车上下来两个孩童和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甄逸唤过他们,“你们还不过来拜谢黄公子,”待三人近前,甄逸向张平介绍道:“黄公子,这位是内子,这是我的两个儿子,这是大儿子甄俨,这时二儿子甄尧,内子抱着的这是小女甄宓。” 三人连忙想张平躬身道谢,张平摆了摆手,眼睛却一瞬不顺的盯着妇人怀中的孩子。这孩子尖尖的瓜子脸,肤质细腻,白嫩柔滑,吹弹可破,一双眼睛大大的,亮而有神,张平看着她,她也一眨不眨的看着张平,一点都不怕生。 甄逸见张平如此略显尴尬,不知张平为何要盯着自己的小女儿看,不得不开口道:“黄公子,这是......?” 张平摆了摆手,说道:“甄兄,不要公子公子的,你长我怕几岁,我都叫你甄兄了,你叫我为黄老弟即可。” “黄老弟,这小女可有...” 不待甄逸开口,张平又说道:“甄兄,我与令媛颇为有缘,一见便觉亲切,不若你把她许我...” 甄逸闻言大惊,这黄公子莫不是个禽兽,真是错看了他,连两岁的小女孩都不肯放过。“这...”刚要开口拒绝,就听张平又说道:“不若许我做个徒弟吧。” 不得不说这就是张平的恶趣味了,他听见甄逸自报家门的时候,便觉得有点耳熟,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知道甄逸说出小女甄宓时,张平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洛神吗?三国时期的几大美女之一,却原来还这么小,才刚刚不到两岁的样子,看来是与她无缘了,不过张平转念一想,就算做不了夫妻,收个美女当徒弟也是好的嘛。这就纯粹是张平作为一个穿越者的恶趣味了。 甄逸听了惊愕不已,嘴巴张的老大半天都没合上,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张平看了他女儿半天,就要收其为徒? 张平当真动了收甄宓为徒的念头,就一发不可收拾。当下也不啰嗦,掏出一只瓷瓶,递给甄逸,“甄兄,我观甄兄印堂发黑,胸口有黑气郁结,怕是命不久矣,我这有灵丹十颗,你且服下,当能保你三年寿命。” 张平隐约记得甄宓年幼丧父,好像是在她三岁的时候变去世了,而今甄宓应该快两岁了,那她这倒霉父亲甄逸岂不是明年就要挂,于是才有此言。想要借此,匡住甄逸,让他答应自己收甄宓为徒。 甄逸确实满脸不信,自己不过三十多岁,正直壮年,怎么会命不久矣。 张平见他不信,便又开口道:“甄兄可是不信?那我便与你说上一说,你叫甄逸,冀州中山无极人,举孝廉,任上蔡令,”甄逸心道这些不都是我刚跟你说过的吗?你再重复一遍有何意义。 “你命中有三子一女,”甄逸闻言一愣。 “你次子甄俨,三子甄尧,小女甄宓。”张平顿了一下,“你还有一个长子甄豫两年前早夭没了。” 甄逸这会目瞪口呆,毕竟长子这个事他可没有说,长子早夭时,自己一家还在上蔡,这么一件小事也不可能传这么远传导冀州老家。甄逸不有的信了,连声说道:“工资真乃神人也。小女能有幸拜公子为师,乃是小女的福气。” 张平莞尔一笑,心道成了,将手中瓷瓶递给甄逸,叮嘱他每三月服用一颗,可保他三年无恙。 甄逸又打听张平生世住址,张平只说自己姓黄名平,其他一概不说,只说三年后自会前往中山无极寻他一家。 甄逸带着家小千恩万谢。 张平又看了一眼小甄宓,甄宓若有所觉,把眼看她,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咧开嘴笑了起来。张平也开心的笑了起来,想了想,张平解下腰间的玲珑玉佩,掰做两半,将其中一半交与甄逸,自己留下了另一半,作为日后相见的信物。 甄逸见女儿开心,也是感慨不已,女儿从出生便是不凡,曾有相士言女儿将来贵不可言,将来会有一段大机缘,原以为不过是相士骗钱之说,今日不想还真有一段缘分,不由暗暗称奇。 待得甄宓长大成人,拜在张平门下,成就一段佳话传奇,再次按下不表,容后再说。 第五十六章 问计沮授 张平一行别了甄逸一家,继续南行,一路难民不在少数,也有难民想要打劫张平一行,张平知道这些也都是可怜人,也不为难他们,只命周仓带着一众护卫驱散了事,休要伤他们性命。 张平一路行来看着道旁各个面黄肌瘦的难民,心有戚戚焉。很快一行人离了赵国郡,向南进入了广平郡内。 广平郡相比赵国郡却是好了不少,难民也少了一些,部分地方更有施粥之处,张平去看了下,粥水虽稀,但至少算能保这些难民一条命,张平暗暗赞叹,让裴元绍陪人打听,此处是何人所治。 没多久,裴元绍便来报,原来这全是此处县令功劳,县令姓沮名授,在治下开棚施粥,安置难民,因此,相较其他地方情况要好很多。 张平一听原来是沮授,恍然大悟,心道难怪,这可是袁绍将来手下除田丰外的首席军师。沮授少有大志,长于谋略,给韩馥当过别驾,后来又为袁绍出谋划策,成为袁绍最为倚重的军师。 张平很早便觉得自己缺个军师,于是计上心来,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沮授挖来给自己出谋划策。不过张平想想自己现在还顶着黄巾反贼的名头,连真名都不敢示人,怕是任谁也都不会来投吧。况且,现在汉室犹在,这些人还思虑报效国家,怎么会放着好好的国家公务员不做,跟着自己一个反贼混日子,想到这张平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虽然没有可能拉拢沮授到麾下,但是见一见传说中的名人还是可以的,张平还幻想着自己跟沮授装个13,画个大饼,然后王霸之气一震,沮授倒头来拜的场景。 于是张平让裴元绍以黄平的名义向沮授递了拜帖,想要拜见沮授。沮授接了帖子,虽然不太明白这个没听过的钜鹿黄家是何人,但既然人家前来拜见,不妨见上一见。 广平县衙后院,化名黄平的张平与沮授相对而坐。面前的沮授此时三十余岁身着布衣,头戴纶巾,长脸平眉,两撇八字胡,表情板正严肃。 沮授也在暗暗打量张平,这小子年轻的过分,看起来应该不过十七八岁,容颜俊俏,肤质白皙,身着绫罗绸缎,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子弟,他不明白这个他从未见过的小子找他何事。 “沮县令,小子黄平,从是钜鹿而来,此次前往洛阳行商,路经此地,见县内井井有条,难民也少于他处,县令真乃大才,因此对县令心向往之,特此前来拜见,还望您海涵。” 沮授听了,心里高兴,虽然还是不知道这个钜鹿黄家是何来头,但是仍不由对张平有所好感,但仍谦虚的道:“公子过奖,不过是沮某分内之事。” “县令不必谦虚,治大国如烹小鲜,县令如今能将一县之地治理的如此,必是国之大才。” 二人如此这般,你来我往,谈天说地,聊了半天。 沮授虽然被张平夸的心中老怀大慰,但却没被夸昏了头脑,谦虚一番后说道:“公子此来不会只是为了夸我而来吧,公子若有其他事,不妨直说。” 张平脸色略有尴尬,讪讪的笑了一下,心说总不好说我是来招揽你的吧,只得没话找话,“小子此来确是为了拜见县令大人,与大人结个善缘。顺便看看大人对京城雒阳可有了解,小子初次前去,一眼抹黑,心里没底,所以想向大人请教一二。” 沮授这才抚须点头,似乎认可了张平的说法,说道:“如今京中,陛下任用十常侍,朝政皆由十常侍把持,年初,皇甫嵩上书进言解除党禁,陛下犹豫良久才松口,好多老大人都郁结在胸,物极必反,如今党锢解除,怕是老大人们......”说道这里,沮授顿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改口道:“总之,以我之见京中怕是不会太平,你若不是非去不可,我劝你还是缓上一缓,此时莫要前往了。” 张平听了,心头一紧,但他却真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现在听沮授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困难又添一重,看来此行怕是不会太顺利。 张平眉头一皱,道:“小子谢先生提醒,然小子此行非去不可,先生可有法教我?” 沮授闻言皱了皱眉,片刻后才说道:“不知公子此去所谓何事?可否告知沮某,沮某也好参详一二。” “这个...”张平想了想,实在不知道再怎么编瞎话了,说实话肯定是不可能的,随便编个理由,怕是一眼便被沮授看穿,反倒不美,虚实结合,又怕说多错多,让沮授察觉破绽,疑心自己就更麻烦了。 沮授见张平面有难色,踯躅不语,知道张平怕是有隐情,不便说与外人,便道:“公子此行多加小心,沮某预祝公子马到成功。” “先生......”张平本还在犹豫要怎么说,却不料沮授直接拒绝了,知道因为自己的犹豫,让沮授觉得自己见外,但是这事他确实也无法向沮授说明,难道要赤裸裸的直说,我是黄巾反贼,我现在要去见皇帝,向他投诚,你帮我出个主意吧。怕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沮授派兵拿下了。 张平叹了口气,“先生,小子实有难言之隐,还请先生见谅,我与先生详谈甚欢,对先生仰慕非常,日后若有机会,还望先生能多多指教小子,也多谢先生方才指点于我,小子拜谢。” 沮授摆了摆手,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张平见此起身告辞。 待出的门来,张平心内一阵沮丧,这反贼的名头实在是害人,自己本与沮授详谈甚欢,可是因为自己反贼身份,无法坦白实情,招揽沮授,只能混个眼熟,打好关系了。 告辞了沮授,张平一行再次踏上了路途。因为受到了沮授这事的打击,张平一路都比较消沉,也再无心打探和探访那些历史中的名人。 因此,一路倒也无事,如此行进了数日,直到这日进入了陈留境内。 第五十七章 古之恶来 这日到了陈留睢阳,张平一行行至睢阳主道上,前方不远处是一座集市。 这是却见远方一个大汉,大汉身长八尺有余,身材结实,浑身肌肉隆起,手中拿着一对刀戟,身上的衣服上有不少血迹,向着张平这边狂奔过来。大汉的身后跟着一大群人,手中拿着各式的武器。 周仓见了连连戒备,将背上熟铜棍取下拿在手中,一种护卫也都抽出武器,将马车团团围住,张平这时亦是站在马车上,看着狂奔过来的大汉。 周仓双眼死死盯住大汉,待得大汉近前,横棍向大汉扫去,大汉见棍袭来,左手刀戟挥出,将扫来的铜棍磕开,却没想这一磕,自己户口一震,居然没有他预料中的磕飞铜棍,不由咦了一声。 周仓这边却大吃一惊,他感到一股巨力从棍上传来,如临大敌,他全力的一棍,被对方单手刀戟磕开,这是他生平所未遇到的,及时是张燕,也未必有这个力量能单手磕飞他的全力一击。 大汉也是没有料到,这个拦住他的人有如此实力,不由认真了起来,定下脚步,盯着周仓。 张平这时赶忙喊住周仓,刚才看着大汉时,他就不由自主的用系统扫描了大汉,发现这大汉体质高达92点,不由吃惊不已。 刚刚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周仓便与大汉交上了手,张平生怕周仓吃亏,赶紧出来制止。 这是之前追赶大汉的一群人也已经感到,二话不说,举起手中兵器便向大汉攻去。大汉不屑的哼了一声,抬起双戟反身回击,砍向大汉的人根本不是大汉一合之将,瞬间便被大汉打飞了武器。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这群人将大汉团团围住,朝着大汉攻去。 张平见了,忙让周仓及一众护卫上前帮忙,攻向围攻大汉之人。 这群人又如何是周仓和一众太平精锐的对手,只片刻功夫便被大的落花流水,抱头鼠窜,不一会,一群人便逃的一干二净。 大汉收了双戟,倒提着想张平拱了拱手,“多谢公子援手。” 张平摆了摆手,说道:“壮士不用多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算没有我们出手,以壮士的实力也是根本不惧这些人的,只是不知这些人为何要追杀与你?” 大汉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张平的说法,听到张平问话,漫不经心的回答:“没什么,我只是杀了他们的主人。” 张平听了眉头一皱,觉得这大汉随手杀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还是按下心头,怕是有什么误会,又接着问道:“不知壮士为何杀人啊?” 大汉依旧一脸无所谓,挠了挠头,说道:“他们主人杀了我的朋友一家,我愤恨不过,便把他全家都杀了,为我朋友报仇。” 张平听了这话点点头,心道原来这是一条嫉恶如仇的好汉,他见着大汉身手不凡,高达92点体质,必定不是无名之辈,有心拉拢至麾下,便有问道:“不知壮士如何称呼?” “某家典韦。公子贵姓?”大汉说道。 原来这大汉是典韦,传说中的古之恶来,汉之樊哙,张平心里激动的都要呐喊了。这可是典韦啊,铁戟双提八十斤,勇猛当先第一人的典韦,曹操麾下第一猛将的典韦。最最难得的还并不是勇猛,而是忠义,对曹操忠心不二,更是为了救曹操独战敌兵,牺牲性命力保之,救曹操于火海。如此忠勇两全之人,实在难寻。因此不由张平不激动,当然激动的同时想要收服典韦的欲望越发强烈,脑子高速旋转着,在想要如何才能收服典韦。 “原来是典壮士,我姓黄名平,我从钜鹿而来,这次带了一些货物想要前往雒阳贩卖,不知典壮士是何人士,欲往何处啊?”张平向典韦问道。 “典某乃陈留己吾人,离这睢阳不远。这去处吗......”典韦挠了挠头,似是一时没有想好去哪。 “典壮士既然没想好去哪,不若跟我们一起好了?若是刚才那些人再来追杀你,我们也好有个照应。”张平见典韦挠头便邀请道。 “这些人倒不足为惧,我只是不想多伤性命罢了。”典韦挠了挠头,“而且还会给公子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张平摆了摆手,心里巴不得多来点麻烦,这样能让典韦觉得欠他的情,情欠的越多,就越走不了了。 张平见典韦似还有拒绝之意,赶忙说道:“我知典壮士心善,不想多伤无辜,可总被他们如此骚扰,典壮士怕也烦扰吧。而且典壮士之前杀了人,怕也逃不过官府的捉拿,若是与我们一起,总能替你免了麻烦。” 典韦想了想,许是想到刚才张平援手之恩,点了点头,“公子说的到也是,如此,便麻烦公子了。” “无妨,无妨。”张平心里窃喜,先把你典韦拴住,还怕收服不了你?上了我的贼船就别想下去。“来来,典壮士,我们边走边说。”说着拉着典韦的胳膊就当先走去,身后周仓和裴元绍一脸问号的赶紧跟上,不知公子为何对典韦如此客气。 “哦,忘了向典壮士介绍,刚刚与壮士交手的是我商队的护卫统领元福。”说着指了指周仓,“你们没事可以多切磋切磋。” 然后又拉过裴元绍介绍道:“这个是我的副统领元绍。刚才我看典壮士与元福交手,游刃有余,力有千钧,武艺不凡,我欲请壮士护送我的商队,不知壮士可愿意啊?” 张平说完满含期待的看着典韦,典韦则面有犹豫,似乎是在纠结,答应吧自己好像并不想当护卫,不答应吧毕竟刚才人家救了自己。 张平见此赶忙又说道:“我观典壮士胸有大志,护卫我这商队确实委屈了壮士,但目下壮士杀了人,在这陈留郡内一时怕是呆不得了,何不随我一同前往雒阳,一来避避风头,二来雒阳城也许有更多机会也不一定?” 第五十八章 斗食轶事 典韦并未回答,张平不肯放弃接着的说道:“如今黄巾四起,天下不太平,典壮士武艺高强,迟早会有出头之日......” 不待张平说完,典韦说了句让张平喷饭的话,“管饭吗?能吃饱吗?”典韦挠了挠头。 噗,张平听到典韦这句,心里吐血,典韦是这么容易满足的吗?管饱就能收吗?你好歹也算员猛将啊喂,能不能有点节操,是这么容易就收服的吗?当然这些都是张平内心的吐槽,不去管他。 张平连连点头,“管饱,管饱,吃多少都管饱。” “如此,典某就叨扰公子了。”典韦咧开嘴笑着说道。 “好说,好说,那就请典壮士暂时屈居我商队的护卫副统领。”张平欣喜的说道。但内心却宛如万马奔腾,呼啸而过,心说我非了这么多口舌,这么多心思,没打动你,结果一句管饱就收买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如此,张平轻而易举的让典韦加入了自己的商队,当然这只是临时加入,并不代表典韦投诚了张平。张平想要收服典韦,得到他的效忠,还需要继续努力才行。 直到见识了典韦的饭量,张平才知道典韦为什么会问管饱吗?整个队伍里都是青壮,饭量都不会太小,其中尤以周仓为最,基本周仓一人能吃其他人的两倍。 这日开饭,典韦因为刚刚加入护卫队,周仓又与其交手,对典韦甚是不服气,心中暗暗憋着一口气,心想力气比不过你,饭量总不至于比不过你吧。 开饭时,周仓便坐在典韦对面,瞪着双眼略带挑衅的看着典韦。典韦起先故作不见,等待饭菜上来,周仓拿起一个馒头风卷残云的两下吃完,拿其另一个,然后示威性的看着典韦。 典韦见了如何能忍得住,更何况还有吃的当前,立刻一左一右各抓起一个馒头往嘴里塞去,只两口便吃了下去。然后双眼看着周仓,挑了挑眉。 这下顿时惹恼了周仓,再次抓起馒头往嘴里塞,那边典韦也是毫不示弱的塞着,两人若两个血口大开的猛虎,对着桌上的馒头和菜大快朵颐。 只片刻功夫,桌上只剩下几个空盘。旁边裴元绍和其余护卫,看的目瞪口呆,要知道,刚才桌上方的可是足足五人份的食物。转眼间便被两人吃的连渣都不剩。 周仓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咽喉滚动,看来吃的有点多,撑着了。却见典韦那边,拍了拍肚皮,砸吧了一下牙花子,叫道:“还有饭吗?再来一份。” 旁人皆是一惊,还吃?却不敢怠慢,张平交代了要让典韦吃饱。裴元绍又让众护卫按照刚才一样端上一份五人份的饭食。典韦看着饭食,眼冒精光,抓起馒头就要下口时,停了下来,拿眼看着周仓,似是在询问,“还比不比?” 周仓此时吃了2.5人份的饭食,已经有点撑了,但看到典韦的目光,尤自不肯放弃,也抓起一个馒头,往嘴里塞去。然而,周仓此时确实已经到了极限,一口馒头,在嘴了嚼了半天,也没能咽下去。那边典韦却不管不顾,依旧埋头快速的吃着。 盏茶功夫过去,桌上食物已经去了大半,还剩下三四个馒头,典韦这才放慢速度,抬头看了一眼周仓,看到周仓举着半个馒头看着他,不由用疑惑的眼光向周仓看去,似乎在说:“怎么不吃了?” 周仓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放下半个馒头向典韦一拱手,说了声“佩服”。 典韦哈哈一笑,左右开弓,抓起桌上剩下的馒头一口塞进了嘴里,嚼了两下便咽了下去。然后又灌了半壶茶,这才摸了摸肚皮,申请满足的说了声:“不能吃太饱了,一会还要赶路,晚饭再多吃点好了。” 旁边一种护卫长大了嘴巴,呆愣愣的定在了原地,周仓手一抖,手里的半干馒头直直的掉了下去,这时一直手伸过去抓住了馒头,却原来是典韦,用眼神看着周仓,似乎在说:“还吃吗?”周仓摇了摇头,典韦见了直接讲馒头塞进嘴里,边吃边说:“不要浪费嘛。” 众人无语,见过能吃的,没见过这么能吃的,按典韦的饭量,这一顿得吃十人份的。张平见了,对典韦竖起大拇指,毕竟非常人做非常事,没有点异常之处,又怎会实力出众呢。对此,张平倒是比较欣慰,典韦这么能吃,能养的起他的可不多,这只要让他每天有得吃,他又怎么舍得走呢。 张平一行继续出发,典韦和周仓两人很快因为性格相似,性情相投,拉近了关系。两人常常切磋武艺,当然周仓几乎从来没有赢过,毕竟两人实力差距在哪摆着。但这整个护卫队里能与典韦交手的除了周仓却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然而更让张平没想到的是,在他毫无准备,完全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典韦主动投诚了。 却原来是这日,周仓与典韦不知为何说道了酒上,周仓把太平醉好一顿吹嘘,吹的那是天上有,地上无,我周仓喝过,你典韦没喝过,我周仓就是比你牛,给典韦说的又馋又羡慕。最后典韦终于从周仓口中得知这太平醉是张平酿的,想喝就得去求公子。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 “公子,公子,可否赏老典一坛太平醉,让老典尝尝滋味,只要你让我尝一口,让老典我干什么都行。”典韦恬着脸跟张平讨要太平醉。 张平心里一阵无语,张平脑子里幻想过无数种场面,但独独没有想到眼前这一幕。他无奈的笑了笑,唤裴元绍取了一坛太平醉来。 典韦闻到酒香,瞬间两眼放光,伸手就要从裴元绍手中抢夺,却被张平伸手拦住,将酒拿在了手中,说道:“想喝酒可以,但有些事还是事要先说清楚,丑话还是说在前头的好。” 典韦连连摇头,双眼紧紧的盯着张平手中的酒坛,嘴上说道:“公子请说。” 第五十九章 典韦来投 “这酒我有的是,想喝也多的很,只要你加入我们,想喝多少有多少。” “我加入。”典韦不待张平说完,忙不迭的抢着说,在他看来既然已经答应做商队护卫了,不就等于加入了吗?这黄公子何必多此一问。是想让我长久为黄家效力?倒也没什么不好,最重要是还管饱,现在要一直管饱下去,而且不仅管饱,还有美酒,这样的好事上哪找,因此典韦生怕张平反悔,赶紧抢着点头答应。 “慢来,慢来,老典你且先听我说完,”张平摆手阻止,典韦疑惑不解的望着张平,“老典,你对黄巾军怎么看?” 典韦更加不解,怎么就扯到黄巾军身上去了?但张平相问,只好答道:“公子,我对黄巾军没什么看法,不过是一群吃不饱饭的庄稼汉,官逼民反,为了吃口饱饭而已。” 张平见典韦如此回答,知其对黄巾军并无恶感,看来说服的阻力会小一些,于是他又问道:“那老典你对太平道有如何看?” “这个老典我不太清楚,要我说不过是妖言惑众,招摇撞骗而已,不过是些招揽人心,骗人的把戏。”典韦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说道。 “说谁妖言惑众,说谁招摇撞骗呢?”还不待典韦说完,旁边周仓和一众护卫先按耐不住的的叫喊起来,对典韦怒目而视。典韦不解的挠了挠头,他不明白这些时日一直跟他称兄道弟的护卫们此时为何如此愤怒。 张平摆了摆手,压下了一众护卫的叫喊,将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丹药,递给典韦,典韦伸手接过,却面露不解,不知张平只是何意。 “这是一颗接骨续命丹,专治各种内外伤,效果奇佳,你可以试试。” 典韦疑惑不解,此时旁边的周仓见典韦依旧一脸茫然,按耐不住,从旁边的护卫手中抽出一把大刀,走到典韦面前,举起胳臂,在自己的手臂上拉了一刀,瞬间便见有血涌出。 典韦大惊,慌忙阻止,“老福你这是作甚?” 周仓也不答话,从典韦手中取过丹药一口服下,然后将手臂举到典韦眼前,只见周仓手臂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片刻功夫,手臂上刚才还在流血的伤口已经结痂。 “这...这...这...”这一幕震的典韦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 张平也不解释,而是接着对典韦说道:“老典,你我相处多日,我知你老典为人,把你老典当朋友,今日有些事情还是要告诉你的,首先,我不叫黄平,我叫张平,”说着指了指周仓和裴元绍,“他也不叫元福,而叫周仓,而他不是元绍,而是裴元绍。” 典韦听了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自己相处了这么些时日,以为好兄弟的人都在骗他。 不待典韦反应,张平又指着一众护卫接着道:“他们也不是什么商队护卫,而是我太平道的精锐,”然后用手指着自己,“我是张平,太平教教主,太平道的天师张平。换个更你更熟悉的称呼,我们都是黄巾反贼。”说完变一瞬不瞬的看着典韦,周仓、裴元绍等一众护卫将将典韦围在中间,紧紧盯住。 典韦一时难以消化这么惊人的消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双眼圆瞪,一脸呆滞。 张平见状又说道:“我知不该欺瞒典兄,实属无奈,如今以真相告知,希望典兄你勿要见怪。如此,典兄可还愿意加入我们?” 一会后,典韦终于消化了这些信息,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表情,回过神来,赶忙抱拳一礼,说道:“承蒙天师和各位弟兄看的起我老典,以实情相告,老典惭愧,刚才元福,哦不对,周仓老弟还不惜受伤让我见识了天师的神丹妙药,老典拜服。老典我除了有把子力气没有别的本事,感谢天师赏识,我老典,愿意加入。” 听到典韦的回答,张平欣慰不已,毕竟他不想和典韦翻脸,也不想放走这么一员猛将,但他仍然觉得有点不真实,难以相信,这么容易就收服了典韦,他有再次确认道:“老典你不怕受我们的反贼身份拖累?确定加入我们?” 典韦听了哈哈一笑,“我老典刚刚当街杀了人,还要感谢天师不吝收留,我本就是要犯,又怎会在意多一个反贼身份。” 张平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张平刚放下的心又被典韦一句不过提了起来。“天师现在是不是可以把手上那瓶美酒让我尝尝?”说着虽然不好意思的闹着头,但直勾勾盯着酒瓶的双眼却将其意图出卖的一干二净。 张平顿时无语,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太平醉递了过去。典韦赶忙上前抓在手里,满眼欣喜,将鼻子凑近酒瓶,吸气声充耳可闻,一脸陶醉。 张平看着典韦的样子,不由失声一笑,摇摇头,转身就要走开。这时,背后又传来典韦的声音叫到:“天师,别忘了要管饱啊。” 张平绝倒,也不转身,摆了摆手,用鼻音轻嗯了一声。心里却是既高兴又无奈。高兴的是今天算是收服了一员猛将,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典韦,勇猛非常,忠心无二的典韦。可惜张平此时的喜悦无人可以分享,否则真当浮一大白。无奈的是典韦这一副吃货的样子,当真是让人摇头。 典韦此时却一脸痴迷的忙着将装有太平醉的小酒坛捧回去慢慢欣赏,好好品尝这到手的美味。旁边一众护卫一时未敢上前,但周仓哪肯错过如此美酒,吩咐亲信准备点肉食送来,便亦步亦趋的跟在典韦身后。 典韦回到自己住处,刚要坐下,却见周仓跟了进来,诧异道:“你来做甚?”然后将酒坛往怀里紧了紧,双手护住,一脸警惕的看着周仓。 周仓却非常熟练的做到了典韦对面,满脸憨笑的说道:“我怕典大哥一人独饮无趣,已教人备了菜食,大哥勿急。” 第六十章 颍川见闻 典韦瞬间眼睛瞪的溜圆,低头看看手里的酒,抬头看看周仓,一脸纠结。让周仓一说,他确实觉得有些饿了,这有酒无肉实在不尽兴,但若是让周仓把肉送来,怕是自己的酒就要分他一半,顿时犹豫不决。 就在典韦还在纠结的时候,周仓命人准备的菜食已经送了上来,周仓接过菜食,挥退来人,将菜食一一摆在了桌上,然后又将两只酒盅摆在典韦面前,等着典韦倒酒。 典有些不太情愿,却见菜肴以上,也不好再赶周仓出去,只好,不情不愿的拔开酒塞,先是向周仓那只酒盅中倒去,刚刚倒了少许也就半杯样子便即停手,然后又向自己那杯倒去,倒了满满一杯。然后放下酒坛,盖上酒塞。 就在这时,周仓拿起自己的酒杯,又拿起典韦的酒杯,将满的那杯对到自己嘴边,将少的那杯递给典韦,“大哥,小弟敬你一杯。”说完不待典韦回应,仰头将那满满一杯灌了下去,然后砸吧着嘴,满脸回味。 速度快的根本不给典韦半点余地,等典韦反应过来,周仓酒已下肚,待典韦反应过来,只能瞪着眼睛,用手指着周仓,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仓却不管他许多,见典韦不接递过去的酒杯,抬手就欲收回酒杯向自己嘴里倒去。 典韦这次却再不肯给周仓机会,劈手抢过,一仰头自己干了,却见对面周仓一脸可惜的表情。典韦这才发现自己光顾着抢酒,都忘了细细品味这酒的味道,懊恼的瞪了周仓一眼,后悔不跌。 周仓抓起一块肉,啃了起来,嘴上叫到:“大哥,来来,别停,吃肉,倒酒。” 典韦无奈,这次将两杯酒都倒满,和周仓碰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二人一脸如痴如醉的表情,慢慢的回味着。 如此这般,二人你来我往,不一会一坛酒便喝的精光,典韦抱着坛子,对嘴举了半天,终于不再有一滴酒液滴下,才恋恋不舍的放下酒坛。 翌日,经过昨晚的推杯换盏,典韦与周仓二人称兄道弟,勾肩搭背,好的快穿一条裤子。张平见了摇了摇头,看来这真是臭味相投,好一对酒肉基友。 一众人继续出发上路,张平交代典韦还按照之前的化名称呼,典韦点头应诺,典韦也化名黄韦,乃是商队的护卫副统领,一众人依然扮作商队向南而去。 这一日,队伍到了颍川郡,颍川以颍水得名,是历史上第一个朝代——夏朝的首都所在地。也是大汉朝一直以来都除京师之外人口最多,最为繁华的地方。此时受党锢之祸,不少朝中重臣都辞官归乡,很多老臣选择了隐居颍川。因此颍川更成为了大汉的政治中心和学术中心。 张平站在颍川治所阳翟城门口,此时的阳翟城可类比为现今的北上广,他终于见识到了这个时代最繁华的大城市,颍川郡治所阳翟城内,街道宽阔,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人群如潮水一般,此起彼伏的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垂髫的孩童奔跑嬉闹,好一副热闹景象。与他这一路看过来的充斥着各种灾乱饥荒截然不同。对比起来,却又让人不胜悲哀,真正诠释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张平早闻颍川之大名,向往已久,颍川自古颍川多名士,作为大汉的政治中心,学术中心,这里是孕育了大量的人才,数不尽的智谋之士,远的不说秦汉以来颍川所出的各种名士数不胜数;单说东汉末年,便有司马徽、荀彧、荀攸、戏志才、郭嘉、徐庶、钟繇、杜袭、郭图、陈群等等皆先后从颍川所出,运筹天下,建功立业。 张平早在钜鹿发愁参谋之人时,便已将注意打到了颍川,此次前往洛阳,本就前途未仆,吉凶难测,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人参详,可惜身边之人都是孔武之徒,不善谋虑。现在途径颍川,张平又怎能放过如此机会,他恨不能招摇过市,千金买马骨,也要拉拢几个谋士过来,为自己谋划一二。当然这个想法只是想想,以他现在的身份,若是上街招摇,怕是分分钟便被围剿,全军覆没。因此,他只能低调行事,暗暗探访。 张平吩咐队伍寻了地方在此住下,然后让裴元绍派人在城内打探,先摸清情况再做定计。 裴元绍派出的人打探回来,现时颍川有颍川陈氏、颍川韩氏、颍阴荀氏、长社钟氏、鄢陵庾氏、禹州方氏、许国许氏、胡康鄢氏八大世家。此时的世家还仅仅是处于萌芽状态,仅仅处于一人得道,带动一个家族,刚刚开始形成家族到世家的积累阶段,还未形成后来的南北朝乃至隋唐的门阀大族。 颍川陈氏陈寔、颍川韩氏韩韶、颍阴荀氏荀淑,以及长社钟氏钟皓四人并称为“颍川四长”,在颍川当地德高望重,受人敬仰,影响甚广。 其中尤以颍川陈氏为首,陈氏老祖陈寔,多次入朝为官,以德施治,关心爱护治下百姓,受到治下百姓拥戴,邻县甚至有不少人因此要迁居到他属下的地方。陈寔品德高尚,德冠古今,是远近宗师的名士之首,包括荀爽、贾彪、李膺、韩融、王烈、管宁、华歆、邴原等不少大人物都曾向他问学。 颍川韩氏乃是战国时期法家先贤韩非子之后,韩韶任赢长时以仁信笃诚,使人不欺,颍川法家流传极广,多有韩氏之功。 颍阴荀氏乃是由荀淑所创,荀淑有八子,人称荀氏八龙,以其六子荀爽官拜司空为最。其孙荀彧、荀谌、荀衍、荀悦此时都在各地为官。 长社钟氏钟皓精通律法,讲作诗格律教授学生,授徒千余人,多次拒绝朝中征召。钟皓两个儿子钟迪、钟敷因党锢之祸终身不仕。孙子钟繇现为黄门侍郎。 鄢陵庾氏、禹州方氏、许国许氏、胡康鄢氏等世家皆隐居不出,少有消息传出,裴元绍并未打探到多少信息。 第六十一章 颍川学宫 倒是许氏有一人名劭,字子将。喜欢品评他人,眼光毒辣,评价精准,每月都会于城中月升酒馆对当世人物进行一次品评,人称为“月旦评”,因为识人准确,很多人以能被许子将品评为荣,甚至有人上门求其点评。 另外,城外还有一座学宫,叫颍川学宫,乃是由陈寔联合“颍川四长”所创,陈、韩、荀、钟四家各教所长,陈氏善治理,韩氏长律法,荀氏强谋略,钟氏赋诗词。目前学宫山长由陈寔的儿子陈纪担任,陈纪少有谋略,名声斐然,俨然四大家族二代之首。颍川学宫自创立以来,培育不少人才,各地俊才多有来投。 张平听了裴元绍打探的消息,对颍川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颍川目下看来是陈、韩、荀、钟四大世家治下,人才也是不少,但想要拉拢这些人才怕是还要下一番功夫。 张平略一思虑,心道不若去颍川学宫看看,也许能碰到什么名士。 翌日一早,张平吩咐周仓和典韦在城内歇息修整,便带着裴元绍直奔颍川学宫。 颍川学宫位于阳翟城西的大禹山山腰上。相传此处原本是一片汪洋,海眼出水,泛滥成灾,大禹将一座山搬来此处,压住海眼,制服水患,此山因此而得名。 颍川学宫建与半山处,张平与裴元绍一路向西,到得山脚处,便见一座高大牌坊耸立,牌坊为一间二柱式,上有明楼,名楼上用小篆刻着颍川学宫四个大字,如此便是颍川学宫的山门了。 张平与裴元绍通过山门沿步道而上,行约盏茶功夫,眼前一片开阔,正前方有一座门楼,门楼两边以红墙相连,围成一座院子。门楼上挂有一方牌匾,牌匾上书颍川学宫四字,门楼正门两扇朱红色的大门紧闭,只留旁边一道侧门洞开。 张平二人将马拴住,想门楼侧门走去,刚要步入,门内窜出一道身影,拦住了张平的脚步。 身影一个须发微白的老头,身着布衣,手持扫埽,挡在张平的身前,问道:“公子,此乃颍川学宫,不知公子有何事啊?” 张平赶忙后退一步,向老者拱手一礼,问道:“老丈,小子黄平,从钜鹿而来,旧闻颍川学宫之名,慕名已久,因此特来拜访。” “公子想要拜访何人啊?” 这一下给张平问住,因为他谁也不认识,想到昨日裴元绍的情报,眼睛一转说道:“小子想要拜访陈纪陈山长,烦请老丈通传。” “山长今日不在,公子请回吧。”老头毫不给张平面子的拒绝道。 张平没想到居然会被拒绝,想了想,又说道:“小子慕名颍川学宫已久,不知可否进学宫内一观?”张平只想入内一观,一来见识一下汉朝的学宫,二来这里面学习的学子应该不乏日后的名士,进去撞撞运气,没准能碰到一个二个的,因此无论如何想要入内一观。 “学宫乃是学习重地,非是参观之所,不便入内,公子请回吧。”老头再次毫不犹豫的拒绝。 张平面做难色,想老头再次请求道:“小子远来,只望入内一观,还请老丈通融则个。”说完张平向裴元绍使了一个颜色,裴元绍会意,忙从怀里去了一锭银子藏在手心,想老者递去。 老者却把手一甩,不悦的说道:“公子这是何意,公子若是想要拜见山长,山长不在,可改日再来;公子若是想要求学,请拿出推荐信;若是他事,恕学宫概不接待,公子请回。” 张平没想到老头如此强硬,说什么都不让自己进去,自己不过是想要入内参观一下,又没有什么歹意,可老头翩翩不让自己如意,是再是可恼。 张平站在没动,老头也横着扫把堵在门口,这时,就见老头身后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从旁边院墙翻入,佝偻着身子蹑手蹑脚的穿过门内的一片广场向内殿走去。 张平正在气头上,看到有人偷偷摸摸的翻墙而入,不由冷笑一声,说道:“原来颍川学宫都是这般鸡鸣狗盗之徒,不看也罢。” 老头听到张平的话里有话,心道不对,又见张平瞅向自己身后,心知有异,连忙回身看去,便看到一个穿着颍川学宫制式长袍的年轻身影向内殿走去。连忙大喝一声:“站住!” 身影听到,停下脚步,直起身子,转过身来,对着老者讪讪一笑,“陈老,早啊。”说话的同时,朝着张平瞪了一眼,似是再说,都怪你,你自己进不来,还要坏我好事,你等着。 张平这才看清这个身影,这是一个瘦弱的少年,脸盘瘦削,面白无须,剑眉星目,生的颇为俊秀,身着一身白色儒式长衫。 张平见少年被抓,哈哈一笑,本来蓄积的怒气也因为看到别人吃瘪而消散不少,双手抱在胸口,有些幸灾乐祸的回瞪了少年一眼。 少年接受到张平的回瞪,怒不可遏,却有发作不得,只能咬牙。 老头这边转过身看清了少年,“有是你小子,又偷偷跑出去,还被人当场发现,真是丢我颍川学宫的脸,回去给我把宫规抄写一百遍。” 少年闻言,脸色顿时成了绛紫色。瞥见正在幸灾乐祸的张平,不忿的狠狠瞪了张平一眼。 “看什么看,少在这丢人现眼,还不赶紧回去抄写宫规!”老者看少年瞪眼,顿时喝到。 张平听了,哈哈哈笑出了声,他突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少年却不敢还嘴,只能在心里暗暗诅咒张平,然后向老者施了一礼,转身往回走去。 老者见少年转身走了,也转过身来恼怒的对着张平说道:“公子为何发笑,可是觉得我颍川学宫可笑?” 张平连忙收敛笑容,连连拱手,“没有,没有,小子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并非针对学宫,还望老丈莫怪莫怪,小子这厢失礼了,请老丈原谅。” 老者这才眉色稍霁,说道:“公子无事,便请回吧。” 第六十二章 梁上君子 张平顿时哑然,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看来今天想进去怕是必须要过了老头这一关,要不要学刚才那小子翻墙呢?还是再好好恳求一下老头呢?就在张平琢磨如何进去的时候,老头砰的一声将侧门关上,彻底将张平挡在了门外。 张平一阵无语,想要拜访结果吃了个闭门羹,总不能真的翻墙进去吧,那叫怎么个事啊。 张平只得与裴元绍返身回城。看来学宫这条路走不通,不若去四大世家拜访一番碰碰运气。张平让裴元绍备好礼物,准备四份拜帖,上书钜鹿黄家仰慕已久,特来拜访云云,分别向四大世家投去。 却说四大世家收了拜帖,纷纷表示疑惑,不知这钜鹿黄家是何来头,他们绞尽脑汁思考自己结交的名士中可有哪位是姓黄?然而任他们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因此纷纷派家丁前往打探到底是何人拜访。 家丁打探后回报,城内新来了一队商队,人数约二百有余,从钜鹿而来,号称钜鹿黄家,今日便是这个商队副统领元绍投来的拜帖、奉上礼物,言称自家公子黄平欲来拜访。 四大世家听了家丁所报,暗暗思量,心道难怪没有想到到底是哪位黄姓名士之后前来拜访,原来不过是一介从钜鹿来的商贾,也敢号称钜鹿黄家。就算真有个钜鹿黄家,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能有什么事来拜访,四大世家纷纷吩咐家丁将礼物拜帖奉还,告知家主外出不在,恕无法接待。 下午时分,张平便听着裴元绍来报四大世家退还礼物和拜帖之事,暗暗皱眉,他有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四大世家都拒绝了他。虽然只是婉拒,但态度很明确,想来能让四大世家如此明确拒绝的原因无非是自己的身份与他们不对等。士农工商,四大世家自诩名士之家,自然是不屑于自己这个商贾身份为伍的。如若自己是名士之后,怕是这些人早就开门迎客了。 张平挠了挠头,他没有想到这个时代的门第之见如此之重,阶层观念如此分明。要知道根据裴元绍打探的消息,这些世家都算是道德高尚,亲善之辈,其中尤以陈家为重,可是号称仁德传家的,却已然没有改变他们的门户之见。 张平皱着眉头,在屋中来回踱步,苦苦思索,一时却没想出什么好方法。张平想的烦躁,也懒得再想,喊了裴元绍往城内闲逛。 张平带着裴元绍在城内街道上东瞅瞅西瞧瞧,阳翟不愧为大城,比起钜鹿,其繁华几无可比,街边有各式各样贩卖商品的小贩,有卖菜的,有卖吃食的,有卖小物件的,街边两旁商铺林立,人来人往。张平好奇的进了这家,出了那家,漫无目的的闲逛了半个时辰,便觉无趣,比起后世琳琅满目的商品和层出不穷的营销手法,现在的商品和贩卖手段真是乏善可陈。 张平不耐,带着裴元绍拐进了旁边的一家酒楼。这家酒楼看起来颇为气派,足有三层,但可能因为不是饭点,店内客人不是很多,只有三三两两的几桌客人在吃酒喝茶。张平随意的选了一张桌子,问小二要了点酒菜,与裴元绍坐下品尝。 酒楼正对正门处有一个舞台,舞台上此时正有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一张条案前,手舞足蹈的在说着什么。张平仔细听去,只听中年人这时讲道: 却说这日晚上陈丘长坐于家中读书,有一小贼溜入陈丘长家中,藏匿于丘长家之屋梁之上,只待陈丘长睡去,便即下去乘机窃取。却哪知陈丘长虽然在梁下读书,却早已察觉梁上有人,陈丘长也不揭穿,只是唤来儿孙,待得众儿孙齐至,谓众儿孙道:“今后你们做人定当努力上进,勿要走上邪路,做了‘梁上君子’。人生而为善,作坏事的人并不是生来就是坏的,只是平常不学好,慢慢的养成了坏习惯,如此,本来可以成为一个好人,一个正人君子的人就会变成一个小人成为梁上君子。梁上的小偷听了,感慨交集,惭愧一场,向陈丘长跪地叩首,请罪求谅。” 张平听了,不由莞尔,心道这不就是梁上君子的故事吗?这陈丘长看来说的就是陈家老祖陈寔了。 “哼,好一个人生而为善,若是人人都生而为善,要法度何用,置律法于何地?”张平正想着,身后传来一个愤愤不屑的声音。 “孝先兄,我觉得陈老说的没错,人生而为善,之所以变坏,是因为沾染了坏习惯,才会变坏的,如果一直导人向善,坏人也能变好。” 张平回头循声看去,只见身后一桌坐了三个身着儒服的少年,一个背对自己,看不清楚样貌,一个坐于其侧,正在开口劝解,另一人面对自己,低头独自小酌。 似乎感到张平注视的目光,面对张平低头自酌的少年抬起头来向张平看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少年顿时惊呼出声:“是你!” 张平此时也是看清面对自己的这个少年,却是昨日翻墙被抓罚抄的学宫弟子,张平心道这还真是冤家路窄,不想两人在此相见。张平只得对少年讪讪一笑。 少年却不领情,哼了一声。这时,少年的同桌也发现了不对,赶忙问道:“小嘉,怎么了?” 少年摇了摇头,阴阳怪气的说道:“没什么,遇到了一个招摇撞骗的骗子而已。” 这话虽不是对张平所说,但叫小嘉的少年却说的分外大声,张平知道这是说给自己听的,有意讥讽自己,张平心里虽然不爽,但想到昨日确实是自己一时有气,戳穿少年,导致少年被罚,因此也便忍了不做理会。 可这边厢裴元绍却不干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望着少年喝到:“小子你说谁招摇撞骗呢?” 少年反嘴道:“是谁谁清楚,我又没说你,你着急什么,没做过还怕被人说吗?” 第六十三章 酒楼巧遇 这下张平也了脾气,开口道:“梁上君子还能改过自新,翻墙小贼就是翻墙小贼,连翻墙君子都成不了。” 叫小嘉的少年一听这话顿时恼了,拍桌站起,喝道:“你说谁小贼?” 张平也不依不饶,慢条斯理的说道:“谁应我说谁,我又没说你,你着急什么?没做过还怕被人说吗?” “你......”叫小嘉的少年顿时气的满脸通红,欲上前与张平理论。 这时和小嘉同桌的少年也都发现了不对,赶忙站起拉住小嘉,小声询问小嘉的怎么回事,三人小声嘀咕了一会,大约是小嘉的少年与二人解释了昨日两人的冲突。 这事就见三人一直背对张平的少年起身走到张平身前,此人年纪稍长,腭下已有微髯,这少年向张平拱手施了一礼,“这位公子,小嘉已跟我说了昨日你们之事,错在小嘉,刚刚出言讥讽,也是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还请公子看他年幼,原谅则个。”说完又是拱手深深的鞠了一躬。 张平见对方如此有礼,赶忙将对方扶起,说道:“兄台无需多礼,昨日也是我的不对,我昨日心中有气,所以一时坏了小兄弟好事,我也向他道歉,说完转身对着小嘉的少年拱手施了一礼。” 叫小嘉的少年余怒未消,撇头冷哼一声。张平也不与他一般见识,洒然一笑。转过身来对刚才与自己赔礼的少年说道:“还未请教兄台如何称呼?” “小可姓毛名玠,草字孝先,公子如何称呼?”年长少年答道。 毛玠,张平听了暗暗记下,脑中却在回忆关于这个名字的生平,毛玠,那个向曹操提出‘奉天子以令不臣,脩耕植,畜军资’战略规划的毛玠,虽不如几大谋士出名,却清廉正直,法度森严,为曹操大为赞赏。 张平心中大喜,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费尽心思想要钻入谋士的圈子,不得其门而入,如今道这有一个历史证明过的谋士就送上门来了,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定要好生拉拢一番。 “小子黄平,还未有取字。”说完张平无比热情的上前拉住毛玠的胳膊,邀请毛玠一同坐下叙话,毛玠推辞不过,又见张平气度不凡,也有心结交,于是叫了同伴一同过来与张平做了一桌。只有叫小嘉的少年有些不情愿,但也被兄长拉着入了坐,只是冷着脸,仰着头,看也不看张平一眼。 毛玠这时为张平介绍两位同伴,先是指着先前侧对张平的少年道:“这位姓辛名毗,草字佐治,乃是阳翟本地人。”然后又指着小嘉向张平介绍道:“这是小弟郭嘉,因年幼尚未及冠,因此还未得取字,我们都叫他小嘉。” 张平听毛玠介绍辛毗时还不是很在意,辛毗的名字虽然听过,但并不是很熟,在他的记忆里也不过是听说过这个名字而已,知道这应该也是一个谋士,至于有何等才能并不太了解,因此也不是如何重视。 但听到毛玠介绍那个翻墙少年姓郭名嘉时,确实一惊,这少年是郭嘉?未来大名鼎鼎的鬼才郭嘉郭奉孝?张平一时实在无法把郭嘉的形象和眼前的傲娇少年联系起来。这可是郭嘉啊,怪怪隆地洞,自己上来就把郭嘉得罪了,这要如何拉拢收服?而且这明显还是一个傲娇的中二少年,这可如何是好,张平不禁一阵头疼。 他赶忙命小二换了新的酒菜,与毛玠、辛毗、郭嘉三人对饮话谈起来。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又说回了“梁上君子”。 毛玠说道:“以我看,人性本恶,只有用一套严密的制度体系,一丝不苟严格的执行,对每一起可能出现的违法犯罪,都有惩处和应对的措施,法度森严,才能保证命中生活的安定和平。” 辛毗确实不同意,表示:“人性本善,要相信每个人都是好的,之所以会有恶行是因为外在的环境导致的,只要做好引导,引人向善,便会善行无数,人人道德高尚,团结友爱。” 毛玠却是不同意,言道:“有恶必须惩戒,若是为恶不惩,只是劝诫引导,恶人永远是恶人,为恶的人会有越来越多。” 辛毗摇了摇头,“育人如同种地,种子都是好的,只要重地的人培育的好,引导的好,自然会种出瓜果,一颗善良的种子无论如何也不会长出恶果来。” 毛玠听了一时无语,不知从何反驳。拿眼想张平看去,“不知黄公子有何高见?” 张平想了想说道:“佐治兄所言,乃是说种瓜得瓜,种豆地豆,种善因则得善果,我说的可对?”说着看向辛毗,辛毗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张平接着说道:“那按佐治兄所言,种恶因只要培育的好也可以得善果喽?那假若瓜是善,豆是恶,那要如何培育,才能让豆结出瓜来呢?” 辛毗一时无语,想要说张平这是强词夺理,却发现若是自己反驳,又推翻了自己刚才所言,顿时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一直傲娇不语的郭嘉发言道:“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若橘为善,枳为恶,同样一个橘子种子,在不同的地方种植,便能结出善恶不同的果实,因此佐治所言种善因指的是种的过程,而不是指种子,某人不要偷换概念。” 张平一笑说道:“如此,我们便来说说种的过程,不知诸位种过花草吗?”三人一愣,不知张平为何如此问,张平一看三人表情,便知三人肯定没有种过,便说道:“平幼时于家中种植花草,发现花草有一个特点,花草总爱向着有阳光的方向生长,因此,平好奇,用一黑罩罩住花草,在黑罩上开一小洞,让光照入,过一段时日,便会发现花草向着有光的小洞方向一直生长,无论我怎么移动罩子,变换小洞的位置,花草都只会向着小洞方向生长,从无例外。” 第六十四章 善恶之辩 三人点了点头,认同了张平所说,但依然不解张平想要说什么。张平接着说道:“如此,我说花草要向阳而生诸位可同意吗?” 三人对看一眼,点了点头。 “花草如此,人亦如此,花草向阳而生乃其本性,趋利避害亦乃人之本性,如此,若是为恶赏之,为善罚之,那必然人人皆恶,无人为善。那这时何为善?何为恶?是否恶即是善,善即是恶?” 三人听了哑口无言,一时没有从张平的论调中反应过来。良久后,郭嘉才反驳道:“如你所说,岂非奖罚不明,善恶不分,这世上岂有如此之事?善即是善,恶就是恶,为善并不是因为利益,而是心中的仁爱和道德。又怎么会因为一点点利益而放弃为善?人生而为善,再多的利益也不会放弃心中的善念。” “哦?是吗?”张平听了,玩味的一笑,“不若我与小嘉你打个赌怎么样?” “打什么赌?”郭嘉一脸警惕的看着张平。 “就打赌你刚才说的,不会有人因为一点点利益而放弃为善。” “你要如何赌?” 张平四下打量了一番,看到酒馆门口不远处有一群孩童正在玩耍。便指着那群孩童说:“便用那片孩童做赌,这些孩童,赌你刚才那句话是错的。我若赢了,你为我做一件事,若你赢了,你也可以对我提一个要求。” 郭嘉听了满不服气,略一思考,便答应下来,“好,我跟你赌。但说好事情必须是我能力范围内的,不得有违道义。” 张平没有异议,点了点头,他看郭嘉上钩,嘴角微微上扬,让裴元绍唤过远处那群孩童,这群孩童是六个男孩,张平对着其中看起来一个年级稍长,约有六七岁样子的高个孩童说道:“你觉得什么是善事?” 高个的孩子想了想说:“帮隔壁刘阿婆劈柴。” “我给你十文钱,你去帮刘阿婆把今天的柴给劈了,你可愿意?”张平从裴元绍手里拿过些许铜钱在手上掂量。 “愿意。”高个的孩子先是不解,不明白为何会有人给钱让自己去行善,想了一下立马答应,接过张平递来的十文铜钱,转身跑掉了。 张平又问第二个稍矮的孩子,“你觉得什么是善事? 稍矮的孩子想了想说:“给铁匠王大叔拉风箱。” “我给你八文钱,你今天去帮王大叔拉一天风箱,你可愿意?” “愿意。”稍矮的孩子有了前面一个高个男孩做榜样,毫不犹豫的接过张平递来的八文铜钱,转身跑掉。 张平转头看向第三个瘦弱的孩子,瘦弱的孩子见张平目光注视着自己,不等张平开口,便说道:“我觉得善事是帮李大娘筛糠。” 张平笑了起来,递给瘦弱的孩子六枚铜钱,“我给你六枚铜钱,你今天去帮李大娘筛糠吧。” 瘦弱的孩子高兴的拿着铜钱跑掉了。 毛玠、辛毗、郭嘉三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明白张平这是想干什么,毛玠、辛毗是好奇,郭嘉是碍于面子,不屑发问,于是三人就默默的看着张平的行动。 这时张平又转过头看向第四个流着鼻涕的孩子,流鼻涕的孩子立刻说到:“善事是给阿爷扇扇子。” 张平依然给了流着鼻涕的孩子四枚铜钱,让他去给阿爷扇扇子。 现在这群孩子就还剩下两个,还不待张平发问和看过去,便有一个胖胖的孩子跳起来叫到:“善事是帮阿婆喂鸡。” 张平又掏了两枚铜钱给他,让他去帮阿婆喂鸡,胖胖的孩子接了钱转身就跑。 只留现场还剩下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小孩子,喏喏的说道:“善事是给阿妈捶背。” 张平这会什么也没给,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说,去吧,回去去给你阿妈捶背。 年纪最小的孩子哦了一声,满脸失望,转身欲走又半天迈不开腿,一步一回头的看着张平。 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他们做善事都有铜钱,为什么我没有?” 张平问道:“给你铜钱你就给阿妈捶背吗?” 年纪最小的孩子立刻小鸡叨米般的点点头。 张平笑了笑,有问道:“那不给你铜钱,你就不给阿妈捶背了吗?” 年纪最小的孩子咬着手指想了想,点了点头,但依旧不放弃的拿渴望的眼神望着张平,见张平毫无表示,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郭嘉开心的拍手笑道:“哈哈哈,你看,我说吧,怎么会有人因为一点点利益而放弃为善?我赢了。让我想想让你干什么好呢?” 张平摆了摆手,说道:“慢来慢来,这事还没结束呢,元绍,你且跟着最后那个孩子,看他会不会回去给他阿妈捶背。”裴元绍领命跟了上去,张平转过头看着毛玠、辛毗和郭嘉,“三位我们且再等等,来,来,我敬三位一杯。” “哼,就且等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郭嘉一脸得意,挑衅的看了张平一眼。毛玠、辛毗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担忧,他们毕竟年长,总觉的事情怕是不像郭嘉想的那么简单。 张平也不理会郭嘉的挑衅,只是面带笑容,从容的吃着酒菜,并时不时的与三人闲谈两句,当然,与他闲谈的只有毛玠、辛毗,郭嘉依旧一副傲娇的中二少年脸。 没多一会,裴元绍便跑了回来,向四人拱手,说起刚才跟着最小的孩子的情况。他跟了最小的孩子一路,这孩子并没有回家找阿妈,而是直接跑到河边,先是拿着石子往河里丢出气,然后丢累了就干脆的在河边找了块草地躺着睡着了。裴元绍见其睡着,便赶了回来。 郭嘉听了,表情凝滞,梗着脖子说道:“可能他要晚些时候才会回去给阿妈捶背。” 张平也不争辩,依旧面带微笑,慢条斯理的说:“小嘉莫急,淡定,淡定,不若我们明日此时再来此处吃酒喝茶,看到那孩子,当面问他,你看可好?” 第六十五章 为老不尊 “你怎么确定那些孩子明日会来?若是不来怎么办?”郭嘉一脸不信。 张平一脸自信,抬手虚压,“若是不来,便算我输如何?” “好,这是你说的,若是不来,便是你输,哼。”然后转头对着毛玠、辛毗一拱手,“还请二位兄长作证。”郭嘉闻言心里暗想这下自己赢定了,且先让你一日又如何。 毛玠、辛毗也是被张平的自信所震惊,他们不理解张平为何如此肯定这群孩子明天还会来,他们互看一眼,点了点头,毛玠开口道:“如此,我二人便做个见证,明日未时我们再来此悦来酒楼吃酒喝茶。今日,便到此处,我三人还有他事,感谢黄公子的招待。”然后三人站起,想张平施礼告别。 张平点了点头,起身相送。待送走了三人,张平也带着裴元绍结账离开。此时张平的心情大好,今日得见三位未来的名士,尤其是其中还有未来大名鼎鼎的顶级谋士郭嘉,之前在颍川学宫吃了闭门羹,被四大家族婉拒导致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 想想今日诱鬼才郭嘉上钩打赌,便自得的不得了。不过也就是此时未及弱冠,只有十三、四岁的郭嘉,还处于叛逆中二的少年时期,没有完全成长起来,否则,怕是今日绝不会如此轻易的上钩与自己打赌。想着郭嘉今日一脸傲娇的表情,张平就无比想笑。 第二天一早,张平让裴元绍备了礼物,亲自前往陈家拜访。他就不信这个邪,虽然拜帖被拒,但仍要厚着脸皮前去拜访。本着试了未必失败,不试一定失败的原则,张平锲而不舍的前往陈家拜访。 陈家宅邸位于城西,朱漆的大门气阔非凡,门楣上挂一匾额,匾额上书陈府二字。大门敞开,一眼可以望进内里厅堂,几名家丁在院内打扫。 张平乘着马车,带了礼物,领着裴元绍一路到了陈家门口,张平从车上下来,立刻便有一个中年模样的家丁上前,“公子,请这边请,”然后引着张平进入厅堂,将张平引入客位,请在厅堂稍候,我去通知家主。” 张平一脸茫然,不知是何情况,难道陈家知道自己要来,特意开门迎接?但是想想也不可能,怕是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有可能是陈府今日有贵客到,怕是这家丁误把自己当成了贵客,迎了进来。 这却是被张平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今日陈府确有贵客来访,张平今日乘着马车,穿着气质看起来都颇有富贵之象,因此误打误撞,被当成了来访的贵客,蒙混了进来。 既来之,则安之,张平安心的坐在椅子上等着陈府家主的到来。不多时,一个身着儒服,须发微白的一个老者踱步走了进来,张平一看老者便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之辈,须发虽白但不显老态,精神矍铄,步履坚定。 老者进来一看张平,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换上一副笑脸,迎了上来。 张平不待老者开口,赶忙上前拱手施礼,“小子黄平,拜见陈老家主。” 老者听了,不禁恍然,想起黄平便是昨日投贴被婉拒之人,没想到今日却找上门来。 “黄公子免礼,不知黄公子来我府上所谓何事?”老者颇有些恶趣味,也不报名,上来就问张平何事。 张平也是被问的一愣,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老头是谁,心道这老头不按常理出牌啊,我都报名了,你却不报名,问我何事,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我如何知道找你何事。张平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小子闻陈家主之名日久,对家主崇拜不已,近日路经此地,特来拜访,只为求家主一面。” “哦?黄公子知道我?不知公子从何处知道我的?” 张平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头不地道啊,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要我怎么回答从何处知道你的?张平讪讪一笑,只得继续硬着头皮胡编瞎扯,口中喃喃着:“这...我闻颍川民众皆赞家主仁德传家,宽厚待人,素有德名......” 老者一听,心里呦呵一下,这小子是明褒暗贬,暗地里说我不厚道呢?老者咳嗽一声:“谢公子夸奖,我也闻公子大名,言公子言语犀利,孜孜不倦,坚持不懈。” 张平一听,心里我艹一声,这老头是变着法骂我牙尖嘴利,脸皮厚呢?他也不甘示弱,回道:“哪里哪里,怎比的了家主德高望重,老当益壮,老成持国。” 老者不由气的乐了,这是说我倚老卖老,为老不尊呢,这小子倒是有点意思,得了,不跟你小子贫了。老者咳了一声,表情一整,“黄公子,你我就不要相互恭维了,你此来拜访所谓何事?” 这一问反倒将张平问道了,总不能说我是来你找寻人才的,客套话也说过了,只得拖延说道:“是小子孟浪了,小子此来一是途经宝地,听闻此地百姓交口称赞,因此特来拜访,二来却有事想要请求与陈府,还未请教家主您如何称呼?” 老者闻言点了点头,“老夫乃是陈家家主陈纪,草字元方,不知公子有何事要请求与我陈府?” 张平一听老头叫陈纪,顿时一喜,找到正主了,“您可是颍川学宫陈纪陈山长当面?” 陈纪点了点头。 张平赶忙说道:“还请家主原谅小子孟浪,小子所求之事便是想请家主让小子入颍川学宫一观。” “就这么简单?”老者疑惑的问道。 “就这么简单。”张平连连点头。 陈纪想了想,就要点头答应,这时,刚才迎接张平进来的家丁跑了进来,到陈纪耳边耳语几句。 陈纪顾不上与张平招呼,匆匆抬脚离去。 张平被晾在了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直愣愣的呆坐在原位。 片刻,陈纪便携着一个紫袍老者的手走进来,紫袍老者身身体微胖,体态雍容,面色红润。陈纪正开心与紫袍老者说着什么。 第六十六章 贵客迎门 陈纪领着老者进门,一抬头,看见黄平,微微皱眉,说道:“黄公子,你的事情我应允了,明日你去学宫便可。”说罢冲着张平使了使颜色,意思是让张平赶紧走人。 张平心道这老者应该就是陈纪开门等待的贵客,自己一早也算是托了他的福,方才能进到陈府,不知这老者是谁,适合来头,能让陈纪如此。如今自己要求的到了满足,便起身向陈纪拱手施礼告辞,“小子拜谢家主恩义,就此告辞。”然后又转身对着陈纪领入的老者施了一礼,“小子也多谢这位老丈,让小子心愿得偿。”说完徐徐后退,转身欲走。 老者听到张平向他道谢,面露不解,不由“咦”了一声,喊住张平,“慢来,慢来,你为何谢我?” 陈纪听张平向老者道谢,便心道不好,他本想让张平赶紧离开,自己好与老者话谈,如今听到老者发问,便知张平赶不走了,不由哼了一声,狠狠的瞪了张平一眼。他不欲老者与张平多说,不待张平开口,便向老者言简意赅的解释,起先因为管家疏忽,把张平当做贵客迎了进来。说完朝着张平挥挥手,“去吧去吧,明日你自去学宫即可。” 张平本就是为了结识名士二来,如今一看这老者就是名士一枚,难得陈纪如此相待,怕是名士中的名士,能结识一个便是一个,哪肯错过这般机会,如今连老者姓名都还不知道,哪有离开的道理。他正琢磨怎么跟老者搭上线,刚才特意向老者道谢,就是想要借此跟老者攀上关系,多说两句。谁知被陈纪看穿,要赶自己走。就在陈纪与老者解释的时候,张平眼睛滴溜溜的转,琢磨着要用什么办法能再与老者多套两句近乎,至少也要知道老者姓谁名谁不是。 却哪知老者听了陈纪的解释,阻止住陈纪,哈哈一笑,抚掌说道:“元方兄,不忙,不忙,看来小子与老夫有缘,不知小子怎么称呼啊?今日为何在此啊?” 张平大喜,对老头好感大增,他正想着怎么跟老头套近乎呢,老头就给了台阶。于是赶忙上前对老者说道:“小子黄平,从钜鹿而来,途径此处,久闻陈府名士之名,特来拜访,不想还遇到了老丈,真乃小子生平大幸,敢问老丈如何称呼?” 陈纪撇了撇嘴,你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你还生平大幸,幸你个大头鬼,陈纪心里暗暗不爽,对张平牙尖嘴利,狡猾奸诈的印象又深了一分。 但是陈纪是陈纪,老者是老者,老者听了张平的话,却哈哈大笑,显然甚是欣慰,“老夫蔡邕,字伯嗜。” 张平闻言,略有吃惊,原来这老头居然就是蔡邕蔡伯嗜,著名的文学家,书法家,才华横溢,涉猎极广,通经史,善辞赋,精于书法,精通音律,著有《东观汉记》和《熹平石经》,藏书数万册。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有个精才绝艳、赫赫有名的才女女儿——蔡琰,蔡文姬。 “原来是蔡邕蔡大人当面,小子对大人敬仰之情有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蔡邕倒是颇为受用,哈哈哈大笑,摆了摆手,开口道:“当不得,当不得,小友对我如此推崇,蔡某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呀。” 陈纪听了,眉头皱的更深,心道这狡猾的臭小子怕是又在吹水,心里对张平的评价更差一分。忍不住就发问道:“如此,黄平小子,你且说说你因何如此佩服伯嗜先生啊?” 蔡邕听到陈纪问话也是精神一震,也很想听听张平到底为何对自己如此推崇,当下集中精神,望着张平,看他怎么说。 张平心道陈纪这是想坑我呢?不过小爷还真不怕,你要说别人我也许还真不一定能说的上来,但你问我蔡邕,嘿嘿。 “蔡大人才华横溢,自幼便博学多闻,通经史,晓数术,擅音律,精书法,上知天文,下懂地理,更是著书无数,参与《东观汉记》的编修,更听闻蔡大人将儒家七经抄刻石书,遗泽后世,真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蔡大人如此作为,令小子拜服,五体投地。小子若能得蔡大人指点,得其一二,便死而无憾,此生足矣。” 说着张平便又对着蔡邕深深的鞠了一躬。心里却在暗暗得意,亏了我当年因为蔡文姬没白去顺手研究一下她老爹,今日可就是派上用场了,哇哈哈哈。 陈纪听了哑然,他完全没想到这个他认为招摇撞骗,徒逞口舌之利的小子居然真的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由的刮目相看。 蔡邕更是开心的抚掌大笑,没想到一个不认识的小子能对自己的事情如数家珍的道出,也是不由有些得意。口上仍然谦虚的说:“小友谬赞了,小友谬赞了,”说着站起身,拉住张平臂膀,眉开眼笑,“我说今日出门有喜鹊绕枝,却原来应在小友身上,小友当真是与我有缘,哈哈,哈哈哈哈。” 张平更是暗暗得意,看来自己最近疯狂读书还是有些用处的嘛。 蔡邕这时拉着张平对陈纪说道:“小友刚才说到的石书我已经刻完了,今日到此,便是想将此事告之陈纪吾兄,不想今日还有他人知道老夫刻书之事,当真是有缘,当真是有缘,哈哈哈,当浮一大白,当浮一大白。” 陈纪赶忙安排家丁准备酒宴,蔡邕确实拉着张平状态亲密的聊着,陈纪在一旁插不上话,看的无语,心里暗骂小子奸猾,却也毫无办法。 没多久,酒菜备齐,三人入席,相对而坐,你来我往,觥筹交错。席间,蔡邕问起张平接下来的打算,张平言说欲望雒阳行商。 蔡邕微微皱眉,似有不喜,说道:“我观小友谈吐不凡,亦是博学之人,因何行这商贾之事?可是有何困难之处?不妨说来听听,元方兄,你怎么看?” 第六十七章 再试孩童 张平听到“元方,你怎么看”差点笑喷,却又不得不做出一副悲戚的面容,回答蔡邕道,因为家中变故,不得不行商贾之事,此次前往雒阳,也是家中有些问题需要到洛阳解决,行商倒在其次。 蔡邕听了,眉色稍霁,但依然不住的劝诫张平应尽快解决家中之事,不要把心思放在行商之上,还是多做学问才是正途。并与张平说道,若是到了雒阳有解决不了的事,可到蔡府寻他,也许能帮衬一二。 张平心里虽不以为然,每天吟诗作对,舞文弄墨,不事生产,如何能够在这乱世活的下去。但面上却点头称是,暗暗答应。当然最开心的是搭上了蔡邕的线,对于雒阳之事也多了一个选择,毕竟灵帝对蔡邕颇为欣赏。 同时张平心中暗道,看来这些士人对商贾的歧视根深蒂固,阶层观念甚是森严。自己以商人的身份怕是难以争取到任何士人的支持。张平不由感慨起身份的重要性,别的不说,就说三国演义中所述,哪家不看身份,哪家不重地位,蜂拥而起的十八路诸侯又有哪个不是世家子弟,不是身份显赫?即便是白手起家的刘备,也是靠着大汉皇叔,卢植弟子的身份,才能在三国立足,招揽贤士。看来自己除了拨乱反正,根除了反贼的身份之外,还需要为自己谋得一个更高的身份方能立足于此。 张平与蔡邕详谈甚欢,陈纪虽然心里觉得张平是个纯属嘴炮的小狐狸甚为不喜,但有蔡邕在旁也不好发作。张平却是心中欢喜,即搭上了蔡邕的线,又得到了陈纪的应承,一扫连日来的郁闷。 当着蔡邕的面又和陈纪确认了明日去颍川学宫的时间,张平才从陈府出来,他一路哼着小曲,带着裴元绍,大摇大摆的颇有些得意的一路向悦来酒楼而去。 待到了悦来酒楼,看着时间还早,张平也是不急,寻了张桌子坐下,喊小二上了酒菜,一面等待毛玠三人,一面与裴元绍对饮起来。 不多时毛玠、辛毗、郭嘉便联袂而至,三人进得酒楼,便看见张平在大厅正对大门的显眼位置坐着。三人上前向张平施礼坐下。 毛玠和辛毗与张平刚客套了两句,郭嘉咳了一声插嘴道:“黄公子,愿赌服输啊,今个那群孩子可没有来。”说完得意的瞥了眼张平。 张平见了,面色平静,嘴角微翘,先唤小二重新上过酒菜,才慢条斯理的招呼三人道:“不急,不急,该来的终究会来,喝来来,喝酒,吃菜。” 毛玠、辛毗拱手称是,郭嘉不屑的哼了一声。 四人吃了约莫盏茶功夫,酒店门口传来了嬉闹声,郭嘉回头望去,便见昨日的那群孩子一个不少的在门口嬉闹着,但这些孩子虽然似是在嬉闹着,但一个二个的都在把眼往酒楼内瞅着,看着里面坐着的张平几人。 张平听见声音也是抬起头来看了过去,然后嘴角一扬,笑了起来,开口道:“该来的来了。”毛玠与辛毗二人心里暗暗佩服张平料事如神。 郭嘉听了面色一冷,哼了一声,“也许昨日那孩子回去给阿妈捶背了呢?” 张平笑了笑,让裴元绍将昨日年纪最小的那个孩子,也就是昨日最后那个要给阿妈捶背的孩子,唤了过来,年纪最小的小孩一直低着头,怯懦的跟在裴元绍身后走到了张平桌前。 张平轻轻的抚了抚孩子的头,柔声的问道:“你昨天会有给你阿妈捶背吗?要说实话哦。” 最小的孩子抬头看了张平一眼,眼神略有闪烁,迅速的低下头去,两只手抓着自己的衣角,过了良久才低声的答道:“没有。” “为什么没有呢?给阿妈捶背不是善事吗?”张平语气和缓的再次问道。 这回最小的孩子久久没有回应张平的话,只是低着头玩着自己的衣角。张平向裴元绍使个眼色,裴元绍立马递上一个装满铜钱的钱袋。 张平拿出数枚放在孩子面前,“这有八枚铜钱,今天你回去给阿妈捶了背,这铜钱就是你的,你可愿意?” 原本低着头的孩子立马高兴连连点头,然后一把抓住张平手里的铜钱,生怕张平反悔一样。 毛玠、辛毗、郭嘉三人面露诧异,他们不知道张平这是要做什么?不是已经赢了吗?为何还要如此? 张平也不解释,看着那孩子拿了钱跑了出去,然后挥手让裴元绍将剩下的孩子一起唤了进来。 剩下五个孩子来到张平身前,都充满渴望的看着张平。 “你们昨日可做了你们所说的善事?”张平向面前的五个孩子问道。 “做了。”五个孩子异口同声的答道。 张平欣慰的点了点头,“好,那你们今天再做一次善事吧。” 五个孩子双眼发光,满是兴奋的看着张平。不一会,兴奋变成了疑惑,五个孩子互相看着,然后五个孩子齐齐的将手伸到张平眼前,张平摇了摇头。五个孩子见了,又互相看了一眼,最后,所有的孩子都看向了最大的那个孩子。 最大的孩子开口道:“公子今日不给我们铜钱吗?” 张平摇了摇头:“做善事需要铜钱吗?” 最大的孩子没明白张平的意思,挠了挠头,心想昨日做善事有钱拿,今日还让我们做善事,为何不给钱?最大的孩子满脸疑惑的开口道:“昨日不是还有钱吗?” 张平再次摇了摇头,“昨日是昨日,今日没有铜钱你们就不做善事了?”然后指着毛玠三人,“昨日三位先生说,人性本善,不会因为一点利益而有违善念,因此做善事不是因为铜钱,而是因为心中的善念。你们觉得自己善良吗?” 五个小孩听的似懂非懂,但听到张平问他们是否善良,都齐齐的点头。 “那就好,既然你们是善良的,那你们就应该去做善事,不会因为有或者没有铜钱而改变你们做善事的心,所以,去吧,去做善事吧。” 第六十八章 愿赌服输 这时有最瘦弱的孩子不干,开口道,“那为何刚才看到你给小苗铜钱了?”见张平疑惑又补充道:“就是刚才跑掉的那个孩子。” “因为昨天我没给他铜钱,他也没做善事。” 这下顿时惹恼了五个孩子,最大的孩子跳起来,“啊呸,那我们也不做善事了。不给钱就不做了。”其余四个孩子也是愤怒异常,大孩子说完带着剩下的四个孩子跑掉了。 张平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向毛玠三人摊手,毛玠、辛毗、郭嘉三人互相看看,眼里都有疑惑和不解,他们虽然全程把张平的所做所为看在眼里,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与他们所学有违。 尤其是辛毗,他本是对人性本善坚定不移的,如今却被张平用鲜活的例子驳斥的体无完肤,瞬间有种三观颠覆,大厦将倾的感觉。满脑子想的是,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圣人说的是错的? 毛玠还算好些,因为他所学更倾向于法家一派,坚持人性本恶,需以法度约束。因此,张平的示例对他的冲击并不算大,只是更加加深了他对人性本恶论坚定。脑子里不断涌现的是先贤说的果然是对的,人性本恶,必须要制定严苛的律法约束,否则天下必将大乱。 至于郭嘉嘛,他纯粹就是因为看张平不爽,特意跟张平唱反调,如此,见张平赢了,除了更加不爽以外,也是暗暗心生佩服。张平的示例很有趣,也很新鲜,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张平用鲜活的例子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窗,让他看到了另外一种解法。因此不由的心中赞叹,但是出于中二少年的傲娇和骄傲,是不会承认的。脑子里想的是,哼,有什么了不起,本公子也想到了,只是让你抢了先。 张平看着各自表情不同,低头默默思考的三人,嘴角再次画起了弧线,他也不打扰三人,静静的小酌着。 片刻后,三人终于从沉思中醒转过来。辛毗依然疑云满布,拉住张平开声道:“公子,难道人性真的是恶的吗?先贤真的错了吗?” 张平一呆,没想到辛毗会如此执著,但是他却不敢真的说是圣人错了,那样怕是把全天下读书人都得罪了,毕竟这是一个独尊儒术的年代,圣人在读书人心中的地位不可估量,自己绝不能把自己摆在对面上,那样自己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张平想了想,说道:“非也,非也,先贤没有错,只是时代变了,环境变了。” 这时毛玠听了却不干了,说道:“公子,你说先贤无措,那就是说人性本善了?那方才的孩子要如何解释?” 张平听了瞬间头大,忘了这还有一个法家弟子,人性善恶本就是千古难辨,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的论题。本来只是想敷衍过去,却不想被二人如此发问,且还一个个以迫切期望的眼神望着张平,一副今天必须给个答案,不给不准走的架势。张平只好说道:“非也,非也,我认为,人性本无善恶之分,如同一张白纸,我们教他真善美,他就会成为真善美,我们教他假恶丑,他就会成为假恶丑。更确切的说,人性是趋利避害的,只有利害,不分善恶。你看我以利导之,导之向善则为善,导之向恶则为恶。” 辛毗听了立刻反驳道:“非也非也,孔圣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公子所言岂不是认为所有人都是小人?” 张平一听,这辛毗是深受儒家熏陶呀,“非也,非也,所谓趋利避害乃是指利之中取大,害之中取小也。害之中取小,也并不是要取害,而是相对来说取利益损失小的。因此,无非是比较利害,二利相较取其重,二害相较取其轻。君子之道义,于君子而言乃是大利,小人之利与小人而言乃是大利。因此,无分君子小人,皆是趋利避害,此乃人之本性也。” “按公子所说,人乃趋利避害,公子又如何解释善恶呢?圣人曰‘大善而无利’,何解?”辛毗依旧如好奇宝宝般孜孜以求的问道。 张平有点挠头,心道还有完没完,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给其答疑解惑,但心里却越发的发虚:“佐治可是认为为善是没有利的?”辛毗连连点头。 “非也,非也,我且问佐治兄,为何会做善事?”张平反问辛毗道。 “为心中之义,为圣人之道。”辛毗大义凌然的回答。 张平心里发笑,继续问道:“那佐治兄你做了善事是何感受?” “内心欢愉,喜不自胜。” “那还有何事可以让佐治兄你获得同样的感受?”张平继续诱导着。 辛毗想了良久,摇了摇头。 “佐治兄真乃仁人君子也。”张平笑着端起酒杯,不再发一言。 片刻后,毛玠当先站起向张平深深的鞠了一躬,“公子大才,闻公子所言,真乃醍醐灌耳,受益匪浅,孝先受教了。” 辛毗仍是面露不解,疑惑的看了看张平,又看了看毛玠,不明白为何张平说着说着就不说了,毛玠又突然站起来说受教了。 郭嘉在一旁看着疑惑的辛毗,嘴角一撇,斜了张平一眼,叹了口气,将头凑到辛毗耳边,耳语道:“兄长,适才黄平所言君子之道义,于君子而言乃是大利,而兄长心怀道义,乃是仁人君子,因此道义即使兄长之大利,为善于兄长而言就是大利,所以其实兄长是上了他的套,被他绕进去了。” 辛毗一拍大腿,哎呀交了一声,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拱手正对张平,身体呈九十度深深的向张平鞠了一躬,“公子大才,佐治拜服,罔我自负聪慧,却不想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没明白,若非公子今日点醒,怕辛某仍是执迷不悟,公子高义,辛某拜谢!还望公子莫要与小嘉计较,昨日之赌还望公子手下留情。” 第六十九章 把酒论世(上) 郭嘉一拍额头,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只是这时他再也坐不住了,非常不情愿的站起身来,对着张平拱了下手,然后说道:“此次是郭某输了,愿赌服输,公子有事,旦请吩咐。” 张平哈哈一笑,亲热的拉着郭嘉的手,将其按着坐下,“小嘉休要如此,你我不过玩笑耳,不用当真,不用当真。” 郭嘉听了却是不干,“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哪有当玩笑的道理,郭某愿赌服输。” 张平看着郭嘉一副故作好汉的样子,就想笑,“好好好,只是我还没想好要小嘉你做什么,且先记着,待我想好了再说不迟。” 郭嘉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张平故意提出什么故意整他的要求来,比如学狗叫什么的,那他当真是无地自容,当下一抱拳点头认道:“好,那便依公子所言,且先记下,待公子想好了再吩咐郭某。” “好说,好说,”张平洒然一笑,招呼三人,“来来,吃酒吃酒,三位都是颍川学宫的高才,黄某佩服不已,我敬三位一杯。” 毛玠、辛毗、郭嘉三人连称不敢当张平如此称呼,纷纷举杯。三人经此一事,都对张平佩服不已,张平也接着机会与三人亲近,就连与张平不对付的郭嘉对他的态度也是和缓了不少,虽仍算不上亲近但已经将先前的芥蒂消融弥耳。 张平与三人谈天说地,拉近关系,从中张平倒是打听到不少颍川学宫的消息。 颍川学宫的因为乃是四大世家创立,多数弟子都是四家子弟,只有少部分弟子是像毛玠、辛毗、郭嘉这样的外姓弟子。四家子弟虽然表面看似与这些外姓子弟相处融洽,但实际上却对外姓子弟颇多排挤。就连学宫中有些授业先生也颇为偏向四家子弟,对他们这些外姓弟子很是苛刻。 颍川学宫并不对外招生,想要入学学宫,须得获得四家中人的推荐,或者学宫先生的推荐,持有推荐信方能入学。而四家中人,寻常难见,因此,外姓子弟想要入学颍川学宫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毛玠三人也是多番波折,方才得以入学。 颍川学宫目下有弟子五十余人,五位先生,陈、韩、荀、钟、司马五位先生所授各有不同,陈家先生所讲乃是儒家经典要义,辛毗专擅此道;韩家乃是法家世家,因此所授多是法家精要,毛玠对韩家先生的课很是喜欢;荀家先生所授乃是韬略谋划,郭嘉最喜此道;至于钟家所授诗词歌赋都非三人所喜,但四大家子弟倒是颇多爱好之。至于唯一的外姓司马先生,所授的多是奇门、数术等杂学。 张平听了三人的介绍,顿时对颍川学宫失去了兴趣,颍川学宫更像是一个四大家的私学,培养更多的是其家族子弟。这样的学宫,张平就是去了,怕也招揽不到什么人才,毕竟这些人才不愁未来的出路,有四大世家的底子,在这样一个没有科举,需要举孝廉的时代,四家子弟几乎垄断了上升的通道。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一下汉朝选拔官吏的制度体系,自汉武帝元光元年以来,整个大汉朝所实行的都是察举制的官吏选拔制度。他主要是由地方长官在辖区内随时考察、选取人才并推荐给上级或中央,经过试用考核再任命官职。察举的科目可分为岁科与特科两大类。岁科有孝廉、茂才(秀才)、察廉(廉吏)、光禄四行;特科是指特别恩诏。其中以岁科为先,而孝廉乃是岁科中最为最重要的。孝廉有孝子廉吏之意。孝是指孝敬父母;廉是指清廉勤政。汉代孝廉,大部分是通儒学的高官及富豪子弟。举孝廉之后,前程远大,升迁较快。孝廉出身的官吏,更被认为是正途、清流,很被看重。 因此四家子弟张平是从没想过的,这些有着光明正大前途,看得见未来的子弟,怎么可能会投奔自己一个小小的发贼。因此张平从一开始打的注意便是那些寒门中的有识之士,即便是这些寒门子弟,怕是对自己也是多有不屑的,张平只能努力努力再努力。譬如眼前这三位,张平不由眼睛打转,思考着如何能将这三位绑到自己的贼船上。 因此,四人说着说着,张平便将话题引到了时事上来,不动声色的试探道:“不知三位对当今天下如何看?” 此时三人被张平说的兴起,正是酒酣情热之时,辛毗当先说道:“当今天下,党锢不断,老臣寒心,人心涣散,更何况宦官当权,把持朝政,卖官卖爵,真乃我士人之不幸;更何况近年来灾祸连连,更有妖邪作祟,兵灾四起,当真是内忧外患,国之不幸啊。” 张平看到毛玠听了在一旁点头,郭嘉皱眉不语。张平对辛毗的评判也是点头,只是其中有些许让他诧异之处,他原以为这些人出身寒门,当是会更关心百姓疾苦,然而辛毗完全在批评朝纲,说的是天灾人祸,对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只字未提。 张平也是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状,“是啊,如此之世,要如何才能拨乱反正,还天下太平啊。” 辛毗听张平发问,接着说道:“此时就需我辈士人团结一心,上书天子,解除党锢,任用贤能,内除奸吝,外惩宵小,施行仁政,救治灾患,如此方能还天下一个太平。” 毛玠确实不同意,立马反驳:“如此大乱之世,岂可再行仁政,当是以雷霆手段,惩奸除恶,平定叛乱,立法制刑,以严苛的法度,明典重刑,约束规范世人,警戒宵小,如此才能治太平之世。” 张平听了二人的说法心里不由摇了摇头,这毛玠、辛毗二人果然是一个儒家,一个法家,一个要以仁德治天下,一个要以法度制天下。可惜二人还在将希望寄托在灵帝身上,怕是所托非人,可笑至极,如此乱世,这天下都将不再为刘姓所有,又何谈拨乱反正,惩前毖后呢? 第七十章 把酒论世(下) 不过张平想想也是可以理解,毕竟他们不像自己作为一个后来者,有历史作为参考,而他们局限于此,眼界所限,有此想法也属正常。 张平看着仍旧未发一言的郭嘉,不由把目光转了过去,他很想听听未来的鬼才郭嘉会如何说。 郭嘉感受到张平注视的目光,回过神来,放下一直放在嘴边的酒杯,说道:“二位兄长所言颇有道理,兄长所言都是拨乱反正,救世图平,只是刚才嘉想到,若是这天下救不得,会怎样?” 张平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反倒是毛玠、辛毗二人听了皆是呆愣当场,他们从未想过这天下救不得会怎样,若是这天下救不得,岂不是要......二人想到这里,心中顿时一片惊骇,不敢再往下想去。 毛玠咳了两下,对着郭嘉问道:“贤弟怎会有如此想法?” 郭嘉这时反倒是淡定了许多,一直皱着的眉头也有所舒缓,抿了口酒说道:“兄长们觉得这黄巾贼乱如何?” 张平听郭嘉提起了黄巾军,不由凝神,认真的倾耳相听,他很想知道三人是如何评价黄巾军的,本来想找个由头提起,没想到却被郭嘉先说了出来。 “这黄巾贼不过癣疥之患,只需朝廷派出大军,必能举而克之,此乃小患,不值一提。”辛毗先是答道。 毛玠也是点点头,认同了辛毗的观点。 郭嘉摇了摇头,“嘉虽然也认同黄巾之患必然被平定,然而却不认为这患是小患,这黄巾贼一夜之间遍布大汉,蜂拥四起,绝非偶然,一来近年来年年灾祸,导致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二来太平妖道张角颇有些手段,蛊惑人心,诓骗世人,受其所惑的人数不在少数,使其颇具民众基础;三来当今朝廷奸吝当道,把持朝政,卖官卖爵,贪污腐败,朝纲不震。如此,三方齐出,怕是这汉室江山每况愈下,积重难返了。” 毛玠和辛毗闻言,面露惊恐,这是他们未曾想过,也不敢去想的事情,毛玠环顾左右,见酒楼内人数稀少,应该没被旁人听去,才松了一口气。 辛毗尤自不信郭嘉所言,“小嘉危言耸听了,朝廷只需解除党禁,老臣还朝,灾祸朝廷自会救治,黄巾贼只需派兵定能剿灭,如此定能调转乾坤,天下太平。” 郭嘉摇了摇头,“兄长,我要说的就是此事,我亦信兄长所言,然而兄长可曾想过,派兵剿灭黄巾易,但若是剿贼之人剿完了贼拥兵自重该当如何?” 辛毗被郭嘉问的愣住,嘴上喃喃着:“怎么会?怎么会?岂会有如此之人?”辛毗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已是完全认同了郭嘉的想法。他心里清楚这当真是非常可能发生的事情,自古剿贼易,收兵难,一旦有人不听朝廷调遣,以剿贼为名拥兵自重,盘踞一方,怕是会给本就满目苍夷的大汉江山雪上加霜,到时候军阀林立,诸侯四起,怕是大汉江山离分崩离析不远已。 张平也没想到郭嘉居然看得如此之长远,不愧是未来的声名显赫的谋士,尽管他现在只有十四岁,但眼界、战略眼光却已是不俗。张平恨不能现在就能把郭嘉挖过来,绑到自己的贼船上,但他心里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现在还顶着反贼之名的自己还不具备招揽的基础。至少自己现在连真名都不敢公之于众,更无从提起招揽之事。 毛玠和辛毗面色难看,他们都意识到了郭嘉所说可能真的会有一天变为现实,有些不知所错,先前的聊的兴奋的热火劲如被冷水泼下瞬间被浇灭。心头一阵迷茫。 张平见众人低头不语,连忙打圆场,“小嘉大才,虑事深远,然小嘉所说也只不过是一个推测,可能性也不大,诸位勿要多虑,因此坏了雅兴,来来,饮胜。” 说罢张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赶忙转换了话题,但三人心中都想着刚才之事,再无吃酒的兴致,聊了一会便即散去。 临别前,张平与毛玠三人说,已于陈山长约好,明日将要往颍川学宫一行,倒时还请三位带着参观一番,毛玠三人连忙答应,约好时间,便即各自散去。 张平带着裴元绍回了住处,自己慢慢总结今日发生之事。 此次在颍川停留这么就,无非就是想要结识有识之士,今日见了陈家家主陈纪,这是一个门第、阶层之见颇重之人,以他对自己的观感,怕是自己很难再从他身上能得到任何帮助了。 意外的倒是恰好的撞见了蔡邕,一番马屁,倒是将蔡邕捧的开怀欣慰,沾上了关系,日后到雒阳必须要好生拜访一番,打好关系,这毕竟是一代名家,更何况还是蔡文姬的父亲,若是能一轻文姬芳泽,啧啧,张平不由的脑补着。 今日收获最大的就要数毛玠、辛毗和郭嘉三人了,毛玠、辛毗二人虽人不如郭嘉眼界开阔,才思灵敏,但却也有独到之处。毛玠善法,承法家之学,于律法当有独到见解,若是能将其长处用于刀刃,必能去的不错的效果。至于辛毗,典型的儒家传人,嘱其行文治学当是不错。 当然最最最重要的还是郭嘉,所学不偏驳哪一家,更加难得的是如此年纪就有超越常人,破开局限的见识和眼光,这具备这点的世上怕是也没有几人。若是好好培养,郭嘉的未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若是让其谋划筹措太平道的未来,制定战略部署,必能引为太平道臂助。 张平这一刻对郭嘉是如此的渴望,但是他也知道,一来自己身份特殊,现在实在没有办法招揽;二来郭嘉此时正是学习汲取的时候,张平实不想因此让国家错过了成长的黄金时期;三来我们自命不凡的张天师,也意识到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怕是也未必能收服得了郭嘉。 他在心里自我安慰现在郭嘉还是个处于叛逆期的中二傲娇少年,心性还未成熟,时机未到。 带着如此**的心情,张平进入了梦乡。 第七十一章 二上学宫 翌日一早,带着美好心情醒来的张平,收拾妥当,领着裴元绍再次出发前往颍川学宫。此时张平对学宫的兴趣已然不大,但是既然已经讨来了机会,不去岂不是白白浪费。 再次来到颍川学宫,学宫大门依旧关着,张平再次由侧门而入,扫地的老头再一次的拦在了张平的身前。这次,张平挺直腰杆,与老头说明已经取得山长陈纪的同意,可以进入学宫参观。老头却摇摇头伸出手来,“空口无凭,拿山长手书来。” 张平顿时无语,心中暗骂陈纪坑人,也骂老头执拗认死理。正当张平一脸酱色,内心不爽时,昨日在陈府见过的管家模样的中年人从山路上跑了上来,来到张平面前,连连向张平赔罪,然后领着张平再次来到扫地老头面前,递上一封手书,“四爷,这是昨日大爷交代过的黄平黄公子,允其入学宫一观。” 扫地老头接过一看,挥了挥手,这才放张平进去,交代了一句你跟着看好了,别惹事,便转身继续扫地去了。 张平心里却在揣摩,四爷?这扫地老头难道是陈纪的兄弟?那又为何要在此扫地?心中奇怪便向陪同的管家问了起来。管家这才解释,那扫地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陈家家主陈纪的弟弟陈諶,字季方,才学见识都非常高明,不在陈纪之下。张平又问及陈家四爷为何在此扫地,管家撇了撇嘴说此乃四爷个人偏好。 张平哑然,难道有本事的大人物都喜好扫地?喜欢深藏不漏?返璞归真?张平摇了摇头,好吧,也许这些人喜欢用这种方式装13吧,看来自己还是境界不够啊。 在管家的带领和介绍下,张平好好的游览了一下整个学宫,学宫本身格局简单,是一个三进的院子,有回廊相连,前院是学宫杂役居所;中庭乃是教学的地方,正殿是一间宽敞的教室,左右两侧乃是先生们办公的临时处所;后院则是先生们和学子们的居所,因为大部分先生和学子都是四姓子弟,家离的不远,因此都不在学宫住宿,在此住宿的多是外姓子弟。 张平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中庭,此时学子们正在中庭的教室内上课。张平轻声的走近站在门外观看,五十余人盘坐在地上,身前放有一张条案,条案上放有书本,纸笔。一位先生手捧一本书籍,大声的念诵着,在过道中踱步而行。这位先生身材瘦小,身着一件蓝色扩袖儒服长衫,面色红润,腭下一缕山羊须,此时口中正念道:“凡占吉凶者,首重九星,以九星为天盘,吉凶由天故也。凡出行趋避者,首重八门,以八门为人盘,吉凶由自取故也。凡造葬迁移者,首重九宫,以九宫为地盘,迁移等事皆由地而起也。” 张平听着虽不是太懂,但大致听来应是奇门数术一类,根据昨日毛玠他们所说,这位应该是司马先生。 下面坐着的学生有的聚精会神,有的抓耳挠腮,甚至有的在打瞌睡。张平也在其中看到了毛玠、辛毗、郭嘉三人,看起来毛玠和辛毗对这门课兴趣缺缺的样子,时不时的左顾右盼,反倒是郭嘉学的认真。 张平注意到坐在最后一排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胖子,低着头,双手撑在眼角两侧,一副努力读书的样子,然而他不时点头的动作出卖了他打瞌睡的事实。张平看着好笑,想起自己读书时也有过如此之举,不由的噗嗤笑出了声。 司马先生听到,非常不悦的朝发声处望来,司马先生早就看到有人站在教室外,他不知是何人,也没空搭理,只是瞥了一眼便做不知。这时这人却发出了笑声,让司马先生略感不悦,不由抬头向张平望来,可是这一望不要紧,这人肤白清秀,气色红润他都不关注,但是这人面相却让他惊奇,切越看越是迷惑。但想到自己正在上课,只一愣神,就开口问道:“这位公子,为何发笑?可是我所讲有好笑之处?” 张平面露更尴尬,歉意的向司马先生一笑,连声道歉,“刚听先生所讲,不禁想起一些事情,不由失笑,非是笑先生所讲,打扰先生讲授,还请先生见谅。” 司马先生见张平道歉,也不好再追究,只好说道:“如此,公子不妨坐下一听,但还请勿要打扰学子们学习,尤其是不要打扰某人的好梦。”说完用手中的书册,在某个正留着哈喇子的胖子头上敲了一下。注视着这边的学子们不由轰然一笑,张平也不觉莞尔,原来先生早就察觉了。 胖子尤自不知,大叫一声,抱头四顾,待抬头看见先生背影,方才闭嘴,羞赫的低下头去。张平上前在胖子身边坐下,胖子转过头来,张平对其友好一笑,胖子回应似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司马先生咳嗽一声,继续将开讲,“刚才所讲,乃是说奇门判断,从天地人三才也。奇门中,星高门中宫低,对应天人地,而神游于三才之际。凡测天地之事,观天地之盘可也。而人事则为天地之末,各为一小天地,故繁杂多姿。同一时辰,百人百事,千人千态,鲜有完全雷同者也。故在人事预测时,须辨人事之细微,方能不失谬误......” 如此,司马先生讲了约有一个多时辰,张平听的聚精会神,全然不觉时间飞逝,虽然有些地方听得不太明白,但也不得不佩服司马先生学识渊博。 先生讲完,宣布下课,弟子们渐渐散去,张平和胖子聊了起来,二人倒是相谈甚欢,胖子对张平颇为亲近。张平这才知道胖子姓韩,名实,字厚德,人如其名,当真是长的敦厚老实,算是韩氏子弟。胖子韩实对读书毫无兴趣,但被父亲所迫,不得不来学宫学习。 张平看着胖子一副了无生趣的表情,哈哈一笑,拍了拍胖子肩膀。 第七十二章 司马德操 司马先生命弟子请张平到偏厅自己办公处一叙,张平别了胖子和毛玠三人打了招呼,来到了司马先生处。 司马先生与张平施礼坐下,通了姓名,张平这才知道这位司马先生可是来头不小,这位先生复姓司马,名徽,字德操,也就是日后在襄阳设水镜庄的水镜先生,与多位贤良交好,向刘备推荐了诸葛亮和庞统的好好先生司马徽。 这下可是兴奋坏了张平,没想到本来以为不会有收获的颍川学宫,居然也能碰到如此名人,当真是意外之喜。 司马徽这边厢也是对张平多番大量,越看越是好奇,以他多年的相面之术,张平鼻梁处有一道淡淡的横纹,人中短平,双眉直逼命宫,乃是早夭之像;但是观其鼻头有肉,鼻翼饱满,耳厚且有垂珠,额头宽阔饱满,又是福气深厚,富贵高寿之相,如此矛盾奇特的相貌出现同一个人的身上,不由不让司马徽对张平充满了好奇。 且司马徽观其命宫,隐有黑气笼罩,近日当是有覆体之灾,然其中却又暗藏金光,似是逢凶化吉之相,实是奇怪矛盾之极。 司马徽不由的向张平打探道:“公子是何方人士?不知来学宫所谓何事?” 张平倒是不疑有他,答曰:“平从钜鹿而来,途径此地,久闻颍川学宫之名,仰慕已久,特来膜拜一番。” 司马徽没有试探出什么,但又止不住心中好奇,仍不放弃,略一沉吟,“公子,可否将手掌与我一观?” 张平没想到司马徽会提出如此要求,心中诧异,心道难道这司马徽还会看手相?不疑有他,将左手伸到司马徽面前。 司马徽用手托住张平的手掌,凑到眼前,仔细端详。片刻后,放下张平左手,又拉过张平右手,再次认真的端详了起来,这一看,司马徽更是惊讶,从左手来看,张平先天不足,生命线短促,当是活不过十八岁的早夭之相;但是右手来看,却又显示其生气悠长,当是长命百岁之命格。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如此矛盾的手相,实在是不由不让司马徽惊奇。尤其是在看过了张平的面相之后,司马徽更加好奇,也更加确定自己心中所想。 张平见司马徽看完,赶忙问道:“如何?先生可是看出了什么?” 司马徽也不回答,而是直接开口问道:“还请公子恕我冒昧,公子近日可是遭过什么变故?” 张平心里一惊,不知司马徽为何会这么问,难道是看出了什么?但其面色不变,只是故作不解的反问道:“先生何以有此一问?” 司马徽实在忍不住心中好奇,若是如此试探,怕是也试探不出什么,只得直接对张平说出实情,“请公子恕我冒昧。” 张平也很好奇司马徽到底看出了什么,于是点点头,示意其但说无妨。 “我观公子面相,命宫隐有黑气笼罩,近日当是有覆体之灾,然其中却又暗藏金光,似是逢凶化吉之相,实是奇怪矛盾之极之相。实乃我生平仅见。因此又请公子将双手与我一观,公子左手之相又显示公子先天不足,应是短寿早夭之人,但是右手之相又显示公子是福泽深厚,长命百岁的命格。如此矛盾而奇特之相出现在同一人身上,实在不由不让我好奇,因而有此一问,请公子勿怪。还望公子据实以告,已解我之好奇之心。” 张平听了,心中讶然,没想到司马徽居然不但懂相面还有如此之深的造诣,,而且相的还很准,只是若是以实情告知,怕是会被其知道自己心中最大的秘密,因此张平想了想说道:“先生当真是道法高深,居然连我近日遇险都能算到。” 司马徽摆了摆手,张平接着说道:“月前我确实遇到一事,先生当知如今天下叛乱四起,四海不静,月前我外出途中,遇一伙盗匪抢劫,身负重伤,幸得我父舍命救我,才能逃得一命,然而我父却...却就此命丧盗匪之手。”说着张平面露悲戚,抬手做抹泪状。 司马徽见此,连忙安慰,同时心中疑惑稍解,“公子,勿要悲伤,当知世事难料,福祸相依,若非令尊牺牲,也难保公子今日之身,令尊真乃大丈夫。” 张平假做悲怆,哽咽的言道:“先生,刚才说我是早夭之命,如今却又福泽深厚,可是我父牺牲所故?将其...将其气运转嫁与我?” 司马徽不由讶然,“公子也知气运之事?莫非公子亦是吾道中人?”顿了一下又道:“公子即是吾道中人,当知生死乃是天道循环,勿要太过悲伤。” “平对道术一途略有涉猎,然不胜了了,更是于面相风水所知甚少,若是早知如此,趋吉避凶,当也不至于累得家父惨遭毒手。”气运一词对于总看穿越小说的张平来说很常见,但没想到说漏了嘴,只得找补回来。 司马徽点了点头,“按照公子的面相和手相来说,当是令尊的气运转嫁到了公子身上,因此才会在公子身上出现如此奇特的景象。对公子而言当真可喜可贺,公子也不要辜负令尊一番苦心,还请振作自身,光耀门楣。公子不若留下来在这颍川学宫就学,我可为公子推荐。” 张平心里抹把汗,总算圆了过去,对司马徽让其在学宫就学之事,倒是心想却无法身从,只得拒绝道:“多谢先生,只因此番家中变故,平身不由己,有要事必须往雒阳一行,否则平定要在学宫求学一番。” 司马徽不由为张平感到惋惜,只得安慰张平道:“如此,预祝公子雒阳一行诸事顺遂,待完事后公子可再来学宫就学。如有所需,公子可来颍川寻我。” 张平连连向司马徽道谢,心道司马徽不愧是好好先生,日后定要和司马徽多亲近亲近,还指望着他多推荐人才呢。 接着二人又是好一番谈论,张平见司马徽道学精深,不由的将话题往道学上引。 第七十三章 坐而论道 一来张平本身就是对道学痴迷,二来也想趁此了解一下此时道门的形势,毕竟他现在所知只有张角说与他的一面之词。 张平向司马徽请教了不少道学问题,让司马徽对其刮目相看,没想到张平居然在道学上颇有见解,一面对张平好感大生,更添亲近之感,一面又对张平感到好奇。不由问道:“公子倒是对道学颇有研究,有些地方连我都自叹弗如,不知公子师从何人?” 张平一听知道自己难得遇到一个懂道学的,一时热情,说的有点多,怕是让司马徽起了疑,不得不赶紧补救道:“先生谬赞,我只是懂点皮毛,不似先生这般才学渊源,深通大道至理,许多言语与我有如醍醐灌顶。至于我所学不过因为家父有好于此,因此我不过闲暇时看看书有些许涉猎,并无他人传授,也不懂其中规矩,还望先生与我指点一二,先生,不若与我说说这道家的渊源?”张平怕再与司马徽讨论下去,会漏了底,赶忙话锋一转,向司马徽打探起道门之事。 司马徽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张平的说法,接过张平的话头说道:“要说这道家渊源,那就得从头慢慢说起,最早可追溯到上古宣扬‘天人合一’的轩辕黄帝的《黄帝四经》,应当是最早的道学起源,及至春秋老子李耳被认为是我道家学说的创始人,其所著《道德经》乃是我道家至高典籍。” 张平听了点了点头,熟读道藏的他对此非常清楚。 “到战国时期,经过文子、列子、庄子、管子等先贤的不断完善,我道家学说一度发扬光大,甚至分化出不同的派别,除了老庄学派外,还有杨朱学派、黄老学派、彭蒙田骈慎到派、老子学派和宋尹学派都曾兴盛一时。当时齐国更是以黄老学派为治国思想,一度压倒其余百家学说。”司马徽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直到始皇帝一统六国,任用李斯,让法家占据朝堂,并进行了惨烈的焚书坑儒,使包括道家在内的诸子百家全部受挫,各家典籍,十不余一,我道家经典亦是几近毁灭殆尽。” “直到高祖斩白蛇灭秦,建立大汉天下,丞相曹参从稷下黄老学派的发源地,找到了黄老思想的星火,并将其引向全国,让我道家学说再次站上主流舞台,成为了当时整个大汉朝的指导思想。及至文、景二帝,因多年战乱导致民生凋敝,家祖司马谈提出‘道家无为,又曰无不为。其实易行,其辞难知。其术以虚无为本,以因循为用。无成势,无常形,故能究万物之情。不为物先,不为物后,故能为万物主。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旨约而易操,事少而功多。’的道学纲要,使得汉廷大力推崇黄老治术,采取“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的政策,带来了大汉国立的恢复,也让道家再次确立辉煌。” 这个说话张平到是第一次听说,他并不知道原来道家的发展还有这么曲折的过程,也不知道司马家祖上还有一位道家先辈司马谈。不过如此也能说得通,为何司马徽会对道学如此有研究,一句家学渊源自是说得通。 司马徽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后来一直到武帝,为了巩固君权,任用董仲舒的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道家的发展再一次受到了压制。一直到现在,道家一直都是在民间流传,未能再次登上主流舞台。”司马徽说道这里叹了口气,捧起茶杯慢慢的喝着。 张平能从司马徽的语气中感受到他对道家学说的热爱,和想要发展道家学说的心思,以及对于道家目前发展状态的不满。张平问道:“那先生,不知目下我道家情势如何?” 司马徽摇了摇头说道:“目下在儒家的统治之下,道家仍是处于压制状态。现在尚存的道家分为三派,分为黄老派,老庄派和杨朱派三派,三派中以黄老派发展最好。” 张平对这些派系虽然大致知道,但对其内中区别要旨却不大了了,于是连忙向司马徽请教。 “黄老派以虚无为本,以因循为用,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主张因俗简礼、兼容并包、与时迁移、应物变化、依道生法,依法治国、删繁就简、休养生息,讲究积极入世;老庄派以大道为根、以自然为伍、以天地为师、以天性为尊,以无为为本,主张清虚自守、无为自化、万物齐同、道法自然、远离政治、逍遥自在,讲的是避世逍遥;杨朱派主张全生避害、为我贵己、重视个人生命的保存,反对他人对自己的侵夺,也反对自己对他人的侵夺,精要乃是全生保性的思想。” 张平听了终于对目前道家派系有了深刻的认识,便有问道:“先生算是哪派?” “我算是黄老一派。” “那先生可知,如今几派都有何人?” 司马徽听了,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黄老一派倒是人数不少,现今闹的最凶的黄巾贼的首领,太平道的张角,以一本《太平经》为要义,就是黄老一派;还有汉中五斗米道的张修,琅琊的于吉都算是黄老一派;老庄派旨在隐居避世,因此我知道的只有左慈一人;至于杨朱派,我也不知道还有害人。” 张平听司马徽提起太平道,精神一震,他很想知道同为道家之人,司马徽是如何评价太平道和张角的,不由问道:“先生,如此说来,我黄老一派也算壮大,岂不是好事,为何摇头?” 司马徽听了张平的问话,沉吟了一下,叹了口气:“我黄老一派目下壮大是不假,但是毕竟当下乃是儒家天下,如此早早的锋芒毕露,站在风口浪尖,怕不是什么好事,只会为他人做了嫁衣啊。而且三人......唉。” 第七十四章 许劭子将 张平一惊,连忙追问道:“先生何出此言?而且三人如何?” 司马徽再次叹了口气,“张角空有一部《太平经》,却行制符驱病,蛊惑人心之小道,妄图以下制上,揭竿而起,却不曾将我道家经典广泛传于世人,实乃本末倒置,浪费《太平经》如此宝典。别看他现在声势浩大,却不过是乌合之众,覆灭只在旦夕之间。可恼,可恼啊。”司马徽一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表情。 张平听了,心中默然,司马徽的表情不像作为,可见其对道家发展确实很是看重,同时也确实是对张角感到痛惜。当然,张平不得不承认若是没有自己的到来,司马徽的判断非常正确,不由得不佩服。“那其他几人呢?”张平又问道。 司马徽哼了一声,“其他几人比之张角更是不如,五斗米道的张修,放着光明正大、博大精深的道术不用,却行巫蛊之术,以五斗米收人入道,纯粹是为一己私欲,蛊惑人心,弃正道而用邪法,吾不屑之。” “那琅琊于吉呢?” “于吉以符水治人,不思进取,不图将我道家发扬光大,却只知在琅琊一地,偏安一隅做他的活神仙,哼哼。” 张平不放弃的继续问左慈呢? “左慈倒却是一个另类,作为老庄派,却不避世修行,频繁入世,游戏人间,倒是也符合老庄派逍遥无为的法旨。不过左慈确实道法高深,精善术法,却是我道家难得一见之高人。不过想指望他将我道家一脉发扬光大,是没指望了,唉。” 张平见司马徽一副有能力的不想干,想干的又没能力,又想干又有能力的走错了路,哀挽叹息的表情。这还是那个好好先生吗?可见司马徽对道家实在是倾注不少。不由说道:“先生莫要悲观,目下只是一时,想我道家源远流长,他日必能再建辉煌。” 司马徽听了,点了点头,看着张平说道:“我看公子对我道家学说甚感兴趣,又家学渊源,还望公子多多补益,日后将我道家发扬光法。” 张平重重的点了点头。 “可惜公子要事在身,公子他日若是事情完成,还请来颍川找我,徽愿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 张平听了心里一喜,心想若是能拜司马徽为师,也是不错,差点就想立马拜司马徽为师。不过马上就收住了自己的想法,一来自己身份还是个问题,二来还有数十万之众等着自己拯救,自己怕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可能,留下来跟随司马徽学习道法。只得就此错过,“多谢先生看重,只因平实有要事,否则...,等我事情结束,定来寻先生,到时还望先生不嫌平愚钝,难以教化。” 司马徽闻言,抚须赞叹:“好,好,若此甚好,若此甚好。” 张平从司马徽处出来,去寻了毛玠、辛毗、郭嘉和韩实四人,四人再次带着张平在学宫内转了一圈,与张平详细的分说一二。正行进间,听得“咕噜”一声,众人一愣,看到胖子韩实摸着肚子,面现尴尬,不由哈哈大笑。 张平看看天色,已是午饭时间,不由邀了四人往城中吃酒,四人自是不无应允,于是五人联袂往城中而去,再次来到了悦来酒楼。 今日的悦来酒楼却是格外热闹,五人到来时,酒楼内全都是人,已然没有了位置,甚至连酒楼门外都聚集了不少人。 张平五人甚是好奇,不知发生了何事,张平忙让裴元绍上前打探。 没一会,裴元绍回报,原来是今日鼎鼎大名的评论家许劭许子将在悦来酒楼进行月旦平,不少名豪士绅为求其一评,皆至于此。因此,酒楼内早已座无虚席,只望能被许劭品评一番。 五人听了都甚感有趣,只恨自己没有早些到来,好能占一席之地进去一观,要是有幸能被许子将点评一番,那更是无比荣耀。 见大家都想进去一观,张平赶忙又命裴元绍去和店家商量看能否加个位置出来。好在银子还算好使,没一会,小二便在墙角靠边处加了一张桌子,张平领着众人靠墙根坐下,看向大厅中央舞台上。 只见原本说书的舞台中央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些许酒菜,桌旁摆着两把椅子,椅子上各坐着一人。坐在左手位置的是一个年月五十的老者,一张国字脸,面相威严,须发有些发白,正用手抚须,与其右手边坐着的另一人说着什么。右边这人看起来四十左右,脸型瘦削,八字胡,身着羽衣,头戴方冠,面容和善,让人亲近。 张平听毛玠介绍,才知左手边老者乃是荀氏三爷荀靖荀叔慈。那右手边这位不用说应当就是许劭许子将了。 这时荀靖站起身来抬手下压,周围看到荀靖手势,都安静了下来。荀靖咳咳两声清了下嗓子说道:“今日,靖有幸请到汝南名士著名评论家许劭许贤弟,子将贤弟今日会在此进行本月的月旦评,下面我们有请子将先生。” 下面众人顿时鼓掌叫好。 许劭许子将站起身来,说道:“许某近日游经此地,应叔慈兄之邀,在此进行本月月旦评。先来说说许某的规矩,第一,许某每次只评三人;第二,许某品评全拼个人喜好,不会为他人所左右;第三,许某只品评,不解释。还请诸位见谅。” 台下众人一听,顿时心凉了半截,这台下大小乡绅不下百人,却只有三人有资格被品评,这轮到自己的机会未免太小,却又都立马正襟危坐,满怀期待的看着许劭,期盼他能点中自己。 毛玠、辛毗亦是坐的笔直,直勾勾的看着许劭,满怀期待;郭嘉似乎很是不屑,慵懒的靠在墙头;至于胖子韩实,这会光顾着吃,正趴在桌上大快朵颐。 张平看了几人的表现,心里直摇头,这种一个个满怀期待,等待他人品评自己的景象实在是说不出的好笑。在他心里,自己怎样就是怎样,管他人作何看法,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好了。 第七十五章 月旦点评 在张平看来,这些人如此甘之若饴的等待别人的评价,实在是一件可笑而愚蠢的事情。每个人如屠宰场里的羔羊,又如动物园里被圈养的群兽,被人品头论足,观赏指点,却没有半分不满,反而一副温顺和缓等人投喂的样子。张平实在有些不能理解。 这时,台上的许子将想着台下环视一圈,然后说道:“今日,既然是叔慈兄邀我前来,那今日我第一个要品评的便是叔慈兄,”说完转过身看着荀靖,目光中微有问询之意。 荀靖微笑着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微微坐直了身体,抚须的右手微微颤抖,出卖了他心中的期待和紧张。 “颖慧天然,蕴而不露。”许子将沉吟片刻,用简短的八个字评价了荀靖。 荀靖听了,下巴微微抬起,脸上笑容更胜,同时不忘起身向许劭拱手,谦虚道:“哪里,哪里,贤弟过誉,贤弟过誉了。” 张平远远望去,却觉得此刻荀靖谦逊的外表下掩藏着其荣耀骄傲的内心,只是被其精湛的演技所遮掩。张平可以肯定,荀靖对于这句评价期待已久,和那些台下无比想要被品评的乡绅豪强没有什么分别。 张平看着台上的荀靖,在他看来荀靖作为荀家的三爷,所谓的荀氏三龙之一,一个饱读诗书,德高望重,受过良好教育,在这个时代算是能够站在一个高层次的人,居然也逃不开名利二字。士子贪名,商人重利看来说的一点不错,古人诚不欺我。 再看台下众人,一个个满眼羡慕的望着荀靖,更有甚者也如荀靖一般面现红光,仿佛被点评的是他们一般。台上的荀靖看到台下如此,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退过,虽然表现略显矜持,但内心却早已乐的合不拢嘴。 “那么,接下来,我第二个要点评的是...”许劭将众人目光再次拉回到自己身上。台下一众人等一个个再次正襟危坐,双目死死盯着许劭,期待他念出自己的名字。 许劭将手拢在胸前,目光在台下众人中巡视着。这一次许劭巡视良久,然后抬手点了位于舞台前方距他两桌距离的一人。 这人见许劭指向自己,刷的一下站起身来,扑腾了几下身上衣服,抬头向许劭望去,拱着手想要说什么,可他打着颤的嘴唇,久久没有憋出一个字来。 许劭也不待他多言,仔细的又看了他一眼,说道:“德沛信达,财厚亲善。” 那人听了激动不已,连连向许劭拱手鞠躬,嘴唇哆嗦的说道:“谢...谢...许先生点评,张...张某拜...拜谢。”说完直起身来,昂着头,又对着周围的乡绅豪强们拱手致礼。 那样子虽是致礼,却让张平怎么都觉得是在炫耀。张平不知此人是谁,想旁边的韩胖子打探,胖子呜呜咽咽的介绍,此人乃是阳翟乡绅张灏张员外,家里田倾无数,但为人却乐善好施,常常行善积德,阳翟许多人都百姓都受过他的恩惠,在阳翟本地非常出名,深受百姓喜爱。 张平听了不由好奇,这许劭与张灏之前明显并不认识,许劭新来此地,定不如韩胖子这般本地人熟稔,就算听过张灏之名,可刚才这人并未通名,这许子将是如何知道他是谁的,并点出他来的?难道这许子将也有个系统?张平旋即摇了摇头,系统又不是大白菜,如此泛滥,什么人都能有,而且如果有系统,许劭也不至于还靠着点评混饭吃。 张平只能猜测这许劭怕是在事前做了不少调查工作,提前把要点评的人打听的一清二楚,然后上来不用被点评人说什么,直接给评语,一来能给人一种神秘感,二来好话谁不愿意听?如此一来,只会让人觉得他高深莫测,而不不会去质疑和思考他是如何评判的。这也是许劭一开始声明不会受他人影响选择点评对象,也不对评价进行任何解释的原因,因为他解释不了。看来这许劭前期工作做的很好啊,很是有一套啊,不由对许劭充满了兴趣。 张平不由多了几分好奇,想知道许劭接下来这最后一个人会点谁。他倒不是如他人般存了名利之心,想知道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如果按照他的推测,许劭接下来会点评的人应该是他提前调查好的,那么这人多半还是阳翟本地士绅,而且还是很有名那种。 结果也果然不出张平所料,许劭第三次点评的乃是阳翟本地与张灏一样的士绅,声名仅次于张灏。这位名叫王福的员外也是激动非常,一脸得色,向周围一众人等炫耀着。 酒楼内其他没被点评的人深感遗憾,都一脸失望。包括坐在张平身侧的毛玠、辛毗二人,二人一脸遗憾,连连叹息自己来晚了,没有占到好位置,没被许劭看见。张平张了张嘴,很想说出真相,告诉他们即使他们占到了好位置,许劭一样不会点他们,因为一来许劭没调查没准备,怎么赶轻易点评;二来你们现在寂寂无名,他许劭点评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但是当他转头看见郭嘉一脸不屑的样子,摇了摇头,也就不再多言,也许给他们留一个念想也许是件好事。 真相可能有点残酷,还是不要大破他们的美梦。许劭现在也许和这些乡绅不认识,看起来与他没任何好处,但经过他金口点评,这些乡绅必然上杆子的向许劭报答,还不是许劭要什么给什么?说什么是什么吗? 不过在张平不由得对许劭另眼相看,这要是放在现代就是大v、专家,拥粉无数,一言千金那种。但是在这个汉末,能有这个意识,能把自身炒作成一个大v,有如此的广告意识,当真是不简单啊。许劭这所谓的月旦评就是一种广而告之定期广告位,一种惠而不费,一本万利的炒作方式。这种炒作的方式很值得自己借鉴啊,张平不由摸着下巴思考着。 第七十六章 把酒话别 张平想到,若是自己以后也以此弄一个月旦评出来,不止如此,甚至可以弄一个排行榜出来,什么天下名将排行榜,天下名士排行榜,将天下名士、名将皆汇于此,以此吸引名士和名将的注目,从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知是否会有奇效。 毕竟自己可是手里有系统的人,别的不说,光是能查看他人属性这一点,就不知甩了许劭几条街,况且自己还有历史作为凭借,几乎立于不败之地。越想张平觉得越是可行,几欲立马着手行动。 想到因此而形成美好蓝图,张平不由的激动不已,他奋力的抑制住心中的兴奋。继续与毛玠四人吃酒闲聊。 台上的许劭已经跟随荀靖离开,后面跟着被许劭点评过的张灏和王福。这更加让张平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台下众人见走了许劭,也都遗憾的三三两两的散去。 张平见毛玠、辛毗二人还在感慨,不由转移话题:“二位兄长,小嘉,厚德,平在颍川事毕,欲明日启程前往雒阳,感谢诸位兄弟的关照,与大家相谈甚欢,平不想离去,奈何平要事在身,只得作别诸位兄弟,今日请弟兄们吃好喝好,”说完,端起酒杯,敬想四人,“饮胜。” 四人闻言,顿是一呆,都没有想到刚刚认识不就,颇为投缘的张平明日便要离开。毛玠、辛毗二人顿将刚刚的遗憾抛在脑后,不由问道:“贤弟为何这般匆忙?不若在多呆几日?” “平也想多留几日,但不满二位兄长,平实有要事在身,耽误不得,实属无奈。”张平抱歉的说。 毛玠、辛毗听了沉默不语。 郭嘉没有什么反应,依旧冷着脸,不发一言,但张平从其眼神中看出了一丝不舍,不由欣慰的一笑。 至于胖子韩实虽然是没想到这个今天才认识的,倍感亲切的公子要走,但毕竟认识时间不长,倒没有太大的伤感。胖子从面前的骨头里抬起头来,看着张平说道:“不知黄平大哥往雒阳是何要事?若是解决不了,就去找我爹,我爹在雒阳。” “哦?”张平不由惊讶,随便结交了个胖子,居然能帮得上忙,自己运气看来真是不错,“不知令尊是?” 韩胖子将嘴里的骨头吐掉,说道:“我爹姓韩命馥,字文节,目前在朝中任御史中丞,也不知能否帮的上兄长,若是可以,兄长尽可去找我爹。”说完将满手是油的手在一副上擦了擦,然后从腰间接下一块玉佩递给张平,“兄长拿着此玉佩,我爹自会认得,也算我为兄长践行了。” 张平与胖子只是萍水相逢,只是今日才认识,还没有什么深交,胖子居然对自己如此信任,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便将老爹卖给了自己,是说这胖子傻呢?还是说这胖子讲义气呢? 张平接过玉佩,不由的对胖子心生感激,“多谢贤弟,日后但有所需,贤弟尽管吩咐。”张平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他人投我以桃李,必报之与琼瑶,张平郑重的向胖子承诺。只是让胖子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真的有用到这个承诺的一天,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毛玠和辛毗也是颇感惊讶,他们没想到这个他们一直不大看的上眼的胖子,居然也有了不起的出身,若不是张平非要带着,他们是不会与胖子相交的。虽然知道他是韩家子弟,但是却也没料到他爹都已经是御史中丞了,也是吃惊不小。 二人见胖子有所表示,不由尴尬不已,他们这几日吃喝的都是张平的,现在张平要走,他们也毫无表示,不由有些挠头,论家世他们比不上韩胖子,论财富张平明显不是却钱之人。二人只得硬着头皮说:“贤弟若有需要我们的地方,但请吩咐。” 张平连忙道谢,言说若有需要还要劳烦二位兄长云云。 “兄长此去可是与朝廷有关?”一直悄没声息的郭嘉突然开口道。 “哦?小嘉何出此言?”不过张平倒也不否认,也不承认,而是想听听郭嘉为何如此说。 “兄长前往雒阳,而非别处,必是所办之事或所求之人在雒阳,而当此天下并不太平之时,兄长如此急切前往,那必是紧急要紧之事,如此,又紧急又只能在雒阳解决的,那只能是朝廷了。” 张平听了郭嘉的解释,不由暗暗叹服,不愧是郭嘉郭奉孝,仅仅凭借这么两点,全无其他的情况下,居然就能推断出自己的目的,当真是才思敏捷。 张平点了点头。 郭嘉见张平点头,接着说道:“兄长此去,怕不是小事,不若等等,待我去荀家找找荀彧,他是荀家之人,与我关系不错,我去请他说动荀家,荀家在朝堂上有不少子弟,在朝廷中有些分量,应该能帮上兄长的忙。” 张平听了一惊,荀家,若是能得到荀家之助,那当是成功概率大增。不过怕是没有这么简单,郭嘉还是有些天真了,一来就算荀彧和郭嘉好的穿一条裤子,愿意帮忙,也未必能左右的了荀家;二来想情动荀彧说项,怕是自己的身份便也要和盘托出,倒时荀彧和荀家还真的会帮忙吗?荀家无缘无故的岂会担此风险,怕是当即便会抓了自己投入大牢吧,如此还会连累郭嘉。 想到这了,张平摇了摇头,对郭嘉说道:“多谢小嘉好意,但是此间事急,怕是等不及,还是让为兄先往雒阳一试,若事艰不成,再请小嘉帮忙可好?”张平虽然拒绝了郭嘉,但是仍是非常感谢郭嘉能为自己想办法。 郭嘉见张平婉拒,眉头微皱,但也知张平怕是不愿意将实情道出,亦或是又不得已的苦衷,便即做吧,不在提起。 五人举杯饮酒,又吃吃喝喝,直迟到日头西沉,星光满布,方才各自道别,纷纷散去。 张平早吩咐裴元绍名周仓、典韦及一众黄巾精锐收拾行囊,明日一早出发前往雒阳。 第七十七章 初临雒阳 张平带着商队再次出发,一路向东往雒阳而去。 这一日,商队行到一处,停了下来,这是夹在两座高山间一座巍峨的雄关,犹如一把金锁横担在两山之间。雄关依山而建,两侧是高山的峭壁,巨大的方石一块一块的整齐堆叠,形成了一道陡峭的石墙,墙高约有七八丈,仿佛一座巨人俯视着整个大地。墙上开着一扇高约三丈的朱漆大门,此时大门打开,门下有兵丁把守,盘查着来来往往出入大门的行人。门上横着一块巨大是石匾,石匾上书“虎牢关”三个大字,笔法苍劲有力,气势非凡。 商队在虎牢关系下排着队,等待过关。张平站在关下仰望着这巍峨耸立的巨大关隘,心中感慨,这就是传说中的虎牢关啊,演义中成就吕布和三英的虎牢关,果然气势磅礴,非同凡响。若是扼守此地,闭关不出,怕是任凭十八路诸侯有天大本事,也攻不破他吧,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此时的虎牢关东控颍川,西扼雒阳,南连嵩岳,北临滔滔黄河,真可谓“控东西之咽喉,挟南北之桥梁”,“致黄河无用武之地,望雄关而彷徨。草萋萋,天苍苍,蕞尔崤关固金汤”。凭借其得天独厚的山川之险,据恶虎,当雄兵,乃兵家必争之地。 张平感慨了一番,跟着商队往关内行去,在裴元绍给守门官兵暗中塞了些许碎银子的情况下,商队一路无事的通过了关口。 在虎牢关内稍作休整补充,商队穿过虎牢关,继续一路向东,走了约有小半日功夫,人烟渐渐多了起来,驿道两旁树木林立,整齐的农田中一茬茬被收割的庄稼,道旁出现了歇脚的茶社,路上往来的行人也较之前多了许多。没多久张平便远远望见了一座巨大城池出现在了眼前。 宽阔的城墙一眼看不到边际,如一条盘龙卧于眼前,以鄙夷天下的气势俯瞰着穿行其间的车水马龙。在赤色夕阳的笼罩下,仿佛披上了一件金黄色的外衣,更添了几分雍容和华贵,不由让人生出了肃穆的朝拜之感。这便是大汉都城雒阳。自光武帝刘秀收复失地,重建东汉政权起,作为大汉的都城已有一百五十余年了。经历一百五十年的风霜雨雪,在这座城池上留下了成长的痕迹,但也带来了岁月的沉淀,让这座巍峨的城池越发的宏伟气魄。 张平站在城门口,眯着眼睛,仰着头,努力的看着城门顶上篆刻的雒阳二字。心里不禁感慨,不愧是大汉朝的帝都雒阳城啊,钜鹿城和这比起来简直如缩小的模型,山寨的赝品,难及其一二。瞧这高达十余丈的城墙,可数十人并行的城门洞,无一不让人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进到城内,熙熙攘攘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声音,川流不息的车马,道旁起伏连绵的房舍,鹤立鸡群的楼塔,无不在宣示着这座城池的繁华。 整个雒阳分内外两城,内城是皇宫和达官贵人的居所。外城已内城为中心,成“田”字分布。外城西南集中了大部分的集市,外城西北和东北分布着一些士绅富豪的宅邸,城东南则较为杂乱,民居混杂。 裴元绍在城中寻觅良久,终于在外城城西西找了一家名为兴旺的酒楼,跟店家要了一个独立的小院,暂时安定了下来。 张平一面派人在城内打探消息,一边决定选择哪方面为突破口。目前张平对雒阳两眼摸黑,对城中形势,势力分布毫无所知,因此打探消息才是首要任务,同时让裴元绍在城中暗中打探看看是否能联系到太平道残余,以便打探消息。 对于面见皇帝,找皇帝要特赦还得从长计议。本来按张平最初的设想,是想要走十常侍路线的,以十常侍贪吝钱财为突破点,寻求十常侍的引荐,以此拜见皇帝。但这仅仅只是张平的想法,真正能否做到,张平并无把握。 另外就是在颍川获得的以外收获,一是蔡邕这边,作为灵帝颇为欣赏的臣子,托蔡邕引荐也是一条路,只是如何说服蔡邕,让蔡邕接受自己反贼的身份并能为自己引荐实在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 当然另一条路就是通过胖子韩实的关系,找他爹韩馥帮忙,只是以韩馥一个御史中丞的身份,怕是连他自己都未必轻易能够面见灵帝,就更不要说引荐了,就算能,如何交代自己的身份依然是张平无法避开的问题。 张平有点挠头,干脆的将事情放到一边,一切都等打探的消息回来了再决定。他从怀中掏出一本《脱口秀实战案例五百例》来读了起来。这是他这一路来读的第十本从系统中兑换的关于脱口秀的书籍。 待张平读完书上最后一页最后一个字,合上书页时,叮的一声系统声响起,“宿主技艺脱口秀升级,具体请查看技艺属性。” 张平连忙翻看,技艺显示为: 脱口秀:小有所成;经验:1001/10000。属性:口才+3。 易筋锻骨:初学乍练;经验:191/1000。属性:体质+1。 张平的属性也变为了: 姓名:张平崇拜值:7857899 体质:51 演技:51 口才:53 技艺:30 魅力:55 名望:70 看着自己提升了两点的口才属性,张平非常欣慰,深感今日的书没有白读。不过同时让他感到不满的是自己的易筋锻骨增长确是缓慢,虽然他每日都有坚持不懈的锻炼,却远不如读书增长来的快。以他现在的速度,想要将易筋锻骨提升一个等级怕是还要接近半年之久,他不由有些挠头。 可是这样的速度,若是让张燕见了,都会惊诧莫名,毕竟张燕第一层也是练了一年之久,而以张平的速度比之张燕都要超过不少了,要知道张平的资质可是远远不如张燕的。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得多亏了明星系统的辅助,否则以张平的资质,没个两三年休想成功,就这张平还不知足,连系统都鄙视他。 第七十八章 西苑买官 翌日晌午,裴元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报。 城内百姓皆言十常侍卖官鬻爵之事,明码标价,明目张胆,令人发指。探子根据百姓所言,确认在雒阳城西西苑处确有卖官鬻爵之事。 蔡邕蔡大人府邸在内城西大街上。 御史中丞韩馥韩大人府邸在外城城北。 张平得了消息,细细思量,以目前的形势,还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先去西苑试一试再说。 张平带了裴元绍往西苑而去。 西苑乃是一座皇家园林,北至邙山,南抵伊阙,占地百余倾。西苑南部是一个水深数丈,方圆数百米的人工湖,湖上建有方丈、蓬莱、瀛洲三座仙山,高出水面百余尺,相隔三百步,山上错落有致的亭台月观,内置机关,或升或降,时隐时现。 西苑北面是一条蜿蜒盘亘的大水龙,依地形高低而曲折跌宕,流入湖中,与南部连为一体。临水而建各具特色的数座宫院,其内殿堂楼阁,构造精巧,壮观华丽;其外流水潺潺,飞桥静卧其上,过桥百步,即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微风吹过,杨柳轻扬,修竹摇曳,曲折小径,奇花异石,亭台楼榭,隐藏其间。其静之美、其动之奇,令人恋而忘返。 灵帝更是在此处设兽苑,各类奇珍异兽,虎豹熊鹤尽藏于此。 张平来到西苑门前,远远看着西苑**水流筹,奇山碧水,亭台楼阁,相映成趣,不由感慨灵帝的奢华无度。也不由按怪自己愚蠢,没的试探清楚就跑来,这西苑乃是皇家园林,必然守备森严,岂是一般人所能进去,又不是后世的公园,说进就进。而且就算进去,又去找谁?如何才能找到卖官鬻爵之人?若是如此简单就能见到,岂不是早被御史言官抓到证据,在朝堂上闹将开来? 只是,出乎张平预料的是,不待张平多想,他才刚才西苑门外不远处站了没多久,便见门内跑出一个头戴圆顶高帽的小黄门跑了过来。在张平身前站定,将手背到身后,挺直了腰板,昂着头。 “这位公子,可是有何要事要禀报呀?” 张平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还没自己年纪大,不过十四五岁光景,面白无须的小黄门在自己勉强一番装腔作势,很是想笑。 张平压住心情,弯腰躬身,面做谄媚装,“这位公公,某却有要事要上报。”说着,不懂声色的将一锭银子向小黄门手中塞去。 小黄门结果,用手称量了一下,微笑着点了点头。 “嗯,随我来吧。”说完转身向西苑内走去,张平赶忙跟上。 进入门内,没走多远,小黄门向南一拐,沿着一条碎石小道,走了约有盏茶功夫,来到一处围墙高耸的院子,里面隐隐传来兽吼鸟鸣之声。 一路上,张平向小黄门套着话,小黄门拿了好处,自是好说,只是其所知实在有限,只是给张平介绍了一些关于园子的琐事外,其他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进了院子,张平便见院中有数个笼子,里面分别关着老虎、豹子、狗熊、猴子等奇珍异兽,不由暗暗咂舌。穿过笼间的小道,小黄门将张平领到院中唯一的一所殿堂中,示意张平进去,自己却转身离开。 张平进到殿内,殿内正中一张卧榻,榻上放着小几,几上放着一个茶碗和一把拂尘。小几边一个头戴尖顶高帽,身着棕褐色锦袍,盘腿坐在榻上,一手支在脑侧,闭眼假寐的中年男子。 听到声音,男子睁开眼睛,坐正了身子,微微张口道:“是你有要事找咱家啊?” 张平听着这个尖细的声音,微微皱眉,却立马弓起腰背,换上一副谄媚讨好的表情,上前答道:“是,是,还没请教大人贵姓?” “咱家宋典,乃是陛下亲自任命的中常侍。你有何事要求咱家啊?”名为宋典的中年男子颇为骄傲的回答。 张平一听,知道这应该是十常侍之一,只是宋典这个名字从没听过,当然即使听过他也未必记得,他也就知道张让、赵忠,其他确是根本不记得。但这不妨碍他与宋典搭腔。 “原来是中常侍大人,小子黄平,久闻宋大人之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虚此行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平毫不吝啬的拍着马屁。 宋典却是一脸十分享受的样子,不停地抚须点头,当然他其实根本没有须,却不知他在抚什么。“好了,说吧,你想要求什么?” 张平心说我想要求皇帝一见,怕不是你能做的了主的吧。 “大人,小子初来,不知道这求事的规矩......?” “嗯?规矩岂是你能知道的?”宋典脸色一变说道。 张平心道,这还要保密?看来也是怕被朝中御史探了证据。只是张平一来不懂汉朝官吏划分,不知从何求起,二来他本身也就不是为求官而来。只得说道:“小子,不太懂,不知常侍大人可为我分说一二?” 张平面做惶恐,同时手中暗扣一枚金叶子,不动声色的递给宋典。 宋典接过,哈哈一笑,“嗯,如此,那就看在你嘴甜的份上,与你分说分说。这官呢有实职和虚职,你想要哪个?” 张平做出一副不解纠结的样子,喏喏问道:“这,这,听起来自然是实职不错?不过这虚职是不是还有别的好处?还请大人为我解惑。” “你!”宋典见张平一副啥也不知道的土包子样,指着他一阵无语,叹了口气,“这实职嘛,自然是有实际职权的,至于虚职,就是干拿俸禄不干事的。” 宋典看到张平眼睛一亮,然后听到“那我选虚职。”宋典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张平却似毫无所觉,似是解决了大问题满心欢喜的样子。 “那你想要多少石的职位?”生怕张平不懂又要问,宋典有赶忙补充,“一千石以下,每百石黄金千两。” 张平故作吃惊般,一屁股坐在了,面容呆滞,口里念叨着:“乖乖,那岂不是要黄金万两,乖乖。” 第七十九章 黄金万两 宋典看着张平一副吓傻了的样子,鄙夷之色更重,心里暗骂,真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区区万两黄金就吓成这样,真是没出息,没见过世面。 张平却是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副咬了咬牙,表情略有狰狞的问道:“敢问大人,这千石的是何职位?” “一县之长。” 张平再次没出息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县之长,不就是县令?乖乖,这么说只要花万两黄金就能让俺们那张县令那个狗官滚蛋,我自己当了?”说完一脸期望的看着宋典。 “额,这个...那个...咳咳,这个得听朝廷的安排。”宋典面色有些发白,他没想到这土包子一样的乡下地主儿子居然问出了这种问题。 张平心里却是清明的很,这些人一个千石的职位就敢收万两黄金,真是心狠手黑。可惜张平本就不是为求官而来,于是继续装傻充楞的问:“大人,这当了县令,是不是就能见皇上了?” 宋典被问的邪火上涌,“见皇上?呸,一个小小的县令就想见皇上?小子,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是成心来消遣咱家的吧。” 张平听了一脸惶恐,“岂敢,岂敢,小子岂敢消遣大人,小子仰慕皇上久已,若是能得皇上一见,回去跟大家伙一说,嘿,看那狗县令还敢不敢欺负我。”说完一副得意表情。 宋典心里呸了一声,暗自腹诽,也不撒泡尿照照,皇上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觉得这就是个没见过世面有两臭钱的的土包子,但想到钱,眼珠一转,“你当真想见皇上?” 张平连连点头,一脸期盼的看着宋典。 “也不是不可以,你出一万两黄金,我给你安排个宫里的官职,自然就能见到皇上了。”宋典说完,嘴角一斜,阴恻恻的笑着。 张平心如电转,宫里的职位?那不就是太监?真拿我当人傻钱多的土包子了?入宫当个太监还要万两黄金?这他喵的分明是在坑我,他喵的,真是阴毒。 “这个,这个,”张平一阵踌躇,眼珠一转,“大人,那见不到皇上,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张让大人?” “嗯?”宋典听了张平的话,瞬间坐直了身子,眯起眼睛,紧紧的盯着张平,“你想见张让大人干什么?” 张平一见宋典反应,便知不妙,怕是自己这么直接的问让宋典起了警惕,赶忙讪讪的说道:“常侍大人,其实...其实张让大人是我表叔,不知常侍大人能不能帮忙,让表叔见见我?” 张平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连亲戚都乱攀上了,如此没有节操的行为,张平自己都暗自脸红。他在心里自我安慰,反正都姓张,五百年前是一家,我这也是为了数十万黄巾军,为了天下黎民百姓,我这才不是什么认贼做父,我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当然无论他自己怎么安慰,但是下限这种东西,一旦突破了,以后就会不断的突破下去。 “嗯?”张平的话并未打消宋典的警惕之心,对张平的回答满是不信,“张让大人是你表叔?” 张平挠挠头,讪讪的笑着,“嗯,远...远房表叔。” 宋典有些不以为然,这小子会是张让的子侄?若真是张让子侄,怎么还会到自己这里来求官,这小子就算真是张让的子侄,怕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妈蛋,差点让这小兔崽子骗了。又见张平一副没底气喏喏不已的样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宋典不露声色的点了点头,嘴上说道:“好说,好说,我跟张让大人挺熟,不若你在这里小住些时日,我叫你叔父来见你。”心里却在想攀亲戚攀到宫里来了,小子我看你是找死! 张平一听宋典语气,故意将叔父二字加了重音,便知怕是坏了事,若真是认了自己是张让亲戚,绝不会说叫张让来见他,怕是把自己当成了乱攀亲戚不知死活的骗子了。 张平赶忙略带夸张的讪笑着,又悄悄的递了两片金叶子给宋平,“多谢常侍大人,还得有劳常侍大人帮我唤叔父一见。叔父少小离家,怕是还不认识我,听闻叔父如今在宫中当值,想请叔父认祖归宗,若能与叔父相认,日后定厚报大人。” 宋典接了金叶子,心里的火气消了一半,心里倒是有些疑惑,暗自揣摩,这小子莫不是真是张让亲戚?认祖归宗?怕是攀龙附凤吧。宋典心中疑惑,手上却半点不慢,点头敷衍,“好说,好说。” “多谢大人,小子就等大人的消息,若是叔父有空见我,还请大人通知我一声。”张平脸上一副大事已成的欣喜样子。 宋典微笑着点着头看张平出去,心里还在琢磨,到底要不要告诉张让,刚这小子说他叫啥来着?啥平?张平?黄平?奶奶的,管球他,回头再说。宋典想半天没想起来,索性抛之脑后,却浑然不记得自己收了张平好几片金叶子答应要帮张平联系张让的事。 张平从西苑出来,确是摇了摇头,看来这条路行不通,见不到皇帝不说,甚至连张让都见不到。这宋典不过一个给皇帝看花园的,不过是十常侍推在明面上搜刮钱财的一只看门狗,居然也如此作威作福,卖官鬻爵到了如此明码标价的程度,这大汉朝已经烂到了根了。这宋典怕是多半连跟张让说一声都不会,自己的给他的金叶子定是打了水漂了。 张平挠了挠头,本以为接着卖官鬻爵这条路子能搭上张让的线,但现在看来,怕是没戏,虽然可以花重金买个官,但买个官又有何用,最多不过是个县令。看这情形,也是说当就当,说撤就撤的。 看来还是还得想能直接见到张让的办法,实在不行见到赵忠也行。当下在回去路上便吩咐裴元绍继续多方打探张让、赵忠在城中的府邸。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只好看看其他的路,当即让裴元绍准备礼物,分别往蔡府和韩府投了拜帖。 第八十章 拜访蔡府 翌日一早,张平便带了礼物,往蔡邕府中拜访。因为昨日已收到拜帖,管家一早便已在门口等候,见到张平到来便一路将其迎入门内。 “公子,老爷早上有要事出门,已经吩咐请您稍待片刻,他晚些就会回来。”张平跟着管家一路进了蔡府,被管家一路引到书房,“公子,您且在书房稍坐,老爷吩咐,未免公子空等无趣,书房内的书籍公子尽可翻阅,此处乃是老爷多年藏书之所,许多孤本珍本还请公子小心,老爷尚还需一会才能回来。” 张平点点头挥退管家,仔细的打量起蔡府的书房。 这是一间非常宽敞的厅堂,三面实墙,只余南面开有门和窗子,在厅堂的正中坐北向南摆放着一张宽大的雕花书桌,书桌上摆有笔墨纸砚,书桌两侧各自摆着几排书架,书架立于支撑房舍的梁柱梁柱之间,梁柱将屋顶高高架起,让阳光顺着窗户洒了进来,书架上整齐的摆放着许多的书籍,有线装的纸质书籍,有竹简的书籍。靠墙还放着几个上锁的大箱子。 张平大致的扫了一遍书架上的藏书,经、史、子、集、道学、奇门、数术、天文、地理、音乐以及各类杂书,门类繁多,无所不包,隐然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不由暗暗咋舌,对蔡邕佩服不已。看这个样子,藏书少说也有万余,且不说收集这么多书籍所花费的精力物力;光是这些书本身就价值不菲,要知道这时的书本价格不菲,可不是普通人家能消费的起的,更何况刚刚管家也说了,这里还有不少的孤本、珍本,这其间的价值不可估量。 张平随手在书架上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确是一本名为《列仙传》的书。看到这个书名,张平一怔,如果他记的没错的话,这可是日后被收入《道藏》的一本道家开篇之作。此书是西汉人刘向所著,乃是中国最早系统性的叙述古代黄老道者事迹的著作,记载了从赤松子(神农时雨师)至玄俗(西汉成帝时仙人)七十一位黄老道家一脉传承者的姓名、身世和事迹。而且《列仙传》中提到了一些修道成仙的方法,后世道经提到的成仙术多以此为蓝本,或具体化,或取其重点。实乃道家起源之作,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一本道家典籍。 张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手一翻都能翻到了这么一本典藏,不由激动不已。同时又颇感无奈。 想到日后这些典藏要毁于战乱,在董卓逃离雒阳时的那一把大火下付之一炬,张平就隐隐心痛,前世作为一个道籍的爱好者、收藏者,能够为了一本可能不存在的道籍如摸金校尉一般去探索废墟,可见其对道籍的深爱。虽然这里并非只有道籍,除了道籍还有许许多多各门各类的书籍。若是任由它们就此毁于战乱,毁于大火,张平实在痛心疾首。 张平挠了挠头,不知用什么方法才能保存住这些典籍。突然,他一拍脑袋,怎么把系统给忘了,赶忙询问系统能否将这些书籍复制保存。 系统很快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扫描保存没有问题,就是整个复制一份一模一样的也不是问题,只是这都需要付出代价,至于什么代价,不用说,那当然是崇拜值了。 扫描保存一本需一万崇拜值,若要原本复制保存需一本五万崇拜值。 听到这个数字,张平脸都绿了,即便按照一本一万的崇拜值,这书房内书籍不下万余,那就需要上亿的崇拜值,自己刚刚稍微有些积蓄,本来还在为自己攒了快八百万的崇拜值沾沾自喜,结果却还达不到所需的一个零头,不由悲从中来。 然而若是让他放弃眼前这些珍藏孤本,他又不忍心,他感觉自己掉入了系统设下的圈套,不停的圈粉,不停的提升崇拜值,然后被系统搜刮走,然后继续不停圈粉,不停提升崇拜值,然后再备系统搜刮,进入一个无限循环。 张平站在选择的岔路口,左右为难,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些都是智慧的结晶,是人类的财富,不容有失;一个声音告诉他要量力而行,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最终张平咬了咬牙,忍着心中的痛,放弃了扫描的想法。他安慰自己日后还有机会,以自己目前这点可怜的崇拜值,还是要用在刀刃上,现在最最紧要的事是解决太平道和黄巾军的名分问题,保住性命,才是第一要务,若是性命都保不住了,要这些书有什么用。 张平摇了摇头,挥走自己脑海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拿起书架上的书继续翻看起来。然而心里越看却越发的烦躁,无论如何都无法静下心来。 就在张平烦躁不堪的翻着书的时候,不知从哪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琴声轻快而绵长,悠悠然如小溪潺潺清澈甘甜;又如春雨淅沥润物无声;更如轻风拂面舒缓惬意;让张平烦躁不安的心,在琴声的轻抚之下,渐渐趋于平静。 张平陶醉在这清新的琴声中,脚下不自觉的随着琴声律动起来,如那从山顶婉转而下的溪流,随着琴声蜿蜒,向着琴声的方向而去。 这时琴声一变,不再如先前的清新悠扬,而是转而变得低沉暗哑,戚戚然如秋风扫过落叶无声;如白雪飞落笼罩大地;如乌云遮月漆黑无言;彷如一位不得志的士子在宣泄自己的满腔抱负,又如一位哀怨的女子在向人倾诉心中的委屈,喋喋不休。 张平听的眉头皱起,他已经随着琴声来到了蔡府的花园。因为已经是深秋,花园中草叶多数已经枯黄掉落,只有隐隐的数朵菊花在盛放着,为有些落寞的花园添加了一些色彩,也增加了一分生气。花园中间有一座石亭,亭中有石桌石凳。 张平遁声看去,只见石亭中坐着一个少女,少女专注的抚着琴。 第八十一章 蔡家有女 张平略微靠近,仔细的打量着抚琴的少女。 这少女看起来约莫十三四岁,一张白皙的瓜子脸,秀目黛眉眸子,眉目清雅,周身透着一股秋水伊人的气息。身穿一件的是湖色绸衫,宽大罗裙逶迤身后,乌亮的青丝,简单地绾个天鸾簪,几枚金丝发簪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亮的青丝,更显柔亮润泽。 少女轻抚琴丝,悠扬的琴声从少女的指间传出,随着少女手指的舞动翩翩起舞,其声婉转,其调舒缓,如泣如诉,如低吟浅唱,如逶迤细浪,让人如乘一叶扁舟泛流江上,随其飘摇摆动,忽上忽下,忽高忽低,忽疾忽慢,任其而去。 张平不由的陶醉在少女的琴声中,聆听着少女琴中所述,感受着琴曲中传达的深意,如痴如醉。张平第一次发现,原来音乐也有如此的力量,能够如犀利的笔锋描绘美景,传情达意;能够如锋利的刀枪般凌厉异常,脑后胜寒。 这不由让张平心生佩服,佩服少女的琴艺。一曲终了,张平不由的鼓起掌来。 少女听到掌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公子站在离自己十步远的地方望着自己鼓着掌,面色却无半分惊讶,站起身来,向张平轻轻一福,开口道:“黄公子。”少女声音软糯温柔,如黄莺出谷,鸢啼凤鸣,婉转柔和。 张平略感惊讶,“小姐认得我?” 少女摇了摇头,“不认得,只是昨日听爹爹说今日有为贵客黄公子要来,而公子此时出现在了这里。”虽然少女话没说完,但意思却很明显。 张平了然,觉得少女甚为聪慧,同时又连忙向少女一拱手,“小生黄平,今日前来府上拜访,方才听到小姐琴曲,不由陶醉,小姐琴艺当真非凡,曲意悠扬,意味深长,刚才兴起,打扰了小姐雅兴,还请小姐见谅,黄某冒昧,敢问小姐芳名?” “公子过誉了,奴家姓蔡单名一个琰字。” 张平早在看到少女时心里便有猜测,如今得到了证实,心里更是激动不已,果然是蔡琰蔡文姬,这可是闻名已久,传说中的人物,此时的才问起还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萝莉,却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有大家风范,不愧是是一代才女。 “原来是蔡大家,难怪琴艺如此之好,以琴动人,以声达意,当真是厉害。” “公子,蔡琰不过是闲来无事,弹奏一曲,当不得大家之称,公子切莫再如此称呼奴家,”蔡琰被张平夸的满脸通红,但心里却无比开心,毕竟蔡琰现在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会有人夸赞于她,评价她的琴艺,如今有人如此夸她,顿时让她心内欢喜,也多了几分自信。同时也有一种遇到知音的感觉,急切的问道:“公子,你方才说我琴中意味深长,可是听出了什么?”问完蔡琰用闪着期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张平。 张平看着眼见这个大眼睛一闪一闪,眼里满含期待看着自己的小姑娘,顿时感觉自己要被萌化了,呆呆的望着蔡琰,一时竟然忘了回话。 “公子?公子可是听出了什么?” “啊?”张平回过神来,张平神情略显尴尬,他一个音痴,别说让他评价音乐了,他连琴上有几根弦都不清楚,让他如何说。刚刚不过是随口夸赞,却不想被小姑娘当了真,非要自己说出个一二三来,这可愁坏了张平,不过好在数十本脱口秀技巧也不是白读的,张口胡咧,吹牛打屁倒也难不住他。 张平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回忆状,酝酿了一番,开口说道:“小姐方才这曲,曲意深远,曲调低沉萧瑟,正如此时的天气一般,如秋风中的落叶,飘零无助,寂寂无声;又如黑云盖日,乌遮月,暗哑不明;似是一位女子在诉说心中的不平,抱怨老天的不公。只是我观小姐不似如此幽怨哀思之人,如何会弹出如此意境之曲,实让平百思不得其解,还请小姐赐教。” 蔡琰听着张平的点评,眼睛越来越亮,似乎张平的话句句都说到了点上,让她激动不已,不由为张平点赞,“公子真是厉害,所说一点没错,此曲乃是我父采编古人琴曲,加以完善谱写,此曲名曰《伐檀》,讲的是春秋战国时期一个魏国女子忧心国事,因为国中贤能的人不得不退出朝堂,而小人却堂而皇之的执掌大权,享受俸禄,小人的家里堆积着各种各样的财宝,悬挂着珍奇的猎物,拥有大片的土地,却从未向百姓施加过半点恩泽。女子因悲伤痛苦于君王不知道这些情况,王道不能施行,于是情不自禁地仰天长叹。” 顿了一下,蔡琰继续说道:“公子居然听出其中之意,真乃大才。” 张平在心理抹了一把冷汗,得亏自己有些急智,“小姐谬亦,我能听出其中深意,全赖小姐琴艺高超,将此曲之意表达的淋漓尽致,旁人一听便知,此非我之能也,全乃小姐才高也。” 张平这记马屁拍的不露声色,蔡琰听了心里越发欢喜。平常除了蔡邕哪还有会有人与她探讨音乐,更无人夸赞于她,这番遇到了张平这个知音,蔡琰哪肯放过,硬是要拉着张平再讨论一番琴乐。 可是张平作为一个对音乐十窍通了九窍的音盲哪敢与蔡琰探讨,即便是品评,以他肚子里那点存货,要不了两曲便会露了陷。于是张平赶忙转换话题,与蔡琰聊起了词赋,至少在这方面他可是背了一整本《辞赋精选》,那可是包含了上百篇古往今来经典的传世之作,随便拿出来一篇都能把小丫头震惊半天。 此时,张平就结合此时的小院,剽窃了一首宋代黄庭坚的《书幽芳亭记》,非常应景的来夸赞蔡琰如兰如惠,气质高洁,品性高雅,才德兼备,蕙质兰心,国色天香,人间少有。 第八十二章 和盘托出 蔡琰一来被张平夸的如坠云雾,早已晕头转向,五迷三道;二来张平借着此时院中景物,借物喻人,借景做赋,让蔡琰以为这首《书幽芳亭记》是张平即兴所做,因此深深的为张平的才气所折服。 张平看着眼前这个望着自己的眼睛都快冒出小星星的小萝莉,不由暗笑,能够将未来的大才女忽悠的对自己如此拜服,崇拜自己,让张平的自我感觉无限良好。 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远处传来,“贤侄在何处?” 接着就见一个胖胖的老者身影走了过来,“哈哈哈,贤侄原来在这,琰儿也在,甚好,甚好。” “爹爹。”蔡琰轻声唤道。 “蔡大人。”张平也是起身拱手。 “诶,休要什么大人大人的,我叫你贤侄,你唤我伯父即可。”蔡邕上前来,一把拉住张平的手,按着坐了下去。 “是,伯父。” “不知琰儿刚才与贤侄在聊什么?” “爹爹,女儿与黄公子刚才在讨论诗词歌赋,黄公子真乃大才,女儿先前弹奏爹爹你谱的《伐檀》,不想黄公子只是听了一遍,便从中听出来此曲的深意,当真是厉害。”蔡琰不待张平开口就向蔡邕兴奋的说了起来,“还有,刚才黄公子以此院中景物为题,做赋一首,当真是才学不凡啊,爹爹。” “哦?还有此事?”蔡邕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拿眼望着张平,“不知是何样文章,能得琰儿如此推崇,贤侄可否为我再吟诵一遍?” 张平见此,也不推脱,反正早已背的滚瓜烂熟,多背一篇就是,却对剽窃毫无心理负担。 蔡邕听张平又吟诵了一遍《书幽芳亭记》,不由目光一亮,抚掌点头,连连称赞不已。 二人又谈了会词赋,转眼以到午饭时间,管家早已备好了酒菜,蔡琰知张平还有事与蔡邕商谈,不舍的自回了闺房,留蔡邕和张平入席话谈。 “贤侄之事可已办妥?”蔡邕问起。 张平皱了皱眉,回道:“尚未办妥。” 蔡邕不由关心起来:“不知是何事,可需要老夫帮忙?” “这个...”张平本来想了一套说辞,此时却不知从何开口,让他向这个待自己颇为亲切,如子侄一般的和善老头说谎,欺骗老头,他实在有点于心不忍,可若是不说,他一时又是毫无办法。最终,张平咬了咬牙,与其藏着掖着,让人生疑,不如直言不讳。 “伯父,可有办法能让小侄见到皇上?” 蔡邕闻言顿时一惊,见皇上?这小子无缘无故为何要见皇上?这可不是小事,“贤侄为何要见皇上?” “这个...”张平并未回答,而是继续试探蔡邕,“伯父,不知你对太平道和黄巾军如何看?” 蔡邕被张平问的一愣,不是在说见皇上的事,为何又扯到了黄巾军身上,但还是答道:“这太平道我不是太了解,只是听闻乃是张角所创,这张角似乎确实有些道法,以符水治病笼络人心,倒是拉起了一支不小的队伍。至于这黄巾军,实在过分,居然起兵造反,不过,造反也好,也倒是能让朝堂上清净一番,反倒能逼着陛下拨乱反正,让老大人们又机会再次执掌朝政,重整我汉室河山。” 张平听了蔡邕这话,心道只要不是对太平道和黄巾军极度反感就好说,听这意思,蔡邕似乎对我太平道和黄巾军没有什么恶感。当下先是环视左右,见屋中只有自己和蔡邕二人,家丁仆役也离此处颇远,当听不到,当下心一横,起身向蔡邕拜倒,“伯父,小侄还请先原谅小侄欺瞒之罪。” 蔡邕一看这架势,心中一惊,但毕竟与张平亲近,觉得张平不像恶人,赶忙先将张平扶起,“贤侄,莫慌,何事你且先慢慢道来。” “伯父,实不相瞒,我不姓黄,我姓张,张角是我爹。”张平慢慢的吐出一句话,眼睛死死的盯着蔡邕,略带一丝愧色。 “张角?太平道的张角?” “嗯。” 蔡邕看到张平点头确认,心下一惊,虽然在刚刚张平问话时心里就隐隐有些猜测,张平应该与太平道黄巾军有关,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张平居然是张角的儿子。这不啻为一道惊雷,将他劈的愣在当场。 好半天蔡邕才回过神来,“所以你是?” “太平道现任天师张平。”张平面容一肃,颇有几番威严。 “现任?天师?” “是的,伯父,我爹张角已经羽化登仙了。我此番前来,便是为了我太平道和黄巾军而来,我太平道教奉行黄老之学,一本《太平经》为纲领,一向以扶危济困,救死扶伤,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倡导的是天下太平。今因部分利欲熏心的小人所为,逼使我教站在了朝廷的对立面,非是我教所愿,我爹也因此气急攻心,忧愤过世。” 张平看了眼蔡邕,见他虽然仍皱着眉头,但面色已趋于平缓,显然听了进去,张平接着说道:“平此番前来,便是想要面见陛下,向陛下分说我太平道绝无叛逆之心,希望陛下为我太平道正名。”并将自己近日的一些作为,来雒阳一路所见,诉说太平道只是不忍心百姓受苦,只是一心想要造福天下苍生,等等说与蔡邕。 蔡邕听了,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倒是认可了张平的说法。张平这是想招安啊,只是这想法有些幼稚,如此就想招安?就凭这么空口白话的几句去跟皇帝说,别说皇帝会不会答应,怕是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蔡邕不由揉了揉自己皱起的眉头。 “贤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蔡邕看了张平一眼,怕他以为自己推脱,接着说道:“现下十常侍把持朝政,莫说老夫未必能向陛下引荐你,就算能,你想要如何说服陛下?你有什么准备,有何依仗?” 张平知道蔡邕所言甚是,一来他在朝中毫无人脉依仗,能够为他发声张目;二来他也确实没有与灵帝谈判的资本,虽然有数十万黄巾大军,但在所有人眼里都不过是乌合之众,人数虽众,却是任人宰割的肥肉,全然构不成威胁。 第八十三章 党锢之祸 张平突然觉得自己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想当然的就以为只要能见了皇帝,就能让皇帝为自己正名,然而事情岂会这么简单,自己有什么资本或者依仗能和皇帝谈条件? 凭自己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巴吗?但现实看的是利益,牙尖嘴利毫无用处。靠自己身后数十万黄巾军吗?别开玩笑了,自己都不信这数十万黄巾军能构成什么威胁,高高在上的皇帝更是将其视之位癣疥,显然是不可能的。那是否可以靠自己手中的灵丹妙药?宣扬长生不老?这对帝王的诱惑倒是不小,可是这却不是轻易能让帝王相信的,自己一个反贼,向皇帝献药,皇帝敢吃吗? 张平摇了摇头,发现自己过于理想化了。被自己之前在小小的黄巾军中取得的那小小的一点点成就冲昏了头,真把自己当成某点那些穿越小说中的主角了,王霸一阵,万邦来朝了。然而现实却容不得半分幻想,若不是蔡邕人品不错,若不是蔡邕今日点醒自己,怕是自己还毫无所觉的一头撞进去,然后死的不能再死。想到这里,张平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由的抹了抹额头。 张平刚想开口向蔡邕道谢,却听蔡邕先开了口。 “不过,”蔡邕颓然话锋一转,“陛下近日欲召开一场辞赋大会。” “辞赋大会?”张平皱了皱眉,不明白蔡邕为何会提到这个。 “嗯,陛下素来喜好辞赋,每年秋冬之际,陛下都会举办一场辞赋大会,召雒阳才俊,共襄盛会,各舒胸臆,展示文采,若是做的好,被陛下看中,甚至当场便会赐予官职。已贤侄的才情,必能脱颖而出,为陛下所看重,倒时你也许可以向陛下......” 张平听了心中了然,这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但是以自己的身份,怕是未必能参加如此盛会,张平不由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你无须担心,虽然想要参加盛会,确实需要一定的身份,但是有我为你作保,让你参加还是妥妥的,这个面子老夫还是有几分的。” 张平心中一阵感动,感动于蔡邕对自己的信任,在已经知道了自己反贼身份的情况下,依然做出如此决定,实属不易。这个只和自己见过一面的老者,居然能如此不计危险的信任自己,张平心中暗暗发誓,君投我以桃李,必报之以琼瑶。 “如此多谢伯父,不以我身份为嫌,如此信任于我,平必不忘伯父今日之恩,他日必有厚报。”张平一副热泪盈眶的向蔡邕道谢。 “唉,贤侄这是说哪里话,我第一次见贤侄便觉得与贤侄投缘,我观贤侄谈吐行事,绝非为非作歹之人,而且今日一篇《书幽芳亭记》,更是让我确定,能做出如此文章的人,就算不是辞赋中所说兰惠般高洁雅致之士,也绝对差不到哪去。” 张平心中暗暗惭愧,不想自己一篇剽窃的文章,反倒让蔡邕肯定了自己的人品,倒也算是歪打正着。 “不过,”蔡邕皱着眉,“还是那个问题,贤侄可想好要如何说服陛下了吗?” 张平闻言一脸惭愧,他一时确实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现在手头唯一能依仗的不过是丹药,只是怕是全然无用武之地,若是光凭这些个丹药,怕是连蔡邕都会小看了自己,把自己当做坑蒙拐骗想要靠丹药幸进的骗子,坐实了自己妖道的身份,那样连蔡邕都不会帮自己了。 张平脑子转了转,突然间灵光一闪,没有接蔡邕刚才的问话,反而问道:“伯父刚才提起党人,这党人到底都是何人?这党锢又到底是什么?如今宦官当权,党人情势如何?” 蔡邕沉吟了片刻,回答道:“这党人啊,说起来话就长了,这要从先帝说起,这起初不过是宦官与外戚争权,以窦武与李膺为首,但宦官以其结党意欲谋反为由,进行抓捕,同时以此为由将反对者都污以党人之名,这这些被污以党人之名的人中却包含了当时大量的天下名士、社会贤达,后闹将开来,先帝下旨对党人‘终身禁锢,永不为官’,这便是党锢的由来。” 张平听了,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党锢,感情原来是宦官、外戚争权,结果殃及池鱼,导致不少贤达名士被禁锢迫害。 顿了一下,蔡邕继续说道:“后来党人建宁元年,窦武再次联结党人举事铲除宦官,却不料事泄,被宦官抢先下手,再次抓捕禁锢,而这次牵连更广,迫害更重,天下豪杰及儒学有行义者,皆被宦官指为党人。” 张平听了亦觉得心惊,这宦官的权利如此之大,竟然连天下豪杰和儒生都不放过,牵连如此之广。 “前年,永昌太守曹鸾上书为“党人”鸣冤,要求解除禁锢。却导致陛下大怒,将其处死,并下诏书,凡是党人门生、故吏、父子、兄弟为官者,一律免职,禁锢终身,并牵连五族。三个月前,皇甫嵩以黄巾作乱为由,奏请陛下开了党禁,陛下怕党人与黄巾勾结,下令解除了党锢。所以这党人多年禁锢才得以解除,不过想要平反,怕是没有可能了。” “哦?”张平这才算明白整个党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此说来,这党人与宦官的争斗怕是没完,不过,这党人都不在朝堂,怕也难与宦官争斗了。” 蔡邕摇了摇头,“你所说对也不对,说你对,是因为这党人与宦官的争斗确实没完,说你不对,是因为这党人并非都不在朝堂,要知道两次党锢,有大量天下豪杰和名士儒生深陷其中,这些人虽然被禁,但是他们的门生故吏,至交好友却还在,比如你去过的陈家,陈家老祖陈寔也是党人,还有当年的三万太学生,如今也都成长起来,党人的力量不可小觑。不瞒你说,自从党锢解除,朝中的大人们心思就活了起来。” 第八十四章 韩府遇冷 张平仔细思考着蔡邕的话,从蔡邕的话中他得到了不少信息,一来这宦官当权,祸乱朝堂,引起不满久已,不止是党人,就连朝臣也不满多时,这其中......张平灵光一闪,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关键点。 “伯父,你刚才说到党人与黄巾勾结,若是真的你觉得如何?” “什么?”蔡邕一惊,双目顿时瞪大,有点不能相信。 张平一看便知蔡邕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解释道:“伯父,我的意思是,若是我黄巾军愿与党人合作,助党人铲除宦官,只求党人掌权后,为我正名,伯父以为如何?” 蔡邕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良久才吐了口气,“嗯?你有何计划?” “有个大概想法,就是以我黄巾在外给朝廷压力,让朝廷启用党人,然后党人在朝中站稳,铲除宦官后,朝廷认可我太平道为正名。至于具体如何,还需要与党人好好商量一番。” 蔡邕点了点头。 “只是......”张平挠了挠头,“这党人如何联系?” 蔡邕哈哈一笑,“无妨,无妨,这党人说不好找倒也不好找,说好找倒也好找,这满朝廷除了宦官都是党人。此事交给我了,我来帮你联系。” 张平听了满头黑线,这听起来太不靠谱了,刚才您老还说第二次党锢是因为泄密被宦官知道了,这才导致功败垂成的,你这要是所托非人,岂不是......张平都不敢想下去,一头冷汗。“伯父,这个...可要慎重啊,事有不密,怕是又是新一轮的党锢啊。若是因此累伯父深陷,那就是平大大的罪过了。” 蔡邕摆了摆手,“放心,我知道轻重,我且先去探探口风,其他的再说。” “不知伯父要探谁的口风?” “唔,没想好。”蔡邕摆了摆手。 张平一脸惊诧,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和善的老头蔡邕吗?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但是看到蔡邕一脸不耐的样子,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从蔡府出来,张平有点意兴索然,一来他认识到了自己的理想化,自己这一路来其实并没有计划好如何去实施自己目标,二来这个世界远比他所知道的还要现实和残酷,他对自己能否应付眼前的纷繁复杂有点没有信心。这让他再次感到了缺乏参谋智囊的缺陷,更加急迫的想要有人为他参详一二,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予建议和提点。 他揉了揉脑袋,有些迷茫的抬头看着天空,秋日的暖阳懒懒的照射这大地,让遍洒枯黄落叶的街道多了一丝温暖。张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嘴角微扬,脸上已经换上了惯常的微笑。 张平又带着礼物往韩府而去。韩府相较蔡府稍微精简了许多,只大门就远不如蔡府宽大阔气,位置也是在外城的西北处。张平被家丁引入中庭,四下打量,却见韩府四下布置倒是精巧,桌椅家具一看便知是上好红木精制而成,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倒是有几分雅致。 不多时,门口进来一个个头不高,身形略微肥胖的身影。张平抬头再一看这身影的脸,便知这是韩实韩胖子的爹韩馥无疑,只因这粗短的脖子,圆圆的脸型,小小的眼睛,招风的大耳,无一不跟韩胖子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尤其是这身影此时笑起来的神情就和韩胖子一模一样,整个就是一个中年版的韩胖子。 张平起身拱手:“见过韩大人。” “免礼,免礼,你便是黄平公子吧。” “是,大人。” “你与实儿同辈,叫我一声叔父就好,休要大人,大人的叫生分了。” “是。” “贤侄是哪人啊?” “平是冀州钜鹿人。” “哦?冀州?贤侄也是在颍川求学吗?你与实儿可是同学?” “不是,我只是那日偶然到访颍川书院,有幸与厚德贤弟相识,颇为聊的来,倒也算的上是一见如故。” 韩馥点了点头,“实儿实在顽劣,也只有把他丢在书院我才能放心点。” 张平不好置评,只能笑而不语。 “贤侄此番来雒阳,所谓何事?若是无事,定要在这雒阳多呆些时日,这雒阳的繁华可不是一日能够看尽的。”韩馥说着,摸着肚子,一脸陷入了美好的记忆状。 “是,多谢叔父提点,侄儿定当将这雒阳好生游览一番。” “光顾着与你说闲话,都忘了实儿说你来雒阳有要事需要帮忙?不知是何事?为叔的定当助你一臂之力。” 张平略一思索,自己和韩馥还不是太熟,却不好向和蔡邕一般推心置腹,眼睛一转道:“这个...,不知叔父可听说过党人?” 韩馥闻言一惊,“这个,贤侄,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 张平见此,也不再多言,连忙起身向韩馥告辞。 出了韩馥大门,张平摇了摇头,咧嘴一笑。这韩馥真是胆小。自己才只刚刚说出党人两字,都还没说是何事,这韩馥变一副避之唯恐不急的样子。这要是告诉他自己是太平道天师黄巾反贼,他岂不是立马喊人来抓自己了。还好自己什么也没有说。倒是可惜了胖子韩实的一片好意。 张平在街上随处乱逛着,走走看看,雒阳城不愧是大汉朝首都,第一大城,其繁华确实远飞钜鹿可比。看着街边琳琅满目的店铺,街旁的随处可见的小商小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熙熙攘攘的行人,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王朝。外面那些灾患、战乱根本没有波及到这里,人们依然过着自己幸福而美好的小日子。 难怪这里的大人们只想着权力争斗,根本不知外面百姓的疾苦,不知有多少百姓在受饥挨饿。自己为了太平道去跟那些只知朝堂争斗的大人们合作,真的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吗?以自己粗鄙的政治觉悟,浅薄的斗争经验,真的不是在与虎谋皮吗?自己会不会被这些党人利用完再倒打一耙,被人卖了还被人数钱呢。 第八十五章 朝堂议事 放下张平的烦恼暂且不说,却说此时的朝堂上却是愁云惨淡,灵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的大臣们,“众卿有何良策啊?” 灵帝看起来有些憔悴,身体单薄,面色虽然红润却隐隐透出一股苍白,眼窝深陷。此时的灵帝面容严肃,不怒自威,语调虽然平缓,却任谁都能从中听出一丝不耐。 太尉邓盛年约五十,本任太仆之职,因黄巾乱起,前任太尉杨赐被灵帝免职,才被灵帝任命为太尉没多久。作为一个先前只是掌管车马和畜牧的太仆,邓盛对控制全国兵事的太尉之职可谓是十窍通了九窍,也就是一窍不通。所以此时站在阶下的邓盛,低着头不敢抬起,头上直冒冷汗,隐在甲裙下的双腿微微打颤。 司空张温亦是刚刚接了前任张济的班,当然,目下讨论的事本也与他无关,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张温正笼着双手,目不斜视的直愣愣的站着。仿佛已魂游天外,万事与他无关。 司徒杨赐年纪有些大了,眼瞅着快七十了,自从前些时日因为黄巾乱起被灵帝免了太尉之职,司徒杨赐便一副不堪重负随时都要去了的样子。当然,作为一个在朝堂上混迹多年却屹立不倒的人物,又岂是外表看起来的这般弱不禁风呢?此时的杨赐垂手而立,身子微微前倾,双眼微闭,似是睡着了随时会摔倒一般,对朝堂上发生的一切不闻不问。 却原来是昨日接到八百里加急军情,西凉北地郡羌族的先零部落及罕、河关两地的盗贼暴起,共同拥立湟中胡人首领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为将军,杀死护羌校尉泠征。并且以金城人边章、韩遂主持军政事务,杀死金城太守陈懿,攻打焚烧州郡官府。金城八百里加急传来,今日朝会正是在议此事。 灵帝将目光从邓盛身上移开,看着站在邓盛身后的大将军何进。何进本是屠户出身,先丧母,其父何真再娶,生有一子二女,其中一妹被选入宫中,成为贵人,深受灵帝宠爱。因此何进被拜为郎中,随后更是步步高升,光和三年(180年),何贵人被立为皇后,何进更是凭此做上了大将军之位。 何进见到灵帝目光看向自己,连忙出列,奏道:“陛下,北地之事虽事发突然,然也早有预兆,羌民本就粗鄙野蛮,不服王化,反叛也非一次两次了,如今,冬日将近,不利兵事,即便反叛也成不了什么事,最多不过霍乱北地一处,只需我朝廷派兵前去,羌民必望风而逃,北地既然便可收复。因此,臣以为只用调兵平叛即可。” 灵帝听了何进点了点头,“目下朝中还有兵马几何?”灵帝转头望着邓盛问道。 “陛...陛下,目前朝中兵马都已调去剿灭黄巾,实在是已无可用人马。”邓盛虽然心颤,但不得不硬着头皮着实回答。 “哼,”灵帝听了对着邓盛冷哼一声,邓盛顿时吓的差点爬到地上,灵帝转头看着何进,颜面稍微和缓了一些,语气也柔和了许多:“何爱卿,这办法是你提的,如今朝廷已无可用之兵马,爱卿可有何法为朕分忧啊,这兵从何来?将从何出啊?”灵帝追问道。 何进听了灵帝问话,想了想说道:“臣以为中郎将董卓可以为将,一来董卓本就凉州之人,素与羌人交好,对北地之情况最为熟悉,且董卓为将多年,兵马娴熟,指挥有方;二是其所率兵马本也是他从西凉带来,之前也曾多次平定羌人叛乱,其经验之丰富,无人能出其右;三来此番寒冬将至,羌人必定无心恋战,只要我大军一至,必然退去。因此,陛下,臣以为调中郎将董卓带其麾下前往平叛即可。” 灵帝听了欣慰的点了点头,“太尉以为如何啊?” 邓盛听了如遭雷击,又快抖成了筛子,“回...回禀陛下,中郎将董卓目下正在钜鹿围剿黄巾,若是抽调,怕是......” “嗯?”灵帝不待邓盛说完,便眉头一皱,语气不善的嗯了一声,邓盛两腿抖的,若不是在朝堂之上,怕是就要跪了下去。 “黄巾不过癣疥,而且日前皇甫嵩不是来报其首领妖道张角都已经死了,黄巾军还可能有何作为,有皇甫嵩和朱儁在,黄巾覆灭只是眨眼之间,翻不起什么浪来。此时北地军情紧急,才调董卓前往平叛,难道太尉大人想要眼瞅着异族入侵我大汉吗?嗯?”大将军何进等着一双牛眼态度不善的对着邓盛,全然没把比自己官职还要高一级的邓盛放在眼里,语气不屑的说道。 邓盛被何进在朝堂上如此怒斥,心下愤怒不已,本想开口反驳,但望了一眼灵帝正一面面色不善的望着自己,又扫了一圈自己身边的朝臣,都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低着头,显然没有人会站出来帮自己说话,这些人要么为何进的威势所慑,要么事不关己。邓盛只得压下心中的怒火,嘴巴张了张,却是无法开口,他随心里明白黄巾军绝非众人想象的那般翻不起什么浪来,要知道前日皇甫嵩的军报里可是说为黄巾贼军所败,请求朝廷增兵来着,若是此时抽调董卓出来,皇甫嵩和朱儁别说剿灭黄巾了,能不能保得性命都要两说。但是在此时这种情况下,他哪里还敢再提皇甫嵩新败之事。若是灵帝一个不高兴,把自己撸了官职都是小事,若是直接拉出去斩了岂不是不妙。没什么比自己的项上人头更宝贵的了。 灵帝环视一圈,见再无人说话,开口道:“那便这么定了,立刻传旨,封董卓为车骑将军,命其速领本部兵马往凉州平叛,早日收服北地。” 待散了朝会,众臣皆散,邓盛一路小跑到杨赐跟前,拉住杨赐胳膊,贴着杨赐小声的说道:“司徒大人,今日这个......” 杨赐不咸不淡的瞥了周围一眼,没有说话,摆了摆手,示意邓盛跟上。 第八十六章 司徒杨赐 邓盛跟着杨赐进了马车,这才说道:“老太尉,今日这朝堂之上......这何进他如此跋扈,枉顾江山社稷,他......” 杨赐再次摆了摆手,看了邓盛一眼,邓盛连忙禁声,杨赐这才慢慢的开口道:“伯能啊,这何进如何,你我心知肚明,毋庸多言,我且问你,这董卓被抽调走,皇甫嵩和朱儁可还撑得住?” “这个,”邓盛顿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怕是,自保尚且不足,更不要说剿贼了。” “哦?黄巾贼众如此凶猛?不是说张角已死吗?为何?”杨赐一直微闭的双终于睁开了几分。 “要说这贼众确实不堪一击,此前皇甫嵩、朱儁与卢植三人合力,便将张角一众击溃,逼赶至退守钜鹿广宗一带苟延残喘,日前皇甫嵩听闻张角已死,带兵夜袭广宗,却哪知这是黄巾贼所使的计谋,诱其袭营,以皇甫嵩之能也未能察觉,不幸中计,导致麾下损失泰半,目下只能与朱儁、董卓合兵一处,尚能与贼军对峙,这若是走了董卓,怕是以其兵力,对贼军难有威胁。” “哦?”杨赐略略惊奇,以皇甫嵩之能,当是不至如此啊,毕竟皇甫嵩也算是目下大汉朝第一名将了,智计经验皆无人能出其右。“难道张角诈死?亦或是黄巾军出了什么人物?” “老太尉英明,”邓盛一个马屁拍了过去,见杨赐毫不理会这个马屁,只是看着他,邓盛连忙回道:“据皇甫嵩的来报,张角确实早已死了,但是却出了个少天师张平,也就是张角的儿子,张角死后继承了张角之位,成为了太平道第二任天师,这导致皇甫嵩大败的计谋便是这张平所出。” “哦?此子居然有此之能。”杨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确实,因此,这董卓一走,皇甫嵩与朱儁怕是......,老太尉,你说这何进此时调走董卓,是何居心?他可是要......?” 杨赐斜了邓盛一眼,“休要再说,你知道我们要达到我们的目的,还得依仗这何进,此时休要再生事端。” “是,大人,可是......”邓盛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可是,大人,这窦武之事前车可鉴啊,更何况这何进不过一个屠夫,比之窦武还要不如,我就怕大人所托非人啊。” “你当我不知?可又能如何,朝中能与他们抗衡的,也只有何进一人,我们不与他合谋又与谁合谋呢?”杨赐口气略有严厉的说道,心中却叹了口气。 邓盛听了不在多言,在一旁皱着眉头,一脸苦色。杨赐挥了挥手,邓盛赶忙告退。 就在杨赐一人在书房沉吟的时候,管家前来禀告,言说侍中蔡邕求见。杨赐不解,这蔡邕从不过问朝政,只言诗词歌赋,今日如何会登我的门?这不由勾起了杨赐的好奇,招手让管家将其请进书房。 不多时,蔡邕走了进来,杨赐依旧一副病恹恹的垂目状态,见到蔡邕进来,也不过是抬了抬眼皮。 蔡邕进来显示向杨赐一礼,然后坐了下来。与杨赐唠起了家常。杨赐见此,心中更感奇怪,但多年的政治生涯,让他早已成了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知道蔡邕找自己定有要事,也不询问,老神在在的与蔡邕唠着家常。 蔡邕见此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只得开口道:“老太尉,今日朝堂之事老大人怎么看?” 杨赐闻言心中揣测,以蔡邕往日做派,从不过问朝堂之事,今日为何会提起此事,不由暗暗警惕。“今日何事?老夫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今日朝堂上有些不适,不知伯嗜所说何事啊?” 蔡邕一听这话,知道杨赐是在倚老卖老,故意装蒜,心里暗骂,嘴上却说:“哦?老大人当真不知?那我便与老大人分说一二,今日朝堂上陛下调董卓往北地平叛,这皇甫嵩和朱儁怕是有危险了啊。” 杨赐心中虽略有惊讶,但面上却丝毫不动,说道:“伯嗜何处此言啊?” 蔡邕见杨赐如此不上道,也是心中不爽,于是干脆的说道:“看来老大人早有定计,邕本想助老大人一臂之力,如此就不多此一举了,邕还有事,就先向老大人告辞了。” 杨赐见蔡邕起身要走,这才开口道:“伯嗜莫急,既然来了,就陪老夫多聊几句,坐,坐,”待看到蔡邕坐下,这才又说道:“伯嗜刚才说要助老夫一臂之力,不知是......” 蔡邕虽然心里有气,却不好发作,只能按下心中不爽,与其与杨赐绕弯子,不如直接干脆点,说道:“倒也没什么,只是不想我党人功亏一篑啊。” 杨赐瞬间眼中精光一闪,面色一肃,坐直了身子,面上哪还有刚才的龙钟之态,“伯嗜何处此言啊?” “老大人觉得何进比那窦武如何?”蔡邕不答却反问道。 杨赐摇了摇头,意思再明显不过。 “既如此,老大人可有想过另辟蹊径?” “哦?伯嗜有何妙计?”杨赐见蔡邕如此直接,也不再与其绕圈。 “老大人觉得黄巾军如何?”蔡邕再次提出了一个杨赐意想不到的问题。 杨赐不明其意,摇了摇头,只吐出四个字,“乌合之众。” “那老大人可知正是这乌合之众今日让皇甫嵩大败。” 杨赐心中更是惊讶,这事他也是刚刚从邓盛处听到,这蔡邕为何也知道了,难道是邓盛说与他的?又一细想,不会,蔡邕与邓盛素无交集。 蔡邕见杨赐半晌无语,只得继续说道:“老大人觉得若是这黄巾归附于我党人麾下,我党人当有几分胜算?” “嗯?”杨赐心中一惊,难道蔡邕被黄巾收买了?但转念一想,黄巾收买蔡邕有何用,不如直接收买十常侍不是更好,也更容易成功。杨赐心中顿觉不解,一来不明白蔡邕为何会为黄巾说话;二来黄巾又怎么会归附党人;三来若不是听到皇甫嵩为黄巾所败,他是根本看不上黄巾军的,归附也绝不会要,反倒是个拖累。 第八十七章 个中原委 杨赐细细思索了一下,这黄巾数十万众,虽是一群乌合之众,但若是用的好了,到确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比之不听话的何屠夫,怕是要靠谱许多。只是,这黄巾又如何肯归附呢?归附了以后是否能听话呢? 杨赐心中突然腾起一团希望之火,赶忙说道,“此处只你我二人,伯嗜不妨直说。” 蔡邕听了杨赐的话,反倒不着急了,也不说自己与张平的关系,免的自己引火烧身被污通贼,反倒和杨赐打起了太极,说道:“这个,邕也只是突发奇想,毕竟有窦武先例,这外戚怕是靠不住,未免我党人重蹈覆辙,不妨寻找其他外力,或强化我党人自身。因此放眼看当今天下,邕不由想到了这么一条路子,至于具体如何,还得劳烦老大人费心。邕家中还有要事,就此向老大人告辞。” 杨赐一听这话,便知蔡邕这是要明哲保身,心里暗骂一声,却也拿蔡邕毫无办法,只得看着蔡邕出去。 待蔡邕走后,杨赐在书房中琢磨,这蔡邕与黄巾绝对有往来,而且怕还是黄巾贼的首领人物,只是不想担干系,因此话只说了一半,当真可恼。不过蔡邕今日这话,倒是可以看出这黄巾贼日子也不好过,不然绝不至于与蔡邕相交,可这黄巾意欲何为?若是寻求归附,投奔十常侍岂不是当前最好的选择?只要贿赂些银子,还怕十常侍不为其美言几句?杨赐摇了摇头。召来管家,与管家耳语几句,管家领命速速去了。 却说张平这边,裴元绍来报说有新消息。在城内找到了之前马元义的部属,张平在让裴元绍确认了来人可信的情况下,命裴元绍将其领来一见。 “末将孙夏,见过天师。” 张平仔细的打量了站在自己下首的这个精瘦的汉子,样貌看起来普普通通,第一眼看到他很难让人对他有什么印象,若是丢在人群中,估计也很难被人发现,大概也正是他的这种特质,才让他逃过一劫,没有被汉廷抓住。 “孙将军辛苦,”边说着张平边上前扶起向自己作揖的孙夏,拉着他的手坐下,这一举动让孙夏心里激动不已。“孙将军,潜伏在这危机四伏的雒阳城,当真是不易,将军可为我说说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天师莫要叫我将军,直唤我平康即可,”孙夏平复了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开始向张平说起自己在雒阳的生活。 却原来孙夏本是张角亲传弟子、太平道天使马元义麾下,跟随马元义在这雒阳、颍川一带传道。马元义不愧张角亲传大弟子,能力出众,才智过人,到让他将这太平道雒阳分部经营的非常不错,上结高管,下喜百姓,门人弟子无数,同时还收买了十常侍中的封谞、徐奉为内应。 二月初,天师小弟子唐周奉天师之命前来雒阳,马元义好生招待,唐周说天师有话交代宫中内应,向马元义问及,马元义不疑有他,将封谞、徐奉之事告之。结果,唐周当夜便向朝廷举报揭发,结果马元义还不急反应,便已被朝廷捉拿,于午门外车裂,雒阳一众教众尽遭屠戮,孙夏因见机得快,逃得一名,宫中内应封谞、徐奉亦被诛杀。 张平听了孙夏的述说,暗暗皱眉,问道:“如今可知这唐周的下落?” 孙夏摇了摇头,“不知,事后小人也多方打探,此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平眉头皱的更深,食指和中指交替的在扶手上敲击着。他心里思索,这事怎么看怎么觉得蹊跷,听孙夏的描述,这唐周实在可疑,一来他的目的似乎太明确了,就是想要打听内应。二来反应也快的出奇,要说他不是一早就存了告密的心思怕是没人能信。三来朝廷的反应也很奇怪,一接到唐周告密,即刻发兵出动,逮捕教众,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处决。汉廷根本没有任何调查,不给人一丝的解释余地,如此轻易的就信任了唐周,将太平道归为邪教,逼着太平道起事,将太平道拖入了战争,这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这其中必然有人作梗,只是到底是谁呢?是谁想要谋害太平道?谁又从中得了利?这唐周到底又是何人?他如此做到底为得是什么?对他而言有何利益?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个谜一样摆在在张平的面前,等待他去一层一层的剥茧抽丝,揭开答案。 张平觉得事情绝不是他之前所理解的那么简单,可惜张角死的早,很多内请也没来得及交代,这一切的背后一定还隐藏着许多他不知道的黑幕,就像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把玩操控着一切,他只能靠自己慢慢的调查和发现。 张平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的想法暂且放下,又问道:“平康,如今我太平道在雒阳除了你可还有同伴?” “没有了,”孙夏面有伤感,戚戚然的道:“就还剩下我,其他兄弟都已被汉廷所屠戮了。” 张平拍了拍孙夏的肩膀,“那在汉廷可还有内应?” 孙夏摇了摇头,“没有了,封谞、徐奉当时被唐周告发,也已经被斩了,不过,当初我们联系的时候,封谞、徐奉不过是十常侍的马前卒,在其后面撑腰的乃是张让、赵忠,当时唐周想要牵连十常侍,被张让、赵忠在皇帝面前一通辩解,把事情全部都推倒了封谞、徐奉身上,这才得脱。” “哦?”张平眼中一亮,这可是一个关键信息,难道这唐周其实真正想要攀咬的难道是十常侍?太平道不过是适逢其会,成了他们斗争的牺牲品?结果没想到十常侍受宠之深,并没有扳倒?那这想要扳倒十常侍的人无非就是那么几个,简直就是呼之欲出了。 “平康,若是可以,是否还能联系上十常侍?”张平眼睛一转,问道。 第八十八章 捕快上门 “这个......”孙夏略有犹豫,毕竟因为十常侍导致了他的弟兄们枉死,现如今还要他联系十常侍,他的心中有所抵触乃是正常,但最后孙夏还是点了点头,“天师,我尽力一试。” 张平拍了拍孙夏的肩膀,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递给孙夏,“这里面有我炼制的三粒丹药,名曰‘接骨续命丹’,可接骨续命,止痛生肌,只要不是一击至死,再重的伤,只要服下丹药都可保性命无碍。我知你辛苦,对于弟兄们的死也心有芥蒂,但目下我太平道正值危难之时,这雒阳城中也只有平康你熟悉内情,因此许多事都需你多多费心。”说到这张平站起身来,走到孙夏面前,向孙夏拱手,“一切拜托平康了。” 孙夏接过瓷瓶,珍而重之的放入怀中,又见张平如此,激动的站起身回礼,重重的点头,一脸郑重的说道:“还请天师放心,平康定不负天师所托。” 张平拍拍他的肩膀,“”一应所需,都可向元绍取用,如事不可为,平康也不要勉强,凡事以性命为重。” 孙夏听了这话,更是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决心,只因张平这几句话,便可让孙夏拼尽全力,万死不辞。 眼瞅着日头渐落,天慢慢的黑了下去,张平正在房中读书,近些时日,他越发感觉自己能力的不足,练功读书也越发刻苦起来。 这时,院中却传来了吵闹之声,张平微微皱眉,刚想开声让裴元绍去传话外面安静,却听咣的一声,裴元绍推门进来,满脸焦急,一进门便喊道:“公子,公子,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官兵杀上门来了。” 张平听了一惊,官兵怎么会这时杀上门来。张平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仔细思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来官兵为何回来,自己一行如此谨慎,并没有暴露什么,知道自己一行的无非蔡邕和孙夏二人,以蔡邕的人品定然做不出此事,而孙夏嘛,似乎时间上有点太快了,要知道孙夏此事刚走还不到一个时辰,难道这孙夏是令一个唐周? 张平甩了甩头,孙夏昨日的表情不似作伪,更何况自己也用系统看了孙夏对自己的崇拜者,孙夏离开前崇拜值虽然未到铁粉程度,但也超过100是自己的忠实粉,系统肯定不会有假,理论上绝不会出卖自己。那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 张平按下疑惑,用镇定的声音问裴元绍:“官兵来了多少人?” “额,四五个?七八个?”裴元绍挠了挠头,“我刚一听元福说官兵来,没有顾得上问,就跑来找公子,这人数......只是远远的扫了一眼。” 张平瞪了裴元绍一眼,心里暗暗放下心来,若只是这些许人马,绝不是来抓捕自己的,应当是有别的事。当下开口道:“带路,我们去看看。” 出来了房门,来到院前,就见到周仓典韦及一众护卫围做一圈。张平上前拨开人群,只见被众护卫围在中间的乃是一群捕快打扮的人,人数一共三个,当先一个年约四十,身形瘦削,腰挎长刀,这时正一手扶刀鞘,一手按刀柄,作势欲拔刀而出,双眼死死的盯着典韦,色厉内茬的叫着,“反了,反了,你们想干什么?”其后跟着他的两人也都手按刀柄,隐隐戒备。只是张平暗中观察,发现他们按在刀柄上的手在微微颤抖。 看到张平近前,周仓和典韦微微让开,却又隐隐挡在张平身前,周仓面色凝重的瞪着眼前的捕头。 张平不着痕迹的向裴元绍使个眼色,上前拱手,“这位大人,我是这商队的领队,不知大人有何贵干?”裴元绍却上前袖着双手悄悄的向捕头塞过一锭银子。 这捕头伸出一手接过,笼入袖中,这才松开了按着刀柄的手,偷偷的将银锭塞入怀中。这才开口道:“你就是这个商队的管事是吧,跟我们走一趟吧。” 一众护卫听了蠢蠢欲动,张平暗暗摆手,将其压下,这才开口道:“不知大人,我这商队一路遵纪守法,不知犯了何事?” “犯了何事到了府衙你便知道。”见张平面露不解,这捕头趁着上前想要拉张平的时机,在张平耳边小声说道:“公子,我也不知是何事,这是我家大人亲自吩咐让我来拿你,你不如想想你何时得罪我家大人?” 张平听了,连声问道:“不知你家大人是......?” “河南尹兼洛阳令王允。” 王允?张平更是不解了,自己跟王允素不相识,为何这王允要派人来拿自己,可若要真是拿自己,只派这两三个人,怕是根本不可能拿的住自己。所以只派三人来捉拿自己实在是有些说不通啊。自己与王允往日无怨,今日无仇,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这王允为何会找到自己头上。莫非...张平忽然脑海间灵光一闪,似是明白了什么。 张平叫过裴元绍,与他耳语几句,又挥退了一众护卫,让周仓、典韦还好看家。 “大人请。”说完跟着捕头三人一路向府衙而去。 周仓不放心,放典韦带了几人,远远的缀在张平身后。 张平一路都在和捕头闲扯打探,捕头收了张平的银子,只要不是涉及隐秘,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张平这是也才明白这所谓的河南尹,其实乃是掌管京畿雒阳以及周边乡县的官职,洛阳令则相当于京兆尹,亦或是后世的帝都市长一职。而王允的前任河南尹乃是现任大将军何进。大将军何进因为之前及时发现黄巾叛乱,并处置及时,在黄巾贼起事前便逮捕一众黄巾贼党,这大将军何进更是陛下的大舅子,深得陛下宠爱,更因为剿灭黄巾叛党有功,被陛下擢升为大将军之职。 张平听了心下暗自出揣摩,何进这功立的很是蹊跷,轻易的如同送上门一样,莫非这唐周是大将军何进的人?从得利上来说,唐周这事,受益最大的非这大将军何进莫属。 第八十九章 对簿王允 张平被捕快引到了县衙正堂之上,没过多久,便见一个身着黑色镶红锦袍官服,头戴纶巾的老头走了进来,老头身形瘦小,年约五十余岁,小眼粗眉,两撇八字胡,一撮山羊须,背着双手,踱着方步,慢慢的走上堂来,在案前坐定。 “啪”的一声响,王允一拍惊堂木,喝到:“堂下何人啊?速速报上命来。” 张平心知这人应该就是河南尹、洛阳令王允。见了王允这架势,心中好笑,这王允唱戏呢,这大晚上的,连个衙役都没有,合共就你我二人,你这是做戏给谁看?想吓唬谁啊你? “草民黄平,见过府尹大人。”张平见王允这么想演,干脆就配合一点,连忙施礼报名。 “你可知罪?”王允再次喝道。 “小民不知,小民向来奉公守法,不知所犯何罪,还请大人示下。”张平可不吃王允这套,打眼望着王允,眼中满含戏谑,不卑不亢的说道。 “啪”有是一声重重的惊堂木拍在案上,“你私通贼寇,意欲谋反,还不认罪?” “哦?大人何出此言?大人说小民私通贼寇,可有证据,敢问大人小民通的是哪个贼,私的是哪个寇?”张平完全不把王允的吓唬当回事,理直气壮的回道。 “你...你...”王允没想到吓唬不知,一时语塞,但他毕竟还讲道理,说不出那种‘我说的话就是证据,我说你通贼就是通贼’的混账话,而且王允本就不是为了抓张平,只不过是想要借此给张平一个下马威而已,所以不可能用刑,屈打成招的法子举更没法用了。他有要事要与张平商谈,这事又不太见得光,不然他也不会挥退左右。 但他却不知正是因为这一点,早以被张平看穿,因此根部不惧怕于他。这事张平见王允语塞,也不想再与王允绕弯子,上前一步,直接干脆的怼道:“大人,若我是反贼,此时这堂中只你我二人,平虽然不才,但胜在年轻力壮,别的本事可能没有,但让大人血溅五步之内,平还是可以保证的。”说完一脸挑衅的看着王允。 王允闻言面色一变,知道自己所为已被张平看穿,本想给张平一个下马威,却没成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王允的脸色顿时一阵发青。 张平见王允如此,生怕他恼羞成怒,真把自己怎么样,那可是得不偿失,于是再次开口,给王允找台阶下,“大人,不知大人深夜召我前来,所谓何事?” 王允哼了一声,拍了拍手,鼓了下掌,语气不善的说道:“好一个太平道天师张平,果然有两下子。” 张平这时一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这王允早知自己身份?这么说来,自己岂不是一直在着汉廷的眼皮子底下,那来这雒阳,岂不是自投罗网? 张平强自収摄心神,按下惊慌,环顾左右,装作面露不解的样子说道:“大人在说谁?” 王允见张平一副强装镇定,死不承认的样子,暗暗好笑,不由再下猛药,“你,太平道前任天师张角之子,现任天师张平,向皇甫嵩散播假消息,以计诱使皇甫嵩入瓮,大败皇甫嵩与广宗的张平。” 张平顿时后背一凉,冷汗直冒,没想到自己已经被人调查的如此清楚了。这般自己在明,敌人在暗,如芒在背的感觉,实在不妙。 张平面容略有僵硬,继续假装不知,一脸茫然神色,“大人,说的这是谁?不会是在说我吧,小民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大人怕是认错人了。” “哼,”王允见张平还是如此一副无赖样子,也懒得再啰嗦,直接说道:“你不承认也罢,既然与你无关,如此,那明日我便奏请圣上,增兵钜鹿,让皇甫嵩尽快灭了太平道,将张角拉出来暴尸三日。反正这没了太平道天师张平的钜鹿,怕是也撑不了多久。”王允这番话不可谓不恶毒,算是抓住了张平的命根子,卡在了他的七寸之上,不由得他不在乎。 张平叹了口气,心知自己一切都已经暴露,人为刀斧,我为鱼肉,自己如今实力弱小,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谈判的资本,王允直接一句,就让自己不得不认怂投降。 张平摇了摇头,瞬间换了一副面孔,略有谄媚的对王允说道:“大人说哪里话,还请大人息怒,完事好商量嘛,不知大人有何吩咐,但有所命,平莫干不从。”说完,一脸讨好的看着王允。 王允见了张平这幅献媚的样子,摇了摇头,心中刚才被张平怼的一口恶气也算消了一半。 “哼,”王允吐出一口气,说道:“听说你黄巾军意欲归顺朝廷?” 张平一听这话,知道定是交托蔡邕之事有了着落,这王允怕是党人来试探自己的了,难怪如此深夜将自己召来,又只留自己和他两人在此,如此说来,一切都说的通了。 张平连忙回答道:“是,是,大人,我黄巾军不过是一群吃不饱饭,衣不蔽体,居无定所,为灾荒所迫,为形势所逼的可怜人,我黄巾军其实一心向着朝廷,若不是被一群狗官欺压,实在活不下去,谁又愿意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四处逃窜,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还请大人可怜可怜我黄巾军,看在同是大汉子民的份上,求求陛下,让陛下允我等归顺,我黄巾军愿意放下刀枪,听从陛下安排,好好过安生日子。” 张平语气哀愁,声调哽咽,直说的凄惨无比,让人为之动容,张平更是一步一步上前,就差扑在王允脚下,抱着其大腿埋头痛哭了。 王允看着张平声泪俱下,悲悲戚戚各种哭诉,心里暗叹一声,面上却不为所动,“啪”的一声一拍惊堂木,“休要如此,有事说事,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张平哦了一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擦了下鼻涕,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规规矩矩的站在王允面前。 第九十章 怒怼子师 “哼”王允见张平如此作态,更是将其看清了几分,撇了撇嘴,面露不屑,趾高气昂的嘀咕了一句:“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不从王化的刁民。” 王允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的传倒了了张平的耳朵里,张平心生不爽,怒气上涌,怼道:“大人所说的可是你们党人吗?” “你说什么?!”王允瞬间眉毛倒竖,眼睛圆睁瞪着张平。 “那天若不是皇甫嵩跑的快,哼哼,党人也不过是只会逃跑而已。”张平撇着嘴,目光不屑的瞥了王允一眼。 “你......”王允便如瞬间被掐住了咽喉般,满脸涨的通红,却有说不出一句话来。好半天,才冷哼一声,抖手一挥袖子,“小贼休要逞口舌之利,不过是仗着会些妖法,祸乱百姓。施展些鬼蜮伎俩,以惑视听罢了。” 张平听着王允一直贬低自己和黄巾军,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张平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好男儿。不由记上心来,决定给王允来个狠的。 就在王允见张平被自己驳的哑口无言暗自觉得除了一口气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大人说的妖法,可是这个?” 王允听到声音不禁抬头向声音处看去,这一看却是吓得他差点坐到地上,用手指着张平,“你...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手指发抖,两股打颤。 只因他抬起头时,不知是错觉还是如何,感觉原本还算明亮的府堂光线忽然昏暗了下去,而站在堂下的张平却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团火焰,此时的张平,正一手把玩着幽蓝的火焰,火焰在其掌中跳动,闪烁的火光中张平的脸若隐若现,一阵幽蓝。 这一切不过是张平一时的胡闹,他利用系统的特效效果,在掌心呈现出一个跳跃的火焰,当然这团火焰不过是虚有其表,若是有人碰触,就会发现,这不过是一个残影罢了。张平也是被王允一副高高在上,一个劲的贬低自己弄的满怀怒气,才弄了这么一处恶作剧来戏弄王允,看着王允被吓的颤抖的样子,不由嘴角上扬,那样子在火光的掩映中,仿若一个恶魔般的勾魂一笑,让王允心惊胆战。 但张平也知道,毕竟自己还有求于人,不可做的太过,火光燃了不过数秒,便见张平翻手一掐,将幽暗的火光熄灭,整个大堂也慢慢再次回复了明亮。 张平尤自収摄心神,强装镇定,哼了一声:“装神弄鬼。”不过经此一吓,他到也不敢再奚落张平,终于将张平看做一个可以平等交谈,谋取合作的对象来看待。 “小子,你意欲如何与我合作?” “大人,我意欲与党人合作,大人可能代表党人?” 王允被张平抢白,脸色再次一沉,“这不须你操心,你只需告诉我想要怎么合作就行。” “哦?”张平玩味的一笑,却不接他的话,而是说道:“如此说来府尹大人是党人魁首喽?府尹大人能做的了主喽?”问完一副玩味的眼神看着王允。 王允的脸上青红相见,这事他还确实做不得主,他不过是被派来试探的马前卒,真正做主的却是他身后的大佬。原来昨日自从蔡邕从司徒杨赐处离开,杨赐便派人唤了王允前去,将今日之事说于王允,吩咐王允打探今日有谁和蔡邕接触过,若有发现,将人带来见他。 王允虽然对杨赐所说言听计从,但心中却不以为然,觉得自己堂堂的党人,身居庙堂,却要与贼寇为伍,没来由的辱没了自己的身份。王允心中憋着一口气,实在不愿与张平合作,因此上来就给了张平一个下马威,结果万万没想到,下马威不但没唬住张平,反倒让张平把自己吓了一跳,这心头一个气啊。 然而他又不能拿张平怎么样,一来这是司徒杨赐交代下来的。别看杨赐只是司徒之职,但确是历经两朝的老臣,这朝堂之上风云变化,倒下了多少臣子,而杨赐却能数十年来一直屹立朝堂不倒,自有其过人之处。还不是现在作为河南尹的王允能够反抗的了的。 王允心里这叫一个气啊,然而吹胡子瞪眼也是无用,张平句句点在其软肋,他一来不是党魁,二来做不得主。要说直接把张平当反贼处理了,他还真没这个胆,毕竟党人现在想要谋求掌权,实在太需要力量了,不管与黄巾军合作不合作的成,眼前这个恼人的小子都是关键,所以王允还真就拿张平没辙。 看着张平一副我就是喜欢看你看我不爽却又干不掉我的嘚瑟样子,王允叹了口气,这会他也算是看出来眼前这小子也不是一个善茬,与其自己在这与他置气,不如直接丢给杨赐,让他去头疼。 “罢了,罢了,你随老夫来。”王允也不再与张平多说,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示意张平跟上,然后转身向府衙外走去。上了马车,王允对张平没好气,一路上闭门养神,张平见此也不自讨没趣。 不一会马车停了下来,从位置来看这应当是内城城西的一处大宅的后门,能住在城西的非富则贵,而且能让堂堂河南尹如此的怕朝中也不过几位,那么这人是谁呢?张平带着思索跟着王允走了进去。 七拐八绕的走了不久,来到一处房门口,王允示意张平等等,先走了进去。过了片刻,门才打开。 进的门内,张平便看见一个老者坐在几案后,而王允则伺立一旁。老者须发皆已花白,面容精瘦,耷拉着眼皮子,一副精神不振,昏昏欲睡的样子。 张平进来一拱手,“见过大人。”,然后拿眼望着王允想要等他介绍,毕竟自己可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如何称呼。 王允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四方不动,充耳不闻,像个木桩一样。老者也是一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不言不语。 张平心里一切,暗暗不爽,心道这些人怎么都一个德行,如此傲娇,一个两个都是如此,谁惯的穷毛病。 第九十一章 党人魁首 张平讨了个没趣,便也不再拿热脸贴冷屁股,看见旁边有几把空着的椅子,干脆的一屁股坐了下去,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这番做派让王允大跌眼镜,嗯,如果王允有眼镜的话。王允刚才看见了张平的眼神,但是之前的吃瘪让他心下不爽,因此假装没看见,可他没想到张平如此大胆,当着司徒大人的面,居然敢如此旁若无人,大咧咧的就坐下去。 王允不由大喝一声:“放肆。” 张平抬起头来看了王允一眼,又将头低下去,继续看起书来。 坐在案后的杨赐眼皮微抬,嘴巴微动,说道:“你就是张平?” 从一进门开始,张平便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张平上前施礼,便是试图打破这种老者制造的威势,然而老者不接招,他只能另辟蹊径,打破环境,建立新的平衡,否则,在这种威压下,自己怕是会处处被动,被人牵着鼻子走。。 张平虽然看似毫无顾忌,实则一直在用眼观察着老者,他不想被老者打压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剑走偏锋。见老者终于忍不住,先发了问。 张平这才将书合上放入怀中,慢慢悠悠站了起来,一副慵懒的样子答道:“是,我就是张平,不知老大人是?” “老夫杨赐。” 张平眼里一阵迷茫闪过,拿眼向王允看去,杨赐依旧眼皮抬都不抬一下,王允却可不敢不闻不问了,看着张平这个样子就来气,没好气的开口道:“这位乃是当朝司徒大人,司徒大人出身弘农杨氏,可是两朝元老。小子你还不放尊重点。” 张平表情夸张的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杨赐老大人,老大人当真是老当益壮,草民久闻大人之名,当真是如雷贯耳,草民对大人的久仰知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王允惊讶的嘴巴大张,半天没有合上,若要说谁说假话不眨眼,王允定会双手双脚投张平一票,他往来的都是谦谦君子,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杨赐摆了摆手,打断了张平的喋喋不休,直接开口道:“你现在有多少人马?” “黄巾军大小三十六方,雄兵数十万,遍布大汉诸州郡,只要我兵锋所指,所向披靡。”张平一副指点江山万户侯的气势。 杨赐嘴角微动,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也不说话,只是斜眼瞥了张平一眼,仿佛在说,既然如此,你还来雒阳作甚。 就连身后的王允也是一副你小子就吹吧,不屑搭理的表情。 张平见了,也不着恼,继续说道:“只可怜我太平道一向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一心向善,为天下苍生和黎民百姓计,不愿多造杀孽,徒增枯骨,因此,不得已,忍辱负重,只为求天下太平,一方安宁。” 王允一副日了狗了的表情,没想到这小子还长脸了,自己实力不济就直说,居然还能扯出什么天下苍生来,真是无耻之尤。 杨赐却是毫不为意,是一句便将张平打回了原型,“如此,祝你早日成功。” 张平顿时呆愣当场,什么鬼,心说老头你不按常理出牌啊。我们这是在谈判,谈合作啊,上来互相摆摆实力,我这虽然说得是夸张了点,但你也可以吹啊,你也可以对我的报价砍价啊,这么一言不合就掀桌不玩,有点不厚道了吧。 张平自然是不肯走的,他的目的没有达到,如今好容易得到机会岂能就这么走了。张平自个讪讪一笑,又说道:“老大人,您作为朝廷巨擘,心怀天下,自是不肯见到大汉江山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的,是吧?” “哼”杨赐轻哼一声,“你想要什么?” 张平见自己的插科打诨没有干扰到杨赐,节奏依然掌握在杨赐的手里,不由暗暗感慨不愧是历经朝堂多年不倒的老狐狸。 虽然没有掌握到主动权,但是至少也算是让杨赐终于能正面对待,见杨赐问自己,张平面容一肃,认真的答到:“让朝廷承认我太平道,立我太平道为国教。” 王允听了这个要求,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双目圆睁,瞪着张平,如此痴心妄想的要求你也敢提?有汉以来,诸子百家,除了儒家,从未有谁被立为过国教,就算是儒家也并非教派,各种儒家派系也是不少,却从未有一家一派能以国立。如今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想要立国教,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了。 杨赐听了,倒是不像王允这般,虽然也有些许吃惊,但经过刚才的一番交锋,他已经不再用年龄去衡量张平了,就算无法平等视之,至少也会看做是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年轻人,绝不会轻视忽略。 “那你有何想法?”杨赐语气不急不慢。 “司徒大人想要速胜,还是缓图?”张平一副自信满满成竹在胸的答道。 “哦?”这一句不由让杨赐眼中一亮,他本没想到张平能说出个什么好主意,不过是归附党人,一切听从党人指挥,却没想到张平给了他一个惊喜,居然还给出了两个选项,这不由让他来了兴趣。 王允却是撇撇嘴,可能先入为主的印象太深,让他认为张平不过是个图逞口舌之利的年轻人,必然拿不出什么好主意,这里出两个选项来,不过是吊人胃口的噱头而已。 “这速胜如何?缓图又如何?”杨赐问道。 “这速胜嘛,自然是以雷霆之势,剿除敌手,不给敌人以喘息的机会,将其一网打尽,一锅端了,自然是一了百了。具体嘛,我太平道可以派出精锐兵马,与党人配合,定可一举而下,大业可图。” 杨赐听了微微摇头,若是按这个方法去做,先不说皇宫大内森严,能不能成功另说,就说成功了,党人怕也会成为天下罪人,从此背上叛逆的罪名,除了改朝换代或另立新君绝无第二条路可走,这绝不是党人想要的,党人虽希望掌权,但绝不是颠覆汉室江山。 第九十二章 迅速取胜 这个方法对黄巾军或者说太平道而言毫无所谓,他们本就是反贼,绝不会在乎颠覆天下的骂名,但党人绝不可背负如此名声,党人要的是掌控权柄,制衡帝权,建立士人的天下,绝不是颠覆皇权,另立新君。杨赐眉头微皱,此计甚毒绝不可用,这张平没安好心啊。 张平心里明白,这速胜的招其实是最快捷,最有效的,只要确保能够控制住场面范围,谋划得当,绝对是上上之选。而且对于黄巾军来说,速胜更加有利,一来投入的力量相对缓缓图之要少的多,攫取的利益却是巨大,而且另一个好处就是在剿灭后所面临的必然是朝局的大清洗,那时朝局必然混乱,中央越混乱,远在冀州的黄巾军越能获得喘息的机会,也越能浑水摸鱼,乱中取利。 只是对于沽名钓誉,讲究声望的党人而言,绝不会做这个恶人,对自己来说毫无风险的事,在他们眼里就是最大的风险,而且一旦成功,怕是后人皆相效仿,那后果就不堪设想。所以党人绝不会选这条路,以他们保守的性格,必然会选择一条稳妥的路子,徐徐图之。 “那缓图呢?” 张平却是不答,反问道:“敢问大人,这党人又何以助我呢?” 说完拿眼看着杨赐,脸上挂着邪笑,一脸玩味。那意思很明显,是骡子是马先拉出来看看,我都抛砖了,你就算不引玉,你也好歹给我亮点真家伙,不然如何让我信服,如何敢与你们合作,你们总不会想就这么空手套白狼吧。 杨赐一笑,心道这小子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绝不肯吃亏的主。杨赐拿眼看了王允一眼。 王允附耳过去,不知杨赐说了什么,王允点点头,开口道:“我党人遍布朝野,朝中官员皆听我号令。”说完傲然的看着张平。 张平一脸吃惊,指着王允,拿眼盯着杨赐,“司徒大人,他...他...说的可是真的?” 杨赐不做声,王允却哼了一声,对张平质疑自己表示不满。 “既如此,祝大人成功。”张平毫无诚意的拱了拱手。心里腹诽,既然这么牛掰,你咋不上天呢;这么牛掰,还跟我合作做什么,你们自己上啊;都被一群宦官灭了两次了,还不乖乖的低下头,谦逊点,还这么自大高傲,不吸取教训,就这样,灭一百次也是活该。你们真是比我还能吹,得嘞,你们刚才怎么怼我,我怎么怼回去。 “你...你...你......”王允指着张平,被张平气的说不出话来。 张平撇撇嘴,什么肚量嘛,你看我刚才被你们怼的时候我说啥了,这就受不了了,真是,你看看人家老头,啧啧,不动如松,难怪人家能成为政坛常青树,王允你还得多学着点啊。 “王大人的养气功夫还得练啊。”张平用一副狠铁不成钢的眼神怜悯的看着王允。 王允再次被这个眼神刺激到,满脸通红,青筋直冒。 “咳,谈正事。”杨赐咳咳两声。 “这缓图嘛,我黄巾军为外力,逼迫朝廷,一来使陛下不能轻易罢黜有能力的老大人,稳坐中枢;二来老大人可以趁势在朝中安插党人尤其是基层官员,经营布局;三来还可以在军中培植党人势力,积攒力量;如此经营数年,当党人从上而下真正的满布朝堂、军中之时,宦官就算仍旧占据朝堂,掌握权柄,但上令不达,皆是虚妄,到那时老大人只需坐镇中枢,只需一个命令,便可左右朝堂,想要扫除宦官,拔除奸吝,不过覆手之事耳。” 杨赐听着点了点头,不过越听越是心惊,这个计划对党人来说,不可谓不好,一来能满足党人想要掌权的目的,二来不会损害名声,三来不会为宦官察觉,当真是好计谋,只是,若是顺了张平这个计谋,岂不是会坐视黄巾军做大,只怕到时候就算党人能够掌权,这黄巾军也是尾大不掉。想到这里,杨赐不由深深的看了张平一眼,这小子绝不可小视,若是让其成长起来,若是当真为天下苍生倒还好,若是生了不该有的念头,怕是当真的养虎为患,后果不堪设想,端得可怕。 张平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简直太棒了,能最大程度的保留住黄巾军的实力,只要给自己时间,定然能够大力整合,将这只黄巾队伍慢慢发展壮大,再将来的群雄争霸中占据领先地位,到那时,手握一支精兵的自己,必然能够在诸侯逐鹿的过程中占有一席之地,甚至王霸天下也未为可知。 就在张平洋洋得意,为自己点赞的时候,突然感到脖颈一凉,转过头却发现杨赐眯着眼睛盯着自己,让他有一种被凶兽盯住的感觉,如芒在背。张平刚刚还亢奋的心犹如一碰冷水泼下,惊惧不已。 杨赐沉吟了良久,才说道:“速胜你有几分把握?” 嗯?张平以为自己听错了,在他的理解中,党人绝不会选择速胜,这不符合他们的利益诉求,可是这杨赐老儿...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张平双眼微眯,看着杨赐,脑子在飞速的运转着,“这得看党人能提供什么?若只靠我黄巾军,毫无胜算。” “若是有西园禁军配合呢?” 张平一惊,但一想不对,不禁问出:“若是有西园禁军,大人自己便可成事,何须我黄巾出力?” “我只能调西园禁军平乱。” 张平听了皱着眉头,细细盘算,杨赐也不打扰,张片盘算中不经意的瞥了杨赐一眼,却发现杨赐老儿嘴角隐约带着一丝笑意。 张平越想越觉得不对,这老家伙怕是没安好心,倒时我黄巾军攻打皇宫,他带着西园禁军前来救驾,趁乱干掉十常侍,然后顺手将我黄巾军一并灭了。老家伙既干掉了竞争对手,又有剿灭叛乱的大义在手,于党人而言,既躲开了背负骂名的最大风险,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老狐狸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 第九十三章 缓缓图之 老贼!张平暗骂一声,这是连皮带骨全吞下去,这要是顺了老家伙的意,怕是黄巾军连个渣都不剩了。 张平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单凭我黄巾军,没法杀入皇宫,一成胜算也无,若是老大人能让禁军为先锋,攻破宫门,再由我黄巾军杀入宫去,清君侧,除奸吝,还政于朝,治也天下太平,大人也可因此表我黄巾军勤王之功,为我正名。真乃一箭双雕,两全其美的妙事也。” 王允听了胡子都差点气歪,如果按张平所说的行事,党人就算掌权,也逃不脱一个犯上作乱的名声,杨赐也逃不了一个权臣的称呼,必被后世唾弃,在史书上与王莽、霍光同流,完全是得不偿失。最最客气的是,党人把骂名背了,好处却全让黄巾军赚了,不仅能够站住大义的名分,从反贼摇身一变成为义军,还能因此笼络不少民心。 杨赐反应到不像王允这般激烈,只是心中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才说出这么一个自己绝不会同意的方案,这更加深了对这个狡猾的小狐狸绝对不可小视的想法。 一阵沉吟后,杨赐方才开口,“那我们便缓缓图之吧,我会给皇甫嵩取信,让他围而不攻,做足姿态,形成僵持之势,作为条件,你要约束黄巾军,固守原地,不可再行攻伐之事,不可越界。” 听到已经被自己定性为老贼的杨赐这么说,张平皱起的眉头就没松开过,老头的条件看似公平合理,可是一来黄巾军本就是一群灾民组成,若是固守原地,不去抢夺,这些本来就缺粮少食的弟兄,怕是要不了多久就得统统饿死。二是,这黄巾军目前能受他控制的也不过是钜鹿一系,其他如荆州军、青州军、幽州军、益州军、汝南军怕是根本不受自己钳制,对于自己的号令怕是难以遵从,就算遵从,一旦到了忍饥挨饿的时候,怕也不会再听命于自己。 老贼真是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啊。答应吧,自己控制不了,合作必然难以维系,到时不但目的没达到,反而还平白得罪了党人。不答应吧,方案是自己提的,用什么理由否定呢?说自己对黄巾军约束不了?那岂不是将自己的实力暴露出来,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平衡局势立刻会打破,自己只能成为人家砧板上的肉被随意宰割,再无讨价还价的余地。 张平脑中急速飞转,想着应对的策略,然而这确实是个两难的问题,选哪个对他来说都是不利,他只有跳将出来,不陷入杨赐布下的陷阱,才能火中取栗,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以,只是还请大人负担我黄巾军数十万众的一应粮草,否则难保我黄巾军做出什么逾矩之事。”张平一口答应杨赐的要求,但同时也抛出自己的要求反将了杨赐一军,让我固守原地可以,但你得提供粮草,如果不给粮草还让我固守原地,只怕是我黄巾军恕难从命。张平简单的一句将难题重新抛回给了杨赐。 “给你粮草你就”杨赐发现张平就是个顺杆爬的猴,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想这么多年,只有自己跟人提要求的份,何时还能轮到人家给自己提要求,可这张平居然如此过分,各种要求还层出不穷。让他攻城,他要先锋,让他守城,他要粮草。当然杨赐心里也清楚,张平这个要求不算过分,自己既然想用人家,那提供些许粮草也是无妨,总不能既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吧。但是,现如今整个大汉朝灾荒年年,收成大减,赈灾的粮食尚且不足,又如何能挤得出来给黄巾军提供,毕竟地主家也没有余量啊。 这种谈判的当口,谁先让步谁就输了,杨赐很清楚,张平也很清楚,张平想要为黄巾军争取最大的利益;而杨赐想要不仅仅是铲除当权的宦官,还想的是产出宦官后将黄巾一网打尽,独享胜利果实,因此杨赐只想付出最小的代价,将黄巾军拉入自己挖好的坑中。只是没想到张平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可心思却是狡猾如狐。 “想要我负担你黄巾军的粮草,绝无可能,小子,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剿灭你已经是对你法外开恩了,休要再与我胡搅蛮缠。”杨赐也对张平这无赖的样子颇为恼火,不由怒喝道。 张平见杨赐翻脸,也不着恼,哭丧着脸,哀声说道:“那大人叫我数十万黄巾军喝西北风吗?” “也没见你黄巾军饿死。”王允不忿的插话道。 张平见有人搭话,立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大人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哪知我黄巾军的苦,我黄巾军本就多是灾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眼瞅着隆冬将至,怕是熬...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熬不过这个冬天啊。大人就算没有粮食,许我黄巾军一些衣物阻挡寒风,扛过这个冬天也是好的啊。”张平见粮食要不来,不如改要些衣服。 杨赐也不干不许张平一点好处,左右不过是一些衣物,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大不了将禁军今年淘汰下来的破旧衣服送给黄巾军,不过是便宜之事,捞个人情,还能废物利用,沉吟了一下,杨赐说道:“我命人准备十万套衣物与你黄巾军御寒。” 张平顿时衣服感激流涕状,但他可不满足于此,又装作一副可怜的说道:“黄巾军缺兵少甲,这来日行大事怕是难有作为,不若老大人再赐我些兵家如何。” 王允听了不由为张平这种恬不知耻,不知见好就收的行为青筋暴起。就连杨赐都听不下去,这要是允了,那这就不是合作,而是资敌了,再也忍受不了,怒喝一声:“滚。” 张平讪讪的笑笑,自己目的达到了,多要的都是利息,要不到倒也无所谓,看到杨赐发怒,也不着恼,再确认了合作的前提后,喏喏的退了出来。 第九十四章 阿父张让 张平从杨赐府中出来,抹了一把汗,他此时背后早已湿透,和老狐狸斗智斗勇实在是考验心智,若是今日自己有半分露怯,怕是黄巾军就被脱皮去骨榨干了油水。 他心里清楚,与党人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且这党人还憋着功成之后卸磨杀驴的心思,怕是不好易与,自己必须时刻警惕,不然非被这些在朝堂摸爬滚打多年老奸巨猾话老贼们玩弄于鼓掌,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过了几日,听说朝廷抽调了董卓往西凉平叛的消息,张平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短时间内钜鹿城的张燕能好过些了,张平以为这是党人的计谋,还对党人如此快就展开了行动表示了赞许。可他却不知道这其只是大将军何进的一个无心之举,党人其实并没有做任何事,如果非要感谢,他应该好好的谢谢大将军何进,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当然,有时候老天总是喜欢开玩笑,命运也多是无常,有时不抱希望的事情,反而会出现转机。比如现在,就在刚刚,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来传话,说是经过宋典大人的居中协调,张让大人答应见他一面。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张平整个人是蒙圈的。这宋典如此好心?自己都没指望这宋典能帮忙,难道这其中会有什么阴谋?知道晚间时候,裴元绍将孙夏唤来,才明白事情的真相。 原来之前在西苑卖官的乃是封谞、徐奉,马元义也是通过他二人才接上了十常侍的线,封谞、徐奉事发被斩后,张让派了宋典前来接替二人的事物。自从孙夏受了张平的指令后,便往西苑接洽,十常侍虽然因为之前封谞、徐奉二人之事后对太平道和黄巾军略有戒备,但是在孙夏以大量金钱引诱后,贪心的十常侍终于还是抵挡不住诱惑,而这一次,谨慎的孙夏,为防止再有泄密事件发生,提出要与张让当面洽谈的事,也被张让接受同意了,约了在其城外的庄子里会面。 弄明白了一切的来由,张平不由对孙夏另眼相看,将孙夏好一顿夸赞,并命其为护卫副统领,暂时依旧负责接洽此事,待日后再委以重任,孙夏感激流涕,向张平宣誓效死,自不待言。 当张平出现在张让的庄子里,终于见到了这位久闻其名,未见其人,被灵帝宠极多年,谓之阿父的人。 初一看这不过是一个身形微胖,脸型圆润,慈眉善目,笑起来让人颇为亲切的老者,可能因为有些肥胖,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但脸上却没有太多的皱纹,只有笑起来时,眼角深深的鱼尾纹出卖了他的年龄。如果不是闻名久已,张平绝不相信这样一个憨态可掬,笑容慈祥,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人会是一个掌控朝权十几年,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置的宦官。 这样一个人,很容易的就能让人放下警惕之心,对其敞开心扉。不外乎皇帝对他如此宠幸,甚至谓其如父。也难怪老狐狸如杨赐斗不过他,被其压了这么多年。 一见到张平进来,张让便站起身,上前热情的拉着张平的手招呼张平坐下,“你便是张平吧,我一见你便觉得特别亲切,你我都姓张,没准也是有些关系的,回头我让人查查族谱,不过也是无妨,我就尊大一声,叫你一声贤侄,你唤我叔父即可。”张让笑呵呵的,满脸亲近。 张平进来还了没来的及说一句话,就让张让两句话把当初向宋典谎称的叔侄关系给坐实了,得了个便宜叔叔。当然张平心里清楚,张让所谓的让人差族谱什么的不过是敷衍之词,自己若是真信了,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样更让张平心中警惕,与老狐狸杨赐少言寡语、谨言慎行一副上位者姿态不同的是,张让的亲近热情,让人如沐春风,不知不觉便陷入其中。 张平赶忙顺坡下驴,也是一副巧笑嫣兮的样子向张让一礼道:“侄儿张平,见过叔父。” “贤侄何日来的雒阳,可要我派人带贤侄四下转转,欣赏一下这雒阳的美景。”张让上来并没有说正题,而是上来唠起了家常。 “禀叔父,侄儿来京已有数日,但还未曾来得及领略这雒阳城的风光。” “哦?那贤侄可要好好游览一番,这雒阳城历史悠久,景色宜人,美不胜收,说起这雒阳就不得不说这雒水,这雒水啊,蜿蜒曲折,相传乃是伏羲的女儿所化,称为洛神......” 张平无法,听着张让的絮絮叨叨,只能顺着张让的节奏,与其唠了了家常,根本无法提起自己的正事。只一点就足见张让的厉害之处。一直主导着谈话的节奏,一来占据主动,丝毫不给张平机会;二来借此拉近距离,打消张平的戒备心。这也让张平非常的不适应,全然不似与杨赐那般斗智斗勇,张让仿若那绕指柔,将张平的警惕瓦解粉碎。 “贤侄,今日此来,不知所谓何事啊?”张让终于将话题往正事上引。 此时张平已经被张让说的心防大减,脑袋昏昏沉沉,“不为别事,只为拜见叔父。” 张让听了笑笑,也不答话,只是拿一双含笑的眸子看着张平。 张平挠了挠头,见张让不吃这套,只得道:“叔父当知我父仙去,留下这太平道与我,我实无心谋逆,只想一心向道,不知叔父可否为我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为我太平道正名。” 张让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张平会说这话,笑了笑,“陛下与黄巾一事非常恼怒,怕是难啊。” “叔父,我愿解散黄巾军,只求陛下为我太平道正名。” “哦?”张平这句让张让微微惊讶,难道这小子当真是一心向道? “好叫叔父知道,我自幼饱读道书,对道学心向往之,如不是我父留下这烂摊子,实在影响我求道之心,我早入山修道,不问世事了。现在就盼着解决了此事,好往探道学究竟。” 第九十五章 献丹长生 “哦?”张让眯起了眼睛,似乎想从张平的脸上看出这话的真假,张平一副对世俗厌倦,于道学仰望已久的表情。 张让心里琢磨着张平的话,他不确定张平说的是否是真的,但这不重要,解散也好,谋反也好,对他来说,是否能从获得好处才是实打实的。当然必然不能威胁到皇帝的宝座,毕竟他所有的依仗都来自于皇帝。所以如果张平所说的是真的,那最好不过,与他没有半点风险,还能从中取利,何乐而不为。 张让眼轱辘一转,说道:“贤侄一心道学,当真是好的,只是这想要让陛下......” “叔父,我这还有密宝献与陛下。”张平不待张让说完,赶忙抢先说道。 张让不由好奇,定定的看着张平。 张平左顾右盼了一下,欲言又止,张让明白,抬手挥退了左右,房中只剩张平、张让两人。 张平缓缓的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向张让递了过去,看着张让不解的脸庞张平开口解释道:“叔父,小侄研习丹道多年,如今略有小成,这瓶乃是小侄取山川之灵药,聚天地之精华凝练而成的丹药,丹名长生,虽并非真正的长生,距离仙家可白日飞升还差的很远,但其功效服用后可内气充沛,身轻体健,神气不衰,延龄固本,补精血、益肝肾,健脾胃、除烦热、白发复黑,牙齿更生。”张平为了达到目的,营造噱头,连原本延龄固本的丹名都改成了长生丹,为的就是想要用这长生二字吸引注意力,才好让人将丹药献给灵帝。 “哦?”张让一脸不信,并没有接张平递过来的瓷瓶。他警惕的看着张平,因为以敬献丹药为名的骗子他见得多了,尤其是在宫中,从来都少不了这样的人,以前也有炼丹士假借向陛下敬献长生不老仙丹为名,来招摇撞骗,打着长生的旗号,不过是想骗财骗官,而且一个二个也都骗术高超,卖相绝对比现在不到二十岁的张平看起来更像得道之士,但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骗子而已,亦或是图谋不轨,欲要加害陛下。 张让的双眼无意识的再次眯起,盯着张平,张平感觉如被一条毒蛇盯住一般,脖颈发凉。 张平知道光凭自己两句话很难让张让信服,见张让不接,倒也不急,他拔开瓷瓶的塞子,瞬间一股甜香味从瓷瓶中飘出,一股清香萦绕在鼻间,不似花香之浓郁,也不似酒香之扑鼻,不甜不淡,恰到好处,那香气仿佛是活的一般,其中满含生机,使人感到舒畅、惬意,芬香扑鼻,沁人心脾。 从这个味道上,张让便觉得不俗,信了几分,不由对这长生丹来了兴趣。但是又不放心,不敢真的尝试,那表情犹如一个面前摆着一个没见过的新奇玩具的孩子,既想上前动手玩,又因为未知而略显恐惧。 张平伸出手来,从瓷瓶中倒出一粒放在手心。张让的眼睛立刻为张平手中的丹药所吸引,那是一颗乳白色药丸,约有拇指盖大小,表面光洁剔透,毫无瑕疵,犹如一颗晶莹的珍珠,在光线的照射下,散发出七彩的豪光。 光这卖相张让已经信了八成,不禁伸手去拿,他用两指捏住丹药,放在眼前,细细的打量,越看越是觉得这丹药不似作伪,越看越觉得这定是仙丹无疑。 张让手里拿着仙丹,转头看了看张平,还是略有犹豫,不敢服下。 张平知道光说没用,他又倒出一颗,一口服下,然后开口道:“小侄因为年纪尚轻,此丹于小侄不显。叔父但请服用,如有任何意外,小侄以项上人头担保。” 张让一直死死的盯着张平,过了盏茶功夫,张平都毫无异样,张让也不再犹豫,一口吞下。丹药刚一入口便化做一股清凉的冷流,顺着咽喉而下,然后向四肢百骸扩散而去。顿时让他感觉犹如春风拂过水面,如甘霖润泽旱地,张让感觉整个人都飘起来一样,眼睛看的更清晰,耳朵听的明确,连自己喘气和心跳声都清晰可查,这种舒爽的感觉让张让以为自己要飞起来一般。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变的细腻起来,握了握拳,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一刻钟后,张让终于停了下来,他咧着嘴,他很确认这丹药的神奇,功效确实如张平所说,甚至还有几分保守。张让拍了拍张平的肩膀,“很好,你很好。” “这长生丹确实不错,贤侄果然不愧道学渊源,此丹可还有啊?” “启禀叔父,此丹炼制不易,所耗不菲,非天时地利人和绝难炼成,以小侄之能也不过炼制了九颗,炼制成功服食一颗,刚才叔父与我各自服食一颗,目下尽剩下六颗了。” 张让听了一阵肉疼,赶忙一把将装有长生丹的瓷瓶从张平手中抢了过来,珍而重之的塞入自己怀中。 “贤侄啊,这长生丹呢我就替你敬献给皇上了,你放心,你的事我也会和皇上说。”说到这停了一下,看了张平一眼,“贤侄,还有这丹方定要妥善保管呀。”说完目光炯炯的看着张平。 张平一听就知道张让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想要自己的丹方,但这乃是自己的立身之本,岂能交出,便说道:“叔父放心,这丹方只存在小侄这里,”张平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说道:“这丹药炼制复杂,所需药材名目繁多,用量巨大,这一颗丹药需要汲取大量的药材精华,然后还需我借用道法将天地之力孕育其中,使用特殊手法,耗时七七四十九天,方能炼制。而且成功率极低,目前小侄炼制十炉也才能成丹一炉。不过,经过小侄近日的潜行研究,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技巧,若是手头有足够的药材,让小侄加以尝试,小侄有把我将炼制的成功率大大提高,唔,大约能提高至三成。” 第九十六章 王府催债 张平的解释让张让彻底断了了抢夺的念头,他虽然听不懂张平所说,但从张平的描述也知炼制不易,非常人所能练成,先不说张平会不会交出丹方,就算交出丹方,怕是没有一段时间,也未必能掌握炼制之法,“如此甚好,贤侄勿急,且待我请示了陛下,请陛下将太医院中药材调拨与你,反正放在那些庸医手中也不过是浪费。” 张平闻言大喜,连连向张让道谢。张让又向张平详细的询问了丹药的特性,服用时间,服用间隔等,张平都张口就来。 这一下张让更是不在怀疑。拉着张平的手有是一通家长里短的热聊。 从张让处出来,张平深深的吐了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略有松懈。如果说杨赐是只隐入山林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猛虎,张让就是一只深藏不漏憨态可居分分钟吃掉猛虎的猪。 老家伙们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一个比一个老谋深算,若不是自己仗着手中有灵丹妙药,将张让大部分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自己非被他套出老底来。 前后经过了两位朝中大佬的蹂躏,张平在雒阳的大事终于有了方向,当然,他现在干的可是两面三刀,火中取栗的事,一方面联结党人想要铲除宦官,一方面又巴结宦官想要求得皇上赦免,若是被其中任何一方发现他的不轨行为,立刻便会迎来灭顶之灾。 张平一面与党人虚与委蛇,一面等待张让带回好消息,张平手中的崇拜值经过这些时日的积攒已经快接近一千万点。于是他又从系统中兑换了大量的书籍,这次兑换的书籍五花八门,包括训练演技的《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演员艺术语言基本技巧》、《影视演员表演技巧入门》等;有讲魔术《魔术脑》、《魔术师的演员特质》、《障眼法魔术》等;有讲心理学的《人性的弱点》、《乌合之众》、《积极情绪的力量》等;有将音乐的《乐理常识》、《音乐圣经》、《古典音乐入门》等;甚至还有教骗术的《骗经》、《骗道》、《江湖骗术》等书籍。这些书籍都是从系统中随机兑换的,张平一口气花了五百万崇拜值兑换五十门。闲暇的时光里,张平练练武,读读书,等待着消息的到来。 可是张平左等,右等,无论是党人,还是张让似乎都像忘记了他一样,再无声息。这日他终于再也坐不住了,之前早已派人传信钜鹿城将会送一批衣物回去御寒,如今寒冬将至,钜鹿城的弟兄们还在等着自己,若是自己许诺的衣服没有送到,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兄弟会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睡去后再也不会醒来。 这日,张平正与出门往河南尹王允府上催要衣物,却迎面碰上了蔡邕的到来。 张平赶忙邀请蔡邕进屋,蔡邕却是不进拉着张平的手叮嘱道:“贤侄,后日陛下将在西苑组织辞赋会,宴请雒阳才俊,吟诗作赋,届时场面盛大,若是所做辞赋为陛下所赏识,还有可能得到陛下的重赏,倒时无论是求官还是求事,只要不逾矩,陛下高兴,陛下都会答应。我已经替你要了名额。”说着伸手入怀,拿出一张烫金的请柬,递给了张平,“后日巳时三刻持此请柬到西苑就可参加大会。” 张平感激不已,还是采用对自己上心,那些党人和宦官个顶个的不靠谱,反倒是这位两面之缘,与自己非亲非故的老者对自己如此照顾,“多谢叔父,还有前日之事,我都未及报答叔父,叔父对小侄的大恩大德,他日定当厚报。” 蔡邕摆了摆手,“不过举手之劳,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后日你千万莫要忘了前往。” “是,叔父。”张平望着蔡邕远去的背影,感动非常,暗下决定,他日定要厚报之,绝不让蔡邕惨死,不让蔡琰沦入异族之手。 送走了蔡邕,张平继续出门往王允府上前去,他早已命裴元绍打探到王允府邸。 来到王允府上,王允虽不待见张平,却因为合作关系,也只得好茶好水的接待,王允虽知张平前来所谓何事,却每次不等张平开口,便转开话题,只于张平唠着家长里短,绝口不提正事。 张平见王允如此,想着钜鹿城里即将受冻的弟兄们,哪里还忍的住,终于失去了耐心,打断王允的话直截了当的问道:“府尹大人,不知前次司徒大人所允之衣物,何时可以交付于我?” “哦?还有此事?”王允装作不知。 “大人也是堂堂朝中大员,说出来的话岂有不认的道理?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王允面上一红,“哦,这事,我已安排下去了。不日便会送来。” “那大人可否给个期限?” “大人需要几日?” “这个嘛,通知下去需要时间,收集衣服也需时日,路上的运送也需要时间嘛,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嘛。” “大人,已经接近半月过去了,难道这通知还没传下去?这衣服还没收集起?大汉若是如此效率,我黄巾早都踏破这雒阳城了。王大人真乃朝廷栋梁啊。” “你...你...”王允用手指着张平。 张平却觉得刺激的不够,不给王允回嘴的机会,继续刺激道:“难道我夸大人是朝廷栋梁难道不对?那我应该说大人乃是朝廷蛀虫,尸位素餐?” “你...你...”王允被张平挤兑的手扶胸口,说不出话来。 直过了好半晌,王允才喘过气来,看着张平望着自己的眼神,虽然心中依旧气愤不已,心绪难平,但自己身子要紧,气坏可不好,索性也不再与张平置气,“你且回去,我尽快给你催办就是。”说完挥了挥手,示意张平赶紧走,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张平笑了笑,虽然没有得到王允准确的答复,但是看样子,王允应该不会再托着不办了,回去先准备辞赋大会,若是过几日还没见到衣物,自己再来催,定要催到王允给为止。 第九十七章 辞赋大会(上) 这日一早,张平便收拾妥当,穿了一身白色儒服,准备出门往西苑而去。 刚要出门,便见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蔡邕撩开窗帘,招手让张平上车。折让张平不得不为蔡邕的周到细致点赞,作为一个长辈如此体贴自己,张平感动不已。 刚到西苑门口,便看到有兵丁和小黄门侍立一旁,蔡邕下了马车携着张平一起走了进去。 此时的西苑热闹非凡,在亭台楼阁见,无数的士子三五一群的聚集聊天,其中也不发朝中各位大臣。蔡邕领着张平穿梭于人群间,为张平一一引荐,将朝中大臣一一介绍给张平。 这其中要说张平久闻大名的只刘表一人。这刘表字景升,山阳郡高平人,乃是西汉鲁恭王刘余之后,年约四十,身长八尺余,姿貌温厚伟壮,年少便已才名远播,与张俭、岑晊、陈翔、孔昱、苑康、檀敷、翟超并称“八及”。为大将军何进辟为掾属,现任北军中候。 与刘表站在一起的乃是与他齐名的“八及”之一的孔昱,与刘表年纪相仿,见到蔡邕和张平过来,冷着脸昂着头,不发一言。孔昱乃是孔子的第十九世孙,与张平知道的孔融,没错就是那个让梨的孔融的哥哥,现在朝中担任议郎之职。 待离刘表和孔昱稍远,蔡邕谓张平曰:“此二人皆为党人才俊,莫与之深交,以免牵连。刘表此人优柔寡断,好谋无决,难以成事;孔昱此人自视家学渊源,恃才傲物。” 此时又走到一堆人群中,这群人相较刘表和孔昱,气氛稍显热烈,谈话也更活跃,各抒己见,看到蔡邕领着张平过来,纷纷向蔡邕行礼,蔡邕将张平介绍给众人,只说这是自己远房子侄,带他来见见世面。众人也向张平行礼,蔡邕又为张平一一介绍。 当先一位姿容伟岸,体型挺秀高颀,眼眸深不可测,神态悠然自若,气宇轩昂的男子。这人姓王名匡字公节,兖州泰山郡人,现任大将军府掾。王匡看起来是一个严肃非常,不苟言笑之人,虽然言语客气,但却给人于距离之感。 站在王匡身边的是他的妹夫胡母班,胡母班字季友,长得敦厚结实,仪态憨憨,穿着一身儒服,怎么看怎么的不合体,介绍才知胡母班乃是执金吾身份。这才让张平疑惑顿解,同时也不由心中好笑,一个武将非要穿一身儒袍,难怪看起来如此的怪异。不过胡母班与王匡截然相反,憨憨的表情,让人不由亲近,为人也颇为热情。 他们旁边还有一人正是刚刚孔昱的弟弟孔融,那个自小让梨,名传后世的孔融,孔融字文举,与孔昱有六分相似,与孔昱不同的是孔融仪态举止谦虚,为人谦和有礼,张平就想到一句,同为孔子后人,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孔融被大进军何进举荐为侍御史。 这其中还有个故事,孔融本是司徒杨赐的属官,河南尹何进由河南尹进升大将军之时,杨赐派孔融拿着名贴去祝贺何进,只因门人未及时通报,孔融就把名贴夺回,引罪自责而去。当时河南尹官属认为丢了面子,想要派剑客追杀孔融,有宾客对何进说:“孔文举有盛名,将军如果与他结怨,四方之士就会相随而去了。不如以礼对待他,使天下人都知道将军的胸怀广大。”因此何进同意,于是在受任大将军之后,征辟孔融,举荐其为侍御史一职。 这三人虽然并非都是大将军何进的下属,但也都或多或少的与大将军何进有所牵连,因此也被认为是大将军何进的人。 蔡邕又带着张平四处与各方才俊招呼见面,这时张平见远处的庭轩中有两人对奕独饮。看两人年纪约莫五十余岁,二人气度不凡,对周围的热闹吵杂充耳不闻,犹如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流,却始终稳坐泰山;又如闹事中的两名隐士,以其为范围的方寸之间,水泼不进。 张平不由好奇,向蔡邕问起,蔡邕循着张平所指望去,不由了然,说道:“哦,他二人乃是皇室宗亲,右边那个略长的是刘焉,左边那个精瘦的乃是刘虞。这刘焉字君郎,江夏竟陵人,为西汉鲁恭王刘馀之后,现任太常之职,乃是九卿之一,掌宗庙礼仪,主管祭祀社稷、宗庙和朝会、丧葬等礼仪。”张平听了点点后,看来日后自己少不了与这刘焉打交道。 “至于这刘虞字伯安。东海郯城人。乃是汉光武帝刘秀之子东海恭王刘强之后,现任宗正一职,掌管汉室宗族及外戚勋贵等有关事务。这二人都是汉室宗亲,精明异常,深谙朝堂之道,以他们宗室的身份,明哲保身,坐山观虎斗,绝不参与朝堂斗争。” 张平点点头,暗暗记下,“不知他们身后那人是谁?” 刘焉、刘虞身后站着三个青年,在观看二人下棋。 “刘焉身后站着的那个小胖子,是他的小儿子刘璋,还未入仕,深得刘焉喜爱。他还有三个哥哥刘范任左中郎将、刘诞任治书御史,和刘瑁任别部司马,此时没在此处。” 张平一听,嚯,好家伙,这刘焉看起来瘦瘦巴巴,老态龙钟,没想到这么能生,还都是儿子,只是除了刘璋,自己为何都没有听过。 “刘虞身后站着的是他儿子刘和,现任议郎一职。至于中间那人嘛,”蔡邕顿了顿,“那人叫刘晔,字子扬,淮南成德人,乃是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之后,刘晔年少成名,许劭许子将你应该知道,”见张平点点头,蔡邕接着说道:“许子将称其有有佐世之才。” 刘晔,这个名字对于熟读三国的张平来说还是知道的,曹操手下有名的谋士,不过在书中描述不多,远不如郭嘉、荀彧,但张平也知道,若是自己以一本三国演义来参考,怕是谬已。 正在这时,一声洪亮的笑声从远处传来,众人都停下交谈,遁声望去。 第九十八章 辞赋大会(中) 只见正走过来的是一个膀大腰圆,肚子微凸,身上穿着一件锗色长袍,腰挎宝剑,面容粗狂,一把髯须满布两腮,嗓音洪亮,笑声爽朗。一路上的人都纷纷向其行礼。此人倒也热情谦逊,一众与他行礼之人,他都一一回礼,说笑两句。蔡邕拉着张平介绍道:“这就是大将军何进。” 张平恍然,这便是何皇后的哥哥,灵帝的大舅哥,深得灵帝宠爱,权倾朝野的大将军何进。据传何进在未得势前,不过是个屠夫,为士人所看不起,如今何进已位列大将军,这些多数由士人组成的党人们又开始拉拢倚靠。张平摇了摇头,心中暗暗不齿。 何进与众人见过后,一路径直走上了早已搭建好的一方舞台之上。在左首的第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 没多久人都陆陆续续的到齐,张平在其中还看到了杨赐、王允的身影,台上人已坐的差不多了,刚才看到的刘焉、刘虞也都走上台去做了下来。 “今日这台上坐的除了大将军,都是文采斐然之辈,不过,今日只还是你们这些俊彦的舞台,台上这些大人都是评判,当然最终评判的还是陛下,你可莫要掉以轻心,把握机会,好好施展你的才华,以图博得陛下欢心,那你所求之事便成功了一半。”蔡邕叮嘱完张平也上到台上在右手边一个位置坐了下去。 没多久,远远的便有一支队伍从远处走来,头前有明黄金甲的侍卫开道,后面有宫人打着銮舆,四个小黄门抬着软轿,旁边跟着张平见过的张让,边跟着软轿便催促这小黄门当心,轿上之人半卧着,身着黑色锦袍,锦袍上以金边镶嵌,头戴龙冠。 张平从这阵仗便知道这定是灵帝无疑。 灵帝一行到得近前,下得轿来到台上早已准备好的龙榻上坐下。一众人等早在灵帝过来时就已起身恭候,待灵帝坐下后,才其呼参见陛下。 “众卿免礼,今日在此召开盛宴,遍邀雒阳才俊,乃是一年一度的盛事,不知今日有会有哪些才俊涌现啊。” 张平这才有空向灵帝望去,灵帝的年纪看起来并不大,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但是一丝不乱的发丝,深邃犀利的眸子,气度雍容华贵,都让他气势非凡。 如此,人已到齐,台上正中坐着皇帝刘宏,张让侍立一旁,前方两侧各摆着八条几案,每条几案后坐着一位大人。台下正对着灵帝也摆着一排排的几案,一众才俊两人一个坐与几案之后,张平旁边坐着的乃是方才见过的孔融,张平觉得孔融为人谦逊,对其颇有好感。 “按往年例,都需定一个主题,太傅,不若今年便由你来定个题目吧。”灵帝缓缓的开口道。 坐在右首第一位的一个老者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老臣愚钝,哪能出的了题目,这题目还当由陛下来出。” 张平不认识这老者,蔡邕上去时老者还未上去,因此没有介绍,他只好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孔融问道:“孔兄,不知这位老大人是?” 孔融显示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张平一眼,看张平笑的讪讪,这才解释道:“这位乃是当朝太傅袁隗,袁大人一家可是四世三公,袁大人更是大儒马融之婿。” 张平听了点点头,原来是袁绍和袁术的叔叔。 灵帝听了袁隗的话笑笑又看向大将军何进,何进也忙站起,大声的说道:“陛下,我一粗人,哪懂这个,还请陛下命题。”其声洪亮,在场人听的一清二楚。 张平见台下不少士子都微微露出了鄙夷之色,心中却不以为然。就冲何进刚才这话,这何进就绝非表面所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灵帝笑着用手点了点何进,开口道:“如此,那我便出个题目吧,”灵帝用手指敲着扶手,沉吟了片刻,“这河洛之地,源于洛水,乃文明之起源,伏羲氏之女宓妃落于洛水之中,谓之洛神,不若便以这洛神为题,请诸位才俊赋辞一首。” “陛下这个题目妙,当真是好题啊,好题。”何进当先第一个拍手称赞起来。其他一众大臣也不甘落后,一个个尽相夸赞起来。 台下一众才俊,皆是饱读诗书之人,此时听了题目,都开始埋头苦死起来。唯有张平听了题目,回忆自己所背过的辞赋,心中暗暗向还未成年曹植说声抱歉,你未来的成名作就先借我一用了,不过放心,你那首“煮豆燃豆萁”我会留个给你的,心里想着,觉得成竹在胸,面上嘴角不由的翘了起来。 台上灵帝出了题目便一直看着台下一众才俊,这时看到所有人都埋首苦死,却有一人抬头看天,面带笑容,不由好奇,开口道:“那个谁,笑着的那个,可是已有腹稿?不若吟来一赏。” 台上一众大臣不由都向台下看去,有眼尖的早已看见了张平,只是从未见过此人,台下一众才俊也是抬起头来左顾右盼,看看陛下说的到底是谁。 张平并不知道灵帝说的乃是自己,也在左顾右盼。 还好蔡邕眼尖,从陛下颁下题目开始,便紧紧的盯着张平,自是将其一言一行看的清楚,知道灵帝说的必是张平无疑。赶忙向张平使眼色。 张平却左顾右盼,浑然未觉。 蔡邕只得出列,“启禀陛下,此乃臣远房子侄张平,待臣唤他上前为陛下吟诵。” 见到灵帝点了点头,蔡邕转身向张平,平儿,还不速速上前来为陛下吟诵。” 蔡邕发声时,台下就已安静下来,张平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刚才无意中的表情居然让灵帝看见,还好自己有货,不然岂不糟糕,他本想等别人先行吟诵,哪成想自己却要第一个吟诵。 张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就见一个身着白色儒服锦袍,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的翩翩少年,缓缓的走上台去,面对灵帝,先是一礼:“草民张平,拜见陛下。” 第九十九章 辞赋大会(下) “免礼,卿可是已经想好,有了腹稿?” “回禀陛下,臣确实已有腹稿。”张平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速速吟来。”灵帝满脸期待的看着张平。 “是,陛下。” 张平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吟诵道:“余从冀北,言朝京域,陵景山,经通谷,越轘辕,向伊阙。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未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是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尔乃众灵杂遝,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踊而夹毂,水禽翔而为卫。于是越北沚,过南冈,纡素领,回清阳,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 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张平吟诵完毕,全场鸦雀无声,好了好一阵,灵帝拍着手赞道:“好,好,好一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好辞啊,好辞。此赋何名啊?” “禀陛下,草民为其命名‘洛神’。” “好好好,好一首洛神赋,不错不错。”灵帝抚掌赞道。 台上一众大臣这时也都反应过来,纷纷拍手开始赞叹起来。 “这句‘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也是好辞,好一个凌波微步,好一个罗袜生尘,神行无迹而人行有迹,一个鲜活仙子形象跃然而出,贴切,贴切。”老太傅袁隗当先起来夸赞道。 “这句‘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道尽求不得的人生之遗憾,实乃金玉良言。”司徒杨赐也跟着说道。 台上刘焉、刘虞、王允等一众大臣都纷纷站起来赞叹,蔡邕也是觉得这首辞赋实乃难得的佳作,但为了避嫌,他不好开口夸赞,但看着台上其他几位老大人交口称赞,不由开心的抚须微笑,灿若桃花。 灵帝转过头,看着何进问道:“大将军,你觉得如何啊?” 何进闻言,赶忙起来答道:“陛下,臣粗鄙,哪懂这些,只是觉得那句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实在是不错,我本以为我新纳的那房小妾就够美了,没想到听了这辞,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美人,我那房小妾与之一比,就是无盐丑女啊。”何进脸上还配合着他做出一副对神女心向往之,对小妾弃如敝履的表情。 灵帝听了哈哈哈大笑,指着何进,摇了摇头,笑骂道:“你这糠货。” 何进挠着头,憨憨笑着,台上一众大臣有的跟着笑,有的面露鄙夷。 灵帝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张平,用手指着他,“你...你...” 张让赶忙上前在灵帝耳边耳语几句。 灵帝面上闪过一丝惊讶,接着说道:“张爱卿,你很好,这辞赋作的也好,一会待宴会散了,你跟着阿父来见寡人,寡人有事交代与你。” “喏,草民谢过陛下。”张平领命退了下来。 台下的一众才俊士子,听到灵帝的话议论纷纷,对张平,“这小子真是走狗屎运了,居然得到陛下的赞赏”这是羡慕的;“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山野小民也能做出如此文章?定是代笔,哼”这是嫉妒的;“什么狗屁文章,我看很一般嘛,这样的我能做出一百首”这是不要脸的;“不错,不错,如此文章怎么我没想到”这是自恨的;各种声音,有佩服、有羡慕、有嫉妒、有恨的,不一而足。 第一百章 灵帝怒斥 张平回到座位坐下,同坐的孔融拱手道:“贤弟真乃大才也,能做出如此绝妙的辞赋,更更难得的是信手拈来,妙笔生花,吾不如也,为兄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侥幸,侥幸,哪能及孔兄学贯四书,通晓经意,成儒家大成。”张平谦逊着,也不忘拍下孔融马屁。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孔融眼中闪着精光,“妙啊,贤弟此句真是道尽真谛,妙哉,妙哉。” “咳,咳,”灵帝咳了两声,听到灵帝要发话,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位卿家,还有谁做好了文章,不妨上来吟诵展示一番啊。” 台下众士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了张平的朱玉在前,再没有能超过张平的文章的情况下,谁也不想贸然上去做了张平的背景。但是这么好的能在灵帝面前展示自己的机会,大家又怎么可能错过,只是都在等待第二个上去当炮灰的人。 张平的注意力全不在这上面,他已将所有的心思放在了宴会后朝见灵帝的事上,也不知道张让到底有没有把长生丹敬献给灵帝,自己一会面见灵帝的时候应该说什么,怎么说。 也不知道最后是那个倒霉蛋上去当了炮灰,后面又有谁上去吟诵了自己的佳作,在灵帝面前露了脸。直到宴会散去,一个小黄门走到张平身边出声喊他,张平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张平四下里看看了,台上的大人们都已经走了,周围的才俊们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去。 “公子,请跟奴婢走,阿父有请。” 张平赶忙站起身来,跟在小黄门身后,来到一处大殿外,早早的便看到张让等候在门外,张平赶忙快走几步,赶到张让跟前:“阿父大人。” “嗯?”张让佯作不悦,“怎么还叫大人?” “叔父。”张平赶忙纠正。 张让这才喜笑颜开,“贤侄,没想到贤侄还有这番文采,当真令老夫刮目相看啊。” “叔父谬赞。不过是侥幸罢了,如今陛下唤我,还请叔父为我指点一二。” 张让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看到张平这么拾取,也愿意指点两句:“陛下今日在宴会上听了不少优美的辞赋,心情大好,此番叫你来,也是因你华丽的文章,至于你上次敬献的长生丹,我已经进献给了陛下,一会进去,记住有的话当讲,有的话不当讲。” 张平点了点头连连称谢,跟在张让身后进入殿中。同时揣摩着张让话里的意思。张让只说了长生丹已经进献给了陛下,并没有下文,这句的意思说明要么灵帝对这个丹药不予置评,要么张让隐瞒了什么没说。但后者个可能太小,也没有必要。如此说来,灵帝对着长生丹的想法怕是要往坏的方向打算了,想到这点,张让眉头微皱。 入得殿内,挑高的梁顶,朱红的盘龙柱,明黄的器具配饰,让整个大殿雄伟庄重。正中一张宽大的桌案,桌上放着笔墨纸砚以及厚厚的一叠疑似奏折的东西,灵帝此时已换过一身衣服,坐与案后埋头看着什么。 “陛下,张平带到。” “草民张平叩见陛下。” 灵帝放下手中的东西从案后抬起头来,“张爱卿的辞赋当真不错,好一个洛神赋,当真是美妙绝伦,将洛神的美勾勒的淋漓精致,活生生一个人间仙子屹立面前。尤其是那句‘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秒啊,秒啊。”灵帝说着,两眼放光,面露陶醉,仿佛眼前就有一副貌美的仙子胴体任其观赏一般。 张平见此,哪敢打断灵帝的yy,只得垂手侍立,等着灵帝训话。 过了半晌,灵帝才从自己的幻想中醒来,“张爱卿,你很不错,寡人欲赏赐于你,你可有何想要的,尽管说来。” “不敢,不敢,草民谢过陛下夸赞,一切单凭陛下吩咐。”张平连忙拱手道谢,言说不敢。皇帝让开条件,自己就提条件,那就是嫌自己命长,这时候就该老老实实的听陛下吩咐。虽然自己心里很想直接说自己的要求,但是一上来就露底牌,一会可就没有退让的余地了,还是看看灵帝到底做何打算的好。 “哦?当真但凭我吩咐?我若是吩咐不如你意怎么办?”灵帝看着张平,嘴角微翘,带着一丝玩味的语气说道。 张平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感觉不妙。他抬头看了一眼张让,间张让眼皮耷拉着,毫无反应,“小民...小民...”,哆嗦了两句,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小民但凭陛下,绝不敢有半分怨言。” “口不对心啊,”灵帝叹了一口气,脸上不复刚才那般陶醉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落寞,“现在能跟寡人说真心话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本以为张爱卿你能算一个,结果没想到啊,哎。” 张平听了灵帝这话说,额头大滴的冷汗流了下来,灵帝这唱的是哪一出啊?怎么说着说着变成真心话的人少了?我也没说什么假话啊。 “张爱卿,寡人再最后问你一次,你可有何要求?” “小民...小民...” “嗯?”灵帝拖了个非常长的鼻音。 “小民...”张平再灵帝的威压下冷汗直冒,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唯唯诺诺的不敢张口,心里一直在揣摩着到底要如何回答。 就在张平还在揣摩灵帝心理,到底要不要坦白了直说的时候,灵帝终于失去了耐性开口了,这开口的一句话就让张平彻底懵了:“张爱卿,作为太平道新任天师、黄巾军首领,你就是这般的犹豫不决吗?” 张平犹如被一道天雷劈中,呆愣当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灵帝会上来开口把自己的身份道破,他再次偷偷瞥了眼站在灵帝旁的张让,张让低眉顺眼,看也不看他,面无表情的垂手而立。张平的心里有点慌,灵帝居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可如何是好。 第一百零一章 身份揭穿 张平背心发凉,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为何好好地夸自己的辞赋,忽然就急转直下,让自己如此狼狈,前方灵帝传来的威压让他感觉喘不过气来,犹如实质一般,压在自己胸口。他努力让自己平静,虽然两世为人,但如此场面确是头一遭,这灵帝哪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昏庸,这气场足的压的张平喘不过气来。 “嗯?”见张平半天没有反应,灵帝再次拖长鼻音嗯了一声。 张平强自収摄心神,让自己镇定下来,张平深吸了一口气,朗声再次拱手拜见:“太平道第二任天师、黄巾军首领张平拜见陛下。”既然已经被灵帝道破了,就没有什么好掩饰的了,不如索性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反正最差的结果不过是一死,既然已无退路,反倒让张平放下了包袱,摆脱了灵帝施加在他身上的枷锁,站直了身体,抬眼正视着灵帝,不卑不亢的对答。 “好啊,终于承认了,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都敢堂而皇之的混迹到寡人眼皮子底下来了,说你有何图谋?”灵帝一拍桌子,怒目瞪着张平喝道。 张平头上的冷汗虽然未消,但面色却已不像刚才那般慌乱,一脸镇定,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昂首看着灵帝,“陛下,草民未敢有任何不敬,我太平道传承的乃是黄老之学,追求的乃是清静自然,无为而治,向往的乃是道家真学,修身炼体,以期长生不老,白日飞升,绝无半分不轨之心。之前因为小人算计,诬陷于我太平道,家父为形势所逼,不得已起事,却累得家父道心受损,郁郁而终,草民不才,承家父之学,继其遗志,所求的不过是将道法发扬光大,将太平道传承下去。至于黄巾军,大多数不过是活不下去的灾民,若不是陛下昏庸,又岂会让百姓流离失所,其实这些灾民才是真正的可怜人,若不是真的活不下去,谁想造反,只要朝廷与他们粮食,让他们活下去,自会散去,此点还请陛下明察。” “大胆,你怎敢如此说陛下,来人啊......”张让听到张平说灵帝昏庸,立刻跳了出来,扯着他的破锣嗓子尖声叫到。 灵帝摆了摆手,制止了张让的举动。 “满口胡言,若非张角早有图谋,又怎会遭人诬陷,张角大肆散发符水,吸引教众,蛊惑人心,早就意图不轨,你岂敢在此大言不惭?”灵帝依旧一副恼怒的样子,“至于灾民之事,朝廷已经拨发赈灾粮草,岂有你所说活不下去一说,你这分明是捏造,强词夺理。” “还请陛下明鉴,我太平道所传乃是道家正法,讲究行善积德,我父只是不忍见百姓枉死,以符水救之,所谓的不过是救人一命,功德无量,并非蛊惑人心。我父也绝无非分之想,要说他唯一的愿望,便是将太平道发扬光大。” “绝无非分之想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哼哼,还说没有野心,发扬光大了想干什么?想笼络民众,推翻寡人的大汉江山吗?好坐这万人之上吗?哼!” 张平听了灵帝这番话,心里虽然还有些越发疑惑,但同时也越发镇定了,因为如果灵帝真的想要杀自己,何必与自己说这么多,直接拉出去砍了就是,甚至在知道自己身后后直接派兵剿了,何必要与自己浪费唇舌。如此做派,看来灵帝必然对自己还有其他的想法,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想要逼自己就范,让自己顺从于他,只是不知道具体是想干什么。想到这,张平反而越发的镇定,虽然不知道灵帝究竟想要什么。自己有的,能让灵帝看的上眼的无非就是灵丹妙药而已。 张平心里顿时安定下来,不再慌乱,不卑不亢,话语也更加自信有力,一脸肃穆的说道:“陛下明鉴,在次我可向道尊起誓,我太平道绝无此意,我太平道只为扶济天下苍生,引导百姓向善,扶助微弱,积攒功德,助陛下江山稳固,天下太平。于家父和我个人而言,所求不过是传法授徒,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使我道家学说能源远流长。陛下当知《左传·襄公二十四年》中所言‘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三不朽也。’吾之所求既是如此。” “哦?如此说来,倒是冤枉了爱卿?”灵帝语气平和,一点也不像刚刚发怒的样子。 “请陛下明察。”张平推金山倒玉柱的拜倒下来。 “好,好,好。”灵帝连说了三个好字,“爱卿快快请起,爱卿有如此抱负,又岂会做造反这种事,是寡人错怪了你。却不想爱卿不仅文采斐然,居然还有如此抱负,当真是难得,这三不朽只要完成一项,爱卿都可称圣了。” 张平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越发确定灵帝必然有所图,但是经过如此一番折腾,张平心里警惕,灵帝铺垫了这么多,怕是所图甚巨啊,刚刚松下的心,不由的再次提了起来。 “所以,张爱卿,寡人再次问你,寡人欲赏赐于你,你可有何要求啊?”灵帝一副和颜悦色的说道。 张平心里已经万分确定灵帝必是对自己有所图谋,有事要交代自己,最大的可能是想要长生丹。此时若是不赶紧抓紧时间,趁机捞些好处,岂不是对不起自己。于是张平不再犹豫,开口说道:“草民再此先谢过陛下,草民却有所求,草民恳请陛下赦免黄巾军,赐太平道以名门正教之名。” “唔,”灵帝手指在龙榻的扶手上敲打着,似乎在认真的考虑张平的请求。 过了片刻,灵帝坐正了身子,开口说道:“张爱卿,这黄巾军毕竟翻上作乱,赦免绝无可能,但只要他们愿意卸甲归田,我可以不予追究,至于你的太平道嘛......”灵帝顿了一下,看着张平然后以温和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让张平吃惊不已的话:“你看寡人立你太平道为国教如何啊?” 第一百零二章 大汉国师 灵帝的这句话惊的张平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从来只见过讨价还价的,还没有见过讨价加价的。 这就好像卖东西,心里留着一个底线,自己开口报了一个高价,等着对方砍价,结果对方非但不砍价,反而报出了一个远远高于自己所报高价数倍的价格。这种违反常理,直面而来的冲击让张平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呆愣在当场。 “张爱卿?张爱卿以为如何啊?”灵帝并没有因为张平的呆愣而有丝毫的不悦,依旧和颜悦色的问道。 张平这才反应过来,心知灵帝所图必然甚大,否则何至于此。他心里忐忑,不知到底灵帝所为何事,若是自己要是完不成灵帝的要求,自己将要面对的必然是万劫不复的境地。但此时形势逼人,他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却不得不硬头皮咬牙着牙根,面上做出一副幸喜不已的样子,恭敬的答道:“草民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陛下但有索命,草民万死不辞。” 灵帝见了张平这番作为,张平如此上道,实是让他开心不已,脸上这才浮现了笑容,抚须大笑,“好,好,好,阿父,传寡人旨意,寡人深感大汉灾祸连年,民生凋敝,寡人甚是烦恼,不得其法,夜不能寐,昨日得先帝托梦,言说上天派一良师于我大汉,将止灾祸,救万民,寡人大悦,遍访大汉山河,今寡人得太平道天师张平,道术高强,法力精深,乃寡人之良师,特此立太平道为国教,封张平为国师,黄巾余党只要放下刀兵,卸甲归田,则既往不咎,若不尊号令者,定斩不饶。”灵帝说完这番话,又笑盈盈的看着张平,“国师,以为如何啊?” 张平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他这一路来心心念的就是给太平道正名,为自己争取时间,却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就这么突然的变成了现实,甚至还远远的超出了他的所求。让他觉的像做梦一样,非常的不真实,但是事实却是摆在了眼前,他有点疑惑,不明白灵帝会抛出这么大的橄榄枝,就算是为了长生丹,怕也无需如此。但是他清楚的明白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天上不会掉馅饼,自己也绝对不是什么有着光环的主角,更加不是赵日天、叶良辰,自己得到这些绝对不会是平白无故的,只怕自己需要付出的会更多。但是自己身无长物,不知到底有什么能被灵帝看上的,但是事已至此,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最不济,大不了跑回钜鹿,带着张燕、典韦、周仓等人躲到深山里去,总不至于被饿死。 想通了此节,张平连忙向灵帝拜倒,“微臣叩谢陛下隆恩,陛下但有所命,臣万死不辞。” “好,好,好,爱卿快快请起,”灵帝喜笑颜开,“爱卿上次所献丹药甚好,不知可为寡人解释一二?” “回陛下,微臣所献丹药名曰长生,乃是取长生不老之易,此丹若是垂老之人服之每丹可延寿三月,若是常人服之,可内气充沛,身轻体健,神气不衰,延龄固本,补精血、益肝肾,健脾胃、除烦热、白发复黑,牙齿更生。” 灵帝笑容更胜,身子往前凑了凑,张平话音刚落,灵帝就问道:“此丹爱卿可还有啊?” “启禀陛下,这长生丹炼制不易,微臣至今也只炼制了那么多,上次都托阿父进献给了陛下,现在微臣手里实在没有了。”张平面做难色。 “爱卿可还能再炼制?” 张平为难得皱了皱眉,说道:“陛下,这丹药炼制复杂,所需药材名目繁多,用量巨大,这一颗丹药需要汲取大量的药材精华,然后还需我借用道法将天地之力孕育其中,使用特殊手法,耗时七七四十九天,方能炼制。成功率也只在三成。目下微臣一来手头没有足够的药材,二来微臣也没有合适的地方供臣静心炼丹,所以......”张平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理,就算自己手头有,也要装作炼制困难,消耗巨大的样子,若是让人知道自己可以轻易大量炼制,又怎么能体现丹药的价值呢?毕竟物以稀为贵啊。 “阿父,迅速在城内为国师寻一处府邸,再让太医院送些药材到国师府上,速速去办。”张让领命赶忙吩咐下去。 “微臣谢陛下隆恩。”张平这一会儿时间光谢恩了。不过也心头暗喜,但同时更加疑惑,难道这灵帝真的就是为了这长生丹?看来自古帝王都想长生,都想江山永固,长生不死啊。所以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得到,如此一来,这一切也就说的通了,张平自以为自己猜到了原因。 “国师若还有所需要,尽管和阿父说,只是不知国师需要几时才能炼制成功?” “陛下,炼制一次需要七七四十九日。” “好,国师还当全力炼制。”灵帝虽然觉得时间有点长,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但也心知神丹炼制不易,因此也未多说什么。 “不知国师贵庚啊?可曾及冠?” “回陛下,微臣年方十八,尚未及冠。” “哦?那便也没有字喽?那朕赐你个字可好?” “臣谢陛下,但凭陛下做主。” 灵帝思索了一会儿,“唔,太平,太平,那便叫永安吧,你看可好。” “臣谢陛下赐字。” “听说国师和党人走的很近?” 张平听灵帝如此说,心下一惊,赶忙解释道:“陛下,那些不过是为了...” 灵帝摆了摆手,打断了张平,“爱卿无须解释,我知爱卿是为了见寡人与其虚与委蛇,爱卿日后注意,勿要再与其来往,着了他们的道就好。” 张平赶忙答应。同时心里暗暗替党人感到不值,他们不过是想执掌朝堂,与帝王分权,但内心还是忠于王朝的;可被他们效忠的帝王却如此忌惮他们,将他们直接打入了对立面,视其为眼中钉,当真是可悲可叹。 看着张平跟着小黄门出了宫,张让站在灵帝身后小声的问道:“陛下,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太便宜这小子了?这小子何德何能?大汉朝开国以来,还未有曾过国师一职,此事一传开,怕是会朝堂震动啊。” 第一百零三章 霍光王莽 灵帝看也没看张让一眼,拿着一本奏章在眼前阅读,过了好一会才漫不经心的说道:“阿父,若按你的意思,该当如何啊?” 张让听灵帝如此,吓得连忙跪下,嘴皮哆嗦的回道:“奴婢不敢,奴婢不该妄言。” “无事,起来吧,朕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但说无妨。” 张让这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小心谨慎的说道:“奴婢以为,此子不过一个山野之民,更是区区一个反贼之后,就算献丹有功,陛下赐予府邸,给予药材命其炼丹已是天大的赏赐了,就算陛下想要优待他多给些封赏,封其为太祝或太卜之职绝对是优待有加,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何德何能能得封国师之职,怕是要引起朝野非议,于陛下您英名有损啊。” 灵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也就是阿父你还想着为朕分忧,”灵帝转过身拍了拍张让的手,却没有直接回答张让,而是悠悠的问道:“阿父以为现今朝堂局势如何?” “回禀陛下,如今朝堂稳定,众臣各司其职,陛下的江山稳固,天下太平。” 灵帝笑着摇了摇头,“你啊,你啊,从来就报喜不报忧,江山稳固?哼,这些年来年年天降灾祸,民不聊生,除了这京畿之地哀鸿遍野,别以为朕身在深宫朕就毫无所知。” 张让一听,吓得又赶忙跪倒,这次灵帝却没有再扶他起来,却踱着步子,继续说道:“朝堂稳定?哼哼,怕是暗流汹涌吧,你们都瞒着朕,当朕是傻子,可是朕不瞎。” 说到这里,灵帝似乎怒气上涌,走到张让身边,狠狠地一脚踹在了张让身上,张让被一脚踹翻,却不敢起来,这是挪了挪身子,头也不敢抬的继续匍匐在地上。 “你以为你们干的那点事朕不知道?你以为何进那点栽赃嫁祸的把戏朕不明白?你以为党人借机要求解禁的事情朕不清楚?哼哼,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图谋不轨,都想要上位掌权,都想要谋夺朕的江山,都想让朕遗臭万年,做梦,你们都是做梦。” “陛下,奴婢...奴婢不敢。”张让颤声说道。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贪敛钱财、卖官鬻爵、吞并田产,朕还听说你在城外的庄子里还有十几房小妾和儿子,嗯?这是不敢吗?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啊,你告诉朕,啊,张让,你告诉朕。”灵帝俯下身子,在张让的耳边大声的说道。 “冤枉啊,陛下,这都是冤枉啊,奴婢对陛下忠心耿耿,岂会做出此等欺君罔上的事来。”张让整个后背已经湿透,整个身子紧贴着地面,脑袋在地上磕的梆梆响。 “冤枉?你真的冤枉?一个人控诉你可能冤枉了你,可是这桌上三百二十七篇奏折,篇篇都是弹劾你张让的,你告诉朕,这哪一封是冤枉你的啊,是谁冤枉你啊?”说着,灵帝拿起桌上的奏折劈头盖脸的朝着张让砸了过去。 趴在地上的张让被灵帝大力砸来的奏折砸的头晕脑胀,额头更是被砸破,一道血流顺着眉骨流了下来。张让趴着一动也不敢动,浑身瑟瑟发抖,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灵帝发这么大的火,也是灵帝第一次用如此凶横的语气跟他说话,灵帝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尖刀一般,向张让刺来,让张让心惊胆战。张让心中忐忑,不知灵帝今日到底发的是什么疯,这是要与自己清算吗?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一个两个皆是如此,外戚外戚,始终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先有窦氏,后有何进,他何进想干什么?区区一个屠夫,朕已已经给他高官厚禄了,他还不知足,还想往上爬,想独揽大权吗?他想当霍光吗?谋功陷害也就罢了。居然还勾结党人,哼,真是好胆!” 张让心里一惊,大将军何进到底做了什么,让皇帝如此愤怒?他忽然想起何进进升大将军之前立下的抓捕太平道谋反的大功,再结合刚才皇帝所说的话,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这事连我都不知道,皇帝又是如何知道的?张让不禁后心一凉,额头冷汗直冒。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漏了很大一件事情,至少知道自己绝不是皇帝唯一的心腹。 灵帝喘了口气,继续怒斥道:“还有这帮党人,屡禁不止,从窦武起,一心想要颠覆皇权,皇权颠覆了对他们有何好处,还有那些个名豪大儒,如此支持党人,哼哼,无非就是仗着儒家独大,若是没有了皇权的支持,你们还当个屁的大儒。” “还有你,张让,他何进想当霍光,他杨赐想当王莽,你呢?你张让是不是想要做赵高啊!你告诉我,啊。”灵帝狠狠地瞪着张让。 “奴婢...奴婢不敢,奴婢绝无此心,奴婢一心向着陛下您啊,奴婢只想着好好伺候陛下,还请陛下明鉴,陛下开恩啊。”张让声泪俱下,赶忙向前匍匐两步,抱住灵帝的腿,呜呜的哀嚎起来。 灵帝眉头皱了皱,面上闪过一丝不耐,过了好一会才说道:“阿父,起来吧,朕知道你一心为朕,朕怪的是你不该瞒着朕,以后切记不可再如此了,知道吗?” “是,陛下,奴婢知道了,奴婢知错了。”张让这才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再也不复刚才脸上的平淡,有的只是一副战战兢兢。 “阿父,你跟朕这么多年,你对朕如何朕还是知道的。这江山灾祸不断,盗匪林立,异族入侵,朝中暗潮汹涌,权臣林立,一个个心怀不轨,当真是天灾人祸,天欲亡我刘氏数百年江山啊,朕有心效光武之遗风,励精图治,整顿朝纲,重整山河,还朝野一个清明,还大汉江山一个太平啊。朕的苦心,没人知啊。” “陛下,奴婢不懂朝政,但陛下但有所命,奴婢万死不辞。”张让赶忙表起了忠心。 第一百零四章 新家大宅 “好,至少朕还有阿父你啊,你不是问朕为何要给张平那小子国师之职吗?你当真以为朕是为了几颗灵丹?朕还没老,朕今年还不到三十,朕还有的是时间,只是这大汉江山等不得啊。”灵帝略带无奈的叹了口气。 张让静静听着,身躯微佝,表情恭谨。 “目下朝中何进与党人勾结,若是再不有点行动,怕是将无还手之力。” “不若让奴婢调宫内侍卫和黄门去灭了他们?”张让看似小心翼翼,却不失时机的接话道。他心里清楚灵帝若是想要直接剿灭早都动手了,何至于等到现在。他现在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表表忠心。 “胡闹,擅杀大臣,你让朕如何面对百官,让史书如何写朕?”灵帝一拍扶手,瞪了张让一眼,表情却无半分责备,“朕命张平为国师,一来这小子进献了灵丹,二来这小子传承的乃是道家之学,这小子不是想要开派立说嘛?朕就成全他,不但成全他,还把他捧上天,这朝堂上儒家的人实在太多了,也该换个声音了。”说到这灵帝脸上闪过一丝厌烦,“而且文景二帝以黄老治世,功效非凡,堪称盛世,如今我再启用道学,未必不能再创盛景。” “陛下英名。陛下必定能超越文景二帝再创辉煌。”张让赶忙送上一记马屁。“只是......” 灵帝看了眼张让,示意他说下去。 “只是一下子把这小子捧太高,我怕他承受不住,辜负了陛下一番苦心啊。” “无妨,不过是一枚卒子,若是成了,自是好,若是不成,也能给何进和党人添个堵,让他们出现嫌隙,不论成败,不过是一个国师的虚名而已,于朕来说惠而不费。”灵帝笑着摇了摇头,“这过了河的卒子嘛,是依旧扶不起的小‘卒’,还是纵横捭阖的神‘車’,就看这小子的造化了。” “陛下英名,陛下当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张让赶紧送上马屁。 “嗯,这具体的事宜,阿父,你还多费点心,务必要借此机会,挑起他们的嫌隙。”灵帝叮嘱道。 “奴婢明白,请陛下放心。” “好,朕累了,安排就寝吧。” “喏。” 待到灵帝睡下,张让才缓缓的踱步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一路上他都在回想刚才在书房发生的一幕幕。一阵阵的心悸浮上心头,让他感到一阵后怕。这还是那个自己认识的皇帝吗?这还是那个称自己为父,对自己温和孺慕的刘宏吗?他迷茫的抬头看着空中明亮的月光。不由的回忆起了与灵帝的点点滴滴。 他是陪着灵帝刘宏从小一起长大的,自刘宏十一岁那年被外戚窦氏选中继承汉室大统以来,至今也有十六年的时间了,那一年他三十二岁,不过是区区一个小黄门,刚刚被窦氏派来照顾刘宏起居。年幼的刘宏在这深宫中无依无靠,是自己辛辛苦苦,一手伺候,将其抚养长大,刘宏视自己为父,自己也更是把他当做儿子一样。自己含辛茹苦的帮他打理朝政,帮他斗外戚,帮他抓捕党人。没想到,儿子如今长大了,翅膀硬了,终于想要将自己一脚踹开,独掌江山了。想到这里,张让不由一阵心寒,微微的抬起头来,看着灵帝刘宏那张英气勃发的脸,暗叹一声,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 更加让他心里不安的是,灵帝刘宏除了自己还有别的心腹,手上还掌握这自己之外的另一股势力做他的耳目,监视朝野,监察自己。他为刘宏的手段感到心惧,同时也感到心寒。因为这个心腹的名字呼之欲出,能瞒着自己成为灵帝心腹的除了那个人不做他想。 赵忠,哼,当真是好手段,我们走着瞧,张让心里默默的发着狠。 却说出了皇宫的张平,心里暗暗欣喜,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的顺利,顺利的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个结果比他想要的还要好的多的多,如何不让他欢喜。他迫不及待的回到住处,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周仓、典韦、裴元绍和孙夏及一众护卫,众护卫欢欣鼓舞,士气大振,这让他们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终于不用再胆战心惊,典韦和周仓更是叫了酒菜再院内开怀痛饮。同时张平还让裴元绍使人快马将消息传回钜鹿。 第二日一早,便有张让吩咐的小黄门上门,带着张平往城内准备的府邸而去。 这是位于内城临着西大街的一处大宅,宅院占地不小,庭院深深,屋舍宽大,梁柱雕花精致细腻,内有亭台流水,曲苑荷塘。虽荒废多时,蛛网遍布,但仍难掩昔日风采。光从雕梁画栋,便比张平所见的蔡邕府邸要加精雕细琢,更具幽雅之气,更胜在宽敞程度远胜蔡邕。这不由得让张平心里暗暗吃惊,赶忙让裴元绍打探这之前是何人所居。 不多时,裴元绍便回报,这座府邸,乃是之前获罪的党人高官的宅邸,这人名叫李膺。张平一听这名大吃一惊,若说别人他未必知道,可是这李膺乃是‘八俊’之首,名望只在窦武、刘淑、陈蕃‘三君’之下。李膺字元礼,颍川襄城人,乃是太尉李修之孙,赵国相李益之子,绝对的名门之后,曾任青州刺史、河南尹、少府。为官清正严明,声名远播,为宵小所谓惧。二次党锢时主动自首,被拷打致死,时年六十岁。 这人盛极一时的名士,党人内的高层。若是论名气,此人远比四大世家之首的陈寔名望还要高出数倍,风头一时无两;若是论地位,比之现在的司徒杨赐也是不逞多让;被很多的党人、士子引为榜样,敬仰不已。 张平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自己占了这处党人心中魁首的府邸,怕是会被党人记恨不已啊。不过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是无用,真到了有人找茬的时候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安顿下来再说。赶忙吩咐众人打扫收拾一整安顿。 第一百零五章 黄天当立 下午时分,张让亲自带着小黄门拉着几辆大车,大张旗鼓、走街串巷的来到张平府邸门前。 张平听到通传,赶忙大门齐开,出门相迎。 张让站在府门口,微笑的看着张平,见张平出来,上前向张平拱手说道:“国师,奴婢为您送礼来啦。” 张平赶忙上前扶起,“不敢当叔父如此称呼,叔父还是唤小侄即可。” 张让见张平如此上道,满意的笑了一下,站直了身子,向身后挥了挥手:“拿上来。” 顿时有两个小黄门抬上来一块用红布盖住的一块长条形状的物品。 “贤侄,这是老夫连夜命人打造的牌匾,刚刚做好便给你送来,不知你喜欢不喜欢?” 张平好奇的掀开红布一角,只见一块有黑色的木质牌匾,木质平整敦实,漆面光亮油新,上面大气磅礴的刻着“国师府”三个大字,以金粉刷就,在阳光下曾曾发亮。 “你们几个,快给国师挂起来。” “叔父,这......”张平心里虽然高新,但是任就想说,这是不是太着急了,虽然昨日陛下亲口许诺,但毕竟圣旨未下,现在挂上去,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张让知道张平想说什么,不等他开口,便摆了摆手阻止道:“哎,贤侄莫要担心,今日早朝,陛下已经当着百官的面宣告了此时,不日圣旨便会下来。老夫只是知道的早,也不知为贤侄备什么礼物,因此特意命人连夜做了这个匾额,来贤侄这讨个巧。” “小侄谢过叔父,有劳叔父费心了。”张平虽然心中不安,但是却不好折了张让的面子,只得任由几个小黄门将牌匾挂在了府门之上。 “贤侄这就见外了,你我叔侄二人,何谈谢字。” “是,是,这怪小侄,叔父里面请。”张平连忙请张让进府,命人倒茶接待。张让又让人将几辆大车开入府内,跟着张平走了进去。 “贤侄对这府邸可还满意?” “满意,要叔父费心了。只是这府邸......” “嗯,贤侄满意就好,”张让知道张平想说什么,再次打断张平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贤侄不用担心,这一切都是陛下和老夫安排,就算他们有不满,也是对陛下和老夫不满,绝对不会怪到你的头上。” 张平听了这话,心里非但没有安定,反而越发不安。他心道信你才有鬼,怎么会怪不到我的头上,我住在这里,还没收拾妥当,圣旨也还未下,你就着急忙慌的给我送来这么一块牌匾,分明就是想要将我置于火上烤,让我遭人记恨。怕是就这么一会功夫,消息已经传遍整个雒阳城了,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准备来砸我的门呢。 但面上张平却不得不承张让的情,这让他郁闷无比,“多谢叔父为我解忧,叔父若有什么吩咐,小侄定当竭尽全力。” “好说,好说,”然后伏低身子,靠近张平,小声的说道:“你只要记住你我都是为陛下办事,只要把陛下的差事办好了,其他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张平连连成是。 “好了,我宫内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在你这多呆了,你若有事或者什么需要,尽管派人通传于我。” 送走了张让,张平在屋内皱眉踱步,这天上掉的馅饼果然不是这么好吃的,一个不好馅饼就变成了陷阱。自己现在就是被放在火上烤,成为了众矢之的,之前结交的党人怕是要恨死自己,更是会将自己打入宦官一派。怕是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了。 正在张平再屋内思考的时候,门子通报蔡邕来访,张平赶忙迎了出去。 还没到正门,旧件蔡邕微胖的身躯一阵急性向自己走来,张平赶忙迎上。 “贤侄,你这是为何啊,怎么会这样,这是取死之道啊。”蔡邕一上来就抓住张平的衣袖,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诅咒一般的话语。若是换了别人,怕是立马怒从心起将他赶出门去。张平确实知道老头就是这么一个直脾气,是乃是关心自己,将自己真正的当做子侄看待,待会直言不讳的说出这话。 “叔父莫急,我们进屋慢慢说。” 进到屋内,蔡邕喝了口茶缓了口气,着急的问道:“贤侄,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就这样了?” 张平将自己昨日拜见灵帝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与蔡邕听,然后反问道:“叔父,不知道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什么?” “今日早朝,陛下一上来便宣布立太平道为国教,封你为护国法师,朝堂震动,不少朝臣出来反对,但都被陛下压了下去。” 张平听了心往下一沉,又问道:“不知司徒杨赐和大将军何进怎么说?” “司徒大人一语未发,一直都是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至于大将军嘛,倒是夸了几句陛下英明就没有了。” 张平听了眉头皱的更深。明面上不反对,怕是暗地里的手段就会越猛烈。杨赐作为党人魁首,听到自己绕过了党人达成了心愿,必然会认为是自己背叛了党人,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而大将军何进,这大将军之位都是靠着剿灭太平道贼党得到了,如今自己作为太平道教主天师却成为了国师,与其平起平坐,怕是大将军何进心里早将自己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贤侄,你还当小心啊,这一下子蹿的太高,只怕一个不注意,便会摔得更重啊。” “多谢叔父提醒,小侄醒得,只是事已至此,小侄别无选择,便如那小卒子,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蔡邕挠了挠头,也知毫无办法,叹了口气,叮嘱张平万事小心,有事随时来找他,便离开了。 光和七年,公元184年,十二月一日,汉帝刘宏颁旨,因深感大汉灾祸连年,民生凋敝,得先帝托梦,言说天降良师,将止灾祸,救万民。特此改元中平,立太平道为国教,封天师张平为国师,位同三公。大赦天下,黄巾余党卸甲归田,既往不咎。 (第一卷完) 第一章 各谋心思 “司徒大人,这小子果然是个背信弃义的白眼狼,当真可恨之极,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妖法,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会颁下如此荒唐的诏书,我大汉开国百年来都未曾有过国师一职,这小子何德何能能够跟您并列,......” 杨赐睁开眼睛,瞥了一眼正在说话的王允,摇了摇头,缓缓的开口说道:“子师啊,我还是小瞧了他啊。” “司徒大人,您这是说哪里话,实在是这小子太过狡猾。居然能蛊惑了陛下。要说小瞧,我确实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些许文采,不过也仅此而已。”王允依旧有些愤愤不平。 杨赐听着王允的抱怨,看了王允一眼,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合上了眼睛,摆了摆手,“子师啊,你先回去吧。” 王允走了没多久一个约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父亲大人,我看刚才王大人走的时候满脸怒气,可是因为今日朝堂之事......” “彪儿啊,这朝堂怕是又要闹腾一番了。” “可是这国师之事?孩儿也是不接,陛下为何会大赦黄巾贼党,还将太平道立为国教,这实乃闻所未闻之事。”杨彪不解的问道。 杨赐没有回答,确实目光看向远处,似在回忆,“彪儿,为父为官数十年,历经两朝,不论是先帝、窦氏,还是党争、宦官,为父都能屹立不倒,可是,今日,为父却发现,为父老了。”杨赐说完叹了一口气,这口气似乎抽光了他全身的精气,整个人看起了颓废了不少,哪里还像是一个历经朝堂而不倒的权臣,不过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而已。 “父亲何出此言啊,不过是一个受宠的竖子,父亲何须放在心上,他也蹦跶不了几日。” 杨赐摇了摇头,“彪儿,我担心的绝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那父亲所虑为何?”杨彪不解的问道。 “我在朝这么多年,直到今日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小瞧了我们的陛下。” “父亲是说?”杨彪更加不解。 “你以为陛下是昏了头下的这道旨意吗?我们的陛下打了个好算盘。” 杨赐见杨彪依旧不解,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直到今日我方才看清,我们的陛下一点也不昏庸,他看的很清楚。现在看来只怕是十几年前的那场党锢也绝非那么简单啊。” 杨彪并不熟悉那段历史,也不知道父亲说陛下,为何会又牵扯出十几年前的旧事来,满脸疑惑的看着杨赐。 “十六年前,先帝驾崩窦氏掌权,立年仅十一岁的陛下为帝,那时的陛下不过是个孩子,不过是窦氏手中的一个傀儡。我们的陛下倒也真是忍辱负重,为了清除窦氏,让我们大家都以为他不过是个贪图享乐之人,建章台,贪美色,任用宦官,当真是演了一出好戏。结果当年的大将军窦武就被陛下任用的这群宦官除之而后快。” 杨彪听到这里也是一阵心惊,虽然事情过去了很久,但大将军窦武他还是知道的,当时大将军窦武与太傅陈蕃意图除宦官、清君侧,却不料不密事泄,被宦官抢先下手,结果兵败自杀,被枭首于洛阳都亭。可是如此大事,以窦武和陈蕃的谨慎,如何会不周密筹划,怎么会泄露。想到这里杨彪不由汗毛竖起,不确定的开口问道:“难道......” 杨赐点了点头,杨彪得到确认嘴巴张的老大,半天没有合拢,久久才吞咽了一下,“所以,父亲大人以为?” 杨赐再次点了点头,“所以这次的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我们的陛下又出手了,这次针对的怕就是......” 杨彪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陛下是想对父亲您下手?” 杨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怕是不知啊,我们的陛下这次怕是想要一箭双雕。” “难道陛下还想......?”杨彪显然想到了什么,却没有再说下去。 杨赐点了点头,“我们的陛下,宏图大略啊。” “父亲,那我们就这么看着?不做点什么?要不然,干脆......” 杨赐瞪了杨彪一眼,“糊涂,你想干什么?” “那......” 杨赐心灰意懒的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为父要好好想一想。” “等等,彪儿,你去置办份礼物,持我的名帖去国师府上拜见一下。” “父亲,这......” 杨赐瞪了杨彪一眼,“速去,对了,带上修儿一起。” “是。” ------------分割线---------------- 与此同时,大将军府。 “大将军,今日陛下颁照这事不简单啊?”幕僚进言道。 何进面色凝重,沉吟半晌,方才开口:“你们怎么看?” “大将军,陛下近日可是对将军不满?”幕僚本想说大将军乃是因揭发剿灭太平道而得的功,如今陛下却立太平道为国教,这岂不是生生的打大将军的脸吗?但此话又怎好当面挑明,只得隐晦的提起。 何进看了幕僚一眼,“陛下待我一向宽厚有加。”何进这话虽然说得斩钉截铁,但看他面上表情便知他并不确定,心中也有疑虑。“可能也未必是针对我。前些时日,郎中张钧上书请求陛下斩十常侍,重用党人,陛下将其下狱赐死,会否于此有关?” “大将军的意思是,陛下想要......?” “嗯。”何进点点头。 “嘶,那大将军之前与党人的事......” “近段时间莫要再与之联系。” “喏,将军可曾见过这个张平?” “昨日在陛下的辞赋宴会上见过一面。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做了一首好辞赋,颇得陛下欢心。”说完他抬头扫视了坐在下方的府掾王匡。 王匡见何进目光看向自己,赶忙说道:“末将昨日也见过这张平,当时由蔡邕领着,说是其子侄,言谈举止倒也谦和,为人颇知进退。” “蔡邕?”何进摸着肚皮思索着。 “大将军,不若将此子唤来,探探底细?” “不妥,不妥,”何进听了连忙摆手,“王匡,你去置办一份礼物,拿我的名帖,赶紧送去新任国师府上,就说我生了病,不便前去,由你替我前去拜见。” “喏。” 第二章 纷至沓来 国师府。 裴元绍带着一众护卫收拾打扫,整理物件,忙碌着。张平在自己房中来回的踱步思考着。 眼下这个局面虽然是他一直想要的,但是在他毫无实力和背景的情况下,骤得高位,实在是难以服众。张平现在的处境就如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身揣万贯家财,行走于荒野古道,周围暗藏着一群群虎视眈眈的豺狼猛兽,盗匪山贼。张平现在所要做的当务之急便是如何在这危机四伏的漩涡中心保存自己。 张平挠了挠头,到目前为止,他脑中一片混沌,他所知甚少,对朝堂更是一无所知,就算想要理清思路也实在缺少信息。 就在这时,裴元绍来报大将军府掾王匡到访。张平赶忙将其迎了进来。 “公节兄,府内杂乱,未知公节兄到来,小弟有失远迎,还望公节兄见谅。”张平不知道王匡前来所谓何事,自己与他不过一面之缘,客气点总没错。 “国师客气,末将不敢当国师如此称呼。末将此来乃是奉大将军之命前来向国师道喜,恭祝国师得到陛下的册封。还请国师见谅,大将军今日微感风寒,此刻卧病再床,不便亲自前来,还请国师见谅。”王匡见张平如此客气,赶忙谦虚几句,说明了来意。 张平赶忙谢过。“还请公节兄帮我谢过大将军。请大将军保重贵体,过几日我定当前往探望。好了,说完正事,公节兄你我总可以兄弟相称,可要好好亲近亲近。” 王匡本就想与张平套套近乎,打好关系,见张平如此说,赶忙就坡下驴,“如此,叨扰贤弟了。那日辞赋宴上贤弟一首《洛神赋》当真是惊才绝艳,美妙绝伦,匡现在想起,亦是回味无穷。贤弟真乃大才。” “哪里,哪里,小弟不过是有些运气,偶有所感。而且文章不过小道,兄长所会乃是治国韬略,胜我多亦。还有那日胡母班和孔融二位兄长,都是大才,不若兄长改日邀他们一起,我们痛饮一番如何?” “如此甚好,我先替他们应下,到时还望贤弟拨冗赴约。” 两人一个想要拉拢,一个想要亲近,自是聊得投机,待约好了时间,张平这才送走了王匡。 刚刚回到屋内,便又见裴元绍通传有两位客人来访,自称郎中杨彪。张平疑惑,自己并不认识此人啊,这雒阳城中自己认识的姓杨的也就司徒杨赐,,莫不是与其有关,想到这赶忙出来迎接。 出门便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着一身儒袍,一张国字脸,一双睿智虎目,正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在他旁边站着一个看起来约有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年眉清目秀,长得颇为俊朗,一双灵巧的双眸滴溜溜的转着,四下打量,看起来颇为聪慧。 张平赶忙迎上:“杨大人。” “杨彪拜见国师大人,家父听闻大人得封国师,夙愿得偿,欲来与大人道贺,只是不巧家父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宜出行,因此特派我来恭喜国师大人,还请国师大人见谅。这是小儿杨修,修儿,还不速速拜见国师大人。” 张平心中却是冷笑,大将军何进说是偶感风寒,如今司徒杨赐也是,你们还真是巧了,只怕风寒是假,只不过是拉不下面子亲自前来的托词罢了。这王匡和杨彪道贺是假,探听虚实是真。 杨修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少年,听到父亲唤他,慵懒的拱了下手,不情不愿的叫了声:“修拜见国师大人。” 看着跟自己打招呼的杨修,虽然恭敬却一脸傲慢的样子,张平心里哑然失笑,不由想起了远在颍川的小鬼郭嘉,都是一副傲娇样子的中二少年。杨修可是张平闻名久已,当然闻名的方式不是正面形象,反而是一个耍小聪明把自己作死的典型反例。 张平连忙请了杨彪和杨修入内。杨彪沿路看着整座宅院,内心却在感慨,别人不知道这座宅院以前是何人,但他作为杨赐的儿子确实知道的无比清楚。作为党人先贤,李膺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郎中大人,”张平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杨彪,论年纪,杨彪足以做他的叔伯,可是论辈分,他与党人算是合作关系,与杨赐可以平辈论交,就算看在杨赐老迈,称一声叔伯也是可以,但是让他平白降了辈分去称杨彪为叔叔,他心中实是不愿。因此他只得以官职称呼。 听到张平叫他,杨彪神色负责的看了张平一眼,旋即回复了正常,“国师大人。” “不知司徒大人身体可要紧,不若我随郎中大人前往探望老大人?” 杨彪哪敢让张平上门,连忙婉拒道:“有劳国师大人费心,家父不过微恙,不日便会痊愈。” “说的好像让你去你能治好一样。”杨修在一旁小声的嘀咕着。 声音虽小,但一旁的杨彪和张平都听得一清二楚,杨彪面露尴尬,瞪了杨修一眼,张平只是笑了笑,他虽然不屑与小孩子计较,却不肯如此轻易的放过杨修,接着杨修的话道:“我若是真的能治好呢?” 这一句却把杨修闹个个脸红,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爷爷并没有生病,说治不好不过是自己看不过眼的一句气话,却没想到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却跟自己过不去,眼咕噜一转,却不接张平的茬,反而问道:“听说你会道法?不知是真是假,我还没见过道法,不如你表演一个来看看。” 杨修这话说的趾高气昂,话里话外把张平当做了一个杂耍卖艺的,同时还挤兑张平。张平若是不表演,他就能说他不会道法,不过是骗人把戏;张平若是表演了,就真有可能被他当成了杂耍的。 张平听了,倒也不着恼,反而嘴角微翘,回道:“我的道法岂是轻易施展示人的?我这都是道家真传,岂能妄动。” 第三章 小儿杨修 “切,不会就不会,装什么神秘。”杨修不屑的撇了撇嘴。 张平本不欲与小儿杨修一般见识,毕竟自己怎么也算个成年人,堂堂国师身份,若是与中二少年的杨修一般,岂不是平白的辱没了自己,但是张平不经意间抬头瞥见杨彪嘴角若有若如的一抹不屑,心中也不由得有些不爽。被杨修看不起也就罢了,你杨彪也是如此,你们还真是亲父子,敢情是上这来消遣我来了?当真是不使出点手段来,你们不知道马王爷就三只眼。 “哦?想要看我道法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这道法可不是轻易能够示人的,你既然想看,那总得......”张平的意思很明显,真本事我是有的,想看可以,就看你能付什么样的代价了。 杨彪眼角一跳,心里略微惊讶,暗暗揣测莫非这小子真有点真本事?但他并未说话,只是哪眼扫了杨修一眼,端起茶杯放到嘴边小嘬了一口。 杨修收到了杨彪的眼神,顿时像是受到了鼓励,昂着头语气不逊的说道:“你待如何?” 张平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不爽,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只是笑了笑,“那不若我们打个赌?” 杨修也是气性上来,不疑有他,傲气的说:“你要赌什么?” “本天师最擅炼丹制药,不若我们就比比这炼丹如何,如若你输了,便拜在我太平道门下如何?” 杨修听了惊疑不定,他虽然貌似桀骜,却自幼聪慧过人,虽然通读经史,但这炼丹他可是从未接触过,完全不会的,这要比起来,不管张平有没有真本事,他都没有胜算。 张平微笑的看着杨修,心里乐呵的看着杨修吃瘪,让你小子挤兑我,我还治不了你个熊孩子了? “咳咳,”就在这时,一直饮茶不语的杨彪发话了,“国师说笑了,这炼丹制药耗时久已,小儿年幼,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怕是难以支撑。” “就是,比丹药算什么本事,谁知道是不是你炼制的。”杨修见杨彪发话,也梗着脖子叫嚣道。 张平被杨彪、杨修这番言语气的不行,不会就不会,一个说时间长孩子年幼长身体扛不住,一个说丹药不是我亲手炼制,拿话把我堵的死死的,当真是无耻之尤,真不愧是有什么样的熊孩子就有什么样的熊家长。 张平心中虽气,却不得不保持风度,“那不若我们比诗词歌赋?” 杨彪杨修听了脸色一红,心里暗骂,谁不知道你擅长辞赋,一首《雒阳赋》如今传遍京师,虽然不确定是不是真是你做的,但人的影树的名,杨彪杨修哪敢赌这个。 “辞赋也算道法?”杨修一脸惊奇,啧啧有声。 “那你想比什么?”张平已是有些不耐。 “国师道法高深,不若就与小儿论一论道吧。”杨彪开口道。他心里倒是打的好主意,他了解自己的儿子,自幼聪慧,通读经史,涉猎百家,辩才无双,自己有时都不是儿子的对手。眼前这个出身卑微的小子,怕是见过的书都没自家书房里的多,以杨修的本事,怕是没几句就能辩的其哑口无言。 张平听了心里一乐,论道?以自己前世对道法的钻研,当真是丰厚无比,对比现在这个道学还未经历东晋的大爆发的初期,从道学上来说,自己简直就是站在巨人肩膀上俯视众生的存在。这杨氏父子居然要跟自己论道,当真是不知死活。当下点了点头。 杨修见张平点头,兴奋不已,一脸傲色,“如此,那便欲你论道一二,还请父亲大人出题。” 杨彪假作沉吟,片刻后才说道:“既如此,不若以这‘治世’为题。” 张平心里不爽,你们父子两真是好算计,话都让你们说了,当下不满的哼了一声。 杨修却装作没听到,而是抢先问道:“何为道?” 张平被杨修抢了白,心中虽然不爽,却不好发作,只得回答,“老子曰:‘有物浑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怠,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 “道即为物,不知其为何物?是灵丹妙药?是符纸符水?国师可是要以灵丹和符水来治世啊?”杨修说这话的同时,拿眼斜着张平,嘴角微撇,语带不屑。 “迂腐,‘道德经’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因此道即万物,可以说小到一株草,一粒米,大到天地苍穹,道无处不在,无知小儿,管中窥豹。” “你...”杨修被张平这句气的不行,本想着挤兑张平只是会些炼丹符水的骗人把戏,却没想反被张平挤兑自己无知。“治国须有法,治世需有为,道即有形之物,如何治世?” 张平不由咧嘴一笑,“谁说道乃有形之物?小儿无知,罢了罢了,本国师便好好教教你。” “你...”杨修再次被张平说无知,不由怒火中烧。 张平不待其开口,装作一副谆谆善诱好为人师的样子说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这道乃是万事万物之根本,是这世间自然运行的规律。掌握了道,便是明白了这万事万物的规律,如何不能治世?哎,小儿无知啊。”张平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哀叹一声。 “你即说道是万事万物的规律,那敢问是何规律,是何道理啊?”杨修不忿的继续追问。 “哎,这规律、道理啊,”张平叹了口气,“你当真想知道?” “嗯?莫非你不知道?”杨修见张平说不上来,不由眼前一亮。 “我自是知道的,但你不知道。” “那你倒是说出来啊。” 张平笑了笑,“你想知道也容易,只要你遵照先前赌约,愿赌服输,拜入我太平道门下,我自是统统教授于你。你放心虽然你资质愚钝,但我绝不以此为意,必会耐心的教导与你。” “你...”这一回,非但杨修,连杨彪也变了脸色。 这章写的太痛苦了,进入第二卷以来,写的真是难过无比,想好的框架,往里填充时才发现,自己有点眼高手低了,想要铺的摊子,埋的伏笔太多,脑子有点跟不上。就好比游泳时泳裤比人游得快,蛋疼无比。 第四章 阿母赵忠 看着杨彪、杨修父子二人一脸愤怒的样子,张平眼皮抬了一下眼皮,“怎么?可是还要辩吗?” 杨修梗着脖子,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脸涨的通红。 杨彪脸色变了两变,终于脸上带着讪笑开口道:“国师说笑了,小儿顽劣,不知天高地厚,还望国师不要见怪。劣子,还不速速向国师道歉。” 杨修闻言看了看自己的老爹,又看了一眼张平,终于低下头,“修年少无知,白口妄言,还请国师原谅。” 张平笑了笑,却是不依不饶,“如此说来,你是认输了?好说好说,小孩子嘛,总有顽劣的时候,一会你随我向祖师上柱香,磕个头就算是入我太平道了,日后我定当好生教导与你。”张平心里在想你们刚才挤兑我挤兑的欢,现在想起道歉了?不接受。 要杨修拜张平为师,打死杨修都不肯,先不说张平不过比他大几岁,却要矮其一辈,这是杨修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就是杨修自幼聪慧过人,被无数人夸奖,又怎么会拜一个自己看不上的人为师,那让高傲的杨修如何能低这个头?况且以杨家的家世,若是拜了张平为师,那简直是有辱门风。因此,杨修绝不会答应,他低着头,脸色苍白。 杨彪听了张平的话脸上先是一白,然后又变得通红却又发作不得,只得低头道:“国师,今日是劣子不对,我带他向您道歉,还请国师原谅。” 张平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无妨无妨,我看修儿虽然顽劣,但本性不坏,杨郎中若是教不好孩子,我可以教嘛,还请杨郎中将令郎交与我手,我定还你一个佳儿。”张平这话说的不可谓不毒,话里话外一个教子无方的帽子就扣了下来,然后还抓住要收杨修为弟子的口实不放。他心里清楚堂堂司徒府的孙子,怎么可能甘心拜他这么一个未及弱冠的小子为师,但是刚才被杨彪、杨修父子二人挤兑了半天,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不出了这口气,张平怎么肯干休,用道家的说法就是念头不通达,会阻碍修为精进。 杨彪听了勃然变色,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 “嗯?”张平抬眼不紧不慢的瞥了愤怒的杨彪一眼。 杨彪相到张平身份,虽然不惧,但气势不由得若了两分,向张平一拱手,“国师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杨某家中还有些事,这就告辞了。”说完不等张平说话,转身拔腿就走。若是再不走,杨家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杨修见杨彪起身离开,赶忙转身跟上,离开时还不忘狠狠的瞪了张平一眼。 待二人离开,张平这才叹了口气,这下可真是把杨家给得罪了,本就因为被突然任命为国师与党人产生的裂隙只怕因此更大了。但是他却不后悔,若是让他被人挤兑还要委曲求全,那绝不是自己的性格,那就真是念头不通达,难以精进了。 却不想今夜自己府上好不热闹,前脚走了杨氏父子,裴元绍这边厢又请进了一人。然而这人却让张平讶异不已。 此人中等个头,身材瘦削,一身黑袍,面容清癯,两腮无肉,眼窝深陷,双目不怒自威,两鬓微有斑白。此时正笼着手,站在阶下,看到张平迎了出来,冷冷得看了张平一眼,脸上不自然的挤出一丝笑容。 但这丝笑容却让张平打了一个冷颤,寒毛直竖,犹如被一头阴冷的毒蛇盯住,让张平如芒在背。张平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压下心中的疑惑迎了上去。 不待张平开口,此人开口道:“奴婢赵忠见过国师大人。”虽然听起来像是在向张平招呼,但身未躬,体未躯,面上虽然挤出了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尤其是配上那副态度生硬、趾高气昂的语气,无不显示出这是一个自视甚高、目空一切的人,一个长久位居高位,鄙夷众生的人。 张平心中一禀,原来是赵忠,灵帝炜之阿母的人,与张让一起可以说是灵帝的左膀右臂。赶忙堆满了笑脸,拱身迎上,“原来是阿母大人,阿母大人还请里面上座。”同时赶忙打眼色给裴元绍赶忙上了好茶。 赵忠丝毫不客气的入了内堂,直直的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张平心里暗暗不爽,这赵忠如此理直气壮的反客为主,丝毫不顾及自己的面子,让张平对其厌恶又增一分。但却发作不得,只好在旁边客位落座。 “不知阿母大人前来,还请恕罪。”张平不知为何赵忠会在此时前来,要知道灵帝对外的一切事物可都是张让再操持,和自己接触的也是张让,此时赵忠的到来就颇为耐人寻味了。 “无妨。”赵忠说话简洁干脆,似乎不是多言之人,不像张让那般和谁都一副亲近,拉着说个没完。 张平见赵忠也不主动说话,也不知其到底何意,只能压着心中的不耐小心的问道:“不知阿母大人此番前来,可是陛下有何吩咐?” 赵忠闻言转过头深深的看了张平一眼,这才说道:“奴婢此番前来,只是来向国师道贺,恭祝国师喜获高位。” 道贺?有你这么道贺的?什么礼物也没带,一来就反客为主的占了主位,语气冰冷高傲,这哪里有一丝是来道贺的意思?说是上门找茬还差不多。当然赵忠却不是他此时能够得罪的,该低头还得低头,张平满脸欣喜的说道:“多谢阿母大人,小子能有此番,还全赖阿母大人在陛下面前美言,这个小子前去向阿母大人道谢,怎敢劳阿母大人亲自跑一趟,还请阿母大人恕罪。” “无妨。” 张平得到的依旧是冰冷的两个字,张平犹如吃了苍蝇一般,如鲠在喉,要不是赵忠实在不是他能得罪,他早都想掀桌而起,拍在赵忠的脸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当真是蹬鼻子上脸,说胖就喘。 第五章 杀人试药 “国师大人,你可还有灵丹?” 嗯?张平面露不解,这赵忠什么意思?一句话客套话没说,上来变问我有没有灵丹? “回阿母大人,这灵丹都已敬献给陛下,此时小子手上确实没有了。重新炼制,尚还需要些许时日。”张平面露难色。 “当真没有了吗?”赵忠确是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确实没有了。”张平肯定的摇了摇头。 “哦?”赵忠似是不信,直视张平,张平也毫不示弱,回看回去,两人对视半晌,过了片刻赵忠才缓缓开口,“可是我听说国师还有起死回生的灵药哦?” “这...”张平心中疑虑,不知赵忠这是从何处听说,“这绝无此事,不知阿母大人是从何处听说?” “是吗?”赵忠眉毛一挑,语气含煞的道:“那...不知那日国师将自己的亲叔叔打的只剩一口气,却用丹药救起,国师大人要做何解释啊?” 张平听了心里一惊,赵忠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事?虽然这事当时钜鹿城中有幸目睹祭天仪式的人都知道,并没有禁言,但是钜鹿离此路途遥远,如何能够传到这里,赵忠是如何知道的?难道...... 张平心中惊讶,一来惊讶于灵帝的眼线已经触及如此之远,连远在钜鹿的情况都能探查到;二是看来灵帝对自己早有调查,绝非表面上自己所看到的这么简单。 张平赶忙接话,“原来阿母大人说的是此事,”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只瓷瓶来,递给赵忠,“此丹并非起死回生的丹药,此丹只是治疗内外伤的丹药,只是效果还算不错,我给他起名接骨续命丹,服用后填精补髓、调真养性、充神沛脏、补损袪病、止痛生肌。对于各种伤势确又奇效,但要说起死回生,那就太夸张了。” 赵忠眉头皱了一下,接过瓷瓶,倒出一粒丹药在掌心,却见一粒青蓝色的药丸,形状圆润,表面光滑细腻,微微散发毫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赵忠把玩了半晌,尤自不信,高声唤了一名跟随他而来得小黄门。小黄门来到近前,赵忠让小黄门伸出手来,还不待小黄门反应,赵忠便已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在小黄门的手背上狠狠的拉了一刀。 张平远远看去,深可见骨。不由也未赵忠的狠辣暗暗心惊。 小黄门一声惨叫,却还没出声便用自己另一只手将嘴捂住,将那一声痛呼生生的憋了回去。 赵忠将刚才手中一直把玩的丹药直接塞到小黄门的口中,然后仔细观察这刚刚被自己一刀切开的手背。 不过片刻功夫,大约是药效已经化开,小黄门原本血流入柱的伤口渐渐停止了流血,伤口处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凝固,不多时便已结痂成壳。 赵忠眼中暴起异色,用眼上下打量着小黄门。 突然噌的一声,张平只见眼前亮光一闪,小黄门的脖子间便多了一道血丝。小黄门捂着喉头,缓缓的瘫了下去。赵忠此时却又从瓶中倒出一颗接骨续命丹来,塞入小黄门口中,然后双眼死死的盯着瘫倒在地上的小黄门。 然而这一次,脖子上依旧血流不止,地板很快就被染的通红,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小黄门此事双目早已无神,瞳孔涣散,再也没有了声息。 张平看着这一切,眼皮直跳,他怎么都没想到赵忠居然残暴如斯,为了试药,全然不把人命当回事,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杀人试药。而且动作之快,自己根本就没有阻拦的机会。这让张平一阵心惊肉跳,同时也是一阵恼怒,到底谁才是这国师府的主人?这赵忠当真是肆无忌惮,在自己的府中当面杀人,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赵忠又唤了一名小黄门进来,这名小黄门一进来便看到地上已经倒在血泊中,毫无声息的同伴,想要惊呼,却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战战兢兢的走到赵忠面前,低着头不敢看赵忠一眼。 赵忠围着这个小黄门看了一圈,目光在其身上大量着,小黄门被赵忠看的一阵害怕,浑身发抖,突然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向赵忠磕头祈饶。 赵忠脸上闪过一丝厌恶,摇了摇头,说了句“去吧。” 小黄门如蒙大赦,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的就要往外跑去。 “等等,”听到赵忠的声音,小黄门定在当场,身体已经抖成了筛子。 “把这收拾干净,别污了国师的地方。”小黄门忙不迭的回身托了同伴,匆匆的跑了出去。 你还知道这是国师府?知道是我国师府你还如此放肆,所以这是要杀鸡儆猴?我就是那个猴吗?哼哼,你不知道又的猴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吗?总有一天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齐天大圣。张平暗自腹诽。 “让国师见笑了,把府上弄脏了,我向国师赔罪。”赵忠虽然嘴上说的道歉,但脸上却无半分歉意,然后非常没有诚意的向张平拱了拱手。 张平却发作不得,只能打落牙和血往肚里咽,讪讪地笑道:“阿母哪里话,阿母修要见外,权当您自己府上就好。” “这样的丹药,国师可还有?” “此丹虽然炼制较长生丹容易,却也只是相对。阿母大人也看到了,此丹药效不凡,所需药材名贵,炼制不易。目下我只炼制了两瓶,每瓶十枚,以备不时之需。阿母大人手上这是其中一瓶。”张平解释道。 赵忠看了张平一眼,张平赶忙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赵忠,“这瓶还劳烦阿母大人代我献给陛下。” 赵忠接过瓷瓶,这才脸上现出一丝笑意,“你很好。”赵忠把玩着瓷瓶,然后珍而重之的塞入怀中,“你放心,我会向陛下为你表功的。而且,你看,今日将你府上弄得如此杂乱,我看你府上也没个勤快人,这样,明日我派几个小黄门过来,日后就让他们为国师打扫清理。” 第六章 许诺王允 张平刚要拒绝,但看到赵忠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刚到嘴边的话语收了回去,这哪里是为了自己着想想要为自己打扫,这分明是要在自己府上安插眼线,而且这怕是灵帝的意思,自己若是拒绝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一拱手,“如此,平多谢阿母大人了。” 赵忠见张平如此识趣,脸上终于绽开笑容,拍了拍张平的肩头。“国师大人,你只要对陛下忠心不二,陛下自会厚待与你。” “谢阿母大人提点。”张平赶忙称谢。 “好好好,如此,奴婢就告退了。” “恭送阿母大人。” “对了,”赵忠刚要跨出门却停了下来,转身将头凑到张平耳边,小声的低语了一句:“若是国师发现有何异常,还要及时报之于我。”说完深深的看了张平一眼。 张平连连称是,送走赵忠,张平终于松了口气,他被赵忠那一眼看的背后冒起了冷汗。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实在让他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心里暗暗盘算着今日的事情。 今日张让、蔡邕、王匡、杨彪、赵忠先后前来。蔡邕自不必说,那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可这张让、王匡、杨彪和赵忠怕都来者不善。 张让乃是向自己通风并将昨日灵帝答应的药材送来,存了跟自己交好的心思,代表的是十常侍,但幕后还有什么图谋却是难说。王匡是大将军的人,杨彪是党人,根据蔡邕所说,这是目前想要掌控朝政的两股力量,只是朝政仍然把持在十常侍手中,这两股力量暂时处于合作的态势,一旦没有了外部的压力,这两大力量必是一番龙争虎斗。除此之外还有中立派和皇族,他们倒是不会拉拢自己,一来对他们来说,讲究的是真才实学,更看重的是名分,定然瞧不上自己这种靠巧言令色,献宝幸进的人,所以他们没有派人来倒也是说的通。 只是这赵忠来得实在蹊跷。若只是为了问问丹药,让张让来便够了,何须他再跑一趟。看来如果不是皇帝命令的话,那这赵忠与张让之间,必有嫌隙啊。而且他这分明是来安插人手,监视于我的,却偏偏要做的如此明显,显然是要恐吓警告我的意思多些,在他眼里我便是那翻不出如来手掌的孙猴子。居然连钜鹿城中所发生的事都一清二楚。这情报网绝对不简单啊,只怕这一切都是灵帝在背后操纵。如此手段,怎么都不像是一个昏君所为啊,看来我们这位史书上昏庸无比的陛下,绝非表面上这么简单啊。 这大将军何进,司徒杨赐,阿父张让,还有这位阿母赵忠,都绝非易于之辈啊,现在看来还要加上一直藏在幕后的汉灵帝,想到这张平打了一个寒颤,要与如此这般非凡人物周旋逶迤,想想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啊。 还有刚才赵忠临走那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有事要发生?可惜自己没有情报网络,两眼抹黑,什么也不知道,也无从分析,只得先放到一边。 翌日一早,张平便领着周仓、典韦带了几名护卫大摇大摆的,往河南尹王允的府上而去,他们现在可是名正言顺,不用再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却不想正好将将要出门的王允赌个正着,王允无法,将张平迎入府内。 “不知国师大人此来所为何事?”王允虽然面色不豫,心里百般不爽,但却不得不尊称张平一声。 张平看着一脸吃瘪的王允,心情大好,昨日受的气一扫而空。正应了那句我就是喜欢看你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王大人,这隆冬已至,不知这衣物可备齐了?”这是张平最最关心的事情,别的是可以耽误,这事却片刻耽误不得,因此这一早便来到王允府上催促。 王允一听便是来气,语气不善的说道:“国师还想要衣物呢?” 张平眉毛一挑,“王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王允嘴角一抽,哂笑道:“你如今都已贵为国师,哪里还用得着我来安排。” 张平心道果然,党人对自己有了嫌隙,以为自己背信弃义,只怕是不肯再为自己提供帮助了。 王允看着张平变得有些难看的脸色,突然开心起来。 “不知这是王大人的决定,还是司徒大人的决定?” 王允头也不抬,“这有分别吗?” 张平本想说,要去找司徒杨赐说道,却突然想到自己昨天将杨家的子孙辈得罪的死死的,这时去找杨赐,必然无功而返,自找没趣。 “不知大人如何才肯将这批衣服给予我太平道?”张平咬了咬牙,本以为自己当了国师可以扬眉吐气,却没想还得如此低身下气,为了身后十数万信赖自己的教众,自己必须忍辱负重,再怎样也要咬牙坚持。 王允撇了张平一眼,拿腔拿调的说道:“堂堂国师大人,又岂会需要这么一批衣物,我看啊,还是接济下我河南周边的难民的好。” 张平眼睛一亮,听这话衣物想来是已经备齐了的。就看要用什么代价能从王允手中得到了。今日无论如何,一定要从其手中拿下。 “王大人有什么条件尽管开来。” 王允却不答话,端起茶杯,闭上眼睛。 张平见此却不肯放过,“王大人可是想要再进一步?” 王允仍是闭目不言,但张平嘴角却是翘了起来,因为他看见王允听了自己的话后眼皮跳了两跳。 过了好一会,王允才睁开眼睛盯着张平,“我能相信你?” 显然张平突然成了国师这事打破了与党人的约定,让王允感觉到了背叛和不信任,对张平并不放心。 张平回视王允,眼神坚定,“王大人,你若是能予我衣物,救我十数万教众于饥寒,我张平以太平道天师之名答应帮你做一件事。你看如何?”张平知道此时需要下猛药,让王允摇摆犹豫的心坚定下来,因此直接许诺,他相信自己的判断,王允必是一个有上进心的人。 “任何事?” “力所能及。” 第七章 长史盖勋 王允沉吟了片刻,轻声的说道:“三日后我派人送到城外五里营。” 张平听了展颜一笑,向王允拱手递上一个感谢的眼神。起身向王允告辞准备离开。 就在张平要出门的时候,背后传来王允幽幽的声音:“杨彪大人昨日从国师府上出来似乎并不愉快啊。” 张平回头看了王允一眼,耸了耸肩,摊手一脸无奈,然后一言未发的转身离开,只留下王允在房中抚须沉吟。 三日后,张平安排周仓带着一百余名弟兄押送从王允手中得到的这批衣物回钜鹿,自己只留了典韦、裴元绍、孙夏和二十个弟兄护卫。 这一两日,国师府门庭若市,雒阳城内大小官员不少送来贺礼,有些官职小的,也都登门道贺,张平倒是来者不拒,贺礼全收,来人也一一接见,让裴元绍应接不暇,倒是孙夏应对自如,举止得当,将一应来人、礼物登记造册,打理的井井有条。让张平赞叹不已,当即将孙夏命为国师府外事总管,统管一应接待事宜;裴元绍为内事总管,打理府内一应吃穿用度;典韦为护院统领,统领一应护卫。 但好景不长,没不过几日功夫,门庭若市的国师府就变得门可罗雀。灵帝自从册封张平为国师后就仿佛忘记了他,再也没有传召过张平。这让一众以为张平受了宠信,攀了高枝的大小官员失望不已,国师府也变得无人问津。但张平反倒乐的如此,总算是喘了一口气,清闲了下来。张平一面暗自谋划太平道日后出路,一面又恢复了自己日常的事项,每日习武、读书、炼丹,到是好不悠闲。 却说这日朝堂上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原来凉州事乱,再起风波,这边厢灵帝新任命的车骑将军董卓及其所部兵马还未及至凉州,那边厢反叛的羌族在金城人边章、韩遂的带领下,一路攻城略地,不但戕害了金城太守陈懿,又再次杀死了护羌校尉怜征。 当时护羌校尉怜征向陇右刺史左昌求援,陇右刺史左昌却畏战拒不出兵,其长史盖勋力劝,却不想左昌恼怒,给了盖勋五百人马,命其出屯河阳,抵御贼寇锋芒。同时还派从事辛曾、孔常通往,欲监视盖勋,夺其功定其罪。 却不想边章、韩遂素有谋略,绕过河阳,直袭翼城,左昌向盖勋求救,盖勋毫不犹豫回援,然终究是寡不敌众,贼寇杀了左昌,将盖勋生擒。边章、韩遂感盖勋忠义,欲劝降盖勋,不料被盖勋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不忍害盖勋性命,将盖勋放还回朝。 今日朝堂所议乃是盖勋还了朝,众臣乃议盖勋之事。 灵帝坐在上首,双眼微闭,“众卿以为陇右长史盖勋该当如何处置啊?” 廷尉崔烈出列奏道:“禀陛下,盖勋违抗上官,不听陇右刺史左昌之言,非要出兵袭贼,导致其上官陇右刺史左昌丧命,臣以为当斩立决。还请陛下明鉴。” 这话却恼了旁边议郎傅變,傅變本就是北地灵州人,北地郡与凉州相邻,傅變自幼久闻盖勋之名,此时见盖勋舍生忘死,宁死不屈抗击贼寇,却为小人污蔑陷害,又怎么能忍的住。 只见傅變出列,指着廷尉崔烈,向灵帝奏请道:“禀陛下,臣请斩廷尉崔烈,此人颠倒是非,混淆黑白,陷害忠良,蒙蔽陛下,实在罪无可赦,臣请陛下斩之。” 崔烈听了气的满脸通红,指着傅變:“你...你...你......” “你什么你,崔大人敢做不敢当吗?盖勋一心为国,想要平灭叛乱,其实左昌此等贪生怕死,畏首畏尾的小人可比,但凡左昌早一日出兵,陈懿太守、怜征将军都不至陷于敌手,不至将我大汉整个凉州至于险地,让贼寇为所欲为。胆小如鼠的小人左昌死不足惜,但忠君报国、宁死不从的盖勋何其无辜,崔大人你竟然要置其于死地,你是何居心?” 崔烈年已五十有余,却被小他一轮有余,官职也小他不少的傅變当着朝堂众人的面指责,说自己欺君罔上,颠倒是非,一时脸面全无,怒气上涌,只气的满脸通红,一手捂胸口,一手指着傅變,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灵帝这才睁开眼睛,先是瞥了眼崔烈,又看向傅變,眉头微微抽动一下,然后将目光放在了大将军何进身上,问道:“何爱卿以为如何啊?” 何进看了眼捂着胸口的崔烈,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此时崔烈却也看着他,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爽,见何进看过来,向何进使了一个请求和狠辣的眼色。何进将崔烈的眼色看在眼里,又将目光转向傅變,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待转向灵帝时,何进又恢复笑呵呵的样子,“禀陛下,臣以为盖长史虽违抗上命,本心却是为了凉州安危,瑕不掩瑜,虽落入贼手,却誓死不屈,如今还朝,为安抗边将士之心,还当嘉赏一二才是。” 廷尉崔烈,听了脸色一白,双目圆瞪的看着何进,何进却看叶不看他一眼。 司徒杨赐听了一直紧闭的双眼睁开,淡漠的看了何进一眼,就再次闭上了眼睛。 “哦?”灵帝嘴角微翘,饶有兴趣的看着何进,“那爱卿以为当予以何赏啊?” “臣以为不若封其为讨虏校尉,命其往破虏将军董卓麾下听用,平复叛乱,收复失地。”何进满脸严肃的奏道。 朝上众臣听了此言,议论纷纷,太尉邓盛刚想说话,但看了司徒杨赐一眼,见其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便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廷尉崔烈原本煞白的脸色又恢复了红润,嘴角斜翘,面带讥讽的看着傅變。 傅變脸色一变,开口语言,“陛下......” 不待傅變开口,灵帝便下了定论:“如此,便依何爱卿所言,盖勋忠军报国,临危不惧,宁死不屈,朝廷感其忠义,封其为讨虏校尉,往破虏将军董卓处听用,前往凉州平叛。” 第八章 杨赐解惑(上) 朝会后,邓盛再次上了杨赐的马车:“司徒大人,今日为何同意了大将军何进的提议?盖勋乃是忠烈之士,其名早显于雍凉之地,但其毕竟乃是一届儒生,虽长于经史,却不善兵事,况且其年纪也不小了,让其出任讨虏校尉,怕是非但不能建功,还会殒命啊。” 杨赐确实没有搭话,摇了摇头道:“风云际会,山雨欲来啊。” 邓盛一脸茫然的看着杨赐,以为杨赐没有听清,再次问了一遍,“司徒大人?” 杨赐眉头微皱的看了邓盛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太尉大人,若是你来安排,你觉得该给盖勋安排什么职位啊?” “唔?”邓盛被问的一时语塞,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是觉得让盖勋去任一介武官,实为不智,一来盖勋一个不修兵事的儒生领兵后果不说也可想而知,二来盖勋也年近五十,怕是不堪操劳,此时让他去凉州平叛,岂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更何况那董卓乃是个杀才,更是何进的人,让盖勋在其麾下,只怕是才出狼穴,又入虎坑啊。 邓盛沉吟了片刻,说道:“不若调其在京中当个议郎?或者予其一郡郡守之职?” 杨赐听了再次摇了摇头,他一个违抗上命,顶撞上官的人,你举荐他在京中当议郎,你不怕他有一日顶撞了皇上,惹得皇上大怒,问罪起来,到时候你是保他还是不保?” 邓盛闻言双眼圆睁,惊讶的张开了嘴巴,这个问题他是压根没有想过,此时被杨赐问出,确是哑口无言。 杨赐看了邓盛一眼,继续说道:“你若是举荐他去任一郡郡守,你觉得大汉十四州一百一十六个郡一千二百五十九个县,哪个合适?他盖勋不过在雍凉二州有些名望,让其往其他州郡,他可能服众?让他往雍凉二州,雍凉此时处于战时,你也说了他只通文墨不晓兵事,此时让他前去,与送死何异。咳,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让年已七旬的杨赐咳嗽了起来,呼呼直喘。 邓盛被杨赐的连番话语说的再次哑口无言,只能张大了嘴呆愣愣的看着杨赐。过了好半晌,才诺诺的开口言道:“如此,反倒大将军做了件好事?” “咳,咳,咳,狗屁的好事,”杨赐被邓盛的话气的不行,刚刚平缓的气息再次乱起,剧烈的咳嗽起来,邓盛赶忙为其抚背,过了好久才平复下来,继续说道:“他何进可没安什么好心思。” 邓盛不解,这次他不再多言,生怕再说错气到杨赐,只是拿眼看着杨赐,等着他解说一二。 “这若是换了别人,他何进岂会多说半句,便依了投靠于他的崔进所言,打杀了了事。可这盖勋却是不同,一来盖勋在雍凉颇有名望,二来这盖勋所为,可是忠烈,无故打杀,徒增骂名,他何进岂会干如此愚蠢之事,徒惹非议。” 说到这杨赐喘了口气,歇了歇才接着说道:“这盖勋啊,可是一把双刃剑,用好了杀敌,用不好弑主。他何进倒是好算计,将这盖勋置于董卓麾下,这样盖勋便算在了他的麾下,日后收复凉州,可凭借盖勋之名望,迅速平定,安抚民生,他还能的一个举荐有功,有识人之明的美名,还能分一分功劳。再顺势保举其一个郡守之职,盖勋能不感激流涕,敢不效死?就算盖勋抗命弑主,董卓可不比左昌那般畏畏缩缩胆小怕事,有董卓那个杀才在,盖勋又能翻的起什么浪来。啧啧,我当真是小看了何屠夫。” 邓盛仿若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被杨赐的话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知道下了杨赐的马车,邓盛依旧一脸惊讶,怕是可怜的邓太尉,今夜要无眠了。 杨赐回到府中,在书房端坐良久,才命人去唤王允前来。等待王允的时候,杨彪走了进来,同样向杨赐问起了邓盛今日的问题,杨赐又将与邓盛的话再说了一遍,只是对自己的儿子,杨赐更加耐心。 “彪儿,如今山雨欲来,我们这位陛下蛰伏这么久,如今怕蠢蠢欲动,陛下这条真龙想要行云布雨了啊。” “父亲何出此言?” “这朝政陛下此前一向不太搭理,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多是臣下汇报什么,陛下问下老夫几人意见,便即同意过了,然而这些时日,陛下理政的兴趣远远大于往常,有时更是不等大臣意见便乾纲独断。今日盖勋之事,陛下连问都没问我一声,便即下旨。怕是......” “难道陛下......”杨彪闻言惊的站了起来。 杨赐点了点头,“彪儿,日后我若去了,你当小心谨慎,谨言慎行,凡是莫要强出头。” “父亲,何至于此,陛下要权,您给他就是,大不了您告老退下来,颐养天年,修儿还等着您教导呢。更何况这权也都在十常侍手里把持着,怎么也轮不到父亲您头上。”杨彪听样此话,越听越不对味,赶忙说道。 杨赐瞪了杨彪一眼,低声骂道:“愚蠢,旁人说出这话来我不稀奇,可你好歹也是议郎,参与朝政的人,到底是不是十常侍在把持朝政你都看不清楚吗?说的什么混账话。” 杨彪羞愧的低下了头,杨赐继续说道:“而且谈何容易,这权岂是说给就能给的,我若有半分退让,你让我身后的数万党人如何看我,我这党魁是做还是不做了?再者说来,我若退了,我杨家地位定然不保,再无法在朝中立足,甚至可能立马便会有灭门之祸,你说我如何退得。” “父亲......”杨彪面有赧色,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恨自己无法为父排忧解难,分担一二。 杨赐摆了摆手,“你心里有数就行,我会妥善安排的。去吧。” “是,父亲大人。”杨彪心里百感交集,一肚子话却说不出口,只能点头答应退了出去。 第九章 杨赐解惑(下) 不多时,王允来到。 “司徒大人。” “子师啊,我老了。”杨赐见王允进来便开口说道。 王允一愣,不明白杨赐为何一上来就这么说,赶忙接道:“司徒大人何出此言啊,您正是老当益壮,我党人还需司徒大人您的带领啊。” 杨赐摆了摆手,说道:“子师不用说了,我年岁大了,指挥不动了,有人也不听我的了,我还是乘早退位让贤吧。” 王允听到杨赐要退位让贤,心中一喜,他控制着自己赶忙说道:“司徒大人说哪里话,党人诸多大事还需您来做主,又怎会会不听您的呢?可是有哪个不开眼的怠慢了您,您说来,我去教训他。” “哦?是吗?”杨赐微眯的双眼抬起来看了王允一眼,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王允被杨赐这个莫名的笑容弄得有些后脊发凉,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那件事被杨赐知道了?不由得有些额头微微有些冒汗。王允强做镇定,一脸肃然的肯定道:“司徒大人尽管吩咐。” 杨赐再次摆了摆手,“无妨,无妨。今日朝堂之事你怎么看?” “何进这一手玩的漂亮。” “哦?”杨赐有些惊奇,他本没对王允报期望,“说来听听。” “这盖勋虽然忠义,但却也是一个不服管的刺头,实在是一个烫手山芋,让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何进建议给他一个讨虏校尉,又让他到董卓账下听用,实是用其名而非用其才,又免除了不服管的弊端。没想到何进却在这短短的朝堂奏对上能想出此等法子来,以往倒是小觑了他。”王允说完还不忘啧啧赞叹。 杨赐暗暗赞叹,他本来觉得王允未必看得出来这点,但没想到他却恰恰看出来了,对比起来,自己儿子杨彪比其实是差了几分。同时心中也暗暗警惕起王允。 “嗯。”杨赐点了点头。“子师所言甚是。那子师如何看这凉州?” “凉州不过偏壤之地,地广人稀,属民多为羌人,民智未开,民风彪悍,其土地又不适耕作,其民多以放牧为生。于我大汉而言不过一块鸡肋。” “哦?那子师以为这凉州该当如何处理?”杨赐饶有兴趣的问道。 “要我说凉州的重要程度实在不高,若不是因为要顾忌我大汉脸面,丢了也就丢了,就是送给那北宫伯玉又如何,派兵收复,实乃劳民伤财之举。”王允面露不屑的说道。 杨赐摇了摇头,“那毕竟是大汉领土,若是就这么丢了,那大汉的脸面何在,收还是要收的。” “那就收,此事易尔。” “哦?子师有何方法?” “非是允有啥方法,而是此事实乃易事。先前凉州叛乱,只因朝廷没有重视,再加上凉州兵少将寡,连盖勋这种文士都上了阵,自是有败无胜。现在既然要收复,只需派一良将统领精锐兵马前去,边章、韩遂不过竖子,其麾下兵马也是土鸡瓦狗,以我大汉这精兵,及在凉州治理经营数百年之功,所过之处,其民必将俯首来朝,不日便能收复凉州。” 杨赐点了点头,同意了王允的说法,“你觉得派谁前去合适?” “皇甫义真。” “嗯。”杨赐也是这么认为,作为大汉目前第一名将,皇甫嵩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目下陛下已命董卓前去,而这董卓可是何进的人,这怕是不好办那。” “这有何难,如今黄巾贼已经诏安,贼乱已平,董卓虽然早有任命,但其队伍却离凉州尚远。司徒大人不若直接向陛下为皇甫义真请功,以示嘉奖其剿贼之功,陛下必然同意。以皇甫义真此时的地位和功劳,舍车骑将军无他,到时候司徒大人再借机建议陛下命皇甫义真前往凉州平叛,让其节制董卓。” 杨赐不由得睁开一直半眯的眼睛看了王允一眼。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小瞧了这个一直听命与自己的副手。“子师啊,就依你说的吧。” “喏。” 待王允从杨赐府中出来,心中还在想着杨赐刚才关于准备退位让贤的话,心里一阵激动。作为杨赐在党人里的副手,他早已不耐这么多年一直被杨赐压着。王允觉得党人在杨赐的带领下,只知道委曲求全,躲躲藏藏。如今灾祸连连,百姓怨声载道,种种迹象表明了世道的不太平,哪里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想要拨乱反正,重领朝纲,就在此时。若是不把握住这稍重即使的机会,做出一番事业来,党人必将再无翻身之力。 “王大人。” 正当王允出杨赐府时,在门口碰见了另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在朝堂上怒斥廷尉崔烈的傅變。王允一拱手,算是跟傅變打过了招呼,然后也没多言,走了开去。 杨赐正在府中沉思刚才与王允的对话,家丁来报,议郎傅變求见,赶紧命人引了进来。 对于傅變,杨赐是欣赏的,这是党人的新锐,果敢直言,胆大心细,敢在朝堂上怒斥比他位高的廷尉崔烈,实在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只是刚则易折,毕竟年纪尚轻,不过三十出头,进入中枢未久,还未打磨掉身上的棱角,不够圆滑。 傅變是来向杨赐请教今日之事的,他不太明白司徒大人今日为何放任崔烈这种人在朝堂之上。让盖勋如此忠烈身陷囫囵。 杨赐摇了摇头,还是年轻,却也是耐着性子为傅變解释了一番,看着其虽然明白但不敢苟同的样子,杨赐不由晒然一笑,摇了摇头,却又突然计上心来,心生一计。赶忙叫过傅變,与其耳语交代一番。 “司徒大人,这...这...这如何使得?” 杨赐严肃的看着傅變,“痴儿,修要多言,且按我说的去做,我党人能否度过此节,全在你的身上了。” 傅變脸色一阵青黄变换,犹豫良久,终于咬了咬牙,语气坚定的说道:“南容虽不才,但定不负司徒大人所托。” 第十章 梅花三弄 却说张平再府中悠闲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每日练练功,读读书,炼炼丹。 感受到读书的好处以后,这些时日,张平又花了五百万点崇拜值从系统总兑换了大量的书籍。书籍涉猎非常广泛,但因为系统是一个明星系统,他想要的心理学、谈判学、外交学、政治理论、骗术等等都没有,无奈之下,他只得兑换了不少关于魔术、礼仪、化妆技巧,甚至还学了一门乐器——笛子。 此时张平手中正把玩着一只上好的竹笛练习着。之所以选择笛子,一来因为自幼受武侠影响觉得耍弄笛子非常的帅,二来是便于携带,也就是便于随时随地的耍帅。作为一个两世加起来都快五十高龄的‘老头子’,却仍然有一颗年少不羁的心,却也是醉了。 此时的张平,经过这些时日的练功读书,各项技艺有了不小的进步,此时张平的技艺有: 脱口秀:小有所成;经验:2101/10000。属性:口才+3。 易筋锻骨:初学乍练;经验:391/1000。属性:体质+1。 表演:小有所成;经验:1001/10000。属性:演技+3。 魔术:小有所成;经验:1001/10000。属性:技艺+3。 礼仪:小有所成;经验:1001/10000。属性:魅力+3。 化妆:小有所成;经验:1001/10000。属性:技艺+3,魅力+1。 笛子:小有所成;经验:1001/10000。属性:技艺+3。 这化妆技艺倒是让张平惊奇不已,因为这是张平目前少有的增加双属性的技能。他曾询问系统还有什么技艺是能增加双属性的,可惜吝啬的系统根本不告诉他,只说一句请宿主自行探索,折让张平对系统腹诽不已。 经过这些技艺的加成,张平此时的属性变为了: 姓名:张平崇拜值:18335979 体质:51 演技:54 口才:53 技艺:39 魅力:59 名望:70 看到自己属性有了不小增长,张平欣慰的一笑,这些日子的辛苦没有白费。但是自己的属性依然少的可怜,按照系统的评价,自己也就是比普通人稍微高一点,但也高的有限。张平呼了一口气,在心里勉励了自己一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人需努力啊。 把玩着手中的笛子,张平突然想到,自己这些日子一直闭门苦修,还不曾出门转转,最最重要的是,自从自己学会笛子以来,还未曾吹于他人听,也不知道好坏、水平如何。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人品鉴一番,然而他脑中第一个浮现却不是音乐大家蔡邕,而是另一位蔡大家——蔡琰蔡文姬。 好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张平却还厚颜无耻的安慰自己是为了解救一生苦难的蔡文姬。 想到便做,不多时,张平便已来到了蔡邕府上,管家告知老爷上朝未归,张平反倒大喜,这让管家看着张平面露不解,心中腹诽不知这位新封的国师大人是不是吃错了药,只得向家中小姐通报。 蔡琰先听管家说国师来访先是一愣,后来才想到爹爹提过前些时日张平被陛下封了国师,连忙让管家请其到后院。 “国师大人,蔡琰这厢有礼了。”蔡琰对着张平微微一福。 张平挠了挠头,“琰妹妹,休要如此,我称蔡大人一声叔父,蔡大人唤我一声贤侄,你唤我国师大人,岂不生分,我便称个大,唤你一声妹妹,你换我一声兄长即可。”张平面容一肃,摆出一副兄长的姿态。 蔡琰见了,不禁面上一红,两朵红云攀上脸颊,低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还未恭喜兄长得偿所愿,如今更是贵为国师,不过,兄长这个国师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张平微微脸红,这国师不过是一个虚职,他一心想要再蔡琰面前装13,又怎么说的出口,只得说道:“这国师就是为陛下出谋划策,参赞国事的职务。” “哇,那比爹爹还厉害。”蔡琰听了,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张平,一副崇拜的样子,连连赞叹。反倒把张平弄得不禁有些羞赫,心里对自己诓骗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有些羞愧。 张平赶忙转移话题道:“琰妹,为兄今日新学了一门乐器,却一直闭门造车,不知自己水平如何,今日特来请妹妹品鉴一番。”说完也不等蔡琰点头,便拿出了笛子。 蔡琰看着张平从腰后抽出笛子,在手中打了个圈,配上他今日一身白衣,和俊秀的面庞,当真是好一个浊世佳公子,偏偏少年郎。 张平深吸一口气,将笛子凑到嘴边,回想起自己每日的练习,开始吹奏起来。悠悠笛音便缓缓从张平指下扬起,笛音婉转缥缈,不绝如缕,宛若天籁,悦耳动听,宛若清风拂面,宛若曲水流觞,宛若朱雀轻鸣,绵延回响,萦绕着无限的遐思与牵念,让人陶醉其中。 张平吹的入神,不觉已是吹完一遍,却沉浸其中,不忍断绝,继续的吹奏起来。吹着吹着,张平便听到一阵琴声想起,配合着他的笛声。笛声与琴声犹如两只调皮的黄雀大闹嬉戏,你高飞来我低羽;又如两只翩翩的彩蝶,交替飞旋,翩翩起舞。张平和蔡琰不知不觉的陶醉其中。两人这一刻仿佛神游天外,水乳交缠。 过了很久,这一曲终于停了下来,蔡琰面色红润犹如醉酒,手按琴弦低喘不已;张平亦是大汗淋漓,疲惫不堪。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又赶忙的躲闪开来。 直到片刻后,两人才终于恢复了过来。 “琰妹不愧是大家之才,听我笛音,便能跟着揍出琴去,而且还如此美妙绝伦,为兄佩服。”张平由衷的赞叹道。 “兄长过奖,还是兄长此曲绝妙,让小妹有感,不知此曲何名?为何小妹我从未听过。” “梅花三弄。” “梅花三弄?”蔡琰低声念道。 “梅花一弄弄清风;梅花二弄弄飞雪;梅花三弄弄光影;暗香浮动、水清清。”张平将手背至身后,一手捏着笛子朝庭院里的花树指点着念叨。 “好一个梅花三弄,哈哈哈。”一个张平熟悉的爽朗声音传了过来。 第十一章 忽闻噩耗(上) “贤侄,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蔡邕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满脸通红的女儿,又看了看大汗淋漓的张平。 张平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先抬头看了蔡琰一眼,蔡琰正好也在看他,两人眼光一触,蔡琰赶忙低下了头去。 张平这才赶忙转向蔡邕,“叔父,小侄近日学了一门乐器,只是不知好坏如何,方才请小姐为我品评,不由吹的有些入神。” “哦?”蔡邕可是音乐大家,顿时来了兴趣,看着张平手中的笛子,可是刚才你们说的“梅花三弄?” “正是。” “快快,贤侄再与我吹奏一遍。”蔡邕亟不可待的催促着张平。 张平无奈,刚刚那遍吹奏让他酣畅淋漓的同时,也深感疲惫,但他实在不好拒绝,只得深呼吸了几次,再次将笛子凑到了嘴边。清亮悠远的笛音再次响起,入耳不由让人心神一静,曲调如松涛阵阵,万壑风生,洗尽尘俗,动人不已。 旁边的蔡邕听得入神,双眼微闭,细细的感受着笛声中的清净幽远,他仿佛置身于一处满是梅花的庭院,看梅花与清风嬉戏,舞动翻飞;看梅枝与飞雪调皮,来回震颤;看梅树与光影联动,浮光掠影。蔡邕坐于其中,看着寒冬中的梅影浮光,打破了冬日的寂寥,为萧瑟的寒冬增添了几分活力与生气。 “好,好,好,好一个梅花三弄。”一曲终了,蔡邕抚掌赞叹,不住的夸奖,“贤侄词曲何来啊?为何我从未听过?可是你自己所做?” 张平一愣,这梅花三弄虽是古曲,却是魏晋以后才有,此时的汉末,这首曲子还未被创造出来。张平故作憨憨的一笑,挠了挠头,“小侄不才,还请叔父品鉴。” 蔡邕欣慰的看着张平,“贤侄大才啊,不仅辞赋做的好,便是这曲艺也是过人。词曲清静幽远,于淡漠中多一分欢畅,于冷寂中多一分热烈,一波三折,三个境界,不愧是梅花三弄。好曲,好调,好意境。”一连三个好,直把张平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不过张平知道,自己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以自己这半吊子水平,哪里做的出曲来,更何况是这种流传久远的经典之作。 张平赶忙谦虚道:“叔父谬赞,要说大才,当时小姐才对,小姐不过只是听我吹奏了一遍,便能改笛为琴,弹出一曲秒音来。” 蔡邕听了抚着颚下的胡须哈哈哈大笑,他自是知道自己女儿的才干的,此时听人赞来,顿觉面上有光。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好好好,都是大才,都是大才。” 蔡邕老怀大慰。拉着张平和蔡琰对着这曲梅花三弄聊了起来。从创作想法,创作过程,曲子意境,曲谱一路聊了开来。张平哪懂这些,他就是纯粹学习演奏,哪懂什么创作,就凭他刚学的那些乐理知识,哪里经得起蔡邕这种大家如此问询,只得连连推辞说是妙手偶得,其余一概揭过。 蔡邕还待再问,这事管家却来急报,说是府外有一叫裴元绍的有要事找张平。张平赶忙告辞离开,心道裴元绍还真有眼力价,救本天师脱离苦海。可是等他出得蔡府,看到满脸焦急,双目通红的样子,心里咯噔一声,心道不好,必是有要事发生。 “天师,大事......”裴元绍见张平出来,赶忙迎了过来。 张平见他面带凄容,心里顿感不妙,摆了摆手,止住裴元绍,使了个眼色,示意其回府再说。 裴元绍张口欲言,见了张平动作,刚张开的嘴巴闭了起来,紧紧的咬住下嘴唇,低着头,默默的跟在张平身后,快步的往国师府而去。 回到府中,张平一脸严肃的看着裴元绍。“说,怎么回事。” 裴元绍站在张平面前,此时双眼通红,听到张平问话,这才面带悲戚的说道:“天师,地公将军他...地公将军他...没了...” 张平顿时一惊,心情沉到了谷底,上前一把抓住了裴元绍的胳膊,急切的追问道:“怎么回事?” “早上钜鹿派人来报,皇甫嵩派人袭了下曲阳,地公将军战死。” “怎么可能,地公将军一直把守下曲阳,从未出过岔子,只要不贪功冒进出城迎敌,就算皇甫嵩谋略再强,无论如何也绝不可能命丧敌手。”张平听了顿时不信,以张宝的谨慎小心,怎么也不会大意轻敌,中了皇甫嵩的诡计。 裴元绍看着张平,闭口不言。 “报信的人呢?叫他来见我。” 不多时,报信之人便来到,一进门便冲上来跪倒在张平面前,抱头痛苦,“天师,天师,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起来说话,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张平虽然心情被这件事情弄得焦躁不安,但面色依然保持着镇定。 “小人乃是高升将军麾下亲卫王二。”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详细说来。” “事情是这样的......” 却原来是皇甫嵩自从在广宗被张平大败后,离了广宗,绕道北上,与朱儁合兵一处,会同董卓一起围住下曲阳北门和西门和南门。自张平祭天后离开出发前往雒阳,张宝也回了下曲阳。下曲阳城坚,更兼张宝麾下兵马训练有素,皇甫嵩、朱儁、董卓三人尝试攻城,却收效甚微。无论汉军如何溺战,张宝只是坚守不出,皇甫嵩一时也是束手无策。两房人马就此对峙,倒也一直相安无事。 却可恨的是,不知是从何处走露了消息,将钜鹿城中当日祭天之事透露给了汉军,皇甫嵩心生一计,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勾连了在下曲阳城中做一名普通百姓的张梁。 是日,皇甫嵩夜袭下曲阳,张宝带着高升、严政二位将军分别上城西、北、南三门督战。就在两军正面战斗正酣时,张梁偷偷带人打开了下曲阳城东门,一只汉军从东门长驱直入,杀进城中,城内黄巾腹背受敌,顿时慌乱不敌,严政战死,张宝被擒,高升在亲卫的护持下,带十来骑,杀出重围,破城而出。 第十二章 忽闻噩耗(下) 高升得知后方背袭,果断放弃城门,带着部众且战且退,一路避过汉军主力,然而却终究不敌汉军势众,最终却也只是带着十来个残余亲卫逃出生天,灰头土脸的一路从下曲阳逃到了钜鹿,王二便是其中之一。高升一到钜鹿便向张燕请援,请其营救张宝,张燕即刻带兵前往,可终是赶不及,下曲阳全军覆没。 “地公将军被擒后宁死不屈,被皇甫嵩枭首示众,悬于城门之上。”王二说道这里,早已泣不成声。 张平紧握着拳头,指甲已扎进了肉里,“砰”的一声闷响,张平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皇甫嵩,你我誓不两立。”张平牙齿紧咬,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过了好久,张平才从愤怒中回复理智。 “半月之前。”王二答道。 “具体哪日?”张平不满的继续问道。 “十一月二十六日”王二想了想说。 张平一推算,大概是自己获封国师之前几天。但那时候自己已经和党人达成协议,当时杨赐可是承诺让皇甫嵩撤兵的,可恨的皇甫嵩居然还敢进攻下曲阳,当真是该死,还有这些个党人,如此言而无信,哪里有半分合作的诚意。不过这个事情却是张平想岔了,倒是冤枉了杨赐和皇甫嵩。虽然杨赐当时却是已经承诺,并已密告皇甫嵩,但等密信传到下曲阳皇甫嵩处时,这场战斗已经结束,等到皇甫嵩收到消息的时候,为时已晚。 反倒是让收到密函的皇甫嵩为此惊愕不已。他不明白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和黄巾贼寇达成了协议,自己堂堂党人,何时已经沦落到要与贼寇为伍的地步,这岂不是坐实了十常侍对党人的诬陷?让党人颜面何存? 当时皇甫嵩的亲信阎忠见了,向皇甫嵩谏言道:“将军,朝中大人只知勾心斗角,早已失了血性,当真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将军,不若我们带兵杀回雒阳,直入中宫,清君侧,除宦官,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胡闹,如此置陛下于何地,置我于何地,此话休要再提。若是能若此简单处理,我会不知,经营朝堂多年的老大人会不知?此法与谋反何异?你这是要让背上我不忠不义的骂名,死后都不得安生。”皇甫嵩怒斥阎忠道。 阎忠一脸悻悻的退了下去。 且将皇甫嵩放在一边不说,继续回来说张平。 此时张平正在向王二询问各种细节,“那冲入城中的一军是何人率领?” “小人不知,只是当先二人,一人手持大刀,见人就砍,另一人持一把曲头长矛,无人能挡其一戳之力。”王二细细回想当时的场面说道,“哦,对了,他们身后还有一个手持双剑的,胳膊却是极长。” “刘、关、张三兄弟。”张平牙齿都快咬碎了。 “城中的弟兄们如何了?”张平想到城中当时还有十数万黄巾弟兄,连忙问道。 “城中弟兄,这个小人不知,只知我城中两万余可战之兵全军覆没,其余都是老弱妇孺,想来...想来...皇甫嵩还不至于对他们动手吧。”王二非常不确定的诺诺说道。 “哼。”张平再次一拳捶再了桌上,显然他的心情激动,内心的愤怒无法抑制。 “燕帅派你来时可有交代?” “燕帅说要小人还请天师息怒,这笔账他必会向皇甫嵩讨回,还请天师在雒阳城中万事小心,请以性命为要务,若事不可为,还当回返钜鹿。” 张平点了点头,张燕对自己的关心自己还是很感动的。现在自己已经为太平道和黄巾军拨乱反正,恢复了名头,自己也成了国师,想来之前派去送信的人应该已经到了钜鹿,张燕应该已经知道了此事。 张平见该问的都问完了,挥了挥手,让裴元绍和王二下去,自己独自一人留在房中静静的思考。 待所有人退下去,张平吹灭了蜡烛,屋内瞬间陷入黑暗,只余点点星光透过窗户撒入屋内。张平此时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中,虽然与张宝想处的时日不长,但其对自己的宽厚、和善,对自己的毫无保留,以及对自己的全面信任,都一一的充斥于张平的脑海之中。张宝那清癯严肃的面容仿若昨日般浮现在了眼前。 张平紧紧的握住拳头,眼眶微微发湿,倔强的咬住嘴唇。 张角死时,张平都没有如此伤心,因为那是他刚刚穿越而来,一脸蒙圈,就被强行套上了头号反贼之子的头衔,面对着他从未面对过的困境。他内心挣扎,如果可以选,他绝对不会愿意穿越为张角之子,及时张角将其最重要的《太平经》交给了自己,也是全无好感,因此,他对张角的感情是复杂的。 但是张宝却不同,他能感受到张宝对他的亲近,对他的孺慕之情。第一次见面,便将其最重要的道法、丹经倾囊相授;祭天之时,面对自己的亲弟弟张梁,却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了自己这边。这样一个对自己如此信任和付出的人,就这么被害死了,他恨。 恨皇甫嵩,恨朱儁,恨董卓,恨刘、关、张,恨张梁,恨这些直接或间接害死张宝的人。皇甫嵩是这场战时的直接指挥和发动者,朱儁和董卓是其帮凶,而刘关张三兄弟确实最最直接的执行者,而可恨的张梁,张平双眼冒火,后悔自己当初没有直接处死他,却心软留了他一名,才给了他今日的背叛和弑兄。 他可以想象的到张宝得知真相时的绝望,被自己的亲兄弟背叛,从身后狠狠的捅了一刀,这种痛彻心扉的痛苦,以及对张梁无比的失望,只怕他当时哀莫大于心死,是一心求死,绝不苟活。 “张梁!皇甫嵩!”张平咬着牙在心里狠狠的默念着这两个名字。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只待他日再相见时将其连根刨出。 第十三章 招安不从 第二天一早,张平起来时,依旧双眼通红,他一夜未睡,脑海里一直想着张宝之事,他定要为张宝报仇。 如今战事已平,皇甫嵩带兵还朝必然会受到封赏,张平已打定主意,第一件事,就是让皇甫嵩的封赏泡汤。 张平起身正要让孙夏派人去西苑联系求见张让。便看裴元绍匆匆来报,说有小黄门前来,请天师入宫,说是陛下召见。 张平心中惊讶,灵帝自从封了自己国师以后,便像把自己忘了一般,不闻不问,也未见张让、赵忠派人前来。张平倒也乐的清闲,却不想今日陛下召见,却不知所为何事。 张平忙塞了一锭银子向小黄门打探,小黄门连连推辞不接,直说不知何事。张平无奈,只得带着一脑门一问随着小黄门向皇宫而去。 一路直接到了御书房,张让早在门口等着,张平见了,紧赶几步,向张让问好,手底下也是不慢,一片金叶子已经塞到了张让拢着的手中。 张让原本笑呵呵的脸变得严肃,向张平使了个‘小心’的眼神,便即转过身去往殿中而去。 张平赶忙跟上,待到近前,张平赶忙拱手向灵帝下拜,“微臣张平,拜见陛下,祝陛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灵帝从奏折中抬起头来,嘴里暗暗念叨‘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原本严肃的脸闪过一丝笑意,却立刻恢复了严肃,哼了一声道:“大胆张平,你可知罪啊?” 张平在得了张让小心的暗示后,就知今日怕是有事,所以刚才张平才会一上来就不拘一格用一句‘仙福永享,寿与天齐’狠狠的拍灵帝的马屁。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即便是灵帝,听惯了山呼万岁的颂词,此时听到这句新奇的祝颂,也是不禁莞尔。虽然很快就被灵帝掩藏,却没有逃过张平的眼睛。他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认真的观察着灵帝的表情,看到灵帝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心里悬着的大石便算是落下,知道今日就算有事,也不会是什么大事。 因此当他听到灵帝一副怒斥的语气问他是否知罪的时候。他赶忙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抢先说道:“微臣知罪,微臣知罪。” 这反倒让灵帝略感惊讶,难道张平已经知道了今日朝堂之事,这让他不由皱起了眉头,没想到朝堂所议这么快就传了出去,当真是诸事不密啊,这不由让灵帝有些恼怒。不过灵帝却耐着性子继续问道:“那你说说你所犯何罪啊。” “微臣...微臣...微臣这些时日一直努力,却还没有炼出一炉丹来。”张平低着头,弓着腰,有些许颤抖的说道。 灵帝一听,先是一愣,后是气的乐了,‘啪’的一声一拍桌子,喝道:“朕问你的岂是这个?” “啊,”张平一脸惊诧,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灵帝道,“那...那...那除此之外,微臣实不知所犯何罪。” “哼。”灵帝看着张平一脸蒙圈似乎确实不知的样子,听到他的回答,反倒让灵帝刚才因为怀疑朝政泄露而憋着的一口怒气消了不少。“阿父,你来告诉他。” “喏。”张让打了个千,面向张平,瞪着他说道:“今日朝会,下面来报说,各地黄巾军不听朝廷号令,不肯归顺朝廷,并且还滥杀前去招安的使臣,不肯放下刀兵,依旧四处与朝廷为敌,其中尤以荆州张曼成、青州张牛角、汝南刘辟、幽州程志远,益州马相为最,当然还有你的钜鹿张燕,都具不听从朝廷号令。” 张平听到这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事早在他预料之中,他刚被册封为国师时,便已派人往各州郡黄巾军中通知,但是这些人虽然名为太平道黄巾军,但实际却根本不听指令。若是张角在世,没准还能管得住,可是换了张平,确实难以服众。 无论是张曼成、张牛角这种张角的弟子,还是刘辟、程志远、马相这种举事相应的地方豪强,那个不是经营多年,掌控一方黄巾军的大佬,又如何会服一个未及弱冠、乳臭未干的小子的命令。强枝弱干的黄巾军,实在难以掌控的住这些形成气候的一方大佬。 不过此时张平早有准备,他本就没打算要保全这些不听话的枝节,他心中唯一要保全的只有张燕所统帅的钜鹿一系,余者愿意服从就欣然接受,不服从那便自生自灭,与他无关。 因此张平听了张让的话,赶忙说道:“回禀陛下,臣知罪,还请让臣派人前往诸郡说服各军来降,如若不然,还请陛下与臣一直兵马,臣自讨灭之。” 灵帝闻言,双眼微闭,定定的看着下方的张平,思考着他此番言语,片刻后灵帝才开口道:“如此,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至于这兵马嘛,朕闻这钜鹿张燕乃是你的义兄,想来他定不会置你于不顾,你便带其兵马剿灭不臣吧。” 张平心中冷笑,这灵帝当真是打的好主意,让自己带着张燕去收复黄巾军,当真是不费朝廷一兵一卒,还让黄巾军互相内耗,削减黄巾军的实力。不过这对张平来说却也正和其意,一来这些不听号令的黄巾军在他严重已经不算黄巾军的一份子了,与其留给别人建功,何不留着成就自己手下将领。另一方面这些黄巾军兵甲、训练远不如汉军,如此上好的经验包怎么能不留给自己的兵马升级,以图练出一只精兵。 所以张平毫不犹豫的领命道:“臣遵旨,只是...”张平露出一脸为难之色。 “你还有何问题?” “只是我钜鹿太平军缺兵少粮,况且如今凛冬已至,不宜刀兵,怕是......” 灵帝大手一挥,“无妨,我命人给你拨调兵甲一万副,将钜鹿郡赐予你为封地,你太平军可就食于此,以一郡之力,足以养活你手下兵马了。至于冬日不宜作战嘛,朕准了,许你来年开春再行兵事。” 第十四章 骂上门去 “臣叩谢陛下。”张平赶忙叩谢灵帝,心里却是腹诽不已,看来这灵帝真是空手套白狼上瘾,这钜鹿郡本就在我手中,你封不封我又有何区别,不过好歹还有一万副刀兵,总比什么没有的强。 张平刚回府没多久,张让便带着皇帝的圣旨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护国法师张平,封地钜鹿,命其负责诸州郡黄巾军收编之事,封张燕为护教将军,封张燕所率部属为太平军,赐兵甲一万副,命护教将军张燕领其所部协助国师张平剿灭不臣。张天师请接旨吧。” “张平接旨,谢陛下隆恩。”张平上前恭敬的从张让手中接过了圣旨,又笑吟吟的将张让迎入屋内坐下。 “有劳阿母大人跑一趟。” “好说好说,你我叔侄,不必客套。”张让眼皮都没抬一下。 “叔父,其实小侄还有一事想求叔父帮忙。”张平也不客气,赶忙打蛇随棍走,套着近乎说道。 “哦?不知何事,贤侄不妨说来听听。” “事情是这样的......”张让只说皇甫嵩违背君令,明知陛下已经为太平道平反,却仍旧攻击黄巾军,夜袭下曲阳,导致下曲阳中数万将士牺牲,十数万百姓罹难,更更重要的是自己的亲叔父张宝不但被皇甫嵩杀害,还枭首示众,实在是让张平心胆俱裂。 “事情就是如此,小侄想请叔父帮我,小侄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张平咬着牙齿狠狠的说道。 张让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好说好说,你想我如何帮你?” “这皇甫嵩怕是不日便要还朝,陛下必将封赏之,小侄还请叔父在陛下面前说项一二,只要让这皇甫嵩得不了封赏即可。” 说完不待张让说话,张平又从袖中掏出一只装丹药的小瓷瓶塞到了张让手里。张让不解的看着张平,等着他给一个解释。 “叔父,这瓶内装有一颗丹药,此丹功效虽只是保命之用,但其效果强大,只要不是被枭首挖心,不管多重的伤势,只要服下此丹都可保住性命。此丹本是小侄为自己炼制,此丹炼制难度更远甚于长生丹,当此世间只此一颗。” 张让听了两眼放光,点了点头,不动神色的将瓷瓶揣入袖中,告辞离开。 张平看着张让离开的背影,心里暗暗恨道:皇甫嵩,先给一道开胃菜尝尝,可怜的皇甫嵩,却不知自己早已被人算计上了。 随后张平又叫孙夏再次向各郡发信,命其归顺听调,如若不听,休怪天师以刀兵相见。同时让裴元绍派人带着圣旨往钜鹿传信,他本想亲自回钜鹿,但心里也知道自己怕是离不得这雒阳城,只要他走了,先前所做的一切必将化为乌有。因此也只能派人快马报给张燕,让他整军备战,只待来年开春。 张平想了想又起身往王允府上而去。 “王大人,你党人当真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啊。”张平上来便面色不善、不阴不阳的一句将王允说的莫名其妙。 “国师大人何出此言啊?”王允看着张平面若寒霜,非常不解的问道。 “王大人当真不知?” “知道什么?国师大人有话明说,不用如此阴阳怪气的,否则休怪老夫翻脸。”王允也不是好脾气,被张平连番刺激也是激起火来。 “哼,”张平一拍桌子,对着王允怒喝道:“那皇甫嵩不顾你我双方的协定,悍然对我下曲阳发动袭击,导致我黄巾军两万多将士阵亡,十万百姓惨遭屠戮,更是杀死我叔父张宝,将其枭首示众,这一切的一切,可是你党人的诚意吗?” 王允闻言,一脸惊讶,这事他还真是不清楚,心里也有些打鼓,暗暗在心里骂一句皇甫嵩。但心知此事事大,无论如何,先将张平安抚住才是正事,嘴上赶忙安慰张平道:“国师息怒,此事允并未得到消息,想来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还请国师容我确认一下?” “这有什么好确认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此乃我太平教众亲眼所见,忘死逃出告之于我,难道还要我叫其来当面对质吗?他皇甫嵩不过是记恨我当时大败他,让他狼狈逃窜之事,不顾你我协定,方才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 “国师息怒,国师息怒,且给允一些时间,容允调查一二,定给国师一个满意的答复。” 张平本也没指望能在王允这得到什么结果,而且看到王允确实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心道必是皇甫嵩个人所为,因此越发的记恨起皇甫嵩来。 “好,那我便等王大人的信了。”张平说完一甩袖子离开了王府。 王允莫名其妙的被张平怒斥一顿,心中也是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同时也知道张平所言当时属实,心中有些埋怨皇甫嵩独断专行,擅自做主行动。想了一会便赶忙出门往司徒府而去。 “司徒大人,今日张平到我府中大闹一番。”接着王允便将今日张平到其府中所说之事说了一番。“司徒大人如何看待此事?” 杨赐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看也没看王允一眼,开口说道:“此事我已知了。” 王允眉头皱了起来,知了?知道什么了?是知道自己刚刚所说之事了?还是根本早就知道皇甫嵩夜袭的事了?若是前者那为何不表个态?若是后者那为何不告诉自己?王允心中一惊,莫非杨赐故意不告诉自己的?不可能,不可能,王允摇了摇头,自己可算是他的左膀右臂,党人中只在他之下的副手,如何会不告诉自己。 “那大人如何看待此事?要如何与张平答复?”王允按下心中的猜测,继续问道。 “答复?为何要给他答复?”杨赐与其平淡的回道。 “他此前与我们有约定......” “约定?”杨赐不待王允说完便打断道,“约定不是从他当上国师那一刻就没有了吗?他一个小小的贼寇之后,攀上了高枝就以为自己变成了凤凰,不将我党人放在眼里,哼,那便让他知道我党人可不是如此任他肆意戏耍的。” 第十五章 嫌隙已起 王允听了杨赐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杨赐显然对此事早已知之甚详,但却根本没有告诉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亲自来问,估计还会被一直蒙在鼓里。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高估自己在杨赐心中的地位,杨赐大概可能从未将他当做亲密无间的心腹,当做党人真正的核心,否则怎么会将如此大事居然都不告知自己,不与自己商量。看来那日说要退位让贤,让我接班什么的,都是诓骗于我,王允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有些恼恨,暗暗的骂了一句老贼。 王允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心情压下,依旧一脸认真的问道:“司徒大人,那我就不回复他了?只是这样的话,万一他与我们为难起来,只怕......” 杨赐摆了摆手打断了王允,“他一个徒有虚名的小子,陛下不过是拿他来作伐,你当他真还能翻起什么浪来不成,无需理他,任他蹦跶去吧,他蹦的越欢越好。子师你也休要再将此事放在心上。皇甫嵩快回来了,改日上朝,陛下必会褒奖封赏与他,你到时出面,保举他去平定西凉。西凉这块肥肉绝不能落到旁人手中。” “可先前陛下已封了董卓为破虏将军发兵西凉。”王允不解,若是要争,为何但当日不争,如今都已定了董卓,若再去争抢,必然引起大将军何进的不快,王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杨赐这么做事为了什么?要说这西凉是快肥肉,那就是滑稽,西凉地远位偏,人口稀少,土地贫瘠,怎么看叶不像是一块肥肉。王允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司徒大人,这西凉乃贫瘠之地,实无争抢的必要,因此得罪大将军,是否有些不值?” 杨赐睁开眼睛看了王允一眼,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子师啊,非是要争着西凉,而要争的乃是这平定之功,谁都看得出来,这西凉叛乱不过是一时之祸,羌人无非是劫掠一番,只要过了这个冬天,叛乱即止,无论谁去,这都是一分到手的功劳。” “那为何......” “你可是想说为何先前不争?”杨赐看到王允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先前若是争了,这平定黄巾的功劳可还会是皇甫嵩的吗?” 只这一句,王允便明白了杨赐打的好算盘,当真是什么便宜都想占,如今平定黄巾的功劳即将到手,乘着其得胜凯旋之即,再提出平定西凉,当真是顺理成章之事,陛下怕是没有不同意的理由。王允不由点了点头,虽然心中已经有了芥蒂,但是他也不得不佩服杨赐的老谋深算。 “只是大将军那......” 杨赐不由摇了摇头,不禁对王允有些失望。如今朝堂纷争,陛下明显在布局分化,此时若是还与大将军何进沆瀣一气,大将军何进未必会怎么样,倒是党人没准会再遭受一次党锢。以党人目前尚未恢复元气的样子,若是再来一次党锢,怕是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可惜王允作为自己的副手,心腹,却连这点情势都看不明白,若是将党人交与其手,必会遭受灭顶之灾。 “无妨,子师只管去做就是,不用在意其他。”杨赐略感失望,不想再费口舌向王允解释,他似乎失去了谈话的兴趣,不想再多说半句,摆了摆手,示意王允退下。 “喏。”王允看着杨赐一副冷漠清淡,不想再与自己多说的样子,虽然心中还有疑问为解,却也只得恭敬的退了出来,王允藏在袖中的手已经紧紧的捏成拳头。 出了杨府,王允心里更加不满,自己事事以党人利益为先,为党人操碎了心,可这杨赐倒好,有大事发生也不与自己商量,如今自己有疑问更是连解释都懒得跟自己解释,当真可恼。 却说张平府中此时却来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客人。此人正是御史中丞韩馥,也就是他再颍川学宫结识的韩实韩胖子的爹。自他初来雒阳前去韩府拜见,想请韩馥帮忙,却见韩馥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后,便在没有与其联系过,这些时日,也早已将其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却不知道这韩馥为何突来前来府上拜见。要说这韩馥是来巴结自己的,怕是也不大可能,虽然自己得封国师,朝中有不少官员都送来了贺礼,只是张平清楚记得,其中并无韩馥这一份。所以若是要巴结自己,与自己拉近关系,那应该在自己刚被册封的时候便该前来,绝不至于等到现在才来。要知道如今距离自己被册封已经半月有余,自己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虚职的消息应该朝野共知。 此时,张平正满心好奇的与韩馥分宾主坐下看着韩馥。 “韩叔父,小侄有失远迎,不知韩叔父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张平看在胖子韩实的分上,还是敬称了韩馥一声叔父。 韩馥听到张平开口称叔父,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胖胖的脸上不由浮现了少许笑意,“国...贤侄,韩某前些时日没在雒阳,前两日刚刚回来就听说贤侄已经被陛下册封为国师之职,就立马赶来向贤侄道贺了,为叔特此恭贺贤侄。”韩馥见张平称自己舒服,到也不客气,赶忙套着近乎,一脸谄媚。 张平看着韩馥讨好的样子,心里好笑,自己初来雒阳去韩府时韩馥不冷不热的与自己保持距离,如今却一副恨不得贴上来的样子,不由有些感慨,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世界还真是现实。 “叔父客气了。”张平淡淡的回道。 张平也不主动搭话,弄得韩馥略微尴尬,讪讪的笑了下,又说道:“实儿前些时日来信还向我问起贤侄,他一向视贤侄为榜样,过些时日待学宫放假,实儿来了雒阳,我便让他来贤侄府上拜见,还请贤侄多多教导于他。” “哦?厚德老弟要来,甚好甚好。”张平想起胖子那憨憨的样子,倒是有趣,不由点了点头。 第十六章 意外之客 张平与韩馥唠了半天家常,也没见韩馥说到正事,不由心头疑惑,难道这韩馥真的只是来看看自己,没有其他的事?他端起茶杯放到嘴边,准备送客,“叔父,你看这天色也不早,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叔父要是无事,不若......” “贤侄且慢。”韩馥忙阻止道,“为叔还有一事要说。” 张平心里笑了笑,果然有事,面上却不露声色,有些讶异的问道:“不知叔父还有何事?小侄能帮的上忙的定当尽力。” “这个...这个...”韩馥一副不知如何开口,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个,贤侄可知道党人?” 张平不由乐了,之前自己在韩府不是也向韩馥问过同样的问题吗?结果韩馥刚刚听到党人二字立马推说自己有事遁走了。如今可倒好,却是掉了个个,变成韩馥问自己了。张平不由得嘴角上翘。韩馥正紧张的盯着张平,见张平露出一丝玩味的微笑,面露尴尬,讪讪的笑容僵在脸上,整个人显得颇为局促,紧紧的盯着张平,生怕张平开口拒绝。 张平倒是没想要拒绝,他非常的好奇,韩馥跟自己啰嗦了这么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点了点头问道:“叔父不知为何有此一问?” 韩馥见他点头,不由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张平下一句话将他又吓了一跳。 “莫非叔父是党人?”张平一脸玩味的看着韩馥。 韩馥赶忙双手连摆,使劲摇头,“不是,不是。” “那不知叔父......” 韩馥却没有回答,而是左右环顾。 张平见此,开声让侍立在门外的裴元绍把好大门,任何人不得入内,然后才开口道:“叔父这下可以说了。” 韩馥这才安下心来,手抚胸口,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说道:“贤侄,我此番前来,乃是奉了司空大人之命前来。” 张平不由一怔,这韩馥不是要说党人吗?怎么一下子转到司空去了?这司空又是谁? 韩馥见张平一脸茫然不解的看着自己,知道张平对朝政可能不太了解,连忙解释:“贤侄,这司空大人乃是张温张大人,此前张大人一直任大司农一职,年初原司空张济因病去世后,张温大人接掌了司空一职。” 张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只是不太明白这司空张温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张平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着韩馥,等着他的进一步解释。 “司空大人有意与国师大人互结友好。”韩馥不再以叔侄相称,而是改称国师。 “哦?司空大人是党人?”张平明知故问的问道。 “不,不,”韩馥连连摆手,“司空大人与党人没关系。” “那司空大人是......?”张平故作不解。 “司空大人不过是想与国师大人交好而已。” “哦?”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司空张温必有图谋啊,只是不知其图谋的是什么? “司空大人说,为了向国师大人表达善意,司空大人会送国师大人一份大礼。”韩馥面带谄媚的说道。 “哦?不知这礼从何来啊?”张平越听越是好奇了,这张温无缘无故要送自己一份大礼,实在是耐人寻味。 “这大礼嘛,还需要国师大人亲自去取才行。”韩馥见已经调起了张平的好奇心,所以故作神秘道。 “哦?不知叔父大人可肯为小侄透露一二?” 韩馥面现犹豫,眉头微皱,眼珠在眼眶中打了两转,最后还是咬了咬牙靠近张平,小声的说了句:“皇甫嵩。” 张平闻言心中顿时一惊,自己与皇甫嵩的矛盾难道已经闹到人尽皆知了?自己也不过是今天刚刚得到的消息,为何不过半日功夫,就连自己想不到的外人都知道了?张平不禁眉头皱了一下,但旋即回复平静。做出一副不解装,说道:“叔父这是何意?” 韩馥一怔,张平的反应跟他所预想的不太一样,但片刻后反应过来,笑了一笑,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张平。张平与他对视良久。韩馥才又开口说道:“贤侄,司空大人可是非常有诚意的。” 张平此时心念急转,他在思考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让他想不通的是自己的这点私事为何会被张温知道,如果是这样,那张温的眼线得布置的多广,他的势力得又多深。但想想又不可能,若是他有这般势力,又如何需要与自己合作?所以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恰逢其会,自己与皇甫嵩的嫌隙恰巧被他知道了,想要借此与自己结一个善缘,如此一切便能说的通了。 那么这张温与自己合作所图的是什么呢?那大概无非就是钱、权、名,自己虽然手头还有些银两,但那是全太平道的积蓄,还要用作发展太平道所用,而且也并没有多少,就算全给他也不过是让他当个富家翁,所以应为不是图财。要说图名,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自己一个刚刚拨乱反正的反贼,如何有名望可言,与自己合作又能得到什么名望?那唯一剩下的就是有权了,可自己一个徒有虚名的国师,又能做什么呢? 张平摇了摇头,决定走一步看一步,既然有送上门的大礼,干嘛不收,于是开口对韩馥说到:“叔父,不知司空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司空大人说,三日后早朝,请国师务必上朝领取大礼。” 张平想了想,不知道张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是让自己上朝,自己虽然从没有参与过朝政,但却是有这个权利的,左右无事,不过是去遛个弯的事,对自己而言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当下便点了点头,“叔父,我答应了,还请叔父回报司空大人吧。” 原本一脸期待看着张平的韩馥听到张平的答复,站起来拍着张平的肩膀哈哈大笑,“哈哈哈,我就知道贤侄你会答应的,好,好,好。” 张平见韩馥如此反应,心中警惕,但面上却没有表现说来,依旧与韩馥保持着笑脸,唠着家常,直到将韩馥送出府去。 第十七章 朝会开始 送走了韩馥,张平才静下来思考,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搅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波又一波的涡流向自己袭来。自己犹如夜空中的引火虫,吸引着这些或明或暗的势力,一个个都如饿虎般死死的盯着自己。代表党人的司徒杨赐杨赐,代表皇帝的张让、赵忠、代表外戚势力得大将军何进,如今有多了一个不知道代表哪个势力得司空张温。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香饽饽,引来如此多的关注。除此之外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势力也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张平摇了摇头,思考着自己的出路。 两日后的傍晚,一个小黄门匆匆来到张平府上,告知阿父张让请他明日务必于卯时到宫外等候,参加明日的朝会。 张平心中一稟,他还记得张温可是请他务必参加三日后的朝会,他正在琢磨怎么去参加,却没想到瞌睡遇到枕头,这么快便有人送了上来,让他参加朝会,这未免有些过于巧合,要说不是他人刻意安排,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看来明日必然有事发生。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光未亮,张平便已起身穿戴整齐,来到了皇城外等候,早早的便有小黄门看见,将其领入宫内,直到德阳殿外等候。 这还是张平第一次来得德阳殿,之前拜见灵帝一次在西苑,一次在御书房,还真么有好好的领略过皇宫的风貌。张平一路跟随小黄门,看着巍峨的宫殿,此时的皇宫虽不如后世的故宫那般年代久远,饱含沧桑,处处都铭记着历史的印记。但高大的宫殿,精雕细琢的雕梁画栋,无不显示出威仪不凡的皇家风范,庄严肃穆,让人心生敬畏。 张平来到德阳殿外时,殿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大臣,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的聊着什么。有人看到张平过来,皆是面现惊讶,有不认识的向他人打探,有认识的暗暗奇怪,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议论,却又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虽然一众大臣议论纷纷,却显有人上前来和张平招呼交谈。韩馥远远的看到张平,微不可查的露出一个笑容,对张平点了点头。张平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倒是不动神色,双目微合,闭目养起神来。 “国师大人。” 一声招呼打断了张平的思考,张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中年人,此人看起来四十余岁,国字脸,鼻梁挺阔,眉眼俊俏。 “大人是?”张平并不认识眼前之人,但仍旧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吾姓周名忠,恬为大司农之职,国师大人可能不知,方才远远望见国师,果然英雄少年,因此特来向国师问好。”周忠微微笑道,满是热情的和张平对话。 “原来是周大人,我对朝中诸事不熟,还请周大人见谅。” “无妨,无妨,”周忠哈哈一笑,拉着张平的胳膊,“来、来,我为国师大人介绍一二。” 目前到的都是议郎、郎中之职的一些官员,他们在这朝堂之上尚属小辈,至于三公九卿及各部尚书的老资格此时还未到来。 周忠热情的远远的为张平介绍着到场的部分官员。比如站在远处的为谁谁谁,站在另一处的为谁谁谁。张平虽然对周忠待自己如此热情颇为不解,但也没有拒绝其好意。一番认识下来,虽然张平没记住几个,但也算是让张平对这些人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这些都是些基础的官员,在朝堂之上位卑言轻,倒是说不上什么话。 “贤侄你怎么在这里。”这时旁边一只胳膊伸过来抓住了张平,然后就听一个声音颇为急切的小声在他耳边说道。 张平循声望去,却原来是蔡邕,张平赶忙拱手,凑过去在蔡邕耳边小声的解释起来。 蔡邕听了张平的解释,眉头皱了起来,良久才说道:“贤侄,今日切记多看少说,能不发言万万不可多言。朝堂之上绝非儿戏,切记切记。” 张平点了点头,看到蔡邕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眉头也是皱了起来,看来今日的朝会绝不简单,自己很可能成为了别人的棋子,卷进了这场纷争中,只是不知这局棋局到底是谁在操纵,意欲何为。 天光将亮的时候,德阳殿外的人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这里面又张平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这些人也都看见了张平,纷纷点头示意。 这其中却要说河南尹王允看到张平,脸上掩饰不住的惊讶,匆忙的走到张平身边,小声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王大人还不许我来了?”张平玩味的反问。 王允自知失言,忙解释道:“不是,国师不要误会,我只是没想到国师今日会来。” “王大人在担心什么?”张平继续问道,他心中也恨好奇,想从王允口中套出点什么。 王允深深的看了一眼张平,“国师大人,还请你今日不要多言。” “哦?”张平好笑的看着王允,“王大人可是知道什么?” 王允却是摇了摇头,不再发一言,转头走掉了。 张平看着王允的背影暗暗思索。 不多时几位朝堂大佬也都到了,张平远远的看见了杨赐,身旁跟着他的儿子杨彪和两个三十余岁的青年。似乎感受到张平的目光,杨赐眼皮微抬,看到张平,眼皮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回首对身边的一个青年说了几句。青年抬起头来朝张平看了过来,目光凝重,微带煞意。 张平见了,心中警惕。 没多久,听到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只见一直关闭的德阳殿大门缓缓打开,厚重的朱红色大门,在第一缕阳光照的照射中,显露出威严庄重。一众大臣都停下了交谈,目视着殿门。直到大门完全打开,从殿内走出一个小黄门,拖着长长的尾音高声叫到:“朝会开始,众臣入殿。” 听到这声高喊,众臣这才整了整身上衣衫,正了正头上纶巾,按照次序,举步向殿内而去。 第十八章 朝会之议(一) 德阳殿乃是灵帝举行朝会的地方,如到殿中,张平放眼望去,整个大殿极其敞阔,大殿由八根朱漆大柱支撑,分立大殿东西两侧,每根柱上以金粉雕饰又腾云的九爪金龙与上,栩栩如生。盘龙柱粗壮高大,高耸挺立。顶上有朱漆红木做的横梁,以金色瓦片覆盖。地面以上好的大理石铺就而成,盘龙柱的中间是从殿门开始一路铺就红毯直到大殿正前方台阶之下。台阶上有三级,左右是汉白玉做的扶手,扶手以龙头为首,龙尾为尾,盘绕而成。台阶后面是一块巨大的屏风,上锈龙凤。台阶之上放着一张宽大的椅子,椅子选用上好红木,制作考究,打磨光鲜,椅背由两条盘龙组成,在顶部成二龙戏珠状,椅子上摆放着一幅金丝蜀绣软垫。 众臣按照次序一一站在了红毯两侧,左侧为文官,右侧为武将。左侧上首便是司徒杨赐,右侧上首张平并不认识,不过在其后的张平确是知道,除了大将军何进还有何人。 张平入得殿内不知自己应该站在何处,便在左侧最末寻了个位置站定。站在他前面的一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却没有说什么,转过头去垂首静立。张平也不管其他,站在最后的位置闭目养神。今日他本就只是应邀而来,抱着看戏的心理,早已打定主意,只听不说,他可不想被卷入这纷乱的朝堂之争中来。 没过一会伴随着一声高亢的“陛下驾到。”,汉灵帝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走上台阶,径直坐在了龙椅之上。 台下众臣早在那声叫喊中齐齐的跪倒在地,待灵帝坐下后,众臣山呼万岁。 “众卿免礼平身。”说完灵帝并未开口,而是打眼在台下众臣中巡视着。突然,灵帝像是发现了什么,嘴角一翘,然后开口道:“张爱卿,为何躲在最后啊,快快到前面来。” 众臣环视左右,不知陛下在说谁。这时,有人捅了捅张平。张平正在闭目养神,思绪并没在此时的朝堂之上,感到有人捅了捅自己,这才睁开了眼睛。捅张平之人见张平望来,小声的说:“国师大人,陛下叫您。” 张平一愣,赶忙抬起头来向台上望去,正见到灵帝望过来,心下一震。 “张爱卿,快上前面来。” 张平心中暗道不好,自己本想找个没人发现的角落暗暗观察,就此躲过这场风暴漩涡,此时却被灵帝点破。张平只能硬着头皮越众而出。 “张爱卿,你以后就站这吧。”说吧抬手一指,却正是杨赐身前的位置。这一下,众臣哗然,大家万万没想到张平尽然如此受宠,灵帝会将其置于司徒杨赐之前。张平自己也是完全没有想到,他心中暗暗叫苦,却丝毫反抗不得,只得缓缓上前。在杨赐身前站定,杨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全然没有在意。倒是在其身后,站于左手第二位的大人微笑着向张平点了点头。不少大臣面露惊愕,站在对面的大将军何进到是保持着一向笑呵呵的朝张平点头示意。 灵帝见张平上前,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点了点头,“张爱卿,这些时日在雒阳过的可还习惯?” “有劳陛下挂心,微臣一切安好。”张平赶忙回道。 灵帝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随侍一旁的张让开声叫道:“诸臣有事速速奏来。” “臣有本启奏。”张平循声望去,从左侧靠后的位置出列一个个头不高,清瘦的中年,看位次比较靠后。 看到龙座上的灵帝点头,中年开声道:“臣王朗有事启奏,日前中郎将皇甫嵩奉命剿灭黄巾匪患,”说到这王朗还不忘抬头看了张平一眼,眼中充满不屑,“如今匪患已平,皇甫将军不日还朝,皇甫将军此番出征,剿灭匪患,保我大汉江山太平,实有大功于社稷,臣请陛下封赏皇甫将军。” 张平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这王朗是何人,但是作为一个文臣,却为一个武将请功,这本身就很有问题。 龙椅上的灵帝也是微微皱眉,看了杨赐一眼,见杨赐依旧双眼紧闭,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又将头转向了右侧,问道:“太尉大人,此事你以为如何啊?” 站在右侧首位的邓盛赶忙说道:“臣附议。” “大将军呢?”灵帝又对着何进问道。 “臣以为中郎将皇甫嵩、朱儁、董卓三人剿贼有功,当封赏之。”何进本着既然要赏,那便统统都赏,绝不能厚此薄彼,你们吃肉,我也得喝口汤。 灵帝点了点头,巡视左右,最后却将目光定在了张平身上,张平暗叫不好,只听灵帝问道:“张爱卿,此时也与你有关,不知你以为如何啊?” 张平心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事叫自己如何回答,回答应该封赏?那如何对得起九泉下的叔父张宝;回答不该封赏,又用什么理由?照实说?那岂不是要被扣上不辨是非,夹带私怨的帽子。 张平面露纠结,看着灵帝探寻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回道:“禀陛下,此事与臣有关,臣实应避嫌......” 灵帝不待他说完,摆了摆手说道:“无事,你但说无妨,朕就想听听你的意见。” 张平顿时冷汗就流了下来,脸上一阵挣扎,最后出列拱手道:“陛下,请恕臣无礼。” “无妨,爱卿尽管说来。” “臣所说只代表臣个人意见,臣与皇甫将军多次交手,皇甫将军不愧是大汉第一名将,带兵有方,谋略过人,臣莫之能敌。但是皇甫将军屠戮我太平道教众,为我数万枉死于皇甫将军之手的教众计,臣与其有大仇,实难同意封赏皇甫将军,臣不忍见我数万教众之性命成为某人升官发财之捷径。作为陛下之臣子,臣附议,作为太平道之天师,臣不同意。还请陛下定夺。” 张平的发言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下面一众臣子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表现不一。 第十九章 朝会之议(二) 后方的蔡邕听了眉头紧皱,不禁为张平担忧不已。 站在张平身后的杨赐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神色复杂的看了张平一眼。 大将军何进倒是一脸玩味的在场中扫视,嘴角的笑容更胜。 站在杨赐身后排在左手第二位的司空张温,手抚着自己的山羊须,微笑不语。 右首第一位的邓盛满脸怒气,一双眼瞪大死死的盯着张平。 坐在上首的灵帝听了,非但没有责怪,反倒点了点头赞许道:“张爱卿真乃赤忱之人也。” 可张平的话却恼了最先起来奏言的王朗,此时王朗面现怒容,急不可耐的跳将出来,“启禀陛下,国师此言谬已。” 王朗加重语气将‘国师’二字念的分外明显,这显然是针对张平刚才所说,在提醒张平注意自己的身份,此时张平可是作为大汉国师,而非太平道天师,故此应以国事为重。 张平回过头,深深的看了王朗一眼,他本不想把自己卷进来,但形势逼人,万没想到还是被卷了进来,既然不得不参与,那就一定要让事情想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张平心里定下了方向。既如此,便不能再让对方如愿,如今这王朗不知好歹,还要与自己留难,那自己又岂是好欺负的? 当下转过身看着王朗开口道:“这位大人,还请恕某初涉朝堂,敢问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王朗见张平问来,头一昂,“吾乃郎中王朗。” “原来是王朗王大人,失敬失敬。”张平拱了拱手,但面上却无半分敬意,“刚才王大人说我错了,不知错在何处?还请王大人不吝赐教。” 王朗一听此言,昂着头得意一笑,“国师大人,你既为护国法师,便是陛下的臣子,凡是当以国事为先,如何可以夹带私仇?还请国师放下私怨,还朝堂一个公正清明。” “嗯,王大人所言极是。”张平点了点头,“想来王大人定然是一切以国事为重,公忠体国,不计私怨的了?” 王朗一脸得色,当下毫不犹豫的回答道:“那是自然。” “那不知王大人可有父母兄弟?” 王朗不解张平向说什么,谨慎的点了点头,“有。” “假若王大人的父母兄弟为贼人所害,现在贼人就在眼前,而这时却有人要王大人顾忌国事,公忠体国,要王大人放过凶手,王大人可会同意啊?”张平平淡的问道。 王朗不由一愣,没想到张平会有如此一问,这话他可不敢乱接,若是回答不愿意,那他刚才要求张平以国事为重就是一句屁话,自己打自己的脸,而且接下来的事情可就由不得他了,更不要说再为皇甫嵩争取封赏了。可是若是答了愿意,将来若是真有人谋害他的父母兄弟,他要如何面对? 王朗的脸有些发白,过了片刻,方才梗着脖子说道:“天师此言谬已,皇甫将军怎么与贼人相提并论?反倒是天师你......”王朗称得是天师,却非国师,虽只一字之差,但差别却是大了,这分明是不想承认张平的身份,以其太平道的身份称呼他。 张平好笑的看着王朗,“王大人,我何时将皇甫将军与贼人相提并论了?” 王朗脸色煞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觉间入了张平的套,将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此时他如坐针毡,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可是张平却不想如此轻易放过他,既然敢出来挑事,那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张平继续发问道:“刚才王大人还说反倒我怎么了?王大人怎么不说了?王大人可是想说反倒我倒是贼寇出身是吗?”从王朗称张平为天师而非国师起,大家便都知道王朗是这个意思,可是却不会有人点破,反倒是这张平,如此不给王朗留余地,说的如此直白,在场众人纷纷警惕,不知这张平想要干什么。 王朗被张平夺了了气势,嘴角略微哆嗦,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王大人怎么不说话了?那我帮王大人说,”张平看着王朗苍白的脸色说道:“王大人是否还想说,你父母兄弟位尊命贵,他们的命是命,我太平教众卑贱下等,他们的命就不是命,是吗?” 张平这番话语,每说一个字,王朗脸色便白一分。这些话语岂是并不是什么问题,岂是在场的大多数人心中都是这么想的,可是这话也就在心中想想就好,像张平如此直白的在朝会这样的场合说出来,就有点不对味了。潜规则之所以是潜规则,在于他上不得台面,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虽然这是东汉末年,还属于封建社会,远没有后世的高度文明,倡导人人平等。但是在这个还是由帝王统治的时代,为了赢得百姓的心,强调的可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论调,虽然事实也许并非如此,依旧有阶级等次之分,但表面上却维持着一副众生平等的样子。 张平此时不管不顾的,直接在朝堂之上揭破这一点,确实让王朗下不来台。王朗看着张平咄咄逼人的嘴脸,心中虽然恼怒,却不知如何反驳。他连忙跪倒在地,“回禀陛下,微臣绝无此意,还请陛下明鉴。” “哦?那爱卿是何意啊?”灵帝似乎也来了兴趣,跟着张平不依不饶起来。 王朗听到陛下如此说,更是惶恐之极,浑身发抖,捣头如蒜,不断重复着“臣绝无此意”、“臣绝无此意”。 “陛下,我们还是说正事吧。”杨赐终于睁开了双眼,微微摇了摇头,开口制止了这荒唐的一幕。 灵帝看了杨赐一眼,正了正身子,开口道:“那依司徒大人,皇甫嵩之事该当如何啊?” 杨赐酝酿了一下说道:“陛下,皇甫嵩毕竟剿匪得力,有功与社稷,有功不赏,怕是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啊。”杨赐这句切中要害,有功不赏,有罪不罚,虽尧舜不能治也。 第二十章 朝会之议(三) 灵帝听了点了点头,“那司徒大人以为该如何封赏?” “陛下,不若封皇甫嵩为车骑将军将军,命其带所部兵马前往西凉平叛。”杨赐提也不提张平,只是说了对皇甫嵩的任命的建议。 但这句话却恼了边上的大将军何进,何进虽然脸上依旧一副微笑的样子,但双眼微眯,眼中闪烁着摄人的光芒,远远的看着杨赐。要知道这西凉早先灵帝可是早已拍了董卓前去,这时候杨赐上来横插一脚,叫他如何不恼。 何进身后的廷尉崔烈顿时跳将出来,“司徒大人此言差已。且不说皇甫嵩之功是否能得封车骑将军,就说西凉之事,此前已有破虏将军董卓前往,这再命皇甫将军前去,怕是不妥吧。” 杨赐只是扫了崔烈一眼,没有说话。 左侧后方立马又一人出列,“崔大人所言甚是,这西凉叛乱一直未平,只怕单靠破虏将军一人,力有未逮,还是命皇甫将军前去统帅三军方是上策啊。” 崔烈循着声音回头看去,却气的脸都歪了。原来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前番因盖勋之事与他作对,处处呛他,导致他颜面扫地的议郎傅變。傅變这一番话连消带打,歪曲他话中的意思,不仅将他所说的不妥变了味道,更可恶的是还直接要将董卓置于皇甫嵩麾下。 这让崔烈如何能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开口道:“傅變大人你休要歪曲我的意思,我是说......” “你是说破虏将军怕是难以平定西凉,还是让皇甫将军出马才更可靠。”不待崔烈说完,傅變便抢白道。 “你...你...你...”崔烈气急,连番被傅變抢白挤兑,脸被憋的通红,指着傅變结巴着说不出话来,良久才缓了口气,“傅變,休要血口胡言,我是说平定西凉,只需破虏将军一人足矣。” “哦?”傅變一脸惊奇的看着崔烈,“如此说来,崔大人是承认破虏将军不如皇甫将军喽?” 崔烈一甩袖子,瞪了傅變一眼说道:“我何时说过此话?” “崔大人您这记性不好啊,刚刚说过的话就忘得一干二净。你刚才分明说平定西凉之用破虏将军一人足矣,那不就是在说杀鸡焉用牛刀?如此说来,崔大人你心中定是觉得破虏将军不如皇甫将军的。” 崔烈胸口剧烈起伏几下,被傅變这句胡搅蛮缠的话气的胸中憋闷,差点吐出血来,指着傅變,“傅變,休要巧言善变、信口雌黄,我只是说破虏将军一人足矣平叛,不需皇甫将军费心。” “啧啧啧,”傅變砸吧着嘴,“崔大人,你对破虏将军知之甚详啊,不知你与他是什么关系,对破虏将军如此有信心,如此为他说话?据我所知,好像崔他人你与他并无姻亲关系吧,那你这是......”傅變虽然没有明说,但其意思不言自明,句句都在指崔烈结党营私。要知道这可是大罪,更何况坐上上首的皇帝陛下最恨结党,前番两次党锢可是前车之鉴,这若是被坐实了,崔烈可是死无葬身之地。 崔烈瞬间冷汗就流了下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再次被小小的议郎傅變挤兑到如此境地,让他狼狈不堪。崔烈狠狠的瞪了傅變一眼,转身向灵帝跪倒,“禀陛下,臣与破虏将军董卓绝无私情,臣不过是欣赏董将军之才干,为国选贤,不忍我大汉将军受命征战在外,拼死奋战、牺牲流血,为国家尽忠尽责,却被朝堂内的小人所构陷,平白的被污,失了功劳,让效死的将士们寒心,让牺牲的勇士们泉下不安。反倒是...”说到这,崔烈抬起头来,回头瞪了傅變一眼,“反倒是傅變傅大人一届文官,却如此回护皇甫将军,只怕是......” “住嘴,”只听前方的杨赐真开眼睛,面有愠色的怒喝一声,打断了崔烈的话。杨赐的这声爆喝虽然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带着多年积蓄的威势,直将崔烈震的心惊胆颤,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陛下,此番西凉之乱日久,还当以迅雷之势将其平定,不然迟则生变,北方鲜卑、匈奴、胡人虎视眈眈,盯着我大汉,就盼着我大汉有一丝松懈,便会扑将上来,从我大汉身上咬下一块肉去。因此,此番西凉羌人之乱,若是不尽快平定,怕是来年鲜卑、匈奴、胡人必效仿之。到那时我大汉便要四面受敌,而我大汉近些年年年灾祸不断,国力势微,到那时必然疲于应付,稍有不慎,更会有败亡之险,不得不防。”杨赐毕竟年岁已高,一口气说了如此大一段,不由得有些喘不过气,胸口剧烈的起伏几下。看的张平一阵不忍。 张平刚想上前帮杨赐拍拍背,却见杨赐瞪他一眼,摆了摆手,眼神略带反感。张平好心好意却没想到糟了白眼,心中腹诽一句,便不再管他。 上首的灵帝听了杨赐的话,面色也不再如起出那般平和,收起了嘴角的笑意,面容稍显凝重,静静的看着杨赐,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杨赐缓过一口起来,继续说道:“陛下,臣恳请陛下命皇甫嵩为将,统兵往剿西凉叛乱,臣不才,请陛下准许老臣往西凉一行,随行监军。”说完,杨赐向灵帝拱手拜倒。 在场诸人听到杨赐要亲往西凉皆是一惊,西凉偏僻苦寒,人烟罕至,如今更是已经进入寒冬腊月,普通亲壮前往,怕都是支撑不住,难敌西北之寒冬。而杨赐业已七十余岁高龄,此番前去,怕是有去无回啊。 众人想到这里,都怔怔的看着站在阶下,躬着腰拱着手的杨赐,这个看起来垂垂老矣的干瘦老者,在这朝堂上都在争权夺利,为一点私欲便吵的你死我活的时候,这个老者是如何能够不顾自身的安危,做出如此惊人的决定的。有的人不由得流露出了愧色,有的人则看着这个坚强的背影心中暗自钦佩,也有的人暗暗撇嘴不耻杨赐如此做作。 第二十一章 朝会之议(四) 就连在上方一直稳坐的灵帝刘宏都差点为其感动,灵帝微微皱眉,神色复杂的看着杨赐,,手指不自觉的敲打着椅子扶手,想要分辨其所言的真实意图。 右首太尉邓盛嘴巴大张,面露惊讶,双眼直愣愣的看着杨赐,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大将军何进已经收起了招牌式的笑容,微眯的双眼中闪烁着摄人的光芒,如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窥视着猎物。 张平闻言转过头微感惊讶的看着杨赐,心中不由的感叹其狠辣。对于杨赐来说若此做,绝对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以他的身份,完全无需如此冒险,对于杨赐来说,此去西凉,十死无生。对于一个已经完全可以安享晚年的老人,却要选择这样做,需要莫大的勇气,他由衷的感到佩服。 站在后方刚才一直和张平争执的王朗,听到自己恩师所言,惊在当场,不由高声呼道:“恩师,不可啊。” 杨赐回过头瞪了他一眼,王朗立刻收声闭嘴,但脸上却无比焦急,四处张望,看到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傅變和王允,不由对其直使眼色。 傅變见了王朗的神色,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底下头去。 王允也见了王朗的眼色,他抬起头来看了眼站在前方的杨赐的背影,脸上略有犹豫,眼里闪过挣扎之色,片刻后,闭上了眼睛,低下头去,负手不语。 王朗看着二人都不上去说话,脸上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但也越发焦急,然而他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的发生。 这时,站在杨赐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司空张温开口说道:“司徒大人,西凉苦寒,您年事已高,怕是难以支撑,我看还是......” “司空大人莫不是看不起我杨某人?”不待司空张温说完,杨赐便打断道。 “非也,非也,我怎么会看不起老大人呢?老大人历经朝堂数十载,经验丰富,睿智无方,老大人乃是我大汉之瑰宝,朝堂还需有老大人您坐阵,只有您在中枢,才能让我大汉这驾马车行驶的稳稳当当,你与我大汉而言不可或缺,朝堂离不了您啊。”张温一脸诚恳,闻言劝导着。 杨赐却丝毫不领情,狠狠的瞪了张温一眼,其中夹杂着一丝怨毒。张温这分明是捧杀,看似拍马屁一般鼓吹他在朝堂中的重要性,虽然说得也都是实话,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若是在私下里倒也没什么,可是此时朝堂之上,张温如此说,让在场的灵帝怎么想他?让灵帝如何看他?让本就对他颇为忌惮得灵帝更加忌惮与他。 好一个张温,藏的如此之深,他本想借此机会让自己从纷乱的漩涡中心中脱离出来,暂避锋芒。可这张温却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啊。杨赐心中暗恨,千算万算,却算露了一个张温。 上首的灵帝本已略微有些许动容的面色在听了张温的话后又沉了下来。 大将军何进看了看杨赐的脸色,此时也不甘寂寞的开口道:“司徒大人,您虽然老当益壮,但西北之苦寒绝非易与,老大人您还是在朝中安享太平吧,这等粗活还是交给我等武人去好了。” 杨赐看也不看何进一眼,闭上了眼睛,对何进的话充耳不闻。 “杨爱卿,”上首的灵帝看着杨赐,缓缓的开口道:“杨爱卿一心为国之心,朕深为感动,爱卿不亏为国之栋梁,朝臣之楷模,然爱卿毕竟年事已高,不宜轻动,此事还是交由他人吧。” 杨赐抬起头看了一眼灵帝,本还想辩驳争取,在看到灵帝严正的面色后,想要说的话都吞了下去,只化作一个“喏。”字。但谁也没看见,杨赐藏在袖中的手狠狠的握成了拳头。 “诸位爱卿,今日既然说起,那便好好议一议,对皇甫将军的封赏以及西凉叛乱之事,诸位可还有何建议啊?”灵帝安抚完杨赐,又开口问道,毕竟这事被杨赐提了出来,确实也是需要解决的。 下面一众大臣互相看看,面面相觑,如此明显的朝堂纷争,他们若是再看不出来就白在朝堂上厮混这么多年了,这分明是大佬们在搞事情。此时上去发言,一个不好就会遭到大佬们的针对,成了炮灰。别说没有好建议,就是有好的建议,此时哪还有人敢发言,一个个都低着头,数着自己脚下的地砖。 灵帝看着一帮低着头,一眼不发的大臣们,不由有些恼怒。这些人一个个拉帮结派,尸位素餐,平时天下太平时,这些人就跳将出来,指手画脚;如今需要他们为国效力的时候,一个个却都成了哑巴,真真可恨。 灵帝环视了一圈,等了许久却没人说话。他又看了看站在他近前的几人。 太尉邓盛低着头,一副听凭吩咐的样子,一看就是没主意的。 大将军何进挠着头,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看起来像是在苦思,估计问了也是白问。 司徒杨赐低眉垂手,刚刚否了他的提议,此时也不好再问,况且也不想再问他。 司空张温也是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估计也没主意。 最后灵帝终于将目光定在了张平身上。此时的张平既没有如何进般皱眉苦思,也没有一副深怕被问询的担心,他转着头四下打量着,看看这,看看那,一脸得平淡,似乎完全没有为此事发愁。 灵帝不由心中一动,“张爱卿,不知你可有什么好的主意?” 张平还在四下里观察着,根本没觉得灵帝时在叫他。 灵帝见他毫无反应,又再次问了一遍。张平这才反应过来。 他完全没有想到灵帝会问到他的头上。他对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关心,他也无心参与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因为他心里明白,这个大汉王朝已经日薄西山了,无论怎样的经营,到最后都是诸侯割据,分崩离析,与其在这朝堂上争权夺利,还不如实实在在的为自己以后经营势力打下点基础。 第二十二章 朝会之议(五) 因此张平毫不关心,自然表现平淡。可是万万没想到,灵帝却因为他这副平淡的样子点了他的名。 张平赶忙说道:“回禀陛下,臣乃一介文人,对兵事所知甚少,实在没有更好的建议。” 灵帝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指点着张平,“张爱卿过谦了,以你能与我大汉第一名将皇甫嵩交手还能不败的战绩,绝非不知兵事之人。如今国事当头,张爱卿莫要再谦虚,还是说一说吧。” 张平心里一队羊驼跑过,这是谦虚?从哪看出来我这是谦虚啊喂?我能打败皇甫嵩不是靠的知兵事,只是知道历史,占了点先机而已。你让我给建议,我哪知道给你什么建议啊。当然这话他是不能说的。 张平也就心里吐槽,脑中急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故作镇定,整了整衣衫,“还请陛下容微臣算他一算。” 说完也不等灵帝答应,便闭上眼睛,手指快速的掐动着,口中小声的念念有词,装模作样起来,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意思。然而脑中却是急转,思考着要如何回答。 朝堂上一众大臣看着张平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有的人好奇的看着他,期待着他的表现。有的人不屑的撇撇嘴,暗骂一句装神弄鬼。 灵帝看着张平的样子,不由莞尔,虽然不知道张平这是在做什么,不过还是很想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样。 张平此时脑中却是快速的回忆着这段历史,可是他毕竟不是搞历史的,哪里记得住这个。更何况就凭他连正史都没看过,就只看过的三国演义的历史知识,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个作为三国开端的中平元年,公元184年到底具体发生了什么。这场西凉的羌族叛乱到底持续了多久,又到底是如何平定的,他一无所知。他只是在脑中构思要怎么才能让人相信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神棍,更能忽悠到人,说白了就是在想这个13要怎么装。 他也不敢多耽搁,不过是片刻功夫,张平停下了手里的胡掐乱算,睁开了眼睛。众人这时都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想看看他这么一番装模作样到底是为哪般。 “启禀陛下,微臣刚才掐指一算,此番西凉之乱,只需陛下命一水命之人领军,再有一金命之人监军,不出三月,西凉之乱必被平定。” 这三月之期到不是张平瞎说,这羌族叛乱岂是并不复杂,羌人多以放牧为生,而如今连连天灾人祸不断,羌人没有什么收成,没有足够的食物过冬,因此干脆凭借武力,劫掠一番,羌人在西凉近一季的掠夺所得应当足以扛过这个冬天,如今寒冬已至,不利刀兵,羌人抢够了物资,也无心作战,估计只要朝廷刀兵所至,羌人无不归附。 “哦?”灵帝听得有趣,对这场叛乱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这什么金命、水命的他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得有些好奇,“爱卿这时何解啊?这水命、金命什么的可否详细说说?” “陛下,这要说起来就得自盘古开天辟地说起,”说到这,张平停了一下,抬头看了眼灵帝,见灵帝点了点头,便娓娓道来:“却说,世界本为混沌,盘古劈开混沌,清气上升,浊气下降,从此天地两分,始有阴阳两仪,后盘古已己身化为天地万物,于是从太易之中生出水,从太初之中生出火,从太始之中生出木,从太素之中生出金,从太极之中生出土。五行由此而来。这便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万物皆为其所化。凉州地处西北,因此方有西凉之称。西方属火,因此要平定西凉,需寻一水命的将领统兵,方能平定,而羌族自北方而来属木,需要一名金命之人方能收服羌人。” 这就纯属张平信口胡诌,却又说的似是而非,在场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半懂不懂。想要反驳,却又觉得有几分道理,想要认同,却又似乎少点什么,无法信服。 “那不知朝中诸将何人是水命?何人又是金命啊?”灵帝虽然对张平所言并不是太相信,但却很想知道张平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因此顺着张平的话问道。 “微臣刚才掐指所算正是此事,”张平见灵帝这么配合,索性把戏继续演下去,“微臣刚算了诸位大人所争论的破虏将军董卓董将军和中郎将皇甫将军。” 众人一听,知道肉戏来了,不由都集中精神,聚耳倾听,都想听听这张平到底会怎么说。 张平见众人都被自己吸引,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依微臣刚才所掐算,这董卓将军正是水命,而皇甫嵩将军嘛,却是木命,所以,此次平定西凉还得靠董将军。” 岂是这倒不是张平胡诌,他之所以如此说,凭借的还是他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之所以说董卓是因为就张平所知,日后何进向董卓求援命其领兵进京,董卓乃是从西凉发兵而出,而且其兵马强壮,打的十八路诸侯狼狈不堪。那么如此推断,董卓日后定是出镇西凉,那自是不会有错。况且如无意外董卓他日进京自封太师把持朝政独揽大权,现在卖他个好,将来也能讨点便宜。 “一派胡言。”张平话音刚落,后边就想起了一声呵斥。 张平回过头去,却是刚才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的郎中王朗。 只听王朗冷笑一声,“天师当真好算计,弄出这么一套唬人的说辞出来,无非就是想要公报私仇,污蔑皇甫将军,当真是高明的很啊。” “王大人何处此言啊,这可是我按照老君法旨推算出来的,王大人可是要指点与我啊?”张平见又是王朗,当先不客气的回道。 “天师的道法我不懂,我只不解若是别人都能平定西凉叛乱,换了我大汉第一名将却为何平定不了?这是何道理?可若是连我大汉第一名将都平定不了,换了别人又能如何?” 第二十三章 朝会之议(六) 张平呵呵一笑:“王大人怕是没下过象棋。” “这与象棋有何关系?”王朗被张平这句堵住,面露疑惑。 “这象棋中最厉害的莫过于‘車’,它能横冲直撞,来去自如,乃是其他的‘马’、‘炮’所不能及的,但是在棋局中,靠着‘马’、‘炮’的配合却也有让‘車’无能为力,无力回天的时候,所以凡是不是绝对,王大人还是需要好好学习啊。” 张平一副谆谆善诱的的样子气得王朗吹胡子瞪眼,张平所说他不懂,也不知如何反驳,只得梗着脖子,指着张平叫道:“天师休要扯其他,你分明就是公报私仇不想让皇甫将军建功。” “王大人还请慎言。”大将军何进见张平作保自己的下属董卓,自是乐得出来投桃报李卖张平一个好,出言阻止住王朗的叫嚣。 傅變也上前一步,拉住了王朗,告诫其勿要再多言。 王朗想要挣扎,但也知道自己还无力与其抗争,只得咬着牙退了下来。 “敢问国师,却不知何人又是这金命呢?”何进开口问道。 张平先是向何进笑了笑,算是认了何进的示好,这才开口道:“至于这金命之人嘛,大将军自幼与金戈为伍,自是算一个的。” 何进听了略一思索笑着点点头。 其身后的杨赐虽然闭着眼睛,但眉角却是抽了一抽,似乎并不平静。 “还有嘛...”张平环视场上,直说了半句吊足了胃口。 在场众人都是混迹朝廷的老油条,对于这场叛乱都有基本的认知,按照惯例,每隔一两年都会出现,只需朝廷派兵前去,这些异族就会投降归顺。如今这领兵之人必是董卓无疑了,胜利也是指日可见的事情。董卓是大将军何进的人,只凭举荐便是功劳一件,那么这个监军之名对其可有可无,何进在京中养尊处优惯了,一时也定不会轻动。既然何进不要,那么这监军之人必然旁落,若是能够落到自己身上,平白就添了一件大功劳,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因此不少人都目光炯炯的看着张平,见他环视场中,都摆出自己最好的姿态,微笑的向张平点头示好。 张平目光从场中众臣脸上一一划过,将他们的一应表现尽收眼底。他内心感到好笑,刚刚这些人对自己还不屑一顾,如今却又如此。 “这金命还有一人便是司空张温张大人。张大人生于吴地,吴地位于东南,东方属水,南方属金,张大人兼具水金二命,当时最恰当的人员无疑。”在众人的期盼中,张平终于解开了谜底。 张平的这番话让一众期盼的大臣们感到失望和沮丧。 杨赐听了眉头皱了起来,不禁回头看了张温一眼,仿佛第一次见到此人一样。作为朝堂老臣,他知道这无非是一场交易,只是不知道这张平和张温是何事勾搭上的?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样的交易。同时回过头来又看了眼张平,这个曾今在他面前恭恭敬敬的卑微小子,如今却坏了自己的好事,破坏了自己的大计,让自己功亏一篑,当真可恼可恨。 何进略有差异的看了张温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又恢复了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张温听了张平的话,嘴角上翘,微不可查的向张平点了点头。 张平为何会选张温?一来这朝堂之上他认识的人并不多,与他关系较好的更是没几个。他到想选蔡邕,可一来蔡邕难当此大任,二来其志不在此。剩下几个,杨赐一心挺皇甫嵩,自己怎么也不会提党人的,因此王允便也不在此列了。何进刚刚自己就提了,但看来这位大将军是不会轻离中枢的。这张温日前派韩馥来向自己示好,虽然说是送自己大礼,可这大礼如今看来还是自己送自己的。不过结一份善缘倒也不错,没准日后什么时候就能用到。 “哦?如此说来张爱卿的意思是,推荐董卓为将,张温为帅的喽?”灵帝饶有兴趣的说道,目光却在张温、何进二人身上转来转去。 “臣不才,此乃臣按老君所传之道法推算得出,一切还请陛下定夺。” “嗯。”灵帝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向了杨赐,“杨爱卿,对于国师所荐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臣附议。” 听到杨赐如此回答,大将军何进笑着点了点头,张温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灵帝虽然有些可惜,但也瞬间恢复了正常。但不等他们感慨,下一刻,他们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 因为只听杨赐接着说道:“禀陛下,微臣年事已高,精力不济,实难再堪重任,臣想想陛下请辞,告老归家,还请陛下应允。”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杨赐会突然开口告老请辞,听到这话都愣在当场。 灵帝原本平静的脸上,眉头微皱,神色复杂的看着杨赐,他怎么也没想到杨赐会在此时选择告老,让他实在没有准备。“杨爱卿这是哪里话,爱卿老当益壮,此时正当国事当头用人之际,爱卿乃朝廷股肱,国之栋梁,岂可轻易离去,朕还需老爱卿助朕一臂之力,还请老爱卿不辞劳苦,继续为朝廷出力。” 杨赐摇了摇头,刚要开口说话,“陛下......” “杨爱卿休要再提请辞之事。”灵帝有些烦躁,与其不耐的挥了挥手。 杨赐见了收口不言。 朝堂上静了数秒,灵帝才说道:“对于西凉之事,众卿可还有何意见?”说完看着场下,见再无大臣出来说话,灵帝继续开口道:“传旨,命张温为车骑将军,领一营禁军,节制平定西凉一应事物,命破虏将军董卓,领本部兵马往西凉平叛。” “陛下圣明。”下面一众大臣应和道。 “今日还有何事?速速奏来。”灵帝语气有些不耐烦。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种情况,众臣都知道此时上奏,没准就触了陛下霉头,有事的也不愿这时启奏。 第二十四章 朝会之议(七) 就在这时,议郎傅變上前一步出列奏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说。”灵帝语气依旧不善,显然心中正压抑着怒气。 不少大臣都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傅變。 “禀陛下,而今年年灾祸不断,收成锐减,百姓食不果腹民不聊生,因此才会纷乱四起。”傅變并没有一上来就说事,这让一众大臣好奇,不知傅變到底想要干什么,连灵帝刘宏原本烦躁的心也平静了下来,想要听听傅變到底想说什么。张平再一旁暗道厉害。 “臣听闻国师道法高深,术法精进,臣想请国师开坛做法,为我大汉祈福祭天,还请陛下应允。”傅變一脸正色的说道。 灵帝心中讶异,他虽然不太了解细节,但刚才也看的分明,这傅變刚刚的表现分明与王朗有旧,而王朗明显是杨赐的人,张平与杨赐的不对付,从刚刚的提议便能看的出来。那么此时这傅變提此建议到底是为何? 张平确是心中冷笑,这傅變当真是打的好主意,这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就这么想要整我,到底是有多大的仇?让我开坛做法,我若是没有真本事,必然会当场出丑,我若是又真本事,却也不可能掌控得了灾祸之事,到时候祭天不灵验,一个无能的大帽子就要扣下来了,那我太平道还如何招揽教徒,如何立教?张平心有愤愤的看了傅變一眼。 “国师以为如何啊?”灵帝看着张平问道。 张平全然没有拒绝的可能,也容不得他拒绝,当下毫不犹豫的立刻回到道:“禀陛下,能为我大汉出力,能为天下苍生祈福,实乃我太平道之己任,我作为太平道之天师,实乃义不容辞,还请陛下应允。” “好,准了,太常何在?”灵帝似乎也是心中打动,他也为这年年的灾祸发愁,若是祭天祈福能有好转,那是再好不过。 “臣在。”左侧队列中,闪出张平在辞赋大会上见过的太常刘焉。 “祭天之事以国师为主,一应所需由太常寺负责准备。” “臣遵旨。” “还请国师择一良辰吉日,开坛做法祭天,为我大汉黎民,为这天下苍生祈福。”灵帝目光有些灼热的看着张平。 “喏,陛下圣明,微臣遵旨。”灵帝的话让张平倍感压力,却不得不将祭天之事接下来。 “傅爱卿,你很好,这个提议非常好。”灵帝也不忘夸奖傅變一句。 傅變微微一笑,再次拱手,“陛下,微臣还有事启奏。” 灵帝此时已经和颜悦色,看傅變顺眼了许多,“傅爱卿且奏来。” “陛下,中郎将皇甫嵩、朱儁不日领兵还朝,此番剿贼,我大汉将士死伤无数,我听闻国师大人曾为太平道伤亡的教众祭天祈福,有人见其魂归天界,既然国师大人此番祭天,我想请国师在祭天的同时能为我大汉阵亡将士招魂,让他们魂归天界,得以安息,也让他们的在天之灵庇佑我大汉风调雨顺,蒸蒸日上。还请陛下应允。”傅變奏道。 张平心中咯噔一声,不由有些恼怒,这才终于明白傅變图的是什么,原来是让我为杀害我太平教众的一应人等招魂祈福。张平心里暗恨,傅變这算盘当真是打的精明,我若答应,便是枉顾为我太平道牺牲的一应教众,毕竟这些人是杀害他们的元凶;可若是不答应,便不配这大汉国师一职。 张平有些无奈,傅變这是阳谋,一步一步将自己算计进去,先是让自己答应祭天,再说出让自己招魂,这些都是自己不可能拒绝的,除了顺着他的鼻子走别无他法。张平心中虽恨,但不得不佩服傅變,这谋略当真厉害,堂堂正正摆在明面上算计了自己,自己却甘之若饴。旁人还会当是傅變向自己示好,卖了自己一个大人情。张平深深的看了傅變一眼。 灵帝点了点头,“应有之意,这些都是为我大汉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实应为这些英雄们招魂祈福,让他们得意安息,傅卿家的主意和好,国师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能怎么看,我只能同意。张平正了正脸色,“陛下所言甚是,这些都是为国捐躯的英雄,理当厚待之。臣以为傅大人的提议非常好,臣附议。不过,臣觉得傅大人才思敏捷,一心为国,做事尽责,而且此议也是傅大人所提,臣请陛下调拨傅大人协助于我处理此次祭天事宜。” 不是要算计我吗?那便拉你上船,这样至少你不敢在祭天之事上做什么手脚,先绝了你捣乱的心思,至于后面如何,我们再慢慢较量,时间还长。张平心里暗暗思虑。 这边傅變听了,不由抬起头来,看了张平一眼。 “善,就依国师所言,傅爱卿,你好好协助国师办理祭天之事。”灵帝喜笑颜开,刚才的一丝怒气已经消散。 “臣遵旨。”可是事情却没有完,傅變接着说道“臣还有一事要奏。” 这下众臣惊讶非常,灵帝也嘴巴微张,略有讶意。 “禀陛下,这剿匪将士得胜还朝,不知如何封赏?” 这下子众大臣终于明白傅變想要干什么,居然还是最开始王朗所奏请的封赏皇甫嵩之事。可经过傅變这连番奏请,却让任何想要反对的人都反对不起来。若是如王朗之前一般直接为皇甫嵩请封,那必然是如先前一般,可是现在,灵帝心情正悦,刚刚定下了祭天和为阵亡将士招魂之事,那便是已经认可了皇甫嵩此次出征凯旋之事,明了了其功劳。那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皇甫嵩既然剿匪有功,封赏便是避无可避之事,就算有人再有心拒绝、阻拦,在基调已经定下的情况下,谁也不敢冒此大不韪。 一众大臣看傅變的眼光顿时不同。 何进看着傅變淡定的神情,眼中精光毕露。 杨赐虽然依旧闭着眼睛,但嘴角却微不可查的翘了起来。 张温嘴巴微张的摇了摇头。 第二十五章 朝会之议(八) 张平忍不住想要给傅變鼓掌,这番算计当真是让人佩服,这一环一环的设计,让人不知不觉便陷入其中,当发现时却为时已晚,能将阳谋运用到如此地步,当真是个人才,张平不由的起了惜才之心。 灵帝瞳孔放大,然后微微眯起,盯着傅變看了半晌,突然嘴角扬起,开口道:“好,好,好,应当,应当,此我大汉功臣,当封赏之。传朕旨意,封皇甫嵩为骠骑将军、槐里侯,封朱儁为右车骑将军、钱塘侯,出征将士一应官升一级,赏银十两。傅爱卿可满意啊?” “但凭陛下定夺。”傅變忙拱手道,额头一滴冷汗滑落下来。 正常按照功劳封赏来说,皇甫嵩与朱儁此前两人都为中郎将,皇甫嵩略高朱儁半级,而在剿贼这件事上的功劳来说,两人差不多,因此封赏上两人应该也差不多才对。然而此番灵帝封赏,却封了皇甫嵩为骠骑将军,封了朱儁为右车骑将军,这一下皇甫嵩就比朱儁整整高了一级,这让朱儁心中做何感想。必然会让朱儁与皇甫嵩产生嫌隙。更重要的是,此番封赏却没有封赏一同出征的董卓,虽然前番为了命董卓讨西凉已封其破虏将军,但破虏将军不过是杂牌将军名号,比之车骑将军都要弱了一级,更无论与骠骑将军的差距。而作为骠骑将军的皇甫嵩,在武职当中位次只在何进之下,必然引起何进的忌惮。可以说皇甫嵩虽然得封高位,却还没上任便即得罪了上司,又得罪了下属,日后再朝中只怕不好立足。 大将军何进眉头皱了一下,旋即散去。 杨赐闻言,面色变了两变,嘴巴张了张,却又咽了回去。 张平心中微有不爽,他虽然不懂汉朝官制,但也知道骠骑将军绝非小职,他可是记得三国演义中写到袁绍佣兵时可是自封的骠骑将军,想来这骠骑将军应当不小。 “众卿可还有事启奏,无事便散了吧。”灵帝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 半晌见再无人启奏,在众官山呼万岁的声音中,灵帝转身走了,众官也才各自散去。 一下了朝,蔡邕拉着张平便走直接上了他的马车。 “贤侄今日为何如此冒险,老夫都为你捏了一把汗。” 张平知道蔡邕乃是真心关心自己,当即说道:“有劳叔父挂心了。小侄也没想到今日会是如此局面,小侄本无心政事,却怎知会被牵连进来......”当下便将自己为何会今日上朝之事说与蔡邕听。 蔡邕虽只喜诗词歌赋,无心朝堂斗争,但毕竟历经朝堂久已,听了张平所言,摇头皱眉不已。 “叔父对司空张温可有了解?” “张温?”蔡邕皱眉思索着,片刻才说:“此人乃是先帝时的大长秋曹腾一手提拔,你还是少于之来往为妙。” 张平面露不解得看着蔡邕,蔡邕见了,解释道:“这大长秋乃是官称,是宫中十常侍之一,专职打理皇后宫中一应事物。这曹腾乃是窦太后的大长秋。”说完蔡邕看了张平一眼。 张平听了明白的点点头,蔡邕又说道:“如今这曹腾虽然已去,但其势不减,皆为其子曹嵩所承继。” 张平一听曹嵩之名,顿觉耳熟,这曹嵩不正是曹操的父亲吗?如此说来曹腾便是曹操的爷爷。 “那这曹嵩如今...”张平不由好奇,按理说又曹腾这样的老爹,这曹嵩就是再不济也应该在朝中有一席之地,但是这朝堂之中貌似并无此人? 蔡邕知道张平想问什么,“你莫要小看了曹嵩,这曹嵩可一点也不必司徒杨赐差,从先帝起便任司隶校尉,历经大司农、大鸿胪,更是得陛下拜为太尉,位列三公之首,只是去岁不知为何,突然告老辞官,陛下多番挽留,最终还是应允了他,如今他便隐居在这雒阳城中,他虽不在朝堂,可是你又怎知朝堂上没有他的人呢?” “比如说这张温?”张平听了暗暗心惊,他没想到这曹嵩居然如此厉害,竟然曾经做到过三公之首的太尉之位,其势力可见一斑。 蔡邕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你要知道这曹腾乃是皇后窦氏的人,这窦氏虽然经过陛下的两次党锢,已然不在,但这曹嵩可还在呢。所以啊,贤侄你可要小心,这朝堂纷争远超你的想象,莫要轻易参与其中,否则一朝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啊。”蔡邕感慨的说道。 张平听了心中警惕,这朝堂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他本以为不过是十常侍为首的宦官、大将军何进为首的外戚、以及杨赐为首的党人,如今却又冒出一个前朝外戚窦氏的势力,想来没准这其中还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势力呢。想想就是头疼。 张平不由的冒出一阵冷汗,今日这朝堂之上的纷争,看似只是杨赐为首的党人一派与大将军何进一派的争斗,结果确让张温得了渔人之利,而这张温目前来看可能是窦氏曹嵩一派的人。只是自己被牵扯其中而不自知,成为了他人手中的棋子,不但得罪了党人,还有可能被扣上某一派的帽子。可是这朝堂之上,谁是哪一派,谁又是谁的人,还当真是分不清楚。如此想来,张平越发觉得昨晚通传他今日上朝这事越发的可疑。张平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蔡邕看着张平,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便不再多言,让张平静静的思考。 片刻后,张平从沉思中醒来,目露感激的说道:“多谢叔父提点,小侄受教了。” 蔡邕点了点头,拍了拍张平的肩膀,“你我叔侄,何须客气。” 这边却说杨赐府书房中,杨赐闭着眼睛坐于案几之后,杨彪、王允、傅變、王朗几人依次赫然在座,书房中一片沉默,静的除了几人的呼吸外,针落可闻。 片刻后,杨赐睁开眼睛,在面前的几人身上扫过,开口道:“今日之事,你们怎么看?” 第二十六章 朝会之议(九) “恩师,这张平当真是可恶,不但背信弃义,如今还处处与我党人做对,可恨,可恨那!”今日被张平连番挤兑的哑口无言的王朗开口说道。 杨赐略有厌恶的看了王朗一眼,摆了摆手说道,“休要说这些,朝堂斗争就是如此,我不想听你们抱怨,而是让你们好好的分析今日之事。” 王朗顿时脸色尴尬的闭上了嘴巴。 “父亲大人,我以为今日之事,虽然曲折,但算是圆满,至少我们的初衷为皇甫嵩请封这件事算是达成了。而且父亲以退为进辞官告老,当真是绝妙。”杨彪只说绝妙,如何绝妙却是没说,不过当场众人却都心中明白杨彪要说的是什么。若非是如此,陛下当不会再将杨赐和党人视为眼中钉了。 杨赐看了眼自己的儿子,眼中略感失望,却没有说什么,转过眼去看向王允。 王允感受到杨赐的注视,开口说道:“司徒大人,为何我们要与张平为敌?若非如此,今日之事当不至如此。” 杨赐哼了一声,“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不敢。”王允赶忙口称不敢的低下头去,但眼中却并没有歉意,反是藏在袖中的手握了握拳。 杨赐又看向傅變,今日傅變在朝堂上的表现,不由让他另眼相看,因此他对傅變寄予厚望,稍显期待的看着傅變。 “司徒大人,今日虽然看似我们的要求达到了,但變以为,实则恰恰相反。” “哦?怎么说?”杨赐脸上浮现出一丝赞许的笑意。 “司徒大人,今日陛下封了皇甫嵩骠骑将军,却封朱儁右车骑将军,以功劳论,必将引起朱儁的不满,此其一。此番剿匪的还有董卓,却没有被封赏,这董卓必然记恨此事,这是董卓必然不会怪陛下,那能怪的就只有封赏最高的皇甫将军了,此其二。其三这骠骑将军位次只在大将军之下,却不听大将军之令,司徒大人以为大将军何进会毫不介意吗?變以为大将军绝非心胸宽广之人。陛下这一计封赏,当真是绝妙,一石三鸟,让我们虽然未皇甫嵩谋得了高位,却还没有上任,便得罪了顶头上司,下属以及昔日同僚,陷于孤立之中。这骠骑将军到最后不过是一个称号却毫无实际上的利益,要他何用?”傅變略感可惜的叹了口气。 杨赐赞许的点了点头,“适才南容所言极是,我们的陛下当真是好算计,连消带打,只是一句话,便将我们的努力统统化为虚有。不过,此番倒也让我知道了陛下的图谋。” 杨彪、王允、傅變、王朗皆是一愣,抬起头来看着杨赐,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的陛下啊,绝非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他想要一手把控朝政,将朝堂掌握在他的手中,他绝不允许这朝堂上再出现任何权臣。所以今日我才会向陛下提出辞官告老。”杨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 “司徒大人。”“父亲。”“恩师。”杨彪、王允、傅變、王朗都是心中一惊,同时出声叫道。 杨赐摆了摆手,“你们当我辞官告老是以进为退,但我自己知道我是真想退啊,否则怕是再难抽身了。可惜,今日被陛下看穿,只怕是从此再无抽身之机了啊。” 众人都面露不解的看着杨赐。 杨赐却摆了摆手,“罢了,不说这个。你们觉得今日陛下封张温为车骑将军是为何故?” “难道不是因为陛下听信了张平之言信他是什么金水命吗?”王朗一脸茫然的说道。 杨赐看了他一眼,越发的失望,自己怎么收了这么一个徒弟。 “莫非其中还有隐情?”杨彪不解的开口问道。 杨赐嘴角带着讥诮说道,“我们的陛下岂会相信张平的那点信口胡诌。”杨赐叹了口气悠悠的开口道:“弄清这个问题前,你们先要知道,这张温是谁的人?” 众人一阵茫然,一直没说话的王允此时却开了口:“曹嵩?” 杨赐点了点头,看来还是有明白人,但又看到杨彪、傅變、王朗依旧面有迷茫,说道:“你们可能不知,这张温是曹嵩一路提拔上来,从小吏到大司农不过十数年时间,旁人十数年可达不到这个地步。所以说其是曹嵩的人绝对没错,只是不知...”说完杨赐看了王允一眼。 王允此时正望过来,立刻会意,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杨彪见二人打哑谜有点及不可耐,问道:“父亲想要说不知什么?” 杨赐却没有说话,反是看了王允一眼。王允犹豫了一下说道:“司徒大人想说的是,不知这张温会不会是窦氏的人。”知道几人并不了解,便开口解释道:“这曹嵩之父曹腾乃是窦太后的大长秋。因此才有此疑问,但我也不十分确定,毕竟窦武一系早已在党锢中被陛下清灭了。”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仿若知道了什么今天秘闻,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若是窦氏之人,我们是否能与之合作?毕竟党人当初也是因窦武而起。”傅變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杨赐和王允互看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慎重。杨赐开口道:“不可,当初就是因为窦武谋事不密,才又有党锢的发生。如今陛下想要掌权,我党人绝不能再当这出头的椽子。况且,谁也不知道,这曹嵩一系到底是不是还与窦氏有牵连,我们绝不能轻易冒险行事。” “那父亲大人,可要派人调查一番?”杨彪问道。 杨赐摆了摆手,“不用,小心点就是,少与其接触。” “如此说来,这朝中并非只有我们和大将军啊。”傅變面色凝重,沉声说道。 杨赐摇了摇头,转向傅變道:“无妨,小心便是。但是今日那张平让你去帮他处理祭天之事,你当处处小心,你今日算计于他,他没准会抱负于你,你还是警惕些,当心他对你不利。除此之外,你也好好盯着这小子,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傅變郑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第二十七章 杨赐教子(上) 待王允、傅變、王朗离开后,杨赐将杨彪留了下来。 “彪儿,你知我今日为何要向陛下请辞?” “父亲可是因为曹嵩?” 杨赐眼中一亮,抬起头来看了眼杨彪,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的说道:“彪儿啊,今日之后,我还真是佩服起曹嵩来。” “父亲这是为何?”杨彪面露不解。 “曹嵩这老小子当真是看的清楚,将陛下的心思琢磨的透彻,早早的便抽身而去,此刻却隐在幕后,操纵着朝堂局势。”杨赐叹了口气,有些感慨。 “父亲何须羡慕,您在朝堂之上纵横捭阖多年,一直屹立不倒,比他曹嵩强了不止一筹,又怎是他曹嵩所能及也。” 杨赐摆了摆手,打断了杨彪,“你我父子二人就无需这些吹捧客套了。如今的朝堂,风起云涌,山雨欲来,只可惜陛下今日没有同意我的告老,无法抽身啊。” “父亲何须如此丧气,在父亲的带领下,我党人如今门人遍布,在朝中不说一呼百应,但也不在少数,父亲只需小心经营,必能恢复我党人昔日风采。” 杨赐摇了摇头,微阖的双目突然睁开瞪了杨彪一眼,“愚蠢,如此时候,还谈什么恢复党人昔日风采,如今之朝堂一招不慎,便有覆灭之危。我之所以向陛下请辞,便是想借此向陛下表达退出朝堂之争的意思,保留住我党人目前的实力,让你以后能多些资本。可你倒好,如此危局,却还想着争权,真正乃取死之道也。你若是再如此昏头,别说党人交到你的手上有覆灭之危,就是我杨家怕也难保。你若是如此,就乘早回弘农老家守着去吧。” “父亲大人息怒,孩儿知错了,还请父亲大人教我。”杨彪看杨赐发怒,赶忙道歉,一脸愧色。 杨赐咳咳两声,喘了口气,因为发怒而剧烈起伏的胸口慢慢的平息下来,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彪儿啊,你随我多年,自幼你就是我看着长大,这朝堂上的一举一动我都未曾瞒你,就是希望你多多接触学习。他日我走后,你能继承一切,将我杨家继续保持下去。” “父亲...”杨彪见杨赐一副托孤的口吻不禁说道。 杨赐摆了摆手,示意杨彪不要打断,听他说完,“彪儿,我杨家起于弘农,你祖父官至太常,你曾祖官至太尉,位列三公,你父我也做过了太尉,说来我杨家已算不弱,但是我要告诉你,这还不够,我杨家想要成为正真的世家大族还差的很远,成为‘弘农杨氏’还要有更多的努力,那不是你曾祖、你祖父、我和你就能完成的,还需要修儿,还需要修儿的孩子,几代人的努力,才能够达到。然而这其中艰辛你又知道多少?这大汉想像我杨家一样想要成为‘世家大族’的家族你又知道多少?” 杨彪张了张嘴,却发现口中干涩,回答不上来杨赐的问话。 杨赐似乎知道杨彪说不上来,也没管他,继续说起来:“如今朝堂纷乱,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杨家,想要将我杨家拉下马来踩在脚下,成为他们成就世家的垫脚石?” 杨彪脸色发白,羞愧的低下了头,恭恭敬敬的向杨赐请教道:“还请父亲教我。” 杨赐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今日便都告诉你吧,只盼你能早早熟悉领悟,不负我所望。” “说起这世家大族,还得从我大汉官制说起,自前朝武帝始我大汉设立察举制度选拔官员。起初其效果确实不错,发觉不少人才,但随着大汉官员的更迭,这察举便成了地方官员与地方豪族所把持的囊中之物,越往后,这察举所举荐之人非豪族和官员之亲不取。不断有人沽名钓誉,弄虚作假,攀附权贵,贿赂请托,这察举士风日下,察举不实。沦为大官与豪族的工具。当然,我杨家也是其中的受益者之一。此点你要清楚,这察举如今已成为世家豪族起身之本,谁掌握了谁边说算是控制了朝堂,这也便是为何我杨家能多年屹立朝堂不倒的原因。” 杨彪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所以到前朝末年,世家大族林立,把持朝政,本朝光武帝便是忌惮于此,为了防止世家和豪族结党营私,始开党锢。” “父亲大人是说,这党锢......”杨彪双目圆睁,嘴巴微张,仿佛知道了什么惊天秘闻一般看着杨赐。 杨赐点了点头,挥手示意杨彪淡定,“不然你以为这党锢为何?无非是怕世家做大,把持朝政而已。你即明白了此点,便可知从先帝到陛下此前几次三番行党锢之事为何?你真当是陛下昏庸宠信宦官?”杨赐撇嘴不屑的一笑,“陛下心里可是比谁道清楚明白。” 杨彪愣了半晌,方才点了点头,这与他所知有些不同,他还需要消化吸收一番。 “很好,你即已明白了根本,我们便再来说说这世家。这大汉朝第一的世家你可知是谁吗?” “窦氏?”杨彪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杨赐笑着点了点头,“没错,就是窦氏,这窦氏起于清河,自从前朝文帝始,窦氏出了一个皇后,自此窦氏大兴,虽屡遭帝王排斥打压,却仍屹立朝堂不倒,把持或左右我大汉朝政三百余年,如此世家大族若是不能称我大汉第一世家,何人可称?”杨赐说着的同时,眼中也充斥这热烈与向往之情。 “彪儿,你看看窦氏便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世家大族。这天下没有恒久不变的王朝,却有与世长存的世家。我不指望你将我杨家发展为这天下第一的世家,把持朝政,那对你来说太难。我只希望你让我杨家能跻身如此世家之列,令我杨家不论朝堂更替,都能屹立不倒,让我杨家一代代的繁荣下去。” 杨彪喉头滚动,吞咽几下,目光有些狂热的看着杨赐,重重的点了点头,“还请父亲大人放心,孩儿必定竭尽所能,不负父亲大人所望。” 第二十八章 杨赐教子(中) 杨赐看着杨彪欣慰的点了点头,“如此,我便与你分说一下我大汉当今的世家。” 杨彪一脸郑重的看着杨赐,认真的听着他的每一句话。 “彪儿,你觉得除了窦氏之外,谁还配得上世家之称?”杨赐似是考校的问道。 杨彪低头略微思索答道:“汝南袁氏?” 杨赐点了点头,能说出汝南袁氏当时应有之意,并不为奇。 “颍川荀家?” 杨彪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满意的点点头,目光鼓励的看着杨彪,“还有呢?” “曹家?”杨彪不确定的问道。 杨赐摇了摇头笑道:“彪儿,你能说出这些已是不错,我且一一与你分说。” “我先与你说说这何为世家大族,世家世家,累世之家,没有三代以上的经营难称世家。何为大族,人丁兴旺,,子孙繁茂,开枝散叶,几世同堂方为大族。所为世家大族,那便是经营几世,有一定名望地位,拥有能左右一地或朝堂的实力,人丁兴旺枝繁叶茂的家族。如此说,你可能理解。” 杨彪点了点头。 “你刚才提到这汝南袁氏,便先说说汝南袁氏,连你说起都称汝南袁氏,可见其势已成,已算跨入了世家大族的门槛。袁家现在号称四世三公,声名在外,其名望比我杨家要强上不少。袁家发迹于明帝时的袁安,历任楚郡太守、河南尹、太仆、司空、司徒,为现在的汝南袁氏奠定了世家的基础。其子袁京、袁敞在安帝时为司空,而袁京之子袁汤于先帝时历任司空、太尉,自此袁家三世已成,而袁汤之子袁逢曾为司空,袁逢之弟袁隗现为太傅,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如此才有袁家‘四世三公’之说,袁家也才能称的上是汝南袁氏。我杨家与之相比,却稍有不及,从你曾祖起到你方得四世,因此我杨家能否称得上一个‘弘农杨氏’便在你了,只一步,便是世家大族,为父会为你铺平道路,只望你好生经营。” 杨彪双目通红,激动不已,看着杨赐重重的点了点头,“还请父亲大人放心,孩儿定不负所望,让我杨家步入‘四世三公’之列。” 杨赐略感欣慰,继续说道:“那么我们接着来,你刚才提到说荀家,荀家虽然也算不错,但还距离我们杨家还差的太远,荀家不过上一辈出了个荀淑,颇有名望,但论及官声,却还差的很远,目下荀家也不过只一个荀爽在朝。不过荀家却也不可小觑,毕竟颍川多奇士,荀淑的门生颇多,他日,他日也可能成气候。你能注意到荀家,分属难得,荀家与我杨家所行发展路线不同,目下的实力也还微弱。荀家不过是小家,我要与你说的还有一些可与我杨家、袁家相提并论的真正的世家。” 杨彪脸色郑重,等着杨赐分说。 “这天下世家若是分类,我将其分为天下世家,一方世家以及一地世家。这天下世家必然出过几个位列人臣之首,其影响能左右朝政,声名遍布天下。一方世家其影响至少能覆盖我大汉一十三州一州之地。至于这一地世家影响那便仅限于郡县之中。” “而我杨家,必将要在这天下世家中占一席之地,而此中能与我杨家一较长短的就有这汝南袁氏。除此之外,在这天下世家之上还有一类顶级世家,这类世家便是皇族与后族,远的不说,便说你所知的窦氏,其势力之大,埋藏之深远飞表面看到的。窦武你当知道,作为太尉和外戚,其势力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我杨家现在能统帅党人还多托其福。这也是我杨家难以企及之处。”说着杨赐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 “这天下世家除了我弘农杨氏、汝南袁氏,还有龙亢桓氏、襄城李氏、江夏黄氏、泰山羊氏。” 杨彪略感吃惊,这龙亢桓氏、襄城李氏、江夏黄氏、泰山羊氏他虽不算一无所知,但却实没想到这几个氏族能被父亲列为天下世家,面有不解的看着杨赐。 杨赐看到杨彪不解的目光,笑了笑解释道:“我知你为何不解,无非是这几姓似乎并没有什么人物是吗?那只因你生的晚了,这几大氏族算是老牌的世家,其发起甚至早于我杨家,如今却未有子弟在朝中为官,你有所不知也属正常。” “先说这龙亢桓氏,与我杨家却颇有渊源,”杨赐笑了笑,“这桓氏老祖桓荣乃是明帝的少傅,可谓帝师,官至太常;其子桓郁也做到太常之职,而且桓郁还是你曾祖的老师;其孙桓焉位及太傅,当然他也是为父的授业恩师;你母亲更是桓氏之人,乃是为父恩师的侄女,你说我杨家与桓氏渊源可深?” 杨彪有些惊讶,这些事他未曾听父亲提起,虽知道母亲那是大族之女,却未料其中还有如此之事,不由问道:“那桓家为何......?” “你可是想问为何桓家这一代却无人在朝为官?”杨赐摇了摇头,“个种缘由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知你舅父桓顺实有大才,不再为父之下,只是不喜朝中政事庸扰,一直隐世不出。” 杨彪见过舅父桓顺,却是个敦厚笃学之人,杨彪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这襄城李氏又是何家?为何我从未听过?” 杨赐一笑,“那李膺你可知道?” “啊!”杨彪惊呼一声,李膺他当然知道,那可是党人魁首,窦武和陈蕃的左膀右臂,八俊之首。 看到杨彪吃惊,杨赐哈哈一笑,“不然你以为没有世家的身份,谁人又能结党太学生做到李膺这种地步?” 杨彪愣愣的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李膺的祖父乃是安帝时的太尉,其父李益乃是赵国相,可惜这李膺操之过急,跟错了人,使得其去后襄城李氏一蹶不振,怕是再难跻身天下世家行列。彪儿,你切记某要急功近利,凡是没看清楚前勿要随意插手,累我杨家蹈其覆辙。” 第二十九章 杨赐教子(下) “是,孩儿记下了。”杨彪肯定的答道。“那这江夏黄氏可是与太仆黄琬有关?” “嗯,正是。这江夏黄氏正是太仆黄琬一系,黄琬的曾祖黄香和帝时官拜尚书令,颇得和帝宠信。这黄香乃是以孝闻名,有语‘扇枕温衾’便是出自黄香;黄琬的祖父黄琼历任太常、司空、太仆、司徒,直至太尉,在朝数十年,门生遍布;黄琬的父亲黄阁官至仆射,黄家虽非四世三公,但其势却不必四世三公弱几分。” “那最后这个泰山羊氏又是何家族,孩儿当真是一点没听过。” “嗯,你不知道也正常。这泰山羊氏在朝中确实声名不显,其祖羊侵为安帝时司隶校尉,羊侵子羊儒先帝时任太常,其孙羊续亦做到太常之职,如今却不再朝中了。羊氏不以朝政为物,而专心于经史礼学。曲阜孔家你当知道?” 杨彪点了点头,“孔圣人的后人,孩儿自然知道。” “嗯,羊家与孔家类似,以礼学传家,无心朝政,却也因此能累世长存,倒也是世家发展的另一条道路。” “之前为父所说这几大世家,龙亢桓氏避世不出,更兼且与我杨家又姻亲关系,善待之即可;襄城李氏自李膺而衰败,日后世家能否维系还当另说,暂可不放在心上;泰山羊氏专心礼学,亦是不必在意;但江夏黄氏、汝南袁氏绝不可小觑,如遇其后人,当重而视之,此皆与我杨家同争天下世家之族,当慎重慎重。” “是,父亲大人。”杨彪将其记在心上,“父亲大人刚还说道一方世家,不知都是何家族,又否会对我杨家构成威胁?” “嗯,我且与你分说。这一方世家较天下世家却要多了不少,比如只是颍川便有陈、荀、钟、韩、郭、庾、方、许、鄢几家家,颍川不愧我大汉的学术中心,这几家皆是以学术传家,各家各有所长,几家只见相互通婚,互教子弟,陈、荀、钟、韩四家陈家善治理,韩家长律法,荀家强谋略,钟家赋诗词,更是建立颍川学宫,广招贤良,培育英才,由四家才学兼备者教授,日后待门生遍布,必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至于说着颍川郭家,确是比较有意思。” “父亲为何如此说?” 杨赐笑着解释道:“这郭家专出廷尉,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哦?还请父亲指点。” “着郭家发自章帝时期的郭躬,官至廷尉,然后自此一发不可收拾,郭躬之侄郭镇为顺帝时廷尉,郭镇子郭贺、郭祯亦继其父为廷尉,郭镇之侄郭禧为陛下之廷尉,十数年前被陛下拜为太尉,其子郭鸿现为司隶校尉。这郭家一门四世五廷尉,怕也是这有史以来头一份,你说有趣不?” 杨彪跟着杨赐笑了起来。 “这郭家乃是法家门生,以法传家,廷尉反倒是其最佳的选择,倒也算得其所好。但你也知法家所求,执法严苛,不近人情,因此郭家得罪人也不再少数,门生也不多,难以做大,倒是不需太过注意。” “除此外,尚有博陵崔家、河东裴家、济阳蔡家、陈留高家、庐江周家、河东卫氏、南阳阴氏。这几家不过一到两代人在朝中位居高位,尚且不成气候,不足为虑。这博陵崔家乃是名士崔骃之后,目前在朝的乃是廷尉崔烈;河东裴家乃是并州刺史裴晔一系,其子裴茂为目下为尚书令;济阳蔡家你知道的应该就是现在的议郎蔡邕了;陈留高家自高慎为东莱太守起,其子高昌、高赐皆任过刺史,其子高躬现为蜀郡太守;庐江周家自章帝周荣任山阳太守始,其子周兴曾任尚书郎,其孙周景任曾司空,目下周家的周忠在朝中任大司农。” “至于这河东卫氏、南阳阴氏,你没听错,我确实说的是氏而非家,只因他们曾经都是与扶风窦氏一样的后族,天下一等一的世家强族。河东卫氏乃是武帝皇后卫子夫一系,其弟卫青官至大将军,其侄霍去病官至骠骑将军,更是建不世之功,封狼居胥,只是后来卫家不再摄入朝堂,隐世不出。至于南阳阴氏乃是光武帝之后,只是阴氏更为低调,因此不太为世人所知。” 杨彪这一日听闻如此多秘闻,实在有些震惊,一时难以消化。 “以上这些是我觉得算得上名的家族,以及可能将会会有发展的家族。至于其他一下地方世家,还入不得我眼,你若有兴趣可以自己去查证一番,我就不与你多说了。” “喏,”杨彪应道:“对了,父亲之前提起的张温和曹嵩却不知又算哪家?” “这张温乃是曹嵩一手提拔起来,连升迁都是一模一样,都做过大司农,这张温的身上早已标上了曹嵩的印记。至于这个曹嵩嘛,我却说不好了,他养父虽是窦太后身边的大长秋,但是到这曹嵩之时,窦武都已伏诛,窦氏一脉在朝堂之上被铲除干净,却不知道还与他又没有牵连了,我想来多半是有的,只是没有证据。算了,莫要纠结于此,这曹嵩是或不是窦氏的人,他亦或有什么图谋都与我们无关,勿要与之牵连就好。” “是,孩儿记下了。” “彪儿啊,为父的时间不多了,我杨家能够跻身天下世家便要看你的了,你可莫要让为父失望啊。” “父亲大人何出此言啊?”杨彪惊讶的看着杨赐。 “你且听我说完,”杨赐摆了摆手,“陛下木下对我忌惮日重,我本想解西凉之事做个了结以为你铺路,没想到被张平那小子破坏了。想要就此请辞得个善终,却也被陛下拒绝了。陛下这是在逼我啊,要拿我试刀啊,我若还活着,你必永无出头之日,杨家日后想要跻身天下世家的希望也就就此断绝。此刻你尽快接手杨家一应事物,如有不懂便来问我。你记下了吗?” “父亲大人,何至于此啊?”杨彪声音有些哽咽,颤抖的说道。 第三十章 祭天准备(上) 杨赐板正脸色,瞪着杨彪道:“男子汉大丈夫,休要做此小女儿态。我今年已七十有余,已经活的够久了,生死早就看淡,只要能实现我杨家的梦想,让弘农杨氏响彻天下,别说我区区一跳命,就是再多也不足惜。你切记,切记。” “是,父亲大人。”杨彪双目通红,狠狠的点了点头。 “下去吧。” 杨彪走后,杨赐一人在书房中做了良久,方才叹了口气:“彪儿,就让为父为你扫平最后的障碍吧。” 却说朝会之后,张平独自在房中苦死良久,总结在朝会上发生的一切。对朝堂的不了解让他两眼抹黑。即便是有蔡邕提供的些许信息,却也很难从中分辨的清楚明白。他不知道朝堂上谁是谁的人,谁又和谁是一派,谁的目的是什么。他只能凭借自己有限的历史记忆来猜想,然而无论是正史还是《三国演义》中也并没有详尽的记述过这些人,这些事,就算有,张平也未必注意到并记住了。 张平的头有点大,命人备了礼物带着名帖往太常刘焉府上而去。 刘焉乃是汉室宗亲,西汉鲁恭王刘馀后裔,按辈分来说算是灵帝的叔叔辈。刘焉作为太常掌管建邦之天地、神祇、人鬼之礼,吉凶宾军嘉礼以及玉帛钟鼓等事宜。张平来找他正是为了祭天一事。 “太常大人。” “国师大人今日前来可是为了祭天一事?”刘焉笑呵呵的与张平说道,这倒让张平有些受宠若惊。刘焉毕竟算是皇族,完全可以不用给自己面子。 “正是,太常大人也知我初涉朝堂,对这规制礼仪不是太清楚,这祭天都需要什么,有些什么讲究,还请太常大人不吝赐教。”张平一脸诚恳的向刘焉请教道。 “此易事尔,国师无需挂心,一应事宜我安排太祝办妥即是,国师只需准备登坛作法祭天即可。只是不知国师意欲选定那天祭天呢?”刘焉一挥手,哈哈一笑,便将事情安排了下去。 “正要请教太常,这日头可有讲究?” “唔,如今隆冬已至,怕是诸事不便,在加上马上就是新年,正月里怕是不宜大动干戈,我看不若将时日定在三月三日如何?”刘焉抚着胡须说道。 张平微微皱眉,这个日子似乎有些晚了,距今尚有两个半月之久,这世间似乎有些长了,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不知灵帝会不会答应。“太常大人,这日子是否有些晚了?一来陛下吩咐尽快,二来这出征的将士怕是不日便将班师回朝,这时间上......” “诶,国师大人勿要担心,如今天寒地冻,如今战事已平,将士们自不会赶着回来,而且马上就是新年,如何也要容大家过个好年嘛。” “我知太常大人所说分属事情,只是怕陛下怪罪下来。” 刘焉脸上微沉,再次开口道:“国师大人,你要知道,这建造祭坛,赶制一应器具也尚需些时日,如何能是说做就做的,更何况这正赶上年节,大家都回家过年,无心劳作,别说没有年节这世间已是经常,如今赶上年节,又怎么可能完成的了。” 张平心中算计,这三月三日是如何都不能答应的,这世间太久,夜长梦多,倒是若是再起了变化,便是不妙。 “太常大人,可否稍微提前一些时日?” 刘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旋即便被刘焉的笑容代替,“那不知国师以为何日何事?” “太常大人以为二月二如何?二月二龙抬头,正是黄道吉日,与祭天来说正是好日子。” “哦?”刘焉摸着下巴琢磨着,“国师这二月二,龙抬头可有说法?” 张平一怔,难道这汉朝没有‘二月二龙抬头’一说吗?赶忙向刘焉解释道:“太常大人,这二月二龙抬头乃是我家乡的说法,只因二月二这天开始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人们期盼着一年新的开始。” 刘焉点了点头,“只是这一应所需怕是难以准备周全啊。” “太常大人可否命他们加快速度呢?”张平恳求道。 “唔,我尽力一试吧。” “如此,多谢太常大人。” “国师无需多礼。还未请教国师对这祭天可有把握?陛下对此可是寄予厚望,我大汉近些年来年年都又灾祸发生,还望国师看在台下苍生的份上,勿要藏私啊。” “太常大人,我虽然懂些术法,但这天地之事,非是人力所能及,我只能说我必尽我全力,将这次祭天做好,为我大汉江山求庇佑,为天下苍生祈福。”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不知国师所修术法可是道门一脉?”刘焉问道。 “正是。”张平不明白刘焉为何问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恕焉冒昧,敢问国师如今如何到了何种层次?” “哦?”张平不解,这东汉末道术已经有层次划分了?为何自己一点也不知道?“不知太常这个层次如何划分?” “嗯?国师不知道?”刘焉面露惊奇的看着张平。 张平面有尴尬,他确实不知道还有层次划分,只得厚颜的说道:“平虽自幼习道,但都是自己揣摩,却不知还有层次一说,却不知太常大人所谓层次为何?可否为我解惑?” 刘焉看了看张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只是听人说起过。” “不知太常大人听何人说起,可否引荐与我?”张平反倒来了兴趣,一副就要寻到知的样子。 “这个,若有机会,国师日后自会见到。”刘焉自知失言讪讪的说道。 张平一脸遗憾,作势打了个响指,腾的一声在指间蹿起一个半指高的小火苗,在刘焉眼前跳跃。“太常大人,不知这算是何层次,大人若是再见了那人不妨介绍于我。” 刘焉被张平这一手吓了一跳,这能操纵火焰的本事他可是闻所未闻,在火光的映衬下,刘焉连连点头道:“一定,一定。” 事情已定,张平便告辞离开。可是他却不知道在他走后,太常刘焉的脸阴的能滴出水来,面有不豫之色。 第三十一章 祭天准备(下) “国师大人。” “傅大人。” 这确是朝会后第二日,不待张平去找,傅變主动来到国师府向张平报到。这反倒有些出乎张平意料,毕竟一来傅變在朝会上与自己针锋相对,而且他属于党人,应当知道自己与党人的矛盾,两人虽非敌对,却也却不和睦。二来,傅變年长自己十来岁,让他来给自己打下手,换了别人,怕是拉不下面子。三来这祭天之事虽是傅變提出,但他从未涉猎于此也未必帮得上什么忙。如此情况下,傅變还能这么主动的前来,当真是不简单。张平不由对傅變高看一眼,同时也心中警惕,怕傅變如此主动也许可能包藏祸心。毕竟朝堂之上被其不露声色的便坑了进去,不由得不让张平将眼睛擦亮,防止掉坑。 傅變不知因为自己的到来,让张平如此警惕。他不过是因为灵帝旨意,以及杨赐的吩咐前来。傅變看着张平年轻的脸庞,不由心中暗暗感慨。傅變心中虽不平静,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向张平请示道:“国师大人,不知可有何需要南容做的?” “唔,”张平不过是气不过被傅變坑了拉傅變一起下马,也防止党人在祭天上做手脚,他其实并没有想到要让傅變做什么,傅變这么一问却将他问住了。张平顿了一下,随即说道:“傅大人无需客气,陛下为我赐字永安,傅大人叫我永安就好,我叫你南容你看可好,这祭天一事不知傅大人有何高见?”张平心中哪有什么方案,便将问题抛给了傅變。 傅變嘴角微微一抽,却未敢表示任何不满,回张平道:“国...永安,对祭天一事,南容实是一无所知,一切旦凭国师大人吩咐,凡南容力所能及,决不推辞。”傅變却是不上套,用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语再次将皮球踢回给了张平。 张平微微一笑,“南容莫要自谦,我知南容学富五车,谋略涛涛,有经天纬地之才,这祭天一事乃是陛下亲自交办,又是南容你所提出,想来南容你定有腹稿,不防说来一听?”张平却也不吃素,将傅變一顿猛夸,然后一句话将球再次交给了傅變。 傅變撇了撇嘴,对张平的无赖也算是有了认识,张平这句‘你所提出’将傅變堵得无路可退,可他对祭天之事哪里清楚,哪里有腹稿可言,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永...国师大人,以南容之见,这祭天所需想来太常寺要清楚的多,国师大人不妨直接让太常寺准备一应事物。国师大人若是还有其他需求,也可一一向太常寺提出,让其准备。国师大人首要之事便是做好祭天法事的准备以及当务之急是选定一个良辰吉日报与陛下。”傅變无法,只得将一应问题引导太常寺身上。 张平心里发笑,面上却一脸郑重,“南容此法甚秒,实不相瞒,昨日一下朝,我便已去找过太常大人。” 傅變听了心里腹诽不已,你都做完了你还问我?嘴上却拍马说道:“国师大人果然考虑周详,南容不及也。” “诶,南容莫要夸赞,我不过是笨鸟先飞。”张平摆了摆手,“只是这祭天的日子嘛确是让我为难啊。” “大人此话何意?”傅變不解的问道。 “太常大人与我说,祭天一应所需准备需要时间,此时又赶上新年,所以这祭天的日子,太常大人订在了三月初三。” 傅變皱了皱眉:“这世间怕是有些晚吧。” “可不是嘛,我当时听了,便说皇甫将军不日便要班师回朝,陛下即已定了要为阵亡将士招魂,这世间宜早不宜迟,不能寒了众将士的心,更不能怠慢了皇甫将军,因此我便与太常大人询问能否将时日提前,可是太常大人却是一口回绝。如此皇甫将军便要与一众将士在城外多等待数日,如此凛冬,怕实在是不好过啊,每每想到此,我便愧疚不已。” 信你才有鬼,你会这么好心,你会怕怠慢了皇甫将军?说不好这三月三就是你提出来的。傅變心中暗骂,面上做出感激状:“国师大人真是忠心为国,体恤将士,考虑周全,此事不是国师大人的问题,人力又穷时,还请国师大人勿要自责。” “无妨此事我再争取一下,定不让皇甫将军和将士们挨冷受冻这么多日,也烦请南容传信皇甫将军,平就算拼着得罪太常大人也要讲时间往前提上一提。”张平一脸正气凛然,为辞劳苦的样子。 “如此多谢国师大人。”傅變满脸感动的回道。 张平摆摆手,表示只是举手之劳,又与傅變讨论了一些祭天相关细节“此番祭天,乃是陛下钦定,事关重大,还望南容全力以赴勿要推辞竭力助我,让我们携手将其做到让陛下满意,让众臣满意,让众将士满意,让阵亡将士得以安息,让我大汉风调雨顺。”张平郑重的对傅變说道。 “喏,南容必竭尽所能,不负国师所望。”傅變亦是一脸庄重。 “好好好,我这还有一事,还得麻烦南容一下。” “国师但请吩咐。” “南容,你看着祭天大典,乃是异常庄重,你也知我对这朝中一应相关礼仪礼节不是很清楚,还请南容为我筹措一二列举出来,我当认真熟记之以免出错。” 傅變点头道:“喏,请国师放心,南容回去便即整理。” “嗯,还有一事也得麻烦南容。” 傅變不由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国师请吩咐。” “这祭天当日我所穿应当符合身份,一应服饰穿戴这方面我亦是无所知,还请南容为我准备。” 傅變心中吐槽,这一应事物你交给太常寺就好,何须我来操心?但嘴上却仍答道:“喏,请国师放心,一切交给南容,定叫国师满意。” “还有...” 傅變一听还有,面色微变。 “算了,南容事物繁重,就且先麻烦你这些吧。” 傅變嘴角抽了抽,赶忙告辞离去。 第三十二章 钜鹿来人 张平这日正在房中炼丹,却听裴元绍通报,说是钜鹿来人,赶忙激动的出来迎接。待张平赶到大堂,远远的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走到近前,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宽阔的肩膀,黝黑的皮肤,粗壮的臂膀,张平内心有些许激动与感慨。 张平忙冲上前去,拉着大汉的臂膀,幸喜的开口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那个张平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张燕。 张燕见到张平也是高兴异常,有些激动的反手拉住张平,细细上下打量,半晌才开口道:“贤弟,你瘦了。” 只是这么轻轻的一句话,却让张平心内暖暖的,“大哥也是。” 两人一怔,然后哈哈一笑,这一笑直笑了盏茶功夫,二人方才收起心情,坐了下来。 “大哥,怎么来了?钜鹿一切可都还好?”张平向张燕问道。 张燕这时又恢复了一板一眼的样子,“自从天师走后,钜鹿一切如常。只是寒冬已至,城中缺衣,多亏天师之前命周仓带着一批过冬的衣物回来,方才让我一众太平教众能够抵御寒冬,扛过这个冬天,城中兄弟都托我向天师道谢,感谢天师大恩。”说着站起身来,向张平拱手一躬。 张平赶忙起身将张燕扶起。 张燕又接着说道:“我问了周仓天师这一路到雒阳的情况,知道天师在雒阳所为,天师将我天平道拨乱反正,让我太平道不用再东躲西藏被人追赶剿杀,能当当正正的存于世间,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老天师在天有灵,也能安息了。” “如今钜鹿无事,我担心天师在雒阳人手不足,便带了人前来,还将天师的徒儿都带了来。我太平道现在即已算是朝廷认可的国教,想来钜鹿城中也不会有事,我都已交给白饶处理,想来以他的能力,应当不会有事。” 张平闻言大喜,他此时正愁无人可用,祭天之事还需妥善准备,完全交给太常寺他实在不放心。而且张燕来了,也算多个人商量。同时赞赏张燕做事周全,果然可靠能干。 “大哥来得正是时候,我这正有事要与大哥商量。”然后张平详细的将祭天一事说与张燕听。 张燕听到皇帝要祭天倒是一喜,他是看过张平祭天的,知道张平的本事,祭天这事对张平来说全然不在话下,反倒做得好了能为太平道扬名张目,如此机会,可遇不可求。但是听到后面还要为皇甫嵩、朱儁所率的一众阵亡将士招魂,张燕“砰”的一声狠狠的一拳捶在了案几之上,双目圆睁,咬牙切齿的道:“皇甫老贼,安敢如此!” 张平知道张燕定是因为张宝之死,心中无比痛恨屠戮太平教众、杀害张宝的的皇甫嵩,此时听到皇甫嵩不但被册封了高官,还要为那些杀害自己弟兄的人招魂祈福,他内心的不满和愤怒可想而知。他想劝张燕勿要如此,却不知如何安慰,他知道这事让张燕很难想通,因为连他自己也是不情愿,又让他如何劝慰张燕?张平只能愣愣的看着张燕。 张燕紧紧的攥着拳头,牙齿咬的吱吱响,双目通红,不过一瞬功夫,两道泪水便从张燕的眼眶中滑落下来。 “大哥......” 张燕摆了摆手,声音哽咽的说道:“那日我赶到下曲阳城下,便看见...便看见...便看见地公将军的头颅悬于城门口处......” “砰”,张平一拳擂在了几案上,口中悲呼一声“叔父”,双目变得通红。 “当时城下堆彻的我太平道弟兄的尸体不计其数,整个大地被染成一片红色,城中百姓更是十不存一......” “哼,皇甫嵩!”张平亦是咬牙切齿。 过了好半晌,两人才从悲愤中清醒过来。 张燕说道:“天师放心,燕知道轻重,此时当以大事为重,不会因一己之私便枉顾我太平道大事,这祭天乃是我太平道天下扬名的大事,实不当因此耽误半分,天师自管去做,燕绝不会拖后腿的。” “大哥,此事我心中亦是悲伤疼痛,只因太平道大事为先,因此我才强压心中满腔怒火。大哥既然明白,我便也不多说,大哥放心,日后我定要他皇甫嵩好看,为叔父偿命,为我太平道枉死的数十万弟兄报仇雪恨。”张平目光坚定,一字一字的重重说道。 张燕拍了拍张平的肩膀,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张平也闭上眼睛,努力不让眼眶中的泪水留下。 过了好一会,张平才算平复心情,对着张燕开口道:“大哥,还有一事,要说与大哥知道。” 张燕见张平说的郑重,正了正身子,目不斜视的看着张平,等着他说话。 “自从陛下宣布太平道为国教以来,传旨各地黄巾,招安纳降,可是旨意传去,却无一人奉旨听令,更有甚者斩杀朝廷使臣。日前陛下召我前去,将钜鹿封地于我,封兄长为护教将军,让我主持招降余下黄巾一应事物,让他们卸甲归田,如若不从,便让我同兄长领钜鹿所部一起剿灭不臣。” 张燕听了,嘿嘿冷笑一声,“这皇帝倒是打的好主意,不知天师如何打算?” 张平琢磨了一下说道:“这些各地黄巾实属我太平弟兄,我实不忍与其刀兵相见,若能劝服还是劝服的好。想我大部分太平弟兄还是厌倦战争,向往和平美好的日子的。但只怕有人居心叵测,想要拥兵自重,为一己私欲不顾我太平道刚刚得来得大好局面,破坏我太平道的发展大计,说不得,我只好忍痛割爱,与其战场相见。到时候就休怪我这个太平道天师无情无义了。” 张平这句话说的强硬非常,让张燕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压力,虽不是向着自己,但张燕心中也明白,那些不听话的各地黄巾渠帅们怕是真的惹到张平了。 当下张燕抱拳拱手说道:“天师放心,若是谁敢不服,我张燕绝不留情,但凡坏我太平道基业者,我张燕绝不放过,定斩不饶。” 第三十三章 燕典较技(上) “有大哥在,我放心的很,还请大哥加紧训练兵马,待来年开春,我们便大战他一场。” “好,天师尽管放心。我回返钜鹿便加紧练兵。” “对了大哥,我这次在来雒阳的路上收了一名好汉,当真是勇武过人,有万夫末敌之勇,我唤他来与大哥一见。”说罢,张平便叫人将典韦喊了进来。 “天师唤我何事?”不多时典韦的声音响起。 张燕只觉眼前一黑,放眼看去,只见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满脸须髯的大汉站在了自己面前。张燕看着眼前这如熊般壮硕的身躯心中暗暗赞叹,天师所言不假,果真是一条好汉。 “老典,来来,我为你介绍,这是我义兄张燕,也是我太平道护法,刚刚被陛下册封为护教将军。”说罢,有对着张燕说:“大哥,这边是我刚跟你提到在雒阳路上遇到的好汉,典韦,现为我护院统领。” “拜见将军。”典韦闷声向张燕拜道。 张燕上前拍了拍典韦的肩膀,裂开嘴笑了笑,“好好好,典护院当真是伟岸雄壮,看得让我手痒,不知典护院可有兴趣与我过几招啊?” 典韦看了看张燕,虽不如自己壮硕,但一看绝非庸手,当下也不推辞,向张燕一抱拳,“还请将军赐教。” 两人便将堂中桌椅挪开,因为在室内,不便动用兵器,因此两人皆是赤手空拳,张燕与典韦分立两边。 二人先是抱拳拱手,典韦拉开架子,一脚在前微踏于地,脚面如弓,一腿在后,以脚尖为支点,双腿呈一弓形。双拳握紧收摄与腰身两侧,含胸收腹,双眼紧紧的盯着张燕,目含兴奋。 张燕脚下不丁不八,与肩同宽,双膝微屈,臀部微微后座,双手放松自然下垂于身体两侧,嘴角带着一抹微笑,看起来一副轻松写意的状态。但站在其对面的典韦却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压力,仿若一颗耸立山顶的青松,任他风水雨打,它自岿然不动。 典韦心中升起一丝无法抗拒之感,知道不能再如此下去,否则定为张燕气势所压,再无力反抗。 “哈”典韦口中轻喝一声,后脚蹬地,嗖的一下便蹿了出去。张平就见刚刚还站立原地的典韦已经闪身到了张燕身前。典韦左拳藏于肋下,右拳直出,朝着张燕胸口砸去。 张燕眼中精光爆闪,当下也不躲闪,右脚后撤半步,左拳由股后画圈聚势而起,后发先至,拳头已经狠狠的与典韦撞在了一块。 只听“砰”的一声,两人实实在在的对了一拳,都感到从对方拳上传来一股巨力,竟然不在自己之下。典韦后撤小半步,将拳头收回腰间。张燕却是有些吃力不住,也可能因为他后出拳蓄力未足,因此却是退了一大步,才将拳上的力气化掉,显然典韦的气力大的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张燕眼中精光毕现,笑着赞了一句:“好力气,再来。” 典韦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眼中兴奋之光大冒,以往他也拉着周仓和比试,只是周仓虽然不弱但与他还是有些差距,每次比试总是收着力道,不能尽兴,此刻终于遇到一个能与他旗鼓相当之人,他又怎能不兴奋不已。 张燕亦是如此,他气力本就不小,太平道中能与他相较的更是一个没有,如今能遇上一个力气在他之上之人,又增能不兴奋异常。 两人没再废话,再次揉身而上。这次典韦一拳在前,一拳在后再次向张燕袭去,可双拳到得张燕身前时,后拳却后发先至,两拳一起直向张燕胸口而去。 张燕也不再留手,双拳从身体两侧画弧,待到肩口,大臂带动小臂内旋,拳口翻转,两拳由虎口相斥变为虎口相对,双拳如一对锥子带着旋转之力向典韦袭来的一对铁拳怼去。这确实张燕经过第一轮对拳后,知道自己气力稍弱,因此用上了技巧,以旋转之力辅助。 张平再次听到“砰”的一声,两人一触即分。典韦后退一步,双拳垂下,甩了甩手。张燕这次却只退了半步,双臂自然下垂,但拳头微不可查的有一丝颤抖。 典韦哈哈一笑,将身上的短打棉衣脱下甩到地上,露出一身隆起的腱子肉。张平一愣,要知道现在已是寒冬腊月,看着上身赤裸暴露在空气中的典韦都浑身发冷。典韦却是浑然不觉,甩了甩臂膀,高喝一声:“将军小心了。”说完便是一个前踏,蹿步而上,再次向张燕袭来。 张燕目光有些凝重,紧紧的凝视着典韦的一举一动,见其袭来,侧身左闪,让过直接袭来的拳头,用右臂撞上典韦臂膀,左拳由肋下打出,由下而上击向典韦右胸。 典韦之前拳力已老,无法收拳回挡,只得含胸避让,同时横拳左撩向张燕头部打去。张燕只得低头下蹲,打向典韦有胸的拳头也行次无法尽全力,再加上典韦的含胸,这一拳只是不轻不重的在典韦胸上碰了一下,并没有对典韦造成什么伤害。 典韦后撤回来,看着张燕神情有些凝重,他能感觉的到张燕的力气与他相比略有不如,但张燕胜在技巧和经验比他丰富,让他空有一身力气却无法发挥,有些拳打棉花的柑橘。 张燕也是对典韦的力气感到吃惊,微微一笑,终于不再选择防守,而是揉身而上,向典韦攻去,典韦亦不客气,反身回击。两人就此站在一处。 张平在一旁就见两个身影你来我往,拳影交错,时不时传出“砰”、“砰”、“砰”的声响以及两人的粗重的呼吸和低喝声。 两人你来我往,直打了半晌功夫,两个身影才分了开来,两人互看一眼,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声爽朗痛快。张平只见典韦大汗淋漓,赤裸的上身上覆盖着不少汗水和些许红印。张燕看起来要好些,但张平看到张燕垂下的双臂却在颤抖。 第三十四章 燕典较技(中) “典护院好力气、好身手。”张燕毫不吝啬的赞美道。 “将军才是厉害,典某不敌也。”典韦有些佩服的看着张燕,长这么大打架从来没有如此尽兴过,典韦开心的不得了。 张平一头雾水的看着二人,悠悠的问了一句,“不知老典和大哥谁赢了?” “将军技巧、经验远胜与我,我非将军之敌。”典韦难得的承认别人比他厉害。 “诶,老典莫要再将军将军的了,叫我老燕即可。”张燕怎么看典韦怎么对自己胃口,满心欢喜,又转过头对张平说道:“天师,老典气力过人,我不及也,而且我看的出来,老典不善空手,若是给老典一副兵器,怕是这天下少有人能敌的过他。” 张平点了点头,张燕这眼光倒是好的很,典韦善使一对重戟,双戟在手的典韦战力能高出一大截。当下便向张燕说道:“大哥有所不知,老典善使双戟,我初遇老典之时,老典凭一双戟在百人从中杀进杀出,来去自如,如入为人之境,无人是他一合之将。” “哦?”张燕听得惊奇,眼中精光直冒的看着典韦,“那当真要见识见识。老典可还战得?” 典韦言听还要比兵器,更是跃跃欲试,毕竟他长这么大,能赢他的还没出现,现在好容易有个张燕不但能与他一战,甚至还隐隐压他一头,就欲答应。但转念一想刀剑无眼,若是伤了张燕岂不是不美,又想要推辞,脸上有些许犹豫。 张燕一见便知典韦在想什么,当下脸色一沉,来了脾气,低声喝道:“老典可是瞧不起我吗?” 典韦听到张燕的不满,顿时不再纠结,“还请将军赐教。” 张燕这才展颜哈哈一笑,拉着典韦就往室外走去。张平赶忙吩咐裴元绍去将二人兵器取来送往院内小校场。然后随着二人一同向校场走去。 张平心中也是好奇,从刚刚二人的空手比试来看,张燕略占上风,却不知张燕与典韦的兵器到底又是谁更厉害些。他刚刚在二人比试前便用系统查看了两人属性,多日不见,张燕的体质属性又增长了1点达到了89点,看来张燕练功刻苦,又有了突破。而典韦的体质确是已经突破了90点,达到了92点,比张燕足足高了3点,按照系统的评价说明,90以上是为绝代天骄,世间少有,其上每1点的提升都是不易得,由此也反应出典韦身体素质之强。张燕在气力上不敌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惜这系统却是个明星系统,只能反映出一个人的身体素质水平,却无法反应一个人在武力上的技巧、经验。不然他便能更只管的看到两人的属性。张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来到小校场,一众护卫和张燕从钜鹿所带之人早已闻讯而来,其中包括张平的一众弟子们,全都围在了校场边,等待着即将来得大战。 不多时,便有护卫将二人兵器拿了过来。 典韦所持的是一双短戟,戟长约五尺有余,与一般的戟不同,此戟双面月牙,戟刃宽阔锋锐,戟头为三角形,尖利异常,双戟重达八十斤余斤。典韦拿在手中,舞动两下,顿时有破空之音响起。两只重戟在典韦手中仿若无物,仍其劈、斩、横、削,全不费力。 张平还没见过张燕动过武器,因此不由有些好奇张燕用的又是什么,等裴元绍将其拿上来时,张平不由一怔,并非因为这兵器奇异,而是因为这兵器太过普通。这是一把长矛,矛长九尺,矛头与矛身一体,通体用镔铁熟铜打造,矛头长两尺,成扁平装,两侧开刃,上下一般粗细,只是矛尖处才收窄成尖,若是不要矛身只看矛尖这就是一把粗劣打造的匕首。张平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就是将周仓善使得熟铜棍一头砸扁消磨而成,只是比周仓的熟铜棍更长更粗而已。 “燕帅,我这双戟重八十余斤,还请燕帅小心。”典韦已经从裴元绍和其他护卫口中得知他们对张燕的称呼,让他叫老燕实在有些别扭,叫将军又显得生分,索性跟着其他人一起喊燕帅好了。 张燕听了点点头,“老典果然好力气,只这一双重戟,便少有人能敌的过了。老典,我手中这杆长矛乃是由镔铁打造,矛长九尺,重五十八斤,老典你可仔细了。” 张平听了不由莞尔,果然如他所想,同时心中一动,看来要为大哥寻把称手的兵刃。 此时场中两人都拉开了距离,摆好架势,蓄势待发。 典韦双脚前后分开,两膝微屈,目视张燕,左手一戟护在胸前,右手高举,将戟护与头顶。 张燕左腿微弓,右腿后撤,一手持在矛身三分之一处,一手握住矛尾,长矛斜在胸前,矛尖指向典韦。 典韦慢慢挪动脚步,绕着张燕而走,毕竟在兵器上来说,一寸长一寸强,典韦戟短,需要先行找到破绽近身方能发挥威力。然而不论典韦怎么挪动,张燕的矛尖始终指向典韦。 典韦不再犹豫,起身而上,凭借脚下灵巧的步伐向张燕左侧反手方向窜去。 张燕却不给典韦近身的机会,身子一转,手中大矛一摆,身体侧对典韦,大矛由右至左斜线一划,便即封堵住了典韦前进的路线。 典韦见此向右一闪,右手重戟由右向左一摆,正正拦住张燕由左回击而来的大矛,只听“咣”的一声,大矛与重戟相交,典韦毕竟单手,敌不过张燕矛上传来的力道,手中重戟被砸的一偏。然而好一个典韦,靠着这一挡借力又再次发力向张燕右侧逼近,同时封堵住了张燕大矛。 张燕此时旧力已老,新力未生,面对逼近的典韦,大矛无法回援。典韦左手一戟向张燕劈来。说时迟那时快,面对典韦迎面的一戟,张燕身子急退,右手一抽,左手上举,只听“咣”的一身,在千钧一发之际,张燕用矛杆堪堪挡住了典韦迎头的一击。 第三十五章 燕典较技(下) 只听“咣”的一声,矛身一震,将短戟弹开。紧跟着,张燕右手发力矛尾下压,左手向上一拉,往右一摆,矛尖顺着力道就是一个从左至右的斜撩,直奔典韦腰眼,这一下若是挨上,那便是要了半条命。 典韦急忙躲闪,向后急退,同时右手短戟一个下拉侧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与撩来得长矛撞个正着,将这致命的一击化为无形,但同时也失去了近身的优势,再次被张燕拉开了距离。 典韦目光炯炯的死死盯住张燕,面有兴奋之色,浑身的肌肉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典韦双脚开立,整个身子微微前倾,双戟护在身体两侧,寻找着再次近身的机会。此时的典韦犹如一头下山猛虎,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猎物,随时准备扑杀。 张燕面色略显凝重,持戟的典韦比空手更加难以对付,不仅仅一对重戟力量惊人,戟重加上神力,让他持矛的双手被震的隐隐发痛。同时典韦持戟后的战技比之空手更强,劈、砍、削、戳角度刁钻招招到位,一对重戟被典韦运用的如臂使指,让张燕疲于应付。但这也激起了张燕心中的战意,遇到一个可以匹敌的对手实属难得,张燕眼中燃着熊熊战意的火光,头脑却越发清醒冷静。 张燕不待典韦出手,便抢先发起了攻击,后手一抽,对着典韦的长矛顿时短了一截,然后张燕前踏两步,右手发力,将长矛迎着典韦刺出,直奔典韦胸口。 典韦横戟胸前,就欲挡拆,却见眼前一花,本来直奔胸口的大矛忽的消失不见,再看时矛尖已直奔面门而来。好一个典韦,如此未及时刻,却没乱了方寸,身子后仰,双戟一架,堪堪将大矛架起,擦着头顶而过。 张燕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大矛向上一抬随即狠狠的下砸,典韦刚刚后仰,还未及回正,架起的双戟也力道用老,眼瞅着这一矛便要实实在在的砸在头上。 典韦一个大步后撤,接着后脚下后撤将重心前移,把身子拉正,架着的双戟微微一沉,然后发力上举,以抵挡张燕这一砸之力。 只听“咣”的一声,矛身集合张燕的巨力将典韦整个身形砸的一沉。围观众人心下都是一颤,为典韦担心不已。 只听典韦大吼一声,脚下发力,以腰围轴,聚于双臂,持戟的双手先是微微一沉然后突然爆发,将长矛顶起,典韦后撤几步,出了张燕长矛的攻击范围,粗重的喘息着,持戟的双手掩饰不住的微微颤抖。 张燕也乘此不抢功,让典韦平缓气息。 典韦深深吸了几口气,知道自己虽然气力胜过张燕,但陷于如此被动的情形下,再大的力量也发挥不出来,反而被张燕这一砸一磕的耗损不少。当下不再犹豫,再次脚下运足如风,抢攻上前,欲利用自己的优势与张燕近身相搏。 张燕却好似看穿一般,不肯再给典韦近身的机会。长矛左支右拙,典韦想哪长矛便跟到哪,同时脚下挪动,以典韦为圆心,以自己长矛为半径,围着典韦绕着圆圈,让典韦拿起毫无办法。 典韦心中有些犯难,张燕的经验、技巧远胜于他,让他空有一身神力,却无法发挥,只能应付着张燕不断刺、削过来的长矛,虽然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但却也让他无力靠近张燕予以还击。 典韦有些发急,左拆右挡中,突然右手一扬,手中重戟脱手而出向张燕掷去。只见白光一闪,重戟打着旋非快向张燕靠近,张燕没想到典韦会突然掷戟,只能撤回攻向典韦的长矛,向空中的飞戟磕去。这戟被典韦大力掷出,再加上戟本身的重量,其势凶猛,张燕只得双手紧握长矛,奋力向飞戟击去,只听“噹”的一声,飞戟砸上了长矛,被磕飞出去。可张燕却也不好受,这一下力量之大,让他虎口剧震,差点连手中的长矛都无法再拿住。 乘着张燕击打飞戟无暇他顾之时,典韦拿着左手仅剩的一把戟向张燕欺身而去。就在张燕磕飞飞戟的一刻,典韦也已到了张燕近前,抬戟向张燕劈去。 张燕此时手中大矛已是拿不住,无力再持矛抵挡,但张燕面对袭来得重戟却怡然不惧,将横在身前的长矛兜手便向典韦丢去,然后闪身急退。 典韦被张燕丢出的长矛一阻,重戟也再难劈下,伸手将长矛抄住。 张燕此时已是静立一旁,赞许的看着典韦,鼓掌夸道:“好好好,老典果然厉害,不但气力过人,还机敏矫健,我不敌也。” 典韦上前将长矛恭谨的递给张燕,然后挠了挠头,脸色微红的说道:“燕帅休要夸我,刚才我被燕帅逼的团团转,一着急发狠才将手戟掷出,还望燕帅原谅我的冒失。” “诶,休要如此说,战场之上,变化多端,老典你能随机应变,当机立断做出选择,实乃难得。要知道这战场之上只有赢了才能活下去。” “是,燕帅。”典韦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燕帅兵器可是不称手?” “哦?老典为何有此一问?” “因为我刚才觉得燕帅刚才若是手中换成一把枪,我只怕会被燕帅逼的连还手之力也无。” “哦?”张燕眉头一束,想着典韦的话,心道是不是自己应该换把枪试试? 周围围观众人见二人罢战,一阵拍手叫好,此番二人大战当真叫他们大开眼界。他们虽然武力不行,但好坏还是分的清楚,这拳拳到肉、紧张刺激实打实的一战却让他们看得过瘾非常,无不拍手夸赞。 张平在一旁看的羡慕非常,人家穿越道三国都是力拔山兮,武力过人,战吕布,斗三英,沙场鏖战,纵横捭阖,好不自在,那一往无前,天下大可取得的感觉让张平再心中无限向往。可张平再看看自己被系统评为51点的体质属性,不由得叹了口气。 第三十六章 诸事已定 张平收起心情,走上前去,对张燕和典韦夸赞道:“大哥,老典当真厉害,看得我是羡慕非常。” 张燕也是满脸赞许,“天师,燕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天师成全。” 张平看着张燕脸色,又看了眼典韦:“兄长可是想让老典跟你回钜鹿?” 张燕微微惊讶,然后笑了笑:“正是,老典这一身武艺,比我还厉害,若是不再战场上拼杀一番,建功立业,实在可惜,还望天师成全。” 张平却没答话,而是转头看向典韦,“老典,当日你加入我的护卫,乃是因缘际会,说来你是自由身,如今燕帅意欲调你去太平军中历练,不知你的意思是?” 典韦挠了挠头,看了看张平,又看了看张燕,“老典我也就又把子力气,单打独斗还行,但要我领兵作战,老典我也不会啊。而且天师这里,我也舍不得。” 张燕哈哈一笑,“老典不要担心,这带兵打仗谁是生下来就会的?你且随我回钜鹿,我先与你一营兵马,慢慢操练,自然就会了。” 张平也是劝道:“老典勿要舍不得我,大哥与我都是一家人,都是为我太平道发扬光大而努力。如今我太平道作为大汉国教,正是发展之事,老典你武力过人,去太平军历练历练也好。不瞒你说,来年开春我太平军便要征战四方,到时候建功立业、封候拜将指日可待。” 典韦听了二人的话两眼放光,心中盘算,张平、张燕也不催他,过了良久典韦才诺诺的有些许不好意思的向张燕说道:“燕帅可能管饱吗?” 张燕一愣,有些疑惑,这是什么问题,不过转瞬便答道:“能,保证管饱。” “有酒吗?就天师酿的那种。” 张燕不解的看了眼张平,嘴上却答道:“有,管够。” 张平闻言确实抚额一声苦笑,把典韦是个吃货这茬给忘了,当下说道:“大哥,老典能吃,你可要有个准备。” 张燕满头问号,“多能吃?” “周仓你是知道的,你照周仓的四份准备就好。” 张燕双目圆睁,周仓算是太平军里最能吃的了,一顿大约要三人份,周仓的4份那岂不是十二人份?我滴乖乖。张燕不由的转过头再次上下打量了典韦一眼,口中赞叹,啧啧有声。 如此,便即定下了典韦随张燕回钜鹿练兵之事,张燕不日便带着典韦回返了钜鹿。 而雒阳这边张燕为张平留下百名护卫交由裴元绍与孙夏统领,裴元绍为正负责府内一应事物,孙夏为副负责一应外事对接。张平的四十名弟子也被在府内安顿好,每日张平依旧早上教其习文传授道家经典,下午随其练武强身健体,余下时间继续炼丹制药。每日日程安排的也算充盈,一众弟子却未觉的苦累,反倒欣喜不已,自从他们知道自己的师傅被册封为国师以后,心中更加自信自豪,对张平更加亲近也更加拥戴,对他的教导也都非常认真的学习吸收。 期间又去太常寺与刘焉安排的太祝商量祭天之事,太祝各种找原因借口拖拉,惹得张平不快。 张平只得抽空进宫拜见灵帝,向灵帝奏请祭天一应事宜。 “二月初二?爱卿为何会选这个时日啊。” “禀陛下,臣按道书中所言算过,二月初二龙抬头,万物复苏,诸事皆宜。” “哦?那便依爱卿所言。” “臣还有一请,向请陛下赐一圣旨与我,让我督办此事,可否?” 灵帝皱了皱眉,想了片刻说道:“准了。” 待张平拿着圣旨离开,灵帝对身旁的张让问道:“阿母,怎么回事?” 张让躬身说道:“昨日国师去了太常寺,出来时面色不善,奴婢以为怕是为了此事。” “哼,”灵帝冷哼一声,“看来朕的话不好使啊。” 张平这边请了圣旨,直往太常寺前去,将圣旨直接拍在太祝面前,只说陛下吩咐一应事宜,要其照做,太祝见了圣旨,心中大惊,冷汗直冒,赶忙加紧了功夫按照张平所说准备一应事宜。 这日,傅變来找,说一应行头礼仪都已置办齐当,张平心中惊讶傅變办事居然如此利索,原还想像收拾太祝一样督促傅變一声,却没想傅變没等自己催便已经完成了。 张平看了看傅變置办的行头,当真是够得上自己的要求,果然是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这身行头便能让张平的身份再凸显一分。 “这不逾矩吧?” “国师放心,这一身行头绝对符合国师身份,没有半分失当之处。” 张平点点头,赞了傅變一句。又将此番祭天的诸多细节与其商量,傅變倒也尽心,将其中不到或于礼不合之处一一指出,加以修正。 待得傅變走后,张平又不放心的喊来孙夏,他在雒阳日久,对礼仪当有所之,让其看看这身行头中是否有什么问题,可孙夏虽混迹雒阳多事,却哪里懂这个,实在难以辩说。 正此时,裴元绍报蔡邕来访,张平大喜,忙将蔡邕请进来。哪知蔡邕正是因祭天一事而来,他怕张平不懂礼节规矩,祭天之时乱了礼仪,坏了规矩,特此上门来帮忙参详一二。 张平心中感动的无以复加,却也不客气,拉着蔡邕请他帮忙参详,行头一应倒是得体,蔡邕也不由的赞了一声置办行头之人。然后又帮助张平将整个礼仪参详修改调整了一下。 张平又请蔡邕帮忙给自己以及他的弟子讲解一些礼仪知识。蔡邕自无不匀。但与此张平也发现了自己的不足,尤其在礼仪一道上,日后这些弟子都是要出去独挡一面的,若是没有一个好的气质礼仪,如何能够招揽教众,这也让张平暗暗决定要抓紧礼仪培训一事。 张平准备祭天当日带着自己的弟子一起,这可是太平道天下扬名的好机会,而他的这些弟子将士日后他发展太平道,将太平道教义便传天下的执行者,是太平道的基石和栋梁,如此场面正好让他们经历历练一番。 第三十七章 新年伊始(一) 因此张平又从系统中兑换了些关于礼仪的书籍,这些日子来带着自己的弟子们学习练习。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新年即将到来,雒阳城内家家张灯结彩,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一派过年的祥和之气。 今日已是腊月二十九,国师府早已忙碌起来为新年做着准备,国师府内的清洗打扫,披红挂彩,过年所需事物、拜年所用的一应礼物采买,府内一众人等在裴元绍和孙夏的调动指挥下,喜悦而忙碌着。 张平没有管这些琐事,都交给了裴元绍与孙夏,此时整个国师府最闲的就是他了。这一刻他有些想念那个他再也回不去的远方,不知在那个世界自己的父母可还好?没有自己他们的日子过得可还顺遂?他们那也该过年了吧,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张平沉浸在自己的思念中,不由的眼眶有些湿润。过了很久,张平才将自己飘飞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看着国师府中沉浸在喜悦中的众人,心头也浮现出一丝暖意。这些人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近之人,他们跟随自己,信仰自己,依赖自己,是自己努力的理由,是自己奋斗的希望。 张平甩了甩脑袋,将自己心中对上一世的思念、悲伤、遗憾、愧疚等情绪统统的放下,看着眼前这些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张平努力让自己真正的融入到眼前这个真实的世界中去。 这一刻,张平才算真正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大汉之民,一个真实存在的,为了将道法经义、将学说教派发扬光大的太平道天师。 除夕这晚,国师府上灯火通明,张平命人备了酒菜准备晚上摆宴好好犒劳这些一直跟随自己的人。张燕和典韦多日前便早早的回返钜鹿,此时国师府上只有裴元绍、孙夏,自己的四十名弟子从张一到张三十,从张春到张杏,以及百名护卫弟兄,若在算上做饭的老妈子和宫中派来监视的小黄门,不过也才一百五十余人。 张平看着热热闹闹的国师府,以及每个人脸上洋溢的笑容,嘴角微翘,露出一抹笑容。 张平来到厨房看着自己的女弟子帮着老妈子们收拾烧火炒菜,几个男弟子在一旁杀鸡宰羊,忙碌的不可开交。 “元绍啊,今日都有什么菜?” 裴元绍便将菜名一一报了上来,鸡鸭鱼羊都有,没有牛肉张平可以理解,这个时代牛是稀缺资源,是不允许随意宰杀吃肉的,但是为什么没有猪肉? “猪肉?天师,猪肉都是我们以前穷苦没办法才吃的,这猪肉又腥味又重,而且吃了还容易害病,今日是过年,这猪肉就不必了吧......” 张平摇了摇头,才想起这个时代还没有普及猪肉,还不太会做猪肉,当下也不坚持。 不一回张平眉头又皱了起来,问道:“为何没有饺子?” “饺子?”裴元绍面现疑惑,这饺子是什么东西,他从未听过?“天师,这饺子是何吃食?” 张平一拍脑门,反应过来,看这样子,此时饺子还没有出现啊。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岂是此时正是饺子最早出现的时期,乃是医圣张仲景所创,是为药食,乃是用面皮包上一些祛寒的药材用来治病(羊肉、胡椒等),避免病人耳朵上生冻疮。只是此时的张仲景医术初成,还在行医游历各地,未及发明饺子。 这没有没有牛肉也就罢了,没有猪肉也还能忍,但是这过年没有饺子,却是张平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当下张平名人准备一应材料,命人和面,又让人将羊肉剁碎,再将萝卜剁碎,然后张平撸起袖子,就要上手。 “天师,使不得啊。”旁边做饭的厨娘们阻拦道,“天师身份尊贵,如此粗活就让我们来做吧。” 张平摆了摆手,“无妨,你们不会,我给你做个样子,你们照着来做就好。” 说罢,张平便先将剁好的羊肉与萝卜混在一起,用盐拌了,放入花椒碎和姜末,搅和拌匀。然后又将和好的面揉成条装,切成小块,用手一按一擀,一张薄薄的饺子皮便成了,从和好的馅中刮了一勺放入皮中,两面对折,捏了几下,一个月牙形的饺子便呈现在了张平手中。 旁边一众人等看的惊奇,如此吃食看起来倒是好看,只是不知味道如何。 “师尊,这便是饺子吗?”这时一个细软的声音娇声问道。 张平循声看去,正是自己的弟子张杏,便笑着答道:“正是,这就是饺子。” 张杏是张平一众弟子中最小的,因为年龄最小,又是小女孩,长得清秀可爱,又乖巧懂事,颇得一众弟子喜爱,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个字萌。 “师尊,师尊,为什么叫饺子啊?”张杏接着问道。 这一下反倒将张平问住了,这饺子为什么叫饺子呢?但还好他心思活络,当下开口编道:“这饺子又叫交子,乃是相交于子时的意思,取的是新旧交替之意。也是秉承上苍,除晦纳新之举。” 旁边一众人听了恍然大悟,都点了点头,只是张杏却如一个好奇宝宝又问道:“拿着饺子是师尊所创喽?” 张平愣了一下,微笑着点了点头。 “师尊真厉害。”张杏拍着手夸赞道,旁边一众人等也都赞不绝口。 张平微微脸红,咳嗽一声,张罗大家跟着他学包起饺子来。起先大家包的歪七扭八,各式各样,但随着众人的熟练,包的越来越有模有样,张平便在一旁看着指挥。每个人脸上好奇又兴奋,一个个喜气洋洋,这一副其乐融融的让张平真正的融入了进去,他深深的一位这才像是过年。 然后张平又命人取了韭菜和鸡蛋做了馅,又包了一批韭菜鸡蛋的饺子。同时特地让人拿了十枚五铢钱来,用开水烫过,包入饺子中,用来当惊喜。然后便命人烧水将饺子下锅,一众人等将炉灶团团围住,只等饺子出锅。 第三十八章 新年伊始(二) 这第一锅饺子自然是由张平亲自来起锅,张平一边观察着锅中的饺子,一边给众人讲着当水开后加三瓢水,看饺子浮起才算熟等等诀窍。 不一会饺子熟了,张平将其捞出,命人取来醋碟,自己先夹了一个放入嘴中,咀嚼几下,久违的味道在口中慢慢融化,虽然还不能完全跟上一世比,但味道也着实不错,比他来到这大汉这么多时日来所吃都要美味。更重要的是,这熟悉的味道让他回味无穷,这是他现在与上一世唯一的联系,因此张平不觉的陶醉其中。 众人都还等着听张平说味道如何,可却看到,张平闭着双眼,嘴角翘着,一面陶醉之色。众人先是一愣,然后都不由对这饺子越发好奇起来。 半晌,张平才回过神来,睁开眼睛,看着众人都一脸期许的看着他。张平赶忙将手中的一盘饺子递出,让众人挨个尝尝。众人学着他的样子,沾了点醋,一口吞下,然后细细体会饺子的味道。 片刻后,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纷纷抢着盘中剩下的饺子,不过一瞬盘子便已清的干干净净。 这时,却听“哎呦”一声,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张杏捂着腮帮子,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众人见她惊呼都不知发生了什么,都看着她,便见她慢慢的从嘴中吐出一枚五铢钱来,张杏歪着嘴,眼泪顿时流了下来,拿着钱币跑到张平身前:“师尊,师尊,杏儿搁着牙了。” 张平轻轻的摸了摸张杏的头顶,“杏儿乖,莫哭,吃到五铢钱乃是喜事,这是师尊赐了福的五铢钱,能保佑杏儿明年行好运,杏儿要好好保管哦。” “可是...可是...杏儿牙疼。”张杏一脸委屈的说道。 一众人闻言哄笑,看着张杏一副萌萌的样子都不禁莞尔。 张平却不知因为自己想要吃口饺子将这饺子做出来,反倒为其日后宣扬太平道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当然此乃后话,按下不表。 却说中平元年腊月三十的晚上,公元一八四年的最后一天,国师府前院的大堂里,满满当当的摆了三十多张几案,几案上摆满了菜肴,每张几案围坐四到五人,此时全国师府上下一百五余人尽数在此。 张平又命人将太平醉取出,每桌一瓶。那些见识过太平醉的护卫,无不双眼放光,嘴馋不已。 张平见众人都已到齐,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众位我太平道的兄弟们,今日乃是大年三十,今年的最后一天,在此我以天师的名义,感谢诸位这一年来对我太平道的贡献。从钜鹿道雒阳,不少弟兄跟我一路走来,我们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大战,我们看着我们的兄弟战死沙场,看着我们父母惨遭屠戮,看着我们的妻儿任人欺凌,我们被追杀围剿,我们吃不饱,穿不暖,这一年过得当真不易。但是,今天我们终于挺过来了,我们终于摆脱了战争,摆脱了灾荒,我们终于能吃饱饭,能穿暖衣服,但是,众位弟兄,我太平道还有许多弟兄没有过上如此的生活,我们还要努力奋斗,努力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让我太平道的教义传遍天下,让我们的弟兄吃饱穿暖,你们说好不好。” “好!”下面一众人等尽皆齐声叫好。对于这些跟随张平的护卫、弟子来说,以往的日子连吃饱都难,更何谈过年,那里想的到如今这般景象。而现在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俊俏的年轻人,这个他们奉为天师、信仰崇拜的人为他们带来的。所以天师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无不应从。 “好,那祝众兄弟在新的一年里吃饱穿暖,祝我太平道蒸蒸日上,祝大家今晚吃好喝好,”张平端起手中的酒樽,“来,兄弟们,饮胜。” “饮胜。”众人端起酒樽齐声应道。 这一夜,众人吃的酣畅淋漓,欢愉无比,张平与一众人像一家人一样,吃喝说笑,大家在热闹中度过了中平元年的最后一天。这是张平再大汉度过的第一个年,这个年让他感受到了温暖,感受到了真实,让他回味不已。 中平二年公元一八五年元月初一,一早张平便早早的起来,让孙夏带了礼物,陪自己往蔡邕府上拜年。 蔡邕听说张平来了,喜笑颜开,亲切的拉着张平的手一顿聊。张平对蔡邕亦是颇为亲切,这是他到东汉来代他最为和善之人,处处为他着想,关心着他,甚至为他不惜承担着偌大的风险,张平早已将蔡邕视作自己的亲人,所以一早第一个便来拜年。 不过虽然张平对蔡邕亲近,但是现在他心里却一直惦记着蔡家小姐,可他总不好直接开口询问蔡邕。总算与蔡邕聊到了午饭时间,张平早早命孙夏从府中拿来酒菜及刚刚煮好的饺子。 “叔父,这是小侄自创的食物,名叫饺子取新旧交替之意。这是小侄自酿的美酒,名叫太平醉。剩下这些都是府上做的些许小菜,还请叔父品尝。不知小姐可在府上?我已命人多准备了一份,要不给小姐送去?” 蔡邕听的好奇,远远便闻到酒菜的香味,听到张平询问,看了看日头,朝身后家丁说道:“去请小姐过来。” 不一会,便见到蔡琰走了进来,多日不见,蔡琰看起来略有轻减,但面色红润,起色不错。蔡琰见张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不由俏脸微红。 蔡邕见蔡琰来了,招呼道:“女儿啊,这是你兄长自创的美食饺子,取新旧交替之意,你来尝尝。” 蔡琰眼中闪过好奇,张平赶忙教蔡邕和蔡琰如何吃,是什么蘸醋啊,蘸酱啊的。蔡邕和蔡琰纷纷举筷夹了一个按照张平所说沾了点醋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唔,当真美味。”蔡邕说罢便又夹了一个。 蔡邕说着又端起酒樽来尝了一口太平醉,不由赞道:“好酒啊,入口绵柔,酒劲醇厚,辛辣中带着一丝甘甜,好酒好酒,如此美酒,贤侄为何不早些拿来于老夫。”蔡邕瞪着眼睛看着张平,一副不满的样子。 第三十九章 新年伊始(三) “叔父恕罪,叔父恕罪,改日就为叔父多送些来,让叔父开怀畅饮。”张平连忙笑着赔罪道。 蔡邕听了,这才换了脸色,一脸陶醉的品味起太平醉来。 “兄长大才,不但辞赋做的好,擅长曲乐,居然还能自创美食,还有什么是兄长不会的?”蔡琰双目发光的看着张平。 “小姐谬赞,为兄会的这些都是杂学,不过尔尔,哪及小姐万一,你看弹琴我就不会。” “不会,我可以教你。” 这话若是蔡琰所说,张平就是再忙也都会答应,可惜这话却是刚刚从陶醉中醒来的蔡邕所说,他刚品完酒就听到了了这么一句便接到,张久却有点不知如何回答了,他对琴岂是并无偏好。 “贤侄想要学琴吗?这个我可以教你,你看琰儿的便是我一手调教。” “这个...小侄怕资质愚钝,不堪叔父教化。” “诶,贤侄若是愚钝,又哪还有聪慧之人。” “小侄怕事物繁忙,没有时间来向叔父请教。” “无妨,无妨,我去你府上也可以。” “......”张平一脸尴尬。 蔡琰看着张平发窘的样子不由掩嘴而笑,先是劝慰蔡邕道:“好啦爹爹,兄长还有许多事物要忙,怕是朕没空向爹爹请教。”然后蔡琰又转向张平道:“兄长事忙,但若是有空,还是可以来府上学习琴艺的,若是爹爹不在,小妹...小妹也是可以代爹爹教导一二的。” 张平闻言大喜,看着蔡琰点头如捣蒜。 除了蔡邕府,张平便即打道回府。这雒阳城中和他相熟的没有几人,唯一相熟的几个和他关系也并不融洽,他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上门去讨不自在。让孙夏带了名帖往大将军何进、司徒杨赐、司空张温、太常刘焉、河南尹王允、御史中丞韩馥、议郎傅變、大将军府掾王匡,侍御史孔融,以及张让府上都送了份礼品,带了份饺子和太平醉去。 刚回到府上,便听裴元绍报说有人来拜访,早已等了多时了。张平心中惊讶,到底谁会第一个来个自己拜年呢?脚下也是不慢,朝院中中堂走去。 进的中堂,便看见两个胖胖的身影。张平赶忙上前,“韩大人,让你旧候了,平实在抱歉。” “无妨,无妨,国师大人事忙,文节晓得。”韩馥一脸讨好的说道。 “厚德拜见国师大人。”韩实向张平拱手拜道。 来人正是韩馥、韩实父子。 张平见了韩实,心中欢喜,虽然与韩实相交不久,也不过见了两面,但胖子韩实却着实让他没来由的亲近。张平拍着韩实的肩膀说道:“贤弟休要多礼,你我兄弟相称即可,贤弟今日怎么来了?” “我陪父亲大人亲来给兄长拜年。兄长,瞒我们瞒的好苦,若不是父亲说与我知,我还不知兄长其实叫张平,是太平道的天师,如今更是贵为国师。”韩实口中虽然说的幽怨,但表情却满是兴奋。 “此事实乃为兄的错,当时为兄实有难言之隐,改日见了众位兄弟,我定当好好向众位兄弟赔罪。” 韩实虽然嘴上如此说,但其实却无半点不满,反倒拉着张平说道:“兄长快与我说说,你这一路的故事,是不是特别惊险刺激?” 张平微微一笑,捡能说的将这一路的见闻说与韩实。韩实听得如痴如醉,为张平的际遇惊叹,赞不绝口。张平虽与韩实聊天,却也没忘了韩馥,时不时的聊上两句,倒也相谈甚欢。 韩馥此来为的是与张平打好关系,因此将韩实带了来,靠着韩实与张平的友谊拉近关系,显然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张平将韩馥、韩实送出府时,韩馥笑的很是开心。 韩馥刚走,便又有人来拜访,来人确又是出乎了张平所料。来人正是傅變,张平完全没有想到傅變会来给自己拜年,张平以为自己和傅變虽然并非完全敌对,更因为祭天一事有所共事,但是他与傅變的私交却未必好到了傅變要在大年初一来给自己拜年的程度。 “国师,南容来给您拜年了。”傅變说着让随身家丁奉上礼物。 张平压下心中的不解,热情的拉着傅變的手,和他聊了起来。 这一聊才解了张平心中疑惑,却原来傅變乃是为了这饺子而来,这倒让张平有些哭笑不得。 “国师大才啊,不但能酿出太平醉这等美酒,还能创造出饺子这种美食,不但寓意深远,更是美味可口。只是不知...”傅變面色稍有难为情的说道:“不知天师可教南容这饺子的制作方法啊?” “哦?”儒家可是讲究君子远庖厨,这傅變却来向仔细求教怎么包饺子,这不由的让张平好奇不已,“南容为何要学着饺子啊?” 傅變面色微红,但还是开口说道:“家母今日吃了天师派人送来的饺子,赞不绝口,连吃了好几个,起色也好了不少。敢叫天师知道,家母近些年来身体不适,连日来胃口不佳,未有这饺子让家母胃口大开。所以......” 张平听了一笑,“原来南容却是个至孝之人。如此我岂能藏私,定教于南容。另外冒昧的问南容一句,不知令堂所患何病?可曾看过郎中?” “倒是看过不少郎中,却也差不出是何病症。”南容说道这里面现忧愁之色。 “哦?”张平心中琢磨,这治病自己也许不行,可自己有灵丹啊,若是将傅變母亲治好,以傅變的孝心,就算不投靠自己,至少也能打好关系不是。而听傅變所说,其母应该是年龄大了,身体机能衰退,正好自己这里正有对症的灵丹。 当下张平将手伸入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傅變。 傅變接过一脸疑惑的看着张平。 “此瓶内有灵丹三枚,你拿回去给令堂分三日服下,令堂之病当能有所起色。” 傅變一脸不信的看着张平,心道郎中都治不好,你张平看都没看过我母亲,只凭我两句话便断言可治,你以为我会信吗? 第四十章 新年伊始(四) 张平看着傅變一脸怀疑,眼中仿佛在说,骗三岁小孩吧你。张平也不着恼,:“此丹命为养生丸,乃是我为陛下炼制长生丹时意外产出。到底有没有效果,丹药灵不灵,南容不妨拿回去给令堂一试便知。” 其实这哪里是什么养生丸,这就是已经被改名叫长生丹的延龄固本丹。只不过却是张平自己炼制,功效没有系统出品的能够达到完美级别的丹药,以张平的能力却最低也是中品丹药。 傅變一听张平说这是给陛下炼制的长生丹的副产物,心中的质疑倒是小了不少,此丹就算不能治病,但是至少应该不会有毒,为了母亲的身体,倒是可以一试。当下傅變向张平一拱手:“南容谢过国师。刚才质疑国师南容实在不该,还请国师见谅。” 张平摆了摆手:“无妨,无妨,只要令堂能身体康健便好。” 傅變离去后,张平独自在房中看说。却那只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 天刚刚黑下来,便有一个小黄门来到府上,言说皇帝急招入宫。 张平赶忙跟着进宫,待看到灵帝刘宏时,灵帝一见到他,便啪的一派桌子,对着张平大声喝道:“大胆张平,你可知罪啊。” 张平一脸迷糊,心中心如电转。自己这有事犯了什么事了?要皇帝这大年初一的深夜把自己拉到皇宫来?不对,若是真犯了什么事,那还用来皇宫,直接就丢天牢了吧。那既然来皇宫,那就不是什么大事。他又微微抬头向灵帝身旁的张让看去,张让视而不见,不过却能从其脸上看出一丝笑意,这让张平心下大定。这说明绝对不会有什么事。 当下张平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抬头看着灵帝:“微臣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哼!”灵帝重重的哼了一声,“欺君罔上之罪。” 在张平刚才已经判断不是什么大事的情况下,灵帝这个欺君罔上之罪分明就是吓唬自己,若真是欺君罔上又那还会叫自己来辩驳? 张平一副惶恐的样子喊道:“臣冤枉啊,臣冤枉,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一心为国,不敢对陛下有半点欺瞒啊,求陛下明察。” 灵帝看了眼张让,张让赶忙说道:“国师大人,你私藏太平醉和饺子,不知敬献陛下,却分别送给诸位朝中大臣,你目中可还有陛下?你拉拢朝中大臣可是想要结党营私?啊!” 张平听了一脸懵圈,这话不可谓不重,不说结党营私,就是不敬陛下都够张平喝一壶的。只是这理由怎么听起来这么不靠谱呢? “臣...臣...”张平结巴了半天都没想出要如何回答。 “张平你可知罪啊?”灵帝慢条斯理的问道。 “臣...臣知罪。”张平实在找不到辩解的理由,拱着手、躬着身、低着头,却没看到上首的灵帝嘴角带着的笑意。 “既然你知罪了,那朕便要责罚于你。”也不等张平回话,便接着说道:“朕就罚你敬献太平醉一百瓶,以及教会朕的御厨制作饺子。” “啊!”张平听了这个责罚有点哭笑不得,却不得不向灵帝回禀,不然献不上来可就真是欺君了,“回禀陛下,这太平醉臣此时没有这么多,可容臣些时日?” “嗯?你还跟朕讨价还价?”灵帝又啪的一派桌子。 张平知道若是不解释清楚,灵帝没准就真火了,赶忙辩解道:“陛下,请容微臣解释,这太平醉实乃臣炼丹的副产物,臣炼丹需要高纯度的烈酒,却苦于无法买到,于是臣只得自己炼制,其炼制之法非常不易,十斤普通酒水也最多只得一斤太平醉。因此臣本身所酿就不多,如今又送出去不少,臣...臣实在拿不出一百瓶来。”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灵帝有些痛心疾首,“如此美酒你居然拿去炼丹,阿母,明日采买些酒水给国师府送去,让国师加紧酿制,十日之内给朕酿百瓶出来。张爱卿你可有意见啊?” 张平无语,心说炼丹比美酒重要多了吧。而且为了喝酒居然还让我十日之内酿制百瓶,你当这是打井抽水那么容易啊。但虽然心里吐槽,但嘴上却不敢多说,只能应下,只是言说如今正值过年期间,怕是无处采买。 “毋庸再说,一应所需你都找阿母要,朕只要十日之内看到百瓶太平醉。”说完,一甩袍袖转身走掉了。 张让和张平对视一眼,然后转身追着灵帝去了。 张平回了府上,便马不停蹄的叫来裴元绍、孙夏,叫他们腾出地方,准备材料,又从男弟子中挑了十人专门负责酿酒。他们在钜鹿都参与过太平醉的酿制,自然都知道流程,交给他们也能放心。 如此安排妥当,张平才疲惫的倒在床上,遇上这么一个皇帝,还真是无语。大汉朝药丸啊,念叨这这句张平进入了梦想。 第二日一早,张让便派人送来上千斤普通酒水。 紧接着张平送过礼的各家各府也都送了回礼。这里面包括司徒杨赐、太常刘焉、河南尹王允,虽然张平与他们都有不睦,但面上功夫却都未有缺失。 至于大将军何进派了府掾王匡带着礼物亲自登门,直言大将军本欲亲来,只是府中客人不断,实在走不开。张平也就只当是客套话,听听罢了,却是没有当真,当时与王匡好一番熟络闲谈。王匡一个劲的夸赞太平醉如何如何美味,想要再讨要些,张平却用灵帝要十日内百瓶的话将王匡堵了回去。王匡离开时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司空张温派人送来的礼物颇厚,并且带话,感谢张平所助,他日定当厚报。 侍御史孔融亲自上门拜年,孔家人倒是礼仪周到,张平与孔融聊得倒也愉快。孔融并不想自己所想的那般迂腐不知变通,出口子曰,闭口子曰的。反倒是非常健谈,对诸般学说都有涉猎,与张平谈起儒、道之学来,缺失侃侃而谈,别有见地。 第四十一章 新年伊始(五) 其后还有一些其他朝中大臣前来拜访,张平与他们有的相识,有的不相识,之所以拜访也不过是出于打好关系,建立人脉的想法。 却说这些前来国师府拜访的人里,有一人是张平所没想到的,这人便是那日在朝会前与他有一面之缘的大司农周忠。他感觉周忠似乎对他颇为亲热,然而言谈中却又未提出什么要求来,却不知道是为何,这让张平有些不解,大概也是想要跟自己打好关系吧。 正月初十一早,张让便带着小黄门拉着几辆空车来到国师府门前。张平听了通传,赶忙迎了出来。 “国师大人,十日期限已至,不知这太平醉可已酿得?”张让板着一张脸声音尖细的说道。 “酿得,酿得,还有劳阿父大人。” 张让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不错,不错,贤侄果然是守信之人,我果然没看错。” “谢叔父夸赞。”张平也是笑呵呵的说道。 “贤侄,不知这长生丹炼的如何了啊?” “好叫叔父知道,这长生丹如今正在炼制,十日后当成丹一炉,倒是方知炼成与否。” 张让闻言点了点头,炼丹的事他不懂,但是张平既然给出了一个时间,那自己便也好回复陛下,因此也就不再多问,与张平又说了几句便回返宫中。 正月十五这日,张平一早起来便见府中众人一个个喜气洋洋,似是要过什么节日一般,他不解的唤了裴元绍一问才知今日是元宵节。府中的众人都准备这日去街上看花灯,当然看花灯是假,想要借此看看别人家的小姐、丫鬟才是真的。 张平一拍脑门,这才想起今日乃是元宵节又叫上元节,这可是古人一年一度看灯相亲的日子,说是古人的情人节更恰当。张平不由心中一热,想到了蔡府中的那个秀外慧中的小姑娘。 想到边做,不过张平却没冒冒然直接就去,而是做了一番准备。下午时分,张平便收拾齐当,溜溜达达的往蔡府而去,到巧的是蔡邕外出访友未归,这倒让张平一喜。待见到了蔡琰,张平拿出食盒,将自己亲手做的一碗元宵递给蔡琰。“琰妹,今日乃是元宵佳节,为兄今日亲手做了一碗元宵,你快尝尝。” “哦?这元宵可又是兄长所创?”蔡琰一脸好奇的看着碗里圆圆的白糯糯的元宵,双目炯炯的问道。 “嗯,为兄闲来无事琢磨的。”张平再此无耻的将元宵的版权盗了去。“这元宵寓意圆圆满满。” “唔...”蔡琰此时已经将一颗元宵吃下,闭着眼睛细细品味着。片刻后,蔡琰睁开眼来:“兄长厉害,这元宵也跟饺子一样的好吃。”说着便又用勺子舀了一颗放入嘴中。 张平看着蔡琰的样子不由的嘴角上翘。 “兄长不是修道的吗?为何还信起佛来了?”就在蔡琰埋头吃的时候突然问道。 “嗯?”张平被蔡琰这话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脸疑惑的看着蔡琰。“琰妹为何如此说?” 蔡琰见张平不解便又问道:“兄长莫不是不知道这元宵节的由来?” 张平被问的一愣,他还真不知道这元宵节的由来,当下摇了摇头。 蔡琰于是便为张平开口解释。 却原来这元宵节乃是从一百二十年前的汉明帝开始的。当时明帝提倡佛教,听说佛教有正月十五日僧人点灯观佛舍利的做法,叫做点灯敬佛,于是便命宫中及寺庙里点灯礼佛,令朝臣氏族、平民百姓家家挂灯。随着时间的流转,这种佛教的礼仪一直流传至今。如今虽然百姓多已不知其由来,但却还是有不少士族知晓的。 张平听了,脸上先是一红,然后又是一阵发白。还好从蔡琰这里知道了元宵节的由来,如实自己不知就里的这么过节,被有心人知道了,怕是又是一番文章。自己今时不同往日,一举一动所代表的都是一教领袖,虽然现在没有其他教派在此,暂时也没有发现谁会在这事上与自己过不去,但却不得不防。若是自己一招不慎,这边是踩死自己踩死太平道的绝好理由。只需来一句‘堂堂太平道教主行佛事’便可让自己道基崩坏。 张平心中直转,开口道:“琰妹有所不知,这正月十五乃是我道教节日,而非佛教独有。” “哦?”蔡琰对此不甚了解,抬头看着张平等其解释。 “琰妹,我道家有三元,是为上元、中元和下元,即是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和十月十五,想来琰妹是知道的。” 见蔡琰点了点头,张平便接着说道:“我道家还有三官,乃是天官、地官和水管,对应三元分别是上元天官赐福,中元地官赦罪,下元水官解厄。所以琰妹方才吃的这元宵便是上元天官赐福,寓意圆满。” “那敢问兄长,中元和下元又吃什么呢?”蔡琰好奇的问道。 这话问的张平哭笑不得,好一个吃货,“琰妹,这中元和下元并非是要吃什么。中元、下元与上元不同,这中元地官赦罪乃是祭祀招魂,安怨平难之日。而这下元水官解厄则是持斋诵经,静心礼神之日。所以这中元和下元并无吃食。” “哦。”蔡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不过还得多谢琰妹提醒,若非琰妹我差点忘了此等干系,若是让人误以为我堂堂太平道教主天师信佛,岂不不妙。” 蔡琰连连摆手,“兄长莫要客气。” “琰妹,本想今日约你游玩赏灯,但有这等事,为兄还需回去布置一番,实在对不住琰妹了。”张平略带遗憾的向蔡琰抱歉道。 “兄长大事要紧,快快去回去处理吧,勿要为此挂心,小妹还得多谢兄长的元宵,当真好吃。”蔡琰吐了吐舌头,给了张平一个大大的微笑。 张平不禁莞尔,些微的沮丧遗憾一扫而空,“他日有空再约琰妹一同游玩,今日便告辞了。”说完转身出了蔡府急匆匆的回府而去。 第四十二章 新年伊始(六) 张平一回到府上,便让裴元绍将一众弟子和护卫叫来。先是将跟蔡琰所说的上元节的解释向众人解说一番,然后又教众人如何做元宵,让众人加紧制作,越多越好。然后张平又命裴元绍立刻准备几杆旗幡,以白色为底,一面书太平道,一面书天官赐福,取三杆插于府门口,再立两盏灯挂与大门左右两侧。 然后自己沟通系统,查看是否有赐福相关的技能,一般来说技能只能在系统商店中购买,无法自行创造,但是张平想到张角当初天下传道之时,没准当时用过此类相关的技能,因此才在碰运气般的在系统中查询。 却没想到还当真让他碰对了运气,系统还真给出了一个相关技能: 回馈:将信仰之力即崇拜值,赋予物品之上,持有或使用物品之人获得信仰之力的庇佑,可保一段时间内病魔不侵,逢凶化吉。所赋予的信仰之力越多,持续时间越长,效果越好。每次使用需消耗最少10点崇拜值。 张平看着这个介绍,正是自己所需,只是不知学习这技能需要多少崇拜值,崇拜值的信仰之力的作用又有多大。 系统冰冷的解释道:因为该技能为上任宿主所具备,因此只需半价,五百万崇拜值即可习得。信仰之力的使用在于使用之人所遇之事的大小,简单说来,10点崇拜值可保不受病魔入侵,100点崇拜值可以保免受一次轻伤,1000点可保免受一次重伤,10000点可保大祸不死。持续时间最长不超过1年。 看了这个介绍张平心下稍定,毫不犹豫的便兑换了回馈的技能。 这一番布置完成,张平才算松了一口气,加入了做元宵的大军。待做出一批,大约有上万之数,张平将其放在一起,运起回馈技能,当着众人的面,手戳剑指,在虚空中滑动,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一指面前的一堆元宵,众人便觉眼前一亮,一道金光闪过,眼前的这一堆元宵还是之前的元宵,但总觉得哪里不同,似乎上面有毫光闪烁,烨烨生辉。 张平深知做戏做全套,这些金光不过是障眼法,若是连自己人都不信,又如何能让他人相信。让一众人等看的啧啧称奇,看向张平的眼中满是崇拜。 张平在这些元宵上每个都赋予了100点崇拜值,这就百万崇拜值没了,再加上兑换技能的五百万点崇拜值,让张平一阵肉疼。 张平又让人将这些元宵按每是十分成一份,每十份装为一盒,将其精美的包装好,命人挨家挨户送到所有的朝中大臣府上,送时便说“今日乃是道家上元佳节,乃是天官赐福之日,太平道天师张平特制作元宵,请天官赐福于上,食之以佑平安和顺。但福不可满,福满则溢,切记勿要多食。” 然后又吩咐多做一些,等到晚些华灯初上之时去闹市中摆摊现场煮食赠送路人。同时又将前番的说辞教给自己的弟子们,特别叮嘱他们借此宣扬太平道。弟子们非常听话,在裴元绍和孙夏的安排下下,分成五组,一组八人,再跟随十名护卫协助,带着锅碗,以及张平命裴元绍做的写有天官赐福的棋子往闹市摆摊去了,此处按下不提。 却说张平又命人准备了上千颗元宵,包装的更加精美,张平亲自带着直往皇宫而去。 到宫门口言说求见陛下,经过几番通传,张平才见到灵帝,灵帝此时正欲穿戴衣冠,参加晚上宫内的元宵晚宴,要与一众后宫共享佳节。此时却被张平求见打断,面有不悦。 “爱卿这么急着见朕何事啊?” 张平见灵帝面色不豫,赶忙赔罪道:“微臣不知陛下还有要事,打扰陛下,还请陛下见谅。微臣此番前来,乃是向陛下献宝而来。” “哦?”灵帝不由的被张平勾起了好奇心,“宝从何来啊?” “陛下,此乃微臣亲手所做的美食,名曰元宵,还请陛下平常。臣想的之前饺子之事惹得陛下不快,今日一做好便赶忙给陛下送来。” 灵帝听了冷峻的笑容终于被笑容所替代。从张让捧到面前的食盒拿起一颗元宵来,看着微微白色的圆圆软球,算散发着微微的毫光,灵帝心中好奇更甚,说道:“算爱卿有点良心,心里还想着朕,那你与朕说说这元宵吧?” “陛下,今日乃是我道家的上元佳节。” “嗯?等等,你说今天是什么节?今天不是佛教点灯敬佛的日子吗?怎么又成了你道家的了?” “回禀陛下,且容微臣详禀,道书中记载我道家有三元之说,分为上、中、下三元。这上元便是今日正月十五,中元是七月十五,下元为十月十五。然我道家又有三官,对应三元。元乃始之意,这上元便是一年的开始,此日乃是天官赐福的日子。但天官如何赐福与民呢?于是臣便做了这元宵,然后做法请天官将福赐于元宵之上,凡食元宵者便都能得到天官所赐之福,保佑这一年和顺平安。”张平认认真真的向灵帝解释道。 灵帝听了半晌没有说话,双目死死的盯着张平。张平拱手施礼,一脸坦荡,对灵帝的目光不畏不避。灵帝看了良久,才开口道:“那这元宵要如何吃?” “以滚水煮熟即可,不过此物含有天官福力,福满则溢,切记不可多食。” “阿父,去命人煮一碗来朕尝尝。” 没一会功夫,张让便端了一碗送到灵帝面前,灵帝用勺子舀起一颗,仔细的看了半天才放入口中。咀嚼两下,面容慢慢放松,渐渐的嘴角有了一丝微笑。“好,爱卿有心了,阿父,都拿去让御厨煮了,一会宴上分与众妃和宫人。让他们也吃点福气。” 张平听到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爱卿将此物称为元宵?何解?” “元乃始,宵乃夜,即是一年从今夜开始的意思。” “爱卿方才又说三元、三官,这上元为天官赐福,那不知这中元和下元又是做些什么?” 第四十三章 新年伊始(七) “禀陛下,这中元是地官赦罪,乃是祭祀招魂,安怨平难之日。下元是水官解厄,则是持斋诵经,静心礼神之日。” “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张平听灵帝问的这么清楚,本以为灵帝要有什么旨意,譬如下旨将今天定为上元节,举国庆之,这样他便能借此宣扬道教。可是没想到灵帝却没有任何表示,张平不免有些失望。 除了皇宫,张平索性无事,便往城中热闹的地方走去,此时华灯初上,街上人来人往,处处张灯结彩,好一副热闹景象。 走着走着,张平便来到了西市,这还是张平来到雒阳这么久第一次逛街,这西市乃是雒阳最热闹繁华的市场,街边两处商铺林立,各个商铺门口也都挂着各式各样的彩灯。街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各种叫卖、吆喝、说话声交织期间,好一副热闹景象。 张平远远的便看见了一个挂着天官赐福的旗幡的摊子,不由的笑了笑向其走去。待到近前,又眼见的弟子看见便开口叫道:“师尊。”其他弟子和护卫听了便要开口。 张平摆了摆手,低声对一众护卫说道:“此处人多嘴杂,叫我公子即可。”然后又转头看向几名弟子,开口道:“如何?送出去了多少?”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头去,不敢看张平。 张平见了微微皱眉,却听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师尊,师兄和师姐一直在努力招呼,可是许多人看了一眼就走了,还有人,还有人说我们是骗钱的,我们连钱都不收,又哪里骗钱了。” 张平顺着声音看去,却不是自己的小弟子张杏又是哪个,张平不由摸了摸张杏的头,安慰道:“杏儿乖,不哭,看师傅的。你们再去吆喝,我先看看什么情况。” 一众弟子见张平发话,似乎一下子便有了主心骨,原本个个沮丧的样子一下子又生龙活虎了过来,分别冲到摊前招揽起来。 张平听着他们的吆喝,确实按照自己的吩咐所说,将自己交代的说的非常清楚,但却少有人上前来,张平不由的皱眉思索起来。 这时有人上前问道:“你这卖的是什么?” “我们这是元宵,是由天师引天官之力赐福的,吃了以后能保平安康健。”此时一众弟子都出去吆喝,摊前只有张杏和张平,张杏看张平低头想着什么,见有人问,便开口回答道。 “哦?天师?哪个天师?我怎么没听说过?不会是骗钱的吧,小妹妹,你年纪还小,莫要被人骗了啊。”说完头也不回的便走掉了。 张杏口中嘀咕着:“师尊才不是骗子呢,师尊才不是骗子呢。” 这时又有人来问,刚准备盛一碗尝尝,一听不要钱,嘀咕了一句“不要钱?不会有毒吧。”说完丢下碗就走了。 张杏本来兴冲冲的以为送出去一碗,结果却没想到会是如此,不由得双眼微红,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这时一直大手抚上张杏的头顶,张杏抬头望去,却是张平,张杏开口叫了声“师尊。”张平刚才虽然一直在思索,但摊前所发生的事他都看在眼里。 “杏儿,这是为师想岔了,你去将你的师兄师姐们喊回来。” 不一会儿,一众弟子便回来,一个个都如霜打的茄子有些丧气。 “莫要灰心,这次你们听我吩咐,就喊天官赐福的元宵五十文一碗,其余多的不说。” 一众弟子听了都是吃惊不已,这免费送都没人来,喊五十文岂不是更没人来了?只是他们对张平奉若天神,虽然不解,却没有半分疑虑和质疑,师尊既然说了,那便去做,当下立马行动起来,马上街上便传来了“天官赐福的元宵五十文一碗”的吆喝声。 起先路人听了都惊讶不已,什么东西这么贵,要五十文一碗,要知道十文钱就够一家三口吃一顿的了,五十文,当真是天价了。 不少人纷纷跑到摊前了询问,这元宵是什么,留在摊前的张十三便按张平所说解释说道:“今日乃是道家上元佳节,国师大人亲手制作了元宵,开坛作法请天官赐福于上,本欲惠及百姓,但因数量有限,只得在此售卖,卖完为止。” 来问询的人一听,原来是国师请天官赐福的好东西,都围在摊前在小声议论要不要买。还有人想要还价,张十三一口回绝,“你当这是什么?这是有天官赐福之物,食之可保平安康健,你看看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买到便是你的福气,概不二价。” 张十三这一番话说的强硬,想着这人该当是不会买了,却哪知这人却没被吓退,反而直接掏出五十文叫道:“给我来一碗。” 张十三拿着铜钱,却有些发愣,他有些难以置信,自己都那样说了,为何这人反而还买?这人事傻吗? 旁边的张杏见张十三发愣,赶忙上前乘了一碗递给那人。 那人接过,面露喜色,叫道:“三颗,居然有三颗,好好好,这样可以给夫人孩子各一颗了。”说着端着碗开心的走掉了。 既然有人开了头,一众围观之人又哪还肯耽误,纷纷挤着上前要买,深怕晚了便抢不到一般。张十三看着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愣在当场,张平拍了他一下,让他把其他弟子叫回来帮忙。 待一众弟子回来后,排队的人也越来越多,张十一指挥着一众弟子,倒是安排的紧紧有条,让杂乱的摊前变得秩序井然。张平见了,点了点头,暗暗记在心中。 只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一众弟子带来的近千枚元宵售卖一空,众弟子望着收到的万贯铜钱,都是难以置信,他们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时辰,没有送出去几晚,却没想到师尊一来,居然全部卖掉了,不仅如此,还是以五十文一碗的高价卖掉的。众弟子都转头看向张平,眼中闪着精光,张平在他们心中的形象越发的伟岸高大了起来。 第四十四章 新年伊始(八) “师尊,师尊,为何免费的没人来吃,反而卖高价人人都抢着买呢?”张杏不解的问道。其他弟子也都充满了好奇,听了张杏的问话全都停下手中的活计,聚精会神的等着张平的解答。 张平听了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啊叫饥饿营销。” 不等众人反应接着说道:“你们看我们塑造了一个产品,然后报个高价吸引人们的好奇,然后告诉他们这产品的价值远超他的价格,而且数量有限,你们说这样的东西你们买不买?”张平见一众弟子完全不明白的样子,知道跟他们将的太概念了,于是便换了方式说道:“嗯,就拿这元宵来说,我们喊五十文一碗的时候,大家是不是都觉得惊人,但都忍不住好奇的围了上来?” 众弟子点了点头。 “然后我们告诉这些围上来的人这元宵吃了能赐福,能保你们一年的平安,那这样的元宵你们觉得值不值五十文?” “值。” “那我们再告诉他们这些元宵数量有限,不抓紧买你可能就买不到了,你们说会不会抢着买?” “会。”这一下一众弟子都算听明白了,道理虽然简单,但是却只有师尊想了出来,他们因此更加崇拜起张平来。 “咦?你们的元宵不卖了?”就在众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府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声音众人齐齐回头,就看见一个年约十岁左右的少年,剑眉星目,唇红齿白,长得倒是俊秀,从其身着锦袍便能看出家世非同一般,必是大富大贵之家。 “又是你。”却见张杏一撇嘴,双目圆睁的瞪着少年,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张平说道:“师尊,师尊,刚才就是这个臭小子说我们是骗子,说我们的元宵一碗都卖不出去。” “臭小子,怎么样,我们元宵都卖光了,而且还是以五十文一碗卖光的。哼哼!”张杏一脸得意的看着那少年。 少年听了先是面露惊讶,然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接着就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鼓掌拍手道:“厉害,厉害。说说你们是怎么骗的?”少年话虽然是对着张杏说,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张平的身上。 “你才骗呢,我们这是正正经经的卖,懂吗?还有,我凭什么告诉你?哼,只要有我师尊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张杏一脸不爽的怼道,旁边的一众弟子虽然没有说话,但从面上表情便可看出张杏所说便是他们心中所想。 “你便是他们的师尊吗?”少年这才直视着张平问道。 张平见了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他本不欲与这少年计较,但看着少年似是聪慧机敏,且一身锦衣玉袍,也是好奇,便开口道:“本座太平道天师张平,小公子如何称呼?” “哦,”少年惊奇一声,“原来你便是那幸进的国师。” “小子胡说什么?”张十三听少年调侃自己师傅,心中不忿怒喝道。一众弟子亦是面有愠怒,直愣愣的瞪着少年。 张平却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一众弟子稍安勿躁。 少年也知自己刚才所言有些冒失,忙说道:“小子一时口误唐突,还请国师见谅。只是国师贵为我大汉国师,行此坑蒙拐骗之事,怕是又失国师的体面吧。” “哦?你如何说我行坑蒙拐骗之事?” “国师既然做了为何不认?如此真是让人失望。”少年面上一脸失望。 “哦?那你且说说本座如何坑蒙拐骗了?”张平倒是不恼,依旧微笑的与少年说道。 “这可是国师让小子说的,到时可别怪小子无礼。”少年见张平点头,便接着说道:“小子先前路过,便听见此处赠送国师亲手做的有天官赐福于上的元宵,想来此事定是国师为了发扬教派,提高声望,为你教派赚些名声,如此倒也无可厚非。” 少年说道这顿了顿,看了眼张平,张平还是一副微笑的样子,心里却暗暗惊讶,这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看的到是清楚明白。当下点点头,说道:“嗯,如此可不算坑蒙拐骗吧。” 少年见张平承认,略有些自得,嘴角一翘,接着说道:“这当然没有坑蒙拐骗,但是国师你赚名声也就罢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售卖,而且还是以五十文的高价售卖,国师如此做,不怕那些花大价钱买了元宵的人回来找国师算账吗?” “本座为何要怕?”张平依旧笑容不变的问道。 “国师无非是先报个高价引起人们的好奇,然后假借着国师的名头,让人相信这些元宵因为得了天官赐福五十文绝对物有所值,然后又以数量有限为由造成众人哄抢,可是到时候,若是这元宵无效,找上国师府去,不知国师要如何解释啊?”少年对着张平扬了扬眉说道。 “你怎知这元宵无效?” “这元......”少年突然愣住,子不语怪力乱神,对于神佛,他向来是不信的,因此他便想当然的以为这些人所说都是假的,这元宵也并无什么赐福保佑的功效,不过是欺百姓无知,诱使百姓,骗取钱财。但是,若如眼前这人所说,若这元宵是真的有效呢?少年摇了摇头,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脑海,开口说道:“怎么可能?这元宵怎么可能真的有什么天官赐福?” 张平笑了笑,这少年心思缜密,只是但凭弟子们的几句话,便将自己的做法看的分明,分析的如此透彻,虽然他未必知道什么叫做“饥饿营销”,但是却说了个八九不离十,此子当真是聪慧过人。 张平转过头向张杏问道:“杏儿,可还有未煮的元宵,拿给这位公子一观。” 张杏却摇了摇头,为难的看着张平说道:“师尊,我们带来的元宵都已卖光了,现在一颗也没有了。” 张平听了也没说什么,左右看了看,最后看着少年说道:“公子身上这块玉佩可否借本座一用?” 第四十五章 新年伊始(九) 少年一愣,不知张平借自己的玉佩何用?但想来以对方国师的身份当不至于借了不还,当下便解下腰间的玉佩递了过去。 张十一上前取过玉佩,返身恭敬的递给张平。 张平接过,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玉佩入手温润,眼色翠绿,其形如一块圆炔,其上雕有花纹,此时灯光昏暗却看不太清楚。但单从手感和雕工,便知玉佩绝非凡品。 张平一手持玉佩,一手并剑指在空中画符,双目微闭,口中默念,不多时便见张平并做剑指的指尖有金光闪烁,此时张平剑指一划,向玉佩一指,便见手指与玉佩间形成一道金色的光束,照在玉佩之上。接着剑指上的金光暗淡下去,张平挽了个剑花收回剑指,将玉佩递给旁边的张十一。 旁边一众弟子之前已经见过一次,此时再见仍是惊奇不已,眼冒金星,崇拜的看着张平。 “这玉佩已经被我施法请了神官赐福,只要你随身佩戴,可保你一年内百病不生,逢凶化吉。” 少年也是被眼前这一幕惊住,嘴巴微张呆愣的说不出话来。当张十一将玉佩递还给他的时候,他依旧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知道张十一再次出声,少年才清醒过来伸手接过。少年放眼向玉佩看去,只见玉佩上微微闪着金色的毫光。他有些不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发现并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这有些颠覆少年的认知,作为一名自幼学习儒家经义的弟子,如何能够相信眼前这绝不可能出现的一幕。少年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张平嘴里诺诺道:“国...国...国师...这...这不是......”他很想说国师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但是这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瑜弟,原来你在这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便一个稍大一些的少年走了过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这少年看起来十四五岁,面容与被叫做瑜弟的少年有几分相似。 “兄长。”叫瑜弟的少年这才醒过神来,向过来的年长少年见礼道。 这稍大少年先是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众人,确实没有理会,凡是朝自己来的方向喊了一声:“叔父,瑜弟在这里。” 不多时便见一个身着儒袍的男子走了过来。这男子看起来三十多岁,身子清瘦,与少年长得很是相似,只是多了两撇八字胡,面容看起来略显严肃。 男子走上前摸了摸被叫做瑜弟的少年的头,少年转头叫了一声:“父亲大人。” 男子又抬起头来在眼前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将目光定在张平身上,拱手一礼开口道:“某乃庐江周异,小儿顽劣,打扰了先生,周某再次向先生赔罪,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张平见此人颇为有礼,也便对对方拱手一礼道:“先生客气,本座张平。” 张平见自认自称庐江周异,而被他叫瑜儿的是他的儿子,莫非这个少年便是那日后名震三国的东吴大都督周瑜?那个周郎妙计安天下的奇男子?现在却还是眼前不过十岁的小屁孩,全然没有日后奇男子的风采。张平摇了摇头,将自己心中的揣测按下。 周异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可是国师大人当面?” 张平微笑着点了点头。 “时常听家兄提起国师大人,却未想今日与国师大人在此一见,国师大人果然年少有才。不知瑜儿刚才有否冲撞国师大人,若有周某再次向国师多少人赔罪,还请国师大人见谅。” 瑜儿却是不干,“父亲,孩儿并未做什么,再说就算有想来国师大人大人大量,想来也不会与我一般计较。” “你...”周异气结,正要开口训斥。 张平忙阻拦道:“先生末要责骂令郎,他并未冲撞于我,我见令郎聪慧机敏过人,倒是与我颇为投缘。刚才先生提到令兄尝尝提及我,敢问先生令兄是?” “吾兄乃是周忠,想来国师定是知道的。” 原来是他,张平想到那个朝会前与自己主动打招呼,过年时还亲自来拜年的大司农周忠,自己一直揣测他与自己这般热情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企图。却没想到今天这么巧,遇到了他的弟弟还有子侄。如此说来,这周忠原来是周瑜的亲叔叔了。 “却原来是周忠周大人,我说怎么看先生眼熟。”张平连忙说道。 周异又向张平介绍两个少年,大一些的少年名叫周晖,乃是周忠之子;小的这个叫做周瑜,是他周异的儿子。今日有灯会,因此带着他二人出来赏灯,不想周瑜调皮,走散了,二人一路寻找,这才找了过来。 周异与张平又聊了两句,这才带着周晖、周瑜二人离开。周瑜临走时深深的看了眼张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张平也带着一众弟子打道回府,待回到府上,其余出去卖元宵的弟子也都回来了,见张平回来,顿时围了上来,纷纷问道:“师尊,师尊,为何五十文一碗就能卖掉啊。” 之前这边卖五十文一碗的时候,张平就已叫人通知了其余各处卖元宵的弟子,只是他们不像有张平跟着,虽然将元宵卖了一空,但是却不知其理,岂可都好奇的围了上来。张平只得将之前解释的话又向他们重复了一遍,一众弟子听了惊奇不已,崇拜的看着张平。 “师尊,那不若我们日后天天卖这元宵,要不了几日我太平道便能过上好日子了。” “不可。”张平连忙厉声喝止,见问话的弟子不解,又柔声的开口解释道:“此事可一不可再,否则我太平道声名必毁。且不说我们照此是否还能按五十文一碗卖出高价,就说会否有百姓因此控诉我们乘机敛财,与我太平道声名绝非好事。”然后指着张十一等跟着自己的弟子,“今日你们也看到了,就这已经有人指我们坑蒙拐骗了。而且这卖的多了,再好的东西也无人再会珍惜,要知道物以稀为贵,一旦多了,那就代表着不值钱。” 第四十六章 祭天大典(一) “你们记住,我太平道现在身为国教,就必须要有国教的样子,好的名声对我教来说至关重要,名声乃是我们的立教之本,绝不可为了贪图小利而损害教派名声,你们可要谨记。” “是,师尊。”一众弟子朗声应道。 张平看了看众弟子,点了点头。 随着祭天时间的临近,张平也忙碌了起来。这日,张平随着太常寺太祝往雒阳城南巡视祭祀之地圜丘坛,此时圜丘坛已修葺一新。整个圜丘方圆百米,分上中下三层,每层四面各有台阶九级。每层周围都设有精雕细刻的汉白玉石栏杆。上层栏杆72根、中层栏杆108根、下层栏杆180根。同时,各层以中心圆心天心石为圆心,以扇面形逐层向外铺设大理石石板,共分九环,第一环为9块,第二环18块,到第九环81块;中层从第十环的90块至十八环的162块;下层从十九环的171块至二十七环的243块,三层共378个“九“,为3402块。同时,上层直径为9丈(取一九),中层直径为十五丈(取三五),下层直径为21丈(取三七),合起来45丈,而取“九五”至尊的之义。 圜丘坛以外设有两道逆墙,叫做壝。站在上层中央的天心石处,在其上发声说话,竟会从四面八方传来悦耳的回音,声波震动,听起来声音洪亮悦耳,连续不断。 接着张平有去看了准备的祭祀之物,其中包括太一及五帝神像,以及祭祀用的一应牲畜。再有祭祀用的器皿和所用的各种礼器,甚至连奏乐所用一应乐器,张平都一一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张平才算是松了口气。 正月二十九日,祭天前三日,张平又与傅變将灵帝的祭文、袍服确认妥当。然后吩咐傅變通知皇甫嵩沟通祭天相关之事,因为此次祭天又加了为将士招魂的流程,因此上,当日还要有皇甫嵩因阵亡将士入祭坛一事,此事可是前所未有,张平不通汉朝礼仪,也就罢了,傅變对此事却是无比的慎重。此事本就是他提出来的,乃是为皇甫嵩张目,绝不能出半点差错。因此傅變对此环节反复与张平核对确认,只等皇甫嵩到达雒阳后与其确认。 正月三十日,张平入宫将拟好的祭文呈上请灵帝审阅,又提请灵帝斋戒三天,直到祭天结束。 正月三十一日,张平带众弟子及太常寺往圜丘坛排演祭祀一应事宜,并请傅變、蔡邕、太祝帮忙参详仪态、姿容、走位、正礼皆一丝不苟,严苛之极,就连祭祀所需一应礼乐都认真听奏,不允有错。 二月初一,皇甫嵩、朱儁班师回朝,驻兵与洛阳城南门外五里。傅變得信,赶忙前往皇甫嵩大营商议一应事宜。 “将军,此次祭天兹事体大,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傅變与皇甫嵩说完正事后,又叮嘱道。 “南容放心,嵩醒得。只是我军儿郎们披坚执锐、浴血奋战、牺牲无数,却不想所征之宵小如今却高座朝堂,而这些身死其手的将士们现在却要承其恩泽,这让他们如何瞑目,如何安生啊!”皇甫嵩狠狠的一拳垂在几案之上。 “将军息怒啊。”傅變劝解道,但他知道此乃时事所迫,他虽然与皇甫嵩分属一边,但与张平这些时日的接触下来,却也对张平有所改观。他想要从中化解一二,却也知二人纠缠至深,想要化解怕是千难万难了。这都是因缘际会,有些事已经成为死结,回天无力。 皇甫嵩摆了摆手,“南容尽管放心,我知道轻重缓急,我不过是胸中难平,倒让南容见笑了。” “将军明白就好。”傅變听皇甫嵩如此说,算是松了一口气。 “南容,这些时日朝中可有什么变动?” “近日倒是无甚大事,只是将军得封骠骑,怕是还当小心。” “还请南容教我。”皇甫嵩见傅變说的谨慎,不由出言请教道。 “将军此番功绩再次,封骠骑乃是理应之事,只是怕旁人不会这般想,且不说董卓此次未有封赏,只得了个破虏将军;还有司空张温新封的左车骑,却位在将军之下,让他如何可想;更不说朱儁将军......” “唔,确实如此,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陛下可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吗?”皇甫嵩皱着眉问道。 “将军怕不过是池鱼之殇,这其中多半是......”傅變将当日朝堂上的形势和自己的揣测说与皇甫嵩。 皇甫嵩听了眉头紧皱、闭目不言。半晌后才睁开眼睛、叹了口气,起身向傅變拱手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谢南容告知于我,否则我皇甫嵩还不知自己已陷入如此险地。” “将军莫要如此,此事變也有些责任,还望将军勿要怪责。” “无妨,南容乃是为我争取,又岂会怪责与你。” 傅變又与皇甫嵩说了一阵便告辞离开。傅變刚走,一个身影就进入到皇甫嵩帐内,却是皇甫嵩的心腹阎忠。 “将军,我们当真要让那小子为弟兄们招魂?”阎忠一上来便亟不可待的问道。 皇甫嵩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将军,这,这...这如何使得?这贼寇高居庙堂,而我们却要受此屈辱,这朝廷昏聩,奸吝当道,”阎忠有些抓狂,阎忠环视左右,凑到皇甫嵩耳边小声说道:“将军,不若我们因本部兵马,杀入城去,清君侧,除奸恶,还天下太平?” 皇甫嵩闻言,立刻转过头去,瞪了阎忠一眼,轻喝道:“休要胡说,此话休要再提。” 阎忠脸色涨红,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失望之色,一直用牙紧咬的嘴唇都快滴出血来,看了皇甫嵩片刻后转身离开。 待阎忠走乐,皇甫嵩狠狠一拳砸在桌上,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却说张平做着最后的准备,他让众弟子捉紧排练配合,再次演练无误才放下心来。他又将祭天一应流程在脑中过了一遍,确认再无遗漏。将自己的祭文拿出背的滚瓜烂熟。这才有空关注其自身来。 第四十七章 祭天大典(二) 张平打开系统,开始查看,经过近两个月的时间,张平的崇拜值已经积累了很多,达到了32844435点。于是他准备索性将系统商店购买一空,然而令他尴尬的是他本以为很多的崇拜值却买不起,因为系统商店里有一枚价值5000万崇拜值的驻颜丹。张平不由一脑门黑线,心里腹诽女人的东西果然费钱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系统诚不欺我。因此他只得将其他东西一并买了,于是身上便多了一个技能:歌神来听我的演唱会,一个随机属性液,一枚移星符符纸,一本书籍:演员的自我修养,共计花费1220万崇拜值,这又不由的让他一阵肉疼。 书籍张平直接先丢进仓库,以后有空再读。接着又拿起随机属性液张口服下,然后张平就看到自己的体质增加了一点,他挥了挥手,却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有太大的变化。 接着张平才看向手中的移星符和技能。 移星符:可在召唤一颗流星划过天空。这个祭天可能是用不上了,毕竟流星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好事,那可是扫把星,象征着凶兆。因此张平直接丢到了仓库里。 技能:歌神来听我的演唱会,普通级,歌神降临,让你神力加持,心情激荡,让自身超水平发挥,可发挥出自身实力的105%。这个技能祭天时倒是可以使用,毕竟能让自己超长发挥。 张平又看了看自己现在拥有的技能,天赋技能亲善、撒豆成兵、激荡、回馈、歌神来听我的演唱会。 撒豆成兵、激荡可以一起配合使用,虽然是增加属性的技能,但是却不适合明日的场合,若是祭天大典里莫名其妙的冒出不少刀甲鲜明的兵将非乱套了不可,因此明日的祭天派不上用场。回馈就更不用说了,明日的场合也毫无用武之地。那么久只剩下亲善和歌神来听我的演唱会了。 张平又沟通系统,看是否可为技能升级。 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可升级,亲善和歌神现为普通级,升级精英级各需1000万点崇拜值,是否升级? 张平看着因为刚才买了一堆东西后只剩下20644435点的崇拜值,心中纠结,这要是升级了,自己可就只剩下644435点崇拜值了,不知道祭天当日是否够用,毕竟自己肯定是要使用特效的,那又是一个无底洞般的大坑。可若是不升级若是因此错过了这么好的吸粉机会,日后岂不后悔。 张平脸色一阵变换,内心反复纠结,权衡利弊,最后终于还是一咬牙,选择了确定。 亲善:精英级,临时提升他人对你的崇拜度20点,持续时间12小时,同一天对同一人只有一次效果。 歌神来听我的演唱会:精英级,歌神降临,让你神力加持,心情激荡,让自身超水平发挥,可发挥出自身实力的110%。 看着这两个技能,张平不禁要笑出声来。亲善增加20点崇拜度看起来不高,但对于一些对自己稍有好感的路人来说,20点大大的提高了路转粉的概率。 而歌神能提高自己10%的实力,以自己现在的属性来说,相当于所有属性一次能增加5点左右,这可是不小的提升。如此说来这2000万崇拜值花的还是非常值的。 经过这些天的不断习练和阅读,张平的各项技艺虽然有了不小的进步,但是却没有什么突破,这个却是急不来,这需要长时间的日积月累才能出成果,相信只要张平肯努力的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有巨大的收获的。 此时张平的属性为: 姓名:张平崇拜值:644435 体质:52 演技:54 口才:53 技艺:39 魅力:59 名望:70 如果使用歌神技能,整体属性提升10%,对张平来说还是一个不小的提升。张平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明日的祭天充满了信心。 一夜无话,中平二年二月二日,寅时三刻,斋宫太和钟鸣,汉帝刘宏由皇宫摆驾出宫,身后宫女、黄门无数,往圜丘坛而来。 此时的圜丘坛早已万事具备,圜丘坛上设七组神位,每组神位以明黄锦缎搭成神幄罩住。圜丘坛最上一层,距天心石北五步之处设主位,供奉太一神位,其神幄呈多边圆锥形,其前供奉榛果蜜枣肉脯填于白牛腹内,以俎豆盛放。天心石南五步摆放祝案。圜丘坛中层则立有五帝神位,分别是中央上帝黄帝、东方上帝青帝、南方上帝赤帝、西方上帝白帝、北方上帝黑帝,各按其方位摆放,五帝前分别供奉马、羊、鸡、犬、猪。下层摆放汉室宗庙列祖列宗牌位,以羊、牛、猪供奉之。每个神位前除特定祭品外还摆列着玉、帛以及酒、果、菜肴等大量供品。 圜丘坛正南台阶下东西两侧,编磬、编钟、鎛钟等各式乐器,乐府众人身在其后,排列整齐,肃穆以待。 早有禁军把守在圜丘外围,但仍然挡不住圜丘外围挤满的一圈又一圈的百姓。 卯时三刻,汉帝刘宏至圜丘坛正南,太和钟鸣止,圜丘坛下鼓乐大响。 张平头上玉衡维冠,玉簪贯纽,纽与冠武,并系缨处,皆饰以金,綖以左右垂黈纩充耳,系以玄紞。身着一身玄青色冕服,其上织山、龙、华虫三章纹,下裳织藻、火、粉米、宗彝、黼、黻六章纹,共九章,脚踏赤舄朐履,手持九节法杖。 张平缓步走在步道左侧,身后跟着两名弟子,一为张一,一为张春,这二人一男一女都是十三岁,在一众弟子中最大,做事到是一板一眼,老成持重,往日照料约束各位师弟妹,到颇有兄姐风范,因此张平才选了他二人跟随自己开启这祭天仪式。张一身着黑袍,上绣白色阳鱼,张春身着白衣,上绣黑色阴鱼,二人束发平冠,各自手捧托盘,一只托盘上放有朝简、如意、玉册、玉印、宝剑、令旗、令箭、令牌、天蓬尺、镇坛木等;一只托盘为砚台、符纸、朱砂、毛笔、幢幡、符简、章表、法水、香炉等。 第四十八章 祭天大典(三) 张平在前,张一、张春落后张平三步亦步亦趋的跟在其后面。三人随着乐府所奏的鼓乐,缓缓向前行进。 及至圜丘坛前,张平先是将法杖在胸前打了个转,转过身来朝南边步道尽头的汉帝刘宏一礼。汉帝刘宏见了对其点了点头,张平这才转过身,举步踏上圜丘坛的石阶。 张平一步一步拾级而上,却没有在圜丘下层和中层做片刻停留,直接上到了圜丘的顶层,脚步坚定的走到坛心中央的天心石上站定。张一和张春小心翼翼的将手中托盘放到天心石南侧的祝案之上。然后退步绕过祝案,在张平身后两侧一左一右的站定。 张平先是面容肃穆的朝北面的太一神位郑重拱手一礼,然后才慢慢的转过身来,面朝正南方向。张平一手持法杖,双手高举下按,瞬间下方鼓乐齐停,周围声响全无,整个圜丘坛上寂静一片,针落可闻。 “今太平道弟子张平,奉天子所命,于此圜丘,祭祀天地,祈天神有感,五帝有知,佑我大汉,风调雨顺,天下太平。” 张平的声音开阔洪亮,方圆几许之内皆如近在耳边之感,更为重要的是声音中仿佛带有某种魔性,让一众大臣和百姓都心有震颤,为其声音所吸引,不自觉的有要对其顶礼膜拜之感。 张平顿了一下又一抬手说道:“祭祀开始,起。” 坛下顿时鼓乐大奏,钟鼓齐鸣。 “开醮。”张平低喝一声。 张一和张春一震,从张平身后慢慢踱出,来到祝案之前。张一将朝简、如意、玉册、玉印、宝剑、令旗、令箭、令牌依次在祝案上一一摆开,又将香炉立于祝案前方正中,将三柱香放于祝案左侧。张春将砚台摆好,将朱砂倒入砚台,就倒入少许法水,将其磨开,再将符纸用天蓬尺、镇坛木摆正镇住,把毛笔架于符纸右侧。二人忙完这一切,才又转身小心的退回张平身后。 张平将法杖递给张一,张一恭敬的双手捧着接过。张平上前两步,立于祝案前,当先拿起左侧三炷香。张春赶忙从身上掏出火折上前打着,张平就火将香点燃,举香在胸前,从南方开始,口中念念有词,以南西北东的顺序依次拜了三拜,再将三炷香插入香炉之内。 然后张平拿起毛笔,在砚台中沾了沾,片刻笔尖便已染成红色。张平提笔在符纸上一阵书画,很是废了一会功夫,才将笔放下。接着张平拿起符纸,用剑指夹住,就手一抖,符纸挺的笔直。张平退后两步又再次站于天心石上,将符纸立于胸前,闭上双目,嘴皮微动,口中默念。 “疾!”张平突然猛的睁开眼睛低喝一声,抖手将符纸甩出。只见符纸轻缓平稳的飞出,直冲香炉而去。 坛下大臣和百姓此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坛上,只见突然一捧明亮的火光爆起,在祝台上熊熊燃烧,这团被点燃的符纸,却不见任何落下,浮在香炉上方。 这时张平伸手,张一赶忙将九节法杖递上。张平手握法杖高举过顶,在头顶划一道圆弧指向燃烧的符纸。然后法杖缓缓上抬,被其所指的符纸随着法杖的上抬缓缓升起。 台下一众人等见那跳跃的火焰在张平的指使之下不断的升高不断的变大变饱满。待跳跃的火焰升到与张品眉目齐平时,张平再次低喝一声,法杖疾甩,一指远方天空。 此时天光未亮,朝日未升,这一捧火焰在空中显得格外分明,坛下众人仿若看到那火焰如同有了灵魂一般灵动跳跃的向张平点了点头,然后按照张平的旨意向远方天空飞去。 坛下众人有的以为自己眼花,不由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的眼冒精光,向张平投去崇拜的眼神。 张平却全然没有在意这些,他再次将法杖递给张一。上前拿起案上朝简退回天心石上,右手在下,左手在上,双手持握朝简,朝天一拱手,朗声道:“太平道弟子张平,恭请天神帝君及中央上帝、东方上帝、南方上帝、西方上帝、北方上帝五位帝君法身降临。” 此时天空微动,轰隆声起,坛下一众人等不由抬头望天。却看见让他们此生难忘的一幕,只见天空中数道光柱照下,笼罩在圜丘中层五帝神位及上层太一神位之上。其中笼罩中层五帝神位的光柱按照中央黄帝、东方青帝、南方赤帝、西方白帝、北方黑帝的顺序依次为黄、青、赤、白、黑五色,其光柱约有一人环抱之粗。而笼罩在太一神位上的光柱却是金色,较之其他五根光柱却是粗上一倍有余。 这六道光柱自天上笔直而下,把坛下一众人等看的目瞪口呆,此番景象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个个惊在当场。 不说外围的普通百姓,就是场内这些大臣官员,这祭天仪式他们参加过也不只一次,却从未有过如此异象,一个个面面相觑,惊诧莫名的互相看看。 不知道是谁带了头,有人跪倒朝拜,紧接着一个个声音四处响起,从四周向中心逐渐传播,慢慢的变成了一个整齐的声音,“国师威武,天佑大汉!天神显圣,天下太平!” 这其实不过是张平的障眼法,是他付出不菲的崇拜值,让系统给予的特效效果而已。但旁人却哪里知道其中内情,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所惊到,为此刻的神迹所拜倒,不少民众都为其所惑,深信此乃天神降临之兆。如此不少百姓都是跪地高呼,请求天神赐福,更有甚者已经感动的放声大哭,还有不少人眼中擎着泪水。对他们来说,此等景象,百年难得一见。 张平身后的弟子张一和张春二人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眼中满是惊喜,看着张平的背影满是崇拜敬仰之色。心中对张平更加认同,跟着张平的心更加坚定,用张平的话说,现在他们定是铁粉无疑。 第四十九章 祭天大典(四) 张平眉眼抬也不抬,只是保持着躬身请神的姿势,脸上面色恭敬,但坛下的一应反应他却看在眼里,心中暗笑。待听到阵阵山呼响起之时,心下满意,知道自己的预期目标已经达到了。 杨赐一直闭着双眼,这时听到这传来的阵阵整齐的呼喊声,不由的睁开了眼睛,抬头朝四周和祭坛上看去,这一看却是吓了一跳,他历经朝堂几十年,此情此景他却也是从未见过,面上一阵肌肉挛动。杨赐转头在众臣的人群中看了一眼,不少大臣眼中都有震惊之色,有的甚至已经拜倒下来,随着百姓们呼喊。 何进见了此景面色复杂,他未想到一个不过及冠之龄的少年竟有如此之功,法师他不是没见过,但做出如此排场的却只张平一个。何进心下暗自庆幸未曾与其为难,关系尚好。只是若是让其势大,怕是自己也是难敌,因此神情颇为复杂。他也在众臣中环视观察着,突然遇上了杨赐看过来的眼光,二人眼光一对,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张温此时已经出兵西凉,未在朝中,因此并不在此次祭天之列。 王允面有惊容,脸色变了几变,一时有些惊疑不定,他虽然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事实却摆在眼前,让他无法否定,想到与张平的关系,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蔡邕反倒是面露喜色,不住的点头暗赞。一来欣赏张平的才干,自从自己第一次见到张平起,张平便屡屡出人意表给他带来惊喜,今日这番景象,当真是震撼世人。作为一路发觉提携张平之人,蔡邕又如何不喜笑颜开。想到这里,蔡邕又不由的为自己的眼光感到赞叹,不枉自己为其掏心置腹,为其承担做保。 傅變微微皱着眉头,深深凝视坛上。他以为张平与寻常道士、法师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因为其年轻还会比其他人稍有不如,却是完全没想到张平居然有此等本事,当真是让他惊的说不出话来。 王朗面有骇容,他对眼前的一幕难以置信,多年的儒家经义此时根本给不出解释,他不由的有些转不过来,双目有些失神。 其余众臣反应各有不一,不一一细表。 汉帝刘宏此时在也是见了此景,先是大喜,大喜的自然是上天眷顾,自己果然乃是圣明天子、有道明君,能得天神庇护,泽被苍生。但同时刘宏又是眉头微皱,神色变的有些复杂,因为眼前的这一切景象却都是此刻在圜丘上的那个年轻的少年所为,这让他微微有些不爽的同时也有些忌惮,他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在圜丘之上的那个身影。 张平见火候差不多了,直起身来,合身一敛,六道光柱也随之缓缓消散。但隐约间却还能看到被点点荧光在神位中闪烁。张平先是向太一神位一礼,接着又向东南西北中五帝施礼,朗声道:“还请诸位神君稍待,许弟子请陛下向诸神君见礼。” 说完张平示意张一和张春将祝案收拾干净,只留一本写有祭文的玉册放于案上。面朝太一神位缓缓躬身退后,待到台阶处方才转身。 然后张平带着二人步下圜丘,直直的行至汉帝刘宏身前,向刘宏一躬身说道:“臣张平,奉陛下之命请天神太一与五帝临朝,幸不辱命,臣恭请陛下登台祭天。” 此时的汉帝刘宏身着冕服。头戴十二旒冕冠,大裘、玄衣纁裳。上衣绘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章纹,下裳绣藻、火、粉米、宗彝、黼、黻六章纹,共十二章,又配黄、白、赤、玄、缥、绿六彩大绶和小绶,玉钩、玉佩,金钩、玉环及赤色袜、舄。 汉帝刘宏听了微笑着点了点头,“爱卿辛苦。” 此时东方刚刚出现一丝光亮,初升的朝阳还没有完全透射出光线。圜丘步道两边一众大臣恭谨的拱手低头立于两旁。 汉帝刘宏整了整衣冠,面容严肃,目视前方,由圜丘坛正南步道缓步而行。步道两侧的乐府音乐再次奏响,已是祭祀专用的“始平之章”。 刘宏此时已行至圜丘坛下,由正南台阶处拾级而上至圜丘坛下层。至宗庙祖宗牌位前,恭敬从案上拿起三只长香就火盆点燃,动作轻缓捻香拜了三拜后,将香插于案上香炉之中。然后跪倒在案前蒲垫之上向汉室列祖列宗三叩首,再将祭品象征性的推于案前。 待拜完起身,刘宏再次回至下层正南处抬步上至圜丘坛中层,此时奏乐一变,变为“景平之章”。刘宏按照先前之礼先是走到南方上帝赤帝神位前上香叩拜、敬献祭品;之后按照顺序依次敬献祭拜西方上帝白帝、北方上帝黑帝、东方上帝青帝、中央上帝黄帝,每祭拜一次,乐府的奏乐变换一次,每次皆有不同。刘宏祭拜时将心神沉浸在神位之上,只见神位上有点点荧光闪现,似有真灵于内,刘宏心内一震,不由得更加恭敬起来。同时也越发佩服起张平的手段来,对张平不由高看一眼。 待拜完中层五帝,汉帝刘宏再次回到正南处,拾阶上道圜丘坛最上一层。在圜丘嘴上一层所供奉的是太一神位。太一在道家所言即是指天地未分前的混沌之气,乃是宇宙万物的本原、本体,太一即是道之本源;同时太一又是天神帝君。自武帝始将太一命为至高神。有言曰:天神贵者太一,太一佐曰五帝,天子以春秋祭太一。 太一的神位上,虽有幔帷遮拦,但刘宏却隐约在其中看到其内又一个金光构成的轮廓。因此刘宏对太一也更加恭敬,刘宏站于太一神位前,面色肃穆,嘴唇轻动,似是在向太一诉说着什么。片刻后方才上前一步取过案上的香,点燃后恭敬三拜插于香炉。接着刘宏对太一行三跪九叩之大礼。当今天下能当天子如此一拜的怕也就只有天神太一了。 第五十章 祭天大典(五) 礼毕,刘宏起身至祝案前,立北面南,站于天心石之上上,拿起案上的祭文,朗声读道:“维中平二年,岁次乙丑,二月辛日,自古帝王,继天出治,建极绥猷,莫不泽被生民,仁周寰宇。朕躬膺宝历,仰绍前徽,夙夜孜孜,不遑暇逸。皇皇上天,照临下土。集地之灵,降甘风雨。各得其所,庶物群生。各得其所,靡今靡古。维予一人敬拜皇天之祜,薄薄之土。承天之神,兴甘风雨。庶卉百物,莫不茂者。既安且宁,敬拜下土之灵。庇佑四方宁谧,百姓安和;稼穑岁登,风雨时若......” 圜丘下百官及外围百姓感觉汉帝刘宏的声音如同从天空传下,又好似从地底传出,仿若汉帝刘宏化身千万,身在四面八方,在自己耳边吐字发声。 汉帝刘宏念完祝词,朝八方一拜,双臂缓缓抬起,此时朝阳初起,仿若配合刘宏一般,缓缓上升,一缕阳光从东方照下,洒在汉帝身上,仿若罩上了一层金光。 台下众臣连忙拜倒山呼:“陛下万岁,大汉永安。” 然后声音又内而外逐层扩散,知道外围百姓也都纷纷跟着众臣山呼起来。 刘宏站在坛上,感受着朝晖的笼罩,听着坛下的阵阵呼声,让他心怡神悦,他微微闭上双眼,保持着振臂的姿势,享受着这一刻俯仰众生的感觉。 坛下的呼声一刻未停,有的臣子因为连续的高呼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嘶哑,但他们依旧梗着脖子,脸涨的通红的坚持着、嘶吼着。 过了良久,汉帝刘宏才睁开双眼,放下一直高举的手臂,脸上带着笑意,对刚才的感觉仍旧有一丝意犹未尽。刘宏又对太一及五帝施礼,方才缓缓从坛上下来。 待汉帝下来,张平又再次上到坛上,对各神君再次施礼,“弟子张平,请诸神君依陛下所言,佑我大汉永安。弟子恭送诸位神君。”说完张平又再次作法恭送神君,六色光柱再现,只是这次持续时间较短,不过眨眼间便即散去。 到此,此番祭天事宜便算结束,之后便是招魂仪式,只是此时圜丘刚刚祭天完成,一应摆放还需重新收拾布置。因此张平将招魂仪式安排在了晚上,留出白日进行整理,当然这其中也是有张平的私心所在,毕竟在晚上进行各种手脚、花样都更不易被识破,况且使用系统特效的效果要远好于白天,毕竟系统目前的特效不过些许光影,而在白天这些效果自是大打折扣。 张平请了陛下和一众大臣稍事休息,只待戌时三刻,日落西山后再行招魂大典。然后又安排太常寺和一众弟子在现场准备,同时又请傅變通知皇甫嵩带着一应准备前来。此时太常寺在见识了张平方才本事之后,那个还敢怠慢半分,莫不是抓紧了手脚,认真恭谨的按张平要求加紧行事。一众弟子更是如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格外的卖力。 却说去请皇甫嵩的傅變到得城外皇甫嵩大营。 “南容来了,今日祭天如何?可是有何差错?我再城外看到天空云色变换?可是张平那小子搞砸了?”皇甫嵩无法进到城内现场观看祭天的情况,但在城外也察觉今日祭天有异,因此急切的问道。 傅變听了,神色显得有些复杂,眉头微皱、语气低沉的说道:“将军,今天祭天非常顺利,百年难得一见的顺利。” “可那天色?”皇甫嵩稍有不解。 傅變叹了口气,有些苦涩的说道:“将军看到的云色变幻乃是国师作法请神君法身显灵的神光。” “什么?”皇甫嵩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呼道。 “将军,别说你不信,就算我当场见了到现在也是难以置信,要说旁的也许能做得假,但这从天而降的光柱要如何作假?變实在是难以想象,当真是闻所未闻,變也不敢相信。”傅變叹了口气。 皇甫嵩惊愕的嘴巴微张,双目圆睁,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将军,这国师...还是做友非敌的好。”傅變轻轻的摇了摇头劝道。 皇甫嵩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将军,不知一应阵亡将士的骨灰可都准备好了?” 皇甫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来人,问问阎忠将军一切可准备的如何了?”皇甫嵩良久才对着帐外喊了一声。 “报!”没过许久,一名亲兵大汗淋漓的冲进帐中,“将...将军...” 皇甫嵩见亲兵如此模样略有不满,皱着眉头问道:“何事,说!” “将...将军...阎...阎将军他不在营中......” “嗯?”皇甫嵩眉头皱的更深,面上不满之意越发明显,“怎么会事?说!” “巡营兵士昨日深夜见阎...阎将军...单...单人独骑带着包袱离营而去,据...据说阎将军逃...逃...逃营了......”亲兵牙齿打颤,哆哆嗦嗦的禀报道。 “嘭”的一声,皇甫嵩一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傅變闻言一脸惊愕,看了看来报的亲兵,又看了看满脸怒容,咬牙切齿的的皇甫嵩,最后“唉”的叹了一口气。 “让南容见笑了,还请南容回禀,嵩这就亲自去督促准备,定不会误了晚间招魂仪式。”皇甫嵩强压下心头怒火,他倒是分的清轻重缓急,先是向傅變告罪一声,并承诺绝不会误事。 “还请将军以大事为重。”傅變也别无它法,满脸愁容的向皇甫嵩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皇甫嵩也赶忙出了大帐。 “将军。”这时却有一人迎了上来,当先向皇甫嵩施礼。 “孟德啊,你有何事?”皇甫嵩心中虽然焦急,脸上却半点没有表现。 “将军,我听闻营中出了变故,可有用的上操的地方?操定全力以赴,不叫将军失望。”曹操倒也不饶湾子,直接说明来自己的来意。 皇甫嵩却是深深的看了曹操一眼,难道阎忠逃营之事已经扩散开了?那可是大事不妙。 第五十一章 祭天大典(六) “营中并无他事,孟德为何如此说?”皇甫嵩佯做无事的说道。 “将军,操今日早间见雒阳城内天有异色,方才又远远见到傅大人眉头紧锁,面有愁云的离营而去,怕是雒阳城内有大事发生,因此心下不安,因此操想来问问将军可是有事,若是将军有所需要,操必效死。”曹操一脸恭敬的向皇甫嵩禀明自己来意。 皇甫嵩听了曹操的话并没打消自己的警惕,当此时候,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曹操。皇甫嵩仔细的打量着曹操,见其脸上毫无异色,一副坦然的样子。心中不住琢磨,全因这曹操来的未免有些太巧了,这刚刚出事,曹操便来了,虽然他给了解释,听起来一切都像是巧合的样子,但是此刻连自己多年的心腹阎忠都背叛了自己,皇甫嵩实在难以相信任何人。且不说这阎忠逃营一事会不会还有别的内情。 “孟德有心了,今日雒阳城内进行祭天大典,天有异色不过是陛下洪福,引来神君降临,庇佑我大汉,国泰民安。”皇甫嵩虽然一时无法信任曹操,但还是和声的与曹操解释了一番。 曹操闻言展颜笑着点了点头。 “报!”就在这时,又有亲兵来报。 皇甫嵩再次皱眉,他心里一阵烦躁,看着亲兵示意其说话。 “将军不好了。” 皇甫嵩哼了一声,瞪了亲兵一眼。 亲兵吓得一缩脖子,颤声说道:“将军,营西那边打起来了!” 皇甫嵩心中咯噔一下,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营西驻扎的是阎忠所带兵马,这阎忠一逃营,立刻就出了事,当真是祸不单行。皇甫嵩心中暗暗咒骂阎忠,行动却半点不满,他也再顾不上一旁的曹操,让亲兵去唤了自己的亲卫营,急匆匆的往营西而去。曹操见此一却是跟在了皇甫嵩身后。 此时营西已经撕扯扭打在了一起,动手的人数约在百人,还有一众兵士在外围观。皇甫嵩赶到时,便看到一片叫喊厮打。 众兵士见皇甫嵩前来,赶忙让开一条路来。皇甫嵩此时已是青筋暴起,满脸怒火,大喝一声:“住手。” 可场中正打的火热,又哪里注意的到他们的将军大人。 “孙子,别跑,看你家爷爷这一腿...” “爷爷好好教教你做人...” “打死你个龟孙...” “哎呦...” “啊...”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皇甫嵩的怒喝连个浪花都没有翻起。这让皇甫嵩心中更加恼怒,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突起。看了看左右士兵,让他们上前将人分开。中兵士一阵手忙脚乱,废了好半天劲才将一众斗殴的兵士分了开来。 此时,一众斗殴的兵士被分成两边在皇甫嵩面前跪倒一片,皇甫嵩的亲卫站在其中间将两拨人马分开,斗殴的兵士个个身上带伤面有淤青,衣破帽斜,鞋掉裤烂。索性好的是斗殴之人都没有动用武器,倒是没有流血伤亡。 皇甫嵩气的脑袋冒烟喝道:“说,为什么斗殴。” “是他们先动手的!” “是他们先打人的!” 听到将军过问,两边人来都不退让的叫道。 “闭嘴!”皇甫嵩大吼一声,指着左边一拨跪在前面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一个,“你说。” “将军,小的是巡营小校胡四,这些人都是我巡营队的兵士,今日巡营至此,被这李三带着人拦住,期间我们有些口角,李三便动了手打了人,我巡营为了全营安全,自然要将其镇压,此乃我巡营队职责所在。”胡四倒是口齿伶俐,思路清晰,几句话便将事情说的清楚明白。 皇甫嵩点了点头,但是他自是不会听信一面之词,刚要开口让另一拨人马说话,却没想已经有人抢先开口:“胡说,若非你们辱骂将军,我们又怎会......” “哼,我让你们说话了吗?”皇甫嵩不悦的对开口之人喝道,心中的天平因此以微有倾斜。 抢着说话那人憋屈的住嘴低下头去。 皇甫嵩随手指了这拨人马中的一人,“你来说。” 那人明显的一哆嗦,嘴巴打颤的说道:“回...回禀...将军,小...小的...是阎...阎将军亲卫,之前巡营队巡道此处,出言不逊,辱...辱骂阎将军,小...小的们气不过,便...便起了争执,这...这才...打了起来。”说完低下头去,看也不敢看皇甫嵩一眼。 “他们如何辱骂阎将军了?” “他...他们说阎将军是懦...懦夫...逃...逃兵...” “可有此事?”皇甫嵩看着胡四问道。 “确...确...有此事。”胡四低头小声的答道。 皇甫嵩心道果然如此,心中对阎忠更是愤恨不已,暗暗咒骂。当下也不再问,怒哼一声直接开口说道:“哼,阎将军一事还未有定论,任何人都不准再提,巡营职责所在,但开口辱骂在先,却有不对,罚半月饷银,阎忠亲卫队殴打巡营兵马,每人领五杖,静闭营中反思一月。” “将军...” “休要再说,立刻执行。”皇甫嵩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曹操见了默默的跟上。 皇甫嵩见曹操一直跟着自己,他转头看了曹操两眼,“孟德啊。” “将军。”曹操见皇甫嵩叫自己赶忙上前应道。 “我有一事交于你,此事事关重大,你可能担得?” “将军但请吩咐,操必效死。” “好,你且随我回大帐。”皇甫嵩虽仍对曹操心有疑虑,并不是完全信任,但此时阎忠叛逃,郭典受伤未愈,自己手上实在无人可用。如今事急,他就算亲力亲为也会事有不周,可招魂之事,却是出不得半点乱子,因此他不得不用曹操。更何况要说起来,曹操也算根红苗正,想来一切不过是巧合,未必有什么隐情,当下也便不再犹豫,叫了曹操随其一起。 待回到大帐,皇甫嵩将今日招魂一事说与曹操,“孟德啊,这招魂一事出不得半点纰漏,如今事紧,还望你能担此大任,将一切准备妥当,现在你速速前去准备一应事物,务必要确保招魂一事之万全。你可记下了?” 第五十二章 祭天大典(七) “末将明白,还请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命。”曹操面色郑重,目光坚定的答道。 “嗯,好,你速去吧。”皇甫嵩一脸疲惫的挥了挥手。 曹操赶忙告辞离去,可惜皇甫嵩没有看到离开营帐时背对着他的曹操嘴角微微一翘。 却说圜丘坛这边,张平正命人加紧时间准备着一应事物,并且一一亲自查验确认。又让众弟子再次训练确保无误。 张平看着一应事物都井然有序,按计划规制进行,这才松了口气。目前就差皇甫嵩那便不知准备的如何,张平忙派人去寻傅變,询问情况如何。 不多时张平便见傅變皱着眉头,一脸愁容的走了过来。 “南容,为何一脸愁容?可是发生何事?”张平见了傅變的脸色不由问道。 傅變叹了口气,却未对张平明言,只说皇甫嵩营中出了点小状况,但想来以皇甫嵩之能当是无碍。 张平听了却是微微皱眉,摇了摇头,“南容,招魂仪式,兹事体大,不容有失,我知南容与皇甫将军私交不错,但还望南容以大事为重将实情告知于我,如若真有状况发生,我也好及时应对,不使之有任何闪失。否则...” 傅變闻言脸色变乐变,面露纠结,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将实情告诉了张平。 张平手指在桌上不住的敲打,良久才说道:“如此,还请南容多多费心,盯着此事,务必要在酉时三刻之前确定此事。若是再酉时之前办不到,就只好另想办法了。” 傅變叹了口气,“国师放心,南容这就去盯着。” “辛苦南容了。” 傅變再次叹了口气,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又急匆匆的赶回城外皇甫嵩大营。 张平心中暗赋若不是自己有先见之明的拉了傅變下水,这事情还不知要发展成什么样子,即便如此,这事态的发展也不容乐观。也不知这皇甫嵩是否是故意为之,要与自己过不去,但此时揣测纠结原因已是无用,不管其是什么目的,这一关自己无论如何都得抗过去。张平叫来张一与张春,叫他们下去提前准备,耳语他们当如此这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待的过程总是焦急而漫长,等待的时间却总是觉得不够用,眼瞅着酉时三刻即将到来。张平目视前方看似平静淡定的坐在位置上等待着,但其不断变换交叠的双腿却出卖了他此刻焦急的内心。 就在酉时三刻即将到来的最后几秒,一个身影闯了进来,“国师,幸不辱命。”傅變喘着粗气冲进来说道。 张平看到傅變进来悬着的心已是放下一半,在听到傅變的话后,算是彻底放了下来。张平端起杯子倒了一杯茶递给傅變,“南容莫急,先喝口水缓缓。” 此时的傅變哪还有处变不惊的名士风范,接过杯子一仰头一饮而尽。张平也不催促,静静的看着傅變,傅變在深深喘了几口气,终于抚平了气息后,才缓缓张口说道:“国师,一应以准备妥当,如今皇甫将军已经带着队伍在圜丘外围候着了。” “好好好。辛苦南容了,多亏有南容你在,否则平怕是难以完成今日之事了。”张平称赞傅變道。 “国师过奖了,變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快与我说说细节。” 傅變便将在皇甫嵩营中准备的事细细说与张平,其中说到皇甫嵩麾下曹操办事利索,行动果决时,赞不绝口。 张平听到曹操的名字时,眼中精光一闪,待听到傅變的一番夸赞后,更是留心,心中暗中感叹,是金子迟早会发光这句至理名言。 如此万事俱备,圜丘此时已被重新收拾整理,神位已经撤去。整个圜丘只有上层天心石南侧放有祝案外,再无多余摆设。沿着圜丘南侧步道两旁张平的四十名弟子两两相对依次排开,所有弟子统一一身玄色道袍,领口、袖口印以黑色八卦相连而成,胸口处以阴阳鱼为符,内衬白色法衣,外罩青色长坎,脚踏追云靴,头戴平天冠。弟子们一个个骨骼清奇,站的笔直挺拔,虽然年纪尚幼,但看起来却已有仙风道骨之气象。 在弟子们身后依旧是乐府的乐人及各式钟鼓乐器。一众大臣已被安排在了圜丘东西两侧,汉帝刘宏也被安排在圜丘南端专为其更衣休息的斋宫之中等候。在圜丘外围棂星门外,皇甫嵩穿戴齐整、盔明甲亮,身后跟着曹操和一对约二百余人的兵马,个个皆是英武挺拔、雄姿勃发。 戌时三刻,一声钟鸣响起,张平缓步走到斋宫前,面向汉帝刘宏,刘宏此时立于斋宫前静候。 “臣张平,恭敬陛下法旨。” 汉帝刘宏点了点头,开口道:“今有我大汉将士,披坚执锐,为我大汉江山,为天下苍生,抛洒热血,忠魂埋骨,朕深感与心,为表为我大汉征战将士之功,为祭奠为我大汉社稷牺牲之将士,今日特请国师作法,为众将士招魂,愿其魂归天界,得以安息,庇佑我大汉子民及天下苍生。”说到这,汉帝刘宏向张平拱手,“有劳国师。” 张平赶忙侧身拱手。 接着张平手持九节法杖自步道南端出发缓缓向圜丘行进。张平此时亦是身着一身精致金黄色道袍,袖口、领口绣有八卦图案,道袍以朱红色画有各式道符,内衬乳白色法衣,头挽道髻,脚踏七星靴。目如晨星精光闪显,行如轻风拂柳,步不踏尘。远远望去,好一副仙风道骨,吸人睛目。 张平经过步道时,其弟子依次两两一队跟在其身后,到达圜丘下层时,跟在其身后最前面的十对弟子分向下层两侧而走,按照西南、东南、西北、东北的方位每个围栏处分别等距站立五名弟子,一名女弟子居中,四名男弟子分立其左右。待到中层,又分出六对弟子来,再依次按方位分别站立三人,依旧一名女弟子居中,男弟子分其左右。 第五十三章 祭天大典(八) 到圜丘上层时,张平身后所跟弟子就只剩下八人,张平立于中央天心石处。身后七名弟子在张春的带领下按照天上北斗七星的方位在张平身后依次排开,一一对应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七星,张一一人独自走张平身前到与天枢相距两丈开外之处,与其遥遥相对。按照星图所示,张春所在位置即是北极星所在之处,与北斗七星遥相呼应。这八名弟子都每人手持一根法杖,将法杖稳稳的立于身前。 张平再天心石上立定,朗声说道:“招魂开始,请我大汉威武雄师入内。”声音洪亮,便传四野,根本无需人通传,站在棂星门外候着的皇甫嵩及其将士便已听闻。 皇甫嵩转过身看着自己的一众儿郎们,高喊一声“整队。” 只听一整悉数之声响起,然后便见下面队列整齐,横竖斜不管是从哪个方向看去都是一条直线。一众儿郎们头颅高高昂起,腰背挺的笔直,眼中目光坚定而锐利,面容肃穆,盔甲擦的锃亮,每个人手中捧着一个个的瓷坛。这队伍虽然只有两百人,但却给人以千军万马的气势,显示出其铮铮铁骨,威武雄壮。 皇甫嵩看着暗暗点头,转过身,一声令下,“入祭坛。” 鼓乐也在此时奏响,顿时鼓声大震,曲乐齐鸣,其声震天响,传声上百里,气势雄浑,大气磅礴。 皇甫嵩带着将士目光直视前方,迈着铿锵的步伐,一步一坑的从棂星门东西两侧门踏步而入,沿着步道一路向北而行。及至圜丘之下,皇甫嵩站定,其身后的众将士亦已站定。 张平看着坛下的皇甫嵩,心中百感交集。此人乃是大汉当今第一名将,可惜在无论正史、演义皆是惨淡收场,心中对其佩服有之,同情有之。但也正是此人杀了他的叔父张宝,屠戮了众多太平教徒,张平对其又心恨不已。如此情感交错,张平内心也是有些复杂。 张平在打量着皇甫嵩的同时,皇甫嵩也抬头看着张平,他的心里实难平静。这应该是他和张平的第二次见面,未曾想当初入不了自己法眼的小小逆贼,不但设计大破自己的军队,让自己大败亏输,而且如今更是成了高举庙堂的堂堂国师。除了感慨当初的大意,没有将这个一文不名的小子消灭在萌芽结果让其成长到自己需要仰望的地步;同时也暗暗对朝堂混乱、奸吝当道感到不满,哀叹自己生不逢时。 两个互相打量的人相距虽远,目光却在这时对到了一起,二人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复杂与恨意。两人目光一触即散。但此时不是解决恩怨的时候,再大的仇恨此时都应放到一边,二人都是知道轻重缓急之人,自是不会现在多做纠缠。 于是皇甫嵩这时朗声道:“末将皇甫嵩,奉陛下旨意剿平叛乱,收拾不臣,今嵩幸不辱命,得胜而归,然麾下将士却埋骨他乡,不得返家。请国师作法,为我大汉将士招魂祈福,末将不胜感激。” 张平闻言亦是朗声回复:“将军为国鞠躬精粹,平深佩服,战场厮杀,死伤在所难免,将士之捐躯,平深惋惜之。将军之将士亦我大汉之将士,平已得陛下法旨,为我大汉将士招魂祈福,愿其安息,庇佑苍生。” 张平顿了一下,又说道:“请将军命将士们以圜丘为中心,环绕其周围,将阵亡将士之遗骸布置于地。” “喏。”皇甫嵩按照张平吩咐,命二百余人的队伍散开按照同等间距将圜丘围住,如此整整围了三圈,每圈呈九九之数,整整八十一人,共计二百四十三人。将士们站定,齐齐将手中瓷坛放于地上,后退一步,如钉子一般稳稳的扎在地上。 张平见将士们以布置好,先是持杖与胸前闭眼默念一番,接着上前画了一张符纸,以香点燃,抖手向空中一丢,火焰一窜,将整个符纸吞没,却不见火焰有半分减弱,悬于空中。 围观众臣和百姓等白日已经见过张平做法祭天,因此对此反倒见怪不怪了,虽然惊奇,但不再惊讶,只是聚精会神的看着坛上。 张平对着悬浮的火线说道:“弟子太平道张平,今日奉天子法旨,为我大汉牺牲的将士招魂祈福,请道祖赐我法力,助我功成。” 说完,空中的火焰一抖,远远向天空飞去,然后便见一道胳膊粗细的金光从天而降,照射在张平身上,一闪而没。 “谢道祖。”张平朝天喊了一声。 张平再次画了张符纸,一手持符,一手持九节法杖,脚下由天枢而起,经天璇、到天玑、踏天权、转玉衡、取开阳、至瑶光,步罡踏斗婉转前行,其形飞洒飘逸,翩翩然如仙人起舞。张平每踏一步,其身形便似提高一分,待其七星踏完,身形似乎已拔高不少。 台下围观众臣和百姓等不知是自己看错还是眼花,都有些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因为他们看到张平的身影比刚才高出了不少,若说开始时张平比一众弟子高半头,此时看去,张平已经比最高的张一还要高出一头有余。众人心里不由浮现一个让他们无法相信的念头,一个只在传说中听过的词汇——临空虚度。不少人都摇了摇头,想将脑中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开,但他们看着坛上的身影,却又不得不承认张平似乎真的飞起来了。 当然,这不过又是张平的障眼法而已,坛下众人因为仰视坛上,却是并看不到张平的脚下,如果此时有人此时在坛上观看,便会发现坛上有不少水迹,而张平的脚下踩着一块透明的薄板。而这块薄板却是以丝线与八名弟子的法杖相连,此时丝线被拉的笔直,将薄板吊起。却原来张平早已吩咐了坛顶八名心腹弟子在脚下藏有薄薄的一层坚冰,张平故意踏步半天,不过是为了坚冰融化。 第五十四章 祭天大典(九) 而坛上张平的参照物只有其众位弟子,因为年龄的原因他们本就个头不及张平多已,但张平给众人造成了众弟子与他身高相仿的假象,所以坛下众人看到的并非张平飞起来了,是因为众弟子因坚冰融化变矮,他自身站在薄板上变高,两相对比,显得他似乎身形拔高不少,仿佛飞起来一般。 而事实上这不过是张平使的一个小手段而已,当然这还得多亏了张平苦读的那数十本魔术理论书籍。 张平此时一挥法杖,口中微动,似乎默念吟唱了一段什么,然后朗声一喊:“魂来。” 下层和中层的弟子都面朝坛外,同时抬手上举,如此反复。 围观众臣和百姓起先见了如此动作,却未见有任何反应,还在暗自奇怪,但不片刻就见圜丘下围了三圈的瓷坛中冒出点点绿色的荧光。而张平此时一直保持着高举双手的姿势,这些荧光缓缓升起,然后慢慢的向张平高举的双手上空汇聚而去。 围观众臣和百姓虽然看到的只是荧光在张平的召唤下缓缓汇聚,但给他们的感觉却不止如此,那些荧光似乎有灵性一般,从瓷坛中升起后,似乎在观察、等待、左顾右盼,直到发现了张平高举的双手,才下定决心缓缓向其飞去。这种怪异的感觉让众人互相看了看,都从别人眼中看出了想同的意思,不由心中惊讶震撼。 过了许久,张平自己觉得手都举酸了,在自己的头顶上方荧光已经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绿色光球,将整个圜丘照的绿光森森,在绿光的笼罩下,每个人脸色看起来都是一片绿色。 这时张平再次朗声说道:“汝等大汉忠魂,为大汉社稷奋勇效死,感天动地,今日陛下有感尔等之功,特命我为尔等招魂,望尔等魂归天界,得以安息,尔等可愿意?” 巨大的光球动了动,众人脑海里却浮现的是其点了点头,并转向汉帝刘宏的方向叩拜致谢。 汉帝刘宏亦是此感,心甚宽慰,微笑着回应的点了点头。 张平一挥法杖,喝一声:“去。” 巨大光球化再次为点点荧光,散落的向天空飞去。盏茶功夫,整个巨大光球已经消散不见,圜丘再次暗了下来。但坛下众臣和百姓却觉此时的星空中比先前的暗淡来说,显得格外璀璨明亮。 当然这岂是不过是张平故意用明亮差营造出来的一个视觉错觉,其实天空还是那个天空。 张平将手中一直拿着的符纸抖手点燃,再次剑指一指,口中默念,符纸火焰再次飞先天空。 “弟子太平道张平,祈道祖降下福泽,恩惠大地,泽备苍生。” 待火焰消失于空中,天上的北斗七星和北极星似乎闪亮了一下,八道白色光柱按照七星和北极星排列降下,照射在八位按七星和北极星位置站立的八名弟子身上。然后又向着天下四方飞散而去。 说来话长,岂是很短,这白光岂是也不过片刻功夫,远不如日间张平请神时光柱时间长,但也就是这片刻功夫,却让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至此,所有围观的大臣和百姓心中却再无一份一缕,都已见识了张平道法之高深,认同了张平国师的身份。这一刻张平的国师身份才算做实,太平道才算真正的在世人面前留下了映像。 “礼成。”张平高呼一声,这次招魂仪式算是到了尾声,后续收拾结尾自有太常寺处理。 此时张平终于算是真正的确立了自己的地位,无论是谁此时看他的目光都饱含敬畏,再也无人小视于他。这于他,于太平道来说,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同样的,这也意味着他正式的进入了朝堂之上,将卷入这纷乱的朝堂斗争之中,没有人会再小瞧于他,而是将他当做一个真正有分量的朝臣对待,毕竟他的官衔在那摆着,大汉国师,位比公卿。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司徒杨赐、大将军何进、骠骑将军皇甫嵩、河南尹王允、议郎傅變都远远的看着他,神色复杂。 但张平此时却已顾不上这些,他站在汉帝刘宏的面前。 “爱卿当真是有道之士,术法高强啊,朕得爱卿如始皇得徐福啊。”刘宏喜笑颜开的哈哈哈笑着。 张平嘴上谦虚着,心里腹诽,说我徐福也就罢了,但您老人家自比秦始皇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张平回到府上才有空查看今日的收益,这一看却是大大的惊喜,只这么一天的功夫,张平的名望一下子从70飙升到了74点,按照系统的划分,这一下就增加了12万以上的粉丝,张平的总粉丝数量也因此达到了25万左右。同样意味着张平每日的崇拜值收益也有了一个大幅的提升。 而且这还是这场祭天的事情还没扩散发酵开来,随着事件的不断扩散,自己的名望应该还会有一定的提升。当然,这样祭天圈粉的好事,却是可遇不可求的。不可能借此不断圈粉。 ...... “阿瞒,你今日做的不错。”书房中一个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老者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说道。 “全赖父亲大人安排的妥当。”年轻人与老者有几分相似,听到老者夸赞,谦虚的说道。 ...... “父亲大人,今日这祭天...这张平小儿怕是更难对付了...”杨彪对上首的杨赐说道。 杨赐没有说话,一手托着茶杯,一手拿着杯盖,无意识的不断滑动着。 ...... “南容,难道真的是我错了?”皇甫嵩面色有些惊疑不定。 “将军,”傅變也不知该如何劝慰,他此时心头亦是没有主意,今天的祭天和招魂仪式明显超出了他的认知,是对他三观的颠覆。若非亲眼所见,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相信,但也正是因为亲眼见了,才让他对自己过往的固有观念产生了怀疑。 从这点来说皇甫嵩和傅變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这也就注定了他们无法站在一个更高的角度来看待张平,来看待这件事情。 第五十五章 南宫大火(一) 时光飞逝,日子过得很快,祭天已经过去了几日,而且已经出了正月,大汉朝再次井然有序的开始了他的运转。朝堂也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唯一不同的是,作为国师的张平不再能置身事外,如今他已被汉帝刘宏强制要求如百官一样日日上朝,参与朝政。对此张平更多的是无奈,想象每天雷打不动的站在那里听着大臣们你来我往的扯皮推诿,互相攻讦,张平就觉得了无生趣。 这日孙夏却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却是这太平醉终于在雒阳城中卖了起来,而且卖的是相当的好,即是以高出普通酒水数十倍的价格,依旧是供不应求,卖到脱销。现在太平醉已经成为了达官贵人、富商豪门家中宴客必备之物。 原来自打过年期间张平将这太平醉送出去一些之后,这上门求酒的人就络绎不绝。君不见就连灵帝都命了张让到张平这要了多次,可是将张平弄得苦笑不得。但同时好的一点是灵帝也因此许了张平经营生产酒水的许可,要知道这时代酒水的售卖可是需要特许经营的。 张平倒是看出这太平醉是门好生意,可是在这雒阳城中自己一没地方,二没人手,实在不宜大量生产。然而事有凑巧,张平得了这酒令便让人快马送与张燕,让其生产经营,毕竟当初张平也是打着这个旗号来的雒阳。 前些时日,张燕派人传信来说,日前有一号称中山甄逸的人寻上门来,说是得了张平恩惠,因此上想要报答一二。张燕起先对甄逸满是怀疑,直到甄逸拿出张平所赠丹药,张燕才打消了怀疑与甄逸聊了起来。却没想到这一聊倒是聊的颇为投缘。张燕虽然只是自号的将军,但实际却是治理着这钜鹿城一方之地,其实质与一方县令郡守无异,甚至比县令郡守职责还大,因为张燕手下还有万余人的兵马。甄逸好歹也是当过县令的人,二人一来二去反倒聊的投机。 最后的结果是,二人一拍即合,张燕负责酿造太平醉,甄家负责销售出货,所得银钱二八分账,当然拿大头的是张燕。因此张燕更是将太平醉的生产规模扩大,如今已能达到日产百斤的产量。然而即便如此,依旧无法满足售卖的需求。可这规模毕竟有限,而且钜鹿城的粮食也并非源源不尽,要知道这大汉还有好多人吃不饱肚子。 所以张燕曾来信向张平请示是否能从各地高价购粮、扩大规模,张平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张燕了提议,将太平醉的规模维持在现状。一来正是因为大汉还有很多吃不饱肚子的人,若是为了些许钱财而导致更多的人没饭吃,那当真是罪莫大焉。二来这东西再好也要有个度,若是无限制的供应,再好的东西也便不值钱了。 还有一个让张平有些意外的消息,便是饺子的传播。自从年节时间,张平弄出了饺子这种吃食,不知怎么的,就逐渐的传开了,正月里不少达官贵人家中都以吃饺子为荣。更有甚者,在民间还传出了饺子乃是国师向天神求取的赐福之物,吃了以后就不冻耳朵了一说。张平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刚刚进入二月,天气还未完全回暖,空气中还有一丝丝寒意。此时的雒阳城皇宫之中一片宁静,除了往来巡逻的宫中侍卫,还有站在廊下头不停的点着打着瞌睡的小黄门。 就在这一片宁静昏沉的深夜里,突然一个凄厉的声音响起:“走水啦,快救火啊!” 然后就见皇宫东南角窜起一片火光,然后浓烟滚滚。宫内的小黄门、侍卫赶忙抢水救火。却不想这场火越烧越大,不片刻便向北蔓延,顿时整个皇宫东南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雒阳城内不少人都被从睡梦中惊醒,看着皇宫出一片通红。 杨赐已经上了年岁,觉浅,此时也被吵醒,披着衣服站在自家后院开阔处向皇宫的方向瞭望,当然,他除了能看到远处天空中的一片通红外再看不到其他。 “父亲大人。”杨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起来来到了杨赐身后。 杨赐点了点头,默默的看着皇宫的方向没有说话,良久才吐了口气说道:“朝中怕是又要多事亦。” ...... 大将军何进被人从睡梦中叫醒,不耐烦的摇了摇头问道,“何事?” “大将军,宫内大火,您可要去看一看?” “什么?”何进听了一个激灵,立刻从床上坐起,“传我命令,速速调派西园禁军前去救火。” ...... “速速救火,速速救火。”河南尹王允一脸焦急的指挥着手下的府衙的一应兵丁,带着水龙在皇宫外做着努力救火的工作,当然这种隔着一堵墙救火能起到什么作用就实在不好说了。 ...... 中平二年二月十日夜,皇宫内东南角南宫云台突然失火,南宫灵台殿、乐成殿被焚毁,火势却未又停止,沿着连廊一路曼延至北阙后又向向西燃烧,将章德殿和欢殿接连引燃,导致南宫大半宫殿尽被毁去。宫中宿卫、黄门虽然竭力抢救,四面包围,以水龙降之,却偏偏似火上浇油,火势越浇越猛。直至将几处彻底焚烧,火势才渐渐熄灭。此时整个南宫已是大半乌焦,所有龙台凤阁,尽变作瓦砾荒场,期间仍有残焰熊熊跳动,脸面不绝,一众人等灰头土脸,尽皆黯然。 ...... 张平打着哈欠从梦中醒来,现在他不得不每日早起参加朝会,因此懒觉是再也睡不成。简单收拾一番,套了一身官袍往皇宫而去。 待来到德阳殿外,不少王朝中大臣已是早早的到了,而且人数相较往日要多了不少。张平按按惊奇,按照往日自己来时,人数虽然也不少,但绝不像现在这般。再看这些场中官员,一个个面色凝重,张平暗自揣摩,莫非有大事发生? 第五十六章 南宫大火(二) 张平在人群中巡视,想要找个熟悉的人问问,却发现自己相熟之人,此时都还没到。不由随手拉了身边一名官员问了起来。 “这位大人,今日可是有大事发生?为何众大臣神色如此凝重?” 那人先是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叫了一声国师大人,只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张平吃了一个软羹,也懒得再问。反正他再朝堂之上向来不闻不问,每日过来不过是充当木桩而已。今日不过是见此有些好奇,但是看这反应,今日之事还是不问的好,省的惹事上身。因此张平索性闭起眼睛补起觉来。 辰时整,德阳殿殿门开启,朝臣依次入内站定,张平看着自己所认识的几人,不论是身旁的司徒杨赐,还是对面的大将军何进都面色凝重,张平不由暗暗上心,心道今日必有要事。 没多久,汉帝刘宏面色阴沉的走了进来在御榻上坐定,其身后跟着的张让面有凄容。 张平做好了不闻不问的打算,将手笼在袖中,微微低头,眼睛看着地上,研究着德阳殿地砖上的花纹。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张让喊完这句后,久久都没有人出列,就在张让以为无事,准备喊退朝之时,一个身影站了出来,“臣有奏。” “说。”汉帝刘宏冷眼扫了一眼,明显语气不善的说道。 站在下方的御史中丞韩馥似是感受到此时的汉帝的这一眼,身体轻微的一颤,但仍旧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说道:“陛下,微臣要告河南尹、洛阳令王允玩忽职守之罪。昨夜宫中大火,火光通天,而河南尹王允王大人玩忽职守未曾预防此事发生,累陛下宫中受累,臣请陛下罚之。” 韩馥话音刚落,不待汉帝说话,王允立马出列跪倒在地,“臣王允知罪,还请陛下责罚。” 张平听了,心中了然,原来大家面色凝重的原因是昨夜宫中发了大火。只是这韩馥和王允又唱的是哪出?苦肉计?这宫内失火与王允有何关系,他河南尹就算职权再大,也管不到这皇宫大内,他这跳出来认罪是几个意思?张平不由好奇,转头向杨赐看去。 杨赐虽然依旧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面上毫无变化,但却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扫了王允一眼。 反倒是大将军何进嘴角抽动一下,似是不屑的样子。 汉帝面色有些许不悦,眉头抽动了一下,开口道:“此事与王爱卿无关,王爱卿起来吧。” “臣谢陛下恩典。”王允赶忙叩首拜谢。 “陛下...”韩馥尤自不放弃。 汉帝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阿父,跟众卿通报下昨日宫中之事吧。” “是,陛下。”张让上前一步,面色难看的说道:“昨夜丑时三刻,宫中南宫云台起火......火势极大......越扑越大......及至今晨南宫近半宫殿一片焦木瓦砾。” 张平心中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南宫付之一炬,这事可闹大了。 “臣弹劾中常侍张让,玩忽职守,致使宫中大火,南宫付之一炬,请陛下治张让之罪。”御史中丞韩馥再次出言奏道。 张让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不住的向汉帝磕头祈求,瞬间便眼泪鼻涕横流,一张脸已经花了。 “哼,”汉帝斜了韩馥一眼脸上不悦之色更重,“此事朕已责罚过阿父了。韩爱卿就不必操心了。” “陛下...”韩馥还欲待言,却被身边一人拉了拉袖子止住。 “陛下,现下天气仍寒,并非天干物燥易火之时,这大火生的当真是颇为蹊跷,还请陛下明察。”却是拉住韩馥之人站出来说道,这让那是韩馥同僚御史中丞陆康。 “嗯?”汉帝听了眉头一动,“爱卿可有何发现?” “禀陛下,微臣以为此事并非天灾。”陆康恭谨的答道。 “哦?”汉帝被这话勾起了兴趣,“国师,不知这场大火可是天降之罚啊?” 一直装作不闻不问的张平没想到问题会牵扯到自己,此时被汉帝问到了头上,却是无法再装聋作哑下去,只得出列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番。心中却在分析应该如何作答,若答这是天灾,那自己必须要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一时半会让自己如何给这个解释,而且距离祭天不过旬日功夫,就天降神罚,那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吗?可今日这明显是有人在做局,将事情往这方面引导,若是说这不是天灾,那必然是上了做局之人的套,自己做了助攻。 因此张平一边掐算,一边不经意的在众臣脸上打量。何进、杨赐都是面无表情。陆康一脸淡然的站着,卡不出什么来,更无从分辨他的目的。王允一副侥幸的样子,似乎也没看不出什么。其他人也都低眉顺眼的看着地板,事不关己。 有鉴于此,张平却也拖不下去,本着明哲保身,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开口道:“回禀陛下,微臣掐指一算,此大火并非天灾。” “哦?”汉帝虽然是疑问,却听不出半分疑问的语气,“那爱卿可能算出是何人所为吗?” “这个...”张平心里抓狂,你这个问题超纲了啊,这我如何能算的出,还真把我当无所不能了,我又不是狄仁杰、也不是包黑炭,手下更是没有袁芳和展昭。 汉帝倒也知道自己问的有些过分,向陆康问道:“陆爱卿,既然你有所推断,不妨将你的想法说来听听?” “是,陛下,想先问张常侍几个问题。” 汉帝闻言点了点头。 “常侍大人,可否详细说说昨夜的大火?” 张让面有戚戚的答道:“昨夜三更我有黄门来报说是南宫火起,我便匆匆赶去,当时南宫灵台、乐成二殿以为火势包围。常侍韩悝当时已经组织了宫中黄门和侍卫救火,我怕火势蔓延,当时让人先对未起火北阙连廊浇水,以挡火势,却哪想着火势汹涌,依旧窜入北阙将其引燃,其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将西面的章德、和欢殿也覆入火海,导致南宫大半宫殿尽被毁去......奴婢无能,还请陛下责罚。”说到这张让再次泪涕横流的跪倒在地。 第五十七章 南宫大火(三) “阿父莫要如此,错不在你,快些起来,快些起来,陆爱卿,此事你可有眉目?”汉帝刘宏见不得张让这副样子,赶忙出声劝慰。 陆康微微抽抽嘴角,“陛下,听常侍描述,这大火水扑不灭,反而有越扑越涨之事。” “是的,是的,陆大人说的极是,却是越扑越涨。”张让听到陆康的说辞,不顾带着鼻腔的匆忙插口说道,想要借此洗脱自己的罪责。 “陛下,微臣以为,此时定是人为,以微臣所知,这火势越扑越大,极有可能是因为其中有火油。”陆康被张让打断,心中虽不爽,但还是继续说道。 “火油?”汉帝读着这两个字,细细的琢磨着。 下面群臣听到火油都在小声的议论着。 张平听到火油二字一怔,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陆康所说的这火油应当就是石油了。照此说法,那定是人祸无疑,在皇宫里倒火油放火,这是想干什么?要说谋反弑君,那直接去烧皇帝寝宫好了,何必烧没有多少人的南宫? 说道这就不得不说说这雒阳皇宫的构成。雒阳皇宫分为内宫和外宫,而其中内宫又分为南北两宫。南北二宫以城门甬道相连,南宫比北宫略大。北宫为后宫,是汉帝及后妃所居之地。南宫南面为汉帝处理政务、北面为东宫太子及诸皇子所居之地。而南北两宫之外为外宫,其中紧挨着南宫南面就是目下朝会所在的德阳殿,而其一墙之隔便是太尉府衙、司空府衙及司徒府衙所在之处。其外再围以城墙,便是整个雒阳皇宫。其外宫有八门,其中北面两门为夏门和谷门;东面为上东门、中东门和耗门;西面为上西门、雍门和广阳门;南面为津门、小苑门、平城门和开阳门。 此次着火的乃是南宫南面汉帝处理政务的灵台殿、乐成殿以及皇子所居的章德殿、和欢殿四座大殿。这四殿居于南宫东侧,灵台殿在南,乐成殿居其北,章德殿居乐成之北,和欢殿在章德殿西面。 着灵台、乐成殿晚上是无人的,而章德、合欢二殿乃是未来东宫所居,此时也是无人居住,只有黄门宫女时常打扫。而这没有人的宫殿起了火,实在是一件不得不让人生疑的事情。 “哼,廷尉、宗正何在?”汉帝刘宏一拳捶在榻上。 “臣在。”作为宗正兼大理寺卿的刘虞和廷尉崔烈站了出来。 “着你二人严密彻查此事,务必要查出是何人所为,如有发现,立刻报朕。”汉帝脸上已经怒气腾腾。 “臣遵旨。”刘虞领命,但其眉头深皱,显然他并不想蹚这趟浑水,只是汉帝吩咐,却也是大理寺职责所在,不得不解,因此顿现愁容。 “臣遵旨。”崔烈倒是眼珠一转,向左侧众臣扫了一眼,嘴角微斜,露出一抹笑意。 “陛下,如今这灵台殿、乐成殿、章德殿、和欢殿四座大殿尽数焚毁,还请陛下颁旨修缮重建。”张让出言说道。 “嗯,准了。将作监何在?着你负责一应修缮事宜。” “臣领旨,只是陛下,”将作大将郑兴踌躇了半天,有些为难的看着汉帝,“陛下,只是这修造宫殿所好着甚巨,不知这银钱?” “让司农府拨款于你就是。”汉帝无所谓的说道。 “陛下,臣有奏,”大司农周忠站了出来,“禀陛下,我朝年年灾祸,各地税负锐减,且还需赈灾发放粮草银钱,去岁又是剿灭匪患,现在还要平定西凉叛乱,皆是所耗甚巨,国库实在是已不堪重负,现下国库已近亏空,实难再有余款拨给将作监,还请陛下明察。” 汉帝闻言皱了皱眉,知道周忠所言属实,他又向张让看去。张让见了,又哭泣的说道:“陛下,这南宫乃是陛下离政之所不可不修啊。” 汉帝摸着下巴手指在腿上轻敲,“如今国库空虚,众卿可有何办法填充国库啊?” 下面朝臣听了左右相顾,有的面露思索,有的故作不知,却无一人接话。汉帝刘宏在群臣中扫视,最后不得不主动问询:“卢爱卿,你为尚书令,可有何方法啊?” 这卢爱卿非是别人,正是当初剿灭黄巾的中郎将之一的卢植,只因其徒刘备的拜把兄弟张飞打了前去督军的常侍,被十常侍所记恨在心,在汉帝面前告了一装,将卢植免职收监。如今剿匪完毕,皇甫嵩、朱儁得封将军,连董卓也有任命,汉帝也不好厚此薄彼,因此封了卢植尚书令,统管尚书台。 要说尚书台乃是实权部门,统管朝中一应大小政务,多由太傅或太尉兼之。只因太傅袁隗自称老迈,精力不济,虽未告老回家,但也无法兼任尚书令,因此才便宜了卢植。 卢植见汉帝问话,却不知如何回答,让他谈经论道行,让他带兵打仗也还凑合,但让他想法子挣钱,实在是有点为难他了。卢植嘴巴张了张,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开口道:“禀陛下,臣一时还未想到,且容臣再思考一二。” 汉帝有些失望,有将头转向杨赐问道:“司徒大人可有何高见?” 杨赐睁开眼睛,摇了摇头,“老臣昏聩,实不知,国师一向足智多谋,陛下不若问问国师大人?” 张平听了却是暗骂,好你个杨赐老儿,自己答不上来,就把球踢到我这来,真是无耻之尤。 汉帝却是像抓到了稻草一般,脸上带着笑意的看着张平。 张平见了汉帝期盼的目光,脑中急转想着如何才能筹钱,然后硬着头皮答道:“陛下,臣倒是有一法,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汉帝一听有办法,立马上了心,“爱卿快快说来。” “臣以为,陛下不若众筹?” “众筹?何为众筹?”汉帝追问道。 “这众筹嘛,顾名思义就是发动众人之力筹备款项。我大汉国库虽空,但陛下向来恩惠,藏富于民,陛下可颁旨向天下募集款项修缮宫殿,待宫殿修缮后可许以一定奖励。” 第五十八章 南宫大火(四) “许以奖励?” “比如陛下可以为其封爵赐勋。” “胡闹”、“荒唐”不待张平说完,下面便有朝臣喝骂道,“此举岂非公然卖官鬻爵,这要置我大汉威严与何处?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张平腹诽,这事我们的陛下和十常侍又不是没少干,反正都是卖,与其这钱进了十常侍私人的口袋,不如为公的好。当然,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张平根本不想说这个主意,他自是清楚,这话说出来,必然会被众臣非议。但是若是推说不知,一来寒了汉帝的心,二来国师的地位刚刚确立不容有失。 说白了张平能在朝中立住的根基一是靠着他一身术法,二是靠着皇帝对他的宠信,当然后者尤为重要。因此不管好主意坏主意,这时候只要让汉帝满意就好,至于朝臣如何想,对张平来说毫无影响。 因为在别人眼中张平就是一个幸进之臣,在这种有色眼镜之下,多数人都是排斥与他,就算他想要融入其他朝臣之中,也难得到这些眼高于顶的士人的认可,毕竟儒、道有分。更为重要的是汉帝绝不会愿意看见自己与朝臣过从甚密,作为一个幸臣,越在朝中处于孤立之势,越得帝王之喜,因为其所有的依靠只能是帝王,能被帝王掌控的死死的。当然作为重生者的张平知道之后的历史,审时度势之下,抱紧汉帝的大腿才是最好的选择。 汉帝听了张平的主意先是眼前一亮,然后又皱了皱眉,有些犹豫,毕竟公然卖官鬻爵似乎有些不好,这事私下里干也就罢了,摆到明面上来,始终不妥。 张让听了张平的主意倒是眼中精光一闪,上前奏道:“陛下,奴婢有个想法。” “哦?说。” “奴婢刚才听了国师所言,倒是觉得颇有可取之处,只是这封爵赐勋怕是多有不妥。因此上,奴婢想来,倒是这众筹之法可取,陛下不若下旨,要求天下加征田赋,也不用多,只需每亩十文,想我大汉沃野万里,凑成这修缮宫殿之所需怕是绰绰有余,甚至还能多出不少以填补国库亏空。如此即能有钱修缮宫殿,又无需陛下封爵赐勋,岂不是一举两得。”张让喜笑颜开面有谄媚的向汉帝进言道。 汉帝听了眼前一亮,张让此计甚妙,即筹到了钱,又避开了封爵的风险,当真是妙计。当下汉帝抚掌称赞道:“好好好,阿父此计甚秒,张爱卿也是不错,真是出了个好点子。” 下面众臣面面相觑,这计策说好呢?却是能完成修缮所需,但是这可是加税,乃是暴政;可是你要说他是横征暴敛、是暴政吧,每亩十文,确实并不算多。因此众臣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反倒是几名众臣露出了思索之色。譬如袁隗、杨赐、何进都低头沉思不语。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出言的却是御史中丞陆康。 汉帝闻言眉皱起,脸上甚是不悦。 陆康却是丝毫不惧,依然进言道:“陛下,此非仁政,于我大汉有百害而无一利,还请陛下容臣一禀。” 汉帝虽然心中不悦,但见陆康如此,也只好压下心头不满,点了点头,示意陆康继续。 陆康到没有直接说理由,反倒上来讲起了故事:“陛下,春秋之时,鲁宣公十五年,欲在鲁国推行田亩制,立马发生了叛乱,因此宣公收回其旨意,并下令其后绝不能再行此举。而及至哀公之时,再提税亩增赋一事,当时孔圣上疏奏言此乃夺民财物,聚富敛财,违背祖宗之遗训,绝对视没有道理的事情,必然会自取灭亡之举。哀公不听,鲁国国力因此日渐衰落,再也无法称雄世间。” 陆康讲完了鲁国的故事又继续说道:“陛下,这税亩之头绝不可开,虽然每亩十文看似不多,可是这税亩一开,动摇的乃是我大汉之根基。且不说各地对田亩数量是否清楚,就算田亩数量清楚,如此一来,是否坐实了这些土地便为私人所有?那时若是交不出钱粮,这土地必为他人所夺,如此大汉之土地都为私有,那何处有陛下之土地呢?要知道这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若是如此,不多时这梁田便沦为世家豪族之私产,陛下之江山也必为世家豪族所瓜分。因此,臣请斩提此意见、霍乱陛下江山、动摇大汉国本之人。”陆康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语气铿锵有力。 其实这也好理解,自光武帝刘秀始,为了限制豪强地主兼并土地和奴役人口的数量,实行“度田”。而其所行田制为“井田制”,即以井字为格将田地画为九块,其中心一块为公田,其上收成用于交税,即是九税其一。而若是按照张让所言,则是改变了田制,即“亩田制”,相当于在九税其一上再收一遍税,看来所收不多,但其所加却绝对不少。而且如此税法所带来的不良后果就是原本九田中一块公田完全的变成了全部的私田。而且如此加重的税赋,再加上连连灾祸收成锐减,必然导致很多人无法交上,而此时有钱的豪强地主便可借此兼并田亩,扩大私产。长此以往,百姓将再无土地,而土地都收归道地主豪强手中,到那时,等待汉帝的必将是国破朝灭。 汉帝听了,默然无语,道理他算是明白了,陆康这番言论他算是听了进去。 张让听了,却是吓了一跳,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的主意回带来如此可怕的后果。张让再次噗通一声跪倒于地,向汉帝磕头求饶道:“陛下,奴婢实不知会有如此后果,陛下恕罪啊,陛下恕罪啊。” 汉帝挥了挥手,让其起来,“行了,阿父,罪不在你,你也是考虑不周。”然后汉帝转向陆康,郑重的点了点头,“陆爱卿所言,朕明白了,多亏有陆爱卿及时指出,放免我大汉有失,否则朕罪过大亦。” 第五十九章 南宫大火(五) “陛下英名。”陆康见汉帝如此,心中倒是一定。 张平听得云山雾绕,不太明白,虽然陆康的话他都听明白了,但他对大汉的田制实在是不了解,因此一脸茫然。 “陆爱卿,既然此法不行,却不知你还有何主意啊?”汉帝见此法行不通,便向陆康问道。 “这...陛下,臣一时无甚办法。”陆康一个御史中丞,挑刺可以,赚钱?那当真是举手无措。 “张爱卿,不知你可还有什么好主意?”汉帝不由又看向了张平,心中此时已经把张平当做了救命稻草,指着他给个好办法。 张平心里卧了个大艹,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臣闻明帝时,佛家修建庙宇,其费皆由信徒所出,而庙宇成时,立碑留字,将捐赠信徒之名刻与其上,以彰显其功。陛下不若,昭告天下,捐款修建宫殿,殿成后将捐款者之名立碑刻与其上立于宫门之前。陛下以为如何?” 其实这主意和刚才张平说的还是一回事,只不过将封爵赐勋换成了刻碑留名而已。 灵帝听了略一思索,抚掌哈哈大笑,“妙,妙,妙,爱卿不亏朕之股肱,此计甚妙。” 堂下众臣这回却不好说什么,这不过是立个碑而已,也挨不着谁的事,倒是无可无不可,反正出钱的不是自己。这会再没人出来反对,此事也算就此定下。 ...... “国师大人,请留步。”下得朝来,却有一人来到张平身前。 张平转头看去,却是大司农周忠,忙拱手道:“周大人,不知唤我何事?” “国师大人今日所提众筹之法甚妙,我想向国师大人请教一二。” “周大人客气。那不若随我到府上一叙?”张平邀请道。 周忠大喜,忙不迭的答应。 你道张平为何如此热情邀请周忠,是想拉拢于他吗?非也,张平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之前见到了周忠的侄子周瑜,如此名人张平怎肯放过,不说收归麾下,至少也要打好了关系不是。 “要说这众筹啊,说白了就是集大家的钱办自己的事,但是还得让出钱的人得利,让人出得心甘情愿。因此,只要掌握两点:一是要有利可图,二是要让人愿意。”张平向周忠解释着什么叫众筹,当然这岂是都是张平的随口胡诌,至于真正的众筹是什么,他哪知道,再说就算不管他怎么胡说,还不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周忠听了却不住的点头,从中领悟学习到不少。 “嘉谋兄可是还有一弟啊?” 周忠不知张平怎么聊的好好的突然问起自己弟弟来,但还是答道:“永安怎知?我确有一弟,叫做周异。” 张平微微一笑:“上元节那日,有幸与令弟相遇,聊了几句,甚感投缘,当时提起嘉谋兄,所以有此一问。” 周忠却是未曾听弟弟周异提起此事,不由有些惊讶的笑了笑,“原来如此,倒是有缘。我这弟弟偶尔有些书卷气,还望国师多多见谅。” “对了,永安那日祭天当真是道法高深,艳惊四座啊。让我看了心生仰慕。不知永安可否为我讲讲这道法?” “哪里哪里,我这不过是些小道,哪及周大人这般经纬之才,掌大汉之粮帛。要说起这道法来,自是得从我道家的由来讲起......” 当下张平便向周忠讲解了道家由来、发展,太平道的创教理念,目标等等一些,直听得周忠双眼冒光,不住点头。 张平将说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嘉谋兄,平有一不情之请,还请嘉谋兄成全。” 周忠听张平介绍道家倒是听得心头兴起,此时见张平如此问,便拍着胸脯让张平但说无妨。 “嘉谋兄,那日我巧遇令侄,觉得与我甚是投缘,更见其颇为机敏聪慧,更是心喜,因此动了惜才之念,想要收其为徒,不知嘉谋兄意下如何?” 周忠听了,认真思索起来,这事按理说是个好事,更何况那日见了张平确实道法高深,让周瑜拜其为师到也没什么不好,而且以张平位居国师高位,若是结此师徒之谊,日后也能在朝中也能有所照应,与周家也是一臂助。只是自己那个弟弟,颇为固执不花,怕是未必会同意此时。还有瑜儿生性跳脱,若是不服管教闯出祸来反为不美。只可惜永安想收的不是晖儿。 “能得永安垂怜,此乃瑜儿的福分。只是此事还需问过我弟周异意见,才能答复永安,还请永安见谅。” 张平笑了笑,“我自省得,还请嘉谋兄帮忙转到我收徒之意。” “好说,好说。” ...... 周忠返家后立将此事告之周异,询问其意见。 “兄长,这张平我倒是见过,看起来倒是有些能耐,只是其年岁尚轻,又有何本事能教导瑜儿,且道家之学如何能治世安邦,我欲携瑜儿往颍川一行,让其入颍川学宫就学。”周异有些不太愿意,倒不是看不起张平,只是觉得周瑜可以学到更好的。 “贤弟糊涂,那日祭天仪式你是没见,我却是看到了,这张平确实道法高深,能请来天神,能招魂祈福。而且他现今得居国师之位,对瑜儿日后必然能有所照应,再不济其身后可是有一个教派,以瑜儿之聪慧,未尝不可承其衣钵,这对我周家发展而言不啻为一件好事。至于颍川学宫,所学乃是儒法两家,以瑜儿之跳脱,未必适合瑜儿。” “这道家更是讲究清静无为,怕是更不适合瑜儿吧。”周异翻了个白眼。 “你......”周忠气结,却依旧耐心劝道:“贤弟,如今年年灾祸,朝堂纷乱,大汉千疮百孔,我管陛下想要做文景二帝,复武帝雄风。如此之时,非是儒、法两家经义可治,反倒是这道家所学,倒是正合此时,汝不见景帝之尚黄老,武帝之尊太一,稳太平用儒家,治乱世用法家,养生息尚道家。陛下启用这张平十有八九便是起的这个心思,所以......” 周异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片沉思,“兄长莫要再说,且容我思虑思虑。” 第六十章 有徒公瑾 “天师,这张曼成着实可恶,不若请燕帅来......” 张平摆了摆手,止住了孙夏,他手指在桌上敲打着。 原来之前各地黄巾不信朝廷招安之言,年前张平又亲笔写了书信派了人去劝说各地黄巾,却一直没有回复。直到今日孙夏送来了最新的消息,乃是荆州张曼成在荆州发檄文言称张平乃太平道叛徒,又自号太平道上天使,乃太平道正宗,号召天下黄巾响应,诛除黄巾叛徒张平。 要说此时黄巾军的势力,除了占据荆州的张曼成,还有青州的张牛角,霸占汝南的刘辟,远处益州的马相,以及和翼州毗邻的幽州程远志。这几大势力至今也未回应张平,却也没有抗拒,显然实在观望。如今见到张曼成的檄文,怕是要继续观望下去了。 “燕帅那里可有消息?” “五日前,钜鹿来人报说一万精锐已整装待发,只待天师一声令下了。” 张平点了点头。 ......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张让的声音在德阳殿里回荡。 “臣张平有奏。”一向在朝堂上装木桩的张平今日居然主动开口启奏。 司徒杨赐一直闭着的双眼微微睁开,看了一眼张平。 大将军何进也略有好奇的看了张平一眼。 其余众臣也是小声嘀咕。 “臣被陛下册封国师多日,并立我太平道为国家,臣心感激,今有黄巾余党,冥顽不灵,食古不化,打我太平道旗号行犯上忤逆之事,扰乱天下,臣心难安,臣请为陛下分忧允臣剿灭之。”张平一脸为国解难、为君分忧的肯定的说道。 汉帝听了抚须笑道:“爱卿有此心朕心甚悦,朕允了,朕听闻你原先在钜鹿城中有些兵马,朕便为其赐名太平军,编制一万,封张燕为太平中郎将,校尉以下许你自行任命,着你领了前去平定这些黄巾余孽吧。” “臣谢陛下恩典,必不负陛下所望。” 新晋的骠骑将军皇甫嵩冷冷得看了一眼张平,倒也没有说什么。 ...... “元绍,你速收拾准备,三日后我们便返还钜鹿。” “孙夏,你速派人传信钜鹿,让张燕整兵备战,待我到后即刻出兵。我走后府中一应事物由你打理,这朝中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来报于我。” 张平又唤来众弟子,“张一、张春,为师不日即将回返钜鹿,收复黄巾余党,我此去少则半载,多则数年,你二人带领众弟子在府中习文练武,莫要因为我不在而荒废了功课,若有所需,皆找孙夏即可,切记切记。” 张平又忙感到蔡府向蔡邕道别,当然他最想要道别的自然是蔡琰。 “琰妹,为兄不日便要回返钜鹿与太平军会合,今日特来向琰妹道别。” 蔡琰双目微红,略带伤感,“兄长此去一路保重,小妹...小妹在雒阳等你。”说完,蔡琰掩面转身而走。 张平先是愣了不下,不解蔡琰为何说的好好的跑掉,然后反应过来,呵呵的傻笑。 ...... “听说国师意欲收我为徒?”张平面前站了一个十岁少年,昂着头看着他,俊秀的小脸带着一丝傲气。 原来是今日朝堂上见张平要出征,这一去不知经年,周忠顾不上再让周异考虑,直接将事情说与周瑜,然后带了他前来见张平。 张平微笑着点了点头。 “敢问国师,何以教我?” “你想学什么?” “我要学经天纬地之学,将相王佐之才,合纵连横之术,你教的了吗?” 张平见其一副傲娇少年的样子,不禁好笑,但还是认真的看着周瑜,却没有直接开口回答而是先向周瑜解释起了收徒的原因:“上元节那日见你,觉得你聪慧机敏,因此起了收徒的念头,但收徒毕竟乃是大事,欲做我的弟子,不单单是聪慧就行。” 周瑜刚才说的那些张平哪里会,但是眼见这么一个日后的大人物若是放过必然心有不甘。因此他只得另辟蹊径,先把节奏掌控在自己手里,就不信自己一个活了两世的人,还搞不定一个孩子。 而张平的这一番举动,反而周瑜恰恰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他还真就吃这套。“那不知国师还还要求些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张平见周瑜上钩微微一笑,“坚韧、毅力。” “坚韧?毅力?”周瑜听了不由撇嘴一哂,目露不屑。 “你想学经天纬地,想学将相王佐,想学合纵连横,这些我都不会,即便是会,我也不会教你,这些不过人间小道,这世间随处可学。而我会的乃是天上大道,这世间能教你的屈指可数。”张平一副故作高深的样子。 “何为天上大道?”周瑜明显已经被张平带入了坑中,不解的问道。 “这大道乃是这世间万事万物之规律。” “那有何用?不是是些道理而已,既不能经天纬地,又不能将相王佐,也不能合纵连横,与我又有何意?”周瑜倒是不上张平的当,心里依旧想着安邦定国,纵横捭阖。 张平笑着摇了摇头,“你若是明白了什么是大道,不说趋吉避凶、遇难成祥,就是坠星遮月,搬山填海,撒豆成兵也不过易事耳。与此相比经天纬地、将相王佐又算的了什么。” 周忠却是听了目露精光,连连拉扯周瑜的衣袖,面上有些许焦急,想要其答应。 周瑜脸上却摆明了不信,一副你就使劲吹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张平见了也不生气,呵呵的笑道:“你且随我来。” 张平带着周忠、周瑜来到院中开阔之处。 “我知你不信,今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大道。你可看好了。” 说罢,双手并起剑指,在胸前滑动,嘴里念念有词,一番作势后,剑指向空中一指。 周瑜先是见张平这一番都做,不知道要干什么,然后看张平定格在指向天空,便顺着其所指向天空中看去,结果天空中除了皎洁的月光与璀璨的星空什么也没有。就在他想要出言讥讽之时,天空中却出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第六十一章 临行准备 那是一颗赤红的流星,拖曳着长长的尾巴,在这深蓝色的夜空中,闪烁着其最后的光华,照亮了真个天空。似是一道燃烧的火焰将璀璨的夜空撕扯出一道裂痕。 这不过短短的数秒,只是一个眨眼便可能错过的刹那,周瑜惊住了,他脑子里这一刻有些反应不过来。 一旁的周忠也是仰着头望着天空一脸呆滞。 张平微微的笑着,心下已经乐开了花,得亏之前屯了这么一张移星符,这下子还怕你不服?虽然花了二十万崇拜值不过是看这么刹那的芳华,但是能因此将周瑜收入麾下,当真是必什么都值了。 过了良久,周忠才回过神来,拉着张平,“永安贤弟,还请务必收小侄为徒啊。”说着拉了拉周瑜。 周瑜这才吸了一下嘴边的口水,回过神来,当即拜倒在张平面前,“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慢来,慢来。”张平拖住周瑜的手肘,阻止住周瑜的下拜。 周瑜不解的看着张平。 “我刚才说了,要做我的徒弟,可不仅仅是聪慧,还要坚韧和毅力,以及悟性。” “师傅,这些我都有。”周瑜忙不迭的点头。 “哦?这可不是嘴上说说,你可要知道这大道非有大毅力者难有所成,有可能你努力一辈子也毫无所成,也有可能一朝顿悟,这其中毅力、坚韧、悟性、机缘缺一不可。你可还愿意学吗?” 张平这话明显就是在为自己挖的坑打伏笔了,你学不会那说明你毅力、悟性不够,不是我没教好。而且张平目前都不知道要教什么。不过他哪管那么多,先把周瑜忽悠过来了再说。 周瑜听了明显的顿了下,眼中略有犹豫,最后咬了咬牙,再次拜倒,“师傅,弟子愿意。” “好好好,那今日我便收了你。” 当下便斟茶磕头,在周忠的见证下正式收了周瑜为徒。 “为师明日便要出征,这些时日你便在这国师府中先随你的师兄师姐们先行习文练武,待为师凯旋,再好生教导于你。” 说罢,也不管周瑜眼中闪过的一丝失望之色,叫来张一,将周瑜交给他,让他用心将自己之前教给一众弟子的道书及易筋锻骨法教于周瑜。 翌日,张平思虑着再去哪能拉几个人才来为自己所用,可他对朝中及雒阳城中的才俊所知甚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几个。 自己认识的有王匡,只是人家为大将军府掾,自己手中拿的出手的不过校尉之职,很难对其有吸引力。 孔融与自己颇为熟稔,自己若是求上门取,未准不可,只是孔融讲说经史子集还行,找其带兵打仗怕是毫无益处。 王匡的妻弟胡母班倒是一员武将,只是自己手下倒是不乏勇武,比之胡母班只强不弱。 其他的刘表、孔昱与自己不过点头之交,就算自己想,人家也未必看得上自己。 至于刘璋、刘晔这种根红苗正的皇室宗亲,也不是自己能够拉的动的。 余者各家年轻子弟,袁家的袁绍、袁术眼高于顶,哪会屈尊,而且张平也未必看得上这二人。受《三国演义》影响,张平对袁氏两兄弟的影响极差。袁绍“干大事而惜身,贪小利而忘义”和袁术“勇而无断,骄奢狷狂”的风评张平可是不敢用。 想到袁氏兄弟,张平想起另一人来,想到那日祭天招魂时皇甫嵩多亏此人,方未出乱子,张平不由心中一动。没错让张平动心的便是曹操,只是自己与曹操宿无交集,却不知其意如何。当然想到曹操那必然少不了刘关张三兄弟。 ...... “孟德兄。” 曹操一脸惊奇的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张平,他实不知张平找自己所为何事。 张平也是碰运气,派孙夏打听,却没想曹操居然就住在与自己相去不远的曹府中,而这曹府乃是前太尉大人曹嵩的府邸,曹嵩正是曹操的爹。张平这才恍然大悟,不由感慨罗贯中所言不详,如此重要的背景知识都没有提到。再加上有夏侯氏只助,这曹家的势力当着不小啊,难怪曹操日后能够建立大魏了。知道了这点张平对将曹操收入麾下已经不抱希望,但既然来了,与这日后的魏王结交一番也是好的。 “国师大人,今日询问是...?”曹操听到家丁通报时,还在心中疑惑,这张平来访要见的居然不是父亲大人,而是自己。 “无事,孟德兄莫要客气,唤我永安即可。那日祭天虽只与孟德兄匆匆一面,但却让平觉得孟德兄行事妥帖谨慎,及时补救未使过错发生,平实佩服不已。” “国...永安过誉了。操不过做了自己本分。” 两人就此客套一番又闲聊了几句,倒也投机,张平才开口道:“弟不日便要前去招抚黄巾余党,弟深恐余党势大,孟德兄随皇甫骠骑征战多日,想来经验丰富,不知孟德兄可肯屈尊助小弟一臂之力?”张平见时机差不多,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来意。 曹操有些惊愕,不明白张平为何会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开什么玩笑,让自己到其麾下领兵,自己现在已经在皇甫骠骑麾下站稳了脚跟,又何必跟着张平再去蹚这趟浑水从头来过,他曹操可不却这点军功。 但曹操看张平诚恳,也不好直接拒绝,只得推说:“承蒙永安抬举,只是我父年岁已高,身体不好,我作为家中独子,此时不便远行,操欲留在雒阳,随侍其左右,还请永安见谅。” 张平心里清楚,此事十有八九会被曹操所拒绝,因此到没有太过的失望。但面上依旧做出一副惋惜之色,反倒让曹操觉得其心甚诚,对其好感大生。 张平离了曹府有往新任的尚书令卢植府上拜见。 卢植如今已过五十,,许是因为先前被下狱,日子过得不好,此时身体瘦削,形容槁枯,头发也有些花白。卢植到没有因为曾经分属敌对而对张平有所成见,但却也不热情。 第六十二章 颍川会友 卢植听张平开口想要让其弟子刘备至自己麾下效力,也是一阵惊讶。要知道那日杀入下曲阳生擒张宝的可就有刘备三兄弟的一份,卢植虽然当时身在狱中,但事后也有所耳闻。卢植心中琢磨,莫不是这张平想要借此将刘备调入麾下,好行报复之事?那岂不是害了刘备,卢植虽对刘备不甚待见,但也不会将其往火坑里推。 当下卢植便帮刘备婉言拒绝了张平的好意。 其实这倒是卢植想岔了,张平早将张宝之事记在了皇甫嵩的身上,倒还真没有将此事归罪与刘关张三兄弟。 张平见卢植虽然拒绝的语言委婉,但语气坚定,不由感到些微失望,但也知强求不来,便告辞离去。 至此张平再雒阳城中处理妥当。翌日一早,张平再次叮嘱了一番,便跟着收拾妥当的裴元绍及二十余名护卫出了雒阳城。 张平坐在马车中看着渐行渐远的雒阳城门,不禁感慨,想当初自己初临雒阳时,自己的身份还是一个反贼,只能处处小心翼翼,化名四处求取。而如今自己已位居国师之职,将太平道拨乱反正为护国之教,想想当真是让人唏嘘,想来自己的便宜老爹张角泉下有知看到此番景象也能安息了。 出得虎牢,张平一行直往颍川而去。张平不由的想起颍川学宫中所结实的朋友,便命裴元绍在颍川城中多待一日。 张平先是往颍川陈家拜访,毕竟自己在雒阳能有所成,还得多亏了在陈家遇到了蔡邕。 陈纪见了张平,先是一愣,接着道:“国师当真是好手段,老夫佩服。” 张平忙道:“先前事出有因,还请家主勿怪小子欺瞒。” 张平又将雒阳种种诸事挑能说的说与陈纪,向陈纪表示感谢。 陈纪摆了摆手,“国师不用如此,老夫明白,老夫实是对国师心生佩服,若是换做老夫在国师这个岁数,万万是做不到国师这般的。” 拜别陈纪,张平又到学宫中见了水镜先生司马徽。 司马徽一见张平,反应也如陈纪一般,“国师瞒我瞒的好苦,当初还让徽为国师讲解道法,当真是班门弄斧啊。”司马徽颜面羞愧的说道。 “先生,平虽自幼修习道法,但对道门的情况却所知甚少,还得亏先生教我,平深感五内。” “好好好,我道门能有国师,乃我道学之福,道家之幸,还望国师将我道门发扬光大。” 张平与司马徽好一番谈论,直至天光以黑,夜色渐深方才不舍的离去。 翌日,越来酒楼。 张平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吃着小菜,平着小酒,听着台上的说书,倒是悠然自得。 不多时,几个身影走了进来,左右巡视一圈,便朝着张平这座走来。 “国师大人。”几人拱手叫道。 “孝先兄,佐治兄,小嘉还有厚德,莫要如此,你我兄弟叫我永安就好,快做快做。”张平一见来人赶忙招呼道。 来人正是毛玠、辛毗、郭嘉和韩实四人。四人当下一叙,张平再次将此番雒阳之行挑能说的说了一遍。四人听得感慨万分,赞叹不已。 “国...”毛玠有些拘谨,开口还是准备叫国师,被张平瞪了一眼,改口道:“永安,永安此来颍川所为何事?” “我奉命招抚黄巾余党,准备返回钜鹿,途经此处,想到诸位兄弟,便来看看大家。” “兄长此行怕是不止招抚吧。”郭嘉依旧一副高冷脸问道。 张平点了点头,“招抚为先,若是不从嘛,那就打到他从。” “如此说来兄长是要打仗喽?”胖子韩实眼冒精光的问道。 张平看了眼韩实,没看出来这小胖子居然对打仗这么上心,当下点了点头,“怎么?厚德,你可是想随我上战场上走一遭?” 韩实赶忙摆手,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不去不去,我只是想到兄长征战沙场的场景,不禁心向往之,但是让我去,我是万万不敢的。” 张平听了摇了摇头指着韩实笑了起来。 “永安此去怕是不容易啊。”辛毗插言道。 张平点了点头看着辛毗,辛毗便接着说道:“据毗了解,目下黄巾还有五股较大的势力,分别为荆州张曼成、青州张牛角、汝南刘辟、益州马相、幽州程志远。每股都在有十数万之众,不知永安手中有多少人马?” 张平竖起一根指头,“一万。” 四人听了摇了摇头,眉头都不由的皱了起来。 “如何?你们可有人愿意随我前去建功立业的吗?” 张平笑着看着面前的四人问出了这么一句。 毛玠、辛毗计上心头,面现犹豫。 韩实缩了缩脖子,连连摆手。 郭嘉手抚下巴,似是在思索。 张平也不催促,端起酒杯放在嘴边慢慢的品味着。是的,张平此次来可是抱着看能不能拉拢两个可用之才去的。不然就算其他黄巾的队伍水准在均线以下,人数也是自己的几十倍,仅以自己麾下的一万兵马,与送羊入虎口无异。 张平自然最期待的还是郭嘉,毕竟鬼才之名可是享誉三国。只是同时张平也有所担心,现在的郭嘉不过才十五岁,还在求学之中,不知道如此会不会对他有所影响,反而妨碍了他的成长,若是日后的鬼才因此没有学到足够的本事而就此埋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兄长,嘉愿随你同去。”在毛玠、辛毗还在犹豫的时候,郭嘉似乎已经做了决定,向张平请愿道。 张平见到郭嘉愿意随自己前去,本应高兴,但同样心中的担心也依然存在,他微微皱眉,“此去时日定是不短,而且这一路征战,定当辛苦一场,小嘉你尚年幼,只怕你的身子骨...吃不消,还有小嘉你的学业......” “兄长放心,嘉虽年幼,但也吃得了苦,兄长莫要为此担心,而学业上嘉也定不会荒废,更何况圣人有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嘉也正好想乘此机会四处走走看看,领略我大汉的壮丽江山。还请兄长应允。” 第六十三章 携友同行 张平想想郭嘉说的也对,当下便点了点头,能得郭嘉相助,此次胜算又添几分。张平又将目光转向毛玠、辛毗二人。 他们没有郭嘉那般果决,二人对这事其实非常动心,对于他们二人这种没有煊赫的世家背景之人,张平提供的这个捷径无疑是进入朝堂的绝妙机会,毕竟在有张平的照应下,军功相比起文官的晋升要容易很多。只是张平虽然位居国师,但毕竟是新贵,在朝中势力尚浅,若是此时打上了张平的标签,日后再想改投他人怕是难已。况且张平必进非是士人出身,说句难听的那教道不同不相为谋。其二便是此次招抚也并不容易,以一万之兵对阵十倍甚至几十倍于己的兵马,想要取胜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最最重要的是,两人都不善兵法,到时候兵凶战危,若是一个不慎,大功没谋成,反送了性命,岂不是追悔莫及。 若是不去,两人凭借自身才学和颍川学宫之助,倒也不难某得一个小职,然后慢慢做起,倒是更为稳健。一面是高风险高收益,一面是低风险稳增长,毛玠、辛毗两人一时纠结,久久没有做出反应。 反倒是韩实开口道:“兄长,我就不去了,一来我这身子实在不堪伐旦,二来我也不善于此,去了也是给兄长添麻烦,兄长若是有什么营生需要我的尽管吩咐。” 张平听韩实说的如此不堪,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却计上心来,太平道的发展必然需要大量银钱,这营生还需早日规划才是,如今虽然有太平醉,但其数量有限,所得虽勉强能够支撑现下所需,但日后随着太平道的发展所需,就捉襟见肘了。因此听了韩实的话张平倒是琢磨起这事来。 “厚德,你这话我记下了,日后我若为此找你还望你莫要推辞。” “兄长但有所命,莫敢不从。”韩实拍着胸脯保证道。 张平看毛玠和辛毗还没有决断,略感失望,机会给你们了,你们却不抓住,只怪我们无缘。端起酒来:“来,大家干了这杯,小嘉我给你一日收拾可够?孝先兄、佐治兄,日后若有用得着永安的地方,尽管吩咐。” 毛玠和辛毗心下倒是松了一口气,也不再纠结,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接着又与张平谈论了一番并祝其旗开得胜。这一顿酒却是从晌午喝道日落西山才算散去。 张平又在颍川等了一日,这才带着郭嘉在裴元绍和一众护卫的陪同下,匆匆往钜鹿而去。 一路之上,张平便在与郭嘉分析眼下黄巾余党的形势。 黄巾荆州军张曼成,目下占据南阳郡,入驻宛城,麾下号称有二十万余众,更有黄邵、张闿、何仪、何曼四员大将。在黄巾余党中实力最强。日前更是发檄文自称太平正宗,号上天使, 青州军张牛角,目下占据泰山郡,麾下约有十余万众,手下将领卜已、管亥、卞喜。 还有汝南的刘辟与龚都,其势稍弱,约有不到十万之众。将领也只有他二人。 益州的马相、赵祗,麾下不过万余人马,且远离中原,一时也是鞭长莫及。 而目前威胁最大的便是和翼州毗邻的幽州的程远志,其麾下因为收拢了之前被皇甫嵩和朱儁所败的白波军,人马也不在少数,也近有二十万之巨,且其麾下更有白波军副统领杨奉,以及邓茂、郭白太、李乐、韩暹等几员大将。 郭嘉听了张平的介绍,看着眼前一副简陋的张平自己大略手绘的地图,上面只是简单的标出了几大州郡和大略位置,思索片刻问道:“兄长意欲从何处开始?” 张平心中虽然早有定计,但存了考校郭嘉的心思,便说道:“小嘉以为该从何处开始。” 郭嘉知道张平有心看看自己本事,当下也不谦虚,直接说道:“兄长,嘉以为不若先从这里下手。”说着过奖将手按在了地图上幽州所在。 “哦?”张平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小嘉为何觉得当先取幽州?” “兄长,一来这幽州毗邻冀州,离我钜鹿并不甚远,若是不显除去,怕是待我军出征后,钜鹿城中空虚,必为其所乘,如此腹背受敌,于我军不利。” “这二来嘛,按照兄长刚才所述,这幽州黄巾可算是现下黄巾中第二大的势力,若是拿下了这幽州程远志,别的不说,想来汝南的刘辟与龚都,益州的马相和赵祗只需兄长手书一封,其便会望风来降了。”郭嘉一脸自信的说道。 “哦?可这幽州可是有近二十万人马,而我钜鹿却只有区区一万之数,小嘉就这么有信心我太平军可战而胜之?”张平倒是没有反对,只是对此提出了疑问。 郭嘉笑了笑说道:“非是嘉有信心,而是嘉对兄长有信心。” 张平一挑眉,“平自己都没有信心,小嘉倒是对我如此相信,实在惭愧。” “兄长何必如此作态,嘉研究过兄长,兄长能以八千之兵大败皇甫骠骑,令其丢盔弃甲,可见兄长用兵之能。而程远志麾下以我所料,虽号称二十万众,但多为老弱妇孺,能战者不过十取一二。而这其中一二兵甲、训练必也不如兄长麾下太平军,如此此消彼长之下,大败程远志不过覆手易事。只是......” 张平听了郭嘉的话不由的点了点头,“只是如何?” “只是兄长此番所求非只是战而胜之,而是要收降,这其间却非兵甲所能为也,而且如此数十万之众,兄长想要使其存活,怕是......” 张平也是微微皱眉,郭嘉所说正是张平担心的,想要打胜仗不难,难的是战胜之后的收服治理,光是让这么多人吃饱饭,便已是千难万难。 “可惜毛玠与辛毗兄未能前来,若是有他二人在,以他二人之能,必能解兄长之忧。” 张平摇了摇头,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毛玠与辛毗既然有他们的选择,作为朋友就要尊重他们的选择。 第六十四章 誓师大会(上) “众兄弟们,从今日起,你们便不再是落草为寇的黄巾军,而是我太平道护教之军,是我太平道精锐,是堂堂正正的威武之师,是天子亲口册封正规部队,从今天起,你们有了新的名字——太平军。护教卫道,佑我太平。” “护教卫道,佑我太平。” “护教卫道,佑我太平。” “护教卫道,佑我太平。” 这是在钜鹿城北的大校场上,自从张平在此首次阅兵以来,这里便被拓平土地,搭建将台,将此处变成了一个可以容纳数万人的大校场。 时隔近半年,张平终于再次登上将台进行阅兵。张平与郭嘉、裴元绍一行一路无话十日后终于回到了钜鹿城。 此时一身明黄羽衣,手持九节法杖的张平看着台下近万身体精壮、盔明甲亮、队列齐整、劲头十足的汉子们,不禁心生豪迈。不由在台上慷慨激昂的讲演起来。台下的万余汉子高声齐呼。 “张燕上前听封。”张平高声叫道。 “末将在。”张燕从太侧走上来单膝跪倒在张平面前。 “我以太平道天师之名封你为太平道护法,太平中郎将,统领太平军。”这里张平玩了个心眼,张平怀里可是有汉帝颁发的圣旨,他却没有将圣旨拿出,而是自己在分封。并且教职在前,军职在后,分明就是夹带私货,要将太平军打造成太平道的私军。但在场却不会有人去阻止他,知道张平心思的张燕和一众太平道重要将领乐见其成,不知道其心思的普通将士和教众听了只会更增加认同感。而张平从颍川带来的郭嘉见此微微一笑,反倒赞赏的点了点头。 张平用法杖点在张燕肩头,“我尊贵的护道者,让我们共同起誓,以太平为念,以道法为本,保持良善,果敢忠义,不畏强敌,佑我太平,宁死不屈!无愧于天,无愧于道,无愧于心!” “我张燕起誓,此生以太平为念,坚定信仰,保持忠诚,团结同道,勇于面对,敢于牺牲,永不背叛,光我荣耀,卫我太平。”张燕语气坚定的沉声低吟,字字珠玑、铿锵有力。语罢接过张平递过来的一把宝剑,这才站起身子,郑重的将宝剑插于腰间,面容威严的退到张平身侧后一步站立。 台下万余将士看着这一幕,震撼有之,羡慕有之,崇敬有之,此时一个个都站的笔直,眼中露出热切的光芒。张平看了暗暗点头,这么个仪式可是张平回忆前世骑士册封礼仪仿效其而来,为的就是让所有的太平将士将此视为一种荣誉,让每个加入太平军的将士都由心而发的忠诚和自豪,从而将太平军打造成一支铁军,将其牢牢的绑缚在太平道的战船上。 郭嘉在一旁也是看的眼冒精光,狂热无比,虽然这个誓词他也有参与制定,但是真正看到效果,亲眼见证张平弄出来的这么一个册封仪式时,却仍是激动不已。不管郭嘉才智有多么妖孽,但他现在毕竟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正是热血的年纪,见到此情此景又如何能不让他激动非常。 正在这时,他听到叫他的名字,回过神来,赶忙赶上台去,学着张燕的样子,单膝跪地拜倒在张平的面前。 “郭嘉听令,我以太平道天师之名封你为太平道祭酒,辅理太平道教务;封你为太平军佐军司马,参赞太平军事。” 张平同样用法杖点在郭嘉肩头,“我尊贵的护道者,让我们共同起誓,以太平为念,以道法为本,保持良善,果敢忠义,不畏强敌,佑我太平,宁死不屈!无愧于天,无愧于道,无愧于心!” “我郭嘉起誓,此生以太平为念,坚定信仰,保持忠诚,团结同道,勇于面对,敢于牺牲,永不背叛,光我荣耀,卫我太平。”说罢退到张平的另一侧站定。与张燕不同的是,郭嘉的语速较快,语露兴奋,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张平看着郭嘉起誓,也是心中高兴的要飞起,能够将郭嘉拉入太平道当真是一件让张平兴奋不已的事情,这可是郭嘉啊,大名鼎鼎的鬼才郭嘉啊,可是三国几大妖孽军师之一,若不是早死,没准这个之一都能去掉。罗贯中说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可在张平看来郭嘉绝不输卧龙凤雏半分,不说其他,光是郭嘉给曹操的“十胜十败”论,以及后世被封为经典案例,奠定了曹操大魏基业的“官渡之战”都显示出了郭嘉的不凡之处。 因此能够将郭嘉招揽来,就让张平激动难耐了。本以为郭嘉绝非如此轻易便能纳服的,可那是成年的郭嘉,此时的郭嘉虽妖孽初显,但其实际还是个孩子,对于一个孩子而言正是崇拜强者,热血由缰的年纪。在见了被打造的铁通一块、兴兴向荣的钜鹿城后,面对今日如此热血激昂的时刻,郭嘉心甘情愿的纳头而拜也就不难解释了。 “典韦上前听封,我以太平道天师之名封你为太平道护教金刚,太平军都尉,统领枪兵营兵马。” “周仓上前听封,我以太平道天师之名封你为太平道护教金刚,太平军都尉,统领步兵营兵马。” “白饶上前听封,我以太平道天师之名封你为太平道护教金刚,太平军都尉,统领弓兵营兵马。” “于毒上前听封,我以太平道天师之名封你为太平道护教金刚,太平军都尉,统领刀兵营兵马。” “眭固上前听封,我以太平道天师之名封你为太平道护教金刚,太平军都尉,统领骑兵营兵马。” “杨凤上前听封,我以太平道天师之名封你为太平道祝侍,太平军都尉,统领钜鹿城防兵马。” 杨凤原本便是张燕麾下将官,跟着张平的便宜老爹张角出生入死,只因在退守钜鹿时为朱儁军冲散,一时失去了联系。及至张平离了钜鹿前往下曲阳,汉军退去,杨凤这才带着一队不足千人的人马寻回钜鹿。 第六十五章 誓师大会(下) 张燕将杨凤介绍给张平时,推崇备至,连连夸赞杨凤有勇有谋,更是对其信赖有加。张平见了,也是欣喜,毕竟难得在太平军中看到一个并非单靠勇武,还兼有智略之人。也正因如此,张平才放心的将钜鹿的城防交到了杨凤手上,如若不然,这没准自己前脚刚走,后脚便被人端了老家。 “裴元绍上前听封,我以太平道天师之名封你为太平道祝侍,太平军都尉,统领我之亲卫。” 典韦、周仓、白饶、于毒、眭固、杨凤、裴元绍几人依次上前听封,照着先前张燕与郭嘉的样子,宣誓领命。几人的激动溢于言表,眼中闪烁着精芒,看向张平的神情崇敬而坚定。 裴元绍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他算是跟着张平最久的人,并且一路陪伴张平左右,见证了张平一步一步将太平道从祸乱天下的反贼变成如今这般当当正正的正宗教派模样。裴元绍本是穷苦出身,他不像周仓那般加入太平道前家里略有薄产,他只是这冀州河间县附近的猎户,凭着其自身的些许机灵,让他能在乱世中勉强存身。是张平给了他机会,将他从数万黄巾中挑了出来,给他机会,对他信任有加,拿他当兄弟般对待,如今更是封了他职位。裴元绍心中的激动难以自抑,他双眼通红,目含泪水。念动誓言时并不单单是嘴上,更是在心中无比坚定的刻下痕迹。 当然,张平并不知道这许多,此时他看着台下的将士们,心中亦是激动的高声喊道:“我以太平道天师之名,封尔等为我太平道护教力士,愿尔等永记我太平道教义,勇敢忠毅,团结友善,扶危助困,誓死捍卫荣耀,佑我太平。” “捍卫荣耀,佑我太平。” “捍卫荣耀,佑我太平。” “捍卫荣耀,佑我太平。” 万余人的齐声高呼一遍遍的震彻在整个钜鹿城的上空。每个人眼中都饱含着狂热。 张平今日任命的这些职位都是他连夜拟定的,他有心建立一整套完善的太平道架构体系,只是时间紧迫,还未来得及做的具体详细。如此太平道一众人等对内便称太平道的职位,对外则称太平军职位。 张平在脑中回忆了后世各种宗教的架构、模式,最后方才有了些许模糊的尚不完善的想法。在张平的想法中,太平道将分为专职司职法事的道者即文道士,以及专职司职武事的护道者即武道士。 所谓法事并非狭义上的法事,而是包括道学研究、建坛开观、祭祀作法、祈福招魂、宣扬教义、收纳教众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而武事便是用武力解决道法解决不了的事情,除魔卫道、保卫观宇、护佑教众、对抗强敌、扫平障碍等等。 而其职位上,文道士最高为一教之长谓之天师,仅设一人。其下设祭酒,辅佐天师打理全教事务,人数上张平并未想好,四人、六人甚或九人都看张平心情,不过这倒也不急,反正目下也不过郭嘉一人而已。然后每州设治中一人,主理一州教务。其下再设祝侍一人,主理一庙或一观之教务。再其下则为统称道士。 武道士与文道士相类,武道士最高为护法,人数暂定一人,最多不超过左右护法两人,统领全部太平道武装力量,亦即太平军。不过与文道士不同的是,武道士中没有与祭酒相对应的职务。其下直接便是统领一州武装力量的护教尊者。再其下便是统领一庙或一观武装力量的护教金刚。然后普通武道士则统称力士。 这便是张平对太平道的粗略构想,不过以太平道现有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填满他的设想,当然随着日后教派的发展将会不断的完善补全。 张平的这个构想得到了张燕及郭嘉的认可和肯定。因此才会有了今日这个誓师大会。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张平就是要用这么一场大会为太平道正名,为太平军正名,为张燕、郭嘉、典韦、周仓、白饶、于毒、眭固、裴元绍正名,为台下的一万太平力士正名,为这钜鹿城中千千万万的太平教众正名。 “诸位太平力士们,如今荆州张曼成、青州张牛角、汝南刘辟龚都、益州马相、幽州程志远皆不服我太平道管束,游离在我太平道之外,我已多次去信派人招抚他们,可他们依旧我行我素,拒不尊我太平道号令,各行其是,蒙蔽太平教众,鱼肉百姓,祸乱天下苍生。其中尤以荆州张曼成为最,竟然自称太平正宗,自号上天使,分裂我太平道,挟持我太平教众听命于他,为其谋取私利。如此人等,我们能忍吗?” “不能忍。”台下齐声高呼。 “我们能看着信仰我们的教徒们、我们兄弟们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吗?” “不能。” “我们要怎么做?” “杀,杀,杀,除贼寇,救教众,无兄弟,不太平!”这一刻杀声震天,声震四野。 张平看着台下激愤的人群,无声的嘴角一扬。 接下来便在这校场之上,张平审阅着这支太平军,在其面前依次操演。 按照汉帝所给的太平军编制,现在太平军明面上共分五营,分别为枪兵营、步兵营、刀兵营、弓兵营、骑兵营。 枪兵营由典韦统领,共两千之数,身披轻甲,手持长枪。典韦一人在前,手持双戟,其身后的枪兵营跟着他,反复重复着戳、砸、挑三个动作,虽然只三个动作,却一气呵成,连贯成线,将枪势尽显无疑。 周仓面容严肃,熟铜棍背在手上,身后跟着两千手持木棍,身着皮甲的棍兵营。将手中长棍砸、扫、突演练的纯属无比,棍棍崩山。 白饶将手中的精钢弓拉的弦如满月,其身后两千身着皮甲,手持长弓的弓兵营,个个亦如他一般,箭虽未上弦,但是当弓兵们齐齐松弦,弓弦震动之声齐鸣,让张平感觉空气如被像利箭般射出。 第六十六章 兵指幽州 一众身披全身甲,一手持盾,一手钢刀的刀兵营缓缓走到台前。于毒手持九尺陌刀,一个斜劈,身后两千藏于盾后的刀兵大喝一身,盾往后缩,刀先前劈,接着向前顶盾,刀收盾后再次蓄势。 “嗒,嗒,嗒”的马蹄声传来,张平感到大地一阵震颤,八百胯下骏马、手持长枪、全副武装的骑兵驰入场内。一轮冲锋便让人觉得一往无前,无论多么可怕的敌人都难逃一死。 这年头马实在难得,算上驽马也不过才堪堪凑出了八百之数,对眭固而言这一个个都是宝贝,不容有失。 除此之外,杨凤手中还掌握着城中约两千人马用于城防。这两千人马虽不如枪、棍、刀、弓、骑五营兵马精锐,但也大多为城中青壮组成。用于守城还是不成问题的。 如此再算上裴元绍统领的张平的二百亲卫,以及张燕自己的二百亲兵,及归在张燕之下的三千粮草辎重后勤保障人马,太平军目下拥有兵士一万四千余人,实际上却已超出了汉帝所给的编制,但这种事不过是换个名头,欺上瞒下之事。 若是按照之前黄巾军的计算方法,这城中十数万众皆算在列的话,那可就有十数万兵马了。当然明白其中意义的张平自是不会如此认为,因此一再强调精兵策略。 张燕按此训练出九千二百人的精锐人马,两千守城人马,以及三千辎重兵马。这便是眼前这支张燕所保留下来的百战之兵。虽然人数上减少了不少,但战斗力却提升了不知凡几。 ...... 张平看着眼前的地图,用手戳了戳蓟县方向,“这程远志倒是好算计,居然占据了蓟县。” 张燕和郭嘉都皱眉看着眼前的地图。 太平军一行从钜鹿出发,过常山、中山二郡,今日已到了涿郡附近,却依旧未见到程远志的人马。前方派出的探子回报,程远志去岁合并了白波军的溃军,人马一下达到了近二十万众。 幽、翼二州地处北方,冬日寒冷,程远志军更是兼粮草不足,在其麾下军师郭白太的设计下,程远志用计诱出了蓟县太守和城尉,将其斩杀并趁机袭了蓟县。 蓟县作为幽州首府,乃是北方难得的大城,其物资丰富,更因要常年抗击北方异族入侵,城中屯有大量军械。占了蓟县的程志远自是将蓟县物资悉数吞没,同时搜刮城内百姓,倒是让他过了个好年。 然而对太平军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吃饱了饭,将养了一个冬天,又有了利兵坚甲的程远志军,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了。而且蓟县城高墙巨,程远志若是龟缩不出,以太平军这点人马,想要攻破蓟县,当真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兄长、小嘉,你们说说,要如何破敌?”张平敲着地图皱着眉头问道。 张燕摇了摇头,眉间都快挤成川字。 郭嘉摸着下巴眼睛紧紧盯着地图也是不语。 这原本以为是一块软柿子的程远志军,摇身一变成了个硬骨头,当真是让张平始料未及。但此时已从钜鹿出来,不可能当什么事也没法说的游走一圈便将队伍再拉回去。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除了破敌没有其他的路可选。 “天师,若是我们诱敌而出怎么样?”张燕终于开了口。 张平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我军仅有万人,而程远志军有二十万众,程志远见了我军,定然会小视我军,到时引其出城,我军一拥而上,想来以我军之精锐,必然能斩杀之,只要取了程远志,想来其麾下定然一哄而散,倒是我军便乘此夺了蓟县 。” 乍听此计到是可行,可其中变数太大,一来先不说能否一举战胜有了精良武器的程远志军,便是能不能将程志远诱出城来都不好说。 张平摇了摇头,张燕似乎也是想到其中变数,不由叹了口气。 “用‘间’如何?” 张平眼中一亮,转过头来看向郭嘉。 郭嘉见张平注视着自己,理了理脑中思绪,没有先开口说自己的想法,而是转头向张燕问道:“燕将军,这白波军的将领都有谁,程远志既然收了白波溃军,可是将诸将一并收了?” 见郭嘉询问,张燕想了想答道:“白波军远渠帅乃是波才,其麾下有彭脱与杨奉二位副帅,郭白太、李乐、韩暹、彭先四将。去岁白波军被皇甫嵩、朱儁和卢植联手所破,波才身死,彭脱、彭先两兄弟亦战死。倒是副帅杨奉领着郭白太、李乐、韩暹破出重围,带着残军逃了出来,为程远志所收。” 怕郭嘉不知此事程远志军中详情,张燕又补充道:“程远志本是渔阳人,响应老天师号召杀了广阳太守刘卫于广阳起事,其麾下原本只有五万之兵,副将邓茂一人,先前袭涿郡为涿郡太守邹靖所败,一直在幽州境内活动。后来白波军溃败,程远志携军而去,收拢溃军,到让他收拢了一大批人马,反倒一下将队伍扩大到近二十万之众。” 郭嘉定了点了点头。张平听了也是认真思考,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抬起头来看向郭嘉,郭嘉此时也正向他看来,二人目光相对,相视片刻,不由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却把张燕笑的莫名其妙,摸着脑袋想着自己刚才可是说错了什么。 张平嘴角含笑示意郭嘉来说,郭嘉也不推辞开口说道:“燕将军,若是以你只能以区区一名副将、五万之兵,收拢近二十万众溃军,溃军中还有一名统领和三名将领的情况下,将军可能将这支军队牢牢把握在手中啊?” 张燕听了反而是认真的思考起来,良久才说道:“若是不计生死损失,燕某或许还有一丝把握。” 郭嘉听了张燕的话反倒是一惊,他本以为张燕会直言办不到,却没想到张燕却给出了一个自己意想不到的答案,不由的对张燕有些刮目相看。 第六十七章 涿县邹靖 郭嘉不由有些好奇的问道:“若是将军,要如何做将这近二十万众控于手中?” “杀,这收编的溃军虽是友军,但总得说来他们都算是战场之上的逃兵,既然逃了第一次,必然会有第二次,若想将这些人收到麾下,而不在日后作战时逃跑或背后捅刀子,一定要杀掉一批,以儆效尤,若是不服便杀到他们服,若此剩下来的才能乖乖听话,为我所用。”张燕一脸平淡的说道。 一旁的张平和郭嘉都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张平感觉自己仿佛不认识自己的这位义兄一般,他一向觉得自己这个义兄为人谦和,待人宽厚有加,却没想到却是如此杀伐果断,冷血无情。不过自古道“慈不掌兵,义不理财”,若是太过宽厚仁慈也无法掌军,这也无怪自己的便宜老爹张角能让张燕帮其掌军,倚为亲信。 “将军自是厉害,可程远志想来却没有将军这般本事。”郭嘉倒不是拍张燕马屁,他是当真对这位燕将军刮目相看,张燕那一脸平淡的说出的近乎冷酷道及至的语言,让人觉得在他严重杀人不过如杀鸡一般,只看需不需要,而不看应不应该。这是一个真正的是何领军的人物,郭嘉缩了缩脖子,看张燕的眼光中多了一丝敬畏。 张燕点了点头,话说到这里他也自是明白了郭嘉的意思。程远志如此做法已为其埋下了巨大的隐患,想来郭嘉所谓的用“间”就是直的这个了。张燕看了郭嘉一眼,不由对这个还未及冠只有十五岁的少年有些另眼相看。他一直以为这个不知道张平从哪带来的少年,不过就是个普通孩子,只是因为张平的关系对其到算礼待。然而现在却是不同,光凭这份能从纷乱中找出关键的洞察力,倒是不可小觑。 张平并不知道自己倚为臂助的左膀右臂在这么一番商讨中,都放下了对对方的轻视,真正的接纳了对方,融入到这个团队里来。 “小嘉不妨详细说说?”张燕开口道。 郭嘉被张燕这声小嘉弄得有些受宠若惊,之前张燕都是称其郭祭酒,这本没什么,乃是正常,但总让郭嘉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距离感。如今张燕跟着张平一起叫他小嘉,反倒让他心中高兴,这说明张燕已经认可了他。 “是,将...燕帅,”郭嘉也不再叫燕将军,而是随着典韦、周仓他们叫起了燕帅,他本想叫兄长,但想想这样一来与张平分不清,二来也不太合适,便随着其他人叫起了燕帅。 张燕闻言嘴角翘了翘。 “刚才燕帅提到程远志军中还有白波军溃军的副统帅杨奉,及郭白太、李乐、韩暹三将,而程远志近二十万人中,有一半以上都是白波溃军,想来这其中定还有不少是杨奉、郭白太、李乐、韩暹四人旧部,以他们在白波军中的威望,若是一起起来想要反程远志,怕是轻而易举之事。” “嗯。”张燕点点头对郭嘉所说表示认同。 “我们可先在涿郡暂驻,燕帅不妨多派些探子往城中打探杨奉与程远志之间的关系,待我们对程远志军中情况再了解更多一点再做定计。” 张燕见郭嘉并未冒进,直接提出什么计策,反而再行打探才能定计,不想其小小年纪,却能如此稳重谨慎,更是让张燕连连点头。 张燕、郭嘉二人抬眼向张平看去,等他决断。 张平笑了笑说道:“我觉得甚好,便按小嘉所言,兄长速速安排人去办吧。今日既然到了这涿郡,小嘉,你便陪我到这城中转上一转。” 张燕自去安排不提。张平带着郭嘉在裴元绍着护卫的保护下走入了涿郡的治所涿县城中。 涿县并不大,比起钜鹿来都有不如。涿县西有一山,命涿鹿山,城北有一条大河拒马河。城中主街只有两条,一条自城南门而入延至北门,一条从西门而入直通东门。 你道张平为何非要到这涿县城中一转,其所为便是为了满足他那点好奇心,他想要看看传说中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地方,虽然刘关张此时已然不在此处,但是看看这桃园圣地也是好的。 涿县城中行人稀少,家家闭户,偶尔开着的几个铺子里也看不到什么客人,一副凋敝之相。 张平在城中一番闲逛,倒是在多番打探之下,让他问到了城中张屠户的庄子所在。当下便欲往张飞庄子而去。 这时却有一个身着袍服,头戴纶巾的中年人迎面走了过来,其后跟着四个腰挎长刀,身着轻甲的壮汉。 裴元绍警惕的看着迎面走来的几人,张平有心躲开,却不想来人就是冲他而来。直直的走到他的面前冲他拱手开口道:“国师大驾光临鄙县,邹某有失远迎,还请国师恕罪。” 张平一愣,不想居然在这小小的县城中被人认出,面上有一丝惊讶,“敢问先生是?” “臣乃是涿郡太守邹靖,想来国师大人并不认识邹某。”邹靖微笑着答道。 张平一听上前热情的拉住邹靖的手说道:“原来是邹大人,不知邹大人是如何认出我的?” 邹靖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涿县城中日渐萧条,街上就是有个兔子跑过,都是稀奇,更何况是国师这么一大群陌生人。” “那你如何又能断定是我呢?” 日前邸报上说国师向陛下请旨招抚黄巾余党,我便知国师不日便要携军来幽州。昨日我又听人报有一支兵马入了涿郡,却没有听有战报传来,今日再一见国师容貌,拿还能不知是国师大人驾到?” 张平听了邹靖的解释倒是暗暗点头,这邹靖看来有些本事,只是凭些许蛛丝马迹,便能推断出如此之多,看来也是个人才,不由上了心思。 “邹大人当真厉害,只凭这些蛛丝马迹,便能分析出这么多,邹大人大才啊。”张平拍着邹靖的手夸赞道。 邹靖要了摇头,“国师莫要再夸,邹某还请国师救我一救。” 第六十八章 敌袭涿郡 “邹大人何出此言啊?”张平略有些惊讶的问道。 “国师大人,这程远志肆虐幽州,前番此贼来袭涿郡,邹某携县尉及义士冒死以抗,虽侥幸退了贼寇,但这涿郡青壮也是十不存一,邹某恬为涿郡太守,却无法护佑郡内百姓,邹某深恨之。” 邹靖这话说的情真意切,让张平有些震动,邹靖深吸了两口气接着说道:“如今冬日渐去,贼兵定然复来,以我涿郡之兵,定然难挡其锋,还请国师看在涿郡数万百姓的份上,救救他们。”说完邹靖纳头便要朝张平跪拜下去。 张平赶忙双手抬起,扶住邹靖,不让他行如此大礼,口中安慰道:“邹大人放心,平正是为此事而来,邹大人无需如此。” “邹大人刚才提到前番抗击贼兵,有义士相助,却不知这义士何在?平要代表朝廷,代表太平道感谢诸位义士护佑我百姓之功。” 邹靖一愣,然后说道:“先前助我守城的义士在程远志退去后,邹强烈挽留,可惜诸位义士志不在此,据说是往卢植大人处投军去了,此时,却不知如何了。” 这是张平早就知道,之所以问邹靖不过是想看看邹靖是否知道他们的下落,还能联系的上,不过看来邹靖是不知道了。张平对寻张屠户的庄园看桃花也顿时失去了兴趣。他脑中思考着,看起来这邹靖倒是一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太守,本事也是有的,能单凭县尉那区区不足千人的人马能抗住程远志,看来绝非庸才,不知道能不能将其纳入麾下。 “邹大人,却不知道你可有这程远志的消息?” “唔,邹某曾派了探子前去探查,据说这程远志从涿郡退走后,往东边蓟县而去,却恰好遇到被皇甫将军和朱儁将军击溃的白波军,这程远志与其合兵一处,便向北袭了蓟县,如今却应该是在蓟县城中。” “邹大人刚才说程远志与白波溃军合兵一处?不是程远志收了白波溃军吗?” 邹靖有些犹疑的说道:“这个...我也说不好,只是我觉得以程远志的能力,怕是没有这般本事。”邹靖语气有些不确定,勉强的笑了笑。 张平却上了心,这么说来,之前郭嘉所猜测的很有可能便是真的了,他向郭嘉看去。 郭嘉轻轻的点了点头。 张平见了不露声色的拉着邹靖继续说道:“邹大人,我太平军奉旨招抚黄巾余党,邹大人与这程远志交过手,想来对其有所了解,平有个不情之请,想请邹大人随我军一起,给予指导,好完成陛下交办的任务。” 邹靖闻言似乎有些犹豫,又看看张平眼中满是殷切期望的眼神,“有劳国师垂怜,靖定不辱命。” 张平见邹靖答应,拉着他的手哈哈大笑。这虽然不算是将邹靖收入麾下,不过是让其帮忙而已。便入先前南阳太守秦颉随军皇甫嵩一样,皇甫嵩班师,秦颉自回南阳。但秦颉的身上却依然被打下了皇甫嵩一系的烙印。 ...... “报将军,蓟县方向有一军出城直奔涿郡而来。人数当在两万以上。” “再去探查,看看领军的是谁。” ...... “报...,将军来兵所打旗号为邓,人数有两万人,按其脚程,应在明日午时到达涿县城下。” 张平、张燕、郭嘉、邹靖听了来报,坐在帐中皱眉不已,邓那必然是程远志麾下邓茂无疑,邓茂乃是随程远志起兵之人,算是程远志的亲信,此时领兵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那在蓟县之中便只剩程远志和白波残部,难道程远志已经完全掌控了白波残部不成?如若不然,此时还派亲信出来,莫非程远志嫌自己命长吗?可若是收服了,为何又只派一将前来?是以为凭借邓茂和两万兵士便能拿下涿郡吗? 感受到几人的目光注视,不待众人开口,邹靖摇头苦笑着开口道:“非是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是以涿郡目前的这不足五百的县尉兵马,即便有城防之利,想要抵御两万之众,守住涿郡也实属困难。” 张平、张燕和郭嘉这才恍然,若是他们不来,这涿郡的兵马实在少的可怜,根本不足以与邓茂两万之兵抗衡。他们拿着太平军的标准来看待问题,自然有所偏驳。 “命典韦、周仓明日一早在北门外林中埋伏,命眭固在城中待命,命白饶、于毒上城驻防。邹大人,这城中百姓还望你约束通知一下,莫要因为战事有所误伤。”张平直接便下了命令。 邹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他很想说,人家邓茂可是有两万人,比你太平军一万人马足足多了一倍,是不是应该在城中死守,还分别埋伏,这不是...这不是...... 当然张燕、郭嘉却没有这般疑虑,都点了点头,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对于一支两万人的人马,张燕和郭嘉都对太平军充满了信心。 ...... 翌日午时,张平站在城上,以手遮额远眺,却未见有任何兵马动静。不由疑惑,转头看了看张燕、郭嘉和邹靖,三人也都面有不解。 “速速前去探查。”张燕再次派了探子出城打探。 “报,邓茂军正在拒马河上渡河,距城还有四十余里。” 一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邓茂搞得是什么鬼? “这邓茂莫不是在等我军疲怠?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张平与郭嘉对望一眼,面色都有些凝重。 “吩咐下去,让诸军暂且休息,莫要着急。” 未时。 “报,敌军刚刚渡过拒马河。” 张平抚了抚额,让探子再探。 申时。 “报,敌军距城还有二十里。” 城上众人此刻都务必确定这邓茂是在拖时间,想要让太平军懈怠惫懒,从而一举破城。 酉时三刻,太阳渐渐将要隐入涿鹿山,在夕阳的余晖下,一队人马终于稀稀拉拉的从远处向涿县城行来。 等的都要混混欲睡的张平顿时精神一怔,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望着远远行来的队伍。 第六十九章 黄巾邓茂 只是越看越让张平犹疑,这么一支懒懒散散,队形散乱,如遛弯一般行进的队伍真的是要来攻城的吗? 张燕和郭嘉也都皱起了眉头,反倒是邹靖的面色如常,张平不由有些好奇的问道:“邹大人,你不觉得这支队伍恨奇怪吗?” 邹靖闻言愣了一下,先是有些不解,然后有些奇怪的看着张平解释起来,“国师大人,这就是黄巾军啊,他们本就是当地百姓和难民,没有经过训练,现在的军容已经比前番与我作战时好上不少了。最起码武器都算齐备了。” 张平惊的下巴都要掉了,摇了摇头,就这样的队伍,也难怪邹靖能够以千人的县尉阻挡住了程远志五万“雄兵”,当然,这里面还有刘关张三人一份功劳。 这支队伍从出现到走到城下,短短的不到五里的距离,便用了整整半个时辰,知道太阳隐去余晖,月亮爬上城头,这支队伍才站在了张平的面前。 “城上的人听着,吾乃日公将军麾下大将邓茂是也,今我大军至此,速速开城纳降,如若不然,必血洗全称,勿怪爷爷没提前告诉你们。”城下一员身形魁梧,披着轻甲,骑在马上,手提一杆长枪的邓茂喊道。 张平闻言一手捂脸,不忍直视,挥了挥手,将指挥权交给了张燕。日公将军是个什么鬼?那就勿谓言之不预也,什么叫勿怪爷爷没提前告诉你。 “传令,命眭固领骑兵营出城杀敌。” “使不得啊,燕将军使不得啊。”邹靖赶忙上来阻止道。 张燕冷冷的看了邹靖一眼,等着他给个解释。 “将军这一开城,贼兵便会冲杀进来,以我们这点人手,怕是难以抵挡啊。而且此时天色已黑,不利作战,不若明日再战。” 张燕听了却是没有说话,挥了挥手,传令兵连忙赶去传令。 邹靖张了张嘴,面色有些焦急,他左右张望,看着张平捂着脸,郭嘉一脸淡然,只好略有焦急的看着城下。 没片刻一声鼓响,吱吱呀呀的城门打开。 贼兵见了作势便往城门冲去。 城上白饶早日带着弓兵营驻守多时,只见白饶一挥手,城上嗖嗖嗖的齐齐一排长箭攒射而出,将抢先往城下冲来的邓茂兵士钉在了地上。 没一会,城下便已钉住了一排人,白饶一挥手,城上停止了射击。城下邓茂军见城上再无利箭射下,便有人不顾一切的再次往城门冲来。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城门里等待他们的并不是金银财宝,而是死亡。 邹靖本来见白饶的射击有效,刚放下心便见白饶所部停止了射击,不由心再次提了起来,额头有些冒汗。 只听一阵嘶鸣,邹靖感觉整个大地开始震动了起来,然后他便看见冲入城门内的敌军被倒着抛飞了出来。 只见眭固一马当先,带着八百骑兵从城内穿过城门向城外的敌军冲杀而去。眭固将手中长枪舞的翻飞,戳挑之间,一枪便是一条性命。八百骑兵如同一只长矛一般,戳向敌军,所过之处只留下一条血路。敌军根本不敢触其锋芒,纷纷躲避。八百骑兵瞬间就将整个敌军打了个对穿。 眭固兴奋的舔着嘴唇,大喝一声,“弟兄们,再来。” 八百骑兵调整方向,掉了个头,再次向敌军戳去。 邹靖看的目瞪口呆,心中的大石这才放下,不由得脸色发红,暗暗惭愧,亏了他还担心太平军也如邓茂一般,只有一万人马的太平军难敌邓茂两万人马。如今看来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没看到单单靠八百骑兵便已在两万敌军中杀进杀出了吗?若是太平军都是这般战力,这一万人该有多强大,难怪张平、张燕不放在心上,连少年一般的郭嘉都是一脸淡然。邹靖不由的缩了缩脖子,看上张平的眼神满是敬佩。 却说这场战斗很快就进入了尾声,远处典韦和周仓带了兵马还在从密林中向城下奔来,不待眭固再次反身杀来,邓茂及其麾下一众兵马都已丢了武器跪在地上,双手高举,口中呼和:“饶命,将军饶命,我们投降。” 眭固眼中的兴奋还未消散,但却不得不有些不爽的撇了撇嘴,他可没有兴趣屠杀一群手无寸铁的平民。 远处奔来的典韦和周仓一脸郁闷,闷声说道:“老固你太不够意思了,你吃肉连汤都不给我们留一口。” 眭固闻言却是一脸吃了苍蝇般的摆了摆手。 ...... “小的邓茂,拜见将军。”邓茂跪在地上一脸谄笑的拜向张平。 “什么将军,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天师大人。”邓茂身后的眭固不耐烦的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邓茂跌了个踉跄,满脸惊讶,然后眼圈一红,眼瞅着眼泪就要掉下来,匍匐的向张平冲过去。眭固连忙上前几步,将其按住,邓茂趴在地上哀嚎道:“天师大人,天师大人,你终于来拯救你的信徒了,你可要救救我们啊。” 邓茂这话却把张平弄得一愣,这什么情况,这瞬间飙泪,演技得爆棚了吧。不过邓茂都这么说了,张平也不好再板着脸,面色稍有缓和的开口道:“你来攻我,又要我救你,是何道理啊。” “天师大人,我...我是你虔诚的信徒啊,我不知道您老人家在这涿郡县城中,若是知道,说什么我也不敢攻击您啊。” “那你说说你为何来此啊?” 邓茂想是想起了什么,赶忙说道:“天师大人,日公将军还要一干太平信徒还在蓟县中,还请您发兵救救你的信徒们啊,天师大人。”邓茂大声的哭嚎着。 “日公将军又是何人啊?”张平一脑门问号,听过天公将军、地公将军、人公将军,这日公将军是哪冒出来的? 邓茂脸色一红,地下头去,“日...日公将军就是程远志程将军。程将军说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这天地人自然是老天师他们的,那他就叫日公将军,以示传承之意。” 第七十章 蓟县攻略(一) 张平张了张嘴,被这个日公将军雷的里焦外嫩,无力吐槽。 “天师,看在同时太平一脉的传承上,还请天师救救日...不...救救程将军吧。”邓茂再次哀嚎起来。 张平有些嫌弃的撇撇嘴,“救?我看这程将军不是挺风光的吗?还需要救?听说你们占据了蓟县?” “天师,天师大人,事情不是这样的......” 张平看着邓茂,等着他给一个解释。邓茂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声情并茂的说出了其中原委。 原来程远志收拢了白波残军,麾下多出了十数万之众,更是有杨奉、郭白太、李乐、韩暹四员白波将领。但一切的祸头也都来源于此。 表面上程远志麾下部队的规模和战力有了大幅提升,这些溃军无粮无装备,起初倒也很是听命,因此程远志也才能凭着这十几万人一举攻陷蓟县。只是占据蓟县,拥有了大量的粮草和兵器之后,程远志的日子却并不好过。以杨奉为首,郭白太、李乐、韩暹的白波旧将渐渐起了别的心思,他们一起将大部分白波旧部握在手中。程远志的命令根本传不下去。程远志本想靠武力解决,可有了装备和粮草的他们,手中的力量也不比程远志少,程远志想靠要镇压却也是做不到的。不过尽管如此,杨奉一众倒也没撕破脸皮,表面上还是以程远志马首是瞻,但内里如何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程远志一心算计,想要剪除杨奉羽翼,因此便提出了派人攻打涿郡。程远志原本想借着攻打涿郡为借口将杨奉一众分化消灭,却不想杨奉一众倒是团结,仗着人多势众,各种推脱、找借口、挤兑,反将程远志的亲信邓茂赶了出来,让他带了两万兵马来取涿郡。而本就处于劣势的程远志,再少了亲信邓茂的支持,估计日子更是不好过。若是杨奉等人起了歹心,程远志更是可能连性命都不保。 而邓茂此番出来,本就对攻打涿郡没什么信心,前番在程远志的带领下五万人马都没有拿下涿郡,凭自己区区两万人,又怎么可能拿的下来。因此不紧不慢的行道涿郡县城下,本想摆个架势,若是运气好能攻下来那自然好,若是攻不下来那便撤兵回返蓟县,左右不过是走一圈做个样子而已。可谁曾想竟在这涿郡遭遇了太平军。 张平一众人等听了邓茂的哭诉,一时都没有说话。张平看了眼郭嘉。 郭嘉摸了摸下巴开口道:“邓将军,这蓟县现下情况如何?人马有多少?程远志能控制的又有多少?” 邓茂抬起头来看了看郭嘉,“回这位小将军,蓟县现在到算安定,城中人马约有十五万人,归属程将军掌控的约在五万左右。” “你可愿归降我太平军啊?” “愿意,愿意,还请天师收留。”在见识了太平军的强大后,邓茂相当的干脆,不降也要有不降的本事才行啊。“只是...只是...天师能否出手救一救程将军。”邓茂可怜巴巴的看着张平,眼中满是期盼。 张平倒是一怔,没想到这邓茂倒是忠心,还心心念的想着程远志。 郭嘉一挥手说道:“救自然是可以救的,只是不知邓将军是否愿意配合了。” “愿意,愿意。”邓茂忙不迭的点头。 郭嘉转头看向张平,二人相视一笑。 ...... “开门,开门,你家邓爷爷回来了。”邓茂一马当先,身后跟着一些穿着盔甲,手握刀兵的士卒,只是这些士卒站的歪歪斜斜,衣着散乱,队不成队,列不成列的散漫的站在城下。 “呦,这不是小邓子吗?”城上蹿出一个胖胖的人影来对着城下的邓茂喊道。 邓茂面上一阵青红闪过,“韩胖子,你再叫一声试试?快快给你家邓爷爷开门,否则,哼。” “小邓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我就叫了你怎么的,你是谁家爷爷,你不说清楚了今个就别想我开门。” 邓茂听得满脸涨红,咬牙切齿,但想到自己的任务,只好深吸口气,将心头的火气压下,冲着城上嚷道:“行了,韩暹,我也不与你斗嘴,速速打开城门,我有紧急军情要禀报将军。” 城上的韩暹见邓茂认怂,撇了撇嘴,哼了一声,一摆手,吩咐手下将城门打开。 邓茂见城门打开,哼了一声,带着麾下进入了城中,先将队伍待到自己的营地驻扎后,带着几个亲卫匆匆的向程远志所在的蓟县太守府赶去。 “志哥,我回来了。”邓茂一进屋便冲向程远志,一把将其抱住。 “茂子,怎么这么快?你已经拿下涿郡了?”程远志拍了拍邓茂的肩膀,将邓茂安抚住。 “茂子,这是?”程远志看着邓茂身后几个有些面生的面孔疑惑的问道。 一个带着与身体极不相符的满脸大胡子的精瘦汉子向程远志一拱手,“程将军是吧,本座太平道天师张平。”张平将脸上占着的毛发一扯,露出了清秀的面庞。 而跟在张平身旁的几人不正是张燕、典韦、周仓又是谁。 本来张燕几人极力阻止张平以身犯险,亲自前来,但拧不过张平,只好加强护卫,有张燕、典韦、周仓三个太平军武力最高的三人贴身保卫,想来也不会 程远志一呆,转过头来看着邓茂,眼神中满是询问。 邓茂拉住程远志,用眼神示意其屏退左右,然后这才开口将自己到涿郡的遭遇和张平一行的目的道出。 程远志起先听得嘴巴张的老大,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在张平几人身上来回扫过,然后随着邓茂倒出张平此行的目的,程远志眼中冒出精光,看向张平几人的眼神又是不同。之后程远志脸上阴晴不定,一阵犹疑。 “程将军以为如何啊?”待邓茂说完,张平开口问道。 “这...天...天师当真愿意救我?”程远志看着坐在自己近前的这个年轻的过分的少年,却不自觉的有些紧张起来。 第七十一章 蓟县攻略(二) 张平看了程远志一眼,点了点头。 程远志心中波澜起伏,也蓟县中真正听他话的最多不过三分之一,以他和邓茂的实力实在难以和杨奉一众对抗,而以他对杨奉的了解,说不得哪天这蓟县黄巾就换了头领。但让自己就这般将手中的权利拱手让出,程远志又心有不甘。只是跟性命比起来,手中的权利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这邓茂也当真不会办事,将张平直接引到这里来,不给自己一丝考虑的余地,可恨啊可恨,程远志在桌下的拳头狠狠的攥紧。 程远志咬了咬牙,似是下了大决心,低头对着张平说道:“天师,程某愿意归降太平军,只是我手下这些弟兄之前都是普通百姓,随我多时,还望天师给他们留条活路。” 张平本也没打算屠戮这些普通黄巾性命,他还想从中收取崇拜呢,又怎么舍得屠戮呢。张平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程远志。 就在这时府门外传来一阵哄闹声,然后便有一个黄巾闯了进来,“将...将军...不好了,杨奉带着人闯进来了。” 程远志闻言大怒,一拍桌子,“他怎么敢!随我...”刚想迈步,却想起张平还在旁边,赶忙回过头来看向张平,“天师,你看...这......” 张平听到杨奉带人闯了进来,也是没有准备,不过他想了片刻,眼珠一转,摆了摆手,“我们继续装作护卫,你且坐在这看看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说罢低下头与张燕、典韦、周仓低下头,分别站在程远志和邓茂身后。 程远志和邓茂互看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些担忧,但都按照张平吩咐重新坐了回去,做出一副悠然闲聊的样子。 没片刻,一群人便走了进来,当先一人朗眉鹰目,两撇八字胡,一缕山羊须,身形精干,身着一身亮银盔。其身后跟着三个同样身着盔甲的汉子,一个高瘦,一个精壮,一个肚子微凸体型肥硕,正是先前在进城时见过的韩暹。四人皆是腰挎宝剑。 程远志见到他们进来,微微有些紧张,但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一拍桌子满脸怒容的喝道,“杨奉,你们想干什么?” 当先这人正是杨奉,那个高瘦的是郭白太,精壮的是李乐,肥硕当然是韩暹了。 杨奉闻言微微一笑,“将军,我听说小邓子回来了,特地赶来为他接风。” 邓茂听杨奉叫他小邓子,心里有气,但此时哪有他说话的分,脸涨的通红,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程远志冷哼了一声,说道:“是吗?这接风还要带着兵器?” 杨奉却是无所谓的一笑,“我等方从城上下来,尽心巡视城防,否则将军哪能这般悠闲的在府中高座。” “你...”程远志被气的够呛,明明是杨奉几人夺了城防之权,将城防都换成了他们自己的人,如今反而还借此嘲讽自己。程志远两眼圆瞪,语气加重的说了句:“当真是有劳诸位将军了。” 杨奉摆了摆手,“将军休要客气,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说罢顺势在程远志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身后郭白太、李乐、韩暹三人也碍着其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小邓子,你此番夺取涿郡,可还顺利?怎么这么快便返了回来?” 邓茂向张平偷偷看了一眼,见张平面无表情并不看他,只好自己答道:“哼,区区钜鹿,对我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便已拿下。” “哦?那为何小邓子你回来了?既然已经拿下了涿郡,你不在涿郡驻守,还回来做什么?”韩暹冷嘲热讽道。 “韩胖子,你什么意思?瞧不起你家邓爷爷怎么着?”邓茂见不得韩暹嘲讽,立刻跳起来怼了回去。 “哼哼,就是瞧不起你怎么着,明明就是打不过狼狈的逃回来了,还逞什么英雄,装什么大尾巴狼?” “啪”邓茂一派桌子,撸起袖子就要冲向韩暹,韩暹也不示弱,挺了挺胸,昂着头一面蔑视的看着邓茂。李乐、郭白太也挺了挺身子,向前迈了一小步。 “够了,”程远志一派桌子低喝一声,“都给我坐下,”邓茂并不是真想动手,只是气不过,若真动起手来,他一个对对面三个,吃亏的肯定是他自己。听了程远志的话,愤愤的丢了一个“你等着瞧的眼神”,退回座位。对面韩暹三人脸上一脸鄙视的看着邓茂。 “杨统领,我与邓统领还有事要谈,为邓统领接风这事我看就不必了,杨统领若是没有别的事,还是请回吧。”程远志不咸不淡的说道。 “杨某对将军与邓统领所谋颇为好奇,不知可否坐下来一听啊?” 程远志瞪了杨奉一眼,心中暗骂其无耻。 “怎么?难道杨某不方便听?程将军与邓统领所谋不会是如何谋害杨某吧?” “你...”这话让程远志脸上瞬间变色,张着嘴指着杨奉却说不出话来。 “哦?看来杨某猜对了?”杨奉嘴角微撇,双眼微眯盯着程远志阴测测的说道。 “噌”的一声,杨奉身后的郭白太、李乐、韩暹纷纷将手按在腰间宝剑上,将其拔出半截。 程远志和邓茂面色大变,惊恐的喝道:“杨奉,你想干什么!” “哼哼哼,既然程将军想要谋害杨某,那就恕杨某不敬,不能坐以待毙,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胡说,我什么时候要谋害与你?”程志远硬挺着说道。 杨奉摆了下手,示意郭白太几人将剑收起,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凑近程远志,“程将军还不承认吗?今日邓茂进城的时候可是带了不少生面孔进来,不知是为何啊?难道不是将军有所图谋吗?” 程远志和邓茂都下意识的向张平看去,他们的眼神被杨奉得了个正着,也顺着看向张平。 张平哈哈一笑,手一挥,只见三道黑影闪过,便听到“啊”“啊”“啊”几声,郭白太、李乐、韩暹三人已经被夺了手中长剑倒在地上。 第七十二章 蓟县攻略(三) 出手的自然是张燕、典韦和周仓,以三人的身手,在对方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自然是一击得手。郭白太、李乐、韩暹还没看清,就觉得手上一轻,然后肚子上挨了重重一拳,吃不住力倒在了地上。 杨奉张大了嘴巴,惊讶莫名的呆愣在原地,看着倒在地上三人和站在自己身后的张燕、典韦和周仓三人,一股寒气从脚底冒出,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杨奉转头头来,对程远志讪讪的笑道:“程将军,一切都是误会,误会,还不知这位是......?”杨奉虽然是对程远志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张平。 张平整了整一副,咳嗽一声,走到前面来,程远志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赶忙让出主位,退到一边,恭敬请张平上坐。刚才这一下,别说杨奉,就是程远志也是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想到张平手下还有这般身手之人,只是一瞬便制服了郭、李、韩三人。 张平在主位上慢条斯理的坐下,对着杨奉微微一笑开口道:“给杨统领介绍一下,鄙人张平,太平道天师,恬为大汉国师。”然后一指张燕三人,“这位是我太平道护法,陛下亲封的太平中郎将;这位是我太平道护教金刚,太平军都尉典韦;这位是我太平道护教金刚,太平军都尉周仓。三位将军都勇武过人,有万夫末敌之勇。” “咕噜”一声,杨奉咽了一下口水,“噗通”一下跪在了张平面前,“天师恕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天师驾临蓟县,还请天师原谅则个。” 张平看着杨奉,看着此时虽惊不乱的杨奉,心中暗暗点头。“杨统领,今日我若是不在,就险些错过了一场好戏啊。” 杨奉讪笑着,冷汗从脑门上滑落,“天师说笑了,今日不过是一场误会。” 程远志冷哼一声,“好一个误会,杨统领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当真不凡,方才还能说我要谋害与你,如今却又是误会,呵呵。” 杨奉的脸变得煞白,可怜的望着张平。 张平一挥手,“好了,我也不为难你,我问你,你可愿归降我太平军?” “不可啊,天师不可啊。”程远志听了大惊,连忙阻止道。 张平冷冷得看了程远志一眼,让程远志瞬间闭上了嘴巴,只是程远志脸上明显的写着不甘二字。 杨奉连忙点头如捣蒜般答应,“愿降,愿降,还请天师不弃收留。” 张平本就不欲多造杀孽,都是些活不下去的普通百姓,何苦为难他们,还嫌这天下死的人不够多吗?但光是如此定然不够,当下说道:“我知你二人多由不睦,我费事为你二人,而是为这蓟县百姓,为了这十数万的太平兄弟,我不想我太平兄弟再有无谓的牺牲了,你二人可明白了?” 程远志虽然心中不愿,但也只能点头。 杨奉再张平强大的武力威慑下,又哪敢有半点意见,不管张平说什么都只能点头应下。 张平向张燕使个眼色,张燕转身出去,与郭嘉、邹靖一起整顿城内这十数万的黄巾人马。 “你二人也不要不甘,也不要不服。” 程远志和杨奉连称不敢。 “你们在这蓟县争的你死我活的,但等朝廷大军一到,你们可有抵抗之力?不说别的,只需我太平军便能轻易扫平你们。到最后你们又还能剩下什么?”张平要了摇头。 程、杨二人虽然在点头,脸上也一脸肯定,但心里却是不信的。 张平一看二人神色便知他们不信,摇了摇头,“你们不信?邓茂你来说说。” 邓茂一阵脸红,却只能将太平军只凭八百骑兵如何在他两万人马的阵中七进七出,如入无人之境,只说的天上有地上无,赌咒发誓说自己所言句句属实。 张平听得阵阵脸红,捂着脸听不下去,叫停邓茂说道:“停,也不怕你们不信,稍后让你们一试便知。”说罢也不想再提这个话题。 “总而言之,你们窝里斗的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然后被朝廷剿灭,这点你们可同意?” 程远志和杨奉互看一眼,点了点头。 “那与其这样,不如归顺于我,在我太平军中谋个一官半职,也是有朝廷正是任命的,也好过你们这般打居无定所,四处劫掠的好吧。” 程远志听了这话确实不能同意,立刻开口道:“天师此言差已,当今天下,汉帝昏庸,任用奸吝,霍乱朝纲,民不聊生,我太平道正是因为活不下去了才揭竿而起,如今反而去当这个狗朝廷的官,岂不是违背初衷吗?” 杨奉虽然没有说话,但听了程远志的话也点了点头,虽然他不如程远志这般,更多的是为了活下去,但程远志有一句话说的好,正是因为活不下去他们才起事的,如今却又为了活下去而投降,这说来实在有点不知所以。 张平叹了口气反驳道,“奸吝当道,我如今为大汉国师,位同三公九卿,那我也算奸吝了?” 程远志连称不敢,张平也不待他解释,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队朝廷有怨言,可这朝中政局的复杂远飞你们可知,如果就凭你们如此占地为王对抗朝廷,你们以为能推翻的了这大汉吗?到头来还不是被人利用,为那些利欲熏心之人做了嫁衣。最后苦的还不是我大汉百姓?牺牲的还不是我太平弟兄?” 在场几人听了都不由的低下了头。 “你们若是当真想要为这大汉百姓,为天下苍生,为我太平兄弟做些好事,那就应该投入到我太平军中,借着太平军将我太平道做大做强,让太平军与太平道相辅相成,做到我太平军所到之处敌人无不退却,做到我太平道所在之处便是太平安康之地,做到有我太平道的地方便有我太平军护卫,做到让我太平道的兄弟走出去都人人都被敬仰,做到天下百姓都慕我太平道之名而来,做到太阳照耀的地方便有我太平道,你们可愿意吗?” 第七十三章 蓟县攻略(四) “末将愿意。”下面程远志、杨奉、邓茂、郭白太、李乐、韩暹齐刷刷的跪倒余地,向张平纳头而拜,抬起头来看向张平的眼中充满了热切与期望。张平的这一番话让他们精神振奋、热血沸腾、难以自已。 张平满意的点了点头。见众人再无异议朗声道:“程远志上前听封,封你为太平道护教金刚,太平军都尉,麾下兵马稍后收整,制千人。” “喏,末将领命。”程远志喜滋滋的拜谢领命,然后挠了挠头道:“”只是天师,这只有一千兵马......?” 张平看了他一眼,“太平军行的是精兵政策,兵士素质必须达到一定的标准才能选入,一千兵马,我只怕你根本选不出来。” 程远志挠着头讪讪的笑了笑。 “杨奉上前听封,封你为太平道护教金刚,太平军都尉,麾下兵马稍后收整,制千人。” 有了程远志刚才的询问,杨奉自是再无疑问,欣然领命。 “邓茂上前听封,封你为太平道护教力士,太平军军候,麾下兵马稍后收整,制五百人。” “李乐上前听封,封你为太平道护教力士,太平军军候,麾下兵马稍后收整,制五百人。” “韩暹上前听封,封你为太平道护教力士,太平军军候,麾下兵马稍后收整,制五百人。” 邓茂、李乐、韩暹三人嘴角咧到了耳根,开心的领命。其中最开心的要数邓茂,虽然手下兵马从两万变为了五百,但是要知道太平军八百骑兵便能将自己两万人马杀的丢盔弃甲,这样的雄兵自己也能率领,还是五百之数,如何不让他开心。 郭白太看到其他人都被张平封了职位,只有自己没有,心中不由焦急,暗想道,难道是天师对我有意见?郭白太脸色有些苍白的可怜兮兮的看着张平。 “听说你善谋略?”张平看着郭白太问道。 郭白太却不知怎么接口,说善也不是,说不善也不是,略微有些尴尬。 杨奉见了,赶忙解围说道:“天师,白太智计过人,以前白波军渠帅波才非常倚重白太,以白太为军师。” 程远志也赶忙上前为郭白太建言道:“天师,此番我军攻克蓟县也是白太出的主意,是他设计诱出了蓟县太守和县尉,才能让我们以最小的代价一举攻克蓟县,白太功不可没。” 郭白太听到杨奉和程远志为他说话,向二人投去感激的光芒。 “哦?”张平听了也是赞许的点了点头。 郭白太一脸紧张的看着张平,见到张平点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郭白太上前听封,封你为太平道祝侍,太平军曹掾,参赞军事。” “末将领命,谢天师。”郭白太顿时喜笑颜开的道谢,有有些疑惑的问道:“天师,不知这祝侍是何职务?” “这是我为大平道打造的职务,日后待我太平道扩大,祝侍掌管一郡太平道的运作。” 邓茂、李乐、韩暹听了都向郭白太投来羡慕的目光。 “你们也不用羡慕。”张平当下将自己对太平道、太平军以及文武道士的划分和职务说了出来,这让几人听了心中又是一阵激动,眼中满是向往。 没多久,张燕回来了,其不动神色的向张平点了点头。张平明白张燕已将诸事处理妥当了。于是便开口道:“如此,我便去见一见蓟县的太平弟兄们。” ...... 此时十数万蓟县黄巾,已经被安排齐聚在军营的校场之中,翘首以盼的看着前方巨大的点将台上。 张平带着一众人缓缓的走到台上。 张平此时已经将九节法杖拿在手中,衣服也换成了明黄的羽衣,头发用发带简单的扎在脑后。 张平一抬手止住了台下的一轮声,开口道:“诸位蓟县的太平道兄弟们,我是你们的天师张平,我太平道如今已是大汉皇帝亲口御封的护国神教。从今天起,你们再也不会被当做匪患一般被清剿的四处东躲西藏,你们再也不用担心吃不饱饭,挨冷受冻了。” 台下不少太平弟兄闻言留下两行清泪,他们大多数都是是些普通百姓,只因为活不下去才不得不反抗。自古以来,中国的老百姓都是最能吃苦耐劳的人,他们能忍受苛政,能忍受奴役,但凡只要有一口饭吃,都不至于揭竿而起,只是因为活不下去才会如此。哪个人愿意提心吊胆的将脑袋别再裤腰上过日子?因此在听清张平所说的之后,不少人都激动的留下了泪来。 “众位兄弟,我太平道一向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以让天下百姓都过上有饭吃,有衣穿为目标,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让我天下的太平兄弟过上幸福、美好、富足的日子。诸位太平弟兄,让我们一起努力,共同携手,实现我们的目标,你们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愿意。”下面阵阵高呼声想起。 “我以太平道天师之名,封尔等为我太平道护教力士,你们谨记,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我太平道中的一员,凡我兄弟,当永记我太平道教义,勇敢忠毅,团结友善,扶危助困,誓死捍卫荣耀,佑我太平。” “捍卫荣耀,佑我太平。” 张平微微一笑,如此的场面他已经做了好几次,已经熟练自如,张口就来了。 程远志、杨奉互看一眼,眼中都有掩藏不住的震惊。邓茂、郭白太、李乐、韩暹面色先是惊讶后世崇敬的看着张平。 邹靖看着这个场面也是震撼不已,他深深的感到了张平的可怕,一丝恐惧浮上心头。 当这时,张平已经退了下来,将位置交给了张燕,由他整军挑选进入太平军之人。 “邹大人,这蓟县接下来的政务就多靠你了。”张平凑到邹靖身旁说道。 “这...国师大人,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邹大人放心,我会上奏朝廷的,但现下事急从权,我太平军中也无人治理过郡县,而邹大人却不然,因此还请邹大人先暂代这蓟县太守一职。” “喏。”邹靖眼瞅着升官的机会,又有张平作保,也就不再犹豫答应了下来。 第七十四章 阴差阳错 蓟县作为幽州的治所确实是座大城,人口亦是不少,除却近二十万黄巾外仍约有数十万之众,虽然比不上雒阳那般繁华,却比之涿郡、钜鹿要大上许多,也繁华许多。因为其地理位置,算是北方的战略要冲,因西抵乌桓、北接鲜卑,蓟县因有抗击外敌之要任,城坚防固,粮草、兵甲齐备。 如此一座坚城,只需屯兵少量,便能阻挡万千大军。张平很那想象能如此轻易的拿下,若不是靠着邓茂诈取了城门,以太平军一万兵马不知要牺牲凡几方能攻克,甚至根本无法攻克这样的坚城。 太平军收服了程远志的黄巾军,收复蓟县,张平便将蓟县一应治理诸事交于邹靖,有让郭嘉、郭白太从旁协助。一来邹靖有治理涿郡的经验,且还是名义上的太守;二来邹靖毕竟不是太平道的一员,算不上张平的亲信,因此便上郭嘉和郭白太给其打下手,从旁积累学习治理一地的经验。 张平又将整理程远志黄巾军的任务丢给了张燕。不过因为程远志、杨奉一干人等的积极配合,倒也算顺利,整编的事宜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天平军在蓟县整军,自是不提。 ...... 却说西凉战事,司空兼车骑将军张温携破虏将军董卓领兵往西凉平叛。 张温一道凉州便调集凉州各郡兵马于麾下,会同破虏将军董卓麾下四、五万人马,共得兵马十万,屯驻于善阳郡。 西凉叛军边章、韩遂引大军来攻善阳,张温引兵以敌,可仓促聚拢的各郡兵马,未经整合训练,又值冬日冷寒,哪里是边章、韩遂所领羌族兵马的对手,作战失利,连连败退。 却说这日汉军一路退至右扶风,夜间忽见有流星坠下,其形如火,拖曳着十数丈的长尾,将整个寂寥的天空划破,将羌营照的通红。边章、韩遂见此大惊,心中疑虑惊恐,以为不详,心有退意。破虏将军董卓见此却是大喜,引兵夜袭羌营。不想边章、韩遂已生退意,且战且走,弃营望西而去。这一退反倒让董卓占了便宜,斩首千余,向车骑将军张温报功斩首羌人过万。 当然这说起来,董卓就应当感谢张平了。话说这流星从何而来,其实便是张平那日为收周瑜随手放出的那张坠星符所致。张平想的没错,这坠星符却是只是系统的一个特效而已,并非真的移星换月,坠星填海,但是这效果确是一点没差,若只是让张平眼前所见那点特效,又怎么会需要十万点崇拜值。系统虽然贪财,但所给的东西一向都是货真价实,一分价钱几分货的,当然张平对此一无所知。 可是董卓大胜羌人的消息却是确定无疑,消息传至朝中,灵帝听了大悦,这是西凉叛乱以来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大司农周忠听了董卓取胜的经过心下大惊,掐算时日,正是那日他带周瑜去张平府上的日子,那日他亲眼所见张平遥空一指,便有流星坠下,当时还以为自己眼花,如今却能帮助远在西凉的董卓获此大胜,可见这流星绝不是自己一时眼花看错,而是真实存在,心下如何不震惊。 周忠将此事压在心底,一回到府上便唤来弟弟周异,将此事告知于他,周异听了更是心中讶异不已,但毕竟不如周忠亲眼所见,反倒不如周忠那般心动神摇。周忠和周异便等周瑜回来。 周瑜刚从国师府随一众师兄师姐学习完毕,便被叫道书房,看到父亲和伯父都在,一脸郑重的看着自己,周瑜微感奇怪。 “瑜儿,你这些时日在国师府学习如何?都学了什么?” 听到周忠问话,周瑜赶忙回道:“回叔父,瑜近日随国师府众师兄师姐学习识文断字、习武炼体,虽是辛苦,倒也有些所得。” 周异微微皱眉,要知周瑜自幼聪慧,周家亦是书香门第,六岁起便周异便教其识文断字,如今周瑜十岁不说遍读诗书,但经史子集也略读一二了。又如何还需要从识文断字学起?当下便问到:“你自幼聪慧,早已识字过千,可是为了与一众师兄们打好关系才与其学习?若是如此,我可要去找那张平,若是他教不好你,便不学也罢,为父虽非学富五车,但也能教导于你。” 周瑜听了,连忙阻止道:“父亲大人误会,师傅所交却是有所不同的。” “哦?如何不同?”周忠不动神色的拍了拍周异的手,示意其稍安勿躁。 周瑜脸上有几分古怪,似是思索如何解释才开口道:“这师傅所交非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识记,而是叫了一众认字的法门,然后为每个字注音标示,并解其意,如此识字当真是...当真是...”周瑜挠了挠头有些不知如何形容。 周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如何向父亲和伯父解说,干脆从身上掏出一本小册子,却是其手抄的习本。 周忠、周异都好奇的凑了过去,只见习本上工工整整的写着天tiān地di玄xuán黄huáng,宇yu宙zhou洪hong荒huāng。日ri月yuè盈 ying昃zè,辰chén宿xiu列liè张zhāng。寒hán来lái暑shu往wǎng,秋qiu收shou冬dong藏cáng...... 这正是张平将后世的千字文拿了出来,用于教徒弟们识字所用,先前张平请了先生教一众弟子识文断字,可效果确是了了。先生只知让弟子们死记硬背,也不解释,背不出来便打手。弟子们自是不想辜负张平所望倒是努力非常,但收效却是甚微。先生认为弟子们愚钝,非是读书之料,但张平看了先生教习,却不敢沟通。见此,干脆辞了先生,索性自己教导,于是便将后世私塾中的启蒙之学《千字文》搬了出来。同时又将《三字经》与《弟子规》糅合在一起,去掉其中糟粕,取其精华,又加入一些自己的私货,将道学及道家理念参入其中,重新编制了一本《三字经》。此时周瑜这本便是其手抄的千字文。 第七十五章 西凉战事 “瑜儿,这后面这些奇奇怪怪的符号是?” “这叫拼音。”说着周瑜便将这拼音的规则,用法一一解释,有按照其规则应用对照这本手抄《千字文》详细解说。 周忠和周异认真的听着,不时发问,待完全了解之后,周忠和周异抬起头来互相对看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讶异。 “这...这...”周异口中喏喏,不知如何评价,一时有些无言。 “这张平当真是天纵之才,只凭这本千字文,便能让识文断字变得简单易学,将读书认字变得简单无比,其举不亚于圣人,这...这...这...”周忠想的更远,这若是推广下去,岂不是天下百姓皆能习文识字?那士族于朝廷而言可还重要?倒时这朝廷要如何统治?一连三个这,周忠心中虽有所想却未出口。 周异也是脸色变得郑重起来,看了一眼周忠,周忠重重的点了点头。 “瑜儿,你这本《千字文》可否给伯父?” “这...禀伯父,这《千字文》师傅有严令绝不可有半分泄露,否则定会惹来天下大乱,今日我给父亲和伯父一观已是不对,所以...所以...请恕瑜儿不能答应伯父。”周瑜一脸纠结,还是拒绝了周忠。 周忠与周异再互看一眼,周异点了点头,上前摸了摸周瑜的头,“瑜儿,你能懂得尊师重道,为父甚是欣慰,这本《千字文》却如你师傅所说,若是泄露必将天下大乱,你切记藏好,莫要叫他人看见了,你切记,切记。我与你伯父今日只当从未见过此书。” 周瑜这才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不愿违抗父名,而再国师府这些日子的学习,与一众师兄的耳濡目染下,他对张平已从起初的不屑到如今的微有崇拜,更是不想违抗。 “瑜儿,除了这识文断字,你还学到了什么?” “孩儿还随师兄们习武,虽然练习的有些痛苦,但是孩儿确实感受到了身体的强健,我看师兄们进步更是明显,身强体壮,就拿大师兄张一来说,他如今已是能将三十斤的石锁舞的虎虎生风,如若无物。只是看师兄练功也更加辛苦,他们说孩儿正在长身体,只让孩儿打基础而已。” 周忠周异听了暗暗点头,看了张平这教授识文断字的能力,对练武到也没太在意,想来也不过是强身健体。 周瑜反倒是说的兴奋,“孩儿还学了不少其他的知识,比如医术,比如道学,比如炼丹。” 周忠和周异倒是理解,这修道之人会些医术乃是常理,至于道学、炼丹就更是应有之意,倒也没什么惊奇。 周忠咳了一声,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对周瑜郑重的说道:“瑜儿,今日朝堂发生一件大事......”周忠将董卓因为流行坠地而斩首羌人万余之事说了出来。 “伯...伯父...的意思是...”周瑜听得目瞪口呆,一时难以置信。 周忠点了点头,“那日景象你也是看见了的,此时你便放在心里,休要对任何人提起,切记切记。” 周瑜还没从震惊中醒来,呆呆的点了点头。 ...... 却说这边厢边章、韩遂二人为董卓所败,一路向西而去,及至临洮。边章、韩遂兵分两路,韩遂向北往天水而去,边章领羌人往西北陇西而回。 车骑将军张温得了董卓大胜的消息,命董卓领兵追击边章,又命荡寇将军周慎追击韩遂。 周慎乃是老将,多年驻守边关,人如其名,处事向来小心谨慎,对于军事更是如此。张温赏其才,此番平寇,皆以为如往年而,只需小心谨慎,徐徐用兵,便可制胜,张温速闻周慎翼翼之名,因此方将其调入麾下。 然而此番董卓大胜着实刺激了周慎,想周慎久镇边关多年,却只不过一个荡寇将军,而董卓不过陇西一小吏,何德何能得封破虏将军,位与自己齐平。周慎心中不忿,一直憋着一口气,想要与董卓较劲。此番董卓大胜,让周慎深为不爽,自得了张温命令,便点齐兵马,一路追击韩遂。 一路上韩遂屡屡被周慎追上,两军相交,皆是败***遂不得不马不停蹄,且战且退,往天水城中逃去。 这日,周慎军追至天水城下,天水城四门紧闭,韩遂龟缩城中不出,周慎急欲进攻天水城。 却说一人上前阻止道:“将军,这天水城虽不大,此番韩遂固守城中,借着天水城坚墙厚,怕是一时难以攻破,而且此来我们追击甚急,辎重粮草急攻城器械皆未至,若是此事急切攻城,只怕是牺牲巨大,且难有成效。” 出言这人姓孙名坚字文台,本在禁军中任校尉,张温与其相识,知其才干,此番讨逆,特意禀奏汉帝,将孙坚调入麾下,此时在周慎军中担任佐军司马。 周慎听了孙坚之言,略有犹豫,若是按照以往周慎的性格,不需孙坚提醒,其言周慎也能想的到。只是此时先是有了董卓大功的刺激,后面又有韩遂连番的退败,让周慎认为韩遂不过如此,即便冒险一点也完全没有问题。当下也不听孙坚之言,一意下令攻城。 孙坚见此只得再次建言道:“将军,贼军新入天水,粮草未必充足,不若末将绕至其后,断其粮草,不出五日,贼必弃城而走,倒时将军与城外埋伏,一句生擒贼首韩遂可好。” 周慎此时已经猪油蒙了心,一心想要工程,对孙坚对奏全然不理。孙坚见此也是无法,只得暗中调麾下兵马准备,万一有事也好及时应对。 所以说利宁智昏,周慎谨慎了一辈子,却因为这一遭的冒险便栽了跟头。周慎命麾下急攻天水城,怎奈天水城城防坚固,一时间不但无法攻克,更是让麾下兵士死伤无数。两日后更是传来韩遂绕至其后断了周慎军粮草辎重,刹那间军心涣散,周慎大惊,意欲退兵,却不料韩遂夜袭慎军大营,还好孙坚有所防备,护了周慎便往东边扶风而去。 第七十六章 乌丸乱起 孙坚护着周慎逃回扶风张温大营,去时两万之兵只剩孙坚麾下两千人马。周慎羞愧不已,然为保自己完全,将一应过失全部推到孙坚身上,只言本要取胜,可孙坚非但不鼎立支持,反而挟兵自重,致使全军覆灭,而孙坚麾下尽皆完好。 张温深知孙坚之才,不信孙坚能做的出此等事来,只是好生安抚周慎。然而旁人却是不知,此时见周慎兵败,又见唯孙坚所部完好,信以为真。 有校尉张纯向张温请命,领军出击韩遂,张温不允,反命孙坚为将,领兵三千往击韩遂。 这一下可闹了校尉张纯,当晚便弃了官职,带着亲信离了张温大营,一路往东北乌桓之地而去。与其一起离去的还有其同乡张举,亦为张温麾下府掾,屡屡向张温建言,却不得重视,一怒之下随了张纯一起去往乌桓。 因与乌桓有旧,这张纯与张举到了乌桓,倒是风生水起,与乌丸大人丘力居一拍即合。这丘力居乃是乌桓首领,领乌桓一族。 这乌桓又做乌丸,乌桓族与鲜卑族同位东胡部落联盟中的—支。武帝时,骠骑将军霍去病扬大汉雄伟,驱逐匈奴后,乌桓从五郡塞外南迁至塞内的辽东、渔阳及朔方边缘十郡。成为依附于大汉北方的异族之一。受护乌桓校尉管辖,分成若干部落,各自为政,一直没形成统一的部落联盟。 这丘力居倒是以为能人,于乌桓族人中颇有威望,倒是让其隐隐一统了整个乌桓,除个别小族小部外,几大部落尽服其所统。丘力居素有野心,他绝不甘心屈居北方苦寒之地,此番大汉境内叛乱四起,如何不让丘力居心动。如今这张纯、张举来投,反倒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试探汉朝的机会。 他聚乌桓勇士三万于麾下,将其借给张纯张举,令其向南攻取汉朝城池。张纯张举此时对汉朝心恨不已,当下一派即合。张纯张举领三万乌桓勇士,暗中偷袭,斩杀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夺取渔阳,于渔阳起事,张举自号天子,建弥天国,定都渔阳,张纯自号弥天将军、弥天安定王,为乌丸元帅,言称手中掌十万乌丸雄兵要谋取汉室江山。 ...... “报......” “天师,将军,张纯、张举杀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在渔阳起事,乌丸元帅张纯举十万之兵从渔阳南下,目下已经攻克右北平,正朝蓟县而来。” 张平面上不懂神色,心里却是起了大雷,心道这是什么情况,这张纯张举是谁?为何我听都没听说过,十万大军?会不会也跟黄巾军一样? 张平召了众将前来,共议此时,此时蓟县经过一番上下整顿,一切都步入了正规。虽没有正是任命的官员,但就属张平最大,而且城内除了邹靖皆是太平军一系,自是唯其命是从。 “邹大人,你可知这张纯张举是何人?”众将聚齐,张平便当先问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所以至少要先搞清楚这张纯张举是何人吧。 邹靖倒是半点不隐瞒说道:“这张纯张举二人,靖恰好知道,此二人皆是渔阳人,这张纯曾任中山相,后得提拔,改在军中任职,我听闻他已做到校尉,在车骑将军张温麾下听用。至于这张举嘛,本就是渔阳本地豪强,曾当过泰山太守,后来如何就不太清楚了。” 张平摸了摸下巴说道:“如此说来,这张纯是从张温军中叛逃而出,然后与同乡张举共同举事?只是不知为何又与乌桓搅到了一起?” 这时程远志却出声说道:“天师,这个末将略知一二。”程远志是幽州人,旧在幽州,想来是有所了解的。看到张平点头,程远志继续说道:“这乌桓本是散居,互补同属,不过十年前乌桓除了个人物,叫丘力居,一统乌桓,其野心不小,虽未大举来犯,但派人来我幽州劫掠是常有之事,末将久处幽州,深受其害。” “嗯,”丘力居这人张平还是听过的,却没想还有这般本事,能够一统散乱的部族,将其拧为一股绳,此人绝对不可小觑,然而史书上却不过是一笔带过,却没想这样的人物却也是如此不简单。 “如今这张纯携十万之众来袭我蓟县,不知诸位可有何破敌良策?” 下面诸将尽皆默然。 ...... “城里的人听着,吾乃上天派下的弥天将军,弥天安定王张纯,汉帝昏庸无道,我张纯要弥天之过,补天之失,尔等速速出城投降。如若不然,有如此僚。” 城下乌压压的一片骑兵,个个胯下皆是高头大马,马上之人精壮健硕,个个肩夸长弓,手持长枪。 然后便见乌丸军中独出一骑,手持长枪,枪上挑着一个圆圆的包裹,向城下走来。及至城下百米,将枪上包裹向城下一甩,拨马便会。 自有蓟县兵卒出城将包裹捡回呈上。包裹打开,里面确实一个人头,张平等人都不人得,拿眼向邹靖看去,邹靖捂着鼻子忍着恶心走进细细一瞧,不由“啊”的一声惊呼,连忙冲上前去,抱住人头嚎啕大哭。 好一会邹靖才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哽咽的说道:“天师,诸位将军,这是右北平太守刘政的首级,刘政与我素来交好,却不想...却不想...” 张平一众人等尽皆默然。 “天师,还请为刘太守报仇啊。”邹靖说着便向张平叩下头去。 张平连忙将其扶起好生宽慰。 待邹靖稍微平定,张平“啪”的一拍桌子,“这张纯当真可恨,身为汉人,却勾连异族,为一己私利,弃家国忠义于不顾,祸害我大汉江山,诛杀我大汉同僚,屠戮我大汉百姓,此等汉奸,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一旁众人被张平这番言语激起了血性,都是义愤填膺。邹靖见张平如此,更是激动不已,对张平更加敬服,对其的疑虑也打消不少。 “诸位将军,可有破敌之策?” 第七十七章 大败乌丸 “天师,末将请命出城迎敌,以我太平军之勇武,这乌丸军必然一触即溃。”程远志近日参与了太平军的训练,信心大张,对邓茂所言八百破两万是深信不疑,因此当下立刻向张平请命。 “天师,还请派我部出城迎战。”却是杨奉见了程远志跳将出来,那肯让其抢了先机,立马出声请命。 张平摇了摇头,却是对二人之请不与理会,他们真以为这乌丸军跟他们之前所领的黄巾军一样呢?这些异族常年生活在马背上,以此为生,就是天生的战士,如何普通百姓组成的黄巾军可比,这要是让他们出城迎战,当真是有多少都不够送人头的。张平将目光转向了郭嘉和郭白太二人。 “天师,嘉方才在城上观察,这乌丸皆是骑兵,必然善野战而不善攻城,我们若贸然出城迎敌,便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只怕难有建树。”说到这,郭嘉若有若无的看了程远志和杨奉一眼,二人有些脸红的低下了头,心中也对郭嘉这般赤果果的打脸有些不爽。“如此,不若以我之长,攻敌之短。这蓟县防坚固,我军有城防之利,倚之便可以逸待劳。更兼城中粮草充足,也不怕与其纠缠。二来这太平军新军刚成,正好让这些新军经历战火,借此练兵。” “祭酒大人所言甚是,而且这乌丸来的匆忙,从攻克渔阳到右北平再到蓟县才还到十日,想来其粮草并不充裕,若是我们看准时机,引一军断其粮草,这乌丸不击自溃。” 张平听了点点头,有军师果然就是好,看着两位谈笑自若,如此轻松的就计议已定,将形势分析的一清二楚,不但没将乌丸军当回事,还把其当做了练兵之举,啧啧。张平便按郭嘉所言让张燕安排太平军轮流上城驻守,以图练兵,有命眭固引骑兵出从西门而出,绕至敌后,伺机而动。 ...... “诶,老王,你说这些乌丸人是不是傻,以为在城下射两箭便能攻下蓟县怎的?” “老李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这城下乌丸可是号称弥天军,弥天大谎的弥天,懂吗?”见老李不解的摇了摇头,老王接着解释道:“就是吹牛皮吹破了天。” “哦,原来如此啊。受教,受教。” 这是程远志麾下的一营兵马中的太平军士,此时正躲在女墙垛口下悠闲说着闲话,然后是不是的向城下射上一箭。 可怜张纯带着满腹野心,想要尽快拿下幽州,却不想成为了太平军的经验包,乌丸军都是骑兵,根本不善攻城,又因来的匆忙,没有带攻城器械,攻其城来拿叫一个费力不讨好。城上太平军每日只需躲避过城下骑兵射上来的箭矢,然后回击的射射箭,丢丢石头,说来反倒没有什么损伤,除了个别躲闪不及有所伤亡外,反倒是赚了不少经验值。 太平军经过这么一番实战历练,从典韦、周仓、白饶、于毒、程远志、杨奉,到邓茂、李乐、韩暹,再到下面的曲长、伍长,对军队的掌控和指挥都越发纯属,虽然还达不到如臂使指的程度,但也令行禁止,相互间的配合,默契都大幅提升。 张纯连攻蓟县数日未果,自身却损失惨重,所带三万骑兵折损了五千有余,军中粮草亦已不足,此来张纯为快速取城,粮草本就所带不多,这久攻不下,粮草自是不够,张纯暗自思虑暂且退兵。却不想侍卫来报,粮草被劫。张纯气的差点背过气去,赶忙收兵回右北平。 就在张纯准备撤兵之时,蓟县城门打开,从城内杀出一军,由张燕率领,身后跟着于毒、程志远、杨奉、邓茂、李乐、韩暹及其所部兵马,向着张纯大营杀去。 张纯大惊,哪里还顾得上收拾,带着人马弃营便走,却也让张燕狠狠的咬了一口,斩首千余,掠夺良马千余骑。 张纯带着败军一路向东北而行,却不想刚至盘山脚下,便听一声大喝,山上有剑雨倾盆而下,更有滚石、檑木齐至。这却是早早再次埋伏的白饶、典韦、周仓三人所部。乌丸军躲闪不及,顷刻间又是死伤无数。张纯只得带兵绕山而走,仓皇而逃。 却不想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刚刚逃了不远,绕过盘山,至一平原之地正是人困马乏之时。从旁林中蹿出一队骑兵,一个冲锋直杀过来,乌丸军此时队形散乱,人马疲倦,被这个冲锋杀的措手不及,在阵中杀个对穿。待张纯整军要与其再战时,眭固早带着八百骑兵疾驰而去。这一下直把张纯气的晕厥过去,心中痛苦无比,若是心声能够听得到,此时定然能听到张纯心中哭着道“不待这么玩人的,还有完没完。”而让他最最气愤的是,他连攻击他的人是谁都不清楚。 等到张纯带着乌丸军逃回右北平,三万乌丸军折损近半,剩下的一半也是人人带伤。张纯只得在右北平城中舔伤**休整,轻易不敢再撩蓟县虎须。 这自然都是郭嘉和郭白太安排,太平军不费吹灰之力,斩首乌丸军四千余人,俘虏近万,缴获良马两千余骑,可谓是收获颇丰。 这一下,所有的太平将领,包括张燕在内都对郭嘉和郭白太刮目相看,对二人恭敬异常。尤其是郭嘉,这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只是区区数语便让太平军获得如此大胜,又怎可轻视。 张平对此更是满意,如今马匹可是难得,这一下缴获两千余,一下子便至少可以将骑兵扩充一倍,这如何不让人高兴。要知道这年头的骑兵战力非凡,都是宝贝嘎达。张平更是琢磨着要不要更新一下这马镫、马鞍,还有将马掌造出来,虽然现在这马镫、马鞍是已经有了,更是因为这马镫马鞍才奠定了大汉的地位。但马掌却还没有出现,若是有了马掌,这马的损耗便不会如此之大。再改进马鞍马镫,便是如虎添翼。 第七十八章 御驾出巡 想到便做,虽然张平不知道这马镫马鞍要如何才是最好,但有了方向,便慢慢试总能试出来,至于马掌,就好说了许多。于是张平让裴元绍在在蓟县中寻找工匠进行打造和实验,此事就不多做赘言。 张平让郭嘉拟了奏折,将此次收服蓟县黄巾及张纯张举勾连乌桓在渔阳起事、侵略幽州,被太平军一举击败的来龙去脉一一讲清,并请求汉帝给予支援,然后盖上国师的大印,快马送往雒阳。 汉帝刘宏接连得了捷报,心下大悦。 这日早朝。 “陛下,今春我大汉风调雨顺,各地也是渐渐复苏,前日西凉传来捷报,这两日太平军又有捷报传来,可见乃是陛下洪福齐天,福佑大汉,泽备苍生,使得我大汉日益繁盛,陛下真乃有道明君,千古一帝啊。”张让满脸堆笑拍着汉帝刘宏的马屁。 汉帝刘宏虽然嘴上说着没说话,但脸上喜悦的表情却已将其出卖。 张让见了汉帝脸色又继续说道:“陛下,如今天下承平,虽还有几处匪患,但不过癣疥,想来有张国师和董破虏在,这匪患平定不过早晚之事。当此盛世将其之时,奴婢以为陛下不若乘此机会出巡踏春,巡视地方,安抚万民,也好朝显陛下的威仪。” 张让此言却是让下面的不少大臣皱眉不已,却无人出言反对,一来张让这话说的很是绝妙,总不好反驳说汉帝不是英明神武,有道明君吧,虽然不少人心中是这么想,但这话却不能说。 汉帝脸上虽看似平静,但眉眼间却带着一丝掩藏不住的兴奋,他看了一眼下首的杨赐,开口问道:“杨爱卿以为如何啊?” 杨赐虽年岁已高,身体却健朗的很,此时却表现的颤巍巍的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英明神武,想要出巡自无不可,只是陛下出巡在外,这朝政怕是会有所荒废,政务延误对陛下之英名会是有损,还请陛下三思。” 汉帝微微一怔,有些不在乎的摆手道:“无妨,众卿随我一同出巡即可。” “陛下不可,这朝臣一同出巡,所费币帑不知凡几,如今国库空虚,实在无力支持,还请陛下三思。”这一大帮朝臣一起出巡,那费用不知道得要多少,国库根本无力承担,若是真的坐实了,这国库估计连库门都得卖了还不够,因此大司农周忠不得不跳出来劝建道。 汉帝微微皱眉,思索一下再次说道:“那就日常处理皆由众卿议定,由太傅袁隗和三公及大将军共同议定,如若无法议定或有大事,快马报与朕,由朕定夺。” “陛下不妥,太傅袁隗已因病告假多日不曾上朝,怕难理事,司空张温此时人在西凉领兵在外,老臣年事已高,更是不堪伐旦,臣以为此事不妥。”杨赐一副老弱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汉帝却是被杨赐这话一惊,此时却是是考虑欠周了,若真如杨赐所说,这太傅、司空、司徒无法理事,太尉黄琬又是素无主见,那这朝中大事岂不全由大将军何进说了算?这让汉帝深深皱眉,心中忌惮,窦氏前车之鉴由在,汉帝有如何能容忍让外戚来专权?到时候这天下恐怕就是姓何而非姓刘了。 汉帝深深的看了大将军何进一眼,何进听道杨赐的话先是一喜,但转过头来便知杨赐未安好心,此时看到汉帝颇为伶俐忌惮的一眼,心中有些慌乱,赶忙低下头去,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却已是将杨赐骂了个底朝天。 “爱卿所言极是,”汉帝点了点头,认同了杨赐的说法,只是还是纠结在想要出巡上,便又问道:“那不知爱卿可有主意?” 杨赐沉吟了一下,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这...老臣...老臣不知当说不当说。” 汉帝刘宏摆了摆手,“爱卿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杨赐这才一副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样子,缓缓开口说道:“陛下,如今天下承平,陛下既然想要出巡,但朝政不可荒废,陛下不若早立太子,以太子监国。皇长子虽然年幼,但自幼聪慧,不若......” “嗯?哼!”汉帝刘宏越听越不对味,双眼微眯,紧紧的盯住杨赐,眼中充满怒意,口中讥讽道:“杨爱卿当真是给朕除了个好主意啊。” 杨赐却是低头不语,脸上面无表情。但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其中意思:你叫我出主意,现在我主意出了,你又不满意,那我还能说什么? 汉帝一时无法,冷哼一声将目光从杨赐身上挪开,转头看向何进:“何爱卿,你以为司徒大人这个主意如何啊?” 何进一愣,有些犹疑,这要他如何说?若是论起来他算是皇长子刘辩的亲舅舅,无论于公于私刘辩被封太子对他来说都是有利。可是要让他说同意杨赐这个主意吧,必然火上浇油,惹得汉帝怒上加怒;可是让他说不同意吧,他又心有不甘。他偷偷看了一眼杨赐,不知该如何是好。 何进心中也有猜疑,杨赐与他如今并不对付,立储如此大事也未曾提前与他商量,杨赐这时候提出来,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算计?他不知道这是杨赐给他挖的坑,准备看着他往里跳,毕竟表面看起来对其来此事对杨赐毫无利益可言,难道杨赐会这么好心送他一份大礼吗? 说来话长,但给何进的时间却很短,何进只能一咬牙硬着头皮打起了哈哈:“陛下,此事臣还是避嫌的好。” “哼,你就站在大将军的角度说说你的意见。” 听着汉帝一副不容质疑的语气,何进只得说道:“臣...臣以为司徒大人所言有理。” “哼!”汉帝重重的哼了一声,脸色发白,面带煞气,“阿父,你来说说。” “这...”张让有些不知所措,转身突然跪倒,“陛下,奴婢不懂朝政,一切但凭陛下吩咐。” “哼,你们一人给我就此写篇奏折上来,对此发表你们的意见。”然后汉帝一挥袖子,起身直接出了德阳殿。 第七十九章 立储之议 “嘭”,汉帝刘宏将桌上的镇纸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张让一脸惶恐的小心翼翼的捡起已经摔得有些裂开的镇纸重新放回到龙案之上。汉帝看也不看,再次拿起来向前狠狠的一砸,一声巨响后,镇纸与地面发生再一次的亲密接触,镇纸从地面上弹起,滴溜溜的滚了两滚,终于经受不住如此的蹂躏,沿着裂缝,断做两截。 “可恶,可恶,阿父,你说他们是不是都盼着朕早点死?”汉帝满脸怒色恶狠狠的说道。 “陛...陛下...万岁万万岁,这些该死的臣子,如此编排陛下,该杀,该杀。” 汉帝听了张让的话面色稍有好转,沉吟片刻后方才说道:“阿父,你以为辩儿如何?” “这...辩殿下长期寄养宫外,奴婢接触不多,不要妄评,不过奴婢听闻辩殿下这些年倒是勤学不辍,颇为努力。”张让看着汉帝脸色小心翼翼的答道。 “唔,那阿父觉得协儿又如何?” “协殿下...协殿下自幼聪慧,行事果断,倒是颇有陛下之风。” “唔,”汉帝听了脸色虽没有什么变化,但语气已是平缓了不少。 张让见了,眼珠一转,低下头去。 “阿父,你先下去吧,朕想静静。”片刻后,汉帝挥了挥手,示意张让退下。 张让闻言退了出来,却没有走远,就在殿外候着。 没过一会,张让远远的便看见赵忠匆匆的过来,看到张让在殿外微微一怔,点了下头便径直走入殿内。张让见到赵忠也是一愣,笑嘻嘻的点了点头作为回应,等赵忠走入殿中,张让本还是笑呵呵的面容瞬间一凝,狠狠的撇了撇嘴。 “陛下。” “嗯,阿母,情况如何?”汉帝听到赵忠的声音,眼都未抬,依旧闭目倚靠在椅子上问道。 “禀陛下,奴婢目前尚未有任何发现。” “唔,继续派人盯紧了,一有动静素来报朕。” “喏。” ......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大将军何进双手在空中挥舞在府中来回急切的踱着步子。 “大将军息怒,大将军息怒。”王匡劝诫道。 “你说,杨赐老儿此番到底安的什么心?” “这...大将军多日未曾进宫探望皇后娘娘了,不若今日进宫看看皇后娘娘?”王匡斟酌的说道。 “唔,备马。” ...... “兄长今日如何有空来看哀家?” 何进看着坐在上首的妹妹,面色有些复杂,自己这个妹妹自幼便破受宠爱,凭借秀美的姿容,小家碧玉的气质赢得了汉帝的宠爱,位汉帝生下了皇子,成为了汉帝的皇后。自己一家也因为妹妹的得宠而鸡犬升天,得以被陛下宠幸,自己今日能做到大将军的位置也全凭有如此一个好妹妹,这是自己最大的依仗。 “兄长?兄长今日来可是有事?”何皇后见何进看着自己发愣一时没有反应,再次出声问道。 何进这才醒过神来,哈哈一笑说道:“为兄多日未见皇后娘娘,特来看望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勿怪。” 何皇后闻言面上露出笑容,“兄长说哪里话,兄长肯来看我,哀家心中欢喜的很。” 何进与何皇后拉了一会家常,将何皇后逗的开心不已,这才看似随意的开口说道:“皇后娘娘,不知辩儿今日可好?” 听何进提到自己的儿子,何皇后表情一滞,接着变的有些哀怨,叹了口气说道:“兄长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我都好久没有看到辩儿了。兄长也是知道,陛下先前几个皇子尽皆早夭,为了防止辩儿亦是如此,自小便放在宫外寄养,一年我也见不到几次,上次见他还是因为年节回宫一聚,倒是出落的一表人才。可是哀家作为辩儿的亲娘,却难见自己的孩儿,实在是...实在是......”说着说着,何皇后语音已然哽咽,带着哭腔,她抬起手来,以袖掩泪,“兄长...兄长不妨跟陛下说说,让陛下将辩儿召回宫中,也好与哀家日日相伴,解哀家想思之苦。” “这...”何进听了面色纠结,他倒是想让自己的侄子回宫,可是今日朝堂之上如此局面,这话他是万万说不得的,若是说了,自己的侄子非但回不了宫,很可能会更加难办。他此来不是想让自己的妹妹已思念儿子为由去向皇帝请求召辩儿回宫。 何进安慰住何皇后,斟酌的小心说道:“皇后娘娘,今日朝堂之上有人提到要立储...” “立储?”何皇后面上一喜,急切的问道:“陛下可是答应了?可是要立辩儿为太子?我的辩儿要成为太子了?哈哈,哈哈哈。”何皇后高兴的笑了出声。 何进赶忙阻止,将何皇后的兴奋之情压住:“皇后娘娘且听我说完。” 何皇后愣了一下,面色不解的看着何进,等着他给一个解释。 “今日司徒杨赐当庭提出请陛下立储,陛下震怒...” “怎么,难道陛下不想立辩儿为太子?哪他想立谁?他是对辩儿有不满吗?”何皇后不待何进说完,便急冲冲的问道,整个人都慌了神一般。 何进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急性子的妹妹,抬手示意她不要说话,“陛下并未说不立辩儿,只是我觉得陛下并未是对辩儿有不满,而是对立储一事不悦,一来陛下正当壮年,此时让陛下立储,必然引起陛下反感。” 何皇后点了点头,“那也应该立辩儿啊,不立辩儿立谁啊?难道陛下向立那个还在吃奶的刘协吗?”想到这何皇后越发觉得不对味,眼中闪过一丝阴毒,恶狠狠的接着说道:“我就知道王荣这个小贱人没安好心,烟视媚行,勾引皇上,哼,可恨上次未能将其毒杀。不除了这个小贱人,我便不姓何。” “皇后娘娘慎言。”何进谨慎的环顾左右,见没有异常才继续说道:“皇后娘娘,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定要想个完全之策,莫要被抓到了马脚。” “兄长放心,此事我自省得。”何皇后眼神坚定,脸色阴鹜的点了点头。 第八十章 钜鹿来信 “父亲大人,今日朝会您为何......?”杨彪有些不解的问道。 杨赐却是没有回答,反是递给杨彪一封信函,吩咐杨彪道:“文先,你派亲信之人素将此信送去陈府。” “父亲,这是?”杨彪接过信不解的看着杨赐。 “莫要多问,照做便是,日后你自会知道。”杨赐摆了摆手。 “是,父亲。” “彪儿,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杨彪略一沉吟开口说道:“父亲,今日这立储之事是否稍显仓促?若是再谋划一番...” 杨赐看了杨彪一眼,摇了摇头,“你当真以为我是要让陛下立储?” “那是?”杨彪一惊,有些不解。 “彪儿,这立储对我杨家有何好处?” “这...” “你以为这立储受益最大的是谁?” “何进?”杨彪有些不确定的答道。 “那你觉得我又何必为他何进做嫁衣,让他占了便宜?” 杨彪一时无语。 “彪儿,这朝堂便如下棋,庸手只看眼前,凡手料敌先机,高手算敌五步,国手算敌十步有余。所以,彪儿,莫要只看眼前。” 杨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 “陛下,今日大将军何进进宫去拜见了皇后娘娘。司徒杨赐府上的家丁去了一趟陈蕃府上。”赵忠站在汉帝面前恭谨的说道。 “嗯?陈蕃...这杨赐想干什么?”汉帝敲着桌子思索着。 “阿母,朕欲往河间旧府一行,你先派人一路安排妥当了。” “是,陛下。” ...... 蓟县。 几队骑兵在校场上来回冲杀训练着,不一会终于停了下来,眭固跳下马来,一路小跑的来到一旁一直看着的张平身前。 “天师,您改进的这马鞍、马镫太好用了,大大得提高了骑兵在马上的行动力,再也不用向从前一般,一面需要战斗,一面还需要控马,需要分心二用,有了这马镫马鞍,控马变得更加简单、自如随心,能让骑兵腾出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战斗之中,我骑兵的战力至少提高了三成。”眭固一脸兴奋,嘴上飞快不听的夸赞道:“还有这个马掌,有了它,再也不担心费马了,这让战马的使用程度大大提升,有了这般神器,天师,我眭固保证,必能打造一支太平铁骑。” “好,好,好,”张平听到眭固所言,也是开心不已,如此一来,太平军战力再次有了提升。“不过,这马镫马鞍马掌都是我太平道的最高机密,切记切记,勿要泄露被他人效仿了去。” “是,天师,眭固定不负天师所托。” 这算是张平这些时日与匠人们不懈研究改进的结果,能取得如此结果已经非常让张平欣喜了。 “报!”就在这时,一个兵卒高呼着远远朝张平跑来。 “报天师,钜鹿城杨凤都尉派人传信,有一人叫司马直来到钜鹿,言说是朝廷所派的钜鹿太守,杨都尉不知真假,特来请示天师,要如何处理。另外,杨都尉还派人言说翼州刺史王芬派了人前来想要与天师一会。” 张平听了微微皱眉,“杨凤都尉可还有说什么?” “杨都尉说这司马直一应印绶齐全,看起来不像是假的,如今杨都尉已将其稳住,等待天师定夺。至于翼州刺史王芬的使者,杨都尉并没有任何言说。” 张平点了点头,“去叫燕将军,郭祭酒,郭祝侍前来。” “此事你们怎么看?”张平向张燕、郭嘉、郭白太三人问道。 “天师,如此看来,这司马直应当是真的,只怕是朝廷并不放心我太平道啊。”郭白太当先开口说道。 在场几人听了都皱眉点头,心中认同郭白太所说。 “天师,我倒觉得不用担心,此事没准还是个好事。不管他是司马直也好,司马弯也好,也只是一个太守而已,而钜鹿城可以说完全处于我太平道的掌控之下,凭一个小小太守,任他有什么本事也翻不出什么浪来,更何况我太平道中目下也无善于治理民生政务之人,这司马直送上来的人才,不用白不用,这样一来朝廷也能对我太平道放心,二来也能帮我钜鹿城发展,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郭嘉微微一笑分析道。 张平点了点头,“那小嘉的意思是就此放任不管,任其治理钜鹿?” “非也,非也,这司马直我们不但要管,还要大管特管。” 张平看着郭嘉,等待他给予解释。 “嘉以为,天师应该待之以重,对着司马直以重礼相待,将钜鹿大小民生政事都交由司马直处理,当然涉及我太平道之事就不用他管了。如此一来麻痹司马直,从而朝廷对我太平道放心,这样才利于我太平道之发展。所以,天师应该回一趟钜鹿,好好渐渐我们这位新上任的钜鹿太守司马直大人。” 张平点了点头,“好,这两日我便回钜鹿一趟。这翼州刺史王芬的使者你们又如何看?” 几人相互看看,都摇了摇头,几人都对着翼州刺史王芬不太了解,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此,那便等我此次回钜鹿一并见见再说。还有这蓟县,你们以为该如何处理?” “天师想要如何?是要占据这蓟县呢?还是要弃了这蓟县?”郭嘉问道。 “占要如何?弃要如何?” “天师先前已上奏朝廷,保荐邹靖为蓟县太守,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嘉觉得这邹靖已逐渐接受了我太平道,天师若是再发力,应当可以将其拉入太平道中,若是朝廷任命下来,这蓟县也就不取自得了。只是......” “只是这朝廷的任命可是由不得我们,天师你不在朝中,怕是无人会为我太平道说话,这邹靖虽然有功,可朝廷却未必能如我们所愿。” “那小嘉以为该当如何?” 郭嘉看了一眼郭白太,郭白太点点头说道:“天师,不若我们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怎么个釜底抽薪?” “我们将这蓟县中百姓统统带回钜鹿城,天师意下如何?”郭白太微微一笑,只是笑容看起来略微有些邪性。 第八十一章 司马叔异 郭白太的话语引起了张平的主意,他转过头注视着郭白太,等着他给个解释。 郭白太赶忙说道:“这蓟县中有十数万人原本就是太平道教徒,占了这城中一半之数,这部分百姓只要天师有命,必会随我等回返钜鹿。而城中剩余一半百姓我们或可动员部分随我们前往钜鹿,如此这蓟县百姓少说也有半数以上能随我们离开。到时无论朝廷派谁来任蓟县太守,留下的也最多不过半个邺城了。” “钜鹿可纳的下如此多百姓?”张平转头向张燕问道。 张燕毕竟打理钜鹿多日,对钜鹿了如指掌,想了想摇了摇头,“钜鹿城小,怕是难以容下如此巨量人口。” 张平听了手指抚额来回的按捏着,陷入了思考当中。 过了一会郭嘉轻咳一声,开口说道:“天师对我太平道未来可有想法?” “嗯?小嘉有话但说无妨。” “这钜鹿城只是我太平道临时居所,还是日后作为我太平道总坛所在?” 张平被郭嘉这个问题问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张平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尚没有对太平道有个清晰的规划,但此时郭嘉提了出来,他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 就钜鹿的地理位置而言,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钜鹿城地处翼州,但并非冀州治所,位置更在冀州北部,毗邻幽州,从位置和交通上来讲并不是算好。但如果从未来发展来看,翼州在未来纷乱的三国中,因为不属于兵家必争之地,倒是能偏暗一隅,自由发展。如果张平想要发展自身势力,从钜鹿而起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以翼州为跳板,进可攻取中原,退可独守翼州,北面有幽州阻挡外敌,再加上冀州粮产富足,倒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而现在所在的蓟县乃是幽州的治所,因此算的上是北方大城,城坚墙高,固守不成问题,更兼地处北方,有草场之便,可以大肆饲养马匹,扩展骑兵,还能偏安一地,默默发展,不受干扰。只是幽州苦寒,作物不易生长,粮草实属一个大问题,同时幽州地广人稀,也是制约发展的一个难关。还要分兵防备北方异族入侵,又是一大难题。 张平有些举棋不定,心里分析来分析去,也拿不定主意。他看向郭嘉,“小嘉怎么看。” 郭嘉略一沉吟开口道:“钜鹿城虽小,但发展潜力巨大,钜鹿土地肥沃,适宜耕作,能够提供充足的粮草,而且有了这十数万人口,想要发展成蓟县这般大城只是时间问题。倒是这草场和马匹问题,对蓟县来说确实钜鹿无法比拟的优势。” 张平不由得再次陷入纠结。 这时张燕一派桌子,爽朗的说道:“何须如此麻烦,既然钜鹿日后有发展,那便将这些人口带回钜鹿城,慢慢发展钜鹿。而这蓟县我们也可将其掌控手中,从而获取马匹,而且因为北接异族,还能将太平军拉来练军,岂不是两全其美?” 张平一拍脑门,与郭嘉相视一笑,知道是自己想岔了,“好,便依护法所言,你们且去安排,尽快整顿将这些百姓转移到钜鹿城去。我明日先行一步,去回回这位新到任的钜鹿太守司马直大人。至于这翼州刺史的使者也待我见了再说。” 众人一一领命前去整备。 ...... “司马大人。” “叔异拜见国师大人。” 张平看着眼前这个年约四十左右,一身浆洗的发白却干净不染的官袍,行为举止一板一眼,态度恭恭敬敬,让人挑出不半分错来。张平心下已经将司马直归入了板正腐儒的行列。 “本座日前封陛下旨意往幽州招抚黄巾余党,未在钜鹿,对司马大人多由怠慢,还望司马大人见谅。” “国师大人客气了,国师大人乃是为国事操劳,叔异难及万一。” “司马大人这些时日在这钜鹿城可还习惯?”张平漫不经心的跟司马直聊着天。 “有劳国师大人关心,叔异一切尚好。这还多亏杨凤都尉关照。我再这钜鹿城观察数日,这城内百姓安居乐业,壮有所劳,妇有所养,老有所依,幼有所教,每个人脸上都满带着笑容,真乃一副和美景象,可见国师治世之能。” 张平微微一笑,算是接下了司马直这记马屁。 “只是......” 张平听到只是,微微皱眉转过头去看了司马直一眼。 “只是小臣来此以有些时日,不知何时可以正式上任?” 张平惊讶“啊”了一声,转过头去看了杨凤一眼,面色严肃的问道:“怎么回事?” 杨凤见了赶忙答道:“回国师,司马大人初来,末将还未来的及将城中政务整理完毕,交于司马大人,您也知道末将一介武夫,哪懂得这些,所以耗费了些时日。”然后杨凤转向司马直一拱手,“还请司马大人见谅。” 张平也依言向司马直道歉道:“司马大人,实在不好意思,这城中诸事繁琐,本座麾下又皆是些粗人,不善此事,还请司马大人多多担待。” 张平向杨凤使了个眼色,“尽快将城中政务移交司马大人。” 司马直见此也不好再多说,连连拱手向张平道谢。 待司马直走后,张平看向杨凤问道:“杨都尉,你与这司马大人多由接触,你以为这位司马太守如何?” “这司马直古板的很,不懂变通,不通事故,我百般讨好贿赂于他,他却坚辞不受,因此毫无效果,天师您一回来,就急匆匆的向您讨要钜鹿治守之权,只是拿了鸡毛当令箭。”杨凤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说道。 张平笑了笑,用手点了点杨凤,从与司马直的交谈中他也能感觉到司马直是一个食古不化的老古板,从其装束应该也是一个清廉之人,怕是最烦杨凤这种贿赂讨好之人,没有将其怒斥赶出已是照顾其面子了。 “无妨,你且将城内政务交于他,只需把好兵权即可。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有何本事。” “喏。” 第八十二章 术士襄楷 杨凤又将翼州刺史的使者请来。 “贫道襄楷,见过国师大人。” 来人头挽道髻,一身羽衣,做道士打扮。这让张平不由有些好奇,这翼州刺史为何会让一个道士做使者?难道是借此与自己套近乎,博取自己的好感? “襄道友,不知道友此来所为何事啊?” 襄楷却没有回答张平的问题,而是笑着说道:“国师真乃我道家楷模,能够以弱冠之龄撑起这太平道,弘扬我道家学说,执掌我道家大旗,实在非凡人所能啊。”襄楷的眼中满是赞叹与羡慕之色。 张平赶忙谦虚,岔开话题:“还不知襄道友传承的是那派之学?师承何处啊?” “贫道与国师一样,皆是传承黄老一派所学,至于这师承嘛,岂是不过是家传,贫道对此又颇感兴趣,因此上有些研究。” “哦?”这让张平不由好奇,这个年头研究道学的可是不多,而看着襄楷似乎仙风道骨,似有一副高人风范,没准真是有些道行也未可知。当下便追问道:“不知这阴阳五行、治病养生、长寿成仙、通神占验、谶纬神学、灾异符瑞,趋吉避凶,襄道友所善何种啊?” 襄楷微微一笑,知道张平想要考较自己,当下也不慌张,反是颇为自信的说道:“贫道对这阴阳五行,医卜星象有些研究。” “哦?”这更让张平好奇,这阴阳五行、医卜星象可是他所不会的。张角生前与他提过《太平要术》中有关于这方面的内容,只是这《太平要术》如今在汉中张修手中,自己一直无缘得见,此时听说襄楷会阴阳五行,不由好奇心大起。 襄楷看着张平眼中的惊奇期盼之色,自得的一笑,将手伸入袖中,摸出了一只被磨得精光发亮的龟壳来,在张平面前晃了晃说道。 “原道襄道友所学乃是文王六爻。”张平恍然大悟的说道。 襄楷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龟壳再次收入袖中。 张平、襄楷二人就道学聊的甚是投机,张平佩服襄楷所知甚深,襄楷赞赏张平观点新奇,对道学认识广博。 “天师日前可曾观察天象?”襄楷突然似是不经意的问道,可双眼却紧紧的看着张平。 张平听了有些不解的看了看襄楷,摇了摇头。 襄楷看张平表情不似作伪,便解释道:“月余之前,北方忽有巨星陨落,其色赤红,其尾勺长,似是不详之兆,贫道以为我大汉必有大事发生。” 张平本不在意,但越听越不对,这襄楷所说难道是自己为了收周瑜时所放的那颗?又详细的问了襄楷时间,这一对,张平万分肯定襄楷所说必是自己放的那颗流星。这让他苦笑不得,却不好说出来,除了张平自己,不会有人相信这流星是他所放。 “不知襄道友为何说起这个?” “日前朝廷有喜报,说是西凉叛逆因见星陨,以为不祥,士气大落,为破虏军所破,斩首无数。” 张平心里惊讶的不得了,没想到自己为了收徒弟放的流星,还帮了董卓的大忙,这当真是误打误撞了。 “贫道曾掐指一算,因为此星之陨落,使得紫薇帝星暗沉,贪狼,破军与帝星成犄角之势,怕是大汉离乱不久已。” 张平嘴巴微张,成了“o”字型,他没想到不过随手之施,居然还能看出这么多东西,而且这个猜测居然还tmd就对了。但要让张平相信襄楷是真的懂得推算而出,张平是不信的,只能心里暗暗腹诽“蒙的,蒙多。” “所以襄道友今日所来的目的是?” “贫道将此事告于刺史王芬大人,大人心中忧虑,夜不能寐,本想上奏朝廷,可又恐自己所言人微言轻,未能引起陛下之重视。因此便想请国师将此事上奏陛下,想来陛下必会重视此事。只是贫道前去雒阳方知国师大人奉了陛下旨意出来招抚,因此贫道便急忙感到这钜鹿城来,只为将此事报与国师大人。”襄楷一脸忧国忧民的表情向张平解释道。 张平听了细细思索,将心思从刚才的哭笑不得中恢复过来。猜想这襄楷真正的目的,总不可能是这襄楷当真是忧国忧民,一心想要为大汉,为苍生谋福祉吧。不过看其表情似乎不像装的,莫非还真有如此圣贤之人? 张平面色有些古怪,开口说道:“襄道友放心,此时我定当如是禀报陛下,并向陛下详表道友之功。” 说完张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襄楷,只见襄楷闻言脸上大喜,但一瞬间便恢复正常,若不是张平一直盯着他,怕是根本难以发现。 “襄道友,我与道友一见如故,相谈甚欢。道友道法高深,我实钦佩之,不知襄道友可愿屈尊来我太平道中任职?我愿许道友我太平道大祭酒一职,位只在我之下。” 襄楷闻言脸上一动,有掩饰不住的喜色,但瞬间有又一丝挣扎浮现,片刻后,襄楷方才委婉的推辞道:“贫道多谢天师抬爱,只是襄楷与刺史大人有旧,此事贫道还需与刺史大人商议。而且贫道又素来闲云野鹤惯了,怕是有负国师所托。” 张平摆了摆手,“襄道友莫要如此说,不管如何,这大祭酒一职本座为襄道友留着,若是襄道友哪日想通了,尽管来找本座便是,本座绝不食言。” “如此贫道多谢国师了。” 襄楷走后,张平微微一笑,他算是明白这襄楷多少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不过此来告知陨星一事,担忧大汉和苍生的想法可能有,但只怕其中还有一部分向借此在朝中谋取官职才是其真实想法。自己与他太平道大祭酒一职,他却又推辞不受,只怕是不愿屈居于自己之下,想要有更大的野心。 想到这张平笑了笑,也不再去管他,来了便当真给他个大祭酒,让他去四处传教。机会已经给他了,愿不愿意上钩就看他自己的了。反正对张平来说,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第八十三章 暗自谋划 却说翼州刺史王芬府上这日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翼州刺史王芬年近五十,头发有些花白,可能真如襄楷所言王芬近日来夙夜忧叹,夜不能寐,因此面容有些憔悴,身材瘦削,微微有些佝偻。 此时王芬正坐于府中书房之中,在他对面是一个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身着浅蓝色儒袍的年轻人,年轻人年纪约有二十八九岁。 “不知贤侄此来何事?”王芬对着对面的年轻人问道。 “叔父,小侄此来,乃是有大事与叔父相商。”年轻人有些兴奋的说道。 王芬皱了皱眉,看了年轻人一眼,“你且说来听听。” “叔父,此番有一个绝佳机会,可以为我父报仇雪恨,一雪前耻,还望叔父看在我父喊冤而死的份上,请叔父助小侄一臂之力,让我父九泉之下得以瞑目。”说着年轻人双目微垂,有泪光在其眼中闪现。 王芬微微叹了一口气:“逸儿啊,你父虽是含冤,但其死得其所,若是泉下有知,必是希望你好好读书,继承你陈家家学,传其衣钵,将你陈家开枝散叶,发扬光大。” “叔父所言我都知道,但此仇不报,我绝不甘心,还请叔父成全。”说完陈逸从坐上起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向王芬连连叩首。 王芬赶忙起身将陈逸扶起,“逸儿你这是何必,有什么事起来说话。” 你道这陈逸是何人?这陈逸乃是前太尉陈蕃之子。这陈蕃乃是桓帝时期的名臣,与大将军窦武、虎贲中郎将刘淑合称“三君”。乃是党人魁首。这陈蕃少年时便有大志,师从于胡广。历郎中、豫州别驾从事、议郎、乐安太守、尚书令、大鸿胪、尚书仆射,最终官至太尉。灵帝建宁元年即一六八年,陈蕃与大将军窦武共同谋划翦除宦官,不密事泄,为宦官所俘而身死。 “逸儿,你方才说又绝佳机会可报大仇,不知是何机会?”王芬将陈逸安抚住后才问道。 陈逸将身体凑近王芬,贴着王芬耳朵,小声的说道:“叔父,我听闻,灵帝意欲出巡河间旧宅,这河间乃是叔父所辖之地,若是叔父借此......” 王芬听得吓了一跳,从坐位上弹起,慌忙摆手,口中念叨:“使不得啊,使不得啊,贤侄莫要再动此念头啊。” “叔父,”陈逸轻喝一声,将王芬拉住,“叔父且听我说完,我非是要叔父弑君,而是想让叔父在陛下出巡期间,派一支兵马保卫陛下左右,然后乘此机会剿除宦官,除了这张让、赵忠等阉贼,还天下一个清净太平,也为我父讨一个公道,报仇雪恨。同时,叔父也可在陛下面前得一个清君侧的美名。叔父以为如何?” 王芬拍了拍胸口,好容易平复下来,有些犹豫,缓缓的说道:“当真只是如此?” “当真只是如此。”陈逸眼见王芬没有拒绝自己的提议,立马顺着肯定的说道。 王芬按下狂跳的心脏,细细思索,他想起前些时日道士襄楷向其所说的话:“天有飞星自北方陨落,朝中必有大事发生,或将乱起。以贫道卦象所显,其意直指宦官。”所以这是不是天象表明,宦官已是天怒人怨,当被诛除之。王芬犹疑不定,想要等襄楷回来再向其确认一二。 “叔父,你还有何可疑虑,你可知日前天有异象,显示宦官当除,此乃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叔父可莫要错过啊。”陈逸在一旁鼓动道。 “嗯?”王芬有些奇怪,难道不止襄楷知道此事?“逸儿你方才所说天有异象,宦官当除,是何人所言?” “这...这...当然是国师所言。”陈逸为了让王芬相信,直接扯起了张平的大旗,至于是不是真的,张平表示这个锅我不背。 但恰恰是这样一句,反而坚定了王芬的想法,王芬当下说道:“好,若果真天象有显,则芬愿为国牺牲,驱除阉贼!” 陈逸闻言喜笑颜开。 过了几日,襄楷回到信都,王芬赶忙将其请来,问道:“襄道友,前番言说天有异象之事,不知如何了?” 襄楷哈哈一笑,得意的说道:“此番襄楷与国师一会,颇为投缘,贫道将天象之事告知国师,国师大赞贫道道法高深,说要上表陛下,为贫道请功,更是欲将太平道副教主之位赋予贫道。只是贫道深感刺史大恩,不舍与刺史分别。” 王芬听了深为感动,对襄楷好一番夸赞褒奖。然后问道:“道友此先说天降异象,宦官尽除之事,可是确凿?” 襄楷大手一挥,自信满满的说道:“自是确凿,刺史不见连国师亦夸赞于我,不出一二年,这阉人定当夷灭。” 王芬得了襄楷肯定的回答,心下决心已定,当下便发下文书,召集翼州豪杰,筹备粮晌兵械,并拟了奏折上奏汉帝,言说翼州盗匪日益猖獗,攻劫郡县,因此为保陛下出巡之顺畅平安,意欲增加兵马,为汉帝沿途保驾护航。 ...... “啪”的一声,汉帝刘宏将一本奏折甩到赵忠面前,“阿母,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赵忠捡起奏折一看,原来便是王芬的奏折,赵忠看的不由脸色大变。 “陛下。”赵忠喉头滚动,咽下一口口水。 “说说怎么回事,朕欲往河间一事为何都传到翼州去了?” “陛下,这个奴婢立马去查。” 汉帝挥了挥手将赵忠赶了出去,然后“啪”的一拳捶在了几案之上,几案微微一颤,毫无异样,反观汉帝的拳上却渗出了血珠来。 听到声响的张让从门外进来,一眼便看到了汉帝正在出血的拳头,赶忙向门外大汉一声“传御医。”然后冲到汉帝跟前,小心翼翼的抬起汉帝手臂,口中疾呼“陛下,陛下。” 汉帝摆了摆手,“朕无事。” “阿父,你说是不是他们都想要谋算朕,不让朕如意?” “陛下,谁不让您如意,您告诉奴婢,奴婢去灭他九族。”张让面带煞气恶狠狠的说道。 第八十四章 迁民钜鹿 中平二年即一八五年五月,数十万蓟县百姓向南迁徙,经涿郡、中山、常山,至翼州钜鹿,钜鹿城一时之间人满为患。钜鹿城方圆不过五里,容纳十万之众已是勉强,此时又有近二十万百姓到来,已是不堪重负。 “天师,您看着城中百姓之巨非是钜鹿可能容纳,您看......”司马直满头大汗的勾着身子站在张平面前。 张平摆了摆手,打断司马直的话说道:“司马大人,这些百姓都是慕我太平道之名,追随而来,还请司马大人妥善安排。” “这...”司马直满脸焦急,“这小臣实在安排不了啊。” 张平抬眼看了司马直一眼,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司马大人,这您治下人口众多,应是好事一件,为何司马大人却好似很不满意的样子啊。这人多了,司马大人安排就好了,又有何可愁的呢?” “这治下人口众多,臣自是欢喜,只是这城中人口一下子多出来两倍有余,却不是钜鹿城一时之间可以消化的。”司马直不停的抹着头上的汗。 “司马大人有何困难啊?司马大人是担心城池太小?那便再将城池扩大便是。还是担心地不够?这钜鹿下辖钜鹿、平乡、广宗、下曲阳四县,难道还会缺地?亦或是大人担心这二十万人粮草?我太平军不日便会从蓟县押运一批粮草前来,足够这二十万人三月食用。如此,司马大人可还有什么问题吗?” 司马直再次用袖子抹了抹脑门上的汗,脸上终于多了一丝笑容,“没有,没有,只是......” 不待司马直的但是出口,张平再次挥手将其打断,“如此既然没有问题,司马大人便去安排吧。不过司马大人切记,这些都是我太平道信徒,皆是良善之人,还请司马大人善待,莫要伤了他们的心,否则的话......哼。” “是,是,小臣省得。”司马直在张平的压制下,将想说的但是憋回了肚里,转身退了出来。抹了把汗一甩手,便见有水滴顺着滴下,摇了摇头眉头微蹙的离开了。 “天师,我看着司马直不过一个腐儒,这数十万百姓交给他真的不会出乱子吗?”杨凤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唔,以他的性子,怕是当真处理不来,此时还是你暗中去做,按照我们之前的规划,将现在的钜鹿作为内城,在其外以十里为界再起一个外城。外城外的无主之地按着人头分封下去,让他们各自耕种,莫要让我们的信徒受了委屈。” “喏。” “对了,莫要做的太明显,还是要让司马大人面子上过得去才好。” 杨凤点头笑了笑。 ...... 西凉陇西。 董卓乘着得胜之危,带着麾下兵马,自得意满的一路追着边章的残兵,向西北陇西方向行进。 这日到了望垣北隅,这是夹在两山崖之间的一段坦途,四周除了几处高耸而起的土黄色峭壁外,有一条河从其间流过,除此剩下的只有满覆黄土和黄沙的一片平原。 因为连日的奔逃,边章所率残部万余人马已是人困马乏。董卓看着已经隐约可见,距自己约有二三里远的边章部队,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低喝一声:“儿郎们,敌军就在前方,建功立业就在此时,随我杀啊。”喊罢,大手一挥,拍马向前方奔去。其身后的队伍闻言都是精神一震,数万兵马如狼似虎的向前方冲了出去。 然而就在眼瞅着即将追上之时,从旁边笔直的峭壁后蹿出一支并马来,这支兵马个个精悍,身背长弓,斜穿着袍子将半边身子露在外面,留着发髻小辫,骑在马上,一看便是羌人打扮。 这支人马也不搭话,上来就举弓搭箭从董卓队伍的侧面对着董卓队伍便是一阵猛射。急切间,董卓的队伍不及躲闪,瞬间前冲的骑兵便人仰马翻,倒下一片。 董卓赶忙传令后撤,但还不待他前队变后队,自他后方山崖处再次蹿出一支羌族人马,亦是毫不犹豫的便一阵箭雨射来。 此时前方一支被董卓追击的边章已经拨转了马头,将队伍调整了方向向董卓杀来。 这一下,董卓三面受敌,被围在当中,董卓不得不收拢队伍,且占且退,直到退到左邻河水,背靠崖壁,方才结成阵势,以作防守。 还好羌人似乎不愿多做无谓拼杀,只将董卓团团围住,偶尔射上几箭,却不与其做短兵相接。看意思似乎要将董卓围而不杀,待其粮绝之时再一鼓作气以最小的代价拿下董卓。 这下子可将董卓气个够呛,却也有些无奈,他此来为了追赶边章,一路轻装简行,粮草带的并不充足,所带大部也多为骑兵。董卓寻思从一面突围,但羌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见他想要突围二话不说便是一阵猛射,不给他任何突围的余地。 这下子将董卓急的要命,彷徨不可终日,左右思考退敌之策。不过也是他有些才智,还真让他想出一条计策来。董卓命军士挖土堆与河边做坝,不多时,水坝便成,而董卓有名军士佯装要从河中扑鱼为食,而暗地里动作命人截断河流。清出河底淤泥。 待到夜间,董卓领军从坝下淤泥中潜行退走,待到羌人发现来追时,董卓又命早已留下的军士掘开坝口,放水冲敌,当然水势不大,其威力自然有限,但却因此截断敌军的追击,让董卓从容的跑掉了。 董卓引兵回了临洮,边章这边也领着羌人回了陇西,只是这一战,边章损兵折将,反观韩遂却在天水得了大胜。边章心中不忿,反倒与韩遂起了争执。边章、韩遂本是以边章为首,但此番边章大败,韩遂大胜,这两人心里的天平不觉有所倾斜。而边章命韩遂分兵于他,韩遂不干,由此两人的争端便起,仇恨的种子就此埋下。 中平二年五月,边章向车骑将军张温上表祈降,愿意带领羌人归顺归顺大汉。 第八十五章 朝议西凉 张温接了边章降书,有心不纳,但环顾左右,却发现无可用之将,居然无人能平边章、韩遂之祸,不由慨叹不已。虽然心知边章此番不过是缓兵之计,却也无法,只得纳了边章的降书,准其归顺。 张温将边章归降之事及前后平定征讨之详情奏请朝廷,一面召回孙坚、董卓二军,收兵退回长安。 汉帝接到奏报大喜,连日来的不爽、怒气也有所冲散,“好好好,张爱卿不愧是国之股肱,如此迅速的便平定西凉。还有这董卓,连番大胜羌人,其智勇无双,大将军果然慧眼,举荐得力啊,朕欲重赏之,众卿以为如何?” 下面一众臣子相互看看,却无一人发言。 汉帝转过头看着武将第一位的太尉邓盛,“邓爱卿,以为如何啊?” 邓盛自是明白其中深浅,这羌人袭扰凉州已经不是一次了,每年秋冬皆会如此,待到春发,便即投降,都快成了规律。只不过往常羌人袭扰只在武威、西平一带,而此次羌人袭扰的有些过分,烧杀抢掠,长驱直入,直杀到天水、右扶风,兵锋直指长安。邓盛心中清楚此次边章投降不过是羌人过往的把戏,诈降以脱罪罢了。 如今朝堂之上他能清楚的看到分为了四派,一派以杨赐为首的党人派,以大将军何进为首的外戚派,以张让、赵忠为首的十常侍一派,以及以张温为首的新进一派。当然邓盛自赋自己算是党人一派。此次平定西凉人马也没有他的亲信,更没有党人在内,而新进派张温与外戚派的董卓可都在其中,让他为他派张目,对己派毫无益处,这等损己利人的好事,邓盛心中实在不愿,这岂不是平白便宜张温、董卓之流。 邓盛思索了一下,沉声道:“禀陛下,臣以为以往年之形势,这边章投降其中必然有诈,这边章与韩遂所部本身并未遭受大败,虽有损失却并不太大,因此臣以为,这不过是羌人之故技,来年必然再次祸起。臣请陛下勿要急着封赏,而应命车骑将军张温乘此之机一举成擒边章、韩遂,将祸患消除于弥尔。” “嗯?”汉帝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太尉大人,这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如今这西凉军打了胜仗,却不予奖励,这岂不是让我大汉将士寒心?日后何人还敢为我大汉效力,何人还敢为我大汉守边卫国?”廷尉崔烈听了邓盛之言立马出列反驳。 “崔大人,我非是这个意思,你勿要曲解,我只是说这边章投降实属诈降,其后藏着阴谋,因此希望陛下下旨,待西凉军将边章铲除后再行封赏。”邓盛赶忙解释,虽然听起来似在回答崔烈,但实际却是解释给汉帝听得。 汉帝揉了揉鼻翼,没有说话。 崔烈见此,立马说道:“邓大人说的可是轻松,您在这朝堂之上动动嘴,下面便要为此跑断腿。这边章已降,此时攻之,要世人如何看我大汉,要属国如何看我大汉,言而无信,背信弃义,这还是轻的,他日若都竞相仿效,我大汉还如何立国?要世人皆言我大汉不尊道义,心胸狭窄,毫无容人之量,让我堂堂大汉颜面扫地,威仪尽丧。邓大人这便是你安的心思?你这是在误国,是在毁我大汉拜年之根基,摧我大汉立国之本。陛下,臣廷尉崔烈请斩此有辱国体,败坏我朝威仪的奸吝,有此等人在朝堂之上,我大汉危已。”崔烈一副痛心疾首为国请命的样子拜倒在汉帝面前。 “你...你...崔烈...你...血口喷人,老...老夫...绝...无此意,还请陛下明察。”邓盛气的不行,手捂胸口,上气不接下去的急速喘着粗气说道。 “怎么?邓大人还不承认,邓大人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莫非邓大人是因为此次出征西凉的队伍中没有你之一党,所以你不愿见其封赏,是吗?”崔烈看着邓盛阴测测的说道。 “你...你...你...”邓盛一手捂胸,一手指着崔烈,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邓大人答不上来了?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吧?”崔烈一挑眉,冷哼了一声。 “陛下,老臣冤枉,还请陛下明察啊。”邓盛匍匐于地,对着汉帝哀嚎着。 “哼,够了。”汉帝一拍龙案,对眼前这一幕实在看不下去,“邓爱卿起来吧。” 邓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从地上缓缓爬起,转身归位时狠狠的瞪了崔烈一眼。 却没想汉帝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将邓盛吓了一跳,“邓爱卿,我看爱卿年事已高,朕甚为爱卿身体担忧,爱卿不若就此回家休息吧。” 邓盛被汉帝这句惊出一身冷汗,刚刚回位的身子再次迅速的趴了下去,“陛下,陛下,老臣...老臣身强体壮,还能继续为国效力,还请陛下明察。” 汉帝却是不听,挥了挥手,示意张让将邓盛请出去。 不多时,殿外便有执金武进来将邓盛驾出了德阳殿。邓盛兀自不肯放弃,口中高呼“陛下明察,陛下明察。” 崔烈见了此景毫不由的撇嘴得意的笑了笑。 杨赐在这个过程中,双眼一直闭着,毫无所动,其他一众臣子亦是噤若寒蝉。 王允、傅變、王朗等人虽有心出言为邓盛争辩,焦急的连连向杨赐看去,见其毫无反应,却也不敢善做主张。 “杨爱卿,不知你怎么看?” 听到汉帝垂询,杨赐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回道:“陛下,此番平定西凉,我汉军将士奋勇杀敌,建功立业,如此功绩合该奖赏;其中尤以车骑将军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破虏将军骁勇善战,应变得当,方能破敌制胜,逼降贼寇,实有大功,臣请陛下重赏我大汉勇士。” 大将军何进闻言不由的转头看了杨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汉帝听了大悦,“好好好,如此传旨,晋车骑将军张温为太尉,调破虏将军董卓为并州刺史,封郿乡候,食邑千户。晋佐军司马孙坚为议郎。” 第八十六章 骄纵不从 “恭喜岳丈,贺喜岳丈。岳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如今岳丈得封侯千户,高升刺史之职,距离封万户侯亦是不远亦。”董卓的女婿牛辅在得知封赏后立马来拍董卓的马屁。 董卓哈哈大笑,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岳丈,车骑将军张温使人来请将军前去。” “哼,他有何事?”董卓面色一冷。 “说是请岳丈前去听封,但只怕岳丈去了,这车骑将军便要收了岳丈兵权。” “哼,他敢。”董卓怒喝一声。 “岳丈,您如今被封了并州刺史,按理说来属于文职,是不许掌兵权的,因此,小婿觉得岳丈此去,这张车骑必是为了收岳丈之兵。” “唔,”董卓微一沉吟,“贤婿言之有理,那我便不去了,你去传令各部收拾准备,我们直接去并州。” “可是...”牛辅有些迟疑,“可是这张车骑那如何交代?” “怕他个鸟,此番平定西凉他张温全靠我董卓,方能得此大胜,如今我已封侯,位不在其之下,不用管它,我们往并州去了便是,他又能耐我何。”董卓一脸不屑的说道。 “喏。” ...... “将军,如今已过去三日,这董卓还未奉召前来,你看......”前佐军司马,现任议郎的孙坚对着太尉、车骑将军张温说道。 孙坚自从被张温调入麾下后,表现不凡,甚合张温脾胃,深得张温喜爱。因此前番张温上奏朝廷的奏折中,为孙坚大大的争功了一番,因此,如今孙进得封议郎,虽是文职,但地位却远飞佐军司马所能比拟。 张温微微皱眉,“再派人去催。” “将军,如今已经传令三次了,这董卓怕是不会来了。” “嗯?”张温眉头皱的越发深了,“怎么回事?” “坚也不知,莫不是这董卓早得了消息,知道此番封赏,其功最大,封赏最后,因此恃宠而骄......” 张温手指敲打着桌子,咬了咬嘴唇,脸上略显不悦,半晌才开口道:“文台,整军带上亲卫,叫上使者,我们亲往董卓营中一行。” “喏。” ...... 张温、孙坚带着两千兵马来到董卓营寨之外,身后兵马个各精甲铁骑、刀兵齐备,整齐排列成一方阵拥立其后在营寨门口百米处站定。 “营里的人听着,大汉太尉、车骑将军张大人亲至,速速打开营门,叫董卓出来迎接。”孙坚拨马越前几步高声向营寨内喝道。 “岳丈,大事不好,张温亲带大军来了。” “什么?”董卓正在榻上呼呼大睡,被匆匆冲入帐中的牛辅惊醒。牛辅再次重复了一遍,董卓这才听清,不由得怒声骂道:“张温老儿安敢如此,当真是欺人太甚。” “岳丈...你看...现在要如何是好?” 董卓摸着下巴思索了半天才回道:“哼,让他等着,你便说我生病,卧床不起,来日病好后再去他营中拜见。” 张温和孙坚在营外左等右等,终于见营门开了条缝,走出一个兵士,不紧不慢的来到二人马前。 “大人,我家将军抱恙在身,无法前来迎接,我将将军还请大人先回,待我家将军身体痊愈后定去营中拜见大人,大人还是请回吧。” 孙坚看了张温一眼,见其面有愠色,对着眼前兵士开口喝道:“董卓安敢如此,速速叫他出来迎接,太尉大人在此,今日定要见到他董卓不可,否则,便要他提头来见。” 兵士也不回口,掉头就走,转身奔入营内。 “岳丈,这张温不肯离去,扬言今日定要见到岳丈不可,否则,否则......”牛辅再次进入董卓大帐禀报。 “否则如何?”董卓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碗在嘴边轻嘬。 “否则,定要岳丈项上人头。”牛辅有些胆怯的小声说道。 “哼,”只听“啪”的一声,董卓将手中茶碗狠狠往地上一摔,“这张温欺人太甚,我不与他为难,他反倒来逼迫与我,哇呀呀呀,气煞老夫。牛辅,命各部整军,在营外侍立,待老夫来会会他张温,老夫到要看看这张温想要如何?哼!” 这时的营外。 张温面色越发不耐,愠怒非常,自他为官一来,做到如今的太尉之职,一向都是别人巴结于他,何曾见过董卓这般怠慢于他之人,莫不是仗着有大将军何进撑腰,就要飞上天吗?哼。 “太尉大人,这董卓如此桀骜不驯,恃宠而骄,如今如此怠慢大人,他董卓不过一区区乡候,无非是仗着有大将军何进撑腰,将军对此人绝不可轻饶。”孙坚见董卓连番怠慢张温,心下也是不忿,向张温谏言道。 “文台觉得应当如何?” 张温语气虽然平淡,但久处张温之下的孙坚心中却是明白,张温语气越是平淡,说明其心头怒火越甚。于是便说道:“如此傲慢难驯之人,大人不若斩之。” 张温心中一惊,转头深深的看了孙坚一眼,缓缓说道:“文台何出此言?这董卓在军中有些威名,且新晋乡候,在陛下面前也算挂了号,若是就此杀了他,怕是难以说辞啊。” 孙坚闻言便知,张温非是不想杀董卓,只是怕杀了董卓不好交代。当下便说道:“大人亲率大军至此,平定西凉,威震天下,这董卓威名再高又如何高的过大人,大人何惧之有。况且这董卓有三项大罪,皆不可赦,不杀不足以治军,斩之无豫。” “哪三项大罪?” “董卓抗辞不逊,漫言无礼,轻怠上官,不尊号令,此其罪一也;其二前番大人命其发兵击贼,其畏缩不前,贻误军机,致使陇西、天水二城太守不敌贼兵,为贼兵屠戮而死,此其罪二也;此番将军召其前去,其抗命不从,私自把持兵权,妄自尊大,其罪三也;番此三罪,无论哪一个都是死罪,古时名将,无论孙武、白起、卫青、霍骠骑,皆是令行禁止。如此骄奢悍将,定斩不饶,借以宣示威名,比如穰苴斩庄贾,魏绛戮杨干,皆有前例,如今大人初任太尉,正需立威之时,当斩此獠。” 第八十七章 冲突暴起 张温听了没有说话,凡是陷入沉思之中。 孙坚虽然心中焦急,却不好催促。 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方听一声鼓响,董卓营门缓缓打开,两队全副武装的兵士在营门两侧列队夹道。董卓带着手下一干将领缓缓的自营中走出。 董卓身穿一件宽大的袍服,腰未系带,足袜外漏,分明是一身睡衣未整衣冠,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董卓慢条斯理缓缓的走道营寨门口,抬头看着马上的张温,开口道:“太尉大人,末将抱恙在身,未能及时出来迎接,让太尉大人久候,还请太尉大人见谅勿怪。” 张温看着董卓面色红润,出言中气十足,哪有半分身体抱恙之态,分明就是恃宠而骄、慢待于自己。张温冷哼一声,“董将军果真抱恙?我看董将军生龙活虎,毫无半分病态啊。” 董卓哈哈一笑,脸不红心不跳,“哈哈,醉日多饮了些酒,头疼,头疼,哈哈。”说着指了指脑袋。 张温闻言气急,却发作不得,冷哼一声,拨马便欲往营内行去。 董卓却不如他愿,大手一摆,身后众将和兵士将便不动声色的将营寨大门一堵。董卓这才施施然的说道:“不知太尉大人此来何事啊?” 张温见此拉住马缰,脸上越发冷峻,“本太尉此来特为传陛下圣旨而来。”然后向后一挥手,便有使者上前宣读圣旨。 圣旨内容董卓早知,便是封他为乡候和并州刺史,董卓拱手接旨。然后看着张温说道:“太尉大人旨已接了,请回吧。” “你...” “董卓,你如此慢待太尉大人,不尊号令,你可知罪?”孙坚上前一步,挺枪指着董卓喝道。 董卓斜了孙坚一眼,“你是何人?此处哪有你说话的份。” “吾乃议郎孙坚。”孙坚一昂头,报出自己的名号来。 “哦,就是那个胆小如鼠,畏首畏尾,不尊周慎号令的孙坚?你又何颜面说我?还不滚一边去。”董卓掏了掏耳朵,撇了撇嘴,满脸不屑的说道。 “你...找死...”孙坚恼怒,这事本事周慎不纳他言,轻敌冒进,可惜军中人所不知,周慎又各种造谣,以致谣言至此。孙坚便欲拍马挺枪将董卓毙于枪下。 张温却是哼了一声,止住孙坚,对着董卓冷声说道:“董卓你太放肆了。” “哼,我放肆,这征西军中个各都是废物,有一个算一个,若不是靠了我董卓,智计百出,骁勇善战,节节大败敌军,你们如何能降服的了这些贼寇,如今却想要卸磨杀驴?怎么?想要杀我董卓?你试试?哼。” 张温闻言脸色一变再变,终于叹了口气,与其稍显和缓的安抚董卓道:“这边章、韩遂表面上虽然祈降,但实际上不过是缓兵之计,将军你智勇双全,还当再接再厉,扫平贼寇,方算得上报国恩,以筹陛下之嘉奖。” “哼,边章、韩遂即已降我,无缘无故对其攻击岂不是自失其言,如此师出无名、背信弃义之举,岂不是败坏我大汉之名声,断我大汉之基业,毁我大汉之根本,我虽骁勇,但绝不为此失德之事。”董卓一脸大意凌然的说道,其实心里却在想,张温老儿,见收我兵权不得,便向换个法子借此消耗我麾下兵马,哼,老子才不上你的当。 张温见董卓公然拒绝,脸色变的黝黑,愣了半晌,方才说道:“哼,好你个董卓,你不尊号令,畏战抗命,桀骜不驯,肆意妄为,其罪可诛,今日我便叫你好看。”说罢便欲挥手让孙坚斩了董卓。 还不待孙坚上前,董卓向后一退,退入营寨之中,然后哗啦啦一阵响动,营门已经关上,从两侧营头上已有无数弓箭上弦对准了张温、孙坚。 张温见此,知道时机已经错过,挥手按住兵马,“哼,董卓,此时我定要上奏陛下,你等着瞧,我们走。”说罢拔马便走,孙坚无奈只得领着身后骑兵随其离去。 “岳丈,可要派兵将这张温......”牛辅悄声下去,并指成刀想着脖子上比划了个手势。 董卓眼珠一转,思索片刻,摆了摆手,“不用,让他去吧,如此我还占个理,可若是当真杀了他,反倒麻烦。” ...... “大人,刚才为何不让我......不若我回营尽起营中雄兵,杀将上去,诛杀此獠。”孙坚有些不解的问道。 “形势比人强啊。”张温慨叹道。 “大人今日不杀此獠,纵容其肆意骄纵,他日必成大患,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孙坚脸色焦急的向张温进言道。 张温叹了口气,未发一言,摆了摆手,示意孙坚先下去。 孙坚双拳紧握,紧咬下唇,一脸无奈的退了出来。 ...... “报~,天师,之前派出的使者有信传来。” “汝南刘辟听闻天师招抚了幽州程志远,向使者表示愿意归顺天师,只等天师前去汝南收编。” “哦?”张平微微一笑,看来先前的谋划已经起了效果,“荆州、青州和益州可有消息?” “禀天师,青州和益州并未有消息传出,至于荆州,荆州张曼成说...说...” “嗯?怎么说,照实说来。” “张曼成说要杀到钜鹿来取了天师项上人头,以正天平道正统。” “哦?”张平嘴角一斜,倒要看看这张曼成如何来正这太平正统。 “传令蓟县燕将军,命其速速整合太平军,月底前来钜鹿会合。” 这些时日,张平一直盯着钜鹿城的建设,司马直虽然迂腐耿直,但在治理民生上到确实有一套,很快便将钜鹿城现今的三十余万人清点清楚,在杨凤的协助下,一一分配了土地,又召集青壮修筑钜鹿新城,即在现有钜鹿城城墙的基础上,外扩十里,修筑一座新城,将老城包裹在内。整个钜鹿城再次重新规划,将内城人口迁出,在其中建造道观,塑神像金身,张平意欲将内城建成太平道的圣地,让太平教徒以后以到此处瞻观,将此处打造成一座圣城,便如后世的梵蒂冈,或是耶路撒冷一般。 第八十八章 计议青州 当然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砖要一块一块垒,字要一个一个码,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看着整个钜鹿城四处坑坑洼洼,如同刚被战火洗礼一般,四处都是半嗒不拉的建筑,周围全是开建的工地。城中百姓倒是热情高涨,有把子力气的喊着口号,嘿吼嘿吼的搭梁建屋;老弱妇孺就打打下手,做好了热腾腾的烙饼,打好了水递给这些洋溢着激情的青壮们。张平不由感慨的叹了口气,百尺竿头平地起,人民群众力量大。高度集权当真是个好东西,如此才能集中精力办大事,一心一意谋发展。 青州张牛角,张平将目光看向地图上的青州方向,不由的有些皱眉。青州方向传来的消息并不算好,张牛角的能力也不是程志远之流可比,据说张牛角在青州颇有威望,手下召集豪杰无数,其下兵马更是经过一番操练绝非程志远手下杂裹了老弱妇孺的乌合之众。而且青州自古多豪杰,这一方水土养育了彪悍的民风,精壮的汉子,让青州成为了大汉的兵源大州。日后三国闻名的精兵青州兵也是出于此处。这些对张平来说都算不上什么好消息,无不让张平有些挠头。 不几日,张燕带着太平军回返钜鹿,留了程志远与邓茂领一营二千精炼人马在蓟县驻扎,以防乌桓异族再次来袭。之所以留程志远和邓茂也是有原因的。一来程志远与杨奉二人虽然都归顺太平军,但二人内里的矛盾却没有化解几分,因此两人还是分开的好。二来与程志远比较起来,杨奉更有能力和野心一些,张平怕将其留在幽州难保其不做大,到时尾大不掉难以控制。三来程志远本就是幽州本地人,对幽州也更为熟悉。因此,留程志远在蓟县配合邹靖更为妥当。 “诸位将军,日前汝南刘辟已向使者表明服顺之意,只待我军前去,益州马相偏远,我们尚未能及,如今还有荆州张曼成和青州张牛角,我意欲先征青州张牛角,不知诸位一下如何?”张平将众将叫来一起商议出征之事。 “末将以为天师所言甚善,张曼成地处荆州,据此较远,而青州与我翼州毗邻,若我军先往荆州,反恐张牛角从后袭我钜鹿,是我太平军首尾不能两顾。”张燕沉声说道。 张平见余者众将听了都认同的点了点头便说道:“如此,那我们接下来的目标便是青州张牛角。这是目下探子搜集回来的关于青州张牛角的情报,小嘉,你来给大家念一下。” 郭嘉现在俨然成了张平的首席军师,太平道一应大小诸事张平都会找郭嘉参谋,当然经过蓟县一战,众将对郭嘉也都信服,没人敢瞧不起这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郭嘉拿起手中的一沓情报对着众将开始解说: 青州下辖六郡国,六十五县,济南国,齐国,乐安郡,北海国,城阳郡,东莱郡,治所齐国临淄县。张牛角目下占据青州齐国、乐安、北海、东莱四郡,麾下兵马约有十七八万之众。据探子打探,这十七八万之众并非如幽州一般由老弱妇孺组成,其中青壮不少,以探子估计骁勇敢战之士约在五六万人,其中骑兵约有五千之数。麾下有卜已、管亥、卞喜三员大将。 “燕帅,我太平军现今兵力如何?”张平向张燕问道。 “禀天师,我太平军现在兵卒一万六千五百人,其中有枪兵两千由典韦典都尉统领,刀盾兵两千由于毒都尉统领,棍兵两千由周仓都尉统领,弓兵三千由白饶都尉、李乐、韩暹二位军候统领,骑兵三千,由眭固都尉、杨奉都尉统领,蓟县驻守步兵营两千由程远志都尉、邓茂军候统领,钜鹿驻守步兵两千由杨凤都尉统领,亲卫营五百由裴元绍统领。除却驻守兵马可用之兵有一万两千五百人。” 张燕特意将李乐、韩暹与白饶放在了一起,一来李乐、韩暹本就不已武力见长,倒是因为猎人出身,弓技到是马马虎虎算是过得去,让其统领弓兵也算适得其所。其次也是为了将二人与杨奉分开,防止小团体的形成。 张平点了点头,“诸位将军,敌我形势你们都知道了,敌军数倍于我,诸位将军,都来说说此番我们如何破敌?” “天师,前番幽州之兵比青州还多,那时我太平军还不过万人,还不是不费一兵一卒便轻易取之,天师还有什么可多虑的,要俺说,我们直接杀将过去,将他张牛角杀个人仰马翻,就不信他不降。”眭固大大咧咧的直接一张嘴就满不在乎的开口说道。 旁边杨奉、李乐、韩暹以及郭白太脸色一黑,虽然幽州兵败是事实,但是被眭固这般毫无遮掩的说出,实在是有些打脸。 张平咳嗽一声,摆了摆手,将眭固按了回去,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其他几人。白饶、于毒、周仓三人互看一眼,心里其实都觉得眭固所言无错,只是确实有些打脸之嫌,三人脸色微微一红,憋了半天也没憋出句话来。 典韦舔着嘴唇,满脸兴奋的说道:“天师,俺老典是个粗人,您只管吩咐,俺老典定当听从天师吩咐全力以赴,将张牛角的头献于天师面前。” 张平干脆懒得搭理,挥手示意典韦坐下。 张燕似乎也看不下去手下这帮人如此大大咧咧、全然不当一回事的作风,咳了一声说道:“诸位将军,此番征讨青州张牛角绝不可掉以轻心,这张牛角还是颇有本事的。按辈分说来我都得叫他一声大哥,他可是老天师的二弟子,随老天师天下传法多年,一直侍奉左右,得了老天师真传,不光武力过人,更兼有术法之助,绝对不可小觑。”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的轻浮之色微去,显出几分严肃认真。 张平点了点头,看来张燕这番说辞还是有用。 第八十九章 青州牛角 只是如今所知有限,众将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算是参谋军事的郭嘉和郭白太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只是一来强调不可大意,不可起了骄纵之心,别的也再无其他。众将算去各自准备不提。 中品二年六月,张平领太平军从钜鹿出发,一路向东往青州境内行去。 这日大军行至青州治所齐国境内,距离临淄县城还有不足十里。太平军大军便驻扎于此。 帐内,张平皱着眉头,一脸凝重,“小嘉,你说我们这一路来的是不是太轻松容易了?” 郭嘉此时亦是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 ...... “城上的人听着,我太平军奉大汉国师、太平道天师张平法旨特来招抚尔等太平兄弟,还请城上弟兄速速开城,接受整编,我太平军保证尔等有吃喝,有衣穿,有田种。” 张平虽然觉得这一路行来直接就到了临淄城下而未接一战有些太过轻松,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整军至城下,向城上叫喊着此来的目的。 临淄城作为青州的治所,其城也是不小,虽然与蓟县相比,临淄城不如作为边塞要地的蓟县城池那般高大威武,但其规模却不输蓟县。此时太平军位于临淄城西门,城门巨大,高约五丈有余,两侧城墙一眼看不到边,城下一条宽十丈的护城河绕城而过。 只听吱吱呀呀的响动,护城河上的吊桥缓缓的降了下来,搭在了河岸两端。接着又是一阵轰隆响动,城门从中间向两侧打开。从城中冲出一大队兵马,在城门前慢慢列队。约有盏茶功夫,队伍已整齐有序的在门前依次排开。前排刀盾,后排弓箭,骑兵在其两翼。 张平看的暗暗点头,光从这队列上便可看出这支军队与之前所见的黄巾军有很大的差别,不仅队形整齐,整队迅速,而且派兵有序,暗合阵法,列队中也不忘实时警惕,谨防着敌人可能发起的攻击,太平军若是想乘其整军攻击对方,怕是未必能讨的了好,这领军之人绝非庸手。 “张天师。”对面当先一人在马上向张平拱手。这人身材健硕,身着一身黑色麒麟铠,内衬赭色长袍,胯下一匹乌黑发亮的乌骓马,皮肤黝黑,面色红润,国字阔脸,一杆乌黑色的长槊横在马上。从人到马到兵器都是黑色,远远看去便如一个黑炭团。 黑炭团左右两边还有三人。左边一人身材瘦削,一身褐色皮甲,内衬白色长袍,肩挎长弓,背背箭簇,胯下一匹黄骠马,瓜子脸,眉眼清秀。 右边一人亦是壮硕,只比黑炭团略瘦,一身亮银色精刚锁子甲,胯下一匹白龙马,一杆精光闪烁的亮银枪横于马前,方面大耳,浓眉大眼。 右边还有一人身材魁梧,裸身只披一件皮甲,将大半身子裸露在外,浑身肌肉隆起,反射着油亮的小麦色,方面跫髯,手中一把约有丈长的陌刀。 “正是本座,不知将军是......”张平应声答道。 “青州张牛角。”黑炭团报了姓名,果真是张牛角无疑,“小师弟别来无恙啊。啧啧,多年不见,小师弟长得越发清秀俊朗了。” 张平一愣,这张牛角上来居然与自己套近乎?看起来并无敌意?只是他却略显尴尬,因为他根本没有和张牛角相处的技艺,只得故作亲热的回道:“师兄近来可好?” 张牛角摇了摇头,“小师弟的作为我都有所关注,小师弟能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实属不易,能做到今日之成就非是牛角所敢想的,想来师尊若是泉下有知,也定当欣慰了。只可惜牛角诸事缠身,师尊去时没能随侍左右,更没能到师尊灵前上一炷香。”张牛角语气悲伤,说着已是眼眶微红,声音发颤。 “师兄...师兄如若想要拜祭父亲,随我回钜鹿就好。师兄既然有心,不若你我放下刀兵,就此合兵一处可好?”张平见张牛角念及香火不由劝解道,妄图以此劝降了张牛角。 张牛角听了一阵沉默。 张平见此,心道张牛角有心于此,见劝降有戏,张平赶忙接着说道:“师兄,如今我太平道正值大发展之际,我知师兄能力不凡,还请师兄不嫌小弟愚钝,来太平道帮我,也好完成父亲大人他老人家之遗愿。我愿以太平道护法一职以待,位只在我之下,师兄以为如何?” 张平见张牛角不做声的看了看左右,以为他在为自己身后的黄巾弟兄担忧,因此有所犹豫,立即便再次开口朗声说道:“师兄放心,我定不会亏待了这些我太平道的弟兄,必使其人尽其才,愿意从军的我封其为太平力士,加入我太平军,护教卫道,不愿从军的我发放粮草,田地,让他们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田种。师兄你看可好?” 张牛角这次终于动了,他摆了摆手,开口道:“小师弟,我感你一片赤诚之心,以你今时今日之地位也不至于出言骗我,只是这些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弟兄,都是气血正盛、敢打敢杀的大好儿郎,若是就此投降,即便我答应,我身后这些弟兄也不答应。”张牛角回过头对着身后喊道:“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 “战!” “战!” “战!” 张牛角身后的声音整齐划一,声震四野。 张平摇了摇头,看来自己刚才的一番话算是白说了,说来说去都还是要做过一场。 “小师弟,你也看到了,非是我不愿,而是我这些弟兄们不能如此不明不白的投降。小师弟若是想要收服我等,还是先拿出些真本事来看看。” “那不知师兄想要如何?我们是拉开架势战上一场?还是武将对武将的单挑?”既然躲不过,一定要战,那就要尽量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条件,因此张平在这留了个心眼,他只问张牛角是要单挑还是要野战,却避免了伤亡最大的攻城。 第九十章 阵前单挑 张牛角看了张平一眼,似乎看出了张平耍的心思,不过他似乎也不想把事做死了,开口说道:“战阵要比,单挑也要比。” 张平叹了口气,看来这一场终究是要做的。不过想想也算是好事,一来如此能避免了攻城之战,更大程度的减少伤亡。现在的太平军都是张平的宝贝嘎达,心头肉,少一个都心疼。如果平白牺牲在攻城上,实在是得不偿失。如今能争取到不攻城也算是一件好事。 于是张平再次说道:“那就先来单挑吧。” 张牛角似乎也是如此想,对着张平点了点头。 “不知师兄要如何比法?我麾下兵将尽皆勇猛无敌,师兄莫要说我欺负你。”张平笑道。 张牛角看着张平身后身穿铠甲的七八骑,虽然不知实力如何,但光看人数就比自己多了不少,知道张平所说可能实属。 “你我各出三人,三局两胜,你看如何?” “好,便依师兄所言。” 张平听说要单挑,早已经开启了系统探查,对张牛角一方的属性进行了侦测。首当其冲的便是张牛角,张平看了张牛角的属性暗暗咋舌,这张牛角体质居然达到了92点,与自己麾下典韦一般无二,这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张牛角右手边背弓搭箭的那员武将,体质78,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想来应该好胜。左边持枪的将领,体质80,倒也不算什么。左边拿大刀的这个倒是让张平暗暗吃惊,此人体质居然达到了88点,当真是不低。 而自己麾下要只论体质能胜的也不过92的典韦和90的张燕,余下的就连84的周仓也都还差了4点。这让张平不由咋舌,难怪张牛角敢提出单挑来,这好像是自己顺着他的话跳进了坑里啊。 “末将管亥,特来领教,不知哪位将军前来赐教啊?”那个手持丈长大刀的将领拨马上前朗声问道。 太平军众将个个眼冒精光,跃跃欲试,都拿眼看向张平,只待他点自己出战。但知道所有人属性的张平心里清楚,他此时有些纠结,按照系统显示,这管亥可是有88点的体质,只有典韦和张燕可敌。他目光在典韦和张燕两人间徘徊,终于一咬牙下定决心,对张燕点点头,“兄长,有劳了。” 张燕哈哈一笑,拨马就欲上前,这时却听对面一个声音响起,“飞燕,弟兄们较量,你就不用出手了吧,若是手痒一会咱两来比划比划好了。”却是对面张牛角见张燕出战,他是知道张燕深浅的,因此怕管亥不敌,出言用话语将张燕激住。 张燕一愣,张牛角如此说了他还真不好再出手了,他回过头来看向张平。 张平也听到了这话,暗骂一声张牛角无耻,却也无法,只得开口道:“典都尉,你去会会这位管亥将军。” 典韦得令,顿时大喜,哈哈一笑,从马上跳了下来,将自己的双戟握在手中,向管亥冲了过去。 “来着何人?” “太平道护教金刚,太平军都尉典韦是也。” 说罢也不等管亥答话,便乘着前冲之势高高跃起,左手一戟向管亥兜头刺去。 管亥没想到典韦这戟来的如此之快,想要拨马躲开已是不及,只得将手中长刀一扬,向戟身撩去。 管亥手中这柄长刀刀身长约七尺,刃宽一掌,前端两尺处开始变窄,刀柄三尺。 “噹”的一声,刀戟相撞,管亥手中一沉,被这一戟之力压得矮了一分,心中暗暗吃惊,没想到这典韦右如此巨力。 典韦借着这相撞之力,左手后扬,身体再次拔高一截,右手的戟再次照着管亥劈下。 管亥此时新力未生,哪敢再借,只得向左拨转马头,身子一偏,险之又险的堪堪躲过了这一戟。 典韦此时已从空中落下,管亥已经知道典韦势力,哪肯再让典韦先手,手中长刀照着典韦劈去。 典韦刚刚站定,便见一刀照头顶劈来,他也不躲闪,双戟在头顶成十字一架,将长刀锁住。 管亥欲抽刀再劈,怎奈长刀被锁,一时难以抽动。管亥见此,干脆一夹马腹催马向典韦撞去。 典韦不得不弃了长刀,侧身就地一滚,躲开冲过来的马势。 管亥与典韦拉开了距离,调整了一番气息,再次拍马冲着典韦攻来。待到典韦身前,管亥一刀辟出,这一刀,借着马势,力大无穷,远远地便有破空之声想起。 典韦不敢硬解,侧身避让,绕着管亥游走,时不时的刺出一戟。管亥在马上舞着长刀,将马身护得周全。一时间叮叮当当两人打的风生水起,战在一处。 典韦战的兴起,越打越是兴奋。 管亥却是打的憋屈,越打越是郁闷。 管亥抢先辟出一刀,逼退典韦,不待典韦出手,管亥从马上跳下,便要弃了坐骑,挺刀向典韦劈去。 典韦哈哈一笑,也不占管亥便宜,站在一旁看着管亥从马上下来,管亥将外罩的皮甲脱下丢在一旁,赤裸上身,露出一身精壮的腱子肉。典韦见此,也将身上的皮甲脱下,将外袍褪到腰间。 管亥将长刀交在左手,右手再握住底部,双手持刀,大喝一声,挺刀向典韦攻去。 典韦也是仰天怒吼一声,紧了紧手中双戟,迎着管亥攻来的长刀挡去。 “噹”的一声巨响,典韦被震的连退了两步,眼中精光暴起,闪过兴奋的光芒,再次揉身而上。 管亥虽然这一刀将典韦震退,但他也着实不好受,双手上传来的反震之力,让他虎口巨震,仿若一刀劈在了岩石上,胸口犹如被巨石压住,有一些喘不过气来。 然而典韦却没给他喘气的机会,双戟舞的上下翻飞,向他肩颈胸口刺去。 管亥只能将长刀舞开,左支右挡,将典韦的攻来的戟势一一化解。但管亥自己却很不好受,典韦的力量像是从不曾衰竭一般,一戟比一戟力沉,让管亥叫苦不迭,他挡的虎口发麻,双臂发颤,似有力竭之相。 第九十一章 管亥vs典韦 管亥被典韦连续几戟砍来,只能举刀拆当,疲于应付,兼且典韦势大力沉,管亥不觉已经额头冒汗,双臂微微发抖。管亥突然大喝一声,大刀上撩,逼开典韦双戟,然后后退几步,拄刀于地。只见他躬着身子,胸口上下起伏,张大嘴巴,贪婪的吮吸着空气。 典韦见管亥模样,也不追赶逼迫,而是双戟杵地,双手叠放在戟上,嘴角挂着笑容,眼中闪着期许,活动了活动肩膀,远远的看着管亥,等待他喘息过来再战。 管亥大口喘息的同时,面色凝重的看着轻松典韦,伸出左臂抹了抹头上的汗珠。然后反手将刀颠转,刀尖向下将其插在地上,接着管亥站直了身子,双手叠合在胸前做出一套极其复杂的手势,口中嘀哩咕噜的念着什么。片刻后,便见管亥周身空气一凝,犹如时空禁止了一般。城前观战的一众士卒便听一声低吼,如炸雷般在耳边响起,让人汗毛乍起,心中骇然。 典韦双眼微眯的盯着管亥,面色凝重不再复之前的轻松洒脱。 张平见了此情此景,心中惊讶,眼瞅着管亥的属性有了大幅的提升,其中体质直接从88提升到了93,增加了5点之多,如此属性已经不属于典韦,甚至更有胜之。再结合管亥方才做的那一番不解其意的手势,应当时使用了什么秘法,短时间内大幅的提升了自身属性。对此张平颇为好奇这到底是何秘法,可惜不给力的系统却仿佛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管亥再次直起身子,将大刀从地上抄起,唰唰在胸前舞动了两个刀花,然后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肆意的邪笑,拖着大刀缓步向典韦走去。 典韦收摄精神,拔起双戟在手中握了握,一腿后撤,双腿微曲,左戟在前,右戟在后,拉开了架势,眼睛死死盯着管亥,看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 张平紧张的看着场中,握手成拳。整个场上寂静的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待二人接战。 管亥在离典韦还有五步之时,突然发力,左腿猛然后蹬,一个前跃,大刀由身后抡起,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圆弧,照着典韦当头劈下。这一刀气势如虹,如山如岳,仿佛管亥与大刀合为了一体,如一块巨石般向典韦砸去。 典韦也不闪避,大喝一声“来的好。”将双戟交叉,由下至上斜斜拱起。只听“噹”的一声巨响,却是后发先至,典韦依然保持着架戟的姿势,只是此时典韦身躯一矮,双足下陷,有无数裂纹从其脚下夯实的土地向外扩散。显然这一刀的威力奇大,将典韦砸得矮了半分。 管亥仍旧一副拖刀的姿势,,双腿微曲,面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典韦哈哈一阵大笑,眼中冒着火焰般的精芒,伸出手臂抹了一把嘴角,看着管亥兴奋的高喊道:“再来。” 管亥面无表情,再次举刀劈去。典韦依旧不闪不避,还是举戟上架,又是“噹”的一声,典韦再矮一分。不过典韦不以为意,反倒更加兴奋,连声高喊再来。 管亥便再次举刀来劈,如此又是三刀,典韦的身形也再次矮了三分,双脚已经陷入地下,可脸上笑容依旧,眼中火焰般的光芒也越发旺盛。管亥微微吃惊,脸上已经变了颜色,在如此巨力的劈砍下,管亥的双臂也是已经被反震之力震的发麻,有些吃力不住,可典韦却好似无事一般,这如何能不让管亥吃惊。 典韦哈哈一笑,从地上拔出脚来,抖了抖身子,甩了甩腿脚,双戟一摆,“来来来,该我老典了,你也来吃我一戟。” 说罢,也不待管亥回话,小跑前窜两步,双戟齐齐兜头向管亥砸去。管亥也是举刀去挡。如此又是“噹噹噹”的三声,典韦连续劈砍了三戟,管亥也是连接三戟。每接一戟,管亥便向后退一步。 好好的一场比武,却变成了比拼力气的对砍,如此你砍我一刀,我劈你一戟,你挡我一下,我架你一刀的,又是数个会合过去。 突然,管亥向后一跃,将大刀一杵,立在胸前,喊了一句:“我输了。”说罢倒是很光棍的提起大刀,头也不回的朝本阵走去,留下身后张大了嘴挠着头的典韦呆立场中。典韦有些没有尽兴,伸戟指着对面,对着管亥喊道:“喂,小子别怂啊,我看你还有把子力气,来来,我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我还没打够呢。” 管亥闻言一阵苦笑着摇了摇了,低头看了看自己发颤的手,实在无力再战。 张牛角的眼光一直停在典韦身上,精光连闪,最后哈哈一笑,“这位典都尉当真是好武艺,小师弟是在何处寻到的如此人物?此一阵是我军输了,这第二阵便由我先派人吧。” 张平听到张牛角问话也是一笑,“还是师兄承让,管壮士也当真是不凡,更是有秘法护体,不知这是何秘法,可是师兄所传?” 张牛角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反问道:“小师弟不知?” 张平一愣,但还是如实的说道:“不知,还请师兄告知与我。” 张牛角微感诧异,脸上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化为意味深长的一笑,却不回答张平的话,而是说道:“卜已,你去领教一下太平军的高招。” 就见张牛角身边那个背着弓箭的瘦削将领应声拨马而出,来到阵前,扬声叫道:“卜已特来领教,不知太平军哪位将军可愿赐教啊?” 张平见此只得压下心中的好奇和求知欲,转过头看了看自己阵中诸人。他有心让周仓出战,手下拿的出手,体质明显能胜对方一筹的只有张燕、典韦、周仓三人了。但看到张牛角派出的是弓手,他有些纠结起来。张平先是看了看周仓,周仓是个步将,若是被卜已骑马拉开了距离用箭射他,怕是周仓毫无还手之力。不得已,张平只得将目光放在了白饶身上。 第九十二章 卜已vs白饶 白饶感受到张平的目光,转过头去,重重的点了点头。张平再看了看皱着眉的周仓,只好点了点头。白饶受意立马一拱手,拍马出阵,来到场中扬声道:“太平道护教金刚,太平军都尉白饶特来讨教。” 卜已和白饶皆善弓箭,两人此时都已从背上取下长弓握在手中。卜已一催胯下黄骠马,蛇脊长弓立于身前,白鹅羽箭轻搭在弦上,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的白饶,环顾左右寻找着机会。 白饶神情凝重,胯下黑棕乌骑稀溜溜的打着响鼻,不安分的在地上磨着前蹄,手中宝雕震天弓已经拉开,羽箭斜指,引而不发。两人互相盯视良久,骑着马已在场中环绕了一圈。 就在黑棕乌骑再一个响鼻打出之时,“嘣”的一声轻响,一箭已从卜已手中射出,直奔白饶面门而来。白饶也不慌张,一直引而不发的一箭照着来箭对射而出,两箭在空中“叮”的一撞,落在地上。 这样试探的一箭,自是无法建功,卜已也不以为意,再次从背后抽出一支羽箭射出,然后不等停顿再取箭一射,如此连射五箭,五箭连做一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圆弧朝白饶射去。 白饶见了这连珠箭,再想要向卜已一般举弓连回五箭已是来不及,白饶将手伸到背后箭篓中,五指一夹,一下子抽出五只羽箭,齐齐搭在弦上,开弓如满月,五支羽箭齐射而出。就见五支羽箭以不同的方向,不同的速度飞出,在空中划出五道优美的弧线,当中一箭迎着卜已第一支箭而去,余下四支则从不同的角度击向其后四箭,只听“叮叮叮”几声,却是后发先至,五支箭已与卜已射来的连珠箭相撞,将其一一击落。 卜已和白饶相互对视,眼中都泛着精光,同时也带着认真与凝重。卜已一拍马,小跑起来,人在马上便是嗖嗖嗖的几箭向白饶射去。白饶也不示弱,亦是催动胯下良驹,闪过几箭,然后迎着卜已亦是嗖嗖嗖还击了几箭。 这时两人已是向冲而来,俱都弯弓搭箭对着对方,待都距离越来越近,两人手中箭矢都已消失不见,再出现时以都到了对方面门处。卜已双腿加紧马腹一个铁板桥,身在在马背上平平向后折倒,有惊无险的避过了这一箭。白饶却是手中宝雕弓迎着箭支向左一拨,身体右倾侧转,堪堪的避了过去。 却不料乘着错马擦肩的这一瞬,仰面平躺在马背上的卜已将弓放于头顶,看也不看的便是一箭射出。这一箭来势凶猛,瞬间便已出现在白饶身后,白饶此时身子右转,眼角余光恰好瞥见,心中顿时一惊,想要回击以是不及,只能下意识的一缩脖子,身子下伏趴在马背上,想要躲过这一箭。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白饶俯身那一刻,羽箭已是射到,还好白饶还算敏捷,这一箭擦着白饶头皮而过,将白饶头上绑缚的发带带起,顿时白饶发髻散乱,头发一下子散开垂了下来。 白饶大惊,冷汗之冒,眼中恐惧之色一闪而过,他拨转马头,掉过头来,却不妨对面又是一箭射来。白饶匆忙举弓一箭迎着而去,却不想这一箭势大力沉,磕飞了白饶的箭支,依然势头不减的劲射而来。白饶只能挥弓想要将这一箭打飞,同时身体侧倾躲避。然而不已似乎算准了这点,就在白饶磕飞这一箭刚要松口气之时,又有一箭藏在这箭之后劲射而来。这一下白饶实在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听“噗”的一声,这一箭已经狠狠的扎入了白饶的身体。索性白饶身着甲胄,而这一箭因为是藏于前一箭之后连环射出,其威力上有所折扣,远不如第一箭那般大,射穿甲胄后,箭势已是便小,这一箭直直的扎在了白饶的肩膀之上,被其用肩胛骨卡住,倒是伤的并不算中,只是一时半会怕也无力再战了。白饶脸色便的煞白,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卜已,眼中满是愤愤不甘之色。他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张平。 张平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开口对着对面喊道:“师兄,这一阵是小弟输了,白将军,你且先回来吧,治伤要紧。”张平的话让白饶心中一暖,再次抬头瞪了卜已一眼,一手捂着肩头,羞愧的低下头,调马慢慢的回返阵中。自有人上前喂其服下接骨续命丹,为其治疗伤势。 张牛角笑了笑拱手说了句“承让。”然后将目光看向张燕开口朗声道:“飞燕老弟,可有兴趣与哥哥我过两招啊。” 张燕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拍马就欲上前,却又按下马头,转过头来看向张平。 张平眼中满是担忧,张牛角的体质比张燕要高出2点,而且从管亥会增加体质的秘法来看,张牛角必然也会,这样一来,张牛角就比张燕高出不少属性,虽然这体质属性只是说明身体素质,并不代表绝对的武力,但巨大的属性差距却不是技巧经验能够完全弥补的。况且张牛角与张燕的熟稔程度来看,估计对张燕使知之甚详,那技巧和经验的差距怕是也没有多少。如此一来,张平估计,张燕的胜算少的可怜。 张平从怀中摸出一粒神力无惧丹递给张燕,张燕眉头打结却是没接,脸色有些不满的看着张平。 “兄长,我知你想凭自身实力堂堂正正的与张师兄大战一场,我非是对兄长没有信心,但是你刚才也看到了,他张牛角可是会秘法的,此秘法能暂时提高气力,只怕使将出来,伤了兄长,这可神力无惧丹兄长暂且拿着,若是张牛角不使秘法便罢了,可若是使了......” 张燕有些纠结,但看张平一脸语重心长,心道吃不吃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当下便也不再推辞,将丹药接过。 张平见其接了,心头松了口气,又将张燕换到近前,伸手在张燕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兄长,接下来看你的了。” 第九十三章 牛角vs张燕 张燕郑重的点了点头,一拱手催马来到场中,“师兄,对年不见,不知师兄手上功夫可有拉下,今日飞燕特来领教,还请师兄不吝赐教。” 张牛角哈哈一笑,拍马上前,“飞燕也是别来无恙啊,想当年你我兄弟喝酒聊天在师尊麾下好不自在,却不想今日却要兵戎相见......”张牛角说道这一阵唏嘘。 张燕听了张牛角之言,看着张牛角的眼中也饱含回味,“兄长,如今我太平道已经是大汉正统,兄长不若放下刀兵,与我一起护佑天师,继承老天师之遗志,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只要兄长答应,燕某愿将护法之位与兄长,听凭兄长调遣。” 张牛角闻言先是欣慰的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也不再解释多言,将手中马槊一摆,喝道:“来吧,且让为兄看看你这些时日可有懈怠。” 张燕面色复杂的看了张牛角一眼,深吸一口气吐出,紧了紧手中大戟,“兄长,请。”张燕手中这杆大戟却是上次张平见了张燕与典韦较技,手中兵器却是将铁棍锤炼改造的镔铁枪,不仅形容简陋,而且颇不称手,于是派人多番寻觅所得。 此戟名为画龙擎天戟,有擒龙擎天之神力,舞动时,隐有风雷之声。戟长一丈一,戟头三尺,为天外陨铁经九天九夜高火炼化而成,重八十三斤。戟头分三刃,中刃如一支箭头,两尺有余,底部与另外两刃相连,两刃分左右,如一抹残阳,护佑两侧,整个戟头有如一个长利的三角锥形,与戟身相连。 画龙擎天戟相传乃是春秋时第一猛将南宫长万所有,南宫长万乃是春秋时宋国第一武将,勇力过人,力有千钧,当时被人称颂非常,号称春秋第一猛将。张燕初得画龙擎天戟便爱不释手,时时把玩习练,真正是戟不离身,寝卧相随。 张牛角也不客气,拍马挺槊上来便照着张燕当胸一刺。这马槊其实与枪矛相似,只是槊头及锋刃远长于枪矛。这马槊是专克重骑兵的利器,普通的鱼鳞锁子甲、铁圜甲、明光铠,在马槊之下,一击而破。张牛角手中这把马槊长一丈二,槊头有如一把宝剑,成八面,每面都有一刃,刃面窄细,槊尖尖利,尾部有倒勾,可勾取兵刃。 张燕见槊来,挥戟便是一摆,将攻来的槊尖荡开。张牛角将槊一收,又再次刺出,奔着张燕因为摆戟所露出的右面空档而去。张燕也不回戟,而是将戟下压,将槊尖压下的同时戟刃反撩张牛角胸前。 张牛角含胸收背,手中马槊打了个转,将戟挑飞。张燕顺势将戟扬起后,兜头向张牛角砸去。张牛角拍马前窜两步,擦着张燕而过,躲开了这一戟,同时将马槊一横,一夹马腹作势前冲,这一下若是让张牛角冲实了,必是开膛破肚无疑。 张燕画戟一竖,双手上下紧握,与马槊撞在了一块。张燕身子微动,被这一冲撞的有些吃力,差点从马上落下,还好他双腿早已夹住马腹,而来新换的马镫马鞍更宜发力,这才稳稳的坐住,没有被打落马下。 张牛角有些惊讶,这一撞可是借了马势,其力之大,其势之沉,力气差一点的根本截不下来,更何况还要有良好的骑术,就是换了张牛角都不一定有自信能够接下。却没想张燕看似轻松的便接了下来。 两人一错马,再次调转马头向对方冲去。 这一次张牛角毫不留手,马槊挺起,照着张燕刷刷刷便是三槊刺来,一槊花为三槊,槊槊快如闪电。张燕只觉眼前一花,面前已是满眼的槊影,如夜空中点点寒星直奔自己面门而来,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张燕只得将戟轮圆,在胸前画弧,舞的水泼不如,密不透风。只听“叮”“叮”“叮”的声响响起,槊尖与戟身相撞,张燕只觉得手中画戟被撞的一沉,几欲把持不住。 张牛角连刺了数槊,显然也是有些吃力,收槊稍歇,却也给了张燕一丝喘气的机会。张燕知道自己不能再被动,顺了口气,擎住画戟底部,将大戟舞开,轮圆了照着张牛角当头砸去。 张牛角也不示弱,将马槊舞动,上撩、左撇、右压,与张燕两人你一戟我一槊,当真是打出了真火。画戟与马槊相交,火星直冒,两人都是势大力沉,招招全力,蛮力般的砸、挂、撩、打。 两人如此拼斗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停下手来,喘息不已。张燕双手微微发颤,虎口隐隐做痛。张牛角也没有好到哪去,双臂被震的微微发麻。 两人缓了口气,张牛角看了张燕一眼,“得罪了。”然后张牛角闭上了眼睛,一手成剑指在胸前比划,口中默念。张燕知道张牛角这是跟管亥一样使用秘法提升战力,他眼中闪着好奇,却也不阻止,反是静静的看着张牛角施法,想要领教领教这秘法究竟如何。 张平再一旁看的有些焦急,连连向张燕示意让他将神力无惧丹服下,张燕不知是没有看见,还是故意忽略,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须臾,张牛角一声大喝,喝声有若虎啸,张牛角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其双眼变的通红,浑身肌肉隆起,手上青筋直冒。 在其近前正面对着张牛角的张燕感受最深,那声爆喝让他感到一阵劲风扑面而来。他隐隐觉得张牛角此时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气势比刚才强了何止一倍,感觉张牛角周身的空气都被凝滞,有如实质一般。张燕不由的神色凝重,双手紧了紧画戟,紧紧的盯着前方的张牛角。 远处张平看的更是分明,他隐隐看见一道虚影将张牛角罩在其中,那道虚影犹如一只盘踞的猛虎,身子下爬,前爪按地,后爪微屈,呈下山猛虎之势,伺机而动。这让张平看的阵阵心惊,不由为张燕感到担心。 第九十四章 侥幸得胜 张牛角持槊的手轻轻甩了甩,手中马槊以不似刚才那般沉重,反而轻巧如无物。张牛角满意的咧嘴一笑,目光转向张燕,“飞燕你可小心了。”说完不待张燕回话,便是一槊当头砸了过去。 张燕面容无比凝重,举起画戟就是一挡,只听噹的一声巨响,张燕就感画戟上一股巨力传来,仿佛被千斤巨石压下,虎口登时因为这股巨力而崩裂,有鲜血溢出,双臂更是颤抖不已,软软的垂了下来,就连张燕胯下的照夜玉狮子也是受不住这股巨力,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 张平一脸惊骇的看着张牛角,他的眼前浮现这张牛角此时已经成了金色高达97点的体质属性,心惊不已。这是他目前所见到过的最高数值,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在张牛角身上,一个正史里不值一提的角色,一个演义里出场不倒五秒的家伙,他心里暗想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带来了蝴蝶效应?让一些本来名不见经传的角色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成?要是这样,还怎么愉快的玩耍呢? 张燕被这一槊砸的受伤颇重,双臂发软,一时难以发力,赶忙催马后退几步,与张牛角拉开了距离。张牛角见了也不追击,而是笑着开口道:“飞燕,你可认输?” 张燕面色一滞,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流血的双手,却倔强的抬起头来,摇了摇头。他将画戟戳在地上,缓缓的伸手从马鞍下翻出一只瓷瓶,倒出一颗丹药,放到嘴边服下。 张平略感欣慰的喘了口气,张燕还是服下了神力无惧丹,这颗可是他从系统兑换的完美品级,可是能增加10%的体质属性,如此一加,张燕的体质属性便能一下子高达99点,比张牛角还要高出2点,想来以张燕的能力应该能稳胜了吧。 张燕服完药,低头再次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虎口处的血已经止住。张燕拔起画戟,大吼一声,对着张牛角喊道:“再来。” 张牛角疑惑的看了一眼张燕,他看着张燕服下了丹药,本以为会如自己一般有什么秘法,能瞬间增加战力,但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张燕身上有何变化。张牛角虽然不解,既然非要送死,那干脆也不去管他,摇了摇头,提槊便向张燕攻去。 张平此时也是有些疑惑,他发现服了丹药的张燕没有丝毫变化,赶忙用系统查看,看到张燕的属性还跟刚才一样没有变化时,不由的有些不解,难道是神力无惧丹失效了?但是这可是系统出品,又不是自己炼制的,怎么可能失效?那只有一个解释了,张燕刚才服下的并不是神力无惧丹,而是接骨续命丹。他只是用丹药治好了刚才所受的伤,而并不想借丹药之力斩首张牛角。张平不由的摇了摇头,对张燕的行为表示不理解,同时也算是切实的领会了张燕的执拗。这还是第一次张燕没有听自己的,这让张平心中微微有些不满。 张牛角再次举槊向张燕砸去,张燕这下不敢硬接,待槊砸来时,用画戟一拨,将马槊扒拉开来,然后挺戟向张牛角削去,张牛角不得不回槊拆当。张燕却不给张牛角两兵相接的机会,不待槊戟相撞,便收戟转向,变削为刺,刷刷刷疾刺张牛角胸前要害。 张牛角不得不将长槊舞开,护住胸前大穴。张燕便又变招,向张牛角胯下的战马攻去,张牛角只得跟着变招。这一番下来,张牛角被张燕四处开花防不胜防的攻击闹得疲于应付,无暇还手,空有一身力气,却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当真是恼怒非常。 眼见张燕攻来的一戟,张牛角大喝一声,马槊一摆,砸开张燕的画戟,然后不管不顾的便向张燕一槊刺来,这一下势大力沉,快若闪电,张燕画戟刚刚被砸开无力回护,也根本不及躲闪,只能微微侧身,避过要害,眼瞅着这一戟便要刺道身上。 旁边一众太平军将士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盯着场中。 只见那马槊离张燕胸前距离不断缩短,越来越近,就要刺中。就这这时,只听“波”的一声,马槊似乎刺破了什么,以张燕胸口为中心,如石子砸在水面,一阵气波荡漾开来。马槊被这气波所止,再也无法寸近半分。 张燕和张牛角都是一愣,张牛角被这气波的反弹之力带的后退两步,先是疑惑,后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张燕。 张燕一脸不解,不知道为何张牛角这一槊没有刺出,还当是张牛角手下留情,刚要拱手感谢。却见张牛角摇了摇头,将手中马槊收回往地上一插,“我输了。”然后转头看向张平,高声道:“天师好手段,牛角佩服。” 张燕一脸不解的先是看了看张牛角,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张平。 张平听到张牛角之言,知道自己的小手段被张牛角识破,讪讪的笑了一下,然后开口道:“如此,师兄可是愿赌服输归降与我?” 张牛角却是摇了摇头,“天师,这一阵牛角虽然输了,但是心内多少有些不服。天师若是想让牛角彻底降服,还请天师再与我一战。” 张平也知道此番定然难让张牛角服输,若是真刀真枪,怕是太平军未必能赢。虽然面上有些不豫,但是看了这一场较量,张平当真起了惜才之心,倒是真想收服这张牛角。毕竟自己受到人手不足,这张牛角麾下几人,却都是不俗。当下点了点头,“不知师兄还想要如何战法?” “我麾下弟兄对太平军多有不服,如今既然已经比过将了,那不如再比比兵吧。” “如何比兵?” “各拍三支军队战阵拼杀,三局两胜,天师以为如何?” 张平微一沉吟,回头看了看伸手的太平军,心道这些都是我太平军中选出的精锐,想来应当有一战之力,当下便点了点头,“如此也好,便依师兄所言。” 第九十五章 卞喜vs周仓 “天师既然同意,今日天色已晚,那我们明日再战吧。” 张平看了眼天色,已经日暮西山,众将士忙碌了一天也都多有疲惫,当下点了点头,同意了。当下两边各自收兵回营。 “天师,今天这是......?”张燕一回到营中便向张平问道。 “兄长可是要问张牛角今日为何认输?兄长以为是我捣鬼?”张平面色不善,语气严厉的盯着张燕问道。 “燕...不敢。”张燕张了张嘴,还是低下头去。 “兄长今日为何没有听我之言服下神力无惧丹?”张平却不放过,直视张燕继续逼问道。 “天师,我不想凭借丹药之力,若是凭借丹药之力就算取胜我也觉得胜之不武。天师若是要因此责罚与我,燕甘愿受罚。”张燕单膝跪下拱手,抬起头来直视张平,脸上写满了倔强。 张平与张燕对视半晌,叹了口气,赶忙将张燕扶起,摇了摇头,“兄长有此气节,是我孟浪了,不该因此与兄长争执。”说着张平向张燕施礼道歉。 张燕哪敢受张平之礼,赶忙扶住张平。 “至于今日张牛角为何认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他那一槊没有伤到你到是与我有关。” 张燕面露不解。 “兄长上阵前,我施展道术在兄长铠甲上加了一道赐福,能够为兄长挡下致命的一击。”张平斟酌的如何将自己的回馈技能用张燕听的懂的话解释出来。 张燕听了张平所说,恍然大悟,“不知天师这赐福是只这一次还是一直有?” 张平摇头笑了笑,“哪里可能一直有,这赐福乃是耗费神力使出的道术,其原理是将神力附着于上,若是神力散去,功效自然全无,而这神力若是不经补充,也会随着时日消散。而今日这张牛角一击之力,怕是已经让这铠甲上的神力消耗殆尽了。” 张燕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又向张平拱手致谢,若不是张平今日这番做法,怕是张燕此时很可能已经毙命张牛角槊下,因此张燕也不由的一阵后怕。 次日一早,两边各自在城前列队。 “师兄,不知今日这比兵要如何比啊?可有要求?” “每次各派五百兵士,由一将统领,将领不得下场,只能在后方指挥兵士,两方兵士各结战阵冲杀,谁将对方全部击倒谁便获胜。天师以为如何?” 张平听了,心中琢磨这不就是打群架吗?还不让大佬上场,只能指挥小弟,这般比试能比试出什么来?若只是如此简单,怕也不需要如此麻烦,想来这张牛角莫非还有什么提升群体战力的秘法?张平有心拒绝,换个比发,但一时却又想不出来。 张燕见张平思虑,上前说道:“天师可是怕张牛角又有什么其他秘法,使将出来?” “是啊,若是当当正正两军对垒,我太平军何惧之有,但是若是他们使出什么秘法来,突然提升战力,怕是我们就要吃亏。”张平没有微皱的回道。 “如此,不若改成夺旗?若是夺旗的话,我太平军平时训练时为了增加变数,倒是经常演练,这样也能让我军有些优势。” “夺旗?” “就是两方各有一面旗子,谁先将对方旗子夺到手或将自己旗子插到对方营地便算赢。” “哦?”张平听了张燕解释立马了然。 “这夺旗可不是光凭力气就可以的。” 于是张平转头对着对面的张牛角喊道:“师兄,这战阵拼杀多有损伤,为免伤了和气,我们不若改为夺旗如何?”说罢便将刚才张燕解释的夺旗的规则大致说了一下。 张牛角听了微一沉吟,却是摇了摇头,一副不以为然的口吻说道:“小师弟休要做妇人之仁,你我麾下都是铮铮铁汉,哪还惧怕些许伤患,若是怕受伤,还打的卵子的仗,上的哪门子的阵。都是大老爷们的,莫要做小女儿态,我们且让儿郎们真刀真枪、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岂不妙哉。如此也才能显出儿郎们的本事不是?”张牛角又转过头对着自己麾下兵卒喊道:“儿郎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战!战!战!” 张平见张牛角这般无赖模样,分明就是怕输,不想用自己不熟悉的方式,不给张平找补的机会。张平眉头打成了节,却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张燕。 张燕张了张嘴却没有吐出字来。 “小师弟莫要再说起来,来来,我们先比过再说。”张牛角明显不想再给张平找补的机会,立马催促道。 张平耸了耸肩,看着张燕。对于军事他是一窍不通,只能交给张燕,因此这如何出战也都交与张燕安排。 张燕看了看麾下兵马,这第一阵还是求要稳,于是张燕换过周仓,命其从麾下选五百棍兵出战。周仓虽然勇武不及典韦,但胜在一个稳字。他不像典韦一般只顾自己冲杀,尝尝忘了身后的一众弟兄,周仓每战懂得把控节奏,在自己搏杀的同时能兼顾麾下兄弟,因此派周仓上这第一阵最为稳妥。 周仓重重的点了点头,领着人马行进到了场中。 张牛角见张平这边已经出阵,当下也点了人马出来。这出阵之人却是单挑时唯一未上场,手持长枪之人。“青州黄巾张牛角麾下渠帅卞喜,领教将军高招。” “太平军周仓。”周仓不善言辞,拱手通了个名便不再说其他。 卞喜与周仓分在两边,两阵相距百步。因为限制了将军只能指挥不能出战,因此两人都站在了阵后。周仓这边清一色的麾下棍兵,每人身着轻甲,手持铜棍,排列整齐的站在场下,倒是别有一番威武。 卞喜这边却又不同,卞喜这五百人所使兵器却不止一种,有持刀的,有举盾的,有持枪的,有背弓的,非常随意的歪歪斜斜的站成一团,完全没有什么阵型可言。卞喜脸上看起来颇为紧张。 周仓这边的阵中有人不屑的发出轻笑。 “全体弟兄们,保持阵型向前推进。”周仓在后发发布了指令。 第九十六章 管亥vs眭固 五百棍兵提棍在手,保持着整齐的排列,成一个方形缓缓向前推进。 “列阵。”就听对面卞喜高喊一声。其麾下士卒立马行动起来,不复方才懒懒散散的杂乱无章样子。 只见盾兵排在了最前,弓步扎马将盾前举。刀兵将刀擒住,一手抵住盾兵后背站在其身后,排成一排。枪兵挺枪立于两刀盾列的缝隙中间,将枪前指,夹于两盾之间。弓兵再立其后,抽箭轻搭于弓上,凝神注视着前方,随时观察动态以应出击。 张平和张燕看到这一幕齐齐变色,互看一眼,眼中满是担忧。然而开工没有回头箭,如今想再把周仓撤下来已然来不及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卞喜部原地不动,等着周仓麾下的棍兵缓缓向前,没片刻,两军越来越近,即将短兵相接。 “杀!”周仓也知不妙,不能再等,当下在后高喊一声,让棍兵放手搏杀。 棍兵不再迟疑,甩开膀子将铜棍高举头顶向前冲去,待到近前,举棍便是重重的向前砸去。 对面盾兵将盾上举,以期能挡住这擎天一击。然后棍兵占了铜棍的优势,这一砸力大无比,哪是如此容易接下,力气大的,颤巍巍的抗住,力气不济的顿时被砸的人仰马翻,口吐鲜血。 不过不待棍兵反应,盾兵身后的刀兵已是一刀砍来,其后的枪兵也不示弱,一枪捅出,照着棍兵胸前要害便是一扎,最后面的弓兵也早已弯弓开射,箭雨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向棍兵头顶射去。 前面的棍兵不及躲闪,有被一刀划在臂膀的,有被一刀削中的,还有被一枪刺中的,当下前排棍兵几乎人人带伤,血溅当场。后面的棍兵亦不好受,见箭雨袭来,只能将棍棒在头顶舞的飞旋,却架不住有漏网之鱼,顿时阵中痛呼声此起彼伏。 这只是璞一接触棍兵便伤者无数,反观对面却不过是折损了些前排盾兵。这边棍兵刚刚从这番交锋中回过神来,那边厢又是一阵箭雨落下,只能疲于抵挡,再无进攻之力。 张平见此高喊一声:“师兄手下留情,这一阵是太平军输了。” 张牛角哈哈一笑,一挥手。卞喜止住了弓手的射击,又命枪兵、刀兵回来,救起地上的盾兵,回到阵中。这一战卞喜不过折损了些盾兵,其他却是没有什么损伤。但反观周仓麾下,却是残不忍睹,几乎人人带伤,不少人身上还插着箭支。张平赶忙命人上前将伤兵救下,喂服丹药,抓紧救治,幸运的是多数都是伤而未死,在接骨续命丹的奇异疗效之下,只需将养些时日便好。周仓一脸羞愧自责的跪倒在张平面前,低着头咬着牙一言不发。 张平将其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元福莫要自责,这非你之过,实是没有料到。” 张平虽然好言宽慰周仓,但这一阵却着实输的丢脸,一直自诩强军的太平军,自成军以来皆是战无不胜、无往不利,何时受过如此败仗,顿时都觉得面上无光。 不过这说来也是好事,算是给因为接连胜利而有些骄傲自负的太平军适时的泼了一盆冷水,让太平军一众将领瞬间清醒,认识到自己并非无敌,将先前已然浮现的狂妄自大的苗头瞬间掐灭。 这是对面张牛角阵中管亥已经带着麾下兵马出阵,其麾下清一色的骑兵,个个持枪立于马上。 “小师弟,这第二阵我们便来比比这骑兵可好?”张牛角笑眯眯的看着张平说道。 张平面色有些不好,没有回话,而是转头看向了张燕。 张燕也有些犯愁,这第一阵输的着实窝囊,但人家确实是堂堂正正的用阵完克自己,没有一丝取巧,输了倒也不怨。可是这第二阵要派谁出战却是难定了。因为并不知道对方所派兵马是否还有其他阵法,虽然看起来不过是清一色的骑兵,但真正战起来要如何却是难说。 这说起战阵指挥来,太平军麾下的这些人还真是没一个拿得出手的,典韦、周仓让他们带队冲杀还行,可要让他们指挥,除了大喊一声弟兄们随我冲,也难其他手段,别说张平,就是张燕也挠头不已。太平军虽然兵卒强健,但毕竟只不过是一帮子身强体壮的普通百姓组成,军事训练时日尚短,所经战事也不多;其将领也都是以勇武见长,哪里懂什么兵法战阵,上阵杀敌靠的只是一股子勇劲和狠劲。 “小师弟可是不敢战了啊?”张牛角见太平军迟迟没有派出人马,催促挤兑的说道。 张平和张燕一时都是无法可想,张燕只能咬了咬牙,看了眭固一眼,眭固立刻领会,领军而出。对方出骑兵,自己这方出别的兵种都是给给对送经验,只能期望骑兵对骑兵能有一战之力。 好在太平军先前改良了马鞍马镫,大大的提升了骑兵的战力,因此未必没有机会。 “太平教护教金刚,太平军都尉眭固,特来领教。” 对面的管亥因为刚才输了一阵,心中正不痛快,冷着脸想要报此一败之仇,当下也不多言,一挥手中大刀,大喝一声:“列阵,杀!” 其麾下骑兵立马挺枪催马,成一个三角箭头型向前冲杀过去。 太平军这边,眭固也不示弱,同样高喝一声:“杀!” 其麾下骑兵亦是如同脱缰之势向前冲去,要说阵型却不过是齐齐冲杀,没有什么阵型变化可言。 转瞬之间两对骑兵便短兵相接了,你来我往,你刺我一枪,我刺你一枪。管亥麾下骑兵以矢型阵型为优势,如一支利箭笔直的插入眭固阵中,迅速将其阵型打乱,杀入其中,几乎都要穿阵而出。 眭固麾下骑兵倒也不放弃,反是借此一阵合围,将管亥部围了起来,压缩其活动空间,任其动弹不得,失去了骑兵之便利性,借着马镫马鞍便于发力的优势向管亥部发动攻击。 第九十七章 牛角vs张平 这一下,管亥部的阵型早已不在,反倒因为这番冲杀使得阵型脱节,各自为战,眼瞅着便要被眭固部一一围杀。 这下却是张牛角坐不住了,摇了摇头,赶忙高声喊道:“小师弟好手段,罢了,这阵我们认输。” 张平微微一笑,一挥手让眭固撤了回来。 这一阵算是仗着器具侥幸取胜。若是比阵型兵法,太平军依旧是完败,这让张平心中警惕的同时叹气不已。 “这第三阵,小师弟可有兴趣下场与我一战啊?”张牛角此时已跃马上前几步,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平。 张平被张牛角这番挤兑,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不战吧,显的自己懦弱无能,当着一众太平军的面,不但失了脸面还会影响士气。战吧,看张牛角这架势,必然是精通兵法战阵的,想来无论是卞喜还是管亥的战阵兵法都是张牛角所教,反观张平却从未真正的带过兵,指挥过战阵,这要他如何能赢。 旁边张燕也知张平不善此事,“天师,不若这阵我上...” 张平摆了摆手,止住了张燕的话,沉吟了一下喊道:“元绍,命我之亲兵随我上阵。” 裴元绍应诺点兵,但张平亲兵却不足五百之数,只有三百人而已。“天师,这...可还要抽调哪营的兵马?” 张平一挥手,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就这些足以。” 裴元绍张了张嘴,暗暗咋舌,不过却没有说什么,按照张平吩咐带队上阵。 张平的亲兵皆全身明光甲胄,手持三尺青锋。 张牛角见了,微感惊讶,挥挥手,将自己方阵中的兵马去了三成,只留下前方一派身着重甲的步兵,顶盔贯甲,全副武装,全身上下全为精甲覆盖,只留两眼外漏。其身后却是清一色的弓兵。“我也不占小师弟你便宜。”张牛角朗声道。 张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两边摆好了阵势,张平并剑指在胸前划动,口中念念有声,显然正在释放秘法。 张牛角眼睛微眯,不过倒是不惧,也未乘此发动攻击,而是静静的等待其施法完成。 这时便见张平身前的三百近卫亲兵头顶渐渐有庆云形成,他们自己不清楚,但旁人却是看的分明。三百近卫头顶如云聚一般,片刻见便已聚成一团浅浅的云层,然后便见云层中似有一只巨大的金钟若隐若现,只听噹的一声钟鸣,云层中的金钟仿佛变大一般,将整个近卫军罩在其中。 张平微微一笑,向前方张牛角阵中一指,高呼一声“杀”。三百近卫喊着统一的杀声便向前冲去,步子整齐一只,踏在地上振聋发聩,嗡嗡作响,大地都仿佛因此而一阵震颤。 张牛角见了面色大变,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张平还有这般本事,能召唤金钟,如此秘法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其麾下兵马尽皆色变,眼中闪烁着一丝恐惧。但此时张平近卫已经逼近,不容张牛角多想,赶忙发号施令,命重甲步兵挡在前,挥刀向前砍去,后方弓兵连忙弯弓搭箭,一发齐射便即射出。 然而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无论是重甲步兵的刀,还是弓兵的箭,砍射在这些近卫的身上,他们都像完全无视一般,根本不已为意,刀砍在其身上却留不下一丝印记,无论如何都砍不下去,而箭矢更是叮叮当当的掉落一地,如蚊子叮咬一般,不痛不痒。 这一下无论是重甲步兵还是弓兵都惊讶莫名同时心生恐惧,无心再战。反观三百近卫不管不顾的笔直向前推进,毫无所阻。 张牛角见了这一幕,脸色已经煞白,紧紧的咬着牙,他不想认输,可先在这种情况,他内心动摇,觉得这绝非人力可以达到。 终于在坚持了一炷香时间后,近卫已经撇开重甲步兵杀到弓兵面前,张牛角终于渭然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住手,天师,牛角愿降。” 张平哈哈一笑,挥了挥手,将近卫亲兵收了回来。“师兄愿意加入我太平军,实乃我太平道之幸也。” 张牛角向后挥了挥手,让手下放下兵器,让开城门,然后一语不发的下马向着张平屈膝跪倒在地拱手示意。 张平知道总算是收服了这张牛角,当然这收服的代价却是不低,你道张平刚刚是如何做到让近卫刀枪不入的?其实空中的云海金钟不过是利用系统特效做出的障眼法,实际上起作用的是张平在这同时使用了回馈技能,将自身的崇拜值化为信仰之力附着在每位近卫亲兵身上,因此任何对其的攻击都被信仰之力所抵消化为乌有。因此在外人看来便像是刀枪不入一般。 当然这一番下来,张平所消耗的崇拜值却是不小,为了保证让每个近卫都不收伤害,张平将崇拜值不要钱一般的往内输入,因此,只是这么一番,张平消耗了超过三百万的崇拜值。当然这崇拜值化的也是值得,若不是如此,当真无法收服张牛角。 张牛角即已降服,这日太平军便入住了青州治所临淄城,接下来便是一番整顿,如此按下不表,却说此时张平带着太平军一众将领和张牛角麾下一众将领齐聚一堂。 “张牛角听封,我封你为太平道左护法,暂任太平军都尉,待我上奏朝廷后再为师兄请封。”张平当着众将的面朗声宣布道。自古左比右大,如此一来张燕便只能是右护法了,这点却是张燕自己提出来的,他对张牛角之能佩服不已,心甘情愿位居其下。 “天师,使不得,牛角难堪此大任,还请天师收回成命。”张牛角立马单膝跪倒,请张平收回任命。 “兄长,莫要推辞,以兄长统兵只能,绝对在我之上,这太平军还需兄长来指挥。”张燕以为张牛角是怕自己心中不喜而如此说所以连忙劝道。 张牛角摆了摆手,“天师为我太平道之计深远,实不宜如此分封任命,还请天师收回。” 第九十八章 青州事毕 “师兄,如此说可是有何说法?”张平有些不解的问道。 张牛角看了看左右。张平知道可能有些话不适合在此说,当下挥了挥手让众将散了,账内仅留自己与张燕和张牛角、郭嘉四人。 “天师,我闻天师收降程远志只封其为太平道护教金刚,太平军都尉,如今天师非但封我为护法,还位在飞燕之上,不说天师麾下原本众将如何想,就是此时在幽州的程远志如何想?他们也许一时不会说什么,但也必然因此对天师心生嫌隙,不利于天师日后统领我太平道。”张牛角一脸诚恳的说道。 郭嘉听了微微点头,他此时年纪尚轻,还未能通得这些人情世故,但今日阅读从张平那得来的心理学书籍,越发觉得张牛角此言的正确,不由对张牛角高看了两眼。 张燕微微皱眉,“兄长想太多了,要我说......” 张牛角摆了摆手止住了张燕的话,转头看着张平。 张平沉吟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如此,委屈师兄了。” “无妨。天师有此心,牛角已是感动不已,牛角此身是师尊给的,是师尊教导我,抚养我长大。如今看到师尊后继有人,我太平道能有今日之局面,能够发扬光大,牛角甚感安慰,牛角愿为天师麾下小卒,为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而拼尽全力,还请天师收留。”当下张牛角再次拜倒。 张平赶忙将其扶其,又是一番好言劝慰。 中平二年七月,张平收服青州黄巾军,封张牛角为太平道护教金刚,太平军都尉,太平军兵法战阵总教头。其麾下卜已、卞喜、管亥三人封为太平道护教力士,太平军军候。青州黄巾军重新整顿,并入太平军中。因为青州黄巾训练有素,从中抽取精锐多大八千人,顿时将太平军人马扩充了将近一倍。同时余下青州黄巾百姓十数万人再次分批迁往钜鹿。 ...... “陛下,奴婢已经查明,日前陈蕃之子陈逸离了雒阳前往翼州会见了刺史王芬。”赵忠小心翼翼的向汉帝刘宏汇报道。 “嗯?可是有何发现?”刘宏握着笔伏在案前正在写着什么。 “这...陈逸离开之后王芬便大肆招揽翼州豪杰武勇之士,号称为护卫陛下安全,聚集豪杰清扫翼州境内宵小。” “嗯,你怎么看?”刘宏依旧神情专注于笔下。 “奴婢以为王芬清缴宵小不过是幌子,想要对陛下不利到是真的。” “你可有凭证?”刘宏从纸上抬起头来看了赵忠一眼。 赵忠背心流汗,口中喏喏:“这...这...陛下,这王芬门客术士襄楷日前去钜鹿见了国师,这其中怕是......” “哼,空口无凭。”刘宏冷哼一声,瞪了赵忠一眼。 赵忠立马跪倒在地,“还请陛下再给奴婢些时日,奴婢再去查证。” “起来吧。”刘宏终于放下手中的笔,欣赏这自己刚写的这副字,“阿父,来看看朕写的这幅字如何?” 赵忠这才从地上爬起身子,抹了把头上的汗,一溜小跑的凑到刘宏身前,看着刘宏刚写的这幅字。只见桌上一张宣纸摊开,上面写着“公忠体国”四个大字,笔锋犀利,铁画银钩。 “好字啊,陛下当真是书法大家。” 刘宏自得的一笑,“拿去裱起来,给王芬送去。” “陛下,这......” “嗯?”刘宏瞪了赵忠一眼。 赵忠吓了一跳,赶忙小心翼翼的将字拿起来,“奴婢这就去。”然后飞也是的除了大殿。 “杨赐......”刘宏眼神狠戾,嘴中轻声的念叨。 ...... 自张平命了张牛角为太平军总教头,便让其向诸将传授兵法战阵。张牛角倒也不推辞藏私,认真将自己所会灌输给诸将,调教太平军包括张燕在内的一应将领,以及中兵卒,演练各式战阵。 当然张牛角所会也不过是些皮毛,只是些简单的方阵、圆阵、疏阵、数阵、锥形阵、雁形阵等,至于复杂的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字连环阵,十面埋伏阵这些张牛角就闻所未闻了。不过尽管如此,已是让这些太平军将领受用无穷,将手下兵士好生操练演戏,顿时再次将太平军的战力提升了一截。 “小嘉,这兵法战阵之道你可懂得?”张平见了张牛角的训练,知道其所知有限,也不能强求,能有如今的收获已是不易,就这样已经让太平军战力提升不少。若是能让太平军掌握那些更加复杂的阵法,太平军的战力岂不是要上天?因此张平向郭嘉询问。 郭嘉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天师,这个...嘉是真不会,颍川学宫也未有教过兵法战阵。” “那小嘉可知何人能教,我们将他请来如何?”张平不甘心的再次问道。 “这个...怕是要让天师失望了。这兵法战阵一道多出于军营,想来朝堂上那些高级将领应当还是会的,比若说骠骑将军皇甫嵩,车骑将军朱儁。”郭嘉一副就说告诉你你也请不来的表情看着张平。 张平尴尬的挠了挠头,这两人跟他都不对付,怕是不管他用什么法子都没办法请的来。 “还有嘛...”张平听到还有,眼睛一亮,紧紧的盯住郭嘉。 “还有些多年行伍的家族应当有战阵兵法留存,只是这些家族大多隐世不出,怕是难以寻觅。” “不过成不成,小且嘉尽管说来听听。” “比如淮阴侯韩信,其用兵神妙,无人能出其右,只是其后人当年都已被抄家灭族了吧。” 张平点了点头。 “再比如与韩信齐名的周亚夫,用兵如神,平定七国之乱,只是周家后人...” “武帝时期的大将军卫青卫家,卫家可是出了卫青、霍去病两员大将,声名赫赫,这卫家定然藏有当初二人的兵书战法。” “还有与卫家一样曾经执掌朝堂一时的外戚窦家。” “再有飞将军李广,破胡壮侯陈汤,伏波将军马援,这些名将后人手中少不得定有兵书战阵之法,只是如今物是人非音讯全无,不知天师要去何处寻找。” 第九十九章 公忠体国 “嗯,”张平听了沉吟着,郭嘉所说没错,这些东西两汉的名将定然都是有些真材实料的,不说他们的学识,便只是他们丰富的作战经验便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若是能得到他们的遗藏,必然受益匪浅。只是这些人都离世久已,想要寻找他们的后人并且找到他们的遗藏希望着实渺茫。 派人寻找肯定是需要,但同时也不能就光指望这一个法子,还得想想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张平在脑中努力搜寻前世的记忆,回忆自己所知的三国中的名将有哪些是擅长兵法战阵的。然而这方面他能有记忆的实在不多,一来他当年看《三国演义》就光顾着看那个武将勇武,哪个武将厉害了,让他排出武力高强的名将,他也许还能说出不少,可要说懂兵法的他就就没有太注意了。而算作史书的《三国志》里描写的就更不详实了,可以参考的就更少。因此他只能心中将锅推到罗贯中和陈寿身上,暗搓搓的干吼一声贯中、陈寿误我。 张平的映像中最深刻的莫过于诸葛亮的八阵图了,单凭一个阵图困了陆逊数十万大军。不过这个应该属于奇门遁甲的范畴,而非兵法战阵了。现在诸葛亮应该还不过是个光屁股满地跑的小屁孩,就算找到了也没有甚用。不过貌似诸葛亮的岳父黄承彦也是懂八阵图的,毕竟黄承彦可是把陆逊从八阵图里带了出来。这黄承彦应当不难寻找,可以派人去请。 说到黄承彦,张平不禁想到与其交好的庞德公,在他身边可是出了不少三国中著名的军师,比如徐庶、司马徽,还有号称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的诸葛亮和庞统,此外还有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等名士。比其出了不少人才的颍川也是不逞多让。这庞德公映像中一直隐居在荆州襄阳一带,太平军下一步征讨荆州张曼成之时倒应该前去拜见一番,没准再能挖两个军师来也未可知。 另外张平记得擅长练兵的还有吕布麾下的高顺,其一手训练打造的陷阵营,只有八百人的陷阵营却能所向披靡,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堪称精兵中的精兵。此外好像三国演义中有提到于禁亦是擅长练兵,为曹操练了不少精兵。这二人寻找起来应当容易的多。因此张平便派出人需寻找打听这些人的下落,看看是否能够召至麾下。 ...... 王芬看着面前铁钩银画的“公忠体国”四个大字,心情复杂,脸上一阵纠结。这可是陛下的御笔亲书啊,寻常难得一见,求都求不到的宝贝。可是这纸上的四个字看在王芬眼中却是无比的扎眼,仿佛一把悬于头顶的利箭,时刻警醒拷问着他的内心。 “大人,陈逸公子求见。” 王芬赶忙将字画收起,藏于一旁。 “刺史大人,如今已经召集州内豪杰五百余人,个个都身强体壮,身手矫健。”陈逸一脸兴奋的对王芬说道。 王芬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陈逸也不在意,继续与王芬说着下面的计划,王芬却是有些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 陈逸终于察觉了王芬的敷衍和不对劲,不由问道:“大人,我方才来时看有阉宦在城内出现,可是有事发生?” “啊,”王芬这时才仿佛被从梦中惊醒一般,醒过神来,“贤侄刚说什么?” 陈逸微微皱眉,将方才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哦,无事,黄门来传旨询问出巡一应事宜。”王芬端起茶来用宽大的袖袍掩饰住自己的面容,待到放下时,已是一脸秋风不起的淡然。 陈逸闻言立刻有些欣喜的追问道:“如此说来,陛下已经确定要出巡河间了?” 王芬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大人,我立刻再去好生准备。”然后说完不待王芬回话便站起身向王芬一拱手便快步走了出去。 王芬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手上有青筋冒起。 ...... “朕欲往河间祭祖。”汉帝刘宏坐在德阳殿中对着下方百官说道,语气坚定,不容半分质疑。 下面百官见汉帝刘宏旧事重提,不由得面面相觑,下面有个别官员忍不住开口:“陛下,......” “嗯?”刘宏朝下方声音响处狠狠的瞪了一眼,一个嗯字语气严厉。下面的官员立刻觉得脖颈一凉,像是被人扼住了延后,刚刚到达嘴边的话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被生生的憋了回去。 “陛下。”就在这众臣皆为刘宏气势所慑的时刻,一个声音响起。刘宏循着声音望去,这说话的不是司徒杨赐又是何人? 刘宏心中不悦,有些皱眉,对杨赐的不满又再多了几分,但当着百官之面,却是不好发作,只能耐着性子语气有些发冷的问道:“老大人有何事?” “陛下欲往河间,臣担心陛下安慰,臣请随侍陛下左右,以策陛下完全。”杨赐在阶下恭谨的回道。 刘宏却是被杨赐这番话语说的一愣,他本以为杨赐是要跳出来阻止,或者是重提立嗣之事,怎么也没想到杨赐这回非但没有反对,反而还要陪同自己前去,刘宏非常的不解。难道是这杨赐开了窍?亦或是这杨赐被人调了包?不由的自己的打量着阶下的杨赐,看了看与以往一般无二的面容,刘宏的疑惑更深,到底是何原因让这位一直极力阻止自己的老大人今日做出完全相反的反应? “爱卿这番心意朕收到了,但是爱卿年事已高,此去河间舟车劳顿,老大人还是安心在朝中代朕处理国事的好。”说到这,刘宏心中一愣,莫非杨赐这是已经未退,让朕赐其临朝监国之职? “陛下,老臣年长是不假,但老夫身子骨还算强健,每日能食饭三万,况且老夫也算是做过太尉的人,对行伍之事也算熟稔,此次陛下出巡,兹事体大,交给别人老臣实难放心,因此恳请陛下让老臣随陛下同行。”说完再次一个躬身。 第一百章 杨修葬祖 这...刘宏心中莫名的尴尬,他不知道杨赐今日是如何想的,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非要跟着自己去河间出巡。只是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刘宏实在不好再拒绝,只能无奈的应允,这让他再一次感到不爽,有一种被襄裹要挟的感觉。 “老大人公忠体国,当真是朝臣楷模,如此,便依了老大人。”刘宏做出一副感动不已的样子。 “老臣遵旨。”说完杨赐便退会原位,闭上眼睛恢复一以往一副神情困顿对诸事不闻不问的样子。 “陛下,请允臣与陛下同往河间。”大将军虽然不明白杨赐这是要干什么,但是想来定然是有好处,因此也不甘落后,上前一步向汉帝请示道。 韩帝刘宏此时正被杨赐这不知道唱的哪出弄得心里烦躁,一见何进跳出来也要唱这么一出,哪里还有耐心,不由的一挥手道:“大将军镇守京畿,岂容轻离,弱势此时有敌入侵,你大将军不在,你要置朕于何地?置我大汉于何地?啊?” 何进被刘宏一阵抢白训斥说的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默默的退了回去。心中愤愤不平的瞪了杨赐一眼,却见其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更是气的够呛,却只能憋在肚中,好生郁闷。 “阿父,你且去安排河间一行诸事,传命蹇硕为上军校尉,命其领一营禁军护佑左右,沿路若有宵小,许他先斩后奏。”汉帝刘宏语气生冷的将河间诸事就此安排了下去。 ...... “父亲,今日朝堂之上,为何要随陛下前往河间?”杨彪一脸焦急,心中不解的问道。 “怎么?连你也觉得为父年事已高,不易出行吗?”杨赐睁开一直闭着的双眼,眼中精光闪过,哪有一丝垂老之像。 杨彪嘴巴动了动,却是没有说出话来,静静的退了下去。 “修儿,你这是在做甚?”杨彪从杨赐房中出来,经过院中便见杨修在丰富下人置办白衣,不由眉头皱起。 “父亲大人,我这是在为祖父大人准备后事。”杨修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你...”杨彪听了杨修的话,顿时气的胡子翘起,抬手便欲向杨修扇去,“你这逆子,今天我就打死你。来人啊。” “父亲大人,你不想听听孩儿为何要这么做吗?”杨修一点也没有害怕,反而是目光直视杨彪一脸淡然的回道。 “你...你...”杨彪见杨修这般样子心中虽然气愤不已,但也感到奇怪,杨修自幼是自己看着长大,虽然偶尔调皮捣蛋,但觉并非一个不知礼之人,那他这么做必然是有原因。当下冷哼一声,“哼,随我来。” 两人来到杨彪书房,杨彪顿时拿出了父亲的威严,开口道:“说罢,说说你的理由,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休怪为父不讲父子之情。” 杨修却是不紧不慢,一脸的从容淡定,缓缓开口说道:“父亲大人,可知祖父大人为何要随陛下出巡?” 杨彪听了眉头一翘,却不答话,只是拿眼看着杨修。 杨修见杨彪不说话,以为其有心考较自己,便即接着说道:“父亲大人,祖父大人这是在为我杨家计深远。” “嗯。”杨彪心中一惊,面色却毫无变化的等着杨修继续解释。 “我杨家历经三朝,屹立朝堂已久,然而盛极必衰,如今朝堂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而我杨家群臣环顾,位居高位,早为陛下所忌惮,此时却正处在风口浪尖之上。若是祖父大人再年轻个二十岁,当是不惧,可祖父大人如今年事已高,精力不济,若是一个不慎我杨家便有覆灭之危,因此祖父大人便定下计来,想要让我杨家从这波涛汹涌中脱身出来。” “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杨彪依旧保持着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问道。 “孩儿猜测的。”杨修一昂头自信的说道。 “给为父说说你是如何猜测的。” 杨修便开始详细的解释起来:“是,父亲大人。祖父大人尝尝将朝中之事说与孩儿,因此孩儿对朝中之事倒是知道一二。日前西凉乱起,陛下却派了司空张温前往平定西凉匪患之事,祖父大人当时便说朝中此时面如平湖,实则暗流涌动,当时祖父大人便说为保我杨家基业,祖父想要脱身,绝不能再处风口浪尖,祖父向陛下请辞,陛下却未允,我便知陛下有心拿祖父做样子,杀猴骇鸡。” “嗯。”杨彪点了点头,示意杨修继续。 “因此我才此番祖父要跟随陛下往河间,我虽不知祖父具体计划如何,但我猜祖父必然做好了一去不回的打算,只有如此,才能减轻陛下对我杨家的戕害。祖父大人这是要以己身来成全我杨家。所以孩儿尽然知道了此时,那便早些准备,让祖父走的安心,让祖父看到我杨家后继有人。” 杨彪心中惊骇,没想到如此明显的问题,自己儿子都能看的清楚明白,可恨自己却仍旧稀里糊涂,浑浑噩噩不知父亲深意。杨彪不由的心中有些狠自己无能,又有些欣慰的看了眼杨修。 “嗯,修儿你能有此心,不枉你祖父疼你。”杨彪拍了拍杨修的肩膀,突然觉得自己的儿子长大了,心中不由的一阵唏嘘和欣慰。“此时便按你的意思去做,但切记不可声张,莫要叫他人知道。” “是,父亲大人。”杨修笑了笑,一脸得意的退了出去。 杨彪在书房中踱着方步,脑中思考着杨修方才的话。突然在手中砸了一拳,急匆匆的朝后院而去。 “父亲大人。”杨彪在来到杨赐门外,此时夜以深沉,杨赐早已睡下,杨彪心中难安,却是亟不可待的想要见杨赐,因此也是不管不顾的便来敲门。 “是彪儿啊,可是有事?”屋内传来杨彪的声音。 “正是孩儿,父亲大人。”杨彪恭恭敬敬的回道。 屋内沉默了片刻,方才答道:“进来吧。” 第一百零一章 出巡河间 “这么晚了,彪儿不去歇息,可是有何要事?” 杨彪一进屋,先是一愣,就见杨赐穿着整齐的内衬,披着件外袍坐在屋内的一把太师椅上。这么晚了杨赐还没有睡,显然还在为国事家事操劳,杨彪不由心中一酸,紧走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杨彪面前,口中呼一声“父亲大人,孩儿不孝。”说话间,两行清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杨赐先是一愣,片刻后便恍然,原本冷漠的脸色也多了一分生气,眉眼间多了一分欣慰和欢喜。但语气依然严厉的训斥道:“起来,休要做那小女儿态。” 杨彪赶忙在脸上胡乱的摸了两把,站起身来。 “彪儿,日后我杨家便靠你了。” “父...父亲...大人。” “哼。”杨赐见不得杨彪这般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样子瞪了他一眼。 “是,父亲大人。” “我走之后,你谨记低调行事,凡是莫要强出头,少言多看,少说少做,紧守本分。”杨赐缓缓的说道。“修儿是个聪明孩子,你要好好教导,莫要让他被自己的聪慧蒙蔽了双眼,而招致杀身之祸。” “是,孩儿谨记。” “去吧。”杨赐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有些累了,让杨彪退了下去。 中平二年八月,汉帝刘宏从洛阳出发出巡翼州河间郡老宅,司徒杨赐和十常侍随行,上军校尉蹇硕带一万禁军随行护卫。 ...... “刺史大人,皇帝已经从洛阳出发了。”陈逸一脸欣喜开心的向王芬说道。 “嗯。”王芬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陈逸见王芬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有些恼怒,面上一变脸色不善的质问道:“刺史大人,莫非你想反悔?” 王芬面色变得非常难看,抬眼看了陈逸一眼,“公子放心,我王芬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如此甚好。”陈逸松了一口气,“我也是一时心急,还请刺史大人莫要怪罪。” 王芬懒得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看着屋外,神思却已不知飘到了何处。 ...... “天师。” “嗯。”张平点了点头,“师兄这兵练的当真不错,各个神精气足,矫健威武,远远望去便觉杀气凌凌,有如虎狼,好,好,好!” 张牛角挠了挠头,谦虚道:“天师谬赞。” “师兄,我欲月底往征荆州张曼成,师兄以为如何?” “我军已经训练多时,正是需要实战检验一番。”接着张牛角又有些不知如何说的顿了一下,琢磨了下说:“只是天师,这张曼成...” “嗯?师兄但讲无妨。”张平知道张曼成作为张角的三弟子,张牛角与张曼成有师兄弟情义,定有话说,便看着张牛角让其尽管说出来。 “天师,想来曼成不过是一时被利欲熏心,被小人蒙蔽了双眼,我知道天师征讨曼成不可改变,我只想求天师看在师尊的情分上,能饶他一命。” 张平深深的看了张牛角一眼,“师兄放心,只要张曼成愿意束手投降,我必待他如待兄长一般。” 张牛角听了张平的话,知道张平这话的的后面还有一个但是没说,即是一旦张曼成顽抗到底,怕是就没有回环的余地了,而以张牛角对张曼成的了解,此时怕是无法善了了。张牛角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言,只能祈求张曼成自求多福,莫要自己作死了。 中平二年八月末,太平军合军两万余人,由张燕统领从钜鹿出发,向荆州方向进发,征讨张曼成。 ...... 却说这日,御撵出了司隶,进入翼州境内。 “陛下。” 正在闭目养神的汉帝刘宏睁开眼睛,因为被打搅而略显不悦,见出声的是赵忠,知道其必有要事,眉头微皱,冷冷的道:“说。” “陛下,奴婢派出的探子发现这翼州有不少盗匪宵小,怕是这一路会不太太平。不知......”赵忠见汉帝不悦,越发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等事还要问朕?告诉蹇硕,让他派兵一一剿灭即是。”刘宏越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赵忠额头冒汗的应是,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刘宏叫住赵忠,“这翼州刺史王芬是干什么的,他不是早知朕要来,召集豪杰县尉要护卫朕左右吗?怎么还会有宵小盗匪肆虐?”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问问。” “不必了,你传朕旨意,让王芬速来见朕。” ...... “王芬接旨,着你速往大营拜见陛下。” 王芬从小黄门手中接过圣旨,小黄门本还等着王芬给他好处,却没想王芬接过旨意一言不发,见他不走还瞪了他一眼,不由有些讪讪的离开,回到赵忠处更是一阵诋毁。 “刺史大人,我们可以出发了?”陈逸看着小黄门出去后便进来催促王芬。 王芬脸上阴晴不定,沉默了半晌终于狠狠的一咬牙,大手一挥:“出发。” 陈逸闻言大喜,嘴巴翘起都快到了耳朵根,赶忙转身出去安排。 ...... 蹇硕听了赵忠的报告,按照赵忠给出的盗匪分布,将手下禁军分派出去将剿灭沿途盗匪。只留了一千兵马守卫。 王芬带着陈逸领了手下召集的五百豪杰以及两千县尉一路直奔汉帝大营而来。 ...... “来着何人,速速通名。” “臣翼州刺史王芬封陛下旨意特来接驾。”王芬在营寨外朗声说道。 “等着。”营寨内的禁军见王芬身后乌压压一片军队,不敢善做主张,赶忙去向蹇硕报告。 “刺史大人,莫要再拖延,要我说,我们便就此一拥而上,先拿下大营再说,如今这大营禁军多数都被我们先前做的点吸引了过去剿匪,如今正好趁营中空虚,一举拿下。”陈逸凑在王芬耳边说道。 王芬瞪了陈逸一眼,却是没有说话,还在等着大营内的回话。 “刺史大人,”陈逸有些焦急,知道时机稍纵即逝,于是继续进言道:“大人,时间紧迫,莫要再犹豫,刺史大营掌在蹇硕这阉人手中,大人若是等他开营岂不是与虎谋皮。” 第一百零二章 围营逼宫(上) 王芬面色变幻,不发一言,心中实在难以决定,一旦他迈出这一步,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除了在青史上遗臭万年别无他想。但时政如此,若不剿灭阉宦,清出十常侍,这大汉江山定当祸乱不断,灾难不止。他又想起前些时日皇帝陛下御赐的“公忠体国”四个大字,不由的咬了咬牙,嘴唇已经开始渗出血来。 “刺史大人,莫要再犹豫了啊。”陈逸看着王芬依旧毫无反应的样子不由有些焦急的再次催促。 王芬微微的点了点头。 陈逸一见大喜,朝后一挥手,身后五百豪杰立刻越阵而出向大营袭去。 刺史大营之内毫无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听啊啊啊几声惨叫接连响起,片刻间,营门便被打开。陈逸再次朝后一挥手,身后县尉便一股脑的向营寨内冲去。一时间大营内喊杀声此起彼伏。 王芬看着这一切,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 “敌袭,敌袭。” “救驾,救驾。速速救驾。”张让的胖脸煞白煞白,一脸惊恐,肥胖的身子瑟瑟发抖,尖声的叫喊着。 赵忠手持了一把长刀,神情严肃,护在灵帝身前。 其余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等人在帐中抱作一团,面露恐惧之色,浑身抖如筛糠,牙齿打颤,瑟瑟发抖。 杨赐手中拄着一把长剑,身着一身甲胄,挺了挺腰杆在灵帝面前站的笔直。 反观汉帝面上却是波澜不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听着帐外的喊杀声。却是毫无惧意,反是一副颇感兴趣的样子。 蹇硕手中擒着一把大剑,站在汉帝的大帐外,指挥着一众禁军展开抵抗。其间不时有截营的豪杰冲到蹇硕面前,想要将蹇硕拿下。蹇硕大剑一摆,面无惧色,但有袭来,便是一剑,其剑势大力沉,将一时间倒是没有人能近其身。截营豪杰似乎没料到蹇硕有这般本事,不觉便折损在其手上。 没过多久,喊杀声便渐渐的息了下去。禁军虽然装备精良,但毕竟人手不足,被王芬麾下的豪杰和县尉打的节节败退,慢慢在大帐外聚拢,围聚在蹇硕身边守护着身后的大帐。 此时围聚在蹇硕身边的禁军不足百人。而王芬麾下虽有折损,但因突然发难,出其不意,损失到没有那么大,人数仍在两千左右,渐渐围成一圈将大帐团团围住。因为蹇硕勇猛,一时却是难以建功,双方在大帐外对峙了起来。 王芬见此叹了口气,缓缓的走了过去,拨开兵卒,走到蹇硕面前,看了蹇硕一眼,摇了摇头。突然开口朗声喊道:“臣翼州刺史王芬,封旨特来接驾,特此求见陛下,还请陛下赐芬一见。” 蹇硕不屑的呸了一口,一口痰朝着王芬吐去。王芬也不躲闪,任其吐到了身上。王芬视若不见,再次朗声向账内喊了一遍。 大涨内。 汉帝刘宏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站起身来,“朕倒要看看这王芬如何还有脸来见朕。” “陛下,不可啊,陛下,”旁边张让连忙冲过来,跪伏于地,抱住灵帝的腿,“陛下不可,外面危险,陛下万万不可出去啊。” 汉帝刘宏低头看了一眼张让,微微皱眉,有些不悦的抽动了一下腿,可张让报的甚紧,却一时没有抽动。不由大喝一声“让开”,然后伸出另一条腿狠狠的踹在张让身上,将张让踹了一个跟头。 张让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疼痛,翻身再次跪地口头口呼不可。 刘宏却不去管他,继续向帐外走去,路过杨赐身旁时,刘宏转过头来看了杨赐一眼,开口道:“老爱卿,可敢陪朕出去瞧瞧这帮逆贼啊?” 杨赐哈哈一笑,“老臣固所愿而,不敢请也。”说罢迈开步子,护在刘宏身前向帐外走去。 赵忠此时也赶忙跟上从帐中出来与杨赐一起护在刘宏身前。张让也抹了一把脸,从地上爬起,跟了上去。 “臣翼州刺史王芬,叩见陛下。”王芬见汉帝从帐中出来,连忙跪倒于地向刘宏叩首。 “王芬,你还有脸来见朕?”刘宏站在帐外,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宏,语带讥讽的说道。 “臣奉陛下法旨,特来见驾。”刘宏没叫王芬起来,王芬便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答道。 “哼,”刘宏显然气不过,抬手指着眼前包围着大帐的一众豪杰和县尉,“你就是这么来见朕的,啊?带着兵来见朕?啊?你好大的胆子。” 王芬脸上羞愧之色一闪而过,然后转而面色坚定的抬起头来,直视着刘宏答道:“臣以为臣所做无错。” “无错?”刘宏被王芬这番言语气的再也保持不住方才的淡定从容,在原地左右来回踱着步子,数次抬手狠狠麾下,张了张嘴,一时尽是气的说不出话来。张让连忙上前为刘宏抚胸拍背,好容易缓过口气来,才开口道:“你来给朕说说你怎么个无错?” “陛下,这些年我大汉年年灾患,朝政混乱,各地匪患不止,皆是为阉宦把持朝政所为,忠臣被阉宦诋毁戕害,名士报国无门,累至经年,才致使今日之患。因此臣方才出此下策,为我大汉百年计,臣王芬只求陛下下旨斩了这些祸乱朝政的阉宦,拨乱反正,启用忠良之士,必能挽大厦与将倾,救狂澜于颠覆。臣恳请陛下,尽诛逆贼。”说完王芬一个头磕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刘宏气极反笑,“好一个挽大厦与将倾,好一个救狂澜于颠覆,好一个为大汉百年计,是不是朕不按你说的做,朕还得被你扣上一个大汉罪人,千古昏君的名号?” “臣不敢。”王芬连连叩首。 “不敢?哼,你有什么不敢,你派兵杀朕的禁军,围朕大营,进行逼宫,你王芬还有什么不敢的?是不是朕不答应你的要求,你还准备把朕也诛了,好由你王芬来做这个皇帝?” 第一百零三章 围营逼宫(中) “臣不敢。”王芬一脸惶恐。 “你记住,这大汉天下还姓刘,而不是姓王,你王芬管的未免太宽了。”刘宏满脸狰狞,脖子上青筋突起,歇斯底里的对着王芬吼道。 “臣不敢。”王芬后背冒汗,额头全是汗液滴下,接连不听的捣头如捣蒜一般叩头不已,额角已经磕破,献血顺着眉骨便滑了下来。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刘宏伸着腿想要走上前去踹王芬,却被赵忠挡在前面,张让在后面拉住,旁边又有杨赐和蹇硕挡着,将其死死的保护在其中难以寸进。 “臣万死,”王芬此时泪流满面,脸上献血、汗液和泪水混成一片使其看起来颇为狼狈。王芬抬起头来,眼如死灰,看着前方的汉帝刘宏语气坚定的说道:“臣万死,此次行此不义之举,罪莫大焉,臣自知万死难辞其咎,臣不求陛下原谅。陛下赐臣“公忠体国”四字,臣一直铭记于心,臣只恳请陛下为大汉计,为江山计,尽诛祸乱朝堂的阉宦一党,还朝堂一个清明,臣虽万死亦心安亦。” 刘宏听了,心中更气,“朕赐你‘公忠体国’,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你就是这么公忠体国的?是让你来逼宫的?你说朕身边这些人祸乱朝纲,怎么祸乱了?你道是给朕说说?”刘宏抬手一指身旁的张让、赵忠,因为气极而反倒恢复了些理智的问道。 “陛下,这些阉宦四处搜刮民脂民膏,兼并土地,卖官鬻爵,大肆贪财敛物,视朝堂法纪与无物,迫害忠良,欺压良善,其罪行罄竹难书。”王芬一指张让、赵忠等人。 刘宏转头看了一眼张让、赵忠等人,“你们可有什么要说的?” “陛下,”张让、赵忠以及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等人都扑通一声跪倒余地,其中尤以张让、赵忠为首,抱住刘宏大腿痛哭流涕,哀嚎不已,“陛下,奴婢尽职尽责,未尝做过任何违逆之举,这王芬分明是诬陷奴婢,空口白话,还请陛下明察啊。” 刘宏有些厌恶的看了张让、赵忠一眼,冷冷的看着王芬,“哼,你倒是说说他们怎么卖官鬻爵了?怎么迫害忠良了?” 王芬见刘宏如此反应,以为刘宏被自己说动,顿时心中一喜,赶忙说道:“陛下,这些阉逆在西苑公开卖官鬻爵,明码标价,千两黄金便可得一县令,其他官员想要升迁,也必须向他们呈贡银子。此事不难查,只需让御史一查便知。至于陷害忠良,此前太将军窦武、太尉陈蕃、少府李膺等一众忠良之士,皆为这些阉宦诬陷迫害,冤纵枉死,让国家痛失忠良,还请陛下为其平反,请陛下明鉴。” 刘宏本来听了前面还在心中点头,卖官鬻爵这事他是知道的,这也是他暗中默许的,因为这是他安排的,这也是为了充实内帑,刘宏想出来的法子,张让等人不过是代己背锅。没有刘宏的点头,张然等人凭什么能卖官鬻爵,真当刘宏是幽居宫中不闻不问的瞎子吗?恰恰相反,刘宏十岁继位,通过多年努力,凭借自己之力与外戚窦氏相抗衡,最终以一己之力铲除了外戚窦武,完成了其父桓帝想要干却没有干成的大事,将一直把控在外戚手中的权柄重新夺回手中,刘宏算得上是有汉以来少有的有道之君。能将帝王之术玩的炉火纯青,铲除权臣,将朝堂把控在自己手中。 其作为已经不下于后世称颂的同样少年继位,铲除权臣,重掌朝政的千古一帝康熙。而且与康熙相比,康熙还有一个势力强大为其保驾护航的皇祖母孝庄太后,而刘宏的比他却更加艰难,因为他的幕后窦氏乃是外戚一族,非但不能帮衬还会成为他最大的阻碍。 因此刘宏自己心底最为自豪的便是铲除党人,诛杀了权臣外戚窦武,就算别人不知,但他自己以及他身边这些听命于他的十常侍却是知道的。如今却有人当着他的面指责他说你的这些小弟迫害朝廷忠良,擅杀大臣,如何不让他恼火。若是窦武等人算是朝廷忠良,那他刘宏算什么?大汉有史以来的昏君吗?这如何能让刘宏接受。这就好比一个带着小弟出征的大将军,抵御外敌,将侵入国内的敌人尽数消灭,却不想回到国内,却被千夫所指,说你这是不对的,你应该让敌人来统治这个国家,这才是正义。 刘宏哈哈哈哈的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大营中响起,透露着格外的孤寂与苍凉。笑了片刻,刘宏咳咳咳的咳嗽起来,眼角也许是因为笑的太努力,挤出了泪珠。张让连忙上前为其抚胸拍背。 好半晌刘宏才缓过气来摆了摆手,环顾了一下左右,从赵忠的手中一把夺过长刀,似乎是使出浑身力气向前一掷。长刀叮铃铃的与地面摩擦,最后滚到了王芬的面前,刘宏语气平淡冷漠的开口道:“王芬,朕的天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若当真还记得朕赐你的‘公忠体国’,你就自裁吧,朕答应你不祸及你的家人。” “陛下!”王芬本已燃起的希望的眼神瞬间又暗淡了下去,但他仍然不甘心,看着前方,突然仿佛发现救命稻草一般,看到了一直站在刘宏身前的杨赐,转头对着杨赐喊道:“司徒大人,老大人,您劝劝陛下吧,您劝劝陛下吧。” 刘宏听见也转过头看向杨赐,语气平淡却眼神犀利,“老爱卿,你也说说吧,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做的不对?” 杨赐闻言将一直握着的长剑拄到地上,转身一脸肃然向刘宏行了个礼,这才转过头对王芬说道:“王刺史,陛下没有错,这窦武、陈蕃、李膺等人妄图称霸朝堂,妄图掌控朝局,颠覆我大汉江山,乃是霍光、王莽之流,贪婪无度,陛下以雷霆手段,诛杀这些祸乱朝纲的权臣乃是英名神武之举。” 第一百零四章 围营逼宫(下) “王刺史,你此番行为大错特错。”杨赐说着不由摇了摇头,“王刺史,你听我一句劝,速速让你麾下这些兵丁放下兵器,速速纳首投降,老夫帮你向陛下求个情,免了他们移家灭族之祸,想来以陛下之宽宏,定然不会罪及他们家人。”说完杨赐转头向刘宏一礼,“臣为这些违逆的兵卒求个情,请陛下法外开恩,只诛逆贼,不祸及他们家人,还请陛下定夺。” 刘宏有些意外杨赐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有意无意的看了杨赐一眼,一摆手,朗声道:“准了。” 然而在对面的王芬对杨赐的这番求情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脑中回荡的还是那句“窦武、陈蕃、李膺等人妄乃是霍光、王莽之流”,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杨赐能说出这种话来,怎么都没想到杨赐居然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不由有些愤恨,满眼怒火的瞪着杨赐,对着杨赐喝骂道:“杨赐老匹夫,妄你还是党人魁首,还是太尉陈蕃的亲传弟子,却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老匹夫,你窃据朝堂,尸位素餐,与这些阉宦沆瀣一气,实在妄为党人魁首,我王芬真是瞎了眼,当真是羞于与你为伍。老匹夫你颠倒黑白,定然不得好死。” 杨赐面无表情,双眼微阖,但是微微抽动的嘴角却出卖了他。 “逆贼王芬,还不速速自裁?”旁边赵忠适时的补了一刀。 王芬面如死灰,他本以为自己都已经说动了汉帝,结果却是这样的结果。没想到自己一心为国,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为了他刘家的天下,换来的却是自裁的结局,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王芬眼神暗淡,一阵迷茫,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有些茫然的伸手捡起了地上的长刀。他看着手中这把长刀,嘴角扯出一丝惨笑。他行此围营逼宫之举时,设想了很多场景,虽然想到过自己此番作为定然有死无生,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现在这个场面,他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变的毫无意义,顿时了无生趣。 王芬抬起长刀,将刀刃架道了自己的脖子上,瞪着身前的杨赐骂道:“老匹夫,你不得好死。”又转向汉帝刘宏,“陛下,阉逆误国,臣恨啊!”喊罢缓缓闭上了眼睛,便要横刀向自己脖颈抹去。 “昏君,受死吧。”就在王芬要抹脖子的千钧一发之时,突然听到一声爆喝。然后便听“嗖”的一声。待王芬停下动作睁开眼睛去看时,不由吃了一惊。 只见杨赐倒在了汉帝刘宏身前,胸口插着一支长箭,箭杆没入胸口大半。刘宏蹲伏于地,伸手拉住杨赐一只颤微微的手。张让、赵忠慌慌张张的挡在刘宏身前,蹇硕警惕的看着前方一众逆贼。 原来就在刚才王芬要自戮的瞬间,后方射出一支冷箭,笔直的奔着汉帝刘宏就去。而刘宏这边,刘宏未及反应惊在当场。张让、赵忠哪见过这般阵势,脸色变得煞白,浑身瑟瑟发抖,根本迈不动步子。蹇硕想要阻挡,却已是鞭长莫及。就在眼看着箭矢就要射到汉帝身上之时,旁边离的最近的杨赐仿佛瞬间回光返照,腿脚身形变得无比灵活,闪身挡在了汉帝刘宏的面前,为刘宏挡下了这一箭,箭矢深深的插入杨赐的胸口。 “来人,来人,传太医,速速救治老爱卿。”刘宏赶忙招呼。 杨赐伸出另一只手颤巍巍的摆了摆,“陛...陛下...老...老臣...怕是不行了,老...老臣为官四十载,历经三朝,能为陛下效死,得陛下器重,已是心满意足,老...老臣...死而无憾。”说着同时杨赐眼中闪着自豪喜悦的光芒。 “老爱卿,老爱卿坚持住,还要帮朕理朝呢,太医,太医呢?”刘宏吼道。 杨赐摆了摆手,“陛...陛下,臣一身孑然,别无所求,我儿愚钝,还请陛下帮忙照拂。” “好,我答应爱卿,定然照拂杨家。”杨赐刚刚救了自己,此时的临终之言,刘宏自是满口答应。 杨赐听到这话,嘴角一翘,笑了一下,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口中溢出血来,眼神空洞的看着天空,喘息间,便失去了神采,刘宏感到手中一沉,杨赐的手已经垂了下来,显然已是就此去了。 “爱卿一路走好。”刘宏伸手在杨赐脸上一抹为其合上双眼,“张让,将老爱卿遗体好生照料,待回雒阳后厚葬。”然后刘宏站起身来,转过头眼神阴冷的看着对面的一众逆贼,最后定格在王芬的身上,“王芬,你好,你很好,朕要诛你九族。” 王芬一脸惊诧莫名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忽然间杨赐便死了,他有些不解的转头向身后看去。 只见身后站出一人,却不是陈逸又是何人? 陈逸见王芬看来,不屑的撇了撇嘴,眼带蔑视。陈逸上前一步,太守用手中长剑指着刘宏骂道:“昏君,你宠信阉宦,迫害忠良,现在还颠倒黑白,我看这大汉朝最大的奸吝不是阉宦而是你这个昏君。可惜刚才要不是杨赐这个老匹夫碍事,没有一箭射死你,当真是便宜了你。不过也无所谓,杨老匹夫取死有道,死了活该,接下来便该轮到你了。” 刘宏有些茫然,他不认识眼前这人是谁,不过这不重要,刚要开口。旁边的张让尖细的声音响起,张让指着陈逸的手指颤抖的厉害,色厉内荏的回骂道:“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你是何人,居然敢指责陛下,来人啊,讲这个逆贼拿下。” “哈哈,哈哈哈,”陈逸大笑,再次向前一步,自豪的拍了怕胸脯,“太尉陈蕃之子陈逸是也,昏君,你指使这些阉逆祸乱朝堂,害死我父亲,还要诬陷他们为霍光、王莽之流,今日,我便要提父亲清洗冤屈,为死去的忠良,为被你们迫害的士族名流报仇。昏君,受死吧。众将士,听令,速速诛杀逆贼,上。”说罢陈逸朝后一挥手。 第一百零五章 太平救驾 “你敢!” “逆贼敢耳。” 陈逸身后的县尉有些迟疑,他们听了半天,这才知道这么一会自己都干了什么,这可是犯上作乱啊,可是抄家灭族族九族的重罪。他们被调来时说是剿匪的,却哪知卷入了这般纷争之中,不由的有些犹豫。 陈逸见他们犹豫,不由高喊道:“你们还有退路吗?如今事都干了,杀了狗皇帝,你们和你们的家人还能活命,不然你们就等着被诛九族吧。” 一听陈逸这番话,身后被召集来的各方豪杰不再犹豫,立马从阵中杀出。这些人本就是些亡命之徒,都是些枉顾王命国法,手上有不少人命,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如今更是没有什么顾忌,杀了狗皇帝还有一线生机,不杀那必死无疑。 那些县尉兵卒却还有些纠结,先前皇帝可是说了不祸及家人的。 “你们这些逆贼,犯上作乱,不得好死,定要诛你们九族,要凌迟处死,让你们永世不得翻身。”张让见这些逆贼当真敢动手,不由歇斯底里的喊道。 可是恰恰是这一声喊,让那些原本还在纠结犹豫的县尉兵卒不再纠结,陈逸说的对,左右都要诛九族,那怎么着都要拉几个垫背的。刘宏若是知道这些兵卒的想法,定会气的将张让凌迟处死,当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你...你怎么敢...”王芬在陈逸身旁一脸惊骇莫名的瞪着陈逸,却没把后面的话说下去。 “王大人,事到如今,我们还有退路吗?杀不杀都难逃一死,那索性不如便杀了又如何?”陈逸撇了撇嘴,理所当然的回道。 “可...可...那是陛下啊,是堂堂天子啊。”王芬还是觉得难以理解。 “呸”,陈逸一口痰吐在地上,“这昏君也配当天子,是非不分,任用奸吝,如此昏庸无道的天子,要他何用,让他继续坑害我这天下苍生吗?” “你...你...你...”王芬连说了三个你,却无法再说下去,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陈逸的话。 “王大人,你一心为国,尽忠职守,可换来的是什么?是这昏君的赐死,是诛九族,这样的昏君你还能认他为天子吗?”陈逸直指本心的问道。 王芬听了默然,低下头去,陷入了思索之中。陈逸也不再理他,指挥着手下兵卒向刘宏杀去。 当此之时,刘宏也有些慌,凭着这点人手,显然是抵不住这些逆贼的,赵忠拉着刘宏就向帐后退去,想要带刘宏突围而出。 陈逸满脸狠戾的盯着刘宏,见刘宏要跑,高呼道:“莫要让昏君跑了,杀了昏君啊,不然我们都得死啊。” 下面兵卒听他这一声呼,都朝着刘宏攻去,将整个队伍团团围住,不给刘宏一丝逃跑的机会。 刘宏此时也有点慌,因为跑到,衣衫已经不复方才的齐整,冠帽也有些歪斜,声音颤抖的高喊道:“你们要什么,朕答应你们,朕赦你们无罪。” 可是这时候这些豪杰、兵丁都杀红了眼,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根本就充耳不闻,手上不停,继续的想着刘宏杀来。 就在这未及的时候,却听远处传来一声大喝:“逆贼,休要猖狂,吃俺老典一戟。” 这一声高呼让刘宏一行顿时看到了希望,虽然不知道是何方兵马,但想来应当是来救自己的,张让、赵忠连忙高呼:“救驾,救驾,将军速来救驾,陛下在这里。”可没成想这一喊却招来更多的逆贼围了过来,一时间蹇硕及其手下不足百人的禁军压力大增,难以应付,瞬间又有几人倒了下去。 这前来救驾的自然是张平所率的太平军了,本来张平是要率军往荆州而去的,结果半路上遇到有兵士阻拦,一问才知乃是京中禁军,是护佑陛下而来,此番特来剿灭翼州匪患。 张平不由好奇,这翼州匪患除了之前的黄巾,基本都被太平军所扫荡收服一空,如何还会如这禁军所说的匪患丛生?张平留了个心眼,与郭嘉一分析合计,只怕是有人意欲谋害天子,张平虽然对汉帝刘宏没什么好感,但以现在的情况,他绝不希望出什么乱子,导致乱世提前的到来。于是当下便命太平军急行军,按照禁军所指向汉帝大营而去。 紧赶慢赶,距离大营十里之时,派出的探子便回报说大营正有战斗发生。张平暗道一声果然,派了张燕领着、典韦、眭固率骑兵先行一步,赶去救驾。因此直到此时,张燕、典韦、眭固方才到达。张燕一见形势不妙,汉帝已经被围在营中,当下不及歇息,便发令骑兵突营。 训练有素,又经历过战火的太平军又怎么是这些散兵游勇,连正规部队都算不上的县尉和土匪豪杰组成的杂牌军所能抗衡的。再加上太平军的突然来袭,这些违逆的兵卒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盏茶功夫,便被典韦、眭固带着骑兵冲杀了个对穿,然后继续向其余残兵杀去。张燕顺势来到灵帝面前,跳下马来,单膝跪倒:“臣太平军中郎将张燕特来救驾。” 刘宏因为先前的一阵逃跑,衣衫不整,帽眼歪斜,头发散乱,哪还有半天帝王之威严,此时见到张燕和太平军大军,不由的热泪盈眶,连忙将张燕扶起,拉着张燕的手,连连赞道:“好,好,好,多亏有爱卿在此,方保朕无豫。爱卿休要多言,先速速去将这些逆贼拿下,尤其是贼首王芬和陈逸二人,朕要活的。”刘宏恶狠狠对张燕命令道。 “喏”,张燕看着刘宏这么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也是多有不屑,他本就不善于阿谀奉承,站在这里浑身的不自在,正好不想在汉帝面前多待,听到刘宏命令,当下便应了一声,转身先前去指挥战斗。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喊杀声渐渐小了下去。太平军已是将叛乱平定,降者约有千人,余者但凡有负隅顽抗者皆被太平军诛杀。 第一百零六章 汉帝积苦 贼首翼州刺史王芬一直跪在原地沉思没有动弹,因此很快便被太平军生擒,倒是没有受什么伤。而另一贼首陈逸却是见势不妙,起身欲逃时,被典韦一戟拍在背上,如小鸡般提在手上,丢在地上,吐血不止,显然是伤的不轻。 张平这时也是带着太平军后队赶了过来。 “陛下,微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责罚。”张平一来就拜倒在汉帝面前,向刘宏请罪。 刘宏此时已经换过一身,重新梳理了一番,见张平拜倒,赶忙上前将张平扶起,拉住张平的手,不断在其手背上轻拍着:“爱卿免礼,爱卿来的正是及时,何罪之有,若非爱卿引兵来救,只怕朕今日便不能幸免了。” “陛下天降贵胄,洪福齐天,岂是这些宵小所能比拟,即便没有臣,想来陛下也是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张平连忙谦逊道。 刘宏哈哈一笑,张平这马屁拍的有些露骨,但偏偏刘宏却就吃这一套。旁边张让、赵忠互看一眼,讪讪的陪着笑。 张平这才有空向周围看了一眼,这一看却吓了一跳。他有些惊讶的指着旁边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开口问道:“陛下,司徒大人这...这是...” 张平所指的便是杨赐的尸体,方才众人光顾着逃跑,却根本没人顾得上杨赐的尸体,便就丢在地上没人管,身上的衣裳上还留有不少脚印。 张平却没想到这个在朝堂上一直打瞌睡的老头,这个党人的魁首,老谋深算的大汉权臣,处处算计自己的老狐狸就这么走了,这么平静的躺在地上,再也不会起来,张平有一瞬的失神。这位老大人牺牲自己救了汉帝一命,结果尸身却就这般被丢弃在地上,无人问津。张平突然感到身边的这位帝王的冷血,在心中摇了摇头。 刘宏脸上微微一红,但迅速被其掩饰了过去,做出一副悲伤的举目欲泪状,“老爱卿...老爱卿他为了救朕,替朕挡了一箭,却是代朕而死。”说到这,转过头对张让厉喝道:“张让,朕不是让你好好护着老爱卿,你怎可让老爱卿尸身如此,还不速速将老爱卿妥善安排,快去。” 张让赶忙应声前去安排。 “老大人竟然就这么去了,想臣刚到雒阳时,老大人还曾关照与我,却不想如今天人两隔。”张平配合着刘宏假作垂泪状,摸了摸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刘宏叹了口气,跟着点头认同。 就在二人假模假样的为杨赐哀悼垂泪的时候,张燕走了过来,先是看了一眼张平,才向刘宏施礼开口道:“陛下,贼首王芬、陈逸都已成擒,余者违逆者大多伏诛,降者千人,如何处置,还请陛下定夺。” “统统杀了,夷其九族。”刘宏狠狠的一甩手,语气狠辣的说道。“等等,朕要见一见王芬和陈逸。” 不片刻,王芬和陈逸已经被反剪着双手压送到刘宏的面前。 “王芬,你可还有何话说?” 王芬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看了刘宏一眼,“臣自知必死,只是臣不明白,还请陛下解惑,也好让臣死的明白。” “你说。”刘宏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的俯瞰着脚下的王芬。 “陛下真的认为窦武、陈蕃、李膺是乱臣贼子吗?” 刘宏神色复杂的看着王芬,看了看左右,挥了挥手,将闲杂人等退去,只留张平、张让、张燕与跪在地上的王芬、陈逸二人。刘宏脸色微沉,沉默了片刻,才缓缓沉声开口道:“朕自十岁继承大统,如今已有二十余年,朕初继位时,太后窦氏临朝,朕不过是个蜡样子,一应朝政都由太后定夺。而朕的母后董氏为了朕,在窦太后面前卑躬屈膝,被窦太后各种欺凌。后来窦太后还以大将军窦武,太尉陈蕃、及司徒胡广三人共参录尚书事,三人临朝,朕终究不过是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一个傀儡。熹平元年,朕十四岁,太傅胡广病逝,太傅倒是待朕极好,教我帝王之学,传我圣贤之道,朝政皆会知会与我,教我如何理政。可是太傅去后,朝堂便成了大将军窦武和太尉陈蕃的禁挛,朕对朝堂之事一无所知,这天下都成了他窦武的天下。”说道这刘宏几乎是用吼的,其声嘶力竭似乎包含了满腔的愤怒和委屈。 王芬微微吃惊的抬起头来看着刘宏。 “朕本心道既如此便歌于声色,不去理朝政,就让窦武专权于前。可没想到这窦武就这样还不放过朕,当时朕的皇后宋氏怀了朕的孩子,窦武怕其产下龙子,只因不是他窦氏的人,便买通皇后的大长秋王甫,诬陷朕的皇后用巫蛊之术害人,毒杀了朕的皇后还有朕那从未谋面的孩儿。”刘宏活到这里,背过身去,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眼睛里已满是泪花。 王芬听到这已是目瞪口呆,他不想今日却听到如此秘闻,他一心以为朝廷忠良的大将军窦武居然是如此样的人,他心中吧嗒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 张平在一旁听的暗暗咋舌,同情刘宏的同时也暗暗佩服。 过了片刻,刘宏终于将自己激动的心情稍有平复,又接着说道:“从朕的皇后死在朕怀里那一刻起,朕就暗暗发誓,定要将大将军窦武铲除,将他窦家抄家灭族,为朕的皇后报仇,为朕为见过的皇儿报仇。朕在朝中什么都没有,整个大汉天下,听命于朕的不过张让、赵忠几人,朕就韬光养晦,花了五年的功夫,靠着张让、赵忠几人终于将大将军窦武和他的狗腿子陈蕃、李膺铲除。” 王芬此时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神茫然。 “如此,朕问你,这窦武、陈蕃和李膺是不是该杀,是不是当斩?是不是朝堂蛀虫,是不是霍光、王莽?朕问你,朕做的错了吗?” 王芬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刘宏的话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第一百零七章 谋逆事毕 刘宏见王芬不说话,继续逼问道:“你们说朕任用阉宦,可是却正是张让、赵忠这些宦官,在朕最无助的时候站在了朕的身边,在朕式微力薄之时仍旧对朕不离不弃,一心为朕着想,为朕出生入死,与窦武争权,为朕铲除窦武立下了汗马功劳。那时候你们在哪里?朕倒是想用你们,可在朕最需要的时候你们再哪里?你口中的忠良在哪里?你们可曾为朕发过声,可曾为朕抗争过?啊?”刘宏越说越是愤怒。 王芬一阵默然。 “没有,你们没有,你们都不以为意,都觉得朕就是个傀儡,朝权应该掌控在你们这些士人手中,该掌在大将军窦武手中,朕只要乖乖做好朕的蜡样子就好。你们既然不愿意帮朕,那朕靠自己有什么错?比起你们这些士人,这些近侍哪个不比你们对朕更忠心,哪个不为朕命是从?朕赐你高官,封你为一方大吏,替朕巡狩一方,可你王芬都干了什么?拿着朕的俸禄,却掉过头来谋害朕。嗯?这就是你报答朕的方式?朕赐你‘公忠体国’,你就是这么个公忠体国法。比起你们这些养不熟的白眼狼来,朕的这些近侍哪个不必你们强?哪个不比你们可靠?啊,你说啊,你说啊。”刘宏对着王芬一阵怒吼,后来更是忍不住走上前去一脚踹在王芬的肩头,将王芬踹了个跟头,翻到在地上。 王芬却根本不在乎身体的疼痛,而是在刘宏的这番喝骂中羞愧的低下头去。在地上艰难的翻过身子,再次跪倒于地,向刘宏不住的磕头,口中高呼:“臣知罪,臣万死,臣万死......” “呸”,陈逸啐了一口,喊道“王大人,莫要听这昏君胡说,上了他的当,我父和大将军怎么会事这样的人?你是我父弟子,你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吗?” 王芬停下来,看了陈逸一眼,摇了摇头:“小逸,莫要再与陛下争辩,陛下能以实情相告已是宽宏,臣拜谢陛下。一切罪过都是臣一时猪油蒙了心,还请陛下念在小逸年幼,孤苦伶仃,乃是臣恩师独子,还请陛下开恩,为恩师留一血脉,臣愿一死相待。” “谁要你求情,装好人,就算大将军窦武有不臣之心,又关我父何事,可这昏君却因窦武之事无故诬陷诛杀我父亲,攀连附会,屠戮忠良,任用奸吝,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昏君。” “哼”,刘宏不悦的冷哼一声,打断陈逸的叫喊,“你父陈蕃若是忠良,窦武霸占朝堂之时,为何不直言抗衡?就算他不直言抗衡他也可如太傅胡广一般说与朕知。可他干了什么?他附逆窦武,他任用李膺组织太学生上书要求朕下罪己诏,让朕诛出对朕忠心耿耿的近侍。这是臣子所为?这是忠良所为?” “哼,人都死了,怎么说还不是随你,你就是排除异己,诛杀忠良,你这个昏君。”陈逸不听不信就是指责道。 刘宏知道这陈逸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灵,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有些心灰意冷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带下去吧。” 张燕上前一手一个如捉小鸡般将二人从地上提起拖了出去。王芬一脸愧色,口中嘟囔着“臣万死。”,陈逸却依旧高呼着“昏君,大汉必亡。” “陛下。”张平看着一脸落寞的刘宏想要宽慰几句。 刘宏摆了摆手,止住张平,开口道:“我没事,此番多亏了爱卿。”刘宏拍了拍张平的肩膀,“爱卿也看到了,这王芬乃是翼州刺史,封疆大吏,这翼州毗邻京畿,朕一直对其信赖有加,更是赐其公忠体国的手书,却没却是如此待朕,倒是让爱卿笑话了。” 张平连忙口称不敢,“陛下,臣乃陛下一手简拔,起于微末,臣一直铭感五内,时时不忘陛下恩典。臣在此向陛下保证,”张平突然拜倒,“臣愿做陛下手中之剑,陛下但有用的到臣的地方,臣无不效死。”张平怎么能错过这么一个表忠心的好机会,立马向刘宏表起了忠心。刘宏刚才讲那番秘闻时没有将自己屏退,便是在将自己当做心腹,此时若是不表表忠心,怕是反过头来便要收到刘宏的猜疑,因此毫不犹豫的便拜倒下去。 “好!好!好!”刘宏扶起张平,大喜的连赞三声,“爱卿有心了,爱卿真乃朕之股肱,朕有爱卿,何愁天下不平。” “对了,爱卿,此番爱卿救驾有功,爱卿想要何封赏?” 张平赶忙推辞道:“微臣不过尽臣子本分,不敢居功,还是陛下洪福齐天,才能逢凶化吉。” 刘宏莞尔一笑,却是凝神思索了片刻才说道:“既如此,朕有一子,自幼在外学道,爱卿道法高深,为太平道教主,朕欲让其随爱卿学习,想来爱卿定能教导于他。” “臣惶恐,若是让臣教道法,臣自负无人能及,但除此之外,臣怕是捉襟见肘了。”张平赶忙谦虚道。 刘宏见张平说的有趣,哈哈一下,“如此,便这么说定了。” 张平微微一愣,却不知就因为刘宏的这么一句,自己再次卷入了一场更大的纷争之中。 中平二年八月二十五日,翼州刺史王芬、前太尉陈蕃之子陈逸意图谋反,聚集翼州匪逆围攻汉帝刘宏大营,为国师张平所率之太平军所破。谋反逆贼约三千人尽皆伏诛,贼首王芬、陈逸被押回雒阳于午门外凌迟处死,诛其九族。 司徒杨赐为救汉帝而未贼逆所害,汉帝深感与心,追封杨赐骠骑将军,文烈候,帝命厚葬之。迁杨赐之子杨彪为侍中。这侍中算是皇帝近城,可入禁中受事,地位很高。 国师张平救驾有功,封张平为少傅,命史候刘辩拜其为师,随其学道。 太平军救驾有功,所有将校官升一级,太平军编制扩编两万。 允太平道可在大汉十三州内修建庙观,布法传道。 第一百零八章 龙不相见 发生了这种事,汉帝刘宏也无心再巡狩河间,在张平领着太平军的护卫下,汉帝刘宏返回了京畿雒阳。张平及太平军也因此在雒阳暂做停留。 雒阳国师府。 “师尊,师兄弟们近日已经将师尊留下的课业都已做完。师尊此番征荆州,可否带我们一行?”张一、张春向张平汇报这近些时日的情况。 张平点了点头,自从担任国师一来因为诸事繁杂这些弟子自己并未有多少时间亲自教导。自己离开雒阳已半年有余,这些弟子在张一、张春的带领下按照自己的交代认真学习,自学自教,倒是让人颇感欣慰。现在这些弟子想要跟着太平军去荆州,张平思索片刻,觉得也无不可。此去荆州必是一场恶战。恍惚间张平都已忘了当初召这批弟子时的初衷不过是为了组建一个急救小队,却没想几番征战反倒将他们忘了。 如今眼前的这些弟子在经过了近一年的教导后,各个方面的才能也都显现。比如在武力上颇有天赋的张一、张三几人;比如在医疗上颇有天赋的张十、张秋等人;比如喜欢研究道藏的张二、张八等人;比如擅长炼丹的张五、张夏;此外还有喜欢动手做些有趣的小物件的张四、张六;张平的四十个弟子已经逐渐展现了自身的天赋,各有各的兴趣,这也是让张平欣慰不已的地方,看着自己这些弟子渐渐显现出他们的才干,也算老怀大慰。 “你们小师弟这些日子如何?”张平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小弟子周瑜,可是自己却一天也没有教过。 “小师弟聪慧过人,学习起来极快,师尊传下的三字经和千字文小师弟掌握的很快,只用了一月时间便已完全掌握。而且小师弟兴趣广泛,又招人讨喜,和各个师兄弟的关系极好,各个师兄弟也不藏私,这几个月时间倒是将各个师兄弟所长都学了个精光。”提起周瑜,张一和张春满脸笑意的向张平娓娓道来。 张平听了也是好奇,明日见了周瑜倒要好好考较他一番。 结果第二日先等来并非周瑜,而是张让,一大早张让便来到府上。张让满脸堆笑的看着张平,自从那日救驾之后,张让对张平的态度有了些许不同,但要说哪里不同,张平一时又说不上来。 张让胖胖的脸上,眼睛都被挤成了一条线,“国师大人,史候殿下已经回来,陛下命奴婢引国师前去见一见。” 张平这才想起自己被汉帝封了少傅,让其子刘辩拜他为师。想起刘辩,张平不由想起历史和演义中所言,这刘辩倒也是个可怜人,登基为帝不过三个月便被废,然后又被董卓胁迫自尽。甚至史书上都不承认他帝王的名号,而是以少帝、弘农王称之,当真是凄苦的一生。如今汉帝将其丢到自己这来,却不知又是打的什么算盘。 张平甩了甩头,不再去想关于刘辩的记载,他如今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时代,他不再去按照前世的记忆去看待这个世界,看待这个世界的每个人,虽然偶尔做些参考,但却尽量让自己不被这些自己映像中历史所误导自己,毕竟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叔父,这殿下为何称史候?”张平对这个不太了解,因此有些好奇的向张让问道。 “奴婢不敢当国师如此称呼,”张让先是有些诚惶诚恐的说了一句,见张平摆了摆手,依旧以叔父相称,张让脸上笑开了花,似乎很开心的向凑到张平耳边小声的解释道:“这乃是陛下的意思,在辩皇子之前,陛下也曾有过三名子嗣,但不想都不出两年便即夭折。陛下曾找道人算过,道人说是这是‘二龙不相见’的原因。” “二龙不相见?”张平疑惑的重复了一句。这个张平倒是听说过,因为前世看过一本书详细的说了这点。相传明朝有一位十分奇怪的皇帝,他是朝野公认的皇储,却从没当过一天太子。十七年的王储生涯中,他的头上只有一个亲王头衔,直到继承皇位的前一天,他依然是个亲王。这个皇帝就是隆庆帝朱载垕。之所以会出现如此尴尬的局面,是因为他的父亲嘉靖的心里始终有一条让他不寒而栗的魔咒——二龙不相见。因为嘉靖亲信道人陶仲文,因为连死了两个儿子,道人便给了他这么一个说法,因此他与自己的儿子一生没有见面。莫非我们这位汉灵帝刘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要与自己的儿子一辈子不见面? 张让以为张平不理解,便解释道:“这乃是史道人所说,史道人说陛下乃天子贵胄,乃是真龙,而陛下诞下的子嗣也是真龙,但是陛下这条真龙气势强大,不是幼龙所能抗衡,然而朝堂之上难容二龙,若是二龙相见,幼龙必然因为自身不如陛下而被夺取气运而亡。因此上,史道人说为了幼龙成长,二龙不得相见。因此皇子辩出生后便没有在宫中将养一天,而是被史道人抱走教养。由史道人以道术庇佑皇子辩。也正因为此,陛下便封了皇子辩为史候。” 张平听了不由面色变得有些古怪。这位皇帝陛下倒是个好父亲,只可惜这二龙不相见的说法实在是有些可笑,不过想想也算正常。张平不由对提出这个观点的史道人非常感兴趣,“这史道人又是何人?” “这史道人名叫史子眇,之前一直在宫中侍奉,乃是先帝在时的供奉,道法高深,不过与国师大人是不能相比的。”张让说到这还不忘拍张平一记马屁。 “那既然史候由这史道人教养,为何陛下又会让我来教导?”张平有些不解的问道。 “自然是国师道法高深,”张让再次送出一记马屁,然后凑到张平耳边小声的嘟囔:“日前陛下派奴婢去看了史候,不过史候看起来有些...有些...”张让不知如何形容,半晌才说了句,“有些呆傻。” 第一百零九章 皇室密辛 “嗯?呆傻?”张平不由的皱了皱眉。 “呃,也不能说是呆傻,而是...而是...史候看起来好似有些对外物漠不关心,反应迟缓。”张让终于想到了要如何形容。 张平眉毛一挑,“为何如此?这史道人可有解释?” “这史道人说是史候自幼学习道法,这乃是道法高深,入道至深的表现。说是道家讲究的是无为,是出世,因此要摒弃七情六欲,如此才能专心修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说道这张让的脸上也有些不解和疑惑。 张平听了眉头顿时打了结,然后摇了摇头,“陛下怎么看?” “陛下虽然不知道史道人说的是真是假,但也知如实如此,培养出来的辩皇子日后绝对难以继承陛下大统,就算继承了也绝对是任人摆布的傀儡。”张让谨慎的说道,按说此等密辛是不可对人说了,但因为之前的救驾和陛下的爆料,让张让将张平当成了自己人,所以才说与他听。 张平点了点头,“那这史道人...” 张让明白张平的意思,知道他想问这史道人会不会又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陛下也正是有此疑虑,所以并不放心,因此陛下才会让国师来教导史候。” 张平有些了然,“阿父放心,小侄定当好生教导辩皇子。” 张让有些欣慰的笑着点了点头。 “不知这史道人?” “这国师就不用管了,自有人会处理。” 张平听了点头的同时心中也微微警惕,自己似乎又不经意的卷入了一场看不见的阴谋之中。“不知陛下可还有其他子嗣?” 张让抬眼看了张平一眼,沉默的摇了摇头。 张平挑了挑眉,心道不对啊,不是还有刘协吗?难道这时候还没出生?不应该啊。“阿父莫要匡我,我怎么听说陛下还有一子......” 张让讪讪一笑,没有回应张平而是说道:“这都是无稽之谈,不知国师从何处得知。”说完一双小眼睛紧紧盯住张平。 张平感觉不对,看来自己刚才不该问,但是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为何张让如此讳莫如深?这里面难道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张平故作镇定,做出一派高深装,有些疑惑的说道:“不对啊,贫道掐指算过,陛下绝非独嗣之人,以陛下的气运应当有两子才对,难道是我算错了?” 张让闻言有些恍然,连忙捂住张平的嘴,警惕的看了看左右,见无人后才竖起手指,小声的对着张平说道:“嘘,国师禁声,这陛下确实还有一子,一直养在深宫之中,由董太后抚养,此事再无别人知道,我与国师相交莫逆,这才以实告知,还望国师莫要声张。” 张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口中呢喃着:“我就说嘛,贫道怎么会算错呢?”然后才转过头对张让点了点头,“阿父放心,此事贫道必将其烂在心中。只是这是为何?不是说二龙不相见嘛?” 张让摇了摇头,“国师有所不知,起先几年陛下一直派奴婢时常暗中监视这史道人,看顾辩皇子,可辩皇子却变得越来越古怪。陛下这才觉得不妙,觉得有人在谋害皇室,可是一番清查下来,却什么也没查出来。因此陛下才在宫中隐秘的找了宫女产下一子,交给董太后抚养,假称乃是董太后在宫中寂寞,在皇族中收养的孩子。这事只有陛下,董太后和奴婢知道。” 张平听了心中再起波澜,张平没有去问这个孩子的母亲和那个皇族不是也知道吗?张让这么说,那想来那个生下孩子的宫女和那个皇族定然都已经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尽管手段狠辣了点,但张平居然还有些同情汉帝刘宏。要说这刘宏也真是够倒霉的,生个儿子都没法自己亲自教养,还要偷偷摸摸,夭折了三个,一个儿子出生便送去当道士,一个儿子要自己老娘以别人孩子的名义将养,只怕也算是天下最悲催的皇帝了。 同时张平也觉得这事应该不是巧合,想来那三个夭折的孩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道刘辩这,又换了个法子想要控制未来的皇帝,若不是刘宏还留了一手在宫中又养了一个孩子,只怕等刘宏百年之后,这汉室江山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张平有些疑惑,这事是他前世记忆里并不知晓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提及,还是因为期间发生了什么变故,亦或是因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产生了蝴蝶效应,让这个世界的事情偏离了原有的轨道。 但无论怎么说,张平能够隐隐察觉到这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控者这一切。张平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自己莫名其妙的便被卷入了这场涉及皇室的大阴谋之中,但他毫无退路。思虑良久,张平才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不发一言的郑重的向张让点了点头。 张让这才放松了神情。 二人就此不再多言,出了国师府。 张平跟着张让来到位于雒阳城外西北处的一处道观,这道观位于雒阳西北,其西是延绵千里的秦岭,其北面是王屋太行二山,此处便是两者相交之处的一个小山坳,背山面水,离城约有十来里路。这道观占地极广,整个山脚平坦处全为其所覆盖,以高大的红墙围住,两边围墙一眼看不到边,其间有水从观中流过,从外面远远只能看到露出围墙的一处塔尖。道观正门处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写着“玄妙观”三个大字。 “国师,这里便是史候修行所在的玄妙观了。” 张平看到如此气派的道观也是暗暗咋舌,如此大的道观,可容纳的人数绝对不少,这哪里是一座道观,这分明就是一座行宫。看来咱们这位汉帝对儿子还是甚是疼爱的,既然无法养在宫中相见,那就干脆修一座宫殿来养着。 张让敲开庙门,引着张平一路向观内行去,张让一进庙门,便觉得豁然开朗,只见其内更是别有一番天地。 第一百一十章 玄机道友 一进门和寻常的道观没有什么两样,坐北朝南一座巨大的宫殿,两侧以回廊相连两座配殿,其内供奉着太一、道祖的金身塑像,塑像前香火缭绕,贡品齐备新鲜。梁柱上雕有金龙,栩栩如生。 穿过大殿,是一块巨大的照壁。张平跟着张让绕过去,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片占地极广的宫殿群,期间水流穿过,亭台楼阁分布其间,咕咕的流水间,亭台隐掩,其间曲水流筹,在配上后方只通山上的一条蜿蜒小路,好一副幽静的皇家园林。张平看的暗暗点头。 跟着张让七拐八弯终于到了一处宫殿之前。宫殿上的匾额写着“承前殿”。推门进入,张平便看到一个身着素色锦衣道袍的少年,看年纪约在八九岁。少年面容平淡,看到有人进来,眼皮动了一下,扫了一眼,便又耷拉了下去,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捧着一卷书册上。 “史候,奴婢来看您了,这位是国师张平张大人,乃是陛下为您延请的少傅。”张让有些恭谨的向少年说道。 少年闻言这才将目光从书卷中挪开,先是看了一眼张让,微微皱了下眉,“不要叫我史候,贫道玄机子。”说罢才将头转向张平,竖掌与胸向张平施了个道礼,“贫道玄机子见过道友。” 张平连忙回礼,这才知道这便是汉帝的儿子刘辩。这一副冷漠淡然的姿态若是出现在一个如杨赐那般七八十岁,阅尽人间无数的老人身上,倒是可以接受,可是此时却出现在一个八九岁,正是青春活泼的少年身上,怎么看怎么有一众违和感。难怪张让说刘辩和奇怪。 张让似乎有些惧怕刘辩,看起来有些唯唯诺诺,见刘辩如此,也不敢说话,只是哪眼看向张平向其示意接下来让他来说。 “玄机子道友,陛下命我日后教导道友,不知玄机子道友可有什么要说的?”张平见张让不说话只能自己开口相问,见刘辩不愿别人叫他史候,便顺着他的意思叫他玄机子。 刘辩不紧不慢的打量了张平一番,轻轻的摇了摇头,“贫道已有师尊,不劳道友费心了。”又转过头看向张让,“贫道的师尊何在?” “这...这史道人...”张让知道刘辩问的是史子眇史道人,但史道人如今已经被汉帝派人收监了,看刘辩的意思显然是与史道人感情深厚,若是以实相告,怕是后果难以预料,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向张平投去求助的眼神。 张平见了张让眼神,心中吐槽张让真是坑爹,却推拖不得,谁让他是刘辩的少傅呢?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史道友云游方外去了,不知何日才能归来,临去之前,将道友托付给贫道,让贫道好生教导道友。” 刘辩听了张平的说辞,抬眼思索了半晌,“哦”了一声,然后便又低下头去,再次将目光集中在手中的书册上。 张平心里我艹一声,难怪张让说着刘辩有些呆傻,现在看来真是有些问题,莫不是被这史道人教成了傻子?道法就算再无为,再避世也绝不至于将人教成这么一副样子。难怪汉帝不放心,让自己来教导,不过似乎这是个大坑啊。 “咳,咳,玄机子道友,我可否问你几个问题。” 刘辩皱了皱眉,似乎对张平打搅他看书有些不耐烦,但却还是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张平,“道友请说。” “不知史道友都教导了道友些什么?道友可能告知与我?” 刘辩也不答话,只是指了指身后的书架,意思是就是书架上这些。张平也不顾刘辩的无礼,连忙走到书架前,一一翻看这些书籍。张平越是翻看越是皱眉不已。 这些书籍倒是没有什么问题,都是些道书典藏,只是这些道书的内容却与张平所知不同。张平粗粗翻阅,发现这些道书的内容多是讲的要避世修行、摒弃七情、淡忘六欲、清虚自守、远离政治,寻求无上大道。 这道法看的张平眉头打结,这些内容与现有的道家三派都不相同,既不是黄老派的以虚无为本,以因循为用删繁就简、休养生息,讲究积极入世;也不是老庄派的道法自然,以天地为师、以天性为尊,万物齐同、逍遥自在;同样不是杨朱派主张全生避害、为我贵己、全生保性的思想。其要旨似乎是取了老庄派的避世又取了杨朱派的全生保性,然而却是取其糟粕,取其精华。同时里面又有不少静心寡欲积善行德的影子,这让张平隐隐嗅到一股佛法的味道。 张平有些拿不定主意,心里揣摩难道这是佛门所为?只看这些道书,其中所含的佛法之理远多于道法精要。 “国师,可是有什么发现?”张让见张平翻看了良久的道书而未发一言,这才碰了碰张平轻声问道。 张平这才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微不可查的向张让点了点头。张让先是一喜,然后赶忙收敛,有些紧张的看着张平。 张平再次走回刘辩面前,“玄机道友,这些道书你可都读完了吗?” 刘辩眼皮不抬的回答道:“没有,贫道愚钝,师尊所传的道书深奥晦涩,贫道一时难以理解,不过是读了数本。” 张平点了点头,刘辩这中毒不深,看来还有得救,向刘辩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三观形成的时候,若是让他读完了这些书,形成了这种淡薄名利、冷漠避世的三观,那纠正起来可就麻烦大了。 “玄机道友,你修习道法多时,可否与贫道论论道?”张平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和善,语气亲近的问道。 刘辩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书,抬起眼来看着张平,却也不说话。 “你读了这些道法,可否与贫道说说你的感悟?” 刘辩依旧是看着张平,没有答话。这让张平心里暗叫一声糟糕,看来刘辩的问题不小,这心理问题很严重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刘辩拜师 “玄机道友,敢问你何为道?”张平不放弃的继续问道。 “道就是道,道无法描述。”刘辩终于开了口,但是却惜字如金。 “既然无法描述,那你怎么知道什么是道?” 刘辩皱了下眉,显得有些不耐烦,“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道,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我自然知道什么是我的道。” “那你的道是什么?”张平却不管刘辩的情绪继续逼问。 “我的道就是刻苦修行,逍遥自在,长生不老,白日飞升。”刘辩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那你觉得你现在逍遥自在吗?” 刘辩脸上出现了疑惑,似乎是在思索。 “那你觉得凭你现在的修行你能长生不老吗?” 刘辩眉头皱成了麻花,呼吸变得有些粗重。 “那你觉得凭这些道书你可以白日飞升吗?” 刘辩脸色变得铁青,咬着嘴唇。 张平见了嘴角一扬,面带笑意的看着刘辩。他不怕激怒或刺激刘辩,如果刘辩依旧脸色一副平淡,油盐不进、毫无反应那才叫难办。既然还有情绪那就好办。 刘辩的脸色一阵青白,嘴唇已被他咬的快要渗出血来。张让再一旁看的揪心不已,深深的为刘辩感到担忧,但他知道张平没有恶意,所以倒是没有阻止,而是紧张的看着这一切。 “所以你的道是什么?”张平无事刘辩的反应继续问道。 刘辩此时满眼通红的盯着张平,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随时都有可能向张平扑过去。刘辩显然内心并不平静,有挣扎,有犹豫,自己与自己做着艰难的斗争。过了良久,刘辩双手紧紧攥着的拳头终于松开,眼中的血丝慢慢褪去,刘辩松开牙,嘴唇已经被咬了深深的牙印,双唇变得血红,已经有血珠渗出。刘辩胸部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过了良久,刘辩终于平静下来,对着张平施了一礼,“还请国师教我。” 张平听了脸上笑容瞬间绽放,“你想让我教你什么?逍遥自在?长生不老?白日飞升?” 刘辩微微的点了点头。 张平确实脸上一哂,不屑的撇了撇嘴,“我不会。” 刘辩松开的拳头再次握紧,但没多久便又松开,摇了摇头恭敬的向张平说道:“请国师教我什么是道。” 张平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刘辩的话,而是说道:“贫道乃是太平道教主天师,也是陛下亲封的国师和少傅。”张平见刘辩有些疑惑,便解释道:“我太平道乃是大汉第一道教,乃是道家正统,镇教宝典《太平经》乃是道祖亲传。我太平道教义讲究天以至道为行,地以至德为家,人以至善为本,共以生万物,无所匿,无所私,天下大吉,世道太平。我太平道讲究积极入世修行,主张因俗简礼、博采众长、兼容并包、与时迁移、应物变化、依道生法、休养生息。你可要学啊?” 刘辩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和憧憬,看着张平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 “师尊在上,请受贫道一拜。” 张平却摇了摇头。刘辩不解,疑惑的看着张平。 张平开口解释道:“我太平道讲究入世修行,而非让你清静无为、清心寡欲、六尘不起,你是皇子,便要有皇子的样子。” 刘辩皱了皱眉,才又施了一礼,磕磕巴巴的说道:“少...少傅在上,请...请受...弟子...刘辩一拜。” 张平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是我的第四十二名弟子,我名下还有四十一名亲传弟子,你虽是皇子,但我太平道讲究人人平等,因此在我名下,凡我弟子,没有贵贱之别,一视同仁,平等对待,你当谨记。”张平子所以这么说,是不想搞特殊化,想要让刘辩这个一直被圈养在这里的孩子,迅速摆脱之前被史道人在他心上留下的不好印记,让他尽量的融入到正常人的生活中去,恢复正常的生活,因此方才这样说。虽然他不想给刘辩搞特殊化,想让他尽量向普通人一样,但实际上作为皇子,这岂是很难做到。所以张平只能尽自己的能力,让他融入到自己的一众弟子中去,通过集体生活慢慢改变他。 刘协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点了点头。张让再一旁看的大喜过望,恨不得赶紧回去向汉帝刘宏报告。 “嗯,如此,你再住在这里就不合适了,还是随我回府,为师也好随时教导于你。”说到这张平转过头看向张让,“阿父我带辩儿回府可有问题?” 张让先是皱眉思索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来时陛下说了一切但凭国师安排,因此应当无妨,不过此时我还是要报与陛下知道。” “那这道观?”张平见着道观修的奢华,虽有心染指,但也没指望成功。 “这道观乃是陛下专为史候所修,史候即已拜在国师门下,这道观也便随国师处置。”张让心里透亮,知道张平所想,反正这也不是他的,还不如做个人情,向张平示个好。 张平闻言大喜,但当着刘辩的便不好表现,只是向张让挤了挤眼表示谢意。 “阿父,辩儿就随我回府,我定会好生教导与他,为了让他尽快恢复正常,所以我才需要让他与众弟子平等对待打成一片。此时还请阿父向陛下说明,非是臣慢待之,还请陛下理解。”张平又凑到张让耳边小声的说道。 张让见刘辩能恢复正常,心中已是欢喜,此时哪还有不同意的道理,连忙点头应道:“国师放心,此时我定当向陛下说明。” 如此收拾整理一番,张平便带着刘辩回了国师府,将刘辩介绍给张一、张春,将其身份向二人说明,让二人将他与其他弟子一样对待,但暗里却叮嘱二人要好生照看刘辩,莫要让他受了欺负,要带着他尽快融入到他们之中。又因为刘辩状态并不稳定,他还叮嘱二人若是有什么异状一定要及时报告给自己知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周瑜刘辩 张让这边兴高采烈的回了宫将今日之事事无巨细的报告给汉帝刘宏,汉帝刘宏听了抚掌大喜,又想到史道人将自己的儿子教成这般模样,心实恨之。翌日早朝,汉帝刘宏下旨改史候刘辩为安平候。汉帝本想直接封刘辩为安平郡王,但为张让所止,张让将张平的理由说与汉帝,汉帝默默的点了点头。 因为刘辩的状态还不稳定,张平不得不在雒阳逗留些时日,张平便让张燕带着太平军先行出发,以祭酒郭嘉为军师征讨荆州张曼成。 ...... “师尊。” 张平看着站在面前的周瑜,脸上浮现出笑意,“瑜儿,你最近的课业学的如何?” 周瑜自从开始随张一、张春他们一起学习以来,靠着他的活泼伶俐,虽然调皮捣蛋,但颇知道分寸,又因为年纪在众弟子中算最小的几个之一,因此深的众弟子的喜爱。 “弟子将师尊布置的课业认真的完成了。” “哦?那你都学了什么?” 周瑜便掰着指头一一数了起来,包括识文断字、数术、道学、武艺、医术、炼丹等等。 张平欣慰的点头,“唔,瑜儿,你做的很好。” “师尊,既然这样,师尊什么时候可以教我召唤星辰之法?”周瑜怔怔的看着张平,满脸的期许。 “唔...”张平故作沉吟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召唤星辰需要高深的道法,以你现在的本事,还差的远呢?” 周瑜有些失望,“那徒儿学会需要多久?” “唔,以你目前的进度至少也还要几十年,”这怎么可能学的会?就算是张平也不过是凭借系统才做到罢了,而实质也不过是个特效,周瑜有没有系统,如何能够做的到,张平只能随口敷衍道。 周瑜一听要这么长时间,脸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这乃是高深的道法,非是寻常人所能学会,即便是为师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用了十数年之功,这需要的可不仅仅是努力,还需要机缘和天赋,因此瑜儿你也莫要灰心,况且这移星填海之法不过小道,就算你学会了也无法轻用,否则这天下岂不是乱套了?为师教你的乃是济世安民,造福苍生的大道,你当努力修行。”张平见周瑜一副灰心失望的样子,这才安慰勉励两句。 周瑜毕竟年纪还小,被张平劝慰了两句,就将心中那点不快抛之脑后。 “瑜儿,为师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如果你能完成,为师这次出征荆州,便带你一同前去,你可愿意?” 周瑜一听可以随张平去荆州,顿时来了兴趣,当下便兴奋的叫起来:“师尊尽管吩咐,徒儿定然不负师尊所望。” “好,此事你当有所听说,为师最近新收了一个弟子,乃是陛下的皇子刘辩。” 周瑜了然的点了点头。 “这刘辩此前一人独居,此时初来国师府,对这里不太熟悉,为师知你聪明伶俐,与一众师兄弟关系很好,而且要说起家世,你与辩儿最为接近,因此想让你多多与辩儿相处,让辩儿尽快融入到师兄弟中去,你可能做到?” 周瑜本以为是什么大事,一听原来是此事,顿时拍着胸脯自信的说道:“师尊放心,此事交给徒儿,定不让师尊失望。” 张平见周瑜说的轻快,怕他不用心,马虎大意误了大事,有加重语气:“君无戏言,你可敢跟为师立个军令状啊?” 周瑜这才稍显郑重的点了点头,向张平保证了一番。 ...... “你就是刘辩?”周瑜刚从张平处出来,便四处寻找刘辩,终于让他在弟子们读书的静室中找到了一个人默默看书的刘辩。 刘辩从书中抬起头来看了周瑜一眼,便又低下头去。 周瑜不以为意,以为刘辩初来,还不熟悉,因此有些内向寡言。当下将刘辩手中书册一夺,将胳膊搭在刘辩肩上,拉着刘辩便向外走去,“我跟你说啊,你刚来这国师府,估计还不熟悉,我带你四处转转,先熟悉熟悉。” 刘辩明显的抗拒着,将周瑜的胳膊从肩上拿下,退开两步,“你是谁?” 周瑜一愣,旋即莞尔一笑,“我叫周瑜,也是师尊的弟子,比你早入门半年,你应该叫我师兄。”说完插着腰,昂起头,等着刘辩叫他师兄。可是他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师兄”二字,不由有些奇怪的将昂着的头收回来,看到原本应该站在自己对面的刘辩又回到了刚才坐的位置上拿起了书来。 周瑜一阵尴尬,自己讪讪的笑了笑,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果然师尊给的任务没那么简单。不过他也不气馁,反而激起了好胜心,暗哼一声,心道我还就不信了,有我周瑜在,管你是什么样的秧子都要给你掰正过来。当下毫不犹豫的再次冲到刘辩的面前,将其手中的书多下,也不多言,拉着刘辩就往外走。刘辩虽然不愿,但一来周瑜较他年长两岁,气力比他还是要大不少,二来周瑜练了半年的武,身子比他强健的多,因此他挣扎半天,却拧不过周瑜,被周瑜连拉带拽的拉出了门。 周瑜可不管那么多,拉着刘辩先是将国师府转了一遍,将各个地方交代一番,哪能去,哪不能去,哪是干什么的,哪是谁谁的房间。路上遇到了其他师兄弟也一一为刘辩介绍。 刘辩初来府中时,其实张一、张春已经带他转过一圈,他也算熟悉,但他却习惯了沉默,被周瑜拉着,自知挣扎不过,也就索性跟着周瑜又转了一圈。 一路上,遇到的人都热情的和周瑜打招呼,周瑜也都一脸讨巧,看着周瑜在人群中颇受欢迎的样子,倒是让刘辩看的有些羡慕,眼中渐渐有了一丝生气和活力。整个人也从最初的抗拒到逐渐的接受到开始有些好奇,僵硬的身子也慢慢的变得放松下来。 张平再暗中看着这一切,微微一笑,暗暗的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第一百一十三章 如获宝山 经过与周瑜的那番,张平也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通过系统作弊弄出的这些如神迹般的特效,需要好好的想一个解释的方法。而且日后要尽量少用,因为这些都是系统作弊是绝对没法传授给弟子的,日后能少用还是要少用,否则像周瑜这般,自己是在无法解释,以周瑜的聪慧,怕是日后难免会产生怀疑。这也让张平心中惊醒,想要立定自己的地位,想要将太平道发扬光大还是需要靠真才实学,只靠系统的帮助,得到的不过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一旦不济一朝便会破灭。因此张平开始认真的思考起太平道未来的规划和发展来。 ...... “琰妹,这是为兄此去青幽二州搜寻的一些小物件,供琰妹把玩,喜欢琰妹能够喜欢。”张平这日带了一堆在青州和幽州搜寻的小礼物,有异族乌桓、鲜卑的乐器、饰品,也有各种奇珍异石,特地拿来向蔡琰献宝。 这下子将蔡琰逗的开心不已,口上说着“兄长能来小妹已是十分欢喜,何必待什么礼物,兄长有心了。”可是看着张平满是欢喜的眼神,在手中一一把玩这些小物件的爱不释手神情却出卖了她。 张平看到蔡琰欢喜脸上开心的傻笑。 “兄长这一走便是半年,倒是辛苦了。”蔡琰放下手中的物件,这物件自然有的是时间把玩,可张平却是许久不见了,蔡琰眼中有一丝关切,盯着张平看了好半晌才幽幽的说道:“兄长瘦了,黑了,不过看起来也更英武沉稳了。” 张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咧嘴傻笑着,汉朝都流行续须,张平这也时日也没有管,正处青春期的他嘴唇上已经慢慢长出一层胡茬子,让他不再是面白无须的清秀小生,反倒是因为这些时日渐渐习惯了国师的身份,唇上的这一撮胡子让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一分威严和肃穆,显得别有一番成熟的味道。 张平被蔡琰这一番夸赞开心的呵呵的傻笑,其滑稽的样子将蔡琰逗的捂嘴格格直笑。 张平看着眼前这个靓丽脱俗、巧笑嫣兮的秀美面容,不由的一时看的痴了,双眼发直,直愣愣的看着蔡琰。 蔡琰被张平如此毫不掩饰的盯着先是一呆,然后羞涩的低下了头去,故意大声的咳嗽了两声。 张平这才从发呆中突然惊醒,讪讪的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转移话题又与蔡琰说了些半年来的见闻与事情,倒将蔡琰逗的巧笑不已,到是谈的欢乐尽兴,一时间不觉便聊了很久。 张平看了看天色,才想起今日来的正事,话锋一转向蔡琰问道:“琰妹,我知叔父藏书不少,今日此来还想一观叔父藏书,不知可否?” 蔡琰见张平说道正事,虽然不由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认真的答道:“无妨,兄长自去便是。” 张平谢过后便往蔡府的书房而去。看着看满屋子十数排书架的古籍,张平也是感慨不已,这年头能有如此多藏书的,当真难得,这都够的上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了。上次来不过匆匆一览,未来的及细阅,这次张平来便是来充实自己的。自从他惊醒需要有真才实学才能走的更长远后,便打定主意要多多积累,总结前人之言,然后制定出自己的一套理论,用来为太平道传法布道所用。他心中虽然想要参考耶稣基督和佛教的传道法门,毕竟这可是后世在世界范围传播最广的几大教派之一,可惜一来他手头关于这两个教派的资料甚少,而来自身虽然读了不少道藏有些积累,但仍然不足,想要一下子创造一个能够普世的理论是不可能的,也是不现实,而且以他现在的积累也是不够的,因此他还需要大量的阅读,累积大量的知识。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蔡邕的藏书上。 上次来因为崇拜值不够,没法将这些珍贵的藏书复制到系统中,但经过了这半年多的积累,张平的崇拜值已经积累了很多,足以他奢侈的将这些书都复制走。 因此他一进到书房,先是假作取了本书拿在手中,其实却是在沟通系统,让系统将所有这些书籍典藏统统复制进系统中。 系统久违的冰冷声音响起,共扫描到书籍一万一千零八十三册,扫描保存每本需崇拜值一万点,共需要崇拜值一亿一千零八十三万崇拜值,是否确定? 张平看了看自己属性栏中显示为一亿两千五百九十万的崇拜值,有些肉疼的咬了咬牙,进行了确认,瞬间崇拜值便只剩下一千五百零七十九万了。真正的是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开始扫描,扫描时间约要两个时辰,系统冰冷的通知了一声便开始了工作。张平也正好乘着这个时间随手拿起一本书来仔细的阅读起来。 不觉时间在张平的沉心阅读中过的飞快,两个时辰以后,叮的一声系统终于完成了扫描。这时也有下人来通知张平到前厅用膳。张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觉已经夕阳西下。 来到前厅,蔡邕已经在席间坐下,张平连忙告罪一声在一侧坐下。 蔡邕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平,欣慰的拍了拍张平的肩膀,“贤侄此番出征,看起来倒是受益匪浅啊。” 张平连忙谦虚的笑了笑,“叔父谬赞,实属侥幸。” “贤侄,你可知这杨司徒是怎么没的?”蔡邕突然凑上前问道。 “我到时,杨司徒已经去了,我听下面报告说是当时有人放冷箭欲袭击陛下,样司徒奋不顾身的挡在了陛下面前,为陛下挡下了致命的一箭,被利箭穿胸才不治身亡。”张平不知蔡邕为何会问道这个,将自己所知说了出来。 蔡邕闻言眉头皱起,片刻才松开,叹了口气:“可惜贤侄当时不在场,不然没准还能救杨司徒一命。” 张平见蔡邕反应,有些疑惑的问道:“叔父,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第一百一十四章 蔡府轶事 蔡邕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前些时日,陛下刚刚出了雒阳,便有人告诉我说杨府有些不对,采买了不少白布麻衣,还有上好的棺木,当然这些都是秘密行事,只是告诉我的这人机缘巧合正好撞见了,这才说与我知。当时我不解其意,但直到杨司徒遇害的消息从翼州传回,我才恍然大悟。” “叔父是怀疑杨府早就知道杨司徒要死?”张平想了想觉得这话说不通,有接着说道:“或者说是,这杨司徒是故意求死?” 蔡邕皱眉点了点头。 “那这杨司徒图的是什么呢?图高官厚禄?即便是他死了,其子杨彪也不过是封了个侍中,比起司徒来还是差的很远,根本不必以死来换。除非是有更大的利益,可是这利益又是什么呢?”张平不解的口中喃喃道。 蔡邕也是不接的摇了摇头。 “叔父,这些时日,朝堂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蔡邕闻言思索起来,想了半晌摇了摇头,“最近实在没有什么大事,最大的不过就是陛下欲出巡河间,众臣不允,”蔡邕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要说起来,陛下出巡河间这事倒还真引发了一件大事。” “是何大事?”张平赶忙追问道。 “陛下当时欲出巡河间,杨司徒说朝中不可一日无君,请求陛下立嗣,当时陛下大怒,要求百官上书各抒己见。再然后就没有了下文。及至陛下二次提出出巡时,百官再无人提及此事,也正是这时杨司徒请求与陛下同行,护佑陛下左右。” 张平听了细细思索,突然间福灵心至,仿若一道雷电劈在了心头,照亮了漆黑的夜空,这么说来杨赐的死必是早有预谋了,因此杨家才会提前就开始准备已经丧葬之礼。那杨赐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通过蔡邕的话,怕是与立嗣有关。那这立嗣最大的收益者会是谁呢?按照张让的说法,目前朝堂上知道的陛下子嗣仅有刘辩一人,而刘辩一直寄居在宫外由史道人抚养,旁人难以相见。而以刘辩当时的情形,哪里有半分理政的能力,如果被立为太子,不过是傀儡一个而已。想来陛下心中是清楚的,所以才会在朝堂之上大怒。 所以杨赐十因为提议立嗣之事触怒了皇上,要知道朝臣干预储君废立自古都是犯帝王忌讳的事情。因此杨赐怕皇上一怒之下迁怒杨家,将杨家灭了满门,所以为了保杨家,才想出求死的计策来保全杨家吗? 虽然这个理由基本上说的通,但张平却有些不信,以杨赐那般老谋深算,若仅仅如此,何必出此下策,必然能有更好的解决方法。那么杨赐提出立储的动机便有待商榷了。 汉帝才三十多岁,正是春秋鼎盛之年,也就只有张平知道历史,知道刘宏活不了几年了,旁人是无从得知此时的,所以此时断然不会提出立储之事。而如此反常的事情恰恰出现了,再结合刘辩的状态,及对史道人的猜测,这其中绝不简单。那只能说明其中定然隐藏这一个大阴谋,有人想要搞事情。 那么这件事情最得益的会是谁呢?刘辩是大将军何进的亲外甥,如果刘辩登基做了皇帝,以刘辩的状态,大将军何进必能权倾朝野,如此说来对大将军何进最为有利。所以这幕后的一切会是大将军何进所为吗? 张平仔细的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杨赐与何进在朝堂上并不对付,以张平有限的上朝经验来判断,杨赐与何进就算不是势同水火,也绝对不会沆瀣一气。杨赐没有道理会用身死来为何进换取利益。 如此便又饶了回来,情理上实在说不通,张平疑惑的将自己的分析说给了蔡邕。因为对蔡邕的信任,张平对蔡邕自是无所隐瞒,将自己知道的细节和自己的一应分析统统一股脑说给蔡邕听。 蔡邕听了手拄桌子仔细思考起来,片刻后方才说道:“贤侄似乎忘了一个人。” “叔父说的是谁?” “太尉张温。” “他?”张平突然想起那日早朝向自己示好,还派了韩馥来说情的人,有些不解的问道:“他不是出征西凉了吗?” 蔡邕点了点头,“没错,他是出征西凉了,可是他代表的势力并没有。贤侄可知道这朝堂之上可并不只是杨赐与何进两派而已。” 张平一脸迷茫的看着蔡邕,等待他给予自己解释。 蔡邕看到了张平眼中的疑惑不解,便开口解释道:“贤侄,这朝堂绝不像你看到的这么简单,以杨赐为代表的党人一派,和以何进为核心的外戚一派,这你知道,我就不再多说,但你可知道这朝堂上还有不少人并不属于这两派中的任何一派。” 张平来了精神,知道蔡邕所说必是朝堂密辛,聚精会神的聆听起来。 “这不属于两派的人又分了两个圈子,一个圈子乃是以刘焉、刘虞这两大皇族为首,其圈内多是刘姓皇室子弟或附庸其下的官员。还有一个圈子便是以太尉张温为首,这些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圈子,在朝堂上也保持着中立,平时似乎也没有聚集在一起,表面上并看不出什么结党之像,因此贤侄你不知道也属于正常。” 张平有些恍然的点了点头,“那这么说来,这幕后之人便是张温喽?” 蔡邕却摇了摇头,“这张温却不过是推到表面上的人物,其实际幕后却还有他人。” 张平惊讶的啊了一声。 蔡邕满意的笑了笑,“你若是知道这张温是如何升官的,你便知道我为何如此说了。”当下也不等张平发问,便接着说道:“这张温本是一个小吏,历任县令,到郡守,再到议郎、侍郎、大司农、司空,知道如今官拜太尉、车骑将军,他前面的路都离不开一个人。这个人叫曹嵩。” “曹嵩?”张平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很是耳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 第一百一十五章 恍然大悟 蔡邕点了点头,“正是曹嵩。” “这曹嵩又是何人?”张平依然不解。 “这曹嵩之前官居太尉,光和三年以病为由辞官而去。你可知这曹嵩曾经也是任过大司农的,这张温的一路升迁与曹嵩几乎完全一致。由此你便可知这张温绝对与曹嵩脱不了关系。” 张平听了恍然大悟,“那不知这曹嵩现在可还健在?” “这正是我要说的,这曹嵩当年告病辞官之时,身体健朗,毫无病症。” “叔父,那这曹嵩为何会辞官?”张平不解的问道。 “这便是奇怪之处,我也不太清楚。” 张平陷入了沉思。 “不过,这曹嵩之所以能一路升官,却离不开他的养父,乃是窦太后的大长秋曹腾。”蔡邕又补充道。 这话犹如一道穿透黑暗的阳光,顿时让张平眼前豁然开朗,他终于想起这曹嵩是谁了。这曹嵩不就是曹操的爹吗?那个在徐州被张恺所害,因此让曹操发兵徐州的曹嵩嘛?那曹腾就是他的祖父,如此也就是与他一直被人诟病的宦官人家相符合了。所以难道这一切的背后都是曹家所为?亦或者是...?刚刚蔡邕提到了曹腾乃是窦太后的大长秋。那这曹家与窦氏必然脱不了干系,那么大将军窦武被诛后,作为窦氏一系的人曹腾身体康健的告病辞官便也说的通了。看来这一切的背后都与窦氏有关,即便是被汉帝抄家灭族,也依然死灰不死,想要谋夺汉室江山。 张平将自己的这番想法说与蔡邕,又将自己刘辩的情况说了出来,蔡邕暗暗吃惊的点了点头,这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当下有些担忧的对张平说道:“贤侄,这朝堂凶险,其后所藏的阴谋算计当真是防不胜防,贤侄还当小心提防。” 张平对蔡邕的关心表示感谢,忽然想到一事,又向蔡邕问道:“叔父方才说了朝中几派,却不知叔父属于哪一派?” 蔡邕闻言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我啊,我哪派也不是,非要说出个派来我属于保皇派,哈哈哈哈。” 张平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也跟着蔡邕笑了起来,知道蔡邕属于完全终于汉帝的人,就跟张让、赵忠等十常侍一般,也难怪蔡邕在朝堂上没有什么存在感却仍能屹立不倒。 张平与蔡邕的一番会话当真是受益匪浅,获得良多。张平带着思绪回到了国师府。 却不想这日府中却是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已经在府中等候多时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将军府掾王匡。 张平对王匡的到来表示惊奇:“公节兄,不知公节兄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府上?可是有事?” 王匡也知道张平不是喜欢拐弯抹角之人,当下向左右看了看,张平知其意,挥手挥退了旁人。王匡这才凑到张平近前小声的对张平耳语道:“国师,听闻安平候在府上?” 张平顿时警惕起来,不知道王匡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挑眉看着王匡却是没有急着回复王匡的话。 王匡见了张平反应知道自己问的有些冒昧,不由有些尴尬,神色有些焦急的解释,将自己的目的直接说了出来:“国师,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大将军关心外甥,想要了解自己外甥的近况,听说国师收了安平候为弟子,想来必会在国师府上随国师修行,因此着我来问问国师。” 张平了然的点了点头,虽然心中警惕,但还是点了点头回答道:“安平候一切都好,请大将军放心,贫道自会好生看顾,不使其受任何委屈。” 王匡点了点头,然后面色有些讨好的再次开口:“国师,不知可否让大将军见一见安平候?” “嗯?”张平皱眉看着王匡,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然后摇了摇头,“此事我做不了主,还得问过陛下,得得到陛下的允许。” 王匡听了有些气馁和着急,再次凑到张平耳边,“国师,其实乃是何娘娘他,思念儿子思念的紧,你也知道,安平候自从出生便被抱走,至今已经九年了,娘娘对安平候日思夜想,却不得一见,现在终于有了安平候的消息,娘娘心中实在难以自已,只求能见安平候一面。” 张平听了还是摇了摇头,“我知道公节所言属实,也体谅娘娘思子之心,只是想来不管是大将军还是娘娘应该都知道安平候之所以如此的原因,非是我有心为难,实在是此事干系重大,没有陛下的首肯,还请恕贫道不能答应。” “国师当真要如此决绝?”王匡有些焦急的瞪着眼睛看着张平,看那架势似乎不答应就要你好看。 “嗯?公节兄莫不是要威胁与我?”张平也不毫不示弱。 “诶,没有没有,国师莫要误会,国师要如何才能答应?” “只要有陛下的应允。”张平坚定的说道。 王匡见张平如此坚持顿时有些泄气,“非有陛下的应允才可以?” “嗯。” “真的不能通融一二?” “陛下心中着紧安平候,想来娘娘也能理解,娘娘的心情想来陛下也是知道的,若是娘娘开口去请求陛下,想来陛下未必不会答应。公节兄不妨回去让大将军请娘娘直接向陛下请求,这样也不用为难贫道。岂不是皆大欢喜。” 王匡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答话,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满脸失望的向张平拱了拱手告辞离开。 张平送走了王匡,心中暗暗警惕起来,结合今日与蔡邕所谈,以及王匡的到访,其核心无一不再说明这安平候刘辩的重要性。原本无人问津的刘辩一下子成了个香饽饽,但同时也是个烫手的山芋,一个料理不当,便会给太平道带来不可想象的影响。张平叫来裴元绍和孙夏,现实向裴元绍交代了加强刘辩的保卫力量,暗访有人谋害于他;又命孙夏抓紧情报网的组建工作,尤其是在这雒阳城中,多布耳目,打听消息。 第一百一十六章 娘欲见儿 张平将一切安排妥当,便投入到整合道藏,编纂太平道教义,教授弟子的事务中。 刘辩这些日子在周瑜的帮助下,终于不再如自闭儿童般不言不语对外事外物反应甚微了。虽然依旧话语不多,但这些日子已经慢慢融入到其他弟子当中,能如正常少年一般有好奇心,知道什么是开心,能够主动开口说两句话。虽然尝尝是被周瑜强迫着,但比起之前的状态来,刘辩已经算是开朗了很多。这也多亏了周瑜的不信邪,不管做什么都硬是要拉上刘辩,刘辩起初有所抗拒,但发现自己没周瑜力气大,抗争也没用,倒慢慢的不再抗拒,再到现在已经不需要周瑜再生拉硬拽就能主动跟着了,甚至已经能够偶尔主动与周瑜说话了。这种主观能动性的改变张平看在眼里,对刘辩的融入表示欣慰,对周瑜的表现很是高兴。 就在张平高兴的同时,有人就不那么开心了。 “大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从生了他我就未能见过一面,如今......如今好容易有了下落,却...却不得相见,呜呜呜...大哥...小妹别无他求,但求能见我儿一面...还请大哥成全。”说这话的人正是汉帝刘宏的皇后何氏,此时正以袖掩面,哭泣不止。 在其对面的何进皱着眉,有些不烦躁的甩了甩衣袖,“娘娘,这其间原因你也知道,非是为兄不愿,实在是陛下这边......” “二龙不相见,那说的是陛下,又不是哀家,哀家也不是什么龙,又有什么干系,哀家不过是想见见自己的亲儿子,这有什么错?枉你还是当朝大将军,却连这点事都办不到,你实在太让哀家失望了。”何皇后眼神幽怨的看着何进。 何进有些吃不住何皇后的眼神,被何皇后看的浑身不自在,只得强打精神的向何皇后保证道:“娘娘,我也很想见一见我这从未谋面的侄儿,还请娘娘放心,为兄不会让娘娘失望,定让娘娘得偿所愿。” 也便因此才有了王匡拜访国师府之事。回到府中,何进便唤来王匡,问起事情如何,王匡据实回答。何进听了“砰”的一拍桌子,“哼,当真是不把我何进放在眼里。” 王匡有些为难的辩解道:“大将军,我想国师不是这个意思,只怕确实是陛下下了严令,国师才会有此一说......” 何进却是瞪了王匡一眼,满是责怪之意,“明着不行,偷偷的还不行吗?这难道还要我教你?速速去安排。”说完也不等王匡解释,不耐烦的挥挥手将王匡赶了出去。 王匡有些无奈的出来,整个脸如同一个酱茄子,皱巴在了一起。叹了口气便又匆匆往张平府上而去。 张平听了通传,心中有些奇怪,待见到王匡一脸便秘状,心中已经有了些许预料,等到王匡开口,心道所料果然不差,这王匡果然还是为了何皇后想见刘辩而来。心中不由有些愠怒,自己把事情说得够明白了,这何进还要来自己这里找突破,当真是不把自己看在眼里。但张平并没立马发作,还是好言好语的劝说王匡道:“公节兄,此事非是贫道不讲情分,而是这并非贫道所能定夺,此事关系重大,陛下可是下了严令,贫道不能善做主张,若是公节兄非要如此,贫道只能报与陛下,请求陛下定夺。” “国师,”王匡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他心里清楚这确实不是张平能做主的,可是大将军何进话都这么说了,他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向张平苦苦哀求道:“国师,还请体谅娘娘一片爱子之心,通融通融。” 张平没有回话,只是冷眼的看着王匡。 王匡有些焦急,凑近张平小声的耳语:“我们可以私下偷偷让娘娘与辩皇子一见,只怕是就让娘娘看上一眼也好。” 张平听了沉吟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干系太大,我想公节兄还是好好劝劝大将军与娘娘的好,若是因为此事让陛下不喜,迁怒于辩皇子,导致辩皇子失了帝心,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王匡闻言瞬间默然,知道张平所言确有道理,此时多说无益,王匡摇了摇头一拱手,向张平告辞离去。 王匡回到大将军府连忙将张平所言告知。何进听了不屑的撇了撇嘴,陛下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能怎么样?这张平当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以为有陛下一句话就怎么着了? 何进冷哼一声,“公节先这样吧,你去把叔达叫来。” 不多时,一个面容和何进长得有八分相似,身材魁梧,虎背熊腰,身披甲锐的粗犷汉子走了进来,然后径直走到何进身边,大大咧咧的坐下,直接拿起桌上的茶壶便往嘴里倒去,咕嘟咕嘟的直至将壶中的水喝尽,这才痛快的长出一口气砸吧一下,用手在嘴上抹了两下开口道:“大哥,唤俺来可是有要事?” 这人便是何进的亲弟弟何苗,表字叔达,现任越骑校尉。何进看着何苗毫无礼仪的无赖样子,有些皱眉,又有些无奈,摇了摇头:“叔达,妹妹想要见见儿子,你可有办法?” “啥?”何苗有些没听明白,何进便又将何皇后想见刘辩的事说了一遍,何苗这才哦了一声,哂笑道:“这有何难?将我那乖侄儿叫来一见便是。” 何进摇了摇头,又将张平不允之事说与何苗,何苗听了咧了咧嘴,半晌一拍胸脯:“此事易耳,兄长且交给小弟吧,兄长只管请了妹妹来府中便是。” 何进一挑眉,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你可放仔细了,记住,只是见一面就好,莫要因此惹出事来。还有,手尾干净点,不要让我来给你擦屁股。” “大哥,你就瞧好吧。”何苗一拱手退了出去。 待何苗走后,何进又再房中思考片刻,这才高喊一声,“来人,备马,本将军要进宫。”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月黑风高 是夜三更,“啪”一根绳子甩上了墙头,下面一个身着黑衣的大汉用力的拽了拽绳子,见绳子没有松动,这才一挥手,他身后又接连从暗影中走出七八个黑衣汉子,拽着身子攀上墙头。“哚哚哚”的连续数声闷响,这一众汉子已经翻过围墙越入墙内。这八九个黑衣人沿着墙根缓缓前进,慢慢的向院内摸去。 此时夜已深沉,大多数人以睡下,只余院内几个本应巡逻的护卫打着哈欠倚靠在廊柱下打着盹。这几人倒是颇有几分本事,走走停停,避开了院内的巡逻和几处暗桩,缓缓向向院内靠近,最后终于来到第二进的院子中一处房舍前站定。打头的黑衣大汉与身后一个瘦小个头的汉子互看了一眼,瘦高个点了点头,黑衣大汉一挥手,其余几人便纷纷散开做起了警戒。 “吱呀”一声,瘦小汉子轻轻的打开窗子,朝内张望,待看清楚房内情况后转过头来向黑衣大汉点了点头。然后便轻手轻脚的翻过窗子越入屋内,紧接着又是“吱呀”一声,房门便被打开。 黑衣大汉立马冲入房中,然后变和瘦小汉子轻声走到屋中床边。却见床上躺着两个睡的正香的少年,一个少年还蹬开被子将脚搭在另一个的身上。 黑衣汉子与瘦小汉子互看一眼,黑衣用手指了指床上的两个少年似乎再问瘦小汉子。瘦小眼神有些迷茫的挠了挠头,向黑衣摆了摆手,摇了摇头,黑衣见了不由眉头发紧。就在黑衣思索之时,却听外面响起了“呱呱呱”的蛙叫声,黑衣汉子不再犹豫,指了指两个少年,又指了指瘦小和自己,见瘦小点了点头,便二话不说抱起其中一个向屋外冲去。瘦小见了立马抱起床上的另一个少年跟着冲了出去。 之前警戒的几个黑衣大汉见二人从屋中出来,也都跟在身后,警惕的看向四周,快速的向方才进来的位置跑去。 这时却听一声惊叫,然后一个似乎刚刚睡醒的声音响起:“你们是什么人,快放我下来。”却是瘦小汉子抱着的少年因为颠簸醒了过来。 黑衣有些责备的回过头来瞪了瘦小一眼,瘦小赶忙捂住了少年的嘴巴,然后略有尴尬的讪讪一笑。 可惜这时却已经晚了,少年刚才的那声惊叫已经惊动了府内巡逻的护卫快速的向发声出跑了过去。 发声的少年兀自不放弃,突然狠狠的一口咬在瘦小捂住自己的嘴的手上,瘦小吃痛的松开了捂着的手,少年接着便立马尖声大喊起来:“救命啊,师尊救命啊。” 这一声高喊,顿时惊动了府内不少人,数个屋舍顿时灯光亮起。屋中也有人冲了出来。 这几个侵入府内的黑衣人一见脚下更是不听,步子迈的越发快了。 “站住,不许动,你们是何人?”这时终于有护卫赶到,对着几个黑衣人吼了起来。 几个黑衣人也不答话,上前就向护卫攻去。当前几个护卫匆忙抵抗,却不想黑衣人如此果断,一言不发上来就动手,一时间倒背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疲于应付。 黑衣大汉与瘦小不管这些,抱着少年继续向围墙冲去。 此时护卫慢慢多了起来,渐渐有将一众黑衣人合围之势。黑衣大汉见势不妙,一声轻啸,将怀中少年紧了紧,腿上加紧两步,但毕竟还是抱着一人,因此行动多有不便。黑衣大汉还好,怀中的少年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乱动。反而是瘦小汉子怀中的少年又踢又咬,把瘦小汉子折腾的欲哭无泪,大大的拖延了瘦小汉子的行进。 经这么一折腾,院中护卫已经围了上来,将几名黑衣人堵住。 “你们是什么人?速速放下孩子。”领头的护卫用刀指着为首的黑衣大汉喝道。 黑衣大汉嘿嘿一笑,一记手刀砍在了瘦小汉子怀中的少年脖颈之上,少年顿时软软的耷拉了下去。黑衣大汉向一众同伴使了个眼色,然后拔出腰间长刀,架在了自己怀中的少年脖颈之上。 护卫头领见此,却是有些投鼠忌器,语气变得有些游疑不定,指着黑衣大汉的长刀有些颤抖:“你...你...速速放下孩子,我放你们离开。” 黑衣大汉见了护卫头领的反应,哈哈一笑,也不答话,只将刀子架在少年脖颈之上缓缓向前走去。护卫头领却不敢逼迫,反而随着其步伐缓缓后退。渐渐的便来到了院墙之下。 黑衣大汉邪魅一笑,一挥手,身边的几个黑衣掏出绳子嗖嗖的甩过墙头,一人已经攀了上去。瘦小汉子将手中少年向墙头递去。 “住手!”这时就听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就见张平穿着一身内衣,外罩就了一件披风跑了出来,走到黑衣人身前,眉头紧皱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尽敢夜闯国师府劫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黑衣大汉脸色一紧,看着张平觉得似乎有些麻烦,但却没有回答,反而挥手让身后的黑衣人加快了速度。 就在墙上的黑衣人要伸手去接瘦小汉子手中的少年时,只听“嘣”的一声弦响,紧接着便是“啊”的一声,墙上的黑衣人已经胸前中箭,在墙头晃了两晃栽倒下来。 “你敢?”黑衣大汉这时已经便了脸色,怒目瞪着张平。张平切的不屑一笑,“你看我敢不敢?” 黑衣大汉顿时怒火中烧,将怀中少年拉了拉,手中的长刀在其脖子上紧了紧,“你不想要他的命了吗?” 张平斜了黑衣大汉一眼,语带不屑,“你倒是试试?” 黑衣大汉倒是想要试试,可是他却不敢下手,他知道万一伤了手中之人,不但张平饶不了他,怕是他身后的人也绕不聊他。黑衣大汉见张平不受威胁,顿时有些慌了,冷汗不由的从额头上冒出,口中语气略带商量的道:“国师大人,我们并无恶意,我们只是借国师高足一用,明日便送回来,国师大人你看可好?” 第一百一十八章 虏人失败 “哦?我若是不答应呢?你待怎样?”张平此时心中无比确定,这些人定是何进派来想要带刘辩去见何皇后的人。起先他听到上报还怀疑是想要谋害刘辩的人,但是经过这么一番,张平知道这些黑衣人绝对不敢伤了刘辩。如此再结合白日王匡的事情,除了何进不做他想。因此既然他们不敢伤害手中的人质,那自然无需着急,所以张平才表现的如此淡定。只是不知这些人为何要连周瑜一块劫走?莫非他们分不清到底哪个是刘辩?哪个是周瑜?想到这里,张平不禁莞尔一笑。 黑衣大汉见张平不上道,也是有些着急,左顾右盼了一下,又将瘦小汉子怀中的少年来了过来,将到架在其脖子上,恶狠狠的道:“国师不怕我杀了你的高足吗?” 张平哈哈一笑,更加确定他们分不清到底哪个是刘辩,看着软踏踏的垂着脑袋的明显昏了过去的周瑜,不由的嘴角一翘。他也不回答,只是一挑眉给了黑衣大汉一个你试试的眼神。 看到张平的这番表现,黑衣大汉再也无法淡定,色厉内荏的大叫起来:“既然国师不顾高足性命,那可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了。”说罢举刀欲砍。 张平笑了笑,只是看着他,还伸出手示意黑衣大汉继续。 黑衣大汉高高举起的刀子却久久不能落下。 张平见此,嘿嘿一笑,然后笑容一敛,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一挥手,就听嗖嗖声响起。再看时,大汉身后几个黑衣人顿时中箭倒在了地上,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张平真的敢放箭。黑衣大汉目眦欲裂,啊的大喊一声,就要不管不顾的举刀劈向身前的少年。却不妨嗖的一声,直接正正的射中他的大臂,他再也把持不住,手臂垂了下来,长刀掉在了地上,身后的护卫赶忙借此冲了上去,一举将大汉制服,将刘辩和周瑜救了下来。 此时这一行近十人的黑衣人被一举成擒,为首的黑衣大汉口中嘶吼着,辱骂着张平,张平却是充耳不闻。先是命人将刘辩、周瑜送回房中,好生照料。 张平这才转过头打量着眼前的被反剪着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大汉,“说吧,谁派你来的?” “呸,”大汉朝张平啐了一口,“要杀便杀,哪那么多废话?” 张平撇了撇嘴,似是对大汉的无礼表示了不屑。他俯身捡起地上大汉刚刚用过的长刀细细打量,长刀不过是普通的寻常长刀,除了做工稍显精良,并无任何明显能够昭示身份的印记。张平虽然心中早有判断,但没有证据,一切都不能定论。 “你们为何要掳走贫道的徒儿?”张平将长刀拿在手中在大汉的脖子上比划着。 大汉却全然不收张平的威胁,把头一扭,冷哼一声,斜斜的撇了张平一眼,眼中满是不屑。 “你姓谁名谁?” “张平小儿你莫要再啰嗦,今日落于你手是我失手,赶紧给我们兄弟一个痛快。”大汉有些不耐烦的嚷嚷起来。 张平微微一笑,“你想死?” 大汉一愣,然后哼了一声。 “你想死,可你的这些弟兄好像并不想死哦?”张平有些玩味的看着大汉。 大汉转过头向身后看去,只见随他而来的数个黑衣人各个身中箭支痛苦的躺在地上。每个黑衣人身旁都有两名国师府护卫。一个护卫将一颗药丸喂入黑衣人口中,另一个上前将箭支拔出,黑衣人痛苦的呻吟一声,但还为等他叫完,护卫又狠狠的将箭支插入黑衣人体内,黑衣人再次疼的痛呼起来。旁边喂药的护卫一直紧紧的盯着黑衣人,看到不行了,便是一颗丹药塞入其口中。 这一幕让大汉看的目眦欲裂,转过头来狠狠的瞪着张平,双目通红的大喝道:“小贼耳敢!” 张平冷哼一声,“你可得感谢我,这可是我太平道最强治伤灵药接骨续命丹,只要还有一口气,多重的伤都能吊的回来,想来就算你不说,你的这些弟兄们也会看在我太平道为他们疗伤的恩情份上,乖乖的说出来的。你现在不说,一会想说可未必还有机会哦。” 大汉听了张平的话身体一阵颤抖,欲要挣扎的站起,却被身后护卫死死的按住。大汉再次狠狠的啐出一口不甘的骂道:“张平小儿,你不得好死!” 张平不作理会,拄刀于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片刻,便听一个痛苦挣扎的声音喊道:“国...国师...饶命,小...小的...招了,小的...是西苑禁军。” 张平听见声音一挥手,那名黑衣人身旁的护卫停下了扎下的利箭。张平微微一笑,这才缓缓开口说道:“今日为何要来劫撸我的徒儿?” “小...小的不知。”见身旁的护卫要再次将箭矢扎下,带着哭腔喊道:“小...小的真不知啊,小...小的只是听了将军吩咐,至于原因,小...小的...真...真不知道...” “你们将军是谁?” 张平身前大汉转过头来狠狠的瞪着发声的黑衣人,怒吼道:“刘二,你敢说一个字,老子要你全家陪葬。” 被叫做刘二的黑衣人听了大汉之言面露惊恐,浑身瑟瑟发抖。 张平皱眉不满的看了大汉一眼,他身旁的护卫见了,一把将大汉头往地上一嗯,大汉挣扎着只能呜呜的叫唤。 “刘二是吧,你告诉我你家将军是谁,我保你不死,还给你一笔银子让你一家过上好日子。” “国师此话当真?” 张平点了点头。 刘二有些犹豫,眼珠转了几圈,然后向张平磕了个头,才小心的开口道:“小的乃是越骑校尉何苗麾下。”说完这句刘二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去。 地上大汉挣扎的更是厉害,可惜被两名护卫按的死死的,难以得脱,只能口中啊啊啊无比憋屈的大吼着。 听到何苗两字,张平眼睛微眯,其他细节他已经不想再知道了,招手将孙夏唤道身边耳语几句。孙夏便命护卫将几人押下去细细审问。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再生意外 张平回到屋内,眼中狠辣一闪而过,此时已经坐实了乃是何进指使自己弟弟何苗所为,想到自己几番好意提醒,可这何进却目中无人,尽然还敢派人来国师府虏人,当真是不把他张平放在眼里。这让张平如何能忍,他思虑片刻,便唤来孙夏与其说了几句,孙夏便匆匆出去。 ...... 张让刚刚睡下便被小黄门吵醒,心中不悦,刚要开口责骂,却看见小黄门递上来的小纸条,顿时心下大惊,匆匆穿上衣衫,向内宫而去。 “砰”的一声,被惊扰了好梦的汉帝刘宏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龙榻的沿上,“查,去给朕查,到底是谁?”缓了口气,刘宏又开口道:“去,让蹇硕领禁军去国师府护佑国师府安全,但有侵扰,定斩不饶。” 待张让下去,刘宏在宫中踱了几步,“来人,去唤赵忠来见朕。” 不片刻,赵忠便匆匆的来到刘宏面前。 刘宏狠狠的瞪了赵忠一眼,怒气冲冲的对着赵忠吼道:“阿母,发生如此大事为何你不知道?你的暗卫都是吃干饭的吗?上一次王芬之事朕还没来得及说你,没想到今日又来了这么一出,是不是他日有人杀到朕的榻前,想要杀朕,你还是一无所知?啊!” 赵忠满头大汗的匍匐再地上,不敢答话,只能不停的磕头请罪。 刘宏见此,也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起来吧,速速去张平府上看看,细细审问虏劫辩儿的贼人,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谋害朕的皇儿。” “若是查不出来,你就不用回来了。” 赵忠赶忙应是,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 ...... “兄长,不好了,我派去的人被张平小儿抓了。”何苗有些惊恐的对何进说道。 何进被从梦中叫醒,本就不悦,此时听了何苗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用手指着何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苗低眉顺眼的将自己的一番布置说给何进。良久,何进才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吩咐道:“此事若是别人问起,你只做不知,就说你营中前些时日有几人逃营。其余你一概推说不知,你可记住了!莫要再出了纰漏。” 何苗喜出望外的点了点头。 何进抚额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何苗退了下去。 ...... “天...天师,大事不好,”孙夏气喘吁吁,脸色煞白、气喘吁吁的冲入张平房中。 闹腾了一夜,张平刚刚合衣躺下,此时见到孙夏如此着急的过来,知道定又是有大事发生,也顾不上身体疲乏,赶忙问道:“怎么了?” “天师,刚才宫中来人,说要提点虏劫安平候的贼人,属下便派人将其领了去,只是方才属下前去关押处时,却...却发现贼人和宫中派来的黄门尽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张平听了眉头大皱,“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孙夏摇了摇头,“属下无能,还请天师责罚。” 张平止住孙夏,“先说这事,可有什么线索?” 孙夏再次摇了摇头,满脸羞愧之色。 “带我前去看看。”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看押一众黑衣人的房间,只见九名被反剪了双手用牛筋捆住的黑衣人悉数倒在地上,脖颈处又一道深深的血痕,显然是被人一刀割喉而死。九个黑衣人的旁边还倒着一个小黄门,小黄门趴伏于地,背上有一个很大的刀口,刀口很深直透胸前,显然被一击致命。 “除此之外可还有别人受伤?”张平回过头来向孙夏问道。 “还有两名护卫,一死一伤,被抬下去救治了。”孙夏赶忙解释。 “这黄门可说了是谁派来的?” “这...这个...属下并未详问,只是见其拿着宫中的凭证,未及多想...”孙夏的脸变得越发苍白。 张平瞪了孙夏一眼,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待受伤的那名兄弟好些了让他来......” 不待张平说完,便有护卫高声来报,“中常侍赵忠来访。” 张平微微皱眉,心道这赵忠来的还真是时候,心中虽然不喜,但还是赶忙出门相迎。 “阿母大人。”张平面带笑容的向赵忠拱手施礼。 赵忠面无表情的看了张平一眼,回了一礼便开口命令道:“国师大人,贼人现在何处,速速带我前去。” 张平心中更是不喜,面上却表现出惊讶之色,“阿母大人,难道先前来的那位黄门不是你派来的?” 赵忠被张平这句话弄得有些摸不清头脑,有些不解的看着张平。 “阿母大人,先前有黄门来府上,说是奉大人之命前来提审人犯...”张平虽不知这黄门到底是谁的人,但显然是宫中所出,自己是绝对无法道宫中调查的,所是想查,必然需要宫中的力量,却没想这赵忠此时正好送上们来,当下便眼珠一转,将事情推到了赵忠头上。 赵忠却被张平这话弄得一愣,面色大变,他从汉帝宫中出来便直奔国师府而来,并未曾派人前来,此时却听张平如此说,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国师说笑,奴婢一路直接从陛下宫中出来,未曾派人前来。” 张平皱着眉头,口中喃喃道:“那这就奇怪了,那这黄门是何处来的?” 赵忠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重了,不由有些紧张的问道:“国师,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平走过去拉住赵忠的手便往里走,边走边说:“怪了,怪了,不蛮阿母大人,这黄门来提审人犯,却不知为何屏退了左右,就在方才阿母大人来时,这黄门突然暴起,杀了所有人犯,被我府中护卫发现,这黄门更是陡下杀手,导致我府中护卫一死一伤,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黄门也被我府中护卫当场格毙。” 赵忠越听心里越是发凉,这到底是谁?是谁要与自己过不去?想到汉帝那句不用回来了的话,心中暗暗发狠,定要查出到底是何人所为。 张平感受到赵忠手心冒出的汗,虽然有些厌恶,但心中却是微微一笑。 第一百二十章 事出有因 当赵忠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十具尸体时,背心一阵发凉。赵忠嘴角微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有些求助的看向张平,“国...国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平故作惊讶,“阿母大人为何问我?我还想问阿母大人,这黄门是你派来的,人犯也都是这黄门杀的,阿母大人可要给我个交代啊。” “你...你...”赵忠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平,却说不下去,转瞬强自镇定的讪讪笑了笑,“国师大人说笑了,这黄门并非奴婢所派,这黄门定是某些居心叵测之人派到宫中的奸细,还请国师将这一众人犯交于我,奴婢定要彻查个清楚。” 张平心中已经清楚这些黑衣人的来路,只是现在这些人都被灭了口,难有证据指认何进,此时有人送上门来要彻查此事,张平虽然不对能够借此打击何进以报此仇抱有希望,但也乐得见到有人能够让何进不痛快。自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面上对赵忠做出一副感激之色:“此事有劳阿母大人了,还请阿母大人为我国师府主持公道。” 赵忠见张平答应,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微笑着点头:“国师放心,此事奴婢定还国师一个公道。”说罢,一挥手,身后赵忠带来的一众黄门便将地上的尸体抬走。 “对了,国师对此事可还有别的线索?”赵忠被张平送到门口,突然停下来小声的在张平耳边问道。 张平看了赵忠一眼,低声说道:“阿母大人,贫道先前已经审问过这些黑衣人,他们自曝是禁军越骑校尉麾下。” 赵忠听了先是一愣,然后神色复杂的审视了张平半晌,见张平一副淡定的神色,似乎不似做伪,便点了点头,告辞离去。 待赵忠走后,张平笑容一敛,转身向府内走去,向身后的孙夏命令道:“去把那个受伤的护卫带来见我。” 张平仔细打量着跪在眼前的壮汉,壮汉胸前用白布包着,上面还有血迹渗出。 “牛四,你也是一路随我从钜鹿来的老人了,为何要干出如此之事来?”张平神色复杂,有些痛心疾首的盯着眼前的壮汉说道。 “天...天师...”牛四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去。 “为什么?可是我待你不好?” “没...没有...”牛四摇了摇头,“天师待众兄弟极好,能跟着天师乃是俺这辈子最开心快乐的事。” “那你为何要如此?”张平有些失望的说道。 牛四突然俯下身子向张平连连叩头:“牛四自知大错已成,牛四不敢求天师原谅,只求天师帮我救回小翠和她腹中的孩儿,牛四愿意一死谢罪。” 张平闻言眉头一皱,心道还有内情,“牛四,可是有什么隐情,速速说来。” “是,天师,自从俺随天师从钜鹿来到这雒阳城,乃是俺最开心的日子,去年岁末,借着为天师送饺子的差事,俺认识了一个姑娘,她...她叫小翠。”牛四说着小翠,眼中满是柔情。“小翠是个很好的姑娘,温柔善良,小翠待我是极好,还总是夸我。” 张平有些疑惑,询问的看了身后孙夏一眼,孙夏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牛四却是没有注意,依旧声情并茂的诉说着他与小翠的故事,故事也到简单,不过是郎情妾意的故事,两人自相识后,互相看对了眼,便多有接触,这一来二去,两人便情愫暗生,勾搭在了一起。没多久,小翠便有了牛四的骨肉。只是这小翠的身份却有些复杂,并非市井小民,而是大将军何进府上的一名小婢。 “方才早些时候,有人突然给俺传了个信,说是要我将这些黑衣人统统杀掉,否则便要了小翠和他肚子里孩子的命,所以...所以...” “所以你便按他们说的当真把这些黑衣人杀了?”张平有些恼怒,站起身来踱了两步,使劲的挥了挥臂膀,“愚蠢,何其愚蠢,你以为你这样他们便会放过小翠和他肚里的孩子了?你这样只会一直受他们的要挟,为他们做事。” 牛四惭愧的低下了头。 “他们是如何传信给你的?” “就是那个黄门。”牛四小声答道。 “嗯?”张平一愣,“那你为何又把他杀了?” “俺,俺以为杀了他就没人知道这事了...” “你...你...你...”张平用手指着牛四,有些气的说不出话来,突然走上前去,一脚踹在牛四肩上,将牛四踹了个跟头,“所以你连平日跟你要好的孙三也杀了?” 牛四翻过身再次匍匐再地上,磕头不止:“俺错了,俺知错了,还请天师帮我救出小翠,俺愿意一死抵命。” 张平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示意孙夏先将牛四押下去。 过来好久,张平才喘过气来,心理暗暗盘算。这牛四因为一个女人,险些坏了大事,他倒是对这小翠用情至深,可是这小翠却是未必。要是猜的没错的话,这小翠定是奉了何进的命令来勾引牛四,从而渗入国师府,这是何进所用的“间”。 张平心中对何进越发恼怒,几次三番,本想与你大将军为善,最次也不与你为敌,却没想你何进处处为难于我,我也从没找你大将军何进的麻烦,可如今你不但夜袭我府上,还早已将心思打到了我国师府的头上,张平心恨不已。张平虽然知道何进的下场结局,也没有多少好日子了,心中仍旧难消这口恶气。 ...... 汉帝刘宏面色铁青的看着跪在阶下的赵忠,“你告诉朕,你都查出了什么?你就想拿几具尸体回来糊弄朕吗?” “陛下,”赵忠微微发抖,“请听奴婢解释。”说罢将在九名黑衣人几小黄门之事向刘宏一通诉说。 “所以你想跟朕说什么?”刘宏皱着眉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陛下,这黑衣人经查乃是越骑校尉何苗麾下。至于这小黄门...”赵忠顿了顿,见刘宏挑了挑眉看着他,便接口说道:“这小黄门经奴婢查证乃是皇后娘娘宫中新进的新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如泣如诉 “何苗...皇后...”刘宏嘴里念叨着陷入了沉思,过了很久,久到再下方跪着的赵忠感觉自己膝盖都已经发麻了,突然“砰”的一声,刘宏一拳砸在龙榻之上,口中狠狠的念出了一个名字:“何进......” 赵忠将头埋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起来吧。”良久赵忠方才听到刘宏说了一声。这才扶着自己已经麻木的膝盖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阿母啊。” “奴婢在。”赵忠赶忙应声。 “你说这何进到底安的是何心思?连自己的亲外甥都不放过?” 刘宏这一句当真是诛心之言,赵忠哪敢随意答话,只能接口表着忠心:“陛下,奴婢不知大将军的心思,奴婢只知陛下让奴婢干什么奴婢就干什么,陛下让奴婢往东,奴婢绝不敢往西。” 刘宏一直打结的眉头稍有舒展,挥了挥手示意赵忠退下。 “摆驾,去长秋宫。” 长秋宫乃是汉宫中历代皇后所居的宫殿。这座宫殿自从刘宏的前任皇后宋氏去后便一直空了下来,刘宏特意留了宫女时时照拂打扫。此时刘宏来到长秋宫,看着宫中一如从前的摆设布置,虽然每日打扫不断,却难抵岁月的流逝,不少帷幔、家具都有些褪色老旧。 “阿芷,我来看你了。”刘宏看着皇后宋芷的画像,捧在手中,轻轻的拂拭着,眼中尽是温柔。画中是一个身形瘦小,身着一身后袍,面容并没有多么姣好的女子,这女子咋一看并不觉得有多么惊艳,只是平静淡定的面容,微微翘起似笑非笑的嘴角,雍容典雅,似乎再大的风浪都不能让这个温婉的女子心中激起一分波澜,她的那份恬静悠然少有人能企及。 “阿芷,你一点也没有变。还是这么的恬静,你与朕在这深宫之中相依相偎,在朕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刻陪伴在朕的身边,对朕不离不弃。”刘宏抱着画像追忆着从前,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十二岁那年,刚刚继位的自己,在窦氏一族权倾朝野的朝堂上、深宫里抱着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相互依偎,相互取暖,日子虽然过得心惊胆战,却满是希望。虽然处于黑暗中,但有爱人陪伴的日子却让人不觉的冰冷还恐惧,而内心的火焰却是能将那无边的黑暗灼烧干净,能给这个世界带来光明。 “阿芷,你可知道我好想你。”刘宏眼神涣散一片迷离,“阿芷,若是我们的孩子还在,怕是已经有这么大了吧。”刘宏说着用手在自己的身前比划着,一会将手放在腰间,一会又比划到胸前,似乎有些拿不准的想象着,脸让满是幸福期盼的笑容。 可好景不长,刘宏瞬间便变了颜色。 “阿芷,我心里好苦,”刘宏面容凄苦的抱着画像,“他们一个个的都想害朕,母后窦氏想害朕,大将军窦武想害朕,太尉陈蕃想害朕,少府李膺想害朕,王芬想害朕,这天下的每一个人都想害朕,朕心里好苦,阿芷。” “可是现在这些想害朕的人都死了,他们想害朕,朕就让他们不得好死。”刘宏面露狰狞的恶狠狠的说着,“现在大将军何进又想害朕,你说朕该怎么办?他是辩儿的亲舅舅,朕要是杀了他,若是辩儿有一天知道了会不会恨朕,阿芷,你是最聪明的,你告诉朕,朕该怎么办?” “朕可怜的辩儿,自小就离开朕,随着史道人修行,可谁知这该死的史道人尽然敢将朕的皇儿教成一个痴痴呆呆的人,尽然想愚弄朕,尽然想将朕的辩儿教成傀儡。朕好恨,朕好后悔,后悔将辩儿送出宫,后悔将辩儿交给史道人,是朕害了辩儿啊,这史道人该死,敢将朕的辩儿教成一个痴呆儿,朕便要让他尝尝变成一个真正的痴呆,所以朕将这史道人放到晨昏楼的大钟里,每日撞钟百遍,让他晨昏定省,好好反思反思他所犯的罪行。”刘宏的眼中满是狠毒,语气也变得更加暴躁,流露出一股大仇得报发泄后的痛快爽利。 “阿芷,你看辩儿多可怜,朕好想看看他,看看朕的辩儿是不是如朕一般,是不是长的像朕,可是朕真的好怕,好怕就因为朕的一己私心,应了二龙不相见的咒言,害死了辩儿,阿芷,你教教朕,朕该怎么办?”刘宏抱着画卷,眼眶湿润,眼角已有泪珠滚下。 “朕小心翼翼,生怕害了辩儿,可那个狠女人,居然想要害死自己的亲儿子,还有她那个哥哥何进,仗着自己的身份,在朝堂上作威作福,帮助那个狠女人想要谋害朕的辩儿,想要谋夺朕的江山,朕好恨......” “这偌大的后宫,就只有你懂朕,可你为何不在朕的身边,为何啊!为何啊!”刘宏此时已是痛哭流涕,“对了,还有母后,朕还有母后,母后也是疼朕的。对了,朕还有协儿,协儿是母后一手养大,必然聪慧不凡,必然如朕一般,必然能继承朕的一切,能将我大汉江山传承下去,能将这些想要谋夺朕的江山的乱臣贼子统统杀掉,杀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刘宏眼中闪烁着火焰,几近癫狂的大笑起来。 呼呼呼,似乎笑的有些累了,刘宏倚靠在床榻边,扶着床沿,狠狠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你们以为控制了协儿就能要挟朕?妄想,朕绝不会让你们如意,绝不会。朕要让你们知道这大汉江山到底是谁的江山,他姓刘,不姓窦,也不姓何,它是我刘宏的,是我刘宏的。”刘宏显然已经陷入了自己的臆想中,有些疯狂的眼神和嘶吼让他整个人显的无比狰狞。 “朕的江山,朕想传给谁,就传给谁。你们都休想染指,休想!”刘宏咆哮着,怒吼着,肆意的发泄着胸中的怒火,欲要将这满腔的凄苦与怨毒消耗一空。 就这么吼叫着,吼叫着,刘宏渐渐耗光了身上的所有力气,慢慢的倒在了床榻之上,睡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意外来客 汉帝刘宏大半夜的在长秋宫中独自悲戚,张平这边也没闲着。今日没有早朝,天光将亮时分,便有人上门拜访,这拜访之人却是出乎了张平的预料。 “王大人。”张平一脸惊奇的看着眼前板着脸略显憔悴的王允。没错来人正是河南尹王允,自从与党人闹翻之后,张平与王允几乎再无来往,却不知今日吹了什么风,将王允刮了来。虽然不解,但张平还是客客气气的将王允迎入府内。 “王大人今日找贫道不知何事?”张平见王允没有先说话的意思便当先开口发问。 “国师,子师与国师相交已久,前些时日国师征战在外,子师甚是想念国师,却不得一见,近日听闻国师凯旋,又清剿叛逆救护陛下回京,因此特来看望国师。”王允虽然嘴上说的客套,但眉角的皱纹却出卖了他心中的愁思。 张平见王允明明有事却还要跟自己打太极绕弯弯,有些不喜,敷衍的向王允客气了一下,然后依旧耐着性子问道:“王大人可是稀客,当不是就为了这点事吧。” 王允讪讪的赔笑,“哪里哪里,子师就是来与国师叙叙旧的。” 张平见王允还在这玩虚的,心想府上刚刚发生大事,还有很多事等着自己处理,哪有时间跟你这么绕来绕去。便干脆的向王允面露抱歉的说道:“王大人,贫道府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若是没有旁的事,还请恕贫道失陪一下,王大人可在我府上转转。”说罢张平起身便欲离开。 王允见此面色变了两变,先是有些恼怒的一红,然后又是有些憋屈的挤出一个笑容,起身喊住欲走的张平,“国师留步,子师此来,却有一事相求于国师。” 张平听了停下脚步,心里暗笑,这才对嘛,早知道你有事,早说不就完了吗?非要浪费时间虚与委蛇,何必呢?张平做出一副疑惑状:“贫道没有听错?王大人方才说有求于贫道?贫道何德何能?” 王允被张平这番挤兑,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还是低下自己高昂的头,低声道:“正是,子师有求于国师大人。” 张平心中暗暗得意也有你王允向我低头的时候。面上依旧一副不解的样子:“不知王大人有何事需要贫道帮忙?若是贫道能够帮得上忙的,子师但说无妨。” 王允环顾了一下左右,见并无旁人,这才低声说道:“国师大人,先前你与我党人的盟约可还有效?” 张平微感诧异的看了眼王允,转而有些恼怒的拍着桌子说道:“王大人,当日乃是你党人背信弃义在先,无故攻击我太平道,致使我叔父亡故,这笔账我还没有跟你算你,你还有脸提起?还敢来问我盟约是否有效?” 王允连忙摆手解释道:“国师大人误会,先前不过是杨赐老儿一意孤行,非是我党人意愿,不过如今杨赐老儿已去,我党人愿意与国师大人重修旧好,只是不知国师一下如何?”说完王允感觉诚意尤自不够,又补充道:“至于先前误会,我代党人向国师大人赔罪,国师大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张平闻言沉吟片刻,略有深意的看了王允一眼,才回道:“王大人可做的了主?” 王允被张平这话问的一愣,面色顿时有些尴尬起来,不过转瞬王允便咬着牙说道:“还请天师助我。” “哦?”张平拖着长音,又看了王允半晌,“子师要我如何助你啊?” “国师大人,如今杨赐一去,司徒一位已经空缺,我知国师有救驾之功,深的陛下欢心,还请国师在陛下面前为我美言几句,若是...”王允再次咬了咬牙,有些发狠的说道:“若是国师助我得了这司徒之位,我便能统帅党人,倒是国师但有所命,子师必尽全力以襄助国师。” 张平听了,眼珠打着转,脑中在快速的思考着。这王允当真打的好算盘,想要借自己让位,从而掌控党人,用未来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许诺来搏今天的上位,想要空手套白狼,真是好算计。不过,此事未尝不可,若是今日助王允得了司徒之位,他日再朝堂上到也能多一分助力。太平道所求不多,只要不被针对,在乱世来领之前积攒自己力量就好,能多一份助力自然是好事。只是...... “子师未免太看得起我,这司徒之位全凭陛下任命,岂是贫道所能左右的?” “子师非是要国师向陛下求取司徒之位,只是想请国师在陛下问询之时为子师美言几句。而且国师太小看自己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了,国师近日立了大功,若是国师建议的话,想来陛下必会参考的。”王允赶忙解释道。 “子师有几分把握?”张平想了半天才开口问道。 王允沉默片刻才说道:“八成。” 张平心中岂是已经被王允说服,只是一时还是有些细节没有想清楚,当下摇了摇头。 “国师,”王允见张平摇头,以为他是要拒绝自己,便要再次开口劝说。 张平摆了摆手,看着王允说道:“子师莫要着急,此事还容贫道再考虑考虑。” “国师...”王允还想再说,就见张平摆了摆手。 王允见此知道张平一时不会给自己答复无法,只得有些泱泱的告辞离开。 王允走后,张平这才认真思考起这件事的可行性来。但还不待他静下心来思考却又有人找上门来。 王匡一脸急切的冲了进来,张平一见是王匡,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当下板起脸来,“王府掾如此闯入我府中,是想要做什么?” 王匡察觉了张平的语气不对,深吸两口气,喘了口气平复了下,才对着张平施礼,“公节冒失来访,还请国师见谅。” 张平理也不理他,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自己喝着茶。 王匡见对自己一向礼遇有加的张平如此,有些莫名其妙,但心中有事,还是迫不及待的向张平询问道:“国师,不知安平候怎么样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接连不断 张平抬起头来撇了王匡一眼,有些气恼的回道:“好不好,也不是王府掾该操心的事吧,就算再不好也轮不到王府掾来过问吧?” 王匡不明白张平这吃了枪药般的怒火是从何而来,有些疑惑不解的挠了挠头,躬身问道:“国师大人,可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误会?”张平不屑的冷哼一声。 王匡见张平这般与昨日判若两人的语气和态度,心中暗暗揣摩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想想又没有,那想来只能是对大将军何进有不满了,只是不知这不满是从何而来。当下只好恬着脸继续说道:“国师想来是不是对大将军有什么误会,国师不若说与我听,我定与大将军好好说和说和。” “哦?那你就回去让你的大将军等着瞧吧。” 王匡大惊,这明显是结上了仇,连忙劝解道:“何止于此,何止于此,不知国师与大将军有何误会,还请国师大人以实告知,公节定竭尽全力从中斡旋。” “哦?你当真不知?” 王匡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张平摇了摇头,“实不知,还请国师大人告之。” 张平盯着王匡看了半晌,见其脸上表情不似作伪,良久叹了口气,“公节兄,你我分属两方,何进这番作为,分明是不将贫道放在眼里,但你与贫道毕竟相交多时,贫道知道你的为人,也不欲为难与你,也不想你夹在其中难做人,我不管何进命你来是为了什么,你且回去吧。”说完张平挥了挥手示意王匡出去。 王匡听了大惊,连忙说道:“国师大人,到底发生了何事,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还请国师大人看在你我情分上,告知与我。” 张平再次深深的看了王匡一眼,叹了口气,“罢了,说与你也无妨,也让你好好认识认识你的这位大将军。”说完便将昨晚之事简单的说与了王匡。 王匡嘴巴大张,久久没有合上,不知过了多久,王匡才说道:“国师此言当真?” 张平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看了王匡一眼。王匡却是从这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当下有些失神,脸上变得尴尬无比,向张平拱了拱手,一句也没有说默默的退了出去。 可今天注定是不消停的一天,王匡这边刚走,那边厢又来一了一位不速之客。 “南容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府上?”惊讶的面孔再次爬上了张平的脸。 坐在一旁的傅變面带愁容的向张平拱了拱手,开门见山的说道:“国师,我知国师不喜繁文缛节,我也就有话直说,南容今日前来,乃是向国师求取帮助的。” “哦?”张平好奇的看着南容,要知道傅變给他的印象一向是刚正不阿的,绝不会行蝇营狗苟之事,有再大的困难也会自己解决,如今却要有求于自己,不能不说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情,“不知南容何事?” 傅變停了几秒,似是在筹措词汇,琢磨着要怎么说,“国师,南容想请国师在陛下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哦?”张平听到傅變如此说不得不想到刚刚离去的王允,当时他也是这般说的。张平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看着傅變,等待着他的下文。 “唉,”傅變叹了口气,“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杨赐临随汉帝出巡前曾叫傅變前去密谈了一番,因为杨赐对傅變的才干颇为欣赏,有意将党魁传与傅變,因此多傅變好生叮嘱。当时说若是有一日他不在了,就请傅變挑起党人的大梁,统领党人,带领党人继续奋斗。傅變当时并未放在心上,谁成想杨赐这一番话却成了真,傅變面对突然而来的噩耗,还没有做好接手党人的准备,却又不得不去承担起自己的一份责任。 然而事情却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想要接手党人,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如今杨赐已去,党人群龙无首,却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议郎所能统领的,光是党人的几个核心成员官职都未必在其之下,王允乃是河南尹,掌一州之地,杨彪如今升任侍中,王朗虽然官职小,但其人桀骜不驯又怎么可能听他的,至于皇甫嵩都已是骠骑将军,位更在几人之上,又如何还会听命? “所以,南容想要贫道如何助你?”张平听了傅變的解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有些玩味的看着傅變。 傅變满脸涨的通红,好半晌才有些弱弱的说道:“南容想请国师为我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寻个差事。” “哦?南容因何以为我能办到。” “国师屡建奇功,深得陛下喜爱,如今国师更是贵为少傅,想来此时定然难不倒国师的。” “可是南容又因何以为贫道会帮你?”张平有些意味深长的问道。 “这...”傅變有些卡壳,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过了良久才说道:“国师若肯帮忙,便算南容欠国师一个人情,他日必当厚报。” 张平听了点了点头,以他对傅變的了解,傅變的承诺还是可信的,“那南容想要贫道保举何职位?莫不是那司徒之位?” 傅變听了先是大喜,然后又摇了摇头,“司徒一职怕是难,以傅某现在的资历,尚不足以得到此职位。” “可若是其他职位,怕是南容依旧难以服众啊。” “唉,”傅變再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南容也知此时多由困难,只是杨老大人托付于我,我实不愿让杨老大人失望,因此才想要请国师帮忙,不过国师此番倒是提醒了我,是南容有些操之过急了。”傅變顿时整个人有些泄气的垂下了头,看起来如同霜打的茄子。 张平倒是因为傅變的这一番说辞心中暗暗点头,对傅變这个人也越发赞赏,当下拍了拍傅變的肩膀,安慰傅變道:“无妨,南容莫要灰心,此时我记下了,若是有好机会,我定为南容努力争取一二。” “如此,多谢过了。”傅變有些感激向张平道谢。 第一百二十四章 西园八校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张让尖细的声音在早朝上响起。 “嗯,”不待众臣出列启奏,汉帝刘宏率先出声嗯了一声,“阿父,先宣朕旨意吧。” 阶下一众百官皆是惊讶不已,从来没见汉帝早朝一上来便宣旨的,这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不知道汉帝到底要宣布什么事情,这当真是让百官们有些措手不及。不少人相互打望,想从他人眼中了解一二,只是失望的是,他们并没有得到任何信息。 张让诺了一声,从旁边小黄门手中接过圣旨,缓缓的展了开来,在下面百官带着疑惑的翘首以盼中念道:“皇天上帝,后土神只,眷顾降命,昔日宏往河间巡访遇袭,幸得国师张平救驾,方才得脱,然此令宏深惧于心,感及与此,特于西园设禁军精锐,拱卫宫室。设西园八校,分领一军,各司其职。封蹇硕为上军校尉,总辖西园禁军诸事;封袁绍为中军校尉,封鲍鸿为下军校尉,封曹操为典军校尉,封赵融为助军左校尉,封冯芳为助军右校尉,封夏牟为左校尉,封淳于琼为右校尉,共计八校。西园八校当奋力练军,以为精兵,为朕驱策。” 下面百官听了面面相觑,不明白汉帝刘宏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突然就另立一军,而再次之前一点风声也没有传出。 下首负责军事的几员大将面色各不相同。太尉张温微微皱眉,但片刻后眉头舒展,垂下头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自从平定西凉凯旋后,张温此时已然还朝,不过秉持了一向多听多看少说的原则,张温在朝堂上分外低调,一般都不发一语。 大将军董卓面色微变,瞬间脸色便阴沉下来,不过其养气功夫也算了得,不过眨眼间便恢复了正常,仿若无事人一般。 不过说起在其身后的皇甫嵩脸色却是难看之极,不知道皇甫嵩又似想到了什么,本要张口欲言转瞬便又咽了回去。 张平听了虽然有些惊讶,但想想也在常理之中。只是他心中所想的确实另外一件事,按照他前世所知的历史,这次的西园八校的任命与历史并无不同。因此张平所思的是,难道历史的力量如此庞大,即使在他已经改变了这么多历史的前提下,还是回到了他原有的轨迹之上;亦或者说是正是因为他才导致了西园八校的产生?因因果果,果果因因,到底哪个为因,哪个为果,张平反倒一阵迷茫,有些分不清楚。 台下众臣的反应依旧不一而足,这旨意刚刚下来,便又人跳将出来,对刘宏的这一旨意表示了反对,认为如今禁军已然够多,在国库如此亏空的情况下,还立新军,当真有些不合时宜,就差指着刘宏的鼻子说他穷兵黩武了。 坐在上首的刘宏带着一股狠戾的瞅了一眼提出反对的官员,挥了挥手,只说了一句话:“来人,拖出去砍了。” 这一举动震惊了下面的一众官员,他们都不曾想到汉帝尽然会如此的霸道,如此的乾纲独断,不但在没有任何商量的情况下宣布旨意,而且还容不得任何反对,对反对的人直接说杀就杀。这可是他们没有预料,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的,顿时下面的一众御史们纷纷出列,为刚才反对的人平反鸣不平,请求陛下收回成命。 刘宏冷漠的再次瞅了一眼下方,冷冷的说道:“朕在自己的天下连朕的生命都无法保证,现在朕不过是想新立一军以护佑于朕,你们如此反对到底时何居心,可是想要谋害于朕吗?” 下面出言反对和求情的官员一听这话,都吓的冷汗直冒,吩咐跪下磕头请罪,连说不敢。 刘宏有些厌恶的挥了挥手,语气坚定的说道:“此时旧这么定了,谁再出言反对,就给朕拖下去砍了。你们还有谁又意见?嗯?” 刘宏这番话当真是吓到了众臣,在刘宏的冷眼扫视中纷纷低下头去,刘宏的目光最后停在了大将军何进的身上,冷冷的问道:“大将军,你对此可有何意见啊?” 何进听到刘宏问话,上前一步说道:“臣以为陛下此举甚善,臣以为陛下既然要练精兵,不若从禁军中挑选精锐充实西园,这些禁军可都是历经大战的百战之师,本就是我大汉精锐,从其中所取之士,乃是精锐中的精锐,想来定能合陛下心意。” 刘宏有些惊讶,神色复杂的看着何进,见其面色平静,看不出其打的什么算盘。要知道这大汉禁军多半掌握在何进手中,如今何进拱手让西园八校从中挑选精锐,便好似从何进身上挖角,何进不但毫无怨言,还如此主动拱手让出,当真不能不让人怀疑他的想法。 刘宏打量了何进半晌,才点了点头,“何爱卿公忠体国,便依何爱卿所言。” 于是西园八校之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再也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张让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 “臣有本奏。”众臣都向声音处望去,却是新上任不久的尚书令卢植大人。 卢植此时不过五十多岁,但因前番被圈禁狱中,颇吃了不少的苦头,后来虽然平反被赦,更是被委以尚书令之重职,但是经过这么一番牢狱之灾,此时的卢植却已是两鬓斑白,俊朗的面容上满是皱纹和憔悴,不过身上的袍服倒是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奏来。”刘宏虽然不知道卢植要奏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刘宏对于将卢植这么一位一心为国的忠臣下狱颇有些愧疚,不然也不会对其再次予以重任,授其尚书令。 “启禀陛下,自从杨司徒去后,司徒一位一直空缺,另外翼州刺史王芬做逆犯上被诛,翼州亦是无人执掌,同样自幽州黄巾、青州黄巾为国师所招抚后,刺史之位亦属空悬,臣请陛下早日任命,以恢复朝堂秩序,还请陛下示下。”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举贤避亲 刘宏闻言点了点头,环视了一圈下面众臣,“卢爱卿所奏却是要事,众卿可有提议啊?” 下面百官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一时各个都低眉垂首,诺诺不敢发声。按照刚才汉帝乾纲独断的做法,众臣不知道汉帝是不是心中早有主意,此事问及不过是走个过场,若是上前提议了,不是汉帝心中的人选,岂不是平白让汉帝不喜,没来由的讨个没趣,岂不不美。因此在心中没底的情况下,众臣皆是默默无言。 刘宏见此,有些皱眉,看着卢植道:“卢爱卿,此事既然是你所提,不知你可有人选?” 卢植见汉帝垂询,行礼说道:“陛下,司徒及州刺史乃是国之重臣,非臣所能动议,还请陛下定夺。”卢植一脚太极将皮球又踢了回去。不过卢植这话倒是说的没错,无论司徒还是刺史,都不在他尚书令的职位之下,让他卢植来建议上官,确实不是一件讨好的事情。举荐了这个,便会得罪那个,若是举荐被汉帝认可倒也还好,若是没有得到认可,反而任命了没被他举荐的人,将来难保不给他穿小鞋。因此作为下官,无论他举荐谁,都是得不偿失,所以卢植选择了明哲保身,将皮球推了回去。 刘宏手指在扶手上无意识的敲打着,在台下大臣中巡视着,过了良久,问太尉张温道:“张爱卿,你心中可有人选?” 张温一拱手有些为难的看着汉帝:“陛下,这些职位皆为文职,臣乃武将,这个...臣实在无好主意。”张温自从还朝后就又变回了那个谨言慎行,在朝堂上当木桩打酱油。此时更是扯了一个看似有理实则无理的理由将自己撇了出去。要知道张温可是在平定西凉前从大司农到司空一直都是文职,而就算其现在身为太尉,这大汉又哪还有太尉不能过问文事的规定。不过张温这一手倒也是玩的巧妙,他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却是将身后何进堵的死死的,让其想要举荐变得名不正言不顺,从而挡住何进想要安插人手的路子。不知道的以为张温当真是因为身份所碍不便举荐,实则却是坑了何进一把。 刘宏见张温如此惫赖,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心里却是如明镜一般,看着张温的眼中的赞许一闪而过,不过这一闪而过的赞许却没有被张温逮个正着,嘴角不自觉的翘了翘。 刘宏见这边没有得到回应,便又将目光转向了右手,张平此时正站在前面魂游天外。却不想被刘宏逮了个正着,看着张平面色微悦:“张爱卿,你以为如何啊?” 张平在朝堂上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却没想刘宏居然问道了自己,他又想起到自己府上求自己美言的王允和傅變,本以为自己不可能有机会为他们美言,却不想他们所言成真,这反倒让张平有些骑虎难下。看到卢植和张温都打太极的推辞过去,知道这里面利益纷繁,纠缠不清,他们这种浸淫朝堂多年的老鸟都不敢轻言,自己如何能在此时出这个头,当下便也想打个太极推辞几句。 “张爱卿,你乃朕之股肱,可不能借口推辞哦。”不等张平找借口,刘宏便已经提前出声堵住了他的退路。 这一下张平是想说也得说,不想说也得说了,表情纠结了一下,这才面带犹豫的说道:“陛下,臣心中实在没有什么主意...”张平这话刚刚说完,就见刘宏瞪了他一眼,这才一脸委屈为难的继续说道:“陛下也知道,臣入朝时间尚短,与朝中诸位大臣多不相熟,更何况臣这些时日都在外招抚黄巾,更是无缘与朝中大人相交。不过陛下既然垂询,那臣只能将自己相熟的大臣推荐给陛下,还望陛下勿要以此怪罪微臣。” 刘宏听张平这般说,不由得有些好笑,都说举贤避亲,这张平倒好,在朝堂之上如此大咧咧的扬言要举荐与自己相熟的官员,如此赤裸裸的当着皇帝和百官的面结党营私当真是大汉有史以来头一遭,这当真有意思的紧,不由的让刘宏有些好奇。在朝堂上的一众大臣也是议论纷纷,对张平这般毫无遮拦的要举荐自己相熟之人表示了不满和鄙视。 而张平不知道的是在其身后却有两个人略带紧张的紧紧的盯着他。 刘宏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爱卿但说无妨,朕绝不因此治你结党营私之罪。”说道这里刘宏不由的笑出了声。 张平倒是面不红心不跳,对旁边一众大臣的议论之声充耳不闻,脸上一副忠心为国的庄重表情,“陛下,这朝中微臣相识的大人不多,在这些臣相识的为数不多的大人里,却有人让微臣佩服的紧,今日陛下既然让微臣举荐,那微臣就斗胆说一说。” 刘宏听了收起笑容点了点头,下面议论的声音也都平息,静静的等待着看张平如此做派到底是要举荐何人。 “陛下,微臣首先要举荐的这位大人,才华出众,文有治世之才,武能安邦定国,做事沉稳,胆大心细,微臣与其合作,能解臣之所急,事无巨细皆办的妥帖,甚是让臣放心。” 刘宏和众臣听了张平这般溢美之词,尽皆动容,低头思索起来张平所举荐的到底是何人。 “爱卿,所荐之人可是太平中郎将张燕?爱卿这当真是丝毫不避嫌啊。”刘宏用手点着张平笑骂道。 张平确实容颜一肃摇了摇头,“陛下,太平中郎将乃是臣之义兄,其才有目共睹自是勿用臣多说,臣自知内举避亲之理,因此此番臣要举荐的却并非是张燕。” 张平的这番话让下面的大城都是惊讶不已,因为很多人都如汉帝一般猜测,可没想到居然不是。刘宏一见张平这般说,不由一愣,接着更加好奇,眼带问询的向张平眨了眨眼。 “爱卿莫要吊朕胃口,爱卿要举荐何人速速与朕说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荐贤举良 “陛下,臣要举荐的乃是议郎傅變。”张平倒也没让刘宏多等,立刻便说出了傅變的名字,要说举荐傅變,张平是毫无心理负担的。从张平与傅變的接触和了解,对傅變的人品、能力都是欣赏不已,因此如果让张平来举荐,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傅變,更何况傅變之前还求到了他这里,他又如何能不帮扶一把。 “陛下,傅變傅大人与臣因祭天之事而相识,在整个祭天的准备过程中,傅大人与臣配合默契,臣教给他的工作,无论大小,无论难易,傅大人都圆满完成,让臣妥帖舒服,即便是臣亲自去办也无法达到傅大人的程度。因此臣认可傅大人的才华与能力。更兼傅大人守信信诺,也是让臣对其德行满意,因此,如此德才兼备之良才,臣为陛下举荐。” 刘宏没想到张平要举荐的居然是傅變,而且还给了傅變如此高的评价,不由对傅變有些刮目相看。刘宏看了看站在后方一脸平静的傅變,并没有因为张平的举荐而沾沾自喜,不由的暗暗点了点头。不过傅變此时是议郎的身份,若是骤然许其高官,怕是难以服众。 却不知此时后面一直关注着张平的两人一个松了一口气,另一个却有些怨怼。被刘宏看了一眼的傅變虽然表面平静,心却是早已提到了嗓子眼,而王允却对此有些失望,看向张平的眼光中加入了一点埋怨和不满。 “张爱卿,除了傅爱卿,你可还有其他人选向朕举荐?”刘宏先将傅變放了一放,毕竟此时空余的位置不止一个,而是四个,因此便又再次向张平问道。 “陛下,”张平脸上有些为难,然后叹了口气,“陛下,臣再举荐一人。” “此人治理一州之地,其内百姓安居乐业,紧紧有条,有安贫济世之能,能言善断,条理分明,做事有法有据,实乃贤能良臣。臣与之相处,虽有龌龊,但深感其能,因此臣想陛下举荐之。” “哦?此人是谁?”刘宏方才猜错出了洋相,这会学乖了也不再猜是谁,直接便问张平姓名。 “臣举荐这人乃是河南尹王允。” 王允在后面听了激动不已,原本因为张平没有先举荐自己的些许埋怨,此时也一扫而空,大喜过望,脸上使劲绷住不使自己过于得意,只是那紧绷的面皮下跳动的青筋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刘宏听了却是暗暗皱眉,先前傅變就算了,这个王允可是不折不扣的与杨赐相交甚深,过从甚密,必然可以将其归为一党。这张平何事与他们搅到了一块?这有点超出了刘宏的理解。在刘宏心中王允算是资深杨赐党附,傅變也可归为其一党。这二人让刘宏忽然想起杨赐来,这杨赐虽然死了,可其党羽尤在,莫非其党羽为张平所接收?刘宏心中没来由的暗暗揣测。 刘宏的目光在傅變和王允身上扫过,最后定在了张平身上,他仔细的盯着张平,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张平一副云淡风轻,好似真的只是因为其才而举荐,而并非其他原因。 “那张爱卿以为,此二人可为何管啊,”刘宏没有从张平脸上看出什么并不放心,还是追问了张平一句,问出的同时双眼紧紧盯着张平,想要看他如何回答,可是要为了此二人要官。 “陛下,臣只是与傅變、王允二位大人相熟,觉得他二人才能卓越,成绩突出,特此举荐二人,至于二人任何职位,还请陛下细细考量,任贤用能。”张平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将自己摘的干净。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本来不想参与,但你非让我举荐,我呢相熟的就这么几个人,其中觉得能力不错,欣赏的就这两个人,你愿意用就用,你不愿意用拉倒,反正你问了,我答了,其他的跟我无关。 刘宏听了张平的回答,哈哈一笑,打了个哈哈,也不说用还是不用,怎么用。此时刘宏心中还有些疑虑,所以没有这么快的下定主意。刘宏将目光从张平身上移开,又向别处看去,最后定在一人身上,“不知皇叔可有想法?” 太常刘焉见汉帝问询,有些惊讶,毕竟朝堂之上作为皇室一族的刘姓之人,向来都是少有发言的,参与朝政的,看起来位高权重,可实际上不过是掌着太常、宗府这种皇室相关的闲散职务,与朝堂相去甚远。今日却没想到汉帝居然问到了自己,也是有些没有想到,当然既然如此,刘焉又怎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当下便出列奏请道:“得陛下垂询,臣到是要举荐一人。” “皇叔请说。” “臣所说这人沈勇有大谋,虽不修威仪,做事有些不拘小节,但大是大非看的分明,素有谋略,且浸淫朝堂多年,从小吏到侍御史、尚书令、侍中,年年绩优,乃是我皇家不可多得之麒麟,还请陛下参详。” 刘宏听了略一思索,“皇叔所说的可是济北贞王刘勃之后刘陶?” 刘焉笑着抚须点了点头,“回陛下,正是子奇。” 刘宏得了确认也是点点头,刘陶的才干还是有的,只是有些过于刚正,为人不通情理,有时会直言犯忌,让刘宏有些心中不喜,不过不可否认,这确实是刘姓自己人,倒不会轻易倒向他人,倒不失为一个好人选。 “陛下,既然君郎既然都举荐了一人,那老臣也向陛下举荐一人。”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刘宏定睛看去,却是宗正刘虞,有些喜出望外的说道:“皇叔但说无妨。” “陛下,老臣举荐这人亦是我汉室宗亲,才干非凡,先帝时曾为司空长史,素有才干,精通数术,善于理事,乃我宗室之骐骥。” “皇叔所说这人是?”刘宏想了半晌没有想起此人是谁。 刘虞老脸一红,“陛下,此人乃是刘舆之子刘岱。”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司徒归属 “哦,”刘宏这才恍然大悟,有些想起了这个名字,点着头道:“原来皇叔说的是公山。” 刘虞这才脸色恢复如常展颜一笑。 下面众臣听到二位宗室皇亲都举荐了刘姓之人,不由一时都禁了声息,在他们看来,宗室先天就拥有比他们更多的优势。傅變和王允在听到刘陶、刘岱的名字后,也都暗暗的叹了口气。 刘宏想着已有的四个人选,即傅變、王允、刘陶、刘岱,在这四人中,要说信任亲近刘宏自然是更倾向于作为宗亲的刘陶、刘岱。可要说才干傅變、王允也都不错,唯一让他疑虑的便是傅變和王允有党人之嫌疑,唯恐与其高位后再造就一个杨赐,弄得养虎为患,尾大不掉。权衡一番刘宏还是决定这司徒人选在刘陶、刘岱二人中挑选,刘陶才比刘岱还是要出众一些,只是这脾气性格实在是有些让他不喜,只是此时实在无人可用,在斟酌一番后,刘宏便不再犹豫,拍板道:“如此宣旨,刘陶听命,朕封你为司徒,执掌民事,当思民之疾苦,体察民情,安定天下。” 下面众臣听了都是一脸果然如此的神色。 刘陶赶忙上前接旨,千恩万谢。 刘宏挥了挥手,正欲说话想要让众臣推荐幽州、翼州、青州三州刺史人选。却被刚刚得到册封的刘陶所打断,“陛下,臣有事启奏。” 刘宏刚刚封了刘陶,此时看他倒也顺眼了几分,见他刚刚受封便有事要奏,有些奇怪,当下准许的点了点头。 “陛下,臣闻事急者,不能安言,心之痛者,不能缓声。如今天下先有灾祸连连,后有黄巾作乱,西凉反叛,四处盗匪连连,每每臣听到急报传来,都是心中灼热,手脚冰凉。如今虽得陛下庇佑,黄巾、西凉已逐渐安抚平定,只余荆州、汝南之地尚有余孽横行。臣曾经深深的思考此事,以为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虽有天灾,但更多的乃是人祸。黄巾起于微末,发迹于市井,若是当地父母官早些发现,便能早早将其绞杀于萌芽之中。然而,地方不论从刺史到郡守,乃至县令都只管民事,无权动用军队,导致事发之时无法及时应对,若是当时便能及时应对,便无需多耗费钱粮,等起做大后才派兵征讨。因此,臣请陛下开汉初之举,行州牧之事,军政同掌,如此,便能及时应对突发状况,不致再有如此未及大汉江山之事发生。”刘陶语气真诚的建议道。 下面一众大臣听了刘陶此言皆是一怔,一时间却没有人说话,都在仔细思索刘陶的话,刘陶的这番话出发点是好的,只是若是按照他说得做了,这州牧的军政一体,职权便有些过于大了,对于皇权对天下的控制绝非好事。 刘焉与刘虞互看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言自明的意味。 张温、何进眼中精光一闪。 张平心中却是我艹一声,心想原来恢复州牧制是这么来的,可是是不是来的早了一点。这大汉天下的分崩离析便是从这恢复州牧制开始的,随着军政职权的下方,也就意味着汉帝逐渐失去了对地方的控制权,只能任由各地州牧割据,诸侯林立,那时大汉便离灭亡便不远了。张平心中不由的不断祈祷刘宏千万别答应,虽然知道历史的车轮可能不是他所能阻挡的,但张平依旧希望这个时间能再拖延些时日,至少等他再积攒些力量了再说。 刘宏听了刘陶这话确实皱眉不已,甚至有些恼怒,恢复州牧制的坏处他如何不知,可是作为汉室宗亲的刘陶却提出如此建议来,实在让他有些想不通,不知其到底安的是何心思。 就在张平想要出列阻止的时候,一个声音比他快了一步。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一众朝臣和汉帝刘宏都循声望去,只见议郎傅變满脸焦急的站了出来。 “陛下,州牧之事一开,我大汉离灭亡便不远已。”傅變面露急色,言辞恳切的说道。 刘宏心中又如何不知此事,见傅變此时出声,不论傅變是否有党人之嫌,傅變这般忠心当真是可嘉,不由心中赞许的点了点头,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陛下,州牧一职职权甚大,其代陛下巡狩地方,管辖一州之地,掌一州之军政大权,若是其行不轨之事,则我大汉危已。陛下难道忘了翼州刺史王芬之事吗?王芬不过刺史只掌一州政务,况且如此,若是让其再掌了军事,那陛下怕是早已......”傅變说到这没有说下去,但其中意思在场众人都是清楚明白,王芬之事前车之前,傅變所言字字珠玑。 “大胆,休要对陛下不敬。”刘陶见傅變如此说,立刻出声斥责,“陛下,当今天下因先前灾祸战乱所致,民不聊生,各地盗匪四起,叛乱不断,若是不予各州刺史行军事,多时叛乱发生,小患亦可生大变,陛下忘了陇右刺史左昌事了吗?若是当时左昌手中有军权,又怎会让边章韩遂做大,怎会致使金城太守陈懿、护羌校尉怜征枉死?”刘陶亦是拿出了前例来说事。 “刘司徒莫要混淆,陇右刺史左昌乃是畏战不出,乃至害死了陈太守和怜校尉,非是其手下无兵,州郡之中可是有郡兵的。君不见前陇右刺史长史盖勋盖大人奋勇相抗吗?”傅變对刘陶的这个说法完全不认,也顾不得身份地位直接反驳道。 “哼,郡兵战力如何大家都知道,若是左刺史有兵权在手,也不至于只有一群战力低微的郡兵,如何能敌羌人之勇猛,也正因此,左刺史才不想枉顾郡兵性命避不出战。若是左刺史能够练兵,时时操练,能够拥有一支战力堪比禁军的队伍,如何能让边章、韩遂得逞,如何能让其肆虐西凉,早已将其扼杀殆尽了。”刘陶一副理所当然的抗辩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 州牧之争 “那司徒大人可曾想到若是这州牧用这战力堪比禁军的郡兵对抗朝廷怎么办?司徒大人这不是养虎为患吗?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司徒大人这是图谋不轨,意欲分裂我大汉?”傅變指着刘陶的鼻子斥责道。 “你...你...你...”刘陶被傅變这句话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陛下,臣一心为国,绝无二心,臣乃是不想见黄巾、西凉旧事再现,方才有此一说,还请陛下明察。” “够了,”刘宏见二人吵成这样,也不得不开声阻止,“州牧之事,我知爱卿乃是好意,南容也是为朕着想,朕知道你二人皆是一心为国。如今既然说起此事,不妨便议上一议。诸位爱卿,对恢复州牧一事都如何看啊?” “陛下,这州牧一事,臣身为太尉,只知兵事,若是从兵事上来说,却是善举,若是各州能自掌一军,一应州内不平,一来能及时出兵剿灭叛逆,不至贻误战机;二来能省去不少辎重粮草运送之耗费。只是傅议郎所言也却是问题,若是这州牧假借这郡兵行不臣,却又是难办了。臣心中思来想去,却是难有鱼和熊掌兼得之法,还请陛下思虑。”太尉张温此时倒是第一个站出来说话。 刘宏听了有些皱眉,这张温说的好似都是肺腑之言,可细细一想说的全是车轱辘话,说了等于没说。刘宏又将目光看向其身后的何进。 感受到汉帝的目光,何进也开口说道:“臣一届武夫,陛下但有所命,臣莫敢不辞。只是臣觉得这州牧之法乃是行险,正如南容所说,若是这些州牧有了不臣之心,怕是难以管束,到那时我大汉多难已。”何进自然是不希望有人来分权,如今他贵为大将军,掌握京畿大半禁军,若是被这些州牧分走了手中权力,他还如何威风的起来,因此他自是大大的反对。 刘宏听了不觉意外,又将目光转向张平。张平自知躲不过,也不等刘宏相问,便说道:“陛下,恢复州牧之事还当慎重,司徒大人和南容所言皆有其理。臣一时难分孰高孰低。”张平上来先是打了一个太极,然后接着说道:“不过臣有些许体会想说与陛下,陛下及在场诸位大人都知道臣乃是黄巾出身,臣父创立了太平道,分传几大弟子,让几大弟子于各州传道,后臣父为宵小所狭,令得黄巾乱起,各州弟子纷纷效仿响应。臣父因此郁结于胸,忧愤而亡,及至太平道传至臣手中,臣幸得遇陛下恩典,铲除宵小,还太平于正道。臣多次招抚各地黄巾放下刀兵,归顺陛下,然几大弟子自持其力,以其手下黄巾为依仗,拒绝臣之好意,具不听命,继续违抗陛下之命,犯上作乱。因此前番臣亲自带太平军去征讨招抚,幸得陛下庇佑,如今方能安定幽州、青州黄巾。” 张平这话说的清楚明白,虽然没有明说州牧之事,却用自己的事情来让刘宏对此有了真实的认识。张平用黄巾军的事,说明了州牧的坏处,黄巾尚且如此,州牧带来的危害只会比次更加严重。 张平这话一说,其他大臣却是一时无言,因为不论反对也好,赞成也罢,一时间都很难找到什么其他更有力的说辞。刘宏也因此陷入了沉思。 朝堂上沉默了良久,刘焉咳嗽一声,打破了沉默:“陛下,臣知陛下所虑之事,臣也对此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不过,臣虽老迈,但尚有把子力气,臣愿为陛下先锋,为陛下守疆固土,还望陛下不嫌臣老迈,准老臣为陛下尽忠。”刘焉这话虽然说得含混,但其中意思却是明白,其意乃是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去做这个州牧,想来以其皇室宗亲的身份,陛下必然能够放心。 刘宏听了,看着鬓角斑白的刘焉,心中有些感动,“老皇叔,何止于此,这朝中又非无人,何止劳烦老皇叔出马?” 刘焉一摆手,“陛下,当此家国危及,我大汉江山正是飘摇之时,老臣作为皇室宗亲,更是义不容辞,陛下若是不放心,不妨再派一刺史监督于我,老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守御。” “老皇叔...”刘宏有些不知该如何说。 “陛下,臣也请求为陛下守御,还请陛下不嫌臣驽钝,准臣之请。”刘虞这时也站出来请求道。 作为皇室宗亲,他们站出来,不但不会有人指责,反而还会对其赞叹不已。毕竟作为已经半个身子埋入黄土的人,没准哪天便不在了,没有人会觉得他们这番做法是为了求取权利,谋取富贵,反而在汉帝刘宏眼中,他们是真正的一心为国,为了刘室江山而拼命。 “好,好,好,”刘宏一连说了三个好,声音已经有些哽咽,“皇叔们有此心,朕又岂能让皇叔们寒心,朕能有皇叔为朕守御一方,朕心实慰。阿父,宣旨,封皇叔焉为翼州牧,代朕巡狩翼州,封皇叔虞为幽州牧,代朕巡狩幽州,准二位皇叔一州之军政之权,若事急从权,许二位皇叔先斩后奏。” “臣遵旨。”刘焉、刘虞双双下拜领命,抬起头来的一瞬间两人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 张平心中暗叫不好,这刘焉老头果然不安好心,记得前世看书便觉得这刘焉早有预谋,早早的向汉帝提议恢复州牧,先是做翼州牧,后又去做益州牧,定是打了割据一方的主意。作为一个汉室宗亲,却不思效死报国,却暗藏心思,一心想做土皇帝。如此人物,当真可恼。若不是他这个皇室带头,那些诸侯又如何会纷纷效仿。及至十八路诸侯反董,他们这些割据一方的汉室宗亲们一个也没去,这打的什么主意,人尽皆知。 只是此时事情已成,张平也无力阻止,他不由的有些仄仄,心情一瞬间低落了下来。对于朝堂上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也都是充耳不闻,自己一个人发起呆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坏事连连 知道下得朝来,回到府中,张平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神游物外的状态。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那之后,刘岱被任命为青州刺史,傅變被任命为凉州刺史,王允被任命为司空。 这其中要说得了便宜的自然是刘岱,刘岱先前不过是一个侍御史,不过作为皇室宗亲,又被刘虞所保举,只是因为其资历浅薄,也不如刘焉、刘虞般年过半百,正是而立当打之年,因此便只是被汉帝许了青州刺史之职,掌青州一地之政务。 王允虽然没有能够得到自己心仪的司徒之位,但也总算是位列三公之末,得到了一个掌管水利土木的司空之职。这司空之职原本是张温的,张温升了太尉,自然要让出此位,因此便有人提了出来。王允却赖好不好的撞上了,要说郁闷自然是有,然而总的说来,也算是高升了,自也算是得以安慰。 这其中要说最为郁闷的便是傅變,傅變因为与刘陶怼了几句,更是差点否了恢复州牧制的提议,这触动朝中大部分心中有些个想法的大臣神经,于是在汉帝询问傅變的安排的时候,竟然没有人为傅變出声,同时还默契的为对傅變踩上一脚,提出自从西凉平定,凉州刺史一直空缺,于是受到了一众朝臣排斥的傅變便被提了名。要说起来傅變这算是升官了,可是这个官却并不是那么好当的。一来这西凉本就是苦寒之地;二来是个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西凉边章、韩遂归降不过是暂时的,日后必反,有这么一个不定时炸弹在自己辖下,傅變这个刺史岂能当的消停?三来作为刺史,不掌军事,傅變拿什么去与不知何时便会反叛的边章、韩遂对抗。这当真是将傅變丢到了一个绝境之中。只可惜当时张平魂游天外,完全没有关注,否则也不至于此。 知道傅變有些郁闷的来到张平府上,找张平讨要太平醉喝之时,张平才有些惊讶回过神来。待听明白事情原委后,张平连连拍着大腿痛呼不已。 “南容,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当时一时分神,却没成想发生了如此之事,我这就进宫求见陛下,请陛下收回成命。”张平有些捶足顿胸的说道。 傅變连忙一把拉住张平,止住他,“永安莫去,你若还当我是朋友,今日便将你府中的太平醉统统搬出来,与我一醉便是。” 张平自然也知道圣旨已下,万难有更改的可能。于是便吩咐弟子拿了十瓶太平醉来,又让孙夏置办了一桌酒菜,就与傅變在房中吃喝起来。 “南容兄,此事实在是小弟之过,今日朝上我实不该如此,此杯酒我敬南容兄,向南容兄赔罪。” 傅變摆了摆手,“不管永安的事,此时乃是我向永安所求,我还要谢过永安举荐之恩,这凉州刺史对我来说也是在官职上大大提升一步。” 张平有些默认,官职提升却是不假,只是要有命做才行啊,若是连命都没了,要这官又有何用? “南容此去西凉,可要小心,我看着边章、韩遂不日定要反复,南容还当小心提防。若是是不可谓,不若暂避其峰。” 傅變灌下一口酒,摇摇头,“永安,我傅變最最憧憬的便是如霍骠骑般封狼居胥,如何能对边章、韩遂此等小人低头屈膝,盖勋带五百人都能力战不退,誓死不降,我傅變焉能不如他?” 张平再次默然,他没想到傅變也是如此刚烈之人,不过这点也当真让他佩服的紧,这朝中百官能入傅變这般的人物当真不多。但是以傅變手中的力量,与身后有羌族支撑的边章、韩遂相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张平对傅變越发的欣赏起来,也越发不忍见如此人才就此丧生西凉,只是他却一时无法,不知该如何劝阻或改变傅變的心意。张平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的陪着傅變喝酒,知道两人不省人事。 ...... 日上中天,张平揉着有些眩晕疼痛的脑袋从睡梦中醒来,努力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才想起昨日他与傅變喝的伶仃大醉,不由的苦笑连连,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喝的烂醉如泥。 傅變的事情让张平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不过还没待他再感慨几句,那便孙夏来报,太平军传来急信。确是张燕所来,太平军自月前从雒阳出发,先是前往汝南刘辟处招抚刘辟,刘辟倒是很规矩,听闻太平军至,自缚双手往太平军中纳降,其麾下兵马也是尽皆投降。张燕自是乐得接收,不费一兵一卒便收复汝南黄巾。只是没中不足的是,汝南黄巾中另一将领龚都不愿归降,带了亲信兵马,劫了汝南大部分粮草,往荆州投张曼成去了。跟着他走的人马足有四万之众。而同刘辟归降的人马也不过六万之数。 张燕因此气极,想要追击,却又不得不先行安抚整顿汝南黄巾,如此耗了不少时间,等待张燕整顿完毕,再行追击之时,龚都早已入了荆州境内多时已。 张燕便也不着急,放慢步子,一面往荆州行进,一面整顿练兵,再次将两千精锐充实到太平军中来。 这日行入荆州南阳郡境内,与张曼成军接了一战,却没成想,张曼成军领军之人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老熟人。张燕一见此人,便恨的咬牙切齿,不顾郭嘉的反对,一意领骑兵追击此人,却不成想中了埋伏,若不是张燕本事过人,有万夫不当之勇,怕是就此折了性命。就算如此,太平军也因此折损了近千精锐,让张燕追悔莫及。要知道太平军精锐乃是各个身经百战之士,都是十里挑一甚至百里挑一的豪勇,却因为张燕的武断专行,就此折损近千,这是太平军建军以来都未尝有过的大败。这让张燕后悔的同时,更是对那个人越发的愤恨,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 第一百三十章 张梁老贼 你道这人是谁?能够引得张燕如此失去理智,完全不顾一切的追杀之。这人不是旁人,正是被前黄巾军人公将军张梁。自从张梁在钜鹿祭天仪式之上反叛被张平擒获被逐后,张梁便被张宝带到了下曲阳。 如果他安安分分的在下曲阳中过日子,怎么也都能让他衣食无忧,只是张梁并不安分,他不甘心就此成为一个普通人。他暗地里笼络了一些效忠于他的黄巾旧部,暗暗的在下曲阳城中搞事情,只是这一切远在钜鹿的张燕和雒阳的张平好无所觉,而张宝作为张梁的亲哥哥自是纵容了他的行为。 因此,直到皇甫嵩偷袭下曲阳并一举获得成功,其中少不了张梁的功劳。正是他里通外结,做了皇甫嵩的内应,皇甫嵩才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攻破下曲阳。这一事实乃是时候张燕收拢下曲阳中逃出的残兵才知道的真相,当时听到这一点时,张燕目眦欲裂,他如何都没有想到张梁居然能干出如此狼心狗肺之事来。 所以张燕对张梁的仇恨刻骨铭心。只是却不知张梁此时为何又会出现在了荆州张曼成的军中。此时仇人见面,自然分外眼红,顿时失去了理智,张燕哪里还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管不顾的便引军冲杀而去,却不想张曼成军早已算到此点设下埋伏,导致太平军中了埋伏,损失惨重。 此时张燕身上绑着绷带,头上缠着纱布,脸上又怒又气又带着几分懊恼。一旁张牛角拉着他的胳膊柔声宽慰着。郭嘉、郭白太坐在另一侧,郭嘉脸色有些冷的看着张燕。 良久,张燕叹了口气,转过头看到郭嘉看他的眼神,有些懊恼的拱了拱手,“悔不听祭酒所言,燕某被恨意冲昏了头脑,才累兄弟们惨死......”说到这声音有些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郭嘉听了张燕的话脸色稍霁,也宽慰道:“燕帅,胜败乃兵家常事,还望燕帅吸取今日之教训,以为鞭策。嘉以为今日之事,乃是敌军高明,算准了燕帅的脾性,乃是针对燕帅设下的埋伏,燕帅一时不查,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设计之人,手段倒是高明啊。”说到这,郭嘉眼中精光一冒,变得有些兴奋。他自加入太平军以来,所遇之敌都没有太费力气,依仗的都是太平军之精锐,如今终于遇到一个看起来似乎计谋不弱的对手,自是让他感受到了挑战和用武之地,如何能不兴奋。 张燕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祭酒,你说我们下一步该如何,燕某这回全听祭酒吩咐。” 郭嘉听了谦虚一下点了点头,沉思了起来。 ...... 张平看着眼前这封急报,心中却有火焰在燃烧,“张梁,”张平咬牙切齿的念出了这个名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这个直接或间接害死了张宝的人,张平对其的仇恨不比张燕少。这也是他对皇甫嵩深恨不已的地方,他也曾有心向皇甫嵩讨要张梁,以解心头之恨,只是却一直没有寻到好的机会,却不知这张梁如何又会出现在了荆州张曼成处。 张平再房中沉思良久,出声召来裴元绍与孙夏,“通知弟兄们和弟子们准备,三日后我要出发前往荆州与太平军会合,你们速速去准备。” 接着张平又想了想说道:“派人去请傅變大人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裴元绍和孙夏二人应诺领命而去。 ...... “永安今日还想与某一醉方休?”没多久傅變便来到张平房中,醉日两人喝的宁酊大醉,傅變便宿在了府上,这是也才刚刚醒。 张平闻言想起昨日的荒唐也是不禁莞尔,“南容兄若是有意,小弟自当奉陪到底。” 傅變听了却是笑容一僵,脸部肌肉抽了抽,一手揉着脑袋摆了摆手,“永安还是饶了我吧,你这太平醉当真是某生平仅见,我到现在还有些头晕脑胀,说实话,若是像醉日那般饮某实在是有些吃罪不起。不过若是小酌两杯还是可以的。” 张平哈哈一笑,“兄长所言甚是,小弟亦是不堪伐旦。” 傅變听了,与张平互看一眼,两人都捂着肚子哈哈哈大笑起来。 一番说笑完毕,傅變脸色一敛,“不知永安喊我来可是有事?” 张平听了也是收了笑容,脸色变得有些冷,将张梁一事捡能说的说与傅變,然后问道:“南容兄,你与皇甫嵩有些交情,我想请南容兄帮我打探下,这张梁是因何会到了张曼成那里。” 傅變听了张平所述,面色从惊讶到变得有些凝重,“居然还有此等事,这事倒不是什么难事,国师既然吩咐,南容自是义不容辞。还请国师节哀。” “如此有劳南容了。” 傅變摆了摆手,“国师勿要客气,等我消息吧。”说完便起身告辞,匆匆离开。 ...... “琰妹,为兄此番又要出讨荆州,特来向琰妹告辞。”张平看着对面的蔡琰,心有戚戚的说道。张平有心与蔡琰多多亲近,只是无奈诸事繁忙,要么就是出讨在外,好容易回了雒阳,却也事务繁忙,无暇与蔡琰多做儿女情长。 蔡琰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兄长大事要紧,此去荆州,还请兄长多多小心,若是...若是...有暇,兄长不妨...不妨写信与愚妹,也好让愚妹知晓兄长消息。”蔡琰说到这俏脸一红,低下头去。 张平一拍脑门,后世有电话、微信,让他忘了古人都是靠通信来交流,此时听到蔡琰提醒方才想起。张平不由的对此有些期待,口中不由的低吟道:“妙妙妙,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贤妹这个主意当真是好。” 蔡琰听到张平这句“云中谁寄锦书来”,羞的将头低的恨不得埋到胸上,赶紧转移话题,“兄...兄长,愚妹为兄长弹奏一曲为兄长践行。”说着也不等张平回应便弹奏了起来。 弹着弹着,蔡琰已是沉浸在了弹奏之中,待到醒来,张平已经不见了踪影。蔡琰口中喃喃着:“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第一百三十一章 说服汉帝 “贤侄啊,你昨日朝堂上有些...哎...”蔡邕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来,脸上有些担忧的看着张平。 张平无奈的耸肩叹了口气,“叔父...”张平张了张嘴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蔡邕摇了摇头,两人都是一阵沉默。半晌,张平终于大破沉默:“叔父,小侄后日便要前往荆州,今日特来向叔父辞行。” “你要去荆州?”蔡邕有些吃惊,看到张平点了点头,顿了一下,“也好,也好,远离这是非之地也好。” “叔父,”张平刚欲开口,蔡邕摆手止住了他,接着说道:“贤侄,我不知你因何会突然卷入这储君之争,但是你当小心为上,这少傅可不是那般容易当的。” 张平有些愧疚,对于刘辩一事他一直都还没顾得上与蔡邕分说,可蔡邕却仍旧关心着他,这让他心中有些惭愧。“叔父,此时小侄也是为势所迫。”当下将刘辩之事一一说与蔡邕,在张平心中,蔡邕乃是最为他所信任之人,自然没有什么好隐瞒。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蔡邕恍然大悟般的拍着手。“这史道人当真可恨,如此,贤侄你还当更加用心教导安平候才是。只是如此一来,贤侄你怕是要更加小心了才是。” “嗯。”张平重重的点了点头。“小侄也猜测这史道人的来历怕是不简单,背后定当有人指使,只是不知这人到底是谁。” 蔡邕点点头,“这背后之人...”蔡邕敲着桌子似在思索,突然凑近张平,小声耳语道:“贤侄可知这宫中还有一个孩子?” 张平一惊,心想自己并没有跟蔡邕提起刘协,他是如何知道的?张平装作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贤侄不知也属正常,”蔡邕接着又用更小的声音说道:“三年前,董太后宫中突然多了一个男婴,当时陛下对外称是从宫外抱养的皇室宗亲之后,陛下不忍见宗室之后孤苦无依,特接入宫中养育,一直寄养在董太后宫中。” 张平听得心中惊讶,本以为这是宫中密辛,却不想似乎岂是是人所共知的秘密。“叔父的意思是?” 蔡邕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当时有人觉得奇怪,私下里有传言说这还是乃是陛下的龙种,只是因为宫中一直盛传二龙不相见的说法导致陛下诸子早夭,所以陛下才用这种办法来保其性命。” 张平听了默然无语,看来这世上根本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家更是没有藏的住的秘密,汉帝自以为密辛的事却不想早已闹的人尽皆知。 “叔父是说,若是安平候有个意外,这个孩子......” 蔡邕竖起手指,示意张平禁声,“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其中也许有些关系。” 张平皱着眉仔细思索其中关节,若是刘辩出了事,那收益的必然是刘协,只是刘协的背后看起来却并无势力,其母不过是个寻常宫女,并非有什么显赫势力的家庭出身,如今更是已经身死。能站在刘协身后的只有汉帝刘宏和他的母亲董太后,可这两个人却全然没有要害刘辩的可能。而且最最关键的是那日来劫持刘辩的人马定是何进所为,这点张平确定无疑。座位刘辩的亲舅舅,只有刘辩继承帝位对何进最为有力,何进保护他还来不及,又如何会想要害他?张平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其中的关系,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 “贤侄也莫要烦恼,日后多多小心提防就是。”蔡邕见张平毫无头绪便出言安慰道。 “小侄谢叔父提点。”完了又与蔡邕说了些其他闲事便告辞离开。 离了蔡府,张平便向宫中行去,此次前往荆州,张平是欲带自己的一众弟子前往的,其中自然也就包含了刘辩和周瑜,既然要带刘辩出门,那不向汉帝报备获得许可是不可能的,否则他就等着再次被打为反贼,天下通缉吧。 “什么?你想带辩儿去荆州,朕不同意。”刘宏听了张平的来意,立刻不容质疑的反对道。 “陛下,且听微臣解释,”张平早就料到这事不是这般容易,想要让刘宏同意自己带刘辩前往荆州,就必须拿出足够说服刘宏的理由来。 “陛下,安平候此前一直幽居于玄妙观,未能与外界接触,更兼被史道人这般教法,弄得有些...有些沉默寡言,”张平本想说痴傻,但又怕汉帝不喜,在脑中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一个形容词来。 汉帝对此有所耳闻,虽然心中愤恨史道人,但知道怪不到张平身上,听了他的话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臣自从接安平候回府后,便悉心教导,更让臣的一众徒儿与其多多关怀照顾,如今安平候倒不再似先前般沉默寡言,如今已经能主动与臣的众弟子交流,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已渐渐与寻常孩童无异。” 刘宏听到这里欣慰的点了点头,哈哈笑起来,“爱卿辛苦了,此事多亏了爱卿,方使辩儿无豫,看来朕这个少傅找的真是一点也没有错。” “陛下,臣此番欲往荆州,想要带一众弟子前往,一来让他们增广见闻,真正去了解书本以外的东西;二来臣这些弟子跟随臣学艺也有些时日,臣教他们的东西也需要他们实际去验证一二,如此方能更好的学习体悟。自古圣人有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所以,还请陛下恩准。” “爱卿要带众弟子学艺自然是好的,朕也认同,只是辩儿还年幼,就不必随同前去了吧。”刘宏作为一个父亲还是心中关切自己孩子的安危,语气有些犹豫的说道。 “陛下,此次臣去荆州,带走了一众弟子,独留安平候一人在府上,这安平候刚刚有些起色,若是如此,只怕其又会变回原样;还与前些时日安平候被劫持之事,臣心中实在担忧,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臣实在怕一时疏忽,辜负了陛下,此去荆州,有太平军护卫在侧,定能保安平候无豫,请陛下恩准。” 第一百三十二章 雒阳学宫 刘宏听了站起身来来回的踱着步子思索着张平所言,脸上有些纠结犹豫,紧紧盯着张平不确定的问道:“定要如此不可?” 张平面色平静毫不畏惧的回视刘宏,肯定的说道:“定要如此。” 刘宏指着张平叹了口气,“罢了,便依了爱卿,这样,我让蹇硕派一校兵马随行保护。”此时的刘宏哪里还是一个帝王,分明只是一个关心自家孩子的父亲,不然以张平提出的这般无礼要求,作为帝王的刘宏又如何能够答应。 “臣谢过陛下。不过,为了让安平候尽快恢复,臣安排安平候与弟子们同吃同住,所以这一校兵马......”张平有些为难的看着刘宏。 “哼,”刘宏瞪了张平一眼,“这一校兵马暂时听你指挥但只司护卫之职,你可记下?” “臣领旨。”张平赶忙应下。 刘宏有些气不过的冷哼一声,“哼,若是辩儿有什么闪失,朕定要拿你是问。” “还请陛下放心,臣定保安平候无豫。” 刘宏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将张平赶了出去。 张平出了宫又朝着大司农周忠府上而去,解决了刘辩的问题,周瑜想来就容易的多了。 对于张平的到来,周忠有些惊讶,待张平说明来意之后,周忠笑着点了点头,“二弟去颍川访友去了,此时没在府上,不过瑜儿之事,我便代二弟答应下来。瑜儿顽劣,还望国师多多海涵,好生教导于他。” 张平自是点头应下。此间事了,张平正欲告辞离开,却不想周忠将张平留住,似是有话要说。 “国师,我与二弟自从看了国师所编之教材,惊为天人,我与二弟多番研究,想要誊写抄录,教授于我周家内部子弟,不知可否?”周忠有些期盼的看着张平。 张平想了想觉得到无不可,自己不过是借着后世的经验抄袭而来,能够被人肯定认可当然心里高兴,但转念一想,这若是散播开来,其影响必然重大,毕竟这种教授认字的方式可是将现今的读书授教提前了一千多年,这引发的连锁反应是不可预料的,当下摇了摇头,“此时干系重大,非是贫道藏私,而是这若要是传播开来,其后果贫道难以预料。” 周忠有些失望,但又不甘心的劝道:“国师,我也知此事绝非小事,因此我向国师保证,只在我周家子弟中教授,绝不外传。如此瑰宝,若是就此蒙尘,实在是一大损失,不仅是我辈读书人的损失,更是我大汉的损失。” 张平却不这么认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连宫中密辛都闹得人尽皆知,更何况别的事。但张平转念又一想,这事是藏不住的,迟早也会被人察觉,与其到时候被人突然发难,不如自己早些将其暴露控制在自己可以掌控的范围。 想通这一切,张平看着周忠说道:“周大人,我意欲开设一家书院,教授我之学问,只是我诸事繁忙,无暇他顾,我观周大人之弟才学出众,想要聘其代我教授三字经、千字文的学问,不知周大人意下如何?” 周忠本来已经觉得没有希望,却没想到峰回路转,张平居然又答应了下来,不由喜出望外,满口的代周景应下。“不知国师这书院想要建于何处?可还有什么我周家能帮的上忙的?” 张平也是刚刚突然想到要建书院,哪里有那么多考虑,被周忠这么一问,反而不知如何回答,反问道:“周大人以为建在何处合适?” 周忠此时正是兴奋,听到张平问话,想了一下便说道:“这书院自当应该选在繁华之处,当今天下书院最有名的便属颍川学宫,不少各地才俊都纷纷前往投之,一来因为其师资不凡,二来也是颍川地处要道,南北通达,交通便利。国师既然要建书院,定当选一处交通四通,才俊辈出之地,忠以为这雒阳就是最符合要求之所在。” “雒阳?”张平赶紧摇头,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这雒阳要不了几年便会被董卓一把火烧了,到时候什么也剩不下,若是在这雒阳建了学宫,岂不是到头来白忙活一场? 周忠见张平摇头,以为其有更好的想法,便问到:“那不知国师属意何处?” 张平思索一番,蹦出两个字来:“钜鹿。” “钜鹿?”周忠听了皱了皱眉,对张平选择钜鹿实在有些难以理解,“国师,这钜鹿不过一小城,且地处翼州之北深处,交通不便,如何能与雒阳相比,一来钜鹿本地才俊不多;二来因为北方冬日苦寒,南方俊才怕是多有不愿前往;就算国师之学惊为天人,但也架不住无才俊来投,与颍川学宫相比,其吸引力远远不如,国师既想创办书院,想来自是想要建不世之功,又怎能落于颍川学宫之后?” 张平暗暗思索,觉得周忠所说也颇有道理,只是雒阳毕竟是多事之地,如何能够潜心造学,钜鹿的不便和吸引力确实不如,可是胜在安定,有太平道在,日后自是能够有所发展。 周忠见张平沉吟不语,以为张平是恋旧,便又劝解道:“我知国师顾念家乡旧土,只是钜鹿相比起雒阳来实在不是上上之选,地理、交通、气候、人才无一不落了下成。” 张平还是摇了摇头,“我知周大人的意思,只是这雒阳...乃是多事之地,实非良处啊。”张平心中虽然清楚后来的发展,但现在却不能直接跟周忠说着雒阳城几年后就要被夷为平地了。 周忠一听,以为知道张平所虑,哈哈一笑,“国师多虑了,这雒阳城乃是天子脚下,又哪敢又宵小随意作乱,如实雒阳都起了乱事,又有何处还能善了?国师若是担心朝堂纷争,以国师今时今日之地位,又有何人敢掳虎须?以国师之能,必能庇佑无事。国师可以将书院选在雒阳郊外,虽处闹市却又不为闹市所饶,岂不美哉。更何况,国师日后定当驻留雒阳,若是建在别处,国师又当如何教导呢?” 第一百三十三章 甄家来人 张平被周忠这句‘以国师之能,必能庇佑无事’说的一动,不由生出一股豪气,就是我张平也不是好惹的,别说董卓现在还只不过是并州刺史,就算是现在大将军何进,我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我有后世丰富的历史经验,怎么能如此畏首畏尾,被固定住思维,既然我来到这个世上,定然不会教一些惨事再次发生,既然我已经知道前事,我倒要看看这董卓如何能够火烧雒阳。 当下一派桌子,满是豪气的说道:“好,周大人所言甚是,这学宫就定在雒阳了,前些时日,陛下将西郊的玄妙观赐了给我,这书院便定在这玄妙观好了。” 周忠闻言大喜,附和的抚掌哈哈大笑起来,“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那便叫雒阳书院?” “不,”张平大手一挥,“叫太平学宫。”张平本来想叫书院,但见此时各地都叫什么什么学宫,比如颍川学宫、琅琊学宫等,似乎比书院听起来更有气势,更加高大上,干脆便顺应此时潮流,就叫太平学宫好了。 “好,好,好。”周忠开心的连声叫好,“如此国师但有吩咐,我周家定当全力支持。” 张平得了周家相助,字也是乐得开心,当下便与周忠合计起来建立学宫应当准备的一应事物,前期准备包括教材制版刻印,课程安排等等。商议已定,因为后日便要前往荆州,张平便将诸般事物都推给了周忠,让其提前准备,只待张平从荆州回来,便真是开始启动学宫之事。周忠没有半分推辞,倒是乐得将一应事物揽了下来。 见天色已晚,张平终于松了一口气,施施然的返回府中。 然而事事难料,就在张平还在酣睡美梦之时,第二天一早,便有一个青衫男子牵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女童站在了国师府的门口,求见张平。 裴元绍见了来人自是不敢怠慢,赶忙将人迎了进来并报给张平,请张平来见。张平绕着惺忪的睡眼,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孙夏,等着裴元绍给他一个解释。 “天师,你可还记得我们从钜鹿来雒阳路上您许诺之事吗?”裴元绍小心的问道。 张平挠了挠头,他现在事物繁忙,来雒阳都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一时实在有些想不起来,他满脸疑惑的看着裴元绍。 裴元绍一拍脑门,赶紧解释道:“我们途经中山时救了一家人,天师可还有印象?” 张平这才想起当初自己谎称黄平在中山救了甄逸一家,还荒唐的要收人家小女儿为徒,不由的哑然失笑。“可是甄家来人了?” 裴元绍点点头。 张平不由眼睛一亮,“来人可是甄逸?” 裴元绍摇了摇头,“不是,应该是甄逸次子甄俨,还有他的小女儿甄宓。” “哦?”张平顿时来了兴趣,“你且先去接待,我马上就来。”说罢赶忙梳洗穿戴。 “甄...”张平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甄俨,按年纪甄俨比他大,他应该叫声甄兄,可是张平又与甄逸平辈论交,又准备收甄俨的妹妹为徒,这一下此让张平有些尴尬的僵住。 甄俨一下便看出了张平的尴尬,赶忙上前拱手行礼,“甄俨见过国师,国师唤我子伏便可。” 张平哈哈一笑,掩饰住自己的尴尬,上前拉住甄俨的手将其引入座中,“子伏今日怎么有暇来我府上?令尊可还好啊?” “家父...家父本想亲来,只是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卧床不起,实在不堪舟车劳顿,无法前来亲自面见国师,还请国师恕罪。” 张平一摆手,面色一紧的问道:“子伏不用客气,怎会如此?我先前给令尊的丹药可有服用?” 甄俨点了点头,“还得多谢国师赐下灵丹,确又奇效。” “那如何会这样?我虽看出令尊身体有恙,但以我丹药可保其三年无豫,怎会现在就卧床不起?” “这...”甄俨垂下头来,有些哽咽,“去岁年末家祖母病重,家父不忍见祖母离去,便将国师所赐丹药都喂给了家祖母,让家祖母多享了些时日的福,上月家祖母才故去,家父因此伤心欲绝,从此便卧病不起。” 张平听了摇了摇头感慨道:“甄兄真乃至孝之人啊,其行可嘉,其行可嘉啊。” “子伏此来,一是奉了家父之命,应了当初家父诺言,将小妹甄宓送来拜国师为师;”甄俨咬了咬牙,又说道:二来...二来,子伏向恳求国师,可否再赐些灵丹与家父,子伏愿代我甄家承诺,日后定以国师马首是瞻,为国师效犬马之力。”说罢甄俨便向张平跪了下去。 张平赶忙上前将甄俨扶起,“子伏这是做甚,甄逸兄至情至孝,让贫道佩服不已,贫道又岂是无情之人,怎么会忍见甄逸兄如此贤才英年早逝。”说罢从袖中掏出一瓶长生丹来递给甄俨,“这瓶丹药你先拿回去给甄逸兄服用,当可保他三年无豫。” 甄俨接过丹药,又要跪下叩首,却被张平拦住,甄俨感动的热泪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的叫了声:“天师,甄家以后但凭天师驱策。”说罢,以袖掩面,摸了摸眼角,向旁边一个小女孩招招手,“宓儿,过来,拜见师尊。” 小女孩甄宓恭恭敬敬的走上前来,向张平看了一眼,然后便跪拜下去,磕了个头叫道:“师尊。” 张平看着眼前这个扎着羊角辫,长着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皮肤白皙,眉目清秀,年龄虽小,但举止得体,落落大方,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听到甄宓叫自己师尊,张平赶忙应了一声,喜笑颜开的起身将其扶了起来。 “师尊,你会教宓儿如何炼制这种能救父亲性命的丹药吗?”甄宓站起身便用那软糯的童声怯生生的向张平问道。 “宓儿不可无礼。”甄俨吓了一跳连忙呵斥道。 张平确实笑着摆了摆手,拉着甄宓坐下,“宓儿真有孝心,放心,只要宓儿认真跟着为师学习,为师定当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宏大蓝图 甄俨在一旁听了很是高兴,看到张平似乎非常疼爱妹妹心中也是暗暗为妹妹欣喜。 “如今太平醉的生意如何?”甄家自从与张燕达成协议接手了太平醉的销售,张平一直也没有过问过。现在既然甄家纳头来拜,完全倒入太平军的怀抱,张平哪里还会客气。 “太平醉销量极好,之事产量实在太低,供不应求,现在一瓶太平醉都已经卖到一两黄金一瓶了。天师,不知道这产量是不是能再提升一步?”说道生意,甄俨双眼放光。 张平摇了摇头,“物以稀为贵,若是多了,太平醉可就卖不上这个价了。不过嘛,也总不能就靠着这点太平醉来做生意。目前甄家的生意分布如何?” “甄家现在主要以贩卖太平醉、布匹为主,间或卖些粮草。现在在雒阳、颍川、襄阳、会稽四郡设了门市,进行往来交易。” “哦?这四处门市可有经营?” “四处门市只是收交接货,并无其他经营。” 张平摸了摸下颌,“如此怕是不够,还得多设店铺才行,这样,先将这四处门市扩大,做成酒楼,卖些食物酒水。而且既然甄家还经营布匹,那便再在这四处开设一家布匹成衣店。待日后有余力了要在各州首府都要开设酒楼店铺。将来要将我太平道的酒楼店铺开满大汉天下每州每郡。”张平畅想这自己的酒楼经营霸业,向甄俨画着大饼。 甄俨听到张平直接将甄家店铺说成太平道的酒楼店铺,非但没有不悦,反而非常高兴,这代表张平接手了甄家,愿意将甄家纳入太平道中来。而且张平还勾勒了一副美好的蓝图,让甄俨也是憧憬不已。 只是...甄俨挠了挠头,有些犯难的说道,“天师,这一下子开这么多店铺,怕是我甄家人手不足,一时无法达到天师的要求啊。” 张平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谁说要你光凭甄家一己之力了?人手不够,你但去钜鹿城中挑选,现在钜鹿城中有近五十余万人,你尽可从中挑选可用之人。” “孙夏。”张平高喊一声,将孙夏叫来。 “孙夏,你配合甄俨,帮助他挑选可用之人,充入我太平道店铺。” 甄俨听了大喜,如此一来便解决了他人手不足的大难题。 “子伏,还望你好生经营,能够实现将我太平道酒楼店铺铺满大汉每一州每一郡每一城的宏伟蓝图。”张平一副我看好你哦的表情,郑重的拍着甄俨的肩膀说道。 甄俨欣喜的重重点了点头,向张平躬身行礼:“子伏定当效死,不负天师所望。” 待甄俨和甄宓退下去休息,张平又留下孙夏耳语几句。让他在为甄俨挑选人手的同时,挑选机灵的人员充入其中,组建太平道的情报网络。要知道酒楼客栈人多嘴杂,乃是收集情报最好的地方,孙夏一听便知张平的意思,孙夏毕竟先前跟着马元义时便是做此时,干起来自是得心应手。如此一来,既可以经营为太平道赚取经费,同时还能收集消息,一举两得。 还没等张平消停一会,便又有人来访,张平看着眼前这个身形健壮,剑眉星目,一缕山羊须,面目坚毅的男子,有些疑惑,因为他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来访的人是谁。 “议郎孙坚拜见国师,国师唤我文台即可。”这男子不待张平相询,当先自报了家门,将姿态放的很低。 张平讶然,没想到居然是他,这可是三国中吴国的开国先祖,就是他为后代打下了吴国的基础,乃是吴国的奠基人。难怪张平看他觉得他身形伟岸,气势不凡。 张平饶有兴趣看着孙坚,“不知文台找贫道何事?” “坚此前在太尉麾下效力,随太尉平定西凉,此番还朝,可坚心中实虑西凉之事,因此特来拜见国师。”孙坚倒也是直爽之人,没有多啰嗦,而是开门见山的直接说明了来意。 张平听了算是明白了孙坚的意思,孙坚这是自报家门表明自己是太尉张温的人。同时张平也深感惊讶,有些疑惑的看着孙坚:“文台忧虑西凉,当去向太尉大人汇报,找我却是为何?贫道又不知军事。” 孙坚老脸一红,他自然是已经找过张温了的,可是张温却是让他勿要多事,张温岂是也清楚边章、韩遂是什么样的人,复起反叛只是早晚之事,然而他却也没有办法,他没有出兵的理由和借口,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屠戮清缴,毕竟现在边章、韩遂可是投降了的。 孙坚多番向张温请示无果,前些时日见傅變封了凉州刺史,便去找了傅變,向傅變明说了此事。对比起孙坚,傅變更是性命在身,比孙坚对这事看的更是清楚明白,二人倒是一拍即合,都对此事看法一致。孙坚当时便向让傅變去向陛下请命,剿除后患,只是傅變同张温是一样看法,无故屠戮降兵,此计决不可行。傅變对此也是束手无策。傅變当时提到张平素来足智多谋,也许能有办法,因此才有了孙坚这般冒昧的找上门来。 张平听了不由哭笑不得,这孙坚倒也真是忧国忧民的热心肠,明明事不关己可以置之不理,却还如此四处奔走。 这件事张平那日与傅變醉酒之时便即说过,当时傅變便问计于张平,张平虽有心相帮,但实在不知如何帮起,只能无奈的陪傅變借酒浇愁。 如今却不知傅變又怎么支使了孙坚来问自己,实在有些苦笑,当下摇了摇头,“此时我与南容商讨过,我也实在没有办法。” “国师,”孙坚有些急切的喊了一声,“国师就忍心这么看着好友去送死吗?” 张平被孙坚这话说的有些气恼,冷哼一声,“不然你教我如何?啊?你孙文台倒是给我出个好主意啊?若是能救得了南容,贫道义不容辞。” 孙坚见此表情有些尴尬,诺诺的,“这个...这个...” 第一百三十五章 出发准备 孙坚被张平一通斥责说的哑口无言,他若是有办法自然不用求到张平门上,由此也能看出孙坚确实一个心系家国的热情之人,倒也难为他为此四处奔走。 张平看着孙坚有些悻悻的样子,有些不忍的宽慰道:“文台,贫道知你是好心,只是如今这事情便是如此,贫道与南容相交莫逆,亦是为此担忧不已,贫道现在觉得唯一可行的便是能够让边章、韩遂提前反复,如此,朝廷便有了出兵的理由,只是如今以进深秋,冬日将至,不利兵事,想要让边章、韩遂此时反复怕是不可能的。” 孙坚认同的点了点头。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南容此时去往西凉当保无事,不过来年开春就说不好了,以贫道看来,西凉必有一战。文台此时着急也是无用,不若早作准备,多多研究,为来年的大战打好基础。” 孙坚叹了口气,有些颓然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告辞离去。 张平看着孙坚的背影也是一阵唏嘘不已。这大汉当真不乏忠义之士,只可惜却无用武之地。位高权重的朝臣们的心思都在争权夺利上,而正真的国事却少有人问津,当真是本末倒置。可怜傅變、孙坚这般忠义之士,却被排挤、孤立,难以在朝堂之上立足,不能不说让人慨叹不已。 不过张平此时也是无暇他顾,越是看的清楚这朝堂的纷乱,张平的心中越是不安,他无法确定事情是否还会按照历史的轨迹发展,但是暗流汹涌的朝堂却让他越发觉得压力和时间的紧迫,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抓紧一切时间来为太平道奠定基础,巩固势力,以便在日后的诸侯割据中占据一丝优势。 然而直到这一刻他才忽然醒悟,他弄错了一点,他一直被历史的车轮襄裹着,总觉得大汉将亡,必将要成为诸侯林立,三国鼎立之势,他却从来没有想过是否能够改变历史,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挽救即将分崩离析的帝国。那么他此时做的又与那些尸位素餐,只知为自己谋利的朝臣们有什么区别?对比傅變、孙坚这般赤诚无私的人,这一刻张平突然感觉到非常的汗颜。也让张平心中升起一股豪气,突然很想要尝试一下,尝试是否能够挽救这个延续了近二百年的帝国,让历史被自己改写,这样似乎是一件更加有意义也更加有成就感的事情。 张平被自己蹦出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自己不过是想要让自己能够在这个陌生的时间上好好的活下去,却不知何事已经有了想要拯救这个世界的念头,也许冥冥中早有既定,老天爷让自己穿越道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赋予了自己这样的使命? 张平自嘲的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想要将刚刚萌生的这个念头甩出脑外。然而,有些事情,一旦发了芽,便回顽强的生长,又岂是如此轻易能够甩脱的呢? ...... “徒儿们,你们跟随为师时间已经不短了,你们已经积累了一定的知识和技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次为师决定带你们前往荆州,就是要让你们切身的去认识这个世界,去了解熟悉我大汉的一草一木,同时也让你们有机会可以实践你们的知识和技能。还有你们要记住此次出去非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是随军打仗,一定要遵守号令,若是有谁不尊号令,擅自行动,为师定然重惩不殆,你们可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面前一众弟子们齐声喊道。 张平看着眼前这些弟子们,自己在钜鹿挑选的张一到张三十三十个男孩,以及张春到张杏十个女孩,连同刘辩、周瑜、甄宓,共计四十三人,这四十三名弟子男孩最大的张一已经十三岁,最小的刘辩九岁,皆是一身天蓝色劲壮短打。经过近一年的打熬筋骨、习练武艺和食物滋养,这些孩童已经不再是刚拜师时的面黄肌瘦,如今面色红润,身形矫健。张一到张杏十个女弟子也从十三到十岁,因为女孩发育的早,如今已经完全长开,比男弟子们高出了半头有余,为了方便也如男弟子们皆是一身劲装短打,只是女弟子们所穿为一身火红色,犹如一团火焰,亭亭玉立,熊熊绽放。 “师尊,师尊,宓儿也能去吗?”这是一个脆脆的弱小童声响起。 张平一拍脑袋,这才想起甄宓昨日才刚刚拜师,而且此时才不过五岁,此去荆州舟车劳顿、一路艰辛,而且还要征战沙场,带着甄宓似乎还真有点不合适。 张平有些为难,蹲下身子,对着甄宓说道:“宓儿还小,这次就不去了,宓儿在此好生读书学习,待日后宓儿长大了,为师再带宓儿出去。” 甄宓一听,顿时眼泪便充满了眼眶,但却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张平看着甄宓白嫩的小脸上留下两行清泪却依旧一副坚强的小大人模样,萌的心里都快化了,忍不住就想要带上甄宓一起,但终于还是狠了狠心,扭开头去,叮嘱孙夏好生照顾甄宓。 “师尊,要不就带上宓妹吧。” 张平循声看去,原来说话的是周瑜这个调皮小子,他看到甄宓委屈的样子,感觉心疼的不行,不由出声向张平请求道。 张平瞪了周瑜一眼,周瑜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去,但手下却不闲着,在张平看不见的地方,周瑜扯了扯身旁的刘辩。刘辩转过头看他,周瑜冲着甄宓使了个眼色努了努嘴。意思是你也为宓妹求个情吧,你看宓妹这么可怜。 刘辩有些为难,但架不住周瑜一直扯他,终于还是低着头开口道:“师...师尊,就让...让宓妹一起去吧。” 张平看清说话的是刘辩,有些吃惊,不过看到看到他旁边站着正在挤眉弄眼的周瑜,便恍然大悟。不过这道让张平有些为难,带吧甄宓实在太小,实在怕她吃苦,不带吧刘辩说话了自己还是要认真考虑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典军校尉 就在张平纠结着要不要带的时候,甄宓带着哭腔,声音哽咽的说道:“师...师尊,宓...宓儿不怕吃苦。” 甄宓这一句话登时激起了一众弟子的同情心,这时都纷纷开口相张平求情,请求张平带上甄宓。 张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眼萌的快化了的甄宓,心道不愧是日后的洛神,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魅力,才刚来一天就引得一众师兄师姐为她求情,就连自己看了她这一副萌萌的可怜样子都抵御不了,这要是长大了还了得。当下也只能点了点头,同意待甄宓一起。 “耶。”周瑜当先高兴的跳起来喊了一声。 张平再次狠狠的瞪了周瑜一眼,“哼,周瑜,看顾你小师妹的重任就交给你了,若是她掉了一根汗毛,为师拿你是问。” 周瑜听了刚才还满是兴奋的小脸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却不敢推辞的小声应了一声。 张平又再叮嘱几句,便吩咐众弟子好生准备,明日一早便要出发上路。同时留下张一和张春让他们照顾好众位师弟师妹,尤其是甄宓,指望周瑜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子实在有点不牢靠。 ...... 这日晚间,一直在等消息的张平终于等来了傅變。不过张平却没有先问张梁之事,而是先与傅變说起了孙坚。 傅變听了张平的描述,有些动容的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没想到文台是如此热心之人,我与他不过初次见面,他却如此为我着想,实在是...实在是...”傅變实在是了半天也没想出该如何说,但心里却已是感动不已。 傅變收拢了一下心情对张平说道:“国师,南容无能,未能从皇甫骠骑口中问出关于张梁之事,还请国师见谅。” 张平摆了摆手,“南容休要自责,此事无关紧要,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张梁在荆州,我直接去将这老贼擒下就是。反倒贫道才应该向南容你抱歉。” 傅變连忙摆手表示无需道歉,张平顿了顿低沉的说道:“南容,以我推测,来年开春之前凉州当是无事,南容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生准备,待我这边处理完荆州之事,便看着机会带太平军前去相助南容。” 傅變听了张平的话有些吃惊,动容的说道:“这...这如何使得...”虽然太平军算是张平名义上的护教军,但调动也是需要得到朝廷指令的,张平如此做便有私掉军队之嫌,那可是犯忌讳的事情。但不论成与不成,张平有这份心已是让傅變感动不已。 张平摆了摆手阻止住傅變,“南容无需客气,文台与你素不相识尚能为你奔走,你我相交多时,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当然,主要还要靠南容你多多准备。” 傅變感激的看了张平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 ...... 翌日一早,张平便带着众弟子,在裴元绍及一众亲卫的护卫下,向雒阳城外行去。及至城南门外五里,却见一队骑兵停于官道之旁,见到张平过来,一个身着亮银甲,胯下一匹白龙马的将校拍马走了过来。待到张平身前,向张平拱手一礼,“末将典军校尉曹操见过国师,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末将奉命护卫国师一行前往荆州。” 张平看着眼前的曹操,心中也是好奇,这便是后世大名鼎鼎人所共知的魏武帝曹操啊,此时看起来还很年轻嘛,一点也看不出来腹黑狠辣来,也没有什么王霸之气嘛。 张平笑着对曹操点了点头,“我知道你。” 曹操面色有些尴尬,张平知道他非常正常,毕竟当初两人在广宗城下还见过面,只是当初分属敌对,可如今无事人非。张平已经不再是当初被围剿的反贼,而是摇身一变成了汉帝宠幸的国师。而曹操也从皇甫嵩军中的小校升到了西园禁军的典军校尉。别小看这典军校尉,虽然都是校尉,可待遇却千差万别,典军校尉可是秩二千石的汉帝亲信,非是皇甫嵩军中小校可比。只是比起张平来,曹操又差上了不少。 曹操以为张平这是还记着旧仇,心中难免不觉得有些尴尬。却不想张平话锋一转,“我再颍川见过许劭许子将,听说他评价你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评价之高,生平仅见。” 曹操听到张平如此说,心中一喜,这事乃是他一大得意之事。曹操听说许子将有识人之能,他自负自己也是才华出众,因此便想让许子将品评一番。然而许子将本来每月只品评三人,总是没有轮到他,曹操便追着许子将要求其品评自己。最后许子将被追的烦了,终于给了他一句‘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评价,曹操认为这是对他能力最大的认可,因此欣喜不已,以此为傲。现在曹操听到张平这么说,顿时对张平的好感上升了两分,刚才的尴尬之情也减轻不少。 “那不过是许劭先生夸奖,当不得真,当不得真。”曹操连忙谦虚道。 张平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阿瞒莫要自谦,阿瞒乃是有大才干之人,他日必将飞黄腾达,贵不可言,贫道也是很看好你哦。”张平很神棍的预言道。 曹操听了心中欢喜更胜,平时若是别人叫他乳名,他立马翻脸,可是现在听到张平唤他乳名,他却没来由的觉得亲近,口上还在自谦道:“国师谬赞,国师谬赞。” 张平看着曹操的表现却是心中暗爽,能够在未来的魏武帝面前装逼也是没谁了。你看我敢喊他乳名,他还很高兴,你们敢吗?那谁?许攸呢?你敢吗?你喊完可是被砍了,你看我喊就没事。张平自己心里自娱自乐的yy了一阵,快乐开了花。 “如此,这一路就有劳阿瞒了。”张平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 曹操连称不敢。 这时,曹操身后远处又有一骑走上前来,张平定睛一看,却不由的皱了皱眉,声音有些冷的说道:“王府掾今日怎么如此有空?” 第一百三十七章 行善济世 对面骑在马上的王匡面色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我听说国师今日离京,特来为国师送行。” 张平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多谢。”然后看也不看王匡一眼转头向曹操说道:“曹将军,我们出发吧。” 曹操应了一声,当先带路,引了大队人马沿着管道走去。只留下王匡一人尴尬的留在原地,待队伍走远,王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才转身离开。 张平骑在马上,心情也并不平静,刚刚装逼的好心情也顿时全无。想起与王匡初次相识之时还是在辞赋会上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虽然相交不多,却引为知己,也算是张平难得的朋友,如今二人关系尴尬,难复从前,实在是造化弄人。 张平从雒阳出来,便派人报了信与张燕,在曹操的一路护卫下,这一路倒也太平。张平不时的与曹操唠唠嗑,拉近关系,倒是与曹操谈的投机,也对曹操有了更全面的了解。现在的曹操,还是一门心思的忠君报国,建不世之功。想要向霍去病一样扫御外敌,封狼居胥。这倒让张平对曹操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这时的这些未来诸侯们此时却是如此的热血报国,从孙坚到曹操,魏、吴两大先主居然都是如此,就算是蜀国先主刘备不也是为了扫平黄巾而揭竿而起的吗?从初衷来说,他们都是一心为国的忠诚之士啊。若是汉帝能够现在将他们集合起来,励精图治,也许大汉还有中兴的希望?张平不由得有些感慨。 这一路上张平还不断的通过一路上的见闻调教弟子,为弟子解说分析,这也让曹操大开眼界,佩服不已。弟子们也都兴奋的不行。 因为一路还在河南郡内,倒还算繁华,队伍走走停停,倒也不算太急。直到这日,队伍出了河南,进入荆州南阳郡内。曹操命令两千禁军提高警惕,同时派出斥候牵头探路打探情况。 南阳郡内的情况比起河南却是差了不少,比之荒凉不少,管道两旁也稀稀拉拉的出现了一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难民。越往南行,难民也逐渐的多了起来。只是看到张平一行有兵丁护卫,难民不敢靠近,一时倒也无事。 这日,张平依旧在边走边给给弟子们讲授。 “师尊,你教导我们我太平道以行善济世为己任,现在这又这么多的南明,可为何师尊却不许我们救济他们呢?”这时最小的弟子五岁的甄宓满脸疑惑问道。 其他一众弟子听了甄宓的问话也都一脸期待的看着张平,他们也都心中对此满是疑惑,但碍于对张平的敬畏,虽然不解,却没有人敢问。甄宓刚刚拜师,跟随张平时日尚短,这些时日听张平讲了些太平道的教义,面对着矛盾的地方,才会有此一问。 张平看到一种弟子的眼神,有看了看甄宓,微笑着颇为耐心的讲道:“宓儿,我太平道以行善济世为己任是没错,但是行善济世却要量力而行,若是你的行善会为你和你身边的人带来危险,而你又无力保护的时候,这个善就要暂借放放了。” “可是...可是师尊,行善又怎么会带来危险呢?而且...而且这样不是太自私了吗?师傅不是教导我们要大公无私,舍己为人吗?”甄宓依旧不解眨着她那一对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张平。 这一下倒将张平问住了,这要他如何向一个孩子解释呢?难道要说只能对自己人大公无私,舍己为人吗?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说了这话,看着周围一众弟子期盼的眼神,他不由的有些挠头。 突然张平看到远处坐着的一群难民,人数不到百人的样子,中间还有几个孩子,不由心中一动。 张平唤过身边一个亲卫,让他拿了一袋干粮走到距离难民不远处,招呼难民来拿。那群难民先是看了看,然后便有几个瘦削的男子冲了过去,都伸出手去一把将装干粮的袋子抢到手中。袋子被几人抓在手里,几个男子都不肯撒手,互相瞪视着手下使力用力的撕拽着。其中一个力气稍大的,一把将袋子抢了过来,拿起就要跑,却被剩下几个男子追着冲上去一阵拳打脚踢,将袋子抢走。再次抢到袋子的人也不管那么多,抓住袋子就往嘴里倒,旁边几人自然不能接受,冲上来又是一阵撕咬暴打。这会那群难民中的人也都渐渐的围拢过来,就见袋子在人群中翻滚易手着。 这时却见外围一个一直进不去的中年妇女“啊”的大叫一声,像是发了疯的一般,不管不顾,将五指张开成抓,疯狂的在人群中抓挠起来,往袋子的方向冲去,这一下倒当真让她冲杀出一条路来,抢到了半块掉在地上的干饼。这女子将干饼塞到嘴里,然后再次疯狂的舞动双爪挤出人群向先前坐的地方冲去。 哪里还有几个孩子站在原地。那女子一路冲到一个孩子跟前,从嘴中抠出那半块干饼,然后一股脑的塞到那孩子嘴里,双眼警惕的看着四周其他的孩子,口中碎碎念着:“乖孙,快吃,快吃。” 看到这一幕,一众弟子双眼通红。他们也是难民出身,他们也经历过眼前的这一幕,他们中有的人也是父母这样为他们抢夺食物,保住了他们的性命。所以此时触景生情,不由的一个个的都紧紧咬着嘴唇不让眼泪留下来。 周瑜惊的下巴都要掉了,长大嘴巴久久的说不出话来。他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情景,也从来没有料到会有如此之事发生。 刘辩张着嘴巴,久久没有闭上,眼中流露出思索之色。 甄宓已经双眼含泪,有些颤抖的钻入张平的怀中,小手紧紧的抓住张平的衣襟,口中喃喃道:“师尊,救救他们。师尊,救救他们。” 张平也是冷着脸面容严肃,叹了口气,亲亲的抚了抚甄宓颤抖的身子,朝亲卫使了个眼色。 第一百三十八章 难民袭营 亲卫见了张平眼色,组织了人手上前将还在扭打的一众难民分开,然后又一一发放了些许吃食,并对受伤之人进行了救治。但就算如此,还是有好几个人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这是一众弟子才喘过一口气来,只是此时再无刚才的热闹氛围,人人脸上都带着悲苦。就连往日最为活泼的周瑜脸上也没有了嬉笑。甄宓眼泪哗啦啦的,小声的念叨着:“是宓儿害了他们,是宓儿害了他们。” 张平有些过意不去的轻抚着甄宓的头,亲身安慰着她,希望不要在她幼小的心灵上留下阴影。张平本想说现在你们知道为师为何不让你们救济难民了吧,可是看着一众弟子悲戚的面孔,他知道此时他什么都不用说。 不知什么时候曹操走了过来,站在张平身边,“国师对这些弟子当真是用心良苦。”曹操刚才远远看见便向张平这边赶来,因此目睹了这一切。 张平苦笑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的摇了摇头。 再次上路整个队伍却变得有些沉默,张平想要鼓舞几句,调节气氛,但说了几句,看众弟子还沉浸其中,知道他们需要时间消化,因此便不再多言,队伍安静的继续行进。 这日到达西鄂附近。西鄂是南阳治所宛城以北八十余里的一个小城。说是小城,岂是却连城墙都没有,不过是用犁耙垒起的一道格栅,说是一个小村更为合适。村子有些荒废,里面随处可见面黄肌瘦的不知是本地村民还是难民的人。 曹操看看天色,决定今日在村外巡一处空地扎营。因为看到村内有流民,曹操不敢离的太近,并且严令中兵卒做好巡守,然后方才开始埋锅造饭。 因为连日的赶路和先前事情的影响,一众弟子都无精打采的,面容有些憔悴。张平对此也是无法,干脆留了他们自己缓解,自己到曹操帐中吹牛唠嗑。 “报!”张平正与曹操聊的火热,却有禁军士卒冲进帐中。 “什么事?”曹操立马站起问道。 “报将军,营外聚集了大量难民,要如何处置,还请将军示下。” “速速驱散了事,莫要随意伤其性命。” “喏。” “报!”没过片刻传令兵却又再次闯了进来,这回满头大汗,呼吸急促的说道:“将...将军,营...营外难民实在太多,我...我军快要抵挡不住,他们就...就要闯进来了。” 曹操心下大惊,赶忙冲出营帐。张平也跟着冲了出去,同时唤过自己的亲卫,让他们保护好一众弟子。然后便随着曹操往前营而去。 此时只见营寨门口禁军已经堆起拒马,手持长枪,严阵以待。而寨外为了乌压压一片的难民,此时天色一黑,一时竟是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 曹操拨开禁军走上前去,指着营寨前的一众难民呵斥道:“这里是军营重地,你们想干什么?还不速速散去,否则休怪本将无情。” 可惜营寨前的难民却是没有退却,而是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我们要吃的,给我们吃的。” “我这是军营,没有吃的,速速散去。”曹操挥了挥手回应道。 “屁,你们明明有吃的。” “就是,我刚还看见你们吃肉呢。” 曹操脸色变得铁青,“这些都是军粮,没有多余的,要粮你们去找县令,去找郡守。” “不要听他的,他跟那个狗官是一起的,卷了粮食跑路了。” “就是,怎么会没粮,我们连米都吃不上了,他们还有肉吃。” “就是,他们有马,杀了马吃肉啊。” “他们就是狗官,不得好死。” “就是,让我们杀了这些狗官还有差兵,我们就有粮食吃,有肉吃啦。” “杀狗官,杀狗贼。” “弟兄们,跟我上啊,杀了这些狗贼啊。” “杀狗贼,杀狗贼。” 难民中不时有些声音传出,鼓动着,在这些鼓动之下,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有难民已经掀翻了拒马冲进了营寨之中。这一下顿时一发不可收拾,后面的难民蜂拥的便向营寨内涌了进来。 曹操面色变了几变,拔出腰间长剑,兜头就照着冲到面前的一个难民砍了过去,大喝一声“杀”。 可是这边禁军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那便难民却有人或从身后,或从衣服中抽出了长刀来,直直的就照着身边的禁军身上砍去。禁军一时不查,一下子便被砍个正着。登时便有不少禁军倒了下去。 曹操又惊又怒,大吼道:“敌军袭营,杀,给我杀!” 张平跟在身后看到这一幕也是面色大变,连忙向后撤去,他心中忧虑着他的弟子们。待到他回到弟子们居住的大帐,此时弟子们还没有睡下,听到声音全都跑了出来,看到难民袭营全都惊呆了。 甄宓看到张平过来,连忙哇哇叫着跑过去紧紧抱住张平,“师尊,师尊,宓儿怕。” 张平抱起甄宓,安慰道:“宓儿乖,宓儿不怕。” 然后张平喊过裴元绍,说明这不是普通难民,而是有人假扮难民袭营,让亲卫们多加注意好好保护众弟子。反倒是众弟子没有畏惧,而是一脸兴奋。 曹操在前方指挥禁军抵挡,这些禁军本都是骑兵,这时突然被袭营,匆忙间来不及骑马,此时在地上战力大打折扣,却不想这一波袭来的敌军并非寻常杂兵,反是颇为厉害,禁军隐隐有不敌之态。曹操面色有些着急,一面指挥着部分禁军且占且退,一面命一部分禁军往马厩处骑马来助。 这一下本就有些不敌的禁军少了半数人马更是难敌,顿时节节败退。张平看了一眼,分出一半亲军上前相助。 “师尊,不若我们上去帮忙?”周瑜伸着脑袋,伸着胳膊伸着腿兴奋的说道。 张平瞪了他一眼,“住嘴,就你那点本事,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然后又不放心的对张一说道:“给我看紧了你周师弟,别让他惹出乱子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突发状况 张平有些担忧的看着前方的战况,敌人出其不意、来势凶猛,曹操麾下的禁军明显处于劣势,就算自己支援了近一半的护卫,依旧难挡其锋芒,眼瞅着便要被敌人在阵中撕开一条口子来。 曹操是又急又怒,战事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自认为是大汉精锐的禁军尽然如此不堪一击,居然还敌不过这些身无寸甲的敌人。但同时他又冷静了下来,指挥兵卒微微后撤,慢慢收拢在一处结阵抵抗。 此时场上的喊杀声越发激烈,兵器的撞击声,叫喊声,在摇曳的火光中飘摇着。张平带着一众弟子紧张的看着前方的战斗。张平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他想了想突然吩咐身边亲卫给他找一把豆子来。亲卫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坚决的执行。还好随行所带的粮草中有些青豆,亲卫没一会便送到了张平手中。 张平看着眼前的形势,抓了一把豆子握在手中,紧紧的盯着场上。 这时曹操起先派去骑马的半数禁军已经整备完毕,曹操见了大喝一声,这队骑兵摆好阵型,便即发起了冲锋,原本还在抵挡的禁军也是突然后撤让出一条路来。就听一阵轰隆声响起,这队骑兵已入箭矢一般冲向了敌人。 张平此时不再犹豫,将手中青豆扬手一撒,比个剑指朝天空一划,就听又一阵振聋发聩的马蹄声在身后响起。众弟子都是一惊,转头看去,只见营寨后方有一对人数庞大的骑兵出现,在篝火的掩映中盔甲鲜明,刀枪林立,这一队骑兵声势浩大的从营寨后奔袭过来。 一众弟子远远见了兴高采烈的欢呼起来,他们认出来那些盔甲乃是太平军的制式样子,以为是太平军来援,顿时开心不已。 场中正在交战的双方听到后方巨大的声响都微微的顿了一下向后方看来,在看到这么一大队骑兵的出现,敌军的脸色终于变了又变。曹操那肯放过这个机会,赶忙指挥禁军再次攻了上去。 此时敌军被声势浩大的援军吓住,知道今日难以取胜,已经无心恋战,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撤。”敌军开始缓缓后撤。 曹操赶忙指挥禁军追击,不过敌军随在后撤,但依旧有序,隐隐的保持着某种阵型。急切间禁军却也未能建功。曹操见追击无果,果断的收兵回营,毕竟他此次是任务乃是保护而非剿匪。 见到战事结束,张平的众弟子在张一和张春的带领下上前一一为禁军检查救治。张一和张春这四十个弟子最初乃是张平为了救治伤员组成的医疗小队,跟随张平学了不少急救知识,后来有些对医术有兴趣的,张平更是为他们延请医术高明的郎中教授医术,因此,这些弟子中,还有那么几个颇懂医术的,治疗一些寻常伤病亦不再话下。 在这些弟子的出手救治之下,倒是挽救了不少禁军性命。周瑜和刘辩虽然没有跟随张平学习过急救,但是也有模有样的跟在一众师兄师姐身边帮忙。甄宓此时也松开紧紧抱着张平的手,跌跌撞撞的跑上去想要帮忙,可是看到四处留着的献血,和不断哀嚎的伤病,顿时还未干的眼角再次湿润起来,不过身子微微发颤的甄宓依旧咬着牙向前走上前去。 张平看了甄宓的举动又感动又心疼,本想上前将甄宓拉住,却又不忍打断其一片热忱,只是拿眼认真的盯着甄宓,叫了一下张春叫她看顾一二。 在张春的指导下,甄宓小心的从张春手中拿过一颗药丸,向一个伤兵嘴里塞去,看着伤兵认真的说道:“来,吃了这个药,身上就不疼了,乖。” 伤兵被甄宓这个认真的萌萌的样子弄得哈哈大笑,却又不小心扯动了伤口,撇着嘴倒吸一口冷气。 甄宓皱着眉再次将丹药塞过去,以教训的口吻说道:“叫你吃药,你怎么不听呢,这下疼了吧,来,吃了他,乖。” 这回伤兵乖乖的将丹药一口吃了下去。甄宓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张平再一旁看的想笑,心里估计甄宓在家是不是就是这么被哄着吃药的。不过他那一副萌萌的小萝莉样子,实在是让人心疼的紧。 如此一众弟子忙碌着救治着伤兵。张平也算松了一口气。 “宓妹小心。”然后便听到噗通一声,接着是“哇”的一声大哭。 场中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惊醒,纷纷朝声音的地方看去。 此时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手持一把长刀,另一首抓着周瑜,将长刀架在了周瑜的脖子上。而离他不远处,甄宓摔倒在地上,张春背对着蹲在一旁有些惊愕的回过头来。 原来就在刚才,甄宓一直跟着张春在救人。这个伤兵伤的有些重,张春正在用心的为其包扎,甄宓在一旁帮忙。这是甄宓注意到旁边还躺着的一个满身鲜血的人,似乎手指动了动,便想要过去看看是否还活着,想要救治。却不成想甄宓来到他身边时,这个满身鲜血的人看到甄宓突然暴起发难,想要劫持甄宓,却被蹲在一旁的周瑜看见,冲过去一把将甄宓推开,但是甄宓是推开了,可他自己却落入了敌手。于是便有了先前的一幕。 “别过来,都别动,谁动我就杀了他。”暴起的男子将长刀加在周瑜的脖子上叫喊着,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狰狞。 甄宓哪见过这个场面,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张春也从惊愕中醒来,眼中满是懊恼和焦急,然后冲过去一把将甄宓抱在怀里,蹲在地上,死死的盯住这个暴起的男子。 张平这时也走上前来,停在男子十步之远处。“你放了我的弟子,我答应让你安然离去。”张平内心焦急,但面容却表现的越发平淡。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以太平道天师的名义保证。” 第一百四十章 以命换命 “天师?哈哈哈,那个谋害自己父亲篡夺教主之位自封的天师?哈哈哈,你说的话谁信?”不了这男子听了张平的话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张平闻言眉头皱起,他不知道这个男子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此时却顾不得多想,“你想怎样?” “哈哈,哈哈,我想怎样,我想要你的命,你会拿命来换你的弟子吗?哈哈哈哈,你肯定不会...” “我换。”可是不待他说完,张平已经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说话,“你放了他,换我来。” “师尊。”旁边一众弟子都情不自禁的叫喊起来。 周瑜听到张平那句我换时心中激动不已。 “呃,”那男子顿时被张平噎住,好半天才说道:“那你现在就自裁吧。”说着眼睛在地上搜索然后瞥向旁边的一把长刀。 张平顺着他的眼光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长刀,男子紧紧的盯着他的举动,张平将长刀拿在手中比划着,却突然幽幽的对周瑜说了一句话:“瑜儿,为师给你的玉佩你可有带在身上?” 周瑜双目模糊的点了点头。他突然想到上元节张平将那块玉佩递给自己说了一句:“这玉佩已经被我施法请了神官赐福,只要你随身佩戴,可保你一年内百病不生,逢凶化吉。”周瑜的眼睛忽然一亮,眼珠子在眼中打着转。 张平看到周瑜的反应嘴角微微一翘,缓缓的抬起手来将长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师尊,不要啊。”旁边一众弟子疾呼,有的甚至已经留下泪来。 那男子也紧紧的盯着张平,手中的长刀也因此松了一松。就在这一刻,周瑜突然动了,他快速的转过头狠狠的一口咬在这男子手腕之上。这一下来的太快,男子根本不及反应,手上刚到想要加力向周瑜脖子抹去,却似乎被什么力量挡了一下,就是这么一刻的迟滞,就见旁边一直蹲着的张春闪电般的身影飞起一脚,直击男子下颚。男子本就受伤不轻的身体受到张春这含怒的一击,再也支撑不住,直直的向后倒去。旁边的弟子见了连忙冲上去将男子制住。 周瑜大口的喘着气,伸手在自己的脖颈处抹了一下,那里有一道淡淡的血痕。张春连忙不要钱似的往周瑜口中塞丹药,周瑜有些无奈的呜呜的阻止,“师...师...师姐...够...够了...呜...呜...呜...” 张平走过去拍了拍张春,止住了张春,“春儿,可以了。”然后张平又转过去拍了拍周瑜的肩膀,“瑜儿,没事吧,受苦了。” 张春这时满脸羞愧的低下头去,“师尊,我...” 周瑜见此连忙说道:“师尊,我没事,不要责怪师姐,师姐也是关心我。” 张平哑然失笑,用手指点了点周瑜,“就你机灵,我像是蛮不讲理,随便责怪的人吗?” 周瑜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收起笑容,郑重的走到张平身前向张平施了一礼,“谢谢师尊。” 张平见周瑜难得的如此郑重,知道他说得是什么,摆了摆手:“不用谢我,昨日因得今日果,为师也没想到昔日的随手而为能在今天起了作用,所以善恶终有报,因果总有循环,此乃天道也。” 小甄宓这时也擦干了眼泪走上前来,拉着周瑜的衣角,“宓儿,谢谢周师兄。” 周瑜再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宓妹不用谢我,这都是为兄应该做的。”然后周瑜又转过头向张春一礼,“周瑜谢过师姐。” 张春有些慌乱的连连摆手,“不...不...不,是我连累师弟,我应该向师弟道歉,是我没有照顾好宓儿,还请师尊责罚。”张春低着头不敢看张平。 张平点了点头,“嗯,春儿,为师让你好好看顾宓儿,你却没有照顾好她,却实该罚......” “师尊,师尊,都是宓儿的错,你不要责罚师姐。”甄宓拽着张平的衣服一脸焦急的摇晃着。 张平见甄宓这个小萝莉这幅样子,实在有点被萌的受不了,但还是板着脸说道:“春儿,就罚你日后好生照顾宓儿,代为师好好教导看顾与她。” “是,弟子定会照顾好师妹,不让今日之事再发生。”张春眼神坚定的应道。 张平点了点头,“瑜儿,你此番应变得体,救宓儿有功,该奖,说罢,你想要什么?” “师尊可有选项?” 张平想了想:“唔,只要不过分,你想要或者想学什么都可以,前提是为师有或者为师会。” “师尊此言当真?” 张平点了点头。 周瑜眼珠一转,“师尊,徒儿想学移星填海之术。” 张平一愣,心中有些汗颜,心道这个我都不会,我拿什么教你?看来做人要低调,低调。当下说道:“这个你学现在还学不来,换一个吧。” 周瑜闻言有些失望,眼珠再次一转说道:“那请师尊传我请神赐福的本事吧。” 张平再次汗一个,这个技能他倒是会,可是这是系统赋予的,不知道能不能传授啊。心里再次默默吐槽一下。不过他突然想起张牛角他们似乎也会些术法,想来应该是张角所传,所以也许系统的技能是可以传授给弟子的?先前却是忘了问张牛角了。 保险起见张平还是摇了摇头,“非是为师藏私,而是以你们现在的修为,却是无法学会。” 周瑜脸上的失望溢于言表,张平也不好太打击他,万一以为自己是个骗子怎么办?所以安慰道:“瑜儿你也不用失望,你好好努力修习,等你修为到了,为师自会教你。” 周瑜听了一喜,捣头如蒜的连忙答应。旁边一众弟子见了都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曹操也已经整顿收敛战场完毕。张平看着曹操不满愤懑和忧虑的脸,心中也是一沉。“孟德,情况如何?” 曹操声音有些干涩的说道:“国师,这伙贼人出其不意,来势凶猛,操一时不查,累至我军损失惨重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连夜逃遁 “具体情势如何?”张平连忙追问道。 曹操叹了口气,“损失近半,死亡六百二十人,重伤三百五十一人,余者轻伤不计其数。马匹损失不大,但是粮草损失严重,以如今的粮草撑不过三日。” 曹操的话让张平心中一沉,没想到这番被袭损失尽然如此惨重,“可查出是什么人吗?” 曹操摇了摇头,“这些人行伍有序,撤退时依旧保持着阵型,丝毫不乱,显然训练有素,不在禁军之下。若不是刚才有援兵至,他们未必会撤退。对了,国师,来援的可是太平军,不知是哪位将军统兵?可否为操引见一二?” 张平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孟德,方才并非有援军,那只是我以道法制造出的假象。” 曹操一阵惊愕,看张平的眼光顿时又抬升了一个台阶,好半天才咂着嘴说了句:“国师果然道法高深。” 张平不想在此事上多说,于是摆了摆手,“孟德,我以为这些人应当就是荆州张曼成的人。只是没想到居然训练有素,战力如此之强,实在是出乎贫道的意料。看来这张曼成军中必有高人啊。这场袭击绝非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我们已经在人家的算计之中了。” “这...”曹操也是面色凝重,如此兵马若是再度来袭,以如今的人马怕是难以抵挡。 “孟德勿要太过担心,我太平军目前在据此八十余里的宛城,我已经派人快马前去联系,让他们派人来援了。只是不知这些人马是否会再度来袭,孟德还当早作准备。” 曹操听到张平前半句面露喜色,但听了后半句脸色瞬间又耷拉了下来。经此一战,他心中着实没有把握。不由有些求助的问道:“国师,以为我们现在应当如何?” 张平听了曹操问话,也在心中琢磨。现在曹操手下能战者不过千人,就算加上自己的亲军也不过多了二百人。就算自己亲军都是精锐之士,能够以一敌十,可是敌方也半点不差啊。面对方才那般凶猛如潮的敌人,实在难以力敌。 那么到底是固守待援呢?还是乘着敌人没反应过来快速转移呢?固守待援的话,就怕没等援军到来,敌人便再度来袭,以营寨的简陋怕是无法抵挡。可若是走的话,万一敌人来追,四处无依的情况下更是有覆灭之豫。张平手指不断的在桌子上敲打着。 “孟德,这营寨可还能支撑的住?” 曹操再次摇了摇头,苦笑一下,“这营寨本就是临时赶制,没有什么御敌之能。” “那这附近可有险可守?” 曹操摇了摇头,“这附近一马平川,四处都是平原,最多一些丘陵,实在没有山石可依。” “那我们面前这座西鄂城呢?”说完张平自己都摇了摇头,这西鄂城不过是个小犁耙圈,也就最多比这营寨稍强,但也强的有限,没有坚实的城墙,实在不是一个固守的好地方。 “走。”良久,张平才说了一个词,“我们赶紧收拾行装尽快出发,在敌人明白过来之前赶紧走。” 曹操本就拿不定主意,见张平已经做主,当下也不迟疑,立马吩咐下去。众将士立马整备出发。 此时已经月上中天,正是人困马乏之时,不过一众将士和弟子们也都没有多言,默默的跟着大队人马向南而行。 他们走出没有半个时辰,便见身后火光大胜,正是他们先前营寨所在之地,众人一阵庆幸。然而张平见了却面色大变,他没想到敌人居然来的这么快。他马上喊来曹操。 “敌人已经察觉再度袭来了,发现我们不再营中,他们必然会南下追击,我们不能再往南走了,必须转向,这附近可有什么可以藏匿的地方?”张平一见曹操便开口说道。 曹操也是心中焦急,明白张平的意思,当即拿出地图,看了看说道:“东边往上蔡,一马平川,西边往新野方向,只有一条大道,不过新野北边有一山,名曰伏牛山,据此有五十余里。我们也许可以往那边走。” “好,那就往西走,去伏牛山。”张平当即拍板。 队伍立马改向西行,不走大道,而是从道旁林丛中穿林而走。 队伍如此不知行了多久,只见天色微明,此时队伍已是人困马乏,曹操不得不止住队伍停下来休息。同时派出探子前去打探。 队伍在林中歇息了一个阵,探子回来。 “报,将军,西方十里官道上有一队人马,看样子不是友军。” 张平和曹操听了心中大惊,这些敌军当真是锲而不舍。 “人数约有多少?”张平问道。 “人数估计在一千左右。” 张平与曹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狠戾,曹操狠狠的用手比划了一个下劈的动作,张平见了点了点头。 “此处是何处?”张平发声问道。 曹操拿出地图来,细细查看,“以我们行进的速度,此处距离伏牛山还有十里路程,按此来看,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叫做博望坡。” “博望坡?”张平默念这这个有些熟悉的地名,这可是诸葛亮奠定自己军师地位的首战之地,诸葛亮在此火烧博望坡,阻挡住曹军十万兵马。诸葛亮完美为自己新官上点起了一把漂亮火,提交了一份完美的答卷,也是因此一战,才让刘备逃出生天,才有了蜀汉的基础。 张平不由的眼神有些怪异的看看身边的曹操,曹操被张平看的心中发毛。 “国师?”曹操不解的看着张平问道。 张平摇了摇头,将脑中的想法甩出,“孟德心中可有想法?” “操以为我们可以再次埋伏,将这些追击的敌军尽数消灭于此。”曹操眼中冒着精光。 张平点了点头,“嗯,那我们便如此这般。” 曹操听了连连点头,吩咐将士们准备。 哼哼,今日我张平便也来个火烧博望坡,让你们知道我张平的厉害,张平心中暗暗发狠。 第一百四十二章 火烧博望 哒哒,哒哒,整齐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远处有一队近千人的队伍出现在了管道上。马上的骑士身着轻甲,背背长枪,头扎黄巾在官道上疾驰着。 “头,你说这狗贼张平他们到底跑哪去了?”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这小子倒是狡猾的很,没想到居然连夜跑了,害的咱们追了大半夜。” “就是,困死我了,要是让我抓到这狗贼,定然要让他好看。” “报!” “怎么了?”那个被称为头的人问道。 “老大,前方官道上倒了一颗巨树,拦住了去路,我们过不去了。” “妈的,定是张平那狗贼干的,怕我们追击,看来我们追对了,来人啊,速速去把大树给我挪开。” 闻言便有十数人领命上前。 “妈的,想靠这些小伎俩耽误时间,兄弟们加油干,张平小贼就在前方,抓住小贼,天师必有重赏啊。” 其身后众兵士皆大吼一声好。 然而不想就在这时,林中一声冷笑传出,随着曹操一挥手。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在这队骑兵身后一颗大树倒了下来,顿时将这队骑兵夹在了管道中间。 紧接着便听唏律律的声音响起,然后便看见几十匹俊马从官道北侧蹿出,其身后拖着熊熊燃烧的树段。直直的就朝着这队追击而来的骑兵冲去。 这一下管道上的这队人马顿时惊了,马匹不停的嘶吼、尥蹶子,有的骑士一时不查便被摔落马下,然后又被混乱中的骏马踩踏,还有燃烧的树段跟着从地上犁过,顿时又是引起一片火光。弄得这队人马立马人仰马翻。 不过这却还没完,林中紧跟着又有火箭射出,没用多少工夫,整个官道瞬间变成一片火海。这队骑士进退不得,被围堵在这片官道上。顿时间火焰的掩映中,马斯声、哀鸣声、痛呼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藏在林中的张平众人便看着管道上发生的一切。张春伸出手将甄宓紧紧的搂在怀中。 等待火势渐渐小了下去,曹操再次挥手,又是一阵箭雨向管道上覆盖而下,几声零落的惨叫声响起后,再也没有了声息。 曹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挥手指挥一队禁军手持长枪上前挨个再补一枪,知道这队追击的人马死的不能再死。 曹操此时看张平的目光再次不同,这一次眼中不光是佩服更多了一丝敬畏。因为别看是曹操在进行指挥,但实际上这一切都是张平所谋划。按照曹操的想法,等到敌军来到此地,箭射一阵,然后乘其慌乱再挥军掩杀而上,将这队骑兵歼灭。不过按照曹操的方法,难免会有漏网之鱼,自己所带的这些禁军也难免会有损伤。 曹操没有想到张平的计谋如此狠辣,不费一兵一卒,便将敌军全歼,这让曹操心生佩服的同时也饱含敬畏。张平让兵士锯倒大树横在官道上,将这队人马的进退之路全部截断。然后又用火烧马尾的方式让马匹受惊,拖着燃烧的树段冲向敌军。然后再以火箭覆盖射击,这一下让敌军瞬间倒在了火海之中,全然没有反抗之力。让其都没有看到敌军人影的情况下全军覆没。 “报,将军,敌军共计一千二百零一人全部被歼灭,还请将军指示。”有兵士来向曹操报告。 曹操倒吸一口冷气,一千二百人,战损比一千二百比零,这是曹操从军以来打的最辉煌,也最轻松的一仗。要是按照他的方法,就算是在埋伏的情况下,想来禁军也要再次损失大半。 曹操看着张平淡然的样子,心中有些苦涩,凑上前去恭谨的向张平问道:“国师,下一步我们如何?” 刚才兵士来报他也听见,他表面故作平淡,但内心已经波涛汹涌,一想到自己一举歼灭了一支一千二百人的队伍,心中激荡不已。这可是一千二百条鲜活的生命啊,可不是在玩游戏,不是电脑屏幕上的一个数字,他在兴奋的同时也为此感到深深的悲哀。为这些枉死的性命感到不值。但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张平听到曹操问话,收拾心情,回答道:“孟德以为呢?” “操以为我们应该往回走,向太平军会合。”曹操小心的试探的问道。 张平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下,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不能往回走,敌军若是不见这队人马回去,必然知道出了事,肯定会往这边寻来,以我们现在的军力,很难有胜算。因此,绝对不能往回走。” 曹操咽了一下唾沫,“那国师以为我们该往哪走?” “伏牛山。”张平想了想说道。 曹操有些傻眼,“可是我们的粮草...怕是难以支撑啊。” “搜索一下这些敌军身上还有没有可以吃的干粮,有的全都带上,还有这些马肉,如果可以的话多带一些。一炷香以后我们继续西行往伏牛山上去。”张平顿了顿,有转过头,“元绍,你找几个机灵的弟兄,多分几路去太平军报信,就说我们在伏牛山上,等他们来救。” 经过从昨晚到现在的这两战,无论众弟子、亲卫还是禁军,都对张平的话信服不已。既然计议停当,当下便各自行事,整备一应事物。不多时,队伍再次上路,穿林向西而去。 ...... “什么?天师遇袭了?”太平军中军大帐中,张燕拍桌而起。 “到底怎么回事,速速说来。”郭嘉也紧张的站了起来急切的问道。 两人面前拱手单膝跪着一个满脸倦容的士卒,正是张平昨夜派出的亲卫。亲卫便将昨夜有人假扮难民袭营之事详细说了出来。 “砰”张燕狠狠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道:“该死的张曼成。” “燕帅末急,当下我们要做的是想想该怎么支援天师。” “你来时天师可还在营中?”郭嘉又向亲兵问道。 “来时还在,不过天师下令弃营,连夜赶路,想来此时应该在来的路上了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支援张平 “传令全军,速速出动全力营救天师。”张燕已经急不可耐的发话。 “等等,”郭嘉却是在这时开口阻止住张燕。 张燕有些不解的转过头看向郭嘉,等着他的解释。 “燕帅莫急,先传令众将过来商议,”郭嘉虽然心里也着急,但是太平军在荆州与张曼成的多番交手来看,不由不让他提高了警惕,凡事都三思而后行,虽然郭嘉现在年纪还小,才十六岁,但经过这些时间在太平军中的磨砺,已经渐渐的开始展露出他成为一个优秀军师的潜质,虽然很多地方还略显稚嫩。 尤其是在这一次与征讨荆州张曼成的过程当中,一向顺风顺水的太平军终于遇到了大麻烦,再也不向先前一般势如破竹,反而处处碰壁、遇阻、受挫。这其间也让郭嘉受到了不少的打击,不过也正是这些打击让郭嘉从不断的受挫中吸取教训,得以成长,慢慢的变得成熟起来。 是的,自从太平军进入荆州一来,遇到成军以来最大的磨难,先是张燕在追击张梁的过程中中了张曼成军的埋伏,到这太平军精锐损失上千,造成了成军以来最大的一次伤亡。紧接着太平军在宛城下旷日持久、屡攻不下,其间更是被张曼成军多番骚扰、夜袭,弄得苦不堪言,疲惫不堪。在两军的交战中,也是互有胜负,根本没有体现出太平军的精兵优势。这一切都让一向无往不利的太平军士气低落,众将憋闷不已。 张曼成军绝非之前遇到的普通黄巾军那般不堪一击,反而其精锐程度,训练有素甚至不输太平军分毫。这也难怪张曼成有底气跟朝廷叫板,不服王化,不愿归顺了。因此郭嘉推测这张曼成军中必定有高人相助,只是探子一直没有探听出这为张曼成军出谋划策之人的身份。通过这多番的交手,郭嘉也是心中忌惮,将此人当做了自己生平最大的对手。 所以此时在张燕听了报信便要急匆匆召集兵马前往营救的时候,郭嘉叫停了张燕。张燕也没有生气,经过了先前遇伏之事,张燕对郭嘉的谨慎非常信服,言听计从。不多时众将便聚集在帅帐之中。张燕将张平遇袭之事向众将分说一二,众将都气愤的跳起。 “张曼成这个小人,莫要让我抓到,找到必然让你好看。” “燕帅,速速下令吧,我们赶紧去支援天师。” “是啊,燕帅,不能让天师犯险啊。” “燕帅,俺愿为先锋,让俺去吧。俺定将天师完好无损的救回来。” 张燕看着众将你一言我一语的慷慨请战,心里也是激动,他比谁都想要出战去支援张平。张燕拿眼巴巴的看向郭嘉。 郭嘉见了张燕的目光,咳嗽一声,说道:“燕帅和众位将军稍安勿躁,以嘉推测,这很可能是张曼成军的计策。”看到众将眼中都露出不解之色,郭嘉接着说道:“经过这些时日与张曼成军的教授,以嘉对他们的了解,嘉以为,这张曼成军此番袭扰天师可没存什么好心思。一来袭扰天师,若是成了,定然扰乱我军军心,我军军心一乱,他们便会乘势掩杀,导致我军大败。若是不成,我军得了消息,必然要去营救天师,张曼成军只需在我们营救途中埋伏,定会让我军伤亡惨重。当真是一石二鸟之计。” “那难道我们就不救天师了?”有人听了郭嘉的话,有些撇嘴的问道。 “救,肯定要就,只是要注意方法。”郭嘉非常肯定的答道。 “天师遇袭的地方离我们在离我们往北八十多里的西鄂,有一队两千人的禁军护卫。报信的天师亲卫说了袭击天师是伪装成了难民围堵营寨后突然暴起的。如此推算这支袭营的人马并不多,人数应该不会太多,我估计与护卫禁军人数相当,所以才会需要用如此手段来弥补人数的不足。而且...”郭嘉顿了一下,“而且据亲卫说袭营的人马非常精锐,与禁军相抗不落下风。所以这是一支人数不多的精锐人马。” 众将听了郭嘉的分析都点了点头。 “八十里的路程,再快也需要半日光景,你们这两日与张曼成军交手,可发现对方队伍可有变化?” “啪”的一声,典韦一拍桌子,“是了,祭酒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这两日这南阳城避战不出,骂的急了也不过是何仪、何曼二人,却是没有见到黄邵和张闿。” 听了典韦的话,众人都有些恍然。郭嘉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这突袭天师的应该就是黄邵和张闿无差。” “不对啊,祭酒,如果是他二人,手下兵马可不止两千,那你刚才说......” 郭嘉微微一笑:“老典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他们定然会在路上埋伏我们的原因了。” 张燕和张牛角微微思索,立刻反应了过来,杨奉也很快醒悟,看到还有如眭固、周仓等人兀自疑惑不解,郭嘉再次出言解释道:“一来,你们可有见到南阳城有大规模兵马出动?” 众将摇了摇头,开玩笑,若是有大队人马调动,怎么能逃得过他们的眼睛。 “你们都没察觉,说明这批人马绝对不多,以我的估计绝对不超过五千,而且他们定是乘深夜从南门绕道遁走。而天师所在离此八十里,他们要想不被我们发现,必然兜了一个大圈子。那就绝不止八十里了,如此距离,人数多了行军必然缓慢。所以嘉推测,黄邵和张闿定是前天夜里从南门绕城而出,人数应在五千以内,而且应当全是骑兵。” 众将听了郭嘉的解释都恍然大悟,纷纷点头不已。 “如此兵马,若是要袭营,换做是你们带队,你们会怎么做?”郭嘉在众将中看了看,“眭固,你也是统领是骑兵的,你来说。” “五千对两千,且都是骑兵的情况下,我定然直接杀上门去,打他个落花流水。”眭固站起来答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 藏身伏牛 “嗯,换做我也是。”郭嘉肯定了眭固的回答,“但是黄邵和张闿没有这么做,那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分兵了,为什么要分兵?” “埋伏我们?”眭固有些不确定的答道。 “对,否则何必如此麻烦。”郭嘉无比笃定。 “那祭酒,我们应该怎么做?”张燕也听明白了,既然郭嘉分析的如此透彻,所以想来郭嘉也有了应对之法,所以开口问道。 郭嘉摸着光滑的下巴,没有直接开口回答张燕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燕帅,以你对天师的了解,在遇袭后,天师会选择怎么做?是坚守营寨?还是会选择弃营而走,如果走,他会选择走哪条路?” 张燕听了一时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开口道:“以我对天师的了解,他多半会选择撤。” 郭嘉点了点头,“嘉也是这么以为的,方才亲卫也说了以两军交战的状况来看,禁军伤亡不小,若是固守营地,敌军只要再度袭击,必然无法抵挡。所以嘉以为天师定然明白这点,必然不会选择弃营而走。只是走的话,天师会选择哪条路呢?” 张燕、郭嘉还有其他一众将领都站起身,盯着眼前的地图陷入了沉思。 ...... “师尊,我们这是要去哪啊?”甄宓小萝莉软糯的声音响起。 张平看了看一脸倦容的小萝莉,有些心疼,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宓儿乖,就快到了,再坚持一下。” 此时张平一行正沿着一条蜿蜒的山路向上爬着。这便是伏牛山,他们已经爬了快有一个时辰,目标是伏牛山山腰上的一块平台。那是张平和曹操在探子打探后决定选择的一处暂时存身之处。这块平台位于伏牛山上的两座山峰之间,被两座山峰包夹于内,背向的一面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曲折陡峭的小路相连,在到达平台处小路被两侧被高高的山壁包围,通道狭窄,并排只容两人通过。 张平之所以选择此处,便是看中了这条一线天般的狭道,绝对的易守难攻。 又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一行千人的队伍终于爬到了平台之上。这平台却倒是不小,足有三四亩地,植被还算丰富,显然少有人至。 上的平台,曹操便命人去四处砍伐些树木、干柴,在一线天的通道口做好防御工事。这才好整以暇的在平台上收拾整理,搭建营帐。他们已经做好了再次坚守数日的想法。 ...... “张平小贼,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黄邵看着官道上一具具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恶狠狠的赌咒发誓。 一旁的副将有些默然,可牙齿却咬的的吱吱作响。 “弟兄们,我们追,定要活捉张平小贼,扒皮抽筋,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黄邵一挥手,当先拍马追去。其身后的一众黄巾大吼一声,也都紧紧跟上。 ...... “师尊,为什么要打打杀杀啊?大家开开心心的不好吗?”睡了一觉,从疲倦中恢复过来的甄宓眨着一双大眼睛天真的向张平问道。 张平哑然失笑,但却不知道要如何跟这个小萝莉解释,跟她说因为利益吗?可以小萝莉现在的年纪还不懂什么是利益。“宓儿,若是有人抢了你的吃的,你怎么办?” “那就给他吧,我还可以再买。” 张平被小萝莉这无私的想法逗的一笑,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若是你就这么一口吃的呢?不吃你就活不下去了,这时候有人要抢你的吃的,你会怎么办?” 甄宓咬着手指想了好久:“师尊,那人也是不吃活不下去了吗?” 张平一愣,没想到甄宓会这么问,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他不吃也活不下去了。” 甄宓这回却是没有丝毫犹豫,“那就分他一半吧,这样我们一人一半,就都能活下去了。” 张平听了愣在当场,过了半天,在苦笑一下,摸着甄宓的头,“宓儿真是善良,宓儿做的对,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份善良。” 甄宓有些迷惑不解的看着张平,她的问题还是没有答案,人为什么要打打杀杀呢? ...... “报,将军,山脚下出现一支人马。” 曹操听了报告站起身走向山口,向下望去,只见山下一片火光闪耀。连忙吩咐众将士备战。 张平却拉住他,“孟德莫急,此时天色已晚,这山路陡峭,我料他们必然不会攻上来的,要攻也是明日天亮了,你找十数个机灵的弟兄去骚扰他们,让他们今夜无法安眠,其余弟兄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才是一场大战。” 曹操点了点头,按照张平所说吩咐下去。 ...... “将军,想来张平小贼必然是躲到山上去了,我们可要搜山?” 黄邵看了看天色,又回头看了看左右,见众兄弟都是一脸倦容,摆了摆手,“暂时让张平小贼再多活一晚,先让弟兄们休息一下,明日我们在上山吧。” “喏。” ...... “砰” “咣” “嘭” “杀呀。” “敌袭,敌袭。”听到半山腰传来的喊杀声,在山脚处歇息的黄邵部都立刻从地上窜了起来,手持兵器,警惕的四处张望着。 可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到半个敌袭的人影,才知道是虚惊一场。黄巾们纷纷咒骂着再次躺了下去。 “砰” “咣” “嘭” “杀呀。” 等他们刚刚睡着,进入梦乡,山腰上的喊杀声再次响起。一众黄巾再一次手持兵器的从地上跳了起来,等着惺忪的睡眼,四处寻找着敌袭的影子。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这次依旧连个人影都没有。 如此,每过上半个时辰,便会有叮铃刚朗的声响和喊杀声响起,黄巾们一次次的从地上跳起来,然后又躺下去,到后来,黄巾们都知道了这是敌人的骚扰之计,跳起来的人越来少,安心睡觉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无论山腰上怎么响个不停,下面也都没有了丝毫反应。 几个负责骚扰的禁军也没了骚扰的兴趣,收拾东西回到了山腰平台之上。 第一百四十五章 伏牛夜袭 四更天,张平微微的睁开了眼睛,走到山口看了看山下的情势,大致推断了一下时辰,心中仔细琢磨。这些黄巾北山腰处派去骚扰的禁军敲敲打打的骚扰了一夜,估计这回已经对骚扰熟视无睹了。他们这一路奔袭追击,又经过这一夜的骚扰,正是人困马乏之时,此时若是给他们来上一下真的,就算不能毕其功于一役,也够敌军喝一壶的。 想到这里,张平当即回来摇醒了曹操,“孟德,你速速召集部分兄弟,乘着夜色掩映下山夜袭敌军。” 曹操惺忪的睡眼睁的老大,使劲的甩了甩脑袋,“国师确定?” 张平点了点头,“我方才去山口看了一下,敌军这回应该睡的正香,我们弄了这么多回假的,想来他们已经没有了戒备之心,他们现在正是疲倦之时,这下给他们来个真的,必然能够建功。” 曹操听了大喜,立马叫醒亲卫,让他组织五百禁军立刻下山袭营。 没一刻五百禁军已经准备完毕,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休整,他们已经恢复了不少体力,比起一路不停的山下敌军,他们现在正是精神兴奋。这五百人立马在曹操的带领下,借着月光,小心的向山下而去。 一个时辰以后,这队人马已经出现在了山脚下,看着好无所觉的黄巾军,曹操一阵欣喜,当下一挥手,五百人轻手轻脚的走入黄巾歇息之地。 曹操看着就躺在自己千万不足五十米距离的黄巾军,心下大喜,自己等人都到这里了,他们还毫无反应。当下一挥手,身后的五百禁军立刻会意,轻手轻脚的摸了过去,走到黄巾军身旁,见人便用手中长刀向其脖间一抹。 顿时,整个山脚的树林间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些机灵的瞬间惊醒,大声的喊叫着“敌袭”,摇醒旁边的人,奋起抵抗。但更多的人依旧以为是山上敌军的骚扰继续酣睡不起,当然也就因此永远的醒不过来了。 黄邵到是机警,听到声响便翻身而起,赶忙喊人应对,不片刻便让其拉起了一大片人马,指挥着向一众禁军杀来。 曹操这边见黄巾们已经醒来,并且开始有组织的抵抗,立马一摆手,喊了一声“撤”。跟随他而来的禁军急砍两刀,立马摆脱战斗,在曹操的带领下掉头就跑。 黄邵有心追击,但一来自己这边人马还没有完全整备,二来曹操仗着熟悉道路,跑的倒是飞快,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黄邵到这天色已晚,对周围还不熟悉,不知山上是否还有埋伏,一时也是不敢上山。只能气的跳脚骂娘,打消了追赶的念头。指挥弟兄们收敛安顿被袭兄弟的尸体。 这一收拾清点,更是给黄邵气的够呛,随他而来一共一千五百弟兄,如今能站着的就只剩下不到千人。这如何不让黄邵恼怒,就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葬送自己五百多位弟兄的性命。 “张平小贼,我誓杀你。” 山脚下响起了凄厉的声音。 ...... 张平打了个喷嚏,挠了挠头。没多久便看见曹操带着五百弟兄敢了回来。 一见张平,曹操便满脸兴奋哈哈哈大笑冲了上去,“国师真乃神人也,所料一点不差,我们摸过去的时候,他们还睡的如死狗一般,让我们如割草一般砍了不少脑袋。痛快,痛快啊。” 张平一脸淡定的微微一笑,对着曹操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孟德辛苦了。” 曹操却是高兴,这些天受的屈辱和磨难都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如何能不让他开心。 “孟德,让弟兄们先歇息吧,我估计白日敌军便会攻上来了。” 曹操重重的点了点头,有了这次胜仗,让他和一众禁军心中压着的大石稍微松快了一些,张平再他们心中的地位再次提升了一大截,他们看向张平的目光也更加崇敬,他们此时对张平当真是言听计从。在他们心中,只要听从张平的,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他们相信张平定能化腐朽为神奇,带领他们屡屡创造奇迹,带领他们战胜敌军,安然的逃出生天。 ...... “驾,驾。” “老典,你说天师真的在伏牛山吗?祭酒会不会算错了?伏牛山可在西边,若是国师往伏牛山去,那岂不是离我们越来越远吗?”眭固闷声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祭酒说是,那就是。我们赶紧去就是了。”典韦也不多言,疾拍两下催马继续加快,向伏牛山的方向冲去。 时间回到太平军一众将领在账内研究张平到底会往哪走的一刻。 “天师定然是一路向南往宛城而来啊。” “天师会不会折返雒阳?” “天师会不会去了上蔡?” 众将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 “祭酒,还是你来说说吧。”张燕看众将你一言我一语,意见并不统一,但时间紧迫,没有时间让大家各抒己见,不由开声制止请郭嘉来说说。 所有人都停下来把目光看向了郭嘉,等待着他给出答案。郭嘉自己的看着地图,手指不时的在地图上指指点点,最后终于将手指定在了一处点了点,“我猜天师去了这里。” 众人都定睛向郭嘉所指的地方看去。 “伏牛山?”有人不由疑惑的念道。 “还请祭酒解惑。”张燕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郭嘉。 “我若是天师,我必会选择去伏牛山。”看着众人不解的样子,郭嘉继续说道:“向我们这来,这一路难免有埋伏,想来天师应该是能够想到的。而西鄂的北面和东面,也就是折返雒阳或者往上蔡而去,都是一马平川之地,方圆五十里内也没有城池或险要可以依仗。若是被敌军追上必然难以抵挡和逃脱。所以我猜天师必然会选择向西走。因为西面有一片密林,更远处还有伏牛山。距离在五十里左右,若是逃入林中或山上,天师便能更好的躲藏或抵御,所以我猜天师定是往伏牛山去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砍树比赛 众将听了郭嘉的解释,没有人说话,他们听郭嘉说的颇有道理,一时也想不到不对的地方。 张燕想了想,觉得确实如郭嘉所说,当下也不再犹豫,发令道:“典韦、眭固,命你二人领骑兵先行,往伏牛山救援天师。速速去把。” 二人领命便出了营帐。 张燕接着又发布了几条命令,依次有人从营帐中领命出去。 “祭酒有几分把握?”待众将依次领命出去,张燕转头向郭嘉问道。 “十分。”张燕看着一脸淡定的郭嘉,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但他却不知道郭嘉暗暗的捏着拳头,心里狠狠的肯定着。 ...... “将军,我们要上山吗?” 黄邵一脸铁青的看着山上,派出去的兄弟已经探查清楚了张平他们就在山腰处的一块平地上。从山脚下望去,恰好能望到那个一线天的位置。黄邵双眼通红欲冒出火来,听到副将相询,怒吼道:“众兄弟,随我攻山,取张平小儿狗命,为弟兄们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一众黄巾跟着怒吼道。 一众黄巾立刻拍马向山上而去,然而他们低估了山路的崎岖和陡峭,不得不从马上下来,弃了坐骑,徒步向山上行去。 ...... “将军,山下敌军上来了。” 张平和曹操走到山口向下看去,看到蜿蜒的山路上有密密麻麻的人头在沿着山路向自己这边而来。 “众军听命,准备作战。” 随着人头越来越近,山腰处的曹操也时刻做好了准备。 看到距离山腰平地已经不到百步的距离,黄邵喊了一声:“弟兄们,上啊,杀了张平,为弟兄们报仇!” 曹操紧张的盯着下方,看到有人靠近过来,大喊一声:“放。” 禁军早已准备好的巨石、滚木向山道上推了下去。顿时间轰隆隆的一阵巨响。黄巾军们顿时四处躲避,可惜山道狭窄,四处陡峭,顿时有不少黄巾手脚不稳,滚下了山坡,还有黄巾被巨石、滚木正好砸中,登时头破血流。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黄邵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却是毫无办法。只能按住众黄巾,躲在山道拐角之处。 过了一阵,见山上再无巨石、滚木砸下,黄邵又指挥黄巾们向山上冲锋。可是禁军们似乎是早已料到,一看到黄巾军探头冲上山坡,便又放下巨石、滚木。 黄巾军无法,继续躲了了回去。如此多次,禁军的巨石仿佛用不完一般,给黄邵气的直跳脚。 最后终于在多次之后,山上再无巨石、滚木砸下。黄邵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一股狠戾在脸上浮现,阴测测的笑了一笑,“哼哼,弟兄们,给我上。” 这一下黄巾军们再没受到任何抵抗和干扰,一举冲了上去。 可是这时曹操已经率着禁军躲到了一线天之后,在入口处摆上了木石等防御工事。 黄邵站在一线天的南边看着对面,“张平小儿,我看你这下往哪跑,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张平见对面黄巾叫自己,也闪出身形,微微一笑问道:“你是何人?” “听好了你家爷爷乃是荆州张天师麾下通天大将黄邵是也。” 张平嗤笑一声,通天大将?这名字起的能再没品一点吗?“张天师,哪个张天师?张曼成这逆贼也敢称天师?还通天将军,你知道通天两个字怎么写吗?” 黄邵脸一红,他还真是不识字,顿时一下被张平戳中痛点,不由有些恼羞成怒的喝道:“哼,张平小儿,休要惩口舌之利,速速出来受死。” 张平却是不屑的撇撇嘴:“有本事你进来啊?刚才的山石、滚木的滋味如何啊?” “你...你...”黄邵气的要吐血,也不再废话,一挥手,“给我上。” 顿时身后的黄巾便向一线天内冲去。因为一线天内狭窄,一次最多两人通过,所以对于另一面防守的禁军很是占优,两人站在工事后手持长枪,见到人来,便是一枪扎过去,黄巾军根本攻不进去。在后方还有一人手持弓箭,不停的射出,在如此狭窄的一线天内,黄巾无法躲避,所以基本箭箭都会射中。只可惜禁军所带箭矢不多,大多都用在了博望坡上,不一会便无箭可射,只能靠着长枪阻挡攻过来的黄巾。 一时间黄巾也攻不进来,禁军也那黄巾毫无办法,双方就这么相持了起来。 黄邵不满的跺了跺脚。 “将军,这样不行,这一线天狭窄,弟兄们根本冲不进去。不若我们点火吧,把他们熏出来。” 黄邵听了副将的话,摸了摸下巴,眼珠一转哈哈哈大笑,“好好好。”挥手让弟兄们暂时先撤了回来,然后拍了几人将一线天这边的出口守住,接着指挥其余弟兄砍伐拔出山上的杂草树木。就这么与对面的禁军对峙起来。 张平与曹操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担忧。 “孟德,怕是他们要用火攻。”张平虽然看不见对面黄巾军在干什么,但是听声音猜测大概是在砍伐树木。 曹操点了点头,眉头皱的更深。 “孟德,我们的粮草还能撑几日?” 曹操沉吟了一下,“粮草倒是还能撑个两日,实在不行我们还有马,只是这水...” 张平听了也是面色凝重,对方若是想要跟自己干耗,还能强撑祭天,可若是要用火攻,这平台上植被茂盛,若是烧起来可不是小事,更重要的是没有水源,无法灭火。 张平想了想,向曹操说道:“孟德,去让人把这些草木全砍了,不然一会若是不点燃了,我们怕是都没有活路。” 曹操知道张平说的在理,赶忙指挥禁军铲除平台上的草木。 于是一副奇妙的现象出现在了这被山壁隔开的两边,两侧的人都在疯狂的砍伐这树木,铲除着杂草。这哪里像是在交战的两军,反倒像是在比拼的两只伐木队。 如此,一天时间过去,天很快的便黑了下来,黄巾军借此轮换着也通过这一天时间得到了休整。 第一百四十七章 火烧伏牛 黄邵大嘴一咧,笑的有些凶残,目露凶光的看着对面,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弟兄们,给我把他们烧出来,把这该死的张平小贼逼出来。” 紧接着便看见一群黄巾们举起手中被点燃的各种树枝也好,树干也罢,冲入一线天之中,冲到张平这边设置的防线附近,便将手中燃烧的枝干用力的向对面扔过去。 曹操这边连忙指挥禁军用长枪将抛过来的燃烧物击打抽回去,可是双拳难敌四手,这山口只能容下两人,面对接连不断扑面而来各种杂物,两个禁军也是应接不暇。甚至有些抛过来的燃烧物就是一团杂草,被抽打后立刻化为数点火星飞散开来,让他们不得不暂时躲避。这个原本最为有利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防守位置却反而变成了阻碍禁军抵挡的瓶颈,仿佛一只大手死死的扼住了咽喉,只能拼命的挣扎,徒劳的抵抗。 没几下,燃烧的火球便已经扔到了平台内,幸好早有准备,曹操指挥着禁军扑打丢过来的火团。然而当越来越多的火团被抛道平台内的时候,在没有水源的情况下,扑打的效果越来越捉襟见肘。很快,平台内便已经四处冒火,若不是张平早早的便让人将平台内的植被先一步铲除掉,此时的平台定然已经是一片火海。 然而即便若此,外面还在连续不断的有火团抛飞进来,看着已经有燎原之势的平台之上,张平再也顾不得引发山火的危害,命令禁军将这些火团用长枪挑着丢向了后方的山崖。 这一下,倒是让众禁军松了一口气,不断的将抛飞的火团扫入下面的深渊,平台上除了一些余温尚存的余烬,和有些呛人的烟气外,反倒对众人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不过抛飞的火团却一刻没有停歇,不知道黄邵到底命人砍了多少树木,糟蹋了多少花草。在如此夜幕笼罩的黑夜里,那些摇曳的火光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犹如一道道璀璨的流星划破天际。 小萝莉甄宓已经看呆了,拍着小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一团团抛飞的火球叫着:“师尊,师尊,快看,快看,好美。” 张平却是眉头紧锁,思索着破局的方法。但是左思右想,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一众禁军倒是轻松,因为这些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威胁,有的禁军更是如甄宓一般把这当做了一场美丽的烟火。 然而,事情却永远不会如他们想象的那般美好,张平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渐渐的有浓烟从崖下升起。张平一惊,看忙冲到崖边向崖下看去,只见此时的崖下深渊中,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张平最不想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他赶忙叫过曹操。 “孟德,我们必须立刻突围。”张平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曹操有些疑惑的看着张平,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尚好吗?虽然被困在这里,但是外面的敌军也攻不过来,再这带着等待太平援军的到来,以逸待劳,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吧,为何要现在突围呢? “孟德,你看着崖下。” 曹操顺着张平所指的方向看去,下面通红一片,不断的有烟气在上涌。曹操依旧有些不解的问道:“国师可是担心下面的山火?无妨,这崖高百丈,怎么也烧不到我们这里来,国师多虑了。” 张平摇了摇头,但还是解释道:“这山火一起,必生浓烟,现在正是刮北风,我们正在下风口,这浓烟必然会向我们这飘来,别的我倒不怕,可是这浓烟却是必这山火还要可怕,此乃剧毒之物,若是吸的多了,你我都难逃一死。所以我们必须乘着浓烟未起之时,冲出去,否则的话......” 曹操听了面色大变,他本想说张平多虑了,但是见到张平面色郑重,神态焦急,料想张平所言非需,也许这浓烟当真有毒,只是自己未知。曹操咬了咬牙,“正要宣布突围。” 却见张平面色大变,曹操不由再次顺着张平眼神所在望去。因为此时抛飞过来的火球越来越少,本以为对方停止了,可是当他回过头去看时,却亡魂大冒。狭长的甬道理已经堆满了树木杂草,足足有一人多高,黄邵邪恶的咧嘴一笑,数个火把便被丢到了这些草木上,顿时腾的一下火焰在草木上冒气,熊熊燃烧了起来,一瞬间便蔓延到了整个甬道之中,火光窜起一丈多高,将整个甬道映照的通红发亮。 “这下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张平一阵苦笑。 曹操脸色发白,有些不知所以,求助的向张平问道:“国师,我们怎么办?” 张平沉吟了一下,“让所有人弄一块手帕大小的布,沾湿了捂住口鼻,趴在地上。我们现在只能堵一把了。” 曹操不敢怠慢,赶忙吩咐下去,众人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遵照执行,只是禁军现在水并不多,所以很多人都没法沾湿。 深渊上的火势越来越大,飘起的浓烟也越来越多,随着北风一吹,登时向着平台飘去,不多时整个平台便笼罩在了黑色的烟雾之中。此时平台上除了噼里啪啦的燃爆声和咳咳咳不止的咳嗽声,再也没有了其他声响。 这场山火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张平一行人也不知道在浓烟中趴伏了多久。直到北风渐歇,天空中露出一丝光亮。 张平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他怀里的甄宓。小萝莉此时双眼静闭,小手拿着一块小手帕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口鼻。白嫩的小脸上也罩上了一层灰尘。张平摇了摇小萝莉,甄宓缓缓的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了张平一眼,弱弱的叫了声“师尊。”张平这才放下心来。这才有空去看左右之人,推了推他们将他们推醒,然后慢慢的开始不断的唤醒众人,又让众弟子去检查救治其他的人。 第一百四十八章 笑谈渴饮 众弟子也都缓缓醒来,先是查看了一下左右之人,这才开始一个一个的检查,因为没有解毒的丹药,只能暂时用接骨续命丹凑合着救治,但是因为不对症,效果却是大打折扣。 有的人却是经此一役,却再也醒不过来了,而且人数还不在少数。仔细一番清点救治,三百多条先前还鲜活的生命就此离去,此外还有三四十人神志不清陷入了昏迷,还有不少虽然神志清醒,却也颤颤巍巍虚弱至极。顿时整个平台上悲伤弥漫,哀伤的气愤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曹操被烟气熏的有些发黑的脸变得铁青,他没想到这股烟气当真如张平所说,如此厉害,只是这么一下便再次让他的队伍减员三百多人。他意气风发的从雒阳带出来两千禁军精锐,本以为这不过是一次轻轻松松的保护任务,是出来躺着领功劳的,哪料的竟然如此的凶险,如今功劳还没领到,两千人的队伍却已经躺下了三分之二,只剩下六百多人。 曹操双目茫然的看着前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孟德,孟德。” 听到叫声,曹操才从呆愣中醒过神来,见到是张平,才有些迟缓的点了点头。 “孟德,现在还不是大意的时候,现在虽然北风已止,烟气不再继续往这边飘,但下面山火绝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熄灭的,谁也难保这北风会不会忽然再起,我们还当早作打算。” 曹操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国师以为该当如何?突围吗?” “能突围自然最好,只是...”张平看了一眼周围的禁军,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怕是我们有心无力啊。” 曹操听了也是默然,这些禁军刚刚经历了一场烟雾,身体还是虚弱不堪,若是强行突围,与送死无异。 “国师,那我们怎么办?” 张平眉头紧皱,沉吟半晌,还是摇了摇头,“如今看来,我们除了等待援军,别无他法,只希望太平军能尽快到来。” 不过只得庆幸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外面的黄邵并没有挥军杀过来,这让张平一行得到了喘息。 如此又是半天过去,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张平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的嘴唇,心中担心不已。他低头看了看嘴唇干的有些发紫的甄宓,有些心疼。甄宓虽然口渴但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静静的忍耐着。有些浓烈的阳光照在这个峡谷平台之上,让人热的浑身冒汗。张平又看了看其他人,他们的嘴唇有的已经有些干裂。 张平心里的担忧更甚,缺水,这是目前队伍遇到的最大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不知道队伍到底还能坚持多久。他看了看曹操,哪知曹操也在看他,两人对视半晌,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曹操似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向一个禁军吩咐了什么,那名禁军听了先是眼睛大睁,然后点了点头。接着便见这名禁军又带了几个人走到为数不多的几匹马前,找准其中一匹,拿起长刀,一刀便向马脖子抹去,顿时马儿一声长嘶,一股血柱喷射而出,渐了他一脸的鲜血。后面的禁军赶忙上前用携带的大锅接住流出的血液。 张平看了,闭上了眼睛,知道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不一会,便有禁军捧了一大盆马血递到了张平面前,张平本来有心拒绝,但是想到自己若是不喝,怕是跟随自己的弟子还有亲卫们也未必肯喝,为了他们。他只能忍着腥臭,压住胃里翻腾欲吐的冲动,接过大盆,端起来轻轻的抿了一口。 然后将大盆凑到小萝莉嘴边,望着那带着腥臭的鲜红液体,甄宓面色惊恐的直往他怀里夺去,“师尊,师尊,宓儿不要,宓儿不要。” 张平摇了摇头,却不能由着甄宓,这马血虽然难喝,但却能解一时燃眉之急,当下伸出手在盆中沾了沾,向甄宓的嘴唇上抹了两下。甄宓小脸委屈的张嘴便要哇哇大哭,却被张平一眼瞪了回去,紧紧闭上双眼,撇着嘴,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 做完这些,张平将大盆递给身后的众弟子,让他们都少喝点,虽然未必能解渴,但是却能救命。 如此有过了不知多久,外面有了些声响。 “张平小儿,快快爬出来投降,你家爷爷还能饶你一命。” 张平此时却是懒得搭理,能节省一分力气便能对挨一阵。 黄邵见里面毫无反应,得不到任何回应。挥了挥手,指挥黄巾们踏着厚厚的灰烬冲进了甬道。一个黄巾刚刚在平台这边冒头,等待他的便是从侧面过来的一枪,整整的从肋下穿过,从腋下穿出,顿时被戳了个对穿,死的不能再死。紧跟在后面的黄巾却不及反应被从另一侧刺出来的长枪再次对穿。 这回因为没有了防御工事,张平只能命禁军藏在山壁两侧,只要有人冒头,便是一枪,如此不一会这甬道口便堆满了尸体,一时间黄巾难以冲进去,只能将尸体拉出来,再往里进,却不妨又再次被一枪刺死。如此几次三番,黄邵也不敢再让手下弟兄平白送命,将黄巾们召了回来。 “该死的张平小贼。”黄邵咒骂着,却一时间拿张平没有办法。黄邵摸着下巴,思索着如何才能冲进去。 看着天空中有些乌云密布之势的样子,黄邵身边的副将上前建言道:“将军,我们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如今这天色看起来似乎是要下雨的样子,我们也没法再火攻,这雨若是下来,我们就有的耗了,而且只怕太平军援军就快到了,到时候我们可就进退两难了。我们要不还是...撤吧...” 黄邵听了副将的话难得的没有发脾气,他知道副将说的没错。可是黄邵心中着实不甘心,眼看着只差一步就能将张平置于死地,就算没有办法突进到平台内将张平一众统统杀死,但是只要再给他一点点时间,再多一点点时间,耗也能把缺水少粮的张平一行人耗死在这伏牛山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 脱险而出 可是,可是,就连老天爷都不帮自己,黄邵深深的再次向甬道里看去,眼中满是不甘。“将军?” 黄邵转过头早自己身后的千余名黄巾弟兄身上扫过,终于还是跺了跺脚,“妈的,便宜这小贼了。”然后一挥手,示意一众兄弟撤。 平台行的一众禁军看着天色,都不由的精神一震,兴奋的欢呼起来。这场即将到来的雨真是来得太及时了。让他们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每个人都精神振奋了起来。 然而他们注定是要失望了,他们没有注意到,在不远的地方张平双眼微闭,手指虚化,似乎在做着什么。张平的这番动作自然是在装模作样,实际上他是在沟通系统,调用系统的特效做出了一副乌云遮天的效果,实际上却不会有丝毫雨水降下。当然要做到覆盖如此大区域,如此效果的特效,所耗的崇拜值数以十万计。张平看着自己哗哗哗往下掉的崇拜值,心中滴血,这一下就消耗了他数百万的崇拜值。 一众禁军翘首以盼的这场大雨却没下下来,没用多久,天空中的乌云便已散去。这让一众禁军不由的大失所望,不过可喜的是黄巾军却也因此被吓退了。 ...... “站住。”黄邵刚刚下了山没多久,便遇上了一队人马,正是一路狂奔的典韦和眭固二人所带的太平骑兵。 黄邵面色微变,没想到居然再此碰上了太平军。对面领军之人他自是认识,因此心中有些惊慌,典韦的武力他是见识过得,并非他所能敌。所以,此时两军相遇,对方人数还比自己多,黄邵没有半分胜算,只能强做镇定的说道:“呦,这不是老典吗?来救张平那个小贼吗?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机了,他已经死了。” 典韦定了黄邵的话,立马愤怒的咆哮道:“放你娘的狗屁。”说罢就要挥戟向黄邵杀去。 “怎么?还想杀我?我劝你省省,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你现在要是快敢两步,没准还能为他收个全尸。”黄邵咧嘴笑道。 “哼,老子先收拾了你。”典韦稍微犹豫了一下,却是不打算听他这一套,还欲挥戟杀了黄邵。给黄邵吓了一跳,但依旧故作镇定。 “老典,别说我没提醒你,再不抓紧你可就没机会了喽。” 眭固拉了拉典韦说道:“老典,还是营救天师要紧,这黄邵就让他多活两天。” 典韦瞪了一眼黄邵,冷哼一声,“我们走。”说罢拍马继续向伏牛山而去。与黄邵的黄巾军擦肩而过。 见典韦走了,黄邵拍了拍胸口,一挥手,“弟兄们,我们赶紧撤。” 这样算是典韦关心则乱,让黄邵侥幸逃得了一条性命。 典韦、眭固很快便出现在了伏牛山下。 “上山,搜。”典韦一挥手,立马就有数名太平军斥候向山上冲去。 “天师,我们来晚了。”典韦和眭固齐齐跪倒在张平看钱,看着张平脸带焦灰,嘴唇干裂,一脸疲惫的样子,典韦和眭固都深深的自责。 张平摆了摆手,“不乖你们,是我思虑不周,方才陷入险地。你们带水和吃的了吗?先让诸位禁军的弟兄吃点喝点。” 在一众人等吃喝补充一番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后,这一行人终于重新整顿,踏上了回太平军大营的路。这一次,终于顺顺利利,再也没有起什么波折,一行人等终于平平安安的回到了太平军大营。 张燕、郭嘉等一众将领收到消息都出营迎接。 “天师,都是燕某大意,让天师深陷陷阱,还请天师责罚。”张燕一上来便要向张平跪倒请罪,其余众将也都随之上前请罪。 张平拿能让他跪下,连忙扶住,“兄长莫要如此,此事乃是我考虑欠周,众位兄弟也都起来吧。” 如此,在张燕的安排下,张平、曹操与众弟子还有禁军先行整理休息。 翌日一早,张平召众将齐聚到大帐之中,当先将曹操介绍给了诸将。大致说了一下这一路的经历,这才问道:“如今形势如何?” 张燕看了看郭嘉,示意让他来说。 郭嘉也不推辞,当下将眼前的战事情况说了一下。 原来太平军在宛城城下已经驻扎近一月时间。宛城算是富庶繁华之地,城防坚固,一时间难以攻下,守城的张曼成军也是狡猾异常,远飞先前所遇黄巾可比。这一月见双方多次交战,互有胜负,不相伯仲。 张曼成军虽然没有什么武力特别高超的将领,但是其训练有素,更是有兵法阵型之利,却也让太平军占不到便宜。太平军虽然有典韦、张燕、张牛角这般武力出众的武将,可是在对方的阵法之下,无法发挥,始终难以建功。 张平心中暗暗揣摩,这张曼成军中有高人啊,居然还会阵法,却不知道是谁,太平军的阵法不过是刚刚接触,连皮毛都算不上,但已经比寻常军队要强了,却不想着张曼成军居然还有精通阵法之人,却不知道是谁。 “张曼成麾下都有什么?” “目前我们知道的不过黄邵、张闿、何曼、何仪,还有...”郭嘉顿了一下,“还有张梁。” 张平点了点头,再次听到张梁的名字,他心中不恨是不可能的。“你们可知这张梁是如何到了张曼成军中的?” 众将都摇了摇头。 “天师,嘉以为张梁并不足虑,足虑的是张梁他们背后这人。” 张平静静的看着郭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先前此人用计,以张梁为饵诱使燕帅,其手段高明,把握住了燕帅的心理,嘉以为此人不可小觑。而且这一次天师遇袭,以嘉所料必然也是出自他手。” 张平点了点头,“可有探查道此人身份?” 郭嘉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张平皱了皱眉,张曼成军能够出现如此变化,定然和此人脱不开干系,这人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会效力于张曼成的麾下?这一切的一切都想一个谜一样,想要消灭张曼成军就不得不面对此人。 第一百五十章 通玄军师 “报,牛角将军败张曼成军张闿于西鄂南,奸敌八百,俘虏近千,生擒敌将张闿,此时正在归来途中。” 众将闻言不由大喜,这是这些时日以来太平军收到的唯一的好消息。 过了一日光景,张牛角终于回到了太平军大营。 “牛角兄长辛苦了。”张平连忙将张牛角迎近营中。 “末将幸不辱命。此番还全赖过祭酒之计谋,否则牛角难建此功。”张牛角回道。 “哦?”张平把目光转向了郭嘉。 原来那日张燕和郭嘉不仅派了典韦、眭固去伏牛山营救张平,还派了张牛角和白饶去西鄂。既然知道张曼成军在西鄂有埋伏,先要埋伏太平军援军,郭嘉便将计就计,让张牛角和白饶两人带队去假装援军,带诱出伏兵后,前后夹击将伏兵一举歼灭,因此才有了前面那番急报。 “跪下。”亲卫推着一个被反剪双手,绑缚起来的瘦弱汉子走进大帐,然后一脚踹在汉子的腿弯上,将其按倒在了地上。 张平看着这个头发散乱,衣甲破烂的男子,“你就是张闿?” 男子身子有些发抖,听到问话,连忙叩首道:“小的就是张闿,还请天师饶命,天师饶命。” 张平看张闿如此胆小,心里一哂,“那我来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若是回答的让贫道满意,贫道不仅饶了你的性命,还让你好吃好喝,衣食无忧。” “小的谢谢天师,天师尽管问,小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平点了点头,对张闿的配合非常满意。 “你因何会在西鄂埋伏?” 听到张平的问话,以为张平要追究他的责任,连忙说道:“小的...小的不过是听命行事,还请天师饶命啊。” “那是谁给你的命令?” “自...自然是天师,哦,不,我说的是张曼成。” 张平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那这袭击和埋伏我的计策也是张曼成想出来的吗?” “那倒不是,这主意是军师想出来的。” 张平和郭嘉对视一眼,张平接着问道:“军师?这军师又是何人?” “军师名叫通玄。” “通玄?”张平在脑中回想了半天,都没有在记忆中搜寻到这个名字,不由的眉头皱起。心中暗思,难道这通玄是个假名?并非其真名? 当下先将这事放到一边,急着问道:“那这通玄不是黄巾军中原有之人吧?不知他从何而来?” “天师慧眼,”张闿还不忘拍张平一个马屁,“小的也不知道这通玄从何而来,只是去岁有一天突然出现,请求面见渠帅,哦,就是张曼成,然后两天密谈了很久,再出来时,张曼成便封他为军师了。” 张平听了心中一阵惊讶,这通玄好大的能耐。只是一通言语便成为了张曼成军的渠帅。“你可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这个...小的不知。”张闿有些尴尬的答道。 “拿着通玄是个怎么样的人?” “通玄军师总是穿着一身羽衣,做道人大半。他不太爱说话,对我们也是冷眼相待。其他,其他好像也就没什么了。” “那你们的这些阵法和训练也是这通玄教的吗?” “是的,这通玄军师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在布阵训练上倒是很有一手。”张闿面现回忆的答道。 张平却是不信,若是没有别的本事,如何能降的服黄邵、张闿这些黄巾将领,不由问道:“那你们如何能服他?” 张闿面色有些尴尬又有些恐惧还有些奇怪,“这...这...这个...” 张燕看他脸色和这般吞吞吐吐的样子,知道其中必有内情,当下大喝一声:“说。” 张闿被张燕这声大喝吓了一跳,连忙开口道:“说...说...小的说,这通玄军师会些奇怪的术法,小的,小的们不是他的对手。” 张平不由来了兴趣,“哦?是什么术法?” 张闿陷入了回忆,表情有些惧怕,“这...这个...通玄道人能够召唤天雷。” “嗯?”张平再次一惊,“召唤天雷?你可是亲眼所见?” “是,是的,这通玄道人初来之时,黄邵看不起他,出言挑衅,他当时对着一颗树伸出手掌,大喝一声,便见一道天雷劈下,正正的砸在了这颗树上,当时那颗树便有些焦胡,当时我们都吓了一跳,从此就在没有人敢不服了。”张闿说完,还一副害怕的样子。 张平心中暗自琢磨,这听起来像是传说中的掌心雷,难道这世上当真有道法神术?老天爷,你这不是玩我吗?你这给我个明星系统,我哪玩的过人家会掌心雷的啊。不可能,不可能,定然是借用了什么道具或者方法,只是看起来像而已,一定是什么障眼法,一定是这样。张平甩了甩脑袋,将自己脑中的胡思乱想甩开,又在心中安慰了自己两句。 其他一众将领都惊讶的一时愣神,张燕和张牛角接触过道法,也曾见过张角施法,所以还算镇定,只是面色凝重,眉头蛩结。 郭嘉虽然每见过什么道法,也对此不太相信,所以此时只是皱着眉在细细思索着什么。 “这张梁为何会出现在你们军中?”一沉沉默后,张平换了个话题继续问道。 “这个,小的也是不知,只是有一天张梁突然出现在营外,要求见张曼成,然后便留了下来。至于他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来,小的实在是不知道。” “张梁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张闿想了半天,“好像是五月初。” 五月初?皇甫嵩袭击下曲阳是时间大约在去年十一月的样子,那这半年间张梁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在消失了半年后又突然出现在了张曼成军中呢?这通玄出现的奇怪,这张梁来的也莫名其妙,可是他们却都留在了张曼成军中,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这一个个问题都让张平疑惑不解。他冥冥中预感到,似乎在这一切的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他们拉到了一块。 “你们军中可还有别人出现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城下对峙 张闿有些疑惑,不太明白张平想问的是什么,“这个,小的实在不知道,张曼成见了谁也不会向我们通报,自从通玄军师来了以后,张曼成对通玄军师言听计从,哪里还有我们说话的份。小的不过是听命行事。” 张平和郭嘉对看一眼,郭嘉咳了一声,继续问道:“这通玄军师多大年龄?什么相貌?” “通玄军师的年龄嘛,”张闿看了眼郭嘉,又看了眼张平,比较了一下说道:“通玄军师看起来和天师差不多年纪。至于样貌,小的,小的描述不出来。” 郭嘉有些疑惑不解,追问道:“为何?” 张闿摇了摇头,“小的也说不上来,通玄军师的样貌很普通,让小的总是记不住具体是什么样子,所以...所以...小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郭嘉和张平都不由的一愣,面色凝重。 “张曼成军中现在共有多少人马?都是谁领兵?”郭嘉决定换个话题。 “精锐兵马大概有两三万,普通黄巾军超过二十万众。领兵的除了我、黄邵、何曼、何仪以外,通玄军师麾下还有几人,不过我都没有接触,不太知道。” “怎么?你们在一起为将,却没有接触吗?” “这个......”张闿面露尴尬,我只知道通玄军师来后,先后带了几个人来见张曼成,然后这几人便被任命为了将领,听从通玄军师指挥,与我们并没有太多的接触。” “那总该知道名姓吧?” 张闿脸色再次尴尬,“这个...这个...小的真不知道,通玄军师并没有向我们通报他的名姓,所以...所以...,而且这几人只是初来时小的见过,之后没多久便像消失了一般,小的再...再没见过,所以...所以......” 张闿的这个说法让在场的一众太平军将领都疑惑不解起来。 “好了,起来吧,看在你如此听话的份上,你暂时就再我营中住下,有事我再叫你,等到我收服了张曼成,自会放你离开。” “谢天师饶命,谢天师饶命。”张闿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 “小嘉,这事你怎么看?”张平揉了揉一直紧皱的眉头,暂时没有任何头绪。 郭嘉摇了摇头,也是一筹莫展。 “天师,管他这些做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杀将过去,灭了这张曼成便是,怕他个鸟。”典韦大咧咧的嚷道。 张平闻言哑然失笑,不过典韦说的没错,此时多想也是无用。 ...... 翌日一早,太平军精锐尽出,来到宛城城下。 “城上的人听着,速速叫张曼成出来开城投降,否则莫要怪我们刀剑无眼。”眭固一骑当先,其大嗓门在城下响了起来。 “呦,我当时谁,这不是手下败将眭固眭儿子吗?怎么,你又来讨打了?”城上何仪轻蔑的回击道。 “你!”眭固闻言大怒,“你说谁是手下败将?有本事你下来我们大战个三百回合。” “嘁,”何仪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弹了弹,“你说下去就下啊,有本事你上来啊,手下败将。” “你!”眭固气的跳脚。 “眭固。” “天师。” 张平出声打断了眭固的叫喊,朝城上喊道:“贫道太平道天师张平,速速叫你家渠帅张曼成出来,我有话与他说。” 城上的何曼、何仪对视一眼,何曼点了点头,何仪便匆匆下了城去。 不多时,几个身影出现在了城头之上,向城下看了几眼,当中一人开口道:“牛角师兄,别来无恙啊。” 张牛角脸上一僵,却没有答话,而是向张平指着开口之人介绍那便是张曼成。 张平顺着张牛角所指向城上看去,当中一个身着一身麒麟铠的高大中年男子,面容粗犷,一面跫髯的便是张牛角所介绍的张曼成。在其右边是一个身着明黄羽衣的年轻人,看年纪约有二十来岁,面容却是看的不太真切,想来便是张闿所说的通玄军师。其左边赫然站立的便是让张平恨的咬牙切齿,间接害死张宝的凶手,前黄巾军人公将军张梁。在张梁左侧还有一人正是那日围困张平的黄邵。 “曼成师兄,”张平上来还是尊敬的叫了张曼成一声师兄,“如今我太平教已经得了天子认可,成为了国教,师兄还当迷途知返,与我和众位弟兄一起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 “哈哈哈,”城上传来一阵夸张的笑声,“呸,张平小儿,你不要再惺惺作态了,你杀父求荣,投靠朝廷,如今太有脸来?”张梁不等张曼成说话,直接开口朝城下的张平骂道,脸上满是鄙夷。 “张梁老儿,你背信弃义,杀兄叛教,还敢在此大言不惭,我张燕定要叫你好看。”张燕一见张梁分外眼红,此时更是气不过,张口回击道。 “张燕小儿,莫要呈口舌之利,我大哥收你为义子,你不思为他报仇,反而与贼为伍,心甘情愿的当张平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张梁老儿,我誓要杀汝!”张燕一字一字的咬牙切齿道,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画龙擎天戟,手背上青筋直冒。 张平拍了拍张燕的肩膀,示意其稍安勿躁,眼神一凝,“张曼成,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降还是不降?” “哈哈哈哈,”张曼成似乎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张平小儿,不要白费心机了,你杀父篡权,妄称太平道天师,我作为太平道首代天师张角亲传弟子,今天我便以天平道二代天师的身份,消灭你这个欺师灭祖,篡夺我太平道的小人。” 张平也是被张曼成这一番颠倒黑白的话语,气的够呛,自己好言好语相劝,没想到这张曼成居然如此混淆视听,大言不惭,当下也不再客气,“如此,那便手底下见真章,不死不休。” “哼,”张曼成也不示弱,“张平小儿,尽管放马过来。”张曼成突然又话锋一转:“牛角师兄,这张平小儿可是篡逆夺权的小人,你确定要帮他?想你我师兄弟二人......” 第一百五十二章 城门对话 “曼成师弟,”张牛角不等张曼成说完,便开口打断道:“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师弟,曼成师弟,你我随师父学艺十多载,师父待你不薄,小师弟乃是师父唯一血脉,更深得亲传,乃是师父衣钵的最佳继承人,是师父临终前钦点的太平道第二任天师。你如此不尊师命,与小师弟作对,岂不是让师父泉下难安吗?你听为兄一句劝,莫要再与小师弟为难,寒了师父的心。而且小师弟道法高深,修为惊为天人,更兼我太平军如今兵强马壮,寻来有素,绝非你所能敌,你还是速速开城投降吧。” 张曼成面色闪过一丝纠结,然后一肃,斩钉截铁的说道:“牛角师兄,你听师弟一句,你莫要着了张平小贼的道。你可曾亲见师父传位给他?而且他不过是师父某天不知道从哪抱回来的,谁知道是不是师父真的血脉。我这里可是有人公将军张梁的证明,不信,你问他。” 张梁连忙借口道:“牛角贤侄,我大哥他死的蹊跷,据我所知便是你旁边的张平小贼害死了大哥,然后谋夺了天师之位。而且这小贼还不肯就此罢手,在我知道了事情真相后,这小贼更是想杀我灭口,不过也是老夫命大,得以逃脱,因此老夫今日才能站在这里揭穿这个小贼的阴险歹毒的丑恶嘴脸。牛角贤侄怕是不知道这小贼并非我大哥亲生,当年不知道是我大哥从何处将他抱来,许是这小贼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并非我大哥亲生,怕我大哥不传位给他,所以才杀了我大哥篡夺了天师之位,如此杀父夺权的小人,牛角贤侄你可要擦亮眼睛啊。而且,牛角贤侄,还有件事你怕是不知道,我大哥当年最看好的乃是你们的大师兄马元义,可惜元义为小人所害,惨死雒阳,如今这小贼在雒阳混的风生水起,元义在雒阳经营多年却还不如这小贼半年之功,谁知道这其中暗藏着什么玄机。还有,自从元义去后,大哥便有意将天师之位传于你。所以这天师之位应当是你的,牛角贤侄,莫要再受这小贼蛊惑,上了他的当啊。”张梁这一番苦口婆心说的当真是逻辑自洽,环环相扣,若是让不明真相的人听了没准当真会有所动摇。 张平听了直摇头,对张梁这番混淆黑白,颠倒是非的说法不屑一顾,对张梁、张曼成这一番挑拨离间的手段当真是恨的牙痒痒,只是他作为当事人,却不知该如何出言反驳。 张曼成此时听了张梁的话也不肯放过,接着张梁的话对张牛角喊道:“牛角师兄,此事我是知道,若是牛角师兄有意,曼成愿将天师之位让与牛角师兄,让牛角师兄带领我黄巾军推翻昏君统治,建立不世伟业。” 张燕此时哪里还忍的住,开口骂道:“住嘴,老天师传承少天师衣钵之时,燕某在场,张梁老贼你休要血口喷人,颠倒黑白。少天师乃是老天师亲口封的太平道第二代天师,反倒是你,为了一己私欲,不过我太平道数十万弟兄的性命,出卖兄弟,害得我太平道地公将军,你自己的亲哥哥惨死在皇甫嵩手里,张梁老儿,你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吗?”张燕字字含恨、悲愤欲绝,言语铿锵有力、咬牙切齿。张燕又转过头对张牛角说道:“牛角师兄,你可莫要听信这个小人之言。” 张牛角摆了摆手,摇了摇头,他虽然对这中间的细节不甚了解,对张平也所知不多,但是对张燕这个一直跟随张角的弟弟却是非常了解信任,所以既然张燕认定了张平,所以张牛角对此绝无怀疑。而且通过这些时日与张平的相处,知道张平做事大气磊落,待人谦和有礼,有容人之量,绝非奸邪之人,因此开口道:“天师,燕帅,牛角心里清楚。牛角相信天师的为人,绝对干不出这等欺师灭祖的事来,牛角也知道自己的能力,绝对做不来这天师之位,师傅当年就曾经与我说过此事,所以,对于张曼成的话牛角是不信的。”然后张牛角抬起头,朝着城上喊道:“张曼成,你某要再巧言令色,离间我与天师,牛角虽然愚钝,但绝非你所能左右。你若还当我是师兄,便速速开城纳降。如若不然,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你我手上见真章。” “哼,”张曼成见张牛角如此不识抬举,冷哼一声,“张牛角,你当真是不识抬举,你既然找死,那休怪我不客气。你......” 张曼成还没说完,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打断了他。 “军师?”张曼成有些疑惑的顺着那只手看向了手的主人。 “你就是张平是吗?”被称为军师的通玄没有理会张曼成,而是面色平静的对着城下的张平说道。 张平抬起头来,看着那个有些看不真切的面孔问道:“你是何人?” “贫道通玄。” 张平没有回话,而是挑了挑眉,“通玄军师也是修道之人?不知师承和楚啊?” “凡人之道,心欲小,志欲大;智欲圆,行欲方;能欲多,事欲少。”通玄看到张平挑眉,随口便说了这么一句。 张平一愣,没有明白通玄为何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但想来必有其深意,细细思索通玄所说的这句话,越想却越是觉得这话熟悉,但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人莫鉴于流潦而鉴于止水,以其清且静也。” 张平听了神情疑惑,低头皱眉思索,只知这第二句似乎与《道德经》中上善若水一个意思,但是出自何处,却一时没有头绪。 城上通玄却是撇了撇嘴,嗤笑一声,“原来所谓的张天师也不过如此。” 张平面色有些尴尬,同时又有些着恼,被人如此小瞧,他实在有些脸面上挂不住,可是却又无言可对,因为他还是没有通过通玄的这两句话推断出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呼云唤雨 “人人都说太平道张天师道法高深,有通天彻地,移星填海之能,张天师可否让我开开眼界啊?”通玄不等张平回话,又接着对张平说道。 “我们天师术法高深,又凭什么演示给你看?倒是你这道人,籍籍无名,又有什么本事啊?倒是让我们开开眼界啊?”旁边眭固听到通玄语带不屑,有些不爽的反击道。 通玄看向张平,见张平挑了挑眉,当下便也不多言,做了一个手势,嘴唇微动,便见其伸展向城下拍出一掌。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就见城门前的空地上犹如被天雷劈过般炸裂开来。让城下的一众太平军都惊疑不定。一众将领也是目瞪口呆,都不由的将目光转向了张平。 张平内心吃惊的要命,却不得不故作镇定,不能再一众太平军明前慌了神,否则定然会让太平军士气受挫。张平心中猜想着通玄到底是如何做到,虽然听张闿说过,但亲眼看见,却又是不同。他不知这通玄当真是有这般道法还是用了其他手段。这种时候,他已经不得不去求助系统,这有些超出了他的认知。经过系统的鉴定,通玄这手掌心雷并非货真价实,而是通过某种手段引爆了炸药导致的效果。张平不由暗暗猜测,难道这通玄已经掌握了炸药的制作方法?这顿时让他心中惊疑不定,若当真张曼成军掌握了炸药,这场仗可就有些不好大了。毕竟以冷兵器对抗热武器,那就有些以卵击石了。不过以目前的情势来看,这炸药应该是只掌握在通玄一人手中,应当还能应付。 因此张平放下心来,拍了拍掌,“通玄道友好手段。” 同学一挑眉,一副该你了的表情。张平心知自己若是不露上一手不仅会被对方小看,还会弱了己方气势。反正他又系统在手,作弊那必然是做的杠杠的。当下也不犹豫,随手从袖中抽出一张符纸,这已经是张平装x管用手段了,因此虽然携带。 张平将符纸以剑指夹住,摆出几个架势,嘴唇微动,然后就手一抖,便见符纸燃烧了一来,然后张平向空中一甩,就见一团小火焰向着天空飘飞而起。紧接着不过片刻,众人便觉的眼前一黑,抬起头来,便见到天空中乌云密布,慢慢的在宛城城头聚起,紧接着其间电闪雷鸣,轰隆隆的响个不停。 这一下让在场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张曼成和张梁二人相视一眼,都是面露惊恐,齐齐的变了脸色。通玄道人也好不到拿去,也是面露惊骇。城上的其他兵将更是不如,有的兵卒更是惊恐的丢掉手中兵器,跪地求饶。 曹操看着眼前的一切,若有所思,转头看向张平,目光深沉敬畏。 张平见x装的差不多,抬手向天空一指,乌云渐渐的散了开去。 “呔,城上的贼军听着,我家天师有通天彻地之能,方才本可降下天雷将尔等花为灰灰,不过我家天师宽宏大量,饶了尔等性命,尔等还不速速投降?”裴元绍不失时机的上前一步叫喊道。 城上早有不少士卒刚才见了那等情形跪地求饶的,此时更是大声呼喊,请求归降。张曼成见了再也顾不上其他,将那些跪地求饶之人速速拿下,不使其扰乱军心。 “天师,不若我们乘此时张曼成军军心大乱,乘势攻城,也许能一举将宛城拿下。”张燕向张平建言道。 张平点了点头。 张燕立刻一挥手,指挥众军攻城。 张曼成目眦欲裂,“张平小儿欺我太甚。”赶忙指挥手下精锐抵抗。 这边厢太平军早已准备了冲车、井栏、云梯,先以弓箭等压制住城上守军,然后架起云梯,向城上攻去。 反观张曼成这边却因为刚才那一番景象,兵卒心神为之所骇,发挥不出平日的战力,一时间确实被打的节节败退。 张曼成只能下令有降敌,不拼死抵抗者杀无赦,然后又亲手看了两名欲逃跑者。通玄也是再次展示了其掌心雷的威力,劈倒了几个冲上城来的太平军,给张曼成军树立了信心,这才渐渐的将军心稳住,开始奋力反击起来。 这一场攻城战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在见到久攻不下,而张曼成军逐渐恢复往常水准,源源不断的张曼成兵马冲上城头的情况下,张燕终于命兵马撤了回来。 这一仗,太平军因为占了对方士气被夺的便宜,起先倒是打的有声有色,险些就夺下城头,不过为此太平军也付出了近千人的代价。 不过反观张曼成军,处于守城的一方,占着城防坚固的优势,却让太平军不但冲上了城头,还差点让城头易主。而且因为士气低落,兵卒无心反抗的缘故,这一仗张曼成军损失惨重,减员超过了五千之数,当然这其中还有不少都是被张曼成自己人所杀。 张曼成在城中气的直跳脚。 “军师,你可有什么办法?我怕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张曼成狠狠的一拳捶在桌子上。 “将军淡定,将军在张角门下学艺多时,不知今日张平这呼云唤雨之术你可见过。”通玄没有回答张曼成,而是先问了一个问题。 张曼成点了点头,“这个我见师父使过,只是声势不如今日这般大罢了。” “那将军可会吗?”通玄追问道。 张曼成脸上一丝尴尬闪过,“这个...哼,张角偏心,未曾传我。” 通玄似乎没有看见张曼成脸色的尴尬一般,继续问道:“那不知张角使出这呼云唤雨后当真有雷雨落下吗?” “这个...似乎是有的,”张曼成陷入了回忆,“那年我才十来岁,随师父行游四方,有一日,到得允州一地,此地因为干旱已经数月没有降雨了,地里的庄稼都快要旱死,当时有人求到师父跟前,请求师父为他们祈雨,当时师父便是开坛作法,祈福求雨,没片刻便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当时当地百姓尽皆对师父顶礼膜拜。”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通玄传承 通玄点了点头,“那将军以为,那日与今日张平所做可有不同?” 张曼成双眼微眯,皱着眉头,思索了半晌才说道:“若要说不同,师父那次是当真有雨下来,而今日张平小儿这干打雷不下雨,到让我觉得有些不真实。” 通玄再次点头,“贫道也是这般以为,总觉得这乌云来的蹊跷,走的也蹊跷,我全然没有从其中感受到变点天威。” “军师是说...”张曼成想了想,“这乌云有假?这张平岂是并不能呼云唤雨?” “嗯,我虽然不能知其用了什么手段,但是我觉得这张平道法并非我们想见的那般高深。” “哦?军师可是有何发现?” “将军可还记得我再城上问张平那两句?”通玄反问道。 张曼成点了点头,却是有些不解其意。 通玄看张曼成样子便知其不明白,便开口解释道:“我吟诵那两句乃是道家经典中仅次于《道德经》的《通玄真经》中的要义,可是这张平却是全然不知,因此我想来这张平怕是对道家典籍知之不多。” 张曼成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可心里却不能认同,在他心中,他师父口中所说的《太平经》才是道家真要,其他的不知道也就罢了,张平也许是跟他一样,所以不知道这什么《通玄真经》也应属应当。张曼成同时微不可查的看了通玄一眼,这通玄此时说出通玄真经来,倒是让张曼成心中起了疑问。 张曼成暗暗记在心里,面上对通玄依旧尊敬,“军师,不知现下我们该当如何?今日让张平小儿占了便宜,此恨在我心头实在难消,还请军师教我。” 通玄沉吟半晌,再张曼成耳边说了几句,张曼成面容从惊讶到欣喜的点了点头,赶忙出去布置。 却说张平这边,回到帐中仍在思考通玄的那两句话,他总觉得在哪里看过这两句,却是一时想不出来。不由得在自己存在系统中的那些典籍中翻找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运气使然还是因为他有些映像,倒是让他在《通玄真经》中找到了这两句话。要说这《通玄真经》又叫《文子》。乃是一名叫文子的道人所做,奉为道家“四子”真经之一。文子是春秋时人,晋之公孙,姓辛名钘,字计然,号文子。乃是老子的弟子,与孔子并称于世。 所以这通玄是依次来说明自己的师承?其传承于文子,所以自称通玄,想来定是假名了。如今看他还懂火药,应该是在炼丹中让他一不小心琢磨出了黑火药的配置。不过,看他的年纪不大,不知是有师父教还是自学成才。只是不论是张角的交代还是司马徽论道都没有提起过这么一门一派,想来应该并不出名,或者也许是近些年才出的江湖。就是不知他还有些什么其他的手段。不过从安排黄邵、张闿袭击自己的手段来看,这通玄不可小觑。 张平将郭嘉唤来,将自己的猜测说与郭嘉,“小嘉,你意下如何?” 郭嘉在用手支在光滑的下巴,“今日没有乘势拿下宛城,想要再拿下宛城,就没那么容易了。” 张平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你说这张曼成与通玄今日吃了此败,他们会如何?又该如何应对?” 郭嘉陷入了沉思,好半晌才摇了摇头醒过神来说道:“如果换做是我,我今夜定会袭营。” “袭营?”张平有些不解,刚刚吃了败仗,军心正是不稳,如何还敢出来袭营? “正是因为想不到,才能出其不意,这也是我这些时日看天师给我的书籍后,偶有所感。不过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测,就不知这张曼成和通玄会不会真的如此做了。”郭嘉耸了耸肩。 张平想了一下,还是将张燕叫来,吩咐他小心戒备,防备张曼成军今夜袭营。 ...... “安平,你今天可见到师尊呼云唤雨的神术了?”周瑜一脸羡慕不已的神情说道。 刘辩点了点头,张平为了刘辩的平安,不暴露他的身份,便根据其安平候的爵位为其起名安平,因此一众弟子都是如此称呼他。 “安平,你说我们何时能够学到师尊这般本事。”周瑜一脸崇敬。 “小...小瑜儿,只要我们好好努力修行,早晚有一天能够得到师尊的真传的。”周瑜只顾着自己自说自话没有注意到刘辩目光中的坚定。 ...... “师兄,我想向师兄请教个问题,不知师兄可否赐教?”张平将张牛角请来在帐中询问。 “天师客气,天师但问无妨,牛角知无不言。”张牛角心中有些忐忑,不知张平唤其来所为何事,可是因为早间城下张曼成、张梁挑拨离间之事。 “师兄,我想问师兄,管亥那日所用的秘法可是师兄所教?是何秘法?师兄可能告知与我?”张平没有察觉张牛角的异色的问道。 张牛角一听张平问的是这事,不由长舒一口气,放下心中的忐忑,为张平解释起来,“天师,管亥那日所用秘法确实是我所教。这秘法乃是师父传我,名曰‘虎啸山林’,能犹如猛虎附身一般,气力大增,提高自身实力。” 张平听的暗暗吃惊,心道这听起来不像是系统出品的技能啊,一个明星系统不可能有这般技能吧。但是若说这是道术,可还当真没有见过真正的道术呢。张平满是好奇的继续追问道:“那师兄是如何习得的?” “说来惭愧,当年天师交给我一本秘籍,让我自行从中领悟,可我却只是从中领悟道了这么一个术法。”说到这里张牛角长叹一声,面有愧色。 “不知师兄这秘籍可还在?能否让我一观?”张平眼中精光一闪。 “这个,天师稍等,”张牛角转身出去,没多久便即回来,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递给了张平。 张平有些激动的接过小册子。就听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扫描到系统技能,是否收录?” 第一百五十五章 收获不下 “收录。”张平自然是迫不及待将其收归己有。 “叮,收录成功。获得技能,模仿:表演的初级在于模仿,心中默念想要模仿的人或物,能够将获得所要模仿者最强属性百分比的提升。心中观想越具体详细,和模仿者越相近,获得提升效果越佳。提升效果最高不超过5%。效果持续时间与自身精神力有关,精神力越强,持续时间越长。” 张平有些惊喜的看着系统对于这个技能的介绍,同时也才明白管亥当时所使用的秘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按照张牛角所说技能名叫“虎啸山林”,想来管亥当时应该是在心中观想猛虎,使猛虎的体质属性加成到了自己身上,才能一时间气力大增。只是让张平哭笑不得的是这明明是一个如此强大的技能,可以模仿任何人或物,得到各方面的提升的技能,而张牛角他们却只是去模仿猛虎,仅仅只是提升少量体质属性,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张牛角见张平摇头失笑,不由问道:“天师,可是这秘法有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张平看张牛角有些疑惑,便又解释道:“兄长,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个秘术,我觉得他叫虎啸山林有点狭义了,这个秘术并非只是针对于猛虎,他可以针对各种人或物,只要在心中观想,观想越具体,所获得的提升越大,师兄若是想要有所提升,不妨多多观察和模仿想要观想的人或物。” 张牛角听了起先一愣,然后思索片刻后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张牛角真开眼来,捏了捏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脸上一片喜色,“天师大才啊,我研习这秘术多日,不想天师不过只是看了一遍便将其中精要讲的如此透彻,更是将此秘法扩充,实在是...实在是...”张牛角不知该如何形容,激动地满脸通红。最后竟是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去,“牛角愚钝,有负师父期盼,今日若非天师教我,牛角仍不自知,牛角愧对先师啊。”说着竟然哽咽起来。 张平见了有些失笑,同时又有些开心,一来得了一个强力的技能,二来看到张牛角这般情真意切,为能够得到这么一位重情重义的真汉子相助而感到欣慰。张平拍着张牛角的肩安慰道:“师兄莫要如此,若非师兄,又岂能让这秘法发扬光大,让其能继续传承呢?” 张牛角有些不好意思的昂着头,尽量不让眼泪流出来。 “对了,师兄,不知道这秘术你又是如何教给管亥的呢?” “嗯,管亥某次立了大功,我便将这本秘术交与他观想学习了三天。至于他怎么学会,能学多少就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张牛角笑呵呵的说道。 张平听了嘴角抽了抽,心中腹诽,你这样也太草率了吧,有你这么教徒弟的吗?啊,喂。不过不管怎样,至少让张平从中看到了能将系统技能便现的方法。 送走了张牛角,张平立刻将模仿这个技能学会了。然后可是询问系统关于如何将技能现实化的方法。 “宿主可花费崇拜值将技能现实化,转化方式可由宿主自行选择,消耗崇拜值根据具体技能而定。宿主同一技能每转化一次该技能效果永久降低50%,每次转化消耗永久增加100%。需要消耗崇拜值的技能无法现实化。” 张平看了系统的介绍有些郁闷,这系统技能的转化不是一般的苛刻,不但技能效果大打折扣,而且消耗还要翻上一番。同时最最恐怖的是自身的技能效果还是在不断递减的。也就是说若是张平将一个技能传授传授三次,这个技能在张平手中就剩下一成的威力,有和没有没有什么区别了。即便是张平只传授一次,这个技能的效果也要打个对折。实在有些不知道是否值得。 而且需要消耗崇拜值的技能是无法传授的,不过这点也好理解,因为其他人可不像张平这样拥有系统所以有崇拜值可以消耗,没有崇拜值别人自认无法使用技能。所以系统能提示这点还算是对张平良心发现了。 可是这样一来,张平最想要传授的技能回馈,也就是张平对外宣称的请神赐福的技能没有办法传授了。如此一来张平真正能转化的技能只有激荡和模仿两个技能了。张平试着看了看将激荡和模仿现实化所需的崇拜值,转化激荡需要崇拜值五千万,转化模仿需要的崇拜值居然高达两亿四千万。而激荡这个技能效果本身就需要配合使用,否则效果实在一般,它是一个需要有配合的技能,单独用觉得提升太少,配合撒豆成兵一起用又觉得有些浪费,说起来实在是有些鸡肋,所以张平至今都没有用过一次。至于模仿这个技能,张平倒觉得这个技能当真是个神技,这是个效果看自身水平的技能,想到这个技能因为张角的传授,已经打过两次对折,张平不由有些欲哭无泪,这若是没有传授的话可是能够达到提升20%属性效果的啊,如今却只剩下了5%。 本来张平还在向张角将技能变成秘籍以后,张牛角在没有崇拜值的情况下是如何传授给管亥的。等看了模仿高达两亿多的崇拜值转化消耗后,张平心中抽了一抽,估计是系统直接就在没有通知宿主的情况下扣除了。这让张平暗下决定如果要传授技能也绝对不会让人有二次传授的机会,否则莫名其妙就被扣了崇拜值到哪说理去。不过经过这么一折腾,看着高昂的传授成本和低效的收益,张平算是暂时打消了传授技能的想法。 ...... 如此一夜无话,直到月上中天,如今进入了九月,空气中已经带有些微的凉意,蝉鸣声也已经渐渐低伏,青蛙也有气无力的呱呱叫着,大伙都已经进入了梦想,整个兵营都陷入了寂静之中。只有几队兵丁来回的在营地中巡逻警戒着。 第一百五十六章 城下摆阵 “咻,咻,咻。”几只带着火光的箭支打破了营地的沉默,紧接着便见一队骑兵冲杀了过来。巡逻的兵士赶忙扯着嗓子开始叫喊,将手中的铜锣敲打得叮当直响。 “呜,呜,呜。”低沉的号角声在兵营中响起。 “敌袭。” 太平军的兵营从寂静中瞬间苏醒,兵士们迅速拿起武器,走出营帐,脸色镇定没有半分慌乱。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夜袭,也是一场意料之中的静候。夜袭的敌人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没能达到骚扰的目的,在发现对方有准备的时候便草草的调转马头飞也般的逃走。被袭击的人也没有也没有太大的损失,当然也来不及乘胜追击。就这样,在留下了上百具的尸体后,张曼成军退回了宛城。 “砰”张曼成一拳砸在桌上,本以为是一场大胜的突袭,却没想到对方早有准备,张曼成最终恶狠狠的咒骂着张平,然后满是焦虑的看着身旁的通玄军师,“军师,我们现在该如何?” 通玄手中捧着茶杯,慢悠悠的嘬了一口,缓缓的开口道:“将军莫急,继续按计划行事。” ...... 翌日,太平军来到宛城城下邀战,宛城大门紧闭,免战牌高挂,无论太平军如何叫骂,都是无人答应。一连几日皆是如此,张平皱着眉叫来张燕、郭嘉等人商议破敌之法。 “如今张曼成一直避战不出,不知诸位可有什么破敌之法?” 众人讨论半晌都摇了摇头,除了强攻,似乎别无他法。只是正面强攻,于攻城一方先天不利,损伤必然不小,要知道此前在士气占优的情况下还损失了千人,现在强攻代价定然不小,这是张平不愿看见的,但却也无法可想。 翌日,太平军再次集结宛城城下,正欲攻城,却听一通鼓响,宛城城门大开,张曼成当先一骑,带队从城中出来。太平军也不急着抢攻,静静的等待张曼成军队列站定,在城前阵型摆开。 不一会,便见张曼成军散散乱乱、横七竖八的在城前展开,有的地方人多,有的地方人少,有的地方突出,有的地方凹进。 太平军一众看着张曼成军这般星星散散,完全不成形一般,完全不似训练有素的样子,不由都有些莫名其妙。 “张平小贼,今日我在此摆下一阵,你可敢来闯?”张曼成一脸自得的在阵前叫喊道。 张平有些懵圈,闯阵?那是什么鬼?这是个阵?就这跟大众集会一般,随意站立的样子也叫阵?那我太平军这般横平竖直的叫什么玩意?虽然对阵法也算有些接触,但是却对眼前张曼成军这乱做一气的样子有些不解。 张平转头左右看了看张燕、张牛角和郭嘉,见他们都是一脸不解的样子。 “噗嗤,哈哈哈哈”典韦大笑起来,“张曼成,你这也叫阵?看你家爷爷来破你。” 张曼成被典韦嘲笑,脸面上有些挂不住,回击道:“休要废话,有种的就来试试,定叫你有来无回。”说完张曼成有点不放心的转头看向城上军师通玄,见通玄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才面色稍霁。 “天师,便让俺老典去破了他这个鸟阵。”典韦请命道。 张平见其他人也没什么别的主意,叮嘱一声小心,便让典韦带兵一试。 “儿郎们,随我杀啊。”典韦看到张平点头,连忙带着麾下三千兵马杀将过去。 就见典韦杀将过去,张曼成退入军阵中,散乱的阵型突然一变,被典韦冲杀之处内缩,两翼里收,如一张大嘴般将典韦军吞入其中。然后整个阵型开始旋转起来,犹如一个漩涡,将典韦军襄裹进去,然后再一层层的包裹起来。 外面一众太平军面面相觑,他们只见到典韦军被这看似散乱的阵容包裹在了里面,却看不清里面情形究竟如何,只能听得阵中传出一阵阵的兵器交击声、喊杀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久久都没有见道典韦军从阵中杀出,而张曼成军一直都是保持着旋转的态势,没有丝毫溃败之相。外面的张平等人都不由的面色凝重,开始变得有些焦急起来。 张平看向张燕,张燕点点头,叫过身后周仓吩咐几句,周仓当即领命带着手下兵马向张曼成军杀去。 只见城头通玄手持一面红色旗子挥舞一下,下方张曼成军阵型一变,在周仓冲过来的地方打开了一道口子,似乎有意让周仓杀进去。只片刻功夫,周仓便如被漩涡卷走的石子,逐渐的再次被卷入到了阵中,不见了踪影。而张曼成军的阵型却是没有太大的变化,要说有也不过是看起来范围扩大了一圈而已。 又等了一炷香时间,突入阵中的典韦和周仓都依旧没有出来,阵中喊杀之声却是越来越小,而张曼成军的阵型却是不见半点的凌乱。张平与张燕对视一眼,面色非常难看。二人眼神交流一番,张平点了点头,张燕便一挥手连忙指挥这全军压上,整齐的向前方张曼成军压去。 却见城上通玄军师微微变色,手中擎出一杆黑旗,照天一摆。 城下军阵见了,原本团做一起的阵型缓缓舒展,慢慢后退,犹如一张人嘴吐骨头一般,将一队人马吐了出来。 太平军众人定睛看去,不是典韦和周仓所率兵马又是何人。此时两人看起来满是疲惫,其麾下兵马人人带伤,地上更是倒了一片。 张燕赶忙挥军抢上,张曼成军也不阻拦,而是缓缓后退,待得太平军将典韦、周仓及其所部救回时。张曼成军已经退回了宛城城内。 张平等人再看典韦、周仓二人,两人气喘吁吁,拄兵于地,张平也顾不得许多,急令鸣金收兵,赶忙将一众人等救回营内。 “老典、元福,你二人杀入阵中到底是什么情况?”待二人休整一番,张平急不可耐的问道。 张燕、郭嘉等其余将领也都紧紧盯着二人,等待二人开口。 第一百五十七章 计议破阵 此役典韦、周仓合计带五千人马杀入张曼成阵中,道最后两军被救出阵时,战死和重伤超过一千余人,且人人带伤。 典韦和周仓互看了一眼。两人都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去,二人面色微红,“天师,燕帅,老典愧对天师,愧对燕帅,愧对随我一起的弟兄,还请天师责罚。” 张平一摆手,脸上有些急切,“老典休要说这些,还是快跟我们讲讲你们闯阵之后的事情。” “这个...”典韦挠了挠头,“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我杀入阵中,便觉得眼前都是张曼成军的人,我就一路往里杀,他们也不跟我多打,都是跟我一触就走,我以为他们是不敢跟我对战,便一路追着他们冲杀,等我冲杀一阵后,我再回头看时,随我而来的弟兄们都被张曼成军分割成一团一团各自为战,我便掉头想要解救众弟兄,可这时张曼成军又向我杀来,不让我有回援之力,我只能远远的看着弟兄们一个个的倒在敌人的刀兵之下,末将想救却救不了,想撤又撤不出,想杀又杀不出去,实在是末将无能,害死了众位弟兄啊!”典韦双目通红,大喝一声,一拳重重的捶在了地上。 众将听了典韦的描述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典韦在他们心中可是太平军战力数一数二的,就算称第一也不为过。可是这第一却是输了,这输也就罢了,还输的这般莫名其妙,被敌人困在阵中奈何不得,有力难使,实在是让人对张曼成这个军阵有些心惊。 大帐内一片沉默,过了良久,张平咳了一声打破了宁静,向周仓看去,“元福,你来说说,你杀入阵中又是何情景。” 周仓此时也是一脸悲戚,缓缓开口道:“天师,末将杀进去的时候,眼前看到的只有张曼成军,他们似乎有意引导,让我顺着他们的路径行进,然后不停的有张曼成军的兵士出现在我两侧,他们总是两个人分从两侧一起攻向我,我拆当后想要回击时他们却已经跟我擦身而过,然后便又是两人同时向我攻来,我不得不放弃追击,再次拆当攻道我面前的攻势,不给我丝毫的喘息之机。一直如此持续着,我转头看到弟兄们被如此分散,队伍拉的越来越长时,却被纠缠着无法回身,只能疲于应付,无法脱身。” 众将听了再结合他们从阵外看到的,心中都是一禀。 张平转头看向郭嘉,“小嘉,你怎么看?你可见过如此阵法?” 郭嘉摇了摇头,“嘉从未见过如此阵法,当真是闻所未闻,想来这阵法定是那通玄军师所为。不过通过典将军和周将军二人的描述,天师绝不觉得这阵法很像一个旋风?” “旋风?”张平有些不解。 “嗯,或者说是陀螺,”郭嘉点点头,“天师看我们抽打陀螺时,陀螺会按照一个方向旋转,将鞭子卷起,通过旋转,搅动四周的空气,带着他们跟着陀螺一起旋转。这军阵就好似一个陀螺,通过不停的旋转将杀入其中的兵马卷入,让这些兵马按照他们的旋转路线行进旋转,不自知的便跟着转起来,直到成为陀螺的一部分,一来助长陀螺的旋转之力,二来再吸引周围更多的兵马卷入其中。” 众将听了恍然大悟。 “那不知小嘉你可有破阵之法?” 郭嘉摸着额头想了白天,还是摇了摇头,“这个...嘉实无把握,不过嘉觉得想要破阵的要诀定然是让这个旋转的陀螺停下来。而想要停止旋风或者陀螺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反着抽。” “反着抽?” “就是不要顺着他旋转的方向,而要逆着他来,这样他便转不起来了。” 张平听了细细想了一下,“小嘉说的有理,不过如何能让他反着转呢?老典杀进去的时候他可并没有转起来。”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天师,不若我们来让他转起来?”郭嘉思索了半晌,突然眼中一亮,拍这手开口道。 “哦?”张平看着郭嘉,等着他解释。 “天师,你看,加入我们把它看做陀螺,那么我们便要做那个鞭子,我们让他转,他就转,我们让他停,他就停。”郭嘉越说越是兴奋。 “天师,他不是要将我军吞进去后旋转吗?你看我们直接引一军从开始便绕着他走,他为了将我们吞进去,势必就会想要将我们包围,可若是我们一直绕着他,他就很难将我们包住,反而会顺着我们的方向顺着我们一起饶。” 张平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不解的问道:“这转倒是转起来了,可是那我们又要如何消灭他呢?按小嘉你刚才所说,他转起来以后就会逐渐将我们拖入其中,慢慢消化,变成他陀螺的一部分。” “这...”郭嘉被张平问的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大帐再次陷入了沉默。 “天...天师...”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原来却是白饶,白饶满脸疑惑的问道:“天师,我们为何一定要与他交战?” 一众将领听到白饶说出这般没有过脑子的话,不由都有些想要翻白眼。不过紧接着张平一愣,郭嘉一愣,然后其余将领也逐渐都是一愣。对啊,我们为何要被张曼成军牵着鼻子走?为何要与他交战,他摆阵我们就一定要破阵吗?我们完全可以不去管他。可是,不交战又如何能攻破宛城呢?问题绕了一圈又饶了回来。 “老白,你是怎么想的?说来听听。”张平等人一时都没想通,看白饶的样子,似乎有些想法,便开口问道。 “天师,我今日观张曼成这个阵型,虽然看似强大,里面我看不清楚,可是这最外一层我看大多是骑兵。若是我领麾下在其外围一顿猛射,相信这些骑兵定然难以抵挡。而且我们还有井栏,我弓兵居高临下,只要护卫好不让敌军袭了,我老白定将这什么狗屁阵法射成个刺猬,天师以为如何?” 第一百五十八章 出乎意料 张平、郭嘉、张燕互相看了一眼,一时竟然无言以对。白饶的话对不对且先不评判,但是他们却从未朝这方面想过,没有跳出思维的桎梏,陷入了固有的套路。让他们一直在围绕如何破阵来思考,却从想过要跳出来看这个问题。这也给了他们一个警醒,不再限定在固有思维的套路中。 “多亏老白一句话点醒了我,我在这要感谢你,老白,谢谢。”说罢站起身向白饶拱了拱手,一躬鞠到底,其他几人包括张燕、郭嘉几人见张平如此也是起身向白饶行礼。凡是将白饶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翌日,两军再次拉开架势,张曼成早早的在城下摆好了了阵型等着。看到太平军列阵。 张曼成站在城头之上大嘴一咧,哈哈一笑,“张平小贼,来来来,速速来破阵,若是破了阵,你家爷爷我便下去陪你玩玩。” “哦?”张平看着张曼成一副得意的样子,心中不由好笑。他刚才一出来便仔细观察了对面的军阵,见果然如白饶所说,心中顿时大定。再看到张曼成这一副嘴脸,如何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只是你以为你这阵能难得到我们吗?哼哼,一会就看你怎么哭。“好啊,张曼成,一会我若是破了你这个什么狗屁阵法,你可别忘了下来陪我玩玩哦?” 张曼成一愣,没想到张平会如此说,心中不由疑惑,难道这张平真的找到破阵之法了?不由转头向通玄看去,通玄知道其意,想了想却是不信张平真的能想出破阵之法,于是摇了摇头。张曼成见了心下大定,这才开口道:“你放心,我张曼成自然说道做到。小贼,休要废话,快快来破阵吧。” 张平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话,一挥手,十多架井栏架了起来,典韦、周仓领兵护卫在井栏之下,眭固指挥着麾下的骑兵越众而出。 对面张曼成不知太平军想要做什么,转过头去想要问通玄,却见通玄面色大变。 然而还不等通玄做出反应,这边张平一挥手,井栏之上已经一片箭雨抛出,直直的朝张曼成军阵而去,因为居高临下,其覆盖范围大了不少,几乎将整个军阵都覆盖其中。只是刹那间,就听到军阵中一声声惨叫声传出,噗噗噗箭矢入肉的声音不绝与耳。 通玄此时才掏出黑色大旗,使劲的挥舞着。城下的军阵此时哪里还能顾得上保持队形,纷纷向后撤去。 一直等候时机的眭固见此机会,哪里还会放过,手中长枪一直前方,大喝一声“杀”,然后当先一骑冲了出去。其身后的两千骑兵立刻也都如脱笼的野兽吼叫着向张曼成军杀去。 不片刻便已被眭固领军杀入阵中,此时张曼成军因为刚才的议论齐射,都慌了心神,乱了队形,想要抵抗,匆忙间却是来不得重新组织阵型。再被眭固一番掩杀后更是不敌,难以兴起抵抗之心,连忙向城下逃去。 张曼成在城上见了这番景象,早已命人打开城门让黄邵引骑兵出去营救。却不想被溃兵一番冲击却是将城门堵住,出不得城去,将黄邵气的哇哇直教。 张曼成见城门被堵,只得下令城上放箭,眭固见此二话不说,指挥着麾下骑兵便撤,只一个冲锋便脱离了箭矢的射程,只是可怜张曼成麾下的这些士兵却被己方的这一轮箭矢射倒了不少。 这一波可怜的张曼成军先是捱了太平军的一轮齐射,此时又捱了自己人的议论齐射,当真是欲哭无泪,他们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敌人射自己,自己人也射自己。而此时被堵在城门里的黄邵因为气急,不由的直接挥刀砍了几个溃兵,而这一砍不要紧,却是让溃兵们顿时炸了锅,有了刚才被自己人射的经历,这回他们都以为自己人这是要杀他们,顿时红了眼睛,哪里还管是不是自己人,举起手中的大刀,照着挡在门前的骑兵马腿砍去。一下子便有十数骑被砍断了马腿,从马上摔了下来,这些阵兵此时已经急红了眼,见人从马上摔下,登时便是一刀补上,马上摔下的几个骑士顿时死的不能再死。这一下突发的状况让黄邵大怒,吼着自己的人马就要将这几个砍杀自己弟兄的阵兵斩于马下。一时间其他不明真相的阵兵顿时也是来了火气,敌人杀我们罢了,现在自己人还要杀我们,我们也是有血性的。片刻间整个场面便乱作一团,溃败的阵兵于黄邵的骑兵就在这城门口自相残杀了起来。 此时脱出张曼成军射程的眭固回头看去,看着哪里张曼成军自己人和自己人杀成一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甩了甩头干脆的调马向太平军阵中回去。 张曼成军再城上看到这一幕气的跳脚,赶忙派人下去阻止,可是此时混乱已起,却是废了好半天的力气才将两边分开,领着阵军的何曼、何仪二人怒目瞪视着黄邵,黄邵亦是一脸怒气的瞪着他们。张曼成嘴都要气歪了,对着三人就是一顿臭骂。“你们三个都给我好好反省反省。”三人都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了一边,掉头退了下去。 “通玄,你说,怎么会这样?”张曼成此时气的不行,也不再称军师,而是瞪着通玄语气有些不善的质问道。 “将军,此时非是我的阵法不灵,而是这太平军不按常理出牌,非我之罪,实在是张平小贼太过狡猾。将军放心,我还有一计,定要这张平小贼好看。”通玄起先见太平军如此破阵先是一惊,然后有些恼羞成怒,此时被张曼成质问,干脆的就将责任都推到张平身上。 “哼”张曼成心中也明白,所以也不再多追究,听到通玄有别的计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道:“哦?军师有何妙计?” 通玄赶忙凑到张曼成耳边,小声的在其耳边嘀咕着。 第一百五十九章 张平布道 “哈哈哈,痛快痛快,老白,你没看到那张曼成的脸都绿了。多亏了老白你的主意。”眭固放肆的大笑着。 白饶挠着头憨憨的跟着笑。 张平、张燕等人也都不禁莞尔。这看似儿戏一般的一场仗,打的当真是出其不意,赢的也是莫名其妙。若不是通玄大意,太平军未必能如此轻易的取胜,光凭正面破阵,太平军还不知道要折多少人在上面。 不过经过这连番与张曼成军的你来我往,太平军的损失也是不小,总计减员快达到了四、五千人之多,要知道太平军总计也才不过两万余人,这还没有拿下张曼成便已经损失了将近四分之一的战力,这可都是久经沙场、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士,这可以说是太平军目前以来遇到的最难对付的敌人,损失也是成军以来最大的。所以目前的战况对太平军来说当真是不容乐观。 当然张曼成军也好不到拿去,偷袭埋伏张平的张闿军被全歼,黄邵所部被打残,再算上太平军与其的这连番攻防,张曼成军的损失不下万人。若是按照张闿所说张曼成军精锐两三万人的情况,折损近半,比太平军可是要惨了许多。当然打仗从靠的都不是比谁人多,而是有很多的因素掺杂其中。 “诸位,我太平军折损不下,却迟迟未能拿下张曼成军,你们可有什么好的破敌之策?”张平环视了一圈下面诸将询问道。 诸将都低下头去,这些黄巾出身的将领大多都是靠着一身勇武,上阵杀敌他们都是不惧,可是让他们动脑筋想办法却是有些难为他们了。张平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郭嘉、郭白太几人身上。 郭嘉显得有些烦恼,他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虽然聪慧,有些奇思妙想,但毕竟年纪和阅历有限,还未能成长到日后鬼才的高度,此时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是有些挠头。 “天师,我以为我们还是应该正面攻城。” 张平听到张牛角说话,不由想他看去,“可是这攻城的损失实...我太平军有些消耗不起啊。” 张牛角有些默然,这就是精兵的缺陷,在攻城这种基本需要靠人海堆出来的战事中,精锐的作用被弱化到了与普通士卒无异的程度。精锐不假,可是面对守城所用的落石、滚木、热油等都显得苍白无力。 “天师,我们虽急,但是只怕张曼成军比我们更急。这张曼成麾下等着吃饱肚子的可比我们多的多,如今已近深秋,正是收获之季,张曼成军定然想要乘此收割城外粮草以备冬日之用,只要我们抢在他们之前将城外粮草收割一空,张曼成军在没有粮草过冬的情况下,怕是会不得不主动来找我们求战。那时放弃了坚壁厚城的张曼成军又岂会是我们太平军的对手?”半晌郭嘉说道。 张平眼中一亮,点了点头,当下便吩咐下去。 如此太平军表面上每日都在宛城城下溺战,而实际上却在等着稻谷成熟之时好抢先收割。 这些时日,张平也没闲着,一边完善自己的太平道理论,一边将部分已经成型的东西讲授管束给众弟子。包括太平道的经义,这一次,张平算是下了大毅力,通读从蔡邕府上所搜典籍,结合他前世所读道藏和他对前世各类宗教发展的经验,整理出了一本具有明确宗旨的太平纲要。明确了什么是道,道乃万物之元首即是自然之道,非色非空,至无而含至有,至虚而含至实。点明了道是至高无上的主宰和权威,用道代替了原始意义上的至高神或上帝,无论人、神、物皆应遵循道。 因为考虑到传道的难易程度和当前百姓的接受程度,张平将六道轮回简化为天地人鬼四道轮回。以“道生一气,气分阴阳,阴阳统率天地人鬼。”的说法,将世间分为天道、地道、人道和鬼道。天,父也。地,母也。生人,阳也。死人,阴也。而父母,就是阳阴,生死亦是阳阴,阴阳相互依存,又相互对立。天地人鬼就是处在一个既依存又对立的结构关系之中,相互循环,生生不息。 然后“以动合天心,静得地意,无言而不从谓之善也。”“有至道明德仁善之心,乃上与天星相应,神灵以明其行。”的说法说明了因当顺应天地之意,行善积德,方能得到神灵的庇佑,与天星相呼应。如果“不识元首,不睹本根,诈天轻地,罔鬼欺神,属辞变意,抱嫌履疑,谓之不善”,以此说明了何为善何为恶。这里的善就是天地和人关系的相顺,不善就是相逆和对抗。顺的结果是“吉阳之所舍,万福之所往来,流而不滞,用而不绝”,逆的结果则是“动与天逆,静与地反,言伤人物,默而害鬼”。所以整个宗旨是要顺应天心,为善杜恶。 除了张平总结出的一大堆理论知识外,张平还根据传说结合自己的记忆,编纂了一本成体系的道家神话谱系,从盘古开天劈地,将道一分为二化为天地开始,到道祖鸿钧一气化三清、以身合道,及至妖族立天庭,巫妖相争天地大劫,直至人族降世成为天地之主角,最后到三皇五帝尧舜禹汤。好一本洪荒编年史将道的由来、演化、传播讲的透彻无比。通过这样一本演义般的书册将道家的历史坐实。从而将道家捧上至高无上的境地,同时也为道家创造除了一系列的神邸,为太平道日后的传播打下良好的基础。这可是张平通过思考总结其他宗教包括佛教、基督、伊斯兰等等后世世界几大宗教的发展而得出的经验。一个长久发展的宗教一定离不开神话传说,离不开能够让民众寄托信仰的神邸,否则但靠一个虚无的道,是不足以让道家学说如后世几大宗教那般发扬光大的。 可以说张平再布一个很大的局,一个足以影响千年的局,为了太平道的发展,张平也算的上是煞费苦心。 第一百六十章 广收门徒 张平的这本洪荒话本一出来,登时吸引了一众弟子的竞相追捧,每日里无比期盼着张平再讲完道法理论后讲上一段洪荒神话,一时间对道法的学习达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 起初这学习之人还仅限于一众弟子,直到有一天郭嘉觉得自己作为太平道祭酒不通太平道的经义有些说不过去,于是便跟着众张平的一众弟子旁听,可这一听却是一发不可收拾。紧跟着便是张燕、张牛角等人的沦陷,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太平军的将领不断的加入到道法的学习当中,虽然对于道法他们听得不是太明白,但张平也是下了苦功,用尽量浅显易懂的白话一句句的解释分析,然后再结合他所著的那本洪荒神话故事,让一众人听的如痴如醉,甘之若饴。 以至于张平的布道成为了每日的必修之课,众人每天都翘首以盼的等待着张平的讲授。起初这些人还全当是听故事,可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张平讲授解释的越来越深入,这些人对太平道的理解也越来越多,同时对太平道的信仰也越来越坚定。而这一规模还有逐渐扩大的趋势,因为一有闲暇,这些人就会将自己所听所接收的这些故事和道理颇为自得的再讲给他们麾下的弟兄们。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张平便将他的想要输出的太平道道义、经要通过这种方式传授给了太平军的每一个人。让所有人都对太平道有了更清晰明确的认识,也对自己的信仰有了具体的认知,不再如先前一般只是为了一句口号,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为太平道奋斗献身。现在,可以说他们的精神层次被张平开发了出来,有了更高的追求,更真挚的信仰。当然与此受益的自然是张平,张平看到系统中自己铁粉、死忠粉的数量一日一变的蹭蹭往上涨,与此相应的张平每日获得的崇拜值也是水涨船高,这对张平来说倒是意外之喜了。 同时通过大半年的努力坚持和锻炼,张平的易筋锻骨终于有了突破。同时其他各项技艺在张平不断的努力下也得到了大幅的提高,此时张平的各项属性都得到了极大的成长。 姓名:张平崇拜值:2亿3千万 体质:60 演技:67 口才:62 技艺:46 魅力:64 名望:76 看着自己此时的各项属性,张平激动不已、泪流满面,自己终于不再是个各项都是5字打头的战5渣了。不过以他现在的水平按照一统的判断也不过就最多能被判定为出类拔萃而已,他需要努力的路还远,需要奋斗的日子还很长。 然后张平便一咬牙将系统商店中的那枚价值五千万崇拜值的驻颜丹买了下来,不要误会,张平买下这颗丹药可不是为了驻颜,而是为了刷新系统商店。这坑爹的系统商店不买空是永远不会刷新的。张平买下驻颜丹时很想让系统分析后给出丹方来,但看到高达1个亿崇拜值的分析费用和50%的成功率,张平想了想还是暂时将它丢到了系统仓库中。 张平满怀期待向系统商店中刷新的物品看去,这次依旧是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来呈现的五样物品。 金位的技能令牌上写着“静心”两个字,技能说明:让自身迅速平静下来,让精神和心灵放松,豁达开放,心无杂念。价格:五千万崇拜值。 这个技能看起来非常实用,这个技能显然是心法类的,虽然不能提升属性,但是却可以静心,有利于让自己快速的进入状态,提高效率。 张平当即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兑换。然而让他大吃一惊的是,这个技能并没有化作一道光融入他的体内,而是变成了一张薄薄的丝帛,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静心决》几个字,后面紧跟着便是其口诀“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虚空甯宓、浑然无物!无有相生、难以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混涅!天地无涯、万物齐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幽!心无挂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水流心不惊、云在意具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 “这...”张平拿着这张丝帛有些不知所以,反复的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所以然来。索性先放到一边,先向系统商店中的其他物品看去。 木位这次却不再是丹药,而是一张纸,下面的说明是这是一种命为“排毒丹”的解毒丹药的丹方,该丹与传统解毒方式不同,不是通过中和毒性来解毒,而是通过药力将毒素排挤出身体的原理来排毒。价格:五千万崇拜值。 这丹药听起来相当的实用啊,只是不知道其效果到底如何,五千万兑换了不亏。上次在伏牛山若是有这个排毒丹,也许便能救下不少禁军的性命。 水位的属性液,是100%增加1点体质的属性液。张平二话不说便以200万点崇拜值的价格拿下。 火位的符纸上写着守御二字,其说明是可以召唤一个直径五百米的防护罩,保证防护罩内的人、物不受到伤害。持续时间半个时辰。然而这么一张守御符的价格却高达1亿崇拜点。 这系统真是越来越会偷懒了,这分明就是回馈的大号版本吗?使用崇拜值形成防护罩进行防御,只不过这个防御的范围更大、强度更强而已。可是其高昂的价格却让张平暗暗咋舌,一时没有出手。 土位,这次的书籍有些不同,看着这本吃货大全——五百道可口美食烹饪大全,张平欲哭无泪,就算是系统怜悯他天天啃馒头,吃的饭味同嚼蜡,赏赐了他这么一本书,可是就算他学会了在这个时代又哪有可供他使用的食材呢?不过十万点崇拜值而已,兑换了也就兑换了,权当是个念想也好。偶尔拿出来翻看一二也算是慰藉一下自己可怜的味蕾,望梅止渴好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赐字奉孝 看完了系统商店,张平这才有空拿出那张丝帛来,仔细查看,张平将丝帛上的口诀读了一遍,却没有任何反应。不由有些疑惑,难道系统是骗子?给出的就是这么一个毫无用处的东西。虽然系统一向坑爹,但是却从来没有骗过自己,因此若是这丝帛无用实在有些说不通。 张平索性将丝帛上的口诀通读数遍,直到能一字不落的背下来。这才放下丝帛,闭上眼睛,在脑中默默回想了一遍静心决的口诀。这一次,他感觉叮的一声,整个头脑彷如被吸尘器将杂物全部吸走一般,整个头脑瞬间清醒,进入一种莫可名状的空灵之中,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游弋在无边的海洋之中,思路顺畅,头脑清奇。 好半晌,张平睁开了眼睛,从这种空灵的状态中回过神来。顿时觉得仿佛清晨初醒时,内心安静平和,头脑灵活、思维活跃。 张平眼珠一转,这清心诀既然以口诀的形式表现,并没有在系统中表现出来,没有任何技能的说明,没有效果的描述,没有崇拜值的消耗。不知道如果自己将这段口诀教给别人,别人是否能学会,最重要的是效果是否会有所减弱,是否会消耗崇拜值。 张平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试上一试。他在脑中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叫来了郭嘉。之所以选择郭嘉一是因为郭嘉作为太平道唯一的军师,掌握了清心诀能够思维更灵活,更好的献计献策,能将清心诀的效益最大化。这是张平做好了传授后清心诀的效果会减弱的情况下,传授郭嘉后便不再传授他人。 “小嘉,为兄将你拉入我太平道中耽误了你求学一直深感愧疚,为兄近日创出了一个道决,能够安定心神,想要传授于你作为补偿,还望小嘉你能够同意。”张平虽然说的是请求,但语气却是不容质疑。 郭嘉却没有对张平的霸道感到丝毫的不悦,反而心中暗暗感动,一脸激动的点了点头。 于是张平便将清心诀的功用、效果对郭嘉详细的说明了,并将口诀一句一句的背诵给他。 郭嘉果然聪慧,张平不过背诵了三遍,郭嘉便已经将清心诀记得一清二楚,倒背如流。 “小嘉,你在脑中默想一遍清心诀的口诀,看看可有效果?”张平说完便一脸期待的看着郭嘉。 郭嘉点了点头,依言闭上了眼睛,开始在脑中默想。 过了片刻,郭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睁眼便对上了张平满是紧张渴盼的眼神。 “小嘉,如何?”张平迫不急的问道。 郭嘉嘴角微翘,笑了起来,“兄长大才,能创出如此神妙的道决,小弟方才默想一遍清心诀的口诀后便觉得心中杂念尽去,头脑无比清灵,内心一片平和祥静,更觉思路活跃清明。”说道这郭嘉站起了身来,就要向张平拜倒。 张平赶忙起身就要阻止,郭嘉却摆了摆手,“兄长,此一拜还请兄长莫要拒绝,嘉此拜一来拜谢兄长传艺之恩,而来嘉蒙兄长不弃,对嘉重视非常,更是以太平道祭酒之位待嘉。嘉本对加入太平道有些疑虑,然与兄长相处日久,嘉越发感受到兄长之大才,能创下太平道这一番基业,当真是千古难见之奇才,让嘉佩服不已;况且兄长不已嘉之年幼浅薄,待我之诚,无不让嘉铭感五内。因此,还请兄长勿要推辞,还请受了嘉这一拜。” 张平听郭嘉说的如此郑重便没再阻拦。 便见郭嘉整了下衣冠,恭恭敬敬的向张平拜倒下去,口中称道:“弟子太平道祭酒郭嘉拜见天师。” 张平先是一愣,然后大喜,郭嘉这话明显是对自己的认同,也是对太平道的认同,认同了自己太平道祭酒的身份,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绑定在了太平道这条大船上。这便相当于郭嘉终于认下张平做主公是一个意思,这如何能不让张平欣喜不已。这算是张平在三国时代所收的第一个非黄巾系的名人,而且还是三国谋士中排的进前十的鬼才郭嘉。 张平扶起郭嘉,开心的哈哈哈大笑起来,有些得意:“哈哈哈,小嘉乃是吾之子房也,快快请起。” 郭嘉听张平将他比作张良,脸有些微红,心里也是激动不已,“天师谬赞,嘉愧不敢与文成侯相提评论,”说完郭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嘉还有一事想求天师,还请天师应允。” 张平不知郭嘉要求什么,但此时心情大好,当下一摆手:“诶,小嘉但说无妨。” “嘉虽尚未及冠,但如今已是太平道祭酒,因此还想请天师为嘉赐字。” 张平听了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这是郭嘉向其效忠的一种形式。古人很重视字号,通常都是长辈或上级才能命名,这长辈上级非才德之士不可,所以郭嘉此时提出来,乃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张平心中有些感动,“如此,便字奉孝,小嘉以为如何?” 张平自是知道郭嘉字奉孝的,此时郭嘉请他赐字,他虽不知道这奉孝二字原本历史上是谁给郭嘉赐的,但是他却不愿改动,而破坏了心中对日后闪闪发光的鬼才的崇敬之心,所以毫不犹豫的便脱口而出了奉孝二字。 “我太平道经义讲究一个善字,小嘉你通读经史,自是知道百善孝为先,所以我就取奉孝二字与你,取至奉以孝,百善为先之意。小嘉你觉得如何?”张平解释道。 “奉孝,奉孝,”郭嘉口中一遍遍的念道,听了张平的解释,脸上兴奋的神采更是溢于言表,良久方才再次向张平躬身行礼:“奉孝谢天师赐字。” 张平脸上虽然只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但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能够收的郭嘉,并为其赐字,如何不让他兴奋,虽然此时他尚且年幼、名声不显,但是金子迟早会发光,日后定能彰显出其一带鬼才的风范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曹操隐忧 待郭嘉离开,张平压下心中的兴奋之情。赶忙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静心诀,知道那种清凉的感觉再次在身体中流淌,头脑再次变得清明,心中的兴奋也平静了下去,张平才确定了这静心诀在传授之后效果却并没有减弱。发现了这一点让张平顿觉开心。不知道这是系统故意遗漏的bug还是说因为这静心诀实质上不会提升什么实力所以不再系统技能传授的限制范围,亦或者是有其他什么原因,让他得到了这么一份可以提神醒脑的口诀,得意传授他人。 不过既然得了如此便宜,自是不能放过,张平又命人将周瑜叫来,先前答应了要传周瑜一项技艺,可是因为这些技艺都是系统所出,张平根本无法传授,之后得到传授之法了,却又觉得这系统技艺若是传授实在不划算,所以一直以周瑜修为不足拖着没有传授。如今张平得了静心诀,而且效果是如此不凡,张平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兑现对周瑜的承诺。虽然这静心诀没有什么实际提升,没有什么炫酷的吸引人眼球的特效,但是其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想来定然能够让周瑜满意。 “师尊,您叫徒儿?”没一会,周瑜便来到张平帐中恭敬的向张平行礼。 “嗯,”张平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瑜儿,你不是一直想要学为师的绝艺吗?” “师父今日要传徒儿秘法?”周瑜一听张平这话,顿时难以抑制满脸的兴奋问道。 张平不动神色的点了点头。 周瑜见张平点头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师尊可是要传我召唤星辰之术?” 张平听了心里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 “那师尊是要传我驱恶赐福之术?” 张平再次摇了摇头。 “那师尊是要教我?”周瑜见他最想学的两个都不是,不由的有些失望。 “我教你的是我太平道的修身秘法要诀。” 周瑜眉毛一跳,收束神情,静静的看着张平等着他的下文。 “这秘法要诀叫做静心诀,乃是我太平道非真传弟子不可学之秘术,你学会之后切不可私相授受,你可记下?” 周瑜见张平说的郑重,心知这静心诀绝不简单,又听到张平说非真传弟子不教,心中顿时想道他有可能是四十二名弟子中第一个学到此秘诀的弟子,方才的些微失望之情顿时烟消云散,却而待之的是自得与兴奋。 张平这话也就是忽悠周瑜,免得他学了秘术不懂珍惜,因此以言语刺激于他,让他觉得这静心诀的重要性,提高他的期望。紧接着张平便将静心诀的功用口诀都教授给了周瑜。 周瑜闭眼试着演练了一番,再次睁开眼时,眼中有难以掩饰的惊讶,当下恭恭敬敬的向张平磕头拜谢,“徒儿拜谢师尊传法。” 张平点了点头,示意他起来,然后又叮嘱了几句便让周瑜出去。 周瑜一走,张平再次闭眼默想静心诀,知道再次确认静心诀的效果没有变化,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这静心诀当真是个好东西,日后可以在太平教中推广开来,作为太平道的传教秘法,远的不说,至少这些个心腹将领和弟子还是要传的,不过这些都不用急,循序渐进慢慢来就好。此是后话,不再赘言。张平继续每日向太平道传道讲经,人数也逐渐扩大,已经从当初的四十二名弟子到如今数百人之众。 要说这太平军营中却有一位见到张平每日传道讲经倒是一场不拉,每日都早早的提前到场等候。张平起初见他来听自己传道还有些惊讶,但随着时日的推进,却也习以为常。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园八校之一的典军校尉曹操,自从护送张平一行与太平军会合后,曹操却并未请辞,而是带着仅剩六百余人的禁军营留了下来,按曹操的说法是要护卫安平候周全直至回返雒阳。张平因此也是不好赶曹操走,毕竟曹操的理由正当,而且与曹操这一路相处,张平也觉得此事曹操并非日后的奸雄,看在两人这一路出生入死的份上,张平便让其与太平军扎营一处,当然禁军的统辖权还是在曹操手中的。 曹操每日听张平讲道,越听越是心惊,他不明白张平为何有如此多的道法和传说,能够滔滔不绝每日讲述,从未重复。曹操起初还抱着轻视之心,企图从中挑出张平的错来,但经过这些时日的听讲,曹操非但没有挑出错来,而且不自觉的渐渐有被张平洗脑之势。那些听起来看似与讲经说道毫无关系的神话传说,却让人听的入迷,不自觉的便想要听下去,想知道后事如何,而在这些故事当中却夹杂了张平想要传递的世界观和价值观,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想法,改变了思维方式。这让深受儒家学说浸润的曹操心中大惊,因为连他有时都会不自觉的向也许张平说的是对的呢?圣人的言论是不是也有不对的地方?偶尔还会对他前二十多年所学的知识产生疑惑,这不由不让曹操心中惊异,因此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不使自己如身边的黄巾将领一般沉迷其中。 曹操也因此对张平更是佩服,有时看着眼前这个年龄不如自己大,却让自己会产生高山仰止、顶礼膜拜之感的人不胜唏嘘。同时他心中也警惕不已,他与太平道相处有些时日,太平道的种种作为他都看在眼中,他觉得这么一支队伍再有了张平这么一个天纵之才的领导,这股力量绝对不可小觑,若是当真与大汉为敌,必将是成为颠覆整个大汉最大的隐患。虽然此时看来张平并无此心,但是却难保将来,毕竟这太平军之前也还是黄巾反贼,实在难以让人放心。 曹操为此担忧不已,一面与张平打好关系,一面紧紧的盯着张平和太平军的一举一动,并将自己所见所感暗中记下并传信回家里。 第一百六十三章 曼成来袭 却说这日升帐继续计议破敌之策。自从上次张曼成军败后,张曼成军便一直死守南阳城不出,虽然计议了要将城外田地收割一空,困死张曼成,但是这些时日眼瞅着秋收在即,张曼成军却毫无动静,实在是有些反常。因此张平这才再次聚拢众将议事。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挠头,张平知道黄巾军这些将领都是大老粗,让他们想计谋实在有些为难他们,不过随着这些时日随张平传道学习,倒是有不少将领已经逐渐开始跟着学习读书认字,这倒是一件可喜之事,假以时日未尝不能让他们开了窍。要知道日后就有一个叫吕蒙的大老粗便是受了刺激下功夫读书学习,才能成就东吴一代大都督风采。因此张平对此事是乐得一见的。 “奉孝,你来说说。”张平只能点了郭嘉的名。 “以我猜测,以通玄之能,绝对不会猜不到我们想要抢收稻粮,围困南阳的意图,然而他们却如此毫无反应,确实反常。想来他们定然在谋划什么?只是目前我也没有想到。” 如此又过了几日。 “天师,城外的田亩已经可以收割了。” “哦?张曼成军可有动静?” 报信的亲卫摇了摇头。 “传令,让各军按计划行事。” “喏。” 不多时,便见南阳城外,太平军都撸起袖子,下到田间,或有拿镰刀,或有拿刀剑,或有直接用手拔的,在田间收割稻谷,好不热闹。 “军师,我们可要下去攻击太平军?”张曼成看着远处田间干的热火朝天的太平军向身旁的通玄问道。 通玄摇了摇头,“将军,我料这太平军定有埋伏,将军休要看他们此时似在收割,可你看他们手中大多拿的都是武器而非镰刀,他们如此明目张胆的在我们眼皮底下抢收稻谷,就是要引我们前去,我们若是此时下去,定然中了其埋伏,得不偿失。” 张曼成点了点头,“那就且让他们多活些时日。那便已经都准备好了?” “嗯,将军放心,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好。”张曼成狠狠的捏了一下拳。 ...... “奉孝,你说这张曼成和通玄到底想干什么,为何到现在都毫无反应?”就在张曼成和通玄在城头看着太平军之时,张平和郭嘉两人也站在营寨中远远的眺望着南阳城。 郭嘉摇了摇头,面色疑惑而凝重,“这正是嘉所疑惑的,嘉实不知这张曼成和通玄在谋划什么,不过想来所图定然不下,还当小心提防才是。” “天师,不好了,敌军袭营。”张平刚刚睡下没多久,便听到有亲兵来报,张平一个激灵,翻起身来。 “现在情况如何?” “燕帅已经带人前去了,具体情形如尚不知道。” “再探。”说完,张平掀帐走了出来,看向整个军营。 此时整个军营灯火通明,张平营帐四周此时早已有亲兵围护一旁。营寨外喊杀声阵阵,张平远远望去,只见无数人影晃动,看不太真切。 郭嘉此时也已闻询赶来。 此时张燕已经领军来到了营寨门口,与张曼成正面相对。 “张曼成,上次偷袭的亏你没吃够吗?你居然这次还亲自来劫营,你手下可是都死光了吗?” “休要呱噪,我们真刀真枪的试过便知。” “好,来来,张曼成,你便来试试我手中大戟。”说罢张燕也不等张曼成回话,挥着画龙擎天戟拍马就向张曼成袭去。 “来的正好。”张曼成也不怯懦,挺起手中马槊迎了上来,与张燕战在了一处。 张燕自打得了这画龙擎天戟便爱不释手,每日习练不辍,渐渐的已是将画戟使的灵活自如、运转如飞、如臂使指一般。 张燕举戟向张曼成劈去,张曼成也是不惧,手中马槊也是重兵器,力量也是不下,迎着这一戟撩去。二人戟槊相交,皆是一震,都在心中暗赞一声好力气,同时也都收起轻视之心,认真起来。 二人如此你一戟我一槊战在一处,当真是精彩激烈,招招毙命,险象环生。张牛角在旁边看的暗暗点头,他因为和张燕交过手清楚张燕的实力,此时见张曼成与张燕能够打的难分难解,心下对张曼成的实力也有了几分认识。 二人交手了约有百来个回合,张曼成大喝一声,劈开张燕砍来的一戟,对身后喊了一声“撤”,拍马便向南阳城逃去。 张燕见张曼成逃走,那肯放过,拍马就追去,张牛角见了张燕追去,岂能放心也是一挥手,领军跟上,向南阳城下掩杀而去。 “报,前方乃是张曼成亲自带军来劫营,燕帅与其大战二百回合,张曼成军见偷袭无功,便生退意,燕帅领军去追了。” 听了战报,张平转头向郭嘉看去。 郭嘉面色凝重,见张平望向他,开口说道:“天师,这张曼成来的奇怪,前番偷袭无功,他应当知道我军戒备森严,此番却还来偷袭,而且还是张曼成亲来,此中定然有诈,天师还当传令命燕帅回来,否则怕是会中了张曼成的埋伏。” 张平听了也是点点头,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心中也是如此想法,“去,赶快传令,让燕帅勿要再追,速速回营。” “喏。” 然而没等张燕回来,却见离营寨不远处的城北田间突然火光窜起,不多时城西、城东田地间也都陆续有火光窜起,因为正是秋高气爽、天干物燥之时,火焰蔓延的很快,一瞬间便如星火燎原之势向四周散开,将整个宛城外照的通明,仿佛整个宛城都笼罩在火光之中。 “报,天师,城北外田地起火。” “报,天师,城西外田地起火。” “报,天师,城东外田地起火。” “速速让埋伏在田间的太平军撤回来。”张平听了报告面色大变,想起此前为了防止张曼成军抢收稻田而埋伏在田间的太平军,赶忙传令,然后再次转头看向郭嘉。 第一百六十四章 顺江而下 郭嘉面色有些奇怪,似乎明白,似乎又有些没有头绪的样子,“天师,这其中似是有些古怪啊。” 张平挑了挑眉,看着郭嘉。 “这张曼成先是在明知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情况下还要自己亲身来袭营,这点显然别有用意。我本以为他们是要用张曼成拖住我太平军,然后乘此机会抢先收割稻谷,可是现在却火光四起,他们居然放火烧田,实在是让我有些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郭嘉无奈的摇了摇头。 张平也是陷入了沉思,他也是有些看不懂张曼成军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没多久张燕便领军回来,埋伏在田地间的典韦、周仓、眭固等人也都纷纷的撤了回来,这一下因为撤回的及时倒是没有太大的损失。 但这让张平和郭嘉更是不解,张曼成这番动作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烧田地,让太平军收不到粮草?但是相比起来,张曼成军似乎更加缺粮才对。张曼成总不能是为了两败俱伤,才弄出这么一场大火来吧。 众兵散去,张平和郭嘉挠头的又在营帐中商议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这才散去。 翌日一早,太平军便将队伍拉出,再次在宛城下摆开了阵型。典韦上前朝着城上喝骂叫喊邀战,然而无论典韦怎么喊,宛城依旧城门紧闭,城上毫无反应,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张平和张燕对视一眼,脸色凝重。 “不好。”突然间,郭嘉大叫一声,张平等人都转头向他看去。 郭嘉脸上有些懊恼和焦急,“天师,这张曼成军定是跑了。” “跑了?”张平有些不解。 “没想到啊,没想到,天师,这张曼成昨晚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逃跑,他们早就做好了要逃跑的打算,所作所为的一切都是为了麻痹我们,以为他们要来袭营,要来抢粮草,然而实际上却早已偷偷的在撤走,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张曼成军在多日前就已经在谋划这撤退了。”郭嘉有些懊恼的捏了捏拳头,“天师,实在是嘉没有料到,这张曼成军居然要跑...” 张平摆了摆手,“奉孝莫要自责,此事不是你的错,没想到这张曼成如此胆小,居然就这么跑了。来人啊,攻城。” 此时既然张曼成军已经跑了,南阳城不过是空城一座,太平军没费吹灰之力便打开了城门,夺取了南阳城。 此时的宛城一片破败,城中已经被张曼成劫掠一空,城中还有些百姓,但都衣衫褴褛、破败不堪,哀嚎于地。 张平看着破破烂烂的宛城,咬着牙,心中咒骂着,却也无奈的指挥着太平军救护城中百姓,安抚民心。 “天师,想来张曼成军襄裹这大多数黄巾,人数众多,定然跑的不快,不然也不会选用这样的方式撤退,我们若是现在追击,也许还能赶的上。”郭白太在一旁建言道。 张平听了转头看向郭嘉,目露询问之意。 郭嘉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如此,”张平将眼睛在众将中来回打量,再看看被洗劫一空的宛城,干脆的下令道:“休整一下,立刻出发,全军全速追击张曼成。” “喏。” ...... “报,二十里外发现敌军踪迹。”在太平军全速追了大半日功夫,终于在日落时分发现了张曼成军的踪迹。 “好,埋锅造饭,全体休整,我们午夜时分乘敌人休整之时再行追击。” 五更天。 “报,张曼成军在前方五里丹水渡口准备渡河。” “全军加速前进,赶在张曼成军度过河前将其歼灭。”张平听了前方奏报传令道。 张燕高喊一声,全军加速前进,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太平军已经赶到了丹水渡口。只见前方乌压压的一片人影闪动,张曼成军正在渡河。丹水乃是汉江支流,自陇右秦岭而起,流经南阳、襄阳二郡。丹水虽已水称,却宽比长江,横跨约有百米,此时张曼成军正一个个排队上船,准备顺江而下,直通襄阳郡。看到丹水边停泊的一艘艘大船,显然张曼成早有准备,早早的就备好了船只等候,想来之前张曼成在南阳城闭城不出应该就是在准备此事。 张曼成军看到太平军追来,拼了命的向船上跑,此时张曼成军已经上船了大半,没有上船的多半是普通黄巾老弱。 太平军紧赶几步,距离渡河的张曼成军约有五十步的时候,丹水边传来一个声音:“张平小儿,你家爷爷先走一步了,哈哈哈。”张曼成与通玄站在一艘楼船的甲板之上肆意的大笑着,向张平嘲笑道。 张燕闻言看了张平一眼,张平点点头,张燕便一挥手,身后的太平军立刻蜂拥而上,向岸边的张曼成军杀去,白饶也指挥弓营向船上射击。只是张曼成所处楼船高大,弓箭一时难及,只能看着其慢慢离岸而去。 张平一直盯着楼船上的张曼成和通玄,却是看见通玄从怀中掏了一把,不知掏出了什么,然后便见其挥手朝天空一甩,便见天空中如烟花璀璨绽放出一道光亮,四散而开,接着便听见一声炸响在空中爆开。 张平不明所以,不知通玄这是要做什么,但也知这必然是通玄的传令示警的信号。紧接着便看见丹水上的船只不等张曼成军全部登船,便已经缓缓推出岸边,让太平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船只顺流而下,能做的不过是寥寥的射上几箭,却难见成效。岸上还剩的一部分张曼成军哭嚎着,有的直接扑入水中,有的跪地痛哭,有的拼死反抗与太平军做着最后的挣扎。总之,这是一群被张曼成遗弃的黄巾,一群对张曼成没有利用价值的老弱病残兵。 张燕命人高喊着投降不杀,这些黄巾大多都是老弱伤残,听到太平军招降,除了极个别的还在抵死反抗外,纷纷丢掉武器跪地投降。这倒是省了太平军不少力气,上前挨个收缴纳降。 第一百六十五章 滔天巨浪 太平军无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曼成军坐着大船向江心游去。看着张曼成一脸得意的样子在视线中慢慢远去,张燕狠狠的一拳砸在马鞍上,将马儿吓了一跳,稀溜溜的叫着。 此时天光将亮,已经能够看的较为清晰,这时被坡起的张曼成军在死了几个顽抗分子后,默默的接受了投降的事实,成队的跪在地上等着太平军上前。然而就在这时,队伍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呼:“快看,那是什么?” 不少人被这声惊呼所吸引,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远处一道波浪从远处袭来,伴随而来的是振聋发聩的轰隆隆的声响。不少人都愣住,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直到那道波浪渐渐靠近,不少人脸色大变。 只见一道高达数丈的大浪从远处袭来,仿佛一只贪婪的饕餮张开了他碧汪汪的大口要将这两岸的一切吞噬一般。其磅礴的气势,宏达的声响,无不昭示着它的来势汹汹。 “河妖来啦,快跑啊!” “快跑啊!” “快跑...” “跑...” “啊啊啊啊” 随着这只汹涌而来的饕餮巨兽,离岸边近的不管是张曼成军还是太平军瞬间便被吞没,再也没有了声响。 然而这还不算完,其后紧跟着又是一浪袭来,这一浪比方才的浪花更要雄壮。 张燕不由面色大变色,赶忙呼号着让太平军速速撤退,远离岸边。然而此时人力又哪里敌得过这汹涌的波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有不少太平军被洪水所吞没。 就在太平军惊慌奔逃,眼瞅着第二道洪峰就要打在身上之时,便见在后方的张平面色不变,抖手便甩出一张金色的符纸,就见那符纸在空中越变越大,最后化作一个闪着金光的半圆形透明罩子,将其方圆五百米内的黄巾军尽数罩在其中。远方袭来的波涛巨浪打在金黄色的罩子上,罩子纹丝未动,滔天的大水被罩子一挡绕了开去,分作两股顺着罩子两边流走。 本站在船头准备看好戏张曼成见到这番景象一阵错愕,怎么也想不明白张平怎么会有这么一手,看着那本应被大水冲的四散,死伤无数的太平军此时毫发无伤的站在金黄色的罩子当中,心中大恨,一张本欲洋洋得意哈哈大笑的脸瞬间变成了憋的通红,快要憋成了绛紫色,咬牙切齿的咒骂着张平。 站在张曼成身边的通玄也是一愣,面露惊骇,张平的这番手段他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过了好半晌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转而双目炯炯的看着远着的张平,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将军,这张平有些手段,我们走吧。” 张曼成狠狠的跺了一脚,从牙缝中挤出一个走字来。 通玄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面旗子来摇了摇,丹水上的几十艘大船不再停留,顺着水势沿江而走。 被金黄色罩子罩在其中的太平军本以为自己必死,此时睁开眼眼睛,看着头顶的罩子,以及不断扑打在罩子上的洪水,好奇的看着罩子外面,面露欣喜之色。然后便见到不但有人跪下,向着张平的方向叩拜,口称“弟子xx,谢过天师救命之恩,天师道法通神,福泽永康。”慢慢的这叩谢中不只是太平军,还有部分被罩在罩子中的张曼成军俘虏也都加入了叩谢的行列,这叩谢的声音渐渐汇在了一起,声音洪亮亢奋,穿透了轰隆隆的涛涛洪水声,冲霄而上。还没走远的张曼成听了怒气上涌,重重的一脚踹在了船舷之上,却不想船舷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他脚下一滑打了个踉跄。 在这山呼声中,张平面色却很是凝重,他看着金光在一波波的浪潮中变的渐渐暗淡,知道不能再等下去,当即传令让躲在光罩之中的众人迅速撤离,向远离岸边的方向跑。 这些太平军在见识了张平这如同神迹一般的手段之后,各个唯命是从,立刻便发足狂奔,远离了岸边。 就见一波波的浪潮涌来,在光罩上激起一丛丛的浪花,闪出一道道的金光。在退了上百米之后张平尤自不放心,继续让队伍后退,知道退到一块土坡的高低之上,才放下心来。 此时的光罩已经暗淡的几近虚无,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一般。终于一道浪花打来,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击打在了光罩之上,那光罩再也支撑不住,所有人仿佛听到了“波”的一声,仿佛一个巨大的气泡破裂,金光化作点点星光飘散在空中。没有了光罩的阻挡,原本疯狂肆虐的大水瞬间将放在太平军所呆之地填充的满满当当。积水瞬间蔓延至张平所呆的土坡之下,激起一两道浅浅的浪花,漫天的洪水终于在此止住了他疯狂的脚步。土坡之上的一众太平军看着在脚下逐渐平静的洪水心有余悸,这土坡比岸边可是高出了不少,却已经被洪水蔓延至脚边,可见此番大水威力之大,水量之足,当真是骇人听闻。 张平默默的看着眼前的浪花,心中一时难以平静。若不是张平见机得快,危及之时顾不上那许多,直接将系统商店那价值一个亿崇拜值的守御符兑换了出来,抖手就甩了出去。当时危急关头,不及细想,但现在想想自己抖手便挥霍了一个亿,当真是有些心疼不已。不过转念一想,这一个亿又花的确实值当,能够挽救了麾下所有太平军的性命,就是花再多的崇拜值也是值得。不过此番静下来,看着承载着张曼成军远去的船只,张平心中无比愤怒。 “天师,这次实乃嘉未能料敌先机,还好全赖天师道法神通,保全了我太平军一众,嘉无能,累及太平军,还请天师责罚。”郭嘉此时看着张平沉默的不发一言的看着水面面有惭色的上前向张平请罪道。 张平摆了摆手,“此事不怪奉孝,谁也没有料到这张曼成居然如此狠毒。” 第一百六十六章 城头反思 谁也没有发现张平藏在衣袖中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同时心中警惕。一直以来轻易取得的胜利和一路的顺风顺水,让他有些自得意满,却忘记了这是一个一切皆有可能,出过无数英雄和智者的时代。一招不胜,掉以轻心便有可能丢掉性命。这次这张曼成便很好的给了自己当头一棒,让他苦心经营的太平军差一点便付之一炬、全军覆没。这让张平突然间警醒过来,自得意满之气顿时收敛。 张平摆了摆手,示意张燕整顿太平军先回宛城休整。 “奉孝,这一番你怎么看?”张平此时和郭嘉站在宛城城头,远眺着南方。 “此番实在是嘉无能,没有料到这通玄居然还有如此手段。”郭嘉有些羞愧的回道。 “诶,奉孝莫要如此,此事怪不到你头上,再说你尚且年幼,此番没有料到也属正常。我问你这事乃是要总结经验,吸取教训,其他的话就不要多说了。”张平摆了摆手,阻止住郭嘉。 “嗯。”郭嘉点了点头,“现在看来,这场大水乃是通玄早早设计好的,此前他们躲在宛城避战不出,定是在谋划此事,在上游筑坝,积蓄船只,待到蓄水后,先是用张曼成诱使我们追击,然后放火烧田,给我造成假象,接着便弃城而逃,若是我们没有发现,他们自是跑回襄阳城无豫,若是被我们发现了,追击之上的时候,便毁坝放水,以水淹我军,若不是有天师妙法,怕是我太平军十不存一,离全军覆没不远已。”说到这郭嘉叹了口气,“通玄此计一环扣一环,当真是狠辣绝妙,吾不如也。” “奉孝莫要说丧气话,这通玄此计确实绝妙,但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此时年幼,阅历尚浅,但是你聪慧过人、才思敏捷,只要你勤学不断,日后成就定然远超这通玄。”张平微笑的看着郭嘉,眼中满是勉励之色。 郭嘉见了张平的眼神,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通玄倒当真是个惊才绝艳之人,懂道术,会阵法,还能想出水淹这等计策来,却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郭嘉有些疑惑的看着张平。 张平看出郭嘉的不解,却不好说自己从三国的历史中从未听说过有通玄这么一号人物,斟酌了一下说道:“这通玄的名字定是假的。”然后将通玄真经及自己的猜测说与郭嘉。 “如此说来,这通玄一身道法和阵法都来源于这通玄真经喽?”郭嘉听了张平的解释恍然大悟,同时也好奇心大起,盯着张平看了几眼问道:“天师,却不知这通玄真经和我教太平经相比又如何?” “这个...”张平被郭嘉问的一愣,“这通玄真经我只是听闻过,却无缘一见,而我教的太平经博大精深,我至今未能习得其中万一。不过看这通玄一身本事,这通玄真经也是不容小觑的。不过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按理说绝不应该是默默无名之人,可是你我却闻所未闻,当真是奇怪,奇怪。” 郭嘉点了点头,“天师,那日据张闿所说,这通玄乃是自己找上张曼成军的,这张曼成不过荆州一地的黄巾头领,名义上还是反贼,若是为了建功立业,投靠张曼成远不如效忠朝廷来的更加可靠,通玄定然不会寻上张曼成;若是为了扬名立万,以通玄的本事,大可以选择比投靠张曼成更好的办法;若是为了利益,那更是大可不必,将自己弄成反贼;所以嘉以为这通玄投靠张曼成并不简单,怕是有他自己的图谋。” “嗯,”张平听了郭嘉的分析认同的点了点头,“那你觉得他想要干什么?” 郭嘉皱眉思索起来,沉默了良久还是摇了摇头,“这个通玄不为名,不为利,不为建功立业,那问题是张曼成身上,可是嘉一时还是想不出来这张曼成身上到底有什么是值得这通玄图谋的,若是不再张曼成身上,那...”张平说着将目光转向了张平。 张平感受到郭嘉的目光,转过头来,看到郭嘉的眼神,有些惊讶的指了指自己,“奉孝是想说他是为了我?” 郭嘉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嘉只是这么猜测。” “哦?说来听听。” “嘉想来想去,觉得唯一能让通玄这么做的原因只有天师了。”看到张平询问的目光,郭嘉继续说道:“天师年少有为,以一本太平经力挽狂澜,将黄巾军拨乱反正,创下了太平道这么大的基业,同时还以弱冠之年便身居庙堂高位,得封国师之职,要说不让人嫉妒是不可能的。而这通玄看起来年纪与天师相仿,而其手中握有不下于太平经的通玄真经,现在看其无论道法、阵法、还是计谋都是人中龙凤,想来自然是对天师你不服的。所以嘉以为这通玄之所以投靠张曼成,便是想要通过张曼成的手打败你,证明自己,这样他才能以此立身,求取等同于天师般的高位。嘉以为这便是通玄最终的目的。” 张平听了郭嘉的话细细一思索,觉得颇有道理,“奉孝说的有理。” 郭嘉继续说道:“天师,这荆州一直以来都是我大汉鱼米之乡、富庶之地,自古多出才俊之士,如今出个通玄想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嘉知道这荆州有一隐士,荆州才俊多于其相识,此人之于荆州便如陈寔陈丘长之于颍川。” “哦,不知奉孝所说这可以比拟陈老的荆州名士是...?”张平一脸好奇的问道。 “此人我也是在颍川学宫求学之时听师长们提起,此人姓庞,字尚长,人称庞德公,一直来隐居避世荆州不出,其才德高尚,为人亲善,好结交,不少荆州名士都与其相交莫逆。天师不妨往庞德公处打听一下这通玄的来历。” 原来是他,张平心中一动,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欣喜的问道:“是以是以,奉孝可知庞德公在何处,如此名士,你我当前往拜访才是。” 第一百六十七章 曹操求见 “这个...”郭嘉挠了挠头,面现赧色。 张平见郭嘉表情知道郭嘉只是听闻过庞德公的名字并不知道其所在,“如此,便派人在荆襄之地打探一下好了。” “奉孝,这张曼成如今遁走荆襄,想要破敌却是不易了啊。”张平感慨道。 “是啊。”郭嘉也是一筹莫展满脸惆怅。 “无妨,”良久,张平长出了口气,摆了摆手,“慢慢来,总会相处办法来的。” “报,天师,典农校尉曹操求见。” 正在张平与郭嘉说话之时,亲兵来报曹操求见,张平微有些讶异,和郭嘉对了个眼神,向亲兵点了点头。 “天师。”不一会曹操上到城头向张平拱手行礼。 “孟德无需多礼,禁军的弟兄们可都安置妥当了?”张平问道。 “有劳天师挂心,弟兄们都很好。” 张平听了点了点头。 “天师。” “嗯?”张平看了眼曹操,知其有话要说。 “天师,这个...”曹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孟德有何事但说无妨,莫要这般扭捏作态,好不爽利。”张平故作不悦的看向曹操。 “是,”曹操告罪一声说道:“天师,如今这战事不利,前番张曼成毁坝水淹我军,实在是危险不堪,末将...末将以为...”曹操以为了半天,才说道:“末将以为应当让安平候远离战事,回返雒阳。” 张平闻言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洒然一笑,“孟德所言有理,安平候继续留在此确是有些危险了,只是不知安平候怎么想。”张平向远处亲兵一招手,“来人,去请安平候来此。” 亲兵听了立马前去,张平有转向曹操,“孟德,安平候回返雒阳还需孟德你一路护佑,你也看到,此番与张曼成太平军并不占优,我这里为了对付张曼成,实在抽不出兵力来了,还请孟德见谅。” “天师说哪里话,天师乃是为国除贼,曹又拿敢拖天师后腿,再说又天师牵制张曼成,此去雒阳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曹操面色有些羞愧的说道。 张平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曹操所说,此时算是就此说定,张平便又问道:“孟德,这张曼成军遁入荆襄,孟德可有妙计能助我破敌?” 曹操一愣,没想到张平会问他关于破敌之事,之前与张曼成多番交战,虽然张平每次与太平军探讨战事都带上了曹操,但曹操一直都只听不说,张平也没有主动问过他,不想这时候却是想他问起了破敌的看法。曹操斟酌了一番:“天师,这个末将愚钝,一时也是毫无头绪。” 张平见曹操如此说,面上毫无表情,也没再多言。过不多时,刘辩便来到了张平面前。 张平看到刘辩点了点头开口道:“辩儿。” “师尊。” “辩儿,如今战事凶险,太平军要征战沙场,为师怕难以护你周全,为防你有所闪失,为师意欲让曹将军护送你回返雒阳。” 刘辩闻言原本低着的头猛然抬起看着张平,“师尊,其他师兄师姐可也要一起回雒阳?” 张平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刘辩见此也立刻开口道:“师尊,徒儿也不走。” “辩儿,莫要意气用事,听为师的话,速速随曹将军回返雒阳吧。”张平说完朝曹操使了个眼色。 曹操见了立刻会意,向刘辩说道:“安平候,你身娇体贵,此处战事凶险,先前你也见了,那张曼成水淹我军,其声势浩大,危险绝伦,绝非人力可敌,为了安平候的安全,安平候还是随末将回返雒阳吧。” 刘辩皱着眉深深的看了曹操一眼,冷哼一声,“正是如此,我又如何能为了自身安全,抛下师尊,抛下一众师兄弟而不顾呢?”刘辩转过头目光坚定的看向张平,“师尊,还请师尊同意徒儿留在太平军中,随一众师兄弟攻抗强敌。” 张平见刘辩的反应,眼中闪过赞许之色,但还是摇了摇头,“辩儿,听话,此处凶险,为师无法分心照顾你,你留在此反而会让为师分心,还是随曹将军回雒阳去吧。” “师尊,既然其他师兄弟不走,我也是师尊弟子,我也不走。”刘辩语气坚持,目光坚毅的看着张平。 “安平候...”曹操还欲出言,刘辩冷冷的瞪了曹操一眼,将曹操要出口的劝说瞪了回去。 张平看着倔强的刘辩,有些无奈的向曹操摇了摇头。“如此,那便留下来吧,但定当注意,在营内老实待着,莫要乱走。” “是。”刘辩见张平答应,原本板着的脸终于恢复了笑容。 曹操张了张嘴,最后却只能叹了口气。曹操有心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那日的大水着实让他有些心惊胆颤,因此便向早早的离开此处,可刘辩不走,他却是轻易不能离开。本以为这一趟保护刘辩出来历练乃是轻松差事,不过是出来走一圈就能回去躺着领功劳,可没成想这一路行来当真是让他步步惊心。先是还没到太平军便遭了劫,一路逃亡,带出来的禁军折损大半。好容易熬到了与太平军会合,却没想到张曼成军如此厉害,居然能操纵水势,若不是运气好,这太平军差一点就全军覆没。怎么想都让曹操心中感到不安。所以今天才会匆匆来向张平请求让刘辩回返雒阳,可是却没想到这刘辩如此固执,却是不愿,这下子可是苦了自己和麾下仅存的六百禁军,这让曹操有些欲哭无泪。然而事已至此,曹操只能硬着头皮认了。 张平挥手让刘辩下去,曹操见无果也起身请辞。张平与郭嘉互看一眼,相视一笑。 一夜无话,太平军在宛城中休整,整备粮草军械。张平派出探子在荆襄之地一面探查张曼成的消息,一面巡访庞德公,如此,日子再次恢复了平静。 这一日,终于有消息传来,说是打听到了庞德公的住处,张平顿时大喜,命人备了礼物,拉着郭嘉便欲去寻庞德公。 第一百六十八章 新野夜袭 岘山,不是一座山,而是由连绵高低起伏的多做高山相连组成,岘山位于襄阳城西南方。春秋时楚国在汉江入江口设军事渡口,命名北津戍。至两汉时在此设县,北津戍治遂成为县治。因洪水季节汉水携带的大量泥沙使檀溪水道不断淤高,城西之水渐渐被迫改道转走岘山东麓,最后从岘山南的观音阁北流入汉江,称之为襄水,因此北津戍所设县因位于是水之阳而被改称为襄阳县。襄阳依山靠水,渐渐人丁兴旺,逐渐发展为一座大城,成为了荆州的治所所在。而岘山便位于襄阳西南,隔襄水而对。 根据探子来报,张平想要寻访的庞德公便隐居在这岘山之中。 “天师,这岘山位于襄阳西南,若要去岘山,必然绕不开这襄阳城,如今张曼成不知所踪,不知这襄阳城是否已为张曼成所占据,此时贸然前去,怕为张曼成所偷袭啊,还是等拿下了张曼成,我们再去拜访庞德公如何?”郭嘉劝道。 张平闻言也是一阵失望,压下心中的想法无奈的点了点头。本想要拜访庞德公了解通玄的情况,好从中发现点有用的信息,从而破敌,可如今看来,却是没有办法了。 太平军在宛城已休整多日,张平这些时日也没闲着,带着一众弟子们在宛城中施药治病,行善济困,让宛城民心渐定,同时也让太平到张平的名声在宛城中传播开来。这些时日太平军粮草、军械皆已准备充足,就等探子寻到张曼成的消息,便即追击而去。 这日探子来报,在南方新野发现了张曼成军的踪迹,张平便即召集众将,整军向新野进发。 张平站在离新野县城一里之外,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城门大开的新野城,有些犹疑不定。他不知道这是否时张曼成所补下的计谋,在城内布下了埋伏等待自己进去,一时间定在原地。 张平转头看向郭嘉,郭嘉有些谨慎,“天师,还是先派探子进去打探一二。” “报。”不多时探子打探回来,“报天师,新野城内毫无动静,除了城内百姓,并无其他人马。” 张平脸上疑惑之色更浓,尤自有些不放心的让眭固领骑兵先行入城,半柱香后,眭固带着麾下在新野城中扫荡了一圈也全无发现,张平这才下令全军入城。 新野不过是个县,因此城池不大,中间有一条河流穿城而过,连接丹水向南流去,这条河是新野人的母亲河——白河。在新野城南北两端白河入口和出水口设有水寨,把守水关。 此时天色已是不早,太平军入城后便在新野城中暂时安顿了下来。张平却依旧疑惑不解,将郭嘉唤了过来。“奉孝,我总觉得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你可有何发现?” 郭嘉摇了摇头,“嘉也有这种感觉,这张曼成将这新野城留给我们实在有些可疑,嘉以为张曼成必有图谋,只是嘉一时没有想明白其中关窍。” 张平见郭嘉也是如此说,点了点头,眉头皱的更深,只能吩咐下去小心戒备,加强巡守。 ...... “杀啊。” “敌袭,敌袭。” “梆梆梆,敌袭啊。” “啊!” 新野城南水寨处,火光乍起,喊杀之声、噗通落水之声不绝的响起,一群身着黑衣之人杀入水寨,这些黑衣人身手矫健,功夫高超。虽然已经提高警惕,加强巡防,但水寨中的太平军依旧不敌这些冲进来的黑衣人。黑衣人直接冲到水关绞盘,搅动绞盘,将水关缓缓拉了起来。紧接着一支船队便从白河而上杀入了新野城中。 “报,有敌军夜袭,城南水寨失守。”张平被一阵紧急的报告声叫醒。张燕此时早已得了报告,领着人马着手抵御来犯之敌。 只听城内兵器交击之声,叫喊声,杀戮声此起彼伏。突然间城南火光大冒,将城南印的一片通红。 直到明月西沉,东方欲晓,喊杀声才渐渐消了下去。 张平此时在房中来回踱步等待着最新的报告,郭嘉也在一旁,脑袋不时的转向门口,一直向门口瞥着的眼睛出卖了他心中的不安。 “报,敌军以被打退。” 张平和郭嘉同时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伤亡如何?” “禀天师,目前还不知道。” “速速去探。” 没多时,张燕面色铁青的走了进来。 “燕帅,如何?”郭嘉连忙站起身问道。 郭嘉怒哼一声,“哼,该死的张曼成,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队水鬼,滑溜的不得了,乘船从南面水关攻了进来。可这些人水性当真是好的很,一见不妙便钻入水中,我们追上船,他们便从水底摇晃船只将弟兄们摇下船来,然后在水里对付弟兄们,可怜弟兄们都是从北方而来,大多不会水。反而让这些水鬼们占了上风。也不知张曼成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批人。” 张平和郭坚闻言对视一眼,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兄长,那后来如何?”张平追问了一句。 “后来弟兄们都不敢下去,只在岸上守着,这些水鬼倒是当真厉害,硬是躲在水中不出来。后来我们干脆放火烧船,才将他们逼了出来,可是毕竟兄弟们都不太会水,让他们跑了大半。”说到这张燕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满脸恼恨。 不会水当真是个大问题啊,张平眉头都打了结。北兵不善水,曹操八十三万大军抢攻吴刘联军,却因为不善水而功亏一篑,毁于赤壁一场大火。可见这水当真是个很大的阻碍啊。张平将目光看向郭嘉,郭嘉显然看懂了张平眼神中的意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兄长,我军损失如何?” 张燕愤怒的脸上夹杂着悲痛,“折了二三十个弟兄,却让对方跑了大半。”张燕再次狠狠一拳砸下,柳木的桌子让他砸出了一道坑面。 “报!天师...大...大事不好!”就在张平、张燕和郭嘉三人在屋中讨论之时,突然有亲兵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去的高声报告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 半夜劫人 “嗯?”张平皱眉看着气喘吁吁的亲兵。 “天...天师,大事不好,安平候...安平候被劫走了。” “什么?”张平惊的从坐位上弹了起来,“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我...我...”亲兵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表达。 “你速速去将张一、张春二人叫来。”张平见亲兵模样知道其也不知内情,忙让其传令叫来自己的亲传弟子,亲自问询。 “兄长,你速速去关闭城内,盘查搜索,定不能让安平候出事。” 没一会,张一和张春便来到了张平面前。张平冷着脸问道:“怎么回事?你二人当时可在场?” 张一和张春都点了点头,然后互看一眼,张一上前一步开口向张平详细的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晚间时候,一众弟子都已睡下,他们住在离张平隔壁的一个院落里,按照四人一间分房而睡。睡着睡着隐约间听到有呼喊的声音响起,张一一向警觉,立马推了一把旁边睡着的张二然后翻身而起冲向了屋外。便见到小院东南角的那间房里传出了呼救之声。张一认出那间房正是周瑜、刘辩以及张二十九和张三十四人的房间。 张一顿时大惊,连忙冲着院门外呼喊示警,因为院门外一直都有曹操麾下的禁军守卫着。然后张一抄起院中的一根门拦便向周瑜几人的房间冲去。 等张一冲过去时,便看到三个手持利剑的黑衣人在屋中,其中两人分别将张三十和刘辩挟持住,将剑架在他们的脖子上。站在他们对面的是穿着睡衣的周瑜和张二十九,此时周瑜正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和和一人理论着什么,张二十九站在他的身边怒目圆瞪着对面的三个黑衣人。而被挟持的刘辩和张三十脸色煞白。 “小子,你哪那么多废话,你告诉我你们中间谁是刘辩,不然的话,”手中没有挟持着人看起来像是黑衣人头领的人左右看了一眼,将刀在刘辩和张三十身上比划了一下,“否则的话,我就先杀了这两个小子。” 周瑜脸色一变,有些色厉内荏的叫道:“哼,你当小爷我是吓大的,你今天若是敢动他们一根汗毛,小爷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黑衣人好笑的看了周瑜一眼,“臭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好看。”说着举起手中的长剑,就要向刘辩砍去。 “住手。”周瑜和张一同时喊道。张一举起手中的门拦便向黑衣人首领砸去。 黑衣人首领早都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张一,却当没有看见一般完全无视了他,此时见张一举着一根粗大的棍子砸向自己,嘴角不屑的抽动一下,轻蔑的“嘁”了一声,一个闪身,躲开砸过来的棍子,然后在张一都没有看清的情况下,抬起脚照着张一胸口便是一脚。只听砰的一声,张一被这一脚直接踹的飞起,撞在对面的墙上,才慢慢的从墙上滑落下来。周瑜连忙冲过去,掏出几枚接骨续命丹塞入张一嘴里。 “原来张平的弟子就这水平,嘁。”黑衣人首领再次轻蔑的一笑,摆手在脚上掸了掸,这才收回了自己踢出的一脚。 “你...”周瑜、和张二十九都是满脸怒容的瞪视着黑衣人首领,张一却是一脸羞愤。要说张平的这些弟子随张平学艺时间也不短了,一直也都有勤练易筋锻骨法,武艺也不曾荒废,可如今却挡不住黑衣人首领一脚,一来是因为这易筋锻骨法修炼不易,他们习练时间尚短,虽有提高,但毕竟还有限;而来他们此时尚且年幼,最大的张一也不过才十四岁而已,身体尚未长成,哪里记得上正当壮年的黑衣人首领;三来也是这黑衣人首领却是武艺高强,否则也不可能就凭着三个人便敢来劫人。而且这小院一直有最少一队禁军把守,此时过去了这么久,也没有见到有禁军来驰援,想来定是难以幸免,为黑衣人们所害。 “你什么你?小子,你怎么让我好看啊?”黑衣人首领一脸戏谑的看着周瑜,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突然笑容一敛,满脸狰狞的向周瑜吼道:“小子,爷爷的耐性可是有限的,你若是再不告诉我谁是刘辩,我就把你们一个一个通通杀了。” 周瑜被吓了一跳,脸色煞白,一时间竟然被黑衣人首领的声势所慑。 “小子,快说!”黑衣人首领再次对着周瑜怒喝道。 周瑜一个激灵,这才醒过神来,心头念动静心决,让自己平静下来。眼睛在张三十和刘辩二人身上流转,然后又转头看向张一和张二十九。张三十和刘辩都是一脸惊惧之色,张一脸色苍白,显然刚才一脚伤的不轻,张二十九已经没了主意,一双眼睛看着周瑜,盼着他能想出办法。 “嗯?”黑衣人首领的剑再次举到了刘辩的身前,周瑜看的一阵心惊胆战,却不得不强自镇定心神,“我...我说。” 黑衣人首领顿时嘴角划过一道弧度,将手中的剑收了回来,定定的看向周瑜。 “我就是刘辩。”周瑜咬了咬牙,面色坚定的上前一步语气肯定的说道。 “哦?”黑衣人首领有些左右打量着周瑜,有些不信,“你当真是刘辩?” “嗯。”周瑜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那你就跟我走。剩下的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黑衣人首领向两个手下吩咐道,说完伸手就要将周瑜抓在手里。 周瑜听到黑衣人要杀其他人顿时一惊,后退一步,大叫一声,“住手。你怎么不守信诺。” “我怎么不守信诺了?”黑衣人首领玩味的看着周瑜。 “我跟你走,你为什么还要杀掉他们?”周瑜气恼的跟黑衣人首领对视着。 “我又没说过你跟我走我就不杀他们。”黑衣人首领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你...”周瑜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脑中急转,“你要想让我活着跟你走,你就放了他们,否则我死给你看。” 第一百七十章 目眦欲裂 黑衣人首领一愣,嘿嘿一笑,“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周瑜的脸再次一白,他尚且年幼,哪里经历过这等事情,遇到过这等蛮不讲理之人,但此时危急关头,却也显示出了他的不凡,急忙说道:“你放了他们,我告诉你谁是真的刘辩。” “小子,你耍我?”黑衣人首领顿时有些恼怒的瞪着周瑜。 周瑜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与不安,好不退让的与黑衣人对视着。 “哼,我还不信了,”说着举起剑了对准了张三十,“小子,你骗我是吧,爷爷让你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话音刚落,周瑜便见眼前剑光一闪,接着伴随着一声惨叫,便是血光乍现,一捧鲜血飙射而出登时溅了周瑜一脸。周瑜吓得反射性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便见张三十捂着肩膀倒在了血泊之中,在不远处掉落着一只手臂。 “你...”周瑜目眦欲裂,心中又急又怒,满是愧疚的看了一眼张三十。 “哼,小子,爷爷今天教你学个乖,骗人是要付出代价的,现在你说还不说?”说着黑衣人首领将剑指向了刘辩。 周瑜急怒攻心,却发作不得,他知道刘辩的身份,怎么敢让刘辩又丝毫损伤,赶忙叫道:“住手,我说,我说。” “这才乖嘛。”黑衣人首领一脸戏谑的看着周瑜,“说吧,你们中间谁是刘辩。” 周瑜想了想黑衣人的狠辣,此时只有告诉他刘辩,才能保证刘辩不受伤害,显然这些黑衣人是为了抓活的,所以让他们知道了谁是真的刘辩,反而能保全刘辩。 周瑜垂下头,看了刘辩一眼,刘辩看到了周瑜的眼神,脸色再次一白。周瑜一指一直被挟持着的刘辩咬紧了嘴唇不发一言。 黑衣人首领见了周瑜垂头丧气的表现,知道这会定是真的,仔细的端详了刘辩半晌,点了点头,然后哈哈哈大笑起来。 “好,带走。”就在黑衣人要吩咐将屋内其他人都杀了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保护殿下”的声音。 黑衣人首领赶紧向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手下其中一个一掌劈在刘辩脑后将其打晕抱起刘辩便向屋外蹿去。黑衣人首领也顾不得再拖延,冲过去一掌同样将周瑜打晕,抱起就走。 急速赶来的曹操还没冲过来就见三道黑影从眼前闪过,赶忙下令追赶。此时其他的弟子也都赶到,冲在前面的弟子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张三十赶忙为其止血救治,有将张一扶了起来。 “师尊,整个事情就是这样,徒儿无能,让贼人劫走了周师弟和刘师弟。”张一满是愧疚的地下了头。 张平听了已是心乱如麻,却不得不念动静心决,让自己强自镇定下来,“你的伤不碍事吧。” 张一摇了摇头,“弟子只是挨了一脚,已经服了丹药,修养几日便没事了。” 张平此时也开了系统查看了张一的状态,见其体质属性的表示只是有些虚弱,这才放些心来。 “三十如何了?速速待我去见他。” 没等张平出门,早已等在帐外的几个弟子就抬着张三十进来。张三十此时已经晕了过去,浑身是血,整个右臂齐根而没,肩膀右侧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一名弟子双手将张三十的手臂捧着。几名弟子都满脸期颐的看着张平,想要让张平再创奇迹。 张平确实微微的摇了摇头,他刚刚一看到张三十便用系统查看了其属性,此时张三十虽然受了重伤,却没有性命之忧,他沟通系统想要看看有没有断肢再续的方法,可是系统并没有给出任何提示。这让他异常恼怒,也非常的无奈。 张平蹲下身子,从身上掏出几颗接骨续命丹来,喂到张三十口中,然后又将一个接骨续命丹在手中碾碎敷在张三十肩头断臂处,又将张三十被砍断的手臂贴上去。试图用这样的方法来为张三十重续断臂。 然而接骨续命丹虽号称接骨续命,但此时也是回天乏力,张三十的断臂渐渐便的冰冷。张平摇了摇头,将断臂抵给身旁的弟子。围在一旁的一众弟子尽皆默然,男弟子们狠狠的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充盈着眼眶的泪水掉下来。有几个女弟子紧紧抓着身旁女弟子的手,伏在她们肩头默默垂泪。这些弟子朝夕相处快有一年的时间,如今看到张三十的这番模样,无不感同身受,每个人心里都不好过。张一作为大师兄一脸愧疚,双眼通红。 许是丹药起来作用,张三十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出现在眼中的是张平,不由叫了一声“师尊。” 张平轻轻的点了点头。 张三十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向自己的右侧看去,待看到自己空荡荡的右肩,先是一惊,接着便惨然一笑,转过头来便要起身对张平说道:“徒儿无能,让师尊担心了。” 张平连忙按住,“三十,莫要多想,好好休养,等你好了,为师传你太平道秘法,你可要认真学习,莫要辜负了为师。” 张三十平静的点了点头,听到张平说要传他太平道秘法也没有什么激动的神情,目光涣散无光。张平见了皱了皱眉,心头略有忧虑,却还是没有说什么,拍了拍张三十肩膀,让弟子们送他回去休养。接着便让众弟子散去,各自回屋好好休息,又对张一和张春好生叮嘱一番,让他们安抚众弟子,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接着不放心的让张燕加派人手保护一众弟子。 直到一众弟子离开,屋里再次只剩下郭嘉和张燕两人时,张平这才一拳狠狠的砸在桌上,咬着牙缓缓的从最终传出一声咒骂:“该死!” 张燕亦是愤怒不已,气愤的在屋内走来走去,满脸怒容,嘴中也是不停的咒骂着。 郭嘉在一旁一阵默认,想要全张平、张燕冷静,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说,只能等他们发完了怒气再冷静下来好生商量对策。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事后分析 片刻后,张平终于平静了下来,“奉孝你觉得劫走辩儿和瑜儿的是谁?” “张曼成?”郭嘉有些不确定的回道,斟酌片刻后又开口道:“能与我太平军为难的只有张曼成了,只是张曼成劫走刘辩又有何用?说句不当讲的话,若是张曼成军当真要与我们为难,杀了刘辩岂不是更好,何必如此费事的将其劫走?听张一所述,这些人明显是要活的刘辩。为了劫走刘辩,他们先是从水道攻城,吸引我军主力,然后乘势派人潜入劫走刘辩,若是张曼成,如此大费周章,实在让嘉有些想不通。” 张平对此也是有些想不太明白,他在脑中思索着除了张曼成外还有谁会打刘辩的主意,但是他思来想去,却没有理出头绪来。 “这些人身手不凡,尤其是一身水性,绝非北方人可有,定是这荆襄一地的水贼。只是不知张曼成手下何时多了这么些人手,此前我们可并未见到。”张燕与贼人交过手,因此有自己的判断。 按张燕所说贼人善水应该不是北方人,那矛头便再次指向了张曼成,那么张曼成到底有何图谋呢? “天师。”就在张平认真思索之时,一个人跌跌撞撞的推门闯了进来,张平定睛一看,却是典军校尉曹操。此时的曹操甲胄不整,气喘吁吁满脸焦急。 “天师,末将无能,让贼人跑了。”曹操脸色煞白的低下头去。 张平听了却好似早已料到一般摆了摆手,孟德与其交手,说说贼人的身手吧。 “是,对方有三个人,两人一人带着安平候,一人带着天师您的另一个弟子周瑜,为首那人手持利剑,剑术高超,禁军的弟兄完全无法近其身,末将冲上去于之交手,末将只见到剑光一闪,甲胄便被其劈开,若不是弟兄救援及时,怕是末将就交代了。禁军的弟兄们拦不住他,就让他施施然的杀了出去。”曹操满脸羞愧的说道。 “孟德莫要自责,贼人身手不凡,非你之过。”张平安慰曹操道。“奉孝,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郭嘉沉吟半晌:“天师,安平候虽然落入贼人手中,但显然贼人是要以其为质,必然不会动他,到是不用担心,不过周瑜就...”郭嘉说到这顿了一下看向张平,张平明白他的意思,抬了下眼,示意郭嘉继续说下去。“根据目前的种种表象来看,劫持安平候的多半是张曼成无疑,我们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想来都是与我太平军有关,因此,嘉以为,我们应该还是按计划,向荆襄张曼成军逼近,与其对垒。” “天师,不可,这张曼成抓走了安平候,我怕他投鼠忌器,我们还当先行营救安平候为妙。”曹操听了郭嘉的说话,心下着急,赶忙说道。 “那曹将军可知安平候在何处?就算知道安平候在何处,曹将军又是否能制的住贼人?”郭嘉瞥了曹操一眼反问道。 “这...”曹操刚刚带着禁军数百人都抓不住对方三人,此时被郭嘉呛的顿时语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那...那也不能让安平候伸出险境啊。” 张平摇了摇头,摆手止住了曹操,“孟德,不要着急,安平候定然是要救的,安平候与我分属师徒,我比你更着急,只是如今这种情况,我们步步落于张曼成的算计之中,被动无比,若是我们乱了方寸,更会为张曼成军所乘,我们一切还是从长计议。” “是,”曹操无法,没有太平军相助,只凭借他手下禁军是无法救回刘辩的,因此也只能无奈的听从张平的安排。 “兄长,你先去整顿太平军,我们明日便兵发襄阳。” “是。”张燕应了一声出去。 “孟德,你也整顿禁军,随我太平军一起,倒是还要仰仗你营救安平候。” 曹操见此只能无奈的拱手应诺,退了下去。 “奉孝,这水军可是我太平军一大软肋啊。奉孝可有办法。” 郭嘉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时间却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见张平问起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再去练水军显然已是来不及了。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次从进入荆州以来,太平军就像被拖入了泥沼,奋力的挣扎,却越陷越深,似乎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着鼻子走,被动的应对,再也难复先前的顺利。张平想了想,觉得这其中最大的原因便当归结在张曼成军的军师通玄身上。这通玄处处针对太平军,屡屡出人意料,算是张平至今为止遇到的最难对付的对手。 “通玄...”张平小声念叨这这个名字,良久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奉孝,看来我们有必要先去拜访一下庞德公了。” 郭嘉闻言一愣,不过立刻转过弯来,点了点头。 至此,两人散去,各自安歇。翌日,整个新野城有如愁云笼罩,张平一早起来就来到了弟子们居住的小院。 “师尊。”见到张平过来,张一迎了上来。 “你众师弟师妹可都还好?” “师弟师妹们经了昨日之事,今日都有些消沉,尤其是三十,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了,不让我们进去。” 张平听了眉头一皱又问道:“今日可有依例进行晨课?” “这个...”张一犹豫了一下,“今日我看师弟妹们都失魂落魄,无心于此,便...便...”张一越说声音越低,最后更是弱不可闻。 “哼,”张平冷哼一声,瞪了张一一眼,开口道:“你去唤众师弟师妹们过来。” “喏。”张一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赶紧小跑着离开呼喊众师弟妹们。 没多久,一众弟子便十人一排,分作四排整齐的排列在了张平面前。张平放眼看去,除了张三十,其他人都到齐了,只是每个人的面色并不如往常,一个个都低着头,哭丧着脸,整个队伍的气氛沉重,再也没有平时的活跃和希望。这让张平眉头皱的更深。 第一百七十二章 开导安慰 张平清了清嗓子,训话道:“我知道你们为昨晚的事,为三十,为瑜儿,为辩儿伤心难过,可是你们一个个的如此样子,又能有什么帮助呢?你们这样,瑜儿和辩儿便能逃出敌手吗?三十的胳膊便能续回来吗?” 下面的弟子听了张平的话头埋的更低。 张平不由得一阵怒火上涌,大喝一声,“抬起头来。” 弟子们被这一声怒喝一惊,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向和颜悦色的师尊对他们发火,一个个都听命的抬起头来,面上的哭丧变成了不解。 “你们看看你们都像什么样子?一个个哭丧着脸,不过就是这点小事,又不是天塌下来了,你们至于吗?就算是天塌下来了,还有高个子顶着,还有为师替你们兜着,你们怕什么,哭什么?居然连晨课都不做了?啊!张一,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如此?” 张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理由,默默的垂下头去。 张平见张一不说话,又转头向女弟子中最大的问道:“张春你说?为什么今日不做晨课?” 张春也如张一一样张了张嘴垂下头去。 “哼,”张平不满的哼了一声,“你们一个大师兄,一个大师姐,无故不做晨课,不为师弟师妹们做好表率,你们可知错啊?” “弟子知错,请师尊责罚。”张一和张春齐声应道。 就在张平要说话的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师尊,不要责罚师兄师姐,是弟子的错,要罚你就罚弟子吧。” 张平循声望去却是最小的弟子甄宓,因为站在最后,她身子又小,被前面的弟子挡住,张平一时竟是没有注意到。听了甄宓稚嫩的童声,张平心头一阵柔软,怒气微消,但面上依旧板着脸,冷声问道:“你是要替师兄师姐顶罪是吗?那你说说为何是你的错?” “师尊,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弟子,弟子一直心内惶恐,躲在被子里发抖哭啼,师姐,师姐赔了我晚上,所以才...才误了今日的晨课。” “好,姑且算你说的有理,那张春算是事出有因,那你师兄呢?你又要如何为他辩解?还有你其他的师兄师姐,总不能他们昨夜都照顾了你一晚吧。”张平虽然心中不忍,嘴上却不放过的追问小萝莉甄宓。 甄宓被张平这番追问以及严厉的语气问的,泪水直在眼眶中打转,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张平偏过头去,故作不见,继续严厉的训斥道:“你们都是我太平道的未来,是我太平道的希望,我太平道日后还要靠你们来发扬光大,来将我太平道的教义宗旨传播四方。你们怎么去传播?就靠着哭丧着一张脸吗?那样会有人听你们说什么吗?会信你们所说的吗?昨日不过是发生了些许意外,你们就如此表现,日后你们要遇到的意外会更多,更难,到时候你们就这么面对吗?为师一直教导你们要心怀希望,要积极乐观,要阳光,要微笑,只有这样你们才能给他人带来温暖,带来希望,才能让他人感受到我太平道的真,我太平道的善,我太平道的美,才能让他们信服你们所说的话,信奉我太平道的教义,从心眼里信仰我太平道。” 张平一口气说了一大段,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们仔细想想,若是你们救死扶伤、行善助困、传道讲经的时候都哭丧着脸,他人心里是什么感受?可你们若是始终阳光,给人带来希望,他人又是什么感受?” “记住,你们是阳光是天道行走在人间的使者,是要给世人带来温暖,带来福音,带来希望的先知,你们若是做不到,那不若早早便散去算了,你们不配成为天道的使者,不配成为我张平的徒弟。” 下面的一众弟子面色从愁苦变成不解再到惊讶然后变成了此时的羞赧。在张一和张春的带领下,一众弟子齐声回道:“师尊,弟子知错,弟子定当谨遵师尊教诲,扬我太平大道,照耀世人,让阳光照耀到的地方都有我太平道的道法流传。不教师尊失望。” 张平这才收起一直冷着的面容,欣慰的点了点头。 “好,你们记住你们说的话,下去好生习练道法经义吧。张一,带我去看看三十。” 张平来到张三十房外,推门进去,就见张三十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张平走过去也没有丝毫的反应。直到张平坐在张三十的床边,轻轻的咳了一声,才将张三十从放空中唤醒。张三十看向张平,挣扎着起身唤了声师尊,便被张平又按回了床上。张一赶忙上前在张三十身后垫了床被子,让张三十斜靠着与张平说话。 “三十,怎么样?”张平看着张三十颓废的样子有些心痛。 “有劳师尊挂心了,弟子...弟子已经无碍了。”张三十语气虽然平淡,但谁都听得出其声音中的心灰意冷。 “三十,不要丧气,少了一支胳膊并不算什么,你依旧可以习练道法,研习经义,而且,为师也会传你我太平道秘法,相信以你的资质,定然能成就一番事业。”张平温言安慰着张三十。 “多谢师尊。”张三十向张平致谢,但张平却看得出张三十的敷衍,似乎太平道秘法对他并没有什么吸引力,并没有让他动心。张平的眉头不觉的皱起。张三十这般反应有些出乎张平的意料,张三十对于断臂的创伤显然并没有这么快能释然。 “三十,你可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你此时所受之痛苦都是上天对你的考验,是为了磨炼你的心性,你如果抗过去便具备了成大事的基础,很多人抗不过,便就此冥然众人。你是为师的弟子,为师对你寄予厚望,我知道你突遭此噩,一时难以接受,但还当勉力,莫要让为师失望。” 第一百七十三章 欲往岘山 张三十这才稍微有了些许反应,看着张平点了点头。张平见此,也知道多说无益,出了房门,叮嘱张一多多关照三十,若是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来报。 如此太平军在新野城中再次休整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即开营拔寨向襄阳行去,这一次吸取了教训,为了防止敌人从水路来袭,避免太平军不善水战的弱点,选从远离水路的道路向襄阳进发。 不一日,太平军便到了襄阳城北十里外,张平命张燕暂时再次安营扎寨。张燕选择了开阔平原上的一处高地,一来避免张曼成军再行水淹旧事,二来身在高地视野开阔能及时发现敌情。 “兄长,我欲往襄阳城西南的岘山中一行。”张平将张燕叫入帐中说道。 “天师,万万不可,这襄阳城如今在张曼成手中,天师此去难保不被张曼成发现,凶险万分,请天师恕燕不能从命。”张燕一听张平这话赶忙出言阻止。 张平摆了摆手,“兄长,你且听我说完。我此去乃是为了见一个人。此人乃是荆襄隐士,素有大才。我太平军此来荆州,处处受制于张曼成军,每每陷入张曼成军的谋算之中,颇为被动,归根结底便在这通玄身上。我此去便是想请出此隐士,为我太平军寻得破敌妙计,就算不然,这通玄出身荆襄,想来也能打听了解到一些消息,或能以此破敌。所以,还请兄长答应。” 张燕听了态度却并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摇头摆手,“此事太过凶险,天师万万不可以身犯险。就算天师所言有理,便派他人去打探消息便是,何须天师亲自前去。” 张平却是摇了摇头,“兄长有所不知,如此隐士,自有其气节和规矩,若是派了其他人去,怕是非但得不到任何消息,还可能因此得罪了隐士,反倒不美。” “非要如此?”张燕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张平肯定点了点头,“兄长若是不信,可以问奉孝。” 张燕顿时将目光转向郭嘉,郭嘉见了张燕凶厉的目光,还是苦笑着点了点头。 张燕一时有些语塞,一脸纠结的看了张平半晌,才咬着牙说道:“如此,燕领太平军一路护送天师。” 张平闻言心中感动,却不得不组织道:“不可,如此先不说会惊动张曼成,而且隐士见了也定会避而不见。” “那要如何?” “我与奉孝移装易服,让典韦、周仓二人护卫,我们轻装简行,悄悄的就行。”张平将早已想好的方法说了出来。 “不行,这如何能行,若是被张曼成知道,因大军前去,就算典韦、周仓力有千钧、武艺超凡,又如何能敌得过千军万马,而且天师不要忘了其手下可还是有一个身手了得的剑士。不行,不行,此事万万不可。”张燕立马急了。 张平不由苦笑,却不得不耐心解释道:“此行我们易容改装,就四人前去,我们一路轻减小心,定然不会引起张曼成的注意,如此便没有什么危险可言了。” 张燕依旧摇头不允,张平被逼的没办法,只得板起脸来生硬的下令道:“张燕听令,本座要与郭祭酒往岘山一行,命你全权统领太平军事宜,明日开始在襄阳城下邀战骚扰张曼成军,拖住他,本座此去三五日便回。” 张燕张了张嘴,但看到张平冷峻的面孔,只得有些着急的接了命令。 翌日,乘着太平军到襄阳城下邀战,张平带着郭嘉,在典韦和周仓的护卫下,换了衣着,扮作贵公子与护卫,悄然出了太平军大营,快马向襄阳城西南的岘山而去。 不一日便到了襄水北侧,这是襄水北侧的一处渡口,渡过襄水,在其南侧便是岘山。 岘山俗称三岘,即岘首山(下岘)、紫盖山(中岘)、万山(上岘),相传伏羲死后葬在襄阳境内,伏羲死后身体化为形状似大人足迹的群山横亘襄阳南(岘首,中岘诸山),而掌控宇宙秩序的“规矩”则化为西边的群山(上岘诸山)。因为山小而险,故称之为岘山。岘山背靠巍巍大荆山,隔水环抱襄阳城,峰岩直插滔滔襄水,雄据一方。岘山中有二关、九洞、一溪、一湖、一渠、一渚、二泉、三潭、四池,风景秀丽,美不胜收。 张平四人站在渡口看着宽阔的襄水却是有些发愁,因为偌大的江面上却看不到船只,只在渡口附近听着几只小船。却也破烂不堪,毫无人烟的样子。不过幸运的是,在他们等了不久,终于从对岸驶过一艘船来,船只不大,明显只是附近在水上讨生活的渔家乌篷小船,一个老叟站在船尾摇着桨,缓缓的向渡口靠近。 待到近前,船上的老叟放声喊道:“公子,可是要渡河?” 张平赶忙应声,“正是,还请船家帮忙。” 老叟见张平仪表堂堂,跟随在侧的典韦和周仓虽然看起来魁梧,但似乎不像是坏人,当即应了一声,将船靠了岸。 “公子,如今这荆州不太平,生活不易,这船费...”船家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要价。 张平一听便知其意,却是不急,反是问道:“怎么?这水上也不太平吗?我看着渡口一只船只也无,却是为何?寻常也是如此吗?” 船家摇了摇头,“日子好时,这襄水上往来船只多的是,只是自从去岁黄巾作乱,张曼成占了荆州,这襄阳一带就不太太平了。而且...”说到这船家警惕的在襄水上张望了两眼。 张平不由有些奇怪,接口问道:“而且什么?” 船家见襄水上没有其他异动,这才接着说道:“而且三个月前,一直在汉江一带作乱的锦帆贼来到了襄水,这襄水一带就更加不太平了,这锦帆贼在襄水上往来劫掠,连我们这些渔家都不放过,当真是可恶至极。公子看到现在襄水上一只船只也无,便是这锦帆贼干的好事。”船家满脸愤怒却只能叹了口气。 第一百七十四章 襄水之上 “那船家你为何还敢出船?”张平好奇的问道。 船家闻言叹了口气,“小女得了重病,继续钱来医治,否则老汉也不愿犯此之险。” 张平听到这点了点头,向郭嘉使了个眼色。郭嘉伸手入怀,掏出一串五铢钱来,“这些可够?” 船家看着那似乎有上百枚的铜钱,不停的点头,“太多了,太多了,公子一人付三枚即可。” 郭嘉一笑,“无妨,我家公子要往对岸岘山一行,完了还要回来,所以你把我们送过去,然后等我们回来时,再将我们渡回来,这些便都是你的。” 船家闻言大喜,连忙点头,“公子放心,公子放心,老汉定然安然渡公子来回。还请公子上船吧。”说到这又看到张平几人身后牵着的马,有些犹豫的说道:“只是这马...” 张平顿时明白,这船如此小,这马显然是渡不过去了的,张平将典韦、周仓叫到近前,耳语几句。 “天师,这如何使得?”周仓惊呼一声。 张平摇了摇头,“无妨,你留在此处,一来可以观察襄水情况,好好看顾马匹,二来若是当真有危险,你也好及时回去求援。又老典保护我们,定然不会有事,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便再次等我们三日,若是三日内没有见到我们回来,你就立刻回去报讯。” 周仓面色纠结的点头应下,牵着马隐入了渡口外的一片树林。 张平领着郭嘉、典韦踏上了小船。这船并不大,乌篷里便是船家的住所,掀开帘子进去,入眼便见左侧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小女孩面色苍白,嘴唇发紫,但容貌倒是白净秀丽,小巧的瓜子脸,一双忽闪的大眼睛,两刀柳叶弯眉,鼻梁坚挺,樱桃小嘴,倒是一个美人胚子。 “小女得了重病,一直在船中养病,还请公子见谅。”船家赶忙冲过来一脸歉意的解释道。 张平摆了摆手,看了看小女孩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显然很少见陌生人,有些胆怯的看着张平,小声的回答道:“奴家小月。” “这孩子得了什么病?”张平回头向船家问道。 船家摇了摇头:“不知道,看过好几个郎中,都没有结论,所以,老汉就想赚点盘缠带他寻访名医。” “哦?”张平来了兴趣,“不知船家想要寻访哪位名医?” “那日我再城中听说南郡出了一位名医,不知是真是假,但总的去碰碰运气,便想带小女前去一试。” “船家可知这位名医叫什么?” “我听人说好像叫...叫张机,张神医。” “张机...”张平细细想着这个名字,“莫非是他?”张平想了想,现在还顾不上,等到日后有暇,倒是不妨去寻访一番。 然后张平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小女孩,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小月是吧,你我今日能够相见便是有缘,这瓷瓶里有三颗丹药,虽然不能让你沉珂尽去,但你吃了也可以保你几月性命,你且手下吧。”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月儿,快谢谢公子。”身后的船家听了大喜,连忙向张平道谢。 “小月谢谢公子。”叫小月的小女孩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接过瓶子,柔声的向张平道谢。 张平、郭嘉还有典韦依次进了船仓,船家走到船尾,扶起双桨,将船划离了岸边。 “船家,你怎么称呼?”张平坐在靠近船尾处,掀开帘子和船家问话聊天。 “老汉姓周,公子叫我老周就行。”船家摇着船桨憨憨一笑。 “老周,你刚才说着锦帆贼是怎么个情况?”张平向船家打探起来。 “要说这锦帆贼啊,原本一直在汉江下游一带活动,乃是一群靠水吃饭的汉子,不知何时便开始劫掠往来商船,烧杀抢掠,谋夺他人财物,自此便一发不可收拾,一直为祸与汉江一带,官府屡次清缴,他们就躲入汉江不见踪迹,待官兵走了,他们便又出来作乱,渐渐的成了汉江之上最大的水贼。” 张平点了点头,这不就是海盗吗?汉江里的海盗。 “不知道为什么,三个月前,这锦帆贼来了襄水一带,将这襄水搅的不安宁,而且自从黄巾军张曼成杀了荆州刺史王睿,占了这襄阳城,就更不能指望有官兵来剿灭这锦帆贼了。而我们这些靠襄水谋生的人,也被这锦帆贼闹得无法生存。公子刚才也看见了,这原本船只无数,繁华的襄水如今连条渡船都找不到了。” 张平听了不禁默然,黄巾之乱给这个脆弱的大汉来了致命一击的同时,带给天下黎民百姓的伤害更是不知凡几。 “老周,你可知这锦帆贼的首领是谁?” 老周摇了摇头,“小老儿不知道,我只是听别人说好像姓甘,叫甘什么来着...”老周努力的回想着。 “可是叫甘宁?”张平提示式的问道。 “对对,就叫甘宁,瞧小老儿这个记性,原来公子知道这锦帆贼啊。” 张平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自然不能说他是从后世的书里知道的。 “公子,这甘宁可是有什么问题?”郭嘉见张平一直在打听锦帆贼,便上了心,如今听到张平提到甘宁的名字便小声的问到。 张平摇了摇头,小声的回道:“这甘宁不可小觑,打个比方,唔,”张平环视了一下左右,看到典韦眼前一亮,“若是要比的话,大概在水上的甘宁和老典不相上下。” 典韦听到张平这么说,不由起了好胜之心,冷哼一声,眼中冒着火光。 郭嘉听了张平的评价暗暗咋舌,“公子,你说那日有没有可能就是...” 张平一愣,想了想却又点了点头。 “老周,你可知道这锦帆贼有多少人?”张平又问道。 “这个,小老儿哪里知道,不过倒是听说他们有号称八百锦帆贼,不知是真是假。” 张平默默记下,不再发文,船舱中再次陷入了一片沉默,只听到襄水的澎湃之声。 “公子,却不知你们去岘山作何?”老周突然大破沉默问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 岘山问计 见典韦警惕的瞪过来,老周赶忙解释道:“公子别误会,小老儿不是要打探公子隐私,而是想知道公子要在岘山逗留几日,小老儿好接公子回北岸。” 张平微微一笑,“无妨,我去岘山寻访一位贤者。” “哦,公子要寻访的可是庞德公?”老周一听忙问道。 “正是,老周知道庞德公?”张平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看着老周。 “知道,知道,”老周有些激动,“这襄阳一带十里八乡的没有不知道庞德公的。” “哦?”张平和郭嘉对视一眼,转过头看着老周,“老周可与我说说?” “庞德公可是为大贤,素有才德,好多士子名士都来拜访,小老儿就曾有幸渡过一位拜访庞德公的士子,如今又渡公子,当真是有缘,有缘啊,哈哈哈。”老周有些兴奋,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 “哦,那老周你可知庞德公住处?” “知道,知道,过了这襄水,往中岘紫盖山上去,翻过山梁在南面往鱼梁洲上去,庞德公就住在那里。” “多谢老周了。”张平得了庞德公的准确位置不由大喜。 “公子说哪里话,公子于小女有大恩,小老儿这点事又算的了什么。” 张平又与老周一路聊起了家常,打探了许多襄阳附近的风土人情。 “公子,到了。” “多谢老周了。”张平几人下了船。 “公子此去庞德公处来回快则一两日,慢则两三日时间,小老儿这两日便在此等候公子回来,公子看可好?”张平向老周告别,老周大致推断了下路程说道。 “如此便有劳老周了。” “公子客气。” 如此张平三人按照老周的指点,沿着山路一路向南往鱼梁洲而去。岘山并不高,不到千米高度,虽然要翻过山梁,但以三人的脚程,却也不过半日功夫。张平出来的早,因此到达鱼梁洲时也不过是下午时分。 看着鱼梁洲上一片开阔,种有不少良田,良田的远处淅淅沥沥的有几座茅舍和小院。此时秋收已过,田地已被收割一空,田地间倒是没有什么人。路口的小路上有几个孩童在玩耍。 “小家伙们,你知道庞德公家在哪吗?”张平走上前去向正在玩耍的孩童们和颜悦色的问道。 这些孩童有些胆怯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许是张平一直保持的微笑,让一个胆子稍大的孩子放下了戒备,抬手指了指远处一座小院,努了努嘴,稚嫩的答道:“那。” 张平微微一笑,向孩童道了声谢,在一众孩童的目光中向那座小院走去。 “庞德公在家吗?后学未进特来拜访,还请庞公不吝赐见。”张平轻叩柴门朗声喊道。 “吱呀”正对小院的房舍大门打开,一个头扎双髻,尖嘴猴腮又黑又瘦的孩子从门后探出了头来,“你是谁?” 张平看到这孩子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孩子很丑,而且颇为没有礼貌,但张平此来是为了拜访庞德公,又怎么会为此耽误事,张平依旧满脸微笑的说道:“小兄弟,我叫张平,久闻庞公大名,因此特来拜见,还请小兄弟通传一声。” “等着。”然后便听砰的一声门被甩上。 不过好在的是没让张平等太久,房门再次打开,一个敦实的身影从门内走了出来。这个身影个头不高,身形敦实,身着一身儒服,做士子打扮,国字脸,八字胡,浓眉大眼,看年纪也不过二十来岁。 “公子就是张平?”来人上下打量着张平。 “正是。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我姓孟名建,字公威,在庞公坐下听讲,听闻公子来访,庞公特命我来迎接。这几位是...” “有劳孟兄了。这位是我好友郭嘉,”张平指了指郭嘉介绍道,然后又介绍典韦道:“这位是我护卫典韦。” 孟公威点了点头,“张公子,里面请。”说完孟公威领着张平三人向内行去。 来到正堂,堂中还做着几人,上首一人身形瘦小,两颊微隆,腮上干瘦无肉,须发微白,却精神矍铄,看起来约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张平猜测此人便是庞德公。在庞德公的右手边还做着两人,年纪看起来都不大,应当是二十左右,一人脸颊瘦削,山羊胡,八字眉。另一人微胖圆脸,面白无须,看向张平的眼中带着一丝敌意,让张平有些莫名其妙。 “庞公,张公子到了。” “后学未进张平拜见庞德公。”张平向坐在上首的庞德公施礼。 “坐。”庞德公微微一笑,一指下首左手边的座位,示意张平坐下。 张平三人依言在左手依次坐下,孟威则回到右手上首位置坐下,与张平正好相对。 “庞公,平久闻庞公大名,今日冒昧来访,还请庞公见谅,这位是我好友姓郭名嘉字奉孝。这位是我的护卫典韦。” 坐在上首的庞德公摆了摆手,微笑的看着张平,开口第一句话便让张平吃了一惊,“张天师不在太平军中指挥战事,以身犯险的来寻老夫,实在是让老夫受宠若惊啊。” 张平面露惊讶之色,“庞公...怎知...” 庞德公好似早已知道张平要说什么一般,笑着解释道:“天师莫要惊讶,如今荆襄之地兵荒马乱,这个时候能来找老夫的除了老夫的好友,他人就算有此心怕也不会再这个时候来,而天师的大名就算我久居深山也是有所耳闻的。” 张平有些汗颜的拱了拱手,“庞公果然名不虚传。” 庞德公摆了摆手,“天师无需客气,来,我为你介绍下,这位是孟建孟公威,你们刚才已经见过了。这位是石韬石广元,”庞德公指着中间那位说道,石广元立刻拱手示意。庞德公这才指向最末位,“这位是崔钧崔州平。” 崔州平有些不情愿的拱了拱手,轻哼了一声,表示和张平见过了。 “承蒙他们几个看的起我,愿意在我这陋室里与我探讨经史,读书学习,因此暂住在我这。” 第一百七十六章 唇亡齿寒 “见过三位贤士。”张平虽然不明白崔钧为何对他有敌意,但还是一一向三人见礼。 “天师此来不知所为何事啊?”庞德公问道。 “贫道久闻庞公大名,如今到了襄阳,定要先来拜见庞公才是,此来便是为此而来。”既然已经被知道了身份,张平也便不再遮掩,大方的回答。 “哦?天师此来当不是要与我探讨经史吧。”庞德公微笑的说道。 张平脸色微红,心中暗诽庞德公说话直接,不按常理出牌,但既然已经被揭穿,那便干脆的直说好了。“庞公,贫道此来实是为了襄阳战事而来。” 庞德公面露惊讶的反问道:“襄阳战事?这个老夫可不懂。天师要和老夫讨论这个,怕是找错了人了。” 张平一阵无语,我想跟你唠家常,你说我有别的想法,我说了我的想法,你又说你不懂,这不是赶我走吗?不过张平这些时日在朝堂上磨砺的旧了,脸皮倒也够厚,没有理会庞德公的说辞继续说道:“庞公,如今这张曼成占领襄阳,又引锦帆贼扫荡襄水,怕是这襄阳一带的百姓都不好过吧。” 还不待庞德公发言,旁边的崔钧便开口说道:“就算如此,那又关我们什么事?” 张平一愣,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崔钧,为何从一进来就处处对自己隐含敌意。但张平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春秋时晋献公又向虞国借路攻打虢国。宫之奇劝阻虞公说:“虢国是虞国的屏障,虢国灭亡,虞国一定跟着亡国。一次借路已经是过分,岂能有第二次呢?俗话所说的‘辅车相依,唇亡齿寒’,那就是说的虞、虢两国的关系。”虞公不听,答应了晋国使者。这年冬天,晋国灭掉了虢国。军队回来,住在虞国的馆舍,就乘其不备进攻虞国,灭掉了虞国,捉住了虞公。这个故事想来州平贤弟应当是听过的。” “哼,不就是唇亡齿寒吗?可我们不过是一山野村夫,即非唇,也非齿,这襄阳再乱也与我们无关,大不了我们换个地方就是。”崔钧依旧嘴硬的回道。 “那我再为州平贤弟讲个故事。”张平见了也不恼怒,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崔钧挑衅的看了一眼,意思是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据说山中有一个农夫,家里养了鸡、鸭、牛、羊、猪。这日家里来了客人,农夫向客人介绍自家养的牲畜,客人见了很是欣喜,一直对活蹦乱跳的鸡颇感兴趣。晚上农夫为了招待客人,便将鸡抓起来杀了给客人炖汤,鸡恐惧的尖叫着让鸭、牛、羊、猪帮帮它,鸭、牛、羊、猪看在眼里却都没有说话,鸡就此被杀了招待客人。过了几日家中又来了客人,这次客人看上了鸭,鸭拼命尖叫着让牛、羊、猪帮它,‘你们现在不说话,以后就轮到你们了’鸭子在尖叫中被杀死了。如此又过了几日,家中又来了客人,牛说‘这次我们要一起反抗了’,然而等到农夫要杀牛的时候,羊和猪躲在了一旁,什么也没有干,只留下牛奋力的反抗着,却终究逃不过一死。过来些时日,家中再次来客,羊对猪说,‘我们这次一定要逃出去’,猪心想没事,反正还有你羊呢,关我什么事。于是在猪的漠视下,羊哀嚎而死。终于到了这一天,家里的牲畜就剩下猪了,这回猪想要逃跑,想要反抗,想要呼救,却发现他什么再也没有人可以帮他了。”张平说完微笑的看着崔钧。 崔钧脸色变的铁青,一脸怒容的喝道:“你骂谁是猪呢?” 张平却不去理他,而是转头看向了庞德公,面容正式而诚恳的请求道:“庞公,如今襄阳战事吃紧,还请庞公不吝,赐贫道破敌之策,以拯救荆襄数百万黎民百姓。” 庞德公挥手止住崔钧的叫喊,哈哈一笑:“天师这个故事讲得好啊,天师让我给出破敌之策,实在是有些为难老夫了,老夫从未经历过战阵,所会也不过是些经史子集,对于这战事实在是一筹莫展,爱莫能助啊。” 张平见庞德公应了他刚讲的故事,想来其定会全力相助自己,可是没想到庞德公却如此说,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张平还是不肯放弃的继续说道:“那不知庞公可否说说这襄阳城的情况?” “不知天师向知道什么?” 张平想了想问道:“庞公可知这通玄的来历?” “通玄?这是何人?”庞德公有些不解的问道。 张平见庞德公面上不似作伪,便向庞德公讲解一二,将通玄是张曼成的军师,善奇谋,会道法,精通奇门遁甲、阵法精奇,以及其数次所用之计策都一一说与庞德公。“此人应当是荆襄人士,不知庞公可知道此人?” “嘁,我当堂堂天师有多了不起,不过还不是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上。”崔钧不屑的嘲讽道。 “小子你说什么?”典韦对崔钧一直冷嘲热讽早都看不下去了,只是碍于张平吩咐,一直按着性子,此时见崔钧再次出言冷嘲,不由火起,撸起袖子,露出健硕的臂膀就要起身向崔钧而去。 “你想干什么?”崔钧见典韦起身想他走来,有些惊恐的色厉内荏道。 “老典,”张平赶忙出言唤住,此时还等着庞德公出谋划策呢,若是这时候打了他的弟子,庞德公还怎么会献计献策,这崔钧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虽不知哪里得罪了他,但此时还不是动他的时候,所以张平赶忙制止。 典韦狠狠的瞪了崔钧一眼,怒哼一声,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坐了下去。 崔钧被典韦瞪的吓了一跳,心中不爽,此时见典韦回座,不久就想开口讥讽。却瞥见上首的庞德公不悦的横了他一眼,赶忙缩了缩脖子,闭上了嘴巴。 庞德公这才仔细思索起来,口中念叨着“会道法,会奇门遁甲,善谋略,荆州何时出了这么一个惊才绝艳之辈?”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天师葛玄 “师尊,去岁有一道士来访,师尊可还记得?”孟公威小声的说道。 “你说的是...”庞德公经孟公威提醒,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是了,是了,想了也只有他了。” 张平看着两人打哑谜,有些不解的看向庞德公。庞德公见到张平眼神,哈哈一笑,解释道:“去年有一个小道友来访我,与我相谈甚欢,这位小道友年纪与你相仿,也是道术精深,才思敏锐,天马行空,却是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至于是否会奇门遁甲这个我就不知了,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说的通玄。” 张平一听庞德公的描述,心中隐隐有所感觉,此人便是通玄无疑,赶忙问道:“那不知这位道友姓甚名谁,是何方人士,师承何处?” “唔,当时他自称姓葛名玄,字孝先,据他所说师承乌角先生左慈。” “原来是他。” “哦?天师知道此人?”庞德公见张平言语问道。 张平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我听说过此人,但未尝有缘得见。”张平有怎么会说,这人我起止是知道,更是久仰其大名,这可是后来道教灵宝派创派祖师,与与张道陵、许逊、萨守坚被后世尊为道教四大天师的人。还是在各种武侠、仙侠小说中出现的抱朴子葛洪的叔祖父。如此大名鼎鼎的人我又如何会不知道,只是不能跟你们说罢了。根据道史记载,葛玄正是延熹七年即164年生人,如此算来还正是与自己年纪一般。 只是这样传说中的人物本应飘然世外,一心修道,不论是三国正史还是演义中都没有他们的出现,却不知为何此时会出现在了张曼成军中,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吗?张平心里疑惑着。作为一派开派祖师,即是现在还年幼,没有成长起来,已经是如此难以对付了,这要是等其成长起来,这要自己如何应付?更何况其身后还有个师父左慈,张平可是清楚记得张角临终前对自己交代过,这左慈可是一人能敌一教的大神通之人,能不招惹就不招惹。这些可好,直接和他的徒弟葛玄发生了冲突,这打了小的,定然引来老的,到时候以太平道这点微薄之力如何能够抵挡的住? 张平突然背心发凉,头冒冷汗,心里压力大增,但是如今依然如此,他却是毫无退路可言,除了硬着头皮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对刚之外,别无他法。 “天师,你可还好?”庞德公看着张平忽然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问道。 张平摇了摇头,“有劳庞公关心,贫道无事,突然想到些事情。庞公既然见过葛玄,不知庞公对此人怎么看?可有什么弱点?” “唔,此人举止言谈大方得体,知识丰富,所学甚广,才智亦是过人,绝对一块上好的美玉,左慈倒是好眼光。”庞德公目中羡艳之色一闪而过,“若是非要说又什么弱点,便是此人让我觉得有些刻板,聪慧又余而灵活不足。” 张平想起南阳城下乌龙一般的阵法,觉得庞德公这番评价倒是颇为恰当。 “庞公对荆襄的才俊名士可熟悉?能否为贫道介绍一二?”既然庞德公不打算为破敌出谋划策,张平只好退而求其次尽可能的打探些消息。 “要说这荆襄才俊,因当还属荆襄几大世家中的人才吧。” “庞公可否与贫道详细说说?” “也好,”庞德公笑了笑,“要说这荆州,虽不及颍川世家林立,俊才多如牛毛,但也算人杰地灵之地,世家来说最大的当属襄阳大族蔡氏,蔡氏族长蔡讽素有大才,与我也算是老相识了,只是这老小子倔的很,不愿出仕,否则三公之中定有其一席之地。” 张平听庞德公如此吹捧一人,对蔡氏不由高看一眼,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通过不断的接触,张平已经对这些隐世的世家大族有所了解,很多在史书或演义中不文一名或从未出现的人在实际的接触中都让张平感觉到不容小觑。此时庞德公如此夸赞蔡氏,虽然张平没有听过,却暗暗记在心中。 “这蔡讽有一姐,正是太尉张温之妻。与张温相比,蔡讽这老小子可比他强了不少。所以我才会说这老小子若是出仕三公必有其一席。蔡讽有一子,名蔡瑁字德珪,颇有乃父之风。” 蔡讽居然是张温的小舅子,这是张平所不知道的,至于蔡瑁,张平还是知道的,当然知道他是因为在赤壁之战中被庞统、周瑜用计杀了,成为了可怜的背景板。如今听了庞德公的介绍不由暗暗记住。 “接下来便是江夏黄家,黄家可是一门从黄香、黄琼、黄阁到黄琬出了尚书令、司空、仆射和司徒几大高官的。只是黄家这一代人我出了个叫黄祖的,与蔡家小子蔡瑁关系匪浅,其余我却不是特别清楚,鲜少有往来。哦,对了,黄家旁支有个叫黄承彦的老小子,这小子倒是精通你所说的奇门遁甲,你有空倒是可以和他讨教一二。” 听到黄承彦的名字,张平一喜,这不就是诸葛亮的岳父吗?都相传黄月英长的其丑无比,张平不由非常好奇,想要看看这个传说中的丑女到底长什么样。 “再就是南郡望族蒯家,如今由蒯良、蒯越兄弟二人当家,这二人素有才干,相互依仗,倒是将蒯家经营的日渐繁盛,名闻荆襄。” “除此之外还有些与青年俊秀,比如宜城马氏马静、马马季三兄弟;比如你眼前我这三位弟子,皆是一时骐骥。” 张平点了点头,暗暗将方才庞德公所说之人记下,向庞德公拱手道谢。 “吾有一好友在颍川学宫教授,说是有缘与天师一面,对天师赞不绝口。” 张平心中一动,开口问道:“庞公说的可是司马徽司马先生?” 庞德公点了点头。 “天师刚才问了我这么多,我也有问题想要问问天师。” “庞公请说。” 第一百七十八章 赶出门去 “天师怎么看当今天下?” 张平一愣,他没想到庞德公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按正常发展,大汉朝没有几年光景了,可是这话他却不能说,作为一朝国师,若是直说大汉将亡,那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吗?可是要他反着说大汉兴盛,他又实在不知该如何叙说,一时间不由踌躇起来。 “庞公,当今天下...当今天下已经到了求新求变之时。” “哦?”张平的回答有些出乎庞德公的预料,“天师此言何意,可否详细说说?” “庞公,觉得如今天下如何?” 庞德公本想听张平解说,却没想张平反问他,但也还是答道:“战乱四起,灾祸连年,民不聊生,朝堂上争权夺利、尸位素餐,地方上贪赃枉法、官官相护。” 张平眼中精光一闪,“庞公慧眼,针砭时弊,句句命中要害,......” “天师休要打岔,还是与我说说为何是求新求变之时。”庞德公有些不耐的打断了张平的马屁。 张平见躲不过,脑中急转,说道:“刚才庞公也说了此时天下的形势,庞公以为这种形势下,若要振兴大汉,拨乱反正,解万民于水火,当做什么?” 看到庞德公脸上微有不悦,张平只得继续说道:“当此之时,自然是要求新求变的大变革,方能天地倒悬,重振天下,只是,这其中凶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贫道无能,不能力挽狂澜,解万民水火,只好传道济世,解苍生一时之困。” 庞德公听了闭上了眼睛,良久挥了挥手,“公威,代我送客。” 张平也不知庞德公为何说着说着便要送客,只得起身告辞离去,随着孟公威一路出来到了院门外。 “有劳公威兄了。” “天师客气。”孟公威与张平三人道别。看着张平三人转身欲走。孟公威跨前一步走到张平身前,在其耳边小声的说道:“州平的父亲乃是当朝廷尉。” 张平听了向孟公威递了个感谢的眼神。孟公威见了点点头转身便走。 崔烈?张平心中暗暗嘀咕,自己何时得罪廷尉崔烈?难道是因为何进或者是刘辩的原因?张平甩了甩头,将此事放在一边,不再去管他。 “奉孝,你可知这庞德公突然就送我们出来了?” 郭嘉摇了摇头。 三人一路探讨着顺原路往回走去。 ...... “伯父,你方才为何要赶他们走?”屋中一个孩童正面带疑惑的向庞德公询问着。这个孩童不是别人,正是张平他们最初见到给他们开门的样貌丑陋的童子。 “统儿,我与他的说话你可听懂了吗?”庞德公抚着孩童的头问道。 被叫做统儿的少年正是庞德公的侄子庞统。庞统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庞德公笑了笑,“那你说说你懂了什么,又没懂什么?” “伯父在问他天下大势,他说天下大势要求新求变,但是他自己却没有求新求变的能力,只想做一个济世安民的太平教主。侄儿不懂的是叔父为何听完了就赶他走了?” 庞德公有些如释重负的洒然一笑,“因为这小子没有说实话啊。” 庞统更是不解的看着庞德公。 “他若当真只是向做个传道济世的小教主,又何必领军征战荆襄扫除黄巾余孽,又何必亲自亲身犯险,来向为叔问计呢?” 庞统听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是...可是...那也没必要干他走啊?” 庞德公看着稚嫩的庞统哈哈一笑,然后笑容一敛,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再不走,他怕就再也走不了喽。” ...... 在庞德公处坐了一下午,张平三人便急匆匆的出来,三人也不多做停留,乘着天际未黑,抓紧时间向来时的襄水边赶去。就着月色,终于在午夜时分感到了襄水边。 老周果然是守信之人,此时老周的船正在襄水边的一处避风之地停靠。张平三人,赶忙赶了过去。此时夜已深沉,老周却还没有睡下,显然是一直在等候张平三人,这让张平感动不已。 “公子,此时夜已深,夜里风高浪急,而且天黑也看不清楚情况,此时出船实在危险至极,还请公子几人在我这破船中暂且委屈半宿,待明日天光微凉,小老儿便送公子三人回返北岸渡口,公子看可好。” 张平想想便点了点头,于是三人这才稍作休息,拿出带着的干粮啃了几口,然后便靠在船舱上闭目小憩。 待到金乌西沉,鸡狗相鸣,老周叫醒张平三人,轻轻的将船划离岸边,向对岸行去。 此时风浪渐小,水面还算平静,老周的操船技术不错,小船平稳的向前驶去。 “天师,那边有船过来。”典韦坐在船首,一直左右打量这水面,此时看到远处有船只出现,立刻向张平说道。 张平顺着典韦所指看去,只见远处出现了几艘赤马舟,舟山挂着色彩斑斓的彩色风帆。其后影影绰绰的还跟着一艘艨艟,只是距离较远,看的不太真切。 “不好,是锦帆贼。”老周也听到了典韦的声音,顺着看去,顿时面色大变的惊呼道。 张平一听老周的惊叫,心往下一沉,顿觉不妙,“老周,我们可能赶在锦帆贼追上来之前赶到渡口?” 此时船已过江心,距离北岸渡口还有一半距离,老周看了看远处的锦帆贼,咬了咬牙,“小老儿拼了,尽力一试,定当送公子过河。”说罢,老周拼命的摇起桨来。 远处锦帆贼艨艟虽然行的不快,离此还有些距离,但是作为用于哨探巡逻的小型快船赤马舟,向来以速度见长,此时已经越发的逼近张平所乘的小船。 “船上的人听着,速速,停船,否则,定将你死无葬身之地。”远远地便听到赤马舟上传来了锦帆贼的喊叫之声。 老周听到声音,将桨摇的越发快了,小船以极快的速度向岸边靠近,此时离岸只有三分之一的距离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锦帆水贼 锦帆贼见自己喊话,前方的小船不见停止,反而越滑越快,加速的朝岸上跑去,顿时来了脾气。不知船上谁喊了一声:“奶奶的,给我加速,追上去。”当先的赤马船再次猛地向前蹿出,如张着獠牙的鲨鱼火速的向小船靠近。 “嗖”一支羽箭钉在了老周小船的甲板上,老周面色一白,却依旧不停,更加拼了命的快速划动起桨来。 “奶奶的,还敢跑,弟兄们,给我射!” 老周咬着牙奋力的划动着,完全不顾身后急射过来的箭支。 “嗖”“嗖”“嗖”不断的有箭支射出,因为距离小舟还有八九十步远,射出的箭支准头有些差或者是力道不足,有的掉入了水中,有的射在了船身上。 张平皱着眉躲在船舱中,看了眼典韦。典韦立刻会意,取下身后的双戟,弓着身子向船尾走去。张平则将旁边紧紧抓住他胳膊的小姑娘小月抱在怀中,轻声抚慰。 此时随着当先一支赤马船的接近,射到船上箭矢也多了起来,典韦从船舱中出来,小心翼翼的绕过老周站到老周的身后。 这时一支箭支飞来,典韦祭起双戟将箭矢磕飞。只是作为一个从没下过水的北方人,摇晃的小船让典韦颇有些不适应,一面维持着平衡,一面拆挡着射来的飞失,摇摇晃晃中典韦挥舞着手中的双戟,保护着老周及整个船尾。 “呦呵,点子硬,弟兄们给我加速追上去。”迅速的靠近赤马船上一个头领模样的人伸出舌头舔着嘴唇,满是兴奋的吼道。 眼瞅着小船离北岸还有不到百步距离,但身后的锦帆贼也快速的逼近。老周回头看了一眼,面色再白上一分,一直紧咬的嘴唇上快要渗出血来。典韦努力的站稳身子,将双戟轮的上下翻飞。郭嘉在船舱内看的干着急,张平不断的抚慰着怀中的小月。 也许是典韦不适应在水上,也许是典韦一时疏忽,终于在离岸不到五十步的时候,一直流失穿过了典韦的双戟,“噗”的一声钉在了老周的背上。 “爹爹!”船舱中的小月眼看着老周中间,顿时痛呼一声,眼泪立马流了下来。老周闷哼一声,却依旧咬着牙,继续奋力的划着。 张平见了,松开小月,从怀中掏出瓷瓶,倒出两颗丹药,“一颗服下,一颗含在嘴里,力竭时再吞。”然后直接塞到老周嘴里。 老周向张平投去感激的眼神,然后更加奋力的划桨。 此时襄水中的声响早已惊动了一直躲在岸上的周仓,周仓牵着马在岸上着急的看着江中,却毫无办法,来回走动着直跺脚。 小船在紧张的追击中继续前行,因为行的急,身后射到船上的箭矢也越来越多,紧跟在后面的那支最快的赤马舟距离小船已经不足二十步。船上的小头领桀桀的森然一笑,眼中满是即将抓住猎物的兴奋。 老周毕竟受了箭伤,再加上先前一刻不停的奋力摇桨,终是有些气力不济,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 身后的赤马舟可不管这些,快速的逼近小船,不过是数秒的功夫,赤马舟“咚”的一声撞上了小船。小船被撞的一阵摇晃,张平和郭嘉在船内还好,老周常年生活在水上,这种撞击还没放在心上,可是却苦了站在船尾的典韦,本就有些不适应的典韦被这一撞险些掉下船去,若不是典韦及时的将左手戟插入甲板,死死的拽住,这会典韦就已经成了落汤鸡,以他的水性,浑身的本事怕是要去了九成,还不是任人宰割。 赤马舟上的小头领看到典韦的狼狈哈哈一笑,抓着手中大刀一个跨越便跳上了小船的船尾,这一下又是一阵摇晃,将典韦摇的是晕头转向。 小头领不等典韦反应过来,便是一刀劈了过去,此时典韦正被晃的身体歪斜,目眩头晕,不过也亏得典韦武艺了得,硬是在这种情况下,自然的反手挥出一戟,将这必中的一刀撇了开去。只是典韦也不好受,胃里翻腾着,头晕目眩如醉酒一般。他只能将一支戟插入甲板死死抓牢,稳定住身子,靠着另一只手中的戟来应对。 此时小船离岸边还有二十多步,因为小船空间狭小,容不下多人站立,赤马舟上的其他锦帆贼本想要跳上船,却无从下脚。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下水”,就听“噗通”、“噗通”的声音响起,赤马舟上原本近十名汉子瞬间便只剩下了两个操舟的汉子。 典韦面色大变,稳住身子,便挥动手戟向当先那个小头领劈去,小头领举刀相迎,却不料典韦这一刀势大力沉,只听噹的一声,小头领手中的大刀便被磕飞了出去。小头领捂着颤抖的手腕,不等典韦劈出第二戟,一转身便一跃跳入了襄水之中。 典韦拄着手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在这时,船身一震,开始剧烈的摇晃了起来。老周此时已经有些出气多进气少了,目光涣散的机械的摇动着双桨,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周的身上又多几支箭支和血口子。 船舱中的郭嘉和张平哪里遇到过这个,被这一阵摇晃弄得七晕八素,在船舱内跌跌撞撞的撞在一块。 周仓在岸上看的满眼冲血,却丝毫帮不上忙,急的不行。 终于在晃了好一阵之后终于停了下来,船下冒出几个人头来,嘿嘿的笑着。紧接着就见这些人头抓住船边,一发力,跃出水中,跳上船去。 此时船上几人都被摇的有些天昏地暗找不着北,哪里顾得上这跳上船的锦帆贼。 当先便有一人跳上船头,取下嘴上衔着的匕首,朝着船舱中过来。 船舱中郭嘉手无缚鸡之力,自是毫无抵挡之力,小姑娘小月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张平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头,看向慢慢走过来的锦帆贼,心中却是一阵发急,左右张望着寻找能够抵挡的东西。 第一百八十章 险象环生 张平虽然一直没有停下修习易筋锻骨法习练武艺,提升也算可观,若是单以体质属性来说62点的体质也算是堪比寻常壮汉了。但是属性归属性,他却丝毫没有与人对战的经验,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张平都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乖孩子,连小时候和人打架都不曾有过。此时又是被摔的头晕眼花,浑身酸软,浑身力气使不出来五分。 不过看着手持利刃的锦帆贼慢慢逼近,张平却没有时间犹豫,看着刺过来的匕首,站起身来,挡在郭嘉和小月面前伸手一挡。 只听盯的一声,匕首撞在了一根金属的杖子上,却不是太平道教主法器九节法杖又是何物。原来慌乱中,四处根本没有能够拿来用的武器,不得已张平想起了自己那根许久没有用过的九节杖,迅速从系统仓库中变到了自己手中,堪堪挡住了这一击。 持着匕首的锦帆贼面露惊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击居然失了手,对面的这个少年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的手里多了一根棍子。不过也不及多想,便举起匕首再次刺向了张平。 张平此时法杖在手,九节杖非金非玉,却又坚固异常,占着长度优势,张平与锦帆贼拉开了距离,看到匕首刺来,毫不犹豫的挥杖向这名锦帆贼持匕的手腕砸去。 这锦帆贼不得已收回了手,该刺为撩,张平吓的一挡将法杖横了过来,又是叮的一声,匕首和法杖相交,反倒将锦帆贼的匕首震了开去。 张平接连两下挡住了刺来的匕首,信心大涨,心神也稍微安定了一些,这才有空想要对付来犯的贼人。 张平口中念动技能,施展了他从未使过的歌神来听我的演唱会,便觉身子一轻,挥舞了两下手中的法杖,觉得自己力气大增,再向自己属性看去,体质瞬间增加了3点达到了65。 紧接着,张平再次砸开攻来的匕首,开始在心中默默观想。 站在他对面的锦帆贼揉了揉眼睛,他感觉一阵眼花,刚才仿佛看到一个虚影出现在了张平的身后。 张平再次看向自己的体质属性,这一次在模仿技能的作用下,体质再次提高了6点达到了71点。按照系统的评价70以上算是出人头地,一下子突破了百里挑一的层次,瞬间让张平的感觉又是不一样,这一刻他感觉有如战神附体,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但其实这个属性也不过是跟裴元绍一个档次,甚至比之裴元绍还稍有不如。但是对付一般的无名贼寇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张平第一次感觉到澎湃的力量在体内涌动的感觉,兴奋的挥舞着法杖当先先面前的小贼攻去。 小贼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眼前这人好似和刚才有些不一样了,可却又说不出来。但没有时间给他细想,见到张平一杖砸来,小贼便举起匕首去拆当。却怎么也没料到这一下力气比方才大了不少,一下子手中匕首没有抓牢,被砸飞了出去掉在地上,虎口剧痛。 张平见一下子便砸飞面前小贼的匕首,心中大喜,自信心爆涨,又紧跟着一杖砸了过去。 小贼被砸飞了匕首,心中有些惊讶有些不解,看到张平再次砸来,想要习惯性的就地一滚向旁边闪去,却忘了船舱中位置狭小,哪里有他躲闪的空间。 刚刚蹲下身子,便被张平这一杖砸在了肩头,顿时听到“咔嚓”一声,顿时肩胛骨被砸的断裂,这个小贼捂着肩头想要转身逃出船舱。 张平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再次一杖砸出,正砸在其腰椎之上,这小贼整个人顿时如反折的虾子,哀嚎一声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还没等张平喘口气,也许是听到了先前小贼的哀嚎,船舱外立刻又冲进来一个锦帆贼,看到地上趴着的小贼叫了声“老五”,发现已经没有了出气。这个锦帆贼目眦欲裂的抬起头来,双眼通红的盯着张平。 张平看着狰狞的面庞有些紧张,努力的念动静心诀平复情绪。不等这个锦帆贼发动,抢先一杖砸了过去。 这锦帆贼似乎没有料到张平敢先动手,只能向后退了两步躲了开去。然后不等张平收回法杖,便前窜一步,一脚向张平下颚踢去。 张平慌忙后退两步,脚下跌跌撞撞,险之又险的多了开来。 这贼汉不等张平站稳,手中长刀便劈了过来。 张平下意识的抬起法杖一挡,挡住了这一刀。 贼汉显然没有想要靠着这一刀就能奏效,在刀势被挡的同时,脚下便一脚向张平腹部踹去。 张平哪里有这般经验,顿时被这一脚踹了个正着,踉跄的向后退了数步,一屁股跌坐在船舱口。 “公子!” “天师!” 这是老周和典韦看到跌出船舱的张平时齐齐的惊呼之声,老周此时咽下了口中喊着的丹药,身子稍有恢复,眼中也有了些许神采,不顾旁边的大斗,拼了命的先岸上划动着。此时看到张平跌出来,不由担心自己的女儿,面色变得煞白,毫无血色。 典韦此时正一手以戟支撑,一手挥舞短戟,如砍瓜切菜一般与涌上来的锦帆贼打斗着。这些锦帆贼虽然武力与典韦相去胜远,但胜在水性极好,一有不敌便跳入水中,来回骚扰,倒是让典韦一时没有办法。典韦一时关心则乱,顾不上隐藏身份,脱口而出的叫除了天师二字。 此时船离岸已经只有十步之远。若是几人会些水性,直接跳下船游到岸边也不是难事。只可惜不管张平、郭嘉还是典韦,都是旱鸭子,这要是跳入水中,便成为了锦帆贼盘中的肥肉,任人宰割。 “呦呵,看来我们今天还劫了个大人物,”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船头的小头领嘿嘿大笑着,“弟兄们,这船里就是张平小贼,速速与我擒下张平下贼,回去向将军请功,将军必有重赏。弟兄们,上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 逃出生天 听到小头领的话,这些锦帆贼都兴奋起来,此时只有他们一条船靠过来,后面的锦帆贼还有些距离,如果能够抓住张平,那这功劳可是大大的,想到将军赏赐的金银珠宝还有美人,这些锦帆贼不由的舔了舔舌头,两眼泛着贪婪的光芒再次向小船上杀去。 张平好容易喘了一口气,听到小头领的话,也是面色大变,先是对典韦喊道:“老典不用管我,你保护好老周,我们尽快上岸。船舱里交给我。” 然后张平支起身子,直接一杖再次砸向了眼前的锦帆贼,这锦帆贼嘿嘿一笑,一侧身躲过这一杖,然后不等张平收回,伸手便抓向法杖。 张平回抽却是一下子没有抽动,不由一愣,就在他这一愣神的功夫,对面的锦帆贼再次踢脚想他腹部踹来。 张平面色一变想要侧身躲闪,可旁边还蜷着郭嘉和小月,若是他躲了,这一脚怕就要踹在他二人身上。 张平来不及多想,伸手在自己胸腹处衣服上一弹。 就见这一脚在快要挨到张平时,波的一下弹了回去,空气中一道若有若无的波纹荡漾开来。 这一下让锦帆贼一愣,不明白怎么自己这一脚像是踹在了墙上一样,震的腿直发麻。 再那电光火石之间,张平用在胸腹处的一弹,使用反馈技能赐福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因此才会出现如此情景。 张平知道自己不善打斗,必须速战速决,脱的越久对自己越不利,所以他早都算好了这一脚无法建功,不等那锦帆贼收腿,便重重一脚撩向了锦帆贼的下阴要害处。 张平脑海间浮现啪的一声蛋碎的声音,就见锦帆贼“嗷”的一声,跪倒了下去。 张平赶忙顺势一抽收回了法杖,然后兜头就向锦帆贼头部砸去。锦帆贼还没从那对男人来说世界第一痛中回复过来,哪里还能又反应,顿时被张平这一杖砸实了。 这会张平真切的听到“啪”的一声,一瞬间脑浆崩裂,诺达一个人头仿佛如西瓜一般炸了开来,红色黄色的留了一地。 “啊”张平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小月捂着眼睛昏了过去。郭嘉抱着小月也是一副嘴唇打颤的样子瑟瑟发抖。 张平微微有些愣神,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还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杀人,看着那一地的黄白之物,不禁捂着肚子干呕起来。 不过当此之时,张平也顾不了许多,强压住腹部的恶心,向船头冲了过去。就在他要出船舱之时,又再次从船外蹿来一个锦帆贼,不过这次不等这锦帆贼进来,张平就挥舞着法杖冲了出去,顿时将这个锦帆贼逼的连连后退,不得已噗通一声再次跳入了江中。 张平这才定睛看去,此时小船离岸上只有不到五步的距离,张平已经看到了岸上焦急的周仓。 周仓看到张平浑身不知是血还是什么的狼狈样子,先是一喜,接着又恼怒不已。 “老周加油,马上就靠岸了。” 老周有些欣慰的笑了起来,嘴角却已经溢除了鲜血。 典韦依旧奋力的将想要跳上船的锦帆贼敢下水去,不让他们靠近小船。 不一刻,咚的一下,小船终于撞到了岸边,张平赶忙大胜喊着郭嘉、老周、典韦几人上岸。周仓也迫不及待的冲了上来。他擎着熟铜棍,紧紧的盯着小船附近的水里,但凡看到有冒头便是狠狠的一棍砸过去,有一两个不长眼的锦帆贼冒出头来,都猝不及防的被周仓一棍砸的脑花四溅。 郭嘉抱着昏迷的小月,跌跌撞撞的从船舱中跑了出来,一跃就跳下船去。 “老典,你护着老周快快过来。” 典韦本想让老周先走,结果回头看去,却见老周嘴角溢血,浑身还有不少的大口子,委顿的趴在交叉的船桨之上,出气多进气少,显然已经是活不长了。 张平见典韦和老周久久没有过来,又反身钻入船舱来到船尾,却如典韦一般看到老周委顿与地的样子。 张平立刻便要从怀中掏取丹药,却见老周摆了摆手,挣扎的直起身子,“公...公子,不...不要...麻烦了...小...小老儿...是...不行...了,还...还请...公...公子...帮...帮我...照...照顾...好...月...儿。” “嗯。”张平握着老周的手双目含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老周听到张平答应,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接着身子一顿伏了下去。 张平心中伤感,却也知道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抬头看了眼还在奋战的典韦,招呼一声,“老典,我们走。”然后决然的转身向岸上走去。 典韦也紧跟着张平退到了岸上。 当脚踏上了实地,无论是张平,还是典韦都是一阵恍惚,这种感觉不要太美好。不过也没有多少时间感慨。周仓招呼着众人赶紧上马离开。 此时最先追上张平他们小船的赤马舟上的锦帆贼除了船上掌舵的两人外全都毙命,一时间确实没有人追来。倒是远处的艨艟和几艘赤马舟眼瞅着便要来到岸边。 张平几人立马翻身上马,周仓从郭嘉怀中接过小月抱在怀里,四人拍马便走。 此时艨艟上有箭雨射来,只可惜张平几人见机得妙,抢先了一步,堪堪跑出了射程。 张平几人此时也管不了那么怕,害怕被人追来,一个劲的拍马向来时的路上奔去。 ...... “报!将军,接到锦帆军甘宁将军来报,在襄水发现张平的踪迹,现在正向太平军大营逃窜。” “哦?张平这小贼为何会出现在襄水?”张曼成有些疑惑的问道。 “将军,张平怕是去寻人的?”通玄听了在旁边附和道。 “寻人?” “嗯,”通玄点了点头,这襄水南面的岘山之中有一隐士,名叫庞德公,乃是荆襄一地的大贤,这张平想来便是去巡访庞德公,想要问计于他,寻求攻破我军之法。” “哦?军师为何不早说?如此贤才军师早应告知与我,我也好请来,就算请不来,哼哼,那也不能便宜了张平这小贼。” 第一百八十二章 刺客阿若 站在张曼成身后的通玄听到张曼成如此说一阵沉默,眼中的不屑鄙夷一闪而过。 “让阿若带人去干掉他。”张曼成嘿嘿的笑了起来。 “张平身边又典韦、周仓护卫,阿若怕是难有建树。” “无妨,”张曼成一摆手,“我让黄邵领骑兵前去,让阿若见机行事。” 通玄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见通玄半晌没有回话,张曼成转过头来看上通玄,“怎么?军师有不同意见?” 通玄这才醒过神来,甩了下头,“没有,我这就吩咐下去。” ...... “天师,可要休息片刻?”张平四人一路奔逃,此时见身后没有追兵追来,总算歇了口气,周仓转头向张平问道。 张平看了看旁边气喘吁吁的郭嘉,又看了看周仓怀中神思不属的老周的女儿小月,“那就休息一下吧。” “天...天师...不...不可。”郭嘉上气不接下去的阻止道,“天...天师,此处离襄阳不远,锦帆贼没有追来乃是因为我们骑马,脚程比他们快,但是刚才同他们的喊叫中这锦帆贼明显已经归顺了张曼成,此处离襄阳可远比我太平军大营近,若是张曼成拍兵过来,怕是......” 张平又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看郭嘉有些不支,这才出言。 郭嘉感受到张平探寻的眼神,摆了摆手,“天师,嘉无事,我们继续赶路吧。” “好,我们走。”张平一挥手,几人就要继续拍马上路。 “嘿嘿嘿,”然而此时却听到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跑。”说罢从前方树后转出一个身着精悍短打,背背双剑的精瘦汉子,这汉子一个中分头发披散垂到肩上,刘海挡住了半边脸,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典韦一脸凝重,戒备的从背上取下双戟,攥了攥握在手中,双眼紧紧的盯着这精瘦汉子。 “你是何人?”张平见典韦如临大敌的样子,心道来人定然不弱,想来绝非籍籍无名之人,便开口问道。 “要你命的人。” “哼,胆小鼠辈,连名都不敢报吗?”周仓见这人口出不逊,愤愤不平的回敬道。 “哈哈哈,也好,教你死的明白,你家爷爷杨阿若。”那精瘦汉子阴森森的桀桀一笑。 张平有些疑惑的与郭嘉对视一眼,郭嘉摇了摇头,杨阿若的名字他们是听都没听过,张平又转头向典韦看去。 “天师,此人交给我。”典韦感受到张平的目光,脸上表情依旧凝重,迅速的从马上跳下,说话的时候眼睛也没有挪动半分,依旧死死的盯着杨阿若。 这让张平奇怪不已,根据系统的显示,这杨阿若不过80点的体质,也就跟周仓差不多,与典韦差距甚远,不知为何典韦会如此慎重,不由不让张平奇怪。直到他看见杨阿若高达90点的技巧时,心里一惊,这还是张平第一次见到技巧属性达到这么高的人。根据张平的经验,不管那一项属性,超过90都说明了此人的不凡之处,系统评价属性中超过90的都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那一小撮人,这世上能够达到的绝对是少数中的少数。 这也难怪典韦会如此慎重,想来他们必然会有某种气质或是气势能让和他同阶的人警觉。当然,这就不是张平现在所能知道的了。杨阿若让典韦感到了危险,这是一个能够威胁到他的人,这也许是他多年习武拼杀产生的先知先觉,也可能是基于本能的反射,但总而言之,杨阿若都让典韦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这才是典韦如此谨慎的原因。 杨阿若饶有兴趣的看着一直紧紧盯着他的典韦,撇嘴一笑。然后下个瞬间整个人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张平和郭嘉还没反应过来,周仓却是面色大变,只有典韦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叮”张平脸色惨白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空气中的杨阿若,以及将将要刺到自己鼻尖的一剑。杨阿若势在必得的一剑,被闪身而来的典韦高举的手戟挡了开去,紧接着便向身在空中的杨阿若又是一戟劈去。 眼瞅着身在空中无处借力的杨阿若,却是不慌不忙,电光火石之间,右手从背上取下另一把长剑,在典韦劈过来的戟剑一点,却是飞跃的倒退了回去,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张平吓了一跳,吃惊的同时心头突然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来,开口问道:“我的徒儿可是你劫走的?” “嘿嘿,”杨阿若桀桀的笑着。 “你把他们藏到哪了?”张平一看杨阿若反应便知自己所料没错。 杨阿若却是毫不理会,将长剑在身前舞了个剑花,邪性的舔了舔嘴角。 “天师,你们先走。”典韦却是有些着急,不想张平再与其废话,脸色更加凝重,焦急的叫道。见张平没有反应,典韦又喊道:“元福,快带天师走。” “天师,我们走,这里就交给老典。”周仓赶忙应声。 张平看了看典韦,想到刚才那险之又险的一剑,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会成为典韦的拖累,不若赶紧离开,将这里留给典韦。“老典,你小心,我马上叫人来帮你。”说罢一咬牙,拍马便走。周仓见了,紧紧护在身后。 “想走?”杨阿若阴测测的一笑,“先问过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说完便又再次消失不见。 “哼。”典韦冷哼一声。也是脚下疾如追风。 “叮”的一声再次响起。 然后便看到杨阿若出现在了典韦的面前,倒退了几步,才算稳住了身形。确是杨阿若想要追击张平,却被典韦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去,适时的出现在了杨阿若想要跃起的位置,不由分说的一戟削去,杨阿若不得不挺剑挡拆,否则必然被典韦这一戟削做两半。只是这一戟势大力沉,杨阿若并起双剑,也是没有架住,反而因为硬接这一招,而被反震的连连后退,胸口隐隐作痛。 第一百八十三章 蛇舞熊罡 站定的杨阿若死死的瞪了典韦一眼,狠狠的咒骂道:“找死。” 典韦鼻腔中再次发出一声冷哼,“你的对手是我。”说罢,将双戟再次攥了攥,握的更紧,举在胸前,摆开了架势。 杨阿若看着张平远去,身前有个典韦拦着,知道已经追之不及,当下将目光放到了典韦身上,脸上的戏谑渐消,变得慎重起来,一剑平举胸前护住大穴,一剑斜斜的拖在身后,脚下轻轻在地上摩擦,双眼紧紧的盯着典韦。 两人便如此静静的对峙着,终于杨阿若忍不住,后脚一蹬,身形快似闪电般的向前蹿出,手中长剑亦是舞动开来,直奔典韦要害而去。待到近前,不待典韦动作,杨阿若的长剑便已经如长鞭一般使将开来。典韦只觉眼前一花,点点寒星直奔面门,他只来得及将手戟挡在眼前,就听叮叮叮数声响起,乃是长剑点在了手戟之上。 典韦这刚当下这一招,那便杨阿若一直隐于身后的一剑自左下而上,斜斜的撩起,总算是典韦又武者的反射反应及时,身子向后一仰,堪堪的躲过了这一剑。不过虽然头脸是躲开了,但是胸前的轻甲却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典韦也顾不上看胸前的情况,乘着后仰,一脚踹出,恰好踹在杨阿若再次袭来的剑脊之上,当过了杨阿若的一次袭击,为自己争取到了喘息的机会。 典韦后退两步,还没待他准备好,眼前刷的一下杨阿若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但他知道杨阿若绝对不是逃了,他只是以某种手段隐藏了身形,典韦将戟护在胸前,原地绕着圈子,寻找着杨阿若的踪迹。 良久,却都不见杨阿若的行迹,典韦知道如此不是办法,站定了身子,含胸弓背,脚下牢牢的钉在地上,双戟一前一后挡在身前,缓缓闭上了眼睛。 “叮”的一声,杨阿若不知道何时,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典韦的身后,举剑向典韦刺去。典韦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突然抬手将戟伸到背后,及时的挡住了杨阿若的一击。 典韦迅速的转身过来,可没等他转过来,杨阿若的身影再次消失不见。 典韦如此经历了几次杨阿若的偷袭,除了第一次被其在胸前划了一道以外,其后几次都凭借敏锐的直觉和矫健的伸手险险的躲过。 这一下倒是让杨阿若有些着急,本以为能够迅速解决掉典韦去追张平,却不想被典韦生生的拖在这里,毫无建树。 杨阿若知道偷袭对典韦来说再难有所成效,干脆的在典韦面前显出了身形。面色有些不豫的看着典韦。 典韦见杨阿若不再神出鬼没,心里也算是喘了口气,方才杨阿若那般肆意偷袭,着实让典韦紧张不已,时刻紧绷着弦,让典韦消耗甚巨。若是杨阿若继续这样下去,估计再来两下,典韦在若此巨大的精神消耗后,随着消耗的不断加剧他难保不会中招。 幸运的是,杨阿若见到几番三番的偷袭头没有效果后,干脆的出现在了典韦的身前。放弃了他最善长的,与典韦捉对厮杀,这反倒是给了典韦极大的机会。 这一次典韦不再原地等待,而是主动出击,重重的脚步结实的踩在地上,让大地都为之颤抖,待到杨阿若近前,典韦手戟一挥,一戟横抹,一戟上撩,直奔杨阿若颈部和下阴要害而去。 杨阿若又急又恼,口里咒骂一句,他知道典韦气力比他大的多,根本不敢硬接,身形向后疾退。 典韦好似料到一般,脚下不满,蹭蹭两步跟上,戟到胸前打开,从中间向两侧一撇,追着杨阿若,寸步不离的跟了上去。 杨阿若无法,被典韦逼的连连后退,啪的一下,杨阿若被逼的连退后背靠到了一颗树上,这一下杨阿若退无可退。面对典韦再次袭来的双戟,只能硬着头皮双剑成十字向上一架,将典韦的双戟架过头顶,只听噗的一声,杨阿若身后一阵摇晃,典韦的双戟已经直直的插在了身后的树上。 杨阿若乘次机会侧身一滚,再次与典韦拉开了距离,可是刚才那一架杨阿若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却依然被典韦的大力所折服,双臂被反震之力震的发麻,胸脯上下起伏,大口的喘着气,一时间竟是气力不济。 典韦却是一脚踹在树上,拽着双戟身子向后一翻,将双戟拔了下来。 杨阿若面色不再如先前那般淡定,典韦的技巧虽然远不如他,但典韦的气力却胜他不止一筹,而且典韦显然已经拥有了作为顶级武者的机警和对危险的预判,让他的百般手段都无法奏效。空有一身剑技却近不得其身。 杨阿若双眼通红的死死盯着典韦,想要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来。 如果说杨阿若是一只迅捷和神出鬼没的毒蛇,随时准备向他眼前的猎物发起致命的一击。典韦便似一头身体健壮、力大无穷的的黑熊,但凡落到他的手上,便难道被摔打蹂躏的命运。此时的两人,便是蛇与熊的对决,到底是灵敏的蛇能胜利还是强壮的熊能占上风,谁也说不清楚。两人就这么你盯着我,我瞪着你对峙着。 ...... 却说张平几人一路继续向北逃窜,不停的催促着胯下的战马,也得亏这几匹都是太平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否则的话,怕是这会都得累的口吐白沫,倒毙于地了。不过就算如此,也是不好受,不管是张平几人胯下的战马,张平几人也是一副狼狈。其中郭嘉身子最若,这一番折腾下来,郭嘉已经是累的精疲力尽,紧紧扣住马鞍,双腿将马腹夹紧,身子趴在马背上喘着粗气。 一直被周仓抱在怀里的小月,双目无神,眼中惊恐、悲哀、幽怨之色不一而足。再加上小月本来身子就弱,又有恙在身,此时已是脸色惨白,嘴唇发紫,但她依旧坚强的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以免影响了逃亡的速度。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骑当千 “天师,不好,东边有骑兵来,人数不少。”周仓突然停下对张平说道。 张平脸色灰暗,止住马匹,竖起耳朵静静的聆听,果然东面有马蹄践踏大地的轰隆隆声响响起。 张平脸色再次一暗,“元福,此处离大营还有多远?” “大概还有不到十里。” “好,元福,你将小月交给我,你速速往北,去大营搬救兵来,我在此再拖延一二。” “那怎么行,天师你...”周仓满脸惊讶的拒绝道。 “休要多言,不想大家一起死在这里,就快照我的吩咐做,那还能有一线生机,否则你我定然今日都要殒命与此。”张平面容一肃严声喝道。 “是...”周仓犹豫了一下,终于咬了咬牙应道。然后赶忙将小月叫到了张平怀中。 张平轻抚着小月的头,宽声安慰着有些瑟瑟发抖的小月,“小月乖,不要怕。”然后转头看向郭嘉,“奉孝,你带着小月现在往西走,找地方躲躲,等此间事了,我便带太平军去寻你。” “兄长,嘉不走,嘉陪你一起。”当此危难之时,郭嘉也也不再喊张平天师,而是直接脱口叫起了兄长。 “奉孝,莫要如此,你速速带着小月离开,为兄自有办法,你若在此,反倒是我累赘。” “兄长...”郭嘉还欲再说便被张平打断,张平脸一板,“奉孝,你若还当我是兄长,就速速离开,莫要做此儿女情长。” 郭嘉无法,叹了口气,上前接过小月,深深的看了张平一眼,张平摆了摆手,示意郭嘉速走。郭嘉抱着小月三步一回头的向西而去,没多久便隐入了西侧的山林之中。 张平深吸一口气,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从怀中掏出一把青豆朝空中一撒。然后整了整衣冠,静静的骑在马上,站在原地等待着东边敌军的靠近。 ...... “吁”黄邵勒住战马,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距离他百步远的张平,以及...他身后排列的整整齐齐,衣着齐整,刀甲鲜明看起来威武雄壮的五千太平骑兵。黄邵一摆手,其所率的一千骑兵纷纷在起身后勒马站定。 黄邵有些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心头想着不是说好了张平就四个人吗?怎么也弄不明白莫名其妙出现的这么一大票太平军,比他身后的兵马还要强壮,人数还要多。 “呦,这不是黄邵吗?终于等到你了。”张平看着面前满脸疑惑惊讶的黄邵,不屑的撇了撇嘴,率先开了口。 “你...”黄邵咽了口唾沫,“张平小贼,你早知爷爷会来?” 张平嘴角一抽撇嘴笑了笑,可看在黄邵眼中这笑容却是无比的邪恶,仿佛是验证了他刚才的问话一般,让黄邵心中更加犹疑。 “哼,张平小贼,就凭你也想埋伏你家爷爷,当真是痴心妄想。 “哦?是吗?”张平再次不屑的看了黄邵一眼,然后施施然的伸出手掌向黄邵的方向一挥。 黄邵直觉眼前雷光一闪,便听“轰”的一声,一道响雷在他身前炸响开来,让黄邵及其胯下的骏马一惊,连连后退数步。 “你...你...你莫要嚣张,你以为爷爷怕你吗?”黄邵有些色厉内荏的叫嚣着。同时心里更是有些犹豫退缩,这可是通玄军师最擅长的掌心雷本事,这张平何时学了去?莫非......黄邵摇了摇头,将脑中开的脑洞使劲的甩了甩。 “你...你怎么会军师的掌心雷?” 张平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突然记上心来,哈哈一笑,“你猜?” “算了,看你这么笨,哪里猜的道,实话告诉你把,你的通玄军师乃是我的师弟,他会的,你说我如何能不会?”张平一脸淡然的说道,仿佛唠家常一般与黄邵说着这个惊天大秘密。 “不...不可能...军师怎么会是你的师弟?我...我怎么没听说过?”黄邵虽然嘴上说的不信,可脸上的表情和这问话却让张平想笑。 张平便继续引导道:“凭你又怎么能知道如此密辛,算了,今日你难逃一死,我便让你死的明白。你的通玄军师乃是我父关门弟子,我父当年得了两本道家秘籍,一名《太平经》,一名《通玄真经》,我父学了《太平经》也因此创下了太平道,但是却也因此再无法修习这《通玄真经》,他有不忍如此秘籍失传,便将此经传与了通玄,所以你说通玄是不是我的师弟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黄邵念叨着,但心里却对张平的话信了三分。 张平见了黄邵表情,心里偷笑,便决定再加一把火,“你可知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吗?” “为...为什么?难道...”黄邵有些拿不住的问道,实际上却已经掉入了张平的节奏之中。 “嘿嘿,”张平再次邪邪一笑,“你再好好想想?是谁让你来这里的?” 黄邵愣了半晌,才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了“通玄”两个字来,然后抬起头看着张平,满脸怒容,“张平小贼,你休要得意,有本事你今日便杀了我,否则的话,爷爷定然叫你们师兄弟死无葬身之地。” 张平听了黄邵的话,心里已经快笑翻了,没想到这黄邵居然如此之蠢,同时张平也暗暗得意,自己几句话便将黄邵骗的团团转。 “黄邵,你还有什么遗言就快说罢,否则你就再没有机会了。” 黄邵冷哼一声,也不答话,调转马头,高喊一声“撤”,说罢头也不回的拔马便走。 “杀啊!追啊!”张平控制着身后青豆变出来的太平军高喊着,蹬踏着,作出一副奋力追赶的样子,紧紧的吊在黄邵军身后百步远。 而张平自己却已经悄悄的向北逃去。 带得黄邵领着麾下跑出去又二三里地,听到身后再无喊杀之声,这才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身后,叫来副官清点人数,发现自己所带部队除了走丢了几人外,却并无人员伤亡,不由的再次疑惑起来。可他又不敢领兵再回去,思虑片刻后,跺了跺脚,领兵返回了襄阳城。 第一百八十五章 嫌隙暗生 “天师。” 张平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看到对面迎来一队熟悉的兵马,却是张燕、张牛角领着太平军前来。张平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连忙指挥张燕去营救郭嘉和典韦。 找到郭嘉时,郭嘉倒是无碍,除了精疲力尽、浑身疲惫有些脱力意外倒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 反倒是典韦,身上伤的颇重,浑身上下有多处被剑割开的口子,尤其是背上、大腿和胳膊上,数道皮开肉绽、深可见骨的大口子,咕咕的还在冒着鲜血。典韦被发现时,手拄着双戟,坚毅的站在原地屹立不倒,辛亏太平军来的及时,张燕赶忙塞了几颗接骨续命丹到典韦口中,总算是保住了典韦性命,只是这所受的伤却是要将养些时日了。 当然,与其对峙的杨阿若也没有占到便宜,此时的杨阿若一只手耷拉着,不断有鲜血顺着其手腕留下,若是自己看去,杨阿若这支手臂的手筋已经被挑断,以后怕是再也拿不得剑了。杨阿若此时面色苍白,沿着一处小路急急的向襄阳城蹿去。 等张平看到典韦时,张平有些感动的热泪盈眶,看着躺在床上的典韦,拍着其手说道:“老典,是我连累你了。” 典韦却是洒然的爽朗一笑,“天师说哪里话,老典这条性命都是天师救的,这些小伤又算的了什么,再说还有天师的灵药,没两天老典我就又是一条好汉,不过...” “怎么?”张平见典韦犹豫,怕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急忙催问道:“老典有话但说无妨。” “不过,天师,若是能给老典我每日都来些太平醉的话,我好的就快了。”说完典韦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张平。 张平看着典韦一张故作可怜的大脸,哭笑不得,“好好好,待你好了赏你十瓶太平醉,让你喝个痛快,至于现在嘛,你还是好好养伤的好。若是伤养不好,就禁止你喝酒。”张平说着故意板起了脸。 典韦闻言先是大喜,听到后面却又哭丧了起来,一副如丧考批的样子,让旁边的一众黄金将领都咧嘴而笑。 ...... “嗯?果有此事?”张曼成皱着眉听着黄邵在其耳边耳语着。 “此事千真万确,要不是末将机灵,怕是...怕是...就不能或者回来见将军了。”黄邵说着说着抹起了泪来。 “挨,老黄你莫要如此,你我相识多年,此事你且先莫要张扬,动摇了军心,待我查证一番,必然还你一个公道。” “将军...”黄邵还欲再说,却被张曼成摆手阻止了。 “将军,通玄军师求见。”门外传来张曼成亲兵的报告声。 张曼成挥了挥手,黄邵识趣的拱手施礼退了出去,待出得门来,看到正要推门而入的通玄,黄邵瞪了通玄一眼,冷哼一声,一言不发的走了。 通玄有些莫名奇妙的看着远去的黄邵,心中纳闷不已。 “将军。” “军师,此番让张平那小贼跑了,当真是可恨。”张曼成捶了下桌子,有些不甘的说道。 通玄附和的点了点头,“这张平小贼倒是命大,这太平军倒是来的够及时,没想到居然还比黄邵快了一步。”他得到的消息是黄邵赶过去的时候太平军已经到了,所以黄邵见机撤了。 “是啊,这小子命真大。”张曼成不动声色的看了通玄一眼,“对了,阿若怎么样?” “不太好,”通玄摇了摇头,“右手手筋被挑断了,以后怕是再也不能持剑了。”通玄叹了口气。 “哦?如此严重?可需要我去探望一下?”杨阿若虽然名义上是张曼成军麾下,但实际却是通玄找来的,向来只听通玄的命令,因此张曼成才有此一问。 通玄摇了摇头,“不劳将军费心了,我已经看过他了。” 张曼成本堆起的笑脸一滞,随后恢复了正常,点了点头。 “将军,如今张平逃回了太平军大营,想来不日便要攻打我军襄阳城,将军还当早作准备。”通玄建言道。 “嗯,”张曼成点头表示知道,却是不再说话,手指在桌上敲打着,好似在思考什么。通玄见张曼成沉思,不好打断,便向转身离开,却不想刚要转身张曼成开口叫住他,“军师,你觉得我太平道如何?” 通玄转过身有些不解其意的看向张曼成,“将军问的是......?” “哦,我不是说张平那个太平道,而是我师尊所创的太平道。” “张角?”通玄依旧有些疑惑。 “嗯。”张曼成点了点头。 “将军想说什么,恕贫道不太明白。” 张曼成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走到通玄身前,“军师,你知道我师尊靠着一本《太平经》创下了我太平道,要说是当今世上第一大教派也不过分,军师以为,这世上可还有能与《太平经》相提并论的道家典籍吗?” “这...”通玄不明白张曼成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想了一下说道:“唔,这个想来定是有的。” “哦?却不知是何道家典籍能与我《太平经》相提并论?”张曼成登时来了兴趣,满脸好奇的望着通玄。 “这...”通玄有些犹豫,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哦,”张曼成见通玄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些失望,却还是耐着性子,话锋一转,“对了,军师来我军中这么久,我还不知军师修习的是何等道法,军师可肯与我分说一二啊?” “这...”通玄本不想多说,但见张曼成如此不依不饶,只得说道:“贫道所修的乃是《通玄真经》。” “哦?不知与《太平经》相比如何?”张曼成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这个...贫道不曾修习过《太平经》,这个一时却是无从比较起。”通玄皱着眉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嗯,”张曼成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对了,还不知军师师承何处?” “贫道所学皆来自这《通玄真经》,这《通玄真经》乃是贫道少年时在一处山涧中所得,所以要说师承,贫道算是自学成才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 各方心思 “哦?军师能自学而成,真乃大才也。”张曼成状似赞赏的夸奖道。 “将军谬赞。” “军师莫要谦虚,军师能自学《通玄真经》,想来就是比起吾师来也是不逞多让了,只可惜军师晚生了些年月,若不然,想来军师也能开宗立派。”张曼成继续夸赞,眼睛紧紧盯着通玄,暗暗观察他的反应。 “哪里哪里,张角天师道法精深,有通天彻地之能,贫道还差的很远,将军莫要再夸赞贫道,贫道受之有愧。”通玄继续自谦着。 张曼成听了通玄这话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凌厉,不过转瞬便被其压下。 张曼成哈哈一笑,转移了话题,“军师,如今太平军已在我襄阳城下多日,军师可有破敌之策?” “嗯,不瞒将军,襄阳城汉水环绕,我本欲故技重施,水淹太平军,不过许是太平军受了前次教训,此番他们安营,却是选在了地势高起之处,想要引汉水淹之,怕是力有未逮。” “那军师的意思是?” “将军忘了,我们手上可还有一颗棋子在手。” 张曼成一拍脑门,“对,对,对,狗皇帝的亲生独苗还在我们手上,还怕他张平不就范,哈哈哈哈。” 见了张曼成的反应,通玄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军师有何打算?” “将军,此事我们当如此...这般...”通玄凑近张曼成小声的说道。 ...... “天师,小月姑娘怎么办?” “嗯,”张平听了裴元绍的问话,沉吟了半晌,叹了口气,“她也是个可怜人,让她暂时跟着一众弟子吧,让张杏多关照于她,有问题就来报我。算了,你去将张杏和张一还有小月叫来,我有事跟他们交代。”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张平帐中。 “小月,你爹爹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我自当好生照料于你,你可有什么要求?”张平起身来到小月面前,蹲下身子,轻抚小月头顶,双眼平视看着小月。 小月怯生生的看着张平,听到张平提起父亲,顿时泪水充盈了双目,用凄凄切切的声音回道:“但凭公子吩咐。” “嗯,”小月这个回答正如张平所料,“如此,你便拜在我的门下做个弟子吧,至于你的病,待此间战事结束,我便带你去巡访名医,定将你治好,如此,你看可好?” “嗯,”小月用软糯的声音轻轻的答应一声,然后俯下身子,向张平拜倒,“弟子拜见师尊。” “好好好,如此你且听你张杏师姐安排,待为师有空便好生教导于你,若是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为师。”张平说完转头看向张杏,“杏儿,月儿便交给你了,你要好生关照于她,若是月儿有什么闪失,我为你是问。” “是,师尊。”看到张平挥手,张杏便领着周月下去了。 “三十如何了?”张平向一直侍立一旁的张一问道。 “这个...”张一有些不知从何说起,看到张平看他,赶忙说道:“禀师尊,三十师弟还是老样子,依旧有些意志消沉,不过每日的课业倒是没有拉下,只是有些沉默寡言,除了课业,大多是时间都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里,不声不响。我劝了他好几次,却也是收效甚微。”张一挠了挠头面色有些尴尬的汇报到。 “嗯,你多关心着他点,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你让其他弟子有空了每日夺取陪他说说话,开解开解他。” “是,师尊。” “师尊,还有一事...”张一有些犹豫。 “嗯?” “师尊,典农校尉曹操日前已经派人上书了朝廷,言说安平候之事,怕是......” 张平一愣有些抚额头疼,“此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先前禁军护卫我等,我与他们混的熟了,那日听他们提起的此时。 张平点了点头,这事说起来有些麻烦,刘辩丢了,按理说这责任最大的便是曹操,曹操按理说瞒还瞒不过来,然而他却直接上书了朝廷,如此一来此时定然是瞒不住了,这于曹操没有半点好处,他却为何要如此做呢?难道是为了推卸责任?张平面色有些难看的想道。 “嗯,此事我知道了,”刘辩这事绝对是件大事,若是刘辩又半点损失,张平必然要受到牵连,因为不管怎么说刘辩毕竟是在太平军中出的问题。而且此事还不知刘辩一个,还有一个周家的天才少年周瑜,就算周家人不说什么,看在未来的周瑜大都督的份上,张平也不想看见他受半点伤害。张平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张一退下。 而此时我们的周大都督在哪里呢? “刘辩,我们得想个办法出去。”被关在一见屋子里的周瑜看着刘辩说道。 今日已经是周瑜和刘辩两人被抓进来的第四天了。这四天来,他们倒是没有受到什么虐待,但也没有人搭理他们,除了没人送进来的饭食外,在没有任何人和他们接触。在这件黑乎乎的屋子里,周瑜呆的有些发慌。地上铺着稻草,困了倒头就睡,但是长时间的黑暗,让人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周瑜和刘辩都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长的时间。刘辩还好些,他以前一个人独出这样的时日也是过惯了,反倒一直面色淡然,心中古井无波的安静的坐在稻草之上。反倒是周瑜,一向跳脱的他,哪里经受过这种折磨,心里已经是着急挠心,一刻也平静不下来,若不是有张平传他的静心诀,还能稍微压制一下情绪,不然这会早都已经要疯掉了。 刘辩抬起头看着周瑜,“你可有什么办法?” 周瑜来回的踱着步子,却是想不出任何办法来。 就在周瑜焦虑的时候,吱呀一声,房门却打开了,一束新鲜的阳光瞬间撒入了进来,周瑜抬起手挡住刺眼的光亮,眯着眼睛看着进来的身影。 不多时有兵丁点亮了屋中的一盏油灯,周瑜这才缓过来,看清了自己面前的人的样子,来人一身道袍,正是张曼成军的军师通玄。 第一百八十七章 通玄问审 通玄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家伙,一个面色平静全无异色,一个抓耳挠腮,上蹿下跳。待看到通玄进来,两人都抬头看了过来,面上虽然有些疑虑惊讶,却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一脸平静。就算是有些跳脱的周瑜也是板着脸,一脸淡然的看着通玄。 通玄微微有些惊讶,心中默默的点了点头。“你们谁是刘辩?” 周瑜与刘辩对视一眼,周瑜上前一步,“我就是,你们这些大胆贼子,还不速速将我放了,好生礼送我回朝,否则的话,我定叫父皇诛你们九族。” 通玄斜了一眼周瑜,微微一笑,“辩皇子既然这么说了,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说。”周瑜将身体挺的笔直,昂着头,居高临下,做出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辩皇子,你此番为何会来荆州啊?” “国师张平是我师尊,师尊来此,做弟子的自当相随,这还用问吗?”周瑜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的看了通玄一眼,那表情分明再说你是不是傻,明知故问。 通玄也不着恼,继续问道:“那辩皇子可知你现在身处何处啊?贫道又是何人啊?” “这不就是襄阳城内吗?你不就是张曼成军的军师通玄嘛。”周瑜的眼神越发鄙视。 通玄却是哈哈一笑,“你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你觉得我还会礼送你回去吗?” 周瑜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指着通玄的鼻子质问道,“你耍我?” 通玄却是微微一笑,这笑容看在周瑜的眼中却是无比的可恶,若非被囚禁于此,通玄当真想冲上去将通玄揍个满脸桃花开。 “彼此彼此,你们不是也没说实话吗?”通玄依旧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周瑜和刘辩二人。 周瑜和刘辩皆是一愣,转头互看一眼,周瑜有些泄气的耸了耸肩,给了刘辩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刘辩面上倒是毫无变化,上前一步,缓缓的开口道:“我是刘辩,你到底想如何?” 通玄哈哈一笑,没有回答,反倒是神情有些复杂的拍手赞道:“好好好,张平倒是好福气,收了两个好徒弟啊。” 周瑜一昂头有些自得的看着通玄,“那是自然。” 周瑜的话不禁让通玄哑然失笑,“你叫什么?” 周瑜整了整衣冠,一脸正经的说道:“太平道天师座下真传弟子周瑜是也。”这真传弟子自然是周瑜自封的,他自从得了其他弟子都没有得到传授的静心诀,便心中暗暗以真传弟子自居。当然这不过是个称谓,倒是没有人会追究什么。可是听在通玄的耳中,却又别有一番滋味。 “哦?我闻张平又弟子四十余人,你排第几?” 周瑜被通玄这句弄得有些恼怒,他以为通玄又是揣着明白当糊涂,明明知道自己在弟子中的排名,还要如此询问来羞辱自己。当下脸便涨的通红,冷哼一声,撇过头去对通玄理也不理。 通玄被周瑜这番表现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便转头看向刘辩,问道:“辩皇子,你在张平的一众弟子中排第几啊?” 刘辩也是有些尴尬,按排名来说,他可是舔居末位,若是刨去最小的甄宓,他便所有弟子中最小的,听到通玄这么问,也是有些不悦,不过刘辩自小老实,为人方正,从未说过谎话,因此还是老老实实的开口答道:“我的本事不如众位师兄,因此舔居末位。” “哦?”刘辩这么说,倒是让通玄误会了,误以为张平的弟子是按本事来排名的,便又更加好奇起周瑜的身份了,他觉得刘辩老实,便又指着周瑜向刘辩问道:“那他排第几?” 周瑜满脸通红的瞪着通玄,刘辩见了周瑜脸色,他与周瑜相处日久,一看便知周瑜心里在想什么,当下想了想便说道:“周...周师兄...是...师尊唯一真传弟子。”说完刘辩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这倒也不算刘辩说谎,这真传弟子乃是周瑜自己编的,此时刘辩顺着周瑜的话说倒也算是实话,不过刘辩从未说过谎话,此时如此说,已经让他觉得有些违背心中道义,因此低下了头去。不过这话周瑜听了却是心中一阵舒爽,先是给了刘辩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有些得意的看着通玄。 然而通玄却根本不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信以为真,看向周瑜的眼光又有不同,心中不住地考量。也放下先前的复杂心情,毕竟作为真传弟子,优秀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不过这同时也让通玄动了心思,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周瑜。却是把周瑜看的有些发毛。 过了良久,周瑜都被通玄盯的有些不自在的快要扭动起来,通玄才开口说道:“你们想平安的离开这里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看到周瑜和刘辩都认真的等待这他这个但是,通玄才缓缓的开口道:“但是你二人却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说完也不等周瑜、刘辩二人反应,转身便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一句,“你二人好生考虑考虑,我明日再来。” 小屋中再次恢复了黑暗。便随黑暗的还有沉默。 过了不知道友多久,才听到一个声音响起:“周师兄,他们本来要抓的就是我,明日你便答应了通玄那老道,随他去吧。想来他们也不会拿我怎样。” 这是另一个声音响起,“小辩,你说什么傻话,这么简单的离间计你看不出来吗?你真当这通玄老道有这么好心,会放我们离开?是他们的目标是你没错,若是我留下让你离开,你定然无事,我必然难逃一死。若是我离开你留下,你依然还是无事,而我就算不死估计怕也是要背上叛逃师门的罪名了。”可怜的通玄,实际年龄不过方才二十岁,若是知道在两个少年口中已经变成了老道,不知会不会哭晕过去。 “啊?怎么...怎么会...这样?” “小辩,人心难测,这通玄与我们分属敌对,他怎么可能安什么好心,你要多多提防,莫要被他骗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能屈能伸 “国师。” “嗯,”张平点了点头,“孟德先坐,待我将手中这点事坐完。”说完便不再管曹操,将其晾到一边,说是有活,其实张平不过是在优哉游哉的看着一本书。 曹操一脸尴尬的侍立一旁,虽然有些恼怒,但他却丝毫不敢发作。也敢去一旁坐着,只得直愣愣的站在旁边看着张平悠闲的看着书。 知道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张平才施施然的翻过了最后一页,将手中的书册合上,抬起了头来,有些惊讶的看着曹操,“呀,孟德,你何时来的,怎么不早说一声,让孟德久候,抱歉抱歉。”张平嘴上虽然说这抱歉,面上却没有一丝抱歉的意思。 曹操憋屈的站了快一个时辰,此时却依旧发作不得,只能低下头,谦逊的说道:“国师客气,是操来的唐突,打扰国师了。” 张平一摆手,“诶,孟德此话就见外了,你我一同浴血奋战多日,何许若此客气。”张平端起手边茶碗喝了一口,“孟德此来所为何事?” 曹操听张平问询,也顾不得心中恼怒和委屈,脸色一肃,站起身来:“国师,这安平候被劫走,一直了无音讯,这...这...怕是不好交代啊。还望国师派人大肆搜索,早日将安平候迎回。” 张平心中了然,面上故作为难的说道:“孟德言之有理,安平候乃是我的徒儿,此事我比孟德还急,只是那日劫走安平候之人没有留下半点踪迹,我已派了太平军大肆寻找,但如今依旧还没有下落。” 曹操老脸一红,当日追击劫走刘辩之人正是他率领着禁军,却没有抓到半点线索,此时被张平点出,他又如何听不出张平话里的责怪讥讽之意。 “对了,我听说孟德已经上书了朝廷,不知朝廷几时可以派兵来援啊?” 曹操听到张平的话脸色一变,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没有征求张平意见直接上奏却是是他做的不地道,此时被张平点破,让曹操异常尴尬。曹操只能硬着头皮答道:“这个...朝廷尚未有回复。” “哦,以孟德估计,朝廷会如何回复啊?”张平却是不肯放过曹操,依旧不依不饶的追问。 “这个...这个...”曹操一时间额头大汗直冒。 张平见了曹操的样子笑了笑,“孟德,以贫道推断安平候乃是被张曼成劫持了去,这张曼成定然会以其为质,要挟我太平军,对此我却不得不投鼠忌器,引而就范。而孟德你所率之禁军不属我太平军,当没有这些顾忌,所以还得劳烦孟德你去将安平候营救出来。我太平军会为你制造机会,吸引住张曼成军,此事贫道思来想去,都非孟德不可,因此,还望孟德你勿要推辞,为了陛下为了朝廷也为了贫道,将安平候安然从张曼成军手中救出。”说完,张平双眼盯住曹操。 曹操被张平的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想要反驳,却无从反驳起,但要是答应下来,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与送死无异,曹操背心瞬间汗湿,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国...国师...这...这个...” 张平一摆手,“此事就这么说定了,还望孟德你勿要推辞。贫道看好你哦。”张平拍了拍曹操的肩膀,勉励道。 曹操肠子都要悔青了,暗恨自己为何多事,非要上书给朝廷,当时见张平不再营中,以为他回不来,曹操一时着急,这才迫不及待的上书了朝廷,以期能将未能护佑住刘辩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可是,可是,谁有能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当真是曹操有些骑虎难下。 不过曹操也算是个磊落汉子,此时也不再顾忌那么多,比起面子,小命更加重要,让他就凭自己所剩的六百禁军想要从襄阳张曼成军中救出刘辩,无异于痴人说梦。 曹操当即单膝跪倒在张平面前,这一下反倒让张平吃了一惊。 “国师,此先上书朝廷,实在是操一时鲁莽,当时国师不在营中,操心中担忧安平候,一时间急昏了头脑,这才做了不智之举,将此事上奏了朝廷。现在国师既然归来,此事操定会向朝廷解释,此间事全是因操而起,若是朝廷怪罪下来,操愿一己承担,绝不让国师蒙受不白之冤。操及麾下六百禁军疑虑听从国师调遣,国师但有所命,操莫敢不从。” 曹操的这一番话让张平惊讶不已,没想到曹操居然会选择如此作为,不愧是日后的一代枭雄,能屈能伸,面皮之厚当真是人所不及。 曹操都这么说了,反倒让张平有些没有办法再责怪惩罚于他,只得扶起曹操,好生宽慰道:“孟德这是做什么?你我皆是为了安平候,皆是想要营救安平候出来,孟德既然这么说了,那日后有了安平候消息,还望孟德助我一臂之力。” “但凭国师吩咐。” ...... “怎么样,你们考虑的如何了?”第二日,通玄再次来到了关押周瑜和刘辩的房间,微笑的看着周瑜、刘辩二人。 周瑜和刘辩互看一眼,都对对方冷哼一声,转开了头去。 通玄却是看的暗暗发笑,绕有耐心的再次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我跟你走!”两个异口同声的声音响起。 不过听在通玄的耳中却让他高兴不已,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二人中只能活一个。” “我。”两个声音再次同时响起。 通玄再次摇了摇头,诱惑道:“只能一个哦。” “那我吧。”周瑜指了指自己。“那他吧。”刘辩指了指周瑜。 “哦?”这一下的变化让通玄有些不解,不知刚才还看起来不和的两人为何突然意见如此的一致起来。通玄挑了挑眉,“你们确定吗?” 却见周瑜面带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指着刘辩道:“你敢杀他吗?” “你敢杀我?”刘辩也是怒目圆睁的瞪着通玄。 这一下却是把通玄弄的一愣。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通玄收徒 通玄摇了摇头,“我又什么不敢的?你们当真确定吗?” 刘辩一愣,转头看向周瑜,周瑜却是不吃通玄这一套,面带调侃的看着通玄,“你敢你试试啊!” 通玄登时哑然,他倒不是不敢杀了刘辩,只是刘辩于他还有大用,此时事决然杀不得的。却没想到被这两小子看穿了,通玄顿时觉得有意思起来。 通玄眉毛一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看着周瑜道:“你可愿拜我为师?” 周瑜不屑的撇了撇嘴,转过头去不与理会。 通玄虽然起了爱才之心,对周瑜颇为喜欢,但也至于上杆子的就要收周瑜为徒,既然见到先前离间之计不成,便再次留下一句“你好好考虑考虑”的话离开了。 次日,通玄再次来到了小黑屋中。 “如何,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通玄看着周瑜问道。 周瑜依旧不屑的看着通玄,“想让我拜你为师,做梦去吧,我师尊比你厉害百倍,我乃是师尊真传弟子,日后前途无量,又如何会拜你为师,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旁边的刘辩也是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通玄。 通玄被周瑜一番斥责,却丝毫不以为忤,反而颇为欣赏周瑜的忠诚,对周瑜越发的喜爱了起来。 “你若是拜我为师,我立刻便放刘辩回去。”通玄也不理周瑜所言,而是再次增加了砝码。 周瑜一愣,有些犹豫,转过头看向刘辩。 刘辩摇了摇头,“周师兄,他骗你的,他们要的就是我,又怎么肯放我回去。” 周瑜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便转过头去不再理睬通玄。 通玄见此,知道周瑜对自己的话并不相信,于是便哈哈一笑,然后面色一肃,郑重的说道:“我通玄说话算话,你只要拜我为师,我定报刘辩安然无恙的回去。至于说抓他为质嘛,此时已经不重要了。” 周瑜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眉头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周师兄,不要听信他的胡言乱语,你忘了你跟我说过的,他就是要离间咱两吗?” 周瑜依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似乎在认真的思考通玄的建议。 通玄见此也不打扰,再次丢下了一句“明日再来的话”便即离开了。 又过一日,通玄再次到来,开口便笑吟吟的问周瑜:“你考虑的如何了?” “你当真会放我师弟回去?” “当真。你若不信我可以给你立下字据。” 周瑜听了心中有些动摇,面现犹豫的再次陷入了思考。 通玄见了周瑜反应,心道有戏,饶有兴趣的继续加码道:“你若拜我为师,我定当将我一身所学倾囊相授。你放心我所学的《通玄真经》绝对不下于张平的《太平经》。” “你的《通玄真经》能移星换月,招山填海吗?”通玄说完很久周瑜才突然开口问道。 通玄一愣,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的《通玄真经》若是修到高深处,不但能移星换月,招山填海,还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哦,那我若现在拜你为师,你能将你那手掌心雷的功夫立刻传我吗?”周瑜不等通玄说完便又开口问道。 “这个...”通玄犹豫了一下,面色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个你暂时还学不会。” 显然觉得自己的这番语言定然会让周瑜刚刚升起的一点犹豫再次普遍,因此通玄又赶忙补充道:“不过,你若现在拜我为师,我便立刻教你奇门遁甲摆兵布阵之法。这奇门遁甲之术你也是见过了的,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什么?还不是被一阵齐射就死伤殆尽了。”刘辩在一旁不屑的讥讽道。 通玄被刘辩说的老脸一红,辩驳道:“那...那不是我的奇门遁甲不行,而是太平军耍诈,不按套路来。” 刘辩鼻腔一喷,冷哼一声,弄得通玄有些恼羞成怒,狠狠的瞪了周瑜一眼,转过头对周瑜说道:“我还能教你金丹大道,修炼金丹,飞天遁地,羽化飞升,不在话下。” “那你现在能飞天遁地吗?”刘辩的再次讥讽弄得通玄本已酝酿好的气势再次一滞。 通玄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在周瑜面前晃了晃,“这上面记载的乃是通玄真经中的奇门遁甲之术,你若是拜师,这秘籍立刻便是你的。” “哦,”周瑜反应平淡,头都没有抬一下,看也没看那小册子一眼,显然奇门遁甲对周瑜没有什么吸引力。 “你若拜我为师,我...我...”通玄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诱惑周瑜了。 周瑜却是一摆手,“你当真会保我师弟平安无事的返回太平军中?你敢起誓吗?” 刘辩大急,冲过去掰住周瑜的肩膀,“周师兄,不要上当啊,周师兄,不要被这老道骗了啊。” 通玄在一旁听到被人唤作老道,脸色一阵青红变换。但还是回答了周瑜的问题,重重的点了点头,“你放心,贫道从不食言。” 周瑜却是不信,依旧双目紧紧的盯着通玄,通玄看到周瑜反应知道他的意思,立刻架起手势,“我通玄向道尊起誓,定然送刘辩安然返回太平军中,有违此事,让我道法尽消。” “好,我答应你。”周瑜听了通玄发誓,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周师兄,他是骗人的,你答应什么啊,”刘辩死死的抓住周瑜,然后转过头狠狠的瞪了通玄一眼,“老道,你敢拐骗我周师兄,我定然饶不了你。” 通玄却是闻言大喜,因为先前的对话,让通玄对周瑜另眼相看,这些时日的机锋更是让通玄起了爱才之心,对周瑜欣喜不已,所以才不惜耗费这些时日想要收其为徒。 周瑜一把推开刘辩,跪下向通玄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在上,请受弟子周瑜一拜。” “好好好,”通玄大喜的将周瑜扶了起来,然后将手中的记载着奇门遁甲之术的小册子递给了周瑜。 周瑜接过看也没看的便塞入怀中,这个行为让通玄看的眉头微皱,但一时却又不好说什么,便将不悦压了下来。 第一百九十章 周瑜叛师 “师兄,你糊涂啊。”刘辩知道周瑜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不由的有些热泪盈眶,可同时他又觉得这么做不值,抱着周瑜哀嚎着,痛哭流涕。 周瑜摇了摇头,神情严肃的看了刘辩一眼,止住了刘辩的哭喊,刘辩看着从未如此正经的周瑜,多少有些心中忐忑,止住了哭声,有些喏喏的看着周瑜不敢说话。 周瑜这才转过头向通玄说道:“师父,我还有些话要跟刘辩说,还请师父给我一点时间。” 通玄刚刚得了周瑜拜师,正是高兴之时,对周瑜的请求自无不允,他了然的点了点头带着笑容退出了房间。 “师兄,你是骗他的对不对?”通玄一出门,刘辩便迫不及待的冲上来抱着周瑜急切的问道。 周瑜表情依旧严肃,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刘辩有些吃惊的看着周瑜,他心中原本燃起的希望顿时破灭,面色变得有些惨淡,双眼迷茫的低声念叨:“为什么啊?不值得的,不值得的。” “辩师弟,”周瑜无比的严肃,“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么叫你,现在,你给我振作一点,听我说。” 刘辩在脸上胡乱摸了两把,吸了吸鼻子,脸上再次泛起希望的看向周瑜。 “辩师弟,你刚才也听到通玄的话了,他说过你已经不重要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刘辩摇了摇头。 “这意味着通玄已经想出了别的法子来对付师尊和太平军,而且这个法子显然比用你当人质要挟要有用的多。”周瑜贴着刘辩的耳朵在其耳边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刘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通玄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在我想来,用你为人质要挟其实是惠而不费的一件事情,然而如今他却放弃了,这只能说明他的新法子一定比这更有效。我不知道师尊是否能够识破通玄的计谋,但是我不敢冒这个险,不敢让师尊再次深陷险地。先前通玄在丹水口水淹我太平军的惊险我至今历历在目,虽然师尊以神通庇佑住了太平军,但是此等手段想来消耗甚巨,我不知道师尊是否还能施展此等术法。但是我不想看到惨事的发生,我身为师尊的真传弟子,就当为师尊分忧解难,如此方能报答师尊的教诲之恩。如此,你可明白?” 刘辩听了点了点头,“师兄所言甚是,只是...” “只是不当拜通玄为师是吗?”周瑜将刘辩想说却没有说完的话补上,“若是不拜通玄为师,你我二人俱都困于此地,又如何能够帮得上师尊的忙?” 刘辩低下头一阵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师兄高义,我不如也。” 周瑜摆了摆手,“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听着,一会我会要求通玄立刻放你离开,你回去之后,定要告诉师尊我刚才对你说的那番话,让师尊小心提防,莫要中了通玄的计。” 刘辩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这条命都算是周瑜救下来的。而且当日通玄的目标只是自己,若不是周瑜挺身而出,为了救自己受了牵连,也不至于被关在这里。所以导致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他自己,这让刘辩心中愧疚的同时又对周瑜充满的感激。 “还有...”周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的说道:“还有回去帮我转告师尊,就说不孝徒儿周瑜无法再侍奉师尊左右了。”说到这周瑜不禁有些哽咽,但他还是拼命的抬起头,睁大了眼睛,不让眼眶中的泪水留下。 说到底,周瑜此时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哪里经历过这般事情,这连番的惊险刺激,让周瑜这个十岁的孩子,渐渐展现出了他坚韧的一面以及过人的天赋。若是张平能够看到这一幕,定然会感慨不愧是搅动一时风云的东吴大都督,就是这份决定也绝非常人能够做到的。 刘辩听了这话却再次被勾起了情绪,冲上了紧紧的抱住周瑜,嚎啕大哭起来。 周瑜本强忍的泪水,却也因此有些忍不住,两人相拥良久,终于周瑜擦了擦眼角,拍了拍刘辩的后背,然后推开他,面上也恢复了肃然,平静的开口道:“辩师弟,保重。” 刘辩心中一股酸意上涌,不觉眼泪又要留下,周瑜却已经果断的转过身,推开门向屋外走去。 “师父。”通玄正站在门外,周瑜出来低着头向通玄行礼。 通讯心情大好的点了点头。 “还请师父放刘辩回去。” 通玄点了点头,“徒儿放心,为师既然答应了,自然不会食言。” “徒儿相信师父使信诺之人,只是这里还是张曼成的地盘。”周瑜却不是通玄三言两语便能糊弄过去的,要是不看着刘辩离开,他又如何能甘心。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改换门庭,他决不答应。 通玄讪讪的笑了笑,看了眼周瑜,见其眼神坚定的直愣愣的看着他,不觉有些心虚。通玄挥了挥手,咳嗽一声,将自己的心虚一掩而过。“你等我一下。”说完挥手招过旁边一名亲兵,对其耳语几句,亲兵领命离去。不多时便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通玄的面前。 这个人面容有些憔悴,垂下的长发遮住了面门,让周瑜看不真切,右手耷拉着,看起来没有力气的样子。 “阿若,你今晚乘着夜色将刘辩送回去。”通玄对着来人说道。 “什么?”杨阿若猛的抬起头来,紧紧的盯着通玄,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声音:“凭什么?” 通玄看着杨阿若,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的在其肩头拍了拍,“阿若,我知你心中有怨,但如今事已至此,我会想办法为你想想别的办法或者其他秘籍,就算不能让你尽复先前之威,也保你功力不减。” “呵呵,呵呵呵,”杨阿若有些嘲讽的笑了起来,“你保证?你凭什么保证,你拿什么保证,我这条手臂就是因为你而废的,你的秘籍再好,我少了一只手又能有什么用?” 第一百九十一章 刘辩归来 通玄被杨阿若这番抢白弄得有些尴尬,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回复,“阿若,你稍安勿躁,如今事急从权,待此间事了,我必然给你一个交代。” “哼,”杨阿若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周瑜不知其中关隘,看着通玄和杨阿若这一幕有些奇怪,面上表情虽然不便,但眼珠在眼眶中直打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阿若,你今晚乘夜色将刘辩送回去,此时至关重要,你务必小心。” “哼,要劫人的是你,这回要把人放回去的也是你。” 通玄面色难看,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很快便咳嗽一声,恢复了正常。“此间事情复杂,如今形势有变,你按我说的做就是。”说道后面,通玄语气发冷,带上了命令。 杨阿若也懒得再答话,拱了拱手表示知道了。转身就欲离开。离开时杨阿若好像才注意到周瑜的样子,眼含阴毒的瞪了周瑜一眼,却将周瑜吓了一跳。 午夜时分。 “徒儿,这下你可满意了?”通玄和周瑜站在襄阳城南的城墙上,躲在一角看着杨阿若一身黑衣将刘辩挟在怀了,从远处的城墙上一跃而下,蹬蹬几下便消失在黑暗中。 周瑜没有回话,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隐隐约约有灯火隐现的太平军大营。 通玄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言,而是站在周瑜旁边静静的等待着。 大悦过了半个多时辰,便见一个黑影蹬蹬几下便越上了城墙,出现在了通玄和周瑜的面前。 “通玄,你交代的事我办完了,你可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通玄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哼,这个怎么处理?要不要我帮你解决了?”一身黑衣,黑巾蒙面的杨阿若一把扯下蒙面的黑巾,对着周瑜邪邪一笑。 周瑜见了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身子向后缩了缩。 通玄也是冷哼一声,“这个乃是贫道新收的弟子,就不劳你费心了。你的事我自不会食言,你先去休息吧。” 杨阿若微微一笑,再次看了周瑜一眼,转身离去。 “徒儿,我们走。” “是,师父。” ...... “报!天师,安平候回来了。” 张平从床上坐起,“在哪里,速速带来见我。”说完不等亲兵出去就急急忙忙的下床,“在哪,带我前去。” 张平走出营帐没多久,就看见了在几名亲兵护卫下走过来的刘辩。张平赶忙冲上前去,扶住刘辩的肩膀,上下打量,关切的问道:“辩儿,你可还好?” 刘辩见到张平,顿时眼泪涌了出来,哽咽着叫道:“师...师尊...徒儿没事,不...不过...周...皱师兄他...他...” 张平心里一突,不好的感觉浮上心头,赶忙追问道:“瑜儿他怎么了?” “周...周师兄...他...他...为了救我...他...回不来了。” “瑜儿可是遭了毒手?”张平紧张的问道,心中惴惴不安,未来的周大都督难道就这么英年早夭了? 不过看到刘辩摇头,张平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怎么回事?” 刘辩这才将周瑜为了就他舍身拜通玄为师,以及周瑜对他的交代一一详细的说给了张平。 “师尊,师兄他...他让我...跟你道歉,说...说是再无法侍奉师尊左右了,但师尊对他的教诲他会铭记在心,一日不敢忘怀。” 张平听了,不由的虎目含泪,良久才谈了口气,口中念叨着:“这个傻孩子。” “辩儿,你在敌军中多日,想也是吃了不少苦,先下去休息吧。”说完又喊来亲兵送刘辩回去,并叮嘱好生护卫。 “师尊,师兄让我一定要叮嘱师尊小心通玄的诡计。”刘辩临离开前向张平再次重申了周瑜的话。 “嗯。为师知道了。” 翌日。 “奉孝,按你推测,这通玄到底想要干什么?”张平将刘辩带回来的消息说给了郭嘉,他苦思一晚却也没有想出半点头绪,只得听听鬼才的分析。 郭嘉皱着眉认真的思考着,过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以嘉想来还是没有想出能够比劫持人质逼我们就范来的更容易的计策来。嘉实在是没想到这通玄到底有什么图谋。嘉设身处地,若是我再襄阳城中要如何对付城外来犯之兵,嘉想来不过水火二策。” 张平正了正身子,仔细的倾听这郭家的分析,郭嘉见了张平样子便又继续说道。 “这襄阳城多水,更是有汉江之屏,若是嘉来对敌,必然建坝引水,以水为势,水淹城外敌军。” 张平点了点头,这事通玄之前已经干过,再干也不稀奇,更何况襄阳城水势比之丹水更为多而复杂,更利于用水攻。 “不过,这同样的计策若是要连续用效果就大大不如了,如今我军选在驻扎在地势高处,也派了探子再上下游观察水位水势,并未发现有何异常。所以嘉以为这用水的概率不大。” “奉孝刚还说了火攻。” “嗯,如今已入深秋,天干物燥,若是用火攻也恰为合适,若是我是通玄,便引军夜袭,放火烧营。而且嘉这些时日也观察了,这襄阳城外树木茂盛,若是引起火来,怕是会有迅速扩展之势。” “所以这么说来通玄用火的概率会很大?” 郭嘉有些不太确定的摇了摇头,“这就是嘉想不通的地方,用火来说远不如挟人质在手,我军投鼠忌器,哪敢轻动,这乃是最最轻松便能钳制我军的法子。嘉实在想不通这通玄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平也有些想不明白,敲着桌子,良久开口道:“奉孝,你说会不会是他所图甚大?” 见郭嘉向自己看来,张平接着解释道:“以刘辩为质不过是钳制我军,却不能攻破我军,可是他若想一举歼灭我军,那就不得不用写别的法子。” 郭嘉眼前一亮,“是了,是了,天师所言甚是。如此一来就说的通了。这通过好歹毒的心思。” “那么按奉孝推测,这通玄便是想要夜袭火攻?” “嘉以为八九不离十。” “吩咐下去,让各军轮换巡逻,加强戒备。” 第一百九十二章 挑拨离间 “哼!这个通玄...”张曼成狠狠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黄劭站在一旁,有些幸灾乐祸,昨日他巡城,看到有人劫了刘辩出城,黄劭虽然没有看清劫人之人是谁,但是他却看到了跟在通玄身边的周瑜,便派人跟着,隐隐听见通玄与周瑜师徒相称,因此便添油加醋的将此事报告给了张曼成。 张曼成听了如何能不恼怒异常。 “将军,这通玄当真是不怕您放在眼里,不但放跑了刘辩,还收了张平那小贼的弟子为徒,当真是无法无天。” “哼,去,去将通玄给我叫来,我要好好的问问他。” 不多时通玄来到了张曼成面前。 “将军。”通玄向张曼成拱了下手便施施然坐在了张曼成对面。 若是放在之前这种行为张曼成都没有半点反应,可是今日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通玄这般随意的样子,让张曼成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目中无人,不由的对通玄的不爽更是多了两成。 “军师,听说你收了张平那小子的弟子为徒?”张曼成还是压下心中的怒火,状似淡定的问道。 通玄楞了一下,才微微一笑,“确有此事,还未来得及向将军说明。” “哦?军师这是何意啊?”张曼成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可端着茶碗的手微微颤抖,显然通玄的这话让张曼成再次怒气上涌。 “说起这个,”通玄笑的有些开心,“这张平别的本事不行,不过这看人的本事倒是不错,瑜儿天资聪颖,聪慧过人,贫道一见便甚是喜爱,后来多番攀谈,让贫道更是惊喜连连,因此便动了爱才之心,将他收为弟子,也好传承贫道一身术法。” “可是他可是张平的人,军师就这么放心?” 通玄却是兴奋的点了点头,“无妨,贫道观瑜儿绝非背信弃义之人,而且贫道也相信以贫道的手段,自是能将他调教好。” 张曼成满是怀疑的斜了通玄一眼,目中满是不屑。 “军师可知道,昨日刘辩被劫走了?”张曼成试探道。 “嗯,此事还未及禀报将军,这刘辩乃是贫道差人放走的。”通玄也不掩饰,大大方方的便承认了自己私放刘辩的事实。 “啪”张曼成一拍桌子,“军师!” “将军息怒,”通玄依旧一脸淡定,这也让怒火中烧的张曼成越发的不爽,不过还是准备听通玄的解释。 “将军,这刘辩乃是个烫手山芋,留在我们这,反倒多由不利,不若放他回去。” “哼,当初要劫他的也是军师。”张曼成依旧一副气不过的样子说道。 “将军,当初劫他,乃是想要以其为质,钳制太平军,但是我得到消息,因为刘辩的丢失,皇帝大为震怒,欲要加派兵马前来,若不是贫道在朝中还有些熟人,怕是此时十万禁军就已经在路上了。” “什么?”通玄说的轻描淡写,语态轻松,可是听在张曼成耳中却如晴天霹雳,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将军莫急,贫道刚不是说了嘛,这十万禁军并没有成行,只是若是我们再不将刘辩送回去,这十万禁军不出月旬便会出现在这襄阳城脚下了。到那时,将军可有信心将至击溃啊?” “哼,不过是十万禁军而已,来多少,杀多少。”张曼成色厉内荏的叫嚣道。 通玄微微一下,也不反驳,只是这笑容看在张曼成眼中却觉得无比的可恶,可是却又发作不得。张曼成讪讪的一笑,然后又坐了下去。“那军师你应该早点说与我知嘛。”张曼成语气颇为和气的说道。 “事急从权,就没顾得上向将军禀报,还请将军原谅则个。”通玄嘴上说的请原谅,但脸上却看不出半分歉意,张曼成虽然生气,但此时却也是拿通玄没有什么办法。 “那如今军师放了刘辩回去,没有了筹码,军师可还有破敌之策?”张曼成还指望着通玄破敌,因此不得不委曲求全。 通玄点了点头,“将军放心,此事我已安排下去,将军只需如此如此便可。” “好,一切都听军师安排,有劳军师了。”张曼成听了通玄的计策,喜笑颜开的说道。 待通玄走了出去,黄邵却不知道从哪里钻了进来,“将军,为何不...”黄邵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哼,”张曼成冷哼一声,“此时不及,再留他些时日。” ...... “张曼成,不要再做缩头乌龟,速速下来与你家爷爷大战三百回合。”眭固在城下放着狠话。 “哼,叫张平小贼出来说话。”张曼成对眭固的叫嚣视而不见,而是招呼着让张平出来对话。 “张曼成,你有何话要说?”张平拍马上前,仰头看着城上。 张曼成却不理他,而是把位置让给了通玄。 “张平,别来无恙啊。” 张平一见通玄,便有些愤愤,“通玄,速速将我徒儿放了,否则我定要你好看。” “哦?”通玄却是哈哈一笑,“什么你的徒儿,我可不知道,现在他可是我的弟子。”说到这,通玄转过头,“瑜儿,来,为师为你介绍一下太平道当代天师。” 周瑜低着头,咬着嘴唇,在通玄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的瞪了通玄一眼。却还是听从的上前一步,走上前来。 “瑜儿。”张平看到周瑜喊了一声。 周瑜紧紧的咬着牙,身子微微发抖。 “张平,这便是我新收的弟子周瑜,他可是自愿拜我为师的,瑜儿你说是不是啊。”通玄手搭在周瑜肩上,脸上笑颜如花。 “是。”周瑜被通玄掐着肩膀,只能点头认了。 “大声点。张天师听不见。”通玄掐着周瑜的手又加重了一分。 “是,我是自愿拜通玄道长为师的。从此以后,我跟你再无关系。”周瑜大声的朝着城下喊道。 张平再城下听的目眦欲裂。 “张天师,日后若是见了我这徒儿,你还当多多关照一二啊。哈哈哈,瑜儿,先谢过张天师。”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夜袭太平 “谢谢张天师。”周瑜双目含泪的喊道。 “瑜儿,你莫要着急,为师定将你从此獠手中救出,你只需记住一条,你永远是为师的真传弟子。”张平心中虽然着急,但着急也没法立刻将周瑜救下来。 周瑜听到张平亲口说他是真传弟子,心中开心不已,不过转瞬周瑜便板起脸来,冷声对着城下喊道:“从今天开始就不劳张天师费心了。” 张平闻言先是一愣,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复杂的再看了周瑜一眼。便不发一言的默默的退回了阵中。 张曼成看着发生的一切,撇了撇嘴。 通玄却是无比开心的哈哈哈大笑起来。 张平心灰意冷,一挥手,太平军缓缓的退回了大营。 一回到营中,便吩咐众将到帐中议事。 “诸位将军吩咐下去,张曼成军今夜要来袭营,命各军早些休息,带天黑后都时刻准备,只等张曼成军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张平狠狠的一挥手,好似能将胸中积压的怨气一挥而尽一般。 众将大惊,连忙问道:“天师如何知道?” “方才瑜儿说的。” 众将方才都在场,一直听着,却也没有听出那句说了张曼成今夜袭营之事,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瑜儿方才说了今天开始,别人也许不知,但我是知道,他的意思的。” 众将恍然大悟,下去准备。 ......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太平军营中出了闪烁的几处火把,一片平静。 从襄阳城中转出一队人马,悄悄的向太平军营靠近。待到近前,噗噗两箭射向营寨门前的哨塔,将守在哨塔上的兵丁射倒。这队人马紧接着便推开营寨大门。 看着洞开的太平军营寨,黄劭一挥手中长刀,“弟兄们,杀啊。”身后的一众黄巾听到黄邵招呼,都挺起兵器冲进了太平军大营。 然而整个太平军大营依旧毫无反应,让黄劭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但还不及他反应,便从营寨外绕出一队人马封堵在了大门处,紧接着,有缓缓从营帐两侧绕出数队兵马,将黄邵所率的兵马团团围在了中间。 “黄劭,你家爷爷候你多时了。” “黄劭,拿命来。” 黄劭面色大变,不甘的大喊一声,“通玄,你坑我...”然后又朝一众弟兄喊道,“弟兄们冲出去,杀啊。” 被围着的一众黄巾军也有些不知所措摸不着头脑,听到黄劭的喊叫,纷纷向外冲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阵型,纷纷的向外冲去。 “军师?”张曼成看着黄劭深陷重围,有些着急的看向通玄。 通玄拉住张曼成的手,“将军莫急,要想全歼张平,就先得给他们点甜头。否则怎么能够将他们引出来,预先取之,必现予之。”说到这,通玄又转头看向身后的周瑜,揶揄的一笑,“你说是不是啊,瑜儿。” 周瑜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有些震惊,久久难以平复,这通玄明显还有后手,若是太平军以为就此算是识破了通玄的计策,岂不是要遭,那自己今日在城头所做所为,岂不还反而办了坏事,正中了通玄的下怀。周瑜越想越觉得不对,心思有些不属起来。 黄劭麾下的黄巾军倒也算的上是一时精锐,面对太平军的冲冲围困,尽然还是让他奋力的杀出了一条路来,带着身后的黄巾残兵从太平军大营中奔逃而出。身后的太平军又怎么会放过如此机会,乘势紧跟着黄劭倾巢追杀而出。 “开门,开门,速速开门。”黄劭一边奔逃,一边向城上喊叫着,城上的守军看到黄劭缓缓的将城门打开一条缝来,让黄劭及其身后的黄巾军能够进来。 然而领先在前的眭固也不是吃素的,死死的咬住黄巾军,竟是让他一举冲入了城门内,当即便指挥着太平军夺取城门,将城门大开,身后的黄巾军一举冲便冲入了襄阳城中。 “天师,有些奇怪啊。”郭嘉和张平由一众亲兵护着,拉在后方。郭嘉看着冲进襄阳城的太平军感觉越发的不对。 “奉孝也是这么觉得?”张平同样有些奇怪,这黄巾军来夜袭的是不是太草率了?如此轻易便被击败了?张平越想越觉得不对,“元绍,传令下去,命众将莫要再追击,速速回来。” “是。” 然而过不多时,便听城上一阵鼓响,突然间从洞开的城门向里看去,襄阳城火光通明。紧接着便看到刚才冲进城中的太平军狼狈的向城外逃逸。 原来眭固率军夺了城门,带队向城内冲去,可是一进入城内街道,街道两旁突然火起,然后四处冒出不少弓箭,对着太平军便是一阵箭雨倾泻而下。顿时让太平军一阵忙乱,纷纷中箭。眭固赶忙指挥着队伍夺门而出。可是后方的太平军还不知前方发生了何事还在向内冲着,一时间将太平军堵在了城门口,无法动弹。 张曼成军见此便又是一轮齐射,无数训练有素的太平军就因此而避无可避的丢掉了性命。 好不容易在张燕和张牛角的指挥下,太平军恢复了秩序从城内出来,却不想突然又从城外两侧的树林间杀出两队人马,正是何仪何曼二人。迎着从城内出来的太平军又是一轮齐射,然后丢下弓箭,拍马冲了上去。 太平军经过这一番箭雨折磨,士气已失,若不是有张燕、张牛角等几员将领统御,太平军几近溃散。 张平再远处看的发急,赶忙催着周仓、典韦率中军前去支援。可是等到周仓、典韦上前时,何仪何曼早早的便退走开去。 张燕、张牛角引着溃军垂头丧气的回来,与张平会合,向太平军大营返回,这一仗因为轻敌冒进,让太平军损失惨重,虽然一时来不及清点人数,但是粗略估计伤亡人数当在两千以上。 就在一众人领军向大营回去的时候,突然见到远处太平军大营火光大胜,让张平一众人等面色大变。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败亏输 “快,快去看看怎么回事。”不等张平发话,张燕便命令手下前去探查。 然而不等手下出发,便见到一队人马跌跌撞撞的从太平军营向这边奔了过来。 “天师。”这队人马奔到近前,张平这才仔细看去,却不是曹操又是哪个。原本曹操被留在营中护卫刘辩及一众弟子。可是此时却满脸烟灰的出现在了张平面前,如何能不叫张平吃惊。 “孟德,这是怎么了?” “天师,你们刚杀出营,便有一队人马从营后攻入了大营,末将率兵抵挡,却终是力有未逮,只得护着安平候及您的弟子逃了出来。大营...大营已经被他们烧掠一空了。末将无能,还请天师责罚。”曹操一张老脸虽然满是烟灰,却也看得出曹操脸上的羞愧之情。 张平心中咯噔一声,却还是不得不先宽慰曹操,“孟德快快起来,你能护住安平候及一众弟子便已是大功一件,何罪之有。” “天师,那我们接下来如何?” 张平一下子没了主意,大营是回不去了,带着着一竿,襄阳城又没攻下来,这到底要何去何从。 然而此时张曼成军却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只见从襄阳城中奔出一票人马,张曼成穿着明晃晃的铠甲在这漆黑的夜空中闪闪发亮,高喊着“张平小贼,哪里跑”便朝着太平军杀来。而那边厢北面原太平军大营此时已经陷入了火海,也有一堆人马从中杀出。 张平看了看两边杀来的人,也顾不上多说,一挥手,先带着太平军向西边撤去。之所以不去东边,那是因为东边靠近汉水,张曼成手上可还是由一支锦帆贼的,以太平军不通水性的样子,往东边去与寻死无异。因此张平只能领着太平军一路向西逃去。 这一逃就是一夜,直到天光微亮,人困马乏,太平军已经不知道跑了多远。身后的张曼成军似乎已经被甩掉。张平这才让太平军暂时停下来稍作休整。 太平军这才有空清点人数,这一数却是伤亡惨重,接近两万人的太平军,此时剩下的不过万余人,损失接近一半。各军伤亡都是不少,主要损失的还是后加入太平军的杨奉、张牛角的队伍,因为训练时间有限,还打不到最初太平精锐的要求,虽然相交一般水平也算是精兵,但毕竟未经历大的阵仗,昨夜遇到了突发的状况,一时间就乱了方寸,反倒因此而导致了不小的损伤。不过就算是太平精锐也不好受,其中损失最大的便是冲在最前面的眭固所率领的骑兵,近三千骑兵,此时剩下的不足五百。唯一损失不大的算是白饶的弓营,因为一直都是处在远处射击,没有近战接触,所以基本没有伤亡。 然而就算是如此,太平军的损失也是让张平肉疼不已,难以接受的。这可以说是自从他一统太平道,组建太平军以来所遭受的最大的损失。张平心中有些愤怒也有些懊恼,虽然愤怒通玄诡计多端,但更对的懊恼自己没有识破通玄的计谋,反倒多次被其牵着鼻子走,被其玩弄于股掌之上。他不由的有些灰心丧气,对自己的信心有些动摇,他有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统帅太平道,带领太平道一路走下去,将太平道发扬光大。同时更让他怀疑的是,这才不过是一个通玄,一个张曼成,自己就疲于应付,甚至还隐隐有不敌之像,若是面对之后的诸侯割据,自己要如何面对。要知道汉末的各路诸侯又有哪个是吃素的,不说魏蜀吴三国势力中各种妖孽之才,精兵猛将,就算是一统北方的袁绍手下谋士将领拉出来哪个又是好相与的?再算上以一己之力面对十八路诸侯的董卓,麾下更是有吕布这种传说中的人形怪兽,还有贾诩这种毒士,相比起他们来说,通玄和张曼成又算的了什么? 这这种时候,自卑的情绪被无限放大,各种负面的情绪不断的袭上张平的心头,这让张平不由的有些消沉。他低着头,将身子蜷在一颗大树旁,双目无神的看着脚边,神思早已飞向了天外。 同样的,太平军的其他人也并不好受,他们一向以精锐自居,就连曹操所带的禁军也少不了被他们奚落和看不起。当然他们确实有值得骄傲的资本,在张燕的训练下,确实拥有了强健的体魄和不俗的战力,也创下了不少辉煌的战绩。然而,这一仗,却让他们的骄傲被击的粉碎,虽然灰头土脸的逃得了性命,但是这一仗却着实让他们陷入了迷茫。每个人脸上浮现的不再是昂着头骄傲的荣光,而是低下头哭丧着脸,唉声叹气起来。自从入了荆州开始,接连的战事不顺,便一直在消磨着他们的信心,每一次的战斗,每一次的损失,都让他们的动摇一分,直到这一仗的重大失利,让他们失去了信心,对胜利产生了动摇,他们不再是自诩常胜的精锐,不再是无人可敌的强军。这种落差让所有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整个太平军都笼罩在一股失落的气氛当中。 “天师。”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燕走过来摇了摇张平的身子。 张平猛地一惊,从自己的世界中醒过神来。张燕眉头紧锁的看着张平。 张平看着张燕,表情有些恍惚,双眼茫然。 张燕见了眉头皱的更深,挥手让亲兵戒备,腾出了一片空间,然后轻声说道:“天师,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张平依旧是一脸的迷茫,面对张燕的问话毫无反应。此时的张平心里实在没有什么想法,他自身的信心动摇了,整个人也已经有些慌乱迷茫,不知所错,脑子里一团乱麻。面对张燕的问话他一时间给不出任何答案,半天才喏喏的吐出一句话:“兄长看着办吧,全凭兄长吩咐。” 张平的回答实在不能令张燕满意,可是一时间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第一百九十五章 败走谷城 张平回答完这句又再次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张燕看着张平这副秃废的样子有些生气,他知道吃了败仗士气低落,可若是连一军主帅的张平都这个样子,这太平军还不得完蛋了。张燕突然举起拳头狠狠的一拳砸在了张平的腹部。 张平吃痛的整个人蜷成了虾米,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不过这一拳的疼痛也让张平从迷茫中醒过神来,有些痛苦的看着张燕。 “天师,太平军虽遭大败,但我太平军大半精锐还在,还有希望。这不过是一次败仗而已,对我太平军来说并非不可承受,还望天师能重振旗鼓,带领我们为死难的兄弟们报仇雪恨。”张燕无比郑重的向张平说道。 张平听了张燕的话,也知道自己不该如此消沉,他身后还有上万的弟兄等着他,他若是就此一蹶不振,便是对他身后的这数万跟随他的太平军的不负责任。张平转头张望了一下,这些太平军脸上挂着沮丧,看到张平望过来时,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希望,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张平。张平知道那是他们对自己的信任,他们相信自己能够带领他们取得胜利。 看到他们那一双双渴盼的眼神,张平心中一怔,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畅快的吐出。眼神再次恢复了清亮,站起身来向张燕拱手施礼,“有劳兄长费心了。” “应该的。”张燕见张平恢复过来,咧嘴露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张平环视了一圈,向郭嘉招了招手,又让亲兵展开了地图,待郭嘉过来,开口道:“兄长,我们现在在何处?” 这地图乃是一张荆州全境的地图,乃是张平让人在原有地图上重新绘制过的,各处细节标注矫正更为完善。张燕对着地图仔细看了比对了一下,将手指定在地图上一处位置上,“这里。” 张平和郭嘉向张燕所指的位置看去,此处地处襄阳西偏北越二十余里处。往南五里至汉水,北面是一片树林。在往西走二十里有一座名为谷城的小城。新野城位于此处的东北方向距离约有五十余里。 张平将目光看向郭嘉。 郭嘉指着地图,“新野我们怕是回不去了,此处要回新野,势必要经过张曼成军的范围,我们目前能去的只有这。”郭嘉的手指落在了谷城的位置上。 谷城,地处襄阳西部,汉水中游北岸,武当山脉东南麓。北依荆山,西偎武当,南北二河夹谷城而过南流汇入汉水,三面群山环抱,地势西高东低。却是一处绝佳的暂避之地。 张平也是点了点头,“如此,我们先去谷城休整。” “弟兄们,昨日之败还是张曼成故使诡计,然而我太平军又岂是区区张曼成就能打倒的?如今我太平军精锐犹在,现在我们先往西去谷城休整,之后便再杀回来,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张平登高呼和勉励着下面的太平军。 这些剩下的太平军大多是跟随张平身经百战之人,除少数外都见识过张平各种奇迹般的手段,对张平的信仰几近迷信,因此有了张平这番打气,又再次振作了起来,在诸将领的指挥下,有序的向谷城进发。 待到下午夕阳西下时分,太平军终于到达了谷城。此时的谷城因为遭受了张曼成军的洗劫,城中除了一些流民外,在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唯一完整保存下来的便是谷城看起来还算结实完成的城墙。不过这也倒是给太平军了一些便利,省去了他们整顿城内的功夫。 太平军非常轻易的便占领了这里,然后又从城中寻到了些许粮草,当然这点粮草也不过就够太平军几日用度。当然太平军也不过是再次暂歇,几日的用度也便够了。张平吩咐下去,关闭城门,派兵在城上巡狩,其余人等在城内休整。 谷城本身并不大,因此也才使其没有遭多大的灾,谷城因为地理位置优越,紧邻汉水,气候宜人,非常利于各类谷物生长而闻名。谷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汉水,城外又有两河如护城河般绕城而过,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使得谷城易守难攻,不过也正因为为山势环绕,也导致谷城的交通不畅。 “天师,这谷城易守难攻,倒是不错,但是绝非久居之地。”郭嘉进城后在城内城外打探了一圈报告道。 “嗯。”张平点了点头,示意郭嘉继续说下去。 “这谷城地势立于防守,我军若是粮草充足,倒是没有什么,可是我军此来未及携带粮草,目下粮草只够七日之用,若是张曼成此时来围城,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事情总是怕什么来什么,也就是传说中的墨菲定律。 “报,张曼成军在城外邀战。” 翌日一早,张平军便收到了亲兵来报,赶忙召集诸将往城头而去。 “张平小贼,你可还好啊?哈哈哈。”看到张平再城上露头,城下张曼成面带讥讽的嚣张笑道。 “我好不好,就不劳你操心了。” “哈哈哈,张平小贼,如今你自己钻入了这死地,可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张平面色微变,难道自己来这谷城是通玄算计好的。他越想越觉得可能,通玄的目的不是要击溃自己,而是要全歼自己。所以这才是他放回刘辩后最大的目的。他是要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麻痹上当。 “张平,对我的这份大礼可还满意?”通玄也笑呵呵的看着张平,然后转过头对身后的周瑜说道:“瑜儿,为师这一记引君入瓮可算绝妙?” 周瑜面色变的惨白,他突然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成为了通玄手中的一颗棋子,被通玄所利用。若不是他自作聪明的向师尊通风报信,师尊又怎么会伏兵埋伏,不伏兵埋伏,又怎么会中了通玄的调虎离山之计,不被调虎离山,太平军大营怎么会被甘宁引兵从水路绕后偷袭。太平军大营不被偷袭,如今又怎么会败走谷城,被张曼成军围困在此。 第一百九十六章 被困谷城 通玄这一环接一环,缓缓相扣的连环计策,让周瑜愤怒有无奈,愤怒与被通玄所利用,坑害了师尊张平,无奈的是枉他自以为聪明,却丝毫没有发现其中的任何破绽,没有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周瑜心中为此充满了愧疚,双眼有些无神的看着城头。 张平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去,这是他也算反应过来,自己完全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一步一步的钻入了通玄早已挖好的坑。这让张平感觉自己的智商收到了碾压,一股无力涌上了心头。 然而此时身后还有万千的太平军在看着他,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不安,否则军心一散,就再难扳回局势了。张平稳了稳心神,让自己镇定下来,脑中急速运转,思考着该如何应对。说来很长但实际不过是一刹那的时间,张平便面容一整看着下方的通玄和张曼成不屑的笑了笑。 “通玄,你知道我父临终前是怎么说的吗?”张平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通玄皱了皱眉,心中不解张平此话的意思,因此也就没敢贸然接话,而是沉默的低下头去。 这一幕看在了张曼成的眼中,却是又有另一番不同的感受,看向通玄的眼神多少有些提防。 “张曼成,你想知道吗?”张平勾着嘴角语带诱惑的问道。 张曼成冷哼一声,没有理睬。 张平见了两人反应,哈哈一笑,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下了城头,只留下城外有些不解的张曼成军。 因为谷城的地势原因,张曼成只需堵在了谷城的东边,再以甘宁守住汉水,太平军便就此被困在了谷城当中,进退无路。当然张平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翻越武当山脉或者荆山也是能够出去的,然后以目前的情况,想要翻越两山都非轻易之事,甚至可能就此命丧在两山之中,或者侥幸未死却也可能饿死在山中。 “天师今日最后那话的意思是?”郭嘉不解的向张平问道。 张平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不过是我随口诓骗之语。”然后将自己前番如何骗黄劭说通玄是他师弟的事说了出来。“我本来没有多想,但之前看到黄劭引军来攻我大营,被我军追杀其所部损伤惨重,以黄劭之性格必然深恨通玄,而黄劭毕竟是张曼成嫡系,若是他在张曼成面前挑拨两句...。所以我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效果,只是现如今张曼成军将我军围困于此,试试也是无妨。” 郭嘉听了目瞪口呆,好半晌回味过来,向张平竖起了大拇指。“天师此计甚妙。” 张平却摇头不已,“奉孝,如今我军被困于此,城中粮草也不足以与张曼成军久战,你可有破敌之策?” 郭嘉坐下来支着下巴苦苦思考,“这通玄分明打好了主意,将我军逼到这里,只需围而不攻,我军便不战自溃。若是天师先前所施离间之计奏效,那我们倒是可以一试,这翻版的机会还得着落在着通玄身上。” “哦?奉孝又和妙计?” 郭嘉凑到张平耳边小声说着,张平不时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 “曼成师兄,你若放我太平军离去,我愿将我太平道镇教之宝《太平经》拱手相送,你看如何?”张平再城上叫着。 张曼成没想到张平会开出如此条件,不觉有些动心,他是见识过张角道法威力的,因此知道《太平经》却是是一步奇书,若是得了《太平经》,他自信绝不会比师父张角做的差。张平这一下当真是挠到了他的痒点,让他有些难以决断。 通玄见到张曼成沉默不语,眼中精光闪现,顿觉不妙,他好容易设计将张平陷入必死之境,岂能让张平跑了,若是张平跑了,他的这番图谋岂不是要落空? “将军,将军不可啊,不要听信了张平小贼的胡言乱语,《太平经》可是太平道镇教之宝,他又怎么可能轻易交出?将军莫要上了他的当啊。”通玄赶忙劝道。 张曼成看了通玄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张平远远见了便又说道:“怎么?师兄不愿?师兄可是得了《通玄真经》就看不上《太平经》了?这《太平经》和《通玄真经》虽师出同源,但二者绝不相同,我《太平经》可是有通天彻地、移星换月之威能,修到高深处更是能得道成仙,白日飞升,这些想来你是见过的。而《通玄真经》可做不到这些,不信,你看通玄便知。”张平说这个也并非毫无根据,以张平的经验《太平经》能做到这些多半是使用的系统特效,而通玄所会的《通玄真经》应该就是道书而已,并不具备系统的功能。所以张平干脆就此坑了通玄一把。 通玄见张平贬低自己的《通玄真经》,却是有些恼怒,朝着张平喝道:“张平小贼,休要胡言乱语,信口雌黄。” “有本事你来一个啊。”说罢,张平并指成剑,在胸前画符,然后朝天一直,就见转瞬间天地为之变色,天空中慢慢的黑了下来,一片片乌云在张曼成军头顶缓缓聚集,其中有电光若影若现,以及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持续了大概几分钟,张平一挥手,乌云渐渐散去,阳光再次铺洒下来。 谷城内的太平军看到此等神迹都大声的高呼着“天师,天师。” 反观张曼成军人人面面相觑,不少兵丁脸上出现了畏惧之色,有些兵丁甚至双腿颤颤巍巍几欲跪倒,更有不堪的直接就匍匐于地,不停地磕头求饶。 “通玄,你来一个。”张平满脸戏谑的看着城下。 通玄脸色变得铁青,冷哼一声,“雕虫小技。”转过头去本不欲理睬,不过好似又想到了什么,再次转向张曼成,“将军,莫要被这小贼的把戏骗了。” 张曼成看着眼前的一切,再次沉默了下来,看了看通玄又看了看城上的张平,最后终于还是一挥手,先行带兵回营了。 张平和郭嘉在城头见了,相视一笑。 46 第一百九十七章 围而不攻 “将军。” “你觉得今日张平说的可是真的?”张曼成在营帐中向身前的黄劭问道。 “这个...小的说不好,”黄劭想了想,“不过小的却是看出了一点。” “嗯?” “至少这张平会的,这通玄不会。” “嗯,还有吗?” “呃,还有...小的觉得通玄似乎并不想将军得到太平经。” “嗯?” “小的猜测,通玄要么是怕将军得了太平经学会其中术法,要么就是...”黄劭有些畏畏缩缩的不敢说话。 “就是什么?有话就说。”张曼成眼睛一瞪,低喝一声。 “就是...就是通玄他自己想要得到太平经。” “嗯?” 见张曼成没有责怪之意,黄劭的胆子稍微大了点,接着说道:“将军,小的记得您说是您上次问才知道这通玄所习练的是《通玄真经》,可是小的先前在汉水北岸追堵张平时,便听张平提到过这《通玄真经》。您说着有没有肯能是真的?” “什么?”张曼成有些不解的问道。 “就是有没有可能这《太平经》和《通玄真经》真的师出同源,而这张平和通玄真的是师兄弟?”黄劭大胆的猜测道。 张曼成敲着桌子,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不会吧,我从未听师尊提起过《通玄真经》。” 不过张曼成转过头看向黄劭却从他脸上看出了些意味。 “你是想说这事师尊只告诉了张平?” 黄劭立刻捣头如蒜。 张曼成皱着眉头思考起来。 “将军。”就在张曼成思考之时,通玄闯了进来。 张曼成看了一眼闯进来的通玄,有些不悦,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反而有些惊讶的问道:“军师,可是有要事?” 通玄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站在张曼成身旁的黄劭,黄劭缩了缩脖子,“将军,没事,末将先退下了。” 张曼成挥了挥手,黄劭倒退着退了出去。 “将军,玄此来乃是为了今日白天之事。” “嗯?军师请讲。” “将军,今日张平小贼满口胡言,还望将军莫要听信与他。” “嗯,军师放心,这点分辨我还是能分的清的。”张曼成挑了挑眉。“不过...” 通玄听到张曼成的不过,心里一咯噔。 “不过,军师,我很好奇,这《太平经》与《通玄真经》当真相差如此之大?” 通玄被张曼成这一问不由色变。“这个...将军,这便是张平小贼的奸诈之处。” “哦?莫非这天象也做得假吗?” “这个...贫道虽然不知道这张平小贼到底如何做到这云聚云散的,但是若是他当真有此之能,只需在我们头顶聚齐乌云,以天雷劈下,便能要了我等性命,如何还需多此一举,要与我军拼杀呢?”通玄解释道。 张曼成听了点了点头,这也是他一直不解的地方。 通玄见张曼成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将军,这张平小贼被我们逼入了绝境,此时便是以言语扰乱我们,还请将军对其所言勿要听信。我们只需再次等待数日,便可让其束手就擒,到那时不管将军想要什么还不是任将军予取予夺。” “嗯。”张曼成面色渐平的认了下来。 ...... “瑜儿。” “师父。”周瑜见通玄回来,站起身来,看着通玄一脸面色凝重有些奇怪,试探的问道:“师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通玄摆了摆手,“这张平当真狡猾,居然当着两军的面离间我与张曼成,当真可恨。” 今天的事情周瑜时在场的,听到通玄如此说,心中暗暗发笑,面上却丝毫没有变化,他听到通玄提到张曼成时毫无尊敬之意,暗暗记下,然后问道:“所以师父刚才是去向张曼成解释了?” “嗯。” “那张曼成如何说?” “怕是起了疑心,不过让贫道及时劝住了。” “师父厉害,只凭之言片语便大笑了张曼成的疑虑。”周瑜拍着马屁,让通玄甚是自得。担心中却是为此暗暗担心,此时太平军的情形他看在眼里,张曼成军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堵在城门口,便能将太平军生生困死在谷城之中。因此周瑜心中为张平和太平军着急,却是毫无办法。 “瑜儿,今日的功课完成了吗?” “完成了。” “可有什么不懂之处?” “师父,这本奇门遁甲博大进深,徒儿还是有些不解,还请师父为我解惑。” “好,这个该......如此......如此......” ...... “曼成,为兄虚长你几岁,添为师兄,师尊当年对你甚是疼爱,深的师尊真传,如今你怎么能忍见师尊绝后?我也跟小师弟说通了小师弟,让他将太平经交于你,由你继承师尊衣钵,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你看可好?”张牛角站在城上向张曼成打感情牌。 张牛角的话再次挠到张曼成的心窝,他如今所求的不就是张牛角所说吗?因此倒是颇为有些意动。 “将军,莫要听信他们的鬼话。你忘了您答应贫道的了?”通玄见张曼成似乎有要答应的意思赶忙劝道。 张曼成斜了通玄一眼,摆了摆手,“师兄此言当真?” “自然是真的。” “那师兄速速让人将《太平经》送出城来,交于我,我便放你们离开。” “我若是交给你你不放我们怎么办?那我岂不是枉做小人?”张牛角有些为难的说道。 “我向师兄保证,言出必行。” “哼,我信不过你,就算我信的过你,我也信不过通玄。”张平不等张牛角说话便直接开了口。 “哼,”张曼成冷哼一声,转头看向通玄。 通玄面色有些难看,见张曼成看来,轻轻地摇了摇头。 张曼成神情一滞,转瞬恢复了正常,朝着城上说道:“你交出《太平经》我就放人,否则...哼...”说完一挥手头也不回的带兵离去。 ...... “将军,如不是通玄阻止,今日您都要拿到《太平经》了。”黄劭在一旁谄媚的说道。 张曼成瞪了他一眼,“张平哪有这么好的心。” 黄劭脸上谄媚的笑容一滞,“这个...张平如今已经走投无路,除了向将军缴械投降已经别无他路,交出《太平经》才能活命,他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 46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不翼而飞 “将军,今日张平小贼没有出来叫嚣。” “听惯了这小贼的呱噪,还突然有点怪不习惯的。”太平军被围困第五日,张曼成和黄劭相视而笑。 ...... “将军,城上太平军比之前少了。” 张曼成点了点头,“第几日了?” “第七日了。” “嗯。” ...... “将军,张平已经好几日未出现了,城头都快看不见太平军的身影了。” “去请军师来。” 不一会通玄来到了张曼成面前。 “军师,这张平已经好几日都没有出现了,怕是已经不行了,我们可要攻城?” 通玄摇了摇头,“再等等。” “等等等,这都瞪了十天了,已太平军的粮草最多坚持不过五日,在等下去,只怕城里尸体都要发臭了。”黄劭在一旁不满的叫道。 通玄撇了黄劭一眼,“贫道说了再等等,黄将军若是不信,大可自个率兵攻城,若是出了什么漏子,可不要怪贫道没有实现提醒。” 黄劭被这么一说,心里有些发虚,通玄的话听在他耳中便像是嘲讽,以他不羁的性子又如何能够忍受的了,当即反驳道:“去就去,到时候可别说我抢了你的功劳。”然后黄劭向张曼成请命,“将军,请允许末将出城攻打谷城,末将定将张平的尸首和太平经为将军带回来。” 张曼成抬眼看向通玄,通玄眼睑垂下,对张曼成看来的目光毫无反应。 张曼成想了想点了点头,黄劭见了大喜,转身便出去了。 在黄劭出去的瞬间,通玄微不可查的太眼瞅了张曼成一眼,微微的摇了摇头。 “将军,贫道先回帐了。” 张曼成点了点头。 ...... “瑜儿,收拾一下,我们随时准备走。” “师父,我们要去哪?为什么要走?”周瑜有些不解的问道。 通玄看了一眼周瑜,却没有答话,周瑜只能悻悻的哦了一声,收拾起来东西。 ...... “兄弟们杀啊。”黄劭带着他所部人马向谷城冲去。 不一会砰砰砰的撞门声响起,可是谷城上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这完全符合黄劭的预期,所以催促手下弟兄继续撞门。终于半柱香的时间过去,轰的一声,谷城的大门被撞了开来,整个城门完全洞开。 黄劭举目向城内望去,整个城内街道上空无一人,安静的像是一座死城。 黄劭一挥手,带着手下兵丁向城内行去。 “搜”黄劭大手一挥,手下兵丁立马展开了全城的搜索。谷城并不大,不过是个小城,不到半个时辰,便被黄劭的手下搜了个底朝天,却没有发现一个太平军的踪迹。黄劭暗暗奇怪,一面遣人速速报与张曼成,一面又派人从其他三面城门出城寻找。虽然其他三门出去不是山就是水,不大可能从这几处逃的出去,但躲进山里也不无可能。 不一会张曼成带着人进了谷城。 “怎么回事?” 黄劭满脸疑惑的挠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哼,没用的东西。”张曼成恼怒的骂了一句,“去,去请军师来。” “军师,你看这是什么情况?” 通玄在城中观察,也是暗暗吃惊,这近万人的太平军难道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凭空消失了? “将军,水路上一直有甘宁把守,这太平军插翅也不可能从水路走,以贫道判断,他们极可能是躲进了山里。” “山里?”张曼成不解的重复了一句,“他们怎么上去的?这进了山还有得活?” 要知道谷城所背靠的乃是武当山和荆山,此处多处峭壁林立,想要爬上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此时的武当山和荆山也是人迹罕至,未有开发,不管是地势之险,还是山中野兽众多,而且如今冬日已至,山里的气候比外面更是冷,如此的天气,在山里过上一夜都难,更不说要走出这两座山没有十天半月根本不可能,因此就这一万人缺衣少粮的太平军进去还不够塞牙缝的,还不得统统喂了山神。 通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难道这张平会飞天遁地不成?”看着眼前的近乎直上直下的山崖,黄劭不禁叨叨着。 “将军,北面荆山脚下发现一条进山的小路。看杂草倒伏的情况,像是有不少人走过的样子。” “嗯?看来他们当真是进山了?”张曼成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 “军师?” 通玄摇了摇头,“将军,贫道以为我们还是速速回营的好。” 张曼成不解的看向通玄等着他解释。 “贫道不信张平有飞天遁地之能,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进山。” “那军师你说他们去哪了?总不可能凭空不见了吧。”黄劭叼着跟草枝状似悠闲的反问。 通玄摇了摇头,他实在无法解释张平和他的太平军到底去哪了,但是根据他的直觉张平他们一定没有走远,他隐隐觉得有什么阴谋笼罩着整个谷城,让他心中不安,但是他又说不上来究竟问题出在哪,只得建议张曼成速速回营,不管张平有什么本事,只要不会飞,无论如何都会显出原形来。他原本的意思是将张平困在此地月余,到那时张平必然死的不能再死,就算他能抗的住,他手下的一众兵马也必然扛不住。 张曼成见通玄并未说出个理由来,皱着眉神情有些不耐烦,“如此,军师自回大营好了,我带人在这城内驻扎,黄劭,今日时日有些晚了,明日一早你便带人沿小路去追击张平。” “将军...”通玄还欲再劝,张曼成却挥手打断了他,“此时就这么定了。” 通玄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带走出谷城时,回头看了一眼整个谷城,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整个谷城仿佛被黑暗吞没一般,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城门口闪烁的火光。通玄叹了口气,幽幽的离开了。 “将军,要不要我去...”黄劭看着离去的通玄向张曼成比了个手势。 在火光掩映中的张曼成,脸上青红闪动,看不分明,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46 第一百九十九章 逆袭反杀 夜幕笼罩在整个大地上,月亮已经悄悄的爬上了最顶点。谷城中的张曼成军都已进入了梦想,整个谷城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 突然在谷城西南某处一处破房子中,听到了吱吱呀呀的声音,破房子中一角的地上一块石板掀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大汉从原来石板覆盖之处跳了出来。大汉一出来便凑到破房子的窗户处,接着月光向外偷偷的打量着。见院中无人,大汉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破房子已经残破的木门,轻手轻脚的走进了院中,然后再次悄悄走到院门口,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向外仔细的观察着。待看到门外寂静无声,毫无异状,大汉又轻手轻脚的返回到先前藏身之处,向里面招了招手。紧接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半柱香的功夫,整个小院中已经满满当当的站满了人。起先出来的大汉已经打开了院门,轻手轻脚的向街上走去,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串串的跟他从藏身之处出来的人。 同时在城中的其他几个角落里,也慢慢的有人出来。 不一会这些人便悄无声息的占据了城中的几个角落,按照先前吩咐好的,开始行动。 “干什么的...” “咔嚓”张曼成军巡逻的兵丁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人从身后拧断了脖子。 这样的是在城中发生了不止一处,不多时,城中不少地方突然腾起了火光,然后迅速蔓延开来,瞬间便有燎原之势。 沉睡中的张曼成军此时方才从睡梦中醒来,喊叫着从屋舍中奔出,当然也有不少人就这么一睡便再也没有醒来。张曼成早被亲兵叫醒,懵懂中的张曼成还以为是走水。连忙让麾下灭火,然而此时的火势已经完全不由人力所控制,从四处燃起的大火已经迅速蔓延,城中大半的房舍已经都沐浴在了火海之中。 张曼成此时才知不对,急忙命人打开城门,向城外奔逃而去。然而在城门处等待他的却不是洞开的城门,而是一排排冰冷的箭支。 张曼成惊骇莫名的看着站在城头之上的太平军。在火光影掩之下,张平从城上露出头来。“曼成师兄,别来无恙啊。”张平一脸戏谑漫不经心的说道。 张曼成瞪圆了双眼,“你...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张平哈哈一笑,“曼成师兄此话何意?我一直都在这谷城之中啊,又何来从哪冒出来一说,倒是曼成师兄你,既然来了,又为何急匆匆的要走呢?不若在这城中多待些时日。” 其实这事说来也简单。张平和郭嘉一合计,既然逃不出去,那就只好做些假象,迷惑张曼成。张平起先几日每日不断的在城头以言语挑拨诱惑张曼成,虽然存了让他忍不住赶紧来攻城的心思,但也并不完全将希望系在这上面。紧接着便在城内选了几处房舍,开始挖掘能够让近万太平军藏身的地下室。为了完美的解决挖出的土壤不被张曼成军发现,张平还命人将挖出来的土都倒如了城后的护城河中。之前说过谷城是由两条河夹在中间,两河最后在谷城南面会合流入汉水的。因此太平军挖出的土都堆在了西面的河中,一时间张曼成军也发现不了。当然若是心细,应当能发现汉水的水位有所上涨,只是张曼成军除了通玄也未必有人会关心这个。 当然还有通向荆山的山路也是张平命人不断踩踏出来为了迷惑张曼成军制造的假象,若是他的探子探的再深一点,就会发现这条山路的尽头是悬崖峭壁阻挡的死胡同。 不过对太平军最为不利的便是粮草,城中的粮草自然是不多,最多只够七天所用,为此太平军宰杀了大量的战马,用以食用。当然就算如此,也不过是让太平军多撑两日罢了。此时的太平军其实已经饿了又一天一夜之久了。很多人其实已经饿的没有力气。若是张曼成再拖上两日再行攻城,估计太平军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了。大概全都会饿死在地窖里,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你...你...”张曼成用手指着张平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一时还是没有相同张平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但此时也没有时间给他多想,身后的火势越来越大,让他感觉空气中都泛着热浪和焦胡的味道。火势可容不得他再有半分的犹豫,一挥手,“弟兄们,杀出去。” 随着张曼成的一声令下,聚集起来的黄巾迅速的向城门下杀去,迎接着他们的自然是城上不断射下的箭簇。就听到噗噗噗的入肉声不断响起,冲上前的黄巾军一个接一个的带着长长的箭支倒在了地上。不过有了这些冲在前面的黄巾军,总算是为他们身后的弟兄做了盾牌,替他们挡下了大部分的箭矢,为他们争取了多一分活命的希望。张曼成也得以在亲兵重重的护卫之下,踩着自己弟兄的尸体冲到了城墙下的门洞中暂避。 这时早有冲在前面的兵丁打开了城门,城门一开,蜂拥的黄巾军急速的向城外奔去。当然他们需要跑的足够快,否则,从城头倾泻而下的箭雨便会落在他们的头上。在一轮齐射后,再次带走了一大波黄巾军的生命。 张曼成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许多,除了疲于奔命的埋着头一个劲的向城外的大营猛冲不做他想。 不过事情总是不能像他想的那般美好,在他刚刚冲出箭矢射程没有百步的时候,前方突然跳出一军堵住了他的路。 典韦桀桀一笑,舔了舔嘴唇,如铁塔一般拦在了张曼成的面前。起身后还跟着数百的太平军。 张曼成面色大惊,典韦的本事他是见过的,他自身虽然武力不算差,但比起典韦来还是多有不如,再加上此时还有追兵在后,哪里能与典韦多做缠斗。不过幸运的是,张曼成至少还有一群忠心耿耿的亲兵。 “将军,你先走。”几名亲兵一脸壮烈的紧紧盯着典韦,一声大喊,齐齐的冲了过去。 7146 第二百章 仓皇逃窜 亲兵们喊完,便都挺起了武器。顿时间七八只长枪、大刀袭向典韦,典韦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无敌,面对七八把迎面而来的武器,也只能暂避其锋芒。张曼成乘着亲兵缠住了典韦,立刻绕过他们转头再次向大营冲去,典韦带来的数百太平军自有身后的黄巾军缠住,为张曼成争取时间。 等到张曼成带着残军冲回大营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让他奇怪的是,此时的大营寂静无声,全无半点声响。按理说谷城发生了如此激烈的战斗,火光冲天,十里之内都能看的见。而距离谷城不过二三里的大营之中却无动于衷,这无论如何都有些说不过去。 张曼成急急的向自己的中军大帐走去,掀开帘子却看到了让他吃惊的一幕。 中军大帐中灯火通明,地上躺了不少被捆绑着的黄巾军,而在大帐的最中间,几案之前,一个壮硕的身影披头散发被捆得结结实实嘴上堵着布条跪在地上。一见到张曼成进来,这个壮硕的身影摇着头呜呜呜的叫了起来。 张曼成一见此景,心头大怒,冲上前去,一把扯掉壮硕身影口中的布条。“何曼,怎么回事?” 壮硕的身影正是何仪何曼兄弟中的弟弟何曼,之前被张曼成安排留守大营。何曼深深的喘了几口气,干呕了两下,蹭道张曼成跟前,仰头痛苦,他倒是想保住张曼成大腿,可是他现在还被捆着,伸不出手来。 看着何曼鼻涕眼泪横流的样子,张曼成有些嫌弃的推开两步,这一下让蹭过来的何曼顿时扑了个空,一头栽在地上,再次哀嚎一声:“将军。” 张曼成向身后使个眼色,身后亲兵赶忙上前为何曼解开了身上的绳子。 “禁军。”何曼一被松开就一脸委屈的看着张曼成。 “起来说话,怎么回事?通玄呢?”张曼成皱着眉问道。 “将军,通玄...他...他跑了...”何曼低着头做错事一般小声的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说!”张曼成此时心中的怒火已然高涨,暴躁的对何曼吼道。 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自张曼成走后,留了何曼驻守大营。没多久通玄军师便从谷城中返了回来。 没多久何曼便又收到了张曼成亲兵送来的传话,让他看紧了通玄军师,何曼虽然心中疑惑,却不敢怠慢,赶忙带着人去通玄军师帐中查看,看通玄在帐中与周瑜对坐,似乎是在教导着什么。何曼便放心的离开,不过他也留了几个兵丁守在了通玄帐外。 “师父啊,难怪你让我收拾东西了。”周瑜这两日也算是与通玄熟了,大概的摸清了通玄的脾性,知道他不讲太多的繁文缛节,既然暂时无法改变跟着通玄的命运,也只得认命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因此渐渐的也放开了性子,回复了原有的跳脱,与通玄说话也越发的无忌起来。 通玄听了微微一笑,对周瑜的话毫不在意,反倒是对周瑜这般性子颇为欣赏。不答反问道:“你不担心?” 周瑜洒然一笑,“师父你既然早都料到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说罢神态悠然的的看向通玄。 通玄哈哈一笑,“鬼机灵。”然后神色一肃,“拿上东西,我们走。”说完施施然的就向帐外走去。 原本守在帐外的几个何曼留下的兵丁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声息。这倒让刚出来的周瑜吃了一惊。 接着他眼前黑了一下,抬起头瞳孔一瞬间放大又恢复了正常,便看到一个单手持剑,背上还背着一把剑,披头散发的瘦削身影。这个人他认得,正是杨阿若。想来这几个人就是杨阿若解决的了。 周瑜不禁有些好奇杨阿若和通玄的关系,看起来杨阿若并不像是通玄的下属,不过却又听命与他,这种奇怪的组合实在让周瑜好奇不已。 通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的向前走去,似乎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 不多时便来到了中军大帐,此时何曼正在帐中,看到通玄进来,双目圆睁的瞪着他。“你...你...”何曼用手指着通玄说不出话来。 “怎么?何将军不欢迎贫道?”通玄微微一笑。 何曼收起手指,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军师这是说哪里话?”何曼站起身将身下的作为抚了抚,示意通玄坐。因为此时何曼看见了跟着通玄进来的杨阿若,杨阿若的本事他是见过的,十个他也不是一个杨阿若的对手,在看看杨阿若手中还在滴血的长剑,何曼缩了缩脖子,一脸谄媚也就不足为奇了。 通玄也不与他客气,施施然的做了下去。 “军...军师...有...有何贵干?”何曼小心的问道。 通玄摆了摆手,“何将军不要紧张,来来,我们坐下说话。” 何曼点着头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一旁。 “何将军啊,曼成将军可是要你杀了我?”通玄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没有...的事,军...军师这是说...说哪里话。”何曼头上顿时冒起了冷汗。 “哦?当真。” “当真,当真。”何曼捣头如蒜。 “那既然不是曼成将军的意思,那就是何将军你的意思喽?” 何曼听到这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军...军师,末...末将绝对没有,曼成将军只是分我我好生看顾军师,别无他意。” “真的?”通玄见何曼此时还这么说不由向杨阿若使个眼色。 杨阿若舔了舔嘴,举起剑架在了何曼脖子上。 何曼顿时吓的身体打起颤来,口中嚎着:“军...军师,饶命啊,军师饶命啊。” “说!” “是...是张曼成让我干的...让我...让我杀了军师。” 通玄微微一笑,“瑜儿,你说我们该怎么处置他?” 周瑜见通玄相询,嘴角一翘。何曼看到周瑜这邪恶的笑容缩了缩脖子,面露求饶的看着周瑜。 周瑜却不管他,“先绑起来。”然而不管是杨阿若还是通玄连动都没动,周瑜面色尴尬,不由走上前去,踹了何曼一脚,“叫你绑起来你没听到啊。” 21046 第二百零一章 全力逃遁 何曼满脸委屈的看着周瑜,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自己把自己帮起来。 “干不了不会叫人啊?朝外面喊一声会死啊。”周瑜再次气哼哼的踹了何曼一脚。 何曼像收了委屈的小媳妇,“来人啊。” 许是帐外听到了何曼凄厉的叫声,呼啦一下冲进了好几个人,看到何曼被剑架在脖子上跪倒在地的样子都是一愣,接着便欲举刀向杨阿若砍去。杨阿若神色不变,讥诮的扬了扬嘴角。何曼却是面色大变,开口喝道:“住手,都把刀给我丢了,去拿条绳子来。” 冲进来的黄巾闻言愣在当场,面面相觑的互相看了看。何曼大急,“看什么看,还不找我说的做,都不像活了吗?啊!狗日的。” 几名黄巾这才满脸委屈的丢掉了手中的武器,转身出了营帐,不多时一个黄巾拿着一条粗麻绳进来。 何曼一脸讪笑的看向周瑜。 周瑜一脸戏谑,“怎么?难道还要小爷动手?” 何曼堆满肥肉的脸上笑容一滞,然后转头看向送绳子进来的黄巾,瞪着双眼怒喝道:“还愣着干嘛,赶紧过来给老子绑上。” 那黄巾目瞪口呆长大了嘴巴,看到何曼怒不可遏,赶紧上前将绳子套在了何曼的身上。 “绑紧点。” “嘶。” 那黄巾也是实诚人,听了何曼的要求也算是拼了老命将何曼绑了个结实。 “小公子,这样你可满意了?”何曼已经被绑成了个粽子,满脸堆笑的向周瑜问道。 周瑜面带笑意的绕着何曼走了一圈,便打量便摇头,摇的何曼心肝一颤一颤的。 “你,把鞋脱了。”周瑜指着站在一旁捆绑何曼的黄巾。 这黄巾此时也算看清了形势,乖乖听话的脱掉了鞋子。 “再把袜子脱了。”黄巾依言而行,周瑜在一旁却捂着鼻子皱着眉。 “把袜子给他塞嘴里。” 何曼听了周瑜的话面色大变,“不要啊,公子,小公子饶命啊。” 周瑜却不管何曼的求饶,瞪了那黄巾一眼,“还不赶紧?” 那黄巾看了眼何曼,一脸抱歉的抓住自己的袜子,按住何曼的脑袋,就一股脑的塞到了何曼嘴里。 何曼呜呜呜的,想要挣脱,可是此时全身被捆的结实,有哪里有半点挣扎的余地。何曼要是知道周瑜会如此羞辱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束手就擒,就算是拼了一死,也好过被如此羞辱的好。然而此时已经由不得他了,他的胃内一阵翻涌,却找不到出口又压了回去,然后引起新一轮的翻涌。没几下何曼就恶心的几欲昏厥。 周瑜哈哈一下,看着那个黄巾说道:“去,把你的弟兄们都叫进来,让他们自己把自己像何曼这般捆上。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他就是你们的下场。”周瑜一直何曼。那黄巾看了面露惊恐,对周瑜的要求连连点头应下。 不多久帐内便多了数十个将自己捆的结结实实的大汉。周瑜一时兴起,冲过去在这些大汉的屁股上挨个踹上一脚,将他们踹倒在地,直到帐内再也没有站着的人,周瑜才一副意犹未尽的拍了拍手。 “师父,我们要不要再放把火把这烧了?”周瑜眼珠一转又提出了一个建议。 无论是何曼还是倒在地上起不来的黄巾大汉听到周瑜这话都面露惊恐,一个个的拼命的摇起头来。 通玄听了周瑜的话也不禁摇了摇头,这周瑜如此顽劣,张平是怎么教导他的。前些时日还不觉得,这下子算是本性暴露了吧,日后谁要是落在他的手上,怕是难落个好了。 “行了,我们走吧。” 周瑜听了通玄的话也不失望,只是收齐了戏谑玩闹,跟着通玄走出了大帐。 张曼成听了何曼的叙述,是又气又急,他没想到何曼居然是如此的不争气,轻易的便让通玄翻了盘,让通玄逍遥的离开。不过这回显然没有时间给他多想,此时已有兵丁来报太平军杀过来了。营帐外远远的能听见喊杀之声。张曼成气恼的瞪了何曼一眼,然后招呼逃回营中的黄巾进行抵抗。一面思考着如何破敌。 可惜的是留给张曼成的时间不多了,本就是惊惊慌慌一路逃窜的黄巾军,经过了这大半夜的折腾,早已是精疲力尽,此时太平军袭来,虽然还能奋力抵抗,但战斗力却是大大折扣。要说太平军此时其实也是不堪,毕竟饿的不轻,好点的饿了快两天,还能强撑着一口气勉力支撑,大多数都饿的前胸贴后背,半点力气也无,又哪里还能战斗。要不是夺了张曼成大营就能有食物吃的诱惑强吊着一口气,太平军也是好不到哪去。 不过就算如此,此消彼长之下,黄巾军显然也不是太平军的对手,毕竟太平军中还有典韦、张燕、张牛角诸多猛将,相比之下,张曼成手下可用的将领就乏善可陈了。 不多时张曼成便接到了亲兵的报告,言说太平军已经要杀进来了,大营眼瞅的就要失手,还当早作决定。张曼成跺了跺脚,如今大营是守不住了,还是逃命要紧。张曼成也顾不上再前面抵抗的黄巾军,带着自己身边的一众人等就从营后夺门而出。 盏茶功夫,张曼成已经率人来到了汉水边上,这里有早先为防止太平军从水路突围而安排的锦帆营。 张曼成来到汉水便的临时渡口,看着停靠在渡口的数艘艨艟与赤马舟,心中终于升起了希望。只要上了船,任太平军如何追来,也都不怕了,至少太平军目前没有会水的。 然而让张曼成有些不解的是待他奔到近前之时,这些艨艟和赤马舟纷纷的离了岸,让张曼成近在眼前的希望顿时破灭。他命亲兵赶忙招呼,却只见到这些离岸的船只停了下来。张曼成的希望再次升起。 可惜的是有希望就会又失望,在高大艨艟上,一个头戴冠羽,身着羽衣的瘦削身影缓缓出现在了甲板之上。 21046 第二百零二章 反目成仇 “将军别来无恙啊。” 张曼成听到这个声音,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起来,这个出现在甲板上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离去的通玄。不过此时不是张曼成纠结的时候,见到通玄的出现,连忙高声呼喊道:“军师,军师,速速将船靠岸让我上去。” 通玄呵呵一笑,没有答话,而是看向了周瑜。 周瑜一看通玄眼神,便即明白了通玄的意思,上前一步,“张曼成,你决定对付我师父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天?” 张曼成被周瑜的讥讽闹的脸上一阵青红闪动,“哪里的娃娃,一边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然后又换上一副笑脸看着通玄,“军师,那一切都是误会,都是何曼善作主张,绝不是我的意思,军师若是不满意,我把何曼交由你处置,任由军师你处罚。军师现在还是速速靠岸让我们上去吧。” “将军,”身后一直跟着的何曼听到自己就这么被张曼成卖了,心有不甘的叫了一声,换回的却是张曼成的瞪眼,这让何曼心中满是委屈。 “张曼成,你就不要白费心机了,你的所作所为何曼都告诉我们了,就是你让他干的,你就认了吧,没准你认了,我师父还能给你指条明路。”周瑜看了通玄一眼,见他完全没有搭理张曼成的意思,便又开口对张曼成说道。 张曼成听了周瑜的话,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何曼,“何曼!” 何曼吓得后退一步,不过转念一想方才被张曼成直接出卖,不觉又挺了挺胸上前一步,硬气的看着张曼成。然后突然扯着嗓子对艨艟上喊道:“小公子,这一切都是张曼成的主意,先前我与你说的清楚,你可都听的分明啊,还求公子带我一起走,我愿侍奉公子左右,为公子效犬马之力。” “何曼!”张曼成见何曼直接倒戈相向,怒不可遏,拔出手中的长剑就要向何曼斩去。何曼说出话时就知道张曼成定然饶不了他,因此还还能等张曼成砍他,早已经拔腿便跑,向着艨艟冲了过去。张曼成本还想追,却不想何曼一进一个猛子一头扎进了汉水之中。此时已近冬日,汉水自是冰凉,何曼这一个猛子扎下去,张曼成可不敢。没多久就见含水上一个人头起起伏伏。 周瑜有些不忍,抬头看向通玄,通玄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周瑜一咧嘴,向旁边的兵卒喊道:“拉他上来。” 旁边兵卒听了从船上丢了一根绳子下去,何曼见了,赶忙游过去,不多时便被拉上了船。何曼浑身湿透,抱着膀子瑟瑟发抖。 周瑜走过去踢了一脚何曼的小腿,先朝旁边的兵卒说道:“去,带他换身衣服,”然后又看着何曼,“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是,公子,小人从此便是公子的人了,一切全听公子的。” 周瑜故意板着脸点了点头。 下面的张曼成见了却是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再次开口哀求道:“军师,你我相处日久,我对你信任有加,处处听从军师建议,还望军师看在往日的情分之上,救我一命,让我上船吧。” “信任还要加害我们?这叫哪门子的信任?那要是不信任...”周瑜不屑的撇嘴嘲讽道。 通玄听了张曼成的话抬手阻止了周瑜的话,开口说道:“将军,看在你我的这些时日的情分上,我给你指条明路,你现在速速返回襄阳,带上襄阳的物资和留守兵丁,一路往南去,到交趾去另谋出路吧,那里天高地远,想来将军也能过得很舒坦。” 张曼成听了却是怒气上涌:“通玄,你不念香火情不帮我也便罢了,如今还想让我去交趾那般蛮荒之地,你到底是何居心。我早瞧你与那张平乃是一丘之貉,勾勾搭搭,真可惜我没有早杀了你,你等着瞧,今日之仇,我张曼成日后必报。” 通玄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变得有些心灰意冷,“将军,你我缘尽于此,请将军自重吧。开船,我们走吧。” 张曼成呸的一口痰吐在地上,眼神扫过身后的清兵,挥了挥手,“我们走。” ...... 此番一战,太平军算是打了个大胜仗,几近将张曼成军全军覆没,这一役,黄巾军死伤近万,俘虏更是超过万人。让然太平军也不好受,因为饥饿而体力不支而伤亡的人数也在两三千人。 张平听着张燕说着战报,心中却是有些悲怆,记得从钜鹿出发之事,太平军可是有两万人之众,可如今,却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这让他心中非常的不好受,这些人有的从他继承天师之位一来便一心追随与他,有的虽然后来才加入,但也对他满是信赖,用系统的评价来说这些人都是他的铁杆粉丝。可是如今却常埋地下。看着一具具此前还鲜活的面容,却因为他的命令而丧生。有的人因为受伤过重,为了不增加太平军的负担,直接选择了自绝;有的人为了让别的弟兄多吃一口,自己忍饥挨饿到面容扭曲痛苦不堪的饿死。这一切的一切张平都看在眼里,也让张平心中满是愧疚,神情有些沮丧。张平的情绪同样传染到了其他人身上,虽然取得了胜利,让整个太平军就笼罩在一片悲伤之中。 张燕却是看不过眼,“天师,你怎么又儿女情长起来,你是我太平道的领袖,是首脑,你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我太平道,你看看弟兄们,我们胜利了,可那又一点胜利的样子,如此士气,如何能战胜张曼成,如何能打败诡计多端的通玄?”张燕语气严厉的批评着张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其实这事别人也都看在眼里,不论是郭嘉,还是新降的张牛角、杨奉等人,张平最近接连的表现确实有些让他们失望,对张平的信心也有所动摇,其中各怀心思自是不提,郭嘉和张牛角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有心提醒却没有合适的身份。 210 第二百零三章 幡然醒悟 若不是张燕及时的提醒,如此下去,早晚有一天,张平原本树立的至高形象必然崩塌,到那时,张平要再想挽回都回天乏力,太平道想要发扬光大的不过是梦幻泡影。 作为一个力图要发扬光大的教派,必须要有营造出一个形象高大、让人敬仰的身份,也就是所为的造神,这个神要能让人信服和敬仰的高深莫测的手段,要有能够庇佑信仰者的能力,要能为为带来希望和光明,要能解救他人于水火。张平此前这这方面做的都很好,他利用系统的各种便利让人看到了人力难以企及的景象;他组建和训练太平军,并带领打败了来犯的敌人,拥有了一定的战力,能够为自己的信徒提供保护;他利用各种资源,为信徒们提供了食物和衣服,让他们能够吃饱穿暖,日子逐渐过的富足,为他们描述了一副美好的前景,让他们的日子有了目标也更有盼头;他带着更多的人从生死边缘挣扎出来,不再为生存而发愁。这些都是先前张平所做的,因此这些也为他带来了大量的信徒,得到了数十万信徒的敬仰和膜拜。 可以说张平之前所做的工作是成功的,可是最近时日随着他的表现,让他所营造的神的形象在慢慢接近人。神之所以是神,在于他的无所不能,也在于他高高在上对凡人的藐视。他不会儿女情长,不会优柔寡断,不会因为几个人的生命而伤心欲绝。这么说并不是因为神无情冷血,而是因为作为高高在上的神,关心的是大道,是大势,是这天地至理。除此之外,不过蝼蚁。就像凡人看蚂蚁一样,又有谁会去关心一只蚂蚁的死活呢? 这话听起来非常矛盾,但其实却很容易理解。神需要的是让人仰望,是让人无法企及。如果一个神表现的太过人性化,那势必削弱了他在信徒心中的高度,当这个高度拉平到和信徒们差不多的时候,神便不再是神了,而不过是个有些能力的人而已。这样的神是难以让人将精神全幅寄托和信仰的,而这份寄托和信仰乃是作为一个神的基础,没有了这些,又何谈成神呢? 张平几乎是废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明白了这点,这时他才蓦然惊醒,自己的所做所为有些太过随意,太过任性了。他可以失败,但不能无助;他可以哀伤,但不能消沉;他可以愤怒,但不能冲动;他可以一时困苦,但不能灰心丧气。他的信众时时刻刻都在看着他,他的一言一行都会感染到他的信众,一切的负面情绪都会传播道信众当中去。他开心信众虽然一起开心;他悲伤信众随他一起悲伤;他失望信众随他一起失望,他心灰意冷信众也会随他一起心灰意冷。这便是张平此时的影响力。也正是因此,他绝不能将这些负面情绪传递给他的信众,否则太平道时日不久已。 “多谢兄长教导。”张平有些感激的看着张燕。 张燕见张平想明白了也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 “将军,城外太平军正在叫战。” “不管他,来,我们喝。”张曼成躲在襄阳城中捧着一坛老酒喝的满脸通红。 亲兵有些无奈的看着张曼成,只得退出来向守在城头的何仪报告。自从张曼成大败而回,此时他身边剩下的可用之人就只剩下何仪一人。军师通玄与他决裂而去。黄劭战死在了谷城乱军之中,尸骨无存。何曼跟了周瑜做起了周瑜的随从。甘宁和杨阿若本就是通玄所招来的,一直也只听命于通玄,自是跟随通玄而去。如此一来张曼成身边便只有何仪及其所部五千余人了。 何仪听了亲兵的报告,皱眉看着城下。 “何仪,速速打开城门,交出张曼成,我向天师求个情,你还是我太平道的兄弟。”张燕在城下劝降道。 何仪摇了摇头,“将军待我甚厚,你还是不要浪费口舌了。” “何仪,你这是何苦呢?明知不敌还要死撑,我太平军若是攻城,你真以为你能挡的住?若不是为了我万千太平手足,不忍见弟兄们流血牺牲,又怎会与你说这么多?”张燕依旧不放弃的劝解。 何仪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这时郭嘉拍马上前两步,开口说道:“何仪,你弟弟何曼呢?” 何仪一愣,有些不解,没有回答郭嘉的话。 郭嘉见了何仪反应,微微一笑,“何仪,你可知你弟弟何曼被张曼成逼死了,如此狼心狗肺之人,你还要为他效命吗?” 何仪再次一怔,摇了摇头,双目圆睁的喝道:“哼,黄口小儿休要胡言,你们杀了我弟弟,如今还要推到将军身上,当我何仪不知吗?” “你不信?你弟弟何曼驻扎在城外大营,当日我们在谷城设伏,你弟弟当时又不在城中。后来我军攻至大营,也未见到你弟弟,那他定是随张曼成一起逃回来了,可是你可有见到他吗?” 何仪虽然不愿相信,但若是郭嘉所言是真的,那何曼就没准真是......。何仪甩了甩脑袋,想将脑中的想法甩掉。面对郭嘉的话,他冷哼一声便不再理睬。 “何仪,你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去问问张曼成,你看我说的可对。” 何仪心中虽然未曾怀疑,不过当他转头之时却发现刚才想他报信的张曼成的亲兵面色有些不太自然,不由让他有些起疑,这亲兵可是随张曼成一起回来的。 何仪一把抓住亲兵胸前衣甲,一把拉到身前,“你和将军一起回来的,说我弟弟为什么没有回来?” “何...何...将军...这个...那个...” 何仪见这亲兵支支吾吾的,心头疑虑更重,紧紧卡住他的脖子,死死瞪着亲兵,爆喝道:“说!不说我就让你先去死。” 亲兵被掐着脖子举起来,双腿拼命的踢踏挣扎,脸憋成了紫红色,好一会何仪才将他放下了,冷冷看着他,“说!” 210. 第二百零四章 心有不甘 亲兵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在死亡的威胁下,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将当日发生的事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何仪听得目眦欲裂,抓住亲兵的手青筋隆起,脸色涨的通红,紧紧的盯着亲兵:“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亲兵被何仪抓的肩膀生疼,强咬着牙,浑身瑟瑟发抖,“小的不敢有虚言。” “哼,”何仪一把将亲兵掼在地上,怒气冲冲下了城楼。 另一边一直关注着城上的郭嘉不由嘴角一翘,太平军其余诸将互看一眼,都有些理解不能。 “嘭”的一声,何仪大力的推开了张曼成的房门,张曼成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见是何仪,又再次低下头去,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太平军打进来了?” 何仪看到张曼成这个样子原本就饱含的怒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将军,我弟弟何曼是怎么回事?”何仪也是个直肠子,也没什么好拐弯抹角的,上来开口就直接问道。 “何曼?”张曼成喝了不少的酒,脸上带着几分醉意,有些茫然的看着何仪。 “何曼,我弟弟何曼!”何仪不得不再次大声的重复了一遍。 这一下张曼成总算听清楚了,茫然的眼神恢复了几分神采,然而一直压在心头的不满,郁结的情绪在听清何仪的话后却一下子爆发了开来,“你说何曼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在张曼成心中自然是何曼背叛了他,而非他对不起何曼。 何仪一听张曼成这么说自己的弟弟,也是怒火中烧,不过还保留着几分理智,脸上红的发紫,一字一句的重重的问道:“将军,我弟弟怎么就忘恩负义了?你可得把话说清楚。” “哼,”张曼成冷哼一声,“他临阵倒戈,背叛于我,你说是不是该死。” “可我听说不是这样,是将军先出卖了他,他为了求生不得不逃的。”何仪此时已经咬牙切齿。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我不过说他两句,又有什么?就算当真为我去死,也是他的造化、福气。”张曼成尤自不觉得冷漠说道。 何仪闻言知道自己所知应该属实,不由对张曼成满心失望,这就是他一直效力的人,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小人,这让他内心一阵苦涩,他紧紧的握着拳头,身子微微发颤。 张曼成见何仪不说话,那眼去看他,见到他紧握的双拳,有些不屑的嘲讽道:“怎么?连你也要背叛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是忘恩负义的小人,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们也不想想是谁在你们衣不蔽体,快要饿死的时候给你们一口吃的,给你们穿的,让你们不至于饿死冻死。是谁带领你们东征西讨,打下了这荆襄之地。让你们衣食无忧,生活富足。可你们呢?跑的跑,逃的逃,说背叛就背叛,你们可有把我放在眼里,啊!”张曼成说着说着已经开始声嘶力竭的嘶吼咆哮起来。 何仪紧握的拳头松开了又握紧,握紧了又松开,张曼成的话仿佛又让回到了他和弟弟何曼一起在冬日里瑟瑟发抖互相取暖的日子,那日子当真是饥寒交迫、苦不堪言,是张曼成及时的出现才让他和弟弟活了下来,也正是因此他和弟弟何曼才一直追随张曼成左右。可是这却不能成为他害死弟弟的理由,成为他推脱的借口。忠义和亲情在何仪的脑中相互纠缠,誓要分出个高下。 “何曼虽然背叛了我,我也没有置他于死地,对何曼我可是仁至义尽。”张曼成看着何仪纠结的样子,撇了撇嘴,“怎么,想好了没有?要不要动手?不动手就快点滚回去给我守城。” 何仪愣愣的看着张曼成,一时间却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听到何曼没有死的消息,让他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何曼他当真还活着?” “哼,”张曼成懒得回答脸上一副你爱信不信的表情。 何仪却变得有些讪讪。 张曼成见了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守城,真等着太平军杀进来吗?” 何仪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满怀心事的转身出去了。 经过这么一闹,张曼成的酒也算是醒了大半,半分醉意也无,若不是他刚才用言语喝住了何仪,怕是今日未必能够善了,这让他后心一阵发凉,冷汗直冒。 看来何曼也靠不住了,张曼成心中暗暗想道。该怎么办呢?一丝迷茫浮上了张曼成的心头,他突然想起通玄的话,难道真的只剩下远避交趾这么一条路了吗?想他好歹也是堂堂割据一方的黄巾军首领,若是说起来也算是一方诸侯,手下兴盛时更是有数十万之众,也曾风光一时,可如今却落得个众叛亲离的局面,实在让张曼成心中充满了苦涩和怨恨,他不甘,不甘心眼瞅着自己的大业就此终结,也不甘心看到张平带着太平道蒸蒸日上,论才干,他自诩不比谁差,甚至在张角的众位徒弟当中,他自认为是最得张角喜爱,最能够继承张角的人,可是继承张角衣钵的却是张平,这个他自小便看着长大,瘦弱胆小,资质平平的小师弟。难道就因为张平是张角的儿子吗?这让张平有些恨,恨张角的任人唯亲,恨张角不知知人善用,不能发挥他张曼成的才干。若是...若是当初张角将衣钵传给他张曼成,如今的太平道定然是另一番光景,他也能登堂入室,封候拜将,受万人敬仰,甚至于直接取皇帝而代之,张曼成一时间陷入了自己美好的想象之中。 然而梦想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残酷的局面将他再次拖回到现实之中,因为醉酒带来的头疼一阵阵的袭扰上来,让他抚着头,摇晃着脑袋,好让自己舒服好过一些,让自己能够在美好的想象中再多呆一会。当然张曼成这点小心思自是不能长久的,留下的只能是遗憾和怨毒,张曼成心有不甘的捏紧了拳头。 210. 第二百零五章 夜取襄阳 “天师,襄阳城有一支信箭射来。” “哦?”张平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今夜子时,为天师开襄阳城东门。” 张平看完将字条递给郭嘉,“奉孝你怎么看?” 郭嘉看了看,这没有个落款,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委实有些不好说。他对襄阳城中的兵力有所猜测,知道襄阳城中此时兵力不如太平军,因此这会不会又是通玄的诡计,让他是在没有把握。想了良久才说道:“天师,如今张曼成兵力不足,就怕他是想要诱我们前去,设下埋伏,我们还当小心谨慎为上。” “奉孝的意思是这个我们就不管了?” “非也,非也,”郭嘉摇着头,“恰恰相反,嘉以为我们应当引兵前去,不但要引兵,还要引大军前去。先命一军应对,其余皆隐于城外,只待城门打开,先行夺下城门,如此,就算通玄步下什么埋伏,我军占据城门都进退自如。若是没有埋伏,自是最好,若是当真有埋伏,也让他有来无回。” “嗯,”那就依奉孝所言。 ...... 是夜子时。 襄阳城东门。 典韦和周仓带队出现在了距离城下数百步远的一处密林中,静静的等待观察着城上的情况。 平静的城头除了几处火把的光亮外没有任何反应。就在典韦和周仓已经开始怀疑情报有误的时候,城上传出一声惊呼,紧接着是一阵混乱细碎的声音响起,在这静谧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脆,但是声响没有持续多久城头又再次恢复了平静。 典韦和周仓面面相觑,不知道城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他们心中泛着嘀咕的时候,吱呀呀一阵响动,城门居然缓缓的打了开来。典韦和周仓却都没有动,而是依旧趴伏在地上,静静的观察着。直到城门完全打开,城内闪出一队人马,来到城门口四处张望,好似在等什么人一样。典韦这才一挥手,当先向城门冲了过去。 城门口那个身着铠甲明显像是这队人马头领的人物,看到典韦带着队伍从树林中出来,不由面上一喜,挥着手臂向典韦打着招呼。 典韦依旧保持着谨慎,向这人靠近,这是一个看起来不过而是出头的青年,方面浓眉,长得虽然算不得俊秀,但也算仪表堂堂,个头虽然不高,但看起来倒是健壮。 “这位将军怎么称呼,小可襄阳蔡瑁,拜见将军。”见典韦有些戒备的走了过来,这人不以为意当先微笑着向典韦自我介绍道。 典韦看了看蔡瑁,觉得他不是作伪,这才答道:“末将典韦,多谢蔡公子高义,为我军打开城门,此时我定当上报朝廷,为蔡公子请求封赏。” “典将军过奖,此乃蔡某分内之事,有劳典将军了。”蔡瑁虽然嘴上谦逊,但笑的却无比开心。 “蔡公子对城内可熟悉,可否为我指个路?” “此乃蔡某分内之事,将军客气。”说罢,便领着典韦向城内袭去。 稍远处一直隐在后面观察者典韦所部的太平军其他诸人看到典韦带队进了襄阳城,都将心提了起来。 没多时,城内响起了喊杀之声,同时火光大冒。紧接着襄阳城北门和西门都已打开。东、西、北三门火光大冒。一见这早已约定好的信号,分别埋伏在三个城门外的张燕、张牛角、杨奉个领本部兵马从藏身之处脱出向襄阳城掩杀了过去。 而此时张曼成却无比的清醒,只见他衣衫整齐,早间他便思考着自己的出路,何仪的态度让他起了疑心,生怕何仪也背叛了他投降张平将他出卖,因此他已觉得襄阳已非就留之地,暗暗盘算出路。所以这晚他安排了何仪去北城巡守。自己却私下里命令亲兵悄悄已整备行装,准备连夜离开襄阳城。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太平军杀城了。” “什么?”听到亲兵来报张曼成面色大变,他虽然想到襄阳城守不住,可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便被攻破。按道理说,以城内的兵马,只是也能再抵挡数日,他原本计划是趁夜逃走,留下何仪拖延太平军数日,为他逃遁争取时间,等到太平军攻破襄阳的时候,估计他也已经跑的远了,太平军再想追也来不及了,倒那是他自是逍遥自在,一切还有机会重头来过。无非就是牺牲一个何仪和手下部分弟兄而已。只是一个有了背叛之心的何仪在张曼成心中已经不重要了,牺牲了便牺牲了,至少也还能贡献点利用价值,能为他争取些逃跑时间。这便是张曼成白日所构想的,可没成想,这太平军居然来的如此之快,这是在有些说不通。难道是...... 张曼成重要咬着牙挤出了“何仪”两个字,在他心中,太平军能够这么快杀进城,定然是何仪叛变投降了太平军,放太平军入的城,否则无论如何都不至于来的如此之快。这便是疑邻盗斧的想法,他心中有了偏见,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看事自然是有所偏颇的。他若是仔细想想便能想到若是何仪投降,此时城内就不该会有喊杀声,而是他已经被一举成擒了。此时被他怀疑的何仪还在城内奋死抵抗为他拼命,若是何仪知道他此时的想法,定然会委屈的想哭。 张曼成却不管那许多,既然如此,赶忙命令亲兵带着行装出发,走襄阳南门,想要逃遁。 不过也是因为太平军的小心谨慎,让张曼成得到了机会,若是典韦一开始便奔着张曼成住所而去,张曼成那里有半分逃走的机会。可惜太平军选择了先夺取城门,原本在城上巡守的何仪碰到了来袭的典韦,拼了名的指挥抵抗,倒是着实让典韦好是废了一番力气才控制了城门。而何仪则带着残兵且占且走向张曼成住所靠近。 典韦这边躲了北门,打开城门,这才腾出功夫向张曼成处杀去,而那边厢周仓躲了西门便往南门而去。 .. 第二百零六章 曼成伏诛 不知道是张曼成的幸运或者不幸,等到他来到南门时,南门上的黄巾却不肯为他开门,原因只是因为没有得到何仪的命令。这一下却是将张曼成气了个够呛,破口大骂,对何仪更死恨入骨髓,更加确认了何仪背叛了他。可怜的何仪,一心为张曼成拼死拼活,却被张曼成弃之敝履不说,更是被张曼成按上了背信弃义的帽子。 只是在张曼成看不见的南门城头上,隐在阴影处的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微微一笑。 张曼成气急这下,直接命令亲兵杀了这些守城队伍。张曼成身后的亲兵听到这个命令却有些迟疑,迟迟不肯动手。张曼成再次气的直跳脚,再次命令亲兵上,亲兵这才犹犹豫豫的举起兵器向守城兵丁杀去。然而不等张曼成的亲兵动手,隐在城头的男子一挥手,城上这些守城兵丁已经一轮齐射当头射下,不少还没反应过来的亲兵瞬间便被射成了刺猬,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张曼成又惊又怒,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敢动手,吼吼着,“反了,反了。”想要再次杀上,可守城的兵丁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没等他下令,新的一轮齐射又到了面前,他只能连忙后退躲闪。又再次交出了部分亲兵的性命。 见到南门出不去,张曼成拍马便欲往其他城门而去,然而耽搁了这么些时间,太平军终于已经杀到了这里。周仓眼亮,一眼便看见了张曼成,大喊一声,指挥着队伍便向张曼成杀去。 张曼成面色变得惨白,此时除了奋力抵抗已经别无他法。可他手中亲兵不过数百人,哪里是周仓的对手,战着战着便被为了起来。这是其他进入城中的太平军也都慢慢朝这边聚拢了过来。张曼成见此,自知逃生无望,悲呼一声,就欲引颈自戮。可是猪队友常有而神队友不常有。旁边有亲兵见张曼成欲寻短见,冲上去一把抱住,“将军,不可啊,将军,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将军。” 张曼成快气疯了,你看我这想还有青山的样子吗?还有柴烧吗?张曼成寻死不成,又逃脱不掉,这一下被气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自此,战事再无悬念,雄踞荆州一时的黄巾渠帅张曼成终于俯首就擒。 ...... “曼成师兄,别来无恙啊。”张平坐在上首微笑的看着被五花大绑着推进来的张曼成说道。 “哼。”张曼成不爽的扭过头去,看到张平的笑脸就让他觉得无比厌恶,干脆眼不见为静。 “曼成师兄,我知你对我颇有误解,可如今事已至此,你可愿降?” “哼,我张曼成就是死,也绝不会降你这个无耻小儿。” 张平尴尬的笑了一下,他看在同时黄巾的份上,本是有心劝降,此时被张曼成如此一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旁边张牛角见了,赶忙上前一步向张平使个眼色,张平点了点头,张牛角这才走到张曼成近前,看着张曼成的眼睛说道:“曼成师弟,你可能有些误会,天师并非你想象的那样,我知师弟素有大才,如今我太平道一派兴兴向荣,蓬勃发展的祥和之像,师弟若是能加入进来,定能实现师父他老人家的遗愿,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 “哼,你们是一丘之貉,别以为我不清楚,不知道这张平小贼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如此。别的不说,光说一条,我太平道乃是以扶危济困,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要的是改天换日,推翻这昏庸汉王朝,让天下苍生过上好日子,可你看看这张平小贼做的是什么?投降朝廷,做起了朝廷的走狗,就这还妄敢说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哼,完全是荒谬,你我道不同不相而谋。” 张牛角听了张曼成的话,一时无语,摇了摇头,也不再劝,退了回去。 “张曼成,通玄去哪了?”见没人再说话,郭嘉问道。 “哼,休要跟我提这个小人。”张曼成显然对通玄气不过。 郭嘉闻言和张平对视一眼,不禁勾起了嘴角。 “那我那徒儿周瑜呢?”张平也开口追问。 “哼。”张曼成再次无视了张平的话,脸上却是一副你的徒儿,你不看好了,你问我做甚的表情。让张平一阵无语。 “张曼成,你知道你为何会落到今日的田地?” “哼。” “你可知为何我们能这么快拿下襄阳吗?”见张曼成不理,郭嘉却不放弃接着问道。 “还不是拜你们所赐,若不是这群养不熟的白眼狼,倒戈相向,你们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攻破这襄阳城。” 郭嘉闻言先是一愣,但旋即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若不是你昏庸无道疑心太重,你也不至于众叛亲离。” “哼,狗日的何仪,我就知道他要背叛与我,还有他那个该死的弟弟何曼,都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当日我就该一剑砍了他。”张曼成狠狠的骂道。 郭嘉听了却是开心的一笑,喊了声“带进来。”门外自有兵士将捆绑的何仪推了进来。何仪脸上又是悲伤又是愤怒,整个脸憋成了猪肝色,一进来看到张曼成,何仪恶狠狠的瞪着他,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张曼成反倒被何仪的样子吓了一跳。 郭嘉微微一笑,看向何曼问道:“何仪,你可愿降。” 何仪闭上了眼睛,深吸了几口气,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留了下来,待平复后缓缓睁开,闷声的答道:“愿降。” 郭嘉哈哈哈大笑,“好好好,来人啊,为何将军松绑。” 张曼成在一旁已是看的呆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良久才反应过来,瞪着何仪,开口骂道:“何仪,你个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居然投降张平小贼,你当真他会善待与你吗?” “善不善待的,就不劳将军费心了。”何仪撇了张曼成一眼,淡淡的回道。 张平摇了摇头,心中暗暗告诫自己要谨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 第二百零七章 蔡瑁蒯良 张平见此,也在无心劝降,挥了挥手,示意亲兵将张曼成拖下去。张牛角见此深深的叹了口气,却是保持了沉默。太平其他诸将也都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张曼成这时才感到有些心慌,等到亲兵架起他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大变,高声喊着,“我愿降,我愿降,牛角师兄救我。” 张牛角听在耳中,看了张平一眼,嘴巴张了张,却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微微的低下了头。 不多时就听帐外一声惨叫,亲兵托着一颗头颅进来,张平瞅了一眼便挥了挥手,“厚葬吧。” 待办完这一切,张平这才有功夫向旁边一直战力一旁的两个青年说话。这两个青年一个便是此前为太平军打开城门的蔡瑁,另一人则是一个身着儒袍头顶纶巾的清瘦男子,男子面相清癯,眉毛修长,眼睛炯炯有神,修剪整齐的山羊胡赘在颚下,看起来倒也别有一番儒者气质。 “德珪,子柔,亏得二位高义,方使我太平军能如此轻易攻去襄阳城,不使多造杀孽,使这襄阳城中万千百姓免于战火。贫道在此拜谢二位,此时贫道定当凑请陛下,为二位表功。” 德珪便是蔡瑁的字,蔡瑁出自襄阳大族蔡家,乃是蔡讽之子,其姑母乃是当朝太尉张温的夫人。 而被称作子柔的人便是那个儒袍男子,此人出自是襄阳大族蒯家,姓蒯名良,字子柔。正是蒯良算到了张曼成必然要从南门逃走,在蔡瑁去攻去东城门的时候,他便早早的带了私兵去夺取了南城门,然后让私兵换上了黄巾军的衣物,假装成黄巾军,在南城门等待着张曼成的自投罗网。然后等张曼成来到城下时,还误以为城上是何仪手下的黄巾军,却哪想到早已变换了人头,所以这也是造成张曼成误以为何仪叛变的一个原因。正是因为此,才导致了张曼成今日的下场。不然还真没准被他逃之夭夭。因此要说起来,蒯良的这连番连消带打当真是精彩绝伦,将张曼成的每一步反应都算计其中,就连郭嘉后来知道也对此是赞不绝口。要说起蔡瑁与蒯良的功劳来,蔡瑁开城是大功一件,可要是比起阻挡张曼成导致他束手就擒蒯良才是功不可没。 蔡瑁、蒯良两人都将方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对张曼成顷刻间便没了性命心中也是有些感慨,同时心中对张平也不免有了些许敬畏,绝不敢因为张平的年轻而对其有所轻视。听到张平的话,蔡瑁喜不自胜,蒯良则是微微一笑。两人皆是谦虚的口称此事乃是应有之意。 张平自是笑笑,他也有心结交这些荆襄大族,作为荆襄本地土著地头蛇,张平想要掌控荆襄之地,想要再这荆襄之地传道,这些本地世家大族是他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更何况,这两人还是史书上留名之人,但凡能留名青史的,又有哪个是易于之辈? 不说别的,光是张平所知,蔡瑁将来可是在刘表麾下掌荆州军,论职权又是刘表之下他最大。而蒯良与其弟蒯越更是刘表账下第一谋士。 张平与二人相谈甚欢,更是透露出拉拢之意,蔡瑁有些意动,但却没有当场答应,而蒯越则是微笑了的婉拒了张平的拉拢。张平倒也不以为意,名士自是都有些自持的脾气的,又怎是这么一句两句就能拉拢的过来的。但是光看他们举兵相助,就知道不论是蔡瑁还是蒯良都绝非淡泊名利,一心只为心系苍生的人。若当真淡泊名利,心系苍生,张曼成最初攻取襄阳的时候,他们就该奋起反抗。就算有什么原因,那在太平军第一次兵临襄阳城下之时,他们亦可以揭竿而起,助太平军夺取胜利。而他们却只选择了在张曼成兵败返回襄阳,兵微将寡之事,突起发难。一来因为此时张曼成兵力薄弱,对襄阳城的控制里大减;而来因为他们此时举事成功的概率最大,收到的伤害最小,获得的利益最多。所以,此时张平也不着急,他还要在襄阳待一段时间,所以招揽的机会还多的是,可以徐徐图之。 张平与二人聊了半晌,倒也谈的投机。蔡瑁答应回去考虑考虑,而蒯良则婉拒,但话却没有说死,至此二人目的已经达到,便即告辞离去。 张曼成的伏诛宣告了此番荆州战事的终结,张平终于能够松下一口气来。他回到屋中开始独自细细的总结此番荆州战事,这一番战事,耗时日久,从初秋战到了凛冬,乃是太平军所遇到的耗时最久,难度最大的一场仗,这一仗太平军是损失惨重,战损超过了三分之二,来时浩浩荡荡两万多人的大军,如今只剩下六千之数,可以说是伤筋动骨,让太平军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方才能够回复过来。 同时莫名其妙的通玄也就是未来灵宝派祖师葛玄的出现,让张平倍感压力。此人才智皆是不凡,更是精通道术、奇门遁甲、阵法兵法,可以说当真是一个奇才。面对如此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让张平压力陡增。若不是仗着有不为人知的系统提供个各种秘法及便利,张平无法想象自己如何才能战而胜之。 更何况让张平更为担心的是葛玄的师父——乌角道人左慈,号称三国第一道术宗师的左慈,就连张角临终前都对他千叮万嘱,能不招惹此人便不招惹此人,言说此人一人便等抵一派之力。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绝对不是张平和现在的太平道所能抵挡的。若是因为打了小的,引出老的,这可就真是要了张平的亲命了。但是这事张平此时也是无法可想办法,若是因此便惹出了左慈,张平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就算不能同归于尽,也要让他掉块肉下来。 当然最大的概率还是与葛玄放对,只是不知此时葛玄何在,他作为他的弟子的周瑜又在何方,这不禁让张平突然有些想念起来。 . 第二百零八章 荆州杂事 荆州战事虽然告一段落,但还有一大堆的善后需要料理,太平军虽然将领不少,可是善于治理善后的却是不多。郭白太算是其中比较能干的,他虽然武力一般,但胜在处理起后勤诸事颇为妥帖,再加上被张平有意培养为大管家的裴元绍,以及先前降服的龚都,都算是太平军中能够拿的出手的处理善后之人。然而这点人手却远远不足,荆州八郡可谓是占地极广,以太平军这人生地不熟的,便只是襄阳一地,便让裴元绍、郭白太、龚都三人焦头烂额。 张平见了也只得叹了口气,人才不足,尤其是内政人才不足,实在是太平军的一大短板,张平虽然有心拉拢一些名士,然而却不知怎的,却少有成效,张平一时也是无法可想。只得将手下弟子先派出去跟着学习,若是能从中培养出几个善于内政之人倒也是收获。 另一方面,张平却又不得不求助于当地大族,譬如蔡家和蒯家,终于在张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情况下,蔡瑁和蒯良才在多番推辞之后,欣然的迈上了帮助太平军梳理荆州政务,安抚百姓的工作岗位,蒯良更是大公无私的将自己的弟弟蒯越举荐了过来,让张平开心不已。如此,有了蔡瑁、蒯良、蒯越三人的相助,襄阳城至少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已安定下来。至于荆州域内其他各郡就只好慢慢来了。 按道理说这治理荆州之事根本轮不到张平插手,他的工作只是剿灭黄巾军,有军权无政权。若是让他军政同掌,那便是汉帝刘宏也要夜不能寐,担心不已。可是谁让他是刘辩的便宜师傅呢?刘辩向刘宏上书一封,言说要留在荆州寻找被贼人劫走周瑜师兄,还说周瑜是带他受过,于他有救命之恩。宝贝儿子如此说,刘宏又如何能不答应。朝廷即便派出荆州刺史也还需要些时日,而刘辩非要待在荆州,若是没人保护,刘宏哪里放心,因此一事不烦二主,刘宏斟酌良久,当先下旨让张平先暂管荆州一应事务,待新任刺史到后,再行交接。至于这新任荆州刺史人选,朝廷还在讨论之中。荆州可不比其他州郡,荆州作为鱼米之乡,向来富庶,可算是一块肥地,京中各方势力都想拿下这荆州刺史的位置,因此在朝堂上当真是争的不可开交,一时竟是难以定夺。 张平得了旨意,心里乐得如此,一方面如今隆冬已至,太平军刚刚经历大战,损伤惨重,正是需要休养生息之时,荆州富庶,气候较北方温暖,正是合适,若是再奔回钜鹿,却又不知要遭多少罪。二来荆州之地多出才俊,张平为太平军日后计,更想在荆州招揽些才俊之士,比如蔡瑁、蒯良、蒯越等人。三来张平在荆州还有些事要耽搁些时日。因此张平对让他留在荆州的旨意自然是欣然接受。 善后之事颇为繁杂,除了清点人口,钱粮外,还要做好防疫工作,在张平的教导之下,弟子们对这一套也算是熟悉,按照早已操演过的多遍的步骤一一实施,倒也是井然有序。当然祭天招魂定然是少不了的项目,一来聚拢太平军的军心,而来能堂而皇之的借此向襄阳百姓宣扬太平道的好机会,没准还能收拢不少的信徒,如此机会张平又怎肯放过。 祭天招魂这一天,不但又襄阳百姓,帮助处理政务的蔡瑁、蒯良、蒯越几人也都前往一观。看了张平的表演,襄阳百姓的震撼自不必说,蔡瑁、蒯良、蒯越几人的表现又各有不同。蔡瑁有些震惊和羡慕,蒯良蒯越惊讶之后则是皱起了眉头,两人窃窃私语,不知在嘀咕什么。 直到终于将诸多杂事处理完毕,张平将政事丢给了裴元绍、蔡瑁几人,军事丢给张燕、张牛角之后,张平便喊上郭嘉,再往岘山庞德公处一行。这一次,没了张曼成的黄巾军阻挠,张平带着郭嘉以游山玩水的心态一边走一边看,这才发现襄水边的岘山风景秀丽,雄伟多奇,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只是经过襄水时,张平想起为他们牺牲的老周,也是好生祭奠了一番。 “你怎么有来了?”丑小孩庞统一脸不耐的看着张平。 “庞公可在?”张平不想和小孩子一般计较,还是保持着微笑向庞统问道。 “不在,不在。你快些回去吧。”庞统极不耐烦的想要赶张平走。 张平有些奇怪这小孩的反应,但对方毕竟是个小孩子,他也不好生气,只得好言接着问道:“还没请教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庞统,行了,你也别跟我套近乎了,家叔不再,你快走吧。”庞统继续急着要赶张平走。 “庞统,”张平看着这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外表丑陋的小孩,不由抽了抽嘴角。要说三国演义里可是将庞统捧的很高,“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可是张平心里,却是有些看不上庞统的,根据三国演义里所描写,庞统属于有智商没情商的,就算智商爆表,才能比诸葛亮还要厉害,可是就是低情商这一项,就让他的聪明才智完全没有用武之地。若说是因为长得丑得所以不到重用,也许又一定的原因,但绝不是最大的原因。情商低才是他最大的硬伤。不然以能与诸葛亮齐名的他的才智,他的成就又何至于此。情商低,刚愎自用是张平通过三国演义对庞统得出的评价。如今见到这还是孩子的庞统如此无礼的样子,至少让张平更加加深了对其情商低的判断。 旁边典韦看不过眼,一把提起庞统,“你这小娃,好生没有礼貌,我们来访,你不说请我们进去,还要急匆匆的赶我们走,实在是无礼至极。” “你...你...放我下来...”庞统被举在空中脸涨的通红。 “好了,老典,不要为难人家孩子。”张平适时的开口说道。 . 第二百零九章 在上岘山 “诶诶,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就在这时,院门中再次冲出来一个男子,急慌慌的向典韦喊道,正是张平见过的孟公威。 “哼。”典韦轻轻的将庞统放了下来,他本就没想要把庞统怎么样,只是吓唬吓唬而已。 庞统却是气狠狠的瞪着典韦,小声的骂了一声,“粗鲁。” 典韦低头瞪了庞统一眼,吓得庞统一缩脖子躲到了孟公威的身后。 孟公威转头看了庞统一眼,庞统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低着头,静静的站到了一边。 “公威兄,老典他行伍出身,有些鲁莽了,贫道先向公威兄和庞小兄弟道个歉。贫道想要拜访庞公,不知庞公可在?”张平微笑的向孟公威问道。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平如此,孟公威也就笑着接受了,“庞公知道天师要来,早已等候多时了,所以特命我来迎接天师。” “哦?庞公居然早已算到我要来?”张平有些惊讶的问道。 孟公威点了点头,“那日天师离去,庞公便说了天师定还会再来,前些时日,天师平定张曼成军的消息传上山来,庞公便说天师三日内定要来,今日恰好是低三日。”孟公威笑着说道。 “哦?庞公真乃神人也。”张平也是有些惊讶了,他自己都是临时起意想要来再拜访庞德公,却没想到庞德公却也能料到,而且时日居然也算的准确,这不由不让张平佩服。 “这庞小兄弟...” 孟公威恍然,笑了笑,“他与庞公打赌,说天师三日到不了,所以他自是不想让天师进去的...” 张平闻言不禁莞尔。 “庞德公,贫道多有打扰了。”张平被孟公威领着进了堂屋。庞德公坐在上首,石广元、崔州平坐在下首。 庞德公见张平进来点了点头,看到孟公威身后垂头丧气的庞统,不禁笑着用手指点着庞统。庞统脸上一红,低下头去。 “庞公,贫道,此来乃是向庞公道谢而来,说着示意典韦将所带的礼物奉上。” “天师客气了。天师此来怕不止是为此事而来吧。”庞德公看也没看礼物,而是盯着张平说道。 张平有些惊讶,从进门到现在已经庞德公已经让他惊讶了数次。先是算到了他要来,还算准了时间,如今难道还能算到他的目的?张平有心一试,便说道:“贫道从进门听到公威兄说庞公猜到我要来,便心中惊讶,如今庞公又如此说,那请庞公不妨再猜上一猜?” 庞德公听到张平的话依旧是微微一笑,“天师此来所求之事,我可做不了主,天师若是想要知道答案,不妨自己一试?”说完笑着站起身,背着手走了。 张平这些可当真是惊讶的不得了了,这庞德公是如何猜到自己此来是为了招揽孟公威、石广元和崔州平三人的?张平看着庞德公离开,转头看向三人,目光有些热烈。反观孟公威、石广元和崔州平三人却是面面相觑,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况。 “叔父,你就这么放心将张平留在那?你不怕...”庞统见庞德公离开,也立刻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庞德公身后,待出了屋,庞统种有忍不住问道。 庞德公有些自得的背着手仰着头看着天空,缓缓的开口说道:“因为我知道他不可能成功。” “哦?叔父为何如此肯定?”庞统一脸的好奇。 庞德公看了看庞统,“统儿啊,你才智是有了,可是这相人啊,你还得好好学学。” “罢了,罢了,说与你听听也是无妨。” “公威性子敦厚,为人有礼有节,也正因此,他若是不问过我,不征得我的同意,他绝不会答应张平。州平自视甚高,一向眼高于顶,素来瞧不上张平这种幸臣,况且州平的父亲崔烈与张平有些嫌隙,张平想要带走州平可谓是痴心妄想。至于广元嘛,他自有他的盘算,以他的性子,除非张平能正好切中他的命门,否则想要让广元下山,难喽。” 庞统在一旁听得似懂非懂,暗自在脑中琢磨,待其醒来,发现庞德公已经走远,赶忙连声叫着“叔父...叔父...”朝着庞德公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正如庞德公所料,张平费尽了唇舌,在堂屋中的孟公威、石广元和崔州平三人硬是不为所动。孟公威一脸为难的说着此时需要向庞德公汇报,其余的就都是陪着张平再插科打诨的聊着天;石广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管张平说什么都像是没有听见;而崔州平则是昂着头对张平不屑一顾,甚或偶尔还讥讽两句。 三人的态度让张平大手挫败,不过既然招揽不成,那也强求不得,再聊了片刻后,张平起身告辞离去。 “奉孝,你觉得要如何才能说服孟、石、崔三人呢?”张平在下山的路上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天师,嘉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平停下脚步看向郭嘉,“奉孝自管说来。” “天师,以嘉以为,这孟、石、崔三人都不会来我太平军中效力。”郭嘉无比笃定的说道。 “哦?这是为何?”张平有些不解。 “天师,先说这崔州平,上次我们来,这崔州平便处处刁难嘲讽,今日虽有所收敛,但态度也好不到拿去。他显然是对天师和我太平军又偏见,如此人物,天师就算费尽口舌也是招揽不来的。” 张平听了点了点头,崔州平的态度在那摆着,张平也压根没报什么希望。 “再说这石广元,我观此人心中定有城府,有其自己的图谋,若是天师不能提出对他实现他的图谋有帮助的条件,他定然不会答应。” 张平想了想石广元的态度,觉得郭嘉所言极是。 “最后说着孟公威,表面上看孟公威对天师您的态度最好,最为客气,但天师你可曾注意我们来的两次都是孟公威来迎接。庞德公显然知其才干,识大体懂礼节,如此守礼之人,天师以为他会再不争得庞德公的同意下答应天师吗?而庞德公却说了一切全凭天师,就可以看出庞德公是不会同意的。” 第二百一十章 失望而归 张平闻言大吃一惊,“这是为何?庞德公为何不同意?” “庞德公若是同意,又如何会放任天师在这里大肆招揽他的弟子?” “嗯?奉孝的意思是...?”其实话说到这里,张平多少已经明白,庞德公其实早都猜到了他的来意,只是碍于情面不愿当面拒绝而已,事实上从庞德公的内心里,是不愿意弟子们加入太平道,为张平效力的。至于这其中的原因,张平多少也能猜到一点,一来太平道作为一个教派,传承的是道家学说,而庞德公就算不是正统的儒家传承,也与道家搭不上什么关系,加入太平道就以为着改弦易撤,即便不是要放弃自己所学,也是需要学习道学,以道学为主的,这在庞德公这种有着自身传承的名士看来是不可接受的。 二来这个时代更加看重家世背景,家世好,传承好,便意味着能够获得更好的教育、地位、资源等等。张平虽然现在贵为大汉国师,然而根脚太浅,张角未发迹前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儒生,一没有显赫的家世,二没有深厚的背景传承,这让张平再外人眼中不过是一个运气极好得了皇帝宠幸的幸臣,也就是跟十常侍差不多,甚至连十常侍都不如,毕竟人家十常侍乃是皇帝身边的近臣,而张平呢?什么也不是。 三来张平是以太平道的名义招揽,若是以朝廷的名义,也许还会有人心动,可是一太平道的名义,就让人有些望而却步了。这就好比再现代社会刚刚起步的小私企和庞然大物的央企同时去校园招聘,那肯定是想要加入大央企的人更多,而刚刚起步的小私企,看似未来前景宽广,可要说起来能不能生存的下去还为未可知呢,就算吹的再天花乱坠,也会让人心中犹豫。而庞德公的弟子各个都才会横溢,乃是在这个时代最出挑的学子,比之清华北大的毕业生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同样的眼光也是非常高的,想要将他们招如麾下,那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此张平没能将他们招入麾下乃是理所应当,张平想明白了这点,不快的心情也就一扫而过。不过这件事也给张平提了个醒,想要为太平道招揽到优秀的人才,要么尽快将太平道迅速做大,做大到不说能与大央企比肩的程度,至少也要做到能够有一拼的实力,这样才能吸引人才来投。另一方面太平道也需要大量的培养自己的人才,或者吸收一部分现在尚未成长起来的才俊到太平道内自己培养。想要靠着一个个的由张平亲自去请,去求,反而降低了太平道的档次。张平也在心中决定,今后像这般拉人的事情就尽量少做,除非是及其出众的人才,不然张平都不会再自己出马了,平白的拉低了自己的身份。同时也坚定张平要好生教导培养自己弟子的想法,比现在多拥有近两千年的知识,还就不信教导不出一群超凡出众的弟子了。既然招不来张平也便绝了念头,等日后太平道做大了,你们想来,还得看我想不想要呢,张平心中暗暗较劲。 这事就算这样过去了,回到襄阳城,张平便加大了对弟子的教导,又是编撰教材,又是安排众弟子跟随学习,有对政事感兴趣的就去蒯良、蒯越处打下手;有对军事感兴趣的,便跟随张燕、张牛角操习演练;有对待人接物感兴趣的,就跟在裴元绍身边;总而言之,张平因材施教,即学习理论,又让他们又实践的机会,对弟子的教导当真是格外上心,不遗余力;就连郭嘉身边都跟了个张四。而他的身后也自此多了个小跟屁虫——小萝莉甄宓,这让张平哭笑不得,不知道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然闲下来的时候,张平终于腾出了空闲回复蔡琰的信件,自从离开雒阳时答应了要与蔡琰鸿雁传书,已经收到了蔡琰五封信了,张平却因为这一路被张曼成打的有些艰苦,根本无心儿女情长,顾不上回信,却不知他这么做把蔡琰小萝莉在雒阳急的不行,如不是家教甚严,换个胆大泼辣的女子就要冲到张平面前来兴师问罪。张平这会终于得了空闲,这才有时间好好地写了一封长信进行回复,期间自是说尽了好话,各种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往上写,足足写了快有十页,攒成厚厚的一封,这才心满意足的手笔,塞入信封,写让“蔡琰吾妹亲启”几个字,这才千叮万嘱的让亲兵亲自快马送去雒阳。 “师尊,师尊,小月姐姐晕过去了。”小萝莉甄宓冲进来一脸慌张的向张平叫道。 张平闻言,赶忙起身前去,张平可是答应过老周要好好照顾他的女儿,周月的身体本就不好,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他如何向九泉之下的老周交代。 张平进到屋内时,张杏正在床前照顾着周月,周月双目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微微发紫。 “师尊,方才我再院中教小月和宓儿习武,不知怎的小月就突然晕了过去。”不等张平发问,张杏就一脸愧疚的先说明了原因。 张平宽慰了张杏两句,便查看起周月的情况,他虽然不懂医术,不会把脉,但是他有系统这个大杀器,只是一扫描,便知道了大概,根据他的判断,周月身子骨太虚,应该是先天所带。在喂了小月一颗丹药后,情况稳定了下来。不过这丹药也不过是让小月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想要改变她的体质,想要让她健康起来却是没有什么作用。 张平微微皱眉,他记得当初老周说过要带小月去巡访名医,当时张平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华佗,若是能找到华佗,小月的病想来定会有救。可是华佗飘忽不定,也不知身在何方。不过张平记得老周说的是南郡有一名叫张机的神医。 第二百一十一章 巡访名医 张平想了想,南郡就在荆州,襄阳南边就是,路程倒是不远。太平道这些时日并无什么要事,张平想想便动了待小月去巡访张机的心思。 一听张平要去南郡,小萝莉甄宓第一个跳起来叫着:“师尊,师尊,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张平苦笑不已,带着一个身娇体弱的小月已是累赘,再带着个甄宓小萝莉,让张平顿时头疼不已。然而意志坚定的张平最终还是被卖萌的甄宓小萝莉所征服,看着她那双含泪欲涕的大眼睛,张平实在硬不起心肠拒绝。 于是张平不得不带着小月、甄宓,以及为了照顾他们的张杏,还有听说张平要出游,实在不耐烦将自己埋在故纸堆中说要出来散心换换脑子的郭嘉,还有张平的铁杆护卫典韦和大管家裴元绍,带着二十个亲卫改装打扮装作大户人家的样子,浩浩荡荡的上了路。 南郡位于襄阳东南与江夏相邻,南郡治所江陵,乃是春秋战国时楚国都城郢都所在地。 张平一行也不急着赶路,一路上游山玩水,走走停停,终于在十天之后到达了江陵。一进城,张平便派了亲卫打探张机的下落。如此人物,自是不难打探,张机神医的名头遍传江陵城,甚至于根本无需打探,因为张平一行在城中走了没多远,便见前方街道上排起了长队,队伍虽然算不上笔直,但也都井然有序,一眼竟然看不到头。稍一打听,原来这些人都是排队来向张机求医的。这让张平对张机的医术惊奇不已,到底是何等妙手,能让人如此趋之若鹜。要知道以张平对这个时代的医术的了解,医疗水平可以说是及其低下的,大多数人得了病都只有等死而已。 张平不由得多走两步,一直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处临街的铺子,铺子里并不复杂,一眼便看了个究竟。铺中堂上正中摆着一张条案,一个看起来约有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跪坐在条案之后,一手按住条案前的一个看起来是病人的老叟的手腕处把脉。店铺里还有几个学徒,忙着抓药,研磨。 张平心道正中这人当时张机无疑,便欲上前向张机见礼。却不成想他刚迈出脚要夸如店内,就被旁边排队的人拦住,“干什么,干什么?不要插队,排队去。” 旁边一个学徒听到这边的动静,先是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挡在张平面前,小声的说道:“这位公子,还请道后面排队。” 张平脸一红,不过看到如此长的队伍,要排到还不知要多久,不由强词夺理道:“这位小哥,我家里有人得了急病,还请小哥通融通融。” “公子,我家先生有规矩,先来后到,还请公子去后面排队吧。”学徒小哥摇了摇头,还是拒绝了张平。 不等学徒小哥话音落下,后面排队的早都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纷纷不平的叫嚷起来:“谁家不是急病啊,就你急?” “我们也是急病,我们不也排队吗?”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守规矩,大家都排队,就你不排队,像话吗?” 张平被身后那些排队的人的叫喊说的也是有些恼羞成怒,正要发作,却瞥见堂中的张机向这边看来,忙摆出微笑,远远的拱手施礼。张机却是面无表情,一副没有看见的样子。 张机唤过学徒在耳边说了几句。 那学徒再次来到门口先对着队伍喊道:“安静,安静,我家先生正在诊脉,受不得打扰,还请大家安静,若是谁在吵闹,就不用等了,我家先生是不会给他看病的。” 然后学徒才再次转向张平,“公子,还请到后面排队,不要乱了我家先生的规矩。” 张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他并未就此放弃,眼珠一转,拉住刚才阻拦他的那人,小声的说道:“我给你十文铜钱,把你的位置让给我。” 那人先是一愣,然后不屑的发出一声冷哼,转过头去不再看张平。张平看了看这人衣着,看起来衣衫整齐,虽算不上奢华,但应该家境还算殷实,难怪对十文铜钱不屑一股。张平有心提高报价,但看着人样子,实在不想将钱浪费在这种人身上,干脆打量起了这人前后之人。这人身前之人看起来衣衫破旧,打了不少补丁。张平果断的上前拉住这人,开口许诺铜钱百文换他的位置,百文铜钱对普通家庭来说快够一月的口粮了,那人微微愣了两秒,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将位置让给了张平。 这下子可恼了最开始拦住张平之人,这人就在身后,可是听见了张平用百文换了他身前之人的位置,双眼似火的瞪着张平,开口叫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守规矩,有你这样的吗?插队不成,就干如此下作之事,当真是...当真是...”这人找了半天也没想到当真是什么。 张平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理也不理。先前那学徒听到声音有走了过来,看到张平站在队中一愣,以为张平插队,不由皱着眉头便要向张平开口劝导:“公子...” 张平拉住先前那人,指了指他,“他将位置让给我的。” 那学徒询问的看向那人,那人得了百文铜钱,哪里会说个不字。学徒见此便也不再追究。 张平身后那人却不干,还想开口叫嚷,却被张平瞪了一眼,“再叫小心让先生赶出去,不给你看病了。” 那人闻言看了眼堂中的张机,见其没有注意这边,才缩了缩脖子,松了口气,气哼哼的瞪着张平,却又不敢说话。 张平却不知道因为他的这番行为,早早的便催生出了一个行业——黄牛,也就是票贩子。那得了铜钱的人见了好处,此后活也不干了,地也不种了,每天就是来这里排队,瞪着有人来买他的位置,甚至于到后来还纠结了几个人家里亲戚一起,生意反倒不赖,这让他越发不可收拾起来。当然这是后话,揭过不提。 第二百一十二章 看病问诊 终于等了没多久,便轮到了张平,张平赶忙让小月过来,带着来到了张机的面前。 张机没有先看病,而是有些不悦的说道:“公子似乎有些不守规矩......不怕我不为你诊治吗?” 张平讪讪的笑了笑,“先生此言差已,我也是依照先生规矩排队的。” “可你那是用钱跟那人换的位置。” “啊,”张平故作惊讶,“先生有定这般规矩?那还请先生恕我不知者不罪。” 张机一愣,有些哑口无言。只得冷哼一声,不再和张平掰扯,“公子不知身体有什么不适?” “不适我,是她,”说着张平拉过小月,“这是我故人之女,自幼身子虚弱,抱恙在身,也寻了不少郎中,却也查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听闻张神医大名,所以想请神医给这孩子看看。” 张机听了张平的描述,不由皱起了眉头,示意小月将手放在手枕之上,仔细的把起脉来。过了一会,张机才松开按在小月手腕上的指头,眉头直皱的说道:“这孩子气阴两虚,气血微弱,脉象浅而无力,其病应是先天所得。” “你可还有其她症状?”张机向小月问道。 “嗯,经常会觉得胸闷、气短,浑身无力。” “嗯,这是供血不足的表现。” “神医,那这孩子到底是何病症?”张平关切的询问道。 张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应该是先天性怔忡。” “先天性怔忡?”张平有些不解的看着张机。 “心胸躁动,谓之怔忡。”张机见张平不明白,抬手直了直自己的心脏位置。 张平一愣,心中揣测张机所说的难道是指先天性心脏病?不由开口叫了出来。 张机听了先是一愣,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张平心中咯噔一下,先天性心脏病便是在现代也是极其难以治愈的一种疾病,但张平还是不放弃的赶忙追问道,“那先生可有医治的法子?” 张机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张平不由的有些失望,反倒是小月的表现却要镇定和平静的多,看到张平失望的样子,不由柔声安慰道:“师尊莫要担心月儿,月儿能活到现在已是上天垂怜,月儿不敢贪心的。”张平听了这话却是心中一阵酸楚。 “不过...” 张平听到张机的不过,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双眼满是期望的看向张机。 “不过,我刚才把脉之时,感到她体内似乎有某种奇妙的药石之力涌动,隐隐护住了她的心脉,却不知...” 张平不等张机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粒延龄固本丹来,“先生说的可是这个?” “这是...?” 张平将丹药再次收入怀中,“先生此处不宜谈话,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机想了一下,说道:“也好,公子且先带这孩子休息,等我将此处的病人看完边去寻公子,却不知公子住在何处。” 张平等人刚来哪里有什么住处,干脆跟张机说了一声,一会派人来告诉他地址,然后张平这才拉着周月起身离开了医馆。 知道晚间月上柳梢头,张机才风尘仆仆的赶来。张平命人将其引入屋中。 “公子,今日所示丹药可否再让我一观?” 张平自无不可,这种丹药他要多少又多少,当即掏出来递给了张机。 张机仔细的观察着丹药,不时的放到鼻尖闻一闻。 张平见他一副专注的样子,不由开口道:“先生可以吃一颗试试药效。” 张机抬头盯了张平半天,最后也没客气,将丹药一口服下。接着便闭上了眼睛。过了很久,张机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些兴奋的说道:“公子这丹药当真是神妙,初始感觉并无多大效果,可是其效力却是慢慢挥发沉淀,直入五脏六腑,滋养身体,不缺亏空,而且其药性温和,不伤肝肾,当真是绝妙非常,实在是一副滋补灵丹。以我估计公子应该用了不少名贵药材,我在其中感受到了菟丝子、肉苁蓉,天冬、麦冬、地黄、枸杞子、山茱萸、云茯苓、覆盆子、车前子、地骨皮,还有少量的人参、木香、远志。” 张平听张机只凭尝药便分辨出如此之多,实在是有些惊讶,要知道延龄固本丹一共二十二味药材,张机只凭尝了一颗便从其中分辨出了十四种,当真是让张平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公子,不知此丹何名?可有丹方?”张机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更多。 张平仿佛看见了一个对医术丹药痴迷不已的专家,那种只有在那些研究人员身上才能看到的对研究知识的渴求的眼神,让张平心生感慨,在这个乱世,居然还有人能踏实的搞研究,是多么难得的一种精神。 “公子?” “啊,”张平从感慨中回过神来,“我刚刚有些走神,还请先生见谅。” “公子勿要再先生先生的了,叫我仲景即可,”然后张机老脸一红,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还未请教公子怎么称呼。” 仲景?张机张仲景?眼前这个就是医圣张仲景?张平一拍脑袋,心道自己早该想到的,这年头能称为神医的除了华佗,可不是就只剩张仲景了吗?亏了自己还想要巡访张仲景,接过真人就在眼前了却不知道。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张平有些激动的笑了起来,看着张机的眼神也越发热切,反倒弄得张机有些奇怪,心里暗暗发毛。若不是想要了解更多的关于延龄固本丹的信息,张机定然早都起身告辞了。 张平见张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这才收摄了心神轻咳一声,说道:“仲景,忘了自我介绍,我姓张名平,字永安。” 这一下换到张机吃惊了,“公子...公子...莫不是...太平道...天师张平?” 张平对张机的反应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张机见张平这才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难怪,如此灵丹旁人也随便拿不出来,想来也只有天师这般人物才能拿出此等灵丹妙药来。” 第二百一十三章 张机加入 张平哈哈一笑,“此等丹药我倒是还有一些,仲景若是想要,我自是唯仲景奉上,就算是丹方,我亦可以与仲景一观。”张平笑的像个老狐狸一样的看着张机。 张机听了很是吃惊,没想到张平竟然愿意将丹方给他看,不过转念又皱起眉头来,有些犹豫的问道:“天师,要我做什么?” 张平看出了张机的紧张,没有直接回答张机的话,而是唠家常般的问道:“仲景不用紧张,仲景可学道吗?” 张机不明其意,却还是点了点头。 “那仲景的医术可是从道术中所得?” “这个...”张机还是有些犹疑,但想了想还是点头认了,“我有从道书冲看一些,后来南郡连年灾祸不断,每逢灾祸必有大疫,当时我见百姓身患疫病,却得不到医治,心中实在难过,就多番翻查道书,自己研究,总算是摸索到一些窍门,倒是治疗了一些百姓。” 张平不由为张机竖起了大拇指,“仲景宅心仁厚心系天下百姓,实在是吾辈之楷模,无愧神医之称号。” 张机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此时的张机不过三十出头,神医的名头也是刚刚被人叫起,还没有建立后世那般医圣的地位,所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仲景既然心系百姓,可愿为天下百姓再多做些事情,为这天下苍生多某些福祉?”张平打完糖衣,自然要打炮弹的。 张机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张平。 “仲景,我太平道宗旨乃是以一心向善,济世安民为己任,仲景既然有心为万民造福,不妨加入我太平道,与我太平道一起,造福百姓。而且我太平道道书更是数不胜数,仲景若是想看尽可拿去一观,而且目前我已经研制出四种丹药,分别是延龄固本丹、接骨续命丹、神力无惧丹、解毒丹,其药效俱是不凡,仲景若是愿意加入我太平道,休说这丹药,便是丹方仲景亦可拿去一观。” 张机听了面露艳羡渴望之色,却又有些犹豫。 张平看出了张机的挣扎,有开口劝导:“仲景勿要担心,我太平道如今已是陛下亲封的护国神教,我亦是陛下亲封的护国法师。我知仲景一心向医,对此我是非常鼓励赞赏的,仲景若是担心其他事物繁杂有所打扰,我自可不安排,但我希望仲景能将你所学所会有所传承,能够为我太平道培养一批能够解病救厄的神医,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张平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张机如何能不感动,想了想,加入太平道并没有什么坏处,反而还能对他提升医术多有帮助,如此也自无不可,当下终于点了点头。 张平见了立刻喜笑颜开,拍了拍张机的肩膀,旋即想起什么在怀中掏了掏,拿出几页纸来递给张机,又掏出几个瓷瓶一起给他。张机本还懵懂不解。张平以开口解释道这是刚才所说的四种丹药的丹方及各自一瓶成型丹药。张机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是喜不自胜,恨不得立刻开始研究。不过还是张平拉住了他。将太平道的一应事物、人物和注意都说与张机知道。 然后张平便向张机谈了谈自己对太平道日后的规划和想法。在张平心中,日后的太平道自然是要将道观开遍大汉的每一州每一郡每一城的。而每座道观中有祝侍一名,有道人若干,而祝侍就类似于佛教庙宇中的一庙之主的主持,或是西方基督教的神父的身份,主持一观之事物,救济一地之百姓。而作为祝侍,懂医术是必须的,如此才能更好的救济微弱,同时也能更好的吸引信徒,毕竟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保佑身体安康乃是普通百姓最基本的信仰,也是最容易收集的信仰。 张机听了张平的话,眼中神采连连,要知道医者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一个多么荣耀的职业,他们比起士农工商来,地位也就能比商高一点。可是,若是按照张平的描述,日后医者的地位定然会大大的提高,就算达不到士的高度,可是有了太平道祝侍这层身份,也差不到哪去,这让张机心动不已。而且,这些日后的祝侍都将出自他的门下,学着他的医术传承,那是一众何等的荣耀。正所谓“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三不朽也。”对此张机自然也是有所追求的,如今张平为他描述了一副能够将理想和追求变为现实的美好路径,他又如何能够拒绝的了呢?张机立刻便纳头而拜。 张平欣然的接受了张机的这一拜,笑了笑道,“仲景,你既入了我太平道,我便封你为太平道祭酒,掌管医事,研究和教授医术,使我太平道的福音遍布大汉。” “贫道谨受天师法旨。”张机满脸笑容的接下了张平交给他的担子。 “天师,此处我还尚需要些时日收拾。” “不急不急,我们正好再这江陵四处逛逛,等仲景收拾停当了我们再一起返回襄阳。不过,小月的病...还望仲景想想办法。” “贫道定然全力以赴,只是...小月姑娘的病,却是有些棘手的很,有天师的灵丹在,保其性命应当无虞,可要想彻底根治,实在是......”张机有些为难的看着张平。 张平默然,先天性心脏病就是在现代都不一定能治的好,更何况是在这个医疗条件极其不发达的年代,但他总归是答应了老周要照顾好小月,自是不想食言。但听了张机的话,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嗯,这我也知道,只是她父亲因我而死,我答应了要好好照顾于她,还得有劳仲景多多费心了。” “天师说哪里话,机定尽全力。” 如此张平又与张机讨论了一些道学和医术,将自己所知的急救、防疫等等在后世来说属于人尽皆知的常识知识一一说与张机,让张机惊为天人,赞不绝口,受益匪浅。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天予不取 对张机来说,这些知识非常的新奇,至于有没有效,他自会验证,当然等他验证之后可能会对张平更加的敬佩。不过,显然这些知识为张机开启了一扇新的窗户,为他的医学工作打开了新的思路,如此,张平的目的自然也是达到了。至于其他医学知识,张平就所知了了,未必能够再提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不过就算是只有这些,也足够张机好好消化一阵子的了。张机满脸欣喜,如果至宝一般的附耳倾听这张平所说的知识,甘之若醴的样子让张平看的一阵得意。 当然作为张平要拉拢的医圣,静心诀这种好东西也是不忘传授的,张机起先不以为意,但在试过一遍之后便发现了静心诀的妙用,这一下更是惊为天人,看张平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敬佩来形容了,那眼神中的狂热满是信仰。张平满意的看着张机瞬间暴涨道铁粉的崇拜值,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结束了谈话。 于是张平一行便在这江陵城中暂时住下,一边游山玩水四处游览,一边等待张机收拾停当。这日,终于张机收拾停当,让学徒告知了张平,一行人便准备明日便即起行返回襄阳。 这日一早,张平一行便在城门口等着张机的到来。可是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张机,张平不得已派了亲兵前去问询,却得了回报,说是张机被人堵在了医馆,一时无法离开。这下子让张平吃惊不已,难道是因为张机的神医名声太响亮,江陵百姓不愿意他离开,所以将其堵在了医馆里? 张平想想有些不放心,忙带着典韦前去医馆一看。然而来到医馆却和张平想象的大相径庭,医馆门口确实有稀稀拉拉的人群围着,可是却并不是造成张机出不了医馆的原因。这些人中有张机救治过的病人,有想请张机看诊的,但更多的是看热闹的。 而热闹的中心却是一脸愁苦焦急的张机和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壮汉身高九尺,肩宽背圆,手臂粗壮,因为背对着张平看不清壮汉的样貌。壮汉的手中还牵着一个孩子,看起来年纪在十岁左右,一直佝偻着身子,咳个不停。壮汉似乎在向张机请求的说着什么,而张机却是满脸的无奈和摇头。 张平有些微微好奇,张平好奇的是这个大汉,因为看身材便不是一般,所以张平适才用系统探查了一下,大汉的体质居然达到了90点,而技巧更是达到了92点,如此人物,绝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如何不让他感兴趣。若是能将此人收入自己麾下,光是想想张平就笑的咧开了嘴。 于是张平拨开围观的众人走上前去,“仲景,发生了何事?可需要帮忙?” 张机听到有人叫他,抬头看过来见是张平,忙施了一礼。 张平此时也走到了近前,再次问道,“怎么回事?”眼睛却一直在瞅着大汉和他手中的孩童来回打量。张平这才看清了大汉,大汉看起来大约四十岁的样子,头发在脑后挽起,期间夹杂着几根白发,国字脸,面容看起来刚正正派,嘴边一圈浓密的胡须,眼窝深陷,看起来有些愁苦。那孩童面容倒是清秀,剑眉星目,只是面色蜡黄,身体瘦弱,一直捂着嘴咳嗽个不停,看起来废了好大力气,似乎要将肺咳出来一般。 “这位老哥想要让我为他孩子诊治,只是...”张机见张平相询便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却是这大汉的孩子身体积弱,病恹恹的,还一直久咳不愈,大汉听闻了张机神医的大名,便敢来请张机诊治。恰逢张机见了张平准备离开,这几日都关了医馆停止诊疗,并在医馆外贴了告示,说明了情况,便吩咐弟子们整理收拾东西,准备跟张平前往襄阳。这大汉却是不肯放弃,每日里都到医馆来等着,倒也是执着。只是医馆这些时日都大门紧闭,今日终于开了大门,却是张机收拾停当,准备出发了。大汉哪里肯干,挡在门口定要让张机诊治。张机本就要离开,旁边围观的人群可是不少,若是为大汉开了这个口,立马就会又第二个,第三个人冲上来求着张机诊治,那张机今日便是别想离开了。若是换了平时也便罢了,可是张机如今已经答应了张平,作为太平道新任的祭酒,又怎么能够食言,放张平鸽子。一次大汉非要让张机诊治,张机偏是不肯。大汉身子强壮,堵在门口,任学徒们使劲力气将涂不开他,硬是将张机堵在了医馆门口无法出去,所以才有了张平看到的这一幕。 张平听了哈哈一笑,看向大汉,“不知这位壮士怎么称呼?” 大汉一心求诊,本不想理张平,但看张机似乎对张平颇为敬重,想来没准张平能帮上忙,这才报拳行礼,“这位公子,老夫姓黄名忠,这是小儿黄叙,小儿自小体弱,如今又有恙在身,所以想请张神医为小儿诊治一二,我看公子与神医颇为熟稔,不知公子可否为我向神医求求情,还请他救救我儿性命。” 张平一听大汉报名,便心中狂喜,这可是黄忠啊,老当益壮的黄忠啊,七十岁都能斩了夏侯渊的黄忠,那可是响当当的五虎上将之一,若不是发迹的晚了,光凭这身武艺,怎么也在朝堂上能混个一官半职吧。好好好,看来真是老天开眼,让我今日就碰上了黄忠,也算不埋没了你这一身武艺。张平看着正当壮年,胸背厚实,肩宽臂粗的黄忠,心中就是一阵激动,同时也是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将黄忠收归麾下。放着这么一尊送上门来的大神不收,难道其便宜了刘备那小子吗?哼哼,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张平心中虽然暗喜,但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黄壮士,神医以答应要随我前往襄阳,怕是耽搁不得,这事怕是有些不方便啊。” 第二百一十五章 反受其咎 黄忠面现哀求之色,“公子,还请宽限一下,就耽误神医片刻功夫,只需神医为小儿诊治一二便可,忠...忠愿护送神医一行。” 张平听了不由心中一乐,真是瞌睡遇到枕头,正想着要怎么将黄忠拐走呢,黄忠就自己送上了门来。不过张平还是做出一副故作为难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怕是要让黄壮士失望了,我们近日急着赶路,实在无法耽搁,而且,”张平向外面围观的众人努了努嘴,“张神医为壮士你看了,身后这些人还不都得缠上来,到时候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黄忠转头看向围观的众人也是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张平所言有理,只是若是就此放走了张机,他又倒哪里去找人为儿子看病呢?黄忠顿时沉默了下来,但依旧堵在了门口,并未让开。 反倒是他旁边的儿子黄叙摇了摇黄忠的手臂,“父亲,为我这病您没少吃罪,甚至连官都丢了,生死有命,就算是张神医也未必能诊治的了,今日张神医不肯诊治,也许是孩儿命中注定,父亲莫要伤心为难,还是让张神医走吧,勿要耽搁了张神医大事。” 张机听到黄叙的话面上一阵纠结,医者父母心,虽然他诊治的病患多了,早已看淡了生离死别,也不会再为病人而感动,只是黄叙毕竟年幼,此时这番好似大人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让张机不由的有些犹豫起来。张机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发出声音。 张平见了,却是微微一笑,开口道:“黄壮士,我看你为救儿心切,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黄壮士刚才说愿意护送张神医一行,那不若随我们一起去襄阳吧,这样张神医也能在路上为令郎施药救治,你看可好?”张平怎么可能放过送到门上的肥肉,先不管能不能招揽,绑到自己的车上再说,张平不信以他的魅力就说服不了黄忠。 黄忠闻言大喜,立刻点头答应下来,还帮着张机的学徒搬运着东西,看起来颇为卖力。于是黄忠、黄叙二人便加入了张平的队伍,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从江陵出发往襄阳而去。 马车上周月好奇的看着黄叙,柔声的问道:“小哥哥,你也是来找张神医看病的吗?” 黄叙因为年纪小,便被和周月、甄宓安排在了一辆马车上,由张杏照顾。“咳,咳。”黄叙咳嗽着点了点头。 “你得了什么病?” 黄叙摇了摇头,“咳...我...咳...我也不知道。” “那是也治不好吗?”周月依旧小声的问道。 黄叙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谁有病有不盼着治好呢?但是看到周月柔弱的样子,黄叙还是点了点头。 周月先是有些悲伤,然后又便的开心起来,“小月也治不好,既然我们两都治不好,那我就有伴了。” 甄宓此时却是有些不解的说道:“小月姐姐,你还有我啊。” 周月一愣,然后展颜一笑,摸了摸甄宓,开心的点着头,“对,还有小宓儿呢。”周月自小体弱多病,这一月间更是经历了丧父之痛,一直处于悲戚之中,前两日更是听说自己的病怕是治不好了,心情越发的低落。这是他这么多日以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黄叙在一旁看到周月的笑容,也是一呆,感觉一朵鲜花在眼前绽放一般,仿佛被周月的笑容所感染,就连咳嗽都一时间不咳了,嘴角也不由的一翘,看着周月重重的点了点头:“嗯,以后我们就是同伴了。”就在这么一件狭小的车厢里,两个少年少女仿佛找到了活下去的支撑一般,开怀的展颜笑着。 而在另一个车厢当中,张平、郭嘉、张机三人坐在其中,张平向张机询问着黄叙的病情,先前路上歇息之时,张机已经抽空为黄叙把过脉,了解了他的病情,并且和黄忠询问了详情,根据张机的判断,黄叙因为早产,所以自小便是体弱,属于先天性的营养不足,发育不良,再加上肺痨的折磨,所以让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要说医治也是好治,只需慢慢调养,好好补充营养,多费些时日也就能有所好转,反倒是这肺痨,一时间还没有什么好的治疗办法。张机这几日也是将张平给他的丹药好生研究了一番,发现了丹药的妙用,,因此在张机看来,同周月一样,想要保住黄叙的命应当是没有问题,但是想要痊愈就有待考证了。而且其中最关键的问题是,黄忠可不是太平道的人,不说各种调养所费不菲,就是太平道的丹药,也绝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更别说黄忠一看就不像多有钱的样子。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是黄忠此时真实的写照,黄忠在马车外和典韦并驾齐驱。黄忠已经从张机那里知道,想要保住儿子的命问题不大,只是所耗甚巨,绝不是他目前能够支撑的了的。他脸上的为难和沮丧是个人都看的出来。 典韦看着黄忠的样子,自然是知道黄忠是担心儿子的身体。不由宽慰道:“老黄你也别担心了,这事既然我家公子接了,那令郎定然无虞了。”典韦并不知道张机的诊断和其间内情,只是以为张平已然将黄忠和黄叙收入麾下了,因此也便大大咧咧的与黄忠唠起了嗑。他跟黄忠相处了半日,黄忠的性子倒是与他相投,因此说起话来更是亲近。 黄忠本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在为了救儿子倾家荡产还未必救的了深深的惭愧和自责中。听了典韦的话,却微微抬起头来,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激动的问道:“老典,你说的可是真的?是不是只要我跟了公子,公子便愿意救治我儿?” “呃,”典韦一时哑然,敢情公子没有答应啊,不过他看了看黄忠坚实的身躯,不由计上心来,招手让黄忠靠到近前,小声的在黄忠耳边耳语几句,黄忠听了连连点头。 第二百一十六章 说打就打 这日午时,车队行到一处停了下来吃午饭和休整,却不知怎么一阵争吵之声响起,张平和郭嘉都循声望去,却不知什么时候黄忠和典韦两人面对面站着,两人互相瞪着眼,脸红脖子粗的谁也不服谁。 张平有些奇怪,按说两人都不是惹事生非的人啊,怎么会好好的突然就起了冲突?张平让伺候一旁的裴元绍去劝一下,接过没成想,裴元绍刚准备过去,典韦和黄忠两人便动了起来。 只见典韦大喝一声,当先一拳向黄忠胸口砸去,黄忠微微侧身,避过这一拳,然后便抬肘向典韦捣去。典韦后退一步逼开了这一肘,却没想黄忠这一肘未中,早有预谋的手肘一转,便是立起小臂向典韦面门砸去,好一招肘捶。 典韦却也是不慌不忙,左手手掌早已挡在了面门处,让黄忠这一拳无功而返。典韦和黄忠换了一招,都后退一步,静静的盯着对方,各自蓄势,想要寻找对方的破绽。 突然,典韦脚下一动,一时一记重拳向黄忠袭去,黄总大叫一声“来的好!”也是不闪不避,迎着典韦的拳头便也是一拳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两人一触即分,分别后退两步,典韦龇着牙摇了摇手臂,黄忠虽然没有像典韦这般表现明显,但实际也是不好受,心里暗暗吃惊。他虽然与典韦相处了有两日光景,看典韦的样子知道其定然有两把刷子,却没想到居然不在自己之下。什么时候这般身手的人物如此廉价了,随便遇到一个公子的护院统领都有这般势力,看来这台下能人当真不少啊。黄忠对自己的武力本来一向自信,可是此时却也是收起了小觑之心。 典韦也是同样如此,他有心帮黄忠一把,知道只要张平肯收了黄忠,那他儿子自然是有救了。所以他向黄忠出了个主意,要两人在张平面前打一架,让黄忠在张平面前展示出一定的武力,让张平起了爱才之心,定然想要将黄忠收入麾下。典韦本来看黄忠身强体健,觉得黄忠应该不若,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一个点子来,若是换了一个弱点的,或者不对他胃口,他绝对不会理睬。他本还想着要放放水,让黄忠不至于太难看,却没想到,黄忠的实力硬是要得,居然不在他之下,这一下如何不让典韦惊讶。他也是心中嘀咕,这天下难道高手遍地走吗?还是我认识的高手太少了?怎么随便遇到一个来求医的都有如此身手。 黄忠虽然不知道典韦的点子行不行,但是为了儿子,黄忠当真是不管怎样都愿意尝试的,更何况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比起让他想办法筹措银子,这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然而,此时与典韦拼了一拳之后,却是激发了他的争胜之心,要知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好的对手又那是这么容易能够遇到的。黄忠已经不再满足与知识表现一下了,而是真的认真起来,准备跟典韦好好的大战三百回合了。黄忠双眼放光的紧紧的盯着典韦。 典韦感受到了黄忠的气势,也是腾起了熊熊斗志,眼中仿佛燃着火光也是紧盯黄忠不放。 张平有些讶异,这是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而且看着样子还动起真格来了。不过张平也没有阻止,反而让亲兵腾出了位置,任由两人发挥。他也想看看黄忠的实力,虽然他脑中对黄忠有了判断,但眼见为实,他也想看看这两个在他所知的历史中从未交过手的人到底谁更厉害。这就好像关公战秦琼这样事情实现了一般,怎能不教张平兴奋。 典韦和黄忠此时眼中除了对方别无他物。 这会没等典韦发起攻势,黄忠当先跳了起来,一个大步前踏,便是如炮弹一般弹射而出,速度之快,力量之猛当真是让远处观看的众人一惊,不由为典韦暗暗担心。 可是典韦又那是如此好相与的,看到黄忠的架势,不惧反喜,双拳收束肋下,待黄忠冲到近前,典韦猛的出拳,好一招双龙出海,迎着黄忠便是两拳。 黄忠此时却已来不及变招,于是又是“砰”“砰”两声,典韦后退两步,扯了扯嘴角。而黄忠也是被反震蹭蹭的连退了好几步。这一下黄忠算是大致的摸出了典韦的气力,刚才黄忠全力的一击,依旧被典韦挡了回来,显然典韦的气力是在黄忠之上的,当然,大也大的有限,也不过是些微的差距,不足以造成太大的悬殊。而心里有了这般认识,黄忠便心头暗暗有了想法。黄忠毕竟虚长典韦几岁,战斗的经验算是丰富一些。 黄忠当下再次揉身而上,典韦也不想让,两人再次战到了一块。在外人看来,只见到人影闪动,却根本看不清动作,耳里传出一连串“砰砰砰”的声响,光是这声音便让围观众人心惊胆战。 “师尊,他们...会不会有事啊。”甄宓抱着张平的手臂小声的问道。 旁边黄叙却是眼中精光连闪,又有些担心的看着战做一团的两人。 周月却是见不得这般场面捂着胸口躲进了车里。 两人如此战了有盏茶功夫,终于分开两边。典韦额头冒汗,嘴巴却咧着,哈哈大笑,“痛快,老黄敢不敢再来?” 黄忠有些微喘,背心有些汗湿,但是此时也是一脸酣畅伶俐的表情,“来来来,再战他三百回合。” 典韦摇了摇头,“老黄,等等,待我取了兵器来,光用拳头,实在是有些不爽利。老黄你可带了兵器?没有的话我让他们给你找来。” 黄忠好笑的看了典韦一眼,好,如此便随了你意,兵器乃是老夫吃饭的家伙,自然随身带着,你等老夫取来。 围观的吃瓜群众见两人旁若无人的还要再打,而且还是要用兵器,惊的下巴都要掉了。裴元绍想请示张平要不要阻止二人。 第二百一十七章 更胜一筹 张平却眼冒精光的摇了摇头,他这看关公战秦琼的好戏刚看到一半,哪里能就这么完了,看戏看全套,反正有丹药在手,自是不怕他们受伤什么的。那岂有不看完的道理。张平挥了挥手,将裴元绍赶到一边,不要影响了自己看好戏。却没看见裴元绍一脸的委屈。 不多时,典韦已是将自己的双戟取来,拿在手中。黄忠也取出了一把长柄大刀,不过不同的是,黄忠背上还背了一张大弓,和一壶长箭。 典韦看见黄忠手持大刀,便开口道:“老黄可需要骑马?”作为长兵器的大刀,自是在马上才更能发挥作用,所以典韦才会有此一问。 黄忠却是摇了摇头,“我不占你便宜。” 典韦确实哈哈一笑,也不坚持,对于他们这般级数的将领,些微的差距便能影响占据。以黄忠的实力,若是有马相助,典韦还真没有什么把握,因此对黄忠所言自也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再次拉开了架势。这回却是典韦当先发难,脚下急错,眨眼间便来到了黄忠面前,左手戟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向黄忠攻去。黄忠暗叫一声来得好,也不见其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将手中大刀挪了下位置往地上一竖,便封挡住典韦这一戟。戟头与刀杆相撞,发出一声脆响,除此再无其他。 典韦一招落空,后面一戟却已早都蓄势大发的,攻了过去。不过却不等典韦这招落实,黄忠一按刀头,原本竖在面前的大刀便照着典韦当头斩下。典韦只得用方才被挡的左手戟做挡拆,右手的戟却也因此刺不出去。黄忠不过是轻轻的一竖一按便化解了典韦的这次进攻。 典韦的目光有些凝重,有了武器的黄忠比他想象中还要难对付。不过对此典韦也没有什么,将一双大戟舞开,将自己的戟法发挥出来,一招一式的向黄忠攻去。 黄忠也不示弱,大刀舞的上下翻飞,将典韦攻来的双戟阻挡在了身外。围观的吃瓜群众就见到远处光影闪动,典韦一对大戟围着黄忠大开大合,将黄忠困在其中。但实际上黄忠取是守的滴水不漏,水泼不进。两人一个攻,一个守,一时间战的煞是好看。 黄忠被典韦一波波的攻击袭来,黄忠便好似大海中的一颗磐石,水泼不进,火烧不侵,坚定的站立海中央,不为所动。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不知道战了多少个回合,典韦此时已是浑身大汗,他对面的黄忠也是如此,而且因为年岁比典韦大,体力却隐隐有些不济之相。 刚则易折,守不可久,终于典韦抓住了黄忠的一个不能算是破绽的破绽,若是黄忠体力充沛,自然不会构成威胁,可是此时战了这么久,黄忠终于气力大减,于是便显出了这处破绽出来。典韦立刻抓住,朝着这处破绽攻去。黄忠亦是发现,虽然有心阻挡,但却力气不济,只得强撑着将大刀一横,连连后退,这才化解了典韦这招。可是黄忠手中的大刀却被典韦这一下接连重重两刀砍在刀柄之上,让黄忠握着刀柄的手虎口巨震,隐隐作痛,险些有些握不住刀柄的架势。 黄忠也不犹豫,将大刀一舞,逼退了典韦两步,然后将大刀打横朝着典韦丢了过去,紧接着便闪身急退,与典韦拉开了距离。然后便看见黄忠取下背后大弓,攒箭在手,众人还没看分明,就听弓弦一震,一箭已经射了出去。 典韦这边双戟一磕,将黄忠投掷过来的大刀磕飞,但同时也被反震的退后了几步。还没等他站稳,就见一只箭矢只奔面门而来。典韦赶忙一个铁板桥,翻身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一箭。然而不等他翻身而起,便本能的向旁边一滚,就见到嗖嗖两声,两支箭矢已经插在了他刚才的位置。 典韦哇呀呀的叫了一声,举着双戟便向黄忠奔去。可是黄忠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一箭向他即将落脚的位置射去,典韦不得不跳起,然而黄忠恰恰等的就是这一跳,黄忠早快速的连射三箭,后一箭直追前一箭箭尾,活脱脱的三连珠齐射。面对直奔胸口的三箭,身在空中的典韦无处借力,只得挥舞双戟,才将迎面射来的三连珠箭矢磕飞了出去,然而他只有双戟,磕飞两支正好,第三支就当真是勉为其难了,箭射虽被戟带着改变了方向,却还是擦着臂膀而过,划破典韦的衣服,在典韦的大臂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战斗打到这里也算是结束,典韦虽然还有心攻向黄忠,但黄忠的箭术还是让他颇为忌惮,若是这样的三连珠再多来几次,典韦也没有把握能不能幸免,就在典韦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的时候。 张平拍着手,及时的喊了停,“精彩,精彩。”张平鼓着掌眼中满是赞赏。 典韦和黄忠见了也收了武器,走到了张平面前。 典韦满脸兴奋的对着张平说道:“公子,你看老黄这一身武艺,全然不在我之下,不若公子收了老黄如何?” “嗯?”张平想到典韦有话说,却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典韦会说出让自己收了黄忠的话来,有些奇怪的看了典韦一眼,又将目光移向了黄忠,见黄忠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心头不由的浮现了一股怪异的感觉,难道说当真是自己有王霸之气?英雄纳头来拜? 典韦见张平不答话,有些着急,“公子,老黄如此武力能与我打个平手,不收实在可惜了呀。” 张平从自己的脑洞中回过神来,有些好笑的瞪了典韦一眼,“人家黄壮士明明胜你一筹,你还好意思说能与你打个平手?” 典韦难得的老脸一红,讪讪的没有说话。 张平这才看向黄忠,“黄壮士,你当真愿意加入我们?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黄忠被张平问的一愣,旋即看到站在一旁的黄叙,点了点头,“忠愿意。” 第二百一十八章 再得猛将 “你不管我们是谁吗?” 黄忠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张平,有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典韦。典韦红着脸低下头去。 张平一见典韦样子,知道典韦没有向黄忠说明,于是张平笑了笑,便开口道:“黄壮士,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太平道天师张平。” “张...张平?国...国师?”黄忠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黄壮士听说过我?” 黄忠点了点头,“国师的大名我如何能不知道,忠先前也做过城门校尉,从官家的邸报上看到过。” “那你还愿意加入我们?哦...不,加入我太平道吗?”张平饶有兴趣的看向黄忠。 却不想这一回,黄忠半天没有犹豫的便答道。,“我愿意。” 黄忠答的这么干脆反而让张平有些不适应了,想起先前他想要招揽孟、石、崔三人之时的艰辛,太平道三个字更是一个阻碍和魔咒,让他们不愿加入。可如今却没想到黄忠听到太平道三个字反而更加的痛快,这种反差实在让他好奇不已,不由向黄忠问起了原因。 “本来为了叙儿公子让我加入我定会加入,只是心中还有些忐忑,因为不知公子为人,要忠做什么事。可是却没想到的是公子尽然是国师当面,太平道行善济世的威名,忠也是听说过的,天师定然也不会让忠做什么违逆之事,如此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黄忠也是实诚,将自己的想法解释的一清二楚。 张平欣慰的点了点头,心中不由暗自腹诽那些不愿加入太平道的是他们自己眼光不好,没福气,看看人黄忠,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张平哈哈的拍着黄忠的肩膀,欣然的将他收入了太平道之中,同时也答应定会给黄叙最佳的治疗,让其早日康复。黄忠自是千恩万谢,感恩戴德。 “所以你两打架是怎么回事?” 黄忠这才将典韦为了帮助他所想的办法说了出来,还请天师不要责罚。 张平闻言不禁莞尔,摆了摆手,让黄忠不要在意,和郭嘉看了一眼,“我们的老典也会用计策了?”郭嘉听了也是嘴角一翘。 典韦听了不禁面红耳赤的挠着脑袋,咧着嘴憨憨的笑着。 如此,收了黄忠父子,车队再次上路,这一路再是无话,几日后,张平一行终于回到了襄阳城中。 一回来,张平便将张机和黄忠介绍给了一众太平将领。听到张机乃是神医,作为武将的众人自是眉开眼笑,这对他们来说意味着日后受伤有了保障,当然,本来有了张平的灵丹,受伤对他们来说已然不是什么太在意的事,但是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不生病,丹药治疗些皮肉之伤自是无豫,可是对于病痛却是没有太好的办法,如今张平为他们再添一重保障,如何能不欣喜。而黄忠的到来更是让一众太平将军们惊诧不已。尤其是在听说老典都差点不是黄忠对手之后,黄忠便受到了连番的挑战,知道最后连张燕和张牛角都无法战胜黄忠之事,黄忠在太平军中的地位微信得到了巨大的提升。要知道再次之前,典韦可是太平军中公认的第一高手。当然黄忠表现谦逊,也不张扬,倒是得到一种太平将军的认可,毕竟在军中还是以实力为上的。黄总凭借着不属于典韦、张燕、张牛角的武力以及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在太平军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而张机这边,张平又一股脑的将自己所存的丹书,自己总结的炼丹的经验,以及几名他名下选择了医术方向的弟子统统一股脑的塞给了张机。这些无论是珍贵的丹书,还是张平的独门炼丹精要,还是几名算是继承了张平大部分医学常识的弟子,对张机来说都是宝库一般,让张机痛并快乐着。快乐的自然是得到了如此宝贵的东西,还是他一向着迷的医术研究,而痛苦的是看着高高堆起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看完的各种丹书,张机幸福而惆怅。自从听了张平对未来在医术方面的想法和规划,张机便感受到了张平对自己的重视,以及医术对太平道的重要程度。一想到按照张平的规划,自己能够为医师行业正名,能够为医师赢取高人一等的地位,就让张机激动不已,不过同时,他也感到了身上责任的重大。他看着面前如山一样的书籍,不由向张平请求道:“天师,机感谢天师对机的看重,只是这么多......机怕一时难以消化,反而辜负了天师的厚望。” 张平却是摆了摆手,“仲景这是说哪里话,这些不过是让仲景做研究所用,并非是要给仲景压力,仲景向看便看,不想看便丢到一边即可。仲景只管放手去做,不管需要什么只管跟我说,但凡我能做到的都定当满足。不管做到何种地步,对我太平道来说都已经是莫大的帮助了。” 张机听了张平的话感动的无以复加,口中诺诺,张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让张平更加欣喜的事:“天师,吾有一好友,想请他来一起共同研究,不知天师可能答应?” “哦?却不知仲景这好友姓甚名谁?” “此人姓华名佗,一直在北方一带活动,医术之高超不再我之下,只是他与我所擅长方向不同,所以...” “华佗?你说的可是华神医?你知道他在哪里?”张平听了有些激动。 张机见张平样子不想会拒绝的样子,便点了点头。 “仲景当真能将华神医请来?好好好,此事就交给仲景了,仲景可以将我太平道的待遇和未来发展说与华神医,只要能请华神医来,仲景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张机看到张平兴奋的样子,也是为华佗感到高兴,自是点头不已,浑身充满了干劲,想要尽快找来华佗,开始实现张平为其勾画的美好蓝图。 张平连得喜讯,之前因为太平军损失惨重而笼罩心头多日的阴霾终于渐渐消散,再次燃起了希望。 第二百一十九章 荆州刺史 在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你争我夺和利益交换之后,新任的荆州刺史终于踏上了到荆州履新的路程。 刘表只带了一个随身侍从,便单人独骑的来到了襄阳城,站在襄阳城下,仰头看着巍峨的城墙,以及城墙上那块石扁上斗大的襄阳城三个大字,神色有些复杂,过了良久,他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刘安,我们进去。”然后便迈开大步向城内走去。 身后的侍从赶忙应了一声牵着马跟上。 “荆州刺史刘表拜见国师大人。”刘表站在堂前向张平通报了姓名。 张平听到声音这才从桌案后抬起头来,看着刘表的神情有些恍然,随后便恢复了正常,忙笑着指了指身旁的位置,“景升来了,坐。”而张平自己却依旧跪坐在案前,没有起身的意思。 刘表却并没有对张平没有起身相迎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反而微笑着在张平所指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刘表这才近距离的打量起了张平,看着这张俊秀的脸庞,刘表不由暗暗感慨,第一次见张平还是在汉帝的辞赋大会上,当时的张平不过是蔡邕带来的一个小士子,他连正眼都没有看一眼,可谁又曾想到不过一年多的光景,这个小士子如今已经已经位极人臣,甚至职位尤在自己之上,要说先前国师这种明显就是汉帝拿来忽悠人的职位刘表还不屑一股,,但是后来张平被封了少傅这个职位,虽然汉帝还没有没有立储,但作为基本八九不离十的储君的老师,张平的地位水涨船高,便已非是刘表所能比拟的了。这让身为皇室宗亲的刘表虽然心中不爽,但是面上却恭敬异常。 这一次在荆州刺史的人选竞争中,皇亲国戚的身份时刘表的最大依仗,也正是因为此,才能让他在多方势力所推出的代言人的竞争中,让汉帝刘宏力排众议,拔得头筹。当然,为此,他付出的是他对汉帝刘宏的赌咒发誓,以及对皇家的忠心。作为小有名声的八俊之一,刘表所具备的才学也是汉帝看中的一点。如今朝中情况并不太好,刘宏手边可用之人其实并没有多少,否则也不会轮到刘表这个皇室宗亲。 在刘表打量张平的时候,张平也在打量着刘表,这个在他影响中掌控荆州数十年,但最后却被儿子老婆一招送人的人,张平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你说他没本事吧,可他能在诸侯林立的群雄逐鹿中稳稳的坐拥荆襄九郡,杀孙坚,抗曹操。而且这刘表今日居然单人独骑赴任,又显见其胆识过人,非常人所能及也。可你要说他有本事吧,他又为人多疑,任人唯亲,否则又何至于他一死荆州之地就易了人手。 “景升,你这一路辛苦,我先让人安排你好生休息。”两人打量了对方半天,还是张平先开了口。 “国师,无妨,”刘表摆了摆手,“表并不觉劳累困倦,还是早日了解荆襄之事,让荆襄之地安定的好。” 张平听了面上虽然笑着,心里却在想,怎么?怕我抢了你的工作架空你?呵呵。“既然景升如此尽忠职守,那我便安排人手为景升介绍一下荆襄九郡的情况。不过...荆襄九郡事物繁杂,不知景升可带了幕僚?不若让他们一并前来吧。” 刘表却是摇了摇头,“有劳国师费心,不过,此事表一人即可,无需他人代劳。” 张平闻言确实笑了笑,看向刘表的眼神满是同情。 张平到没有想要藏私的心,他虽然想要传道,但对于治理一州之地实在没有兴趣,而其手下也没有这般能够治理一州之地的人才,因此,他并不想跟刘表抢这些工作。在他看来这些工作繁琐复杂,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就好,只要自己掌握好军队,日后若是当真想要了,打下来就是。反正关于荆襄九郡的地图等军备资料他早都已经命人收拾起来了,其他的他就没那么看重了。 不一会,负责处理荆襄政务的蒯良、蒯越、蔡瑁还有郭白太、龚都几人便来到了堂上。张平一一为刘表做了介绍,然后便让几人将荆襄的情况向刘表做了说明。然而刘表虽然颇有才学,又如何能够记得了这么多,每个人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就听的刘表一阵头疼。张平早都听不下去了,在吩咐完几人将事物对刘表做了交代之后,便闪身离了开去。留下刘表在堂中听着几人介绍荆襄九郡的政务。这一听就是半日光景,刘表当真是听的头痛欲裂,昏昏沉沉,到了却也没记住什么重要的内容。 这一下当真是急坏了刘表,他这会终于明白为啥张平离去时那同情又略带幸灾乐祸的眼神了。如此看来张平倒是当真没有要抢他权力的想法,是他自己多心了。只是这政务如此繁杂,又岂是他一个人所能搞定的。他不由得挠了挠头,有些发愁起来。开始后悔自己一时意气没有多带些人来帮忙,可是眼下又让他道哪里去找人去呢?刘表思来想去却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不由的把主意打到了今日想他介绍的几个人身上。 第二日,蒯、蔡几人接着向刘表介绍情况,今天刘表多留了个心眼,待到结束时刘表将蒯良留了下来,“蒯先生,听闻你是襄阳本地人士,蒯家更是本地望族?” 蒯良听到刘表的问话点了点头。蒯良不知道刘表为何留下自己,不过自从应了张平的征召打理其荆襄事物一来,他倒是极为的认真和投入,同时他也感觉到了张平的信任,因为张平基本是甩手掌柜,万事都交由他们打理,干起活来倒是颇为轻松自如,这种掌控一州之地政务的感觉也是之前所不曾有过的,让蒯良沉醉其中。 “蒯先生可有想过为这荆襄百姓做点什么?” 蒯良何等聪明,一听刘表这话便知其打的什么算盘,一时间沉默了下去,没有回答。 第二百二十章 刘表挖角 刘表看到蒯良的反应,心中一喜,暗道有戏,看来这蒯良至少不是张平的铁杆。 “先生知我初到荆州,人生地不熟,还要靠先生这等才俊之士襄助,正好我刺史府别驾从事尚且空缺,不知先生......”刘表再次抛出了自己的诱饵。别驾从事乃是刺史府属吏之长,因跟随刺史出巡时要另乘专车,故称别驾,大概相当于后世的省政府秘书长职位,其地位只在刺史之下,算是一州之内的二把手地位。刘表愿意用此职位招揽蒯良,也足见刘表的蒯良的看重和重视,足以体现刘表的诚意。这别驾从事因为隶属刺史府,所以恰恰是刘表能够说了算的,虽然也需要得到朝廷的任命,但通常来说只要刺史推荐,朝廷一般都会应允。 蒯良听了也是微微惊讶,刘表一上来就如此开门见山的以高官相诱,实在让他有些心动,要知道作为襄阳大族,一直没有得到过官面上的身份实在是蒯家的一大心病,如今若是能够一下子取得别驾从事的职位,那当真是让蒯家光耀门楣的一件大事。相对起在张平手下没名没分的干着,这个别驾从事的诱惑力对蒯良当真是非常的大。蒯良一时间陷入了纠结。对他来说,原本出仕的目的就是为蒯家谋一个官身,如今这个官身就摆在他的面前,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张平能不能为他带来同样或者更高的待遇。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蒯良对太平道和太平军都有所了解,张平领着一个国师的身份,手下有一支不到万人的军队,能够自己任命校尉以下的将领,而文职虽然张平似乎建立了一个太平道的职位体系,却是得不到朝廷承认的,就算是他手下最厉害的郭嘉,虽然被张平封了祭酒,可是到了朝廷上却依旧是个白身,如此一算,这个别驾从事却是要比一个祭酒好过数倍。 蒯良越想思路越清晰,渐渐有了自己的决定,但他还是没有给刘表一个明确的答复,而是说道:“承蒙刺史大人抬举,此事还请大人容我考虑考虑。” 刘表听了这话非但不失望,反而哈哈一笑,“无妨,无妨,是我提的急了,先生先考虑考虑。” 待蒯良离开,刘表有些开心,在他看来,蒯良基本已经没跑了,既然蒯良都搞定了,那想来他弟弟蒯越应该也是没有问题。那么接下来...刘表将蔡瑁、郭白太、龚都的名字在脑中过了一遍。郭白太是幽州人,而且跟随张平有一段时间了,刘表直接将其排除了出去。龚都乃是新降,之前也是在汝南,离荆州倒是不远,只是作为黄巾出身,刘表多少还是有些疑虑。接下来就只剩蔡瑁了。 又过一日,刘表这次留下了蔡瑁。 “蔡...公子,”刘表不知该怎么称呼蔡瑁了,像蒯良一般称先生吧,他穿了一身皮甲做武将打扮,叫他将军吧,又不太合适,最好刘表只得找了个公子的称呼,毕竟蔡瑁也算是襄阳大族蔡家的独苗。 “刺史大人,”蔡瑁不知刘表留下他所为何事,面色有些疑惑。 “蔡公子,我再京中之时,与太尉大人颇为熟稔,太尉大人时常与我提起你,总说公子自幼聪慧,才智过人,武艺非凡,如今你我皆在荆州共事还当多亲近亲近才是。”刘表早已派唯一的随从刘安打听了蔡家的情况,因此这才跟蔡瑁套着近乎,实际上他哪里跟张温熟悉了,他虽然贵为皇族,但是却与张温没什么交集。比说熟悉,就是连话都没说过两句。只是此时打着幌子,蔡瑁却是不知道他所言真假的。 蔡瑁听了刘表的的恭维,也是满脸堆笑,开心起来,连忙谦虚着:“刺史大人谬赞了。” “我观蔡公子颇有勇力,却不知蔡公子对军事一项可有心得?” 这话却是问到了蔡瑁心坎了,这些时日他跟太平军待在一块,可是被这些太平军折磨的够呛。不比不知道,他本以为自己武力颇为不凡还以为自己非常厉害,可是在跟太平军中的诸将几番单挑之后,他自信心收到了重大的打击,这太平军中的将领除了顶尖那几个典韦、张燕之流他肯定比不上意外,他本以为比之杨奉、白饶、眭固什么的应该还是要强上不少的。可是一比却发现对方经常不按套路来,令他每每吃瘪,弄的毫无还手之力。此时听到刘表如此说,心里也不由觉得不是自己不行,而是太平军太变态,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为自己打气。 一昂头,“瑁有些心得。” “哦?那蔡公子可愿领一军,维护我荆襄九郡之安定?” 蔡瑁闻言皱了皱眉,刘表话里的意思他是明白,这显然是想让他独领一军护卫荆州,这对他来说倒是个美差,也符合他的心意。只是张平那便他要如何交代?而这种一州之府兵数量有限,其职位也不过是一校尉之职,而他若是加入太平军,应当也能得一个校尉,两者虽然同级,但是看太平军的训练和素质,显然不是荆州府兵可比,这府兵多数都是当地征召的,闲时种田耕地,战事再集结,其兵源素质,训练强度,都无法跟太平军这种专事打仗的职业军人相比。但是好处便是他蔡瑁能够独领一军,任他操练,自由度大大提高。最重要的是不用再太平军中被虐,他现在对太平军都有些畏惧了,这些狂人,整日闲的没事就是操练比武,若是打的过也就罢了,偏偏他蔡瑁还打不过。蔡瑁也如同蒯良一样陷入了纠结当中,两边各有各的优势,也各有各的劣势,一时间让蔡瑁实在难以抉择。 刘表见了蔡瑁的反应却是笑了,他看的出蔡瑁内心的纠结,于是便开口道:“蔡公子,你若一时无法决断,不若再考虑考虑?” 蔡瑁听了连连点头,他的确要好好考虑一下,他已经想好了要回去问问父亲的意见。 第二百二十一章 挣扎犹豫 “兄长,你是说刘表想要让你任别驾从事?”蒯越一脸凝重的问道。 蒯良点了点头。 “那兄长如何决断?” 蒯良叹了口气,“这刘表开的这个条件为兄实在难以拒绝,你知道我蒯家虽为荆襄大族,但一直缺一个官身的名分,也正因此也一直无法再做大。如今我蒯家便陷入了这种瓶颈的境地,若是想要发展,就必须要得到一个官身,而这个别驾从事对我蒯家来说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可是,张平这边这么办?”蒯越皱着眉问道:“兄长,你可想到如此一来,便有可能得罪了张平,毕竟是张平招揽我蒯家在前。这张平若只是个国师的名头倒还好说,可兄长不要忘了,他还有一个少傅的名头,那可是要...”蒯越说着用手朝天指了指。 “这...”蒯良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蒯越说的没错,这确实是蒯家不得不考虑的问题,若是日后新帝登基,张平从少傅升了太傅,那太在朝中的势力可就与现在大不一般了,到那时,若是蒯家没有什么更大的提升,实在是难以与之抗衡的。到时张平只要想起这件事来,想要动一动蒯家,蒯家怕是立刻便会家破人亡。 “只是...”只是眼前的这个别驾从事实在是看的诱人,若是不拿下,怕是会让蒯良也不能寐。但这话蒯良却有些说不出口,到底是为了一时的眼前利益不顾日后隐忧,还是为了长远的好处耐心等待?蒯良有些挣扎,这就好像一个惹火的美女就在眼前,可是如果上了就要面对美女丈夫的雷霆之怒,到底是选择禽兽呢还是禽兽不如呢?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兄长,我有办法。”蒯越突然说道。 蒯良不由转头看了过来。 “兄长,你去答应了刘表,取了这别驾从事的职位,而我去向张平投诚,投入他的太平道麾下,如此,就算张平恼怒兄长的行为,有我再其麾下,想来也会顾念香火之情而放过我蒯家。如此,既为我蒯家谋得了官身,又消弭了日后的隐忧,兄长以为如何?”蒯越有些兴奋的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嗯?”蒯良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还真的可行,“只是...只是要委屈异度你了。” 蒯越却像是解决了大难题一般,面上无所谓的说道:“兄长说哪里话,就只兄长为我蒯家计深远,就不许弟弟我为我蒯家尽一份绵薄之力吗?更何况,这也未必是什么委屈,说不准日后我的成就还要在兄长之上呢?而且我若投了太平道,日后定是要离开荆襄的,这家中一应事物就有劳兄长多加照看了。” 蒯良听了蒯越的话却越发的感到愧疚,为了蒯家,弟弟要背井离乡,东征西跑,想到此处,蒯良就不由悲从中来,不禁抱住蒯越,拍了拍他的肩膀。 ...... “父亲以为我该做何选择?”蔡瑁将今日之事说与蔡讽,并将他自己的分析一并说出,然后看着坐在上首的蔡讽问道。 蔡讽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瑁儿啊,这张平麾下当真如你所说都是这般人物?” 蔡瑁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要让他承认自己打不过人家,还是当真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不过既然父亲相问,自然是老实的回答。 “若是当真如你所言,老夫倒是觉得,你还是加入张平麾下为妙。” “这是为何?”蔡瑁不解的看向老爹。 “这张平是怎么样一个人?为人如何?你可了解?”蔡讽没有回答反而再次问道。 “嗯,以孩儿的印象,这张平看起来谦和有礼,待人和善,与人接触让人如沐春风,说不出的舒坦。” “哦?我听说此人还会些法术?”蔡讽眼中冒出精光再次问道。 “嗯,前些时日太平道在襄阳城南举行的祭天招魂仪式,想来父亲是知道的。那便是张平做作,当时我见了那漫天奇景当真是叹为观止,非人力所能及也。” “嗯,”蔡讽听了蔡瑁的解释点点头,“如此说来,此人定然野心不小。” “父亲为何如此说?” “根据传言,这张平乃是张角之子,而张角不过是一个走运得了一本道家秘籍《太平经》的穷酸破落文士,只因为太平经过于神妙,让他侥幸得了些好处,才创造了太平道,可是张角的太平道不过是以符水欺骗普通百姓的邪门歪道。可是张平却是不同,他居然能以一己之力,拨乱反正,将一个朝廷通缉的邪教一举变成了皇帝承认的护国神教,这其中虽然有运气的成分,但也与其自身实力有关。我听你姑父说他向汉帝献了长生不老的丹药。” 这还是蔡瑁第一次听说,不由有些惊讶,“这世上当真有能长生不老的丹药吗?” 蔡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你说此人既然有如此能力,如此道法,不安心在深山中修习,却还要在朝堂上厮混,所为到底为何?” “这?”蔡瑁一愣,居然一时答不上来。 “所以我说此人野心甚大,说不好他到底想干什么。从他现如今的手中的实力来看,已然不可小觑。若是再给他些时日,不知道他要干出什么来,是改天换日还是其他什么的,都是说不好的事情。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张平必然有他的心思,非大忠即大奸。” 蔡瑁听了蔡讽的解释已经是不由的点头认同。“所以父亲要我投入他的麾下?” “嗯,此前我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这张平麾下人才济济,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我蔡家也不需要你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打生打死。就算再不济,朝堂上有你姑父照应,想来我蔡家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稳妥起见,你还是留在这荆襄之地的好。就不要去太平军中冒险了。”蔡讽终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蔡瑁见父亲做了决定便也跟着点了点头。 第二百二十二章 终返雒阳 中平二年十二月,张平带着太平军回到了雒阳城,当然太平军自然是进不得城的,张平命其在驻扎在了城外的玄妙观,玄妙观地广人稀,区区六千人的太平军驻扎于此根本显不出丁点水花来。当然,如今的玄妙观已经不叫玄妙观了,而改叫了太平学宫。自从张平出发前与周忠商量好此时,便派了孙夏与周忠接洽,将玄妙观好生整理改造一番,作为曾经的安平候住所,玄妙观的规模自是不小,简单说来相当于一座小型的行宫,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当真是风景秀丽,静怡祥和。再加上地处雒阳西郊,即远离闹市又不离朝堂太远,当真是一处风水宝地。太平学宫虽然诸事以备,但还未正式对外招生,所以此时尚且空置,此时太平军回返,张平自是将其安排在此处。这让一众太平军弟兄受宠若惊的同时又满满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却不想就只是这么一个事情,让太平军军心更加凝聚,对张平的推崇更加备至,这倒是张平始料未及的,不过,张平时候想了想也便释然,谁又会嫌忠心少呢? 此次从荆州回来,周游蒯越向张平表示了效忠,投奔了太平军麾下,而蒯良和蔡瑁却都在刘表的拉拢下,一个做了刘表的别驾从事,一个做了襄阳校尉。对此张平也是早有准备,毕竟在他潜意识了蒯良、蒯越、蔡瑁原本就是里刘表的原班人马,如今能拐带走一个蒯越,张平已是老怀大慰了,又怎么敢奢求将这些人全都笼络至麾下呢?而且自从在庞德公处吃了鳖以后,张平也清醒的意识到凭借自己太平军的地位和影响力,其实还是很难笼络到那些正统出身的名士谋臣的。或者说是自己和太平道对这些正统的谋士的吸引力是非常不足的,反倒是那些豪爽义气的豪杰更容易被吸引。看看张平麾下的武将实力,从张燕、张牛角到典韦、黄忠这都是实力在当世数一数二的人物。所以既然如此,与其低三下四的去拉拢那些对他和太平道不屑一顾的名士谋臣,还不如好生努力去收拢那些旷世名将来的容易。至于谋臣,大不了自己培养,反正自己想要发展太平道,靠的也不是那些传统的名士谋臣,而是能够将自己的道义、经义传播开去的执行者,这些人还是自己培养出来的用起来更得心应手。而且太平道目前有了郭嘉这个小妖,也算是足以应付,其下好友蒯越和郭白太两人,总得来说也算是过得去了。 张平一回到雒阳,第一件事便是进宫求见汉帝刘宏。张平面见刘宏的目的,一来是要向刘宏交代刘辩平安之事,而来便是想要借此向刘宏诉说此次伤亡之惨重,想要从刘宏出为太平道博取些好处。不过让张平失望的是,刘宏在听了张平的一番汇报之后,虽然对张平平定黄巾叛乱好生嘉奖勉励一番,对太平军阵亡将士表示了惋惜。然后就没有然后,看着毫无表示的刘宏,张平心中恨的牙痒痒,却也无法,只得悻悻的退下。 “阿父,你怎么看?”等到张平走后,刘宏坐在案几之后面上毫无表情的问道。 “陛下,这个...老奴觉得少傅倒是一心为国,并且安平候随着少傅倒也是...不错......” “哼,不错?他将朕的儿子陷于危地,若非我儿吉星高照、逢凶化吉,岂不是便毁在了他的手上?” 张让听到汉帝的怒斥,有些唯唯诺诺的不敢出声。他本想替张平辩解两句,但是看到汉帝一副怒气冲冲,郁愤难消的样子,张平将求情的话收了回来,出口时却已变成了:“那陛下,可要将这张平和他的太平军......”张让说着比划了一个下劈的动作。 刘宏听了瞪了张让一眼,想了想,片刻后摆了摆手,“无妨,好歹他也算是将辩儿救了回来,若是此时动他,岂不是让人说朕过河拆桥吗?不用管它,区区千余人,量他也翻不起什么浪来。对付个张曼成也损失如此惨重,太平军也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 “喏,陛下。” “对了,张平刚才提到的那个通玄是何来历?你派人好好查查。” “陛下这是要?”张让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让你查你就查。”刘宏瞪了张让一眼。 张让赶忙缩了缩脖子,下去吩咐。 却说张平回了府上,却听孙夏说有客人已经等候多时了,张平顾不得歇息,赶忙向厅堂而去。一进正堂,张平便看见周忠、周异二人,张平一怔,却不由的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周瑜被通玄掳走,张平一直深感自责,不知该如何向周家人交代,因此他一直有些鸵鸟的逃避着,回来后也没有立刻去周家拜访知会,此时人家找上门来,却实在是躲不开了。 “天师。”周忠、周异一见张平进来,赶忙站起来施礼。张平此时有愧于心又哪敢受礼,赶忙小跑两步扶起二人。 “天师回来,为何也不跟我们大声招呼,我还是今日听蔡议郎提起,才知天师回来之事。之前天师临走时嘱托我之事,我已办妥,只等天师回来,我们即可开始,为此,我还将此时告知我弟周异,他听闻此事也是倍感兴趣,因此想要为办学一事出一分力,此时还请天师原谅我善做主张。” 张平听到周忠这么说,心中更是惭愧,人家为了自己的事全心全意的投入,而自己却把人家家的孩子搞丢了,这事,实在是让张平有些难以启齿。因此他有些不自然的讪讪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有劳嘉谋兄了。” 周忠见张平反应有些不对,和周异对视一眼,不由问道:“天师,我看你脸色不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周忠刚才已经听说张平是去了皇宫,此时面色不好,难道是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第二百二十三章 前因后果 张平听周忠问询,知道他想偏了,摆了摆手,神情有些复杂的看向周忠和周异,周忠和周异被张平看的莫名其妙,有些摸不着头脑。良久张平才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向周异深深的鞠了一躬,周异惊慌的赶忙站起,不知发生了何事。接着便听到张平幽幽的说了一句让他心中咯噔一下的话:“周异兄,贫道对不起你。” “天师,这...这...这是从何说起啊?”周异有些六神无主,周忠也是皱着眉头站在一旁。 “哎,”张平再次叹了一口气,“周异兄,我有一事要说与你知,还请你有所准备。” 周异心中不好的预感更重,但犹自稳住心神,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天...天师,你...你说...” “瑜儿他...”周异一听眼睛登时瞪得老大,一把抓住了张平的手臂,紧张的问道:“瑜儿,瑜儿他怎么了?” “贫道无能,瑜儿他让人拐跑了。”张平好不容易才终于将实情吐出。 “啊,”周异一惊,蹬蹬倒退两步,撞到几案砰的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周忠也是听了也是有些慌乱,但好在他是在朝堂上见过大世面的人,依旧面色镇定的开口询问:“天师,到底是何情况?” 张平这才将周瑜被拐一事娓娓道来,向周忠、周异二人说了个明白。周忠、周异二人听到其中曲折惊险出更是齐齐惊呼。直到张平说完,周异悲呼一声“瑜儿”,周忠反倒镇定了不少,开口道:“天师,此时不怪天师,要怪只怪那通玄阴险,实在是可恶。” 这是周异也缓过神来,“天师,你无需自责,此事合该瑜儿命中有此一劫,他一片赤诚,为了兄弟情义,舍己为人,倒也不算是辱没了我周家门楣,有儿如此,我也算深感欣慰。” “哎,瑜儿赤子之心,为了救辩儿,落入敌手,实在是贫道之过。不过那通玄一心想要收瑜儿为徒,想来瑜儿的性命是无忧的,只是苦了瑜儿跟着通玄却是要吃不少苦头了。不过二位放心,瑜儿是我徒儿,我便是寻遍天下山河,也定要将瑜儿救回来。”张平掷地有声的向周忠、周异保证道。 周忠、周异二人如今也别无他法,不过听到周瑜还活着,心中也算是平定下来,只要活着,便还有希望,二人如今突闻噩耗,却是也没了说正事的心,再也坐不下去,向张平告辞离开。 ...... 却说被众人挂念的周瑜,自从那日随通玄乘船离了襄阳之后,周瑜一直有些恍惚。他每每想起那日城头上通玄斜翘着嘴角对他说的那句话,就有些浑身发抖,不寒而栗。这些时日,他仔细想了,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这通玄分明是步步为营,走一步算十步,步下了好大一盘棋,自己不过是其中的一颗棋子,任由通玄摆布。从他和刘辩落入通玄手中之时,便已经落入了通玄的算计之中。他自以为是的向通玄拜师来救刘辩,以为算是得计。却哪知通玄正真在意的却根本不是刘辩,反而刘辩对他来说是个烫手山芋,巴不得早早的甩出去,只有他周瑜自己才看不清楚情形,一心以为是自己救了刘辩。然后后来在襄阳城头,自以为识破了通玄的计谋暗示了黄巾军将要夜袭太平军军营的策略,却哪成想这乃是通玄早已布下的埋伏,等到太平军做好了准备,防备着夜袭,再到追着黄邵杀入襄阳城,便完完全全的落入到了通玄的算计之中,这才有了太平军大败,不得不被逼着退守谷城。若是...若是那日他没有向太平军暗示黄巾军要夜袭的话,是否太平军就不会惨遭大败了呢?周瑜终于摇了摇头,知道自己陷入了魔障。其实就算没有自己的通风报信,通玄想来也会有其他的办法将夜袭的事暗示给太平军知道。只是如此一来,自己便平白的被通玄当做了枪使,从而间接的导致太平军大败,害死了不少的太平军弟兄,这是让周瑜无法原谅自己的。 “瑜儿,怎么?还没想明白?”通玄见这几日周瑜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便知他还困在自己的魔怔里没有出来。 周瑜听到通玄相问,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师父,徒儿已经想明白了。” 听了这话,通玄微微一笑,“你可当真想明白了?” 周瑜一愣,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通玄,想了想,又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呵呵,那你可知为师为何要收你为徒?”通玄露出一个以为深长的笑容看着周瑜问道。 “这...”周瑜有些不解,“师父,是看徒儿资质好?” “哈哈,也算也算,”通玄显的很开心的样子,不过转瞬脸色一变,有些傲然的说道:“瑜儿你的资质确实不错,可是这天下比你资质好的也并非没有,也不是没有好资质的求着我收徒,但是我却只收了你一个。” 周瑜听了这话脸色微变,有些呆愣的看着通玄。 通玄接着说道:“你既然做了我的徒弟,我便也不瞒你。我通玄一身本事,不敢说冠绝天下,但这世上也无几人能及,为师本想开山立派,建立我道家法门,却没成想让张平抢了先。我之所以找上张曼成,不过是向试试张平的底,若是能胜了他,直接夺取了太平道便是省事不少,若是不成,倒也无妨,为师自有其他办法,只是费些功夫罢了。不过可惜这张曼成刚愎多疑,实在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虽然这仗打输了,但是为师却不觉得自己比张平差,既然一时没法取张平而代之,那便不如和他比比教教徒弟。可我若是要选了个资质好的弟子,想来张平不服,如此,那便只好从他弟子中选一个,如此,将来若是你必他门下其他弟子都强,想来他张平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周瑜听了通玄这一番说话,当真是目瞪口呆,嘴巴长得老大,久久无法合上。 第二百二十四章 歌舞升平 中平二年的尾巴在一片平静中度过,然而对有的家庭来说却并不平静,例如被拐走了独子的周异家中虽不至于愁云惨淡,却也有些不是滋味。再比如典农校尉曹操家,因为先前走失了刘辩,虽然后来刘辩毫发无伤的回来,但是因为曹操的奏折,让汉帝雷霆大怒,在曹操回来后将其叫入宫中一顿臭骂,这让委屈的曹操这个新年过的有些憋屈。大将军何进这个新年亦是过得不太顺心,他明显感觉到了汉帝对他的不满和十常侍对他的针对,让其心中郁愤却又难以发作,只能将此事暗暗的记下。张平带着太平军一众人等在太平学宫算是过了个安静祥和的新年,这是张平第一次与太平军一众弟兄一起过年,孙夏和裴元绍几人自是张罗的热闹无比,只是折损了大半弟兄的太平军人人心中都压抑着悲伤,在新年的集体大宴不少人借着酒势喝的伶仃大醉、嚎啕大哭,以此抒发心中的哀伤之情。 一八五年终于在辞旧迎新的钟声中就此过去,这一年大汉朝终于告别了年年灾祸,安然的度过了一个风调雨顺的一年,各地叛乱的黄巾也终于被扫平,总算是结束了大汉江山上的天灾人祸,让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帝国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这期间张平的作用自然是功不可没的,当然这些自然都被归结到了汉帝刘宏的英明神武和知人善任上。在新年过后的祭天大典上,汉帝刘宏受到了群臣的各种花式吹捧赞扬,让汉帝刘宏老怀大悦。张平跪在祭坛的顶端看着身旁接受着万人追捧和敬仰的汉帝,听着耳边整齐划一的山呼万岁声,心中闪过一丝艳羡,当然此时已经心中欢喜道极致的汉帝刘宏依然沉浸在尧舜禹汤、秦皇汉武的美好之中,自是不会注意到张平的小心思。祭天结束,汉帝还不忘拍了拍张平的肩膀,对这次的祭天表示了肯定和褒奖。 如此,在一片歌舞升平之中,一八六年也就是中平三年在悄然中降临。就在朝堂一片祥和的声音之中,二月,苦寒的西凉之地再次传来了羌民叛乱的消息,只是片刻功夫,边章、韩遂便再次夺取了金城,近逼天水,西凉此时傅變连发八百里加急上奏。忽闻噩耗的汉帝刘宏在早朝上大发雷霆,在大汉江山刚刚平静了没多久正是修生养息之时,将他从依然沉浸的秦皇汉武一代明君的美梦中拉回了现实,让刘宏对不开眼的边章、韩遂恨之入骨。 这日的朝堂之上,恼怒的汉帝怒声的呵斥着,用不可质疑的语气质问着下方的群臣。“张太尉,这边章、韩遂可是你招降的,如今复判,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太尉张温也是有些坐蜡,当时招降之时军司马孙坚可是劝过他的,他心中虽有所料,但是却没想到这边章、韩遂居然如此没有眼力价,在这个时候再次反叛,这让他瞬间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同时,张温心中也是对董卓暗暗记恨,要不是董卓招降了二人,自己也绝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若是按照孙坚所言灭了边章韩遂便无今日之事了。可是此时面对汉帝的质问却不得不站出来做出解释。不过张温显然是深黯汉帝的脾气,他一面俯首认错,一面向汉帝保证此次发兵定然将边章、韩遂一网打尽,不让其再有嚣张的机会。张温一番状似诚恳的话语终于抚平了怒气冲冲的汉帝,让其平静了下来。然而在派谁出战的事上,却再次闹僵起来。 “陛下,臣前番出征西凉,议郎孙坚有勇有谋,智计非凡,臣意以孙坚为将平定西凉,定能一举克之。”张温根本没将边章韩遂放在心上,根据他之前的经验,朝廷只需派兵,边章、韩遂自是一击即溃,因此想要借此抬举孙坚,送其一场功劳。 可是此话却引来来旁人的不服,在张温话音刚落之时,廷尉崔烈便出列说道:“非也,非也,太尉大人此言谬已,前番降服边章、韩遂的乃是现任并州刺史董卓董将军,想来已董将军的经验,此次再去必能无往不利。倒是太尉大人所说议郎孙坚,前番不尊上令,累至主将大败,险些身陷敌营,如此悖逆之人如何能够掌军?若是让他掌了军,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崔烈所说的乃是孙坚在荡寇将军周慎麾下效命平定韩遂之事,当时周慎不听孙坚劝诫,一心为了争功,不顾当时的实际情况,发兵攻城,导致大败的事情。可是这话从崔烈口中说出却是变了味道,这话说的不可谓不恶毒,不但颠倒黑白,混淆视听,还恶意诬陷,夸大事实,当真是可恶。 “崔大人休要血口喷人。”孙坚此时已是议郎,听了崔烈这番话当真是恼怒不已,当即站出来想要辩解。 “哼,”崔烈见是孙坚,眼中满是不屑,撇了撇嘴,“孙议郎觉得我说错了?大可让在场诸位将军来评评理嘛。”然后不待孙坚回话,便又开口道:“怎么,不敢?那我帮你问问诸位将军。朱将军,你来评评理,我说的可对?” 朱儁前番因为封赏之事与皇甫嵩起了嫌隙,此时早已被何进拉拢,一见崔烈相询,自然是向着崔烈一方,更何况孙坚一无名小辈,不过是仗着张温罩着,从未曾独自领军,又如何当的起扫平西凉的重任,如此建功立业之事就算落不到他朱儁的头上,也不能让一无名小辈得了便宜,因此朱儁当下点了点头,“崔大人所言甚是,儁深表赞同。” 孙坚本以为朱儁会主持公道,可一听朱儁所言,顿时气的两眼发黑,怒发冲冠,两眼圆睁瞪着朱儁,好似再说你怎么可以如此信口胡说。朱儁显然是看不上孙坚的,直接无视了孙家的怒视,施施然的站了回去,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第二百二十五章 颠倒黑白 崔烈挑了挑眉看着孙坚,孙坚气极,不由环视着在场的将军,想要从中找出一个能为他说话之人,最终孙坚将目光停在了皇甫嵩的身上,“皇甫将军,还请你主持公道,为孙谋评评理。” 皇甫嵩本来无心掺和,这明显是大将军何进与太尉张温之争。他自从先前因公被汉帝封了骠骑将军,知道自己功高震主,有些让汉帝难堪,就一直在朝堂上保持低调,尽量不参与任何纷争。他作为汉帝眼中的头号钉子,是不好附属任何一方的,不论他附属哪一方,最先倒霉的都回事他皇甫嵩,一个结党的帽子扣下来,他这骠骑将军只怕就要在牢狱中度过了,这也是皇甫嵩在朝堂之上如坐针毡的原因。想他忠心为国,却为帝王所猜忌,若不是怕辞官归去会为仇敌所乘,连累家人,他早就挂印辞官,过舒坦日子去了,何至于每日在这朝堂之上如履薄冰。站在这朝堂之上,对他来说就是煎熬,他既不能附庸任何人,却又不敢得罪任何人,因此,此事被孙坚问到门上,虽然有心主持公义,却是有心无力,只能故作不知的推脱道:“这个,本将当时出征在外,实不知期间故事,实在无法评判,孙议郎再问问别人吧。” 孙坚满是失望的看着皇甫嵩,皇甫嵩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看也不看孙坚。孙坚再次环顾一圈,见到孙坚的目光朝臣将军们要么假作不知,要么撇开头去,众臣都避之唯恐不及,孙坚这才明白这朝堂之上怕是没人会为他说话了,这让孙坚感到一阵心寒。张温虽然有心帮他,他虽然贵为太尉,可是毕竟乃是文官出身,他麾下除了孙坚,此时却并无将领能够上的朝堂来为孙坚说话之人,这也是张温为何想要将孙坚推上前来的原因,他当然想在军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可是军中这种地方,都是各家经营日久之地,分土必争,又怎么是张温这个时日尚短的太尉所能轻易安插进去的。 就在孙坚心灰意冷之时,一个声音有如天籁般,让孙坚顿时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陛下,臣虽没有亲眼目睹当日之事,但是以臣对孙议郎的了解,孙议郎定然做不出此等违逆上官,构陷他人之事的。”张平站出来缓缓的开口说道。 “哼,国师这么说就是说我在颠倒黑白,构陷孙议郎喽?”崔烈冷着一张脸,满是怒容的质问道。 张平撇了崔烈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可是眼中的意思明白不过。崔烈看着张平满是不屑的一眼,心头怒火直蹿。当下一个前窜匍匐于地,嚎啕起来:“陛下,陛下,还请陛下为臣做主啊,国师这般说法实在是陷臣于不义,臣一心为国,却被国师如此污蔑,还请陛下为臣做主,还臣青白啊,陛下。” 张平看着崔烈如同闹剧一般的表现,再次不屑的撇了撇嘴,不等汉帝开口,便转头质问道:“崔大人你说贫道构陷于你,那你说说贫道那句话构陷你了?” 崔烈顿时哑然,刚刚那话是他自说自话,张平理都没理他,可就是因为没理他,实在让他有些气不过,所以才会有了这一幕。崔烈眼珠一转,也不辩解,嚎啕的声音更大了,求着汉帝给他做主。 张平见此,再次开口道:“崔大人,贫道问你,孙议郎之事你可是亲眼所见?” 崔烈冷哼一声,“此时周慎将军亲口告知与我,与我亲眼所见又有何分别?” 张平哦了一声,知道崔烈这分明是狎私报怨、胡搅蛮缠,当下便说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崔大人你堂堂国之廷尉,掌管我大汉律法,却是以人言而定对错,如此岂不是三人成虎,那当真不知你崔大人所判案中到底有多少是冤假错案,多少是屈打成招啊。”张平这话说的不可为不毒,直指崔烈要害,让崔烈不好辩驳,他既不能说他就是只是听了周慎所言就做如此决定,又不能说他乃是亲眼所见,若是坐实了,崔烈这个廷尉怕是也就到头了。 “你...你...你...”崔烈被张平这一番抢白气的指着张平说不出话来,“你血口喷人...” “怎么?贫道所言有错?难道崔大人当时亲眼见了?亦或是崔大人与周慎有旧,所以结党营私,借此狎私报复孙议郎?” 崔烈被张平这句话说的脸顿时便的煞白,亲见是不可能的,他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冒天下之大不韪;当然更不能承认自己结党隐私。崔烈顿时汗如雨下,磕头如捣蒜,请求汉帝勿要听信张平所言,主持公道。 何进此时却是再也看不下去,出列向汉帝奏道:“陛下,崔大人想来是一时失察,为周慎所蒙蔽,想来崔大人也是一时口误,还请陛下看在崔大人一心为国的份上,原谅崔大人这一次吧。” 汉帝在上首微微皱眉,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下面的这场闹剧,这是他看的明白,分明就是朝臣们的争权夺利,朝堂上如此严肃的正在商量大事之时,这些朝臣还有心在此为了谢些许蝇头小利而互相倾轧,实在是让汉帝有些不爽。刘宏挥了挥手,让崔烈退了下去,他虽然知道张平所言有些道理,但有大将军何进求情他也不想追究崔烈的责任,毕竟此时还不是动大将军何进的时候。至于张温所提议的孙坚,他也不想任用,一来孙坚此前没有什么独自领军的功绩,而来崔烈所言之事他有所耳闻,也确实让刘宏对孙坚心生不喜。因此汉帝只得再次问道:“诸位爱卿,谁可为朕扫除忧患,平定西凉啊?” 汉帝此话一出口,张温便知孙坚没戏了,只得压下心中烦闷,退了下去。孙坚听了也是一阵失落,低着头满脸的失望。崔烈听了低头偷偷撇嘴一哂。何进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皇甫嵩和朱儁却是眼前一亮,踌躇着要不要出列。 第二百二十六章 奉命征讨 “陛下,臣以为太平军骁勇善战,又有平定黄巾之功绩,臣以为派太平军前去平定西凉,乃是上上之举。”何进上前奏到。何进本想推荐董卓的,却没想方才被张平搅了局,何进此时也不好再推荐董卓了。所以既然自己得不到,那也不能便宜了张平。何进知道太平军是张平的命根,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只剩五六千人的太平军去西凉怕是还不够边章、韩遂塞牙缝的。 张平却是面无表情,他虽然知道何进的用心险恶,但这事却也正和他的心意,他原本还想找理由向汉帝请命,带着太平军去西凉就傅變,这下好了也不用他费尽心思想主意找借口了,何进遂了他的心愿。至于太平军是否能够打得赢,张平却是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历经战火洗礼的太平军,没有什么是战胜不了的。对此他是有信心的。 “张爱卿你意下如何?”刘宏听了何进的建议转头问张平。 张平面做为难状,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道:“陛下,太平军得陛下信任,能够前往西凉平叛乃是太平军的荣耀,太平军义不容辞。只是太平军方才经历大战,损失惨重,几不成军,人手多有不足,怕是会辜负了陛下的重托啊。” “诶,国师这是说哪里话,谁不知道太平军骁勇善战,以一当十,战力甚至还在禁军之上,想来只要太平军出马,边章、韩遂必然望风而逃,国师定能不战而胜。”何进那能容得张平拒绝,对太平军推崇备至的夸赞道。 张平心中明白何进的险恶用心,但是一来这西凉他确实想去,不为别的,就为了救傅變,这一趟他也是要走的。二来这朝堂之上你争我夺,勾心斗角,张平实在不愿久待于此,跟这些朝堂上的老狐狸们玩宫心计,实在不是张平所擅长的,如此还不如借着战事远避他方,远离这个政治漩涡,远远的看朝堂纷争。 “陛下,太平军人手不足,还请陛下能为我加派些人手,臣定不辱使命,为陛下将边章、韩遂的人头取来。”张平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斩钉截铁的答道。 刘宏听了思考起来。他虽然瞧不上太平军,但是这么一支不受他控制的私人武装处在京师之地实在让他心里难安,他原本就想接着让张平去平定黄巾之时,让太平军与黄巾军互相消耗,让其两败俱伤。目前看来他的策略是成功的,太平军损失大半,这一次再让太平军前去西凉,能够平定最好,而且还能消耗太平军的有生力量,如此两全其美之事刘宏如何能不应允。只是张平请求增兵这事,实在是刘宏所不愿意的,但是当着这满朝文武的面,太平军这等人数前去西凉,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与送死无异,若是他硬着心让张平这么去,估计要被后人指责刻薄寡恩。于是刘宏开口说道:“如此,朕再调两千禁军于国师听用,国师以为如何?” 张平心中不屑,原本以为汉帝还会给他补足到一万人马,却没想到还只是多派了两千人马到名下听用,还不是直接纳入太平军,这等刻薄寡恩的帝王,实在是让臣子寒心。张平也算是看透了刘宏,既然如此张平便也再懒得计较,开口道:“臣谢陛下恩典,臣还有一不情之请,还请陛下应允。” “嗯?爱卿且说。” “太平军从未到过西凉,人生地不熟,臣想请一熟悉西凉之人为向导。” “嗯,此乃应有之意,不知爱卿属意何人?” “盖勋盖校尉久居西凉数十载,想来对西凉熟悉非常。孙坚孙议郎前番亦有征讨边章、韩遂之功绩,想来也甚是熟悉边章、韩遂,对臣此战颇有助益。臣想请陛下应允盖校尉与孙议郎与臣通往西凉征讨边章、韩遂。”张平奏请道。 “嗯,准了。”刘宏想了想,这二人并不讨他喜欢,对他而言无关痛痒,既然张平不再要求兵马,只是要二人相助,那便允了也是无妨。 如此计议已定,汉帝下旨,封张平为车骑将军,领太平军征讨西凉,又封盖勋、孙坚为左右军司马,又命中军校尉袁绍领两千禁军随行听命。 要说袁绍的随行也是让张平有些惊讶,要知道此前曹操随行护卫刘辩,本以为是轻轻松松的一场功劳,却没成想功劳没捞到,还引来了汉帝的一顿责罚。按理说此时事不该有人想要道张平麾下听用的。不过却不知袁家处于什么原因,也不知是认定了此战定可胜利从而谋取功绩,还是说其他的什么原因,居然说动了汉帝,派了袁绍领军到张平麾下听用。 张平也是对袁绍感到十分好奇,本想唤袁绍到府上一叙,却没想任命刚下来的当晚,袁绍便来到张平府上拜见,倒是让张平深感意外。 张平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刚毅,看起来一副伟岸正义样子的袁绍,也不由的心里暗赞一声“好姿容”,这一副一看就是如朱时茂一般的正面人物形象,实在是很难让人生出恶感。而且袁绍也并不如张平想想中那般是个桀骜不驯,不服管教的样子,反而非常谦逊,对张平表现的恭恭敬敬,言语得体,有大家之风。 “国师,此番征伐西凉,还请国师多多关照,绍定当鞍前马后,为国师效死。”袁绍一脸恭敬的向张平说道。 “袁校尉莫要如此说,你我皆是为国效力,此番征讨西凉,还望袁校尉莫辞劳苦,与我一起剿灭叛乱,平定西凉。”张平摸不清袁绍为何如此表现,心中有些疑惑,这分明与自己所知历史不符,难道是现实出现了偏差,亦或是历史其实原本记述又误? “对了,本初,此前孟德与我同往荆州,本初你与孟德都属西园八校,想来应该非常熟稔。” “嗯,”袁绍点了点头,“孟德与我自小厮混,自是熟稔非常,这小子处处要与我争个高下,实在是有些让人无语。”袁绍说着摇着头笑了笑。 第二百二十七章 袁绍本初 张平听袁绍如此说,微感惊奇,没想到两人还有这层关系。 “要说孟德此番,若非他善做主张,也不止于此,本初还当引以为鉴啊。”张平自是不想曹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所以话中不由有些敲打之意。 袁绍显然听明白了张平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自是应当,绍既然以调至国师麾下,自当以国师之命是从,还请国师放心。” 如此张平自是心中稍定,又与袁绍聊了几句家常,袁绍便即告辞离去。袁绍这边刚走,盖勋、孙坚便来到府上。两人到不是事先约好,只是恰好在门前碰上,等待通报之时,二人互相道明身份聊了两句,却让两人聊的越聊越是投机,如此,听到通传,便一起联袂携手而来。 张平看着盖勋明显苍老不少的脸庞,不由的有些感慨,这个一心为国、刚正不阿、悍不畏死的老臣,却是遭遇了大起大落,在朝堂上收到了不公的待遇,当真是际遇坎坷,让人心生同情。那种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感觉想来盖勋深有体会。至于孙坚亦是如此,朝堂之上孤立无援,百口莫辩,这昏庸的朝堂已是越发的让张平感到失望,原本对汉帝刘宏一息尚存的信念也消磨殆尽,因此这也是张平宁愿前往西凉苦寒之地,远避朝堂的原因。 “盖勋拜见将军,感谢将军让老夫能在有生之年重返西凉,让老夫还有机会为我洗凉百姓做些事情。”盖勋一进来便向张平拜倒,说着说着不由的老泪纵横。盖勋之所以叫张平将军自是以为张平被封了车骑将军,此番前往西凉也是在这身份之下听用;而另一方面国师这个称谓盖勋是不想承认的,他是一个异常保守的老臣子了,心中自是有他的坚持,有汉三百余年一来,未尝有过国师一职,所以张平这个国师盖勋心里实不认的。但是张平确实于盖勋又大恩,所以盖勋斟酌良久,还是决定口称张平为将军。 张平虽然不知盖勋有这么一番心思,但是这不过是一个称谓,叫什么张平实在是没有放在心上,此时见盖勋老泪纵横的拜倒在自己面前,赶忙起身将其扶起,好言宽慰,这才让盖勋平复下去。 至于孙坚对张平亦是心生感激,不说举荐他加入征讨西凉之恩情,便是那日在朝堂之上在其孤立无援之时张平为其仗义执言便便是让孙坚感动不已。“国师,坚累国师要往西凉一心,实在心中难安,此番前往西凉,国师但有所命,坚定当效死。”孙坚一心以为是因为他的缘故,才连累的张平和太平军不得不前往西凉平叛。 “文台莫要如此说,此事与你无关,乃是我之愿意。”孙坚听了却是不信,满心觉得这不过是张平宽慰他的话语,对张平感激之心更甚。对此张平也是乐得如此,不再分辨。 “此番征讨西凉,还望二位鼎立相助,将对西凉及边章、韩遂二人所知详细告知,我们也好提前议定策略。毕竟我太平军军力有限,无法与边章、韩遂力敌。”张平的话说的很明确,二人自是点头称是。如此二人又再与张平说了一会便告辞离开。 如此张平又将消息告诉了张燕等人,没想到张燕等人非但没有不满和怨言,反而人人欢喜,各个摩拳擦掌。对于他们来说,有仗打比闷在家里简直是要好上百倍,各个恨不得能够立马奔赴战场,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张平看着这些好勇斗狠的战争狂魔,知道经过一个冬天的休养,让他们已经闷的发慌,各个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施展拳脚,大战一场。 至于太平学宫,确实有些发展不顺,虽然太平学宫算是正式成立了,但是却没有收到哪怕一位学子,这让主办此时的周忠、周异及孙夏三人尴尬不已。不过张平对此倒是不以为意,没有新的学子那便没有,反正自己名下还有四十来个弟子。而且这些弟子跟随张平门下学习已经一年有余,算是打下了不错的基础,此时充入太平学宫再次开始系统的学习,定然事半功倍。等到这些弟子成才,那是定然能够吸引一大批的学子来投,因此张平自是不会担心。而且更重要的是对张平来说太平学宫未来培养的学子是要充实到太平道将来将要在各地开办的道观中去的,所以这些学子的忠心才是第一位的。这就难免张平对招收学子的标准有了很高的要求,而且其所设定的教材中更是将太平道的教义教育放在了首要位置,这也就难怪其他学子望而生畏了。因为要知道在一年前太平道可还是邪教,虽然现在被汉帝承认了,谁知道未来哪一天会不会皇帝心情不好,或是换了个皇帝,这太平道便会在此被打入邪教之列。所以就算是太平学宫说的再好,能培养的弟子再厉害无比,有名有姓的大族还是不愿将子弟送来此处就学,而那些寒门子弟一心想要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又如何愿意道太平道中效力。所以如此一来,太平学宫名义上的学子还是张平那四十三个人。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所学的教材更加的系统和完善。 周忠、周异也是无法,对此有些失望,他们原本是因为张平的拼音方法惊为天人才愿为此事出力的,如今见这方法无法传播,也是有些丧气,周忠有公职在身,原本也没放多少心思。而周异本来就无事在身,因此算是全身心的投入于此,尤其是在知道独子周瑜的事后,更是将所有的身心都投入在了这事之上。张平不得不好生的宽慰周异,并且向其许诺不久便会招一大批学子拜入学宫,这才让周异稍微有些安慰。当然这自然不是空话,张平早早便命杨凤在钜鹿城中招收一批忠心可靠的太平子弟,只待过完年便送来太平学宫就学。 第二百二十八章 雒阳杂事 至于跟随张平一同回来的张仲景,张平单独在太平学宫中为他辟出一座院子作为其研究所用。就连门匾都为其更换为太平医学院,这让张仲景感激涕零。自然作为太平道的祭酒,太平学宫的一应事物张仲景也是参与其中,不过因为他醉心医术,张平便让其负责太平学宫学子的医术教学。这一举措更是让张仲景热情高涨,谁不希望能够将自己的学说发扬光大,更何况是张仲景这般人物。因此张仲景倒是对此上心无比,倾注了十二分的热情和心血。至于华佗的消息,张仲景也已差人送了信件,指挥两、三个月过去,却依旧没有音讯。这让满含期望的张平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此事强求不得,渐渐的便也淡了。 张平这刚才雒阳城中待了不过月余,便又要再次出征,实在是让一只渴盼着的蔡琰心中有些怨念,但也知张平又大事要忙,自是不好多加干涉。张平也自知有些对蔡琰不好,但又舍不得蔡琰这般奇女子,两人之前鸿雁传情多日,已是情愫渐起,回到雒阳城的日子里,张平只要无事便泡在蔡府与蔡琰腻在一起。蔡邕也算是看出来两人只见的意思,不过对此他倒是不反对,反倒有些乐见其成,看张平也倒是越发的顺眼。此番张平再次要走,心有愧疚的蔡琰苦苦诉说,请求其原谅,言道此番事了,便会在雒阳城安定下来,不再离开。蔡琰虽然百般不舍,却也知道大事要紧,自是不会阻拦。 此番回到雒阳,京中却也是发生了不少变化。自从杨赐离世,杨彪继承了乃父的遗志,却一直保持低调,对党人之事也是置诸不理,全权交出。这也是杨彪聪明之处,以他现在的实力,实在无法掌控党人,与其费尽心力消耗杨家的实力去掌控一个自己无法掌控的党人,还不如坐山观虎斗,等到时机成熟,再夺取党人魁首的位置。不过如此一来,自认给了想要争夺魁首的人以机会。 为此王允与皇甫嵩当真是争的不可开交,王允前番想要竞争司徒失败,便一直记恨在心,对着党人魁首职位势在必得。作为河南尹掌管京畿之地,大在雒阳倒是有些人脉和手段,却是被他拉拢了一帮党人附庸于他,全力推举他继任党魁。皇甫嵩自是也不甘落后,他虽为武将,一直领兵在外,于朝臣少有交集,但是自他升任骠骑将军以后,其威势一时无两,倒是有不少大臣自动附庸与他,倒也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王允与皇甫嵩二人为此也是几近反目成仇,眼瞅着原本团结一心、强大如斯,几近可以左右朝堂的党人势力,在如此的内耗之下一分两裂。两人若是齐心合力,没准还能重复杨赐在世时的党人风光,可是此时无论是王允还是皇甫嵩所掌控的党人势力却已是远远比不上何进一党和张温一党了。这也是那日在朝堂之上,皇甫嵩连句话都不敢说的原因,王允更是不堪,因为职位的关系,更是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张平后来听蔡邕说起此事来,也是不胜唏嘘。这也越发的让张平向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作为再这几边中谁的边的不想占的人,自是不愿去趟这趟浑水。为此王允、韩馥等前来拜访都被孙夏推说他不在而躲了过去。 不过朝中如此这般景象,却是汉帝刘宏乐见其成的。原本一党独大的杨赐党人在杨赐死后分崩离析,算是去了刘宏心头大患。而大将军何进的势力也因新扶持起来的太尉张温与其抗衡而让他心中稍定。深谙帝王之术的刘宏自是明白平衡的道理。所以如今朝堂之上反倒是刘宏的话语权越来越大,无论是何进,还是张温,都只能俯首听命,少有不从,如此就更不说逊了一筹的王允和皇甫嵩了。如此刘宏这些日子过得当真是舒心无比,再加上这一年风调雨顺,叛乱平定,更是让刘宏沾沾自喜,为自己能够重新掌控朝堂而感到无比的自得,尤其是在听到百官常以秦皇汉武称之,更是让心情大悦。所以边章、韩遂再次起复,他自是没有放在心上的,在他看来,边章、韩遂不过化外之名,除了有些蛮力以外没什么了不起,他自也知道羌民困苦,生活比之中原百姓差的远了,每年总是要为了填饱肚子闹上一闹的。如今派了太平军前去,能平定最好,不能平定消灭了太平军也是不错。因为在刘宏看来,在杨赐死后,张平及太平军的作用已经没了,他已经不需要张平和太平军作为他吸引党人火力的靶子了。所以太平军的生死他当然不放在心上,若是能够消灭了,那更是消了他的隐患,至于张平,留他一命来炼制长生丹就可以了。 张平哪里知道刘宏的打算,不过他确实能感觉到汉帝对他的态度大不如前,因此倒也没再对汉帝报有太大的希望。他自有他的打算,要不是为了营救傅變,他早就带着太平军回返钜鹿埋头搞自己的发展去了。广积粮,搞建设,等到群雄并起之事,再以绝对的势力席卷天下,这才是张平心中计划的。 中平三年也就是一八六年二月初,张平带领太平军奔赴西凉,孙坚、盖勋为左右军司马随行参赞军机,袁绍率麾下两千禁军随军出发。张平以黄忠为先锋,眭固为副将,领一千骑兵先行探路,其后大军缓缓开拔。 为了早日到达西凉,营救傅變,太平军全军急行,日赶路程近百余里。这队太平军来说是家常便饭,可是却苦了这些平日里在京中只是舞枪弄棒的禁军,虽然已算是素质不错,可从未接触过如此大强度行军的禁军如何吃的消?没几日便叫苦不迭,已然跟不上太平军的步伐。袁绍作为统军将领,又何时吃过这种苦头,早早的便到张平处告苦求饶。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天水之围 张平原本顾忌着想要照顾袁绍一二,可是前方传来的消息,不容乐观。边章、韩遂二人此次兵凶战危,太平军出发时不过是刚刚起事,夺取了金城。如今却以占据西凉大部,除金城外武威、张掖、西平诸郡也尽皆陷于敌手。傅變已经一再发信告急,言道陇西郡已岌岌可危,贼寇眼看着就要逼近天水郡了。这如何能让张平心安,若是让傅變陷于敌手,张平可就追悔莫及了。 因此张平还叫来郭嘉、以及熟悉地形的孙坚和盖勋三人,对着地图好生探究一番。陇西位于天水西面,而陇西的东南是临眺,天水与临眺间有群山有相隔,边章、韩遂若是想要进击司隶,直达长安要么走天水、安定、北地一线,要么走临眺、右扶风一线。虽然从临眺走右扶风一线要近的多,但因右扶风乃是长安屏障,素有重兵把守,贼寇若是想走此处,实乃不已。反观天水一线,要去长安需要绕道安定、北地,所行路程较临眺一线远的多,然而,这一线因靠近羌胡杂居处,对边章、韩遂来说若是借道,反而更为方便快捷。 考虑再三后,张平决定与袁绍分兵,命袁绍领兵往临眺,自己则领太平军往天水而去。临眺位于天水以南,只要扼住此处,不使贼寇有机会靠近长安,便算袁绍大功一件。袁绍见张平如此安排也是了的如此,理论上来说,贼众攻击此处的概率要小的多,对于袁绍来说这不啻为一件简单安全的差事。即免去了跟着太平军的急行,又能独自掌军,袁绍自无不从。 少了袁绍的拖累,太平军的速度再次加快。终于在月末之前赶到了天水。然而前方先锋黄忠传来的消息并不乐观。边章、韩遂已经率五万羌兵围了天水城。将天水城围了个水泄不通,黄忠也只能隔的远远的眺望,那一片片耸立的营帐,显示了边章、韩遂的兵力之多。 听到黄忠所报,张平心下一沉,不过这个消息至少也还说明了傅變此时还活着,只是处境不容乐观。五万大军围城,可自己手头不过只有区区六千人马,敌军十倍于我,这要如何攻破敌军,救出傅變? 张平聚将升帐,将眼前形势向众将说明,然后询问众将可有破敌之策。太平军众将虽然久经战火,也曾面对过数倍于己的敌人,但是那时的敌人不过是普通难民组成的乌合之众,与眼前的这羌兵不可相提并论。根据孙坚和盖勋所言,这羌兵本就是羌族青壮组成,因为以游牧为生,常年生活在马上,所以人人掌握了一手好骑术,并且多善骑射,其战力可不是中原面黄肌瘦的难民可比。就算真较真起来,其单兵实力未必比太平军差。面对如此雄兵,太平军一众将领都不由的皱眉苦思。 “天师,如此兵马定然不能力敌,只能智取。”刚刚加入太平军的蒯越自然也是想要再太平军中有所建树的,尤其是看到太平军目前文官较少的情况下,更是想要拿出点东西来争取在太平军中谋得一席之地。 “异度有何妙计?” “卑下以为,羌兵不堪王化,只会使用蛮力,因此用计乃是上上之选。而如此规模,用计无外乎火攻、水攻、埋伏三种。”蒯越见张平相询,便侃侃而谈起来,“而天水此处虽然有河流经,然而此时初春刚过,河水将将化冻,水流较小,水量不足,若用水攻,实在是事倍功半,非是上上之选。再来说这用伏,此处虽然多山,但天水城前光秃秃的一片一望无际,实在没有太好的埋伏之地,若是远了,怕有难以引得边章、韩遂大军前来,是以也非良策。所以越以为,未有火攻,方是破敌的最佳方案。” “哦?异度不妨详细说说。”张平听蒯越说的头头是道,也不由的点点头,有些赞许的看向蒯越。 蒯越见了张平眼神,心中也是有些自得,指着地图上天水城所在的位置说道:“天师请看,这天水城为一狭长地带,夹于两山之间,山中灌木林立,此时天干勿燥,实在没有比这更利于引火的了。” 张平听了点点头,可以就皱着眉头,这引火是方便,可是烧不到人又有何用,这五万羌兵总不至于自己跑到山上去吧。 这时郭嘉却说话了,“天师,我看此计可行,我们可先引渭河水水淹边章、韩遂,当然,此时水势,自然不可能将其淹没,不过只需让水势流经其兵营,将他们逼到山上去安营扎寨,到那时我们再一举火攻烧山,想来必然能建奇功。” 张平看着桌上的地图,细细的在脑中模拟了一下郭嘉所言之计,良久拍掌道:“妙妙妙,奉孝此计甚妙,异度的点子也是不错。如此,便依此计行事。” 于是太平军便忙活起来,由张牛角引一半人马从北方绕道天水渭河西面上游,造坝劫流蓄水,因为盖勋熟悉地形,又命盖勋一路为张牛角指引。然后张平与张燕兵分两路,分别于天水南北两侧山中寻找引火之物暗暗埋伏,只等水淹天水逼得边章、韩遂于山上避水安营之时突然发难引火烧山。 不过张平实在忧心城中情况,不知傅變此时情况如何,是否还能支撑的住,等得到计策实施之日。但此时天水城以被边章、韩遂团团围住,水泼不进,张平一时也是无法与傅變取得联络,只能暗中祈祷,希望傅變能够多撑些时日。 实施上,此时天水城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傅變此时已经被围困了有三日时间,城中有他聚集的一些本地兵马。而此时城中的粮草,也并非充足,原本他想从安定调一批粮草过来,可是不曾想到,粮草还未到来,天水城却已先行被边章、韩遂围了。他手中虽然有些兵马,却哪里是城外五万大军的对手,只能困坐愁城,期待救援的到来。 第二百三十章 困锁愁城 傅變自去岁来到凉州之后,便听从张平的建议,以包吃包饷为名招募兵卒,展开训练。西凉苦寒,许多人在冬日都填不饱肚子,听到不仅包吃还能有饷银拿,自是无不景从。一时间报名人数众多,只可惜凉州钱粮有限,人数多了实难支撑,傅變最后只得留下了两千青壮编为队伍,展开训练。 傅變对兵事并不擅长,不过此次招募之时,却是让他寻到了以为擅长兵事的义士,被他委以军从事的身份,统领这招募来的两千青壮。此人姓马名腾,字寿成,本就是扶风茂陵人士。其父马平曾任天水兰干尉,自幼便随父在军中厮混长大,自是对兵事熟悉不过。马腾身长九尺有余,身高体阔,方面高鼻,其性格敦厚豪迈,深的一众兵卒的喜爱。马腾相传乃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马援在光武帝刘秀之时为光武帝统一天下立下了赫赫战功。东征西讨,西破羌人,南征交趾,官至伏波将军,因功封新息侯,深为时人所敬仰。 傅變得了马腾之助,训练这两千青壮,倒是让他将这两千青壮训练的进退有度,杀伐有序,不失为一支精兵。之时城外敌兵实在太众,非是这两千精兵所能敌的,就算是马援在世,也难以凭借着两千精兵有所作为。所以此时马腾只得郁闷的守在城上,望着城下的敌军狠狠的捏着拳头。 “傅刺史,只要你开城纳降,我等愿奉你为主,杀入长安,夺取的富贵尽皆分你一半,你若是抵死不降,待城破后,哼哼,你且看看...”边章骑在马上对着城上劝降道。 这话傅變哪里可能答应,不说荣华富贵对他来说本就如粪土一般,便是这忠贞为国的信条,便让傅變不可能开城投降,对他来说在他从雒阳城出来前往西凉的那一刻起他便早已做好了以死殉城的准备。因此对边章的劝降嗤之以鼻,“呸,你这逆贼休要再多费口舌,如你们这般言而无信,反复无常的小人,我傅變休与你等为伍,想要我投降,门也没有。我傅變唯死而已,不过我死之后,自会有人来收拾尔等,到那日,你们就知道我天朝上军的厉害。” 边章听了这话却是哈哈一笑,“天朝上兵?傅刺史是说那董卓还是说那张温啊?此二人不过鼠辈,若非前番我们已经劫掠够了,就凭董卓那三两下功夫,哼哼,哈哈哈。” 听着边章嚣张的笑声,傅變确实气的够呛,同时也在心中暗骂董卓无能,真是不知道当初董卓是如何能够收降边章、韩遂的。马腾再一边更是气不过,有心下去与边章大战三百回合,可看看身后的兵马,却也知自己一旦出城,这天水城陷落不过眨眼之间。马腾只得愤恨的瞪着城下,紧紧的咬着牙齿。 傅變回到府中,却是不由在想着援兵何时能到,也不知道张平是否收到了自己求救的信件。边章知道城中缺粮,自是不急着攻城,如此倒是让傅變又多挺了几日。 这几日,天气渐渐回暖,虽然温度依旧让人感到有些冰凉,但是红红的日头照在大地上,却也驱散了不少寒意。天水城附近的河流早已复苏,只是却不知为何河中的水流不升反降。边章、韩遂自是没将此当做一回事。 如此又过了三五日,天水城中已经弹尽粮绝。看着城上已经饿的有些无法站直身子的兵卒们,马腾面色有些发急站在傅變面前,“大人,要不我们突围吧,再这样下去,我们只能饿死在这天水城中。” “突围?你可有把握?”傅變也是有些有气无力,脸上的神采也是暗淡了不少。 马腾摇了摇头,给他两千精兵他也未必有把握能够从五万人的围困中突围而出,更何况是现在都已经饿的站不直的人马。想要突围而出,实在是希望渺茫,但是就算是突围战死也好过在这城中憋屈的活活饿死的好。“大人,末将实在没有把握,只是,突围也是死,不突围也是死,既然都是死,临死能多拉几个垫背的也算是赚了。” 傅變又何尝不知马腾所说,只是他心中还寄存着一丝希望,他记得张平答应过他无论如何都会来营救他,因此他一直抱有希望,一直都在等待着张平的营救。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天水城依旧被围着,城外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但没有任何朝廷的援军,便是张平的救援也毫无声息。按常理来说,这么长时间,如果从长安发兵来援早几日也该到了,可是至今杳无音信,这是在是让傅變奇怪不已。难道朝廷已经放弃西凉了?难道张平被什么事绊住脱不开身亦或是他...背信弃义了?傅變想不明白,只是如今已经不能再等待下去了。傅變对着马腾点了点头,“今夜早些将城中所有食物准备好了让弟兄们吃个饱饭,午时三刻我们便从东门突围而出。” “喏,末将得令。”马腾领了傅變的命令赶忙下去安排。 然而还不等傅變突围,城外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在马腾领命下去安排后,时间过的很快,不觉间便已经进入了黄昏。黄昏时分,只见天色大变,天水城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不管是城内城外的人都以为大雨即将降下,纷纷提前躲入营帐避雨之时。从天水城西北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紧接着便见一条襄裹这泥沙石头的白龙从远处兜头涌向天水城。这白龙碰上天水城外的城墙上,便即转了道,哗啦啦的向围在城外的边章、韩遂兵营袭去。这白龙来势凶猛,绵绵不绝,哗啦啦的顿时间将边章、韩遂军营的营帐刮的散乱,不少兵卒猝不及防间被大水襄裹着卷飞出去,顿时间军营中一阵慌乱,纷纷四散逃避。有不幸的便就此被大水带走了性命,当然大多数是被石头打中受了些伤。 第二百三十一章 水火两重 幸运的是这场大水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水势也不是特别的大,因此边章、韩遂军损失并不大,除了数十个倒霉孩子被大水卷走不幸丧生以外,不过都是些轻伤,大多数人基本没有受什么伤,不过是打湿了衣裤而已,要说损失,比较打的损失是营帐有些被大水冲毁,东倒西歪的。 边章和韩遂站在一起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场大水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索性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倒也是无所谓,只是此时已经到了饭点,却因为营地刚刚被大水冲刷过,湿漉漉的,连个干柴都没有,根本点不着火。边章和韩遂想想不如暂时撤到山边的高地上,这样一来就算再有大水来袭也不会再受伤害。所虑的无非是怕天水城中乘势突围。所以边章韩遂一面命大部人马撤到两侧高山上,一面留了部分人马看住天水城四门,不使天水城中有人逃出。 “刺史,你看...”马腾指着城下敌军。 傅變点了点头,刚才起大水时他就得到了通知,急匆匆的赶到了城头之上,虽然没有亲见大水是如何冲击边章、韩遂兵营的,但从一片汪洋的土地上也看的出来他们经历了什么。他也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水赶到奇怪,按理说2月末的天水绝不应该出现洪水肆虐的现象,要是放在七八月倒还说的过去,但也算是数十年难得一见。“寿成,这大水来的颇有些奇怪啊。” “是的,大人,这个时节哪里来的大水啊。”马腾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 “你说会不会是朝廷的援军到了。”傅變眼冒精光的说道。 “那,大人,我看城外敌军大部都已撤上了高山,我们要不要乘势......”马腾看着已经少了不少的敌军,有些兴奋的向傅變说道。 傅變沉吟了片刻,摆了摆手,“再等等,还是按照原计划准备,我料今夜必有大事发生,今夜我们看情况随机应变。” “是,大人。” 是夜。 边章、韩遂大军已撤到了山上,埋锅造饭折腾了半夜才疲惫的睡下。沉沉的梦乡之中,冰凉的寒夜突然变得温暖起来,不少兵卒在呼噜中翻个身子,扇了扇被子再次睡去。有些热醒的士卒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营帐外一片通红,掀开帘子出去一看,却发现山林中四处火光直冒,这才扬声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逐渐的不少兵卒从睡梦中醒来,赶忙着叫醒旁人,迅速的赶出营来。边章、韩遂也被亲兵叫醒,顿时大惊,赶忙指挥着麾下兵卒们迅速逃离营地,向山下逃去。要知此时天干物燥,一点即燃,山上树木繁多,此时山火已经连成一片,这若是往山上跑,定然必死无疑,所以这才指挥着兵卒们向山下逃去。 然而对边章和韩遂来说,噩梦才刚刚开始,只待他们刚刚出现在山下,便又一军突然出现在眼前,也不等喊话,便是迎着逃下上来的边章、韩遂军一顿齐射。顿时噗噗噗的箭矢入肉的声音不绝于耳,不少兵卒中箭摔落马下。又再次遭到受惊的马屁的踩踏,瞬间便是死伤一片。 这是又见到天水城城门大开,一队人马从城中杀出,当先一人身高体壮,手持一柄大刀,当先杀出,其后一队人马各个精壮,在当先大汉的带领下,向守在城门口的边章、韩遂留守兵马杀去。此时留守人马早已因为山上的火光而心慌意乱,想要去前往救援,又恐城中人马杀出,正在纠结犹豫到底要不要走的时候,被从城中杀出的马腾得个正着。顿时间有些慌乱的留守人马被马腾杀了个措手不及。 不一会山下的喊杀声便连成一片,边章、韩遂赶忙组织人手抵御反击。也亏得羌兵各个素质不错,不少兵卒单兵能力极强,在如此逆势之下,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从山上大火,山下围堵中逃得了性命。当然,这也是因为太平军受人马所限,出去去拦河截流的张牛角,此处埋伏的人马不过四千之数,还要分兵两处,埋伏在两侧山下。就算边章、韩遂军连番受了惊吓,却也还是仗着人多势众逃出生天。 张平也不追赶,只是待边章、韩遂军逃离了天水城一定范围,便即收兵回营。城门留守人马杀去。这些留守人马现在早已慌了神,哪里还会抵抗,见到有兵过来纷纷四散逃窜,反倒是因此让其中大部分人逃得了性命。 “前方可是太平军?”傅變望着向自己走来的一对人马高声叫道。他认得太平军的旗子,黑暗中隐约间看到一杆大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平字,因此才有此一问。 “对面可是凉州此时傅大人?” “正是。” “末将太平军张燕,见过傅大人。” 傅變一听来将通名,顿时心中了然,果然是太平军,张平果然是信诺之人。傅變不由的心中一酸,感动的就要落下泪来。“天师...他...可来了?” “来了,天师他率兵与南侧山口埋伏韩遂兵马,末将与北侧山口埋伏边章兵马,想来一会便会过来。”张燕此时已走到傅變近前,向傅變解释道。 傅變看着眼前虎背熊腰的张燕以及其身后各个精壮的太平军将士,连连不住的点头,嘴上一个劲的说着好,却是依然有些感动的说不出话来。马腾再一旁好奇的打量这这队人马,见其精气神都远在自己所率兵马之上,不由的有些好奇和艳羡,眼中闪烁着精光。 不一会,张平总算是带着人马过来,一见傅變看到傅變消瘦的身形,憔悴的面庞,立刻冲了过去,一把拉住傅變的手,有些动情的说道:“南容,贫道来晚了,让南容你受苦了。” 傅變确实高兴的摇着头,“天师勿要如此,贼军势大,在如此情况下天师仍然冒着巨大的风险来营救傅某,实在是让傅某感动不已,不知该如何感谢天师才好。”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大破边韩 张平拉着傅變的手,“南容休要如此,你我何须如此客套。” 傅變也是哈哈大笑,点头称是。 马腾再一旁好奇的打量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小很多,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让傅變感激不已的年轻人。他因地处西凉,对朝堂之事知之甚少,所以对太平道和张平不甚了解,因此并不知道张平的来历。 傅變与张平好一番感慨,这才回过神来,拉过身后的马腾对张平说道:“国师,来我为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再西凉所招募到的义士,姓马名腾字寿成,现为天水军从事。马腾他一门忠烈,乃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国师日后还当对他多多关照一二。” 张平听到傅變介绍先是一愣,然后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三十来岁一脸憨厚的壮汉。这可也是一个未来的一方诸侯啊,尤其是他有一个了不得的儿子马超,勇武过人,常人所不能及也。 马援被张平盯着看了半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张平这才回过神来,应道:“应该的,应该的,马将军如此骁勇,日后定然不凡。”顿了一下,张平实在难掩心中好奇再次开口问道:“马将军,你可有一子名叫马超?” 马腾一愣,不知道怎么这个刚见面的年轻人突然问起了自己的儿子,难道是马超这臭小子又闯什么祸了?“这个...腾却有一子名超,不知国师如何知道,是不是这小子又犯了什么错,还请国师原谅则个,等末将回去好好收拾他。”马超此时尚且年幼,当时西凉战事一起马腾便命人将家人一起送回扶风老家,所以此时并没有跟他在天水城中,所以马腾对马超的事并不知晓,所以才有此一问。 张平却是闻言莞尔,不由说道:“非也非也,贫道前些时日夜观天下,掐指一算,占了一卦,卦象显示西北方向有一子与我有师徒之缘,此子姓马名超,所以刚刚傅大人介绍将军姓马乃是伏波将军后人之时,我便琢磨莫非卦象所示的我这个徒弟就是将军的子嗣,所以才多嘴一问,却没成想还真问着了。机缘巧合,机缘巧合啊。”张平哈哈哈大笑起来。这番话他就纯属胡扯,什么卦象什么的都是他瞎掰的,无非就是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能抓住一个未来的小妖是一个,所以才信口由缰的编出了这么一番说辞出来。 马腾听得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久久无法合上。旁边的傅變却是看不下去,向马腾开口说道:“寿成,国师道法高深,神通不凡,我信国师所言必然属实,看来你那孩儿马超定是与国师有缘。要我说,你不妨赶紧写信让人将孩儿送来拜在国师门下,要知道以国师的身份和本事,想要拜在其门下的人多不胜数,难得你儿子与国师有缘,你可莫要再犹豫,错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张平听傅變如此上道的帮忙劝说,更是喜笑颜开。 马腾这时才将嘴巴合上,他一时还没转过弯来,怎么就占了一卦,自己的孩儿马超就成了张平的徒弟?不过不说马超,就连自己都是籍籍无名的小辈,堂堂国师却又如何能够知道自己这个籍籍无名之人的儿子马超?所以想来自然不会骗他。就算是要骗,一个十岁的孩子又有什么好骗的?况且刚才听傅大人的意思,这国师张平似乎很是厉害。傅大人可是从雒阳京师来的人,自然见多识广。看他对这国师张平的态度,显然这国师的地位匪浅,自家孩儿若是拜了他为师,想来将来的前途定然不比自己这个当老子的差。当下不由的点了点头,对着张平说道:“犬子能得国师垂涎,乃是犬子的福气,末将这就写信让人将超儿送来,还请国师稍后些时日。” 张平微微一笑,暗道一名未来小妖即将入手,登时高兴的不得了。这也就是在这西凉边远之地,消息不通,马腾对自己的底细也不太了解,这要是换做在雒阳,怕是就没有这般容易了,君不见太平学宫大张旗鼓的招收学子却一个也没招到的前事吗?于是点点头,“嗯,如此甚好,贫道还要在此处,平定边章、韩遂之祸,在这西凉待些时日,所以不急不急,寿成记得安排便是了。” 如此闹腾了一夜,各人先自安顿歇息。待到第二日,收拢了边章、韩遂所遗辎重,天水城内终于不用再忍饥挨饿,可以吃上一顿饱饭了。张平这才将此番前来西凉从朝中到昨夜所发生之事一一仔细说与傅變。 傅變听了咬牙切齿,“哼,我就知道这些尸位素餐的蠹虫,占据高位不思江山社稷,不知为百姓谋福祉,却只知争权夺利,当真是可恼可恨。多亏国师舍身忘死,千里带兵来救援于我,如此恩情傅某没齿难忘。”说着便再次向张平一拜。 “南容在这西凉带了也有些时日了,对于平定这边章、韩遂二人,南容可有何想法?”张平未免傅變一再的感激,赶忙转换了话题。 傅變听了不由沉吟,随后还是摇了摇头,“这边章、韩遂势大,兵强马壮,说句国师不爱听的,以国师麾下太平军的这些兵力,实难有所建树,边章、韩遂也不需多做别的,只需躲进城池,国师便拿他们毫无办法,以太平军的兵力,想要攻城,实在是有些困难了。” 这事张平自是知晓,昨夜的战斗已经统计出来了,粗略估算边章、韩遂此番起码折损了近万人。但就算如此,依旧还有四万之众,人数依旧数倍于太平军,非是太平军所能正面力敌。可是经过了这番折腾,让边章、韩遂提高了警觉,还想要出奇制胜智取边章、韩遂军的难度提高了一大截,实在是有些为难了。如此来硬的不行,来软的也不行,当真是有些棘手。 傅變和张平一时间不由的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第二百三十三章 边韩请贤 边章、韩遂一路逃出去老远,这才平静下来,聚拢了溃兵,这一清点,生生折损了两成人马,实在是让两人恼火不已。边章与韩遂一面有些惊疑不定的合计着这是从哪里冒出的人马,一面派人往天水城打探情况。终于在第二日有了回报,探子将所探查的情报一一上报。边章、韩遂这才知道是汉庭新任命的车骑将军所带的人马,是来剿灭他们的,具体人数不太知道,不过看起来应该不足万人。而且这个新任的车骑将军之前是大汉的国师,似乎会些稀奇古怪、高深莫测的术法。而这些随他而来的都是他的私兵。 边章和韩遂有些懵圈的互相看着,仔细思索这不足万人这几个字,不足万人也敢来剿灭他们?这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吧。不过如此说来也好理解为什么他们会用火攻,而且在如此妙计的情况下他们却只是折损了两成人马。这充分说明这个车骑将军人马不足啊。至于会术法什么的倒是让边章、韩遂颇为忌惮,虽然他们是汉人,但是他们所统领的羌民中也有大祭司一类的人物,那些人都被羌民奉为神邸,不容小视,这样的人物就算是他们也不想得罪。这么一个人物居然会带着私兵来剿灭他们,对他们来说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边章、韩遂心中暗暗泛着嘀咕,张平的身份让他们有些忌惮,一时间尽是不知道到底是应该杀回去还是退守金城的好。 张平这边同样纠结着,想要追击边章、韩遂吧,兵马不足,正面与他们对上,不但占不到便宜,反而还有可能为对方所乘。可是不追吧,若是让边章、韩遂躲进了金城,张平再想要将其拿下可就有些难了。于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如此进退维谷的境地实在是让张平有些头疼。对此一众谋士和将领们除了多加打探外也是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如此一时间战事倒是就此平静了下来,边章、韩遂思虑良久还是决定先行退回金城再做打算,而这边厢张平也在天水驻扎下来,一面筹谋计策,一面上表向汉帝请求援军。 却说这边边章、韩遂退回了金城,也是对破敌之事一筹莫展。不过,却不知是他们运气好,亦或是冥冥中自有天定。却是让他们寻到了一个可以助他们攻破张平之人。你道这人是谁? 这人不是别人,却是与张平有过数面之缘,并且还交过手的。此人乃是凉州名士,前番因对朝廷不满,弃官而走,回返了凉州,就隐居在这金城之中。没错,此人姓阎名忠,原本是皇甫嵩的左膀右臂,头号大将。因为屡次劝谏皇甫嵩起事而不得皇甫嵩答应,所以带了亲信离开皇甫嵩跑回了金城老家。对于张平,阎忠自是有这刻骨铭心的仇恨,若不是因为张平,皇甫嵩军又如何会遭遇大败,若是不遭遇大败,阎忠又如何会离开皇甫嵩,不得不躲回凉州。对于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阎忠对张平实在是有太多的仇要报。 因此在边章、韩遂起初刚听说阎忠之前是朝廷大将,想要请他加入之时,阎忠还坚辞不受。他受够了沙发征战的日子,好容易安定太平下来,过两天安生日子,又如何愿意再次以身犯险,并且还是以反贼的身份。可是当边章、韩遂提到此次领兵来西凉的乃是张平之时,阎忠顿时双眼冒火,立刻便同意加入边章、韩遂的队伍。 有了阎忠的加入,自是让边章、韩遂大喜,三人自是续了大小,因为阎忠年岁较长,且曾经也算是汉庭的高级军官,更为了解汉庭的所做所为,因此竟然被边章、韩遂奉为大哥,要让他统领两人,阎忠多番推辞,却终究拗不过两人,便也就如此认下。当然虽然边章、韩遂两人名义上奉了阎忠为老大,但是实际上两人麾下兵马仍旧由他二人把持,阎忠除了当初跟随他的数十亲兵外,再无一兵一卒。 不过阎忠也不介意,他原本也并非想要与边章、韩遂二人争夺兵权,只要能够灭了张平,报了自己的仇,他便已是满足了。所以三人表面上称兄道弟,倒是很快的便打成了一片。 有了阎忠的加入,边章、韩遂仿佛也是有了主心骨,三人计议着要如何才能消灭张平,夺取天水,从而控制整个凉州。这是阎忠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人也是西凉人士,不过却不是什么名士,此人之所以给阎忠留下了深刻映像,是因为此人的行为异于常人,非是常人所能及,但是也正是因为此,阎忠非常看好此人,认为此人必有过人的本事,甚至还曾经以张良、陈平比之。此时三人商议计策,阎忠才想起此人来。顿时向边章、韩遂说了起来。 边章、韩遂听了却是有些惊奇。根据阎忠的说法,只要有这人加入相助,大事成亦,不说一统西凉,便是直取雒阳也绝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边章、韩遂在凉州也是凉州本地人士,却不知凉州何时还有如此人物,若是能有张良、陈平的本事,也绝不至于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居然让他二人一点映像都没有。不过既然阎忠这么说了,边章、韩遂虽然有些疑惑不解,但还是立马派人前往探寻此人的消息。一旦探明此人所在阎忠便会立刻前去请此人加入,阎忠对此倒是颇有信心,因为他与此人算是有知遇之恩。到时又了此人的加入,阎忠有信心必然能够消灭张平,夺取天水,一统凉州,就算是攻去长安打到雒阳去也说不定呢。 没几日,探子便传回了消息,此人就在武威郡内,武威此时正是在边章、韩遂的控制之下,得了消息,阎忠便即立刻出发前往武威,誓要劝说此人加入。 因为边章、韩遂的这一番举动,不仅引出了阎忠这位皇甫嵩的左膀右臂,更是引出了另一位搅动天下的奇人来。 第二百三十四章 毒士献计 那么这位能够搅动天下的奇人是谁呢? 凉州武威。 “文和,我素知你又经天纬地之才,神鬼莫测之能,你若是出山,定然能成就一番伟业,想来你也不想你这一身本事就此颓然埋没,平白葬送在这苦寒的西凉之地。”阎忠看着对面这个中年人双眼放着精光苦苦的劝说道。 这个中年人看起来年近四十,脸型瘦削,颧骨高起,淡眉凤眼,看起来其貌不扬,下颚一缕山羊须,眉眼闪烁。这被叫做文和的中年人听了阎忠的话,却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文和,你之才能堪比汉初之张良、陈平,如今汉帝昏庸无道,任用奸吝,祸乱朝纲,这天下隐隐有大乱之像,如此时节,真是需要文和你这样的人才,发挥你的才干,他日封侯拜相为未可知啊。”阎忠见文和面无表情,没有反应便再次劝道。 文和却是显然不为阎忠的话所动,只是定定的看着阎忠,也不说话。 阎忠一时气节,来回踱了两步,又转过身面对着文和劝道:“文和,我知你当年被举孝廉却推病辞官不受,定是对如今朝堂有所不满,如今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如此性子,那便让我们一起携手打破这昏庸的王朝,建立属于我们的规矩,你看可好。” 这回文和终于开口了,“阎大人,勿用再多费唇舌了,我是不会去的,我知你今日来意,也知你所为何事,为还大人当年对我之知遇之恩,我可为大人献上一计,除此之外,贾某概不参与。” 阎忠被文和说的老脸一红,但听到文和愿意献计心下一喜,赶忙紧张的问道:“文和你可能保证定叫那张平小儿有来无回吗?” “只要你们依计行事,非但能让你除了心头之恨,还能保你们一举夺取凉州,阎大人你看可好?”文和依旧面无表情的答道。 “好好好,却不知计从何来?”阎忠听了喜上眉梢,赶忙追问详细。 文和招了招手,阎忠附耳上前,文和凑近对其耳语一番,阎忠越听面上的喜色越胜,直到最好大喊着:“妙,妙,妙,有文和此计,何愁张平不灭,哈哈哈。” 阎忠高兴完了看向文和的眼光越发热烈,再次开口邀请道:“文和,你当真不考虑加入我们吗?只要你加入,我保证以国士待你,你再想想?” 文和听了微微一笑,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阎忠见此,知道多说无益,如今既然已经得了妙计,总算基本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不再强求,转身离去。 文和等阎忠走后,又独自在屋中呆坐片刻,站起身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他呆了十数年的地方,这才摇了摇头,喊来管家,吩咐立刻收拾行囊,然后文和一家当夜便急速的离开了武威,杳无踪迹。 这文和不是别人,正是毒士贾诩贾文和,后世有人说三国之乱正是由贾诩开始,也许其光芒没有后来的周瑜、诸葛亮那般妖孽,但是贾诩却是可以说是三国史上最成功的谋士,多次献策无一败绩,而且所献之策每每都是直中要害,狠辣异常,这是一个正真的谋士,一个以天下为棋,能够左右天下局势的谋士。而且他是三国史上唯一一个效力过多名主公却依旧能够全身而退的谋士,光凭这一点就远胜其他谋士多已。根据原有的历史,贾诩先是效力董卓,为董卓献计献策,使得董卓能够总览朝政成就一代权臣,权倾朝野。董卓死后,他又献计董卓旧部李傕、郭汜,助李傕、郭汜反攻长安,一句夺取了少帝刘协。后成李傕、郭汜兵败被杀,贾诩却成为了张济之子张绣的谋士,并且两次献计张绣帮助张绣击败了曹操。再到张绣降了曹操,曹操珍而重之的拜贾诩为军师,在官渡之战之时,贾诩力主与袁绍决战,帮助曹操奠定了北方大业。及至后来曹操与关中联军相持渭南时,又是贾诩献离间计瓦解了马超、韩遂,使得曹操一举平定关中。最后在还帮助曹丕取得世子之位继承了曹操的衣钵。可以说这是一个功绩赫赫的谋士,一个心智成熟,智计全面的谋士,具有良好的大局观,能够因势利导,顺势而为,不论是从战略上还是战术上都能有卓著稳定的表现,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谋臣军师。 所以阎忠没能劝得贾诩加入也是可以理解的,以贾诩的眼光,又如何能够看的上阎忠、边章、韩遂这种猖獗一时的人物。如此人物连割据一方都做不到,又如何能够让贾诩能够安心卖命,能够为其献出一计也是看在阎忠对其有恩的份上,若是换做别人,这一计都求不到。而且他又如何看不出来,以阎忠的性格,他得了计策,为防消息泄露,如何还会留他性命,这也是他连夜遁走的原因。 等到阎忠事后出了武威,暗中安排兵马想要将贾诩灭口之时,贾诩在武威的府邸却早已人去屋空,音讯全无了。 不过在此同时,贾诩也是对让阎忠咬牙切齿的张平产生了兴趣,若是有机会他倒真相这个年纪轻轻便开宗立派,闯除了一番天地的太平道教主天师到底有何本事。这次向阎忠所献的计策便算作是对张平的一次考验吧,贾诩倒想看看这个屡建奇功的小子是不是真的有些本事。贾诩在离开武威城的路上不由撇嘴笑了笑。 此时的张平又在干什么呢?他依旧待在天水城中一筹莫展,非是他不想破敌,实在是他受兵马所限,一时无法可想。而且最新从雒阳传来的消息,他上奏请援的要求被汉帝驳回了,并且措辞严厉的要求张平尽快采取行动,早日平定边章、韩遂之乱。这让张平发愁不已,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悄悄的向他展开,等待着他的又到底甚怎么样一个局面呢?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临眺急报 “报,将军,临眺袁绍校尉传来急报,说是边章、韩遂大军进击临眺,袁校尉兵力不足,请求将军支援。” “什么?”张平吃了一惊。没想到边章、韩遂在天水吃了败仗,居然放弃了天水转而去进攻临眺了。张平赶忙召集众将升帐议事。 “天师,这事有些蹊跷啊,这临眺不过一个小城,可是临眺以东却是右扶风,乃是守护长安之屏障,素有重兵屯守,若是边章、韩遂想要走临眺直入长安腹地,就不怕我们得了消息一句拿下陇西、金城,断了他们的后路吗?然后我们再联合扶风兵马合围之,这边章、韩遂必死无疑,怎会如此不智?”傅變有些不解的说道。 “去岁平定边章、韩遂之时,二人兵分两路,一路取天水,一路取临眺,如今他们在天水受挫,所以改走临眺也是有可能的。”孙坚是参与过上次剿灭边章、韩遂的,所以就着上次的经验分析道。 “可是就算他得了临眺,有我们在天水坐阵,他便一日不敢大兵攻去长安吧,那对他们来说又有何意呢?” 孙坚听了陷入了沉默,他对此也是颇为不解。 “那我们可要支援袁绍?” “当然要支援,毕竟袁绍也算是我军的一份子。” “使不得,我们本来就兵少,再分了兵去支援临眺,若是这时边章、韩遂大兵压境,天水定然危已。再说就算以此时天水的兵力都未必能守的住,更别说分兵了。” “那难道见死不救吗?让袁绍白白牺牲?” “反正袁绍也不是我太平军,牺牲了又有何妨?”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袁绍乃是随我太平军一起出征的,听命于我太平军,我们怎可弃之不顾?” “我们自顾尚且不暇,哪有余力管别人死活?” “够了,”张平见众将争论的不可开交,大喝一声,停止了争吵,“如今我们在此陷入两难,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奉孝,此时你怎么看?” “天师,在嘉想来边章、韩遂定是看准了我们兵少,所以才定下此计,想让我们分兵,从而好让我们首尾两端、各个击破。”郭嘉想了想答道。 “那奉孝的意思是我们不应该分兵去救喽?”张平皱着眉头问道。 “不,”郭嘉摇了摇头,“恰恰相反,嘉反而认为我们恰恰应该去救。” “哦?这是为何?” “不知天师对袁绍此人可有了解?”郭嘉不答反问。 张平本想说了解,但想来郭嘉定是有其他的话要说,当下也不答话,而是定定的看着郭嘉,看他有什么分析。 郭嘉见张平看着他不说话,便再次说道:“天师,我特意了解过袁绍此人,此人出自汝南袁氏,汝南袁氏乃是官宦世家,四世三公,从他的高祖父袁安起便官拜司徒,后来又有袁逢官拜司空,袁隗官拜司徒,袁成官拜左中郎将。袁绍本是庶出,因袁成无子,袁绍才得以过继到袁成这一支,继承了袁成的家业。不过袁绍此人不但长得俊俏威武,而且还颇有些才华,深的袁逢、袁隗喜爱,所以这才得了袁家重视,隐隐将其培养为袁家下一代后继之人。如此人物,天师以为我们若是见死不救,此人是否会记恨我太平军?会不会因此得罪了袁家?” “郭祭酒想多了吧,就算得罪了这袁家又有什么?这袁家如今老的老,小得还没成气候,在朝堂之上并不占优,就算得罪了,又能对我等如何?” 张平确实听进去,而且作为唯一知道日后主线的人,知道袁绍在今后会一统北方幽翼二州,而太平军的老巢正在翼州钜鹿,这若是得罪了袁绍,日后被其针对,绝对是及其的不利,所以这袁绍要么救,让他承自己一份情,要么就要让他永远留在临眺永诀后患,不过后者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就算消除了袁绍,却还有一个汝南袁家,这可是屹立朝堂百年的家族,比之弘农杨家的历史还要久远,一个杨赐就折腾的自己够呛,张平实在不想再面对这些屹立朝堂多年、狡猾如狐的老家伙们了。 “那这袁绍看来我我们是非救不可了。”张平认同了郭嘉的观点。 “嗯,不过,怎么救却是有待考量了。” “奉孝有何妙计?” “这个...嘉以为我们可以声东击西...” “如何声东击西?” “天师,嘉是这么以为的,这边章、韩遂所为不过是诱使我们分兵营救袁绍,然后再举重兵围攻天水,所以我料这进击临眺之兵马人数并不多,不过是做样子的烟雾弹,而其主力定然在来天水的路上。” “嗯?” “所以,我们为何不放弃天水,全军赶往临眺,定可出其不意,一举歼灭进攻临眺的兵马,然后我们做出乘胜进击金城的样子,引边章、韩遂回援,我们就埋伏在其必经的路上,给其以当头一棒,如此定可大败其军,到时无论天水还是还是金城我们都可轻而易举的拿下。” “不可,若是边章、韩遂得了天水,岂不是可以长驱直入直攻长安,到时长安岂不危已,不可不可。”傅變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反倒是其余太平众将眼睛一亮,都觉得郭嘉此计甚妙,即解决了袁绍的问题,又能反击边章、韩遂,至于长安什么的,在太平军众将眼里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不过就算太平军诸将不关心长安,张平却不能不关心长安安危,若是就此放边章、韩遂长驱直入,就算朝廷不追究太平军的责任,边章、韩遂也定然会祸害到中原百姓,实在不是他想见到的。因此张平再次将眼向郭嘉看去。 感受到张平的目光,郭嘉却是耸耸肩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办法,这让张平一时间再次陷入沉默,有些纠结的想着对策。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兵少啊,若是能再多一万之兵,便不用再如此烦恼。张平从没有像这一刻一般渴求能够拥有强大的兵源。 第二百三十六章 兵出临眺 “不可,若是边章、韩遂得了天水,岂不是可以长驱直入直攻长安,到时长安岂不危已,不可不可。”傅變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反倒是其余太平众将眼睛一亮,都觉得郭嘉此计甚妙,即解决了袁绍的问题,又能反击边章、韩遂,至于长安什么的,在太平军众将眼里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不过就算太平军诸将不关心长安,张平却不能不关心长安安危,若是就此放边章、韩遂长驱直入,就算朝廷不追究太平军的责任,边章、韩遂也定然会祸害到中原百姓,实在不是他想见到的。因此张平再次将眼向郭嘉看去。 感受到张平的目光,郭嘉却是耸耸肩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办法,这让张平一时间再次陷入沉默,有些纠结的想着对策。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兵少啊,若是能再多一万之兵,便不用再如此烦恼。张平从没有像这一刻一般渴求能够拥有强大的兵源。 “南容,我以为奉孝的计策不错,不若......” “不,不行,长安怎么办?” “这...”张平一时有些语塞,“南容,长安又重兵把守,想来边章、韩遂定然不敢以身犯险,袭击长安的。” 傅變摇了摇头,“不,你不了解这些人,他们疯狂起来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而且他们的目的也不是占城,是劫掠,劫掠你懂吗?他们只需兵指长安,在周边大肆劫掠,不等长安城反应,周边百姓便已被其劫掠一空了。” 张平听了不禁默然,傅變说的很对,这正是张平有些犹豫的地方,边章、韩遂并非什么善类,他们起事的目的更多的是要劫掠物资,以供羌民使用,而非占领城池,以羌民走到哪哪便是家的风格,城池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个拖累。“那南容你的意思是?” “国师,你们还是依奉孝之计行事。”傅變想了片刻才说道。 “那你呢?” “我留下来抵御边章、韩遂。”傅變眼神中透露着坚定。 “这怎么可以?就算你留下来,也无济于事,边章、大韩遂大军一至,莫说是你,就算是我太平军尽数在此,也未必能够阻挡其锋芒。你...你这又与送死何异?”张平听到傅變的决定顿时有些着急。 “那也好过被他们长驱直入的强。只要能挡得他们片刻,想来国师你自有办法将他们尽数剿灭。”傅變满是期许的看着张平。 张平看到傅變的目光,有些动容,这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抱着必死的决心做出如此决定,并且是在已经经历过一次必死之局的情况下。张平对傅變肃然起敬,如此人物怎么能够就此牺牲在这西凉蛮荒之地。张平摇了摇头,再次将目光看向郭嘉:“奉孝,你再想想办法。” 郭嘉见此也不推脱,再次低下头去,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地图,陷入了沉思。 “有了,”过了良久郭嘉眼前一亮,不过他不忙着献计,而是拉过盖勋指着地图询问着什么,听着盖勋的解释郭嘉眼中精光一闪,不断的点着头,“天师你看,此处从临眺到天水有一条小路,只需翻过这个山脉,两日内便可从临眺赶到天水。我们只需将方才计策稍改一下,在救援袁绍后,我们只派一小步兵马佯装进击金城,实则大部人马从小道返回天水,然后我们埋伏在天水城内,将天水城伪装成一座空城。只待边章、韩遂进城,便关闭城门,瓮中捉鳖,将其一网打尽。” 张平和傅變见郭嘉再生主意,都凑上前细细听着郭嘉分说讲解计策,边听边不断的点着头。“好,就依奉孝所言。”如此计议已定,个人便各自前去准备,自不待言。 却说此时的临眺城中,袁绍站在城上看着围在城下的边章、韩遂军,表情有些苦涩,他本以为自己独走临眺是个美差,临眺这种偏远的小地方,背后又背靠右扶风大军,边章、韩遂脑子坏了才会选择进攻此处,所以张平安排他来守临眺时才欣然接受。当时还以为是张平照顾他。可是却哪想到,这边章、韩遂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居然在夺取天水不成的情况下跑来了这里,以自己麾下这点人马,根本无法应对边章、韩遂的大军。袁绍只能像乌龟一样乖乖的缩在城里。求援的信件早已发出去多日了,却至今杳无音信。袁绍不由的有些着急,向他堂堂汝南袁氏的下一代接班人,怎么能够憋屈的战死在这里,早知当初便不为了贪图这点军功,和曹操斗气,非要来什么西凉平叛,如今陷入如此境地让袁绍当真是悔不当初。后悔的同时袁绍也对迟迟不来救援他的张平产生了一丝怨念。 张平可不知道袁绍居然已经对他产生了怨念,他若是知道,那宁愿让袁绍战死也绝对不会来救他,省的日后还要提防着袁绍暗中报复,麻烦不断。此时的张平带着太平军和傅變麾下马腾所率的兵马,日夜兼程向临眺赶来。 “将军,敌军又开始攻城了。”袁绍的亲兵将歪倒在墙根的袁绍叫醒,袁绍睁开惺忪的眼睛,用力的揉了揉,这才站起身走身上墙头,向下看去。敌军确实正在攻城,只是其攻城的力度并不大,看似好像儿戏一般的冲到城下朝城上射上两箭,不待城上反击便已经脱离了城上射程范围之外。不过这敌军虽然攻城的力度不大,可是频度却是不下,甚至可以说是连续不断,一直不停地如此骚扰着。让袁绍所率军队疲于应对,这也是为什么袁绍会靠着墙头睡着的原因,因为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离开过城墙了。敌军显然使用的是疲兵之策,可是明知如此,袁绍却不敢轻易离开,他怕一离开敌军就会当真大规模的开始攻打。因此为了防止敌军攻破临眺,袁绍倒是身先士卒,一直牢牢的驻扎在城上,困了便依着墙头睡会,饿了自有人送来饭菜。 第二百三十七章 情况不妙 “杀啊!” 日落时分,张平终于率军赶到了临眺,见到敌军正在攻城,也不顾上许多,当即下令全军出击,从侧翼向敌军掩杀而去。边章、韩遂军原本正在进攻临眺,此时见到有一军从其左翼杀来,当下瞬间慌了神,也顾不上再攻城,直接拍马便向西撤走。张平顺势挥军追击,直追了十多里,由于羌兵骑术精湛,渐渐甩脱了追击。张平这才带军回返临眺。 “将军,”袁绍早早的打开城门,迎了出来。 “袁校尉受苦了,贫道一收到消息便即带兵赶来,如何?城中损失如何?”张平上前扶起袁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宽慰。 “这个...禀将军,这城内损失倒是并不严重,除了个别为流失所射中意外,倒是没有太大的折损,只是边章韩遂无耻,一直接连不断的攻城,使得将士们不敢下城,一直驻守在城上,三天三夜没有合眼,颇为疲惫。” “嗯?”张平闻言心中顿觉不对,这边章、韩遂到底安的什么心,以他们的兵力若是想要抢攻临眺,怕是早已经拿下了,却只是佯攻,这到底是何意图? “报,天师,此战击杀敌军百余人。” “嗯?”张平听了战报,再次一惊,杀敌数这么少,这根本不像是被突然袭击受惊而逃的样子,反倒像...反倒像早有预料!张平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也顾不上歇息,赶忙召集众将升帐议事,将情况说明。 众将听了心中都感不妙,还是郭嘉站出来有些面露痛苦的说道:“天师,我们怕是中计了!” “什么?” “天师,这边章、韩遂军一直佯攻临眺,围而不取,显然就是在等我来援,所以我们一到,他们一点也不奇怪惊慌,直接便假作不敌撤走,其实怕是早已算计好的,只要我们一出现,他们便撤走。这显然是敌军的计策。” “那这边章、韩遂如此做所为何事?奉孝你可猜到?”张平已经认可了郭嘉的说法这才问道。 “这个...”郭嘉摇了摇头,但转瞬间脸色一变,面色变得非常不好看。 “奉孝,怎么了?” “天师,怕是...怕是天水城要丢了。” “什么?”听到郭嘉的话众将皆惊,其中最为吃惊的便数傅變。“你且速速说来。” “我料敌军此处的兵马就是为了诱使我们前来,而只要确定我们出现在此,那边边章、韩遂便会大举攻取天水。” “那我们速速回援天水,不是有条小路吗?我们连夜赶回去,没准能赶在边章、韩遂之前。”傅變有些焦急赶忙说道。 郭嘉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我料这边章、韩遂定然已经分兵了,此处兵马并非其全部兵马,必然有一军早已隐藏在天水城附近某处,只待我们离开便攻城。我们就算此时回去,有心算无心之下,也定然又有他们快了。最怕的是此时天水城便已经易主了。” “怎么会这样?”傅變最终碎碎念着。 郭嘉有些羞恼的低下头去,狠狠的一拳砸在自己手心里。 “那我们现在该当如何?”张平皱着眉头问道。 郭嘉低着头苦思,其余一众将领互相看着面面相觑,这仗当真打的是莫名其妙,怎么打着打着却把天水城给丢了。 “天师,我们杀回去,干他奶奶个腿。”太平军中有将领叫道。 张平确实揉了揉太阳穴,此时太平军已然陷入了被动,若是不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必然处处受人牵制,为人所算计其中。天水城既然已经丢了,再多想已是无益。 “奉孝,你若是边章、韩遂,刺史躲了天水城,下一步你会怎么做?” “走安定一线,直取长安。” “嗯。”张平也是这么想的。“那我们不如从右扶风走,抢先一步抵达安定埋伏,阻止其进攻长安?” 郭嘉想了想,又看了看地图,临眺往长安却是道路通畅,要远比天水绕过安定到长安要方便的多,若是加紧行进,确实有可能先于边章、韩遂一步抵达安定。只是...郭嘉眉头不由的皱起,他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若只是这样的,边章、韩遂完全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攻击临眺,将太平军主力吸引过来。对太平军来说也许重视将士生命,力图尽可能的保存有生力量。可边章、韩遂背靠羌族,有整个羌族的支持,兵马当真是要多少有多少,如何会在乎一点人马的牺牲,他们若是想要攻去天水,完全可以直接围城,光是用人就能将太平军拼死,何必费这么大力气要调走太平军主力?郭嘉越想越觉得不对,再次将目光汇聚在了地图上。 “不对,不对,”郭嘉摇着头,嘴里念叨着,好半晌才抬起头来,看向张平,“天师,这边章、韩遂的目标是这里。” 张平顺着郭嘉所指看去,正是他们现在所处的临眺城。张平不由的有些疑惑的看向郭嘉。 “天师,这边章、韩遂打的好算盘,他们兵分两路,一路攻去天水、一路攻取临眺,我们若是救临眺,他们就取天水,我们若是不救临眺,他们就取临眺。如今我们既然来援临眺,天水自然已经落入他们手中,那么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便是临眺。一旦他们取了临眺,便扼住了我们进击西凉的两条通路。到那时整个西凉便都在其掌握之中。到那时,我们若想要夺回西凉便难已。毕竟我们军力有限,无法分兵,我们若是攻天水,他们便会从临眺出兵攻长安,若是我们攻临眺,他们便从天水出兵攻长安,如此一来,蛇鼠两端,我们全然无法他顾,到时候除了退守长安以外别无他法。那时这西凉便算是完完全全的掌控在了他们手中,他们若是再一次为要挟向朝廷请降,请朝廷封他们一个凉州牧或凉州刺史,我想朝中的大人们未免战火连连,天下太平,必然会欣然接受。如此,他们便名正言顺的执掌凉州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两难抉择 “什么?”众将听了都是一惊,郭嘉的这番分析鞭辟入里,让他们觉得眼前豁然开朗,颇有道理。边章、韩遂这个算盘当真打的好啊,若当真让他们按此行事了,这西凉便算是彻底丢了。就算是名义上仍属大汉,但实际却已经不为大汉所掌控了。 对此张平想的更深,若是当真让边章、韩遂做成了,他张平便成了大汉最大的罪人,大汉世上第一个导致大汉被裂土封疆的罪人,无论是太平道还是太平军都将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这种情况下,太平道又怎么可能还能发展的下去,还如何发扬光大。 “天师,这边章、韩遂身后有高人啊。”郭嘉感慨的说道。 张平听了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如此,这临眺我们必然不能再放弃了,否则我们在西凉再无立足之地了。” “可是,长安...”傅變还是有些担心边章、韩遂会进击长安。 张平也是不由的皱眉,目前的情况有些无解了。回守长安,临眺定然落入边章、韩遂之手;可若是不回守长安,边章、韩遂若是当真去攻打长安,其后果更加不堪设想。张平有些憋闷的摇了摇头,自从太平军进入西凉,便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入两难的选择当中,这让他有一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好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掌控着一切,然后让张平做着选a还是选b的选择题。然后无论a还是b,却都不是什么好选项,可是张平却又不得不选。这种感觉,让张平感到无力,他空有系统却全然无法发挥作用。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从未遇到过的困苦。这个时候他才深切的感受到他并不比这个时代的人强,甚至还不如他们,论智计他不如郭嘉,论勇武他不如典韦、张燕。之前一直让他觉得有系统的帮助和远超这个时代的知识及见识,他高人一等的感觉在这一刻荡然无存。这时他才切实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平庸。张平突然很想要摆脱这种无助,努力的证明自己并不比别人差,他努力的思考起破局的方法。突然间张平脑中灵光一闪,好似抓住了什么要紧的东西,他努力的思考想要抓住这一丝的灵感。 此时临眺城三十里外边章军大营中,边章和阎忠听着刚刚从天水城传来的消息,韩遂已经不费一兵一卒的拿下了天水城。两人互看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如此轻而易举的拿下天水城,他们的计策已是成功了一半。 “大哥,却不知这献计之人何在,何不干脆请来为我军献计献策。” 阎忠摇了摇头,“非是我没请,而是此人性格古怪,任我百般劝说,费尽口舌,此人也不肯来我军中效力,最后还是看在我于其有恩的份上才献上此计。” “哦,”边章听到此人不肯效力,脸上顿时耷拉下去,冷哼一声,“如此不识抬举之人,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定然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大哥可有派人...嗯?”说着边章比划了个斩首的手势。 阎忠自是明白边章的意思,却也只能摇头苦笑,“此时我出了武威城就想到了,当即便派了人去了结此时,可是等我的人到那,其全家已经早已不见了。”阎忠心中却是暗暗警惕,这走了贾诩,若是让其知道我派人杀他,难保日后不被其报复,此时还当小心为上。 “哼,这人倒是机警,算是便宜了他,不过这西凉地界日后就是我们说了算了,只要他还在西凉,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其找出来。”边章在一旁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阎忠自是点头称是。 “那下一步?”边章向阎忠看去。 “下面就看着张平小儿怎么选择了,哼哼,依我想来,这小儿定然会退回长安,只是可惜不能生擒这小贼了。”阎忠有些遗憾的狠狠说道。 “大哥莫急,等我们日后掌了西凉,自然多的是机会,且让这张平小儿再逍遥些时日好了。” 阎忠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如此,大哥速速去准备,我们只等这小儿撤出临眺,就大举进兵取了这西凉最后一城。倒时你我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哈哈哈。” “将军,临眺城城门大开,有大量兵马从城内而出,向西而去。”翌日一早,便有探子向边章报告道。边章闻言一喜,看向阎忠,阎忠亦是面露喜色。“传令下去,全军准备,听我号令,进袭临眺城。” 中午时分,边章骑在马上远远的望着城门大开的临眺城,此时城上看不到任何守城兵马,城上的旗帜也已撤走。整个临眺显的很安静,似乎并没有什么人。边章面露喜色,嘿嘿一笑,大手一挥,其身后的羌兵立刻人人兴奋的拍动胯下战马向临眺城冲去,不一会便已冲进城去。 临眺城并不大,没多久,边章麾下两万人马已经尽数冲入临眺城,边章和阎忠骑着马行走在临眺城的街道上,喜不自胜。 “哈哈哈哈,这西凉从今以后便是我的了。”边章有些嚣张的哈哈哈大笑起来。 阎忠在一旁有些艳羡的看了一眼边章,然后恢复正常,跟着边章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两人开心至极之时,突然听到阵阵喊杀声传来,接着便看见有不少羌兵漫无目的的从他们身边逃窜而过。边章不由大惊。指挥着亲兵上前打探。可是还不能亲兵上前,便见到一队队的羌兵非也似的溃散开来,让亲兵根本冲不出去。就是这么一会的功夫,喊杀声便渐渐的大起来,声音也越发的清晰起来。等到边章终于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临眺城内已是四处火光冒气,人人飞奔逃窜。边章此时哪里还不知道中了埋伏,在亲兵的护卫下赶忙向城外逃去。 及至边章和阎忠逃至临眺城外,刚刚松了一口气,想要回头看去之时,前方“呔”的一声大喝,让边章和阎忠不由的循声望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强势逆袭 “来人可是边章?”张平坐在马上看着刚刚从城门中逃出来的一对人马,为首之人一身铠甲,明光锃亮,显然应该是首脑人物,便开声问道。 那边厢边章和阎忠听到声音齐齐望去,边章还没怎样,阎忠却当先叫了起来,“是你!张平小贼!”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阎忠有些咬牙切齿。 张平看过去露出了一丝疑惑,有些不解的问道:“你认识我?你是何人?” 这一句话当真想阎忠气到,阎忠每日心中记恨的眼中钉肉中刺,人家却压根没想起来他是谁,这如何不让他恼羞成怒。“哇呀呀,你家爷爷阎忠,你可还记得?” 张平听到阎忠这个名字认真的回忆了好半晌,才终于在某个犄角旮旯想起了这个名字,哦了一声,“远了是阎将军啊,你不好好的在皇甫嵩麾下效命,怎么跑去当反贼了?难道说...皇甫嵩他意图谋反?”张平心中自然知道皇甫嵩并没有意图谋反的意思,若要谋反当日独领大军的时候正是谋反的好时机,又怎么会等到入了朝堂没了兵权才想起来要谋反。张平之所以这么说一来因为皇甫嵩跟他不对付,二来也是想拿话激一激阎忠。 “呸,皇甫将军一心为国,你这小人休要污蔑于他。”阎忠满脸通红愤怒的回道。阎忠虽然篡夺皇甫嵩造反不成,但是对皇甫嵩还是敬佩有加,也对其颇有情义的,因此见到张平污蔑皇甫嵩,自是要为皇甫嵩辩驳两句。 张平冷哼一声,接着不屑的笑了笑,然后便不再理阎忠,转过头看着边章,“你就是边章吗?”张平这对阎忠的不搭理,更是让阎忠感觉受到了轻视,怒视怒火中烧,怒目瞪着张平。 “哼,我就边章,你这娃娃是何人?”边章整了整衣冠,清了清嗓子问道。 “哈,贫道太平道天师,大汉国师、少傅、车骑将军张平是也。边章,如今情势你也看到了,还是乖乖的下马受降,免得受那皮肉之苦。”张平昂着头一脸自信的说道。 “哼,”边章哪里受过这种气,当下也不再理张平,交过亲兵,准备突围而出。此时边章所带来的兵马大部已经从城中逃了出来,不过来的时候近两万人马,此时却折损了不止一半。而且人人带伤。边章却哪里还顾得上这许多,能够逃得性命才是最紧要的,当下也不再废话,指挥着人马便向太平军冲去,而他自己却是微微拉后,绕过太平军向西逃窜。 这边太平军先是对着袭来的人马一顿齐射,顷刻间便有无数羌兵被射中掉落马下。紧接着张燕、典韦等早已等在这里的太平军将领带着人马便迎了上去。只听得战场上喊杀声和金铁交戈之声连成一片。 为何太平军会出现在这里,却要从先前说起,张平面对两难的抉择苦苦的思考着对策,突然间灵光一闪,想到对自己来说是个选择,那对边章、韩遂军又何尝不是呢?他们实在等自己的选择来应变,那主动权可是掌握在了他张平的手中。如此一来,张平瞬间便想通了很多东西,眼前豁然开来。既然已经预料到了地方会怎么应对,那便顺势而为,将临眺城拱手让出。然后在其占领临眺城的一刹那将其反杀,要说起来这应该算是诱敌深入。所以太平军佯装急匆匆的从临眺城中撤走,让边章以为他们已经奔长安而去,而实际上太平军却绕了一个大圈,从另一侧绕了回来,一直埋伏在城外山下密林之中,只待边章全军进入临眺城,便引火点燃之前早已在城中放好的易燃物,然后再派兵马围堵在临眺城两个城门口。而张平几人意料到边章定会向西往陇西方向逃走,所以早早等在了西侧城门口,于是便有了之前的一幕。 此时有心算无心,一方是有备而来,一方是突遭袭击、猝不及防之下,人人带伤,早已无心恋战。如此此消彼长之下,边章麾下的羌兵如何能是已经憋屈了数日就等着放大招的太平军的对手,只见太平军各个如狼似虎,冲入羌兵之中,如饿虎扑食,直杀的双眼通红,让无数羌兵叫苦不迭。 没多时这场战斗终于落下了帷幕,可惜的是太平军还是吃了兵力不足的亏,即便妙计算计了边章,可是毕竟两方军力悬殊,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边章带着不少人马跑掉了,对此张平也只能徒呼奈何。不过这一役也算是重创了边章,至少让其损失了半数以上的人马,怎么说来都算是一场大胜了。而且虽然跑了边章,但可喜的是却留下了阎忠,这个一直将张平视作生平大仇的人,一心想要杀了张平。他自知错过了这次机会他很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能够报仇,因此不顾一切的向张平冲杀而来。只可惜张平虽然自身武力不行,但身为太平军领袖,自是有重重保护,任凭阎忠如何拼命,却也是杀不到张平身前。毕竟阎忠年岁已是不小,武力有限,并不是吕布那种战神一般的人物,在张平一众亲兵的保围下,双拳难敌四手,终于还是没能如愿。若不是张平下令要抓活的,阎忠此时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着眼前被五花大绑的眼中,张平摇了摇头,他实在记不起来自己到底跟阎忠有多大的深仇大恨,让其如此记恨自己。阎忠见张平看过来,啐了一口,眼睛圆睁死死的瞪着张平。 张平叹了口气,“阎将军,你这又是何苦呢?” 阎忠冷哼一声却不答话。 张平倒也不恼接着问道:“阎将军,你怎么会到了边章、韩遂麾下?” 阎忠气恼未消依旧瞪着眼不说话。 张平见阎忠如此,也便没了兴趣,不过旁边郭嘉却是不然,看着阎忠一脸好奇,上前对着阎忠说道:“阎将军,我是郭嘉,恬为太平军祭酒,我有一事不明,还想问问将军。” 第二百四十章 阎忠之死 阎忠冷哼一声,依旧保持沉默。 郭嘉不以为意,继续问道:“阎将军,这佯攻临眺调我太平军主力来援然后袭去天水的计策可是阎将军你出的啊?” 阎忠目光顿了一下,然后别开了头,不理郭嘉。 郭嘉却不管他,自顾自的说道:“如此看来,那就不是阎将军你出的主意了,而边章、韩遂想来也没有这般脑子,若是有的话也不至于如此了,所以这计策定是旁人所献,这个人是谁?” 阎忠闭上了眼睛,装作不闻不见的样子。 郭嘉嘴角一扬,微微一笑,再次开口道:“阎将军,不如我与你做个交易,你若告诉我想出此计的人是谁,我便为满足你一个心愿。” 阎忠闻言忽的睁开眼睛,冷哼一声,有些不屑的说道:“难道我想要张平小儿的命你也能满足我?” “非也非也。”郭嘉摇着头。 “那我要你放了我,你可能做到?” 郭嘉再次摇了摇头。 阎忠眼中满是轻蔑的看着郭嘉,“大言不惭的小子,这也办不到,那也做的得的,还说什么能满足我的心愿。” “非也,非也,”郭嘉摇头晃脑,有些讥诮的看着阎忠,“阎将军,如今都到了这副天地,你还妄想要活下去?” “你!哼!”阎忠被郭嘉讥讽的老脸一红。 郭嘉却不等阎忠再说话,而是说道:“阎将军,你先前在皇甫嵩麾下,为朝廷征战多年,被皇甫嵩奉为左膀右臂,也算是为朝廷鞠躬尽瘁,你就不想临了了让朝廷对你嘉奖一二?不想为你的子侄们留下点封荫?不想让你一辈子为国征战的功劳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就算你不想,也总不愿意到死了晚节不保被扣上一个反贼的帽子吧。” 阎忠闻言一怔,郭嘉这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了,他在军中厮混多年,为朝廷南征北战,算是奉献了一生,临了了自然是想要博一个美名,就算不能拜将封侯封妻荫子,也绝不想背负着一个反贼的名头而死,死后还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声一片。想他也算是一生忠烈,只可惜临到头一时间仇恨蒙蔽了心智,这才做出了不智之举。此时想要挽回,却说什么也晚了,不过此时郭嘉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眼瞅着救命稻草就在眼前,他如何能不赶紧抓住。阎忠喉头滚动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你...当真能办到?” 郭嘉微微的自信一笑,“今有凉州名士阎忠,前番在骠骑将军皇甫嵩麾下效力,官至上军校尉,后辞官归隐。待车骑将军征讨西凉,因不满边章、韩遂二人为祸西凉,大肆劫掠,义愤填膺,揭竿而起,召集旧部以身侍贼,欲以一击之力刺杀边韩二逆。临眺城下,阎忠暴起欲袭杀边章,然力有不及,终是不敌边贼人多势众,不幸为边贼所伤,不治牺牲。现奏请朝廷,为阎忠将军请封。”郭嘉张开口便说了一大段,说完后笑着看向阎忠。 阎忠闻言神情先是不屑,逐渐面现纠结之色,紧接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良久才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睁开眼来说道,“此话当真?”阎忠说这话时却是没有看郭嘉而是把头转向了张平向其望去。 张平感受到阎忠的目光,轻轻的点了点头。 阎忠得了肯定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道:“献计之人姓贾名诩字文和,乃是凉州武威人士,此人少举孝廉,辞官不受。其才思敏锐,有王佐之才,不下张良、陈平二人。只是此人性格乖张,不为世人所接受,所以一直籍籍无名。” 张平本来没有在意,可听到贾诩贾文和的名字确实心中一惊,暗道原来是他,这可是三国第一毒士啊,原来此计是出自他手,难怪让自己总是觉得难以抉择。同时张平心中也是暗叫不好,有贾诩如此毒士献计献策,想要平定边章、韩遂更是难上加难了。当下张平紧张的问道:“那这贾诩现在何处?可是在天水城中?” 阎忠本不想搭理张平,但是想到自己还有求于人,只得有些不情愿的和盘托出:“不在,此人性格古怪,我百般劝说让他加入,他硬是不肯,只因我于其有恩,他这才献计于我,事后却是不知所踪了。” 张平一听这话,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接着问道:“那再哪可以找到他?” 阎忠斜了张平一眼,“不知道,他家在武威城中,可是早已人去屋空,只需他去了哪里我就不得而知了。”心里却在想,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是知道在哪,我又怎么可能会告诉你? 张平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便挥了挥手,让人将阎忠待下去,阎忠知道自己必死,临走前还在高声叫嚷着让张平记住答应他的事。此事对张平来说不过举手之劳,既然答应了便没有食言的道理,当即点了点头。阎忠这才哈哈哈大笑着出门赴死。张平看着这名老将心中不由的有些唏嘘。 “天师,关于阎忠之事我们当大肆宣扬,最好宣扬的全凉州都知道?”郭嘉这时才凑上来小声的说道。 “嗯?”张平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郭嘉。 “天师,你说若是我们如此宣扬阎忠,将阎忠说成一名打入边章、韩遂内部的忠义之士,你说边章、韩遂当如何想?”郭嘉笑着说道。 张平细细一想也是不禁笑了起来,点了点郭嘉。 如此临眺城一战算是告一段落,此战张平所率太平军以及傅變和袁绍麾下兵马约一万余人,实现埋伏边章麾下两万余羌兵。最终张平一方以数百人的代价击杀边章万余人马,边章带着参与人马连夜逃窜回陇西。然而刚刚逃回陇西的边章还没喘口气,便听说了阎忠乃是埋伏在其麾下的卧底,此战之所以败,全因阎忠告密而起,顿时让边章大怒,破口大骂,连摔了数件器物才算是稍稍消气。 第二百四十一章 冤比岳飞 远在天水的韩遂接到边章大败和阎忠卧底的消息,满脸震惊,久久未曾消散。因为阎忠的事情,让他们对先前的计策有了怀疑,不再确定是否还要依计行事,一时间边章和韩遂都没有想法,暂时的一个躲在陇西,一个守在天水城中不出。 太平军虽然暂时得了一场胜利,却依旧有重重困难摆在面前。不过可以稍微庆幸的是在边章大败的情况下,韩遂基本上不可能再发兵长安了。如此一来,事情对太平军倒是有利了不少。如今的问题是到底要如何攻破固守城中的边章、韩遂二人。 陇西城外,太平军将陇西围了了起来,经过再三计议,张平决定仿效边章、韩遂先前故计,围点打援,对陇西围而不攻。躲在城中的边章气的直跳脚,早早的派人往天水送信,叫韩遂来援。太平军也不为难,对送信求援的人统统放过,让他们去天水报信,就等韩遂前来。 此时呆在天水的韩遂却是体验到了张平先前的进退两难的境地,出兵营救边章吧,那边太平军定然早已准备好了埋伏就等他送上门去。可是若是不去吧,边章定然难以支撑,迟早会被太平军攻破陇西,到时候他韩遂就成了孤军,出了一个天水城什么也没有,那时太平军自然可以施施然的来将他围而歼之。所以韩遂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一时间气恼非常。 若此又过了十数日,太平军放走的信使都已经足够凑够一支足球队的了,可天水城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这让守在陇西城外的太平军深感诧异。当然身在城内的边章就更是郁闷无比,每日里不停的咒骂着韩遂无耻小人,背信弃义。 直到这日,从京中发来圣旨,张平和太平军诸将这才恍然,同时也气愤无比。 “车骑将军张平奉旨平定西凉叛乱,今西凉已平,招车骑将军率军回返雒阳。西凉刺史傅變治理不利,致使西凉叛乱,酌免去西凉刺史之职,回京听后发落。” 张平等人听了旨意都是一脸的懵逼,这还围着城,边章、韩遂还未剿灭怎么就叛乱已平?太平军这番以少击多,奋勇杀敌,舍生忘死,却连个功劳都没有,就一个回返雒阳了事?傅變英勇抗敌,险些命丧敌手,却落得罢职免官听后发落的下场,这又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接了一个假圣旨? 张平接了旨却对着旨意一头雾水,难道说自己有幸遇到了如同岳飞当年一样的待遇?朝中又奸吝作祟,要谋害自己,因此蒙蔽汉帝,假传旨意?还好传旨的人张平认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常侍之一,先前张平去西苑买官时遇见过的宋典。宋典知道张平今时不同往日,连阿父张让都对其和颜悦色,更不说宋典了。宋典自是有话好说,将自己知道的尽数倒给了张平。 你道是怎么回事,却原来:韩遂接了边章的求援信,陷入两难抉择,这两个选项他都不想选,他不想死,他只想活下去,所以他苦思冥想,却还当真让他想出了一跳计策来。去年韩遂相董卓请降,董卓纳了他的降,那是韩遂便于董卓勾搭上了。这一次韩遂走投无路之下,却突然想起董卓来,董卓此时乃是并州刺史。而并州与凉州中间只隔着一个羌胡混居的三不管地带,对于韩遂手下都是羌人,想要通过那是易如反掌,于是韩遂便即写了一封信派人火速送与董卓。 这信乃是一封乞降信,信中韩遂将董卓好一顿猛夸,然后诚恳的向董卓乞降,请求董卓收编。董卓得了信,自是喜不自胜,如此送上门来的好生意哪有不收的道理。所以他一面派人去天水接收,一面向汉帝上表,将汉帝一顿夸,说是在汉帝王霸之气的感召下之下,万邦来朝,自己又是如何英勇,如何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收服了韩遂,平定了西凉一顿猛夸。只说的这世上除了他和皇帝,余者都是草包。这样一封奏章若是换了旁人都会当做是董卓吹牛,笑笑也就罢了。偏偏汉帝此时正沉浸在自己乃是不世明君、千古一帝的情绪里,这再被董卓千里之遥让敌军纳头来摆的事一冲,那顿时心花怒放,不但对董卓刮目相看,甚至看投降的韩遂也都更加顺眼。于是当即下旨,让董卓接收了韩遂的兵马,迁董卓为凉州刺史,统领凉州一应事物。然后这再回过头来一看,两相比较之下,人家董卓不费吹灰之力便不战而屈人之兵;反观张平不但废了数月功夫,非但没平定的了,反而还隐隐让西凉匪兵做大,同时还在一个劲的请求援军;这张平到底想干什么?向借此养寇为患、拥兵自重吗?这不比不知道,一比越发看张平不顺眼,同时看不顺眼的还有傅變,刘宏本就对傅變有些不喜,这一下更是有些讨厌。所以这才下了旨意,让二人火速回京,听候发落。 张平和傅變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之后当真是瞠目结舌,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有些怀疑这还是那个他们认识的那个汉帝刘宏吗?是不是汉帝被人调了包了?当然这些他们也不过是想想罢了。 张平本来还有心至少灭了边章再启程,可是宋典却拿出了一块金牌,言说汉帝说了,若是张平不听劝,便拿出金牌来,要求其立刻返京,若是还不听,便可格杀勿论,太平军和太平道皆以反贼邪教论处。这话听在张平耳中不啻为平地惊雷,傻在当场。这也还好传旨的人是宋典,孙夏没少打点,若是换了旁人,张平这些年拼命努力所争取到的东西一朝便会化为乌有。张平想通此节,立马大手一挥,二话不说,要求太平军收拾东西火速回雒阳,虽然太平军各个心有不甘,眼看着就能拿下边章了却功败垂成,这让太平军的士气顿时低落到无以复加。 第二百四十二章 士气低落 不过半个时辰,陇西城外的大军便撤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脸懵圈的边章站在城头的风中凌乱,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平骑在马上,心中满是槽点,他不由的有些想抽自己一嘴巴,当真是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好好地提什么岳飞,这下好了,没有岳飞的本事却遭了岳飞的罪,连金牌都闹出来了。难道自己要如同岳飞一般被莫须有?呸呸呸。这事让张平一阵后怕,不过也算是给张平提了个醒,他目前所取得的一切功绩都是来源于汉帝刘宏,自己是良是贼不过是汉帝一言可决,因此自己不得不维护好与灵帝的关系,否则自己目前所获得的一切都不过是梦幻泡影,一朝便化为飞灰。自己从去年开始便一直出征在外,很少回京,原本与汉帝刘宏相处融洽的关系,也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变淡,再加上时不时的有小人恶意中伤、挑拨离间,如此一来,此消彼长,汉帝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已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没有一下子直接就削了自己的官,已经算是汉帝对自己还有些情分了。张平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尽管不想卷入朝堂的纷争之中,但现在为了保住自己目前所获得的一切,却不得不参与其中了。想通了此节,张平心中的郁愤不平瞬间便淡了许多,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不过其余人等对于这道圣旨也是满腹的不满,太平军一众将领若不是有张平压着,怕是早都骂起娘来。当然这么莫名其妙、狗屁倒灶的事情很难不让人恼火。张燕、张牛角算是知道轻重,识得大体的,对此虽然面色不豫,但都闭口不言,并且控制旁人也莫要多言。其他有些不服的在张燕和张牛角的威压之下,却也只能将话闷在了心里。 傅變面色有些忧伤的,整个人看起来垂头丧气的,张平不由的有些担心的上前拍了怕他的肩膀。傅變回过头来见是张平,看到张平表情淡然,甚至还隐隐挂着微笑的样子,也不由心中佩服其涵养。然后看看自己,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甩了甩头想要将心中的不快都甩了开去。 军司马盖勋也算是久经朝堂,经历过生死的人,可是面对一直在自己老家凉州肆虐的边章、韩遂二人及其所率的羌兵,自己一心抗贼,却始终不成,这次终于看到希望,只差一步便能将边章拿下,手刃此獠,可没想到啊没想到,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封圣旨,眼睁睁的看着边章这个恶人就此逃出生天,不知道下次在想要诛此獠,要等到什么时候了。难道当真是天要让西凉百姓受苦于斯吗?老将盖勋双目不由的留下两行清泪,泪水中带着屈辱和憋闷,旁边众人看着这位年近半百的老人紧闭着双眼老泪纵横的样子,也不由的悲从中来。 张平看在眼中,却也无可奈何,上前拍了拍盖勋的肩膀,轻声宽慰着:“老大人,这边章、韩遂不过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几日,今次暂且饶他一命,日后再来要他好看。” 盖勋抹了一把眼泪,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将军,吾非是因为没有诛杀边章而悲戚,而是为了这百多万凉州百姓,有边章、韩遂此等逆贼在凉州作祟,凉州百姓多难亦。” 张平闻言不禁默然,想要劝说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只能再次轻轻的拍了拍老将的肩膀,默默的走了开去。 年轻的孙坚望着盖勋一脸茫然,当然年轻之时相对盖勋来说,对张平来说,接近而立的孙坚还是比他要老的。他有些理解盖勋的情绪,于他而言又如何不是如此呢?他一心报国,以一颗拳拳之心,以期能为国贡献,而今却发现自己空有一身本领,却完全无法发挥。之前在张温麾下,因为得到了张温的眷顾,让他一路顺遂,从一个小小的军尉一路升迁至议郎,让孙坚眼中满是希望。可是自打他当上议郎以后,原本以为风光无限,能够参政知政为百姓谋福祉,却哪知处处碰壁,别说没法参政议政,便是在朝堂上都根本没有他说话的机会。好容易西凉再次叛乱,孙坚便找上张温请求独自领军平叛,可哪曾想却差点让人将他污蔑为背信弃义的奸诈小人,当真是将他气的羞愤不已。辛亏此前跟张平有过交情,这才得了张平提携,愿意带他逃出京城纷乱之地,建功立业。可是谁又能想到这眼瞅着就要到手的胜利,却因为被千里之外来的一封圣旨所毁于一旦。孙坚有些不太明白自己当初一心报国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太不切实际了。自己真的适合继续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朝堂上待下去吗? 而原本抱着能够有所建树,的一份军功回去的袁绍更是愤恨的将手指捏得咔咔直响。眼看着不费吹灰之力便捞到手的功劳就这么在眼前飞了,如何不让他生气,同时对整件事的始作俑者董卓更是记恨在了心中。 张平也顾不上一一安慰这些人,他虽然算是想明白了,但是心头的不快却没有这么容易能够消散的,张平也需要时间来好好的平复一下自己的不痛快。 原本应该为得胜而兴高采烈的太平军队伍却如打了败仗一般如霜打的茄子,人人低着头,面无死灰,无精打采的往临眺城而去。宋典一见这个情形也知全是因为他所传的这个圣旨的原因,生怕被这些因为自己圣旨而导致功败垂成的将士们找麻烦,一直讨好的跟在张平身边,与张平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朝中琐事。然后一等大军到了临眺,宋典顾不上再城中歇息,便以要回宫复旨为由告别了张平急匆匆的往东而去。 大军在临眺稍作休整,张平整顿了兵马,安慰了兵卒们的情绪,这才带着队伍一路缓缓的离了西凉往雒阳而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 解除危机 非只一日,大军终于返回了雒阳,太平军自回了西郊的太平学宫,袁绍自带着禁军兵马回营复命。其余人等也各自行事,张平却是顾不上休整,急匆匆的回到府上便往宫中而去。亏得孙夏尝尝打点十常侍,让十常侍对张平还算客气,否则以张平现下的情况,说不准连宫门都进不去。 张平看着微笑的候在玉成殿外的张让,忙紧赶两步,从袖中掏出一只瓷瓶塞到了张让手中,张让自然心灵神会,悄悄的将瓷瓶收下,这才摆出一副巧笑嫣兮的面庞,轻伤的对张平说道:“国师,陛下这些时日因为西凉平定天下太平,再加上开春以来风调雨顺,所以心情大好,国师说说旁的倒也没事,但是切莫再提西凉之事。” 张平听了张让的忠告自是点了点头,这才整了整衣冠,迈步跨入殿中。“臣张平拜见陛下。” 汉帝刘宏正认真的在把玩着一件玉器,低头仔细的观察着,张平叫了这一声,却是没有得到回应。张平一时也不着急,从容的抬头向汉帝手中看去,汉帝把玩的这玉器形似一匹奔马,通体碧绿晶莹剔透,精雕细琢,不论从材质还是雕工都不失为一件佳品。 过了好一会刘宏才将头从玉马的身上抬了起来,将玉马递给侍奉一旁的张让,这才施施然的看了张平一眼,“爱卿来了,朕刚刚观看这枚由董爱卿呈送的玉马不由的有些入神了。”刘宏说是开口在解释,可脸上却任然沉浸在玉马之上,对张平明显的不太在意,“爱卿这一路辛苦了,不再府上好好休息,怎么有空到朕这来,可是又什么要事?” 张平心中一动,看来刘宏所说的董爱卿应该就是董卓了,看来这董卓当真是有些手段,居然将刘宏哄的如此开心。张平听着刘宏的语气不咸不淡,虽然听起来看似关心,但却给张平一种疏远的感觉。张平心中一紧,顺着刘宏的话说到:“启禀陛下,臣此来却有要事。” 张让一听心中顿觉不妙,以为张平要提西凉之事,忙不迭的向张平打眼色。张平却全做没有看见。 “哦?是何要事啊?说来让朕听听。”刘宏语气已经从刚才的不咸不淡变得有些冷峻了。 张平从怀中掏出一只精美的瓷瓶来,拱手献上,“陛下,这是臣最新炼制的一批长生丹,此次臣尝试了新的炼制方法,并且选用了百年的药材,一来提升了炼制的效率,二来提高了丹药的效果,所以此次炼制的长生丹药效较以往要高出数倍有余。所以臣以为此事重大,所以特此送来请陛下过目。” “哦?快拿上来给朕看看。”刘宏一听是长生丹顿时来了兴趣。一旁的张让也松了一口气,赶忙上前从张平手中接过瓷瓶然后微不可查的瞪了张平一眼。 刘宏从瓷瓶中倒出一颗长生丹来,只见丹上放出毫光,让整颗丹药看起了烨烨生辉,如同一颗烟明珠一般绽放出璀璨的光华,让人不由的为之夺目,有如此比宝石还要闪亮的丹药在此,其他的一切珍宝瞬间都变得乏善可陈,一文不值。刚刚汉帝刘宏一直在手中把玩的玉马早就被刘宏抛之脑后。 张平看着刘宏的样子,心中微微一笑。没多久刘宏从长生丹上抬起头来,看着张平脸上也浮现了笑容,“好啊,爱卿有心了,这批丹药朕甚是满意,爱卿日后还当多多努力,炼制出更好的丹药来。”说完,刘宏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张让说道:“阿父,把宫里的药材再捡一批给国师送去。” “爱卿啊,我知你此次西凉劳苦功高,仓促间将你叫回来也是不得已的,你莫要因此而有什么想法,如今天下承平,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朝堂上还有诸多事物需要爱卿来参与其中,爱卿还当莫辞劳苦啊。”刘宏想了想还是安抚张平莫要在意西凉之事,并做出一副委以重任的样子。 张平看着刘宏的表演心里暗暗发笑,如今他早已看清了刘宏的本质,又怎么会被其一两句话所蒙蔽,不过张平面上却还是恭恭敬敬的叩谢了刘宏的恩典。刘宏又再拉着张平说了会近况,这才放张平离去。 张平从宫中出来,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表面上已经将危机解除,他还真怕因为与刘宏的关系日渐疏远而导致刘宏对他产生猜疑,从而再将他和太平道扣上反贼的帽子,所以这才顾不上身体的疲乏,匆匆的进宫向刘宏献宝。这丹药哪里是什么他刚刚炼制的,这都是他用崇拜值从系统中兑换的完美级的丹药,自然是非同凡响仿若仙丹。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下血本,有怎么能够将董卓的那匹玉马比下去呢?虽然不知道刘宏对自己的猜疑有多深,但至少看在这丹药的份上,刘宏暂时还不会对他和太平道下手,如此才让张平稍稍安心。这时候张平浑身一轻,才感觉到一股疲乏从头到脚的袭来,浑身一阵酸软,不得不伸手扶住了宫墙,一旁早在宫门外候着的裴元绍见了赶忙上去搀扶着张平上了马车。 回到府里还没等张平坐稳,孙夏便报告蔡邕来访,张平也顾不上歇息赶忙又迎了出来。 “贤侄,我听说你回来了,特意来看看你,你这是......?”蔡邕看着张平满是疲惫的脸色,顿时有些关切。 张平摆了摆手,“叔父,小侄无事,只是连番赶路有些疲惫。” “贤侄啊,我听说这次陛下连发急召将你从西凉召回,让你原本能的平定功亏一篑,此事可是真的?” 张平看着蔡邕满是关切的眼神点了点头,他虽然不想让蔡邕担心,但是不告诉蔡邕只怕更让他担惊受怕,况且蔡邕久处朝堂,经验丰富,张平回来路上便已经想通了,日后少不得要卷入朝堂的纷争之中,所以少不得还得多多向蔡邕请教,所以自是如实相告。 第二百四十四章 司马建公 张平将自己现下在朝堂上的局势一一说与蔡邕,又将自己的分析,近期的规划和未来几年在朝堂上的打算都毫无保留的倒了出来。蔡邕听完张平所说,不由的有些皱眉,良久方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贤侄啊,这朝堂之上可不如你在战场之上那般打打杀杀的那么容易啊,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些人背后的算计,稍微一个不慎,便有可能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也说了你今时今日搏来的地位实属不易,何必再去于参与朝堂上的明争暗夺,不若就此安心修你的道,传你的法如何?” “叔父,非是小侄想要参与其中,而是如今形势如此,我若是不参与,怕是非但修不成我的道,传不了我的法,甚至还会有杀身之祸。”张平也有些无奈,他岂是是很不愿意和那些老狐狸们较量的。按照他的想法,躲在一旁安心的练兵,安心的发展太平道,看这些老狐狸们斗个你死我活,他只管积攒实力。可是这一次西凉的事情却告诉他,若是他再不加以反抗,造反有一天会被人坑的连渣都不剩,更何谈积攒实力,就算积攒了实力只怕也是为他人做嫁衣。 蔡邕看了看张平一脸坚毅的表情,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既如此,你要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吧,有需要为叔帮忙的尽管开口。哦对了,你既然想要攻略朝堂,我观你麾下幕僚都甚是年轻,全无朝堂之经验怕是不足以帮你,这样,我为你推荐一人,此人乃是世家出身,其祖上皆为大汉高官,对这朝堂上的一些门道,还是略知一二,他正好前些时日犯了事,被陛下罢了官,此时正赋闲在家,我去与你说说,看能否请他来帮你。” 张平闻言大喜,他正发愁没有熟年朝堂之人,靠他自己一人只怕是要吃大亏,没想到蔡邕便已经为他想到了。张平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心中感慨,这老丈人,值了。 “多谢叔父,却不知叔父说的这人是......?” “此人复姓司马,单名一个防字,此前一直任雒阳令,前些时日有宵小在雒阳作祟,就查未决,这本来只是一桩小事,却不知道怎么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陛下嫌他办事不利,索性便罢了他的官。”蔡邕说着跟着叹了口气,接着又似想起了什么又说道:“不过你可莫要小看于他,你别看他不过是个不起眼的雒阳令,可你要知道这雒阳之地多少达官贵人,能将这京师之地上上下下打点妥当,将诸般事物处理妥帖,绝非易事。在他之前能在雒阳令上坐满一年的不超过三个,可是这司马防一坐就是五年,你可见其本事了。” 张平原本听到司马防的名字并没有什么映像,司马家他知道的也就只有司马懿了,他本还在琢磨这司马防和司马懿是什么关系,听到蔡邕对司马防的这一番介绍顿时有些吃惊,这么看来,此人还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能在这大官满地走的雒阳城,左右逢源,不得罪任何一方,在任上坐满五年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张平不由的对司马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过如此人才,既然能一直稳坐在雒阳令的位置上,又怎么会因为宵小作祟这种小事而罢官,这其中怕是有些蹊跷啊。张平不由的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 蔡邕闻言却摇了摇头,“这事说来倒也奇怪,这宵小一事前些时日闹的满城风雨,不少朝中大员家中都有财物丢失,这些丢了财物的大员们自然少不得要司马防捉拿真凶,可是一连多日过去,这个真凶却一直没有找到,然后我估计有人将此事便捅到了陛下面前,陛下一时自是气愤,恼司马防无能,所以这才罢了他的官。” 张平微微皱眉,这怎么听都觉得这事情里有一股阴谋的味道。但是他也没有多想,又接着问蔡邕:“叔父,如此人物,可会愿意来帮我?” “这个...”蔡邕有些犹豫,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个...司马防与我有旧,我自会尽力去劝说于他,至于能不能成我却是不好说。” 张平闻言点了点头,知道这已经是蔡邕能为他做的最大的努力了,当下对蔡邕千恩万谢。 蔡邕走后,张平便唤来孙夏,令其去打听一下司马防,越详细越好,还有前些时日的宵小作祟一事也一统打听打听。 这边送走了蔡邕,却没成想傅變来了,而且来的还不止他一人。“天师,傅某又来叨扰了。好久没有喝天师的太平醉了,甚是想念啊。” “南容这是说哪里话,”此时也快到了晚饭时间,张平赶忙让人置办酒菜,并且拿了几瓶太平醉上来。 “天师这是小儿傅干。”张平再才有空打量其与傅變同来之人。这是一个看起来十来岁,长的眉清目秀,形容与傅變有八分相似,也是如傅變一般一脸刚正不阿的样子。张平不由摇了摇头,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南容,你的事情怎么样了?我这一直忙着也还没顾得上,却不知陛下如何定了?” 傅變闻言叹了口气,“哎,陛下斥我治理西凉不利,致使边章、韩遂不服王化,肆虐西凉,定了我一个失职之罪,命我在家中闭门思过,至于其他,就没有了。” “这...”张平倒吸一口冷气,这傅變去西凉也不过半年的功夫,如何能够管的到边章、韩遂。他本就是接了个烂摊子,能够做到今日的局面已是难能可贵了,换做旁人只怕还要不如。这刘宏直说让傅變在家闭门思过,却绝口未提任用之事,这闭门思过却不知道要到闭什么时候去了,没准就此再不任用了?张平是在有些不解,傅變如此大才,却得不到重用,而朝堂上满是蠹虫,这朝堂当真不是一般的腐朽黑暗啊。 第二百四十五章 收徒傅干 张平突然意识到自己日后要面对的是这样一个昏暗的朝堂,,顿时间对自己接下来要厮混朝堂的打算有所动摇了。张平也顾不上多感慨,还是宽声安慰傅變到:“南容,想来陛下只是一时气极,想来等陛下消了气,自会再度重用南容的,等过些时日待我再去向陛下求求情。” 傅變拱了拱手,算是谢过张平,然后摆了摆手说道:“永安贤弟,今日我们莫谈公事,还是陪我好好的喝上一杯。”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张平也是痛快的应下,端起杯子便于傅變一口干了。 “永安贤弟,我知你道法精深,我今日有一不情之情还望你能答应。”傅變喝着喝着突然开口说道。 张平放下酒杯,看着傅變:“南容兄但说无妨。” “我想让干儿拜永安为师。”傅變一直一直侍立一旁的儿子傅干,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张平。 张平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傅變所求的居然是这件事,这让他一时间有些啼笑皆非,自己到处搜罗小妖想要收为弟子而不得,如今却居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虽然他对傅干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似乎并没有在史书和演义中留下什么痕迹。但是看到有傅變这般才华出众的爹,想来儿子也差不到哪去,就算资质一般,只怕也要比自己最早收的那批孤儿的资质要好些。所以一听傅變的这个请求,当真是喜不自胜。 傅變见张平沉吟着一时没有回答,顿时脸上有些紧张,忙又开口说道:“永安,干儿自幼聪慧,三岁识字,五岁习文,七岁能吟诗作对......” 张平听到傅變的话,才从自己的思考中醒过神来,看着傅變略显紧张的对儿子好一顿猛夸,只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也知其是望子心切,所以深怕自己不收才有此一说。当下有些哭笑不得的赶忙说道:“南容兄,干儿这孩子我收下了,还请南容放心,我定好好教导之,他日必让其成栋梁之才。” 傅變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此有劳永安了,干儿若是不听教训,你尽可管教,要打要骂悉听尊便。”然后傅變又转过头对着儿子傅干说道:“干儿,还不快快向你师尊叩头敬酒?” 傅干闻言立马就要拜倒。 “慢”张平却伸手拦住了傅干,傅變有些不解的看向张平,张平轻咳一声开口说道:“你即欲拜我为师,日后便要随我修习,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说清楚的。我作为太平道教主天师,所学乃是道家之学,当然其他诸子百家我也皆有涉猎。我之门下虽然不禁旁的学问,但是道法绝对是必修之课。我门下弟子日后定是要继承我的衣钵,将太平道发扬光大的,所以入我门下便是入了太平道,日后便要以弘扬道法,光大我教为己任,这点你可愿意?” 按说有人来拜师,张平是应该直接接受,而不会先摆出条条框框来。要知道有人拜他为师就已是他的幸运了,他那还敢要求这要求那的。可是经历了之前太平学宫招生之事,张平发现毫无门槛的招纳,反而没人来,那自己还不如摆出了高姿态,限制了条件,只招自己想要的,一来便于自己掌控,二来也免去了日后的麻烦。所以张平才有如此一说。 傅干赶忙看向其父傅變,傅變微微的点了点头。傅干这才开口说道:“徒儿愿意。” “好。”张平点了点头。 傅干这才赶忙再次整了整衣冠跪倒在地,向张平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倒了杯酒敬给张平,“师尊,请喝酒。” 张平也不避让,受了傅干的跪拜,然后从身上摸出一枚雕工精美的玉佩,递给傅干。“你即拜我为师,这块玉佩你且收着,这时我门下弟子的标志,与配上我已经施过了术法,可帮你消灾解厄,护你平安,你当时刻随身携带。”这玉佩乃是自从周瑜被通玄拐走后,张平花大力气让人搜罗了一大批美玉雕刻制作,然后再次施展技能赐福于上,为自己的每位弟子人手一个佩戴于身。为了日后遇到了弟子好有信物可给,张平身上随身带着几个,自是正好拿出来。 “是,弟子记下了。”傅干恭敬的接过玉佩,只见整个玉佩是一个圆润的圆形,围着玉以红绳编制一圈将整个玉嵌在其中,红绳尾端垂下一条红穗,玉正面上雕刻了一个太极阴阳八卦的图案,北面则是刻了一个“平”字。整个玉佩雕工精美,编织细腻,煞是好看。让傅干为其所吸引,不由自主的拿在手中把玩。 “明日我让人带你去太平学宫,你且先跟随其师兄弟们学习基础。”张平又对傅干交代了一番,便算是收下了这个徒弟。 傅變这时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端起酒杯来仰头一口干了。这一夜,傅變再次喝的伶仃大醉,被张平安排在府上歇息了。 翌日天光未亮,张平却不得不揉着有些发疼的脑袋带着和惺忪的睡眼爬起床换了衣服急匆匆的向德阳殿赶去。今日乃是朝会的日子,做好了参与纷争的张平自然不会错过朝会的机会。等张平感到德阳殿时,不少朝臣早已到了,正三五一群的聚在一块等候朝会的开始。 大臣们见到张平来了,却没有几个上来与张平打招呼的。张平倒也不以为意,他也图个耳根清净,更重要的是昨夜与傅變喝的伶仃大醉,早上又起的匆忙,此时还没有完全醒过神来,不由掐着鼻梁让自己醒醒神。 “贤侄,怎么了?我看你睡眼惺忪,一副疲惫,你可还好?”却是蔡邕满是关切的迎了上来。 张平看着满脸担忧之色的蔡邕心中感动。微微苦笑一下,直说昨晚喝多,并无大碍,这才让蔡邕稍微的放下心来。 “贤侄,建公那边我已经跟他说了,他需要考虑几日,我叫他考虑好了自去找你便是,你可莫要将人拒之门外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重修宫殿 张平闻言大喜,连连向蔡邕道谢。叔侄二人说着话,不一会德阳殿大门大开,朝臣们一次有序的入了殿去,等到汉帝刘宏坐在了龙榻之上,今日的朝会便开始了。 今日的朝会如往常一般,尚书令卢植奏报了几个事项提请汉帝定夺,汉帝一一给了指示。终于诸事奏毕,朝臣们都以为朝会即将结束的时候,阶下一个朝臣站出来奏请,张平急速的向后瞥了一眼,却发现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这个人他并不认识。 “臣启陛下,自去岁以来,在陛下的洪福庇佑之下,我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天下承平,更有外邦师承上表请附,此全赖陛下之威仪,乃是陛下之功。而且之前南宫因大火所毁之宫殿也因陛下体恤臣民,一直未有动工,如今天下即已太平,臣启陛下重修南宫,再造楼台,同时,臣以为为表陛下之功绩,当铸高九丈铜人四具分别驻守四座主宫门之外,一来彰显陛下之威武,二来震慑宵小,让万邦见识我大汉堂堂上国之雄伟,尽皆来朝。” 汉帝刘宏听了嘴角不由的翘了起来,张平一看刘宏表情,心中再一揣摩,估计这事定然是刘宏事先安排好的,这个自己完全没有印象不知名姓的朝臣想来定是刘宏安排的心腹。不过不等张平想完,便又一人站出来阻止道。 “陛下,此时万万不可啊。” “周爱卿何出此言啊?”刘宏微微皱眉,原已翘起的嘴角也掉了下去。 出言阻止的乃是大司农周忠,“陛下,如今虽然天下太平,但因为前些年灾祸不断,为了各地赈灾,国库拨银无数,早已入不敷出,如今陛下要修建宫殿,铸造铜人,所费甚巨,国库...国库...实在拿不出钱粮来了。”周忠作为大司农主管财政大权,自是对国库的情况一清二楚,此时见汉帝起了重修宫殿的心,这可是要花花往外花银子的,以现在国库的情形,实在是无力支撑,这若是让汉帝允了,到时候要拨银子了,他却拿不出来那可不是惨了?所以周忠赶忙的站出来阻止。 “嗯?怎么回事?如今大汉风调雨顺,如何还会拿不出这点银两?”刘宏一脸的不悦。 “这...”周忠不由的面色发苦,什么叫这点银子,这修宫殿哪里是一点银子就够的?更何况还要铸造四个高达九丈的铜人,这所费的银子可不是一星半点,这可是要好几年大汉朝全年的收入才能够的。“启禀陛下,这天下去岁方才恢复,各地也才刚刚从灾后重新生产耕作,这税一时半会也收不上来。” “哼,去岁南宫大火时,朕记得国师还曾出了个主意,不是已经攒够了修建宫殿的银钱了吗?朕为天下考虑,暂缓了宫殿的修建,让卿家将这笔银钱先用于民生,如今天下承平了,这笔银钱呢?莫非是被贪墨了?”刘宏有些恼火的瞪着周忠,语气及其严厉的说道。 周忠一听汉帝这话,面色更苦,跟一个不懂财务的人讲财务本就已经很头疼了,更头疼的是这人还是个皇帝,还发不的脾气,只能小心的哄着。“陛下,这银钱乃是陛下省下来的,臣下们如何敢贪墨?这些银钱全都投入了各地的建设之中,用于改善民生,如今还尚未显现其收益,所以......”而且,投资民事,改善民生,又能有什么收益呢?还有成立西园八校,西凉平叛,这些军费又哪一个不是要钱粮,周忠心中腹诽着。 “你...你...你...”刘宏一时语塞,“哼!早知当日朕就不该将银钱许你。” 周忠躬着身子,垂着脑袋,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刘宏一时恼羞成怒把自己给办了。心中即是无奈又是有些怨怼。 “朕不管,修宫殿的银钱朕是给你了,如今朕要修宫殿了,这银钱你给朕想办法。”刘宏有些不耐,直接一甩手将事情再次丢给了周忠。 “陛下...”周忠哀嚎一声,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这个...臣...” “嗯?怎么?周卿家你可是办不了?”刘宏满脸不悦的冷声说道。 周忠一听这话,顿时满肚子的苦水都嘎的一下噎了回去,有些无助的回道到:“陛下,这重修宫殿的银钱臣想办法筹措,可是这铜人...” “如何?” “依臣估计这高达九丈的铜人,每个所耗铜在数百万斤以上,四个可就得近数千万斤的铜,我朝一年产铜也不到此数的十分之一,这个...这个逼死臣也办不到。”周忠已经是满眼含泪了。 “嗯?嗯。”刘宏听了也知这是有些欠妥了,想了想才说道:“既如此,这铜人之事暂缓,日后再说,先在南宫将万金堂、玉堂殿修了吧。” “是,臣遵旨。”周忠满嘴苦涩的应是,然后退回班列。 张平再一旁看着,默不作声,看了眼坐在高台上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汉帝刘宏,心中不住的摇头,膨胀啊,这膨胀的太厉害了。 退了朝,张平默默的独自离开德阳殿,却不想刚出了大殿,便有一人追了上来将他拦住。“国师,国师慢走,国师且留步。” 张平转头看去,却不是方才在朝堂上苦逼的大司农周忠又是何人。对于周忠的遭遇,张平深表同情。 “国师,还请国师救我。” “嗯?嘉谋走我们边走便说。”张平自是知道周忠所为何事,作为周瑜的伯父,也算是张平的老熟人,在太平学宫一事上更是对提供了巨大的帮助,不管从哪方面来讲,张平都是要帮上一帮的,总不能眼看着周忠遭难而见死不救吧。 不等周忠开口,张平便说道:“嘉谋,我知你所为何事,我太平道还有些许银钱,回头我让孙夏给你支取一下,你先应应急。” 周忠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国师,此时乃是国事,一来怎么好用太平道的银钱,二来这...”周忠本想说就算太平道有些银钱又哪里够建宫殿所用?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只是这话出口难免伤人,所以便打住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付个首付 <张平一看周忠表情,便知道了其意思,当下只好说道:“那嘉谋需要我做什么?” 周忠见张平如此主动,当先便是一阵感动不已。他方才一下了朝就跑去找了张温,想让张温出出主意,毕竟张温可是前任大司农,也算是提拔有恩于他,甚至于周忠都将自己当做是张温一党的,接过谁曾想张温尽对此全无表示,只推说毫无办法,让他自己想法子解决,这不由的让周忠大感失望。这才想起之前筹建重修宫殿时的钱粮还是张平出主意搞定的,所以周忠赶忙又追了出来,想要让张平帮他想想办法。 张平听了周忠让他帮忙想个筹钱的法子,不由陷入了思考,之前的方法定然不能再用了,当时是让富户们捐钱,然后在殿外刻碑留名,此等招数用一遍还行,再用就不灵了。到底要想个什么法子才能筹措到重修宫殿的银钱呢?毕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嘉谋,你实话与我说,这重修宫殿还需多少银钱。” 周忠见张平相询,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这南宫当年大火毁了四殿,陛下不但想要重修,还想再修万金堂和玉堂殿,这便是六座宫殿。每座宫殿所耗当在百万之数,如此便是六百万的银钱方能足够,如今国库最多也就能拿出一百万来,毕竟还有民生、兵事等各种各项的开销,再多了也是无力筹措。” 张平一听有至少还能拿出百万银钱来,心中便有了底,接着便问道:“那这宫殿何事修成可有期限?” 周忠以为张平的意思是让他拖延工期,从而能够延缓一下,所以当先说道:“陛下想要先看到万金堂和玉堂殿,这个应该是比较着急的,预计怎么明年底前也得建成,其余南宫旧殿或许还能拖拖。我知国师意思,是想让我先用这百万银钱可着紧要的万金堂和玉堂殿先修,其他的殿能拖就拖。” 张平点了点头。 “可是,即便如此,百万银钱也根本不足以支撑万金堂和玉堂殿两座宫殿的修建啊。” 张平微微一笑,“嘉谋,你糊涂了,这宫殿既然不是一日修成,那你这银钱也完全不必一日拨付啊,你先用这百万做个首付。” 周忠闻言一阵恍惚,良久才有些欣喜的点了点头,不过很快便又皱起了眉头。“但是,这依然有个问题,按如此方法做也不过是能让工期按时开工,但是就怕工期进行到一半便没有了钱粮可以拨付。” 张平摇了摇头,“这个,贫道就爱莫能助,到时候看嘉谋你是拆东墙补西也好,是提前收取今年税银也好,亦或是横征暴敛也罢,又或者是直接辞官不做将这烂摊子丢给后继之人,想来嘉谋你总能又办法解决的。”说完拍了拍周忠的肩膀。 周忠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总算是找到一个能够缓解一时之困的方法,倒是让他稍微的松了一口气。周忠连连向张平道谢,赶忙赶去自己的署衙布置。 张平回到府上,孙夏便已跑到跟前,递上了几页写满字的书帛,上面记述的乃是孙夏打听的关于司马防的消息。 司马防,字建公,出自河内司马家,如今三十有六。司马家由其曾祖司马钧于汉安帝时创立,不过司马家虽然累世为官,但却并未做到三公九卿,所以名声不显,远不如汝南袁氏,弘农杨氏这般世家大族出名。司马防的曾祖司马钧于汉安帝时曾任征西将军;其祖父亲司马量曾任豫章太守;其父司马儁曾任颍川太守。而司马防本人之前任洛阳令,因事罢官。司马防在洛阳令任上深的当地百姓称颂,颇受百姓爱戴,此次他被罢官,不少百姓为他鸣不平,请求让他复职。此外司马防膝下有四子,长子司马朗,如今已经十五岁了,次字司马懿年方七岁,三子司马孚五岁,四子司马馗才刚三岁。 看到此子司马懿的名字,张平这才一阵恍然,原来这司马防是司马懿的父亲啊,如此大牛,说什么也要拐到麾下来才是。看来不能在家中孤坐枯等了,应该主动出击,定要将这司马防拿下。若是能够顺带着将刚七岁的司马懿拐到自己名下,不知道未来是不是就没有晋高祖了?张平不由有些恶趣味的想到。同时也暗暗感慨这司马防真是够能生的,居然生了四个儿子,当真是厉害。若是让张平知道司马防未来还会又四个儿子,组成著名的司马八达,又不知道张平会是什么表情。 张平刚吩咐了孙夏置办礼物,准备去司马防府上拜访之时,黄忠却来求见。自从太平军一行回了雒阳,黄忠便随军一起道太平学宫驻扎,却不知今日为何突然前来,让张平颇有些奇怪。 “汉升来找贫道可是有什么困难啊?贫道一直忙于他事,倒是有些枉顾汉升了,还望汉升见谅。对了,叙儿如何了?”张平将黄忠请进来坐下问道。自从收了黄忠,张平就最开始对黄忠有些关注,此后一直诸事缠身,忙的根本顾不上,此时见黄忠来,想来定是有了什么困难。 黄忠却是讪讪一笑,显的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没有,有劳天师记挂了。叙儿一切安好,他这个病张祭酒也诊治了,性命已是无忧,只是却断不了根,不过有天师的丹药,叙儿的气色也是好了不少。” “那可是汉升你这边有什么需要贫道帮忙的?可是嫂夫人那边......?”张平见黄忠如此说,以为是黄忠自己或者黄忠的夫人有什么困难。 黄忠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有天师看顾,末将一家都非常的好,只是...只是...” 张平见黄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更是疑惑,“汉升有话不妨直说,若是贫道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见张平如此说了,黄忠这才满脸不好意思又略带紧张的说出了一句让张平听了想要大笑的话来 第二百四十八章 掷履相迎 父“天师,如今叙儿身体大好,我父子亦是想要报答天师的大恩情,因此,我...我父子想要加入太平道,我还想让叙儿拜在天师门下学艺,日后也好回报天师,所以...所以......”黄忠有些羞赧的挠着头说道。 张平心里乐开了花,这简直是买一送一的大礼包啊有没有,一次收了个老妖还附送个小妖,洒家这辈子值了。张平面上依旧故作平静,点了点头说道:“汉升既有此心乃是好的,你即有心加入我太平道自然是好,你武力超群,日后再我太平军中效力,日后拜将封侯、光宗耀祖也绝非难事。至于叙儿嘛,汉升你也知道,贫道收徒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凡我门下弟子我皆会悉心培养,日后也好继承我之衣钵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你要知道我太平道破而后立,我的目标是让太平道传遍大汉天下,当然目前距离这个目标尚有些差距,但日后定当发扬光大,所以我的弟子日后定要成为我太平道的栋梁,最起码也要做到执掌一州之地的祭酒,所以想要做我的弟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黄忠听了双眼放光,但同时又有些紧张的看着张平,生怕张平下一句说出不收黄叙的话来,“那...天师...叙儿...他...” 张平正色道:“我收弟子有几个要求,第一,作为我的弟子主学道家之学,道法是绝对必修之课。我门下弟子日后定是要继承我的衣钵,将太平道发扬光大的,所以入我门下便是入了太平道,日后必须要以弘扬道法,光大我教为己任。”张平说道这,顿了一下拿眼向黄忠看去。 “应是如此,应是如此。”黄忠连连的点头应道。 “第二,我之弟子需尊师重道,品德高尚,勤奋好学,就算不是天子出众,我也有信心将之调教成人中骐骥,但我不希望教出一个目无尊长,为非作歹的祸害出来。”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第三,算了。”张平想了想,还是将第三咽了下去,他本想说第三也不是谁都能让我收做弟子的,想要做我的弟子还得要入的了我的法眼才行。但这话却是不好对黄忠说了。“就这些吧,你可回去说与叙儿,他若是答应,便让他先在学宫跟着众弟子学习吧。” “答应,答应,忠便代犬子答应了,还请天师收犬子为徒。” 张平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黄忠见了脸上笑容顿时展了开来。 搞定了黄忠,张平这才命裴元绍备马去往司马防府上。司马防的住处孙夏早已打探清楚,司马家虽然比不上袁家和杨家,却也不是一般的小家族可比,经过几代人的积累,司马家也算是累世公侯。来到司马家,报了名帖,没片刻便见一人急匆匆的从府内直冲了出来,边走边喊着:“不知国师驾到,罪臣有失远迎,还请国师恕罪,恕罪。” 一听这话,张平便知这人当时司马防本人无疑,他定睛看去。只见此人中等身材,面容微胖,看起来憨态可掬,笑嘻嘻的迎着张平过来,让人不觉的感到亲切。 不过待张平看到司马防跑动间露出了一只光着的脚,不觉得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他听说过曹操倒履相迎,表示对许攸的亲切,赢得了一个纳贤的美名,这司马防光脚相迎却又是唱的哪出?而且这大白天的又如何会将鞋子脱掉?这要么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么就是故意脱掉,以表示对自己到来的热切。张平想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过就算张平明知这是司马防故意为之,却是生不出半分的厌恶。张平不由的在心中对司马防下了定义,这是一个情商很高,很会来事的油滑之士,如此人物也难怪能在洛阳令的位置上稳稳的坐了五年之久。 “罪臣司马防见过国师,不知国师今日来此,有失远迎,还请国师见谅。”司马防终于小跑过来,脸上带着歉意,带着气喘吁吁对张平说道。 张平摆了摆手,混没在意,反倒是用手指了指地面说道:“虽然时至夏日,但春花未过,地上还是由少许冰凉,司马大人还当注意身体的好。” 司马防的把戏被拆穿,脸上却没有一丝的不自在,依旧一边请张平入内,一边好无所觉的向前走在一旁,嘴上说道:“多谢国师关心,防方才听下人来报,所以顾不得那许多,走的有些急了,倒是让国师见笑了。” 张平微微一笑,突然觉得司马防似乎当真是个有趣之人,近些时日一直紧绷的心弦却在此时稍稍的得到了放松。 “司马大人有心了。” “国师说哪里话,国师叫我建公即可。” 张平点了点头,两人寒暄一番,撤了些有的没的,张平这才话锋一转,进入正题,问道:“建公,你此前在雒阳令上坐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便被罢了官?” 司马防一愣,不过转瞬便恢复了正常,摇着头微微叹了口气,“这实乃防某之过,雒阳城宵小猖獗,防某却束手无策,我本就有心请辞,陛下知我难处这才下的旨,此乃陛下英名。” 张平一听这话不由的撇了撇嘴,“建功这话有些口不对心吧。” 司马防闻言将脑袋摇的如拨浪鼓一般。 “司马大人当真是这么想的?”张平容颜一正,眼神有些严厉的看着司马防,司马防被张平的眼神吓了一跳,一时尽是诺诺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贫道可是听说新任的洛阳令叫董旻,司马大人可认识啊?”张平收起凌厉的眼神语气柔和,看似随意的说道。 司马防憨憨的笑容冷在了脸上,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大概顿了有三息时间,司马防的笑容再次回到脸上,状似不解的说道:“这是何人?防某并不知道,还请国师赐教。” “哦?是吗?那看来司马大人这官罢的不冤,既然司马大人不知道,那就还是不知道好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少生孩子 为“国师大人这是何意?”司马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 不过张平却不以为意,施施然的拿起身旁的茶碗抿了一口,有些老神在在的看着司马防。司马防被他盯着一阵的不自在,过了良久,司马防才如泄了气一般,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国师何以教我?” 张平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建公可想要争回来?” 司马防看了张平一眼,然后垂下头去,又深深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国师,不瞒你说,自从当上了这雒阳令,我每日里心惊胆战,如履薄冰,小心提防,生怕有哪一点做的不好,得罪了京中权贵。如今能卸下这副担子,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防实在不想再过那般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哦?”张平不以为司马防有心争回这雒阳令,可却没想到却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这让他原本准备好的腹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反倒是司马防这边,像是被张平戳破了的气球,倒是如倒苦水一般向张平倾诉了起来。原来这一整件事都是大将军何进一手操办,其目的便是为了让董旻坐上雒阳令的位置。至于为何要让董旻坐上这雒阳令的位置,那还得一一细细说来。 这董旻乃是现任凉州刺史董卓的亲弟弟,董卓在原本只是军中小校之时便投了何进,之后在何进的帮助下,一路顺风顺水,终于从一个小将达到了如今执掌一方的凉州刺史,具有了让人不能忽视的实力。作为何进的外援,何进自是希望董卓实力越强越好,当然若是太强却也不好掌控,所以他为了继续笼络董卓,便将其弟董旻招入京师雒阳,并许以高官厚禄,让说得好听的是为董氏一门光耀门楣,实质却是让董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以便他以董旻为要挟控制董卓。而司马防显然是受了无妄之灾。 雒阳城刚闹宵小之时,司马防还四处派人调查巡访以求将宵小一网打尽。然而随着他调查的深入,却发现这宵小之事并非他所能解决的。他这才想起那日大将军何进召他到府上之事。他当时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到这时才恍然大悟,何进找他的用意,他当时虚与委蛇,本以为自己逢迎的很好,却不想反而恶了何进,让何进将自己拿下并将雒阳令的职位拿来做人情。这让司马防一时间有些老泪纵横。自己辛辛苦苦,刻意逢迎,在雒阳城一众达官贵人中钻营,让自己能够稳坐洛阳令的位置,却不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便毁于一旦。到说不上他对这个位置有多眷恋,而是于他来说逼近能够成为在这个位置上稳稳做了五年之人,显然是他的骄傲,他一直以此为自己生平得意之事,让他对自己自信满满。可是他的骄傲在别人眼中不过一言可决,这让他瞬间丧失了自己骄傲的基础,自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这几日他虽然嘴上说着无事一身轻,终于挣脱了桎梏,可是心里的不痛快和失落却是无处诉说,也就能与一二好友推杯换盏之事隐约透露一二。这才有了蔡邕将他推荐给张平之事。 对于去给张平当幕僚司马防从心中是一万个不肯的,先不说他好歹也曾是堂堂的雒阳令,让他去给别人当幕僚,除非这人是储君,否则他是想都不想便要回绝;再加上张平不过是一个反贼出身,虽然现在得了汉帝的承认,但说来也不过是一个靠着几颗丹药幸进的宠臣,与十常侍又有何异?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司马防都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他可不想有朝一日让司马家蒙羞。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张平居然找上门来了,以司马防的想法是万万不想和张平扯上关系的,然而事与愿违。 张平拍了拍司马防的肩膀,“建公,我知你心中自有沟壑,又岂会在意一个区区雒阳令,建公你不妨与我说说你想要的是什么?” 张平的这句话突然将司马防问住了,眼中不由的一阵迷茫。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雒阳令的位置上兢兢业业,全副的心思都扑在了上面,如今不在其位了,却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张平看着愣住的司马防笑了笑,也不催他,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司马防不住的低声呢喃着,“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过了良久,才好似无意识的开口说着:“我想要...我想要光耀我司马家的门楣,让我司马家成为像袁家、杨家一样的公卿世家。” 张平心中叹了口气,想到看来这些人都是一样,不管是杨赐,还是司马防,所为的都是家族,可是国家国家,没有国哪有家,这一个个都钻营着想要把自己家族发扬光大,让世人瞩目,却不过天下百姓的死活,不过国家社稷的安危。这一刻张平忽然对这些世家感到了一阵阵的失望。当然这天下还由不到他来做主,别人怎么想,想要做什么都是别人的自由,由不得他来指手画脚。 “那建公以为当雒阳令就能光耀你司马家吗?” 司马防一愣,然后摇了摇头。 “那既如此,建公还在意那雒阳令干什么。” 司马防闻言洒然失笑,突然有些明白过来,“那依国师来看,如何才能光大我司马家呢?” “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张平正好想起司马防生了好几个儿子,不由的突然顺口的将后世的口号说了出来。 “什么?”司马防感觉自己是不是耳朵坏了,一时间没有理解张平的意思。 张平知道自己一时口误,咳嗽一声说道:“建公,我是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建公想要将司马家发扬光大,光生孩子是不够,的还要好生教育培养才是,只要司马家后继人才济济,建公你又何愁司马家不发扬光大呢?” 司马防却是被张平这句说的老脸通红。 第二百五十章 司马仲达 昨司马防已经有了四个儿子,最大的十四,最小的三岁,现在大夫人又有了身孕,而他昨晚还在二夫人房中努力耕耘。所以张平的话让司马防以为其已有所指,可是却哪里知道这不过是张平的恶趣味而已。当下不由红着脸低下头说了句,“防受教了。” 这话和司马防的声色反而将张平搞的一愣,知道司马防误会了,不过却也不好再多做解释,不然当真是越描越黑。“建公,我听说你有四子,都是聪慧不凡,不若送来我太平学宫,与我做个弟子如何?” “嗯?”司马防有些跟不上张平的思路,不解的看着张平,心里想着你不是来说服我当你幕僚的吗?怎么一句拉拢的话也没见你说,反倒直接打起了我儿子的主意?这是什么鬼?以为骗我儿子加入了你的太平学宫我就会乖乖效命于你吗?哼,天真。“这个...不瞒国师,我有四子不假,可是长子业已十四,即将成人,其所学皆是我手把手调教。其余三子年岁尚小,最大的老二也不过才七岁而已,哪里能如得了国师你的法眼。” “入得,入得,七岁正是最好的年龄,建公不妨放心,我定将令郎调教成盖世良才,不让建公你失望。”张平为何对司马防的儿子这么上心,有些自降身份的想要收了司马防的儿子?他既然已经都做好了严把收弟子的门槛的准备为何还会如此上杆子的想要收司马防的儿子为弟子呢?一来因为司马防这个儿子不是别人,正是一手遮天的司马懿,有如此妖孽的资质,张平一点也不担心会教不成才;二来有了司马懿在手,再想要拉拢司马防就简单的多了。他一看司马防今日掷履相迎的做法,再加上先前与司马防的一些谈论,就知道司马防对给自己做幕僚是不愿意的,所以这才干脆改换了路线,先从司马防的儿子入手为突破的,所以说凡事要从娃娃抓起。 司马防也是一阵无语,你说你想劝我,你劝我就好了,干嘛非要抓着我儿子不放。“呵呵,国师,这个...小儿年幼,还未到就学的年纪。” “嗯,建公说的也是,”就在司马防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张平又说道:“建公大郎年纪却是有些大了,三郎、四郎又还年幼,不过我看建公二郎年方七岁,正是就学的最好年龄,不若便现就这个二郎吧,建公你看如何?” “啊?”我看可不怎么样,司马防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一时尽不知该如何回绝。 “那好,既然建公你没有意见,那便这么说定了,明日我便派人来接令郎到太平学宫就学。”张平见司马防没有反应赶忙说道。 “不...” “不用谢贫道,建公你太客气了。” “国...” “国事繁重,我还有些事要回去处理,今天就这么说定了。” “没...” “没事,建公不用担心,我太平学宫条件优良,绝对不会让令郎受半点委屈。” “不...” “好了,不用送了,我先走了,建公留步。”说完不给司马防说话的余地,匆匆的离开了,只留下被张平各种抢白的司马防站在原地默默流泪。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要把二儿子送去太平学宫就学了呢?太平学宫司马防自然是知道的,那是太平道的专属书院,据说是张平为了给太平道培养后备力量而建的新式书院,其所在还是当年史候所在的玄妙观所改,具体所教为何却是无人可知。不过对于雒阳城中的达官贵人的反应,司马防还是了解一二的,太平书院年前曾经进行过一次大张旗鼓的招生,不过令人失望的是,这次招生虽然声势浩大,可结果却是无人问津。先不说张平有没有真才实学,会不会误人子弟,便是在这个儒家至上的大汉朝,张平如此特立独行的建立一家道家书院,实在是让人有些不知该如何评述,尽管又周忠等人的宣传游说,可是在完全了解真相之前,自然而然的大家都选择了敬而远之。 所以司马防也是抱着观望的心态的,然而今天的事让他有些莫名其妙,张平这般生拉硬拽的将自己绑架的行为让司马防心中满是不爽,可是却又无力抗争。他自然是可以不答应,对此置之不理,不送二儿子去太平学宫就学。可是他现在失了官身,与普通百姓无异,而且还得罪了何进,在朝中一无立足之地,若是再得罪了张平,怕是他司马家除了遁入深山怕是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这样一来又何谈将司马家发扬光大。如此一来,司马防似乎突然想通了张平这么干的原因,一来如此将司马防绑上了太平道,让他不得不加入,毕竟是他自己将儿子送上太平学宫的,要说他与太平道毫无关系,旁人自是一万个不信。如此,就算他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为张平出谋划策了。 司马防不由的再次叹息一声,他这一天当真是没少叹气,深深的无力感再次袭上心头。他只得转向了二儿子的房间,心中想着,二郎,这次只能委屈你了。 翌日一早,司马防不等张平派车来,便带着司马懿早早的穿戴整齐来到了张平府外拜见。张平有些惊讶的看着进来的司马防和他身后的一个小男孩。 “防拜见国师大人,这是犬子司马懿,小名二郎。二郎,快来拜见师尊。” 张平闻言先是一愣,转而喜笑颜开,但却还是再次装腔作势的将自己收徒的要求重复了一遍。司马防自是一一应下,不管是好是坏,只当自己这个儿子没生过好了。张平这才有空好好打量这个叫司马懿的小男孩,此时的司马懿唇红齿白,生的虽比不上周瑜那般俊俏,却也是个粉刁玉琢的翩翩美少年。 待到司马懿施礼完毕,张平命人将其带下送去太平学宫,这才转过头幽幽的对司马防问道:“建公,你可是想通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论势朝堂 要司马防脸上没有半分的忿怨,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建公莫要怪我,我知建公大才,苦无施展之地,建公大可放心,我在此保证,只要你尽心为我出谋划策,我定不会亏待于你,封候拜将不过是等闲事儿,如此何愁你司马家不发扬光大?” 听到张平说这话,司马防微微有些吃惊,连封候拜将这般话都敢许诺,这是有多大的野心和自信?司马防不由的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才小声的劝道:“主公还请收声,隔墙有耳。” 张平摆了摆手,不过却也不再提封侯拜将之事,“建公还是叫我天师或者国师吧。” “是...,天师,”司马防想了一下,国师有些过于郑重闲的生分,自己既然已经决心加入,那还是按太平道的称呼,叫天师好了。“天师,想要防做些什么?” 张平见司马防这么快便进入了状态,不由的点点头,昨日尚是不愿,今日便纳头来拜,显然司马防想通了,并且做事果决,不犹豫,不拖拉,如此人物又怎么能只做一个区区雒阳令? “建公,如今朝堂上有四派,一派以大将军何进为首,一派以太尉张温为首,一派以骠骑将军皇甫嵩为首,一派以河南尹王允为首,当然后两排以前算是一派都是奉杨赐为首的党人。”司马防听着张平叙说,微微点头,也不插话。 “张温与我有旧,关系尚算融洽,可是一旦当真起了冲突,想来以张温的性格,也是说翻脸就翻脸;何进因为一些事与我素有嫌隙,尤其是在安平候的事情上起了纷争,所以我对其深恶之,想来他也对我如是,不过因为有安平候在,一时间他也不敢对我怎样;皇甫嵩与我从黄巾之战起便已接下了死仇,毫无化解的余地;王允此人与我有些交情,倒还不至于为敌。” “如今朝堂上这四方势力,何进最大,张温其次,皇甫嵩和王允二人合则胜过何进,分则谁也不如。此次我出征西凉,却为小人构陷,险些将我太平道基业一朝尽丧。我才智我再朝中之势力实在太弱,若是如此下去,有朝一日,定会让人如丧家之犬一般打的用无翻身之日。所以,我请建公来,便是想让建公助我在这朝堂之上站稳脚跟,不然他人能随意欺辱到我的头上,让我能安稳的发展太平道。想来这种滋味建公你当能够体会。”张平倒是开诚布公,将当下的形势一一详细的说与司马防。 司马防听到最后也是深有同感,那种为人算计却无力翻身的无奈实在不是他愿意再次体验的。不过他心中疑惑,他只不过当过一个小小的雒阳令,张平如何能够相信他能为他解决如此纷繁的朝堂纷争?虽然为张平对自己的信任所感动,但是却也颇感压力,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应付的了如此复杂的局面。 “天师,我......” “建公莫要说什么不行的话,相比起朝堂,这雒阳城又何尝不是朝堂的缩影呢?能在这雒阳令的位置上稳稳的做了五年之久,已然显现除了建公你的能力,我相信没有什么能够难得倒建公你。” 司马防没想到张平竟然是如此的看重自己,这一刻五年来心中的辛酸、委屈都化作了感动,司马防再次抬起头来时,看向张平的目光已是不同,虽然表情依旧平淡,但眼神中的那份热切和自信却是之前不曾有过的。张平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 “天师,你刚才说的不全,还漏了三股势力。” “哦?”张平不由的有些惊奇,自己露了一股也就罢了,漏了三股那当真是错的离谱了,“建公此话怎讲?” “我想天师想要说的是能够左右朝堂的势力,天师方才所说的乃是朝堂之上明面上的势力,天师你可能忘了这其中还有三股也拥有足以左右朝堂的势力。” “哦?” “天师可记得当今司徒是谁?” 张平突然却一时想不起来当今司徒是谁了,他心中杨赐一直在司徒的位置上,新接替的司徒似乎一直很没有存在感,以至于张平一时竟然想不起来,过了良久张平才想起一个名字——刘陶。 “对,正是刘陶,作为皇族,为防引起陛下的猜忌此人做事分外低调,但是此人的能力绝对不容低估,此人乃是皇叔刘焉、刘虞离京后在京的皇族掌舵人,刘焉、刘虞既然敢将京中诸事放心的都交到此人手上,而非他们他们自己的子弟,可见此人的能力。” 张平闻言吸了一口冷气,他突然想起来傅變之所以去了凉州好像还是此人从中作梗。这个存在感颇低的皇族其能力可不低,当真是杀人不见血。这让张平不由的惊出了一身冷汗。正冠礼服恭恭敬敬的向司马防鞠了一躬,“若非建公提醒,我定然会忽略了此人。” 司马防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同时却也更加自信起来。“第二股势力,乃是十常侍。”看到张平有些疑惑,司马防又解释道:“十常侍因为侍奉陛下,手中的力量绝不可小觑,无论是拟发中旨,朝堂大小之政事皆过其手;还是蹇硕统领的西园八校禁军;亦或是不为人所知的赵忠统领的暗谍;若是这可是一股比朝堂明面上这些势力都要强的势力。” 这个张平算是知道,除了赵忠手中有暗谍别不如司马防这么明白以外,其他都清楚的很,他之所以没放在心上是觉得自己有史书和演义为鉴,自是没当做一回事,这事被司马防提起也是有些心惊。 “除此之外最后一股便是后族。” “建公可是指窦氏?” 司马防摇了摇头,窦氏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种种迹象都表明窦氏和张温应该是一派的。 张平这就有些奇怪了,既不是窦氏,那就更不可能是大将军何进了,那还能是谁呢? “董太后。”司马防口中蹦出了三个字来。 “她?” 第二百五十二章 建公献策 司马防显然是知道不少朝堂密辛,当即说起:“我朝以孝立国,所以后党一向都有着强大的势力,先前是窦氏掌权,董氏因为有窦氏压着所以难有作为,如今窦氏一去,董氏作为陛下生母,陛下为了报答母后,更是大力提拔董氏一族,只不过董氏这些年来人才凋落,实在是有些不堪重用,所以董氏自也知道,一直都刻意低调,不过就算如此,其势力依旧不可忽视。虽然相比起大将军何进和太尉张温都有不如,但比之王允还是要强的。” 张平一听这才恍然,若不是有司马防提醒,自己竟是疏漏了如此重要的一股势力,当下对司马防一礼,“多谢建公提醒,看来我找建公来助我实乃明智之举。” 司马防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他突然觉得给张平做幕僚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至少这能够让他有一种才华能够尽展一身所长的感觉,让自己终于不用再委曲求全的周旋应付于京城的各种达官贵人,让他变得更加的从容自信。这让原本不太情愿的司马防心里渐渐的有所改变。 “如此局面,我若想要在朝中站稳脚跟,建公有何良策?” 司马防想了想,然后郑重的问了一个问题:“敢问天师这站稳朝堂要达到何种地步?可是要权倾朝野、独揽大权?” 张平摇了摇头,“不用,我也不瞒建公你,此番我出征西凉,险些为小人所乘,让我苦心经营险些一朝尽丧,所以我才有心在朝堂上争上一争,培植势力,站稳朝堂,不让他人有机会谋夺颠覆我太平道。建公,实不相瞒我志不在朝堂,朝堂于我不过是安身立命所需罢了,建公你且助我站稳,有朝一日,待时机成熟,我便将建公你推到前面,我自退下来安心修道扬教,如此建公你亦可完成光大你司马一族的抱负。”张平哪里是无心朝堂,而是知道这朝堂上实力再强,等到灵帝一去,大汉分崩离析,日后还是要靠硬实力打天下,所以他自是不想将精力浪费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地位,不会再被人所构陷便足以,至于高官厚禄过个几年不过都是浮云而已。 司马防听的怦然心动,若是当真如张平所说,他想要振兴司马家便有望了,而且听张平的语气和话中的诚恳,司马防也觉得张平实在没有必要骗自己,像他这种一心修道的方外之人,要达到如张平这般道法精深的程度,眼中看重的自然是道,至于其他于他们而言根本视同无物,否则也修不成什么道法,所以司马防对张平的话还是很认可的。 “既如此,我有上中下三策供天师参考。”司马防想了一下,沉吟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 “哦?计将安出?” “天师是安平候的师父,这安平候将来必将继承陛下之大统,天师好生对安平候悉心调教,安平候作为陛下独子,日后定将上位,等到日后安平候继位,天师作为帝师在朝中地位自然稳妥无疑。只是此时耗时颇长,而且陛下春秋正盛,怕是谁也说不好要等到什么时候,此乃下策。” 张平虽然知道历史上灵帝活不了几年了,如今事一八六年,最多也不过三年时间,但是这中间的三年要如何应付?要知道这中间的三年才是朝堂上最为混乱纷扰的三年,连史书上都一笔带过,没有详述,可是偌大的王朝,三年间三公九卿换了一茬,如此大事却在史书上提也未提,这便是最大的问题。谁知道这三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马防见张平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这中策,天师应当与先前所说朝中诸多派系中选取一派结盟,互通有无,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提前未雨绸缪,如此想来能保天师和太平道安稳。” “按建公所言,拿我交好这所有的派系不久好了?” “不,”司马防摇摇头,“想要与所有派系交好一来不可能,而来所费尽力甚巨,三来这其中还有人与天师有仇,计算天师肯放下面子与其交好,可人家愿意吗?” 张平点了点头,知道自己问的孟浪了,想要左右逢源这种事,一来不是他所擅长,而来其中索要花费的力气让张平觉得颇为不值,有这个功夫,他还不如多多发展太平道。 “那上策呢?” “上策便是以雷霆手腕,将与天师敌对的派系一体铲除,如此天师自可安心发展太平道了。” 张平对这上策更是大摇其头,一来他没有这个实力能够将何进系一举铲除掉,二来若他当真干掉了何进,那之后的历史会走么走?没有了先知先觉他要如何接续,这些都是他暂时不想面对的。 “建公,这上、中、下三策皆有不妥之处,这上策我没这个实力,下策耗时太久,而且...”张平本想说而且刘辩未必能够继承大统,毕竟还有刘协的存在,不过此乃皇家密辛,此时还不宜说与司马防知道。“至于这中策嘛,就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建公可有主意?” 司马防似是料到了张平会选中策,当下说道:“天师,既然要选人联合,我这有两个人选,一是河南尹王允,一是董太后一族。” “哦?这是为何?” “何进、皇甫嵩都与天师有嫌隙,所以与他二人合作,想来天师自也是不愿的。张温这人城府太深,实在有些难以猜透,与其结盟,防实在没有把握。十常侍见钱眼开,贪婪无度,实乃真正的小人,与其结盟非但无异反受其害。而王允在朝中势力最弱,而王允这人却是野心不小,若是天师找上他,必然一拍即合。只是此人势力太弱,怕是把帮不了天师什么忙,不过毕竟他还是有些势力,在朝堂上多少也还能帮上些忙。至于董后这边,若想结交倒也是容易不少,而且有太后在宫中斡旋,虽然在朝堂上难有什么建树,但是至少在有人向陛下进天师谗言的话,能当对天师有所帮助。” “如此,就依建公所言。” 第二百五十三章 开学大典 按照司马防之言,张平先去了王允府上,与其密谈一番。王允自是对张平伸出的橄榄枝即意外又欣喜,想来想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坏处,此无不可的点头答应,愿与张平合作,攻守互助,力图在纷乱的朝堂之上站住脚跟,共谋发展。 之后张平又通过打探,某次非常巧合的结识了董太后的侄子董重,借着董重张平这才有幸结识了其父董宠,董宠此人乃是董太后的亲哥哥,论起来连汉帝刘宏亦要称其一声国舅。在张平的有心之下,自是与董宠是相谈甚欢,如此一来而去,张平算是与董国舅搭上了线。董宠毕竟算的上是国舅,所以被封了车骑将军之职,但不过是个虚职,手下无兵无将,没有什么实权,其权力比起大将军何进来当真是天差地别。其子董重如今在宫中做执金吾,最多也就算个侍卫统领。张平状似无意间提起此事,却是让董宠和董重二人愤恨不已,对何进更是咬牙切齿。在张平的刻意结交之下,董宠和董重顿时对张平热情有加,更是长长在董太后面前提起此事,让董太后暗暗记在心上。 “建公,此举当真有用?我观董宠、董重二人贪财好利,才智一般却妄图高位,比之大将军何进当真是差了不少,如此人物,当真能够对我们有所帮助?还有王允,投在其麾下不过些许小吏,在朝堂之上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要来又有何用?” 司马防笑着摇了摇头,“天师,正因如此,我猜让您与他们结交合作,这样的人才能便于天师掌控,他们确实看起来不过是些小人物,可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好处,不光能够遍布朝堂,而且还不会为人所察让旁人心生猜疑,更不会引起陛下对您的猜忌。天师不过是想要问问立住朝堂之上,又不是要争权夺利,有了这些人物,自然能够将朝堂上的动态一一囊括,如此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天师都可早作准备,将危机提前化解于无心。如此一来既不引人瞩目,又能掌控消息,于天师而言岂不是最佳的选择?” 张平听了司马防的解释不由的连连点头,对司马防夸赞连连,司马防被夸的一脸自得。 ...... 这日张平终于抽出了时间来到了太平学宫,自从太新收了几个弟子一来,这还是他初次来此,作为师父,他实在是有些太不负责了。这些时日,太平学宫也终于收到了不少弟子,有雒阳本地子弟,也有从各地闻名而来的外地子弟,还有再次从钜鹿城中挑选的太平道嫡系子弟,林林总总竟有了近百来人。 太平军此时已经被张平请旨回了钜鹿,太平军老待在这雒阳城外也不是个事,为了让汉帝和诸多朝堂大臣们安心,张平自是请旨让其返回。临别前张平自是好生交代张燕和张牛角,让其大力发展钜鹿城,多多练兵,定要在三年内练出一支铁军来,而钜鹿城的发展张平亦是认真的写了一个规划大纲,让其施行。张燕与张牛角打仗比武还行,让他们搞发展八成是要完蛋的,所以这事便交到了有治理荆州经验的蒯越身上,看到张平这份规划大纲时,蒯越惊为天人,其中规模之宏大,细节之具体让蒯越目瞪口呆,想不通的同时又对张平佩服不已。郭嘉不耐这些俗世,自是不愿去钜鹿的,于是便留在了太平学宫之中,其余太平军人等尽皆回了钜鹿。 今日算是太平学宫开学的日子,张平今日来乃是为太平学宫开学致辞的,毕竟名义上这些人都将成为他的弟子,若是他不再,那岂不是要让人看了笑话。 张平看着站在台下的百余名弟子,心中不由的有些感慨,这些都是太平道的未来,是他发展太平道的基石,他自是有信心将这些弟子教育成才,心中满是希望。尤其是看到站在前排的几个小妖,张平更是开心的要笑出声来。 首先是最早招收的那批四十名孤儿弟子,这些原本是为了组建太平军医疗队而最早拜入他门下的弟子,无论忠诚度还是凝聚力都远在他人之上。接着便是司马懿、马超、黄叙、傅干、甄宓这几个都是张平非常看重的小妖们,再算上未来的皇帝刘辩、襄水边老周的女儿周月,张牛角也将自己六岁的儿子张锋松了过来,这些都算是张平比较亲近熟悉的。剩下各种新招收的大多是听到太平道名声慕名而来,多是寒门子弟,反倒是官宦和富贵之家子弟依旧少有人来。就算是这些寒门子弟也大多是受过太平道恩德,对太平道颇为信仰之人。不过能够收到这些弟子,张平已是知足,而且如此一来,也免去了张平游说教导的口舌,毕竟这些人日后大部分是要为太平道效力的,若是牵扯太多,反而不便教导和管理,如今这般,自是省了不少事。等到若干年后,这些弟子们成了才,那些不看好自己,不愿拜入太平学宫之人后悔去吧。 开学的致辞并不长,张平先是宣讲了一下太平道的道义理念,然后强调了太平学宫的要求。同时宣布从今日起这百人便算是他门下弟子了。上百人齐声下拜,口称师尊,让张平一阵恍惚。突然间想到那个有些调皮顽劣,却聪明机警,忠义友爱的周瑜来,那日周瑜也是这么一个头磕在地上,叫了一声师尊,可如此活泼的少年如今却杳无音讯,张平感慨的同时也深深的自责。 于是在最后开口说道:“贫道还有一个真传弟子,名叫周瑜,今日不在此处,但其深明大义,为救师弟不惜舍人为人,实乃尔等学习的榜样,望尔等日后当以你们大师兄为榜样,好生学习,德昌智胜,尊师重道,团结友爱,惩恶扬善,宣我太平道之威仪,为我太平道的发扬光大而不断努力贡献力量!” 第一章 新年伊始 一八九年正月,春。 “叙哥,今日师尊要来,你可知道?” “咳,咳,”被叫做叙哥的少年握拳捂在嘴上咳嗽着,好半天才缓了过来,这才转头对刚才问他话的一个健硕的少年开口说道:“师尊今日怕是来不了了。” “为什么?”健硕少年一脸不解的问道。 “啪”一只胳膊拍在了健硕少年的肩膀上,“超哥,这你都看不出来,今天这雪下的如此之大,雒阳城必然都被封了,师尊如何来的了。” 被叫做超哥的健硕少年听了脸上一红,转过头来有些恼羞成怒将搭在他肩膀上的爪子狠狠推开,冷哼一声:“哼,老幺,这我如何看不出来,我不过是在考较你而已。” 被叫老幺的少年微微一笑,也不反驳。超哥见二郎不说话,不由有些讪讪,开口问道:“干哥去哪了?” “估计又在看书呢吧。” “你说这次的考试我们能通过吗?” “对了,若是靠过了,你们想去哪个院?” “我想去......” “我觉得......” 三人小声的讨论着,这三人便是黄叙、马超和司马懿三人,而他们口中的干哥则是傅變的儿子傅干,三人在太平学宫学艺已经三年。三年时光过的很快,黄叙如今已经十五岁了,他肺痨的毛病其实在张仲景的医治和丹药的辅助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没有完全断根,但是已经不妨事了,只是也许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他总是不自觉的咳嗽,让他看起来总是病恹恹的。黄叙因为年龄最长,在一众小妖们中隐隐成为了老大。 这一点让马超深恶痛绝,黄叙与马超一统学艺,马超年龄要比黄叙小两岁,又常调皮捣蛋,黄叙作为老大自是对其好生管教。马超好武,于武艺一道颇有天分,常常得到教导武艺的师长的夸奖,因此看到病恹恹的黄叙,觉得自己终于能够逃脱黄叙的管教了,却没成想黄叙看似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是动起手来,却让马超全无还手之力。然而马超总是不长记性,所以常常被黄叙教训的浑身青肿。这让马超心中郁闷不已。其实这也很好理解,黄叙一来年纪长他两岁,发育的自然比他成熟,再加上黄叙常年服用张平给的灵丹,对身体素质的调理自然不是白给的,一来二去,次从黄叙沉珂尽去,其体魄也是强健了不少,远比一般人要好的多,马超敌不过他也是理所当然。 司马懿如今也已经十岁了,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是他脑子颇为灵活,自己想干什么坏事了,也尝尝撺掇着马超先去,而且因为他年纪小,因此他尝尝没事,反倒是马超因此而备受牵连,可惜就是不长记性,不过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人倒也算是颇为意气相投。 傅干算是全面继承了他老爹的性子,为人中正平和,性子坚毅,每日里用功刻苦,算是几人中最为踏实之人。他年纪比黄叙小一岁,在众小妖中排行老二。 甄宓和周月如今虽然年纪尚幼,一个九岁,一个十一,但却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站在一起让人不由的为之注目。甄宓性子稍显活泼,与黄叙四个哥几个倒是颇为熟稔,甚至常常捉弄几人。周月的病却不如黄叙那般顺利,一直没有治好,即便是学宫新来的祭酒华佗也对此束手无策,他倒是又法子,他的法子便是为黄月换心,可是这心又如何是说换便能换的?而且华佗自己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因此周月只能用丹药吊着,虽然无法治好,但如常人般活动倒是无碍了。只是她身子还是偏弱,脸色微白,反倒让人看了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说道华佗,自打中平中平三年冬天受张仲景的邀请来了太平学宫以后,华佗便赖下不走了,美名其曰与张仲景讨教医术,其实不过是因为太平学宫条件实在太好,不但因为有太平道护佑,让他可以心无旁骛的安心钻研医术;而却还能让他将自身所学传授出去,让他后继有人;更加欣喜的是还能和一个与自己一般水平的专家一起探讨,共同进步,这么好的日子到哪里寻去?张平得知华佗留在了太平学宫,自然是开心激动不已,请都请不来,又哪里会赶他走,于是当即便封了华佗太平道祭酒,将其绑在了太平道的大船上,华佗倒也乐得接受,便就此领了,与张仲景一起研究治学。如今太平学宫的医学院有了这两大神医的坐阵,其下弟子当真是学业飞进,再加上张平不时的说些自己知道的医学理念,西医常识什么,当真是是太平道的医学技能树突飞猛进,领先于整个时代。 太平学宫经过三年的发展,进过不断的改善调整,如今已经越发的正规,体系也越发的完善。太平学宫有道修院、医学院、崇文院、尚武院四大院。弟子入学后先要接受最初级的普及教育,比如由崇文院来主导的读书识字,尚武院主导的修身健体,道修院主导的太平基础道法普及,医学院教导基本的急救和卫生知识。其所教内容皆是由张平多次编校,读书识字的拼音和教材,修身健体的心法和口诀,太平道的基本道法经义,都是张平一点一滴的仔细琢磨而成,在提升教学的效率的同时,即全面提升弟子文化知识和身体素质,又保证弟子对太平道的忠诚度。 普及教育的时间为三年,每年都有考试,而学满三年将有一场大考,若是考试通过,则可以在四大院中挑选一院进行专门的学习深造。当然若是不想继续深造也是可以,凭借着这三年的学习,自然也是要比寻常人强出不少,虽未必能出口成章,但识文断字不在话下;会几手简单的武艺,虽不能上阵杀敌,但对付个寻常宵小也是足以;道法上能够通晓太平经义,给普通百姓传道解义足以;而医术上能够做些紧急的急救,治些寻常小病。 第二章 百废待兴 一  而若是选择继续学习深造,道修院自然是学习钻研道法,道修院中又道藏万余册,寻常人一辈子也未必能够研究的透。医学院自然是随两位神医学习医术,当世想要找到比两位神医医术更高明的师父,几乎是不可能了。崇文院中则主要是关于治学,建设、管理道观之类的学问,当然这方面纯属全新的开拓学问,教材不过是张平自己根据自己的知识和经验编制的,还不算太过成熟;当然崇文院还有教商学计算的算科,教经史子集的儒科,教制造、机关之术的工科,教各类礼仪的仪科毕竟道家祭天少不了各种礼仪,当然这些门类都是张平从外面挖来的老师,相比起太平道的主修学问来要若上不少,不过在如今的时代,有人教便已经比他人强出不少了。至于尚武院则主修武事,分为谋略科和武备科,谋略科主兵法韬略,武备科住上阵杀敌的武艺,不过进了武备科自是两相都要学的,只知兵法韬略或只知上阵杀敌在太平学宫这都是毕不了业的。 先前黄叙几人便是在讨论将来要去那个院。掐指算来,黄叙几人如今入学已近三年,马上就要面临大考和分院之事,不过几人倒是都没将大考放在心上,以他们几人的能力,通过大考自然不在话下,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日后如何发展。 黄叙已然想好了要去尚武院,逼近他老爹黄忠就在太平军中效力,他对太平军自是有所了解,如今虽然天下安定,无战事可供太平军上阵。但是通过他和他老爹黄忠的通信,他自是知道太平军这三年来都在刻苦练军。据说这是天师的意思,所以他猜测日后太平军少不得有打仗要打,如此一来,自己就有机会上阵杀敌报答天师的恩情了。 马超虽然性子直,不太爱动脑筋,但是心中却是明白,自己自小好武,只有去了尚武院继续学习武艺,才是自己最喜欢的。所以他早就打定了主意。 司马懿相比起两人来尚且年幼,他还没有什么定性,在这件事上他其实有些迷茫,所以之前他便问过他老爹司马防。司马防如今不但官复原职,还高升数步成为了朝中的议郎,有了参与朝政的机会。对此司马防自是对张平感激不已,虽然距离公卿的目标还有距离,但司马防相信按照这样的趋势下去,自己上位公卿不过是早晚之事。所以当司马懿来问他之时,他毫不犹豫的便让司马懿选尚武院,倒不是他想要司马懿习武,而是因为这尚武院中有谋略科。他跟随张平越久,对张平的了解越深,越知道张平对太平道未来的规划,虽然他不太明白如今天下承平,为何张平还要如此拼命的让太平军加强军力,怎么看他也不像是有谋反之意。不过张平对兵事的看重司马防自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所以知道尚武院才是司马懿最好的去处。看着学业有成的儿子,司马防也是不由心上感慨,想当初被绑架般的让司马懿入了太平学宫,如今却庆幸不已。 看看今年想要入太平学宫就学的弟子人数就知道了,如今不论是各地还是雒阳本地,都有无数人想要跻身进入太平学宫,可如今太平学宫早已不是当初刚刚建立之时的太平学宫了,进过三年不但门槛提的越来越高,而且要求也越来越严苛,不但需要有人推荐,还需要参加入学考试,考试合格后方可入学。每年的招收名额更是有限,张平美名其曰精英教育,其意指凡是从太平学宫学成毕业的都将成为精英中的精英,栋梁中的栋梁。如今太平学宫之抢手已然超过了著名的颍川学宫,隐隐成为了大汉第一学宫。 太平学宫之所以如此之火,乃是因为张平的第一批亲传的四十名弟子中有不少人学成毕业了。而这些学成毕业的弟子进入太平道和太平军各处后便大放异彩,以远超他人的能力迅速间便脱颖而出,成为不可小觑的力量。张平的大弟子张一如今业已十七,在太平军麾下效力,因武艺不凡,又兼具谋略,原本张一的加入还有不少人不服,对其进行挑战,可惜不论武力还是谋略,却都不是张一的对手,败下阵来,这一下才让太平军众人心服口服,最后更是深的张燕喜爱被其收为义子大力培养。 再比如张二、张三二人,一人师从张仲景,一人深的华佗真传,两人奉张平之命在雒阳城中设立太平医馆,开馆授医,仅仅半年时间,便已救人无数,被雒阳城中百姓奉为神医,远近不少人都来求医问药。 再比如断了一臂的张三十,自从断臂后,便刻苦学习,苦读道藏,学习医术,后来被张平安排去了太平道在陈留新开设的道观,一年时间便将道观经营的远近闻名,香火旺盛,陈留城中都知太平观中有一独臂道人,道法精深,医术高明,很是了得。至于其他弟子也各有安排,有的去了太平在各地设立道观,有的常驻道观行医,有的进入到太平军中成为了担任基层军官,有的则留在了太平学宫帮助主持学宫事物,当然也有年纪小的继续在学宫之中深造研习的。 原本若仅是如此,不过也就是太平道内众人皆知太平学宫培养的弟子能力不凡罢了。可是不知该说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颍川学宫有学子到雒阳游学,听说了太平学宫,便上门想要拜访讨教,却不知怎的就起了争执,一下子闹的两大学宫各自不服,在张平拜访了颍川学宫山长陈纪后,两大学宫决定展开一场大比。大比分为礼、乐、射、御、书、数六大项,原本按照张平的想法就算不加上道,也要加上医和工,否则对太平学宫太过不公平,结果最后再商议下改为了礼、乐、射、数、法五大项,每项各出三人比试。看着这几项中乐和法太平学宫根本就没开设,这不是明摆的要输,不过张平自知这是当今主流,也无法反驳,只得默认。 第三章 万象更新 一  所以理论上来说颍川学宫只要在礼、射、数上任意赢一门便赢了太平学宫。可是谁成想在颍川学宫以为胜券在握的情况下,却只赢了乐和法,礼、射、数上全军覆没,要知道这些还不是太平学宫的主课,若要是比起道和医来,怕是颍川书院比都不用比了。自此次大比之后,天下朝野震动,谁也没想到不被大家看好的太平学宫竟然有如此实力,能够力压颍川学宫,尤其是这胜的还都只是太平学宫的旁科而非主课,旁科已然这么强了,那主课岂不是绝对的天下第一了?如此一来太平学宫顿时让人刮目相看。 而这时候一些有心人这才去探寻太平学宫先前学成的弟子,这一探查之下才发现这太平学宫的弟子当真是不凡,不能说远超旁人,但绝对有旁人所不及的拿手技艺,都将自己所专的事项做到了让人瞩目的地步。如此这才引起了一阵哗然,不管是朝中达官贵人还是地方豪强士绅都纷纷想要将孩子送入太平学宫就学,好习得一身本事。 尽管张平一再提高太平学宫的入学门槛,尤其是强调了一入太平学宫便算加入太平道,从此后便需信仰太平道,供奉道祖,依旧打消不了这些人的热情。面对越来越多入学的孩子,面对一年比一年多前来报名的人,张平虽然一再限制名额,如今太平学宫弟子人数已达五百多人,相比起不足百人的颍川学宫已然庞大了数倍,因此为了便于管理,张平却也不得不对太平学宫进行了改革。 他将太平学宫的弟子按照他前世从网上看的各种修真武侠小说一般分了四等。刚刚入学太平学宫的弟子统称太平弟子,也就是普通弟子或者外门弟子。而三年学成毕业后能够进入四大院学习的则称为内门弟子。而内门弟子中资质优异,能够得到四大院坐阵祭酒看重愿意收为弟子的则为亲传弟子。而有幸拜入张平门下的则为真传弟子。 张平还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制作了统一的道袍,道袍样式新颖,简单大方,做工精细,剪裁合身,穿在身上不觉让整个人的精气神为之一震,让人不由肃然瞩目,吸人眼球。普通弟子着素白色道袍,外襄蓝边。内门弟子着天蓝色道袍,外襄白边。亲传弟子着青蓝色道袍,外缘襄白边印八卦符文,外罩素白长褂,襄青蓝边,腰挂雕有太极符的白玉。真传弟子着青色道袍,外缘襄印八卦符文的金边,外罩淡蓝色褂,腰挂太极符翠玉。如此门中弟子自是一目了然,还能借此激发弟子们对太平道的认同感和自豪感,再加上太平道义的反复灌输,相信通过数年的教育培养,这些弟子对太平道的信仰便能深植于心,日后能够更好的发扬和传播太平道的教义和精神。 张平最早的一批弟子都被算做了亲传弟子,之后入学的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大部分都还只不过是内门弟子而已。而真传弟子,至今都只有一人,那便是周瑜。对此那些跟随张平一起经历过当时事情的弟子们全无不满,反倒是对张平的决定表示了信服,就连安平候刘辩对此亦是认同。 同时为了便于管理,张平也对太平学宫的师长的袍服也统一制定,普通师长封太平道祝侍,着灰蓝色道袍,外缘襄银色八卦符文,胸前有太极阴阳鱼图案,外罩素白长褂,配白玉。高级师长封太平道治中,着赭红色道袍,外襄金边八卦,腰挂翠玉。院首及名师封太平道祭酒,着玄青色道袍,外襄黑边八卦,腰挂明玉。同样相对的太平道中相应的一应职位也都照此一一对应。 而如今太平学宫中以普通师长为主,高级师长还是极少,毕竟太平学宫扬名还是半年前才开始,厉害的人才还没有招揽来,之所以能有培养出不俗的人才,多半全赖张平的教材和教学方法更加系统规范。这些普通师长多数都是太平道中选拔的一些人才还有第一批学成的弟子一面深造一面留下来教学。 当然四院之中,教学力量最好的自然是医学院,毕竟有两大神医坐阵,张仲景和华佗分别为正副院首,封祭酒。其下还有不少他们自己培养的弟子冲做普通师长。张仲景和华佗每日里钻研医术,讨论各种疑难杂症,改良尝试各种丹药配方,倒真是让他们鼓捣出了不少的好东西。更是在医学院中建立了专门的制丹园,专门炼制各种丹药,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供给各地太平道的道观,用以治病救人。当然还有些养生保健的丹药自然是在太平道所开设在各地的店铺中进行售卖。两位神医的一番作为顿时将整个时代的医疗卫生水平提高了一大截,这也让他们老怀大慰。 而崇文院中,作为院首的周异如今已经算是完全投入了太平道门下,一面专心教学,一面精研道藏,越是研究越是发现道法之神妙,远不再儒家经典之下,更是引发了其钻研的热情。而崇文院的师长大部分都是太平道自己的弟子学成后留任,有张平的教材,教学起来相对也比较容易。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太平学宫乃是道家传承,深受儒士排斥,实在招不来名士儒生前来教导学问。不过除了文章经义,其他杂科倒是招揽到不少人才。甚至张平居然通过十常侍的关系将以致士的掖庭令毕岚请来出任工科治中。毕岚一直在宫中掌管女工丝织,宫室修建等工事,自是有丰富的经验。同时张平还通过王允从太常寺中挖了一名奉礼郎、一名太祝过来,当然这些人不过是兼职,毕竟他们还是官身,只是常年闲着也是无事,不若给太平学宫的弟子们上上课,教教礼仪,还有祭祀之仪。数科则是张平自己编写的数学教材了,虽然只是后世浅显的简单算术内容,却已是让这些弟子们受益匪浅。 第四章 气象万千 一  尚武院院首则是张牛角,张牛角之所以会坐上这个位置,一是他作为张角的二弟子确实有些才干,怎么说也是做过渠帅,统领过数十万人马的人;二来钜鹿城中有张燕主持,他即不想与张燕相争伤了和气,索性不如来了雒阳在太平学宫当起了院首。而且从这几年的表现来看,张牛角当真是乐此不疲,更是厚着脸皮将郭嘉拉到了尚武院中教起了谋略,将整个谋略科交给了郭嘉。而他自己则主导教起了武备,天天操练着一帮混小子,更是时不时的将太平军中典韦、周仓、管亥、眭固、白饶等等一干太平军将领从钜鹿拉来给这些太平弟子们讲武,当然所谓讲武其实和胖揍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对于这些弟子来说提高还是很大的。 而神修院自有张平主掌,经过这数年的研究沉淀,张平的道术水平大有长进,就算不是舌灿莲花,也自是说的头头是道,让人无不拜服,若是让他去舌辩群儒也定然能战而胜之。 经过三年的努力,太平道如今不仅有太平学宫这般大汉最顶尖的学府,还在大汉各州开设道观庙宇,如今大汉十三州每州州府治所都开设有太平道的道观。而作为太平道大本营钜鹿所在的翼州基本上每郡都有太平道的道观。其他州郡之中也开始陆续的建起了道观。而这些道观的祝侍则多由太平学宫所出。 钜鹿城如今已经由一个不足十万人的小城,三次扩建成为了一个人数超过五十万的大城,在如今的大汉土地上虽然比不上都城雒阳,但也算的上是可以媲美一州治所的大城。因为城中居住的基本都是原黄巾军之人,是太平道的信徒,所以整个钜鹿城算是太平道的大本营。因此钜鹿城按照张平的规划进行建设,各类基础设施齐全,尤其是在整个城内百姓的各方面保障之上,让城中百姓感受到了太平道的福利,让他们能够生活在一个崭新的城上,每日有人扫洗,让整个城市看起来干干净净;城中安全有保障,不会轻易收到伤害;城中更是有太平道开设的最大的医馆,让城中百信享受到最好的医疗条件,而作为太平道信徒更是有诊费全免的待遇。有余这些年的风调雨顺,城中百姓的生活也日渐富足,城中更是逐渐的有了不少的商业贸易,吸引了不少远近州郡的商人往来贸易,使得整个钜鹿城更是成为了远近州郡的交易中心。这让整个钜鹿城日益繁荣,欣欣向荣。这让城中百姓生活富足的同时,也感受到他人对他们的羡慕,让他们不由的产生了自豪感和对钜鹿城的归属感。因此城中百姓都对给他们带来如此美好日子的太平道满是感激和信仰。 甄家的商队早在两年前便以完全的投靠到了太平道麾下,换上了太平的旗号,如今甄家在甄俨的带领下,将太平道的太平醉、丹药等贩卖天下各地,赚取财富用于钜鹿城的建设。 而太平军在张燕三年的训练下,人数虽然不敢扩编多少,至今也不过万人,但是这万人的队伍经历了铁血的磨炼与不断的战斗打熬。保护太平商队,斩杀一路宵小,更是乌桓入侵幽州之时,张燕扮作盗匪偷偷带着太平军去幽州边境与乌桓战士对垒,几经血洗战场之后,这支太平军已然历练成为了一只装备精良的精兵铁军。而且在张平的大力推广下,这支铁军不但整体实力强劲,远非寻常军队所能匹敌,就算是个人实力也个个不俗,按照系统的标准,军中每个人的体质素质都基本达到了70的标线。这也就意味着这军中随便拉出一个人来都算的上是末流武将的水准,想想一支全部由最低级武将所组成的军队,再加上训练有素,这是何等的实力。 而太平军各级军官实力更是有不同程度的增长,即便是眭固、白饶等这些之前不过三流水平的武将经过这三年的努力,业已能够跻身二流行列,而原本就处在一流边缘的张燕也早已突破一流,典韦、黄忠二人终日不停的捉对切磋,虽然属性上提升不多,但是二人技艺、经验上却又大幅提高,整体实力也因此大增。 总得说来,如今的太平军虽然数量有限,但不论从将领到士卒却是绝对的精英中的精英,说是大汉第一强军绝不为过。不过有张平的吩咐,太平军一直低调,少为人所知,给人的映像依旧还停留在三年前。 而作为太平道教主天师的张平,在这三年间的收获也是颇大。这三年来,张平有司马防在身边参赞机宜,算是在朝堂上站住了脚跟。他与王允结盟,又结交董氏,再与十常侍打好了关系。如此一来,灵帝身边自是有人为他通风报信,又能在关键时刻为他美言几句,朝堂之上,王允的势力虽小,但也正因为势力小,多为底层官员,所以一些实际执行的事项都是经过其势力之手,若是朝堂上有什么风吹草动,王允也会及时知会。如此一来,张平算是掌握了朝堂动态,能够在大事来临之前提前知晓。 在张平的刻意低调之下,朝堂己方势力也没再将他放在眼中,而自顾自斗的热闹。张温和何进两方的对立已然陷入了白热化,朝会之上在汉帝的眼皮下你争我夺,往来撕扯。汉帝刘宏对此自是乐见其成,这本就是他的帝王之术,有心扶持两方势力互相牵制,以便他掌控朝堂。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此局面之下反倒让张平得了机会将司马防举荐入朝做了议郎,虽然官职不高,但也算是兑现了当年对司马防的承诺。有了司马防在朝中为他经营,张平更是乐得逍遥,在朝堂上低调行事,而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太平学宫和太平道的发展建设之上,这才有了太平道这三年的大力发展。 第五章 大婚之变 一  而这三年来,张平一面发展也没有忘记对自己的锻炼。不仅加强了每日的锻炼,更是大量的阅读书籍,吸取知识,在拥有系统如此强大的资源,张平自是不用发愁书籍的来源,如此一来,张平各方面能力都有了极大的提升,如今的的属性已经比三年前有了极大的提升。 体质:78 演技:83 口才:82 技艺:76 魅力:77 名望:85 此时的张平若是单看属性来说武力已经接近三国二流武将水平,算的上是三流顶尖,而口才、技艺方面也可勉强跻身二流谋士。看着自己大增的属性,张平也是自信满满。当然除了这些,因为长期跟张仲景、华佗讨论丹药和医术,让张平在丹药、医术方面也得到了大幅的提升,其水平已不在张仲景和华佗之下。 为了让自己的水平能更进一步,去年,他抽空去了一趟汉中,目的自是想从五斗米教教主张修手中拿到太平经的中卷《太平要术》。按照张角交代《太平要术》主要内容在丹药医术方面。不过张修如何能够将自己的镇教之宝拱手想让,就是拿出来让张平一观也是不肯。这可是他镇教的宝贝,他之所以能将汉中经营成一个以他为首****的的城市,全靠的是太平要术。而且张平如今声名鹊起,太平道道观遍布天下,行医济世的美名更是在百姓中流传,张修本就多有不如,又如何能够再为张平锦上添花,自是百般不肯,言辞拒绝。只是如今张平声名已起,自是不好强取豪夺,见此只能泱泱而回,此时也便作罢。 张平看着窗外新下的一场大雪,心中满是感慨。他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五年了,五年来他也算是兢兢业业,努力求生,总算是将太平道经营到今时今日这般田地,若是张角泉下有知,想来应该心中安慰了。不过张平此时却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事情,他此时思绪早已飘到了另一件烦心的事上。 这事却要从前些时日他的大婚上说起。这三年间张平与蔡琰的感情早已成熟,眼看着蔡琰已从一个小萝莉长成了大姑娘。眼瞅着年满了十八岁的蔡琰依旧待字闺中,蔡邕自是想要为其寻一个良配。蔡琰心中都是张平,自然非他不嫁,可十八岁在这个朝代还没有婚配已经算得上是大龄女青年了,但是张平无论前世后世都是榆木嘎达一个,哪里能想到这个。 在问明了女儿心意之后,蔡邕也顾不上自己身份礼节,冲到张平府上将张平一顿臭骂。张平初始还莫名其妙,还是司马防看不过去给他讲明,这才恍然大悟,赶忙请了周忠为其去蔡府提亲。蔡邕虽然心中有气,但是自是知道女儿心意,张平又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自是心里十二分的愿意。这才又是一番六礼八娉,定下了婚事。 中平六年也就是一八九年春,张平终于迎娶了蔡琰。太平道自是张灯结彩,庆祝教主大婚,能来的都纷纷帮忙收拾准备,不能来的自也是备上了厚礼。大婚当日更是热闹非凡,连汉帝刘宏听说都赐了一副手书命张让亲自送到张平府上。然而婚礼上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这事便是张平忧烦的源头。 因为这事他还很是惹来了一番非议,非议的并非他作为道士不能成婚,此时乃是道教初兴的时代,还没有那么多的清规戒律,张平作为太平道的教主天师,规矩自然全由他定,他说道士能成婚,那便是能成婚。因此对此并没有人能说什么。 大婚当日,就在宾客到场,张平要与蔡琰行三叩九拜大礼之时,府外有不速之客送来一份大礼,说是恭贺他大婚,而这份大礼更是一个大活人,不但是大活人,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女子生的颇为秀丽,身材姣好,若论姿色甚至比蔡琰还要美上一分,用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来形容绝不过分,而更让人惊奇的是这女子身上也同蔡琰一般穿着一身新娘的装扮。 这女子进来,只说要与张平成婚,别的一律闭口不言,神色间有些悲苦。张平根本不认识这女子是何人,不知是何人恶作剧,来与他为难,他本欲让人将其赶出府去,女子见张平要赶他却从袖中掏出一份书信来递给张平。 张平有些不解的接过信,拆开看后却是心中怒火充盈,但面上却不动神色的让女子留了下来,然后才与蔡琰行了大礼。而正是如此举动,让到场宾客议论纷纷,但碍于张平在场没敢多问,可是事后却不免多了不少闲言碎语与非议。有说张平艳福不浅,享齐人之福的;有说张平风流成性,欠下了风流债的;更有甚者说张平人面兽心,欺凌霸蛮良家女子,将张平说成了欺男霸女的恶棍。而这时也让蔡邕面上有些下不来。这无论是对作为太平道魁首的张平声誉还是整个太平道都产生了非常不好的影响,一时间张平为千夫所指。 然而张平却默默的咽下所有的诽谤与谣言,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只因那信上写着,“恭贺天师大婚,特此送上大礼一份,还请贤弟笑纳,通玄敬贺。哦对了,这大礼贤弟最好还是收了,不然的话,我可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其他的事,亦或者是瑜儿有个三长两短的。” 这才是张平虽然愤怒却不得不默默忍下的原因,就算他不怕又更恶劣的事发生,却也不得不为周瑜的平安担心。不过张平却知道通玄绝不会如此好心,就这么送一个美女来给自己贺喜。按照通玄以往的做派,这后面定然还藏着别的手段,只是他的心思张平一时实在猜不透。所以他不敢擅动,在没有明白通玄的意图之前,若是他急着辩解撇清,很可能便入了通玄挖好的坑。所以张平选择了先将此事压下,静观其变。 第六章 吕布貂蝉 一  随后张平便盘问女子身份,只是这女子似乎是受了什么恐吓或是惊吓,不管张平问什么,都是闭口不言。除此之外对张平倒是言听计从,口称夫君,这反倒让张平有些头疼不已,百般解释,可这女子偏似死心眼,似乎就认定了张平是她的夫君。张平对此打不得,赶不得。这时反倒显出了蔡琰的风范,虽然她对大婚出了这么一出闹剧也是心中不快,不过知道原委后,知道这女子也是可怜之人,定是被通玄所利用,便做主将这女子暂时收留了下来。这女子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处境,自甘做小认了蔡琰做姐姐。如此当真是买一送一,成婚一次张平有了两位夫人,当然其中一个还身份不明。 张平自然不会动着女子一根只得暗中派人调查女子身份,这女子生的如此貌美,定然不会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想来定能寻出个究竟,只是一时半会却是毫无头绪。张平为此心中烦闷,却无处可以发泄,只得躲到了太平学宫中,与张仲景、华佗钻研起了医术。 这三年间,大汉风调雨顺,各地安定,倒是一派蒸蒸日上之象。汉帝刘宏对此自是喜不自胜,对自己能够一举扫除朝弊,总览朝堂而沾沾自喜。三年功夫南宫如今已经修整完成,刘宏站在玉堂殿前的鹿台之上,俯仰天下,心中满是豪情。朝堂上诸多朝臣也是各种歌功颂德,言称其功超文景、光武,乃是中兴之主,一代有道明君。刘宏对此虽然嘴上百般谦逊,但心里却点头不已。 这日早朝有西园校尉蹇硕上奏道:“启禀陛下,如今我大汉欣欣向荣,一派升腾,陛下德耀四方,周边蛮夷无不臣服,臣请陛下召集我大汉四方精锐于西园讲武,彰显我朝威武,让万邦来朝。”所谓讲武,就是阅军,让刘宏检阅大汉各军,名为考较,实为炫耀宣扬。蹇硕作为十常侍之一,又是西园八校,自是对刘宏的心思摸得通透。如今天下承平,已然先是了汉帝的文治,若想要彰显汉帝武功,自然少不了阅军讲武,将大汉之威武布武天下,如此才能让汉帝文治武功光耀天下,如此才配的上与秦皇汉武争锋。 刘宏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绽开,就要点头批准,这时下面却站出一人,开口打断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刘宏心中顿时不悦,定睛看去,却是盖勋,他知这老臣素来耿直,一时不好发作,只得面上不动声色,示意盖勋说下去。 “陛下,这讲武一事所耗不菲,而且各地驻军皆有重任在身,若是善离驻地,恐为蛮夷所乘。这讲武一事还请陛下三思。” 刘宏心中不悦,只能再次将眼光转向蹇硕,蹇硕见了,赶忙开声说道:“陛下,如今四海承平,何来宵小与贼寇一说,而四方蛮夷若有心犯边,陛下在西园讲武,耀我大汉军势之后,这四方蛮夷又如何敢撩我大汉虎须,自是吓的屁滚尿流,纷纷纳贡来朝。” 刘宏听了蛮夷的点了点头。 “陛下...”盖勋还欲再言,却被刘宏摆了摆手制止。 “爱卿多虑了,蹇爱卿所言有理,如今我讲武西园,定能彰我大汉之威武,引万邦来朝。不过爱卿担心的也有道理,我看就让各地挑选一营精锐来朝,于西园讲武,此事就这么定了。蹇硕,你且去安排吧。” 盖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下得朝来,便拉住了张平言说此事。张平看着一脸忧愁的盖勋,笑着摇了摇头。他心里明白盖勋一心为国的想法,拉住自己无非是想让自己去向汉帝说说收回成命。可是张平早就做好了明哲保身的打算。让他去找刘宏,一来刘宏如今兴致浓烈,如何肯听他张平的话,没来由的触了刘宏的霉头,除了让刘宏记恨别无益处。二来这讲武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张平正想借此看看天下各军的实力,太平军光是闭门造车总是不行的,总是要比较了才能知道自己有多强。所以盖勋找张平述说此事,算是找错了人,张平只是好言宽慰了盖勋半天,让他勿要多虑。 要举行如此一场包含天下各军的讲武自然不是一日便能办到的,先要通传天下,然后各地驻军选派精锐来雒阳,这所耗时日便是不少,蹇硕自是下去安排。通知天下各军,当然太平军自然是少不了的,毕竟这可是一个露脸的机会,一下朝,蹇硕便亲自往张平府上拜见,请张平拍太平参加讲武。张平自是满口答应,又与蹇硕扯了会有的没的,这才将蹇硕好生礼送出门。 却说这日孙夏向张平报告了这位二夫人的身份,这位二夫人姓任,名红昌,乃是并州五原郡太守任昂的女儿。而任昂自幼便为这任红昌订了一门亲事。这门亲事的对象乃是越骑校尉吕良的儿子吕布。这吕家自吕布祖父吕浩起便担任越骑校尉一职,其麾下有五千越骑营,因为五原北临羌胡,所以一直常驻并州五原郡,也算的上是五原世家。任家与吕家素有交往,两家作为五原的地头蛇,一掌管郡内民生,一掌管郡内军事,所以两家为了将来之发展,自是结了姻亲,这也便是吕布与任红昌的姻缘。那日本事吕布迎娶任红昌的大好日子,却不知什么原因,新娘突然消失不见,任家和吕家皆是着急不已,四处寻找,却未曾寻到,却不想任红昌却出现在了张平的大婚之上。 吕布这个名字张平自是知道的,张平这下也不用猜通玄到底是按的什么心思了。这分明就是为自己树敌嘛,这吕布可是堪称三国第一勇猛之人,如今通玄为张平竖了如此强敌,当真是让张平有些头疼。而任红昌这个名字张平虽然没有听过,但是生的如此貌美如花,又和吕布扯上了关系,不由不让他想到一个名字——貂蝉。 第七章 个中原委 一  不过,这貂蝉不是王允义女吗?张平跟王允熟了,也曾经拐弯抹角的跟王允打听过貂蝉,当时还将王允搞得莫名其妙,却并没有找到貂蝉这人。这时候如何又跑出了这么一个任红昌来?当真是让张平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平忙让蔡琰将任红昌带来,看着站在眼前这个闭月羞花的美女,张平说不动心是假的,他咳嗽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内心,开口问道:“任小姐,你瞒我瞒的真苦啊。” 任红昌闻言微微一怔,转瞬做出一幅茫然的样子开口道:“夫君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明白。” 张平一见其反应如何不知其是故作不知,便开口道:“任小姐,莫要再装了,我已命人查清楚了。你姓任闺名红昌,,年方十六,本是并州五原太守任家的千金。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一旁的蔡琰听得小口微张,赶忙用手捂住,皱眉看着任红昌。 任红昌脸色变了几变,神情中有些挣扎,过了片刻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来,整个人似乎放松了不少,开口说道:“夫君即已知道妾身身份,不知夫君准备如何处置妾身?” “自是送你回五原。还有,任小姐,你莫要叫我夫君,还是唤我天师吧。”张平毫不犹豫的答道。 任红昌却摇了摇头,根本不理会张平的说辞,脸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夫君这是要妾身死吗?” 张平有些疑惑不解,旁边的蔡琰却是拉了拉张平的衣袖小声在张平耳边嘀咕几句,张平不由的苦笑连连。现在虽然没有后世宋朝那般注重贞洁名节,可是当着众目睽睽之下,任红昌也算是嫁给了张平。如今张平将她送走,任红昌的名节却定是不保,以她的家教来言,又如何肯如此羞耻的活在这世上。 张平一时间有些为难,送回去又送不得,留下来必然会引起吕家和任家的抱负,别人倒还好说,只是这吕布怕是不容易对付。 “任小姐,那你是如何到这里的?你可能与我解释一二?” “妾身那日原本要与吕布拜堂成亲,吕布乃是五原越骑校尉之子,夫君想来已经打探清楚了。”见张平点了点头,任红昌继续说道:“妾身那日都已梳洗打扮好,就等迎亲,却不想...不想莫名其妙的便晕了过去,等妾身再醒来之时,已经在一辆马车上了。妾身不知马车行了多久,等到马车停了,便已经到了府门外,然后有人塞给了我一封信,让我进府与府中之人拜堂成亲,若是被人问起,都不得做大,否则...否则他们便要了妾身父兄一家老小的命。妾身当时害怕极了,便按照那人吩咐进了府,后来...后来的事,夫君都已经知道了。” “那你后来为何不如实相告?” “妾身,妾身委实担心父兄,实在怕...怕因为妾身害得他们惨死,所以,妾身不敢...不敢声张。夫君,不知...不知...妾身的父...父兄...如今...可还安好?” 张平捂着额头,“你父兄如今一切安好,只是走失了你,原本的大婚没有办成,让吕家颜面扫地,如今与你家有些争执。” “啊!”任红昌惊呼一声,面色焦急惨白,向张平哀求道:“夫君,夫君,还请你救救我父兄,吕家以武立家,若是他们因此对付我父兄,我父兄定然无法幸免,尤其是...尤其是那吕布勇猛非常,性子又急,我怕...我怕...” “嗯?”张平不由有些疑惑,这任红昌怎么看似对吕布很是熟悉?按说两人尚未成亲,不该如此才对。 “夫君,妾身与吕布自幼相识,相伴长大,自是...自是对其脾性再熟悉不过,妾身虽与吕布有旧,但如今即已嫁与夫君,日后定以夫君为纲,还请夫君看在妾身的份上,救救妾身父兄。”说罢任红昌便向张平拜了下去。 蔡琰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看向任红昌的眼神不由的满是怜悯,拉着张平的衣袖,眼中满是祈求之色。张平看着梨花带雨的任红昌,实在是狠不下心来,只能叹了口气,将任红昌扶起,点头答应下来。 “妾身谢谢夫君。” 此时再听任红昌这夫君二字,张平突然觉得顺耳了不少,也不再纠正, 可是答应完了张平却是一阵头疼,这通玄当真是好算计,让自己不得不被他牵着鼻子走,他早就算到了自己只能按照他计划好的思路走,就算自己百般不愿,却是毫无办法。就想现在这样,任红昌自己定然是没法再送回去的,任家这个便宜岳父自己不得不认,不得不派人去将其从吕家手中救下,如此一来,自己和吕家的仇便是结下了。吕家到是没什么好怕的,只是这吕布,一想到吕布日后的威名,便让他有些头疼。毕竟这可是三国第一的战神,如此为太平道平添一个强敌实在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他本人也许是不怕,可是若是吕布专门针对起太平道来,岂不是要让太平道平白遭难。 不过为难归为难,张平还是派人去并州将人救回来。这几日正赶上张牛角邀了黄忠来太平学宫讲学,黄忠也正好借此来看看黄叙,所以正好在太平学宫。听说天师有命,当下立马情愿,他早想找机会报答张平救子之恩,却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听说了哪里还肯放过。张平一听黄忠前去,自是更加放心,以黄忠的老成持重以及勇武想来定然不至于敌不过吕家,若是换了别人,没准还当真让张平有些担心。 却说黄叙听说父亲领了命要去为张平办事,自是双眼放光,想要随同前往,他一来存了报恩的心思,二来静极思动,却是想要出去走走。黄忠本还怕耽误其学业,不准,却得知黄叙刚刚通过了大考,入学尚武院的时间还早,如今正处于歇假中,黄忠如此方才点头答应下来。 可是让黄忠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趟原本以为简单的任务,却闹出了一场大事来。 第八章 四小探城 一  黄忠看着眼前四个半大小子,不由气的乐笑了。 原来听说黄叙要跟着他老爹黄忠外出执行任务,司马懿便坐不住了,暗中撺掇马超,马超自是一个胆大妄为的主,如今又没有父亲在身边管束,如何能够放过这等机会,当下便强拽上傅干和司马懿。傅干原本是不愿去的,只是一来执拗不过马超,而来担心马超和司马懿的安危,只得不情不愿的跟上。如此马超、傅干、司马懿三小早早的候在太平学宫外,等到黄忠带队出来暗中坠在后面。黄叙早都发现了三人,却一直给三人打着掩护,直到行出雒阳地界才被黄忠发现。 黄忠是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四个臭小子,想要赶他们回去却又有些不放心,只能让他们跟上,自己也好有个照应。此次黄忠并未待多少人马,所带的不过是他随身的五十亲兵,皆是轻骑。可莫要小瞧这五十人,这都是黄忠一一亲自调教,自是武力不凡,各个实力不俗。此时带上四小,合共五十五人的队伍,急速的向五原郡行去。 非只一日,队伍便进入了五原郡,黄忠这才让队伍放慢了速度,先行派人了解情况。四小此时也大概知道了他们所要执行的任务,都是兴奋不已。尤其是马超,一听说有架打,早就开始摩拳擦掌。 然而消息却并不乐观,五原因为靠近边境,算是一座边城,城防森严,城门处都有兵丁严格把守。想要在如此守卫森严的城中救出人来,绝非易事。而且更大的问题是,任家与黄忠并不认识,如何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让他们愿意跟着走也是一件难事。黄忠听了亲兵汇报,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四小却毫无顾忌,反倒满是兴奋。 “叔父不用担心,我们直接杀进城去,杀他个天昏地暗,杀他个七进七出,直杀的他哭爹喊娘。”这一听便知是马超这个好战分子。 其余三小不由都白了他一眼。傅干性子沉稳,开口道:“此事不可力敌,只能智取,不如我们先进城探探虚实?” 黄叙和司马懿对看一眼,黄叙开口相黄忠说道:“父亲,孩儿也以为应当先探知城中虚实,毕竟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过父亲及一众亲兵大哥一看便知行伍出身,若是前去定然引起守城兵丁怀疑,此事不若交给孩儿几人,孩儿定然完成任务,将城中一应虚实探听清楚。” 黄忠闻言沉吟不已,黄叙说的没错,他们身形魁梧,又是一身行装,一看便知绝非善类,反倒不如四小,看起来不过是富家子弟打扮,反倒不已引人怀疑。只是让他有些担心的是四小的安全。 黄叙似是看出黄忠的担忧,又开口说道:“父亲莫要担心,孩儿几人的身手虽然有所不及,但想来应付这些寻常兵丁应是无疑。再说就算再不济,孩儿几人身上还有天师赐下的护身玉符,定能保孩儿几人平安无豫。” 其余几小也是满脸期盼的看向黄忠。 黄忠考虑了良久,这才点了点头,“好,一切小心,无论能否探知到消息,黄昏时分必须出城,我在城南二里外的树林等你们,你们切记小心谨慎,你们可都记下?” “喏。”四小齐齐应声,然后便起身向五原城走去。 快到城下时,四人故意做出一副言谈欢愉的样子,迈着八字步缓缓的向城内行去。城门口有兵丁把守,四人经过城门时,故意言谈的大声了点,装作一副贵公子出游的样子。守城兵丁有些疑惑的看了四人一眼,然后小心的让开身子,让四人进了城。 四人一进城,依旧做出一副游玩的状态,在城中街道上漫不经心的走着。此时时已近正午,黄叙拉着三人闪身近了街上的一座酒家。说是酒家不过是一个小店,殿内不过五六张桌子,此时已经做了三桌人。四人寻了一个靠里的桌子坐下。 四人刚刚落座,小二便上来问几位要什么。四人的心思都不在吃上,随意的点了些吃食。黄叙拉住小二,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小二,这五原城中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小儿闻言自是知无不言,将这五原城好一顿夸,在黄叙的刻意引导下,这话说着说着便说道了这五原太守任昂的身上。 “小二,这任太守当真有你说的这么好?” “小的如何能欺骗公子您。” “让小二你说的小爷我对着任太守颇为仰慕,却不知这任太守住所何在,小爷我要去拜访拜访。”黄叙很随意的说道。 小二却是一愣,然后看了看左右,面色有些尴尬,“这个...回公子,这任太守家里今日出了些事,怕是多有不便,公子还是等过些时日再来吧。” “哦?怎么?任太守家出了何事?” 小二却是支支吾吾不肯再说。 “小二,再给小爷我来壶好酒。”说罢黄叙将一把铜钱塞到小二手中,“多的就不用找了。” 小二面色大喜,过了一会端了壶酒上来,然后小声的凑到黄叙耳边:“公子,这任太守家好像是遭了劫,所以公子还是过些日子再去拜访吧。” “遭劫?”黄叙与三小交换了个眼神,都埋头开始吃喝起来,不再言语。 知道离了酒家,来到一处偏僻街道,司马懿才开口道:“叙哥儿,这事怕是有些不妙啊。” 见黄叙几人看着他,司马懿便又说道:“按照小二说的遭劫,可以看出这任家与吕家似乎并没有起什么冲突,否则定然不是什么遭劫的说法了。如此我们若是想要说服任家跟我们走似乎有些不太容易了。” “嗯,”黄叙点了点头,“不过也不忙,我们还是先去任家看看再说。” 刚才黄叙已经向小二问明了任家的地址,几人便朝着任家而去。任昂作为太守,所住自然是太守府,在城中非常好找,几人没多久已经到了地方。 第九章 双战吕布 太守府与府衙相连,在府衙后院,此时府衙大门大开,从外面看去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如此一来,几人却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几人围着整个太守府绕了一圈,除了后门紧闭以外,却再看不出什么。 几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又分散开来向路人打探,却也没有什么收获,一时间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几人看看天色,只能泱泱的向南门走去。 就在几人眼看着就要到了南门之时,身后传来一声爆喝:“前面几个小子,给我站住。” 几人不由回头,就见一队兵丁向他们重来,当先一人,看起来应该十八九岁,身材魁梧,面有厉色,方才喊话之人便是此人。 几人对视一眼,知道这人定然是冲着自己几人来的,几人面色有些凝重,转过身来站定,看着那人带着兵丁上来。 “这位将军可是叫在下?”黄叙上前一拱手。 那人冷哼一声,“就是叫你们几个小贼。” 黄叙闻言皱起了眉头,“将军如何称呼?不知叫我等何事?” “哼,我叫吕布,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小子,在城中四处打探窥视,定是地方派来的奸细,来人啊,与我拿下。” “慢着,”黄叙见这叫吕布的不问青红皂白一上来开口就要拿自己几人,心中也是恼怒不已,“吕将军,你从哪里看出我们是奸细,我兄弟几人不过是来这五原游玩,又有何错,你凭什么捉拿我们?” “游玩?笑话,这五原城一个边城,有没有山水,有什么可游玩的?还说你们不是奸细?哼,速速与我拿下。”吕布冷笑一声,再次挥手让兵丁拿人。 “哼,你敢!你知道我是谁吗?”黄叙也不甘示弱。 吕布不由一愣,接着面上一红,“我管你是谁,先给我拿下再说。” “叙哥,与这厮废话什么,我们杀将出去。”马超满眼冒着兴奋的光芒,说罢撸起袖子照着一个要来拿他的兵丁就是一拳打去,那兵丁一时没有料到,顿时结实的吃了马超这一拳,被打的练练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哼,果然是奸细,都给我上。”吕布一挥手,招呼身后兵丁便冲了上来。 黄叙、司马懿和傅干三人也是年轻气盛,见马超动了手,也不再废话,纷纷向来拿他们的兵丁攻去。四人毕竟在太平学宫学了些本事,这些兵丁虽然长期戍边,却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不一刻,地上便躺倒了一片。 吕布瞧着,冷笑一声,挥手让众兵丁退下,围在一旁不让四人逃跑,这才施施然的走上前,俯视的看着四人,一脸的不屑。“还敢说自己不是奸细,竟敢袭击五原守军,让我来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说着活动着手脚缓缓走向四人。 马超和黄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凝重,他们隐隐感觉到对面这个叫吕布的大个并不好对付,对方身上的气势比起在学宫中训导他们习武的老师来只强不弱。 马超不待吕布准备好,便当先冲过去照着吕布就是一拳。吕布眼中精芒一闪,叫一声“来得好。”也是一拳迎着马超的拳头而去。只听砰的一声,马超连退数步,还是黄叙上前接住他,才让他止住了后退。马超龇牙咧嘴的摇晃着手臂,一股疼痛从拳头上传来。 吕布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笑容,“不错,不错,再来。” 黄叙刚才确实看的清楚,马超退了数步,可吕布只是微微后撤了一步,两人的差距一望便知。黄叙如临大敌的挡在了马超身前。 不待吕布近前,便当先冲了过去,吕布见此架拳向黄叙砸去。黄叙知道自己若是硬拼定然不是吕布对手,毕竟马超的力量他是知道,他与马超不过伯仲之间。于是他虚晃一下,一个矮身,掠道吕布身侧,照着吕布腋下便是一拳。吕布却好似早有准备,一掌封住腋下,与黄叙全掌相交,让黄叙无功而返。 黄叙见此也不气馁,提腿用膝盖向吕布腰眼撞去,吕布此时无法变招,只得微微缩了缩身子。这一腿擦着吕布的腰腹而过。这一下吕布顿时来了兴致,眼中精芒爆闪。一拳快速一拳的向黄叙砸去。黄叙一时只能左拆右挡,全然无力回击。两人如此交击了多次,黄叙闪身一退,退到了其他三小身前。吕布也不追击,而是饶有兴致的看向了黄叙,用眼神示意黄叙再来。 黄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时的夹杂着几声咳嗽。 “小懿,小干,你们速速离开,快去城外报信,让我爹来,我和小超先拖住他,快去快去。”司马懿年岁小,傅干则是对武艺没有兴趣,因此两人的武艺比马超和黄叙多有不如,所以黄叙才出声让他们先跑。傅干本还想说什么,司马懿却是见机得快,知道此时没有时间耽误,否则四人今日怕是都得栽在这。赶忙拉了傅干转身就走。 司马懿和傅干也不与围着的兵丁缠斗,迅速的冲出包围,向城外逃去。吕布见此也不理睬,而是双眼紧紧的看着着黄叙,好似看到了猎物一般。 黄叙与马超对视一眼,两人互相点点头。马超当先大喝一声,一拳向吕布打去,而黄叙紧随其后,身形飘忽的也向吕布冲了过去。 吕布哈哈一笑,双拳架在胸前,看到马超的拳头迎面就是一拳怼了过去。而黄叙乘着两人对拳之时,从身侧一拳袭向吕布腰腹。吕布也不慌张,另一只拳头在身侧一挡,黄叙正击在吕布小臂之上,却感觉如击在铁上一般,将他的拳头震的隐隐做痛。 黄叙和马超两人配合着你一拳我一脚的攻向吕布,吕布却是从容应对,将二人攻来的拳脚一一拆当开来。如此三人战在一处,好半晌,才听砰的一声,三人分了开来。马超抱着胳膊龇牙咧嘴,黄叙则抚着胸口咳嗽不止。而吕布则好似无事一般晃动着拳头,歪着头看着二人。 第十章 不敌受伤 黄叙和马超都切实的感受到了吕布的强大,看着他手不颤,气不喘的样子,黄叙和马超心中满是惊骇。从开始的试探之后,他们心中便已经高估了吕布的实力,可是却没想到即便如此,吕布的实力还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当真是一个和他们同龄的少年吗?这实力就是与学宫的教官比起来也是不逞多让了。黄叙不由的将吕布拿来和父亲黄忠比较,吕布给自己所带来的压迫感与父亲有得一拼。 吕布活动着手腕,缓缓的向黄叙、马超二人走去,黄叙和马超一人捂着胸口,一人抱着手臂,眼中满是凝重,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吕布嘴角的笑意更浓,缓缓抬起手臂,然后猛然一个前窜,一拳快如闪电的向前击出,直奔马超而去。马超此时手臂因为反震震的生疼,此时根本无力还击,只能架起双臂挡在胸前勉强抵挡。只听砰的一声,然后便听咔擦一响,这一拳显然力量极大,仓促抵挡的马超根本没有抵御之力,马超的臂骨发出了断裂的声音,马超身子一矮,蹭蹭蹭的倒退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艰难的抱着手臂,豆大的汗珠在额头上冒起。 吕布一招得手,紧接着便又是一拳向马超轰去,马超此时哪里还有还手之力,旁边黄叙见了,赶忙揉身而上,袭向吕布,吕布不得不止住势在必得的一拳,回身抵挡。黄叙虽然力量不足,却胜在身手灵敏,他也不与吕布硬拼,而是绕着吕布游走,反倒是与吕布你来我往的纠缠了数个回合。 吕布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大喝一声,对黄叙再次攻来的一拳视而不见,任由这一拳砸在自己身上,同时举起碗大的拳头照着黄叙胸口轰去。黄叙此时招式已老,根本无法闪避,只得匆忙间将手肘护在胸口。然而这一拳乃是吕布早有预谋,势大力沉,顿时黄叙被打的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黄叙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吕布看着马超、黄叙二人跌坐在地上,嘴角一扬,笑了笑,一挥手就要让手下兵丁将两人抓住。不过两人虽然受了不小的伤,却也不是这些兵丁所能制服的。不待兵丁靠近,两人便挣扎的站起身来,抬脚向想要抓向自己的兵丁踹去,,顿时将两个兵丁踹了个踉跄。两人对视一眼,知道不是吕布的对手,转身就要突破兵丁的防守向城外逃去。 吕布见了两人作为,冷哼一声,迈开大步向两人追去。只见吕布速度越来越快,然后突然一个跃起,伸手成爪向黄叙后心抓去。黄叙此时正在对付挡在面前的兵丁,哪有余力他顾,顿时被吕布这一爪抓个正着。吕布抓住黄叙后心一拉一提便已将黄叙抓在了手中,然后猛然一甩,将黄叙摔在了身后地上。旁边兵丁这时赶忙上前,将黄叙制住。 马超转过头来见到黄叙被抓,叫了一声“叙哥儿”,目眦欲裂的看向吕布,就要反身攻向吕布。 “小超,快走。”黄叙知道马超性子,高喊着让马超快走,目光中满是急切。 “哼,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吕布见两人当着自己的面在这遥相呼应,不由冷哼。说罢,再次迈开大步,举起拳头向马超袭去。 马超身前有兵丁,身后有吕布,他此时已是怒气上涌,也不再与兵丁纠缠,翻过身来冲着吕布攻去。可是完好的马超都不是吕布对手,此时受了伤哪里还敌得过,就听砰砰声响起,马超生生的挨了吕布几计铁拳,将马超砸的眼冒金星。 吕布这时又举起拳头,照着马超的头部捶去,这一击若是让吕布砸实了,马超只怕是要被打成傻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直白羽箭嗖的一声直冲吕布面门而去。这一箭又快又疾,出人意料。也亏了吕布身手不凡,就在白羽箭要及体的一刻,吕布一个铁板桥,脑袋一低,堪堪躲过了这险之又险的一箭。 “住手。”这时才听到一声爆喝声响起。 吕布心中胆颤,抬起头循着声音望去,才见远处有一个骑在马上的魁梧壮汉,手中持着一把大弓。显然这一箭是这大汉所射,吕布为这一箭所慑,目中少有的出现了一丝凝重,紧紧的盯着这大汉,这大汉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让他感到了威胁。 这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黄忠。司马懿和傅干一路借机逃出了城门直奔城南向黄忠求援。黄忠一听黄叙被困,心中担心爱儿,哪里还等得及,也顾不上招呼手下亲兵,跨上战马,拍马就向城里冲去。 守城兵丁看到一人一骑急速的向城门冲来,以为敌人袭城,都是面色大变,有心阻拦,却哪里拦的住,被黄忠视若无物的冲进了城中。而其身后的五十亲兵却是慢了一步,此时城上已然出气了号角,在做着预防敌袭的准备。不过这一众亲兵都是刀山火海中走过来的,又如何会怕这个,亲兵统领呼和一声,五十骑成锋失阵列,在守城兵丁反应过来布好防御之前,便一个冲锋冲进了五原城。只是如此毕竟耽搁了些时间,所以此时吕布眼前看到的只是黄忠单人独骑一人而已。 黄忠见远处吕布身后黄叙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马超也蜷着身子跌坐于地,顿时怒火中烧。他将弓背在背上,从马上跳下,走上前去,将马超扶起,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倒了两颗丹药味马超服下。然后将其拉到身后。 “小子,他们是你打伤的?”黄忠双眼冒火的盯着吕布。 “哼!”吕布也不答话,只是冷哼一声,他性格桀骜,不善言辞,此时也不屑回答,只是双眼紧紧的盯着黄忠。 “好!好!好!那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说罢黄忠上前一步,伸出手掌,“来吧,小子,让我见识见识。” 第十一章 冲突升级 吕布看着眼前身如渊渟岳峙的黄忠,心中的戒备已是提到了顶点,他缓缓的挪动着步子,想要寻找黄忠的破绽。可是黄忠却犹如一座大山一般,似乎浑身都是破绽,却又让他有一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吕布知道自己不能再等,待到自己气势蓄足,大喝一声,当先向黄忠攻去。 黄忠嘿了一声,不闪不避,迎着吕布攻来的拳头也是一拳砸去。砰的一声,两人一触即分,黄忠嘿了一声,眼中精芒爆射。吕布脸上的凝重亦是再添一分。显然这一次试探,两人势均力敌,单从力量上来说,不相上下。 吕布爆喝一声,再次蹂身而上,黄忠试探了吕布的水平,知道自己儿子输的不冤,不过心中恼怒吕布伤了黄叙,有心好好教训吕布。见吕布攻来,与其战在了一处。两人你来我往,拳出如风,只听连续不断的噼啪声响起。黄忠瞅到机会,身子灵活的一转,让过一拳,待吕布招式用老,这才一掌拍向吕布胸口。吕布猝不及防,不及回招,只能含胸收腹,想要躲过这一掌。不过这番变化全在黄忠意料之中,身子猛地一个突进,化掌为肘,再次戳向吕布胸口。吕布这一下避无可避,只来得及侧转身子,避过要害。只听噗的一声,吕布被黄忠一肘锤在了肋下,吕布顿时身形一矮,向后连退了数步,捂着肋下,倒抽冷气。 这一下当真不轻,可是吕布只是揉了揉,便再次大喝一声,向黄忠攻去。 黄忠也没想到吕布这么快就恢复过来,有些出乎意料。不过见吕布再来,黄忠也是打出了兴致,再次与吕布占到了一处。 黄忠毕竟比吕布年长不少,多年的经验,还有这三年在太平军中于众将不断的切磋,让黄忠的武技更上一层,面对吕布这个虽然气力不错但是技艺还略显稚嫩的吕布,自是游刃有余。 吕布越打越是心惊,这大汉不但力量上不差于自己,而且在武技上更是远胜自己,每每自己以为要建功之时,这大汉都能以巧妙的技巧化解,就算是避无可避,也能将伤害降道最低。五原城何时出了如此厉害的人物? 黄忠越打对吕布倒越是欣赏,如此年纪便又如此身手,想他在这个年纪也还不曾拥有。若不是他打伤了黄叙,黄忠当真想停下来跟他好好谈谈,让他拜入太平道,为太平军再添一员猛将。 说来复杂,实际转瞬即逝,两人拳如闪电,动作如飞,两旁观战之人根本看不清两人的动作,不过盏茶功夫,两人已是拼了不下百招。 吕布已是不耐,爆喝一声,犹如一头独狼一般,不管不顾,对黄忠攻来的拳脚不予理睬,任由其打在身上,而他却出拳如风,抱着两败俱伤的心思,疯狂的向黄忠砸去。 黄忠却哪能如他这样如疯狗一般,反而一时间被吕布气势压制,黄忠对吕布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也是有些头疼,一阵愤怒。手下极快的拆当,却仍就有些应接不暇。黄忠怒吼一声,蓄起力道,在一番躲闪后,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吕布攻来的手臂上,让吕布为之一滞,紧接着不待吕布反应,便一脚击出,重重的踹向吕布小腹,将吕布踹的连连倒退了数步才停了下来。 黄忠也顾不得官吕布,一个闪身,看守黄叙的兵丁便眼前一花,紧接着便一阵剧痛袭来,倒飞了出去。黄忠抱起黄叙快步回到了马边,让马超扶住黄叙,再次倒出丹药喂黄叙服下。黄忠这才算是缓了一口气。 对面的吕布捂着小腹,面色有些痛苦,双眼通红的盯着黄忠。 黄忠环视一圈,见自己依然被兵丁包围,而自己身边却还带着马超、黄叙两个伤员,不由的有些挠头。方才一时着急,光顾着救人,没有招呼亲兵,却不想让自己被兵丁包围,若只是他自己,自是对这些兵丁怡然不惧,可是此时还带着受伤的马超黄叙,却是有些不好办了。 就在这时,只听轰隆隆的一阵大地震颤的震动声响起。在场兵丁无不变色,吕布也是面色巨变抬头向前方看去。 只见一只威武雄壮的骑兵队伍队列整齐的冲了过来。黄忠见了哈哈一笑,知道援兵到了。 然而不待他高兴完,便听到身后再次传来一阵轰隆声,以及一阵阵高喊着“敌袭”的声音。身后烟尘冒起,却不知有多少人,顿时让黄忠面色大变。他虽然对自己的亲兵有信心,可也没有自信到能与一城兵马相抗衡的程度。 五十余骑向黄忠靠拢了过来,等待着黄忠的吩咐。然后不待他们多等,已经被一圈圈的五原城兵马团团围住。 这时对面才走出一骑,一个顶盔带甲的中年壮汉骑在马上。看了一眼捂着肚子站在下手的吕布,语气虽冷却眼含关切的问道:“奉先,你可有事?” 吕布闻言,摇了摇头。 “这是怎么回事?” “孩儿接到城中百姓报告,这四个小子在城中鬼鬼祟祟,四处打听,还围着太守府打转,孩儿想来定是奸细,想要将其抓捕拷问,却不想贼人嚣张,不但有同党,居然还敢反抗袭城。”吕布一指对面黄叙四人。 “哼,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们不过是来五原游玩,你凭空捏造借口就想要抓我们,我们岂能不反抗?至于这些人,都是我们的家将护院。”司马懿开口回击道。此时黄叙、马超受伤,开口不便,傅干又不善言辞,好在司马懿脑子灵活,立刻出声反驳。 “哼!”吕布不屑辩解,只是冷哼了一声。 “某家乃是越骑校尉吕良,却不知这位如何称呼?”骑在马上的大汉却是不理司马懿,而是盯着黄忠,开口问道。吕家能在这五原城屹立多年,吕良自然是有些本事,他看黄忠面相不像羌胡蛮夷,想来当不是贼寇袭城,所以才有此一问。 第十二章 身份暴露 “某家黄忠。”黄忠见吕良没有一上来就动手,便也客气的一礼,“某带我儿游玩至此,却不想他们几个臭小子在城内乱跑,倒是引起了误会。还请将军见谅,某在这里替小儿向将军赔罪。” “哼!”吕布显然是不满黄忠的这番说辞,在他看来黄叙四人就是意图不轨的奸细。“父亲,莫要听这些贼寇花言巧语,下令抓了他们在说。” 吕良听了黄忠的话却是多有不信,对方军容整齐,各个人强马壮,显然出身行伍,却还说自己是出来游玩,这五原边城又有什么可游玩的?不过他性子谨慎,再次开口问道:“黄壮士可是行伍出身?不知出自何军何营啊?不妨报上名了,也免得自家人不识自家人,平白的起了冲突。” 黄忠闻言心中苦笑,看来自己这一行还是过于显眼了,让人一眼便看了出来,此时若是再遮遮掩掩,今日怕是少不得要做过一场了。这若是不知道名姓倒也罢了,大不了冲杀出去倒也是不怕。可如今既然通了姓名,若是再打起来,除非将这五原城屠了城,否则一旦消息泄露,让人抓住把柄,给太平军扣上一个犯边做乱的帽子,那当真是闹出了大事。可是拼自己手下这五十人马能逃出城去已是不易,又如何能够做得到屠城? 黄忠当下只得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某太平军骑射校尉黄忠。” 对面吕良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黄将军,不知黄将军来我五原城有何贵干?”太平军的名字他是听过的,虽然不知道黄忠,但是看黄忠身后这些精锐,也绝非寻常军队可比,所以黄忠一开口吕良已是信了八分。 “这个...”黄忠面显难色,“吕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是了,是了,黄将军,还请到我府上一叙,那个谁,你且先带黄将军的亲兵到我营中休整,好吃好喝的好好招待诸位勇士。”吕良说着对副将使了一个眼色,虽然说得是好吃好喝招待,又何尝不是将这股不安定因素软禁起来。 “将军。”听到亲兵小声请示,黄忠摆了摆手,“你们且先去吕将军营中休整,我去去就回。”说罢带着四小跟上了吕良。吕布也是面有不甘的默默的跟了上去。 “黄将军,”待几人分宾主坐下,吕良开口问道:“不知将军此来所为何事?” “咳,这个...” “我们此来乃是有军命在身,具体却是不好透露给将军。”不待黄忠开口,一旁的司马懿便抢先说道。 “哼,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吕布在一旁气狠狠的斥责道。 吕良却是用探寻的眼光看向黄忠。 黄忠点了点头,“吕将军,我此来却是为了一件秘事,此乃我教机密,实在无法告知将军,还请将军见谅。”黄忠不善说谎,与其编一个理由还不如如此说,也不算他说了假话。 “哼,鬼鬼祟祟,谁知道是不是要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吕布心中不忿讥讽着。 吕良也是心中不悦,心道你到我的地盘上来搞事情,我都这么给你面子了,你还跟我说不能说?不过吕良胸中自有城府,便又问道:“将军,既然是机密,那便不说也罢,不过不知可有需要我配合之处?” “这个...” “却有事需要吕将军帮忙,”黄叙见父亲面有尴尬,知道父亲不善言辞,当下便开口道:“将军,其实我们此来乃是因为国师大人与何太守有旧,前些时日国师大人收到消息有人要谋害何太守一家,所以派我等前来保护太守。”黄叙这话也不算说谎,事情的详情原本如此,只是这他们既定的要谋害何家的贼人就是眼前的吕良、吕布父子。 “哼,笑话,你们若是来保护,又何须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吕布总之就是看几人不顺眼,各种挑刺。 吕布的话虽难听,但理却没错,吕良心中岂是也是如此之想,不过不等他开口,黄叙便又再次说道:“我们之所以如此,乃是想要将贼人一举成擒,若是让想要谋害太守的贼人知道,怕是就不敢来了。” “就凭你们几个...”吕良瞪了吕布一眼,止住吕布的嘲讽之词,开口说道:“原来如此。不过看来黄将军来的晚了。” “什么?”黄忠一惊,就要站起,难道何昂一家已经遇害了? 吕良一看黄忠面色,知道他误会了,按住要站起的黄忠开口解释道:“将军莫急,我与何太守素来交好,甚至还与太守结了姻亲,可是...可是谁成想前些时日何家遭了贼,何家的女儿,也就是我那未过门的儿媳妇却是为贼人所虏,如今却是踪迹全无。” 黄忠这才松了口气,“吕将军节哀,如此说来贼人当真是大胆。我们更要将这贼人拿下了。如此,还请吕将军引见,待我等速去何太守府上探望。” “不急,不急,今日天色已晚,将军今日且先在我这住下,待明日我再带将军前去。”吕良按住黄忠,摆了宴席好生招待了黄忠一行。 ...... 席毕。 “父亲,这几人明显口不对心,怕是不怀好意。”吕布开口说道。 吕良点了点头,“嗯,今日我提起何家女儿丢失之事,我特意观察了那黄忠的反应,似乎毫不惊讶,显然是早知此事。” “父亲的意思是这事是他们干的?”吕布不由问道。 吕良却是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但想来也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父亲的意思是?” “我猜他们此来定是冲着何昂来的。” “嗯?父亲是说他们想要对付何家?” “不,恰恰相反,我倒觉得他们也许当真是来保护何家的。” “这...难道真有人要害何家?” 吕良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还没转过脑筋的儿子,叹了口气,“奉先,你说何家走失了女儿,若是有人派人保护何家,那说明什么?” “父亲是说...那我们不如...”吕布握着拳头比划了个手势。 第十三章 偷入何府 吕良翻了个白眼,对吕布的跳跃思维有些无语。他此时心中已然认定黄忠等人就是来保护何家,甚至是想要将何家接走的。如此想来,那何家女儿何红昌定然便与太平道脱不了关系,说不准便是太平道中某人觊觎何红昌的美色,将其掳走,对其用强,如今为了安抚何红昌,便想将她的家人救出。能让太平道派黄忠这么一个校尉来做此事,此人在太平道中的地位定然不凡,说不准便是他们口中那个什么国师。是了,事情很可能是太平道中有弟子看到了何红昌的美色,将其掳走献给了他们的国师,国师用完强为了安抚何红昌,便想要接她家人过去。这么一来,一切就能说的通了。不得不说吕良当真是脑子灵活,这么一番脑补居然让他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想通了这些吕良当真是恼怒不已,对太平道恨的咬牙切齿,你太平道也太仗势欺人,居然欺负到我吕良头上来了,还掳走了我的儿媳妇,让我吕家丢尽颜面。这个仇算是结下了,哼。 想完吕良又将自己所想告诉了吕布。吕布一听顿时恼怒不已,站起来就要去找黄忠几人算账。吕良一把将其来住。 “父亲,你拉我做甚,红昌被他们虏去,定然受尽折辱,不行我要去就红昌。” “哼,救?你拿什么救?太平道家大业大,是你这三两下能够对付的了的吗?还有你知道何红昌在那里吗?你就去救?” “那...那...”吕布气的满脸通红的说不出话来。 “行了,稍安勿躁,这个仇我们迟早要报回来,只是不是现在。” “那这几人怎么办?要不要干掉他们?” 吕良再次翻了个白眼,为什么自己这个傻儿子就不动动脑筋,先不说能不能干的掉,就算干掉了,这些也不过是个跑腿的,干掉了也无济于事,反而引起了太平道的警惕。 翌日一早,吕良便带着黄忠几人来到了太守府拜见了何昂。何昂是个四十左右的文士,看起来面色很差,满是憔悴,显然女儿被掳走的事让他很是难过。见到黄忠几人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示意了一下,没有与黄忠几人太多的交谈。 黄忠几人看到何昂这个样子,也知不便打扰,便告辞离开。期间吕良脸上满是担忧,对何昂多般关切,黄忠几人也是看在眼里。 “父亲,如此看来何家一家人应当不会有什么事,这吕家也并没有恼羞成怒对何家不利。我们是不是......” 黄忠沉吟了半晌,点了点头,“如今我们已经暴露了,再留在这里已是多有不便,而且现在看来何家应当无事,吕良看起来与何昂关系不错,看他神情也不似作伪,应当不会对其不利。我们还是走吧。” “不可,”却是司马懿出声阻止,几人都想他看去。 “我们若是救这么走了,前些时日对吕良的说辞就露了馅,定然为吕良所疑,到时候可难保吕良不起什么心思。而且看何昂这个情况,时日长了,怕是必生急病,长此下去,命不久矣。我觉得,不若我们寻个机会将实情告知何昂,一来解了其心头之病,二来也不让吕良起疑心。” 黄忠想了想觉得司马懿说的也对,便决定再在五原多待些时日,这些时日,黄忠几人每日都到何府拜访,可是每日里去吕良都要相陪,让黄忠每每想要单独与何昂说话却是寻不到机会。看着何昂日渐憔悴消瘦,几人知道不能再如此下去。这日司马懿终于寻了个机会,偷偷的进了何府。 “何太守?何太守?” “你是...?哦,是司马小兄弟啊。你...你怎么...”何昂看着后院的院墙,想着司马懿到底是如何进来的。 司马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何太守,我有要事告知。” “哦。”何昂心思完全不在,所以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便没有了反应。 司马懿尴尬的挥了挥手,“何太守,你可想知道你女儿的消息?” “什么?”何昂顿时抓住了司马懿的肩膀,双眼死死的盯着司马懿。 “嘘。”司马懿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何昂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唐突,赶忙松开司马懿,也不说话,引着司马懿来到了他的书房,待左右看了看之后将房门关了上来,这才再次拿眼看向了司马懿。 “何太守莫急,你女儿如今一切安好。” 何昂急切的点了点头,“那...那...她...现在何处?” “这个...”司马懿突然不知该如何表达,斟酌良久才捡着能说的向何昂将实情道来。 听了司马懿的话,何昂眼中终于恢复了神采,神情有些激动,过了好半晌才算平复了下来。皱着眉头说道:“如此说来,是昌儿让你们来的喽?” 司马懿点了点头,“何太守还当小心,小姐担心的不无道理,这吕良父子怕是......” 何昂不等司马懿说完便摆了摆手,“吕兄与我相交多年,自是不会害我。”说着何昂又皱起了眉头,“不对,你说是某个太平道的敌对势力将昌儿绑走,所以昌儿怕是担心这个势力要加害于我,或者用我要挟昌儿为他们做事,谋害国师大人?” 司马懿原本没有照这方面联想,此时听何昂这么一说,顿时觉得颇有可能,神情不由变得凝重了起来。 “何太守,不若你随我们一同回中都吧。” “去雒阳?”何昂摇了摇头,“不,我哪也不去,我何昂也是堂堂太守,岂能畏惧宵小,无妨,你们自回就是,我会和吕校尉商量,让他严加戒备,定不让宵小又可乘之机。” “可是......”司马懿本想说若是吕良有用,又如何能让让劫走了何红昌,可是看何昂的样子,却不好再在其伤口上撒盐,便将此话咽下,改口说道:“如此,还请太守大人应允我等能住到贵府,也好护卫大人周全。” 何昂却是有些为难,相比起司马懿,他更信任吕良一些,虽然司马懿为他带来了女儿的消息,可是这并不能成为他信任的理由,一时间不由的踌躇起来。 第十四章 午夜惊变 何昂虽然知道司马懿是好意,但从内心中却有些说不出的排斥,他更信任与他相交多年的吕良,相信吕良定然不会害他,所以何昂还是摇了摇头。 “让司马小兄弟护卫我何家实在是太劳烦你们,何某实在过意不去,何某在这五原城中也呆了有数十年,有些能量,想来定然能够护得自身周全。” 司马懿见何昂如此倔强,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告辞离开。回到住处,司马懿将今日与何昂所谈说给黄忠及三小。黄忠皱着眉摇了摇头,良久长叹了一口气。黄叙、马超、傅干三人对望一眼面面相觑。然而,却不知一场阴谋真在悄悄的逼近他们。 第二日一早,天光将亮,黄忠等人所住住所之外便被兵丁团团包围了起来。 “小贼们,速速给我出来!”吕布满眼通红的站在门外高声叫喊着。 黄忠的亲兵早早的便报与黄忠,黄忠赶忙出的门来,看着门外被兵丁团团包围,还有站在门前手持一把大戟怒气冲冠的吕布,有些摸不到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吕小将军,这是怎么了?” “哼,速速将那几个小贼交出来,我便饶你们一命,否则,休怪我戟下无情。”吕布虽然愤怒,但还未失去理智,知道自己不是黄忠的对手,所以没有上来就开打。 黄忠看吕布的样子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再次追问道:“吕小将军,你且消消气,不知发生了何事?可否告知与我?” “哼,你们这些贼子,我就知道你们来五原没安好心,你速速将那几个谋害我爹和何太守的贼子交出来,否则我就一个不留。” “什么?”黄忠有些蒙,听吕布这意思,难道吕良和何昂双双遭了毒手?“吕小将军,有话慢慢说,吕将军和何太守他们怎么了?” “怎么了?被你们害死了怎么了,而杀我爹和何太守的凶手就在你带来的那几个小子之中。冤有头债有主,我只追真凶,你速速将他交出来于我。”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哼,老贼,好啊,你是要包庇他们吗?那就别怪我......” “住口,休要血口喷人。”这是四小早已听到动静感到了门口,正好听到吕布大骂黄忠老贼,黄叙哪里还忍得住,立刻冲上了对着吕布喝道。 “很好,老的,小的都齐了。今天我要你们血债血偿!”说罢吕布举起手中大戟就向黄叙砸去。 黄忠见了仓促间从身旁亲兵手中抓过一把大刀,然后上前一步一手一拉黄叙将其往身后一拨,另一手挥刀斜拨,将吕布这一戟引的偏了。咚的一声大戟重重的砸在地上,火星直冒。 “吕小将军且先息怒,有事我们先将话说明白了。” “哼,还有什么可说的,就是你们害死我爹和何太守的。” 原来昨晚司马懿离开后,何昂急忙派人将吕良请来,吕良听到老友有要事想商顾不上天色已晚连夜赶了过去,吕布当时还奇怪什么事这么着急。接过坐等右等都不见父亲回来,吕布这才着了急,赶忙感到何府。何府家人早已睡下,在门房老仆的引领下,吕布来到后院何昂书房,见书房灯还亮着,吕布便上前敲门,可是敲了半天也无人应答,吕布着了急一把推开书房大门,却看见了让他吃惊的一幕。 只见书房中吕良和何昂双双倒在地上,身下满是鲜血。吕布见此赶忙冲了上去,可两人此时身子已经凉了,气息全无。跟着吕布前来的老仆更是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又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惊呼着“杀人啦,杀人啦”向后院奔去。不一会,何府的夫人和家丁都赶了过来,何氏一见倒在血泊中的何昂顿时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嗝的一下便晕了过去,旁边的丫鬟又是掐人中又是喷凉水,好半晌才将何氏救醒。 何氏看着何昂的尸身不由悲从中来失声痛哭,哭了好一会哭累了,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吕布。何氏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扑过去,抓住吕布的胳膊叫道:“贤婿,贤婿,你可要为你爹和岳父报仇啊。昌儿莫名遭劫生死未卜,如今...如今...你岳父又被人杀害,只留下我一个老婆子,日后就全靠你了啊。贤婿,你可要为我何家和你吕家报仇啊。” 吕布此时早已是满眼通红,愤怒中紧紧握着的拳头已经红的发紫。 “谁,到底是谁?是谁杀了我爹和岳父!”吕布环视着在场的家丁丫鬟们。 “说!你们给我说!到底是谁!” 面对疯狂如猛虎的吕布,在场的家丁丫鬟们都不敢与吕布对视,就在吕布要耐不住性子的时候,一个怯懦的声音响起:“姑...姑爷,奴...奴婢昨日看见有人翻墙进了后院,然后随...随老爷进了书房。”说话的是一个小丫鬟,此时站在人后怯怯的说道。 “嗯?你是怎么看见的?” “昨...昨日晚些时候,奴婢正好进过后院,远远的看见一个黑影从墙头跳了下来,当...当时老爷就在后院,黑影与老爷说了两句便...便一起进了书房。” “你可看清那人是谁?” 小丫鬟摇了摇头,“奴...奴...没有看清,不过看背影有些眼熟。”小丫鬟似是陷入了回忆,过了一会才说道:“那背影好像是这些时日来拜访老爷中的一个,只是...只是...奴婢有些记不清了...”小丫鬟说着话在吕布的逼视下心头害怕却是快要哭了。 “你可确定?”吕布一听顿时知道小丫鬟说的是谁,不就是黄忠和四小。 小丫鬟此时言语中已经带上了哭腔,“奴...奴婢...确...不...” “环儿,你莫要慌,你再好好想想,那黑影是不是就是这几日拜访老爷的人中的一个?”何氏见小丫鬟害怕,忙上前安抚询问道。 有了何氏的安抚,小丫鬟环儿似乎好了一些,这才又仔细的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奴...奴婢确定。” 第十五章 平白蒙冤 “哼,我就知道,这几个人果然没按好心!”吕布心中本就有了倾向,此时听到小丫鬟环儿肯定,顿时对自己的想法坚定不移。 “贤婿,你可得为你岳父报仇啊!”何氏见知道了真凶,立马向吕布恳求,现在她能指望的也就是吕布了,所以不做他想,已然将吕布当成了自己的亲女婿。 “婶婶放心,我定然要手刃此贼,为我爹和岳父大人报仇雪恨。”说罢吕布一拱手便急匆匆的除了何府。吕布一处何府便往城中军营而去。这五原越骑营有五千兵马,由吕良统属,吕布自小便随吕布在军中厮混,所以这些兵卒对吕布自是熟的不能再熟。而且吕布勇猛在军中威名不再吕良之下,此时吕良不在,他作为吕良的儿子,这些兵马自是对他马首是瞻,他想要调动兵马易如反掌。吕布上来便吩咐越骑营人马分成几个小队,几队关闭城门,严格把守,他自领一队便向着黄忠一行的住处而去。 黄忠一行被吕良安排在了城中的一处小院之中,吕布带着兵上来便先将小院围了,这才来到门口高声叫喊着让黄忠几人出来。这便是先前之事的前因后果。 “好了,如今你们可以死个明白了。”吕布将完了前因后果,像看死人一般看着几人。 “哼,这明显有人栽赃嫁祸,你看不出来吗?”司马懿有些不屑的说道。 “证据确凿,何谈栽赃嫁祸,我且问你,昨日你是不是翻墙偷进了何府?” 司马懿一时哑然,他确实翻墙偷进了何府,可是...这人却不是他杀的啊。这能梗着脖子嘴硬的说道:“那又如何?我去了就代表人是我杀的了?” “不是你还有谁?”吕布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了司马懿一眼。“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你说不是你,那你告诉我你那么晚了偷偷翻墙进何府所为何事。” 司马懿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不该将何红昌的事说出来,可是若是说了出来定然更会让吕布误会何红昌是他们劫走的了,到时候没准情况会比现在更遭。司马懿只得避而不谈:“可能的人多了,而且我早就回来了,我只见了何太守一人,并没有见到吕将军。他们可以作证。” “哼,谁不知道你们是一起的,他们定然会包庇于你。” “看你武艺,想来吕将军武艺也是不凡,你觉得已我的武艺能够杀的死他吗?”司马懿想从反面说明一下自己就算想杀人却没有那个能力。 “哼,你是不行,可你们几个一起未必办不到。” “你什么意思!”马超早是憋了一肚子的怒火,此时听到吕布如此说,哪里还忍得住。 “就是你们一起干的,今日我便要你们为我爹和何大人偿命!”吕布显然已经认准了人就是四小杀的,所以不管他们怎么辩驳,吕布一概不听,一挥手,围在门前的兵丁都举起了手中的弓箭,弯弓搭箭瞄准了站在门口的黄忠和四小。 “杀!” 吕布一声令下,顿时间数百只利箭便离弦而出,直奔站在门口的黄忠几人。黄忠顿时面色大变,高呼着让几人躲回门内,自己则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将射来的箭矢一一拨打开来。黄叙四小此时也知大事不好,顿时都躲了回去。黄忠见此也慢慢后退,躲入门里,然后砰的一下将大门关上。 这是一座有七八间房的两进小院,黄忠几人和一众亲兵这几日都一直住在这小院之中。此时他们都躲在这小院中,听着叮叮嘣嘣的箭矢射在门上和院墙上的声响,黄忠心中满是担忧。 “父亲,如此不是办法,我们得突围出去,不然的话...” 黄忠点了点头,这他自是知道,躲在这小院中与等死无异,一旦吕布放火烧屋,自己几人唯死而已。只是突围却哪是那么容易,此时吕布定然已经关闭了城门,他们就算从这小院中突围出去,又要怎么冲出城去。不过黄忠也知道此时时间宝贵,不是纠结犹豫的时候,当即下令,立刻收拾准备,一会从后门突围,杀将出去,直奔南门,若是城门锁闭,那就抢夺城门,无论如何都要闯出城去。然后有人没人将疗伤的丹药含在口中,一旦受伤便服下。 如此过了盏茶功夫,黄忠背挎长弓,手擎大刀,一马当先从后门冲了出去,此时他也顾不得杀伤无辜,见人便是一刀看去,在后门守卫的兵丁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被黄忠砍倒一片。黄忠的一众亲兵摆好阵型,将黄叙四小护卫在阵中,紧随其后冲杀出来。这些普通兵丁哪里是黄忠和这一众久经战阵的太平军的对手。顿时间如蛟龙入海,被杀的人仰马翻,还不及弯弓搭箭,便已被黄忠一行突围而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守在前门的吕布正要下令放火烧屋,得了兵丁来报,立即上马带着队伍追去。 黄忠一行一路狂奔,不多时便已来到了城下,看着紧闭的城门,还有守在城头的兵丁,黄忠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必将是一场硬仗,刚要领兵向城门杀去,强行打开大门,却不想吕布已经追了上来。 “老贼,哪里跑。” 黄忠吩咐四小一声让他们赶紧抢着将城门打开,然后一夹马腹,舞动手中大刀,向吕布迎了上去。 吕布此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见黄忠举刀过来,心道来的好,将手中大戟轮圆了,照着黄忠便兜头砸去,吕布这满含愤怒的一刀自是势大力沉。 黄忠一见便知力大,不敢力敌对拼,手中长刀斜斜的一划,顺着大戟划出一道弧线,将大戟引开,然后便是一刀上撩。 吕布冷哼一声,用戟杆一磕,挡住黄忠这刀,倒转戟身,将大戟在身前舞了个圈便横扫向黄忠胸口。 黄忠身子一仰,躲过这刀,借着起身之势,大刀反手一削,吕布不得不将大戟竖在身侧,挡住了这划向身侧的一刀。 第十六章 突破重围 黄忠这边厢与吕布战在一处,两人你来我往,刀光戟影,招招凶险,。吕布年轻力壮,生龙活虎,但毕竟年纪尚浅,经验不足。黄忠则老当益壮,正值当打之年,虽气力不如吕布,但胜在阅历丰富,技艺精湛。一时间二人当打的是难分难解,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的难分难解,不相上下。 黄叙见黄忠迎上了吕布,赶忙指挥着其余人等夺取城门。黄忠麾下这些亲兵都是他一手调教,其实力半点不弱,若是单个拿出来比较,也堪比末流的武将,哪里是寻常兵卒可比。这些亲兵也知此时情况紧迫,下手也是狠辣,半点不留余地,再加上这些人浸**场有些年月,满身戾气,所过之处,当真是触之则伤,碰之即死。还四小还在纠结犹豫要不要杀人的时候,城门口已经倒下了一堆的尸体。四小也没时间纠结此时当不当杀人,随着杀开的血路一路向前推进,不多时便到了城门之下。早有亲兵冲上前去,奋力的打开城门。 黄叙四小见城门打开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向黄忠,黄叙不由高呼一声,让父亲赶紧撤。 吕布正与黄忠拼杀,此时听见呼喊,抬头望去,却见到城门打开,陈门口歪七扭八的倒了一地的己方兵士,顿时怒气陡升,双目充血,满脸通红,表情狰狞。黄忠也听见了黄叙的喊声,回头撇了一眼,看到几人已是拿下了城门,不由心头松了一口气,不再与吕布缠斗,意欲摆脱吕布纠缠且战且走。 吕布此时已然失去了理智,见到黄忠想跑,哪里肯放过,顿时大吼一声,手上在不留力,疯魔了一般一戟接着一戟的快速向黄忠攻去,只攻不守,全然不顾黄忠攻向他的大刀,眼中只剩下黄忠,戟戟直奔黄忠要害。黄忠也是被吕布这一番抢攻弄得面色大变,如此悍不畏死不讲道理的打法,让黄忠不得不小心应付,原本想要拨转的马头却只能停下来,认真的迎战吕布。 吕布好似不知疲倦一般,猛攻了数十招依旧不显疲态,戟速半点不见变缓,黄忠只能左挡右支。可是守不可久,吕布只攻不守,黄忠的反制全然无用,还不得不应付吕布势大力沉的攻击,不得不与吕布硬拼了数招。吕布毕竟年轻气足,比黄忠体力更加充沛,如此硬拼了几十回合下来,黄忠已是略显疲惫,呼吸也变得粗重了起来。吕布得势更是不饶人,大戟舞动,更加奋力的向黄忠攻去。 身后黄叙几人和一众亲兵此时已经占据了城门,看着黄忠久久无法摆脱吕布的纠缠,不由都内心发急。有亲兵想要上前帮忙,却被黄叙拉住,黄叙与吕布交过手,知道此等高手交战,他们上去不但毫无帮助反而还成了拖累,影响黄忠发挥。黄叙再次高呼一声。 黄忠听见,心中也有些焦急,知道不可再拖下去,亲兵虽然惩一时之威占据了城门,那不过是凭一时勇力出其不意,若是等五原所有兵马前来,只凭自己这些人手想要再次突围只怕就全无半点机会。此时若是再不脱身,今日怕是难以幸免了。 黄忠被吕布的这一番抢攻也是弄得恼怒异常,自己也算是征战多年的沙场老将,却被一个年轻小辈逼迫到如此程度,当真是有些下不来台面。当下黄忠也不再留手,双手将手中大刀紧紧的攥了攥,爆喝一声,大刀猛然的自右向左狠狠的劈了过去。吕布不以为意,还照先前一样一戟向大刀拼去,却不想黄忠这一刀使足了力气,就听噹的一声巨响,吕布的大戟被黄忠这一刀弹了开去,吕布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一刀震的手臂发麻,不由的微微变色。不过不等他反应过来,黄忠已是拨转马头,向城门奔去。吕布那肯放跑了杀父仇人,当下拍马急追。 却不想黄忠虽然背对着吕布,却好似背上长了眼睛,只见他一面夹着马腹,催马快行,一面将大刀挂在马上,取下背上斜跨的长弓,再抽出三支白羽箭来,一个铁板桥,在马背上仰起身子,看也不看的便是嗖嗖嗖连射三箭。这三支连珠箭如闪电一般直奔吕布面门而去。 吕布猝不及防,不想黄忠还有这招,转眼间就见箭矢已射到了眼前,他急忙挥舞大戟,击飞了一支,歪头躲过了其后跟着的第二支,箭矢擦着他耳边而过,可不等他喘口气,第三支箭也已经到了,此时他已避无可避,只来得及将手臂挡着面前,想要靠护臂挡住这一箭。 却不想这一箭不仅速度极快,而且力量不小,手臂碰上箭矢却只是稍稍的改变了其方向,箭矢未做半分停留,已是擦着吕布左脸的面皮而过,瞬间在吕布的脸上划出了一道一指长的口子,顿时鲜血便涌出,顺着吕布的脸颊留了下来。吕布这时才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用手一摸却满是鲜血,他心中骇然,但更多的是恼恨,自他入伍以来,虽也受过不少伤,但还从未有人能让他如此接近死亡,尤其是还伤在了他自认英俊的脸上。 就在吕布这一愣神的功夫,黄忠已是策马跑向了城门,等到吕布回过神来时,黄忠已经会合了黄叙等人,正要向城外冲去。 吕布怒火中烧,吼叫着命令麾下兵丁火速追击,然后自己一拍马股,便向着黄忠追去。 黄忠哪会再给吕布追上的机会,一面指挥着诸人加紧撤退,一面不时的朝吕布射上几箭,不求伤敌,只求阻拦吕布的追击。 吕布面对黄忠射来的箭矢却不敢大意,不得不认真躲闪支挡,不过如此一来他追击的速度便慢了下来,没一会距离黄忠便已有近百步之远。黄忠见此,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也不二话,拍马追上黄叙等人,一行再次催赶胯下战马加速离开。 第十七章 环环相扣 吕布自是不肯放弃,亦步亦趋的追赶,可是奈何其麾下兵丁脚程不如他马快,追着追着吕布才发现只剩自己单人独骑,不由心下一惊,赶忙勒住战马停了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黄忠等人消失在了眼前。却不得不拔马而回,收整兵马,自是不提。 却说黄忠几人一路疾行,直离了五原城四五十里才停下来喘了口气。包括黄叙在内的四小都拍着胸脯急喘不已,这时几人才缓过神来回忆先前发生的一幕幕惊险的过程,心惊的同时也不由庆幸。 “父亲,这事处处透着古怪。” 黄忠抬头看向黄叙。 不等黄叙开口,司马懿当先说道:“是呢,这何昂和吕良死的颇为蹊跷,我离开的时候这何昂还好好的,我本想劝他跟我们离开,他不肯执意要留在五原。他一直说与吕良是至交好友,相信吕良定然能保护他。” “所以,小懿你走后,何昂定然立刻找了吕良来?” “嗯,我猜应是如此。”司马懿点了点头。 “那就能够说通吕布所说发现何昂和吕良双双死在何府,可是是谁杀了他们呢?” “莫非是......”黄叙和司马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深深的惊骇和担忧。 黄忠心思却又是不同,他是知道整件事来龙去脉的,所知比黄叙几人更多。这人好强的耐心和算计,居然一直躲在暗处监视着这一切,直到找准机会这才下手,并且将事情嫁祸在几人头上。不对,如此说来没准从一开始便已经落入了此人的算计之中。他早已算好了张平会派人来五原,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要与何昂接触,然后才实施杀人。按照这连番的算计,每步都算无遗策,一步一步引导别人走上他早已设下的陷阱,想来定是天师口中不可小觑的通玄的手段无疑。黄忠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通玄好深的心思和手段,难怪让天师如此忌惮。可是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就为了为太平道竖一强敌吗?这吕布武艺高则高已,可是要说能与太平道为敌,似乎有些太高看他了吧。黄忠摇了摇头,招呼几个小子再次上路。 “父亲,我们就这么回去?”黄叙面有不豫。 黄忠询问的看了黄叙一眼。 “这事实在憋屈,孩儿...孩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黄忠叹了口气,黄叙心中不服,他又何尝不是?此行天师交代的事情没有完成,不但没能救下何昂还就此结了仇,着实让黄忠有些郁闷,可如今事已至此,也无法再挽回。想到这一切都是通玄的手段,自己一直都被牵着鼻子走,一步步走入挖好的大坑,心中意兴索然,摇了摇头,“咽不下又如何,这一番咱们是入了人家算计,如今情势不明,再过多纠缠,很可能多做多错,陷入更加不妙的境地。现在我们回去,这口气我们等下次找回来,如今你们也见识道敌人的强大了,回去你们都给我去学宫好好学习,争取早日学成,再来报今日之恨,你们可听明白了?”不愧是黄忠,做事稳重果断,知道此时不宜再多做无谓之事,所以索性将队伍带回去,日后再图他报。 黄叙几人闻言都咬着嘴沉默而坚定的点了点头,心中已是暗暗下定决心回去后定要努力学习精进,以足够的实力回报今日之辱。都乖乖的上马随队回返雒阳。 他们以为这事就算就此揭过了,然而糟糕的事情却才刚刚开始。非只一日,就在他们一路向南进入河内,想要入城暂歇之时,却发现城门之上已然贴满了他们的画像,还有守城兵丁盘查往来行人。黄忠等人面面相觑,不知自己等人怎么就被通缉了。黄忠一行不敢多做停留,也来不及打听了解,带着队伍直奔雒阳而去。还好河内与雒阳相邻,距离已是不远,黄忠不敢怠慢,让众人加快了速度朝着雒阳进发。 然而此时的朝堂之上已经闹翻了天。 “国师,你可有何话说?”汉帝刘宏坐在上首,面色不豫的盯着张平问道。 原来今天朝堂之上,廷尉崔烈一上来便要弹劾张平,张平本来不以为意,他先前并没有收到任何风声有人要对付自己,想来崔烈不过是小题大做,没事来撩拨自己,所以并没有上心,依旧不太搭理的站立一旁。 可是却没想到这崔烈非但弹劾,还弹劾他意图谋反,让汉帝将他尽快诛除。这一下虽然让张平感到莫名其妙,不过却也不觉的有什么。可没成想崔烈却说了一件事,顿时让张平觉得不妙。 原来吕布追击黄忠不及,只能愤愤的返回五原。回了何府,何氏问起,吕布如实回答。何氏顿时气的嚎啕大哭,哭了良久才央求着吕布再想办法,定要将黄忠一行捉拿以祭何昂、吕良在天之灵。吕布如今手中掌控的不过是吕良的旧部,哪有这般能力,不觉愁苦起来。何氏想了想便让他去求并州刺史,言说何昂、吕良都与如今的并州刺史丁原有旧,让他连夜去太原求丁原帮助。吕布无法,只能依从何氏所言连夜启程赶去太原。 吕布到了太原直闯丁原刺史府,府中守卫哪里见过如此莽撞又勇猛的小子,顿时被打的哭爹喊娘,也就是吕布一心找人,不欲伤人,这才惊动了丁原。等到丁原出来看见趟了一地的亲兵守卫,顿时大惊。直到吕布说明原委之后,丁原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却越看吕布越是欢喜,如此勇猛无敌之士,实在是世所罕见,顿时起了爱才之心。一面答应吕布定当为何昂和吕良讨回公道,一面暗暗向吕布暗暗示好,让吕布在其麾下听用。 丁原有心收复吕布,自是在何昂、吕良一事上极为用心,立刻用快马通报并州各郡捉拿黄忠等人,一面又命幕僚写了奏折,同时给大将军何进写了密信,让人一并快马加鞭送往雒阳。 第十八章 风流韵事 大将军得了丁原密保,哪肯放过如此机会,他与张平嫌隙已起,仇怨早已接下,得到机会绝对不容错过,自然想到要借此发难,就算不能一次打倒张平,也必要让张平脱层皮。所以才有了今日朝堂之事,崔烈不过是依计行事罢了。只是这事起的匆忙,朝堂上自然没有什么风声传出,所以也勿怪张平不知道。 朝堂之上崔烈说的天花乱坠,有名有姓,细节完备,直将黄忠说成了奉张平之命前去袭杀朝廷命官,而且黄忠及其嚣张,不但杀害五原太守何昂还杀了越骑校尉吕良,并且在城中大肆屠杀,致使守城兵丁阵亡数百人。此罪名极大,几与谋反无异。 张平此时心中满是苦涩,这一刻他终于知道通玄到底想要干什么了,虽然他至今还没有收到黄忠等人的消息,不知道实情到底如何,但他依然可以想象这一切定是通玄的算计,一步步诱导自己步入陷阱而不自知。现在面对汉帝的责问,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臣...臣请陛下明察,臣以为此事必有蹊跷,臣一心为国,为大汉为陛下鞠躬尽瘁,绝无二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臣绝干不出擅杀朝廷命官的事,更不会有谋反之意,臣请陛下明鉴。”张平实在无法辩驳,他现在两眼抹黑,一点实情都不知道,与其瞎掰不若避实击虚,避重就轻打感情牌。 刘宏其实也不相信张平会干出这等事来,通过这几年的表现,以他对张平的了解,不是躲在府中中炼丹修道,就是在太平学宫中教书育人,根本不愿参与朝堂之事。如此之人,再刘宏看来就是一个淡泊名利,一心修道的有道之士。不说别的,光是看在张平每月进贡的长生丹和各类丹药的份上,刘宏就不太愿意治张平的罪。不过此时证据确凿,此事却是不能就此按下揭过,定要有个结论。刘宏见张平如此说,不由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想再给张平一个机会。 “国师,此事证据确凿,国师却说事有蹊跷,不知可否解释一下?” 张平心中更苦,解释,他如何能够解释,黄忠是他派去的,以他对黄忠的了解,心中肯定相信这事不会是黄忠所为,可是出了这等事,黄忠肯定脱不了关系,他此时不知实情,要怎么才能解释的清楚?但刘宏都问道这份上了,他无论如何都得给个说法。 “陛下,此事臣也是今日方才听闻,可否容臣回去了解一二......” “国师,就怕你这一会去就不是了解详情,而是跑路或者造反了吧,如此岂不是正遂了你的心意?”崔烈不等张平说完便开口堵住了张平的后路。 张平恼怒的瞪了崔烈一眼,“崔大人,你如此慌急的陷害朝廷大臣,想要将谋反的帽子按到贫道的头上,到底按的是何心思?我看你才是真真的意图颠覆朝堂,想要独揽朝堂大权。” “你...你...你休要血口喷人!”崔烈被张平反咬一口,顿时气急,指着张平说不出话来。 “国师,还是莫要转移话题,陛下让你解释,你还是好好的解释一下吧。难道这黄忠不是你太平军的人?难道这黄忠不是你派去五原的?”大将军何进此时却是站出来幽幽的开口说道。 张平一时语塞,何进说的没错,可是这派黄忠取五原的事实在有些难以说出口,何进也是瞅准了此事才如此发问。张平纠结了良久这才一咬牙,说道:“陛下,臣有罪。” “嗯?”刘宏见张平直接认罪不由惊奇,满朝文武也是一片哗然,顿时议论纷纷。 张平咳嗽一声,压下旁人的议论,恭敬的向刘宏认错道:“陛下,臣请陛下原谅臣没有如实向陛下报告臣的私事。陛下知道,臣月前大婚,娶了蔡大人的千金为妻,可是臣其实在外面还有一个相好的,那日臣大婚之时,臣这个相好独闯大婚现场,臣当时心中慌乱,又放不下这个相好,未免混乱,当时便草草的将其一并收了。直到婚后臣才腾出空来处理此事,却哪知臣这个相好乃是瞒着父母来投奔臣,如今既然已生米煮成熟饭,臣也不好亏待人家。只是此时乃是臣之丑闻,哪敢声张,所以臣便悄悄安排黄忠前去接取臣这相好的父母。” 歇了口气张平又接着说道:“没错,臣这个相好正是五原太守何昂之女,臣派黄忠前去接取的正是何太守一家。臣本以为会迎来臣的老泰山,却没想到,却没想到臣的老泰山居然遭了贼人毒手。臣方才听闻噩耗,伤心欲绝,崔大人还要指认是臣派人谋害臣的老岳父。贫道虽然做下了丑事,可...可也不至于谋害老岳父,贫道敢问崔大人,你到底是何居心?”说着张平抬起袖子做抹泪状。 “你...你...信口雌黄。”崔烈被张平的这一番解释惊的目瞪口呆。 朝上众人忽闻张平自曝家丑,不由议论纷纷,在朝臣中的蔡邕也是面色变的极为难看,但是他心知张平绝非孟浪之人,如此说必有其因,所以虽然心中不悦却也不好多说。汉帝刘宏听了张平的说法却不由展颜一笑,觉得颇为有趣,此时的张平给他的感觉让他觉得更像一个真实的活生生存在的人,而非以往给他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模样。 “如此说来,日前坊前传闻张爱卿你风流倜傥,倒出沾花惹草的事是真的喽?”刘宏不觉的打趣道。 “这...臣请陛下治罪。”张平听到刘宏叫他张爱卿,知道这一关算是暂时过了,赶忙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羞愧状点了点头,引得刘宏哈哈大笑。 “是该治罪,如此,罚你半年俸禄,回家闭门思过三月。至于黄忠一事,既然有爱卿作保,那便劝劝交由爱卿处置,不过这何昂和吕良一事,爱卿还需为其讨个公道。” 一旁的何进和崔烈却是气急,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弹劾,不死也要掉层皮,却没想被张平如此轻描淡写的躲了过去,同时汉帝刘宏处理的如此儿戏,也让他们大为不满。 第十九章 再惹事端 “陛下...”崔烈心中不服,还欲再向刘宏进言。 刘宏却摆了摆手,止住了崔烈的话,“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 张平暗暗吐出一口气来,“臣遵旨。臣叩谢陛下,臣必将此事调查清楚,为臣老岳丈和吕将军讨还一个公道。” 何进面色铁青,崔烈气的吐血,却也不能再多说什么,看着张平轻描淡写毫发无伤的躲过了一劫。 下了朝张平便拉住蔡邕向其道歉,蔡邕面沉如水,不发一言,知道张平将前因后果一一吐露,蔡邕这才面色稍有好转,拍了拍张平肩膀,让其一切小心注意,也便回了府。张平回府后便让人去打探黄忠的消息。 却说黄忠这边一路急赶不日便到了雒阳附近,他害怕遇到与河内同样的事情,没敢靠近雒阳城,而是偷偷的潜回了太平学宫,然后派人通知张平。张平得到通报,匆匆的赶到学宫,看到黄忠几人先是好一番的宽藉慰问,这才问起了事情原由。黄忠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几个小子也尽可能的补充,再加上在朝堂上得来的消息,很快张平便已经明白了所有的来龙去脉。张平心中不由暗暗咋舌和惊骇,他心中有些不太情愿将吕布拜入丁原麾下也算作是通玄的算计,可是若说不是,这件事情的影响绝不至于会闹到这么大,那通玄的目的就未免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其后没准还有更深的手段等着他。可若说是不是巧合,那这通玄的手段未免有些太过厉害,连这都能算计的到,实在是让张平有些心惊。总之,通玄在张平心中的地位再次提升,隐隐成为了其生平大敌。 为了给汉帝和朝堂大臣做个样子,张平当即免了黄忠的校尉之职,罚其在尚武院中暂时充作箭术教头,并将之公之于众,算是将其一撸到底。当然这些不过是做给朝堂之人看的,张平自是好生宽慰了黄忠一番,黄忠心里也是明白,何昂、吕良之死虽非他所为,但他也脱不了干系,黄忠理解张平的用心,更何况不过是权宜之计,留在学宫还能更方便他照顾儿子,再加上张平言语上的安慰,黄忠便欣然的接受了。只是如此一来,却让四小深为黄忠叫屈,待了解到个中原委之后便将此事一并算在了他们闻名却未谋面的通玄身上,自然吕布也在此行列,四小下定了决心要努力学习,他日一雪前耻。 此事看此平淡的度过,却让张平心中危机感大增,尤其是在知道这一切都是通玄的算计之后,更是找来郭嘉、司马防等手下几大谋士商量,让他们提高警惕,一来也是与他们商量一下对策;二来给他们些压力,刺激他们不忘努力。郭嘉算是何通玄见过也算间接和通玄过果招的,所以听了张平所说后,心中颇为忌惮。如今的郭嘉经过三年的沉淀,已经从翩翩少年城中为一个颇为沉稳的谋士,当然若要从年纪上说起也不过是刚刚弱冠。如今再次听到通玄的消息,心中再次把他当做了假想敌,誓要胜他一次。司马防虽然没有见过通玄,但听了张平的叙述,也了解了通玄的厉害,知道这是太平道的劲敌,心下警惕。 如此一场闹剧总算告一段落,张平被禁足,索性就待在学宫之中教教弟子,研究一下医学和丹药,完全不理外事。却不知朝堂之上如今已是闹的不可开交。 原来前些时日董太后的哥哥董宠在外喝酒,喝多了之后与友人说起董太后在宫中育有一子,此子乃是汉帝之子,一直由董太后教养,汉帝是不是的便能见到,深的汉帝喜爱。这本是宫中密辛,他本不知道,只是有一日他去董太后宫中恰巧撞见,这才问起知道了详情。这日董宠与友人喝酒,实在是喝的高兴,不料便将此时说了出来。紧接着这事便在雒阳城中疯传开来,闹的人尽皆知,甚至传到了董太后和汉帝的耳朵里。董宠这再知道不妙,自己闯了大祸,赶忙入宫请求董太后原谅,他作为董太后的亲哥哥,董太后自是不会拿他怎样。可是汉帝刘宏却是深为恼怒,这事在朝堂之上引起了轩然大波,让朝臣猜疑不断,令刘宏深感头疼。刘宏心下不忿,想要将董宠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便命赵忠派人将董宠抓来内廷,董宠事先得了董太后的消息,深怕自己被抓到内廷之后被刘宏处死,连夜便逃了出来。不过他却不知该去何处,他享受惯了锦衣玉食,哪里肯就此躲起来隐姓埋名。这时他突然想起张平来,想到张平平日待他不错,且位高权重,想来定有办法,他知道张平此时没再府中,因此他也没逃往别处,而是直接取了学宫。 张平原本还好奇董宠如何会道学宫寻自己,可是等到赵忠上门,冷着脸上门拿人的时候,张平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不由心中大骂,董宠当真是猪队友中的猪队友,好事帮不上忙,添乱却是有一手。他好容易远离朝堂纷乱,躲起来清静自在,结果却没想到祸事却自找上门。面对上门要人的赵忠,张平有心将董宠一交了事,可是想想自己若是就这么把董宠交出去,董宠倒时少不得要在汉帝面前攀咬自己,把自己拖下水,到时候自己当真是黄泥抹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张平一面推说不知董宠之事,一面将赵忠让进了屋。赵忠在十常侍中一向对张平不假词色,油盐不进,所以张平虽然有心交好却始终与赵忠没有熟络。赵忠对张平的说辞是半点不信,他相信既然有人看见董宠跑到了学宫来,那董宠必然就藏在这学宫之中,完全不吃张平这一套。 张平心中暗恨,只得一面派人将董宠藏起来,一面引着赵忠在学宫中搜查。如此赵忠自是什么也找不到。赵忠临离开前冷着脸对张平说道:“国师,最好能将其藏一辈子,休要叫奴婢知道,否则,哼!”说罢一甩袖子离开了。 第二十章 祸从天降 当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张平看着面前的猪队友董宠,心中满是不爽,“董大人,你还是速速离去吧,我这学宫你可是代步成,为你我得罪了赵忠,想来陛下定会因此事斥责于我,这下你可满意了?” “国师大人,你不能这样啊,看在咱两交情的份上,你得保我啊,你去跟陛下说,去跟陛下求情,让他放过我把。”董宠此事惶恐不已,把张平当做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苦苦的哀求着。 “董大人,我已经救了你一次,可是正是因为救你,如今我自身难保,你还要我如何?要不你去求求太后?” “太后,太后她若是能救我,便不会给我传信让我跑了。”董宠满脸失落的说道。 张平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这次的事情影响居然这么大,大到了陛下震怒得已经容不下自己的亲舅舅了。如此一来,他更加后悔刚才招惹赵忠之事了,早知事情这么严重,还不如刚才直接将董宠交出去好了。 “国师,国师,你可得救救我,看在咱两的情分上,无论如何你都得救救我。”董宠像块狗皮膏药一般认准了张平,巴巴的望着他指着他搭救自己。 张平心中气的直想骂娘,却知道骂娘也是于事无补,干脆先让董宠藏好,忙唤了郭嘉和司马防前来。 “天师,如今这事闹的雒阳满城风雨,想要解决怕是......”司马防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感慨是不是这流年不利所以导致从年后太平道便各种祸事不断。 “天师,这事确实有些麻烦,最怕的不是这事闹的满城风雨。而是怕有人再朝堂上再提立储之事。”郭嘉如今沉稳了不少,想了一下说道。 “嗯,”张平其实也是担心此时,刘辩原本作为刘宏的独子,乃是当仁不让的继承人,可是如今又冒出一个私生子刘协来,怕是朝中的各方势力定然不会平静了。刘辩日后继承大宝,最为得利的首当其冲便是何后何进一系,虽然他们跟刘辩并没有多少感情,可却是实施上的血亲。而其次收益的就是作为刘辩的少傅的张平。而对朝中其他与何进不对付的势力,以及看张平不爽的势力来说,却是绝不愿意见到的。以前陛下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们没得选,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可如今却并非只有一个选择了,他们的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 不过朝着这方面想,张平不由心中一动,既然有人想要站在刘协一边,那必然要去抱董太后的大腿,而作为董太后的亲哥哥董宠自然便成了他们目前最希望接触之人。若是能救下董宠,对这些想要抱董太后大腿之人岂不是大功一件。如此一来,这董宠也并非一无是处,反倒成了一个香饽饽。 张平将自己的想说向郭嘉和司马防一说,二人顿时眼前一亮,觉得思路开阔了起来。 “天师,如此一来,不若让董宠去找张温,想来张温定然愿意看见董宠出现在他眼前的。”这是司马防的声音。 “可是把董宠给张温,对我们来说有什么益处呢?”郭嘉不由的问道。 “这个...”司马防一时有些没想到,愣了一下,“至少我们抛去了一个大麻烦。” “可是这样子,好处都让张温得去了,我们还要背负得罪赵忠的后果,舍己为人,我太平道虽讲究行善积德,可是却也没有如此为人背锅的行善吧。”郭嘉摇了摇头,觉得让董宠去找张温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那送去王允那呢?王允与我们算是有盟友之谊,让他得了利,捧他一把,想来日后也能有所回报吧。”司马防想了想再出了一个主意。 “可是王允罩的住吗?他的实力和张温比起来差的太远,我就担心他根本没有能力抱住这颗硕大的果实。” 一时间屋内再次陷入了沉默,说来说去,突然发现本以为能很容易的把董宠这个烫手山芋拱手送出,却没想到却是陷入想送却无处可送的尴尬境地。 就在几人还在思考怎么处理董宠之时,宫中却来人请张平进宫,言说汉帝召见。看看天色,如今一如深夜,此时却急急的将张平召进宫去,张平心中当先想到的就是赵忠虽然没有找到人,却是狠狠的在汉帝面前告了他一状,并且很肯定董宠在自己这里。张平看向郭嘉和司马防,二人也正好也向张平看来,面色凝重,眼中满是担忧。 张平只得向二人吩咐几句,然后不得不奉命向宫中而去。学宫离皇宫并不近,此时又以入夜,张平却只能一路飞驰。 “张爱卿,你可知罪?” 张平刚刚见到汉帝刘宏,刘宏上来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让张平心中咯噔一下,心道看来果然自己猜对了。只得硬着头皮答道:“臣知罪。” “哦?你知什么罪?”听到张平认罪反倒让刘宏有些许惊讶。 张平听出了刘宏的惊讶,心如电转,怎么听这意思刘宏所问的不像是董宠之事,否则如何会如此和颜悦色。当下答道:“陛下罚臣幽闭思过三月,如今时间未到臣便出了府,臣实有罪。” 刘宏一听张平说的是知这个罪,顿时乐了,“哦?原来是这么个知罪,哼,你还好意思说,朕罚你幽闭思过,你却跑去学宫讲学修道,好不自在,看来朕罚你罚的轻了。” “哼,如今满城风雨,你可知情?”刘宏话题一转,面色一正再次问道。 “这个,不知陛下说的是何事?臣一直在学宫中思过,对外事一概不知。”张平装起了无辜。 “当真不知?” 张平赶忙点了点头。 “哼,阿父,说给他知道。” 张让赶忙上前小声的对张平耳语几句,张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是辩儿的少傅,此事你怎么看?” “这...”张平不知刘宏为何会如此问他,可是事关重大,他可不敢乱说,“此乃陛下家事,臣全凭陛下吩咐。” 第二十一章 满怀危机 “哼,少给我油嘴滑舌,让你说你便说。”刘宏看起来有些不悦的斥责道。 “是,启禀陛下,安平候这些年来一直随臣学习,非常刻苦努力,如今学业极佳,按照我学宫划分已算是学有所成,安平候如今文武双全,在臣的一众弟子中算得上是佼佼者,现下尚却的不过是阅历经验耳,陛下若是有所吩咐,想来安平候定会欣然领命。” “哦?此话当真?”刘宏眼中不由冒出精光,满是期盼。 张平重重的点了点头,“臣不敢欺瞒陛下。” “好,好,好,爱卿辛苦了。对了,我听说爱卿这太平学宫所培养之弟子都是出类拔萃,各有绝活,皆有济世安民之才,可有此事?” “禀陛下,确有此事。”说起这事便让张平觉得面上有光,他的第一批弟子都是他亲自培养,看着他们成长成才,自是心中满是成就感,如今听到汉帝夸赞,心中更是欢喜,当下便絮絮叨叨的向汉帝娓娓道来。 “好,好,好,爱卿此举开大汉之先河,爱卿这学宫办的好,办得好呀,朕以为不若将刘协也送到爱卿学宫,爱卿以为如何啊?” “啊?”张平惊的嘴巴大张,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怎么也没想到刘宏居然会把刘协也塞给自己,这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如今朝堂议论纷纷,正式这刘协之事,莫非刘宏是想祸水东引,将刘协送到我这来,把压力也同时转到我的头上?可是,这是在有些说不过去啊,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刘辩、刘协日后定会争储,到时候他作为两人共同的老师,到底是偏帮谁好呢?难道刘宏就是为了让我倒是无法偏帮才如此做?可是没道理啊,作为帝王不是讲究的是平衡之术吗?若是如此,岂不是我张平能够一家独大了?他不怕到时候他刘家江山不保吗?张平心中心如电转,一瞬间已经想了很多很多。 “这个...陛下...臣以为万万不可,臣...臣...精力有限,能够教导安平候便已是臣的殊荣,实再难担此大任,还请陛下为协皇子再请高明。”张平身子微屈,额头上已是冒出汗来。 “哦?”刘宏手中把玩着一块美玉,眼神却在张平身上打转,脸上满是玩味。“爱卿当真不堪重负?要辜负朕之所托吗?” “臣惶恐。” “哼,那你还不速速把朕的好舅舅给朕交出来?嗯?”刘宏说着面色一变,从柔和便的狠戾。 张平顿时惊的匍匐于地,背心冷汗直冒。 “朕这个舅舅啊,还当真是让朕有些头疼,不过就算怎么样,他也毕竟是朕的亲舅舅,不管他翻了再大的错,朕也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去,可是你看看,朕的亲舅舅把朕当成了什么人?啊!朕心痛啊,张天师,你速速回去将朕的亲舅舅给朕送来,朕就看在你教导辩儿多年的份上,不追究此事了。” 张平额头上大滴的汗水滴下,背心已经湿透,原来刘宏根本已经清楚了一切,还在这里试探自己,若不是刚才自己回答的得体,没说错什么话,这回定然就不只是将董宠送回来这么简单的了,没准一个不好,今天自己都走不出这个皇宫去。这时候他越发的感受到自身的渺小,不但在朝堂上风雨飘摇,面对皇权更是毫无还手之力。 张平连连点头称是,刘宏这才一挥手让张平退了出去。刚刚出了大殿,张平便看见站在门口的赵忠,此时赵忠依旧冷着一张脸,看到张平出了,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张国师,这下可以带我去找人了吗?” 张平看了赵忠一眼,心中愤恨,若不是这赵忠,自己何至于如此狼狈,本以为自己拼命努力好容易营造出了如此一番基业,却不成想根本不过是浮云泡影,一触即破,这让他原本已经安定下来的心思变得躁动起来。 张平也不答话,当先走去,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太平学宫,直接让人将董宠请来,董宠一看到张平和其身边站着的赵忠,吓的掉头就想跑,却被早有准备的赵忠派人抢先拦了下来,生生擒住。 董宠被捉,心中惊恐至极,死死盯着张平骂道:“张平小儿,你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你居然出卖我,你...你不得好死...你...” “赵大人,我有几句话要与董国舅说,可否给我一点时间?”张平看了赵忠一眼,见赵忠面无表情,虽然没有什么表示,却也没有阻止。便走上前去,俯在董宠耳边,有些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的说道:“董国舅,你休要怪我,为了你的事我方才被陛下一顿责骂,你是堂堂国舅,陛下又不会拿你怎样,可是我不过一个区区道士,若不是陛下看在我多年忠心为国的份上,方才就要了我的项上人头。我为你险些丧了性命,算是仁至义尽。” 然后张平退后几步,“董国舅,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再无瓜葛,你自求多福吧。”说罢一甩袖子转身直接离开。 董宠这时才反应过来,脸上满是畏惧惊恐,惊声尖叫,口中依旧骂骂咧咧的,咒骂张平背信弃义,卖友投荣。不过这些张平都不再搭理,他现在心中有更为紧要的事要做。 今天,久违的危机感再次袭上了心头,让张平心中再次不安稳起来。三年的苦心经营,却还是逃不脱他人的掌控,这种感觉让他觉得万分的不踏实,他迫切的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掌控自己的道路,想要自由自在毫无拘束。 这一夜,张平想了很多,想着他记忆中历史的走向,想着他的下一步规划,想着要如何摆脱朝堂的控制,想着到底是顺应历史大潮从中取利,还是借机改变历史乘势崛起。他心头想法万千,却无法说与他人,只能自己一个人蒙头苦思,想要找到一条稳妥而保险的路,为自己也为太平道更为身后的数十万太平信服打造一片天地。 第二十二章 再议立储 “陛下,臣请陛下立安平候为储。” “陛下,臣请陛下立皇子协为储。” “陛下,臣请陛下速决。” 朝堂之上,嘈杂的如同菜市场一般,今日群臣似是商量好的一般,都纷纷请求汉帝刘宏立储,并作出一副不立储不罢休的态势,将坐在龙榻之上的刘宏气的面色铁青,却又发作不得。毕竟这些朝臣打着的可是安定朝堂的幌子,如今雒阳城中风言风语俞传俞烈,各种八卦小道消息谣传不断,让整个朝堂之上人心惶惶,无心朝政。 刘宏如今不过三十二岁,正是春秋鼎盛,当打之年,就算托后些时日本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如今非议漫天,为了平息事端,却将刘宏架到了一个尴尬的境地。如今他刚刚体会到大权在握,一人尽掌的滋味,如今却被逼的不得不立储,这让他原本的成就感荡然无存,这种恼怒又不能发泄的滋味让刘宏满心憋屈。 这时张让看到汉帝脸色已差到了极点,顾不上礼节和规矩,上前扬声爆喝:“朝堂之上请诸位大人肃静,陛下正是春秋鼎盛,众位大人非要逼着陛下立储,到底按的是何心思?” 下面群臣听到张让尖细的声音都不由听了下来,不过听了他的话,却多有不满,不少大臣指着张让骂道:“你一个阉宦,朝堂之上哪有你插嘴的份!你有什么资格如此叫唤。”一时间朝堂再次沸腾。 “够了!”刘宏终于忍不住大吼了一声,阶下群臣顿时收声,仰头看向刘宏,“你们要朕立储,好,朕今日就把话撂在这里,朕如今正当壮年,辩儿如今十三,协儿也才八岁,谁能继承大统还言之尚早,待二人成年方再立储不迟。辩儿如今学业有成,朕有心让他历练历练,卢爱卿,便让辩儿到你尚书省学习历练,一并事宜皆由你安排。何爱卿,辩儿的一应安全就交由你负责。众卿以为如何?” 下面一众臣子面面相觑,刘宏这个安排让他们一时有些理解不了,不明白刘宏到底是什么意思。说不立储吧,却安排刘辩在尚书省学习,可是若说有意立刘辩吧,可是却又没有明确,那这到底是想要怎样? 倾向于立刘辩的何进一派不由微微皱眉。汉帝这暧昧的做法,让他们摸不准汉帝的想法,一时间有些踌躇,不过赖好让刘辩去历练,不管怎样刘辩都算走在了前面,有了先发的优势,就算将来要竞争也是占据优势。 而倾向于立刘协的一派却是心头暗喜。原本他们可没有半分把握刘宏会立刘协,毕竟长幼有序,自古如此,他们无非就是想要争取一丝希望,可如今看汉帝的意思,似乎汉帝有意待二人成年后,历练一番之后选取良才继承大统,如此一来,可就给了他们更大的空间和更多的时间去操作此时,到那时候他们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如此一来朝堂上反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众大臣都算是默认了汉帝的这个做法。只是苦了尚书令卢植,苦着一张脸,心中满是苦涩。 如此闹剧总算告一段落,刘辩得知自己将要去尚书省历练,心中也着实兴奋,他跟随张平学习这么多年,看着与自己一同学习的大部分弟子如今都奔赴大汉各地历练,有去经营道观宣扬太平道的,有去开设医馆行医济世的,有入了行伍建功立业的,只有他依旧被留在太平学宫之中,他多次向张平请求外出历练,可是他做为皇子,张平如何敢放他单独出去历练,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汉帝还不活剥了他。所以就如此一直让刘辩待在太平学宫之中。也许是前些时日张平对汉帝说的话起了作用,才让汉帝下定决心要给刘辩历练历练。如今刘辩好容易得到了历练的机会,怎能不兴奋不已。满心欢喜的就去找卢植报到了。 ......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汉各地的军队都派了精锐前来雒***据要求,各军兵马都严格控制在一营之数,也就是两千人马。太平军因为军力强盛,为了不显眼,张平特意减半了队伍,只让典韦领着来参加讲武。张燕因为要忙着钜鹿的建设,所以无法脱身,张牛角如今一心扑在学宫之上,长久没有带过兵了,张平本事属意黄忠的,毕竟黄忠更为稳重,只是黄忠前些时日才为了做样子被张平免了职如今实在不好让他露面,因此只得让典韦出马了。其实原本太平军其他将领也有心参加,毕竟这是一场盛会,是露脸的大好机会,可是典韦一听说有架打,便扬言谁打的过他谁去,如此一来,众将只能咽下了这口气,毕竟如今太平军中能跟典韦这杀神一拼的也就剩下黄忠了,就连张燕因为忙于钜鹿建设而耽误了功夫也要输其一筹。 蹇硕特意在西郊劈了一块地方做各军屯军之用,毕竟这么多的兵马停留在京师重地,多少还是有些不便的。蹇硕也怕因此闹出什么事故来,因此多加提醒注意,每日巡逻,生怕出半天漏子,毕竟他可是想借此为汉帝扬威的,可别到时候砸了场子。 讲武的内容蹇硕也早已提前订好,一是让各军展示军姿军容,让汉帝看看大汉的兵马强壮,可以保家卫国。二是要让汉帝训话,彰显汉帝威严。三嘛,既然难得把各地的精英聚集到了这里,那怎么也少不了要比试比试,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军中男儿更是血性勇猛,谁也不服谁,不比过又如和能够让众将士满意。 所以这比武也是此次讲武的一个大头,若是能争一个大汉第一强军的名头回去,岂不是面上有光。所以各地兵马都在驻地中操练了起来,每日里口号各比各喊的震天响,定要盖过旁边营地不可。不过这些队伍中却有一支奇葩,每日里不但没有操练反而悠闲的四处闲逛,倒出参观,让其他各地兵马很是嘲笑了一番,引以为反面教材。 第二十三章 列阵西园 此次讲武千载难逢,大汉无论中央军还是地方军都积极响应,各军皆有派人参加。 说起这个来就不得不说其大汉兵制,大汉兵分为中央军和地方军,中央军又分北军与南军。北军乃是屯军,多在边地驻边戍防,乃是汉军中的精锐,其总长官为北军中候,其下包括屯骑校尉,步兵校尉,越骑校尉,长水校尉。之前在五原的吕良便是担任越骑校尉一职,屯军五原,算是中央军中的一支。南军则主要为卫戍中都的禁军,战事起事才调派将领领军出征,平时只做常备训练,之前皇甫嵩、朱儁所率皆由南军所出。如今的中央军中还要算上新成立的西园八校,皆由蹇硕统领。 而地地方军则为卫戍地方的府兵,若是与如今比较可以类比为武警,多是由各州府为保州郡内安全所募。自中平元年黄巾乱起,各地地方军纷纷募兵抵御黄巾,而这部分军队在黄巾乱平后却并未散去,依旧就在个各府兵当中,这也变为日后诸侯割据埋下了隐患。张平当初奉命剿灭黄巾,全是凭太平军一己之力,各地府兵却没有出半分力,这是为何?一来让张平剿灭黄巾本就是朝廷想要太平军与黄巾军自相残杀,互相消耗的计策,所以自是不会提供帮助;二来这些当时募兵也不过是临时募集仓促成军,未经战阵,缺乏训练,难堪大用。三来这些人各怀心思,想要养寇自重;待张平平定了各地黄巾,这些府兵才纷纷出现收复失地。如今却也成为了一笔不可小觑的力量。 北军因为有卫戍之职,所以难以抽身,此次中央军参加讲武的主要是西园八校,自上军校尉蹇硕以下,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鸿、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琼皆是积极准备。而地方军大汉一十三州皆有兵马前来,司隶所派为河内太守王匡、冀州长史耿武、兖州别驾王彧、徐州骑都尉臧霸、青州都尉鲍信、荆州都尉蔡瑁、凉州骑都尉张济、并州骑都尉吕布,幽州骑都尉公孙瓒,而豫州、扬州、益州、交州因为没有为黄巾所乱,府兵不多,兵力薄弱,带兵的也是所属州郡长史。 如此再加上太平军所派都尉典韦,一共二十二只队伍齐聚中都雒阳。 西园校场早已重新进行了休整和扩建,开辟出一块平整的地方用作讲武之用,足以容乃这二十二支队伍再加上前来观礼的朝中大臣共计四万余人。 中平六年三月初一,这一日,准备已久的讲武终于要开始了。校场北方已经建好了一座高台,高台的两侧搭有不少供朝臣观武的露台,此时朝臣们都已在露台上站的齐整,张平也在其中。 而在高台的正南面二十二支威武雄壮的队伍依次排开。正对高台中央的正是蹇硕所率的队伍,其左右两侧则是袁绍与鲍鸿,剩下的五校分左右两边分开排列。而各州府兵则又在其两侧排列。 当先的蹇硕此时一身白袍外罩亮银甲,胯下雪白照夜狮子马,蹇硕本就是宦官,面皮白嫩,再配上这样一身亮白的装束,让他他看起来整个人看起来俊朗潇洒又不失英武。起身后的队伍整齐划一,皆是一身大汉禁军制式装备,刀甲锃光瓦亮,如新的一般,兵士排列整齐,容姿威武,整个队伍看起来颇为精神。 西园八校的队伍皆是统一装束,除了领军之人不同外,士卒大体相当。西园八校中较为显眼的便属袁绍、曹操二人。袁绍本身个头较高,此时人高高马大骑在马上挺拔俊秀,在西园八校中颇为显眼。曹操个头不如袁绍,但比起袁绍来,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势,让人不由的将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 各州郡中,河内太守王匡本是大将军何进的府掾,他本与张平交好,却因何进的原因,使得与张平反目,他有心远离雒阳这个是非之地,干脆的向何进请求外放,何进便为其谋了河内太守一职。王匡在治军上颇有一手,治下军马精锐,所以此次代表司隶参加讲武。 冀州如今的刺史乃是张平的老熟人,原来的议郎韩馥,韩馥算是张温心腹,跟随张温多年,两年前翼州牧刘焉调任益州,张温为其谋了翼州刺史一职。而因为太平军常驻翼州境内的钜鹿,翼州宵小不敢有犯,使得翼州府兵形同虚设,一直有长史耿武代领,所以此次韩馥便派了耿武带队前来。 兖州刺史刘岱乃是皇室宗亲,作为皇室一族,刘岱深怕被汉帝猜疑忌惮,绝不敢私蓄兵马。再加上兖州一直以来算得上太平,又靠近中都雒阳,禁军兵马数日可达,所以兖州府军不过是个样子,不禁疏于操练,更是连人数都凑不齐。当然这凑不齐自是刘岱故意为之。所以兖州府军不过是来做作样子,更多则是为了打探京中情况,所以此来便由别驾王彧所率,方便其在京中活动。 徐州来的是骑都尉臧霸,自在黄金乱起之时,臧霸率军抵御住了黄巾来袭,便颇得刺史陶谦看重,委以骑都尉一职,这臧霸虎背熊腰,满脸跫髯,一看便知绝非易于之辈,其身后兵士也是各个精壮,孔武有力。 青州都尉鲍信原本是何进幕僚,黄巾起时被何进派出回乡募兵。鲍信本是泰山平阳人,他遵何进之名在青州募兵后,黄巾之乱已平,何进便为其寻了个骑都尉的名头,便让他再青州呆了下来。青州自古多豪杰,鲍信亦是生的五大三粗,其所募府兵亦是如此,青州本身兵源素质就高,稍加训练,便是不俗。 荆州都尉蔡瑁乃是刘表任命,自张平带着太平军走后,刘表便在荆州招募府兵,交由蔡瑁统带,蔡瑁也算是个知兵之人,练兵倒也有两把刷子,只是荆州地处南方,兵源不如北方人马雄壮,不过却胜在灵巧。 第二十四章 西园讲武 凉州骑都尉张济所代表的则是董卓的势力,要说董卓麾下到当真是人才济济,武有李傕、郭汜、张济、牛辅、韩遂,文有李儒、贾诩。三年前因为韩遂直接弃了边章向董卓再次献了降书,边章感觉受到了背叛,与韩遂反目,两人由此争斗不断,不过韩遂靠上了董卓的大树,在凉州却是扎下了根基,边章却是有不敌之势,三年来,两人大小争斗不下百会,终于在去岁边章被韩遂所灭。而贾诩毕竟家在西凉,既然没有逃出西凉地界,在董卓的有心之下,也终是被其收归麾下。此番董卓派了张济前来,一是看重张济办事稳重,二来张济武艺相比李傕、郭汜其他几人也算是最强的。而且张济麾下还有一员小将,当真是武艺不凡、勇猛非常,这小将乃是张济的义子,年方十九,却是有万夫不敌之勇。 说道西凉却不得不说起马腾,马腾起先在傅變为凉州刺史之时,便为傅變所召,统领兵马,傅變被罢免之后,自身难保,张平虽有心招揽于他,不过马腾不愿离开西凉,不过确实将其子马超送到了太平学宫。他本有心继续统军,投入董卓麾下,但无奈董卓觉得他是傅變的人,对其不咸不淡,始终不得重用,所以马腾索性辞了官待在家中继续在乡里做他的豪强。 并州刺史丁原派来的乃是新收的骑都尉吕布,丁原对吕布当真是喜爱非常,对吕布之武艺也是赞不绝口,因此没多久便力排众议委以吕布骑都尉之职。更是屡屡想要将吕布收为义子,只是吕布如今父亲新丧,心中满是仇恨,只有报仇一念。此次之所以来雒阳参加讲武,也是想着黄忠就在雒阳。吕布一身黑铁乌金甲外罩大红袍,手中擎着一杆一丈二的方天画戟,胯下一匹汗血赤兔宝马,再加上吕布本就生的高大威猛,身长近丈,让人一看便知不可小觑。只是其身后的兵卒却是差了许多,衣甲惊奇,站的也算整齐,只是却说不出的少了一股威武之势,反倒让人觉得有些懒散。 这也怪不得吕布,他这一身行头自然是丁原为其置办,丁原对吕布当真是比对亲儿子还要好,自是将最好的东西都赐予他,这方天画戟便是他遍寻武库找出的一把武器。这方天画戟原本是一种仪设之物,常用在仪仗之上而非实战,其戟杆上雕有盘龙,彩绘而成,杆粗如儿臂,顶端作“井”字形的长戟,因此又称画杆方天戟。整个方天画戟因为要先是仪仗威仪,所以相交普通画戟偏长偏大,重俞百斤,鲜少有人能够将其挥舞自如,因此非是此戟不能用于实战,而是少有人能用,然而吕布气力过人,将方天画戟擎在手中,如臂使指,及其般配,好似天生就是为他所设一般。吕布初拿画戟之时,心中也是一片亲近兴奋,心中更是想着有了如此趁手的武器定然能够战胜黄忠。而丁原当时见了吕布能将这方天画戟使的得心应手,更是欢喜,为此又为其寻了一套乌金铠,并将一匹从胡人手中得到的一批马王汗血赤兔马赐予吕布。 不过相比起来,吕布身后的这些兵丁都丁原麾下原有的并州精锐,只是一来吕布接手时间尚短,根本来不及操练,而来这些兵丁见吕布年轻,多有不服,因此自是不会如其他队伍那般用心,所以此时的表现自是比不上其他队伍的。 幽州自州牧刘虞接手之后,大肆提拔任用自己的心腹,就连邺城原本张平留下的邹靖、程远志等人也都被刘虞借故排挤,赶出了幽州。邹靖无奈,也算是看清了时局,索性一股脑的投入了张平麾下,如今在钜鹿城中倒是混的风生水起。程远志也是随着一起回到了钜鹿,自是有张燕安排,日子也算滋润。幽州因为与乌桓相接,为抵御乌桓,刘虞提拔了涿郡太守的女婿公孙瓒为将,统领一骑,公孙瓒英勇善战、武艺过人,经过三年不断与乌桓的交锋,倒是让公孙瓒打造出了一支百战精兵,让乌桓异族胆寒,因为这支精兵皆骑白马,所以又被人称为白马义从。刘虞为了向汉帝显功,全然不顾乌桓的威胁,强调公孙瓒及其白马义从来雒阳参加讲武,倒是让一心抗击外敌的公孙瓒心中满是怨念。 公孙瓒这一支人马人人皆骑白马,着白袍,贯白甲,远远看去一片雪白,不觉让人眼前一亮。倒是整个校场上的又一道风景。 拍在最外侧的则是典韦所率的太平军了,典韦大大咧咧,人家皆是骑马,他却是双脚着地,一身太平道蓝色制式劲装,双戟交叉背在背上,抱臂挺立,脸上带着一丝憨笑。其身后也是如他一般的步兵,皆是一身太平道制式劲装,制式颜色皆为灰白色。这些人有的持刀,有的持棍,有的拿剑,有的持戟,更有甚者背着斧头,当真是各式各样,让人眼花缭乱,不如旁边一众队伍整齐划一。不过好在队伍列队齐整,人人虎背熊腰站的挺直,身上散发着强烈的自信,其气场让人慑服。 等待所有人都到齐了,看到汉帝刘宏已在高台上坐定,位于校场中心蹇硕这才跳下马来小跑着缓缓来到高台前站定,高声喊道:“大汉各军精锐已集结完毕,请陛下指示。” 汉帝看了张让一眼,张让上前,奸细的声音在空旷的校场上响起,“准。” 蹇硕得了信,转过了身,扯破了嗓子喊道:“奉陛下口谕,讲武开始!”不知怎么从背后变出了一面旗子,对着身前的各支队伍一阵挥舞。 顿时间各支队伍齐声应了一个“喏”,因为声音齐整,合在一处,顿时声震整个校场,让观武的一众大臣齐齐震动,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气势,好似一股看不见的波浪在校场上空冲天而起。 第二十五章 校场演武 紧接着各支队伍动了起来,散开队形,拉出距离,按照排列的顺序,从蹇硕所率的队伍开始,缓缓开进走到了高台前方距离高台五十步远的位置,挨个队伍在高台前方操练了起来。 蹇硕一路小跑的回到队伍前,指挥着他身后的骑兵在高台前从左向右便是展开了一轮冲锋,整个冲锋过程中队形不散,队伍不乱,依旧是横平竖直,不见半点歪斜。在台上的汉帝见了不由微微点头,更是对身旁的张让赞道:“蹇硕不错,可见其用功,怕是受了不少苦吧。”蹇硕算是自家弟兄,一旁的张让自是忙不迭的说着豪华,不吝溢美之词。 紧跟着蹇硕上场的则是袁绍,其麾下兵马亦是骑兵,有了蹇硕的冲锋,他自是不好再做此举,不过他也有办法,让麾下在台下勒马站定,让麾下兵马在马上将长枪舞的通透,整齐划一,不见一丝紊乱,数千支长枪在校场上盘旋的场景也煞是好看。刘宏不由称赞道:“袁家不愧是国之股肱,袁爱卿这个从子很是了得嘛。”陪坐高台之上的袁逢脸上也满是笑意。袁隗年事已高早已不参与朝政,如今袁家乃是袁逢出任司空一职,袁绍正是其过继到名下的义子。此时听了陛下夸赞,袁逢心中也是高兴。 之后的曹操又与蹇硕与袁绍不同,曹操这支队伍全身批甲,罩住骑士全身,只露出两只眼睛,就算其胯下的马匹亦是在头部罩有轻甲。这是曹操随太平军征讨荆州回来之后有感对自身队伍所做的改进。其实这个想法并非他所想,而是太平军将领讨论时张牛角所说,只是太平军家底薄,实在无力打造这么一支重甲骑兵,不过曹操有心,暗暗记了下来,有禁军的资源,又有曹家支持,他自是可以如此奢华的打造这么一支重甲骑兵。这支队伍,行走间都是哐哐的甲胄摩擦之声,让大地为之震颤,倒是颇为震彻人心,让台上一众朝臣为之动容,就连汉帝刘宏都不由的侧目,向张让询问这是何人的队伍,待知道是前太尉曹嵩的儿子之后,刘宏也是不由的抚掌称赞。 接下来的鲍鸿、赵融、冯芳夏牟淳于琼各有各的花样,不过相对来说表现中规中举,虽然也得了刘宏的赞许,但却远不如蹇硕、袁绍、曹操三人。 河内太守王匡虽为太守,但在军略上确实有些法子,府兵不如禁军富庶,开支拮据,不过有何进的支持,他手头也算宽裕,所以他麾下这支兵马也算的上是兵强马壮,训练有素,当然比起西园禁军来又是多有不如了,毕竟一来他资金有限,二来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操练。 冀州长史耿武和兖州别驾王彧所率兵马比起王匡来就更是不如,他们自身连武将都算不上,就更别提操练兵马了,虽然看起来有模有样,但是无论阵列还是气势都要差上不少。不过要真正说来,这才是大汉府兵的真实水平。但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此一来,在汉帝眼中,翼州和兖州刺史给其的映象却是大打折扣,这怕是韩馥和刘岱始料未及的。 反倒是徐州臧霸、青州鲍信、以及荆州蔡瑁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但有了耿武和王彧做对比,反倒是显的几人在练兵到较为用心,虽与西园禁军相比有所差距,但还算是让汉帝满意的。 凉州兵马在张济的带领下入场,其麾下毕竟是久经沙场,身上有一股血腥戾气,让人望而生畏。尤其是阵中一员白袍小将,让人颇感亮眼,这小将年岁不大,可是手中长枪却舞动的煞是好看,让人赏心悦目。这小将自然便是张济从子张绣,张济有心让儿子露脸,自是煞费苦心的为其铺垫。汉帝看着小将舞的好看,还让张让过后询问小将姓名。 吕布自知初来乍到,麾下兵马对自己有些不服气,不过他也懒得调教,索性让他们自由发挥,自己则在高台下将手中大戟舞的虎虎生风,将自己生平所学尽展于此,一套霸王戟法让其发挥出了十二分的威力。俗话说人靠衣装,这一身装备配上吕布久经锻炼的俊美身形,再配上吕布这一番气势威猛,如狂风卷地般大开大合的一套戟法,让吕布整个人看起来霸气无比,有一股一往无前,人挡杀人,神挡杀神的超凡气魄。吕布眼神在座中巡视,似在寻找什么,与其四目相接的大臣都为其眼中的凌厉所慑,不由心头直跳的转开头去。 吕布身后的并州兵马还是第一次见自家主将如此,也是暗暗吃惊,他们虽然不服气,但是当着汉帝的面却是不敢做的太出格,毕竟人人都想在汉帝面前搏个好,所以表现到也算中规中矩。吕布这一番表现让高台上的一众大臣看的暗暗咋舌,汉帝也是赞不绝口。只有座中的张平看的暗暗皱眉,忧心不已,看到如此生猛的吕布自是让张平暗叫不妙,吕布越强对太平道来说自然不是一件好事,心头的担忧也更是重了一分。 公孙瓒所率的白马义从本也算得上是一支精兵,整齐划一的动作,完美的表现值得人拍手称赞,只是因为排在了吕布后面,有了吕布这番动人心魄的表现,反而让白马义从落了下风,显不出本事来。假若让其排在其他府兵之前,公孙瓒甚至有信心能不比西园禁军差,可是有了吕布,白马义不过是中规中矩,这让公孙瓒心中暗恨。他本来无心争夺什么,可是此时被人比了下去,却也是起了争胜之心,望着吕布的眼神颇为不善。 最后上场的便是典韦所率的太平军了,太平军的表现要说起来了当真是中规中矩,既没有吕布那般的个人炫技,又没有西园八校的整体突进。典韦带着太平军在校场上威声喝喝的舞了一顿,只是各式各样的兵器打乱了整齐划一的动作,让人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第二十六章 耀武扬威 太平军的这番表现虽不出众,但比起耿武等府兵来还是强上一些,表现上说来没有出彩,却也不至于垫底。这到不是张平有意让典韦低调,只是也许太平道在张平的主持之下,这三年来一直低调行事,所以上行下效,这太平军也是看起来不过如此,可是实际上却是实力惊人,每每在人放松警惕,未加提防之下让人吃个大亏,真正的是扮猪吃老虎。 汉帝刘宏看着太平军的表现,不由打趣道:“张爱卿,你也忒得小气了点,这太平军居然连兵器都五花八门,更让人吃惊的是这不仅士卒们没有兵甲,连这将军都没有件像样的兵甲,爱卿这实在是有些...寒掺啊。” 张平赶忙顺势做出一副苦涩的样子,“陛下,太平道拮据,经费有限,能够供养这些许士卒已是不易,实在无力再为其装备衣甲,还请陛下看在太平道济世安民的份上,予以垂怜,为太平军拨些钱粮、甲胄。” 刘宏倒也不以为意,听了张平可怜巴巴的讨要,反倒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张平向旁边众官说道:“你们看张爱卿这般样子,当真是...好吧,阿父,传朕旨意,让将作监为太平军制作一万套甲胄,给张爱卿送去,也让张爱卿某要亏待了朕的勇士。” “臣谢陛下恩典。”张平心里乐的直笑,没想到还能有这般意外的好处。典韦等人不穿甲胄,并非太平道没有为其配备甲胄,只是典韦这支人马跟他一样,都是近身步战,为了灵活轻便,都嫌身穿甲胄碍事,所以才不着寸甲,一身劲装。若是典韦他们知道因为这个原因让汉帝以为太平道穷的置办不齐甲胄而赐下铠甲怕是要笑死过去。 所有的队伍都在台前走过一遍,又再次依照先前的顺序在高台前整齐排列。蹇硕再次越众而出,向汉帝报告道:“启禀陛下,众军演武完毕,请陛下训话。” 汉帝刘宏看着台下威武一支支威武雄壮的兵马,心头豪气顿生,让他满满的都是成就感。这就是大汉的精锐力量,刘宏甚至觉得凭着这些精锐,大汉定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让异族俯首,望风来投,让大汉威服四海,万国来朝,成为堂堂天朝上过,成为煌煌天地间的主宰。 旁边的张让一直小心的注意着汉帝刘宏的表情,见其脸上隐隐有笑意浮现,心头这才松了口气,请汉帝上前训话。刘宏迈前几步,清了清嗓子,便大声的对下方的队伍讲了起来。所谈自是离不开尔等都是我大汉精锐,当思忠君报国,报效朝廷,保家卫国,扬我大汉君威,让异族城府,让贼寇授首等等的。汉帝刘宏洋洋洒洒的发表了一大通的长篇大论,直说的舌灿莲花,张平听的昏昏欲睡。良久方才结束。 然后才在按照事先说好的,宣布比武开始。这比武本事原先从未有过的项目,算是开了大汉之先河,这比武一事还是张平提出来的,这也是他的恶趣味作祟,三国时期可是一个英雄辈出,武将四起的年代,能够提前举办一场武道会,看看这些未来的大将高手们一起比武较技,是张平渴望已久的事情,如今战事未起,想要见到比武,自是难得一见。知道汉帝要讲武,张平便动了心思,索性建议道开展一场军中比武,虽然未必能全部见到后世的各路名将,但是也令人期待。不过这个建议一提出来,倒是得到了汉帝和一众朝臣的认可,想来他们也是闲的发慌,想要寻找些娱乐刺激。所以此次各州所派精兵中都不乏勇武之士,便是为了这讲武最后的比武准备的。 汉帝刘宏说完红光满面的回到座位上,向身旁众臣问道:“众卿,以为我大汉之威仪如何?” 众臣尽皆夸赞在汉帝的英明领导下,大汉兵强马壮,武备天下,各种恭维的话如不要钱一般的向外倒出。只有一人坐在座中闭口不言,面色反而有些惆怅。 汉帝刘宏的目光在众臣身上扫过,却是很精准的发现了这个面色不豫之人,开口问道:“元固,你怎么看啊?可有感觉得我大汉威仪啊?”此前汉帝要讲武,盖勋曾经出言阻止,所以汉帝对其特别留意,此时见了盖勋面色,见别人都一副恭维的喜色,唯有盖勋不是,所以心中不悦,这才开口问道。 盖勋见汉帝相询,原本忧郁的脸色变的郑重,向汉帝奏道:“陛下,臣闻尧舜治天下,耀德而不炫武,而天下皆服,而不下如今耀武扬威,怕是引四方惶恐,忌惮我大汉,反针对我大汉,于我大汉不利,臣深恐穷兵黩武旧事重演。” 汉帝听了盖勋所言,鼻子差点气歪过去,如此盛世,你盖勋不说句讨好的话也就罢了,居然还给朕颇冷水,汉帝原本兴奋的心情顿时冷淡下来,旁边原本还在为汉帝歌功颂德吹捧的朝臣笑容也都僵在脸上,一时间气氛尴尬之极。张平见了,心中暗叹一声,赶忙开口为盖勋开脱道道:“陛下,元固久居西凉,深受异族之扰,因此为国忧心,今日见到我大汉之威仪,心中想到旧事,不由有些惆怅,所以才有此言,并非针对今日讲武,还请陛下宽宥。” 汉帝心中冷哼一声,却也不再躲过追究,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眼睛转向下方高台下看去,不再看盖勋一眼。其他朝臣见此暗暗瞪了盖勋一眼,转头继续拍汉帝马屁。只是汉帝被盖勋坏了兴致,却是再也听不进去,有些烦闷的摆了摆手,让众臣将注意力集中到台下演武。 盖勋见了心中发急,还欲再言,却看见张平严厉的眼光,张了张嘴,终于深深的叹了口气将想要进言的话咽了下去。张平这才放下心来,他知道盖勋耿直,却没想却当场让汉帝下不来,这耿直的实在是有些让人无语。 刘宏说的红光满面的回道作为上,想场中众大臣询问此番讲 第二十七章 校场比武 此时下方的演武已经开始,按照最初的规定二十支军队各出一人,展开淘汰赛,直到最后决出个第一来。各军所派可以不是领军将领,不过就算如此,大多参加比武的依旧是各军的将领,尤其是各州府军,除了耿武、王彧之外,皆是自己亲自上阵。西园八校更是自己亲自上阵,不管自身武力如何,当着陛下的面,他们可不敢认了怂派他人出战,那到时候怕是自己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就有待商榷了。 第一轮的对阵西园八校并没有对上而是分对各州府兵。现在场上正在比试的乃是蹇硕对阵翼州军中一员猛将。只见这猛将膀大腰圈,大臂有碗口般粗壮,这猛将手持一柄大刀,骑在马上与蹇硕战在一处。蹇硕虽然也算壮硕,但比起这大汉来却有些相形见绌。不过蹇硕却半点不惧,手中大刀亦是舞的飞起,尽然反将这翼州猛将逼的左支右拙,疲于应付,有些狼狈不堪,隐隐有不敌之象。果不其然,没过几个回合,蹇硕大刀一个横削,那翼州猛将却是忙于应付,躲闪不及,胸前被蹇硕一刀花开,顿时将其护胸的皮甲划出一道口子。那猛将当即弃刀认输。 接下来西园八校依次登场,袁绍战胜了兖州所派将领,鲍鸿战胜了益州所派将领,曹操战胜了扬州所派将领,赵融战胜了豫州所派将领,冯芳战胜了交州所派将领,淳于琼战胜了青州都尉鲍信;而唯有夏牟输给了吕布。吕布根本不管什么西园八校,上前对着夏牟便是一戟劈去,只一戟便砍断了夏牟手中兵刃,逼的夏牟举手投降。作为西园八校中唯一吃了败绩的人,还是以一招之势便拜下阵来,如此惨败让夏牟心中忧愤欲死,心中满是怨毒,假若目光可以杀人,吕布怕是要被夏牟杀了千万遍。 西园八校尽皆下场后,各州府兵的好戏刚刚上演。臧霸对上了张绣,王匡对上了公孙瓒,而蔡瑁则对上了典韦。 张平颇有兴趣的看着场中的比斗,心中满是兴奋,他用系统看着场下众人的属性,心中暗暗比较。先前西园八校比武时他也在观察,只是这几人属性与对方相去甚远,显然没有悬念。可是现在却又不同,剩下这对阵的三对,除了蔡瑁与典韦差距明显外,令两组只看属性却是实力相当。若不是张平自顾身份,怕是都有开盘坐庄的心。 蔡瑁一见对手是典韦,脸上全是苦笑,典韦的身手他是见识过得,因此知道自己与其差的不是一心半点,所以干脆果断的认输,也免得自己被打的屁滚尿流时出丑。 臧霸手持一把长柄大刀,而他的对面张绣则是手持一把亮银枪。臧霸仗着自己气力不凡,挥刀攻向张绣,张绣在试探之后,知道自己气力不如,便干脆的放弃了硬拼,将手中长枪舞起,化作点点繁星,虚虚实实的攻向臧霸,让臧霸分不清真假,一时间反倒有些缩手缩脚。两人势均力敌,你来我往,让台上众人看的兴奋不已,只见两人错马而过间刀光枪影不时闪烁。如此两人战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大约有百十个回合,臧霸有些气喘吁吁,张绣呼吸也粗重了起来。 台上众人都看的兴奋,台下围观的将士也是看的精彩连连,两方的队伍里也各自为自方将领加起油来。顿时间呼喊声响彻校场。 两人听到喝彩声,再次冲锋而上,战到一处,如此又战了百十回合,张绣佯做不敌,拨马边走,待到臧霸追来时,放慢马速,一个回身,一枪直刺臧霸。臧霸哪里想到张绣还有这么一招回马枪,不提防之下,只来得及横刀胸前,虽然挡住了直奔胸口的枪尖,不过却不妨张绣这枪来势凶猛,被这一刺的力量刺落马下。臧霸一个团身跳下马来,就地一滚,虽然没有受什么伤,可是却闹了个灰头土脸。如此这一战张绣险胜。 而到了王匡对阵公孙瓒却又有不同,两人都是手持长枪,身着锁甲,胯下战马,唯一不同的是,王匡着黑甲跨乌骓,公孙瓒着银甲跨白马。两人一黑一白,战在一处黑白分明,反倒给人一种反差的美感。公孙瓒这人不愧是常年与异族交战,手下当真是有两下子,王匡则可能做太守时间长了,反倒武艺有些生疏。几十个回合下来,王匡隐隐有不敌之势。张平看了不由有些扼腕叹息,光看属性,王匡并不差公孙瓒多少,可是两相对阵之下却是有了如此差别,想来只能是王匡疏于操练才有了如此大的差别。结果很是明显,又战了数十回合,王匡已然不敌,被公孙瓒使了个巧,一枪拍在腰侧,打落马下。 如此一来,第一轮比试后,胜出的便是蹇硕、袁绍、鲍鸿、曹操、赵融、冯芳、淳于琼、吕布、典韦、张绣、公孙瓒十一人。 第二轮比试的抽签很快出来,这回蹇硕轮空,袁绍对赵融,鲍鸿对冯芳,曹操对淳于琼、吕布对上了张绣,典韦对上了公孙瓒。张平冷笑一声,要说这抽签没有鬼,打死都不信。不过这种事,却也没人计较。稍事片刻,校场上便再次展开了战斗,这一次袁绍战胜了赵融,鲍鸿战胜了冯芳,曹操战胜了淳于琼。 而张绣对吕布,虽然张绣枪法出神入化,可是却架不住吕布一力降十会,任由张绣如何虚虚实实,虚实结合,吕布都是一戟破去,两人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上的,不过十多个回合,张绣便无奈的发现了这个事实,干脆的举枪投降。 而典韦和公孙瓒的战斗却更加精彩一些,公孙瓒接着马势左冲右突,不与典韦纠缠,典韦却也不主干,如桩子一般扎在地上,任由公孙瓒如何攻来,典韦都用双戟破去,直到公孙瓒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典韦依旧从容不迫的架着双戟。公孙瓒却仍不放弃,奋起最后一口力气挺枪向典韦冲去,典韦不慌不忙,一戟架住公孙瓒长枪,一戟敲在公孙在背上,将公孙瓒拍下马来,轻松胜之。 第二十八章 吕布vs典韦 如此第二轮比武结束,还剩下六人,分别会蹇硕、袁绍、鲍鸿、曹操、吕布和典韦。西园八校中还剩下四个,可是要说他们当真能与吕布、典韦势均力敌那就有些开玩笑了,若不是仗着抽签作弊,他们别说吕布、典韦,就是张绣、公孙瓒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这一回的抽签再次不出意外的变成了蹇硕对曹操、袁绍对鲍鸿,吕布对典韦。张平不屑的撇了撇嘴,对这种公然作弊的手段表示了不屑。毫无意外,蹇硕和袁绍双双晋级,似乎他们也早就商量好了,有模有样的过了数招,曹操和鲍鸿方才一个不小心败下挣来,输的有脸有面,也多亏了他们的演技。看着朝臣和汉帝赞不绝口的样子,张平不由的有些佩服。 不过张平的主要注意力还是留在了吕布与典韦的对战之上。以张平的观察,两人实力相当,谁胜谁负还当真不好说,这是两个巅峰武将的对决,想到这张平就不由的一阵兴奋。 吕布看着典韦面容冷峻,典韦却是大大咧咧的一笑。“听老黄说你小子不好对付啊。”典韦早从黄忠那听说了吕布,知道这是一个黄忠都不敢言胜算的人,心中自然满是兴奋与好奇。 吕布先是一愣,不明白典韦所说的老黄是谁,带想明白典韦所代表的是太平军,那老黄必然是指黄忠了,顿时间吕布眼中冒火,怒气上涌。大喝一声,便催马挺戟朝典韦袭去。典韦半点不惧,脸上满是兴奋,他刚才看了吕布的战斗,知道吕布却是实力不凡,与自己有一拼之力,敌手难寻,难得遇到又如何能够错过。 典韦与吕布都是使戟,走的都是力量路线,不同的是两人一个使的是长柄大戟,一个使的是双手短戟,一个骑战,一个步战。说起来典韦有些吃亏。一来一寸长一寸强,吕布占了兵器的优势,同时二来吕布还借了马势,如此一来形成的差距却是不小。吕布这当先冲锋的一戟,蓄足了力量,再加上马匹的前冲之力,典韦有心硬拼,双戟架起迎着吕布而去,他力量与吕布本是不相上下,不过如此借势之下,典韦还是不大不小的吃了亏。被这一击震的连退了数步,不过吕布胯下赤兔也被典韦这一阻而稀溜溜的人立而起,吕布身子也是晃了两晃,险些被震下马去。吕布微微色变,眼神一凝紧紧盯住典韦。 典韦的神色不再如先前那般大大咧咧,变得有些凝重,他甩了甩震的有些发麻的胳膊,乘着赤兔立脚未稳,抢先而上,照着吕布攻去。吕布刚刚稳定了马势,面对典韦的袭击,只得回转戟身挡拆,瞬间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绝于耳。只是眨眼的功夫,两人便已交击了数个会合。 吕布越战越是心惊,这典韦不仅气力不输自己,而且技巧也更胜自己一筹,比起黄忠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与黄忠还能拼体力,可这典韦,看起来体力也不会比自己差多少,这黄巾军中何事有这么多厉害的角色了。就算是北地草原上的异族,也稍有如此厉害的人物。吕布心中对太平军的忌惮大增。 当然这些不过都是吕布一瞬间的想法,此时他与典韦大战正酣,哪有时间仔细思考这些。在典韦的抢攻之下,他只能疲于应对,少有能够还击的机会。这就是典韦的优势了,因为步战,典韦的身形更为灵活,手中双戟也比吕布的方天画戟要轻便敏捷的多,来去自如,运转如飞,如一只穿花蝴蝶般围着吕布的马身打着转进攻。吕布在马上,被典韦缠住,大戟挥舞不开,又要护着马身,反而多番掣肘,无法将势力尽数发挥出来。 不过吕布也算了得,即便如此,却依旧将大戟舞的密不透风,让典韦无法攻破他的防御。只是如此僵持下去,反倒是吕布的体力急速下降。等到百多个回合过去,典韦已是有些气喘,可是再看吕布,额头冒汗,更是臂膀发颤,大戟越发的沉重起来。 不过吕布不敢停歇,他知道如实再让典韦缠上来,自己怕是有败无胜,当下一夹马腹,挥舞大戟先手向典韦攻去。大戟不要命的不停的向典韦砸去,典韦举戟相架,被砸的连连后退。一连数十下,典韦感觉如遭锤击一般,双臂尽然隐隐有些拿捏不住手中双戟,当然吕布也好不到拿去,逼近里的作用是相互的,反震之力可没那么容易消化。两人完全陷入了疯狂的大铁阶段,你劈我一戟,我回你一戟。如此再过了数十个回合,两人都是双手打颤,再拿不住手中的兵器。咣当一声,两人三戟都掉在地上。 典韦哈哈一笑,大喊着痛快,痛快,吕布也是杀出了真火,跳下马来,举权冲着典韦砸去。两人就此又战在了一处。你一拳我一掌的空手肉搏起来,张平见此,摇了摇头,干脆的的向汉帝举手投降:“陛下,这一阵是我太平军输了,还请陛下让两人罢战吧。” 汉帝早已看的呆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凶蛮的对攻,那是力量与力量的对撞,好似一只熊罡和下山的猛虎的对决,拳拳到肉,招招见狠,那种力量和速度的完美爆发,不觉让人看的着迷。知道张平出声,汉帝这才醒过神来,让人传话请两人罢战,同时对吕布和典韦二人赞不绝口。吕布和典韦两人听到传令这才停了下来,此时两人已是喘着粗气,浑身淤青了。这一仗因为张平认输,自然算是吕布胜了,不过就算如此,却没有人敢看轻典韦,反倒满是敬畏。两人打到这个程度,大多兵将只有仰望的份,就连张绣和公孙瓒也只能暗暗咋舌,摇头不已。 “好好好,我大汉有如此勇士,何愁天下不平啊,你二人先稍事休息,稍后朕还要好生问询你二人。”汉帝眼中满是赞许,这让旁边其他观战的兵将皆投来羡慕的目光。 第二十九章 旧事重提 如此最后剩下的就只剩蹇硕、袁绍、吕布三人,蹇硕和袁绍见了吕布的凶猛,自是不愿与其交手,万一一个不慎,伤了自己可就不划算了。争取表现是争取表现,可也不能不要命啊。所以这接下来的一轮反倒是吕布轮空,成了蹇硕和袁绍的对决。 不过有了吕布和典韦珠玉在前,蹇硕和袁绍的比试就多少有些寡淡无味了,而蹇硕又算是袁绍上官,袁绍自然不好抢了蹇硕的风头,在两人拼了百个回合后,袁绍卖了个破绽,被蹇硕用刀柄磕在小腹,袁绍假作受伤的认了输,算是输了个体面。只是此时朝臣仍旧沉浸在方才吕布和典韦的战斗之中,对此确是鲜少有人关注,显的有些冷清尴尬。 最后一轮蹇硕对吕布的战斗,蹇硕原本以为吕布会因为他的身份给他留个面子,假装认输,却没想吕布压根看也不看他的眼色,直接就是一戟劈去,吓的蹇硕赶忙丢下大刀,拔马便跑。一件如此,蹇硕倒也光棍,索性直接认输,只是心中的不悦和对吕布的不爽却已是积了下来。如此一来吕布自是夺得了此次比武的冠军。 汉帝龙颜大悦,将吕布唤上台来,见吕布身子健硕,丰神俊朗,当下更是欢喜。“吕爱卿是神勇无敌,当真是朕之良将啊,哈哈哈。吕爱卿,你取得了此次比武冠军,可要朕如何封赏于你啊?”旁边一众朝堂包括蹇硕都投来了艳羡的目光,其中尤以蹇硕,目光阴狠的瞪着吕布,这一切原本应该都是属于他的,可现在却被吕布抢了,这口气他如何能够咽的下。 吕布神色却无半分激动,依旧冷着脸,等汉帝说完,这才开口道:“启禀陛下,末将请陛下为末将主持公道。” “哦?” 张平一听吕布这话便知不好,知道吕布定是要说何昂和吕良之事,虽然他们的死并不是自己做的,可是却脱不了干系,如今吕布已经一心认定了凶手就是黄忠等人,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说再多也没有用。可是这证据,张平还真拿不出来。 不等张平想完,吕布已经据继续开口说道:“末将的父亲和岳父皆为太平道所害,请陛下为末将将杀害我父的凶手绳之以法。末将只此一请,别无他求。”说罢吕布便朝着汉帝叩首下去。 汉帝心中疑惑,看向身旁的张让,张让赶忙凑到跟前将前因后果与汉帝一说,汉帝先是微微皱眉,然后这眉头舒展开口道:“此事,朕已责成国师彻查,定然还你一个公道。” “陛下,这杀害末将之父的便是他太平道之人,他们蛇鼠一窝,又如何会为末将张目,末将还请陛下明察。” 张让见吕布已然纠缠不休,上前两步,小声的将前些时日朝堂上张平所言对吕布说了一遍,接过却没想到,吕布反而听的双目赤红,再次扬声说道:“陛下,这国师一派胡言,那何家女儿何红昌本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如何会是国师的相好,而且我们远在五原,国师又不曾取过,如何能与我妻子相好,陛下,这全都是国师为了包庇他门下恶行的无耻行为,还请陛明察。” “嗯?”听到这,汉帝刘宏不由的有些疑惑,转过头看向了张平。 一旁的崔烈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国师,这你要做何解释啊?” 张平听到吕布之言就已心中暗叫不好,这是见汉帝看过来,赶忙起身说道:“陛下,这个...怕是其中另有内情,还请陛下给臣些时间容臣调查清楚,臣定然还吕将军一个公道。”张平说完又转头对吕布说道:“吕将军,关于令尊之事,我也是深表痛心,但此时绝非我麾下所为,我在此想你保证,定会调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为令尊报仇。” 崔烈此时却是继续插嘴道:“吕将军,你怕是不知道,你未过门的妻子如今已经成了国师府的二夫人了。” 张平闻言心中咯噔一下,转过头瞪了崔烈一眼,反倒将崔烈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色厉内茬的反瞪回去,可张平却早已转开了头去,将他气个够呛。 吕布听到自己心爱的未婚妻已然嫁为人妇,而且这人还算是他的仇敌,当下双眼充血,目眦欲裂,一股气血上涌,直冲脑门。只见吕布突然大吼一声,双目通红,直接暴起发难,向张平袭去,他此时上高台来面见汉帝,自是没有携带兵刃,因此直接奋起双拳就向张平砸去。 张平哪里会料到吕布会突然暴起,一时间还在发愣,等到反应过来之时,吕布的双拳已然砸到了他的胸口。只见一阵波纹在张平胸前荡起,将吕布弹了开去,张平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他随身所佩戴的做了赐福的玉佩起了作用,如今这一手他可是玩的得心应手,当下只见他再次在自己胸口轻轻一点便又在一副上加了一层保护,有了这层保护,他自然是有恃无恐。 这时他也起了玩心,索性站在了吕布面前,仍有吕布狂风暴雨的攻向他,他却如被一层罩子罩住一般,无论吕布怎么攻击,他都岿然不动,反而不管吕布打到他哪都能被他弹开。 旁边一众朝臣只见张平一脸平静,淡然的任由吕布拳打脚踢,就见其身上金光泛起,将袭道身上的攻击一一弹开,金光闪烁中,张平好似并非凡人而是天神下凡一般,让一众朝臣为之震惊,惊为天人。 而在吕布暴起之时,张让尖细的声音就已经响起,“护驾,护驾。” 早有卫士冲上来将吕布围住,吕布此时已被仇恨冲昏了头,哪里管这么多,面对冲上来阻挠他的卫士,当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这一下惊变可是惊扰了汉帝,让刘宏面露惊恐之色。然而就在这混乱的一刻,在所有人都在注意吕布之时,不知从何处射出一支羽箭,直奔汉帝刘宏而去。 第三十章 突发状况 这支羽箭又快又疾,在毫无防备之下,眼瞅着就要射中刘宏,倒是一支面对吕布的张平看到眼前有白光划过,顺手便是一抓,可惜他速度还是慢了一步,这一抓只是拨打了箭矢的尾羽,让箭矢稍稍偏了方向。还不待他转头,便听到身后一身惊叫,待去看时,便见到汉帝刘宏左侧胸口考上的位置插着一支箭矢,箭矢直没大半。 这一下顿时朝臣大惊失色,卫士们也瞬间丢了吕布,纷纷挡在了汉帝身前,将汉帝围住。张平心中大惊,却强自镇定心神,拨开人群,冲上前去,先从怀中掏出了伤药,喂到汉帝嘴里。然后这才抓起汉帝手腕,摸着汉帝脉搏,查看起汉帝的伤口。其余众臣面面相觑,但却无人阻止张平,因为如今的雒阳城,都知道张平的医术出神入化,乃是当朝三大神医之一,因此又张平出手相救,众臣自是放心。 此时汉帝已经昏死过去,张平看了伤口,虽然箭矢射的深,但是却不致命,再加上有接骨续命丹的药效在,不会有太大问题,之所以昏过去,多半还是吓的,张平这才喘了口气。张平本想唤过张让,让他速速将陛下转移道室内好方便他为汉帝取下射入胸口的长箭。可他抬头看了看左右,却摇了摇头,这西园校场,除了这片高台一片空旷,再无其他建筑,而如今暗藏的敌人还没找出来,此时转移只怕没准还会再出意外。 这时其他大臣也都回过神来,看到张平张望,张让赶忙低声问道需要什么。张平想了想,要过一把小刀,想要将透背而出的箭头削掉,却发现箭头之上泛着些许绿色的点点光芒,顺着留下的血液亦是暗红色,不由心道不好,这箭矢还是啐了毒的。他赶忙将箭头削掉,然后小心的划开汉帝中箭之处的衣物,露出伤口,然后猛的一用力将箭杆拔出,这才小心的剔除着伤口周边的腐肉,租后又掏出一颗解毒丹捏碎了撒在伤口处,又再次塞了一个接骨续命丹到汉帝嘴里。看着汉帝已经稳定的体质属性,张平这才深深出了一口气。 旁边一众朝臣看着这惊险的一幕,心中的震撼自是不小,他们虽然不少听说张平医术超群,可亲眼见过的却没有几个,如今活生生的看见张平开刀取箭,刮肉疗毒,对他们的冲击可是不小。这一下他们才算真正见识到了张平的手段,如此治疗的手法他们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其实便是张平这三年来的成绩,他将自己所知的后世医学理念带给华佗和张仲景,然后跟随他们一起研究,有两大神医教导,他的医学素养与日俱增,再加上后世西医的理念和手法,对大汉的医疗卫生事业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革,走在了时代的前面。此时太平道所掌握的医学水平,不敢说超过当世千年,超过五百年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时候吕布也已经被制服,就在方才蹇硕果断的调典韦、公孙瓒、张绣三人上前,吕布虽猛,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几人又旨在制服而非杀敌,吕布看到汉帝中箭倒地也知道大事不好,瞬间恢复了理智,也算是束手就擒。一阵骚乱后,校场上终于再次平静了下来。可是在汉帝没有醒前,却没有人敢乱动或发号施令。一来不知道到底这箭矢是从何处何人所射,是否还有后手,二来若是擅动动汉帝醒来怀疑到自己头上又如何能够说得清。 张让满脸焦急的看着张平,口中小声的念叨着:“国师,为何陛下还未醒啊?” 张平安静的守在汉帝身旁,环视着一众朝臣,目光扫过,有的一脸焦急,有的一脸忧愁,有的与张平眼神一触便躲了开去,每个人都转着自己的心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过了良久,终于听到“啊”的一声,“痛煞朕了!”汉帝终于幽幽的醒转了过来。众臣赶忙围了上来,都想让汉帝看到自己。 见到刘宏醒来,张让赶忙凑上前去。 “阿父,发...发生了什么?” 张让赶忙将方才的详情简短的叙说了一下,还特别强调了下张平施展医术救了他。刘宏看向张平向他点了点头,“爱卿,朕的伤可要紧?” “陛下,您的伤臣已经处理了,陛下只需好生静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嗯,”刘宏点了点头,目光在所有朝臣的脸上扫过,想要从中看出个究竟,可是却没有发现什么,转瞬刘宏脸色变得无比狰狞,“查,给朕好好的查,到底是谁,是谁想要害朕!蹇硕呢?让蹇硕给朕好好的查。” 蹇硕赶忙惊慌的跑上前来,一面点头一面请陛下恕罪。好好的演武,本是给汉帝宣扬武功,用来耀武扬威的,接过却闹得出现了如此差错,惨淡收场,蹇硕面对刘宏满腔的怒火,心中惊慌不已。还好汉帝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让他彻查。蹇硕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定要将这个胆敢行刺陛下的人找出来,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还有这个吕布,若不是因为他,也不至于给了贼人可乘之机,当真可恶,没准这吕布还与贼人有关,定要好好审审才是。 刘宏身子还有些虚弱,当场发了一顿彪,斥责了几句便让张让摆驾回宫,最终这场声势浩大,汉帝刘宏登基一来首次的讲武就此草草收场,留下一众莫名其妙的兵卒和将领。 张平一路护送着汉帝回了宫,这才返回府中。司马防和郭嘉早已得了信早早的候在府中,张平将今日的事情一说,郭嘉先是一皱眉,“天师,这陛下遇刺一事你猜是何人所为?” 张平摇了摇头,他思来想去也没想出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而且汉帝也没有什么暴政,按理说也不会像秦始皇那般时时有人惦记着要行刺。若是为了朝堂斗争,可无论是张温还是何进怕都没有这份魄力。 第三十一章 纷乱四起 张平又细细的思索自己所知的历史,似乎并没有记载过汉帝刘宏被行刺过,不过按照历史汉帝刘宏确实是在今年没的,可是怎么死的却是语焉不详,莫非正是因为这次行刺?只因为自己恰逢其会,救了汉帝一命,因此改变了历史?要不然实在说不通不过才三十二岁的刘宏是如何说没就没了的。 “天师,你说这行刺会不会也是...通玄所为?”郭嘉想了想才说出了通玄的名字。 “嗯?”张平看向郭嘉,对郭嘉这个想法有些惊奇,“奉孝为何会想到通玄身上?” “唔,我也只是猜测,不然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会行此不义之举。这此行来的毫无征兆,在嘉映像中能够有如此手段的,除了通玄没有别人。” 张平点了点头,这也正是他想不通的一点,只是这通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样做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呢?张平一片迷茫,通玄的手段总是让人摸不到脉络,防不胜防。几人讨论半天,也没有个结果,便就此散去。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不觉离讲武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蹇硕却依旧一点头绪都没有,校场之上行刺之人踪影全无,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凭蹇硕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任何线索。而汉帝刘宏的身体却每况愈下,张平去看过,不过让他疑惑的是,汉帝刘宏的身体并无异样,也用系统多次确定过,都没有发现刘宏的身体有何异常,可是刘宏自己却总是感觉越来越不好。张平猜想大约是因为受了惊吓,精神上受了刺激,心理上一时没有缓转过来,张平也曾好言宽慰,可见效不大,张平只得每日里用灵丹喂服,以宽刘宏之心。 可是这朝堂之上却并不省心,先是传出西羌北宫伯玉携羌族再次叛乱袭扰西凉导致西凉再度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可是这还没完,北方幽州又传来鲜卑大酋长檀石槐病重,其诸子打着为其求医的名号,南下袭扰幽州各处,闹的幽州各处告急。没过几日,江夏又有赵慈揭竿而起,袭杀江夏太守秦颉,起兵做乱。那边厢荥阳有贼寇袭杀中牟令落皓及主薄潘业。接过还没等这边朝廷派兵剿贼,长沙区星、零陵观郜接连造反。紧接着又传来并州北方休屠各胡也乘此间隙从西河而入,击杀西河郡守邢纪,转攻并州。而太远河东左屠各胡南单于也发兵骚扰朔方。一时间大汉边境多出受袭,境内各处贼祸四起,弄得朝堂之上人心慌慌。 这事让汉帝甚为恼怒,本想的进行一场讲武,震慑周边异族,却不想这一番下来,震慑的效果没起到,反倒招来了群起而攻,似乎都对大汉起了歹意,纷纷的向大汉攻来。每日里都有各地边关告急的军报传来,请求朝廷支援。而此时蹇硕为了彻查行刺之事,依旧扣留着各地精锐及其将领,此前各地纷纷请求让这些精锐回去,却都被蹇硕以彻查为由挡了回去。可是如今,面对如雪花般纷至沓来的各地急报,蹇硕却再也坐不住了。 汉帝刘宏将蹇硕叫去大骂一顿,数落他办事不利,让他速速将人放了,让他们回去支援,抵御异族入侵,抵御宵小作乱。随着=急报一个接一个传来,刘宏的心情也一刻比一刻糟糕,脾气也越来越暴躁,时不时的就会斥责朝臣,有时更是直接罢黜。搞得朝堂之上人人如履薄冰,静若寒蝉。 然而这日这日早朝,却又有人重提立储旧事,刘宏当朝勃然大怒,大声的斥责了几个不长眼的官员。 “你们一个个的都让朕立储,立储,你们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你们是不是都盼着朕早日死去,那天校场行刺朕的是不是就是你们安排的,啊?说啊,你们倒是说啊,有胆做没胆承认吗?朕死了你们好把持朝政是吗?啊?”说道这刘宏深深的看了何进一眼。何进一愣,赶忙将头低了下去。“哼,你们这些小人,朕的江山兵强马壮,朕如今正当壮年,正是建功立业之时,你们却不思报国,整天想着让朕立储,你们这些尸位素餐之人,都该清理出朝堂,都该杀!”这一个杀字狠戾无比,让群臣震慑。 整个朝堂之上就只听到汉帝的咆哮之声,其他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生怕一不小心被汉帝迁怒。 张平依旧遵旨禁足府中,不上早朝,不过朝堂之事自有司马防报告于他,听着司马防张平忧心不已,感觉刘宏的病怕是更重了,可是身体上的病好治,这心理上的疾病却让张平一筹莫展,就算他读了一大堆的心理学的书,面对汉帝刘宏,堂堂一个帝国的皇帝,却依旧一筹莫展。 面对纷乱四起,朝廷一面将各地精锐放回让他们带着精锐前去平叛,另一面向边境加派人马,皇甫嵩此时也被派了出去,而他被派去的正是屡次叛乱的西凉,按理说,西凉有董卓在,自有他去平叛,可是汉帝实在不满西凉屡叛不止,这一次当真是动了真火,直接命令皇甫嵩领军,这一次定要将羌族一举连根拔起,永除后患。接到命令的皇甫嵩满脸的苦涩,封狼居胥这事确实谁都想要,谁不想像冠军候一般勇冠三军、名垂青史。可是也要有哪个实力才行啊,不然的话,那就不是建功立业而是徒伤性命罢了。而已如今大汉的军力,还真说不好能不能够办的到,以皇甫嵩对如今情况的了解,他多半是不信的。讲武之时他也在场,看着场中的大汉精锐,皇甫嵩倒是大为满意,若是他手下都是这般人马,想要打胜仗还是由希望的,可是这毕竟是各军精锐,而大部分...皇甫嵩想了想直摇头。而且此次还是让他与董卓合作,董卓与他可是素有嫌隙的,原本在他麾下时便不太听他指挥,如今要合作,以董卓那傲气的脾性,有哪里是一个好相与的人。这场仗还没打,皇甫嵩在心中便已经为其定下了失败的结局。 第三十二章 病入膏肓 日子就在人心惶惶中度过,汉帝每日里发脾气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朝会上公然斥责辱骂大臣也越来越多,他似乎看每个人都想要害他的样子,对每个人都充满了不信任和猜疑,在如此的日子里,汉帝的病也一日重过一日。对此张平一筹莫展,身体上的病好治,可心理上的疾病却有药难医。在张平看来,汉帝这是典型的受迫害妄想症,显然之前讲武场上的一箭让他的心理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再加上久久没有抓到凶手,也找不到幕后真凶,这让汉帝一直紧绷着神经,对一切接近他的人都满是怀疑,在这种精神高度紧张的日子中,汉帝的心理几近崩溃,因此才有了如此激烈的应激反应。虽然找到了原因,可是张平却束手无策。汉帝一日比一日的消瘦,身子却是一日比一日的沉重,两腮内凹,眼窝深陷,说不出的萧索。 等到这日张平再次见到汉帝刘宏之时,刘宏已经卧床不起,双眼赤红,声音沙哑,张平为其诊断,发现其脉象虚弱,可是通过系统去看,刘宏的体质属性是毫无问题的,系统是不会骗人的,那刘宏这病便纯粹是自己给自己吓出来的。张平不由的暗暗叹了一口气,他虽有灵丹妙药无数,此时却没有一个能够救得了刘宏的。 “爱卿,朕的病是不是没救了?”刘宏躺在榻上声音虚弱的向张平问道。 “陛下,您身子没什么毛病,只需好好调理些时日,定能痊愈。” “哼,”刘宏摇了摇头,“爱卿你休要再骗朕了,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定是那日那一箭让朕受了重创,我听他们说着箭上有毒,想来是如今这毒发作了。” “陛下...”张平张了张嘴,他很想说明虽然箭上却是有毒,可是当时他已经清理干净,不会有余毒未清这回事。可是看刘宏这个状态,估计他说什么都是听不进去的,他只认定他所认定的。 “爱卿啊,辩儿这些时日可好?” “安平候他这些时日跟随卢尚书在尚书省学习历练,办事稳重踏实,深的卢尚书夸赞,常常夸赞安平候办事稳妥,无有遗漏,比一些经年老臣做的还要仔细,当真是难得难得。” “嗯,这就好,这就好。”刘宏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爱卿,朕还有多少时日?” “这个...”张平心里腹诽,你这身体好好的,要不是自己吓自己,再活个几十年肯定没有问题,可是现在看你这个样子,我也说不好你到底还能活多久了。 看到张平迟疑,汉帝无奈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好了,爱卿,朕知道了,你再多保朕些时日,朕还有些事没有做完,等朕做完了...做完了...” 张平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他很想说陛下你无灾无病,一切都是你想出来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他知道即便他说出来汉帝也不信,这话他已经说过不知多少遍了,现在再说就好像是狼来了的故事,汉帝定然不信,还会以为张平又要骗他,以他现在的脾气,说不好还要将他斥责一顿。 张平与张让对视一眼,默默的退了出来。 张平回到府上便唤来孙夏,“孙夏,去通知夫人,让她们收拾收拾,这两天就搬去学宫暂住,没我的消息不要来雒阳,这些时日你也让我们各地的眼线把眼睛睁大了,若有风吹草动速速来报。”如今的孙夏虽然名义上依旧是张平府上的大总管,但实际上却掌控着太平道分布在各地的眼线。 孙夏原本是不想干这个的,可是没成想自从张平让他当了这个太平道的情报处治中之后,孙夏渐渐喜欢上了这种生活,这份掌控整个情报网,对天下情势尽在掌握的感觉让他颇有成就感,大到朝堂政事,小到雒阳的家长里短,随着信息的汇总,一个可视的情报网络逐渐成型。如今的太平道的情报网遍布大汉一十三州,凡是太平道所及之处都被孙夏布下了情报人员。随着太平道在各地的逐渐扩展,情报网络也慢慢的铺了开来。 “天师,情势已经到了如此程度?”郭嘉听到孙夏的传话赶了过来。 张平皱着眉点了点头,“陛下的身子没有大毛病,可是状态却一日不如一日,我看时日无多。” “哦?当真是心理疾病?”郭嘉从张平那得到了一大堆的现代心理学书籍,可是下过功夫研读的,当然郭嘉更偏重研习的是如何揣摩他人的心理以便自己推断战场局势变化,不过对于心理疾病这块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嗯,”张平无奈的苦笑,“陛下这是自己给自己吓出来的,金石无效。” 郭嘉听来凡是饶有兴趣,拉着张平非要让他说说,他对着人能自己被自己吓病当真是有些好奇,说不得若是理解了其中道理,用在对敌之上也许能有奇效。 ...... “大哥,你说这陛下...” 何进瞪了何苗一眼,让何苗闭上了嘴巴,看他开口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你这些时日给我安分些,休要再惹是生非。” 何苗闻言应了一声是,脸上却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大哥,你说...我们是不是该与辩儿多亲近亲近,等辩儿日后继位我们是不是也好...” “哼,休要胡说,”何进再次打断了何苗的话,“辩儿如今表现不错,你莫要去骚扰他,若是影响了辩儿,让陛下对辩儿起了别的心思,毁了我何家的机会,我定然亲手拔了你的皮。” 看着何进恶狠狠的样子,何苗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看到何苗的样子,何进这才和声的说道:“如今正是关键敏感的时候,你莫要横生枝节,只要度过了这段时日,日后荣华富贵你害怕没机会享受吗?” 看到何苗听了进去,何进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了,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何苗却是摇了摇头,“蹇硕那人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岂是那么容易的?” 第三十三章 大闹何府 “嗯?” “蹇硕本就跟我何家不对付,这次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一直抓不到凶手,这姓吕的小子便是他手中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前次去找他,他根本不甩我的面子。” 何进皱起了眉头,有些气恼的骂道:“愚蠢,这吕布本就是嫌犯,你直接去找他要人,岂不是让他怀疑道我们头上?你是想将我何家万劫不复,被打上莫逆的罪名是吗?” “大哥,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不至于?蹇硕是什么人?他正愁找不到人顶罪,你这冲上去岂不是送上门去让人宰割吗?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愚蠢的弟弟。”何进越说越是气恼,气的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何苗嘴巴大张,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脖子,“大哥,这...这不都是你让我去干的吗?” “蠢货,我让你去,让你亲自出面了吗?我让你去让你直接找他要人了吗?你不会想想办法,实在不济,派人去把吕布劫出来不行吗?偏偏你要去直接要人,你...你...你...”何进气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那...那...怎么办?” “哼,这事你就别管了,这些天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府里呆着,不许出门。” ...... “将军,当真要这么做?”一个兵士模样的人凑在蹇硕身旁小声的问道。 蹇硕瞪了他一眼,“少废话,赶紧去办。” 那兵士闻言默默的退了下去。 蹇硕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微笑。 ...... 深夜,乌云遮月,天空中没有一丝星光。 几个黑影急速的向城中天牢的方向奔去。 天牢乃是关押重大要犯之人,所关之人基本都是死罪。这几个黑影悄悄的潜入了天牢之中。一进去就抽出腰中大刀对着守在牢中的狱卒大肆砍杀,因为已经是深夜,正是困顿之时,这些狱卒在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被砍倒了一片。几名黑衣人也不恋战,迅速的冲入了牢中,这几个黑衣人在天牢中一路寻找,渐渐的奔向了天牢深处。终于在天牢深处他们似乎找到了他们想要寻找的牢房,一个黑衣人掏出从狱卒身上搜到的钥匙打开了牢门。 “吕将军,醒醒吕将军。”一个黑衣人进去拍了拍躺在稻草上的吕布。此时的吕布已经是遍体鳞伤,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一身衣物满是破损和血污黏在了身上。吕布听到呼唤挣扎的睁开了眼睛。几个黑衣人看到吕布还活着,不由都露出了喜色,两个黑衣人赶忙上前,一把将吕布架了起来。吕布身材高大结实,两人架着他都颇觉吃力。只是时间耽搁不得,几个黑衣人赶忙架着吕布像天牢外而去。 只是在几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还有几个黑衣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这几个黑衣人互看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一时间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下一刻一个看起来像是他们头领的黑衣人一挥手跟上了前几个架走吕布的和一人。 ...... “给我搜。”大将军府门外,蹇硕一身戎装,身后站着全副武装的禁军兵士,手中举着火把。 大将军府的门房见到这个阵仗,吓的脸色发白,将大门一关便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府中。 “大将军,大将军,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何进闻言不由皱眉,对门房如此无礼很是不悦,正要斥责,却紧接着便听到门房喊道:“大将军,禁军杀上门来啦。” 何进顿时一惊,怎么无声无息的禁军就杀上门来了?他赶忙起身,向大门行去,可不等他走到,就听“轰隆”声响起,一种不妙的感觉浮上何进的心头,何进赶忙急赶两步。但还没等他到大门前,便是“轰”的一声巨响,大将军府的大门便在他的面前轰然倒塌。紧接着在何进的惊愕中蹇硕带着兵士们冲进了何府。 何进看着带头的蹇硕,不由的怒火上涌,一个小小的校尉居然敢直接攻击大将军府,这让他何进的颜面何存,不由大声呵斥道:“蹇硕,你想要干什么?造反吗?哼!” 蹇硕却是丝毫不为何进言语所吓住,手扶在腰间刀把上,冷冷的一笑,“哼,何进,你速速将窝藏的朝廷钦犯交出来,不然的话就休怪我蹇硕不将情面,将你和意图行刺陛下的钦犯一同论罪!” “呸,”何进一听蹇硕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这蹇硕想要抓人居然抓到我何进头上来了,当下怒火中烧的骂道:“好胆,抓钦犯居然抓到我头上来了,你现在赶紧带着你的人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说罢向门外一指。 “何进,我劝你你还是乖乖的把钦犯,这行刺陛下的罪名我怕你何家担不起。”蹇硕不为所动,从嘴角挤出一丝阴毒的笑意看着何进。 何进心中咯噔一下暗自嘀咕,这蹇硕不过区区一个校尉,他如何有这胆子,而且看起来还有恃无恐?难道是陛下...?不会不会,若是当真是陛下对我起疑,蹇硕就不会跟我这么多废话了。难道是何苗那边出了状况?何进眼珠一转,冷哼一声,“蹇硕,你真是好胆,你说我窝藏钦犯,你倒是说说我藏了谁?” “哼,何进,好叫你知道,行刺陛下的头号钦犯吕布被人从大牢中救走,我现在怀疑他被你藏了起来。” 何进一听这话,心中了然,看来自己猜的没错,果然是何苗那边出了问题,这个该死的何苗,千叮咛万嘱咐的,居然还是出了岔子。不过无妨,这蹇硕定然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不过是来诈我一诈。何进觉得自己想通了其中关窍,当下依旧摆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说道:“蹇硕,你休要血口喷人,你等着,我定要到陛下面前去参你一本。” “哼,何进,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给我搜。”蹇硕说罢大手一挥。 “你敢!”何进怒目圆睁。 “哼!”蹇硕却是不管他,指挥着手下兵士便在何府搜了起来,兵士自然都是听他的。 第三十四章 劫狱始末 何进面色变得非常难看,不过他却没有阻止,只是冷哼一声,叫嚣道:“蹇硕,你等着,明日我就上奏陛下,让你为今日的行为付出代价。” 蹇硕对何进理也不理,对他的恐吓也毫不在意,定定的站在那等着手下搜查后汇报。可是左等右等却都不见自己的下属前来汇报,直到过了好半晌,才有一个小头目样子的兵士走到他的跟前,小声在其耳边耳语几句。蹇硕顿时面色大变,抬起头来狠狠的瞪了何进一眼,脸上满是气愤难平。反观何进此时却是背着双手,虽然看起来满脸怒气,可给人的感觉却是淡定悠闲。 “何进,你到底把人藏哪了?快快给我交出来,否则...”蹇硕凑近何进恶狠狠的说道。 “否则怎样?你陷构朝廷大员,私闯官员府邸,我倒要看看明日到了朝堂之上你要怎么交代。” “你...”蹇硕闻言气的狠狠的跺了一脚,一挥手,“我们走。” “慢着,我何府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你把我这里当成了什么?”何进一听蹇硕要走,不由发难道。 “哼!”蹇硕闻言顿了一下脚步,转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何进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其麾下兵马也哗啦啦的跟在走了,只留下一个残破的大门倒在地上。 何进心中恼怒异常,但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赶忙叫来亲信让他去叫何苗赶紧过来。 而这时的何苗,看着身前的几人,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听到通传说何进唤他前去,赶忙赶了过去。 “大哥,你找我?我跟你说啊,今天这事可是特别的顺利...”何苗一进来就兴奋的向何进开始叨叨叨的表起了功。 不过他却没有发现何进的脸色一直铁青着,等到他发现何进一直没有反应时,才抬起头来看向何进,一见何进脸色,何苗顿时将嘴巴闭上缩了缩脖子。 “哼,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我害死,蹇硕方才居然带着兵马上我府上搜人。”何进没好气的说道。 何苗张大了嘴巴,面露惊骇,转瞬一派桌子叫道:“他敢!” “哼,他有什么不敢的,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何苗讪讪的笑了笑然后将何进说起了前因后果。 原来听了何进的吩咐,何苗便挑选了几个机灵的人手前去天牢劫狱,想要将吕布劫出来,可是没成想等他的人手赶到天牢时,看见天牢中狱卒倒了一地,然后紧接着便看见几个黑影架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天牢中出来。他手下的人手便跟了上去,一路尾随,没想到却看到这几个黑衣人一路直奔大将军府而去。这几个手下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以为这是大将军派来的人马。不过他们紧接着看到那几人翻入大将军府后便放出一个信号,然后便听到远处有马蹄声响起。这领头的黑衣人还算机灵,瞬间便带着人也翻进了大将军府,却发现吕布被丢在院墙下,而那几个黑衣人却不见了踪影。这领头黑衣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连拖带拽的将吕布又弄出了大将军府带回到他们早在城中寻到的一处房舍之中安置,然后才回去向何苗汇报。何苗这边刚听完汇报就听到大哥召唤,急匆匆赶了过来。 何进听了何苗所说,不由的暗暗抹了一把汗,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大哥,这劫狱的人不是你派去的啊?” “哼,”何进冷哼一声,事情在明显不过,这定然是蹇硕安排的,一想到蹇硕这么久没抓到行刺陛下之人,居然动了要栽赃陷害到自己头上的心思,何进就满腔怒火,对蹇硕咬牙切齿起来,他紧紧的咬着嘴唇,从牙缝中挤出了“蹇硕”两字。 何苗听说这一切都是蹇硕所为,嘴巴再次张的老大,毫不掩饰心中的惊讶,过了好半晌才有些磕巴的说道:“大...大哥,你说...蹇硕...他...他...如此大胆,会...会不会...是...”说着何苗看了看左右,用手向上指了指。 “嗯?”何进一愣,他起先觉得不会是陛下的意思,不然蹇硕应该直接灭了何家,哪里还需要这般费尽心思的栽赃陷害。可是仔细一想,这蹇硕乃是十常侍之一,十常侍可是陛下近臣,若是陛下没有这个意思,就是给蹇硕天大的胆子,他也未必敢如此善做主持栽赃陷害何家。所以这还真没准是陛下的意思,只不过陛下想要一个恰如其分的借口而已,让何家灭的不那么突兀,否则光是何皇后便会与他没完。逼近若是陛下归去,最有可能继位的便是刘辩,到时候他何进作为刘辩的亲舅舅,定然权倾朝野,就算他何进不把持朝政,也不利于刘辩控制朝堂。要知道汉帝刘宏自幼便是在窦氏一族的掌控之下,做了近十年的傀儡,才以结党的名义杀了大将军窦武,扳倒了窦氏,所以汉帝绝不希望留给刘辩一个强权的外戚,让刘辩如他一般委曲求全数十载。何进想想自己,与二十多年前的大将军窦武何其相似,这也无怪乎汉帝刘宏会动了杀心,想要干脆的在将死之前,为刘辩处理好一切,让他能够继承一个干干净净的朝堂。何进想通了此节,不由后背冷汗直冒。 何进强自的镇定自己的心神,想着对策,若当真是陛下是因为这个原因欲取何家,那除非他就此辞官,否则怕是无论他做什么,陛下都不会给何家机会。可是让他这时候辞官,他当真是舍不得,何进年岁不到四十,辞官以后干什么呢?继续回老家卖他的猪肉吗?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的了。已经享受过大权在握的滋味,如何能够舍弃的了?让他骤然放手,他是绝对的放不下的。 如此一来,怕是当真只有一条路了,何进心中权衡着利弊,考虑着在这非常时刻到底应该做怎样的抉择。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第三十五章 暗夜密谋 “天师,昨夜蹇硕带兵夜闯大将军府,说是大将军窝藏行刺陛下的朝廷钦犯,不过好像并没有搜到,所以悻悻的收兵回营了。”孙夏小声向张平汇报这刚刚得到的消息。 “嗯?”张平听了心中暗赋,看来要开始了。“孙夏,让府中我太平道亲信都撤到学宫去,府中只留护卫的人手。还有通知张牛角,让他带领学宫护卫从今天起封锁学宫,在没有得到我的命令前学宫之人疑一律不得外出,若有人擅闯学宫,一律格杀勿论。对了再去蔡府通知一声,将能撤的人都撤往学宫,同时再派一队人马去将蔡府保护起来,一旦事情发生,定要保老泰山安全。算了,老泰山那便我亲自去一趟。” 孙夏微微一惊,他虽然早已知道朝堂上最近局势不妙,可听了张平吩咐,才知尽然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当下赶忙点头答应,下去安排。 ...... 汉帝如今已经虚弱的下不了床,因此早朝已经取消,朝中大臣都人心慌慌,不知道该何时才能恢复早朝,朝中诸多大事都已搁置。这时还有朝臣想着应该让陛下赶紧立储,勿要耽误了朝堂大事。 “陛下,末将无能,未能...未能...” “哼,朕...朕要你何用。”汉帝刘宏斜靠在龙榻之上,将手边的一个枕头作势就丢向了跪在地上的蹇硕,只是刘宏实在身子虚弱,那枕头根本没有砸道蹇硕,只是掉下了床沿而已。不过蹇硕则是满脸羞愧。 “阿父,朕时日无多,这事...这事你们当速速解决,绝...绝不能给...给辩儿留下一个烂摊子。” 张让和蹇硕互看一眼,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向汉帝郑重表示定然不辱使命。 ...... “你们说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张让看着在场的赵忠、蹇硕等其他十常侍问道。 “要我说,我们就应该直接杀入何府,将何进一家尽皆杀了。”蹇硕很是直接,他昨晚去何府时就很想这么做,只是当时碍于陛下吩咐,忍住了,此时再议此事,他自然还是持这个意见。 张让瞪了他一眼,一副不知道该说蹇硕什么好的表情,“鲁莽,你直接去杀了何进一家自是痛快,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倒是要怎么向何皇后交代,那可是辩皇子的生母,将来辩皇子...,你是要让我们死无葬生之地吗?”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 这时一向默不作声的宋典开口道:“不如我们找国师帮忙?” “嗯?”十常侍纷纷转头看向他。 宋典见所有人想他看来,挠了挠头,“你们看,国师神通广大,手下更是有精兵强将,若是我们请他来杀何进,到时候何皇后问起也完全没有我们的责任,再说国师是辩皇子的师父,将来辩皇子想来也不会怪罪于他。” 十常侍中不少人听了宋典的话暗暗点头,觉得宋典所说颇有道理。 “可是,要如何说服国师呢?” 宋典一愣,这个他还真没有仔细想过,顿时被问住,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妥,张平此人你们别看年轻,却精明的很,我们去找他,他未必会愿意帮我们,而且还有可能泄露了我们的计划,不妥,不妥。” “若是我们以陛下的名义,就说是陛下口谕如何。” 十常侍中一半以上的人再次点头。 “那谁去?”张让这句一问,其余几人却顿时都不做声了,都拿眼看着张让,那意思大有让张让去的意思。张让目光从几人脸上扫过,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心头气不打一处来,心说这些贪利忘义的小人,瞧瞧这一个个都胆小怕死的样子。不过张让自己心中也泛着嘀咕,他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能够说服张平,不过如今没有办法,不如司马当活马医好了。 当晚,张让悄悄的出了宫,来到张平府上。张平听说张让这么小心翼翼的偷偷前来,还以为是陛下出了意外,可是却发现不是。等听到张让的来意之后,张平惊愕不已。对于十常侍就然会找自己去杀何进。这十常侍不是脑子坏了吧。自己拿什么名义去杀何进?就算张让说这是汉帝的口谕,张平心中也是一万个不愿意,他心念急转,想着要怎么样将这事推掉。 张让看到张平的表情,心中就咯噔一下,张平看起来并没有像他期待的那般满口答应下来,这就说明张平心中是不愿意的,这让张让有些坐不住了。 “国师,陛下时日无多,此乃陛下心头大患,还望国师完成陛下的心愿,让陛下安心的去吧。”说着张让以袖掩面做抹泪状。 张平心中直摇头,扣上却说道:“阿父,陛下春秋鼎盛,如今不过是体虚未复,这贫道心中有数,想来这不过是陛下的一时气话,要不阿父带我进攻再为陛下诊治一番。目下陛下的身体最为要紧,至于大将军什么的不妨等陛下痊愈了再说。” 张让一听张平这话,心中有了数,知道张平定是不肯了,当下也不废话,直接回转了宫中。再次叫了十常侍前来商议。 “既如此,那只能我们自己来了。那么我们不如将这何进引入宫来,然后一拥而上,快刀斩乱麻将他杀了,再给他按一个意图行刺陛下的罪名,如此一来,即完成了陛下的交代,又有了正当的理由,不怕何皇后责怪。”这是赵忠开口说的。 然而就在十常侍几人商议的时候,却不知道他们的密谋却已经泄露了出去。 “哼,十常侍,老夫还没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倒先谋算起老夫来了,还有你个张平,不好好的修道读经,居然也来掺和一脚,想要一起谋害老夫,哼哼,很好,你们都很好,看老夫怎么收拾你们。”何进在得得到密保知道十常侍几人正在密谋如何杀自己之时在心中已经算计开来。只是可怜的张平,怨的不行,不过是因为张让来访,明明已经拒绝,却还是被何进归入了要谋害他的一伙之中,妥妥的躺枪。 第三十六章 犯上逼宫(一) “何进,你想干什么?”赵忠手持利刃指着站在面前的何进,只是赵忠持刀的手却微微发颤,声音中也带着一丝颤抖。赵忠的身后还站着不少小黄门,皆是利刃在手,护卫在一座大殿之前。 何进冷冷一笑,“干什么?哼,十常侍以陛下染病为由禁锢陛下,祸乱朝纲,把持朝政,我何进为大汉计,为天下黎民百姓计,今日要诛除奸吝,勤王救驾清君侧,还我大汉朗朗乾坤。” “你...你...你这是造反。”赵忠脸色发白,“你等着,蹇硕马上就会领兵前来救驾,你这犯上作乱的逆贼,不得好死。” “哼,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去地下跟蹇硕亲自说罢。” “什么?”赵忠脸色变的更加惨白,“你...你把蹇硕怎么了?” “一会你就知道了,将士们,诛奸吝,清君侧,给我杀!”何进不再废话,一挥手指挥着身后的众将向赵忠杀去。 于此同时,本想带兵入宫护卫陛下的蹇硕却被人堵在了西园兵营门口,他看着面前闪出阻挡在他面前的人,惊叫了声:“是你?” 王匡冷冷一笑,“蹇硕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王匡,你想干什么?速速让开,莫要挡路。”一丝不妙的感觉浮上蹇硕心头。 王匡轻轻的摇了摇头,“蹇硕将军,怕是你今日不能如愿了。不信你看。”说着王匡向蹇硕身后一指。 蹇硕回头望去,却见自己身后冒出了几队人马堵住了他的后路,换种说法就是蹇硕如今已被人团团围住。 “你们...”蹇硕惊的心颤,只见鲍鸿、赵融、冯芳、夏牟四人带着手下兵马堵在他的身后,西园八校除了袁绍、曹操、淳于琼尽皆到场。“鲍鸿、赵融、冯芳、夏牟你们四个,你们想干什么?”蹇硕愤怒的吼道。 鲍鸿一把抽出腰间宝剑喝道:“你这阉人,祸乱朝纲,把持朝政,意图谋害大将军,我们忍你很久了,今日我们便要替天行道,诛除奸吝,斩杀你等小人。让朝堂再次清明起来。” “你...”蹇硕被鲍鸿的话气个够呛,“你这个小人,枉陛下看重于你,待你不薄,你却为逆贼何进卖命,你...你...你...” “哼,”鲍鸿脸上一红,“休要多言,今日便是你蹇硕的死期,拿命来。”说罢鲍鸿举剑就向蹇硕冲去。 蹇硕知道今日自己怕是不能幸免了,他摘下大刀,擎在手上,对着皇宫的方向拜了一拜,口中喊道:“陛下,请恕蹇硕不能再为您尽忠了,今日奴婢便要将这些犯上作乱的小人尽皆诛杀于此,还请陛下庇佑。”说罢,挥舞着大刀就向冲过来的鲍鸿砍去。 蹇硕所率兵马于鲍鸿、赵融等人所带皆是西园禁军,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在一个槽里刨食,今日却是要兵戎相见,拼个你死我活,本还存着侥幸,可是这边厢看到自家将领开展,也再顾不得那许多,都纷纷拿起兵器朝对方看去,刹那间场面乱成一坨。 这场厮杀进行了良久,直杀的天昏地暗,按理说,蹇硕手中人马人数远不如王匡、鲍鸿等人,可是却架不住蹇硕顽强,他早已抱了必死之心,根本不管不顾,见人就杀。此时蹇硕拄刀于地,整个身子都倚在刀上让自己不至于倒下,浑身上下满是伤痕,全身上下刀口不下百条,他坐下的战马此时早已倒毙一旁。蹇硕重重的喘息着,双目赤红的看着围上来的王匡、鲍鸿几人。 “哈哈哈哈,”蹇硕不由的大笑起来,“你们这些小人,陛下定然会诛杀你们,我蹇硕在下面等着你们,你们可莫要让我久等啊。哈哈哈哈!”笑着笑着蹇硕便再没了声息,可是他的身子却依旧挺立着不肯倒下。 王匡、鲍鸿几人相视默然,王匡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 回到皇宫这边,见到何进杀来,赵忠心中大急,一面指挥着身后的小黄门们挺剑抵挡,自己却缓缓的向后退去,转身向身后的大殿奔去。 “陛...陛下...,不好了,何进他...他造反了,如今,如今已经杀进来了。” 躺在榻上的汉帝刘宏却似睡着了一般,对赵忠的喊话毫无反应。张让侍立一旁,见到赵忠跌跌撞撞的进来,脸上也满是紧张。 “怎么样?” “何进带着大军杀了进来,听他意思,蹇硕...蹇硕似乎已经被他干掉了。” “什么?”张让大吃一惊,蹇硕可是他们之中唯一掌握着兵权之人,若是蹇硕没了,那岂不是任由何进为所欲为了?屋中的其他几人也都有些紧张,握着刀兵的手心微微冒汗。 很快,殿外的小黄门便被何进所带精兵斩杀一空,何进手持这长剑一步一步的缓缓从殿外走来,剑尖上还有鲜红的血液滴下,何进的脸上挂着一丝的微笑,可是在十常侍几人看来,这微笑却异常的阴毒残忍。 “何进,你违逆犯上,你不得好死!” “何进,你这个逆贼,还不速速受降!” “何进,陛下再次你怎敢造次,速速放下刀兵投降!” “哼,天真,都到了这般田地,你们还是省些力气的好。”何进对十常侍的叫嚣表示了不屑,“事到如今,你们就陪着陛下一起去吧,也好继续伺候我们的陛下。” “何进,你莫要嚣张,你当真是要犯上作乱?你已经位及人臣,还不满足吗?难道你还想抢夺陛下的大汉江山不成?”张让站出来直面何进,虽然声音有些微颤抖,但依旧挡在了何进面前。 “哼,我这是清君侧,你们这些奸吝把持朝政,祸乱朝纲,我作为大将军,自是有此责任,犯上作乱的不是我,而是你们。” “何进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说这终虚伪的话有什么意思,陛下就在这里,一切安好,并未被谁把持控制,你若当真是清君侧,那就速速退去吧!。” 何进眼中冷芒一闪,“哼,休要废话,等我除了你们这帮小人,自然会护卫陛下重振朝纲。” 第三十七章 犯上逼宫(二) “笑话,我看你何进怕是想要夺取大汉江山罢了。” “哼,那又如何?这天下姓刘的做得,我姓何的如何做不得?”何进觉得已经胜券在我,当下也不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废话。 “何进,你好大的胆!”就在这时,一声轻脆的声音响起,让何进陡然一愣。紧接着便看到一个身影缓缓的从龙榻之后的帷幕中走了出来。这身影高挑健硕,脸庞俊朗,剑眉星目,面白无须,看起来很是年轻。可是正是这个身影却让何进大吃一惊,这不是刘辩又是何人。尽管何进没有与刘辩见过面,但只是一眼何进便已经确定这个人就是刘辩。那酷肖汉帝刘宏与自己妹妹何氏的脸庞让他哪里还不确定。 十常侍看到刘辩初来,都是恭敬的退后站在了刘辩的身后。 刘辩皱着眉头,目光犀利的盯着何进,“何进,你可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何进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置信,不知道为何刘辩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让他一瞬间有些进退维谷。若只是十常侍和汉帝再次,他再怎么放肆只要时候一并杀了都可以任由他编排解释。可是刘辩的出现大乱了他的计划,他总不能将刘辩也一起杀了,毕竟这可是他的亲外甥,他就算杀了汉帝也是打算将刘辩扶上帝位的。只有这样对他来说最为有力,无论在朝堂还是四野的阻力都是最小的,至于以后是否让刘辩将帝位禅让与他那都是容后再议的事情。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刘辩不知道是自己杀了汉帝,可是现在刘辩却出现在了这里,这一下让何进变得有些踌躇。 “怎么?大将军,怎么不敢说了?” “辩儿,”何进有些讪讪的笑了笑,“你我可是亲舅甥,莫要因为这几个奸吝小人而坏了我们的关系,我方才不过是一时气话,这几个奸吝控制了陛下,把持了朝政,舅舅我来是为了营救陛下而来。如今既然辩儿你在此,那再好不过,等舅舅我诛除了这几个奸吝小人,便昭告天下,助你登基为帝。”何进显然是想要以帝位来拉拢刘辩。 “哼,何进,陛下可还健在,你就想着另立新君,你眼中还有陛下吗?还有这个朝廷吗?”刘辩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质问其何进来。 “辩儿,陛下如今病入膏肓,时日无多,这天下将来还不是你的。” “够了,何进,你犯上作乱,意图行刺陛下,念在你我舅甥的份上,你放下刀兵速速受降,我保你个安享晚年,否则...” “否则怎样?”何进一听刘辩这话不禁眉头倒竖,“你还想要诛除我何进不成?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亲舅舅。” “就是看在你是我舅舅的份上,我才保你一命,不然...” “哼,”不待刘辩说完,何进便说道:“我何进想要怎样就怎样,还需要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保我性命?” “何进,你当真要如此?”刘辩也是竖起眉头,厉声问道。 “哼,老夫与你好话说尽,你却如此不知好歹,看来,今日少不得老夫要好好管教管教你了。”说罢,何进向身后的兵士一挥手,“来人啊,给我将刘辩拿下,其余的人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你敢!”刘辩一听何进这话大喝一声。不过何进根本不理,依旧指挥兵士继续。刘辩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一下叹了口气,朝后挥了挥手。 这时从帷幕后有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其后更是跟着不少身着太平道制式劲装的大汉。这高大的身影正是黄忠,他也不说话,一挥手,身后的大汉便冲了出去,而他则弯弓搭箭,瞄准了何进。 何进顿时大惊,这才知道自己着了道,方才的问话不过是刘辩在试探自己。何进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了“张平小贼”几个字,恨不能生啖其肉。何进看着太平道的大汉如狼似虎般的冲入了他所带的兵卒中,然后便看到己方的士卒不断的倒地,简直是碰上就伤,反抗就死,这让何进看的心惊肉跳,全然没有想到太平军居然有如此战力。何进毫不犹豫,也不多言果断的转身就走。 “将军,有劳了。”刘辩看到何进想跑,再次叹了口气,向身旁的黄忠说道。 黄忠闷嗯一声,一直拉着弓弦的手指已送,只见一道利箭如闪电般直奔何进后心而去。 下一刻,何进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一直利箭透胸而出,何进的眼睛大睁,嘴巴张了张,却一一口气堵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紧接着便看到何进嘴角溢出血来,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跟随何进一起来的兵卒一见何进到底,顿时都慌了神,本就不敌的情况下,再没了斗志,瞬间便被瓦解,没有盏茶功夫便已然被黄忠带来的人手制服。 黄忠看了冷冷的扫了一眼现场,向刘辩拱了拱手,“殿下,何逆已除。” 刘辩放眼看去那些何进所带兵士此时已是死的死,伤的伤,全然构不成威胁。他虽然知道太平军厉害,却也没想到居然厉害如斯,这跟黄忠一起来的太平军不过百人,可是面对这何进带来的数千兵马,居然如入无人之境,举手投足间便已将其打败。 你道为何刘辩和黄忠会出现在这里,这事还要从头说起。却说那日张让秘密去见了张平,想要让张平帮他们诛杀何进,可是张平拒绝了。张让出了国师府却是心有不甘,于是他计上心来,干脆找到了刘辩,向刘辩说明来意,陈述利害,最最重要的是张让将刘宏的病情向刘辩做了描述。刘辩虽然与刘宏因为“二龙不相见”的说法从未谋面过,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父子,所以在听到张让的承说后,刘辩已然动了心。他虽然对当皇帝什么没有概念,不过这些时日在尚书省的实践让他接触了很多,也体悟了很多很多,他看着随着汉帝病重后朝堂的纷扰,看着暗流汹涌,看着那些每日里争斗不休却无心为天下苍生做点事情的大臣们,心中自是有些自己的想法。 第三十八章 犯上逼宫(三) 刘辩对如今乌烟瘴气的朝堂很是不满,他对那些只知争权尸位素餐的官员尤为厌恶,因此他想要肃清吏治,为天下百姓做点事情。在他心中,大汉天下应当励精图治,国富民强。 所以等张让走后,刘辩便去张平府上求见,待向张平说明自己来意,想要请求张平派兵帮助,救救汉帝。张平本事不肯的,他根本不想掺和进朝政中去,他如今随着道法读的越多,心中当初刚穿越来时的争霸之心早已淡了不少,如今他心中就想着将太平道发扬光大。而且他也怕因为自己的参与改变了既定的历史,让历史走上一条他完全不知道的道路,倒时他的所有先知先觉都将不复存在,那样让他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所以张平心中原本想的便是无为而治,任由历史朝着他既定的轨道走,然后凭借自己的先知先觉提前布局,让太平道发扬光大。 可是如此的想法实在是相当的幼稚,他如今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不说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个变数,更不说太平道没有灭亡反而昌盛如今,就是他建立太平学宫,收了几个小妖当徒弟便已经改变了很多事情。 刘辩虽然不知道张平心中的这层想法,不过却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倒也让张平稍有松动。尤其是刘辩的一句话打动了他。 “师尊,徒儿知师尊不想掺和到朝堂斗争中去,可是如今大汉天下岌岌可危,若是我汉之不存,天下动乱,我太平道又如何能够发扬光大?可是,假若我大汉能度过此节,徒儿有信心能够肃清吏治,还朝堂一个清明,到时候徒儿定然励精图治,让我大汉国富民强,到那时太平道也能够更好的发扬光大了。” “辩儿,你真心与我说,你当真是为了天下苍生?”张平虽然对刘辩的话有所触动,但他担心刘辩其实不过是想要得到这皇位,他可不想自己苦心经营的太平道沦为政治斗争的附庸。他绝不想太平道成为任何人手中的工具,最最重要的是,按照历史,刘辩可没做几天皇帝便被废了,这也是张平一直不愿意参与其中的原因。在他看来刘辩和刘协不过是两个可怜人,是权臣手中的傀儡,这大汉最终是要分崩离析的,将来是诸侯割据的局面,不论是董卓也好,曹操也罢,这天下终将不再属于大汉。 刘辩重重的点了点头,“师尊,徒儿知道师尊是担心因为徒儿而把太平道卷进来,可是师尊,你建立太平道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避世旁观,眼看着天下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黎民百姓民不聊生吗?” 张平一愣,对呀,自己这是怎么了,从穿越一来,自己一直坚定的是要将太平道发扬光大,可发扬光大的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冷眼旁观,自己建立势力吗?是为了割据一方吗?张平又想起自己初到这个时代,看到那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黄巾众,想起自己第一次来雒阳的路上看到的那些面黄肌瘦、易子而食难民的场面。是了,自己当时可是立下决心要拯救这些苦难的民众,让这个时代少些伤亡,让大汉族群少些屠杀,让大汉百姓被受异族的侵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将这一切都抛诸脑后了呢?要是忘了这些,就算将太平道发扬的再大又有什么用?一个不为百姓考虑的教派如何能够受到百姓的信仰和爱戴,如何能够成为一个将信仰遍布天下的教派?就算一时做到了,也不过是建在浮云之上,毁灭只在旦夕之间。 张平的心思已经松动,他在脑中想了想其中厉害关系,便果断的说道:“好,为师就陪你疯一回,让我们师徒一起联手,开创出一片天地来,让着天下的黎民百姓都过上富足美好的生活。” 刘辩听了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 张平料准了何进定会带兵进宫,所以这才有了张平安排了黄忠跟随刘辩入宫。 刘辩本还对张平所言不太相信,可是当他经历了这一切,看着何进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这才相信了眼前发生的一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 “什么?”咣当一声,王匡手中的长剑掉在了地上,就在刚刚,他得到亲卫通报,大将军何进入宫被杀。“怎么会这样?” 旁边鲍鸿、冯芳几人纷纷看向王匡,眼中满是询问。 “大将军...大将军没了...” “什么?” “你再说一遍?” 鲍鸿以为自己听错,再次确认这才知道大将军何进入宫被杀了,如此一来,他们几人的行为,便与谋逆无异了。顿时几人都慌了神,赵融、冯芳神色慌张,口中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夏牟脸色变的惨白,双腿打颤。鲍鸿和王匡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慌和恐惧。 “我们现在怎么办?”鲍鸿按下心神向王匡问道。 “要不我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反正蹇硕死了,死无对证。”冯芳小声的说道。 鲍鸿瞪了他一眼,心道这是什么猪脑子想出的主意,这麾下近万人马,事情岂是能够说当没发生就真没发生过的?这人多嘴杂,哪里是遮掩的住的。 “那要不我们杀进宫去,为大将军报仇?”赵融开口说道。 这回连王匡都看不下去了,这都是什么样的猪队友啊。大将军都死了,为他报仇又有什么用,报了仇他就能活过来,我能就能洗脱犯上作乱的谋逆罪名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夏牟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王匡咬着嘴唇,仔细思考着,良久一锤拳头,“走,我们走。” “我们去哪?”鲍鸿问道。 “先出了雒阳再说,凉州刺史董卓乃是大将军心腹,我们可以去投他,让他为将军报仇。实在不行我在河内还是有些势力,我们也能暂时先度过一阵,到时候再想办法。” 鲍鸿、赵融、冯芳、夏牟几人互看一眼,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第三十九章 犯上逼宫(四) 一八九年五月,大将军何进领兵直闯禁中,意欲犯上作乱,谋害汉帝,为皇子辩率太平军击破,何进及其所带兵马尽皆伏诛。校园八校之首的蹇硕及其麾下全军覆没,河内太守王匡及西园八校中下军校尉鲍鸿、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逃出雒阳。何进之弟何苗亦消失不见。 “辩儿,你...你...你...”何皇后看着跪坐在身前的刘辩,双目垂泪,“那...那...可是...是你舅舅啊,你...你怎么下的去手啊。”说着何皇后便又掩面痛哭起来。 “母后,若非何进他犯上作乱,想要谋害儿臣与父皇,儿臣又怎么会杀他。”刘辩却是冷着脸。他虽是何皇后亲生,可是却没在何皇后身边待过一天,因此对眼前这个哭哭戚戚的女人并没有太多的感情,相反还有些厌恶,只因为她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居然还在为了何进的事责怪自己。 何皇后哭了良久,才收住哭泣,看着刘辩冰冷的面容,心中一颤,“辩儿,如今本宫就只有你可依仗了,你...你...想要做什么,本宫都支持你,你...你可莫要忘了母后啊。” “母后放心。”刘辩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何皇后听了心中一凉,知道刘辩因为没有与自己相处过,所以对自己并不热络,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她如今唯一的依仗,所以自然是要好好巴结的。 “辩儿,如今你便宿在这宫中吧,也好随时伺候你父皇,本宫这就叫人给你收拾宫殿,若是你父皇醒了,看到你定然也会开心不已。” “有劳母后了。” “太后那边...”何皇后欲言又止。 刘辩抬头看向她。 何皇后看着刘辩,咬了咬牙说道:“太后那边你最好也去打个招呼。” “嗯?”刘辩不由抬头看了何皇后一眼,根据他从十常侍那里得到的消息,何皇后和董太后关系并不和睦,如今何皇后居然主动让他去见董太后,当真让他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何皇后让他去见董太后,想来是为他着想,如今陛下一直昏迷不醒,若是刘辩想要荣登大宝,就少不了两宫支持,何皇后这边自然是没问题,可是董太后那便可还有一个刘协,若是董太后支持刘协,怕又是一番麻烦事。何皇后虽然与董太后不对付,但为了儿子的大业,自然怎么样都愿意付出。 刘辩想明白这点,不由的心中升起一丝暖意,对何皇后多了一丝好感,“多谢母后提点,孩儿记下了。孩儿这就去拜见董太后。” 何皇后见刘辩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还冲她笑了笑,顿时心里如吃了蜜一般的甜,心头一阵安慰。 刘辩从何皇后宫中出来,便让张让带着他去董太后宫里拜见。 “孩儿刘辩拜见祖母。” “好好好,好孩子,近前来,让本宫好好看看。”董太后见刘辩来拜见自己,却满是热情。待到刘辩近前,董太后拉着刘辩的手,粗糙的手掌在刘辩的脸上来回摸索着,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好孩子,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刘辩轻轻的摇了摇头,“孩儿不苦。”感受到董太后的孺慕之情,刘辩也是颇有感触。 董太后来着刘辩好一阵热络,这才放刘辩跪坐回去,开口喊道:“协儿,快来见见你兄长。” 这是一个一直躲在董太后身后的小子才闪出身来,怯声的向刘辩拱手施礼,“刘协拜见兄长。” 刘辩认真的看着这个跟自己长的有些相像,却比自己小不少的小孩,心中也是感慨,若是自己如他这般能够待在在宫中,是不是也能享受董太后的疼爱,还有父皇和母后的疼爱。不过转瞬他便甩了甩头,若是这般自己又如何能够遇见师尊,如何能够学到这么多别处学不到的知识,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协儿乖,为兄没有带什么,这枚玉佩乃是师尊赐我,今日我便转赠与你把,你可要小心佩戴着,可保你逢凶化吉,无病无灾。”刘辩将张平送他的护身玉佩转送给了刘辩。 刘辩如今才八岁,年纪并不大,再加上长期豢养在董太后宫中,性格上有些怯懦,先是转头看了一眼董太后,见董太后点头,这才小心的接过玉佩,向刘辩道了一声谢,便眼中满是好奇的把玩起来。 董太后见他们兄友弟恭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容在脸上绽放,不过转瞬又变的忧愁起来,“辩儿,你父皇他...怎么样了?” “父皇他依旧未醒,孩儿明日便去请师尊来为父皇诊治,师尊他医术精湛,乃是当世神医,定能将父皇救醒。” 董太后点了点头,“今日发生了这么多时,这何进当真是嚣张,居然想要谋逆,还好多亏了辩儿你,才保住了我刘家的江山,这几日你父皇未醒之前,未免朝政混乱,你就暂时先代他处理朝政吧。” “是,孩儿谨遵祖母教诲,只是......” “怎么,你是怕那些朝臣不服?”董太后见刘辩点了点头,“你个小鬼灵精,心思倒还不少,这样,你去让张让通知诸大臣明日早朝,本宫陪你走走上一遭。” 这就是何皇后为让么让刘辩来拜见董太后的原因。若是何皇后如此说,还未必镇得住朝堂上的大臣们,毕竟何进刚刚谋反,作为何进的妹妹何皇后自己都洗不清,出去为刘辩站台,非但没有好处,反而还有可能连累刘辩,让他无法坐稳朝堂。可是换了董太后却又不然,一来如今汉帝刘宏昏迷不醒,董太后就算是皇室中最大的人物,有她出面自然分量足够,镇的住场子。二来董太后与何皇后素来不对付,若是董太后来为刘辩站台,就能将刘辩与何进撇清关系,让朝臣不至于用何进这点来怀疑攻讦刘辩,使朝臣对刘辩产生质疑。 刘辩得了董太后的允诺,心头松了一口气,有与董太后说了一会话,这才缓缓退了出来。 第四十章 太后临朝 “殿下。” “嗯。”刘辩冲张让点了点头,“父皇可有好转?” 张让微微的摇了摇头。 “你派人去通知明日早朝,然后让人去请师尊过来。”吩咐完这些,刘辩轻轻走到龙榻前,看着陷入昏迷的刘宏。 等到张平过来时,刘辩两眼发直定定的放在刘宏身上发着呆。听到张让出声提醒才醒过神来。“师尊,有劳你再为父皇诊治一下,为何父皇到现在还不醒转?” 张平叹了一口气,刘宏的情况他自然是看的分明,他的身体根本没有一点了病症,可是人却昏迷了。用科学的解释就是这纯粹是刘宏自己给自己的心理暗示,让身体以为自己不行了,要挂了。在这种强烈的暗示下,身体接受了大脑的信号,做出了如此的反映。张平方才一进来便仔细观察了刘宏心中就有了定论,不过他还是上前诊治了一番。这才看了看左右,刘辩立刻会意,挥退左右,其中甚至包括张让,只留他师徒二人。 张平这才缓缓开口道:“辩儿,陛下这病非金石可医。” “师父的意思是父皇已经......”刘辩面上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显然心里做好了准备。 “不,你且听我说完,”张平摇了摇头,“陛下的身体其实并无大碍,换句话说甚至比平常人还要健康。” “那...”刘辩微微有些错愕。 “陛下是心里有病,”看刘辩有些不解,张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或者说是这里有病,大概是因为之前讲武时受了惊吓,所以陛下变得暴躁、多疑,总觉得有人要害他。如今陛下之所以昏迷不醒,其实是陛下自己给自己做的暗示,他自己告诉自己有病,身体不行了,病入膏肓了,所以身体按照他的这种暗示做出了反应。” “那师尊可有办法医治?”刘辩赶忙紧张的问道。 张平摇了摇头,“如今除非陛下自己醒来,否则...” “这......”刘辩眉头皱起,“那父皇何时能够醒来?” 张平再次摇头不语。 刘辩甩了甩头,将这些烦恼抛指一遍,又向张平问道:“师尊,明日将重开早朝,徒儿该如何面对,还请师尊倒是为我看顾一二。” “嗯。”张平应下的同时也对刘辩如此干脆利落的办事效率有些另眼相看。 ...... 翌日一早。 德阳殿外已经熙熙攘攘的候着不少大臣,大臣们都在互相讨论着,对重开早朝猜测着。有猜汉帝痊愈的,有猜汉帝痊愈的,有猜汉帝不行了,皇后监国的,有猜刘辩临朝的,不已而足。当然也有不少人发现今日早朝大将军何进迟迟没有出现。有消息灵通的暗暗察觉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作为张平一系的周忠、蔡邕、司马防几人早已得了张平传来的消息,对一些事情心中大概有数。而作为同盟的王允则凑到正在闭目养神的张平身边,向张平打探。此时当着如此多朝臣的面张平实在不好多透露什么,只是微微给王允一个静观其变的眼神将王允安抚下去。 直到德阳殿殿门大开,众臣纷纷涌入,依次站好,却发现今日的德阳殿又有不同,在龙榻之后多了一个帷幕,帷幕后隐隐可以看见一个榻椅的样子。没让众臣多等,便见到一个身影从帷幕后走出,在龙榻右侧方向站定。待众臣看清这个走上前来的面庞时,都不由有些错愕,心中同时浮上了一个想法,难道陛下驾崩了?因为这个出现的人正是刘辩,这让众臣有些摸不着头脑,刘辩虽然贵为皇子,但如今汉帝并未立储,刘辩此时站在了龙榻旁边,按其站位,以有了储君之实。接着他们便又看到又有一个身形在帷幕后的榻椅上坐了下去。众臣面面相觑。 紧接着便听到帷幕后的人影说了一声“开始吧。” 众臣皆惊,这...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声音应该已经有些年纪,众臣不由揣测,这个人莫非是何皇后?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听声音不像,何皇后年轻,声音不该如此苍老,那么这个人是...董太后? 众臣不由一惊,连董太后都临朝了,看来陛下真的出了事。 果然很快他们的猜测得到了印证。张让先是宣读了董太后懿旨,言说大将军何进谋逆犯上,引兵入宫,意图谋害陛下,在安平候刘辩及国师张平所派太平军的救援之下,才让何进伏诛。如今陛下昏迷不醒,但朝事不可废,安平候刘辩救驾有功,擢升安平郡王,奉太后懿旨,在陛下醒来前,奉命监国。 这一下众臣尽皆哗然,难怪今日早朝没有看见大将军何进。大将军何进居然谋逆,这当真让人有些出乎意料。其中不少何进党羽不由的面色大变。其中尤以廷尉崔烈为最,只见他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大颗大颗的汗珠噗噗的从额头流下。 刘辩这时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诸位大人不用担心,此时皆乃何进咎由自取,乃是其个人行为,孤相信诸位大人还是一心为国,心向我大汉的,孤在这里可以保证,此时就此了结,不会再过多追究牵连,还望各位大人以国事为重,莫要再做什么不义之举,公忠体国,为大汉的昌盛努力,为天下黎民谋福。” 这是张平昨夜教刘辩的,本来按照刘辩的意思,定要将何进余党以往打尽,他早都看不惯朝堂上的乌烟瘴气,如今真好乘这个机会将这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一网打尽。可是张平却告诉他如今大汉周边异族来袭,各地贼祸频发,如今的大汉朝廷实在经不起折腾。面对内忧外患还是应该先将此事按下,先行将周边虎视眈眈的异族处理了,再行整治朝堂。否则的话以大汉如今的局面,一个不小心,便会有舟覆船翻之嫌。 刘辩仔细的想了想,最后还是听从了张平的意见,因此这才有了他在朝堂上这一番近似赦免的话来。让朝堂众臣安下心来。 第四十一章 危机再起 朝堂上的事在董太后的临朝下,算是较为平稳的度过。刘辩这才腾出手来准备整顿军力。刘辩在军事上所知了了,他如今身边信的过的只有张平派来护卫他的一队太平军,由张二十统领,人数不过百人。太平军战力虽强,但毕竟人数有限,这就使得刘辩不得不捉紧着手整肃能够为他所用的部队。 何进事了之后,西园校尉中没有参与何进之事的袁绍、曹操和淳于琼便主动向刘辩投诚,让刘辩手中稍微有了些可用之人。可惜这点人手比起当初何进所率,以及被王匡带领叛逃的西园禁军来说都多有不足,还不到他们的一半。要说袁绍、曹操和淳于琼三人为何当时没有参与何进之事,一来他们有家族支撑,自是不会投靠何进,二来他们也各有渠道,事先隐隐有些预感,所以找了各种理由,早早的将部队拉出了雒阳,直到尘埃落定,这才带着队伍返回。 由于朝中大部人马被皇甫嵩带着奉命征伐西凉异族。因此此事算上袁绍、曹操、淳于琼三校人马以及执金武和城门校尉,刘辩手中人马还不到两万人。比起当初的十万禁军当真是差了不少。 张平可是千叮万嘱让他小心西凉刺史董卓带兵来犯,当时刘辩还以为张平多虑,虽然董卓与何进关系匪浅,但要说为了何进谋逆似乎有些不太可能。不过还是本着小心为上的想法,刘辩将车骑将军朱儁请出,请他为帅,在此非常时期,统领雒阳城中兵马,以备不患。朱儁自是乐意,以前有何进和皇甫嵩压在他头上,让他没有出头的机会,如今何进已死,皇甫嵩奉命征讨在外,他终于得到了统军的机会,又如何能不开心。 然而他的开心还没有捂热,便接到了一个让他非常不开心的消息。 “报,将军,潼关传来急报,西凉刺史董卓引军而来,一路向东,日前用诡计取了长安,一路向潼关攻来,董卓大军人数超过十万,潼关守将请求将军支援。”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朱儁又惊又怒,惊的是董卓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袭击长安,而且还要攻来雒阳,当真是胆大妄为。怒的是皇甫嵩明明领大军在西凉与董卓联手对抗羌族,怎么能够如此就放了董卓引兵来攻雒阳,这皇甫嵩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亦或者是皇甫嵩已经被董卓消灭了?皇甫嵩不敢怠慢,赶忙进宫将此事报给安平郡王刘辩。 刘辩虽然惊讶,但也对张平料事如神感到佩服,既然张平早已聊到了董卓回来攻长安,那想来定然有办法退敌。因为对张平有信心,反倒让刘辩没有那么的担忧。可是他哪里知道张平之所以能都料到乃是凭着对历史的了解,历史上董卓进雒阳便是因为何进命其引兵来诛除十常侍的原因,只是何进没等董卓援军到,便因为事泄被十常侍抢先动手弄死了。现在虽然事情细节上有所出入,但是大体情况相当,所以张平觉得事情的发展轨迹应当还会按照历史原样书写。不过猜到归猜到,如何应变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张平也很想调太平军前来护卫雒阳,可是天高地远,虽然张平一早做下决定要帮刘辩之时便派人传信张燕,让其引兵来援。可是钜鹿到雒阳还是有些远了。只怕是来不及赶在董卓之前了。 等到刘辩找张平来将董卓来袭之事告诉张平时,张平虽然面上表现淡定,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这还真让他给猜到了,可是仅凭现在这些力量真的能够抵御的了董卓吗?自己真的能够对抗历史的车轮改变命运的轨迹吗?看得出刘辩对张平充满了信任,张平不由的感觉到肩上责任的重大。 ...... “奉孝,对此你可有办法?” 郭嘉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两万对十万,如此悬殊的差距,已经不是计谋所能弥补的了。再加上这还仅仅是董卓,要知道何进旧部王匡还带走了禁军半数人马,加起来也有近两万人马,就已经够雒阳守军喝一壶的了,这要是再两相联合,郭嘉实在有些无法想象该如何面对。除非太平军天神下凡,有以一挡千之力,可是这可能吗? 得知了详情的朱儁更是愁眉苦脸,本以为终于能够得以重用,却没想到一上来就是这么一场硬仗,要早知如此,他宁愿出征西凉的是自己,换皇甫嵩来面对眼下的一切。不过作为一个身经百战,大汉如今唯二的名将之一,朱儁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他一面布置城防,一面派人去打探皇甫嵩的消息,让皇甫嵩早日回援,另一面向刘辩请旨发召请求各地兵马勤王。同时在城中募集兵丁,以备所需。 没几日,朱儁便收到了潼关告破,守将阵亡的消息,他哀叹一声,加紧在城中募集兵丁,雒阳城已全城进入临战状态。 却说本来与董卓联合攻去西凉羌族的皇甫嵩,此时却陷在了武威城中,被羌族团团包围。他本与董卓说好了分两路攻去羌族,却不成想董卓一声不响的跑了,丢下他一人向羌族内突进,等他知道董卓压根没有进兵西凉,而是领兵往长安而去之时,顿时间两眼一黑栽倒过去。等他醒过神来,命令全军退却,且战且走,最后终于被羌族合围,堵在了武威城内。 皇甫嵩生吃了董卓的心都有,可是眼下他要解决的却是,如何能够带着麾下兵马从羌族的围困中突围出去。 而幽州乌桓已是连下几城,公孙瓒带着他的白马义从,四处奔波游走,将进袭的乌桓赶出幽州境内。 并州丁原亦是指挥着兵马应付着休屠各胡的袭扰,分身不得。 蔡瑁此时带着麾下与长沙、零陵的贼寇展开了战斗,誓要将这些逆贼剿灭,让荆州得以再次安定。 而此时在河内的王匡等人,终于得到了董卓兵进长安的消息,赶忙派人联络。 第四十二章 董卓来袭 “董卓,你这是干什么?居然胆敢带兵围困雒阳。”朱儁站在城头瞪着城下的大军喝道。 “朱儁,我奉大将军何进之名前来诛除奸吝,护驾勤王,你速速将城门打开,放我大军进去,让我诛除奸吝。”董卓高声回答,不过脸上却无半分诚恳。 “何进逆贼犯上作乱,意图谋反,已经伏诛,你这是也要谋逆造反吗?”朱儁满是火气。 董卓闻言似乎并不吃惊,好似混不在意,半天没有要退兵的意思,这让朱儁更是恼怒,“董卓,如今何进伏诛,朝堂已经安定,你快速速退去,莫要在此呱噪。” 董卓一听朱儁这话,听出了朱儁的心虚,顿时哈哈一笑。 张平在一旁越听越觉得不对,赶忙拦住朱儁,上前一步对着城下喊道,“董刺史,何进谋逆事实俱在,以为安平郡王诛除,如今朝堂一切安定,安平郡王已经下令,不纠前事,董刺史一心勤王,一路辛苦,不过如今危机已除,西凉羌族战事未消,董刺史还是辛苦一下,速速回返西凉剿灭羌族叛逆吧。” 董卓听了嘿嘿一笑,“我的国师大人,我董卓不辞万里带兵来了雒阳,你就不请我进城喝口水吗?就这么急着赶我走,这可是待客之道?” 张平一听董卓这话,知道董卓根本没有退兵的意思,这一仗看来是免不了了。“董卓,好话我已与你说了,你还偏要如此,看来你是打定了主意要造反了?” “不不不,某只是勤王,绝非造反。某现在怀疑,你们这些奸吝诛除朝廷忠良,把持朝政,幽禁陛下,我董卓要替天行道,拯救大汉江山社稷,解万民于水火。”董卓呲着大牙笑呵呵的说道。 城上之人听得都是脸色一黑,怒不可遏。张平冷哼一声,也不再与董卓废话。上前一步站在城头之上,手中突然变出一支长三尺的长杖来,杖身通体黝黑,杖上如竹节般有九节,正是太平道镇教之宝九节杖。只见张平张开双臂,抬头向天,口中念念有词。从城下看去,张平仿若是漂浮在城头上一般,仿若神仙。 起先无论城上城外众人都有不解,可是渐渐的天空变了颜色,黑云遮住了明日,不使有一丝阳光透下,乌云中轰隆隆响起,期间还有电光闪烁。紧接着,只见张平手中长杖向天以指,便见一道霹雳降下,砸在城下董卓的军阵之中,这时才听到一声爆响,顿时间便听到董卓军阵中惨叫声响起,所有人都不由向惨叫处看去,正是霹雳落下之处,只见刚才还有人的那一片区域里此时血肉模糊,不少人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不等众人反应,张平再次向天一指,便又有一道惊雷落下,再次劈在董卓阵中,有造成一片伤亡。城下董卓兵丁这才反应过来,这落雷竟是张平所劈,顿时惊恐万分,对张平敬畏异常,不少士卒双腿打颤,想要向后退去,紧张的看着城上的张平,深怕他再次举杖。董卓也不由色变,顾不上再多说,赶忙吩咐暂且鸣金收兵。 张平看到城下兵丁退去,也深深的吐了口气,这才收了样子,天空中的乌云也渐渐散去。 这倒不是张平当真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术法,而是暗暗吩咐黄忠,用其精准的射术将绑有炸药的箭矢射向董卓阵中。自从在荆州一战中,箭矢了通玄的掌心雷,他便一直心中想要掌握,他虽然不会术法,但是魔术之流看了不少,知道魔术都是障眼法,一靠手快,二靠错觉。别人变魔术还要费尽心机,他拥有系统特效的情况,想做好莱坞大片做好莱坞大片,想做五毛特效做五毛特效,当真是无往不利。当然若是只是特效,这天雷劈下去若是没有伤人,没有半点反应,那岂不是让人戳破,也不会有畏惧之心。所以他借着他那点经验,用三年时间终于实验出了黑火药的配比。他先是做出行云布雨的样子,用各种逼真的特效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然后让黄忠射箭,而那从天空中劈下的惊雷则直劈黄忠所射之处,而且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他甚至在箭矢上动了手脚,用特效遮去了箭矢的踪迹。如此一来自然是这天雷所过之处便是炸伤一片,让人以为他当真是有高深术法,能引得天雷降下,劈人伤物。 在场不止是董卓军心惊不已,就是朝廷这一方,在城头的禁军和朱儁也是目瞪口呆。张平再他们心中的高度再次拔高一筹,望向张平的目光满是敬畏。张平成功的带了一波节奏,留下一个笔挺的背影让人仰望。 虽然暂时吓退了董卓,但是张平的眉头并未舒展,城外的十万大军所带来的压力,让雒阳城中的每个人心头都如压着一块巨石。 《孙子兵法》有云: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如今董卓十倍于雒阳守军,因此将雒阳城团团围住。 好在雒阳城坚,非是一日可破,但若是被董卓围困久了,致使政令不出,则大汉必乱。到那时想要再重整山河可就难了。因此此战不但要胜,还要速胜。此时大帐中,张平坐于上首,朱儁左于其左,其麾下袁绍、曹操、淳于琼等人分居其下,而张牛角、郭嘉带着黄忠、典韦等太平军将领坐于右侧。 帐中一片宁静,都在苦思破敌之法。如此局面只能出奇制胜,可是这奇出在何处呢? “不若我们声东击西,从一处突围,派人向各地请求勤王。” “此时在董卓来之前便已经拍了人马前去了,只是如今大汉四地皆战,怕是......” 众将默然,知道此战只能靠他们自己了,虽然又在城中募集了些许兵马,只是未及训练,难成战力,定然不是董卓军的对手。 第四十三章 围宫要挟 这是董卓军围困雒阳的第三天,说来也奇怪,三天来董卓军除了第一日里摆开兵马露过一面以外,便待在营中不出,只围不攻,似是做好了要与雒阳城守军耗下去的打算。亦或者是在琢磨着什么别的诡计。然而就在朱儁以为董卓是想就此围困雒阳打持久战之时,却传来了噩耗。 “报,将军,不好了,廷尉崔烈伙同何进旧部纠结一批私兵夺了南门,董卓军如今已经从南门攻进来了。” “什么?”朱儁怎么也没想到,千防万防却没有防备内部的何进余孽,不然以雒阳的城防高达坚固,少数也能支撑些时日,却不想仅仅三日,便被董卓攻破。“该死的崔烈,”朱儁狠狠的捶了一拳,果断作出了选择,“传令下去,全军退守皇宫,死守皇宫。绝不能让董卓再攻入皇宫,定要保陛下和郡王安全。” 朱儁这边一面调兵遣将退守皇宫,张平那边也得了消息,还好他提早便让人将太平学宫中的一应人等向钜鹿转移,如今雒阳不过是他及张牛角所率的太平军,倒是少了后顾之忧。听闻雒阳城破,他也如同朱儁一般第一时间命令太平军退守皇宫。 “殿下,末将无能,致使董卓攻如雒阳,还请殿下治罪。” 刘辩听闻城破已然有些慌神,不过他也算有些气度,一面念动静心诀镇定心神,一面赶忙上前将朱儁扶起,“将军勿要如此,此时不能怪将军,怪只怪这些狼心狗肺的何进余孽,还得有劳将军,速速安排皇宫的防守,定要将董卓阻挡在皇城之外。” “殿下放心,末将定当效死。”朱儁丢了雒阳城也是满脸愧色,心中内疚不已,对破城的董卓军心中狠的牙痒。他一向自诩统兵能力不在皇甫嵩之下,在大汉军中定然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像董卓这种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可是如今却被董卓生生打脸,三天就被破了雒阳如此坚城。这对朱儁来说当真是丢脸无比,引为平生大耻。 董卓军进了城,倒是约束手下兵马,未祸害城中百姓,进行劫掠。而是将皇城团团围住,然后在城中大肆围捕朝中大臣,在崔烈等何进同党的指引下,许多大臣因为来不及躲入皇城而纷纷被董卓堵在了府中。如此一来朝中半数以上的大臣皆为董卓所挟持。 张平听闻后,不由叹了口气对众人说道:“董卓军中有高人啊。” “嗯,”司马防重重的点了点头,董卓这手玩的可是妙绝,若是不出意外,他定会用这些朝臣做人质,威逼安平郡王刘辩,来达到他的目的。这便是张平说董卓军中有高人的原因,董卓用朝中诸位大臣来要挟刘辩,刘辩怕是会不得不妥协。可若是董卓入城之后围攻皇城,反倒是落了下成,刘辩定然会死守皇城,那样不但耗时持久,对董卓军的损失也会大增,若是再遇上勤王兵马的增援,没准马失前蹄,全军覆没也说不定。 果然翌日一早,董卓军便驱赶着大批的朝中官员聚集在了明德门外。朝臣们个个面色凄苦,站在城门下喊叫着安平郡王的名字,请求安平郡王出来一见。早有士兵赶去报信。 通过之前的分析,张平等人对此早有预见,便随同刘辩一同上了明德门。看着城下占朝中七成以上的官员,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张平不由叹了口气。知道这下定然入了董卓的愿了。 “董卓,你这是要干什么?”刘辩面色铁青,厉声喝道。 “你是何人?快去叫个能管事的出来说话,去把张平给我叫来。”董卓假装不认识刘辩一般,一脸瞧不起的样子。 “你...”这一下可是将刘辩气个够呛,刚要发言,张平上前轻轻将刘辩拽了回来,“殿下,莫要中了董卓之计,他这是故意要激怒于你。”刘辩深吸了两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干脆的让出位置,让张平上前。 张平也不推让,走上前去,“董卓,你要怎样?” “呦,这不是张大国师吗?你再用雷劈啊,照着这里劈。”董卓一指站在前面的朝中大臣。 “董卓,休要废话,你想怎样,划出道来。”张平懒得听董卓呱噪。 “好,痛快,那我就直说了,老夫此次前来乃是为大将军何进所召,将军言说十常侍祸乱朝堂,把持朝政,让我带兵前来铲除朝中奸吝,还朝廷一个清明。”董卓说到这顿了一下,看城上张平没有反应,便继续说道:“可是不幸的是待老夫到得雒阳,大将军何进以为十常侍所害,真是可怜大将军一声忠贞为国,...”董卓说着作势举起袖子欲抹泪。 “哼,何进犯上谋逆,意图行刺陛下,事实证据俱在,已是不争的事实,你这是要为何进翻案?”张平却不等董卓说完,便冷冷的说道。 董卓却不已为意,好似全然没有察觉张平与其中的不善,继续说道:“此中事情,俱是你们所说,我可不清楚,我只知大将军乃是朝廷忠良,我是奉了大将军之命来勤王的。” “好,不知者无罪,你确是勤王而来,乃是朝廷忠义,如今勤王已毕,奸吝已除,你可以带领你麾下兵马退回西凉去了,此时我会奏明殿下和太后,保你无事,如何?”张平一听董卓这话,知道董卓如此强调何进事忠良,不过是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这张平自然是不能答应,所以张平也不接董卓这茬,而是同意不追究董卓的责任。 “嗯,老夫从西凉来此,万里之遥,一路风餐露宿疾行至此,我麾下这么多将士辛苦,这一路所耗费粮草物资不知凡几,这...” “好,西凉军一路辛苦了,我会奏明殿下和太后为西凉军拨付些粮草物资,以犒赏西凉军勤王救驾之功。”张平一听便知董卓的意思,当下也不等他说完便直接许了他好处。如今只要能打法走董卓,比什么都重要。 第四十四章 董大将军 董卓听了张平的恢复微微一笑,“国师好气魄,好好好,不过我董卓这么大老远来勤王救驾,这功绩也绝非一般。” 张平听到这不由的皱了皱眉,董卓这顺杆爬,得寸进尺的嘴脸当真是无耻之尤,只是董卓这明显是想要加官进爵,这可就不是他能决断的了,他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刘辩。刘辩也是被董重的这般不要脸惊的恼怒不已,只是此时却发作不得,在心中堆积了满腔的怒火。 不等张平回话,董卓接着说道:“我看国师你身兼数职,位高权重,不在大将军之下,如今大将军即已亡故,想来这大将军一职尚且空缺,老夫既然立了大功,想来屈尊暂做一个大将军,诸位朝臣定然是没有意见的。”董卓一副我做着大将军乃是受了委屈,但是我董卓识得大体,能屈能伸,就勉为其难的当个大将军好了,你们不要太感激我的样子。 “董卓,你休要得寸进尺。”着说话的却是朱儁,他听到前面董卓要求这要求那,朱儁也就认了,可是董卓居然上来要求当大将军,那他如何能忍。着军中长幼有序,原本他和皇甫嵩算是大汉唯二的名将,皇甫嵩都做了骠骑将军了,他朱儁却没坐上,本就让朱儁心中不平衡,上头还有个大将军何进,这人既不会领兵打仗,又不懂谋略军事,不过是因为有个当皇后的妹妹罢了。如今何进死了,皇甫嵩下落不明,他朱儁被刘辩委以重任,可以说是军中第一人,如何容的下董卓骑到他的头上。他董卓算是个什么东西,文不成武不就,无非是运气好打了两场胜仗,就嚣张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如今更是乘人之危,居然想要当大将军,简直是痴心妄想。他朱儁征战沙场的时候,董卓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玩泥巴呢。所以听到董卓居然厚颜无耻的想要当大将军,朱儁第一个站出来出声反对。 董卓看了朱儁一眼,“你是哪根葱,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然后便理也不理朱儁,而是转头向那些被他挟持至此的朝中大臣喊道,“你们说老夫当不当得这大将军啊?” 在场朝臣原本有心不答,董卓如此厚颜无耻,卑鄙下流之人何德何能能够做大将军?可是看见身后董卓军兵卒从腰间抽出了明晃晃的刀刃,他们将想要骂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吞了几口吐沫,便有人战战兢兢的喊道:“董刺史功勋卓著,足以担当大将军一职。”随后越来越多的人附和着。 “大声点,让城上的张大国师听清楚点。这可是朝臣们的声音。”董卓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支持董刺史继任大将军!” “支持董刺史继任大将军!” 张平面色变的铁青,刘辩此时牙齿都快咬碎了。张平回头看了一眼刘辩,刘辩闭上眼睛,半晌才睁开,脸上闪过一丝挣扎,这才点了点头。 朱儁一直紧紧盯着刘辩,看到刘辩点头,心中大震,开口喊道:“不可啊,殿下。绝不可让董卓这厮当大将军啊。” 刘辩看了一眼朱儁,却一句话也没有说,依旧看着张平重重的点了点头。 朱儁心中悲凉,瞬间有些失神,看起了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 张平心中哀叹一声,上前一步,“好,董卓你劳苦功高,贫道定会向殿下和太后保举你仍大将军。如此你可以退去了吗?” “你张大国师嘴巴张张,说保举就保举,若是殿下和太后就能听你的任命我,难道这朝廷是你说了算?”董卓冷哼一声,没有看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如何叫他相信张平答应的这些都能兑现。 张平脸色一变,对董卓的痛恨又加深一分。刘辩上前一步,“刚才少傅所言,孤都答应你,这下你可满意了?” “哦?那如此臣就多谢安平郡王了。”董卓闻言哈哈一笑,不过却没有任何动作。 刘辩见了眉头再次皱起,轻叫一声“张让。”张让赶忙上前,静候刘辩吩咐。“吩咐下去拟旨,然后请太后用印,封董卓为大将军,着太尉府拨钱粮犒赏西凉军。”这话刘辩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须臾,张让带着拟好的懿旨来到了城头,刘辩见了只是点了点头,便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愿多看一眼。张让上得城头,一字一句的宣读了太后的懿旨,下方的董卓听了这才咧嘴嘿嘿一笑,连马都没下,有些敷衍的拱了拱手回了句,“臣董卓领旨谢恩。”然后这才一挥手让麾下兵马徐徐退去。 城下被挟持来的众大臣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可是城上的刘辩、张平等人却深深的感觉到了屈辱。 “殿下,不若让我引一军杀到董卓军中取了这董卓的项上人头。”说这话的是淳于琼,这个粗壮高大的汉子一脸的怒容。 曹操赶忙拉住淳于琼,让其退下,淳于琼这主意馊的不能再馊,先不说淳于琼能不能杀入董卓军中取了董卓的人头,就是能,如今懿旨以下,董卓已是朝廷的大将军,你淳于琼要以什么名义去杀他?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及其愚蠢的主意,若当真有血性,方才你直接下去杀了他也比如今要好的多。 袁绍也是摇了摇头,一脸惭愧的向刘辩请罪。朱儁依旧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说到这不得不提起一人,正是太尉张温,此时张温并不在雒阳,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太尉张温早先便请旨去北方督战,恰好没在朝中。 董卓军渐渐退去,董卓直接堂而皇之的占据了何进的大将军府,将何府之人一一驱逐,然后将府门外的牌匾上的何字换成了董字,便施施然的在何进府上住了下来。不过此时董卓杀入雒阳,围攻皇城的影响犹在,西凉军也还驻扎在雒阳城外,却是无人敢多说一句。而且何进如今已被定为了谋逆,也少有人敢为其说话。 第四十五章 剑履上殿 而与此同时的北方,何苗却是会合了王匡几人,并且为他们带去了一个惊喜,这个惊喜便是被从天牢劫走的吕布,吕布的勇武王匡几人可是见识过的,如今看到何苗带来了痊愈的吕布,这对他们来说不啻为一个好消息。不过吕布却不这么认为,吕布得知了所发生的一切后,变得越发的沉默,脸上虽然没有太多表情,可是仇恨却已深埋心底。 王匡几人在听说董卓带兵围了雒阳,便张罗着想要带兵一起杀回雒阳,与董卓会合,为何进报仇。可是没成想等他们到得雒阳时,董卓已经被朝廷封为了大将军,并且占据了何进府上。几人踌躇着不知该不该继续去寻董卓。何苗却是不管这么多,听说董卓不但围困雒阳还围了皇宫,并且在胁迫之下,逼迫安平郡王封他为大将军。何苗心中一阵高兴,以为董卓为何家报了仇,因此便想要去找董卓。王匡几人却有些犹疑不定,决定让何苗先去探探董卓的口风。 何苗来到董卓府上,也就是原来的何进府,看着那熟悉的建筑,何苗不由心中一酸,向大门内迈去,可不想他还没进得大门,就被兵卒拦了下来。何苗一阵气恼,想当初他进这个大门可是从来没有人敢拦他的,可是任由他在府门外大喊大叫,守门兵丁就是不让他进去,直到惊动了府中之人,才有人报与董卓,董卓想了想让人将何苗放了进来。 何苗一见董卓,便是一阵气不过的告状,又说董卓你如今做了大将军,就当为我大哥何进报仇云云,可是你现在不但不思报仇,还鸠占鹊巢,占据我大哥府邸,还将他府中之人尽数赶走,你如此对得起我大哥吗?枉我大哥厚待于你。何苗这一番话说的当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将董卓看做他们何家的一条狗一般,上来便是劈头盖脸的一同训斥。 董卓听了何苗的这一番斥责,心中恼怒之极。以前听命于何进,那是因为何进是大将军,如今何进已经没了,而大将军换成了他董卓,这何苗还这么不知好歹的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当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更何况,何进是何进,何苗是何苗,你何苗如今可是朝廷通缉的反贼,你有什么资格在我董卓的面前如此放肆。一向都是我董卓跟人嚣张,逼的安平郡王和张大国师都不得不对我低头,你何苗算个什么东西。所以不等何苗说完,董卓便一挥手叫来手下,只一句“拖出去剁碎了喂狗。”便再也懒得搭理。 何苗起先还没听清,待等到有兵士将他擒住往外拖时,他才大惊失色的向董卓求饶,可是董卓哪里有心情听他废话,就冲刚才何苗那般言语冲撞于他,喂狗都算便宜了他。何苗那曾想到董卓居然是如此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人,见哀求无用嘴上又开始不依不饶的骂将起来,可是没等他骂几声,便没有了声息,成为了畜生口中的食物。 王匡等人久等何苗不会,派了人去打探,等打探之人将消息带回,王匡几人惊的目瞪口呆,谁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如此一种情况,心中尽皆骇然,如此一来,几人也不想着要与董卓会合了。何苗这还是与董卓有旧呢,都是如此下场,换了他们这隔了数层的关系,只怕下场比何苗还要惨。如此一来,他们却一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这时吕布却开了口,让他们回转并州去找丁原,想来丁此时定肯收留并未他们周旋一二。 王匡几人想想,一时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所以索性同意了吕布的说法带队回返了并州去寻丁原了。董卓却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意气,错过了一支精兵和一位盖世猛将。 张平此时却在府中暗暗感慨,看来历史自有其惯性,就算他已经提前知道了剧情的发展走势,并且提前布局,却依旧挡不住历史的车轮照着他原有的轨迹行进。如此说来,距离董卓霸占朝堂,欺君罔上已经不远了。 翌日早朝,董卓一身气派的朝服,腰悬宝剑的来到了德阳殿。执金吾立刻上来要求董卓解除佩剑,董卓却理也不理,有朝臣看不过上前说了两句。董卓顿时拔出剑来,一剑将这名朝臣砍倒在地,又在其身上补了两剑,看着这名朝臣死的不能再死,这才将剑身在这名朝臣的一副上抹了抹,还剑入窍。这一切都发生在上朝之前,一众朝臣眼眼睁睁的看着,却敢怒不敢言,生怕下一个被砍倒的就是自己。执金吾明知董卓如此嚣张应当上前阻拦,可是却怯懦的不敢上前。张平这日起的晚了,却是来得有些迟,并没有赶上这一切,否则没准这名朝臣就不至于枉死。 直到德阳殿殿门大开,众臣鱼贯而入,此处发生的事情不仅张平明了,就是安平郡王刘辩也已经知晓,刘辩藏在袖中的拳头紧紧的握着,指甲在掌心掐出了血痕却不自知。 上得殿来,刘辩一眼便看见了董卓腰挂佩剑站在前排,一脸的自得。刘辩气不打一处来:“董卓,朝堂重地,严禁携兵器上殿,你不但代带剑而来,还行凶杀人,如此行径,与谋逆无异,来人啊,给孤将这个乱臣贼子拿下。” 殿上的执金吾得了命令手拿长戟缓缓的向董卓逼去,可是迟迟都不敢向董卓动手。董卓哈哈一笑,对执金吾全然不以为意,而是开口说道:“安平郡王,你可莫要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可还不是陛下,你又何资格处置老夫?老夫身为大将军,常年征战沙场,随身配剑乃是以应不时之需,今日早上,便有人要威胁老夫性命,老夫不过是正当防卫,侥幸老夫从军多年,有些武艺在身,这才没让贼人得手。安平郡王,你可莫要颠倒黑白,污蔑老夫,要是让陛下知道,哼哼。” 第四十六章 祖母教孙 刘辩听闻董卓的话,气的肺都要炸了,刚要开口,却听一个声音响起。 “董爱卿,安平郡王年幼,你乃国之老臣,勿要与他计较,本宫知道上战场的将军多有些怪癖,本宫今日便准你日后上朝可以剑履上殿。” “太后...”刘辩一听董太后之言,心中一阵惊愕,开口想要阻止,却不想董太后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安平郡王,休要多言。” 董卓听了嘴巴一咧,毫无诚意的向上拱了拱手,“老臣谢太后恩典。” 张平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只能在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日早朝众臣将这几日里来积压的事情一一上奏处理,董卓到没有再起什么幺蛾子,让这次早朝顺利的过去。 下了朝,刘辩怒气冲冲的转头就走,直接便去了董太后宫中,“皇祖母,今日殿上,为何不让孩儿教训那董卓,那董卓肆无忌惮,如此嚣张,哪里还将我皇家放在眼里,皇祖母你今日纵容了他,日后他岂不是更为放肆。” 董太后放下手中的汤碗,看了满脸怒容的刘辩一眼,“辩儿,我今日若不阻止你,你想要如何?杀了那董卓吗?你用什么杀他?就凭那几个执金吾?你以为你能杀的了他?” 刘辩脸上浮现一片痛苦之色,“那就算如此,也不能任由他如此嚣张,皇祖母如此,岂不是纵容他为所欲为?” 董太后叹了口气,“辩儿,我不如此,你又能耐他何?你可是想说你还有你那个师尊?” 刘辩点了点头。 “辩儿,你那师尊若是肯帮忙,今日他为何不开口阻拦?” “皇祖母的意思是?” 董太后摆了摆手,“辩儿,你可知你父皇当年是怎么做的吗?” “父皇?”刘辩有些不解的看向董太后。 董太后双目放空,显然已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良久才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辩儿,你父皇当年继承大统之时还不到你这个年纪,我记得大概也就协儿这么大吧。”说着摸了摸刘协的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暖。那时候你父皇出入宫中,先帝身子不好,朝政皆由窦氏掌管,那时候的大将军窦武便是当年窦氏的哥哥。说起这个窦武来,比今日你见到的董卓那更是嚣张百倍,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但剑履上殿,还入朝不拜,直把后宫当做自家。” “什么?”刘辩听了心中惊讶无比,不想还有这么一段往事,不由心思被董太后的话所吸引,“那,那当年父皇是怎么应对的?”毕竟刘辩是知道父皇定然是战胜了窦武的,至少他没有听人再说起过窦武这个名字,那显然是他的父皇胜了。 “你父皇他什么也没做。” “什么也没做?” 董太后轻轻的点了点头,“你父皇他一直隐忍着,不但对窦氏颇为孝敬,对窦武也是尊敬有加,事事皆要询问窦武一见,让窦武颇为得意,而你父皇却在暗中缓缓积蓄力量,如此一忍就忍了十年,你父皇手中终于有了些资本,但是他依旧不着急,等待着机会,等待着一个让窦武万劫不复的机会,幸运的是,你父皇并没有等多久,窦武终于对你父皇身边的十常侍不满,想要对其下手,因此纠结兵士,想要铲除十常侍,你父皇这么多年来等的就是这一刻,对窦氏给予了雷霆一击,一举将窦氏及其党羽连根拔起。这才算是稳稳地坐上了皇位,将朝中大权重新收回了手中。” 刘辩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的父皇居然是如此厉害的人物,能够忍辱负重十多年,而且父皇接掌皇位的年纪比自己还要小,那时候父皇便有如此能耐,不得不让刘辩叹服,相比起来,他自己就差的有些远了。 “辩儿,你自幼并未长在宫中,因此对着宫中和朝廷之事只知甚少,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本宫今日与你说这些,并不是要你效仿你父皇那般,你父皇那时年幼,面对强大的窦氏一系,只能暂时委曲求全,暗中积蓄力量,可是你却不同,你有张平,以及他身后的太平道,你只需利用好了张平,用张平来牵制董卓,掌握这帝王之术,一切便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 刘辩满脸的疑惑,不知董太后这话到底是何意思,董太后一看刘辩懵懂的脸,便知刘辩没有理解自己的话,便又说道:“本宫便再为你将个故事,你可知何进为何会坐上这大将军?” “是因为他是孩儿的舅舅?” 董太后听了不禁失笑,“窦武还是你父皇的舅舅,你觉得他能放任另一个窦武出现?” “那是...?” “当年你父皇铲除了窦氏,全赖暗中出力的几大世家大族,其中最大的便属汝南袁家、弘农杨家,为了铲除窦武,你父皇自然要培植袁家、杨家势力,可是等窦武一灭,这袁家、杨家便在朝堂上一家独大,所以为了平衡朝堂,你父皇便不得不再次培植一股势力与之对抗。” 刘辩这才有些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所以父皇培植了何进?” “嗯,”董太后应了一声,“袁家比较识趣,知道陛下意图之后便辞官告老,不理朝政,杨家却不肯如此,一直恋栈不去,你父皇当时已经动了杀心,想要向铲除窦武一般将杨家一举铲除,不过这杨家也看出了你父皇的意思,所以前些年杨家家主杨赐在一次你父皇出巡中为救你父皇而死,用他一人的性命换取了杨家平安无事。” 这事刘辩大概其听说过,所以听到董太后说到这明了的点了点头。 “辩儿,你可知道为何何进会带兵入宫,犯上谋逆吗?”董太后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刘辩。 刘辩想了想才摇了摇头。 “你父皇全是为了你啊。” 刘辩心中一怔,思虑良久,终于想明白了董太后话中的意思,眼眶中慢慢的浮起一丝雾气。 “辩儿,你如今可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第四十七章 帝王之术 刘辩向董太后深深的磕了个头,这才退了出去。董太后将刘协抱在怀中,轻轻的拍了拍,“协儿,你方才可听明白了?” 刘协从董太后怀中抬起头来,脆脆的应了一声,董太后闻言,欣慰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开来。 ...... 再次的早朝上,董卓愈加放肆,屡屡打断大臣的奏报,插话提出自己的意见,只不过他的意见却并不是什么良策,反倒颇为儿戏。刘辩对此却没有说什么,脸色平静,每次都认真的听董卓说完,甚至有时董卓不插话时,刘辩都会在朝臣奏对完毕后向董卓问一句,“大将军可有何意见?” 张平看着刘辩奇怪的表现暗暗皱眉,不知道刘辩这是怎么了。就连在帷幕后垂帘听政的董太后都是连连摇头。刘辩做的如此做作,就算是傻子也能看的出来,你真当董卓是个傻子吗?他若真是傻子,又怎么可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上?不过刘辩的这番举动反倒是起了不小的效果,董卓反而老老实实的闭口不言,就算是刘辩相询,他也是敷衍两句,却没有再不着四六的打断其他大臣的奏对。 这日下了朝,刘辩将张平召入宫中。 “国师,可愿助我为帝?” 张平被刘辩这句话问的一愣,有些不太明白刘辩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看向刘辩。 “国师,我所说的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什么?”张平大吃一惊,“辩儿...你...你...”张平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出自刘辩之口,这刘辩想怎样?如今大敌当前,他不想着如何将董卓铲除,却是想要弑父称帝? 刘辩神情却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国师,在你之前同样的话我也问过董大将军了。” 张平神情更是不可思议。 “董大将军说他愿意。”刘辩说这话的同时双眼紧紧的盯着张平。 张平一脸的震惊,回视着刘辩的目光,过了许久,张平才深深的吸了口气,摇了摇头,“殿下,请恕贫道爱莫能助了。” 刘辩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张平这话也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缓缓的说道:“国师不怕太平道再次成为邪教吗?” 张平顿时双目一凝,死死的盯着刘辩,“你敢?” 刘辩却没有一丝怯懦,眼神平静的回视回去,内中含着一股一往无前,绝不动摇的意味。 两人对视良久,倒是张平先坚持不住,转开头去。 “就算我不敢,董卓也会这么做的。”刘辩的声音幽幽的传到了张平的耳中。 张平深呼吸了几下,“辩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师尊,我要干掉董卓。” 张平一脸的无语。 “所以你就想让他去行刺你父皇,然后你便以谋逆的罪名将其一网打尽?” 刘辩点了点头。 “辩儿,董卓与何进不同,他并非无智之人,况且他身后还有高明的谋士为其出谋划策,你今日朝堂之上的表现,已经很可疑了,定然会然董卓暗暗警惕,要贫道说,董卓定然不会上当。” 刘辩嗯了一声,“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师尊你来配合。” “嗯?” “我与董卓说,你会帮我制一颗毒药,但是你却不肯喂父皇服下,此事事关重大,我身边无可用之人,所以我希望他能完成这件事。” 张平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以为董卓是傻子吗?他能帮你完成这事才叫见了鬼了。 刘辩一眼便看出张平不信,便继续说道:“我会把这颗毒药给他。师尊你想他会怎么做?” “嗯?”张平起先并不以为意,可是他细细一想,越想越觉得不对,逐渐的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若是董卓当真拿到了这颗毒药,那么他可以做的就多了,比如直接在朝堂上举报张平意图不轨,以毒药喂服汉帝,想要谋害汉帝。亦或者是董卓直接派人偷偷将药给汉帝服下,然后说这是张平每日为汉帝服食的灵丹,汉帝之所以昏迷不醒,便是因为张平给汉帝服下毒药。 张平抬起头来瞪了刘辩一眼,却不得不有些气恼的认怂,语气发冷的说道:“殿下,你想要我做什么?” 刘辩再次与张平对视,口中一字一句的说道:“帮孤干掉董卓。” 张平这一回认真的看了刘辩良久,才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等到张平离开,刘辩一下子瘫坐到地上,让他逼着张平去帮他除掉董卓,对他来说实在有些不地道,他一向老实本分,如今却要做逼着老师做事的事,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可是他却不得不如此做,昨日听了董太后所言,他明白了他父皇的忍辱负重,明白了他父皇对他的付出,也明白了他父皇对他的期待,所以他不能辜负这份期待,他要清除董卓这颗祸害大汉江山的毒瘤,重整大汉江山,让刘氏江山继续延续下去。 他也深深的琢磨了董太后话里的意思,他明白了两个字——平衡。作为一个帝王,玩的是手腕,是让手下的臣子相争相斗,绝不能让他们抱团结党,也绝不允许出现一家独大,绝不允许有权臣出现在朝堂之上。 刘辩到没有想过他的师尊张平会成为权臣,但是如今的朝堂之上能够与董卓相抗衡的只有张平。虽然张平的势力并不在朝堂之上,但是太平军的力量确实是刘辩现在不可多得的帮手,他一定要将这力量抓在手中。其实要是论起朝堂上的势力,最强的并非张平,而是太尉张温,毕竟张温才是汉帝刘宏在杨赐倒台后扶持起来对抗何进的势力,所以要是论起来张温才是最合适和董卓对抗的人,只是现在朝廷为难之时,太尉张温却不在朝中。 而且就算是张温在朝,也未必会听刘辩的,为刘辩所用。而张平确实不同,毕竟和刘辩还有一层师徒的关系在,刘辩也更加信任和相信张平。刘辩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他知道张平不向参和到朝政中来。只能想出了这么个主意逼着张平来帮他。 第四十八章 舆论渠道 张平被刘辩逼的无奈,一面想着要如何能够干掉董卓,一面却越发的厌恶这种身不由己,时时刻刻都有覆灭之危的感觉。太平道目前在他心中的位置远远高于其他,所以刘辩只是这么一番吓唬便唬的张平不得不认怂。说起来还是太平道不够强大,若是有一天太平道发展到能够掌控民众舆论,影响朝堂的地步,那就不是任何当权者可以轻易威胁的了。因此张平不由的想着是不是要办个报纸,掌控舆论什么的。不过想想似乎也不太可行,按照历史,乱世就要到来了,百姓最需要的是活下去,而不会去关心舆论,这个时代的话语权主要还是掌握在士人的手中,要办报多半也是办给这些人看的。不过既然想到这点,张平也不气馁,索性找来郭嘉、司马防将心中的想说说与二人。二人一听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就算这报纸只在士人中传播,那也是掌控舆论的渠道,是一笔不可多得的政治资源。要知道当年李膺煽动太学生静坐游行可是对朝堂形成了莫大的冲击。 司马防对这个主意当真是欣喜万分,当下便拉着张平详细的询问具体操办事宜。这办报少不得需要成批量的印刷,如今学识无法传开的一个最大的原因便在于纸贵,大部分还在使用竹简或绸帛书写,虽然和帝时期也就是105年,蔡伦就改进了造纸术,让纸的成本大大降低,不过相对来说工序依旧繁琐,成本依旧高昂,面对大规模的用纸还是有些难以应对,所以纸张还没有普及到后世那种随便用的程度。不过这个倒也不难,太平学宫早年建立之时中因为要印制大量教材,便在张平的引导下,开发研究改良造纸术,在工科治中郑浑的改良下,终于研制出了可以打量生产成本低廉的纸张。至于印刷术相对造纸术就简单的多,知道活字印刷原理的张平拿回放过这等利器,所以太平学宫在纸张和印刷上都有了技术基础,办报的基本条件已经具备。 司马防和郭嘉二人便接过此时,开始研究该如何办报,该写些什么内容,面对的对象是什么,多久发一次等等展开了深入的探讨,不过因为如今时局的原因,太平学宫都已大规模迁至钜鹿,所以两人虽然想了很多,但想要实践还需要些时间。此时两人无比期盼时局的稳定,能够让他们尽快将心中的想法付诸实践。两人沉浸在了自己美好的幻想之中无法自拔。 而此时的张平却在头疼到底该如何干掉董卓,难道让他效仿王允也来个美人计?他虽然有貂蝉,但是那可是他的二夫人,他如何舍得,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是的,张平现在无比确定任红昌就是传说中的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对于莫名其妙的就娶了貂蝉他心中也是莫名的兴奋。不过若是让他拿貂蝉出来施美人计他是万万不肯的。而且就算他肯,现在吕布也没有被董卓收为义子呢?这美人计也施不起来不是。反倒是他自己和吕布已经结下了不可化解的血海深仇,要说起来这是不是通玄对他施的美人计呢?不过这样的计谋张平想说,多来一点吧。 张平一时间是一筹莫展,因为历史和演义的原因,张平脑中始终被美人计三字占据。想了良久,张平一拍脑门,美人计可是王允用的,怎么把这茬忘了,自己想不出来,可以去问问自己的盟友王允嘛。 王允近来的日子并不好过,他在河南尹的位置上做了多年,一直未有寸近,本以为杨赐死后,他能接收杨赐手中的势力,可没曾想半路杀出个皇甫嵩和傅變,再算上杨赐的儿子杨彪,让他最终掌控的势力大大缩水,再加上他在朝堂之上始终没有寸进,这让王允的心中满是不满。如今何进刚因谋逆被诛,却又跳出一个董卓,而且这董卓比何进还要嚣张跋扈,四处安插他的人手,当然也不可避免的触及到了王允的势力,这让王允颇为不爽。而且,听说董卓的弟弟洛阳令董旻如今已经不再满足洛阳令的身份,似乎对他河南尹的位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张平找上王允的时候,王允正在为董旻的事情烦心,对于想要想他下手的董家人,他想要动手干掉对方,可是手中力量却不足,想要告软求饶请董家放过不要打他主意,他又如何能低的下这个头。他王允也是有野心的人,怎么会委曲求全屈居人下,就算他肯,他背后的势力也不干。张平来找王允正是瞌睡遇到枕头来的正好。 说起董卓,王允自然是一肚子的苦水,不过毕竟厮混朝堂多年,王允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就在王允还想和张平虚与委蛇几句之时,张平却懒得啰嗦直接开口问起王允可有办法除掉董卓。王允虽然与张平接触久了,知道张平的性格,但今日一上来二话不说便直入重点还是让他感到有一点不适应。 “这个,”王允微微沉吟一下才开口说道:“国师可知董卓有什么弱点?” “弱点?”张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想了想才不确定的说道:“好色,算不算弱点?”这自然是张平跟去脑中历史和演义的经验推断的。 王允听了却眼中精光一闪,“如此,老夫有个女儿...” 张平听到王允这句时,顿时瞳孔收缩一下,心中我艹一声,不由的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错了,自己一直以为自己的二夫人就是貂蝉的想法是不是错了,这不过是自己的意淫而已。同时张平也在心中腹诽着,王允老儿,我看你比起董卓来也不是个什么好鸟,居然还是个萝莉控、女儿控。 王允自是不知道张平心中所想还在想张平娓娓道来,若是王允知道,只怕是会生撕了张平。 第四十九章 破敌之策 “老夫这个女儿生的貌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来定能将那董卓谜的团团转。”王允向张平介绍了自己的女儿,那笑容在张平眼中看来如同一个老鸨子给嫖客介绍姑娘一般,别提有多猥琐。当然这不过是张平的有色眼光看人而已,事实上人家王允可是非常的郑重其事,全无半点戏谑猥琐之意。 “那不知王大人想要如何让你这个女儿弄死董卓呢?行刺?就算近的了身,怕也没有击杀他的能力吧。” 王允这时嘿嘿一笑,“这就有劳国师出马了。” “嗯?” “国师不是擅长炼药吗?我看那董卓膘肥如猪,虽然好色,但想来那方面定然不行,不若国师你制作几瓶灵丹,我让女儿每日喂那董卓服下,等到董卓吃上瘾了,放松了警惕,便将那灵丹换做毒药,嘿嘿,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 张平听了一阵恶寒,这是什么鬼,让贫道堂堂大国师给你练春药,你王允还要点脸吗?而且你以为春药是那么好练的?别说我没配方,就是有配方也未必能立刻练的出来。而且如果当真要用毒又何必这么麻烦,直接偷偷找人下药就好了,何须还要为此搭上一个女儿? 张平不由的摇了摇头,否定了王允这个想法。王允本以为自己出了个好主意,没想到却被张平否了,有些灰心,不过转瞬他又说道:“那不若找人直接行刺董卓?” 张平一听更是摇头,董卓若是那么好行刺,你王允还何须施用美人计,只怕行刺的人都近不了其身。再说行刺董卓并不麻烦,麻烦的在于行刺之后如何应对董卓麾下的反应,要知道如今十万西凉军可还依旧驻扎在雒阳城外。若是董卓突然暴毙,其麾下定然会率军再次来袭,到时候要如何抵抗?所以乃是得从其部属身上下手。可是没了吕布,其他人还有谁能对董卓构成威胁呢? “若是能将这城外西凉军调走就好了。”王允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对啊,若是能将这西凉军调走,这一切不久迎刃而解了吗?没有了西凉军的董卓便如没了牙齿的老虎,到时候还不是仍有搓瘪揉圆?可是要如何才能将西凉军调走呢?张平左思右想不由想起一个人,这个人做过西凉刺史,对西凉也算是熟悉,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傅變,傅變自从被罢了官从西凉回来,汉帝刘宏好似忘了他一般,再没有起用过他,为此傅變颓废了大半年,后来干脆索性闭门不出,待在家里蒙头读书。张平多次想要请他出山来太平道帮助自己,以傅變的能力对他来说绝对是一大助力,可是无论张平如何劝说,都被傅變婉拒。张平无奈,不过这些年倒也没有与傅變断了联系,毕竟傅變都将其长子傅干送到太平学宫求学。平时若是有什么事情张平问到傅變头上,傅變也是知无不言,相处倒也融洽。所以张平才会第一时间想起他来。其实还有一人也对西凉颇为熟悉,这人便是盖勋,盖勋当年也是做过凉州别驾从事的,相对傅變来说对西凉更为熟悉。只是盖勋这老头颇为倔强,再加上之前因为讲武之时,老头一直埋怨张平不肯帮忙,对张平心有怨念,因此张平第一时间并没有想到他。 想到这张平便到傅變府上拜访,却没想好巧不巧的正碰上盖勋,两个相互感慨受到同等遭遇,赋闲在家的闲人,三不五时的便会一起喝酒谈天,谈论时政。对于张平的到来,两人都表示了吃惊,等到张平将来意说明,两人互看一眼,两人都是对大汉忠贞不二之人,也知道朝堂上现在的情况,知道张平有心匡扶朝政,心中微微惊讶之后便开始认真的为张平思索起对策来。即便是对张平有怨念的盖勋也抛弃了心中的心法认真起来。 “皇甫将军此时正在西凉,若是能让皇甫将军袭了董卓西凉老巢,想来西凉军若是得了消息,定然会回军去救。”盖勋想了想说道。 张平却摇了摇头,“皇甫嵩军如今杳无音信,联系不上,就算能联系上只怕也是自顾不暇,无力他顾。”太平道在西凉的探子回报说皇甫嵩被羌族围困在武威城中,无法得脱,想来这定是董卓设下的诡计,让人拖住皇甫嵩,即不用担心羌族会袭扰他的大本营,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又不会让皇甫嵩能够回来对他构成威胁。想出此计的人当真是用心歹毒。 “天师可还记得马腾?” 张平一愣,没想到傅變为何突然提起马腾,拿眼向他看去。 “马腾这人素有野心,久居西凉,称霸西凉素来是其野望,之前我离了西凉,他本想投奔董卓,可是董卓却对他多番排挤,让他饱受屈辱,因此与董卓素有仇怨,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暗中积蓄力量,我虽不知具体如何,但想来当时不弱。若是天师能够与他取得联系,许他一些利益,想来他定然愿意为天师效力,端了董卓的老巢。” “嗯?”张平细细想来觉得傅變所说非常可行,按照日后走向马腾可是做了凉州刺史的,虽然细节如何不得而知,可是根据事实推到原因,假若是许诺马腾一个西凉刺史的职位,只要他能拿下董卓老巢,占据西凉,引得董卓军回援。那么就是给他一个凉州刺史又何妨。“好,南容这个主意好,不过我们也可以双管齐下,让马腾去救援皇甫嵩,然后让两人合力袭去凉州,之后皇甫嵩再引军回援堵截回返的董卓军,将其一举击毙。” 傅變和盖勋听了皆是拍手应和,当下也傅變也不犹豫,马上手书一封,向马腾道明其中厉害,让张平派人送去。有了傅變这封信,想来说服马腾又多了一分成功的概率。如此张平立刻派人快马往西凉而去,寻找马腾。 第五十章 夺门而出 这些时日里董卓越发的嚣张起来,在朝堂之上独断专行,让朝臣们苦不堪言、暗暗骂娘,却又不敢反抗。刘辩却是一副任由董卓发挥的样子,全然不管董卓的嚣张,反而颇为纵容。张平想起刘辩的交代,每日里与董卓针锋相对,是不是惹的董卓暴怒非常,让朝臣们心惊不已。这其实是董卓对刘辩的试探,自从刘辩将董卓召入宫中与其密谈后,其谋士贾诩、李儒为其献策,让他在朝堂上如此表现,看看刘辩反应,是否当真如他密谈中说的一样,会重用董卓。 不过这番试探下来,董卓除了对张平日渐不满,看张平的神色越发不爽以外,倒是对目前的状态颇为满意。如此一来,董卓心中再无疑虑,已然开始考虑要按照刘辩所说的干掉汉帝刘宏了。 接过还没等他动手,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原来自吕布、王匡几人回返并州,寻到并州刺史丁原,丁原听了吕布几人之言,却是久久没有回应。丁原对大汉还是颇有忠贞之心,他思虑良久之后便欲引兵勤王。恰逢太尉张温得了消息引军回援雒阳,途经并州,丁原向太尉张温求了个情,让张温为吕布、王匡几人作保,准他们救驾勤王将功补过,免了先前的罪责。此时正是危难之中、用人之际,张温自是答应下来。如此丁原与张温合兵一处,也有近十万兵马杀向雒阳。 董卓得了消息,咒骂一声,等到想要反应之时,张温、丁原已引军至雒阳城下。董卓以大将军的身份对着张温、丁原好一顿喝骂,直骂他们乃是乱臣贼子,让城内其他朝臣听得都觉颇为刺耳。不过相比起董卓当时攻打雒阳,如今攻守互易,董卓才发现守城的艰难。当初他是靠着崔烈等人纠结了人手夺了城门,董卓自知朝中反对自己的人颇多,所以也深怕城中有人效仿当日的崔烈夺门献城。所以不得不抽调大半的兵力在城中巡逻,但凡看见有人手聚集便直接下手捕杀。如此一来,他能用在城上守城的兵马就少了不少,面对张温、丁原近十万大军不由的有些捉襟见肘。 张平见此知道是个好机会,当下就欲组织城中太平军夺取城门,不过董卓早已防着他,用重重重兵将他府上团团围住,不过两千的太平军,董卓足足用了一万兵马来围困。之所以没有直接下杀手将城中太平军一举剿灭,还是董卓有所顾忌,怕太平军投鼠忌器。如此一来董卓既要防备城外张温、丁原,又要防备城内随时可能冒起的反叛,一时间有些焦头烂额。 这日里张温、丁原又在城下叫战,董卓派出李傕、郭汜、张济几人迎战,起先几人还与王匡、鲍鸿交手一战,可是等到张温、丁原这边派出孙坚、吕布之时,李傕、郭汜、张济被打的屁滚尿流,若不是跑了快,没准就丢了性命。这一下也让董卓见识到了吕布的强横。这时其麾下将军李肃上前言道其乃是吕布同乡,与吕布有旧,愿意劝吕布来投。董卓大喜,当即命李肃前去。 李肃乘夜前去劝降吕布,与吕布各种攀旧,吕布皆不为所动,不过,当李肃提到以董卓目前的权势,定然可以帮他杀了张平、消灭太平道之时,吕布终于动了心。 事情的发展再次回到了历史的轨迹之上,为了向董卓纳投名状,李肃提出让吕布斩了张温、丁原。吕布本不愿意,毕竟丁原待他不薄,为他也算是费尽心力。不过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吕布,此时却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一咬牙,冲入丁原帐中,在丁原的错愕中砍下丁原首级,直冲雒阳城而去。 这一下董卓自然是大喜过望,对吕布赞赏有加,将其收为义子。而另一边的张温却是一脸愤怒和错愕,只得暂时收整丁原军。不过少了丁原,其军想要收整却不是易事,一时间张温不得不先收束部队,重新整训。 不过董卓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派兵直接向张温大营杀去,有吕布这员猛虎在,顿时张温大营被吕布杀了一个对穿,损失惨重。张温不得不引兵撤退,往长安暂避。 张平这边得了吕布投董卓的消息,一阵错愕,他实在没想到历史的惯性如此之大,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被拉回原来的轨道。如此一来,董卓怕是会更加嚣张了。 张平一见如此,顾不得许多,乘着董卓引军出城袭击张温,他让张牛角、典韦、黄忠三人带着府中太平军直接杀出府去。府外的凉州军不过虽然精悍,却哪里是这些如狼似虎的太平军及三大猛将的对手,顿时被太平军突围而出。张平也不管别的,直接带着兵直入宫中,欲救了汉帝刘辩就走,若是让董卓回过神来,他们可就在没机会能够逃出雒阳城了。 刘辩一阵犹豫之后,又让人去通知何皇后、董太后,同时让张让将汉帝刘宏一起带上。可是如此危急关头,哪里容得下他们拖拖拉拉,带这带那,若是那样,怕是连皇宫都出不了便已经被董卓堵个正着。如此一来想要带上何皇后、董太后和汉帝刘宏就颇不现实,张平的想法是带了刘辩走,日后还能又回旋周转的余地。 然而不等他劝说刘辩,刘辩便一脸毅然的对张平说道:“师尊,既如此,弟子也不走了,还望师尊能够看在师徒情分上,将我幼弟刘协带走,让他日后为我报仇,铲除朝中奸吝,复我大汉河山。” 张平闻言一阵错愕,不过此时已经不及多想,派人去董太后宫中接了刘协,便即指挥着太平军向洛阳东门杀去。还好此时城中大部分兵马都被董卓带走去袭击张温大营,兵力不多,太平军战力了得,多了东城大门,打开城门头也不回的便向东逃了出去,直到一路奔出十数里地,才停下休息。 第五十一章 少帝继位 “辩儿,你...”董太后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刘辩,神情有些欣慰又有些悲伤。 “皇祖母,无需为孩儿担心,孩儿心中有数,自那日皇祖母教导孩儿之后,孩儿便已经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父皇能够为了汉室江山忍辱负重十数年,在昏迷前还想着为我扫平道路,我又如何不能为我刘家天下做些牺牲。协儿他还年幼,但聪慧远胜于我,有师尊照应,想来将来成就定在我之上,我只盼我能多坚持些时日,为协儿他多争取些时间。只是苦了皇祖母您要跟着孩儿受苦了。” 董太后看着懂事的刘辩深深的叹了口气,眼中却满是慈祥和欣慰,“傻孩子,说什么傻话,皇祖母看着你父皇长大,什么样的苦没吃过,你不用担心皇祖母这边,你有什么想法,就大胆去干吧,皇祖母定会为你撑腰。” 刘辩重重的点了点头。 ...... “母后,这回要让您吃苦了。”刘辩从董太后宫中出来又去到何皇后宫中。 何皇后摇了摇头,“辩儿,说什么傻话,你自幼在宫外长大,没有在本宫身边待过一天,吃了不少苦,如今却又是这般局面,当真是委屈你了,如今本宫能够日日看见你便已是知足了,旁的就不用说了。” 刘辩不禁默然,又与何皇后聊了一会,何皇后对他百般叮嘱才放他离开。 ...... “父皇,不知你当日做出决定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我这般心情?” “父皇,你当年继承皇位之时,是怎么一种心情?” “父皇,你当年到底是如何挺过那十数年的时光的?” 刘辩对着躺在龙榻之上昏迷不醒的汉帝刘宏自言自语,可是龙榻上的刘宏却好无所觉。 刘辩就如此向刘宏从天明念叨到了天黑又念叨到了天明。 直到董卓杀退了张温,领兵还朝,直直的带兵闯入宫中,来到了刘宏的寝宫之前。 “安平郡王?”董卓看着跪在刘宏榻前的刘辩,怒气冲冲。 刘辩闻声回过头来看了董卓一眼,“董爱卿凯旋还朝了?” “哼,”董卓不满的冷哼一声,“殿下,听说张平劫走了协皇子?” 刘辩摇了摇头,“不,国师是奉我之命待协儿离开的。” “你!”董卓脸色变了两变,蹭的一声从腰间拔出了随身拔剑。 刘辩冷冷的撇了董卓一眼,“董爱卿,你这是意欲何为?” 董卓嘿嘿一笑,面露狰狞之色,“殿下,日前说的可还作数?” 刘辩闻言顿时沉默了下去,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龙榻之上的汉帝刘宏,然后缓缓的踱出了大殿。 公元一八九年八月,汉帝刘宏薨,享年三十二岁,谥号灵帝。灵帝嫡长子刘辩继位,改元光熹。 少帝刘辩以大将军董卓护卫雒阳有功,晋董卓为太师,封郿侯,许其参赞军机政事,位在百官之上。 其后又封董卓义子吕布为冠军候,这冠军候本是霍去病霍大将军独有,如今却封给了吕布,以示少帝刘辩对吕布的看重。 朝中百官还没有从灵帝薨的事情中反应过来,便得到了董卓晋封太师的消息,不由得都惊掉了下巴。如此一来,在这朝堂之上,已是董卓一家独大,大权独揽,朝堂诸事皆由其所决,甚至少帝刘辩有时都插不上嘴。不过对此少帝刘辩保持了沉默,每日上朝都如傀儡般沉默不言。朝中百官也在董卓的淫威下不敢多事,只得唯唯诺诺的听董卓之令从事。 袁绍、曹操几人对此深感不满,曹操以献刀为名意欲行刺董卓,却不料为董卓察觉,不过曹操倒也机智,改行刺为献刀,逃得性命,索性逃出雒阳,回返兖州老家,暗暗招兵买马,继续力量。袁绍靠着袁家的关系,请求外放,逃出了雒阳。 太尉张温被董卓下旨贬为庶人,昭告天下引为叛逆,张温在长安得到消息,索性以手头兵力占据了长安,暗自发展。 董卓本欲将张平和太平道一同打为反贼,却为少帝刘辩言辞阻止,董卓少见的看见少帝刘辩如此强硬的反抗,也怕适得其反,索性放弃。 大汉一十三州听闻少帝继位,董卓称国师之后,反应不一。表面上都依旧遵从朝廷号令,实际上却都阳奉阴违。其中尤以几个皇室宗亲担任州牧、刺史的州郡尤甚。不少豪杰揭竿而起,一时间各地贼寇乱起,天下民不聊生。 却说张平带了刘协一路回返钜鹿,自从一八四年秋张平从钜鹿出发到雒阳来为太平道寻求出路一来,就再也没有回过钜鹿,越接近钜鹿,张平的心中越莫名的有些激动,近乡情怯。五年的时间,他一直兢兢业业的为了将太平道发扬光大而不断的努力着。 这座他亲手规划的钜鹿城他还未曾有缘得见,如今站在那高达巍峨的城墙下,看着这座比翼州首府规模还要庞大的多的城池,张平心中满是欣慰和自豪。看着城门口川流不息,人来人往,热闹非常,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比起张平这一路行来看到的其他地方百姓,钜鹿城的百姓明显更加富足,生活也更加幸福,者从他们眉宇间洋溢的自信便能窥见一二。看到此情此景,张平满意的咧嘴一笑。 张燕早已得了消息,得知张平回来,早早的便等在城外五里相候,其余太平军一众将领还有太平学宫中的一应师生,全都到此迎接。因为张平提早的安排,在看到时局不妙之事,张平便派人将雒阳太平学宫整体搬迁到了钜鹿,钜鹿城北的钜鹿山上也早已为他们建好了一座规模更为宏大的学宫,如今这些原本太平学宫的学子一进入驻,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张平看到这些鲜活的面孔,还有那一张张稚嫩脸颊的太平学子,心中充满了感慨,这些就是太平道未来的希望,是太平道发展的基石,有了他们的存在,太平道定然能够发扬光大。 第五十二章 祸乱朝堂 董卓坐上太师之位,终于得偿所愿,越发嚣张,欺少帝刘辩年幼,在朝堂之上指手画脚,乾纲独断,朝中众臣都有苦难言。 这日朝堂,尚书令卢植奏报政事,董卓再次插言,使得卢植颇为不满,与董卓争辩起来,董卓见卢植居然敢和他呛声,愤怒不已对卢植破口大骂,卢植和他争了几句,董卓居然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拔出腰间佩剑向卢植砍去。卢植慌忙躲避,朝中众臣纷纷躲避退散,整个朝堂乱做一团。 刘辩大怒,急忙令执金吾上前制止,废了好半天功夫才让朝堂恢复秩序,刘辩恼怒,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董卓却全然不以为意,对自己的行为无半点悔意。 可是下得朝来,董卓回到府中一顿发泄,吓的府中家丁唯唯诺诺不敢应声,中书令李儒和府掾贾诩正好赶来,赶忙上前宽慰董卓。 “今日这卢植当真可恶,居然敢与我争辩,只可狠今日没有一剑杀了他,当年围剿黄巾时他便处处与我为难,没想到今日他居然还敢顶撞与我,当真可恨。还有这刘辩小儿也是可恶,不但阻拦于我让卢植逃得性命,居然还敢当庭斥责于我,他也不想想他这个皇位到底是谁帮他坐上的,哼,真是个忘恩负义的无耻小儿。”董卓完全不思己过,也不想想若不是他扰乱朝堂,怎么会闹出这么多事来。而且从他直呼刘辩之名便可看出他对刘辩没有半分的尊敬。 “太师息怒,”中书令李儒赶忙上前宽慰,“依我看那卢植不过癣疥,找个由头将他罢黜了便是。” “哼,那岂不是便宜了那老匹夫?”董卓兀自愤愤难平的说道。 李儒和贾诩对视一眼都没有搭话。李儒看董卓怒气稍减这才又开口说道:“太师,这少帝在朝堂之上驳您的面子,似乎不太听太师您的话,我看还需好好调教调教。” 李儒见董卓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便又接着小心的说道:“太师,我今日听崔廷尉说先帝刘宏还有一子育在宫中,年纪尚有,约莫也就七八岁年纪,想来比之少帝刘辩要好管教一些。” “哦?”董卓脸上有些惊讶,“此事当真?” 李儒点了点头,“太师不若去宫中一看便知?” “来人,备马。” 没多久董卓便出现在了何太后宫中,也就是以前的何皇后,现在少帝刘辩登基称帝,她便成了太后。 “何太后,老夫问你,先帝刘宏可是还有一子?” 何太后对董卓就这么直接闯入自己宫中恼怒不已,对董卓全然没有一个好脸色,听到董卓问话,理也不理。 董卓见了何太后反应,心中不悦,语气有些不善的对着何太后说道:“何太后,看在大将军何进面上,我还尊你一声太后,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何太后抬眼看了董卓一眼,本就因为董卓擅闯宫禁的不满被这句话弄得更是不爽,何太后听说了董卓直接占了何进的大将军府,还把何苗杀了喂狗之事,便已将董卓恨得要死,新仇旧恨,这董卓如今居然还敢提看在大将军何进面子上,若不是她手无缚鸡之力,她早就奋起将董卓剁成碎肉。何太后理也不理,兀自忙着自己手中的活计。 董卓见自己好言好语与何太后说话,何太后居然对她视而不见,他哪受的了这个,顿时勃然大怒,董卓起身上前一步,一把抓便住何太后的头发,使劲掼在地上。何太后哪里受得了这个,顿时头晕目眩,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满是惊恐,用手指着董卓:“你...你...怎么敢...” “哼,”董卓见何太后知道了自己手段,便也没再更进一步,站在地上居高临下冷冷的俯视着伏在地上的何太后,“现在你可愿意跟我说了?” 何太后脸上满是怨毒,却不敢再多说半个不字,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此事我不知道,我若是知道,又怎么可能让他活到今天?”何太后当然是知道刘协的存在的,但她却没有说,一来今日董卓如此嚣张,何太后就算知道又如何会告诉他实话?她好歹也是一国太后,也是有尊严有脸面的。二来虽然刘协并非他所出,但是刘协被刘辩送走这事刘辩还是与说了的,他知道那是刘辩为汉室留下的希望的种子,她就算再不通情理,也知道要为儿子保守秘密。 董卓听了何太后的话,心想也对,当先也懒的再和何太后计较,站起身来转身出去。没一会,董卓便又出现在了董太后宫中,不,现在应该称为董太皇太后了。 “董太后,老夫听说先帝还有一子?” 董太后不咸不淡的看了董卓一眼,对于董卓进后宫如进自家后院一般,不经通传便直接跑到自己面前,如今竟然还一副咄咄逼人审问自己的架势,就算是刘宏在位时,权倾朝野的大将军窦武也不敢如此,他董卓不过一个卑贱的西凉蛮子,安敢如此。不过何太后宫中的事早有人来报与董太后知道,董太后心中虽然恼怒,但毕竟久在深宫多年,也经历过窦氏一族混乱朝纲多年的日子,所以虽然心中恼恨董卓嚣张作为,但是面上还是对董卓的话予以回应。 董太后面上露出惊讶之色,反问道:“董爱卿,你这是听何人所说?居然有如此谣言?”董太后虽然心里清楚董卓定是不怀好意,如今探寻先帝之子的消息只怕多半打着废立的心思。董太后明知如此又如何可能会对董卓说实话?刘协可是刘辩为大汉留下的希望。为此刘辩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学他父皇一样在这深宫之中忍辱负重,忍受董卓这等权臣的欺压。 董卓双目一凝,不由在心中嘀咕,何太后如此说,董太后也如此说,莫非当真只是谣言?不过他还不死心,继续追问道:“董太后,此言怕是不实吧。” 第五十三章 嚣张至极 董太后却是翻了个白眼,斜瞥了董卓一眼,“董爱卿,这宫中就这么大点地方,你以为在本宫眼皮底下还有能藏的住的事吗?”董太后说完顿了一下,再次反问董卓,“却不知这谣言是从何而来?” 董卓皱了皱眉,看着董太后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董太后微微一笑,又开口说道:“董爱卿,你我同姓,没准祖上还是一家,辩儿他年纪尚幼,日后这朝堂之上,还有劳董爱卿多多帮扶于他。” 董卓闻言咧嘴一笑,也不再去向董太后方才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点了点头,“太后有命,老夫怎敢不从?好说,好说。” 翌日上朝,董卓上言请少帝下旨将卢植贬为庶人,刘辩这如何能干。昨日董卓直入后宫之事刘辩早都听张让来报,心中恼怒不已,同时心中更是苦涩,董卓如此,可想他父皇当年面对大将军窦武,想来更不好过。刘辩捏了捏拳头,只得将此忍下。却不想这董卓得寸进尺,不知收敛,昨日大闹朝堂,今日居然就要开革大臣,这是何等的嚣张,当真是半点没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董爱卿,卢爱卿也是一心为国,只是与董爱卿你一见不和罢了,董爱卿还是莫要与卢爱卿计较。”刘辩最开始介入朝堂便是在卢植的尚书省中学习历练,卢植对他教导颇为尽心,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谊,刘辩在其手下倒是学到不少东西,算是刘辩对朝堂政事入门的导师,刘辩对其甚为尊敬。可就是这么一个忠诚耿直的老者,不但受到董卓在朝堂之上的肆意羞辱,如今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董卓要贬斥于他,这让刘辩心中如何过意的去。他话虽然说得客气,但语气中却不容质疑。 董卓没想到刘辩会在此为了卢植顶撞与他,心中更是不爽,他本以为自己当了太师,大权独揽,如今却连一个小小的尚书令都搞不定,如何让他下的来台。董卓冷哼一声,也不说话,手再次扶上了腰间佩剑。旁边众臣见了,以为他又要拔剑赶忙纷纷退散开来。 刘辩也注意到了董卓的行为,心头怒火更胜,面上眉头皱起,“董爱卿,你...” 不等刘辩张口,董卓便开口打断道:“陛下,若是今日不罢了卢植老儿,那老臣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你...”刘辩面色一变,这董卓也未免太过嚣张了。 “陛下,”不等刘辩说话,又一个声音打断了他,刘辩循声看去,不是卢植又是何人?“陛下,老臣年事已高,精力不济,请求告老,还请陛下应允。”却是卢植,卢植看的出来刘辩有心护他,心中虽然感动,但是也知道朝堂之上无人是董卓对手。他与刘辩有所接触,知道刘辩的志向,所以见了此情此景,所以直接辞官,也算是避免刘辩与董卓发生冲突。 刘辩有心不允,可是看着下面手按剑柄,一脸冷笑的董卓,在心中对卢植道一声歉,叹息一声,点点头允了卢植的请辞。 董卓这才将手从剑柄上移开,然后开声请求刘辩封一个当初为跟随崔烈一起为他献城的一个小官为尚书令。刘辩心中苦涩和失落,也无心再与董卓争辩,挥手同意了下来。朝堂之上其他众臣一个个禁若寒蝉,有人打算着下了朝便要去巴结董卓,不少人心中失望,已经在考虑要不要也辞官归去。 如此一连数次早朝,董卓多次罢黜朝臣,然后换成他亲信之人,更有不少朝臣因此投到了他的名下。整个朝堂之上已经快成了董卓的一言堂,大小诸事皆由董卓一言可决。起初董卓还问问刘辩的意思,可到最近,董卓越大的膨胀,全然不再将刘辩放在眼里,若不是奏折还需要刘辩用印盖章,董卓怕是连奏折都会抢过来自己批阅。 这日,刘辩再次驳回了董卓请求下旨宣布太平道为邪教的圣旨,不由让动作大为光火,再次在府中大发雷霆。 “太师,属下已经查明,这先帝当真还有一子。”李儒一直派人暗暗查探,终于得到了确凿消息。 “嗯?” “属下买通了董太后的大长秋,已经确定,这董太后宫中此前却是一直育有一子,正是先帝刘宏之子,名为刘协。” “什么?”董卓微微有些恼怒,“这个死老太婆,居然敢蒙骗老夫。来人,备马。” 没一刻钟,董卓出现在了董太皇太后的宫中。 “董太后,你很好啊,居然敢蒙骗老夫。” 董太后看着再次直接闯进来的董卓微微皱眉,有些不解的看向董卓。 “老夫问你,先帝的儿子刘协何在?”董卓也懒得再废话,开门见山的直接开口问道。 “董爱卿这是何意?”董太后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死老太婆,不要逼我动粗,快说,刘协在哪里?”董卓显然没有什么耐心,拿眼瞪着董太后。 董太后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一来董卓如此辱骂于她,二来便是董卓这么说定然是已经确实知道了刘协,只是如今并不知道刘协在何处而已。 “哼,董爱卿怕是搞错了,本宫根本不知道什么刘协。” “哼,”董卓看了一眼老迈的董太后,又转眼在其宫中看了一圈,然后拉过一个董太后的随身近侍宫女,一把掐住其脖子,将其提起,“说,刘协在哪里?” 那宫女突然被董卓掐住,面露惊恐,呼吸急促,因为双脚离地,扑腾腾的乱蹬的,不过确实死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董卓见此,冷哼一声,手上用力,就见那宫女脸色越来越红,后来便成紫色,脚蹬的更是厉害,如此挣扎了一会,脑袋一歪,整个人像没了线的木偶,瞬间瘫软了下来,再也没有了声息。董卓随手一丢,将那宫女的尸体直接仍在了董太后的面前,脸色冷峻的看着董太后。 第五十四章 意外之喜 董太后面色发白,不过却仍旧不发一言。 董卓再次冷哼一声,看向董太后身边另一个贴身宫女,那宫女看到董卓目光看向自己,面色大变,身子抖如筛糠,顿时匍匐在地,向动作连连叩头求饶,口中高呼着“太师饶命”。 “说,刘协在哪里!” 那宫女抬头看了一眼董太后,又看了一眼董卓,终于在董卓的逼视下低下头,声音颤抖的答道:“太...太师,辩...辩皇子...不在这...” 董太后闻言瞪了那宫女一眼,心中叹了口气,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在哪?”董卓上前两步走到那宫女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那宫女感觉董卓的目光犹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辩...辩...皇子...被...国...国师...带走了。” “张平!”董卓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名字,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皇宫。 “李儒,那刘辩被张平带走了。”董卓一回到府中就将李儒、贾诩叫来商议。 李儒皱了皱眉,他知道董卓这些时日对刘辩越发的不满,最主要还是在于卢植和对太平道一事上,刘辩屡次驳了董卓面子。所以李儒一直打探汉帝刘宏另一子刘协的消息,想要废了刘辩另立新君,如此一来,这朝堂之上就再也没人敢反对了。此时李儒听到董卓说出了刘协的下落,顿时觉得有些难办。 “太师,不若我们从刘室皇族中再择一幼子代之?” “怕是名不正言不顺。而且刘辩并无什么劣迹,无故废之,怕是......”贾诩这时出声说道。 董卓看了一眼贾诩,那意思是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贾诩却摇了摇头再次沉默下去。李儒眼珠一转,“太师,不若我们去寻一个幼儿来,就说是汉帝刘协,反正这刘协一直圈养深宫,除了董太后宫中之人也是无人见过,到时候我让董太后宫中的大长秋作证,咬定这就是刘协,想来旁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董卓听了咧嘴一笑,赞许的看了李儒一眼,连连点头。 “至于这刘辩没有劣迹嘛,太师以为淫乱宫廷如何?”李儒嘿嘿的奸笑着。 ....... 就在董卓这边谋划着之时,张平也正忙碌着,他回到钜鹿也有些时日,终于熟悉了钜鹿城的变化。朝中这些时日的情况也都有太平道的探子传回,所以他也算有所了解,所以也对刘辩更加的担心起来。尤其是听说董卓屡次上书要求将太平道定为邪教都被刘辩驳回之后,张平更是为刘辩担心。再想想被刘辩托付给他的刘协,张平叹了口气。刘协此时已经被送到了太平书院中学习,他打算等到刘辩打好了基础之后再亲自教导。 “报,天师,刚传来的消息。”就在张平思索的时候,亲卫送来了一个用红线缠绕的纸条,红线上还打着一个结。这是张平为手下情报部门设计的,如今太平道的消息传递除了快马,也还有信鸽。而这情报上的线分为红、黄、蓝、白四种颜色,而颜色代表了情报的重要程度,红色表示非常重要,黄色表示重要,蓝色表示一般,白色则是普通消息。而这线上的绳结则表示了消息的紧急程度,共分三种,三个节表示非常紧急,两个结表示紧急,一个结则表示不急。 张平看着这个非常重要却不急的消息,有些不解,既然重要为何会不着急?打开一看,张平才恍然大悟,原来消息来自汉中,自从张平之前打起了五斗米教手中太平要术的主意未果后,便派手下弟子暗中关注。 原来五斗米教一直在汉中发展,颇得本地百姓推崇,享受当地百姓香火,其教主张修并不满足与现状,想要将五斗米教发扬光大,中原一带因为太平道的强势崛起,让五斗米教传播不开,张修便将目光转向了巴蜀,常常前往巴蜀传教。然而张修的想法并没有得到教中所有人的支持。这其中副教主张鲁却以为五斗米教不应急着扩大覆盖,而应该专心经营汉中,将汉中发展成一个如同钜鹿那般的教中圣城。 话说为何张鲁会有这般想法,这就得从张平说起,张平当时想从五斗米教中谋取太平要术,所以也曾去过汉中与张修会晤。所以他也有幸见到了张鲁,原本他还奇怪为何五斗米教教主不是张鲁而是张修,毕竟按照他的映像这五斗米教教主应当是张鲁才对,想来这张修与张鲁中间应当有些故事,于是张平便动了心思。张平便交好张鲁,向其介绍太平道的发展理念,描述太平道所建圣城钜鹿,还邀请张鲁往钜鹿一行。张鲁被张平的这一番忽悠,对建立自己的势力越发的动心,心中也产生了些野望。如此便与太平道建立了联系,互通有无,为此张平还派了弟子张三化名潜入到张鲁身边。这消息便是张三传回来的。 张三因为见识不凡,能力出众,很快便得到了张鲁的信任和重用。这些时日里张鲁蠢蠢欲动,似乎想要对张修动手,张三自然知道张平对太平要术很感兴趣,让他一直潜伏的目的也便是太平要术。所以在张鲁发动对张修的反叛之时,张三瞅准机会将太平要术抢先抢到了手中,已经派了人快马送回。 张三乃是张平麾下能力较为出众的弟子之一,虽然在张平的教导之下,张三所学不少,但是他却偏爱情报,张平便索性将他送到孙夏的情报部门学习,不成想也许是兴趣使然,张三在这情报之上倒是颇有天分。在知道张平对太平要术的想法后,张三便动了心思,主动要求前去汉中潜伏。张平原本并没有报什么希望,却不想还真有收获。 张平得知了详细,面色一阵古怪,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当初他好言相求想要借太平要术一观,却不成想却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得到了。这些年过去他也本都已没了心思,逼近他近些年来对系统的依赖并不多。此时得到这个消息当真是意外之喜,不由的有些期待起来。 第五十五章 系统升级 没让张平等太久的时间,不过旬日功夫,太平要术便被送到了张平的手中。张平迫不及待的将太平要术拿来翻看,太平要术中记载了关于阴阳五行、治病养生、长寿成仙之法,张平这一看便入了迷。等他完全翻看完全书,系统终于有了反应,询问他是否融合,张平自然忙不迭的确认。 一阵蓝光扫过,张平手中的太平要术变已消失不见,系统便进入了升级中,整个界面成为了灰色,如此又是三日的漫长等待,系统终于再次开启。升级后的系统画面更加清晰,调动更加便捷,系统也变得更加智(tan)能n)。除此之外让张平欣喜的是他脑海中多出了许多的丹方,以及一段看起来有些晦涩的功法口诀。 丹方多为治病养生之用,从内服到外敷,从养生到驻颜,这许多的丹方让张平大喜,自然是交给张仲景与华佗,让二人研究开发。丹方中有一丹叫辟谷丹,经过张平多次试验,将丹方掌握之后仔细研究,这丹药服下一颗可保三日不饮不食,其制作过程虽然稍微复杂,但是所耗并不太多,这让张平大喜,有了这辟谷丹,太平军便没了粮草之患,虽然不能直接提升太平军的战力,但对行军打仗颇有助益。于是为此张平又再拨人手用来专门制作辟谷丹。 至于这段晦涩的功法口诀,在张平付出了巨大的崇拜值之后,终于在系统的引导之下理解学会。张平念动口诀,便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种神妙的状态,他眼前的时间瞬间变成了黑白色。有的地方黑色多,有的地方白色多。他向自己的身体看去,看到自己体内有一黑一白两道气团在丹田处盘旋。但是无论他如何想要调动和控制,黑白二气却都没有丝毫反应。他有些不明所以,你要说这是功法吧,又无法调动,显然并不能对自身有所助益,可要说不是吧,这眼前的黑白又如何解释?难道这是某种秘术?他突然想到前世火影漫画中看到过的写轮眼和白眼,可是这黑白眼与这两种显然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有了这个思路,张平顺着去分析研究,终于让他发现了端倪。他发现在死物上只有黑气,只有在活物上才有白气,而越是年轻,身体越是健壮,则白气越盛,反之年龄越大,身子越弱,则黑气越胜。张平渐渐有些理解这黑白二气。按他的想法,这黑白二气就是代表阴阳,白色代表阳,黑色代表阴,阳主生,阴主死。不过就算明白了这个张平却没有发现这又有什么用。 除了这些要说让张平开心不已的是随着系统的升级,他自身的属性得到了一个大幅的提升,根据张平的比较,所有属性多多少少都有提升,当然其中提升最大的当属体质,如今张平的属性变为了: 体质:87 演技:86 口才:88 技艺:82 魅力:81 名望:85 张平看着自己的属性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根,看着自己依然能够跻身二流上游的体质属性,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人试试手。于是便明然将裴元绍喊来,拉着他到了校场之上,硬是逼着裴元绍和他比试一场。 裴元绍无法,只得一脸苦色的拉开架势。张平一脸的兴奋,当先奋起全力,一拳向裴元绍轰去。裴元绍哪敢和张平动手,只是防御招架,架起了手臂护在胸前,他本以为张平拳力有限,却不想张平这一拳异常凶猛,这一拳正正的捶在裴元绍的小臂之上,他只觉手臂一阵剧痛,犹如被铁锤捶击,蹬蹬蹬的不住后退,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裴元绍抱着手臂,一脸痛苦。 张平走上前去,发现裴元绍因为这一拳被捶的臂骨微裂,他没想到自己这一拳居然威力如斯,不禁有些洋洋得意,不过也不及细想,赶忙掏出接骨丹喂裴元绍服下。这是张平突然灵光一闪,默默的念动口诀,眼前再次变为黑白,向裴元绍手臂看去,只见裴元绍手臂处像是微微裂开一道小缝,有丝丝白气向外逸出。待裴元绍服下丹药后,便见丹药化作白气向手臂处涌去,不多时那道裂开的小缝便消失不见,也不再有白气溢出。这个发现让张平微微有些惊讶。赶忙又从身上摸出一颗养生丹喂裴元绍服下,只见丹药进入裴元绍体内便再次化作白气,不过这次白气却没有向手臂处而去,而是缓缓的向裴元绍丹田处的气团而去,慢慢的融入其中,让裴元绍的白气团微微壮大了一些。张平见此若有所悟。 却说校场上的动静惊动了他人,张燕、典韦几人纷纷来到校场之上。待得知原委后,典韦不禁有些跳脱,嚷嚷着:“天师,元绍他身子弱,还是让老典来领教领教吧。” 张平脸一黑,也不推辞,心想我张平是打不过你,但是也好叫你知道我的厉害,当下站起身来,看了典韦一眼,见典韦已经准备好了,便再次举拳向典韦砸去。典韦虽然嘴上叫嚷,但内里还是不敢真与张平动手,也是如裴元绍一般,展开架子做防御态势,只等着张平这一拳。砰的一声,张平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典韦手臂之上,典韦微微龇牙,显然也是有些吃痛。转瞬脸色从惊讶变为了严肃,认真了起来。 不过典韦一认真,张平便再也占不了便宜,他虽然每日里也勤加练习,但是一来不曾上过战场,二来也并未练习什么架势武功,多是强身健体为主。所以来来回回就是那么两招,武技相比起来比那些太平学宫的弟子还要不如。因此在典韦认真之后,张平就基本再也难以碰到典韦半分,空有一身力气,却根本打不到人。典韦也看出了这点,故意卖了张平一二破绽,让张平再次一拳捶在手臂之上,典韦非常假的连退数步,坐倒再地,其低劣的演技让张平看得都一阵阵脸红。 第五十六章 偷龙转凤 “天师,你全力打我一拳。”张燕在一旁说道。然后伸出手掌,让张平拳力打一拳。张平不知张燕何意,但还是依言全力一拳砸在张燕手掌上。张燕退后一步,消了拳力,这才展颜一笑:“恭喜天师,锻骨功有所突破,天师如今气力已不在我之下了。” 张平红着脸点了点头,他这可不是什么锻骨功有所突破,只不过是系统的强行提升罢了,不过张燕既然误会了,他也不解释,省的更加解释不清楚。不过他心里清楚,张燕如今体质已经达到了93点,自己还差他很远,张燕如此说不过是捧他。 “不过...”张燕沉吟一下又说道:“天师这气力是有了,就是这武技...” 张平再次老脸一红,却有些期盼能够学得武技,也能在战场上威风赫赫,斩将夺旗,所以当即向张燕一抱拳,“还请兄长传我些武技。” 张燕一愣,不过旋即反应过来,“好说,好说,却不想天师想学什么?” “枪。”张平想了想便脱口而出,按他心中想法,自然是白马银枪,怎么帅怎么来。 不过这一下反倒让张燕有些为难,太平军中使枪的还真没几个,使的好的就更是一个也没有。张燕和典韦都是使戟,走的是以力破巧的路子,黄忠则使的是大刀。一时间想要找个枪艺高的却有些难搞。不过这也无妨,需要张平上战场的机会本就不多,学习技艺也就是傍身而已,张燕当下干脆找来黄忠、典韦,一商量,三人便一起凭着自身的技艺和经验生生的琢磨出了一套枪法出来,供张平习练。 这日张平再次受到了雒阳传回的消息,董卓嚣张的行径,直闯宫禁的行为也传到了张平的耳中。张平再也坐不住了。召集太平军诸将商议,太平诸将对董卓的行径也是深恶痛绝,各个义愤填膺,都嚷嚷着让张平下令,打回雒阳去,铲除董卓这个奸吝。 这边张平还在聚集众将仪式,那便雒阳朝堂之上,董卓已经起了废立之心。这日早朝,董卓直接上书请刘辩下诏罪己,其缘由则是因为边乱四起,盗匪丛生,朝臣尽皆哗然。刘辩这如何能肯,董卓却是不依不饶,在大殿之上百般逼迫,气的刘辩挥袖而去。 然而此事却并未就此结束,董卓直入宫中,当着董太后的面,大放厥词,言谈费立之事。 “太后,这刘辩搞得朝堂乌烟瘴气,边乱四起,民不聊生,还请老太后早发懿旨啊。” 董太后此时已被董卓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的言论气的眼冒金星,深宫多年的涵养让她压制住心中燃起的怒火,对着董卓说道:“董爱卿,就算你想费了辩儿,我刘室如今人丁微薄,又有何人可以继任为君呢?” “哈哈,老太后这话就问对了,老臣我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先帝幼子刘协,我观此子甚为聪慧,定能担此大任。” “什么?”董太后惊的手中如意啪嗒掉在地上,上好的玉如意顿时摔成两截,可董太后全然顾不上那如意,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董卓,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谁?” “刘协,先帝幼子刘协!”董卓微微一笑再次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董太后震惊不已,两眼发直,口中喃喃着。 “刘协,在哪?你带来我看看?”良久董太后才醒过神来对着董卓说道。 董卓一拍手,殿外便有侍卫牵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左右的幼童进来,那幼童长的与先帝刘宏颇有几分相似。 董太后见到幼童,顾不得什么仪态,直接从位子上冲了过去,一把抓住那幼童,那幼童明显有些害怕,向后缩着身子,眼神躲闪。董太后仔细的端详着幼童,先是捧着幼童的脸看了半晌,然后又翻看幼童后背手臂。董太后突然将那幼童一推,站起身来,施施然的回到位置上坐下。 “董爱卿,我想你是搞错了,这根本不是先帝幼子刘协。” 董卓哦了一声,面上没有半分惊讶,依旧淡然的喝着碗中的茶水。董太后见了董卓反应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老太后,不妨清楚的告诉你,”董卓一伸手将那幼童拉到身边,“这孩子就是先帝幼子刘协。” 董太后顿时面色大变,她已经清楚董卓想要干什么了,她用手指着董卓,声音发颤,“你...你...你...怎么敢...” 董卓冷哼一声却没有回话。 “不行,绝对不行,这不是刘协,董卓,你个乱臣贼子,你...你...你...”董太后结结巴巴的。 “老太后,我可不是来与你商量的,我说他是刘协,他就是刘协,不是也是,你若是配合,就在这封懿旨上用印,你若是不配合...哼哼。”说着董卓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绸缎的卷轴丢在了董太后面前。 董太后颤颤巍巍的将卷轴捡起来,打开一看,只见卷轴上以她的名义写着废少帝刘辩为陈留王,立汉帝幼子刘协为帝的懿旨,顿时觉得眼前一黑,一头栽倒过去。 等到董太后幽幽转醒,董卓和那幼子早已不见,她慌忙喊人传少帝刘辩来。刘辩早已知道了董太后这边的情况,没多久便出现在了董太后面前。 董太后一见刘辩便一把抱住刘辩,抱头痛哭,良久才收了泪容,“孙儿啊,苦了你了。” 刘辩面上毫无表情,听到董太后这句话,却心中一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刘辩强自吞咽记下,昂起头,良久才开口道:“皇祖母,是孩儿无能,纵容董卓这奸吝,才让他嚣张如斯,以至有今日之祸。” 董太后摇了摇头,恶狠狠的说道:“这董卓当真可恶。” 刘辩也是摇头,缓缓说道:“这董太后与窦武不一样,窦武有后族撑腰,但后族也是他的掣肘,行事也还有所忌惮,可这董卓却全然无所顾忌,肆意妄为。现如今唯有一具将其铲除。”说着刘辩狠狠的捏了捏拳头。 第五十七章 刺杀董卓 “二哥,此事就有劳你了。” “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张二郑重的点了点头,一抱拳出了宫。刘辩于张二有在张平门下共同学艺的同学之情,因此一直都按学艺时称其为二哥,虽然张二屡屡推辞,尤其是在刘辩登基为帝以后,张二更是不敢担刘辩叫一声二哥。不过今日已到了危难关头,张二也不再顾忌这些礼节。要说起来张二算是张平所收那四十个孤儿弟子中最为出色的几个之一,虽然他武艺不如张一,打探消息处理情报不如张三,医术不如张四、张五,道法不如张三十,可是张二却胜在均衡,也许他每一项都不是最强,但是每一项都不弱,也就是说没有短板,再加上颇有智计,又行事稳重,所以才被张平安排到刘辩身边,一来行保护之责,二来帮助刘辩参赞朝政。 刘辩知道自己只有最后一搏的机会,若是不能一举铲除董逆,这大汉江山只怕分崩离析就在眼前。他无比希望张平能够来帮他铲除一切,可是却也明白如今张平远在钜鹿,有心无力。因此他只能自己想办法,与张二商议良久,定下计策,欲图诛除董卓。张二如今便是奉了刘辩之命前去布置。 一日早朝,董卓骑着马带着亲卫,溜溜达达的向德阳殿行去。行至端阳门附近,隐在城头的张二远远的看着董卓的身影,深深的吸了口气。不过董卓身后一个身影却让他皱起了眉头。那是一个身材英武,身穿铠甲,手持方天画戟的青年。自从董卓称霸朝堂,也有一些对董卓不满的人,欲图诛除董卓,自从受过一次行刺之后,董卓便将吕布带在了身边,让吕布随身侍卫,以吕布的武艺,就再无人能近的了董卓的身,多少行刺都败在了吕布的大戟之下。张二自然是知道吕布武艺的,可是他却没有办法,若是今日不能诛除了董卓,董卓就要行废立之举,那刘辩就岌岌可危了。 看着董卓的队伍慢慢靠近,张二握了握手中的长弓,有些许的紧张起来。就在行至端阳门下时,吕布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城上,张二赶忙将头缩了回来,心头直跳。 等到董卓的队伍彻底进入端阳门内,张二一挥手,其麾下兵士便纷纷行动了起来。端阳门的城门迅速的关闭,董卓的队伍便被围在了端阳门与午阳门的瓮城之中,而此时的城头之上密密麻麻的满布着手持弓箭的兵士。董卓面色大变,其麾下也是一顿骚乱。唯有吕布一脸的淡然,冷冷的抬头向城上看了一眼,眼神中的冷峻让张二心头一惊。 不过此时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张二强自镇定了心神,朗声喊道:“董卓谋逆犯上,给我杀!”喊吧一挥手,城头兵士手中长箭纷纷离弦而出射向董卓的队伍。 董卓的队伍中顿时喊叫声响彻瓮城,不少亲卫被射中掉落马下。董卓虽然有些惊讶,但并不惊慌,拔出手中长剑拨打着射向自己的箭矢,一时间颇为狼狈。 张二瞅准机会,弯弓搭箭,将准心瞄准了董卓,只见这一箭速度极快,夹杂在一众箭矢中间,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奔董卓而去,有黄忠的调教,张二的箭术自然不会太差,这一箭张二用上了毕生功力,董卓此时疲于应付射来的箭矢,哪里还有工夫注意这一支又疾又快的利箭。就在张二眼看着这一箭就要建功的时候,突然从旁边蹿出一个骑着枣红色高头大马的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董卓身前,手中大戟挥舞,砍劈在张二这势在必得的一箭一箭之上,顿时箭矢失去了力量掉在了地上。张二看到自己毕生功力的一箭被挡下,颇为遗憾。看着此时已经挡在董卓身前的吕布,知道已经错失了射杀董卓的最好机会。吕布此时挡在董卓身前挥舞大戟在身前形成了一道水泼不进的屏障,让射来的箭矢纷纷被弹了开去。 董卓的亲卫在经过了开始的一段惊慌之后,也恢复了西凉铁骑的彪悍本质,硬顶着箭矢向城头杀去,张二麾下这些兵士毕竟不过是临时拼凑的,虽然其中还有数十名太平精锐,但比起人多势众的西凉铁骑实力上却多有不如,不一刻便被西凉铁骑杀上城来。 张二知道在这么下去,自己定然无可幸免,当下一挥手,也不管那些其他兵马死活,带着数十个太平精锐摆开阵型直直的向城下董卓冲去,只要能斩杀董卓,这一切便都值了,他们的牺牲也都有了意义。 张二一马当先,手持长枪,直直的冲向董卓,身后太平精锐皆是以一当十的百战勇士,西凉铁骑虽然精锐,却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当下便被张二冲出一条血路,杀到了董卓、吕布面前。 吕布看了一眼冲过来的张二,神情冷峻,也不答话,直直的便是一戟劈了过去,张二知道吕布厉害,不敢和吕布硬拼,摆开长枪,舞出几个枪花,向吕布刺去。却不想吕布根本不管张二的枪花,就是势大力沉的一戟,完全是以力破巧,张二避无可避,被吕布一戟劈在枪上,顿时觉得双手虎口发热,有些握不住枪杆。 “统领,你去杀董卓,这吕布交给我们对付。”张二身后一个太平精锐喊道,接着变和几个太平精锐围上了吕布。 张二见此,也不由于,一咬牙拍马绕过吕布便挺枪向董卓刺去。 董卓毕竟也算是军伍出身,虽然近些年动手的少了,但毕竟底子还在,当下舞动手中长剑一撩,将张二刺来的这枪撇了开去。张二挺枪再刺,董卓也舞剑拆挡着张二刺来的长枪,一时间尽也没有任何疏漏,防守严密,让张二无法一举将他拿下。 那便吕布被太平精锐围住,冷哼一声,将本来单手握着的大戟改为双手持握,在身前舞动旋转,让太平精锐根本进不了身。 第五十八章 以死相搏 张二见董卓居然挡住了自己的攻击,不由心下着急,手中加紧几分,攻势变得更加凌厉,枪速也一下快似一下,招招狠辣,直奔董卓要害而去。董卓毕竟上了些年纪,再加上近些年没有怎么动武,武艺上多有懈怠,张二这么猛地一加力,让董卓顿时压力大增,应付的颇有些捉襟见肘,手中长剑已然失去了章法,冠歪领斜,头上大汉直冒,一时间颇为狼狈。张二见此心中暗喜,再加一把力,董卓虽然拼命抵挡,却也还是被张二在身上划出了口子。不过好在董卓皮糙肉厚,不过是伤了点皮肉,没有让张二刺中要害。不过董卓却是因此而惨叫连连。 吕布听见董卓的声音,赶忙瞥了董卓一眼,见董卓应付的颇为难堪,当下不再留手,大喝一声,全力爆发,脸色更加冷峻,将大戟舞的飞起,只见场中戟光闪烁,围攻他的几个太平精锐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便已被吕布的大戟击中,有的手中武器被磕飞,有的身上被吕布的大戟划伤,有的胯下战马被吕布的大戟砍断了双腿。只是一瞬间,围攻吕布的太平精锐便人人受伤。不过吕布可并没想放过他们,再次暴起,不等太平精锐有所反应,大戟便已再次向受伤的太平精锐砍去,眨眼的功夫,原本还在围攻吕布的太平精锐便纷纷落马,倒地不起。 吕布这才腾出功夫回援董卓,张二听到太平精锐的痛呼叫喊之声,便知不好,根本没有功夫去看他们的情况,而是加紧了手上的攻击,想要一举拿下董卓,却不想吕布已然腾出手来,挥戟向他劈来,张二猝不及防之下被吕布一戟重重的劈在了刺向董卓的枪身之上,张二只觉一股巨力袭来,再也把持不住手中长枪,苍啷一声长枪掉在了地上。然而不等张二反应过来,吕布再次一戟向张二劈去,张二此时已是避无可避,便要被吕布这一戟劈成两半。不过就在吕布以为自己势在必得之时,大戟劈到了张二头上,却没有能再劈下去半分,只见张二身上闪过一道金光,吕布的大戟便被这道金光弹了开去。吕布一时没有料到,顿时被大戟的反震之力带着连着胯下赤兔连连后退。 张二心中一惊,本以为自己必死,却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活着,抵扣看了一眼腰间一直系着的一枚太平玉符已经裂成了两半,知道这是恩师所加持的法力救了自己。心中满是感激,可惜如今却再也没有机会报答恩师的教导养育之恩了。张二此时已经报了死志,誓要杀了董卓。如若今日不能杀了董卓,少帝刘辩怕是再无回天之力,他跟随刘辩日子也不算短,所以更是知道刘辩所背负的一切,知道刘辩心中的苦楚。所以张二才会想要刺杀董卓为刘辩争取机会。 张二知道今日无论成功与否,他自己怕都是再难有活路,因此早已抱了必死之心,这些想来不过转瞬之事,张二即已明白自己要干什么,知道机不可失,便也不再犹豫,蹭的拔出腰间长剑,手在马背上一撑从马上一跃而起,朝着董卓劈去。这一下兔起鱼跃,让本以为有吕布挡着正在喘息的董卓猝不及防,顿时面色大变,眼瞅着这一剑就要当头劈下,只能胡乱的将手中长剑刺出。张二本就没有想活,所以根本不闪不避,只求自己在死前能够将这一剑劈在董卓的头上,让董卓伏诛。 说时迟那时快,吕布也是了得,强压着从反震中缓过劲来,手中大戟一挑,在张二这一剑堪堪要砍到董卓头上之时,吕布的大戟从下往上撩在了张二的腹部,让张二身形一滞,然后紧接着便倒飞了出去,这原本就要建功的一剑再次破灭。 张二被吕布大戟切在腹上甩了出去,重重的甩在地上,腹部一道尺长的大口子顿时溢出血来,破碎的内脏也顺着流了出来,眼瞅着是活不成了。张二眼中满是悲怆和遗憾,口中溢出血来,腿脚抽动了两下,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除掉了张二,吕布便再没有了掣肘,挥舞大戟杀入还在战斗的阵中,如虎入群羊,无论是太平精锐还是张二所集结的兵士,都不是他一合之将,片刻间,瓮城中已是倒下了一大片,喊杀声也渐渐的平息了下去。 董卓这才缓过气来,满脸怒容的看着吕布,“奉先,与我杀入宫去。” 此时张二所带人马已经全军覆没,吕布指挥着西凉铁骑将城门打开,当先向宫中杀去。 ...... 刘辩挥了挥手赶走了传信的小黄门,眼泪瞬间便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口中轻声的呢喃着:“二哥...”脑中浮现着与张二相处的点点滴滴。 直到过了良久,刘辩抬起手来,用袖子将脸上的泪水抹去。 “来人,摆驾德阳殿。” ...... 此时的德阳殿前,众大臣惊恐的看着吕布,那一人多高的大戟上,戟尖鲜红,有滴滴鲜血滴下,而吕布的脚下则躺着两个身穿盔甲的执金吾,此时已没了声息。吕布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站在德阳殿的大殿之前的台阶之下,如一尊门神一般一动不动。等待着上朝的众臣纷纷避让小声议论,生怕被吕布一个不小心就要了自己的小命。 过了一会,董卓这才缓缓的行来,此时的董卓已经重整了衣冠,施施然的走了过来。看到其他朝臣,董卓微微一笑,缓缓拾阶而上向大殿走去。吕布紧随在董卓身后。知道两人走出老远快要登上殿前平台,其他朝臣才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就在董卓迈步来到德阳殿的殿门前时,德阳殿的殿门缓缓打开,两个小黄门吃力的推着殿门,高大的殿门慢慢的从封闭张了开来。 董卓本想抬脚向殿内迈去,却见本应该等待朝臣到其后才出现的少帝刘辩,此时已经端坐在了龙榻之上。 第五十九章 废帝立幼 宽敞的德阳殿上空荡荡的,只有殿中的龙榻之上,刘辩正襟危坐,面容平淡无波,双眼直视前方,看着董卓,而张让则小心翼翼的随侍一旁,双手拢在袖中,身子微微发颤。 董卓对看到刘辩出现在这里微微有些惊讶,不过旋即便恢复了正常,他嘴角一勾轻蔑的一笑,然后便跨步大摇大摆的迈入殿中,吕布则紧紧跟在董卓身后。刘辩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董卓迎面走了上来,目光扫过董卓落在其身后的吕布身上,直到看到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上那还未干涸的鲜红血迹,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其他的朝臣也都缓缓的迈入殿中,依照位次挨个站好。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张让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 “臣有奏。”却是廷尉崔烈。 刘辩看了董卓一眼,点了点头。 “臣要参刘辩,”崔烈开口第一句话便让众朝臣吃惊不已,原本许多人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刘辩是谁,待等待明白刘辩就是现在正坐在龙榻之上的少帝之时,许多朝臣都张大了嘴巴。“自少帝刘辩继位一来,周边异族尽皆来犯我大汉,可见对我大汉之不服,此乃少帝刘辩不施仁政所致,致使海内不服我大汉王化,此其罪一也;而我大汉境内也是匪患四起,灾祸不断,可见其暴政如此,以致怨声载道,此其罪二也;弑父犯上,谋夺皇位,此其罪三也;突施暴虐,刺杀大臣,此其罪四也;包庇奸吝,任人为亲,此其罪五也;......我大汉百姓民不聊生,此其罪十也。有上述十罪,臣以为少帝刘辩实不配再为我大汉皇帝,臣请废黜少帝刘辩,另立新君。” 崔烈这十罪一出,在场百官尽皆哗然,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崔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弹劾少帝刘辩。有些官员甚至露出了怒容,这里面就属老臣盖勋为最,盖勋想来耿直,否则也不至于一把年纪还只是个议郎。盖勋被崔烈这颠倒黑白的话语气的够呛,站出来指着崔烈骂道:“崔烈小儿,你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到底是何居心?当日何进谋逆,陛下不追究尔等附逆之过,饶恕尔等,尔等不但不思悔过,还引狼入室,如今更是忘恩负义弹劾陛下,你这等无耻小人,盖某羞于与你为伍。” 崔烈被盖勋说的面上一红,转而变的狠戾,“盖勋老儿,你休要再次呱噪,我崔烈一心为国,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汉天下,你休要再污蔑于我。” “呸,”盖勋气的满脸通红,“你这无耻小人,也敢说什么为了大汉天下,大汉就是因为有你这种小人在,才会边乱四起,民不聊生。” “你...”崔烈本就心虚,不想与盖勋一般见识,没想到盖勋却不依不饶,让他顿时有些恼羞成怒,转头看向董卓,“太师,臣请将这等扰乱朝堂,呱噪之人逐出德阳殿。” 董卓听了转过头去看了吕布一眼,;吕布立刻明白,转过身将大戟一摆指向盖勋。盖勋顿时变色,不过盖勋却不是害怕,而是跨前一步,眉毛竖起,双眼圆睁,全然不惧的瞪着吕布,大喝一声:“竖子敢耳!” 吕布却对盖勋的怒视视而不见,看到盖勋不但不知退让还迈前一步,吕布大戟一收,一脚踏前,大戟照着盖勋便刺了过去。 “住手。”出声的自然是刘辩,他可不像这位忠贞不二的老臣就此血溅当场。 然而他说的还是晚了,不过也许就算他说的早了也没有用,吕布根本不会理睬他说了什么,这一戟已经戳入了盖勋的胸口。吕布手一抽,大戟被拔了出来,吕布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脸上毫无表情,再次竖戟立在董卓身后。而盖勋此时已经捂着胸口挣扎着立在原地,一手指着前方,嘴角鲜血涌出,他努力的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声音也发布出来,坚持了几下,盖勋终于再也支持不住,嘭的一声仰面向后砸在了地上,已然保持着站立时的姿势,双眼圆睁,却是已经没有了声息。其他朝臣吃惊的同时,却也不敢再说一句反对的话。 刘辩看着盖勋倒在血泊里,不愤怒是不可能的,他怒目瞪着董卓,手指指着董卓微微颤抖。董卓却丝毫不以为意,好似全然与他无关,就好似看别人杀了一只小猫小狗一般,全然没有把盖勋当做是朝堂上的大臣。 朝堂之上静的针落可闻,此时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陛下,崔廷尉上旨弹劾陛下,要求陛下退位让贤,陛下以为如何啊?”终于董卓打破了宁静。 刘辩看了董卓一眼,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过了片刻,才缓缓睁开眼睛。刘辩已经知道董卓从董太后哪里骗得了太后废立的懿旨,不管今日自己同不同意,自己这个皇帝都是做不成了。刘辩再次扫视了一番下面的朝臣,不由的微微感到失望,他算是看透了这些畏畏缩缩的朝臣,只有盖勋一人敢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其他不过是胆小怕死的窝囊废,指望他们怕是没有任何希望了,想通此节,刘辩心中突然变得无比平静。他这才缓缓开口说道:“自先帝罹患以来,朕执掌朝政,如今已经五月有余,五月来,朕兢兢业业,力图重振我大汉江山,却不想朝中先有奸吝犯上,后有小人附逆,朕有心匡扶,却无力回天,此乃朕之罪也,今日,朕决定退位让贤,将皇位传于朕之幼帝刘协,朕之幼弟比朕聪慧十倍,朕已将其安排在钜鹿朕之恩师张平处,望朕之幼弟不负朕之所托,重整旗鼓,匡扶河山,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之既倒,恢复我汉家天下。” “你...”董卓一听刘辩这话有些不对,这可不是他想听到的,若是坐实了刘协在张平手上,岂不是让他准备良久的“刘协”没了用处?“来人啊,带陈留王下去。” 第六十章 檄文讨董 公元一八九年十一月,太师董卓召朝中文武百官废黜少帝刘辩,改封陈留王,拥立灵帝幼子刘协继位,改元初平。 在钜鹿的张平得到刘辩被废、张二战死,盖勋被杀的消息,一阵错愕,好容易唤过神来,心中又是一阵的悲伤,张二随他学艺多年,感情自是不浅,如今却先他而去;盖勋虽然与他尿不到一个壶里,但张平对其敬佩有加;让他更加没想到的是董卓居然如此大胆,刘协明明在张平这里,可这董卓居然在明明没有刘协在手的情况下就敢行废立之事。那如今朝堂上那个刘协必然是假的,这董卓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不过还没等他缓过神来,有一个消息传来,新帝刘协下旨,定太平道为邪教,废除张平国师身份,太平军为贼寇,要求天下各州清缴各地太平道和太平军。 张平心中怒不可遏,一面传令各地太平道治中、祝侍小心警惕,所驻太平力士定要保护各地人员周全,若不可为便弃了道观回返钜鹿。一面召集众将聚帐商议。 “奉孝、建公,你们的报纸办的如何了?” 郭嘉和司马防互看一眼点了点头,“一切准备妥当,就等发出我们的第一期报纸了。” “好,这第一期就发表一篇檄文,我要讨董。” “不知天师向怎么做?” “我要发檄文召集各州郡刺史太守,共同发兵讨伐董卓。” “嗯,”郭嘉和司马防都点了点头,“不过,天师,既然少帝传位给新帝刘协,这刘协如今可是在我们这,我们不如在此以刘协的名义号召,怕是更有说服力。” “好,就依奉孝所言。” “诸位将军,董卓在雒阳肆意妄为,废立帝王,戕害大臣,祸乱宫廷,在朝堂之上一手遮天,如此禽兽行径,我太平道绝不能姑息,更可恶的是,我接到消息,我太平道弟子张二及数十名太平精锐已枉死在董逆义子吕布手中,董卓更是狡召将我太平道定为邪教,这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下面众将已是群情激奋。 “张二的血不能白流,诸位将军,我张平在此请诸位将军助我一臂之力,杀上雒阳,除董逆,还我太平道之青白,诸位将军可愿意。” “愿为天师效死。”众将齐声回答。 没过几日,太平报第一期便已印刷出版,张平命人快马发往天下各州,这第一期太平报没有别的,只就一片讨董檄文,乃是以新帝刘协名义,历数董卓十宗罪,号召大汉天下各州忠臣义士勤王,共讨董逆。 这一下当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应者云集,各地豪杰纷纷起兵响应。有翼州刺史韩馥、渤海太守袁绍、南阳太守袁术、山阳太守袁遗最先响应,其后又有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长安前太尉张温也都回复张平愿共同举兵,还有逃出雒阳的前典军校尉曹操也拉起一直队伍响应反董。这响应之人与张平所知历史几乎无异,只不过多了一个张温,少了一个王匡、孙坚,不过如今王匡、孙坚皆在张温麾下,联盟之中尤以张温手下兵马最强。而与历史相同的是汉室皇族中只有刘岱一人响应,而刘焉、刘虞、刘表这几个皇族重臣却置若罔闻,当真是让人寒心不已。 不过张平也没有功夫计较这些,如今讨董联盟已成,张平便又发报传各军于酸枣囤集,设坛祭天,歃血为盟。此次会盟乃是张平发起,这盟主一位他自是当仁不让,当然就算是别人想抢他也是不会给的,他可不想这讨董联盟又如历史上一般在袁绍的带领下分崩离析,最终无功而返。而且就算论起来,张平原先在朝中的位阶也是最高,就算是太尉张温也要在他之下,所以别人倒也不好与他争抢,更何况他手上还有新帝刘协。 张平登坛祭天,向众盟友宣言道:“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大惧沦丧设计,翦复四海。今我太平道天师张平,奉新帝刘协之命,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陨首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裨坠其命,无可遗育,黄天太一,祖宗明灵,实共鉴之!” 其下各盟友尽皆响应,如此韩馥、袁绍、袁术、袁遗、孔伷、刘岱、张邈、张超、张温、曹操,再加上太平军攻击十一支队伍歃血为盟,共讨董逆。联盟十一路合得兵马十五万五千,对外号称二十万,其中太平军一万,张温三万,韩馥、孔伷、刘岱各两万,袁绍、袁术、袁遗、张邈、张超各一万,曹操领兵马五千。 檄文传至京师雒阳,董卓又惊又愤,心中不爽至极。这该死的张平,屡屡与他作对,从讨黄巾起,便让他一直不顺,如今更是拉起了联盟来讨伐与他,这让董卓如何能忍,又想到已经被他废黜的少帝刘辩,被废也不老老实实,还要搞出事来,如今朝堂之上不少朝臣议论那坐在上首的刘协是个西贝货。若非那日刘辩在朝堂上那么说,又有谁敢怀疑,如今却让董卓颇为尴尬。董卓心中实在气不过,干脆叫来李儒,吩咐了他几句变挥手让他去了。 李儒领了董卓的命来到陈留王刘辩府中,如今刘辩被废,便被董卓从宫中赶了出来,并将其送到原来张平的国师府中居住。刘辩住在张平的国师府却是没有一丝的不自在,反倒感觉又回到了多年前与一众弟子在张平麾下学艺的日子,学艺虽然辛苦,却自在无忧,留下的都是慢慢的回忆。可是如今却已物是人非,国师府少了原本的热闹,空落落的只有刘辩和几个小黄门随侍,门外还有董卓派下的西凉兵把守。刘辩坐在院中,抬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月光,不禁看的出神。 第六十一章 刘辩之死 刘辩看着幽幽的月光,却不妨身后一个人走了过来。 “陈留王,居然有如此雅兴在此赏月,不若我们小酌两杯?” 刘辩转过头看见是中书令李儒,知道这是董卓麾下头号走狗,来此定无好意,在看见李儒手中拿着的酒壶,哪里还不知道李儒安的是什么心思。 “董卓这么快就坐不住了?”刘辩对着李儒嬉笑着说道。 李儒一听这话知道刘辩已经明白了他的来意,面色微微有些尴尬,不过他也是久经世面之人,脸皮早已练的够厚,只一愣神便已恢复正常开口说道:“陈留王既然明白,那还是乖乖行事的好,也免的老臣难做。” 刘辩点了点头,自己从李儒手中拿过酒壶,又取了酒杯给自己倒满。“如此,我也就不与李大人你客气了。” 李儒看着刘辩将倒满的酒杯向唇边凑去,紧紧的盯住,却不妨刘辩突然放下了酒杯,开口说道:“李大人,既然我都是要死之人了,也不差在着一时半刻,你不妨与我说说如今的情形,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李儒一愣,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旋即甩了甩头,开口说道:“不知陈留王想知道什么?” “嗯,便捡你知道的说说。” 李儒想了想开口说道:“前些时日,张平发檄文讨伐董太师,如今已聚集了二十万大军囤集于酸枣,怕是不日就要攻来雒阳。” “哦?”刘辩有些惊讶,转而欣慰的笑了笑,“看来恩师还没有忘记我。” “呵呵,可惜陈留王你怕是看不到了。” “无妨,无妨,”刘辩摆了摆手,“有师如此,足慰平生,足矣,足矣。” 李儒见刘辩如此洒脱,心中却是不由感慨,这才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却有如此胸襟气魄,当真不易,张平当真是收了个好徒弟。若非分属敌对...可惜,可惜,李儒摇了摇头将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去。“陈留王,该问的您也问了,早点上路吧。” 刘辩看了李儒一眼,再次端起酒杯,“好,那就有劳李大人了,莫要让我身子再受什么戕害了。” 李儒点了点头,这点要求他还是可以满足的。 看到李儒点头,刘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一瞬嘴角便溢出黑血来,然后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声息。李儒挥手叫来兵士,将刘辩的尸身放入早已准备好的棺犉之中,又派人拉倒雒阳城郊早已挖好的陵墓中埋葬。待亲眼看到刘辩下葬,李儒这才吐出一口气,回城向董卓复命去了。 却不知在深夜之时,有几个黑衣人悄悄的潜入了陵墓,将棺犉挖出打开,一个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塞入刘辩的口中,不多时,刘辩居然眼皮轻颤,醒转了过来。黑衣人见刘辩醒了,也不多言,指挥其余几人将棺材再次合好重新葬了回去,封号陵墓,这才背起刘辩闪身离开。 “有劳三哥了。”黑衣人背着刘辩来到了雒阳郊外的一处村子中进了一间屋舍,将刘辩放下,刘辩这才有功夫向黑衣人道谢。原来这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三,张三从张鲁处盗了太平要术后,张平便命他到雒阳暂住,统领孙夏留下的雒阳太平道眼线,并让他伺机救出刘辩。 刘辩被董卓安排到国师府给了张三很大的便利,张三对府中一应密道什么的都已经知道,让他能够轻易的避过府外的守兵进入府中与刘辩接触。他虽然不知道张平是如何料定董卓会毒杀刘辩,但是他还是按照张平的吩咐将预先准备好的丹药交给了刘辩,让他若是发现不好随时服下。 所以当张三得到李儒进了国师府的消息,便暗暗盯守,知道看着李儒和一辆马车从国师府出来,便紧紧赘在后面,看清了一切。等到李儒走后,探明再无旁人之时,张三这才带人掘开陵墓将刘辩救出。索性董卓果然是用了毒,刘辩这才得以活命,若是用别的方法,怕是神仙难救。刘辩自从看到李儒端着酒壶二来,心中便已明了,不由暗暗佩服师尊料事如神,按照先前与张三议定的吞下了丹药,然后将李儒带来的毒酒饮下。 “师弟说哪里话,你我弟兄何须如此客气,不过,只怕师弟从今以后,刘辩的名字便再也无法用了。” 刘辩却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他心中早有了想法,他已经对朝堂失望透顶,他本就对朝堂之事不喜,若不是汉室将倾,天下危已,他早就埋头钻研道法去了,如今得以重生,正好借这个机会重新来过,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无妨,从今以后便再无刘辩此人,只有安平道人了。” 张三见刘辩如此洒脱,倒是为其欣慰的点了点头。 这边董卓上朝与众臣议事,言说张平领兵来伐,意欲尽起西凉铁骑迎击。朝中众臣当真是各怀心思,倾向董卓的自是希望董卓能大胜张平联军,忠于汉室的自然是希望联军能够诛除董卓,还有一些人两边不占,听说联军来袭,都是心中惶惶,不知如何是好。尚书郑泰进言董卓不用管张平联军,张平联军不过乌合之众,那张平也不过是土鸡瓦狗,全然不用董太师费心,派一将前往便可诛除联军。郑泰更是口如悬河的历数董卓之功,可不战而屈人之兵云云,直说的董卓心花怒放。这下可恼了廷尉崔烈,他排马屁的话都让郑泰抢了,他还说什么,当下攻击郑泰说他其实早已里通外国,与联军勾勾搭搭什么。当然这自然是诬陷了郑泰,郑泰如今并没有与联军搭上线,但他心里却是想这么做,他本事灵帝时的老臣,早已致士,此前卢植被罢官,尚书省无人经营,董卓麾下却无有能力撑的起这职位的人,董卓这才派人请了郑泰来,郑泰在董卓淫威之下不得不从,但是如今联军来攻,郑泰从中看到了希望,自然是想要做点什么,却不想被嫉贤妒能的崔烈怼了正着。 第六十二章 有女貂蝉 董卓被崔烈说的眼带怀疑的看着郑泰,终于还是抵挡住了郑泰的马屁,决议派麾下兵士前去虎牢关驻守。虎牢关乃是通往雒阳的必经之路,易守难攻。董卓派了郭汜、华雄领兵前去。 这边想要铲除董卓的可不止郑泰一人,还有王允,王允这日里在家中孤坐,摇头叹气,却被其义女看见,问其原因。王允如实答之。其义女便开口道:“父亲,我记得昔日里国师来拜见,似乎曾提过吕布与其二夫人有旧?” 王允点了点头。 “父亲,女儿曾有幸见过其二夫人,其二夫人当真生的貌美,不知父亲以为女儿若是扮作国师二夫人模样如何?” 王允皱了皱眉,一时间没有懂其义女的意思。 王允义女便又接着说道:“女儿听父亲说过那董卓颇为好色?若是见了女儿,不知可会...可会向父亲求取女儿...” 王允顿时间恍然大悟,拍着手连说了三声“好好好。” “女儿,你这个主意颇妙,如此就委屈女儿了。” “女儿承蒙父亲自小养育,为了报答父亲的恩情,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 “好好好,那为父可要为你取个好名字,管叫那董卓、吕布为你神魂颠倒。”说完王允沉思片刻,“女儿,就叫貂蝉如何?” “全凭父亲吩咐。” 张平若是在此定然会大吃一惊,真正的貂蝉都被通玄送给他做二夫人了,没成想王允居然还能再整出一个貂蝉来,看来这历史的惯性当真是强大无比,当然这是后话。 ...... “来来来,吕将军,久闻吕将军武艺高强,老夫钦佩不已啊。”王允费了好半天心思才终于将吕布请来府上,吕布依旧面无表情,一脸冷峻,手放在腰间的剑上不曾离开。 王允略显尴尬的拉着吕布说着家常,吕布却是全无反应。不过这时,一道倩影捧着茶走了上来,在王允和吕布面前的几案前跪坐下来,将茶具摆放在几案之上,然后向茶具中倒上茶水。轻轻的将茶杯拿起递向吕布,“奴婢为将军奉茶。” 吕布本来根本没有在意,伸手边去接茶,眼睛微微一瞥,可就是这一瞥却让他的目光再也无法离开,紧紧的盯着奉茶的貂蝉。貂蝉见到吕布反应,连忙不动声色的看了王允一眼,然后默默的退了下去。吕布的目光一直尾随着貂蝉,直到貂蝉消失不见。 “来,吕将军,尝尝我家女儿斟的这杯茶。”王允自是看见了吕布的反应,心中轻轻一笑,热络的招呼起吕布来。 吕布却有些神思不属,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品出茶中的滋味,过了好久方才开口说道:“王大人,方才这女子不知是...” “哦?”王允故作惊讶,向吕布解释道:“方才乃是允之小女,闺名貂蝉。将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王允见吕布上了勾,心里已是乐开了花。 “哦,无事,只是王大人这女儿与我一位故人颇有几分相似,所以...还请王大人恕我冒昧。” “无妨,无妨,”王允心里直乐,面上却毫无表现,“对了,将军且先稍作,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待我处理完了,再与将军畅谈。”说罢王允便起身离开。 等王允离开没多久,貂蝉再次低着头走了进来,“将军,茶水凉了,奴家为您再换一壶。” 吕布看着貂蝉微微愣神,突然开口说道:“抬起头来。” 貂蝉浑身一震,有些颤抖的将头抬了起来,目光却不敢与吕布对视,有些躲躲闪闪。吕布却看着貂蝉那张有些熟悉的面庞,微微发呆,口中轻轻呢喃:“红昌,是你吗?” “将...将军,怕是...认错...人了。”貂蝉小声的怯懦答道,说完起身便逃也似的离开。 吕布却不肯放过,赶忙起身追赶,貂蝉脚下飞快,吕布却一路紧赶,终于在王允府上的花园之中追上了貂蝉。吕布一个闪身拦在了貂蝉身前,貂蝉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到了吕布怀里。貂蝉“啊”的惊呼一声,向后倒去。吕布眼疾手快,一手抓住貂蝉小臂,用力一拉,又伸出手一把揽住了貂蝉的纤腰。貂蝉再次一声惊呼,笑脸变的通红。吕布看着那张娇艳欲滴的小脸不由的有些痴了。 “将军。”貂蝉小声的呢喃。 吕布这才惊醒,松开了抓着貂蝉的手,连忙向貂蝉道歉。 貂蝉娇羞的看了吕布一眼,然后向吕布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吕布一直看着貂蝉离去,良久才醒过神来,方才追逐貂蝉是想要问问她认不认识红昌,却不知怎么就忘了,吕布挠了挠头,返回了方才王允接待他的厅堂。 又过了片刻,王允才施施然的回来,连连向吕布告罪,吕布现在心思全在貂蝉身上,哪里还顾得上在意这些。 “王大人,这貂蝉小姐...”吕布问道一般却不知该怎么问下去了。 “吕将军?”王允面露疑惑,旋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带着一脸我明白你的意思的坏笑,“吕将军可是看上了小女?我听闻吕将军尚未婚配,若是吕将军当真有意,不若...”王允没有说完,只是拿眼看着吕布。 吕布被王允那不怀好意的老不羞笑容弄得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平日里以冷峻示人,却也不过是二十岁的大小伙子,在王允这个老不羞的面前还嫩的很,顿时被弄得脸色通红,挠头不已。 王允笑了笑,“我一直想要为我这女儿寻个良善的归宿,她最崇慕英雄,想要寻一个能够保护她的英雄般的男儿,我观将军一身武艺,勇冠三军,得封冠军候,配的上英雄二字,将军不若请家中长辈......” 王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吕布要是再不明白那就真是白活了,貂蝉本就貌美,更关键是与他青梅竹马的任红昌长的极为相似,更兼娇俏可人,当真是让他心动不已,当下向王允一拱手,“还请王大人为我在小姐面前美言几句,我这就去请义父来为我说媒。” 第六十三章 上门提亲 王允看着吕布离开的身影,嘴角微微翘起。 不过让王允没想到的是,没让他多等,不过几个时辰之后,董卓便来到了他的府中。这让他微感吃惊。 “王府尹,老夫叨扰了。”董卓咧着嘴哈哈哈的笑着走进了王允府中。 王允虽然心中对董卓恨的咬牙,却也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迎了上来。“太师大驾光临,老臣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董卓显然心情大好,摆了摆手,当先在王允府中厅堂的主位上做了下去,王允一愣然后坐在了宾客的位置上。 “王府尹,听闻你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儿,不妨叫出让老夫见上一见?”董卓毫不客气,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 王允再次一愣,被董卓的豪(wu)爽(chi)镇住,怎么也没想到董卓居然如此直接,要不是看在董卓官比他大,换个人王允必然勃然变色,将他赶了出去,当然在董卓面前,王允哪敢如此,陪着笑开口说道:“小女薄柳之姿,居然没想到还能得太师垂涎,此乃小女的福气,太师稍作,老臣这就去叫小女前来。” 见董卓笑着挥了挥手,王允这才小心的退了出来。找到貂蝉,王允将董卓来访之事说与貂蝉,面色有些担忧的看着貂蝉,貂蝉看着王允脸色,微微展颜一笑,微微点头,“父亲放心,女儿醒的如何应付。” 如今箭在弦上,王允已经没有了退路,只得点点头引着貂蝉来到了厅堂。 “太师,这便是小女貂蝉。” 不等王允介绍完,董卓已经两眼发直一瞬不瞬的盯着走进来的貂蝉,对王允的话充耳不闻。貂蝉微微一福,向董卓作揖施礼,轻轻的叫了一声:“奴家貂蝉见过太师。”那软糯温婉的声音响起,就连王允听了都不觉心尖一颤。再看董卓则更是两眼放光,盯着貂蝉满是欲望的火焰。 王允见董卓一副屌丝样,不由暗暗冷笑,如果他看过小兵张嘎,此时心中定会在说:“别看你今天闹得欢,小心将来拉青丹。” 王允轻声咳嗽两下,小心的唤了声“太师”。董卓这才一吸口水醒过神来,转过头对王允说道:“王府尹这女儿当真是不副虚名,果然貌美如花,怕是比那洛神也是不差。”自从张平一首洛神赋之后,洛神隐隐就成了现在大汉最美的美人的象征,所以董卓才会将貂蝉比作洛神。 “貂蝉,貂蝉,”董卓看着貂蝉娇俏的脸庞,口中念叨着貂蝉的名字,“好名字啊,王府尹当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王允张了张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王府尹,我观你在这河南尹的任上也有些年头了,倒是将这河南之地治理的颇为不错。”董卓转过头来不再看貂蝉一眼,反倒面色郑重的与王允说起了话来。 王允一愣,不知董卓此话何意,只能表示谦逊。 “王府尹既有如此能力,可要为朝廷多担一份力,这身上的担子也要加一加嘛。”董卓笑着拍了拍王允的肩膀。 王允一听董卓这话,若是还不知道董卓的意思,那就是白活了,他既惊又喜,喜的自然是自己一直朝思暮想的要升官没想到就要变为现实,惊的是到他如今的位置,再进一步那就是三公九卿,而听这意思显然是董卓可以一言而决,虽然朝堂上形势也是如此,但是此时切身感受,才知道董卓权倾朝野,只手遮天,他就算是升官怕也是喂董卓命所是从。不过他也来不及细想,连连向董卓表示愿意为国效力,鞠躬尽瘁。 停了王允的答话,董卓眼珠一转,欣慰的再次拍了拍王允的肩膀,“好好好,王司空有如此拳拳报国之心,当是朝之楷模啊,王司空还要多加努力,莫要辜负了老夫一片苦心啊。”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董卓便已经将司空之位许给了王允,朝廷官位,三公九卿,国之重器,却被董卓这般私相授受,王允心中即愤怒又无奈。不过他却还是一脸欣喜的向董卓各种保证。 董卓哈哈大笑,又与王允闲谈几句,便起身离开,离开时还转头瞥了侍奉一旁的貂蝉一眼。王允自是看的一清二楚,心中开心的同时也非常的恼怒。开心自然是这美人计已然成功了一半,愤怒的则是对董卓的好色贪婪、厚颜无耻。 “女儿,委屈你了。”王允看着貂蝉,面上做出一副为难纠结之色。 貂蝉一脸淡然,情绪没有半分波动,向王允微微欠身,“父亲不用如此,女儿得父亲养育,如今能为父亲做点事,能对父亲有所助益,实乃女儿心之所愿,只望女儿此番能够帮助到父亲。” 王允手扶着貂蝉,挤出几滴眼泪,不住的点头。 ...... “义父,那个...如何了?”吕布早都候在董卓府外,一见到董卓回府,便急匆匆的冲上去询问。 董卓面色一凝,盯着吕布看了半晌,眼珠一转,“奉先吾儿,为父方才本事要去王府尹府上为你提请,却不料中途朝中有事,为父去处理了一下,所以就为及去王府尹府上,这样吧,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里我再去向王府尹提亲,你看可好。” 吕布脸上闪过难以掩饰的失望,却也只能点了点头。 翌日一早,吕布便早早的等着董卓,吕布眼圈发黑,显然一夜未睡。 董卓刚刚睡醒,一见吕布,眉头微微一皱,“奉先吾儿,你这是?” “义父,布乃是来请义父去王府尹府上提亲的。”吕布的脸上满是期盼。 董卓点了点头,“嗯,此时为父记得,你且放心。”然后挥手斥退了吕布。 “等等,”董卓在吕布就要出门时叫住了吕布,“奉先吾儿,昨日前方传来消息,张平等关东诸匪来势汹汹,为父担心郭汜抵挡不住,我儿不若领一军前去,助郭汜一臂之力,击退山东诸匪。” 吕布闻言愣了一下,有些犹豫,不过转瞬点了点头,出了董府。 第六十四章 虎牢关前 却说张平联军,聚集二十万大军,粮草齐备,于酸枣出发,一路攻城略地,直至虎牢关下。当然酸枣到虎牢这一路本也就没什么重兵把守,就算有也并非董卓嫡系的西凉兵,面对来势汹汹的联军又怎么会以卵击石找不自在,因此这一路上与其说是攻城掠地,不如说是普通行军而已。当然就算如此,也让联军士气大振,斗志高昂。 这一日,到得虎牢关下,联军在关外安营扎寨,张平便升帐议事。这其实算是联军实打实的第一次升帐计议军事,张平看着坐在下首的韩馥、袁绍、袁术、袁遗、孔伷、刘岱、张邈、张超、曹操、孙坚、公孙瓒等人。可能有人奇怪歃血为盟时可没有孙坚和公孙瓒二人,如今为何多了此二人,却少了前太尉张温。原来孙坚乃是受张温所命领兵来此与联军会合,联军之中以张温麾下兵马最众,张温因为占据了长安,地处雒阳之西,因此他自己自带王匡、鲍鸿、夏牟几人从长安进发,从西面攻打雒阳,相约与联军共击雒阳,两面相攻,切断董卓退路,让董卓无路可逃。同时为防联军兵马不足,更是将手下亲信孙坚派来以助联军,毕竟虽然联军之中有袁绍、曹操这样的西园八校出身的将领,但论起来真正带过兵、打过仗、上过战场的却是少之又少,张温多少有些不太放心。 而公孙瓒本是刘虞麾下,刘虞接到张平檄文无动于衷按兵不动,并未派兵参与,却不知这檄文如何传到了公孙瓒处,公孙瓒一见檄文,便不顾刘虞反对,不听刘虞号令,自领白马义从前来助战。而在公孙瓒的账下张平还看到了几个耳熟能详的人物,虽然并未与刘关张三兄弟照过面,但是通过历史或演义的描述,他很容易的在公孙瓒的队伍中发现了黑面跫髯的张飞,赤练长须的关羽,以及方面大耳、臂长及膝的刘备三兄弟,张平如今已经见多了这些史上的名人,已经有了免疫能力,没看曹操、袁绍、孙坚都曾经在我帐下听用吗?刘关张三兄弟也不外如是。张平只是在心中暗暗将三人记下,却没有过多的关注。 这些人中有不少是张平的老相识,其中尤以韩馥、袁绍、曹操、孙坚为甚。张平看着这一张张或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心中有些激动。毕竟他终于改变了历史,如今的反董联军原本该坐上主位的袁绍如今换成了他,这让张平豪气顿生。张平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诸君,今日我联军大军已到虎牢关下,这虎牢关自古来便是雒阳东面屏障,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关高城坚,两侧山崖陡峭,却不知诸君可有破关良策啊?” 下面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却都没有说话,这其中有些人对打仗其实一窍不通,比如孔伷,他是孔家传人,孔子门生,要论儒文经义,他自是能娓娓道来,可要是论起打仗来,却是十巧通了九巧,一窍不通。不过好歹这些人手下还是有些能人异士的。 “盟主,我听闻这西凉军骄横跋扈,乃是骄纵惯了,想来定是对我反董联军诸多不屑,我们大可在虎牢关前摆下阵势,引关上西凉军来攻,然后乘势席卷而上,让他们见识见识我山东诸豪杰的厉害。” 《孙子兵法》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面对虎牢险关,想要出奇制胜力有未逮,只能堂堂正正的攻去。而且这一仗乃是联军初战,是要打出势头,打出士气的一战,自是需要正面相迎,以煌煌威武之师立刻西凉军,才能鼓舞联军,提振士气。 张平想想,觉得颇有道理,点了点头,“如此,明日兵发虎牢关。” 翌日,虎牢关下,联军各系在虎牢关下摆开了阵势,张平所率太平军居中,其他十一支人马按照先后次序分居太平军左右。 昨日西凉军便已看见联军在关下扎营,领军的郭汜、华雄对联军不屑一顾,只等着联军摆开阵势,便要让联军见识见识西凉铁骑的厉害,让他们知道就算不凭借虎牢关之固,也能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如今见到联军摆开,关上守将郭汜如何还能等得,立马击鼓整队,关门打开,将人马拉将出来,在关前排开。 “尔等土鸡瓦狗,也敢来犯,今日定叫尔等知道我西凉铁骑的厉害。”郭汜鼻子冲天用马鞭指着前方的关东联军,极其嚣张的喊道。 关东联军听到郭汜如此嚣张的言论,当真是不能忍,不等张平开口便已经有人回敬道:“郭汜小儿,就凭你也敢在此叫嚣,我看你还是早点缴械投降,省的爷爷我动手,平白脏了你家爷爷的手。” 郭汜冷哼一声,也不答话,一挥手华雄越众而出,来到阵前。 “你家爷爷骁骑校尉华雄在此,谁敢出来与我一战?”关东联军举目望去,就见一个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的大汉,身着烂银甲,手持长柄大刀,端的是威武不凡,一看便知不是庸手。 张平自是知道华雄本事,不说他从书上所知,就光凭他系统显示华雄高达90的体质属性,便不是一般人可敌。张平刚想让典韦出战,那便却已经蹿出了一骑,大喊喊道:“你家爷爷俞涉来会会你。” 张平放眼看去,原来是袁术麾下,想来定是袁术指派,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也发现这袁术好大喜功,事事争先,性子高傲却又实力不济,典型的眼高手低,干啥啥不行,还谁也看不上的自大狂。袁术虽与袁绍、袁遗同族,但却颇为看不上二人,尤其是对袁绍,更是觉得他不过是个庶子。为此张平为了避免出现同历史一样因为袁术妒忌心中卡扣粮草的事情发生,张平不顾袁氏三兄弟反对,将原本属于袁术负责的粮草一事交给了韩馥。 第六十五章 大战虎牢 张平再次抬头看了俞涉一眼,不由心中一叹,怕是这个自己不知道名字的俞涉命不久矣。果不其然,俞涉手持一杆长枪,与华雄战在一处,每几合便被华雄一刀劈断了枪杆,紧接着又是一刀,就见马上血光乍现,俞涉的人头已经飞了起来。 联军忠不少诸侯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像孔伷这般的文人,见到如此血腥一幕已是脸色发白。 张平正要发话想让典韦上前,可是又没等他开口,再次蹿出一将,这人却是张超麾下,也不说话,上去就与华雄拼斗,可没成想没过三招,便被华雄斩于马下。张平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连个名字都没报就冲上去送死,到底是该称其勇武还是说他傻好呢,当真以为自己是战神吗? 张平抬手想要阻止各诸侯再派人马上前溺战,可是让他恼怒的是,再次有人不顾号令,越众而出,冲向华雄,这一次则是张邈手下卫弘,卫弘手持两只大铁锤,那锤头大如冬瓜,一看便知分量不轻,这卫弘能拿着这么大的两只大锤举重若轻,想来手下定是有些功夫,想来不至于像方才二将一般,只几合便丢了性命,让一众诸侯隐隐期待,想要看看这卫弘如何显威,拿下华雄,为方才二将报仇。 张平看到卫弘提着两个大锤也是一愣,如此勇武之将应当不是无名之辈才对啊,为何他并不曾听闻?难道是被历史长河所掩埋了?他不禁动用系统去查看,一看之下,不由有些苦笑不得,这卫弘体质不过79点,也就是三流武将水准,如何使的动如此大锤,想来这大锤怕是有些水分了。张平不由摇了摇头,这些人都是哪里得来的自信? 果不其然,卫弘看似气势汹汹,让华雄都不由的凝神以对。卫弘上来便毁锤向华雄砸去,华雄深怕锤力太猛,自己不敌,大刀躲闪,不与卫弘相交,一时间竟被卫弘占了上风。卫弘一见华雄如此,心下大喜,手中大锤舞的更是汹涌,逼的华雄连连后退。华雄被卫弘强了几手,不由有些恼怒,将大刀一横,直削卫弘握锤的双手,卫弘连忙使锤一架。却不想华雄这刀力气不小,与卫弘的大铁锤一撞,居然将卫弘的大铁锤撞出了一个窝来。华雄和卫弘都是一愣,华雄腾的脸上一红,感到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骗,顿时大吼一声,举起大刀朝着卫弘劈去。卫弘则是脸色变的惨白,不过也亏的他机灵,将那只被华雄磕瘪了的铁锤照着华雄一扔,拍马转身就跑。华雄举刀将砸向自己的铁锤砸开,再想去追卫弘时,卫弘已经跑远,让他追之不及,不由愤恨的吼道:“无耻小儿,有种别跑!” 联军诸君面面相觑,而张邈脸色变得通红,看着奔过来的卫弘气恼的瞪了他一眼。 张平这才有空发声,如今华雄连败三将,让联军士气大衰,若不及时制止,联军士气就全没了,倒是必然不利攻城。张平回头看了一眼典韦,想喊典韦上前拿下华雄,旁边郭嘉却是明白张平意思,凑过去小声在张平耳边嘀咕几句。张平将刚要出口的话咽了回来,反而扬声道:“诸君,谁可拿下华雄此獠?” 这时诸君脸色稍霁,袁绍开声道:“盟主,我有上将颜良,可诛此獠。” 张平微微一愣,他记得演义中不是这样的,当时袁绍不是说可惜颜良文丑不在吗?怎么现在居然在了?不过转瞬他想明白了,方才郭嘉便是提醒他,此时各诸侯手下将领都败了,若是张平直接派典韦出战,战胜华雄定然是意料中事,可是如此一来,太平军就成了众矢之的,其他诸侯也许嘴上不说,可是心中定然不爽,尤其是方才损失了将领的三位诸侯,定然会暗恨张平。既然有如此上将,却还让他们的人马出去送死,如此一来定会引得众诸侯心生嫌隙,那时可就不妙了。想来袁绍作为当时的盟主,也是如此,所以干脆就说颜良文丑不在好了。如今袁绍既然不是盟主,那自是希望手下能够建功的,所以此时才会派颜良出战。于是张平点了点头。 那便袁绍身后蹿出一个彪形大汉,身长九尺有余,体壮如牛,也使一柄大刀,胯下战马膘肥体壮,稀溜溜的直奔阵前。张平看去,90的体质属性,跟华雄看来又得一拼,至于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渤海太守麾下颜良,特来领教。”颜良倒是颇有礼节的通传性命,华雄见此也是礼貌回应,然后两人这才战在一处。 颜良当先舞开手中大刀劈向华雄,华雄也是不闪不避,举刀相迎。这两人一个好似猛虎入林,一个好似熊罡咆哮,互不相让,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打的好不热闹。两人都算是一流级别的武将,气力相近,武技相当,一时间当真是难分难舍,打的是不可开交。非只一刻,两人便已交手了近百回合。两人的动作不由的都慢了下来,神情凝重,都以对方为平生大敌。 两人动作虽然慢了下来,可是场面却更加激烈,两人都是不出手则已,出手便招招狠辣,直奔要害,不留一丝余地,皆是奔着一刀毙命而去。远处一众诸侯看的心惊胆战,也算是真正认识了华雄的武力,心中不由暗暗吃惊。 如此两人又战了近一个时辰,依旧没有分出胜负,而此时天色已然黑了下来,张平看看战在一处的两人,明显都已气力不济,当下毫不犹豫的鸣金收兵。 颜良听见金声,一刀劈开华雄,缓缓退后,“痛快,今日时日不早,你我来日再战。” 那便华雄也是哈哈一笑,一抹头上汗水,“好,好,好,当真是痛快无比,哈哈哈哈。” 华雄与颜良对视一眼,不由有些惺惺相惜起来,这才各自收到刀兵,拨马回营而去。 第六十六章 夜袭虎牢 “你们不尊号令,一个个善做主张,不但平白送死,还累得我联军士气大丧,你们眼中可还有我这个盟主?可还将我放在眼中?啊?”张平一回营便升帐聚将,对着其他十几路诸侯发火道。这些人根本不顾他这个盟主的颜面,不尊号令便私派将领上前溺战,弱势胜了也就罢了,可偏偏是输了,还输的极惨,连命都丢了,还有张邈麾下那个卫弘,居然拿个假铁锤,弄得全场这数十万人看的清清楚楚,这岂不是平白西凉军嗤笑,让联军颜面丧尽吗?还不如当时战死在场上,现在联军中自己人都已经有人再传联军弄虚作假糊弄事,搞的兵士们士气大落,让张平当真是愤怒不已。 下面诸君互相看看,脸色都不太好,一来本以为轻而易举能够南下的虎牢关如今却成为了笑话,二来他们哪个不是一方诸侯,也都是一把年纪了,却被张平这个小年轻如此训斥,让他们觉得面上下不来台。尤其是袁术,咬着牙面色通红的瞪着张平,心中满是不服气。而另一边张超、张邈二人脸色也不是太好,不过确实低着头没敢看张平。 张平将诸人脸色看在眼里,心中暗暗评估,这袁术怕是已经将他恨在心里了,定当小心他暗中使坏。这也是张平有心给诸人一个下马威,让他们认清自己才是联军盟主,不然谁都欺他年轻,不尊号令,各自为战,这仗可就没法打了。 张平训斥完诸君又开始拉拢可用之人,他看了袁绍一眼说道:“今日有赖本初麾下颜良,当真是武艺不凡,能与那华雄战的不分胜负,方才为我联军挽回了一些颜面。” 袁绍心中暗暗自得,嘴上却表现的很是谦虚。袁术见了袁绍表情,冷哼一声。袁绍听见看了袁术一眼,脸上本来挂着的笑容也瞬间收敛,板起了脸。张平自然将二人表情看在眼中,这自然是他有意为之,一来拉拢分化袁氏兄弟,省的他们凑在一起,一家独大,毕竟袁绍、袁术、袁遗三人的队伍凑起来占了联军四分之一的战力。 “诸君,今日与西凉军一战,可见西凉军战力非同小可,还望诸君不要藏私,若有良将只需禀报于我,我自会同意,只要能拿下虎牢关,便是为我联军立下大功。” “盟主,今日那华雄苦战一日,定然疲乏,无力他顾,末将愿为先锋,连夜抄小路攻取虎牢关,定然一举将其拿下,为我联军建功,还请盟主应允。” 张平循声看去,却不是孙坚谁谁。张平暗暗点头,孙坚这人他是了解的,满腔的拳拳报国之心,不失为国之忠骨,而且孙坚也是知兵之人,定不会像袁术那般好大喜功为了争功做无谓之事,孙坚既然如此说,想来定是有几分把握。当下便问道:“文台可有把握?” 孙坚点了点头,“还请盟主放心,坚此去就算不建宫,也绝不会堕了我联军威名。” “好,如此,文台一路小心,若有不妥,速速撤退,保全性命为要。” 孙坚明显是为了联军攻克虎牢关排忧解难,可是这番话听在某些人耳中,却觉得这就是要抢夺功劳。当下冷哼一声,也不说话,但暗里却已经动了心思。 是夜三更。 孙坚点齐人马带上麾下四将。却是哪四将?第一个乃是右北平土垠人,姓程,名普,字德谋,使一条铁脊蛇矛;第二个,姓黄,名盖,字公覆,零陵人也,使铁鞭;第三个,姓韩,名当,字义公,辽西令支人也,使一口大刀;第四个,姓祖,名茂,字大荣,吴郡富春人也,使双刀。而孙坚自己则披烂银铠,裹赤帻,横古锭刀,人衔枚马裹蹄悄悄的出了大营,直奔虎牢关而去。 可是却不曾想还没孙坚率军来到虎牢关,便听关上一声巨响,关门大开,一队人马从关中杀出,直奔孙坚而来。孙坚不由大惊,难道西凉军中又高人?自己想要袭营的事被对方所料中了?不等他细想,西凉军已经杀到面前,之见当先便是华雄,起身后跟着李肃、胡轸、赵岑几人,身后更有大队骑兵呼啸而至。 孙坚也顾不上别的,赶忙挥军迎战。他自横起古锭刀对上了冲过来的华雄,程普则对上了李肃,黄盖对上了胡轸,韩当对上了赵岑,而祖茂则指挥着麾下兵马于对方兵马交战。一时间两军战在一处,打的难分难解。 孙坚武艺也是不俗,与华雄斗的是不相上下,你来我往,一时间谁也拿不下对方。而旁边程普、黄盖、韩当几人也是战的难分难解。而那边西凉铁骑却不是浪得虚名,远不是孙坚麾下所带的这些兵马可敌,虽然有祖茂的指挥,但却隐隐显出了颓势。祖茂心中大急,招呼孙坚几人撤退,孙坚抽空看了一眼战势,知道己方不敌,也不犹豫,连忙下令撤兵。 可是既然来了,华雄有怎肯轻易放他们走,乘着孙坚招呼撤军,华雄手下加力,一刀快速一刀,想要乘次机会将孙坚斩于马下。一时间弄得孙坚手忙脚乱,颇有些狼狈。祖茂在一旁见了,大吼一声:“主公,我来助你。”说罢架起双刀朝华雄劈去。华雄不得不腾出手来应付,孙坚一下子压力大减。 程普、黄盖、韩当几人听了孙坚号令已经领着兵马徐徐后退。孙坚给祖茂使个眼色,示意其准备撤。两人联手一起出击合力将华雄逼退半步,然后拨马边走。华雄哪里能眼看着孙坚逃走,冷哼一声便欲追上去,那便胡轸却已经弯弓搭箭,瞄准孙坚后心就是一箭射去。 孙坚此时只顾逃跑,却没防备背后有暗箭射来,幸亏祖茂落后其半步,听到耳边风响,大喊一声“主公小心”,然后挥刀为孙坚劈开了背后一箭。可是却哪里料到胡轸可不只射了一箭,似是早已料到祖茂的行动,还想祖茂射了一箭。 第六十七章 孙坚大败 只听祖茂啊的一声惊呼,等孙坚回过头去看时,便已看见祖茂伏在马上,背后一支箭羽深深的插了进去。孙坚顿时大惊,赶忙上前扶住祖茂,又招呼着程普几人,护在左右,这才慌慌张张的逃回了联军大营。 等孙坚回到营中,早已惊动了联军众人,张平索性升了大帐,一等孙坚回来,便让人将他请来,询问战况。孙坚一身尘垢,烂银甲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一进大帐,倒头单膝拜倒在张平面前,一脸的羞赫,“盟主,坚无能,未料到西凉军早有准备,此番却让华雄堵了个正着,累至兵卒受伤,某愿领罚,只是...只是求盟主救救某之部将祖茂,他为华雄部将所伤,箭矢投体,某知道盟主医术高明,还望盟主出手搭救。” “无妨,此时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太平军中如今已经配备了完善的医疗兵,都是太平学宫毕业的学生组成,祖茂这般伤势还用不到张平出手,自有医疗兵取处理。所以张平先安抚了孙坚,又继续问道:“文台,我们还是好好说说此战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如此大败?” 孙坚沉吟片刻,目露疑惑的开口说道:“禀盟主,此事某也有些奇怪,某引军刚到虎牢关下,还未及绕路登关,便听关上一阵鼓响,然后关门大开,接着就见华雄领兵从关中冲出,与某之部队遇个正着,某只得与其接战,却不想西凉军战力了得,某有所不敌,这才且战且走,不了华雄突施暗箭,某部将祖茂为了救我,为暗箭所伤,这才...”孙坚羞愧的低下了头,圆圈发红,“这才大败亏输。” 张平这才明白期间始末,“如此说来,那华雄是料到你要袭营了?” “这个...”孙坚很想说说不是,他心头有些奇怪,如果是料到他要偷营,那应该在城中埋伏等他前去将他一网打尽,而不是等他刚到城下,便大举挥兵与他正面厮杀。反倒是让他觉得华雄不像是针对他而来,他不过是正好撞上了枪口。 “盟主,某以为孙将军不过是适逢其会。”不等孙坚开口,旁边有一人站出来插话。 张平顺着声音看向这个说话之人,眼中带着一丝询问。那是一个身着袍服的中年文士,看到张平问询的目光开口,曹操赶忙开口道:“此乃某之幕僚陈宫。”说完又看向陈宫,示意他接着向张平解释。 “原来是陈先生,陈先生素有智谋,想来定有高见,不妨说来听听。”张平一见又是一位有名的谋士,自然是想听听他又什么分析。 “盟主听说过我?”陈宫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转瞬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开口道:“禀盟主,宫以为若是华雄当真早有预料,何不早作埋伏,那样就算不能将孙将军全歼,怕也不能这般轻易逃脱。” 张平点了点头,“所以先生以为,孙将军不过是恰巧碰上?那先生以为华雄出城是为了什么?” “嗯,”陈宫接着说道:“宫以为,华雄是出来追击袭击他的人的。” 张平有些疑惑,不由皱起了眉头,看向陈宫,等着他给个解释。 “宫昨夜起夜,恰好看见袁将军军中有兵马调动,所以...”陈宫直接开口把矛头指向了袁术。 袁术本来有些心虚,此时听到陈宫如此说,不由有些色厉内茬的厉声斥责陈宫道:“你是哪里来的,休要污蔑于我,”说完尤自不甘心,又瞪了曹操一眼,“曹阿瞒,好好管教下你的下属,莫要出来乱吠,血口喷人。” 虽然袁术口上这么说,但是在场明眼的其他诸侯心里都已清除袁术越是这么说,越脱不了干系,所有人都在心中暗暗将此事与袁术挂在了一起,包括张平也一脸的不信的看向袁术,袁术环视了一下,看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不由有些心虚,冷哼一声,将头转过一边。 张平心中斟酌一下,一挥手唤来一个亲兵耳语几句,那亲兵便出了大帐,不多时便回转了回来,小声向张平禀报。虽然声音小,但此时大帐之中安静异常,旁边诸侯多多少说还是听到了一些内容。 张平听完眉头一皱,转向袁术问道:“公路,今夜二更,你营中纪灵、杨宏引兵出营,不知所为何事?”帐中所有诸侯的目光全都落到了袁术身上。 袁术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绷着面皮,有些不情愿的回答道:“某派他们去催粮。” “催粮?”张平有些疑惑的看向韩馥,毕竟粮草张平都交给了韩馥统一负责。 “这个,联军粮草齐备,并未短缺诸军粮草。”看到张平质询的目光,韩馥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答道。 张平又将目光转向袁术,袁术一时间有些语塞,“这个...这个...我是让他们回南阳催粮。” 张平见袁术还在狡辩,不由冷哼一声,“袁公路,联军粮草统一调配,未曾有短缺诸军一颗粮食,你跟我说他们去催粮,到底是催的什么粮?就算你是催粮,你调动兵马可有报之于我?若是人人都效法于你,今天调支人马走,明天调支人马走,都不用等到西凉军来袭,这联军大营怕就只剩我盟主一人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盟主?啊?袁公路你告诉我。” 不过就在这时,帐外亲兵进来,“报,盟主,营外有一队人马回营,守营兵士不知该不该让他进来,所来让小的来请示盟主,还请盟主定夺。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队人马人人带伤,看起来颇为狼狈,有的...有的伤的颇为严重...” “这队人马可通名?是何人麾下?” “禀盟主,有通名,这队人马自称袁将军麾下纪灵。” 张平听完哪里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冷哼一声,拿眼看向袁术。 袁术一脸的尴尬,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将头撇了开去。 第六十八章 袁术抢功 如今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在场的诸侯都不是傻子,仔细想一想,袁术如此遮遮掩掩,定然不是派兵去催什么粮,而且现在回来的兵马还人人带伤,显然刚刚拼杀了一场,可是这个时候发生战斗,那只能是与虎牢关的西凉军了,那么唯一能够解释通的就是袁术是听了孙坚说夜袭定能建功,因此想要派人抢在孙坚之前将功劳抢下,却不想出了意外,袁术派出的兵马没能夜袭成功,反而让虎牢关总的西凉军反应过来,杀了出城,而孙坚却不知就里,刚好赶上追杀出城的西凉军,与华雄硬拼了一场,以至于败逃回来。 事实也正是如此,袁术听孙坚说的容易,生怕被孙坚就此立下大功,所以迫不及待的派手下大将纪灵领兵夜袭虎牢关,希望能够一举建功,抢在孙坚前面将这份功劳抢到手。到时候联军众人还不以他马首是瞻。袁术想的是很好,可是现实却很残酷。孙坚敢说能够夜袭成功,是因为孙坚有这份底气,并不能说是孙坚判断失误,华雄回到关内确实有些疲惫,早早便安排部下守好关便睡了。纪灵一路沿着小径摸上了虎牢关头,乘敌不备想要夺取虎牢关,可是要说也实在是怪袁术麾下兵马不给力,就算是偷袭,依旧不是西凉军敌手。起先西凉军不备被袁术军杀了个措手不及,可是很快西凉军就反应过来,阻止反击,这一下就显示出了兵卒战力素养的差距,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被西凉军逆风反扑。也亏得纪灵算是一为指挥有方的将领,指挥着兵卒后撤,在留下了大半人马之后逃了出来。不过他留了心眼,没有直接往大营奔逃,而是先向北逃了一段。而西凉军哪里知道纪灵如此狡猾,打开关门冲出来就要追击纪灵,谁成想正好碰上了来夜袭的孙坚。西凉军哪里知道这些,看到敌军上前就是一顿乱战。为此华雄回去后还在纳闷,为什么逃跑的联军还有这么强的战力,手下还有这么多武勇之士,那个跟自己拼斗之人,实力更是不在自己之下,有这水平如何会被当时毫无防备的西凉军打的逃跑?华雄也是感到阵阵的心惊,赶忙加强了城防。 回到帐内,此时孙坚已经是满眼怒火的瞪着袁术,若非有张平出手搭救,只怕他麾下部将祖茂就此殒命,袁术这番作为累得他大败亏输不说,还险些搭上了部将性命,这让孙坚如何能忍。若不是现在是在联军的大帐里,怕是孙坚想要生撕了袁术的心都有。 “袁公路,现在你还有何话说?”张平瞪眼逼视着袁术。 袁术被张平逼问的有些下不了台,脸上已经铁青一片,见张平瞪他更是恼羞成怒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其他诸侯此时都是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两人,只有袁绍和袁遗在一旁看着袁术与张平闹僵,有心调节,虽然袁术不待见他们,他们也不太待见袁术,但好歹都是汝南袁家一系,总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无论平时怎样,这个时候怎么能不出声帮助? 袁绍当先开口道:“盟主,公路他只怕也是一时情急,除贼心切,想要为联军多做贡献,还请盟主见谅,饶了他这次。” “是啊,是啊,盟主,公路他不过是有些着急,还请盟主看在他起心是好的份上,原谅了他这次。”这边袁绍开了口,那便袁遗也赶忙上前劝解,开口向张平求情。 张平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袁术,这袁术高傲自大,目中无人,不尊盟主号令,者分明是不将他张平放在眼里,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早上与华雄单挑便是他麾下兵马起的头,若是这次饶恕了袁术,其他诸侯还不尽皆效仿,倒时让他这个盟主还有何威仪号令群雄。他原本就一直小心提防着历史上袁术因为嫉贤妒能克扣孙坚粮草的事情再次发生,不顾袁家三兄弟反对将粮草重任交给了韩馥,可谁曾想这袁术当真是能变着法作死,居然整出这么一招,还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一次坑的还是孙坚。莫非这两人当真八字相冲?无法和平共处? 袁绍看张平一时间没有回话,隐约猜到张平的想法,有转过头去对孙坚说道:“孙将军,公路如此做却是不对,累至将军损兵折将,这样,孙将军的一切损失我袁家一力承担,还望将军原谅公路此次。”说罢袁绍向孙坚一揖到底。 孙坚面色稍霁,他虽然不想就这么轻易便宜了袁术,但是看到袁家兄弟帮腔,又答应弥补他的损失,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孙坚一时间还当真有些不好拒绝。他抬眼向张平看去。 张平正好也向他看来,两人眼神相交,交流了起来,孙坚稍微犹豫点了点头,他毕竟还是不想与袁家兄弟闹的太僵,若只是袁术一人,他倒是不惧,可是现在袁家兄弟一起上阵,这就代表了袁家的态度,作为大汉目前来说可以算是第一的世家,孙坚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想与之交恶的,所以尽管他心中不忿,却还是选择了接受。 张平明白了孙坚的意思,在心中斟酌了一下,开口说道:“哼,袁公路,如今看在你兵马损失惨重,又有人为你求情的份上,本盟主就不处罚你此次擅自行动的事情,不过虽然不处罚,但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这次且先记下,若是你再不尊号令,擅自行动,那便两罪并罚,到时候本盟主可不管你有没有损失,有没有人为你求情,定要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你可别说我没有提前告知你。” 高傲的袁术何曾受过这份气,就向一甩手转身离开,不过袁绍和袁遗站在他身侧,两人狠狠的拉住了他,让他甩脱不开,动弹不得,然后袁绍、袁遗又代袁术向张平表示感谢,如此这件闹剧才就此作罢。 第六十九章 温酒斩雄 翌日,联军再次在虎牢关前摆开阵势与华雄对战。华雄经过了昨日,不仅有颜良,还有昨夜袭营的那个孙坚,都不在他之下,知道联军中也是有不少厉害人物,因此倒是没有再在阵前叫嚣,只是摆开了架势要再会会关东联军。 看着华雄在阵前叫战了半晌,自己这边阵中也无人再敢擅自上前叫战,张平这才满意的唤过四周开口道:“诸位将军,何人可去擒下此獠啊?” 经过了昨天,各诸侯麾下将领也都知道了华雄的实力,实力弱的,自是不敢开口轻易上前,罔送了性命;实力强的,则在斟酌着要不要出手,胜了到还好,若是不胜,岂不是丢人现眼。 张平看着众诸侯身后的将领,虽然大多他都不知道名字,但他还是努力想要看看有没有自己熟识或是听过名字的猛将,此时他就在曹操阵中寻找着,想要努力分辨到底谁是夏侯惇,谁是夏侯渊,谁又是曹仁,谁又是曹洪。他努力想要找到那个独眼带眼罩生吃自己眼球的猛男子。旋即一拍脑门才想起夏侯惇这时还没被曹性射瞎眼睛。曹操看到张平似乎是在自己阵中寻找什么,心中不由暗暗提起。 这时一个声音想起,“盟主,末将愿去拿下此獠,还请盟主应允。” 张平循声望去,却是公孙瓒身后一个红脸长须的大汉,不是关羽又是哪个? 虽然关羽与他算是有仇,毕竟当初张宝和其麾下太平军直接或间接的是死在了刘关张三兄弟手上,但是这不妨碍张平饶有兴趣的看着关羽,不妨旁边有人问到:“你是何人?”原来却是曹操,他看张平似乎对这人很感兴趣,不由也有些好奇,这才开口问道。 “某乃公孙将军麾下刀斧手关羽。” “嘁,一个小小的刀斧手,也敢大言不惭的说能拿下华雄,若是让你拿下了华雄,那置我联军于何地?”未等张平和曹操开口,袁术已经阴阳怪气的开起了嘲讽模式。 张平不悦的等了袁术一眼,对有这等猪队友,张大天师表示宝宝心好累。可没等他说话,关羽还没怎样,却已经惹怒了张飞,张飞的大嗓门顿时吼了起来,“你又是谁,居然敢瞧不起我家兄长,有本事你我下场走一招,也好让你看看我兄长到底有没有本事拿下华雄。”张飞这话虽然说得颠三倒四,他兄长能不能打的过华雄和他与袁术交手有什么关系,就算他能战胜袁术也不能说明他兄长就能够拿下华雄,可是张平细细一想,便明白了这张飞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岂是就是想找个借口揍袁术一顿,张平不由有些失笑,这张飞人人都说他粗犷,可是却粗中有细。 袁术被张飞怼的满脸通红,他自然是不可能下场与张飞较艺的,他虽然自大,但是不蠢,也明白自己这点武艺肯定不是张飞的对手,光看那比大腿还粗的胳膊,就心中生畏。袁术冷哼一声,“你又是哪冒出来的莽汉,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还与我下场比试,怎么这么儿戏,还不速速与我退下。” 张飞被袁术斥责喃喃的嘀咕了一句:“胆小鼠辈。”说是嘀咕,可声音却大的在场诸侯和将军都听见了。张平不禁再次莞尔。 “好,那便请壮士拿下此獠。来人啊,上酒,为关壮士壮胆。”张平直接忽略了袁术的冷嘲热讽,让关羽上场。 “盟主且稍后,待某取了华雄首级回来再喝不迟。”说罢关羽拍马出阵,直奔华雄而去。 张平其实在关羽发声的时候便已经观察了关羽的属性,看着关羽93点的体质属性也不过是比华雄高出三点而已,如此差距,按理说华雄应该能够撑上一些时候的,怎么也不至于几招之下就被关羽斩落马下,那关羽到底是如何温酒斩华雄的?张平不由心生好奇,这才是他允许关羽出战的原因,若非如此,他何必将这般扬名的机会送个一个与他还算有仇的无名小卒。换他手下任何一个将领来岂不是更好。 就见场上关羽催马疾驰,直奔华雄而去,就算临近华雄,关羽速度已然不减,反而还在催马加速,手中大刀已经高举过头,等接近华雄之事,一刀快速闪电的向华雄劈去。华雄早都看见一骑向他冲来,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到关羽这刀劈来,华雄举刀一架,却不想关羽这刀借了马势,力量奇大,华雄虽然架住,却也被反震之力震的手臂发麻。接着便看见关羽被架住的大刀突然从华雄眼前消失,突然出现在了华雄背后,朝中华雄背上劈去。华雄背后虽然没长眼睛,但武者的敏锐还是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危机,顾不得手上的麻意,背刀抵达,堪堪架住这一刀。可是因为仓促应变,这一刀再次将华雄劈的向前倾去。而此时却不知是什么时候关于的刀已经出现在了华雄脖颈的前方,待华雄看清眼前的大刀,努力想要控制身体,逼开刀锋,可是他先后两次被震,反应大大降低,根本控制不住,眼瞅着撞在了刀锋之上。 在外人看来就好像华雄自己慷慨赴死一般自己用脖颈去与关于手中大刀相拼,分明是送上门去引颈待戮。这让围观的一众人等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转不过弯来,甚至有的人还在想难道是因为华雄与公孙瓒麾下的这个刀斧手是旧识,所以送他一份大礼?可是哪有人送大礼会送自己人头的?当真是见了鬼了。 张平向身后的张燕、典韦、黄忠三人看了一眼,他们三人都摇了摇头,他们自负要胜华雄不难,可要如关羽这般胜的如此转瞬之间、轻描淡写却是颇为不易。三人脸上都出现了一丝凝重。他们看得出来关羽无非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并非有武艺比他们高很多,但是就算如此,要他们做来,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做到的。 第七十章 挖挖墙角 关羽却不知道众人所想,赶在西凉兵追上来前,上前砍下华雄首级便拨马往联军阵中奔去。 见到华雄被关羽枭首,张平一挥手,指挥大军掩杀而上,意图一举拿下虎牢关。却不想那边郭汜见华雄战死,赶忙鸣金收兵,指挥着兵马撤入了虎牢关,将关门死死的关上。张平见占不到什么便宜,这才鸣金收兵,让大部队撤了回来。 “盟主,某幸不辱命。” 张平看着关羽丢在地上的华雄首级,展颜一笑,“来人,为关壮士上酒,关壮士当真了得,如今酒尚温,关壮士已取了华雄首级,厉害厉害。”说罢为关羽递上酒盅,等到关羽接过,张平又说道:“关壮士,我观壮士武艺不凡,做个刀斧手实在有些屈才了,不知关壮士可愿到我太平军来,我愿以校尉之职以待。”说完双眼紧紧的盯着关羽。 张平再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的挖墙脚,也是没谁了,旁边一众诸侯长大了嘴巴,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公孙瓒则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脸憋的通红死死盯着关羽,生怕他点头答应。张平其实不过是临时起意,他到对能将关羽拉入麾下没抱什么希望,不过万一要是真的成了呢?所以抱着试一试 却不想这时一个大嗓门再次响起:“二哥,太平军虽好,可莫要忘了你我还有大哥只见的情义啊。”除了张飞还能是哪个。 张平听了却是一笑,开口道:“无妨,叫上你们弟兄三人一起就是,我太平军还不差这点口粮。”这话声音不小,自然是让张飞听的清清楚楚。 张飞顿时哑然,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虽然公孙瓒对他们还算不错,但是明显跟着张平更有前途,而且显然张平不是说说而已,否则也不用当着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张飞一时间竟然有些心动,反是眼巴巴的望向刘备,等着他来做决定。刘备心中其实也是颇为心动,但是他又隐隐觉得不妥,一来公孙瓒与他两人都在卢植膝下求学过,算是同学之谊,若非公孙瓒顾忌情面收留他,他们三兄弟如今还不知如何;二来太平军中猛将如云,多他们三个不多,少他们三个不少,若是去了太平道,虽然比现在肯定要好,但是未来的发展却未必;三来嘛刘备自是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小野心,他一直自诩汉室皇族,如何肯屈居他人之下,若是太平军中发展,他无论发展如何上面都有一个张平压着。 所以刘备眼珠一转,朗声说道:“多谢盟主好意,我弟兄三人得蒙伯圭兄不弃,收留我等三人,自是感激流涕,怎忍心忘恩负义,因此多谢盟主,我兄弟三人还是留在伯圭兄这里好了。” 张平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公孙瓒,“伯圭,我知你在刘幽州麾下多有不如意,不若来我麾下如何?我太平军...” 公孙瓒脸色瞬间变成了绛紫色,旁边各诸侯都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内心呐喊着“怎么还有这种操作”。就连张燕等人都不由捂脸,心中想着我们会不会看到的是个假天师。张平看到各诸侯的脸色,也意识到自己做的似乎有些过火,如此堂而皇之,目中无人的挖墙脚,似乎会为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张平这才讪讪的笑了一下,挥了挥手,将这事揭过。不过心里却有些得意,以前低调惯了,这一下突然高调一下,心里还蛮爽的。 华雄战死,西凉军似乎受了不小的打击,郭汜紧闭关门避战不出,任凭关东联军怎么叫嚣辱骂,郭汜都是不理,只是吩咐李肃、胡珍、赵岑几人好好把守虎牢关。一时间反倒让关东联军没有办法,只能正面强攻。虎牢关能名列天下名关自不是浪得虚名,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关东联军这两日来不停歇的强攻虎牢关,可虎牢关却纹丝未动,依旧紧闭,反倒是联军士卒损伤不小,就算太平军中有医疗班,却依然折损了不少人马,依旧没有拿下虎牢关。 就在关东联军各诸侯商讨如何破关之时,吕布已经来到了虎牢关。他奉了董卓之命,前来支援虎牢关,他原本以为关东联军不过土鸡瓦狗,哪里会有什么威胁。可是等他一到虎牢关,便听郭汜说了华雄战死之事,华雄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在西凉军中也算的上是出他之外的高手了。却没想到居然被一个无名小卒三刀取了首级,就算是吕布自己,自负也没有这等本事,能说自己一定能在三刀之内取华雄首级,没想到联军中居然有如此战力?吕布不由神情严肃,心里也变得重视起来。 翌日,不等联军攻关,虎牢关关门大开,西凉军从关中出来在关前排开向联军叫阵。张平也赶忙摆开兵马应战。 只见西凉军中主将已经换了人,只见一个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方天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当真是器宇轩昂,威风凛凛,不怒自威。就连张平远远见了也不得不暗赞一声,不愧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就凭这一身造型都能够吸粉无数,让无数怀春少女尽皆拜倒。 “张平,你夺我妻子,杀我父亲和岳丈,毁我家园,今天便让你我来个了断吧,你可敢出来与我一战?”吕布望着对面的张平,怒气勃发,手臂一抬,手中方天画戟一摆直指张平。 旁边一众诸侯对张平与吕布之间的这段纠葛所知不祥,此时听闻都是都面露惊讶,旋即一脸戏谑的看向张平,张平苦笑着撇了撇嘴,回应道:“吕布,你父亲与你岳父之事并非我所为,乃是别有用心之人栽脏陷害。” “那你就是承认你夺我妻子的事了?” 张平脸色一黑,感觉自己越描越黑,索性闭上了嘴巴。 第七十一章 要战便战 “无耻小人,这下你没话说了吧,张平,是男人就出来与我一战。”吕布见张平沉默不言以为张平理屈词穷,所以在此叫嚣着要与张平单挑。 联军众人一会看看张平,一会看看吕布。 张平摇了摇头,吕布以为这是张平拒绝,在此喊道:“张平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出来与我一战。” “好啊。” “什么?”吕布以为自己听错了,张平居然答应了,真的的答应了,是我幻听了吗?一定是,一定是我听错了。 联军这边一众诸侯都惊掉了下巴,不明白怎么张平突然会答应了吕布的挑战,他们看了看张平瘦弱的身体,不禁摇了摇头,想要证明自己是听错了。 “我说好啊,你要战,那便战。” 这回众人都听的一清二楚,一众诸侯这一回是真的下巴掉在了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而太平军诸将则都面露焦急,还有人轻呼道:“天师,不可啊。”“天师,你可是千金之躯,怎可涉险啊。”反倒是张燕、典韦、黄忠几人面色如常对视一眼,说了去“天师小心。”张平听到点了点头。 也不见张平如何动作,手中已多出了一把枪来,此枪通体碧绿,枪身上又竹节,若是细数,刚好九个,而且奇怪的是这枪没有枪头,或者说枪头与枪身融为一体,只是在枪杆的两头最后一节尾端有三棱形枪头,枪头尖锐,棱上开有血槽,如一把三棱刺。准确说来这是一直长九尺两头有三棱刺身有九节的奇怪兵刃,若是没有身上的竹节,远远看去便如一根两头磨尖的针。若是有细心的人就会发现这长枪若是没有两头的三棱刺就与张角传给张平的九节杖无异。其实这就是九节杖,只不过是张平通过系统对九节杖进行了改良,在九节杖的两端加上了三棱刺,所以张平又叫他九节枪或者九节刺更合适一些。 要说起这支九节刺,那可又是一番血泪。此前在张平的要求下,张燕、典韦、黄忠、张牛角四人结合生平经验为张平创出了一套枪法。可是这枪法有了,却没有称手的兵器。于是张平左思右想就想要求助系统,既然当初张角能从系统中兑换处九节杖来,想来也是能够兑换处其他物品的,好在系统升了级以后,果然职能了很多,不再如先前一般教条冰冷。不过虽然不再教条冰冷,却似乎变得有些过,有些逗x起来。他想要把枪,结果在让张平废了好大一番功夫,花费了大量崇拜值之后,终于得到了这么一个玩意。还把他好端端的九节杖给便成了这样。杖不像杖,枪步像枪,刺不像刺的,若是远远看去就与一根翠绿色的竹子无异,哪近了看这是个什么玩意?张平刚拿到手的时候也是一脸黑人问号脸。 不过这九节刺倒也并非一无是处,也不知这九节刺是什么材质所铸,非金非玉,非铁非石,握在手中让张平感觉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可以让他如臂使指,根本不用习练便能达到人枪合一的感觉。而且不管张平用什么武器劈砍都不能在枪身上留下一点痕迹,反倒是不少兵器折在了他的面前。而其最大的特点便是如竹子一般韧性极佳,无论如何弯折都不会断,当真是可刚可柔。张平起初还不觉得,但等到再张燕、张牛角、典韦、黄忠几人鉴定之后,脸上流露出的羡慕嫉妒甚至不经意间闪过的一**往可以看出这九节刺的不凡之处。这下张平才知道自己是捡到宝了。如此配合着这九节刺,张燕四人又对枪法进行了改进,使枪法与九节刺完美配合,互补长短,顿时使张平的武艺提高了一大截。为此张平更是勤加苦练,每日里刺不离手,终于将枪法熟练掌握,融会贯通。就算是对上张燕四人,也能撑上几十回合。再加上这枪法与刺走的是是奇诡路线,走的是以巧破力,以奇击正的路子,若是让张平抢了先手,使将出来,就算是创造枪法的张燕几人招架的都颇为惊险,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张平所伤。 此时张平手持九节刺,胯下一匹逍遥玉狮子,通体雪白,四蹄墨绿,只是身上的衣着实在与要上场比武的形象不搭,张平此时身上穿的还是太平道的制式天师服,虽然收紧了袖口、腰身,便于行动,外罩一件长衫,看起来开坛讲法的意思要胜过上阵杀敌的多。众诸侯一脸懵圈的看着张平就这样不着寸甲,手上提着一根竹子就施施然上去与吕布单挑,佩服张平勇气可嘉的同时也是心里槽点满满,感觉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吕布也是对张平如此随意有些疑惑不解,不过好在他不傻,他不会以为张平就会这么束手就擒、引颈待戮。想来定是有什么阴谋,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吕布反倒提高了警惕,戒备的看着张平。 张平看到吕布的反应微微一笑,轻轻的说道:“来吧。” 吕布虽然满是警惕,然而杀父仇人就在眼前,也不由的让他有些热血上涌、气血翻腾,下一刻便拍马朝张平冲了过去。 张平也收起了笑容,郑重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吕布。他之所以有胆子敢接受吕布的挑战,一来是因为随着武艺的提高,他逐渐对自己有了信心,毕竟按照系统的属性来说,他现在也能勉强算的上是有一流水准的武将了。二来是因为能与吕布一战,就算不胜,能占个数十回合,对他来说也是一个美名,要知道刘关张三兄弟三人合战吕布一人还都一直在后世流传。三来嘛,自然是虚荣心作祟,这可是吕布诶,作为一个三国迷,谁不想能够拳打吕奉先,脚踢张翼德,智虐诸葛亮的,这是梦想。所以说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比如现在的张平,就在离实现梦想咫尺之遥的路上。 第七十二章 平吕之战 吕布一拍胯下赤兔,向张平冲去。张平状似平淡的看着杀过来的吕布,心中已经提高到最高警惕。吕布半分也不与张平客气,驰到张平面前,舞开手中方天画戟便向张平砸去,张平知道自己力量不及,小心的避让开这一戟,逼开的同时,用九节刺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吕布。吕布收戟回防与九节刺撞在一块,虽然只是一收吕布并未尽全功,可即便如此,张平仍然感觉到从戟身上传开一股大力,虽不至于抵抗不住,却也让张平大概知道了自己与吕布的差距。通过系统的属性显示和现在实际的力量比较,张平心中渐渐有了数。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张平又不死心的与吕布过了几招,算是对吕布的实力有了切身的认识。 如此张平不再犹豫,决定发动技能,否则想要胜过吕布,只凭张平现在这点实力,实在是有心无力。于是在吕布的盯视下,张平口中喃喃着,似乎是在念动什么咒语,而实际上只不过是张平开了技能——歌神来听我的演唱会,这技能名字虽然略扯显示了系统的不靠谱的一面,但效果上却是非同凡响,张平在多次习练后终于熟练掌握,这还是他第一次将这技能用于实战。技能能直接提高张平5%的所有属性,因此张平的力量、速度都有了一定幅度的提高,稳稳的迈入了一流的行列。 张平微微一笑,再次挺刺而上,与吕布战在一处,不过在再一次两人兵器相交之后,吕布微微皱眉,他感觉张平好像自从念了口诀以后整个人变得有些不同,但具体不同在哪里他一时间也说不清楚。目前他能感觉到的张平力量和速度都比之前稍有提高。 张平却是越打越兴奋,他已经与吕布交手了快有二十来个回合,这对他来说已是足以自傲了,反观对面吕布,却有些急躁,他本以为能够轻而易举的拿下张平,却没想到张平居然有如此实力,能够与他你来我往不相上下,这让吕布心头的烦躁和不耐又多了一份。这边吕布心头浮躁,那边张平却不能满足于此,乘着与吕布硬拼一记各自喘口气的荡寇,只见张平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来塞入口中,这药丸自然便是太平道的独家灵丹神力无惧丹,服用后能在一段时间内大幅提升体质属性,所以服下丹药的张平,口中轻喝一声,将浊气吐出,却感到身体变得更加敏捷,力量倍增。 当然这神力无惧丹也会让人短时间内处于兴奋状态,此时的张平正是如此满脸的兴奋激动,已经忘却了什么枪法,而是直接将九节刺当做重武器在使,大力劈砍、切削,学着吕布使戟的样子朝吕布兜头砸去。吕布皱了皱眉,冷哼一声,对张平的不自量力表示了不屑,他架起方天画戟相迎,只等张平的下劈,顷刻间九节刺与方天画戟相撞,吕布想象中的九节刺被弹飞却并没有发生,反倒是他觉得双臂一震,隐隐感觉从九节刺上传来一股巨力,让他一时间有些吃力,同时他亦感觉到自己身子微微一矮,原来是胯下的赤兔马吃不住力,微微屈膝抵抗。 这一下却是让吕布心惊不已,不知道为什么越打感觉张平越来越厉害,越打气力越大,这张平到底是使了什么妖法。这力气只怕比自己也是不逞多让了。不过吕布是谁,那可是勇冠三军的冠军候,大汉军中第一人,冷哼一声,举起大戟与张平对砸起来。张平仗着自己有丹药和技能相助,见吕布要和他拼力气,哪里会退缩,当下也举起九节刺与吕布对攻起来,原本好好的一场精彩战斗瞬间变成了两人对砸的表演,只听得场上砰砰的巨响声接连不断响起,两人都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互相比拼着力气。 战场上两边围观之人都面面相觑,西凉军这边看的目瞪口呆,吕布的本事他们是见过的,那气力绝非一般人所能敌,而此时联军盟主张平居然能够平着气力与吕布打的火热,这不能不让他们惊讶。而这边联军各诸侯却又是另一番一心,起先没人有看好张平,都觉得张平再吕布手中不过一合之将,却哪里料到现在这种场面,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与其告诉他们这是张平武艺高超,天生神力,他们宁愿相信这是吕布在故意放水。然而他们却不想想,张平乃是吕布的生死大仇,面对张平,吕布想要将张平置之死地的想法比谁都要强烈又如何会放水呢? 不过九节刺毕竟不是重兵器,与吕布那重愈百斤的方天画戟比起来,在重量上逊了不止一筹,所以对拼起来让张平颇为吃亏。好在九节刺也绝非凡品,任由方天画戟如何劈砍,都没有出现一丝裂纹,只是如此一来张平想要和吕布对拼力气,张平就要使用更大的力气才行。所以没几下,等吕布适应了这个节奏,将方天画戟舞的飞起,张平一时间就疲于应付,反倒落了下风,显的有些狼狈。 张平见此也不气馁,反正他手段多的是,只见他又从怀中掏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豆子,吕布以为张平又要使什么妖法,出于谨慎的原因,连忙勒出赤兔,退后一步,生怕张平把豆子一丢伤到了赤兔。紧接着吕布便看见张平将豆子朝天一扬,瞪了半晌也没有出现任何变化。吕布不由有些羞恼,以为自己被张平所欺骗,这不过是张平为了喘口气,而玩的小把戏而已。不由嘲讽道:“哼,张平,看来你的妖法不灵了,那还不速速给我受死。”喊罢挺戟朝张平攻去。 张平这豆子可并非没起效果,而是效果没有被人察觉而已,只见张平躲开吕布这一戟,一举九节刺,就听后身后联军中一阵高呼声传来:“天师威武,大败吕布!” 第七十三章 大败吕布 这加油助威开始只是淅淅沥沥的在联军阵中响起,可是渐渐地跟着附和的人越来越多,慢慢的整个联军大营都开始为张平加油喝彩,声震四野,整个虎牢关前都飘荡这位张平加油喝彩之声。这一下子,张平犹如神助,全身气力不但恢复如初还大大提高。张平将九节刺端起,看了一眼吕布,“吕奉先,今日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罢便将九节刺舞开,按照先前所练枪法,一招一式的向吕布攻去。 这九节枪法本就走的是奇巧的路子,其核心是一个诡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让敌人无法预料到下一招会出现在哪里。此时张平再撒豆成兵和激荡技能的联合加持之下,力量、速度还有技巧都倍增,如此一来,吕布瞬间便觉得眼前的张平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出招诡异,又快有疾,角度刁钻,让人难以预料,在加上招式上的力量也大的出奇,吕布一时间被张平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索性吕布武艺不凡,再才护得周身安全,没有让张平在他身上留下记号,只是吕布此时也是尽了生平最大的努力,却依旧狼狈不堪,险象环生。 张平自然不肯错过如此机会,将招式展开,手中九节刺化作一道绿影,绕着吕布上下左右翻飞,光奔着吕布所露出来的破绽而去。吕布从军以来,还未曾遇到这般对手,不但在技巧上高出于他,就连力量和速度上都要超过他,这让吕布越战越是心惊。就在吕布想这些的时候,一时失神,啊的一声,已经被不知道从哪个角度袭来的九节刺一刺刺在了左肩之上。索性吕布反应及时避开了要害,再加上有肩甲保护,倒是没有伤得太重。不过没有受伤的吕布斗都不是此时张平对手,这受了伤的吕布就更是不敌。 吕布知道自己此时再想要拿下张平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如今更重要的是如何别反被张平拿下。张平见刺中了吕布,心中兴奋,更是有心显摆,他可还有一个技能没有用呢。 就在吕布大喝一声,舞动方天画戟,将方天画戟舞开,逼退了张平,拔马想要逃回西凉军之时。张平想要使用的大招也已经准备好了,只见张平将手中九节刺向空中一丢,九节刺就好像活过来一般,扭转了几下便在空中化作了一条绿色的巨龙,巨龙轮廓清晰,长有数丈,龙爪锋利,爪尖的倒钩闪烁着亮光,甚至隐隐可以看清龙身上的每片龙鳞,这绿色巨龙在空中一盘落于张平头顶之上。张平用手向吕布的方向一直,空中喝了声:“去!” 只听得一声巨大的龙吟声响起,那绿色巨龙便似得到命令一般身子舒展急速的朝着吕布袭去,其速度却不是吕布胯下赤兔可比,不一刻便追上了吕布,吕布回头望去,只见一只绿色的大头张开碧绿大口向他咬来,吕布吓的一哆嗦,挥着方天画戟向那大口劈去,那巨龙却不闪不避,任由方天画戟劈在头上,却有金铁相交之声响起,吕布觉得一股巨力袭来,方天画戟顿时被弹开,甚至让他险些抓不住方天画戟。而巨龙似乎也有些吃痛的返身飞回到张平头顶,在张平头顶打了个转,摇身一变变回了九节刺落回到张平手中。 这一下,虽然没能取得吕布性命,但是这浩大的声势,逼真的巨龙,无与伦比的气场,无一不让人目眩神移。张平的这一招再次惊骇了在场众人,西凉军这边惊骇莫名,士气大落,甚至有不明所以的士卒欲要向张平拜倒,以为他是天人下凡。郭汜一见情势不妙,赶忙鸣金收兵,指挥者人马撤退回虎牢关。 原本这正是关东联军乘势拿下虎牢关的好机会,可是此时的关东联军也被张平这一手给震惊的嘴巴大张,眼睛瞪的溜圆,久久合不拢嘴。哪里还有人想到要挥军掩杀?倒是让西凉军得了机会,逃过一劫。对这好似仙侠怪诞的一幕众人一时间实在难以理解,不少人心中都在想,莫非这张平当真是天神转世,下凡人间传道授法,解众生疾苦来的?太平军众人则是两眼放光,眼中满是狂热,对张平的崇拜无以复加。不管这些人怎么想,张平此时的形象无论是在西凉军中还是在关东联军中都无限的高大起来,那些原本还看他不惯不服气他的人此时也没有了质疑他的勇气。张平没想他他不过是试试绝招,却没想到还达到了这般效果,当真是意外之喜了。 联军这边高呼“天师威武”、“盟主威武”的声音此起彼伏,响彻云霄,张平脸上挂着微笑,缓缓的向阵中而去,现在却再没人觉得张平这身打扮怪异了,如此闲庭信步,从容不迫的样子才是天神应该有的样子,不少联军兵士心中想着。 郭汜看着吕布铁青的脸色,安慰道:“冠军候,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那张平确实有些道行,术法高强,冠军候并非武艺不行,只是输在了不通道法罢了。” 吕布听了心中更是郁愤,想他吕布武艺不凡,勇冠三军,大汉军演力压诸将夺得魁首,却不想输在一个根本不已武艺见长的人手上,怎么能叫他心中平静。“哼,那张平也不过就是会些妖法罢了,可恨,下次若再让我遇上,定要他好看。” 郭汜见吕布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也不好再劝,在他看来拥有道法的张平与吕布已经不再一个层面上了,尽管吕布已经武艺超绝,就算说是人世间的巅峰也不为过,可是张平呢,那已经是超越巅峰的存在,那应该是属于上神的手段,怎能出现在人间?张平若是知道他不过是一时兴起,试试招,接过折服了敌方将领,令其仰望,怕是张平会乐的找不着北。 而且收兵回营,再次聚帐,张平发现这些诸侯对他的态度越发的恭敬,也算是个意外之喜,如此一来倒是让张平对联军的掌控力大大增加。 第七十四章 兵定虎牢 当晚,张平直接下令全军乘着吕布受伤,夜袭虎牢关,定要乘此机会一举将虎牢关拿下。联军有了白日张平那一番显威,士气大振,听了张平吩咐,各个跃跃欲试,只待晚间夜袭虎牢关。 吕布逃回虎牢关,卸下身上盔甲,只见盔甲肩头处有一处深深的凹陷,再看肩上有一个小指粗的眼,此时已经止血结痂,吕布轻抚着肩头,神情有些忧愤,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气恼与不解。李肃、胡珍、赵岑几人看着吕布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郭汜在一旁想要开解两句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在这时,忽有兵士闯进来。 “报!将军,对面联军打过来了!” “什么?”郭汜惊的站了起来,没想到联军居然夜袭上了瘾,居然还敢来,一挥手,“李肃、胡珍、赵岑,速速随我上关头一看。”郭汜迈步就要出去,临出门时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吕布,“冠军候,你先好好养伤,我去看看。” 吕布却抬起头站起身来,一脸坚毅,“可恶的张平,居然还敢来,郭将军,待我一同前去。”说罢吕布也顾不上将铠甲套上,抓起方天画戟便跟上了郭汜的脚步。 虎牢关上此时战况激烈,联军各诸侯一起发力,指挥着兵马源源不断的向虎牢关头攻打。不过这些都不是让虎牢关头守军担忧的,虎牢关能称为雒阳东面的第一屏障,自有其道理,若是单纯能够靠着人多攻打下来,那不知要死伤多少兵士,耗费多少物力,毕竟以虎牢关的奇险,当真是可以以一当十。 不过那是在寻常情况之下,可是如今有了张平,战事又是另一番样子。只见此时在关下正有一队太平军驱赶着撞车,使劲的撞击着虎牢关下的关门,高大结实的关门在一下下的撞击之下吱吱的响着,似乎有些不堪其重,摇摇欲坠。关上守军自是不愿看到关门被撞开,纷纷从关上向下射击,抛石倾倒汤汁粪便等。可是这时奇迹的一幕出现了,那些箭矢也好、落石也好、汤汁、粪便也好,在即将落到这一队太平军头上之时,仿佛在他们所在的这个区域上空有一个看不见的无形罩子,将他们找在其中,那些落下的各类物件都被这无形的罩子弹开,落在了旁边,却不能伤到这队太平军分毫。 这便是系统升级后张平得到的好处,他的技能可以升级了,这是回馈技能的升级版,能够在一个区域内为他的崇信者提供防护,当然这个消耗的崇拜值也是不费,所消耗崇拜值提升了十倍不止。别看只是驱使撞车的这队太平军这么以小范围,就只是这么一小会,张平所耗崇拜值已俞千万。弄得张平肉疼不已。当然这些消耗也是值得的,虎牢关的关门终于支撑不住如此撞击,只听轰的一声,那高大坚固的关门在一片烟尘中轰然倒塌。联军看着洞开的关门一阵欢欣鼓舞,士气大涨,太平军也让出关口,让身后早已准备多时的联军杀入关中。 关上的郭汜几人见此面色大变,赶忙下得关来,组织抵抗,此时关口吕布早已一人手持方天画戟,跨坐在赤兔马上,拦在关口出。对冲过来的联军看见就是一戟,这些普通兵士哪里是他的对手,根本不是吕布的一合之将,纷纷被吕布挑落马下。吕布就如一个战神一般,神挡杀神,牢牢的守住虎牢关,不让一个联军进入关内,这才是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联军依旧在悍不畏死的向关内冲去,可是却始终难以突破吕布的防守,直到关口的尸体已经堆起了半人多高,联军这边才发现不对,慌忙止住进攻,缓缓驱兵至关前。 这边郭汜看到洞开的关门,直到虎牢关怕是受不住了,已经在安排西凉军撤退。吕布仍然一人独立在关口。 隔着关口长长的甬道,张平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吕布。吕布也看到了张平,方天画戟一摆直指张平,“张平,这次就饶你一命,但杀父夺妻之仇不共戴天,他日我吕布定要向你讨还回来。”说完吕布在郭汜的催促之下,拨马转身而走。 看着关口堆积的半人多高的尸体,联军想要追击却一时无法越过,只得慢慢清点收拾,夺取关隘。这一清点,联军攻关倒是没有损失多少人,毕竟正面进攻的太平军吸引了西凉军绝大部分火力,可是在张平施法的防护罩之下,太平军几乎毫发无伤,反倒是旁边掩护的众联军小有损伤,可是这些比起吕布一人在关口屠杀的联军兵士却是小巫见大巫了。堆积在关口的尸体尽然比攻关所伤亡要高出数倍,这不由不让联军咋舌不已,各诸侯都倒吸一口凉气。同时看向张平的眼光也多了一番敬畏,毕竟张平可是把吕布打败了。当然这并不是说张平就能如吕布这般可以以一敌万,只能说是吕布在如此环境下,他的戟法更适合这种战斗,若是换了张平,你让他拿着九节刺同样的把守关门,却未必能取得吕布这般战果。这是战斗方式的不同,没有高下之分。 联军据此占了虎牢关,休整一夜准备继续向雒阳进发。 却说吕布一行一路狂奔的逃回雒阳,早已派了快马先行向董卓上报西凉联军攻取虎牢关之事,董卓听闻虎牢关失守大惊失色,再也顾得与身旁的貂蝉嬉戏调笑,赶忙穿起衣服,匆匆的唤李儒、贾诩前来议事。 这日吕布回返了雒阳,在家中也没休整,就匆匆的来到王允府上拜见。 “王司空,貂蝉小姐可在,布此去虎牢,心中挂念小姐,还望王司空不吝让小姐与我一见?” 王允故作惊讶的看着吕布,“冠军候不知吗?太师前些时日已将小女接回府上,说是要配与冠军候完婚,冠军候难道没有见到?莫非是小女出了什么事?”王允做出一副担忧状。 第七十五章 鸠占鹊巢 吕布皱了皱眉,却还是开口宽慰王允道:“司空大人莫急,布也是刚从虎牢胡来,未及去义父府上,待布往义父府上拜见,想来小姐定然安然无恙。” “如此有劳将军了。” “司空大人说哪里话。” ...... “义父,义父。”吕布直接进了董卓府,张开嗓门高喊着。听到声音,府中管家赶忙迎了上来,“侯爷,太师他有紧急事务,往朝中议事去了,这回没在府上。” “哦,如此我就在府中等等。” “那侯爷稍作,我吩咐下人为侯爷上些茶点。” 吕布便安心在大厅中等候,此时却有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琴中曲调婉转,如泣如诉,仿佛一个女子在向他人倾诉着自身的悲苦。吕布虽然对音律不甚了了,但也觉得这琴声颇为动听,吸引人,不觉一声听的入神。他起身循着琴声缓缓而去,不多时便来到了董府的后花园。只见一个女子坐于凉亭之中,芊芊素手波动琴弦,悠扬的琴声便从指间流转而出。吕布一时间看着那个美妙的背影不觉听的有些痴了。 吕布神思不属的,在琴声的牵引下,机械的一步一步迈步向亭子踱去,不一刻便来到了小亭中。亭中弹琴的女子忽然感到有人接近,不由惊呼一声,琴声戛然而止。女女子抬起头来吃惊的看着走过来的吕布。 随着琴声的停止和女子的惊呼,吕布不觉醒过神来,这才打眼向弹琴的女子看去。这一看可惊坏了吕布,这弹琴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王允的女儿貂蝉。吕布一把冲了上去抱住貂蝉,“貂蝉,貂蝉,太好了,你在这里,我总算找到你了。” 貂蝉却是面上一僵,有些抗拒的想要推开吕布,只是她身单力薄,那里能与吕布相比,任凭她百般努力,却纹丝未动。 “将军,还请自重。” 吕布不解的放开了貂蝉,拿眼看着貂蝉,“蝉儿,你这是怎么了?” “将军,那日父亲说将军有意于我,我也甚欢喜将军,所以自从从父亲口中得知将军欲娶我之事,便欢喜的在家中苦候将军前来提亲,我本以为将军乃是信人,可哪知,可哪知......”貂蝉说着说着双眼已是一层雾气。 吕布手忙脚乱,“蝉儿,你听我解释,那日我确实对你动心,所以特意请了我义父上门向司空大人提亲,只是没成想那张平居然带着联军来攻,前方战事紧急,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不得不前去支援,因此这才晚了这些时候。”说到这吕布顿了一下,抬手想要为貂蝉擦去眼角的眼泪,貂蝉却是一躲闪,让吕布抬起的手停在了空中,好不尴尬。“不过还好,如今义父既以将你接入府中,想来不日便会让你我完婚,婵儿,到那时我们便能在一起了。” 貂蝉却摇了摇头,“将军自重,妾身怕是与侯爷今生有缘无分了,还请侯爷令觅良缘吧。” 吕布大为不解,满脸疑惑,“蝉儿,你这是说哪里话?为何...为何...” “将军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妾身如今已经是太师的人了。” “什么?”吕布感觉如五雷轰顶,脑中一片空白,口中喃喃着:“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怎么可能...”过了良久才缓过神来,一把抓住貂蝉手腕,脸上一阵不自然的潮红,双眼充血的看着貂蝉。“蝉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你说...” “将军,你当真不知?” 吕布摇了摇头,“我这些时日都在虎牢关征战,方才返回雒阳。” 貂蝉叹了一口气,“还请将军先松开妾身。”吕布依言放开了手,貂蝉这才揉了揉被吕布抓疼的手腕,幽幽的说道:“将军,自你那日去后,董太师便到父亲府上拜访。然后不知他与父亲说了什么,便晚便将妾身带回了太师府。妾身本以为是要与将军完婚,可哪知...可哪知...那晚...那晚...太师...就...”貂蝉说到这再次衣袖掩面,声音中满是颤抖的哭泣了起来。 吕布再次呆愣当场,他怎么也没想到却是这般情况,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貂蝉愣愣的发呆。好半晌,吕布才大吼一声,满脸怒容的一把再次拉过貂蝉,问道:“那老贼...当真如此?” 貂蝉梨花带雨的点了点头。 “砰”吕布狠狠的一拳捶在了亭子中间的石桌之上,那石桌本是上好的汉白玉所制,却不曾想被吕布这一拳砸的裂开了缝隙,眼睁睁的一块上好的汉白玉变成了残次品。当然,吕布砸在桌子上的拳头也缓缓的溢出血来。 “将军,”貂蝉赶忙将吕布的拳头捧起,放在眼前有些心疼的看着,轻轻的用怀中手帕为吕布包扎着。 “这老贼,该死,婵儿,你莫要着急,待我去找老贼讨个说法。”吕布站起身来,就欲去寻董卓。 “将军不要,”貂蝉赶忙拉住吕布,“将军,如今妾身已是残花败柳,再也配不上将军,还...还请将军另寻良配,忘了...忘了妾身吧。” “不,婵儿,”吕布扶起貂蝉,目光中满是坚定,“婵儿,此事我定要向那老贼讨个公道,你莫要拦我,至于什么残花败柳的,婵儿你还是休要再提,婵儿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完美无瑕的。” “将军!”貂蝉听了吕布这番表白,激动的扑入吕布怀中,吕布反手一搂将貂蝉紧紧抱在怀里,貂蝉轻轻的在吕布怀中哭泣,吕布则用大手轻抚着貂蝉的秀发,如此良久两人才分了开来。 “将军,此去找太师,定当小心,莫要为妾身,伤了你与太师间的父子情义。”貂蝉细声劝慰着。 “呸,”吕布却全然不同意,“老贼如此对我,夺我妻子之时,可有考虑过我与他的父子之情?即然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将军,”貂蝉轻轻的拉住吕布,还想劝慰,吕布见貂蝉一脸的娇俏与担忧,心头不由一软,柔声说道:“蝉儿,你放心,我不会鲁莽行事,你且等我的消息。” 第七十六章 联军围城 朝堂之上,董卓怒气勃发,“朝廷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如今敌军都已经打到雒阳来了,你们却想不出半点办法,你们...要你们有何用?” 下面群臣都低下头,不发一言,不想招惹董卓晦气,说实在的此时朝堂之上,真正愿意为董卓出力的着实不多,毕竟董卓一人霸占朝堂,乾纲独断,让他们唯唯诺诺,很多朝臣虽然明面上不敢有半声怨言,但私底下却将董卓恨的要死,自然是不肯为董卓出半分力。而已经与董卓算是绑在一条绳上的崔烈等人,让他们勾心斗角行,让他们思虑破敌之策,当真是为难了他们。所以此时朝堂上才会有如此局面。 董卓愤愤的一甩袖子离开了朝堂,口中还不爽的骂道:“一群尸位素餐的老东西,总有一日要将你们清理干净,哼。” 董卓一回到府上,管家赶忙出来相迎,“太师,冠军候在府中等候您多时了。” “他来干什么?不好好的去营中守着,来我这做什么,丢了虎牢关,我还没有找他算账呢。” 不一刻董卓便来到了前厅,看见等在哪里的吕布,董卓的心思还沉浸在朝堂之上,没有察觉吕布脸上的不对,与其并不是很好的直接开口道:“你来做什么,怎么不去城上守着,万一要是关东联军杀过来了怎么办?” “城上自有郭汜、李肃他们守着,哪里用的着孩儿,孩儿此来还是有一事想向父亲相询。” “哼,”董卓不满的冷哼一声,“怎么不用,你这般不将雒阳的城防放在心上,岂不是给了张平他们可乘之机?我听说你在虎牢关大败于张平,你还不抓紧习练武艺,以图报仇雪恨,还有心思来我着。”董卓这话说的正戳到吕布的痛楚,吕布一时间面色铁青,没有回话。董卓看了一眼吕布,见其面色不好,知道自己说的有些重了,终于与其稍微糅合下来,“说罢,找为父有什么事?” “父亲,前些时日,孩儿请父亲为孩儿向王司空提亲的事,不知怎么样了?” “啊,”董卓愣了一下,旋即立刻恢复正常,“这个,为父这些时日朝政繁忙,还没顾的上去王司空家,等过几日,过几日,等为父闲了,边去为你去向王司空提亲,你看可好?” “哦?可是父亲大人,孩儿,方才从王司空府上回来,据王司空说,这貂蝉已经被父亲接回了府上。”吕布瞪着眼睛看着董卓。 “嗯?这个...”董卓被吕布瞪着眼逼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心中有些心虚,脸上不由一红,不过一瞬便反映了过来,一拍桌子,“哼,吕布,看来为父对你太过纵容了,为父怎么做,哪轮的到你来插嘴,貂蝉是被我接回了府上,那又如何?”董卓厉声斥责,不过过了下,又转变了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为父去王司空府上看过了那貂蝉,为父见其生的确实颇为貌美,难怪你一见倾心,只是如今战事吃紧,我怕你沉溺于美色,荒废了战事,所以才将其接回府上没有告诉你,只待战事平定,关东联军退却,为父便将其许配与你,为你二人完婚。现在还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一切等退了联军再说。” “父亲此言当真?”吕布有些将信将疑的问道。 “哼,为父还能骗你不成?” “那不知孩儿可否见见貂蝉?” 董卓一愣,再次冷哼一声,“貂蝉在我府上好好地,你还信不过为父不成?我就就是怕你耽搁于儿女情长,才不敢现在将貂蝉许配与你,你看你这成什么样子。”董卓一瞪眼,挥了挥手,“速速去城上盯着,莫要叫那关东联军攻过来了。” 吕布想了想,一跺脚转身离开。这道不是吕布就此相信了董卓的言语,而是如今一来确实战事吃紧,如若不能退得关东联军,怕是他也护不住貂蝉周全;二来他也没有做好与董卓翻脸的准备,所以这才暂时的按下心头怒火。他也算是彻底认清了董卓,对董卓再无半分好感,原本拜董卓为义父不过是看在董卓势大,能够借助其势,让他又能力与张平抗衡为他父亲吕良报仇。如今看清董卓嘴脸,对董卓更是再无半点情分。 过了几日张平终于带着联军来到了雒阳城下,因为雒阳城大,为了防止董卓逃跑,张平将联军分开,分别在雒阳八大城门外驻守。韩馥、袁绍、袁术、袁遗三兄弟一起守北边两门,孔伷、刘岱、曹操三人共守南边两门,张邈、张超、孙坚三人则往雒阳城西守住西门,其中孙坚则前去函谷关,配合张温部队,两面夹击,以图取了函谷关让张温一同包围雒阳,而韩馥、公孙瓒则与张平一起堵在雒阳东门外。张平如此安排也是费了一番心思,以他对袁术的了解,定然会不尊号令做些小动作,索性将他们袁氏三兄弟分在一块,想来有袁绍和袁遗看着,也不至于会有什么大问题。而他特意将公孙瓒留在身边,自是为了想要将刘关张三兄弟控制在眼前,这可是带着主角光环的人物,变数的最大发起点,定要小心看牢了。 董卓得知联军围了雒阳城,心中也是着急,索性也不再召集群臣商议,只找来李儒、贾诩二人,详问有无对策。 “太师,对这关东联军如何评价?如今他们围了雒阳不假,可是同时也分了兵,这若是聚在一块也许会是个麻烦,可若是散开了,那便又了突破点,只是这联军众人,我都不太熟悉,还请太师为我详述一二。” 听到贾诩开口问询,董卓不由的摸了摸下巴:“这为首的太平道天师张平想来文和你是知道的。” “嗯,”贾诩点了点头,“这个诩久闻其名,当初韩遂、边章叛乱,诩还有幸和他隔空过了一招,确实是个棘手的人物。” “哦?还有这等事?”董卓不由好奇,贾诩便将当日张平领太平军征讨西凉一事说与董卓知道。 第七十七章 各自谋划 董卓这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处,点了点头,“那想来你对他了解应该是不少了,我就不多说了。我就说说其他几人,”董卓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袁绍、袁术、袁遗都出自汝南袁氏,袁家四世三公,乃是当世第一大族,不过袁家这一代嘛,”董卓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贾诩一看董卓这样子,哪里还不明白董卓对袁氏三兄弟是一个也看不上。 “这孔伷乃是孔子后人,好端端的儒生,哪里懂得很么兵事。”贾诩听董卓如此说也点了点头。 “刘岱嘛,皇族子弟而已,至于张超、张邈不过跳梁小丑,全然不用理会,韩馥这人理政还行,打仗?哼哼。” “再就是曹操、孙坚和公孙瓒,这曹操乃是前太尉曹嵩之子,本事想来还是有的,老夫听闻那许子将似乎评价其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想来定然有其不凡之处,孙坚此人老夫与其有过接触,倒是颇为勇武,素有谋略,不可小觑,至于公孙瓒,其麾下白马义从确是一支精锐。” 听完董卓的品评,贾诩和李儒都点了点头,对关东联军各诸侯有了大致了解。 “如此说来,这关东联军中需要注意的当属张平、孙坚、曹操三人,余者皆不可虑。那不若让冠军候领一军从背面突围,一举先将袁氏三兄弟的防线攻破。”李儒建议道。 贾诩却摇了摇头,“太师莫要忘了西面还有个张温,李傕将军驻守函谷关,我只怕这西面孙坚会前往袭击函谷关,与张温配合,谋取函谷关。” “文和的意思是...我们应该乘着孙坚去函谷关,一举攻破西面的张邈、张超?” 贾诩与李儒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非只如此,这样不过只破一军,不知太师可听过近日街市流传的童谣?” 董卓面带疑惑的看向贾诩。 “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贾诩将童谣吟诵了出来,“诩思此言‘西头一个汉’乃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乃应光武旺于东都洛阳,今亦传一十二帝。天运合回。如此算来,十二帝一轮回,此时太师若是迁回长安,想来定可保百年无虞。” “哦?”董卓抬了抬眉,“还有如此说法?可是这长安如今为张温所占据,想要迁都长安怕是不易啊。” “太师,这张温倒无需多虑,其麾下能战者不过孙坚而已,余者皆不过草鸡瓦狗,只要能拿下这孙坚,这张温可破。” “嗯,那这孙坚如何拿下?” 李儒却是眼珠一转,“太师,儒有两计可破孙坚。” “哦?计将安出?” “一计便是举兵西进,与驻守函谷关的李傕将军一起夹击孙坚,定可诛除其军,只是张温强寇函谷关,若是与孙坚相攻损失怕让张温得了便宜。” 董卓挑了挑眉,示意李儒继续说下去。 “这第二计嘛,便是拉拢孙坚,让他为太师效力,我闻孙坚有一子,太师不若将一女许配于他。” “嗯?你以为孙坚会答应?”董卓明显一脸不信的看向李儒,瞪了他一眼。 “嘿嘿,太师且听儒说完,这嫁女不过一计,不管这孙坚答应还是不答应,我们都可对外这么说,到时候我们再做些动作让张温误会,太师以为张温还会信赖于他吗?” “妙,妙,妙,如此一来,张温便好对付了,好好好,就依你所言。”董卓抚掌大笑,“不过,我们若是就这么弃了这雒阳,岂不是平白便宜了张平这厮?”董卓的声音中明显透露着一丝不甘。 “太师的意思是?”贾诩和李儒问道。 董卓一挥手,做了一个一刀两断的动作,贾诩和李儒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董卓的意思,点了点头,按照董卓的意思向下吩咐去了。 却说张平这边,张平在帐中苦苦思索,按照历史的走向下面的剧情就该是董卓火烧雒阳,奔走长安了,只是这其中细节张平想了半天却是半点也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样。不过可以预知的是,若是历史还是照常的话,火烧雒阳是一定的,这是张平所不愿意看见的,虽然雒阳城中没有什么太平军的瑰宝和重要东西,但是作为西汉都城,若是雒阳毁了,这大汉分崩离析诸侯割据的局面便会更近一步,若是能够保住雒阳,让刘协还朝,没准还能勉强的维持住这大汉,再加上有他从旁辅佐,没准真能让着大汉不分崩离析,这样便能避免日后诸侯乱战导致的无数死伤,阻止数十年后的五胡乱华,以大汉一个完整的国家来面对四面虎视眈眈的异族,举全国之力抗击,想来定能挽回生灵涂炭的局面。让这风雨飘摇、饱经沧桑的天下黎民百姓少受些苦难,能够活的更加幸福一些。 所以张平苦苦的思索着破解之法,甚至叫来郭嘉、司马防等几个太平军谋士商议。几人听了张平所说董卓将火烧雒阳城,弃城而逃的可能,不由都心中一沉,越想越觉得董卓这么做的可能非常大,几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这时,有亲兵进来递给张平一个纸条,却是从雒阳城中的太平道情报人员传来的消息,说是今日雒阳城中传起了一个童谣,流传甚广,正是之前贾诩所念的“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张平看了童谣,心中一惊,这事他从演义中读到过,这就是促成董卓弃城而逃的最重要起因。张平将纸条递给几人传看,自己却细细的思索起来,这童谣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呢?总不能是董卓自己编出来的把,难道是董卓早有迁都打算所以派人散播出去?不对,不对,张平摇了摇头,这应该不是董卓的手笔,那这是谁干的呢?又有什么阴谋呢? 想着向着,张平忽然一惊,等等,难道是他? 第七十八章 围三缺一 张平收回自己的思绪,将心思再次拉回到眼前,“各位,可有良策?” 郭嘉、司马防几人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这董卓在雒阳城内,若是他想放火焚城,他们连城都进不了,更何谈阻止? “当真没有办法吗?刚才的消息你们都看到了,想来董卓要逃这事怕是八九不离十了。那么他会选择从哪个方向逃呢?” “西面。”郭嘉笃定的说道。 张平看着郭嘉,等待着他的解释。 “按照天师的说法,董卓大概率是要往长安去的,甚至逃回西凉也不足为奇。如今联军围困雒阳四面,东面有我太平军,就算董卓的西凉军精锐,可想来他也明白与我太平军硬撼未必能拿下我军,就算能够拿下,损失也定然惨重,如此危难之时,董卓定然对手中的兵马珍而重之,不想多有浪费牺牲,所以如此一来,他定然不会选择从东面突围。而其他三面,北面是袁氏三兄弟,南面是孔伷、刘岱、曹操,西面则是张邈、张超、孙坚,其兵马人手势力基本相当。可是不要忘了,孙坚本是张温兵马,定会去函谷关支援张温,以图打开西面的通道。这本就在我们的计划之中,既然我们能想到,董卓势必也能想的到。如此一来,西面便只剩下张邈、张超,董卓选择此处突围最是轻松不过,而且从此一路西去,也是最近的道路。” 张平点了点头,“既如此,那日分兵之时,为何奉孝不提醒我,那样我便在西面多加派些人手也好。” 郭嘉笑着摇了摇头,“天师,你可听过围三缺一?” “哦?”张平一愣,“奉孝的意思是这本就是故意留给董卓的破绽?” 郭嘉点了点头,“如此才不至于让董卓投鼠忌器,与我们死拼到底,而且这联军虽为联军,可要不是有那日虎牢关前天师显威,怕是也未必会听凭我们调遣,这僵持的时日若是越久,对我们怕是越不利。” 张平点了点头,这点他也早有预料,这联军毕竟不是齐心,总有人有些私心,若是能一直取胜便也罢了,可若是失败或是陷入僵持,可以想象联军怕是便会不攻自破,分崩离析。这也是在虎牢关前,张平不惜暴露自己的力量也要做出威势来,一是为了快速击退西凉军,但更多的却是为了震慑联军各诸侯,让他们收摄异心,能够全力的投入这场战斗之中。 张平再次将目光看向郭嘉,示意他继续,郭嘉便接着说道:“既然我们已经料到董卓会往西边突围,那么只需派人去西面埋伏,想来定能一举成擒董卓。此事不妨就交给公孙瓒好了,他麾下白马义从皆是骑兵,我看天师也有心收服他们,不若让将此大功许以公孙瓒,也让他对天师你心生感激之情。日后就算不能为我所用,也能交好一番。” 张平确实苦笑着摇了摇头,当日虎牢关前一句玩笑的招揽却不想被几人记在心上。他可对收服刘关张或是公孙瓒没有什么信心。前者野心很大,连曹操都不能收服于他,张平可不觉得自己比曹操强。至于公孙瓒,此人倔强的很,怕是更难为自己所用。不过郭嘉既然说了,那便派他前去便是了。“可要再让典韦、黄忠几人一起?” 郭嘉却是摇了摇头,“天师,追杀埋伏董卓这等事就交给旁人好了,天师既然担心董卓会放火焚烧雒阳,那我太平军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这雒阳城上吧。” ...... “吕奉先,你还不明白吗?”不知何时吕布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身影。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吕布看着那个笼罩在黑暗中,看不真切样子的身影,暗暗戒备的问道。 “我是来搭救你的人,你可想夺回你的妻子?” “哼,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是吗?”来人向前走了一步,缓缓的掀开遮在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刚毅的脸来,那面容与吕布又八分相似,就连身材也与他一般仿佛。 吕布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身影,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父...父亲?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怎么会...不对,你不是我父亲,说,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假扮我父亲?” 那个长的与吕良颇有几分相似的人摇了摇头:“痴儿,你当真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吕布依旧摇头,还是难以相信眼前这人就是他的父亲吕良,吕布噌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剑,指着对面的“吕良”,“说,你到底谁?” “奉先,你还记得你五岁时我为你做的那把木剑吗?” 吕布一愣,对面“吕良”提到的这事,却是少有人知,那是他五岁的时候,他央求父亲教他习武,父亲便亲手做了一把木剑给他,并且在剑上一面刻了个奉字另一面刻了个先字,这便是奉先剑,也是他的字的由来,此事除了他和他父亲吕良,并无他人知晓,吕布瞪大了眼睛看着“吕良”,“你...你真是父亲?” 对面“吕良”点了点头,吕布又看着吕良端详了半天,这才将手中宝剑一丢,扑了上去,“父亲,太...太好了,你...你还活着...”吕布激动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诉说。“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你可知你那未婚妻何红昌到底是何人所劫?” 吕布点了点头,“是那太平道张平。” “嗯,为父当日也是被刺客所伤,只是为父幸运,为一高人所救,为父当时装作假死,这才逃过一劫。” “父亲的意思是这刺客也是那张平所派?” “嗯,为父暗中查探,发现些线索,矛头直指那张平。” “哼,果然是他,这个该死的张平。” “这个我们容后再说,这仇早晚再报不迟,我们先来说说你现在的处境。” 吕布不解的看向吕良。 “你方才可是想要去杀了那董卓?” 吕布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可知你中计了。” 第七十九章 诈死还阳 吕布皱着眉疑惑不解的看着吕良,“父亲的意思是?” “你若是杀了董卓,谁最受益?”吕良没有回答吕布而是反问道。 吕布想了想,“父亲是想说张平?” 吕良点了点头。“你可知那王允与张平可是过从甚密,他拉你去他府上与貂蝉会面本就没安好心。” “父亲的意思是...王允利用貂蝉来离间我与老贼的关系?” 吕良点了点头。 “这不可能,那老贼之所以回去王允府上也是因我请了老贼前去提亲,”吕布颇不认同的冷哼一声:“而且若不是那老贼见色起意,昧了貂蝉,这王允又如何能够离间的了我与董卓,婵儿本已倾心于我,我请老贼为我提亲,可老贼却色胆包天,强虏自己儿媳,如此无耻老贼,就食王允不离间,我迟早也要宰了他。更何况,他...他...还虏走了蝉儿。” 吕良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劝解,他原本想好的说辞此时却全然派不上用场,任他智计无双,此时却卡了壳,想了半天才面色一正,“行了,奉先,此事休要再说,我非是要保董卓,只是这董卓此时还有大用,你且先留他一留,带此间事了再处理不迟。” 可是吕布却皱眉摇头,面色有些急切,“可是,可是婵儿...婵儿...她...还在老贼手中...”一想到貂蝉被董卓蹂躏的场景,吕布就不由得捏紧拳头,满腔怒火。 “痴儿,男子汉大丈夫,岂可如此儿女情长?”吕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吕布。 “可是...可是...”吕布紧紧攥着拳头,面色涨的通红,他虽然一身勇武,可是面对父亲,却唯唯诺诺的像的孩子,全然没有了往日战场之上的霸气,此时他心中虽然对他父亲的观点表示不认同,可是却不敢反抗,喃喃了半天却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吕良冷哼一声,“好了,痴儿,莫要再纠结于此,天下漂亮的女子多的是,只要你有了权势,还不任由你采摘,别说区区一个貂蝉,就是那洛神也能娶得。休要再儿女情长,为父还有重要的事与你说。” 吕布脸上显出几分挣扎,终于不甘的点了点头,松开了拳头,“父亲请说。” “如今张平率联军围了雒阳,你可有什么破敌之策?” “这联军不过土鸡瓦狗,孩儿要想杀将出去,这天下还没有什么人能拦的住我。”吕布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你...”吕良指着吕布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你自己杀出去就完了?杀出去了你去哪?你想要的貂蝉去哪寻?你可有想过?不说这些,若是你对上那张平,你可还有这般自信能杀将出去?” “这...”吕布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还真没有想过自己杀出去了去哪,似乎茫茫天地,却没有他的归处,一时间吕布愣在当场,没有了回应。 吕良再次叹了口气,看着吕布直摇头,“既如此,那便由为父为你做主。” 吕布听到吕良的话抬起头来,看向吕良。 “你就保着新帝刘协往长安而去,自古得长安者得天下,你护着新帝到了长安,自有从龙之功,只要能在长安扎稳了脚跟,到那时你自然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什么貂蝉、何红昌你想要什么样的都行。” 吕布有些为难的看着吕良,“可是...如今雒阳四面被围,长安也为张温占据,孩儿,孩儿怕是难以完成啊。况且就算孩儿当真带着新帝占据了长安,可是孩儿手下也都是些武将,并不善长经营,怕是也无法保住如此偌大的长安城啊。” 吕良指着吕布手指发颤,“你...你...你...你方才觊觎天下的气势哪里去了,仔当世无匹的自信呢?你不是说着天下你大可去得吗?怎么这会又怂了?” “行了,你只管将新帝带到长安,将长安给我占下来,经营之事为父自有安排,你就不用管了。” 吕布长舒了一口气,点头应是。 “父亲你且现在孩儿府上且住,待我这就去进宫将新帝劫出来。” “慢着,此事不急,你等到董卓要带军突围之时,向董卓请命断后,然后再领军去劫了新帝直奔长安,让董卓去与那关东联军纠缠,帮你拖住关东联军和张温,你则乘此机会去夺取长安,如此也省了你一番力气,多保留些实力。” “父亲此计甚妙,孩儿就依父亲所言。” “行了,这事你且准备着,到时见机行事,为父还有别的事,就不在你这多待了。”说罢吕良起身就走。 “父亲,那孩儿要如何找你?”吕布出声拦阻道。 “为父有事自会来找你。”说罢吕良头也不回的走了。 ...... 初平元年,公元一九零年三月,董卓在朝堂之上力排众议,计议迁都长安,驱赶雒阳城中百官迁往长安。 三月二十日这天,天光未亮,董卓尽起西凉兵十万于雒阳西门集结。吕布自向董卓请命护送新帝刘协。 却说吕布派了部将魏续前去宫中请出新帝刘协、何太后、董太皇太后,与西凉大部会合。而吕布却独自来到了董卓府上,此时董卓已经领兵往城西去了,董府的下人也正在收拾整理,吕布直闯董府,下人们见到他也未敢阻拦,任由吕布直接闯入了后院。 “蝉儿,蝉儿,”吕布高声呼喊着貂蝉的名字寻找着貂蝉。 不多时从一间房中转出一个身影,“将军,貂蝉在这。” “蝉儿,”看到貂蝉,吕布一把冲过去抓住貂蝉的手。 “将军!”貂蝉也有些神情激动的看着吕布。 “蝉儿,走,快跟我走?”说完拉着貂蝉就要跑。 貂蝉力气岂能和吕布相比,被吕布拉着前窜了几步,“将军,我们去哪?” 感受到貂蝉的抗拒,吕布停了下来,回过头深情的看着貂蝉:“我们去长安。” “长安?”貂蝉面露不解,一脸疑惑的看着吕布。 吕布慌忙解释,可是一时嘴笨说的不清不楚,让貂蝉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第八十章 董卓奔逃 貂蝉好容易弄明白了吕布的意思,却有些踌躇起来,她内心并不想随吕布去什么长安,他委身董卓不过是想要离间董卓与吕布父子之情,让两人反目成仇,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有些失败?貂蝉不由的皱起眉来,想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将军,那太师他...也是去长安吗?” 吕布一怔,看向貂蝉,只见貂蝉眼中满是畏缩和恐惧,顿时明白了貂蝉的意思,吕布不由面色郑重了几分,深情的望着貂蝉,“蝉儿,你放心,那老贼怕是到不了长安了。” “将军何处此言?”貂蝉心中一喜,赶忙追问道。 吕布却摇了摇头,表示此事不可说。 “那...将军此言当真?”貂蝉依旧不死心的追问。 吕布重重的点了点头。 貂蝉这才展颜一笑,重重的点了点头。 吕布当下抱起貂蝉,一路飞奔出了董府,跨上赤兔,与去宫中接新帝刘协的魏续会合。 如此吕布接了貂蝉,襄裹着新帝刘协及何、董二后,与董卓回合。 董卓并不知道吕布拐走了貂蝉,只是得到吕布已经接到新帝和二后的消息,便吹起号角,打开城门,指挥着西凉军从西门一涌而出。同时也让留在后面的一部分兵马放火烧城。城中四处早已准备好的燃烧物瞬间便被点燃,整个雒阳城笼罩在了一片火光之中,此时天光将亮,放眼看去,雒阳城便似一个熊熊升起的太阳,绽放着光芒。 正在城外联军看着雒阳城中火光通天之时,雒阳城西门打开,西凉军以猛虎扑食之势从城中扑了出来。守在西门的张邈、张超二人哪里料到董卓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大举突围,一时间根本来不及反应,再加上二人手下兵将也都远逊与西凉军,瞬间便被彪悍的西凉军撕开了一个口子,直接穿过二人兵营一路向西而去。 西凉军一路快马加鞭,没半日便以远离雒阳三十余里,终于放慢马速,准备休整,却哪料突然听到一声鼓响,前方树林中蹿出一队人马来,却是不知为何离了南营突然出现在了此处的曹操,“董卓老儿,操在此等候多时了。”原来曹操手下也有能人,早早的料到董卓定会从西面突围,所以早早的领军往西面二来埋伏于此,只等董卓自投罗网。 董卓面现怒容,“呔,曹阿瞒,老夫待你曹家不薄,前番你以献刀为名意图行刺与我,我都未与追究,你居然还敢带兵前来,当真是忘恩负义。来人啊,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老夫的厉害。”董卓说罢,身后张济、郭汜便已挥军而上,向曹操冲去。西凉军一路疾赶,此时马匹早已疲惫,令西凉军战力大减。反观曹操以逸待劳,再次等候多时,麾下更是有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仁等一众猛将,对上西凉军也半点不弱,一时间倒是与西凉军杀的你来我往,难分难解。 董卓见此,知道此时不是恋战的时候,不能让曹操把自己耗在这里,赶忙传令让吕布领军上前相助张济、郭汜二人,想来以吕布的勇武,定能瞬间击破曹操军,令其退败。可是传令的亲兵出去,左等右等却都不见回来,董卓不由面色不悦,脸拉的老长,心中已经在不停的暗骂吕布不已。 “报!太师,吕将军他...他...不在军中...”良久亲兵才回来报告,一开口边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他去哪了?还不赶紧将他唤过来。”董卓满脸的不耐烦。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说!”董卓怒气上涌,已经不能忍受亲兵的吞吞吐吐。 “可是有兵士看见吕将军已经带着其麾下兵马一路往北去了,怕是,怕是此时已经走远了,追不回来了。” “什么?”董卓这才大吃一惊,满脸的不敢相信,好一会才咬着牙愤愤的念叨:“这个忘恩负义的无耻小儿。” “那新帝和二后呢?” “也...也都被吕将军带走了。” “什么!”董卓震怒,握紧的拳头深深的陷入了肉里,“命令全军突击,尽快解决曹阿瞒。” 西凉军这边立马动了起来,全军向曹操军压了过去,曹操手下兵马不过万余人,哪里是近十万人马的西凉军对手。哦,不对,吕布带走了两万余人,再加上在雒阳城断后,以及与张邈、张超交战时损失的,此时董卓麾下原有的十万西凉军却只剩下了六七万人马。不过就算是只有六七万人马,也不是只有万人曹操军所能敌的,在西凉军全军压上之后,曹操军再无还手之力。曹操一看形势不好,指挥兵马且战且退。总算是在西凉军的铁蹄之下逃了出来,手下人马也死伤的七七八八。曹操看看身后跟着自己的残兵败将,欲哭无泪,只得自己已经没有机会能拦下董卓,只得收拢兵马缓缓往雒阳而回。 却说太平军这边,见到城中火起,便已至董卓意欲逃跑,太平军也不追赶,而是让城内早已埋伏着的太平道密碟打开城门,防联军入城,扑灭火势,尽管张平早有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进城灭火,但火势依旧太旺,等到完全将火势扑灭,大半个雒阳城都已被大火化为飞灰。张平却带着亲兵赶到宫中,他隐约记得孙坚似乎便是在宫中的一处水井中找到了玉玺,于是暗地里派自己的亲兵仔细搜索寻找。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宫中一处水井中还真让他找到了抱着玉玺投井的宦官,自从董卓霸占朝堂之后,便将十常侍尽皆屠戮,宫中的宦官换了一茬,新帝刘协身边的宫人也都是董卓之人,却不知这个抱玉玺投井的又是谁的人,但显然不是董卓的人。 张平也不去管它,看着手中的传国玉玺,遍体通透,透着绿光,只是这玉玺并不完整,在一角缺了一块,用黄金替代,这便是王莽篡权时所磕,所以成为了金镶玉,其底部以秦篆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 第八十一章 收复洛阳 张平仔细的打量着这传说中的传国玉玺,入手阵阵温润,让人心神舒坦。张平手握着传国玉玺,心神浸入其中,感受着手中玉玺上传来的阵阵温软,一时间思绪纷飞。他仿佛看见了一统六国威严霸气的始皇,仿佛看见了出身草莽斩白蛇而起的汉高祖,又仿佛看见了穷兵黩武、挥斥方遒的武帝,还有殚精竭虑一派谦和的王莽,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吼叫着:“来吧,成为我们,成为像我们一样的人,成为这天下的主宰,让天下俯首,让万民臣服。” 张平被这种执掌天下的声音充盈在脑海间,不知不觉间心跳加速,脸色泛红,心中的野望也似乎被这个声音点着了一般,腾的一下窜起了火焰,放肆的在心田燃烧。有那么一刻张平感觉自己便是这些帝王,便是这天下的主宰,权倾朝野,无所不能。 “扫描到特殊物品,是否鉴别。”系统冰冷的声音将张平从臆想中唤醒,张平一个激灵,不由的有些心有余悸,自己方才这是怎么了?长久以来一直修持的道心差点就被侵蚀殆尽,心中居然生出了无限的野望。张平摇了摇头,他如今已经不是最初的张平了,这些年来一直钻研道藏,苦修道法,一颗道心早已坚定无比,追求道法的最高境界,建立一个完善的道法体系,将太平道发扬光大已经逐渐成为了张平此生的终极目标。反倒是称霸天下,权倾朝野之类的心思越来越淡。若不是挂念着天下苍生,不想让生灵涂炭,天下战乱也对他传道不利,他都懒得去管这些纷纷扰扰,埋起头来避世潜修,不理外物。 张平在一阵阵后怕之后,索性直接将玉玺丢入了系统仓库之中,不再去管。此时雒阳城中大火已熄灭,整个雒阳城损失惨重,近半城池毁于大火。太平军已经在城中安置灾民,恢复生产。 张平走出皇宫,看着那一抹初升的朝阳,深吸了一口气,吩咐亲兵着急联军各诸侯议事。可是左等右等,却只等到了孔伷、刘岱、韩馥三人,没等多久,张邈、张超二人也一脸灰败的到了,而其他袁绍、袁术、袁遗三兄弟、曹操、孙坚以及公孙瓒却都没有来。公孙瓒被张平派去西面埋伏董卓这事张平清楚,孙坚去函谷关支援张温也是与张平说了的,可是这袁家三兄弟和曹操却杳无踪迹,甚至连个音讯也没有,实在让张平恼火不已,不用想也知道这四人定然是又擅自行动了。 “盟主,我手下兵士看见曹操连夜拔营往西面去了。”孔伷说道。 “报,盟主,已经探明,袁绍、袁术、袁遗三位将军拔营往西去了。” 张平冷哼一声,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怒火压下,开口道:“诸君,如今雒阳虽定,但董卓已然西逃,诸君以为我们以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盟主,我们应该乘胜追击,将董卓老贼一网打尽,彻底消灭,营救新帝还朝,重整河山。”孔伷一听张平相询赶忙急切的说道,有此也可见孔伷当真是一心为国,毫无私心。 “若要迎帝还朝,何须如此麻烦?”孔伷面露不解的看向发声的韩馥,韩馥见了孔伷眼光,微微一笑,“孔大人,那董老贼手中不过是一个假皇帝,真真的刘协早已被盟主救出,如今若要迎帝还朝,只需盟主大人派人一路将新帝护送来雒阳即可。” 孔伷这才恍然大悟的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据说张平离开雒阳之时将刘协带了出来。 “盟主,既然新帝无恙,不若将新帝迎来此处,重整朝纲,恢复汉室威仪,我等便先在此打点修复,让新帝来时能再看见一个崭新的雒阳,不至于让新帝立于断瓦残垣之上。”说这话的是张邈、张超二人。张平看了他们一眼,仿佛一眼便看穿了他们的心思。 张平也不表态,而是拿眼看向了唯一没有说话的刘岱,刘岱见张平看来,微微躬身,“岱全凭盟主安排。” 张平再次看了刘岱一眼,朗声说道:“如此,那便依诸君所言,我这就派人去请人将新帝护送来雒阳,这城中打理就有劳孔大人和刘大人了,毕竟两位大人熟悉政务,不像我这般不通俗事。”孔伷、刘岱两人连称不敢,接下了任务,张平这才又说道:“我意欲去追击董卓,毕竟董贼襄裹了朝中百官及二位太后,所以还的前去营救。张邈、张超二位大人还望不辞劳苦,与我一同前往,迎接百官还朝,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张邈和张超原本不想去,他们想留在雒阳,但张平话已至此,两人只得答应跟随前往。稍事休整之后,张平便带着太平军及张邈、张超二人所部出了雒阳,一路向西追击董卓。 不只一日,这日太平军都已快追到了函谷关,依然没有发现董卓的部队,张平不由有些奇怪,毕竟董卓襄裹这朝中文武百官,按道理速度可没有这么快。还要早先派出来埋伏董卓的公孙瓒也全然没有了踪迹,整个事情显的格外的不对劲。 “报,前方发现大队人马。” 张平不由心神一震,看来是追上动作了,赶忙催促太平军加速前行,做好战斗准备。 没多久,张平边看前远处一直衣甲破损,各处血污,一副狼狈之像的部队。对面的部队一见张平满是警惕,颤颤巍巍的展开了阵型,等待着太平军近前。 张平远远看去,看对面衣甲应该是西凉军的样式,一面微有破损沾了血污的大旗上写着一个李字。 “来将通名!” “西凉军李傕,你们是...?” “太平军。” 李傕身形一晃,险些栽下马来,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残兵,叹息一声,“不知张天师可在,李傕愿降,还请张天师看在同为汉臣的份上,饶了我身后这些可怜的弟兄,李傕愿一力承担。” 第八十二章 追击董卓 张平微微一愣,没想到还没动手对面就降了?不过看看对面李傕麾下几乎人人带伤,衣甲不全的样子,想来也是没有什么战斗力了。只是这李傕不是在守函谷关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莫非函谷关已经被张温拿下了?那孙坚又在何处?还有为何回事李傕出现在这里而不是董卓,那董卓又去了哪里? 张平干脆的一挥手接受了李傕的请降,安排太平军中医疗队为其麾下救治,然后将李傕叫道面前询问,他有一肚子的疑问要李傕为他解惑。 “李将军,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傕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哽咽,“傕本驻守函谷关,张温老贼引重兵前来寇关,傕严密防守,不让老贼越函谷关一步,却哪料到那孙坚小儿趁夜偷袭,与张温老贼两面夹攻我函谷关,让傕两面受敌,难以应付,一个失手被孙坚小儿突上关来,傕不得已只得弃关而逃,却未曾想又遇到天师。傕无力相抗。” 张平点了点头,看来果然如预料一般张温已经和孙坚联手夺取了函谷关。“那你可遇见董卓,知道他在何处?” 李傕抬头不解的看向张平,随后摇了摇头,“傕未曾得见太师,太师他...”李傕刚想问难道董卓也遭了难?不过这才想起对面不就是对头张平,既然张平都出现在了这里,雒阳必然已经丢了,只是看起来,张平也不知道董卓逃到哪去了。 张平一听知道李傕也不知道董卓消息,那董卓看来并没有往函谷关这边来,那这董卓究竟去了哪里呢? 张平忙又派了快马四下打探董卓消息,自己则带队往函谷关而来,函谷关上此时守将换做了王匡,听到关下呼喊,王匡上的关来,面色复杂的看着城下的张平。 “张天师,不,张盟主,别来无恙。”王匡在关上对张平喊道。 “王匡?”张平看到关头的王匡也是申请一滞,面色变得有些复杂,“一别经年,公节兄可还好?” 王匡一愣,旋即不由苦笑一声,“有劳天师过问,匡一切都好。” 张平点了点头,正要再说什么,王匡却开口说道:“盟主此来,所为何事?” “张太尉可在关内?” 王匡摇了摇头,“长安告急,大人他赶回去驰援长安了,伯符也一同前去了。” “长安告急?怎么回事?有外族入侵?”张平一听有些奇怪,长安怎么会告急了?边章已灭,韩遂也被董卓罢了兵权无力东进,还有谁有能力侵袭长安,难道是外族?胡人?一想到有可能是胡人入侵,张平不由愤恨,没想到这些外族来的这么快,大汉刚刚出现内乱,便来侵扰肆虐。 王匡却还是摇了摇头,“这个匡也不清楚,不过应该不是外族。” 张平听了不由皱眉,既然不是外族,那是谁?董卓?可是就算个董卓军插上翅膀,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长安,更何况函谷关还在张温手上,董卓若想攻打长安,走函谷关是最近的,若是从北面绕过函谷关进击长安,路程远了可不止一倍,董卓更加不可能在这个时间赶到长安。这一切都显得颇为耐人寻味,这一路人本以为会遇到的曹操没有遇见,本誉为会遇见的董卓也没有遇见,还有袁家三兄弟,也没有遇见,这就是怎么一回事,一时间张平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平摇了摇头,也顾不上在与王匡多言,领着太平军往回行去。 却说这董卓如今到底去了哪里呢?原来董卓被曹操埋伏,急退曹操之后,便一路继续西进,可没成想还没行出二十里,便再次跳出一直人马拦在了董卓面前,正是张平派来埋伏他的公孙瓒。此时董卓的西凉军比方才与曹操交战时更是不如,连续的奔驰,马匹已然有些脱力,面对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董卓的西凉军人数虽众,却不若公孙瓒这般是生力军,再加上公孙瓒与刘关张三兄弟都凶猛无匹,一时间便落在下风。好容易在激战良久以人数优势击退了公孙瓒军之后,董卓军已是伤亡惨重。 这一下董卓生怕再在前面遇到埋伏,可不敢再往西去,干脆转向南边往弘农休整暂避。而公孙瓒军被董卓急退一路逃向东面,却不料遇到了败逃下来的袁氏三兄弟。却说袁氏三兄弟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原来袁氏三兄弟手下也有聪明人,早预料到董卓会从西面逃跑,当看到雒阳火起时,便知道所料不差,便起兵拔寨,前往西面追击董卓。原本袁绍和袁遗是不同意的,但是耐不住袁术百般诱惑,再加上他们本就有心建功,所以听了袁术怂恿,往西面追击董卓而去。 可是谁曾想,袁氏三兄弟没有追到董卓军的踪影,却碰上了弃了董卓一路向北二来的吕布军。这一下当真是冤家路窄,只可惜袁氏三兄弟手中没有什么能敌得过吕布的猛将,顿时被吕布率着麾下杀的人仰马翻,也就是在颜良、文丑二人的联手努力之下,吕布不愿与他们多过纠缠,才让袁氏三兄弟逃得了性命。 袁氏三兄弟被吕布打败,更加没脸回雒阳,一合计干脆继续向西而行追击董卓,想来,没了吕布的董卓,他们不至于打不过了吧。所以这一路追赶过来,却不想遇上了方败下阵来的公孙瓒。 而曹操现在又在何处呢?曹操为董卓所败,手中兵力损失过半,再加上一想到他这是未听盟主号令的私自行动,若是赢了也便罢了,可是输了,他却是没有半分脸面回去,索性拉着残兵直接往老家陈留去了。 袁氏三兄弟与公孙瓒相遇,袁术不免开启了嘲讽模式,对公孙瓒好一顿讥讽,同时也不挑拨离间起了公孙瓒与张平。说公孙瓒徒有虚名,不知为何张平会瞎了眼想要重用公孙瓒,又说这一切都是张平的计策,都是让他们来消耗董卓兵力,然后张平自己才最后出来抢功劳,一举消灭董卓云云。 第八十三章 千里驰援 袁术的话公孙瓒虽然不信,但却也对张平产生了怀疑,他心中暗道:好啊,好啊,原以为你张平是想要拉拢与我,所以给我个建功的机会,让我来埋伏董卓,没想到,你这个机会给了还不止一人,这么说来,这就未必是优差,以董卓的势力,我们这些势力尽出,也未必是其对手,你张平还让我们分着来埋伏董卓,这岂不是让我们送羊入虎口,有心消耗我们的军力,好让你太平军一家独大吗?枉我公孙瓒还以为你当真是看重与我,却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的无耻小人。公孙瓒心中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觉得张平欺骗了自己,再加上袁术的刻意嘲讽,公孙瓒一怒之下,领着白马义从直接就回返了幽州。这倒是让张平始料未及同时还蒙受了不白之冤,平白的多了一个敌人。 袁氏三兄弟见想要建功不成,有因为抗命定然会惹来张平的责罚,索性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各自散去,袁绍领兵回了渤海,袁术回了南阳,袁遗则回了山阳。 自此浩浩荡荡的反董联军大事未成,便已走的走,散的散,一下子少了大半,不过此时的张平还不知道此事,他还带着张邈和张超二人寻找打探董卓的踪迹。 那么长安此时却是什么情况呢?到底又是谁在攻打长安呢?此时的长安城一片安静,城门静闭,城头插着大旗上写着个马字。而此时在长安的府衙之中,一人端坐上首,此人方面阔耳,身材魁梧,若是张平在此,定能认出此人正是当日在西凉有过一面之缘的马腾。话说为何马腾会出现在这里?张平不是请傅變写信让他纠结兵马去救皇甫嵩了吗?却又为何再次呢? 这就得从头说起。早些时候,朝中初乱,皇甫嵩在西凉被围武威,为了解救皇甫嵩还朝救驾,张平请了傅變给一直留在西凉的马腾去信,许他西凉刺史之位,让他营救皇甫嵩。马腾收到傅變信后,颇为动心,当下便纠结手下原有兵马,并且找到了被董卓闲置的韩遂,一番商议,两人一拍即合。韩遂于羌人交好,说退了围攻皇甫嵩的羌人,可是皇甫嵩经过这一番折腾,却忧劳成疾,当围困一解,便一病不起,无力带兵回援雒阳。得知马腾是傅變请来救他,因为对傅變的了解,让皇甫嵩对马腾也好感大升,由于事出紧急,皇甫嵩索性将麾下兵马托付给马腾,由马腾带领挥军驰援雒阳。马腾大喜,一瞬间便得到了一队约有三万人训练有素的大汉精锐,索性火速的一路领兵往东而去。 马腾不知朝中情势变换,此时正是董卓霸占朝堂,各路诸侯揭竿而起联盟反董,张温原本占据长安,领兵往向西往函谷关而去,因为此时大汉可用之兵尽皆集结雒阳,长安地处西面,张温想来以长安的位置应当没有什么人会来袭击,便只在城中留了少量人马驻守。 这日马腾、韩遂领兵一路风尘仆仆从武威绕金城走天水过临眺,终于来到了长安城下,粮草已然不足,向长安请粮,可长安守军哪里认得马腾是谁?岂会轻易与他粮草。因为长期行伍,两边说话都冲,顿时便惹恼了马腾,索性也不再多言,直接下令攻打长安。长安守军不过区区两千余人,哪里是这近三万大汉精锐的对手,没坚持多久,长安城便宣布告破。如此方才有了此时马腾坐在长安府衙之中。 马腾原本打算补充了粮草,稍作休整,便起兵营救雒阳,却不想有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马将军。”来人客气的向马腾拱手行礼。 马腾皱眉看着眼前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客人,这人身着一身道破,身量修长,面容俊朗,剑眉星目,就连马腾看了都不觉心中暗赞一声美少年,不错,这是一个年纪未及弱冠的少年。“你是谁家孩子,不老实在家中呆着,跑我这里来作甚?” “将军,”少年微微一笑,“小子此来正是为了将军而来。” 马腾皱着眉看着少年。 “将军,你可知如今朝堂形势?” 马腾摇了摇头。 “将军可是欲往长安?” 马腾却没有回答,反而呵斥道:“小子,休要再东拉西扯想从我这里套出话来,你若是再不说明来意,就休怪老夫将你拿下。” “好吧,既然将军不愿多说,那小子便直说了。”那少年却毫无紧张的洒然一笑,“将军可知此时雒阳之危已解,董卓虽未被诛,但也被赶出了朝堂,将军此时前去最多算得上是雪中送炭,想要再获封西凉刺史怕是功劳就有些不够了。” “恩?”马腾虽然对少年的话不太相信,但还是没有开口,想要听听少年下面会怎么说。 “将军,小子现在有一法,不但可保将军获封西凉刺史,甚或是三公九卿亦不在话下。” 马腾嘴角一咧,“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空口说白话,你以为就这样就能让老夫相信你?” 少年却是没有半点不自然,反而自信的一笑,“想来将军定然能够明白其中厉害。” “哼,”马腾却是冷哼一声,“遮遮掩掩,连大名都不敢报,还想说服老夫,也不知你家大人是怎么教你的。回去换你家大人来吧。” 那少年听到马腾这话,不仅不慌反而喜笑颜开,“将军想要知道小子身份,那有何难?听闻将军有一子拜在太平道天师张平门下?” “嗯。”马腾脸上浮起一片骄傲。 “那将军可曾听令郎提起张平门下有一真传弟子?” “嗯?”马腾眼中精光一闪,紧紧的盯着少年的脸看了半天,“你就是那周瑜?可有何凭证?” 那少年微笑着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来,递给马腾,“这是家师亲手所制,想来将军应该在令郎身上见过。不过我这块却是独一无二的。” 第八十四章 不见长安 马腾从周瑜手中接过玉佩,只见玉佩正面是太极样式,而背面却不同于普通太平道弟子所配玉符是个平字,而是一个瑜字。马腾听儿子马超说过,张平有这么一个真传弟子,只是好像被人拐跑了?怎么如今却会出现在这里?马腾有些疑惑,有有些不太确定,“嗯,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不过不是说你失踪了吗?你让老夫如何相信你是奉了张天师的命令来见老夫。” 周瑜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将军误会了,小子非是奉张天师之命而来。” “哦?那你是?” “小子是专程为将军而来。” “为我?” “正是。” “笑话,老夫何用你来为老夫操心,听老夫一言,你还是乖乖的回去吧,去找张天师,你失踪多年,张天师这些年来不遗余力的找你,想来也想你的近,你也莫要让他在记挂了。” 周瑜听到马腾的这番话,眼中不由浮现起一片温暖,不过转瞬却摇了摇头,“将军,你可知你如今眼看就要大祸临头了,小子此来专为将军消灾避祸而来。” “哼,休要匡我,看在你是张平弟子,与我儿子份属同门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与你,你且去吧。” “将军不信?将军可知你夺下的这长安城之前是谁所占?”见马腾不说话,周瑜又接着说道:“将军可知这长安城此前为前太尉张温所占。”周瑜看到马腾皱了皱眉,“如今张温已经夺取了函谷关,听说长安告急,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将军以为以你手中的兵马可能敌的住张温麾下五万人马?更何况将军麾下这些兵士还有不少都是大汉精锐,要知道张温作为前太尉,在军中还是颇有威望的,将军以为如果张温前来,您麾下的这些兵士还会听您的与之作战吗?” 马腾的眉头皱的更深,周瑜这个问题确实让他有些为难,这些兵士大部分都是皇甫嵩给他的,听命与他时日尚浅,他也为来得及更换中低层将官,这些人名义上还是大汉的禁军,可不是他马腾的私军,并非是完全听命与他的。若是当真与张温正面对战,只要张温一个召唤,这些兵卒还真有临阵倒戈的可能,对马腾来说确实是致命的事情。马腾也不再急着赶周瑜走了,而是拿眼看向周瑜,周瑜脸上依旧是一副淡定的微笑,既然他提出了这个问题,定然早已准备好了解决的办法,否则也不会如此淡定的找上门来。 周瑜看见了马腾的目光,自此自信一笑,“将军,如今你可愿信我了?”见马腾不答话,周瑜自顾自的说道:“将军,两日后将有一支人马前来长安,这支人马中有新帝和二位太后,只要到时将军开城迎接这支队伍进城,便算立了大功一件,到时候凭着将军恭迎陛下及二后还朝的功劳,必能被新帝赐封一个合适的身份统领心中在麾下这支兵马,到那时,将军便立于不败之地,就算是前太尉张温,也未必能将您怎么样。” 马腾细细的思索着周瑜的话,从话中他听出了两层意思,一层是两日后有支军队来长安,而这支军队还护送着新帝和二后,再结合如今朝中情势,不用想便知这支人马定是从雒阳撤逃回来的董卓西凉军;而第二层意思则是要马腾站住大义,拥立这来到长安的新帝,也就是说是要他马腾投入董卓的麾下。 “这支人马就是董卓的西凉军吧。”马腾表示自己一眼就看穿了一切。 哪知周瑜却摇了摇头,“非也,非也,董卓如今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工夫管新帝和二后?” “嗯?那这支人马是?” 周瑜却只是笑了笑,没有作答。 马腾不由的有些吹胡子瞪眼,没想到周瑜还给他卖起了关子。 “哼,小子,你若不告诉我这支人马是谁,我大不了等张温来了直接开城投降,和他解释攻打长安不过是误会,想来他念在皇甫将军的份上也不会与我多做计较。” 周瑜却仿佛听到了无比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开了花,“这话将军自己您信吗?您觉得张温当真会不与您计较吗?” “哼,”马腾冷哼一声,“拿着新帝可是真的?” “如假包换,有二后跟着一起,您觉得新帝是真是假?” 马腾搓着手,仔细的琢磨着周瑜的话语,良久才开口道:“小子,看在太平道的份上,你告诉我,你到或是你背后那人到底有何企图?” 周瑜一愣,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旋即脸色郑重的看了马腾一眼,还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将军,我告诉你的法子此时是你的最佳选择,还望将军信我一次,看在太平道的份上,我也不会坑自己师弟的爹。” 马腾闻言点了点头,“好,便依你所言。” “你可要回去看看张天师。”周瑜脸上浮现一抹苦笑,马腾很容易的抓住,靠近周瑜凑到他耳旁,“可需要我帮你解决你身后之人?” 周瑜果断的摇了摇头,若是他身后之人这么好解决,他何至于此,而且如今怕是就算能解决自己也脱不了身了吧。 看到周瑜神色,马腾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再次小声的问道:“那可有什么话要我传给张天师吗?” 周瑜犹豫了一下,目露沉思,然后轻轻的说道:“那就有老将军待我向恩师说声抱歉。” “没了?” 周瑜目露坚定的点了点头。 马腾长叹一声,知道多说无益。 周瑜向马腾作揖然后转身便要退出去。 “等等,”就在周瑜要迈步离开的瞬间,马腾喊住了周瑜,问了一个他迫切关心的问题:“那张温离此还有多远距离?你可知道?” 周瑜一顿,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若是行的满些,距此还有一日光景。”说罢头也不回走掉。 马腾听了一愣,再等马腾回过神来想要臭骂周瑜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周瑜的踪影。 庭院中传来马腾爆裂的咆哮声:“妈的,臭小子坑我!” 第八十五章 张温来袭 “城上的人给我听着,我们乃是大汉禁军,统属太尉张温麾下,尔等速速打开城门,勿要自误。”马腾听着城下兵马的叫喊,叫苦不迭,心中暗恨周瑜给自己挖的好坑,自己却还不得不跳。 “将军,城下乃是张太尉兵马,乃我大汉军马,分属友军,我们开城吧,若是耽搁的时间久了,末将怕多生误会。”马腾瞪了进言的副将一眼,有瞥了一眼城下叫嚣的张温军,马腾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打开城门放张温进来,就看张温军这嚣张的态度,他马腾还能捞到好了?就算不被张温当场活劈了,时候也会找理由给他马腾穿小鞋罢了他的军权。对于马腾这种满是雄心抱负一心想要建功立业,搏一个出身的人来说,如何愿意接受这般结局?更何况,他马腾还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弱了祖上的名头。 “开什么开,人家说是太尉张温人马就是了?你若何证明?万一是贼军假扮的呢,怎么能够轻信敌军所言?” “可是将军,那大旗上写着张,而且那喊话之人末将认识,虽然不熟,但也算打过照面,这总不会有假吧...”副将有些委屈的小声说道。 “什么?就凭这个你就敢相信他们是友军?我看你这么多年这副将是白当了,军中什么时候是看靠脸的了?没有兵符文牒,如何敢确定?没准这人从匪了呢?更没准这人是敌军假扮的呢?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如今兵荒马乱,朝中正是多事之秋,若是不把我们的眼睛擦亮了,怕是转瞬便会被敌人吞吃掉。”马腾一副痛心疾首的教训着副将,副将被训的一愣一愣的,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满肚子委屈。 “你去跟他喊话,让他证明他是张温军,否则这城门可不能乱开。”马腾还是再次吩咐副将。 副将带着满心的委屈踏前几步,对着城下朗声叫起来,“那谁,你可有什么凭证能证明你就是张太尉人马啊?” 对面先前喊话之人一听城上这回话顿时愣了,证明我是张太尉人马?这个要怎么证明?让谁来证明?那将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赶忙向后报给张温,张温听了,也觉得颇为奇怪,不过为了拿回长安城,也不想再多生事端,索性拍马上前,来到了阵前。 “老夫张温在次,如此可以证明我这麾下皆是我的人马了吗?”张温朗声仰头向城上喊道。 “将军,城下当真是太尉大人,末将在军中见过太尉大人,就是这般模样。”听到副将再次发声,马腾想要一刀劈了他的心都有,这么个没眼力价的玩意,要来何用?只可惜这副将乃是原来皇甫嵩麾下,在马腾还没有完全掌控这支人马之前,还有用得着这副将的地方,一时间还不能把他做掉。马腾心里暗暗叫苦,心说你个张温也是,没事出来干什么,实在不行咱们做过一场,只要能让我撑两天,不只要撑过了今天,等新帝和二后到了,我便不在乎你是张温还是张凉了。 马腾上前瞅了一眼,又转过头来问副将:“你确认这就是太尉张温张大人吗?” 副将重重的点了点头,马腾却是脸色一沉,“你当真确定?你可与张太尉相熟?与他说过话?与他把酒言欢?” “这个...”副将一时踌躇,他不过是皇甫嵩的副将,如何有机会与太尉张温把酒言欢?他倒是想,那也要人家张温肯啊。 马腾早已料到了副将犹豫,顿时劈头盖脸的训斥道:“既然没有,你如何肯定那就是太尉张温,你可看的清楚?张太尉脸上有何特征?是眼睛大还是鼻子粗?是额头宽还是嘴角有痣,这些你可说的清楚?” 副将被马腾的一番抢白说的冷汗直冒,不觉间也变得有些怀疑,心中想着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城下那人并不是张温?不由眼睛再次向城下瞟去,这一看旋即他便反应过来。转头看向马腾,“将军,你莫不是不想放张太尉进城吧?” 面对副将的质疑,马腾脸色一僵,转而变得大怒,“你如何确定这城下就是张太尉?我怎么觉得这人面生的紧?下面这支兵马虽然穿戴与我大汉兵马相似,可是面貌却生的可疑,并不像是我大汉属军,我非常怀疑这是一支假扮我大汉兵马的贼军。你一心劝说我放着贼军入城,到底是何居心?说,你是不是早与贼军串通?你这个里通外国的奸细,来人啊,速速给我将此人拿下。” 一旁早有等在一旁的马腾亲信上前,便要解了副将的兵器。 “马腾,你敢!”副将此时若是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当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他噌的一声从腰间拔出刀来,就要劈向上前来的马腾亲信。 马腾眼中精光一闪,高声喝道:“你这个奸细,居然还敢行刺本将,来人啊,与我速速捉拿此僚。”说罢,也不等别人上前,他自己便当先抽出腰间长刀冲了过去,一刀向副将劈去。 那副将哪里料到马腾说翻脸就翻脸,他刚刚劈向马腾亲信的一刀刀势已老,此时面对马腾的迎面一刀,却一时间无力回防招架,只能抬脚急退。可马腾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跨前一步追了上去,一刀紧似一刀的劈向副将。这副将无力哪里及的上马腾,登时被马腾劈的连连后退,左支右拙,马腾得势不饶人,逼的更紧,没两下,便一刀劈飞了副将手中长刀,然后又紧跟着便是一刀在副将胸口划过,登时便在副将胸口划出一道尺长的大口子。副将用手指着马腾,口中想要咒骂,却不断的涌出血来。这时马腾的两个亲卫上前一人又是一刀抹在了副将的要害之处,瞬间这副将瞪大了双眼倒在了血泊中,死的不能再死。 “你休要怪我,我本不想杀你,要怪就只怪你太多事了。” 第八十六章 联盟瓦解 “传令下去,说林副将勾结敌军,意图行刺本将军,被本将军发现就地正法了。” “喏。”马腾的亲卫处理了林副将的尸体,将其首级削下,带着去通传全军去了。 马腾再次看了一眼城下,看着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张温,上前开口道:“你就是张温?” 张温听到城上有人唤他名字不由皱着眉头抬头看去,已经多久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了?这人是谁?竟敢如此无礼,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是何人?” “老夫西凉马腾。” “马腾?”张温在脑海中仔细思索着这个名字,却发现完全没有什么映像,不由摇了摇头。“马腾,你速速开城投降,老夫可允诺保你不死,否则的话...” 不等张温说完,马腾就打断道:“张温,你好大的口气,老夫凭什么听你的?保我不死?老夫的命在老夫自己手中,何时需要他人作保了?倒是你张温,我劝你还是早早退兵,否则的话,休怪老夫刀剑不长眼,不小心要了你的性命可就不好了。” “你...”张温指着马腾气的说不出话来,多久没有人敢跟他这么说话了,这马腾居然敢...,“马腾是吧,老夫记下了,老夫给了你活路你不选,那就休要怪老夫无情了。来人,给我攻城。” “传令下去,敌军攻城,给我死守城门,切莫让一个敌军跨上城头来。”马腾这边也不客气的传了命令。既然双方撕破了脸,那就再无回旋的余地,如此一打开,马腾就不怕自己这方的禁军再有别的想法。只要能抗过了这一天,将张温当在城外,等到周瑜所说的新帝和二后到来,自己便是大功一件。 马腾此时如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周瑜当了枪使,周瑜劝说他的那番目的便是让他拦住张温,至于其他的荣华富贵什么的,不过是周瑜为了让他尽力许的大饼,妄他马腾自诩聪明,却被小小年纪的周瑜耍了个团团转。马腾此时以及骑虎难下,尽管明知是坑,却也只能顺着周瑜给他挖好的坑一步一步的走进去。 马腾再城上指挥着人马战斗着,这些曾今的大汉精锐哪里会想到他们现在对付的是什么人?哪里会这道这些敌人实际上是他们曾经的弟兄。在马腾的指挥下,奋勇的抗争和杀戮着。好在这些兵马都是随皇甫嵩征战多年的精锐人马,再加上有高大的长安城墙,面对比自己多出近一倍的张温军,却也是守的方寸不乱,不给张温军半点机会。 张温见己方伤亡不小却没有占到半分便已,不由的眉头大皱,他心中也有这自己的算盘,如今时局动荡,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如今他手握数万兵马,天下大可去的,不过长安作为大汉有数的大城,张温实在不愿就此拱手想让,不过手下兵马乃是他的立身之本,实在不宜在此耗损过多人马,张温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挥手命令鸣金收兵将队伍先撤了回来。 看到张温军撤去,马腾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过他也知道不能掉以轻心,一面命众将士好好守城,一面派探马迅速出城探查新帝与二后的消息。 我们却说会还在寻找董卓的张平太平军,终于打探到董卓去了弘农暂避,张平看看麾下人马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向弘农进发追击董卓。因为以他如今麾下的太平军再加上张邈、张超二人兵马也不过两万五千人马,要是寻常野战倒是还行,可若是攻城,就显得有些力有未逮了。最后在张邈、张超的劝说下,张平还是决定先带队回了雒阳。 回到雒阳,看着孔伷、刘岱、韩馥、张邈、张超五人,张平不由苦笑,原本的十四路诸侯二十万大军如今却只剩下了这么几人,兵马也只有六七万之数。就是这剩下的几人看到如今的情况也是各怀了心思。 刘岱当先说作为兖州刺史,还有大量的政务等着自己回去处理,所以既然如今董贼已被赶跑,刘岱便想要回返兖州。 孔伷面色大急的劝说刘岱,如今董卓虽被赶出了雒阳,可是新帝未到,百官还在董卓手中,还应继续剿灭董卓救回百官。 张邈和张超虽然很想留下来,等到新帝到了以谋求加官进爵,可是前两日有消息传来说曹操带兵攻打陈留,顿时让张邈有些坐不住了,急着赶回去与曹操拼命。而张超则是与张邈唇亡齿寒,守望相助,自是要同张邈一起的。 韩馥见几人都有了退意,便也推说州内诸事繁杂,有大量政务需要处理,向张平请辞。 一时间愿意留下来的就只剩下了孔伷一人,张平对此苦笑连连,却不好阻止,几人要走的理由份属应当,就算是他拿国家大义压之,让这些人勉强留下来,怕也是人留心不留,反倒处处牵绊掣肘,索性张平干脆的一一答应,让他各自回返。几人对张平的从善如流表示了感谢,应承只要日后盟主但有所命,定然万死不辞。 如此,在刘岱、张邈、张超、韩馥几人带兵走后,到最后偌大的雒阳却只剩下了张平和孔伷两支人马,孔伷倒是一心为国,只是治国理政也许他在行,可要是行军打仗,孔伷就有些不堪重用了。不过张平自是不能辜负了孔伷的一番热情,让孔伷暂代洛阳令,先将雒阳一应事物管起来。孔伷好歹也是豫州刺史,张平让他暂代洛阳令,不知是让他降了多少级,可是孔伷却并没有因此有半分怨言,反倒是满心欢喜的整肃其雒阳来。这让对这个历史上并不出名的孔家传人刮目相看,不由感慨这孔伷倒当真不失为一个一心为国的忠义之士啊。 自此,成立不到三月的反董联盟就此走的走、散的散,逃的逃,分崩离析,烟消云散不复存在,而更加讽刺的是董卓依然还活着,而且活的还很好。 第八十七章 太上立德 张平本以为凭借自己的掌控和对历史的了解,应当不会再如历史那般让联军分崩离析,定能凭借联军的力量一举平定董卓,收复河山,重振汉室。可是现实却给了他重重一击,这些各怀心思的诸侯们,哪里会甘愿听从他张平的调度。有为难时还能为了共同的目标团结在一起,可是危机解除,利益当前,这些诸侯难免就起了自己的心思。 张平深深的叹了口气,唤来郭嘉、司马防及一众太平道将领商讨未来的发展。 “如今天下动荡,汉室威严已是荡然无存,只怕是再难约束天下诸侯,这天下即将大乱,群雄割据之势在所难免,奉孝、建公,你们以为我太平道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天师的意思是,如今这些州牧刺史有不臣之心?” 张平点了点头,“原本这些刺史只有治权,没有兵权,可你们看看,此次反董,来的这些,那个手中没有兵?别说刺史了,就是太守也都手握重兵。如今这些人治权、兵权尽皆在手,再加上朝堂更迭,中枢暗沉,控制力薄弱,这些大权在握的刺史诸侯们又有几个还会安分守己?” 郭嘉和司马防尽皆默然。 “天师,嘉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郭嘉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张平。 张平面色坦然,点了点头,“奉孝但问无妨。” “天师意欲逐鹿乎?”其他人也都紧张的看着张平,郭嘉所问也是他们所关心的,只是其他人始终不好开口,在场众人众,也就郭嘉和张燕二人,颇受张平信赖,就算是他两问出此话亦是小心翼翼。郭嘉一问出口,感觉整个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都在屏息凝神等着张平来揭开答案。 张平一愣,旋即面露苦笑的摇了摇头,“奉孝不用试探与我,我志不在此。”张平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沉声继续说道:“我自幼随家父休息道法,当时年幼还没有什么概念,及至家父建立太平道,组织黄巾军,我依旧懵懂,直到后来我临危受命,接掌了这太平道教主一职,方才感受到肩上担子的沉重。尤其是在看到那些饱经沧桑,饱受天灾人祸,外族肆虐的普通百姓之后,我更加感觉到这个担子的重量,从那时起,我便暗暗立下誓言,要将太平道发扬光大,让太平道遍布天下,去拯救那些苦难中的黎民百姓,让他们能够在苦难中看到希望,让他们能够从苦难中获得力量。对于这王朝的更迭,谁做皇帝,谁主宰天下,若是以前我兴许还有点兴趣,可是自从太平学宫建立,太平道发展到如今的规模,我心中的那点兴趣却是越来越淡,淡到我全然提不起一丝的野望。我只希望能够多改进医术,多研究道学,多讲这些医术和道学传播到这天下的每一个角落,让每个人收益。《左传》有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三不朽。’若是按如此说,我便是想要立无上大德,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让后人敬仰,让万世称颂。这就是我此生之念,你们可愿与我一起吗?” 这还是张平以第一次如此郑重而直白的将自己目标公之于众,他心中有此念已经多时了,今日说出来,感觉自己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张平向下面坐着的众人脸上扫去,众人都还沉浸在他的这一番豪言壮语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有的人皱着眉头,似在思考什么,有的人眉头舒展面露喜悦,有的人像是松了口气,有的人像是心有不甘面现纠结。 良久,终于有人开口说道:“愿与天师共创伟业,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名扬后世,遗泽万年。” 既然有人起了头,后面同样的声音也渐渐的大了起来,最终变成了齐声的呼喊:“愿与天师共创伟业,名扬后世,遗泽万年。” 张平欣慰的一笑,抬手虚按,止住了一众人等的高呼,“诸君心有此念,平不甚感动,平在此承诺诸君,必将竭尽全力,让我太平道的荣光照耀到这世上每一寸阳光照耀到的地方。让诸君亦能为后世敬仰供奉。当然,若是有人有别的想法,只要我张平能够做到的,也定当让他如愿。还望诸君与我同心,共创伟业。” 在场诸人仿佛被打了鸡血一般顿时人人兴奋,满脸激动的高声应诺。 “好了,”张平再次虚按,“既如此,我们便来说说我太平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奉孝,你可有主意?”张平将目光转向了郭嘉,毕竟一开始询问张平目标的便是郭嘉,想来郭嘉心中应该已经有了想法。 郭嘉也不推辞,立刻接口说道:“天师既然已经有了定念,那我太平道未来定是以发扬光大太平道为要务。不过若是天下大乱,我太平道怕也不能独善其身。所以,嘉以为,我太平道首要之事,还是要让天下平定,拯救天下黎民。如此才能更好的传播我太平道道法教义。” 张平点了点头,这么一说,其实绕了一圈还是饶了回来,只是最终的结果略有出入。“如今我们占据了雒阳,那么我太平道接下来是以雒阳为根基发展,还是以钜鹿为根基?诸位可有何见解?” “天师,何须分什么雒阳、钜鹿?两个一起发展不就好了?”下面有将领有些不已为意的说道,不少将领听了也是不停的点头,显然是赞同这个观点的。 不过,显然对此不认同的也大有人在,话音还没落下,便已经有人站出来反对道:“非也,非也,我太平军兵力有限,在天下大乱,群雄割据的当下,实难有实力能够同时顾及雒阳和钜鹿两个地方,驻扎一处,或还能自保,可若是分兵,只怕两边都难以两全。” 这番话说的并非没有道理,方才还在点头的人一时间也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第八十八章 何以为根 “天师,防以为还是当以钜鹿为根基的好。”张平看向司马防,司马防感受到张平的目光,接着说道:“天师,雒阳虽是大汉都城,京师重地,但同时也是一个兵家必争之地,乃是四战之地,非重兵良将不可守。就算是以董卓十万西凉铁骑,更有如云猛将,依旧也还是只落得落荒而逃的下场,我太平军虽然强大,能够以一当十,但怕是也没有这般实力能够在围攻中守住这偌大的雒阳城。而且,就算能够守的住,供养太平军所需费用粮草也定然不小,必然影响我太平道发展,在各地建立道观的所需资源。与其陷于征战的泥潭,靡费粮草,不若以钜鹿为根基,以钜鹿如今的城池与实力,亦不弱于雒阳,而且钜鹿地处北方,位置优越,只要我们掌控了翼州周边,便可保钜鹿无虞。如此便可有更多的资源用于发展太平道。” “天师,牛角不同意司马祭酒的说法,雒阳虽然是四战之地,可是却人口众多,这人口才是我教发展的基础,我太平道想要传播教义,所传播的对象是谁?自然是天下百姓,而天下百姓最集中最多的地方莫过于这雒阳,若是放弃雒阳,便等同于放弃了这雒阳百万民众。”张牛角看到张平认真的在听,便继续说道:“偏安钜鹿虽然是好,可是钜鹿已在我太平道下经营多年,就算是称之为太平之城亦不为过,城中百姓大部分都是原黄巾军之人,本就是我太平道的信众,传道的空间有限,从我太平道传道的角度来说,远不如雒阳的发展空间广阔。而且,偏安钜鹿,我太平军缺少实战,战力必然每况愈下,到那时如何能够剿平天下纷乱,终结乱世。” 张牛角这番话说的虽然有些过于绝对,但是却说出了太平军诸将领的心声,若是不能打仗,他们就没有了用武之地,如何能显示出他们的能耐来。深藏在他们心中的暴力因子,如何能够让他们敢于平静,不再这乱世中拼杀一番,如何能够慰藉他们躁动的心灵。所以张牛角这番话一出,不少太平军将领眼中一亮,光芒闪烁。 “天师,钜鹿乃是我太平道数年心血,乃是我太平道发起之地,也是我太平道如今的根基,岂能说弃就弃?”这是同意司马防观点,站在司马防一边的。 “天师,雒阳虽是四战之地,可我太平军兵力强健,以一当十,不管谁敢来犯,我们定然都能将其打的落花流水。谁若是不服,我们就打到他服为止。”这是盲目自信,唯恐天下不乱的。 “天师,我太平军是在战火中成长起来的,我太平军还需要多多的历练,才能在纷乱的天下中站住脚跟,护佑我太平道左右,保我太平道不失啊。”这是支持张牛角观点,为张牛角站台的。 一时间太平道诸人众说纷纭,各抒己见,好不热闹。 “咳,咳,”讨论持续了很久,张燕终于重重的咳嗽两声,止住了乱糟糟的争论,“天师,我来说下我的想法。”众人一看是张燕说话,都纷纷闭上了嘴巴,作为太平道教主张平之下的左护法,太平道的二把手,张燕无论在教中还是在太平军中都是颇具威严威信的。张平也拿眼看向张燕,想要听听这个自己一直依为左膀右臂的兄长怎么说。 “天师,燕某以为,钜鹿是我太平道根基,自是容不得半点马虎,不容有失,而雒阳,又有其自身的优势,作为大汉京师,其地位和意义也是非同一般。两者皆有其利亦有其弊,只是燕以为,钜鹿也好、雒阳也罢,都不是当下最为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太平道军力不足,若是我太平道军力足够,还分什么以钜鹿为根基还是以雒阳为根基,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扩军才是。如今我太平道这一万的百战精兵,人人都有不俗实力,若是以这一万精兵为骨,扩充兵马,瞬间便可打造十万精锐。到那时我们又还分什么钜鹿、雒阳?”张燕这番话说的自信无比,颇有底气,当然他也有说这话的资格,毕竟这支精兵是他一手练就打造的,最是熟悉不过。 张平本以为张燕有什么好主意,可是听了张燕这番话也是不由的摇头苦笑。张平本以为张燕是个稳重之人,怎么也没想到居然骨子里也是充满了暴力因子。张燕的提议说法听起来虽然激动人心,可是实现起来却大有难度,太平道作为一个教派,虽然有些产业,但与那些掌控州郡的诸侯比起来,却多有不如,供养这一万精锐虽然不是目前太平道所能支撑的极限,但是若想要供养十万人马,以太平道目前的水平,实在是力有未逮。也正因为此,张平才不得不选用了精兵策略,打造这一万太平精锐。 郭嘉似乎看出了张平的无奈,不由开口说道:“燕帅,我太平道目下只怕是无力扩充,无论粮草经费,都不足以支撑我太平军的大规模扩编。”张燕听了微微皱眉,这点他并非没有想到,只是觉得只要有兵马在手,害怕没有粮草?实在不行去敌军那里抢就是。这当然是张燕当黄巾军时留下的惯性思维,此时经国家提醒,也想到了这点,不由的脸色微红,挠了挠头。 “天师,其实燕帅所说很有道理,想要做到此事不难,只是其中需要费些事罢了。”郭嘉再次开口说道。 “哦?”听到郭嘉这般说,众人齐齐望向他,等着他给出答案。 “天师,其实我们都走到了一个误区,我太平道要的是传播道义,而非逐鹿天下,那我们要那么多兵马干什么?不但需要大量的粮草资源供养,还会平白引来别人的猜忌。” 众人听到这句皆是非常不解,不知道郭嘉想要说什么。反倒是司马防、郭太白几人若有所思起来。 第八十九章 谋定后动 “不知道,天师有没有想过,若是我太平道有了庞大的军队,旁人会如何看我?天师也说了,未来必将天下大乱,群雄割据,而我太平道的目标是想要传道天下,那这些掌控着天下各地的群雄会让一个拥有庞大军队的我们在他们的领地内传道吗?” 众人一愣,是啊,除非这些群雄傻了,才会允许我们在他们辖下传道。 “如此一来,这些群雄只怕第一个要消灭的便是我太平道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不由的点了点头。 “那奉孝的意思是?我们就不扩充军马了?那我太平道岂不是任人宰割?” 郭嘉笑着摇了摇头,“不,并非我们不扩充兵马,而是不由我们去扩充兵马。” 众人听的一阵迷糊,对郭嘉所言不明所以。 “我的意思是,不用我们直接去扩充兵马,而是让别人为我们扩充兵马,或者说是让别人招兵买马后为我所用。” 这一下众人虽然明白了郭嘉的意思,却越发的糊涂了起来,哪里有这样的冤大头,愿意招兵买马都给别人用的? “诸位,这天下大乱,谁最着急?是我太平道吗?不是吧,最着急的应该是大汉天子吧,那我太平道为大汉江山着想,帮助大汉天子剿灭不臣,收复河山,这大汉天子是不是该有些表示?不说好处,总得给我们配置些人手吧?总不能要我太平道为大汉天子打天下,既要我们出人还要我们出力吧。况且如今的大汉天子在哪?在我太平道啊。而且有大汉天子在手,我们想打谁就打谁,但凡不服的便都扣上反贼的帽子,如此我们便是堂堂正义之师。”郭嘉这番话说的再明白不过,告诉了大家,现在我们手中就有一个这样的冤大头,我们不用谁用? 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纷纷露出了笑脸。 “所以郭祭酒的意思是让大汉天子以其名义招募兵马,然后由我太平道初将领率领大汉兵马荡平不臣,扫服海内?”郭嘉看着这个说话的人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点了点头。 “嗯,奉孝此言甚秒。”张平心中想着却是这不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吗?却没想到让自己率先用上了。“只是眼下怎么办?若是此时有军来攻,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怕是难以应付。” 郭嘉却摆了摆手,“天师谬亦,我们现在有天子在手,占着大义,我们只要保着天子在雒阳,谁敢来攻我们,那不是送上门来找死吗?都不用我们出马,只需檄文一封,便能让天下群雄群起而攻之。所以此时的雒阳,再安全不过。嘉反倒是担心钜鹿。钜鹿如今也算是天下有数的大城,城中富庶,怕是会引起不少诸侯的觊觎,若是我们不早加防范,只怕就会为他人所夺。” 张平想了想,却是如此,当下便开口道:“如此,谁愿回去守钜鹿?” 下面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默不作声,大家心里明白,留在雒阳,是有机会带兵出去征讨别人的,带兵回钜鹿,就只有守家的份,对这些想要上战场厮杀的人,那个愿意错过这等能够驰骋沙场的机会,回去每日重复的巡城防守。 最终张燕和张牛角对视一眼,张燕方要开口,张牛角却按住张燕,开口说道:“天师,还是我回去吧,毕竟在防守一道上我颇有经验,二来我这些年在学宫呆的久了,也习惯了这种生活,不愿再征战沙场了,这些冲锋陷阵的事还是留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吧,再说了我也放不下书院里那帮臭小子们。”旁边众人听到张牛角提到书院里的臭小子们都不由的咧嘴一乐,方才有些略显尴尬的氛围也随之散去。 张平深深的看了一眼张牛角,心中暗暗点头,“如此有劳兄长了。”张平向张牛角拱手深深的一揖,为其高义表达了最真诚的感谢。 “而且既如此,雒阳乃是是非之地,学宫也不用搬回来了,还望兄长莫辞劳苦,暂代学宫山长一职,守好钜鹿的同时,好好调教调教那帮小家伙们。”张平也不忘调侃一举,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天师,我们还要加快在各地的太平道布点,抢在各诸侯醒过神来之前,在百姓中将我教教义散播开去,同时还可以收集各地情报为我军所用,否则战事一起,想要再安插人手布点,怕是难了。” “嗯,此事一直都在做,只是这各地太平道的安全问题...” “天师,嘉以为可以拍我教力士到各地道观,或是让各地太平道祝侍就地招募力士,护卫本地道观庙宇周全。只要每个道观庙宇的护教力士数量不太多,想来也不会引起各诸侯的注意。” “嗯,可以,让各地斟酌,量力而行,若事不可为则及时撤走,只要保住了人,道观庙宇便都还能重建,可若是人没了,要再多的道观于我太平道又有何用?” “喏。” 如此,这番商议总算接近了尾声。按照安排,张牛角自带走了大半人马回钜鹿去了,毕竟此时雒阳的危险并不高,可若是有人把主意打到了钜鹿,光凭钜鹿留守的人马怕是难以应付,所以张牛角带走了大半人马回去支援。等到再钜鹿城中练成新军,足以防守之后,再调派兵马前来支援雒阳。 而各地的太平道传道的道观也都行动起来,招募力士以保护观宇,这些力士多是由当地新收的太平道信徒组成。而且因为太平道有医术传承,这些道观对外行医济世,更是因为医术高超,颇受当地百姓的推崇和爱戴,如此一来就算有人想要对道观对太平道不轨,当地百姓也不答应。一听说道观招募力士护卫道观,当地百姓都纷纷报名出力,反倒让太平道一时间安全无比,无人敢撩其锋。 而雒阳城中,张平一面安排出力雒阳城中诸事,一面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新帝刘协的到来。 第九十章 惊弓之鸟 然而事实真的能如张平所想的这般一番风顺吗?在张平所不知道的地方,却又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正在发生。 长安城北门外。 “臣马腾特来恭迎陛下、太后以及太皇太后圣驾。” “马卿家有礼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马车中响起,“马卿家,这位是一路护送本宫和陛下的冠军候吕布吕将军,马卿家与吕爱卿都是我朝的股肱之臣,如今董贼篡权,汉室衰微,还望二位卿家不忘本心,护卫大汉周全,本宫和陛下对二位卿家定有重谢。” “臣谢太皇太后和陛下恩典。”马腾抬起头来和吕布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有惊讶,但惊讶的内容却各不相同。马腾虽然并不知道吕布是谁,但是冠军候这个名字在大汉历史上却只有霍去病霍骠骑等到过,如今吕布如此年轻便得封冠军候,不由得不让马腾吃惊。而吕布吃惊的则是当日他父亲吕良跟他说让他护送陛下和二后来长安,自会有人开城迎接,当时他不以为意,却没想到父亲的话语居然成了真,当真是已经有人拿下了长安城,等着他的到来。 马腾将新帝和二后迎入了长安城,安置在了长安城中的行宫之中,马腾心中的大石这才落下。 “马爱卿,方才入城,我怎么听到城中有喊杀之声响起,可是城中不安稳吗?”陛下和二后已成惊弓之鸟,这一路上奔逃,让他们灰头土脸,大失颜面,现在有点风吹草动都心惊胆战。 马腾这才看清坐在上首的董太皇太后,以及右侧的何太后,还有那个偎依在董太皇太后怀里,不肯抬起头来看起来不过四五岁光景的少帝。马腾明显的看到少帝在董后怀里轻轻的发着抖,董后轻轻的拍着少帝的背,无声的安慰着,一旁的何后,面上也是没什么血色,依旧一副煞白战战兢兢的样子,只有董后神色倒是如常,只是也许上了年纪,再加上舟车劳顿,看起来颇为憔悴。 “这个...”马腾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城外张温军大军压境,城上守军在奋力的防守抗争着,阻挡着张温军的脚步。 “嗯?怎么,马爱卿有何难言之隐啊?”董太后眉头一竖,怒哼一声,看起来若不经风的老太太却给马腾带了了无比的压力,不由的冷汗冒出,诺诺的开口道:“回太皇太后,城外有敌军攻城。” “什么?”董后本轻抚少帝的手顿了一下,双目微微圆睁,“是谁?是谁这么大胆子?可是那...那董贼吗?”说道最后董贼两字的时候,董后的声音都开始微微有些发颤,不过很好的被其掩饰了过去,董后强压下心中的恐慌,假作镇定的喝问马腾。 马腾摇了摇头,“回太皇太后,城外敌军自称...自称太尉张温。”说这话的时候马腾难免有些心虚,声怯不由的便弱了两分。 “嗯?”董后何等人物,经历的事情多了,就算再笨也隐约察觉了其中有事,旋即转开脑子一想,便大致明白了各中原由,董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马腾,没有再去关注城外敌军,反倒问道:“马爱卿,听闻你来自西凉,你这麾下兵马可是你在西凉招募的?” 马腾不知董后为何会突然问他这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心中猜想着董后此话的含义,想了半天,马腾决定还是说实话:“回太皇太后,臣麾下兵马乃是骠骑将军皇甫嵩将军托付给臣的。” “嗯?皇甫嵩?这么说来,皇甫将军他...” “臣救出皇甫将军之时,皇甫将军已然病重,但他知道董卓叛乱,牵挂朝中之事,所以让臣带兵急速赶来救驾。” “嗯,”董后已然了解了她想知道的,点了点头,“辛苦马爱卿了。如此,马爱卿传本宫懿旨,让张温停止攻击,速速进攻来见本宫。” 马腾尴尬的立在当场,这懿旨虽然是真的不假,可是让他去传旨,那也要张温肯信啊。 董后见马腾没有动,旋即也想明白了这点,刚想开口吩咐吕布去,不过一想不对,这吕布曾经是董卓麾下,吕布去跟马腾去一个效果,董后环顾左右,却无人可用,只得叹了口气,“算了,马爱卿,扶本宫一把,待本宫上城头与那张温说话。” 马腾赶忙上前一步,搀扶住董后,缓缓的向城门行去,终于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后,董后终于来到了城头之上。 “张温,叫他们停下来,太皇太后在此,有话要与你说。”马腾不愧是大嗓门,在如此吵杂,一片喊杀声中,居然声音穿透了战场传到了张温耳中。张温抬头向城上看去,确实看见一个苍老的身影,赶忙鸣金收兵。 没过多久张温骑马来到城下,当先抬头问道:“可是太皇太后当面?” 董后上前一步,看着城下,“张爱卿,你可还识得本宫?” 张温抬头向那张脸望去,不是董太皇太后又是哪个,张温顿时百感交集,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张爱卿,本宫与陛下今日刚刚到此。” 张温有些喜出望外,“陛...陛下也在?” 董后点了点头,“张爱卿,叫你手下兵马放下刀兵,暂时在城外安营,我这就让马爱卿打开城门,让爱卿进来叙话。” 张温却有些犹豫,董后似乎看出了张温的犹豫,便先转头对马腾说道:“马爱卿,速速打开城门,”然后才又再次对着城下的张温开口道,“张爱卿,如今董贼谋逆篡权,致使我大汉皇室衰微,只有爱卿这般国之股肱,方可解天下之倒悬,扶汉室之危亡,还望张爱卿以家国为念,不辞辛苦,为我大汉再尽一份心力,还望温候莫要推辞。”董后一开口就许了张温一个侯爷,毕竟以张温今时今日的地位,已经做到了官位的顶阶,再难升官了,所以董后毫不吝啬的以爵位赐之。只是若是张平在此,听到张温成了温候,怕是要一口水喷出来。 第九十一章 二帝临朝 张温在城下听得清清楚楚,听见董后直接开口封他为侯心中暗喜,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向董后拱了拱手,“臣愿为我大汉肝脑涂地,为陛下和太皇太后效死。” 等到城门大开,张温这才施施然的带着孙坚和亲兵催马缓步入城。入了宫中,新帝做于上首,不安分的扭动着屁股,仿佛那龙榻之上有钉子一般,让他坐立不安。董后坐在少帝一盘,用手按住不安分的新帝,让他老实了下来,可是新帝乱转的眼珠却也出卖了他的内心。 张温看着这个奇怪的祖孙两人,心中暗暗叹气,面上却越发恭敬。 “张爱卿,如今汉室衰微,新帝迁都长安,一切还得仰仗张爱卿操持,本宫记得爱卿在大司农一位上做过许多年,想来对治国理政当有独到见解。” 张温连称不敢,心中却在寻思董后为何要与他说起这个。不过也无需他再多想,董后便已揭开了谜底。 “张爱卿,自武帝后,我大汉便不再设丞相一职,可如今董卓乱朝,导致天下纷乱,我大汉急需一人以强势手腕力挽狂澜,挽我汉室江山,本宫以为爱卿才德兼备,可以为我皇家臂助,因此本宫意欲封爱卿为丞相,辅佐新帝中兴我大汉,不知爱卿意下如何啊?” 因为丞相的权利太大,能统管朝中一应大小事务,几与帝王比肩,所以自武帝起,汉朝便不再设丞相一职。董后明知设立丞相会到这其权利太大,到最后尾大不掉,可是如今大汉风雨飘摇,若是只靠这个五岁的新帝,只怕大汉亡国亦不远已,况且这新帝还是个假的,董后可不希望大汉亡在了他的手里。既如此不若让张温先行代理朝政,至少要将这大汉保住,至于以后会不会尾大不掉,等以后再说。以董后的眼光来看,张温此人手段能力都不差,更难得的是懂得隐忍,否则也不至于能混迹朝堂这么多年。只是如此能忍的人物,不是大忠便是大奸,董后心里自然是倾向于后者。在宫中生活久了,再加上有了董卓这个先例,董后一向都是以最坏的角度去揣测他人。所以其实封张温为丞相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但董后却不得不如此,这不得不说是在饮鸩止渴,但是董后除了一口干了别无选择,比起大汉亡国来说,有一个强权的丞相多少还能维护住大汉王朝的体面。 董后也不是没想过别的办法,比如联系张平,让真刘协登基称帝,可是董后身边一来根本联系不上张平,二来也无可用之人,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董后不得不低头认了这个假刘协,维护住皇室的尊严。 张温心中也是百转千回,能够大权在握自然让他欣喜,他所求也不过如此,如今有了实现的机会,他自是想要抓住,只是如今的天下已经不像数年前灵帝在位时那般,而是千疮百孔,最重要的是他这个丞相之下连百官都凑不齐,这说出来就有点尴尬了。 董后看出了张温的犹豫,却不想给他考虑的机会,直接便又开口道:“张爱卿,这城中,一应事物还请爱卿多多费心,至于马腾、吕布二人皆是勇猛善战之事,如今我朝用人之际,爱卿与他二人此前若有嫌隙,还望爱卿担待包涵一二。”董后原本想让张温主政,让他将兵马交由马腾、吕布二人统领,不过一想这样张温必然不会答应,没准还会引起张温的反感,董后索性也就不说此话,只是叮嘱张温与马腾、吕布尽释前嫌,勿要再内耗。 张温想了想,终于还是动了心,向着董后和新帝拜倒,接下了董后的封赐。 公元一九零年,初平元年七月,新帝迁都长安,封张温为丞相,晋温候,总领朝中一应事务;封马腾为车骑将军、凉州刺史,晋新息候,统领凉州兵马;封吕布为前将军,执金吾,冠军候,护佑新帝及二后周全。封孙坚为后将军,城门校尉,总督长安城防。其他跟随张温的一应下属包括王匡、鲍鸿、夏牟诸人皆各有封赏。 这边长安消息刚刚传出,那便弘农的董卓也是不甘寂寞。弘农是个小城,并不大,比起雒阳、长安这种都城来说,却是小了不止一筹,不过即便如此,董卓在占据了弘农后,亦是不甘于此。他出逃雒阳时从雒阳卷积了大量的财富,他便命人营造宫殿,扩建城池。同时因为有百官在手,董卓又岂能看着长安那便把自己撇开。不知道董卓从哪再次找来一个四五岁的孩童,直言此乃新帝,让百官朝见,百官其实并未见过真正的刘协到底长什么样,如今在董卓的逼迫下,董卓说谁是新帝谁就是新帝。 百官为董卓所逼使,不得不低头,承认了董卓所指的新帝刘协。于是同年八月,董卓宣布新帝迁都弘农,董卓自领丞相、太师,郿国公,统领朝中一应大小事务。 这一下还在雒阳的张平变的无比尴尬。长安、弘农两个新帝,而两个新帝恰恰又全都是假的,张平等一众太平军虽然心中明白,可是这话说出去却没人信,毕竟一个是有太皇太后董氏和太后何氏认可的,另一个则是由朝中百官公认的,这一下让张平手中真正的刘协要如何自处?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说吧,有了长安、弘农两个新帝,这雒阳再出一个新帝,就成了一场闹剧,也没有人会相信雒阳的新帝是真的,毕竟他手中既没有太后,也没有百官;而且三帝同存,汉室颜面必将再次扫地,汉室威信荡然无存,这天下只怕就在没人听天子的了。可是不说吧,让真正的刘协要怎么办?难道就此隐姓埋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那意味一来张平再也没有了天子这张王牌,他先前的规划都化为泡影,二来这汉室的天下怕是就再也不姓刘了,毕竟刘协才是唯一的皇室正统血脉。 第九十二章 三帝同存 张平无比气恼的狠狠捶了一下桌子,旁边郭嘉和司马防也是皱着眉头低头苦思。 “奉孝,建公,你们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天师,这天子我们还是必须树立起来的,”司马防毕竟在朝堂上历练过些时日,所以将问题看得很透,“天师,无论有几个天子,我们也必须这么做。一来天师你能忍看两个假天子立于朝堂而让真天子隐姓埋名吗?二来只有这样,我们如今和日后的行动才能站住大义的名头,否则我教日后定然会在此被定为邪教,到那时悔之晚矣。” 张平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如何立?如何让他人信服?毕竟他们手中可没有太后和百官。三人再此陷入沉思,突然间张平脑中灵光一闪,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印绶来。 “你们看,用这个可能证明?” 郭嘉和司马防赶忙顺着看了过去,只见张平手中拖着一块碧绿的印玺,印玺的一角以金块镶嵌。郭嘉和司马防两人顿时两眼发亮:“天师,这...这可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 张平点了点头,将印玺递给二人仔细观摩,两人细细的摩挲着这枚温软的印绶,眼中冒出精光。须臾,两人抬起头来对视一眼,向张平重重的点了点头。 “天师,有此物在手,我们这个天子便立的稳了。” “好。” 中平元年九月,太平道天师张平再雒阳恭迎灵帝幼子刘协登基为帝,并以传国玉玺昭示天下,以确立新帝正统身份,号召百官还朝,宣告长安、弘农二帝为假冒,斥张温、董卓为犯上谋逆之臣,发檄文召天下兵马征讨之。张平自领太傅,辅佐教导新帝,封张燕为太尉,总领天下兵马,封司马防为司徒,郭嘉为司空,周忠为大司农,孔伷为尚书令,几人搭建班子共领朝中一应政务。 张平这一手玩的漂亮就在于他驳斥了长安与弘农两个帝王都是假的,不但发檄文通传各地,更是在太平报上大肆刊登渲染,将长安、弘农二帝作假之处一一指出,说的煞有介事,虽然这些漏洞大多是司马防和郭嘉一起杜撰的,写的似是而非,用接过去证明结果,只要能让那些不明就里的吃瓜群众明白真相就好。如此一来,在太平报和檄文的两相推动之下,一时间雒阳新帝是真新帝,长安、弘农是假新帝的言论甚嚣尘上,广为流传。 而长安、弘农接到张平在雒阳新立帝王的消息,都不由的撇了撇嘴,反应却又各有不同。 长安这边,董后得到消息,心中知道张平所立刘协定然是真的,是灵帝血脉,所以倒算是有些安慰,只是如今长安新帝以立,却已经由不得她来废止和撤下,只能寄希望与张平能够辅佐刘协尽快平定四方。张温虽然有心驳斥,也发文斥责,但是收效却是甚微。 弘农这边,董卓却是老怀大怒,跳着脚咒骂着张平,让李儒快速拟文昭告天下,驳斥张平所发檄文。只是一来张平占了先入为主的优势,二来张平还有太平报这个宣传利器,尽管董卓大肆的驳斥了张平,但是其效果却微乎其微。至少在普通民众见,因为太平道一向的口碑,相信张平的人比相信董卓的人要多的多。 如此一来,大汉天下便形成了三帝同存的尴尬场面,雒阳、长安、弘农成三角之势,互相攻讦,皆称自己师真的,一时间天下哗然,议论纷纷。而各地州府收到的檄文、邸报无数,面对三隔帝王的命令,各地州府一时间却是不知该如何应对。面对三方如雪片般的昭告、命令,各地州府既然不知该怎么办,索性干脆一个也不理会,各顾各的各自埋头做自己的,也不管三帝如何的争辩,等他们分出个胜负来再说。这一下,汉室的威信算是彻底没了,政令出了所辖,便如泥牛入海,再无音信。除了自己周边的一亩三分地外,却是再也掉不动一兵一卒。 董卓有心发兵雒阳,将张平铲除,可又怕自己发兵之际,长安的张温派兵偷袭自己,一时间踌躇犹豫,按兵不动,没有派兵攻打雒阳。 张温这边同样面临如此问题,他倒不是担心张平或董卓偷袭,他担心的是吕布和马腾,而且张温还要忙于梳理朝政,招募朝中官员,治理一应朝政。同时也要统合兵马,将马腾和吕布兵马汇集到自己手中。 如此一来,倒是给了张平以喘息的机会。三家说起来,实力最弱的非张平莫属,论兵力,张温麾下算上马腾、吕布竟有八九万人马,只是这兵马虽然名义上是一家可实际却分属三方,各自互不统属,相互间形成了掣肘,一时间却是难以形成战力。而董卓麾下原本十万兵马,逃亡中折损了一些,再算上吕布带走的人马,董卓麾下人马却也还有五六万西凉铁骑。而可怜的张平,如今手中不过五千太平军以及孔伷先前所带来的一万兵马,如今都归入了张燕麾下。然而就算如此,与张温、董卓相比,张平这边的兵马确实有些薄弱。 而朝中来说张温毕竟在朝多年,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一经张温召集,许以高官,不少纷纷来投,倒是让张温很快的便将朝廷的架子搭了起来,一应事物也算是能有序的开展起来。 董卓这边本就有朝中百官,在董卓的高压下,虽然逃走了部分,但是维持朝政运行绝不在话下,况且其实也没有什么朝政需要处理。 而张平这边就显得单薄了许多,几人中出了司马防河周忠以外,其他人都没有在中枢中工作,治朝理政的经验,而且司马防以前干的也是基层,所以满打满算经验丰富的却只有周忠一人。而且张平传播太平道,其理念与传统儒家稍有出入,使得大部分的儒家出身的士子都不愿为其效力,一时间张平连满足朝堂运营的基本人员都招不齐。 第九十三章 宿命对决 这时张平才发现自己薄弱的地方还是在人才上,一直以来张平所面对的困境都是招不到人才,那些传统的儒家士子向来与他道家思想有冲突,不愿为他效力,这让张平损失了一大块人才来援的渠道。所以张平才会建立太平学宫,自己培养人才,不过太平学宫毕竟时日尚浅,在生源上还是要比传统的学宫书院弱上半分。不过有张平先进的教育理念和知识结构,倒是也足以弥补这本分的先天不足。所以此时,面对朝中无人可用的局面,张平决定启用一批太平学宫的弟子,充斥到朝廷中来。 如此一来的好处便是,他对朝堂掌控更进一步,这些学习了张平所教的各类知识的学子,倒是变现的提高了朝堂的效率。比如更高效的记账方式和算术技巧让财政账目更加清晰明了。工科的学子运用各类所学设计建造各类工程设施,在农田、水利、建筑等多方面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医学院的好处自不必说。就连道学院,也发挥了他们的作用,在招兵中这些道学院的学子们的一通讲经,往往能让不少青壮热血沸腾,自愿从军。这倒是张平起先没有想到的,不由的琢磨着是不是该每营队伍配备一个指导员,专门做好兵士的思想教育工作。太平军张平当然不担心,可是新招收的这些名义上是大汉军队的人马却还是需要好好把控的。于是军中便多了这么一个身份特殊的将官。 张平再雒阳招兵买马,整顿朝纲吏治,暗自积蓄力量,远在长安的张温和弘农的董卓亦是如此,一时间三帝之间除了打打嘴炮外却是相安无事。 反倒是各地州郡发生了不小的变动。 先是曹操率兵袭了陈留,张邈匆匆赶回去救援,却不想半路被曹操埋伏,张邈不慎丢了性命,被曹操兼并了队伍。 而张超回返广陵途中却为袁术所突袭,为袁术所害,被袁术夺了其兵马。 而回返幽州的公孙瓒却因不尊刺史刘虞号令,深为刘虞所恶,刘虞欲夺其兵权,不想公孙瓒干脆直接负气而走,反了刘虞,占据了渔阳,暗自谋求发展。 这其中却不得不提到一个人,那就是刘备,刘备随着公孙瓒返回幽州,他本有心与刺史刘虞攀上交情,毕竟刘虞可是做过大宗正的,刘备一心想要为自己的汉室后裔验明正身,所以做过大宗正的刘虞便成了刘备的目标。可是却没想到,刘备这边还没与刘虞攀上交情,那便公孙瓒就已经与刘虞闹翻了。刘备作为公孙瓒的人,此时却再也难接近刘虞了。刘备一时间无奈之下,索性带着关羽、张飞二人假托有事离了公孙瓒。 曹操得了陈留便欲图谋求更为广阔的地盘,陈留在兖州境内,西面碍着豫州,如今豫州在张平的掌控之下,曹操一时间不敢去犯,便只好打起了了兖州的主意。这一下兖州刺史刘岱如何能忍。当即起兵欲灭了曹操,不过可怜的是刘岱低估了曹操,高估了自己,他手中兵马虽多,却无猛将率领,俗语云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所以刘岱与曹操的交战却是节节败退,没多久便已被曹操攻到了治所东平城下。 而此时的刘关张三兄弟离了公孙瓒,却不知该何去何从,自顾自的一路南下之时,却蓦然听说了雒阳、长安、弘农三帝并立的消息,一时间惊讶不已。刘备想想当日张平对他们弟兄三人似是颇有招揽之意,如今天下动乱,正是用人之际,刘备心中大动,便想要去投奔张平,也好在谋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 这日里刘关张三兄弟便来到了东平,此时的东平还未被曹操所围,三人路过东平刘备想到早先时候兖州刺史刘岱也曾参与讨董联盟,刘岱作为汉室宗亲,刘备自是不免还抱着一丝丝想要与其套近乎找回自己汉室宗亲的想法,便鬼使神差的找上州府拜见刘岱。 刘岱起先不以为意,本不遇见,后听说其人自称汉室后裔,刘岱这才命人将刘备召进来一见。起先刘岱并未认出刘备,看着陌生,本想着随便说两句便打法了事。谁知攀谈了几句刘岱却觉得刘备此人颇有些见地,这才详细询问,方才得知刘备便是当日张平再阵前极力拉拢之人。赶忙让刘备将其二位兄弟叫来一见。这一看之下,刘岱也不由暗暗称奇,主要是关羽、张飞二人实在是形容奇伟,高大威武,一红一黑,一看便觉得颇为不俗。 刘岱如今面对曹操的压力,早已是焦头烂额,他也知道自己症结所在,主要还是缺乏良将,如今看到关羽、张飞二人,不由动了心思,想要将二人招揽至麾下,为其领兵对抗曹操。毕竟这可是张平都赞不绝口的猛将,刘岱别的也许不信张平,可是在看人的眼光上倒是对张平颇为信服。这主要还是因为灵帝在时,张平几次举荐之人都颇有能力所致。 当下刘岱也不犹豫,一面安抚住刘备,一面劝说三人留下,愿许以校尉之职,让三人领兵,当然为了留下三人,刘岱更是下了猛药,对刘备许诺说要为其上报宗族,翻查族谱,若是确认了,便亲自为其认祖归宗。这一下可美坏了刘备,当即便答应了刘岱,带着关羽、张飞二位兄弟为刘岱效力。 所以这大概便是宿命的对决,若是按照原本的历史或演义,刘备与曹操的对决将是在张闿杀了曹嵩,曹操意欲屠杀徐州为父亲报仇时,陶谦请刘备助战之时。如今曹嵩安然无恙,曹操也没有进攻徐州,刘备也没有遇见陶谦,可是没成想,却让两个宿命中的对手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再次相遇。等到张平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不无感慨的叹息一声,心中对这看不见摸不着的命运,这历史的车轮表示了叹服。 第九十四章 曹操来袭 刘岱有了刘关张三兄弟,底气也是足了几分,他收缩兵马聚于东平,又委任三人尽快熟悉训练兵马备战。这日曹操大军推进到东平城下,刘岱带三人与城上观看。 “曹阿瞒,你这卑鄙小人,你无故袭杀盟友,强夺陈留,如今又犯我州郡,你这是要犯上作乱吗?” 在袭杀张邈,夺取陈留这件事上曹操确实不站理,不过眼瞅着天下大乱,若是不乘早下手,又如何能够有立足之地,所以曹操才在陈宫的建议下领兵直接夺了陈留以为根基。刘岱的言语让曹操微微脸红,不过此时哪能弱了气势,曹操当下扬声说道:“哼,张邈在陈留鱼肉乡里,欺压百姓,操不过是为百姓声张正义。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操虽不才,却有救民于倒悬之志,刘岱你尸位素餐,霸占兖州刺史多年,横行无忌,横征暴敛,深为兖州百姓所恶,操今日便是要替天行道,为兖州百姓谋生路,还兖州百姓一个太平盛世。”不管事情是不是这么回事,大义是一定要站住的,否则师出无名与反贼何异。 刘岱在兖州刺史位置上也有数年之久,虽说不上有多么的勤政爱民,但也绝不是曹操口中的横征暴敛之徒,就算不是兖州百姓人人夸赞的青天父母官,但也没到人憎人厌的程度。刘岱被曹操这一番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的言语气的吐血,指着曹操说不出话来。 不过其身后的刘备却将曹操的话听的分明,尤其是曹操最后一句还兖州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太平二字当真是扎眼,刘备心中猜想着莫不是曹操已经投了太平道,如今事奉了张平之命来取兖州?刘备以为兹事体大,赶忙上前在刘岱耳边小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刘岱听了脸上阴晴不定,良久才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张天师应该不至于如此吧。他若想取我兖州,又何须假曹操之手?” “曹阿瞒,你休要扯这些不要脸的幌子,你且实话说了,可是张平派你来的?”刘岱既然猜不透,索性也不再猜,直接开口问曹操。 曹操听到刘岱反问不由一愣,这和张平又有什么关系?为何刘岱会认为是张平派我来的?难道这刘岱与张平有什么嫌隙?曹操身后的陈宫似是想到了什么,拍马上前来到曹操身边,向曹操耳语几句,曹操听了点了点头。这才再次抬头向城上的刘岱喊道:“既然刘刺史已经知道了,那就还是乖乖的投降吧。没错,操已投入张天师麾下,此番便是奉了张天师之命前来平定兖州,刘岱你识相的速速开城投降吧。” 刘岱听到曹操的言语,啊的大叫一声,目眦欲裂,“张平小儿安敢如此欺我!” 旁边刘关张三兄弟面面相觑。张平若是再次,知道曹操居然打着自己名号行征讨之事,定然将曹操生劈了的心都有。虽然张平有心拉拢个州郡势力,不过如今却还没有实际额行动,而且就算拉拢,也当拉拢刘岱,而非曹操才对。可惜刘岱此时已经气昏了头,根本不及细想,他只要认真想想便知其中虚实,如何会让曹操三言两语便忽悠了。 想让刘岱开城投降那自是不可能的。刘岱怒极,吩咐刘关张三兄弟整军出城,定要给曹操一个好看。 没多久一阵鼓响,东平城门大开,刘岱领着刘关张三弟兄从城中而出。 “曹阿瞒,今天便让你有来无回。”刘岱说罢转过头看向刘关张三兄弟,“三位将军,谁可上前与我手刃此獠啊?” 三人互看一眼,张飞早已手痒难耐,一拍胸脯越骑而出,“刺史大人,待某家前去给那曹阿瞒点颜色看看。”见刘岱点头,张飞紧了紧手中丈八蛇矛,一夹马腹,来到阵前。 “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与我一战?”张飞在阵前一阵大吼道,其声洪亮,响彻整个阵前,让对面的曹军感觉仿若在耳边炸响。这一下便恼了曹军阵中一员将领,立刻拍马出阵上得前来。 “小贼休要嚣张,让某家来会会你!”这出来迎战的正是曹仁。 只见曹仁手持一把斩马大刀,刀长七尺,宽两尺,刀脊厚实,刀头为齐齐的斜刃,好似被斩断了一般,刀柄长三尺。曹仁一手持握,直冲张飞而去,待到近前便是一刀劈去。 张飞叫一声:“来得好!”也不闪避,丈八蛇矛甩出,架住曹仁这一刀,斩马刀劈在丈八蛇矛的矛杆之上,顿时有火星溅射而出。两人都是双手一震,旋即弹开。张飞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曹仁却暗暗吃惊,这一刀他虽未尽全力,可是看对面张飞应对的颇为轻松,显然也有所保留。 曹仁眼神一凝,脸上一肃,变的认真起来,手中大刀再次横削了过去。张飞哈哈一笑,丈八蛇矛舞开,在身前打了个旋,将曹仁这一刀弹开,接着不等曹仁再次提刀反击,便将蛇矛一伸,展臂向曹仁刺去,只听噗噗噗几声破空之声响起,曹仁便觉眼前多出了数电寒芒。曹仁不敢托大,赶忙双手紧握住斩马刀,将刀竖在身前以作抵挡。曹仁只觉咚咚咚的记下重击点在斩马刀之上,让他不由自主的身子后倾,其胯下战马亦是因为他紧紧的夹住马腹而被带着连连后退。 张飞眼中划过一道精光,也不追击曹仁,只等曹仁缓过气来。曹仁此时脸涨的通红,手中斩马刀也感觉似是比平日要沉重了不少,让他觉得微微吃力。 后面曹洪见曹仁吃亏,哪里还按捺的住,大叫一声,“兄长莫慌,待小弟前来助你。”说罢挺枪拍马冲了上来。 张飞却是怡然不惧,脸上兴奋之色更浓,咧着嘴,只等曹洪冲过来。没一刻曹洪便已冲到近前,照着张飞便是一组枪花绽开,化作点点寒星向张飞刺去。那便曹仁见曹洪上前也顾不上再喘息,挥舞大刀也再次揉身向张飞杀了过去。 第九十五章 关张显威 张飞面对曹仁、曹洪两人的联手夹击半点不惧,兴奋的将手中蛇矛舞开,将曹仁的斩马刀、曹洪的点钢枪纷纷弹开,让二人的刀枪根本无法近身。三人如此战了数十个回合,曹仁已经微微有些气喘,曹洪亦是有些额头冒汗。反观张飞却越战越是兴奋,脸色微红,须发搏张,显然正是激昂。 曹仁和曹洪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惊骇,也不知这张飞到底是从何处冒出来的,刘岱手下何时有了如此强劲的猛将。刘岱看着张飞的表现喜笑颜开,连连点头,抚须称赞。 曹操却越看越是心惊,心中寻思着这刘岱到底从哪找来如此猛将,居然让曹仁曹洪双战依旧不落下风。同时心中也泛滥起了爱才之心。他看向一旁的夏侯惇,夏侯惇感受到曹操目光转过头来。看到曹操眼含询问,好似在问他比你如何?夏侯惇想了想,才摇了摇头。却让曹操摸不清夏侯惇的意思到底是不如他呢?还是不知道呢。不过也不用他多等,夏侯惇已经一夹马腹,提刀冲了出去。 此时张飞已经适应了曹仁和曹洪的节奏,不再一味的防守,而是开始了零星的反击,随着战斗的持续,曹仁和曹洪越发觉得吃力,张飞的攻击也越来越凶猛,让曹仁和曹洪疲于应付,一时间反是张飞压着曹仁和曹洪二人打,让二人毫无还手之力。 夏侯惇大喝一声:“那黑脸莫要嚣张,待我夏侯惇来会会你。”说罢夏侯惇见机挺枪插入了战投,替曹洪挡下了击向其要害的一击,曹洪心惊肉跳的抹了一把汗,撤了下来。那便曹仁也已是强弩之末,在夏侯惇接过了张飞的大半攻击之后,曹仁也寻机撤了出来。他与曹洪两人对视一眼,默默的拨马退回了阵中。 张飞见走了曹仁和曹洪,想要追击,却不想夏侯惇却也是了得,一时间将他缠住,让他无法脱身追击。张飞见次,索性放弃了追击,认真的与夏侯惇战在了一处。夏侯惇与曹仁曹洪又有不同,一上长枪便便招招不离张飞要害,让张飞不得不回身应付,不能分心他顾。在力量上,夏侯惇也比曹仁、曹洪强出不少,让张飞不能轻易的挡开他的攻击。 张飞这才慎重了起来,审慎的看着他面前的对手,夏侯惇上来已经试探出了张飞的水平,知道其不弱于自己。于是便尽了全力,只见夏侯惇双手握枪,大枪一摆,直奔张飞要害而去,张飞急忙蛇矛一支,试图挡住夏侯惇这枪。可谁知就在枪矛就要相交之刻,夏侯惇大枪忽的回收,让张飞这一档落了空。可就在张飞旧力已消,心力未生之时,夏侯惇的大枪突然出现在了张飞眼中,随之越来越大,眼瞅着就要扎在张飞的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好一个张飞,硬生生的一个铁板桥,夏侯惇的几乎大枪擦着张飞的面皮而过,不过却让张飞险险的躲过了这一枪。张飞仰面贴在马上,蛇矛一摆,全凭感觉的向夏侯惇攻了一矛,夏侯惇收枪支挡。张飞乘着这个功夫将身体从马上拉起,这才松了一口气,额头大汗直冒。 不过这惊险的一枪却更加激起了张飞的斗志,再次催马蹂身而上,与夏侯惇拼杀起来。只听得场中乒乒乓乓的一阵响动,张飞与夏侯惇已经交战了数十个回合。两人你来我往,斗的是难分难解。 一旁观战的曹操看的目露精光,他看到两人全是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招招都攻向对方要害,不过曹操怕夏侯惇有失,向旁边的夏侯渊使了个眼色。夏侯渊立马会意,拍马上前助战。 “大哥,待我前来助你!” 可是那边却恼了关羽,见到曹操这边一而再,再而三的以多打少,他心中已是不悦,不过他了解三弟本事,所以也就只在一旁掠阵,并未上前。可是如今张飞与夏侯惇激战正酣,曹操这边却又有人上前来帮忙,这就让关羽有些看不过眼。 关羽冷哼一声,催马便迎着夏侯渊冲了过去,“曹家小贼莫要仗势欺人,还是先问问关某大刀再说。” 对面曹操却是闻声看去,却是一惊,这不正是在虎牢关前三刀斩了华雄的关羽吗?当时还得了张平的极力夸赞拉拢。不过他不是在公孙在麾下效力吗?如何又会到了刘岱的麾下。关羽能三刀斩了华雄,在曹操看来,其武力自是不凡的,别说张平起了爱才之心,就是他亦是如此。如今看到关羽出战,再看看与夏侯惇战得正酣的张飞,心中不由恍然,这不就是张平当时极力拉拢的兄弟二人吗?这二人能得到张平的极力推崇定有过人之处,如今看来确实不凡。 曹操还在想着,这边关羽迎上了夏侯渊,夏侯渊也认出了关羽,因此心中已是提起了十二分小心。他与关羽枪刀相交,便感受到了关羽力沉,而且他人使刀,因为刀沉,所以刀速不快,可这冷艳锯在关羽手中却轻灵飞快,速度比他的长枪还要快上几分。只是交手了几合,夏侯渊便有些跟不上关羽的节奏,左支右拙,显的颇为狼狈。 曹操军这边一看夏侯渊明显处于下风,曹纯便再坐不住了,拍马冲了上去。曹纯的加入让关羽攻向夏侯渊的攻击减少了不少,让夏侯渊危势稍减,微微的喘了一口气。夏侯渊与曹纯似是颇为默契,两人相互配合,你为我挡拆,我为你回援,让关于数次攻向两人的攻击都无功而返。 一时间场上这边张飞与夏侯惇打的难分难解。那便关羽与夏侯渊、曹纯战的不分上下。场外其他人等看的心焦不已,尤其是曹操,看着己方精锐尽出却奈何不得关张二人,心中即惊且惧。而对面刘岱亦是如此,既欢喜自己这方能够与曹操军相持不下,又担心张飞、关羽二人不敌曹操手下精锐。 第九十六章 不速之客 曹操这边终于还是担心夏侯惇、夏侯渊、曹纯有所闪失,传令下去鸣金收兵,夏侯惇、夏侯渊、曹纯听了都猛的发力,将张飞、关羽逼退,拨马便走。关羽这边却因为这番交手打出了真火,见夏侯渊与曹纯想跑,一催胯下战马追了上来。关羽马快,没几步便追上,夏侯渊比曹纯马慢一步,当先被关羽追到,夏侯渊不得不回身抵挡关羽砍来的大刀,夏侯渊仓促之间根本无法发力应对,只能将枪交背后,以图能够挡下这一刀,却不想关羽这刀力道奇大,势头极沉,只听砰的一声,关羽这一刀已经砍在了枪身之上,而枪身顺着刀势去势不减,继续重重的撞在了夏侯渊的背上,夏侯渊硬抗了这一刀,顿时身子向前一个俯冲,嘴角便溢出血来。 关羽却不想给夏侯渊逃命的机会,正要乘他病要他命,再次将冷艳锯轮圆了照着夏侯渊后背砍去,夏侯渊此时已然无力再接关羽一刀。那便曹纯听到响动,回过头便已看见夏侯渊受伤伏在马上,转瞬间便见关羽的大刀又要再次劈下,曹纯赶忙勒住马势,回身挺刀相救,想要拦下关羽这一刀。关羽这一刀使足了力气,曹纯手中长刀噗一接触便感到一股巨力传来,震的其双手发麻,僵持片刻后,便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刀兵,叮铃一声,曹纯手中的长刀便掉落马下。 夏侯渊乘此空隙已然逃了出来,曹纯也顾不上自己的大刀,拨马快速朝本阵奔去,营中此时曹仁、曹洪、于禁几人也赶忙上来接应,让关于没有了追袭的机会。 这一战,夏侯渊、曹纯双双带伤。反观对面却未损一兵一卒。曹操气的跳脚,丢了几句场面话便撤军回营。回了营便拉着陈宫商议破敌之计。 刘岱这边却是喜不自胜,没想到抱着一试想法招揽的三人,如今却是起到了如此意料之外的效果,怎么能让他不开心。刘岱好生褒奖了一番刘关张三兄弟,赐下不少奖励,让他们加强防守,莫要让曹操攻进城来。 且将曹操与刘岱间的战事放在一边不说,张平这边却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这日张平正在宫中教导刘协,作为太傅,张平自是负有教导之责,只是刘协年纪还是太小,只有五岁的他,虽然已经懂了些事,但是对很多事却依旧懵懂。张平虽然有心培养出一位有道明君,可惜如今却有些力有未逮。刘协因为久居深宫,再加上这一年来的颠沛流离,更失去了一直照顾他的董后,让他性格变得越发内向起来。张平教他什么他都点头,可是考他却依旧闭口不愿,比之当年看起来有些自闭的刘辩还要难以教导。 张平无奈的从宫中出来,刚回到府上,便听孙夏通传有人求见。如今张平又再次搬回了他的国师府,当然现在应该叫太傅府了。张平让孙夏将人请了进来。 须臾便见到孙夏领着一个衣衫有些褴褛的胖子走了进来,那胖子一见到张平便扑了上来,抱住张平哀嚎了起来。张平被吓了一跳,看着眼前一座肉山一般的胖子,微微发愣,良久才醒过神来,开口说道:“厚德,你这是怎么了?起来说话,起来说话。”说着忙将胖子扶起,饶是以张平如今接近90的体质,想要扶起这胖子却颇感吃力,可见这胖子到底有多胖。 这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张平的故友韩实韩胖子,也就是翼州刺史韩馥的儿子。韩实依言站起身来,一拉袖子假装的摸了摸脸上的泪水。 张平看着衣衫褴褛,满脸灰土的韩胖子,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胖子,你怎么又胖了。” 韩实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讪讪的笑了笑。 “胖子,你这是怎么了?又是哭又是嚎的,有什么话不防直说。” 韩实闻言再次做悲戚状:“永安兄,还请永安兄救救家父。”说着便又再次抹起了眼泪。 张平看的好笑,“行了,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说罢,怎么回事?” 韩实轻轻咳嗽一声,收了哭腔,“永安兄,那渤海太守袁绍背弃盟约,背信弃义,领兵犯我翼州,还望永安兄援手救救我翼州百姓,救救我父。” “嗯?”张平眉头一皱,袁绍居然打起了翼州的主意,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按照原本的历史,袁绍便是在翼州起家的。 韩实见张平沉吟不与,以为张平不愿,便咬了咬牙再次开口道:“永安兄,我父想来以天师马首是瞻,就连联盟反董,也是率先呼应。况且天师封地钜鹿就在我翼州境内,还望天师看在我父治理一州多年一向对钜鹿多有照顾的份上,施以援手啊。若是此番天师肯出兵相救,我父愿...愿投入天师麾下,尊天师号令。” 张平这才醒过神来,将韩实的话挺了进去,眼睛一转,摆了摆手说道:“厚德莫慌,别说令尊多番照拂于我太平道,就算是出于你我兄弟情义,这个忙我就该帮。也别说什么投入我的麾下,你我皆是为大汉效力,只望韩刺史日后尊奉新帝,以雒阳新帝为正统便可。” “自当如此,自当如此。”韩实闻言大喜,忙不迭的答应着。 “如此,你且说说,这袁绍如何兵犯翼州?如今兵至何处?” “回天师的话,这袁绍从渤海起兵,也不知他从何处募得五万大军,一路从渤海进发,以其麾下大将颜良、文丑为先锋,攻城掠地,从清河开始一路攻占翼州各郡,如今以下清河、平原、安平、河间四郡。直往信都而来。家父曾派麾下上将潘凤领兵与颜良文丑一战,试图夺回所失州郡,只可颜良文丑凶猛,潘凤不敌二人,只能领兵退回信都。如今家父手中虽然有些兵马,可苦无能够与颜良、文丑匹敌之良将,实难与袁绍军匹敌。还望天师出手相助。” 第九十七章 暗夜偷袭 “哦?”张平听到上将潘凤的名字,才恍然记起这个原本应该在虎牢关前被华雄斩了的上将,因为自己的干预并没有牺牲在虎牢关前。不过想想韩馥手下也就这么一个可用之将,不由心生可怜,也难怪韩馥敌不过袁绍。不过韩实话中所说袁绍已经夺得清河、平原、安平、河间四郡,再加上袁绍原本的渤海,袁绍如今已经占有了翼州九郡中的五郡,超过了半个翼州之数。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如果张平没有记错的话,袁绍如今所占的这几个郡恰恰是对钜鹿形成了包围之势。若是让袁绍得了翼州,只怕对钜鹿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韩馥虽然早年算是张温麾下,可是从这次反董联盟中倒是与张平走的颇为靠近。而且这些年来,翼州在韩馥的治理之下,对钜鹿虽然说不上特别照顾,但至少也没起什么幺蛾子。可是若是换成了袁绍,张平想了想心中还是觉得不太保险。 张平点了点头,“胖子,此事我应下了,你这些时日便在我这稍住,如今这朝中人力匮乏,我记得你在经营上似乎颇有些心得,不若就去司农寺去历练一番吧。” 韩实听到张平答应,已是喜不自胜,而现在张平居然还给他谋了个官职,他更是喜出望外,对张平连连作揖感谢。张平又与他闲扯几句,这才让韩实下去好生休息。 等到韩实离开,张平这才让孙夏传信钜鹿,让张牛角派人前去支援韩馥,特意强调让其做的隐蔽些,莫要让人抓住太平道直接参与的证据。根据此前太平道一众高层的商议,为了避免太平道因为介入群雄逐鹿,而被群雄群起而攻的局面,太平道选择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策略。很显然,张平这时打起了让太平道当雇佣军的主意,我太平道虽然人数少,可却全是精锐,随便挑一个出来便都有三流武将的武力。你们不是却良将吗?我太平道有。你们不是却精锐吗?我太平道有。只需我派精锐加入,害怕左右不了战局吗? 张平本以为要向用上这一招还早,却没想这群雄割据刚刚开始,便派上了用场,就让太平道用韩馥与袁绍的一战,来检验检验这一策略是否可行吧。 张牛角收到从雒阳传来的消息,嘴角不由的勾了起来。自他回到钜鹿的这些时日,便已在加紧在钜鹿城中招兵训练备战,以备战事的来临。近来这些时日,通过放出去的探马,他已经观察到了周边诸郡的异动。没多久便已发现袁绍蠢蠢欲动,发兵侵占翼州诸郡。那是张牛角便提高警惕,让全军备战,以备袁绍来袭。不过袁绍似乎并不想招惹太平军,有意的绕开了钜鹿,向翼州其他郡县攻去。 这让原本就摩拳擦掌想要给袁绍一个教训的张牛角颇为失望。不过现在张牛角收到了张平的传信,一丝戏谑再次爬上心头,赶忙传令下去,升帐聚将。等诸将到齐,张牛角轻声吩咐,便又匆匆往学宫而去。直到深夜才返回府中,躺在榻上,张牛角嘴角不由的勾了起来。 ...... “你说,我们这次能能全歼了他们吗?”黑夜中,一个少年轻声的问他旁边的一个少年。 那少年没有说话,可目光中的坚定神色却很明确的表达他的意思。 “嘘,禁声。”这时旁边另一个少年听到声响轻声呵斥。最开始说话的少年缩了缩脖子赶忙闭上了嘴巴。 树林外的土路上远远的有火光闪烁着,只听到哒哒哒哒整齐的马蹄声迅速的靠近。原来这时一支全幅武装的巡逻小队在周边巡逻巡视。 火光摇曳中,这支十人的小队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少年们的藏身之处。 突然一声哨响,四只利箭从林中射出,顿时便有三人应声中箭而倒。林中一个骑在树上的少年懊恼的甩了甩手中的弓箭,其他埋伏在树下的三个少年抬头看了看他,都扬了扬嘴角。 不过几个少年没多做停顿,再次一箭射出,这次不等看箭矢的结果,三人便已经齐齐的从林中蹿了出去,舞开手中兵刃向这支小队中剩余的人攻去。 一个少年手持三尺青锋,乘着敌人应付先前射出的箭矢之时,已经一剑刺向面前的敌人,那敌人恨不得多生出两支手来应付,可惜他没有多的两只手,被少年一剑刺中胸口,死的不能再死。 另一边,最先发言的少年手中却擎着一把长枪,那枪身加起来比他人都高出一头,可在那少年手中却似轻若无误,被少年舞动,在月光下,银色的长枪仿若一条游龙直插敌人要害。他对面那敌人未及反应,便已被长枪从下而上,穿过马颈直插腹部,顿时便没了声息。 而最后说话的少年手中却拿着一对五尺短戟,双戟大开大合,在围上来的两个敌人间游走,却丝毫不落下风,那少年手中短戟上下翻飞,让眼前敌人眼花缭乱,等再看清时,两人脖颈之上已经多出了两个血洞,从马上栽倒了下去。 这时先前提剑和持枪的少年已经各自又找上了一名敌人,拼斗起来。 先前埋伏在树上的少年这时才刚刚从树上下来,此时却看见十人的小队,此时已经只剩下了三人,其中两人还已被剑和持枪的少年缠住,眼瞅着是活不成了。赶忙呼喊着:“给我留一个,给我留一个。” 然后提起手中长剑向剩下一人攻去,剩下那人哪里见过这般景象,只是一个照面,自己十人的小队便已经只剩下他一人,拨马便跑。 那树上下来的少年赶忙加快了脚步追去,口中喊着:“我艹,你别跑啊。”可是,他两条腿如何能跑的过四条腿的,显然不如人家马快。 眼看着那人就要跑远,却见其身后忽然呼呼呼的飞来一舞,那人光顾着逃跑,哪里顾得上身后,被那物直接扎在背上,摔落马下,显然也是没有了性命。 第九十八章 四小夜奔 “叙哥儿,你!”从树上下来的少年转头懊恼的瞪着先前手持双戟的少年。只见那逃跑之人背上插着的,赫然是一把短戟。却是方才那持戟少年见那人想跑,将手中短戟飞甩而出,在空中打着旋插入那人背后将那人钉死。 这四个少年正是黄叙、马超、司马懿何傅干四人。那日张牛角召集众将聚帐,欲派人马去支援韩馥,不过钜鹿城中的将领不少在盟军伐董之时露过面,为了将事情做的尽量隐蔽,这些人还是不要出现的微妙,因此符合条件的却只剩下了张一及几个太平学宫刚毕业的生面孔,只有这几人自然是不够的。所以张牛角这才又急匆匆的赶到学宫去想要再寻找几个学业有成的弟子去历练历练。 谁知张牛角原本以为秘密的事情却被其子张锋得知,告诉了自己的小伙伴们,几人一听可以外出历练,参与大帐,顿时都来了兴致,主动向张牛角请缨。可是张牛角看着这些最大不过十五岁,最小的才十三岁的孩子们,实在不放心让他们前去,便毅然的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可是这几个小子岂是愿意善罢甘休的主,既然明的不行,那便自己偷偷的去好了,所以几人商议好了,乘着夜色想要翻出学宫去翼州治所信都找大师兄张一,他们想来只要找到张一,到时候他们已经造成了事实,张一出了把他们留下来也别无他法,如此就能让他们参与到打仗中去。 于是几人各自分头准备,相约子时三刻在学宫南墙根会合。子时三刻黄叙、司马懿、马超、傅干四人都到了,唯独少了张锋。原来张锋在家中收拾好行囊正要出门,却被其父张牛角晚上睡不着在院中堵了个正着。起先张牛角怎么盘问,张锋都不肯说出实情,后来在张牛角的威严之下,张锋才将实情道出。这一下气的张牛角大怒不已。连夜派人去南墙根寻找其他四人。那四小本来在南墙根左等张锋不来,右等张锋不来,等的着急之时,却看见有火光闪烁,有脚步声向这边靠近。四小心道不好,利索的翻过高高的院墙,就头也不回的一路奔了出去。 这一跑便跑出去数里之远,张牛角这边派的人却没有寻找到踪迹。张牛角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将张锋吊起来便是一顿毒打,这才消了气,吩咐人马暗中寻找几人,切莫声张,一有消息尽快回报。又派人传信给张一,让他小心注意着些,将四下将要去投奔他的事传信给张一。 这便是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四个小子,不知好歹的一路出逃,却不知让多少人担心不已。他们逃出学宫也未辨明方向,便一路奔逃,等到回过神来之时,却发现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 四人原本想找人问问,可是黑天半夜的也见不到个人,四人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照着一个方向一直走,知道天亮,才终于寻到了一处村子。几人已询问,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清河郡内,几人不由面面相觑。清河在钜鹿的东南方向,几人不辩方向,一路狂奔,居然来到了此处。清河如今已为袁绍所占,郡内有留守兵马巡逻。几人先前在村中问路,因为身上携带者兵器,早已被村民报给了巡逻兵丁。 四小原本根本没想到会有兵丁来抓他们,等到有并将前来捉拿他们,他们才醒觉自己已经被人卖了。四人又是一番奔命,躲入了密林,这才逃过了大队人马的追击。四小这是方才知道自己的处境。四小一番商议觉得还是应该去信都投奔张一。不过双脚毕竟跑不过四蹄,所以四小这才动了抢夺马匹的念头。于是方才有了先前四小袭击巡逻小队的一幕。 在树上那个是司马懿,他为人谨慎鬼主意多,所以干脆的躲到了树上,只是相比起他的鬼主意,他的武力就逊色了很多。他总觉得凡是应该考脑子,上阵搏杀自有武夫去,所以在习武上不如其他几人用功,武艺自然也就差了不少。 手持长枪的则是马超,自从学宫为张平创出了一套枪法以后,索性张平便将这枪法加入了亲传弟子可学之一,马超因为对枪颇有偏爱,便选择学习了这套枪法。这枪法毕竟是张燕、黄忠、典韦、张牛角几大高手联手所创,其威力技巧自是不同凡响。马超习练日久却也不过是粗通皮毛。不过就算如此其武力也算是达到了二流水准。 手持长剑的乃是傅干,傅干性格比较内向,不善言辞,寡言少语,不过傅干却是几人中所学最全面的,不像其他几人各有偏好,比如司马懿精通谋略兵法,却无力差强人意。马超武力高强却拙与谋略。傅干虽然各方面都不突出,但胜在平均,所学最全面,当然这个不突出也是只跟这几个小妖孽比,比起普通人来,傅干绝对都是高人一筹的。 而最后面手持双戟的便是四人中的老大黄叙,黄叙年龄最长,看起来瘦瘦弱弱,好似弱不禁风一般,可身子因为常年服用灵丹的作用,身体素质各方面,无论气力还是抗击打能力都在几人中称雄。黄忠本有意将家传刀法传给黄叙,可谁成想自从黄叙见过典韦手舞双戟之后,便对双戟偏爱异常。黄忠见此,索性让他拜了典韦为师,典韦也乐得收下他这个徒弟,尽心教导,将生平所学尽传于他。 “都叫你小心点了,你看看,好好的一匹马就被你这么弄死了。”司马懿看着那个被马超一枪穿喉的马屁,面有惋惜的叹了口气。 马超哼了一声,却不搭理司马懿的叨叨。 “哎,超哥儿,第一次杀人的感觉怎么样?” 司马懿是唯一一个没有亲手杀死一个巡逻兵的人,所以不由的有些好奇的向马超问起。 马超这也是第一次杀人,方才还没什么感觉,这被司马懿突然一问,在看了一眼地上尸体,不由的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第九十九章 张一援冀 马超赶忙甩了甩头,想要将胃中的不适感甩出去。 司马懿见马超不搭理他,便又转头看向傅干,问出了同样的问题,傅干却没有马超那么好的耐受力,突然脸变得有些惨白,呕了一声,便捂着肚子哇啦哇啦的吐了起来。这一下可了不得,原本强忍着的马超顿时受了傅干影响,再也忍受不住,也拄枪于地哇哇的大吐特吐起来。这两人一吐,让原本淡定的黄叙脸色微变,一下没忍住,也跟着吐了起来。只有司马懿莫名其妙的看着狂吐不止的三人,挠了挠头。 黄叙、马超、傅干三人终于吐的苦水都吐不出来了,这才终于止住了呕吐,面色难看的看着始作俑者的司马懿。那目光让司马懿感觉背后一阵发凉。 “你...你们...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问问你们第一次杀人的感受...” “呕...”马超闻言再次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指着司马懿说不出话来。 “好了,不要再说了,快点收拾一下,我们走。”黄叙打断了两人,微微皱眉的吩咐众人尽快离开。 几人赶忙行动起来,快速收束了马匹,将行囊挂在马上,再将兵刃带好,在明确了方向之后,这才纷纷上马,一人双骑,朝着信都进发。 张一这边带了两名刚从学宫毕业加入太平军的生面孔,以及百多人从太平军中挑选的精锐,打扮成商队模样,将兵器藏于所驾马车之上,正一路往西向信都进发,没成想还没出钜鹿地界,便被张牛角派来的快马追上。 张一看了张牛角所传来的消息,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几个小妖张一还是知道,在学宫之中也是调皮捣蛋出了名的,不过作为张平看重的几个弟子,自也是有其过人之处。张一摇了摇头,吩咐下去,暗中搜寻查探,若是发现几人踪迹速速来报。 非只一日,张一终于带着队伍来到了赵国信都,这些时日,袁绍军又占领了中山和安平二郡,掌握在翼州刺史韩馥手中的只剩下赵国、魏郡、常山相连的三郡,魏郡在赵国以南,常山在赵国以北,而赵国东面则是紧邻着钜鹿。 对于张一的到来,韩馥喜出望外,胖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当即便要召集文武议事。不过张一却拦住了他。 “刺史大人,张某此来乃是虽是封天师之命前来支援大人,只是天师也叮嘱某要低调,不可打着太平道的名号,以免为有心人所乘,污蔑于我太平道,使天下人误解,所以还望大人见谅。” “嗯?”韩馥听张一如此说,微微有些错愕,心中琢磨着张一话里的意思,不过终于还是理解的点了点头,“诶,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你与我儿韩实同岁,老夫就托大叫你一声贤侄,你称老夫一声伯父就好,天师有此顾虑也是应当,此番有劳贤侄跑一趟,却不知牛角将军何时引兵前来啊。”韩馥已经知道了张一是张平的大弟子,所以才会与张一这般客气,不过韩馥只当张一是来打前站的,还等着张牛角能引军前来呢,所以有此一问。 张一摇了摇头,“刺史大...伯父,天师他因为太平道只顾,有所顾虑,此次支援伯父只派了小侄与这百多太平精锐,再无其他人员。” “什么?”韩馥听到只有张一和这百人,惊叫出声,依旧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贤侄的意思是?就这些人马?” 张一点了点头。 “这...”韩馥顿时满脸愁容,有些焦急,“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一看出了韩馥的不安,忙开口劝导:“伯父,勿用担心,我此次带来这些兵马皆是我太平精锐,个个都是武艺高强,可以一挡百的骁勇善战之士。” “那也不过才百人,如何能够敌的过?”张一的话并没有打消韩馥的顾虑,他依旧满脸愁容。 “伯父,只需将这百多精锐安插进您麾下军中,自可让伯父麾下兵马战力大增。” 韩馥却摇了摇头,“不可能,突然将这百人安插进翼州军中,想不让人怀疑都难。”韩馥对张一所说没有半点信心,不说将这百人安插进去会隐忍猜疑,就算是真安插进去了,又怎么是瞬间就能提高战力的? 张一知道自己孟浪,考虑不周了,便又说道:“那不若伯父与我一军,交由我这数百军士调教训练,只需半月时间,定能训练出一支足以抵抗袁绍的威武之师。” 韩馥沉吟半晌,考虑着张一所说,他到不是对太平精锐的战力有所怀疑,只是只有这么点人手,面对袁绍数万大军,不过是沧海一粟,如何能与之相抗?与其将其拆分安插到军中,还不如将其绑在一起,放在一直军中,没准还能起些效果。按照张一所说,让着百人训练一支军马出来,若是平时倒也罢了,可如今事战事已起,不日袁绍便要攻至信都城下,哪里还有有那么多功夫让张一去训练人马?等他训练出来,只怕信都城都已经破了。韩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由的也对张平没有派大军来援而只是拍了这么百多人来,让韩馥感到自己收到了轻视,心中生出了一丝怨念。不过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只能索性一搏了。 “贤侄,这样我拨与你两千人马,全由你来调配,成与不成的就全看你了。” “伯父,两千人马...”张一想说两千太少,不足以影响战局,想要让韩馥再多调配一些,不说全部交给他,怎么着至少也该调配五千人马才够。 韩馥却不再给张一开口的机会,摆了摆手打断了张一的话,“贤侄,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且好生操练人手,放心去做,老夫自会将全力支持于你,望你不让让老夫失望。” 张一张了张嘴,只好将自己想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他从韩馥的态度上可以看出自己被轻视了,不过这也不怪韩馥,毕竟人家苦等援军却只等来自己这么百多人,换了别人没准都将他扫地出门了。 第一百章 接收人马 韩馥的行动很快,张一出了刺史府没多久,便有人领他前往城中军营接收兵马。翼州城中现有兵马两万余人。分别由长史耿武,都督从事赵浮、程奂统领,其中耿武手中有兵马五千,赵浮与程奂各自统兵八千。不过无论耿武还是赵浮、程奂都不是什么武艺高超,精通兵法之人,在其之下真正统兵的却另有其人。其中耿武的五千兵马由上将麴义统带,赵浮手下兵马则有上将潘凤统领,程奂则交由上将高览。 张一带着百人的太平精锐来到兵营,看到了自己即将接管的两千人马。一个身材魁梧,方脸阔耳,虎背熊腰的汉子率两千人安静的站在单独划出的一片空地上。整个空地安静异常,兵士们工工整整的站立,队列整齐,没有一丝杂乱。让张一不由的暗自赞叹。想来定是眼前这个方脸汉子所训练出来的了。 见到张一过来,方脸汉子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迎来的新将军居然如此年轻,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军人的素养让方脸汉子旋即恢复了正常,走上前来向张一抱拳行礼朗声问道:“敢为足下可是张羿将军?”张一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对外都以张羿为名,以免别人根据张一的名字知道他是太平道之人。毕竟在此之前,他们这一批弟子代表太平道各地传道之时,已经有些声名,比如张四、张五、张三十等人,都在各地有了不小的威名,他若是还用张一的名字只怕很容易便让人联想到太平道身上。 张一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虎符交给那方脸汉子,方脸汉子接过与自己手中的一对,这才再次向张一行礼说道:“翼州军赵都督麾下都尉张郃率兵马向将军报到,请将军接收检阅。” 张一想张郃点了点头,“有劳张都尉了。”然后转向两千兵卒扬声说道:“各位弟兄们,想必大家也已经知道逆贼袁绍犯上作乱,意图夺取翼州,张某身为翼州之人,深感刺史大人治理翼州之不易,感刺史大人恩德,因此对袁逆的行为倍感不忿,所以特来投效刺史大人,幸得刺史大人看重,委任张某前来率领大家,攻抗袁逆,希望众位兄弟能与张某一起,勠力同心,将犯上的袁逆打退,赶出翼州。还我翼州百姓一个安定平和的翼州。” 张一慷慨激昂言语一番,想要快速打开局面,却不想下面的反应稀稀拉拉,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热情。甚至还听到下面有人小声嘀咕,“这么年轻,怕是毛都没长齐吧。你们看他还没咱们头大呢。”“谁知道呢,没准是刺史大人的什么关系。”“你看他白白净净的,只怕是鸡都不敢杀,还来带我们上阵打仗?”“完喽,完喽,只希望这位小爷不要逞强蛮干。”“你们知道什么,这小爷肯定是刺史大人的亲戚,打仗的时候这小爷定然会躲的远远的,这样我们倒也图个安全。”“得了吧,就这小爷刚才讲的那么慷慨激昂,没准就带着我们去送死。” 张一不由微微皱眉,一旁的张郃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队列中的兵卒顿时都闭上了嘴巴,整个空地上再次变的鸦雀无声。 “将军,这个...”张郃有些讪讪的正要解释。 “哈哈哈哈,你就是新来的张羿?”不等张郃说完,远处便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打断了他。 张一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高大魁梧、虎背熊腰的大汉身后跟着几个兵士走了过来。张一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大汉一眼。一旁的张郃却立马反应过来,拱手行礼道:“潘将军。”然后张郃有小声的对张一说道:“张将军,这位是赵都督麾下潘凤盘潘将军,之前末将这支人马便是归潘将军统领。” 张郃两句话便交代清楚了来人,也让张一明白了潘凤此来的缘由。张一心中冷笑一声,叫一声来的好,正愁没法打开局面,让面前的两千兵卒信服呢,没想到就有人送上门来了。不过张一却没急着动手,而是客气的向潘凤行礼,“潘将军。” 潘凤哈哈一笑,“你就是张羿?” 张一点了点头。 “张将军还真是年轻啊,不知及冠了没有?若是没有不若本将军为你办个及冠礼?”潘凤这话说的极为无礼,要知道这及冠礼多有长辈为晚辈所办,潘凤如此说,分明就是占张一的便宜,同时在也是变相的在羞辱张一。潘凤这句话一出,身后便有兵士悄悄的戳了戳潘凤,提醒他小心,谨言慎行,莫要因此得罪哪位上官,这人虽然看的年轻,却没准是哪位上官的亲戚呢。 潘凤却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对着提醒他的兵士大声嚷嚷道:“怕什么,我这也是为他好,军营是什么地方,可不是什么牛鬼蛇神,攀权富贵的小子来混资历的地方,没本事就乘早走人,省的把自己的小命葬送掉。我看某些人还是乖乖回家溜他的狗,玩他的鸟去好了。”潘凤这话说的让那提醒他的人尴尬无比,只得讪讪的笑了两下退了下去。 张一也不生气,凡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潘凤这一番做作的表演,等潘凤说完,张一微笑的对潘凤说道:“末将听闻潘将军乃是翼州军中第一人?不知可有此事?” 潘凤闻言高高的昂起头,眼镜朝下撇着张一,一副趾高气昂,志得意满的样子。 “末将不才,还想向潘将军指点末将两招,还望潘将军不吝赐教。”张一也懒的与潘凤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啥的说道。 潘凤却没想到张一居然敢和他动手,不过显然他对自己极为自信,眼珠一转,说道:“好吧,本将就好好指导指导你,不过这光指导是不是少了点什么?不如我们来赌点什么?” “哦?潘将军想赌什么?”张郃有些担心的看了张一一眼,拉了拉张一,有些欲言又止。 第一百零一章 张一立威 张一看出了张郃对自己的担心,给了张郃一个微笑,然后转头继续对潘凤说道:“潘将军,我看不若这样,若是末将侥幸赢了将军,我这兵马实在太少,将军不若再与我凑些兵马,就凑够五千之数如何?” “哼,”潘凤怎么都不觉得自己会输,感觉自己被张一小看,不由冷哼一声,“若是你输了呢?” “若是输了我这两千人马全都交由将军,我自回家种地去了,也没脸在此多待。” “哦?这可是你说的!”潘凤一脸自以为计得的样子。 张一笑着点了点头。 “好,莫要说我欺负你,来吧。”说着潘凤便挥退身边众人,让人腾出位置来。 张一也退后几步与潘凤拉开距离。 “小子,来吧,让潘某指点指点你。” 张一也不与潘凤推让,双拳收于腰间,脚下发力,急速的向潘凤奔去,眨眼间便已到了潘凤身前,张一一转跨,一拧腰,左拳已经送出,照着潘凤胸口便是一拳。潘凤哪里料到张一速度居然如此之快,转眼便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仓促之间,潘凤只来得及将臂膀架于胸前,只听砰的一声,张一这一拳便已重重的砸在了潘凤的小臂之上。潘凤被这一击砸的蹬蹬蹬的连退数步。 张一也不急着追干,站在原地看着潘凤。潘凤老脸一红,甩了甩手臂,张一这一击让他手臂发麻,可见力气着实不小。潘凤这才正视张一,不敢再轻视于他。他甩了甩胳膊,架起拳头,也不再嚷嚷着要让张一,当前抢步上前向张一攻去。 张一嘴角一扬,迎着潘凤攻来的拳头也是一拳怼了过去,两人这拳结结实实的怼在一块,潘凤吃痛的咧了咧嘴巴,张一则是甩了甩拳头,不等潘凤反应过来,再次揉身而上。潘凤连忙出拳招架,张一身子一矮,让过潘凤这一拳,一个闪身来到潘凤身侧,左拳向潘凤腰眼袭去。潘凤赶忙出拳下砸,想要拦阻张一,哪知张一却又一个虚晃,闪过这拳右拳已经重重的击想了潘凤腹部,这一下速度极快,潘凤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便已被张一一拳击中。顿时吃痛佝偻了身子,嘴巴大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张一却此时志在立威,根本不给潘凤半点机会,在潘凤吃痛之时,便又是一拳向潘凤下颚上冲而去。好一个潘凤,强忍着剧痛,将双拳挡在了下颚处,挡住了张一这一拳。不过被张一这一拳所带,潘凤不由自主的微微后仰,顿时空门大开。张一顿时抓住这个机会,从地上一跃而起,照着潘凤胸口便是大力的一脚蹬踹。潘凤此时受惯性影响,还未及反应,便已被张一重重的一脚踹在胸口之上,登时整个人被这一脚踹的微微离地向后跌落,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坐在了地上。 旁边围观的张郃还有数千兵士都目瞪口呆,这可是号称翼州第一猛将,居然被这个看起来还未及弱冠的年轻人三招就打倒在地?这不由的让他们有些惊讶不已,嘴巴大张,久久不能合上。只这一下,便无人再敢小看张一,看向张一的目光多了几分敬畏。张一感受到旁边众人的目光,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特意一上来便使出全力,拿出自己的速度来,先声夺人,就是想要以极其迅猛的威势震慑众人。其实潘凤原本不至于这么不堪一击,只是他有些轻视张一,没有尽全力,被张一一上来便全力爆发给打的有点懵,张一的速度之快让潘凤始料未及,所以一时间却被张一打了个措手不及,才会出现如此失误。 当然两人本身的武艺上也还确实是有差距的。若是让张平通过系统来评判,张一已经算是能够达到二流巅峰的武将,而潘凤则不过是二流中上的水平。看似差距不大,可是真打起来,却是差了不少,尤其是在张一可是张燕、黄忠、典韦几人亲手调教出来的,作为张平的大弟子,为了不丢太平道脸面,张燕可是没少在张一身上下功夫,甚至收起为义子,更是将所学尽皆教于了张一。再加上张一本身身体素质不差,让他如此年纪便能够跻身二流巅峰水平。 潘凤这个自诩的翼州第一,看似打遍翼州无敌手,只因如今翼州军中与他职位相当能与他对战的确实都不如他,耿武、赵浮、程涣都是不同武艺之人,麴义、高览却是武艺都比不过他。但是若是真要在翼州军中来个大比武,潘凤是绝对拿不到这个翼州第一的,不说别的,就是旁边站着的张郃只怕潘凤就打不过。只不过此时张郃还不过是潘凤手下的一个都尉,哪里有机会与潘凤交手。所以才让潘凤如此自得意满的以为自己便是翼州第一,当世猛将。就连虎牢关前,潘凤还暗自腹诽若不是那日有个红脸的刀斧手抢先一步上场斩了华雄,他上将潘凤亦能轻而易举的将那华雄斩于马下。若是张平知道这个被他不经意间救了一命的汉子居然如此自大,怕是还不如当初让他去华雄刀下送了人头的好。也免得他日后再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 所以潘凤只觉得是自己大意了,并非实力不济,他顾不上浑身疼痛,赶忙从地上爬将起来,满脸通红的嚷道,“不算,这次不算,本将军不善空手,被你钻了空子,来人啊,取本将军兵器来。” 张一微微一笑,毫不在意,任由潘凤叫人去取兵器,这边早有他所带的太平精锐将他的兵器取来,递给了张一。旁边一众兵卒看到张一的兵刃不由瞪大了眼睛,因为这兵刃实在少见,少有人使。那是两柄闪着寒芒的铜锤,锤头有篮球般大小,上面棱角分明,表面仿若镀有金漆一般,光滑通透,闪闪发亮,锤头前有如枪尖般的尖刃,锤柄如小儿手臂般粗细,锤柄与锤头紧紧相连,仿若一体。两锤间以铁链相连。 第一百零二章 愿赌服输 这对铜锤乃是张平所设计命人打造,张平仿照的便是传说中的雷鼓瓮金锤,乃是后世评书演义小说中最常用的四猛八大锤之首。相传乃是隋唐中是西府赵王李元霸的心爱兵器,也据说伏波将军马援的兵刃,一支雷鼓瓮金锤便重达一百五十斤,两只一起更是超过了三百斤。当然这是演义小说中的夸大其词,张平所制的这柄雷鼓瓮金锤一支重五十四斤,乃是实打实的纯铜所铸。张一自打见了张平打造出这兵器后,便爱不释手,从张平那讨要了过来,为此张燕甚至不惜各处搜寻,挖金心思为他弄出了地煞三十六式锤法。 对面的潘凤看到张一的兵刃,不由有些咋舌,不过旋即想到当日虎牢关前张邈麾下卫弘,那卫弘当时便是使两个大铁锤,却不想是中空的,被华雄一刀便砍瘪了。想来以张一这般小小年纪,定然使不动实心大锤,这锤定然是中空的,用来虚张声势而已。 没多久,潘凤的兵刃也被兵卒去了来,潘凤所用的乃是一把大刀,刀长一丈,刃宽一掌,刃有两尖,成弧形簇于刀头。又有人为两人牵过战马,两人纷纷跨坐上去。潘凤这回再不敢让张一先手,刚刚在马上坐定,便一夹马腹,催马上前,快刀向张一斩去。 张一双锤在手,整个人气势顿时变得不同,原本让人觉得人畜无害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冷峻,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凝,让人不觉有些畏惧。正面与张一对觉得潘凤首当其冲,对张一的气势感觉最为明显。潘凤再也不敢怠慢,不敢让张一将气势蓄足,抢着便挥刀过去,要打断张一的蓄势。 张一一撇潘凤,眼中精光冒出,双锤迎着潘凤的大刀而去,叮的一声,大刀斩在了锤面之上,顿时刀刃便有些卷曲。潘凤只觉刀上传来巨力,震的他虎口发热。潘凤见这一刀居然没有将张一的大锤砍瘪,微微一鄂,一丝不妙涌上心头。赶忙将大刀打了个旋,削向张一握锤的双手。 张一冷笑一声,双锤下压,向前一送,将潘凤这一刀挡住,然后不等潘凤再次进招,左手大锤抡圆了照着潘凤的刀头砸下去,潘凤不及收到,顿时被张一一锤砸在了刀面之上,只见潘凤的大刀顿时吃不住这股巨力,被砸成了l型。潘凤还没反应过来,张一右手大锤已经向潘凤兜头砸来,潘凤只能举刀相架,顿时又是咚的一声巨响,张一这一锤正砸在潘凤的刀柄之上,那铁质的刀柄被这一锤砸的顿时弯折,而潘凤双手也再也吃不住这股巨力,手中的大刀跌落地上,只见那大刀已然成了一个弧形。而潘凤虎口流血的坐在马上,胯下战马一阵嘶鸣。 张一收了双锤挂在马侧的得胜勾上,冲潘凤一拱手,“潘将军,承让。” 潘凤还处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双眼空洞无神。 旁边围观的兵士再次长大了嘴巴,整个现场鸦雀无声,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良久才有零星的声音响起,“张将军威武。”“张将军乃是翼州第一。”“张将军大显神威。”各种为张一喝彩的声音在他所属的那两千人马中缓缓响起,逐渐的连成一片,汇成了“张将军威武”的声音,不绝于耳。 满场的喝彩声才将潘凤中震惊中惊醒过来,脸色先是煞白,继而变得通红,然后一句话也不说,拨马便要离开。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张一的声音响起:“潘将军,莫要望了你答应我的五千兵马。”潘凤转过头来面有怨毒的狠狠的瞪了张一一眼,冷哼一声走掉了。 张一有些不明就里的摸摸了头,向一旁的张郃问道:“潘将军说话可还算数?” 张郃张了张嘴,有些支支吾吾的,“这...这个...” “那张都尉你告诉我潘将军的兵营在何处?我带弟兄们上门去讨要,这个愿赌总要服输嘛。” 张郃翻了个白眼,有些担心的说道:“将军,此事还是交由末将去吧。” 张一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也好,那就有劳张都尉了。” 说罢张一再次看向下面归属自己的二千兵士,“弟兄们,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随我好好操练,他日定能驰骋沙场,将袁贼赶出翼州,换翼州百姓一个太平。” 这一下下面的兵士们都齐声应诺,整齐划一,声势浩大。 在张郃的斡旋之下,终于又从潘凤那带了两千兵马回来。 张一微微皱眉,“这潘将军不地道啊,说好了五千,居然才只给我这么点,打发叫花子呢?不行,我得找他去。” 张郃赶忙拦住张一,“将军,将军,你且听我说,这潘将军麾下原本有八千人马,本来突然被刺史大人划拨了两千人马与将军,潘将军心中不痛快,这才找上门来,谁知...谁知...将军你如此厉害,所以这才又拨了两千人马来,如此已经占了潘将军近半人马,与潘将军现今人马相当,若是再要,只怕潘将军会翻脸。” “哼,愿赌服输,他潘凤敢赌不敢输,真是无趣,不行,我要找他讨还回来。” “哎,将军...将军...”张郃赶忙拉住要出门张一,“将军,你是不是也得顾念一下同袍之谊?” 张一想了想再次开口道:“哼,这么多兵马交给他也是浪费,还不如交于我手,若是我有了这许多兵马,定然叫那袁绍有来无回。”张一进过今天与潘凤的拼杀,热血上头如今也是放开了性子,言辞无忌。听得一旁的张郃一阵无奈的皱眉。“不过,儁乂你说的也有道理,便暂且将兵马先寄存在潘凤那一些时日好了。”张一经过这半日也从兵士口中了解了张郃,对张郃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在这翼州军中还有这么一个练兵有素之人,不由动了将张郃拉进太平道的心思,只是现在时间不适宜,他还不能暴露身份,所以暂时未提,但对张郃的态度却是亲近了许多。 第一百零三章 操练兵马 张郃感受到张一对他的亲近,心中也有些感慨和热络。他在这翼州军中时日也不短了,他自诩无论谋略、武力都不再潘凤之下,只可惜却没有出头的机会。这一次袁绍来袭,张郃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曾想请命出战,却没有得到上官的应允,一直有些郁闷。如今碰到张一这么一个开口闭口都要将袁绍赶出翼州的将军,张郃心头的热血再次被激起,建功立业,驰骋沙场就在当下,所以张郃也对张一表现的更加亲切。 张一将自己带来的太平精锐安插到这四千人当中,然他们担任基层的什长,队长之类。然后便开始了自己的整训大计,毕竟他此来开始要助韩馥将袁绍赶走的,光凭现在这点战力,想要赶跑袁绍不啻于痴人说梦,所以张一要抓紧时间整肃队伍,提高战力。不过好在的是这四千人马中有不少都是由张郃训练出来的,令行静止,军容军纪在张一看来都算是非常的不错。有了张郃打下的好底子,再加上今天张一的显威,让这些兵士各个劲头十足,唯命是从。如此一来,倒是省了张一不少功夫,在一众太平精锐的带领下,魔鬼般的操练便如此开始了。 第二天,被操练了一整天的四千兵士,躺倒在地上,散了架一般,动也不想动。反倒是张一带来的人手依旧保持着军姿稳稳的站立着,他们驱赶着这些兵士整队,吃饭,休息。这一切让张郃都不禁被张一这非人般的训练惊道,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将军,这...这训练强度是不是有些过于大了?弟兄们...弟兄们怕是吃不消啊。” “大吗?这还不到我们平时训练量的三分之一,这便受不起了,如何应对来犯的袁军?”张一满不在乎的回答道。他却没发现自己似乎说漏了嘴,张郃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了张一一眼。似乎感受到了张郃有些疑惑的眼神,张一这才察觉到自己似乎说漏了嘴,立马打个哈哈,“儁乂,不用担心,待明天起来他们便又生龙活虎了。”张郃眼中却满是不信和怀疑。 翌日清晨,天未亮兵士们便再次被唤起来操练,不过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昨天明明累的不能动弹,今日虽然身上还有些酸疼,却不知为何浑身充满了力量,似乎只有操练一番才能将自己满身的精力挥发出去。张郃看着四千兵士无一例外的在校场上比昨日还要有劲头的奋力操练着,不由的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将军...这...” 张一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儁乂,我不是说了嘛,他们今天又能生龙活虎了。” 张郃不由的翻了个白眼。他虽然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敢肯定的是这一定与眼前这个看起来年轻的过分的张羿将军有关。张郃按下心中的疑惑,继续观察着校场上的操练。这些操练并不复杂,不过是一些寻常的招式,看起来并没有异常,若是非要说出个不同来,大概是这些招式似乎非常的简单实用。现在热身完毕的兵士们便按照十人一队的在跟着他们的队长操练着。 其实这其中的缘由,自然要归咎到张一的身上,张一为什么敢说半月之内练出一支精兵?那依仗的可不紧紧是太平军的兵法战策,练兵之法,还有太平道强大的丹药辅助。他在这些兵卒的饭食中加入了太平平道炼制的丹药,服用后可让人快速回复体力。所以这些昨日练的无法动弹的兵卒们在过了一夜之后再次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当然供给这么多人所需的丹药消耗也是非常巨大的,这可是都是下了血本的。当然这些细节自是不能为外人所知,这也是太平道的一次尝试,若是如此练军之法能够成功,日后变为太平道将自己打造成雇佣军打开了一扇大门。所以在丹药辅助加上太平军可学的操练方法,定然是事半功倍,半月练出一支精锐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三天便已过去,这两日的操练,张郃慢慢的看出了一些眉目,这些兵士的操练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只是今日,张一却没有让这些兵士再分开操练招式,而是三队为一伍,合起来一起操练,这一操练,却让张郃发现了不同,这一伍中的三队,每队所演练招式都不相同,之前没有发现时因为没有比较,现在放在一起,却很明显的看出了区别。而这三队人马在一起合起来操练之时,却发现居然招式间配合衔接的极为顺畅,让三个小队见相互配合,相互防守,隐隐间形成了一股合力,让他们攻守有度,进退自如。比如这个小队攻上去,自然有领两个小队为他防护身后和两侧,而当换到其他小队进攻时,另外的小队又为其提供支撑。虽然演练中不免有些错误和配合不当的地方,但这是因为小队见不够熟悉,配合的不够默契,相信只要加以时日,便能训练出一支配合娴熟,攻防一体的人马来。 “将军...这是...阵法?”张郃有些不确定的向张一问道。 张一有些惊讶的看了张郃一眼,“哦?儁乂认识?” 张郃羞赫的挠着头摇了摇头,“末将认识,不过从兵书上看到过,有描述这种配合的方式,好像是兵书中所说的阵法。” 张一呵呵一笑,打着哈哈道:“哈哈,儁乂想多了,没有的事,这不过是些小技巧而已,哪里是什么阵法。” 张郃却是满脸的不信,“将军休要骗我,还请将军赐教,这是什么阵法?可否...”张郃咬了咬嘴唇,“将军可否教我?” “嗯?”张一看了张郃一眼,“儁乂想学?” 张郃点了点头。 “这个有些麻烦,不过...”张一想了想,“不过等到此番战事结束,儁乂若是还有心学习,我再教你,至于现在,你不妨看看,能学到多少全看你的本事了。” “多谢将军。” 第一百零四章 州府议事 “报,将军,刺史大人请将军往府衙议事。”就在张一与张郃说着话的时候,有兵士来报请张一前去议事。 张一点了点头,“儁乂,这里便交给你了,我先去府衙一趟。” 张郃赶忙点头应是。 来到府衙,进入厅堂,张一便看见堂上已经坐了不少人。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幕僚审配、田丰、沮授,辛评、辛昆、荀谌,都督从事赵浮、程涣、上将麴义都已分别按位次坐在了厅堂之上,张一刚来到最末位的位置上坐下,又有人风风火火的进来,却是上将潘凤。潘凤感到众人张一的目光,瞪了张一一眼也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没多久韩馥胖胖的身影缓步踱了进来,只是韩馥脸上的表情却并不轻松,满布愁容。待韩馥坐下,扫了一眼座下众人,开口道:“诸位臣工,方才传来奏报,常山失守,袁绍军已经夺取常山郡,不日就要进攻我赵国,诸位怎么看?以我军如今实力,可能应对袁军?” 座下诸人互视一眼,还是长史耿武先开了口,“主公,袁绍犯上作乱,以区区渤海太守之职妄图吞并我翼州,当真是痴心妄想,如今袁绍虽然兵胜势大,但我军也未必没有取胜的可能。” 韩馥听到长史耿武如此说,不由提起了精神,看向耿武,向听听他有什么好主意。 “主公,袁绍如今占据翼州十郡中的七郡,我军现在只占有赵国与魏郡,可是主公可是忘了我翼州还有一郡却是连袁绍也不敢轻易触扰,那便是太平道所占据的钜鹿郡。而钜鹿紧邻我赵国,主公,我们不妨向太平道请援,以之前联军中主公与张天师的关系,想来张天师定然不会对我翼州坐视不理。” “是啊,主公,假若这翼州换了袁绍做主,想来也不是张天师愿意看见的。”治中李历跟着耿武附和道。 韩馥却是看了一眼坐下末位的张一一眼,张一却是目不斜视,端坐如松,好似全然没有听到一般。韩馥不由叹了口气,脸上的失望之色也是越来越重。 “主公?”耿武看着韩馥脸色,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韩馥清了清嗓子说道:“此事我已派人向张天师请援过了,只是张天师如今在雒阳也是分身乏术,太平军需要驻扎雒阳,保护新帝安危,一时间却也抽身不得。” 耿武和下面诸人听了都是脸色一暗。 “主公,那不若我们直接避入钜鹿?”治中李历不肯放弃的再次建言。 “胡闹,”李历话音刚落,便又一个声音喝斥道,却是别驾闵纯,“避道钜鹿算怎么回事?你让主公堂堂翼州刺史避祸一郡之地,让主公颜面何存?” 李历被闵纯说的面红耳赤,低下了头去。 “主公,避祸钜鹿却非良策,钜鹿就算能庇护一时,只怕也庇护不了多久,等袁绍占领了翼州全郡,只怕第一个要队伍的便是钜鹿,到时候身在翼州腹地被袁军包围的钜鹿,只怕都不用袁绍动手,都能让钜鹿乖乖投降,到那时钜鹿又如何能庇护我等?还不是任人鱼肉。”幕僚沮授开口说道。 韩馥点了点头,“那不知公与有何意见?” 沮授沉吟了一下说道:“主公,臣以为,袁军虽众,可我军未必没有一搏之力,而且这信都城坚,只要我军死守信都,与袁军僵持些时日,主公这边在找一口舌伶俐之人说于厉害向太平道请援,想来看在唇亡齿寒的份上,张天师定当不会见死不救,有太平军相助,定能将袁军打退。” “主公,臣以为不妥,公与所言不过都是猜测,主公先前也已经说过,张天师自顾不暇,没有余力他顾,就算我军坚守,只怕也是等不到援军的。”幕僚辛昆此时插言道。 “那你可有何办法?”沮授见辛昆打断自己的话,不由有些不满的反问道。 “这个,主公,如今袁绍大势已成,不若主公派人与袁绍说和说和,将这翼州之地送与袁绍,也免了多造杀孽。” “哼,无耻之尤,”暴脾气的田丰却听不下去,“辛昆,你这个小人,枉费主公如此信任于你,你居然想要让主公不战而降,当真是...当真是...”田丰气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骂什么好,他有限的的骂人词汇一时间实在难以相处什么华丽的辞藻来。 辛昆却一昂头,冷哼一声,“不然如何?你打的过袁绍军吗?既然打不过,何必多造杀孽,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这是审时度势,做出最佳的判断。” “你...你...”田丰气的手捂胸口,脸涨的通红。 “哼,辛昆,你这小人,贪生怕死,你可以降袁绍,主公能降袁绍吗?你让主公日后如何自处?你这种小人,沮某羞于与你为伍。”沮授也是不忿的指责其辛昆,“主公,臣请主公斩了辛昆这个扰乱军心的卑鄙小人,为我大军祭旗壮胆。我军就算敌不过援军,却也绝不能不战而降,主公,臣愿为主公马前驱,用这把老骨头与袁军拼到底。” “沮授,你敢!”辛评坐不住了,作为辛昆的兄长,岂能坐看自己兄弟如此为人所指责,当即反驳,“主公,辛昆方才之言多有不妥,还望主公见谅,以辛某看来,与袁军顽抗,确实不是一条稳妥之路,一来袁军势大,我军恐怕不是其敌手,如若因为我军的拼死抵抗,激怒了袁绍,引得袁绍大怒,在城破后屠戮我冀州百姓,岂不是我等的罪过。臣以为,我们不妨摆出姿态来,在与袁绍谈条件,争取从袁绍那得到一个让主公您满意的条件。” “你...我看你们兄弟二人是一丘之貉,皆是卖主求荣之辈...”沮授闻言也是被辛评、辛昆二人的无耻感到震惊。怎么也想不到与自己同僚多时的二人居然是如此无耻,毫无下限之人,不想着怎么破敌,却只是想着如何谋取荣华富贵。 第一百零五章 是战是降 “够了,”韩馥听了几人的言语,越发的愁苦,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人觉得自己能赢的,难道袁绍军就这么强大不可战胜吗?袁绍不过是一个渤海太守,此前在朝中也不过是个西园校尉,就算他袁家四世三公,却也没有猖狂到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程度吧。可是看看这些人,却都仿佛料定了袁绍必胜一样,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这让韩馥感到无比的失望。况且好好的讨论军情,让他们商议破敌之法,可是却还有人想着要投降,这让韩馥心中不免有些悲凉。 韩馥不由将眼光看向了下面领军之人,“赵浮、程涣,你二人掌着我翼州兵马,你们来说说,是什么想法?” 赵浮、程涣对视一眼,知道逃不过,他二人将兵马都交由手下将领统带,哪里知道军中详情,如今被韩馥问起,都是一脸尴尬懵懂。赵浮有些怯懦的开口说道:“主公,这袁绍大军压境,我翼州军虽然训练有素,但毕竟疏于战阵,只怕不是袁军的敌手。” 一旁的程涣也是一样的附和着赵浮的话。这却闹了下方坐着的潘凤,洪亮的声音顿时在屋中响起:“主公,虽然我翼州军兵马数量上不如袁绍,可是我军也不差,还请主公下令,命我领军出征,末将定将袁绍小儿的项上人头取来献与主公。” 韩馥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潘凤这一腔热血倒是好的,可是却有些不自量力了,若是袁绍军这么好对付,何须众人在这屋中端坐发愁,又如何会被袁绍多去了六郡之地?韩馥最后还是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看向了张一,希望张一能够给他一点信心。 张一感受到韩馥的目光,知道自己不能再装不知道了,方才这堂上诸人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人人对于袁绍军对战都表示了悲观,这可有点不妙,若是韩馥当真因此向袁绍投降,太平道此前所费的一番功夫岂不全都白费了。他本以为韩馥向太平道求援,乃是抱定了要与袁绍军一战的打算,可是从刚才韩馥对辛评、辛昆二人开城献降的言语并未提出明确的反对来看,韩馥求战的决心并不坚决。如此一来,情况可就比他所想的要糟糕多了。 张一也不再装木头了,当下向韩馥一抱拳,“刺...主公,末将以为袁绍军虽然势大,但并非强大到不可敌,我军虽然兵马数量上较袁绍军要少,可是我军训练有素,未必没有一拼之力。以末将愚见,袁绍军有三大弱点,一是袁绍麾下这数万兵马都是近几月来新招募的,其训练必然不足,不过是徒逞人数众多而已;二是袁绍军真正能战的战将勇猛的不过颜良、文丑二人,余者像淳于琼、韩猛、蒋奇却不足为虑,而我军也有麴将军与潘将军二人可抵颜良、文丑二人;三是袁绍为了绕过钜鹿分兵两路,一路走河间,一路走清河,绕过钜鹿向我赵国进发,如今只是河间这一路攻陷了常山,威逼赵国,而另一路走清河的却还没有到达魏郡,如此我们其实需要面对的只是一半袁绍人马,如此一来,我军人数上可并不比其差多少。” 说道这里,张一扫了一眼场中诸人,见诸人都陷入了思考,上首的韩馥脸上的愁容也有所化解,一直紧皱的眉头微有松散,张一便继续说道:“所以,有此三点,末将以为我军非但不比袁军弱,甚至还强过其不少,一来我军训练有素,绝非仓促凑成的袁绍军可比;二来我军有麴将军与潘将军,不惧袁绍麾下颜良、文丑;三来我军对上袁绍军一半人马,人数上不但不少反而还要略胜一筹。如此一来,我军岂有不胜之理?” 潘凤虽然与张一不对付,但此时听到张一这番优劣分析,却觉得颇有道理,忙不迭的附和,“主公,俺就说了只要主公一声令下,俺就去将袁绍的项上人头取来献与主公。” 麴义也是看着张一点了点头,表示对他这番分析的认可。 张一心中却是抹了把汗,心中腹诽道这潘凤还真是个傻大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还真以为你能打得过颜良文丑啊,我这不过是为了按众人的心才这么说,我都不敢轻言能够打得过颜良、文丑二人,你连我都打不过,何谈能够力敌颜良、文丑啊。 不过显然张一的这一番话还是起到了作用,堂中不少人都在沉思良久好点了点头,韩馥也容颜稍有舒展。这下可让方才建议投诚的辛评、辛昆两兄弟有些坐蜡了。辛昆有些不服气的开口道:“这不过是你一面之词,你怎么知道魏郡那一路人马不会这么快就攻过来?假若我军正在对敌常山这一路人马时,魏郡人马再来,岂不是让我军腹背受敌,到那时只怕是有全军覆没之嫌?” 张一闻言却笑了笑,还没开口,那便沮授便先替张一说道:“这又何难,只需派一队人马往魏郡去牵制住袁绍军,也不需与其接战,之用不断骚扰,拖延其速度,等到这边将来犯袁军消灭之后,便可回身再来收拾魏郡这支人马。” “哼,你说的轻巧,这如何是说能拖就拖的住的?这是在冒险,你们是在枉顾主公性命,枉顾我翼州百姓的性命。”辛昆跟着脖子叫嚣道。 韩馥听了张一的话大受鼓舞,感觉心头豁然开朗,见辛昆还在胡搅蛮缠的试图阻挠,不由有些不悦的瞪了辛昆一眼,辛昆感受到韩馥的目光,讪讪的缩了缩脖子,闭上了嘴巴。 “张将军所言颇有道理,甚得吾心,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主公,臣以为张将军所言确实不错,不过也要做好防备,以来防备南面魏郡来犯之敌,二来还当用些计策,将北面常山这一支人马击溃,否则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正南有何意见?韩馥见审配发言,不由向审配问道。 第一百零六章 一路奔逃 “主公,臣以为不若在城北布下埋伏,然后拍一将去引诱袁军深入,等到袁军进入埋伏,一举将其击溃。” “哦?正南以为此计可行?袁军当真会上当吗?” 审配呆了一下,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主公,臣以为此计可行,那袁绍军这一路攻来顺平惯了,想来定然以为我翼州军也是如此好欺负,定然不会防备。想来定然会中计。”沮授在一旁搭腔为审配化解了尴尬。 “好好好,”韩馥眉头舒展,容颜大悦,既如此,便依“正南和公与之计行事,麴义、潘凤、张羿你们三人速速整军备战,定要让那袁军有来无回。” “喏。”麴义、潘凤、张一三人齐声拱手应是。 ...... “将军。”看到张一回来,张郃忙迎上去拱手行礼。 “儁乂啊,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张郃不解的望向张一,张一便将方才在刺史府所议之事说与张郃。 张郃听了却满是兴奋之色,不过旋即又皱起了眉头,“将军,这袁军当真有将军说的这么弱?”张郃心头满是怀疑。 “当然不是。” “那将军你...”张郃有些惊愕的看着张一。 “我若不这么说,着州府之中还有敢与袁军一战之人吗?” “这...”张郃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儁乂,你可是怕了?” “怎么会?将军,老张我巴不得大战一场,又如何会怕?”张郃将胸脯拍的呼呼响。 “那就好,儁乂,加紧训练,让弟兄们再多操练操练,熟悉熟悉,也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多一份活命的机会。” “喏。” ...... “哈,死!”随着马超一枪刺出,一个袁兵被挑飞了起来,这场战斗终于结束。这是黄叙四小逃亡生涯的第四次战斗,他们一路向东,想要去投奔张一,可这一路上却并不太平。他们毕竟是第一次上阵打仗,经验尚浅,尽管他们一路小心行藏,可是却仍旧不免暴露了自身,被袁绍军发现。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好几支搜寻他们的小队,还好这些小队人数不多,让四小能够凭借自身武艺杀将出来。可是这些搜寻他们的人马却越来越难对付了。从他们最开始埋伏的十人小队,到第二波搜寻他们的十人小队中间隔了有大半日光景,可是第三波人来不但人数上从一队变成了两队人马,而且来的速度也快了许多,距离他们干掉第二波人马中间才只隔了两个时辰,而且从第三波开始,他们依然无法全歼敌军了。而眼前的这第四波人马则是半个时辰前由逃走的人马引过来的,这队人马不但人数比之前要多,而且还非常难缠,他们似乎知道四小不是寻常人,也不急着上前交战,反是将他们团团围住,不断骚扰,拖住他们的脚步。 还是司马懿察觉不对,高声提醒几人,四小这才全力爆发,率先出手,拼着受伤将这一队人马消灭,不过其中还是有见势不妙的,乘着混乱先跑掉的。这让四小的行踪暴露无遗。四小无奈,顾不上休息,只能加紧赶路。原本以太平道各种灵丹妙药无数,能及时缓解他们的疲惫和伤痛,可是他们毕竟是自己私自跑出来的,身上可没有带那么多丹药,经过这几日的奔波,这身上的丹药也用的七七八八。 四小也顾不上那么多,奋力的拍马狂奔。可是他们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还是来了,这次的敌人来的更快,人数也更多,只听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声震大地,让人感觉整个大地都在跟着颤抖。 很快,四人的面前出现了一支兵马,人数不下百人,皆是全身披甲的骁勇骑兵,一样的制式铠甲,一样的制式长枪,胯下也是一水的黄骠马。这一看便知乃是袁绍军中的骑兵精锐。四小看着超过百人的队伍不禁有些傻眼。 司马懿小心的吞了一口口水,怯声的问道:“叙哥儿,这我们能打的过吗?” 黄叙也是满脸煞白,面对这数百骑兵,就算是他们四人全胜时期也未敢说自己能胜,而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现在已是人困马乏,面对如此强敌,几人心中都没了底。 “喂,你们谁是头,出来说话。”司马懿间如此局面当先开口叫道。 对面骑兵一顿,勒住马,然后领头一个统领模样的人开口道:“小子,你们死期已至,有什么遗言就快点说吧,不然,我怕你们待会就没有机会说了。” “哼,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你敢杀我们?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司马懿大咧咧的虚张声势道。 对面统领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四人,“你们是谁?” “你可仔细挺好了,我们是...”说到这司马懿顿了一下,非常小声的凑到黄叙旁边,“叙哥儿,可想出办法来吗?”不过让司马懿失望的是他看到黄叙摇了摇头,“我们是谁,凭什么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 对面听了,不由勃然大怒,显然也发现司马懿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小子,你找死。弟兄们,冲锋。”随着骑兵统领一声令下,对面阵中传了一声整齐的轻喝,只见所有骑兵持枪在手,将枪平举,直指前方,齐齐催动快下战马。瞬间便听马蹄齐整的跺地声响起,就见对面骑兵已经对这四人发起了冲锋。 司马懿大叫一声,“跑啊!”拨转马头就往相反方向跑去,黄叙、马超、傅干三人反应也不慢,也急忙忙的往回跑。 “进树林!”奔跑中黄叙大喊道。 四人齐齐的向道旁的树林中冲去,不等后面冲锋的骑兵追上便已逃进了树林中。 面对茂密的树林,身后骑兵冲锋的脚步为其所阻,慢了下来,领军统领一挥手大喊道,“给我散开,进树林搜。” 四人在树林中走高蹿低,一路奔逃,可是终究他们的马匹一路奔波劳累,任由四人如何驱赶,依旧是渐渐的慢了下来。没多久便被跟随他们入林的骑兵追上。四人只得回身与之交战。 幸运的是树林中树木繁密,不利于骑兵纵横冲锋,给了四人缓冲的机会,让他们不至于被骑兵一轮冲锋带走性命,还能够与之拼杀一阵。 四人索性跳下马来,背靠大树,四人互成犄角,相互照应,与这百人骑兵相抗。 第一百零七章 逃无可逃 只见马超将长枪擎在手中,但凡有敌兵靠近,便是一枪,经过这几日的战斗,他已经不再摆起架势,将枪花挽起,舞出生龙活虎,而是瞅准时机,干脆利落的就是一枪,刺枪,收枪,用最简单,最节省体力的方式战斗着。 傅干背靠着大树,转朝敌人的马腿砍去,若是有敌人不小心,被其砍中的敌人顿时马失前蹄,向前栽倒,傅干便乘此时机上前补上一剑,顿时将敌人结果。若是敌人未被砍中,马儿却被傅干这一剑吓到,本能的跃起,让马上的骑士因为不查而跌落下来,傅干便趁此上前补刀。 黄叙则是将手中双戟舞开,灵动的应对着攻向他的敌人,不时的还将手戟飞出,让敌人防不胜防,被他一戟扎中,待击毙后他再将手戟抢回来,如此一来所遇敌人都不是他一合之将,纷纷被黄叙击落马下。 司马懿武艺一般,不过却头脑灵活,他绕着大树游走,让攻向他的骑兵拿他没有办法,骑兵刺向这边,他躲向那边,还时不时的冒头给上敌人一剑,也不管到底有没有致命,一沾即走,不让敌人摸到他半分。一时间反倒是他应对的最为轻松。只是他这种打法颇为消耗体力,不多时便已经是气喘如牛。 领兵的统领却越发觉得不妙,在付出了二三十个骑士的生命之后,那统领终于摆手制止了进攻,脸上阴晴不定,眼珠转了良久才指挥着手下兵马缓缓的退出了树林。 四小见敌人退去,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们如今已是疲惫不堪。司马懿不争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叙...叙哥儿,接...接下来了...怎么办?” “先...先休息片刻再说。” 几人也过不上危机犹在,在林中争取着难得的休整时机,努力的恢复着体力,过了大概有半个时辰,见敌人依旧没有动静,几人才缓缓起身,黄叙去牵了四匹先前被他们杀死的骑士的战马过来。“可都休息好了?” 几人虽然依旧满脸疲惫,但还是努力的点了点头。黄叙将战马交给几人,自己当先跨上一匹,“走,我们得赶紧逃出去。”说着看了看方向,向着方才骑兵退走相反的方向行去,其他三人也都纷纷跟了上去。 没多久,几人便出了密林,眼前一片开阔。就在这时,便听一阵响动,只见四面八方有兵马围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让他们再没有逃跑的机会。 四小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这时从对面有一将领模样的人,越众而出,看着四小扬声说道:“就是你们几个小子袭击我军,杀了我麾下兵士的?” 四人互相看了一样,最后还是黄叙上前对答道:“使我们没错,你是何人?” “哈哈,敢承认就好,既然你们问了,那也好叫你们死的明白,某家袁大将军麾下淳于琼,记得到了阴曹地府,报你家爷爷的名字。”对面领军的将领自报姓名。淳于琼原本也是西园八校之一,与袁绍同级,不过袁家毕竟是四世三公,淳于琼相比起来却差了很多,在袁绍的有心招揽之下,淳于琼权衡一二,投了袁绍,拜了袁绍为主公,成为袁绍手下三大将之一,另外两大将则是颜良和文丑。不过这事题外话,场中的四小并不知情。 “淳于琼?没听说过,只听说袁绍麾下有两员大将颜良文丑,至于淳于琼实在是闻所未闻。”颜良文丑的名字自然是张牛角在参加了反董之战后回返钜鹿,在学宫中一次讲武中提到的,他将当时颜良与华雄大战数百回合之事说与过四小,所以黄叙才会知道颜良、文丑的名字。此时黄叙这么说,一来是有刺激淳于琼的意思,二来也是没事挑拨离间一下。 果然淳于琼听到黄叙这么说,恼怒的冷哼一声,“那如今便让你认识认识,小子,休要多话,还是快快受死吧。来人啊,给我...” “慢!”黄叙却打断了淳于琼的话,“淳于琼,既然你说让我认识认识你,那不妨我们手底下见真章如何?” “哦?”淳于琼听出了黄叙话中的意思,这是想跟自己单挑,不过他倒是浑然不惧,他自诩武力不在颜良、文丑之下,只是缺少建功扬名的机会,若是当日虎牢关前他若是在场,又岂能让颜良逞威?弄得如今世人皆只知袁绍军中有颜良文丑,却不知他淳于琼,这让他如何能够咽的下这口气。如今这黄叙居然想要和他单挑,虽然黄叙一看就是少年,年纪还小,与其动武有些胜之不武,不过淳于琼迫不及待的想要再军中显威,让人知道他淳于琼的厉害。所以黄叙这句话却恰恰挠到了淳于琼的痒处,让他心痒难耐。于是他接口道:“小子,你想怎样?” 黄叙见淳于琼如此轻易便上了勾,嘴角勾起,“淳将军,我们来比试一番如何?” “哼,本将军复姓淳于,不姓淳!你想怎么比试?” 黄叙哪里不知道淳于是个复姓,只是他为了拖延时间,也为了激淳于琼,所以才如此说,“哦,淳...不,淳于将军,你看我们就四个人,你这有只怕不下千人,也不怕我们跑了,我们四个小子从乡下出来,也没见过世间高手是何模样,不如淳于将军让我们见识见识。” 黄叙这一计马屁拍的淳于琼颇为舒爽,而且正中淳于琼下怀,当下哈哈一笑,“好说好说,那本将军便成全你们,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将军的厉害。说罢,你们想怎么见识?” “淳于将军,你看我们四个虽然学了三两脚乡下把式,但终究年幼,气力不济,如若便由将军与我们四个一起过过招如何?让我们见识下什么才叫高手,如此将军胜了我们,也能显出将军的威风来不是?”黄叙哪里按的好心,自然想的是就算今天无法逃出生天,也要一拥而上干掉这个领头的淳于琼,拉上他为自己几人垫背,也算是死有其所了,不亏。 淳于琼闻言沉吟了一下,原本他还觉得让他和一个小孩子单挑,有些胜之不武,有辱他的威名,不过这黄叙倒是体贴,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来,当真是再好不过。淳于琼根本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打不过四人联手,他对自己的武艺有绝对的自信,而且黄叙他们四个一看都不过是少年模样,再强又能强到那里去呢。 所以淳于琼哈哈一笑,“好好好,本将军今日就成全了你们,让你们死也死的明白。” 第一百零八章 围攻淳于 “来吧。”淳于琼拍马上前,来到阵前。 四小对看一眼,也都知道这有可能是此生最后一战了,不论胜负,都要战个痛快。黄叙小声的说道:“小超,一会你与我配合,一起主攻淳于琼,小懿和小干你们就绕着淳于琼游走,瞅准机会给他一击。今天只怕我们是没机会走出这里了,不过就算是死,我们也不能就此白白的死了,怎么也要拉上这个淳于琼为我们陪葬。兄弟们,若是有来生,我们再做兄弟。”说完伸出手掌竖于胸前。 “我们还做兄弟。”马超重重的点了点头,也伸出手与黄叙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嗯。”傅干眼眶有些湿润,紧紧的咬住嘴唇,也将手伸出一把搭在了两人手上。 “叙哥儿,超哥儿,干哥儿,莫要这么悲观,这还没打呢,我不要下辈子,我还没活够呢,我们一定能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我们这辈子就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司马懿说着也将手覆在了三人的手上。 “好,让我们加油,努力的活下去。”黄叙再次紧了紧握住的手,“走,我们上。”说完松开手,将双戟提起紧紧握住。马超也再次狠狠的攥了攥手中的长枪,傅干则将宝剑拔出来紧紧握在手中,司马懿亦是。 “上。”黄叙大喊一声,然后一夹马腹,当先冲了出去。 淳于琼早已等得不耐烦了,看到黄叙冲过来,满脸兴奋的一夹马腹,冲着黄叙冲了过去。 黄叙双戟翻飞,照着淳于琼击去,淳于琼也不闪避,将手中大刀一摆,便将黄叙的双戟荡开。 这边马超已经拍马来到了近前,挺枪便刺,淳于琼大刀舞动,与马超的铁枪撞在一块,顿时一阵叮当之声响起。淳于琼大刀一撇,将马超的铁枪撇到一边,扬刀就要向马超砍去。 后面的傅干赶忙跟上,剑刺淳于琼胸口,让淳于琼不得不放弃向马超的大刀,收刀回防。 而其身后,早已偷偷转过去的司马懿乘着淳于琼应付马超和傅干,偷偷的一剑朝淳于琼背后砍去。可哪知,淳于琼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前面防守傅干剑招的大刀一带,刀柄恰恰旋转到身后,挡下了司马懿这一剑。 这一番交手,几人都算是与淳于琼有了交锋,对淳于琼的实力有所了解,当然淳于琼也对四人的水平有了认知。按照四人心中的估计,淳于琼的实力并没有高到四人不可及的程度,这让他们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若是按照张平的划分,淳于琼的水平大越是在刚刚跨入一流水平的程度,也就是一流初阶。如果四小全胜时期,光凭马超和黄叙二人就足够淳于琼喝一壶的了,可是如今四人连番拼杀,气力不济,疲惫不堪,能够拿出的实力不到平时的七成。而淳于琼却是精神饱满,体力充沛,如此一来,此消彼长,四人想要战胜淳于琼还真是很难说。 四人心中暗自衡量淳于琼的同时淳于琼也在评估着他们。淳于琼觉得四人气力一般,招式上还算有些独特之处,不过如果只是如此的话,他应当胜券在握了。淳于琼信心满满的再次与四人战在一处。 黄叙的戟、马超的枪,傅干和司马懿的剑时不时的攻向淳于琼的要害,淳于琼都轻易的将其一一化解,一时间五人斗得正酣,难分伯仲。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小的体力成了很大的问题,渐渐变的有些气力不济,而淳于琼却是越战越嗨,将手中大刀舞的飞起。 只见淳于琼劈开马超的枪,居然一刀劈向了身后的司马懿,司马懿本还想递招再次偷袭淳于琼后心要害,哪里想得到淳于琼居然突然挥刀砍向他,他的长剑已经递出,已经来不及收回来招架,司马懿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愣在当场。 就在司马懿以为这一刀就要劈到他头上闭目待死的时候,他只听到砰的一声,刀子并没有落在他的头上,却原来是黄叙举起双戟,架住了淳于琼这一刀,让淳于琼这刀无法劈下。司马懿向黄叙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再次挥剑向淳于琼砍去。淳于琼不得不抽刀招架,那边马超和傅干见司马懿遇险,也是分别挺枪、持剑朝淳于琼攻去,一时间反倒让淳于琼左支右拙,疲于招架。 其实按理来说,四小并非没有与淳于琼一战之力,若是体力充沛的全盛时期,便是黄叙和马超分别与淳于琼单挑,也能支撑上数十个回合。更不说黄叙与马超一起合攻淳于琼了。不过这并非是一加一等于二的简单加减法,也并非是两个二流加在一起就能战胜一个一流了,要是那样,只需上来十个精锐便能让吕布这等一流巅峰的武将束手,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毕竟几人都骑在马上,地方就这么大,辗转腾挪都需要空间,哪里能够让他们每个人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所以场面再次焦灼了起来,淳于琼却越战越不是滋味,想他堂堂大将,自诩武艺不凡,居然被几个小孩子围住,久攻不下,这让他颜面何存,不由心头火气,怒气上涌。淳于琼大喝一声,单手握住大刀,全力的从左至右将大刀轮圆,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将四**退半步。 然后淳于琼转过马头,朝最弱的司马懿攻去,刀速和力量都比方才增加不止一倍。顿时让司马懿难以抵挡,手中的长剑叮的一声被大飞了出去。然后便再次一道劈向司马懿,誓要将司马懿劈成两半。 黄叙、马超、傅干见了大急,傅干攻向淳于琼身后,马超努力的想要用枪尖架住淳于琼的大刀,可惜距离实在有些遥远。黄叙也是一样,一时间难以够到,眼看着司马懿便要被淳于琼劈作两半,黄叙急中生智,大力的将手中短戟甩出,将淳于琼劈向司马懿的大刀撞歪了数寸,这一刀顺着司马懿的肩头划过。 第一百零九章 死里逃生 司马懿的肩头顿时出现了一条深可见骨的大口子,鲜血直冒,司马懿啊的一声,捂住肩头,拨马就走。 淳于琼却不肯放过,拍马去追。黄叙、马超、傅干三人如何能让其得逞,追在淳于琼身后拖住淳于琼的速度,不让他追上司马懿。淳于琼恼怒不已,眼瞅着司马懿就要跑远,原本包围的兵卒想要阻拦,却不想淳于琼大喝一声,让兵卒不要阻拦,然后淳于琼劈退了黄叙三人,再次拍马提速向司马懿追去。围着的兵卒不敢阻拦,任由司马懿在前面跑,淳于琼在后面追,黄叙、马超、傅干三人紧随淳于琼身后,五人不一刻便跑出了包围。 司马懿埋头狂奔,也不辨方向,这事也不知是跑到了何处,胯下的战力已然力竭,身后的淳于琼已经赶了上来,离他不足五步之遥。 就在淳于琼即将追上司马懿举刀作势欲砍之时,却听前方传来一声爆喝,“住手!” 淳于琼循声看去,就见一个身着亮银甲,手持银枪,胯下白马的青年疾驰而来,淳于琼根本不管,举刀向司马懿后心劈去,可没想到那青年来的极快,转眼便到了他的眼前,挺枪朝他的刀锋刺去。淳于琼只觉一股巨力袭上刀头,让他的大刀震开再也无法寸进。 淳于琼怒视着青年,“你是何人?” “某常山赵子龙,你这人为何如此欺凌弱小,连一个孩子也不肯放过。” “哼,本将军的事要你管,识相的快快让开,否则休怪,本将军刀下无情。”淳于琼那管他是常山赵子龙还是中山马子龙的,挡了他的路,坏了他的大事,在他眼中都是一样,唯死而已。 “哦?你是将军?却不知是哪位大人麾下?”赵云面露惊讶的问道。 “怎么?不妨告诉你,本将军乃是大将军袁绍麾下大将淳于琼。”淳于琼一脸高傲的回答道。 “什么?”赵云面色变了一变,“原来你是袁绍麾下,我还倒自号大将军的袁绍是能够救民于水火,为我翼州百姓谋福祉,安太平的明公,本有心投军,建一番功业,为我翼州百姓尽一份心力,却没想到麾下却是你这等欺负弱小之人,想来这袁绍也好不到哪去。哼,不投也罢。”赵云面上有些恼恨,“这孩子我今天保下了,你若想要害他性命先问过我手中的枪答不答应。” 此时黄叙几人也已经追了上来,听见了赵云与淳于琼的对话,不由面面相觑的同时心中欢喜,看来他们今日有救了。 “哼,大言不惭,今日便叫你知道知道本将军的厉害。”淳于琼说罢便将大刀舞开,在头顶轮圆,照着赵云当头劈下。 赵云冷哼一声,银枪一甩,瞬间数点寒芒出现在身前,只听得叮叮当当一整响动,淳于琼劈下的大刀,被赵云银枪连点,卸了开去。紧接着不等淳于琼反应过来,赵云长枪再次一摆,枪尖已然笼罩住淳于琼身前要穴,淳于琼慌忙挥刀阻拦。却只见赵云银枪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出现在了淳于琼肩头。淳于琼哪里料到赵云的枪这么快,根本来不及挡拆,顿时被赵云次了个正着。 不过赵云显然未尽全力,枪尖被淳于琼肩头铠甲阻挡,只是在淳于琼肩头微微见红,让他一时间无法发力,淳于琼羞恼的瞪了赵云一眼,捂住肩膀转头拍马便走。再也顾不上司马懿和黄叙几人,待跑出去几步才喊道:“赵子龙,你给我等着!” 黄叙三人赶忙上前来向赵云道谢,傅干则冲过去查看司马懿,只见司马懿已经从马上跌落下来晕死过去,傅變自己的检查了一番,又为司马懿做好了包扎,这才松了一口气,向黄叙说道:“无事,只是失血过多,混过去了,倒没有什么大碍。” 赵云见司马懿无事,这才放下心来。黄叙这边忙再次向赵云道谢,向赵云通了姓名,“感谢赵大哥出手相助,我们兄弟四人学了点武艺,我们深感韩翼州这些年来对翼州的治理之恩,听闻袁绍无故起兵,攻打翼州诸郡,想要去韩翼州麾下投军,攻抗犯上作乱的袁绍,为我翼州百姓平安福祉做些力所能及的贡献。却哪里想到我们刚刚出了家门,便遇上了袁绍军,我兄弟四人一路奔逃,却不想被袁绍军一路追击。若不是幸好遇到赵大哥,只怕我们近日定然难以幸免了。在此我代表我兄弟四人感谢赵大哥的救命之恩。” 黄叙一番简洁明快的的叙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赵云讲的清清楚楚,赵云不由的点了点头。当然黄叙没有向赵云说明他们是太平道弟子的真实身份,虽然赵云救了他们性命,但毕竟他们与赵云还不熟,还没有到推心置腹,无话不谈的程度。 “赵大哥,我方才听闻你是要去从军?” 赵云点了点头,“赵某本事翼州常山人,自幼便随师父上山学艺,师父说方今天下大乱,正是用武之时,所以才让我下山来,建立功业。我一下山便听闻大将军袁绍宅心仁厚,有匡扶社稷拯救万民之志,便欲取投之,却哪想到...哪想到...”赵云说着不由脸色微红的挠了挠头。 “赵大哥,莫要被他骗了,这袁绍出自汝南袁氏,袁氏一家四世三公,他本是渤海太守,却不安于此,野心勃发,大肆招兵买马,意图吞并翼州。所以我们这才不忿于此想要到韩翼州麾下投军,为韩翼州扫平犯上作乱的袁绍出一把力。” “哦,原来如此。” “赵大哥,不如你随我们一起去投韩翼州吧。” “这...”赵云一时间有些不知是否该应黄叙的邀约,沉吟了起来。 “赵大哥,你方才也看到那淳于琼是如何嚣张了,这淳于琼可是袁绍麾下大将,自称是什么三大将军之首,都是如此人物,手下人如此,可见那袁绍能好到哪去,反倒是韩翼州爱民如子,为人亲善,不若去随我们同去吧。”黄叙看赵云犹豫不由再次劝道。 第一百一十章 埋伏袁军 赵云脸上浮现一丝犹豫,袁绍军的表现实在是让他失望,所以他已经不打算去投袁绍了,但是至于要不要跟黄叙几人一起去投韩馥,赵云心中却没有主意。他虽然是翼州本地人,可是随师父上山学艺多年,不问世事,所以对翼州刺史韩馥所知甚少,光听黄叙的一面之词,自然难以让他作出决定。 黄叙显然也看出了赵云的疑虑,干脆说道:“赵大哥,不如你先随我们一起去韩翼州那看看,若是觉得韩翼州并非如传言中一般,再去另觅明主也不迟。” 赵云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此时傅干已经为司马懿包扎完毕,止住了血,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司马懿这事也已经醒转了过来,从傅干口中的知是赵云救了他,又忙上前一整感谢。 “小懿子,在就叫你勤加习武了,你总是偷懒,这下好了吧,知道厉害了吧。”马超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司马懿此时因为失血过多,面色有些惨白,若是平时听到马超如此调侃他的话,司马懿早就怼回去了,可是此时却只是抬头的看了马超一眼,咬着嘴唇默默的低下头去,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 黄叙瞪了一眼马超,马超打了个激灵,闭上了嘴巴。一行人这才再次收拾一番,赶紧上路,毕竟虽然刚刚赵云吓跑了淳于琼,可淳于琼未必不会领兵前来围剿他们,还是赶紧撤离此地为妙,一行人也不再多言,循着小路小心翼翼的向赵国而去。 ...... “将军,你说袁绍军真的会上当吗?”张郃向与他一同埋伏在树林里的张一问道。 “会的。”张一远远的望着树林外,心中却有些担心,昨日在刺史府中议定之后,韩馥本都已经同意了张一的说法,打算留了麴义领麾下兵马守城,命高览、潘凤、张一三人领兵出城埋伏常山方向来袭的袁绍兵马。可是谁成想审配、辛评、辛昆几人各种劝说,言说若是将人马都派出去了,城中空虚,容易为敌人所乘,而且若是埋伏不成,导致损兵折将,那岂不是意味着再无还手之力拱手将信都让与袁绍?所以还是应该派大军守城,最多派少量兵马前去埋伏,若是胜了自然是好,就算是被敌人发现导致失败,也还有一战之力。审配三人的这番言论让让韩馥原本坚定的信念出现了动摇,变得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决定留麴义、高览二人领本部兵马守城,之命潘凤、张一二人领兵出城埋伏袁绍。 如此一来,城外用于埋伏袁绍的兵马便只有潘凤与张一麾下八千人,面对袁绍可能袭来的数万大军,却是远远不足,这让张一心中暗恨,却无力改变。出了在心中咒骂审配、辛评、辛昆三人意外别无办法。 此时他正埋伏在距离信都城北十里远的大路旁的密林中,这条大路正是袁绍军来信都的必经之路,而潘凤则埋伏在大路另一侧的密林中。道路上已经布置了些机关陷阱绊马索之类的。 如今正是黄昏时分,根据前方探马回报,袁绍军距此地还有四五里地,也就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便会到来。张郃紧了紧手中的兵器,有些紧张的看着林外远处的大路。不果然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距离这片密林还有一里地距离的地方,袁军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似是有安营扎寨的意思,而且放出了探马正朝这边而来。听到这个消息,张一微微一愣,面色变得非常不好看。他本想以逸待劳,只等袁军来到此处杀将出去,杀袁军个措手不及,可是没想要的是袁军居然在还有几步远就要迈入陷阱的时候,停住了脚步,这其中莫非...难道是有人为袁绍军通风报信,亦或是袁绍军中有高人,看穿了他们的计策?可是不管是哪个,等到袁绍军的探马探到此处,他们的踪迹也就暴露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埋伏全盘失败了,这对张一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若是不能在此消灭一部分袁军,让袁军在信都集结会师,凭借人数的优势只怕翼州军再想要取胜就难了。 张一摇了摇头,看来这次埋伏只怕是要无功而返了,刚想派人去通知潘凤撤退,免得等袁军探马探到此处,他们不但前功尽弃,还有可能被袁绍军缠住将他们围剿了。可是没成想他话还没出口,就听到树林外一阵轰隆隆的响动,一个兵士面色有些发白的跑到张一面前,“将军,不好了,潘将军引兵向袁绍军杀去了。” “什么?”张一一时间挠到有些转不过来,这个该死的潘凤,为何说也不说一声,就自己一个人领兵杀了出去,这与送死何异?张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向那报告消息的兵士问道:“你可看清潘将军带了多少人马?可是将其麾下人马尽皆带上了吗?” 那兵士想了想才摇了摇头,“潘将军带的人马不多,以卑下估计人数在千人以下。” 张一这才松了口气,心中大约明白了潘凤想干什么,只是潘凤说也不说一声,就行此冒险之举实在是让张一有些不爽。 “将军,潘将军他...”张郃低声问道。 “儁乂,吩咐弟兄们准备,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只等一会袁军到来,便杀将出去。” 没让张一就等,大约也就是盏茶功夫,林外的大路上再次尘土飞扬,哒哒哒的马蹄声连成一片,同时还伴随着喊杀声,“杀啊!”“别让他们跑了!”“追啊!”“抓住前面领头的那个啊!” 张一循声望去,只见前面打头往这边奔来的正是潘璋,只是潘璋此时颇为狼狈,身上的铠甲上已然沾染了血迹。身后的兵马也是跌跌撞撞,队形不整。张一不由大吃一惊,他本以为潘璋领兵前去乃是为了诱使袁绍军前来此处,可看着样子,似乎潘璋还与袁绍军交战了一番,而且交战的接过不容乐观。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小胜一场 只见在潘璋人马之后跟随的是一大队人马,衣甲鲜明,远远望去,一时间却看不出到底有多少人马。 待潘凤领着麾下人马从自己眼前过去,看着身后袁军呼啸着的援军,张一却忍住了下令的冲动,直接放先头的袁军冲了过去,等到追击的援军过去了大半,张一这才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命令,一挥手,“弟兄,给我射。” 早已经拉弓如月,等待敌军的张一麾下兵马哪里还憋的住,顿时一阵箭雨从密林中射出,齐齐的向潘凤身后追击的袁绍军而去。袁绍军显然没有料到此处还埋伏有兵马,顿时猝不及防之下被射中,不少袁军从马上跌落,又被身后狂奔的战马踩踏了过去,顿时人仰马翻。而后面刹不住脚的援军还在往前冲,再次被翼州军以箭支收割着生命。 如此两轮箭雨之下,前面追击的袁绍军这才终于发现了不对,止住了追击的脚步,转身便想要撤。可是既然来了,张一又如何能让他们就只付出这么点代价就能轻易走脱?早在射完第二轮之后,便已经领着麾下骑兵杀了出去,堵住了袁军后撤的道路。张一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大锤便冲了过去,只见奔走间张一大锤左右开弓,袁军碰之则伤,触之则死,不少袁军身上被大锤砸到的地方一瞬间便凹陷了下去。张一身后的兵士也不甘人后,奋起武器跟着张一一起在突入袁军阵中。 袁军此时已经被突然而来的袭击弄得有些慌了神,被张一乘机率军打杀了不少。前面奔逃的潘凤此时也已调转了马头,反杀回来。这一下,潘凤、张一两面夹击,袁军腹背受敌,手忙脚乱,顿时被杀了个大败。 一盏茶后,追来的援军被张一、潘凤二人消灭了大半,剩下一部分乘乱逃回营去,这一番战斗,歼灭袁军千余人,不过翼州军也损失了三百多人,这损失的主要是潘凤引兵去袁绍军叫阵被袁军所杀。 “潘将军。”潘凤与张一胜利会师,张一当先拱手行礼。 潘凤听见却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看也不看张一一眼。张一有些无奈,只得继续说道:“潘将军,如今此处已经暴露,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回城吧。” 潘凤想了想再次冷哼一声回到自己阵中指挥兵马回城,张一摇了摇头,若不是张一及时应变,为潘凤掠阵,及时支援潘凤,这怕这潘凤今天就交代在了这里,可是这潘凤非但不知感激,居然还对他这个态度,要说张一心中没点火气是不可能的,不过张一知道大局为重,所以也懒得与潘凤计较,也指挥着自己麾下往回赶。 韩馥听说二人回城,赶忙命人将二人召到府中问话。张一如实将情况说了,韩馥听说歼灭了袁军千余人,不由有些喜出望外,连声称好。虽然歼灭的援军不多,但是这场胜利可是翼州军与袁绍军交战以来第一次获得胜利,而且还是以巨大的优势胜利。韩馥迅速让人将消息通传全城全军,顿时让翼州军上下欢欣鼓舞,士气大振。刺史府中的某称也都满是欣慰,脸上的愁容也淡了几分。就连审配、辛评、辛昆也都不禁的脸上浮出了笑脸。 “好好好,贤侄啊,这接下来与袁绍军的战斗都有劳你了,你定要将这袁绍赶出翼州。”韩馥满脸堆笑,拉着张一的手,仿佛拉住了救命的稻草,好生的叮嘱着。 张一却没有这么乐观,原本这次埋伏是想要大举消灭袁军的,不说全歼,至少也要消灭袁军大半有生力量,可是如今却只是消灭了千余人而已,这虽然不算少,可是对袁军来说却够不上伤筋动骨,手中还是有足以威胁信都的力量,不可不防。而且如今袁军被埋伏了一次,定然有了防备,想要故技重施已然是不可能了。想来袁绍军定然会步步为营,等到魏郡的另一支人马到齐后,再一拥而上围攻信都。 不过,张一似乎高估了袁绍军,第二日,便有袁军到城下溺战,这当真让张一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因为一来袁绍军这一路行来高奏凯歌,未尝一败,所以心中自然高傲,根本看不起翼州军,即是昨日吃了败仗,也不过觉得是翼州军侥幸而已;二来袁绍军昨日吃了败仗,心中定是非常的不服,所以一早便到城下叫嚣着要与翼州军一战。 今日在城上守着的正是潘凤,哪里受得了这个气,便要下城与袁绍军一战,这边亲兵拦不住,早有人去匆忙报与了韩馥,韩馥赶忙叫来诸将上城一观。潘凤见韩馥到来,也不敢再嚷嚷要下城与袁绍军一战。 “张将军,你看这袁绍军如此叫嚣,我军可敢与之一战啊?”因为昨日一战的胜利,韩馥对张一可谓是更加亲近,拉着张一便问他的意见,反而将麴义、高览、潘凤三人放在一边。这让麴义、高览、潘凤三人脸色顿时耷拉了下来。张一此时光顾着看城下袁军,却也没有顾得上其他三将,听到韩馥询问,张一审视了一会开口道:“主公,军心可用,不若派大将下城与之一战。” “主公,末将愿往,还请主公允许末将出战。”潘凤不等张一话说完便向韩馥请命道。 韩馥却是将目光看向了张一,张一顿时感受到几道浓烈的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这才心中一突,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不过韩馥显然是等着他来拿主意,张一只得点了点头,开口道:“主公,那不如就有末将为潘将军助阵下城去会会袁绍军,还有劳麴将军和高将军在城上为我们掠阵。”张一之所以要求配潘凤一起去,还是担心以潘凤莽撞的性格,若是与袁军交手中有个好歹来,会大伤翼州军士气,有他在一旁掠阵看着,想来能保证不会出什么岔子。可以他这番好意却让潘凤颇为不爽,不由的冷哼了一声。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初战袁军 韩馥这才点了点头,“如此有劳张将军了,潘凤你速与张将军一起下城与袁军一战。” 潘凤心中虽然不满却也还是应诺下了城头。张一也赶忙跟上。下得城来,二人各自领了本部人马,打开城门出城列阵。等到翼州军在城前列阵完毕,袁军便有一将上前,高声喊道:“尔等鼠辈,可敢与我一战?” 潘凤方才在城头之上便已经听到这将大呼小叫的在城下骂的难听,此时哪里还忍的住,立马拍马上前,让想要阻拦的张一都话都没有出口便已经窜了出去。 “小贼休要嚣张,你家爷爷潘凤在此,速来受死!”潘凤也是个暴脾气,上前吼道。 那边袁军见翼州军一将出阵,也拍马上前,“大将军袁绍麾下先锋韩猛在此,今日便要你好看。”说着便抡起手中大斧照着潘凤砍去。潘凤这边也一举大刀与韩猛战在了一处。 这二人一人手中大斧掏削劈斩,一人手中长刀撩捅腾挪,打的有声有色,韩猛气力颇大,手中大斧舞的虎虎生风,潘璋也毫不示弱,大刀亦是呼啸声不绝于耳。一时之间,两人战的好不热闹。一旁观战的张一时刻警惕的盯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以防有不测发生。 两人如此战了近五十回合,韩猛气力渐渐不济,手中的大斧舞动再不如先前般有力,渐渐的慢了下来,潘凤却是越战越勇,此消彼长之下,潘凤隐隐占了上风。韩猛见势不妙,大斧急舞两下,逼退潘凤,调转马头便朝本阵逃回,潘凤见韩猛要逃,哪里肯放过,拍马追了上去。赶到韩猛身后便是一刀劈去,韩猛见潘凤追来,大斧向后一挥,拦住了潘凤这刀,可是他也用尽了力气,再也拿不动手中大斧,哐当一声,大斧掉在了地上。潘凤还欲再追,便听得袁军阵中一声大喝,“竖子,敢耳!”紧接着便见一将从阵中突出,直奔潘凤而来。张一在后方看的分明,见潘凤紧追逃跑的韩猛不舍,便觉不妙,已经拍马上前两步,随时准备接应潘凤,一看见对面一将直直的朝潘凤冲去,便立刻也冲了出去。不过毕竟距离有些远,还没等他过去,那将已经与潘凤交上了手。 只见那将亦是手持一柄大刀,兜头照潘凤劈去,潘凤没有在意,举刀相迎,却不料那将力量极大,刀势沉重,顿时潘凤猝不及防之下,被这刀劈的身子一歪,险些掉下马来。这让潘凤瞬间面色大变,立刻认真应对起来,不过潘凤还是低估了那将的实力,那将刀势不减,威力奇大,不是潘凤所能应对,只几个回合,潘凤便知已经被那将逼的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隐隐还有性命之忧。 潘凤此时哪里还不知道对方厉害,自己完全不是对手,发力架住那将一刀,紧接着回身拖刀便走。那将那里肯就此放过潘凤,亦步亦趋的拍马追了上来,照着潘凤背后便是一刀砍去,潘凤只觉自己脑后风气,脖颈有一丝凉意,便一直不妙,可是他此时先前与那将拼了几刀,此时手上依旧被反震的发麻,全然提不起半点力气,根本无力挡架,只能身子趴伏在马上,缩了缩脖子,想要侥幸躲过这刀。可是到了这个程度,如何是侥幸便能够逃脱的?那绝命的一刀已然照着他的脖子砍了下来。 就在此危机时刻你,一支大锤横架在了大刀与潘凤的脖颈之处,为潘凤挡住了这必死的一刀,让潘凤逃得一名。潘凤回过头来,便已看见张一手持双锤与那将对峙着。 张一方才握锤的那只手也感到微微发麻,这让他吃惊不已,没想到袁绍军中居然又如此厉害的人物,他自诩力量不若,尤其是在双锤在手的情况下,一般人很难敌的过他手中双锤,却没想到这将居然能让他他手震得发麻。张一微微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对方。而同样的对方也是对张一表示诧异,张一看起来年纪颇小,不过二十左右的样子,却没想到有这般力气,能与他旗鼓相当,心中暗自疑惑翼州军中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一个猛将来? “大将军袁绍麾下大将颜良,你是何人?”面对这个能与自己拼一刀的敌将,颜良难得的慎重了起来,收齐了轻视,嘴上也不放大话,而是郑重的将其当做了对手。 “翼州军张羿。” 听到来将通名,颜良微微皱眉,显然张羿这个名字他并没有听过,不过管他什么张羿还是赵异的,打过再说,当下颜良也不再多言,一拍战马,举刀朝张一劈去。 张一也不躲闪,手中雷鼓瓮金锤一摆,迎着颜良的大刀而去,只见他一锤架住颜良大刀,一锤朝着颜良刀身砸去,乃是存了毁了颜良兵器的心思。颜良感受到了张一锤上的力道,知道这大锤不是唬人的玩意,而是实打实的铁坨子,哪里敢让张一砸上,这要是一砸,没准就真被张一将他手中的大刀费了。颜良抽刀改为横削,向着张一肋下的空门而去。张一面色不改,左锤微微下移,正好挡在了颜良大刀削来的路线上,右手锤也不甘示弱的再次朝颜良砸去。颜良有些无奈,只能再次抽刀挡架。 一时间两人你刀来我锤往,打的火热,倒是不分胜负。不过数十招已过,颜良终究是经验占了上风,隐隐间引得张一大锤四处开合,却沾不到颜良半分,徒费力气。此消彼长之见,张一已经气喘如牛,颜良也满头大汗,显然两人消耗都是不小,只是张一双锤沉重,消耗更是大了一些。 颜良见张一有些气力不济,知道机会来了,挥舞着大刀再次袭向张一,张一无法,只能勉力招架,明明知道颜良是在消耗自己气力,却不得不举锤应对。这一下也看出了两人的差距,论力气张一、颜良不相上下,可是论经验,颜良始终还是胜了一筹。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战颜良 颜良显然打定了主意要消磨张一的气力,等到张一气力耗尽之事,便是他毙命之时。张一也明白颜良的意图,他如今想要反击,要了奋起最后的力气迅速将颜良斩于马下,要么迅速抽身退走。但是想要将颜良斩于马下谈何容易,颜良的经验远比他丰富,自然不会让他轻易得逞。抽身退走倒是不难,可是如今城上翼州军还有刺史韩馥都在看着,若是他抽身退走,刚刚昂起的士气只怕又会因此而低落下去,在想要提振士气只怕就难了,到时候还想要让城中翼州军一心一意的奋起抵抗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所以张一此时说什么也是不愿退走的。 张一忽然发力,用双锤将颜良震退几步,低头朝自己的领口处咬去,那里藏着一颗神力无惧丹,乃是张一为备不时之需一直藏在领口处的,丹药入口,瞬间化为一记热流向张一四肢百骸散去,让他顿觉疲劳尽解,浑身再次充满了力量。当然这一切张一做的隐蔽,不论是城上的翼州军还是对面的颜良都没有发现端倪。 张一紧了紧手中大锤,率先向颜良攻去。颜良见张一逼退自己后,非但没有丝毫退意反倒还敢再来,也是打起了精神,再次与张一战在了一处。只见张一手中大锤轮圆,从左右两侧呈双峰贯耳之势朝颜良头部两侧锤去,这要是锤实了,颜良定然是脑浆迸裂的下场。好一个颜良,身子微微后仰,一个铁板桥,背部紧贴马上,险之又险躲过了张一这招。 张一见一招不成,又换一招,该捶为砸,向颜良砸去,颜良举刀相架,可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张一这一下用上了全力,在又神力无惧丹的帮助下,这一击的力道比张一自己全胜时期还要大上几分,让本以为张一气力不济的颜良顿时便吃了大亏。颜良被之一计正正的砸在了刀杆之上,颜良顿觉手上一股巨力袭来,让他双手巨震,手臂发麻,虎口发胀。 张一却不给颜良喘息的机会,不等颜良缓过劲来,双锤再次砸向了颜良手中大刀,颜良此时双手发麻,仿佛手臂已经不是自己的,根本不听使唤,顿时避无可避之下,再次被张一砸了个正着。只见颜良手中大刀已经有些吃不住力气,被砸的有些弯折,而颜良的双手更是再次受到巨力冲击,虎口溢出血来,手中的大刀也再也把持不住,当啷一声,掉落下来,颜良哪里还不知道不好,慌慌张张的拍马便走。张一也不去追他,而是将地上颜良的大刀捡起,一手拿住,另一手持锤,一锤重重的朝颜良的大刀锤下,只见那大刀瞬间卷曲,弯折成了l型,显然是已经不能再用了。然后张一奋气全力将那已经弯折的大刀,朝着颜良逃跑的背影仍去。 “颜良,别忘了你的刀。” 颜良闻声朝身后看去,只见一把已经弯折的大刀被张一丢向了自己,心中顿时又恨又羞,若是此时有个地缝,颜良定然会一头钻进去不出来。恨的自然是张一如此羞辱与他,羞的则是昂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堂堂大将军袁绍麾下大将居然落得如此狼狈逃窜怎能不让他羞恼? 看着颜良逃跑,翼州军这边无论城上城下都是一片欢呼,为张一喝彩的声音此起彼伏。张一腼腆的笑了笑,直到看到颜良逃回袁军方阵,缓缓退兵,这才拍马回到本方阵中。 “主公,张羿幸不辱命。”张一回城向韩馥缴令。 “好好好,”韩馥拍着张一的肩膀,胖胖的脸上满是喜悦和欣慰,“张将军辛苦,有张将军在,何愁袁军不除啊,这信都的城防就有劳张将军了。” “喏。” 张一这边胜了颜良,让颜良丢了兵刃,使得翼州军士气高涨,人人都对驱除袁军充满了信心。不过张一却不这么认为,今日不过单挑而已,袁军实质上并无本分损伤。只不过是因为袁军轻敌,如今他们输了一场,定然会对翼州军有所重视,不再如先前那般轻敌冒进,必然会以其超过翼州军数倍的军事力量来围攻信都,到那时,只怕是又会有一场恶战,谁胜谁负为未可知。 ...... 却说黄叙四小和赵云五人一路小心翼翼的躲避这袁绍军向西进发,这日终于进入了魏郡境内,然而不幸的是他们依旧没有甩掉袁绍军,此时袁绍军也大军向魏郡压进。更让几人郁闷的是,此时的魏郡驻守的人马已经撤离,这便意味着,魏郡等同于一座空城白送给袁绍军。五人生怕被袁绍军赶上,不敢停留,从魏郡一路继续向西北行去,直奔信都。 ...... 却说张平这边,雒阳城中诸事终于走上了正规,唯一欠缺的还是人才,一来朝中大臣依旧人手紧缺,各处都急需人手补充,二来在雒阳城中重建禁军也是困难重重。雒阳被董卓祸害了一番之后,人口锐减,大量百姓都在战乱中逃出了雒阳,使得原本繁华无比,人口百万的巨城雒阳,如今人口却只剩下不到五十万,减少了何止一半。张平一面发文安民,一面到雒阳周边诸郡县募集兵马,以重组禁军。 这日张平将郭嘉叫道跟前,“奉孝,不知你与颍川学宫中的同学可还有联系,可能召他们前来入朝为官,以解如今朝中人员匮乏之忧?” 郭嘉有些犹豫,想了想才点了点头,“天师,此事我还是亲自跑一趟颍川吧,看看是否能够召些人手过来。” 张平点了点头。 “兄长,我这有份名单,上面都是武力过人,有统兵之才的力士,你如今组建禁军,不妨派人前去招募一番。”张平将手中一份名单递给张燕。 张燕接过,细细看去,“谯国谯县许褚?东莱黄县太史慈?雁门马邑张辽?河间鄚人张郃?河东杨县徐晃?南安郡狟道县庞德?巴郡临江县甘宁?九江下蔡周泰?荆州义阳魏延?” 第一百一十四章 曹操用间 东平城下,曹操在帐中有些挠头的看着手下一众将领,心情并不怎么好。这已经是曹操围攻东平的第十五日,十五日来,曹操军与兖州刺史刘岱的人马你来我往,拼杀多日,互有胜负。然而却始终无法攻破东平,占领兖州。其中最最让他心烦的便是关羽、张飞二人,这二人武力高超,他麾下将军除了夏侯惇却再无一人是他二人对手。也正是因为关张二人,让他在东平城下难以建功,阻挡住了他前进的脚步。 东平乃是兖州治所所在,城中粮草齐备,曹操想要靠围困,让城中缺粮少食而不得不降,只怕没有半年之功是无法奏效的。可是若当真围困上半年,他曹操怕是会先支持不住,他不过是占了陈留一地,粮草本就只够支撑他两月之用,如何能够和刘岱比拼。原本他想的是能够一举拿下兖州,夺取东平粮草,如此便可支撑他手下大军消耗,可是如今久攻不下,每日粮草消耗却是甚巨,不由得不让曹操忧心。 曹操看向他唯一的谋士陈宫,陈宫亦是皱着眉头,良久陈宫才开口说道:“主公,不若我们用间?” “用间?” “嗯,主公,我打探到那关羽、张飞二人有一兄长刘备,就是日前阵中那个手持双剑之人,我听说关张二人非常听他们大哥的话,若是我们能够将他们的兄长刘备说服,为我们所用,想来这东平不攻自破。” “公台可有什么主意?” “我闻那刘备一直自诩汉室宗亲,乃是中山靖王之后,只是苦无人为他作保证明,所以一直没有得到承认。若是我们能够帮那刘备证明,想来定然可以引他来投。” “哦?还有此时?”曹操微微惊讶,不过旋即又说道:“不过,若要证明,那刘岱可是真正的皇族,为刘备证明只怕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我们如何能够靠这个将其拉拢过来?”曹操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主公,正是因为这不过是刘岱一句话的事,可是你看如今刘备可得到了他想要的吗?” “嗯?公台的意思是?这刘岱并非真心想要为刘备正名?”曹操细细的想着陈宫话里的意思。 “正是,主公,我们一来便可以此向城中传递消息,离间这刘备与刘岱之间的关系,二来主公祖上在宫中行走,想来弄一份为刘备正名的手书想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嗯,此时倒不是那么简单,”曹操顿了一下,“不过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如今三帝分立,想来想要这么一份手书应该也是不难。如此,便依公台所言。” ...... 郭嘉这日到了颍川学宫,按照郭嘉此时身份来说,也算的上是衣锦还乡。他当先执弟子之礼拜见了陈家家主,说明来意,陈纪嘴上满口答应,这学宫之中的学生任由郭嘉前去游说,只要愿意跟他前去,便任由他们跟随郭嘉入朝为官。 郭嘉得了陈纪的承诺,满心欢喜的便往学宫之中找寻过往的同窗,不过事实却让他有些失望,与他交好的荀彧、荀攸如今并不在学宫之中,毛玠、辛毗倒是在,听了郭嘉所言,两人对视一眼却是露出了犹豫之色。郭嘉百般相劝,两人却也是百般推脱,说要考虑考虑。至于学宫之中的其他弟子,郭嘉也是一一游说,可是愿意跟随郭嘉走的却寥寥无几,大部分都嘴上说的漂亮,内里却是婉拒了郭嘉的好意。 郭嘉百思不得其解,在学宫之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却不知怎么的走到了司马徽的住处。 “奉孝可是有心事啊?” 郭嘉听到声音这才抬起头来循声望去,就见不远处司马徽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不觉面上一红,连忙向司马徽拱手行礼,“先生,一别多年,先生别来无恙?” 司马徽笑着摆了摆手,“老夫一切安好,倒是奉孝你,我听说你如今已贵为司空,可是如今如何有空来学宫一游啊?” 郭嘉不由苦笑了一下,刚要开口,就听司马徽又接口说道:“哦,是了,想来奉孝此来定是冲着这学宫的俊彦们而来。” “先生慧眼。” 得了郭嘉的肯定,司马徽一副了然的样子,“那也难怪奉孝你如此愁眉不展,可是他们不愿应你之邀啊?” 郭嘉不由的点了点头,“先生可知这是为何?” 司马徽微微一笑,安慰郭嘉道:“奉孝你也不必如此,他们不愿随你前去也属正常,你当知道这学宫所教所学的是什么?” 郭嘉点了点头。 “那奉孝你告诉我若换了是你,你可还愿意去吗?” 郭嘉张口就要说“自然是愿意啊”,不过瞬间明白了司马徽的意思,毕竟如今雒阳现在由张平主政,张平可是太平道教主,主张的可是道家思想,这让一众受传统儒家思想培养的学子如何肯到去麾下效力?思想上的冲突可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解决的。郭嘉皱了皱眉:“可是先生,我们也并非容不得他人,要知道百家争鸣才能让大家的思想更加进步,所以在朝中天师他也并不主张我道家一家独大,而是充分的给予其他思想以空间,不知是儒家,就算是法家,墨家都有其可取之处,为何不能在一起共事。如此还能有思想上的碰撞,让各自的学说细想更加进步,先生应当知道先秦时期百家争鸣,百花齐放之盛景。” 司马徽听了郭嘉所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奉孝所言,我亦知道,早年与张天师一会,我便与其聊的通透,自是知道张天师胸怀宽广,心有天下,可是这些不过是你我知道,这学宫中的弟子却不是你三言两语便能让他们转变的。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张天师毕竟是起于微末,他能有今日之功皆是其一手所创,实属难得,可是奉孝你可知道,这世上大部分人却更加看重的是背景,是积淀,是那些世家大族,是门阀,你当度过老夫祖上所著之《史记》,你便可知,世人皆知世上有世家,而不知有白手起家的平百姓,陈胜吴广便是最好的例子。” 第一百一十五章 学宫游说 郭嘉微微一怔,显然明白了司马徽的意思,《史记》他自然是知道,里面唯一被列为世家的平民便是陈胜吴广,按道理说陈胜吴广是没有资格被称为世家立传的,这也算得上是司马迁对当时主流思想的抗争,当然陈胜吴广的结局是悲惨的,终究没能成功。所以这也是代代相传,延绵至今的主流思想,那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却好似一举嘲讽,在风中凌冽。即便他们以他们的血,他们的头颅依旧无法打破那王侯将相皆早已有天定,不死平民应该妄想的怪论。 郭嘉顿时沉默了,这些人并非不想入朝为官,也许思想上的冲突是他们的一个顾虑,但是最最影响他们的还是觉得张平一介平民,想要真正坐稳高位,谋取天下,只怕是痴人说梦,他们之所以不愿意加入,乃是因为他们一点也不看好张平,他们认为张平的失败是注定的。既然如此,他们又何必投靠一个注定要失败的人?这才是他们不愿意加入的真正原因。 “多谢先生指点。”郭嘉想明白了此点,赶忙向提点他的司马徽拱手致谢。 司马徽摆了摆手,看了一眼郭嘉的脸色,笑着问道:“奉孝如今可还有信心?” 郭嘉一愣,转而莞尔一笑,“先生莫要小瞧于我,这些人如今不看好我太平道,那是他们的损失,我为何要没有信心?” 司马徽闻言哈哈大笑。 “对了,先生,先生如今在这颍川学宫也呆了有些年头了,可有想过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哦?”司马徽饶有兴趣的看了郭嘉一眼,“怎么?奉孝你游说不动他们,却还想来游说老夫不成?” 郭嘉却是摆了摆手,“先生见多识广,何须我来游说,只是嘉为先生感到不值。” “哦?” “先生大才,在此教书却是屈才,这些人鼠目寸光,不敢打破常俗,将来成就定然有限,可先生不然,先生讲着一切看得清楚明白,那何不跳将出来,为这天下尽一份力量。” “哦?那不知奉孝以为老夫该如何为这天下尽力?” “这个吗?我以为先生有三条路可选。” 通道郭嘉这话,司马徽也产生了兴趣,不由的神情专注,想要听听郭嘉到底会说些什么。 “这第一条路嘛,便是著书立说,将先生之才学留诸纸上,流传后世,供后人学习研究。这第二条路嘛便是开学讲经,教书育人,培养几个嫡系弟子,将先生的学说传播开去。这第三嘛...” “第三是什么?”就算是司马徽也不禁被郭嘉吊起了胃口,主动开口问道。 郭嘉嘿嘿一笑,“这第三便是即著书立说,又教书育人,二者兼顾,鱼与熊掌兼得。” 司马徽遗憾的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老夫精力有限,这第三条路只怕在有生之年难以实现了。” “不,”郭嘉打断了司马徽的话:“这第三条路先生定然能够实现。” “哦?奉孝你如何这么肯定?” “先生可知我太平学宫,只要先生来我太平学宫,在我太平学宫之中,无论是著书立说还是教书育人,先生皆可实现,我太平学宫如今可是能够大量刻印书本,将学说流传,在我学宫中学习的弟子,不止有教材,还有藏书数十万册的藏书院,可供翻阅研究。不知先生可看过我太平道印发的《太平报》?便是用最先进的印刷技术和造纸技术,可以快速打量的印制,而且成本低廉。” “哦?”司马徽微微惊讶,《太平报》他自然是知道的,本还以为这太平报的成本不低,如今看来,按郭嘉的说法,只怕成本低廉,这意味着什么对于长期从事教育工作的司马徽自是明白其中意味。 不等司马徽多想,郭嘉又从怀中掏出两本书册递给司马徽,“先生,这是我太平学宫中所用教材,先生可以翻阅看看。” 司马徽从郭嘉手中接过那两本薄薄的书册,认真的翻阅起来,起初他并没有怎么重视,可是越看却越是心惊,直到翻阅完毕他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郭嘉,“这...这...书册当真是太平学宫的教材?” 郭嘉拿给司马徽的乃是太平学宫的启蒙教材标注有拼音的千字文和算术基础,算术基础司马徽虽然看不懂,可是千字文却让司马徽看的明白。那些标注在每个字上的奇怪符号似乎又规律可寻,若是掌握了这个规律,那识字便不再如现在一般一个字一个字的死记硬背,学习的效率会得到大大的提升,也许认识这千字用不了三年时间。 郭嘉点了点头,“先生,这两本教材乃是我太平学宫的启蒙教材,乃是为目不识丁的初入弟子开蒙所用,先生以为有了这两本教材,若想让人学会读书识字,识数计算,可还是件难事吗?” “什么?你是说这本是将算术的?” “嗯,”说着,郭嘉便为司马徽粗略的讲解了一下两本书,司马徽这才恍然大悟那些从未见过的奇怪符号的意义,不由得惊叹拍手,“妙妙妙,如此一来,这读书识字居然变得如此简单,这识数计算也变得轻而易举,编制这两本书的人真是大才,这只怕是堪比孔圣的功绩,就算称一声在世圣人也不为过。好啊,好啊。”司马徽嘴上赞叹着,手上摩挲着那两本教材,爱不释手。 郭嘉看着司马徽脸上的神情微微一笑,“先生,这两本书皆是我家天师所著,有了这两本书,普通孩童的开蒙只需一年光景,就算是再笨的孩子也最多不过是多花些时间,却鲜少有学不会的。” “是了,是了,有如此教材在手,哪里还会又学不会的,一年光景...一年光景啊,”司马徽不由的叹了口气,放在之前他可是想也不敢想,要知道他自有聪慧,可是他能够识得千字之时,也用了三年光景,还未必知晓每个字的意思,可是如今有了这教材,不但读、识、记、写、会,还明了其意,这是在是让他惊叹不已,也难怪他会说这是几可称圣的功绩。 第一百一十六章 招揽徐晃 “好你个郭奉孝,原来你在这里等着老夫呢!”司马徽终于从两本教材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两本教材颠覆了他心中原有的观念,让他一时间震惊不已,久久不能平复。这回才恍然大悟,郭嘉随手便从怀中掏出这两本书来,显然是早有预谋,就是冲着他来的,枉他还以为郭嘉是在学宫之中游说不成,一时失落,还妄图劝导宽慰郭嘉。却没想到上了郭嘉的当。这郭嘉分明就是来游说自己的,如今看了这两本教材,叫他心中即惊且喜,哪里还能放的下,松的了手?还不是乖乖的跟着郭嘉走? 郭嘉笑了笑,挠了挠头,“先生勿怪,我本来也没想到,先前确实是有些失落郁闷,不知怎么就来到了先生门前,不想先生好言宽慰于我,我见先生对我太平道并没有什么成见,不觉就动了心思,所以才出此下策,还望先生海涵见谅。” 司马徽指着郭嘉笑着摇头,“你...你...你...老夫一世英名,却不想到老来却还是着了你小子的道。” 郭嘉在一盘腼腆的陪着笑脸。 ...... “请问,你们这里可有人叫许褚?” “嗯?你找许褚做什么?”被问的人满是警惕的看向来人。 “请问,你们这可有个叫太史慈的?” “不在不在,太史慈去北海了。” “你们这可有......” 张燕在接了张平给的名单后,便派人前去一一巡访,不过却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怎么回事,与郭嘉一样,收获不大。许褚据说去投军了,并不有找到人。东莱太史慈去了北海,来人又匆忙赶去北海,一时之间还没有音讯。雁门张辽此时正在吕布麾下效力,河间张郃倒是凑巧,正在张一麾下,来人便将此事说与张一,张一心中了然,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他对张郃也满是赞赏,不但武艺不凡,而且统兵操练也是一把好手,张一本就有心将其拉入太平道,如今得了消息,更是打定了注意,打算等翼州事了便于张郃摊牌。南安庞德据说此时已在长安马腾麾下效命。至于巴郡甘宁、九江周泰以及荆州魏延因为离得远了,此时却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不过也并非一点收获也没有,河东杨县徐晃还是被张燕派去的人找到了,此时的徐晃正在河东郡任小吏,做些文书上的杂事,听说朝廷召他前去,微感惊讶,待问明原委,知道居然是天师张平点名,更是吃惊不已。徐晃怎么也不明白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吏居然能被天师所知晓,顿时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他原本还以为来人是骗他,不过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还是随着来人来到了雒阳。让徐晃没想到的是,天师张平居然真的知道他,并还亲自接见了他。 张平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不是非常魁梧,一张国字脸,神情略显紧张的汉子,心里却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五子良将之一的徐晃,因为高达90的体质属性足以让张平信服。 “公明,你可愿加入我太平道,为这天下苍生尽一份力量?” 徐晃此时还没从震惊中醒过神来,他是真没想到,张平真的知道自己,此时听到张平问话,有些机械的点了点头,口中应道愿意,等到愿意二字出了口,徐晃方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便答应了吧,反正对他来说,这不是什么坏事。太平道这些年的作为他也是有所耳闻的,所以对于加入太平道这件事,他心中也并没有太多的抵触。 “如此甚好,公明,你便先去燕帅麾下报到,听从燕帅安排,暂时现在禁军中效力,对了,你初到雒阳,想来还没有住所,贫道稍后让人给你安排,对了,你的妻儿老小也都可以一并接来雒阳。” 徐晃点了点头,没想张天师对他安排的如此周到,心中不由的有些感动。 “如此,公明你便先休息吧。”张平见完了徐晃,又与其聊了几句,既然已经将他拉上了自己的战车,便也不再多言,示意他下去。 徐晃却嘴巴张了张,脚下挪动,身子却依旧钉在地上,张平看徐晃似是还有话要说,便问道:“怎么?公明可是还有什么疑虑?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公明但说无妨。” 徐晃挠了挠头,这才有些紧张的开口说道:“天...天师,卑下有一事不明,还想请天师解惑。” “哦?公明但说无妨。” “卑下不过是河东一小吏,不知,天师是如何知道卑下的?而且...而且...,卑下并未报名,天师是如何知道卑下的字的?” 张平听了徐晃的疑惑,不由嘴角一扬,“原来是这事,贫道若说是前些时日,贫道夜观天象,掐指一算,所算到的,你可相信?” 徐晃闻言一脸懵逼,不知道该回答信好还是不信好。 张平看徐晃神色便知徐晃不信,不由叹了口气,并指成剑,在空中虚化,顿时便有一道蓝色的荧光在空中显现,等徐晃定睛看去,便见眼前漂浮着数行大字,分明写着的就是他的生平,详细得有些事连他自己都忘了。徐晃满脸的震惊,良久才回过神来,向张平跪拜了下去,顿首行礼,“徐晃愿加入太平道,为天师效死。” 张平点了点头,一挥手,身前的荧光点点散去,徐晃见张平点头这才起身离开,不过心中的震惊却久久难以平复。 此时有人通报郭嘉回来,张平赶忙让人请进来。不一会,便听门口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了进来,“好你个张平张永安,当真是好算计。” 原本埋头看书的张平闻言这才从书中抬起头来,只见从门口行来两人,一个正是郭嘉,另一个则是司马徽,张平原本错愕的脸上顿时变的惊喜,慌忙站起身来,向门口迎去,“先生怎么来了?”同时向郭嘉投去了询问的眼色。 “哼,我若是不来,又怎么知道你张天师又做出了怎样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司马徽状似责怪的说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 水镜入雒 张平闻言不由一愣,有些不太明白司马徽所言。郭嘉忙上前向张平解释了一番,张平这才又些哭笑不得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先生愿意来我太平道,小子求之不得啊。”张平满脸欣喜,已然将自己身份忘到一旁,自称起了小子。 “哼,若不是奉孝这小子去找我,只怕我还不知道你居然创出如此经天纬地的巨作,你还要瞒我多久?我来可不是要加入你太平道,而是看在这两本巨制的份上。”司马徽假作不高兴的说道。 张平忙陪着笑,“小子对先生一直是敬仰有加,哪敢轻易劳烦先生,所以这才忘了告诉先生,还望先生见谅。先生愿意到我太平学宫之中传道解惑,乃是小子做梦都不敢想的。” 司马徽听到张平这番恭维也觉得面上有光,脸上也不由的浮现了笑意。三人又热络的聊了大半天,张平这才命人安排司马徽休息。 郭嘉也乘机将司马徽的分析说与张平,张平听了皱眉沉吟不语,“如此说来,我们想要招揽人才怕是颇有困难了。” 郭嘉附和的点了点头,“其实太平学宫中的弟子也都学识不浅,只是...时日尚短,等到他们学成还需要些时日。” 张平点了点头,“可是如今朝堂之上,各处都急着用人,我看建公和嘉谋近日里事事躬亲,颇为劳顿,如此不是长久之计啊。” 郭嘉想了想说道:“不若我们引那些世家大族之人...”是实话郭嘉心中还是不愿意引世家大族入朝的,正是那些世家大族的存在,才让大汉发展处处受限,太平道走的是亲民路线,是以百姓为根基,若是引那些世家大族入朝,就担心日后尾大不掉。 张平想了想郭嘉的话,这年头,世家大族子弟却是自小接受了良好教育,其见识、学识都较普通平民百姓、寒门子弟要广博一些,只是若是引入了他们,只怕日后自己的政策施行,会遭到他们的反对,他们不会允许自己掌握的资源向平民百姓开放,让平民百姓跟他们一样拥有同等的权利和机会,这其中最主要的便是教育。太平学宫毕竟是太平道的私产,所教何人都是太平道自己做主,也曾对世家大族开放,可是这些世家大族却不屑一顾。如今太平学宫毕业的子弟各个出类拔萃,已经引起了世家大族的注意,自己这方的崛起已然引起了这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的注意和警惕。现在不是他想不想为朝廷引入世家大族的事,而是就算引入,只怕这些人也未必愿意来,真来的也未必是真心。真要是认真努力,倒也罢了,就怕是来捣乱拆台,行龌龊之事,反倒麻烦。张平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这个还是随缘吧,不行就只能你们多多担待些,等到学宫子弟成才,对了,今年学宫再加大招生吧。” 郭嘉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人才如今已然成了掣肘太平道发展的大难题。 ...... 信都的战事已经持续有些时日,袁绍军这些时日已经将信都城团团围住。翼州军与袁绍军也交战了数次,各有胜负,不过一时之间却也拿不下信都城。 这日韩馥再次升帐议事,询问麾下众人可有破敌之策。 “主公,我信都城中粮草还可以支撑我军三月之用,倒是不必担心。”长史耿武说道。 “张将军,你可有破敌之法?”韩馥如今已是把张一当成了救命稻草,凡是都先开口询问张一的意见。这让其他人面色都有些不好,尤其是麴义、高览、潘凤三人,这些时日韩馥事必问张一意见,而无视他们,在韩馥心中张一隐隐有凌驾他们之上的架势,这让他们心中如何能够平衡,要知道张一不过是个初来乍到的小子,如何能与他们这些军中老将相比,更勿论是凌驾他们之上了。 张一这几日来也感受到了几人的态度,让他有些坐蜡,他有心提醒韩馥,却又不知该如何与韩馥诉说,只能心中暗暗叫苦。这也还是因为他资历尚浅,年纪太轻,若是换了黄忠这般年纪,直接痛快的打上一场,便能让几人服服帖帖。可是换了张一,即便他武力力压几人,却依旧难以让几人服气,说来还是年龄的原因。 张一只能压下心头的不安,回答道:“主公,末将一时间还没有好的破敌之策,不过城外袁军一时间也还无法攻入我信都城,还请主公放心,末将定然会拼尽全力,护卫主公安全。”要说前番埋伏袁军,若是能够建功,现在便不至于这么被动,张一也知道这么说只怕并不能让人信服,可是目下他却是没有什么好的破敌之策。 张一话音刚落,那便别传来一声冷笑,“主公,要我说,还请主公下命让末将杀出城去,定杀得那袁军丢盔弃甲,不像某些人畏畏缩缩不敢应战。”张一看了一眼语带嘲讽的潘凤一眼,却是沉默的没有说话。跟潘凤这般不代大脑的人说话,还不够他费尽的,索性他也不与理睬。 韩馥便很明智的忽略了潘凤的话语,转过头看向手下的谋臣们,想听听他们有什么意见。 “主公,袁军势大,我们一时难撩其锋,还是如张将军所言,守好信都,任那袁军如何攻打,我自岿然不动,只待其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的时候,我军以逸待劳,杀出城去,将那袁绍一举成擒。”说这话的是幕僚沮授。 “主公,老臣以为,我们还是应该与袁军和谈,也免得多造杀孽,让翼州百姓流离失所,惨遭战火之苦。”说这话的自然是辛昆。 “辛昆,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人家都打上门来了,和谈?怎么和谈?人家愿意跟你谈吗?就算是跟你谈,你怎么谈?是让主公让出翼州刺史?还是让袁绍退回渤海,继续做他的渤海太守?你可有认真想过?”田丰看不下去,一连串的问话劈头盖脸的就朝辛昆砸了过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计将安出 辛昆被田丰说的面红耳赤,哑口无言,他还真没有想过要怎么合袁绍谈,他心中想的不过是怎么保全自己,如今看到袁绍势大,韩馥失势,便想要提前为自己的富贵做准备,哪里还去管韩馥怎样。 不过田丰的这番斥责却让辛评看不过眼,辛昆是他的弟弟,田丰斥责辛昆也就是在斥责他,他如何能够忍的了,开口怼道:“田丰,你少说风凉话,有本事你便出个主意,你说说你可有什么妙计能为主公排忧解难?若是没有,你又有什么资格教训别人,好歹我们也是在为主公出谋划策,寻找办法。” 田丰气急,开口道:“方才公举所言便是不错,如何不是妙计了?” “那是公举的妙计,与你有何干系?”辛评给了田丰一个白眼。 “老夫与公举所见略同。” “呸,你不但不思为主公献计献策,还妄图夺取公举的功劳,田丰,你还要脸吗?”辛评讽刺田丰的同时还不忘挑拨一下他与沮授的关系。 “你...”说道耍嘴皮子,田丰还真不是辛评的对手,用手指着辛评却半天说不上话来。 “主公,不若就依辛昆所言,派人去与袁军和谈试试?”别驾闵纯开口说道。 “嗯?”韩馥看了闵纯一眼。 闵纯忙解释道:“主公,臣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想借着谈判也可以拖延一些时间,没准继位将军能就此相处破敌之策也未可知。” “哦?”韩馥听了闵纯的话有些动心,“那不知谁可前去与袁绍谈判啊?”说罢拿眼向座下众人脸上扫去。 众人不由的都缩了缩脖子,开什么玩笑,虽然古语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可是那时因为斩了太多才有的这句话,谁知道那袁绍会不会这么干呢?顿时,连先前主张谈判的辛评、辛昆都缩了回去,假装眉头苦思的样子。 这时就听一声冷笑,“还说什么为主公着想,如今主公同意让你们去谈判了,你们怎么又不说话了?莫不是怕了?主公,老臣看不如就让辛评或是辛昆前去与袁军谈判吧,他们方才不是都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谈了吗?”说话的正是刚刚缓过一口气的田丰。 辛评和辛昆不由的抬头狠狠的瞪了田丰一眼,看到韩馥看向他们二人,不由有些讪讪的笑了笑,“主公...这个...” 韩馥见状,哪里还看不出二人的色厉内荏,不由冷哼一声,“既如此,那辛评你便辛苦一趟,去袁军探探袁军虚实。” 辛评见韩馥点了他的名,不由面如死灰,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下来,心中对田丰更是恨的牙痒痒。 ...... 辛评回到府中,气的将手中的茶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骂道:“田丰老儿,你欺人太甚。” 一旁的辛昆也应声符合道:“兄长,田丰这个老匹夫实在可恶,居然撺掇主公让你去袁军谈判。” 辛评摆了摆手,“二弟,先不去管这老匹夫了,先来说说去袁军之事,你以为我此去袁军要如何跟袁军谈判?” 辛昆想了想说道:“兄长,我以为袁军势大,光凭翼州军这点人马实在难以匹敌,而且那袁绍乃是出生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其根基匪浅,反观咱们的刺史大人,虽然也算是世家之后,可是比起袁氏来却多有不如,不若我们...”辛昆凑到辛评耳朵跟前,小声的嘀咕着。 辛评听了暗暗点头,“嗯,我辛家在翼州也算是有些根基,想来依次为基础,向袁绍投诚,将来袁绍得了翼州,我辛家的地位没准还能再次拔高一层。” 辛昆在一旁连连点头,“兄长此去还当好好与那袁绍谈谈,为我辛家谋求更多的好处。” ...... “翼州刺史麾下辛评求见袁将军。”辛评带着一个麴义为他派来的护卫来到了袁军阵前求见。 颜良听了之后,命人将辛评带了进来。 “你有何事?” “将军,某乃翼州刺史麾下辛评,求见袁将军。” “哦,你便是辛评?就是你要求见我家主公?”颜良看着站在面前的辛评问道。 “正是辛某。还请将军为我引荐。”辛评昂着头,一脸傲然的看着颜良。 “哼,我家主公还未到此,不过你有什么话尽可与我说。”颜良对辛评这般态度有些不太受用,因此也冷着脸回答。 辛评皱了皱眉,没想到袁绍居然还没到,眼前这个将军看起来可不像好说话的人,只怕说给他与没说一样,也不想再与颜良多费口舌,索性问道:“敢问将军,袁大将军何时到来?” “嗯?你问这个干吗,莫非是要刺探我军军情?来人啊,给我将他们拿下。”颜良话音刚落,帐外便冲进来几名亲兵,便要将辛评和其护卫拿下。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竖子敢耳。”护卫拔出腰间宝剑,警惕的看着颜良。 颜良冷哼一声,也不见他怎么动作,护卫便觉眼前一花,下一个瞬间,他手中的宝剑已经落入了颜良手中,那护卫不由的面色大变,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身后的颜良亲兵已经冲了上来,将辛评及其护卫反剪了双手压倒在颜良面前。 “哼,就凭你也敢质问我?”颜良把玩着手中宝剑,“谁说的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今日我便斩给你看看。”说罢不由分说便一剑照着那护卫兜头砍下。 辛评早已吓的面色发白,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睛之时,便见身旁的护卫脖颈处喷出鲜红色的血液,溅了一地,而他的头颅咕噜噜的滚到了颜良脚下,正双目圆睁的瞪视着自己。辛评吓得的再次闭上了眼睛,不过转瞬他明白了什么,抬头急声向颜良说道:“慢,慢,慢,将军,我此来并非要刺探将军军情,我只是想要面见袁大将军,我...我...有要事要禀告袁大将军。”辛评见颜良挥剑便杀了自己的护卫,生怕自己说的慢了就被颜良接下来一剑给砍了,赶忙火急火燎的向颜良求情,生怕说的慢了就被颜良砍了自己的项上人头,态度也瞬间变得谦卑起来,不复先前的傲慢。 第一百一十九章 辛评投诚 颜良见辛评端正了态度,这才将手中宝剑上的鲜血在那护卫身上蹭了蹭,向亲兵挥了挥手,将那护卫的尸身和头颅抬了出去,继续把玩着手中宝剑开口说道:“那么你是来投诚的?” 辛评听颜良说的如此直白,不由一愣,连忙摆手,“不不不,将军,我不是来投诚的,我是来求见袁大将军,与袁大将军谈判的。” “哦?谈判?谈的哪门子的判?哼,你既不是来投诚的,那还求见我家将军干嘛?还说你不是奸细?想要来刺探我军情?来人啊......”说着手中的宝剑已经架到了辛评的脖子上。 辛评感受到脖颈处的冰凉,吓得都快尿了,心中悲愤欲涕,这颜良油盐不进,就是认准了他是奸细,让他百般无奈,只能再次阻止道:“将军,将军,且慢,且慢,我是来投诚的,我是来投诚的。” 颜良这才展颜一笑,“早说嘛,早说你是来投诚的不就得了?你看,还罔送了你下属的性命,说吧,你想怎么投诚。” 辛评已经快要被颜良弄哭了,心道我那护卫还不是被你杀的,还有我哪知道我想怎么投诚啊,这话都是你说了,我本来就只是来求见你家袁绍将军的,结果谁能想到让你这个混不吝给胡搅蛮缠的变成投诚了。辛评只得眼珠直转,硬着头皮回答道:“将军,我...我在翼州担任重要职位,知道不少城中密辛,我可以将城中情况如实向将军相告,还望将军看来我如此尽忠的份上,将来在袁大将军面前为我和我辛家美言几句。”这尽忠二字此时从辛评口中说出当真是充满了讽刺,不过此时出了颜良倒也没有旁人,也不怕有人讽刺嘲讽与他。 “哦?”颜良面上带了一丝玩味,“好说,好说,那你就把城中军情与我一一说来吧。” 辛评再次一愣,心道哪有你这样的,我什么好处都还没得到,你就要我出卖军情,你真当我傻吗?辛评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将军,这城中军情颇为复杂,我还需回城整理一下,之后若是有机会再带与将军。” “无妨,无妨,这城中军情想来你也有所了解,何须这么麻烦,你便在我这写就好了,待写完了再回去不迟。来人啊,为先生取纸笔过来。”颜良毫不在意的说道。 辛评感觉自己此来当真是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若是当真让颜良将自己留在这里,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他如何能够甘心留下,不过也知道自己无法再敷衍颜良,只得挑挑拣拣的将信都城的一些情况写了下来,不过辛评也不傻,自然不会将所有的都写出来,大部分关键之处都还是隐瞒了下来,只是稍微向颜良透露了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将军,这些便是老夫目前所知的情况,将军若想知道更详细的,还需老夫回城之后慢慢详查,待得到机会了便传于将军。” 颜良接过辛评写的东西,粗略一看,却有一些他所不知道的细节,知道辛评没有匡他,这才高兴的上前拍了拍辛评的肩膀赞道:“先生如此识时务,他日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哈哈哈。” 辛评这小身板哪里经得住颜良这般大力,被颜良拍的肩膀生疼,却不得不强装笑脸与颜良陪着笑。 “如此,先生便且先回城去,先生若是还有什么消息要传递,不妨写在纸上在城南墙上丢下,我会派人每日夜里去城南墙根处寻找的。” 辛评听了不由腹诽,你这个传递消息的方式是不是太草率了啊喂,你这样很容易暴露的好不好。 见辛评面色不豫,颜良一拍脑门再次说道:“对了,先生,待主公到此,我定会向主公夸赞先生之高义。有先生之助,破城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先生放心,待他日主公夺得翼州,定然不会忘了先生今日之恩德。” 辛评被颜良这么一打岔,也忘了再与颜良说传递消息的方式问题,而是喜笑颜开的点了点头,这才整了整衣衫,施施然的便要离开。却不想颜良又再次叫住了他,“对了,先生来的时候是带着护卫来的,如今先生的护卫不在了,这回去怕是要惹人怀疑,这样吧,我看先生手无缚鸡之力,不如我赠先生一个护卫,也好护佑先生周全,不让先生回去被人猜忌。” 辛评闻言却张大了嘴巴,想要说点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满是苦涩。心中却满是苦水,你送我什么不好,送我护卫,你的护卫跟我来时带得护卫能是一个人吗?还不会引人猜疑,我带着你的护卫回去才会引人猜疑吧? 没多久,便有一个人来到帐中,颜良当即向辛评引荐道:“先生,这是我的亲兵,身手了得,比先生先前所带那个护卫强了不止一筹,先生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皆可交给他去办。” 辛评抬头看去,这亲兵正是方才进来将自己拿下的几个亲兵之一,此时身上穿着他之前护卫的衣甲,衣甲上的血迹都还未曾干涸。那亲兵见辛评看过来,面无表情的向辛评点了点头。 辛评一肚子无奈,只能认了,向颜良拱手告辞,离开了袁军大营,心中却还在想着回城要如何交代。这是的辛评再不复来时的欢欣与高傲,取而代之的是满肚子的委屈与苦水。 来到城门下,正是麴义守在城门上,赶忙将辛评放了进来。 “先生一路辛苦了,不知先生此去袁军可有什么收获?”麴义等辛评进了城便迎了上来。 辛评此时心中有鬼,哪里敢与麴义多说?而且还怕麴义看出那护卫已经换了人,不想与麴义多说,支支吾吾的敷衍了麴义几句,便匆匆离开。不过好在此时天色已晚,麴义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只是看着辛评离去的背影不由的皱了皱眉,感觉好似有什么不一样,可是一时之间却又说不出来。辛评却是不由暗暗松了口气,暗自庆幸麴义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第一百二十章 四小来投 “报,将军,城下有人交战,您是否要去看看?” “嗯?”正在城上巡守的张一听到兵士报告,有些微微惊讶,不过转念一想,赶忙向城头赶去,等他到得城头,便看见城门前有五人背对城门与数百骑袁军交战着,虽然只有五人,面对数百骑袁军骑兵不落下风。张一眼尖,一眼便认出了黄叙四人,还有一个白马银枪的青年又是谁,张一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已经认出了黄叙四人,他自然立马吩咐麾下开城,亲自领兵欲将几人接入城中。 然而这边的战况早已惊动了对面的袁军,颜良领了千人正朝城下而来。看到缓缓打开的城门,颜良加快了脚步,想要快速拿下门前几人。 张一哪能让他如愿,领着兵马上前驱退了围攻五人的兵马,将五人纳入阵中,这才看着对面姗姗来迟的颜良,“颜将军,别来无恙啊。” 颜良眼看着人已经被张一接下,只得冷哼了一声,也不答话,一挥手带着兵马回营。张一这才松了口气,带着人马回到城中。 “张师...大哥,”黄叙看到张一给他递眼色,忙改了称呼,此时旁边还有不少兵士,人多嘴杂张一自是不想暴露了身份。 张一这才点了点头,板起脸来,“你们几个臭小子,居然不声不响的翘家出逃,如今兵荒马乱,万一有个闪失,让我如何与你们父母交代?要不是二叔托人带信来,我还不知道你们居然这么无法无天。不过既然来了我这,那就要听我的,若是再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来,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黄叙几人都一脸讪讪的低下了头,言称知错。 张一见几人知道错了,这才腾出功夫来看向一旁的赵云,“还未请教,这位壮士是?” “张大哥,这位是赵云赵大哥,”黄叙听张一询问,忙向张毅介绍道:“张大哥,你不知道,我们从家中出来便遇到了袁军,一路追杀我们,辛亏遇到了赵大哥,得赵大哥出手相救,我们方才能平安来到此处。” 张一赶忙向赵云拱手道谢:“有劳赵壮士了,我叫张羿,他们几个都与我是同村的,前些时日家中老父派我来翼州投军,他们几个看了羡慕,当时闹着要一起来,只是他们父母都觉得他们年幼,不放心他们,不想让他们上战场,所以没有同意,可是谁成想,他们几个调皮的小子,居然悄没声息的偷偷的跑了出来,还惹得被袁军追杀,若不是有赵壮士你在,只怕他们几个臭小子就要命丧袁军之手了。那是我可就没法与他们父母交代了。”说着还不忘瞪了四小一眼,四小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去。 赵云连忙拱手,连称不敢,其实这些时日与四小相处,他也心中有些疑惑,这四小根本不像是村里出来的乡下人,看他们衣着便知不是普通人家,再加个各个武艺不凡,尤其是黄叙和马超二人,如此年纪就有这般武艺,若是等他们成年只怕比自己也不逞多让,所以对于张一的这番话,赵云是不太相信的。不过他与四小相处了些时日,知道几人都是赤诚坦荡之人,应该不是故意欺骗与他,所以既然四小有意隐瞒不说,想来定有他们的理由,也便没有追究。这会张一也如此说,心中知道定然他们之间有了默契,所以也不多问,与张一客套一番。 “张大哥,赵大哥武艺可是不凡,只怕比我爹爹也是不若,你可要为赵大哥在军中谋个好差事啊。”黄叙生怕张一不知道赵云的厉害,轻视了赵云,便开口向张一介绍,他口中的爹爹自然是指黄忠。 张一听到黄叙如此说不由暗暗吃惊,黄忠的武艺他是知道的,比他义父张燕只强不弱,可以算是太平道与典韦并列的第一高手。他方才在城头也见了赵云的身手,本就觉得不赖,而黄叙居然如此推崇赵云,将其与黄忠比肩,可见赵云定然有些本事。这个时候他看到司马懿想他挤眉弄眼,知道司马懿定然有话想说,不过此处人多嘴杂,怕是多有不便。 于是张一吩咐兵士一人,领着几人往城中他暂居的地方而去,而在路上他稍稍拖后几步,来到司马懿身旁。司马懿立刻会意凑了上了,小声在他耳边嘀咕:“张师兄,这赵云赵大哥身手了得,绝非一般人,他说他在山上学艺多年,如今学成下山,正想要投军,只是还没有确定要投去哪,张师兄定要捉紧了,将其拉入我太平道。对了,我觉得张师兄不妨先他透露了我太平道的身份,想来对拉拢赵大哥有些用处。” “哦?”张一有些疑惑的看了司马懿一眼,见司马懿点头,便将此事暗暗记在心上。同时从怀中摸出一只瓷瓶递给司马懿,司马懿这些时日肩头的伤虽然好了一些,但是因为缺少丹药,一直没有痊愈,方才张一早都一眼瞧见,只是碍于赵云在场,不好暴露,所以这时才偷偷的塞了一瓶疗伤的丹药给司马懿。 来到张一所居,张一安排几人休息,几人奔波多日,这时终于放松了心神,很快的便都打起了鼾来。 翌日一早,张一早起习练武艺,却发现自己后院的小校场上已经有人正在操练,待看清人影,张一不由有些意外,这操练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赵云。张一见赵云练的正起劲也不好打扰,便驻足一旁观看。只见场中人影翻飞,一杆银枪如游龙一般,在小校场中飞舞,隐隐中似有龙吟声呼啸而过,让张一不由叹服。 过了片刻,只见银龙一收,重新化为一杆银枪,赵云已经收枪收势,站在了校场中央,然后朝张一看来,拱了拱手。“耽误将军练功了。” “诶,子龙大哥说哪里话,若不是我来的早了,怕还看不到大哥这般神妙的枪法,看的我是技痒难耐啊。”张一摆了摆手,“还有子龙大哥莫要再叫我什么将军,叫我张羿即可。” 第一百二十一章 较艺赵云 “那好吧,张羿贤弟,”两人昨日便已续过年龄,赵云比张一还是要大上几岁,所以自然被张一称为了兄长。 赵云看到张一手中倒提着两只巨大的铜锤,也是不由暗暗咋舌,能够有如此臂力之人,想来也是不可小觑。 “子龙大哥,为何不多睡会,怎么起的这般早。” “平日里早起习惯了,所以睡不着索性起来练练功。” “我听他们几个臭小子说子龙大哥在山上学艺多年,想来大哥身手了得,方才我看大哥练功看的有限技痒,不知大哥可愿与我比划比划?”张一方才看赵云习练看的心潮澎湃,忍不住就向上去与赵云一较高下,此时既然无事,哪里还忍得住。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赵云看到张一手提巨锤也是颇为心痒,他下山以后还未遇到过能与自己敌手的人,所以此时见了张一,又那肯放过。 两人闻言不由的都哈哈大笑,当下也不再多言,赵云退后几步,张一也提锤迈入了校场。 “大哥,我这双铜锤每个有五十四斤,大哥还当小心。”张一举起铜锤,摆开了架势。 赵云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严阵以待。 张一见赵云不抢先出手,显然是有意让他先出手,当下也不谦让,弓步向前,脚下发力,一个闪身便来到了赵云身前,手中铜锤一手护住胸前,一手举锤前戳,他这雷鼓瓮金锤前端可是带着枪尖的,若是被刺中也是非同小可。 不过赵云有如何会被刺中,他银枪一摆,向上一挑,那扎向他的一锤便已被挑了起来。张一不由暗自吃惊,他这一锤虽然没尽全力,只是试探,可是看到赵云如此轻描淡写的便挑开了他的铜锤,可见其力量不在自己之下。而赵云也借由这一挑,也是大致试探出了张一的力量。知道张一力量不若,比起自己也是不逞多让。 张一再次揉身而上,这一次双锤起初,也奋起了全力,有意想要与赵云的银枪相撞,与赵云比拼力气,赵云如何看不出他的意图,当下也不闪避,他手中这杆枪也是有来历的,那是其师所赐,叫做龙胆亮银枪,枪身至刚至柔,再配上赵云的百鸟朝凤枪法,当真是可刚可柔,可攻可守,变化多端,奇妙无穷。眼见张一双锤袭来,赵云手中龙胆枪直直的向张一双锤迎去。紧接着便听得一声巨响,龙胆枪与铜锤撞在了一块,两人都觉得双手一震,不觉的退后了几步。这下两人都是全力施展,算是试探出了对方的实力。 张一安安凝神,缓了口气,再次挥锤而上,赵云与张一比拼了一把力气,大致知道了张一的实力,便不再与张一硬拼,将龙胆枪舞开,在胸前舞成一片银光,只听得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动,张一的双锤都被赵云的银枪挡了回去,无法靠近赵云半分。 张一尤自不放弃,将自身三十六式锤法展开,当真是使尽了全力,只可惜赵云枪法舞的密不透风,无论张一从哪里攻来,赵云的银枪都会及时的出现,将张一的铜锤荡开。张一想要再与赵云拼力气,赵云却不给他这个机会,银枪左贴右靠,将张一铜锤上的力量泄掉,颇有些四两拨千斤的意思,让张一空有一身力气却全然无用武之地。反倒被赵云的银枪引导的身子有些歪斜。 此时两人的打斗之声早已惊动了四小,纷纷来到校场观看诸位,两人的交战不可为不精彩,让四小看的目眩神移,四小中有为张一喝彩的,也有为赵云加油的,不过场中两人此时都专注在对方身上,对四小的呼和声充耳不闻,完全沉浸在眼前的切磋之上。 没一会,张一的三十六式锤法已然使尽,却始终奈何不了赵云,张一此时也已经浑身冒汗,显然消耗不少,张一干脆的后撤一步,收了双锤,向赵云拱手认输,“子龙大哥,武艺非凡,厉害厉害,佩服佩服。哈哈哈,能与子龙大哥较艺切磋,实在是痛快,痛快。” 赵云见张一收锤,也顺势收了长枪,他此时也额头微微冒汗,“哈哈哈,某也是痛快至极,贤弟也是身手不凡,我自下山以来,贤弟是我遇到的最厉害的一个。” 张一听赵云夸赞,心头虽然开心,嘴上却依旧谦虚的说道:“哪里,哪里,远的不说,便是我的叔伯师父们都要强我百倍。”张一的话让赵云充满了好奇,同时也满是兴奋。 张一这时想起昨日司马懿与他的一番话,不由向赵云拱了拱手,“子龙大哥,我有一事想与大哥分说,还望大哥原谅。” 赵云皱了皱眉头,还是说道:“贤弟但说无妨。” “大哥,我们屋里说话,这里人多嘴杂,隔墙有耳。”张一看了看左右,还是郑重的说道。 赵云见张一如此严肃,不由心中好奇,便跟着张一来到屋中,张一吩咐四小在屋外守着,不要使人靠近。 赵云面色有些凝重的随张一来到屋中坐下,张一上前再次对着赵云深深的做了个揖,一揖到底。 “贤弟这是作甚?”赵云赶忙上前扶起张一。 “子龙大哥,愚第有一事欺瞒大哥,还请大哥见谅。” “贤弟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大哥,你且听我细细道来,”然后张一便将自己其实不叫张羿而是叫张一,本事太平道掌教天师张平的大弟子,此次乃是封了师命前来支援翼州刺史韩馥,只是太平道如今人手不足,难以调兵来援,所以只能化名携带精锐前来支援。而黄叙四小也不是什么同村发小,而是他的师弟们,此次偷偷从太平学宫之中私自跑了出来,想要参与此处的战争。 “子龙大哥,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还请子龙大哥原谅愚弟的欺瞒知罪,还有他们几个臭小子,他们不是有意要骗你,只是事关重大,不敢暴露,还请大哥见谅。愚弟再次向大哥赔礼道歉。”说罢,张一再次起身向赵云作揖鞠躬。 第一百二十二章 袁绍到来 赵云听了张一所言,点了点头,扶起了作揖鞠躬的张一,“贤弟不必如此,你和他们四个不过都是因为重任在身,不敢轻易暴露,这个为兄还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如今你都告诉了为兄,不怕暴露出去吗?” 张一摇了摇头,“兄长,他们四个还是兄长搭救才能逃得性命,我观兄长也是忠义之人,所以不忍欺瞒兄长,否则愚弟良心难安。” 赵云闻言微微有些感动,开口说道:“贤弟不必如此,愚兄虽然在山上随师父学艺,但太平道济世安民的声名愚兄也还是听说过的,贤弟肯将此事告知与我,也让愚兄配位感动,贤弟放心,此事愚兄定然紧守秘密,不会透露给他人知晓。” 张一要的自是这个效果,也是一脸感动,“兄长,我太平道以济世安民为己任,我听几个臭小子说大哥下山也是想要匡扶社稷,而且大哥武艺惊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不知兄长可愿加入我太平道,为天下黎民做一番贡献?”张一终于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赵云微微一愣,张一这番话说的很大,也很中听,可是让他突然加入太平道,他心中还是有些没有准备好,他刚刚下得山来,对外面的世界还并不是太熟,还没有很好的了解当下的情形,所以让他贸然就决定下来,加入哪家势力,就算是太平道这个声名也还算不错的教派,他心中也是有些犹豫的。 张一虽然年纪不大,但这么多年随在张平、张燕身边,阅历丰富,此时见了赵云神色,便知道赵云心中有所顾虑,也知道这事不能逼的太紧,不然反而起了反效果,所以索性开口说道:“兄长不用现在就答复,我知兄长刚刚下山,心中定然还有疑虑,兄长不若暂且先在这信都住下,委屈兄长暂在我麾下军中任一都尉,且先看看这翼州,了解了解如今大汉的局势,再做决定也不迟。”张一怕赵云拒绝,又说道:“兄长无需担心,不论兄长做何决定,愚弟都绝不阻拦。” 赵云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感谢的向张一点了点头。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张一这才将门打开,对守在外面的黄叙四小喊道:“你们几个小子给我进来。” 四人互看一眼,乖乖的进到了屋内。 “子龙大哥如今愿意暂时留在翼州军中助我,你们几个既然来了,便也给我老实点,也暂时留在我这听用,记住,这里可是军营,不是你们厮混胡闹的地方,若是你们再做出什么违规的事情来,就休怪我军法无情,我可不会顾虑你们的身份,该打该杀,我绝不手软,你们可听明白了?” 四人听张一说的严肃,不由的都缩了缩脖子,点头应是,不过旋即四人又都变的兴奋起来,因为他们这回可以堂堂正正的上战场了。 张一见四人满脸兴奋,不想让他们就此得意忘形,“哼,别高兴的太早,军营之中可不比学宫,你们还是给我老实点。” 不过就在这时,司马懿开了口,“对了,师兄,昨日我们入城之事,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躲在城下干什么,你看要不要派人查看一下。” “哦?在何处?你们可抓住了那人?”不过旋即张一便摇了摇头,若是捉到了他们还能不把人交给自己? “就在城南,我们昨日来的时候碰到,但具体是哪处,就不是太清楚了,昨日我们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没有看的太清楚,就看到一个一身黑衣的人,从城下疾驰而过,我们当时身后都是追兵,也就没有顾得上搭理,现在想来,这人还挺可疑的。” “哦?还有这事?”张一微一沉吟,开口道:“你们几个,我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今天便去城下盯着,若是再看到那可疑之人,便将其给我拿下,提来见我。” 四人听到张一命令,立刻兴奋起来,便要出门而去,张一却拦住了他们,让他们随自己一起先去军营一趟,介绍他们认识和熟悉一应人等,以免他们乱打乱闯的被当做奸细处理。 张一将赵云和四小介绍给张郃之时,张郃微微吃惊,有些想不明白自家将军是从哪里拉来的这么一批好手,光看外表便知道不凡,不过怎么说也是增加了自身实力,张郃也是乐见其成。待熟悉了军营之中诸事,又为几人分发了翼州军制式的衣甲,张一这才满意的放四小离开,让他们去搜寻抓捕那个形迹可疑之人,而赵云则留在了军营之中,虽张一一起熟悉兵马。 四小兴奋的拿着令牌出了城,在城下搜寻着那可疑之人,可是不幸的是,那可疑之人似乎就此销声匿迹了一般,没有让他们发现半点行踪。 过了两日,魏郡一路的袁军也终于到达了信都城下,至此,袁绍军除了信都所在的赵国和太平军所占的钜鹿外,已占领了翼州剩下的所有郡县。这日,袁绍终于姗姗来迟的来到了信都城下。 “城上的人听着,大将军、翼州牧袁绍在此,你们还不速速开城投降!”城下韩猛高声的叫喊着。 此时韩馥领着刺史府的一众文武也问询赶了过来,在城头驻足,听见城下叫嚣,潘凤第一个忍不住骂了回去:“韩猛小儿,你这个手下败将,有何面目在此狂吠,我要是你就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自己埋了。” 韩猛一听潘凤的话,气的跳脚,“潘凤小贼,你休要逞口舌之快,有本事下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让你见识见识你家韩爷爷的厉害。” “来啊,谁怕谁?”潘凤也是毫不示弱。 “哼,潘凤,你先滚一边去,叫你家主子韩馥出来说话,如今我家袁翼州牧在此,速速叫你家韩馥开城投降,否则,哼哼,我让你潘凤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韩猛你这手下败将,就凭你也配!你还是滚回去吃奶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袁军攻城 韩猛刚要开口,那边袁绍却摆手制止了他,拍马上前一步,“韩馥,韩翼州,看在你我二人也曾精诚合作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开城投降,我还保你荣华富贵,不使你有任何损失,你看如何?” 韩馥见袁绍站了出来,也不再躲在后面,上前来到城头,开口说道:“袁绍,你多行不义,大逆不道,犯上作乱,你这个翼州牧是谁所封,我怎么不知道?你欺上瞒下,自封翼州牧,你眼里可还有王法么?可还有大汉朝么?可还有陛下吗?” 袁绍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韩馥,我这翼州牧已然是朝廷封的,你昏庸无能,不能为翼州百姓谋福祉,将这冀州之力的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实在不配担任翼州刺史之职,这个翼州牧,自是有德者而居之,你既然无力治理翼州,我袁绍却颇有余力,这翼州就合该我来治理。” 韩馥被袁绍这一番不要脸的话语气了个够呛,将自己的无耻行径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这脸皮也算是没谁了,韩馥怒哼一声,指着城下的袁绍骂道:“袁绍,你这无耻小人!” “哼,”袁绍对韩馥的骂声毫不在意,“韩馥,如今翼州我已十占其九,你若是识相的便乖乖开城投降,免得多造杀戮,你若是不识相,就休怪我不讲情分。” “哼,袁绍,你休想,老夫绝不会让你轻易得到翼州。” “哼,”袁绍见韩馥敬酒不吃吃罚酒,心中不爽,从身后亲兵手中要过了弓箭,弯弓搭箭便朝城头的韩馥射去。要说袁术的武艺也还是可以,只是却不知是袁绍走了什么狗屎运,这一箭来的又快又准,直奔韩馥而来。 张一赶忙上前一步,也不见他动作,便抽出眼前长剑,挡在了韩馥身前,将其护在身后,待到箭矢过来,挥剑劈去,将这箭矢劈飞出去,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袁绍见自己这一箭无果,索性一挥手,身后的士兵便缓缓上前,向城下进发。城上这边韩馥见袁军攻来,向自己的几员大将点了点头,“此处就有劳诸位将军了。”说完便带着耿武、闵纯几人下了城。 袁绍军大军压上,乌压压的一片向城头袭来,城头之上翼州军也毫不退让,箭矢、檑木、滚石不要钱一样的向城下砸去。两边一瞬间便战了起来。这一战便从日出战到了日落,让袁绍没有想到的是,翼州军居然如此顽强,这一整天的进攻,却没有动摇信都城门分毫,在袁军损伤了数千人有生力量之后,袁绍不得不鸣金收兵。 翼州军这边虽然人员损伤不如袁军,可是城中积蓄的守城军械锐减,城墙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待战事稍歇,韩馥忧心重重的将众将召集起来议事。 “诸位将军,今日战况如何?” 诸将互看一眼,脸上都还带着汗水、灰黑,显然战况激烈到连他们都不得不参战的程度,麴义率先开口说道:“主公,袁军虽然势大,不过在我军今日的全力应战之下,损伤无数,没有捞到半点好处。” 韩馥听了,脸上的愁容却没有半点消减,“诸位以为,我们能战胜袁军吗?” “这...”麴义也不由的有些犹豫,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若说能,他实在没这个信心,若说不能,岂不是显的自己无能,弱了己方的士气? 就在这时,张一开口说道:“主公,若论军力,我军确实不如袁军,可是以我信都城坚,想要坚持数月当不是问题,如今城中粮草齐备,打起持久战来,只怕袁军就要先顶不住,而且我军也不是半点胜算也无。” “哦?”韩馥眼前一亮,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抬头目光炯炯的看向张一,“此话怎讲?” “主公,我看着袁绍如此着急的进攻,只怕他是想要速战速决,如此想来,他军中粮草定然不足,若是我们派兵出城,断其粮草,以他大军每日消耗,定然难以支撑,到那时,这袁军不攻自破。” 韩馥听了张一的话,又变得有些犹豫不决不太确定,“你可有把握?” 张一为了加强韩馥的信心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便依你之言,谁愿前去截断袁军粮草?” “主公,末将愿往。”韩馥一抬头,看到高览、潘凤二人都起身请命。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了半天,最好说道:“如此,此时便交由高将军吧。”他心中还是对潘凤有点不放心,觉得潘凤不够沉稳。 见韩馥选了高览,韩馥有些失望,他自从被张一分了一半兵马走后,心中就始终不痛快,一心想着要在主公面前建一大功,在主公心中重新树立自己翼州军第一大将的威信,可是却屡屡失败,前番埋伏就不说了,日前出城单挑险些让颜良一刀斩了,这让他心中堆积了满腔的怒火。所以潘凤不甘心的再次请愿道:“主公,还请让末将前往,末将保证完成任务。” 韩馥却对潘凤的话置若罔闻,摆了摆手,“好了,潘将军,你还是安心助张将军好好守城吧。劫粮的事还是交由高将军去吧。” 潘凤看了韩馥一眼,有些悻悻的退了回去。 是夜,高览整军出城,绕城而出,去截取袁军粮草自不待言。 却说黄叙四小已经在城边蹲了好几日了,却依旧没有任何发现,这让他们不由的有些气馁,初来时的满腔兴奋也都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灰心丧气。 “你们说张师兄不会是故意支开我们,不让我们不能参与到战事之中去,这样便能保护我们周全了。”黑暗中马超有些愤愤的说道。 “小超别瞎说,这事是小懿子先提出来的,张师兄哪里会提前料到,他安排我们来,也是因为只有我们见过那个行踪诡异的家伙,并非是想要支开我们。”黄叙小声劝道。 “可是,这该死的小贼到底在哪啊?我们都蹲守了这么多日了,却连个鬼影也没见到。”马超不由的抱怨着。 第一百二十四章 高览遇伏 “快开门,快开门!”信都城下一队衣衫褴褛,兵甲不齐的骑兵向着城下重来,边冲边喊着让城上开门,城上不敢轻易做主,赶忙报给了此时城上的主将麴义,麴义一看不由大惊,城下这形容破败的兵马不是高览的队伍又是何人?赶忙指挥人手将城门打开,将高览放了进来。 “高将军,你这是怎么了?”麴义此时已经来到门口迎接高览,看到浑身是伤,衣甲破败的高览不由惊声问道。 “我...我们中了埋伏...跟...跟我去的弟兄们...”高览喘着粗气,说着说着不由颜面而涕,“快...快...带我去见主公,我有要事禀报。” 不一刻,高览于麴义来到了韩馥面前,看着高览衣甲破烂,浑身浴血的样子,韩馥不由大吃一惊,“高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高览闻言不由两行清泪从面颊上流下,“主公,末将...末将有负主公所托,劫粮不成,反被袁军埋伏,导致众兄弟惨死袁军之手,只有...只有少部分弟兄虽末将逃出生天。” “什么!”韩馥虽然已经心里有了些准备,但是也没想到会是损失这般惨重,几近全军覆没,韩馥双目失神,口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主公,主公,”麴义轻声唤了唤韩馥,才让韩馥从失神中回过神来,不解的看向麴义。 “主公,方才高将军说,他此去乃是中了袁绍的埋伏,他怀疑我翼州军中有袁绍的奸细,出卖了我军的情报,才导致袁军早有准备。” “嗯?”韩馥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看向高览,“有奸细?你确定?” 高览重重的点了点头,“主公,末将率军劫粮,可那袁军好似早已知道一般,诱我倒了一处山谷之中,然后便从山谷两侧杀出不少人马,断了我军后路,末将也是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来,这才逃得了性命。” 韩馥听了点了点头,“如此说来真有可能是有奸细。” “主公,这劫粮的主意是张一将军所出,末将以为...”麴义有些不确定的猜测道。 韩馥却摇了摇头,“不可能,张将军不可能做出如此之事。” 麴义看韩馥如此偏袒张一,心中觉得颇为不爽,再次开口道:“主公,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翼州军中都是跟随主公多年的老臣,只有这张一是新来,没人知道他的底细,而且今日他营中又来了不少新人,面生的很。” “嗯?”韩馥听了麴义的话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主公,末将也以为张将军的嫌疑最大。”高览也不忘再添一把火。 韩馥这时也有些犹豫了,索性吩咐左右升帐聚将。众文武匆匆的赶到刺史府中。张一此时正在城上守城,听到韩馥召唤,将手头事情交代给张郃、赵云二人,这才匆匆赶了过来,等他到时,翼州文武都已经坐在了堂中。 “哼,张将军,你的架子还真是大,让主公等候这么多时。”辛昆有些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张一闻言微微皱眉,却没有搭理辛昆,而是向韩馥拱手一礼,“主公,末将方才正在城上与袁军作战,听得主公召唤,这才匆匆而来,因此有些耽误,还请主公见谅。” “哼,救你要守城,别人不用吗?怎么麴将军、潘将军都来的比你早呢?”辛昆再次发生嘲讽。 就算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被辛昆这般接连阴阳怪气的嘲讽,张一心中也是火起,他冷哼一声,“辛昆,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你若是对张某人有什么一见不妨当面直说,这般阴阳怪气也忒小家子气。” “哼,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劝你还是当着主公的面老老实实的交代出来的好。” 张一一愣,不知道辛昆这句已有所指的话说的什么意思,不过他已经可以肯定的是,今日这会只怕是冲着他而来的。 韩馥抬了抬手,止住了辛昆的质问,沉吟了一下开口向张一说道:“张将军,前两天你提议出城劫掠袁军粮草,高将军奉命而去,可是却不幸中了袁军埋伏,导致全军覆没,此时你可知道?” 张一一愣,转头看向高览,见其衣甲破烂,血迹斑斑,知道韩馥所言非虚,看来今日这事便是与这高览遇伏有关了。“末将并不知情,还是主公说了末将才知道,高将军遇伏这事末将确实没有料到,主公的意思是有人泄露了我军军情?” “哼,张将军,你还要装到何时?这泄露军情的不是你还有何人?”辛昆再次开启了嘲讽炮。 张一面有怒容,大喝道:“辛昆,你给我闭嘴,若是谁出了主意谁就是奸细,那我看你辛昆前些时日建议主公向袁军求和,你才是最有奸细的嫌疑。” “你...你...”辛昆被张一职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张一骂道:“张羿,你休要血口喷人!” “好了,张将军,我们现在在说高将军遇伏的事,不知张将军以为高将军为何会遇伏?”辛昆旁边的辛评打断了辛昆的话,向张一问道。 “嗯?”张一闻言也冷静下来,不由皱眉苦思起来。 耿武看了一眼韩馥脸色,见韩馥不说话,知道韩馥在没有确凿证据前不想与张一撕破脸,如今见张一不说话,便开口说道:“张将军,你也勿要多心,我们只是想知道,你营中新来的几个新面孔都是什么人?” “嗯?”张一不由抬头向耿武看去,他营中新来的几人自然是黄叙四人和赵云,他们自然不可能是奸细,“长史大人,他们都是末将同乡,听闻末将在翼州军中便来投末将。” 耿武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是,据耿某所知,将军这些同乡可是从魏郡方向来的,那里可是袁军的地盘。那日他们进城,可是有数百袁军追击他们,可是他们不过区区五人,面对数百袁军却毫发无伤,这不得不让人有所怀疑。” 张一却摇了摇头,“长史大人,莫要再怀疑他们,末将可以保证他们绝非奸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张一被撤 耿武被张一这一句话给噎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再问下去,不由将目光移向了身旁之人。 旁边审配轻咳一声,“张将军,你当真要为这五人作保?” 张一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不知将军可否解释一下,既然他们是来投军,可是却一直在城外蹲着这是为何?若当真是来投军,为何不去城上抵抗袁军?” “他们尚且年幼,末将担心他们有所损伤,所以这才给他们分派了别的任务。” “你所谓的任务只怕就是为你给袁军传递情报吧。”辛昆再次插言。 审配非常不满辛昆的插话,狠狠的瞪了辛昆一眼,“那不知将军给他们分派了什么任务?” 张一微微皱眉,有些犹豫该不该说出实情,现在看来这城中定然是有奸细存在了,而且很有可能就在在场这些人当中,若是自己现在说出实情,只怕会打草惊蛇,让这奸细有所警觉,再不露头;可是若是不若,只怕黄叙四人就洗脱不了干系了。张一的目光在在场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终于还是决定将实情说出来,“此事是这样,他们那日来时天色已晚,当时在入城前在城下遇见了一个形迹可疑的黑衣人,末将觉得可能是袁军奸细,所以这才派他们前去探查,毕竟这奸细也只有他们见过。” 张一话音一落,他没有注意到,在场中某人不由的身子轻颤了一下,脸色大变,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哼,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最大的奸细不就是你吗?你来这也不过不到一月时间,我翼州有什么值得你来投的,你却巴巴的赶上门来,不是有所图谋又是什么?还什么查找奸细,掩人耳目,我看你就是最大的奸细!”辛昆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不但张一对他怒目而视,就连旁边众人都冷冷的看着他,辛昆被众人看的有些心虚,色厉内茬的说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哼!” 张一却不能再忍了,“辛昆,你屡次针对与我,我不与你计较,你还上瘾了是吧,你无凭无据的就诬赖于我,急慌慌的想要将我定为奸细,我看你心中定然有所图谋,只怕你才是袁军的奸细吧。”说着张一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辛昆的衣领将辛昆提了起来,“说,袁绍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卖主求荣,诬陷忠臣良将,啊?你说!” “你...你...你...张一,你干什么,你...你想造反啊?来人啊,杀人啦!”辛昆满脸惊恐的叫道。 “张将军,住手!”一直沉默的韩馥看到如此闹剧,还是开了口,旁边潘凤也上前一步抓住张一的臂膀,试图让他松开手。 张一听到韩馥的声音,冷哼一声,一把将辛昆丢到地上,退回自己的位置,向韩馥抱拳施礼,“主公,末将一时控制不住,失礼了,还请主公恕罪。” 辛昆被张一撒开了衣领,匍匐在地上向韩馥爬去,高声叫嚷,“杀人啦,主公,主公,张一他造反了,他...他...他欲图犯上啊,主公...你可要明察啊!主公!” 韩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厌恶,“好了,都别闹了,张将军,高将军遇伏是不争的事实,我翼州军中只怕是已经混进了袁军的奸细,不论怎么说,你手下新来的五人也颇多嫌疑,你还是暂时将手中兵马交由潘将军,待查明了奸细,老夫定还你一个公道。”韩馥顿了一下又说道,“对了,你那五个同乡,还是让他们老实的待在城中,莫要再出城去了。” “主公,”张一见韩馥如此说,知道韩馥心中也对自己起了怀疑,这让他满心的委屈,甚至产生甩手就此离去的念头,不过转念便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毕竟他乃是奉了张平的命令前来,若是不能完成任务,对他来说可是辜负了张平对他的信任,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让张平失望。张一张了张口,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对着韩馥重重的点了点头,“主公,末将定会将那卑鄙无耻的奸细查出来。” 韩馥挥了挥手,让众人散去。 张一回到营地,向张郃和赵云说了方才帐中所议,然后让张郃带着兵马去找潘凤,张郃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点了点头,化作一句话:“将军,我相信你是清白的,还望将军早日查明奸细,老张再回将军麾下效力。” 送走了张郃,张一拉着赵云,向赵云道歉,“兄长,实在抱歉,本以为...” 赵云抬手阻止住了张一的话,“贤弟不用多说,愚兄还是醒得的,只是这韩翼州如此对你,贤弟你还要为他效力吗?” 张一苦笑了一下,“兄长,愚弟既然领了师尊的命令,定然就要完成,即便是天大的困难也要去克服,兄长不要误会,非是师尊他严苛,反倒正是师尊宽宏,让愚弟不忍师尊失望,唯有如此才能不辜负师尊的教养之恩。” 赵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张一又和赵云一起道城下寻了了黄叙四人回来,回到居所,将前事说与四人,四人顿时愤怒不已。 “兄长,这般忘恩负义之人,不帮他也罢,我们走吧。”马超冲动的说道。 张一摇了摇头,“为兄既然领了命令,说要保他翼州周全,那便要说到做到,你们也记住,日后若是领了军令,就算是拼死也要去尽力完成,切不可半途而废。而且如此走了,岂不是让人坐实了我是奸细了吗?” 马超自知食言,赶忙闭上了嘴巴。 “兄长,我们还是说说这奸细的事吧,兄长有线索吗?”黄叙将话题拉了回来。 张一沉吟半晌,还是摇了摇头。 “兄长可以为我说一下这刺史府中都有哪些人吗?”司马懿皱着眉头问道。 张一见司马懿相询,自是知无不言的将刺史府中的一应人事介绍了一遍,在场几人都有了个大概了解。 “兄长,那这些人中你可有怀疑谁会是奸细?” 第一百二十六章 谁是奸细 张一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头绪,也不知道这些人中到底谁会是哪个奸细。 “兄长,今日议事可有什么不一样的事发生吗?”司马懿在沉默了片刻后再次开口问道。 “不一样的事...”张一摇了摇头,突然张一灵光一闪,“等等,要说不一样的事,今日那辛昆屡次出言不逊,针对与我,暗指我是奸细。” 司马懿眼中精光一闪,“兄长可是有得罪过这辛昆?” “唔,要说得罪,好似并不曾跟他有过冲突,不过前阵子韩翼州召集议事,商量应对袁军之策时,辛昆与辛评兄弟两是主张与袁绍和谈的,不过为兄当时一力主张与袁军交战,莫不是那时候得罪了他们?”张一有些不确定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和谈?”司马懿一脸的疑惑,他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向自己的主公建议与敌军何谈?这种人居然没有被主动直接拖出去斩了吗?“韩翼州同意了?” “起先是没同意,不过后来我与潘凤出城埋伏袁军,虽然也算是成功,但远没有达到预定的效果,那是辛评、辛昆兄弟再次提出和谈,韩翼州便同意了。” 司马懿瞪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然后呢?” “然后辛评便去了,不过没多久就回来了,似乎谈的并不顺利,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具体如何,翼州大人没说,我也没有关注,就不知道了。” “嗯?”司马懿用手摩挲着自己光滑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其他几人也都低头沉思着,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寂静无声。 “兄长,你今日被撤之事可是所有人都知道?” 张一点了点头,对司马懿突如其来的话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其到底是何意。 司马懿点了点头,“兄长,我有办法了。” “嗯?”张一有些惊奇的看了司马懿一眼,“小懿子你不妨说来听听。” “兄长,你之前说着城中一力主站的是你,如今你被撤职,交出手中兵马,得益的是谁?” “你是说...”张一立马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袁绍军的计策?” 司马懿摇了摇头,“是不是袁绍军的计策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奸细肯定会找机会将这个消息传出城外去。” 旁边几人闻言都不由的点了点头,这时跳脱的马超立马跳了起来,“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将那个奸细抓起来。” “不及,不及,让小懿子把话说完。”张一挥手将马超按下,拿眼向司马懿看去。 “兄长,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先前一直在找的那个黑衣人定然就是袁绍军的奸细,而那人从城下过来,这城墙如此高大,定然不可能是翻墙或者从城内出去的,所以城内肯定有他的内应,而且他们传递消息的方式定然是通过城上城下丢掷物品的方式。这几日我们一直在城下蹲守,定然是被他看见了或是有人通知了他,让他换了位置,所以我们才不曾逮到他。可是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城内之人肯定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消息传出,如今天色尚早,他们若要传递消息,南面被城上巡守之人发现,所以他们一定会选在天黑以后动手。”司马懿分析道。 其余几人都不由的点了点头,对他的这番分析深表赞同。 “那我们就应该现在再去城外蹲守,可是如今我们已经被禁止出城了,要怎么去抓他呢?”马超这个单细胞再次发问。 “超哥儿,城外那个抓不住,城里可还有一个啊。”黄叙捂着脸,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 马超闹了个大红脸,低下头去不在发言。 司马懿又开口说道:“而且我方才听兄长所言,我觉得这辛评、辛昆两兄弟非常可疑。这辛昆定然不会无缘无故针对兄长,还有那辛昆,可是城中唯一与袁军接触过的人,哦对了,方才我忘了问,这辛评去袁军大营,没有人护卫在侧吗?” “嗯,有的,我记得当时麴义将军是派了亲卫护卫辛评前去的。” “那如今这亲卫可还在?” “应该在吧,这个我不太清楚了,如果不在的话,想来麴义将军应该早就察觉了吧。” 司马懿闻言微微皱眉,想了想又开口说道:“那这个麴义就也脱不了嫌疑了。” “嗯?小懿子你此话何解?” “兄长你想想,这信都城守卫如此森严,想要与外界传递消息可并不容易,能够做到如此的要么就是军中大将,掌握这城中兵马,可以便宜行事;要么就是我方才所说的那种传递消息的方法。” 见张一点了点头,司马懿便继续说道:“而这城中明面上唯一出城接触过袁军的只有辛评一人,而鉴于辛评、辛昆有过想要与袁军求和的想法,这辛评去了袁军大营,难保不再袁军的威逼利诱之下变节。所以能够做奸细的要么就是辛评,要么就是麴义、高览、潘凤和兄长,可是若是军中大将,何不干脆开城引袁军入城来的轻松容易?何必要费这么多周折剥夺兄长你手中兵权?” “嗯,有道理。” “唯一让我想不明白的就是,这辛评去袁军大营时有人陪同的,而回来并未有人发现异样,这中间必然有什么蹊跷是我们所不知道的,要么是辛评与那护卫合谋了,可是若要是合谋的话,我不相信那护卫能隐藏的这么好,他若是能隐藏这么好,有怎么只会是麴义手下区区一个亲卫?所以在这点上我多少有些想不明白。” “嗯?要不兄长再去向麴义将军问询一下?”这是傅干试探的说道。 “不可!”司马懿和黄叙同时开口说道,司马懿和黄叙对视一眼,不由都笑了起来,还是黄叙接着开口说道:“兄长,此事绝不可向麴义求证,万一这麴义也是奸细的话,兄长此去只怕凶多吉少。而就算麴义不是奸细,兄长冒然前去,只怕也会打草惊蛇。” “那你们以为该如何?” “等。”司马懿和黄叙齐声说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把酒言欢 “兄长,我以为应该派人盯住辛评、辛昆还有麴义三人,我觉得问题就出在他们三人身上。” “那我们还等什么?”马超兴奋的嚷嚷起来。 几人既然已经议定,张一当下便安排分工,黄叙和马超去辛评府邸外蹲守,监视他家的出入;傅干和司马懿去辛昆府外蹲守;赵云则去城头上守着;而张一自己则去找麴义喝酒聊天。 麴义对张一的到来颇感惊讶,皱着眉头看着坐在自己眼前悠闲的吃酒喝茶的张一,“张羿,你不在府中好生呆着,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麴将军,你我好歹也同僚一场,以前我一直忙于军中事物,都未曾与麴将军好生亲近亲近,如今得了闲,怎么能够不弥补一下?”张一嬉皮笑脸的说道。 麴义眉头再次皱了皱,心道你闲的没事,我可还有事,哪有功夫陪你在这聊天打屁,“张羿,你若是没有其他事,就恕我还有要事在身,不奉陪了。” “别啊,麴将军,我这刚来,屁股还没坐热,你怎么能走呢?” 麴义有些纠结的看了张一一眼,神情有些犹豫。 张一见状,又赶忙说道:“麴将军,你看我这可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的,你不会就此辜负了我的好意吧。”说着张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精致的白瓷酒瓶来,拔开塞子,顿时酒香四溢,充盈了整件屋子。 麴义闻到酒香,不由的吸了吸鼻子,喉头不自觉的滚动,有些纠结的缓缓的又坐了下来,板着脸说道:“张羿,你想要干什么?如今城中战事吃紧,本将军哪有功夫陪你喝酒取乐。”麴义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他迈不开的脚步和好似粘在作为上的屁股,还有那连连滚动的喉头都出卖了他的内心。 “可惜了这上等的太平醉哦。”麴义两眼放光的紧紧盯住张一手中的瓷瓶,恨不得一把抢过来的样子,张一见了麴义脸上的表情,微微一笑,也不多言,从旁取了两只杯子,将酒满上,砸吧着嘴叹了口气,“麴将军,这有酒无菜实在是有些扫兴啊。” 麴义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朝门外喊了一声,立刻有亲兵进来,麴义吩咐了几句,那亲兵便下去,没多久,那亲兵便端了几碟菜肴过来。急不可耐的麴义也不多言,小心翼翼的端起他面前的酒杯,向嘴边凑去,不过快要到嘴边时,麴义抬眼看了张一一眼,向张一一伸手,“张将军,请。” 张一闻言嘴角一勾,也向麴义伸手示意,麴义这才一口将杯中的美酒闷了下去。只见一杯下肚,麴义闭上了眼睛,满脸的陶醉之色。张一见了他的神情,笑了笑。 良久麴义才从陶醉中睁开了眼睛,眼中精光一闪,“张将军,今日来只怕不止是要请我喝酒吧?” “哦?麴将军怎会如此想?我此来就是找将军喝酒的。”张一却不回应麴义的试探,再次为麴义斟满酒杯。 “呵呵,”麴义见张一不直说,也不在意,而是自己缓缓开口道:“张将军,以某看来张将军你可绝不是奸细。今日之事,只怕是有人故意污蔑。” “哦?将军为何如此肯定,难道我就不能是奸细,没准我现在就是来劝降将军的呢?” 麴义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可能,你若是奸细,何苦要主张力战袁绍?干脆的投降好了,或者直接打开城门放袁军入城即可,何须如此大费周章,费力不讨好。” 张一一愣,旋即恢复了正常,“将军说的好有道理,为何我今日议事事没有想到?若是当时我能想到,想来也不止于此了。” 麴义摇了摇头,“你可是怪本将今日没有为你说话?”不等张一回应,麴义接着便说道:“其实并非我不想帮你,只是你麾下那几人却有可疑,就算我能为你说话,可你麾下那几个新来的也让你无法逃脱嫌疑。” “所以将军就忍心看我被人构陷,夺了兵权,这岂不是中了敌人之计了?”张一也有些忍不住了。 麴义摇了摇头,“张将军,你也莫急,这事既然我能看明白,主公又如何会不明白,主公罢了你的兵权更多的是要保护你。” “嗯?此话怎讲?”张一有些不明所以。 “张将军,你若被收了兵权,收益的会是谁?” “袁绍?” 麴义一愣,旋即苦笑的摇了摇头,“张将军,还是与你直说了吧,你的兵权虽然被收了,可是主公并没有将你麾下兵马打乱,虽然名义上归潘凤统领,可实际上依旧让张郃统带,如此你还看不出主公的意思吗?” 张一不由皱了皱眉,摇了摇头。 “张将军,主公便是想要引那个奸细出来,这样才能一劳永逸,接触后患。” “哦?”张一从麴义的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不想到他与赵云和四小几人琢磨了半天,其实韩馥也早已经想到了。看来还是自己小觑了他人,原来这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不过旋即他又有些恍然大悟的反应过来,“难怪麴将军你恰好在府上,而且还愿意坐在这与我喝酒聊天,看来是早就等着我了?” 麴义这是脸上才浮现出一丝笑容,端起酒杯来轻轻的抿了一口,细细的品味着,“不然我又怎么会有机会品尝到这么好的美酒呢?这可是顶级的太平醉啊,说来我这么多年还是第二次喝道,当真是让人回味啊。” 张一看着麴义那张有些欠揍的笑脸,不由的感到气苦。 “那主公可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麴义摇了摇头。 张一有些失望,不过旋即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说道:“麴将军,你可还记得你派去陪同辛评前往袁军大营的那个亲卫吗?” “嗯?”麴义有些不解的看向张一。 “他现在可还在你营中?” “他...”麴义刚想开口说自然是在的,不过旋即微微皱眉,发声从门外喊来一个亲兵,询问起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 暗夜追凶 那亲兵附在麴义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两句,麴义便挥了挥手让他离开。接着麴义面色有些懊恼又有些古怪的看向张一。“还真让你猜着了,那亲卫从袁军大营回来辛评便将他讨要了过去,目前并不在我这,我当时没有当回事,也就依了他,却不想让他钻了空子。”说罢,麴义便长身而起。 “将军你这是要...” “自然是去将那奸细小人捉拿归案,还兄弟你一个公道。” 听麴义如此说,张一笑了笑,身手拉住麴义臂膀,将其按着再次坐下,“莫急,莫急,将军,你现在去也毫无用处,咱们手上有没有证据,假若那奸细矢口否认,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那兄弟的意思是...?” 张一凑到麴义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麴义听的连连点头,“好,好,好,就依兄弟所言。” ...... “叙哥儿,你说这奸细真的会今晚行动吗?” “嘘,不要出声,盯仔细了,没准一会那奸细便出来了。” 夜半时分,吱呀一声,辛评府后院的一道小门打了开来,一个脑袋从门中探了出来,那脑袋在向门口张望了一下,左顾右盼,见周围寂静无声,这才悄悄的打开门,从门中走了出来。黄叙捅了捅身旁的马超,马超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顺着黄叙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见一个身着翼州军制式兵甲的人影从辛评府后院的小巷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叙哥儿,这是...”马超正要说话,黄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马超被捂着嘴用眼神示意黄叙要下去捉拿那个人影,黄叙却摇了摇头,扬了扬下巴,示意马超悄悄的跟上去。马超会意,轻手轻脚的从辛评府后巷对面的房顶上慢慢的爬了下来,翻过一道院墙,小心的坠在了那身影的后面。 那身影一路小心翼翼,总是躲在墙角的阴影里,窥探半天才走出下一步,还不断的四处张望打量,明显在防备着别人跟踪。黄叙和马超为了不被发现,只得隔得远远的,险些将其追丢。那身影小心的向城墙下行去,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处低矮处,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城头。那身影爬上城头,还朝后张望,吓得跟在后面的黄叙、马超赶忙躲到了一处屋舍之后,他们怕那身影发现,一时不管伸头张望,过了片刻,才伸出头向那身影爬上去的位置看去,却哪里还看的到半个人影? 黄叙、马超心中大惊,赶忙冲过去三下两下的便爬上了城头,站在城头上,望着两边黑漆漆的长长的步道,却没有半个人影,黄叙和马超一时之间不知该向那边追去。不过他们又两人,索性兵分两路,一人一头分头追去。 两人分头追了良久,却都没有发现之前那个身影,话分两头,先说马超这边,他一路追赶,眼瞅着前方已是火光通明,不似这一段城墙上那般黑灯瞎火,显然前面已经到了有兵士把守的城关处。马超眼尖,一眼就看到前方一个隐在城头火光照射下阴影中的人影,与之前他一路追赶的那身影颇为相似。马超赶忙脚下抓紧两步,追赶了过去,一把就向那人影抓去。 马超的出现似乎吓了那人影一跳,赶忙向后跑去,险险的躲过了马超这一计爪抓。马超没想到自己居然失了手,大喝一声,“你这奸细,哪里跑?” 那身影听到马超的呼喝明显的脸色白了一下,不过旋即恢复正常,他转身便向前方灯火通明的城关跑去,便跑便喊道:“抓奸细啊,抓奸细啊,有袁军的奸细爬上城头了。” 此时正是深夜,正是夜深人静之事,城头的兵丁打着瞌睡,听到那人影的这声划破夜空的尖叫,纷纷从梦想中惊醒过来,循着声音望去,便见前面一个跟他们一样装束的翼州兵士奔跑着,在其身后跟着一个身着布衣的身影正在追击。这些兵士顿时抄起手中兵器,向那追在后面的人杀去。 马超起先没有注意,他眼里只有那个奸细,可是当城头兵士将手中枪矛戳向他的时候,马超满脸的错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被当成了敌人?马超赶忙喊道:“你们抓错认了,那人才是奸细,快抓住他。” 可是这些城上兵卒此时哪里会听,先前那人可是和他们一样穿着翼州军的铠甲的,如何能是奸细?反到是马超一身布衣,也不是城中常见的打扮,倒像是奸细的样子。众兵士根本不听马超的大呼小叫,依旧不停歇的向马超攻去,顿时马超被围在了中间。而那个先前被马超追击的奸细还有空回过头来看着马超,见马超向他看来,不由得勾了勾嘴角,邪魅的一笑。 这不禁让马超怒火中烧,可是他此时被兵士围住,手中也没有兵器,只能左躲右闪。那奸细见马超被围住,也不再理会,施施然的掉头就向城下走去。马超见了不由心中大急,扫视了一圈围住他的兵士,此时正有一个兵士挺枪想他刺来,他闪身躲过,然后一把抓住枪身,硬生生从那兵士手中将长枪夺了下来,然后将长枪一摆,一个横扫千军,将攻向他的枪矛一一扫落,乘着那些兵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机,再次脚下发力向那奸细追去。 那奸细听到声响,回头来看时却发现马超已经挣脱了兵士的围困,不由面色大惊,赶忙慌急的继续想城下跑去,路过兵士他便喊道,“抓住后面那个奸细,快快快。”那些兵士不明就里,看到他一身自己人的模样,便都信以为真,向马超攻去,马超虽然有能力一举从这些兵士手中杀将出去,可是他有所顾忌,不想杀伤这些翼州兵士,反倒是束手束脚,一时间被拦住了前进的脚步。 那奸细自以为计得,见马超再次被拦住,便得意的一路向下走去,却不料身侧突然蹿出一只大脚来,一脚正踹到他的腰侧。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是奸细 那奸细压根没有想到这突然的一脚,顿时被一脚踹的飞起,重重的拍在了厚实的城墙之上,顿时将他摔的七荤八素,头晕脑胀,等他挣扎着揉着脑袋爬起身来,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身白衣银甲站冷冷的看着他。 那奸细张嘴就喊道:“来人啊,来人啊,这里有袁军奸细。”不过任由他叫了半晌,虽然有不少兵士聚拢过来,却没有一个上前与那白衣银甲之人动手。这白衣银甲正是赵云,赵云此前可是在城头与兵士攻抗袁军,所以不少兵士都认识他,反倒是这个一直高呼抓奸细的人,却面生的紧。所以虽然此时没有将领在场,这些兵卒却很明显的站在了赵云一边。 那奸细见自己先前的招式不好使了,面色微微一边,自己小心翼翼的看向赵云,“这位将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赵云冷冷的看着他,却不答话。而是抬头看了城上被围着的马超一眼,招手喊过身旁一个兵士想他吩咐几句,那兵士赶忙奔到城上,不知说了什么,没一会,马超一脸气愤的走了下来,手中擎着一支断了枪头的枪杆子。 “赵大哥,多亏了有你在,差点让这个奸细跑掉。” “这位小将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可不是奸细啊。”那奸细讪讪的陪着笑,对马超说道。 “哼,你还狡辩,我跟了你一路,你鬼鬼祟祟的,不是奸细还是什么?”马超冷哼一声,怒斥道。 那奸细听了马超的话却眼睛一转,“小将军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你说我是奸细,你可有证据?”这就是马超稚嫩的地方,他光顾着追赶,却没有掌握这奸细的半分证据,也难怪那奸细看起来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你...”马超一时有些语塞,“你形迹可疑,半夜三更偷偷爬上城头,还说你没有鬼?” “小将军,这话可不要乱说,卑下一直在城上守城,却不知小将军在说什么?反倒是小将军你这夜半三更不睡觉,突然出现在城头上,还想要追杀卑下,要说起可疑,好像小将军你更可疑吧。” “你...你...”马超面上发急,他本就不善言辞,此时被这奸细这般污蔑,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一味的指着那奸细你了半天,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旁边围观的一众兵士都不由的有些疑惑起来,看向马超的眼神也有些戒备。马超突然转头看向赵云,“赵大哥,你要相信我,我和叙哥儿一路追着这个奸细,直追到这里,他就是那个袁军的奸细。 赵云皱了皱眉,他与马超相处也有些时日了,自然是相信马超所言,不过他也看出了马超并没有抓到这奸细的切实证据,这一下事情就有些难办了,没有证据,只怕是没法确认他就是奸细的。不过也不用他多想,这里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其他人,此时值守的潘凤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他的副将和张郃。 “怎么回事?”潘凤板着脸问道。 不等马超和赵云开口,那奸细便率先开口道:“启禀潘将军,卑下本来好好的在城上守城,却不知道这位小将军怎么就突然要出手杀卑下,卑下这才误以为这位小将军是袁军奸细,所以这才闹了这么一场。”这便是那奸细聪明的地方,他也不指认马超时奸细,因为他从这些兵士的反应看出来,那个白衣银甲的应该是个将军,而马超显然和这白衣将军关系匪浅,以他的地位显然是难以扳动马超的,所以他索性表示这事是一个误会,想要将此事揭过,毕竟他自己明白自己的身份,知道还是因当低调行事。 可是马超却不这么想,听到那奸细说话,气愤的说道:“潘将军,休要听他胡言,我一路尾随他从城中至此,他鬼鬼祟祟的,就是奸细无疑。” “嗯?”潘凤听了马超的话,又看向那奸细,那奸细赶忙开口解释道:“冤枉啊,将军,这位小将军肯定是认错人了,小人一直在城头之上驻守,并不是从城里来的。” 潘凤又看向马超:“你说他是奸细,你可有证据?”潘凤对马超并没有什么好感,毕竟马超时张一的人,还是白日里议事时奸细的嫌疑人之一,所以潘凤对马超并没有太多的信任。 马超张大了嘴巴,没想到潘凤也问他要证据,张了张嘴,有些讪讪的说道:“这个...这个...”马超突然灵光一闪,“我有人证,我和叙哥儿一起看到他鬼鬼祟祟的从辛评府上出来。” “哦?你口中那个叙哥儿呢?” “当时我们追到城头上时,不知道他向那个方向跑了,所以我和叙哥儿兵分两路,叙哥儿往另一边追去了。” “那就是说你可并没有亲眼看见我了,你如何能确定我就是奸细?”那奸细抓住了马超话里的漏洞,满脸委屈的向潘凤说道:“潘将军,你看,这位小将军定然是认错人了,误把我当成了奸细,实际上,有可能他们追的那个奸细早已经跑了。” 潘凤沉吟了一下,突然认真的看了那奸细一眼,开口问道:“你说你一直驻守在城上?” 那奸细点了点头。 “你们可认识他?”这一句潘凤是对着围在此处的兵士们问的。 这些兵士互相看了一眼,却都摇了摇头。那奸细一听潘凤的问话,心头便顿感不妙,此时见到兵士们摇头,更是额头冒汗。 “嗯?你们都不认识?去个人上城上问问看,今日值守的兵士可都在?可有认识他的?” 那奸细背心发凉,不等上去查问的兵士回来,便开口道:“潘将军,卑下乃是麴义将军的亲卫,并非今日值守兵卒。” “哦?麴将军的亲卫?你叫什么名字?” 那奸细冷汗直冒,身体微微发颤,不过还是开口说道:“卑下王强。” “王强...”那奸细看到潘凤摇了摇头,冷汗顿时哗啦啦的往下流,深怕潘凤发现他是假冒的,不过显然潘凤没有这么仔细,不可能知道麴义的一个亲卫的名字,他摇头只是表示没听过。 第一百三十章 奸细王强 潘凤的一举不认识,让那奸细王强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下一句,就让他方才松开的一口气再次憋了回去。 “来人,去请麴将军来。” 没过多久麴义和张一联袂而来。 潘凤先是向麴义拱手行礼,看到张一却是冷哼了一声,张一对此只能表示苦笑。 潘凤将先前之事向麴义解释了一番,“麴将军,此人自称是你麾下亲卫王强,不知你可认识?” “哦?王强?”说罢麴义拿眼向那王强看去,那王强心中发虚,脸上赔笑,微微侧脸,不敢与麴义对视,麴义仔细端详了王强半天,“这人老了,记性就有点不好,我也记不清了,不过我麾下确有王强这么一个人,但是此前辛评先生出使袁军,被我派去护卫辛先生了,辛先生觉得他伶俐顺手,便想我将他讨要了过去。所以我也记不太清了,不如把辛先生请来?”说完麴义微不可查的向张一看了一眼,张一也是暗暗的点了点头。 “不可能,将军你再好好想想...”马超一听麴义居然记不起来王强,顿时有些着急的叫喊起来,张一赶忙上前拉住他,捂住了他的嘴,向麴义讪讪的笑了笑。 “哦?将军也不识得?”潘凤显然没有料到麴义居然连自己的亲卫都不认识,张了张嘴,终于还是赞同了麴义的观点,“来人,去请辛先生来此。” “慢!”麴义拦住了潘凤,“如今夜已深了,先生定然已经睡下了,还是待明天一早再去叨扰先生吧。” 潘凤邹起了眉头,脸上抽动两下,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就依麴将军所言,不过这王强?” “嗯,人先交给我吧,怎么说他之前也是我的亲卫,待明日一早请辛先生辨别,若却是王强,便向先生赔礼道歉。”说罢麴义有转过头对那王强说道:“王强,就委屈你一晚了。” 那王强见自己逃过一劫,忙不迭的点头。 潘凤见此也不再多言,将人交给了麴义,看着麴义等人离开,才再次回到城头之上。不过他刚上到城头,却有些意外。 “高将军,你怎么来了?你这伤还没好,怎么不好好在府中休养?”潘凤有些惊讶的看着站在城头的高览。 高览摆了摆手,“无妨,不过是些皮外伤,不打紧的,这一场累得弟兄们惨死,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睡不着索性来城头看看。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我看麴将军他们都来了?” “哦,还不是张一那几个同乡,为了给张一打抱不平,到处抓奸细,没成想抓到这城头来了,不过倒还当真让他们抓到一个可疑之人。” “哦?什么情况?” 潘凤便将方才之事向高览详细的描述了一遍,“嗯,事情就是这样,你说这麴将军也是糊涂了,连自己的亲卫都不认识了。” 高览听着潘凤的话,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和沉思,又与潘凤聊了几句,这才匆匆的下了城头。 ...... 却说麴义几人将王强带回了府邸,张一也将赵云、黄叙几人喊了过来跟随着麴义。 “兄长,这麴义只怕也是奸细,他自己的亲卫自己怎么可能不认识,他这是明显的偏袒。”马超还是不死心的小声的在张一耳边念叨。 张一白了马超一眼,麴义要是奸细,当真要偏袒那王强,哪里需要说自己记不得了,直接说这就是他的亲卫不久完事了吗?不过此事人多嘴杂,他不好向马超直说,只得使了个眼色,让马超闭嘴。 等到一行人来到了麴义府邸,麴义看了张一一眼,张一点了点头,“将军放心,我这几个兄弟都信的过。” 麴义闻言点了点头,看着站在下首的王强开口道:“别装了,你不是王强,说你是谁?” 那奸细目带不解的看向麴义,“将军你在说什么?卑下听不懂,卑下就是王强啊,将军怎么不认得卑下了呢?” 麴义撇了撇嘴,“你真当我糊涂了?我自己的亲卫我会不认识?我劝你还是别装了,老实交代吧,你是怎么与袁绍军传递消息的。” 那奸细王强依旧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他心中笃定麴义他们没有证据,所以只要他咬死了不说,麴义他们并不能拿他怎么样。 “你这奸细,你一路从辛评府中出来,说是不是辛评也是奸细?”马超这个急性子见麴义现在这么说,知道自己先前误会了,脸上微红,干脆的将脾气发到了这奸细王强身上。 “小将军不要乱说话,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从辛评府中出来了?你方才自己都说了,你追奸细追到城下便不见了奸细的影踪,然后是你自己翻上城头,一路莽撞,不知道怎么的就赖上了我,非要污蔑我是奸细。”那奸细王强既然打定了主意,自然是要将自己扮作无辜的样子,“哦,对了,小将军,你是不是因为追奸细追丢了,怕受到责罚,所以才如此污蔑于我啊?” “你...”马超审问不成反被奸细反咬一口,顿时怒火上涌,冲上去一把抓住王强的脖领,将其提了起来。 王强做出一脸的惊恐状,“小将军,小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莫不是被我说中了,便要杀人灭口吧。麴将军,麴将军,快救救卑下,小将军要杀人了。”王强的话语虽然听起来是在求饶,可是与其却轻慢无比,哪里有半分求饶的意思,反倒让人觉得有恃无恐。 马超更是愤怒,顿时嘭的一拳重重的击在了王强的肚子上,王强顿时哑然失声,眼睛外突,嘴巴大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马超这一拳下手颇重,不过他也知道分寸,自然不至于一拳将王强打死。他出了一口气,将王强直接丢在地上。 王强捂着肚子,像一只大虾一般,蜷缩着身子,久久没有声响,过了良久,王强才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可怜兮兮的看向麴义,声音发哑,“将...将军....还...还请...救救卑下...” 第一百三十一章 缺乏证据 麴义看了趴在地上的王强一眼,缓缓开口道:“现在你愿意说了吗?” “将军...”王强显然还不死心,抬头眼巴巴的看着麴义,“将军要我说什么?” “说说这城中还有谁是你的同党。” 王强却摇了摇头,“将军,我是你的亲卫,要说同党,那自然是将军你啊。” 麴义听王强如此说,不由摇了摇头,“马超,我看他吃的苦头还不够,你去让他体会体会。” 马超闻言兴奋的上前,方才那一拳可还没有让他消气呢。马超一把抓起王强,照着其肋下又是一拳,然后不停,砰砰砰的声音响起,接连数拳向王强腹部击去。王强疼的死去活来,没两下便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黄叙赶忙上前拉住马超,让他听了手,马超这才发现王强已经晕了过去,有些悻悻的看了麴义一眼,一把将王强丢到地上,口中念叨着,“真不抗揍。” 张一不由失笑,马超虽然还未成年,但力气已是不小,换了别人也未必经受的住他这么一番重击。麴义命人用水将王强泼醒,“这下你可愿意说了?” “将军到底让卑下说什么?卑下都照将军的话说。” “好,那你就一五一十的把你的同党交代出来。” “我的同党就是将军您啊。” “找打!”这次不等麴义吩咐,马超便再次冲了上去,不过还不等他的拳头落下,王强便再次昏死过去。 这让在场众人不由的面面相觑,这王强比他们想想中要嘴硬的多,这让他们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方才已经搜过一遍王强的身了,并没有什么发现,他们手中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王强是个奸细。本来远也不用这么麻烦,他们心中已经认定这王强、辛评都是奸细了,只是辛评不同于这王强,对于王强,认定了便认定了,杀了也就杀了,可是辛评的身份不同一般,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怕是很难将其扳倒的。那翼州的军情依旧还是有可能会外泄出去,被袁绍军所乘。 “将军,我们不若如此这般。”这时候司马懿开口说了一番话,让众人眼前一亮,纷纷点头。 翌日,麴义带着人来到了辛评府上。辛评忙让人将麴义请了进来。 “麴将军今日怎么有空来老夫着啊?”辛评脸上带着笑意看向麴义。 “辛先生,昨晚城中抓了一个奸细,经那奸细招供,说是辛先生府中之人,此事不知先生可知啊?”麴义也不与辛评客套,看着辛评那张略显憔悴,明显带着黑眼圈的脸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辛评嘴角扯了扯,做出惊讶状,“哦?居然有此事?还请将军勿要听信小人之言,还我清白啊。” 麴义故作为难,看了看左右,辛评立刻会意,“将军但说无妨,此处就你我二人。” 麴义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先生,那奸细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时日我派去护卫先生前往袁军大营的亲卫王强。先生当时去袁军大营可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可有何什么人接触?” 辛评做出一副回忆的样子,摇了摇头,“将军,当时某在账内与颜良谈判,王强他一直在帐外守着,某还真不清楚。” “那他回来之后呢?可有和什么人接触?” “这个,某也不是很清楚。” 麴义再次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辛评见了,不由问道。 “将军,怎么了?” “先生,这王强虽然我是亲卫,但是自从随先生去了袁军大营,便被先生要去,所以我倒是没什么,只是先生,这奸细一直攀咬说先生是他同党。” “这...”辛评此时面上有些着急,“将军,这可要明察啊。” 麴义点了点头,“先生,最最重要的还不止如此,这奸细还供说令弟也是他同党。” “辛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嗯?先生为何如此肯定?”麴义脸上有些不解的问道。 辛评知道自己失态,“哦,将军,某自幼于弟相伴,自是对其颇为了解,吾弟自然做不出这般卑鄙的事情来。” “可是先生,如今那奸细一口咬死先生是他同党,我虽然知道先生是清白的,可是...若是主公问起,要我如何为先生辩解啊?” 辛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将军...还请将军为辛某正名,还辛某清白啊。” “唔,先生,那奸细已经交代了前日高将军遇伏之事便是他泄露出去的,你看高将军遇伏之事,绝不是他一个小小亲卫所能了解的,这必然是当日议事厅中参与议事之人透露给他的,所以...先生若想要洗脱嫌疑,怕是需要找出一个泄密之人来。可是先生又不知道到底这王强都与谁有过接触,这叫某非常难办啊。” 辛评听了麴义这番话,瞬间沉默了下去,他细细的思索着麴义的话,隐约间从麴义的话中寻到了一丝机会,不过他却有些犹豫,沉吟半晌:“将军,此事还容辛某想想,给辛某一点时间,辛某没准能响起这消息到底是谁透露给王强的。” “这...”麴义再次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似乎有些挣扎,“先生,此事干系重大,不止某一人所知,所以只怕某也拖不了多久,还望先生见谅,”麴义顿了一下,沉默片刻才似乎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先生,某就在为你拖上半日,不论如何,先生中午之前都要给某一个答复,否则主公问责起来,某可吃罪不起。”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辛评满脸侥幸的向麴义道谢。 麴义这才出了辛评府回到府上。 “叙哥儿,你说那辛评真的会上当吗?”依旧与黄叙一起趴在远处房顶上盯视着辛评府中一举一动的马超无聊的向其身旁的黄叙问道。 黄叙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把马超弄得不明所以。 “我点头是我觉得那辛评定然会上当,而我摇头则是因为我不知道他究竟会怎么做。” 第一百三十二章 质询大会 果然不出黄叙所料,没多久便看到辛评府中的家丁出了门,紧接着很快辛昆便跟着家丁来到了辛评府上。黄叙与马超对视一眼,默默地从房顶退了下来。 “将军,辛昆已经入了辛评府。”黄叙向麴义波高道。 麴义点了点头。 中午时分,麴义命人压着王强来到了刺史府,向韩馥禀告了事情的原委,韩馥满脸的震惊,不过心中还是有些不太相信。麴义一看韩馥表情就知道司马懿所料半分未差,于是便向韩馥建言道:“主公,不若升帐议事,到时你什么都不要说,末将自然能让你奸细显了原形。” “哦?”韩馥见麴义如此有把握,便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点了点头。 当下,翼州刺史韩馥升帐议事,召集一众文武,等到人来齐后,韩馥开口说道:“昨日城中抓到一名袁军的奸细,他供认了高将军遇伏之事便是他泄露出去的。” 长史耿武、别驾闵纯还有一众幕僚闻言都不由一震,他们对此事并未听到风声,所以才会倍感震惊。反倒是在场的几名武将都已经知道了此事,表现的更为淡定。 “麴将军,详细的情况你来说罢。” 麴义先向韩馥拱手行礼,这才说道:“诸位同僚,昨日晚间时候...”麴义将昨日如何抓到这名奸细的细节详细的向在场众人描述了一遍,当然,他隐去了从辛评府中追踪而出这个细节。 “诸位同僚,大家都知道,高将军要去劫粮的消息是在这议事厅中议定的,只有在场诸位知道。而那奸细不过一个小小的兵士,定然无法获知如此高级的军事秘密,所以我想说的是,在场诸位中定然还有他的同党。” 在场诸人中听到麴义的话再次一惊,不由的互相张望,有的人心中紧张,却又故作淡定。 “麴将军,不知那人可曾招供到底谁是他的同党?”潘凤昨日是亲眼见证了此时,的所以此时麴义说了出来,潘凤便不由问道。 麴义心中暗赞潘凤懂得捧场,本来若是潘凤不问,是安排了张一来做这个捧哏的,不过有潘凤出场,张一自然乐见其成。 麴义点了点头,“潘将军,那奸细嘴巴硬的很,并未吐露出任何信息。” 潘凤不由的皱眉,“麴将军,可是我记得昨夜张将军那个同乡似乎提到他们是一路跟踪那奸细,想来张将军的同乡定然知道这奸细是从哪里出来的,这样是不是能够有些用处。” 麴义和张一都要不禁为潘凤点赞了,这些原本安排张一来说的话,都有潘凤如此好巧不巧的说了出来,让其他众人会更加信服,毕竟潘凤的性格在场众人都清楚,知道他是个直肠子,最没有嫌疑的就是他。这话若是换了张一来说,气势上就弱了两分,毕竟之后他们要针对的是辛评和辛昆两兄弟,而这两兄弟与张一不和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所以若是这些话由张一来说的话,众人的心中就很有可能觉得张一这是打击报复,对辛评、辛昆通敌的事情就会有所迟疑,反倒不利于他们揭穿辛评、辛昆。可是现在换做了潘凤,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麴义和张一微不可查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眼中都带着一丝笑意。 麴义装作微不可查的朝辛评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辛评原本紧绷的心跌倒谷底,不过仍然强壮镇定,麴义开口说道:“嗯,潘将军所言甚是,我问过张将军那名同乡,他们说看到那奸细是从辛评辛先生府中出来的。” 场中所有人都不由的把目光投向了辛评,一时间辛评成了众矢之的。 辛评张了张嘴,有些紧张的开口说道:“这个老夫并不知情,想来定是那奸细血口喷人,主公,还请主公为老臣做主啊。” “辛先生,方才麴将军说的是那奸细是从你府上出来的,并非说的是奸细说你是他同党吧。”潘凤疑惑的看了一眼辛评,挠头问道。 “哦,”辛评讪讪的笑了一下,“方才老夫口误,口误。” 不过辛评的这一番解释并未让众人的目光转移,反而都盯着他,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不由咳嗽了两声。 这是坐在他旁边的辛昆仿佛大梦初醒一般,“啊,张一的同乡说的话你们也信?他那些同乡至今还没有脱离嫌疑,没准这奸细便是他们故意伪造的,只是为了给张一洗脱嫌疑,就无耻的来污蔑我们。哦,不,污蔑我大哥。” 众人众有人点了点头,辛昆说的这是事实,毕竟先前他们可都是怀疑张一才是那个奸细的,所以此时张一同乡的话未必可信。 张一面露苦笑,“主公,末将那日被罢了兵权,末将同乡确实是为了帮末将洗脱嫌疑,所以才帮末将分析,他们分析末将被罢兵权之事,算是重大,奸细定然会想方设法将这消息传递出去,所以他们便在城中各处盯梢,想要将这个奸细找出来,没想到还真让他们发现了。” “哼,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人手?”辛昆尤自念叨着。 韩馥见几人争吵不休,不由将目光看向了麴义,麴义感受到韩馥的目光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诸位同僚,那奸细的身份,如今末将已经查实,那奸细自称叫王强,是末将亲卫。后来末将仔细回忆,方才想起末将确实有这么一个亲卫,不过自从虽辛评辛大人去袁军大营谈判之后,末将就再没见过此人,所以昨夜潘将军抓到此人之时,才会叫末将前去查验,此时潘将军可以作证。” 潘凤点了点头,“主公,此事末将可以证明。”有了潘凤的证明,众人对麴义所言都表示了信服。 辛评顿时面色大变,他有些不安的向辛昆投去一个眼神,辛昆见了,有些胆怯的低下了头,不敢看辛评,辛评不由大为气恼。 “辛先生,此事你做何解释?”韩馥这时却配合的向辛评发出了疑问。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失察之罪 见主公相询,辛评不敢不答,神情紧张,额头冒汗,有些支支吾吾,“这个...那个...”突然间辛评咬了咬牙说道:“主公,还请治臣隐瞒之罪。” “哦?”在场众人不由都倒吸一口冷气,难道这事当真是辛评做的?辛评果真是袁绍的奸细? “你且说来。”韩馥皱了皱眉。 “主公,那王强随臣出使袁军,在袁军大营发生何事臣并不知情,待回城后,城本意欲将这王强归还给麴将军,不过这王强当时找到微臣,说是想要跟随微臣,护卫微臣左右,臣与他毕竟有同赴袁军之谊,亦见其有些本事,所以便动了恻隐之心,向麴将军要了他过来。他到微臣府上之后也颇为伶俐,做事麻利,破得微臣赞赏。可是那日出了高将军遇伏之事,臣心中也是百般疑问,所以当日回家留了个心眼,观察那王强。不想还真让微臣发现了一点破绽,那日微臣与吾弟辛昆在府中讨论白日主公所议之事,便见有人鬼鬼祟祟的在门外偷听,当时臣便想要抓住那偷听之人,不想那人跑的快,微臣并未看到他的样子,所以臣并不敢肯定,哪知道,今日方才听说麴将军抓住了奸细,正是微臣家中仆役王强,想来那王强定是从臣与臣弟的议事中偷听过去,然后外泄给袁军,臣有罪,臣未能及时查明奸细,累至高将军惨遭伏击,皆乃臣之过,还请主公责罚。” 辛评这番话说的声泪俱下,诚恳无比,让在场众人无不动容,就连韩馥也有些相信了辛评的这番言辞。 麴义和张一互看一眼,眼中是浓浓的担忧,若是韩馥听信了辛评所言,只是定他一个不痛不痒的失察之罪,那岂不是无法将辛评这个奸细铲除,那他们日后还是有可能收到被出卖的威胁,这是他们作为一个将领所不能忍的。 于是张一上前打断了众人的感慨开口道:“辛先生,你说你全然不知情,这有些无法让人信服吧,如此重要的军事消息,辛先生就这般在府中谈论吗?就这么放任被一个下人听去?” “张一,你休要打击报复,我兄长不过是一时失察,被那王强偷听了去,这如何能怪到我兄长头上?”辛昆见张一站出来质问辛评,顿时跳将出来。 辛评却拉了一把辛昆,让其住嘴,然后再次匍匐于地,向韩馥叩首,“主公,张将军说的没错,此事全是老臣失察,还请主公治罪。”说完,有转向高览的方向,向高览作揖鞠躬,“高将军,老夫失察,让奸吝小人将重要军情听去,累至将军遇伏,累至将士们枉死,老夫不求将军原谅,老夫愿听凭将军发落。” 辛评这一番声泪俱下的跪请,反倒让众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高览虽然心中气愤,想要杀了那出卖了军情的奸细为弟兄们报仇,可是看到辛评如此诚恳的致歉,反倒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韩馥亦是如此,看着辛评这般反应,他也是有些纠结,要说严惩辛评治他得罪吧,这辛评似乎又罪不致死,可是要不治他的罪吧,有无法向那些死难的将士们交代。 麴义看到韩馥脸上的犹豫,心道不好,看样子韩馥就真有可能被辛评的这番说辞说动,动了恻隐之心,很有可能会轻饶了辛评。麴义知道若是自己再拿不出证据来,辛评便会就此逃过一劫。麴义也过不上许多,打断了众人的沉思:“主公,如今不如把那奸细王强带上来,让他当面与辛先生对峙,若当真是辛先生一时失察,如此也好还辛先生一个清白。” 韩馥听了沉吟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而辛评听到麴义的话,浑身一颤,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麴义一眼,眼中满是怨毒。麴义对辛评的目光视而不见。 没多久,王强便带了上来,他此时头发散乱,嘴唇干裂,形容有些憔悴,被两个兵士架着胳膊拖着走了进来。 一见王强进来,高览便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拳紧握,两眼赤红,冲上前去对着王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逆贼,拿命来。” 麴义和张一本以为高览不过是出出胸中恶气,所以一开始并没有阻止高览,可是看高览这架势,拳拳到肉,招招全力,一副要将王强往死了打的节奏,两人再也看不下去,赶忙冲上前去,拦下了高览疯狂砸向王强的拳头。此时的王强,形容更是不堪,佝偻着身子,双目紧闭,嘴角溢血,出气多进气少,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麴义和张一拦住了高览,可回头再看王强,却不由深深的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担忧。麴义让兵士将王强弄醒,王强本就被马超蹂躏了一晚的身子,刚刚又被高览一顿捶打,显然已经有些支撑不住,此时气息奄奄,满眼朦胧。 “王强,你真名叫什么?” 王强此时已经有些意识恍惚,听到有人叫他名字,抬起头来,眼睛微张的看了过去。麴义见王强没有反应,不得不再次问了一遍。王强有些机械的回答道:“王强。” “不,王强是你的假名,你真的名字叫什么?” “王强。” “好吧,王强,那我来问你,那真的王强,也就是我原来的亲卫,去了哪里?可是在袁军大营已经被你杀了?”麴义无奈,只能换了一个问题。 王强看了麴义一眼,闭口不言,对麴义的话没有任何回应。 麴义以为他没有听清,便再次重复,可是王强却依旧沉默不语。 “王强,那你为何要做奸细,出卖情报?袁军给了你什么好处?”麴义无法只能再次换了个问题。 王强依旧保持了沉默。 麴义急的有些冒汗,只能再次转换问话:“王强,你可认识辛评辛先生?” 王强这回听清了麴义的问话,顺着麴义的手指看去,辛评朦胧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王强不由的点了点头。然后身子动了动却又无力的瘫软下去,口中喃喃道:“先生救我!” 第一百三十四章 如实招来 辛评听到王强的呼救声,脸上满脸厌恶,急忙撇清关系的开声道:“王强,你这奸细,老夫待你不薄,对你信任有加,哪曾想你居然是袁军安插的奸细,将我军重要军情偷听了去泄露给袁军,你这无耻小人,罪有应得,休想老夫再与你有任何瓜葛。”说完这话,辛评尤自不解气,又转向韩馥说道,“主公,这奸细王强泄露我军军情,导致我军死伤惨重,罪大恶极,十恶不赦,臣请立斩之。” 下面王强听到辛评的这一番言论后不由抽了抽嘴角,心中气血翻腾,知道自己必死,不由的哈哈哈大笑起来。辛评被他笑的有些心虚,不由厉声喝道:“你这卑鄙小人,还敢发笑,来人啊,速速将这个泄露我军军情的奸细拖下去砍了。”然而辛评的话却没有引起任何反应,并没有人上前动手,那一直站在王强身旁的两个兵士也是纹丝未动,辛评不由讪讪笑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张一这时开口说道:“辛先生,你急什么,这王强已是必死无疑,又何妨让他多说两句。”说完张一也不理会辛评气的铁青的脸色,转向王强问道:“王强,你到现在还不肯说吗?只要你如实说出来,我会向主公求情,饶你一命。” 王强有些不屑的看了张一一眼,对张一这番说话他自是不信的,不过他还是心存侥幸,所以抬头向坐在上首的韩馥看去。韩馥看了张一一眼,见张一向他示意点头,沉吟了一下,韩馥点了点头,“王强,只要你说出实情,交代你的同党,老夫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主公,不可啊,如此卑鄙小人,还是早早处决的好。”辛评额头有些冒汗的赶忙阻止,他知道若是真让王强如实说了,定然会把他供出来,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阻止。不过终究是要让他失望了,韩馥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话理也未理,韩馥如此,其他人就更不会出言阻止了。 王强得了韩馥的回应,点了点头,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辛评,辛评被王强这一眼看的亡魂大冒,“好,我说。” 显然辛评此时见死不救的行为让王强看清了辛评,而原本以为自己必死的王强,本打算闭口不言,可是如今韩馥给了他一条活下去的可能,是人就不想死,所以这仿佛出现在王强面前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王强拼命的想要抓住。张一听到王强的话不由勾起了嘴角,向麴义递了一个眼神。 “王强,你真名叫什么?是怎么混到我军来的?”麴义上前问道。 “我本名赵劲,乃是袁翼州麾下大将颜良将军的亲兵。至于我是怎么来的嘛...”说到这赵劲顿了一下,再次抬头看了辛评一眼,“你们还是问问辛先生好了。” 一时间场中众人都想辛评看去,虽然对于赵劲是袁军众人心中有了准备,但此时听其亲口承认,不少人心中还是表示了震惊。而被众人看着的辛评顿时面色大变,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身子微微发抖,背心已经满是汗水。“这个...这个...王强...你怎么来的...我怎么知道?” 王强冷笑了一下,却没有说话,不过他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不问。张一开口道:“辛先生,这王强可是你府中的护卫,你还能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 辛评使劲的摇着头,口中反复的喃喃着:“不知道,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王强...哦不,赵劲,既然辛先生不肯说,还是你来说说你是怎么来的吧。”麴义问道。 “呵呵,”赵劲笑了笑,“此前辛先生到我军大营中来谈判,我就是哪个时候跟着他回来的。” “拿我那亲卫王强呢?可是被你们杀了?”麴义忙追问了一句。 赵劲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麴义一眼,麴义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既然赵劲能够冒充王强随辛评回城,显然那王强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那你又是如何随辛先生一起入城的?辛先生怎么会同意带你一起进城?” “那就得问问辛先生了,你说是不是啊?辛先生?” “不是,不是,是什么是,你进城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少血口喷人,污蔑我清白。”辛评有些口不择言的解释,然后又向韩馥连连叩首,“主公,主公,勿要听信这小人之言,他就是为了污蔑老臣,老臣为主公鞠躬精粹、兢兢业业,又怎么会是卖主求荣,背信弃义之辈,还望主公明察,还老臣清白啊,主公。” 不过辛评的这番话语却让在场众人不由的撇嘴,这赵劲是随辛评一起进的城,辛评甚至还为其打了掩护,这是不争的事实,毕竟当时有那么多守城的兵士看在眼里,自不是辛评能够狡辩的了的。如果没有辛评的帮助,这赵劲又如何能够冒名顶替王强混进城来?不过虽然在场众人心中已经都已经有了猜测,但毕竟还没有亲耳听到事实。所以麴义还是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吧。” 当下赵劲也不隐瞒,将颜良杀了王强,并且威逼利诱辛评投诚,然后命他假扮王强,跟随辛评来到信都城中的一应细节一一的吐露了出来。 “你血口喷人,老夫对主公忠心耿耿,如何会做出如此卑鄙之事来?”说罢,辛评爬到韩馥面前,抱住韩馥的大腿哭诉了起来,“主公啊,老臣对您忠心耿耿,您可不能听信那袁军奸细所言,他就是要离间你我君臣关系,如此方才好让袁军有机可乘啊。” 韩馥此时已经明白了原委,有些厌恶的看了看匍匐再脚下的辛评,命人将其拉开。 “那你是怎么传递消息的?”麴义再次向赵劲问道。 赵劲如今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所以很干脆的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城南有一段看守的险要之处,会有我们的人在哪接取信息。”赵劲此话一出,便与最开始麴义所说的马超几人追铺赵劲的过程对应上了,也为张一洗清了嫌疑。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将计就计 “除了高将军这事你们还传递了什么消息出去?” 赵劲摇了摇头。 麴义看了一眼一脸灰败瘫在地上的辛评,再次问道,“除了辛评,这城中可还有你的同党?” 赵劲再次摇了摇头。 “当真没有了?”麴义看了辛昆一眼,追问道。 辛昆感受到麴义的目光,浑身打了个颤,将身子伏低,尖声叫道:“主公,老臣可不是奸细啊,这通敌泄密之事都是辛评一人所为,老城可不知情啊,主公,望主公明察啊。” 瘫在地上的辛评闻言狠狠的瞪了一眼辛昆,眼中满是怨毒,不过却没有再说什么。 赵劲抬头看向辛昆,辛昆一个激灵,紧张的浑身发抖。不过好在的是赵劲摇了摇头,这让辛昆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辛评,你还有何话说?”韩馥听了看了这么久,见此时麴义也基本问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说道。 辛评如今已经心如死灰,知道现在铁证如山,任他再怎么推脱也都推卸不掉了,所以只能苦涩的摇头苦笑,“主公,此事臣也是迫不得已,那日,臣奉主公之命前往袁军大营何谈,臣一进帐还不等臣开口说话那颜良便将麴义将军派给臣的护卫王强一刀砍了,脑袋直接滚到了臣的脚下。臣当时心中惊恐,深怕那颜良也一刀将臣砍了,所以这才迫不得已答应了颜良。臣...臣这也是被逼无奈啊,还请主公恕罪啊。” 韩馥闻言叹了口气,“辛评,你随我的日子也不短了,你辛家在这翼州地界内也算是望门豪族,你却这般...这般...”韩馥有些说不下去,终于叹了口气,“辛评,你我相识多年,你如今做下这等事来,我也不忍取你性命,但这翼州只怕是容不下你了,如今战事正急,等战事了了,你便离开吧。不过这几日里,你还是委屈一下吧,来人啊,将辛评给我压下去,严加看管。”立刻便有兵士进来将如丧考妣的辛评拉了下去。 韩馥有看了一眼赵劲,再次挥了挥手,示意兵士将其拖下去。 “主公,且慢!”张一出言拦住了将要被拖下去的赵劲,“主公,这赵劲还有些用处。” “嗯?” “主公,既然袁军用间,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将军的意思是?”韩馥不由问道。 “主公,我们可以如此这般。”张一将自己心中的计划说了出来,韩馥听完环顾在场诸人,“诸位以为张将军此计如何啊?” “张将军此计甚妙,若是成功,必能大败袁军,甚至可能一举摧毁袁军,重新夺会翼州其他八郡。” “好,那便依张将军之计行事,这次,万万不可在出差错。” “喏。” 待众人散去,麴义却留了下来,凑到韩馥身旁,小声的上前说道:“主公,这辛昆是否也该一块...”麴义的意思很明显,辛评与辛昆是兄弟,虽然目前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辛昆有参与到泄密的事件中来,不过,作为兄弟,难保辛昆不会为其兄出头,有可能起什么幺蛾子做出什么不利翼州军的事来。 韩馥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此时就交由将军你来处理,也莫要为难辛昆,只将其软禁在家中就好了,莫要伤了辛昆的心,这期间分寸,你把握好了。” 麴义闻言点了点头。 ...... 这日晚间,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城南的一处无人看守的城墙上,嘴中模仿着猫头鹰“咕咕咕”的叫声,然后向城下仔细的窥视着。没让那黑影多等,就听到城下几声“呱呱呱”的蛙鸣声响起。城上那黑影会意,中怀中掏出一张纸条,将其附在一个石块上,向城下丢去。没片刻,城下的蛙鸣声再起,城上黑影闻声再次咕咕两下,然后便离开了城头。 没过一会,袁军大营的中军大帐亮起了灯火,袁军中的将领鱼贯而入,似乎在召开什么紧急的会议。 翌日,袁军再次如惯例般的引军攻城,只是今日的攻城比往日结束的要早了不少,而且攻城的力度也大不如前,让守城的翼州军轻松自如的应付了过去。 晚间夜上三更,月上梢头,正是夜深人静之时。袁军大营寂静一片,在黑暗中,有兵马从袁军大营中悄悄的向信都城开进而来,兵马行动居然不发出一点声响,让信都城上的守城兵马毫无所觉。就在袁军兵马来到城下之时,突然间信都城东门火光乍起,城上响起了喊杀声,没过一会,喊杀声渐渐停止,紧接着便看到信都城的城门缓缓打开。 城下等候多时的援军将领一见信都城城门打开,大喊一声冲啊,身后的兵马便一拥而上的向城内杀去。信都城此时还沉浸在梦想之中,四处黑灯瞎火,城上兵马似乎也已经被消灭,并没有展开什么抵抗,就让袁军轻轻松松的杀了进来。 等到袁军大部分涌入城中,突然一支火箭向冲在最前面的袁军将领射去。那将领见箭矢袭来猛的一个闪身,躲过了那支火箭。火箭划过,照亮了那将领的脸庞,若是有人在场,定能认出这人就是袁军大将韩猛。 没等韩猛去看到底是哪里突然射来的箭矢,陡然间他四周火光大亮,街道两旁的屋舍上站着一排排的翼州军,已经张弓搭箭对准了下方的袁军,箭矢的头上还带着火光。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放,早已满弦的弓箭瞬间射了出去,刹那间漫天的火光铺天盖地的向韩猛所率的袁军射去。 这些带着火光的箭矢有的直接射入了袁军的身体,有的落在了地上,瞬间便腾起了火光。只一个瞬间,这条充斥这袁军的街道,瞬间成为一片火海。韩猛脸色大变,想要挥军撤退却已经来不及,只见他后方的道路已经被火势所截断,他所率领的这支人马已然被包围在了这条街道当中,进退不得。韩猛只得一声大吼,发令麾下兵马设法突围,向两边房舍杀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袁军夜袭 这样的场景在信都城中各处发生着,冲入城中的袁军被分割成几支,一一被引入了早已布置好的埋伏当中,一时间信都城东城的街道内火光大胜,喊杀声连成一片。杀入信都城的袁军已经被城中埋伏的翼州军人马团团围住。 张一此时正与文丑所率的袁军战在一处,张一挥锤向文丑砸去,文丑则举刀相迎,两人站在了一处,一时间难分胜负。不过张一麾下还有赵云、张郃、黄叙、马超、司马懿和傅干几人,各个都是武艺了得,英勇不凡,几人结成阵势,在文丑阵中来回穿杀,所过之处无一合之将,纷纷倒毙。 文丑见了不由心中慌乱,若是单挑,他自然有信心能够战胜张一,可是此时看着自己麾下人马被张一手下这般如入无人之境的左穿右突,只怕要不了一会,自己麾下人马就所剩无几了,到时候只剩下他自己,只怕是对付不了张一和这几人的合击的。所以文丑大喝一声,发力逼退张一,然后呼喊着麾下兵马聚拢想要摆脱张一向外突围。然而张一如何能让他如愿,他虽然麾下兵马没有文丑对,但是经过这一阵的训练,其战力提高不少,面对比自己快多出一倍的文丑兵马,却怡然不惧,摆开平时训练的阵势,分作小队,配合无间的向文丑军攻去。反观文丑军,却倍感慌乱,一来他们本来是来偷袭,却没有想到会遇到埋伏;二来张一军兵力强健,让他们吃了大亏;三来他们面对赵云几人左冲右突,毫无办法,反而被杀伤无数,让他们心中惶恐,如此一来,文丑军虽然人数要比张一军多出一倍有余,可是却渐渐落入了下风。文丑眼见形势越发不好,催动人马想要脱离与张一军的交战。 这边潘凤也是与韩猛战在了一处,韩猛先前被火势所围,想要突围而出,潘凤如何肯放过,带着人马堵住了韩猛的道路,挥舞着大刀相韩猛砍去。韩猛和潘凤两人武艺相当,两人乒乒乓乓打的好不火热。而两人麾下兵马也各自交战起来,一时间两边势均力敌,打的难分难解。 却说麴义领兵堵在了城东的一条街道上,堵在了袁军大将淳于琼的面前。淳于琼自从之前不但跑了黄叙几人,还被其小看嘲笑,心中堆积了满腔怒火,一直无法发泄,如今总算能够真刀真枪的与人交战了,他如何能不兴奋。手中大刀舞动,打的麴义一时间只能招架。这到不是说麴义无力就不如淳于琼,若论起来,两人半斤八两,相差不多,只是现在的淳于琼在愤怒的驱使下,发挥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实力,所以尽管淳于琼军中了埋伏,却依旧战力不减,让麴义拙于应付。 就在几人交战正酣之时,在信都城的南门处火光扎起,然后便见南门缓缓打开,一支兵马从南门杀入了城中,若是有翼州军再次,定然能够认出这领军之人,正是袁绍手下头号大将颜良,颜良一入得城,便向东边杀去,救援几位被埋伏的同僚。 张一突然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远传南门的火光,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同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事情回到昨日,在刺史府的议事厅中,张一向韩馥建议将计就计,索性传递一个假消息给袁军,告知其第二日晚间为袁军打开东门,让其入城突袭翼州军。然后在城中设下埋伏,等到夜上三更,安排人在东门放火,打开城门,放袁军进来,引他们进入设下的埋伏圈,然后一举歼灭之。当时翼州军众人听了张一的妙计都摆手称赞不已,连连称其妙计。而事情也正如预先设计好的一般,东门打开,袁军进入埋伏,可是让张一不安的是,交战到现在,他始终没有发现对面袁军有惊慌失措的不安,也没有任何要撤退的意思。反而渐渐的熟悉了战斗,展开了阵型,站稳了脚跟。 而此时城南突然的火起,让张一心头的不安感更胜,他扬声叫来黄叙,“小叙,你去南门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如有变故,速速回来报我。”黄叙领命离开拨马向城南而去。 没一刻黄叙便一路疾驰到了城南正对城门的街道旁,远远望去,城南的景象让他大吃了一惊。只见南门口大队大队的袁军正在从南门涌入信都城,而原本应该驻守在此处防御的翼州军人马却不见了影踪,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全军覆没。黄叙也不敢多耽搁,待看清了情况之后立马转身就走,这支突然出现的袁军已然打破了翼州军原有的计划,他需要赶紧赶回去报告给张一。 没多久,张一便看到了面色凝重奔回来的黄叙,张一两锤将文丑逼退一步,黄叙赶忙上前将情况告诉了张一,张一听闻顿时面色大变,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支突然出现的袁军是怎么回事。不过此时也没有时间给他多想,他知道不能再与袁军纠缠下去,派了两个亲兵分别向麴义何潘凤送信,自己则召回着麾下兵马聚拢过来,准备撤走。 文丑一看张一的脸色,便知道了张一的想法,他嘿嘿一笑,挥刀而上,拦住了张一,“小子,想跑?没那么容易。” “果然是你们搞的鬼。”张一脸色铁青,此时若是再不明白这是袁军的计策他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他用将计就计之计,没想到袁军也将计就计,在他的基础上再来一计。只是他有些不明白袁绍军是如何知道他的将计就计的?难道袁军中又高人?张一摇了摇头,若是有这般高人,哪里还要等到这个时候,只怕早已经用计灭了翼州军了。如此看来,这城中的奸细不止辛评和赵劲二人了啊。张一只一瞬便想明白了其中因果,不由得有些懊恼不已,看来自己还是疏忽大意了,没有发现城中的其他奸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情势反转 “你们果然在城中还有内应。”张一对对面与他交手的文丑说道。 “嘿嘿,怎么,这时候才知道不觉得有点晚了吗?”文丑一声狞笑,发力向张一砍去。 “哼,那奸细是谁?” “哈哈哈,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哼!”张一知道文丑不会说,干脆也不多言,向领口处咬去,瞬间一股热流从喉头涌向丹田,然后扩散到四肢百脉。张一大喝一声,使出全力,双锤向文丑砸去。文丑不疑有他,依旧用方才的招式招架,却不想张一的铜锤比方才重了不少,砸的他双手猛的一沉,若不是他应变及时,险些就被张一这一锤将手中大刀砸脱了手。张一却不肯放过,接连数锤抢攻,都砸向了文丑手中大刀,那大刀乃是上好精钢所铸,虽然大刀没有太大的事,可是文丑的双臂却有些受不了。换了谁接连受了张一这力有千钧的重锤数次强击,也会手臂发麻,一时间使不上力气。 张一见文丑被他这一连抢攻逼的连退了数步,麾下兵马也都在他先前的好令下撤了出来,张一拨马便走,不再与文丑纠缠。文丑虽然有心追赶,可是方才张一那几锤下去,让他双手发软,一时无力,若是追上去,没准还会为张一所乘,坏在张一手中,所以他索性放弃了追赶。 张一脱离了文丑军,一路领军向刺史府而去,如今有南门这一队袁军的突然攻入,这翼州城只怕是保不住了。等张一感到刺史府时,刺史府中也正有战斗在发生,张一赶忙领军进入,营救刺史韩馥。刺史府中不断的传出喊杀声,让张一心头稍定,这说明至少韩馥应该还活着。他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带着兵马冲了进去。 来到厅堂之上,他便看到韩馥面色铁青的站在厅堂中间,而长史耿武手持长剑护在韩馥身前,田丰、沮授两人站在其身旁,脸色也都非常难看。而他们对面长身站着一个身披甲胄之人,其身后站着不少兵丁,却是翼州军制式,不过这反倒没有让张一感到惊讶,反而让他一直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 那身披甲胄之人听到身后声响,转过头来。 “原来是你。”张一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了声音。 “嘿嘿,张将军。”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高览。 张一也不理他,快步冲到韩馥跟前,“主公,末将未曾料到,累主公受此危难,还请主公恕罪,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先撤走再说。” “想走?你们还走的了吗?张一,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投降,我看你武艺不若,若是肯投到袁翼州麾下,想来翼州大人定然会以礼相待。”高览阴测测的说道。 “高览,你这个奸险小人,自己卖主求荣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来来拉张将军与你同流合污,当真是臭不要脸。你若是还有些廉耻之心,知恩图报,便快快让出道来,让主公离去。”长史耿武厉声呵斥着高览。 “哼哼,让开?凭什么?我被人出卖全军覆没之时,你在哪里?主公在哪里?你们可有关心过过,可有想过我的感受?如今却要我知恩图报,我问你们恩从何来?”高览不屑的怼了回去,目光在身前几人身上扫过,最后听在了张一身上,“还有你张一,若不是你想主公献的什么劫粮之计,我如何会遭遇埋伏?如何会全军覆没?如何会导致麾下弟兄们惨死?你们一个个的现在要我知恩图报?那我想问你们,我那麾下五千弟兄的命谁为他们偿还?谁为他们图报?啊?” 耿武脸色煞白,转头看向韩馥,韩馥脸色亦是非常的不好,旁边的田丰却看不下去开口道:“高览,你遇伏是因为辛评泄密,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找辛评算账,主公可是一向待你不薄,对你信任有加,你如今怎么能忘恩负义?” “好一句忘恩负义,好一句找辛评算账,就将你们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是吗?若不是你们没有及早发现辛评这个奸细,我又怎么会因为前去劫掠袁军粮草而遇伏?怎么会导致全军覆没而被袁军所擒,不得不归降袁军?你们一个个都只为你们自己着想,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何曾考虑过我麾下五千弟兄的感受?自从我回到信都城,你们可有谁关心过那五千命丧敌手的弟兄?可有谁问过他们的名字?问过他们的家人?给予他们抚恤?啊?”高览的脸变得有些狰狞,语气也越发的激动。 韩馥、耿武、田丰、沮授还有张一闻言都尽皆默然。高览所说这事他们确实没有做到,还当真没有想过那战死的五千人马,没有去在意过,甚至可能那不过是个数字而已。可是如今高览说起来,他们才惊觉,那可是活生生的五千条生命,是活生生的人,一时间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吗?没有吧?怎么不说话了?” “好了,高览高将军,这些事已经过去了,逝者已矣,你若是想为他们报仇应该去找那些袁军,你若是想要指责主公,想来主公心中也已经明白了,如今信都城破,袁军大举入侵,却又不知道死伤了多少弟兄,可是这一切又有谁来负责呢?是你吗?毕竟这可是因为你的背叛引袁军入城所致,你心中光想着你麾下的五千弟兄,那你可曾想过这城中的其他翼州军弟兄们?可曾想过这城中的数十万百姓们?他们的死有又谁为他们负责呢?”张一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 高览闻言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张一见此,向韩馥一抱拳,“主公,我们要尽快撤离这里,否则一会等袁军反应过来,就来不及了。” 韩馥此时也顾不上那许多,听到张一的话连连点头,张一见此,赶忙转身开路,引着韩馥几人向府外出去。 “慢着!谁让你们走了?”高览闪身挡在了门口。 第一百三十八章 率军突围 “让开!”张一有些不耐烦的看了高览一眼。 “你们那也不许去!”高览提枪挡在门前。 张一冷哼以上,也不多言,举锤就向高览砸去,高览挺枪相迎。张一知道此时拖延不得,上来就尽了全力,高览之前没有余张一交过手,只是听说张一与潘凤交手大战了上百回合,所以心中以为张一与潘凤实力相当。可是他哪里知道,他所知那张一与潘凤大战上百回合的消息不过是潘凤为了保住自己面子刻意散播,而张一自不会为此去与潘凤相争,如此一来却没想到让高览误会。所以当高览以为明白张一实力,举枪相迎的时候,如何也没有料到从枪尖上传来的力道居然如此之大,让他如遭雷击,只一锤便让他双手震的发麻,使不出半分力气。然而不等高览反应过来,张一的第二锤已经到了,直接砸在了高览的枪杆之上,那枪杆顺着锤势撞在高览胸口,将高览撞的飞了出去。 旁边众人显然都没有料到,翼州军四大将军之一的高览只不过一招便被张一锤飞了,就连韩馥、耿武、田丰、沮授四人都看的目瞪口呆,一副完全没有料到的样子。 “主公,我们快些走吧。”还是张平的声音将几人从震惊中唤醒,忙不迭的点头,跟着张一向府外走去。 而此时高览躺在地上,双手颤抖,长枪远远的摔在旁边远处地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一领着韩馥离开,却无力阻挡,而他所带来的那些兵马在见识了张一的武力之后,也都躲在一旁不敢上前,随着张一走过,还未张一让出路来。 张一领着韩馥几人来到府门外,赵云率着几人守着府门外的要道,已经零零散散的有袁军过来,都被赵云领人打退。张一让人为韩馥几人牵来马匹,几人翻身上马。赵云拍马过来,“将军,东面和南面此时都是袁军,我们往那边走?” 张一想了想,“走西门。” 赵云一马当先向西门方向冲去,张一陪着韩馥几人紧随其后,黄叙四人则护卫其后,张郃领着其他兵马赶紧跟上。 却不想还没等他们跑远,赵云便奔了回来,“将军,西门已经被袁军所占,只怕是...” 张一脸色变了变,立刻果断的开口道:“走北门。” 然而不等他们到北门,不幸的消息再次传来,北门也已为袁军所占。显然袁绍军早都有了定计,一入城便抢先占领城门,不使城中人马走脱。 张一面色再变,当此时候,司马懿开声道:“将军,我们走东门,一来东门袁军势众,定然想不到我们会走东门,二来东门此前为了埋伏袁军,设下重重埋伏,破坏不少,袁军此时定然无法修缮,我们可以利用地势与袁军周旋。三来这么久没有看见麴义将军和潘凤将军,想来他们可能还在东面与袁军交战,若是能够救下他们,合兵一处,对我们突围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好,那就走东门。”张一也不犹豫,当即拍板。 东街之上,潘凤还在与韩猛交战着,不过很快他便发现了不对,行为他的身后也出现了袁军兵马,这让他大惊失色,奋力的与韩猛搏杀着,想要撤离此处,他且战且走,一路向西边撤走。就在这时,他听得身后有马蹄声响起,然后一个声音在其脑后响起,“潘将军,莫急,末将前来助你。” 紧接着便见一杆银枪插入了他和韩猛中间,将韩猛的大刀震开。潘凤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袍银甲手握银枪的青年帮他拦下了韩猛劈向他的致死一刀。这人他知道,正是张一的同乡赵云。 赵云银枪舞动,在韩猛面前突然蹿出数朵白花,让韩猛眼前一花,应接不暇,下一个瞬间,韩猛的肩膀处便已多了一个血洞,韩猛啊的大叫一声,捂着肩头拨马边走。 潘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旁的这个赵云只一招便将自己久战不下的韩猛刺伤,不由暗暗咋舌。然后他便看到自己身后远处有不少人马奔来,定睛看去,却不是张一和主公韩馥,还有长史耿武,田丰、沮授等人又是何人?他不由的大吃一惊。也不顾上与赵云客套道谢,忙向身旁的赵云问道:“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高览叛变,引袁军从南城入城,大举杀入城中。”赵云言简意赅的将情况说明。 “什么?”潘凤不由大惊。 “将军,闲话少说,现在时间精迫,我们还是先突围出去再说。”潘凤闻言点了点头,忙整肃麾下兵马,跟着赵云继续向东面杀了回去。 还没等他们奔走几步,便从傍边杀出一支人马,潘凤、赵云定睛看去,正是麴义及其所部,麴义见到潘凤,满是惊喜,高声呼喊,“潘将军,你在这里就好了,快快随我去救主公。” 赵云这时打断道:“麴将军,主公就在后面,我们还是前方开路,夺了东门,先逃出城再说。” 麴义向潘凤看去,潘凤点了点头,麴义心下一沉,也不顾上多问,忙于潘凤合兵一处向东面进发。在路上这才知道高览反叛之时,麴义咬着牙骂道:“高览这个卑鄙小人,休要让我见到,兜着定将他碎尸万段。” 麴义、潘凤、赵云三人很快便领兵来到了东门,此时东门已经为袁军所占,不过城门还未来的及关上。麴义和潘凤对视一眼,潘凤赶忙命人上城向城头袁军杀去,麴义则向城下的袁军杀去。 就在这时张一也领着韩馥几人和麾下兵马来到,加入了战团。不过还没等他们干掉城门处的袁军,便听身后一阵马蹄声响起,接着便是一声爆喝,“韩馥老贼,哪里跑。” 众人不由回头望去,却是颜良、文丑、淳于琼三人一起领军而来,刚才爆喝之人正是颜良。 张一将韩馥换在身后,将赵云黄叙、马超喊到了身前。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夺门撤退 “子龙大哥,颜良交给你可以吗?” 赵云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兴奋。 “小叙,小超,淳于琼交给你二人可行?” 黄叙、马超看着对面的淳于琼也是两眼放光,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们此前被淳于琼追的一路奔逃,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些时日他们在军中苦练,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如今机会来了,他们怎么能不兴奋。 “小干,小懿,你们护住主公和几位先生,让麴将军和潘将军尽快夺取城门,若是寻得机会,尽快先护着主公离开再说,我们先去拖延一下袁军的脚步。”张一向傅干和司马懿吩咐道,两人齐声应下。 “上!”张一一声令下,四人立刻拍马上前向着袁军三员大将冲去。 对面三将见几人冲过来,对视一眼,眼中也是冒着火花,当下也不客气,冲了上去。 张一一马当先,抢先冲到了颜良面前,举锤便向颜良砸去,颜良在此前已经与张一有过交手,对张一的实力有所了解,知道张一这铜锤力大,不可力敌,所以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摆开大刀小心拆挡撇顿。 张一也了解颜良的水平,知道比自己只强不弱,心中明白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拿下颜良的。不过好在张一是抱着拖延时间的想法,所以招式多是保守,与颜良周旋,以求尽可能的为麴义和潘凤争取时间。 赵云这边也与文丑交上了手,文丑并不知赵云深浅,一看赵云年轻,难免有些轻敌,抢先挥刀向赵云砍去,却不想当他招式用老,赵云手中银枪忽闪,点在他的大刀之上,他此时旧力用尽,新力未生,被赵云银枪一点,顿时大刀偏转,险些一个拿捏不住砍到自己胯下战马之上。这一下让文丑心中一惊,不敢再有半分掉以轻心,认真的应付起赵云。不过赵云的枪法也确实刁钻,总是意想不到的方向刺向文丑,一时间让文丑疲于应付,无法还手。 而黄叙、马超这边,对上了淳于琼,这可是新仇旧恨一起来。两人经过这段时间在军中的实际历练,经验阅历较之前有了很大的增进,两人本身武艺、气力都算弱,如今弥补了经验的不足,顿时水平再次提高一截,再加上两人相交莫逆,自幼培养出来的默契,让他们配合无间。此时再与淳于琼交手,顿时让淳于琼大惊,两人的武器总是从不同的方向一起攻向淳于琼,让淳于琼难以应付,虽然在淳于琼的左支右拙中暂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却也是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这边四对三战况激烈,堵在了城东的街道口,让袁军三大将所带的兵马只能被堵在后面眼巴巴的看着无法靠近城头,帮助城头守城的袁军。麴义和潘凤这边看张一率人拦住了袁军,也奋勇的向城头的袁军杀去,想要尽快南下城头。好在的是城头的袁军人数并不多,可能是还未来得及派人马驻守城门,城上现在只有少部分人马驻扎,却没有什么大将在城上,这边给了麴义和潘凤以可乘之机,率军挥杀,当真是所过之处,袁军立死。没有一炷香时间,城门处的袁军已经被麴义和潘凤清理完毕。两人赶忙朱慧兵马去将城门打开。 待城门打开之后,麴义和潘凤终于松了一口气,傅干和司马懿见了,赶忙请韩馥出城离开。韩馥恋恋不舍的向城中望去,眼中神情复杂,不过他也知道此时时间紧迫,耽误不得,拨转马头向城门奔去。 颜良一见韩馥跑了,心中大急,大喊道:“韩馥,别跑。”旁边文丑和淳于琼闻言也都想前方看了一眼,正看到韩馥的背影在向城门靠近。不过此时文丑被赵云压制住,已然落入下风,根本无力他顾;而淳于琼更惨,被黄叙、马超逼的手忙脚乱,更是抽不出身来。颜良看到两人情况,不由脸色微变,怒吼一声,顿时手下发力,全力向张一攻去,想要将张一逼退。张一慌忙应对,他与颜良本身还是有一定差距,此时颜良用了全力,顿时让他有些狼狈,不过仍旧能够应付,到不至于因此便被颜良逼退。 那边麴义和潘凤已经指挥着人马撤退,而他们两个则留下来殿后,高声呼喊着张一。张一见大部人马已经撤走,看了看一旁的赵云、黄叙、马超三人,高喊一声,“撤。”几人闻声手下加紧攻击几下,将眼前对手逼退,然后拨马便走。 这一下可激怒了颜良,爆喝一声,拍马向几人追去,文丑和淳于琼稍慢一步,毕竟他们防备一直被压制着,需要喘口气缓缓。 等到几人奔到城门门洞处时,颜良已经追了上来,此时黄叙、马超在前,赵云在两人之后,而张一则坠在了最后。张一回头一看,颜良的大刀已经照着他的后背劈来,他慌忙回身挥锤抵挡,不想颜良这一刀满含怒气,全力而为,让回身抵挡的张一手中大锤一阵,身子不由的跟着晃了晃。 颜良见这一刀没有奏效,便再次全力挥刀,张一不敢托大,不由倒转了过来,招架颜良的攻击。只是这么一耽搁,文丑和淳于琼也已经敢了上了,见颜良拖住了张一,也都举刀来攻,一瞬间张一便不得不面对三柄大刀的攻击。幸运的是城门内不够宽敞,不够三人施展,使得三人无法全力施为。不过就算如此也让张一有些应接不暇。本来只一个颜良就已经够张一喝一壶的了,现在再加上文丑和淳于琼二人,张一立刻陷入了被动。他驱使着胯下战马缓缓后退,手上双锤舞动,护住身前及快下战马,也得亏他手上使的是锤,防守起来占了不小的便宜,倒是让他及其勉强的没有被颜良三人的合击所伤到。不过就算如此,一这种形势来看,张一也坚持不了多久,险象环生,只怕下一刻便有可能为三人所伤。 第一百四十章 何去何从 颜良三人,三柄大刀,不断的击在张一的铜锤上,其上的力量不小,让张一持锤的双手被动的与之相抗,力气消耗甚大,隐隐有些气力不济。张一此时额头已经冒出汗来,有些难以为继。 这时颜良也发现了张一的状况,对文丑和淳于琼使个眼色,两人瞬间会意,分别持刀从左右两侧向张一攻去,张一不得不锤分两边,抵挡二人的攻击,顿时空门大开。当此之时,一柄长刀从从双锤中间直刺张一胸口,此时张一手中双锤已经被文丑、淳于琼二人牵制,无法回援,面对这一刀一时间居然无力抵挡。张一心中大惊,暗道吾命休矣。 就在这关键的一刻,突然间银光一闪,一柄银枪无声无息的从斜侧穿入了张一身前,拦下了颜良这致命的一刀。却原来是赵云在前方没有听到身后的马蹄声,不由回过头来,看张一没有跟上,反倒被颜良几人缠住,不由勒马掉头,向城门杀去。等他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颜良刺出这致命的一刀,赶忙出枪为张一挡了下来。 张一感激的看了赵云一眼,退后一退,为赵云让出一个身位,让他帮忙接下几人攻击,他则喘了口气,方才三人的联手攻击让他压力大增,应付的颇为艰难。 赵云与张一风格又是不同,手中银枪舞动开来虚虚实实,让人眼花缭乱,一时间分不清真伪,他也不与颜良、文丑、淳于琼三人兵器相交,反是攻向三人要害,三人都觉得赵云这一枪是攻向自己的,眼前全是枪影,一片银色,这让三人一时间只能挥刀防守,反而无法进攻,弄得三人颇不适应。 “将军,你先走。”赵云对张一喊道。 张一一看赵云一把银枪居然拦住了三人,他此时有些强弩之末,手上提不起力气,留在这里非但帮不上忙,反而成了负担,所以他也不与赵云客气,拔马边走。 赵云见张一走远,银枪闪动,枪影纵横,仿若一条银色的游龙在空中盘绕,忽然那游龙一动,发出一声低吟,直奔颜良而去,颜良慌忙抵挡,却不料那游龙在要触到他大刀之时突然转变了方向,直奔文丑而去,文丑一时间没有想到会有这般变化,想要防守已经来不及,顿时被那游龙咬个正着,只听文丑啊的一声惊呼,大臂处已经渗出血来,手中长刀再也把持不住,沧浪一声掉在地上。 赵云见自己一枪刺中,也不拖延,乘着三人没反应过来之前拍马便走。 淳于琼看赵云要跑,拍马欲追,却被颜良喊住,显然赵云的厉害超出了他的意料,三人战他一个居然还被他伤了文丑,当下颜良让文丑回城养伤,然后命淳于琼领兵和他一起向赵云逃走的方向追去。 赵云很快就追上了大队人马,韩馥在麴义和潘凤几人的护卫之下缓缓前行,神情有些悲伤和落寞。他失落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自己作为翼州刺史,接过却连自己的地盘都保不住,如今居然如丧家之犬一般被人赶的逃走。同时也为辛评和高览的背叛而刚到深深的痛心,这可是他信任有加,在他手下效力多年的文成和武将,他不曾有半分亏待,可他们居然如此轻易的就变了节。这一切无不让韩馥感到灰心丧气。 张一和赵云很快赶了上来,张一上前叫了声主公。 韩馥抬头看了他一眼,“张将军啊,我们现在去哪?”韩馥说话的同时眼中满是茫然。 张一一愣,他光顾着护卫韩馥奔逃,却压根没有想过要护着韩馥逃到哪去,如今翼州虽大,却居然没有韩馥的容身治所,如今看来只有去钜鹿了。可是张一却有些犹豫,毕竟当初张平为了不想暴露太平军,不想让太平道参与到诸侯的纷争中,所以这才要求太平军派精锐化名加入到翼州军中去帮助翼州军抵御袁绍的入侵。如果这时候张一领着韩馥回返钜鹿,只怕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化为乌有,太平军不可避免的会暴露,太平道也一定会卷入到这纷乱的诸侯割据中去。他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应该领韩馥回去,他不知道回去是好还是不好,可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却只有回钜鹿这一条路。毕竟因为出逃的匆忙,麾下这些兵马并未有携带粮草,最多不过是一两日的干粮而已,若是不能及时得到补给,只怕这数千人都会饿死在这里。而此处最近的便是一路向东去钜鹿,或者向南取魏郡,可是魏郡目下可是属于袁绍掌控,想要在魏郡就食,少不得还要经历一场恶战,到时候若是引得袁军大军赶来,只怕这些人马十死无生。 韩馥看着张一阴晴不定的脸,如何能不知道张一心中的想法,不由叹了一口,“张将军,我们往南去魏郡吧。” “主公,不可,如今魏郡在袁绍手里,不说我们这些人马能不能打的下魏郡,就算当真能打下来,到时候定然会引得袁绍大军来袭,魏郡可不像信都那般城高墙坚...”耿武本想说就算是信都那般城高墙坚不也被袁军攻破了,更何况是远比不上信都的魏郡,可是忽然想到信都之所以城破,却不是城不够高墙不够坚,而是人的背叛,他不想因此在此触动韩馥的伤心处,所以说到这没有接着说下去。 “是啊,主公,魏郡绝非良策,我们不如向东去投太平军,主公与张天师有旧,想来张天师绝不会见死不救的。”田丰在一旁也劝道。 韩馥又何尝不知呢?可是他从张一到翼州来的第一刻便已知道了张平的顾虑,所以他也明白张一的为难,此时他心灰意冷,也没有了什么争霸天下的念想,所以更是不想因此而连累别人,甚至有些不想再苟且偷生,所以他在看到张一的表情之后,更是没有别的想法了,所以干脆的说去魏郡。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何去何从 “去钜鹿!”张一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抉择,他无论如何也不忍心看着麾下这数千人马就此埋骨魏郡,走上死路。就算拼着挨师尊责罚,也要带这些人活着回去,所以他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韩馥有些惊讶的看了张一一眼,张一感受到韩馥的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主公放心,末将说过会保主公周全,定然会做到。” 韩馥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来,最终有些感激的点了点头。 不过就在此时,后方的道路上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无不面色大变,张一赶忙命众人赶紧向钜鹿进发,然后他自己则跳下马来,提着双锤,来到道旁的一颗巨树前,紧了紧手中双锤,忽然发力,奋力举起双锤向巨树的底部砸去。只听得哐哐哐的巨响,巨树一阵摇晃,在迎面奔来的颜良和淳于琼惊骇的目光中,那巨树哄的一声砸了下来,在道路上砸起一阵烟尘。 颜良和淳于琼慌忙勒马停了下来,待烟尘散去,前方却哪里还有张一等人的身影。有巨树拦着道路,只怕一时间难以清理,那巨树异常高大粗壮,不是马儿一跃可以跨过的,等到派人将巨树挪开再行追击,只怕张一他们早已经逃得没有影了。颜良愤愤的重重的挥了挥手中的大刀,来消解胸中的愤懑。 张一领着众人一路向东,不出半日便跨入了钜鹿境内,这时众人方才松了一口气,知道暂时安全了。张一率着人马继续东行,没等他们走多远,便见到有身着太平军制式军服的兵士冲着他们过来。 张一赶忙迎了上去,那兵士见到张一连忙拱手:“张将军。” 张一也赶忙还礼。 “将军,右护法派我来通知将军,请将军领翼州兵马往钜鹿城去,在城外暂且扎营,等将军回去,右护法有要事与将军相商。” 张一点了点头,对于张牛角知道他领着翼州兵马回来他并不意外,毕竟他们此时已经跨入了钜鹿郡的地界,若是张牛角还不知道,那岂不是说明太平军形同虚设了吗?“右护法可还有别的交代?”张一有些忐忑的赶忙向那传令兵士问道。 那兵士摇了摇头,他见张一再无问题,便告辞转身离开。 远处麴义等人看着张一与那黄巾军交涉,似乎颇为熟稔,不由微微感到有些奇怪,不觉的议论起来,“为何看起来那太平兵士似乎认识张将军?” 韩馥在一旁听到心中苦笑,能不熟吗?人家可是张天师的大弟子,只怕太平军中少有人不认识他。不过韩馥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既然张一不想说明自己的身份,那他也不好越俎代庖,如今他已经不再是翼州刺史,而不过是一个逃难至此的普通百姓,寄人篱下,还是低调点的好。 等到那兵士离开,张一拍马回到阵中,看着众人奇怪的眼神,不由向黄叙几人看去,黄叙几人有些面色尴尬,对他一个劲的使眼色,张一脑中急转,转瞬便明白了众人看他的眼神。张一想了想,面部抽动两下,最后还是决定开口说道:“主公,诸位先生,还有麴将军、潘将军,还有儁乂,其实我不是什么山民,我真正的名字叫做张一,乃是太平道张天师座下大弟子,也是太平军的一名都尉,此前化名进入翼州军中乃是奉了天师之命去救援翼州军,只可惜张某无能,未能急退袁军,救援翼州兵马。先前为防身份暴露,所以这才不得不隐瞒了身份,还请诸位见谅。”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面有惊讶之色,只有韩馥面容平淡,见其他人都看着他,这才缓缓开口道:“张将军莫要如此说,若非你出手相救,只怕我翼州军也坚持不了这些时日,老夫也只怕早都陷在袁绍手中,没了性命,如今老夫还能苟且偷生,全赖张将军之功。你也是奉命行事,不得不隐瞒,何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潘凤却长大了嘴巴指着赵云、黄叙、马超几人问道:“那他们几个也是太平军之人喽?” 张一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把潘凤搞得一脸迷糊,“小叙他们是太平道中人,却算不上太平军之人,他们现在还是太平学宫未毕业的学子,他们听说我要往翼州援军,所以偷偷跑出来寻我,而子龙大哥并非我太平道之人,只是小叙他们中途被淳于琼追杀,幸得子龙大哥救了他们,索性跟着他们一起来信都寻我。” 潘凤听完嘴巴长得更大,麴义、耿武、田丰、沮授几人也是暗暗咋舌,这几个小子的武艺他们可是见识过得,傅干和司马懿也就罢了,那黄叙和马超如此年纪就能有这般无力,这要是成年了那还了得?这让他们被为太平道的深厚所震惊。其中尤以沮授为甚,记得当初张平也是张一这般年纪,化名黄平,与他相谈,当时他不过觉得张平是一个谈吐不凡,见识广博的青年,可是这才区区数年过去,张平已经位居朝堂高位,成为了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如今他的弟子也都有了这般成就,让他不得不感慨自己这些年当真是有些白活了。而张郃更是张大了嘴巴,对张一更是佩服不已,心道,难怪张一表现的如此不凡,却原来是太平道张天师座下大弟子,那有这般技艺也是能够说得通的。 “主公...”耿武望向韩馥,有些不确定的叫道,其实耿武很想开口说,主公,如今有了太平军之助,想来收复翼州并非难事,可是他看韩馥的神色,面容平淡,看不出好恶,不知道其到底是如何想的。而且此时突然听闻张一爆了这么大一个料,众人心里一时都有些无法接受。毕竟是凭着张一的指挥若定,带他们从翼州城中逃了出来,是他们此时最大的倚靠和依仗,可是此时张一突然变成了太平军,让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不是还要跟着张一到钜鹿城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钜鹿见闻(一) 韩馥听到耿武的呼唤,看向他,发现耿武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好说的样子,然后他转头向其他人看去,发现不只是耿武,田丰、沮授、麴义、潘凤也都眼巴巴的看着他,韩馥会意,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终于开口道:“张将军,可愿带我们一睹钜鹿城啊?”毕竟此时已然走投无路,就算韩馥心中再不愿意,这时候也不能不低头,再说了,此时韩馥心中也并没有他多的不愿意,反倒是可能因为失去了翼州的地盘,没了刺史的身份,让他似乎卸下了肩上的担子,变得轻松起来,所以,既然已经来到了太平军的地盘,索性便去瞧瞧好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还会有人保证他们的安全,何乐而不为呢?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张一立刻开心的答道。当下也不多话,张一头前领路,韩馥、耿武、田丰、沮授跟在后面,麴义、潘凤、张郃指挥着麾下人马紧随。而黄叙四小则拉着赵云坠在了队伍的最后。 走了大概有几个时辰,几人终于看到道路的尽头连着一座高大的城墙,城门大开着,有不少人留熙熙攘攘的从城门中穿过。张一稍微顿了一下,“主...主公,前方便是钜鹿城了。” 韩馥摆了摆手,“贤侄,莫要再叫我主公了,我占个便宜,称你一声贤侄,你还是叫我叔父吧。” “叔父。”张一一拱手算是确认了韩馥的说法。 张一先将兵马安排到了城外军营,稍事休整之后,张一这才领着韩馥、耿武、田丰、沮授、麴义、潘凤、张郃、赵云还有黄叙四小向钜鹿城而去。来到城门下,韩馥几人仰头看着高大的城门,和那块镌刻着钜鹿城三个大字的巨大匾额,不由吃惊不已。钜鹿城的样子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光看看这城门和这城墙的高度,比之翼州治所信都还要高出不少,只怕有六七丈之高,如此高大的城墙就算是帝都雒阳也未必及的上。而其宽阔的程度,尽然让他们站在城门口一眼看不到城墙的转角,几人心中不觉骇然,这钜鹿城的规模到底是有多大?与那宽广巍峨的城墙一比,几人不自觉的感觉自己异常的渺小。张一显然看到看到了几人的表情,不过他觉得此事还是不说话的好,所以保持了沉默。 然而让韩馥他们吃惊的还不仅仅是城墙,等到他们随着张一进入到城内,城内又是另一番景象。干净宽阔的街道,以巨大的条石堆彻而成,其宽阔程度大约可供四架马车并排同行。这让在帝都雒阳待过不少时日的韩馥也是吃惊不已,就算是雒阳最宽的街道也不过如此,可是就他们如此一眼望去,这样宽阔的街道似乎并不止一条。而如此宽阔的街道上却干净非常,街道中间稍高,两边低洼,道路两侧挖有暗渠,以供排水之用。道路两侧房舍林立,不过房舍却并非杂乱无章,反倒排列的整整齐齐,虽然外宽上来看各不相同,可规模大小上却规整的多,让人一看便觉得颇为舒服。尤其是那干净整洁的程度,就连雒阳也是比不上的,如果非要比,大概也只能和皇宫大内相比了,当然比皇宫大内还是差上一些的。 街道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不管人们在做什么,忙碌着什么,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每个人的脸上又挂着笑容,那种发自心底的洋溢出来的喜悦绝不是可以假装出来的。这可是如今大汉所难得一见的景象,毕竟此时的大汉,不少地方的百姓还在为了一箪食一豆羹而奋力拼搏,挣扎着活下去,他们的脸上早已被生存磨光了脾性,剩下的只有麻木与愁苦。若是要比起来,那当真是天堂与地狱的差距。 “贤侄,这些人是干什么的?”韩馥指着街上几个穿着同样服装,看起来像兵丁,却又没有拿武器,而且他们看起来多多少少有些残疾的人向张一问道。 张一顺着韩馥所指望去,看到几人此时正在帮一个老妪搬东西,其中一个少了一只胳膊,还有两个看起来腿脚并不太好,张一不觉恍然,“他们啊,是城中的警察,乃是此前太平军中退下来的老兵,因为在战场上伤了身子,有些不便,无法再行征战,天师原本为他们发了抚须金让他们安度余生,可谁知他们一个个的都坐不住,非要向天师嚷嚷着再上战场,后来天师索性在城中成立了警察局,将这一帮退役老兵聚合起来,给他们找点事做,让他们在城中巡逻,随时发现城中可能发生的情况,能出手帮忙的就帮把忙,能处理的小事就处理一下。” “何为警察?”田丰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这个警察,大概就是警戒和观察的意思吧,”张一也有些不明所以的挠着头解释道。这岂是是张平偷懒,本来想要起个贴近古语的名字,可是他想来半天也没想出来,叫捕快他总觉得有些与百姓对立的意思,索性就直接叫警察得了。 “那这警察是干什么?” “唔,这个,大概就是帮助邻里,同时解决纠纷矛盾,顺便督导一下城中卫生和秩序什么的。” “那就是类似保长和衙役?” “唔,先生若是要这么理解似乎也没什么错,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你方才说他们明明有了抚须却为何不想着安度余生,却还要来当这个什么警察?”沮授也不由的开口问道。 “这个,大概是跟我太平道教义有关吧,这城中居住的都是我太平道最虔诚的信徒,他们信奉行善济世的太平道教义,所以能够为他人做些利索能及的事,他们都乐此不疲,城中百姓也对他们颇为爱戴。毕竟一来他们曾经是为我太平道流血牺牲的英雄,如今又是行善安民的警察,所以颇受城中百姓欢迎。” 第一百四十三章 钜鹿见闻(二) 张一说道着顿了一下,又说道:“哦,对了,先生可不要小看这下退役老兵,他们可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寻常宵小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他们也还担负着城中百姓的安全稳定。”其实这警察是张平仿效现代警察的职责,兼有城管、消防、街道办、居委会等等为一体,与现在大汉的保长非常类似,只是保长不过是一人,而这警察却是一支队伍,负责一块区域,对整个区域内的安全、卫生、百姓各项如常杂事等等负责,其职责和权限也是非常大的,其职权与一个县令相当,只是所辖区域要比县令少了不少,可能还不及县令的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因为一支队伍也就只是负责一条街坊罢了。张平将其分为伍,一伍五人,带队的为伍长,负责一条街坊。相邻的几个街坊组成一个街区,由一名区长统帅,而整个钜鹿城被划分为了二十八个街区,张平还为其对应二十八星宿一一命名,这二十八的街区的皆由一名都尉统帅,直接向太守负责。 韩馥几人不由点了点头,张一的话他们很容易理解,这些曾经上过战场的男儿都是宝贵资源,一旦战事起了,他们便是立即可以调动的生力军,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不过他们对张平这个警察的想法颇为惊讶和好奇,有了这些警察,城中的治安及琐碎杂事都有了一个处理和了解的途径,这对于地方父母官的治理来说大大的减轻工作量的同时也提升了对整个地方的掌控力度。只要这警察的职责做的好,百姓中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都会及时的被报告给上官,上官也能及时的有针对性的做出应对,将隐患消弭与无形。更更重要的是这些警察都是由太平军中的退伍老兵组成,对太平道的忠诚和信仰远在一般民众之上,也不用担心他们的忠诚问题,再加上拥有不俗的武力,一般的宵小也不敢再城中作乱,让整个城市的治安得到了保障。也难怪韩馥几人看到许多百姓就那么将大门放心的敞着,虽不至于答道圣人所传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相比大汉其他郡县,也是好了太多,就算是都城雒阳也多有不如。韩馥几人又向张一询问了一些关于警察的细节,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几人在张一的陪同之下在城中闲逛着,走走停停,遇到奇怪之处总是停下来向张一询问一番。比如现在几人手中拿着的一份报纸,这份名为《钜鹿晨报》的报纸上写着今日的粮食价格、钜鹿新闻、招募信息等等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这份看起来不过两个版面,排版极其简单的报纸,内容倒是丰富。几人并非没有见过,毕竟太平道所印发的《太平报》他们作为州府人员还是都有看过的,只是这《钜鹿晨报》却不像《太平报》那般都是时政要事,而是些百姓日杂。不由得不让他们好奇,连忙向张一询问。 “远扬,这钜鹿城百姓都认识字?这《钜鹿晨报》城中百姓可看的懂?”张一觉得几人总是叫他将军将军的显的生分,索性让他们叫自己的字。 张一不由微微笑解释道:“大部分百姓是不认识的,不过那些警察大多数是识字的,他们每日里都会为街坊们读报,告诉他们最近钜鹿城发生的事情,让他们了解当下的情况,这样一来,有想招工的,有想干活的,有什么大事需要通知的,都能得到他们所需要的信息,方便街坊四邻。” 田丰和沮授不由互看一眼,张一的话让他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暗自惊讶,若是这满城百姓都识字,那还了得,要知道识文断字自上古一来都是士子的专利,如何是普通百姓能够了解,毕竟以现在的教育水平来说,识文断字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让普通百姓那么容易就能学会的,否则让他们这些士人还如何管理天下百姓?不过张一的话也让他们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太平军的兵士们大多是识字的,这不由不让他们吃惊,毕竟这年头的兵士能打仗就行了,若是还识字,那都可以做将校了,要知道大汉还有将军连字都不认识呢。可是如今太平军就连普通兵士都能识字,这就不由不让他们心中对太平军高看一眼了。 同时让他们惊讶的还有这个《钜鹿晨报》,这晨报据张一所说,乃是太平学宫中几个毕业的学子所办,因为几个学子家中都做些小生意,起先是为了方便家中生意,为家中招工才自己印了些传单,想要在城中散发。可不曾想效果奇佳,后来便有其他店铺想要招工的,甚至还有伍长、区长找上他们想要让他们帮忙给街坊寻人的、寻物的,便也找上了他们。这一来二去的,几人一合计,索性也不做什么传单了,于是他们找到当时负责《太平报》的司马防,将他们的想法说出来,向其申请想要办一份在城中传播的报纸,司马防想了想再与张平商量后便给他们出了个《钜鹿晨报》的主意,并且直接让司马防收编了他们几个,给他们批了经费,让他们一边在太平报学习,一边编撰他们自己的报纸,如此才有了这份《钜鹿晨报》,如今这《钜鹿晨报》在钜鹿城中流传颇受百姓欢迎,虽然发行量不大,但是每日读报听报,从《钜鹿晨报》中了当下的时讯要闻已经成了钜鹿百姓每日的必修之课。为此张平还让太平学宫的道学院在《钜鹿晨报》中加增了道学版块,每日里刊登一些道学经义,供百姓学习。每日的经义的内容并不多,不过对城中百姓的教化之功还是在日积月累中慢慢的有所积淀,这也为城中百姓带来了内心的安宁与平和,让他们开始变得更加开朗祥和。 第一百四十四章 钜鹿见闻(三) 田丰和沮授听明白了张一对这《钜鹿晨报》的说明解释之后,眼中的惊骇更甚,他们想到的更多,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太平道通过这《钜鹿晨报》对百姓思想的引导。试想一下,这些百姓每日里看听着《钜鹿晨报》,日积月累,便会对着《钜鹿晨报》上所说信赖有加,若是某天这《钜鹿晨报》突然说一些不利于朝廷的话,这些百姓也定会深信不疑,从而对朝廷产生厌恶和梳理,更加偏向于张平。这不由得不让他们对张平更加留心,若是这张平有什么野心,光凭这一手便能在这钜鹿立于不败之地。若是等到太平道遍布天下大汉十三州,只怕张平便有了与朝廷叫板的实力。当然这不过只是两人阴暗的想法而已,虽然这确实是有可能存在的事实,不过张平却不会如此去做罢了。不过两人也知道自己多心,如今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哪里还管得到大汉如何。 在钜鹿城的集市上转了一圈,韩馥几人更是惊讶不已,此处的繁华已经有些超乎他们的想象,各式各样的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大到牲畜牛马,小到针线首饰,但凡是大汉你们想得到的东西在这里你几乎都能买到,更有甚者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东西。比如韩馥手中拿着的一本书,书名《大汉十三州风貌赏析》,韩馥粗略一翻,这本书中大致介绍了大汉一十三州各地的风俗风貌,风土人情,并且配以插图表现。让他们惊讶的不是书的内容,而是这书册的质量,要知道此时的纸张还是很贵的,抄录和印刷成本更是高昂,大多人家中的藏书还多时竹简,丝绸,而这本书选用了上等的白纸,无论印刷排版都是上上之选。让他们不解的是就这么一本可以说是闲书的书籍,居然有人奢侈的将其印刷出来并且售卖? “远扬,这是谁这么败家子,浪费这么好的纸张来印刷这等闲书,若是用来印刷圣贤之言也就罢了,真...真...真...”田丰满脸怒容,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 张一心中明白田丰如此表情的原因,不过他也不想说破,告诉田丰如今太平道已经可以制作出价格低廉的纸张,还有活字印刷之术,只是笑了笑,“先生,这不过是几个学宫中子弟游离四方后整理出来的一些心得体会,你也知道这立言在这些学子心中的地位...” “这...这...”田丰一甩袖子,哼了一声。 不过这时沮授却拉了拉他的衣袖,“元皓,你看这本书售卖才不过二十文钱,你觉得这书商当真会愿意赔本为他们卖书吗?” “嗯?”田丰不由回过神来,再次拿起书来向那店家掌柜看去。 那掌柜不知道这人是谁,不过张一他是认识的,此时见张一陪着,想来不是一般人物。不过他也奇怪,这书印制成本不高,别人不知道难道张一还不知道吗?不过他见张一没有向他们明说,他自是不好开口直说,只得便开口说道:“这位先生,我们经营这家书店也并非为了赚钱,而是希望能将这书上的知识传给更多的人。” 沮授看了一眼那掌柜,见其眼波流转,便知他所言不实,也冷哼一声看向了张一。 张一见此,不由讪讪的笑了笑,“二位先生,这纸张和书册的印刷我太平道掌握了更加低廉的生产方式,所以才会卖的如此便宜,当然,纸张有价,而知识物价,这位掌柜说的也没错,他们确实是想要将知识传播给跟我的普通百姓,所以这才赔本赚吆喝的。” 这一下连韩馥都不由闻言侧目,这可是纸张和印刷了,若是能够有更低廉的方式,知识传播的的成本岂不是大大降低,将会有更多的人能够识文断字,学习知识。这不由让他们心头激动,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知道读书的辛苦,而限制读书的一大主要因素便是书籍,如今能够有更加有更加低廉低成本的方式来制作更多的书籍,对于他们这些士子文人来说可谓是大喜之事。几人想了想又不觉恍然,之前看到《钜鹿晨报》时便心中有些觉得不对劲,但一时没有想明白,现在才明白,不对劲在何处,若不是掌握了更加低成本的生产纸张和印刷方式,怎么可能每日里应刷出版《钜鹿晨报》来刊登家长里短,光是这每日的消耗只怕都不是太平道能够负担的得起的,更不说区区几个学子了。如此一来,便能说的通了,此前他们还觉得张平出版《太平报》,是一件极其奢靡的事,如今却发现这不过是他们想多了。 对于人满为患太平医馆韩馥几人出了心生感慨还是心生感慨,太平医馆如今已经开遍了大汉十三州,至少每州的治所之地必有一座太平医馆,转为城中百姓施药治病,其收费也合理,并不会让人不至于看不起,最最重要的是太平医馆的医术高明,深的百信信赖,太平医馆已然成为大汉最好的医馆,没有之一,太平道的声名也因此遍传天下。信都城中也有太平医馆,所以韩馥几人对此倒是见怪不怪了。不过与其他医馆不同的是,钜鹿城的太平医馆还有丹药售卖,要知道如今太平道的丹药是有多难求,许多豪门大族想要求取太平道的丹药而不可得。可是在这钜鹿城中居然却是能够对普通百姓售卖的,而且价格也不是普通百姓所不能接受,当然数量自然也是有限,非是急症重病是不会轻易用药的。 当然除此之外城中还有不少让他们咋舌的地方,从百姓的服装样式,到房舍结构,从钜鹿整体规划布局,到街市上的奇闻异事,有的让他们赞叹,有的让他们惊奇,心中想法不一而足,总而言之这一趟来钜鹿城,带给了他们太多的惊讶和出乎意料,他们一时之间难以消化,几人都变得有些沉默。 第一百四十五章 钜鹿见闻(四) 然而注定了他们今天一天都将要在惊叹之中度过,等到张一带着他们走了一路,穿过集市,他们才发现眼前突然再次出现了一道城墙,这道城墙不如他们之前所看到的城墙那么高大,不过与寻常城上的城墙差不多,而城墙上也是坑坑洼洼,满是疮痍,显然是饱经沧桑,一看便知有些年代了。韩馥几人对视一眼,皆在心中有了猜测。一问张一,几人心中的猜测便有了定论,这道城墙乃是钜鹿城的内城,是钜鹿最原本的城墙所在。随着钜鹿城的逐步扩大,才有了他们最先看到的那巍峨的城墙。而这钜鹿内城选择则成了整个钜鹿城的政治、文化中心。 钜鹿城的太守府,张平后来在所修的太平道发源地教祖圣地太平观,以及太平学宫皆坐落在了内城之中。如今内城中已基本没有百姓居住,原本居住于内城的百姓也都被迁移到了外城居住。 知道这时韩馥几人才真正发现钜鹿城的规模到底是有多么的宏大,按他们刚刚这一路走来才不过是从外城走到了内城,虽然他们一路走走停停,不时的东看西逛,却也花了近两个时辰,如此算下来,这钜鹿城占地只怕是要在方圆二十里以上,这也就意味着钜鹿城的面积比之雒阳也不逞多让。如此规模的一座巨城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被张平建立了起来,还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这么一座巨城的修建需要多少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就算是换做他们,别说白手起家,就算是给足了物资,想要在五年之内建立这么一座巨城,也是有些困难的,更不说张平从一穷二白,将太平道发展成如今这般规模,并且建立了这么一座巨城。而且还不单单只是一座巨城,在这钜鹿城中,韩馥几人明显能够感受到太平道,或者说是张平的影响力,这钜鹿百姓对张平可谓是感恩戴德,对张平的信仰和崇拜可谓是到了极点。他们在街上看着那些脸上挂着幸福的百姓,嘴上是不是的就会冒出太平道、天师等词汇,而说到这些时,他们的神色满是虔诚。这钜鹿可以说已经成为了太平道的圣城,是一座太平道的世外桃源,在这里的人们生活富足而快乐,心中满是欢愉。与此之外的烽烟滚滚、战乱四起、民不聊生的大汉各州郡相比,当真是不可想象的天堂。 这若是让外面那些诸侯知道了,只怕是打破脑袋都想要将着钜鹿城占为己有,也难怪张平不愿意动用太平军,估计怕的就是成为众矢之的之后,无法为钜鹿城的百姓再保留这一片乐土。韩馥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都活到了狗身上,自己枉为翼州刺史,治下这么多郡县却不如人家一个钜鹿发展的好,当真是让他羞愧不已,无地自容。 而耿武、田丰、沮授几人也是震惊不已,尤其是耿武,翼州的民生大多是经过他手的,可是如今一比,自己只怕连这钜鹿城中一个小小的警察区长都是不如。看那些警察将邻里关系处理的极为和睦,受人爱戴的模样,让他自叹弗如。 田丰和沮授则是另一番感受,田丰还好,沮授不得不再次感慨着当初看走了眼,若是当时张平邀请他入伙之时,他能够毅然决然的二话不说跟着张平走,只怕如今自己也能有这般风光,能够亲手参与到如此巨城的建设之中去,体会这份独一无二的成就感。 麴义和潘凤则早已经看傻了眼,满眼都是稀奇,拉着黄叙几人不停的询问让他们一一解释。黄叙几人倒也不烦,反而满是自豪的向他们介绍着钜鹿城,从人文到风土,从商品到小吃。比如此时麴义和潘凤手中拿着的肉串,经过炭火的烘烤,滋滋的冒着肥油,嚼在口中满是香味,让他们唇齿留香。肉串虽然并不多么的昂贵,但也并不便宜,就算是黄叙几人也不是说想吃便能奢侈放肆的吃的,只是偶尔出来改善伙食时才吃上两串。毕竟这年头普通百姓能吃上饭就已经是不易,当然钜鹿城的百姓吃饱穿暖还是没有问题的。据说这肉串的制作手法可是天师张平亲自传下来的,全天下独这一份,如今也就是在钜鹿城能够吃到,别的地方可还没有传播开去。而这肉串的味道吃过一次,便再也忘不了,麴义和潘凤两人两手都抓着几串肉串,不顾形象的不停的往嘴里塞着,就连韩馥、沮授几人也都好奇的尝了尝,赞不绝口。好在有张一在一旁兜着,吃再多也有他付账。所以难得得到机会,黄叙几人更是放开了肚子一个劲的吃着,马超看赵云有些矜持,便抓起一大串塞到赵云手中,口中塞得满满的还在向赵云说着:“赵大哥,多吃点...这肉串...好吃...” 赵云哭笑不得的接过,吃了一口也是赞叹不已,不过这一路来的所见所闻都让他震惊不已,他这辈子还没有出过翼州,没有见识过什么大世面,心中对于城市的概念还停留在十年前常山郡的治所城池,那不过是一个有些破败的小城,就算是这一月来在翼州境内所经过的各郡县的城池,比起眼前的钜鹿来,都不值一提,根本是完全没法比较的,若非要比,那当真是一在天上,一在地,可谓天渊之别。而最最让他心中觉得震撼的还是钜鹿城中的百姓,看着他们那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幸福,赵云恍若隔世,在他的记忆中,百姓的日子多是穷苦的,每日里为了生存而奔波劳作,生活的压力让他们的脸上早已失去了应有的表情,变得麻木,也就是在喜获丰收的年节时期,才能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一丝喜悦。而这般喜悦自从大汉连年灾祸之后,那唯一的一丝喜悦也都已消失不见了。可如今在这钜鹿城中赵云看见了,看见了那久违的笑容,这让他心中有些莫名的感动。 第一百四十六章 钜鹿见闻(五) 顾不上几人心中的感慨,就这么一路逛吃逛吃的,张一终于带着韩馥几人来到了钜鹿城中的太守府所在,作为钜鹿城的政治中心,太守府掌控着钜鹿城的各项民生,时整个钜鹿城的核心所在。而此时的钜鹿城太守居然还是司马直,自从他被汉灵帝派来钜鹿做太守已经五年过去了,刚来到钜鹿时,他心中极为忐忑,深怕在这属于太平道的地盘上太平道的人看他一个不顺眼就将他砍了,毕竟在此之前,他所了解的太平道还是那揭竿而起、惑乱天下、杀人不眨眼的黄巾军,所以他都做好了来当个泥样子,什么也不管,全部让黄巾军自己来管的打算。不过让他倍感意外的是,当他来到钜鹿之后发现,当时负责城中事物的张燕并未与他为难,在对他多番考察之后还是让他来负责钜鹿的政务,司马直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工作着。起初张燕来时不时的来看看他治理的情况,偶尔发表一下一见,司马直也都遵照其意一一处理,后来便干脆做起了甩手掌柜,对他信任有加,任由他搭理钜鹿城一应事物。随着太平军不断的征战,钜鹿城中人口越来越多,钜鹿城再也无法容纳如此多的人口,让他的治理颇为艰难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份钜鹿城的规划纲要,这份规划的思维之超前,格局之广阔,让司马直叹为观止,所以之后的几年他都按照这份规划兢兢业业的来发展建设钜鹿城,所以才有了如今气势恢宏,规模宏大的钜鹿城。 不等张一领着几人跨入太守府的大门,一个爽朗的身影便传了出来,却不是张牛角又是何人?张牛角虽然不是钜鹿太守,但是他作为太平道的右护法,却是目前钜鹿城实际上的掌控者,别人不知道可韩馥还是知道的,所以韩馥几人来到钜鹿,他若是不出来相见,就颇有些说不过去了。毕竟韩馥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州之主,原本太平道本欲救援,可是却没想到事情变得如此不顺遂。与司马直不同的事,张牛角并未过多的插手钜鹿城的民生建设,一切都交给了司马直,而他则主要负责太平军和太平学宫之事。这次支援翼州也是又他调兵遣将,而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他怎么说都有一些责任。 张牛角矫健的身影出现在了太守府门口,而他身旁错后半步站在一旁的则是司马直。他们身后还有一些人手,则都是太守府的属官。 “韩翼州,老夫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恕罪。”张牛角迈步迎了上去,向韩馥拱手致歉。 韩馥摆了摆手,“张将军,休要再叫什么翼州,韩某如今哪里还有什么脸叫翼州?张将军叫我文节就好。” “好说,好说,文节也勿要客气,叫我什么将军,叫我牛角即可。”说完张牛角好似想起了什么,有拉着韩馥的手为韩馥介绍到:“文节,我来与你介绍这位是我钜鹿城太守司马直。” “幸会幸会。”韩馥这边也向张牛角介绍了耿武、田丰、沮授、麴义、潘凤几人。 张牛角这才用手一引,将几人引入太守府厅堂落座。 “牛角,我观这钜鹿城规模宏大,人口众多,发展极好,百姓安居乐业,想来全是司马太守的功劳。司马太守可愿为某讲讲着治理的心得啊?”几人寒暄了几句,韩馥终于压不住心中的好奇,今天被钜鹿城震惊了一路,自是有无数的问题想要询问,只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索性他便直接向司马直请教起来,他虽然问的是张牛角,眼睛看着的却是司马直。 “这钜鹿城的建设还当真是全靠叔异的功劳,叔异,你便向文节介绍介绍。”张牛角微微一笑,这钜鹿城的发展是他看着起来的,别说别人看了惊讶,就是他这个亲历者回头来看每每都觉得不可思议,也正因此对张平更是充满了敬畏。 司马直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司马直是一个有些耿直的士子,性格有些内向,不善言辞,虽然贵为太守,但他一直都窝在这钜鹿城中,少于朝廷其他官员有所交流,平时与张牛角和太守府的属官打交道交流自如,指挥若定,倒不觉得,可如今面对翼州刺史韩馥,反倒有些紧张起来,毕竟这算是他名义上的上官,当然至于听不听他的就两说了。“将军和韩翼州谬赞,这钜鹿城能有如今的样子,全赖天师当初的规划,直不过是负责具体实施,做了些分内之事,当不得这大功。当年天师与直商谈钜鹿建设时,便已将日后十年钜鹿城的建设、发展大致列举,为直一一清晰讲解、说明,当时直听了天师的规划,惊为天人,甚至觉得这是根本不可能之事,却哪想到,五年过去了,当初天师的规划和预言却逐步的开始实现,这是直当初想到不敢想的,如今回头去看,仍然觉得像一场梦一样。” 韩馥点了点头,对于张平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司马直如此一说也让他心中有些了然,不由的连连称赞。紧接着耿武、田丰、沮授几人又向司马直请教了些他们在城中所见不太明白的地方,司马直也都一一为他们解释。 众人聊的火热,不知不觉见便已过去了半个时辰,张牛角这才将话题转入了正轨,“文节,这翼州之事也赖我所料不及,本以为袁绍军没那么难对付,所以想着让张一前去,定能助文节你打退袁绍,平定翼州,可却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还累得文节你不得不弃了信都,这让某深感惭愧,于心难安啊。”说着张牛角看了张一一眼,张一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韩馥闻言苦笑着摆了摆手,“牛角莫要自责,此事不赖远扬,非是远扬之过,我翼州军与袁绍军相比本就多有不如,而且某还信错了人,让那两个背主求荣的小人钻了空子,导致我翼州军被袁绍所乘,这才一败涂地。若非远扬拼死相救,只怕某今日也未必还能活着见到牛角你了,所以还请牛角莫要责怪远扬。” 第一百四十七章 秋后算账(上) “那不知文节接下来有何打算?” “这个...”韩馥被张牛角突然的问话问的有些发愣,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良久才再次露出一个苦笑,他如今心灰意冷,身心疲惫不堪,有些不愿再搅和到这争霸天下的血雨腥风中去,只是这话却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毕竟下面坐着的可还有他的下属,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这些下属考虑,所以韩馥摇了摇头,“不瞒牛角你说,如今某方从信都逃了出来,一时间还没有去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张牛角点了点头,又开口说道:“如此,文节你不妨暂且在这钜鹿城中歇息些时日,也让麾下人马休整休整,待休整好了,文节若是想要再夺回翼州,我定鼎立支持。” 韩馥点了点头,算是收下了张牛角的这番好意。 接下来张牛角有让人为几人安排住所,将几人礼送去休息,司马直也借口离开。张牛角这才腾出空来,看着站在麾下的张一、赵云、黄叙、马超、傅干、司马懿几人,他先是狠狠的瞪了张一一眼,然后和颜悦色的看向赵云,“远扬,这位可就是你小子所说的勇武不凡的赵云赵壮士啊?” 张一赶忙点头,赵云听到张牛角的话,赶忙谦虚的拱手致礼。 “好好好,好一个俊秀威武,勇武不凡的赵云赵子龙啊,”张牛角看着赵云上下打量,越看越是喜欢,“子龙,我听远扬说你得名师所传,枪法出众,武艺高强,而且你志在为百姓谋福,这与我太平道不谋而合,如今我太平道正是缺人之时,不知子龙可愿加入我太平军,与我太平道一起为天下百姓造福,惩恶扬善,匡扶正义啊?” 赵云唯一犹豫,不过又想起之前在钜鹿城中的所见所闻,心中不觉有些激荡,在张一、黄叙几人满是期盼的目光中,上前半步,屈身在张牛角面前,“云愿意。” “哈哈哈,好好好,我太平军得子龙如此大将,定当无往不利。”张牛角满意的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神色一肃,“赵子龙听令。” 赵云慌忙躬身上前,“赵子龙,现我代天师封你为太平道护教金刚,太平军骑兵都尉,掌一营骑兵,相关之事就让张一带你前去。” “末将领命。”赵云虽然不知道这护教金刚是什么职位,但是都尉他还是知道,算得上是中级军官序列,赶忙满脸郑重的应下。张一和黄叙几人见赵云终于成了自己人,也是满脸兴奋。 “远扬,你先去为子龙安排住处,带子龙熟悉一下。”张一赶忙称是,带着赵云出去,顿时偌大的厅堂中只剩下了张牛角和黄叙四人,再张牛角不怒自威的眼神下,黄叙四小不觉有些双腿打颤,心里发毛,有些心虚的缩着脖子,不敢去看张牛角。 “哼,你们四个,长本事了啊?私自逃离学宫,你们自己说说你们这是什么行为?啊?”张牛角的语气非常不善,虽然听起来平和,但是熟悉张牛角的四人都知道张牛角越是语气平和,说明他心中的怒气越胜。四人都不由的低下头去,咽了咽口水。 “怎么不说话了?你们不是很能吗?这时候怎么突然哑巴了?” 张牛角看了黄叙一眼,“黄叙,你来说。” “山...山长,您...您要...我...说什么?”黄叙有些哆嗦的说道。 “说什么?你还问我说什么?来,就跟我说说你们这一路有多精彩刺激,你们是有多勇敢无畏,击败了多少强敌,立了多大的功劳?来来,都与我说道说道。”张牛角一副要与几人畅聊的态势。 “这个...”黄叙依旧还是有点怕张牛角,诺诺的不敢说话。 “叫你说,你就说,遮遮掩掩的干什么,拿出点男子气概来。”张牛角鄙视的看了一眼黄叙,把黄叙看的红着脸低下头去,却依旧不敢说话,张牛角见黄叙如此,摇了摇头,“算了,既然你不想说,那马超啊,来,你来说说。”张牛角表现的越发的和颜悦色起来。 马超见张牛角如此和颜悦色,挠了挠头,终于在张牛角和蔼可亲的诱导下,将此次一番行动说了出来,讲到动情处更是手舞足蹈,“山长,我跟你说,只见那淳于琼大刀砍来,小爷我长枪一挥,点在他刀身之上...如此这般...叫他好看...”马超当真是说的声情并茂,张牛角始终面上带着微笑听着马超的描述,听到高潮处还不由的鼓掌赞叹,可是这一番反常的举动,看在黄叙、傅干和司马懿眼中却满是忧愁,三人互看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担忧,却也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马超的表演。 “山长,我不是跟你吹,......” “哼!”马超正说到激动处,却不妨张牛角忽然冷哼一声,打断了马超的描述,马超有些不明所以的挠着头看向张牛角,张牛角此时脸色已经变的铁青,“你们几个翅膀硬了是吧,可以独挡一面了是吧,你们自己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没有任何准备,没带任何物资就敢几个人私自跑到战场上去,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你们真以为自己无敌了是吗?天下大可去的了是吗?你们去问问你们那些师兄们,他们哪个敢像你们这般肆无忌惮,有勇无谋,敢这么做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问你们,要不是赵云出现救了你们,你们怎么办?你们会怎么样?被淳于琼一个个砍了吗?你们可有想过你们的父母,可有想过你们的师长?可有想过你们还是太平道的一员?若是没有赵云,司马懿你是不是就已经是尸体一具了?你让我怎么跟司马祭酒交代?啊?司马懿你说,你让我怎么跟你爹交代?告诉他因为我没有看管好,所以他死在了外面是吗?啊,司马懿你跟我说?” 司马懿看了一眼张牛角铁青的脸色,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张牛角。 第一百四十八章 秋后算账(下) “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啊?”张牛角站起来走到几人身前,凝视着几人,一声爆喝在几人耳边响起,“胡闹!混账!” “你们胆子肥了是吧,无法无天了是吧,想要外出历练是吧,好我便给你们这个机会,你们明日其也不用回学宫了。” 几人闻言大惊,张牛角这话的意思是要将他们从学宫除名?几人不由大急,连忙哀声求饶道:“山长,不要啊,我们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那你们说说错在哪了?来,黄叙,你来说。” “我们不该擅自行动,私自外出,并且还在未做好丝毫准备的情况下便直接参与到战事之中,差点丢了性命。” “还有吗?” “还有...还有...” “哼,”张牛角气打一出来,“我本来对你们寄予厚望,可是你们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我本想等你们毕业之后就让你们倒军中历练,让你们从带领一支小队开始,可是看你们如今的样子,别说带领一支小队了,你们连你们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带领别人了。你们这样的人,日后上了战场,不尊号令,只会坑害手下的兵士,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去害别人了。” “不要啊,山长...”几人听到张牛角如此说,不觉哀嚎起来。 “哼,你们不是本事吗?你们不是厉害吗?那你们就自己厉害吧,太平学宫怕是已经教不了你们了,你们还是好自为之吧。”张牛角说完这句话,一甩袖子背过身去。 “山长...”黄叙四人本以为张牛角不过是开玩笑,说说而已,哪想到他居然是认真的,一下子他们几个便再也站不住了,忙向张牛角跪了下去,口中哀求着。 张牛角却全然不理会四人,冷哼一声,直接出了厅堂,任由四人在那跪着。 张牛角刚出厅堂,张一便迎了上来,“将军...”张一刚要说话便见张牛角对他使了个眼色,他赶忙住嘴,跟上张牛角的步伐,跟着张牛角来到了他办公之所。 “将军,您这样是不是对他们四个处罚的有些重了?” “哼,”张牛角似乎还没有消气,“若是不处罚的重点,怎么能让他们长记性,这次算他们运气好,没出什么大事,可是下一次呢?若是在战场上呢?他们这般行径,别说自己麾下兵马了,便是友军也有可能被他们坑害了,若是不让他们长个记性,日后可是害人害己。” “可是...可是...把他们开除出学宫,是不是有些重了,他们可都是我太平道的栋梁之才,而且他们的父辈也都是我太平道中的高层,将军如此,只怕...只怕...对将军你...”张一犹犹豫豫的还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张牛角有些意外的看了张一一眼,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没看出远扬你还有这等心思,不错不错,你既然有这般心思拿我也就放心了,不过你放心,黄将军、司马祭酒、傅祭酒他们就算知道了也绝不会怪我,反而会支持我的决定,唯一可能有些麻烦的怕是那马腾,不过也无所谓了,他如今在长安,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而且,再说了,谁说我要将他们开除出学宫?他们几个这么好的资质,我怎么舍得将他们从学宫除名?我还指望着他们日后做学宫的招牌呢。” “啊,”张一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将军你方才说...” “哈哈,”张牛角哈哈一笑,“无妨,一会你去厅堂安慰一下四个臭小子,然后暂时让他们跟着你,把他们放到你麾下军营了好生操练,记住,就当普通士兵对待,却不让他们有半分特权,让他们好好体验体验兵士的日子,也磨磨他们的性子,让他们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张一闻言瞬间便明白了张牛角的意思,不由的点了点头,“那不知要磨炼多久?” “没有期限,什么时候把他们磨炼的像一个兵了,什么时候你再来告诉我,我再考虑要不要让他们几个回学宫。” 张一闻言不由的暗暗提四个小子哀叹一声,你们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将军,这下好了吧。 “记住,千万不要对他们有任何优待,若是我发现因为你的照顾没有达到效果,我定然饶不了你,你可记下了。” 张一听到张牛角这句话不由的打了个冷战,赶忙应诺,准备向张牛角告退。 张牛角却摆了摆手,“慢来,慢来,我还有些话与你说,你这一路也辛苦了,来,先坐下说话。”张一应声在张牛角面前做了下来。 “远扬啊,此次翼州之战随不能全怪你,可是料敌以全,你却没有做到,还是让敌人钻了空子,这点你要反省,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觉得你还会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张一想了想,最后还是有些灰心的摇了摇头,“将军,这确实是我没有做到位,不过我刚刚细细想了一下,就算再来一次,只怕我还是难以想到辛评和高览这两人的背叛。” “嗯,”张牛角摆了摆手,“莫要如此,人无完人,若是事事都让你料中,你也不是现在的你了,你就是天师了。哈哈哈。”张牛角不由的想起张平总能奇迹一样的提前预料到所有的事,不觉开起了玩笑。 张一讪讪的笑了笑。 “不过你还是要吸取教训,任何时候都要记得主意,敌人有时可能并不只是在身前,还有可能就在你的身后。”张牛角告诫了一句,便转移了话题,“对了,你觉得韩馥接下来会怎么选择?” “嗯,将军,这个以我对韩翼州的了解,我觉得他如今怕是心灰意冷,对夺回翼州并没有什么想法和信心,怕是连重夺翼州的勇气都没了。” “哦?你确定?”张牛角有些意外,他本以为韩馥丢了翼州定然迫不及待的想要重新夺回来。 张一想了想再次点了点头。 看见张一点头,张牛角不由皱起了眉头,手指在桌子上无规律的敲击着,忽然说道:“那我们就让他鼓起重夺翼州的勇气。”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反攻与否 “将军的意思是?”张一有些不解的问道。 张牛角微微一笑,看着张一反问道:“远扬,若是这翼州不再归韩馥所有,你觉得我钜鹿还能如先前一般平静吗?你觉得袁绍能够容忍他管辖的翼州之内有一块他无法控制的土地,一支他无法控制的军队存在吗?” 张一摇了摇头,虽然他对袁绍并不了解,但是想想也知道,一个野心勃勃,以下犯上的人,如何能够接受的了在他的地盘上有一支不属于他的军队的存在?卧榻之内,岂容他人鼾睡? “所以,这翼州谁来掌控,也不能让袁绍掌控,否则我钜鹿城危已。”张牛角敲着桌子向张一说道,张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反观韩馥,这些年执掌翼州,反倒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对我们太平道和钜鹿城也打开方便之门。若是这翼州仍由韩馥执掌,于我钜鹿来说是最为合适的。” “不过,夺回翼州不是什么难事,难得是,我怕韩馥守不住,”张牛角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今天下纷乱,三朝并立,弄得整个大汉朝廷威严荡然无存,各地诸侯各怀心思,这翼州也不是什么平静之地,即便没有袁绍,也还有什么刘虞、曹操的盯着,可并不太平。” “嗯,将军所言甚是,可是...”张一想了想,“将军,我们当真要助韩馥重夺翼州吗?此前不是怕暴露我太平军实力,未免成为众矢之的,所以要低调行事吗?若是我太平军出动,重夺翼州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若是因此引起了各地诸侯的敌视...只怕...” “迂腐,”张牛角摇了摇头,“人家都打上门来了,还不反击,那就不是低调了,那会让人觉得好欺负,是谁都会上来咬一口,到时候麻烦更多,今天你打跑了袁绍,明天就会来个李绍,后天来个张绍,烦都会被烦死,还不如雷霆一击,打出我太平军的威势来,让一众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太平军的诸侯见识见识我太平军的厉害,看他们哪个还敢来轻易冒犯。若是有不开眼的,就打得他后悔来到世上。”张牛角这话说的斩钉截铁,言语中的杀伐果断让张一一众一禀,这才想起眼前这位当初可是占据青州的一方渠帅,换到现在也算是一方诸侯,他造反作乱时,现在这些诸侯还不知道在哪呢,如今有了太平军做后盾,更是底气十足,如何能够忍受区区一个袁绍冒出头来? “远扬,这劝韩馥重夺翼州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啊,将军,这...”张一刚要推辞,看到张牛角瞪了他一眼,只得讪讪的将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 “主公,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耿武方才在太守府中不好问,如今回到了住处,这才向韩馥问起。 韩馥想了想,让耿武将田丰、沮授、麴义、潘凤几人叫来,这是目前韩馥麾下所有的人马了,比起当初人才济济的翼州刺史府,人数少了不止一星半点,连半数人马都没有,也不知道闵纯、审配等人如何了。 “诸位,如今失了翼州,不知诸位有何想法?” 下面几人闻言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还是麴义突然出声,打破了沉默:“主公,虽然我们被迫逃出了信都,可是我军军力尤在,此前我让麾下统计了一下我军现有兵马,虽然在之前的战事中有所损伤,但是也还有万余人马在侧。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我与老潘便率军反攻,为主公重新将信都夺回来。”一旁潘凤听麴义如此说,也忙拱手信誓旦旦的向韩馥表诺。 韩馥闻言不由有些感动,不过他却没有立刻回话,摆了摆手,先让麴义、潘凤坐下,然后拿眼向耿武、田丰、沮授三人看去。 感受到韩馥的目光,田丰当先说道:“主公,麴义、潘凤二位将军所言甚是,如今我军还有一站之力,定要叫那袁绍好看。” “主公,我觉得我们可以向太平军救助,请太平军派兵,助我们反攻袁绍。我以为那右护法张牛角定然会欣然同意。” “哦?”韩馥听到沮授的话,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公举你为何如此肯定,要知道此前我向太平军求援,他们还只是派了张一前来相助,并未派出人马来,当时我军势大尚且如此,如今我军式微只怕是更加不会派出人马了。” “不,主公,恰恰相反。”看到韩馥的惊讶,沮授解释道:“主公,此前太平军不肯派兵,只怕是不想暴露实力,成为众矢之的,可是如今翼州全境已为袁绍所占据,而钜鹿四面完全被袁绍包围,主公以为那袁绍会放过钜鹿这块肥肉吗?” 韩馥细细的思索沮授的话,不由的点了点头,赞同了沮授的想法,“所以公举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向太平军请援?” “不,主公,臣以为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整,在这钜鹿城中好生参观学习一番。” “嗯?”韩馥不由面上再次露出了疑惑。 耿武和田丰二人听了沮授的话却不由的陷入了思考,转而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主公,公举此言甚是,难得有些空闲,我看我们就在这钜鹿城中多歇息些时日,顺便也学习学习这钜鹿城中的先进经验,这城中有好些事物我都还未曾弄明白呢。” 看出了韩馥的不解,田丰是个耿直的人,当下便开口为韩馥解释道:“主公,这事只怕太平军比我们还要急,所以我们不妨再等等,我们去请求支援和太平军主动支援我们夺回翼州,其势不可同日而语,既如此,主公,我们便再多等上些时日又有何妨。” 韩馥楞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用手点了点几人,“你们几个...”韩馥笑着摇了摇头,耿武、田丰、沮授三人互看一眼,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只留下麴义、潘凤两个莫名其妙的挠着脑袋,陪着笑。 第一百五十章 四小入瓮 “叙哥儿,你说句话啊,山长不会真的就这么开除了我们吧?” “叙哥儿,你说怎么办啊?” “小懿子,你主意多,你来说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如我们去找远扬师兄去向山长求求情?” “......” 厅堂当真,黄叙四小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小声的讨论着,几人的脸上在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取而代之的是愁云惨淡,甚至还有些着惊慌失措。 “你们几个...”张一从张牛角处出来,就悄悄的回到了厅堂,听到几个小子惊慌的在小声讨论着办法,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心道你们几个臭小子,这会知道怕了?当初胆大妄为的时候干什么去了?难怪护法要让你们吃些苦头呢。听了一会,听到四小也没讨论出个什么来,张一这才从隐身处走了出来。 听到声音,四小齐齐的转过头来,看见是张一,不由的都喜笑颜开。 “师兄,可是山长原谅我们了?让你来通知我们?” “师兄,你可是来救我们的?” 张一一听这话,不由乐了,不过他还是摆出了一副严肃的面孔,将脸一板,摇了摇头,“方才我去向山长为你们求情,不想被山长臭骂一顿,”说道这张一顿了一下,向四小脸上看去,四小听到他的话,原本有些喜色的脸上顿时如时光停滞一般,将喜悦僵硬在了脸上,下一刻时间继续流逝,忧愁取代了喜悦。 “那...师兄...” 张一摇了摇头,“山长的态度很坚决,我为你们说的口都干了也没什么用,你们也不要在这里跪着了,这里毕竟是太守府的大堂,人来人往的被人看见不好。” “那...我们去哪?”几人的脸上不由有些茫然,被学宫除名,学宫他们是回不去了,城中虽然有他们的家,但是因为父辈此时都不在钜鹿,府中也没有什么人,回去也没什么意思,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他们所忧虑的其实并非是今天晚上住哪里,而是未来的日子,他们要如何度过。 张一看了看一脸失落的四人,心里不由有些同情,拍了拍几人的肩膀,“这样吧,你们先跟我走吧。” 四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抬头看向张一,“师兄...” “你们就先随我去军中暂住吧,先从普通兵卒做起,如今眼看着战事将起,若是你们能在战场上立下功劳,到时候我再向护法求求情,没准护法看在你们有功的份上,就原谅了你们这次,准你们回学宫了。” 四人听到张一这话不由眼前一亮,眼中再次燃起了希望,看着张一连连的点头,再次变得兴奋起来。张一见状不由摇了摇头,心道这四个小子看来还要好生磨炼啊,就这跳脱的性子,不磨炼一番如何能够承担重任? “提前说好,军营可不比其他地方,令行静止,遵章守纪,我自不需多言,我要强调的是,你们到了军营之中就与普通兵士无异,我绝不会对你们区别对待,你们要与普通兵士同吃同住同训练,这点你们可能坚持的住?”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在马超的带头下,四人拍着胸脯应诺。 张一看他们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神情冷了下来,“我再强调一遍,这太平军军营可不同于之前你们再翼州军中那样,若是你们有什么违反军令的事发生,或者坚持不住,我绝不会有半点姑息,严惩不饶,你们可当真受的了?” 四人看张一如此郑重严肃,不由的也有些心虚,尤其是司马懿缩了缩脖子,“师兄,我...我...” 黄叙拉了司马懿一把,他看出了司马懿的退缩,知道他怕吃苦,见张一说的如此郑重,便心生退意。黄叙凑到司马懿耳边小声的说道:“小懿子,你难道不想回学宫了吗?” “想...可是...” “那就没什么可是的...” 张一似乎也察觉了司马懿的退缩,直接开口说道:“我只是为你们想了一个重回学宫的办法,你们若是不想可以不用,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否则只要你们接受了,那就再也没有退缩的机会了。”说着张一冷眼在四人脸上一一扫过,四人被张一冰冷的目光看的心中一惊,不由的有些怯懦不敢说话。 “最后再问你们一遍,想好了吗?” “想好了!”黄叙看了看其他人,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喊道,其他三人也都上前一步跟着喊道。 “声音太小,我没听到。” 四人互看一眼,齐声喊道:“想好了!” “好,记住你们今日的决定,我们走。”说着也不理四人,径直朝门外走去,四人赶忙跟了上去。 张一来到先前他所统领的翼州军的军营,这些原本的翼州兵马他还没有归还给韩馥,反而就此留了下来,不过不管是韩馥还是麴义、潘凤都没有对此有什么反应,似乎直接无视了这支兵马,仿佛这支兵马并不是翼州所有一般。 张一先让人将四人待下去安顿,然后将张郃唤了过来。 “儁乂,先前对你有所隐瞒,还请见谅。”张一有些歉意的向张郃拱手施礼道歉。 “将军这是做什么?将军是某的上官,不告知与某自有将军的理由,何须向某道歉。”张郃侧开身子,并不受张一这一礼。 “儁乂...”张一摇了摇头,见张郃如此坚持,也便不强求,“儁乂,如今你已知道了我的身份,我问你,你可愿意继续来我麾下效力?加入我太平道,与我一起为惩恶扬善,为百姓谋太平。” 张郃半点犹豫也没有,便开口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张郃自从跟着张一统兵一来,就对张一佩服不已,张一比他年轻几岁,可是无论在武艺还是兵法上都比他厉害,这让张郃对张一满是羡慕和好奇。之后在得知了张一是太平道的大弟子,是太平道培养出来的,心中也就了然,不过对培养了张一的太平道却再次充满了好奇,他渴望自己也能够建功立业,可是在这翼州之中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统领,不知何事才能够出头,可是现在机会出现了,张郃如何能不抓住这个机会? 第一百五十一章 收服张郃 “将...将军,不知...不知道...郃...有没有...机会能够去太平学宫中学习?”张郃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向张一问道。 张一闻言先是一愣,转而脸上露出了笑意,“儁乂有这心思,我又如何能不成全儁乂,不过儁乂你已经有了底子,不适合再从头学起,这样吧,明日我带你去见牛角将军,一来你入了我太平道,总要为你引荐,二来也好让将军给你安排入学宫学习之事。”见张郃一脸疑惑,张一又忙想他解释,张牛角是目前太平道在钜鹿的最高长官,同时也是太平学宫的山长。张郃听了不由大喜,来练向张一拱手致谢。 张一见张郃如此也是开心起来,说完这个,张一便又向张郃交代道:“儁乂莫慌,我定然保儁乂你如学宫学习,此乃小事。我还有一件事要交给儁乂你去做。” “将军尽管吩咐。” “儁乂可还记得之前黄叙他们四个小子?” 张郃点了点头。 “现在我就交给儁乂你一个大任务,这四个小子乃是学宫的弟子,颇受天师看重,只是他们四个心性还不定,这次去翼州更是不听号令偷偷的私逃出去的,所以牛角将军震怒,想要好好磨磨他们几个的性子,将军将此事交给我,但是我与他们相熟,我怕我出面他们会变得肆无忌惮,所以我要你做的就是把他们当做普通兵士,好生磨炼,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军营,什么是军纪,好好的磨磨他们的性子。” “将军,这个...”张郃有些为难的看着张一,既然这四人是天师看重的,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岂不都是他的过错?要是张一不跟他说还好,如今跟他说了,他反倒不敢拿四个小子怎么样了。 “怎么?怕了?”张一有些戏谑的看着张郃。 张郃被张一这质疑的语气也是激起了斗志,咬了咬牙,“不怕。” 张一这才上前拍了拍张郃的肩膀,“儁乂,不用担心,只要你不把这几个小子弄死弄残了,随你怎么折腾,出了事我背着,我只想看到一个结果,那就是他们真正的像一个军人。你若是做好了此事,定是大功一件,别说去学宫学习,就是给你个弟子身份都不为过。” “是,将军,末将定当完成任务。”张郃眼中露出了坚定的神色。而此时还在帐篷中百无聊赖的躺着聊天的四个小子还不知道他们美好的日子即将结束,苦难的地狱即将上线。 翌日一早,张一带张郃见过了张牛角,有了张一的推荐和作保,自然让张牛角满是赞赏,并答应让张郃可以暂时到学宫之中旁听,等到新学年的开始便可以正式就学。张一办完张郃的事,便找了本太平军练军手册给张郃让他回军营操练。然后匆匆的赶向了韩馥的住处。 “翼州大人,”张一向韩馥见礼。 “远扬来了啊,来的正是时候,昨日我与几位先生在城中逛了一圈,颇为惊奇和感慨,只可惜昨日时间太短,未及细看,远扬你对着钜鹿熟悉,若是无事,不若领我们几个再在城中逛逛如何?”不等张一说明来意,韩馥便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一本来到嘴边的话却没有说出,只得有些泱泱的点头答应,引着几人向城中而去。 ...... 张平自司马徽到来,便兴奋了与司马徽促膝长谈,从时政大事,聊到三皇五帝,从历史人文聊到天文地理,从三山五岳料到天地玄黄,当真是聊的一个热络。 “先生,听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都有些舍不得放先生取钜鹿了,先生不若就在这雒阳在建一座太平学宫分院如何?” “哦?”司马徽也是有些意动,让他长途跋涉孤身一人前往钜鹿,他还当真是有些不太情愿,他之所以答应到太平学宫中就职,不过是冲着张平所创的识文断字的新法而来,而并非是对太平学宫有什么兴趣,虽然经过与张平的交谈,他也知道了太平学宫如今今非昔比,其底蕴之丰厚已不再是当年,但是司马徽毕竟在颍川学宫多年,虽然并非山长,但是教书育人这么多年,他自认自己在教育领域不弱于人,知道见到了张平的启蒙教材,可是他也有自己的傲气,他其实一直有心建立自己的学宫,只是困于经费,所以一直没有行动,如今张平提出了这么一个折中的方案,不由得司马徽不动心。他认真的看着张平,见他不似开玩笑的样子。 张平似乎完全的看透了司马徽的内心,“先生,如今钜鹿的太平学宫已然走上了正规,先生去了不过是锦上添花,可是如今这朝中人才紧缺,却是急需先生这般大才为朝廷培养些人才出来,我知先生一直有心自建一座学宫,既如此,那不如先生便在这雒阳城中建立好了,由我太平道修建学宫,先生任山长如何?” 司马徽闻言大喜,不由的点了点头。 “先生,此前太平学宫一直在雒阳西郊的玄妙观中,如今太平学宫搬去了钜鹿,这玄妙观占地极广,环境优美,先生若是有意不若再此处重建太平学宫雒阳分院。” 司马徽听了却皱了皱眉,玄妙观听起来虽好,但是司马徽却并不想要,他希望有一个全新的开始,而不是重建。张平见司马徽半晌没有回应,再看看他的脸色,便明白了司马徽的想法,不由微微一笑,“先生,如今雒阳城中被董卓洗劫之后,十室九空,诸多大臣豪族都搬离了雒阳,倒是让这雒阳空了不少,城东有一处宅子,乃是以为富商的居所,占地虽然不及玄妙观,可也是不小,不若我让人带先生取看看如何?” 司马徽点了点头。没过多久,等司马徽回来,一脸喜色,“天师,就这处宅子了。” 张平闻言微微一笑,吩咐下去,自然会有人去安排一切,“先生,既然先生有心新立学宫,不知这新学宫先生欲叫何名?” 第一百五十二章 水镜书院 司马徽听到张平的问话,想了想说道:“天师以为,水镜书院如何?” “哦?”张平心道果然如此,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不知先生此名何解?” “水中月镜中花,虚无缥缈,只有看破虚妄,放得真实,这水镜二字便是一切虚妄,入我门着,若是不能看破着虚妄,便学不到真传,出不得师,入不了世。而我之所以叫书院,而非学宫,也意在此处,想要看破虚妄非有大智慧而不可得,所以其人数不会太多,也便不需学宫那么大,书院足以。”司马徽向张平解释着,同时不自觉的流露出了自己的傲然之气,他这话说的很大,看破虚妄,虚妄又岂是那么轻易能够被看破的? 张平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好,好,好,就依先生。”听着司马徽这般的豪言壮语,张平却是心中好笑,你这个标准定的太高,那对弟子资质的要求也高,不过既然已经有了太平学宫,也不妨多个培养高端人才的水镜书院,不过,如今几个小妖都被我搜刮走了,不知道这司马徽又到哪里去搜刮小妖去?不过不管成与不成,最后收益的不都是我太平道吗?哈哈哈,随他去吧,没准还能给我个惊喜。 如此在两人的讨论中,水镜书院便就此成立了,司马徽自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水镜书院的建设当中,自是不提。 ...... 却说东平城,曹操与刘岱对峙已经月余,此前他向城中放出的谣言也终于传到了刘备的耳中,自然刘岱也是知道了。刘岱这日慌急的找来了刘备。 “玄德,日前吾已将你的身份奏明了陛下,陛下正在命宗人府翻查族谱为你查实确定身份,怕是再有些日子就能得到确切消息了。” 刘备闻言大喜,慌忙向刘岱道谢。不过等刘备出了刘岱府中,刘备的面色却变得异常难看,如今曹操围城,这刘岱又如何能够派的出人马往朝中请命?就算是刘岱当真着人向汉帝奏明,可是这刘岱奏明的是哪个汉帝?要知道如今可是雒阳、长安、弘农三帝并立。不过刘备并没有拆穿刘岱,他心中明白刘岱定然是听到了城中谣言,说曹操为他奏明了宗长刘虞,从刘虞处为他求证了汉室皇族的身份,所以为了留住刘备,这才不得不向刘备撒了个谎。 “大哥,刺史大人叫你去作甚?”张飞大大咧咧的问道。 刘备摇了摇头,将先前的事和他的推测说了出来。 “大哥,这刘刺史有些忒不地道了,没有就没有呗,有何必骗大哥你,我们既然答应了他,又如何会背信弃义?”张飞挠着头喃喃着。 一旁的关羽抱臂胸前皱眉沉思,良久开口道:“大哥,这明显是曹操的计策,想要离间大哥你与刺史的关系,大哥莫要中计。” 刘备苦笑一下,他心中自然是明白这是曹操的离间之计,可是他却拦不住刘岱啊,刘岱若不是信了城中流言,又如何会匆匆将他唤去编个谎话骗他,不知道自己方才的反应会不会让刘岱更加起疑呢。 “大哥既然知道是计,还是当多加注意,小心提防,勿要陷入曹操布下的陷阱。” 刘备慎重的点了点头。 翌日,曹操再次在城外叫战,刘岱命刘备三兄弟引兵迎战。 “玄德吾弟,我前些时日为你向宗长刘虞奏请,为吾弟认祖归宗,不想昨日刘宗长传了信来,说是已经为贤弟查明了身份,贤弟正是中山靖王之后,只等贤弟日后到宗祠之中认祖归宗,为贤弟恢复身份。”曹操见刘备出阵,一上来便抛出了自己的诱饵,他手中拿着一封书信模样的东西,只是距离太远,刘备一时看不清楚。 曹操将书信递给命身边亲兵,让他为刘备送去,须臾那封信便送到了刘备手中,刘备此时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些疑惑,小心的将信封中取出,展开阅读,只见信中所写确实如同曹操所说一般无二。不过刘备并不认识刘虞的字迹,所以一时间不敢确认。 曹操远远的看出了刘备的迟疑,继续高声叫道:“玄德贤弟,你若是不信,可以将信交给刘岱,刘虞宗长的字迹别人不认识,身为宗室的刘岱不可能不认识。” 刘备听了曹操这话,心里已经信了八分,若是这封信使假的,曹操哪里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让他拿回去给刘岱看,如此想来这封信定然是真的了。刘备不由回头向城上看去,正看见面色铁青的刘岱也向他看来。刘备不由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千防万防,还是中了曹贼的诡计。 这时只听城上一阵叮叮响,却是鸣金收兵的声音,刘备不用猜便知道这时刘岱所为,赶忙领兵匆匆回了城。 一回城,刘备便匆匆向刺史府而去,求见刘岱。 “刺史大人,今日城下之事,都是那曹贼所设之计,欲图离间我与刺史大人的关系,还望刺史大人勿要往心里去,别中了那曹贼的奸计。”刘备一见到刘岱便赶忙说道。 刘岱摆了摆手,“玄德莫急,我如何能不知道这是那曹贼的诡计,不过,这曹贼倒也是当真用心,还弄了一封宗长的手书出来骗人,玄德可否将那手书与我一观啊?” 刘备有些迟疑,他心中已经相信那封手书是真的了,这可是他恢复皇族身份的重要证据,若是此时给了刘岱,被刘岱收了或者损毁了,他日后岂不是没法回复身份了? 刘岱似乎看出了刘备的迟疑,心中微有些不悦,不过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现,而是说道:“既然不方便,那便罢了。” 刘备一听刘岱这话,知道自己若是不将手书给刘带看,定然会让刘岱心生疑虑,赶忙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将那封手书套了出来,相刘岱呈上,“刺史大人说哪里话,这又什么不方便的,备只是怕中了那曹贼的离间之计,既然刺史大人想看,那备自当给大人一观。” 第一百五十三章 离间之计 刘岱看到刘备对那手书如此谨慎小心,心中已是不悦,脸上却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那手书,打眼看去,越看却越是吃惊,这手书上的字迹与刘虞一般无二,让他确信无疑,这当真是刘虞宗长的手书,而且从刘虞手书中所说,这刘备不但是皇族,论辈分还算是当今新帝刘协的叔叔辈,新帝刘协应该尊称他一声皇叔,这也就意味着刘备甚至比他还大了一辈,他也应该臣其为叔,这不由让刘岱顿时脸色大变。这下子不但坐实了刘备的皇族身份,还是个皇叔的尊位。刘岱越看心中越惊,让他承认吧,他作为侄子岂有让叔叔为他领兵打仗的?那岂不是尊卑不分?还得对刘备称一声叔叔,这让心高气傲的刘岱如何能够接受?可若是不承认,这白字黑字的事实摆在眼前,让他有没法睁着眼说瞎话。刘岱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刘备从刘岱接过手书之后就一直在认真的观察着刘岱的脸色,如今看到刘岱面色铁青,他便心知不妙,心头的不祥感越发的严重。 过了一会,刘岱突然将手中的手书一撕,狠狠地摔在地上,口中叫嚷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曹贼居然敢拿一封假的手书来忽悠玄德,这是可忍孰不可忍,当真可恶,当真可恶。”骂了几句,将那书信撕的稀碎然后又重重的踩了数脚,刘岱似乎才将胸中的一口恶气出完,这才转头对刘备说道:“玄德,这曹操欺人太甚,不过你莫要着急,待我去信向宗长为你请一封真正的宗长手书回来。” 刘备看着地上被刘岱撕的稀烂的手书,心中欲哭无泪,对刘岱充满了满腔的愤怒,不过他面上却全然不动神色,听到刘岱的话,向刘岱拱手,口中连连道谢。 从刘岱处一出来,关羽和张飞便围了过来,刘备怕人多嘴杂,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二人回到府上,这才将方才的事说了出来。“砰”的一声,张飞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吼道:“这刘岱欺人太甚,大哥,待我前去砍了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关羽赶忙上前拉住张飞,“三弟,冷静,冷静。”好容易关羽将张飞按回了座位,“大哥,这全是曹贼的计策,若是你因此记恨上刘刺史,怕是就中了曹贼的诡计。” 刘备摇了摇头,“二弟,这我如何能不知道,可是就算我不计较,你觉得刘刺史会不计较吗?若是不计较他今日会直接将那手书撕了吗?” “这...”关羽一时语塞。 “他不过是将我们当枪使,如今大敌当前,他还需要我们为他抵御曹贼,可若是等曹贼退了,只怕他便要与我们算账了。”刘备显然看的很清楚,并没有因此被曹操的计策所迷惑,不过他却毫无办法,明知道这是计,却无力挽回,做点什么改变。刘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只希望,曹操不会退兵吧。” 翌日,曹操继续在城前叫战,不过这一次刘岱却不再派刘备出城,城门静闭,站在城头,冷冷的看着城下的曹操。 曹操也不以为意,来到城下,大声喊道:“玄德吾弟,哦,不对,刘皇叔。” 曹操的话让城上诸人一愣,刘岱脸色顿时变的铁青,而刘备被这一声皇叔叫的虽然舒服,不过看了一眼刘岱也是心中一沉。 “刘皇叔,曹此来是向皇叔告别的,有皇叔再次,曹不敢犯皇叔分毫,这边引兵退去,还望皇叔保重。”说完曹操也不等城上回话,拨转马头头也不回的走了。紧接着等到曹操回到本阵,便见曹军开始撤退,没一会便撤的干干净净。 刘备的心却越来越沉,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想到这曹操为了夺取兖州居然如此下的去血本,能屈能伸,当真是不可小觑。只怕这曹操早已经算计好了这一切,他这一撤走,没了压力,刘岱只怕是要跟自己算账了,刘备心中再次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兖州已经没有自己存身之地了。 又过了半日,有探子向刘岱报告,城外曹军大营已经拔营而走,方圆二十里之内都没有了曹军的踪迹。听到这个报告,刘岱的脸色再次一黑,此时的刘岱脸上已经阴云密布。 刘备带着关羽和张飞二人回到住处,将如今的境况向二人说明。 “大哥,我就说了俺老张前去砍了那鸟刺史,由大哥来做这刺史好了,也不用再受这般鸟气。”张飞依旧一副直肠子,能动手的绝不动脑。 刘备听了张飞之言颇为意动,如今天下纷乱,群雄四起,他堂堂大汉皇叔如何不能占据一席之地?这兖州物产丰富,土地肥沃,当真是一块极佳的战略要地。不过刘备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他如今在兖州威信不足,不过才来了一个月,别说这兖州,就是这东平只怕他一时之间都无法掌控,此时杀了刘岱容易,可是想要掌控住当前的局势却并不容易,到时候一直虎视眈眈的曹操卷土福来,这刚刚站下的东平只怕就要拱手送人,到头来自己什么也没有得到,白白为曹操做了嫁衣裳,自己还要背负忘恩负义是弑主的罪名,何其无辜。只怕这便是曹操这诡计最终想要看到的接过吧,自己如何能让曹操如意呢。 “大哥,不若向刺史大人说明?”关羽建议道。 刘备想也没想的便再次摇头,“二弟,此时大人若是能听得进去便不会有今日的结果了。”刘备顿了顿,沉吟一下,“二弟、三弟,你们收拾一下,去营中问问,看看可有愿意跟我们走的,我们今晚便连夜出城。” “我们走了,那这东平岂不是要陷于曹操之手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若是再不走,只怕就再也走不了了。”不等刘备说完,听到外面有兵士喊道:“校尉大人,刘刺史请校尉大人前去议事。” 第一百五十四章 刘备请辞 刘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和焦虑,转头对关羽、张飞说道:“二弟、三弟,你二人速速去准备,等我从刺史府回来,我们边走,若是...” 不等刘备说完,关羽就打断道:“大哥,我和三弟陪你一块去,若是有什么不测,我二人还能护得大哥周全。” 刘备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关羽见此看了张飞一眼,二人也不做别的准备,将随身的长剑和腰刀跨在身上,跟在刘备身后迈步出了门。 来到刺史府门口,门口的守卫见关羽、张飞二人腰悬刀剑,有心阻拦,却被张飞一个瞪眼,将守卫要出口的话给憋了回去,直直的跟着刘备大咧咧的便进了刺史府。来到厅堂外,刘备对关羽、张飞二人使了个眼色,让二人在门外等候,刘备这才整了整衣冠,跨步迈入了厅堂。 “刺史大人,不知唤备前来何事?”刘备拱手向刘岱施礼。 “哦,玄德来了,玄德快请坐。”刘岱极其热情的招呼刘备,让刘备有些诚惶诚恐,同时心中也暗暗警惕。 “玄德啊,日前我向朝廷为你奏请查实身份一事,朝廷如今已有了回复,已经从族谱中查到了你的名字,我已派人催促,相关的文书不日就会送到了。”刘岱巧笑嫣兮的向刘备说道。 刘备闻言心中却清楚明白刘岱这一番言语不过是他的鬼扯,昨天曹操刚退,才解了东平之围,他什么时候能派的出任去朝廷,还能这么快便传回消息?这刘岱当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刘备心中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面上却做出一副惊讶状,转而便的有些惊喜,连声向刘岱道谢,过了片刻才向刘岱问道:“刺史大人,不知朝廷查实了我的名字,可有说备属于拿一辈吗?”说完刘备满眼期盼的看向刘岱。 刘岱被刘备的话弄的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刘备看似无意的问题却一下子问在了刘岱的心坎上,想要让刘岱承认刘备是自己皇叔一辈,刘岱打死也是不愿意的,让他矮一辈不说,更是不利于他日后调遣控制刘备;可是不承认吧将来难免有戳穿的一天,毕竟他心中已经确定那封刘虞手书中的内容,等到有一天刘备知道了真相定然会记恨自己。这一下子让刘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刘岱支支吾吾的半天,硬着头皮用一句,“来报的人匆忙,并未说明玄德的辈分”来敷衍了过去。 刘备闻言心灰意冷,他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刘岱,对刘岱不一致的言行失望透顶,他原本是真心想要帮助刘岱的,想要认祖归宗不过是附带,可如今他帮助刘岱击退了曹操,这刘岱却压根没有想过要为他认祖归宗之事,还在这里百般阻挠,欺骗自己,让自己白白的为其效力,这让刘备心中如何能忍,如何能够接受,所以他此时对刘岱充满了失望,再也提不起本分留恋,离去的心思越发的强烈。索性向刘岱请辞道:“刺史大人,如今曹军已退,备原本欲往雒阳一行,在这东平耽搁也有时日了,如今既然东平危机已解,备特此向刺史大人请辞,还请此时大人应允。” 刘岱怎么也没想到刘备会突然跟他请辞,一时间愣在当场,半晌才反应过来,“玄德,你这是何意?” “备深感刺史大人这段时间的照顾,对备委以重任,备深感五内,特此拜谢刺史大恩,只是备确还有要事要往雒阳一行,所以还请刺史大人谅解。”刘备谦恭的向刘岱再次拱手施礼。 “玄德,你莫要着急,要不等再过些时日等朝廷为你恢复身份的旨意下来了再走?”刘岱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错误,还在用谎言尽力的挽留着刘备。 刘备却默默的摇了摇头,没有回应刘岱的挽留,而其目光中露出的坚定也表达他内心的意思。 刘岱不由微微色变,这曹操撤走不过是暂时的,有很大的可能还会复来,若是让刘备三兄弟走了,曹操再来,他刘岱可没有把握能够挡住曹操的进攻,到时候他还是得落得一个城破人亡的下场。刘岱不由有些焦急,出声向刘备恳求道:“玄德,如今曹操退去不过是暂时的,是他的计策,玄德你若走了,曹操复来可怎么办?还望玄德看在你我分属皇族的份上,留下来,助我对抗曹操这个犯上作乱的谋逆之人。”刘岱想了想,顿了一下,“而且,玄德,朝廷的旨意马上就会下来,这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吗?你不要了吗?” 一个人若是失了信用,说再多的话也无法挽回,此时的刘岱便是如此,就算到了此时,还是满嘴谎言,不过也许刘岱自己并不认为自己所说的是谎言,大概是谎话说多了,他自己便信以为真了。刘备却不愿再听信刘岱任何话语,他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刺史大人,备却有不得以的事要往雒阳一行,还请刺史大人见谅,至于朝廷的旨意,只怕备是等不到了,不过无妨,我心中自有刘氏,又何必在意一个身份?”刘备这话说的大义凛然,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心中清楚这不过是刘岱给他画的一个大饼,一个永远吃不到的大饼,所以才能拒绝的如此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刘岱闻言脸色再次一变,满脸铁青,看着刘备有些咬牙切齿,“刘玄德,怕你去雒阳是假,去投靠曹贼才是真吧。” 刘备满是惊讶,“刺史大人何处此言?备若是要投靠曹操又何须等到现在?备直接在曹操攻城之事投诚岂不是更好?” “哼,好啊,好啊,好你个刘玄德,原来你早就想着要投靠曹贼了,”刘岱一脸的我早料到如此的样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刘皇叔,你终于藏不住你的狐狸尾巴,暴露了吧?” 刘备皱了邹眉,不明白刘岱为何要这么说,微微抬眼,不解的看着刘岱。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备岱反目 “哼,”刘岱一拍桌子,“刘玄德啊刘玄德,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只怕你早就投靠了曹贼了吧,否则他又何必这么尽心尽力的为你去求什么手书,为你证明身份。如今证据确凿,刘玄德,你还有何话说?” 刘备一脸木然的看着刘岱,仿佛想在看白痴一样,摇了摇头,“刺史大人,备感念刺史大人这些时日的恩情,多谢刺史大人的招待,请恕备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了。”说罢,刘备也不等刘岱回话,一甩袖子,转身便走。 “站住!”见刘备要走,刘岱愤怒的喝骂道:“刘玄德,你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皇叔了?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来人啊!”随着刘岱的一声令下,从厅堂后方的屏风两侧走出了一队持刀的亲卫将刘备围了起来。 “刺史大人?这是何意?”刘备没有半分惧意,反而神色镇定的看向刘岱,好似早已料到了一般。 “刘玄德,你勾结曹贼,想要卖主求荣,毁我兖州根基,如今事实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刘岱闻言冷哼一声怒斥刘备道。 “刺史大人,备一直对大人谦恭有礼,为守卫东平鞠躬尽瘁,不敢有本分懈怠,不敢说曹贼围攻东平一月未建寸功,全是备三兄弟的功劳,但是若是没有备三兄弟,这东平城只怕早都破了。就算如此,刺史大人你还要认为备是里通曹贼,与曹贼沆瀣一气之人吗?”刘备不退反进,上前一步,双眼紧紧盯着刘岱,半分不退让的反问道。 “你...你...你...”刘岱被刘备气势所夺,一时语塞,“你...你若是没有与曹贼勾结,那曹贼如何会为你的事这般尽心?哼,曹贼围攻东平一月没有破,那不过是你与曹贼串通好的,演戏而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盯着我这个位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刘玄德,你以为就凭你这个贩屡为生的破落户,也配坐上我的位子吗?你痴心妄想,还妄想做皇族,你也不照照镜子,你也配?”刘岱此时被刘备逼视着,心中压力陡增,有些语无伦次,将心中的话不觉都说了出来。 刘备闻言摇了摇头,“刺史大人,原来这才是你的心里话,枉我刘备如此用心助你,却不想你居然这般看我,罢了罢了,算我刘备瞎了眼,居然帮助你这种人。”噌的一声,刘备从腰间拔出了随身的宝剑。 顿时刘岱吓的连退数步,亲卫也赶忙上前将刘岱挡在了身后,刘岱这才稍微心安的瞪着刘备,“刘备刘玄德,你...你想干什么?你居然欲图行刺本官,来人...” 刘备抽出了宝剑,撩起自己的衣脚,用力的一斩,斩下了一片衣袍,这才将宝剑插回鞘中,然后将手中的半片衣袍朝着刘岱丢去。“刘刺史,今日我刘备与你割袍断义,各不相欠,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刘备也不管刘岱的反应,转身便走,浑然不理那些将他围住的亲卫,那些亲卫没有得到刘岱的命令,只是围住刘备,却没有动手。 刘岱见了刘备的举动,顿时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指着刘备,嘴上哆嗦着,“刘备...刘玄德...你...你...站住。”不过他此时的话,刘备如何会听?刘岱见刘备全然不理他,气的更是满腔怒火,“来人,刘玄德勾结曹贼,犯上作乱,给我拿下。”说完这句,刘岱似乎觉得还不解气,又补充道:“生死勿论。” 亲卫得了刘岱的命令,立刻举刀向刘备砍去。刘备慌忙挺剑相迎。要说起来,刘备的武力与关张二人自是没法比,可也是练过的,自是不弱,并非这些亲卫短时间能够轻易拿下的。 门外的关羽、张飞其实早已听到了厅堂中的争吵,只是没有得到刘备的示意,便没有贸然的闯入,如今听到了刀剑相交的声音,知道大事不好,立刻拔出刀剑冲入了厅堂。 刘岱一眼便看见了冲进来的关羽和张飞,心中再次坐实了自己的想法,不由大叫道:“好你个刘备,原来你早都做好了准备,意图行刺于我,来人啊,将这三个犯上作乱的逆贼给我拿下,生死勿论。”刘岱从牙缝中狠狠的挤出了几个字来。 不过他手下这些亲卫哪里是关羽和张飞的对手,只见关羽和张飞手中刀剑下劈横削,一招便劈飞一个亲卫,顿时间,屋中的亲卫便倒了一地,眨眼功夫,厅堂中站立的就只剩下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和刘岱及两个护在他身前的两个亲卫。刘岱面色发白,嘴唇哆嗦,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刘...刘备...你...你...想...干什么?” 刘备冷冷的看了一眼刘岱,“刘刺史,我刘备清清白白,并未与曹贼勾结,这一切不过是曹贼所用的离间之计,为救就是要离间你我,让你我心生嫌隙,好让他曹操又可乘之机,一举拿下东平。我本以为你刘岱是个人物,应当看的分明,却没想到我却高估了你,你刘岱不过是一个尸位素餐的蠹虫而已,蠢笨如斯,我当真是羞于与你为伍,从此后,我刘备与你再无干系,告辞。”说罢,刘备便带着关羽和张飞转身就走,不做本分留恋。 刘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备离开,脸色铁青,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待看到刘备走远,再也看不到,刘岱才深深的喘了口气,然后大喊道:“来人啊,给我传令下去,全称缉拿刘关张三兄弟,见到三人,格杀勿论。” 刘备似乎早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况,当下领着三人收拾东西便跨上战马一路向城外奔去,待到城门口,有兵士想要关闭城门阻拦,却不等兵士反应过来,便被张飞一刀砍了,三人一加速冲出了将要关闭的城门。 出了城,奔出不愿,刘备嘞马听了下来,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城池,这才继续与关张二人拍马离开。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东平陷落 “报,主公,方才探马在东平城南发现刘关张三兄弟的踪迹,他们一路向南而去。” “哦?”听了亲卫的汇报,曹操摸着自己下颚不长的胡须,“他们有多少人马?” “禀主公,只有他们三人。” “哦?哈哈哈,”曹操哈哈大笑起来,向一旁的谋士陈宫和程昱看去,这两人也对视一眼,笑逐颜开。 “主公,当此之时,正是拿下东平的好机会。” 曹操点了点头,“此次多亏了二位先生,若非二位先生,想要拿下这东平还不知要费多少力气。”说完曹操向陈宫和程昱深深的鞠了一躬。 二人连称不敢,乃是分内之事。曹操这才吩咐下去,全军开动,向东平进发,乘次机会,连夜拿下东平。 其实刘备说的很对,这一切自然都是曹操的计策,陈宫为曹操献上了离间之计,而那份让刘备和刘岱都信以为真的所谓的刘虞手书,其实不过是程昱一手炮制。程昱有一手绝艺,便是模仿他人笔记,陈宫提出离间之计后,为了让离间更加可信,程昱便提出了要制作一份手书来迷惑刘备刘岱二人,于是曹操为他找来了刘虞的笔迹,让他模仿。起初曹操并没有觉得程昱这事能成,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却没想到程昱这手模仿他人笔迹的绝艺当真给了他大大的惊喜,这次离间之计能成功,这份手书可谓是功不可没。 “兄长你看!”关羽指了指身后,刘备顺着关羽的手指回头望去,只见远处他们身后接近二十里之外,东平城的方向火光冲天,就算他们离了这么远也能看到那冉冉升起的浓烟和火光。刘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幽幽的开口道:“可怜了这东平城数十万百姓啊。”关羽和张飞听了不由默然。 曹操看着被兵士压着跪在自己面前披头散发的刘岱,脸上满是笑意,“刘岱,你可想得到自己会有今天?” “呸,曹操你这逆贼,犯上作乱,你不得好死。”刘岱气哼哼的瞪着曹操。 “犯上作乱?刘岱,我这可不叫犯上作乱,我这叫惩奸伐恶,我为朝廷铲除奸吝,我这是义举。” “呸,狗屁的义举。”刘岱满脸的不屑。 “哦?你不明白,那你看我说与你听。”曹操此时非常有闲情逸致的要陪着刘岱聊天。 “刘岱,你看此前董卓挟持帝王,嚣张跋扈,乾纲独断,私自行废立之举,你说董卓是不是奸吝?” 刘岱没有理会,只是再次冷哼了一声。 曹操也不管刘岱的反应,继续说道:“董卓祸乱朝纲,淫乱后宫,其罪可诛,是以张天师高举义旗,发表檄文,昭告天下共同伐董。操虽不才,但心怀大汉,立时附议,举兵加入反董盟军,为诛除董卓尽自己的一份心力,可是当时,你在哪里?你们这些汉室皇族在哪里?” 刘岱闻言不由脸色一僵,转过头去,不敢看曹操。 曹操看到刘岱的反应微微一笑,“你堂堂汉室宗亲,论起来你也算是陛下的兄弟,可是你却眼睁睁的看着兄弟身陷囹吾,却不思营救,只知道满心的钻营自己,自私自利的占据沃土,割据一方,你可曾有想过为大汉尽一份心力?为兄弟帮一把忙?”曹操神情有些恼怒的质问着刘岱。 刘岱垂下头去,披散的长发遮住他的脸面,看不清表情。 曹操却不管他,继续说道:“但是我曹操去了,我曹操心怀大汉,心怀陛下,比你们这些尸位素餐、满怀私心、忘恩负义的皇室宗亲更有担当。所以我说我曹操怎么说也算是个忠臣吧。” 刘岱再次呸了一口,只是这一次声音却小的可怜,如蚊子嗡嗡一般,若不是曹操一直紧紧的盯着他,只怕都听不到他这声呸。 曹操再次扬了扬嘴角,“如今这反董联盟迎回了陛下,还都雒阳,我曹操也算是有功之臣,反观你刘岱,是不是一个奸吝小人,是不是一个割据一方,意图不轨的乱党?那我这个忠于大汉的忠臣为大汉征讨不臣,来征伐你这乱臣贼子,是不是大义所在,是不是对大汉忠心耿耿?” “呸,”这一次刘岱再也听不下去曹操的自吹自擂,将自己说成一个正义之士,一个板荡忠臣,这如何能让刘岱忍的了,若是他曹操是忠臣,那他刘岱岂不是真成了曹操口中的乱臣贼子?“狗屁的忠臣,曹阿瞒,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老爹曹嵩原本意图效仿窦武独揽朝政大权,却不想先帝英名,及时察觉,罢了你老爹的太尉之职。不过倒也因此便宜了你,让你苟活于世,若不然,你和你老爹便同那窦武一般被先帝抄家灭族,诛灭九族。哼,你还不思感恩,如今还来跟我说什么大义所在。我去你的大义所在,你曹阿瞒就是一个该死之人,一个丧家之犬,可惜先帝早没有看出你的狼子野心,杀了你,才让你嚣张如斯。你果然和你爹一样,狼心狗肺,狼子野心。” 曹操被刘岱这番话说的脸色铁青,顿时勃然大怒,啪啪啪几个大嘴巴甩在了刘岱的脸上。刘岱说他也就罢了,还带上了他爹,这让曹操如何能忍。 “哈哈哈哈,”刘岱被曹操几个耳光扇的顿时嘴角溢出血来,不过他不哭反笑,把曹操笑的心头怒火更胜,“曹阿瞒,怎么,让我说道心坎上了是吗?哈哈哈哈。” 曹操作势又欲向刘岱脸上扇区,不过看到刘岱昂着头看着他,不由的收回了手,烦躁的来回踱了步。“哼,刘岱,我曹阿瞒不与你这小人计较,我就算再怎么样,也比你这识人不明,善恶不分,忠奸不辩的强。你看看你,手下明明有刘关张这等大将,却不懂使用,还将人家逼走,当真是蠢笨如猪,可怜,可悲。” 刘岱赶走了刘备就已经后悔,这时也早已醒悟过来自己上了曹操的当,不过以他高傲的性子又如何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一昂头,冷哼一声,不再搭理曹操。 第一百五十七章 兖州事毕 “来人啊,给我拉下去,砍了。”曹操也懒得再与刘岱废话,如今东平已定,刘岱已经再无用处,曹操自然留他不得。 “曹阿瞒,你敢!”刘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位自己听错了,他觉得曹操就算抓了他也不敢拿他怎样,最多就是受些皮肉之苦,毕竟他可是皇族,是这天下之主的兄弟,就算战败有哪有人敢动他分毫?可是此时听到曹操要杀他的话,顿时慌了起来,“曹阿瞒,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杀我?你敢擅杀皇族?你这是谋逆,你这个乱臣贼子。” 曹操掏了掏耳朵,向压着刘岱的兵士挥了挥手,兵士立刻将刘岱向帐外拖去。 刘岱见曹操当真动手一下子便慌了,“曹阿瞒,不,曹操,曹大人,曹刺史,你饶了我,你绕我一命!” 不过曹操却全然不为所动,任由兵士将刘岱拉了下去,伴随着刘岱各种花式求饶的叫喊声,直到帐外一声啊的惨叫传来,没过多久,一个新鲜的人头被兵士应托盘端了上来,人头双眼圆睁,还保持着死前难以置信的样子,托盘中还有鲜红的血液涌动。曹操瞥了一眼便挥了挥手,让人端了下去。 “主公,”陈宫和程昱走了进来。 “主公,如今主公占了东平,占据兖州全境指日可待,不过主公如今毕竟言不正名不顺,为了站住大义,主公还当谋个名号。”陈宫建言道。 “嗯,”曹操点了点头,“先生有何建议?可是要我像那袁绍一般自封?”此时曹操也已经得到了袁绍占领翼州的消息。 陈宫摇了摇头,“那袁绍不管不顾的就席卷翼州,虽然让他一时间便占据了翼州全境,可是后患无穷,先不说他名不正言不顺,就是翼州境内还有个被太平道依为基地的钜鹿,就够他袁绍喝一壶的。主公以为,张天师是那般好相与之人?” 曹操点了点头,“那先生的意思是?” “上表请奏,主公应当向朝廷上表,请奏引刘岱祸乱兖州,欺压百姓,弄得兖州民不聊生,主公为拯救兖州百姓于水火,这才高举义旗,发兵讨伐刘岱,侥幸得胜,如今占据了兖州,上表请朝廷封主公为兖州刺史。而主公如今已经实际占据兖州,不怕朝廷不同意。” “嗯,嗯,公台此言甚妙,就依公台所言。” “等一下,”程昱出言打断了曹操的话,“公台方才所言虽好,但仍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今三朝同立,我们应该向那个朝廷上表请奏?” 曹操和陈宫不由一愣,曹操缓缓开口说道:“自然是雒阳的朝廷,有张天师保护,如今雒阳的汉帝应该才是真的。” “不,”程昱摆了摆手,曹操和陈宫不由都想他看去,看到两人目光,陈宫开口说道:“主公,昱以为不若分别向三个朝廷请奏,而且主公请奏还不要直接请封主公为兖州刺史,而应该向朝廷奏请派人来任兖州刺史。” “嗯?”曹操皱了皱眉,“仲德这是为何?这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主公,且容我解释,”程昱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主公,您上表请朝廷派人来当这兖州刺史,主公以为朝廷会是何反应?” 曹操皱着眉头脱口而出,“自然是派他们的心腹前来啊。” 程昱却笑了笑,“主公,若是那朝廷如此蠢笨,那这种朝廷咱们不投向他也罢,主公,如今三朝同立,他们如今最急切想要获得的便是天下各州的支持,若是有哪不长眼的朝廷居然不任命主公为兖州刺史,而令派他人前来,那当真是脑子不好,这样的朝廷我们还是离的越远越好。” 曹操和陈宫听了都不由的点了点头。 “以昱推断,三家朝廷的反应应当都会极力拉拢主公,都会封主公为兖州刺史,如此,有三家朝廷的认可,主公的地位则无限拔高,甚至有朝一日比三家朝廷地位更高也不是不可能。” 曹操闻言不由勾起了嘴角,“好好好,仲德所言甚是,就这么办。” ...... “远扬啊,这太平学宫我们可能去参观一下啊?”张一带着韩馥几人在城中转悠,韩馥突然提出了想去太平学宫看看。 张一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带着几人向太平学宫走去。太平学宫位于钜鹿城内城的东北角,占地极广,约有千亩。来到太平学宫,韩馥几人不由的赞叹,不看别的,光看这大门的气势,便知不俗。他们面前是一座五间六柱十一楼的双层牌坊,正中的牌楼上首刻着太平学宫四个大字,两侧牌楼上也雕刻有各式精美的纹路。 沿着牌楼迈入学宫,正面是一座大殿,大殿之**奉着一尊神像,韩馥几人向那神像脸上看去,微微惊讶,那神像面貌却与张平别无二致。穿过大殿,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开阔的草地,在草地的对面是一桩三层高的高楼,草地两侧是一排连廊,连廊的后面则是一道拱门。 张一带着几人穿过草坪来到那幢三层的高楼,张一向几人介绍这里是学宫的办公的地方,而草坪两边是两座院子,是学宫中子弟的宿舍。而穿过高楼,高楼后面的风格再次一变,中间是一个花园,花园中假山,流水,亭台楼阁,样样不缺,花园被设计成了一个太极的样子,而围绕着花园已八卦的形态分布着八座院子,每座院子功能各不相同,目前结尾学宫中几大学院分别占据。正南方的乾天位上是道学院的院子,正北方坤地位则是医学院,正东离火位则为尚武院,正西坎水位为崇文院,而工、数、法、兵则分别对应西南巽风,东北震雷,东南兑泽、西北艮山。 韩馥几人听了张一的介绍不由啧啧称奇,不过让韩馥几人奇怪的是为何他们进来这么久,却一个学子也没有看到,不由向张一询问,张一看了看天色笑了笑,解释说现在正是上课时间,所以学子们正在上课。 第一百五十八章 学宫见闻 张一实在挡不住韩馥几人的好奇心,不由带着韩馥几人来到了一处教室外,韩馥几人听着教室内的教室讲授,却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来。因为此时教室中所将的他们几人居然听不明白,这让几个自诩就算不是大儒,也算是学识渊博之人不由的有些好奇。因为此时他们眼前的教室中,老师正在讲授的是数术的知识,那老师讲的颇为用心,下面的学子也听得很是认真。不过对于韩馥几人来说,却有些不太明白,张一看了几人表情,瞬间明白几人为何如此,不由的笑了笑,不过却没有说什么。 怕打扰了了学子学习,几人随着张一出了院子,田丰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远扬啊,这...这...将的是什么?为什么老夫有些听不明白呢?” 张一笑了笑,“先生,这堂课老师将的是数术。” “数术,数术我明白,可是这数术和这鸡和兔子有什么关系?还有那老师说的什么埃克斯是什么?歪又是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说是乂(yi)和丫(ya)呢?”田丰用手比划着方才老师在黑板上写的x和y。 张一看田丰手舞足蹈的样子心中觉得好笑,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耐心的向田丰解释道:“先生,方才老师所讲的乃是天师编著的《算经》中的一倒经典题例,名曰鸡兔同笼。”接着张一摇头晃脑的念道:“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韩馥几人听了都不由一愣,这题目他们都听明白了,不就是把鸡和兔子关在一起,上面有三十五个头,下面有九十四只脚,问鸡和兔子各有多少只吗?可是他们掰着手指在心中算着,一时却是想不出答案,不由的摇了摇头。 “那先生解出来了?就是用哪个乂和丫?” 张一微微一笑,“先生,那不是乂和丫,是x和y。” “埃克斯?歪?什么意思?”这回不但田丰不明白,就是韩馥、沮授几人也都有点蒙圈,他们可从来没听说过这埃克斯和歪。 “先生,这埃克斯和歪就是一个符号,先生可以把它当做子、丑或者甲、乙都可以。” 几人这才有些明白,不过同时又提出了疑问,“那用这子丑就能够解开了?” 张一点了点头,“是的,先生,这叫二元一次方程,使用二元一次方程就可以轻松的解开这鸡兔同笼的问题。不过其实要解决鸡兔同笼问题很简单,并不一定要用到这二元一次方程,只是如今学子们正好学到这,所以老师才用鸡兔同笼这个经典的题例去教导大家,让大家更容易理解和学习这二元一次方程。” 几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过却有人对张一方才所说的别的方法解决鸡兔同笼问题产生了兴趣,因为他们现在想破脑袋连一种也想不出来,不由的向张一询问。 “唔,这个简单的方法嘛,”张一忽然想起张平当年给他们讲解这个问题之时的说法来,“先生,你们看着鸡有两只脚,兔子有四只脚对吧。” 韩馥几人点了点头,但却有些不明所以。 “那便简单了,我们先一声令下,让所有的鸡和兔子都抬起一只脚。”几人不由的点了点头,不过旁边却有个煞风情的声音问道:“可是,怎么才能让鸡和兔子都抬起一只脚呢?它们又听不懂人说话。”张一看过去,不是潘凤这个活宝又是哪个,张一不由有些哭笑不得,“潘将军,你就假象他们是你手下的兵士,能听懂你的命令,都遵命的抬起了一只脚。” “哦,”“然后呢?” “然后,我们再下令再让它们都抬起一只脚。” “哎呀,那鸡不是全都掉地上了吗?”众人不由哄笑,却又是潘凤这个活宝的声音。 “对呀,这样鸡都坐地上了,是不是就只剩兔子的头了?地上站着的是不是也就只剩兔子的脚了?”几人忙不迭的点头。 “如此一来,我们不就知道有多少只兔子多少只鸡了吗?” 韩馥、耿武、田丰、沮授不由陷入了思考,思索这张一话里的意思,过了片刻都展颜一笑,似有所得的点了点头,只有麴义和潘凤两人还在挠着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一便为他们解释,这一共九十四只脚,三十五个头意味着一共三十五只鸡和兔子,抬起一只脚,那就是抬起了三十五只脚,再抬一只就是抬起了七十只脚,这样还站着的就只有二十四只脚了,也就是说还有十二只兔子,那么如此一来身下的二十三只便都是鸡了。张一如此这般的解释了半天,麴义和潘凤终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尤其是潘凤好似明白了什么人生至理一般兴奋的手舞足蹈,看的韩馥等人直摇头。 张一又带着几人在几个院中转了一圈,然后来到了尚武院,此时尚武院正在上的是实战课,一名老师正在教学子们拳脚之术。只见那些年纪还不大的学子们一个个有模有样的嘿嘿哈嘿着,韩馥几人都点了点头,麴义和潘凤却有些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在他们看来这些小子不过是花架子,光会摆架势有什么用。 可不想他们的撇嘴却让那老师看见了,太平学宫是什么地方,自从前次在与颍川学宫大比中获胜后,太平学宫就隐隐以天下第一学宫自居,此时看到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居然对自己教弟子撇嘴,哪里能不生气。那老师也是个暴脾气,尽管看到张一在侧,当下却不由分说的便说道:“这两位壮士一看就是练家子,想来定然武艺高强,不如请二位壮士指点指点我这些不成器的弟子们,让他们也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武艺,省的他们不知天高地厚,无法无天。”老师这话明里将麴义和潘凤二人捧上了天,可只有张一面露苦笑,新手我的弟弟诶,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嘛。这老师不是别人,正是张一的同门师弟张九,自从毕业后便留在学宫中当起了老师。 第一百五十九章 指点切磋 麴义和潘凤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们本来只是来参观的,本也没什么恶意,只是方才却是心中有些不以为然,却没想到对面这个教弟子武艺的老师居然如此傲气,看他年纪应该跟张一差不多年纪,虽然张一的本事他们大概了解,知道在他们之上,可是张一毕竟是张天师的大弟子,有些本事总是应该,总不能太平道随便出来一个老师也有这般实力吧。麴义和潘凤两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如今都被人挑衅上门了,有怎么会有半分退缩,所以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点了点头。 “那好吧,既然这位先生想要让我们指点一下这些学子,那我们也就露上两手好了。却不知先生想要让我们如何指点?”潘凤上前一步,向张九说道,然后撸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耿武本欲拦住麴义和潘凤二人,不过却被沮授拉了拉衣角,他本有些不解,不过在看到韩馥一脸饶有兴趣的样子看着场中,便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贫道张九,乃是尚武院的老师,还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张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两人拱手问起了二人姓名。 “麴义。”“潘凤。”两人本别拱手通了姓名,而且通过通名两人心里一突,向张一看去,这张九的名字一听就与张一有关。 张一不由苦笑一下,“二位将军,这乃是某之师弟,随某在天师麾下学习,武艺过人,精通各门兵器,实力比某只强不弱。”说完张一有转头对张九介绍道:“小九,这二位乃是韩翼州麾下上将麴义将军和潘凤将军,此来是来学宫中参观的。”说完还不忘跟张九暗暗使了个眼色。 张九会意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也稍显和善了一些,“二位将军,我这写个学生不过粗通武艺,只学了点皮毛,还想请二位将军对他们指点一二。我看不如就请二位将军给他们个机会,让他们见识见识将军们的厉害。” 麴义和潘凤二人点了点头。 “张明,张亮,你们两个一起,与这位潘凤将军切磋一下,”张九从学生中点了两个名字,然后转头看向潘凤,“潘将军,他们毕竟还在年幼,所以我让他们两人联手与将军切磋,想来将军应当没有意见吧。” 潘凤这时候还能说什么,人家都把倒划好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看着对面站出来的两个刚到他肩头的少年,年纪应该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潘凤根本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当下便点了点头,向前迈了一步。 张一看到对面站出来的张明张亮二人嘴角不由抽了抽,别人他或许不知,可是这张明、张亮二人那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两人的默契不是他人能比,这两人的联手,其威势绝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其他人为三人腾开了场地,张明张亮向潘凤拱手行礼,潘凤也不想欺负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主动进攻,张明张亮二人对视一眼,也不客气,分从左右向潘凤攻去。 面对左右两边一起袭来的拳头,潘凤也不想伤到二人,便一手拨开张明,然后身子一侧,闪过了张亮。张明张亮一下子被潘凤分到了左右两侧。张明收住被潘凤拨开的身子,转身向潘凤左腰攻去,而张亮则向潘凤右侧身攻去。潘凤一个拧身,双拳护在身侧,身子一旋,晃开了张明、张亮二人。两人这一拳击空,一个交错,张明双拳齐出,之功潘凤上盘,而张亮则矮下身子一个扫荡腿之功潘凤下盘。潘凤后退一步,抬腿挡住向下盘扫来的腿,上身双臂护在胸前,任由张明的双拳砸在他的手肘之上。他原本以为可以轻松挡下的一招,却在与腿和拳接触的时候不觉脸上变了颜色。原来这拳上和腿上传来的力道并不小,让他有些吃痛,不由的看了看张明、张亮二人,心中暗暗吃惊。心道现在的孩子都是这么长的,这小小年纪力气就这么大了吗?于此同时他也终于收起了轻视之心,准备认真对待。 可是就因为这短短的一瞬间的迟疑,潘凤便落入了下风。张明张亮知道自己定然不是潘凤的对手,所以一上来便用了全力,此时既然得了机会,哪里还不赶紧抓住?张明乘着潘凤还没缓过劲来,一个猛冲照着潘凤就是一个拳掌五连环,出手招招带风,直奔潘凤胸前要穴而去,而张亮也默契的一个闪身,出现在了潘凤的身后,腿上发力,便是一个连环踢直奔潘凤后背。这一下潘凤腹背受敌,退也退不得,进也进不得,张明张亮两人联手封锁了了潘凤前后左右的路径,让他动弹不得。潘凤无法,只得侧过身子,闪开胸前和背后要穴,将侧面对着两人,然后左拳频出,去张明拳掌相交。而右拳则击向了踹向他的张亮的脚底。一瞬间,砰砰砰的数声响起,三人已经拼了数招,潘凤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与张亮脚底相击的右拳痛感陡升,让他不由的甩了甩拳头。毕竟胳膊拗不过大腿,腿部的力量比拳头还是要大了不少。 潘凤化解了这波攻势,刚想反击,却看见面前突然多出了两道脚影,他顾不得别的,连忙双拳出击,击在了两只脚底板上,却纳降这一次两只脚底上传来的力量非同小可,顿时让潘凤双拳巨震,后退了一步才缓住了退势。 “好了,住手。”张九见张明张亮二人还要再上,却及时的叫停了二人,方才两人对潘凤的连番进攻明显占据了上风,若是再打下去,只怕潘凤未必能讨得什么好。张九此时既然已经知道了潘凤是张一带来的客人,自是不好做的太过,所以,索性见好就收,叫停了切磋。 “潘将军承让了,潘将军果然武艺过人,我这两个劣徒联手都不是潘将军对手,多谢潘将军的指点,想来他们也从此一战中受益匪浅。” 第一百六十章 韩馥震惊 潘凤脸上微微一红,转瞬恢复正常,咳嗽一声,“好说,好说。”方才这一阵他明显落了下风,但既然张九不拆穿,他自然乐得装作不知。不过他也心中暗自疑惑,难道真的是自己老了?居然连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都打不过了?还是说着太平学宫当真如此强大,培养出的弟子都有如斯实力?潘凤不由缩了缩脖子。 旁边麴义看的清楚,心中暗自心惊,这太平学宫也太强大了,随便出连个还在学习的学子,就有这般实力,若是让他们学成毕业,那岂不是...?麴义越想越感到心中一股危机感袭来,莫名的有些不安。旁边韩馥几人虽然看的没有麴义这般明白,但也看得出这些太平学子的实力不弱,日后成长起来定然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这让几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充满了惊讶,今天在太平学宫中的种种见闻都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太平学宫实力强大,底蕴深厚,有一套与当今学宫不同的教授体系,能够迅速的培养人才,而且所培养人才的实力也颇为强劲。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太平学宫所教内容的全面性和独特性,传授的许多知识是连他们都不太了解的,可是在这里却只是作为基础知识进行教学,这与目前主流的诗书礼易乐春秋虽然大大的不同,但在韩馥几人看来却是颇为的实用,经过如此手段教育出来的学子只怕比其他学宫所培育出来的专长某一方面的学子更能胜任未来的工作,也能够更好的充斥到更多的岗位中去。这是让韩馥几人最为在意的。 “韩...伯父,你看...”张一领着韩馥几人逛了一天,终于再次回到了住所,张一这才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想要问问韩馥接下来的打算。 不过还没等他出口便被韩馥打断:“怎么?贤侄有话要说?不过今天有点晚了,老夫也有点累了,有什么话不妨明天再说吧。”韩馥似乎已经看出了张一想要说什么,所以不给他这个开口的机会。 张一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将想要说的话收了回去,向韩馥几人告辞。 等张一走了,韩馥迅速召来几人议事,“诸位,你们对今日的参观怎么看?” “叹为观止,”沮授砸吧了下嘴说道,“这张天师当真是有经天纬地之才,居然能创下这么一座学宫,其所教所授皆远超寻常书院,实在是让授震惊不已,不说那些实用的医术、武技的传授,便是那数术也当真是了得,不瞒主公说,授至今都还在想着那鸡兔同笼的问题,当真是...当真是...匪夷所思。” “哦?公举评价如此之高?你不认为这些都是奇淫巧技吗?都非儒家正统,非是治国理政之法吗?” 沮授摇了摇头,“主公,那不过是蒙骗世人的说法,主公主政一方,如何还能不知道这些知识的重要性?医术可以治病救人,武艺可以护卫家园,数术可以计算税收,哪一样都是实用的很,若是有人当真觉得只要掌握些诗词文赋便能治理好朝政,那才是真正的滑天下之大稽。”沮授的话有些大胆,这若是让那些正统的儒士听到了,定然会将他骂的体无完肤,不过此时屋中却没有人这么觉得,无论是韩馥还是耿武或者田丰,都不是迂腐之人,反而因为主政翼州多年,对此间的了解更为充分,所以沮授的话引起了他们的共鸣。 韩馥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耿武。耿武想了想也说道:“主公,这太平道不可小觑,凭借这太平学宫,崛起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若是给他几年时间,等着些学子长成,其实力会大幅的提升。所以...”耿武顿了一下,抬头小心的看了韩馥一眼,见其没有什么表情,这才继续说道:“主公,臣有一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韩馥看了耿武一眼,犹豫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主公可有称孤道寡之志?”耿武先是看了看左右,又向麴义、潘凤二人使了个眼色,让二人看看左右有无闲杂人等,待见二人确认之后,这才小声的问道。 韩馥似乎早已料到了耿武要问什么,并没有什么惊讶,而是陷入了沉思,良久才抬起头来,向几人摇了摇头。耿武、田丰、沮授三人得到了韩馥的回复,互看一眼,都不由的吐出一口气来,仿佛身上有什么东西卸了下来。 “既如此,臣以为,主公还应乘着现在的便利,抓住机会,与太平道交好,搭上太平道这条大船,毕竟这雪中送炭与锦上添花之功不可同日而语,还望主公早作定夺。” 韩馥听了看向几人,几人都微微点头,韩馥深吸一口气,再吐了出来,“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早点向太平道求援,反攻翼州?” “不,主公,姿态我们还是要做的,不过主公可以适当的透露一点信号。” 韩馥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 ...... “报,天师,这是最新的军情。”张平从亲兵手中接过了最新的情报翻看起来,不过越看眉头皱的越深,“来人,去请郭、司马、周、傅四位祭酒前来议事。”不多时,郭嘉、司马防、周忠、傅變四人便来到了张平处。 “四位祭酒,这是最新送来的战报,你们先看看吧。”几人急忙翻看起来,知道若非出了大事,张平定然不会如此急匆匆的连夜将他们喊来。只见战报上写着的赫然是袁绍占领翼州,吕布占领并州,以及曹操占领兖州,并且奏请派兖州刺史的消息。 “说说吧,你们怎么看?” “天师,这袁绍占领翼州对我太平道在钜鹿的基地势必有所影响,若是这袁绍不识好歹对我钜鹿下手,还是有些麻烦的。至于吕布占领并州,这倒是意料之中,不过这也看出这吕布似乎是有高人指点,长安城中三股势力,张温、马腾还有吕布,其中吕布势力最弱,兵马最少,若是待在长安城中,迟早会被张温和马腾收拾掉,与其如此,还不如独自占据一地。可惜了这么一员虎将却不能为我所用。”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天下局势 “至于这曹操嘛,倒是有些本事,根据情报上来说,他用计离间刘岱与刘备二人,这计策用的倒是颇为绝妙,就算是嘉也不得不叹服,此计中对人心的掌握确实值得深思。”郭嘉当先发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平转头看向其他几人,司马防想了想说道:“天师,防以为钜鹿有牛角护法坐阵,应当无虞,这袁绍不足为虑。倒是这吕布,一心想要找天师您复仇,若是让他壮大起来,倒是不好对付。至于这曹操,天师不如索性就成全了他,封他一个兖州刺史,毕竟他怎么说也算与我太平道有过交情。”郭嘉和司马防这般完全不讲袁绍看在眼里的想法是一模一样,他们对钜鹿太平军的信心不是一般的足,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太平军如今的战力。 “天师,不知你如何看待如今的局势?”在郭嘉和司马防发言后,一向老成持重的傅變没有说自己的想法反而是问了张平一个问题。傅變在家赋闲了多年,之前张平也百般邀请他加入太平道,他却一直不肯,知道董卓事发,张平组联军拿下了雒阳,请汉帝刘协还朝之后,张平再次拜访傅變,与他深聊了一夜,傅變终于点头答应,加入了太平道,在朝中担任尚书令。 张平看向傅變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天师,如今三朝分立,各地诸侯各自为战,有割据之像,天师对此有何想法?” 张平点了点头,明白傅變是想问他如今朝堂对各州郡的掌控局势。如今大汉一十三州,司隶如今三分,分由长安张温,弘农董卓以及雒阳的他张平所掌控;豫州刺史孔伷如今已经被张平拉到朝中做太常、京兆尹,而豫州则派了张燕前去暂管;冀州原此时韩馥为袁绍所败,逃至钜鹿,翼州为袁绍所占;兖州刘岱被曹操所杀而占据;徐州如今的刺史是陶谦,张平与其没有什么交情,并不是太熟;青州刺史焦和,这个人张平并未听说过;荆州则有刺史刘表掌控;扬州刺史刘繇与荆州刺史刘表一样同为皇族;这中间同为皇族的还包括益州刺史刘焉及幽州刺史刘虞;交州远处南方,由刺史士變管辖,不过天高地远,对朝堂的影响有限,当然朝堂对其影响亦是有限;而凉州掌控在马腾手中,马腾如今如愿以偿被张温封了凉州刺史,只是他却没有回返凉州,却在长安呆了下来,反倒将凉州交由韩遂打理。而并州如今也已易主,为吕布所辖。 如此算来皇族统领了大汉一十三州中的荆州、扬州、益州、幽州四州,其中除了幽州,皆是富庶之地,若是再算上原本的兖州刺史刘岱,以此来看,当初先帝汉灵帝在领死之前似乎已经有所预料,所以这才将皇族分封各州,以保刘室江山安稳,不过只怕让他想不到的就是这些被他分封的刘氏皇族全无报国之心,反倒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置朝中纷乱,奸臣乱朝于不顾。 而属于长安张温手中的实力则有凉州和并州两州之地。雒阳刘协则拥有豫州一州之地,最惨的要数董卓,出了他所占据的弘农再无寸土。 而大汉更多的土地则掌握在了其他诸侯手里,翼州袁绍、兖州曹操、青州焦和、徐州陶谦、士交州變几人手中。其中交州天高地远,土地贫瘠,可以暂时不做考虑,如此以来,可以尽力争取的便还有翼州袁绍、兖州曹操、青州焦和、徐州陶谦四州之地,而这四州皆位于雒阳东面,无论是张温还是董卓只怕都力有未逮。可是若是这四州中若是有人投向了他们二人,则回让雒阳腹背受敌,所以这四州成为了当下太平道急切需要去争取的。 张平想通了此点,瞬间便明白了傅變的意思,开口说道:“皇族占据的四州我们且先不去管他,凉州、交州、幽州距离我们甚远,一时间也可暂时不必考虑。而并州被吕布占据,我们不可不防。翼州有牛角在,想来驱除袁绍只是时间问题。兖州曹操我们便不妨封他为兖州刺史,以图拉拢于他,而青州和徐州...” “青州和徐州我们可派人与之接洽拉拢,就算不能然他们投向我们,却也要暂时稳住,待到我们平定了翼州,在想办法一一收服。”周忠开口接道。 张平点了点头,“那么如今我们最急迫的任务便是,做好雒阳的防御,警惕并州吕布,同时让牛角尽快助韩馥扫平翼州。” “天师,非只如此,天师不要忘了还有豫州,这豫州如今可并不是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看到张平的疑惑,郭嘉接着说出了一个名字,“袁术。”张平这才恍然,居然把袁术这厮忘了,这厮可不是什么善茬,那可是称帝了的人物,不过如今没有了传国玉玺,不知道袁术这个称帝的梦还在不在。 “南容,马腾那边...”张平突然想到马腾当初可是傅變麾下,不知道看在傅變的交情上,是否能够将马腾拉拢过来。 傅變苦笑一下,“这个容我试试,但是我可没有半点把握,马腾此人并非甘于平凡之人。” 张平闻言点了点头,“那么那四个皇族占据之地,诸位觉得可有拉拢的可能?”张平问出这话时自己都显得没有什么信心。 几人都不由的摇了摇头,他们与皇族没有接触过,不过就光看如今朝堂上因为张平主政,连那些士子都吸引不来,便可知道想要让那些皇族认可自己这边,只怕是更加困难。 “传令下去,命张牛角加紧助韩馥夺回翼州,有韩馥主政,牛角主军,翼州想来能够安稳不少。”张平这一副韩馥已经是自己人的口气,若是让韩馥听到,非得一口老血喷出去不可。不过这也充分说明了张平对他的信任,把他当做了自己人,对韩馥来说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第一百六十二章 袁术野望 “还有,让张燕警惕南阳袁术,防止他像袁绍一般突然发难攻击豫州。”不过张平这话传的终究是有些晚了,因为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场针对豫州的阴谋正在展开。 “哼,袁绍这个小子倒是下手的快,居然让他抢先一步夺下了翼州,”袁术再他的府中看着自己麾下一众人等说道:“你们说说,这太平军是不是太废物了,居然就这么被袁绍夺下了翼州,如此看来,这豫州的张燕只怕也是个纸老虎,诸位以为我们发兵快速袭取豫州如何?” “主公不可啊,”却是其麾下军师阎象开口阻止,“主公,袁绍能够这么快拿下翼州,臣以为更太平军并无关系,这显然不过是韩馥与袁绍的对决,太平军并未参与其中。此前盟军讨董之时,臣曾经自己观察过太平军,太平军战力不俗,身上散发着煞气,绝对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绝非袁绍急切间召集的人马所能匹敌。主公切莫因此收了迷惑,一时大意啊。” “哼,怎么可能,袁绍攻去翼州,太平军若是不参与,他们所占据的钜鹿就会为袁绍所夺,你说换做你,你会不会出兵襄助韩馥?”袁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反驳道。阎象一时间无法反驳。 “主公,如今豫州六郡中颍川、梁国、沛国、陈国、鲁国五郡皆由张燕所掌控,不过东面的陈国、鲁国和沛国三郡只怕他还没有完全掌控,若是我们此时发兵,先取沛国,再转北往陈国、鲁国,然后成包围之势夺取梁国和颍川。”袁术的军师杨弘建言道。 袁术点了点头,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征伐各郡,一统豫州的样子,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就依先生所言。”说完眼睛在下面的众武将身上一一扫过,“纪灵听令,命你为主将,雷薄为副,你二人领兵两万向南攻取沛国,然后向北取梁国,最后攻取颍川。” “喏。”纪灵和雷薄二人立刻领命。 “张勋听令,命你为主将,陈兰为副,你二人领兵两万向东攻取陈国,带夺取陈国后,再取鲁国,之后到颍川与纪灵回合。” “喏。”张勋和陈兰也领命退了下去。 “刘勋,你领余下人马统御中军,随我亲征颍川。” “喏。” “主公,不可啊,”阎象听了袁术的安排再次阻拦道:“主公,这太平军绝非那般容易对付,主公您万万不能兵分三路啊,以臣愚见,还当合兵一处,各个击破啊。”阎象觉不相信太平军是那般不堪一击,袁绍那么轻易夺取翼州其中必有什么变故,只是这个变故他一时不知道罢了,但是他坚信太平军的实力,所以这才力劝袁术。 “哼,”袁术听到阎象再次出言阻挠,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你既然都知道是愚见了,就不要说了,区区一个太平军就把你吓成这样,阎象,你还是留着看家吧,待我大军出发之后,你可给我好好看住了这南阳城。你就在这城中等候我们凯旋的消息吧。” “主公...”阎象还欲再说,袁术已经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挥衣袖转头离开了议事厅。阎象满脸的苦涩,看向其他一众谋臣武将,纪灵、张勋几人见袁术离开,转头就离开直奔军营而去。剩下几个谋士杨弘、袁胤看了一眼阎象,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转头也走了,只剩下袁涣走上前去拍了拍阎象的肩膀,一脸忧愁的看了看阎象,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也便掉头离开。阎象一个人待在当场,欲哭无泪,双目无神,有些机械的挪动着步子,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三日后,袁术尽起城中兵马,分三路分别向豫州颍川、陈国、沛国进发。而此时的豫州刺史张燕又在干什么呢?张燕之前一直在雒阳城中筹建禁军兵马,几月之前倒是让他招募到了不少兵马,然后以太平军中精锐为骨,重做中下级军官,迅速训练出一支精兵出来,在黄忠、典韦几人的帮助之下,很快便已得到了一支训练有素的禁军来,当然这支禁军于太平军相比起来还是要差上不少,而且这支禁军还未上过阵、打过仗,没有经历过战火的考验,所以还算不得一支强军。在张平将孔伷吸入朝中之后,豫州刺史的位置便空了出来,张平左思右想却也想不出到底派谁前去更为合适,他原本属意傅變,毕竟傅變有过凉州刺史的经验,不过也可能是出任凉州刺史的经历给傅變带来了太多的伤痛,他拒绝了张平让他出任豫州刺史的要求。张平只得另觅他人,司马防本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可是朝中大笑诸事还都得仰仗他来完成,一时间脱不开身。所以思来想去,这个艰巨的人物终于还是落在了张燕的头上。张燕有治理钜鹿的经验,虽然其在治理民事方面比起傅變和司马防都有不如,但是张燕统兵打仗之能却胜过此二人,如今时局纷乱,战乱四起,反倒是军事能力更为重要一些,所以在练出了一支禁军之后,张平索性就让张燕统带了一半人马到豫州驻防主政,剩余训练之事则交由黄忠和典韦二人。 张燕带了两万余人马来到豫州,第一站便抢先占领了颍川,有孔伷留下来的底子,颍川此时还没有经历过什么战火的骚扰,倒是一片宁静,对于张燕的到来,虽然有人不愿意,看在看到其所率大军后也纷纷闭上了嘴巴。在颍川站稳之后,张燕这才派兵挨个去豫州各郡通传自己履任豫州刺史之事,请各郡太守到颍川来拜见投诚。不过还不等他派出的人到达个郡,袁术这边已经发兵直指颍川了。那些派出的人马也不及再去通传,赶忙快马回报张燕。张燕问询不禁勃然大怒。自己刚刚奉命来豫州上任,这边袁术就开始搞事情,原本在盟军讨董之事,这袁术就各种折腾幺蛾子,本就让张燕不爽,他原本还想要怎么样收复袁术,却没想到如今这袁术居然搞事情搞到他的头上来了,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夜袭袁营 “燕帅,莫要着急,就目前的情报来看,以越之见,这袁术实在是自取灭亡,他手中兵马虽然虽胜,可是其却分兵三处,意欲一举攻去豫州各郡,实为不智,此其取死之道也,若是其合并一处,以人数优势大兵压境,没准我们还要担心一下,可是如今他分兵三路,自断优势,燕帅只需以精锐兵马,将袁术这三路人马各个击破便可安然无忧。”随军的军师蒯越向张燕建言道,蒯越如今事作为张燕的长史随张燕来的豫州,毕竟张燕在民治上还是有所欠缺,尤其是颍川并非其他州郡,此处乃是大汉除雒阳之外的第二大文化中心,张燕对于这些是在不擅长处理。可是出身荆州的蒯越却有不同,一来他也算是豪族出身,二来其自幼所学也是儒家一系,所以与颍川这些士子能够打成一片,而不像张燕这般格格不入,这也是张平即便在朝中人手紧张的情况下,依旧将蒯越派给张燕来做豫州长史的原因。 张燕听了蒯越的话点了点头,“那异度以为,我军当先破哪一路?” “燕帅以为我们直取袁术如何?”蒯越嘴角上翘,眼中带着一丝戏谑,“这袁术高傲自大,既然敢分兵,想来要么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要么就是太瞧不起我们,既然如此,燕帅何妨给他来个大的,直接将这袁术一锅端了,快刀斩乱麻,想来那纪灵和张勋两路人马就算想要救援也回天乏力了。只要这袁术一败,不怕那纪灵、张勋二人不撤兵,倒时候即免去了两场恶战,也减少了我军的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嗯,异度此言正合我意。”张燕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微笑。 而此时的袁术大军缓缓的向颍川开进,并不急着进攻颍川,而是准备等到纪灵、张勋分别拿下沛国、陈国、鲁国和梁国之后到颍川与他回合,所以他出发也晚,行进的也慢。但是在汝南的南阳郡本就与颍川相邻,即便袁术走的再慢,也远比纪灵和张勋二人一人向南,一人向北攻去陈国和沛国后再绕回来包围汝南要近的多的多。 这日袁术刚刚收到了从纪灵和张勋出传来的战报,两人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日之前便夺取了沛国和陈国。听闻这个消息的袁术不由大喜,同时心中更加认定太平军不过土鸡瓦狗,可是他哪里知道张燕此时还未来的及向沛国和陈国派兵。当然纪灵和张勋也不会像袁术报告这点,不然怎么能显示出他们的能耐来呢?所以也正是这种假象,更加增长了袁术的自信心,让其无限膨胀。 这日袁术大军终于迈过了汝南郡的界限,迈入了颍川郡内,选了一处开阔之地安营扎寨,埋锅造饭。这日晚间,月黑风高,空气中还飘荡着一丝热意,袁军大营已经陷入了梦想。 “燕帅,一切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张燕闻言点了点头一挥手,身后的眭固早已忍不住了,当先越阵而出,领着麾下骑兵便向着袁术军大营冲去,其后周仓、白饶、于毒也都领着麾下人马冲了出去。此次张燕带来的人马有一万五千余人,只留了近万人驻守颍川。 “敌袭,敌袭。”夜色中,眭固当先挑开拒马,一马当先的冲入袁军大营,直直的杀了进去。白饶领兵在外围对着袁军大营就是点燃火箭一轮齐射,顿时听到营帐中无数闷哼声响起的同时,无数营帐燃烧了起来。于毒和周仓则率着人马四处放火,顿时间整个袁军大营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主公,主公,敌袭,敌袭。”袁术的亲卫急慌慌的冲入营帐,将睡眼惺忪的袁术从睡梦中叫醒,为其穿衣贯甲,来着他便跨马而逃。袁术此时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一脸的茫然,口中还喃喃的念叨着,“拿来的敌军?拿来的敌军?”待到袁术醒过神来,身子已经被亲卫强行搀扶骑跨在了马上。“抵抗,抵抗,怕什么,太平军不过土鸡瓦狗,给我杀,给我杀。” “主公...” “快,给我杀回去!”袁术一瞪眼,面色铁青的瞪着亲卫。 亲卫无奈只得传令众兵抵抗,杀回去,要把太平军拿下。 可是累了一天,半夜被惊醒的袁术军,和早已养精蓄锐的太平军如何能够相提并论,而且在之前突然的发难中,袁术军损失惨重,而此时营地中处处冒着火光,许多袁术军兵士更不来不及穿衣带甲,拿起兵器,不少都是空手与太平军想都,如此一来,此消彼长,袁术军哪里是太平军的对手。很快便又再次败下阵来。 “主公,我们撤吧,弟兄们顶不住了。”亲卫再次来报。 “混蛋,哪里顶不住了,你们就是贪生怕死,给我上,给我上,刘勋呢?刘勋呢?给我叫刘勋来。”袁术骑坐在马上尖声叫嚷着。 亲卫无奈,赶忙去找刘勋将军,不过没有多久,亲卫再次回来,“主公,刘勋将军,他...他已经阵亡了,我们还是快撤吧,再不走只怕就走不了了。” “什么?”袁术难以置信的看着亲卫,哐当一声,手中的宝剑因为失神掉在了地上。 “主公?主公?”亲卫此时已经顾不上袁术的反对了,叫了两声见袁术没有反应,连忙上前牵上袁术的马,一挥手,带着亲卫们往南奔逃而去。 知道奔出去老远,袁术这才打了一个激灵醒过神来,他回头看去,只见自己身后的袁军大营已经笼罩在一片火光之中,不时的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喊杀声和呼痛声。袁术两眼呆滞,嘴唇哆嗦。 “追啊,莫要跑了袁术!” “杀啊,将军说了,谁先抓到袁术必有重赏!” 袁术再次浑身打了个颤,被越来越近的追打喊杀声惊醒,赶忙急催快下战马,加速奔逃起来。 “燕帅,袁军大营已清点完毕,毙敌八千,俘虏七千余人,敌将刘勋为眭固将军所斩,不过让袁术跑了。我军战死四十余人,重伤百人,轻伤八百余人。” 第一百六十四章 南阳城下 张燕点了点头,一战便获得如此大胜,让张燕也颇感惊奇,这袁术到底是有多大的心,就这样的战力也妄图攻取豫州?不过自己麾下这些人马也还需要好好锻炼,面对袁术这种兵马,居然还战损了百余人,当真是有些多了。这要是太平精锐再次,只怕只需千余人便可不损一兵一卒的将袁术杀的落花流水。 张燕的这一番心里活动若是让袁术听到估计会吐血而亡,在袁术心里这个结局反过来还差不多。袁术满脸惊恐在亲卫的护卫之下一路向南阳城逃去。他如何也没有想到太平军居然敢夜袭他的大营,心中不由对已经阵亡的刘勋满是怨念,都怪他没有做好防守,没有提高警惕,导致居然被太平军袭了大营,若非如此,怎么会有今日之败?在袁术的心里太平军依旧是不堪一击,自己之所以会战败,主要是刘勋没有做好防守,让太平军突然袭击,导致了自己的大败。 袁术气哼哼的一路逃回到南阳,留在城中防守的阎象一见袁术领着一队残军回来,脸色顿时一白,赶忙匆匆的打开城门,迎了袁术进城,想袁术问起情况。袁术原本还没消的怒火,此时一看见阎象顿时又被勾了起来,响起他初始发兵之时,阎象的百般阻拦,而且此时阎象还一个劲的打听情况,不由让袁术觉得阎象是在嘲讽于他,使得袁术更加怒火中烧。 “问什么问,看不见吗?阎象,这下你满意了吧,你的预言成真了,我军被太平军大败而回,你成功了,还是你阎象厉害,深谋远虑,料敌如神。”袁术口气不善的冷冷看着阎象说道。 阎象一愣,脸色更加白了几分,有些慌急的解释道:“主公,臣绝没有这个意思,臣不过是关心主公,想为主公分忧罢了。” “分忧?哼,你是想看笑话吧。”袁术显然对阎象充满了不爽,所以语气中满是冷嘲热讽。 阎象脸色惨白,“主公,主公,象绝没有这般意思啊,主公。” “哼,”袁术扭过头去看也懒得再看阎象一眼,向左右吩咐一声,“去,将阎象给我关起来,就请阎先生好好看着我袁术能不能大败太平军占据豫州吧。” “主公...”阎象听到袁术的话,哀嚎一声,眼中瞬间充满了泪水。可惜袁术再也没有看他一眼,直直的朝自己府中走去。而亲卫也不想为难阎象,向阎象示意,阎象便双目无神的跟着亲卫亦步亦趋的向城中大牢踱去。 没过一日,张燕已经率着大军来到了南阳城下,袁术在城上见了,恨的咬牙切齿,坡口大骂道:“张燕小儿,你卑鄙无耻,有本事你真刀真枪与我一战啊,偷袭大营算的了什么本事?” 张燕不由被袁术的话逗的乐了,这袁术到底是有多没有自知之明,才能说出如此大话,这袁术真的是一个四世三公的嫡系子弟吗?为何觉得这是一个没有脑子的逗x呢?当然如果张燕知道逗x这个词的话。 “袁术,来来,你出城来我与你公平一战,别再说我欺负你。”张燕笑着回答道,别人守城都是坚守城墙,拒绝野战,而这袁术却偏偏要反其道而行,居然要野战,这当真是张燕求之不得的。 “好,你等着。” 没让张燕久等,袁术便领兵出了城,这一回纪灵、张勋二人还在陈国和沛国未归,袁术又把唯一敢直言不讳的阎象关进了大牢,而杨弘和袁胤见到了阎象的下场又如何会违逆袁术的意思,自然不敢多说半句,任由袁术领兵出了城。袁术再城前摆开了阵势。 “张燕,来啊,可敢与我一战?” 张燕撇了撇嘴,面对如此脑回路清奇的袁术,张燕觉得颇为无语,“袁术,你要战那便战。眭固何在?” “末将在。” “你去领教领教袁术军的高招。” “喏。”眭固满脸兴奋的拍马越阵而出,来到阵前,“眭固再次,谁人敢与我一战?” 袁术转头向身后两侧看去,想要点人出战,可却忽然发现却无将可用,他的大将纪灵、雷薄、张勋、陈兰此时都不再城中,自是无法出战,袁术顿时颇有些尴尬,这是眭固的声音再次响起,“袁术,你可敢与我一战?”袁术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他随便指了身后一个副将,命其出战。 那副将被点了名,不得不拍马而出,来到阵前,也不通名,挺枪便向眭固攻去。眭固见对方一言不发的就攻了过来,顿时凝神应对,手中大刀一横,防下了刺来的长枪,然后眭固举刀便向那副将砍去,那副将架枪抵抗,却哪知眭固气力太大,这一刀,劈在长枪之上,去势不减,直直的落在了那副将头上,顿时脑浆迸裂,跌下马来。眭固一愣,心中还在想着为何如此轻易就赢了,难道是自己最近苦练气力大增了?他低头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抬头长刀一横,气势陡增,大喝道:“谁还敢来与我一战?” 袁术这边却是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麾下的将领竟然被眭固一招便了解了性命,当真让他毫无准备,面色有些慌张,面对眭固嚣张的大吼,袁术气的跳脚,可是环顾左右,却当真是无人可用,袁术却又不肯就此弱了自己气势,于是回道:“哼,可惜我大将纪灵、张勋不在此处,否则定叫尔等好看。行了,你们先退了吧,等我大将纪灵、张勋回来,我们再战。” 张燕听了不由咧嘴一笑,他是看出来了这袁术绝对是个逗x,这是打仗,可不是儿戏,你大将不在,我不是正好乘机拿下你吗?难道还要等你大将回来?袁术你莫不是在逗我?张燕也懒得与袁术再废话,一挥手,大军便向袁术压了过去。 袁术不由色变,“张燕,你个卑鄙小人,你怎么不讲信用,说好了等我大将回来,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不等他喊完,亲卫已经护着袁术向城内逃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忠良阎象 张燕大军迅速压上,追着袁术军大杀特杀,袁术在亲卫的护持下逃入了城内,可是却还没来的及关闭城门。眭固冒着城上箭矢,一马当先冲入城下,挡在了城门口,不让袁术军有机会关闭城门,进过他这么一拖延,身后的大军也已经跟了上来,瞬间便清理了城门口的援兵,占据了南阳城的城门。后面的张燕军鱼贯而入,向城内杀去。 袁术哪里想的到张燕军居然一举杀入了城内,哪里还顾得上指挥城内兵马,慌忙逃窜,从另一门向城外逃去。如此一来城内本就人数不多的袁术军更是无心恋战,纷纷缴械投降。经过清点,这一战再次俘虏袁术军六千,战损一百余人,却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南阳城。张燕自己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如此容易的便拿下了南阳。一面让人恢复城中民生,一面派兵追赶袁术。 “燕帅,在城中大牢中发现一人,自称是袁术军师,燕帅看要如何处理。” “哦?”听到亲卫的报告,张燕突然来了兴趣,这么一个逗x的袁术,为何他的军师会被关在了大牢之中?“去把人给我带过来。” 没一会,阎象被带了上来,张燕上下打量着身材并不高大的阎象,“先生怎么称呼?” 阎象看了张燕一眼,面上肌肉抖动,最后终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某家阎象。将军是太平军张燕?” “原来是阎先生,某正是豫州刺史张燕,”张燕并未用太平军的名号,而是使用了官面上的名号,张燕对阎象倒是恭敬尊重,并未为难,上前为阎象松了绑缚,让阎象坐下,并命人上茶。“先生贵为袁术军师,却不知为何会被关在了大牢之中?” 阎象仿佛被出动了伤心往事,垂目闭眼,过了良久才缓缓睁开,再次叹了口气,就在张燕以为阎象会直言不讳的说出他被关的原因之时,阎象却摇了摇头,只是说道:“某出言不慎,不小心开罪了主公,所以为主公所罚。” 听到阎象这话,张燕不由微微一愣,这阎象这话分明表明了其对袁术的忠诚,即使被袁术关入大牢居然也不说袁术一声不是,反倒是将责任归在了自己身上,如此忠良之士只怕也就只有袁术这个逗x才会视而不见,将其关入大牢吧,一时间张燕不由起了爱才之心。“那不知先生是如何开罪了袁术?” 阎象看了张燕一眼,却闭口不言。 张燕见此也不再问,而是挥手招过一名亲卫,让其去打探一下阎象被关的原因。没多久亲卫回来,俯身在张燕耳边耳语几句,张燕听了不觉嘴角勾起,挥手让亲卫退下。这才看着阎象开口说道:“先生,袁术不识明珠,让先生蒙尘,实非先生之过,先生何必再维护于他?若是袁术能够听从先生之言,又哪里会为我军所败,仓皇而逃?” 阎象摆了摆手,“主公虽然不待见某,可某却不可负了主公。将军莫要多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诶,先生如此大才,某怎么舍得杀剐了先生,袁术不待见先生,可是我却颇喜先生之才,不知先生可愿在我麾下效力?为这豫州百姓做些贡献啊?” 阎象摇了摇头,“忠诚不士二主。” “良禽择木而栖。” “吾意已决,将军还是莫要再浪费口舌了。” “先生...”张燕看着执拗的阎象,知道此时怎么劝也劝不了,还是另想办法的好。“来人啊,带先生先下去休息,将先生照顾好了,先生有什么需要,你们都为先生准备。” “喏。先生请。”阎象走前再次看了张燕一眼,这才随着亲卫离开。 ...... “异度,你说着袁术丢了南阳城,他会去哪?”张燕看着地图向身旁的蒯越问道。这已经是拿下南阳城的第三日了,原本在颍川坐阵的蒯越匆匆的赶了过来,而周仓、眭固、白饶、于毒四人则被张燕派出去收复陈国、沛国,剿灭袁术残部纪灵、张勋的人马。 “唔,”蒯越也将目光看向了地图,沉吟道:“根据目前的信息,估计纪灵和张勋已经知道了袁术败逃的消息,相比他们应该也已经放弃了攻打梁国和鲁国的想法。以越看来,我猜纪灵和张勋定然合兵一处,在陈国或沛国集结,不过,若我是纪灵、张勋的话,我会将兵马集中在沛国。” “哦?这是为何?” “燕帅,你看,”蒯越伸手指向地图,“沛国位于豫州最东侧,往东与徐州相接,往南与扬州相接,进可攻退可守,选择的余地会更大,而纪灵和张勋此时手中兵马加上袁术的残军,当也还有四万余众。不过沛国粮草定然不足以支撑这么多兵马所用,所以袁术定然要发兵攻略其他地方,抢夺粮草。豫州两大城颍川和南阳此时都已在我军手中,粮草自是充足,而徐州、扬州从来都是富庶之地,粮草定然也是足备,所以想来他们的目标不外呼我们、徐州陶谦以及扬州刘繇。” 张燕闻言点了点头,“那不知异度你以为这袁术会攻向我们三家中的哪一家?” 蒯越却微微一笑,“燕帅,只要这袁术不攻向我们,对我们来说只怕都是一件好事啊。” “哦?异度此话何解?”张燕微微感到有些不解。 “燕帅,你说这徐州陶谦和扬州刘繇可能抵挡的住袁术?若是抵挡不住,到时候是不是定然要向我们求援?你说到时候...”蒯越眼中带着一丝戏谑,言语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确,这是把袁术当做了枪,借此可以让太平军有理由查收徐、扬二州之事。 张燕想了想却摇了摇头,“若说单轮兵力,袁术与徐、扬二州都有一拼之力,不过如果配上袁术这般脑子...”张燕指了指自己的头。蒯越微微一愣,旋即莞尔,跟张燕对视一眼,哈哈哈大笑起来。 “如此看来,这袁术我们可还要好生保护害了,莫要让他死了。”张燕摸着下巴说道。 第一百六十六章 劝降阎象 “哈哈,燕帅,其实倒也不必袁术当真能够拿下徐、扬二州,只需他引兵相攻,就算徐、扬二州不向我们求援,我们自也可以有理由兵进徐、扬二州。”蒯越解释道。 张燕点了点头,“如此,传令周仓、眭固、白饶、于毒,清缴豫州全境,将袁绍军逼到沛国去。” “燕帅,我听燕帅日前抓了袁术的军师?” 张燕苦笑一下,向蒯越解释道:“倒不是抓的,而是他被袁术关在了大牢中,”然后张燕将阎象被袁术关入大牢的原因向蒯越解释了一下,并将自己多次劝降未果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哦?袁术麾下居然还有清醒之人?而且还对袁术如此忠心,当真是难得,难得。”蒯越听了张燕对阎象的描述不由的抚掌赞叹,“这样,燕帅,不如让越去试试,没准便能为燕帅增添一名谋臣。” “哦?异度可有把握?”张燕听到蒯越的话不由眼前一亮。 蒯越摇了摇头,“燕帅还是莫要对越报太大希望,越会尽力而为。” “嗯。” ...... “阎先生。” 阎象抬头看向来人,此时是在阎象的府邸之中,蒯越通名进来,“蒯长史。长史若是想要来劝降与我的话,还是请回吧。” 蒯越见阎象上来就直接摆出一副拒绝的态度,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阎先生,我并非来劝降先生的,我只是听说了先生的事,颇为好奇,所以特来拜会先生。” “我听说先生曾想袁术建言合兵进攻我军,先生是如何判断我军战力的?” 阎象见蒯越果然没有跟他提劝降的事,倒也不好赶蒯越离去,只好回答道:“联盟讨董的时候,某恰好随主公前去,当时对各路诸侯麾下兵马多有关注,以某的观察,太平军的战力绝对是众诸侯中最高的。” “嗯,”蒯越点了点头,“那为何先生未向袁术说明,假若先生说明,袁术想来定然不会再行分兵之举。” “谁说我...”阎象听到蒯越这有些责备的话,开口就想反驳,不过转瞬发现自己失言,赶忙将后面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压下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吐出一口气,看了蒯越一眼,闭口不言。 “先生其实有对袁术说明,袁术根本不听对不对?” 阎象撇过头去根本不理蒯越,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先生之后又向袁术进言,袁术依旧不听,还斥责先生。” “而且某还听说,那日袁术败逃回来,对先生极尽嘲讽,并且还当场将先生下狱,先生可觉得委屈?” “这袁术自高自大,刚愎自用,不听忠言,累至大败,全是其咎由自取,如此自负之人,先生当真要为他尽忠吗?先生可是要知道,就算先生为其尽忠,只怕袁术也不会感激先生半分,反而还会觉得是先生坑害于他。如此负心薄幸,狼心狗肺之人,先生当真要...” “够了,住口。”不等蒯越再说下去,阎象已经一声大吼打断了蒯越,阎象的胸口大幅的起伏着,脸涨得通红,显然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蒯越却不愿放过他,继续说道:“先生为这等之人效忠当真值得吗?先生当真甘愿自己就为这么一个根本就不将先生放在心上,甚至仇恨先生之人而死吗?先生当真就舍得寒窗苦读数十年就得来如此下场吗?先生当真放的下自己的一身才华和报复吗?先生舍得吗?”蒯越每反问一句就让阎象心中一颤,阎象感觉蒯越的每一句话都似刀子般剜在了他的心上,阎象用手捂着胸口,急速的喘息。 蒯越见此,微微一笑,停住了嘴,上前轻轻为阎象拍着背,并且为其倒上茶水递到阎象面前。良久,阎象接过蒯越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深深的喘了一口气,看着蒯越,向蒯越深深的鞠了一躬。 蒯越嘴角含笑,受了阎象这一礼,说道:“先生,如今城中初定,还有许多政务需要先生帮忙,还望先生不辞劳苦,为这豫州百姓尽一份心力。” “但凭长史大人吩咐。” “诶,先生,你我都听命于刺史大人,当时听凭刺史大人吩咐才是。” “喏。”阎象点了点头。 ...... 而在阎象不知道的远方,躲在沛国县城中的袁术此时正在咒骂着阎象。经过一路的奔逃,袁术终于与纪灵会合,在在纪灵的护卫下进入了沛国县城,而得到消息的张勋也正在赶来的路上。袁术心中觉得自己之所以一路败逃,事事不顺皆是因为阎象,甚至他觉得阎象是太平军安排在他军中的奸细。若是阎象在此,知道袁术居然是如此看他,只怕悔的场子都会青了。不过也还好蒯越骂醒了他,让他幡然悔悟,不然他依旧愚忠的想要为袁术这等不值得尽忠的人尽着忠心呢。 “主公,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纪灵问道。 “嗯?怎么了?”袁术听到纪灵的声音问道。 “主公,这沛国县城不过是个小城,城中粮草有限,只怕难以支撑我军用度,所以还望主公早作打算。”纪灵汇报道。 袁术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向他身前的两个谋士袁胤和杨弘看去。 “主公,我军虽然吃了败仗,但是主要还是因为纪灵将军和张勋将军未在,所以才给了张燕以可乘之机,不若等张将军回来,我们合兵一处,反攻回去,想来定能打的那太平军丢盔弃甲。”杨弘一脸谄媚的说道。若是张燕再次,定然会觉得袁术这个谋士是个草包,是个和袁术一般的逗x,明明自己实力不济,却总觉得自己强大无匹。可是实际上只有杨弘自己心中清楚,他并非看不清形势,只是他怕是说出实情来,会让袁术把自己像阎象一般打入大牢,所以他索性顺着袁术的思路,反正就算是吃了败仗也不是他的责任,那都是纪灵和张勋二人不给力,不能一举攻破张燕的太平军,与他可没有半分关系。 第一百六十七章 韩馥请援 “好好好,杨先生此计甚秒,此计甚秒啊。”杨弘的话说到了袁术的心坎里,袁术拍着手叫好。 袁胤深深的看了杨弘一眼,正好杨弘看过来,袁胤与杨弘对视了片刻,袁胤深深的叹了口气,却没有说什么。他从杨弘的眼神中看清了一些东西,明白杨弘心中也许并不是他嘴上所说的那么想的,不过袁胤转瞬间便明白了原因,所以他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胤弟为何叹气?”袁术被袁胤的叹气声所吸引有些不解的向袁胤看来。 “哦,主公,方才胤想到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主公,我军现在在沛国,而这沛国东临徐州,南襄扬州,西面则是豫州,正正好是在一个三角地带,只怕徐州陶谦或是扬州刘繇可能会对我军不利。”袁胤看出了杨弘的意图,但是他心中明白太平军的战力非同一般,否则绝不至于只靠区区人马便能将自己杀的连连败退。作为袁术的从弟,他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哥哥袁术去挑战太平军这个难啃的石头,没准回事以卵击石。而且有阎象前车之鉴,他又不好向袁术直接说明,所以只好换了个方法向袁术委婉表明。 袁术听到袁胤的担忧不由的点了点头,“那胤弟你可有什么意见?” “主公,胤是这么想的,这徐、扬二州一直是富庶之地,常年太平,并未有受到过什么兵灾之祸,所以其防备的力量并不足,胤以为,与其等徐州陶谦或是扬州刘繇出兵偷袭于我军,还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抢先占领徐州或是扬州,有徐州或扬州富庶的钱粮为倚靠,我们再来征讨豫州,想来以豫州的孱弱兵马,定然不是我军的对手,而且如此一来,我军还免去了后顾之忧。” “嗯?”袁术对袁胤的话居然听了进去,仔细的思索着袁胤的意思,想着向着不由的点了点头。“胤弟以为,徐、扬二州我们当先取哪个?” “徐州。”见袁术有些松动,有改换主意的想法,当袁术问起,袁胤立马脱口而出。 “哦?看来胤弟早有想法了,说说,为何是徐州?” “主公,虽然扬州对我军来说更为合适,因为他地处东南,其后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没有后顾,但是扬州与荆州相接,而那扬州刺史刘繇却与荆州刺史刘表同为皇族,若是刘繇不敌我军向刘表求援,刘表想来定然不会置之不理,那时有刘表的插手,虽然未必会对我军占领扬州有什么影响,但是因为刘表的介入,我军占领扬州的变数便增加了不少,平白的增加了我军占领扬州的难度和消耗。” “而反观徐州则不同,我听闻徐州刺史陶谦,年纪老迈,已经精力不济,无心理政,徐州事物多交由徐州四大世家执掌,而四大世家相互之间却多有矛盾,若是我军攻打徐州,乘着四大世家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仓促间徐州定然无力反击,而所以攻取徐州的难度最低,所需耗费的代价应当也是最少。而最最主要的是,我军如今粮草不足,攻去徐州能最快速的为我军补充粮草。” “哦?”袁术听了袁胤的解释不由笑逐颜开,觉得此计亦是不错,“好好好,胤弟这个主意妙,那便暂且先让那张燕多活一阵,那等张勋回来,我们便先兵法徐州。” 袁胤见袁术接受了自己的方案,不由的低下头,微不可查的抹了抹头上的汗珠。杨弘听了袁胤的话,不由向袁胤投去了一束赞赏的目光,袁胤也对其微微一笑。 ...... 先将豫州之事暂放一边,回头说说钜鹿城中的韩馥,韩馥几人商议后,第二日韩馥再张一到来之时,便开口向张一询问张牛角的时间,想要拜见。张一闻名韩馥原有,才智韩馥意欲反攻袁绍,想要请求太平军的支援,不由大喜,这可是张牛角交给他的任务,他原本想要开口向韩馥提及此事,韩馥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却不知为何今日突然便改变了主意主动开了口。不过不管如何,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一半。 “牛角兄,”韩馥一进屋便向张牛角拱手。 “文节,”张牛角见几人到来也赶忙迎了出来。 “牛角兄,说来惭愧,这袁绍狼子野心,居然以下犯上占据翼州,也是愚弟大意,误信奸人,导致大败亏输,愚弟心有不甘,还请牛角兄住愚弟一臂之力,收复翼州,将这狼子野心的袁绍赶出翼州。”韩馥也不绕弯子,上来便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 “哦?”张牛角有些惊讶,向张一看了一眼,张一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张牛角微微皱眉,旋即松了开来,“文节可想清楚了?” “嗯,牛角兄,此乃某生平之耻,若是不能报仇雪恨,收复翼州,某愧为翼州刺史,愧对翼州百姓。”说着韩馥拼命的挤出几滴泪来。 “牛角兄,只要兄助我收复翼州,愚弟愿与太平道永结盟好,愚弟可以助太平道在翼州境内建立道观,传播教义。” 看着张牛角依旧一副沉吟的样子,韩馥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还有牛角兄,如今翼州各郡县人才短缺,愚弟希望在收复之后,牛角兄能从太平学宫中调拨一批学子到各郡府中听用,为我翼州百姓的福祉贡献一分力量。” “哦?”张牛角听到韩馥这话终于有些动容,微感惊讶的看了韩馥一眼。“文节此言当真?” 韩馥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如此...”张牛角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想着要怎么回复韩馥。 不过就在这时,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张牛角的亲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张牛角看了亲卫一眼,那亲卫急忙跑到张牛角耳边,小声的对张牛角说了点什么,然后就听张牛角一声惊呼,“什么?” 旁边众人都不由的转头向张牛角看了过去,等待他的出言解释。 第一百六十八章 袁绍来袭 张牛角挥手让亲卫退了下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在场众人,这才说出了一个让众人吃惊的消息。 “方才探马来报,袁绍引大军正在向钜鹿城二来,离钜鹿城还有五十余里。” “什么?”在场众人闻言都是大吃一惊,发出了和方才张牛角一样的惊叹。 张牛角对韩馥苦笑一下,开口说道:“文节,如今可不是帮不帮你的问题了,而是我太平局要与他袁绍对决的问题,文节,若是我太平军打退袁绍军,收复翼州,文节可愿为了翼州百姓接管这翼州十郡,也算是为翼州百姓做点事。”张牛角说完双目炯炯的看着韩馥。 韩馥闻言愣了一下,怎么就这么一瞬间事情就全然掉了个个呢?不过张牛角的意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原本是他为主,太平军为辅,攻打袁绍,收复翼州;如今因为袁绍来攻,却变成了太平军为主,他为辅,等到太平军拿下了翼州,再有他来治理,虽然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可是这主从关系却完全颠倒了过来,韩馥沉吟了一下,向麾下几名谋士看去,耿武、田丰、沮授三人都皱着眉头,不过没多久三人都露出一丝苦笑,对着韩馥点了点头。韩馥见了,心里也明白,事情到了这个程度,他已经没得选了,反正他也没有想要称孤道寡的野心,本就是打算与太平道交好,至于是结盟还是依附,对于现在连块自己的地盘都没有的韩馥来说,根本没有谈判的资本。韩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转头向张牛角一拱手,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张牛角见韩馥如此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如此文节与几位先生先去休息,让麴义和潘凤二位将军跟我一起,待我先去布置布置,等到袁绍军到了,我再通知贤弟。” “兄长军务要紧。”韩馥既然已经算是答应了依附太平道,自然不会再有什么不愿意,当即向麴义和潘凤点头示意,让他们一切听从张牛角指挥。 张牛角领着麴义和潘凤还有张一三人直奔军营而去,早有亲卫前去军营通传升帐聚将。张牛角的目光从下方到齐的众将脸上一一扫过。下方有韩馥麾下大将麴义和潘凤,太平军这边则有杨奉、李乐、韩暹、卞喜、管亥、杨凤、张一、张郃、赵云数员大将,比起一般诸侯手下的将领,此时钜鹿城中的将领当真是将星云集。这还只是太平军中的一部分将领,还有远在雒阳的黄忠、典韦、裴元绍、孙夏,在豫州跟随张燕的眭固、于毒、白饶、周仓,还有幽州的程志远、邓茂、邹靖。除此之外还有张平的第一批毕业已经充斥到太平军各处的弟子们,不过他们如今还在成长之中,因此声名未显。如此算来这些年来太平道的发展当真是相当的快速。 而其中感受最深的莫过于原本不过是乌合之众的黄巾军出身的杨奉、李乐、韩暹、卞喜、管亥、程志远、邓茂等人,他们从未想过自己有这一日能够成为一名朝廷承认的有俸禄的将领,而且看着一日三变,如今规模已经不下都城雒阳的钜鹿城,他们心中的自豪感和成就感油然而生,同时对张平的崇敬和信仰也多了很多。他们只觉的从未有过如此幸福。这虽然不是第一次张牛角升帐议事,但人如此起,神情如此严肃,并且还带了两个外人在场,这还是首次,所以心中都在揣测着是不是有大事发生。 “诸位,方才街道探马来报,袁绍军引五万大军,直逼钜鹿而来,此时已在城外五十里外了。”张牛角一上来便先通传了最新的军情。 下面众人听了顿时群情激奋,尤其是杨奉、李乐、韩暹、卞喜、管亥、杨凤、邓茂几人,他们如今在这钜鹿城中生活的别提有多幸福,可是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一个袁绍,要向剥夺他们的幸福,这让他们如何能忍?顿时都叫嚷了起来。 “角帅末将愿领一只人马击溃来犯之敌,还请角帅下令。” “角帅,末将愿往。” “角帅,末将先请令的。” 下面一时间已经吵吵开了锅,这让麴义和潘凤二人面面相觑,这些人为何一个个脸上如此兴奋,他们不知道袁绍可是领了五万大军来攻吗?这钜鹿城中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三万多人马,这还要算上他们带来了近万人马,人数不过才刚刚是袁绍军的一般,这些人怎么会毫不担心,竟然还想要出城主动迎战?这些人难道是傻了吗? “好了,安静。”张牛角双手虚按,将众将的声音压了下去,这才开口道:“出战的机会人人有有,我知道你们都很迫切的想要出战,但是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待我一一安排。” 听到张牛角的话,麴义和潘凤不由再次对视一眼,面露苦笑,看来这自大自信的风格是自上而下传下来的,看这意思,张牛角很明显也并未将袁绍放在眼里。 “诸位,这袁绍居然敢来犯我钜鹿,这一次若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让别人知道知道我太平军的厉害,只怕日后谁都敢来摸我们的老虎屁股了。” “将军说的对!”下面众将都高呼道。 “所以,这一次,我们不但要打,还要打的漂亮,要一战定胜负,要快速取胜,要让世人震惊。你们能不能做到?”张牛角再次煽动道。 “能!” “保证完成任务!” 麴义和潘凤面面相觑,当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太平军这自上而下的自嗨状态,有些想要捂住眼睛不忍直视。 “好,如此,众将听令,各军速速回去整备,按照平时演练,各司其职,做好巡守,只等袁军到来,我们便给其以迎头痛击。” “喏。” “好了,各自下去准备吧。” “???”麴义和潘凤一脑袋问号,这是什么情况?这就完了?这也有点太草率了吧,什么也没布置?什么也没说?这就完事了?这这这真的能打赢袁绍吗?麴义和潘凤心中充满了怀疑。 第一百六十九章 对阵城头 袁绍的五万大军终于在万众期待中姗姗来迟,恩,万众期待,这个词用在这里似乎颇有点违和感,可事实的情况确实如此。在听了麴义和潘凤的汇报之后,韩馥及他的谋士们都凌乱了,这太平军都是一群疯子,也太过自信了吧。别人都害怕战争,避之唯恐不及,怎么到了太平军这里,居然会是期待?那可是五万大军,不是五千也不是五百,人数加起来堆都能堆到城头上来,为何这样人明明只有不到人家一般的人马,却好似赢定了一般。虽然就算知道太平军比起一般人马来要强上一些,可是也没有强到能无视五万大军的程度吧。 “主公,牛角将军请您到城头一观袁绍军的风采。”亲卫的话将还在发愣的韩馥从懵懂中惊醒。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胀的脸,有些忧愁的站起身来,看了一下面前自己的几位谋臣和武将,“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来到城头,张牛角已经带着一众将领站在了城头之上,正在与袁绍喊话,见到韩馥到来,向韩馥点了点头。 “牛角护法,我敬张天师此前发檄文组盟军讨董之功,因此不想与太平道为难,只要牛角护法你交出韩馥等人,本将军可以既往不咎。”袁绍一身明黄亮甲,威武的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之上,看起来威势十足,此时正昂着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喊道。 韩馥循声望去,就见城下袁绍身后齐整的排列着一队队的人马,黑压压的一片,一眼居然看不到边际。而在阵中他还看到了几个熟人,辛评、辛昆、高览,甚至还有闵纯、审配几人。韩馥不由的面色变的铁青,有些咬牙切齿,身后的耿武、田丰、沮授、麴义和潘凤也都是面露怒容。 听到袁绍提到了韩馥的名字,张牛角不由向韩馥看来,见到韩馥的脸色,张牛角愣了一下,旋即恢复,“文节,袁绍说只要我把你交出去呢?” 韩馥看到张牛角面带笑容,心中稍定,知道张牛角这是与他说笑,不会将自己交出去,不过他却还是说道:“馥连累兄长了,不若兄长把我交出去,让这袁绍退兵吧。” 张牛角被韩馥的话说的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文节,你这是说哪里话?莫不说你与我太平道交情匪浅,就算不是,看在你我做了这么多年邻居的份上,我又岂有将你交出去独自苟活的道理?” 这时下面袁绍见张牛角迟迟不回话便再次喊道:“张牛角护法,我劝你还是尽快的将韩馥及其余党交出来,同时打开城门,接受检查,我作为翼州刺史,可以答应你让你太平道继续待在钜鹿城中,不过钜鹿城太守司马直治理不力,导致钜鹿城名不聊生,不可再担任太守一职,这太守由我麾下郭图暂代。” 张牛角被袁绍这番自说自话气的乐了,这袁绍果然并不仅仅是为了韩馥而来,其最终的目的还是钜鹿城,钜鹿城乃是太平道根基,如今不但人口众多,而且商业贸易繁荣,是幽州、翼州两州之地的贸易中心,看来袁绍其实早已经盯上了钜鹿城,如今他占领了翼州,自然不会放任一座不受他控制的城市存在,也不会放过这么一块到口的肥肉从嘴边溜走,所以其实无论张牛角会不会将韩馥交出来,袁绍最终都不会放过钜鹿城。 “文节,看来这袁绍胃口不小啊,你可有什么要跟他说的吗?”张牛角一眼便看穿了袁绍的目的,不过他心中又底,所以并不担心,反倒饶有兴趣的更韩馥聊了起来。 韩馥撇了城下的袁绍一眼,“牛角兄,这袁绍势大,兵强马壮,我怕...” 张牛角一听韩馥这话便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一挥手打断了韩馥,“文节不用担心,这袁绍在我看来不过跳梁小丑,文节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凡事有我给你兜着。” 韩馥见张牛角依旧如此心大,他本想提醒张牛角小心的话也只得咽了下去,转向城下,“袁绍小儿,你这狼子野心的负义小人,乱臣贼子,居然还敢出现在这里,你当真是不知死活,如今太平军在此,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退回去,带着你的兵马回你的渤海郡去,否则,牛角兄大兵一发,便是你败亡之日。”韩馥见张牛角如此,索性也吹大气的对袁绍威胁道。 “哼,韩馥,你治理翼州不利,导致翼州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袁绍不忍见翼州百姓受苦,这才扶危济困,驱除你这尸位素餐的蠹虫,这翼州刺史有能着而居之,你既然治理不好,那索性就乖乖的交出来。”袁绍一脸的不屑。 韩馥听完也懒的再与袁绍废话,转过头向张牛角一拱手,“牛角兄,还请牛角兄发兵惩治此獠,馥愿听凭牛角兄指挥。” 张牛角哈哈一笑,扶起韩馥,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城下,“袁绍,你要战那便战,不过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现在带着你的人马滚回你的渤海去,我就既往不咎,否则的话,别怪我不留情面,让你连渤海都回不去。” “哈哈哈,”袁绍听到张牛角的话不由气的笑了起来,“笑话,我有五万大军在此,还会怕你,你太平军虽然有些声名,不过也不过如此,居然妄想与我大军相抗。既然你想送死,那我便让你知道知道厉害。”袁绍顿了一下说道:“张牛角,不若你我先拼上一阵如何?”袁绍这是想要跟张牛角单挑,显示一下自己麾下无力,他麾下有颜良、文丑两员大将,所以颇有信心。 张牛角一听也是笑了起来,这袁绍还真是知情识趣,他麾下这些将领早都收养难耐了,挥兵掩杀算不得什么,比武单挑什么的才是他们的最爱,毕竟都是好武之人,自己人不好下重手,这袁绍就送上门来了,何乐而不为,至于实力差距?张牛角不屑的洒然一笑,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实力差距。 第一百七十章 杨凤vs高览 “好!”张牛角回了袁绍一声,然后转头向韩馥,“文节,我且下去让弟兄们过过瘾,你便先在城上看着,替我掠阵。”然后不等韩馥恢复,一挥手,“弟兄们,随我下城与袁绍一战。” 不多时,钜鹿城城门大开,张牛角率领一众太平军将领来到阵前,此次随他出战的有李乐、管亥、杨凤、张一、张郃、赵云,杨奉、韩暹、卞喜三人则留在了城上驻守。 袁绍见张牛角率众下城,朝身后众将看了一眼,“谁愿打头阵?” “主公,末将愿往。”却是刚刚归降袁绍的高览,作为降将,自然是急切想要立功,在人前出头,在主公面前讨个好。袁绍看了高览一眼点了点头,他也想见识见识高览的实力。高览见袁绍同意,立刻拍马而出。 “袁翼州麾下大将高览,谁敢与我一战?” 张牛角也回身看去,从几人脸上扫过,李乐、管亥、杨凤都是满脸兴奋,摩拳擦掌,看到张牛角看来都叫嚷着要出战,张郃略显紧张,虽然也想出战,但是心中还有些没底,张一、赵云自是不会去与几人争抢,他们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对于高览自然是有了解,所以知道根本不用他们出手,他们的目标只有颜良、文丑二人。张牛角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让麾下都能有个机会,朝杨凤点了点头,杨凤立马兴奋的越阵而出,让李乐和管亥看的一阵羡慕。 杨凤其实并不算是一名实力强劲的武将,他的才能更多的还是在其统兵和治理民事方面,此前张燕和张牛角都不在钜鹿时,钜鹿城一应事物都是由杨凤所辖,由此可见其能。张牛角对其也颇为倚重,将城中统兵之事大多都能放心的交由杨凤负责,此时让杨凤出阵,主要还是让杨凤练练手,毕竟杨凤平素稍有机会与人交手,同时也是对杨凤的褒奖,难得看到杨凤眼中燃起战火,张牛角自是不愿让自己的亲信失望。看到杨凤上前,张牛角不忘叮嘱李乐和管亥二人,让他们小心注意着点,若是杨凤有个闪失,尽快上去将其救下,毕竟武艺并非杨凤所擅长。 “太平军杨凤,特来领教。”杨凤颇为有礼的还向高览拱手致意。 高览却不管这么多,他心急立功,见杨凤出来便拍马挺枪相杨凤刺去,杨凤有些错愕,没料到高览居然如此不讲道理,有些慌急的拿起手中长枪抵挡。但毕竟应付的有些仓促,被高览接连数枪压上,打的杨凤左支右拙有些手忙脚乱,一瞬间被高览压制,落在了下风。 城上韩馥几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了强烈的不安。他们不知道太平军若是就是这个实力,哪里来的自信敢与袁绍叫板?一时间心中满是焦躁。 杨凤此时心中也满是火气,他虽然被高览压制,但是已经开始逐渐适应高览的节奏,对高览的实力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觉得高览实力应该与自己相当,就算强自己一点也强不到拿去。被高览这么一句话也不将上来就打弄得也是不爽。若是换了以前的杨凤,真没准就被高览这猝不及防的一轮抢攻所败,不过有了太平学宫中的深造,在配上张平不要钱一样的丹药供养,太平军的将领们整体实力都得到了大幅的提高,简单说来至少让每个人都提高了一个档次,也就是说以前是三流的现在能够达到二流,以前是二流的现在能够达到二流巅峰甚至迈入一流的门槛,以前是一流的,现在也是功力打进,直冲一流巅峰。而杨奉就属于第一种,以前的杨凤不过是三流水平,进过这些年的习练,不论枪法武艺,还是身体素质都得到了大幅提高,稳稳的埋入了二流武将之列。 所以此时面对高览,真可谓是半斤对八两,不过不要忘了,太平可可是还有临时提升功力的丹药神力无惧丹。杨凤与高览逗乐数十回合,终于从高览手中穿过了一口气,扳回了一点局面,不过杨凤自然是不满足于此,他低头在领口一咬,一颗神力无惧丹瞬间化为热流涌入丹田,让杨凤瞬间气力大增。只见杨凤嘴角一扬,斜斜一笑,手中大枪轮圆了就朝着高览砸去。枪的主要攻击手段本应该是刺,是对技巧的应用,可是此时在杨凤手中的大枪却被他当做了棍子一般,用重武器的方法在使用。高览原本不以为意,横枪一架,想要架住杨凤这一砸,然后伺机反击。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当他的枪与杨凤的枪相交之事,顿觉一股无法匹敌的大力袭来,不过他见机的快,手中微微一手再次发力,终于算是抗住了这一击,同时心中暗暗吃惊,这杨凤怎么突然间有了这么大力气,若是他一上来就如此全力施为,只怕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然而还不等他想明白,杨凤再次轮枪想他当头砸来,他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再次挺枪相架,这一击力量比前一次更大,震的高览双手发麻。然而让他恐惧的是杨凤像是又使不完的力气一般,再次砸下了第三击,第四击,第五击...... 杨凤砸的过瘾,把个长枪当做铜棍一般不要命的朝高览轮圆了砸过去,让高览无法变招,只能不停的举枪招架,随着一击有一击的砸下,高览终于支撑不住,在第八击时高览手中的长枪再也握不住,被一瞬间砸飞,高览双臂打颤,虎口流血,还好高览神志尚且清晰,他也顾不上别的,一夹马腹,转身便走向袁军大营奔去。只见他双臂从肩头垂下,鲜血从手上滴落下来。 杨凤看着高览逃跑的身影哈哈哈大笑,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也不再袁绍阵前叫嚣,直接拍马回了本阵,对着李乐、管亥两人不住的点头,口中大叫着,“痛快,痛快。哈哈哈哈。”那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让两人看的羡慕。 第一百七十一章 李乐vs韩猛 “角帅,末将请战。”李乐和管亥看着杨凤的样子,心中求战之心更胜,齐声开口向张牛角请战。张牛角笑着看了看二人,“不急,不急,每个人都有机会,都有机会,这样李乐,你先上,管亥你其后,张郃,你在管亥后面。至于远扬和子龙,你们看着办,若是袁绍派颜良文丑出阵,你们再上如何?”众将听了张牛角的安排齐齐点头应诺。 城上的韩馥几人再次目瞪口呆,这场单挑他们看得清楚分明,一开始明显是杨凤被高览压着打,然后杨凤稍稍扳回一点局面,在后来不知道怎么杨凤就更发了疯一样,把个大枪使成了大刀,砰砰砰的就生生将高览给砸废了。麴义和潘凤对视一眼,也是骇然,高览与他们二人相识日久,对其武艺知之甚深,虽然高览武艺不如他二人,可是要如杨凤这般胜的如此...如此轻松,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就算是潘凤,虽然自称翼州第一,可是也不敢说自己能如杨凤这般战胜高览。莫不是这杨凤一开始装的?可是看他最开始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又绝不像是装的,难道是杨凤演技太好?麴义和潘凤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袁绍看着双臂滴血的高览奔回,脸上瞬间没了笑意,听到对面太平军中又出来一将叫阵,转头看向身后,“谁可与我拿下此獠?” “末将请令为主公拿下此獠。”袁绍回头看去却是麾下大将韩猛,于是便点了点头。 “你是何人,某刀下不斩无名之辈。”李乐横刀马上,看着对面奔来的韩猛。 “韩翼州麾下大将韩猛,逆贼受死吧。”说罢,也不等李乐反应,便挥刀砍去。 李乐撇了撇嘴,看来袁绍麾下这些人都是些没礼貌的家伙,总是不打招呼便抢先偷袭。我可不想杨凤那家伙,想着李乐便已经举刀相迎与韩猛战在了一处。与杨凤不同的是,李乐没有半点轻敌之心,在试探了几招之后,李乐已经基本明白了韩猛的实力,比他弱了不少,大概也就与之前的他相当,所以李乐全然没有犹豫,直接发力,全力施为,手中大刀舞动,前后翻飞,左挑右削,让韩猛顿觉眼花缭乱,应对的手忙脚乱,一瞬间便落入了下风。韩猛越打越是心惊,不由脑门冒汗,想要撤退,李乐看出了他的心思,倒也不与他为难,反倒助了他一臂之力。李乐瞅准一个机会,一刀戳在了韩猛的马屁股上,韩猛胯下战马顿时吃痛,唏律律一下便蹿了出去,把韩猛差点便甩了下来,还好韩猛及时保住了马脖子,这才幸免于坠马之祸。可是同时不幸的是,韩猛根本控制不住那战马,直直的冲入了袁绍阵中,闹得一阵人仰马翻,在撞到了数名兵士之后才终于停了下来。韩猛从地上爬起来,他倒是没受什么伤,可是被他撞到的兵士却是骨断筋折。 城上的韩馥几人微微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才像是个样子嘛,如果太平军都是这个实力,倒是有足够放大话的资本。不过麴义和潘凤却暗暗心惊,这韩猛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尤其是潘凤还与韩猛交过手,对韩猛的身手深有了解。在潘凤心中,将韩猛是放在能与他势均力敌的,与自己相比,相差无几,就算是弱也弱的有限。可是韩猛却如此轻易的被太平军解决,如实被张一、赵云这种级别的武将解决,也不至于让潘凤觉得吃惊,可是解决韩猛的却是一个他们不知道名字的太平军将领,这如何能不让他吃惊?这太平军中什么时候冒出了这么多的高手出来?莫不是太平军中都是这个水平?那让他这个自诩翼州第一的潘凤如何自处?其实这倒是潘凤误会了,李乐的实力虽然比韩猛高,但也没有高出太多,李乐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松的战胜韩猛,最主要的还是经验,若是换了潘凤天天跟太平军中如黄忠、典韦这般顶尖之列的武将对练,经验的眼光的提高那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凭着更开阔的眼界和丰富的经验,李乐能够将自身实力发挥的淋漓尽致,所以看起来李乐非常轻松的便战胜了韩猛,但实际上却也是被教训了无数次后必然的结果。 袁绍此时脸色铁青,两战两败的结果绝对不是他想要的,不等他吩咐,他身后的便有声音响起,“主公,待末将前去与主公拿下张牛角。”袁绍循声望去,却是麾下三大将之一的淳于琼。对于淳于琼袁绍还是放心的,毕竟淳于琼在其军中的实力仅次于颜良、文丑二人。 “淳于琼在此,谁敢与我一战?”淳于琼得了袁绍同意,拍马来到阵前嚣张的叫喊道。 之前张牛角已经排好了顺序,所以不用等着吩咐,管亥便提刀出马。要说太平军中进步最大的是谁,应该非管亥莫属,管亥原本实力就是不俗,而且还得张牛角传了他秘法,能够发挥自身百分十一百一的实力,在经过了这几年的锻炼之后,管亥的实力提高了一大截,稳因为能够用秘法提升实力,让他能够比他人更能够窥探到更高层次的武力,因此使得他终于在最近突破了二流巅峰的限制稳稳的站上了一流的行列。 管亥比起李乐和杨凤,并不张扬,有些不苟言笑,他冷着一张脸来到阵前。 “报上名来,爷爷刀下不斩无名之辈。”淳于琼嚣张的看着过来的管亥。 “太平军管亥。” “好,便让爷爷教教你做人。”说罢淳于琼拍马疾驰,冲到了管亥的面前,管亥使用的是一把窄刃长刀,刃宽不过三脂,刃长三尺,刀背厚实,整体与刀柄一体,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一把重武器,反而若是刀刃两面开封,更像是一把长枪。这是管亥在晋升一流境界后根据自己特点特意打造的一把武器,这还是他首次用来余人拼杀。 第一百七十二章 管亥vs淳于琼 面对淳于琼看来的大刀,管亥不慌不忙,刀背与淳于琼大刀相碰,叮叮两声清脆的响起,淳于琼的大刀被管亥泄了力道,弹了回去。管亥手中的窄刀急刺,淳于琼则挥刀挡架。两人就此站在了一起。两人一使大刀,一使窄刃,不过两刀相交,却不相上下,力道相当,淳于琼虽然大刀沉重,可是却并没有在力量上占什么优势。 而在技巧上,管亥明显更胜一筹,其刀法明显经历过锤炼,打上了他个人的印记,有些刁钻的招式只怕旁人一时都难以学去。也正是因为此,让淳于琼摸不准管亥的刀会从何处攻来,其出其不意,轻盈灵动,每每总是出现在淳于琼意想不到的地方,让淳于琼大为头疼。管亥之所以能练出这么一套刀法还得多亏了黄忠,一来黄忠对他多有指点,二来面对黄忠想要攻破黄忠的防守,他不得不想尽各种法子,让自己的刀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所以管亥的刀法不怕遇上强敌,因为他这套刀法正是针对强敌而创的。而比他弱的面对他这诡异的刀法,根本就没有半点还手之力。淳于琼与管亥的实力其实相差不多,淳于琼能比管亥稍强半分,可是这半分在管亥如此诡异的刀法之下也被补平。 淳于琼与管亥两人斗了二三十个回合,淳于琼已经额头微微冒汗,反观管亥却是游刃有余,表面看起来管亥占据了上风,不过管亥心中清楚,自己的招式有限,若是让淳于琼适应了自己的刀法,只怕再想要战胜淳于琼就难了。所以管亥不能再拖,心中观想催动秘法。这秘法在张平了解之后,便将其原理说与了张牛角和管亥,所以管亥终于明白了这秘法的修炼方法,所观想越清晰越具体其所获得的增益越大,如今他心中已经不止能够观想猛虎了,还观想了其他的东西,比如蛇、蟒。自从管亥明白了自身特点之后,就从用力破巧的路子上改成了以巧破力,以诡破力。所以蛇对他来说便成了最为理想的观想对象。为此他不惜抓了一条巨蟒,每日里观察,到最后甚至与巨蟒为伍,同吃同住,弄得李乐几人有时都不敢与他亲近。还是张牛角知道之后,怕管亥走火入魔,及时纠正了管亥,才让管亥慢慢的恢复了正常。不过,这也让他对蛇的观想答道了极致。 所以此时管亥心中观想的正是他所圈养的那条巨蟒,他的速度瞬间便提高了一大截,手中窄刀以更快更诡异的速度出现在淳于琼周身各处要害。淳于琼本来刚要适应的节奏顺便便再次被大乱,变得手忙脚乱起来。管亥一刀快似一刀,刀刀快速闪电,淳于琼疲于应付,如此又交手了数十回合,两边观战的人都不由心惊胆战,只听到场中叮叮叮的声音响起,却根本看不清两人的招式动作。 不过对于习惯了的管亥来说,自然没有什么,可是对于淳于琼来说却吃力的紧,他手中大刀比管亥的窄刀可是要沉上不少,如此一来,两人同样的动作消耗却是不同,明显的淳于琼的消耗更大,不多时淳于琼便已经变得有些气喘吁吁。 就在这时,只听叮的一声,淳于琼忽然觉得手中一轻,再低头看去,不禁骇然,却原来是他手中的大刀刀头被管亥从中劈断,要知道他这大刀虽非什么玄铁所制的宝刀,但也绝不是一般普通兵刃,如何能随随便便就被一刀砍断?淳于琼手中只剩下还有半截刀头的钝刀,知道自己绝不是管亥对手,立刻便放弃了与管亥的缠斗,拍马转身就走。管亥也不去追赶,目送淳于琼离开,然后施施然的回了本阵。 你道为何淳于琼的刀头会被斩断?却原来管亥从一开始就瞅准了淳于琼的大刀,从最开始的每一刀都击在淳于琼大刀刀头的同一个位置,经过如此多次的碰撞和击打,终于让淳于琼的大刀支撑不住,被他一刀劈断。不过这一切却不是观战的众人所能一眼看明白的。 对面的袁绍军面面相觑,就连颜良、文丑都不禁变色,心中暗自揣测管亥到底是用什么手段砍断了淳于琼的大刀的,最后他们所能得出的结论只能归结在管亥的刀上,那把形容诡异的窄刀应该是一把宝刀,管亥不过是占了兵器之利。 城上的韩馥几人对看一眼,心中大定,如今三战三胜,他们也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太平军的实力,这武将各个精良,武艺精湛,打的袁绍军毫无还手之力,有如此强军在,守住钜鹿城应该是没有丝毫问题了,所以此时几人都放下心来,以轻松的心态来看待接下来的战斗。 张牛角见管亥胜了,不由哈哈哈大笑起来,毕竟管亥说起来可是他的嫡系,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如今看到管亥有所成长,能够轻而易举的战胜袁绍手下三大将之一的淳于琼,自然也是为管亥感到无比的高兴。看到管亥回来,他拍了拍管亥的肩膀,口中连连夸赞。 三场单挑完毕,杨凤、李乐、管亥都已经上过场了,此时三人都没有了方才的兴奋,反而还沉浸在之前得胜的回味之中,所以并不会再去争抢想要上场。而这回改到张郃出场了,不过袁绍对面也就只剩下颜良、文丑二人了,张一向张郃投去了询问的眼神,意思很明显,是在问他行不行,不行便由他和赵云上场,不过赵云显然看出了张一的想法,对张一摆了摆手,“远扬,要对儁乂有信心,我与儁乂比试过,儁乂之能可不在你我之下。” “哦?”赵云的话到当真让张一有些惊讶了,他与张郃相处日久,但是倒还真是没有真正了解过张郃的真正实力,所以才对张郃有些不放心,可是既然赵云如此说了,想来张郃定然有其过人之处,所以张一朝张郃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第一百七十三章 张郃vs文丑 张郃见到张一点头,对张一感激的点了点头。心中也是兴奋,他以前在潘凤麾下,并没有机会与其他武将单挑,而潘凤是他的上司,更是不好动手,虽然他在军中与其他兵士相较,总能轻松胜之,但他一直对自己的实力不太清楚。不过自从赵云来到,与他比试一次之后,他终于对自己的实力有所了解,如果一赵云的实力来评判,他无论在技巧还是经验上都差了赵云不少,不过他胜在力气不小,实力上较赵云还是要差上不少,但却能在赵云的攻击下稳稳守住自身,坚持上百回合不败。虽然他也使枪,但与寻常长枪不同的是,张郃的长枪枪头与枪身一体,通体以镔铁打造,枪身的柔韧性远不如寻常长枪,可是却胜在刚性和重量之上。 这还是张郃首次与高手在阵前单挑,生性谨慎的他有些忐忑,但更多的还是兴奋,他提着自己的大枪,拍马缓缓从阵中出来,来到阵前,朗声喊道:“太平军张郃,特来领教,不知哪位将军出来赐教?” 袁绍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只能用酱紫色来形容。三战皆负,这是他开战以来从未遇到过的败绩,心中的愤怒和不爽已经积蓄到了顶点。此时见对面再次出来一将,让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生厌。就在这时,旁边一人来到他身边,却是以前韩馥的幕僚审配,“主公,这人是以前韩馥麾下大将潘凤的副将,叫做张郃。”审配看袁绍脸色实在不好,这时看张郃出阵,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这才上前对袁绍进言。 袁绍听了点了点头,“那他的实力呢?” “这个,将军潘凤自称翼州第一,不过他的实力主公你也知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而作为潘凤的副将想来实力定然还不如潘凤。”审配按照自己的想法揣测道。 袁绍表示明白,回头看向文丑,“文丑,你都听清楚了?速速去将这张郃给我拿下。” “末将尊令,定拿下那张郃的头来见主公。”文丑听到袁绍吩咐立刻应诺。然后拍马便从阵中奔了出来,直冲张郃冲去,半点也不减缓自己的脚步。 张郃见文丑不言不语冲着他就冲了过来,赶忙挺起大枪护在身前,神情满是戒备。文丑冲到张郃跟前大刀便是一个直劈,张郃毫不示弱,手中大枪一摆,封住文丑进攻路线,只听噹的一声,大刀与大枪相撞,两人手上都是一震。张郃心中再次慎重起来,因为他感受到枪上传来的力量绝不在他之下。而文丑则更是心惊,谁说这张郃实力差的?就光是刚才这一下,力量就不弱与自己,怎么可能差的了?文丑赶忙收起了轻敌之心,认真的对待起眼前的敌人。 两人都神情肃穆,盯着对方,寻找着对方的破绽,手中却半点不停,大刀与大枪乒乒乓乓的不断交击,其中的碰撞力道半天不若。文丑越战越是心惊,这张郃实力明显不在自己之下,一把大枪势大力沉,却被他舞的密不透风,防守严密,让他的大刀寻不到半点破绽,一时半刻根本拿张郃没有办法。而张郃却是越打越是顺手,越战越是自如,越来越是适应,他生性谨慎,所以于进攻招式上有所欠缺,可是在防守上却颇有些心得和长处,一杆大枪被他舞的上下翻飞,护住了自己周身要害,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大钟将其笼罩其中,使文丑的大刀无处下手,根本破不开他的防御。 此时远处观战的张一终于松了一口气,看到张郃有如此只能,也是为张郃感到欣喜,同时心中也是郑重起来,若是换了他在张郃的位置,只怕是没有张郃做的这般好,毕竟他的武力全在他一双铜锤之上,若是进攻当真是一往无前,让人生畏;可是若是让他像张郃这般防守,只怕是远远不如张郃这般能守如此严密,不给敌人丝毫空隙和余地。张一放下心来,仔细的看着两人相斗,从中学习经验以弥补自身的不足。 两人就如此,一个只攻不守,一个只守不攻,可是攻的人却攻不进去,守的人却守的严密。两人如此一战便战了近半个时辰。张郃越战越勇,酣畅淋漓,这是他第一次于人如此对战,能够让他全力以赴,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实力。文丑则越战越是郁闷,面对这么一个乌龟壳子,让他如何才能打破? 而城上的韩馥瞪了潘凤一眼,潘凤尴尬的长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上,就连麴义都忍不住摇了摇头,看向潘凤的目光有些责备。 而此时对面的袁绍则又是另一番表情,他回头瞪着审配,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跟我说这就是实力不济,比潘凤还弱的张郃?他若是若那文丑算什么?难道是我麾下大将还不如那个自诩翼州第一的潘凤吗?你tmd莫不是在逗我?” 审配此时满头大汗,背心已经湿透,满脸尴尬的向袁绍拱手道歉。袁绍见审配若此,心中的气无处可发,只能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审配一眼,只留下有些目瞪口呆的审配在风中凌乱。 就这么一会功夫,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两人谁也奈何不了水,文丑已经满头大汗,张郃也好不到拿去。 张一和赵云对视一眼,深怕张郃支撑不住,毕竟防守可并不比进攻来的轻松,反而比进攻更加消耗体力,两人点了点头,一拍马同时冲了出去,就要去替下张郃。 那便颜良见张一和赵云联骑而出,深怕文丑有个闪失,不等袁绍吩咐,便也拍马直奔阵前。 张郃马快,当先奔到场中,手中铜锤一舞,向文丑砸去,文丑不得不防,只得放弃了攻向张郃的一招改为回援。 “儁乂,你且先下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和子龙。”张郃闻言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再战下去只怕就要脱力,有张一替他接下文丑,他自然轻松的脱离了战场奔回了本阵。 第一百七十四章 顶尖对决 张一与文丑交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二人对对方都多有了解,见到张一替下了张郃,文丑便已是集中精神提高了警惕。其实单纯以实力来论,张一是不如文丑的,不过他却在兵器上占了便宜,他的铜锤势大力沉,使得文丑不敢轻易与其硬拼,毕竟双方兵器分量摆在那里,与张一互拼力量颇为不智,所以导致文丑处处掣肘,挥舞兵器时处处小心,不与张一硬碰,而张一却没有这番顾虑,双锤肆意的攻向文丑,文丑越是想躲,他的双锤越是照着文丑手中大刀上砸,弄得文丑憋了一肚子的火却无处发泄。再加上先前与张郃对拼了一番,文丑的气力也是消耗了大半,此时对上神圆气足、精力充沛的张一,应付的颇有些吃力。 不过幸好的是颜良早已看出了文丑的疲态,拍马奔过来助他,此时已经来到了文丑身边,颜良举刀就要向张一砍去,以解文丑之困,可是却他这一刀却没有能够劈下去,刀到半途,就被一杆银枪拦了下来、 “你的对手是我!”赵云一边拦下颜良的进攻一边喊道。 颜良与赵云交手也不是第一次了,再次交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颜良也知道赵云的实力,也顾不上再去帮助文丑,而是专心的与赵云对战起来。 颜良和赵云的对战又与张一与文丑不同。颜良是一个力量和技巧都不若的武者,简单说来就是没有短板。赵云同样也是,不过赵云在枪艺技法上倒是炉火纯青,这是他比颜良强的地方,不过颜良的经验却比赵云稍显丰富,所以如此相互抵消之下,两人水平上却是半斤对八两,非要分出个谁强谁弱的话,也许赵云要微微强出一点。当然如果给赵云一些时间,让他再历练历练,赵云大有可能比颜良高出不止一筹,毕竟对赵云来说,如今他所欠缺的不过是经验而已。 如此四人捉对厮杀,张一对文丑,赵云对颜良,在阵前杀的难分难解。文丑虽然有些气力不济,但毕竟经验摆在那里,他放弃了想要快速拿下张一的想法,而是轮转大刀,用最省力气的方式与张一周旋游走。张一虽然力胜,但是一时之间面对刻意周旋的文丑,张一一时也拿不下他。不过这却更加激发了张一的好战之心,放开了手脚与文丑大肆的你攻我守。张一在与文丑交手了十来回合之后,手中铜锤使的是越发的圆转如意,如臂使指,有那么一刻张一完全沉浸在了这酣畅淋漓的对战之中,心头隐隐有所感悟,却又说不清楚,那一丝若有若无灵光仿佛像是随时会飘走一样。张一努力的尝试抓住那丝灵感,以期能让自己的武艺再上一层。毕竟好对手难寻,如今正好遇到一个能够激发出他全部潜能的好对手,张一哪里肯放过。饥渴的在这交战中不断的汲取经验,汲取力量。 颜良手中大刀飞舞,用他广博的经验抵消了赵云枪法的犀利,是的赵云的银枪难立寸功。不过对于赵云来说,这亦是一个锻炼枪法,增加经验的好机会,面对颜良这个大经验书,赵云也是如张一一般努力的奋进着。手中银枪化作一道光影,在身前闪耀。让对面的颜良眼花缭乱。不过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眼睛已经不是他们来判断事物的唯一手段,因为有的时候,眼睛真的跟不上变化,更多的是作为武者的直觉和反射,如应激一般手中兵器自然而然的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防住原本不可能防住的攻击。 如此四人斗的是难分难解,旁边观战的人都看的眼花缭乱,有些实力弱的更是闭上了眼睛,因为在他们眼中,根本已经跟不上四人的节奏,两把大刀一直银枪还有两只铜锤在空中翻飞,速度极快,前一刻还在这里,下一刻便已经出现在了一个意向不到的地方。前一刻武器交击,还没有听到声音,下一刻武器分开,砰砰的撞击声才传入耳中。这种违和感让有的人难以适应,不由得干脆不去看。而能够跟的上几人节奏的却看得炯炯有神,目眩神移,比如管亥,此时他正双眼放光的盯着前方交战的几人,嘴巴微张,嘴角的口水都快要滴了下来。 城上的韩馥几人,因为离得远,倒不如下方看得那么清楚,看时看到张一、赵云与袁绍的头号大将颜良、文丑战的难分难舍,都有些目瞪口呆,虽然那日在逃离信都时,也是张一合赵云拦下了颜良、文丑,不过他们当时只顾着逃跑,却是没有注意,这时在看到张一和赵云完全有不弱于颜良、文丑的实力,让韩馥张大了嘴巴。他忽然觉得有些后悔,要是早知道张一和赵云又这般实力,早些将全部兵马交给张一,也许信都便不会败了?不过韩馥也只是想想,谁也没有马后眼,能够预料的到一切。 而再看对面的袁绍,此时咬着牙,双目圆睁的瞪着前方交战之处,眼中快要冒出火来,若是眼神能够杀人,只怕张一和赵云已经被袁绍杀死了无数便了。 如此四人战了半个时辰,张一打的是越来越顺,反观文丑却是越来越吃力,隐隐有些坚持不住的溃败之像。而赵云也逐渐从与颜良的对战中将枪法揉练的更加纯属。如此一来,形势逆转,方才站着上风的文丑、颜良二人,此时却渐渐的有些颓势。袁绍身后的谋士赶忙上前向袁绍建议鸣金收兵,勿要因此折损了手下大将。袁绍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谋士说的对,不得不咬着牙点了点头。 顿时一阵金鸣声响起,颜良、文丑二人问询不由的松了口气,各自发力将张一和赵云逼退,赶忙头也不回的便奔回本阵,回到阵中却已是大汗淋漓,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显得疲惫不堪,颇为狼狈。 第一百七十五章 深刻教训 张一和赵云也是满头大汗,但是面上却不想颜良、文丑那般痛苦和烦闷,倒是轻松愉快,脸上挂着笑意,当然,也不由得他们不笑,这一战不像之前在信都城下的逃亡之战,为了保护韩馥逃跑,精神高度紧张,再加上夜黑风高,看不清楚,此时两人心神没有那么高度紧张,能够全身心的沉浸在眼前的单挑上,让他们百分百的全力施为。而他们所面对的对手,恰恰好能够激发出他们的实力,让他们不至于敌不过,也不至于能够轻松战胜。所以如此一来,这一战他们受益匪浅,从中所获得的经验和淬炼是平常所不能达到的。张一和赵云面带笑容满意的回到了己方阵营,张牛角看到他们的神情,也猜到了原因,不由笑呵呵的缕着下颚的胡须。虽然尽管张一和赵云没有能够战胜颜良、文丑二人,但是他们今日获得的却远比战胜颜良、文丑二人要来的多的多。 “袁绍,如何,你可还要来与老夫对上一局?”张牛角上前两步,看着对面的袁绍,面带戏谑,舞了舞手中的大刀,飒飒有声。 袁绍嘴角抽了抽,他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而且他自持身份,深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的道理,心道我才不像你这般逞匹夫之勇,又不想因此而失了面子,所以嘴硬的冷哼一声说道:“哼,张牛角,你休要嚣张,今日不过是我麾下将军奔波劳苦,状态不好,等他们休息好了,再让你见识见识我军的厉害,哼,我们走。”袁绍说完一挥手领着大军撤了下去。 张牛角闻言哈哈大笑,声音大的就算是隔着老远的袁绍也是听得清清楚楚,这让袁绍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不过这就不管张牛角什么事了,见袁绍军撤了,他也带着队伍回到城中。 一入城,韩馥便已早早的候在了城门口,“牛角兄,今日馥见识了太平军的实力,当真是叹服不已,有太平军在此,定可让那袁绍乖乖的退回渤海去。” 张牛角闻言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文节过奖,我太平军还是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够,你看就像先前的单挑,张一和赵云就没有打赢颜良文丑嘛。” 韩馥闻言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心说我不过是恭维两句而已,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过于装x了?当然韩馥其实很可能并不知道装x是什么意思,但是此时他内心受到张牛角这波装x所收的伤害是同样的。 “文节,我们且去府中议事。”张牛角也见好就收,拉着韩馥往府中而去,同时通知众将领同来议事。等到所有人都到了大堂之上,张牛角环视一圈,缓缓开口道:“诸位,你们今天都表现的不错,彰显出了我军的风采,让袁绍见识了我们的实力,狠狠的挫了挫袁军的锐气。”下面众将闻言不由都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张牛角顿了一下,“我们今日虽然暂时打退了袁绍,但是他并未损兵折将,明日定然卷土重来,下一次只怕他就不会再选择与我军单挑了,只怕就是直接攻城了,所以诸位我们还当早作准备。”下面众将闻言齐齐点头。 “还有,这袁绍此次赶来犯我太平军,说明我太平军目前的威势还不够,名声还不够响亮,还无法让人敬畏,居然让袁绍这等宵小都敢轻易来撩我们的胡须,你们说我们能忍吗?”张牛角语带煽动的吼道。 “不能!”下面众将显然被张牛角的情绪所带动,同样大声的齐声回应。 “那我们要怎么办?” “打回去!”“打疼他!”“打怕他!”“打的他姥姥都不认识他!”这回下面众将的声音不再那么整齐,说什么的都有,不过目的都是一样,尤其是那句“打的他姥姥都不认识他!”更是引得众将轰笑不已。 张牛角双手虚按,压下了堂上的轰笑声,“你们说的都没错,我们确实要打疼他,打怕他,但是我们要怎么打?才能打的他怕?打跑他不难,难的是让他再也不敢来,今日不过是单挑而已,袁绍定然不服,来日卷土重来,就算我们打败了他,只怕也达不到打疼他的目的。” 下面众将听到张牛角这话不由齐齐陷入了思考。 “角帅,若是想要达到让袁绍再也不敢来,那就必须要给他一个刻骨难忘的教训,让他每每想起来就全是恐惧。想要做到这点,怕是不好办啊。”众将中有人说道。 而韩馥几人听了却不由互相对看一眼,心中的惊讶和无奈溢于言表,几人心里都不由的腹诽着,喂喂,你们这个x是不是装的有点过了,你们今日也不过就是单挑小胜了袁绍一场而已,是谁给你们的这般勇气让你们敢说出如此答话,想要给袁绍一个深刻难忘的教训的?咱们还是坐下来稳扎稳打,只要能把袁绍打跑了就行,不要好高骛远好不好? 不过太平军中众将显然并不是这么看的,正在热切的讨论着到底怎么样才能给袁绍一个深刻教训。韩馥几人只得面面相觑的呆坐一旁,根本插不上话。 “角帅,末将有一计,或许可以达到目的,不知...” “速速说来。”张牛角看了一眼支支吾吾,想说又不敢说的杨凤一眼,不等他把后面的犹豫说出来,就急切的催促道。 杨凤的优势在于统兵而非个人勇武,他也算是太平军中少有的有谋之士,在没有几大祭酒军师在场的情况下,杨凤算是太平军中的第一智囊。所以此时杨凤站出来发表意见,其他将领自然都是洗耳恭听。杨凤见此,也不在纠结,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角帅,若想给袁绍一个深刻,末将以为我们应该在速度上下功夫。” “速度?”张牛角有些不解的重复了一遍。 “是的,速度,我用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袁绍赶出翼州,这样不光是给袁绍一个教训,更能震慑四方,让他们不敢再惦记我们,在我们头上打主意。” 第一百七十六章 计破袁军 “那该当如何做呢?” “角帅,你看,”杨凤走到堂中摆着的一副沙盘地图旁边,沙盘中正是整个翼州的地图,杨凤手指在钜鹿上,“我钜鹿位于整个翼州的腹地,西边是翼州治所信都所在的赵国;北方是中山郡和安平郡;而常山郡位于赵国与中山郡之间,地处西北;南方紧邻清河,东边则与河间郡相接,这七郡皆与我钜鹿接壤,”杨凤一边说一般在地图上挨个指出几郡的位置,并将一支蓝色的小旗插在了所指的郡县上,“如此翼州十郡便只有最南边的魏郡、阳平,地处清河之南与我并不接壤,以及最东边袁绍的大本营渤海郡,中间有河间郡阻隔。” 众人不由都被杨凤的话吸引,顺着他插旗的位置看去,只见以钜鹿为中心,方才杨凤所说的几郡按照各自的方位依次分布在钜鹿的周围,与钜鹿皆有相邻的土地接壤。众人有些不明白杨凤到底想说什么,都从沙盘上抬起头来向杨凤看去。 杨凤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诸位请看,如此是不是我钜鹿便被包在了中间,使得整个翼州被分割开来,袁绍若是不除掉我们,还想要掌控翼州,他就不得不在这六郡都布置下重兵,防备我军,否则的话,只要我军发难,他首位难顾,这翼州只怕瞬间便会易主,而且就算我太平军与他达成盟约,交好与他,只怕他也绝不会放心的将后背交给我们,对于他这种人,最信任的永远是自己,如此一来,因为我们,会牵制住他打量人马,是他无法集中兵力向外扩张。因此而掣肘翼州,无法实现他的野心和报复。所以这也是袁绍为什么在明知道我军实力的情况下,如今还敢来冒犯我们的原因,要知道他可是和我太平军并肩作战过得,别人若是不清楚我军实力,他袁绍定然清楚无异,所以对于钜鹿他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拿下的。” 众人听了杨凤的解释,这才明白了袁绍赶来冒犯的原因,不过明白了原因,他们更加发愁起来,自己成了人家的绊脚石,要么让人家把自己挪开,要么把人家绊死,当真是有我没他,有他没我的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这可比方才说的打疼他,他怕他的难度上升了不止一星半点。不过既然杨凤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说明他定然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众将索性也懒的思考,都抬头向杨凤看去。“杨凤,你就不要再吊大家胃口,干脆的告诉我们这仗该怎么打吧。” 杨凤不由有些失笑,不过他也不矫情,再次开口说道:“我的方案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最快的速度拿下翼州全境,逼着袁绍不得不跑,给他一个最深刻的教训。” “他现在手上可是有五万大军,我军虽然精锐,强出袁军不少,可是也没强到能追着袁绍打的把。” “不不不,我们不用追着他打。”杨凤笑了笑。 “那是......?” “你们看,袁绍引五万大军在此,显然是下定了决心想要拿下钜鹿城,所以我料他定然是将手中大军尽皆集结于此,而其他州郡防守定然及其薄弱,若是我们乘此机会一举拿下翼州各州郡,甚至直接将他大本营渤海给端了,你们说他会怎么办?” “若我是袁绍,我会拼死一搏,”张一闻言摇了摇头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如此一来,钜鹿城压力陡增,只怕......” “嗯,远扬所虑颇有道理,是我一时失察了,”杨凤皱了皱眉头,“不过假若我们能够顶住袁绍的攻击,他这五万人马所耗良才甚巨,再没了翼州诸郡的粮草供应之下,估计也坚持不了几日,到时候我们给他一丝机会,围三缺一将他赶往一边,想来他便不会拼死想要拿下钜鹿了。” “嗯,不错不错,”张牛角这回也明白了杨凤的意思,“不过我们要把他往哪边赶好呢?”张牛角看着紧挨着翼州的几个州陷入了沉思。 韩馥几人再次无语了,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咆哮,你们真的不考虑一下能不能打的赢这个问题吗?根本就不分析战力的吗?就这么插几个小旗子,你们以为就能占领翼州了吗?若是这么简单,我们也去插旗子,又如何能被袁绍从手中把翼州夺走呢? 杨凤听到张牛角的话,也思考了起来,翼州的北面紧挨着幽州,如今在刘虞治下,不过太平军在幽州涿郡还占有一城,目下有程远志和邹靖执掌,涿郡紧邻翼州中山和河间二郡,若是能够拿下翼州,倒是打通了与程远志的的沟通,也方便太平军向翼州扩张。而翼州的西面则是并州,听说如今已经被吕布拿下。而翼州的东面渤海往南挨着青州,对于青州,太平军除了知道刺史叫焦和之外一无所知。而翼州的南面则是曹操占据的兖州了。如此想来,除了北面的幽州之外,把袁绍赶往并州、兖州、青州都是可以考虑的,那么需要考虑的便是把袁绍赶去那里对太平军是最有益的呢? 杨凤在脑中思考的同时,诸将也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终于张牛角打破了沉默,将手指指向了西方。 “并州?” 张牛角点了点头,“东面的青州我们资料不多,不知道焦和能够敌的住袁绍,若是抵不住,反而让袁绍就此占了青州,反倒让我们腹背受敌,多出一个祸患来。而南面曹操与袁绍素有交情,若是二人勾结,合兵一处来反攻翼州,就算我军实力强劲,怕也是个麻烦。而只有位于西面并州的吕布,吕布勇武,实力强劲自不必多说,袁绍与他二虎相争,谁胜谁负真不好说,不过如此反倒能让两人互相消磨兵力,而且吕布一心想要找天师报仇,算得上是我太平道排在第一需要对付的敌人,他名义上又是长安张温的人马,与我是敌非友,所以让袁绍去打吕布,在我想来是当下最为合适的,你们以为如何?”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发兵攻袁 众将听了张牛角的说法,自然深表赞同,对他们来说不管袁绍去打谁,只要不打自己就行。 “好,杨凤,你来说说你具体的想法。” “是,角帅,以凤愚见,袁绍的兵力应该主要集中于此,而其次则应该是在赵国信都和渤海郡两处,而其余州郡应该兵力并不多,我们可以同时派兵夺取北方中山、安平、常山三郡,南方取清河、魏郡、阳平,东边依次取河间、渤海二郡,根据方才角帅所言,放开西面赵国,让袁绍以赵国为根基向西攻去并州。不过这其中北方三郡应当没有太大问题,应该只需少许兵马便可轻易占据,倒是南面和东面,南面因为要夺取三郡,而且为了防止袁绍军反扑,还需要在清河驻守人马确保能够守住,不至于为袁绍所夺,而东面渤海可能会要面对袁绍屯驻的重兵,而且更怕夺取河间之事,渤海得了消息,在城中固守,那想要拿下可就难了。”杨凤将自己心中所想一一说了出来,考虑的很全面,让张牛角不由的点头赞许。 “其实倒是未必需要如此,方才杨将军也说了,钜鹿周边与六郡相连,而其余三郡并不与钜鹿接壤,所以排除掉赵国,我们只需要将精力集中在其余五郡之上就可以了。至于那三个不接壤的,管他有没有重兵,只要我们守好相邻的清河和河间,不使他们与袁绍有沟通,待我们赶走了袁绍,腾出手来再慢慢收拾他们也不迟,如此一来,杨将军的疑虑便没有了。”张一听了杨凤的分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将杨凤的方案再次简化,同时也解决部分困扰。 杨凤听了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虽然他觉得这样似乎有些不完美,不过确实目下最为节省兵力的法子。 张牛角综合了两人的话,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觉得此计甚好,于是开口道:“好,如此,众将听令。” “喏。” “杨奉、李乐,卞喜听令,以杨奉为主将,你三人领三千兵马往北,限你们三日内务必拿下中山、安平、常山三郡,你们可能做到?” “末将领命,保证完成任务。”杨奉、李乐,卞喜喜滋滋的立刻上前领了军令。 “管亥、韩暹听令,以管亥为主将,你二人领兵五千,限你二人三日内夺取河间,并且牢牢守住,防备渤海方向的进攻,同时不放过任何人通过河间与渤海沟通。你二人可记下了?” “喏。” “张一、杨凤听令,以张一为主将,你二人领兵五千,限你二人三日内夺取清河郡,兵扼守住通往魏郡和阳平要道,不时袁军有可乘之机,你二人可能做到?” “请角帅放心。” “好,赵云、张郃、麴义、潘凤听令。” “末将在。” “你们轮流值守,随我镇守钜鹿城,定不能让袁绍军有半分可乘之机。” “喏。” “牛角兄,...”听了张牛角的布置,韩馥心中不由有些打鼓,有些不知该怎么说的轻声叫道。 “文节贤弟可是有何疑问?但说无妨。”张牛角看到韩馥脸上的担忧和小心谨慎,爽朗的回应。 “牛角兄,我听牛角兄方才将兵马向各郡派出去了不少,那敢问这钜鹿城中还有多少兵马?”韩馥难道还不知道钜鹿城中有多少人马吗?只是他没敢直接说你这一下子派出去了一万三千人马,这都快超过你城中太平军的一半之数了,如今袁绍军五万大军攻城,你本来城中兵马就不多,如今还少了一半,这要如何抵挡袁绍大军的脚步? 张牛角想了想,在心中算计了一下,“城中太平军还有一万两千余人,若是算上文节贤弟的翼州军,人数在两万有余。怎么?文节可是担心这些人马阻挡不了袁绍军?” 韩馥不由的点了点头,原本要是不排除那些人马,那城中有三万多人,与袁绍军相差不大,可是如今你派出去了一半,这一下子还不到袁军半数,这仗还怎么打?因此韩馥也管不了许多,开口劝道:“牛角兄,还是不要大意的好,先前我翼州军三万人马依旧不敌袁绍五万大军,如今若是再派兵出去,城中只剩两万人马,怕是...怕是...” 张牛角闻言微微一愣,旋即哈哈大笑,“文节放心,某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既然某敢如此安排,那便由信心能够守住这钜鹿城,我太平军从来都不是以人数论优劣的。而我太平军的手段,想来文节你还有很多没有见识过,这几日,我便让文节你开开眼界。”张牛角知道韩馥是一番好意,所以倒也没有生气,而是善意的向韩馥解释了几句,若是换了别人,只怕张牛角理都懒得理。 韩馥见此知道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由叹了口气,面容愁苦的闭上了嘴巴。 众将领了命令自是都下去准备,连夜拔营而起,乘着月色,从与袁军屯驻大营相反的方向悄悄出城,各自奔向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而此时的袁绍军还并不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会是怎样一种局面。白日里出阵不利,袁绍此时正在营帐中发着脾气,看着下首的一众将领,气都不打一处来。 “你们说说,我要你们何用,区区一个太平军,居然你们没有一个能打赢的,是他们太强大吗?还是你们太窝囊?”袁绍狠戾的目光在一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了韩猛的身上,“韩猛,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回事?啊?抱着马头狂奔?你还能再给我丢人一些吗?” 韩猛满脸委屈的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默默的低下头去,他也不想啊,可谁知道那李乐居然扎他的马屁股,让他猝不及防之下一时慌张,为了不从马上摔下来这才不得不抱紧了马脖子,这能怪他吗?这要怪也得怪那个李乐不按套路出牌,韩猛不敢跟袁绍顶嘴,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画圈圈诅咒着该死的李乐。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太平妖法 袁绍见韩猛不出声,憋着的火气没有撒出去,又将目光移到别人身上,看到双臂耷拉着,形容憔悴,宛如废人的高览,他不由冷哼一声,面露厌恶之色。其实高览才算是这次大战最惨的人。想他他原本作为韩馥麾下的大将,何时受过今日这般屈辱。那杨凤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如何能够与他这等成名已久的大将相提并论。而且那杨凤明明武艺不如自己,却不知怎么突然就气力大张,哐哐哐记下就让自全然没有了还手之力,自己这两条手臂到现在都还使不出半点力气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废掉。想起这个来就上高览心头一阵恼火,同时心中对杨凤充满怨念。仔细的想了想当时杨凤与他对战的情况,却没想发言任何异样之处,只得归结于太平道的妖法之上。看到袁绍对他面露不满,他心中一颤,脸色变的煞白,他本就是降将,本想乘着今天这个机会在袁绍面现显露一下自己的实力,可是那里想到却马失前蹄,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杨凤。看着袁绍那对他隐隐生厌的目光,高览赶忙有些慌张的哭嚎道:“主公,主公,非是末将无能,全因那杨凤使了妖法,突然间便力气大增,所以,所以...末将这才一时间着了他的道。” 旁边淳于琼听见高览的话,生怕袁绍责怪与他,仿佛是要洗清自己的过失,又仿佛是为高览佐证一般,也跟着喊道:“是的,主公,与我对战那管亥也会妖法,也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就突然力气变大,速度变快了,末将也是一时不查,才...才不慎棋输一着的。” “哦?是吗?”袁绍原本听到高览一人叫唤,心中不满,本不想搭理,可是他麾下心腹大将淳于琼也如此说,不由得他不认真考虑,将目光转向颜良、文丑二人,眼光中带着询问。 颜良、文丑感受到袁绍的目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要说是吧,他们并未与杨凤和管亥交手,谁知道会不会是他们故意藏拙,让二人以为他们不过如此之后再突然爆发,一举拿下二人。杨凤暂且不说,就光说管亥,以他们的眼光在看了淳于琼被斩断的兵器之后,都已经意识到这明显是管亥棋高一着,从一开始就是奔着淳于琼这把刀去的,刀刀都斩在淳于琼大刀的同一个位置,这才能一举将那刀头一刀两端,否则就是任他有再大力气,也绝不可能造成这样的结果。所以他们心里是明白管亥在眼光和武艺上是胜过淳于琼的。不过让他们此时反驳高览和淳于琼的话说不是吧,毕竟是同僚,日后还要在一个饭碗里扒食,低头不见抬头见,若是因为一句不是让二人受袁绍责罚,定会让二人记恨于自己,高览也就算了,淳于琼毕竟跟他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在颜良、文丑二人犹豫的档口,高览和淳于琼有一脸可怜的样子期许望着二人,似乎感受到了二人目光中的拜托,颜良终于还是在心中轻叹一声,当先点了点头,文丑见其如此也紧跟着点了点头。 袁绍看到颜良、文丑二人都点头表示了确认,不由一直酱紫的面色稍微舒缓了一些,眉头也微微舒展,“原来是因为妖法作祟吗?那也难怪你二人中招了,此事倒是不怪你二人了。不过既然这太平军会妖法,只怕对付起来就有些难了啊。” 颜良见袁绍有些发愁,生怕因为自己刚才的点头而让袁绍就此改变了主意,产生了畏战之心,导致士气低落,不由解释道:“主公,以末将愚见,这太平妖法虽然厉害,但也厉害的有限,不过是能够提高力量与速度而已,只要弟兄们知道了这点,战斗的时候小心提防着些,想来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哦?那就好,好就好。”袁绍最终喃喃着,显然对于妖法之事,还是让袁绍比较畏惧的,有了颜良的解释,倒是让他心中松了一大口气,否则真没准就想颜良想的那般就此放弃。“那你们说说,我们接下来要如何拿下钜鹿?” “主公,钜鹿城兵少,据先前探子打探,钜鹿城中兵马不过两万余人,就算加上韩馥逃走所带的近万残兵,加起来也就不过三人人马,人数不过刚刚超过我们半数而已,孙子兵法有云倍则战之,我们有人数上的大优势,明日里直接攻城,想来不出三日,便能拿下钜鹿城。”郭图向袁绍献策道,他可是袁绍心腹,袁绍已经答应他拿下钜鹿之后便让他来当太守,要知道翼州地处北地,远飞徐扬青兖那四州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所以翼州十郡并不富庶,而唯独这钜鹿城,在太平军的经营下,那可谓是翼州第一大城,就算比治所信都也是大上不少,而且贸易繁盛,税收丰富,若是能坐上这钜鹿太守,那油水还不是得流出由来。所以若是说起现在袁军中有谁最想要拿下钜鹿城,那自然是非郭图莫属,所以此时他极力的鼓动着袁绍攻城。 袁绍想了想,点了点头,“嗯,既如此,今日早些休息,养足精神,明日我们便大举攻城,定要在三日内将这钜鹿城拿下。”袁绍说完还是吩咐道:“对了,提醒弟兄们注意点太平道的妖法,莫要着了太平道的道。” “喏。” ...... 且将钜鹿城的事放到一边,却说豫州之事,张燕将袁术赶到了沛国郡,不等袁术穿过气来,便再次亲自带兵来到了前沿,兵压沛国县城。此时沛国县城下,豫州军整齐的在城前列阵,张燕一马当先,身后跟着周仓、白饶、于毒、眭固几人,这可算是他的原版人马,对他自是忠心耿耿。 袁术站在城头,看着城下的张燕,恨的咬牙切齿,想想几日之前,两人还位置互易,他意气风发领着大军压向颍川,可是才不过数日光景,便天地倒悬,现在被人用大军压在城内不敢出来的换成了他自己。 第一百七十九章 袁术堵斗 袁术心中是苦涩的,他高傲的头颅兀自不肯低下,站在城头依旧一副颐指气使的架势看着城下的张燕喊道:“张燕,你休要嚣张,如今我大将纪灵、张勋尽皆再次,你可敢与我一战?你若是输了,你就乖乖的将豫州交给我,你可愿意?” 张燕听到袁术居然此时还在做着这等美梦,不由洒然失笑,“你若是输了呢?” “输了...”袁术被张燕的反问问住,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可能输,自己手上不但又大将纪灵和张勋,还有陈兰和雷薄,而且他还有五万大军,看看城下张燕不过才万余人马,哪里是他的对手,他又怎么可能输?之前之所以败了,不过是因为纪灵、张勋不在,再加上太平军偷袭所致,如今公平一战,哪里还有再输的道理。“哼,张燕,我怎么可能会输?” 张燕不禁摇了摇头,说实话他对袁术这般自视甚高却又看不清眼前形势之人,实在是懒得搭理,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也懒的再与袁术废话,“袁术,你要战,那便战,来来,让我好好领教领教你麾下大将纪灵、张勋的厉害。”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若是赢了你便交出豫州,”袁术全然不管张燕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赌约,而是自说自话的就这么单方面的决定了,“你等着。”朝着城下喊了一句便匆匆下了城头。 其实沛县县城不过是一座小城,城墙高不过七八米,张燕若是当真想要攻城,这般城墙当真是拦不住他,对他来说这城墙不堪一击,不过他却不愿让麾下豫州军多有损伤,毕竟这兵马训练不易,可不能就这么浪费在毫无意义的攻城之上。再者说了,他的目的是要赶跑袁术,让袁术往徐州或者往扬州去,所以能够少些损耗,能有单挑来解决的事情,就不动用大军了。还要如今张燕听了蒯越的建议,将大军改叫了豫州军,而非太平军,因为如今他明面上挂着的是豫州刺史的身份,为了名正言顺,也为了站住大义,叫豫州军便方便了很多,也不会引起有心人的针对,当然其实内里实质并无什么改变,不是是对外换个名字而已。 没让张燕久等,沛国县城的城门大开,袁术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兵马从城中出来,起身后一字排开跟着四将,想来便是他所为大将纪灵、张勋、雷薄、陈兰四人。 “哈哈哈哈,张燕,你就等着乖乖交出豫州吧。”袁术脸上笑的无比嚣张。 张燕见了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转过头看向身后,“你们四个,谁先来?” 周仓、白饶、于毒、眭固四人互看了一眼,“我先来吧,我武艺最差,就先上去为弟兄们打个先锋,还请弟兄们为我掠阵,若是哥哥我不敌,还望弟兄们施以援手啊。”白饶乐呵呵的站出来,半开玩笑的说道。 “哥哥放心,对面袁术军不过土鸡瓦狗,正等着哥哥你去显威风呢,哥哥不见那天袁术那个什么大将刘勋吗?在我手上还没过上十招,被我砍了,所以哥哥尽管放心大胆的去,有弟兄们给你兜着呢。”其他几人也是半调侃的回应着。 白饶将弓夸在背上,然后摘下得胜勾上的长枪,一夹马腹,蹿了出去。 “豫州军都尉白饶特来领教,不知哪位前来赐教?”白饶倒是颇为有礼,上来当先开声请教。 袁术扫了一眼白饶,有些没有放在眼里,向陈兰使了个眼色,陈兰会意,立刻拍马上前,直直的向白饶冲过去,边冲嘴上边喊着:“你家爷爷陈兰在此,识相的快快交出头来。” 白饶见陈兰如此直接的边冲上来,倒也没有意外,将手中枪紧了紧,拍马迎着陈兰也冲了过去。陈兰手中拿着的也是一杆长枪,两人都是长枪,一个交错,两人长枪相击,算是交了一次手。白饶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他对自己的武艺知根知底,在太平军中算是垫底的存在,要说比他还差的,也就是裴元绍了,除此之外再找不出第二人来,所以他一直都对自己不太有信心,这也是方才他出阵时那般说话的原因。不过此时与陈兰一个交手,他觉得陈兰的水平也就跟他在半斤八两之间,所以心中稍定,知道自己就算是输,应该也不会输的太惨。这一下也算是稍微建立了一点信心,放开了手脚认真的与陈兰你一枪我一枪的站在了一处。 对面的陈兰却微微吃惊,这白饶是哪冒出来的,挺都没有听过,从方才的几下试探上来说,居然与自己不相上下。陈兰想到袁术在后面看着,自己可是出来打头阵的,不但要赢还要赢的漂亮,那个开门红才行,所以他不愿久拖,不由手上暗暗加力,手上的枪速也快了几分。 起初白饶还能稳稳的接住陈兰的进攻,不过随着陈兰尽了全力,手上力量越来越大,枪速也越来越快,让他微微有些吃力,不觉间便被陈兰占了上风。白饶心中知道陈兰还是要胜自己一分的,若是在这么拖下去,自己怕是要输,看来只有使绝招了。白饶手上佯装不支,调转马头拍马便跑,陈兰哪里肯就这么放过白饶,他可是想要那个开门红的,所谓开门红那自然是要见血的,所以陈兰立刻拍马向白饶追去。 见陈兰追来,白饶将手中长枪挂在得胜勾上,取下背上长弓,看也不看脑后,便是嗖嗖两箭射出,陈兰慌忙摆开手中长枪劈开了射来的长箭。白饶见没有为难住陈兰,再次从背后的箭篓里一次拔出三根箭来,一个连珠攒射,一箭跟着一箭,三箭连成一条直线直奔陈兰而去。陈兰见了也不敢大意,手中长枪挑飞第一支,侧头闪过第二只,然后炫技一般的脑袋一甩,嘴巴一张,便将第三支射来的长箭一口咬住,接了下来。 然而就在他暗暗自得的时候,觉得自己帅爆了的时候,却听到远处一个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小心!” 第一百八十章 回马一枪 待等他转过头来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一杆长枪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前头慢慢放大,眼瞅着就要扎在了他的胸上,就在这危机时刻,陈兰还是凭借着过人的反应,稍稍扭转了身躯,让这一枪没有扎在他的胸前要害之上,不过却在他的肩头扎出了一个血洞。陈兰“啊”的大叫一声,口中的长箭掉落下来,手中的长枪也沧浪一声从手中滑落,不过此时他已经过不上这么多了,捂住肩头,伏低身子,夹紧了马腹匆忙的向本阵奔去。原来前面的连珠箭不过是白饶的惑敌之策,真正的杀招还是他最后的这一记回马枪。他射出三箭后就放慢了马速,本来距离他就只有两三个身位的陈兰,在接箭的时候,马势不减,很快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待到陈兰距离他一个身位的时候,白饶便突然从马上直起身子扭腰转身,一击标准的回马枪向陈兰扎去。而那时正顾着耍帅的陈兰哪里还顾得上这个,顿时便被白饶扎了正着,要不是最后时刻陈兰微微扭转了身子,只怕此时陈兰便已经躺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白饶看着陈兰匆匆逃离的背影本想举弓射击,以他的箭术,此时的陈兰定然难逃一死,不过白饶瞄了一下便即放弃,因为他响起张燕的嘱咐,这一次是要逼走袁术,而不是要杀伤他,不然若是袁绍手中少了一员大将,还能不能拿下徐州或者扬州可就不好说了。因此本科就此要了陈兰性命,白饶还是就此放了他一马,当然,这一切忙着逃命的陈兰并不知道。 不过也算是陈兰倒霉,按道理将陈兰还是要胜过白饶一筹的,白饶这些年来虽然进步也是不小,不过毕竟年龄有些大了,而且资质也并不是特别的出众,所以终究是提升的有限,所以这才会落到和裴元绍一起吊车尾,不过裴元绍是性子跳脱,耐不下性子来钻研武艺,自当另说。所以白饶这些年来虽然很是努力,但是提升确实不多,至今也不过算是三流巅峰,迟迟无法突破到二流的境界,比起眭固、于毒却是差了不少,毕竟眭固、于毒二人如今也算得上是从三流勉强达到了二流中上的水平。 陈兰一心想着要来个开门红,如今门是开了,红也红了,可惜是对手家的,白饶为太平军赢得了一个开门红,看到白饶能够取得如斯胜利,张燕也不觉为其高兴,白饶是跟随他日久的老人了,可惜这几年实力却没有太大提升,眼看着都快要跟不上太平军进步的节奏了,这让张燕觉得颇为过意不去。张燕原本为白饶安排了其他的后路,让他可以不用再军中厮杀,不过白饶依旧坚持跟着张燕,这次出阵更是抢着第一个出来,其实无非是想要向张燕证明自己还行,还能够为太平军驰骋沙场。这次的胜利也算是圆了白饶的梦,让他能够真正的赢上一场,证明自己,毕竟常年吊车尾的滋味当真有些不好受。裴元绍除外,那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对着全然不在意,而且作为张平的亲随,就算武艺一般,又有谁敢看不起他?白饶却不同,在太平军中作为最弱的一个,压力实在是有些大的。这一次白饶胜了,也算是让他舒展了心中多年的压力,终于能够好好的喘息一口气了,就算张燕再为他安排别的事,让他退出太平军,他也能够欣然接受了。白饶此时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缓缓的回到阵中,张燕冲她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对他比划了一下,眼中满是赞许。白饶看见张燕为他点赞,心中更是开心,咧着嘴痴痴的笑着。旁边眭固、于毒、周仓三人也都对他一个劲的夸赞,让白饶情绪激动,激情澎湃。 不过相比起意气风发的白饶来,对练陈兰就可怜的多了。袁术看着奔逃而回的陈兰,双眼要冒出火来,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陈兰估计已经被袁绍杀死了无数回,甚至袁术心中想着陈兰还不如战死了的好,省的这般讨回来丢人现眼。不过这话他自然不会当面说出来。他看着奔逃而回的陈兰理也没理,一指雷薄,示意他上。雷薄已经看到袁术眼中腾起的怒火,不敢有半分怠慢,快马加鞭的冲到阵前,“雷薄再次,哪个敢与我一战?” 于毒和眭固对看一眼,居然猜起拳来...,最后于毒拳胜半式,力压眭固,眭固脸瞬间变成了绿色,于毒看着眭固的脸哈哈一笑,拿起手中的长矛冲了出去,口中呼啸着:“你家爷爷于毒在此。”于毒的这杆长矛不像张飞那般前端是蛇矛,而是一把宽刃短剑,刃宽五指有余,末端连着矛杆,显然分量不轻。于毒以前使的并不是矛,而是一把大刀,不过那会属于抢到什么就用什么,所以也没有正儿八经的考虑过自己改用什么武器。不过随着太平道走上正轨,太平学宫的建立,太平军的武将们也渐渐的开始按照自己熟悉的方式挑选起了称手的兵器,兵为之习练相应的技法。而于毒所选的便是长矛,矛与枪其实非常相似,但与枪不同的是,矛杆更长,通常都会达到一丈,这同时也就意味着矛的重量要超过枪不少。当然因为长度的原因,提升重量的同时也意味着牺牲了灵活性,使得矛这种兵器非大力者不可使。而矛头除了有尖角以外,两侧也会开刃,形如一把短剑。所以长矛既有枪的刺挑,又有刀的砍劈,功能更为强大,兼顾了枪和刀的特性,其变化更加多般,在战场上使用起来,也是威力不俗。所以于毒一眼便相中了长矛,为此他没少在上面下功夫,如今他的武艺能有大幅提升也多有赖于长矛的更加顺手以及他的努力刻苦。 第一百八十一章 矛分子母 于毒声未至人已到,在雷薄耳中还没听清楚于毒喊的那句“爷爷在此”的话时,一杆长矛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雷薄的眼中,急速的向他袭来,雷薄手中使的是一杆长枪,此时赶忙举枪挡拆,将于毒这先声夺人的一矛撇了开去。 不过于毒并未就此停歇,于毒一矛未停,一矛再起,这回改刺为削,顺着雷薄长枪荡开他长矛的方向,矛身一个翻转反削了回来。雷薄只得再次举枪相架,将这一矛再次挡开。如此于毒的矛总是快上雷薄一步,让雷薄只能招架却腾不出手来还击。于毒仗着一寸长一寸强,逼的雷薄只能招架,却够不到他半分,显得颇为悠然自得。轻松的坐于马上,只是随手挥舞着手中的长矛便让雷薄寸进不得,仿佛是在戏耍**一般。 其实于毒并不想外表上看起来这么轻松,看似他舞者长矛使得雷薄无法靠近,但事实上他手中长矛远重与雷薄手中长枪,每一次挥舞他所耗气力也是不小,若是他不能尽快拿下雷薄,只能雷薄缓过气来,待他气力不济之时加以反击,只怕他到时候反而会被雷薄占了上风。雷薄此时虽然看起来并不好过,但实际消耗却比于毒要小的多,此消彼长,于毒力量毕竟有限,雷薄显然也是看出了这点,所以他并不急着反击,而是与于毒缠斗着,只等于毒气力耗的差不多,便是雷薄反击之时。 可是后面的袁术却不这么想,他看见的是于毒非常轻松的将雷薄玩弄于股掌之中,他的面容再次一滞,眼中怒火更胜,他本以为陈兰不过是个意外,却没想到雷薄亦是如此,他心中不由暗恨两人不争气,技不如人。不由怒吼道:“雷薄,你没吃饭吗?到底行不行?” 雷薄听到了身后袁术的怒吼声,心中一颤,也不敢再与于毒磨洋工,只得放弃自己原本的最佳策略,大吼一声,将长枪舞的飞起,护住周身,一夹马腹向于毒近身冲了过去。显然是想要靠近于毒,与于毒近身肉搏,如此一来于毒手中的长矛挥舞不开,限制了其发挥的同时,自己手中的长枪却更为的灵活。 雷薄虽然打的是好主意,可是于毒此时心里也在想着要怎样快速解决雷薄。毕竟他的矛沉,气力消耗比较大,再缠斗下去他只怕是要坚持不住,正想着怎么解决雷薄呢,却没想到雷薄在听到远处袁术的一声怒吼后居然主动向他接近,这一下正中他的下怀,演练已久的绝招已经开始在脑中预演起来。这可是他为了防备遇到像雷薄这种无法速战速决的对象而苦思良久想出来的绝招,专门就是为了哪些无法靠长矛压制不得不近身时所设计的。于毒难掩心中的兴奋,却害怕被雷薄察觉,所以面上不敢有半分的表情,板着一张脸,假装奋力的不让雷薄靠近自己。 然而似乎于毒终究是实力稍逊雷薄,还是在雷薄的不断骚扰之下,慢慢的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这时,于毒与雷薄相差已经不到一个身位的距离,雷薄奋起手中长枪向于毒扎去,于毒只得以矛杆相架,挡住了雷薄这一枪,可是雷薄此时却已经靠近了于毒,手中长枪灵活的优势彻底发挥了出来,而于毒手中的长矛却越发沉重,在狭小的空间中根本腾挪施展不开。这一下形势瞬间逆转,雷薄占了上风,压制的于毒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这时在身后的袁术看到雷薄终于扳回了局面,脸上一直冷着的面孔慢慢的浮现了一丝笑意。 雷薄越打越是顺手,一枪快似一枪的攻向于毒。就见雷薄奋起长枪照着于毒当胸扎去,于毒似乎有些避无可避,只能将长矛横在胸前,两手持矛架住雷薄这一枪。就在雷薄枪势耗尽,准备收枪再次刺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候。于毒动了,只见他双手持握的矛杆,左手不动,右手微微一转,那矛杆便忽然的分为了两截,然后便见他右手握着的小半截矛杆突然向雷薄肋下刺去,这一下又快又疾,雷薄根本来不及反应,顿时便被于毒刺了个正着,等到雷薄感到腹部一阵疼痛之时,面上的表情还维持着先前的惊愕。于毒嘿嘿一笑,猛的一拔右手,雷薄肋下顿时一刀鲜血顺着喷出。雷薄再也顾不上与于毒交战,一手拎着长枪,一手捂住肋下,狂奔而走。 而于毒也不去追赶,看着逃去的雷薄嘿嘿一笑,将手中的长矛再次对接在了一块。原来于毒的这把长矛是特殊改造过了的,在不断的演练之中,他也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但是他不像黄忠、典韦那般,能够用丰富的经验和技艺弥补自身的不足,他能提升的空间已然不大,所以他索性便在兵器上动了脑筋。他手使长矛,最怕的就是别人近身,实力比他高太多的,不管是离得远还是离得近,只怕他都没有什么还手之力,所以他针对的是实力与他相近或略高于他之人。他让工匠帮他将手中长矛改造,将矛杆改拆分成了两截,后面半截占矛杆的三分之一长度,前端是一个带血槽的三棱刺,而前半段矛杆的后端设计成中空,可以将后半截矛杆插入其中,然后两者以螺纹卡接,等到用时,只需轻轻一旋,便可将后半截矛杆拔出,作为奇兵突然间攻向近身之敌,攻敌之所不备,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虽然这个绝招于毒平时习练了无数遍,但这还是他这个绝招设计好后第一次真正在战场上使用,他内心的期许和紧张可想而知。不过让他欣喜的是,他这一奇招居然当真起到了效果,为他建了一功,他方才还在回味着那一刻的奇妙感受。直到雷薄跑远了,他才施施然的装好了长矛,反身回了本阵。 第一百八十二章 泰山压顶 张燕看到于毒这么一招之后,先是一愣,之后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该夸他好还是该骂他投机取巧好,毕竟这算是歪门邪道,可不是一心求武的张燕所喜欢的。不过好歹是胜了一场,他也就不想多说什么,个人有个人的路数,没必要可以的要求别人非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他也知道于毒的潜力有限,所以也便不再苛求什么,见到于毒有些沾沾自喜的回来,张燕也是对他笑着点了点头,稍微提醒了一句,也就不再管他。 这边眭固见于毒突然冒出了这么一招,也是吓了一跳,这于毒什么时候练得这招,若是与自己对战的时候给自己来上这么一下,只怕他要吃不了兜着走。不由心中暗骂一声于毒阴险,然后拍马冲到阵前,等着对面袁术军派人出阵。 纪灵和张勋对视了一眼,为了稳妥起见,纪灵点了点头,拍马出了阵。纪灵和张勋相比起来,两人不相伯仲,而纪灵年轻张勋几岁,正值当打之年,气力什么的都要比张勋更为充沛,如今袁术军已经输了两阵,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输了,所以稍胜本分的纪灵出了场。 袁术见到纪灵出阵,心中稍定,看着下去治疗的雷薄气就不打一处来。方才场上的形势他看的分明,雷薄明明占了上分,却不想太平军那于毒卑鄙无耻,居然突施暗算,否则雷薄如何会败?再算上先前白饶扎陈兰那一枪也是如此,明明那白饶不如陈兰,却凭着诡计诱使陈兰上当,袁术在心中骂着太平军卑鄙,看到纪灵出阵,还不忘提醒纪灵小心,莫要再中了太平军诡计。 纪灵来到阵前,“袁将军麾下大将纪灵在此,谁来与我一战?” 眭固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拍马就要上前,不过周仓却拦住了他,“这纪灵厉害,你还是多加小心,若是实在不敌,莫要拼杀恋战,速速撤回来。”周仓眼中如临大敌的看着对面的纪灵,他远远的观察,觉得纪灵的实力应该与他相当,所以觉得眭固不是纪灵对手,只是这话却好说不好听,所以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好心提醒眭固。不过就算如此,虽然眭固知道周仓是一片好意,可是却也被周仓的话激起了好战之心,你不是说他实力强劲吗?拿我就偏要赢给你看看。等周仓说完也不回话,甩来周仓的手,拍马冲了出去,周仓有些尴尬的缩回了手臂。 前面的张燕显然是听到周仓的话,回过头来,对着周仓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元福,你不劝他还罢了,你劝他反而适得其反。”张燕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罢了,你盯紧了,一会若是眭固不敌,你便立刻上前支援,若是眭固时候怪罪与你,你尽管推到我的身上就是。”周仓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紧了紧手中的熟铜棍,双眼死死的盯向前方交战之处。 “来将通名!” “豫州军眭固。”眭固舔了舔嘴唇,一脸兴奋。 眭固手中使的是一把大刀,也不等纪灵再次说话,便提刀冲过去攻向纪灵,纪灵也毫不示弱,举刀相迎。纪灵手中所持的是一把三尖两刃刀刀,这三尖两刃刀比寻常大刀又多了不少变化,因为寻常捣不过一刃,多是劈砍削为主,而三尖两刃刀出了劈砍削还多出了刺,同时因为刀分两刃,削挑的变化就更为多变,招式的花样也就更为复杂。眭固还当真是第一次面对有人使用这等兵器的。 不过他现在可管不了这么多,他一刀辟出,直奔纪灵要害,纪灵也不示弱,举刀防御的同时,还不忘还上一手。单从这么一招便看出了两人的差距,因为很明显的纪灵在应付眭固的同时还能游刃有余。不过眭固哪管这些,好容易轮到自己出战了,心头的兴奋半点不减,一上来就尽了自己的全力向纪灵展开攻击。要说起来,眭固如今实力也算是二流中上游的水平,在太平军中,若是抛去顶尖的典韦、黄忠那一拨,他大概就只比管亥和周仓弱上几分,在剩下的人里隐约能够排到前三名,所以这也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出阵的原因,他迫切向要找人试试手,以证明自己的实力。所以此时眭固将平时习练的刀法招式,一股脑的倾泻在纪灵身上。 纪灵的实力大概能够算的上是二流巅峰,在跟眭固连续过了十数招后,基本已经摸清了眭固的路数和实力。不过纪灵是个生性谨慎之人,再加上之前陈兰和雷薄都是败在了轻敌大意之下,所以纪灵此时守的极稳,不给眭固本分余地,将眭固攻来的一招一式都挡在了自己的防御圈外。 如此又战了十来个回合,眭固见自己无论怎么变招,都难以碰到纪灵分毫,这才行头的热切兴奋稍稍的冷却下来,恢复了理智,他这才想起周仓的话,心中知道周仓大概说的是对的,自己实力确实不如纪灵,可是让他就此撤下去他也是心有不甘,于是他还想最后一搏,试试他的绝招。 眭固又与纪灵战了几个回合,佯装气力不济,拖到欲走,想要诱使纪灵追来。看到纪灵果然上当,拍马追了过来,眭固一勒马脖子,胯下战马人力而起,在空中调转马头,然后眭固乘势一刀自上而下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纪灵头顶劈了下去。不过显然谨慎的纪灵早有准备,看到眭固败走便知其中有诈,不过他艺高人胆大,跟了上去,此时见眭固果然不出所料的使出了这么一招,也不慌张,手中三尖两刃刀高高举起一横,架住眭固着力若千钧的一刀,然后空中一个爆喝,手上微微发力,竟是将眭固这一刀弹了开去。眭固怎么也没有想到纪灵居然有如此实力,要知道他这可是借了马势,人马合一的力量,居然都被纪灵硬抗了下来,这纪灵到底是有多大的力气? 第一百八十三章 棋逢对手 眭固被纪灵的托举反弹一时不差,在马上一个后仰打了一个踉跄,险些没能坐稳从马上摔落下去。可是纪灵却不等眭固反应过来,乘着他身子还在马上晃悠的时候,纪灵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一进顺着右上一个斜劈照着眭固的脖子就去了。此时的眭固根本反应不过来,他被反震的气血翻涌,腹内翻腾,眼瞅着纪灵的刀就要砍倒他的脖子上了。 就在这时,一根铜棍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挡在了眭固的身前,只听噹的一声在眭固耳边响起,震的他耳膜发痛,可是比起没了脑袋了,这已经算是他幸运的了。眭固回头看去,只见他身后出现了周仓那张敦厚的脸庞,眭固不由得向周仓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原来在周仓看到眭固使出这一招泰山压顶的绝招的时候,周仓便察觉到了不妙,因为以他的揣测纪灵与他实力相仿,所以他将自己替换纪灵代入到与眭固的交战中,他越发的觉得纪灵是是在故意想让,想要给眭固一个错觉,让眭固以为他自己的实力虽然比不上纪灵,但比纪灵也差不了多少,这样眭固才可能使出他的这招绝技来。所以周仓意识到这时纪灵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要让眭固使出这招泰山压顶来。眭固这一招若是使在与他实力相近之人身上,很大概率能建功,可是面对比他强出不止一筹的纪灵来,只怕就是班门弄斧了,其后果自认可想而知。所以一见眭固使出绝招,周仓便拍马而出,直奔交战的两人而去,在最后的危机关头,拦下了纪灵势在必得的一刀。 “这里交给我。”眭固听到周仓质朴的声音也是惊醒过来,赶忙逃离开去,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整个后背已经湿透,额头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狼狈不堪。刚刚的一幕,让眭固险死还生,在死亡面前走了一遭,此时眭固心有余悸的看着身后周仓与纪灵交上了手,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有些出头丧气。张燕见了,未免眭固受打击,就此一蹶不振,好言宽慰了两句。 而这边周仓已经与纪灵交上了手,如今周仓已经不再是一名步将了,他也有了自己的坐骑,以前周仓总是步战,一来习惯使然,二来当时的太平军资源匮乏,没有什么良马,而寻常马匹又难以承受他和他的熟铜棍的重量,所以周仓索性就一直是步战。不过如今太平军发展壮大,自然是不再那么缺乏,良马什么的虽不至于多的数不胜数,可也至少能够满足将领的需要。再加上太平军这些年来常常各地征战,经常需要远距离奔袭,没有坐骑实在是难以跟上行进的步伐,所以渐渐的周仓也终于从一名步将成为了骑将。当然典韦亦是如此。 而经过这些年的不断苦练,周仓的武艺有了一个大幅的提高,如今也达到了二流颠覆,隐隐摸到了一流的门槛,只差那临门一脚。而周仓手中的熟铜棍也有了新的变化,整个熟铜棍还是小儿手臂般粗细,不过在棍上上两头却加粗加重了不少,而且也不再是单纯的熟铜打造,而是在其中加入了玄铁,让整个熟铜棍的重量再次提升了一大截,同时在棍上还雕有盘龙,所以这熟铜棍如今已经不能再叫熟铜棍了,而应该叫做盘龙棍。周仓这只盘龙棍长八尺,重九十二斤。通体金黄,上有盘龙,挥使出来,有破空之声,声若龙吟,盘龙棍也因此而得名。 周仓手舞着盘龙棍与纪灵占到一处,只是一个交手,两人瞬间都对对方的实力有了判断,都知道对方实力不在自己之下,两人如临大敌,更加谨慎小心起来。纪灵是个谨慎稳重的性子,周仓毅然,两个谨慎的人碰到了一块,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闷。因为与先前乒乒乓乓的兵器交击大为不同的是,两人都谨慎的选择着出手的时机,并不会贸然出手,追求的是一击必中。所以此时在场外众人看来,两人骑在马上紧紧的盯着对方绕着圈子,却迟迟不与对方动手,整个战场上静的针落可闻。 就在观战众人看的都要打瞌睡的时候,两人突然间都动了起来,伴随着一声呼啸着的龙吟声响起,周仓当先一棍向纪灵砸去,纪灵知道周仓力大,不愿与其硬碰,接着错马的瞬间一夹马腹,胯下战马一个前窜,躲过了周仓这一击,然后纪灵看也不肯,挥手就向身后周仓的方向便是一刀。周仓亦是头也没回,非常自然的盘龙棍向身后一背,恰恰好的挡住了纪灵这一刀。两人一个错身,都拨转马头再次变为了面对面,然后紧接着两人不约而同的一夹马腹,想着对方冲了过去,两人兵器在空中一触即分,都防住了对方的杀招。 两人如此又交手了数个回合,却都奈何不了对方,显然两人无论经验还是实力都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周仓手中盘龙棍沉重,只这么几个回合,由于精力高度集中,其消耗却是不小,此时坐在马上有些微微的喘着粗气。而纪灵亦是如此,他本就与眭固交手了数十回合,有所消耗,此时集中精神与周仓相战,消耗亦是颇大。如此虽然看似缓慢,却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集中全部心神的交战,对两个人来说无论从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是一种巨大的考验。令人此时虽然肉体上有些疲惫,可是看两人的眼神就可以发现,两人眼中精芒爆露,满是战意。两人都隐约的意识到今日这棋逢对手的一战大概会是两人突破瓶颈,摆脱桎梏的一个机会。所以两人都更加认真和专注的应对着,脑中高速的旋转着想要抓住对方的破绽,一举击溃对方。 此时两人再次回到了兜圈子的状态,双眼死死的盯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感受着对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呼吸,想要从中找到机会。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临门一脚 两人仿佛就此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地,全身的五感仿佛被扩大了无数倍,周身的一切都清晰无比的呈现在了脑海之中,让他们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进入了一种似是而非的境界,那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感觉,那种仿佛自己置身肉体之外俯瞰自己周身的感觉,让他们心中隐隐有一种期待,期待着一个更高的层次的到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宁静,“纪灵,你在干什么?不要耽误时间了,赶紧干掉他。”远处一直观战的袁术非常不合时宜的朝着战斗中的两人喊道。袁术阵中的张勋看的出来纪灵和周仓此时的状态,眼中有些羡慕,毕竟他与纪灵和周仓相似,对于突破二流巅峰晋升一流也是只差临门一脚。只可惜此时在场中战斗的却是纪灵而不是自己。袁术突兀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张勋便知要遭,想要阻拦却又收回了自己的动作,倒不是他有私心不想让纪灵跨入一流强过与他,而是袁术毕竟是他的主公,上下尊卑有别,他有些不敢忤逆袁术。 袁术的这一声喊叫在此时空旷宁静的战场上显得尤为的突兀,他的这一喊,让纪灵的呼吸微微一滞,原本顺畅圆润的动作突然停顿了那了一瞬间。可是就是这么一瞬间,周仓已然抓住了机会,就在纪灵呼吸凝滞的那一瞬,周仓出手,手中盘龙棍以雷霆万钧的速度和力量直奔纪灵而去,与之相伴的则是一声响彻云霄的龙吟之声。 纪灵赶忙调整呼吸,举刀相迎,却始终是因为那一滞慢了那么一分,当周仓的盘龙棍点到纪灵面前的时候,纪灵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也挡在了其前。可是正是因为慢了那么一刹那,纪灵的力量并没有使足,那一刹那的仓促瞬间便被放大了无数倍,纪灵手中的三尖两刃刀虽然挡住了周仓的盘龙棍,可是巨力的撞击之下,纪灵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却因为惯性拍到了自己的胸口之上,顿时让纪灵气血翻腾,张口吐出一口血来。 周仓一招得手,虽然伤了纪灵,可是他却不想乘人之危,真是因为有纪灵这样的好对手,才能让他在阵前突破,进入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能够破开这临门一脚,捅开一直遮住他眼睛的窗户纸。是的,因为这一战,周仓终于迈出了一步,站在窗口窥视到了一流的世界,相信只要再稍加习练,便能稳稳的迈入一流的行列。所以对于促使他跨出这一步的纪灵,虽然是对手,却也让他充满了感激,不由有些惺惺相惜。所以他一棍击伤纪灵之后,便没有在行动,而是紧紧的看着纪灵,等着他。 纪灵被自己的三尖两刃刀拍在胸口,虽然已经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量,但还是受了不轻的内伤。他本以为自己必死,不过看周仓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心中也舒了一口气,对周仓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纪灵伸手在嘴边一抹,将口中溢出的血迹抹掉,向周仓轻声的说了一句“恭喜。”可是纪灵自己的眼神中却闪过了一丝懊悔和落寞。 周仓看在眼里,却只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明白纪灵此时的心情,若不是袁绍那突兀的一嗓子,纪灵绝不会露出如此破绽来,让周仓得到机会。若是能够再给他些许时间,也许他就能够如周仓一般也能够触摸到那层窗户纸,并将其捅破。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时间也不会倒退,事情也无法重来,不过幸运的是,那种玄妙的感觉纪灵已经体验过了,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能够进入到那个状态,突破便是水到渠成的了。不过此时却只剩下了可惜,可恼,可恨。纪灵此时心情极为的复杂,远远的看了一眼远处的袁术,眼神一片冷漠。 周仓轻轻的从嘴中挤出了一个谢谢。 纪灵点点头,调转马头欲奔回本阵。 “等一下。”周仓喊住了纪灵,纪灵回过头来有些疑惑的看向周仓。周仓将手中盘龙棍交到右手,左手伸进怀中陶摸一阵,摸出一只瓷瓶来,向纪灵递了过去,然后开口解释道:“这是我太平道专治内伤的灵丹,你如今伤的不轻,日后还有硬仗要打,还是早些恢复的好。” 纪灵一愣,疑惑的看了周仓一眼,见周仓面上表情郑重,真情流露,不似作伪,不由的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按道理周仓是自己的敌人,敌人给的东西怎么能要?尤其是在这阵前,还有很多人看着,接了只怕他就洗不清了,不仅会因此怀疑他,还有可能给他扣上通敌的帽子。可是看周仓一脸热诚,明显是感激纪灵激发了他让他做出突破的恩情,而且此时纪灵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若是没有灵丹妙药,自己的伤只怕没有月余是好不了的。 就在纪灵纠结犹豫的时候,周仓一把将瓷瓶塞到了他手中,“行了,拿着,赶紧吃了。” 纪灵有些神色复杂的看了周仓一眼,也不再瞻前顾后,拔开瓶塞,倒出丹药,看也没看就将丹药倒入了口中,顿时间一股清凉沿着咽喉而下,向胸腹处扩散开去,那股清凉驱散了胸口因为重击而造成灼烧和疼痛感,一瞬间便让纪灵觉得身上的伤势好了大半。纪灵知道周仓没有骗他,给他的是真正的灵丹,不由向周仓点了点头,轻声说了一声谢谢。 周仓点了点头,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纪灵也不理他,拍马欲走,不过脑后还是传来了周仓的声音,“若是再袁术那混的不如意的话,不如来我太平军吧。” 听到周仓的话,让纪灵身子微微一顿,眉头微微皱起,然后便再次拍马快速的离开奔回了本阵。 周仓看着纪灵远去的身影,有些悻悻的挠了挠脑袋,叹了一口气,也缓缓的掉头向己方阵营回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太史子义 袁术看着纪灵奔回本阵,气不打一处来,方才阵前纪灵与周仓你侬我侬,施恩赠药的场面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所以纪灵一回来,他就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纪灵,你跟那周仓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给你药,那药是什么药?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就吃了?你不怕其中有毒吗?还是说你跟他早有交情,所对他信任有加,所以才毫不犹豫的一口吃掉?” 纪灵冷冷的看了袁术一眼,心中对导致他无法窥视一流境界的袁术满是恼恨,此时听到袁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乱吠,心中烦闷更胜,但是纪灵理智还在,他清楚的知道袁术是他的主公,是他的尊上,所以纪灵强自克制住自己心头的怒火,还是缓缓的开口解释道:“启禀主公,那周仓给末将的乃是一颗治疗内伤的丹药。至于他为何给末将,末将却是不知了,也许是他吃饱了撑的把。” “你...”袁术被纪灵的话噎了个够呛,“吃饱了撑的,怎么没见他吃饱了撑的给我一颗丹药?纪灵,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与那太平军早有勾结?啊,你说...” 这是在一旁的张勋有些看不下去,上前一步凑到袁术耳边,小声的耳语几句,将他心中的猜测说给了袁术,同时也算是为纪灵辩解了两句。纪灵自己不屑解释,可是张勋却不想看到自己的同僚与主公闹出矛盾来。袁术听了张勋的解释,微微有些尴尬,不过很快他便冷哼一声,“算了,纪灵这次就算了,以后你可给我主意点。” 纪灵看了袁术一眼,却是实在不想与袁术说半句话,因为他怕自己一开口就向骂人,为了避免冲突,他索性闭口不言,只是向袁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转头向张勋投与一个感激的眼神。张勋也点了点头,两人眼神相交,一切尽在不言中。 战斗到此时,袁术也没有了再打下去的想法,这场堵斗,一场没赢,让他觉得颇为丢脸,然后又在自己的手下大将着吃了一顿憋,顿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索性也懒得再打下去,命手下兵士鸣金收兵,闷着头就向城内冲去。 张燕这边听到对面袁军传出了鸣金声,微微一笑,远远的喊道:“袁术,我们说好的堵斗啊,我输了让出豫州,可是如今你输了,你是不是该愿赌服输啊?我也不要求你投降了,想来你也是不肯的,你就交出沛国县城,从此不要再我豫州的地界出现就行,你以为如何?” 张燕的声音虽然不大,却稳稳的传到了袁术的耳中,袁术脚下一顿,脸上满是怒容,眉头都快皱到了鼻尖上。他冷哼一声,装作没有听见张燕的喊话一般再次闷头走进了沛国县城。 “将军,我们可要乘势拿下沛国县城?” 张燕笑着摆了摆手,“不急,不急,我们且再与袁术玩玩。” 看到周仓回来,张燕上下打量了一番周仓,满是笑意的开口道:“恭喜元福了,我太平军又添医员猛将也。” 周仓乐呵呵的挠着头咧嘴傻笑了起来。 ...... 揭过张燕与袁术各自回营整军不提,我们来说说那从东平城逃出来的刘关张三兄弟,自从为刘岱所疑,刘关张与刘岱反目之后,刘关张三兄弟再次沦为了流浪之人,大概他们前三十多年历史的宿命便是流浪吧。从最开始在卢植手下效力,到朱儁,再到公孙瓒,再到刘岱,他们效力了如此多人,可直到今日却依旧居无定所,没有一官半职,依旧是形单影只的三个人。 三人离了兖州,一路信马由缰,这一日不觉来到了北海。北海太守乃是孔融,不过这个世界因为张平的介入,没有了黄巾军围困北海,让刘备有机会完成北海救孔融的义举,自然也就没有了结实太史慈的机会。不过历史终归是有他的惯性,虽然没有了救孔北海的机会,不过还是让他结识了孔融和太史慈。 北海属于青州管辖,自从张牛角离开之后,就再没有什么战乱和贼寇产生,青州也算是恢复了平和。因为地处最东边,土地不算肥沃,物产也不算怎么丰富,所以人口流动不多。而刘关张三兄弟三个生面孔来到北海,自然如星辰入还,璀璨的发光,顿时便被人盯上。当然最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三人都携带着兵器,尤其是关羽的冷艳锯和张飞的丈八蛇矛扎眼的厉害,而且关羽和张飞二人一个红脸一个黑脸看起来都不像什么面善之人,三人又不知道隐蔽行藏,大摇大摆的拿着兵器招摇过市,自然被人看的一清二楚。青州安定了好些时日了,更何况地处青州腹地的北海郡,百姓一见到三人,顿觉三人不善,生怕三人是惹是生非的贼寇,立刻便有人通报了府衙知道。 而此时北海的领军都尉姓太史名慈字子义,得到百姓举报之后,哪里还能再府衙中做的住,立刻点齐兵马将三人围了起来。还没等太史慈说话,张飞这个暴脾气就忍不住了,他以为只是刘岱派来的追兵,不等说话,便抢先动了手,太史慈赶忙招架,却不想越大越是心惊,没想到这黑脸大汉当真是厉害了得,与自己比起来实力只怕是只强不弱,太史慈与张飞拼了数十个回合,心中更是惊惧,这北海何时冒出了这等厉害人物,旁边还有两个没有动手,那个红脸的一看也不好惹,自己一人只怕是对付不了,太史慈心中焦急,正琢磨着怎么办的时候。刘备也发现了不对,毕竟刘岱若是有这等身后的手下,又怎么会藏着掖着,素以刘备及时出言喊住了张飞,让张飞停了手。太史慈这才腾出空来向刘备问话,刘备自会察言观色,先是对太史慈一顿夸赞,然后再将自己几人来历说明,又表明自己汉室宗亲的身份,这才算是与太史慈误会尽除。 第一百八十六章 汝母可治 太史慈这才明白刘关张三人来历,不过对于刘备自说自话的汉室宗亲他是不太信,哪有汉室宗亲混到刘备这般地步的,不但没有大批的随从,还看起来落魄潦倒,一身风尘,一共就两个护卫,而且还与护卫称兄道弟,哪里有半分皇室宗亲的架势?不过看着刘备那一脸殷切期盼想要面见太守的样子,太史慈还是领着他们去拜见了太守孔融。孔融见了刘备,倒是热情满满,虽然他不确定刘备的身份,但是作为孔家子弟,礼数自是周全。不过也仅此而已,孔融好生接待了刘备一番,这才让太史慈备了些盘缠将刘备三人礼送出城。 而在这期间却还发生了一件趣事,刘备见太史慈武艺不凡,居然能与张飞拼了数十回合不落下风,便起了招揽之意,刘备向太史慈表达了自己求贤若渴之心,可惜的是,刘备尽管诚意满满,眼里包含真诚,可是太史慈先入为主的情况下,觉得刘备就算真的是皇族也不过是个破落户,跟着他哪有什么前途可言,不说别的,就算是比起自己现在北海都尉来,都差的很远。 而这时早些时候因为人手不足,张平曾拉了一张名单让张燕去招揽名单上的人,那张名单上就有太史慈的名字,几经打探,张燕派出来的人终于打听到了太史慈的下落,就在太史慈送走刘备的档口,打探招揽之人终于寻上了太史慈。 “张天师有意招揽我?”太史慈有些疑惑的看着来人,“不知是让我加入太平道?还是为朝廷效力?” “这个自随将军意愿,当然,将军若是愿意加入我太平道自然是更好,不过若是将军不愿意,自也不会强求。不过,”前来招揽之人微微一笑,笑容中满是自信,“不过,将军若是接触了解了我太平道,只怕将军到时候自己就会主动要求加入我太平道了。” “哦?”太史慈微微惊讶,看着那人自信的模样,心中也不由的有些犹豫,太平道的名声他还是听说过的,如今天师张平相召,自然让他觉得满是荣光,只是他不确定的是这是否真的是张平的意思,毕竟他不过是一个声名不显的北海都尉,向张天师如何能够知道?“那个,不知张天师是怎么知道慈的?” 那人好似料到太史慈会有如此一问一般,听到太史慈的话展颜一笑,“将军,天师他道法高深,只能看破红尘,预见未来,我虽不知天师具体是怎样知道将军的名字的,但是将军可知我来之前,天师对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太史慈看着摆出一副高深莫测样子的来人不由脱口问道。 “天师与我说将军令堂的病我太平道可以治好。” “什么?”若是来人说出别的什么来,太史慈也许不会太吃惊,可是来人却提到了他母亲,太史慈的母亲因早年辛劳,积劳成疾,身子一直不好,总是病恹恹的,看了许多大夫,却也难以根治,太史慈至孝,为老母的病四处奔走求医,这些年来也因为老母的原因,才没有离开青州。如今忽然听到有人可以治好他母亲的病,感觉忽然之间自己的眼前打开了一扇大门,喜出望外的同时,却也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他巡访的名医也不再少数了,却始终无法治好,如今一个见都没有见过他母亲,也不知道他母亲具体病情的人,忽然告诉他他母亲的病有治了,如何能不让他怀疑。若不是这人看起来并不像什么奸邪之徒,并且出示了太平道的标志物,否则他都有可能觉得这是在诓骗与他。但太史慈还是满是疑惑的问道:“此话当真?” 来人重重的点了点头,“将军宽心,此时我必不会诓骗于将军,将军想来也听说过我太平道的医术,也知我太平道三大神医,出了张天师,还有华祭酒和张祭酒二人。他们都是医术举世无双,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 太史慈点了点头,太平道的医术他还是听过的,尤其是三大神医的名号,他也曾有心带老母前去求医,只是太平道在青州如今只在治所临淄设有道观,距离北海还是有些路途遥远,而三大神医距离北海就更远了,而其老母的身体实在有些不堪奔波劳苦,所以一直未能成行。 看着太史慈依旧皱着的眉头,来人再次微微一笑,“将军,临来之前,张天师给我一瓶丹药,让我转赠将军,将军只需每隔一月为令堂服下一颗,便可保令堂一月平安,如此也可减缓令堂舟车劳顿之苦。有这瓶丹药,想来足够将军护送令堂到我太平道为令堂寻求医治了。”说罢,在太史慈的注视下,来人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来,递了过去。 太史慈接过瓷瓶,神情还有些发愣,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面上的犹疑已经减淡,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激动。 来人看太史慈的神色,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达到了,“将军,此处离我钜鹿不算太远,将军不若先带令堂前往我太平道圣城为令堂医治,如今华祭酒和张祭酒都在钜鹿,想来有二位神医在,定然能医治令堂的病。至于将军是否要加入我太平道亦或是为朝廷效力,将军大可等令堂痊愈之后再做决定。” “哦?”这一下太史慈再次讶异了,给了自己这么大的好处,居然却并不以此为要挟,要求自己必须加入太平道,便是冲这点,就让太史慈的心中不可察觉的已经有了偏向。“如此,多谢张天师了,还有这位兄弟,且待我回去禀明母上,收拾停当,便随兄弟前往钜鹿。”太史慈此时大喜过望,不由点头答应了下来。 可那来人却摇了摇头,“将军,某还有别的事要做,将军自带令堂前往钜鹿就行。将军将这个带在身上,到了钜鹿向我太平道弟兄出示,自会有人接引将军。”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三英入徐 “你不跟着我?你不怕我拿了丹药不去太平道?”太史慈不由有些惊讶。 来人笑着摇了摇头,“将军是这样的人吗?再说不过是一瓶丹药而已,若是将军为了一瓶丹药而做出此举,损失的是将军,而绝非我太平道。” 太史慈虽然不太明白那人哪里来的这等自信,不过,却还是点了点头,结果了来人递给他的一封书信和一块令牌。 太史慈当即回去禀明母亲,然后又去孔融处辞去都尉职务向孔融此行,孔融本欲挽留,但知道太史慈是为了给母亲治病,却痛快的疼痛割爱放太史慈离去。太史慈带着母亲踏上了前往钜鹿的道路。 ...... 却说刘关张三兄弟离了北海便一路向南而行,这日里来到了徐州治所下邳。徐州作为物产丰富,土地肥沃,也没有什么天灾人祸,所以百姓富裕,安居乐业,城中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刘备来到下邳第一件事便是去拜见徐州刺史陶谦。徐州刺史陶谦听卫士报告有汉室宗亲来访,赶忙出来迎接,不过当看到刘备三人的样子是,却微微皱眉,不过陶谦毕竟厮混朝堂多年,城府很深,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行动上也没有半分停顿,依旧及其热情的上前拉住刘备的手臂,“我说怎么今日喜鹊一直在府中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人来访,却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刘备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想到陶谦居然会如此热情,不由的有些感动,向陶谦拜倒,“小可姓刘名备字玄德,乃是中山靖王之后。” “哦,”陶谦心中还在想着这中山靖王是哪一支,嘴上却不慢,“原来是玄德,来来,快请府中叙话,里面请。” “我观玄德一身苁蓉,这是从何处二来?”陶谦美好直说刘备几人一身风尘,邋邋遢遢,于是委婉的试探。 “陶刺史,备与二位弟兄从兖州二来,所以一路奔波,有些疏于梳洗,还请刺史见谅。” 陶谦摆了摆手,“玄德此前在何处高就啊?” 刘备老脸微微一红,不过立刻恢复如常,开口说道:“禀刺史,备自幼拜在卢尚书门下,随卢尚书学艺多年,早些年恩师征讨黄巾军,备在恩师麾下效力。” “哦?”陶谦眼睛一亮,“卢尚书?可是尚书令卢植卢子干?” “正是恩师。” “原来玄德是卢尚书的高足,难怪我观玄德仪表堂堂,才学不凡,”陶谦这话就很客套,是谁的弟子跟仪表堂堂有什么关系?老师厉害难道还能让人长得帅不成?“那贤弟之后为何没有随卢尚书入朝?” “此事就说来话长了,”刘备面做苦色,以袖掩面。 “哦?玄德可是有难言之隐?不妨说来听听。”明知道人家有难言之隐,陶谦还要追问,这话当真是...不过刘备却不以为意,他却是早已经准备好了说辞。 “此前恩师在广宗督师,朝中宦官来军中传旨,对恩师语出不逊,备与弟不忍恩师受辱,便教训了那宦官一顿,可不想那宦官还了朝,不但对恩师大肆诋毁,更是对备及备的二位兄弟大加迫害。所以......”刘备说着说着声音已经有些微的哽咽。 “玄德当真是一片赤忱,致仁至孝啊。”陶谦仿佛被刘备的语言所带动,不胜唏嘘的叹了口气,“卢子干有徒如此,夫复何求啊。” “那玄德之后呢?” “因为得罪了宦官,备不得不离开了恩师处,侥幸遇到了刘幽州,也正是在刘幽州处,备才得以认祖归宗。” “哦?”陶谦听到刘备提到了幽州牧刘虞,却不得不真正开始正视刘备了,毕竟刘虞可是做过大宗正的人,即便是现在也还是宗长,不过就是不知刘备的话是不是真的,陶谦心中想着,嘴上试探着问道:“那不知道玄德的辈分是?” “嗯,刘幽州当时为备翻查族谱,证明了备之曾祖父乃是与刘幽州祖父是兄弟。所以刘幽州便为备认祖归宗,将备之名填入了族谱。”刘备也不直接说自己是皇叔辈,而是说查到了他父亲与刘虞同辈,然后就这么让陶谦去猜。这样反而增加其可信的程度,因为就算刘虞手中有族谱,能查到的也不过是刘备的祖父、曾祖一辈,刘备这么说反而让陶谦更加相信,若是他直接说自己什么什么辈,没准还会让陶谦起疑,这就是刘备的聪明之处。 陶谦微微一算,心中明了,虽然依旧并不确定刘备所说的是真是假,不过陶谦表面的的态度却更加热络了几分,“原来是刘皇叔,失敬失敬啊。” “刺史大人客气了。”刘备见陶谦表现的更加热情,心头不觉松了一口气,更是浮现出一丝得意。 “那不知玄德为何不呆在刘幽州处,又来了着了?” “此时说来话长,刺史当知此前张天师发檄文联盟讨董?” 陶谦点了点头,讨董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觉得徐州天高皇帝远,董卓反正也管不到他,所以他全然不加理会。 见陶谦点头,刘备便继续说道:“董卓乱整,祸乱我大汉江山,不说我本就是皇族,就算是仅仅作为一个大汉子民,备亦有责任为天下社稷贡献一份力量,所以备从刘幽州处借了些兵马参加会盟,会盟之上,备之二弟更是阵斩董卓大将华雄,为盟军立下大功,当时张盟主还百般夸赞我兄弟三人,诚邀备三人往都城雒阳就职,不过备深感刘幽州之知遇大恩,婉言拒绝了张盟主的邀请,在盟军解散之后,备便带着兵马回返了幽州。”刘备这番话说的好似反董过程中他三兄弟深明大义,参与度极高,深受张平的喜爱一般,可是实际上他三兄弟在盟军中当真是可有可无,若不是张平惦记着三英战吕布这出好戏,响起了还有刘关张三兄弟,只怕盟军中压根就没有人知道有这么三个人。不过没有参与盟军的陶谦哪里知道这些,顿时被刘备的描述说的对刘备赞不绝口,拍手夸赞。 第一把八十八章 刘备诉苦 “那玄德怎么又离了幽州?”陶谦似乎对刘备的经历满是好奇,乖乖的做了一个捧哏,引导着刘备继续将他的故事说下去。 “后来典农校尉曹操杀了陈留太守张邈,然后集聚兵马准备谋取兖州,兖州刺史刘岱向刘幽州求救,刘幽州便派我三兄弟前去支援兖州,备三兄弟在兖州奋战一月,终于将来犯的曹操打跑了,可是那兖州刺史刘岱居然...居然...”刘备神情有些愤懑,但是却张了张嘴,最后却一句居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陶刺史,备方才失礼了,还请此时见谅。”陶谦向刘备看去,只见其胸口猛烈的起伏着,似乎在胸口压下了满腔的愤怒,可是嘴上却没有说出刘岱一句坏话,不过其行为却又让人感觉到刘岱是个坏人,刘岱是个大大的坏人。这就是刘备的高明之处,话只说一半,剩下的让你猜,这中间的猜测自然会想着刘备引导的方向。这样便给人一种宝宝委屈,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但是你要知道宝宝心里的苦。宝宝不说只是不想伤害别人,就算别人对我不好,但是宝宝也要对别人好,不明就里的人很容易便会上了刘备的当,对刘备倍感同情。若是张平在此,能够看到刘备的属性,想必刘备的演技一定是超过90以上的高分,是影帝般的存在。 陶谦此时就被刘备的话所吸引,对刘备的话信了大半,“玄德高义,不若就暂时先在下邳安歇,我派人待玄德你领略一下我徐州的风采。” 刘备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虽然心中对陶谦只是让他留下,而没有为他安排什么职位有些许不满,可是他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反正现在既然已经留了下来,日后再寻找机会就是。所以刘备连忙想陶谦道谢,然后欣然接受了陶谦的安排。等到刘备走后,陶谦脸上的笑容已然收敛,他独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手指敲打着桌面,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 “你可确认那人当真是皇室宗亲?” “小弟在门外听得清楚,陶恭祖亲口叫他刘皇叔,我还能听错?”糜芳一脸不耐烦的向哥哥糜竺回道。 糜竺听了弟弟的话皱了皱眉,心里想着什么,过了一会才开口道:“这样,你现在就去哪刘备下榻之处拜见,就说...”糜竺卡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就说仰慕他已久,虽便跟他聊聊,探探他的底细。” “说的轻松,”糜芳翻了个白眼,不满的嘟囔道。“你行你怎么不去,偏让我去...” “我是糜家家主,怎可轻动,那岂不是显的我糜家太掉价了?”糜竺瞪了糜芳一眼。 “哼,你说的都有理,我去还不成吗?”糜芳再次翻了个白眼,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嗯,去账房支点银钱带上,送与那刘备,看看他是何反应。” “知道啦。”糜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只留了个背影给自己的哥哥,糜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道糜竺为何如此?这要从下邳当下的形势说起,下邳虽然明面上是陶谦所辖,可是陶谦毕竟是外来人,而事实上下邳有四大家族,四大家族统御下邳可不只是十几二十年的光景了,下邳的粮草、布匹、盐铁、土地等等大部分都掌握在四大家族手中。这四大家族便是糜家,陈家、曹家、张家四家。糜家掌控粮草,陈家掌控布匹,曹家掌控盐铁,而张家则掌控漕运。原本四家在徐州府中皆有任职,原本四家虽然明争暗斗,但因为势均力敌,却也算是和平共处,相处数十年也是相安无事。可是自从陶谦来了徐州做刺史,四大家族见的明争暗斗再次变得激烈了起来。而好巧不巧的是,原本在州府掌管财帛的糜家家主,也就是糜竺的父亲,突然抱病,没几日便暴毙在了家中,糜家一下便失去了主心骨,糜竺作为嫡长子,不得不撑起了糜家,可是糜竺毕竟年轻,再没了父亲的庇护之下,不得不面对其他三家的老狐狸,让他倍感压力的同时,也发现了其他三家蠢蠢欲动的野心。这让他对糜家的前景感到堪忧,他原本想要投靠陶谦,寻求陶谦的帮助,却不成想陶谦比其他三家家主更加老奸巨猾,想要让他糜家彻底听命与他。糜竺为此不得不假意投靠了陶谦,以护佑糜家一时。不过毕竟这不是长久之计,而且随着他对州府越来越频繁的接触,他发现父亲的死疑点重重,甚至直至陶谦,让他有时不禁怀疑他父亲的死都是陶谦一手造成的阴谋,这让糜竺每每想到于此就不寒而栗。所以他想要寻求帮助,寻求外力,为糜家重新寻求一个臂助,而正在他发愁之时,刘备出现在了他的眼中。听到糜芳偷听来的消息,这刘备很有可能是皇室宗亲,若是糜家能够傍上这么一位皇族,想来糜家中兴便有了希望。这是这一切不过是糜芳偷听的,他并不能确定,所以他这才派了糜芳再去试探试探刘备。若是刘备此时再次知道糜竺的想法,定然会开心的哈哈哈大笑,没想到他本想蒙蔽陶谦的一番话,居然无心插柳,被糜芳听了个真切,并还信以为真。 “咚咚咚。”糜芳来到刘备住所,轻声的敲门。 张飞有些不耐烦,但是看二哥在专心的看书,大哥低着头在思考,只得自己起身去开了门。 “你谁啊?有什么事?”张飞打着哈气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问道。 糜芳不妨门一开就看到一个黑脸的大汉,不由吓了一跳,有些胆怯又有些害怕的问道:“刘...刘...刘皇叔在吗?” “啥玩意?”张飞大嗓门终于惊动了看书的关羽和低头沉思的刘备,关羽从书上抬起头来向门口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而刘备却是抬头朝门口看去。 糜芳正在门口巴望着,看到刘备看过了,不由一喜,轻声叫道:“刘皇叔,刘皇叔。” 第一百八十九章 糜芳拜见 刘备听到有人唤他名字,从沉思中抬起头来,看到糜芳那张陌生的脸庞,不由有些迷茫。不过“刘皇叔”三个字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虽然并不认识糜芳,但是光听这个称呼就让他内心满足不已,所以刘备喊住了张飞站起身来,来到门前,“这位是?” “刘皇叔,糜芳久仰皇叔大名,特来拜见。”糜芳对着来到门前的刘备满脸堆笑的说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见糜芳如此热情,刘备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将糜芳让进了屋,“原来是糜...贤弟,”刘备想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称呼糜芳,“不知找备何事?” “刘皇叔,今日皇叔与陶刺史相谈之时,芳就在侧,可能皇叔并未主意到芳,不过芳听了皇叔所说,对皇叔当真是佩服不已,所以芳迫不及待的不告而来,还望皇叔见谅。” 刘备听了糜芳的话,心中高兴不已,有一种成就感由心而生,刘备脸上的笑容越发浓烈,拉着糜芳的手在座位上坐下。“贤弟过奖,其实备只是跟随本心,做了备应该做的。” “刘皇叔,今日在陶刺史处皇叔说的简略,芳却对皇叔的事迹颇为好奇和崇拜,不知芳是否有幸听皇叔详细的说说,也好让芳向皇叔学习一二。” 刘备心头欢喜,自无不可,有人想听你吹嘘自己有多牛逼,这种诱惑谁能忍的住?于是刘备拉着糜芳,将自己多年来的经历事无巨细的一一向糜芳说起,当然刘备自然留着心眼,自是要与白日向陶谦所说相符。虽然白日里他向陶谦说哦也并非瞎编的谎话,但是也算是隐瞒了部分事实,夸大了自己,所有的事都是按照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在说。此时对糜芳再次说起,更是多了不少细节,简直将自己吹嘘的天上有地上无。这一说就说了近两个时辰,直听得糜芳眼冒金星,看向刘备的目光中满是崇拜。刘备口若悬河,一刻不停的说了半天,总算是说了个大概,居然没有半点重样,若是让他继续说下去,只怕还还能滔滔不绝的说上几天几夜,不过感受到糜芳越发炽烈的眼神,刘备微微一笑,还是选择了收住。 好半晌,糜芳才从刘备的言语中醒过神来,“皇叔当真是了不起,”糜芳对刘备竖起了大拇指,好生夸赞一番,“刘皇叔,芳听了皇叔之言,深感皇叔高义,让芳感动不已,芳身无长物,不过有些财帛,愿赠与皇叔,还望皇叔万勿推辞,敬请笑纳。”说罢,糜芳将身上的一个包袱解了下来,推到刘备手中。 刘备面露惊讶,嘴上推辞着,“贤弟这是做何?”眼睛却飘向了那包袱。 “皇叔,此乃芳的一片心意,虽然微薄,但还望皇叔笑纳。”说着糜芳便将那包袱打开,包袱中立刻有光芒散出,只见包袱中有不少金银珠宝。 刘备眼中微不可查的贪婪一闪而过,旋即变的严肃无比,“贤弟这心意我领了,这礼物太过贵重,还请贤弟拿回去吧,备绝不能受。”刘备将包袱推了回去,“贤弟将我当做了什么人?贤弟快快收起来,否则就休要怪备不给贤弟面子。” 糜芳见刘备居然毫不动心的转过头去,方才满是笑意的脸上也冷了下来,心中不由微感惊讶,没想到这刘备居然对财帛半点不动心。糜芳再次好言相劝请刘备收下,“皇叔,这不过是芳的一片心意,皇叔贵为皇族,却奔波劳苦,这一身行头哪里还有半分皇族的气势,这些财帛就当是芳为皇叔置办行头之用。” 刘备此时面上厉色更浓,冷哼一声,“我刘备虽然目下贫苦,但却也有我的坚持和尊严,三弟,送客。” 张飞听到刘备的话,站起身来,站到糜芳面前,身手就要抓住糜芳向门外丢去,那一张黑脸吓的糜芳一颤。糜芳赶忙开口叫道:“皇叔,稍等,容芳把话说完。” 刘备摆了摆手止住张飞的动作,无声的看向糜芳。 “皇叔,皇叔,其实芳今日前来,乃是代表了我徐州糜家。”糜芳咽了口吐沫,有些哆嗦的说道。 “哦?”刘备心道,肉戏来了,刘备面上不改笑容,心中却已经暗自警惕,面无表情的说道:“原来贤弟是徐州糜家之人。”其实刘备根本不知道徐州糜家代表什么。 “正是,”糜芳一脸自傲的点了点头,“不瞒皇叔,我糜家乃是徐州四大世家之首。” “哦?失敬失敬。”见刘备不但嘴上这么说着,神情却无半分失敬的意思,依旧冷冷的看着糜芳,显然对糜家是不是徐州世家什么的并不关心,糜芳心中一黯,本以为报出了糜家的名号能让刘备改观,却没想到这刘备居然毫不在意,糜芳心中虽然微有不爽,不过嘴上还是接着说道:“皇叔,其实芳此来是想代表糜家与皇叔结盟。” “结盟?”刘备有些不解的看向糜芳,心中却在揣测着糜芳这个结盟的意思,他自家人知自家事,按照糜芳方才的说法,糜家乃是徐州四大世家之首,而他刘备如今不过白丁一个,两边身份完全不对等,有什么值得糜家结盟的?所以,要么是糜家别有所图,要么就是这糜家根本不是如糜芳所说的这般是什么徐州第一世家。如此一来,那这糜芳说的话他就不得不慎重考虑了。他方才并不是不想要那些金银珠宝,只是虽然自己吹的天花烂缀,却也还没到让人将身家都逃出来给自己的程度。所以方才这糜芳莫名其妙给自己金银珠宝,显然目的不纯,所以刘备暗自留了个心眼,假意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想要看看这糜芳到底想要干什么。却没想到还真让他炸了出来,那么现在这糜芳找自己结盟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是的,结盟,更确切的说我糜家愿意支持皇叔,在这徐州谋取一席之地。” 第一百九十章 和盘托出 糜芳早已忘了哥哥糜竺的吩咐,将实话直接说了出来。糜竺原本只是让他试探一下刘备是否当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却是是皇室宗亲,如果确定的话,糜家若是能够帮助刘备这个皇亲在徐州谋取一席之地,便可让他糜家继续在徐州站稳脚跟,否则的话,蠢蠢欲动的其他三家只怕顷刻间便会瓜分了糜家。可是现在糜芳在刘备的故计之下,直接说要与刘备结盟,等于完全暴露了糜家势弱的状况,这回让糜家在与刘备的谈判中处于下风,必进对刘备来说,没有什么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的了。 刘备听了糜芳的话满是不解的反问道:“结盟?糜家为何要与我结盟?” 糜芳脸色有些尴尬,讪讪的笑了笑,“我糜家深感皇叔高义,觉得皇叔必非池中之物,他日必将飞黄腾达,故而想要与皇叔交好,也好为我糜家结一善缘。” 刘备虽然觉得糜芳的话很中听,但是却不为所动,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事实绝不像他所想的一样,所以刘备摇了摇头,“你这话怕多有不实吧。”刘备盯着糜芳,犀利的眼神让糜芳心虚的低下头去,不敢看他,这让刘备更加确认了自己心中的猜想。“糜芳,我以贤弟待你,你却对备遮遮掩掩,如此不爽利,既如此,你还是请回吧,三弟,送客。” 张飞的黑脸再次出现在糜芳眼前的时候,糜芳感觉自己快要哭了,“皇叔,皇叔,莫急,莫急,此事事关重大,非是芳不愿说,只是交浅言深,芳怕...” 刘备冷哼一声,“那你现在可以说了。” 糜芳看了看左右。 “此处就我兄弟三人,我兄弟皆是可以信赖之人,你但说无妨。” 糜芳再次看了看左右,这才缩了缩脖子说道:“皇叔,芳不敢欺瞒皇叔,芳此来确实是想要交好皇叔,希望皇叔日后发达,能够提携我糜家,我糜家虽然是徐州第一世家,只是却不是徐州唯一的世家,然而如今我糜家遇到了瓶颈,所以需要一个强援为我糜家倚靠。” “哦?”刘备算是大概明白了糜芳的意思,不由笑逐颜开,这糜家不是现成的送上来的待宰肥羊嘛,刘备瞬间大喜,再次拉住糜芳的手,“贤弟,你早说嘛,你若是早说,我们又如何会有这般误会?来来,贤弟快做。贤弟与我说说,糜家的情况如何?” 糜芳看着刘备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微微错愕了一下,旋即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然后向刘备大致介绍了一下糜家的主业和领域。刘备听到糜家掌控着整个徐州的钱粮,不由大喜,心中不由的暗自盘算了起来,同时对糜芳也是更加的热情。刘备拉着糜芳好一顿热聊,又套了不少的话,这才放开了糜芳,让你放回去,临走前,那一包金银珠宝糜芳还是留给了刘备,刘备这一次却没有再推辞,而是欣然接受。 糜芳回到府中便去见了糜竺,将今日之事与糜竺一说,当然糜芳自是捡好听的能显出自己的说与糜竺,糜竺听了不由点了点头,心中总算是认下了刘备这个皇叔的身份。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刘备这个皇叔的身份压根就没有确认过,这不过是糜芳先入为主,自以为是的想法而已。不过这已经妨碍不到糜家与刘备的合作了。 刘备这边从糜芳处套得的消息算是对眼前的形势有了一定的判断。这徐州城名义上归陶谦管辖,实际上却是徐州四大世家把持。而其中糜家式微,又因为负责钱粮所以被许多人惦记着,不但是其他三大世家,还包括陶谦。可惜糜家人才凋零,所以糜家想要扶持代理人,为他们再徐州争取利益。想明白了这点,刘备觉得自己大有可以作为的地方,不由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有了糜芳的资助,刘备三兄弟便暂且先在下邳城住了下来。刘备每日里在下邳游荡,不时的道陶谦面前晃上一晃,同时也结交徐州府中各级官员以及其他三大世家。凭着刘备的三尺不烂之舌和厚实的脸皮,刘备在下邳城也算是混的风生水起,声名渐显。 ...... 袁术自从那日在沛国县城与张燕一战之后,便紧闭城门,严守不出。张燕却也不急着攻打袁术,只是将沛国县城围了,只留东面,所谓围三缺一,张燕本就不准备耗费人马与袁术交战,而是存了让袁术率军逃走的心思,所以自然不会过分逼迫。反正沛国县城中粮草有限,张燕可不怕袁术守在城中守个天荒地老。 “主公,我军如今被太平军围了已经有三日了,城中虽然还有些粮草,只是怕不足半月支撑,还望主公早作打算。”纪灵与张勋统领全军,而纪灵又隐隐在张勋之上,所以此时纪灵皱着么头向袁术建言道。 袁术看了纪灵一眼,自从纪灵那日败给了管亥,并且还接受了管亥的丹药后,袁术心中就一直耿着一根刺,越看纪灵越是不顺眼,若不是纪灵却是是他手下第一大将,无论武力还是统帅都在其麾下其他将领之上,只怕袁术早都将纪灵撤换了。听到纪灵的话,袁术手中微微一顿,“那你以为该如何?” “这个...主公,末将以为,我军当早谋出路,沛国郡东临徐州,南接扬州,如今既然豫州一时之间拿不下来,末将以为,我们不如往徐州或是扬州试试。” “徐州?扬州?”袁术念叨着,他心中烦闷,自从南阳发兵以来便诸事不顺,节节败退。是如今更是被堵在了沛国这个偏僻小城中,连南阳都丢了,这让他心中怒火中烧,一心想着要怎么打回去,可是这时他的手下大将纪灵却跟他说,要逃,放弃豫州,改为攻打徐州或扬州,这让他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袁术深深的看了一眼纪灵:“纪灵,你莫不是因为一颗丹药就此被太平军收买了吧?” 第一百九十一章 何去何从 “我看你那日与管亥并未尽全力,莫不是...” “主公,”纪灵听到袁术这话不由面色大变,慌忙伏于地,“主公,灵绝无此意,末将对主公忠性耿耿绝不敢对主公有二心,还望主公明察。” 袁术瞥了跪在地上的纪灵一眼,漫不经心的说了声“起来吧。”然后沉吟了良久,袁术终于有些不甘的咬了咬嘴唇,“那你以为是徐州好还是扬州好?” “这个...主公,末将...”纪灵挠着头,他虽然想着要往徐州或是扬州是条出路,可是到底往哪边他却没有什么主意,毕竟负责大帐他行,可是让他分析,他就有点力不从心。 “罢了,”袁术看纪灵一副为难的样子摆了摆手,“升帐吧。”纪灵得了令,忙让人通知袁胤、杨弘、张勋、陈兰、雷薄几人前来议事。 “诸位,如今张燕围城,我军粮草不多,诸位可有何对策?”下面众人听到袁绍的问话尽皆沉默,半晌都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时候袁术大军除了逃没有别的选择,但是谁也不愿意向袁术说出逃这个字来,生怕因此引起袁术的不满,纪灵之前已经说过,还触了袁术霉头,方才袁术的诛心之言言犹在耳,纪灵哪里还会多事。袁术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的说道:“之前纪灵将军建议我军改攻徐州或扬州,你们觉得如何?”所有人都不由向纪灵望去,每个人眼中的意味却各有不同。不过却依旧没有人说话。 见没人说话,袁术只好点名:“杨弘,你来说说,你怎么看?” 杨弘想了想站出来说道:“主公,臣以为纪将军所说可行,徐州、扬州皆是富庶之地,土地肥沃,尤其是扬州八郡,占地极广,物产丰富,西接荆州,北接徐州、豫州二州,若是夺了扬州,自然进可攻,退可守。” “袁胤,你又怎么看?”袁术听了杨弘的话点了点头,又转头向袁胤问道。 “主公,臣也以为纪将军所说可行,不过臣些微有些不同意见,扬州虽好,但是有长江天堑阻隔,我军兵士皆来自北方,不善水战,若是想要攻取扬州,其胜负难料。所以臣以为不若攻取徐州,徐州亦是富庶之地,土地肥沃不下于扬州,可以作为我军之基。” “但是徐州北接翼、青州二州,西邻豫州,南便又是扬州,乃是四战之地,易攻难守,就算我军容易攻取,可是想要守住亦是空难不已。”杨弘立时便起来反驳了袁胤的话。 “如今我军粮草不足,若是不能尽快拿下一城,我军就会面临粮草断绝的境况,所以当此之时,一切唯以迅速拿下城池为第一要务,可是扬州地处长江以南,想要夺取势必要横跨长江,对我军如今来说,在没有水军的情况下,伤亡只怕惨重,还未必能取得好的战果。”袁胤半分不退让的据理力争。 张勋、雷薄、陈兰几人也都加入了讨论,一时间整个账内热闹非凡。 “够了,”就在几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袁术开口打断了几人的讨论。皱着眉说道:“吵吵吵,吵了半天你们可有相处办法来吗?还有你们光想着逃,想着是打徐州还是打扬州,可有人想过要打退城外的太平军,重新夺回豫州?” 顿时整个房中雅雀无声,众人都低下了头去,不敢看袁术一眼。袁术冷哼一声,“你们方才的争论我也听见了,纪灵你以为我们取徐州还是取扬州更有把握?” 纪灵沉吟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道:“禀主公,末将以为还是取徐州的好。” “这是为何?” “主公,一来扬州有长江天险为凭,我军不善水战,想要夺取扬州并非易事,二来扬州地处南方,南人懦弱,不思进取,若是我军夺取了扬州,再想要杀回只怕就更加难了。而徐州虽然则不然,虽然看似易攻难守,但是同时也说明了其地理位置的优越,等我军在徐州立稳脚跟,便可以伺机重夺豫州,或是向北夺取翼州,向南取扬州,可选的余地更多。” 纪灵这一句可以重夺豫州让袁术心中打动,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袁术毫不犹豫的当即拍板,“那就攻去徐州。” “喏。” ...... 兖州东平,曹操在自己的府中迎接到了朝廷派了的师承:“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典农校尉曹操公忠体国,为国尽忠,将危害兖州多时之逆贼刘岱正法,此大义也。帝感其恩,特敕封典农校尉曹操为兖州刺史,东平县侯,总领兖州军政。” “臣领旨谢恩。”曹操礼送走了传旨的黄门侍郎,看着手中的圣旨,撇了撇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主公,这是第三封册封您的圣旨了。”程昱在一旁说道,“果然不出我们所料,这三个朝廷都同时封了主公兖州刺史之职。” 曹操哈哈一笑,“量他们也不敢不给。” “那不知主公准备接受哪个?是这个东平县候?还是钜鹿候?”程昱接着问道。 “诶,仲德,你怎么忘了还有个只封兖州刺史的呢?”一旁的陈宫却是笑着说道。 程昱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这张平倒也是忒小气,别人都封主公一个侯爵,只有这雒阳张平居然出了一个兖州刺史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曹操闻言摇了摇头,“可是我恰恰想选的就是这个。” “啊?”程昱惊讶的叫了一声,陈宫则显示一脸疑惑的看了一眼曹操,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主公英名。” “哦?公台为何如此说?” “主公,这个封主公钜鹿候的,分明就是不怀好意,主公若是接了这个,只怕就算是与洛阳张平敌对了。而这个东平县候,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若是我军收到攻击,这长安的张温只怕是帮不上半点忙,如此一来,这东平县候也就是个鸡肋了,还平白得罪了另两家,反倒是张平这个实实在在。” 第一百九十二章 皇族联合 “哦?这又是为何?”曹操面带笑意的看着陈宫,好似在考较他一般。陈宫也不以为意,继续施施然的说道:“这兖州刺史嘛,本就是主公希望得到的,主公只接了这兖州刺史,自是应有之意,只要不去接那东平县候,钜鹿候,便谁也不会得罪,反倒相安无事。反之,若是主公接了别的,对我兖州可绝非好事,毕竟如今兖州西面的雒阳,南面的豫州都在张平太平军的手中,而且北面翼州虽然还在袁绍手中,不过有钜鹿的太平军在,只怕这翼州迟早也是太平军的。而我兖州夹在其中,得罪了张平,我们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哈哈哈,公台所言与某不谋而合啊。”曹操放肆的笑着。 “主公这是要投向张平?”程昱依旧有些不解的问道。 “诶,仲德,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主公这是谁也不站。”陈宫再次笑着说道。 如此,曹操得到了三个朝廷的认可,被授予了兖州刺史的职位,名正言顺的坐拥了兖州。当这个消息随着太平报传播到各地的时候,天下震动,因为曹操是第一个干掉了朝廷大臣夺取地盘后还被朝廷承认的诸侯,特别是他干掉的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皇族。这让幽州的刘虞、益州的刘焉、荆州的刘表、扬州的刘繇四人震惊不已。毕竟不管怎么说,这天下如今还是姓刘,还是刘氏的江山,刘姓还是皇族,而现在居然有人敢公然擅杀皇族,这让几人风怒不已。刘虞当先便跳出来以皇族宗长的身份,发檄文怒斥曹操,同时派人分别向三个朝廷要求撤销曹操兖州刺史的任命,并发兵将其铲除。刘焉、刘表、刘繇看到檄文,也都纷纷发文声援。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曹操依旧还是兖州刺史,三个朝廷似乎对此也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石沉大海,不了了之。 这让刘虞气的跳脚,在自己府中差点气晕过去。刘虞为此暗自联系其他三名皇族,终于达成一致,四人结为联盟,共同进退,同时暗中放话,说哪个朝廷若是肯为刘岱声张,刘姓皇族便会承认哪个朝廷是正统。刘虞这一手倒是玩的漂亮,瞬间形势逆转,三个朝廷都蠢蠢欲动。 “诸位,你们怎么看刘虞的这个声名?”张平看着下首的众人问道。 司马防摸了摸下巴回到:“天师,这刘虞这一招倒还真是毒,就靠一句话便轻易的调动了我们三家,让我们不得不顺着他的路子走。” 傅變也跟着点了点头,感叹道:“二桃杀三士啊。” “不过,天师,我们又何须在意这刘氏皇族的承认?如今雒阳皇宫中的新帝可是货真价实的,而且我们还有玉玺在手,我们若不是正统,谁又是正统?既如此,我们管他做甚?”郭嘉说道。 “奉孝此言差已,”周忠摇着头接着郭嘉的话说道:“这四个皇族各自占据一州之地,其所占联合在一起快要达到三分之一个大汉领土了,当真是不容小觑的力量,若是他们支持一方,被支持的人便会添力不少啊。” “呵呵,”郭嘉不屑的笑了笑,“周祭酒多虑了,这刘虞在北方幽州,刘焉在西南翼州,刘表在南方荆州,而刘繇在东南扬州,他们之中能够影响到我们的也就是幽州刘虞了。而刘焉、刘表、刘繇三人虽然都在南方,连在一起占了大汉半壁江山,可是周祭酒觉得他们当真能联接的在一起吗?” “奉孝的意思是?”周忠闻言不由陷入了思考,想了良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他们四个无法联合到一起?” 郭嘉点了点头,“他们四个都是自私自利之人,我相信在曹操攻去刘岱的时候,刘岱必然向其他人求取援助,可是你们看刘岱依旧被曹操灭了,而且也没有看到半分援助到来。这说明这些皇族根本就没有这个同心联手的心思。如此人物,就算得到了他们支持又有什么用?只怕到头来不但没有丝毫帮助,还有可能成为一个负担。” “那我们就如此放任不管他们?” “嗯,据探子来报,幽州刘虞与其麾下大将公孙瓒不合,其麾下大部分兵马都在公孙瓒手中,他自保都还来不及,哪里还腾得出功夫来攻打别人?所以幽州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还有可能需要人马往幽州救援。而益州出入艰难,想要率军出来都是困难,更何况还有董卓为我们挡着。唯一可能对我军构成威胁的只有荆州刘表和扬州刘繇。不过此时我只怕他们自身都难保吧。” 虽然张平这边对皇族的认可不屑一顾,但是并不代表别人也是如此。譬如如今龟缩在弘农的董卓。他叫来自己的谋士李儒和贾诩也正在商讨着谋求皇族支持的可能性。 “太师,这四人如今自顾不暇,哪有余力他顾,就算是获得他们的支持也不过只是个名义,想要又更多的助力却是没有的,何必费心?”李儒开口向董卓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文和,你怎么看?”董卓听了李儒的话,沉默了半晌向贾诩看去。 贾诩沉吟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太师,我倒是有不同意见。” “哦?文和但说无妨。” “太师,如今我们与张温、张平瓜分司隶,但无论长安还是雒阳,都要比我弘农城大人多。而长安张温占据了凉、并二州,雒阳张平也有豫州和钜鹿。未有我们如今却只有弘农。若是我们能够得到刘氏的支持,虽然我们无法的道任何实质的帮助,可是在名义上便占据了主动。而我们如今北面是张温,东面是张平,想要扩大,唯有向西、向南扩张,而西南面的益州和南面的荆州此时正由刘焉和刘表占据,我们若是与他们同盟,他们便等同于倒向了我们,到那时他们再想改弦易辙改换支持张温或张平便没了机会,那时我们便可慢慢蝉食他们的领土,量他们也不敢说出半个不字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汉帝正宗 董卓听了贾诩的话不由眼前一亮,哈哈笑了起来,“好好好,文和这个主意好,便按文和所说的去做。” “太师...”李儒还想开口,却被董卓一挥手打断,李儒只好将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没过几日,弘农朝廷便发文怒斥曹操之不臣,拒不承认曹操兖州刺史的身份,擅杀皇族子弟,夺其领土,当真是大逆不道,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号召天下有志之士共征讨之。 曹操得到消息,先是一愣,然后狠狠的拔出宝剑将身前的桌子削掉了一角,怒骂道:“董卓老贼,只可惜当日未能斩杀与你,哼,日后定要你好看!” 刘氏皇族四人收到了董卓的反应,却纠结了,谁出来不好,偏偏出来个董卓,董卓的恶行因为张平檄文讨董弄的如今天下皆知,再加上天平报是不是的来一波舆论攻势,让董卓的名声臭的不能再臭。要让他们支持董卓,承认董卓把,便是把他们自己弄的跟董卓一般,臭名远扬。可是要是不承认吧,海口夸出去,最后没有兑现,那也是名声扫地。四人心中的纠结可想而知,甚至有些埋怨刘虞当初为什么要许下这么个承诺。就连刘虞自己也是郁闷不已,刘虞思来想去,想到一个变通的办法。没几日,刘虞便代表皇族向天下宣称弘农汉帝是真正的灵帝之子刘协,是天下正统。这岂是不过是刘虞偷换了概念,他在檄文当中只说弘农的汉帝是真的,对弘农的朝廷也好,对董卓也罢,却是只字未提,如此一来,倒是将自己瞥额干干净净,不让自己名声有损。不过这却让董卓颇为不满,若不是李儒和贾诩赶来,好言相劝,告诉他只需要这么一句话就够了,有了这句话,他们自然就可以以弘农汉帝的名义行事了。 不过这个消息还是引得一时间天下哗然。 长安张平府中,几人正在讨论此事,张平摇头对刘虞四人表示了失望,此前讨董之时,四人便假作不知,不参与会盟,如今更是为虎作伥,居然站到了董卓一边,看来四人当真是自私自利,枉顾他们皇族身份,根本不顾大汉百年延续,居然就这么儿戏般的承认了弘农汉帝是天下正统。 而长安张温亦是何孙坚说着话,对于皇族走出的这一步昏招摇头不已,虽然刘虞自以为是的只承认汉帝,可是明眼人却都看的出来事实如何,这样既没败坏了自己的名声,又没能交好董卓。到头来半点好处也没得到,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想什么。 曹操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和陈宫、程昱议事,不由撇了撇嘴不屑的向二人说道:“这汉室江山亡亦。”陈宫、程昱都是点头赞同。 而远在钜鹿的韩馥听到消息后一阵错愕,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来,心中的百语千言最终却都化为了一声叹息。旁边的田丰拉了拉韩馥的衣袖,“主公...”韩馥摆了摆手,“没事,我们走,去看看太平军的厉害。”说罢带着几人往城头赶去。 这是袁绍来到钜鹿的第二天,昨日袁军初来与太平军对战一场,接过却大败而归,今日一早袁绍便领着大军来到城下,也不再嚷嚷着要与张牛角单挑,而是直接下达了攻城命令。仗着自己手中五万大军,想要将钜鹿城一举拿下。 韩馥心中忧心重重,昨夜张牛角将近半太平军人马从北门派了出去,袭向翼州各郡,如今城中却只剩下一万三千太平军和近万翼州军人马,面对袁绍超过两倍的大军,就算钜鹿城城高墙坚,韩馥依然觉得太平军劣势明显,所以听说袁绍攻城,这才急匆匆的带着手下谋士赶往城头。而麴义和潘凤早就已经被韩馥派到了张牛角麾下,让他二人听从张牛角的指挥。 还没等韩馥来到城头之上,便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响起,韩馥只觉整个大地都震颤了一下,韩馥不觉面色大变,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怎么了?这是城破了?”耿武、田丰、沮授三人亦是如此认为,都是面露惊骇的向城门口看去。可是放眼望去,城门处完好无损,也没有见到有从城上撤下的兵士,这让他们不觉有些奇怪,不由的面面相觑。 就在他们愣神的时候,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再次响起,韩馥再也顾不上发愣,拉了拉几人,口中叫道:“快快快,快随我上城头看看,什么情况。”几人也都醒过神来,赶忙向城头跑去。 不过等他来到城上,与他想想中尸横遍地,到处是血的景象不同的是,城头之上与之前他们所见没有什么区别,依旧干净如新,一点也看不出来像是在打仗的样子。太平军看起来虽然忙碌,但是脸上没有半分急切慌乱的神色,取而代之的兴奋,兵士们看起来各忙各的有些散乱,可是若是仔细看去,却发现他们井然有序的在进行着自己手头的工作。 韩馥大老远便看到麴义和潘凤二人像是居然人一般看着忙碌的太平军插不上手去。而他们脸上的表情则是一副震惊中夹杂着艳羡。韩馥带着三人来到麴义和潘凤身旁,不由问道:“麴义,如今战况如何?还有我方才听到两声巨响是怎么回事?可是城破了?” 麴义这才从迷茫中回过神来,听到韩馥的问话,麴义张了张嘴,想了半天却没有说出话来,韩馥不由发急,干脆转头向潘凤问出了同样的问题。潘凤却比麴义还要不如,此时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任由韩馥问他也没有丝毫反应。麴义这时才苦笑了一下对韩馥说道:“主公,我们都低估了太平军的实力。” “嗯?怎么回事?”韩馥一脸的不解。 麴义再次张了张嘴却依旧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能抬起手来朝着城头上不远处指了过去,韩馥带着满腔的不解顺着麴义所指看了过去。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天雷显威 只见不远处有一个庞然大物架在城头,那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物体,通身由镔铁打造,长约三丈,有三人合抱般粗细,圆柱成25度角斜架在城头的女儿墙之上,下端略粗,上端微细,上端开口,整个看起来就是一个圆筒。就在韩馥看过去的时候,有兵士手持火把,将火把伸向了圆筒的底部。就在韩馥奇怪的时候,韩馥看到圆筒的上端冒出一阵火光,然后再次听到“轰”的一声巨响,震的他眼睛不觉闭上,再次睁开看先那圆筒时,却见上端冒出一直黑烟。韩馥张大了嘴巴看向麴义,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麴...义,那...那...那是...什么?” 麴义摇了摇头,露出一抹苦笑,然后伸手向城下指了指,韩馥几人噶忙冲到了城头女儿墙后,探头向城下望去。只见城下尸横遍野,随处可见断肢残骸与血肉碎片,那距离城下百步方圆,一个焦黑的大坑,以大坑为圆形,四散着一块块的尸体。韩馥不由觉得腹内翻滚,呕的一声便吐了出来。其他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对面的袁绍张大了嘴巴,满脸惊骇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他原本以为自己麾下兵马能够轻松的夺取钜鹿城,然而此时的场景让他心如死灰,那从天而降的天雷,直直的便劈在了他的阵中,然后就看见血肉横飞,方才还活生生的奔向城头的兵士便在一瞬之间再也找不到一具完整的身体。袁绍军中不少兵士吓的大叫,腿肚子发软的就要往会跑,然而袁绍如何能让他们撤退,下了死命逃跑者杀无赦,这才又驱使着麾下兵马继续向钜鹿城发起了冲锋。然而紧接着袁绍便看到了第二计天雷,再次在原本平整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大坑,以及一片焦黑。袁绍依旧不信邪的发起了第三次冲锋,这一次,第三道天雷如期而至,冲上去的人马再次成为了一堆碎肉。 “主公,鸣金收兵吧。”颜良再也看不下去,这三道天雷已经让兵士士气大减,就凭如今的样子只怕根本就冲不到城下,就算勉强冲过去,只怕也没有夺城的能力了。颜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他心头的震惊也是半点不少,不过他知道这时候不是一味逞强的时候,所以上前向袁绍建言收兵。 袁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麾下的兵士,人人脸上都带着惊恐,甚至有的人嘴里不停的叫着“妖法,妖法。”袁绍皱了皱眉,只能摆了摆手下令鸣金收兵。在袁绍命令刚下的时候,袁绍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齐刷刷的喘气声,显然都是松了一口气。 而城头之上,见袁绍军不再攻来,太平军的兵士们也是放松了下来,张牛角的身影从那圆筒的另一侧刚露出来,韩馥便带着麾下几人冲了过去。“牛角兄,牛角兄,方才那是?那是?”韩馥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震惊,“那可是...太平道的术法?” 张牛角面露不解的看向韩馥,似乎没有听清韩馥说的什么,韩馥便又重复了一遍,张牛角似乎依旧没听清,不过转瞬他一拍脑门,将双手向双耳伸去,在耳朵中掏了掏,掏出两团棉花来。 “贤弟,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方才那动静可是牛角兄你使了术法?” 张牛角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的韩馥莫名其妙。张牛角拉着韩馥来到了那圆筒跟前,拍了拍那纯镔铁铸造的扎实的筒身,“喏,贤弟,先前全是此物所致。” “这...这...这是...”韩馥小心的上前伸手向那圆筒抹去,刚刚碰到却不由猛的缩回了手。因为他感到那筒身有些发烫,让他无法将手放于其上。 张牛角看到韩馥的样子,哈哈哈大笑,解释道:“术法虽然愚兄倒是会一下,但是方才那般威力巨大的术法,愚兄可不会了。方才那都是这玩意的功劳。”说着张牛角指了指那个巨大的圆筒。 “这是...?”韩馥不解又好奇的打量着那个圆筒,目光中满是探寻。 “这是天雷轰,是太平学宫工学院所研制的新式武器。因为其声势巨大,有如天雷,所以我们都管他叫天雷轰,不过天师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大炮,不过我们觉得大炮这名字太普通,哪有天雷轰这个名字有气势,所以索性就叫了天雷轰了。” “那下面那个巨坑,还有那些死伤的袁军都是这个什么天雷轰造成的?”韩馥依旧有些难以置信的一边打量那天雷轰一边问道。 张牛角点了点头。 那...那这天雷轰为何会有如此威力?” 这一下张牛角却不由的挠了挠头,“这个...这个...哈哈。” 韩馥见了张牛角反应,知道这是军事机密,不方便告诉他,所以也就不再相询,转而认真的打量着那天雷轰。其实张牛角自己也说不明白这天雷轰的原理是什么,工学院制作天雷轰的祭酒郑浑虽然告诉过他,但是郑浑说的不清不楚,他又只听了个一知半解,哪里知道这玩意到底为什么有这么大威力。 要说起这天雷轰也就是大炮是怎么来的,还要从多年前张平与通玄在荆州的对决,那是通玄能够使用掌心雷,当真是唬人,后来张平无意见发现了通玄掌心雷的秘密,无非就是不成熟的炸药,于是张平便提出了构想,将自己隐约有些映像的黑火药所需的成分说出来,让人去尝试比例,终于试出了炸药。而能够将这炸药做成大炮用于实战,还得多亏了太平学宫中被张平从宫中将作监中发掘并请来的将作大将郑浑。郑浑是个研究狂人,炸药也是其琢磨出来的,张平不过是提供了一些思路,郑浑便废寝忘食,没日没夜的研究起来,为了试验,还炸伤炸死了好几个学徒,还好太平道有灵丹妙药,炸死了那是没办法,炸伤了至少还能捡回一条命来。这尊天雷轰便是郑浑最新研制出来的性能稳定的一尊,这还是第一次将其用于实战之中。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大匠郑浑 张牛角索性一把拉起正在扒拉着天雷轰底部的一个身穿道袍的邋遢道人,那道人须发怒张,面如烟灰,一身青色道袍也满是尘垢。被张角忽然拉起来,那道人有些不耐烦的挥手将拉扯着他的手甩开。 张牛角一脸无奈,略带歉意的向韩馥笑了笑,“贤弟,这位就是我我太平学宫工学院的郑浑郑祭酒,这天雷轰就是郑祭酒发明的。这原理嘛,我是不太清楚,还是让郑祭酒给你解释吧。” 郑浑终于从研究烟灰的兴趣中抬起头来,听见张牛角说他名字,这才直起身来,转过头朝张牛角看了过来。 韩馥听了张牛角的话理解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心中此时好奇不已,实在忍不住,也顾不得礼数,向郑浑问道:“郑...祭酒,敢问这天雷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又如此威力?” 郑浑听到韩馥相询,抬眼撇了一眼韩馥,戏谑的问道:“想知道?” 韩馥赶忙点了点头。 “他是什么人?是我太平道的人吗?”郑浑这句话是转头向张牛角问的。 “不是,”张牛角摇了摇头,“不过...” “不是我太平道的人,伺机打探我太平道最高军师机密,你还不将他拿下?你这护法是怎么当的?”郑浑满脸不满的对张牛角吼了一句,“还有,找几个人,给我将这个大家伙抬回去,老夫还要改进改进。”说完郑浑看也不看张牛角和韩馥一眼转身施施然的便向城下走去,只留下韩馥一脸懵逼的林立在风中。 “诶,文节贤弟,别在意,郑祭酒他就是这么个脾气,就连张天师都拿他没什么办法,还望贤弟见谅,见谅。”张牛角忙上前拉住韩馥的手解释道。 韩馥苦笑了一下,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自己没法探知这个天雷轰更多的秘密了。看了刚才的场面,有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在,韩馥终于明白是自己井底之蛙了,难怪张牛角会这么自信,能够只以万余人马便能如此自信的能够抵挡是自己数倍的袁军。不过现在看来,如果换成翼州军,如果自己能也有这天雷轰,也会有这个自信能够轻易打败袁绍。看着几个肌肉隆起的黄巾兵士将那个大家伙搬走,韩馥眼中满是羡慕,不过同时也有些疑惑。 “牛角兄,这天雷轰太平道还有多少?可能...”韩馥的意思自然是想要借或者买上那么几个来装备翼州军,翼州军若是有了这个大家伙,必然能无往不利,所向披靡。 张牛角哪里还看不出韩馥再向什么,不过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只此一个,再无多的。”张牛角的意思很明确,韩馥听了不由有些失望,张牛角见了又解释道:“文节贤弟,你别以为这玩意便宜,这玩意一个重达万斤,通体由镔铁打造,整个筒体没有一丝缝隙,打造的手艺和工艺难度极大,也就是郑祭酒,若是换了别人,只怕都打造不出来。而且目前还不稳定,为了试验这天雷轰,工学院已经死伤了不少学徒,这一个算是郑祭酒最新的成品,但也不过才三下,便已经有些不堪重负,否则,郑祭酒也不会如此着急的让人将其抬回去处理。而且...”说到这张牛角住了嘴,他想说的是而且其中所填装的火药更是麻烦,制造不易,只方才这三发所耗财物也是不菲。 韩馥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万斤镔铁打造,光是这个便比的上黄金千两,这还只是材料,不算打造工本费用,要知道镔铁可不是凡铁,多的哪里都有。翼州若是想要配备这么几个天雷轰,只怕是要砸锅卖铁才行。 “牛角兄,这如今天雷轰被郑祭酒带走了,我们要如何抵御袁绍军?” 张牛角哈哈一笑,“文节不必担心,虽然天雷轰不在此处,可是却还有其他的东西,虽然威力不如天雷轰这般巨大,可是却也不是袁绍军能够抵挡的。” “那是...”韩馥面露疑惑的看了看张牛角,见其一副自信却闭口不言的样子,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来,索性也不问了,干脆等到明日袁绍军再次攻城之时再来看就是了。 张牛角因为还要主持城上的防守事务,便没再与韩馥多说。韩馥带着麾下几人悻悻的下了城头,此时依旧心有余悸,方才那天雷轰巨大的声势还是震撼了几人,一时间有些头脑发蒙,回不过神来。 袁绍一脸铁青的站在大帐之中,看着麾下垂头丧气,面色不振的将领们,心头无名火起。但他也知道这怪不了麾下将领们,怪只怪那太平道的神秘武器厉害无比,让人无法应对。可是他心中却也不甘心就此退去。大帐之中鸦雀无声,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谁也不敢说话。 “你们说说,可有何破敌之法?”袁绍终于打破了沉默向下面问道。 然而下面却依旧一片沉默,面对太平军这诡异的威势犹如天雷一般的武器,这些人心智弱一点的早就失了神,心智强的也心头生出畏惧之感,还能敢面对就已是不易,更何谈破敌? “嗯?怎么,你们都哑巴了?不过是区区一点奇怪的攻击,你们就都怕成这样了?”袁绍厉声呵斥着,眼睛在下面众人中巡视,“颜良,你来说说。”袁绍终于还是将目光放在了自己麾下头号大将身上。 颜良面上还算正常,他虽然对今天太平军这个秘密武器表示了震惊,但是却还不至于吓破胆,不至于失去了抗击的勇气。此时见袁绍问到自己头上,颜良想了想说道:“主公,太平军这武器威力奇大,声势如雷,虽然末将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但是末将还是发现了一些其中的规律,也说明了太平军这武器的缺陷。” “哦?什么规律?” “末将发现太平军这武器使用起来每次间隔时间极长,末将留意到,这武器每次爆发的间隔大约在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 第一百九十六章 巨弩逞威 “嗯?”袁绍经过颜良这么一提醒,仔细回想,发现确实如颜良所说,不由有些振奋了起来,身子前探,追问道:“还有呢?” “末将还发现,这天雷的落点似乎相对固定,而其伤害的范围亦是有限。”颜良想了想接着说道。 “嗯,”袁绍点了点头,“那你可有破敌之法?” 颜良脸上一滞,变得吞吞吐吐起来,“这个...” 旁边文丑看颜良一时回答不上来,忙接着说道:“主公,既然那天雷间隔时间长,落点固定,那我们不妨绕开那天雷所指之处,如此任由他天雷如何厉害,也伤不到我军分毫。” “唔,”袁绍摸着下巴认真的考虑起了文丑的话。 翌日,袁绍再次集结大军来到钜鹿城下,“颜良,派小队人马去探探那天雷会落在何处。” 颜良领命,一挥手,一队人马战战兢兢的从阵中出来,向城下慢慢前进,这队人马行进的并不快,小心翼翼的向城门靠近。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这队人马行进的颇为顺利,直到接近城下五十步远,才见城上一波箭雨射下,可怜这队人马原本抱着的是会有天雷劈下的凶险,说白了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敢死队,手中除了武器压根没有任何防御措施,这一波箭雨设下,这队人马只得舞动手中兵器想要将箭支挡开,可是箭雨密集,却哪里是考手中刀剑便能撇的开的?顿时之间,一波箭雨过后,这队人马还能站着的不到一半,而这剩下的一般人马在紧接着到来的第二波箭雨中也消亡殆尽。 袁绍看着远处城墙下倒在地上,身上插着箭矢的一队人马,脸色涨的通红,心中咒骂着,张牛角,你也太可恶了,说好的天雷呢?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袁绍转过头来双眼有些微红的看向颜良,“颜良,再上,这次记得让他们带着盾牌。” 颜良再次挥手,又一队人马按照方才这队人马的路线向城下冲去,这一次的速度要比先前快上了几分。很快便来到了离城五十步的位置,也就是方才第一队人马来到的位置,一阵箭雨再次设下,这一次这队人马早有准备,纷纷举盾挡去,箭矢叮叮当当的大部分都被盾牌挡了下来,只有部分因为挡拆不及不射中了手脚。这一次,因为下满人马手中都有了盾牌,所以箭雨就只射下了一轮,便停止。这队人马大喜,赶忙冲到了城下。可是让他们绝望的是,面对高达十丈高的城墙,他们手中携带者的梯子,根本够不着城头,他们只能仰头向城上看去。而就在他们抬头上看之时,城上忽然有巨石栽下,顿时间,有的人便被砸成了肉饼。不消一颗,这队人马再次被小面在了城下,比第一队人马更惨的是,这队人马尸横遍野,被砸的脑浆迸裂。 袁绍脸色再次便的铁青,这太平军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主公,这天雷没有想起,末将猜测莫不是太平道的天雷有限制,如今没法再次劈下了?” 袁绍点了点头,觉得此话有理,一挥手,“大军压上去,夺取钜鹿城。” 袁绍军顿时动了起来,列好阵型向钜鹿城下攻去。此时兵士们依旧战战兢兢,此时小心翼翼的盯着城头,深怕有天雷劈到自己的身上。不过随着队伍的推进,钜鹿城却没有半点反应,袁绍军胆子也慢慢的大了起来。 而此时的城上又是另一番景象,韩馥有了昨日的经验,今日早早的便带着麾下赶到了城头,他也不打搅张牛角,只是远远的看着太平军井然有序的忙碌着。就在袁绍军派出小队人马试探钜鹿城的时候,城头之上的太平军正在忙碌的架设着武器。这是一架架巨大的弓弩,韩馥能认出这是弓弩是因为其形状与弓弩一模一样,只是其大小却是大了无数倍。之所以说其巨大是因为平常弓弩弩臂不过二尺多长,手指粗细,可是这巨弩其弩臂便有两、三丈宽。韩馥看着兵卒将一根有碗口粗细,两丈多长的巨箭抬了上了,放入了那巨弩的箭槽之中。如此样子的巨弩太平军在城头架起了四架,分别对准了袁绍大军。 韩馥起先还有些不明所以,这巨弩、巨箭看起来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可以预料到的是,面对袁绍大军,所能起到的作用有限,毕竟也只是对正面面对箭矢的大军有些威胁罢了,若是敌军绕开箭矢,只怕这箭矢就没有了半分作用。此时看着越来越近的袁绍军,韩馥不由的有些担心,目不转睛的盯着城下的袁绍军。 就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张牛角的手高高举起,然后猛的挥落,就见那四架巨弩上的弓弦猛的一送,架在箭槽中的箭矢瞬间便射了出去。那箭矢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奔袁绍大军而去。 下面的袁绍军听到声响,不由的都抬头看去,却只看见一个箭头在自己的眼中越来越大。等到想要反应之时,却已经来不及了,有的兵士正好被箭矢正面相对射了个正着,顿时胸口便被洞穿,被连人一起穿在了箭上,有的被箭矢擦到得也不好受,一时间袁绍军纷纷避让,阵型立时大乱。就在这时,只见那余力已消的箭矢突然爆裂开来,旁边躲闪不及时的兵士瞬间便被炸开的箭矢所伤,一片血肉模糊。 韩馥方才心中还在担心箭矢威力不足,可是随着这一爆炸,看着城下再次乱糟糟的乱成一片,躺在地上的袁绍军哀嚎遍地,死去活来,一片人间炼狱的样子,让韩馥心中再次震惊。这巨弩的声势虽然远远不如天雷轰,威力也略有不如,但是所造成的接过却也是惨烈异常,而且还能造成两次伤害,一次设计,一次爆炸。想来那爆炸定然与天雷轰有关,应该是同一种力量所制。而且这巨弩的制造比起天雷轰来,其成本应该要低廉许多。 第一百九十七章 噩耗频传 韩馥想着想着不由眼前一亮,那天雷轰翼州财力难以支撑,无法配备,可是这巨弩不过是普通弓弩的放大版而已,无非是费些工时,可所耗费资金想来翼州还是能够支持的了得,也能够多配上一些。韩馥不由眼热的看向远处的张牛角。 而城下的袁绍面色此时已经青的发紫,紫的发绿,看着地上哀嚎不断的兵士,袁绍刚要下令,只见城头再次嗖的一声射出了四只箭矢,再次对袁军兵士造成了一次大规模的杀伤。那些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有站稳的袁军兵士被再次袭来的箭矢贯穿、带倒、爆炸,然后便见到地上再次横七竖八的躺倒了不少袁军兵士,能够站立的少之又少。 袁绍身后的颜良面色大变,这巨大箭矢比昨日的天雷虽然杀伤力小了不少,但是却胜在频率要快很多,数量也比昨日天雷多,而且看这个架势似乎还有余力?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箭矢可以射下。颜良慌忙上前一步,神色有些不爽的咬了咬牙,请袁绍撤兵。 袁绍也是心有不甘,狠狠的瞪了城头一眼,袁绍终于还是闭上眼睛点了点头。颜良会意,赶忙一挥手让人鸣金收兵。 回到大帐之中,袁绍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之上。 “主公...”颜良看着气愤不已的袁绍张口欲阻止,可是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他知道袁绍心中憋闷,赌着一口恶气想要发泄,却不可得,所以才会如此。自从来到了这钜鹿城下,所向披靡,一路高歌猛进的袁绍军便处处碰壁,就算是他作为统军的大将,见惯了生死输赢,却也依旧觉得郁闷。若是敌军实力超群,自己无法匹敌也就罢了。关键的是每次总觉的能够战胜,却总是被对方用奇怪的方式打败,单挑是如此,高览、韩猛、淳于琼都败的莫名其妙,明明实力在太平军之上,可是最终却输了,而且还输的很难看。而且以他的眼光并没有看出太平军是故意藏拙,最多只能说是出其不意。而这场攻城战更是如此,那天雷算是怎么回事,今日这巨弩又算是怎么一回事?这太平军为何总是不按套路出牌,弄出这么多的花样来,让他有一种自己明明很认真,可是对手却总是嘻嘻哈哈,让自己一拳挥出去却打在了棉花上的憋闷感。 然而让袁绍憋闷的事情还没有完,这日晚间,袁绍再次升帐聚将,正在商讨对敌之策的时候。忽然门外有兵士闯了进来。袁绍正在训话却被打断,满脸的不悦,不待那兵士说话,便挥手让那兵士滚出去。还是颜良察觉到那兵士满脸焦急之色,这才偷偷向那兵士招了招手,让他到自己身前,附耳上去,想听听那兵士可是有什么紧急之事,结果还当真是一见让他惊讶的大事。 “将军,南边传来消息,河间郡失守。” “什么!”颜良大惊失声,帐中一众将领和袁绍都转头向颜良望去,尤其是袁绍因为在此被打断了说话面色不豫,皱着眉头看着颜良,等着颜良给他一个解释。 “主...主公,”颜良咽了一口唾沫,“清河郡失守。” “什么?”袁绍闻言大惊,“怎么回事?” 颜良转头看向那兵士,让其将情况说清楚,可是那兵士似乎也并不知道什么详情,只知道刚刚有从河间郡逃回的人马来说河间郡已经失守,为太平军所夺。 “可恶,该死的张牛角!”袁绍愤愤的捶了一拳桌子,“你们怎么看?” “主公,这张牛角当真可恶,居然绕过我们派兵袭扰我们后方,这是想要包夹我军吗?”许攸分析道。 “主公,不若我们分兵一路前去清河,以解清河之危。”审配也乘机建议。 袁绍听了点了点头,清河在其后方,所留人马不多,没想到太平军居然在与自己正面相抗之时,还有能力派兵出城袭击自己后方的清河郡,当真是胆子不小。 “主公,不可,这太平军只怕使的是围魏救赵之计,正是想要让我军分兵,然后好解了钜鹿被围之困,这正是其怕了我们的表现,我们不能中了他们的诡计。想来如今钜鹿城中正是空虚,这两日攻取钜鹿不顺,也全是其虚张声势而已,只要我们再坚持些时日,想来定能拿下这钜鹿城。”郭图却是不肯放弃拿下钜鹿的大好机会,所以想方设法的想要让袁绍拿下钜鹿。 袁绍听了几人分析,暗自思考起来。然后突然问道:“袭击清河的是太平军是谁统领?” 那兵士想了想,说道:“据说是张一与杨凤二人。” “张一...”袁绍念着这个名字,思考着要不要派兵收复清河,张一的武力那日单挑他是见过的,也就只有颜良、文丑可以与之相抗,这两人都是他麾下大将,若是调走一个,会让此处的袁军实力大减,不过在想了半天之后,袁绍终于还是开口道:“文丑,你速速领兵往清河......” 不过就在这时,袁绍的话还没说完,又有兵士闯了进来,袁绍接连三次被打断了话,心中怒火鼎盛,不过这一次他却没有再让那兵士滚出去,而是皱着眉头直接开口道:“什么事?” “禀主公,东...东边传来消息,”那兵士大口的喘着气,显然跑的很急,“河间郡失守。” “什么?”袁绍不由大惊。 “主...主公,这太平军莫不是冲着我军的渤海郡去的?”郭图面色有些惨白的说道。 袁绍闻言面色变大变,渤海是他起家之地,他的妻儿老小也都在渤海郡,若是渤海郡有失,也就意味着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一下便戳中了袁绍的痛处。如今虽然只是丢了河间,可不能再丢了渤海。袁绍当即问道:“河间郡又是谁领的兵?” “好像叫管亥、韩暹的。”那兵士回道。 “文丑听令,你速速领一万人马回援河间,河间若是可以夺回就夺,若是一时拿不下也要给我把渤海守好了,听到没有。” “喏,末将领命。”文丑赶忙应声。 第一百九十八章 五郡齐失 然而还不等文丑走出大帐,从帐外再次闯进来一个兵士,这一回袁绍哪里还有半分火气,心已经沉到了谷底,生硬有些颤抖的问道:“说,怎么了?” “禀主公,北面传来消息,中山、安平、常山三郡沦陷。” “什么?”袁绍身子一晃,脚下一滑,已经有些站不稳,若不是颜良眼疾手快赶忙冲上去一把扶住了袁绍,只怕袁绍就要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你速速说来?”袁绍声音有些颤抖的向那报信的兵士问道。 “中山、安平、常山三郡分别被太平军杨奉、李乐,卞喜三人率军攻占。”面对袁绍的瞪视,那兵士不由的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的回答道。 “什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听到这话,袁绍的身子再次晃了晃,双目无神,眼神涣散,口中喃喃自语着。 旁边一众将领、幕僚听到这个消息也都慌了神,如果说掉了清河郡,对袁绍军来说无关痛痒,丢了河间郡隐隐有些威胁,可是如今却连中山、安平、常山三郡也都丢了,一时之间连丢五郡,实在是让袁绍军中的众人有些惊慌失措。而且这也绝不单单是五郡的事,这河间之东的渤海,清河之南的阳平、魏国两郡因为有河间和清河的阻隔,只怕迟早也会被太平军拿下,这也就意味着,原本还属于袁绍军掌控的翼州十郡转瞬之间便失去了其中九个。这让在场的袁绍军众人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太平军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尽管袁绍军为了集中兵力攻去钜鹿,在每个郡县内屯驻的兵马并不多,但少说每个郡也有千人左右,再加上有城墙可以倚为屏障,怎么会这么快便被太平军拿下?要知道袁绍军从渤海起兵,兵分两路也是花了月余时间才将这翼州诸郡尽皆攻占,可是,可是这太平军不过是一夜之间,便占据了五郡,这要他们如何能够想的明白?难道要说是太平军太强,他们太弱吗?可是太平军若是有这么强,为何还会被他们围困在这钜鹿城中龟缩不出? “主公,这太平军是如何做到的?想要一夜之间攻占有千人驻防的城池,至少也要三、五千人马,这五郡可就是需要两万余人,而之前我们可是探知过这太平军的实力的,我们都知道其不过区区两万余人马而已,难道,难道那张牛角将人手都派出去了吗?这钜鹿城现在难道是个空城?所以张牛角才会用妖法和那巨弩来阻挡我军,拖延我军,直等夺取诸郡?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何不乘此机会,一举拿下钜鹿城?”在一片沉默声中,前翼州刺史韩馥的谋士审配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众人听了审配的分析,有人觉得其分析的颇有道理,有人却嗤之以鼻,比如袁绍的谋士许攸,他对审配、辛评、辛昆这些降将不屑一顾,觉得他们都是一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对他们非常的看不起。刺史见审配分析了一通,他心中顿时不服,冷笑一声,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审先生说道倒是没错,不过那不过是按照先前你们翼州军的标准,换了主公麾下的大军,想要攻破千人驻防的城池,哪里用得到三五千人,有两千人足以。所以嘛,这太平军想来也就是派出去了万余人马,不过占了其半数,这钜鹿城中当还有万余人马在,若是听了审先生的,岂不是平白让我军去送死?” 许攸这话原本是想要讽刺审配一下,可是他这话一出口,在场众人尽皆变色,看向许攸的目光中都泛着寒光,许攸见旁人看他眼光不善,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细细回味了一下自己方才所言,不由叫苦不迭。这话本身单拿出来说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放在此时袁绍军被一夜连夺五郡的前提下,听在别人耳朵里就好似是在说太平军要灭了袁军也就不过是需要两人人马,这分明就是在长太平军志气灭自己人威风,也难怪其他人对许攸怒目而视。许攸回过味来,连忙有些慌急的看向袁绍,“主公,主公,臣...臣绝没有那个意思。”许攸脸上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不过好在的是袁绍此时还没有从打击中醒过神来,依旧双目无神直愣愣的看着帐顶,根本没有注意到许攸和审配说了什么。 “主公,”一直扶着袁绍的颜良见袁绍面色发白,神思不属,不觉有些担心,手上用了轻轻摇了摇袁绍,口中也呼唤着。 袁绍这才从浑浑噩噩中醒过神来,在帐中扫视了一拳,意识终于回归了身体。这才接着颜良扶着他的手缓缓的坐下,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张开眼来,开口说道:“诸位,如今太平军连下五郡,诸位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可有还得破敌之法?” 之前说过话的审配方才被许攸挤兑了一番,虽然心中不爽,但却也知道自己所说的确实有些问题,因此沉默了下去。而许攸则更是缩了缩脖子,深怕袁绍响起方才他说的话,干脆的将头低下,不敢看袁绍,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郭图虽然有心劝袁绍继续大举攻取钜鹿,可是这连日的受挫,还有这五郡被夺的消息,让他心中全然没有把握,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辛评、辛昆两兄弟对视一眼,却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若是论起别的来,他兄弟二人还能有些主意,可是行军打仗他二人实在不擅长,再加上他二人原本做奸细的行为在袁绍军中也并不受待见,所以索性低调的闭口不言。 “主公,末将以为我们不若火速赶回赵国,以防信都再为太平军所夺。”见众人都不说话,双臂还缠着绷带的高览开口说道。 袁绍一听高览让他撤军心中就有些不愿,所以不由的皱了皱眉,没有开口回应高览的话。 第一百九十九章 袁绍心思 那便许攸却看见了袁绍的表情,瞬间便猜到了袁绍的想法,知道袁绍不待见高览,许攸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赶忙非常不客气的直呼高览名字呵斥道:“高览,如今我军正在围困钜鹿,你不思如何破敌,却劝主公撤兵,你到底是何居心?莫不是你被太平军收买了,我就知道,向你这等背信弃义,卖主求活的小人,当真是信不得。哼!” 高览被许攸呵斥的脸色铁青,但他知道若是与许攸掰扯,自己定然会落到下风,比起口舌之利来,自己如何会是这些士子的对手。高览心中虽然满是愤怒,对许攸憎恨不已,但是此时却也不得不开口向袁绍解释,若是当真被袁绍认为自己有二心,岂不是没法再袁军中继续呆下去了,他可还想乘此机会做一番事业呢。所以高览赶忙向袁绍施礼,语气诚恳的说道:“主公,末将对主公绝无二心,末将只是猜测太平军的意图,这钜鹿位于翼州腹地,四面与六郡相邻,如今这六郡中的五郡都为太平军所夺,那末将猜测太平军的目的是要夺取这六郡,切断我军的给养,逼迫我军不得不突围退兵。所以如今得了五郡失守的消息,末将以为太平军下一个目标一定是赵国郡,所以这才建言主公回援赵国。末将一心效忠主公,愿肝脑涂地,马革裹尸,对主公绝无无二心,还望主公明察。” 高览这话说的有理有节有据,袁绍听了暗暗点头,心中对高览的那点不满也消散了一些,皱着的眉头也微微舒展,袁绍摆了摆手,示意高览自己没将方才许攸的话放在心上,“高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就此退兵,某实不甘心那。”袁绍说着重重的捶了一拳桌子。 “主公,”文丑先前被袁绍派了命令前去河间,但是还没来得及离开大帐便传来了新的战报,所以此时还留在帐中没来得及走,此时见袁绍不甘,不由开口说道:“主公,不若末将不去河间了,末将这就回援赵国,誓死保住赵国,保住信都城,城在人在。” 文丑这话说的铿锵有力,啧啧有声,让袁绍感动不已,不由的沉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文丑,命你领一万人马火速回援信都,定要将信都城守住。” “喏!”文丑连忙答应,向袁绍拱手一施礼,也不再多耽误片刻,转身就离开了大帐。 “主公,文将军去了信都,那渤海那边......”许攸有些担心的说道,毕竟他的家人也在渤海郡。 袁绍闻言不由在下首众人中巡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在了淳于琼身上,开口道:“淳于琼,命你领五千兵马,火速驰援渤海,路过河间时也不要多耽搁,一切以保住渤海为要务,等到我这边那下了钜鹿,我们在慢慢的与太平军一点一点的算账。” “末将尊令。”淳于琼闻言也领命出了大帐。 “颜良、韩猛、高览听令!” “末将在。” “明日你三人领大军全力攻城,誓要将钜鹿城拿下,如有违令者,杀无赦。” “喏。” 袁绍调派完毕,终于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自从从渤海郡出兵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身上压力巨大,战斗如此艰难,心中不由暗暗思考,难道真的是因为太品军太强吗?袁绍不觉又想到了数年前那个年轻的身影,当时他还是西园八校之一,奉命领军随太平军一起开赴西凉,那是他第一次与太平军有了交集。虽然那一次他与太平军接触并不多,很快便各赴一方,但是多少也还是听说了太平军确实是一支精锐之师。而在反董联盟的盟军中,袁绍并没有看见太平军的出手,虽然也派人暗暗打探,但得到的消息太平军也不过是精锐一些罢了,所以袁绍心中一直觉得太平军也就不过如此,虽然精锐,但精锐的也是有限。所以他心中虽然将太平军高估了一些,但却没有多么的敬畏。在开始发兵之时便有意的避开太平军,小心谨慎的打探太平军的消息。得知太平军并没有出兵帮助韩馥,他心中的大石才算落下一半,这才大规模的开始向翼州其他诸郡压进,并且最终成功的占领了翼州全境。可是却没想到那韩馥居然如此走运,居然让他逃了,最最麻烦的是韩馥还逃到了太平军的领地钜鹿城中。 韩馥若是不死,他袁绍就算占据翼州,依旧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依旧无法真正的占据翼州,就算他自称翼州刺史,也很难得到承认,所以袁绍必须要杀了韩馥才行。然而韩馥却躲到了钜鹿,袁绍心知太平军实力不凡,一直都不敢对太平军动手,但是如今他占据了整个翼州,手中更是有六七万雄兵,不觉得有些膨胀,自觉凭借如今自己的实力,应该能够让只有区区两万人马的太平军识趣,乖乖的将韩馥交出来,只要太平军交出韩馥,那便相安无事,他还可以容忍太平军继续留在钜鹿发展。可是当他率军来到钜鹿城下之时,看到那巍峨的城墙,不输于与帝都雒阳,能够修建如此雄伟的城墙,那其所耗费的财力物力不知凡几。素闻太平道各种特有的产品等卖遍大汉天下,所获财帛不知凡几,不说别的,光是丹药和太平醉,袁绍便从其不菲的价格当中可以窥知一二,直到看到眼前的钜鹿城,袁绍才知道传言不虚,这太平道的财富只怕富可敌国,都藏在了这钜鹿城中。如今袁绍刚刚起兵,他也是有野心想要争霸天下的,而争霸天下离不开兵马、钱粮,这可都是需要花钱的,如今放着这么一座金山在他的面前,怎么能够不让他动心。袁绍不觉心中便升起了想要将钜鹿城占为己有的念头,若是能够占据钜鹿城,以此为根基,必然能迅速壮大他手下兵马,让他能够招兵买马,招揽贤才,为他的宏图霸业打下基础。 第二百章 暗夜危机 再加上有郭图从旁煽风点火,不断挑动他心中的念头,袁绍这才下定了决心不但要太平道交出韩馥,还想要太平道交出钜鹿城来,最低的限度也得是将这钜鹿城交由他的人手来打理。然而让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在钜鹿城下让他连连受挫,先是比武单挑连输数场,就连他手下最为勇猛的颜良、文丑居然都没有能够战胜太平军中的张一和赵云,而这两人还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据说那赵云好像好曾经想要投靠他来着,却不知道怎么着被太平道拉了去。 大概是当真小觑了太平道,这两日连续的攻城不利,先是太平道的妖法,如天雷一般让人无可抵御,再是巨大的弓弩,都让袁绍军猝不及防。而近日得到一夜之间连失五郡的消息,袁绍这是才有些反省过来,自己似乎有些过于大意,过于膨胀了,太平军的实力远比他表面上看到的要强的多的多。此时的袁绍心中已经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还能拿得下钜鹿城了。他看着自己的兵士倒在钜鹿城下,有些后悔在没有完全了解清楚太平军实力的情况下贸然与太平军开展,若是当初之要求太平军交出韩馥,也许如今还有回环的余地,没准还能与太平军展开合作,若是能够拥有太平道的妖法或者是那巨弩,对他袁军的战力也能有很大的提高。 不过别人可并不是如袁绍这般想的,就在袁绍一个人独自苦思的时候,一墙之隔的钜鹿城中,张牛角也收到了前线传回来的消息,知道已经如期的拿下了河间、清河、安平、常山、中山五郡,切断了袁绍对翼州其他几郡的控制,如今只剩下了一个赵国留给袁绍。 韩馥此时也带着麾下众人随张牛角在其府中议事。听到拿下五郡的消息,韩馥震惊的无以复加,当时他听到张牛角命令让太平军诸将领三日内拿下各自负责的郡县,韩馥还觉得不可能完成,一来张牛角只给他们一千人马,就算张一和管亥多点,也不多才三千人马。就算袁绍将全部大军集结在了钜鹿城外,可是每个郡县中也不可能不留人马驻守,再怎么样也会留个千八百人,再加上有城池依仗,怎么也不是一千人能够在三日内拿下的。可是如今事实却给了他一个正真的认识,让他惊诧莫名。不由开声问道:“牛...牛角兄,这太平军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可是用了天雷轰?亦或是那八牛巨弩?”如今韩馥已经知道白天在城上看到的巨弩,也是大匠郑浑所制,因其弓弦需要极大的力量才能来开,据说需要八匹牛来拉动,所以便起名八牛巨弩。可是事实上韩馥并没有在城头看见有牛,要当真每个巨弩后面都配上八头牛,想要驱赶牛拉动弓弦也是不易。实际的操作中只是有领命兵士在搅动着一个类似绞盘一样的东西来拉开弓弦。 张牛角听了韩馥的问题不由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文节,不过区区千人驻守的城池,哪里还需要甬道天雷轰和八牛弩?再说了那天雷轰如今还在试验当中,只有昨日文节看到的那么一具而已。而其重达万斤如何能够这么快的便运送的到?至于八牛弩,虽然比之天雷轰要轻便,可是想要快速运也是颇为不易的。如今时间紧迫,兵贵神速,哪里有时间去运送这些费时费力的家伙?” “那...那是...”韩馥听了更加不解。 张牛角见韩馥的疑惑不似作伪,便解释道:“文节,你也知道这行军打仗,以正合,以奇胜,我太平军不过是出奇制胜而已,袁绍军肯定不会料到我们会派兵攻取诸郡,自然不曾有所提防,这才让我太平军得到机会,一举拿下了五郡而已。侥幸,侥幸。” 张牛角说的轻描淡写、极为轻松,好似一夜之间拿下五郡不过是理所当然,应有之意一般。可是韩馥却不这么认为,既然张牛角否认了使用天雷轰和八牛弩的可能,那么太平军能够这么快拿下各郡便只剩下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太平军的战力已经强大到能够轻而易举的便夺取城池,面对与自身人数相当的兵马,计算是有城池依仗,也能以绝对的优势战而胜之,这绝对是太平军强大实力的体现。韩馥终于明白张牛角哪来的自信了,开始他还以为是依仗天雷轰、八牛弩这些外物,可是如今看来,太平军真正依仗的是自身的实力。这么一想,韩馥便想通了很多事,这也难怪太平军不把袁绍放在眼里,也难怪当初太平军就只是派出一个张一和百人精锐来援助自己,而张一就只凭着这百人就能迅速拉起一只队伍,让原本孱弱的翼州军能够与数倍于自己的袁绍军相抗衡,若不是出了辛评、高览这等卖主求荣的奸细,谁胜谁负还真不一定呢。 韩馥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如今才算是真正了解到了太平军的强大,不由的庆幸自己这些年来与太平军交好,对钜鹿城秋毫无犯,这才让自己结下了一段善缘,能够在关键的时刻捡回了性命。这一刻,韩馥心中无比坚定的要将自己与太平军捆绑在一块,要紧紧跟随太平军,跟随张天师的步伐。一想到自己那个宝贝儿子与张平有些矫情,心中就不由暗自庆幸。 张牛角并不知道只是这么一会功夫韩馥便想了这么多,此时他正听去着探子的报告,听到袁绍军中有兵马调动,文丑领兵直奔赵国,而淳于琼则领兵直奔河间,已然明白了袁绍的意图。张牛角不由冷笑一声,心道袁绍居然还敢分兵,当真是以为我太平军好欺负吗?如今兵临城下,还敢调兵离开,你以为你是我太平军吗?若是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不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还不知道这次赶走了你,下次还会怎么样呢,索性不如一劳永逸,让你彻底再也不敢来犯。 第一章 突袭袁绍 “赵云、张郃、麴义、潘凤听令!” “末将在!” “即刻通知各军埋锅造饭,早点休息,午夜三更,我们出城突袭袁军。” “喏!” 韩馥听到张牛角吩咐各军备战,张了张嘴,神情有些复杂,如今他已经认识到了太平军的强大,自然不会再去提醒张牛角小心谨慎的话。 是夜三更,钜鹿城城北门悄悄的打开,张牛角亲自带队,率领赵云、张郃、麴义、潘凤合共领军近万人马,悄无声息的出了城,绕了大圈子,兜转到了城南袁绍军大营的南面。看着远处的点点星火,张牛角嘴角一提露出一抹残酷的微笑,张牛角一挥手,身后的兵马立即行动了起来,朝着那点点星火处袭去。 赵云一马当先,率领麾下人马直冲袁绍军营营寨大门,营寨前高塔上的守营兵士此时正在半梦半醒只见,听到有声音响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想要看看情况,不过还没等他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情况,一直利箭便穿透了他的脖颈,让他一下捂住了脖子,长大了嘴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半点声响来,挣扎了没几下便普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没了声息。赵云率领的兵马上前挪开拒马,撞开营门冲进了袁军大营。赵云讲麾下人马分为两队,一队人马从背上摘下弓弩,又取下早已准备好的弩失点燃,照着袁军大营中的营帐射去。只一瞬间便引燃了一片,让袁军大营的一角火光通天。另一对人马则紧紧跟在赵云身后,在袁军大营中穿梭游走,看到活人便冲上去一枪,赵云的银枪在夜空中闪耀,如划破夜空的闪电,所到之处必取人性命。 张郃则从袁军大营的另一边杀入,也如赵云一般,一队人放火,一队人杀人。一瞬间袁军大营之中喊杀声响成一片。麴义、潘凤二人则直接向袁军大营屯粮之处袭去,因为翼州军的战力比太平军还是差了不少,所以张牛角给他们安排了一个较为轻松的活计,他们的任务便是夺取袁军的粮草,能抢多少是多少,抢不走的便放火一把烧了,总之是绝不能给袁军留下一粒粮食。张牛角则带着亲卫在袁军营寨之外远远的看着,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此时袁绍早已经被亲卫叫醒,颜良、高览、韩猛三人也都已经匆忙的披上衣甲,整军抵抗。颜良手提大刀向着袁绍的中军大帐赶去,正看到赵云的银枪飞舞,正在杀戮着袁绍的亲卫,袁绍亲卫虽然人多,却哪里是赵云的对手,根本不是其一合之将。 “是你!赵子龙,休要张狂,看刀!”颜良心头火气,奋起手中大刀向赵云劈了过去。 “来的正好。”赵云见到颜良大刀袭来,半天不怯,挺枪与颜良大刀撞在一块,枪刀一处即分,两人皆是被震的微微后仰。不过两人旋即变回复了过来,再次战在了一处。赵云身后的兵马却不管这些,冲上去接下了赵云的任务,继续与袁绍的亲卫拼杀,袁绍的亲卫虽然也算是精锐,但是比起太平军来,差了不止一星半点。虽然不至于像面对赵云那般没有一合之将,可是在太平军的攻击下,也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颜良这边与赵云拼斗,可是那边袁绍的亲卫却岌岌可危,这让颜良目眦欲裂,想要脱身救援,却被赵云的银枪死死缠住,根本不敢有半点分心,不然等待他的便是赵云银枪的夺命一击。好在此时高览和韩猛相继敢了过来,他们身后已经组织起了不少兵士,有了两人的加入,形势立有好转。 袁绍站在营帐门口看着自己的亲卫奋力的拼杀,听着远处不停传来的喊杀声,惨叫声,袁绍的脸色越发难看。颜良则是越大心越往下沉,他看着赵云脸上没有半分着急之色,手上不紧不慢的出着招,只是将他缠住,却并没有发全力逼退他,或是想要转身就走的意思。颜良心头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这赵云看起来似乎是想要拖延时间,这可是袭营,这赵云不想着一触便走,居然还缠住自己,怎么样也有点说不通,如此诡异的情况,让颜良的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 没过多久,远处响起一整呼哨声,赵云听到,眉毛一竖,手上加紧两下,将颜良逼退,然后呼啸一声,带着麾下兵马便转身而走,只一瞬间便消失在了颜良的眼前。颜良面色铁青,也顾不得追赶赵云,吩咐高览、韩猛速速收整营内,查看损失。 没过多久,便有兵士来向袁绍报告:“禀主公,太平军夜袭我军大营,我军又八千九百人战死,重伤四千余人,轻伤一万五千人,营帐烧毁近半,粮草...粮草尽皆为太平军所夺...” “什么?”袁绍听到兵士报告,及欲昏厥,此次出兵他可是带足了粮草,供麾下兵马所用,可是如今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自己近百万石的粮草就这么说没就没了?这太平军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将粮草全部运走,就算是他们用妖法,那也是近百万石啊,搬也要搬半天才行。 “太平军确实没有都搬走,不过他们搬不走的就一把火都给烧了。”面对袁绍的质疑询问,那兵士有些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袁绍感觉眼前一黑,胸腹剧烈起伏,显然一时间气的不轻,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主公,如今我军粮草殆尽,还当早作打算啊。”闵纯开口劝说道。 者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袁绍闻言瞪了闵纯一眼,“打算,打算,你倒是给我说说怎么打算,你是谋臣,你不给我想办法,倒还问起我来了?” 闵纯被袁绍一顿抢白,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想这才说道:“主公,不若我们暂先退回信都,信都城中还有些粮草,想来应该能够支撑大军所用。” “逃?太平军如此嚣张,你让我逃?”袁绍气不打一处来,再次顶道。 第二章 袁绍撤军 闵纯略微尴尬的张了张嘴,还是低下了头去。袁绍此时正在怒火之中,无论说什么都是挨刺,闵纯选的建言的时机不对,也怪不得别人,索性闭口不言。 袁绍见闵纯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一时间没了发泄的目标,目光不由巡视一圈,看着麾下其他众人一个个的都低着头,不敢看他,心中的火腾的一下子再次蹿了起来,“说啊,平时一个个的都满是想法,一肚子的话,怎么这会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说话了?啊!许攸你来说!”袁绍将目光放在了许攸身上。 许攸顿时觉得如坐针毡,慌忙抬起头,看向袁绍,“主...主公,臣...臣以为,如今...我军粮草不备,还是当先行离去的好...” “哼!”袁绍听了许攸的话,不满的哼了一声,“就这?你也是让我逃?你还不如闵纯呢,好歹闵纯还说让我逃往信都。” 许攸诺诺的不敢接话,只得学着闵纯一眼小心的低下头去。 大帐之中一片沉默,过了良久,许是袁绍心中的怒气消的差不多了,袁绍终于缓过了劲来,这才缓缓的开口当先向闵纯和许攸道歉道:“方才是我有些着急,有些口不择言,不当之处还望闵先生和许先生见谅。” “主公言重了。”闵纯和许攸连忙拱手示意不敢。 “那么我们还是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众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却是不敢答话,生怕再引得袁绍不快,尤其是闵纯和许攸,此时更是不敢说话。过了片刻,袁绍见众人都不说话,知道是方才自己语气重了,引得他们有些畏缩,只得自己当先开口说道:“今晚被太平军夜袭,实乃绍的责任,是我太过自大,没有料想到太平军居然如此猖狂,赶来夜袭我军。更为重要的是,我们低估了太平军的实力,如今看来,太平军实力远在我军之上,打的我们全无还手之力,所以我决定,我们撤。” 众人闻言不由默然,就算是一心想要拿下钜鹿的郭图此时也是闭口不言,今天他见识到太平军如狼似虎的实力,己方损失惨重,喀什反观太平军,却连个伤亡都没有留下,零比八千九百的战损比,实在是不可想象,郭图浑身一个激灵,缩了缩身子。 “主公...” 袁绍摆了摆手,“好了,我意已决,都下去收拾吧,我们撤,回信都。” “喏!” ...... “禀角帅,袁绍军撤军了。” “嗯,”张牛角摆了摆手让传令的兵士退了下去,看来袁绍还算知情识趣,若是这样还不退的话,张牛角就打算再送他一份大礼了,不过看来袁绍还算懂事,终于退去了。张牛角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韩馥,“文节贤弟,看来这翼州不日就要重归贤弟手下了,贤弟还当早作打算啊。” 韩馥对于张牛角所说如今已全无半分怀疑,就凭借昨晚那场突袭,令比八千的战损比,韩馥就已经知道太平军的实力之强已经远飞他所能想象,如今既然张牛角这么说,他自是深信无异。所依韩馥闻言向张牛角拱了拱手,“如此全赖牛角兄帮衬愚弟,牛角兄的大恩大德愚弟没齿难忘,日后我翼州愿与太平道永结盟好,带重掌翼州之后,我便下令翼州各郡,没郡建立太平道道观,太平道在翼州境内可自由传道,自由贸易,对了,牛角兄,愚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牛角兄能够答应。” “哦?贤弟但说无妨。” “是这样,愚弟来日虽然能重掌翼州,可是这手下人手实在有些缺乏,文不过耿武、田丰、沮授,武不过麴义、潘凤二将,可是这翼州不但州府还有各郡府都需要大量人才来治理,所以愚弟想牛角兄不吝能从太平学宫之中调派些人手帮我充实翼州军政,以便愚弟能够尽快回复翼州生产,发展壮大翼州。” 张牛角眼中精光一闪,知道韩馥这算是彻底的倒向了太平道,“文节这个请求过分,这里愚兄记下了,不过此事我还需向天师禀明,不过想来以你我两家的交情,天师定然不会对文节你坐视不管的。” 韩馥闻言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那不知角帅您何时发兵信都?要知道兵贵神速,若是让袁绍有了喘息之机,再想将其赶出翼州,只怕又要费一番功夫了。”韩馥一旁的田丰不由的问道。 张牛角闻言微微一笑,“嗯,田先生所虑甚是,不过此事也不用着急,且让你袁绍再逍遥几日,等到其他几郡的消息传回,我们便发兵信都。” ...... 文丑率着一万兵马急匆匆的向渤海郡赶去,期间路过河间,他半分也不敢停留,也不敢去袭去河间郡,绕过城池,直接奔向了渤海。这一日,文丑终于率军来到了渤海城下,使人前去叫开城门,可是却不曾想城头出现了一个他未曾想到的身影。 “文丑,你来晚了。”管亥站在城头之上,嘿嘿的笑着。 文丑目眦欲裂,看着城头嚣张的管亥恨的咬牙切齿,“管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管亥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城下的文丑。 “你...你...”文丑气的说不出话来,“城中的袁军呢?城中可是有近五千人马,你...你是怎么战胜他们的?你...你把他们怎么了?” “嘁,”管亥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爷爷我想要战胜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至于你问我把他们怎么了?呵呵,你觉得呢?”别看管亥说的轻松,可是实际上,为了夺取渤海城,当真还是废了管亥一些功夫的,若不是仗着太平军战力强大,想要拿下有数倍自己人马驻守的渤海郡,绝非易事。 文丑的心不断的往下沉,知道那五千人只怕已经无法幸免了,“那城中我袁军家眷呢?祸不及家人,你速速将他们放了。” 管亥再次嘁了一声,“文丑,你可搞清楚,现在这渤海城是在我手中。” 第三章 尸山血海 “你...”文丑气结,“管亥,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将他们放了,否则,休要怪我不客气,你可看见我身后这些兵马了吗?你若是不老实听话,我便让你再也出不得这渤海城。” “呦呵,爷爷还怕了你不成?”管亥一脸鄙夷,“有本事你就杀上城来,我倒要见识见识你怎么让我出不得这渤海城。” 文丑当下也不再废话,一挥手,身后兵马顿时压上,向渤海城攻去。管亥也立刻吩咐手下太平军做好战斗准备。要是对比起兵力来,管亥不过两千余人马,而文丑却有近万人马,实力相差悬殊。不过文丑来的匆忙,又是急行军,来不及带辎重,所以没有什么称手的攻城器械,只能依靠人力攻击城门,想要将城门砸开。不过如此一来管亥想要应对文丑就轻松了很多,将兵马聚集于城门之处,在城上不停的向城下射击,投石,一时间文丑军死伤无数,城门口也迅速堆积起了大量的尸体。 不过文丑全然不在乎这点,依旧指挥这麾下兵马不要命的向城门处冲去,只求能够砸开城门。管亥看着几近疯狂的文丑,不由的摇了摇头。如此从午后战到天黑,城门口的尸体已经堆积出一座小山,几与城头齐平,文丑命人踩着尸体向城头爬去。管亥见此不由苦笑了一下,他想过会文丑会拼了命的想要夺回渤海城,可是却没想到,文丑居然会疯狂到如此地步,采用这种方式来攻去城头。用麾下兵士的尸体来搭建云梯,这是对麾下兵士的不尊重,是对生命的践踏。文丑此时已经陷入了疯狂,直接跳下战马,手提大刀,当先踩着尸体向城头爬来。 即便是管亥见惯了生死,此时却也是满脸的铁青,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管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命令麾下兵士取来火油,向那已经高高堆起到城头的尸体浇去。此时天色已渐渐暗淡,管亥手中拿着火把,火光照在脸上,带着一丝严肃与悲痛,站在城头之上。他挥手停止了手下兵士的射击,任由文丑一人爬到了尸体堆起的山包顶端。看着火光中文丑狰狞的面庞,管亥摇了摇头,大声喊道:“文丑,今日你做的过分了,你不该拿这些兵士的命来当垫脚石,不该利用他们的尸体,你这是对生命的践踏,是对战争的践踏,我决不允许。” “老子想怎么做,管你屁事,”文丑咬着压,面目纠结在一起,“这些都是我麾下人马,我爱怎么用他们就怎么用,他们生是我的人,死也要为我军贡献一份力量,这是他们的义务,少给我说那些狗屁倒灶的话。有本事你便出来与我一战。” “哼,胡说八道,我看你是疯了。” “我就是疯了,哪有如何,只要能够拿下渤海城,就算是我麾下兵马都牺牲了,那又如何?来吧,废话少说,让我们公平一战吧,若是我赢了,你就乖乖的滚出渤海城,交出袁翼州的家眷,我饶你不死。” 管亥一愣,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当你为何如此疯狂,却原来是为了袁绍的家眷,”管亥想了想,目光中露出一丝坚定,“好吧,今日我便给你这个机会,来吧,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将军...”管亥身旁的亲兵赶忙劝阻。 管亥挥了挥手,示意亲兵不要再说,他心中有数,将手中的火把交给亲兵,然后抽出了自己的长刀。让后让兵士让出城头的位置,让文丑跃了上来。 “哼哼,算你管亥还是条汉子,来吧。”文丑跳上城头,说了一句,然后也不等管亥回应,便举刀向管亥劈去。 管亥身形一晃,脚下步伐一错,晃开文丑这刀,手中长刀如蛇一般诡异的出现在了文丑的腰侧。管亥知道文丑实力强劲,在自己之上,所以也不试探,一上来便用了全力,直接使出了他最擅长的长蟒刀法,刀法诡异,刀速极快,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向文丑。 文丑不亏是跨入一流的武者,凭借着武者的直觉,察觉到了腰腹处的威胁,刀柄猛的一撇,险之又险的挡住了管亥这一击。文丑爆喝一声,再次蹂身而上,将大刀舞动,笼罩住管亥周身要穴,让管亥动弹不得,然后忽然一刀向管亥劈出。 管亥急忙举刀相架,却不想文丑这一刀用足了力气,砍的管亥双臂微沉,身子矮了一截,不过总算是抗住了文丑这一刀,但是管亥也着实不好受,心中知道文丑厉害,自己若是再不出全力,只怕今日要遭。自己输了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若是因此却丢了渤海城,那可是坏了角帅大计,当真是罪不可恕。他是张牛角心腹,自然不想让张牛角失望。当此之时,管亥知道自己必须使出浑身解数。他低头吞下领口的丹药,一时间气力大涨,然后又在心中运起观想秘法,将所能使用的手段全都使了出来。然后管亥也大喝一声,手中长刀的速度再次提升一成,力量也大增,直接攻向了文丑。 文丑见管亥突然气力暴涨,速度提升,知道管亥定然使用了什么妖法,让他一时之间顿感压力,拼命的阻挡着管亥的进攻。两人就此硬碰硬,刀刀全力,招招要害的互拼起来,让两旁观战的太平军看的目眩神移,惊险连连,都不由的为管亥捏一把汗。管亥的招法毕竟有时效,平了一阵后,管亥已经是气喘如牛,有些气力不济,文丑也是额头冒汗,不过此时的文丑已经越发的疯狂起来,他心中此时只剩下杀了管亥,夺取渤海城这一个念头。 只见文丑手中大刀从左上斜斜的劈向管亥,管亥此时气力不济,不敢再与文丑硬拼,一个闪身,躲过这一刀,手中长刀向文丑小腹削去。可是哪知文丑此时全然不顾管亥削来的一刀,手中大刀一个翻转便侧着向管亥削来。 第四章 文丑vs管亥 文丑显然是全然不顾的开始以命搏命,眼看着管亥的刀就要削到自己,却根本不管,与他此时眼中只有管亥,那削向管亥的一刀凶狠一场,若是管亥不加抵挡,没准会被文丑腰斩。管亥只得放弃攻向文丑的那刀回防,仓促之间,文丑全力的一刀砍在管亥刀柄上,叮的一声,管亥被震的侧移了数步才将力道消减。 管亥看着文丑通红的双眼,狰狞的脸庞,心头吃惊不已,不过不等他多想,文丑已经再次举到向他攻来,管亥只得应对。此时文丑彻底的陷入了疯狂,全然不管不顾,任由管亥怎么攻击他,他都不闪不避,只管强攻管亥,想要将管亥击毙。不过片刻,两人身上便都多出了不少伤痕,当然文丑身上的刀口更多一些,毕竟他全然只攻击不防守,而管亥也好不到哪去,身上的伤口也是无数。 看着文丑身上冒血的伤口,依旧如一只猛虎一般,本分也不肯停歇,管亥知道此时的文丑已经不可理喻,若是再与文丑这么拼杀下去,先倒下的只怕是他自己,此时管亥也已经打出了真火,心中却依旧保持着一丝理智,那就是要坚守住渤海城。所以此时管亥也顾不上什么仗义不仗义,武者的颜面不颜面的了,他从怀中掏出了一粒疗伤的丹药自己服下,顿时一股清凉涌向身体的伤口之处,让他好受了很多。 文丑龇着牙,显然身上的伤痛让他并不好受,看到管亥吞服丹药,骂了声“卑鄙”,再次合身而上。此消彼长,有了丹药之助的管亥和满身是伤的文丑再次拼杀起来,又斗了数十个回合,文丑已经气力不济,管亥终于渐渐的占了上风。这时只见文丑从空中高高跃起拼命的奋起大刀朝管亥当头劈下,管亥也是举刀相迎,冲着文丑那一刀而去,就只见两刀相撞,轰的一声,一股巨力从两刀之间爆发开来。管亥被震的连退了数步,最后一下子撞到了身后数米之远的城墙上,这才止住了身形,不由胸中气血翻涌,喉头滚动,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反观文丑,更是不堪,被这股巨力反震之下,直接跌出了城头,向那尸体堆起的小山包上跌落了下去,在尸山上翻滚,再也看不清踪影。 “将军...”亲兵赶忙上前扶住管亥,管亥顺了顺气,这才推开亲兵扶着他的手,向城头走去,想要看看文丑如何了,却哪里还看的到文丑的影子,从此处跌落下去,想必是没了性命。管亥叹了口气,对文丑满是佩服,这是一个值得自己尊敬的对手,是一个比自己强大的武者,可惜为了争夺渤海城,如今却落得如此这般田地。管亥不由的摇了摇头,有些灰心丧气的摆了摆手,“行了,烧了吧。” 亲兵听到管亥吩咐,迅速将手中火把向那尸山上扔去,那被浇了火油的尸山,顿时火光窜起,一瞬间便被点燃。熊熊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城头,将人脸映的通红,可是每个人的脸上却都带着肃穆与悲戚。看着那一具具尸体在火光中化为焦灰,尽管那都是敌人,可是太平军中却没有一个人感到兴奋。这一仗打的过为惨烈,他们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疯狂,把尸体当人梯,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他们当真是没有见过。不知道是谁忽然念起了经文,若是细细去听,那是太平道中所传的超度亡魂的经文,渐渐的念诵的声音越来越多,慢慢的汇聚到了一处,合并成一个声音,那声音低沉却饱含力量,在这寂静的夜空中久久回荡,那燃烧的火光也仿佛又感应一般,闪烁着、跳跃着、应和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一直燃烧着的火焰终于慢慢熄灭,城下只留下了一堆黑灰,不知怎么突然就起了风,将那城下的黑灰卷起,吹散,除了地上的一片焦黑,再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而城外残余的袁军此时也早已不知所踪。管亥叹了口气,吩咐做好值守,这才转身下了城头。 过了没几日,有消息传到了钜鹿城中,管亥已经占据了渤海,来犯的文丑攻城未果,不知所踪,张一也拿下了魏郡和阳平二郡。翼州十郡如今九郡皆已为太平军所占据,只余赵国郡一郡依旧在袁绍手中。张牛角让人将韩馥叫来,“文节贤弟,成了,明日我们便发兵信都,为贤弟拿下翼州。” “有劳牛角兄了。”韩馥满脸喜色的向张牛角道谢。 翌日一早,张牛角便带着赵云、张郃点齐了兵马,然后伙同韩馥,着麴义、潘凤领着其麾下的翼州军向信都进发。 此时的信都城,一片惨淡,已经有文丑麾下的兵士逃了回来,向袁绍禀明了一切,袁绍听到文丑下落不明,不知所踪,疑似战死的消息,不禁愤恨。颜良、文丑随他多年,乃是他的左膀右臂,如今缺了一条臂膀,如何能不让他痛心疾首。可是还没等他来得及伤心,便又有兵士来报,言说太平军大军已经来到了信都城下。 袁绍狠狠的捶了一圈,让兵士唤众将前来议事。没多久众将便来到了帐中。 “诸位,如今太平军兵临城下,你们可有何对策?”袁绍问到。 “主公,怕他个鸟,我们杀将出去,杀他个人仰马翻。”韩猛立刻大声的嚷嚷道。 袁绍皱了皱眉,开口说道:“去救援渤海的文丑军大败,渤海城如今已被太平军所占据,而文丑如今也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什么?”众将闻言不由大惊,尤其是颜良,听闻自己的好兄弟生死不知,不觉心中慌急,叫道:“主公,文丑他...” “颜良,我知你心思,文丑生死未卜,我心中亦是着急不已,据讨回来的兵士说当时文丑独自一人攻上了,然后便没了影踪,我已经命人再去多加打探了。如今太平军已经打上门来,还是先想个办法度过眼前难关再说。” 第五章 城前对峙 颜良低沉的嗯了一声,深吸了几口气,才说道:“主公,还请准许末将率军出城,与太平军一战,末将定要为文丑报仇雪恨。” 袁绍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颜良,我知你心情,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颜良只得愤愤的闭上了嘴,眼中带着一丝不甘。 “主公,太平军不过万余人马,我们当有一拼之力,不若就杀出城去,与那太平军拼上一场。”这是大将韩猛的话,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能说出如此大话来。 袁绍瞪了韩猛一眼,自从与太平军交战以来,未有一胜,就算袁绍手中如今兵马依旧是太平军的数倍,袁绍却没有半点自信能够言说自己定然能够胜的过太平军,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压制,是屡战屡败后形成的惯性思维。所以韩猛的话一出口,袁绍心中便已经否定了这个说话。可以说袁绍此时已经怕了,对太平军心中满是畏惧。其他诸人尤其是各位谋士都是摇头不已。 “主公,太平道一直在钜鹿多年不出,直到我军杀上门去这才惹的太平军反击,毕竟韩馥治理翼州之时一直放任钜鹿自治,也是相安无事,相处融洽,所以想来太平军是无心扩张的,他们一心修道,在意的不过是道法的传播发扬,只要我们安抚住太平军,想来太平军便不会再与我们追究了,那样我们便能喘过一口气来。所以主公,不若与太平道说和说和,若是能够劝退太平道,我们便有了一丝喘息之机,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不若忍上一时,等日后再报此仇。”闵纯开口建言道。 袁绍闻言咬了咬牙,心中有些不忿,但是知道闵纯说的在理,若不是他猪油蒙了心想要拿下钜鹿城,未必会惹出太平军来,若是当初也向韩馥一般,对钜鹿城放任不管,想来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想到这里,袁绍不由瞪了一眼郭图,要不是他撺掇,又怎会有今日之辱?袁绍摇了摇头,多想无益,此时迫切需要解决的还是城外的太平军。 “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吧。”过了良久,袁绍终于开了口,说罢,袁绍起身往外走去,其他人等见此都默默的跟了上去,一路直行到城头之上。袁绍向城下望去,只见太平军整齐的在城下列阵排开。领头之人袁绍一眼便认出了是张牛角,而在其身侧的正是韩馥。袁绍不由心中恼怒,不过面上强自镇定,看向城下的张牛角。 见到袁绍在城上露出头来,张牛角微微一笑,冲着袁绍喊道:“袁绍,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牛角兄,别来无恙,今日来我信都所为何事啊?”袁绍客套的招呼着。 张牛角听了袁绍这般话,不由觉得好笑,刚要开口,他旁边的韩馥先发出了声音:“袁绍,休要再惺惺作态,如今我大军再次,我劝你还是速速开城投降,那么还能留你一条性命,否则的话,定叫你死无葬生之地。”韩馥与袁绍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开口便丝毫不客气。 “韩馥,你和跳梁小丑,自己无能就跑去太平道求援,但真是无耻之尤,我要是你,早都羞愤自杀以谢天下了。”袁绍嘲讽了韩馥两句,然后又对着张牛角说道:“牛角兄,我与张天师乃是老相识了,之前你我两家不过是场误会,不若看在张天师的情面上,就此作罢,牛角兄不妨带兵退去,我袁绍再次保证,日后我若掌了翼州,愿与太平道永结盟好,让太平道在我翼州自由发展,绝无限制,牛角兄以为如何?” 不等张牛角回话,韩馥冷哼一声,插言道:“袁绍,你省省吧,休要再痴心妄想了,你现在就剩下一条路,开城投降。勿要再做无谓之举,过多挣扎了。” “哼,韩馥,我与牛角兄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袁绍对韩馥的插言表示非常不满,“牛角兄,我方才的提议你以为如何?我愿对太平道开放翼州,不知你意下如何?” “不如何,”张牛角觉得好笑,摇了摇头,“袁绍,从你进攻钜鹿城开始,你我便已经再没有了何解的可能,你这又是何必?” “张牛角,我敬你太平道,还望你勿要助纣为虐,帮助韩馥这个倒行逆施的小人,只要你愿意退去,我方才所说依旧有效,”袁绍不理张牛角的说法,还在试图拉拢张牛角,“再说哪有解不开的仇怨,钜鹿一事,就算算起来也是我大军损失惨重,太平道并未有什么损失,就算牛角兄你觉得太平道有损失,绍愿意赔偿太平军的损失,牛角兄意下如何?” 张牛角哈哈一笑,“袁绍,休要再费口舌,是战是降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还是尽快决定吧。” “你...”袁绍指着张牛角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张牛角完全不吃他这一套,让他准备好的话全然没了用处。颜良见袁绍吃瘪,知道于太平道再无回转的余地,便再也忍不住了,跨前一步,向着下方的张牛角高声喝道:“张牛角,你们把文丑怎么样了?快快将他交出来。” 张牛角闻言一愣,文丑?什么文丑?这关文丑什么事?他身后一个亲兵上前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张牛角这才明白了前因后果,不由哈哈乐了起来,心中不由为管亥点了个赞,嘴上喃喃着“不错,不错”。身后的亲兵满脸黑线,不由咳嗽一声提醒张牛角这正打仗呢?城头还有个颜良等着呢。张牛角这才抬起头来,“文丑?没听说过,你们自己不管好了,反来问我要人,当真是稀奇。” 颜良闻言大怒,不过旋即不由悲上心头,张牛角既然这么说了,那说明文丑并没有被太平军所俘虏,那他也不再逃回的袁军中,那大概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可能,那便是真的有可能已经阵亡了。 第六章 家眷为质 “主公,末将请战。”颜良双目含泪的屈膝跪倒在了袁绍面前。 袁绍看到颜良这般模样,也是心中不忍,可是他却无法下定决心要与太平军开展,如今城中虽然还有三四万能战的人马,看起来比城外的太平军要多,可是如今他也知道这不能以人数里论战力,所以对于颜良的请战,袁绍一时之间难以决断。更何况,太平军夺了渤海城,那相比自己的家眷已经都落入了太平军之手,若是太平军一次为要挟的话,袁绍想想便不敢再想下去。 “袁绍,要战还是要降,你还是速速决断吧。”城下韩馥替张牛角出声催促道。 “张牛角,我主公的家眷可在你手上?两军交战是我们的事,还望你不要伤及无辜,将他们放了,让我们痛快一战。”颜良见袁绍一时之间没有反应,面上纠结挣扎着,知道其心中所想,索性便开口替袁绍发问。 “哦?”张牛角闻言这才想起正是,一挥手,身后亲兵赶忙下去,过了没有片刻,便见亲兵压着一队人来到了阵前。 “你说的可是他们?”张牛角高声向城上问道。 袁绍定睛看去,只见在队伍最前列的站着的赫然是他的家眷,有他的妻子、小妾,也有他的孩子,此时他们被绑缚着,身上的衣着到还算干净,只是脸上有些灰黑。看到妻儿都在,袁绍稍稍的松了口气。 “父亲,救我。”就在袁绍打量家眷的时候,下面一个声音响起,却是其最为疼爱的年方五岁小儿子袁尚,此时正泪流满面的声嘶力竭的朝城上喊着。那声音听在袁绍耳朵里,一阵阵的揪心。 “张牛角,是好汉的的你就放了他们,我们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颜良再次叫嚣着。 袁绍却摆了摆手拉住了颜良,酝酿了一下开口说道:“张牛角,你说罢,你要如何才肯放了他们?” 张牛角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想了想说道:“嗯,袁绍,我也不为难你,给你一日时间,退出信都城,带着你的大军离开翼州,我便将他们安然无恙的送归于你,你看如何?” “做梦!”“痴心妄想。”听到张牛角的条件,城头顿时响起了驳斥之声。 不过袁绍却陷入了沉思,脸上有些犹豫。 “主公,不若让末将下去将人抢回来。”这是没脑子的韩猛。 “主公,不能答应他们啊,若是我军退出了信都城,在这翼州再无立锥之地了啊。” “主公,我们若是退了,太平军若是还不放过他们怎么办,那我们岂不是任人宰割?” “主公,不可啊...” “主公......”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袁绍耳边响起,吵的袁绍一阵头大,“够了,”袁绍爆喝一声,喝止住了嘈杂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张牛角,你可能信守承诺?” 张牛角优哉游哉的嘿嘿一笑,“我太平道向来守信,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便会做到,这点你毋庸置疑。” 袁绍点了点头,“且容我考虑考虑。” “好,我给你半日时间考虑,午后时分我等你的答复。”张牛角想了想答应了袁绍的请求。 “牛角兄,不可啊,若是放走了这袁绍,当真是放虎归山啊,他日定然还会卷土重来,到那时怕是翼州又要多灾多难亦。”韩馥本以为张牛角是要以袁绍家眷为筹码灭袁绍士气,可此时见张牛角有心当真答应袁绍不由的开口劝道。 张牛角却摆了摆手,“文节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这袁绍在你看来是猛虎,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头病猫,想要收拾他易如反掌,只是如今这只病猫还有些用处,所以我要给他一个机会,就看他能不能够把握得住了。” 韩馥不由有些疑惑,随后变得默然,他无权命令张牛角,所以既然张牛角做了决定,他也只好听之任之。 袁绍带着众人下了城头,再次在府中集聚,他也顾不上别的,直接开口便说道“诸位以为,如今我们该当如何?不要忘了,这里面可并不止我的家眷,你们的家眷也都在内。”方才袁绍已经仔细打量了,发现他麾下跟随他的几人的家眷也在其列。 “主公,大丈夫何愁无家,不过是些娘们,没了再找就是,何须在意。”这还是一根筋无脑子的韩猛。 “主公,不若我们便遵照张牛角所说?退出信都城?想来以太平道的信誉,应当不至于诓骗于我们?”许攸小声的说道。 “你们怎么看?”袁绍转头看向闵纯、审配、辛评、辛昆几个降将,他们的家眷并不在其中,所以不至于关心则乱,一时因此而被冲昏了头脑做出错误的判断,所以袁绍便向听听他们怎么说。 “主公,臣以为可以接受,我们便依了张牛角,退出信都,退出翼州。”辛评、辛昆此时可不敢乱说话,审配也闭口不言,闵纯只好站出来说道。 “那我们离开信都,下一步该怎么办?”袁绍追问道。 “主公,如今翼州已为太平军所夺,我们想要再次对去怕是万难,而我军现在还有四万余大军,每日所耗钱粮亦是不少,所以,臣以为,我们下一步还当快速觅得一块立身之地。”闵纯再次说道。 “何处可以立身?” 闵纯沉吟半晌想了想,“此去翼州往北幽州为刘虞所占,臣素闻其麾下校尉公孙瓒与其不睦,所以臣以为幽州有可乘之机。而向南则是兖州,曹操新得兖州,此时他这个兖州刺史的位置还未必做的稳当,想来也能有所机会。而至于西面并州,自刺史丁原死后,似乎一直无人统管,倒是不需太费力气,只是并州毗邻北方羌胡,需防备其肆虐,对我们兵力有所牵制。而东面青州,倒是土地肥沃,只是如今魏郡、清河都为太平军所占,我们一时间怕是鞭长莫及。至于徐、扬二州,始终离的有些远了,怕是不等到那,我军便得饿死。” 第七章 袁绍败逃 “如此说来,幽、并、兖三州我们皆可去的?”袁绍听了闵纯的话低声问道。 闵纯点了点头。 “主公,”这时审配也开了口,“幽州去不得。” “这是为何?”袁绍有些不解的看向审配。 “幽州也有太平军的人马?” “什么?”“怎么可能?”惊呼声在场中响起。 “主公,你可记得当年张平率军平定黄巾之乱时,曾经幽州便有一支黄巾人马,当时那支黄巾人马乃是黄巾中赫赫有名的白波军的残部,其当时的渠帅叫程远志,当时张平收服程远志后,便将其留在了幽州,虽然我不知为何一支没有听说这支人马的消息,但是臣可以确定的是,那幽州定然有一支太平军的人马。” “哦?居然好还有此事?”袁绍对当年的事知道的并不是太清楚,此事咋闻此事微微有些惊奇,“所以说,在那时候张平便已经在布局了?这张平的心思当真埋藏的深啊,如此说来,那这幽州是不能去了。”袁绍如今已经被太平军搞得有些怕了,自是不太敢再与太平军争锋了。 “那么就只剩下并州和兖州了?” “主公,臣听闻那并州已经被长安朝廷任命了并州刺史吕布,那吕布的威猛...”辛昆的话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因为颜良双目泛红的正盯着他。不过饶是如此,在场众人也都明白了辛昆想要说什么。袁绍经辛昆这么已提醒,也想起来了当年虎牢关前吕布的威猛,不由的咽了咽唾沫。 “主公,吕布不过尔尔,末将自负不弱与他,所以还望主公勿用担心。”颜良生怕袁绍因为慑与吕布威名便不敢与之对敌,弱了自身士气。 袁绍点了点头,可是口中却呢喃着,“兖州,曹孟德,曹阿瞒...”曹操算是袁绍的旧识,两人是都是世家出身,还一同在西园禁军中共事,分别担任西园八校之一,所以对曹操算是有足够的了解。想想曹操如今都已经占据了一州之地,可是自己却被逼的不得不四处飘零,当真是让袁绍心中觉得颇为不好受。袁绍在心中琢磨着到底是应该去并州好呢还是取兖州好呢,却早已忘了,他此番想要与众将商量的是要不要为了家眷答应太平军的条件退出信都城,如今满脑子想的已经是离开了信都城下一步去哪里发展。在如此思维之下,袁绍离开信都已成定局。因为他已经失去的斗志,失去了战心。 时间过的很快,张牛角限定的半日时间很快便到了,袁绍再次率着众人来到了城上,“张牛角,你速速将我主公家眷放了。”袁绍碍于面子,此时不好意思开口,索性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一切交给了手下。此时正是颜良在放声朝着城下大喊。 “哦?”张牛闻言角看了城头的袁绍一眼,“所以袁绍你是同意退出信都城了?” 袁绍冷哼了一声代替了回答。 “张牛角,你给我们三日时间,我们撤出信都城。” 张牛角要了摇头,“一日,我最多给你们一日的时间,明日这个时候,我要看到你们全部撤离信都城。” “不行,至少给我们两日时间。”郭图见此还想讨价还价。 张牛角冷哼一声:“说了一日就是一日,明日这个时候我要看到你们离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那你先将人质放了。” “明日午时我自会将他们完好无损的送到西门口,看着你们尽数出城。”张牛角之所以要将人质放到信都城西门是为了防止袁绍军偷袭抢人,若是在东门处交接,袁绍军抢了人再躲回信都城,那可就麻烦了。虽然张牛角根本不惧袁绍来抢人,只是若是让袁绍军就此抢去,一来太平军面子上不好看,二来最主要也是麻烦,到时候还得攻城。张牛角倒是不担心攻不破这信都城,只是不想无谓的多造杀戮,不管是自己太平军损伤也好,还是对面袁绍军也好,毕竟他留着袁军有用呢,若是这时候让袁军损伤过他,到时候可就无法发挥他应有的作用了,所以他不想多造杀孽。若是袁绍知道此时张牛角的想法,必然会气的吐出血来。 “那你要保证不得追击我军。” “哼,老夫还不屑做次背信弃义之事。” 终于在一番讨价还价之下,袁绍军与太平军达成了协议。袁绍不得不憋屈的面对这个事实,虽然这个事实让他颇为难堪。 翌日午时,张牛角令张郃押着袁军的家眷来到了城西,看着城门打开,袁绍军鱼贯而出,而此时东门处,太平军也在缓缓入城,张牛角直接将接收城池的事情交给了韩馥,然后便带着队伍向城西而去。 来到西门口,正看见最后一个袁军士兵走出信都城。袁绍回过头来看着过来的张牛角,眼中满是愤恨,欲要择人而噬一般。张牛角却是笑了笑,一挥手,示意张郃将袁军家眷放了。张郃立刻领命,命人为袁军家眷一一松绑,期间过程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怠慢。那些袁军家眷被松了绑,飞也似的向袁绍军奔去,生怕跑的慢了,太平军会反悔一样。 终于直到所有的袁军家眷都已经被袁绍军接走,张牛角这才对袁绍拱了拱手,“袁绍,老夫言出必诺,说到做到。希望你也遵守承诺,从此不再踏足翼州半步。” “哼,”袁绍冷哼一声,却是烦闷的懒的回话,看到张牛角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张牛角,他如何会落到如今这副田地,原本风光意气,能够统领翼州的,结果如今却如丧家之犬,连个栖身之地也没有,越想袁绍越觉得窝火。若是眼神能够杀人,袁绍这充满仇恨的双眼也许已经将张牛角杀死了无数遍,然而这终究不过是想想而已。所以袁绍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干脆利落的一夹胯下战马,手一挥,喊了一声“我们走”,便带队掉头头也不回的走掉。 第八章 各立教派 张牛角看着袁绍负气的败走,不由的笑了笑,翼州终于再次得以安定了下来。韩馥忙碌的接收着信都城,发榜安民,重整吏治,以及派人手接收翼州其余诸郡,当然韩馥也不会忘了请求张牛角能够派些人手支援。当然这都是后话,双方既然已经达成了默契,所有的这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开展着,就不再多提。 而此时与袁绍一样悲惨的自然还有他的好兄弟,同样出自袁家的袁术。此时袁术也被张燕所迫,龟缩在沛国的小县城中,惶惶不可终日。他终于还是没有勇气敢于与张燕拼上一场,尽管他手下此时依旧拥有三四万兵马,可是面对张燕,他却已然产生了畏惧之感。在杨弘、袁胤的劝说下,在纪灵、张勋的护卫下,袁术领着大军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弃了沛国县城逃出了豫州。张燕自是有意放其离开,所以只是占据了沛国,并未追击,否则,又怎么可能让袁术如此安然的逃命? 当袁绍、袁术两兄弟分别被赶出翼州和豫州的消息传开,天下哗然,尤其是袁绍用了近两月功夫占据的翼州,太平军反手之用了三天便重新夺回了翼州这一消息,让各个诸侯震惊不已。看着手中的战报,他们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对这个内容表示了深深的怀疑,若不是他们派出去的探子多番打探回来的都是同样的消息,他们几乎都要觉得这定然是太平道为了夸大自身实力而故意鼓吹出来的。 当然这也与张平的初衷有所相违背,张平原本想着是要低调的,可是如今却发现过分的低调造成的结果就是居然有人悄悄的打上了太平道的主意,这一次袁绍和袁术袭击翼州和豫州,让其他诸侯都在在观望,甚至有不少都准备借此机会向太平道下手,各地太平道的道观隐隐间都受到了威胁。这让张平恼怒不已。所以这一次,索性不再低调,而是决定向天下秀秀太平道的肌肉,让世人见识见识太平道的厉害,让那些惦记着太平道,打着太平道主意的人都望而却步。雷霆一击,震慑世人。既然无法以平易近人的身份让世人接受,那便索性让人敬畏。 经此一役,张平惊讶的发现,雒阳朝廷发现各地的指令多多少少有了回应,而不像之前那般无人搭理。而那些原本张平下大力气招揽都肯前来为朝廷效力的士子,也有一些改变了态度,主动的向雒阳朝廷毛遂自荐。这些改变都让张平认识到强大的武力威慑也许才是在这个时代更为的实用,也更为的有效。 不过除此之外,却也传来了不好的消息。董卓与以刘虞为首的皇族算是达成了协议,被承认为正统之后,董卓便借此不断的向荆州和益州蚕食。而不管是益州刘焉还是荆州刘表对此却是无可奈何。他们有心与董卓争抢,派兵去被董卓侵占的地方吧,派的兵少了,不够董卓的西凉军消化的,派的兵多了,那就意味着要与董卓全面开展,可是他们却又并不想此时与董卓开展。索性董卓倒也不算太过分,一旦被他们发现便会有所克制,还派使者前来道歉。他们索性也就不与董卓一般见识。这其是便是董卓按照贾诩的计策所施行的计划,一面麻痹刘焉、刘表,一面不断的一点点的吞并蚕食刘焉、刘表的地盘。 而在这期间却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在董卓向西南蝉食益州刘焉的过程,不可避免的要走汉中一路,而汉中此时由太守张鲁统治,张鲁是五斗米教教主天师,有点类似于张平在钜鹿城的作为,整个汉中城也都是五斗米教的教徒,就算不是,在张鲁统治了这么多年之后,如今也都成为了五斗米教的教徒。 董卓的西凉军到汉中不可避免的与张鲁发生了冲突。不过张鲁显然也不亏其教主天师之名,手上倒是有些本事,却不知他是从何处习得,要知道那五斗米教的镇教之宝太平要术可是被张三偷了去献给了张平,如今已被张平的系统融合掉了。而张鲁从张修手中夺取到教主之位之后显然是没有得到这太平要术的。不过不管他从何处习得的术法,却给西凉军造成了不小的阻碍。当然面对强悍的西凉军,张鲁却也没有张平那般强大的太平军。为了保住自己的传承,张鲁独自来到弘农面见了董卓,在与董卓一番密谈之后,却不知怎么的,弘农的朝廷宣告天下,立五斗米教为国教,以其教主天师张鲁为国师。 当此时传到张平耳朵里时,张平不由的一阵错愕,心中琢磨着这究竟是怎么一会事,莫非董卓是为了针对自己,所以扶持了五斗米教来与自己抗衡?可是这似乎有些太过天真了吧。难道董卓以为就凭借这么一个小小的五斗米教就能撼动如今大势已成的太平道吗?张平唤来孙夏,命其增加人手,多加打探此事。 然而无独有偶,还不等张平这边消化掉董卓立张鲁为国师的消息,那便长安亦传来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长安城的朝廷也宣告天下,立通玄道为国教,以其教主天师通玄为国师。张平一听这名字便知道这是他的老熟人、老对手通玄所为。这是这通玄消失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然便立教传道了?而这通玄道想来就是其以其手中的《通玄真经》所创了。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来通玄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他手上的这个通玄道又有怎样的实力。 随着弘农、长安分别立了国教,又立了国师,张平若是再看不明白这明显的针对意味,他就当真是白活了。只是让他们不明白的是,他们如此立教的意义何在?难道他们以为就凭借如此便能够赶上太平道的步伐了吗?难道他们当真以为太平道靠了仅仅是道法吗? 第九章 张温解惑 其实张平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之前太平道在几日之内迅速的收服翼州的行动,震惊了天下诸侯,尤其是董卓。在他想来,想要倚靠军力在三天之内占据翼州当真是有些痴人所梦,所以他只能将此归结到太平道使用了道法之上。而恰好的是,在西凉军攻取汉中的时候,张鲁用道法阻挡住了西凉军的脚步,使西凉军无法寸进。所以董卓在得知消息后才会见了张鲁,在与张鲁一番密谈之后,让董卓更加深信太平道定然是使用了某种术法才能在三日内夺取了翼州,所以这才与张鲁一拍即合,张鲁将汉中城交出纳入董卓的治下,而董卓则立五斗米教为国教,立其为天师。其目的自然便是要与张平打擂台。而且张鲁如今早已知道了镇教之宝《太平要术》为张平派弟子所盗,因此心中对张平深恨不已,这也是他愿意与董卓合作的原因。 而说到通玄,这些年来一直隐于幕后,一面招揽门徒,一面布局天下。比如这长安城之势便是他一手促成。当初便是通玄乔装打扮,化妆城吕良的样子去对吕布面授机宜,让吕布将董太皇太后,何太后以及小皇帝一起拐带到了长安。然后又让其大弟子周瑜去游说马腾,让其占据长安,兵阻挡住张温的步伐。直到吕布护着董太后一行入主长安,才让董太后出面,解了长安之围,促使马腾、吕布、张温三方势力合兵一处,结成了一支新的势力,以长安为都城,为其布局稳稳的迈出了第一步。此后为了化解三方矛盾,有让马腾如愿得了凉州刺史,让吕布领了并州刺史,而张温则权倾朝野,统领朝纲,这才慢慢的搭建出了一套完整的班子。 而如今长安的皇宫之中,不仅董太皇太后,何皇后还有小皇帝都是通玄道的信徒,就连朝中不少大臣亦是通玄道的信徒。通玄道的势力遍布长安朝廷的各个角落。通玄羽翼渐丰,这才通过董太皇太后下旨,立了通玄道为国教,立了他通玄为国师。而最为难得的是这一切都发生在张温的眼前,张温却没有半点的反对。 “太尉大人,这通玄如今势力遍布朝廷,太尉大人当真放心吗?这朝廷都快下变成通玄道的朝廷了。大人您真的不担心?”孙坚有些不解的看着悠哉悠哉的张温问道。 “担心什么?”张温摆了摆手,“不担心,就算这通玄想要老夫的位置,让给他又如何?” “大人...”孙坚听到张温这话,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文台,勿慌,”张温伸手拍了拍孙坚的肩膀将其按回座位,“你要反对一个人,首先要想明白你反对的理由,你为什么要反对他?” “这都快要爬到您头上来了,朝廷都听他的了,您还不担心?” “那我问你,”张温微微一笑,“你觉得就算他现在被封为国师,他的目标是治国理政吗?” “这...”孙坚一时语塞,要论治国理政,自然是张温在行,通玄就算再厉害,道法通玄,可是于治国理政一道还是逊了张温远亦。 “既如此,你觉得他与我又有什么威胁吗?” “可是,大人...”孙坚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就算如此,他不会与大人争权,可是他却能左右朝廷的走向。” “哦?你以为他当真能左右的了吗?”张温再次诡异的一笑,“他凭什么能够左右?他像张平那般有强大的太平军吗?” “...”孙坚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毕竟张温一直将兵权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你看他手中没有兵权,想要左右朝堂,所靠的无非是在朝堂中他的信徒,但是战事一起,这朝堂上哪里还有他们说话的份?”张温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此时显得从容不迫。 “可是,太尉大人,以通玄的才智想来不会意识不到这一点才对啊,可是他为何还...”孙姐有些疑惑,毕竟通玄他是知道的,就算接触不多,但光凭他那个惊才绝艳如今在朝中担任中书舍人的周瑜,便可以窥见通玄绝对不是无智之人,绝对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张温再次微微一笑,“文台啊,所以说你没明白他的目的,他是要掌控朝堂吗?不是,谈事要取我而代之吗?也不是,所以啊,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管他如何呢?” “大人的意思是...”孙坚听了张温的话若有所思,“那大人可知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呵呵,”张温依旧春风拂面,“还能为了什么?人争一口气神受一炷香,无非是为了香火罢了。” “香火?”孙坚皱了皱眉。 “你觉得当今天下,那个教派的香火最为旺盛?”张温启发性的向孙坚问道。 “那自然是太平道了。”孙坚顿时脱口而出,旋即孙坚便好似明白了什么,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大人的意思是,通玄这一番作为不过都是为了与太平道张天师相争?可是那他又何必费这般力气要当什么国师呢?苦研道法,用心传道不就好了吗?” 张温摇了摇头,哂笑一下,“酒好也怕巷子深啊,更何况这巷子外面还有一坛美酒,让人沉醉,若是不赶紧出了巷子争上一争,抢上一抢,只怕到最后连半点机会也没有了。” 孙坚挠了挠头,跟着张温一起,目视远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张温显然是个有智慧之人,一眼便看穿了通玄的本质,他这般作为不过是为了要与张平相争,抢夺香火,太平道发展日久,已经有了很好的民众基础,若是通玄只是默默的传道,就算他道法再好,在太平道的声名之下,只能附翼其后。通玄也是个傲气的人,原本想从张曼成那起家,以黄巾残部为依托,发展自己的教派,可是谁成想张曼成不堪重用,猜忌心过重,最终落得个身死道消。所以通玄只得自己想办法,从头再来,慢慢布局,一面阻挡太平道发展的脚步,一面扩大自己,努力追赶并超越太平道。 第十章 二教崛起 张平看着手上的消息,心中想着通玄与张鲁之事,皱起了眉头。通玄以往都是在暗地里搞些小动作,让人寻不到痕迹,如今居然直接跳了出来,将自己摆在了明面上,这可不像是通玄以往的行事作风。一个习惯了在幕后搞阴谋诡计的人,突然光明正大的上到了台面之上,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通玄他已然积攒够了实力,已经无需在多多藏藏的了。而且从孙夏探知得到的消息来看,通玄的势力已经遍布长安朝廷,而其通玄道的势力也遍及并、凉二州以及长安周边。这不由不让张平感到吃惊,这仿佛一夜之间突然冒出的通玄道,让他吃惊的同时也感到了忌惮。 根据目前得到的消息,通玄道的教义却有其独到之处,而通玄所传的道法中更是有一些玄妙之处。与太平道通过丹药治病救人不同的是,这通玄似乎掌握了某种奇异的术法,可以凭借术法治病救人,这当真是让张平惊奇。根据描述,张平隐隐觉得通玄的术法有点类似前世看过的玄幻小说中的魔法,那种运起法力往人身上一罩便能百病全消的那种,这让张平有一种莫名的错愕,感觉自己是不是来错了时空,好好的现实主义风格的三国时空,突然就莫名的变换成了玄幻超自然主义。 而相比通玄,五斗米教的张鲁就让张平稍微容易接受了一点,张鲁的术法依旧还算是在张平所能接受的范畴,按照目前的消息来看,应该属于巫蛊一类,虽然同样有些奇幻,但比起通玄的魔法,让张平还是容易接受了一些。而张鲁的势力也远远不如通玄,虽然在汉中一地,张鲁拥有极高的威望,但是出了汉中,其威望就差了很多,很多人都并不知道张鲁,更不知道五斗米教。五斗米教的声望仅仅局限于汉中一地。 虽然尽管无论是通玄道还是五斗米教如今都比不上太平道,可是如今纷纷冒起,已然偏离了原本历史的轨迹,要知道在原有的历史中,三国时期不过是太平道昙花一现,之后的数十年,道教都没有长足的发展,直到魏晋后期,战火熄灭,天下进入了修生养息之时,道学才再次迎来了自己的春天,开始了长足的发展。而现在大汉式微,群雄割据,天下纷乱,却陡然又冒出了通玄道和五斗米教来,这实在有些诡异,虽然道学也有派系之分,但总的说来更多的偏向于无为而治,在政治上更倾向于顺其自然,在政策上更多的偏向休养生息,恢复元气,可要知道如今可是战乱纷飞,却如此崇山道学就有些让张平觉得奇怪了。当然他本身的太平道也还算是占据一方,自是没有资格说人家。不过张平奇怪的同时也颇感欣慰,至少这说明道学的昌盛不是吗? 当然这一切的变化其实却全都是因为张平而起,因为张平来到这个时代,并且拉扯着太平道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自然让其他道家传人看到了将道家发扬光大的希望,原本隐居不出,避世修行的道家弟子们都纷纷入市传道,只不过通玄和张鲁属于其中做的好的,从万千的传道着中脱颖而出。当然,这其中也不乏他们有深厚的底蕴的原因。 通玄乃是左慈的亲传弟子,作为汉末公认的道家第一人,左慈的道法自是高深,有其师必有其徒,通玄自然也差不到哪去。虽然左慈对于开宗立派,传经布道没有什么兴趣,而更加追求逍遥自在,但不代表作为他亲传的通玄没有开宗立派的意思,而且也不代表左慈当真会对通玄不闻不问,通玄能创下通玄道自然也少不了左慈的指点。 而张鲁说来也算是家学渊源,其祖张陵便是有道名士,及至其父,再到他,代代相传,自然积累了深厚的基础。反观张修却不过是仗着《太平要术》学会了些治病救人的手段,借此施符用药,在汉中一地创下了五斗米教这么个教派,但其根脚毕竟浅薄,及至张修被张鲁谋害,夺取了教主之位,五斗米教反倒是迎来了他的春天,在张鲁的整治下,五斗米教的教义教宗更为完善,组织体系架构也更为精密更加便于控制。渐渐的让张鲁将五斗米教慢慢的发展了起来,从一个不入流的小打小闹慢慢发展成了统治汉中的大教派,端的是不可小觑。 而且这两大教派显然都对太平道的发展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张鲁自不用说,汉中城都是他的,他自然也仿效太平道,拥有其护教军团。而通玄虽然没有其自身的军团实力,可是如今长安朝廷都听他的,若是有事他自可调动长安的力量。而在其他方面,更是将太平道学了个通透,张鲁在汉中城中建立了汉中学宫,用于培养弟子传人。而通玄亦是在长安城中觅地建立了通玄学宫。而同样的两派都派出商队经营自身独特的灵符、灵丹、灵药之类的特产,为教派谋取发展所需的资金。同时,两派没有太平道这般财力和技术办一份太平报这般能够广布天下的报纸,但是两派也不甘人后,就算再不济也要确保在所辖区域内有一份可以便于发出自己声音的报纸,最少也要保证朝堂和州府所需,要让他们的声音传出去。 毕竟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信息的通传成本极高,要想向后世足不出户便能尽知天下事是绝不可能的,可能连方圆数里之内的事想要了解到都不容易。所以满载着大量信息的太平报便成为了不少人获取信息的途径之一。毕竟一来太平报如今每旬日发布一期,通过太平道遍布天下的道观和网络,能够迅速将太平报送至全国各地,虽然其时效性依旧有限,但是至少也是一种获得信息的途径和方式,已经算的上是这个时代最快能够了解到天下大事的途径没有之一了。 第十一章 报名太平 因此太平报成了不少关心天下大事的人的最佳方式,不管是哪一方朝廷大员,还是天下名士,亦或是归隐不出的隐士,他们如今了解天下大事的重要途径都换成了太平报。随着太平报的日渐盛行,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和需要,其发行量也越来越大,以前还需要安排人手送,现在索性直接在太平道观门口竖了报刊栏,每到日子,各地的太平道观的报刊栏前就会出现不少熟面孔,等待最新的太平报出来,有闲暇的看完报纸闲聊两句,上道观中上一炷香,听道观中的祝侍解析天下大事。有头脑灵活的,索性在道观旁开设了酒肆茶楼,然后请了太平道观中的祝侍来为大家读报。一时间太平报的受众飞涨,影响力大增。 当然太平报中自然可不止是天下大事,还有不少太平道的经义道法,在那些祝侍的讲解中,那些原本晦涩的经义却也慢慢的为人所接受,淡然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并非一日之功,不过却也是慢慢的在宣扬太平道,在民众心中留下太平道的影子,等待其生根发芽。有些听了觉得好的,慢慢的挺了进去,变成太平道的信徒,有些不愿意听的,便对此嗤之以鼻。不过他们也无法指责什么,因为太平报从最开始便是针对自身信徒所办的报纸,人家愿意写什么,愿意诗词歌赋还是道法精要自是人家的事,他们一个来蹭报纸的,没有收费便已是宽容,又有什么好叨叨的。 通玄和张鲁显然是看出了太平报的厉害之处,所以就算是耗资不菲,也要办出一份报纸来传播自身的教义。当然他们还没有太平道那么强大的网络,所以传播仍就有限。 ...... “施主,今日真早啊。” “祝侍早,这不是又到了放报的日子嘛,我不心道之前听说袁绍攻取了翼州,并且还要攻取我太平道圣城钜鹿,这不心中着急,就想早点知道,到底结果怎么样了,这该死的袁绍是不是已经被我太平军战胜了?” 张三十微微一笑,作为太平道新进开辟的并州上党郡太平观的主持祝侍,他自然有别的消息渠道,对战事的情况一清二楚,当听闻袁绍居然敢打钜鹿城的主意,他对袁绍憎恨不已,毕竟他算是土生土长的钜鹿人,因为父母早亡,作为孤儿的他,当年若不是被张平收为弟子,如今只怕已经饿死道旁了,所以他对张平、对太平道、对钜鹿城的感情之深难以详述。而当他太平军只用了三天便将袁绍军赶出了翼州的消息,他兴奋的快要跳起来。所以此时听到这个来听他读报的常客这么说,知道其心中已经心向太平道,自己这些时日来的宣扬教义有了效果,也是心中欣慰。 “不急,不急,”张三十抬头看了看天色,“如今时日尚早,施主不妨先在观中转转,给道祖上柱香,稍后贫道再与施主详说。”说罢,张三十抬起孤零零的右手招过一名年轻的弟子,示意其将偏殿的蒲团都搬到前院中去。那弟子赶忙应声而去,张三十此前在别处道观修行,因为表现优异,如今被提升为主持祝侍派到上党,独自负责一处道观,统领这道观中的一应事务。三个月来,张三十兢兢业业,倒是做的有声有色,上党郡因为靠近司隶,远离战事,倒是相对平静,这也给了张三十很好的传道机会,让他不用担心安全能够全心全意的将心思放在传道之上。而这读报便是这些时日来他发现的最为有效的传道方式之一。既能够同一时间向多人讲法,又不会因为自己滔滔不绝的讲经念道让人觉得枯燥乏味,倒是大大的提高了讲经的效率。 等到弟子将数十个蒲团在院中摆好,张三十这才回到房中取出最新一期送来的太平报,先自顾自的通读一遍,一遍通读一边思索,直过了一炷香时间,张三十这才放下报纸,将其郑重的折叠好放入怀中,然后才缓缓的来到了前院。等他来到前院,前院的蒲团上已经满满当当的坐满了人,还有不少站着的,整个前院已经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都在翘首以盼的等待着张三十。看到张三十出来,人群中不由发出了“三十祝侍出来了!”的叫声。这人群中有不少本地名士,乡绅,当然也不乏本地的普通百姓。 张三十缓缓的走到院中事先搭好的一座小台子上,这才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群,今天来的人明显比往日的人要多,他猜测大概与他一早碰到的那位施主一样,是想要知道袁绍与太平军交战的消息的。张三十不由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诸位施主,贫道这厢有礼了。”说着向面前的众人做了一个道揖。 下方众人纷纷回礼,然后原本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都眼巴巴的看着台上的张三十。 张三十微笑着从怀中掏出那份太平报,然后缓缓的展开,“在此,我要先宣布一个好消息,好消息就是袁绍军被我太平军所击溃,如今在我太平道的帮助下,翼州韩刺史已经重掌翼州。” 下面听闻此言顿时传来一阵欢呼,同时也有不少声音响起,提出了不少的问题。 “太平军既然拿下了翼州,干嘛不直接将翼州收归我太平道麾下?” “韩馥无能丢了翼州,如今还还给他,他守的住吗?再丢了怎么办?” “三十祝侍,太平军何事来收复我并州啊?” “三十祝侍,我太平军是怎么战胜袁绍的?” 听着下方各种各样的问题,张三十微微压手,这才止住了下面的议论,“诸位,诸位,我太平道是一个教派,而非诸侯军阀,这翼州原本就是韩翼州在治理,在韩翼州的治理下翼州百姓生活蒸蒸日上。只是袁绍狼子野心,忽起反叛,我太平道不过是秉持公理,秉持正义,为翼州百姓的安危,为翼州百姓的生命这才出手相助。” 第十二章 消息扩散 “朝廷赋予了我太平道护国之责,封我太平道为护国神教,我太平道自然是有责任,有义务,保护百姓利益,保护民众安全。但是对于治理民事,自有朝廷任命的各级官员,我太平道不能越俎代庖,所以这翼州如今即已安定,自然要交由朝廷来打理。”张三十的一番话让下方听着的众人颇为信服,不由的连连点头,对太平道的高义赞不绝口。 “刚才有人怀疑韩刺史能否治理好翼州,这个不用多虑,韩刺史治理翼州已经有数年之久,此前翼州在其治理之下,翼州发展一直都是不错,百姓生活也日益提高,所以韩刺史的能力是勿用怀疑的。至于翼州是否还会被夺,诸位施主,有我太平大军在,谁还敢再来犯?” “就是,大不了再打他一次,打得他屁滚尿流。”下面有听众激动的喊道。 “至于太平军何事来我并州,此时我却不太清楚,但是我会向上反映诸位的要求额,如今上党还算太平,若是有什么困难都可来此处我太平观寻求帮助,能够解决的,贫道绝不推辞,一时解决不了的,贫道也自会为诸位想办法。”张三十为下面的听众打了一个许诺。 “谢谢三十祝侍。” “三十祝侍高义。” “太平道万岁。” 张三十听到下面的欢呼声不由满是欣慰,再次开口道:“至于大家关心的我太平道是如何战胜袁绍的,下面便请听贫道详细说来。”张三十这才拿起报纸来,向下方的听众娓娓道来,为他们讲述战争的残酷,袁绍的残暴,讲述太平军是如何强势驱赶袁绍军的,描述太平军的威武。报纸上其实并没有写这么详细,大部分内容是张三十根据报纸上的信息填充完善,自己补充的,再他良好的口才之下,将太平说成了一支威武之师,一支战力强悍的无敌之师。尤其是台下众人听到太平军仅仅只用了三日的时间便将袁绍军赶出了翼州,不由的都惊呼一声。 还有好多人不相信,提出了质疑,“三十祝侍,我们知道太平军强大,你虽是太平道祝侍,可是也不该过度夸张,夸大事实。实话实话我们也并不会觉得太平道不行的。” “就是啊,三十祝侍,不能吹牛嘛。” 张三十听到下面的声音,却是面容一肃,语气从未有过的郑重,“诸位,贫道知道你们定然觉得我刚才是在吹牛,袁绍军花了一个多月的功夫才占领了翼州,可是却被我太平道三天之内就重新夺回,这对比起来差距实在是有些大。不瞒各位,贫道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可是这太平报上白纸黑字的就是如实的写着。前些时日贫道刚知道的时候,还特意询问此事,最后得到的答复就是如此,三日,就是之用了三日,我太平道便拿下了翼州,这一次袁绍实在是踢到了铁板。贫道也不妨再向你们透露些细节,此次攻取翼州,张牛角护法分兵三路,分别攻取翼州九郡,一日之内,便连下五郡,其后更是势如破竹,三日内便夺取了翼州九郡。此事乃是实实在在的真事,绝非贫道杜撰,贫道再次可向道祖立誓,贫道方才所说句句都是真话,绝无半句虚言。” “怎么可能?”下面众人听到张三十这般严肃的解释,甚至不惜赌咒发誓,不由信了张三十的话,可是这样让他们更感震撼,一日下五郡,三日取翼州,这太平军强大如斯,天下还有何人敢犯翼州?下面众人被震惊的都张大了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 过了良久台下众人才幽幽的醒过神来,再看向张三十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敬畏,虽然如此惊骇的事情不是张三十做的,但是作为太平道的一员,有这样的太平军,那作为祝侍的张三十有如何能够差的了?因此同样为众人所崇拜和敬畏,张三十那看起来单薄并且缺少了一条胳膊的身躯在这一刻在众人眼中显得无比高大光辉。 张三十没想到居然念个太平报还起到了这样的效果,当真是意外之喜。之后张三十又将太平报上近期的一些消息一一念出,同时掺杂着讲解经文道义,滔滔不绝的直讲到日上中天,台下众人依旧如痴如醉,不觉时光飞逝。 同样的情景在各地的太平道观中不断的上演着,这一次太平军三日败袁绍取翼州的事迹顿时随着这期太平报的发布传遍了天下。同时也震惊了天下,尤其是各地的诸侯,看到这个消息,不禁面色发白,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去招惹太平军。当然也有不屑一顾的,觉得这是太平道刻意吹嘘,对此嗤之以鼻。 “文台,你怎么看?”张温将一份太平报丢在了孙坚的面前。 孙坚拿起来翻阅一遍,这才抬起头来,“大人可是指着太平军三日取翼州之事?” 张温点了点头。 孙坚想了想沉默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太尉大人,末将以为此事八成是真的。” “哦?” “大人,末将虽然未曾与那太平军交过手,但是却也曾与其共同战斗过,远的不说,就说去岁共讨董贼之时,便可见一斑。” “你与我详细说说。” “是,”孙坚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语言,才继续说道:“大人可知当时虎牢关下吕布单挑太平道天师张平之事?” “嗯。”张温点了点头。 “那大人应当知道当时张天师就靠自己一人之力大败吕布,打的吕布全无还手之力,吕布的勇猛想来大人是知道的,就算是末将,也不是其对手。” “嗯,”张温经孙坚这么一提醒,也终于想起还有这么一茬,“不过不是说当时张平使了妖法吗?那也不过是说明其道法高深而已。” 孙坚确摇了摇头,“大人,当时坚就在场,要说张平使没使道法末将还是看的出来的,可是以末将的眼光看来,就算张平用了道法,其自身的实力也绝对不可忽略,末将以为其实力应该不在末将之下。” 第十三章 难以置信 “哦?你的意思是张平自身便有不下于你的实力?”张温不由摸了摸下巴琢磨起来,他跟张平相视要比孙坚更久,所以对张平也是有所了解的,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觉得张平能够有孙坚这般实力,所以对于孙坚这么说,心里是不太相信的,不过他也知道孙坚不会空口白话的无端这么说。 “是的,末将当时看的清楚,那张平手中一杆长枪与吕布的方天画戟战在一处,丝毫部落半点下风,尤其是在力量上,若是张平没有这般实力,任凭他道法再高深,也接不住吕布一戟。”孙坚肯定的说道。 张温听了不由点了点头,孙坚这个说法他是能够接受的,如此说来那张平当真有不输吕布的实力?可是怎么想张温都觉得难以置信。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过说明张平实力强劲而已,跟太平军强劲并没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指挥太平军三天夺取翼州的是张牛角而不是张平。所以张温不由看向孙坚,等着他的进一步解释。 “大人,末将提起张平的意思是,那张平八成是掌握了某种能够提升身体素质的方法,大人可能不知,太平军中的一众将领,实力皆是不俗,像黄忠、典韦、张燕皆不在末将之下,而这些人在此之前,末将闻所未闻。而其麾下兵士,以末将来看,比一般兵马要强健的多的多。大人你想,连张平这般都能提升到吕布这等程度,那其他人...就算达不到张平这般高度,想来也多少会有不小的提升。” “所以你的意思是,太平军中这些将领都是因为张平的秘法才得以实力大进?就连太平军中普通兵卒都有一般武将的实力?”张温顺着孙坚的话想了想,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孙坚点了点头,“所以拥有这样一支兵马,再加上突然发难,一日下五郡,并非不可能的事。” 张温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若是孙坚的猜测是事实的话,那这太平军可是相当恐怖了,若是等太平军发展壮大,这天下哪里还有可与其匹敌之兵?张温不由的眉头紧皱,愁上心头。 “大人也不用担心,末将以为,张平虽然有此秘法,但是末将觉得定然有什么限制,让其无法大规模扩大,大人不见太平军时至今日也不过万余人马吗?”孙坚见张温表情知道他担心什么,不由开解道。 张温却是一阵沉默,半晌无语,过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这还真的成了他们之间的战斗了啊......” 孙坚不解的看向张温,“大人的话,末将不太明白。” 张温摆了摆手,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不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孙坚见此,也不好多问,没多久便告辞离去。 与此同时,在弘农城董卓府中,同样的一幕也正在发生。 “你们说说,这可是真的?”董卓指着太平报上关于太平军连下五郡夺取翼州的消息向下方麾下众人问道。 “太师,这只怕是太平军有意夸大,用来震慑迷惑我们的障眼法。其真实情况肯定是惨不忍睹,一日下五郡,三日取翼州,怎么可能?就是我西凉铁骑也未必做的到,他太平军就更加不可能做到了。”李肃有些谄媚的开口向董卓分析道。 董卓听了李肃的话,却不太相信,他虽然自负,但是却不自大,并非毫无理智之人,所以对于太平报上的描述,心中虽然有些疑惑,难以相信,但是也不太相信太平道会做出夸大事实,吹牛没边的做法,毕竟这太平报可是面相其信徒的,若是牛皮吹的太过了,只怕连信徒都不信。董卓转头看向自己的智囊贾诩和李儒二人。 贾诩摸着下巴沉吟着,李儒亦是在琢磨着,一时之间没有回应,整个大厅中陷入了沉默。 “太师,”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打破了宁静,董卓不由循声看来,却微微一愣,因为这个发声之人并非他的心腹,而是新进加入,为了与张平对抗而被其封为国师的张鲁。 “公祺可是有什么发现?”董卓不由问道,用眼示意其但说无妨。 “太师,其实这事还是可以做到的。” “哦?”董卓微微惊讶,“公祺且细细说来。” “太师,若是换做我手下的五斗精骑,若是能够达到一定的数量,也能做到此事。”张鲁面色平淡的说道。 “五斗精骑...”董卓默默的念叨着,“国师的意思是太平军精锐程度不输与五斗精骑?”董卓是知道张鲁口中五斗精骑的实力的,这是张鲁培养的一支精锐,当时将西凉铁骑阻挡在汉中城外,不得寸进,便全靠五斗精骑的功劳。这五斗精骑人人得张鲁真传,会巫蛊之术,战斗之时,战力暴增,周身带毒,旁人无法靠近,否则必会中毒而亡。只是这五斗精骑培养不易,人数太少,如今张鲁也不过五百之数。否则的话,若是张鲁有一支全部由五斗精骑组成的大军,定然能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敌人望风而逃,难以为继。 张鲁点了点头表示确认,董卓见了却不由的沉思起来,直到过了良久这才开口道:“公祺你当真有如此把握?那不知训练五斗精骑需要什么条件?” 张鲁一听董卓的话便明白董卓的心思,不过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太师,训练五斗精骑所耗甚巨,且至少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方才能初步培养出来,而想要培养如太平军那般近万人的五斗精骑...”张鲁说到这还是摇了摇头。 董卓却当没有看见张鲁的摇头,依旧问道:“公祺不需担心,需要多少物资你且说来听听。” 张鲁见董卓坚持,才有些迟疑的说出了一个数,“一个骑士一年五万铜钱。” 在场众人闻言不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五万铜钱可是一笔巨款,够一个三口之家十数年之用,而培养一个普通兵士每年所耗费也不过上千铜钱,而这还只是一个骑士所用,那要是组建一支万人的队伍,那需要耗费多少钱粮?五万万?那足够组建一支十万人的西凉铁骑都绰绰有余了。在场众人想也不敢想。 第十四章 各自分析 董卓喉头滚动,咽了口唾沫,这般消耗,他实在有些承受不起,“所以按公祺你的说法,你觉得那太平军有万人的五斗精骑?” 张鲁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贫道虽然不知那张平是如何办到的,但是以贫道看来,也只有拥有五斗精骑这般的实力,才能所向披靡,一日下五郡。而去,贫道听闻太平军的规模一直都不大,常年维持在万余人而已,可见即便是以张平的财力,也难以负担更多精锐所消耗的钱粮,只能将规模维持在万余人。” 张鲁这么一说,董卓细细回忆,似乎正如张鲁所说,董卓不由信了张鲁的猜测。不过同时也更是震惊,上万人的五斗精骑,那是何等的威力?就算是五百五斗精骑都能阻挡西凉铁骑的步伐,若是万人,那岂不是分分钟就能扫灭西凉铁骑?在场众人一时间都想到了这个问题,不由的后颈发凉,心中充满了危机感。 “太师...”李肃缩了缩脖子,小心的轻唤了一声。 董卓瞪他一眼,“慌什么,他张平就算太平军再厉害,也不过只有万人之数,就算我西凉铁骑以十对一,我还不信我们斗不过他。”不过说到这里董卓转过头看向张鲁,“公祺,我与你些钱粮,你速速将五斗精骑再扩大一些,唔,”董卓想了想,“就先按一营的编制来吧。我许你在西凉铁骑中铁选精锐,此事还需尽快,公祺你万勿有失。”董卓还是咬了咬牙,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挤出点前两来训练精锐。 张鲁连忙领命。一营人马即是两千人,那就意味着他如今的五百五斗精骑可以翻上两番,这队张鲁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他自然是不会推辞。 就在长安张温和弘农董卓讨论太平军三日夺翼州的可能性的时候,其他各地的诸侯也是在纷纷的议论着此事,比如此时身在兖州东平的曹操。 曹操坐于府中,手下谋士陈宫、程昱,武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纯、曹昂、乐进、李典此时都在府中议事。而在这些人中,还有一个生面孔,这人姓荀名彧字文若,乃是新近投的曹操,荀彧出自颍川荀家,毕业自颍川学宫。荀彧与郭嘉交好,其实在此之前张平曾经多次招揽过荀彧,可是荀彧却不为所动。按照郭嘉的说法,荀彧是个刻板的人,一旦决定了的事,很能被人改变主意,所以在多番尝试未果后,张平也索性放弃了对荀彧的招揽,却不知怎么的他居然投到了曹操的麾下。 “诸位,你们怎么看着太平军之事?”曹操望着麾下诸人问道。 “主公,此事不难,这太平军三日夺翼州所凭借的一个便是出其不意,另一个便是快,出其不意倒是可以想见,在钜鹿城被围攻的情况下,这张牛角居然还敢分兵出城,当真是好决断。以宫来看,这张牛角定然是分兵数路,一路向南取清河,一路向东取河间,然后再有三路人马分取安平、常山、中山三郡,如此方能在一夜之间攻取五郡。”陈宫一边分析一边赞不绝口,“这太平军也当真是了得,居然在分兵五路的情况下,还能夺城,可见其实力非同一般,当然也可能是袁绍留守的兵力不足,守城大意所致,但是有一个大意是意外,五个都大意,那么要么就是太平军实力太强,要么就是袁绍太弱,于此,宫更愿意相信是前者。” 不过陈宫这话显然人下面的众将不爱听,曹洪当先嚷嚷道:“陈别驾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要是易地而处,换了主公,也能做到如此,这不过是袁绍太弱罢了。” 陈宫闻言看了一眼曹洪摇了摇头,却也懒得与曹洪争辩。这事没法比较,而且换做是曹操,怕是不一定敢做出如张牛角这般的决断吧。陈宫不由的看了曹操一眼。 曹操听了陈宫的分析却是点了点头,“公台所言极是,太平军的实力某是见过,记得某当初还为典农校尉之时......”曹操将当初随张平一起前往荆州的事讲了出来,将当时的多番磨难以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众将听了不由惊骇,尤其是对曹操所说的张平各种层出不穷的道术手段,为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文若,我听闻你曾与张平有过接触,你对其观感如何?”曹操看着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荀彧问道。 荀彧见曹操相询,想了想说道:“回主公,我与张平其实并未谋面,只是张平蹭到荀家拜访过,当时他化名黄平,途径颍川,我倒是听家主提起过他,说其见识不凡,有旷世之才,当时他想要就学颍川学宫而不得,却没想到...”荀彧说到这停住摇了摇头,其实他想说的是却没想到那张平如颍川学宫不成,居然日后自己办了一个太平学宫,并且还在两大学宫的一次比试中胜了颍川学宫,如今想来,若不是当初拒绝张平,没准现在张平就是出自颍川学宫的学子了。“不过,臣倒是与其麾下郭嘉交好。郭嘉自幼聪慧,向来鬼点子多,倒是不可多得的一个人才,当年他在颍川学宫就学,可是一时的风云人物,可惜不知怎么,突然就辍了学跟着张平走了,不过如今却也混出了一番模样。”荀彧不由有些唏嘘,他比郭嘉还要年长几岁,可如今郭嘉功成名就,自己却还没有出头,当真是没法可比。 “郭嘉,”曹操念叨着这个名字,郭嘉他自然是知道的,当初往荆州也有过接触,确实是一个惊才绝艳之人,可惜不能为他所用。“那么,你们觉得,这袁绍被太平军赶出了翼州,他会往哪里去?”曹操甩了甩头,将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开,然后转了话题问道。 “主公,翼州四面皆有州郡相连,而其中离其被逼走的赵国郡最近的莫过于并州上党了。”程昱幽幽的开了口。 第十五章 整军备战 “主公,臣以为吕布不一定会往并州。”荀彧虽然还没有完全融入到曹操的团队中,但是经过先前曹操的问过,也稍微放松了一直提着的心思,开始努力的思考起来。 “哦?文若有何看法?”曹操很想听听这个新进投靠自己的谋士怎么说,也想看看这荀彧究竟有何本事。 “主公,虽然翼州四处毗邻各州郡,看似北由幽州,西有并州,东有青州,南有兖、徐二州,可是这袁绍自赵国而出,所能去者不过幽、并二州,但是以目前的情势来看,并州新进为吕布所统辖,吕布的勇武之名在灵帝演武时便已显现,此后在虎牢关前更是达到顶点,臣以为这袁绍未必是吕布的对手。” “嗯,”曹操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荀彧的说法,“那么你的意思是,这袁绍很有可能回去幽州?” “不,主公,恰恰相反,臣以为这袁绍最不可能去的便是幽州。” “这是为何?” “幽州苦寒,土地贫瘠,物产不富,而且北方更有乌桓虎视眈眈,当然并州亦是如此,北方有羌胡异族,袁绍这不声不响的便集聚了数万大军,发兵突袭翼州,可见其野心,幽州、并州都不是理想的起家发展之地,以袁绍的性子,定然不愿将精力耗费在这上面,否则渤海离幽州更近,他为若是有心幽州,为何不再发兵之时便选取幽州为第一目标?毕竟怎么看来,幽州比翼州可要孱弱的多。所以,臣以为袁绍绝不会甘心将自己困于幽、并二州。”荀彧根据自己所知分析道。 “嗯?”曹操仔细的思考着荀彧的话,“那文若的意思是?” “所以主公,臣以为这袁绍很有可能会往我兖州而来。” “嗯?”曹操双眼微眯,那眯起的眼中闪烁着慑人的光芒。陈宫和程昱互看一眼,也是记上了心头。 “主公,我兖州人口众多,物产丰富,地理位置优越,主公又是刚刚平定兖州,还没有在兖州扎下牢固的根基,在袁绍眼中不啻为一块到手的肥肉。所以臣以为,对于如今穷途末路,急需一块落脚之地以为根基的袁绍来说,我兖州是他目前的最佳目标。若是换做我是袁绍,定然会选择兖州下手。” 曹操陷入沉思当中,面色变了两边,终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众将士,整军备战。” “喏。”下面以夏侯惇为首的武将齐声应道,一个个摩拳擦掌。 ...... 幽州牧刘虞也看着眼前的太平报,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良久才喊了人来到近前:“去,给公孙瓒传令,让他往雁门、代郡一带加派兵马,防备袁绍军突袭。”刘虞说完还有些不放心,“等等,说完将手中的太平报递给亲卫,将这个一并给他,他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公孙瓒虽然与刘虞不睦,但那只是因为政见不合,但是两人共同维护幽州利益的目标是一致的,表面上的关系也还是维持着,公孙瓒依旧算是刘虞手下头号大将,维持着幽州的安定。所以当刘虞看到太平道上袁绍的消息,在分析了一番后,觉得袁绍有可能向幽州方向逃窜,所以这才颁下命去。 若是袁绍知道他这边才刚刚出了翼州,他大败亏输的消息便已经通过太平报传遍天下,让他成为了天下人的笑柄,只怕他会恨不得反身再杀向翼州,凭着一死也不让太平道好过。可惜的是,机遇奔命的袁绍此时并不知道,他还没有决断,别人便已经将他当做了假想敌提防了起来。 ...... 而与袁绍同病相怜,刚刚从豫州逃出的袁术也是一样,他这边刚出了豫州,跨入徐州彭城郡的地界,那便陶谦便已经得到了消息。陶谦也一直关注着发生在自己身边豫、翼两州的战况,早已派了探马在徐州边境处打探消息。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徐州边境的探马还没传回消息,反倒是太平报的消息先到了一步,这让陶谦对太平报的时效性有了新的认识,同时也惊骇不已,有如此时高效快捷的消息传递方式,太平道的实力不可小觑,这也让陶谦对太平道有了新的认识。 陶谦看出了袁术的败事,早已叮嘱张闿、曹豹盯住彭城,防备袁术军的到来。如今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陶谦赶忙再次派人去通知张闿和曹豹提高警惕。知道他吩咐完,又过了半日,之前派去彭城打探消息的探马才将袁术兵败的消息传了回来。这让陶谦心中不悦的同时也满是无奈。虽然心里有准备探马的消息有所延迟,可是这慢腾腾的样子让他也警觉到下面人的懒散的不重视,尤其是张闿和曹豹二人,仗着自己是下邳四大家之人,对自己阳奉阴违,消极怠工,陶谦心中并非不清楚,可是如今战事在即,他们依旧如此,不由的让陶谦心中发凉,愤恨不已。 同一时间也满是忧愁,没有自己的亲信兵马是陶谦一直无法掌控徐州的原因,下邳四大世家牢牢的把持了徐州的军政,让他这个外来户颇有些有力没处使的感觉。这么多年来陶谦虽然一直在努力想要培植自己的亲信,可是有四大世家把持着,他想要插手进去实属不易,虽然他也算是在徐州站住了脚,但是想要完全掌控徐州却依旧差的很远。 “去叫臧霸臧都尉来下邳一趟。”陶谦吩咐身边亲信前去传信,叫臧霸前来一叙。臧霸在徐州算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不属于下邳四大世家中的任意一家,靠着自己一手拉起了一支人马,手下兵强马壮,并不受四大家控制,当然,明面上他还是尊重陶谦的,但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白,各顾各的。如今陶谦手中无人可用,看张闿和曹豹漫不经心,全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陶谦知道定然难以阻挡袁术的脚步,所以此时陶谦能想到的便只有这臧霸了。 第十六章 陶谦有请 臧霸的父亲臧戒多年前获罪,为陶谦所救,至此臧霸深感陶谦大恩,愿意追随于陶谦,陶谦虽想重用臧霸,不过有四大世家掌控局势从中作梗,再加上臧霸性子刚烈,难以委屈求援,陶谦只得给了臧霸一个骑都尉的名号,自让他屯兵开阳,任由其自生自灭。臧霸虽然知道陶谦苦楚,可是以他的性子实在是不愿委屈求援,所以倒也乐得自己独辟一处。如今臧霸麾下有兵马万人,手下有大将孙观、尹礼二人。 陶谦想了想,有开口吩咐道:“来人,去请刘备来。” 刘备听说陶谦找他,也是一阵错愕,他在下邳城中呆了也有些时日了,但是自从最开始的时候陶谦亲自见过他以后,就再没有搭理过他,甚至他多次求见,陶谦都以事务繁忙为由拒绝了他。若不是糜家的投靠,刘备只怕是早已经离开了徐州,往其他地方碰运气去了。可是今日,却不知怎么居然主动来请他,当真让刘备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不知刺史大人找备何事?”刘备向那传信的亲卫问道。 亲卫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刘备会意,手中不懂神色的将一封银子塞到了那亲卫手中,那亲卫拿了银子,想了想才说道:“刘皇叔客气,小的确实不知主公找皇叔何事,不过,我看到主公是在看了最新的太平报之后才让小的来清皇叔的。” “有劳小哥了,还请稍等备片刻,待备换身衣服,便去拜见刺史大人。”刘备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借口更衣匆匆回到院中唤来张飞,让其迅速的去拿一份太平报回来。然后将方才之事说与关羽。 “大哥,所以你觉得陶刺史找你是因为太平报?”关羽问道。 刘备摇了摇头,“我不确定,但是这是这么多日来,陶刺史第一次主动召见我,做些准备总是应该的。若是陶刺史问起今日时政大事,我也好有个应对。” 关羽闻言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没过多久,张飞便飞奔了回来,将一份太平报送到了刘备手中。刘备赶忙翻看起来,刘备看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很快,刘备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笑容。然后放下手中的太平报,转头对关羽和张飞说道:“二位兄弟,我们出头的日子来了。” 关羽和张飞都不解的向刘备看去。刘备抬手将太平报摊开放在二人面前,然后用手指着报纸上的一处。关羽不由念道:“钜鹿太平军三日夺回翼州?”念完关羽不由心中一惊,“大哥,这太平军居然如此厉害,能够三日只见便取了翼州,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张飞却是满脸的疑惑,抬头看向刘备,“大哥,这太平军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他再强又关我们屁事?” 刘备不由苦笑一下,“这太平军是如何办到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想来定然是出其不意,再加上太平军实力强悍方能建此奇功。” 关羽点了点头,他不由想起了虎牢关前那个与吕布大战数十回合不落下分,还伤了吕布的身影。 “不过,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刘备摇了摇头将手指下移,在这篇文章中不起眼的位置划了一道,关羽和张飞再次看去,“豫州平定,袁术被赶出豫州。”关羽和张飞依旧疑惑不解。 刘备苦笑一下,开口说道:“这袁术被赶出了豫州,他能往拿去?你们看,这文中说袁术是从沛国郡逃走的。” “大哥你的意思是这袁术很有可能来徐州?”关羽不由问道。 刘备点了点头,“若是我猜的没错,这陶刺史请我前去定是为了此事,袁术虽然兵败,但依旧有兵马数万,而这徐州承平已久,虽也有些兵马但是你们这几日也9应当也看到了,这徐州兵马只怕是抵挡不住袁术的。” “这么说来,陶刺史请大哥前去是为了请我们为他抵御袁术?” 刘备点了点头。 “可是...”关羽皱了皱眉,还是有些不确定的说,“大哥忘了刘岱旧事了?当初我们是怎么帮刘岱的,可最后的结果呢?这陶谦......” 刘备知道关羽向说什么,摆了摆手,开口道:“二弟,陶刺史与刘岱不可同日而语,这徐州也不是兖州,我们也不是当初的我们了。”刘备向说的是当初我们到兖州,没有什么根基,在兖州也没有什么势力,自然是站不住脚跟,被刘岱凭白利用。可是如今他们已经和下邳四大家之一的糜竺达成了协议,有糜家的帮助,他们未尝没有在徐州立足的本钱。所以刘备这才自信满满的说出出头的日子有望了。 “二弟,我这就去面见陶刺史,你一会待我走后便去请糜竺晚上来此,就说我有要事与其相商。”见到关羽听了他交代的话点了点头,刘备这才起身匆匆的向刺史府赶去。 “刺史大人,备这厢有礼了,不知刺史大人此番唤备前来所为何事?”刘备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还是要装作好不知情的样子。 陶谦见刘备到来点了点头,热情的上前一把拉过刘备的手将其按在座位上坐下,“诶,玄德怎么如此客气,来来来,快做坐,快坐。”陶谦的这一番做作让刘备更加的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玄德啊,最近这徐州公务繁忙,老夫一直没腾出空来问问你,不知玄德这几日在下邳住的可还习惯?”陶谦没有直接说找刘备来干什么,而是和蔼的关心其刘备来,与刘备唠起了家常,仿佛并未有什么大事要找刘备,当真只是因为关心一下刘备。 “有劳刺史大人费心,备在下邳一切都好。”刘备见陶谦如此,也不着急,与陶谦有一句没一句的唠起了家常。 如此两人一唠便唠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陶谦这才打住,不漏痕迹的转换了话题说道:“玄德啊,你可有关心近日的时政大事?可知这天下近来又发生了什么?” 第十七章 袁术来袭 刘备一听陶谦这话,知道肉戏来了,不由摇了摇头,“刺史大人,备这些时日一直在下邳城中,并不知道其他,可是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吗?”刘备装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唬的陶谦信以为真。 “玄德啊,一会我命人找一份近期的太平报给你送去,你也好了解了解当今天下实事。”陶谦笑了笑,然后又说道:“不过,不瞒玄德,今日还真是出了不少大事。”说道这陶谦顿了一下,看到刘备一副聚精会神倾听的样子,这才继续说道:“翼州再次易主,如今太平道之用了三日时间便大败袁绍,助韩馥重新夺回了翼州。” 刘备闻言做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从座位上忽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三日?这太平军莫非是天神下凡?如何能够在三日内便拿下翼州,那可是翼州啊,光州郡就有十个之多,这太平军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陶谦很满意刘备的表现,拍了拍刘备的肩膀,示意其坐下,接着说道:“玄德勿慌,此事却是事实,据探来来报,太平军乃是出其不意,打了袁绍一个措手不及,才能建此奇功。” 刘备啧啧称奇,详细情况他也不甚了解,但是陶谦的这个说他与他猜想的差不多,不过刘备依旧表现出一脸的吃惊之状,感慨的说道:“这太平军当真是厉害啊。” “是呀,”陶谦也跟着附和道:“而且还不只如此呢。” “还有何事?”刘备配合的问了出来。 “探马传来消息,说是太平军已经平定了豫州,太平军左护法张燕将南阳太守袁术赶出了豫州。” “啊?”刘备惊呼一声,“居然还有此事。这太平军当真是实力不凡啊,两线作战居然都能大获全胜,不简单啊。” 陶谦点了点头。 “等等,”刘备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刺史大人,你方才说那袁术被赶出了豫州,而不是被消灭了吗?” 陶谦对刘备如此配合,心中都要欢喜的点赞了,不由的点了点头,“正是。” “那...那...”刘备面色大变,“刺史大人,备以为大人还当早作防备,那袁术从豫州逃出来,只怕就会冲着我徐州而来了。” “嗯?”陶谦做出一副沉思状,故意皱起了眉头,心中却对刘备的知情识趣表示很开心,这个捧哏捧的他很爽,让他都不需要费心思思索怎么将话题印出来,没想到刘备自己便说了出来,这让他省了不少事,尤其是那句进犯我徐州,让陶谦觉得颇为受用,觉得离将刘备拉入麾下就只差一步之遥,“玄德此言甚是啊。” “来人,”陶谦大声呼喊着,“速速传令下去,让张闿、曹豹做好巡视和防御,防止袁术进犯我翼州。” 陶谦话音刚落,便又一个亲卫冲了进来,“主...主公...,大...大事...不好,袁术军进犯我徐州,如今已经兵临彭城,彭城守将紧急求援。” 陶谦刚想夸奖这亲卫懂事,知道他接下来就想要让刘备主动提出请求领兵出战的要求,还愁不知道该怎么说呢,这亲卫就给他了一个好借口,不过转头一想,不对,他可没有事先吩咐亲卫配合他演这出戏,而那亲卫定然不会有这个胆子自作主张,假传军情。那么这亲卫所说的难道是真的?等等...难道袁术军真的攻击我徐州了?陶谦终于反应了过来,噌的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脸色大变,惊呼一声:“什么?” 刘备看了一眼那亲卫,见其额头冒汗,又看了一眼陶谦,看其脸色发白,不像是装的,这才心中有了判断,看来自己所料不差,袁术果然进犯徐州了。 那亲卫又将话说了一遍。 陶谦这才反应过来,吩咐亲卫去召集众人前来议事,这才皱着眉头转过头向刘备讪讪的笑了笑说道:“玄德,不想还当真让你说中了,玄德你既然能够猜到袁术会进犯徐州,可有应付之法啊?” “这...”刘备一时愣住,这如何应对他一时之间哪里想的到,而且他也还没来得及考虑,他的心思还放在陶谦请他来上面呢,他还以为陶谦是心中有了定计,想要重用他们三兄弟,所以才会找他来,可是看着陶谦的样子,显然也没有什么准备,一时之间刘备不知该如何回答。踌躇了一下,刘备索性把自己的要求提出来,于是开口说道:“刺史大人,如今袁术已经进犯我徐州,备虽不才,但是备还有兄弟二人,我三人别的本事没有,在这行军打仗之上倒是颇有些心得,若是此时大人不弃,备三兄弟愿领一军,为刺史大人驱除袁术。” 陶谦听到刘备的话,不觉陷入了沉思,他却是看上了刘备三兄弟的武力,尤其是在知道他们帮助刘岱挡住了曹操军的进攻之后,更是起了招揽之心,不过虽然陶谦有心将刘备三兄弟拉入麾下,让刘备三兄弟成为他的心腹,为他领军,征伐沙场。可是如今刘备可还没有向他投诚,拜他为主公,刘备便想他讨要兵马,让他一时间不知该给不该给。最为紧要的是,袁术如今已经打上门来了,张闿、曹豹不过蝇营狗苟之辈,钻营可以,打仗可是不行,靠他们定然挡不住袁术,就算他还有一个臧霸,可是他却觉得不保险。所以他才想要收服刘备三兄弟,以为备用。可是没想到的是,这袁术来的如此之快,臧霸还没来得及通知,而敌人已近在眼前。这让他有些进退维谷,不给刘备吧,只怕不知徐州危已,就连下邳都保不住;给刘备兵吧,这刘备还未效忠于他,忠诚度而言陶谦并无把握,若是再向四大世家一般不受他掌控,那可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刘备一看陶谦迟疑半天都没有回应,便明白了陶谦心中的想法,可是他刘备是何人,堂堂大汉皇叔,岂能效忠于他人?帮忙可以,效忠哼哼,做梦。 第十八章 各怀心思 刘备心中虽然压根没有想过要向陶谦效忠,但是这不妨碍他想要得到兵马建立自己势力的想法,如今他有了糜家的支持,更是有了底气,所以刘备此时的想法就是乘着兵临城下这个机会,从陶谦手中讨要出些许人马来,以为自己谋划,所以刘备见陶谦纠结的模样决定给陶谦加把火,于是开口说道:“刺史大人,这袁术新为太平军所败,定然心中怨气丛生,在其上其逃跑匆忙,必然缺少粮草,所以备以为,这袁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攻城,夺取粮草为其所用,还望刺史大人派兵支援彭城,否则若是让袁术得了彭城,粮草足备,缓过气来,再想要将其驱除便难上加难了。此事大人,为彭城百姓计,为徐守数万万生灵计,备愿为先锋,与袁术一战,将其驱除出徐州。” 刘备这话说的好似自己已经有了一支人马一般,尤其是其脸上那一副悲怜苍生的圣母表情,看的就连陶谦都为之动容,自叹弗如,险些就要答应刘备。不过就在这个当口,门外进来一人,正好听到了刘备的话,不由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呦,这是谁啊,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陶谦听到却不觉松了口气,刘备则是朝来人看去,认出那人乃是陶谦麾下都尉曹豹,不由皱了皱眉,却没有回话,而是转头先陶谦看去。陶谦咳嗽一声,对曹豹喝道:“休得无礼,玄德乃是大汉皇叔,曹豹你怎可如此。” “呦好一个忧国忧民的大汉皇叔啊,这领兵出征的危险事情,怎么敢劳烦大汉皇叔前去呢?而且这大汉皇叔的名字我怎么没听过呢?不会是冒牌的吧。”曹豹前一句是对刘备说的,后一句则是对陶谦说的,显然已有所指。 “你...”刘备最不爽别人说他这个大汉皇叔是假的,曹豹这一上来便触及到了他的逆鳞,“哼,我是不是真的自有皇室甄别,哪里轮的到你一个小小的都尉品头论足,要知道藐视皇族可是重罪,信不信我现在就治你个无礼只罪。” 刘备的话先将曹豹唬了一跳,不过旋即反应过来,有些恼羞成怒的指着刘备叫嚣道:“来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治我个无礼之罪。” 刘备脸上闪过一丝冷意,知道今天若是不给曹豹点颜色看看,怕是再难从陶谦那里讨到半个人马。刘备虽然武力不如关羽张飞二人,可是那时因为关羽张飞二人太强,可是放在一般人中,刘备可也是不若,否则历史上虎牢关前三英战吕布,刘备要是弱了,早就被吕布一戟砍死了,所以刘备的武力还是很可观的,尤其是对上这般只知吃喝玩乐,蝇营狗苟,靠着裙带关系混上一个都尉之职的曹豹,两人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刘备冷哼一声也不说话,身子一晃,便出现在了曹豹面前,然后不待曹豹反应过来,一拳便击在了曹豹腹部,疼的曹豹如虾米一般佝偻了身子,然后刘备紧接着一脚踹在曹豹肩头,将曹豹踹的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住手!”就在刘备踹出那脚的时候,就听到远处一个声音喊道,不过刘备全然不去理睬,依旧踹出了这一脚。 刘备理也不理那个远处喊他住手之人,在踹飞了曹豹之后,拍了拍手,悠悠的转过身来,面容平淡的面向陶谦,好似方才只不过是打了一只蚊子一般,“刺史大人,备失礼了,还望刺史大人见谅,只是此人侮辱皇族,备身为皇族,实在看不过眼,所以给他点教训。” 陶谦脸上的惊讶还没有褪去,听到刘备的话刚要开口,一个声音打断了他,“刘玄德,你欺人太甚,居然敢在这徐州刺史府中如此放肆,来人啊,给我将这个逆贼拿下。” 刘备闻声向那人看去,只见一个方脸大耳,身披铠甲的敦实汉子,走上前来,手还扶在腰间的宝剑之上,正对他怒目而视。刘备一眼就认出了这人乃是徐州都尉张闿,不过他还是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向陶谦看去,“刺史大人,这无礼之是...?” “你...”张闿闻言大怒,气的用手指着刘备。 刘备撇了他一眼,“怎么,你跟那曹豹是一伙的?他方才侮辱皇族我教训了他一下,你想替他出头?” “哼,狗屁的皇族,不过是自吹自擂罢了,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叔了?”张闿听到刘备这话顿时嘲讽了起来。 刘备冷冷的瞪了张闿一眼,吓的张闿退后一步,噌的一声抽出手中宝剑,“来人啊,给我将这个冒充皇族之人拿下。” 刘备被曹豹和张闿两人搞的心中怒火暴涨,不由冷哼一声,就在张闿得以的时候,突然从张闿面前消失,张闿不由大惊失色,举剑护在身前,而转瞬间刘备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侧,一击侧踢已经出现在了张闿的腰侧,不等张闿反应过来,那一脚已经挨到了张闿的身上,顿时张闿整个人如同曹豹一样飞了出去。刘备踹完这脚终于出了胸中的恶气,拍了拍手,再次转过身来。 而在身后,倒在地上的张闿半天爬不起来,高声尖叫着,“来人啊,来人啊。”转瞬便有一队陶谦的亲卫冲了进来,看着倒在地上的曹豹和张闿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闿一指刘备,“给我将这个刺客拿下。”那些亲卫闻言就要向刘备冲去。 刘备却根本毫不在意,只是拿眼看着陶谦,陶谦此时脸上表情的惊讶已经敛去,面色严肃的与刘备对视着。终于陶谦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然后开口阻止了那些就要将刘备拿下的亲卫,挥了挥手,“够了,下去吧。”那些亲卫自然是听陶谦的,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依言退了下去。 “陶谦...你...”躺在地上的张闿见陶谦挥退了亲卫,不由面色变的很难看,嘴上脱口而出交出了陶谦的名字。 第十九章 辱没皇族 陶谦听到张闿的声音冷冷的瞪了张闿一眼,张闿被陶谦那冰冷的眼神所慑,顿时住了嘴。陶谦转头看向刘备,对刘备有些刮目相看,这会他倒是有些想要拨些兵马给刘备了。因为刘备如今与张闿和曹豹起了冲突,张闿和曹豹作为四大世家的人,向来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也不将他放在眼里,方才张闿就直呼其名,便暴露无遗。而如今刘备已经将张闿和曹豹得罪死了,也就意味着得罪了四大世家,站在了四大世家的对立面,这样陶谦便不怕刘备倒向四大世家了,在四大世家的压力下,就算刘备如今没有想他效忠,但是只要刘备还想在徐州待下去,就不得不依仗于他,投到他的麾下。如此一想,陶谦便非常满意现在的局面。 “玄德,我观你武艺不凡,又有拯救我徐州百姓之心,这样,我封你为都尉,与你一营兵马,你为先锋,速速前去救援彭城。”陶谦开口对刘备说道。 刘备心头一喜,方才这番作为,就是他揣摩陶谦的心思故意为之。没想到陶谦果然按他所想遂了他的愿,就在他要答应的时候,门外再次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刚要出口的话,“慢着!” 一个一身儒袍,面目清秀,看起来不过而是多岁的青年出现在了门口,“陶刺史,这任命都尉一事不能如此草率吧。” 刘备有些茫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他虽然对徐州有些了解,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 “陈登,老夫的决定你有什么异议?” “刺史大人,卑下不敢,不过这命令来的是不是突然了点,反正刺史大人着急了我们前来议事,不若刺史大人等着州府人到齐了,再议不迟。”曹豹和张闿从地上爬起来,刚要开口叫嚷,便被陈登拉住瞪了一眼,两人有些愤愤的闭上了嘴巴,显然陈登在他们面前还算是有些威信。 陶谦看了陈登一眼,虽然心头不悦,但还是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陈登的说法。没多时,徐州府的一应人等都来到了堂中,看着站在那里的刘备,不少人都流露出异色,但却也没有说什么。知道别驾赵昱坐下,才算是终于到齐。 不等陶谦开口,陈登便开口说道:“此时大人,方才卑下进来的时候听到此时大人要任命都尉,不知是何缘故?”说着陈登还不忘看了赵昱一眼,赵昱微微愣了一下,立刻便恢复了平静,不动声色的和陈登交换了一个眼神。曹豹和张闿见陈登只字没有提他们被打的事,不由心中发急,连连向陈登使眼色,陈登却只当做没有看见。 陶谦听到陈登的话,开口道:“玄德是皇族出身,来我徐州,我见其身手不凡,如今战事危及,正需要玄德这般勇武之人,所以我便封其为都尉,领军出征,以抗来犯之敌。” 曹豹给陈登使了半天眼色,见其不理,此时哪里还忍的住,便开口嚷嚷道:“我不同意,方才那刘备行凶于我,如此可恶之人,如何能够让他领军?” “就是,我有心劝阻,这刘备居然还敢对我动手,刺史大人你敢放心将兵马交给他?不怕他倒戈相向吗?”张闿也在一旁附和道。 陶谦心头火气,心道你们莫名其妙非要撩拨人家,侮辱皇族,自取其辱,人家只是揍你一顿,已经算是轻的,不管到哪都占着个理,你们如今倒好,居然还想要倒打一耙,当真是不知所为。他如今一心想要将刘备拉入自己的麾下,所以有心偏袒刘备,当下冷哼一声说到:“哼,你们自己干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还不赶紧退下。” “你们出言不逊,侮辱皇家,备给你点教训已经算是轻的了,莫不是还想让备请旨将你们抄家灭族吗?”刘备听到陶谦维护与他,知道陶谦心思,向陶谦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然后冷冷的对张闿、曹豹说道。 “哼,你算是哪门子的皇族?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证明你是皇族,那你不就是个冒牌货吗?假冒皇族,被我们揭穿了,你便耍横行凶,真当我徐州无人吗?”张闿和曹豹听到刘备的话不由反击道。 陈登虽然不知道事情是因何而起,但是此时听到两边的对话也猜出来了个大概,他心中清楚张闿、曹豹的德行,这刘备的皇族身份真假与否姑且不论,但是这事定然是张闿、曹豹挑起来的没跑了。此时他与张闿、曹豹是一条战线上的盟友,就算是再怎么样,也要维护住盟友的利益。所以在听明白了前因后果之后,开口说道:“刺史大人,这刘备的身份真假与否我们姑且不论,毕竟我们都无法证明,但是大人您欲要封刘备为都尉这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陈登知道刘备是不是皇族这个问题,不论是刘备自己还是张闿都拿不出证据来证明,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再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反而有可能为刘备坐实了身份,所以索性转移了话题,将话题从新拉回到任命都尉这件事上来,而不在皇族身份这件事上多做纠缠。曹豹和张闿通道陈登转移了话题还想开口,却被陈登瞪了一眼阻止了。只得有些愤愤不平的冷哼了一声。 陶谦看了陈登一眼,“不知元龙你想怎么议啊?” “大人,这都尉一职掌管我徐州军事,如今我徐州的四位都尉皆是州府推选产生,所以卑下以为,大人想要任命都尉一事还是也依照规矩的好。”陈登不卑不亢的说道。 陶谦不由气乐了,推选?谁不知道这徐州军政为你四大家所把持,你说推选那还不全都是你说了算?陶谦哪里能够同意,一挥手,“如今战事紧急,时间不等人,玄德此前经历过多场大战,从征讨黄巾到讨伐董卓,再到日前在兖州助刘岱抵御曹操,玄德经验丰富,正是如今我徐州所急缺的,所以,不用说了,玄德即刻起为我徐州都尉。” 第二十章 玄德都尉 “慢着,刺史大人方才说战事紧急是怎么回事?”这一次一直沉默不言的别驾赵昱开了口。这别驾赵昱那是徐州名士,原本不肯出仕,乃是陶谦为了对抗四大世家软硬兼施的拉来做了别驾,原本是想让其帮忙牵制和分担四大世家的注意力,可是却没想这赵昱狡猾的厉害,不但没有帮他分担,还是不是的倒向四大世家,让陶谦后悔不迭,有时更是恨的牙痒痒,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所以便成了如今这样一个局面。 陶谦看了赵昱一眼,不知道一向不爱掺和他与四大世家只见争斗之事的赵昱突然来了兴趣,于是陶谦开口说道:“这正是我紧急召集大家前来的目的,方才彭城传来紧急军情,说是被太平军赶出豫州的袁术大举进犯我徐州,如今已经到了彭城城下,将彭城围了起来。” “什么?”在场众人无不大惊。 “大人此事当真?”陈登也是一脸吃惊的问道。 陶谦点了点头,“千真万确,我徐州承平日久,未经历过大战,我担心我徐州军陡然经此一役不堪维系,所以我这才请了玄德前来,玄德经验丰富,于行军打仗一道颇有些心得,想来有玄德之助,定然能将那袁术赶出徐州。” “大人你和不早说?”赵昱一脸着急之色,一脸人家都打到家门口来了,你居然还沉得住气的表情看着陶谦。 陶谦冷哼一声,也不答话。反倒是陈登脸色尴尬,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一眼张闿和曹豹,心中暗骂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如此,可还要推选都尉吗?”陶谦不满的反问了一句。 “不用,不用,事急从权,一切刺史大人您拿主意就好。”陈登有些讪讪的陪着笑说道,旁边张闿和曹豹虽然心中依旧有些郁结,但也知道大事为重,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既如此,那我便宣布,任命刘备为骑都尉,领兵五千,火速支援彭城。”陶谦原本为了不引起四大世家的反对,只准备给刘备一营也就是两千兵马,可是如今四大世家的人都认了怂,局面大好,陶谦索性将人数翻了一倍不止。说完陶谦尤自觉得不放心,又补充道:“张闿、曹豹你二人定要好好配合,让玄德从你二人营中挑选人马。”张闿和曹豹听到这话,顿时心中千般不愿,刚要开口拒绝,看到陶谦慑人的目光,以及陈登频频向他们点头使眼色,两人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忍了下来。 在连番的波折中,刘备这一回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都尉之职。堂中众人之中的糜芳见此偷偷的向刘备使了个赞许的眼色。 “刺史大人,我们还是来说说这袁术入侵一事吧。”陈登见大势已定,也不再纠结,索性开口起了话题。 “嗯,诸位,如今袁术进犯我徐州,你们怎么看?”陶谦应了一声,开始说道。 “大人,这袁术军来犯的共有多少人?其麾下将领都有谁?其目的是什么?这些可曾打探出来了吗?”陈登见陶谦点头,便突突突的一股脑提出了一堆问题。 陶谦哪里知道这些,翻了个白眼,然后转头看向张闿和曹豹,毕竟张闿和曹豹算是统领着徐州的兵马。当然还有两名都尉,一个是便是臧霸,如今并不在下邳城中;另一个则是吕范,此时正在彭城守城,便是他发来的求援。 看到陶谦看向张闿和曹豹,陈登也不由看向他二人,“张闿、曹豹,你二人掌管徐州兵马,可有打探清楚?” “这个...这个...”张闿和曹豹满头大汗,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一下连陈登都看不下去,一看二人反应便知道二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准备,甚至对袁术来犯都毫不知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冷哼一声,再次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这才开口说道:“刺史大人,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还当早作准备,一是当立刻派人前去打探消息,二是我看就让刘都尉连夜收整兵马出马驰援彭城,否则我怕吕范都尉抵挡不住袁术军的攻击。” 陶谦听了陈登的的话不由点了点头,陈登这人虽然是四大世家之人,虽然私底下争权夺利在所难免,但是在大事上却是拎得清,头脑也清醒,说话也在理,所以对于陈登的这番话他是赞同的。于是陶谦开口说道:“如此,便依元龙所言,玄德,你即刻下去准备,点齐人马早些出发。” “喏!”刘备连忙领命,然后也不拖拉,转身便出了刺史府。 回到府中,刘备将在刺史府中发生的事一一说与关羽和张飞二人,让二人速速前去徐州军营中整备人马。关羽和张飞对此已是颇为熟稔,自然没有半点犹豫,提起兵器便出门去了,尤其是张飞,听闻马上就又有仗可以打,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情,那表情好似再说,来吧,你家张爷爷的大枪已经饥渴难耐了,哦不,大矛。 关羽、张飞去整备人马自不赘言,却说早已得了消息的糜竺此时来到刘备府上。 “恭喜皇叔,贺喜皇叔。”糜竺一进门便向刘备拱手道喜。 刘备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这算什么喜事,马上就要面临的就是袁术的大军,有何喜可言?”刘备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充满喜色,已然将他心中的想法出卖。 “皇叔可有把握?”糜竺凑上前来小声的问道。 “这个...”刘备想了想,“毕竟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备实在不好说,不过这袁术被太平军赶的如丧家之犬,想来也强不到哪去,比之曹操军定然逊色不少,我兄弟三人既然能帮刘岱挡住曹操五万大军的进攻,一个袁术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刘备还是要给糜竺吃个定心丸才行,否则后方岂不是不稳? “不过,这行军打仗,粮草为先...”刘备看着糜竺说道。 “皇叔放心,有竺在此,定保皇叔粮草充足。”糜竺向刘备保证道。 第二十一章 发兵彭城 糜家负责徐州粮草,有糜竺这句话在,刘备自然是放心不少,如此一来便让他后顾无忧。刘备当下又与糜竺交代了一些其他的事物,以保证自己在前方征战的同时后方不乱,他经历过刘岱之事后,对此颇为在意,不想再因此重蹈覆辙。今日在刺史府的一番见闻,已经让他认识到了徐州的内忧外患,作为此时的陶谦居然连封一个都尉的全力都需要与人商量,可见徐州内部斗争的复杂性,所以刘备特意向糜竺说起此事里。 糜竺微微一笑,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夹在着愤怒的黯然,既然已经决定了将糜家和刘备捆绑在一起,为了拉拢刘备,糜竺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向刘备介绍起了徐州四大世家,四大家在徐州经营多来,其势力脉络错综复杂,想要整肃或者撇开四大家实在是难上加难,就算是陶谦有心,可是这么多年来却也不过是维持了一个体面而已,想要彻底根除四大家对徐州的影响几无可能。糜家因为上一辈的突然逝去,在州府中的话语权大减,如今只有糜芳在州府中挂个闲职。陈、张、曹三家却趁着糜家势弱,大举蚕食瓜分糜家的势力,想要将徐州四大家的格局改变为三大家。糜竺也是无法,靠着自己实在有些独木难支,这才不得不寻找外部力量帮忙,而刘备却是适时的出现在了为此发愁糜竺的眼前。 刘备听了糜竺的一番讲解,对徐州的情况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徐州的水比泰想象的还要深,还好有糜竺成为了他的同盟,否则他连怎么被人卖的都不知道。不过此时出征在即,他也没有更多可想,万事以战事为重,不过他还是百般叮嘱糜竺,关注下邳城中局势变化,及时互通有无,提前提醒。糜竺自是拍着胸脯向刘备保证。 如此,在关羽和张飞从徐州军营中选取了五千兵马之后,刘备终于率军向彭城进发。庆幸的是张闿和曹豹并没有在挑选兵马上动什么手脚,让关于和张飞能够顺利的完成挑选工作。关羽和张飞自然也不会浪费这次大好的机会,这五千兵马都是关羽和张飞从徐州军中挑选出的精锐兵马。在刘备发表了一番出征誓词之后,终于是调动起了这支临时拼凑出来的人马的士气。刘备这才率着兵马在徐州府一众大小官员的注视下急匆匆的出了下邳城。 知道离了下邳城二十里开外之后,刘备这才命令队伍放慢了速度,安营休整。 张飞有些不解的问道:“大哥,我们不是要紧急驰援彭城吗?为何不连夜赶过去,如今距离彭城不过百多里地,如果捉紧点时间,我们还能有希望在天亮之前赶到彭城。” 刘备看了张飞一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三弟,这支人马你可熟悉?” 张飞不知道刘备不回答他的问题却还问了他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不由挠着头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 刘备翻了个白眼,“既然这支人马你都不熟,你觉得你率着这支人马前去救援能起到什么作用?你觉得你能让他们令禁止吗?能够让他们形成有效的进攻吗?” 张飞闻言面色微变,摇了摇头。 “这不就得了?” “那大哥的意思是...?”张飞看到刘备翻着白眼,小声的询问着。 “我们放慢速度,边行军边练军,你们加紧熟悉磨合,让他们最少能够令行禁止,给你们三日时间可够?”刘备想了想说道。 “可是...大哥,我们不管彭城了吗?”张飞依旧一脸疑惑的问道。 “二弟,如今我们赶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是送死而已,还不如花几日时间用来练军,也好在到达彭城的时候能够形成一定的战力。至于彭城那边,我看就先派出探马打探消息,若是当真支撑不住,我们再赶过去不迟。”关羽适时的阻止了张飞,同意了刘备的观点。 而此时的彭城,都尉吕范站在城头看着远处连绵一片的袁术大营,眉头高皱,心中满是忧愁。如今彭城不过五千兵马,而城外的袁术军却是有三四万之重,这近十倍的差距,让吕范心中没底,原本他是可以来得及在袁术军围城之前撤退离开的,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退,一旦退了,这彭城必然落入袁术之手,袁术得了彭城便有了立身之本,到那时徐州便危险了。所以吕范第一时间关闭了城门,派人向下邳请求支援,然后率军死守彭城。 袁术军来的极快,迅速便将彭城团团围住,不给吕范留半天逃跑的机会。刚刚结束了袁术进发起的第三次进攻,吕范亲自率领兵士在城上从早晨奋战到了月上梢头。幸好的是,彭城的城墙还算坚固,吕范在城中的准备也还算是充足,所以这才挡住了袁术军一波又一波的袭击,只是兵士们如今疲惫不堪,许多都直接坐倒在城墙之下,怀中还抱着武器,昏睡了过去。吕范看着城头上斑斑的血迹,狼狈的兵士,心中担忧不已,他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他还能不能都坚持到明天。 “派去下邳请求援军的快马有消息了吗?”吕范对自己身后的一个亲兵问道。 “禀将军,目前还没有消息。”吕范听到亲兵的回话,心不由的一个劲的往下沉。他不由的想起了下邳城中的形势,不甩了甩头,看来不等枯等援军了,还是需要自己想办法才成。 “今日的战况清点出来了吗?”吕范沉默了一会再次开口问道。 “禀将军,清点出来了,我军战死一百二十三人,重伤三百五十人,轻伤五百八十五人,袁术军战死战伤估计再千人以上。” 吕范听了点了点头,虽然看起来不过百人的伤亡,可是却将近占了他总兵力的十分之一,这还只是一天的时间,袁术军初来,尚未休整,进攻的规模还不算大,若是明日袁术军开始大规模进攻,吕范摇了摇头,他有些不敢想下去。 第二十二章 城在人在 翌日,袁术大军再次在彭城城下列阵,“吕范,我劝你乖乖开城投降,省的多造杀戮。”袁术大将纪灵再城下向上喊道。 吕范看了一眼城下的袁术军,虽然心中知道凭着自己手下这些兵马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但是让他投降,他却是绝对不能答应的,所以吕范冷哼一声,“纪灵你休要废话,你当我吕范是什么人?要打便打,我吕范誓死保卫彭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好,那某就成全你!”纪灵见吕范这么不识趣,也识趣了劝降的兴趣,一挥手,身后的兵马立刻一拥而上,架着冲车、云梯向彭城冲去。 一场攻防大战就此展开,吕范率领彭城中的兵马拼死抵抗着袁术军的进攻。 此时支援彭城的刘备还在缓慢的行进中,边走边练军,磨合兵士,让关羽和张飞尽快掌控手下兵马。就在这时,一匹快马从远方奔来:“报!将军,彭城已被袁术军围困,小的在外围看不正切,不过袁术大军已经全军压上,想来...想来...”那兵士没敢将自己的猜测继续说下去,毕竟作为一个探子,还是要尽量陈述客观事实,而不应该掺杂自己的主观判断,影响主将的判断。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一挥手,“再探。” “大哥,当真不要紧吗?万一彭城...”关羽也听到了探马的来报,凑上前来小声的问道。 刘备摇了摇头,“你们还是抓紧练军要紧,不管彭城如何,我们要是没有一支能战的兵马在手,去了也是无用。”关羽闻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又是一天过去,吕范浑身是血,拄着自己的大刀斩在城头,向身后的兵士问道:“今日战况如何?” “禀将军,”那兵士语气有些忧伤,“今日我军战死两千五百四十三人,重伤八百九十二人,轻伤...轻伤...无数...” 吕范听了微微的闭上眼睛,“现在还能战斗的有多少?” “算上将军,还有九百二十一人。”身后兵士有些艰难的说道。 吕范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是没想到不过两日光景,跟随他征战多年的五千兵士如今却已经剩下不到千人,吕范喉头滚动,张了张嘴,却又赶忙闭上,生怕自己的有些哽咽的声音影响到当前兵士们的士气。 过了良久,吕范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开口说道:“去,把还能战斗的弟兄们都给我叫过来。”身后的兵士赶忙转身去喊人。没过多少时候,吕范的面前已经聚集起了一堆兵士,那个去传令的兵士也回到了吕范的身边。 “都到齐了?” “禀将军,都到齐了。” “好,列队!”吕范朝着身前大喊一声,身前的兵士们迅速整理着队形,没用多少时间,便已经整齐的排列在了吕范的面前。吕范抬眼向身前的这些兵士扫去,看着那一具具浑身带血的身躯,以及一张张疲惫不堪满是黑灰看不清面容的脸,吕范心头发酸,他吸了吸鼻子,开口说道:“弟兄们,袁术军凶猛,今日一战我军伤亡惨重,如今城中就还剩下我们这些敢战之士,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撑到援军的到来。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们不坚持,我们身后的徐州,下邳,我们的父母、妻子、儿女便会被城外那些凶残的袁术军所屠戮,你们能够忍心看到他们被欺凌、被屠杀吗?” “不能!”吕范身前的兵士们高声叫道,声音出奇的一致。 吕范闻声点了点头,“是的,我也不能,所以今日,我已经做好了与彭城共存亡的打算,你们愿意陪我一起吗?陪我为我们的父母、妻子、儿女争取多一分的时间吗?争取多一份的希望吗?” “愿意!”这一次下面兵士们的声音更加洪亮,更加整齐。 “好,那便让我们给城外那些袁术军一个教训,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拖住他们践踏我徐州的脚步。”吕范慷慨激昂的在兵士们面前激励道。此时城中有不少百姓都闻声来到了附近,听到吕范的话,不少百姓泪流满面。 “将军,请让我帮忙吧。” “将军,老夫虽然伤了年纪,但是还有把子力气,能带走一个袁术军都算是赚了。” “将军,请带我一个。” “将军,城在人在。” 下面的百姓一个个的高声喊叫着要加入抵抗的队伍,要与彭城共存亡。吕范看着下面激动的百姓,心中浮现一丝暖意。“好,谢谢乡亲们,有乡亲们的帮助,定能阻挡住袁术军的脚步。现在...愿意助我守城的都听我指挥......”吕范召集着那些想要帮忙守城的百姓,给他们吩咐安排着工作。 一夜无话,翌日,纪灵再次携大军而来,也没有什么废话,直接一挥手挥军而上,向彭城攻去。城中兵士、百姓此时早已等在城头严整以待,看到袁术军攻来,城上的兵士和百姓该射箭的射箭,该扔石头的扔石头,一起向城下攻来的士兵攻去。一瞬间战况便激烈起来。 然而毕竟兵力悬殊,城中就算算上加入战斗的百姓也不过才千余人,而面对城外数万的袁术大军,实在是双拳难敌四手。 “我们现在还剩多少人?”吕范一边一刀砍倒一个跳上城头的袁术军兵士,一边向旁边的兵士问道。 “将军,我们应该还有不到五百人。” “他奶奶的,”吕范爆了一句粗口,再次一刀劈出,又一个袁术军的兵士倒在了城头,“这袁术军还真是难缠。” “报,将军,东门被袁术军攻破了。”远处跑过来一个兵士远远的向吕范喊道。 “妈的,”吕范的粗口再次暴起,“那个谁。” “有,将军。”吕范身后的一个兵士听到吕范叫唤立刻应道。 “去,你去通知那帮守在粮仓附近的兄弟,给我放火。” “喏。”那兵士答应一声,转身便下了城,向城中跑去。 “弟兄们,在坚持一下,给我杀啊!” 第二十三章 城亡人亡 “报!将军,袁术军已经攻破了彭城...” 刘备摆了摆手,不用探马报告,他已经看到了。此时正是黄昏时分,而在他的前方远处彭城方向火光通天,仿佛是那一抹残阳的映衬,将半个天边都照射的通透。 “二弟,三弟,你们手下兵马可都已经磨合好了?”刘备转头对赶过来的关羽和张飞两人问道。 “放心吧,大哥,一切都已经完备。”张飞张着他的大嗓门喊道。旁边的关羽也向刘备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既如此,命令全军,全速前进,驰援彭城,为彭城死难的弟兄们报仇!”刘备一指前方火光通亮之处下令道。 “喏。”关羽、张飞应了一声,催着人马便向彭城疾驰而去。 而此时的彭城之中。 “将军!”吕范一刀将攻向身旁兵士的一支长枪劈飞,救了那兵士一命,那兵士激动的叫道。 吕范点了点头,“小心了。” 城内的喊杀声渐渐的小了下去,而吕范身边的兵士站着的越来越少,地上躺着的越来越多,身边的袁术军却越来越多。 远处,一个兵士举起弓箭瞄准了吕范的后心,就要射出,这时一支大手抓住了那兵士手中的弓箭按了下去。那兵士转过头一看,却是袁术大将纪灵,那兵士不由疑惑的叫了一声,“将军?” 纪灵摆了摆手,大喊道,“都给我停手。”瞬间袁术军都停下了手中动作,只是将吕范及其身边零星还剩下的几个兵士团团围住。 吕范听到喊声,看到袁术军都不上前了,也转过身来,将刀拄在地上,身子斜倚着长刀,看向声音的来源。 “吕范,我敬你是条汉子,但如今彭城已经破了,不要再抵抗了。”纪灵看着吕范神色有些复杂的说道。 吕范听到纪灵的话,扯了扯嘴角,惨笑一声,“是啊,城破了...”吕范抬起头向城内看去,看着远方熊熊的火光,沮丧的脸上露出了一缕微笑。 “吕范,投降吧。”纪灵劝降道,“来人啊,请吕将军下去休息。” 袁术军兵士听到纪灵吩咐就要上前将吕范兵器下了,吕范将长刀一提护在身前,不让人靠近。转过头去看了看自己身后还剩下的十来个弟兄,又转过了头来,“纪灵,我这些弟兄随我多年,还望你能饶他们一命。” “将军!”吕范身后的弟兄听到吕范的话齐齐的叫道。 吕范摆了摆手,给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 纪灵扫了一眼,知道这些人也都是忠烈,不由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你受伤不轻,还是先把刀放下,我让人给你治疗。” 吕范点了点头,示意其身后的弟兄先走,可是那十几个弟兄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离开。吕范无法,只得转过头来,“纪灵,此次非是我吕范无能,若是我手中能再多一倍兵马,定不会叫你如此轻易破城。” 纪灵听到吕范的话不由默然,若是再给吕范一倍人马,他却是无法如此轻易能够攻下彭城,就算是如此,为了尽快夺取彭城,袁术可是下了司令,为此这一役袁术军损失不下于五千之数。如此巨大的伤亡都是眼前这个吕范造成的。这让纪灵即愤怒又佩服,感情极为复杂。 “我恨那,”就在纪灵沉思的时候,吕范突然喊了一声,“可恨那张闿、曹豹这等无能之辈,否则又何至于迟迟没有援军前来,何至于让我五千弟兄枉死?何至于让彭城百姓陪葬?恨啊!”吕范仰天长啸一声,然后忽然提起手中的大刀,倒转刀头朝自己的脖子抹去。 “不要!”纪灵见吕范动作心知不好,大喊一声,身形一动便向吕范冲了过去,可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吕范手中的大刀已经划过了他自己的脖子,在脖子上留下一刀血痕,鲜血喷涌而出。吕范双手下垂,手中大刀再也把持不住掉在了地上,双膝一软坐倒在了下去,而其脸上的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久久不能合上。 “将军!”一直在吕范身后的十来个弟兄见到吕范自刎,不由满是悲愤的惊呼一声,冲上前去扶住吕范缓缓倒下的尸身,已经没有了半分气息。这十来个弟兄也是忠烈,见吕范已死,互相看了一眼,也都拔出手中的武器纷纷向自己的脖子抹去。一瞬间这十来个人便都挨个倒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纪灵看着这一众人等倒在自己的面前,只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厚葬吧。”然后意兴阑珊的转身向城内走了过去。 等到纪灵走入太守府袁术军临时议事的地方,袁术正勃然大怒的训斥的手下的众人。纪灵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何袁术会如此愤怒,不由的向旁人看去,可是袁胤和杨弘都低着头不理他,只有张勋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小心的眼神。纪灵更加奇怪起来,不由抬头向袁术看去。 袁术见到纪灵进来,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口说道:“城中敌军都已经清除了?” “禀主公,都已经清除了。”纪灵见袁术问话,赶忙回答道,回答完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不由问道:“主公,方才为何如此愤怒...?” 袁术本已压下的怒火听到纪灵这话不由再次被勾起了怒火,冷哼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你问问他们为什么?哼!” 纪灵更加疑惑,不由抬头向场中众人扫去,却没有人理他,让他有些尴尬,这时他身后的陈兰上前拉了拉他,小声的凑到他耳边说道:“城中粮草都已经被敌军一把火给烧了。” “什么?”纪灵顿时大吃一惊,他们一路奔袭,不惜以巨大的代价想要拿下彭城,就是为了城中的粮草,没想到那吕范居然这么恨,居然直接放火将城中粮草全部烧了?纪灵这才想起方才吕范临死之前看向远处露出的那一抹诡异的微笑,这才明白是为了什么,不由心中大恨。 第二十四章 奸淫掳掠 纪灵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袁术会如此气急败坏,没有粮草,这麾下数万人马要如何继续为继?纪灵不由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整个大厅中一片沉默,过了一会,袁术才开口说道:“纪灵,派人去给我挨家挨户的搜,能搜多少是多少。” “什么?”纪灵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抬头向袁术看去,看到袁术皱着眉头一脸烦闷瞪着眼看着他,“你没听到吗?我叫你去挨家挨户的搜,能搜出多少粮草是多少。” “主公,这...不可啊...”纪灵想也没想就开口反对道,“主公,这咱们搜刮了百姓的粮草,这城中百姓怎么办?” “哼,怎么办?”袁术听到纪灵反对气就不打一处来,“城中百姓怎么办,那你可想过我大军怎么办吗?” 纪灵不由一阵语塞,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说,他很想说日后还要治理此地,若是夺了百姓粮草,在想要治理此地就难了。可是若是顾了城中百姓,这数万大军眼瞅着便要挨饿了,若是没有了大军,如何还能争霸徐州?可是要劫掠百姓,这有些超出了他的认知,让他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弯来,不由有些踌躇犹豫,想要抬腿却怎么也没有挪动步子。 袁术一看纪灵反应,心中更是不悦,冷哼一声,“张勋,你去。” 张勋看了一眼纪灵,转身走了出去,虽然他心中也有些不愿,可是在袁术的威压之下,张勋比纪灵识趣的多,应声领了命令。 等到刘备率军来到彭城城下时,城中战事已经平息,虽然城门打开,但是城头已经还少了写着袁字的大旗。刘备慌忙止住兵马,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命令麾下兵马退后几里安隐扎寨。 “那个谁,你们速速潜入城去打探一下城中消息。”刘备唤来探马吩咐道。 “喏。” 翌日一早,天光将亮,张勋便命令手下兵马在城中挨家挨户的搜着粮草,但有发现一律没收,顿时城中哭喊声连成一片,有些百姓抵死不给的,被袁术军上去就是一刀,了解了性命。一时间城中哀嚎遍野,不少百姓的家中都遭到了肆虐,有的兵士劫了粮还不止,还顺手劫了个色。城中顿时变成了一片炼狱。 张勋得到报告,却也不去管他们,任由手下肆意妄为,因为他知道,他此时想管也管不了,除非他大开杀戒,否则根本阻止不了,可是这些兵士都是这一路来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可舍不得杀了他们。毕竟这些人都已经憋了许久了,一直败仗连连,好容易大胜一场,他们心中一直压抑着的一口怒气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若是不让他们泄出这口憋了许久的气,还不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来。所以张勋索性根本不去管,让他们尽情的发泄。 然而他不管却是有别人管,纪灵一早便起来在城中闲逛,昨日吕范的死给了他很大的触动,他心中敬佩吕范的勇气,也痛恨吕范放火烧了粮仓,导致袁术军无粮不得不在城中百姓家中搜取的恶行。所以纪灵一夜无眠,索性一早便起来,练了一趟功之后,便从住处出来,在城中漫无目的的闲逛。他的身边不时有一队队的兵丁从身边经过,认识他的对他行礼,他也点头示意,看着那些兵丁进到一个又一个的百姓家中,然后或提着或端着各式各样的米粮从百姓家中出来,纪灵脸色难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就在这时,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响起,“你干什么,我家里的粮都给你了,你还想干什么?” “嘿嘿嘿,干什么?小娘子你长得这般水嫩,看的大爷我心中欢喜,来,让爷宠幸宠幸你。” “啊!不要,别...别过来,啊!”这女子频频的惨叫声传入了纪灵的耳中,犹如一记重锤捶在了纪灵的心头,让纪灵顿时一股怒气上涌,快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等到纪灵冲入房中,看到一个身着袁术军兵甲的兵士正压在一个女子身上,女子此时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撕扯开来,露出了胸前的白嫩,女子拼命的摇晃着想要摆脱那兵士,可是她娇小的身躯又怎么是这虎背熊腰的兵士的对手,被那兵士压的死死的。那兵士发出一整桀桀的怪笑,扑向那女子。纪灵看到这不堪的一幕,哪里还能忍的住,顿时大喝一声:“住手!”让后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那兵士的肩膀。 那兵士此时正在兴头上,被纪灵这么爆喝一声然后还敢来抓自己,顿时也是心头火气,大叫一声,“谁他奶奶的活的不耐烦了,赶来打扰大爷的好事。”然后一甩膀子想要将纪灵抓在他肩头的手甩开。可是纪灵哪会让他如愿,那兵士一甩哪里甩的开,反倒被纪灵一把提了起来,然后朝身后一甩,重重的掼在地上,登时将那兵士甩的头晕眼花。纪灵从旁扯过一块布来盖在那女子身上,轻声向那女子道歉,那女子双手掩面此时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那个被掼在地上的兵士从地上爬起来,因为纪灵一直背对着他,他并没有认出纪灵来,此时拍了拍脑袋,有些恼羞成怒,大吼道:“他奶奶的,居然敢坏大爷好事!”说罢抽出腰间佩刀便向纪灵砍去。那女子跟纪灵对面正好看到了那兵士的行凶,不由心中发急喊了一声:“壮士,小心。” 纪灵虽然背后没有长眼睛,但是以他武者的直觉,早已经察觉了身后的异样,转过身来一把便抓住了那兵士持刀的手臂,然后一个借力便卸掉了那兵士手中的长刀,然后饱含愤怒的奋起一脚向那兵士腹部踹去。顿时只听砰的一声,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那兵士身上,然后便只见那兵士倒飞了出去。那兵士在放在被卸了刀子的时候便已经看清了纪灵的脸,不由心下大惊,然后再挨了纪灵一脚,顿时疼的倒在地上哀嚎,半天爬不起来。 第二十五章 军法处置 纪灵解决了那兵士,转过身好生安抚住那女子,这才站起身走到那兵士跟前,一把将其提了起来,然后出了这女子家门,离得远了,这才一把将那兵士丢到地上。 那兵士不等纪灵开口,便跪俯在地上向纪灵连连磕头,嘴里不停的哀求着:“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卑下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纪灵却根本不听他这话,“我知道有命令让你们从百姓家中搜取良才,你们取粮就是了,为何你抢了人家粮食还不够,还要奸淫人家妻女?啊?” 那兵士听到纪灵严厉的语气浑身颤抖,“将军,卑下一时糊涂,下次再也不敢,而且,小的也还没来得及把那女子怎么样,将军,你就念在卑下初犯,绕过卑下这一次吧。” 若是那兵士此时抬起头来看纪灵的眼睛,相比便不会再这么说了,因为纪灵此时眼中满是冰冷,仿佛看死人一般紧紧盯着这个兵士,冷冷的说道:“军规第六条是怎么规定的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吧,你自己来还是要我动手?” 那兵士听到纪灵这话,心沉到了谷底,求生的意志战胜了一切,他抬起头来,跳将起来,叫嚣道:“你没有权利处置我,我是张将军的人,要处置也是张将军处置,张将军都不管我,你狗拿耗子多管的什么闲事?” 纪灵听到那兵士的话,眼中的冰冷更甚,他摇了摇头,“好,我今天倒要看看张将军会不会处置你。”说这不等那兵士反应,便一把将那兵士提溜了起来,任由那兵士如何挣扎,却都挣脱不开纪灵的掌控,没过多久,纪灵便提着那兵士来到了张勋的住处。纪灵提着一个人怒气冲冲的冲进张勋的住处,张勋的亲兵虽然不敢阻拦,但是也赶忙冲进屋中向张勋禀报,张勋听到亲卫禀报不由心中暗暗叫苦。一听亲卫所说他心里便立刻想明白了一切,无非就是兵士奸淫抢掠被纪灵抓了个现行,这事要是放在平时,他也许也会如纪灵一般,将那兵士绳之以法,可是如今是非常时期,不能以常理度之,所以张勋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可是却没想到被纪灵撞见还找上了门来。张勋心中也是一阵恼怒,对纪灵的多管闲事生出了一丝的不悦。 张勋匆忙的来到了大厅之中,正看到纪灵一把将那兵士丢到地上,张勋的老脸微红,对纪灵如此的不给面子更是不满,俗话说打狗也还看主人,你纪灵当着我这个主人的面打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不过张勋还是秉持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想法,毕竟这事他也不愿看见,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张勋笑着看向纪灵:“纪将军,这事怎么了?这帮不长眼睛的又怎么惹到您了,惹到您如此上火?” 纪灵却没给张勋半点好脸,冷冷的哼了一声,一直那个被他丢在地上的兵士,“你问他。” 张勋心中再次对纪灵的不给面子表示了不满,不过他还是忍住不爽,看向那个兵士问道:“怎么回事?” “将...将军...救我,”那兵士冲上来抱住张勋的大腿开口就哀嚎了起来,张勋有些厌恶的甩了甩腿,想要将那兵士甩开,却没曾想那兵士抱的忒紧,让他没有甩脱,不由脸上不悦,喝骂了一声,“撒手,有话好好说。” 那兵士看到张勋不悦,忙撒开了紧抱的双手,然后小声的将方才的事添油加醋的向张勋说了一遍,不过他自然是避重就轻,直把自己的问题说的轻之又轻。张勋心中早已有了预料,所以一听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他哼了一声,一脚踹在那兵士肩头将那兵士踹到在地,然后喝骂道:“你这个狗东西,纪将军还能冤枉你不成,说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娘子了?” 那兵士被张勋踹了一脚居然不惊反喜,听到张勋的问话,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开口答道:“是的,将军,卑下一见那小娘子便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了,卑下对那小娘子一见钟情,愿娶了那小娘子,还请将军成全。” “哼,你个色胆包天的狗东西。”张勋骂了那兵士一句,然后这才转过头来,对纪灵说道:“纪将军,这事却是是他的不对,不过我看他与那小娘子也是两情相悦,不若就由我做主让他娶了那小娘子,不过这小子却是也是犯了军令,若是不惩罚不足以眀军纪,我看就杖责他二十,让后将他赶出军营吧,纪将军,你以为如何?” 纪灵越听张勋的话越觉得不对,这怎么听都像是在偏单这个兵士,这置军法于何地?还要军法何用?不由脸上怒气勃发,冷声道:“张将军,这就是你的处理结果吗?” 张勋一愣看向纪灵,见他脸色不对,知道自己的这个处理纪灵并不满意,但是此时城中作奸犯科的兵士肯定不止他一个,他若是斩了这个兵士,那剩下那些兵士要如何处理?难不成还都斩了不成?此番攻打彭城本就损失惨重,哪里还有无故屠戮自己人马的?所以张勋并不想下死手,他见纪灵依旧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不由拉了拉纪灵,然后挥手让亲卫们先押着那兵士退了出去。 “纪将军,如今的情势你也清楚,若是不让弟兄们泄一泄心中的火气,只怕是要出大事。”张勋小声的好言向纪灵劝慰道。 纪灵却不领情,“泄什么火,要泄火到战场上泄去,哪有去奸淫人家良家妇女的?只是违反军法,若是纵容了他,以后这队伍还怎么管?”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也看见现在的情况了,为了攻去彭城我们死了多少弟兄,如今城中却没有一粒粮食,你上这些弟兄们怎么活?他们心中都憋着口气,你若不让他们把这口气泄了,你不怕他们哗变吗?” “哼,他们敢,只要严格执行军法,还怕他们反了不成?”纪灵反驳道。 第二十六章 罪不容诛 张勋一脸的无奈,“纪将军,你怎么这么固执呢?这些都是我们的兄弟手足,你就忍心为了一个普通的平民女子而罔送兄弟的性命?” “非是我不顾惜兄弟性命,而是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否则要军法何用?我们是军队,不是土匪,也不是山贼,若是不执行军法,那与土匪、山贼何异?”纪灵义正言辞的反驳。 “你...”张勋也是被纪灵的死脑筋食古不化气了个够呛,本有心好言好语的劝服纪灵,却没想到纪灵居然如此固执,一点情面都不讲,处处怼他,这也让张勋一直积压的不满堆积到了一个顶点,张勋索性也不再与纪灵废话,“纪将军,今天这人我保下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让他娶了那女子,并把他开革出军营的。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也没关系,这是我的属下,如何处置我自有安排,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纪灵双眼微眯,眼中寒芒微露,“这么说来,张将军是不打算按军法处置那作奸犯科的兵士了?” 张勋哼了一声表示了默认。 纪灵见张勋这个反应,也是怒气上涌,“好,好的很,此事我会禀明主公,让主公来发落。” 张勋依旧没有说话,而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纪灵瞪了张勋一眼,愤愤不平的甩身离开。直奔袁术的住处。 “主公,纪将军又要事求见。”亲兵向袁术请示道。 “何事?”袁术揉了揉紧皱的眉头,亲兵俯身小声的在袁术耳边耳语几句,听着亲兵的话袁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顿了一下还是说道:“让他进来吧。” “主公。”纪灵一进来先向袁术拱手施礼。 “伏义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纪灵也不客套,开门见上的上来就将今日一早的事情说了一遍。袁术听认真的听着,心中却说不出的烦闷,等到纪灵说完,袁术沉吟了一下,“所以伏义你的意思是?” “主公,张勋手下兵士打着主公您的名号在城中奸淫掳掠,败坏的可是您的威名,此事影响甚大,若是传出去,对您的形象有损,也不利于日后您统治徐州。”纪灵义愤填膺的说道。 袁术点了点头,纪灵这点说的倒是对的,这确实有损他的威名,不过这也怨不得张勋,毕竟这让人在城中搜刮百姓粮草的命令确实是他下的,只是这张勋办事也忒不妥帖了,居然搞出这么大动静来。“嗯,伏义所言甚是,来人啊,”听到袁术叫唤,迅速有亲兵应声来到堂中,“去,把张勋给我叫来。”等待那亲兵出去,袁术又再次看向纪灵,“那伏义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主公,按军法,犯奸淫者斩立决,所以末将以为当按军法处置,否则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挽回主公您的威名。” “这...”袁术听了纪灵的话,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他觉得纪灵这是小题大做了,虽然这些人确实是犯了错,可是不过是却也罪不致死吧,如今袁术军本就因为进攻彭城损耗不少,这还要自己减少自己的有生力量,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了吧。所以袁术有些迟疑,语含商量的向纪灵问道:“伏义,这,斩立决有些过了,不若将那奸淫了良家女子的兵士杖责二十,然后编入敢死营,让他们冲锋陷阵,戴罪立功,你看如何?” “主公...”纪灵听到袁术这话,就知道袁术考虑的还是他的利益,半点没有考虑军法军纪,虽然看似有处罚,可这个处罚绝对不足以震慑那些作奸犯科之人,这军纪一旦失去了威慑力,在想要统军就难了。而且这般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处罚,也根本不足以平民愤,那么袁术的威望也再那一挽回。纪灵不由心中叹了口气,知道想要全服袁术,怕是难了,不过他并不打算放弃,所以纪灵还是苦着一张脸说道:“主公,若是如此处置,一来怕是不足以让平息民愤,于主公威名有损,于我军日后征伐徐州不利,更为重要的是,有法不依,这军法形同虚设,于我军治军实属有弊无利啊,日后统军可就更加难了。” 袁术听纪灵说的如此严重,心中也不由的有些打鼓,正琢磨着该怎么办的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人,正是他派人去叫的张勋,见到张勋进来,袁术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想要看看张勋怎么说,毕竟这只是纪灵的一面之词。 “张勋,你可知道叫你来所为何事?” 张勋一看站在一旁的纪灵,哪里还能不知道是什么事?所以点了点头。 “那好,方才纪将军说要军法行事,否则于我军威名有失,治军不利,你以为然否?”袁术见张勋知晓一切,便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而直接问起了张勋意见。 张勋苦笑着摇了摇头,“主公,如此,还请罢了末将职务,治末将御下不严之罪。”张勋说着便单膝跪倒在袁术面前,张勋没有去评价纪灵说的对不对,而是上来将姿态摆的很低,直接请求袁术治罪。 袁术有些吃惊,他本以为张勋会辩驳两句,可是却没想到张勋直接就认罪了,这让他有些始料未及,但同时也对张勋的识大体产生了一丝好感,反倒有些不知该不该出发张勋了。袁术赶忙上前将张勋扶起,“你先快快起来,我们慢慢分说。”张勋不过是展现一个态度,一个姿态,既然袁术给了台阶,那他自然要顺坡下,也就乘势站了起来。 “张勋啊,你来说说,这事你怎么看?”袁术对张勋的态度很满意,对张勋的问话也和悦了不少。 “主公,此时确实是兵士的不对,纪将军所说无可厚非,只是末将觉得如今是非常时期,正是我大军用人之际,不若给他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袁术听了张勋的意见,不由点头,张勋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想到了一块。 第二十七章 高抬轻放 见到袁术点头,纪灵心中千百个不愿,“主公,万万使不得啊,若是不能严格执行军法,那军法便形同虚设,我军便与那土匪、山贼无异也。” 袁术闻言不由脸色一黑,他堂堂四世三公之后,袁家的嫡传子,居然被纪灵比作了土匪、山贼,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他如何能够受的了,不由有些语气不善的回道:“伏义,你是说我袁术的军队是山贼、土匪吗?我袁术是山贼头子吗?” “主公,末将不敢,末将只是...”纪灵见袁术误会,慌忙想要解释。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说如果某坚持一意孤行,放纵这些奸淫掳掠的兵士,某就与山贼头子,土匪头子无异嘛。”袁术说到这看了一眼纪灵,见其一副欲言又止,想点头又不敢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那你告诉我,某该怎么做?杀了他们?某知道这城中奸淫掳掠的绝非你抓到的那一人,肯定还有许多,这许多人难道都要杀了?他们跟随某这么久,一路奔波劳苦,抛头颅洒热血,如今他们却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若是不让他们乐呵乐呵,那还有谁肯为某攻城略地,还有谁肯为某卖命?伏义啊,差不多就得了,小惩以戒,让他们知道所犯的过错,如今乃是非常时期,还需要仰仗这些兵士出生入死,张勋,”袁术平复了一下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你派人查一下,将那些奸淫之人统统抓起来到城中开阔处杖责二十大板,然后将他们统统编入敢死营,让他们戴罪立功。” “伏义啊,你看这个处置如何?”袁术说完又转过头来向纪灵问道。 “主公...”纪灵心中欣然不满意这个结果,还想开口再说,却被袁术一挥手打断,“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既然都没有异议,那张勋你就去办吧。” “是。”张勋领命,然后还偷偷看了纪灵一眼,见纪灵依旧满脸愁容,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拉了他纪灵,拽着他退了出来。出得门来,纪灵一把甩开了张勋,张勋无语,索性也不再管他,自己干脆的走掉,城中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他处理呢。纪灵脸上抽动了两下,终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此时城外的刘备已经得到了城内的消息,尽管袁术军封闭了城门,但他派去城内打探消息的探子还是将消息传了出来,让刘备得知了城中发生的一切。 “二弟、三弟,你们怎么看?” “大哥,这袁术军当真是可恶,居然奸淫掳掠无所不用其极,这城中百姓苦亦,大哥,不若我们一鼓作气的杀进去,营救城中百姓,为他们出一口气。”张飞看到消息有些义愤填膺,大嗓门嚷嚷着要冲进城去。 刘备直接无视了张飞的话,冲进城去?开玩笑,城中有袁术三、四万大军,他们手中不过只有五千人,哪里是袁术军的对手,现在冲进去与送死何异?所以刘备根本不理张飞而是转头看向关羽,想听听他怎么说。 “大哥,这袁术如今在城中大肆搜刮,想来定然在这彭城中呆不久,他们必然还要进击其他郡县,不若我们选一处其必经之路埋伏,到时候给袁术来个惊喜如何?”关羽想了想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刘备点了点头,“二弟所言甚合我意,我料这袁术定然粮草不足,否则他绝不会在城中大肆劫掠百姓,我猜吕范没准是将城中粮草付之一炬了,昨晚的熊熊火光便可看出一丝端倪,所以袁术没法只能从百姓手中夺取粮草。”关羽听了点了点头,刘备接着说道:“既如此,他们绝对不会死守彭城,在城中待不了多久,我料其明日或后日变回发兵,二弟方才所说当选一地埋伏,我深表赞同,只是这该当选在何处,还当好好计议计议。” ...... “报,主公,刘都尉传来消息。” “速速报来。”陶谦听到刘备传回了消息,赶忙将注意力集中了过来。 “刘都尉来报,彭城已为袁术军所夺,吕范都尉抵死不退,以身殉城,袁术大军粮草不足,据推测三日内便会发兵下邳,还望主公早作准备,刘都尉将于沿途埋伏袁术军,阻挡其行进速度。” “什么?”听到传信,陶谦惊的站了起来,他没想到袁术居然来的如此之快,而吕范却已经牺牲了,而且三日内,袁术便要打来,陶谦心中更加慌急,“传令,速速叫人来议事。” 没过多久,徐州府中众官员都来到了堂中,陶谦将方才刘备传来的消息说与众人,在场众人不由大惊失色。张闿和曹豹面色白发,嘴唇发抖。 还是陈登较为镇定,“刺史大人,这消息可属实?” 陶谦看了陈登一眼,点了点头。 陈登见此沉思了起来,过了片刻说道:“大人,既然袁术军就要打来了,我们还是早作准备的好。” 曹豹闻言浑身一颤,“准...准备...怎么准备...” 陈登看了一眼吓的面色发白的曹豹一眼,心道怎么准备还要我教嘛?这曹豹当真是无能之极,扶不上台面。陈登有些无奈,“大人,不若调屯驻开阳的臧霸都尉回来?” 陶谦早都看到张闿和曹豹的表现,知道若是指望这两人来抵御袁术,只怕整个徐州都会陷落在他们手上,所以从一开始陶谦便没有将希望放在他二人身上,早早的便通知了臧霸,又找来了刘备,便是为了此时。而且陶谦还存着小心思,等到这边打退了袁绍,有了臧霸和刘备掌握徐州兵权,他便可以将张闿和曹豹踢出徐州军,从四大家手中夺取徐州的话语权。所以对于张闿和曹豹,此时表现的越是不堪越好。所以听到陈登的话,陶谦点了点头,“火速通传下去,请臧霸都尉带兵前来协助保卫下邳。” 陈登无法,就算他能从中看明白陶谦的心思,却也不得不咬牙认了,谁叫他的队友不争气呢。对此,陈登表示了十二分的无奈,看着张闿和曹豹两个猪队友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第二十八章 雷薄之死 可怜吕范尽忠守护彭城,牺牲了性命,徐州府中却连个为他说句话的人都没有,他若是在天有灵,不知道还会不会愿意以死殉城。 彭城之中,袁术军在经过了一日的休整之后,再次发兵向下邳而来。下邳与彭城相邻,就在彭城正东,袁术命雷薄为先锋,率五千大军前头开路,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马坐阵中军缓缓向下邳城开去。 雷薄率了五千骑兵,中午时分,雷薄率军赶了一上午的路,正是饥肠辘辘之时,此时他的大军出了彭城有四十余里,前方远处的管道两旁有一处密林,他自然知道逢林莫入的基本常识,所以雷柏看了看身后的兵士,见其一脸疲惫饥饿的样子,又看了一眼天色,雷薄决定让大军停下来休息片刻,用些干粮再行进。“去几个人去前面林子里看看,有没有敌军,其他人原地休整。” 几个探马立刻领命,向前方不远处的林子里奔去。 这一下可愁坏了林中的刘备军。 “大哥,这袁术军居然休整上了,你看怎么办?” “大哥,那袁术军派了探马过来。” 刘备抬头看了看远处,咬了咬牙,“不能在等了,二弟、三弟,你们速速带人将探马解决掉,然后三弟你带一队人马杀出去,见到袁军许败不许胜,引着袁军过来,二弟,你做好准备,看到三弟过来,我们便一起带兵杀出去,将那袁术军一举歼灭。” 关羽和张飞听了立即领命。 这边雷薄正下了马准备啃些干粮,便听前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他顿时警觉,收起干粮,提枪上马,让手下兵士戒备,望着远处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没让他等太久,便看见当先一个面如黑炭满脸跫髯的大汉带着一大队人马向他冲了过来。 “来者何人?” “你家爷爷张翼德在此,谁敢与我一战?”张飞声未至人已到,直直的便冲了过来,沿途挑飞了好几个欲上前阻拦的袁术军士兵。 雷薄见此挺枪上前,大喊一声,“黑脸贼休要张狂,待俺雷薄来会会你。”说罢乘着马势便是一枪朝张飞肋下刺去。 张飞丈八蛇矛反手一拨,拨开了雷薄的长枪,就要抬手反击,突然想起刘备交代他许胜不许败,他连忙收回就要戳出去的长矛,等着雷薄的第二击,如此在张飞的有意相让之下,张飞与雷薄交手了数个会合,然后张飞突然卖个破绽,雷薄赶紧抓住,张飞险之又险的躲过了雷薄的一击。张飞大叫一声:“好厉害!”说罢拔马就跑,照着原路跑了回去。 雷薄一见张飞不过如此,心中得以,哪里肯就此放过张飞,连忙一挥手中长枪,大汉一声:“给我追。”其身后兵马立刻便跟着追击了上去。 张飞一路沿着管道向密林的方向逃去,身后雷薄紧追不舍,就看见张飞泡入前方管道拐弯处,消失不见。雷薄深怕跑了张飞,忙紧赶两步追了上去,然而,就在他追到拐弯处时,只见张飞已经调转了马头就在不远处好整以暇的等着他。雷薄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刚想要拨转马头想掉头,张飞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一声大喝“哪里走!”,直接拍马向他冲了过来。而就在这时从密林中又杀出一支人马截断了雷薄的后路,同时,密林中也有箭矢射出,直奔雷薄军而去。一时间雷薄麾下猝不及防,被射个正着,不少兵士纷纷落马。 雷薄知道自己中了埋伏,想要跑,可是张飞已经冲了上来,将他拦住,而身后又有关羽截杀,一把青龙偃月刀舞的飞起,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一刀一个,没有人是其一合之将。雷薄这边亦是挺枪与张飞站在一处,然而让他吃惊的是,这张飞此时的无论是力气还是招法都不似方才那般笨拙,反而招招凶险,势大力沉,让雷薄全然没有还手的余地。听着自己身后不断传来的惨叫,雷薄的心一个劲的往下沉,就在他分心的一瞬间,张飞的铁矛忽然刺向他的肋下,雷薄一个不妨,就被张飞的蛇矛刺了个通透,顿时便出气多,进气少,全然没了还手之力,不两下,便被张飞一个蛇矛斩于马下。 这边诸将雷薄一死,其麾下兵马全然没了斗志,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很快关羽和刘备便将雷薄所率的大军平定。袁术的先锋大将雷薄战死,麾下五千先锋军全军覆没,只零星逃走了三两只个见机快的。而刘备这边虽然埋伏了雷薄,但是也并不好受,毕竟这队人马没有经历过什么大战,也没有得到充分的训练,与袁术军还是有颇多差距,经过这么一战,刘备军也损失了将近一千五百余人。不过对于刘备来说,这已经算是一场巨大的胜利,足以为傲了。 刘备也不敢多待,吩咐关羽、张飞收拾了惨剧便率队往下邳返回。等到傍晚天光将墨,刘备终于带队回到了下邳城。 “玄德,你怎么回来了?情况如何?可是袁术杀过来了?”陶谦听到消息,忙召见了刘备。 “禀刺史大人,此番备前去营救彭城,怎奈袁军凶猛,不等备赶到彭城,袁术军便已攻下了彭城,吕范都尉他...也...”刘备作势装作悲愤状摸了摸眼泪。 陶谦见此也做出一幅悲伤的样子,“哎,吕将军他...”陶谦装作摸了摸眼泪的样子,“算了,我们先不说他,先说说如今情况如何?” “回禀大人,备率军埋伏了袁术军先锋,全歼其五千兵马,只是袁术军毕竟势大,备难与之敌,只得退回下邳。”刘备将自己的大功说了出来,陶谦听了满是欢喜,心中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刘备见陶谦原本紧绷着的脸微微放松,便再次乘势开口说道:“大人,此番备竭尽全力,埋伏了袁术先锋,可是备麾下兵马却也损伤过半,无法再战,还请大人为我再调拨些兵马,备定为大人守住下邳,不让那袁术进犯下邳一步。” 第二十九章 徐州校尉 陶谦闻言自无不可,他早想将张闿和曹豹手中兵权夺过来了,如今得了机会,哪里还会客气,“好,此是应有之意,玄德精善军事,理当如此,如今又立了大功,我看谁人还敢反对。”说罢陶谦自信的一挥手,“来人啊,去请州府众人前来议事。” 没多久等人到齐,陶谦便先将刘备全歼袁术先锋雷薄五千大军的事说了出来,这一下震住了在场诸人,然后这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诸位,如今袁术就要兵临城下,玄德他在军事上颇有些能耐,我意欲封其为徐州校尉,令其统领徐州兵马,以抗袁术,保我徐州平安,不知诸位一下如何?” “凭什么?”曹豹一听当先不干了,“他刘备不过初来徐州,有什么资格统领徐州兵马?” “哼,”陶谦冷哼一声,“就凭他全歼了袁术先锋军,你若是能够做到,我也封你为徐州校尉又有何妨?” “那...那...”曹豹当下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那不过是他运气好而已。” “那你倒是运气好一个?你若是有能耐能够急退袁术大军,我便让你统军如何?”陶谦斜了曹豹一眼,对他如此不自量力甚为不爽。 曹豹哪里敢与袁术相抗,听到陶谦如此说,深怕陶谦当真让他领军出征抵抗袁术,此时再也不敢说一句大话,默默的闭上了嘴巴,不过他依旧有点不甘心放弃,不由向张闿看去。张闿跟他是一路货色,就算是心中再不愿意,此时自己没有实力,哪还不知道该乖乖的低调点?所以张闿对曹豹的眼神视而不见。反倒看向了对面的陈登。 陈登没好气的瞪了张闿、曹豹一眼,心道你二人作为如今徐州领军的最高长官都不敢上前领命,你们看我难道我还能指望我为你们争取什么吗?对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猪队友,陈登算是彻底没有什么话可说了。不过他自然是不甘心看着四大家手中掌握的力量落到别人手中的,所以开口说道:“大人,登赞同大人所说由玄德兄总领徐州兵事,不过登听闻玄德兄还有两位兄弟,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若将玄德兄的两位兄弟也任命为都尉,让他们一起守城如何?” 陶谦有些不明白陈登为何反而帮起了刘备,不知其这是何意,难道刘备其实已经与四大家和解并且达成同盟了?陶谦心中忽然闪过这么一个可怕的想法,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刘备,见刘备依旧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低着头等他训话,陶谦赶紧甩了甩头,将这个想法甩开,开口说道:“嗯,元龙此言甚好,那便如此定了。玄德,我奉你为徐州校尉,统领徐州兵马,你之二弟关羽,三弟张飞为徐州都尉,连同曹都尉和张都尉一同在你麾下听用,这徐州的安危便皆交在你手上了,你切莫让老夫失望啊。” “喏,请刺史大人放心,备定誓死守卫徐州,不让袁术有可趁之机。” ...... “燕帅,如今这袁术可是已经达到徐州境内了,彭城已经为其所夺,我还听闻他在城中大肆掳掠百姓,到这彭城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我们可要动手?”蒯越看着手中的军情向张燕问道。 张燕想了想摇了摇头,“如今还不是时候,我们师出无名,若是我们此时发兵,只怕会引起其他诸侯的反感和猜疑,还是再缓缓,不过,徐州其他州郡的太平道观可都已经保护起来了?” 蒯越点了点头,“我太平道如今在徐州已建三处道观,分别为琅琊、下邳和广陵,徐州五郡东海、琅邪、彭城、广陵、下邳中,我们已占其三,前些时日也都已经向徐州各郡道观派出了一支五十人的护观人马,以保证道观的安全。” “好,三郡道观可有异常?通知他们勿要死拼,一切以保命为要务,物是死的,人是活的,道观没了可以再建,人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些道观祝侍都是我太平道的精英,更是天师的弟子,切记保证他们的安全,莫要出了什么岔子。等到时机成熟,我们便发兵徐州。”张燕吩咐道。 “这个...”蒯越有些吞吞吐吐,显然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 “怎么了?”张燕有些奇怪的看向蒯越。 “燕帅,别的倒没什么,可是这广陵怕是有些麻烦。” “嗯?怎么回事?”张燕神情严肃起来,“说来听听。” “燕帅,这广陵太守笮融不知你可曾听过?”蒯越问道。 张燕想了想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此人。 蒯越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这笮融是一个佛教徒。” “佛教徒?佛教?”张燕有些不明所以,不太明白这个佛教又是怎么一个由来,不由向蒯越看去,等着他的解释。 “这佛教据说传自大汉西南方的身毒国,而佛的意思,是指觉悟者,即是觉悟真理者的意思。” 张燕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佛教是谁所创?领袖是谁?如今有多大的规模?其教义为何?” “这佛教好像是由一个叫乔达摩悉达多的人所创,其人乃是是身毒国迦毗罗卫的释迦族人的一名王子,据说他在一棵巨树下枯坐几天几夜后突然悟道,然后便成为了智者,被释迦族人称之为释迦摩尼。至于如今传入我大汉的佛教领袖是谁...这个还真不清楚...”蒯越顿了一下,“我猜大概可能就是这个笮融吧。至于有多大规模,有多少信徒,教义如何,这些就不是很清楚了。” 张燕点了点头,“那这笮融是如何知道这佛教的?还有这笮融这人如何?” “这个么...”蒯越摸了摸鼻子,“我估计大概也许是从什么典籍上看到的吧。” 张燕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苦笑的甩了甩头。 “至于这笮融嘛,倒是颇有些名望,尤其是在广陵城中,他任太守多年,与民为善,乐善好施,倒是颇受当地百姓爱戴。” 第三十章 佛教出现 “嗯?”张燕不由感到疑惑,既然这笮融声名不错,想来不应该会做什么出格之事,为何方才蒯越会说太平道在广陵有些麻烦?张燕不由疑惑的看向蒯越。 蒯越一看张燕神情,便知道张燕所想,于是便说道:“燕帅,是这样,真是因为这笮融在广陵名声不错,在本地颇有名望,所以其在广陵大肆传播佛教,信徒颇多,其在广陵城中修建寺庙,供奉佛像,最为惊人的是笮融在广陵城中修建了一座浮屠寺,浮屠寺中有一高塔,塔高二十丈又余,上有金盘,下有重楼,塔为九层八角,每层皆有飞檐,每面镶有铜境,塔顶亦有一面铜镜朝天,号称“九镜塔”。九镜塔内有一个堂阁,堂阁可同时容纳3000多人,堂阁内塑有金制佛像,佛像身披锦彩袈裟。而笮融便在这九镜塔堂阁内向信徒讲读佛经。还经常召开浴佛会,召开浴佛会之时,其还在寺内设流水席,流水席有数里之长,上置酒饭任人饮食。每到浴佛会时,来参观、拜佛的百姓达数万人之多。” “嗯,看来这笮融倒是有些本事,居然凭借一己之力,将这佛教传播开来。不过这也就是对我太平道传法有些困难吧,其他倒也没什么,反倒是能好好锻炼一下这广陵太平观的祝侍,若是能让这广陵城中的佛教徒改信我太平道,似乎倒是颇能显示出其水平来。” 蒯越闻言不由苦笑,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当然不止于此,若仅仅只是这样,我也不会说他有些麻烦,期间最为主要的还是在这笮融身上,这笮融身为广陵太守,广陵都为其所管辖,我太平道在广陵修建道观,自是需要这笮融的许可,可是这笮融却似乎对我太平道有大仇一般,百般刁难,也不准我太平道在广陵修建道观,其实这倒也能理解,他是怕我太平道在广陵立了道观与他抢夺信徒,拒绝我们也属正常。”说到这蒯越顿了一下,喝了口水才接着说道:“所以前往广陵的张十一便想了法子,他也不再这广陵城中修建道观了,而是改在城中开了个医馆,行医济世,如此一来想来笮融总不好不让开医馆吧。可是谁成想,这笮融当真是做的绝,他却是无法阻止张十一开医馆,可是他却禁止城中所有的药材行卖药材给太平医馆,没有药材,张十一便是有神仙妙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而更为可气的是这笮融天天让其信徒到医馆看病,也不管真病还是假病,就说看不好,直骂张十一治不好病,医术不行,让他滚出广陵,张十一无法,只得暂时关了医馆,如今还在想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在广陵扎下根去呢。” 张燕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了,无非就是笮融为了保住信徒百般阻拦太平道在广陵传道。对此他不置可否,毕竟他是护法,擅长武事,对传道一事并非其所长,于是向蒯越看去,“异度,那依你看该当如何?” 蒯越是治中,一州之内的文道士皆由他统管,而徐州属于新设,所以都暂由蒯越统领,此时将这事说与张燕,无非就是想要从张燕处得到些许帮助。此时见张燕如此问,当下便说道:“燕帅,这佛教乃是以新兴教派,目下虽然比不上我太平道,但却不可不防,光靠张十一一个人,只怕是很难在广陵打开局面,我以为我们应该给其些帮助,尽快在广陵扎下根去。” “嗯,”张燕完全赞同蒯越的看法,看时要如何做呢?张燕还是看向了蒯越。 “燕帅,这广陵城中皆是佛教徒,于我太平道传教不利,不若我们...” 张燕听到蒯越这话,不由瞪了蒯越一眼,眼光中满是凌厉。 蒯越吓了一跳,连忙说道:“燕帅莫急,越不是那个意思,越的意思是佛教皆是因笮融而起,越以为,我们最终还是应该把目标落在这笮融身上。” 张燕这才收回了自己凌厉的眼神,想要传道是好,可是为了传道而去将信仰其他教派的人都杀了这种行为张燕就有些不能接受了。还好的是蒯越及时收住了自己的话,改了口。张燕一瞬间便明白了蒯越的意思,不过他却有些犹豫,他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支持蒯越这么做,毕竟为了传道而杀人,似乎确实是有些过了,毕竟笮融虽然排挤太平道,却也并没有对张十一他们这些传道之人怎么样。当然若是他们先动了手,也许张燕便会毫不犹豫的以雷霆之势灭了笮融。 张燕想了良久还是说道:“此时还是报与天师知道,让天师来定夺吧。” “笮融?”张平收到豫州的传信,脑子了想着这个人,他对这个名字有些映像,这个人似乎在后世佛教的历史上有不小的影响,似乎好像就是他第一个把佛教传入了中国,不过后来他好像因为什么原因起兵反叛,为人所杀。具体的细节他记不清了,但是这笮融的名字他是有所记忆的。在大汉这个时期听闻佛教,实在是有些让张平惊奇,尽管后世一直说佛教传入中国是在两汉时期,可是真正的传播发扬是要到了南北朝时期。而再此之前并没有详细的记述,当然这个笮融算是一个例外。 到底要不要将这个后世在华夏大地发展壮大到第一教派的教派在此时还没露头之前便让其烟消云散呢?张平陷入了纠结当中,也许他现在消灭了佛教,日后华夏大地便不会再有佛教的出现,至此道教便可一家独大,当然也或许就算他灭了佛教,日后依然还会出现。为了太平道的发扬光大,为了日后道教的传播,要不要现在就将隐患的苗头消灭呢?张平陷入了苦思当中。直到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张平才终于从沉思中抬起头来,摇了摇头,他终于想清楚了,日后的事让后辈们去操心吧。 第三十一章 浴佛法会(上) 在现在这个时期,道教依旧是主流,此时的佛教注定没有什么发展,作为外来宗教无论是其教义、经义都还没有完善,还无法让广大的百姓完全接受。如此一想,既然对太平道目下的发展没有什么影响,那张平也就再懒的操心,随他去吧,反正按照历史来说,此时不过是昙花一现,佛教会随着笮融的败亡而消失。既然如此,张平便对此再无半分心思,给张燕的回函上也只有四个字,“顺其自然。” 张燕见了张平的回复,心里琢磨着,将密函递给了蒯越,蒯越看完后,神色微微一顿,随后也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既如此,广陵便暂时缓一缓吧。” “不行!”张燕打断了蒯越的话,“天师虽然说顺其自然,但是不代表我太平道不争,该争取的依旧要争取,难道我太平道教义还比不上他们这些外来的教派吗?若是如此的话,我太平道还谈什么发展,还怎么发扬光大?往广陵再加派些人手,让张十一再想想办法把局面打开。” 蒯越闻言非但没有抗拒,反倒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点头应了一声“是。” ...... “十一师兄,明日这浴佛会,我们可要去破坏了他?” 张十一看了一眼问他的十三,摇了摇头,“我太平道是以济世安民为己任,怎能行如此破坏之举?若是那样做了,就算是能抢些信徒回来,却也失了我太平道的真意,长此下去,我太平道就不再是太平道了。” 张十三听的有些似懂非懂,“可是...师兄这佛教如今如此状态,几乎统治了整个广陵,如今这笮融又搞什么浴佛会,若是我们不加阻止的话,我太平道难有立足之地啊。而且那笮融不也毁了我们辛辛苦苦修建的庙宇吗?”张十三说的也是事实,他与张十一来广陵已经有月余时间,但是始终难以在广陵立足,就算他们在广陵城外修建的道观,也被笮融以太守的身份派兵毁弃,不准太平道在广陵城内传道。张十一和张十三被逼无奈之下,只得改头换面在城中开了一家医馆,暂时以治病救人为基础暗地里传播教义,可谁成想这城中百姓大多是笮融的信徒,这医馆刚开了没多久便已经被笮融知道,笮融不好做的太过,但是为了驱赶张十一他们,笮融私下里禁止城内任何药材商卖药材给张十一所开的医馆,如此一来,缺少药材的医馆渐渐的也经营不下去了。所以今日得知笮融要在三日后召开浴佛会的消息,张十三仿佛看到了破局的机会,这才急匆匆的向张十一请示,想要破坏这浴佛会,就算不能拿佛教怎么样,反至少也要让笮融威严扫地,为太平道打开一线生机。 张十一不是不明白张十三的想法,尤其是在治中蒯越还派了五十太平精锐来供他差遣的情况下。可是张十一心中却不愿倚靠武力手段来行破坏之举,这尤为太平道的道义,太平道行的乃是导人向善,行善济世的教义,怎么能为了传播教义,招揽信徒而行此等不义之事?可是如今要如何破局呢?笮融所传的佛教几乎占据了广陵城中的各个角落,城中百姓也基本都是其信徒,让张十一很难有发挥的余地。想要在如此的局面下传播太平道,实在是艰难无比,破局破局,便是要破,才能入局,可是张十一又不愿采用暴力的手段,所以这才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十三,不若我们也去参加这浴佛会如何?”张十一想了良久这才开口说道。 张十三欲言又止的看着张十一,“师兄,这浴佛会我们去...合适吗?” “这又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去学习学习,看看这笮融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笼络这一城百姓?”张十一勾了勾嘴角,微微一笑。 张十三看着张十一满脸笑意的脸,一脸的惆怅,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谨遵师兄法旨。” 很快三日就过去,这日一早,便见光临城中张灯结彩,浮屠寺外摆起了长长的流水席,占据了广陵城的主街,街道上挤满了城中百姓,都向浮屠寺的方向挤去。浮屠寺虽然占地不小,可是却也不可能将城中百姓都容纳进去,挤不进去的就只能在寺外踮起脚尖仰着脑袋向寺内看去。 张十一和张十三,换了一声朴素的长袍,随着人群向浮屠寺内挤去。他二人都有功夫在身,身子也比一般人要强健的多,多以倒是没有多费什么力气,居然让他们挤到了寺中。浮屠寺内此时也是人满为患,笮融举行浴佛礼的地方在寺中的九镜塔一层的堂阁内。张十一和张十三就算是之前来浮屠寺打探过情况,也是被此时的场面所惊到,那满寺的信徒,人人脸上带着虔诚和信仰,就算是寺外那些没有办法看到浴佛的具体情况的信徒,每个人脸上也都是一脸的郑重和崇敬,远远的眺望着。 张十一和张十三费力的挤进了九镜塔的堂阁门口。此时的笮融头戴一顶佛冠,身披一见金光闪耀的袈裟,恭敬的朝着堂中的一尊金佛上香施礼,整个大堂虽然人满为患,可是却诡异般的寂静无声,没有一丝嘈杂,所有的人脸呼吸都极力的克制、轻柔,不发出一丝粗重。张十一和张十三虽然只能看到笮融的背影,无法瞧见其正面,但是从笮融缓慢而舒展的动作来看,笮融极为郑重和虔诚。一丝不苟的在行着叩拜之礼,其咚咚咚磕头的声音掷地有声,在这诡异的寂静中显的越发的分明。就见笮融叩首完毕,缓缓站起了身子,从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一个桶中舀出一瓢水来,缓缓的浇在了身前的金佛之上。 然后就听旁边一个知客样子的信徒高喊了一声:“礼成!” 下面信徒尽皆叩拜,口呼万福,其声如雷,其宏如注,场面当真是壮观的不得了。 第三十二章 浴佛法会(中) 张十一和张十三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吃惊不已,这就是浴佛会?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简单粗暴了?而且在无论寺内寺外的心头纷纷跪倒叩首的时候,只有他们二人呆立当场显的格外的鹤立鸡群。此时旁边众信徒都忙着叩拜,自然没有关注到张十一和张十三二人。可是此时已经转过身来,面向堂阁正门的笮融却一眼便看到了孤零零耸立在门口的二人,脸上微微不悦,双目如电般的瞪视了过来,同时开口道:“我佛降法,你二人缘何不拜?” 笮融的话自然引得其他信徒纷纷的抬起头来左瞧右看,自是发现了与他们不同的张十一和张十三,脸上带着不解,同时也带着一丝的不悦。张十一和张十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看着那些信徒一脸不善,张十三更是心中微微一惊,有些慌张。张十一一把拉住了有些哆嗦的张十三,不卑不亢的开口说道:“我敬神而非佛,缘何要拜?” “哼,既然不是来拜我佛的,那就是成心来捣乱的了?”笮融并不认识张十一和张十三,但是他知道太平道在这广陵城中,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在城中传道,这如何是他能够忍受的,所以才百般阻挠。所以这时就算是不认识张十一和张十三,却也心中有了猜测,知道这二人定是太贫道之人无异。 “非也,非也,”张十一摆了摆手,“我只是途经此地听闻这浴佛会宣扬的极其隆重,声势浩大,所以前来一观罢了。” “哼,这浮屠寺中皆是我教信徒,你二人不过是途经此地,如何能够混的进来,定然是使用了什么欺瞒的手段才混到此处,说你们究竟是何居心,难道太平道之人就是这般畏畏缩缩不敢通名报姓吗?” 张十一心中咯噔一下,没想到笮融居然会直接点破他们的身份,张十三脸色煞白在一旁拉了拉张十一的一角,小声说道:“师兄,我们还是赶紧撤吧,这里...” 张十一环视一圈,知道张十三的意思,可是此时被笮融喊破了行藏,若是救这么离去,岂不是弱了太平道的名头,今日这一走不要紧,可是太平道再想在这广陵城传道怕是再无半点机会了。所以张十一不顾张十三的拉扯,上前一步,挺身直面笮融,“原来笮教主居然还知道我太平道的威名,不枉我前来一观,贫道太平道张天师座下亲传弟子、广陵太平道祝侍张十一,见过笮教主。”张十一故意叫笮融教主而非太守便是想要撇清官位的身份,将笮融拉到与自己同等的地位上来对话,否则一个官一个民的地位的不平等很难争夺到话语权,而以教主相称,却将笮融放到了教派的事物上来,如此,作为广陵太平祝侍便有了与其平等对话的可能。 笮融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丝慑人的光芒,显然听出了张十一话中的意思,不过他到也不想与张十一在这个身份问题上躲过纠缠,于是便开口道:“张十一,你不好好的待在你的医馆之中,反而跑来我,还说你不是故意前来捣乱?你太平道向来就会妖言惑众,迷惑天下苍生,数年前的黄巾之乱便是由你太平道而起,来人啊,速速给我将这两个太平道的妖孽拿下!”笮融一上来便先声夺人,给张十一扣上一顶大帽子,同时也将先前的黄巾之乱提起,便是要给在场信徒一个太平道是个邪教的概念,将自己摆在正义位置。下面的信徒大多都是经历过黄巾之乱的,所以听到笮融提起黄巾,无不深恶痛绝。 “慢着!”张十一见笮融话音刚落,旁边的信徒便要起身拿下自己,张十一赶忙大喝一声,“笮教主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黄巾之乱已是数年前之事,这黄巾之乱还是我太平道所平定的,我太平道乃是先皇亲自赐封的护国神教,而我教教主更是被册封为护国法师,又怎么会是笮教主你口中的邪教?反倒是笮教主你这佛教,可有陛下的册封?你这教主可有朝廷的认证?” 张十一这话一出口,顿时戳到了笮融的痛处,笮融的脸色登时变得很难看,他也很想得到证实的册封和任命,可是如今朝廷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又怎么获得册封?“哼,谁不知道这朝廷都被你太平道所把持,还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这等乱臣贼子,倚靠妖言迷惑朝堂,把持朝政,我辈自是不屑为之,定要与你这等邪教抗争。”笮融自然是不可能承认太平道的,否则作为广陵太守,太平道想要在广陵传道,他若是不允,那便是与朝廷作对,当然其现下索性其实已经算是与朝廷作对,与邪教反贼无异了。 张十一见笮融这般颠倒黑白,不由气的乐了,“笮融,你口口声声说我太平道把持朝政,若是我太平道把持朝政,何不索性罢了你太守身份?而且按你所说我太平道既然把持朝政,那我太平道是不是朝廷所承认的护国神教?”张十一直接抓住了笮融话中的漏洞反驳了回去,看到笮融脸色便的越发难看,张十一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笮融,你身为朝廷册封的广陵太守,却欺上瞒下,否认我太平道,还聚众于此,传播邪教,你这等行径,才是真正的叛逆之行,你可是要与朝廷为敌,行谋逆之举吗?” 笮融脸色青紫,眼珠一转,“哼,如今大汉皇权旁落,三朝并立,谁知道那个朝廷是真哪个朝廷是假,你太平道最善蛊惑人心,定然是假借朝廷之名,行不义之举,我笮融今日便要替天行道,诛除奸吝,为国锄奸。来人啊,将这两人给我拿下。”笮融已经没有半分耐心再与张十一废话下去,直接下令那人。 “笮融,你当真要反?既如此,那你便再也不是广陵太守了。”张十一脸色肃然的说道。 第三十三章 浴佛法会(下) “我是不是广陵太守,自有朝廷任命,岂是你能够说不是就不是的了?”笮融一脸不屑的说道。 张十三听到张十一的话,满怀期待的看着张十一,然而注定要让张十三失望的是,张十一并没有从怀中掏出什么圣旨或是御令什么的东西,能够当场废掉笮融的广陵太守身份。而且就算是有张十一也不可能吃食拿出来,那岂不是正应了笮融所说的太平道把持了朝政吗?任由他太平道一言所决吗?张十一此时如此说的目的不过是想要以太平道的名头威慑一下笮融,可没想到这笮融压根不为所动,让张十一的话半天没有了用处。 “你!慢着!”张十一见此,心中不由也有些慌乱,忙镇定了心神,“笮融,你可敢与我辩上以辩?” “哼,”笮融对于张十一的挑衅根本不屑一顾,只是冷哼一声,理也不理,挥了挥手,脸上显出几分不耐来。 “笮融,你开宗立教,传播道法,你都不敢与我一辩吗?如此教义,如何能够让人信服?还是说你这佛教根本就不堪一辩?你心虚了?”张十一见笮融不理会他,不得不再次高声叫喊。 笮融脸上抽动了一下,看到下面的信徒脸上有迷惑之色,心中暗骂一声,但是你让他与人辩法,他心中实在没有点底,今日可是浴佛法会的大好日子,万一要是没有辩赢,丢了脸面是小,可若是因此而让信徒们对他所传教法有所怀疑,那就更是糟糕了。当然,让笮融与他们两个辩法,他自然是百般不愿,好歹他也是一教之主。笮融不得不抬手止住了下面对张十一、张十三两人动手的信徒,“哼,就凭你们两个小辈也配与我辩法?” 张十一脸上一滞,以他的身份确实还是差了笮融一些,不过此时张十一哪里还管这些,“好,那贫道也不与笮教主你辩法,贫道只问一句,笮教主所传可是夷狄之教?” “哼,”张十一的问题切中要害,佛教却是是从身毒国所传而来,这并非什么秘密,但是当当天朝上国却信奉夷狄之教,说出去让百姓总是多有顾虑,所以笮融后来传道之时便在甚少提及这佛教的由来,并且百般想着要为其寻一个说的过去,能让民众所能接受的说法。“你这是何意?就算我佛教起源夷狄,如今传入我大汉,融入我大汉之精髓,又岂是夷狄所能比拟?” 张十一闻言确实微微一笑,“笮教主所言甚是,那笮教主可知,这佛教其实本就为我中原所创,只是传徙夷狄,后笮教主你机缘巧合,又将这佛教引回我大汉。” “嗯?”笮融微微一愣,他一直苦思想要为佛教寻个能够接受的理由,却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似乎知道他心事一般,直接点了出来,这让他多少有些意外。神情也不由的被张十一的话所吸引,连手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笮教主可知‘老子化胡为佛’的典故?”张十一一脸笑意的看着笮融,笮融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不知张十一这话里到底是何意思。张十一见了笮融的表情,笑意更浓,“笮教主,《道源》一书中曾有提及,道祖老子西出函谷关,去往西方,教化胡人,所传道法为胡人所仰,称之为佛。是故有‘老君见形中土,演教西方’一说。”张十一为何知道这个?自然还是要拜张平所赐,张平为了理清太平道的教义、整理道藏典籍为太平道也为道教找一个更为渊源留长的历史,曾经为此根据后世的神仙传说编纂了一本将述各种神仙由来,道法传承的道书,当然说是道书不如说是小说,其所借鉴的便类似于后世洪荒小说亦即是封神榜的那一套体系,从盘古开天劈地,到鸿钧合道,到三清分家,事无巨细的一一娓娓道来。张十一作为张平的亲传弟子,自是要将师父的著作好生阅读一番的,却没想到居然用在了此处。 笮融诈听此言,觉得颇合自己胃口,老子他是知道的,那是道祖,若是这佛教也是道祖所创,那便为佛教的由来点出了一个更为亲民的理由,让百姓更加容易接受,心中不由的便想要接受这个说法,为自己这个一直甩脱不掉的夷狄之教找一个好的理由。听到这他一直紧绷的脸也不由的松了松,点了点头,不过依旧对张十一不假词色,“嗯,确有此事。” 张十一一听笮融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更是心中狂喜,没想到笮融居然这么快便认下了自己这个说法,不怕你承认,就怕你不承认。张十一面上诡异一笑,“既如此,笮教主,你我佛道本是一家啊。” 笮融微微错愕,不过既然刚才点头认下张十一这个说法,此时却是不好矢口否认,却也不好答应,这要是答应了,他岂不是要承认太平道,让太平道来跟他在广陵城中抢信徒吗? 张十一一看夷狄之教脸色便知道其心中所想,不由再次微微一笑,开口说道:“笮教主,这老子是为道祖,先有道,后化胡西去,方有佛,所以此乃道生佛,道为本,佛为化迹,道大佛小。我太平道乃是传自道祖一脉之嫡系,所以为道之本宗,笮教主的佛乃是旁支,所学定然有限,不若笮教主引本归源,回归本源,我太平道愿接纳佛教为我一支。” 笮融听到这里,不由的面色大变,方才明白张十一的险恶用心,这一番说辞,平白的让自己矮了一辈,这让笮融如何能够接受,不由大怒,一挥手,“将这两个扰乱道场,胡言乱语的太平贼道给我赶出去。”如今场中有这么多信徒在场,都亮明了身份,他却反倒不敢对张十一和张十三怎么样,毕竟太平道势大他还是知道的,若是因为杀了他们二人,引出后面的太平道来,反而更为不妙,如今对他来说最好的就是将这两人赶出去,让他们无法在城中传道就行,虽然今日这二人捣乱,导致他有些丢脸,但是却为佛教找了个融入大汉的好理由,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第三十四章 攻取下邳 张十一和张十三被笮融的信徒们赶了出来,张十三看着脸上依旧带笑的张十一,有些纳闷的挠了挠头,“师兄,你这般虽然看似占了那老贼便宜,但是与我太平道却无半分好处啊,这笮融只怕会更加为难与我们,我太平道日后更加难以在这广陵立足了。” 张十一却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十三,你懂什么,你看如今我们能平安无事的从这浴佛法会上出来便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日后我太平道在这广陵城中再无性命之忧亦。” “这...这是为何?”张十三有些不太平白的挠头问道。 “这笮融虽然不愿我们与他争抢信徒,可是我们今日为他找了一个很好的让他佛教从夷狄之教转为中原正统的理由,他如何会不珍惜?只要他想要维持这个借口,就绝不敢动我们分毫,反倒还会保护于我们。” 张十三长大了嘴,有些难以置信,“保护我们?师兄,这笮融莫非是傻的?他不是恨不得除我们而后快吗?” “不,十三,以前也许是,但现在不是了,他现在虽然依旧害怕我们会抢他信徒,还会对我们各种限制,可是却不会再伤我们性命,至少明面上不敢,因为如果我们一旦有事,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他,而他想要借用我们今天给他的由头,自然要保我们无豫。” 张十三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 却说袁术取了彭城,却一粮未的,只得搜刮百姓,让他凑了些许粮草,能够让他手下大军有口饭吃,可是就算如此,依旧无法满足他手下大军的需要,所以袁术不得不再次发兵,兵进下邳,一举夺取徐州。 新任徐州校尉刘备早在城中严加防守,一面命其弟关羽、张飞二人训练整合兵马,一面命张闿、曹豹二人准备制作守城器械。关羽、张飞自是唯其命所是从,张闿、曹豹二人虽然心中多有不愿,可是迫于袁术就要袭城的压力,就算是他们想要胡闹,家中长辈亦是不会允许,反倒让二人老实了下来,乖乖的听从刘备的吩咐。刘备同时让糜竺准备粮草,另一边则是请来陈登,与其商量抗敌之法。陈登在与刘备一番交谈之后,对刘备刮目相看,再也不敢轻视刘备,这队刘备来说倒是意外收获。 没过一日,袁术便已率军来到下邳城下,待两军摆开阵型,袁术日渐消瘦的脸庞出现在了阵前,待通了姓名之后,袁术才知道对面与他对阵的却是刘备,这个在反董联盟时曾经见过的人,袁术撇了撇嘴,满是不屑,一个卖草鞋的也配与他对阵?不由嘲讽道:“陶恭祖,我看你徐州当真是没人可用了,连个贩履小儿都能拉出来当校尉,当真是可笑可笑。” 对面的陶谦听了自是心中不悦,脸色变得很难看,陶谦自是不肯弱了自己的气势,于是反讽道:“袁公路,你被太平军追赶的四处奔逃,如丧家之犬,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此大话?” “你...”袁术被陶谦一下子戳中了痛点,顿时暴怒不已,“陶谦老儿,你居然如此辱我,今日我定要叫你好看。”说完袁术一回头,对身后的张勋喊道喊道:“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张勋顿时领命,跃众而出,“张勋再次,谁敢与我一战?” 这边张飞早就忍不住了,一见张勋出来,直接便拍马上前,“燕人张翼德来也。” 张勋这边刚听到张飞的报名,那边张飞的蛇矛已经到了眼前,别的不说,光就是这个速度就让张勋吃了一惊,赶忙举起手中的长枪抵抗。可是张勋哪里是张飞的对手,过了两招,张勋便已经感受到了张飞的厉害,不光是力量、速度,就连技巧都远远在他之上,张勋面色变的惨白,愁到一个机会,拨马就跑。那便张飞本欲追赶,却不料对面阵中射出两箭,将其阻挡了一下,再难追上,索性便也放弃了追赶。袁术却面色巨变,此时已经铁青,看着狼狈逃回来的张勋,就要坡口大骂,旁边纪灵上前一步,小声说道:“主公,这张飞武力不凡,晕啊刘备那是兄弟,他们中还有一个便是虎牢关前温酒斩了华雄的关羽,此二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袁术听了心中越发愤怒,为何人家的麾下都有力敌千钧,万夫不当之勇,而他的麾下却尽是一些土鸡瓦狗,这让他越发的不爽起来。“纪灵,你可有把握能胜此二人?” 纪灵一愣,呆了一下,随后还是摇了摇头,袁术见此越发失望,只得冷哼一声,“那就直接攻城吧。” 纪灵看袁术神色自然知道其心中所想,只能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一挥手,大军层层的向对面压了过去。刘备一见袁术大军压了过来,毫不犹豫的鸣金收兵,乘着袁术军还没有杀到,便带着兵马撤回了下邳城。纪灵自是不会放弃,继续指挥着大军攻城。可怜徐州军弟子却是差,在张闿和曹豹统御的多年里,未经战阵,又缺乏训练,虽然经过了关羽和张飞的突击训练,但是却依旧惨不忍睹。之二十如此简单的一波攻城,便让下邳城的兵马损失了近四分之一,反观对面袁术军其损失却少了一半,这完全与一半寻常攻防战相反的结局,当真是让人不胜唏嘘。 刘备面色铁青的看着这个战果,心中满是忧愁,待他将情况报告给陶谦,陶谦更是眼前一会,险些一头栽倒过去。陶谦抓着刘备,连声叮嘱刘备,定要守住下邳城,将袁术赶出徐州去。刘备连忙点头,可是心中却是愁苦不堪。 刘备再次找来陈登,如今城中能够帮得上忙,出的了主意的也就只剩下这个陈登了。陈登知道如今事急,也顾不得什么政见或是家族之分,若是守不住下邳,家族都没有了,那还有什么好争的?所以不用刘备开口,他亦是在用心苦思着。 第三十五章 陶谦托孤 如今之势,只有用计,以奇制胜。陈登在苦思冥想之后为刘备献上一计,诈降。陈登愿为说客出城而去向袁术投诚,与袁术约定暗号打开城门夜袭下邳,到时刘备只需在城中埋伏人马,等到袁术入城,便一举将之歼灭。刘备听了陈登这话,却不由陷入沉思,说实话,他心中是信不过陈登的,万一陈登假戏真做,当真为了四大家的利息,以出城向袁术诈降为名行真降之实,那下邳城岂不是要完全陷于袁术之后毫无反抗之力。陈登也看出了刘备的不信任,所以也不殷切相求,只是提出后便老神在在的端坐一旁,不做任何解释与辩解。刘备考虑再三还是拿不准主意,只得推说考虑。 刘备想了想还是来到了陶谦府中,将与陈登所议说与陶谦,征求陶谦意思,陶谦白日里担惊受怕,此时精神上有些萎靡,听了刘备的话,想也没想便直接断然拒绝,然后告诉刘备,此前他已经通知了屯驻与开阳的臧霸都尉,先来不日便能赶到下邳,等到臧霸到了,两人内外呼应,两相合作,定能消灭袁术大军。刘备听后也觉的颇有道理,遂将陈登之计按下,等待臧霸军的到来。 幸运的是,没用他等太久,第二日,刘备便接到了快马来报,言说城北出现一只兵马,打着乃是臧霸的旗号,刘备赶忙派人联络,想要去臧霸里应外合。臧霸收到陶谦的信函,领兵从开阳一路二来,却没想到袁术居然已经打上了门来。想来定然是曹豹和张闿无能,而此时却又不知从哪又冒出来一个徐州校尉刘备来,居然统领徐州兵马,臧霸心中不忿,作为陶谦心腹,兼且心高气傲,自是对刘备颇有不服,不过他也是识得大体的,知道如今大敌当前,不是争长短的时候,所以也便将心中的想法压下,按照刘备所说,准备与其里应外合,夹击袁术。 臧霸的到来,袁术军自然也已经知晓,在得知城北多了这么一支人马之后,自也是提高了警惕,袁胤和杨弘更是直接提醒袁术当小心敌军夜袭,毕竟在太平军手上他们就吃过这个亏,如今吃一堑长一智,自然是对夜袭什么的小心提防。如此一来在有心提防的情况下,刘备和臧霸的两相夹攻,想要突袭袁术军,自然难有什么大的收获,两方人马皆是损失惨重,袁术军虽然有所防备,但是依然损了近五千兵马,当然相比起来,更不好受的则是刘备这边,本就训练不足,不善战斗,再加上袁术军有所提防,如此一来,损失大亦,一时间尽在袁术军手中折了七千人马,再次将下邳城中兵马葬送了三分之一,而臧霸亦是在此次袭击中损兵三千。如此一来徐州军方面以一万一千人的代价拼掉了袁术五千人马,这一次的所谓联手夹击,最终以徐州军的惨败而告终。 陶谦听到消息这一次当真是直接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说话都已经有些不利落了。他将刘备和臧霸叫到身前,详细询问了情况之后,不由的有些绝望,他没想到袁术军居然如此之强。当然事实上并非袁术军强,而是徐州军太弱,再加上袁术军时刻都有断粮的危险威胁着生命,让他们更加不顾一切的想要夺取徐州城,左右后退是饿死,向前是战死,好歹向前还有一丝生的希望,那袁术军如何能不奋力搏杀呢?此消彼长之下,本就缺乏训练的徐州军便落了下风。 如今城外袁术军还有三万人左右,城中的徐州军算上臧霸的人马也不过才两万出头的人马。这一下当真是愁坏了下邳城中众人,弄得人心慌慌。陶谦向刘备和臧霸二人询问获胜的把握,二人却都是沉默不语,就算是性子高傲的臧霸此时也是沉默无语,原本以为自己麾下兵马百战百胜,却不想在与袁术军一战中居然伤亡惨重,这让臧霸原本的傲气再也傲不起来了。这时刘备不由再次想起了陈登的计策,如今敌我力量悬殊,已经到了不出奇谋无以制胜的境地,刘备不由的动了心思,将此事再次向陶谦提起,陶谦想了想,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玄德啊,老夫只怕是不行,玄德你是大汉皇族,如今徐州危机,还望玄德你看在这徐州数十万百姓的份上,能够戮力而为,将来犯的袁术早日驱逐出去,这徐州大小事务便劝劝交由玄德你来处理,我若故去,玄德你便继任这徐州刺史一职。”陶谦此时也是不得已的事,他信不过四大家,他与四大家斗了这么多年,心中猜疑尤重,料想四大家对他亦是如此,如今刘备想要用陈登的诈降之计,他自然是信不过的,而且就算他信的过,四大家也未必能信的过他。所以在如今无计可施只有如此一策的情况下,陶谦如此说,显然有托孤之意,这样一来,用计的决定便是刘备所做,四大家想来能更信任刘备一些,给计策增加了可信度,若是计策成了,陶谦只要还没死,自然还有机会收回赋予刘备的全力,若是计策败了,他陶谦自是难逃一死,但却能就此躲过日后后人的诋毁,后人只会说陶谦与徐州共存亡,念他个好。这便是陶谦心中所想。 而刘备听了陶谦的话却大惊,不知陶谦为何会突然这么说,这是将他刘备架在火上烤,败了所有的责任都在他身上,赢了也未必能够坐的上这徐州刺史的位置,一来他在徐州时日尚短,背景浅薄,无论是陶谦的势力还是四大家,都强过与他,他根本斗不过任何一方。可是此时看着陶谦那看似真切,满含真诚和期待的眼神,让刘备有些不忍拒绝。而且同时他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让他答应下来。凡事想要成就大成就,建立大事业,哪有不冒风险的?至少他在徐州还有糜家这个底牌。 第三十六章 下邳攻防 刘备应下了陶谦的话,当下也不再推辞和畏畏缩缩,索性一举便将徐州的大权掌控在手中,就算是臧霸多有不服,在外有袁术大军,内有陶谦劝阻,关羽和张飞两人的武力威胁之下,也不得不低头认下,听从刘备的调遣。直到诸事已定,刘备这才找来陈登,向其说明想要尝试先前那个计策的想法。陈登对刘备突然改变了主意深感讶异,不过在知道了陶谦托孤之举之后,陈登倒是理解了。他明白刘备的心思,心中也在琢磨着刘备是否可靠,权衡再三之后,还是决定试上以试,无论成败,至少徐州陈家都可立于不败之地。 当晚陈登便偷偷从城中出来,悄悄的进入了袁军大营,拜见了袁术。陈登先是向袁术多番哭诉陶谦残暴,导致下邳民不聊生,只求袁术发兵尽快夺下下邳,为徐州百姓,也为陈家创造一个安定的徐州。为此徐州陈家愿为内应,与其合作,快速谋取下邳。袁术听了自是大喜过望,与陈登约定了时间和暗号,这才让人将陈登送出了大营。送走陈登,袁术便升帐聚将,将与陈登所议之事说与众人。众人闻言,有的人暗暗松了一口气,比如张勋,陈兰,有的人则眉头不战,暗暗苦思,比如纪灵、袁胤,也有人直接开口反对,比如杨弘。 “主公,此事万万不可,这只怕乃是徐州方面的诡计,还是莫要上当微妙。”杨弘劝阻袁术道。 “此话怎讲?”袁术皱着眉头反问。 “主公,昨日徐州军夜袭我军,内外夹击与我军,却大败亏输而回,比我军损失大的多,我料那城中徐州军必然兵马不足,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想要诱使我军前去,然后在城内布下埋伏,将我军一网打尽。”杨弘将陈登的计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袁术听了不由眉头深皱,过了良久方才说道:“那不知军师你可有何办法?” 杨弘想了想才说道:“主公,不若我们将计就计,就按与那陈登所约定的,夜袭下邳,只等下邳城门大开,我们也不一举杀入城中,而是抢占城门,然后稳扎稳打,一步步的向城内推进,不让下邳城中的兵马对我军构成威胁。” 袁术听了点了点头,又转向张勋和纪灵问道:“如何,你二人觉得此事可行否?” 张勋和纪灵对视一眼,认真的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于此同时下邳城中,刘备也与关羽、张飞、糜竺三人聚在一块。 “大哥,这陈登的计策可行吗?” “大哥,何须如此麻烦,要我说我们还是一并杀将出去算了。” 刘备听着二位兄弟的话,心中也是颇为担忧,不过他担忧的并非陈登这人可不可信,他并不担心陈登变节,因为变节对陈家显然没有什么收益。刘备担心的是陈登的计策能否成功,他对此心中没底,毕竟此前夜袭袁术居然都有如此大的损失,这分明是兵力不足相差悬殊所致,就算这计策奏效,也未必能够弥补兵力的差距。“子仲,城中物资可已准备妥当?” “皇叔放心,城中粮草、军械、还有引火之物皆已备妥。”糜竺闻言答道。 翌日晚间,夜色如水,漆黑如墨,纪灵、张勋引军悄悄来到下邳城下,只见寂静夜空中突然在城上传出几声“啾啾”的鸟鸣声,紧接着便看见城头有火光闪烁,没过片刻下邳城东门在吱吱呀呀声中缓缓打开。纪灵与张勋对视一眼,挥军而上,立刻冲入城中,一如了城,两人却不忙着往城里去,而是命陈兰占据城头,纪灵和张勋则站住门口,待大军全部进入之后,才派了一支兵马小心向城内探去。 这支兵马刚行了没多久,便见所过街道两旁亮起了火光,一支支的箭矢攒射而来,这支人马瞬间便陷入了早已布下的埋伏之中。这支兵马慌忙后撤,却不料有前头堵截,后有追兵,将其堵住,就是一顿截杀。纪灵和张勋派出这队人马就是为了试探城中是否有埋伏,此时既然已经引出了伏兵,自然是一股脑的挥军而上,与那伏兵站在一处。一时间下邳城内火光冲天,人声鼎沸,喊杀不断。这一战直战斗天明,喊杀声方才渐渐息止,城中战况极为惨烈,街道中到处都倒毙着两方的兵士,火光也渐渐熄灭,四处都是断瓦残垣。 经过一夜的奋战,纪灵与张勋虽然未能完全夺下下邳城,却也占据了住了下邳城东门城头及其方圆里许的数条街道。而反观徐州军却在这场大战之中,再次损兵折将,不但伤亡惨重,还失了城头。此时刘备正在与诛人商议,张飞是个暴脾气,上前一把抓住陈登,将其直接提了起来,对其咒骂不已。陈登一脸的萎靡,精神颇为不振,他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般两败俱伤的结局。如今徐州军虽然仍然占据着大半个下邳城,但是手中兵马却不过只剩下一万余人。刘备阻止住张飞对陈登的施暴,他知道这并不怪陈登,显然陈家并没有背叛,怪只能怪袁术军一来战力不俗,二来看破了埋伏。众人议论一番,都全刘备率军发起反击,要尽可能的将袁术军赶出城去。 说实话,这还是刘备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按照往常经验,被攻破的城池,自是应该逃跑,可是如今袁术军一来明显也是无力继续攻取城池,同时徐州这方面也是无力将袁术军赶出去。仗打到这一步,再打下去也是毫无意义,对双方来说就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可是若是不打,这敌对双方共处一城又该当如何?刘备有些挠头,难道要与袁术和谈?分城而治?刘备想了想就摇了摇头甩开了自己脑中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先不说袁术答不答应,至少他自己就不会同意。更何况这徐州军中关系复杂,也不是他一人说了算的。 第三十七章 酣战不止 就在刘备挠头的时候,刺史府中的陶谦躺在榻上,也是有些忧愁,他也没有料想到事情居然会到了这个地步,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本对刘备寄语了厚望,却没想到刘备居然如此不堪一用,非但没有将袁术赶走,反而还将其引入了下邳,此时的下邳当真是危机四伏。陶谦挥了挥手,招过一名心腹亲卫,“派去求援的人可有回信?” 那亲卫上前来,俯身小声说道:“禀主公,还没有。” “已有消息,速速报我。”陶谦吩咐一举,便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满是疲惫。 城外的袁军大营中袁术听闻纪灵和张勋占据了下邳城门,心中倒是开心不已,不过在得知损失兵马过万人,脸色也再次便的阴沉了起来。袁术从南阳起兵之时可是有六七万人马之众,可是如今一路打打杀杀的,到如今只剩下不足两万,当真是损失惨重,而最最关键的是他袁术如今居然连一座安身立命的城池也没有了。一想到这里,袁术就不由的心头火气、怒从中来,对太平军的怨恨越发严重。袁术叫来亲卫,“去给纪灵和张勋传令,让他二人全力攻击,速速与我拿下下邳城。” 纪灵、张勋得到命令更加愁苦,以如今的军力,拿不拿的下下邳城还两说,就算勉强能够拿下,只怕手中兵马也所剩无几,根本难以再守的住下邳。可是主公有命,他二人却不敢不从,只得让兵士们抓紧时间休息,做好展开下次进攻的准备。 整个下邳城中愁云惨淡,广陵城太守笮融终于收到了袁术进攻下邳,陶谦想他请求发兵支援的消息。笮融手中虽然有些兵马,他戮力发展佛教,也仿效太平道设有护教兵丁,但是想让他率军前去救援?陶谦似乎有些天真。笮融想都没想便已经在心内下了决定。而此时下邳城内的一处道观里,张七看着身前的五十护观力士,微微一笑。 纪灵、张勋休整了半日,再次率军向刘备率领的徐州军发起了进攻,城中街道空间有限,战斗打起都只在局部,各条街道上都能看到正在交战的两方人马。徐州军兵卒有许多在下邳城中安家,此时有敌人袭击自己的家,他们自然是奋起反抗,爆发出了与之前全然不同的战斗力,如果说之前的徐州军战力是50,现在的徐州军战力怎么也达到了70,当然实际说来,差别也并不是特别的大,不过总算是赶上了袁术军的平均水平。这是一场拉锯战,即便是关羽和张飞这般一流的武将,在这场战斗中所能发挥的作用却是不大,全靠兵士们勇猛拼杀,在如此战斗了一天一夜之后,下邳城再次陷入了沉寂。双方人马再次损失惨重,城中的街道上倒下了一具具的尸体,还有累的瘫倒在地上的兵士,已经分不出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主公,有消息了。” “哦?”陶谦闻声睁开了一直微闭的双眼,那亲卫赶忙俯身上前,“主公,方才对方传回话来,主公所请他们应下了,一切还请主公放心。” “哦?此话当真?”陶谦有些激动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双眼放光的看着那亲卫,看到那亲卫连连点头,陶谦这才放下心来,口中不停的念叨着着:“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黑夜总是会让人感到恐惧和害怕,尤其是在这个满地尸体的下邳城,此时却有一队人马正在这黑夜之中行走,他们脚步坚定,整齐划一,却不漏一丝声音。这队人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城中一路行到了东门城头之下,袁术军却没有丝毫的反应。等到这队身影出现在纪灵面前之时,张勋还有些没有闹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因为自己太累太困,所以失去了警惕之心?可是至少还有值守的亲卫啊,可是任由张勋左顾右盼,却也没有发现他的亲卫,他张嘴高声大喊,可是门外却没有传来丝毫的动静,这让张勋的心不断的往下沉,他知道自己的亲卫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张勋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他面前的一个青年,这个青年一身黑色劲装,看起来年纪颇轻,此时正一脸戏谑的看着他。“你...你是何人?”张勋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个青年,目色迷茫的看着那青年问道。 那青年勾了勾嘴角,“张将军,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今已经落入了我的手上。” 张勋动了动身子,眼睛左右看着,想要寻找称手的武器对付眼前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见了张勋的动作笑着摇了摇头,“张将军,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张勋却是不信,看到手边没有称手的武器,索性直接上手,一拳向那青年砸去,那青年见了再次摆了摆头,脚下一点,身子急退,然后紧接着便看到那青年身后冒出两个身影,分别冲向张勋,等到张勋反应过来的时候,肚子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拳,整个人佝偻成了虾子,蹲在了地上,然后那两个身影站在了青年的身前。 张勋有些难以置信,凭自己的武艺居然被两个看起来不过是护卫的人一招便制服了,就算是自己有些疲惫,也不该如此,这剧本不对啊。青年摆了摆手,拔开拦在身前的两个身影,上前一步,“张将军,现在我么你是不是可以好好的谈一谈了?” 张勋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张将军既然这么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也无妨,我乃太平道天师座下亲传弟子张七,腆为这下邳太平道观祝侍。”那青年终于揭开了自己的身份,看着张勋吃惊的样子,张七继续说道:“至于我想干什么?张将军,你率军在这下邳城大战,惊扰我下邳城的百姓,害得我太平信徒担惊受怕,不得不到我太平观中来寻求帮助,为了我教信徒的安全,我这才不得不来请将军退兵。” 第三十八章 劝退袁军 “退兵?”张勋先是被张七的身份惊到,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太平道为何如此阴魂不算,居然哪里都有他们的人,更加震惊的然后是被张七的话气乐了,你认都杀到我的面前了,让我退兵,我敢不退吗?张勋苦笑着摇了摇头,“张祝侍你既然如此说,那我退兵就是,不过我麾下这些弟兄,还望张祝侍你高抬贵手。” “好说,好说。”张七笑着回道,“张将军放心,只要你退兵,我太平道自然也不愿多造杀孽。” 张勋盯着张七的眼睛看了半天,才终于吐出一口气来,点了点头。张勋很是识趣,也不等张七催促,便向屋外走去,只见屋外横七竖八躺着不少的兵士,而站着的都是如方才张七身后那两个护卫一般的威猛大汉,看到张勋出来,都抱着手臂转头看向了张勋。张勋看着这一个个的太平大汉,想到刚才那两个给了他一拳的护卫,心中一阵恶寒。张勋慌忙拍打着地上的亲卫,请那些倒地的亲卫唤起来,让他们去宣布撤军。没过一刻,在下邳城中还剩的袁术军兵马此时已经都在城门处集结完毕,张勋看了看这些比他来时少了一多半的人马,心中不由一阵悲凉,来时近三万大军,如今能够跟他回去的不过八千之数。张勋左顾右盼的看了半天,这才有些小心的开口向站在一旁的张七问道:“张祝侍,为何没见纪灵纪将军?” 张七闻言笑了笑,“纪将军他不太听话,所以...”张七对着张勋龇了龇牙,嘿嘿的笑着,张勋见了心中顿时明了,看来纪灵怕是已经遭了毒手,以纪灵的武功居然都如此,看来还好自己识相,否则的话,定然也难逃一死了。既然如此,张勋便也再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声令下,率着人马便离开了下邳城。 等到张勋带着残兵回到袁术军大营,袁术勃然大怒,不等张勋解释,便将张勋臭骂一顿,张勋满脸的委屈溢于言表。等到袁术骂完,张勋这才将详细情况向袁术一一道来,袁术听完更是怒不可遏,居然又是太平军坏他好事,袁术积压依旧的愤怒再次爆发,在帐中大发脾气,当然这不过是袁术的一同发泄,对于事实毫无影响。 第二天天光微亮,徐州军醒来,却发现一直与他们对抗的袁术军居然退去,不由心中奇怪,不知袁术军到底又起了什么幺蛾子。早有人将此事报与刘备,刘备也是奇怪,慌忙派人在城内搜索,确实再没有袁术军的半点踪迹,刘备这才慌忙派人重新夺回城门,将城门紧闭。再度确认了城中再无袁术军之后,刘备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让人清点兵马,损失,收整清理整个下邳城。这一清点,才发现原本有近三万的徐州军如今只剩下了五千余人,其中臧霸麾下人马占了三千之数,而战死的徐州军有两万余人,再算上袁术军阵亡人马,城中四处的尸体堆积如山。 刘备这才慌忙求见陶谦。等刘备进到陶谦的房中,原本只能躺在床上病入膏肓的陶谦此时神采奕奕的站着,虽然身子依旧消瘦,看起来面色有些发白,但起色还是不错。此时陶谦正在与一个背对着他的人说话。 “陶刺史,你这身体如今已经痊愈,并无大碍,再稍加调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初。不过,”那背对的身影顿了一下又接着向陶谦说道,“陶刺史,如今城中死伤无数,这若是再如此堆积在城中,定然会引起大一禀,还当尽早处理的好。” 陶谦听了脸色肃然,连忙点头,“此乃应有之事,还得有劳道长操心。” 刘备见陶谦满脸堆笑对这人如此客气,心头慢慢的都是疑惑,不过此时正事要紧,他赶忙按下心头的疑惑,上前一步轻唤一声,“刺史大人。” 陶谦见是刘备,点了点头,却没有理他,而是继续与那人对话。那人再与陶谦说了两句便起身告辞,离开时瞥了刘备一眼,对刘备微微一笑。这人是谁?这人正是张七,昨夜威逼张勋率军退兵之后,张七便来到陶谦府上,向陶谦交了任务。原来陶谦见刘备连连失利,让袁术军打入了下邳,这才不得不动了心思,请求外援,于是他派了自己心腹找到了太平道观之中,本想着是请太平道观中的祝侍向太平军求援,却没想到,这祝侍张七如此厉害,只是带着护观力士便将袁术军逼退,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如何,但是能够只以五十人的人马逼退近万大军,这份能耐,当世怕是无人能及,所以陶谦才对张七这般的恭敬,生怕有一丝的得罪。而张七则顺手为陶谦诊疗一番,他本就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噩耗收了惊吓导致的疾病,身体上并无大碍,如今大敌已退,思绪放松,再加上张七的妙手回春,自然满面春光,大病痊愈。当然为了向太平军求援,陶谦自然也是付出了代价,不过此时见到了太平军的实力,陶谦却觉得这代价反而不值一提了。他现在只恨自己没有早些投入太平军的怀抱。 待张七走后,陶谦笑容一敛,看着刘备,“玄德啊,这袁术军虽然退出了下邳,但是却不可不防他袭扰我徐州其他诸郡,所以不得不防,你还得尽快征召训练人手,将袁术赶出去徐州才是。” 刘备连忙应是。 “对了,还有城内这些尸体,还当尽快处理,你尽快安排。” 刘备方才就已听张七向陶谦提过此事,此事听陶谦再次提起,刘备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在应下之后,向陶谦问道:“刺史大人,不知方才那人是...?” “哦,你说他啊,”陶谦见刘备相询,微微一笑,“那是城中太平道观的祝侍张七。” “太平道观?张七?”刘备消化着陶谦透露的信息,“那人是太平道的人?刺史大人您向太平道求援了?” 第三十九章 风起云涌 陶谦听到刘备这话,瞬间明白了刘备所想,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冷哼一声,“怎么?不行吗?” 刘备一听陶谦这冰冷的语气,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忙扯开话题,又向陶谦汇报了一番城中的情形,这才匆匆的从陶谦处退了出来。出了陶谦府外,刘备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如今陶谦身体康复,生龙活虎,怕是他的徐州刺史梦就此破灭了。而且方才看陶谦那个态度,对自己显然起了嫌隙,想来定然是对自己抵抗袁术军不利,险些葬送了徐州多有不满。刘备深深的喘了几口气,回到府中将在刺史府的事情说与了关羽、张飞、糜竺三人。 糜竺听了不由深深的担忧起来,他之所以投靠刘备,是看好刘备的皇叔身份,再加上其确实有些能力,所以糜竺这才在刘备身上下了重注,可是谁成想这刘备竟然如此不堪大用,居然被袁术军打的节节败退,损兵折将,险些就导致城破人亡。原本还奇怪这袁术军为何突然就撤兵了,原来居然是太平道的功劳,这让糜竺失望无比,原本对刘备满怀的信心如今却没有多少了。 关羽和张飞则是陷入了沉默,经此一战,两人都认识到了自身的不足,尤其是张飞,再也不敢大大咧咧的叫嚷着要杀过去了事了,因为他发现也许他并不一定杀的赢。两人都认识到手下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兵马的重要性,两人虽然武力高强,但是面对战事,却依旧力有未逮。 四个人分别陷入了各自的沉思当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过了良久,刘备才开口道:“如今又太平道插手,只怕陶谦再不会将这徐州大权交在我一人手中,我们还得早想办法才是。” “大哥,你是想...”关羽闻言一愣,开口说道。 糜竺也很快反应过来,面色变了变,不过很快便掩饰了过去。张得则摸着脑袋有些莫名其妙。 就在刘备这边商量的时候,陈登这边也在与其父陈珪商量着。陈珪年纪有些大了,如今已经年愈花甲,在这个年代能够活过六十的都算是长寿之人。陈珪原本在徐州府中担任别驾,随着年纪大了,这才退了下来,换了其子陈登在徐州府中任职,所以陈家在四家之中的地位一直都排在首位。 “父亲大人,我今日见过了陶刺史。”陈登向陈珪说道。 “嗯?”陈珪有些奇怪陈登为何会突然提到陶谦,定然是有什么事发生,不由抬头看向陈登。 “父亲大人,这陶刺史如今沉珂尽去,生龙活虎。” “哦?”这些陈珪有些惊讶了,要知道前两日陶谦可是躺在病榻之上奄奄一息的了。“可探知是为何?” “我私下问了其府中管事,说是请了一道士为陶刺史诊治。” 陈珪闻言闭上双眼手指无规律的敲击着桌子,过了良久才开口说道:“太平道。” “嗯,”陈登点了点头,“孩儿也是这般想的,如今能有这般起死回生手段的医术的除了太平道不做他想,所以孩儿怀疑,这袁术军的突然退去也与此有关。” 陈珪点了点头,肯定了陈登的想法,“此事是一定的,光凭那刘备和臧霸,定然做不到如此。” “父亲的意思是,太平军出马了?可是城内城外却都也并没有太平军的踪迹,这又是为何。” 陈珪想了想确也没有给出一个好的答案,摇了摇头,最后叹了口气,“看来是我们井底之蛙了,太平道定然还有什么我们所不知的手段。” 陈登想了想觉得父亲说的对,否则实在难以解释为何袁术就这么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突兀的退兵了。 “那父亲大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看来那陶谦老儿算是找到了靠山,定然已经完全的投靠了太平道,我陈家若是还想在着徐州带下去,要么顺从陶谦,要么将这陶谦搞下去。” “可是,我们若是搞掉了陶谦,太平道会不会找我陈家的麻烦?”陈登反问道。 陈珪再次陷入了沉吟之中,过了片刻,问道:“登儿,你看来这刘玄德如何?” 陈登不知父亲为何突然问起了刘备,不过想了想还是说道:“孩儿以为此人野心不小,再加上有一个皇族的名头,而且他那两个兄弟武艺高强,远非张闿和曹豹可比,若是给他一个机会,他没准还真能干出一番事来。” “那登儿你以为这刘备是明主吗?” 陈登想了想说道:“嗯,从上次他敢用孩儿的诈降之策来看,他算是一个有肚量少猜疑的人。” “哦?既如此,那登儿你去为他谋士,替他筹划,你以为你能将他扶到何等地步?”陈珪再次冒出了一句让陈登吃惊不已的话。 “这个...”陈登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孩儿不知,孩儿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陈珪点了点头,想了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此看来,想要保住我陈家只剩下一条路了。” “父亲的意思是...?”陈登瞬间便明白了陈珪的意思,心中不由有些吃不准,“可是那太平道...” 陈珪摆了摆手,他们鞭长莫及,而且无论是陶谦也好,还是刘备也好,只要徐州倒向他太平道,并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定要在这之前下手,越快越好。 “这...”陈登有些迟疑。 “登儿,你且再去试试那刘备。” 陈登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将自己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在太平道观中,张七的对面却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已死之人。 “纪将军,你可想好了?”张七微笑着劝导着纪灵。原来纪灵并没有死,那日张七本是先找到了纪灵帐中,想要逼纪灵退兵,可是纪灵抵死不从,张七原本想要直接将纪灵杀掉的,不过想起前些时日传来的消息,张七改变了主意,命人暂时将纪灵关押了起来,等待日后事了了再说。 第四十章 密谋劝降 纪灵看了张七一眼,冷哼一声,偏过头去,对张七的话理也不理。 张七对纪灵的反应早有所料,所以也不着急,倒了一杯茶递给纪灵,“纪将军,来尝尝只是我跟师尊所学的制茶手法,味道清幽,入口虽苦,可之后却会感觉有些清甜,便如这人生一般。” 纪灵依旧不为所动,脸上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表情。 张七微微一笑,纪灵比他想象的要固执,“纪将军,你可还记得与你交过手的周仓?” 纪灵听到周仓的名字,微微一愣,一直发愣的目光动了一下,张七一直盯着纪灵,见此,知道自己的话有了反应,便继续说道:“纪将军可知贫道原本是欲直接杀了你的,可是最终却没有,纪将军可知是为何?” 纪灵这是斜了张七一眼,却并未回话。 “便是因为周仓将军,周将军曾来信与贫道,让贫道若是遇到纪将军,当好生照顾,还对贫道说纪将军是一条明辨是非的好汉,只是因缘际会才会误入袁术麾下,若是给纪将军一个机会,想来纪将军定然会知道该如何选择。” 纪灵闻言眼睑微垂,陷入了沉思之中。张七见此知道自己的话有了效果。也不再打扰纪灵的思考,悄悄的退了出去。 陈登还是找上了刘备,在与刘备客套几句,绕了半天弯子之后,陈登终于将话题转到了他今日前来的目的之上,“玄德兄,如今陶刺史恢复如初,不知玄德兄准备如何自处啊?” 刘备闻言有些警惕的看了一眼陈登,然后说道:“自然是一切听从刺史大人的安排,刺史大人安排备做什么,备便做什么。” “玄德兄此话只怕言不由衷吧。”陈登见刘备这般表现不由的撇了撇嘴讥讽道。 刘备依旧摆出一副忠良之像,“元龙这是何意,莫不是将备看扁了?” “玄德兄,如今别无他人,只你我二人,玄德兄还不肯与我说实话吗?既如此,那登只好告辞了。”陈登作势站起身,转身欲走,口中却还念叨着,“可惜啊,可惜啊。” 刘备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挣扎,站起身来,拦住了陈登,“元龙有话慢慢说嘛。”刘备笑嘻嘻的陪着笑脸将陈登拉了回来按了回去。 陈登本来也并没有想走,此时见刘备如此,自是中了其下怀,故意板起脸来,“玄德兄对我这般警惕,不愿将实话告知于我,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备连忙再次赔笑,为陈登倒了杯茶以示赔礼,“元龙误会,非是备不于元龙说实话,只是备如今还没有想好到底该如何,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陈登心中冷笑,一眼便看穿了刘备的做作,不过他也不揭穿,而是接着刘备的话说道:“那玄德兄不妨想到哪说到哪,小弟也好为你参考参考。” “这个...”刘备有些扭扭捏捏的,陈登假作生气装,刘备见了便不再做作,开口说道:“其实备也不知该如何,只是觉得能够为陶刺史所信赖,将其手中权力全权交由备来打理的感觉颇为不错,若是能继续如此,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陈登眼中精光一闪,瞬间便明白了刘备的想法,然而他故作吃惊的看了刘备一眼,“玄德兄,莫非你是想?” 刘备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不过却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盯着陈登的一举一动。 刘备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搞的陈登有些懵圈,不知道刘备到底是何意思,只得心中暗自揣测,刘备的意思是不是想要握住手中权力,又不想就此杀了陶谦? 刘备见陈登半晌没有回应,不由开口问道:“元龙,你不是说要为为兄出主意吗?怎么?可有什么好的想法能帮为兄实现目的?” 陈登一愣,没想到本来是自己逼问刘备却被刘备反客为主反过来改为逼问自己了,陈登心中暗暗警惕,对刘备再次高看一眼,然后缓缓开口道:“玄德兄所求可是想要继续保有如今的地位?却又不行与陶刺史为难?”见到刘备点了点头,陈登便再次开口:“如此简单,玄德兄只需让陶刺史继续病着,无法主政便好。” 刘备闻言挑了一下眉,“元龙可有办法能够做到?为兄听闻陈家那是徐州第一世家,不过似乎也只是局限在这下邳城中,元龙可有兴趣让陈家成为真正的徐州第一世家啊?” 果然听到陈登有办法,刘备迅速便抛出了橄榄枝,并且说明了自己的野心及报复。 陈登想了想才说道:“如此便全靠玄德兄帮衬了。” “好说,好说。”刘备见陈登答应,也立刻回应。 陈登与刘备对视一眼,都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 “纪将军,你可考虑好了?”张七再次来到纪灵的房间。 纪灵看了张七一眼,终于开了口,“如今的情势如何了?” “袁术军已经退出了下邳城,似乎又撤兵的迹象,至于袁术准备去哪我就不清楚了。”张七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那...”纪灵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想了良久才说道:“他们没有找寻过我吗?” “哦这个啊,没有,因为我跟他们说你已经死了。” “什么!”纪灵大吃一惊,这才知道自己原来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不过旋即又有些解脱的叹了一口气,一直挺立的脊柱一下子塔拉了下来,整个人想被抽走了精气一般,口中喃喃着:“也好,也好。” 张七等纪灵喃喃了片刻又问道:“纪将军,你可想好了?” 纪灵猛的抬起头来,“为何要这么做?直接杀了我不就好了?” 张七摇了摇头,“纪将军,这个我已经说过了,若非是周仓将军,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自己是已经思过一次了,你从今以后已经不能再叫纪灵了。” 纪灵听了苦笑一下,心中有一种被人怜悯施舍的感觉,不过同时也觉得一阵轻松,早在那日彭城之中,袁术对那些奸淫良家妇女的兵士的纵容便让纪灵已经对袁术失望透顶,若非忠义的信念支持,只怕他早已拂袖而去,如今终于得到了一个机会,他心中对为袁术尽忠的心思便也淡了下来,是该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了。 第四十一章 纪觉复生 纪灵终于在张七的百般劝服之下,放下了心头的包袱,“你们需要我干什么?”纪灵问出了心中最后一个问题。 张七挠了挠头,这个他还真不知道,劝降纪灵也不过是他的自作主张,他只是觉得通过从豫州传来的消息,这纪灵是个人物,如此埋没在袁术手中有些可惜,所以这才不惜费尽唇舌想要劝降于他,可是真将他劝降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是送到豫州让他加入太平军亦或是让他就此留在下邳?张七心中此时并没有什么想法。所以张七变得有些支支吾吾,“这个...这个...这个就看纪将军你的想法了,你想要做什么都随你,你若想要继续征战沙场,我便送你去豫州,让你能够与周仓将军一起征战四方。你若是想要留在下邳,就暂时在我这太平观中做个护教力士头领。” 纪灵一愣,微微有些惊讶,他本以为张七这般努力的想要劝降自己,是要让自己去对付袁术或者是对付徐州军,可是却没想到张七居然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安排,居然还是随他怎样都可以。这让他突然有些相信了之前张七那番关于只是因为听说他这人不错便留了他一命的说法,这让他有些啼笑皆非。没想到自己堂堂袁术麾下的大将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却居然是凭着作为敌人的周仓的一句话。不过这也让他倍感轻松,若是张平当真让他领兵对付袁术,他自然会直接拒绝,就算是死也不会同意,可是如今却全然没有这般问题,让他心头压着的最后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纪灵终于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张七的劝降。 张七顿时喜不自胜,这还是他第一次劝降敌人,还是一个地方的高级将领,自然心中慢慢的全是成就感,“那不知纪将军你接下来做何打算?” “若是蒙祝侍你不弃,纪某就在这观中当个护教力士吧。”纪灵悠悠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经历了此前这一切经历,已然有些厌倦了战争,不想要再去面对,既然能够重新选择,他自然想要无拘无束的好好体验一下新生,所以他选择了在此处做个护教力士。 张七闻言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口中一次次的重复着“好好好。我这就去安排。”等到张七的兴奋劲过去,这才说道:“对了,纪将军,纪灵这个名字怕是不能再用了。” 纪灵摆了摆手,“纪某醒得,既如此以后某就叫纪觉,字复生了。” “纪觉,纪复生,好,恭喜复生兄重获新生。”张七哈哈笑着,“来来,复生兄,我为你介绍一下我徐州太平观的一应人事。” 下邳,刺史府。 陶谦端坐府中,听着心腹报来的消息,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心中琢磨着,过了良久,陶谦才睁开了眼睛,“去叫臧霸来见我。”说完又说道:“对了,再去太平观请张祝侍来,就说我有恙了。” 不多时臧霸便来到陶谦府上,“刺史大人。”臧霸向陶谦拱了拱手。 陶谦让臧霸坐下,与臧霸扯了一会家常对臧霸好生安抚了一番,这才问道:“宣高,如今下邳城兵马不足,你还得加强巡守,尽快招募些兵马,训练成军,以防外敌入侵。” 臧霸闻言微微有些意外,按理说这话陶谦应该跟刘备说才对,可是陶谦却将此事交代给了自己,臧霸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知道这是陶谦有意扶持与他,同时对刘备明显有了不信任,臧霸心中一喜,立刻答应了下来。 陶谦见臧霸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点了点头,挥手让其退下,不过就在臧霸要出门时,陶谦有些不放心的再次开口叮嘱道:“宣高,这外敌虽然暂去,但是城中却未必安定,宣高还当注意,老夫的安全就全指望在你的身上了。” 臧霸楞了一下,才消化了陶谦的话,转过身来郑重的向陶谦一躬身,“请刺史大人放心,霸定不辱命。” 臧霸走了没多久,张七便被带了进来。张七远远的瞧了陶谦一眼,却发现陶谦面色红润,丝毫不像染病的样子,不觉心中有些不悦,别人或许会给陶谦面子,可张七却全然不会,所以直接便开口说道:“陶刺史这是在消遣贫道吗?” 陶谦听出张七言语中的不快,连忙向张七赔罪,“还望张祝侍见谅,谦乃是有要事要与祝侍相商,不得已出此下策请祝侍前来一叙。”别看陶谦比张七大了好几轮,便是做张七的父辈也是做够,不过陶谦却不敢再张七面前摆谱,对张七好生客气和恭敬。 张七听了陶谦的理由心中的不悦也淡了,转而变成了好奇,“不知陶刺史有何要事与贫道相商?” “张祝侍,谦斗胆一问,不知祝侍可会制毒?”陶谦小心翼翼的问道。 张七皱了皱眉,不知陶谦为何会问这个,不过还是摇了摇头,“陶刺史,这治病救人贫道倒是会一些,可是要制毒害人,请恕贫道爱莫能助。” 陶谦见张七与其不善,知道其误会了,便赶忙解释道:“张祝侍,谦非是要祝侍帮我害人,而是想要看看祝侍是否能够有某种药物能够让谦看起来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嗯?”张七一听陶谦的要求,便知这其中定有图谋,不由看向陶谦,“陶刺史这是要做什么?以刺史权掌徐州的情况何须如此作为?可是这城中有什么不对?” 陶谦想了想决定还是将自己心中对刘备和四大家的疑虑向张七详细的说了说来,尤其是刘备最近频繁与陈家的陈登来往。张七听了不由皱起了眉头,“陶刺史是觉得这刘备和陈登意图谋害于你?” 陶谦点了点头。 “那陶刺史何不直接将其铲除?”这话刚问完,张七便知自己幼稚了,忙改口说道:“刺史是想让他们原形毕露?这事容易,待贫道回去为刺史准备就是。” 第四十二章 二次托孤 “不过,陶刺史你想怎么做?”张七有些好奇。 “嘿嘿,”陶谦奸笑了一下,“这个嘛...老夫欲让他们图穷匕见。” 张七撇了撇嘴,心里想说你真会玩,别到时候玩脱了,所以张七还是有意的提醒陶谦:“陶刺史还是谨慎些的好,莫要大意。刘备此人我听家师提到过,家师对刘备及其兄弟二人颇为看重,曾经有意招揽,只是他三人别有他志这才罢了。” 陶谦闻言微微有些惊讶,“张天师居然也知道刘备他们三兄弟?还对刘备三兄弟如此看重?”看到张七郑重的点了点头,陶谦不由的收起了笑脸变得严肃了不少,心中也越发的重视了其他,“却不知张天师是如何说他兄弟三人的?”陶谦此前并不知道张平也知道刘备三人,听了张七的一番解释,陶谦更是惊讶,没想到三人在反董盟军之时就被张平所看重,这才觉得自己似乎确实有些小看了对手,不由沉吟了半晌,抬起头来向张七请求道:“多谢张祝侍的提醒,否则老夫没准还真是阴沟里翻船,这样的话,还请张祝侍助我一臂之力。” “哦?陶刺史想要贫道怎么做?” “还请张祝侍如此这般...”陶谦凑到张七耳旁小声的耳语。 这日陶谦再次召刘备到府中议事,与前次不同的是,陶谦再次倒在了病榻之上,身子斜倚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灰暗,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刘备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陶谦心中诧异,忙快走两步:“刺史大人,你这是...前日大人不是已经痊愈了吗?” 陶谦听到声音微微睁开了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似乎手上无力,怎么也坐不起来,刘备赶忙上前两步,扶住陶谦,然后为其在身后垫了垫让陶谦斜靠在床头。“玄德啊...咳...咳...咳咳咳...”陶谦叫了一声,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容易平复下去,脸上浮现一丝潮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过了良久,陶谦才算是缓了过来。 刘备看到陶谦这个样子,心中一喜,听到陶谦叫他,连忙应声。“大人,备在此,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玄德啊,今日城中情况可好?袁...袁术可退去了吗?”陶谦虚弱的话语断断续续。 “禀大人,袁术已经撤退了,至于今日城中...城中一切安好。”刘备眼珠一转张口回答道,其实今日城中并不太好,臧霸不知怎么了,今日在没有禀明自己的情况下,便在城中大肆招揽人马,同时安排人手占据要地,与关羽和张飞起了不小的冲突,他刚刚还被张飞嚷嚷着吵了一顿,正要处理此事,却不想被陶谦叫了过来,还未顾的上了解详情。所以此时,他也没有多嘴,将此事报与陶谦,在刘备此时看来,陶谦已然病入膏肓,好生休养才是正理,这些事情就不用陶谦费心了,他自会处理。 “如此就好,那老夫也就放心了。”陶谦好似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 “刺史大人,前日您不是已然痊愈了吗?为何今日又...?”刘备心中还是倍感疑惑,觉得陶谦这病的蹊跷。 “前...前日听闻袁术退军,老夫心...心中高兴,所以一时精神振奋,觉得身体好了不少,可...可谁知...这...这病却没好全。”陶谦也知道自己突然又病了确实有些过于诡异,所以便扯了个理由。 “那...”刘备眼珠一转,“那可要派人请太平观的神医来为大人看看?”说完刘备眼睛一瞬不瞬的紧紧的盯着陶谦。 不过陶谦显然已经有所准备,并未露出任何破绽,陶谦摆了摆手,“不用了,已...已经...请过了,上师说...说老夫寿元已尽,药石难救,命不久矣了。” 刘备闻言虽然并未疑惑全消,但心中不免暗自窃喜,面上却做出一副作势欲哭之状,“怎...怎会如此?大人春秋鼎盛,怎会这样,定...定是太平观的神医诊断有误,大人,大人且等备再延请名医来为大人诊断。” 陶谦一听刘备这话,便知刘备依旧没有放下对自己的疑心,不过任你刘备再怎么样,有怎么能够识破太平道上师的手段?寻常医师哪里能够看的出来?陶谦也不回应,而是开口说起了别的,“玄德啊,此番叫你前来,乃是因为老夫命不久矣,想要将这徐州托付与你。” “大人,大人春秋鼎盛,莫要如此说,大人这不过是偶感恶疾,不日便会痊愈,备这就去为大人遍寻名医为大人诊治。”说罢刘备便要起身出门。 “玄...玄德...咳...咳咳咳...”陶谦怎么可能让刘备就这么走了,忙用虚弱的声音叫住刘备,“玄德,慢来,且先听我说完。” 刘备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再次回到了陶谦的身边。 “玄德啊,老夫在这徐州也有数年时间,却一直未能彻底掌控徐州,你可知为何?”陶谦留下刘备,与他说起了徐州的密辛。 刘备一愣,知道陶谦这是要跟他说些密辛,这分明是对自己亲近,当真要将徐州托付给自己的举动,刘备心中窃喜的同时对陶谦的疑虑也再次少了不少,开始认真的聆听其陶谦的话来。 “这徐州有四大世家,想来玄德你这些时日在下邳城中也当有所了解。” 刘备听了点了点头,不过装作满脸疑惑的样子看向陶谦。 “这四大世家在这下邳时日已久最长的陈家接近百年,就算是最短的糜家也在二十年以上,这四大世家才是这下邳,这徐州最大的阻碍。他们的势力遍布这徐州府的方方面面,把持着从军事到民政的各个角落。玄德你若想要执掌徐州,这四大世家就是你绕不过去的绊脚石,若不将其出去,你始终难以掌控这徐州。” 刘备闻言一凛,颇为陶谦这肺腑之言所打动,心中不由的心念急转,想着是不是还要无论是陈登还是糜竺与他合作的目的都是为了自己家族,刘备的心中就不由的越发肯定了陶谦的话。 第四十三章 糜陈拜主 陶谦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刘备的脸色,看其脸上阴晴不定,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中不由暗自冷笑,“所以,玄德啊,如今老夫就要去了,不若老夫助你一臂之力。” “大人的意思是?”刘备疑惑的看向陶谦。 “玄德,如今这徐州的兵马都掌握在你手中,你现在就乘着城内混乱,派人去将那四大家族连根拔起,时候若是有人追究,你便统统推到老夫身上,这个锅老夫替你背,帮你把仇恨带到地下去。”陶谦言辞绰绰,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 “什么?”刘备长大了嘴巴,他怎么都没想到陶谦居然相处了这么一个主意,居然想要让他将四大家族直接武力铲除,虽然事后确实可以按照陶谦所说吧这一切都推到陶谦身上去,可是这实际执行的人却是自己。这与自己杀人又有什么区别?况且如今刘备已经与陈家、糜家结成盟友,无故杀伤盟友,这么背信弃义的事,他刘备若是干了,日后谁还敢投效与他,谁还敢与他合作?对于陶谦这个说法,刘备心中自然是不愿意的。 “怎么?玄德你不肯?”陶谦看着刘备的脸色,叹了口气,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哎,看来我是看错人了,我本以为你刘玄德是个心有大志,不拘小节的人,看来也不过是一个畏首畏尾的胆小鬼,罢了,罢了,与其将这徐州便宜了四大家族那帮小人,还不如让给袁术算了。哎。”陶谦一脸懊恼的样子。 刘备尴尬的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去铲除四大世家,他心中不不愿意,可是不杀,从陶谦这个样子,大概是不太愿意将徐州叫给自己了。刘备一时间陷入了纠结当中,不知该如何是好。知道过了良久,刘备才抬起头来,对着陶谦重重的点了点头,“大人,备愿意为大人完成这个任务。” “好,好,好,如此,老夫死也瞑目了。”陶谦欣慰的点了点头,满含期待的看着刘备。 刘备从陶谦处出来,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回到府上让人去请来糜竺和陈登前来议事。等到二人到了,刘备开口便说,“子仲、元龙,你二人还有什么遗言就尽快留吧。” “什么?”糜竺大惊失色,长大了嘴巴看着刘备。 陈登贼是面上一凝,双目直转的看向刘备,缓缓的吐出一句话来:“陶谦要杀我们?” 刘备点了点头,刘备这也是想了良久,才想出的法子,当真让他将四大家铲除,就算是他得了徐州,又如何治理?他如今军事上虽然有关羽和张飞二人,但是在民政上确实两眼抹黑,当真还是需要依靠糜竺和陈登二人。至于四大家中的张家和曹家,以张闿和曹豹的德性,于刘备来说倒是无所谓,杀了也就杀了。所以刘备这才将陈登和糜竺叫来,想要借此机会敲打一番,让他们彻底投入到自己的麾下。“我也不瞒你们,陶刺史对徐州四大世家记恨非常,所以方才唤我前去,让我撑着如今城中形势,一举将四大世家铲除,彻底抹平四大世家对徐州的影响。想来此时曹家和张家已经...嘿嘿。” 刘备再次之前已经派关羽和张飞带兵往曹家和张家去了,他给关羽和张飞的命令是一个不留,这糜家和陈家都是主民事,留着自有用处,也不用担心他们拥兵反自己,可是曹家和张家却不同,他们可是掌握着部分兵马的,而且他与曹豹、张闿只见有过龌龊,想要收服曹家和张家的可能性只怕是微乎其微,而且如今时间紧迫,也没有那等时间,所以刘备索性直接命关羽、张飞领兵灭了曹家和张家。一来铲除了隐患,而来还能给糜家和陈家一个警告,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糜竺和陈登闻言不由都打了一个激灵,对视了一眼。 “皇叔,万万不可听信陶谦之言啊。”这是糜竺闻言有些紧张哆嗦的向刘备告饶,“只要皇叔保住我糜家,糜家愿为皇叔效犬马之劳。”糜竺一副胆战心惊好似真的很害怕被一举剿灭的样子,将姿态摆的很低,向刘备求饶。刘备非常满意糜竺的态度,因此在心中已经决定放过糜家,让糜家为自己所用。 “陶谦这老贼...”陈登咬牙切齿的骂道,“既然老贼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玄德兄,我们不若将这老贼...”陈登以手刀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我陈家愿意推举玄德兄为徐州刺史,以玄德兄马首是瞻。”陈登的态度不卑不亢,依旧吧自己与刘备摆在了同等的地位上,这让刘备心中有些不悦,不过此时正是需要陈登之时,他也不好现在就对陈家怎么样,不过陈登的这番变现刘备也是记在了心中,待到日后再来清算。 刘备听了二人的话微微一笑,“好好好,能得子仲和元龙之助,实乃备之荣幸,还望二位不遗余力,以诚待我,备亦以国士待之,让我们一起共领徐州,打造一个繁荣昌盛的徐州。”刘备说完哈哈大笑着上前拍了拍糜竺和陈登二人的肩膀。 糜竺和陈登忙起身行礼示意,糜竺与陈登对视了一眼,再转过头来之时,对刘备喊了一声:“主公。”刘备闻言更是开心不已,知道自己今日这一番行动算是暂时收服了二人,让他的实力再次壮大。 “主公,我们下一步该如何?”糜竺很识趣的请示道。 刘备没有答话反是看向陈登,陈登感受到刘备的目光,想了想,“主公,按主公所言这陶谦命不久矣,已是不足多虑,不过这城内还有臧霸一系,乃是陶谦心腹,主公不可不防。” 刘备也正烦心此事,这场大战下来,臧霸手中兵马数量和实力都在自己之上,都对他构成了很大的威胁,这让刘备心中颇为忌惮,而且今日臧霸奇怪的行动,让刘备隐隐觉得不妙。若是陶谦突然死去,这臧霸定然不会愿意屈居自己之下,还当好生想个办法将其除去才是。 第四十四章 鸿门之宴 “元龙,对这臧霸,你可有了解?你以为该当如何对付于他?”刘备对臧霸忌惮颇深。 陈登沉吟了片刻说道:“主公,这臧霸不过仗着有些许兵马,可是其不同民事,若是断了其供给,他便是无牙的老虎。”陈登说着看向了糜竺。 糜竺当即会意,“主公,若是要断其粮草,此时易也,主公放心交给竺便可。” 刘备却并不满意这个答案,摇了摇头,“断其粮草是一个办法,不过耗时太长,如今袁术虽去,却不知何事还会再来,这城中兵马本就不多,还是应当尽量避免损伤的好,你们可有什么法子能只诸臧霸?” “这个...”糜竺张了张嘴看向陈登。陈登想了想,“那不若主公以陶谦之名请臧霸前来赴宴,然后让二将军、三将军作陪,再埋伏些刀斧手于外,然后主公逼其效忠,若是这臧霸不识时务,那就直接把他咔嚓了。” “嗯?”刘备听完仔细的想了想,觉得陈登这个法子可行,如今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好,元龙,此事就交由你来办,定要让那臧霸前来赴宴。” “是,主公。” 而正在被刘备算计臧霸此时正在陶谦的府上,听着陶谦向其吩咐叮嘱,臧霸一一应下,这才从陶谦府上出来。臧霸刚刚回到自己的住处便有人前来送信,送信之人臧霸认得,乃是陶谦府上的一名管事,臧霸就算再没有心机,此时心中也不免疑惑,自己刚刚才从陶谦府上出来,陶谦若是有事交代为何不直接一起说了,却还要送信前来?臧霸接过信来一看,却是一封请柬,请他傍晚到城中悦来楼赴宴,理由是为了庆祝大战胜利,成功将袁术赶走,落款人自然是陶谦。这让臧霸更为疑惑,他方才看陶谦的样子分明看起来病的不轻,如何还能够宴请?而且就算宴请,为何不在府中还要选在酒楼?这期间重重都说明这封请柬只怕是大有问题,疑点重重,不过臧霸面上却没有半分表露,而是对那送信之人点了点头,答应他晚上准时到便将其打发了。 臧霸苦苦思索半晌,又想了想先前陶谦的多番吩咐叮嘱,觉得此事定于那刘备有关,没准便是刘备设下了此宴,想要诓骗自己前去,然后逼自己效忠于他,若是自己不从,只怕等待自己的就是一个死字。臧霸不由心中冷笑,这刘备当真是太小看自己了,居然觉得就凭这就能对付的了自己?这宴,他臧霸还赴定了。 傍晚时分,日落西山,月挂梢头,臧霸只带了两名亲卫便施施然的向城中的悦来楼而去。今天的悦来楼已经被包下清了场,只有一个掌柜在门口恭候,看到臧霸到来,连忙引着臧霸来到了早已准备好的房间。臧霸仔细的打量了这个房间,房间的面积很大,有寻常议事厅一般,在房间中分两边相对摆了几张几案,而在坊前的正对门的对面有一个台子,台子上还摆着一张稍大的几案,显然是主位的位置。臧霸来到左手边第一张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其身后的两个护卫则面无表情的立在了其身后。 臧霸刚刚坐下没多久,关羽、张飞、陈登、糜竺便一次鱼贯而入,在右手边的位置上依次坐了下来。紧接着便看到刘备满脸含笑的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前方的主位之上坐了下来。 臧霸皱了皱眉,“刘玄德,这主位乃是陶刺史的位置,你怎么如此不知尊卑。” 刘备闻言微微一笑,“宣高,陶刺史身体抱恙,今日来不了了,所以委托备来主持今日之宴会。” “哼!”臧霸对刘备的话心中自然是不信,但是也不好这么快就戳破,他还想看看刘备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所以只是冷哼了一声,表达了心中的不满,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很快悦来楼便将早已准备好的酒菜端了上来。刘备当先举杯说道:“既然人到齐了,那备便来说两句...” “等等!”不等刘备说完,臧霸便开口打断了他,“这曹豹都尉和张闿都尉都还没有到呢,怎么就开始了?” 刘备闻言看了看下方的关羽、张飞,然后诡异的笑了一下,“他们啊,来不了了,我们就不等他们了,我们先开始吧。”刘备也不向臧霸解释。 臧霸听后心中一惊,暗自揣测这张闿和曹豹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诸位,如今我们成功打退了袁术,大获全胜,来来来,让我们满饮此杯,以示庆祝。”众人纷纷端起杯来一饮而尽。刘备放下杯子再次开口说道:“诸位,陶刺史因为积劳成疾,如今身体抱恙,日前将备叫到床前,将徐州诸事托付于备,备自感才德不及陶刺史,不敢担此大任。备向陶刺史多番婉拒,怎料刺史大人非要将这徐州托付于备,备惭愧,虽力有未逮,可能得刺史大人信任,却也不得不戮力而为,勉力担此大任,为我徐州做些贡献,还望诸位能够多多帮扶于备,让我们共建徐州,为徐州之昌盛出一分力。” “哼!”臧霸听到刘备的这番话,哪里肯干,莫说陶谦没死,就算是陶谦当真是死了,这徐州又何时能够轮的到他刘备来坐?所以臧霸直接开口打断了刘备,“慢着,陶刺史如今只是微有抱恙,不日便能痊愈,刘玄德你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一点?” “宣高,你这是何意?”刘备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你以为备是故意如此说想要图谋徐州吗?备方才所说皆是陶刺史所托,绝无半句虚言。” “哦?既如此,你将那刺史印绶拿出来看看?”宣高一脸戏谑的看着刘备。 刘备一呆,这陶谦只是口头上如此说,可并没有当真将印绶交到自己手中,这让他如何能够拿得出来。 臧霸显然看出了刘备的尴尬,知道他拿不出来,便再次调侃道:“罢了罢了,那就不要印绶,口说无凭,你好歹拿出个什么能证明的来让我们看看?” 第四十五章 图穷匕见 刘备一阵尴尬,陶谦只是跟他这么说了要将徐州交托给他,可是陶谦却并没有将印绶什么的给他,这年头也没有录音什么的,自是没法为刘备证明,刘备眼珠一转,“我就是证明,作为陶刺史亲口任命的徐州校尉,刺史之下的第一人,陶刺史无法主政的情况下,自然合该由我来统领徐州。” “呵呵,”臧霸轻蔑的笑了笑,“刘玄德,你这是要将赵昱赵别驾置于何地?”按照道理来说,别驾从事才是刺史之下第一人,是刺史的副手,刺史不再了自当由副手接任。 刘备脸色一阵发青,冷哼一声,“赵别驾年事已高,如今徐州时局不稳,赵别驾难以担此大任,所以自然由之后这徐州之事的我来承担。”刘备说到这,为了避免再生枝节,反正今日的目的就是要搞定臧霸,要么归顺,要么死,所以刘备也懒得再与臧霸多说废话,直接逼视着臧霸,“宣高,如今徐州急需发展,谁若是阻挡徐州发展的脚步,谁就是与徐州数十万百姓作对,是与我刘备作对,所以宣高,我且问你,你可愿意辅佐与我,与我一起共创徐州美好的明天?” 臧霸见刘备终于忍不住图穷匕见,不再废话,开门见山直指根本,臧霸脸上笑开了花,“刘玄德,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是不是我今天若是不答应,我就走不出这个大门了?” 刘备闻言收回了一直紧盯着臧霸的目光,叹了一口气,“宣高,我敬你是条汉子,也有些本事,你还是好好再考虑考虑,否则的话,别说我刘玄德不够仁义,没有给你机会。” “哈哈哈,给我机会?”臧霸哈哈大笑起来,“我臧霸还需要你给我机会?我来徐州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编草贩履呢?论资历,论功绩,论能力,你刘玄德哪点比我强,你凭什么让我拜服你?” “宣高,你当真要与我为难吗?”刘备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刘玄德,收起你的假仁假义,不要再我面前摆这副嘴脸,”臧霸恶狠狠的回应,“还有,你从今以后也莫要再称自己是什么徐州校尉了,因为你已经不是了。” “嗯?”刘备一愣,再次看向臧霸,只见臧霸从身上掏出了一枚印绶,对着他说道:“这是陶刺史赐我的徐州校尉印绶,现在我才是真正的徐州校尉,刘玄德,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你若是现在乖乖的投降,我还可以看在你对徐州有功的份上饶你一命,否则的话,哼。” “什么?”刘备看着臧霸掏出的那枚印绶,看臧霸的表情,知道这枚印绶大概率是真的,那也就是说陶谦对他所说的都是诓骗于他,根本不会将徐州交付给他,他不过是白忙一场。想明白此点,刘备脸色瞬间变的铁青,牙齿都快被他咬碎了一般,心中已经对陶谦恨到了极点。 臧霸见了刘备表情,知道他心中所想,继续嘲讽道:“刘玄德,我还得感谢你,若不是你我还不一定能拿到这枚印绶。”臧霸看出了刘备的不解,便继续说道:“刘玄德,陶刺史是不是让你剿灭四大世家,你可有做到?”说着臧霸还朝对面的糜竺和陈登看了一眼。 刘备一愣,昂着头嘴硬的说道:“那是自然,张家和曹家如今都已被我平定,满门皆以拿下。” 臧霸摇了摇头,也不说话,用手指了指糜竺和陈登。 刘备哼了一声,“糜家和陈家都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错误,有悔过之心,愿意日后全力配合刺史大人,我便做主让他们戴罪立功,日后为徐州多做贡献。” 臧霸哈哈一笑,“刘玄德,刺史大人的话在你看来是耳旁风吗?既然吩咐你的你不愿意做,私自做主,那刺史大人还要你这不尊上令的白眼狼有何用?” “你...”刘备被臧霸一句白眼狼气的指着臧霸说不出话来。旁边张飞和关羽都见不得大哥受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张飞更是满脸怒容的冲着臧霸吼道:“臧霸,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次?” 臧霸呵呵一笑,“再说一次又有何妨?刘玄德,你可知道,此时大人此前将这枚印绶交给我的时候,跟我说,若是你刘玄德当真按照大人的意思剿灭了四大世家,便让我将这枚印绶交给你,日后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徐州校尉,可是若是你没完成的话,那这枚印绶就是我的了,而我才是真正的徐州校尉。哈哈哈哈。” “刘玄德,你可后悔了啊?”臧霸趾高气昂的笑看着刘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那么我说你是白眼狼说的可对?” 刘备此时才知道明白过来一切,原来这剿灭四大世家是陶谦给他的考验,不过就算他事先知道,他也不会选择屠灭糜家和陈家,毕竟相比屠灭来说,留着他们对刘备来说更为有用。刘备此时以想通了一切,很快便恢复了神色,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冲着关羽、张飞使了一个眼色。关羽、张飞立即会意,直接越过几案,向臧霸冲了过去,“臧霸,拿命来。” 臧霸早知道关羽、张飞二人武艺不俗,甚至在自己之上,所以此时见两人扑了过来,知道刘备这是狗急跳墙要直接灭杀了自己,所以全神戒备。他身后的两个护卫也都顿时摆开了架势。 只见张飞当前一拳向臧霸砸来,臧霸举拳相迎,与张飞撞了个正着,臧霸只觉手臂发疼,显然张飞的力量颇大,不是听他所能力敌,不由脸色大变,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张飞的第二拳也已经攻了过来,此时臧霸还没缓过劲来,就在这时,臧霸身后伸出一双手臂,替臧霸接下了张飞这一拳。张飞不由有些惊讶,没想到臧霸的护卫居然有这等本事,能够接下他的一拳。臧霸则乘着这个机会喘了口气,可后面慢一步的关羽的拳头也向臧霸的脑袋上砸了过来。 第四十六章 剧情反转 这一下不等臧霸反应,他身后的另一个护卫也挺拳帮臧霸挡下了关羽的进攻。反倒是臧霸成了局外人一般,臧霸得了机会顿时协助二人对关羽和张飞展开了进攻,一时间五人斗在了一处,双方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刘备万万没想到凭关羽和张飞二人的实力,居然拿不下臧霸三人,这让他感到了一丝的不妙。 刘备不想浪费时间,拿起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酒杯便摔的稀碎。然而让刘备奇怪的是原本定好的摔杯为号为何会完全没有起作用?房外隐藏的刀斧手为何没有杀进来,难道是臧霸几人打斗的声音太大盖过了杯碎的声音?不过一想更加不对,若是如此那听到打斗的声音刀斧手也应该冲进来了。这般奇怪的反应让刘备心往下沉,就在他纳闷的时候,房门大开,一队手持刀剑的兵士冲了进来,刘备顿时大喜,可是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开来便愣在了当场,因为这队手持刀剑的兵士他居然完全不认识。 待兵士将整个房间团团围住,两个身着铠甲明显与这些兵士不同的人走了进来,“将军,末将来迟,还请将军恕罪。” 此时原本在打斗的无人也都停了下来,分作两边,此时听到声音,臧霸哈哈一笑,“孙观、尹礼,你们来的正好,”臧霸转过头来,对着刘备说道:“刘玄德,你可是疑惑你埋伏的刀斧手都哪里去了?” 看到此时的场景,刘备哪里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顿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指着臧霸,手指颤抖,“好你个臧霸,你好深的心机啊。” 臧霸哈哈一笑,“不敢,不敢,这都是刺史大人的安排,某不过是依命行事。刘玄德,要怪就怪你自作主张,不愿遵从刺史大人的命令。”说到这臧霸转过头对孙观、尹礼说道:“孙观、尹礼,速速与我拿下这几个欲图谋害刺史大人的逆贼。” 刺史刘备立于主位之后,糜竺、陈登见势不妙早躲到了刘备身后,关羽、张飞见了此时局势,二人立刻护在了刘备身前。“大哥,你与二位先生先走,我与三弟殿后。” 刘备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还是先逃出去保住性命要紧,所以闻声也不多话,点了点头,转过身拉了一把糜竺和陈登,叫了一声,“走!”说着便当先先房间后面的一个通道蹿去。而关羽和张飞则堵在了门口,不让人能够追击刘备。 那些兵士一拥而上,向关羽和张飞逼去,不过关羽、张飞二人武艺高强,这些寻常兵丁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若是不能形成极大的压制优势,光凭这么一波一波的往上冲,对二人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臧霸见此不由皱了皱眉,转过头来对孙观、尹礼说道:“孙观,你留在这里,尹礼你速速领兵去去追击刘备。”然后臧霸又转头向他身后的两位护卫说道:“还得劳烦二位力士与我一起将这二人拿下。”臧霸所说自然是指关羽和张飞。 而那两个护卫自然不是普通兵士,而是徐州太平观中派出的精锐人马。其中一人正是新进投靠了太平道的纪灵,哦,现在应该叫纪觉了。纪觉眼中精光直冒,方才与关羽的交手让他见识到了什么是顶尖的武艺,虽然他此时还无法战胜,但是能够与之交战都是经验,对于如今放下一切心思而将兴趣放到了武艺之上的纪觉来说,哪有比这更好的机会。所以一听臧霸的话,顿时点了点头,与另一名太平观力士一起上前逼想了关羽张飞二人。 光凭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都不是关羽和张飞的对手,可是三人联手却能和关羽张飞斗个平手,如此一来,无人再次战到了一块,旁边兵士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围在一旁。关羽、张飞与臧霸三人斗了片刻,关羽觉得刘备此时应该已经跑远了,这时想张飞使了个眼色,张飞顿时会意,爆喝一声,双拳齐出,与关羽一起逼退了臧霸三人,闪身跑进了身后的通道。就在臧霸三人起身欲追,只听身前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那通道中似乎又什么东西砸下,将通道完全堵死。 臧霸知道这定是关、张二人毁坏了通道,忙转过头来,虽孙观喊道:“孙观,速速封锁城门,在城内给我搜,定要将刘备一行人等抓住。” 下邳城中再次陷入一片喧闹,鸡飞狗跳,等到黎明再次来临,一夜过去,孙观、尹礼都回来向臧霸复命,他们在城中并未找到刘备几人,不过陈家和糜家的大部分人手却来不及离开被孙观、尹礼统统抓获。尤其是陈家家主陈珪赫然被他们擒住。 没有抓住刘备,臧霸自是失望无比,不过有了陈珪,想来陶刺史也不会太过责罚。所以臧霸赶忙押着陈珪拜见陶谦,将情况向陶谦禀明,陶谦点了点头,吩咐臧霸下去整顿兵马,这才看着下面的陈珪,不甚唏嘘。两人年纪相仿,此前一度配合默契,两人引为知己,最终还是因为利益冲突分道扬镳,也正是因此陈珪退到了幕后,换了其子陈登上到台前。陶谦脑中又浮现了当年陈珪在徐州府任职之时两人相谈甚欢的景象。 “汉瑜啊,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陶谦看着陈珪满腹的感慨却最终化为了这么一句。 陈珪脸上表情淡漠,摇了摇头,“我确实没有想到,恭祖,却没想到,你居然投靠了太平道。不过,你如此,不是一样要受制于人吗?你我好歹还有得商量,可是那太平道,你有得商量吗?只怕到时候你这个刺史的位置也保不住啊。恭祖,你这是饮鸩止渴,又是何必呢?” “汉瑜啊,你不懂,若是你接触了太平道,也许你便不会这么说了。”说着陶谦目光中露出了向往与期盼,让陈珪看的疑惑不已。 第四十七章 刘备逃遁 刘备带着糜竺、陈登一路奔逃出了下邳,关羽、张飞也随后赶上与其回合,再加上零零散散的些许追随人马,刘备这一行也有了数十号人,当然这点人马想要攻城掠地却是不成的了。糜竺此时还没反应过来,脑子一片混乱,面上木木呆呆的,对于自己从一个落魄世家到如今只身一人还有些无法接受。陈登亦是如此,任他再足智多谋,可一想到家中老父成为了阶下囚,不由的悲从中来。 刘备面无表情,心中却满是苍凉,虽然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可是眼看着就能到手的成功毁于一旦,还不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至今他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导致了他的惨败。他已经基本掌控了整个下邳,臧霸的反抗,陶谦的反复他都有所预料,也都做好了准备,可是当事情真的发生了,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局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刘备苦苦的思索着,突然脑中蹦出三个字来——太平道,是的,刘备终于明白自己到底错漏了什么,他忽略了太平道的存在,没有将太平道放在眼里,在他看来不过只有一座道观,人数也不过五十来人的徐州太平观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可却是这微不足道的小小的一点疏漏,让他大败亏输。刘备这时才认识到了太平道的可怕之处,能够但凭这么点人手便能反转整个徐州的形势,不得不说太平道真的很强。刘备不由的叹了口气,他早该想到的,却没想到因为一时的疏忽导致满盘皆输。刘备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日后但凡遇到太平道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刘备这一行马无目的的走着,突然张飞开口问道:“大哥,我们现在往哪去?” 刘备勒住马缰,举目四顾,眼中一片茫然,他也不知道该往哪去,反正徐州怕是待不成了。 却说袁术从下邳败走后,绕过了下邳,一路向东南而行,来到了广陵附近。袁术手下如今只剩下六千人马,手下并将也只剩下张勋和陈兰二人,以及谋士袁胤和杨弘。 “主公,前方就是广陵城了,我们...” “给我打,速速拿下广陵再说。” “喏。” 原本处于平静中的广陵城瞬间陷入了战火之中,广陵有兵马不过两千之数,并且疏于战争,统兵之人也是无名之辈,哪里是袁术军的对手。笮融在城中急的不行,匆忙的让人收整财物就想要逃出城去。此时袁术大军兵临城下,城中守军人人自危,也是无心恋战。张十一与张十三对看了一眼,不由都皱眉不已。 “师兄,看这样子这笮融怕是要跑了,这广陵估计离城破不远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张十一也是发愁,心说这笮融也太过无用,你好歹是一城太守,好歹也率兵奋力抵抗一下,直接逃跑算是怎么回事?而且就算不为此,你作为这佛教的教主,这广陵城中都是你的信徒,你也该做出姿态来才是啊?可是笮融的反应确实让张十一失望了。不过对此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这倒也是个好事,笮融跑了,太平道想要在广陵城传道就要容易的多了。不过...,张十一想了想,“不能让笮融跑了。” “嗯?师兄的意思是?”张十三有些疑惑。 “这广陵城必须得守,不能让袁术肆意胡来。”张十一肯定的说道。 话音落下,张十一便起身,带上手中的太平力士,去寻笮融。刚出来没多久,就在往笮融府上去的路上,便遇到了奔逃而出的笮融,张十一也不废话,上前将笮融堵了个正着。 “笮太守,如此匆忙,这是要去哪里啊?”张十一笑着问道。 “你...张十一...你想干什么...速速给我让开,我现在没功夫与你废话。”笮融看着张十一那张欠揍的脸,心中虽然满是怒火,但此时他急着逃跑,自是不想与张十一多过纠缠,一心只想着赶紧离开。 张十一又怎么会让他如意,挡在他的面前不让他离开,“笮太守,如今城外又敌军攻城,笮太守你不赶紧想办法守城,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张十一,这关你什么事,你赶紧给我让开。”笮融脸色发急,声音有些发尖的对着张十一怒吼。 “笮太守,这话是怎么说的,作为广陵城中的一员,这里也是我的家,包围家园,人人有责,我作为其中一份子,自是不能免的,所以,笮太守我觉得你还是组织一下守城的好。”张十一继续昂着头带着笑一副理所当然的回道。 笮融看着张十一的脸心中就有气,朝着身后的家丁一挥手,“去,你们将这个不识抬举的小子给我赶一边去。” 然而他手下这些不过是寻常家丁,哪里是身经百战的太平力士的对手,没两下,便被张十一带来的人所制服,将笮融围了起来。笮融面色发白,有些色厉内荏的指着张十一尖叫着:“张十一,你...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请笮太守您守城而已。” “不可能,我不去,我不去,放开我。”笮融被两个力士抓住胳膊架了起来,让笮融惊恐的惊叫了起来,“张十一,你这是谋财害命,你这是谋杀,你想死也不要拖着我一块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笮融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捂着自己的脸,他怎么都不敢相信,张十一居然敢扇他。张十一此时面色无比严肃,“笮融,你作为一教之主,这城中都是你的信徒,可是当为难来袭,你却不思庇佑你的信徒,而只顾着自己的安危,你这个教主到底是怎么当的?你让你的信徒要如何信你?” “我...我...”笮融先是被张十一一巴掌扇的有些懵圈,再是被张十一这一番职责说的哑口无言,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行了,要不是需要你的名头,哪里还会留你性命,快,时间紧迫,我们赶紧去守城。” 第四十八章 游说笮融 笮融心中虽然半点也不情愿,可是此时他被挟持着,半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只得被迫的来到了城头之上,守城的将领见笮融过来,赶忙向笮融汇报当下的军情。袁术军正在向城头发起进攻,源源不断的兵士在向城头攻来,本就不多的守军此时已经疲于应付,死伤近半。张十一看到眼前的惨烈也知道脱不得,转过头来让笮融下令将指挥权交给张十三,笮融此时完全被张十一控制,哪里敢说出半个不字来,当着那统领的面让其一切听从张十三吩咐。张十三也不犹豫,直接一挥手,让身后的太平力士上前帮忙。又命那统领指挥着守城兵士抵抗,自己也上前加入了战斗。 张十一看着有张十三带领太平力士加入后,城头的形势稳定了下来,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这才有空搭理笮融,“笮太守,这城中兵马要想抗住袁术的进攻还稍显不足,是时候发挥你的优势了。” “你...你要干什么?”笮融战战兢兢双腿打颤、嘴唇发抖。 “放心,不会要你的命。”张十一拍了拍笮融的肩膀,然后冲架着他的力士使了个眼色,转身向城下走去,那力士忙压着笮融跟了上去。张十一边走边说:“笮教主,这城中皆是你的信徒,可见你在城中的威信,想来你说句话,他们定然都会言听计从,所以为了保住这广陵城,还请笮教主你在城中召集信徒,号召他们上城帮忙,攻抗强敌。” 听到张十一的话,笮融不由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让他去送死,他便放下心来,至于让信徒去送死这种事,又与他笮融何干?于是笮融点了点头,“好,此事老夫答应了,不过,你这是不是可以...”笮融说着向张十一示意了一下还架着他的太平力士。 张十一会意,向那力士使了个眼色,放开了笮融,不过依旧让他贴身保护笮融。笮融也不在意,立刻着急手下亲信让人通知信徒们到浮屠寺听讲。很快城中的信徒们就迅速的向浮屠寺聚集,没一会浮屠寺里已满满当当的全是人了,就连寺外都已经有不少的人了。笮融已重新换上了一身袍服,身披袈裟,一副宝相庄严的样子。张十一看到笮融这个样子,都不由的心中暗赞一声,光看这个品相确实不俗,也难怪能够有这么多的信徒信奉于他。 笮融见人到的差不多了,走上九镜塔前的平台之上,对着下方上万信徒朗声的说着如今广陵的形势,号召信徒们为了守住自己的家园,为了保卫自己的亲朋,拿起武器,与来犯之敌抗争到底。笮融的话声情并茂,让人感动,言语中的鼓动刺激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让不少人热血翻涌,恨不得冲出城去与袁术军拼个你死我活。笮融振臂一呼,在信徒们高声的呼喊中结束了这次讲话。 张十一啪啪啪拍着手掌,目喊赞许的看向笮融。笮融见张十一夸赞,不觉昂起了头,满脸荣光。 “笮教主,你这当真是一身好本事,待在这广陵城中当真是让你有些屈才了。”张十一半点不掩饰对笮融的赞赏,“笮教主,你可想要去看看更大的世界?” “嗯?”笮融对张十一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张十一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十一微微一笑,“笮教主,你这太守做的虽然不怎么样,可是这做教主的本事却是非常了得。”笮融听了前半句面上一滞,可是听到后半句脸上又显出了笑容,毕竟在笮融心里,传播教义收纳信徒是他更为看重,也是更感兴趣的。“笮教主,有没有兴趣加入我太平道?我太平道正需要笮教主你这般的人才。” 笮融一听张十一的话,面色一凝,张嘴就要拒绝,不过张十一摆了摆手,“笮教主,你先别忙着拒绝,且听我说完。”笮融张了张嘴,还是咽了回去看着张十一,看到到底能说出什么来。张十一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笮教主,我太平道可是大汉朝廷承认的护国神教,我教教主天师也被封为护国法师,乃是道门正宗。而且我太平道如今遍布大汉各州郡,信徒更是有数百万之众。我太平道有完善的道法体系,各类经义道法数不胜数,同时,我太平道更兼具炼丹制药,治病救人,于扩散传播道法更是有极好的辅助作用。而最为重要的是我太平道还有护教力士,你也看见我教力士的实力了,有他们在你还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危吗?而且还有许多其他的好处,是需要你叫入我太平道才能见识到的哦。若是你加入我太平道,你的名字也许就不是这一城之地,有可能遍布徐州,遍布大汉,遍布天下,你想想,那是何等的荣光?” 笮融听了张十一的话不由陷入了沉默,比起他如今这只在广陵城中传播的佛教来说,太平道就是一个庞然大物,他虽然想要将佛教壮大,可是也知道不可能达到太平道那般高度。而张十一方才所描述的种种好处,也颇为让他动心,那种接受信徒朝拜的感觉让他飘飘欲仙,感觉不知道多好。所以这一刻笮融不由的犹豫了。他所犹豫的自然是他毕竟也算是一教的教主,就算这教派只局限于广陵城中,可是怎么说也都是个教主,可是他加入太平道算是什么?大概率也不过是入张十一这般做个祝侍,比起他的教主来说,差了不知凡几。而且他所信仰的乃是佛教,可不是什么太平道,让他改弦易撤,更换信仰,他心中还是有些过不了这个槛。 张十一看笮融沉默也不催促,大概是猜想到笮融心中的顾虑,张十一又说道:“笮教主,你这佛教本就是道教分支,都是道祖老君所传,而我太平道乃是道祖真传,道家正宗,所以其实并非是改换了信仰,不过是认祖归宗罢了。” 第四十九章 保卫广陵 笮融听了张十一这番话,不由翻了个白眼,张十一这话偏偏不知详情的信徒也就罢了,他作为一教之主,自然对自家的经义道法最为了解,哪里还不知道其中区别,就算这佛教和道家师出同门,可是却也是天差地别,相去甚远,哪里是张十一说的这般简单。不过这对笮融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不但能够安慰麻痹自己,也可以对信徒们有一个很好的交代,倒是不错。笮融一时间还是难以决定。 “我若是加入这广陵城中的信徒该如何?” 张十一有些惊讶的看了笮融一眼,他本以为笮融根本不会管这广陵城中信徒的死活,可没想到笮融居然第一个问的居然是这个问题。张十一笑了笑,想都没想便说道:“自然也算是我太平信徒,一视同仁,若是不愿意信奉我太平道的,也自随他们,不做强求。” 笮融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有了些着落,便又问道:“我若是加入太平道能许我何职位?” 张十一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还需天师来决定,不过想来自是不会亏待了笮教主。”说到这张十一将太平道的级别体系向笮融说明,然后将各级别的晋升标准也都向笮融稍加解释。笮融听完总算是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若是按照张十一所说,自己最少也是个祝侍,若是能够当上治中便可掌一州之教务,那比现在的地位可是高上了不少。所以如此算来,最差也是与现在持平,虽然可能少了教主这个名头让他失色不少,但是有太平道这座大山为倚靠,日后便也底气十足,可以放心传播道法。想到这笮融不由的更加动心了。 “张祝侍,你所说可做得了准?”笮融此时对张十一的称呼也起了变化,对张十一也恭敬了起来。张十一一听笮融这语气,便知道今天这事八九不离十了,于是微微一笑,也不再称诈融教主,“笮道友放心,贫道可向道友保证所说皆非虚妄。”当然这是张十一的先斩后奏了,他事先可并没有像张平请示,只是今日看了笮融的讲演临时决定劝服笮融,只是没想到笮融居然当真动了心,所以张十一成热打铁,先把笮融稳住再说,至于之后他再去向张天师请示,好歹他也是张天师的亲传弟子,所以张十一才有底气敢这么说。 笮融得了张十一的回复心中稍定,不过他还是没有下定决定,小心翼翼的向张十一问道:“张祝侍,这个还容某再考虑考虑如何?” 张十一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毕竟笮道友还有这许多牵绊。”张十一说着一指寺中还未散去的信徒们。 城中的战斗还在进行着,张十三仓促组织的防守虽然勉强抵挡住了袁术军一阵子,但是毕竟战力差距太大,终于还是在下午时分被袁术军攻破了城门,陈兰带着人便一马当先的冲进了城来。不过此时刚好赶上笮融在浮屠寺中讲话完毕,信徒们群青激奋的从浮屠寺出来,正不知道该去哪帮忙守城,此时正好赶上袁术军冲进城中,这些激动的信徒双眼通红,高声吼叫着便冲向了袁术军,随手抄起东西就当武器,什么样的武器都有,菜刀也好,扁担也罢,只要能当武器的拿过来往袁术军身上招呼,一时间竟然阻挡住了袁术军的脚步,将袁术军堵在了城门口不得寸进。陈兰虽然领着袁术军拼命冲杀,城门口倒下了不少信徒的尸体,可是面对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向城门口奔来的信徒,陈兰也是毫无办法。此时张十三也腾出手来,指挥手中太平力士一起上前,攻向冲进城的袁术军,居然就这么将袁术军赶了出去,再次将城门封堵了起来。 袁术军这一番攻城,损失惨重,伤亡了近两千人,却没有拿下广陵城,当真是将袁术气了个够呛,让他勃然大怒。当然广陵城中也不好受,原有的两千守城兵马只剩下了四五百人,而且还人人带伤。虽然暂时将袁术军击退,可是却无再战之力。张十三愁眉苦脸的找到张十一,张十一则让笮融去吩咐信徒都城中集合,听凭张十三的差遣。笮融虽然还没有决定投向太平道,但此时心中也已经有所倾向,因此对张十一的话自是遵从,他再次召集信徒,然后将张十三介绍给他们,让他们听张十三的调遣。张十三瞬间别多出了近万人手,虽然这些人手并没有经过过军事训练,但至少胜在人数优势。张十三先将太平力士编入这些信徒之中,让每个力士掌管百人,再命人打开府库,将府库中的兵器发与众信徒,然后稍加操练,便将他们安排上城头,听凭太平力士指挥,如此一来张十三便只需指挥五十名黄巾力士即可。若是让这些兵马上阵杀敌可能够呛,但是让他们驻扎城头进行防守却要简单了很多。 不多时袁术军在休整一番后再次来袭,然而让袁术军郁闷的是,本以为已经没有多少抵抗之力的广陵城城头之上多出了数倍于之前人数的兵士,虽然这些兵士着装不一,武器千奇百怪,很多一看便知是普通百姓,可是乌压压的一片站在城头之上,让袁术军头皮发麻,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在袁术的强势命令下,张勋和陈兰还是不得不派人马冲杀了上去。城上的信徒没有什么对敌经验,扑一交手有些不知所错,在付出了不少的性命之后,这些信徒终于急红了眼,在各自黄巾力士的带领之下疯狂的与袁术军拼杀了起来,一时间爆发出了一波强大的战力,将袁术军打下了城头。张勋和陈兰也是面露担忧,再次发兵上攻,可是这一次城上的信徒有了经验,应对其袁术军来更为得心应手,让袁术军无功而返。 袁术军不得不在袁术的暴怒声中收兵回营,这一役,袁术军损兵过半。 第五十章 十三袭营 “师兄,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啊,城内的这些信徒可不比我太平精锐,能够凭着热血拼杀一场已是不易,不能指望他们更多了,若是袁术军再来,我怕这广陵城撑不住啊。”刚刚从城头下来满身血污、脸色有些发急的张十三对着张十一抱怨着。 “那你可有什么主意?”张十一皱了皱眉,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道法之上,所以对军事并不擅长,此时听到张十三的话心中并没有多少主意。 “我意欲带人去劫营。”张十三神情一凝,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劫营?”张十一有些疑惑的看着张十三,见其神色坚定,并不像开玩笑,“你打算怎么做?可有把握?” “这个...”张十三显然有些犹豫,想来把握并不是很大,不过他还是咬了咬牙,“我准备率所有的太平力士夜袭袁术军大营,只求惊扰袁术,将其吓退。至于这把握嘛...”张十三想了想还是说出了一个数来:“六七成吧。” “嗯?若是失败后果是什么?”张十一听到张十三所说的这个把握,心中也有些不太确定。 “若是失败...”张十三想了想,“城破,人亡...” “嘶!”张十一倒吸一口气,一只手无意识的与另一只手拍合着。 “师兄,以如今城中的兵力,想要守住广陵城,实在是万难,所以与其憋屈的被袁术军破城,不如搏上一搏,没准还能永绝后患。我会让纪觉留下,领城中原有人马继续守城,就算...”张十三顿了一下,“就算失败了,有纪觉统领城中这些人马,至少也能争取一丝突围的机会。” 张十一也是年轻人,思想并不保守,反倒是与张十三一般激进,他沉吟了半晌,脸色凝重的看向张十三,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十三,你一切小心,若是...若是事不可为,一切当以保命为第一要务,你可记下。” 张十三点了点头,“师兄放心,小弟醒得。”说罢张十三便转身出去,很开便命人将五十名太平力士召集起来,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他们,他们自是没有意见,应声而动,自是下去准备。这边布置停当,张十三又找来广陵原先的守将,让其在城中好生守城,这城中信徒和些许兵马全都交由其来指挥,若是我们成功,则袁术必将退去,若是我们失败了,就请这守将为这城中百姓和张十一争取些时间,保他们突围而出。那守将见张十三如此大义,不顾安危亲身涉险,心中不由有些感动,只是他不善表达,只是目光坚定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是夜,一队五十人的人马从广陵城中悄悄而出,直奔袁术军大营而去。此时袁术军大营中只有隐隐绰绰的几处火把闪烁着火光,经历了一天的大战,兵士们早已疲惫不堪,此时早早的便已进入了梦想。反倒是中军大帐中还亮着,袁术此时并没有歇息,他有些烦恼的在在帐中踱着步子。他正在思考着自己这一路的艰辛,从堂堂的四世三公袁门嫡子,年纪轻轻便得南阳太守之职,麾下人马五六万之众,那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当听到作为庶子的袁绍居然夺取了翼州之地的时候,袁术的心中心痒难耐的同时也不觉的有些嫉妒和不服气,他作为袁氏正统如何能被一个庶子超越,再加上他自觉手中实力充足,所以这才动了心思,不再安分与一个小小的南阳太守之名,发兵豫州,想要一举拿下豫州,也博一个刺史的名分,可是谁成想,那该死的太平军居然好死不死的与他作对,诡计迭出,导致他麾下大军节节败退。被一路从豫州赶到了这徐州之地,而更为客气的是那徐州刺史陶谦还有其麾下那个刘玄德,居然如此难缠,让他想要拿下下邳以为自己东山再起之根基的想法再度破灭,这才沦落到跑来了广陵,就连他的心腹大将纪灵都搭在了里面,可没成想,这广陵居然也负隅顽抗,让他损兵折将,却依旧没有拿下这广陵城,袁术心中的恼怒自是可想而知。所以如今虽然夜已深沉,可是袁术却无半分睡意。 张十三带着人接近了袁术大营,因为人数少,所以倒也方便控制,直到靠近营寨大门也没有被袁术军所发现。张十三心中大喜,悄无声息的让人干掉寨门处的守卫,挪开拒马,一挥手,领着五十人就向营帐中冲去。他们也不进营帐,而是点燃早已准备好的火把和引火之物,将袁术军的营帐点燃。没一刻,营中便有不少营帐被点燃,火光腾的蹿起。 “走水啦!”“救火啊!” 有兵士终于发现不对冲出营帐想要救火,却不妨旁边突然蹿出人来一刀将其劈做两半,声音戛然而止。这是才有袁术军的兵士发现有人袭营,高声叫喊着。袁术因为醒着赶忙吩咐人马抵抗,很快袁术军便做出了反应,朝着还在放火的张十三围了过去。 张勋和陈兰一马当先,领着人马堵住了张十三及其麾下力士,然后命人慢慢的向张十三围了过来。张十三见此,知道此次夜袭再难由更大的建树了,一挥手便想要指挥众人撤走。可是张勋和陈兰又如何能让他如愿,两人也不去管营中火势,指挥麾下兵马将张十三的五十人团团围住。望着已经陷入一片火海的袁术军大营,张十三开心的扬起了嘴角。然后一声令下:“死战,突围。”这个命令分明是两个矛盾的命令,可是此时张十三说来,下面的力士却没有半分犹豫,跟在张十三身后,丢下手中的多余之物,只留一把武器在手中,然后摆开了阵型,与包围过来的袁术军交起了手来。这些太平力士都是太平军中精锐,实力自是不俗,袁术军虽众,可是一时间却也拿不下这些太平力士,反倒陷入了纠缠之中。 第五十一章 刘袁巧遇 张十三也不闲着,手中大戟纵横捭阖,当真是有万夫不当之勇,杀的靠近他的袁术兵士人仰马翻,根本没有能够靠近他方圆三尺之内。张勋和陈兰对视一眼,举起武器,上前接下了张十三的大戟,与张十三拼斗在了一起。张十三牵制住了张勋和陈兰,其麾下的太平力士却是无人能治。张勋和陈兰也是无法,他二人倒是能够压制住张十三,可是张十三麾下那些太平力士着实厉害,普通兵士根本不是其对手,居然让他们杀出了一跳血路来,招呼张十三撤退。张十三也不恋战,与张勋和陈兰且战且走,慢慢的脱离了袁术大军。而远处广陵城的方向还传来了,整齐的呐喊和行进声,让张勋和陈兰面色大变,生怕张十三后面还有援军到来,只得放弃了追击张十三,急匆匆的回了营地。 这一役张十三带着五十太平力士,夜袭袁术大营,虽然人人带伤,但是只要不致命,都可在太平道的丹药之下万事无虞。可是反观袁术军,却是哀鸿遍野,不仅仅损失了不少人马,而且近半营帐被烧毁,当真是损失惨重。袁术再次气的跳脚,不过如此一来,他却是也没有了夺取广陵城的想法,毕竟如今他手头兵马已然不足三千之数,远处还隐隐听到传来大军行进的声音。让张勋和陈兰担忧不已,这才催着袁术撤兵。袁术无法,只得允了,匆忙的撤兵而走。可是原本五六万的人马,到如今却不足三千之数,而连一座可以倚为根基的城池也没有拿下,这让袁术灰心丧气不已,脑中空白,双目茫然,跟着大队人马机械的行进着。 “报,将军,前方三里处有一队人马,人数约在百人左右。”此时天以大亮,袁术军为了防止广陵守军再来袭击,急匆匆的弃了大营,一路向西南而行。这时张勋收到了前方探马的消息。张勋不由皱起了眉头,他如今也是有些心惊肉跳,实在受不得半点惊吓,“再探,看看是什么人?” “报,将军,那队人马没有旗号,不过为首...为首之人,似乎是...是下邳的刘关张三兄弟。”没多久探马便再次报回了信息。 “什么!”张勋大惊,难道下邳的刘关张这么快便收到了消息,这是来围堵我们的?赶忙一面全军戒备,准备迎战,一面报与袁术。袁术听到刘关张三兄弟的名字,有些咬牙切齿,“张勋,去,给我将这刘关张三兄弟拿下,我要他们好看!” 张勋心中暗暗叫苦,刘关张三兄弟可不是庸手,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之交战,不过如今袁术下了命令,自然是避无可避,只得点头应命。 刘备这边也得到了袁术军的消息,也是异常惊讶居然会遇到了袁术军,心中自是提高了警惕,想要绕道躲过去却已经来不及了,片刻后两军便已经相遇。张勋得了袁术的命令,自然不好抗命,此时见刘备的人马不足百人,虽然心中有些奇怪不解,但是也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挥手便命麾下人马围了上去。 刘备有心避让,可事已至此,他也避无可避,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刘备这边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向关羽、张飞点了点头,二人之前早就因为被从下邳城中莫名其妙的赶出来憋了一肚子的气,此时遇上袁术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两人也不犹豫,直接挥舞着手中大刀朝着袁术军杀去。关羽、张飞两个本就武力高强,如今再加上心中怒火勃发,根本就是两个杀神,袁术军虽然人众,却根本没有其一合之将。张勋眼瞅着关羽和张飞二人便已经一路杀进了自己阵中,连忙与陈兰迎了上去。 可是张勋和陈兰哪里是关羽、张飞二人的对手,璞一交手,张勋便暗叫不好,关羽的大刀又快又疾,让他有些摸不清脉络,完全是开着武者的本能进行着反应,虽然一时间没有被关羽所伤,可是张勋却是有苦自知。而那边陈兰就更加不堪,陈兰的武艺差了张飞不止一筹,面对张飞,根本就没有半分还手之力,张飞只是几矛便将陈兰逼的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幸得旁边还有袁术兵士的阻拦骚扰,让关羽和张飞有所分心不能对张勋和陈兰尽全力,张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勉强能够跟的上关羽的速度。可是陈兰就惨了,就算张飞有所分心,可是蛇矛上的力量却也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不过几矛下去,陈兰便已经双臂颤抖,虎口流血,武力再战,下一瞬,张飞一矛直扎陈兰胸口,陈兰却已经无力举起手中的长枪,也来不及躲闪,被张飞一矛扎心,扑通一声摔落马下,死的不能再死。 那边张勋眼看着陈兰被张飞刺死,心中大惊,也不敢再与关羽缠斗,撑着关羽应付袭击他的袁术兵士,急忙脱身而出,直奔袁术而去,然后护着袁术便要撤退。袁术在远处见了也是面色惨白,关羽和张飞的勇武着实让他震惊,只是凭了两人却当自己麾下千人人马如无物,来往拼杀,如入无人之境。张勋哪里顾得上那么多,拉着袁术就走,一路奔逃。等到远远逃开,见再无人追来,张勋这才停了下来,开始清点人马。这一清点更是让袁术欲哭无泪,此时他身后人马只剩下二三百人,麾下将领只有张勋一人,连谋士杨弘和袁胤都没有能够跟上来。 倒是刘备那边,从张飞斩了陈兰,张勋护着袁术跑掉,袁术军兵士再无战心,跑的跑,降的降。关羽和张飞收整兵士,倒是让刘备收整了袁术的残兵,居然也有近千之数,同时还俘虏了袁术的谋士也是袁术的从弟袁胤。倒是可怜杨弘,在乱军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兵士所伤,胸口一杆长枪穿心而过,此时已经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第五十二章 袁术发疯 袁术看了一眼护着他的张勋,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随的数百兵士,看着他们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样子,袁术不由的悲从中来。想他从南阳起兵,可是有五六万人马,可到如今死的死,没的没,只剩下如今这点人马。这让袁术实在难以接受,他自诩无论家世背景,学识资质都不若于旁人,为何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都是那该死的太平道,还有那该死的刘关张三兄弟,袁术越想越气,啊啊啊的大叫起来。 旁边张勋见袁术如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上前轻声唤了声“主公。”只见袁术双眼通红,面目狰狞,紧咬牙关,口中发着嘶嘶声,听到张勋的声音,猛的转过头来,赤红的双眼瞪着张勋,“是你,都是你...” 张勋不明所以,忽然见到袁术如此瞪着他不由吓了一跳,但旋即反应过来,依旧轻声叫着主公。袁术却没有半点变化,依旧指着张勋口中喃喃着“是你,就是你...”然后在张勋的注视下,袁术忽然噌的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来,指着张勋,张勋慌忙躲开,就看袁术盯着他,忽然一剑向他劈了过去,“该死的,就是你,就是你这该死的太平妖孽...” 张勋在袁术的剑劈来之时便一个闪身夺了开去,此时听到袁术叫他太平余孽不由满脸的疑惑。然而袁术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紧接着又是一剑劈了过来,张勋慌忙再次躲闪,如此连续几次,袁术的剑都砍到了空处,让袁术心头的怒火更甚,双目更加赤红,脖颈处青筋暴起,面目更加狰狞不堪。张勋感觉袁术非常的不对劲,在躲闪袁术劈来的剑的同时,忙高声叫着袁术的亲卫上前按住袁术。旁边亲卫也察觉了不对,忙赶着上前要止住袁术。 袁术此时目光都集中在张勋身上,不防旁边过来一个亲卫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将向张勋扑去的袁术拉扯住,袁术身形顿时一顿,转头看向那拉住他的亲卫,那亲卫被袁术此时的那仿佛深仇大恨般的表情吓了一跳。就在这亲卫发愣的时候,不妨袁术手中的长剑向他劈来,顿时剑尖沿着那亲卫左肩向右腰的方向划过,在那亲卫的胸口处拉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那亲卫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袁术,口中叫着“主公”,轰然的倒在了地上。 袁术见自己一剑建功,脸上邪魅的一笑,旋即哈哈大笑起来,状若疯狂,然后手中的长剑再次向那倒在地上的亲卫身上劈去,一剑猛似一剑,狠狠的劈在那亲卫身上,原本重伤的亲卫瞬间身上多了数道伤口,死的不能再死,临死前依然还是难以相信他的主公会向他出手,口中喃喃着主公二字,双目圆睁着无法闭上。袁术却不依不饶的继续鞭尸,口中叫嚷着:“哈哈哈,终于杀死你了,你这个太平道的狗贼,张平,你终于被我杀死了。” 袁术另一边一名准备上前的亲卫也是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愣在当场不知该作何反应。就在此时袁术却突然回过头来看向了他,“张燕,你拿命来...”喊着袁术持剑向那亲卫砍来。那亲卫见此吓的慌忙逃窜,同时口中大叫着,“疯了,疯了,主公疯了,救命啊!” 张勋在一旁也早已经看呆了,他心中也觉得袁术定然是疯了,但是袁术毕竟是他的主公,知道兹事体大,还是应该尽快控制场面,所以赶忙高喊着让人阻止那亲卫乱喊乱叫,同时再次喊了几名亲卫上前去先将袁术制服。早张勋的调度下,早有人冲上去将那大汉大叫的亲卫制住。这边张勋看着亲卫们不敢对袁术动手,从旁拿过自己的兵器,上前一把将袁术手中的长剑挑飞。那些亲卫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拥而上将袁术一把抱住,按腿的按腿,按脚的按脚,将袁术制住。袁术却拼命的挣扎着,在手脚动不了的情况下,甚至一口咬在了一名亲卫的耳朵上,将其半个耳朵咬了下来,然后哈哈哈大笑起来,“张平小贼,我要生啖其肉,哈哈哈...”说着将那半只耳朵居然和血在嘴中使劲的咀嚼了起来。 那被咬的亲卫抱着耳朵大哭大叫的躲到一旁,其他抱住袁术的亲卫都惊呆了,不觉放松了手脚,袁术竟然一把挣脱,抱住旁边一个亲卫,张嘴就向那亲卫咬去,看着袁术那鲜血淋淋的嘴巴,那亲卫吓的赶忙抱头鼠窜。张勋见此再次命人上前止住袁术,最终袁术终于被制服,张勋让人将其手脚绑住,这才松了一口气。张勋上前晃了晃袁术,叫着主公,可袁术依旧一副疯狂的样子,哈哈哈叫着,嘴里胡言乱语着,是不是冒出一句太平道或是刘备、陶谦什么的来。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瞒不住这些跟随袁术的兵士的,瞬间所有人都已经知道袁术已经疯了。靠外面的兵士见此,偷偷的退走,在别人没有注意之下离开了袁术的队伍。张勋无法,只得先安顿兵士觅地暂歇,如此过了翌日,袁术依旧不见好,还是疯疯癫癫的,跟随的那些兵士都变了颜色,心中暗自嘀咕,有些兵士借着去寻找食物的借口便再也没有回来。如此过了些时日,袁术依旧疯癫,身边却只剩下张勋以及不足十人的亲卫。张勋看着袁术,手搭在腰间的刀上神色阴晴不定,过了良久,张勋还是叹了口气,手从刀柄上松了开来。张勋看了看身边只剩下七八个对袁术忠心耿耿的亲卫,又转头看了看疯疯癫癫的袁术,站起身向袁术恭恭敬敬的行礼鞠躬,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出营帐,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听到过出身四世三公的汝南袁家的嫡子袁术的消息,有的人说他疯了,有的人说他死了,还有人说他被仙人收为弟子云游海外去了。 第五十三章 徐州归附 “张祝侍,先前张祝侍所属可还作数?”笮融向张十一问道。 张十一听到笮融此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自然作数,笮教主可是想通了?” 笮融顿了一下,虽然心中还是有些纠结,但是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张十一见此大喜,“哈哈哈,好好,能得笮教主,哦不对,笮道友,笮道友能够加入我教,乃是我太平道之福。我这就修书一封上报天师,告诉天师这个好消息,想来天师定然对笮道友的加入欣喜不已。” “张道友。”既然已经做了决定,笮融也便不再纠结,面露笑容的向张十一拱了拱手,“日后还望张道友多多提携于我。” “好说,好说。笮道友客气,你我相互学习。”张十一自也是与笮融客气着。 笮融的加入对太平道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别的不说,光是这广陵城中数万信徒便是一大笔资源,还有这浮屠寺与九镜塔,当然现在已经不叫浮屠寺了,而是改叫了浮屠观。当然这数万信徒虽然未必都会改信太平道,还需要教化,这些都需要时间,自是不提。却说张平收到笮融投入太平道的消息,也是微感惊讶,没想到张十一居然如此强悍,将一教教主说服,当真是功不可没。当然这其中也是有机缘巧合,有运气的成分,若非袁术大军压境,使得广陵城有破城的可能,笮融惶惶不可终日,让张十一有了可乘之机,又以强势手腕打退来袭的袁术,展现出了太平道不同一般的实力,让笮融心中惶恐,这才下定了决心投入到了太平道的怀抱。 这边张平刚放下笮融的消息,那边又传来了张七说服了陶谦,徐州愿意归附到雒阳朝廷,向张平请求派兵派人支援徐州。张平顿时大喜过望,立刻着司马防安排人手,命张燕接收徐州布防。 原来在赶走了围困下邳的袁绍之后,臧霸带兵清理了下邳城四大世家的残余势力,陶谦终于将徐州的所有权利都收回了自己手上。可是同样让陶谦发愁的是,在清理四大世家在州府的势力之后,整个徐州府顿时陷入了瘫痪,陶谦尴尬的面临着无人可用的境地;而因为与袁术的一场大战,让徐州损兵折将,如今只有臧霸手中还有三千兵马,根本不足以应付任何来犯之敌。如此一来,陶谦虽然掌控了整个徐州,却即没有人才可用,又没有兵马可以保徐州不失。陶谦不由的想到了张七,那个助他拨乱反正,赶走袁术,赶走刘备的太平观祝侍来,如今在这个乱世当中,想要继续保住徐州,保住他徐州刺史的地位,陶谦不得不叹了口气,寻求更加庞大势力的庇护,而太平道则成为了陶谦此时的不二选择。一来太平道有帮助他的恩情;二来徐州相接的豫州、翼州都是太平道的势力,随时都可以兵进徐州,以如今徐州的兵力根本无法抵挡;三来无论是长安张温还是弘农董卓都鞭长莫及,就算他投向他们任何一方,徐州一旦有事,他们都无法给予支援。所以语气等到日后被太平军打上门来兼并徐州,还不如这时候自己主动投靠,还能落个知情识趣,雪中送炭,让太平道记其一分好。再又就是翼州的韩馥为陶谦做出了榜样,让陶谦放下了心中的顾虑,知道天平道会对投靠他们的人予以庇护,也不会干涉实际的权柄。这便足以。所以这才有了陶谦代表徐州投靠太平道之事。 而此时广陵城中的笮融有些忐忑的看着张十一,脸上有些焦急,眼中满是求助之色,“张道友,你可要帮帮我。” 张十一却哈哈一笑:“笮道友,你多虑啦。” 原来从雒阳传来消息,让笮融在处理好广陵信徒之事之后,便去钜鹿太平学宫之中学习,而广陵之事则暂由张十一代管,其中丝毫没有提及笮融的任命之事。这让笮融心中煌煌不已,觉得张平莫非是对他有什么意见,这是要夺自己的权,要谋害自己。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对于夺权让他交出广陵信徒,这在笮融的意料之中,也不太抵触,可是若是要夺他性命,笮融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笮道友,你且宽心,我太平道又怎会做卸磨杀驴,鸟尽弓藏之事,张天师也绝非无情无义之人。这封命令其实乃是对笮道友你无比重视,所以才有此命令。”张十一满脸笑意的宽慰着笮融。 笮融目露不解,满脸疑惑,心中的忐忑并未因此而有所消减。 张十一见此再次宽慰道:“笮道友,你此前之佛教毕竟与我太平道道义不同,笮道友对我太平道教义经典并不知晓,所以若是贸然任命笮道友于高位,笮道友可能向信徒传我太平道真法?” 笮融闻言一愣,摇了摇头。 “所以啊,天师才会让笮道友先行入我太平学宫学习深造,了解我教道法,待笮道友学成之后再行为笮道友封职。笮道友可能对我太平学宫不太了解,这太平学宫中主要分为道、文、武、医、工五大类...”说着张十一便详细的为笮融介绍起了太平学宫来,听的笮融目中精光连闪,惊讶连连。直到张十一说完,笮融满脸惊讶,赞叹不已,啧啧有声。 “如此说来天师这是为了我好?”笮融已经被张十一对太平学宫的描述所吸引,心中已经渐渐安定了下来,“那么我要在这太平学宫中学习多久?” “唔,我太平学宫的初级教学为三年,而进入研习阶段的高级深造年限则不太一定,若是达到了师父的标准,便随时可以出师。” “三年?”这个年限还是吓了笮融一跳,若是让他学三年他有些接受不了。 张十一知道笮融想的是什么,笑了笑,“笮道友不用担心,三年是对毫无基础,需要从识字开始的,主要教的都是些基础,像笮道友这般有基础的,则完全可以跳过初级学习,直接开始高级的研习,时限上来说应当是笮道友你自己斟酌着来,你若觉得达到了要求,自是可以选择毕业的。” 第五十四章 风起上党 笮融听了张十一的话,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又向张十一询问其太平学宫的各种细节,张十一自然是知无不言,一一向笮融详细的解释。两人一聊便从日上中天聊到了夜半三更,当真是聊的好不投机。最终笮融对张平给他的安排欣然接受,不再有半分的犹豫和忐忑。接下来的日子笮融配合张十一,逐渐的将广陵城中的信徒慢慢的向太平道过度,这自然需要一段时间,信徒对太平道教义的了解和接受也需要消化和沉淀。 在过了半个月之后,一切终于渐渐的走上了正规,笮融这才准备动身前往钜鹿。临走之前,张十一为笮融送行,笮融又是好一番感慨,毕竟他已经很多年未曾出过徐州了。 “如此,笮道友你一路保重,祝你早日学成归来。” 笮融点了点头,再次深深的望了一眼身后的广陵城和前来送行的信徒们,“广陵就摆脱十一道友了,保重。”然后,在一众信徒的注视中,笮融绝尘而去。 徐州之事就此告以段落,让我们将视线拉回到一个多月前。这日张三十如往常一样在城外的道观中问诊治病。今日前来问诊的人并不多,所以他还算清闲。不过好日子没有多久,就见有人抬着一个门板小跑着进来,一进门便将门板放下,跑在前面的那人普通一声就给张三十跪了下来,“道长,道长,救救我爹吧。” 张三十皱了皱眉,扶起那看起来还略显稚嫩的孩子,走到那门板旁边,只见门板上躺着一个中年壮汉,身上的满是血痕,前胸明显被兵器花开了一道口子,胸前的衣服已经被血水浸透,那壮汉脸色惨白,显然失血过多,从胸口的起伏来看,明显的出气多进气少,眼瞅着快要不行了。张三十忙掏出一枚丹药喂那壮汉服下,暂时吊住其性命,这才让一旁的助手拿来药箱,然后与助手一起将那壮汉上身的衣物轻轻的剥离。那壮汉身上的伤势除了胸口那道巨大的血口外其他的伤痕并不重。张三十从药箱中取出金针在壮汉身上扎下,止住了一直咕咕流出的血液。然后在将伤口清洗干净之后,张三十取出一根长针,穿上肠线,将壮汉胸前那道尺长的伤口缝合了起来,巨大的疼痛将那壮汉从昏迷中疼醒,看到为其救治的张三十,强忍着疼痛,让张三十将其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毕并包扎好。 那壮汉稍微恢复了一些,向张三十拱手致谢。张三十摆了摆手说道:“你这伤分明为利器所伤,发生了什么事?” 那壮汉深喘了两口气,虚弱的说道:“我本来在林中打猎,却不料遇到一队兵士,他们二话不说便要杀我,我急慌慌的逃跑,这才收被他们砍伤,我装死这才逃过一劫,待他们走后我赶忙往家逃,然后就不知道。” 那个送壮汉来的少年这时开口说道:“我与小杰在村口玩耍,正好看到爹爹,所以...所以...”少年口中的小杰自然是与他一起合力将壮汉送来的少年,那小杰听到少年提到他,连连点头,肯定了少年的话。 听了少年和壮汉的的话,张三十皱了皱眉,让少年向壮汉抬回去好生休息,叮嘱了几句。这才又坐下来,思索这上党郡的兵士怎么突然随意的杀起人来。这上党郡因为归属于并州刺史吕布治下,吕布对太平道自然是苦大仇深,自然不会允许上党郡的城中出现太平道的道观,也不会允许太平道在上党郡传道。所以张三十为了在这上党郡扎根,在离上党郡城西南十数里外的中条山脚下建立了上党太平道观。上党郡城四面环山,是在一块被太行山、太岳山、中条山、王屋山所包围的一块盆地之中。新任的上党郡太守成廉刚刚接管上党郡,暂时还顾及不到周边区域,所以也为来得及清缴位于中条山下的张三十,让张三十得以在次传播太平道。这被送来的壮汉便是山脚下村中之人,又是张三十在观中读报之时,此人有来到观中听报,所以张三十也算是认识,这才对其予以医治,否则这般明显为兵器所伤,张三十定要考虑一下。 此时张三十心中琢磨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兵士出现在附近,难道是上党太守成廉派兵来剿灭太平道了?可是哪有为何要残杀普通百姓?这于他们又有何好处?难道这兵士并非成廉麾下?可是若是不是成廉麾下,那这兵士又是何方人马?前两天太平报上说袁绍兵败被赶出了翼州,而翼州与并州相连,莫不是袁绍麾下人马?张三十想到这里,忙叫来一个护观力士,让他下山去打探下消息,那力士当即领命下山而去。而张十三则是皱着眉头心中苦思。 等到下午时分,还没等那下山打探消息的力士回来,就看到不少山下的村民涌上了上来。这些村民有的提溜着包袱,有的两手空空,但是却都面色仓皇,行色匆匆。这其中有的村民经常上山来听张三十读报,张三十自是认得。这些村民涌上闪来,向张三十求救,“三十道长,山下来了一帮匪兵,见人就杀,见屋就抢,三十道长你可要救救我们啊。” 张三十连忙出声安慰住一位村民询问道:“别急,别急,慢慢说来,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张三十询问,其他村民也都止住七嘴八舌的嚷嚷,选了一个口齿伶俐的将山下的事情向张三十详细的讲了出来。原来就在午饭时分,不知道从哪冒出了一队人马冲入了村中,这队人马一句话也不说,见到人便是一阵砍杀,还有兵士冲入村民家中,抢钱抢粮,村民们原本想要抵抗,可是仓促之间又哪里是这些凶神恶煞的兵士们的对手,顿时被杀了不少,这些见势不妙的村民赶忙逃了出来,有村民便想到了太平道,所以这些村民便齐齐的奔太平观而来。 第五十五章 兵士袭观 张三十这才算是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不过依旧无法确定的是,这些兵士到底是谁的人马?是上党太守成廉的?还是袁绍的?因此张三十开口向村民们问道:“你们可知这兵马是谁的?可是上党城中所属?” 这些村民不由的面面相觑,他们光顾着逃命,哪里知道这些兵马是谁的?就算是城中太守成廉的兵马,他们也从未曾见过,又哪里分的清是不是上党城的兵马?一时间谁也回答不上来。张三十不由叹了口气,知道也无法从这些普通村民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于是又好生安抚了一番这些逃上山来的村民,便让观中道士先行安排他们在观中暂住,还好因为这上党太平观修在山上,占地也算是广阔,约莫有三、四十亩地的样子,所以安排这些村民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之后又陆陆续续的有村民逃上山来,张三十也是一一的安抚收留。只是张三十的担忧越发强烈了,吩咐观中的护观力士做好准备,好生防备有兵士杀上闪来,又在这上山的路上安排岗哨随时警戒。直到又接了几波村民之后,先前被张三十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那名力士终于回来了。 “祝侍,山下村子中来了不少兵士,他们在村中大肆搜刮,卑下乘机劫下一个落单的兵士逼问,才知道他们是在寻找粮食。”那力士向张三十禀报着。 “可有探明是何方人马?”张三十问出了心中此时最关心的问题。 “嗯,卑下问了,他们属于袁绍麾下。” “果然如此,”张三十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这袁绍还没有拿下上党郡。” “咦,祝侍是如何知道的?”那力士有些惊讶的问道。 张三十笑了笑,还是为那力士解惑道:“若是袁绍拿下了上党郡,又何须在城外搜刮粮草,直接夺取城内粮仓或是在城内搜寻岂不是更为便利,何须大老远的跑到我们这来。” 那力士恍然大悟,肯定了张三十的猜测,“祝侍说的没错,那袁绍军却是没有夺下上党郡,而他们军中缺少粮草,所以这才出来搜寻。不过我听那兵士说,袁绍军已经包围了上党城,不日便可攻克。” “哦?那可有探知双方各有多少人马?” 那力士点了点头,“这个卑下有问,袁绍军此时手下有三万多人马,至于上党城中有多少人马那兵士却是不知。” “嗯,想来上党城兵力并不多,否则的话,那位太守成廉也不至于龟缩在城中不出。要是兵马稍足,就算不与袁绍军拼杀上一阵,至少也能弃了上党城突围而出。”张三十自顾自的分析着。 “那你可知,此时山下有多少兵马?” 那力士这次摇了摇头,“这个卑下还未探明。” 张三十点了点头,知道这力士能够探明这些情报已经实属不易,不能在要求更多,所以挥手让他先下去了。 “报,祝侍,山下有一队兵马正在朝山上而来。”过了没多久在负责监视山路的力士传回了消息。 “可知对方有对少人马?” “约在百人左右。” “百人...”张三十念叨着,连忙命众力士行动起来,准备对敌。而观中留下的村民听到山下的兵士杀上山来,不由面色大变,瑟瑟发抖,许多人都叫嚷着,“三十道长,你可要救救我们啊。”张三十连忙出声安抚住众村名,让他们放心。这才指挥力士们做起了准备。 张三十站在道观门口,向山下看去,远远的看见一队人马向山上而来。张三十却不退反进,上前两步,对着距离自己不到百步远的兵士喊道:“无量天尊,诸位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你谁啊?那些村民是不是都跑到你这里来了?你这里可有粮草?识相的速速都给爷爷交出来,爷爷还能留你个全尸,否则的话,哼哼。”当先打头的一个兵士叫嚣着。 张三十看了那兵士一眼,微微一笑:“贫道太平道上党太平观祝侍张三十,贫道倒向看看你要怎么不给贫道留个全尸。” 对面的兵士听到太平道三个字,不由的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向后撤了半步,那先前说话的兵士更是缩了缩脖子躲到了后面。这时一个看起来算是这队兵士头领的人占了出来。“你是太平道的人?” 张三十点了点头。 “好啊,老子正愁没出报仇,你这太平道的狗贼就送上门来,哼,今天,老子便要你着太平观鸡犬不留。来人,上,给我把这观里的人统统杀了,把这道观也给我烧了。”身后的兵士们听到吩咐,拿起手中兵器上前半步,却停住不敢动,在翼州他们可是领教过太平道的厉害了,所以虽然此时只看到这太平观门口就张三十一个人,却依旧有些畏惧不敢上前。那头领顿觉面上无光,退了旁边一个兵士一把,“妈的,没听到老子吩咐啊,他就一个人,还是一个独臂的残废,你们怕什么,给我上啊!” 那些兵士听了头领的话,稍微压下心中的恐惧,再次提起兵器向张三十冲了过去。张三十微微一笑,一挥袖子潇洒缓缓向后退去,没有几步便没入了观门之中。那些兵士不疑有他,直向观中冲去。张三十也不急,缓缓退后,与那些兵士保持一定距离却又始终在他们视线之内。等到那些兵士前前后后的冲进了观中,这才发现身旁站着不少臂粗腿圆、虎背熊腰的壮汉,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便又刀枪向他们招呼过来。那些先冲进来的兵士只觉眼前一花,便已经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地上。只是眨眼的一个瞬间,当先冲进观中的二三十名兵士便已经被力士们所消灭。那头领不信邪,指挥身后的兵士一拥而上,但是这些袁绍兵士又哪里是这些太平力士的对手,没过半柱香的时间,便统统毙命。那头领转身欲逃,却不妨身后射来一支利箭,穿脑而过,将那头领钉在了地上。 第五十六章 伯长武贵 将这队百人的袁绍军兵士料理完毕,张三十安排力士们将这些兵士的尸体处理掉,将武器都收了起来以备他用。村民们见此一阵欢呼雀跃,不过张三十却并未松开紧皱的眉头,因为他知道消灭了这一队兵士只不过是暂时的,之后的才会是大麻烦。 不出张三十所料,这队近百人的队伍消失了不到一个时辰,上山的路途上再次出现了一队兵马,而这一次人数却多了一倍。毕竟一队百人的人马莫名消失,怎么都会引起对方的察觉,再次派人前来不过是应有之意。虽然对于两百来人的队伍,并不放在这些力士眼中,可是张三十的眉头却皱的更深,眼中有一丝担忧,他叫过力士头领,吩咐他安排抵御,同时开始思索起接下来的行动,毕竟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在有心算无心之下,这一波杀上山来的兵士自然不会对道观构成什么威胁,可是若是任由如此下去,只怕一下次他们需要面对的可就不是两百人,而是五百人,甚至上千人了。 张三十上前摆手制止了力士将所有来犯的兵士都杀死的行为,而是开始向那兵士询问起了袁绍军的状况。那些被俘虏的兵士就算本来不想说可是在这些力士的武力威慑下却也不得不老老实实的交代,张三十在了解清楚袁绍军的状况之后,不由得脑中浮现出一个想法来。 此时已是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可是一队穿着袁绍军兵服的兵士从中条山上打着火把,走了下来,若是有细心的人仔细观察,定然会发现这队兵士的异样,因为他们太过整齐了,整齐到让人以为这是一队精锐。没错这是张三十领着护观力士假扮的袁绍军,张三十觉得自己只是在山上的道观抵挡,定然会引来袁绍大军,所以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带着力士们换上了袁绍军的衣服,然后又让他们背上一些各式各样的口袋,里面装了些许的粮食,扮作一副刚刚打劫归来的样子,从中条山上下来。而那些上山的村民则被张三十留在了观中,让他们自己做好防守。他则带队下来想要一探袁绍军的究竟。 “都给我放松点,你们这个样子一看就有问题,你们还记得刚才那些上山的袁绍兵士是怎么表现的吗?就照他们那个样子,懂吗?”张三十没好气的低声训斥着自己身后的力士们,说着踢了一脚身旁一个壮汉的小腿肚子,“大壮,放松点,有你这样的袁绍兵吗?”那壮汉傻笑着挠了挠头,让张三十看的满脸无奈。不过在一番调整之后,这队力士总算是不再如先前那般,看起来自由散漫了不少,多了几分匪气。张三十这才舒了一口气,“对,很好,就这样,我们可是去打家劫舍了,是土匪,是强盗,明白了吗?” 按照先前套出的消息,张三十带着队伍一路小跑着回到了为上党城南的袁军大营,守营的兵士见他们回来,看了走在最前面的张三十一眼,“那个部分的?” “韩都尉麾下伯长武贵,奉命前去缴粮,特回来剿命。”张三十已经将这队人马的信息都套了出来,此时自是对答如流。 对方看了看张三十点了点头,又朝他身后的队伍看了一眼,“呦呵,你们这可以啊,看起来收获不下啊。” 张三十笑了笑,一脸自得的说道:“那是,兄弟们可都不是吃素的。” 那守营兵士也是笑了笑,挥了挥手就要放他们进去,不过就在张三十路过他身边的时候,那兵士有些疑惑的突然开口道:“武伯长,你这胳膊...” 张三十心中一惊,不过马上镇定下来,他断了一臂,这是无法弥补的,所以为了不漏破绽,他特意做了包扎,上面沾上新鲜的血迹,做出一副新受了伤的样子。毕竟这武贵大小算是个伯长,统领上百人马,自是不可能由一个残废统领,就算别人不认识他的长相,可是出去的时候是双臂完好,回来就变成独臂,这怎么都会引人怀疑,所以此时被那守营兵士问起,张三十作出一副恼怒又伤心的样子,“他奶奶的,在村里遇到一个猎户厉害的紧,一个不小心着了道。” 那兵士闻言露出一丝同情之色,然后摆了摆手,一直营寨后面的粮仓,“去把粮缴了,早些休息吧。”然后便放张三十带队进入了大营。张三十先带着人将粮食缴了,乘着这个功夫,张三十也在仔细的观察着整个大营,此时夜色已深,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到营帐之中,除了几处亮着火光,还有巡逻的人马之外,整个营寨都比较安静。营寨很大,粗略看来光营帐就有千多个,营寨的正中有一座巨大的帐篷,想来应该就是所为的中军大帐,围绕着中军大帐再营寨中向四周延伸分布排列着一顶顶的帐篷,张三十此时已经打探清楚,他们所在的这个营寨是袁绍麾下大将韩猛的营寨。而此时的上党城四面已经被袁绍军所包围,袁绍与其大将颜良再城东立营,城西是袁绍大将淳于琼所在,而城北则由将军高览驻扎。韩猛麾下有五千余人马,如武贵这般的伯长就不下五十个,所以武贵也不过就是比普通兵卒大一点而已。 武贵的营帐位于整个营寨的西南角,虽然武贵多少也算是个伯长,可是其营帐与普通兵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个不大的帐篷,约莫二十平左右,不过这么小小的二十平空间却要塞下十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当然这还是因为武贵好歹是个伯长,其他的营帐可是要挤二十个人的。这么多人挤在一起自然显的拥挤不堪,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而且因为吃喝拉撒都在这么一间帐篷里,再加上条件有限,也没法洗澡,所以整个帐篷里面臭烘烘的,一股馊腐的酸臭味扑面而来。 第五十七章 潜入袁营 “你们先各自回自己的营帐,我们暂且按兵不动,看看情况再说。”张三十想要看看如今战况如何,上党成廉与袁绍军的战斗到底是怎么一种情况,然后再做其他打算。这交战双方对太平道都是敌视,若是能让他们两败俱伤,无力顾及太平观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那至少也要为太平观争取一线生机。 刚才去缴粮的这一路上,张三十发现这营中纪律并不太严,还有不少人凑成一堆在营帐口三三两两的聊着天,张三十便也胆子大了起来,在营中小心的晃悠着,耳朵仔细的聆听着其他人的谈话。 “你说我们能拿下上党吗?” “应该能吧,我听说这上党人不过五千,难道我们还拿不下来?” “你们今天去劫粮了吗?” “嘘,说什么呢,这叫搜寻粮草。” “你们今天搜了多少?你说我们还能撑多久?” “嘘,我听说军粮不足了,所以将军才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拿下上党。” “是啊,最近天天喝稀粥,哪里还有力气,要是再这么喝下去,我都要拉稀了。” 张三十一路上听着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让他明白了两件事,一是袁绍军缺粮,二是上党守军不足,随时有可能被攻破城池。张三十一路晃悠到之前缴粮的地方,此时因为天色已黑,出去搜寻粮草的队伍大部分都已经回来,在清点了了粮草之后,缴粮处负责收缴的兵士已经闲了下来,此时正斜靠着打着盹。张三十眼珠一转,走了过去,那打盹的兵士并未睡着,感受到有人靠近,睁开眼来,警惕的看着靠近的张三十,发现是熟面孔,毕竟张三十的特点明显,少了一只胳膊,所以让他映像深刻,这才放下了戒备,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张三十有些讨好的微微一笑,左右看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个白膜一口咬住,然后撕下一般向那兵士递了过去。那兵士眼冒精光的左右看了看赶忙接过,一口塞到嘴里。张三十这才凑上前一遍嚼着口中的白膜,一边说道:“闲来无事,溜达一下,正好溜达到这,看你还在着就过来了。”说着张三十冲那兵士挤了挤眉,那兵士立刻会意的笑了笑。别以为张三十跟兵士很熟,其实只不过是方才在缴粮的时候张三十跟他套了半天近乎,那兵士对他缴的粮草多算了一些。 “怎么样,今天收成如何?”张三十闲扯了几句后问道。 “唔,马马虎虎,有总比没有强。”那兵士一边嚼着白膜一边应着。 “那明天能吃饱了?这两天喝稀粥喝的我肚子咕咕叫。” “谁说不是呢,都好几天没吃饱了。不过我觉得明天应该能吃顿饱饭。” “哦?今天收的粮食够多?”张三十有些惊讶的问道。 “不是,”那兵士摇了摇头,然后凑到张三十耳边小声的说:“我听说,主公下了死令,明天无论如何都要拿下上党,所以为了让大家能够尽全力,会让大家吃顿饱饭。所以你到时候可以敞开了吃,有这顿没下顿了。” 张三十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向那兵士递了一个感激的神色,“那你觉得我们能拿下上党吗?” “应该问题不大吧,上党就那么点人马,就算是用人堆也堆进城去了。”那兵士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但是我听说这上党可是那冠军候吕布的辖地,万一那吕布...” “怕什么,吕布再猛也不过一人而已,就算是真来了,我们不是还有颜良将军呢嘛。”那兵士已经三两下将半个白膜吃完,看起来对颜良颇为自信的说道。 “颜将军真有这么厉害?” 那兵士有些奇怪的看了张三十一眼,张三十顿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回转道:“我不是怀疑颜将军的实力,只是,只是那吕布的威名实在有些盛。” 那兵士摆了摆手,“这个何须我们操心,自有主公和颜将军去头疼。” “说的也是,说的也是。”张三十讪讪的附和着,然后又与那兵士聊了两句这才告辞离开。 一夜无话。 “集合!集合!”张三十被一阵喊叫声叫醒。 “主公有令,今日务必拿下上党,都给我快点起来!然后去后面吃饭,今天让你们吃顿饱的,都给我尽全力了,定要将着上党拿下。”韩猛的大嗓门在西南角这一块营地中格外响亮。张三十忙带着那些力士随着人流在营中集合了起来。武贵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伯长,也就是个百夫长,他这样的人在韩猛麾下有四五十号人,韩猛自然不会每个都认识,所以,此时在队列当中,韩猛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就算是别的有人是武贵的伯长此时匆忙之下也顾不上武贵,一时间却也没人说什么,张三十就这么成功的混入了韩猛的队伍当中。 没一会,队伍出发,来到上党城下。队伍的前面自然是领军的韩猛,张三十颇为好奇的打量着韩猛的背影。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城头,城头之上插着一杆大旗,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成字,想来便是指上党太守成廉。城上的守军此时已经严整以待。想来此时上党城其他三门亦是如此。 “城上的人给我听着,不要再负隅顽抗,速速开城投降,本将军便饶你们不死,否则休怪本将军刀下无情。”韩猛在城下嚣张的喊道。城上并没有人答话,想来成廉并不在此处。韩猛见此也不再废话,一挥手,“孩儿们,给我上,拿下上党城者,赏银百两。” 只听队伍中齐吼一声,开始整体向城下冲去。见大军要攻城,张三十带来的太平力士都向其头来探寻的目光,显然是在询问他们是否要参与攻城。张三十想了想点了点头,一挥手拿起兵器装模作样向前跑动,只是看那步子,虽然看似在奔跑,可是行进的速度却慢的很,赘在了整个大军的最后。 第五十八章 拿下上党 乌泱泱的队伍向上党城头压去,给上党守军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上党城中本就兵马不多,成廉手下也不过五千多人,被袁绍领军围困后,成廉更是不得不分兵四门进行防守,如此一来,每个门的兵力不过千人,面对袁绍的大军,当真是有些捉襟见肘。尤其是在今日袁绍下了死令,袁绍军都吃饱喝足的情况下,拼尽了全力想要拿下上党。尽管成廉率军拼死抵抗,可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不到半日,西面淳于琼主攻的西门便已宣告门破,淳于琼领军冲入上党,一阵冲杀之后,成廉在部分残兵的保护下突围而出,但是上党城算是落入了袁绍之手。 张三十领着力士跟在后面,出工不出力,看似在奋力拼杀,可实际却是在磨洋工,只是一来战场混乱,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二来他们表演的也算是到位,所以也并未引起别人的怀疑。上党城破之后,张三十也领着人一拥而入进入了城中。不过城中的一幕幕却让张三十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因为那些袁绍兵士冲进城的第一件事不是发榜安民,而是劫掠百姓,看着城中一片鸡飞狗跳,不少百姓倒在血泊之中,还有不少妇女在受辱,张三十紧咬着嘴唇,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轻动,如果鲁莽行事,即便牺牲他自己也救不了这城中的百姓,还会搭上自己以及他身后的兄弟们的性命。他转头看了看那些跟在他身后的力士们,只见他们也是双目泛红,紧紧的捏着拳头。张三十忙将人拉到一个偏僻角落,然后小声的宽慰道:“兄弟们,不要激动,现在还不是我们出头的时候,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还要假装袁绍士兵,不能让人发现异常,你们可记下了吗?” 这些跟在他身后的太平力士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们分得清孰轻孰重,所以虽然此时心中愤慨不已,但是还是强行压下了情绪,继续随着袁绍军行动。 当日,袁绍军占据上党,封闭四门,在城中大肆搜刮,使得城中百姓凄苦不已,不少人都家破人亡,不过却无处伸冤,虽然成廉治理并州也并不怎么样,可是比起袁绍军这般土匪的行径,还是要好上不少。当然袁绍这也是没有办法,他如今没有了根据地,没有了粮草和后勤支援保障,若是不行劫掠之举,饿死的便是他了。占据了上党也算是袁绍军这么多日一来唯一的好消息,所以袁绍下令全军吃一顿饱饭。这让兵士们欢呼雀跃不已。上党城并不大,之前成廉人马有限,所以所存粮草也并不是太多,不过却也足够袁绍军一月之用。城内兵营也是有限,袁绍军并不能完全驻扎,所以还有部分兵士便霸占民居,将百姓敢出,住在了百姓家中,一时间上党城不少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韩猛在城东选了一块地方作为驻军之用,而此时张三十带着兄弟们住在一处两间的民房之中。这时候战事结束,众人算是喘了一口气,众弟兄这才有空坐下来。 “祝侍...”有人开口要与张三十说话,却被张三十瞪了一眼,那人忙改口道:“伯长,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张三十想了想说道:“等。” 众人不由目露疑惑,“等?” “对,等,等吕布带兵来,到时候,我们如此...这般...” 众人听了张三十的布置,忙不迭的点头,表示同意。 如此袁绍军便在上党城中驻扎了下来,三日时间过去,上党城的百姓日日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这日,终于城外有了动静。 张三十有幸爬到城头,远远的看着城上城下的对峙。 “袁绍,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犯我并州,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吕布头戴紫金冠,身穿吞头狮子铠,手持方天画戟,遥指城上向城头的袁绍喊话。 “吕布,这上党有能者而居之,你吕布不行,我袁绍便帮你打理,你有什么好说的。”袁绍满是不屑的回应。 “哼,袁绍你好胆,有种下来与我一战!”吕布被怼也懒得再与袁绍废话,直接邀战。 “哼,匹夫之勇,我不跟你这匹夫一般见识,我劝你还是速速退去的好。” “胆小鼠辈。”吕布骂道,然后从马上摘下长弓,抽出一支长箭,瞄准城上袁绍,便是一箭射出,那一箭去势极快,袁绍刚才刚看到吕布弯弓搭箭,转瞬箭矢便已到了眼前。旁边颜良一把推开袁绍,那箭矢擦着袁绍肩头射了过去,定在了身后的城楼之上,尾羽还在嗡嗡的晃动着。袁绍面色发白,吕布这一箭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料,让他心有余悸,同时又羞恼不已,不由骂道:“吕布,你找死,颜良,让他好看!” 颜良却不由苦笑,吕布的能力他是知道,虎牢关前他可是见识过吕布大发神威,心中根本没底,而且就射术来说,他差了吕布不只一星半点。 吕布这边也不再与袁绍废话,指挥兵马向城头攻去。 张三十看着战事已起,不由勾起了嘴角,知道自己的计划可以实施了。 ...... “将军,方才从城中抓到一个奸细,从其手中缴获了这个。”一名兵士将一支绑着一张纸条的箭矢递给了韩猛。当然这个兵士自然是张三十安排的,而这箭矢和纸条亦是如此。 韩猛将纸条展开,只见纸条上写着“今夜三更,引火为号,请将军派兵攻城。”几个字,韩猛心中惊疑,忙问道:“那奸细何在?” 那兵士面露尴尬,“将军,那兵士被我们抓住之后就自杀了。” “嗯?行了,我知道了,下去吧。”韩猛不疑有他,挥手让那兵士退了下去。然后思索良久,还是转身出了住所,直奔袁绍居所而去。 “主公,适才在城中捉了个奸细,发现了这个。”韩猛说着将纸条递给了袁绍。 第五十九章 计赚袁吕 袁绍接过来一看,也问出了和韩猛同样的问题,“那奸细呢?” “已...已经死了。” 袁绍皱了皱眉,向身边的亲卫吩咐道:“去把几位军师请来。” 待闵纯、审配、郭图、许攸、辛评、辛昆几人到来,袁绍将纸条展示给几人,然后问道:“诸位先生,对此怎么看?” “主公,这奸细现在何处?是如何抓获的?”闵纯当先开口问道。 袁绍闻言看向韩猛,韩猛见到众人想他看来,不由尴尬的笑了笑,“这奸细已经自尽了,抓...是我手下兵士在城头巡逻时抓住的。”韩猛哪里知道怎么抓住的,他也根本没想到闵纯会问这个,哪里会想的起来问,而现在显然也不可能再去询问那报信的兵士,所以韩猛干脆自己随口胡诌了一个。 “主公,如此看来定是这城中有吕布的奸细,想要与吕布里应外合。”审配说道。 “嗯嗯,主公,这成廉毕竟在上党治理有一段时日,没准便是他留在城中的残余人马。”郭图也不忘上来凑个热闹。 “嗯,”袁绍点了点头,显然他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主公,不若我们将计就计?”许攸眼珠一转摇头晃脑的献策道。 “嗯?”袁绍不由看向了许攸。 许攸面上一喜,然后说道:“主公,我们不若将这个纸条上的信息传给吕布,然后按照这纸条上行事,在城中埋伏人马,等吕布自己自投罗网,我们便将其一网打尽,若是能够就此消灭了吕布,这并州便是我们的了。” 袁绍听了不由眼前一亮,不过他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转头看向其他几人。 “主公,此计甚妙,臣附议。”辛评、辛昆当先说道。 “臣附议。” “臣附议。” 在成的几个谋士都纷纷附议响应,袁绍心中大定,先是向许攸露出了一个赞许的微笑,让许攸见了开心不已,然后才点了点头,“如此,便亦众先生所言。” ...... “将军,方才从城头射下了这么一封信来。”侯成将一封信递给了吕布。吕布展开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今夜三更,引火为号,请将军派兵攻城。”吕布看完不由皱起了眉头,向旁边众将问道:“你们怎么看?” “将军,这会不会是袁绍军使的诈?诱我们前去?然后埋伏于我们?”魏续有些疑惑的说道。 “那万一这是真的呢?”宋宪提出了不通的意见。 吕布心中也犹豫不定,不由抬头看向从上党逃回来的成廉,“成廉,你怎么看?这上党城中可会有人为我军内应?” 成廉愣了愣,也是满肚子的不解,有些不太确定,难道是自己治理上党治理的好,所以城中百姓心向于我? “这个...”成廉实在不敢肯定。 “将军,不若我们姑且试一试,到时候若是当真城头火起,也许我们便能一举拿下上党。不若到时候先派少量人马试探一下。”张辽在旁思考半晌开口说道。 吕布心中犹疑不觉,不过听了张辽的话决定还是试上一试。 白日里当袁绍军将那张纸条射出去之后,没过一会吕布军便象征性的攻打了一番之后就收兵回营,而袁绍军见到吕布这般反应,心中笃定吕布已经上钩,不由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时间很快过去,不觉便来金乌西坠,月兔东升,夜凉如水,寂静非常。突然间,上党城西门出猛的窜起一阵火光,然后有喊杀声响起。声音响了没一会便平息下去,接着听到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就看见西门处的城门缓缓的打了开来。 早已等候着的宋宪见到城门打开,小心翼翼的率军向城内冲去,不过显然宋宪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外面吕布率大军等了半晌,也未见宋宪出来,心中觉得此事当真,于是一挥手便命麾下兵马全军杀入城中,定要见袁绍擒获。 不过就在吕布率大军一举冲入城中之后,身后的城门缓缓关闭,而城内火光窜起,将冲入城中的吕布军包围了起来,早已埋伏好的袁绍军突然一下子蹿了出来,一时间飞失、流火纷纷向吕布军袭来,让吕布军一下子乱了方寸,手忙脚乱。 袁绍那边听到报告说是吕布军中了埋伏,不由面露喜色,命令大军全力拿下吕布军。 不过吕布不亏是吕布,在起初稍许的惊慌之后,立刻便组织起麾下人马开始反抗,与埋伏的袁绍军正面拼杀了起来。不过毕竟突遭埋伏,吕布军还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损失也是不小。而这边反应过来之后,袁绍军的压力也是大增。一时间两军你来我往,杀的火热。 “报,主公,粮仓突然起火。”就在袁绍沾沾自喜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个噩耗。粮仓位于城中东南角,袁绍为了保护粮草,特意让韩猛加派人手,多加看管,可是此时却不知尾货突然起了火。 “什么?”袁绍大惊,如今粮草可是袁绍军的命根子,不容有失。“怎么回事,韩猛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让他派人严加看守吗?怎么会突然起火的?快,速速让人灭火,能抢出多少粮草来抢出多少来。快!快!快!” 可怜袁绍哪里想得到,这粮仓突然失火正是韩猛麾下兵士干的,确切的说是一直潜伏在韩猛营中伪装成其兵士的张三十所率的太平力士所为。这便是张三十的计策,先是用一张纸条引的两方人马中计,然后乘乱,火烧袁术军粮仓,接着带人伺机掏出上党城。如此一来,袁绍军与吕布军定然会拼个你死我活,两败巨伤,无论最后袁绍和吕布谁获得胜利,定然都已经无力再去太平观找麻烦了。 此时的张三十已经率着人来到了南门处,高喊着让守城兵士去粮仓救火,这些兵士不疑有他,纷纷跑去救火,乘着这个时候张三十则带着人手打开了城门,逃出了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的上党城,一路逍遥而去。 第六十章 两败俱伤 “哈哈哈,痛快,祝侍这计太棒了。”这是夸赞张三十的。 “就是就是,真想看看袁绍那气急败坏的脸。”这是心怀满满恶意的。 “哈哈哈,终于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他奶奶的。”这是憋屈坏了的。 “祝侍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吕布、袁绍玩于股掌之上,妙!妙!妙!”这是拍张三十马屁的。 总而言之,跟随张三十的这一群力士们个个心中大爽,心情愉悦,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挥洒着胸中的兴奋之情,这一番作为,他们不过只是动动手烧了袁绍粮草而已,也没有更多的大动作,也没什么危险,却让吕布和袁绍大手损失,让参与其中的各位力士畅快无比。张三十也是开怀不已,对此次取得的战果自是满意不已。 “对了,去翼州报信的人可有消息了?”张三十收回思绪问道。 “应该已经到了,想来这两日定然就会有消息传回来。”旁边一名力士汇报道。张三十闻言点了点头,这便是他的后手,毕竟不论上党在吕布手中也好,还是袁绍手中也好,他们都对太平道充满了敌视,若是让他们腾出手来,定然便会再次向太平观杀来,所以为了一劳永逸,张三十早早的便已经派人去翼州向张牛角求援,只有这上党掌握在了自己人手中,他这个太平观才能真正的太平安定下来。“好,密切关注,若是我太平军大军到了,速速告知与我,现在我们先回太平观。” 而此时的信都城中,刚刚赶走吕布的张牛角因为还需要协助韩馥处理一些翼州响应的事物,帮助韩馥掌控翼州,所以此时还并没有急着撤军返回钜鹿。所以前来求援的人倒也不用再多跑路去钜鹿求援,而是在信都城中见到了张牛角。张牛角闻讯不由一乐,立刻招来众人合计,都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正好乘此拿下上党。于是张牛角当即没有半点拖延,当即便直接下命张一为主将,张郃、赵云为副将,共领军五千,火速支援上党,张一与张郃、赵云配合有些时日,已是极为熟悉,当即点齐兵马领命出发。 而这边上党城中,经过一夜的交战,吕布与袁绍大战一场,都是损兵折将,损失不小。最终吕布率军突围而出,不过所带来的一万多人马损失惨重,只剩下不到八千之数,要知道吕布这一万多人马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乃是吕布一手所练,如今一下损失了近三分之一,让吕布心疼不已,想起袁绍来就心头大恨。而袁绍这边更是凄惨,明明是设下埋伏,想要一举歼灭吕布,可是谁成想吕布军强悍,虽然让其损失不小,可是袁绍这边也付出了不菲的代价,损失的人马不比吕布少多少。而更为重要的是,城中袁绍军粮仓被烧,导致袁绍军原本就不多的粮草损失近半,损失惨重。袁绍将韩猛叫来就是一顿臭骂,可是却也无法挽回损失。这一仗对于袁绍和吕布而言是双输的结局,两人都是损失不小,却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吕布突围出来在城外扎营舔舐伤口。袁绍则紧闭城门在城中大肆的抓捕着奸细,甚至于看每个人都像是奸细,一时间上党城中风声鹤唳。 过了没一日,急速驰援的张一便已经率军来到了上党郡。得到消息的张三十自然是立刻赶了过去。 “大兄。”张三十神情有些激动的看着张一喊道。 “三十。”张一看到张三十也是激动不已,毕竟两人自从太平学宫毕业之后以后数年未见,可是多年一起生活学习的感情却难以磨灭,此时忽然相见,自然都是情绪波动。两人叙了两句家常之后,张三十便将他所了解的此时袁绍军和吕布军的情况向张一介绍了一番,当然顺带着也把先前在上党城中的一番作为向张一说了出来。张一心中惊讶,没想到自己这个最小的兄弟居然还有这般本事,将袁绍、吕布两军耍的团团转,不由有些刮目相看。一旁的张郃和赵云也是连连侧目。 “大兄,我本以为你率军到来还需要些时日,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到了。”张三十有些感慨张一的速度。 “兵贵神速。一接到三十你的求援,角帅便命我率军前来了,只是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没有赶上你的大计,若是当时要是赶上,没准现在我们已经拿下这上党城了。”张十一听了张三十的一番作为之后也是不由的感慨,若是当时他率军在场,一军突入,定能将袁绍赶出上党,占据城池。 张三十摆了摆手,“大兄莫要如此说,愚弟不过是运气好,不过如今大兄来的也不迟,这袁绍、吕布二军此前两败俱伤,兵力大减,哪里是我太平军的对手,大兄正好乘此机会一鼓作气拿下上党郡。” “嗯,不知三十你有何想法?”张一点了点头,不再纠结此事,而是问起了张三十的想法。 “唔,这个,愚弟以为不若直接硬上?”张三十挠了挠头说道。 “硬上?”张一不觉哑然失笑,“没想到三十你居然如此刚烈。” 张三十嘿嘿一笑,“小弟虽然不善兵事,但是以正合、以奇胜的道理还是知道的,这愚弟刚刚用过了奇,想来再用计策无论吕布还是袁绍短时间内大概都不会上当了。所以索性干脆直接刚正面好了,反正以我太平大军的实力,刚正面也不怕他们?” “你就这么有信心?”张一笑着反问,“我这次可是只带了五千人马而已,而听你方才所说,无论是吕布还是袁绍,人马都近万人,那可是我们两倍以上的人马,可未必是其对手哦。” “大兄莫要调笑于我,别人我也许不知,可是大兄所率兵马,若是没有以一敌十的实力,又怎么能够入得了大兄的眼,所以愚弟对大兄可是信心满满啊!” 第六十一章 驰援上党 张一闻言指着张三十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个臭小子。”张一转头苦笑着看向张郃和赵云二人,“儁乂、子龙,看来我们还是要做过一场才行了。”张郃和赵云互看一眼,眼带笑意,如今张郃和赵云二人算是彻底的融入太平军体系,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他们算是知道了太平军到底有多强,所以面对挑战,他们非但没有半点愁容,反倒充满了兴奋,此时听到张一说要做过一场,都紧了紧手中武器,满是振奋。 此时不论是城外西面的吕布还是城内的袁绍都已经得到了太平军到来的消息。两人对此的反应出奇的一致,都是咬牙切齿。袁绍这边谋士审配建言道:“主公,太平道欺人太甚,居然还敢追来,不若我们联合吕布,先将这太平道消灭了再说?”审配的话让袁绍眼前一亮,面对太平道,袁绍对刚和他打的两败俱伤的吕布的仇恨都小了很多,而将满腔的怒火都转到了太平军的身上。吕布那便更是如此,听到太平道到来,吕布头脑中哪里还有什么袁绍,满心都是想要将太平道消灭。 太平军既然来了,怎么也要先露个面才是,所以张一拉着队伍来到上党城下邀战。袁绍这边早都来到城头之上。 “袁绍,你无故屠戮普通百姓,导致上党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如此行径与禽兽何异?还不速速开城投降?”打仗总要有个理由,而且这理由越正义越好越能激发士气,所以张一扯了大义的名义在城下叫战。 袁绍冷哼一声,“张一你太平道也太咄咄逼人了,这上党又不是你太平道所辖,那需要你多管闲事?”袁绍心中也是憋屈,他被太平道赶出了翼州,本就一肚子火,没想到太平道居然还不放过,还追到了上党来,这让袁绍怒火上涌。 “袁绍,我太平道乃是护国之教,庇佑天下百姓乃我教宗旨,这上党乃是大汉的土地,这上党的百姓乃是大汉的臣民,自然是我太平道护佑的对象,如今你无故屠戮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我太平道怎可坐视不理?”张一自然不会被袁绍三言两语就打法了,当然是要将大义坐实了。 袁绍刚要开口反驳,却听一阵轰隆声响起,只见西面烟尘大起,然后便看一直人马从西面奔了过来,当先打头的不是吕布又是何人?待吕布在西面摆开队伍,整个城下形成了一股微妙的形势。袁绍、吕布、张一三方人马成三角之势相对,相互虎视眈眈,整个城前一片寂静。 这时吕布率先打破了平静,对着太平军的防线喊道:“对面何人领军?报上名来。” “太平道张天师座下大弟子、太平军校尉张一是也。”张一自然不会弱了太平道的势头回应着。 “张一?”吕布轻声念了这个名字,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张平那贼子没来?那张燕呢?”吕布对太平道认识的人不多,见太平道来了一个不认识的无名小辈,冷哼一声,觉得自己被看轻了,心中浮现一丝恼怒。 “杀鸡焉用牛刀?”张一见吕布这般反应也觉得自己被轻视了,自然也是不满的怼了回去。虽然他听说过吕布的威名,但是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如今也算是跨入了一流的行列,拥有武者的自信,所以当真是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 “哼,小贼好胆!”吕布被怼也是怒哼一声。 袁绍在城头看着吕布和太平军掐了起来,也是乐得看戏,勾着嘴角带着一抹冷笑,抱起双臂来静静的看着城下的互怼。 旁边张三十却轻声喊了张一一声,“大兄,莫要轻敌,这吕布毕竟声名在外,威声赫赫,想来定然有些本事,而且大兄别忘了城上还有袁绍虎视眈眈,还是小心点的好。”张三十虽然也不太清楚吕布到底有多厉害,但是人的影树的名,吕布毕竟当年可是拿过天下第一的冠军候,想来定有过人之处,所以还是好心的提醒张一小心。 张一心中一秉,暗自心头擦了一把冷汗,若非张三十提醒,他都没有发现自己这些时日有些膨胀,竟然生出了如此目中无人,自高自大之心。自信不是什么坏事,可是若是自信过了头成为了自大可就有些不妙了,也幸亏张三十提醒及时让张一有所醒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张一回过头来,向张三十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那便吕布被张一怼了一去,已经拍马冲了过来,“小贼,今天我就代你师父张平好好教教你做人,让你知道知道厉害。”吕布一上来就一副长辈的口吻。 虽然按照辈分来说他与张平平辈,张一确实矮了一辈,可是那是对亲近的朋友而言,对待敌人,还讲什么辈分?张一听了也是怒火上涌,自是不甘受辱,举起双锤便迎了上去,“那便让我来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冠军候到底有什么本事,有什么资格敢说教训我!” 吕布此时已经动了真火,胯下赤兔飞奔而出,手中大戟蓄势待发,朝张一冲去。张一也是催着座下乌骓,手中雷鼓瓮金锤高举,全无畏惧的向吕布而去。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张一的雷鼓瓮金锤已经与吕布的方天画戟撞在了一块,赤兔和乌骓皆是稀溜溜的人立而起,显然这一击力量不小,让两人胯下的战马也有些吃力不住。这一次出此交手,吕布心中暗自惊讶,这张一好强的膂力,居然能够实打实的接下他一击,虽然这一击他没有尽全力,但也用上了九分,当世之中能够接下的人可不多。而那边张一同样是精神高度的集中,光是这一击的力量就让他将吕布当成了生平最大的对手,他本就气力过人,天生神力,可是如今他居然在力量上占不到优势,这当真是张一少有遇到过的,所以他不得不慎重起来。 第六十二章 张一vs吕布 赤兔和乌骓落了地,吕布再次甩手一戟砸了过来,张一也毫不可客气,一锤迎上吕布的大戟,另一锤则向吕布的戟杆砸去。锤戟相交的瞬间张一的锤也砸在了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上,吕布顿觉手中一沉,方天画戟被砸的歪了开去,险些脱手。吕布大惊,本以为自己这次全力的一击,应该能够力压张一,却没想到张一居然还有这等本事,不但抗住还有反击之力,吕布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认真对待起来。其实张一并不好受,吕布那一戟震的他手臂发麻,提着锤子的手一直打颤,若是吕布这时候再来一次,张一未必还能再接的下来。 不过显然吕布没有这个打算,他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紧紧的盯着张一,寻找着机会。吕布没有动手,张一此时手臂发麻自然也不会抢攻,也乘此机会缓解着有些发麻的手臂。两人的动作都慢了下来,紧紧凝视着对方,寻找着机会。过了许久,张一知道不能再等下去,否则等吕布蓄足了气势,自己怕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待手臂稍有缓和,张一奋起双锤率先出手,一招双龙出海直攻吕布胸腹。吕布自然不会让张一得逞,方天画戟一转,荡开了张一双锤,化解了张一此次的进攻。 张一却是不给吕布机会,不等吕布喘息,又是一锤向吕布攻去,手中双锤一招快似一招的招招直攻吕布要害。吕布不敢怠慢,毕竟了解了张一手中双锤的威力,舞动手中大戟招架,一时间张一猛攻,吕布却迫于防守。当然这并非张一占了上风,恰恰相反,张一虽然看似招招抢攻压制住了吕布,可是却沾不到吕布一片衣角,都被其舞的密不透风的大戟挡在身体两尺之外,难以越雷池一步。张一一股脑的使出自己浑身解数,无所顾忌的将自己的锤法一一使出,然而却并不能伤到吕布分毫。 后面观战的赵云不觉皱起了眉头,他显然看出了张一的不妥之处,心中有些担忧,紧了紧手中的银枪,紧紧的盯着吕布的动作,随时准备出手。 吕布也不着急反击,任由张一施为,直到过了数十回合,张一终于渐渐慢了下来,胸腹起伏,已经有些气喘起来。手上的锤法已经使了一圈,就要重复使出,在这个档口,吕布勾了勾嘴角,嘿嘿一笑,“小子,该让某来教教你了,免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不分尊卑长幼!”说完精光一闪,张一眼前的方天画戟突然消失,下一刻却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脖颈侧,张一慌忙举锤,挡下了这一击,可是戟上传来的力道还是让他有些吃力,然而不等他回过经来,又是一击照他当头劈下,张一不得不再次挡拆,如此形势倒转,吕布一戟快似一戟,一戟重似一戟的攻向张一,而张一却远不如吕布那般应付自如,反而颇为狼狈。这就是两人之间的差距,要说起来,吕布已经算是进阶一流巅峰的武者,甚至已经触碰到了武道极限的门槛。而张一虽强,也达到了一流,但距离巅峰还有些距离,这期间的差距看似不大,但实际上却天渊之别。到了吕布这个境界,力量、技巧、经验都臻至圆满,距离突破差的只是一丝气运,自然不是张一这种还在打熬气力,习练技巧,积蓄经验的武者所能比拟的。因此看此差距不大,也能拼杀个数十回合,但是那是吕布没有真正发力,真正发力了,张一顿时便有些捉襟见肘了。 赵云在身后看着狼狈的左支右挡的张一,知道再这么下去,张一没准别回折在吕布受伤,因此也顾不得别的,拍马上前。就在吕布避无可避的一戟袭向张一的时候,银光一闪,一杆银枪拦下了吕布的方天画戟,让张一幸免于难,松了一口气。吕布双眼微眯,看向拦下了他势在必得的一戟的赵云,他明显的感受到了赵云银枪上传来的力量,所以没有半分的轻视。因为光凭这不下于他的力量,赵云完全可以像他一样走暴力路线,可是赵云手中却是一杆看起来毫无花俏的银枪,明显的并不是向戟、锤这般的重兵器,并不能完美的发挥他的力量。也真是因此,才越发的让吕布不敢轻视,显然赵云的优势更远在他的力量之上,这才会让他选择了非发挥力量的武器。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吕布停下动作,面色凝重的看着赵云。 “太平军都尉赵云,赵子龙。”赵云朗声达到。 “好!你我来做过一场!”吕布眼中明显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不过就在这时,一支在回气的张一已经喘过气来,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上党城门在缓缓打开,显然袁绍没有按什么好心,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张一自然不想如此便宜了袁绍,于是插口道:“今日天色已晚,冠军侯我们还是等到明天再战吧。”张一此时见识了吕布的本事,所以嘴上也就稍微尊重了些,说着话张一撇头向城门处看去,此时城门已经打开了一般,其后已经露出了整装待发的兵马。 吕布顺着张一的目光看去,也是看见了城中蠢蠢欲动的袁绍军,不由的冷哼了一声,“好,我们明日再战。”吕布这话虽然是回答张一的话,可是吕布说话时眼睛却一直盯着赵云,显然他的目标是赵云,而非张一,这让张一不由苦笑,被轻视了呢。吕布自然也能想得到袁绍想干什么,如今却是天色已晚,日头西沉,所以也便接受了张一的说法,拔马转身就走。 张一和赵云对视一眼,看着吕布走了,他们也拨马回到己方阵中,而城中的袁绍见无机可乘,撇了撇嘴,也召回了兵马,城门也再次缓缓的闭合起来。如此吕布、袁绍、张一各自退去,张一则后退几里在上党城南扎下了营寨。 第六十三章 互为犄角 张三十便在张一的营寨内留了下来,虽然他不同兵事,但是出出主意什么的还是可以,而且与张一多年未见,自是也有许多的话要说。 “大兄,若是照今日这般来看,想要取这上党,怕是不易啊。”张三十与张一聊着聊着张三十便提到了今日的战事之上。 “嗯,这吕布果然厉害,为兄不是其对手。”张一有些脸红的点了点头。 “大兄,我不是说这个,”张三十摇了摇头,“大兄,这城中有袁绍,城外还有一个吕布,我们想要拿下上党,所要面对的并非一方势力,而是两方,而且,这两方似乎都对我太平道甚为仇恨,今日之事便可见一斑,若是单独对上一方,对我太平军来说都不再话下,可是这两方互为犄角,让我们无法全力攻取一方,首尾两端,有些难办啊。而且更加难办的是,若是他们两方一心联合起来要对付我太平军,只怕想要拿下上党就更难了。” 张一闻言皱眉点了点头,“那不知道三十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那袁绍麾下四大将大兄对其武艺可有了解?若是大兄你对上可有把握能够拿下他们?” 张一闻言点了点头,“这个为兄是知道的,袁绍麾下四将,除了颜良稍胜为兄一筹外,其余淳于琼、高览和韩猛都不是为兄对手。就算是颜良,子龙想来能够有办法对付他。” 张三十见此又问道:“那这吕布不知子龙将军可能胜之?” 张一再次摇头,“这吕布确实厉害,其武艺只怕以达巅峰,就算是黄忠和典韦二位将军也未必是敢说能够胜他。” “嘶!”张三十倒吸一口凉气,“这吕布居然如此厉害!” 张三十摸着下巴琢磨起来,过了片刻张三十又开口说道:“那那吕布麾下呢?大兄可有了解?” “这个...”张一摇了摇头,说起吕布麾下,张一知道的还不如张三十多,所以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张三十一看知道张一估计对吕布军并不了解,“那以大兄估计其麾下武力如何?” “这个么...”张一斟酌了一下,“我觉得其麾下武力定然不俗,但是绝不可能各个都如吕布这般。” “哦?”张三十眼中一亮,“若是按武艺来说,大兄的武力想来应该也算是世间少有了吧。” 张一摸了摸鼻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张三十显然看出了张一的尴尬,赶忙接了一句,“大兄如实回答,莫要谦虚。” “嗯,若是按学宫尚武院的划分,为兄在当时一流的行列,当世如为兄这般实力的应该不会超过三位数。” “哦?如此说来,吕布麾下之人应该如大兄这般实力的人不多?”张三十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张一。 张一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大兄,子龙将军实力在你之上,与吕布相若?” “嗯。” “那那位张郃将军呢?他的武艺又如何?” “儁乂的实力比我稍弱,但也跨入了一流的行列。” “哦?”听到张一这话,张三十的眼前一亮,“大兄,我想我有办法了。” “哦?”张一还有些没太明白张三十到底问这些是为什么,又想到了什么主意,面露疑惑的看向张三十。 张三十也不吊张一胃口,将自己的主意向张一说了出来,张一边听边点头,拍手叫好。 翌日,张一和吕布再次在上党城下摆开阵型。 吕布拍马就要上前开展,张一却摆手喊停。 “冠军候,且慢,且先听我一言。” 吕布不知道张一想要干什么,不过还是勒马停了下来。 “冠军候,昨日你也看到了,若是你我两军交战,打个你死我活,定然便宜了那城上虎视眈眈的袁绍,顺了他的意,你我的目的都是这上党郡,可是哪有城池还在别人手上,你我便打生打死的道理?不若你我联手,先夺下这上党城如何?也免的你我相战却还得时刻提防着那袁绍,无法战的痛快。不知冠军候你一下如何?” 吕布听了张一的话不由琢磨起来。 而此时城上的袁绍原本等着看戏,看张一和吕布大战一场,他好从中渔利,可没想到这张一居然将吕布劝住,还张罗着要和吕布联手夺下上党城,这下子可把袁绍脸都气绿了,这他如何能够答应,本来一个吕布或是一个太平军就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这若是再让吕布在和太平军联手,他这上党城哪里还守的住?袁绍立马开声大喊道:“吕布,你休要听张一这小儿巧舌如簧诓骗于你,” 吕布却不去理他,反而对张一喊道:“你我若是联手拿下这上党,归属如何?” “自是各凭本事,谁抢到是谁的。”张一回道。 袁绍见吕布不搭理他,不由心下大急,“吕布,这上党本就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仇怨,要解决也该你我二人解决,可他张一算什么东西,分明是上来横叉一刀,要从我们身上割肉,你怎可与虎谋皮?你忘了你与太平道只见的深仇大恨了吗?” 袁绍的话却是提醒了吕布,让吕布再次陷入了思考。袁绍见自己的话有了效果,自然不肯放过,继续喊道:“吕布,这太平道与你我皆有深仇大恨,不若你我联手,一起将这张一一举歼灭,到时我们再来商议这上党归属如何?” 听到这话,吕布不由的抬头向城上的袁绍看了一眼,显然有些动心。张一见此心知不妙,便又开口说道:“冠军候,我太平道并非要夺取这上党,只因这袁绍残忍好杀,无故屠戮城中百姓,我太平道此行的目的乃是诛除袁绍,拯救上党百姓,若是冠军候你能好生照顾好这上党城中百姓,我太平道自然不会与冠军候你争夺这上党郡。只要诛除了袁绍,我太平道愿退出上党。” 张一的这话再次让吕布动心,这并州是他治下,自然是要收回来的,而现在为袁绍所据,若是按照张一的说法,那太平道当真是大公无私,助自己夺下上党,何乐而不为。 第六十四章 城下谈判 袁绍听到张一这话,心中大急,赶忙喊道:“吕布,这张一小儿的话你如何能信,他不过是在诓骗与你,他若是不为这上党而来,他何须出兵来此?你莫看他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内里龌龊不堪,打着这上党的主意。” 吕布见袁绍和张一你一言我一句的拉拢与他,顿时也不着急了,如今他反倒变成了香饽饽,索性抱臂观望起来。袁绍和张一两人打着嘴仗,争取拉拢着吕布,直说的口干舌燥。 张一见此不由心中暗赞张三十一声料事如神,这才朗声说道:“既如此,我们谁也不会让谁,都在提防着对方,与其这么干耗着,与其徒耗钱粮,那不若我来出个主意,也好解决了这个事。” 吕布转头望向张一想要听听他又什么主意,而城上的袁绍则不屑的撇过头,理也不理张一。 “冠军候、袁绍,不如这样,为了少增杀孽,我们就在这城下摆开阵势来比上一场,谁若是胜了,这上党便归谁所有,其余两方必须愿赌服输撤离上党,你们一下如何?” “比武吗?”吕布琢磨着,“怎么分胜负?” “我们三方各出三人,单对单比武,三局两胜,谁能够完胜其他两方的获胜,上党便归其所有。” 吕布微一琢磨,觉得这事可行,论比武他又怕谁,他自信自己定能胜过在场所有人,所以无论对上谁,都可保证他这边问问拿到一胜,只要自己这边再胜一场即可胜过其他两方,如此好事为何不答应,他看了一眼张一,不知道张一为何要出这么偏向于他的主意,难道这太平道当真只是为了袁绍而来,对这上党并没有什么企图?吕布有些迟疑,不太确定张一会不会有什么诡计。 袁绍听了自然不会答应,他如今占据了上党城,有所依仗,又如何会接受如此不平等的意见?所以他对张一的话置若罔闻,理也不理。而且谁不知道吕布天下无敌,就算他自信颜良也不是庸手,可是如今上党城在手,他却全然不用冒这个险。更何况颜良还未必是无敌的,而其他人差了颜良不少,完全不是太平军中张一和赵云的对手,所以袁绍自然不会答应如此要求。 张一见两人都不答话,先是向吕布说道:“冠军候,你意下如何?我们比武定胜负,也避免了手下弟兄们的伤亡,也能多多保存实力,如今天下不定,还是多保留些实力的好。” 吕布想了想,最终还是哼了一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张一搞定了吕布,便又转头向袁绍看去,袁绍那点心思,张一如何能不知道,所以张一直接开口向袁绍说道:“袁绍,你不答应也没关系,你城中粮草不多,最多也就能再支撑半月之用,我若要拿下你,都不用做什么多的,只需守在这城外与你耗着,看我们谁能熬的过谁。怎么,你可是怕了?” “你...”袁绍一下子被张一戳中了软肋,脸上阴晴不定。他自然是不愿意与吕布和张一比武的,无论是面对吕布还是面对太平道,他都没有胜算,所以他自然是不能答应的,可是若是不答应,当真如张一所说将他围困,他这麾下兵马还真没准会饿死在这上党城中。战也是输不战也是输,袁绍一时间有些欲哭无泪。 “袁绍,我知你心中所想,不若这样,只要你肯出战,不论胜负,我太平军都支援你十万石粮草如何?”张一见威逼袁绍没有效果,不由又利诱了起来。 “哼,你会这么好心?” “我张一绝无虚言。” 袁绍不觉有些心动,可是一想到自己这边毫无胜算,又熄了这个念想,他不由转头看向身后的谋士们。闵纯和审配沉默不语,倒是郭图感受到袁绍的目光,开口说道:“主公,不若我们佯装答应下来,大不了再将粮草拿到手之后,继续死守上党。” “哼,你当那张一是傻子吗?”袁绍听了郭图这建议驳斥道。 郭图讪讪的笑了笑,旁边一直沉默的审配开了口:“主公,我看此事可行。” “嗯?”袁绍不觉有些诧异。 “主公,这张一的目的很明显,无非是想要诱我们开城下去一战,难道真当大家是傻子吗?真的会因为一场比武而决定这上党的归属吗?我猜那张一无非是想要借此让我们与吕布对立,同时拉拢吕布。这场比武到时候定然回事吕布获胜,然后吕布让我们让出上党,我们自然也不会愿意,那是他与吕布必然同仇敌忾,到时候他张一只需再向吕布伸出橄榄枝,与吕布一起联手对付我们。那是吕布自然会暂时放下与太平道的嫌隙,先与张一联手攻击我们。等到拿下了上党,这张一定然会对吕布出手。所以这张一的目的无非是要借此消除吕布戒心好先拿下我们,所以这才极力想要促成这场比武。”审配分析道。 袁绍听了审配的这一番分析不由点了点头,深表赞同,“那不知正南可有什么法子?” “主公,依我看我们不妨答应下来,不过自然需要先提些条件,比如让那张一先送些粮草给我们。” “可是按正南你方才所说,那吕布与张一联手队伍我们该当如何?” “这个...”审配有些卡壳,他还没有想到若是吕布与张一联手该当如何应对,只得勉强的圆转着,“主公,倒是也不过还是如今这般局面,可我们却又得到了十万石粮草,应当还能再支撑一些时日,倒是候没准我们便有办法了?” 袁绍不由的翻了个白眼,这说与没说不是一回事吗?不过似乎审配说的也没什么毛病,至少也能再争取多撑一些时日。想到这袁绍不由的心中暗恨,可恨那奸细,如不是那奸细烧了城中粮仓,他何至于此? “张一,既如此,你先将粮草给我送来,我便答应你。”袁绍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了妥协。 第六十五章 赵云vs吕布 “袁绍,你当我是傻子吗?我把粮给了你,你龟缩在城中不出来怎么办?”张一翻着白眼回道。 “那你又如何让我相信我答应你就愿意给我粮草?” “哼,袁绍,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军子之腹,我张一既然答应了就定然会做到。”张一回道,不过想想这话定然难以取信袁绍,又补充道:“这样吧,比武结束,我再城东五里安置十万石粮草,若是你输了,只要你乖乖的交出上党城,那粮草就是你的,若是你赢了,那粮草也是你的,你看如何?” 袁绍冷哼一声,张一的说法并不是他想要的接过,在城东安置十万粮草,可是若是张一同时也安排埋伏怎么办?这分明就是要诱自己出城,当自己是傻子吗?“哼,张一,你真当我是傻子吗?你无非就是想要诱我出城,算了,我也不想要什么粮草了,有本事你就来攻城吧。”袁绍见直接索要不成,干脆眼珠一转,以退为进。 张一一愣,没想到袁绍居然不上当,不由转头看向张三十,张三十皱了皱眉,对张一说道:“大兄,看来这袁绍当真是不见老鼠不撒鹰啊,当真是麻烦。不若索性我们就联合吕布一起攻城得了。” 张一想了想,也懒得再搭理袁绍,转头对吕布喊道:“冠军候,这袁绍不识抬举,既如此,不若你我直接联手,合力拿下这上党,至于这上党最终归属,你我再比武决定如何?” 吕布显然也有些不耐烦了,因此听到张一的话想了想,觉得接过都是一样,很干脆的点了点头,“好,我们就先一起拿下这袁绍好了。” 袁绍在城上将两人的话听的一清二楚,顿时脸色一变,“好,张一,我答应了。” 张一微微一笑,见袁绍就范,当即便回应,“如此甚好。”然后转向吕布,“冠军候,你意下如何?” 吕布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如此,一场决定上党城归属的荒谬的比武就此开始了。吕布这方派出了三人,分别是吕布、张辽和成廉,这三人算是吕布军中武力最强的三人,吕布自不必说,张辽和成廉的实力,却无人知道到底如何。袁绍这边派出来的自然是颜良、淳于琼和韩猛三人,高览自从上次被杨凤大败之后,颇为袁绍嫌弃,所以自是不会派其出战。而张一这边自然是张一、赵云和张郃,他们也就这三人,多了也无人可派。 既然一切议定,吕布也懒得再多废话,直接一马当先占了出来,“来来,谁先来与某比划比划?”吕布嘴上这么说,可眼睛却是火热的盯着赵云。 这边还不等张一开口,袁绍这边郭图便叫道:“张一,这主意是你出的自然你先来。” 张一撇了撇嘴,也懒得计较,直接拿眼看向了赵云,赵云见张一望过来,脸色平静的点了点头,但是张一却从赵云的目光中看到了其中熊熊的战意。赵云也不多话,直接挺枪拍马越阵而出。其挂下白马犹如一条银龙一般,带着赵云一个瞬间便冲向了吕布。 吕布看到赵云冲过来,脸上也勾起了笑意,大叫一声,“来的好。”挺戟迎上了赵云刺来的银枪。枪尖与戟尖正正相撞,迸射出点点的火星。两人各自退了一步,显然这第一回合的试探,不分伯仲。 赵云手中银枪再闪,只见漫天枪影,分不清虚实,化作点点星光向吕布罩去。吕布也不慌乱,反而愈加兴奋,手中大戟也是舞的飞起,只听得叮叮叮的声音不断响起,一时之间不知道两人枪戟到底碰撞了多少下。旁观众人只觉得漫天银光飞舞,犹如一条吐信的银龙在吕布身前出没,随时都想要咬在吕布身上。而在这银龙中间,一只飞舞的金龙用其张扬的五爪不断的向那银龙拍去,想要将那银龙一爪拍飞。漫天金光银光闪耀,银龙金龙交织飞舞,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叮叮叮的生硬好似龙爪与银麟的交击。旁观之人哪里见过这般景象,不觉都长大了嘴巴,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吕布和赵云的比拼。张一心中不觉有些明悟,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一流巅峰。 赵云与吕布当真是棋逢对手,也不知道两人如此拼斗了多少回合,感觉过了很久,有感觉不过眨眼之间,让观者众人感觉一阵恍惚。这时,赵云手中银枪一收,空中的银龙突然消失,下一刻吕布便觉得眼前一花,那明明只是一只吐信的银龙突然化作了七朵梅花向吕布面前飘来。那梅花朵朵盛开,绽放在吕布眼前,让吕布分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吕布大喝一声,手中金龙在一度消失,突然化作了一面金色的盾牌一般挡在了胸前,刚刚好将那七朵绽放的梅花拒于金盾之外。 吕布挡下了赵云的一击杀招,也不示弱,立刻反击起来,只见那金盾不知怎么再次化为一条金龙,那金龙张开了五爪,仿佛五爪间有雷电闪跃直向赵云劈去。却只见赵云面见似乎突然多了一层水面,那闪烁的闪电悄无声息的被水面所吞噬,消失无踪。 经过如此一番交手,两人手中兵器再次化为金龙和银龙,在空中交织盘绕起来。突然旁观众人仿佛听见了两声龙吟一般,只见那金龙和银龙撞在了一块,然后又分飞了出去。只见赵云快下白龙带着他连退数步,而吕布那便也没好到哪去,赤兔嘶鸣一声,也是连退了几步。 “哈哈,痛快!再来!”吕布大笑着再次冲了上去,赵云脸上也是一脸的兴奋,听到吕布的话勾了勾嘴角,不甘示弱的再次迎了上去,两人乍分即合又战在了一块。这一战从日上三竿直战到了月上梢头。旁观众人看的目眩神移,居然没有半分的困倦和不耐。不过张一担心赵云有失,还是出声拦下了两人,这一战就算作了平手,不分胜负,暂且罢战待明日再战。 第六十六章 两胜一和 翌日,比武继续。 吕布原本还想与赵云继续昨日未曾完结的拼斗,不过张一却阻止了两人,毕竟两人势均力敌,这样打下去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万一赵云有个什么闪失,岂不是损失大了。所以吕布和赵云的比斗算作了平局,如此一来吕布和太平军这边要分出胜负就要看接下来两场的比斗了。 吕布那便张辽已经准备就绪,拍马来到了阵前,张辽所使的是一柄长刀,不过与寻常长刀不同的是张辽所使长刀,刀身短小细窄,也就比枪头稍长三寸,略宽一指而已。张一见了不由想到了管亥那把窄刃刀。心中略微有所了然,想来张辽应该是与管亥一个路数,心下多少有了一些底。于是张一提锤上前,与张辽微微示意便冲了过去。 张一与管亥对战果,所以知道这种窄刃长刀多是走轻灵诡异路线,所以他一上来便全力出击,想要以力破巧,不给张辽半点发挥的余地,上去就双锤出击攻向张辽。张辽看过吕布和张一的对战,知道张一气力过人,都能与吕布相拼,自然知道自己多半不是对手,所以也不与张一硬拼,手中长刀以张一大锤一触即走,顺着张一大锤来的方向,用手中长刀将大锤引向一旁,把力气卸掉,当真是有点四两拨千斤的意思。这种打法让张一颇为惊讶,这还是他首次遇上这种卸力的方式,居然能够让他的一身力气全然没了勇武之地,让张一不由变的更为慎重。 张一手中大锤有一下没一下的攻向张辽,张辽则将手中长刀娩出花来,顺着大锤翻飞游走,好似那大锤便是一朵鲜花,而张辽手中的长刀则是一只蝴蝶,那蝴蝶有无尽的魅力,将那鲜花吸引了过去,这话听来似乎相是反了,但其实不然,张一的铁锤沉稳有余,灵动不足,而张辽的长刀则轻盈灵动,所以才有如此一比。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张一也慢慢的发现了其中的关窍,并不是他的每一击张辽都能成功的将他锤上的力道卸去,当卸不掉的时候张辽就不得不闪避或是硬拼,而那些无法被张辽卸去力道的攻击多半都是一些势大力沉,让张一出尽全力的招式。这一发现让张一明白,张辽这卸劲的窍门并非万能,能力道大到一定程度,张辽的窍门也难以将那力道卸掉。当然若是张一换成赵云,张一还有可能会发现当速度快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张辽也是无法招教的,不过对于手持大锤的张一来说,就不要奢望他的速度能够快起来,发现这个秘密了。 如此一来,张一自然找到了战胜张辽的诀窍,手中大锤舞动起来,尽挑大力的招式,逼着张辽硬拼,张辽无法,被张一硬逼着拼了几招之后,双手发麻,终于被张一抓到一个空挡,一锤砸出,将张辽手中的长刀砸飞了出去。如此一来张辽不得不郁闷的低头认输。 “文远,莫要丧气,那张一气力远在你之上,就是比我也差不了太多,你斗不过他只是应为他年轻气盛,待你将你这卸力的功夫练至融会贯通,别说他就连我也未必是你对手。”看着张辽有些沮丧的回来,一向高傲的吕布居然开口安慰起了张辽。这让张辽心中有了些许感动,激动的看着吕布点了点头。 如此自然是太平道胜了一场,接下来这场则是由成廉对张郃,吕布还特意叮嘱了成廉几句,让他无比要拿下张郃。 这成廉使一杆大矛,矛长一丈二,这矛因为长度比普通兵器要长上不少,所以重量上自也是多出不少,一般多是一些天生神力,膂力惊人之人所使,所以一见这成廉提着大矛出来,张一这边便知道这成廉应该也是一个走力量路线的武将。不过张一对张郃的本事自然是有信心的多,要说张郃最大的特点是什么?那莫过于一个稳字,也许张郃不是力量最大的,也不是速度最快的,更不是技巧招式最好的,攻击也不是罪犀利的,但却可以说是三人中最稳的。无论是面对赵云的亮银枪还是张一的雷鼓瓮金锤,张郃都能稳稳的守住,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就算是赵云和张一想要彻底拿下张郃也至少要在百招开外,这便是张郃扎实的功底练就出来的本事。 所以面对成廉势大力沉的大矛,张郃却面容平静,受的极为稳健,他也不着急进攻,只是稳稳的守住自身,不让成廉的大矛突破自身的防御范围,将成廉的大矛挡在身外。这一打便是百十个回合过去,吕布的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他已经发现了张郃的特点,张郃便如一只躲在龟壳中的乌龟一般,看似慢吞吞的,可是不管怎么样,成廉就是破不了他的防御。而对成廉来说,百十个回合下来,他手中的大矛已经感觉到越发的沉重,此时的成廉已经开始额头冒起斗大的汗珠,呼吸粗重,呼哧带喘起来。反观张郃,依旧害死没事人一般岿然不动,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成廉心下发急,手上加力,想要在自己力竭之前攻破张郃的防御将其拿下,可是任由他如何施为,他终究还是破不开张郃的龟壳,最终在他气力将竭之时,张郃这才舞动手中铁枪展开了反击,可是成廉却已经气力耗尽,根本无力抵挡,最后还是被张郃挑飞了大矛用大枪指在了咽喉处。 如此太平军以两胜一和的优势取得了对吕布军的胜利。吕布撇了撇嘴,虽然心中不愿意,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拉着队伍让到了一旁。 袁绍这边却满是惊讶,袁绍转过头来看着审配,审配满头大汗,嘴巴哆嗦,脑中飞快的旋转着在想着要怎么解释,“主公,这个...这...意外,这一定是意外,如今我军对上太平军,当...当效仿田忌赛马,以吾下嗣对彼上嗣,如此我军定可大获全胜,倒是这上党城还是我们的。” 第六十七章 置若罔闻 袁绍听了将方才心中的不悦丢到一旁,算是认可了审配的说法,审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摸了摸头上的汗珠。 “韩猛,你去!”袁绍看着对面出阵的赵云直接点了韩猛的名字,显然袁绍是同意了审配“田忌赛马”的法子。韩猛听到袁绍叫他上,看了看对面的赵云,长大了嘴巴,不由的缩了缩脖子。不过他也无法,既然袁绍让他上,他又哪里敢不上,只能磨磨蹭蹭、硬着头皮冲了上去。不过显然的是韩猛根本就没有什么斗志,当然了袁绍军的其他人也根本没有对他抱什么希望,毕竟对面的赵云可是一个能够和吕布打成平手的男人。韩猛大喊大叫的冲过去,声势极壮,可是却虎头蛇尾,被赵云只一招便挑飞了手中的兵器,掉头跑了回去。 虽然尽管已经预料到了韩猛必输,可是输的这么快,这么干脆还是让袁绍脸上无光,大为丢脸。袁绍板着脸,看了一眼他麾下大将颜良,颜良也不用袁绍吩咐,立刻会意,站了出来。这边张一自然是当仁不让拍马而出。 颜良也不废话,直接就挥刀直砍,张一自也是举锤相抗,两人你一刀我一锤的战在了一处。这两人的比拼还是有些看头的,张一的大锤自然是威势赫赫,颜良的大刀也是不甘示弱,舞动如飞。颜良不亏是袁绍麾下头号大将,无论在武艺还是经验上都在张一之上,而张一的优势则是胜在年轻力壮。两人这一番交手自然不像赵云与韩猛那般顷刻间便能分出胜负来。而是一刀一锤的拼杀,不觉间便交手了上百个回合。张一知道自己的优势和缺陷,所以奋力的扬长避短,逼着颜良与他比拼力气,颜良显然看得出张一的意图,但他也不惧,与张一比拼着。两人上百个回合下来,都已是有些气喘如牛,汗流浃背。 不过对张一来说他自是不怕,仗着年轻力壮还想跟颜良对拼,颜良却换了风格,开始用其丰富的经验应付起张一的进攻。如此又是百招过去,张一气力消耗不少,反观颜良却还有余力,乘着这个机会,颜良用其丰富的经验开始占据了上风,逼着张一连连后退,这一战又是上百回合,最后终于还是凭着经验战胜了张一。当然颜良胜的并不轻松,他几乎是耗尽了力气,反观张一却无半分沮丧,他从这次与颜良的交手中吸取了打量的经验,磨砺了自身实力,对张一来说等他将这场战斗完全消化,必然能够让其武艺再次得到一个大幅的提升。 两人退下,第三场决定上党城归属的战斗马上就要展开,袁绍叫过淳于琼,认真的叮嘱他此战许胜不许败。张郃的身手袁绍军师有所认识的,此前张郃有和文丑交过手,然后还有昨日张郃与成廉的比拼,都为袁绍军提供了参考。这也是袁绍军觉得有信心能够拿下张郃的原因,因为无论是何文丑还是和成廉的交手都能够看出,张郃善于防守却不善于进攻,只要能够攻破张郃的防守,便可将其拿下,对此淳于琼对自己颇有信心,他自认自己不必文丑弱,既然文丑能够胜张郃,自己战胜张郃也是十拿九稳的。 而太平军这边,对于张郃自是更加有信心,毕竟张郃的特点便是胜在一个稳字,即便是赵云想要战胜张郃都要费些功夫,更何况是与张郃相若的淳于琼,只要张郃稳扎稳打,拖也能将淳于琼拖输了,当然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张郃之前与成廉便斗了一场,此时体力并未尽复。所以张一还是让张郃服下了一颗丹药,补充体力。 淳于琼满是自信的提刀出来与张郃战在了一处,张郃自是不惧,依旧一脸严肃的认真对待,与淳于琼一刀一枪的打了起来。淳于琼与张郃的战斗无趣到了极点,张郃防守严密的就似一个龟壳中的乌龟,任凭淳于琼使劲浑身解数却也根本就伤不到张郃分毫。随着时间的推移,淳于琼终于认识到了张郃的强悍之处,也逐渐发现张郃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好对付,额头的大汗不觉的滑落了下来。 一旁观战的张一和赵云对视一眼,知道这一下妥了。一旦进入了张郃的节奏,想要再赢那就难了,而淳于琼现在便是落入了这样的境地,他攻攻不进去,打不破张郃的防守,撤又撤不了。淳于琼绞尽脑汁,一招猛似一招的输出,只求尽快突破张郃的防守,可是张郃却守的极稳,他也不着急,只是一味的防守,将淳于琼拖入他的节奏。淳于琼越是着急越是大招凭出,越是着了张郃的道,渐渐的淳于琼气力便有些不济,招式再也不如先前那般刚猛,于是就更加难以攻破张郃的防守,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终于在又过了百十招之后,淳于琼已是汗流浃背,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滴下,显然已经有些强弩之末,此时张郃却依旧面色平静,虽然有所消耗,但全然不如淳于琼这般,比淳于琼的状态要好了很多。观战的袁绍显然已经看出了淳于琼的不妥之处,脸色已经变的铁青,转过头来瞪了一眼审配。审配满脸委屈,他很想说这要怪只能怪淳于琼无能,可是却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果然不出张一所料,又过了几十回合,淳于琼终于支撑不住,被张郃一个反击,轻松的获得了胜利。 那便袁绍拨马转身就走,根本不理之前还与张一约定了要交出上党这一承诺。张一在袁绍身后高喊,可是袁绍置若罔闻,径直带队离开。张一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吕布,“冠军候,如此看来,我们还是联手拿下这上党郡吧。” 吕布冷哼一声,显然早已料到了这个结局,也不答话,也是转身边走,只留下张一一脸无奈的尴尬矗立原地,最终也只得收兵回营。 第六十八章 将计就计 “三十,如今一切都如你所料,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大兄尽管放心,愚弟皆已安排妥当了。”张三十笑着说道。 翌日,上党城下。 “袁绍,愿赌服输,还望你遵守诺言。”张一在城下叫战。 袁绍哪里肯让出城池来,让出了上党城,让他到哪去?“张一,叫我交出上党可以,你答应的粮草呢?”粮草是袁绍军目下最为紧缺的,所以此时袁绍还不忘想要从张一手中榨取一批粮草。 “袁绍,我太平道说一不二,既然允诺,便会答应给你粮草,今日晌午,城东十里外我会放下粮草,你自可派人去接收,不过,你接收了粮草还望你能信守承诺。” “哼,等我收了粮草再说,是知道你会不会耍什么花样。” 一旁的吕布看着张一还在与袁绍谈条件,摇了摇头,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张一。吕布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与袁绍耗下去,他已经决定要派兵攻城了。不过自然不会在这里,他要等一个机会。他不管张一是真傻也好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埋伏也罢,但可以肯定的是袁绍定然会派兵去城东接粮,他便要等这个机会再向城头发起进攻。 如此三方各自收兵回营,张一自去安排粮草,吕布则回营准备攻城,而袁绍则仔细在思索着让谁去接收粮草。 “你们觉得这张一当真会在城东给我们准备粮草吗?”袁绍向手下的谋士们询问着。 “主公,臣觉得这张一绝对不会这般好心,他定然是想用粮草诱我军前去,然后埋伏我们。”辛评无比笃定的说道。 “主公,其实也不尽然,我觉得就算是这张一有所埋伏,但这粮草他定然是会准备的,毕竟他的目的就是要诱我们前去,做戏做全套,否则又怎么能让我们上当?”审配有些将功补过的意思解析着,“而粮草对我军来说是目前最缺的,所以我们何不抓住这个机会,派兵去将这批粮草抢夺下来,我观太平军兵力不多,只有五千之数,就算他全部用来埋伏我们,只需我们小心些,管他什么埋伏,也叫他有来无回。若是他没有埋伏也就算了,若是当真有埋伏,我们便一举将其人马消灭,顺带还能得一批粮草。” 不过审配的这一番话却并没有让袁绍一下子便同意,因为审配之前的馊主意让他今日颇没面子,所以对审配的话并不太相信。旁边闵纯看出了审配的尴尬,便也开口说道:“主公,臣以为正南的话有些道理,不过臣以为,我们还需要防备那吕布,没准张一已经与吕布达成了什么协议,这边诱使我们到城东接粮,调开我军兵力,那边却使吕布攻城。” 闵纯的话袁绍倒是听进去了,不过他心中还是不太肯定,有看向了其他人。 “主公,我们如今面对的最坏的接过便是吕布和张一的联手攻城,或者他们二人联手围困我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既然他们想要算计于我们,我们为何不能算计回去?” “嗯?”袁绍抬头看向说话的郭图,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主公,这城东的粮草我们可以尝试去劫下来,不过我们未必要按张一定下的规则来。”郭图看他的话吸引了在场众人的主意,有些自得的继续说道:“他既然说晌午时分将会将粮草放在城东十里,那显然需要提前准备,就算是要埋伏我们,也定然要在此之前布置,我们不妨再次之前,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布置下埋伏之前便前去将粮草劫了。而且,这张一为了埋伏我们需要抽调兵马,此时他大营之中定然空虚,若是此时我们攻取他的大营,那其中的粮草定然更为丰富,嘿嘿。” 郭图的话让袁绍眼前一亮,不觉点了点头。“好,此计甚秒,如此只需要防住西面吕布的进攻,我们便可一举夺取太平军的粮草,一来保证了我军所需,而来也能杀一杀这太平军的威风。” “好,众将听令,颜良,城中一应防务便交给你了。” “末将领命。” “淳于琼听令,命你赶往城东劫取太平军粮草,主意把握时机,莫要中了太平军的埋伏。” “喏。” “韩猛,你往太平军大营将太平军中的粮草统统的给我带回来。” “喏。” 时间过的很快,日头不觉已经快要接近晌午,大约离晌午还有半个多时辰。 上党城东,淳于琼带着兵马一路向东而行,派出去的探马来报附近并未发现有埋伏的兵马,淳于琼不由了然,看来郭图猜的没错,太平军还没有来的及安排号埋伏,这让淳于琼一阵欣喜。不远处他已经看到了一垛垛的粮草,以及太平军的兵士正在忙着搬运,淳于琼二话没说便带着兵马冲了过去,杀了这些搬运粮草的兵士一个措手不及。那些兵士见淳于琼杀来,根本顾不上再将粮草从车上搬下来,直接四散的跑了。淳于琼也不追赶,一面派探马继续监视四周,一面直接让兵马尽快接收粮草,运回城中,不过因为大部分粮草都被太平军从粮车上搬了下来,兵士们却又不得不又将良才搬回车上,如此一来速度受到了不小的拖累。 而另一边,韩猛、高览率军悄悄从南门出来,小心的向太平军大营杀去。当派出的探马传回太平军的营寨中似乎空无一人的报告时,韩猛和高览顿时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立刻下令全军向太平军的大营杀了过去。果然不出所料,太平军的大营之中此时确实是空营一座。韩猛和高览大喜,立刻让人去搜寻营中的粮草,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营中虽然有些粮草,但是数量并不多,并没有达到他们想象的样子,这不由让两人有些纳闷,难道这张一当真如此实诚?真的将兵粮都送到城东去了?两人带着疑问让兵士收整了剩余粮草就要回城。 第六十九章 故技重施 这边淳于琼终于收整了粮草要回返上党城,那便韩猛、高览亦是如此,两边都带着粮草向上党城而去。就在淳于琼来到城下的时候,城门却是紧闭,淳于琼忙高声叫门,可是此时却在城头出现了一个让他们意想不到的身影。那是一个独臂的青年,微笑着傲然的立在城头之上,“淳于将军,别来无恙啊。” 这人正是张三十,淳于琼与太平军对阵时自然是见过,可是让他疑惑的是为何张三十会出现在了东城的城头之上,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却也知道不好,两人都是面色大变,显然上党城已经易主了。淳于琼脸色煞白,就要下令攻城。城头的张三十却好似知道淳于琼的心思一般,笑着对城下喊道:“淳于将军,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这上党城我太平军已经占了,你们还是赶紧去城南救你们的主公袁绍吧,万一去的晚了,只怕是...嘿嘿。”淳于琼顿时面无血色,也知道凭自己手中兵马,一时半会难以拿下城门,干脆的带着兵马向城南而去,不管张三十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至少韩猛和高览还在城南,先与他们会合了再说也好。 而此时城南正往上党城而去的韩猛和高览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大开着的南门奔逃出来的袁绍及其身后的大军。而在袁绍身后则是挥舞着大锤的张一,口中还大叫着“袁绍哪里跑!”而颜良则护坠在后面边阻拦张一的追击。不过张一也不过分逼赶,看到颜良护着袁绍拉开了距离,张一便也放慢了脚步,对着袁绍的背影喊道:“袁绍,我说了送你十万石粮草便送你十万石粮草,这上党城我就收下了,对了,怕你风餐露宿,连顶帐篷都没有,我太平军在城南的大营便留给你了,希望你不要嫌弃,哈哈哈。” 袁绍听到身后传来张一的话,气的眼冒金星,哇的就吐出一口血来,身旁的亲卫连忙上前扶住了晃晃悠悠的袁绍。待到又奔出了里许,袁绍这才带着残兵停了下来。韩猛和高览满脸莫名其妙的迎上来问道:“主...主公...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绍听到韩猛和高览的声音再次一口老血吐了出来,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旁边的亲卫又是一阵手忙脚乱。颜良叹了口气,这才将城中的事一一向淳于琼解释了一番。就在这时东边又奔来一队人马,却不是淳于琼又是何人?等到袁绍幽幽转醒,不由的大叫一声,“郭图误我。”而就在旁边的郭图浑身瑟瑟发抖,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口中大叫着:“主公饶命,主公饶命,臣也没有料到太平军居然如此狡诈啊。”郭图也是委屈的欲哭无泪。 原来这一切都是张三十的计策,他将袁绍的一应反应算计的一清二楚。在城东布置的粮草让袁绍接收不过是一个引子,不过是为了后面的事做铺垫,不过并不像袁绍军所料的那般会有所埋伏,张三十并未在此设下埋伏,这十万石粮草当真是真心真意送给袁绍军的。就在高览领军从东门而出去取粮草的时候,张三十再次带着人换上了袁绍军的一副,再次化名武贵,压着一队粮车打着从城外接收了粮草的幌子来到城门下,守城的兵士虽然觉得回来的有些太快了一些,不顾身后大批的粮草让守城兵士放下了疑惑,不疑有它,打开了城门放化名武贵的张三十进城。一进城门,张三十便用粮草堵住城门不让城门闭合,然后带人迅速夺取了城门,放早已等候多时的太平大军进了城。当然就算没有骗开城门,张三十也自是有办法拿下城门,因为那那些粮草中有张一为其早已准备好的炸药,这是张一从翼州出发时预料到会有攻城之战特意携带的。只是一旦用了炸药,动静太大,必然会造成一些麻烦,所以能够骗开城门,又何乐而不为呢? 太平军进入了上党城,便兵分三路,张辽去夺取北门,赵云去夺取西门,而张一去夺取南门。而此时的袁绍军却对此全然不知。直到赶到西门的赵云与再次驻守的颜良相遇,爆发了一场战斗之后,颜良担心袁绍有所闪失,不得不丢下了固守城头的想法,丢下赵云,往城中奔去。颜良找到袁绍便护着他一路奔逃,来到城南时,张一正在夺取城门,看到袁绍过来立刻放下夺取城门而是向袁绍攻来,这才有了之前韩猛和高览所看到的那一幕。 而此时上党城西,吕布率军就要攻城,却见城头显现出一个白袍银甲的身影,却不是赵云又是何人,高声笑着对吕布拱手喊道:“冠军候,袁绍已经愿赌服输将这上党城交与我太平军了,就不劳冠军候费心了。对了,冠军候若是与袁绍还有些恩怨没有了的,此时去往城南十里处没准还能报仇雪恨哦。” 城下的吕布面色大变,一脸的难以置信,不过他又怎么会被赵云这么一两句便吓退,当下也不多言,挥军发起了攻城,不过尽管赵云刚刚接手城防,但是太平军的战力还是不错,吕布在试探了一番知道一时半会没法从赵云手中拿下城门的情况下挥军撤了下去。 至此,太平军算是将上党城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原来此前的三方比武,打赌赠粮都是张三十的铺垫,一来麻痹袁绍和吕布,二来,为夺取城门做准备。张三十早都料到袁绍并不会乖乖的接受粮草,定然要做小动作,不过这也正是张三十想要看到的,而这粮草只是诱袁绍军出城的一个借口,为的就是他能够借此打时间差骗开城门。而吕布则是被张三十当做了枪使,为太平军牵制了大量的袁军人马。唯一让张三十没有料到的就是,袁绍军居然会派兵去袭取太平军的大营,不过这大营原本就是准备放弃的,所以对太平军来说倒也算不上什么损失。 第七十章 上党平定 而此时带着残军来到太平军大营的袁绍看到已经被夷为平地,焦黑一片的太平军大营,不由的再次吐出一口老血晕了过去。原来韩猛和高览在劫掠了太平军大营后为了不给太平军留下机会,一把火将营地付之一炬,所以变成了袁绍此时所看见的样子。然而却怎知事事难料,这太平大营会变成他们的营地,韩猛和高览面面相觑,委屈不已。袁绍这一日被气的吐血三次,再醒来时虚弱不已。如今他兵马再次损失近万,手下兵马也不过只剩下两万余人,与其初起兵之时,不过三分之一。侥幸的是他手下文臣武将倒是一个没拉,当然这也是因为张一有意放他们一命,一遍让袁绍军继续为前驱。袁绍军虽然随时惨重,但是原本困扰他的军粮问题因为损失了三分之一人马再加上得到了十万石的粮草,反倒解决了袁绍军最为紧缺的问题。袁绍悠悠转醒,看着天为穹顶、满布苍翼的营地,心中悲苦,但是表面上他依旧需要强装镇定的向谋臣们询问下一步的打算。 众谋士相顾无语,这连番的败北,让他们都有些不敢再建言献策了。按照先前最初的判断,如今的袁绍军可以选择的依旧是并州、幽州、兖州三州之地,不过并州吕布势大,通过和吕布的这番交手,让袁绍军清楚的认识到了想要战胜吕布夺取并州有些不现实,如此一来,便只剩下兖州和幽州,兖州的曹操,袁绍自然是清楚,知道其并非易于之辈,如此一来,便只剩下了幽州,而幽州牧刘虞和其麾下校尉公孙瓒不合已是人所共知,对于如今势单力孤的袁绍军来说倒是没准有可乘之机。所以最终袁绍还是决定北上幽州,为了防止太平军或吕布来袭,袁绍军也不多待,休整片刻之后便即出发,迈上了通往幽州的道路。 而此时在上党城西的吕布军也是有些骑虎难下,如今上党城危太平军所夺,吕布自然心中愤懑,但是通过短暂的试探交手,让吕布认识到太平军绝对不似袁绍军那般容易对付,只是一番简单的交手,战损比就不是他愿意看到,要想从太平军手中拿下上党城的代价对吕布来说有些大,但是放任太平军不管,就此撤兵吕布又心有不甘,明明这上党是自己的,却因为该死的袁绍,导致上党易主,最最可恨的是居然还落到了仇敌太平道的手中。让吕布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继续攻下去损兵折将,可是并州并非太平之地,外有异族虎视眈眈,内有张温、马腾随时想着要兼并他,所以他不敢为了一个上党而损失过大。 然而容不得吕布多纠结犹豫,北方却传来消息,说是乌桓与匈奴寇关,这一下,吕布却再也顾不得许多,不得不急忙回军以抗。吕布的撤退彻底宣告了上党为太平军所占据的事实。张一与张三十在城头看着吕布撤军,不由心头宽慰,知道这上党终于得以安宁。 却说此时的幽州府,幽州牧刘虞高坐上位,下方别驾赵该,从事程绪、公孙纪、齐周,府掾田畴,曹掾魏攸,骑都尉鲜于银、鲜于辅,谋士孙瑾、张逸、张瓒、尾敦聚于一堂。这其中却少了校尉公孙瓒。此时正是幽州府每旬一次的议事例会,众人重在商议幽州及天下大事,不过刘虞面色却并不好看,脸上晦暗不定,下面说了些什么也都没有太关注。终于过了片刻,刘虞终于开了口:“公孙瓒此番又是为何不来?” 下面众臣听到刘虞的话都不由一愣,整个大堂上突然安静的可怕,刘焉严厉的眼神在场中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众人不由的都心中一紧,缩了缩脖子。 “州牧大人,公孙将军他...要抵御北方乌桓,怕是一时走不开,所以这才误了此次会议。”下方公孙纪有些懦懦的开口说道。公孙纪虽然与公孙瓒都复姓公孙,但实际上却并没有什么亲缘关系,不过因为同姓,公孙瓒对公孙纪颇为照顾,所以一来二去,公孙纪与公孙瓒的感情倒是不错,此时见场中没有一个人为公孙瓒说话,孙然知道刘虞的不悦,但作为好友的公孙纪还是要为公孙瓒说些好话,也好缓和一下公孙瓒与刘虞只见的矛盾。 可是公孙纪的话却并没有缓和刘虞心中的不满,反倒使其心中越发的不爽起来,究其原因还是在这乌桓一事上。因幽州临边与乌桓相交,所以幽州与乌桓多有来往。乌桓与公元49年即东汉光武帝建武二十五年,乌桓从五郡塞外南迁至塞内的辽东、渔阳及朔方边缘十郡,受汉护乌桓校尉管辖,算是附属与大汉的一族,可是自从黄巾之乱后,大汉式微,而乌桓则逐渐发展壮大,以前分成若干部落,各自为政的乌桓却在以为强势人物乌桓单于丘力居的统合下,形成统一的部落联盟。在此之前乌桓与幽州相安无事,两方贸易往来也算繁盛。可是近些年来,年迈的丘力居却越发的不安分起来,此前更是借兵与张纯张举二人,支持他二人起兵反叛大汉,侵蚀大汉土地。张纯和张举二人也是了得,凭借乌桓精兵,泛起作乱,杀了护乌桓校尉夏育,后为张平率太平军所败,退回渔阳以北以作喘息。 如今距离张纯、张举被张平所败已经过去了五六年时间,五六年间张纯、张举二人积蓄兵力,算是恢复了元气,对幽州忽视眈眈,而公孙瓒作为幽州校尉,自是不允许他人犯边,无论是对蠢蠢欲动的张纯张举还是心怀叵测的丘力居都时刻警惕着。公孙瓒对这些来犯的异族和图摸不轨者自然是及其强硬的态度,而其自是以作战勇猛,威震边疆,带出了一支精兵白马义从而乌桓则称公孙瓒为白马将军,其声势之盛甚至盖过了幽州牧刘虞。 第七十一章 幽州嫌隙 公孙瓒的声望之盛已经达到了乌桓及幽州普通百姓只知幽州公孙瓒却不知幽州牧刘虞的地步,而公孙瓒因为要防备乌桓和张纯长期驻守渔阳、北平一带,因此经常缺席幽州每旬的例会,而作为幽州牧的刘虞对公孙瓒这种不告而自定的行为多有不满。当然这并不是造成刘虞与公孙瓒矛盾的最大原因,公孙瓒的桀骜不出席例会,声势盖过了刘虞都不过是小节,最大的矛盾却是两人的政见不合。 公孙瓒是强硬派,对于乌桓异族自是无比敌视,欲除之而后快;可是刘虞却不这么看,刘虞觉得乌桓不过是一群不通王化的野蛮异族,只要拿捏把握得当,正可为自己所用,所以对乌桓想要采取怀柔政策,拉拢乌桓丘力居,让乌桓听凭自己差遣。这对于刚烈的公孙瓒来说如何能够接受?自然是不会按照刘虞的意思去执行,依旧我行我素,对乌桓继续采取强硬的手段,以武力慑服之,可是这却与刘虞的想法完全违背,刘虞对公孙瓒这种不听号令的行为极其愤怒不已,多次想要罢免公孙瓒,可是一来公孙瓒手握白马精锐,不是说罢就能罢的了的,二来刘虞也确实还需要公孙瓒慑服乌桓,对乌桓恩威并施。若非公孙瓒只施威还多次阻拦了他施恩的大计,刘虞也不至于对公孙瓒如此不爽。时至今日,刘虞对公孙瓒的不满已经积蓄到了顶点,尤其是此时的例会之上,不仅仅因为公孙瓒的再一次缺席,还有刘虞此前派人与乌桓单于丘力居接触想要与其结盟,昨日从北边传来消息说乌桓丘力居已经同意并已派出使者来幽州与刘虞结盟,愿与幽州永结盟好。听到乌桓愿为州牧刘虞所驱策的消息,刘虞原本高兴不已,可是哪曾想那使者那没到幽州境内,那公孙瓒居然直接引兵将丘力居派出的使者一行直接袭杀,让刘虞的一番心血飞灰湮灭。 这如何能让刘虞心中淡定,所以今日的会议上,刘虞一直阴沉着脸,脑中却在琢磨着要怎么处置公孙瓒。这时听到公孙纪的话,刘虞冷哼了一声,瞪着公孙纪,让公孙纪不住的吞咽口水,“公孙纪,那公孙瓒与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为他说话?” 公孙纪吓的连忙站起来打躬作揖,口称不敢。刘虞这才稍稍消了点气,开口说道:“诸位,我幽州本都与乌桓丘力居达成盟好,可是这公孙瓒如此不识时务,居然袭杀使者,破坏我幽州与乌桓的和平稳定,让我幽州谋划多时的计策功亏一篑,破坏了我幽州的规划和大计,让我幽州至此多事亦,当真是胆大妄为,实是不容饶恕,诸位对此怎么看?对这公孙瓒该如何处理?” 下面众人消息灵通的早都听说了这个消息,消息不灵通的此时也都大概明白了刘虞的意思,刘虞一上来就将这件事的性质定了,那么接下来要讨论的只是如何处置公孙瓒了,而公孙纪此时脸色煞白,他才明白为何刘虞方才要这般跟他说话。下面众人一时间都有些噤若寒蝉,不知该如何回答。刘虞再次扫视了一圈,便直接点名道:“公孙纪,既然你为公孙瓒说情,想来你与公孙瓒交好,那你来说说该当如何处置这公孙瓒啊?” 刘虞这话有些杀人诛心,让下首的公孙纪呼吸都为之一滞,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继续为公孙瓒求情的好,还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考虑对公孙瓒落井下石的好?前者可能导致自己前途尽丧,甚至连命都没了;而后者却是有违道义,有违其本心。公孙纪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旁边的魏攸看到公孙纪窘迫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当下为公孙纪解围开口向刘虞说道:“主公,这公孙瓒此事确实做得不对,不但对主公不敬,也坏了我幽州的大事,该当严惩。这公孙瓒如此胆大妄为,定当严惩,就是将其斩了也不为过。”一旁的公孙纪听魏攸如此说脸色再次一白,心中不由为公孙瓒感到担忧,想要开口却见魏攸一个劲的向他使眼色,不由的闭上了嘴巴。魏攸见刘虞面色稍霁,又继续说道:“不过,主公,如今丘力居的使者被杀,无论我们怎么解释,我幽州都脱不了干系,这丘力居知道使者被杀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必然引大军来犯我幽州,而我幽州能与乌桓相抗者也只有公孙瓒了,所以当此之急,臣以为不若让公孙瓒戴罪立功,削其校尉之职降为都尉,罚奉半年以儆效尤,待击退乌桓来犯之后再命其闭门思过,以惩前事如何?” 刘虞刚开始听到魏攸说公孙瓒当严惩,当斩心头舒爽,可是越往后听越发觉得不对,怎么说着说着便又成了戴罪立功?这让刘虞原本有些舒缓的表情再次凝固,满是不悦的从鼻腔中喷出一口气来,冷冷的看了魏攸一眼,眼中的含义不言自明,魏攸心中暗暗叫苦,一看刘虞这表情便知刘虞对公孙瓒积怨已久,怕是不是他三言两语能够扭转过来的。可是如今事急从权,若是此时处置公孙瓒,不过是两个结果,要么公孙瓒接受处置,那相当于自断臂膀,乌桓定然入侵幽州,到时候无人可抵乌桓锋芒,定会让幽州生灵涂炭。公孙瓒若是不接受处置,那自然是逼反了公孙瓒,若说公孙瓒联合乌桓也许没有什么可能,可是却会致使幽州内部分化,让乌桓有可乘之机。 无论是哪个结果,受苦的都会是幽州百姓,这是魏攸所不愿意看见的。所以此时魏攸抬首向其他人看去,这是旁边的从事程绪显然是明白了魏攸的意思,只是刘虞此时明显对魏攸方才的话不爽,魏攸不好再说下去,所以才有些求助似的看向身旁众人。程绪知道魏攸的为难,想了想还是决定帮魏攸一把。 第七十二章 幽州例会 “主公,臣亦赞同魏攸所言,其所虑颇有道理,这乌桓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丘力居本就狼子野心,一直觊觎我中原肥沃,若非有公孙瓒将其抵御于国门之外使其不得寸进,否则这丘力居只怕早都打到我幽州来了,而这番乌桓被杀了使者,这丘力居又岂能善罢甘休,必然发兵来袭,所以当此之时,臣以为,主公所应虑者乃是如何抗击乌桓,而非严惩公孙瓒,这公孙瓒固然有错,但还望主公与其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刘虞听到这连番的为公孙瓒的求情,不由的甚为恼怒,非但没有因为众人的话有所平息胸中的怒火,反而越发的恼怒,只见刘虞啪的一掌拍在几案之上,须发皆张,怒气勃发的吼道:“怎么?抵抗乌桓就靠他公孙瓒一个?没了公孙瓒就不行了?啊?鲜于银、鲜于辅,你们两个告诉我,你们能不能抵御的住乌桓?” 鲜于银和鲜于辅是亲兄弟,听到刘虞的话不由互看一眼,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尽管他二人自诩不比公孙瓒差,但是他二人毕竟只是骑都尉,不像公孙瓒好歹是个校尉,作战勇猛,常年抗击乌桓,领军经验丰富,面对乌桓大军毫无惧色,可是鲜于银、鲜于辅二人却心里没底,他们经验比起公孙瓒来还是要差了不少,但是此时被刘虞问到偷人,二人又怎么能弱了自己的气势,说不能?那他们只怕立刻就会被刘虞罢了官职赶出府去。所以此时鲜于银、鲜于辅二人只能硬着头皮向刘虞保证,“请主公放心,我兄弟二人定能将来犯的乌桓击退,保我幽州不失。”当然说这话的时候两人心中都不由有些发虚,声势也弱了不少。 刘虞听到鲜于银、鲜于辅二人保证,这才微微消了口气,“哼,这幽州可不是没了他公孙瓒就不行的,既然你们都说乌桓会袭扰我幽州,那你们可有应对之法?别再跟我说什么公孙瓒,他公孙瓒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尉,既然他独断专行,不听我幽州号令,那我幽州要他何用?” 下面一众谋士顿时哑然,刘虞这分明是要自断一臂,如此不智之举下面众人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劝阻,之前劝阻的公孙纪、魏攸、程绪此时头额头冒汗,不敢抬头看刘虞。整个堂中一片鸦雀无声,终于还是别驾赵该咳嗽一声打破了场中的沉默,“主公息怒,莫要因为公孙瓒而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刘虞听到别驾赵该的话深深喘了两口气,赵该见他脸色稍有好转才有接着说道:“主公,臣先说明臣并非为公孙瓒求情,不过如今乌桓来袭,这公孙瓒对我幽州还有些用处。”刘虞一听这话立刻竖起双眼瞪着赵该,赵该忙好言劝慰,“主公,莫要着急且听臣把话说完。”刘虞冷哼一声,示意赵该继续说下去。 “主公,臣知主公恼恨公孙瓒善做主张、不尊号令的行为,但是事已至此,有公孙瓒挡在前面,自然能为我幽州分担乌桓来袭的压力,臣以为,主公当派一使者,出使乌桓,向那乌桓单于丘力居说明此事乃是公孙瓒一人所为,与我幽州无关,我幽州可以许诺任由乌桓自与公孙瓒了结恩怨,绝不插手此事,想来那丘力居得到主公这般示好,定愿与我幽州结好。然后主公可命鲜于银、鲜于辅二位将军屯驻广阳,监视和防备乌桓。如此一来,即能免去了乌桓袭扰我幽州,又能借乌桓之手除去那公孙瓒,岂不是一箭双雕?” 刘虞听完赵该这话顿时眉开眼笑,心中怒气顿消,“好好好,赵别驾此言甚妙。” “诸位,谁可为使为我幽州出使乌桓啊?”刘虞对赵该的计策颇为认同,直接询问了起来。下面众人顿时低下头去,出使乌桓如此危险的差事,在座众人自然谁也不愿意去。刘虞环视一圈,将目光落在了公孙纪和魏攸二人身上,公孙纪和魏攸顿时背心冒汗。赵该看到刘虞的目光连忙上前凑在刘虞耳边耳语几句,刘虞不由的点了点头,将目光从二人身上移开,赵该之所以不建议刘虞派二人前去,乃是怕这二人因与公孙瓒有旧而乘此机会向公孙瓒报信,此番前去乌桓之人还当选一能言善辩的稳妥之人,否则怕是难以说服乌桓单于丘力居。 最终刘虞的目光落在了府掾田畴的身上,田畴这人智计无双,巧舌如簧,颇得刘虞看重,自是此次出使的不二人选,于是刘虞开口道:“子泰,你聪颖过人,又颇有辩才,此番出使怕是还需要你走一趟,你且放心,我会派鲜于银、鲜于辅一路护送你到代郡,兵安排军中勇武之人护卫你左右,你当知此番事重,莫要辜负了我的期望。” 田畴不由的苦笑连连,刘虞话说道这个份上,根本就不给他半分拒绝的余地,他只能无奈的拱手点头应了下来,只求那乌桓单于丘力居是个讲理之人。 “主公,为了不让公孙瓒起疑,还当派人前去对其安抚一二,让他时刻注意乌桓来袭,如此一来,公孙瓒自然会乖乖的待在渔阳和右北平一带等着乌桓而不疑有他。”赵该又继续建言着,“若是如此乌桓都不能将公孙瓒消灭,主公不若再调公孙瓒前去收取涿郡,这太平军盘踞在我幽州时日实在有些久了。” 下面其他众臣听了不由心底发凉,尤其是公孙纪、魏攸都不由的为公孙瓒捏一把冷汗。刘虞听到赵该提起涿郡的太平军也是微微皱眉,不由将话题转到了这个上面,“对了,这涿县的程远志和邹靖你们可有办法?” “主公,那涿县太守邹靖本就是我幽州的属官,只因那程远志以兵相胁迫,这才让邹靖不得不听命于太平道,臣以为,倒不如主公派人去以述职的名义将邹靖唤回,然后策反于他,让他配合我幽州行事,再以鲜于银、鲜于辅二位将军直取程远志,夺下涿县。”谋士孙瑾说道。 第七十三章 出使乌桓 “主公,不可,那邹靖与程远志相处日久,却配合无间,只怕已是心向太平道了,臣以为已经没有召回邹靖的可能,反正这太平军与我幽州一直相安无事,也定期缴纳钱粮,不若便先任由他们如此好了,待日后再行计较。”谋士张逸阻拦道。 刘虞却显然不满张逸这个说法,这涿县属于涿郡,与幽州府治所蓟县同在涿郡境内,虽然名义上归幽州管辖,可是实质却根本不听刘虞号令,与公孙瓒无异,所依也是刘虞的眼中钉,肉中刺,自是无法容忍,张逸所说虽然无错,现在这种相安无事的状态确实还不错,可是既然刘虞想要动手,收整权利,自然不允许幽州出现其他的势力。 这时谋士尾敦开口道:“主公若是想要收回这涿郡倒也不难。” “哦?”刘虞有些惊讶的看向尾敦。 “无论邹靖还是程远志名义上都还是我幽州从属,只需主公一纸调令便可调他们前来,若是他们不从,自可对其冠以罪名,加以征讨。可是,”尾敦顿了一下,“主公可准备好面对其身后的太平道了吗?如今太平道势大,占据豫、翼二州,涿郡与翼州相接,只怕主公这边动了涿郡,那边便会引出太平道来。” 刘虞不由陷入了沉默,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以此事容后再议而揭了过去,他却是还没做好面对太平道的准备。如今的幽州,内忧外患,没有办法两线作战,刘虞很明知的将心头的欲往压了下去。 “如此,就有劳子泰往乌桓一行了。”刘虞看着田畴说道。田畴只得拱手领命。 非只一日,田畴已经在鲜于银、鲜于辅的护卫下来到了代郡,接下来他便要西出雁门,去往乌桓,而鲜于银、鲜于辅则前往东边的广阳驻守。 这一日田畴终于在风餐露宿,一路奔波劳苦之下来到了乌桓丘力居部,报名求见丘力居。帐门前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好从帐中出来与就要迈步进去的田畴打了个照面。 “你就是幽州来的使臣?”那汉子有些轻蔑的看着田畴。 田畴明显的感受到了那汉子的敌意,有些警惕的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也省去我去寻你了,只待我将你杀了,也让年幽州牧知道擅杀使臣的滋味,嘿嘿。”说着那汉子便伸手向田畴抓来。 田畴身后跟着而来的两名护卫连忙上前挡在了田畴的身前,那汉子却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去势不定,一爪便抓住了挡在面前的一个汉子,用手一拧一甩,那护卫便被如小鸡一般丢飞了出去,紧接着那汉子手上不停,如法炮制,将另一个护卫也丢了出去,两个护卫栽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那汉子对两个不堪一击的护卫不屑的笑了笑,然后再次伸手向田畴抓来。 “乌桓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田畴见那汉子只是两招瞬间便将自己的护卫丢了出去,心中也是惊讶不已,但是他却不得不强自镇定心神,脸上故作平淡的逼视着那汉子,眼神中满是嘲讽和不屑,同时非常大声的喊道。 “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称客人?”那汉子手上不停,依旧向田畴抓来,眼瞅着就要抓住田畴的脖颈,就在这时,那汉子身后的大帐中传出一个苍老却洪亮的声音,“蹋顿,住手!” 那被叫做蹋顿的汉子闻言停下了已经抓到了田畴脖颈上的手,只需要再以用力,田畴便会被他拧断脖子,蹋顿提着田畴便再次反身进了身后的大帐,对着帐中坐着的一个看起来有些老迈的男人说道:“单于,那幽州斩我使臣,我如何斩他不得?” “嗯?蹋顿,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那老迈男人显然就是一统乌桓各部的大单于丘力居,听到蹋顿的问话,丘力居微微竖眉,瞥了蹋顿一眼。蹋顿顿时有些泄气的一把将田畴丢到地上,连称不敢。 丘力居挥了挥手,示意蹋顿退了下去。这才对还趴在地上的田畴说道:“让上使受惊了,小儿粗鲁,还望上使见谅。” 田畴从一进来就在勉励的观察着丘力居,这一看就是一个颇有气势的上位者,只凭刚才轻轻一句话,便能叫那名叫蹋顿的魁梧汉子俯首,可见其威势之盛。若只是听丘力居的言语,定会觉得丘力居对田畴倒是颇为恭敬,但其实不然,田畴明显能感觉到丘力居眼中的冷漠。而且从丘力居的做派来看,田畴敏锐的感觉到丘力居绝对是一个强势、独断之人,绝非三言两语便能说服。田畴一边缓缓的从地上爬起,一遍脑中飞速的想着要怎么说服丘力居。 “单于客气了,某家田畴,字子泰,此番奉州牧大人之命出使乌桓,乃是为了单于也为乌桓而来。”田畴只字不提斩杀乌桓使臣一事,而是先声夺人,想要先引起丘力居的主意。 “哦?为我乌桓?”丘力居不由的咧嘴笑了起来,却转瞬边做了阴冷,“斩杀我乌桓使臣也是为了我乌桓?” 田畴心中一禀,面上却微微一笑,“单于,这使臣一事实属误会。” “误会?”丘力居一声冷笑,“那不如老夫也误会一下?” 田畴的心再次抽了抽,脸上却越发平淡,居高临下一脸蔑视的看着丘力居哈哈大笑了起来,“单于若是当真杀了我,那损失的便是乌桓,而非我幽州,孰轻孰重,想来单于自然分的清楚。” “哼,巧言令色,休要那这话诓骗与我,你若是说不出个好歹来,我今天不介意让你知道知道我乌桓一族的厉害。”丘力居对田畴的故作倨傲很是不爽,不过却显然田畴赌对了,丘力居并没有把他怎么样,反倒是让田畴继续说下去。 “单于,自乌桓南迁附属我大汉以来,一直与我大汉相处融洽,我大汉也与乌桓为善,这才有了乌桓与我大汉数十年之和平友善,才有了乌桓这些年来的发展,才有了单于今日一统乌桓的功绩。” 第七十四章 说服单于 田畴上来并没有急着说丘力居想听的,丘力居面无表情的看着田畴,田畴接着说道:“可是要我说来,乌桓大难临头之日不远已。” “哼。危言耸听。”丘力居嘴上虽然不屑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动作,而是依旧做倾听状。 丘力居的这个反应让田畴微微笑了笑,知道自己心中猜测的没错,“不知单于属意谁来继承您的大业?” “嗯?”丘力居眉头一皱,眼中迸射出一丝凌厉瞪视着田畴,“你找死?” 田畴继续保持着微笑摆了摆手,“单于,某绝无插手单于家事之心,不过我中原向来都有世家传承,这世家通常都是传嫡不传庶,传长不传幼,其自有一套传承体系,才能保证世家不倒,繁荣永昌,向来单于心中对此应该是清楚的。” 丘力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单于,幽州苦寒,但比起这北地来却要好上很多,更不论中原繁华富庶之地,某此来乃是为单于着想,想来单于也不想让族人继续生活在这片苦寒的地方。” “那又如何?难道刘虞愿意将幽州之地让我?”丘力居语带嘲讽的说道。 “非也非也,单于此言差矣,我家主公愿与单于结盟,如今汉室凋敝,奸吝乱朝,我家主公神位汉室宗长,有心拨乱反正重整汉室江山,若是单于能助我家主公一臂之力,将来单于便是想要让族人长居这幽州又有何不可?”田畴这明显是在给丘力居画大饼,说完之后便静静的看着丘力居。 丘力居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旋即恢复了平静,“田使者这是欺我不了解中原的情况吗?我听闻如今中原三朝并立,可没听说刘虞在其中占了一分啊?所以田使者此言怕是不实吧。” 田畴不想丘力居居然知道这个,“单于既然知道如今中原三朝并立,可是单于可知道如今这大汉一十三州,我刘氏皇族占据了四州之地,而我家主公刘虞作为皇族宗长,自是统领这刘氏一族,所以算是三分天下有其一。” “哦?”田畴所说的这点丘力居还当真是不知道,若是按照田畴如此说来没准还真有可为,不过光凭这空口白话丘力居也不能就此相信,所以有问道:“田食者此言还是有些言过其实吧,这刘氏皇族占据四州之地我倒是相信,可是你家主子刘虞当真能够统御的了他们吗?” 田畴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这不过是他为了说服丘力居随口胡诌的,哪里当的了真,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关键,不能因此而掉链子,所以赶忙点了点头,“单于怕是对我中原文化不太了解,不知道这宗长的地位,这宗长便如世家的族长,对族内之事皆是一言可决,所以单于对此勿用担心。” 丘力居虽然对田畴的话并不全信,不过他如今年纪却是有些老迈,而最最关键的是他的儿子楼班年纪尚有,而他的身体怕是熬不到楼班成年,如今乌桓族内还有几股强劲的势力,其中尤以方才闯入帐中的蹋顿为最,蹋顿是丘力居的侄子,也就是丘力居大哥的儿子,如今正值壮年,其不仅武力不俗,更是在乌桓的声望极高,仅在丘力居之下,他是坚实的强硬派,一直主张南下攻取大汉土地,占据中原,所以极力主张与幽州开展,此番乌桓被斩了结盟的使者,蹋顿便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要求丘力居以此为由出兵南下,方才蹋顿便是在帐中再次向丘力居请求南下之事,不想被田畴撞了个正着,所以这才有了方才之事。 除了蹋顿,乌桓中还有苏仆延和乌延二人,皆有部族拥戴,其中苏仆延算是丘力居的死忠,对丘力居死心塌地,苏仆延武力不俗,不过却没什么智谋,只知上阵拼杀,不过也正因此才颇得丘力居的信赖,丘力居若是百年后,第一个想到能够托付乌桓的人便是苏仆延,有他的辅佐,至少能保乌桓熬到楼班长成。而乌延此人则算是乌桓人中的另类,也许是因为其母有汉人血统,这乌延自幼熟读汉朝惦记,智计过人,尝尝有出人意料的点子,算得上是乌桓一族的智囊,可是也正因此,让直肠子的乌桓族人对其并不太喜欢,丘力居也不太拿的准若是自己去后,这乌延会不会安心辅佐自己的儿子楼班。 丘力居对于南下之事却是一直都有些游移不定的,他如今年纪有些大了,身子已是大不如前了,不知道还能再撑多久,而他的儿子楼班此时才不过七八岁年纪。丘力居不想自己一番心血统合起的乌桓部族在他死后分崩离析,或是陷入如鲜卑一般的内讧之中。看着自从鲜卑单于檀石槐死后,其子和连、骞曼还有侄子蒲头三人各自争权,为夺取鲜卑单于互相征伐,导致在檀石槐统治下的整个强大的鲜卑部族内乱不断,原本统合唯一的部族再次分裂,而檀石槐的三子却都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什么也没有留下来,如今的鲜卑部族分化为步度根、轲比能和素利三部,依旧互相敌视,攻伐不断。有了鲜卑的先例在前,丘力居是绝对不想看到乌桓在他死后也沦入如此境地的,所以丘力居想要与幽州结盟,借此让族人内靠幽州,为楼班争取到幽州的支持,日后就算蹋顿不轨,也能为楼班争取到一个安身立命之地,不至于落到如檀石槐的儿子一般的境地。 丘力居想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道:“既然你幽州想要与我结盟,那不知你家主公刘虞又为何又要斩杀我乌桓使臣?” 田畴听到丘力居这话的语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知道自己方才的一番话终于齐了作用,让丘力居已经慢慢记得接受了自己的说法,丘力居这话明显并非要问责,而是想要幽州方面给他一个交代。 第七十五章 达成协议 “单于,此事还请容某禀告。”田畴斟酌了一下说道:“以某观察,单于这乌桓也并非铁板一块,比如方才出去的那位蹋顿将军。”看到丘力居脸色不善,田畴马上摆了摆手,“单于,某说此话并非要挑拨离间或是有别的意思,而是正如单于这般,我幽州也有如此人物。” “哦?你说的可是那公孙瓒?” 田畴点了点头,“公孙将军便如方才那位蹋顿将军一般,都是强硬派,主张用拳头说话,所以此前单于与我幽州结盟之事,公孙将军是不愿看见的。” “哦?这公孙瓒居然如此嚣张,敢不听刘幽州的号令?” 田畴不由苦笑,摇了摇头,“单于也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 丘力居点了点头,若不是他深的乌桓百姓拥戴,只怕也难以压制住蹋顿,不过听了田畴这话,顿时对刘虞的能力再次起了怀疑,如此一个连自己麾下将领都掌控不了的人,有什么资格能够统领其他族人?让他们听命?若是如此,是否还有必要与刘虞合作? 田畴一看丘力居的脸色便明白了他心中所想,赶忙开口解释道:“单于某要担心某方才所说,我家主公非是控制不了公孙瓒,而是我家主公怜惜其才干,不忍对他动手罢了。”田畴的这个解释颇为无力,听在丘力居耳中反而让他更加确认了刘虞的无能。 丘力居看了田畴一眼,不置可否,但是心中却有了主意,管他刘虞是弱也好,是强也好,反正不管刘虞能不能一同中原,反正这幽州之地乌桓都要拿下,这刘虞强了,自可一统中原,将幽州分封给乌桓,若是刘虞弱了,反倒更利于乌桓控制,到时候有苏仆延的苏作,他儿子楼班也能更好的继承和通知乌桓。这么一想,刘虞强还是弱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所以幽州想要怎么给我乌桓一个交代?”丘力居想通了其中关隘,反倒变得轻松起来,有些戏谑的看着田畴,“不如你们将公孙瓒的人头给我送来,我便答应了你们结盟的请求。” 田畴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说道:“单于,这公孙瓒毕竟是我幽州麾下,就算他有错,我幽州又怎能自毁长城,单于此话休要再提。” “哼,那你跟我谈什么结盟?有这公孙瓒再,你我两家又如何结的了盟?亦或是说,你愿意用你的项上人头来为我乌桓使者赔命?” 田畴摇了摇头,“单于,这结盟需要双方实力相等,我幽州有公孙将军,有齐备的粮草兵马,却不知乌桓有什么?你们若是连公孙将军都打不赢,有又什么资格与我幽州结盟?” “哦?”丘力居毕竟年老成精,一听田畴这话便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们汉人当真是龌龊,明明就是想要借我乌桓之手除掉公孙瓒,偏偏要搞个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要与我乌桓结盟。哈哈哈,当真是好笑。” 田畴老脸一红,却不好回答,只能表情尴尬的陷入了沉默。 “此事我乌桓可以答应,只是这公孙瓒也不是那么好对付,就算是我乌桓,也要付出不菲的代价,却不知你幽州如何补偿于我啊?”丘力居见田畴不说话,便直接将话挑明了。 田畴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知单于有何要求?” “如今天气转凉,眼瞅便要入冬,我北地荒凉,不事生产,我乌桓百姓连肚子都吃不饱,我也不多要求,就给我良才一百万石,刀枪盔甲十万副。” 田畴勃然变色,没想到丘力居居然如此狮子大开口,这粮草兵甲的数量以幽州之力根本难以支撑,“单于莫不是在开玩笑?如此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丘力居也不答话,只是微笑的看着田畴,静等他坐地还钱。 “粮草一万,兵甲一千。”田畴想了想说道。 丘力居眉头一挑,一副你莫不是在逗我的表情,摇了摇头又吐出一个数字来:“粮草五十万石,兵甲五万。” “粮草两万,兵甲两千。” “粮草二十万,兵甲两千。” ... 终于在两人的一番讨价还价之下,最终田畴以“粮草八万石,兵甲八千”的条件换得了丘力居答应出兵消灭公孙瓒。田畴从丘力居帐中出来,便急匆匆的离开了乌桓营地,此行乌桓让他心中憋屈不已,其实他打从心底是不愿意引乌桓入寇幽州的,无论刘虞与公孙瓒的矛盾有多大,都是内部争斗,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就好,无论如何都不该引异族入侵,只可惜他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被刘虞点了名不得不做此等有违他心中原则道义之事。所以他匆匆离了乌桓,也不管那两个随行的护卫,便偷偷喊来随车队与他同来的多年的常随,对其耳语几句便打法他离开,然后这才施施然催促车队回程。 这是远在右北平的公孙瓒终于收到了刘虞向乌桓派出使者的消息,公孙瓒将麾下集聚一堂,乃是其子公孙续,其弟公孙越、公孙范、右北平太守严纲、渔阳太守田楷、都尉单经、邹丹、关靖。 “被我们斩了一次还不够,这刘虞居然还敢勾连乌桓,你们怎么看?”公孙瓒率先说道。 “主公,这刘虞摆明了要对乌桓行怀柔政策,想要拉拢乌桓,要不我们将这此出使的使者再抓起来砍了?”关靖开了口。 公孙瓒摇了摇头,对于乌桓自然是说砍就砍了,可是这次是刘虞派出去的人,公孙瓒毕竟现在也没有公开自立,好歹也算是同僚,这直接抓起来砍了有些说不过去。“这使者就不用管他了,想来他这回也已经见过丘力居了,再阻止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们现在需要想想这刘虞到底想干什么?” “主公,此次我们斩了乌桓的使者,定然让丘力居那老儿大怒不已,这使者想来没进乌桓便会被砍了。”邹丹有些幸灾乐祸的嘿嘿笑着。 第七十六章 备军抗乌 “父亲,孩儿以为,这刘虞这般拉拢乌桓,只怕是要对付我们啊。”公孙瓒之子公孙续说道。 “兄长,那刘虞这般猜忌于你,你为何还不...”公孙越听到公孙续的话也站出来说道。 公孙瓒却摆了摆手,止住了二人,“刘虞虽然与我政见不合,却于我有提拔知遇之恩,若非是他,我也做不到如今这般的位置,所以只要刘虞不负我,我定不会负他。” “兄长...” “父亲...” 公孙瓒再次摆手,“休要再说,我们还是好好说说眼下之事。”公孙续、公孙越、公孙范见此只得闭上了嘴。 “主公,刘虞一心怀柔拉拢乌桓,其志怕是不小啊。”公孙瓒看向说话的田楷,田楷接着说道:“主公,以楷之见,这刘虞怕是想要以乌桓为枪,兵指南方。” “你的意思是这刘虞想要引寇入关?” 田楷点了点头。 公孙瓒不由摸着下巴琢磨起来,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来报,说有一人说有要事禀报,可是问是何要事那人却不肯说,公孙瓒让亲卫将人带进来。 “小人有要事禀报公孙将军。”那人左顾右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里都是我亲信,你但说无妨。” “乌桓将要举兵进攻将军,还望将军早作提防。”那人语出情人,让公孙瓒不由顿时心提了起来,“你是何人?怎么知道乌桓将要入寇?” 那人却说不出话来,公孙续上前一把抓住那人提了起来,“说,你是何人?这消息你从那得来的?否则休要怪我刀下无情。”说着公孙越一把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那人顿时吓的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将军,将军饶命,小...小人乃是幽州府掾田畴的常随田伍。” “嗯?”众人不由疑惑,公孙瓒与田畴可没有什么交情,这田畴也算是刘虞心腹,为何会好心向公孙瓒报信?难道是刘虞又什么图谋? “小...小人乃是奉我家主人之名前来向公孙将军报信,我家主人代表幽州与乌桓达成了协议,将用八万石粮草和八千兵甲换取乌桓出兵,我家主人乃是奉命行事,不得已而为之,可是我家主人却不想异族入侵我幽州,使我幽州生灵涂炭,所以这才命小人前来给将军报信,让将军早作准备。”田伍断断续续的说完,公孙续赶忙松开了一直抓着田伍的手,向田伍拱手道歉,并感谢其传信之恩。 “主公,这刘虞居然引外族入关,当真是数典忘祖,亏他还是刘氏皇族,居然做出此等之事,当真可恶,主公,不若我们就此杀去蓟县直攻幽州府,取了这刘虞老儿的项上人头。”一时间下面众人群情激奋,纷纷叫嚣着要杀了刘虞。 公孙瓒虽然心中也是百般恼怒,但是心中却依旧冷静,摆了摆手压下众人的争吵,说道:“诸位,刘虞对我们不仁,但我们不可不义,如今乌桓大军来袭在即,若是我们此时离开,这幽州只怕是要生灵涂炭为乌桓所劫,所以我们当下的第一要务是抵御乌桓的入侵,只有打退了乌桓,我们再回过头来收拾刘虞不迟。” 众人一听公孙瓒之言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方才心头愤怒,此时被公孙瓒一说虽然心头不忿,但还是同意公孙瓒所说,当下各司其职,准备起来。 非只一日,田畴便回到了幽州府复命,刘虞大喜,当即命人送了粮草和兵甲去乌桓,丘力居得了粮草和兵甲,顿时命蹋顿起兵五万进攻渔阳和右北平。早有准备的公孙瓒引兵相抗,一场大战便由此拉开。因为提前有所准备,蹋顿所引的乌桓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这一下来,两边便陷入你来我往的白热化拼杀之中,自然是各展所长,你攻我夺,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来。而此时在上谷郡还有鲜于银、鲜于辅引兵对这场战斗虎视眈眈。 就在刘虞暗地里算计公孙瓒,公孙瓒与乌桓展开大战的时候,袁绍率军一路从并州奔逃北上,一路来到了雁门郡,雁门郡乃是以雁门关为名,整个郡内没有什么防守,所有的兵力都驻扎在雁门关上,防备着西北面的鲜卑。雁门守军哪里料到会从背后突然蹿出兵马来,一时不差,便被袁绍一路轻松的占据了雁门郡,而雁门东边便是代郡,代郡再往东便是上谷郡和涿郡。袁绍拿下雁门的消息此时还没有来的及传回幽州府去。 袁绍遵从谋士意见,本着兵贵神速的原则,在拿下雁门郡后,再次发兵代郡,与雁门郡相似,代郡因为也北邻遍地,军力都在关卡要塞之上,哪里会提防来自身后的攻击,也是非常轻松的就在此易手,为袁绍所夺。而袁绍拿下代郡后,消息终于不可避免的传回了蓟县的幽州府,刘虞终于得到了消息。 “什么?怎么可能?”刘虞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这袁绍不是被太平军赶到并州去了吗?怎么突然会出现在幽州的?刘虞一时之间有些会不过神来,“来人,速速传令,去让鲜于银、鲜于辅二人领兵回援。”一时间整个幽州府人心慌慌。 没过两日,袁绍便引军来到了蓟县城下,作为幽州的治所,北边遍地的沟通贸易的关键所在,蓟县县城也就是邺城并不是一个小城,反而是一座三十万人的大城。此时邺城城门紧闭,城中兵士紧张的守卫在城上。而此时刘虞正带着麾下文武站在城头看着兵临城下的袁绍大军。 “袁绍,你不好好的在你的渤海呆着,跑我幽州来作甚?你叔父袁槐乃是多年好友,看在你叔父面上,我也不与你计较,你速速退走吧。” “刘虞老儿,都到了如今这副田地,你我还说这些废话做什么?”袁绍已经全然不管不顾了,如今他就想要找一个立身之所,所以直接根本不跟刘虞多套交情,多说废话,直接撕破了脸皮,开门见山。 第七十七章 邺城之殇 刘虞被袁绍一句话堵了个严实,气的脸色通红,对着城下骂道:“袁绍,你这无耻小儿,当年在朝时,老夫也没少帮衬与你,你怎能如此狼心狗肺,毫无廉耻?” “刘虞,都到了今时今日这般田地,你还看不清楚吗?这大汉已经亡了,你已经不是什么皇族宗长了,还妄想着别人对你毕恭毕敬,不觉得可笑吗?如今天下大势,诸侯割据,谁家兵强马壮谁便可称雄,你还跟我套什么交情,讲什么情分又有什么用?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开城投降,看在你我往日情分上,我留你一命,让你做个富家翁,若是你不识时务,就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谁说大汉已经亡了,如今我刘氏依旧是这天下的主宰!”刘虞站在城头明显不服袁绍的话反驳道。 袁绍不屑的嘲弄道:“你是说被你们所承认的董卓把持的朝廷?还是有董后所在的被张温把持的朝廷?亦或是太平道张平一言所决的朝廷?亏你还是大汉皇族,说出来的话却如此可笑,如今这大汉朝廷就是天下笑话,也就是你这老不死的把他当做慰藉。” “哼,你这小儿...” 不等刘虞说完,袁绍便打断了刘虞的话插口说道:“刘虞老儿,就冲你们居然会承认董卓这个逆贼所把持的朝廷,你等所谓皇族就不过是一群尸位素餐,自私自利的小人,就你们这般的人也配统御这个天下?哼,刘虞老儿,你还是醒醒吧,这天下已经不再姓刘了。” “你...你...”刘虞手捂胸口指着城下的袁绍气的说不出话来,从事程绪忙上前扶住了刘虞,刘虞好半天才喘过气来,命令魏攸主持防守,然后便在程绪的扶持下下了城去。魏攸也是被赶鸭子上架,幽州校尉公孙瓒没再,而两个骑都尉鲜于银、鲜于辅引兵在上谷监视公孙瓒和乌桓的战争。此时城中只有少许守备兵马,连个将官都没有,魏攸因为好歹还懂些兵事,被刘虞临时指令为都尉统管城中兵马,保卫邺城不失。魏攸也是满脸的无奈,当真是矮子里拔将军,他就是那个被拔出来的。 袁绍将刘虞气走,也不忙着动手,而是将邺城围住,准备做围点打援的打算,因为他们已经探明了幽州兵马正在回援的路上,如此一来便能不费吹灰之力的一举拿下幽州了。于是在魏攸的战战兢兢中,城外的袁军却没有半分攻城的打算,这让魏攸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再次将心提了起来,袁绍军的如此做的目的一目了然,这分明是要将幽州一网打尽啊。魏攸不敢怠慢,连忙将这个消息禀报给了刘虞,刘虞闻言再次气的咳嗽连连,将手下召集到近前商议。便有人提议,让公孙瓒回援来救,可是场中却一阵沉默,当初可是他们让乌桓去灭杀公孙瓒的,如今想让人家公孙瓒来救,就算公孙瓒深明大义心中毫无芥蒂的前来营救,可是如今他与乌桓正在展开激烈的战斗,自身都难以保住,哪里还腾的出功夫来救幽州?为了能够拿下公孙瓒,当然也是为了消耗蹋顿手中的势力,丘力居这次也是下了重宝,一口气的派出了五万乌桓精锐,接近公孙瓒的三倍还多,如今公孙瓒能够与乌桓战成平手,已是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厉害了。那么再向乌桓求援呢?只怕那是引狼入室吧,非但未必能救的了幽州,反倒还有可能致使幽州为乌桓所夺,那他刘虞当真就成了大汉的罪人。 如此一来,除了鲜于银、鲜于辅二人所率的兵马,便不可能再有人会来救援邺城了。刘虞这是才突然后悔起来,自己为何突然就妒火上头,萌生了想要让乌桓消灭公孙瓒的想法?若是此时没有乌桓袭扰,让公孙瓒能够腾出手来,眼前的袁绍又算得了什么?不过随后刘虞又想到,公孙瓒当真会救援自己吗?想来怕是巴不得致自己于死地吧,想来到时候定然也是见死不救,哼,如此一来,引乌桓兵灭杀公孙瓒便是无比正确的决定,这公孙瓒必然早有不臣之心,灭了也便灭了。刘虞此时已经陷入了魔怔之中,早已忘了是自己先对公孙瓒下手的,可是潜意识里却总觉得是公孙瓒对不起自己在先,一心想要谋逆犯上,谋害于他。所以如此看来刘虞之所以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却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鲜于银、鲜于辅得了邺城传来求援的消息,立刻率军回援,一路加紧行军,却不想在就要到达邺城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袁绍军兵马所袭击,鲜于银、鲜于辅全无防备,被颜良和淳于琼斩杀与阵前,其麾下大军被袁绍军杀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也全部为袁绍军降服。袁绍让人挑着二人的首级来到城下,城上有识得二人的顿时大惊,连忙报与刘虞,刘虞问询直接晕了过去,等到刘虞再次幽幽转醒过来,一众麾下都围在了身旁。 刘虞看了看众人,最终叹了口气,说道:“魏攸,投降吧。” “主公...”魏攸被刘虞的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魏攸,一会你取了我的首级,向袁绍开城献降,想来袁绍定然不会为难于你们,你们都还年轻,未来还有大好的年华,袁绍说的没错,如今天下大乱,国将不国,刘氏再也不是这片江山之主了,我老了,已经没了剑指南方的心力,这天下日后就看你们的了。”刘虞幽幽的对众臣说道。 “主公...”众人齐声教导,语气中有不忍,有惊慌,有恐惧,有慌乱,不一而足。 刘虞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出去,表示自己想要静一静。众人对视一眼,知道刘虞想要做什么,却没有人出声拦阻,而是默默的退了出去。刘虞见众人一言不发都听话的退出了房中,不由的苦笑着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第七十八章 幽州易主 “主公!”过了良久,魏攸推开了房门,只见房中有一滩血迹,刘虞正躺在血泊当中,手中的长剑掉落在一旁,脖颈处有一道深深的血痕,显然刘虞已经自刎身亡。大汉宗正、幽州牧刘虞终于在邺城他的州牧府中结束了他的生命,他的倒下也意味着皇族的倒下,作为皇族宗长,刘虞在皇族中的地位不言而喻,他的倒下不仅仅是丢失了幽州,更为重要的是,大汉皇族自此再没有了崇高的地位,真正进入了诸侯割据,群雄争霸的白热化阶段。 其他众人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不过却也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过了许久,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魏攸的身上。魏攸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身子有些颤抖的走上前去,缓缓的躬身捡起地上的长剑,手臂哆嗦着指向了刘的脖颈之处,在众人目光的逼视下,魏攸终于还是闭上眼睛狠狠的一剑砍在了刘虞的脖颈处,可是因为闭着眼睛,并没有能一剑将刘虞的首级砍下,待魏攸睁开眼时,看到依旧连着身子的刘虞的头,手抖的更加厉害。魏攸紧了紧手中的长剑,这回睁开了眼睛,摆开了架势,将长剑高举头顶,狠狠的一剑再次斩在了刘虞的脖颈处,这一次,那头颅在长剑的带动下,咕噜噜的滚动到一旁。魏攸见此深深的喘了一口气,万般嫌弃的将手中长剑丢到了一旁,若不是因为旁边有其他一众人等在盯着他,只怕他这会便一屁股做在了地上。 过了良久魏攸才上前捧起了刘虞的首级,双眼通红,眼中不觉便又泪水顺着脸颊趟了下来。然后就这么一路捧着首级向城门而去。城外的袁绍看到邺城城门忽然打开,就见魏续捧着刘虞的首级,身后跟着幽州府的一众属官,缓缓从城中走出。 “幽州牧刘虞现已授首,都尉魏攸特来向袁将军请降!”魏攸来到袁绍面前将刘虞的首级高举过头顶,声音低沉的奏请道。 袁绍仔细的盯着魏攸手中捧着的那颗首级,端详良久,终于裂开了嘴角,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魏攸是吧,本将军接收了你的投降。来人啊,将刘虞首级收了,随我入城。”说完以及当先冲入了邺城。 如此,袁绍终于占据了邺城,有了立身之所,又派兵去接收上谷郡,并探查渔阳和右北平公孙瓒与乌桓的战事。 此时的渔阳,公孙瓒与蹋顿交手不知多少个回合,起先公孙瓒率领白马义从凭借其精锐能够在人数不占优势的情况下还能够与蹋顿所率的乌桓精锐在野战中拼杀一阵,互有胜负。可是随着战斗的深入,连续高强度的战斗,也让白马义从难以为继,终于在战损了大量兵马之后,公孙瓒终于还是不得不率军退守渔阳城和右北平城,在城中坚守不出。乌桓多时骑兵,有没有什么攻城器械,不善攻城,所以一时间战斗便就此僵持了下来。蹋顿乘此机会劫掠渔阳和右北平周边,周围村镇因为被蹋顿的肆虐搞的尸横遍野,寸草不生。公孙瓒对此却是无能为力,尽管他做了百般准备,可是却也没有料到这次乌桓的兵力会如此之强,只怕是将全族的精锐都派了出来。连续多日的征战也让他麾下兵马人人带伤,疲惫不堪。 袁绍得知公孙瓒与乌桓僵持住,心中不由动了心思,他自然不会出兵救援公孙瓒,毕竟公孙瓒与他是敌非友,可是若是公孙瓒倒下,乌桓便会调转枪头朝他而来,这是刚刚安定下来的袁绍所不愿看到的,他麾下兵马征战连连,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一口喘息的机会,自然需要修成,哪里能够再次投入战场,所以他此时召集众将开始讨论起了渔阳和右北平之事。 “主公,既然主公不想出兵救那公孙瓒,却也不想让公孙瓒败的太快,我们何不利用一下南边?”郭图眼珠一转说道。 “南边?”袁绍有些不解。 “太平道...”郭图向南指了指。 袁绍恍然大悟,他如今占据了幽州,才知道原来这与邺城同在一地的位置居然也还有太平道的存在,就在离此二百里的涿县居然还有太平道的存在,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一脸日了狗的表情,这太平道当真是他的噩梦,居然不管到哪都会遇到,让他烦恼不已。袁绍示意郭图继续说下去。 “主公,不若我们派人假扮公孙瓒的人向太平道求援,若是太平道派兵支援公孙瓒自然是一举两得,既能让我们不费吹灰之力的帮公孙瓒多拖些时日,又能让涿县空虚,我们可以乘此一举拿下涿县,彻底将幽州掌控在我们手中。”袁绍听了郭图的话点了点头,觉得其所言甚妙,当下便安排人马执行。 这一日,涿县的程远志当先收到消息,有一个从北方来的公孙瓒麾下兵士模样的人前来求援,言说公孙瓒被乌桓所破,被困在渔阳城中,请求太平军的支援。程远志当下便找来邹靖商议。邹靖听了程远志的话却让程远志将那人叫来又仔细的询问了一遍,邹靖便陷入了沉默,良久才说道:“程都尉,这人怕不是公孙瓒的人。” “什么?”程远志不由疑惑的看着邹靖,等着他解释说明。 “我刚才特意问了他一些细节,虽然这人对答如流,可是期间却有不少破绽,所以我可以断定这人不是公孙瓒麾下。” “那这人是...?”程远志挠了挠头问道。 “听说袁绍占据了邺城?”邹靖突然没来由的问了一句,程远志连忙点头,太平军在幽州各处还是布有探子,邺城易主这么大的事自然是早已经探明清楚了的。 “所以我以为,这是袁绍所为。” “嗯?这是为何?” “这袁绍只怕是想要借我们的刀去去救援公孙瓒,而他却可做壁上观,然后坐享渔翁之利。” 第七十九章 驰援渔阳 “那我们怎么办?是去还是不去?”程远志听了邹靖的分析,挠着头看着邹靖询问他的意见。 邹靖想了想,“去就着了袁绍的道,可是要不去的话,万一公孙瓒支撑不住,这乌桓可就突入到我大汉境内了,又不知道又有多少百姓要遭殃了。” “那袁绍就这么看着?对他有什么好处?这幽州不是他刚占下马?万一要是让乌桓占了,他还是一样要与乌桓开战?” 邹靖苦笑着摇了摇头。“这袁绍怎么想我也不知道,我猜他大概是想等公孙瓒和我们把乌桓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出手吧。” “哼,这袁绍当真不是什么好鸟,要我说我太平道不若直接发兵将幽州收复了得了,想当初我带兵一统幽州的时候,他袁绍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也不知当初天师为何非要我们龟缩在此,将这幽州让与刘虞。”程远志不由吹嘘起了自己当初作为黄巾渠帅肆虐幽州的风光。 “呵呵,那程将军你当初可有如今这般自在?”邹靖面带微笑的看着程远志。 程远志脸上一僵,旋即微微发红,有些讪讪的抽了抽嘴角。不由感慨当初作为黄巾渠帅,一统幽州,可是不论是吃、穿、住、用,还是手下的兵事与现在比起来都是天差地别,以前吃的那都是为了填饱肚子,有什么吃什么,现在生活却改善了不少,虽然算不上锦衣玉食,却比以前只是混个温饱要强上太多,想到这程远志不由摸了摸肚子上渐渐养起的一丝赘肉。如今他手下兵马虽然少了不少,可是个顶个的精锐,能以一当十。最最重要的是现在不用再担惊受怕,能够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不说,这城中百姓看见他那眼中的真心尊敬和拥戴自是让他满是自豪和自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以前不曾有过也不敢想的。 想到这里,程远志又向邹靖望去,“老邹,你就说怎么办吧,可不能让我们现在这般美好的日子让袁绍这个狗贼给破坏了,实在不行,我们向天师请援?” 邹靖闻言眼前一亮,“老程你倒是出了个好主意,我们就向天师请援,快,我们这就向钜鹿报信,让他们来定夺。” 天平道自有自己传递信息的渠道,速度自然要快上不少,所以不过两日,张牛角便收到了从涿县传来的消息,看完消息,张牛角不由哂笑,这袁绍倒是运气不错,居然让他跑到幽州去了,还从刘虞手中夺取了幽州,当真是有些运气。不过也就这样了,这本就在之前张牛角他们谋算的计划之中,如今既然已经大鱼养成了,那便该是收割的时候了。张牛角当即召集众将议事。 这一次在议事的众将中多出了一个新面孔,这人是谁?这人便是从北海而来为母亲求医的太史慈。太史慈将信将疑的带着母亲来到了钜鹿,这一下顿时让他大开眼界,钜鹿城的繁华让没有出过青州的他叹为观止,而当他拿着引荐信到太平学宫中为母亲求医问药时,终于有幸得以见到了当世三位神医之二,华佗和张仲景,有两位神医出手为其母医治,依然是药到病除,只需好生将养便好。如此一来太史慈心头的包袱总算是去了。面对各种新鲜和奇怪的太平学宫,仿佛为太史慈打开了一闪新的大门,太史慈不由沉浸其中,如一块海绵一般一头扎在太平学宫中努力的汲取着能量,在经过了近半年的学艺之后,太史慈在兵法、战策以及武力上都有所提高。这一切自然都被张牛角看在眼中,起初他还没太在意,后来却渐渐发现了这个张平找来的青年身上的潜力。太史慈被张牛角安排在太平军中历练也有一段时间了,凭着他过人的勇武,短短时间内便已提升到了都尉之职。这一次升帐聚将,张牛角便将太史慈从太平学宫中拎了出来,想要让他上阵杀敌参与到实战中去。当然同样一头扎在太平学宫的还有诈融,当然此时的战事却是与他无关,他依旧在努力的通研着道法。 众将听张牛角说了此次议事的缘由,不由都兴奋起来,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有仗要打了,作为武将,整天憋在家里闷头苦练让他们都快生出虱子来,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驰骋沙场,一展所长。所以此时听说有仗可打,各个争先恐后的向张牛角表达着想要出战的决心。张牛角看着下面热烈的场面,知道士气可用,当下也不纠结,当即点派起来,这一次他准备要玩个大的,要一次把乌桓打痛,打服,要让他们数年之内再也兴不起侵犯大汉的念头。所以这一次张牛角决定亲自领兵出征,然后他点了管亥、杨奉、李乐、韩暹、卞喜、太史慈一起携两万大军出阵,当然兵贵神速,又命管亥和太史慈为先锋先率五千骑兵先行一步。只留了杨凤在钜鹿守家,这时候如实有人来攻钜鹿,定然能够乘着城中空虚一举拿下,当然如今翼州平定,走边绥靖,自是没人有这个胆子和机会。 程远志这边得了张牛角回复的消息,自是开心不已,他倒也想出征,不过他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便也乐如此,安心的守在涿县,打探袁绍军的消息,为张牛角护住后方,保证粮道的通畅。最为后悔的莫过于袁绍,没想到本来只是打涿县的主意,却不知为何会将张牛角也引了出来,这要是太平军消灭了乌桓,在顺过手来把他收拾了他岂不是得不偿失。因此袁绍也慌了,聚集众将商议要如何化解。可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的阴谋诡计都没了作用,袁绍只能祈祷乌桓大军强悍,能够让太平军损兵折将,无力再顾及到他,最好是能够有去无回。当然袁绍自然也不会就此坐以待毙,也在积极的谋算着想要给予太平军一个致命一击。 第八十章 连闯乌营 非只一日,管亥和太史慈快马加鞭的赶到了渔阳,在休整一番后便向包围着渔阳的乌桓兵发起了攻击,乌桓兵哪里料到身后还会出现敌人,有些手忙脚乱,城上的公孙越自然也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对乌桓一阵冲杀,将管亥和太史慈大军引入了渔阳城。待公孙渊明白了管亥和太史慈的身份之后,不由老泪纵横,怎么也没想到前来救援他的回是太平军。他如今被围困在这渔阳城中已经有不少时日了,城中几近断粮,若是再没有人来,只怕公孙越就要撑不下去了。在得知后续好友太平军的大军之后,公孙越大喜过望,如此一来白马义从便有救了。管亥和太史慈这是也才知道,这渔阳并非乌桓的主力所在,乌桓的主力此时正在右北平围困公孙瓒,只怕比渔阳更加不堪。 围在渔阳城外的乌桓兵有近两万,若非管亥和太史慈的到来,渔阳陷落就只在三日之内。以管亥和太史慈所带来的兵马就算加上公孙越手中的也不足以消灭城外的乌桓兵,但是公孙越极为担心右北平的公孙瓒,想要前去搭救。管亥与太史慈一合计,决定由太史慈率两千人马突围,前去右北平看看公孙瓒的状况,顺北再给公孙瓒报个信,让他再坚持坚持,而管亥则留下来帮助公孙越守城。 翌日在休整了一番之后,太史慈从渔阳城东门一路杀出,好一个太史慈当真是勇武难当,杀的乌桓兵哭爹喊娘,手下无一合之将,让太史慈带着兵马直接穿过乌桓兵在城外的大营而过,留下一路风尘和尸体,直奔右北平而去。又经过了大半日的疾驰,太史慈终于带兵来到了右北平城外,此时天色已黑,看不太清晰,太史慈不敢贸然进攻,只得远远的踱着乌桓兵的巡逻张望着。 翌日天明,太史慈所率兵马也休整了一夜,再次恢复了活力,太史慈干脆的便直接摆开阵型朝着乌桓大营冲了过去。乌桓大营见后方有人奔袭而来,立刻警觉,提刀上马进行抵御。不知道是太史慈运气不好还是怎么的,这支人马比起先前太史慈所遇到的乌桓兵要强悍不少,虽然不能完全阻挡太史慈的脚步,却也让太史慈慢了下来。就在太史慈奋力的挥舞长枪一路杀伐的向前冲去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声爆喝,“何方小贼,居然敢擅闯我乌桓大营?” 声音刚刚传道太史慈耳中,便就看见一杆大钺砸了过来。这钺本是一些仪卫所用,和寻常武器不同,多为表示礼仪、权杖之用。一根长长的钺杆,前头一个有如大斧头一般行装的器物,只是与普通斧头不同的是这钺头更为巨大和沉重,而且并未开封,而是以其钝器伤人,而在钺的最顶端则是一各犹如枪尖的锋利尖刺。以为其沉重,所以这钺已经逐渐不被用于征战,而只是作为仪仗之用。可是此时却出现了在这里,可见这持钺之人必然膂力惊人,才能挥舞的动这般笨重的兵器。 太史慈没料到来人居然这么快,等到那钺砸到跟前已经避闪不及,只能将手中长枪一横,将那罩着自己砸来的钺一架。太史慈顿时感到一股巨力从抢上传来,让他双手一沉,太史慈只能爆喝一声,手上加力,这才堪堪抵住了那重重的一钺。太史慈心中大惊,甩了甩有些发麻的双臂,这才看清了眼前使钺之人。这是一个臂膀粗壮的魁梧汉子,头上扎着乌桓特有的发髻,身着一身乌甲,一看就不是好相与之辈。 那大汉对于太史慈能够接下他一钺也是有些惊奇,上下仔细的打量着太史慈,“好,再来。”说罢也不等太史慈答应,挥起手中的大钺再次向太史慈砍来。太史慈已经见识到了那大汉手中大钺的威力,自然不会再硬抗,手中长枪一摆,枪尖连点,直奔大汉面门,大汉无法,只得收回大钺抵挡,只听叮叮当当声响起,枪钺相击,撞在了一块。太史慈便如此与大汉战在了一处。因为大汉的相阻,导致太史慈身后的太平军亦是无法突击,一时间竟然被堵在了乌桓大营之中,其他的乌桓兵也慢慢的向太史慈这边靠了过来,慢慢的毕竟,要将太史慈所率兵马团团围住。 这是城上的公孙瓒也早已发现了城下大营的状况,唯一沉吟便决定发兵相救,公孙瓒立刻点齐麾下白马义从从城中杀了出来,直奔乌桓大营而来。乌桓兵此时正准备合围太史慈,却没顾及到公孙瓒会突然杀出,让公孙瓒很快便杀到了太史慈的面前。公孙瓒看着太史慈面生的紧,但看太史慈与那大汉能够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拼杀在一块,便知其身手不凡。忙招呼问道:“这位将军怎么称呼?可是来救援我公孙瓒的?” 对面太史慈并不认识公孙瓒,听到对面有人自称公孙瓒,他正与那大汉交手倒关键,也来不及分辨直接下意识的便点了头,公孙瓒见此,立刻冲上去照着那大汉背后攻去。那大汉听到身后声响,便已知身后来人,所以即使的躲开了公孙瓒的攻击,躲闪到一边。如此一来,便变成了公孙瓒与太史慈联手对付那汉子。公孙瓒哈哈一笑,“蹋顿,今日我们便来好生了解了解。”说完公孙瓒便再度举枪向蹋顿攻了过去。 蹋顿突遭袭击也是勃然大怒,在看清是敌手公孙瓒之后,更是怒不可遏,立刻将太史慈丢到一旁与公孙瓒打了起来,留下一旁的太史慈反倒有些莫名其妙。公孙瓒和蹋顿抢来钺往,一时间好不热闹,旁人根本插不进手去,太史慈却是不屑插手,在旁边为公孙瓒掠阵。不过没一会,他看到乌桓兵渐渐就要形成合围之势,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喊了一声,“公孙将军,敌军势大,我们先撤。” 第八十一章 蹋顿撤军 公孙瓒听到太史慈叫唤,迎了一声好,发力逼开蹋顿,回身与太史慈再度冲杀向围拢过来的乌桓兵,从中杀出一跳血路,回到了右北平城中。 入了城,公孙瓒与太史慈这才有空打招呼相互认识。公孙瓒本以为太史慈乃是刘虞派来的援军,可是却没想到太史慈居然出自太平军,这让他万万没有想到。而让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幽州牧刘虞已经身死,而幽州也已经为袁绍所夺的消息,这让公孙瓒不禁默然,虽然他与刘虞多有嫌隙,但是毕竟分属从属,如今诈闻刘虞身死的消息,对公孙瓒的冲击还是不小,公孙瓒心中一时间有些空唠唠的,脑子里也一片空白。 过了良久公孙瓒才算回过神来,向太史慈道谢,感谢其救援之恩,又听说太平道大军随后就到,公孙瓒也是面露喜色,这些时日以来与乌桓的征战,让他的白马义从损失极大,更是由于攻伐的强度极大,兵士们疲惫不堪,导致如今非战斗减员也已经变的极为严重。白马义从如今损伤过半,几近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若是太史慈再晚来两日,只怕公孙瓒都要支撑不住,为乌桓所灭。所以对于太史慈的到来,白马义从欢欣鼓舞士气大振。太史慈也从公孙瓒口中听说了今日与他交战的大汉乃是乌桓此次领军的首领,名叫蹋顿,可以说是乌桓第一勇士。太史慈这才恍然,难怪那蹋顿武力如此之强。 而此时城外的蹋顿却恼怒不已,眼看着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就要不行了,自己马上就能将其歼灭,却没想到不知道从他突然又冒出来一支人马,竟然有不弱于他的身手,如今进了城与公孙瓒合兵一处,让原本奄奄一息的白马义从有了一线生机,让他的围困功亏一篑,这如何能不让蹋顿烦忧。 翌日,蹋顿不惜代价的对右北平发起了猛攻,不过在有了太史慈带来的太平精锐的帮助下,蹋顿终于还是铩羽而归,让右北平有惊无险的再一次度过了一场难关。 而渔阳这边,有了管亥之助,公孙越也成功的抵御住了乌桓的袭击。没过两日,张牛角终于率着大军姗姗来迟。一到渔阳便命令大军进攻乌桓兵,城中管亥和公孙越见此也出城夹击,一时间让城外的乌桓兵腹背受敌,狼狈逃窜。在经历了一番苦战之后,渔阳之围总算是解了,围困渔阳的乌桓兵眼见不敌,只得撤退,与右北平的蹋顿合兵一处。 蹋顿见到从渔阳撤回的乌桓兵,得知了渔阳的情况,脸色越发不好,他知道这次想要灭杀公孙瓒怕是难有结果了,琢磨了一番,蹋顿终于还是决定撤兵,乘着公孙瓒还没反应过来,渔阳的大军也还未至,蹋顿带着乌桓兵迅速撤去,此番在渔阳和右北平的劫掠也足以让乌桓能够很好的度过这个冬天了。 当公孙瓒得知蹋顿撤兵的消息,不由与太史慈面面相觑,这蹋顿当真是了得,居然说撤就撤,半点不带犹豫,乌桓有如此杀伐果断的人物在,这北地从此多事亦。 等到公孙瓒这边与张牛角碰面,两人这才算是有了交集。张牛角问起了公孙瓒的打算,毕竟如今幽州已经为袁绍所占据,而公孙瓒此时白马义从也被打残,一时间也没有能够与袁绍叫板的资本,所以张牛角才会有此一问。张牛角见公孙瓒本身武艺不凡,又有白马义从这么一支精锐,虽然如今已经残了,但是有这些剩下的百战精兵,只要些时日便能再度拉起一支精锐人马来,所以张牛角自是起了招揽之心,想要将公孙瓒拉拢到太平道来。 公孙瓒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推说要与麾下人手相商,公孙瓒心中高傲,如何能够答应投入太平道麾下,要知道当初张平张口招揽公孙瓒都没有答应,如今张牛角来显然也是白费唇舌。不过眼下的形势确实对公孙瓒不利,这次大战令公孙瓒实力严重受损,若是等太平军撤去,不论是乌桓还是袁绍来攻,只怕公孙瓒都无力应对,可是投入太平道麾下,公孙瓒心中却怎么也过不去这道坎。 过了两日,张牛角见公孙瓒也没有答复,心中已经明了了公孙瓒的意思,此事他也向张平飞鸽传书请示过,张平对此的意见倒是不强求,不过觉得有公孙瓒作为北方屏障抵御异族倒是个好办法,所以给了个主意给张牛角,让张牛角在公孙瓒不愿加入太平道之后施行。 张牛角这日再次与公孙瓒会面,先向公孙瓒表明了去意,准备领军回钜鹿,公孙瓒有些意外,向张牛角询问为何不乘此机会拿下袁绍,张牛角摆了摆手,一来如今冬日已至,幽州苦寒,实在不适合大军作战,这若是不能迅速拿下袁绍,对太平军消耗可就大了;二来此行主要是为了救援公孙瓒,防止异族入侵中原,并没有做好针对袁绍军的作战计划,而且因为出来的仓促,也没有来的及携带攻城器械;三来从雒阳方面传来消息,袁绍一占领了幽州,便向长安张温上表请封幽州牧,这请封不过是个样子,其实际则是袁绍投向了长安张温,幽州与并州相连,若是吕布发兵救援袁绍,这仗还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所以张牛角也不愿意多费时日,索性先撤回去,等来年再议。 公孙瓒对此不禁默然,他本还想太平道能乘此机会消灭了袁绍,让他后顾无忧,可以安心的得以休养生息,可是如此一来,他将要面对腹背受敌的可能,这让公孙瓒有些骑虎难下。 张牛角看着公孙瓒阴晴不定的脸色,知道公孙瓒内心对投入太平道是抵触的,只得叹息一声,也便不再强求,反而是哈哈一笑队公孙瓒说道:“多了,再次我还有恭喜伯圭,贺喜伯圭。” 公孙瓒一愣不知这喜从何来,张牛角这究竟是何意思? 第八十二章 隆冬将至 公孙瓒满脸疑惑的看着张牛角,张牛角哈哈一笑解释道:“伯圭,这乌桓背靠幽州,自从护乌桓校尉夏育为其屠戮后,这些年来蠢蠢欲动,意图染指我中原富庶之地,全赖伯圭这些年来拼死抵抗,将这乌桓抵御于国门之外,实在是居功至伟,所以前两日我上表朝廷为伯圭请功,张天师也极力向朝廷推荐伯圭,我收到消息,朝廷的旨意已经下来了,朝廷有意封伯圭为奋武将军,护乌桓校尉,以这渔阳和右北平为基,护佑我大汉国门,不使乌桓异族踏入我幽州半步。伯圭你可愿意啊?” “啊?”公孙瓒被这突如其来的封赏弄得有些懵圈,不过转念一想,这不过是太平道拉拢自己的手段,若是自己接了,虽然自己明面上没有投入到太平道中,可是在旁人眼中看来自己也算是打上了太平道的标记。公孙瓒不由苦笑,这个册封打中了公孙瓒的软肋,他大半生都在与异族抗争,所以如今能够得到朝廷的认可,能够获封护乌桓校尉实属他心中期盼已久的愿望,若非这是太平道所掌控的朝廷,他自是会一百二十分的满意。公孙瓒心中纠结了一下,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就像想躲也躲不掉了,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接受。当下向张牛角拱手道谢。 张牛角自是将公孙瓒的一应反应看在眼里,也看出他眼里的挣扎,不过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张牛角笑着拍了拍公孙瓒的肩膀,“伯圭啊,我知你心中所想,但是我太平道是何等样的做派日后你会知晓,你也不用担心,只需守御好国门,不使乌桓踏入一步即可,其他的我太平道绝不会逼你去做什么你不想做的事。至于这袁绍,你且放心,只要他稍有异动,我太平道自不会绕过与他。我不妨再给你说个消息,这袁绍如今已经投到了长安朝廷之下,得到长安朝廷任命为幽州刺史。” “什么?”公孙瓒没想到这袁绍居然动作这么快,也知道自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毕竟他与袁绍定然势不两立,这袁绍投了长安,那他公孙瓒想要继续在幽州立足,便只能选择雒阳朝廷或是弘农朝廷,然而弘农朝廷对着幽州鞭长莫及,投入其麾下对公孙瓒全无好处,所以对公孙瓒来说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雒阳朝廷。公孙瓒叹了口气,再次向张牛角拱手。 “好了,伯圭,这里就交给你了,我领军回钜鹿了。”张牛角再次拍了拍公孙瓒的肩膀离开。 如此,幽州总算初定,不到一月时间却发生了许多事,期间风云变幻,幽州易主,刘虞身死,乌桓来袭。 时间转眼便进入了隆冬,天下各地战事都已暂歇,这一年过得并不平淡,尤其是在这个尾巴上,原大汉皇族宗正刘虞的死亡让天下震惊,给原本紧张的局势再次蒙上了一层灰影。原在巴蜀的刘焉问听老友消殒的消息,不禁心中悲痛,一时间伤心欲绝,竟然突发急病,卧床不起。这一下急坏了他几个儿子,益州被刘焉经营的几会成了他自己的天下,就算是割地自治也不为过,其四子长子刘范此时在益州任中郎将,统领益州兵马;其次子刘诞为别驾从事,辅佐益州民事,三子刘瑁任典农校尉,主掌益州农事;而其最疼爱的小儿刘璋此时却在弘农,官拜议郎,当然这议郎在弘农的朝廷根本算不得什么,因为弘农朝廷根本就是董卓的一言堂,根本没有其他文武官员说话的余地。所以刘璋说是在弘农任职,但其实质不过是在弘农为质。这是李儒为了让董卓能够将这些被分封的皇族掌控在手中所出的主意,借此将他们绑在自己弘农朝廷的战车之上。不光翼州刘焉如此,就是荆州刘表亦是将长子刘琦送入弘农为质,还有扬州刘繇的长子刘基,以及刘虞的独子刘和。四人作为皇族子弟自是相熟,在这弘农城中他们孤立无援,只得抱团取暖。 在收到刘虞身死的消息之后,刘和悲痛欲绝,还有有其他三人劝阻,才让刘和稍微好受了一些。而这日刘璋却突然被董卓请到府上,董卓对其热情备至,各种关怀,让刘璋受宠若惊。不过聊着聊着却让刘璋心头越发担忧起来,从董卓口中刘璋得知了自己父亲病重不起的消息,而董卓叫刘璋前来的目的乃是说益州不可一日无主,想要封刘璋为新任益州牧,让刘璋好好考虑。 刘璋浑浑噩噩的回到府上,他一回来,刘琦、刘基、刘和因为担心他都纷纷上了门,向刘璋问起了董卓召他前去的原因。刘璋自是如实说了,几人不觉陷入了沉思,按理说这队刘璋来说是好事,可是所为长幼有序,刘璋上面还有三个哥哥,论对益州的了解,论能力,论功绩都在刘璋之上,这益州牧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刘璋来做,这董卓这番做派明显就是想要挑起刘璋四兄弟之间的不合,然后董卓才好乘次机会谋取益州。几人都不傻,瞬间便明白了董卓的诡计。刘璋愁眉苦脸,向几人求助,这翼州牧岂是最为年幼的他所能坐的?别说几个哥哥心中会有芥蒂,就算兄弟同心没有芥蒂,你让那些跟随他们的益州下属们又怎么想?若是他们动手对付刘璋,刘璋手中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又不熟悉益州之事,想要在益州站稳脚跟就不得不向外求援,而求援就只有董卓可选。若是刘璋不作为,任由他三个哥哥施为,那便给了董卓一个攻伐益州的借口,如此还是让董卓有了谋取益州的机会。董卓这是一条阳谋,不管刘璋如何应对,都会让益州内部原本铁板一块的状况出现一丝裂隙,而有了这丝列些董卓便有了施为的空间。刘琦、刘基、刘和看着刘璋也是一脸愁苦毫无办法。 第八十三章 刘焉病逝 “季玉,不若你称病,无法回翼州,如此一来,董卓也没有办法逼你了。”刘基为刘璋出了个主意。 “不行,就算季玉装病,他上面还有三个哥哥,董卓自可任命他二哥或是三个为益州牧,自然便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刘和推翻了刘基的想法。 “季玉,不若你乘现在写信与刘焉叔父,让叔父知晓此事,想来叔父自会有所安排,必不会让你如此这般难做。”刘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刘基和刘和互看一眼,张了张嘴还是将自己的话咽了下去,刘焉万一死了看不到季玉的书信怎么办这话怎么想都不适合说出来。不过看到刘璋显然对刘琦这个意见所幸喜,便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而刘琦和刘基回去之后也都分别将这个消息传回了荆州和扬州。刘表收到刘琦的消息后心中极为不安,将蒯良叫道身边相商。而刘繇亦是如此,召来亲信商讨此时。如此,在这个平静的冬日里,却是暗潮涌动。 在悄然之中,颇为波折的公元一九零年终于过于,天下百姓迎来了新的一年。过去的一年,天下格局算是已经定下,三朝同立的奇景依旧维持着。雒阳这边,过了新年真帝刘协已经十岁了,张平这些年都待在雒阳手把手的一点一滴的教导刘协,朝中的政事也都一点一滴的交与刘协,刘协倒也聪明,自从哥哥刘辩舍身将他托付给张平之后,刘协虽然年幼却也能理解哥哥的一番情义,所以对张平所教学的很快,也很努力。张平大半的精力都牵扯在教导刘协之上,看着刘协日益成长,张平也是颇为欣慰。如今翼州刺史韩馥、徐州刺史陶谦都投到了雒阳朝廷之下,还有占据幽州渔阳和右北平的公孙瓒,如此再算上由张燕治理的豫州,并州张一占据的上党,雒阳朝廷算是占据了三个半州。这三个半州,在得到了从太平学宫中产出的打量新鲜知识和先进理念的情况下,迅猛的发展着。 而长安朝廷这边,伪帝刘协在董太皇太后监国之下,任用国师通玄,太尉张温,也将势力范围扩大到了凉州、并州以及幽州三州之地。长安朝廷国师通玄大肆的宣扬其通玄道,在三州之地建立道观,大肆清缴三州之内的太平观。与太平道施医问药不同的是,通玄所传的乃是符文、符水,依靠这些治病救人,笼络人心。比起施医问药来,符文、符水见效更快,更为三州百姓所接受。 而由董卓乾纲独断得弘农朝廷,只有董卓私立的假帝刘协,朝中文武还是原先那些文武,其中不乏反对董卓之人,只是苦无兵马无法与董卓对抗,只能在董卓麾下委屈求全。而与动作合作结盟的五斗米教天师张鲁则在董卓的支持下大力的暗中训练着五斗精骑这支精锐兵马。而弘农朝廷这边原本因为皇族支持而附翼其下的幽州、益州、荆州、扬州四州之地,如今却已经失去了幽州。对此董卓也是鞭长莫及,对于幽州的失去让他警觉到了对其他州府的掌控不足,所以这才想到要借用刘璋来打开局限,先将益州掌控砸手中。 然而让刘璋失望的是,不等刘焉回信,刘璋在新年之际收到了从巴蜀传来的消息,其父刘焉因病离世,将益州托付于他大哥刘范统御。他收到这个消息没有半日,宫中便有甚至降下,圣旨中任命刘璋为益州牧,命他即日启程回返益州。刘璋接过圣旨后愣在当场,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翌日一早,便有兵士来到刘璋府上,催他立刻出发回返益州。而到了城门口时,刘璋就见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等候在城外,看到刘璋出来,当先领头的将领便来到了刘璋的面前,“刘益州,末将张济,封太师之命护益州大人回返益州。” 张济面无表情,言语中不带丝毫感情,冷冰冰的让刘璋打了个寒颤,这么多人马,一眼都看不到边,显然人数不少,粗粗估计少说也在万人以上。刘璋脸色发白,这董卓派如此大军护送他回益州,其目的不言自明,这让刘璋心中生出了深深的无奈感,可是他却无力抗争,只能机械的任由张济做主,他点头应是。 队伍走的很快,用了没有几日便已经来到了传说中入蜀最难的蜀道,若是刘璋知道李白,此时定然会吟诵“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诗词,这些天,他已经认命,随着张济的大军向益州出发。 刘范这边在张济刚刚入蜀之时便已经收到了消息,而刘璋那封写给刘焉的信也终于被刘范看见,刘范顿时找来文武和两个弟弟相商。知道此番怕是不能善了了。刘范也顾不上与刘璋的手足之情,当即命严颜、张任统兵抵御。 这日张济领军来到巴东,与严颜对峙城下,刘璋的三哥刘瑁站在城头望着下方在军中的幼弟刘璋,百感交集。兄弟二人相视无语,从未想过还会有这么手足相攻的一天。 “季玉,你...你这是...做那般啊?”刘瑁在城头喊着。 刘璋泪流满面,望着城上的兄长,无语凝噎。张济可不想给刘璋解释的机会,直接便开口喊道:“城上的人听着,本将乃新任益州校尉张济,此番乃是护送新任翼州牧至此,你们速速开门迎接,如若不然,休怪本将无情。” 城上的刘瑁和严颜虽然早已得到了消息,可是此时依旧有些难以接受。可是现在事实摆在他们面前,到底是开城迎接新任益州牧刘璋呢?还是不开城直接开战呢?直接开战自然便是置刘璋的安慰于不顾,同时会就此交恶董卓,若是董卓发大军来攻,则益州多事亦。可是若是开城迎接新州牧,看看这城下宣称是护卫州牧的兵马,开了城这城还能在他们手中吗?刘瑁和严颜一时间陷入了纠结之中。 第八十四章 益州事起 张济等了半晌,见城上都无半分的反应,也懒的再等,当下也不向刘璋请示,直接一挥手便下令手下兵士攻城。只见队伍当中一队人马上得前来,这队人马身着乌甲,手持通体黝黑的长枪,以面具罩住面孔,看不清样貌,看起来这队人马身上铠甲厚重,可是行走只见却悄无声息,这般诡异的景象出现在战场之上,当真是让人觉得一定是自己眼睛或是耳朵出了问题。 “慢着,慢着!”刘璋看人马要攻城,连忙大喊着阻止,张济回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刘璋一眼,顿时让刘璋闭上了嘴巴。这时城上的严颜和刘瑁也发现了城下的情况,顿时大惊,没想到这张济如此果决,直接便下令发起了进攻,严颜连忙指挥城上兵马抵抗。 那队乌甲兵士行动极快,城上设下的箭矢射到他们身上也纷纷弹开,根本伤不到他们分毫。很快乌甲兵士便来到了城下,直接举起手中长枪向城门攻去,只听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如巨石撞击在城门之上一般,一排乌甲兵士攻击完便退下去,换另一排乌甲兵士攻击一次,如此只是几下,那厚重的城门在这些乌甲兵士的攻击下摇摇欲坠。严颜面色大惊,忙率兵下了城,准备冲出城门抵御,可是还没等严颜冲到城门口,就见那城门在他眼前轰然倒塌,让严颜目瞪口呆,从未见过如此强力,蛮不讲理的进攻,这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便是使用攻城冲车只怕也不过如此。 严颜赶忙领兵冲向去想要斩杀这些乌甲兵士,可是任由他砍劈在那些乌甲兵士身上,他们却似乎没有痛感一般,根本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而继续攻击攻向他们的兵士,只一瞬间严颜所带兵马便纷纷倒地,而那些乌甲兵士却毫发无伤。严颜大惊,知道这些乌甲兵士有问题,自己手下兵马根本不是这些乌甲兵士的对手,当下再也不想再与他们多过纠缠,赶忙挥军撤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早有从乌甲兵士身后冲进来的张济军兵士冲上了城头,而城头之上刘瑁依旧在城头对城下的刘璋喊着话,对于身后攻上城头的兵士根本没有在意,他此时眼中只有刘璋。城上的兵士奋力抵抗着,却根本不是源源不断涌上城头的张济军兵士的对手,很快便被砍杀殆尽,倒地不起。这时一个张济军兵士举刀向正在对城下喊话的刘瑁身后砍来,刘璋在城下看的一清二楚,顿时失声大叫,“三哥,小心!” 刘瑁听到一直程默不语的刘璋说话,神情一顿,可是下一刻他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因为他感到身后一阵剧痛,紧接着刘瑁便眼前一黑,缓缓的倒了下去。 “三哥!”城下的刘璋嘶吼着,奋力挣扎着想要冲出去,可是却被左右的亲卫死死的按住,动弹不得,刘璋挣扎了半晌,却根本挣脱不开,最后终于整个人泄了气瘫软下去,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严颜看到这一幕也是无法,赶忙挥兵撤退。如此,张济军轻松的夺取了巴东。刘璋整个人则表情木然,仿佛丢了魂一般,浑浑噩噩。这乌甲兵士便是张鲁手下的五斗精骑,乃是张鲁以特殊的巫蛊之法炼制,其刀枪不入,毫无痛觉,力大过人,非人力所能抗衡,唯一不足的是,这五斗精骑神志丧失,没有了自主的意识,若是无人统领指挥便如死物一般,毫无用处。 严颜初次遇到这等兵马,不知其中关窍,自然无从应对,严颜一路退守到涪陵,与吴懿回合,将巴东发生的事赶忙回报成都刘范。刘范听说张济军来势汹汹,还有其所作所为,怒气上涌,再听到三弟刘瑁战死的消息,顿时如遭雷劈,大脑一片空白。再听说了那五斗精骑的恐怖之处,刘范的恼怒又化为了深深的担忧。 再等到张济军连下三郡,打的严颜和张任连连败退,已经就要逼近成都之时,整个成都府乱做一团,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终日。刘范将益州府众人召齐,商讨应对之法。 “严颜、张任,那张济军如此强大?可有应对之法?”刘范并未见过那五斗精骑,所以并不了解才有此一问。 严颜和张任神色尴尬,有些唯唯诺诺的不知该如何解释,最终还是老将严颜站出来,低着头说道:“那张济麾下兵马本身与我益州兵马不相上下,但是其麾下有一支全身乌甲的兵马,经打探那兵马叫五斗精骑,乃是五斗米教教主张鲁用巫蛊之术炼制的精锐,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末将...末将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 在场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更加没底,场中一片沉默。 “大人,要不我们就封季玉为益州牧?”下面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刘范抬头看去,却是一张丑脸,乃是从事张松。刘范心头无名火起,怒视了张松一眼,不过旋即有些气馁,这打又打不过,除了认命又还能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向幺弟投降?一想到这刘范心中就是一阵的烦恼。不过刘范此时却也别无他法,与二弟刘诞相视良久,却终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两日后,张济大军来到成都城下,成都城城门大开,刘范一身白衣素服,手捧着一个托盘从城中缓缓走出,其身后跟着益州一众文武。托盘中放着的正是益州牧的袍服和印绶。刘范一脸悲怆的走到张济和刘璋马前站定。刘璋刚要开口却被张济用眼神制止。 刘范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刘璋,接着便见刘范将手中托盘高举过头顶,语带颤抖的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声音:“罪臣刘范恭迎新任州牧大人和上使将军,还请州牧大人接收袍服印绶。” 刘璋咬着牙,嘴唇哆嗦,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看着身前卑躬屈膝的大哥刘范,心中颤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八十五章 益州风云 “州牧大人,这罪臣刘范还等着您收授呢。”张济见刘璋久久不语提醒刘璋道,嘴角勾起,满是讥讽。 刘璋泪眼婆娑,声音有些哽咽的叫了声,“大哥!” “罪臣刘范恭请州牧大人接收袍服印绶。”刘范对刘璋的话没有回应而是再次扬声说道。 刘璋见此深吸一口气,跳下马来上前从刘范手中颤抖的将托盘接了过来,再次叫了声,“大哥!” “罪臣刘范恭迎州牧大人,益州文武听凭州牧大人发落。”刘范根本看叶不堪刘璋,依旧低着头,做卑躬屈膝状。 刘璋无法,抬起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将泪水甩去,叹了口,扬声说道:“益州众臣工辛苦,今日且先回去,明日再行升府议事,各自退下吧。” 挥退了众人刘璋一个人缓缓的踱到了州牧府,这本事他老爹刘焉的住所,如今却为他所有,刘璋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和草木,心中感慨不已,一切都与他此前离开前一般无二可如今却已物是人非,就在刘璋沉浸其中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不知州牧大人准备怎么处置这些益州罪臣?” 刘璋闻言皱起了眉头,这个声音他自然是熟悉不过,除了张济又还能是谁?刘璋转过头来看着张济。张济面无表情的说道:“刘益州,这益州文武罪臣都已被我拿下,还请益州大人发落。” “什么?”刘璋勃然变色,冲到张济面前瞪着张济,“你怎么敢?你好大的胆子!我已经说了让他们各自回府,你为何还要抓他们?” “刘益州,这些人都是违抗朝廷命令的罪人,岂能如此轻易放过?若是他们再起了祸心,意图加害益州大人,让末将如何向朝廷交代?还请益州大人体谅末将的一番良苦用心。” “你...”刘璋双目通红的瞪着张济,胖胖的身子因为激动为微微颤抖,“那我现在命令你放了他们,我对他们自是了解,他们必然不会加害于我,张将军大可放心。” “大人,还请恕末将恕难从命,保护大人周全乃是末将的职责所在。”张济面无表情,语气冰冷,但是嘴角却带着戏谑,那神情分明是在说:你刘璋是什么身份你自己心里没数吗?真拿你自己当益州牧了? 刘璋气的脸色通红,胸口剧烈的起伏,过了良久才开口说道:“带我去见他们,我要亲自处理。” 张济这一回却没有阻拦刘璋,反倒抬手示意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刘璋出了州府,在州府外的场地上,先前出城乞降的益州文武此时尽皆在此,跪倒在地上,四州被一群张济兵士团团围住。刘璋从府中一出来便看到了这一场景,胸中愤怒不已却发作不得。刘璋急赶了两步冲到下面跪在最前面的刘范身前,想要将刘范扶起,“大哥,快快起来,让你受苦了。” 刘范却执拗的继续跪在地上撇过头去,看也不看刘璋一眼。刘璋心中悲痛委屈,但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索性也噗通一声跪在了刘范的面前,“大哥,小弟见识浅薄,初掌益州,实在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小弟想请大哥为我益州别驾,替我参谋分担益州诸事,还望大哥看在小弟份上多多帮衬小弟。”刘璋知道此时多说无益,需要尽快将此时的局面控制住,不能让张济牵着鼻子走。 刘范脸上肌肉抽了抽,他被刘璋这一跪弄得有些动容,嘴唇蠕动两下,就要答应下来。 可是此时身后张济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益州大人,这刘范乃是违抗朝廷的罪首,大人不说将其斩杀为朝廷立威,以儆效尤,却还要任其为别驾,是何道理?莫非大人是要违逆朝廷,行那不义之举?” 刘璋猛的一甩头,双目通红的怒视着张济:“张将军,我才乃益州牧,你不过是益州校尉,我要如何处置还轮不到你来插嘴,如今刘范已经向朝廷纳降,朝廷为何还要追究?难道朝廷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吗?” 张济冷冷一笑,语气更加冰冷,“大人,末将这也是为你着想,这刘范毕竟是罪首,若其不除,大人如何能够执掌这益州?这阶下的文武又如何能够听命于大人?非是末将不通情理,而是非常时刻当行非常之事,如今大人初掌益州,若不行铁血手段如何能够迅速安定益州?为朝廷效力?还望大人三思。” “够了,我堂堂益州牧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刘璋愤怒的一甩袖子怒怼了回去。 “刘益州,你莫要独断专行,末将劝你还是好好想想的好。”张济对刘璋的愤怒视而不见,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来。 “我想好了,这在场文武尽皆无罪,明日升府议事,再行任命,我命你速速将他们放了。”刘璋毫不示弱的瞪着张济。 “是吗?”张济不屑的撇了撇嘴,让后向身旁的亲卫递了个眼神,那亲卫便在众人的注视下抬了下手。然后刘璋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惨叫之声,紧接着是阵阵惊呼和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刘璋慌忙转头看去,只见在外围远处的一名跪在地上的益州属官被其旁边看守的兵士一刀削掉了脑袋,身子栽倒在地,脖子中还在咕咕冒着鲜血。刘璋惊的目瞪口呆,目眦欲裂,转过头来,瞪着张济,“你...” 张济发出一声冷笑,再次抬眼示意,身边那亲卫再次抬起手来,身后再次传来一声惨叫之声。下面文武见此无不瑟瑟发抖,生怕下一个轮到的就是自己。刘璋此时已经面色发白,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住手!”就在这时,刘璋身旁的刘范朗声叫道,刘璋和张济都向他看去,刘范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然后拍了拍刘璋的肩膀,“益州大人,此番阻拦朝廷,违抗皇命,皆乃我刘范一人只过,罪不容诛,刘范愿为此接受朝廷惩处,这益州文武皆是受我之名不得已行事,他们对朝廷依旧满是忠心,还望州牧大人饶了他们性命。” 第八十六章 益州事毕 刘璋张着嘴巴,听着刘范的话,他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想要阻止刘范,可满肚子的话都卡在咽喉之中说不出来,想要做点什么又深感无力,他只能一脸悲痛的看着他的兄长。 刘范看着刘璋,眼中满是不舍和孺慕之情,紧接着刘范猛的向前一冲,从刘璋身后一个兵士腰间抽出长刀来顺势照着自己的脖子抹去,其动作之快却没有人阻拦,张济是根本不会阻拦,他巴不得刘范死,刘璋却是愣着没有反应过来,其他文武则是根本来不及。下一瞬间,刘范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刘璋赶忙冲了上去,一把抱住刘范,只听到不断从口中溢出血水的刘范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几个字:“小...弟,善...待...益州...” “大哥!”刘璋抱着刘范的尸体悲呼一声,眼泪夺匡而出。他知道大哥临死前是原谅了他的,理解了他的委屈,所以这才索性以自身为代价为自己换取之益州文武,为自己积攒班底和力量,让自己日后能够有翻身报仇的机会。刘璋扑在刘范身上嚎啕大哭,埋在刘范怀中的眼睛中充满了仇恨。过了良久,刘璋才抬起头来,一把莫干了脸上的泪水,缓缓的站起身来,“罪首刘范已然伏诛,益州各文武死罪可免,暂时收押,待明日一一查明之后再行发落。张将军,不知如此处理张将军可还满意?”刘璋的声音虽然依旧有些哽咽,但比先前却冷静理智了不少。 张济微微一笑,见刘璋这么识相,便即也点了点头,他杀鸡儆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也知道物极必反,若是将这全部益州文武当真都斩了,只怕会立时逼反刘璋,这刘璋虽然是个傀儡,但若是没了却也是麻烦。同时没了这些文武,益州的治理也便会陷入瘫痪,朝廷可还等着益州支援钱粮呢,所以对于这些文武自然是能用则用。 刘璋见张济点头,“来人,将这刘范厚葬了。”说完便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回了州府。 下面的文武也在兵士的驱赶中纷纷被赶入一座临时的牢狱中收押。张济回到府上,其侄子张绣立刻赶了过来,有些不解的向张绣文问道:“叔父,今日为何要如此做?” “你是说逼死刘范?”张绣作为张济的侄子,不但生的俊秀,更是武艺高强,倒是颇得张济喜欢,此时听张绣问起,便回答道:“绣儿,你可是担心我今**死了刘范,那刘璋虽然面上毫无表示,但是心头却只怕已经将我恨死,日后定然会找我报仇?”而且只怕更会因此恨上了朝廷。 张绣点了点头,显然张济说中了他的想法。 “绣儿啊,你担心的很有道理,可是那刘范不死,对我们的威胁却是更大。”看出张绣眼中的疑惑,张济便又解释道:“那刘范乃是刘焉嫡长子,在这益州无论声名还是威望都非寻常人可比,那些益州文武对他的忠诚度只怕不敌,只要有他在,无论我们怎么努力,都很难分化拉拢这些益州文武。而董太师可是想要掌控住这益州,将此地作为我西凉军的根基,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必须对这益州进行一番清洗,而这清洗的首位便是这个刘范。” “可是,叔父...”张绣依旧有些不解。 张济摆了摆手,“你可是想说经过今日一事这些益州文武怕是难以为我们所用了?” 张绣点了点头。 张济哈哈一笑,“绣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有的人啊,就是贱骨头,经过今日这么一吓,他们自然会认清形势,知道谁才是这益州正真的掌权者,等到明日,你便带我去一一审问那些文武,凡是愿意投入我们麾下的你都记下来,我会一一委以重用,凡是不愿意的,便让他们困死在牢狱之中吧,我还不信这蜀人当中能有多少个硬骨头。” 张绣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这刘璋...” “不用管他,刘璋不过一个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而已,不足为虑,量他也翻不起什么浪来。不过该有的监视还是要有的,你派人以护卫之名时刻跟随他左右,将他们每日行踪都报上来。” “喏。” 翌日,张绣便对那些文武一一的进行审问筛查,果然不出张济所料,大多数人经过昨天那惨烈的一幕,都是心中惶恐,此时面对一脸冷漠的张绣的审问,自然是唯唯诺诺,点头哈腰。他们本就就已经开城投降,此时他们心里自然没有什么负担,谁也不想成为那只被给猴子们看的鸡,自然都忙不迭的点头投诚。就算是有几个忠贞之士,譬如严颜、张任这般在刘璋来看过他们之后,也都委曲求全的接受了招抚,表示了投诚。 如此,益州初定,在张济的一番折腾之下,益州再次恢复了正规,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老样子。远在弘农的董卓听闻张济的奏报自然是老怀大悦,不由的再次将目光放在了地图上的荆州和扬州之上。 “太师,这扬州臣有有一计。”李儒显然看出了董卓的心思,眼珠一转,立时便想出一策来。 “哦?”董卓微微惊讶,不过马上化为喜色,“快快说来。” “太师,臣听探子来报,说那刘备逃入了扬州,入了扬州牧刘繇麾下。” “嗯?刘备?”董卓皱眉,似乎一时间想不起来这刘备是何人,不由向李儒投去询问的目光。 “太师,这刘备便是...”说着李儒将刘备的来历,及其麾下勇武过人的关羽、张飞二人简单的向董卓介绍了一番。“太师,这刘备一直自诩自己乃是大汉皇族,却苦于得不到承认,这才与刘岱生了嫌隙,为曹操所乘。所以臣想,不若我们便利用这点。” “嗯?”董卓来了兴趣,示意李儒继续说下去。 “太师,那刘岱乃是刘繇的从兄,你说若是刘繇得知刘岱的死乃是因为刘备所致,会如何对待这刘备?这时候我们若是再给刘备一个大汉皇族的认证,给他一个密旨让他取刘繇而代之,太师以为如何?”李儒嘿嘿笑着向董卓建言道。 第八十七章 终南山下 “妙!妙!妙!”董卓拍着手大笑道,“好,就依此计行事。” “那这荆州呢?你们可有什么法子?”董卓指着地图上的荆州所在向李儒和贾诩问道。 贾诩微一沉吟开口说道:“太师,我听闻那刘表前两年喜得一子,颇得刘表喜爱。” “嗯?”董卓有点不太明白贾诩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师,我听闻那刘琮乃是刘表后娶的蔡夫人所生,而这蔡夫人乃是如今荆州兵马都督蔡瑁的妹妹,如今这刘表的长子刘琦如今可是在这弘农城,你说假若我们跟刘琦说刘表意欲将其次子刘琮承袭家业,这刘琦心中就算不信,只怕也会有所介怀,就算对刘表没有戒心,对那蔡瑁可就不好说了,若是我们利用这点,让刘琦为我所用乘此剪除蔡瑁,那这荆州还不任太师您随意揉捏?” “哦?文和可有把握?”董卓听了不由心动。 贾诩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好,如此,此事就交给文和你了。我让李傕配合于你,听你调遣。” “谢过太师。” 如此,贾诩和李儒各自下去安排不提。 雒阳,国师府。 张平端坐府中,皱眉不已,这几日里从各地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在并州、凉州、长安一道的太平道受到了通玄的大力清缴。不少太平道弟子因此受伤甚至被杀,这让张平忧心不已,下令这些地方的太平道纷纷撤退,暂避锋芒,不与通玄冲突。不过如此一来,太平道在这几个地方刚刚打下的良好基础顿时毁于一旦,多年心血付之一炬。但张平对此却毫无办法,除非发兵攻取再无他法,可是如今太平军兵力分散不济,一时难以顾及。雒阳城中新募集的禁军兵马倒是已经有些规模,但是却也轻易不得动用。 长安近郊的终南山脚下有一座道观,道观依山而建,风景秀美,如今时值春日,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正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不过与外面春意盎然的景象不同的是,此时的道观中却满是肃杀。一队兵士将道观团团围住。一个身着道袍的俊秀青年站在山脚下,面带微笑的从山门处缓缓拾阶而上,一路左顾右盼欣赏着上山的风景。 直到着青年来到道观门口,那些围住道观的兵士恭恭敬敬的为其让开了一条路,让那青年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道观前。 “呦,没想到在此处还能见到故人。”那青年依旧一脸的微笑看着站在道观门前的一众身影。 对面一个身着太平道制式道袍的道士看着眼前的青年神色有些复杂,嘴唇动了动,轻唤了一声“瑜弟...”,却再也说不下去。 “哎,五哥你这是作甚,我们难得一见,你何苦做这般悲悲切切的小女儿状。”没错这青年便是周瑜,而他对面的则是长安终南山这处太平道观的祝侍张五。在周瑜出现之前,面对围堵道观的兵士,张五正率着护观力士与其对峙着。“五哥,莫要如此,这么多年未见,难得今日你我相见,怎么能如此煞风景?来来,五哥,笑一个。” 张五皱了皱眉,但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叫了一声,“瑜弟,你这些年可好?” 周瑜看着张五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撇了撇嘴,“五哥啊,你还是这般执拗,若你这般还修的什么道?至于我嘛,这些年好的很,你看我这锦衣玉食的。”说着周瑜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袍服及腰间佩戴的美玉。 张五被周瑜说的愣了一下,摇头苦笑。 “好了,五哥,叙旧结束,我也不废话,你这太平观在长安是开不成了,我通玄道要在长安传法,正好缺少道观,还得多谢五哥为我通玄道建此道观,我方才一路上来,见这山中景色当真是不错,五哥好眼光,当真是会选的紧。” “瑜弟,这个还请恕五哥我恕难从命,这道观乃是我太平道在这长安的立教之本,岂能说让就让,你若是想要这道观,那就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吧。” “啧啧啧,五哥你这个牛脾气啊,”周瑜摇了摇头,“当真不能看在小弟的面子上将这道观让与小弟?难道小弟与五哥你的情分连这区区一座道观都不如?” 张五脸上一阵挣扎,过了片刻苦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瑜弟,你还是这般伶俐,为兄险些就着了你的道。不是为兄不与你将情分,这是这道观是我太平道基业,非是为兄能够做主,若是因为为兄而让道观有失,为兄又有何颜面面对师尊。所以还请瑜弟你原来为兄不与你将情面,你若要别的,为兄都给你了便是,就是要为兄的命,为兄也不皱一下眉头,只是这道观,恕难从命了。” 周瑜闻言顿时哑然,张了张嘴,没想到这张五居然如此之倔,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要挥手让手下兵士强攻。这是听到从观中又传出一个声音来,听到这声音周瑜浑身一震,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向观中看去。 “五哥,不过是一个破道观,他既然想要便给他就是了,又何用五哥搭上性命?你忘了师尊说过,存人失地,人地结存,村地失人,人地皆失吗?所以不过就是区区一座道观而已,我太平道传法全凭的是人和本心,又何曾在乎一座道观?给他就是。”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个剑眉星目的青年缓缓从道观中走了出来,这青年一身玄色道袍,头挽道髻,做一个出家道士的打扮。张五见他出来,叹了一口气,有些责备,又有些担心的回了句,“你...出来作甚,这可是...哎!” 周瑜死死的盯着这个缓缓走出来的青年,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那青年的脸,周瑜激动的神情溢于言表,不过片刻,那原本激动无比的样子便被周瑜平复了下去,不过他颤抖的声音依旧出卖了他,“你...你...还活着?” “贫道玄妙,这位道友怕是认错人了。”那青年面色平静的回道。 第八十八章 奉茶论道 周瑜神色复杂的看着那自称玄妙的道人,良久终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请道友恕罪,我确实是认错人了。” 你猜这自称玄妙的道人是谁?这人乃是周瑜儿时挚友,与其同生共死,后来做过大汉皇帝的刘辩,自从被张三救出来以后,刘辩便自此抛弃了原本的一切,不再想参与到勾心斗角的帝王生活中去,从此改名玄妙,准备将一生奉献给道法,苦心钻研道藏。之所以取名玄妙,便是因为雒阳的玄妙观,他自玄妙起,那便应也由玄妙终,所以这才以玄妙为名。他原本躲在太平学宫中苦研道法,只是钻研了这些时日似乎到了瓶颈,静极思动,他便向右到天下四处走走,增长见闻,以期能有所体悟。这几日他正好有理到了长安,暂时借宿在长安这处太平观中,却不想遇到了周瑜上山夺观的事情。 周瑜心中的震惊久久难以平复,他心中万分的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眼前这人便是刘辩,他与刘辩自幼相视,吃住皆在一块,如何能够认错,嘴上这般说不过是不想暴露刘辩身份,给刘辩带来麻烦。毕竟刘辩能够挺身出来,便表明了对他的信任,就算如今已经分属敌我两方,可是当年的情义周瑜无论如何也不能忘怀。 “五哥,这道观不过一团死物,让与他便是了。”玄妙再次劝说张五。 “好。”张五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下来。然后张五抬头看向周瑜,“瑜弟,你且给我一天时间,我收拾整理一下,明日你来接收此观即可。” “好!”周瑜知道张五是信诺之人,所以一挥手让兵士们撤下山去,自己也转身就走,离开时还不忘深深的看了玄妙一眼。 等到翌日周瑜再来的时候,玄妙观中已经空无一人,整个观中收拾的干干净净,出了那巨大的道祖塑像依旧人立在哪以外,什么也没有。周瑜叹了口气,有些怅然若失。 没过几日张五与玄妙也终于回到了雒阳。 “师尊,我见到周瑜了。”玄妙跪坐在张平面前轻声的说道。 张平手中的茶壶微微一顿,他早就知道了周瑜的消息,随着通玄在长安立通玄教,作为其大弟子的周瑜自然也是时常的出现在密报纸上。只是此时听到玄妙见到了周瑜,张平还是不由的微微有些失神。 “来,尝尝为师近来新创的茶道。”张平用眼神示意玄妙几案上的茶杯,这是张平最近苦苦研究,通过系统创造出来的一种泡茶方式,茶自然是张平通过系统换得的炒制方法炒制而成,然后他还借此通过系统创造了一个技能,通过如此炮制的茶饮用之后能够提升醒脑,甚至有概率让人今日顿悟。当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妙法。郭嘉、司马防、周忠几人对此颇为喜爱,常常时不时的就到张平这来蹭茶喝。张平虽然有心将这个法子教给他们,不过不知为何几人却始终学不会。 “怎么样?瑜儿看起来可好?”张平平静的询问。 “看起来意气风发,一切都好。不过...” “怎么?你还是放不下当年之事?” 玄妙微微有些迟疑,然后还是点了点头,“当年若非因我而起,想来周瑜他如今...” 张平看着有些自责的玄妙笑着微微摇头,然后再次伸手示意玄妙尝尝他刚炮制的茶。 玄妙伸手将那杯清明橙黄的茶端了起来缓缓的凑向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含在嘴中,一股淡淡的苦涩在口中缓缓化开,片刻后化为一股甘甜,那股甘甜直冲脑顶,让他轻轻闭上了眼睛,脑中瞬间浮想联翩,如同放电影一般,快速的回顾了他前十几年的生活。然后缓缓的来到了当年周瑜为了救他而甘心献身通玄为质的那一幕,那每一个画面清晰无比,让他记忆尤新。只是这一次他却变成了周瑜,而周瑜变成了他,面对当时的情况,他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和周瑜同样的选择。 看到玄妙端着茶杯愣在当场的样子,张平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茶道再一次起了作用,不由也端起一杯来,轻轻的抿了一口闭上眼睛细细体悟。他如今喝起来虽然很难再有如玄妙这般会陷入回忆的情况,但是每次喝都会让他神情放松,脑神清明,对道法的理解又多一分。 过了良久,玄妙终于浑身一震,从回忆中醒过神来,感觉整个大脑一片放松,精神大震,尤其是久困于心的困扰终于得到了答案,让他心中有一种欣喜和解脱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玄妙,说不清道不明,但玄妙却感觉得自己的道法似乎又精进了一些。他缓缓睁开了眼睛,不由的有些微微称奇,开口问道:“师尊这茶?” 张平微微一笑,却没有解释,而是问道:“你可有答案了?” 玄妙这次非常可定,没有半点犹豫的点了点头。 张平见此,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 “师尊这茶道可能教我?” 张平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认真仔细的讲解了起来。玄妙学的亦是认真,很快变掌握了其中关节,然后亲自泡了一壶,请张平品鉴。张平端起一杯来轻轻常了一口,不由眼前一亮,这茶虽然不及张平之万一,但其中细微中的那一丝神韵却被玄妙所掌握。张平不由欣慰的点了点头,“不错,你果然有天赋,此法我也交给了郭嘉他们,可是他们始终学不会,却没想到你只是一遍,便已得其中三味。”然后张平又为玄妙讲解了一些其中关窍,“不错,你再好生练习练习便可。” 玄妙得了张平夸赞也是愉悦,又再与张平谈了一会这才告辞离去。 此时在九江的刘备面前却是站着一个内侍,手中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刘皇叔,只是陛下颁下的圣旨,还请刘皇叔接旨。” 那内侍方才已经将圣旨的内容为刘备宣布了一遍,刘备此时却是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第八十九章 挑拨离间 这便是李儒所安排的,这圣旨上的内容便是让说陛下翻查族谱,发现刘备乃是大汉皇族,辈分更是陛下的叔辈,不下愿尊刘备为皇叔。不过如今汉室不平,宵小乱朝,有扬州牧刘繇不尊朝廷号令,肆意妄为,枉顾与陛下兄弟之情,望刘备以皇叔之尊好好管教于刘繇,朝廷愿封刘备为新任扬州牧为陛下守御一方。 刘备又不傻,这其中的调拨离间如此明显,他又如何能看不出来?这分明就是董卓的计谋,让他与刘繇相攻,以便董卓能够掌控扬州之地。不过刘备对此却颇为动心,一来皇叔之称是他梦寐以求的,无论如何,只要有这封圣旨在手,刘备便能坐实自己皇叔的身份。而来经过了刘岱、陶谦之事之后,刘备对于拥有自己的势力和地盘,不再寄人篱的愿望越发的迫切,他已经受够了为人所猜疑,不断逃窜的日子,所以他想要安定下来,想要执掌一方。而这封圣旨就给了他一个非常好的借口。不由得他不心动,不过心动归心动,他却也知道其中凶险,若是事不成,他要面对的便可能是再次逃窜或是身死的结局,所以这才有些犹豫不决。 “内侍大人稍待,且进屋喝口茶,圣旨这般重要,还请内侍大人容备前去宽衣恭迎。”刘备一脸赔笑的将那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内侍迎近屋里,那内侍不过是宫中一个普通的小黄门,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心中不由满是虚荣,再被刘备一番吹捧更已是飘飘欲仙。所以刘备说要暂退,他毫不犹豫的便同意了。 刘备匆匆将关羽、张飞、糜竺和陈登找来,将此事向四人讲了一下,先听听四人的意见。两人听了都思索起来,过了片刻陈登开口道:“主公,这富贵险中求,如今主公也已经没有别的退路,索性不如何放手一搏,没准还能博出一番天地来。”陈登当初满心以为刘备会上位徐州刺史,这才带着陈家倒向了刘备,可是谁成想却中了老谋深算的陶谦的算计,让他功亏一篑,如今不得不随着刘备颠沛流离,还不知道陈家如何了。陈登没了陈家的支持,孤立无援无法,他也回不了徐州了,所以也只能认命的认了刘备主公,但是陈登何事受过这种罪,哪里能够受得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所以他早想找要有所改变,如今改变的机会终于出现了,陈登便迫不及待的想要促成此事。 旁边糜竺听了陈登的话想了想也点头表示同意陈登的想法。 陈登见刘备依旧有些犹豫,便再次开口说道:“这些时日臣也多有了解,这刘繇麾下武不过樊能、于麋、张英、陈横,文不过是仪、孙邵、薛礼几人较为出众,不过无论是樊能、于麋,还是张英、陈横比起关将军和张将军二人来都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至于是仪、孙邵、薛礼几人,臣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有了陈登这句话,登时给刘备增添了不小的信心。刘备抬眼向关羽看去,关羽沉吟一下也点了点头。旁边张飞见到刘备的目光,大嗓门再次嚷嚷起来,:“大哥,怕他个鸟,我们干脆直接打杀了他,扶大哥你坐上这扬州牧的位置。” 刘备听了几人的话在心中再次斟酌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刘备转身从屋中出来,再次回到了招待内侍的堂中,向那内侍拱手道歉,“内侍大人,实在抱歉,有劳内侍大人久候,备失礼了。” 那内侍看了看刘备,也不揭穿刘备根本没有换衣服这个破绽,“那就请刘皇叔接旨吧。” “臣刘备接旨。”然后刘备忙上前小心翼翼从那内侍手中接过了圣旨,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那内侍送出了门,这才喜滋滋的回来,将圣旨展示给关羽四人看。 不过,刘备他们所不知道的是,那内侍出了刘备府中,便直奔扬州州牧府而去。 “内侍此来所为何事?”刘繇冷淡的问了一句,脸上全然没有半分热情,显然对着内侍根本就没看在眼里,若不是因为这内侍是从弘农来的说是有要事相告,刘繇怕是见都懒的见他。 那内侍方才在刘备哪里收到了热情的款待,可是此时却被刘繇如此冷遇,心中的不爽之情自然是溢于言表,不过好歹他他还记得自己的使命,所以还是将自己心中的不满压下,开口说道:“禀州牧大人,奴婢此来乃是奉陛下旨意来告知大人关于兖州刺史刘岱的消息。” “嗯?”刘繇闻言神情一禀,微微的坐正,稍微认真了起来,“不知是何消息?” “禀州牧大人,经陛下探查,兖州刺史刘岱乃是与如今大人麾下的刘备起了嫌隙,所以与刘备相争,这才为曹操乘机夺了兖州,为曹操所杀。” “嗯?”这个消息是刘繇初次听说,他知道刘备曾经在兄长刘岱麾下效力,以及后来兖州被曹操所夺,刘岱身死的消息,但对于其中内情却所知不祥。他之前问过刘备此事,为何兄长刘岱身亡,而他刘备却逃了出来。刘备的解释是刘岱非要以身殉城,刘备苦劝无果这才不得已自己逃了出来。刘繇对刘备的这个说法并不是太相信,不过他想想以自己兄长的性格,怕是也能干出这等事来,所以在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刘繇只得接受了刘备的说法。 可是此时刘繇听了这内侍的话,心中却又起了波澜,“此话当真?你可有更详细的消息?” “奴婢不知,陛下只交代了奴婢这些,其余的奴婢就不知道了。州牧大人不如将那刘备唤来一问不就可知?”那内侍回道。 闻言刘繇知道从这内侍口中已然再难问出点什么来,至于这内侍所说的唤刘备前来询问,刘繇却是有这个想法,不过那就不方便这内侍知道了,所以刘繇直接挥了挥手,让那内侍离开了。 第九十章 我命由我 那内侍从州牧府中出来,不由的轻啐一口,眼神阴沉的看了州牧府一眼,对于在州牧府中所受的冷遇颇为不爽。纳内侍想了想,并未出城而是再次反身向刘备府中而去。 “内侍大人您怎么回来了?”刘备听到下人禀报,匆匆赶了出来,满脸惊诧的看着那内侍。 听到刘备恭恭敬敬的尊称,让那内侍说不出的受用,对刘备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刘皇叔,奴婢有要事要禀告于皇叔。” “哦?”刘备再次惊讶,“内侍大人请说。” “刘皇叔,那刘繇欲加害于你,你还当早作准备。” “什么?怎么会?”刘备一脸的不解和惊讶,“刘扬州与我同属皇族,他为何要加害于我?” 那内侍一脸你太天真的表情看着刘备,然后忽然又变的神神秘秘的示意刘备附耳过来,刘备有些疑惑但还是将耳朵凑了过去,那内侍小声的说道:“刘皇叔,你可知你杀害兖州刺史刘岱一事已经被刘繇知道了?” “什么?刘岱不是我杀的,这是谁...”刘备听了一句就叫了起来。 那内侍连忙捂住刘备的嘴,示意其小声,“刘皇叔,你就莫要再争辩了,你可知道那刘岱正是刘繇的从兄,所以这刘繇对其兄长的死可是极为关切的。” “不是...”刘备还欲争辩。 那内侍再次打断了刘备的话,“刘皇叔,不管事实如何,如今刘繇都已认定了你就是杀死他兄长的人,所以我劝刘皇叔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刘备听到这里不由一阵泄气,明明是刘岱对自己猜疑想要杀自己,如今却不知怎么得会变成了自己成了害死刘岱的凶手,这其中定然有人从中作梗。刘备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然后连忙向内侍拱手道谢,说着还让下人取了些盘缠赠与内侍,内侍见此自是喜笑颜开,临走时又转头对刘备说道:“刘皇叔,那刘繇只怕会叫皇叔你前去对质,你可要小心了。” “有劳内侍大人提醒了。”刘备送走了内侍,反身回府,眉头不由高皱,仔细的琢磨着其中关窍,同时心中也是怒火上涌,心中大恨。自己堂堂大汉皇叔,明明是以拳拳报国之心,想要匡扶汉室,可是这一个个人都是自私自利,私心太重。自己明明是真心帮助刘岱,可刘岱却对自己百般欺骗蒙蔽,之后还各种猜疑自己,更是妄图要杀害自己,接过害人不成反受其乱,当真是咎由自取。再说那陶谦,分明是想要利用自己分化四大世家,明明都已答应将徐州刺史之位相让,可到头来却突然反悔,大举发难,导致自己不得不连夜奔逃。如今好容易找到一处栖身之所,可这刘繇却不知道听信何人谗言,居然把自己当成了谋害刘岱的凶手,当真是颠倒黑白,愚不可及,可恼可恨也。 刘备心中愤恨的同时也不由有些自怨自艾起来,明明都是皇族,可凭什么那刘岱、刘繇便能高举庙堂,执掌一方,而自己就要受到这百般猜忌,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那刘岱、刘繇即无识人之明,又无宽阔心胸,文不能安邦定国,武不能上阵杀敌,哪里比得上自己这般能治国理政,能领兵出征,他们哪一点比我刘备强?凭什么他们能当刺史、州牧,而我刘备却只能期期艾艾的寄人篱下,凭什么! 刘备越想越不甘心,他再次唤来关羽、张飞、陈登、糜竺四人,将那内侍告知的事情一说,几人顿时也是愤怒不已。张飞直接嚷嚷着:“大哥,还等什么,我们直接杀上州府,干掉刘繇,捧大哥你来做着州牧。” 刘备慌忙拉着张飞,让其禁声。这时一旁的陈登一拍手说道:“主公,三将军所言甚是。” “嗯?”一众人等都愣住转过头来看向陈登,就连张飞都瞪大了眼睛,长大嘴巴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陈登。陈登看到众人目光,不由微微一笑说道:“主公,你方才不是接了圣旨吗?那圣旨上可是说了封主公为扬州牧的,如此我们便有了大义在手。那内侍不是说要叫主公您前去对质吗?我们何不乘次机会,一举拿下那刘繇,然后再以圣旨为名,逼那刘繇的手下就范,虽然刘繇的那些不堪大用,但是如今主公麾下人手不足,这些人也算熟悉扬州事务,有他们在对我们掌控扬州的局面多少有些用处。至于下面个州郡,便等到主公您彻底掌握了这州牧府,便再由二将军、三将军统兵一一征讨,想来以二将军、三将军之实力,那些州郡无有不臣服的。唯一可虑的便是这江东豪族了。臣这些时日观察发现,这江东豪族在这扬州之地的影响不可谓不小,还是应当谨慎对待。这刘繇在扬州经营也算有些年月,可是依旧为这些豪族所制。” 刘备倒是初次听说着江东豪族之事,不由颇为好奇,便向陈登询问,陈登微微一笑,“主公,这江东豪族主要集中于吴郡和会稽两地,乃是吴郡的顾、陆、朱、张四大家,会稽的魏、虞、孔、贺四姓,主公日后要向治理这扬州,少不得要与这几家打交道,若是主公能得这几大家的支持,对于治理这扬州必然事半功倍。不过如今却不是讨论这江东豪族的时候,主公还当先行拿下这扬州才行。”陈登显然在扬州这些时日并没有闲着,而是收集整理了很多信息。 “嗯。”刘备被陈登的一番话说的热血沸腾,顿时觉得激情燃烧,“那便按元龙你的安排行事。二弟、三弟,你们速速下去准备,只等那刘繇派人来通传,我们便即出发,到时候定要打那刘繇一个措手不及,将那刘繇拿下,然后就此一举拿下扬州。你们可明白了?”刘备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是,大哥但请放心。”关羽和张飞齐声应道。 “元龙、子仲,你二人做好接收扬州的准备。” “喏。” 第九十一章 府中叙话 果然刘繇还是派了人来请刘备,说是道府上有要事相商,刘备想也不用想便知这定是刘繇要找自己问询关于刘岱之事。刘备知道再没有什么好退缩的了,当即便按照早先议定好的,自己前去刘繇府上,关羽和张飞二人则伺机而动。刘备深吸一口气,然后一脸淡然的迈步走进了州牧府。 “州牧大人,不知唤备前来何事?”刘备恭敬的问道。 “哦,玄德来了,无事,无事,玄德来扬州也有些时日了,为兄前些时日公务繁忙,一直也未曾有空与玄德深谈,今日得闲,想起玄德来,便想与玄德说说话。”刘繇一脸热情,让刘备看不出一丝端倪来。刘备也不着急,陪着刘繇有一句每一句的东拉西扯着,刘繇还颇为关心的询问刘备在扬州的状况,是否适应等等。聊着聊着刘繇终于将话题转到了兖州上面,刘繇咒骂着曹操这小贼倒行逆施,以下犯上,不经意的突然向刘备问道:“玄德啊,我大兄刘岱多亏当时有你之助,方能抵御曹贼,只是可惜,后来终究还是为曹操所称,只可惜了我大兄,玄德你当时在场,你可否与我说说那曹操究竟是如何攻破兖州的。” 刘备心中咯噔一下,知道正戏来了,刘备心道刘繇想知道的怕并不是曹操怎么攻破兖州的,而是想知道为何我刘备会独自逃生,而弃那刘岱与不顾吧。只是这都是曹操所用离间计,但是这话却不好对刘繇说,就算说了只怕刘繇也未必会信。于是刘备还是按照先前所想,脸色一暗,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刘兖州他...哎,”刘备故作悲伤叹息状,“备当时见事不可为便劝刘兖州撤离,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是刘兖州他...他誓要与兖州共存亡,让备独自离开,积攒力量,日后好为他报仇,只可惜备实无能,至今手无寸兵,不能为兖州报仇。”说着刘备便泪水夺匡而出,在脸上留下两行清泪。 刘繇见刘备如此状态反倒觉得有些不知该如何继续询问,只得好言安慰了刘备几句,等到话题扯开,刘繇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着了刘备的道被转移了话题。刘繇问了刘备几句他在徐州的事,刘备也是捡好听的说,自是将自己说成了一个大公无私,为大汉天下奔走的义士,对此刘繇自然是不相信的。然后说着说着刘繇又将话题扯了回兖州,“玄德,我意为大兄报仇,你对兖州多有熟悉,不若与我详细说说兖州之事。” 刘备有些腻歪,心里腹诽两句,嘴上却满口的应下,等着刘繇询问。 “玄德,我听说大兄曾为你向皇叔刘虞请查族谱,让你认祖归宗,可有此事?” “嗯,却有此事,当时刘兖州曾向宗正大人为备求证,当时宗正大人已经查明了备之身份,还回书于兖州,只等备前去行认祖归宗之礼,可哪曾想,宗正大人他...”说到这刘备再次掩面哭啼,把刘繇愚蒙的不行,再次打断了他的谈话节奏。 刘繇心中着实有些不忿,也不想再与刘备虚与委蛇,索性摊开了直说:“玄德,我听闻正是因为此时你与大兄闹了矛盾?” “州牧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备为何要因此时与兖州大人闹矛盾?兖州大人为我求取身份,备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如何会对刘岱大人有矛盾?”刘备一脸诧异的说道。 “可是,我听说因为曹操也为你求取了身份,而这个身份却在大兄为你求取的辈分之上,所以你因此嫉恨大兄故意压低你的辈分,所以这才与大兄起了争执,意图谋害大兄?”刘繇懒得再与刘备废话,直接就说出了然人打探到的消息。 刘备一脸莫名其妙和委屈,“州牧大人,不知你这话是从何处听说,还请告知于备,如此污蔑备之清白,备要与此人好好理论理论,备怎会因为一个身份而语刘兖州起矛盾?备就算没有任何身份,还不是依旧活了这么多年?还望州牧大人勿要亲信小人之言。” 听到刘备这杯言辞搓搓的反驳,刘繇却心中冷笑,若不是他手中掌握了一些证据,只怕当真会被刘备蒙混过去,“刘玄德,你此言怕是做不得准吧,你且看看这是什么?”刘繇抖手向刘备丢过来一封书信,刘备有些莫名其妙的将信捡起来展开阅读,看着那信上的字迹,刘备不由浑身一颤,因为这字迹非是别人的,正是那已经死了的兖州刺史刘岱的。信上从刘岱的角度将兖州之事絮絮叨叨的说的一清二楚。刘备看着信就知道今日事是不能善了了,还好他早有准备,若不然只怕今日难以幸免。同时对着刘岱深恶同居,死都死了,还要颠倒黑白的来这么一处,当真是可恶至极。不过刘备这就有些冤枉刘岱了,其实这信并非刘岱所写,而是李儒模仿刘岱的字迹所写,让后差人假作刘岱遗书,历尽千辛为刘繇送来。刘繇拿到也才不过是刚刚的事,若是刘繇稍微细想一下,便会发现其中的蹊跷和巧合,可惜刘繇却没有这般细想。而这一切都是李儒的安排,目的自然是为了让刘备与刘繇反目。 “刘玄德,你还有何话说?”刘繇怒目瞪视着刘备。 刘备幽幽的叹了口气,长身而起,“州牧大人,你既然如此不信任备,已然认定了刘岱之死是备所为,又何必多此一举来查问备呢?” “哼,我就想看看你这小人想要如何辩解。” “哎,”刘备再次叹了口气,“州牧大人,备最后再说一边,刘岱的死并非备的责任,而是那刘岱愚不可及,备全心全意帮其守城,可他却宁可相信敌人曹操也不相信备,居然想要置备于死地,他也不想想,若不是备,他兖州如何能守的住?最想除去备的是谁?备实无奈,只能遁走,这才导致其城破身死,当真是一点都不冤。” 第九十二章 繇备反目 “哼,刘玄德,你终于说实话了,你还敢说大兄的死与你无关?你还真是把自己当个人物,居然还将阻挡住曹操的功劳归在你一人身上,当真是不知廉耻,我猜定然是你卖主求荣,联合曹操里应外合,这才导致大兄亏输,节节败退,最后城破身死,而你刘备却被曹操所弃,不得不奔逃而走。”刘繇瞬间便自己脑补了当时的场景。 刘备翻了个白眼,一脸无奈的看着刘繇,心中对刘繇失望透顶,这刘繇和刘岱一个德行,都是自以为是,自私自利之人,难怪麾下人手也不过如此。刘备再次叹了口气,只是轻轻的回了一句,“备虽不才,却行的端做的正,还亲州牧大人莫要血口喷人。” “哼,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承认,算了,你承认不承认,如今事实都已摆在面前,铁证如山,刘玄德,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刘繇狞笑着盯着刘备,然后高声叫喊道:“来人啊,将刘玄德给我拿下。” 不过让刘繇奇怪的是,他的话喊完半天,却没有听到半分动静,他不由的又再次大声的喊了一遍,然而这一次还是要让他失望了,依旧是毫无反应。看着站在他对面面色平静的刘备,刘繇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刘玄德,你...你干了什么?” 刘备再次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我刘备拳拳报国之心,对你们忠诚信任,可你们却一个个的猜忌欺瞒于我,真当我刘玄德好欺负吗?” “你...你...”刘繇指着刘备,声音有些颤抖,“刘玄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刘备一心为了大汉,想要匡扶汉室,却不曾想你们一个个都是自私自利之徒,一切只为自己,既如此,我看你这扬州牧不妨就让我来做吧,由我刘备来统领扬州吧,这扬州在我的带领下,定然能够繁荣富强起来,到时候发兵北上,一统中原,还天下一个清平盛世。”刘备说着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向刘繇。 “你...你...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刘繇有些色厉内茬的喊叫着,“刘玄德你这是要犯上作乱吗?你不怕我城中大军吗?” 刘备冷笑一声,一步一步的逼近刘繇,然后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刘繇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刘繇使劲的掰着刘备的双手,双脚胡乱的踢踏着,刘备却全然不为所动。“刘繇,我再最后认真的跟你说一次,刘岱的死跟我刘备毫无关系,他是咎由自取,居然亲信敌人之言,猜忌与我,妄图置我于死地,我没有杀他已是顾念同是皇族的情分了。” “是是是。”刘繇此时被刘备掐着脖子已经有些慌了,听刘备如此说,连忙点头应是,“玄德你是对的,是我冤枉了你,你想要什么我都赔你,你尽管说。” “呵呵,刘繇你不觉得现在说这话有些晚了吗?”刘备狞笑着。 “不,不,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大汉皇族,我们是同宗,我们是兄弟,你,你不能杀我。”刘繇此时因为被掐着脖子,脸已经憋的有些发紫,呼吸也变的极为急促。 “兄弟?皇族?谁跟你是兄弟,”刘备另一手从身上掏出那张圣旨来,刷的一下甩开,在刘繇面前摆了摆,看清楚了,我刘备刘玄德是当今陛下的皇叔,与先帝同辈,你刘繇也向妄图与我称兄道弟?” 刘繇此时大脑缺氧,眼前发黑,他瞪大了眼睛,却根本看不清圣旨,不过这却不妨碍他向刘备求饶,“是,是,皇叔教训的是,是侄儿没大没小,居然妄图与皇叔称兄道弟,侄儿错了,还请皇叔见谅,绕过侄儿这一次。” “哈哈哈哈,”刘备听到刘繇的话肆意的大笑起来,他从没觉得如此开心过,不过面色却越发阴鹜,手上一发狠一用力,刘繇顿时拼命的挣扎起来,可是他这般四体不勤的废柴又怎么会是刘备的对手,片刻后,刘繇的双脚停止了蹬踏,双手垂下,脑袋也耷拉了下来,显然已经没有了呼吸。刘备一甩手将刘繇的尸体丢在了地上。 这时,早已候在外面的关羽和张飞听到屋内没了声音这才走了进来,“大哥,这州牧都已经控制了,也已经按照先前所定去通知刘繇麾下文武前来议事了,目前都已在前厅齐聚了。” “好,二弟,三弟,我们便去会会这些文武,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三兄弟的厉害,能不能彻底收复这扬州就看今日的了。”说罢带着二人走了出去,整个厅堂中之留下了那个已经断了气的刘繇。 刘备一路走出厅堂,只见屋外沿路倒毙着一路的尸体,从伤痕上看,都是一招致命,想来定是关羽和张飞二人的手笔,刘备眼都不抬的便走了过去,对地上的尸体看也不看一眼,此时的刘备,浑身气势十足,甚至让关羽和张飞都隐隐觉得有一丝的紧张。 此时的前厅刘繇麾下文武都已到齐,此时在各自悄悄说着话。刘备绕过屏风从后面进来,直接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主位之上,而关羽、张飞则手持兵器站在了其身旁两侧。下面正说着话的众人见到刘备居然从屏风后面出来,还大咧咧的坐到了刘繇的位置上,先是惊诧莫名,后是恼怒不已。樊能当先大叫道:“刘玄德,你放肆,你可知上下尊卑?这个位置岂是你能做的?还不快点起来。”其他于麋、张英、陈横、是仪、孙邵、薛礼几人也都对刘备怒目而视。 刘备斜了樊能一眼,幽幽的开口道:“怎么?这位置我做不得吗?” “这是州府大人的位置,岂是什么人都能做的?你刘玄德是什么身份你心里没数吗?”樊能不屑的回道。 “那我今天就坐了,你要怎样?”刘备依旧不咸不淡的说道。 下面众人不由一愣,是仪、孙邵、薛礼三人互看一眼,心中都暗觉不对,不禁皱起了眉头。 第九十三章 谋取扬州 樊能顿时大怒,站起身就向刘备冲了过去,“哇呀呀,刘玄德,你这胆大妄为的欺主小贼,我今天就要带主公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上下尊卑!”樊能张牙舞爪,一拳只冲刘备胸口。 刘备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幽幽的说了一句“是么?”然后便看到他身旁一个黑影一闪,对着樊能袭来那拳也是一拳轰了过去,紧接着便看到方才还在叫嚣着冲过去的樊能倒着飞了出去,然后在准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听到咚的一声,樊能已经摔在了十步开外的地上,哀嚎着爬不起身来。于麋、张英、陈横、是仪、孙邵、薛礼几人心中震惊,面色大变。 张飞再次上前走到樊能身前,一矛直刺樊能胸口,然后抽出,顿时飙起一柱鲜血,溅了旁边孙邵一脸,让孙邵惊声尖叫起来,而樊能抽搐两下已经没了声息。张飞用蛇矛将樊能的尸体挑起,大吼道:“还有谁不服我大哥,便先问过老张手中蛇矛答应不答应。”顿时堂中鸦雀无声,都被眼前这血腥的一幕所震慑住了。可怜樊能莫名其妙的撞在了枪口之上,成为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怪只怪他实力不济又冲动蛮干,实在有些时运不济。 “还有谁?”过了良久,刘备扫了一眼堂下众人,开口问道:“还有谁反对我做这个位置的?” 于麋、张英、陈横、是仪、孙邵、薛礼几人互相张望着,却都缩了缩脖子没人敢发声。沉默片刻之后,在众人的眼神交流之下,是仪才有些怯懦的站起身开口道:“刘...玄德公,却不知刘州牧他...” 刘备知道这些人已然被他的武力所慑,但心中却未必服气,所以来完硬的还需要些文和手段,于是开口说道:“是先生,刘州牧他违抗朝廷圣令,已经被我奉旨拿下了。”说完刘备从怀中摸出那封圣旨,抬手递了出来。是仪战战兢兢小心的上前接过翻看,看完后又依次传阅给几人。在他们传阅的档口,刘备又说道:“刘繇倒行逆施,违抗朝廷,罪不容诛,如今已经伏法。而扬州不可一日无主,所以朝廷已经封我为新任扬州牧,统领扬州大小事务。” 下面刘繇原本的手下看完圣旨,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如今形势比人强,刘备显然已经将刘繇拿下了,这让他们这些刘繇旧臣就颇为尴尬了。刘备看着下面众人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战战兢兢的脸色,知道这圣旨起了作用,再次开口道:“你们作为刘繇的属官,与其谋逆定然脱不了干系。” 下面众人一听这哪还受的了,连忙纷纷起身叩首求饶,刘备看到众人动作,微微一笑,“不过,你们只怕也是守刘繇所蒙蔽,不得已而从逆,只要你们悔过自心,我刘玄德也不是不讲情面之人。” “州牧大人英名,那刘繇小儿莫逆篡权,我们都是为其所迫,逼不得已,还望州牧大人明察。” “刘皇叔,我们对刘繇那逆贼的谋逆之举全然不知情,请刘皇叔宽恕我等。” “请刘皇叔饶我们一次。” 下面众人听到刘备的话,顿时看到了希望,七嘴八舌的向刘备告饶起来。刘备见此,知道大事已成,咳嗽一声,抬手让众人安静下来,“好了,我也知道你们多半是冤枉的,这样吧,你们各自且好好的将你们助刘繇莫逆之事一一呈贡上来,不过你们放心,我也不至于滥杀无辜,你们只要将你们所知之事一一说明,我不但饶了他,还就此一笔勾销,另有任用。不过,谁要是但凡有所隐瞒,若是被我知道了,我绝不手下留情。” 众人听到刘备前半句话先是松了口气,可是后半句却又让他们的心提了起来,互相看着,都颇为警惕和戒备,生怕对方吐露出点什么自己的坏话来,让自己没法解释,到时候让刘备有所误会,可是明显刘备不会让他们有串供的机会,命人将几人各自带入一个房间让他们交代。几人战战兢兢的慢慢吞吞的走着,期间都在用眼神交流着。 这边诸事算是告一段落,关羽和张飞赶忙前往兵营接管扬州兵马,而陈登和糜竺一人整顿扬州政务信息,一人整顿扬州财政粮草。等到刘繇那些手下交代完放出来,这整个九江郡便已经不复为他们所掌控了。 “元龙此计甚秒啊。”刘备看着忙碌整理政务的陈登夸赞道,这将一众刘繇心腹分开让他们交代,然后接管郡府之事的法子当真是个妙计,让刘备不费吹灰之力,不用大动干戈便能轻而易举的将九江郡掌控在手中。当然这只是目前扬州治所所在的九江郡罢了,要向彻底掌控整个扬州六郡尚还需要些时日,当然有了如今的底子,只等刘备再收服了刘繇这班心腹,再去整编扬州其他几郡就简单的多了,就算有不服管教的,自有关羽和张飞领兵拿下,所以拿下整个扬州对于刘备来说只是时间问题了。 “主公,如今扬州已经由主公统领,不过主公有两事不可不防。” “哦,元龙且说。”正是陈登的计谋才让刘备能够拿下扬州,所以刘备如今对陈登当真是信任有加,对陈登所说更是言听计从。 “主公,这一要防的乃是弘农朝廷,这次主公能够拿下扬州,这其中皆是弘农朝廷从中挑拨离间,让主公与刘繇对立。我猜他们原本的想法是那董卓为了将扬州纳入自己掌控,所以想方设法的让主公与刘繇起冲突,然后导致扬州内耗,这样他们再出兵以援助扬州之名一举将扬州纳入董卓的掌控。只是他们却没有料到主公这么快便以最小的代价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刘繇,让他们原本消耗扬州的想法落了空。” “嗯。”刘备点了点头,对陈登所说颇为认同。 “所以主公,弘农这边不可不防,主公不若上表请降,表示愿尊董卓为上,听其号令,任其指挥。” 第九十四章 江东豪族 刘备听了陈登的话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他好不容易摆脱了寄人篱下的境地,终于能够拥有了自己的地盘,成为一方诸侯,又如何愿意向人卑躬屈膝、摇尾乞怜,刘备心中有些不爽。 陈登一看刘备脸色便明白刘备心中所想,便开口劝道:“主公,如今我们刚刚立足扬州,还未将扬州牢牢掌控在手中,手中兵马也不强健,而弘农朝廷也就是董卓却大势已成,其手下兵强马壮,臣听闻益州刘焉病故,董卓便以其幼子为凭一举掌控了益州,将益州彻底控制在其手中。所以此番扬州之事,也皆是董卓所谋,之事未曾料到主公睿智,在未伤及扬州根本的情况下便定鼎扬州,所以只怕这董卓还会因此对主动颇为忌惮,若是主公在表现出强势姿态,董卓说不定便会直接举兵来取扬州。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怕是难抵其锋芒。所以还请主公屈尊。”说到这陈登顿了一下,有说道:“主公不闻昔年越王勾践忍辱负重,不惜甘为夫差之马夫,每日卧薪尝胆,终以三千越甲而吞吴。主公之才远胜勾践多已,臣请主公三思。” 刘备摆了摆搜,陈登的意思他如何能不明白,只不过是初登高位,正是心高气傲之时,却要他委曲求全,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就好比小弟终于上位当了大佬,却发现上面还有更大的大佬,自己不过还是个小弟而已,这种感觉确实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但刘备又岂是不明事理之人,他心中也明白陈登所言在理,他如今脚跟尚未站稳,还不是董卓的对手,他的这份扬州牧也是董卓所颁发,董卓的目的自然不言而预,若是刘备不想董卓臣服,那么董卓既然能用他来搞掉一个刘繇,那自然也会想方设法的搞掉他刘备。在他如今还没有实力与董卓对抗的前提下,刘备只能忍辱偷生。更何况陈登为了劝服与他连越王勾践的例子都举出来了,“元龙勿用多言,我自省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勾践做的,我刘玄德又如何做不得?这向董卓上表一时还请元龙多多费心,务要让你董卓信任于我们,为我扬州多多争取些发展的机会。” 陈登见刘备如此说,心中登时松了口气,对刘备的命令自也是点头应下。 “元龙,你方才说要防二事,此为一事,还有一事为何?不妨一并说来。” “主公,这臣要说的第二件事则是指着江东豪族了,这江东豪族在这扬州一地经营不下百年,其积淀之深,人脉之广,在这江东一地的人望都不可谓不深厚,主公若想要掌控扬州,所要沟通联结的便是这些豪族。”陈登自身本就出自徐州世家,自然对这些世家豪族对一州之地有多大的影响有所了解。当然他徐州陈家与这些江东豪族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不过这话陈登自然不会说出来。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明白陈登的意思,通过在徐州的观察,刘备便已经对这些世家豪族的影响力有所了解,不然陶谦也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铲除徐州四大世家。“这江东豪族却是不可不防,那元龙的意思是我们该拉拢还是该铲除?” “主公,臣这些时日也对着些江东豪族进行了一番了解,这些豪族在这扬州之地的声望和势力绝对不可小觑,而且他们互相之间多有联姻,所以整个江东豪族间关系亦是错综复杂,隐为一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所以想要铲除,以我们如今的实力怕是力有未逮。” 刘备算是明白了陈登的意思,这些江东豪族实力太大,若是没有绝对的实力只怕是无法铲除的。“元龙的意思是要拉拢喽?元龙既然已经对这些江东豪族有所了解,不妨与我详细说说。” “是,主公,这江东豪族主要分布在吴郡和会稽,是为吴郡的顾、陆、朱、张四大家,会稽的魏、虞、孔、贺四姓,这几家手中都拥有着大量的农田土地,手中粮草巨大,门客、私兵无数。” “这吴郡顾氏乃越王勾践七世孙摇汉之后。摇以佐诸侯灭秦,汉高祖封摇为越王,摇别封其子为顾馀侯,以爵为氏,汉初居会稽,此即吴中顾氏之先祖。明帝时有顾氏有顾综,历任御史大夫、尚书令,明帝以师礼待顾综。不过自顾综后顾氏却少有族人出仕了。” “这陆氏之渊源则更为久远,据传这陆氏之始祖乃是春秋时齐宣王的孙儿陆通,因封平原县而得姓陆,是为平原陆氏。及至高祖时期,平原陆氏从平原举家迁至吴地,成为吴郡陆氏。陆氏出过大中大夫陆贾、颍川太守陆闳。陆氏现任家主陆康曾为先帝封忠义将军。” “而这吴郡朱氏本出曹姓,乃是五帝之颛顼之孙陆终第五子陆安,后赐姓为曹。周武王克商,曹挟以功封于邾城,遂以国为氏,易曹为邾氏。后邾国与春秋时为楚所灭。邾氏失国,子孙去邑以朱为氏。武帝时朱家出了个朱买臣,历任会稽太守,主爵都尉,位于九卿之列。和帝时有朱梁,为谏议大夫,吴郡太守。” “至于吴郡张氏,则相传出自姬姓,黄帝子少昊青阳氏第五子挥,子孙赐姓张氏。周宣王时有卿士张仲,后裔事晋为大夫。至三家分晋,张氏仕韩,张氏张开地、张平、张凡接连任韩相历五位君王。而张平之子即高祖留候张良。” “此乃吴郡四氏,而会稽四姓稍弱于吴郡四氏,除了贺姓外并未有什么大的人物,四姓皆为迁徙南渡而来,于会稽生发,渐成一方豪族,其中尤以魏、虞、孔皆是新进豪族,论及底蕴深厚不及吴郡四氏之万一,却也不可小觑。这四姓可是欲与吴郡四氏一较长短的。至于贺姓据传源自春秋时吴王僚之子庆忌,后因避讳改贺姓。不过也仅此而已,贺氏因经年无出名士而衰落。” 第九十五章 豪族之才 刘备听完陈登所说算是基本明白了如今江东豪族的情势,不过同时刘备又不禁有些奇怪,于是便问道:“元龙,这江东豪族既然如此厉害,为何在这扬州州府之中未有江东豪族之族人?” 陈登微微一笑,“原来主公早有所察,臣刚想与主公说起此事,主公可知这是为何?” 刘备一脸疑惑的看着陈登,等着他解释。 “主公,此前刘繇虽据扬州却颇为不得江东民心便与这江东豪族有关,而且这刘繇治理扬州也有些年月,这江东本为鱼米之乡,可是主公你看这扬州府,兵甲不修,粮草不富,如何配得上这鱼米之乡之称?说到底皆是因为这刘繇将这治理州府看的太过简单,不知亲近拉拢世家大族,以为只要安排下去,自然便可坐收粮米,兵甲自来,其缪远已。”陈登侃侃而谈。 “那不知元龙有何对策?”刘备算的上是一个知人善任,能够听的进去意见之人,所以直接开口向陈登问计。 “这便要看主公如何选择了,是选吴郡四姓的老牌世家,还是选会稽四姓的后起之秀了。” “哦?这是为何?难道不能一并拉拢?”刘备面露不解之色。 “这...”陈登不由一时语塞,他很想说经过他的调查,这吴郡四氏与会稽四姓因为新老之争,难免摩擦嫌隙有所积怨,若是一起拉拢怕是两边相互都难以笼络到手,还不如选择一方,打压一方,也好让一方全力来投。不过转念一想,如此简单的道理刘繇就算再蠢又如何会不明白?可是却依旧落得个如今的局面,所以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关窍?陈登一时间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主公所言甚是,这无论是吴郡四氏还是会稽四姓目前都未有族人出仕,这对于一个世家来说颇为不正常,所以臣以为这其中当有原因,不过至于其缘由臣一时间还未探知,还请主公恕罪。” 刘备摆了摆手,“元龙所做已是难得,又何罪只有?听你方才所说,我倒是有些想法,这几家豪族未必是不愿出仕,而是想要寻找一个好的机会。” “哦?主公的意思是?” “想来那刘繇也定请过他们,却被他们所拒绝,想来定一是不看好刘繇,二来则是对时下之形势没有把握。这些江东豪族多半是在观望,若是时机得当,他们绝对会争先恐后的想要出仕来投。” 陈登闻言不觉微微有些惊讶,他当真没想到刘备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连他都没想到的话来,不由的对刘备高看了数眼,“那不知主公以为该当如何?” “嗯,你且先与我说说这几大豪族可有什么人才?” “是,主公,经臣所调查,这吴郡顾氏家主顾奉有孙顾雍,年方二十有三,文采非凡,胸有沟壑,谋略过人,与朝中议郎蔡邕有师徒之谊。” “哦?可是那天师道张平的岳父蔡邕?” “正是。” “如此说来,这顾雍与太平道有所牵连?” “这个...臣并未探知,不过这顾雍对其师蔡邕倒是恭敬非常,时人称颂。” “嗯,还有呢?”刘备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示意陈登继续。 “陆氏家主陆康曾为忠义将军,不过如今年事已高,怕是不堪奔波劳苦。其子陆骏臣只闻其为人淳懿信厚,却未有听闻其才学之名,只怕是...”说着陈登摇了摇头。 刘备却不以为然,这陆康既然能够得封将军,其后人又如何能是庸才,只怕是有意藏首,不使扬名。不过刘备还是摆了摆手示意陈登继续。 “至于这朱氏,有子名为朱桓,年方二十有四,其勇力过人,武力不凡,曾招募士卒,讨伐吴地山贼,所到之处,山贼皆平。” “哦?看来这朱桓还是一员猛将。”刘备不由开心抚掌,对于猛将他自是喜欢结交的,因此颇有兴趣。 “而张氏臣倒是没有探知到什么人物,不过倒是有一个张姓而非出自吴郡张氏之人,与张氏交好,名为张昭,此人颇有谋略,才情俱佳,更是老成持国。臣在徐州时便已听闻过此人,此人本是徐州人,只因早年黄巾之乱避祸江东。” 刘备点了点头,这张昭如此得陈登推存,看来当有其不凡之处。 “会稽魏家...”说到这陈登脸色有些怪异,似乎有些不知该如何描述。 “嗯?”刘备有些奇怪的看了陈登一眼。陈登想了想继续说道:“主公,这魏家出名之人是一个道士,名叫魏翱,字伯阳,道号云牙子,至于其师承却未可知,不过据传其在琅邪学宫于吉处听道问丹。” 刘备咧了咧嘴,知道这魏家怕是没有什么人才了,这分明是走偏了嘛。 “虞家有子名虞翻,自仲翔,年方二十有七,才学出众,独创虞氏之学说,在这扬州一地颇有名望,不少人闻其名而前来拜师。” “孔家有子孔来,正是当年,在郡内到也颇有名望,不过却远不及前面几人;至于贺家的贺锋,据传天生神力,武艺不凡。” “主公欲得世家,少不得要拉拢这些世家中人,无论是老牌世家的顾雍、陆康、朱桓、张昭,还是新进跻身豪族的虞家、孔来、贺锋,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主公当郑重其事的请之。” “嗯。”刘备应了一声,知道陈登所言甚是,这几大世家众人,除了那魏家,其他几家都当好好拉拢才是,就算是那魏家,也未尝不可一用,如今他可是听说为了对抗太平道,长安和弘农皆有所动作,长安有了通玄道,弘农有了五斗米教,皆是针对太平道而施为。他刘备若是想要日后割据江东,怕是也少不得要对这些教派有所倚重,所以这魏家便是很好的一个机会,不过扬州还有于吉的琅琊学宫,其势以成,未尝不可与太平道争一争长短。刘备在心中细细规划着日后的发展,心中野望不禁莺飞草长。 第九十六章 江东贤良 “主公,这扬州除了方才臣所说豪族之才外,经过臣的搜集和整理发现这扬州俊才当真是数不胜数,可谓是多如星斗,主公若想有所作为也可以招纳他们前来,这些人有的是名士,有的是寒门,但声名以显,主公正好可用他们来制衡那些豪族之才。如此便能平衡各方,让主公彻底统御扬州。” “哦?还有这等事,快快说来我听。”刘备精神为之一震,颇有兴趣。 “主公,除方才臣所说诸豪杰之外,臣还探得这扬州之地的孙家,虽非本地豪族,但是如今这孙家家主孙坚就在长安朝廷效力,官拜车骑将军,孙坚之子孙策随其父自幼习武,武艺超群,有万夫不当之勇,当地人称小霸王。” “哦?”孙坚的名字刘备自然是听过的,似乎是长安张温的心腹,“这孙策有其父之蒙荫怕是未必能为我们所用吧?” “这倒是。”陈登点了点头,“不过除了这孙策还有与那张昭齐名的张纮,这张纮长于易理、史学及春秋,为人谨慎,大将军何进曾欲召其至麾下都为其所拒,为此张纮不得不避祸江东。” “还有一人名虽不及张昭、张纮二人,却亦以才学见长,谋略过人,此人姓步名骘字子山,亦是因黄巾之乱而避难江东。” “还有临淮人鲁肃,字子敬,年二十有九,体貌魁伟,性格豪爽,喜读书、好骑射。常召集乡里青少年练兵习武,仗义疏财,深得乡人敬慕。” “还有吴郡余杭人凌操,有勇力,善骑射,因以渔为业,想来于水战应颇有心得。” “庐江郡松滋人陈武字子烈,年二十有三,仪表堂堂,仁厚好施,为人仗义。” “九江下蔡人周泰字幼平,年二十有五,悍勇不凡,为人所敬。” “九江寿春人蒋钦字公奕,年二十有五,武艺出众,射术极佳。” “会稽馀姚人董袭字元代,年三十有一,形容奇伟,力大如牛。” 刘备听到陈登这一番举荐,也有些瞠目结舌,没想到这扬州之地的人才居然如此之多,不觉也是有些奇怪,不由向陈登询问是何原由。 “主公,这扬州乃是鱼米之乡,古来富庶,又无灾祸,自然民富城安,想来主公也知晓前些年灾祸连年,再加上黄巾之乱,各地烽烟四起,兵争不断,不少有才之士都选择了避祸江东,所以这才使得这扬州之地人才不胜繁举。” 刘备这才了然,不过此时也不由高兴起来,若是能将这些人才招至麾下,何愁扬州不定,何愁天下不平?拥有扬州如此富庶之基础,粮草自是充足,若是再苦练精兵,有这些人才相辅佐,这天下又有何处能够拦得住他?刘备不禁对自己美好的未来充满了无尽的憧憬。 “元龙,立刻张榜招贤,以我大汉皇叔之名义招纳扬州之地之贤良之才,只要自认有一技之长,皆可来投。对了,还有你方才所说这些名士豪杰你与我列张单子,让糜竺备齐礼物,我要挨个上门拜访邀请,我就不信有我亲自出马,还不能招纳几个贤才来?哈哈哈。”刘备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陈登自是点头应是,下去安排。 然而刘备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展望美好未来的时候,一场针对他的大祸即将降临扬州。却说弘农董卓,李儒正在向董卓禀报扬州之事,董卓不由面色不悦的看向李儒,李儒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太师,这刘繇当真是没用,居然如此废物,让那刘备如此轻易的便占据了扬州,不过无妨,太师忘了那刘繇长子刘基如今仍在弘农,不若亦如益州一般,太师将那刘基叫来,将扬州之事说与他知道,对其勉励一番,然后让其子承父业,命郭汜将军领军,随其回返扬州,与那刘备争锋。想来那刘备如今在扬州立足未稳,仓促之间定然不是郭汜将军的对手,如此,扬州唾手可得。” 董卓闻言脸色稍霁,点了点头,当即命人将那刘基叫来,将刘繇为刘备所害之事说与了刘基,刘基闻言如遭雷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刘基顿时痛哭流涕,哀嚎着向董卓求取帮助,请其派兵支援,帮助他杀回扬州为父报仇,为此刘基愿为董卓驱策。董卓闻言自是大喜,哪有不允的道理,当即下令郭汜统兵随刘基往扬州绞杀杀死扬州牧的逆贼刘备。可怜刘备还在沾沾自喜,拿着董卓的圣旨以为正名,张榜广纳贤才。 于此同时,董卓针对荆州的谋略也在展开。贾诩聪明的在于他并未主动的去找刘琦,而是略势小计,而是通过刘琦身边之人皆刘璋之事,让人鼓动刘琦,让他对自己在荆州的地位表示了怀疑,从而心中产生了恐慌,又着人特意提起并为刘琦引荐了贾诩,所以刘琦这日单独拜会了贾诩,向贾诩请教应对之法。却哪曾想到这全都是贾诩所算计,让他一步一步自投罗网,有此可见贾诩对人心之掌控不禁让人心生胆寒。刘琦将心中的不安说与贾诩,贾诩起初还故作矜持,言说不想参与到他的家事当中去,进一步让刘琦对他毫无怀疑。在刘琦的百般哀求之下,贾诩才一脸无奈的答应刘琦为其谋划。贾诩先是让刘琦说了一下眼前形势,当然其实这些贾诩都早已了解清楚,在刘琦说完后,贾诩故作苦思然后一脸认真的为刘琦一一分析呈说厉害,当然贾诩分析的都是贾诩想让刘琦认可的,其所主打的点自然是其弟刘琮,刘琮虽然年幼,却颇为聪敏,甚得刘表的喜爱,而且刘琮的背后还有其舅蔡瑁支持。反观他刘琦,母亲早逝,内无强援,又因其在弘农为质,在荆州府内也没有什么沟通和结交,自身也没有培植任何的势力,如此一来,两相比较,刘琦全然没有半点的优势,所以贾诩给他出主意让他向董卓求援,仿效刘璋,求取兵马挥兵南下直下荆州。 刘琦闻言满脸惊诧,连连摆手拒绝,然后匆匆告辞离去,留下满脸深意微笑的贾诩。 第九十七章 进退两难 此时的荆州刘表却是手抚额头,有些头疼不已,刘虞、刘焉的相继败亡让刘表隐隐生出了一股危机感,刘虞为袁绍所屠戮,让刘表感到了震惊,他突然醒觉如今已是礼崩乐坏,乱世已临,再不是能够安坐高堂,坐看风云的时候了。而刘焉的死或许还可以用年纪老迈来遮掩,但是在其死后,幼子夺业就有些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了,这里面分明隐含着一股阴谋的味道。刘表由人思己,却蓦然觉得恐怖。如今他幼子在侧,可是长子却孤悬于外,若是长子再为人所用,如那刘焉幼子刘璋一般,领兵而来,让二子相争,则自己基业怕是难保已。不过刘表由想想自己正当盛年,比之垂垂老矣的刘焉还算是年富力强,此事到未必会发生,不过在其百年后,却不可不防。 刘表蓦然惊醒,忙叫人传唤蒯良、伊籍前来议事。刘表将心中所思与二人一说,二人不由有些沉默,这幽州刘虞一事或许还能说是巧合,可是这翼州刘焉之事却怎么看都是人为,定是弘农董卓为了掌控益州所使之诡计。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妥。于是对刘表说出了心中的猜测,这董卓只怕是想要彻底掌控益州、扬州、荆州,将三州之地置与他执掌之下所用的计谋。如今益州已经为算是已经被其掌控,刘璋不过是个傀儡罢了,益州的那些文武更是掀不起什么浪来。那么下一步董卓明显就会对荆州和扬州下手了。如果参照益州之事,那荆州可被董卓利用的便是如今身在弘农的刘琦了。 “主公,莫不如叫大公子回来?”伊籍小声的说道。 “不可,大公子若是回来,我荆州怕是危已。”蒯越连忙阻止道,“主公,大公子留在弘农本就是为安董卓之心,如今若是唤大公子回来,董卓必起疑心,定会直接拍大军来攻我荆襄之地。” “可是,就算不将大公子唤回来,这董卓只怕也不会善了,其谋夺荆州之心依旧不死,与其如此,还不若直接与董卓真刀真枪的来上一场,也好过像刘焉那般为董卓所夺。” “可是,以我荆州军的实力当真能打的赢吗?”蒯良此言一出,场中三人不由尽皆陷入了沉默。以益州兵甲之锐,更有蜀道天险可凭,却依旧难挡董卓军之锋芒,为其摧枯拉朽连下数城。自家人知自家事,荆州军因为去年平定长沙贼张羡、张怿父子,损兵折将,如今兵甲不修,只怕真要是交起手来,怕是比益州败的还要快,这是刘表不愿公然与董卓作对的原因。以荆州军如今的实力难是其对手。 “可是,大公子在彼处,怕是也会为其所用?到时候...”伊籍这话没有说完,但刘表已然明白伊籍的意思,他知道伊籍想说的是到时候父子相残,岂不是颜面更加不堪? 刘表摆了摆手,“二位先生,如今我荆州骑虎难下,左右不是,还请二位先生想想,可有什么法子能解我荆州之噩?” 蒯良和伊籍连称不敢,再次陷入了沉思。“怕是主公要在二位公子间有所抉择了?” “嗯?”刘表有点不太明白蒯良的意思。 “以臣想来,那董卓所用之计无非就是挑拨大公子与二公子间关系,就此让大公子觉得主公偏心二公子,会将基业传于二公子,然后挑唆大公子借兵讨伐荆州。不过若是主公偏向大公子,只怕这荆襄不扰自乱已。如此依旧不免一战。” 刘表叹了口气,觉得蒯良所言甚是,自己要想避免这一战便要消除刘琦心中的想法。想要消除其想法,怕只有偏向于刘琦,立刘琦为世子,可是若是立刘琦为世子了,作为刘琮舅父和掌控荆州兵马的都督蔡瑁怕是第一个不答应,如此一来,不等董卓来攻,荆州自乱已。刘表一时间陷入了两难,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得未然长叹一声,久久不语。 “主公,若想破局怕只能寻找外部力量帮忙?” “子柔有何想法?”刘表闻言以为蒯良有了什么良策,当即精神一震,急忙问道。 “主公,若想让董卓熄了对我荆州的想法,怕是很难,不过却可以想办法让他无力他顾,腾不出时间来过问我荆州之事。” “嗯?”道理是没错,可是要怎么做呢?刘表依旧疑惑不解。 “主公,如今能与董卓抗衡的无非两个实力,一是雒阳的张平,一是长安的张温,若是他二人其中一人与董卓起了冲突,或许我荆州便可坐观其变了。当然这不过是为我荆州多争取些时间罢了,日后该当何去何从主公还当早作定夺。” “子柔的意思是要我像雒阳张平或是长安张温结盟示好吗?” “只怕结盟示好依旧不够。无论雒阳也好还是长安也罢,都未必会因为我们的示好便愿此时与董卓开战,主公只要迈出这一步,董卓定然会立刻发兵攻取荆州,若是到时候雒阳或长安坐山观虎斗,那到时倒霉的可就是我荆州了。而且长安与我荆州兵无相接,想要支援怕也是力有未逮,到时雒阳那便可从豫州南来。” 刘表闻言不由陷入沉思,蒯良与太平道张平有旧他是知道的,毕竟当初他还是从张平手上接手的荆州,而蒯良还是他从张平手上挖过来的,而蒯良之弟蒯越如今正是在太平道所掌控的豫州任治中,若说蒯良与蒯越没有交通,刘表是当真不信的。所以蒯良的话让刘表有些迟疑,他不得不怀疑蒯良这番言语的背后是不是有太平道的意思在里面,没准就是太平道想要谋夺荆州,才让蒯良如此。不过蒯良说的倒也没错,若是董卓来攻,真正能够出兵救援荆州的只有与荆州接壤的益州、扬州、豫州,益州如今为动作所控是不可能寻得帮助的;扬州刘繇如今怕是与自己一般进退两难,想要让他来援也是强人所难,如此一来便只剩下豫州可想了。一时间刘表再次陷入了两难。 第九十八章 别无选择 “子柔,我们是不是还可以选择与刘繇结盟,我们同为皇族,守望相助,想来他也会愿意,你以为如何?”刘表想了想终于有点小心的试探性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蒯良一愣,没想到刘表居然提出了这么一个意见,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先不说刘繇是不是自身难保,就算刘繇有余力,可是蒯良却不相信刘繇有能力帮助荆州抵御董卓。蒯良对刘繇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不说别的,单说刘繇到现在都还没能收服江东豪族,让江东豪族为其效力,便可见刘繇的实力强不到哪去,要知道扬州之所以富庶,其财富便皆藏与这些江东豪族手中。蒯良有些苦笑,心中明白刘表不采纳自己的意见而是想要和刘繇结盟多半是以为自己与太平道有所牵连,这是在为太平道铺路。可是蒯良自己心中清楚,他并非是卖主求荣之辈,而是觉得如今只有太平道有这个实力帮助荆州破局。 蒯良与蒯越毕竟是兄弟,互通有无自然是应有之意,所以蒯良对太平道的发展表示了震惊,通过蒯越与他通信中所透露的消息,蒯良已经意识到太平道所积攒的力量是何等的巨大,尤其是在豫州一战,太平道仅凭不到两万兵士却几乎以摧枯拉朽如儿戏一般将拥有六万多大军的袁术轻松的击溃。光是这份实力便不是其他州郡的兵马所能匹敌的。就算是蒯良自己再为荆州军脸上贴金也不敢说荆州军与其匹敌。更何况,蒯良是亲眼见识过张平及其麾下兵马实力的。 可是如今面对刘表明显对自己的不信任,蒯良却是不好再多说半句,一面加深刘表对自己的猜忌,当真以为自己与太平道有关联。所以蒯良适时的住了嘴,对刘表表示要与刘繇结盟表示了赞同。 不过还没等到刘表这边派出使者去与刘繇结盟,便已经有消息从扬州传了过来,刘繇身死,如今扬州已为刘备所谋。接到消息的刘表对此难以置信,目瞪口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想到事情发生的居然如此之快,这一下刘表顿时慌了,有些不知所措,又匆匆的召来了蒯良与伊籍。 蒯良也早收到了消息,早知刘表定会召自己前来,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面对刘表的问询,蒯良出奇的沉默,董卓动手的速度之快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想来针对荆州的动手也已经不远了。不过还没等他想完,便有刘表府中管事前来报信,说是从弘农传来了圣旨。蒯良与伊籍对视一眼,心中暗道不好,刘表亦是心中一顿,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脸色也黑了下来。 刘表慌忙让人将传旨的黄门请了进来,这旨意自然是弘农朝廷传过来的,听着那黄门一字一句的念着圣旨,刘表却大脑一阵空白,有些不知所措。这圣旨没有别的,而是一封册封的圣旨,但是这册封之人却不再荆州府中,这是册封刘表长子刘琦为刘表世子的圣旨。按道理说这册封世子本是对王、公而言,可是刘表虽是皇族,却并未封王,亦未封公,那这世子一说听起来就有些不伦不类,莫名其妙了。而更为过分的是,原本册封世子都是自家将人选上报朝廷,然后朝廷颁下旨意册封,可是这问都没有问过刘表这个当事人,这个当爹的人便给他册封了世子,这就让刘表有些莫名其妙的同时也愤怒不已了,这是已经掺和他的家事了。 刘表过了半晌才醒过神来,将目光转向了蒯良、伊籍二人。 “主公,董卓此计不可谓不阴毒啊,为其出此计人当真是阴狠毒辣。”蒯良和伊籍都扼腕叹息着,“主公,是世子之称从来只入王侯之家,可如今却用在了大公子身上,这乃是以利诱惑主公,若是主公应承下来,那主公称王封侯不远亦,而以主公皇族的身份,自是封王无豫,只是主公自此怕是再难统御荆州之地了,毕竟我朝有名令王公不得留于封地之内,如此等待主公的便是回弘农做一个闲散王爷,这荆州之地便交由大公子搭理了。可是主公莫要忘了这荆州军马如今可是掌握在蔡将军手中,蔡将军怕是会对大公子执掌荆州多有不豫吧。到时候...” 刘表自是明白蒯良和伊籍想要表达的意思,作为幼子刘琮的舅舅,蔡瑁自然一切要向着自己外甥,这荆州若是再刘琮手中也就罢了,可要是有刘琦来继承,只怕荆州便要多事亦。更何况他刘表如今正当盛年,有如何愿意自此做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可是若是不答应,这便是不尊朝廷号令,到时候董卓便有了光明正大的出兵理由,甚至还可以如控制刘璋那般,控制刘琦来攻打荆州,到时候先不说战果如何,便只是战场之上父子反目,以子攻父,他刘表这一支的一世名望便尽皆全毁了,哪里还有颜面可言。 刘表看着那封圣旨气恼不起,发脾气似的想要将那圣旨撕扯成碎片,可是也许是因为圣旨所用绸帛颇为结实,任由刘表百般撕扯,却都没有撕扯开一条口子,这让刘表更加恼怒不已,一把将圣旨狠狠掼在地上。蒯良和伊籍看到刘表这番表现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计策当真毒辣的紧,让人进退两难,无论怎么选都是大败亏输的结局。 过了良久,刘表终于平复了自己心中的怒火,清醒了几分,抬眼向蒯良看去,“子柔,你上次所说之事还可为否?” 蒯良闻言一怔,抬头看向刘表,有些不明所以。刘表叹了口气,轻抚胸口,“子柔,你可方便联系你弟异度?让他为我荆州说和说和?我刘表愿上表雒阳朝廷,让荆州纳于雒阳治下,还请雒阳朝廷发兵护卫荆州周全。” 蒯良认真的看了刘表几眼,见其不似开玩笑或是赌气,当下立刻应了下来。 第九十九章 兵临襄阳 张平看着从荆州传来的刘表请兵援助的消息和蒯越所写的亲笔信,不由哑然失笑,没想到董卓居然把刘表都逼迫到了这般田地,可见董卓想要拿下荆州的迫切之心。益州的事张平也已经听说了,不由有些叹息,看来历史的修正力还是出奇的强悍,兜兜转转居然还是刘璋坐上了翼州牧的位置,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刘璋虽然身居翼州牧却不过是个傀儡而已,对翼州没有半分的掌控。而扬州的刘备就有些让张平吃惊了,没想到历史和演义里颠沛流离的刘备在一番波折之后却占据了江东之地,反倒是孙坚因为在张温麾下效力而逃过一劫,没有死在刘表的手上,不过却也没有了东吴霸业,如今安心的在张温麾下任职。 对于刘表的请求,张平有些难办,如今并不是与董卓开展的时机,太平军去岁一直四处征战,多地开花,虽然战果卓著,但是却也消耗巨大,如今翼州、豫州、徐州都是初定,还需要时日进行治理,太平军一时间难以腾出精力来再去顾及荆襄之地。可是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放着到手的荆州不占,日后想要再夺取怕是难上加难了。这让张平一时间陷入了不知该如何抉择的境地。 张平索性再次召集众人相议,郭嘉和司马防自是认为这是好事,岂能不取。黄忠和典韦更是兴奋不已,甚至想要立刻举兵南下。只有周忠却是皱着眉头,一脸苦涩。张平知道周忠是有心钱粮问题,如今四州之地需要用到钱粮的地方实在太多,周忠已是有些捉襟见肘,这要是再行开展,只怕是难以支应。 “嘉谋,如今朝中粮草还可支应多少人马的调度?”张平还是向周忠问起。 周忠也是知道这确实是个拿下荆州的好时机,一旦错过就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因此皱着眉头想了想,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咬了咬牙说道:“司农寺再筹措筹措,或可支撑一万兵马三月之用度。” “一万兵马...”张平口中念叨着。 “天师,何用如此,既然是刘表请我们出兵襄助,这粮草何须用我们自己来出,自然由荆州一力承担。我们何须烦忧于此?”郭嘉直接开口打断了张平的思考。 “嗯?”张平这才一拍脑门反应过来自己钻了牛角尖。 “不过,天师,我听闻董卓命那张鲁训练了一直精兵,名曰五斗精骑乃是张鲁以五斗米教秘术炼制而成,其兵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不知伤痛,实难对付。那董卓之所以能那么快在一月之内拿下益州便全靠这五斗精骑破门攻城。” 张平点了点头,这消息他自然也是知道,从传回的消息上所描述来看,这五斗精骑似乎有点像是后世小说中的炼尸之法,只是张平未有亲见,所以不敢妄下定论。不过他倒是没太吧这五斗精骑放在心上,想来有天雷轰在手,就算这些五斗精骑再刀枪不入,总不能不怕炮轰吧。不过这天雷轰的运送实在是有点问题。张平转头看向黄忠和典韦二人。典韦自是拍着胸脯大咧咧的保证定叫那五斗精骑有来无回,黄忠依旧老成稳重的想了想才表示定当小心行事。 如此,张平也就不再犹豫,命黄忠、典韦二人领兵一万,出发前往荆州,倒是郭嘉,静极思动,在张平发令的时候也请求随军往荆州一行,张平想了想叮嘱两句便也点头同意。 刘表这边在做出决定之后便早早将一众文武叫到麾下,将如今的情况向诸人说明,诸人大惊失色,而作为荆州兵马都督的蔡瑁早已从其妹口中得知了详情,所以反倒显得颇为淡定,在刘表宣布要了举兵对抗董卓,保卫荆州的决定之后,蔡瑁便当先站出来表示,誓与荆州共存亡的决心。然后便统御麾下兵马展开布防,都督荆州军务,尤其针对与弘农相交的南郡,布置打量兵马以抗。 董卓军来的比想象中药快很多,自从吕布叛逃之后,李傕便成了董卓麾下头号大将,此番领兵攻打荆州,自是雄赳赳气昂昂,以风驰电挚的速度开赴荆州。让刚刚在南郡布防的蔡瑁有些措手不及。只得将兵力龟缩于南郡治所城池。在有了五斗精骑的气的前提下,李傕直接指挥五斗精骑攻城,让在南郡屯驻了大军的蔡瑁有些措手不及。荆州军虽众,却难当五斗精骑,南郡城很快便倒在了五斗精骑的脚下。让蔡瑁的布置毁于一旦,不得不急匆匆的撤军后退,这一下,便让李傕大军长驱直入,连破数城,直打到了襄阳城下。 刘表站在城头看着城下李傕大军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董卓军居然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强,荆州军居然更不不是其敌手,而他所期盼的太平军却迟迟没有音讯。 “琦儿,你当真是要与为父作难,行刺谋逆之举吗?”刘表看着城下的刘琦质问道。 “父亲大人...”刘琦满脸苦涩,面露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他也是实属被逼无奈,不知怎么就着了贾诩的道,那日他求到贾诩头上,贾诩给他的意见他自是不会采纳,可是哪想到贾诩居然直接便提他做了决定,等到他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贾诩已经是将他逼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让他不得不听从贾诩的摆布。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面对父亲刘表的质询,刘琦心中愧疚,不敢抬头看刘表的眼睛。 李傕却不管这些,直接在城下叫嚣道:“刘表,我劝你速速开城投降,我来时太师说了,只要你愿意开城献降,当初许诺你的承诺依然有效,如若你还要冥顽不灵,那就休怪本将刀下无情。” 刘表闻言脸色变了两变,让他投降他自然是不甘心的,可是面对董卓军强大的兵势,荆州军根本难以相抗,所以与其拼死却最终依旧落下个城破的结局,投降也许对荆州百姓来说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刘表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第一百章 荆州事了 刘表转过身来在身后中将士、谋士身上一一扫过,眼中闪过一丝夹杂着痛苦的决然之色,咬了咬牙,就要开口,却见远处烟尘大起,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然后便看见一队人马正从远处狂奔而来。刘表将方才想要说的话随着口水咽了下去,决定静观其变。 李傕此时也已经看到了身后烟尘大起,赶忙指挥兵马撤到一旁严阵以待。 “奶奶的,居然跑这么快,让俺老典好一阵追赶。”等到那人马赶到近前,当先一个魁梧大汉状似抱怨的看着对面的李傕喊道。 这是从后面又缓缓奔来一队人马,与那大汉合兵一处,在城前站定。当先领兵的一个中年大汉勒马对着城头拱手喊道:“刘州牧,末将黄忠,救援来迟,还望恕罪。这位是典韦将军。” 刘表闻言大喜,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太平军终于还是到了,尽管来的有些迟,但总算还是赶上了。“黄将军,典将军一路辛苦了,如此还有劳黄将军、典将军为我荆州解此困局。” “哼,好你个刘表你居然勾连太平道,太师说的没错,你果然走都心怀不轨,与太平道勾结,无事朝廷法度,哼哼,刘表,之前朝廷答应你的承诺再也没有了,你就等着受死吧,待本将军收拾了太平道,就来取你狗命。” “哼,喂喂,那谁,你是瞎的吗?当着俺老典的面居然还敢如此口出狂言,当真是不自量力啊。”典韦看着李傕叫嚣的样子,一脸不耐烦的喊道。 “哼,那我便让你知道到底是谁不自量力,五斗精骑,给我上!”李傕一脸的不屑,一挥手指挥着那身着乌甲的五斗精骑向太平军压了过去。 典韦撇了撇嘴,对李傕这般无耻的行径有些不屑,居然不敢单挑,直接让手下精锐上来。典韦一夹马腹当先朝着那过来的五斗精骑冲了出去,手中双戟挥舞,照着那些精骑砸去。只听叮叮叮的声音响起,典韦的双戟砸在那些五斗精骑身上冒出一阵火花,却未见那些五斗精骑呼痛喊叫,也没有半点阻滞,见到典韦便挥舞兵器向他砍去,那些五斗精骑的动作并不快,但是力量却出奇的大,典韦接了一招便感到其力量已经不弱于一般二流武将的全力一击了,不由大为惊讶。若只是一个典韦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是同时面对这上百个五斗精骑,典韦就有些难以应付了,当即便抽身撤了回来,奔回到黄忠身边,“老黄,这些五斗精骑确实有点诡异,果然是刀枪不入,不怕疼痛,而且力量大的出奇,有点不好应付啊。”典韦龇着牙对黄忠说道。 对面的李傕看典韦被打退,不由放肆的哈哈哈大笑起来,“那个谁,你再嚣张啊!怎么样,知道怕了吧?知道怕了就给我速速退下吧。” 黄忠看着对面缓缓冲过来的五斗精骑指挥兵马后退与五斗精骑来开距离,然后微微皱眉,考虑着该如何应对。 城头上的刘表看到典韦退了下来,太平军更是后撤数百步,不由略感失望,原本放下的心也再次提起,难道今日自己便要摆在这董卓军下? 这次前来,为了赶路,黄忠可没有携带天雷轰这等逆天之物,否则若是有天雷轰在此,只需一轰,便能让这些五斗精骑飞灰湮灭。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郭嘉上前来到黄忠身边,开口道:“老黄,这五斗精骑行动缓慢,论脚力根本不是我太平军的对手,不需与他们接战,直接便可绕过他们干掉对面的董卓军,我听说这五斗精骑皆是为人所操控,所以对面阵中定然有人控制,这人你可要给我抓活的回来,我对这玩意颇有些兴趣。”郭嘉看着那些慢慢逼近的五斗精骑目露精光,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紧紧盯住,仔细打量着。 “好!”黄忠的了郭嘉的提醒,立时便知道自己改怎么做了,他跟典韦使了个眼色,在那五斗精骑距离还有五十步远的时候二人各领一军突然发力兵分两路,绕过了那五斗精骑,向着李傕军冲了过去。太平军此次前来的皆是骑兵,脚力远比那五斗精骑快上许多,黄忠和典韦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过去。 这一下李傕大惊,有些惊慌的指挥兵马对敌,与太平军展开了厮杀。这次虽典韦和黄忠来的乃是他们在雒阳所新练的新军,虽然比之太平精锐还有差距,但却也算的上是一支强军,只是因为还未正真上过战场杀过人见过血,所以还算是妥妥的新兵蛋子。起先李傕军还能与太平军你来我往互有攻守,可是渐渐的胜利的天平便倒向了太平军这一边。在黄忠和典韦的率领下,当真是左冲右突,搅的李傕军鸡飞狗跳,李傕麾下出了五斗精骑可没有黄忠、典韦这般勇武之将,就算是李傕本身也不是黄忠和典韦的对手。没多时,李傕军便被太平军杀的哭爹喊娘,屁滚尿流,而李傕引以为凭仗的五斗精骑此时因为行动迟缓还没来的及敢过来加入战斗。 没过半晌,李傕军便被杀的大败亏输,在慌乱中李傕带着兵马退走,连身后的五斗精骑都顾不上了。黄忠将一个小个子男人一把丢到了郭嘉面前,“祭酒,这人应当就是操作这些五斗精骑之人。” 郭嘉点了点头,刚想要开口问问这人这些五斗精骑是如何控制的,便见那人冷笑一声,然后嘴角溢出血来,两眼一翻双腿一蹬便没了声息,而那些五斗精骑也跟着定在了原地。郭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来只能自己研究这五斗精骑了。 赶跑了李傕,荆州之危顿解,让城上的刘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此番荆州兵马也因为此前与李傕的交战而损失惨重,让荆州元气大伤。刘表再次向黄忠、典韦、郭嘉表示了感谢,表示荆州自此愿以雒阳朝廷马首是瞻。 第一百零一章 天下三分 之后黄忠和典韦又领军将董卓军残留在荆州的兵马一一赶出荆州之地,这才算是使荆州再次太平了下来,而随李傕同来的刘琦也为太平军所捕获送到了刘表面前。刘表经此一役,也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太平军的厉害,同时看着自己的长子刘琦也是心绪复杂,在将自己在屋中关了一日之后,刘表终于还是决定将荆州牧的印玺交了出来。刘表也算是清楚的认识到自身的不足,知道自己手中的荆州军势力太弱,在这个乱世没有与人抗衡的实力,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自然是明白,与其被人攻讦如丧家之犬,还不如就此放手安心做做学问,吟诗问对的好。 张平收到刘表的上表请辞,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接受下来,上表新帝刘协封刘表为大宗正,郢国公,回雒阳任职,刘表对于这个安排欣然接受。而荆州因为暂时无人可用,张平只得任命郭嘉暂代荆州牧一职,命黄忠统领荆州兵马辅佐于他,典韦则回返了雒阳。如此荆州彻底归入了太平道之手。 于此同时,董卓原本准备针对扬州的计却不得不因为荆州的败退导致道路受阻,无法直取扬州而作罢,倒是让远在扬州的刘备得以逃过一劫。而扬州在刘备的治理下居然蒸蒸日上,发展极好,远胜与刘繇所在之时,这也要多亏了陈登所为其谋划。刘备凭着自己的脸皮敲开了一家又一家的江东豪族的大门,请得这些豪族中子弟出仕扬州。 现有吴郡四氏中的顾家顾雍、朱家朱桓、与张家相交莫逆的张昭都在刘备诚挚的邀请之下,接受了刘备之请,只有陆家拒绝了刘备之请,不肯出仕。还有会稽四姓的虞姓虞翻、孔姓孔来、贺姓贺锋也都应邀加入,魏姓也有子弟加入,不过却与其他几家没法相比。其他诸如还有张纮、鲁肃、凌操、陈武、周泰、蒋钦、董袭几人都纳头来拜,一时间让扬州府中人才济济,刘备在扬州的声望也一时无两。有了江东豪族的加入,刘备在扬州的一切事务都运转的及其顺利,不仅很快便荡平了扬州六郡,而且还迅速的扩充了手下兵马,使得扬州的势力顿时暴涨了不少。 不过这都是后话,先来说说早早便占据了兖州的曹操,曹操占据兖州之后励精图治,广纳贤才,先后便有不少兖州义士来投,比如李典、乐进、于禁等将。在天下四处还在征战的时候,曹操闷头发展,苦练兵马。就在益州事起之事,曹操终于探知青州刺史焦和病重,命不久矣,突然发兵青州,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青州六郡。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曹操在北海郡遭遇了北海太守孔融,孔融向太平军求援。张燕从徐州发兵一路北上援助孔融,从而也得以占据了青州六郡中的乐安、北海、东莱三郡,使得太平军所占据的北边翼州与南边徐州连通,拥有了一条在太平军掌控之计下的通途。当然青州另外济南、平原和齐国三郡则落入了曹操手中。唯一让曹操比较郁闷的就是因为太平军的突然介入,使得他不能占据青州全境,并且形成了其领域全然被太平军所包夹住的尴尬境地。在曹操占据的兖州相邻的青州三郡的北边是翼州,东边是太平军占据的青州令三郡,南面是徐州和豫州,西边则是掌控在太平军手中的三分一个司隶,在算上西北方的并州上党,曹操被包了个严严实实。这让曹操郁闷不已,却一时间也声张不得。虽然他麾下兵强马壮,可是在与太平军的交锋中却也处于下风。曹操不得不委屈求全,暂且算是名义上投在了雒阳朝廷这边,这对曹操来说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经过了如此新一番的争斗,公元一九一年就此过去,大汉历史再次翻开了新的一页。这公元一九二年的初始,经过了这近三年的征战,天下各诸侯更替轮换,皆是损兵折将,粮草不足,不得不修生养息,一时间也难再起兵戈之争。 如今天下局势初定,最大的势力自然是张平所领的太平军所扶持的雒阳朝廷,归附其下的有翼州十郡、豫州六郡、徐州五郡、荆州八郡、青州三郡、幽州两郡、并州一郡、司隶六郡中的两郡,总计是三十七郡。 其次是通玄、张温以董后的名义所立的长安朝廷,其所占据的有凉州十一郡,并州九郡中的八郡、幽州四郡、司隶两郡,共计二五郡。不过其所占多为北方偏僻荒凉之地,人烟稀少,与雒阳朝廷所占差距甚大。 而三分天下有其一为董卓所立的弘农朝廷,原本麾下拥有益州、荆州、扬州三州之地,如今却只剩下了益州十一郡及司隶两郡之地,总计才不过十三郡,比起新朝和伪朝来都要差了不少。 其余还有占据兖州八郡及青州三郡的曹操,暂时归附在了新朝之下,而占据了扬州六郡的刘备原本归附在董卓麾下也因为新朝占据了扬州切断了董卓进军扬州的路线而处于不受任何人管控的状态。如今却是打出了他大汉皇叔的旗号自成一系。当然还有孤悬南方听调不听宣,对于北方战事完全置诸不理,自己自顾自发展的交州士變,占据交州七郡,做他的土皇帝,一时间无人能够顾及于他。 在经历了几番征战之后,抛开做土皇帝一时无法顾及的士變之外,原本群雄四起的天下诸侯如今却只剩下了新朝、伪朝和假朝三朝以及曹操、刘备两个诸侯。而曹操有苦难言,被太平道包夹其中。刘备在扬州初立,根脚尚浅。 而与此同时,董卓当先以假帝之名立朝,史称假朝,以五斗米教为国教,张鲁为天师。长安张温也不甘示弱,以伪帝之名立朝,史称伪朝,以通玄道为国教,以通玄为天师。而张平依旧以汉帝刘协为正统立朝,史称新朝,以太平道为国教,张平为天师。 至此天下呈三分之势,三朝同立。而太平道、通玄道与五斗米教三教齐名,同传于世。 第一章 武无第二 “诶,听说了吗?最新的大汉武将排行榜出炉了。” “嗯嗯,我也听说了,据说还是许劭许先生亲自编制的呢。” “可是那个做月旦评的许劭许先生?” “是的,许先生现在可了不得了,许先生现在在《太平报》上开设了个什么专栏,每期品评一位豪杰或是名士,好多人都求着许先生评论呢。” “是吗?” “那可不,我跟你说城中富户李员外还曾一路追着许先生往雒阳而去,想求许先生能在专栏中提提他的名字。” “哼,就凭他那个圆咕隆咚的样子?许先生还能理他?” “嘿,你还别瞧不起人李员外,上期的太平报许先生还当真提到了李员外呢?还封了他一个天下第一。” “哦?此话当真?那...那是怎么说的?” “封了他一个天下第一圆。” “噗...哈哈哈哈。” 这是街头巷尾议论的一幕,如今时间已经来到了一九三年,过去的一年里天下大致安定,出了小规模的摩擦意外,并没有太大的战事,无论是新朝、伪朝、假朝还是曹操、刘备,各家都在休养生息,大力发展民生,囤集粮草,积蓄兵力。而在教务方面,三家也都在积极的宣扬自己教义,扩大自身的影响力,就连刘备都前往琅琊学宫拜访,请于吉出山,在扬州传道。 于吉作为江东一带的有道高人,本就有不少信徒,其所创的琅琊学宫势力亦是不小,于吉本一心修道,以符水治病救人,所以其道法颇深,在江东一地有些人望,即便是在整个大汉来说,也是有些声名的。若论当地百姓对其的信仰,不下于太平道在钜鹿的影响。所以于吉虽然没有将其琅琊派推广发扬,却也有不小的力量,不在通玄的通玄道和张鲁的五斗米教之下,比之太平道也只是在广度上稍弱。刘备也是在看到了太平道、通玄道和五斗米教三家的威势后,才想到也要拉拢扶植教派的。所以刘备这才找上了琅琊学宫,及其恳切的请于吉出山,称其为仙师,于吉能够将自身经义道法传播,自也无不可,在刘备提出了一堆优越的条件之后,于吉欣然应允,答应了刘备的请求。有此可见刘备的野心绝非一般,居然在天下三分的大格局之下,妄图力挽狂澜开拓出一片天地来。 相对刘备来说,比较悲惨的便属曹操了,因为被新朝包夹在了中间,其缺少了向外沟通的渠道,而太平道却不断的向允州和青州渗透,不断宣扬太平道治下的百姓生活是多么的富庶平安,使得曹操治下百姓大量向翼州、徐州、豫州一带迁徙,让曹操治下人口锐减。这让曹操不胜其扰,只得百般阻挠,在边境人为设置关卡,严禁治下百姓迁出。也正因为此,使得曹操治下的的民生发展陷入了停滞。然而曹操却又没法完全禁止治下的太平道,因为曹操需要通过太平道来了解外界的消息,来知道天下大势,否则他就如聋子一般,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只能闭门造车。这也是曹操郁闷的地方,一方面痛恨太平道,一方面却又无法将太平道赶尽杀绝,在如此矛盾的心理下,曹操只能严防死守,不使治下之民外迁。而这一切自然离不开太平报的作用。 太平报作为太平道最先创办的报纸,因为其权威性,时效性以及极大的刊印量,已经成为了时下最为流行的报纸,其上的各种内容也成为了百姓津津乐道热议的话题。虽然通玄道、五斗米教,甚至琅琊派也都仿照太平道创办类似的报纸,刊印发布,可是无论是理念还是内容都差了太平道不少,更因为没有掌握太平道的造纸和活字印刷数,导致其报纸无论在报纸的质量上、刊印量上还是时效性上都差了太平报不止一筹,所以始终无法取代太平报在当下的作用。而太平道客观公正的报到,大胆新颖的内容,针砭时弊的评论,还有切和热点的专栏,都极大的吸引了无数百姓的兴趣,在发布新闻的同时传播宣扬太平道的教义道法,开启民智,潜移默化的为民众洗脑,让太平道的声望也随之不断提高。 而之前百姓们议论问问的便是太平道最新一期许劭在其专栏所发的内容。许劭的月旦评张平是有幸见识过得,让不少名士豪杰趋之若鹜。本来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可是却被许劭做成了事业,而许劭就凭着这份事业居然混的风生水起,受尽众人追捧。所以张平对许劭此人颇有兴趣,他本来之前想要向太平报上搞一个类似许劭这个月旦评的栏目,品评当下名士,借此招揽天下英才。不过在与几个祭酒多番讨论之后,觉得与其自己重新做一个月旦评,还不如直接将许劭拉到麾下,让他通过太平报来进行月旦评,如此强强结合,对太平报对许劭皆有增益。当许劭被“请”到张平面前,得知了张平的想法之后,许劭就算心中百般不愿,可是却不得不屈从在了张平的武力威胁之下。不过自从许劭在太平报上发表了第一篇专栏之后,让他没有想到的反响如潮,将他的名声人望再次拔高一截,这是让许劭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许劭本就是以评论为事业骗吃骗喝,可是经过这么一次,却让他的事业再进一步,这让许劭如何不幸喜,从此以后,许劭便从此爱上了在太平报发表专栏这事,成为了太平报旗下的以为资深的编辑。 而这一期的太平报上,许劭居然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敢对天下武将进行排名,要知道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许劭做出这么个风云排行榜来,那必然会引起天下武将的哗然。许劭这么搞那是要搞事情啊。这岂是是张平受意许劭做的,当时许劭听到张平让他做这风云榜的时候目瞪口呆,心肝都颤,这要是万一得罪了哪个武将,万一突然下手一枪了结了他的性命怎么办? 第二章 十大高手 张平之所以如此安排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有打算有其目的。一来如今因为各家各自发展民生,所以相对安定,在这种背景下,张平想要搞点事情让几家互动起来;二来借此彰显太平军的武力,慑服其他几家;三来则是有张平的私心,作为一个三国迷,对于这个时代的武将单挑有这莫名的兴奋,他高出这么一张榜单来就想激发天下武将的不服,然后借此机会举办一场天下第一武道会,然后看着那些武将单挑拼杀。如此才有了这么一个大汉武将风云榜的出炉。这份武风云榜对大汉武将进行了排名,而其中尤为耀眼的则是排在大汉武将前十位的武将。对于上榜的武将许劭一一给出了理由。而这些理由和资料也是许劭手下及太平道的情报系统收集整理而出,基本囊括了时下各家的所有在职武将,对各位武将的生平、力量、武艺、装备、爆发也都尽量详实客观。 而排在排行榜第一位的赫然是如今在伪朝效力的冠军候吕布吕奉先,许劭简略介绍了吕布的生平,然后按照其自定的评价体系为吕布进行了打星评分,以五角星来进行评价,星又分为金银铜三级,金星最高,铜星最低,满星五颗星。而吕布的评分则是力量五金星,技艺五金星,爆发五金星,吕布以十五颗金星的满分成绩高举排行榜首位。而许劭对其的评价是“人间凶器,勇冠三军”。手中一杆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皆是人间极品。 而位列其下的则是以力量四金星一银星,技艺五金星,爆发五金星,总分十四金一银,被许劭评为“白驹过隙,银色闪电。”的赵云赵子龙。一杆龙胆亮银枪,一身白银锁子甲,胯下白龙马,皆是上上之选。 屈居第三的则是典韦,按照许劭的评分,典韦力量五金星,技艺四金一银星,爆发五金星,总分十四金一银,被许劭评价为“忠勇无双,古之恶来。”典韦虽然与赵子龙星数想同,却被许劭排名靠后的理由是典韦在兵器上不占优势。手中镔铁双戟重八十斤,无人可挡。 排在第四的则是黄忠黄汉生,他的打分也是总分十三金二银,力量四星一银,技艺五星,爆发四星一银,许劭的评价是“勇毅绝伦,稳如泰山。”黄忠毕竟已经四十,身体已经开始走上了下坡路,尤其是在爆发力上,否则,若是让他年轻个二十岁,吕布也未必是其对手。一把赤血刀,重披金锁甲,双挽铁胎弓,老当益壮,威武不凡。 而在第五位的则是曹操手下的大将许褚许仲康,手有伏牛之力,善使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重愈百斤。评价力量五金星,技艺四金星,爆发五金星,总分十四金星。看似许褚十四金星应在黄忠十三金两银之上,可是实际上两银星是要超过一颗金星的,而且因为在技艺上的差距,按照许劭手下团队的估计,黄忠就算不能稳胜许褚,却也至少能够保持不败,因此黄忠摆在了许褚之前。 排在第六和第七的都是刘备手下,正是关羽、张飞二人。不过张飞排在了关羽之前。张飞力量五金星,技艺四金星,爆发五金星,总星数十三金与许褚相同,之所以排在许褚之后大概还是因为声望所累。而关羽力量四金一铜,技艺四金一银,爆发四金,总计十二金一银一铜,以极其微弱的差距排在了张飞之下。 紧随其后的是曹操麾下的夏侯惇,夏侯惇以力量四金一铜,技艺四金一铜,爆发四金,总计十二金两铜屈居关羽之后。 排在第九和第十的依旧是太平军麾下,正是张燕和张一父子两。许劭对张燕的评价是力量四金,技艺四金,爆发四金,总计十二金。而张一则是力量四金,技艺三金一银,爆发四金。不过张一还年轻,成长的空间依旧很大,超过张燕只是时间问题,甚至能够达到排名前五的水平也只是还需要时日的锻炼。 其后排名因为版面问题,许劭并未在一一详细点评,但是具体的排名却还是给了出来。当这张榜单发布出来的时候,顿时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尤如捅了马蜂窝一般,尤其是各地的武将反响不一,都炸开了锅。排名高的暗自得意,排名低的却对压在自己头上的人表示不服,想要对那些压自己一头的人发起挑战。不过却少有人质疑许劭这排行榜的公允性,因为许劭一向的良好口碑,使得他的这份排行榜的可行度非常的高。让不知内情的普通百姓都信以为真。就算是大部分觉得自己排名低了的武将也只是觉得许劭可能对自己考察不全面,却少有人去质疑许劭。 不过这其中也有一个是所有人都不服的,尽管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也不想承认别人比自己强,不过大家对于排在第一位的吕布却是出奇的保持了一致,没有什么疑问,但是对于排在第二的赵云却是大叫黑幕,很多人甚至连赵云是谁都不知道,所以都觉得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赵云肯定名不副实,却不知许劭为何会将其摆在了第二的位置上。因此赵云的名字一时间成了众武将讨伐的焦点,就算是之后许劭在太平报上以赵云与吕布在上党战成平手的事实为凭,也依旧难以打消人们对赵云的质疑,甚至还有不少人叫嚷着要与赵云一战,为这天下第二正名,这倒是给赵云带来了不小的困扰和压力,让赵云一时间有些烦恼。 这份榜单的公布也让其他几家势力有欢喜也有优,毕竟在这份武将风云榜上排前十的武将太平军占了一半。而其他几家之中长安伪朝只有吕布一人上榜,略有安慰的则是一举夺魁;倒是曹操比较惊讶自己麾下居然能有两人上榜;而刘备对张飞和关羽的上榜也心中有数,而只有弘农假朝却一个也没有。 第三章 武道大会 这就让假朝的董卓颇为尴尬了,这份新鲜出炉的榜单中,董卓麾下的武将居然没有一个能够跻身前十的,这让董卓怒火中烧,尤其是在看到排第一的是吕布的时候,更是对吕布满是怨毒,大骂吕布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若不是吕布叛逃,如今这天下第一便在其麾下效力,那是何等荣光。董卓同时也大骂张平,处处坏自己好事不说,还总是各种膈应于他。 而这份风云榜更为恐怖之处在于几乎囊括了各家兵营中的大小将领,不仅是那些成名已久的大将,甚至还有那些未曾扬名的小将。这份武将风云榜上的人名足有数百个。名单上很多名字甚至是让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甚至即便是自家人马也未必识得。由此可见太平军的这份情报能力。光凭这点就不得不让各家感到震惊,让他们感觉自己的家底犹如不设防一般的摆在了别人的面前。 这份风云榜的影响力是空前的,毕竟以前从未有人想过要弄出这么一份榜单了,就算有人弄出这么一份榜单却也难造成这次这般影响,一来还是因为影响力、传播力、公信力都有限;二来也没有太平道这份实力,能够搜集到这么多的信息;三来若是有人做出这么一份榜单来只怕第二天就会被人打死在家里了。所以这份榜单的出来还是震惊了天下,让天下人都见识到了太平道的实力。太平报的传播就不用说了,影响力更是从普通百姓到朝堂大臣,亦或是军中武将皆受到了影响。而公信力也因为太平报的渐渐传播而慢慢建立。 随着这份榜单的传出,各家的军营里也颇不安分,有的排名靠前的沾沾自喜,在营中炫耀,有的觉得自己被低估的,则愤愤不平,摩拳擦掌想要一展身手,让那些看低自己的人瞧瞧厉害。一时间各家为了安抚自家兵将也是颇费精力。 然后就在他们刚刚平息了自家武将的不安的时候,张平又弄出了一个重磅炸弹。这一次太平道刊登了一则消息,这则消息则再次引爆了各家兵营。这则消息是:太平道欲召开天下第一武道会,邀请天下各地武将参加。其中最为让人激动的一条便是此次武道会将设置挑战环节,按照武将风云榜,可以挑战排名在自己之上的武将,若是能够挑战成功,则可以将自身排名提升到被挑战武将的位置。如此消息自然让方才平息下去的热潮再次炸了锅。这消息简直直抵各地武将的心窝,将他们心中最敏感的部位挑起,让他们抓耳挠腮,恨不得立刻就报名参加这个什么天下第一武道大会,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而为了更加能够吸引这些武将前来参加,张平更是设下了及其诱人的奖励。为了能够激发所有武将的兴趣,张平并未以排名来进行奖励,而是以挑战胜利的次数来作为奖励的基础。无论挑战谁或者是被谁挑战,只要能连胜三场者,奖励太平醉一瓶。要知道这些武将多是好酒之人,这太平醉可是当今天下最好的酒,对于好酒之人这太平醉几与美女一般,都拥有致命的吸引力。而且虽然太平醉现在不少酒店都有售卖,可是因为太为稀少,常常一壶难求,就是有也大多被那无良的酒家勾兑过。如今一瓶太平醉的价格甚至都已炒到了十金,可不是寻常武将能够喝的到的。心水垂涎的武将当真是不要太多。 而连胜五场者则可得到太平道疗伤灵丹一瓶,每瓶三粒。要知道如今太平道的丹药可是千金难求,尤其是这疗伤灵丹,无论多种的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能救回来,这对武将来说可是起死回生的宝贝,又有哪个不想要。有了它便等于多出了一条命来。如果说太平醉还有可能有武将因为不好酒没有什么吸引力,可是面对这能够保命的灵丹,任何武将都不能够在保持住平常心。 而若是能够连胜十场还可以获得太平造为其量身打造玄铁武器一把,可不要小看这玄铁武器,以现在各家的冶铁技术,玄铁武器可不是谁家都能够打造的,就算只是在现有武器中加入少许的玄铁,那也可以成为见血封喉的杀人利器,可以将武器提升一个档次,这对武将的吸引力不可谓不大,毕竟武器可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最重要东西,说是其手足是身体的一部分也不为过。 而除此之外,若是将自身排名提升到一百名以内,则可获得太平醉一瓶,而若是能够将自身排名提升到五十名以内则可获得疗伤灵丹一瓶。而五十名内若是将排名提升十名以上则可获得极品铠甲一副,而若是还能再次提升,每提升十名奖励翻番一倍。 而在风云榜上最终排名前十者可获封爵位。 如此丰厚的奖品自然是对天下武将充满了吸引力和诱惑力。而且这些奖励也并非遥不可及,尤其是对那些排名靠后籍籍无名的底层武将,都看到了获得奖励的希望。这些奖励对他们的诱惑是致命的,作为底层武将,哪个不想建功立业、出人头地?哪个不想能多条保命的机会?哪个不想拥有一把极品武器?所以张平这一番重赏更是让无数将领趋之如骛。同时也展现出了雒阳新朝的强大,为雒阳新朝招揽人才打出了广告,立下了招牌,如此何愁贤才不来?没准这次天下第一武道会结束,便会有不少良将贤才来投。 可是张平如此大张旗鼓,搞出这么大的声势来,却让无论是张温还是董卓,亦或是曹操和刘备都不禁头疼不已,看着手下那些跃跃欲试额武将都不由挠头,让他们参加吧,如今虽然各家都未开战,可是却也仍旧处于敌对中,这让这些将领前去参加武道大会,谁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可是不让他们参加吧,看他们这一个个期盼的眼神,不答应他们,真怕把他们压急了憋出个好歹来。或者万一干脆直接一气之下弃营而逃。 第四章 促成大会 张平当真是为各家出了一个难题,一时间各家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过张平显然能够想得到各家的顾虑,于是派出了使者出使各家,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传达给各家。此次武道会为保证公平公正,也为保证各家参与人员的安全,将会选取在长安、弘农、雒阳三者中心的一块开阔位置进行,为保证各方利益和安全,各家可在这块划定区域无例外驻军以进行保护,由新朝、伪朝、假朝三家相互监督。而各家参加大会的将领不得携带任何兵马。此次武道会为期一月,在比武期间,各家只见不得攻伐,若有任意一家违背,则其余各家共讨伐之。当然这些都是各家最为关心的,为了保证各家都愿意参加,张平制定了一系列的条款,要求各家相互遵守,以保证此次武道会的顺利召开。 有了这一番保证,曹操第一个举手赞同,一来他本就被太平道所包夹,无法与外界联系,所以如此一个能够联络外界的机会,曹操又怎么可能会放弃。二来曹操光脚不怕穿鞋的,他本就被太平道包裹着,如在太平道手中的鱼肉,既然太平道都没对他动手,那难道还怕太平道在这次武道大会让对他动手吗?那岂不是太平道自取灭亡?三来曹操手下这些武将对这风云榜可是颇为不服的,想要借此机会证明自己,尤其是夏侯渊、曹洪、曹仁几人,即便是一向憨厚的许褚也对自己才排第五表示了不满。 有了曹操的示例,刘备也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关羽和张飞对自己排名第六七名自然是不服气的,张飞为此没少在刘备面前呱噪,关羽虽然一句也没有说,保持了沉默,但是刘备从其动作和眼神中也看的出关羽欲求一战的渴盼,还有那些刘备麾下新招纳的将领,因为没有在战场上显过本事,所以一个个都觉得自己被严重的低估了,也都是想要为自己正名出头。刘备见士气如此,有听说曹操已经答应了,他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在见识了麾下诸将领的本时候,他对自己麾下颇有信心,因此都是觉得此去也正好乘次机会崭露头角。 长安张温这边倒是对这天下第一武道会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毕竟他这边已经有天下第一的吕布坐阵了。不过通玄却觉得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对外展示的机会,所以催促着张温答应下来,张温想了想倒也是无所谓,所应便答应了下来。 如此一来便只剩下弘农的董卓这边,董卓虽然对着排行榜万分不满,可是他也知道手下人的本事,却是没有特别出挑的,原本还有个吕布华雄,可是一个叛逃,一个战死,他麾下剩下的将领都是跟随他的老人,他自然心中有数。所以虽然心中不满,但是却并不想参加,省的去了丢脸。 可是居然没想到其他几家居然都已经答应了,这让他有些骑虎难下,若是不去,显得自己害怕怯懦,不敢出战,可是若是去,他手中确实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人物。如此一来,他只得再次向贾诩、李儒问计,李儒、贾诩对此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想了想最终的建议是不妨调蜀将前往,毕竟蜀将算不得嫡系,赢了自然更好,就算是输了也无所谓。同时也可以借此将这些蜀将调离益州,再派人手接管益州之地,从而起到一箭双雕的效果。董卓想了想便点了点头,传令张济,命其挑选人马参与。 如此一来,在解除了安全问题之后,各家都算是同意了参与此次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不过能够参加此次会议的将领毕竟是少数,各家自然是不可能将自家全部的将领都派出去,自然还是需要有人留下来守御领地的。为此刘备甚至还在其麾下先行展开了一场比武大会,选出其中精锐参加武道会。而其他几家也都用自己的方式进行了筛选。 而在武道大会的举办地,张平早早的便命人开始布置,平整土地,架设观察、休息之所。而随着武道大会时间的临近,雒阳、弘农、长安也都在这块地方周围布置了防御的兵马。 一九三年七月,正是七月流火之时,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终于拉开了帷幕。大会开始前几天,各家参会人手便已经都来到了大会的举办地。 雒阳新朝自然是有张平亲自率领,这本就是张平自己鼓捣出来想要满足他自己的私念的大会,他又如何会缺席。此次太平道参加武道大会的有赵云、典韦、张一、徐晃、周仓、管亥以及其他一些低级将领。作为被称为最大黑幕的赵云,有如何能逃的过这么一战?而且张平更是钦点赵云务必参加,这让原本不想理会此事的赵云只能无奈的苦笑着前来参加。而黄忠、张燕、张牛角都因为要镇守一方而无法脱身,只能无奈的缺席了此次武道大会。至于上党,因为赵云和张一都来了,只能留下了老实的张郃驻守。 长安伪朝这边则是通玄亲自带队,为首的大将便是吕布,以及其麾下的张辽、曹性、成廉和侯成,还有马腾麾下大将庞德,以及一些不知名的将领。通玄的亲自到来着实让张平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隐隐算的上是自己宿敌的人居然会亲自前来,看来此次武道大会会更有意思了。张平一下次对此次大会更加期待了起来。 弘农假朝董卓派出来的却是张济带队,麾下出了其侄子张绣外,一水的蜀将,严颜、张任、吴懿等人赫然在列。张平从董卓这边派来的人便可以看出董卓对此次武道大会毫无诚意,看起来是不打算在此次大会上有所建树的了。 倒是刘备和曹操这边派来的人都颇让张平欣喜。刘备此番派来的自然是有关羽和张飞领队,其所率的凌操、陈武、周泰、贺锋等人,以及一些扬州军中的中低级将领。 第五章 通玄来访 而曹操这边曹操居然亲自带队而来,着实让张平对曹操刮目相看,其所带人马也皆是麾下精锐,不仅排名前十之内的许褚、夏侯惇在列,还有夏侯渊、曹仁、曹洪、曹纯等曹姓大将亦都赫然到此,曹操几乎是将麾下将领全都带了出来,这让张平对曹操的大胆表示了深深的赞叹。 在各家休整准备期间,通玄居然主公找上了张平,这让张平诧异不已。 “张天师,久违了。”通玄一脸笑意的看着张平。 张平收起脸上的惊讶,冷起脸来,不咸不淡的回应道:“通玄天师,好久不见。不知通玄天师找贫道何事?” 通玄依旧微笑着:“张天师你我老朋友了,贫道如今来了此处又如何能不见见老朋友呢?” “老朋友?”张天师对通玄如此厚颜无耻的说是老朋友实在有些咬牙切齿,明明各种阴谋算计于自己,给自己造成了颇多的麻烦,居然还敢跟自己说是朋友,“老朋友会给对方挖坑下套吗?” “那不也没有难倒你,你不依旧没什么事,反而发展的还越来越好了吗?” 听到通玄这话张平鼻子都要气歪了,咬着牙又说道:“那既然是老朋友了,那先把我的徒弟还给我。” “张天师这是说哪里话,腿长在瑜儿的身上,我又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何谈还不还一说?再说了,你我还需如此吗?我的徒弟不就是你的徒弟吗?”通玄一脸笑呵呵的样子。 “哼!”张平更加来气,扭开头看都懒得再看通玄一眼,过了半晌才唤过口气来,“说吧,你来干什么?”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老友吗?”通玄有些嬉皮笑脸的看着张平。 张平冷着脸斜了通玄一眼,高喊道:“来人啊,送客。”喊罢一挥袖子背过了身子。 “慢!”通玄忙制止张平,“张天师,你我何必非要弄到这般田地?” 张平转过身也不答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通玄见此无法,只得讪讪的笑了一下说道:“道友还真是...,道友我欲传道...” 张平依旧不答话看着通玄,但那意思很明显,你要传道管我什么事? 通玄见张平不做回应,不得不再次强调道:“我欲在太平军治下传道。” 张平直接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通玄天师,你怕是忘了你通玄道是怎么驱赶我太平道的了?要不要我好好提醒提醒你啊。” “误会,误会,张道友,对此我深表歉意,我可以向道友保证,日后道友到我朝辖区内传道,我绝不阻拦。” “呵呵,通玄天师,你说的倒是轻巧,你轻轻一句日后不再阻拦就将驱赶我太平道,霸占我太平道多年心血营造的道观,打压我太平道信徒之事轻易揭过,这世上可有这等好事?若是有,通玄天师不妨也告诉我,我太平道也想尝尝这个中滋味呢。” 通玄笑容一滞,脸色微红,不过转瞬便恢复正常:“张道友这是说哪里的话,我通玄道草创,物资不富,还得多谢太平道仁义博爱,接济与我教,我还得多谢道友呢,道友之大恩,通玄铭记五内。”说完通玄站起身郑重的向张平打躬行礼。 张平连忙侧身让开,“少来,贫道福浅,当不得你通玄大教主之礼。”张平心中更是来气,这通玄脸皮当真不失一般的厚,居然就向这么两句将之前为难太平道之事一笔勾销,世上厚颜无耻之人无出其右者。“通玄,你也少跟我在这里前倨后恭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你想要就这么轻易的抹平你我两教只见的矛盾,那是休想,且不说你劫走我弟子,就是驱赶我在并、凉二州太平道,霸占我太平道观的行为,便已是仇深似海,势不两立之势,你还是少来这些虚的,有事说事。” “哎,”通玄一脸无奈,“何止于此,何止于此啊。”见张平只是冷冷看他不回应,终于恢复了其教主的姿态,“张教主,我欲与贵教结盟,是你我两教能相互在各自区域内传道。” 张平斜了通玄一眼,一副你他妈在逗我的表情。 通玄却没有半点尴尬和羞愧,而是继续说道:“张天师,为此我愿退位让贤,让瑜儿来接掌通玄道,接任通玄教主。” 张平一愣,心中微微吃惊,没想到这通玄居然如此大胆,敢将教主职位让与周瑜,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不过他不觉又想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周瑜若是接掌了通玄道,张平倒还真是不好再向周瑜追究什么太平道的损失,毕竟周瑜一直是张平心中的一个痛,张平一直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周瑜。可是张平觉得以通玄的心思,这背后必有什么阴谋,只是一时间他没有想到,不由的沉思起来。 通玄见张平不说话,不觉继续说道:“我知道道友恨我早年间对道友和太平道多番为难,贫道也知道说什么也难让道友原谅,可是这因果易结不易解,你我皆是修道之人,一旦沾染了这因果,于道心有碍,使道法再难寸进,所以贫道此来,便想要与道友了结此番因果,还望道友成全。” 张平听到这话终于正眼深深的看了通玄一眼,只见其宝象庄严,不似说笑,不由再次陷入了沉思。难道这通玄当真是因为修行上遇到了阻碍所以才要与自己结好?亦或是想要借此转移我太平道的目标?麻痹于我?张平总觉得事情绝不会是这么简单,所以一时间难以决断。 通玄久久不见张平回应,脸上露出一丝失望,“道友,不知你要如何才能答应?” 张平摇了摇头,“通玄天师你这事说的太过突然,我还需好好斟酌斟酌。” 通玄闻言也是无法,只得向张平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张平此来出了几位将军并未带谋臣前来,所以也无人可以商量,一时间无法,只得自己再好好琢磨思考。 可是不成想第二天他便又再次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第六章 通玄谋算 “通玄道副教主周瑜拜见张天师。” 张平看着眼前的这个剑眉星目,肤白俊俏,身姿修长,一副丰神俊朗模样的俏少年,神色有些复杂,周瑜的自报家门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张平注视了周瑜良久才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瑜儿,你长大了。” 周瑜闻言身子一怔,他无数次想过自己再见到张平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却是却从未料到眼前这种状况,他本以为自己已经锻炼到了外物不为所动的境地,可是却没想到居然还是被张平一句“你长大了”触动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周瑜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 张平看到周瑜的样子拍了拍周瑜的肩膀,拉着他坐了下来,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周瑜好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境,抬起头来刚要说话却看到张平那温暖的目光,情绪再次波动了起来。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默念静心决,好容易再次平复下来。 “张天师,贫道此番前来乃是奉了本教通玄天师之命来与张天师商谈结盟一事,还望张天师能够不弃前嫌,合你我两教之力,为天下苍生出一番力。”周瑜表情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张平闻言却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通玄何时将教主之位交给你?” 周瑜一愣,似乎有些没有想到,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教主他说待武道大会结束便将会传位于我。” 张平点了点头,“瑜儿,你可知他为何要如此做?” “这...”周瑜有些迟疑,“瑜不知。” “嗯?”张平认真的看了周瑜一眼,周瑜感受到张平的目光,挠了挠头,扯了扯嘴角,“天师他有许多事我并不知情。” 张平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这通玄果然心深似海,深不可测,看来周瑜也未必知道这通玄此番作为背后的深意。“瑜儿,你若接掌通玄道,你意欲如何?” 周瑜微微苦笑,他也是昨夜才知道通玄要传位于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又哪里会有什么想法?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张平见此知道周瑜怕是什么也不知道,通玄之所以让他前来不过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让张平看到他的诚意。张平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来递给周瑜,“瑜儿,这是为师这些年来写的一些心得,其实一直想要传与你,却苦无时机,如今便交给你吧。” 周瑜微微一怔,愣了半晌,才伸手接过,伸手细细摩挲。 “瑜儿,我若将这太平道教主职位传与你,你可愿接受?” “什么?”周瑜大惊,本来紧紧拿在手中的册子也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平。嘴唇有些颤抖的说道:“这...这...这如何使得?” “这又如何使不得,你本就是我唯一的真传弟子,只是被那通玄虏去,如今不过是重归为师座下罢了。”看周瑜连连摆手,“你也别忙着拒绝,你自幼聪慧,本就是我最属意的弟子,如今你已成年,自然有继承为师衣钵的资格。” “可是...” 张平摆了摆手,“你想要说自己脱离太平道多年,怕是不能服众是吧,这个不怕,自有为师为你撑腰,他通玄舍得一个副教主,我又如何舍不得,这样,我也先封你个副教主,你且现在我太平道适应适应,待时机成熟再接掌教主之位。” “不可,不可,”周瑜连连摆手,“天师对我之情,瑜没齿难忘,但是却不可因瑜而坏了规矩。瑜也当不起天师如此厚待于我,瑜虽不才,可通玄教主待我也算不薄,瑜也没有叛教之由,还请天师收回成命。” 张平再次认真的看了周瑜两眼,终于笑了起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口中叹道:“通玄啊通玄,你当真是好谋算啊。” 周瑜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张平。 张平洒然一笑,“瑜儿,这通玄心机太深,你再他身边还要小心为上,若是有事,便及时通知为师,为师定当全力帮你。”张平叹了口气又说道:“瑜儿为师方才给你那本册子,皆是我太平道经要道法,你可要小心藏好,莫要叫通玄发现,有空时多多研习。” 周瑜依旧满脸疑惑不解,“天师方才说...” 不等周瑜说完,张平却挥手打断了周瑜的话,“瑜儿,一切小心,你且回吧。” 周瑜张了张嘴还欲再问,不过看张平已经转过了头不再看他,只得拱手退了出去。 等周瑜出去,张平却暗自叹气,他已经猜到了通玄的想法,这通玄想要与太平道结盟是假,而其真正的意图一来估计是想要试探周瑜的态度,是否值得他的信任。如此他不惜付出一个副教主的位置,他知道若是张平看到周瑜,定然也会不惜代价以教主之位相邀周瑜,如此看周瑜如何抉择,便可知道周瑜是否还心向着太平道,心向着张平。而其二便是若是周瑜拒绝了张平的邀请,那说明周瑜还是站在他这边的,那他这个副教主之位便封的值得,自可大力培养周瑜。而若是周瑜选择了太平道,他虽然失去了了周瑜这个弟子,却能让周瑜因为叛教之举对他心生愧疚,日后若是有事要求周瑜,周瑜只怕也推辞不得,算是在太平道中埋下了一颗钉子。三来便是要恶心张平,让张平就算明白过来他通玄的意思,却也不会当着周瑜的面揭穿。因为如此一来,便会让周瑜为难,心中纠结,心魔丛生,与道法修行有大碍。所以这也是张平虽然转瞬间猜到了通玄的想法却没有说破。不过张平也不肯吃亏,这才将自己的精要手稿传与周瑜,让周瑜虽然心在通玄道,却修着太平道法,若是日后周瑜当真继承了通玄衣钵接掌通玄道,而其所传道法却是太平道的道法,那时候不知道通玄到底是该哭死呢?还是该哭死呢?还是该哭死呢? 第七章 大会开始 通玄这一出不过是个插曲。而其他几家也都来向张平打了个照面,拜会了一番,董卓这边张济带着他的侄儿张绣倒是与张平客客气气的,还因为是本家与张平套着近乎。张平倒是对张绣表示了浓厚的兴趣,反倒将张绣看的颇为不自在,张济不得不拉着张绣匆匆离去。其实张平本想提醒张济一句,莫要叫曹操看到了你老婆,不过后来想想张平将自己脑中可笑的想法甩了开去。 刘备这边关羽和张飞联袂而来,张平再次向二人伸出了橄榄枝,甚至不惜以太平醉诱惑,对张飞许诺可以让他有喝不完的太平醉,若不是关羽还能保持理智,拉着张飞离开,没准张飞就要拜倒在张平之下。当然这只是玩笑话,张飞自然不是这么没有原则,没有大义之人,太平醉虽然确实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但是他还是有心中的坚持和忠义,所以张平yy的场景并不会发生。 而曹操则是亲自前来拜访了张平,因为有过与张平共同征战荆州的经历,曹操对张平只能算是知之颇深,所以对张平始终还是恭敬有加,更何况他如今地盘完全被张平的势力所围,让他不得不低头,在张平面前表现的甚是谦恭。当然曹操自然也有他的小心思,他出了张平这自然也去拜访了其他几家,至于他具体跟其他几家说了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休整了两日,各家都准备完毕,适应了场地,调整好了状态,这场让张平期待已久的武道大会终于如期的开始了。 大会的规则极其简单,整个武道大会上划分了十片区域,每个区域算是一个擂台,大会的前十天是比武守擂。这是排名靠后的低级武将的机会,在许劭的武将风云排行榜一百名之外的武将都可以报名参加,对自己实力有信心的便可报名上擂成为擂主。而其他人自可挑战擂主,如果挑战成功便成为新的擂主。每个人有三次挑战的机会,若是三次挑战失败便失去挑战的机会。被从擂主位置上挑下之人也可以再次挑战其他擂主,不过依旧受三次挑战的限制。若是连续守擂成功三次便可获得奖励,守擂成功五次和十次的奖励也会更加丰富。守擂成功十次的可以下场休息,当然作为擂主也可以主动放弃守擂,比如连续成功三次便放弃擂主之位,由其他人接手。 而大会的中间十天则是排名挑战赛,在风云榜上排名一百到十一名的武将按照每十名一个擂台,接受挑战,当然中间肯定有未能到场的,自然将他们轮空,经过统计如今排名前百的也来了一半以上,所以到是不怕无人可以挑战。 而大会的最后十天则是十强争霸赛,在场武将皆可向排在前十名的武将进行挑战,若是胜利自可将自身排名提升,不过因为前十名的武将武艺都是不凡,一场争斗下来消耗不少,所以规定了前十的武将每战一场可以休息半日。 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的开幕式不可为不隆重,不仅安排了歌舞,还安排了剑阵,但是前来参加武道大会的武将们心思全都扑在了后续的挑战上,哪里还有心思观看歌舞。于是张平宣读了挑战的规则之后,正式宣布了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的开始。五家以五角之势分处整片武场的五处,每处都搭设有临时的楼台,以便观战。而那些想要比武的将领自可直接上阵。 大会刚开始,各家武将们都有些拘谨,十块划出的擂台一时间都空空如野,没有人主动上场,大家都等着能现有别人先上场来看看情况。张平看到如此尴尬的情况,只得一挥手,让麾下的一批太平军中将领上场。当然这次上场自然不会安排什么大将,为了调动各家武将的积极性,这上场的太平军将领都是军中的中层军官,并非什么名将。 只见中间一个擂台上,一个手持镔铁枪,身着乌云铠,胯下黄骠马的一名将领来到场上,“末将程武,谁来与我一战?”旁边的典韦忙向张平介绍倒这乃是雒阳禁军中的一名伯长,名叫程武,武艺算的上是有几分独到之处,到不至于一上来就丢了太平道的颜面。 “爷爷马奎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看到有人上场,旁边自然有人按耐不住,从长安那便的阵中奔出来一个手持大刀的汉子。 程武挺枪相迎,于那马奎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两人试探了几招,程武便开始发力,手中铁枪飞舞,将程武压制住,力士让程武落于下风,再没两合,马奎被程武扫落马下。程武收回枪说了声“承认。”那马奎也自知自己不是程武对手,爬起来捡起武器牵着自己的马退了下去。 这是一指观望的众多武将看了程武与马奎的这一番交手,心中大概有了个估计,整个场上便开始热闹了起来,不少武将蠢蠢欲动,率先上了场占据一个擂台等待着别人的挑战。有的武将因为慢了一步没能抢占一个擂台不由的锤足顿胸。如此整个武道大会才算真正的拉开了帷幕。 程武也很快迎来了第二位挑战者,这是弘农方面的一名武将,这名武将手使一杆马槊,以其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占据了上风,不过程武却也不若,将自己守御住,站住根脚,只等那将力气将尽,然后突然发力,打落了那将的马槊,再次获得了胜利。 然而还没等程武歇上一口气,便又有一将蹿了上来,二话不说便照着程武举刀砍去,程武只得狼狈应对。那将攻的又狠又急,不想给程武任何喘息的机会,想要快速拿下程武。程武刚刚大战了两场,消耗颇大,此时应付的颇为困难。不过也许是程武确实有独到之处,居然让他坚持了下来。反倒是那边的将领根本抢攻了几招时候渐渐的被程武掌控了局势。 第八章 热火朝天 只见程武深吸一口气,突然爆发使出一招奇招,让那将始料未及,一下将那将的大刀挑飞,总算是赢下了这场。程武虽然赢了却也不好受,连战三场对他消耗甚大,胸口剧烈起伏喘息着。程武算是有自知之明,在连胜三场后知道自己已经精疲力竭,几近油尽灯枯,无法再战下去。所以不等下一个人上来挑战他,程武连忙举手并大喊着自己放弃擂主之位。 一旁的裁判收到信号连忙阻止了其他想要上来挑战的将领,让程武下场。同时旁边已经有兵士捧着一坛太平醉走上来递给了裁判,裁判则当中宣布因为程武连胜三场所以得到了一坛太平醉作为奖励。看到这一幕其他围观的武将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眼红的看着程武将那坛太平醉抱在了怀中。没有什么比这当场兑现的奖励更能激励此计这些武将的?顿时一个个艳羡的看着程武,各个都激起了豪气,欲要上场拼杀一番,再不济也要赢一坛太平醉回来,万一若是连赢五场,那便赚大发了。就连其他几家领队来的通玄、曹操、关羽、张济几人都眼冒精光。尤其是通玄和曹操二人从中更是领略到了太平道赤裸裸的招揽人心的意图,可是对此却毫无半点办法,只能眼瞅着太平道收买人心。他们倒是想效仿,可是一来手中没有太平道这般财力,二来就算也这般财力也拿不出能够如太平醉或灵丹妙药这般吸引众武将的东西来,他们只能望然兴叹。 张平却根本不管这些,这一次他可是备足了奖励,太平醉虽然难得,但是对于掌握了制造方法,也有充足粮食太平道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灵丹妙药亦是如此,如今太平道的炼丹已经发展成了规模,有专人负责,由华佗和张仲景二人统一负责。丹药的产量和质量都有了大幅的提高。对于别的人来说这丹药难求,可是对于太平道来说,却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已经快逐渐成为各地道观治病救人的急救药的趋势了。 经过了程武这么一场,整个场地上顿时热闹了起来,十片擂台都他热火朝天,都围着不少武将等着战斗,人人脸上战意熊熊,都想要将别人挑于马下,能够独占鳌头。一时间整个场面好不热闹。 张平在场中游走着饶有兴趣的看着各个擂台中的拼杀。这时一个擂台传来了惊呼声,张平不由循声望去,只见那座擂台当中,只见一个汉子被其对面的武将一枪刺在了肩头,啊的一声摔落马下。张平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些好奇的凑了上去,便看到一个个子不高,身材精瘦的少年,冲入了场中,扶起那名被刺倒在地的汉子,有些急切的问道:“姐夫,你没事吧。” 那被刺伤的汉子手捂肩头摇了摇头,从其捂住肩头的指缝中溢出鲜血来,显然伤的并不轻,那便裁判见了,连忙招收,让太平道早已准备好的医师上前来,为那汉子处理包扎。那少年将他姐夫交给迎上来的太平军医师,转头瞪了一眼对面将他姐夫刺伤的武将,脸上满是怒气。那少年上前捡起他姐夫掉在地上的长枪,对着对面那武将喊道:“你这卑鄙小人,我姐夫明明胜了你,他慈悲心肠,不忍伤你,你却反倒暴起伤人,当真是卑鄙无耻。” 那武将却一脸倨傲,“呸,哪个敢说他胜了我?明明是他自己不小心,战场搏杀哪里容得分神?我只是略施小计便将他挑落马下,怪只怪他武艺不精,又于我何干?” “你...”那少年持枪指着对面武将,心中恼怒,“明明是你暗施偷袭,你居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你真当这在场众人都没看见吗?” “就是,我们都看见了,明明人家都放你一马了,你还要偷袭,你要不要脸!”旁边围观众武将也有人很不齿那武将的行为,纷纷出言证明。 那武将脸色一黑,冷哼一声,扫了围观众人一眼,“哼,本将才懒得与你们这些一般见识。” “子明,”那被刺落的汉子有些担心的看着那少年,然后虚弱的开口叫道:“快回来,是我技不如人,大义了,怪不得别人。” “姐夫,”那少年转过头来看了他姐夫一眼,似乎对姐夫这么说感到了委屈,然后猛的转过头去,眼神中露出一丝坚定。“你这臭不要脸的贼鸟厮,我要挑战你!” “子明,不要,快回来。”姐夫分明是很担心叫子明的少年,毕竟这少看看样貌也不过才十五六岁,还没有成年,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大概是随着他姐夫一起来见世面的吧。 对面那武将上下打量了那叫子明的少年片刻,然后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小子,就凭你?你还是赶快跟你姐夫回家玩泥巴去吧,战场太凶险了,不适合你这种小孩子。”那武将满脸鄙夷的看着少年。 少年子明却不答话,冷哼一声,紧了紧手中长枪,马也没骑,便一个发力便冲向了那武将。那武将对少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看到那少年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枪向他此来,便挥舞手中长枪反刺了回去。两人双枪相撞,子明显然力量不足,又加上身在空中,无所凭借被枪上传来的力道带着在空中倒退,落在了地上。那武将却不肯放过少年,拍马向少年杀来,只一个冲锋,再次带着少年连退了数步。围观众人都不由为那少年捏了一把汗。而其姐夫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少年,生怕少年有所闪失。 少年大概是因为着急而没有骑马,所以被那武将借着马势逼迫的节节败退,有些难以支撑。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那少年借着那武将换力的瞬间,一个闪身,速度极快的绕到了那武将的身后,手中长枪直刺那武将腰眼。 第九章 吴下阿蒙 那武将见少年居然突然闪到了他身后心中一惊,赶忙回枪拆当。却不想就在两人双枪就要相交的时候那少年手中的长枪忽然一个回缩,然后一枪刺在了那武将的马屁股上。那马顿时吃痛,嘶鸣着一个挺越前冲,那武将本是回枪挡拆的状态,身子的重心都在后面,接过这胯下战马一个前窜,让他一下失去了重心,若不是他双腿牢牢的夹住马腹,只怕立刻便会被摔落下马。不过就在他失去重心的一瞬,那少年脚下急赶两步追上去,再次一枪刺出。这一下那武将根本无暇应对,顿时被少年这一枪从后肩穿入,在肩头露出了枪尖。那武将啊的一声惊呼,再也把持不住,咚的一声从马上掉了下来,趴在地上,哀嚎不已。 旁边围观的众将一时间面面想去,互相瞅了瞅,忽然爆发一阵欢呼,然后拍手称赞,对少年赞叹不已。少年胸口上下起伏,显然消耗不小。一旁其姐夫此时已经治好了伤势,做好了包扎,这是看到少年无事,也是松了一口气,将那少年唤道身前语带责备的说道:“子明,你胆子也太大了,你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叫我怎么跟你姐姐交代?” 少年吐了吐舌头,有些羞赫的挠了挠头,“我这不是看姐夫你被这小人所伤,气不过嘛。”旁边一众武将听到少年的话,不由都露出了一丝微笑。 张平在一旁看的微微一笑,对身旁跟着的裴元绍说道:“去派人查查这兄弟的身份,让后将人请到我的大帐去。”说完张平施施然的便走开去别的擂台观看。 等到张平饶有兴趣的看了一圈,已经日上中天,张平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往自己的大帐走去。走进大帐看到帐中有些局促的站着的两人微微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请了人前来。张平对身后的裴元绍吩咐一身,这才走入帐中主位坐下,示意两人莫要拘谨,“冒昧请二位前来,我却姗姗来迟,实在是抱歉。” 两人共拱手表示没有,依旧显得有些紧张,不知道张平将他们叫来到底是干什么? “不知道二位怎么称呼?” 少年和他姐夫对望一眼,姐夫上前半步向张平拱手道:“禀张天师,小人乃是扬州牧刘备大人麾下都尉邓当,这是内弟吕蒙。不知张天师找我们来是做什么?”邓当脸上依旧挂着一丝警惕。 张平闻言不由勾起一丝笑容,心道果然没错,这就是吴下阿蒙的吕蒙啊。张平看到邓当的样子,知道其心中有所戒备。“邓都尉不用紧张,我只是先前看到吕蒙小兄弟为你报仇战胜那武将的场景,不由颇为感动,所以才请你们前来,还望邓都尉和吕蒙小兄弟不要介意。”邓当闻言不由轻轻松了一口气。 “来来,邓都尉还有吕小兄弟,只怕你们也是等的饿了,我们先吃饱了肚子再说。”就在这时裴元绍已经按照张平的吩咐端了酒菜入内,张平连忙邀请二人边吃边说。 “这个...”邓当有些犹豫,毕竟他们乃是扬州刘备部将,明面上属于敌对关系,他们来到张平这便已经有些不妥,若是还留下来再次用膳,只怕影响有些不好,所以邓当满是犹豫,想要拒绝,又怕张平生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推辞。 “诶,邓都尉,不过一顿饭而已,你不用担心,我们不谈兵士,只是叙叙家常,关将军那边我自去与他分说,你莫要担心。” “这...”邓当还是有些犹豫,却架不住张平,见其如此热情,实在有些推举不得,在张平的强势之下,邓当和吕蒙只得坐了下来。邓当和吕蒙二人都是武将,也不在意那么多繁文缛节,如今既然已经坐下来了就算有什么麻烦怕也是躲不掉了,而且看张平这意思也只是想见见他们并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都尉,而吕蒙更是连个官职都没有,只是在其麾下充当亲兵,所以邓当索性抛开一切烦恼,也不再拘谨客套,当即便做了下来。拿起桌上的吃食与吕蒙大口的吃了起来,尤其是桌上摆着的那一瓶太平醉,完全吸引住了邓当的全部注意力。 “邓都尉...” “天师莫要折煞末将,叫末将本善便是。”邓当也是个大大咧咧之人,几杯酒下肚之后,也变得放松下来。 “好,本善,你是扬州人吧?” “回天师,小人乃是九江寿春人。” “那吕小兄弟也是寿春人?” 吕蒙听到问话,嘴里的肉还没有咽下去,有些手忙脚乱、支支吾吾的,让张平看的一笑。邓当只得代他回答道:“回天师,子明他乃是汝南富陂人,因为战乱,当时他们一家遭了难,举家南迁来到寿春,于是我得以与他姐姐相遇,这才...”说到这邓当也是略带羞涩略带幸福的笑着。 “那不知本善你是如何加入扬州军的?” “回天师,前年刘扬州刚刚一统扬州,在扬州张榜招贤,末将当时就抱着一试的态度前去应征,不想居然为州牧大人看重,将末将收入麾下,去岁更是提了末将为都尉。”邓当脸上满是感激和欣慰。 “哦?那子明他也是?” “不是,子明他随我练了几手把式,我见他武艺还过得去,便叫他到营中来帮我,日后若是能够建功立业,也好搏一个一官半职封妻荫子。” 张平点了点头,明白邓当与吕蒙此时在刘备营中并未引起过多的重视,这让他心中一喜。于是在与邓当又聊了一会家常后开口说道:“本善,我观你武艺不凡,为人也踏实稳重,更难得的是忠义善良,你可有意来我太平道麾下效力啊?” 邓当没想到张平居然会突然拉拢他,不由脸色一变,然后立刻站起了身子,与其坚定的拒绝道:“张天师,扬州牧待末将不薄,而且末将武艺低微,也当不得天师看重,请恕末将恕难从命,感谢天师大人的招待,末将这就告辞了。”说着拉起吕蒙,“子明,我们走。” 第十章 招揽吕蒙 “慢来,慢来。”张平见邓当起身要走,连忙拦住邓当,将邓当按回了座位,“本善莫要这么冲动嘛,你就是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得为子明考虑不是。” 邓当听张平提到吕蒙不由一顿,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 “好了,本善,实话与你说了吧,贫道先前看到子明为你出头,可见子明本性,因此贫道对子明颇为欣赏,所以动了收徒之念,想要将子明收为弟子,所以这才将本善与子明请来。不知本善你一下如何?” 邓当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微笑的张平,然后又转头看了看吕蒙,有点不敢相信。吕蒙也是同样的一脸疑惑不解。“这个...”邓当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从道义上来说他有心拒绝,毕竟吕蒙虽然没有什么官职,但也是扬州府的一名兵士,岂能因为别人一句话就放弃了心中的忠义叛逃到敌人手下。可是从吕蒙的前途来说,能被太平道天师张平看重,成为其弟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如此难得的机会可遇不可求,若是今日拒绝了,只怕日后再也没有这般好的机会。这是关系吕蒙前途的大事,他却不好擅自替吕蒙做主,一时间不由犹豫了起来。 张平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看着二人,等待着答复。 邓当想了半晌还是转头一脸郑重的看着吕蒙:“子明,这事关你的前途,我实不好为你做主,还是你自己决定吧。” 吕蒙挠了挠头,他虽然久在扬州,却也听过张平的声名,对太平道也有所了解,所以对于张平想要收他为弟子也是有些不解,他不过是个乡下小子,扬州军中的一个小小士卒,不知为何居然会为张平所看重?“不知天师看上了我什么?”吕蒙是个直肠子,心中想到什么便直接开口问道。 张平微微一笑,自是不好说我看中的是你日后的成就,不由眼珠一转,决定再次装起了神棍,“子明,我前些时日曾经夜观天象,占了一卦,卦象显示我将会新收一个弟子,这弟子乃是从江东而来。所以我这些时日都有留意,却不曾想却遇到了你。” “此次从江东来的人颇多,那天师如何能确定是我?”吕蒙为张平这番宿命的神棍说法所困扰,挠着头一脸懵逼。 “哈哈,一来是因为你今日的表现,而来我一见你便觉得颇觉亲切,所以料定了你便是那与我有缘的弟子。而且江东来人虽多,但是似你这般年纪的只怕应该也就是你了吧。我的弟子总不能是个比我还大的老头子吧。”张平继续装着他的神棍,顺便开起了玩笑。 “这...”吕蒙一时间为之语塞,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由有些求助的看向邓当。 邓当看到吕蒙的眼神,知道吕蒙一时间难以定夺,想要自己帮他出出主意,于是开口道:“天师可是当真要收子明为弟子?” “那是自然,难道本天师还会诓骗于你们不成?”张平挑了挑眉,“本善也不用担心,你若是担心子明,也可以一起来我太平军,对于本善,我也是颇为欣赏的,只是本善你已经成年,虽然收你当弟子不合适,但是来我太平军效力贫道还是颇为欢迎的。” “这...”邓当没想到这边吕蒙的事还没解决,张平又开始挖起了他来,这让他一时间有些苦笑不得。 过了良久,邓当终于从沉吟中抬起头来,“天师,可否容我兄弟二人回去好好想想?” 张平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可以,你们也好好考虑考虑,若是关将军问起,你们不妨直说,若是他不相信,你自来训我,我去向他说。” “多谢天师。”邓当与吕蒙连连拱手道谢,从张平的大帐中退了出来,脑中还有些发蒙,觉得好似在做梦一般。 然而等二人回到扬州营地,却立刻有人冲上来,将两人围住质问道:“邓当,你方才去干什么了?” “怎么了?”邓当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对面的人问道,这人他自然是认识,这人叫朱显,乃是吴郡朱家的远房,此前两人同属一军,共同竞争都尉的位置,却不想最后邓当当上了都尉,自此以后这朱显便处处开始针对邓当,此时显然是又展开了对邓当的针对。邓当皱了皱眉,心中盘算难道是自己去张天师那被这人看见了,所以来找茬的?“朱显,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邓当,你说你去干什么了?有人看见你去了太平军那便,说,你是不是通敌了?你是不是太平局你的奸细?” 邓当心头咯噔一下,心道果然如此,还不等他说话,旁边的吕蒙眼珠一转说道:“我姐夫他受伤了,方才我们去请太平军的医生为他换药包扎了,难道这也有问题?” “哼,包扎?我看包扎是假,通敌才是真吧,还有你这伤,不会是故意受的吧,就是为了要去太平军大营吧。”朱显阴测测的说道。 “哼,朱显,你休要血口喷人!”邓当上前挡在了吕蒙面前,“你若是再这么无理取闹,我便去禀告将军。” “好啊,我倒想看看将军是信你还是信我们这么多人,你们两个去太平军大营的事我们这些人可都看见了。我们可是看见有太平军的人请你们去的,可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去换药。” “是啊,我们都看见了。”旁边的人都应和道。 “你...” “哼,走我们去见将军,看你还怎么狡辩。”朱显招呼一声,其他人都起哄,襄裹着邓当和吕蒙向中军大帐走去,邓当和吕蒙被人群包夹着,挣扎不脱,只得跟推搡着而去。 来到中军大帐,通过门口亲兵的禀告,张飞将他们唤了进去。此时中军大帐中只有张飞在,关羽此时却没有在。 朱显不等邓当开口便将事情向张飞禀报了一番,张飞看了看邓当,“邓当,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三将军,请听末将解释,末将乃是冤枉的!” 第十一章 通敌卖国 “三将军,末将先前擂台战时受了伤,当时有太平军的医师为末将包扎,末将方才去太平军大营只是去换药而已,此事当时在场有不少人看见,都可为末将证明,却不想着朱显居然借此诬陷于我,还望三将军明察。”邓当这次抢在朱显之前先开了口。 “三将军,你莫要听他狡辩,我们可都是看见他是被人请去太平大营的,而且待了很长时间,若是换药,又怎么可能用得了那么多时间?”朱显却不想让邓当就这么昏过去,所以连忙出声指出其中漏洞。 张飞看了看朱显,又看了看邓当明显被包扎着的肩头,心中觉得邓当的话可信,朱显这个人他是知道的,这人是朱家远房,仗着有朱桓为其撑腰在营中有些肆意妄为,明明自身实力不足,不知勤学苦练,还妄图想要获得擢升。三两两头的四处找茬,平常这人在朱桓麾下,他也不太在意,可是如今来参加武道大会,却是被张飞统辖,张飞对其并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处于秉持公平的态度,姿态还是要做的,所以张飞还是走到了邓当身前,认真打量了一下邓当肩头的包扎。邓当有些紧张,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张飞看了半晌点了点头,“嗯,确实是新伤。” 张飞的话让邓当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可是朱显却不干了,他好容易逮到这么一个机会,哪里肯放弃,“三将军,你莫要被这邓当蒙蔽了啊,没准他便是为了解除太平军才故意受伤的呢。” “哼!”张飞有些不爽的冷哼一声,对朱显的不依不饶颇为反感,瞪了朱显一眼,“本将怎么评断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朱显的脸瞬间变的白里透青,咬了咬嘴唇说不出话来。 “好了,下去吧。”张飞挥了挥手。 “多谢将军。”邓当向张飞拱手准备退下。 然而就在这时,张飞突然“咦”了一声,然后喊住正准备退下的邓当,其他几人也不觉停下了脚步想要看看张飞要干什么。张飞紧走两步围着邓当饶了一圈,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眼中精光直冒,看着邓当突然板起了脸,“邓当,你老是交代你到底去太平军大营干什么了?” “嗯?”邓当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漏出了破绽,额头不觉有冷汗冒出,声音有些颤抖的回道:“三...三将军,末...末将就是去换了个药啊。” “哼,你还不说实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张飞冷冷的看着邓当,吧邓当看的心中发毛,“将...将军...,末...末将...” “嗯?还不说是吗?来人啊...”张飞一声高呼,刚才还没推出大帐的兵士立刻绷直了身子,等着张飞下令,尤其是朱显,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慢着!”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吕蒙打断了张飞。张飞转过头来看向吕蒙,有些意外。“将军,此事与我姐夫无关,还请将军放了我姐夫。” “子明...”邓当拉了拉吕蒙,让他不要说话,然后向张飞拱手低头,“三将军,末将与内弟...” “哼,你别说话。”张飞直接生硬的打断了邓当,然后盯着吕蒙,“你说无关就无关?那好,那你就给我老实交代,你们到底去了太平军大营干什么?若是合情合理我便不追究,若是再有半分欺瞒,哼哼...” “将军,”邓当被张飞打断一脸焦急,再次想要开口却被张飞瞪了一眼,到嘴的话却说不出来。 “三将军,我知你是讲理之人,今日确实是有太平军的人请我们前去,只是请我们那人身份太高我们拒绝不得,不得不前往。” “哦?”张飞不由有些好奇,“何人请你们?” “太平道天师张平!”吕蒙铿锵有力的说出了张平的名字。 “噗!”吕蒙话音刚落,旁边便传出一个笑声,“就凭你们,张天师知道你们是谁吗?居然还请你们前去,你们真拿自己当个人物,编慌也要编的圆一点好不好,你这说出去有人信吗?”朱显明显不相信吕蒙的话,开启了嘲讽模式。张飞对此也是有些不信,眼中满是疑惑的看着吕蒙。 吕蒙先是瞪了朱显一眼,然后再次说道:“三将军若是不信自可去向张天师对证,张天师说过他会为我与姐夫证明。” “噗,哈哈哈哈!”朱显抱着肚子笑了起来,“还为你们作证,就你们这点小事,张天师又哪里会记得。而且三将军哪有空为了你们这点小事而去麻烦张天师?当真是好笑,你们定是知道张将军不会拿这点小事去与张天师对质,才这么说的吧。” 张飞自然不可能就因为吕蒙一句话就相信了他们,于是他问道:“那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张天师请你去是干什么?” “张天师想要收我为徒。”在场众人中除了邓当谁也没有料到吕蒙会说出这么一个理由来,所有人都愣在当场,整个大涨中鸦雀无声,直到过了片刻,才传出一声嗤笑声,“哈哈哈哈,小子,你是在痴人说梦吧,你以为你是谁?能够得张天师看重?居然还会想要收你为徒?那你答应了没有啊?别告诉我你没答应啊,哈哈哈哈。那张天师若是真要收你为徒,那我岂不是都能当个祭酒护法什么的了?”朱显讥讽嘲弄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大帐中。 只见吕蒙却面上毫无半分变化,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都不看那小人之态的朱显一眼。 张飞也是心中不太相信,觉得这是吕蒙这小子为了替他姐夫脱罪而编出来的理由,“小子,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也免得受皮肉之苦。” “将军,小子句句属实,不敢诓骗将军。” “哼,既然你们如此冥顽不灵,那来人啊,将邓当、吕蒙二人给我拉下去杖责,打到他们说了为止。” 朱显闻言立刻冲了上去,一把扭住邓当臂膀,就要压着他往外走。 第十二章 大难不死 “将军,末将句句属实啊。”邓当奋力挣扎着,却不想那朱显颇为阴毒,直接一手掐在了他肩头受伤处,顿时邓当刚到肩头剧痛,惨呼一声,身子不由的矮了下去。旁边吕蒙看着疼的大汗直冒的姐夫,心头火气,奋力挣扎,但奈何他已被两名朱显带来的兵士死死的摁住,让他无法挣脱。 “邓当,你还不肯说实话吗?你说你在太平大营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出卖了我江东情报?否则为何你会满嘴酒气?” 邓当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是何处被张飞发现了不对,一面强忍疼痛,一面连忙说道:“三将军,我们聚聚属实啊,确实是张天师请我们前去,因为时至中午,所以张天师请我们吃了一顿,末将...末将贪杯,实在忍不住那太平醉的诱惑,所以这才喝了两杯。” “还不说实话,还想诓骗三将军?”朱显面目狰狞的再次狠狠的捏了邓当受伤的肩头一下,邓当再次惨叫一声。 张飞显得有些不耐烦,示意将邓当和吕蒙拖下去。邓当强忍惨叫喊着冤枉,而朱显明显小人得志,得意扬扬的将邓当和吕蒙拖了出去。 “啪!啪!啪!”重重的棍棒砸在邓艾和吕蒙的屁股上,让两人疼的死去活来,吕蒙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此时吕蒙的臀部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可是吕蒙的眼神却越发明亮坚定。旁边的邓当本来身上就有伤,再经过这么一番鞭打,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脑袋一歪昏了过去。一旁一直看着的朱显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命人提来凉水朝邓当脸上浇去,邓当摇了摇头,缓缓的睁开眼睛,紧接着一整剧烈的疼痛从他的臀部传来,让他再一次的昏死过去。朱显可不放弃,再次让人向其脸上泼去,由此反复几次,泼水再也叫不醒邓当,朱显这才让人停了手。这一幕吕蒙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眼中满是怒火,却毫无办法,牙齿几乎都快被其咬碎。朱显见邓当没了反应,觉得有些无趣,转头正好看见吕蒙满是怒意的双眼,不由再次来了兴致。“呦呵?小子你这是不服啊?怎么?来咬我啊?” “给我打,狠狠的打。”朱显面目狰狞,看着吕蒙被打心中兴奋不已。如此又过了片刻,吕蒙终于再也支持不住,昏死了过去。 “哼,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通敌,亏了爷爷我机警,被我抓个正着。”朱显颇为自得,沾沾自喜。 “伯长,这...这两人怎么办?”有朱显的手下上前询问道。 “唔。”朱显摸着下巴想了想,突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去,把他们两个抬上给我丢到太平军大营门口去。” “是。” 当吕蒙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爬在一张行军床上,旁边还有他的姐夫邓当,此时还没有醒来,吕蒙便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行军帐篷,帐篷中还摆着几张行军床,只是如今床铺上是空的,而整个帐篷看起来非常干净,并不像是他或者他姐夫所在的帐篷。这让吕蒙有些发蒙,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这是一阵脚步声响起,有人走入了帐篷,看到吕蒙望过来,那人问了句,“醒了啊?”看到吕蒙挣扎着要爬起来,那人连忙上前将吕蒙按住,“别别,好好趴着,不然你这伤口又要崩开了。”那人掀开吕蒙的被子看了一眼,然后舒了口气。 “这是哪?” “太平军大营。” “你是谁?” “太平军的医师。” “我姐夫他可还好?” “你是说他吗?”那医师指了指旁边的邓当,见吕蒙点头,“性命倒是没有问题,不过,这伤的太重,想要彻底治好,确是还需要一段时间。” 吕蒙听到姐夫没事不由松了一口气,心口的大石总算是落下,“我怎么会在这?”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负责给你们治伤,你等着,我去请天师过来。” “诶,”还不等吕蒙再次说话,那医师已经出了帐篷。从目前的消息吕蒙算是知道了些内容,至少知道自己目前很安全,小命还在,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却又不得而知了,难道是张天师去扬州大营营救了自己? 没一会,张平便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方才那医师还有裴元绍。 “张天师。”吕蒙见张平进来忙想要撑起身体向张平行礼。 张平见此忙急赶几步将吕蒙按住,“子明,看来还是贫道连累了你们。” 吕蒙摇了摇头,“这怪不得天师,怪只怪那朱显故意找茬,怪那三将军不辩是非。” “究竟是怎么回事?” 吕蒙这才将他们回营之后的事情向张平一一道来。张平听完,叹了口气,“这事怪我,是我疏忽,应该当时陪你们一起回营的。” 吕蒙却摇了摇头,身子虽然虚弱,然精神还算好,突然开口说道:“张天师可还愿收我为徒?” 张平脸上闪过一丝莫名之色,不过立刻点了点头,“子明你想通了?” 吕蒙见张平如此说,立刻再次挣扎着要起来向张平行礼,却被张平按住,“小子不才,蒙天师不弃得以看中,小子想拜天师为师,还请天师应允。” “好好好,贫道答应你了,你且先把伤养好,其他的等你好了再说。阿九,”张平转过头对那医师说道:“好好照顾好你师弟子明。” “您就放心吧,师尊。”张九嬉皮笑脸的应道。 “子明,你且先休息,待为师为你出了这口恶气。”说完张平转身走了出去。 “元绍,走,陪我到扬州军大营走一趟,我倒要看看这关羽和张飞怎么给我个交代。” “可要再叫些人手?”裴元绍问道。 张平摆了摆手,“我们又不是去打架的,叫那么多人干什么,就你我二人一起去就好。”走了两步张平又顿住,“对了,去,拿两坛太平醉带上。” 第十三章 讨要二人 “二将军,三将军,太平道天师张平求见。”关羽和张飞听到兵士来报,不由一愣,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未及多想,连忙迎了出来。只见张平长身而立,站在营寨门口,身后只跟着一个随从,手中抱着两个坛子。张飞一眼便瞅见了那两个坛子,不由眼前一亮,老远的他便闻到一阵酒香从那坛中传来。 “不知天师至此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关羽先迎了上去。 张平摆了摆手,“冒昧来访,该说恕罪的应该是我才对。” 关羽不知道张平此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压下心头的疑惑,引着张平迈步走入了中军大帐,分宾主坐下。 “不知天师来此所为何事?”关羽与张平客套了两句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贫道此来乃是为了两个人而来。” “嗯?”关羽一脸疑惑,有些不解的看着张平。 “关将军不知?”张平看关羽表情不由笑着说道。 关羽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张飞,张飞一愣,然后有些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张...张...天师...还真为了那小子而来?” 张平脸上笑意更浓,点了点头。 关羽一脸的茫然看向张飞,张飞张了张嘴,舔了舔嘴唇,然后凑到关羽耳边小声的将邓当和吕蒙之事说给了关羽。关羽听完皱起了眉头,低声对张飞喝了一声,“三弟,你糊涂啊。”张飞缩了缩脖子,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去。 “天师稍坐,带我着人去将两人唤来。来人啊,去将邓都尉和其内弟吕蒙请来。”关羽扬声教导,外面自有其亲兵前去喊人。 “不用了,”张平打断了关羽的话,“关将军是叫不来这两人了。” 关羽脸上再次露出了疑惑,不过还是命人去叫人,果不其然,过了没多久,关羽的亲卫回来,向关羽报告这两人如今已不在营中,关羽眉头再次皱起,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亲卫面露难色,想了想还是将朱显将两人打残后丢出了大营的事小声的向关羽报告了出来。 “什么?”关羽啪的一拍桌子,“三弟,你干的好事!”张飞颇为委屈,他还从没见过二哥对他发过如此大的火,张了张嘴却没有敢反驳。 “关将军,莫要动气,既然扬州军容不下邓当、吕蒙二人,那我太平道就收留了,关将军没有意见吧。” 关羽张了张嘴,他没有见过邓当和吕蒙,不过能够让张平来亲自为他们出头,便可见张平对他们的重视,想来这两人定有独到之处,关羽想到这里不由再次狠狠的瞪了张飞一眼,眼神中满是责备。“此二人不过两个为不做到的兵卒,不知天师为何如此重视?”关羽还是心有不甘,万一这两人当真是万中无一的人才,就此错过了怎么行?所以关羽并不想放手。就算要放手,也总得要点好处吧,总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将人交出去吧。 张平一眼便看穿了关羽的想法,微微一笑,示意裴元绍将两坛太平醉放在了关羽、张飞面前,“关将军,张将军,那邓当不过扬州军中一个小小的都尉,而那吕蒙更只是一个小小的兵卒,贫道用两坛太平醉来还,想来足以显示贫道的诚意了吧。” 关羽和张飞闻着那从坛中飘出来的酒香不由的喉头滚动,吞咽了一口唾沫,张飞更是满脸热切的示意关羽答应。 “这个...张天师,邓都尉和吕亲卫都是我扬州军的中流砥柱,颇为我大哥看重,这若是回去少了他二人我怕是没法向大哥交代啊。” 张平闻言不由气了了,没想到忠义无双的关羽居然也会耍这种小聪明,顿时让他觉得关羽在他心中伟岸的偶像形象崩塌了。张平撇了撇嘴,有些不满的讥讽道:“哦?是吗?既然如此看重为何还会纵人将他们打成重伤,若不是我太平道医术高明,只怕如今已经是两个死人了。这就是扬州军重视人才的方式?若是如此的话,你扬州军有多少人才我太平军受多少人才,不知关将军以为如何?” 关羽被张平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我扬州军如何做事,还不用张天师你来指手画脚。” 张平微微一笑,也不答话,而是转头对裴元绍说道,“元绍,既然二位将军不领情,那我们也便算了,那两坛太平醉你抱了一路却也太沉,直接砸了吧,然后我们走。”说罢张平站起了身子。而裴元绍则依言走到酒坛前,抬手就要将两坛太平醉砸碎。那便张飞哪里能够忍的了,黑影一闪,抱着两个酒坛便已经退到了一边,让裴元绍扑了个空。 “关将军这是何意?”张平质问道。 关羽神色有些尴尬,再次抬眼瞪了张飞一眼,张飞却一脸陶醉的抱着酒坛不撒手,“张天师莫急,莫急,既然张天师想要邓当和吕蒙二人,那本将答应了就是。”关羽也是有些无奈,知道这人他是留不住了,张平也不会再开出更高的价格,只得就此认了下来。 “他们的家人?” “本将这就修书一封回扬州,让人将其家人送到雒阳去。” “如此,贫道就代他二人多谢关将军了。” “天师客气,客气。”关羽有些尴尬摆了摆手。 “关将军,贫道还想向将军讨要一人。” 关羽脸上抽了抽,心中不悦,心道张平你还上瘾了,不过嘴上却没有说出来,还是依旧与张平和颜悦色的说道:“不知天师还想要何人?” “我想想关将军讨要那朱显,不知关将军可能答允?” “这...来人,去将那朱显唤来。”没片刻朱显便走了进来,正听到张平说道:“贫道觉得这朱显颇有才能,想要将其收为弟子,还请关将军高抬贵手放人。”朱显自然是认得张平的,毕竟开幕的时候张平可是做了一番演讲的。所以此时听到张平的话,心中不由乐开了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第十四章 自有公道 关羽却是脸色一黑,尤其是看到朱显那一脸暗爽的样子,心中更是不悦,果断的拒绝道:“张天师,我扬州军可不是张天师的后花园,可以任你搜刮拉拢人才,张天师这个要求,还请恕本将恕难从命。” 张平见此叹了一口气,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哎,可惜了这么好的人才啊,关将军你们既然不懂如何任用贤良,何不成全了贫道呢?可惜啊,可惜。”张平边说边摇头。 关羽原本枣红的脸色如今也已经黑的发紫了,不由怒喝一声,“张天师,你够了。” 张平看着一脸怒火中烧的关羽,叹可口气,“既如此,那贫道便告退了。元绍,我们走。”说罢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在进过朱显身边的时候,张平看了朱显一眼,挑了挑眉,一脸我恨看好你哦的表情,把个朱显看的心中如小鹿乱撞,心跳加速,心中别提多开心了,能被张天师看中,这是不是恰恰说明了自己能力不凡了?朱显觉得自己一直没能得到重要都是因为关羽、张飞他们没有识人之明,没有让他能够发挥他的才干。 张平刚刚离开,关羽看着还在牛头看着张平背影的朱显,心中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朱显,”关羽语气低沉而严厉,让朱显打了个冷颤赶忙回过头来看向关羽,“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邓当和吕蒙被你怎么了?” 朱显并不知道先前发生的事,所以听到关羽的话微微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关羽看朱显半晌没有回话,怒气再次上涌,大喝一声,“说!”顿时将朱显吓了一跳,更是有些不知所错,不过他显然看出了关羽脸上的不耐,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关羽听完更是怒不可遏,“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擅自处置我军中将官?别说他们没有通敌,就是有也还轮不到你来惩治,你区区一个伯长,哪里来的资格?”关羽的语气颇为吓人,让朱显吓的额头冷汗直冒,浑身颤抖,关羽有转过头来看着张飞,“还有你,三弟,你怎能如此糊涂?平白的便宜了太平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张飞黑脸泛红有些挠头,小声的嘀咕道:“不过是个都尉而已,二哥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吧。” 关羽有些恨铁不成钢气恼的看了张飞一眼,“你啊,他们两能被张天师看重,又怎么会只是两个都尉而已?” 下面的朱显听的更是心惊,难道邓当和吕蒙居然也被张天师看重了?拿我岂不是更能得到看重?朱显还在想着张平方才临走时的话,不觉腰板挺了挺直了直身子。就在这时,关羽也教训完了张飞,然后正好转头看到朱显脸上略有得色,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上涌到了脑门,直接喊道:“来人啊,给我讲这个善做主张,犯上欺主的狂徒拉下去杖毙。” 朱显本来还在做着美梦,这时听到关羽的话,不觉环顾账内想看看关羽说的是谁,这帐中就关羽、张飞和朱显三人,朱显这才反应过来,关羽说的似乎是自己?顿时大惊,高叫道:“二将军饶命,二将军饶命。” “二哥,他可是朱家的人。”张飞在一旁小声的提醒道。 “朱家的人?那有怎么样,犯了了军法若不严惩,那要军法何用?”关羽摆了摆手打断了张飞,张飞不过是提醒一声罢了,他对朱显可没有什么好感,并非要为朱显求情,不过是顾虑其身后的朱家罢了,此时张飞见关羽浑不在意,那便罢了,也不再多说半句话。 “二将军饶命啊,二将军我可是朱家的人!”朱显此时显然慌了,连连向关羽求饶。 “哼!朱家的人很了不起吗?朱家的人犯了军法就杀不得吗?” “二将军,我错了,二将军饶命!”朱显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二将军,二将军,我是张天师看重的人,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张天师他必会为我来报仇的,到时候二将军你可吃罪不起啊。” “哼,”关羽不由气的乐了,“朱显啊朱显,你还真看得起自己,你真当张天师会看中你?你自己说说你有什么本事?能够被张天师看重?你是勇武过人了?还是智计百出了?你除了有一个朱家的为你撑腰你还有什么?更何况朱家真的会为你撑腰吗?呵呵。”关羽这么不爱言辞的人此时都忍不住对朱显嘲讽了起来,对于朱显这般看不清自己身份的人,关羽当真是半点联名也没有。 朱显长大了嘴,对着关羽连连叩首,“二将军,二将军,卑下错了,卑下知错了,还请二将军饶命啊,卑下以后再也不敢了。” 关羽却是再懒的听他半句废话,挥手命人将朱显拖了下去,一路传出一阵朱显的惨叫声。 “二哥,那邓当和吕蒙当真那么有本事?这张平居然愿意为他们出头。”张飞有些不解,这邓当和吕蒙一直在他麾下,他也没有发现他们有多大的本事啊?那邓当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长处,但至少还能做事还算得上稳重,可是那吕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亲兵,真不知道这张平到底是看上了他哪点? 关羽摇了摇头,他也有些想不通,可能就像张平自己说的,看重他二人忠义吧。看着旁边张飞迫不及待的拍开封泥,满脸陶醉的闻着从酒坛中溢出的香气,关羽不由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来人啊,去给本将军准备几个小菜来。” 张平回来便又再次来到邓当和吕蒙的帐篷,将方才前往扬州军营提他们解决了后顾之事简单的提了一句,然他们不要再有心理负担,“那朱显想来也定会受到其应有的惩罚,所以你们大可放心,你们的家人我也自会派人去接到雒阳来。” 邓当此时已经醒了,早已经从吕蒙口中得知了一切,此时再听张平如此说,心情还是有些复杂,只是嘴里淡淡的道了一声谢便有些消沉的垂首不语。 第十五章 百强争霸 吕蒙表现的却没有那么消沉,反倒是一副斗志盎然的样子,跪俯在张平身前,“师尊,弟子恳请师尊教授弟子,弟子吕蒙再次立誓,誓要踏平扬州,横扫六郡。” 张平看着吕蒙一脸坚毅的表情,心中大乐,心想没准这小子这事还真能成。“子明,等到武道大会结束,我送你去太平学宫学习,先将基础打好,我再教你其他的东西。” “是,弟子紧尊师尊号令。”吕蒙应道,这次吕蒙一事算是告一段落,这对张平来说是个意外之喜。张平处理完了此事又再次在演武擂台上晃悠了起来,东瞅瞅西看看,期间到也不乏表现不错的苗子,张平本着搂草打兔子,打着一个是一个的派人接触,虽然也让他挖了几个不知名的底层小将校,不过却再难遇到吕蒙这般被埋没的英才。 头十日的擂台总算是告一段落,那些中低层武将当真是各展所长,为了谋取奖励也都是使尽了吃奶的力气。能够获得一场胜利的自然不少,获得三连胜的自也不再少数,五连胜就困难了许多,而十连胜却更是难上加难,十日的时间却只有一人达成,这让张平原本想借此拉拢几个名将的想法落空。看来真正的名将要么已经出人头地,要么还未成长起来。而这个达成之人却让张平有些挠头。此人出自江东,却属于长安朝廷的人,而其还有一个身份乃是通玄的弟子,当然这人并不是周瑜,这人姓孙名策,字伯符,乃是孙坚长子,拜入通玄门下学艺。 这孙策的大名张平自然是知道的,江东小霸王又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是有这通玄和孙坚这层关系在,张平想要将孙策拉到自己麾下的可能性却是微乎其微,几近不可能。而且非但如此,张平还不得不为孙策量身打造兵器,给人做嫁衣,这让张平有些后悔设下了这十连胜的奖励。不过事已至此,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张平虽然心里愚蒙,但也不至于因此而那么小气,既然承诺了那便兑现就是。 这只是大会之中的一个小插曲,虽然有些微微的打击张平的兴趣,但是随着第二赛程百强争霸的拉开,张平顿时被转移了目光。按照之前的设计,此次前来的人里按照风云榜排名在九个擂台上依次排开,因为有部分武将没法前来参加,此次前来参加的约占六成之数,基本上从百名到十名每个十名的段位大约都有五、六个武将在列。他们按照自己的排名本别等在他们所在的擂台附近,等他他人的挑战,或者等着挑战他人。 这其中排在一百到九十一名的自然成了被挑战的热点,毕竟那些排名考前的对于大多是武将来说都明确的意识到与其的差距,而这百名的位置却让不少人都想去挑战一下。这是待在此处的有被许劭排在第一百名的曹操麾下的于禁,第九十九名太平军的李乐,第九十五名的益州吴懿,第九十三名的张济侄儿张绣,以及第九十一名来自扬州军的陈武。 张平看了看这个名单,不由洒然失笑,这里面张绣绝对属于严重被低估的,谁要是想不开选择挑战张绣只怕是要吃大亏。可是张绣看起来也就刚及弱冠的俊秀脸庞,年轻的外表迷惑了大多数的人,因为张绣是这几人中是最年轻的,所以尽管张绣不是这几人中排名最低的,但依旧让不少人都觉得张绣名不副实,其势力应该是几人之中最低的。 所以不少人都跃跃欲试想要挑战张绣,毕竟能够成功晋级百名奖励也是颇为丰厚的。不过还不等众人动手,就有一个人迫不及待的蹿了上去。这人看起来与张绣差不多年纪,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手中拿着的是一把奇形兵刃,形状像是一把叉子却又略有不同,其中间有利刃枪尖,两面出锋,其侧则分出两股,弯曲向上成月牙形,月牙上有锯齿。下接长柄,整个武器约有丈二长度,一看便是分量不轻的重家伙。若是张平再次定然能够知道这人所使的兵器叫做镋。能把镋这种武器使的出神入化,让镋的名声大震的最有名的的便是隋唐第一勇士宇文成都,其手中一杆有凤翅镏金镋,重三百二十斤,纵横捭阖,为宇文成都闯下了诺达的名头。这镋不仅有凤翅镋,根据两侧侧翼的不同还有雁翅镋、牛头镋、锯齿镋和流星镋等几种。此人目前所使的应该就是锯齿鎏金镋。 “扬州贺锋,想向张绣将军比划比划。”原来这人正是扬州会稽贺家之人贺锋,自幼习武,凭借手中锯齿鎏金镋在当地倒是少有人敌,此时看到场上跟他一般年纪的张绣都能拿到百名之内的位置,心中顿时颇有不服,所以这便下场挑战。 张绣看了贺锋一眼,看到他手中兵器顿时来了兴趣,当然也拍马出来,抱拳行礼,“张绣领教阁下高招。” 贺锋得了张绣回应,当下迫不及待的一夹马腹冲了出去,手中锯齿鎏金镋舞动,照着张绣便叉了过去。张绣使的是一杆长枪,相传名曰百鸟朝凤枪,枪头并非寻常枪头那般对称,或是三棱形,而是形如风头,其尖则为凤嘴,枪身上雕有凤凰羽翼,整支枪如同一只凤凰附身其上,栩栩如生。据后世很多传说、野史、评书都说张绣与赵云都是师从三国枪神童渊,为此张平还特意询问过赵云,不过赵云对此表示并不清楚,他只知其师父做道士打扮,道号玉真子,他是师父的关门弟子,至于其他却并不知晓。 张平不由暗暗咋舌。要知道在后世的说法中,玉真子乃是童渊和李彦的义父,也是他们的师父,若是按赵云的说法,赵云算是枪神童渊和刀王李彦的师弟了。那这张绣岂不是还要交赵云一声师叔?想到这里张平连忙让人去将赵云叫来好好看看这个张绣。 第十六章 同门相争 场中张绣和贺锋的比武还在继续,这贺锋虽然籍籍无名,但是手上却是有两下子,居然能够与张绣打的你来我往,不相上下,甚至一时间隐隐还占了上风。 “天师,您叫末将?”赵云来到了张平的身旁。 张平指了指场中较量的两人,你看那张绣的枪法你可认得?赵云顺着张平所指看去,起先并没有什么反应,不过看着看着不由咦了一声,皱起了眉头。张平一直在主意赵云,看到赵云反应不由问道:“怎么?子龙可是看出了什么?” 赵云摇了摇头,“天师,张绣对面那人是谁?” “贺锋,出自扬州贺家。” 赵云点了点头,“那贺锋要赢了。” “什么?”张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贺锋的名字他无论是现在还是后世都从未听过,怎么不知道从哪随便冒出这么一个人物居然就能战胜自己看好的张绣了?“子龙为何如此说?”张平虽然自己武艺也不弱,可是他少有与人交手的经历,所以虽然武力不错,但是经验并不丰富。 “那贺锋手中所使兵刃势大力沉,而且因其兵刃特点非常克制枪类的兵刃,那张绣枪法虽好,但是却被贺锋所克制,十成的功力只能发挥不到八成,大打折扣,反观那贺锋却越战越勇,半点没有力竭的样子,而且他的这招法让我看的颇为熟悉,只是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出了他还有谁用过这等奇门兵刃。” “嗯?”张平心中满是惊讶,“也许这些招法其他人用别的兵器使过?” “嗯?”赵云闻言微微一怔,旋即用左手锤击右手手掌,“是了,天师所言甚是,这招法若是用刀使来更为自如。不错不错,这贺锋看来还有可能是位故人,不行,我得好好问问他。” “啥?”张平一脸蒙圈,原本是叫赵云来和张绣攀亲的,怎么没成想张绣没攀成反而把其对手给变成了故人?张平一脸疑惑的看向赵云,“子龙,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赵云挠了挠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过还是断断续续的向张平说了一番。 原来他师父玉真子跟他说过他确实有两个师兄,一个叫童渊,一个叫李彦,两人都是他师父玉真子的义子,随其学艺,童渊继承了玉真子的枪法,而李彦继承了玉真子的刀法,两人一称枪神,一称刀王。可是随着两人的武艺越来越高深,两人之间一较长短的意气却也是越来越浓,积怨也越来越深,两人较艺多次,互有胜负,谁也不服谁。后来玉真子做主,让二人分别娶了翼州颜家的两位大小姐颜云、颜雨。玉真子本是好意,想要借此化解二人直接的矛盾,想着两人本就是师兄弟,这一下娶了姐妹,更是亲上加亲,想来能够化解两人之间的争锋,同时让他们将精力都从武艺上转移到家庭生活中去,让两人一较长短之心有所收敛。可是哪曾想,尽管两人都成了亲,可是争强好胜之心非但不解,反而愈发浓烈,因为两人都住在颜家,更是三日一小打,五日一大打,恨不得每天吃完饭就干上一仗。如此越演越烈,闹的家无宁日,两人的妻子颜云、颜雨苦劝无果。直到有一天,两人的一次战斗中,颜雨不慎被童渊所误伤,导致其殒命。这让李彦收到了极大的打击,李彦当着众人的面用巨石将自己手中的大刀毁去,发誓从此以后再不动刀。在葬了颜雨之后,李彦便离了颜家庄,从此不知所踪。 而童渊也自此懊悔不已,也带着妻子颜云离开了颜家庄,自此也是杳无踪迹。只剩下师父玉真子,有些意兴阑珊,此次也躲入深山,避世不出。若不是实在看好赵云资质出众,动了爱才之心,实在不会愿意再收一个徒弟。每每念及此事,玉真子都是扼腕叹息不已,这么多年来,这已经为了玉真子的心病,一直无法释怀。 赵云从贺锋的招法中看出了他师父玉真子所传刀法的痕迹,所以赵云忍不住就想要去找贺锋打听,没准能够知道他师兄李彦的消息,若是能有机会将师兄带回去再见师父一面,让师父能够安心,赵云自然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张平这才有些了然,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子龙,据说那张绣可是你师兄童渊的弟子,你方才没有从其枪法中看出什么端倪吗?” “什么?”赵云有些惊讶,难道老天开眼,让他能够今日一下子就找到了两位师兄的传人?“天师此言当真?” “这个...”张平自然不确定,要是确定他还叫赵云来干什么,直接告诉赵云好了,“这个还需要你自己去向张绣求证。” 赵云点了点头,决定等两人比武一结束就去询问。就在两人说话间,贺锋与张绣的比武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此时就见贺锋一镋叉住了张绣的长枪,然后一个用力上扬,让张绣的长枪脱手而非,算是赢下了这场。贺锋取得了胜利自然占据了张绣的位置,反倒是张绣一脸的失落,没想到自己居然是第一个被挑出百名之外的人,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赵云此时见两人分出了胜负,连忙过去一把拉住了张绣向其询问起童渊来,张绣刚刚输了一场,心里正自烦闷,突然被人拉住,就要发作,却发现甩不脱,再看过去却发现是赵云,赵云他自然是认得的。被赵云上来一通问题问的有些蒙,不过还是机械的点了点头。 “你当真是童渊的弟子?” “不知赵将军如何认识家师?” 赵云再三确认了张绣的身份后,再次将方才那一番对张平所说的话说给了张绣,让张绣目瞪口呆,看着这个跟自己年纪相似,辈分却是自己师叔的赵云有些难以置信。一时间大脑宕机,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赵云却不管他,张绣身份的确定固然让他大喜,可是他更关心那个丧气的二师兄,于是又转身向贺锋走去。 第十七章 道明缘由 “我是太平军赵子龙,你就是贺锋?”刚刚大战完一场的贺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见到一个一身银甲的俊俏青年来到了身前,其身后还跟着刚刚被他打败有些垂头丧气的的张绣,贺锋有些发愣,不知道这赵子龙找他何事,莫非是要帮张绣找回场子?贺锋将大镋隐隐护在胸前,有些警惕的看着赵云。 “传你这镋法之人可是姓李?”赵子龙有些急切,也没有注意贺锋那警惕的眼神便直接问道。 贺锋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然后更为警惕的看着赵云,赵云这才反应过来,不由洒然一笑,那笑容居然让贺锋觉得颇为明亮耀眼,让他都不由为之一谜。赵云先挥退了旁边看热闹的人,向贺锋招手示意,指了指旁边一处僻静之地,然后转身便先行离开,张绣此时脑中一片混乱跟在赵云身后亦步亦趋。贺锋心中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跟赵云走,只是刚才赵云口中提到了那传他镋法之人,勾起了他心中的想法,而且刚才赵云那阳光般的一笑也让贺锋放松了不少警惕,况且在这大营之中赵云也不会公然谋害自己,所以贺锋纠结再三还是决定跟过去一探究竟。 跟着来到赵云所指之处,贺锋看到此处还有别人,不由一愣,这人他还见过,竟然是太平道天师张平,贺锋转身便想离开,邓当、吕蒙虽然只是小人物,但是他们的事情如今已经在扬州大营中传开了,贺锋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此时看见张平在场,他心中暗暗叫苦,生怕自己也被因此误会,他作为土生土长的江东人士,对于加入其它阵营当真是没有半点兴趣;而且他不比邓当在江东并无太多牵挂,贺家也算是江东豪族,自然不可能轻易的离了江东,所以贺锋转身便欲走。 可惜张平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贺将军,贫道就这么可怕吗?将军见我便要走?”一句话弄得贺锋身子僵住,不由的转回头来向张平拱手施礼。 张平自然是看出贺锋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以及依旧疑惑中带着警惕的眼神,不由笑了笑,“贺将军莫要如此,且放宽心,此次找将军来乃是我家子龙有事相询,贫道只是适逢其会,而且这里众目睽睽,关将军和张将军必不会因此见疑的。” 事已至此,贺锋也别无他法,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不知赵将军找我何事?” “贺将军,我想知道你这镋法是何人所传?”赵云一脸期待的看着贺锋。 贺锋见赵云再次提起此事,心中满是疑惑,难道这赵云看上了自己的镋法?可是以赵云能排名天下第二,又如何会在意自己的这镋法呢?可是这打探他人隐私乃是大忌,贺锋有些不悦的回道:“赵将军,你问这是何意?” 赵云见贺锋语气不善,也知道自己问的唐突,只是他拙与口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述,便转头看向了张平。张平看到赵云求助的眼神,微微一笑,“贺将军,你莫要紧张,赵将军只是觉得贺将军你这镋法与其同门故人很像,只是赵将军那同门故人与赵将军失散多年,赵将军一时情急,有些冒昧,还请贺将军见谅。” 贺锋听到张平的解释,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过心中的疑惑和好奇再起,“哦?赵将军知道这镋法?” 赵云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弄得贺锋满头雾水,“你这镋法我其实是初次见到,但是这镋法中却暗含本门神髓,所以才让我有所察觉。” 贺锋听的却是更为迷茫,赵云见了,知道口说无凭,走到旁边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大刀来,“贺将军,你且看了。”说罢,不等贺锋回应,便将大刀舞动,那大刀上下翻飞,大开大合,力有千钧,招式中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霸气,让人心中胆寒,仿佛神龙笑傲于天,往来穿梭,行云布雨,气势十足。 张平在一旁看着不由点头,暗暗揣摩,心道这果然是触类旁通,赵云就算是使刀实力也不见有半分衰退。而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张绣看着赵云这套刀法不由暗暗咋舌,心中佩服有之,羡慕有之。倒是贺锋看着赵云的一招一式,心头微动,有些渐渐相信了赵云的话,虽然赵云手中擎着的是一把大刀,可是那招式中的精髓神意却与他的镋法中所蕴含的一般无二,那种龙翔九天的霸气绝对是一致的。 赵云舞动一番后终于放下了大刀,看向贺锋和张绣,缓缓的开口道:“吾师名为玉真子,生平有两项绝艺,一为百鸟朝凤枪法,一为五气翔龙刀法,分传弟子二人,这二人便是我的师兄,一名童渊,以一手百鸟朝凤枪闻名于世,被人称为枪神;一名李彦善使大刀,一手五气翔龙刀,纵横天下,获得了刀王的雅号。二人皆是武艺高强之辈,尝尝较艺切磋,却不想二人因此结义也因此反目,导致后来二位师兄意兴阑珊、心灰意冷,离了翼州,从此杳无音讯。此乃吾师之憾,我作为吾师弟子,自是不忍见吾师抱憾,所以便想寻回二位师兄叩见师父,也好圆了师父的念想。所以今日见了你们二人,便发现你二人所使技法与我师出同源,所以这才将你二人叫来一叙,想要知道二位师兄的下落。” 张绣听了目瞪口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般狗血的剧情,他的师父居然是枪神童渊?张绣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反倒是贺锋更为镇静,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了赵云所说,不过旋即又摇了摇头,“我师父是不是赵将军所说的师兄李彦,我并不知道,我这镋法乃是家父的一位好友,巡游止江东到我家拜访时所授,当时家父让我以师礼之,不过那人坚辞不受,不收我这个弟子,当时我还以为是因为我资质愚钝,如今听赵将军所言,看来其中是另有隐情了。” 第十八章 百强出炉 “虽然师父他不认我为弟子,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是我师父,我以明白赵将军的意思,只是师父他自我幼时离去,已经十多年未见,如今我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贺锋显然已经明白了赵云的意思,所以直接将他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赵云听了却满是失望,十多年未见,就算是有什么线索,只怕也难以找到了,更何况如今毫无头绪。赵云把头转向张绣,满脸期许。张绣张了张嘴,“赵...将...师叔,”赵云与张绣一般年纪,让张绣开口叫他师叔当真是有些让张绣心中为难,张绣想了半天不知该如何称呼赵云,不过形势比人强,一来赵云实力远在他之上,而来如今看来他们的关系已经板上钉丁,他的师父叫童渊,张绣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童渊居然还有个枪神的威名,事情既然已经如此明显,张绣所以也不再矫情,开口叫了师叔。“师叔,我师父他也是在五年前传授的我技艺,后来师父在凉州待的闷了,便出去云游了,我也不知道其如今身在何方,不过我听师父说我还有一个师兄,叫做张任,如今在蜀中任职,师叔不妨去问问张任师兄。” 赵云点了点头,对于没能获知二位师兄的消息,一时间有些沮丧。张平再一旁瞧见,赶忙打了个哈哈,“赵将军、张将军、贺将军你们如今同门相认,本该是件高兴的大喜事,又何必做这等颓丧姿态,来来来,我这就让人去准备酒菜,你们同门三人好好的熟络熟络,哦,对了,我再派人去将张任请来,让你们几人团聚。” 这些自然有人听张平吩咐行事,不多时酒菜皆以摆好,张任也被人请了进来,几人又是一番解释,这才让一脸蒙圈的张任了然几人间的关系。几人都是武人,没有那么多讲究,如今同门相认,再加上酒菜相伴,几杯下肚顿时热络了起来。张任虽然年纪最长,可是论辈分却还是矮了赵云一辈,不过张任对此却没有什么负担,对于能够有赵云这般强力的同门,张任心中自然是喜不自胜。他如今在蜀中过得颇为不得意,虽然说算是蜀中排的上号的大将,可是在张济的威压之下,张任却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这让张任颇为憋屈。不过看到张绣在场,张任也不好多说,不过他却对赵云倒是颇为热情亲近,也将自己所知的童渊的消息说了出来。两年前师父童渊云游到蜀中曾见过他一面,此后也便不知所踪。 赵云对于没能寻到二位师兄的下落有些遗憾,不过能够找到他们的弟子却也是满心欢喜,对几人颇为热情,一番酒喝下来,更是关系拉近了几分,临别是张平更是以赵云的名义松了几人三枚救命的灵丹,以及数坛太平醉,让几人欢喜不已。当然几人回到自家营地少不得要好生解释一番。张绣自不用说,张济是他叔父,自是不会对他有所怀疑,至于张任,张济虽然有心怀疑,但是在张绣的劝导之下便也作罢。倒是贺锋这边,因为有了之前邓当和吕蒙的教训,一回营地贺锋便被关羽、张飞叫去,详细的询问了一番,贺锋也不隐瞒,将今日之事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关羽、张飞,然后自顾自的回营歇息,只留下关羽、张飞二人挠头不已。 这些小插曲和快便过去,第二日,百强争霸继续,贺锋、张绣、张任三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与赵云同门相认有了底气,三人开始了他们的挑战之路,倒是一路高歌猛进,让他们居然一路打到了五十名之内的位置。张任力压扬州周泰,取得了三十名的位置。而贺锋凭借其手中大镋也是战胜了高顺拿到了三十八名,而张绣则是以一杆变化万千的百鸟朝凤枪战胜曹操军乐进拿下了第四十一名。 百强争霸如火如荼,人人都想争取一个好名次,也都是发力抗争,尤其那些排名靠前,排在前五十位的武将们,更是卯足了一把劲想要向十大高手发起挑战。因为最后的十大高手争夺,为了避免旷日持久的车轮战,规定了只有达到排名前五十的人才有资格向十大高手发起挑战,所以说,最后十天的战斗便只会在前五十名武将中产生,所以这便是百强争霸中不少武将奋力争先项前五十名的位置发起猛烈攻势的原因。 终于十日的百强争霸很快就过去,最终排在了前五十位的出了原本排名前十的吕布、赵云、典韦、黄忠、许褚、张飞、关羽、夏侯惇、张燕、张一因为还未开战,所以名次暂时没有变化之外,第十一到三十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如今在场能够有资格参加到最后的十大高手的争霸中的武将分别是:夏侯渊、张辽、徐晃、庞德、孙策、周仓、管亥、曹性、严颜、张任、凌操、曹仁、曹洪、贺锋等人。 如此一来到场能够参加最后的十大高手争夺的就只剩下雒阳新朝的赵云、典韦、张一、徐晃、周仓、管亥六人;长安伪朝的吕布、张辽、孙策、庞德、曹性五人;弘农假朝的严颜、张任、张绣三人;扬州刘备麾下的关羽、张飞、凌操、贺锋四人;兖州曹操麾下的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五人;合计二十三人。 各方的人数相差不大,除了弘农方面,与其他势力有些差距,其他己方倒也都差不多。各方都在暗自揣摩着手中拿到的最后一战的名单,暗自比较着,曹操和刘备两方更是将参展将领叫道一处,认真的分析其中利弊,安排策略,争取能够在最后的一场大战中取得一个良好的名次。而反观弘农这边,张济只是叮嘱了自己的侄子张绣几句便不再去管,毕竟此番弘农这边本来就是打酱油的,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而长安这边,通玄则是暗中调拨排兵布阵。倒是张平这边,张平对麾下大将各个是信心十足,也不给他们什么压力,让他们正常发挥即可。 第十九章 十大开战 因为原本十大的高手中黄忠和张燕的缺席,只有八人在列,此次的增多便也是以这八个席位展开,所以最终入围的二十三人将要为这八个位置展开一场激烈的争夺。其中大部分人都将目光放在了排在第十的张一和排在第二的赵云身上。赵云虽然武艺不凡,更是有何吕布战平的战绩,可是亲眼见到的并不多,赵云因为加入太平军也晚,并不像张燕、典韦等人声名在外,所以赵云能够被排在第二位,对很多人来说都觉得水分太大,名不副实,所以不少人都盯上了赵云的位置。至于张一则更是如此,作为张平的大弟子,张燕的义子,很多人都觉得张一之所以能跻身十大高手之末席都是因为其身份的原因,所以很多人也是对张一的位置虎视眈眈。当然,至于其他位置也都有人盯着。 吕布、赵云、典韦、许褚、张飞、关羽、夏侯惇、张一八人各据一个擂台,等待他人的挑战,当然他们之间自然也是可以相互挑战的,等到张平正是宣布挑战开始,下面早就跃跃欲试的一众武将立刻跳将出来向自己心中目标发起挑战。 曹仁一马当先窜入了张一所据擂台,“张一小子,接招。”语罢便催动胯下战马一抬长枪直向张一杀去。张一也不怯场,紧了紧手中雷鼓瓮金锤,凝视着曹仁攻来的长枪,便是一锤砸了过去。张一知道很多人都觉得自己是靠关系才能腆居十大高手之末,很是不服气,所以张一也有心借此立威,让人知道自己的厉害。所以看到曹仁第一个跳出来向他挑战,自然不会留手,早已经憋足了劲,奋起全力向曹仁攻去。 一旁曹操紧张的观看者张一与曹仁的战斗,他与张一早都认识,只是那时候张一还不过是个青涩的孩子,声名不显,曹操也没有发现其有什么特异之处,所以并没有引起曹操的太过主意,可谁曾想这么多年过去,当年小大人般的孩子如今已经换了一副模样,那手提双锤的威武之姿,让曹操一眼便觉得仪表不俗颇有威势。曹操看向站在他一旁的夏侯渊,眼中含有询问之意,想要听听夏侯渊对两人交战的看法,却发现夏侯渊眉头深皱,不由心中感到不妙,“妙才,怎么?” 夏侯渊摇了摇头,看着场上的张一眼中冒出了兴奋的精光,听到曹操问询,开口回应道:“主公,子孝不是张一对手。”夏侯渊话音刚落,就见到场上张一双锤齐出,攻曹仁之所必救,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震的曹操不由眨了一下眼睛,就是这么一个瞬间,等曹操再看去时,只见曹仁手中的长枪已经掉落在了地上,玩去成了一个之字型,再不复先前的挺直,曹仁则是长大了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对面的张一,双手颤抖,虎口流血。张一收起双锤向曹仁拱了拱手。“曹将军,承让。” 曹仁良久才闭上了嘴巴,垂头丧气的回到曹操身边。这一次的打击对他来说不可谓不大,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才交手了不到二十个回合,他怎么就如此突然的败下阵来?难道是自己真的太弱吗?曹仁不由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当然这也与张一有心立威,一上来便用了全力有关,面对曹仁不留余力,招招凶险,势大力沉,逼着曹仁与他硬拼,拼着自己双锤的巨力迅速的拿下了曹仁。 张一这一番举刀倒是颇有些效果的,让一旁虎视眈眈想要向他挑战之人不由都心中一禀,暗暗掂量自己的实力,想象着把自己摆在曹仁的位置上,会不会表现的更好。这一下顿时有不少人打消了要挑战张一的念头,毕竟前几日里他们也是见识过曹仁的实力的,如今曹仁都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他们也不由的脖后发凉。 曹操一时间也有些无法相信,看着垂头丧气回来的曹仁,曹操好生安慰了几句,看向张一的目光中也带上了欣赏和渴求,不过他也知道,作为张平的嫡系大弟子和张燕的义子,张一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投入他的麾下的,这只能让曹操惋惜不已。 张一这边极其迅速的结束战斗震慑了不少人,一时间想要向张一挑战的武将少了不少,当然为了防止车轮战,每次挑战后是有两个时辰的休整时间的,所以张一这边擂台瞬间冷清了下来。张一也乐得如此,向其他几个擂台放眼看去。 在其近前的便是挨着他擂台旁边排在第八的夏侯惇,此时夏侯惇正与庞德战在一处。夏侯惇手使一杆三锥枪,而庞德手中则是一柄大刀。两人枪来刀往,打的好不热闹,一时间难分胜负。而稍远处的战斗却吸引了张一的目光,交战的双方一人也是使锤,那锤看起来分量不再张一的擂鼓瓮金锤之下,而与其对敌的却是一个银甲小将,手中一杆飞龙枪舞的银光四射。这便是号称打遍江东无敌手的银枪小霸王孙策与曹操麾下头号大将许褚的战斗。许褚赤裸着上身,手中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上下翻飞,支挡着孙策的银枪的同时也向孙策攻去。 银枪与银锤撞击在一块,弄得轰轰直响,很快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纷纷向他们交战出看去。作为十大高手中唯二使锤的武将之一,许褚的锤显得力量更大,气势更足,招法间更为圆转如意,行云流水,让人望而生畏。不少人看到许褚的大锤都不由心中一寒,这许褚的大锤可是不小,如同两块巨石一般,许褚只需将其往身前一摆,便能拦住大部分的攻击,立于不败之地,这要让人如何能够战胜他? 再看孙策,却是不疾不徐,银枪游走,总能在许褚营造的铜墙铁壁前找到空隙,银枪如蛇一般钻入那原本看起来毫无破绽之处,让许褚的防御土崩瓦解。 第二十章 热火朝天 就在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孙策与许褚之战上的时候,那边有一处擂台的战斗已经结束,却是蜀中大将严颜向关羽发起了挑战。作为蜀中头号大将,严颜的武力也自是不凡,只是他的年纪有些大了,如今已经快要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身体素质和气力都在走下坡路。此番严颜前来倒也没想着要争什么,到了他这个年纪,名利早已看淡,他看了多日的比武,不由有些手痒,按耐不住心头的热切,这才想要上阵与人切磋切磋。严颜本来对挑战谁没有主意,看到关羽也是使刀,又没有人向其挑战,所以他便径直找上了关羽。 关羽之所以没人挑战的原因还是当年在虎牢关下温酒斩华雄的威名传播甚广,所以盛名之下不少人都没有信心能够战胜关羽,这才让关羽清净了不少,却没想严颜拍马上前向关羽提出挑战。关羽与严颜两人皆是使刀,严颜上来也是客气,所以两人这一战打的倒是不温不火,少了几分拼死的杀伐之气,倒是多了几分较艺切磋之势。关羽和严颜两人本着互相切磋的心,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只是严颜毕竟已经过了巅峰,战了半个时辰之后,体力终究是有所不支,摆下了阵来。 而其他几人也都有人挑战,徐晃找上了张飞,张辽找上了典韦,凌操找上了赵云,只有吕布孤零零的一人独守本擂,眼中满是傲然之色。毕竟吕布的声名早已在外,勇冠三军的冠军候绝非浪得虚名。吕布有些百无聊赖,不由拿眼向张平的方向看去,目光中满是挑衅。 张平见了微微一笑,看的出来吕布还是对当年在虎牢关下对于败给自己一事耿耿于怀。按理说作为能够战胜吕布的张平,才应该是天下第一高手,不过却不知为何所以人都似乎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这一事实。一来因为张平战胜吕布的过程看起来太过诡异,让人觉得张平战胜吕布全凭的是道法而非真正的武力,面对超脱自然他们所无法理解的道法,所有人便忽略了张平这个bug一般的存在。张平接收到吕布挑衅的目光却颇有些意味深长,经过这几年的努力和系统的强化,张平的体质也早已经达到了100的满值,其身体的结实程度越发强悍,若是单轮力气,在场的武将只怕是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只是近些年来随着事物的越发繁忙,张平习武也越发的少了,再加上又鲜少有与人交手的经验,张平虽然空有一身蛮力,面对远逊与自己的武将,自然是能够一力降十会,轻易战胜,可是面对到了吕布、赵云这般巅峰层次的武将,空有力气却并不足侍。张平下场虽然不至于有生命危险,硬扛着挨吕布几戟,也能让吕布受伤,可是如此一来,场面上却过于难看,所以张平面对吕布挑衅的目光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吕布的挑战。吕布冷哼一声,将头撇了开去。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场上很快便已分出了胜负,张飞与徐晃交战了近百回合,徐晃终于有所不敌,以一招败北。而典韦和张辽这边,典韦无论是在经验、技巧还是气力上都要胜过张辽,若非张辽有独到之处,苦苦坚守,只怕也早早的便会败下阵来,不过张辽终究是没有翻盘的机会败给来了典韦。而凌操虽然勇猛,可是实力上确实差了不止一筹,在赵云的银枪下没有支撑太多的时候便被赵云银枪指住了咽喉而认输投降。 而夏侯惇和庞德的战斗确实打的火气十足,两人战的难分难解,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最后终于在大战了三百多个回合之后,庞德以半招惜败夏侯惇。庞德虽然没能战胜夏侯惇,可是经此一战,确实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了这个西凉汉子的勇猛,那一往无前悍不畏死的气势让不少人心惊胆战。 而最最让人意外的,确实孙策与许褚的战斗,在众人都觉得许褚的双锤令其防守毫无破绽,立于不败之地的情况下,孙策硬是于不可能中找到了可能,生生的靠着年轻气盛,将许褚拖到了五百回合开外,让许褚气喘如牛,气力不济,手中的双锤不由的慢了下来,孙策瞅准这个机会,手中银枪破开许褚双锤,如白蛇吐信一般,直向了许褚胸前大穴,让许褚一时间因为气力原因无法回援,而被孙策银枪所胁,惜败其枪下,让孙策一举夺得了第五的位置。 孙策的逆风翻盘,让旁边围观的武将面面相觑,大跌眼镜,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出现如此局面,就连张平对此也是张了张嘴,摇头不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小霸王孙策居然有如此实力,居然能够将许褚挑落马下。这让许多人都没有料到,孙策这员年轻小将脱颖而出,成为了本次武道大会最为耀眼的一匹黑马。 不过经此一役,无论是孙策还是许褚都消耗不轻,后继乏力,双双下去歇息。十大高手争霸的第一天便在众人的惊讶中过去,除了许褚被孙策夺了位置,其他人的位置却没有变化。经过了第一天的挑战,许多人都认识到了自己与十大高手实力的差距,知道自己想要夺取十大高手还需要苦练。不过他们也不肯放过这一次挑战的机会,能够向当时高手挑战,无论输赢,也算是一次巨大的经验,又怎会有人肯错过? 于是第二日周仓找上了关羽,管亥找上了夏侯惇,曹性找上了张一,张任、张绣找上了赵云,贺锋找上了典韦,曹洪找上了张飞。而孙策和许褚因为昨日的大战消耗过大,今日休战一天以便恢复。这些人都本着学习和增加经验的心态向十大高手发起了挑战,这一番战斗下来,自然让这些人受益匪浅。尤其是张任、张绣二人,因为与赵云师出同门,又都使枪法,赵云便任他们施为,在战斗中不乏指点,让二人对百鸟朝凤枪法了解更深入了一层,对枪法的掌握也更为精进和熟练。 第二十一章 捉对厮杀 时间很快到了第三日,还有资格能够挑战的便只剩下了吕布、赵云、典韦、孙策、张飞、关羽、夏侯惇、张一、许褚、夏侯渊十人。三日一开始,夏侯渊便找上了张一,向张一发起了挑战,而对于败给孙策心中颇为不忿的许褚也是不甘心的向孙策发起了挑战。 夏侯渊看过张一与曹仁的对战,对张一有所了解,此时向张一提出挑战自然是心中早有准备,在有心算无心之下,夏侯渊凭借手中的长刀竟然将张一压制住,使张一只能疲于应付,而毫无还手之力。夏侯渊的计策很好,想要借此消耗张一,这也是他看了孙策与许褚的战斗之后所总结出来的,对付张一、许褚这般使锤的武将,与他们打持久战才是上上之策,毕竟双锤分量不轻,时间越长,消耗越大,随着气力不济,动作上难免有所迟缓,而破绽也会因此越露越多。夏侯渊虽然想的很好,可是却低估了张一的耐力,险些就让张一翻盘,不过夏侯渊毕竟经验更为老道,终于也在五百回合之后,将张一拿下。张一虽然累的不轻,可是夏侯渊却也颇为不堪,战斗一结束,便不由的瘫倒在地。 张一虽然输了,丢了自己第十的位置,可是脸上却无半分沮丧,因为借着与夏侯渊这一战,让他将自身的技艺和锤法再次融汇,相信只要给他一些时间,张一的武艺便能更近一步,到时候别说夏侯渊,即便是遇上夏侯惇,怕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所以张一对此非但没有半点失望不满,反而更加高兴起来。 许褚这一次却不愿再与孙策缠斗,上来便大锤直击,要与孙策速战速决,逼着孙策与他硬拼,孙策虽然百般想要与许褚虚与委蛇,但是许褚却不给他半点机会,步步紧逼,招招抢先,手中八棱梅花亮银锤一招猛过一招,让孙策只能被迫拆挡而无还手之力,,被许褚完全压制住,渐渐处于下风。如此在许褚硬怼的情况下,孙策手中银枪在与许褚的银锤硬撞了几下之后终于难抵许褚大力,孙策双手发抖,被许褚砸飞了银枪,败下了阵来。 孙策虽然败了,可是却没人敢轻视于他,毕竟这可是一个实打实战胜过许褚之人,虽然再次败给了许褚,却也不过是策略问题,就算是实力上略逊许褚,却也有着不容小觑的实力。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孙策还年轻,如今不过刚刚及冠,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和成长空间,日后成就绝对不止于此。如此一个颇有潜力的新星,自然没有人愿意开罪与他。 而另一边张飞直接找上了典韦,典韦也不二话,展开双戟与张飞对战,张飞手中丈八蛇矛本就比寻常兵刃要长上一些,如今对上典韦双手短戟,更是长出了其不止一筹,一时间场面上看起来就仿佛张飞手舞长矛,远远的吊打典韦,让典韦只能应付,却无还手之力。可是实际上情况如何,却只有二人自己清楚。张飞原本也想借着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压制典韦,可是在与典韦交手后,却发现事实却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典韦手中双戟仿佛又无尽的魔力,将他的蛇矛吸住,让他的蛇矛腾挪起来颇为吃力,一不小心便会被典韦的双戟锁住,让他的蛇矛动弹不得。所以在外人看来,两人打的风风火火,张飞隐隐占据了上风,可是只有张飞自己有苦自知,心中对典韦的实力再次高看了几分。不过张飞又岂是易于之辈,怎么会因此而气馁,饭都激发了张飞心中的战意,蛇矛运用的更加出神入化,不给典韦拿住的机会,让典韦一时间也对其毫无办法。 这边典韦与张飞战在一块,那便关羽也没闲着,直接向吕布发起了挑战。吕布原本并不将关羽放在心上,可是几招试探过后,吕布终于认真了起来。吕布与关羽皆是心高气傲之人,关羽起初被吕布轻视,心中恼怒不已,手中不再留力,刀刀狠戾的劈向吕布,吕布也被关羽劈出了真火,双目圆睁,手中大戟也翻飞如浪,反攻向关羽。两人皆非寻常人物,一柄方天画戟,一柄青龙偃月刀,皆是一时极品,一时间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夏侯惇见此也不甘人后,直接向赵云发起了挑战。赵云自然是不闪不避的接下,两人皆是使枪,可是两人的风格却截然相反。夏侯惇手中长枪大开大合,威猛异常,彷如下山的猛虎,挥舞着其利爪。而赵云手中银枪却如游龙一般,轻灵脱俗,肆意游动,寻找机会,绕着下山猛虎环绕翻飞。夏侯惇想要凭借自己的威势压制赵云,可是赵云依旧一脸平静淡定,手中长枪混若无物一般,如臂使指的应付着夏侯惇的攻击,那好似闲庭信步的样子,让夏侯惇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怒火大胜,手中大枪变得越发凌厉起来。如此场中就好像一直猛虎与游龙相争,只是那猛虎终究没有翅膀,空有一把子力气,却无法奈何那四处游走的游龙,只得在那游龙的行云布雨中,悲哀的嚎嘶吼嚎叫着,终于还是被强龙压下了一头。夏侯惇最终还是没能战胜赵云,在赵云轻灵的银枪下俯首称臣。 夏侯惇与赵云这边刚分了胜负,那便典韦与张飞的战斗也接近尾声。不论张飞手中的蛇矛使劲如何花样,终究都翻不出典韦那一双铁戟的掌控,在典韦的铁戟之下,张飞的蛇矛终于被典韦死死的锁住,再也动弹不得分毫,让憋红了脸的张飞不得不放弃了挣扎。 倒是关羽和吕布这边的战斗,打的有声有色,谁也没想到关羽居然能够与吕布打到这般难分难解的程度,就连吕布自己也暗暗心惊。不过吕布终究胜在经验丰富,再加上胯下赤兔乃是马中极品,得其之助,吕布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最终还是关羽胯下战马不堪重负,在一阵嘶鸣中倒地,吕布也由此取得了胜利。 第二十二章 挑战继续 赵云战胜了夏侯惇,典韦战胜了张飞,而吕布也终于将关羽挑落马下。关羽对此有些不豫,若不是其胯下战马扛不住吕布的力量,他绝不至于输的如此难看,这让关羽颇为不忿。 歇息一日,挑战再次开始,这一次张一直接找上了许褚,两人都是使锤的,张一自然想看看同为锤将的许褚的厉害。对于张一的挑战,许褚自然是来者不拒,迎着张一砸来的巨锤,举锤相迎,四锤相撞发出两声闷响,让两人同时被震的后仰。许褚满脸兴奋的大叫着“好”,主动攻了上去。张一也不甘示弱,双锤斜向上冲迎向许褚,两人便如此硬碰硬的互砸了十数个回合,终于有些力有未逮的停了下来,提锤而立,呼吸粗重,不过脸上显示的并非疲惫而是一丝兴奋。 旁边观战的众人都被两人这般砰砰砰的一顿乱砸砸的有些目瞪口呆,那四锤相撞的冲击力让远远观望的他们都不由的随着每一砸心惊肉跳,被那一波波的冲击震的屏住呼吸不敢喘一口大气,反而是两个当事人却仿若无事一般,从容自若。两人在歇息了片刻之后再次拍马朝对方冲了过去,只听得场内砰砰砰的声音再次响起。那看起来重愈百斤的巨锤在两人手中浑若无物一般举重若轻。如此两人又再次拼了数十个回合,在场外众人已经被两人猛烈的打法震的有些麻木的时候,两人终于分出了胜负。许褚终于还是技高一筹在力量上压住了张一半手,让张一始终无法攻破许褚的防御,终于体力不支,败下阵来。许褚大声嚷嚷着“痛快,痛快。”张一亦是一脸笑意,他虽然输了,但是收获却也更多,他毕竟年轻,日子还长,发展的空间还很广阔,因此并不会因为一时的成败而沮丧,反倒是不少观战之人对张一表示了深深的忌惮,以张一如此年纪就有如此实力,若是再假以时日,只怕张一回成长到一个更加让人难以对付的境地。 夏侯渊昨日战胜了张一,今日士气正足,直接找上了张飞。张飞昨日败给了典韦,此时正憋着一口气,看到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夏侯渊都敢来向自己挑战,当真让张飞有些气恼,因此一上来不给夏侯渊半点面子,手中蛇矛恢复的又快又疾,招招都直奔夏侯渊的要害而去。夏侯渊在实力上本就稍弱张飞一些,再加上张飞这一番强势进攻,这一下让夏侯渊立时有些手忙脚乱,拼命招架,看起来颇为狼狈。终于在五十回合开外之后,夏侯渊被张飞的这一番抢攻攻的头晕脑胀,应付不得,终于躲闪不及,被张飞毫不客气的一招砸在了胯下黄骠马的马头之上,顿时被砸的头破血流,脑浆崩裂,将猝不及防的夏侯渊摔落马下。 张飞虽然胜了这一场,但是旁边观战的众多武将却颇为不屑,对于张飞如此无礼的进攻战马的行为而不齿。这是比武较艺,又不是战场搏杀,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比武不成就攻击战马这种行为乃是众多武将所不为的下三赖手段,这让众人对张飞的观感变得差了不少。张飞当然不是故意为之,不过是怒气上脑,一时控制不住用力过猛,失手砍了夏侯渊的马头。不过在外人看来当然并不这么看,只当他是故意为之。 夏侯渊脸色有些难看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愤愤不平的瞪了张飞一眼。张飞豹眼圆睁的瞪了回去,甚至还挥了挥手中长矛以示威胁,让夏侯渊脸色更加难看。不过夏侯渊还是在曹操的呼唤声中回归了本阵,曹操也是担心夏侯渊有失,他虽然武力一般,可是眼力却是不差,已经看出来夏侯渊并非张飞的对手,所以这才将夏侯渊叫住。夏侯渊虽然心有愤愤,但是却还是听从了曹操的命令,不过只怕夏侯渊与张飞的仇算是就此结下了。 这边夏侯惇见自己的兄弟受辱,也是满心怒火,他有心为弟弟报仇,不过张飞刚刚战完一场,有保护时间,夏侯惇索性也懒得多等,直接上场挑战关羽。关羽昨日输给了吕布,也是攒了一肚子的气想要找地方发泄,如今夏侯惇送上门来,关羽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关羽此时一拍跨下新换的战马便应战而出。夏侯惇和关羽两人都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想要发泄,这一下上来便都直接用了全力,毫不留手。 夏侯惇与关羽打着打着便打出了真火,两人越大越猛,都是招招凶险,拳拳到肉,一时间打的及其火热,难分难解。如此直战了近百回合,两人势均力敌,谁也不让谁,夏侯惇此时却有些不耐,索性不管不顾,招招都冲着关羽胯下战马而去。这一下更是激起了关羽的怒火,昨日他便是因为胯下战马而导致自己输给了吕布,若是今日再因为胯下战马再输给夏侯惇,让他关羽的颜面何存?因此面对夏侯惇咄咄逼人攻向其胯下战马的卑劣行为,关羽也放开手脚,反攻了过来。一时间场上情势更加凶险起来,两人都是双目通红,手上招式都是冲着对方胯下的战马而去,誓要将对方的战马置于死地。让场外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有些看不懂,不知道两个一流的武将单挑为何会看起来像两个不要面皮的街头混混打架一般,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招式,一时间让围观众人大跌眼镜。不过就算如此,两人的战斗依旧精彩,让不少人看的目眩神移,更有甚者甚至觉得这大概也是一种战法,甚至苦心琢磨起来是否能够琢磨出一路专攻人胯下战马的功夫来,没准能有奇效。而正是因此,日后还真出了一派专攻人胯下战马的武将,倒是在战场上每每出其不意,借此开创出了一个流派,在战场上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不过这是后话,在此不提。 第二十三章 双戟相争 关羽和夏侯惇两人打的难分难解,可是却也谁也奈何不了对方,两人这一战便战了数个时辰,终于因为日落西山,天色昏沉,两人心中的怒气也都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各自罢兵,以平局结束了这一场略显荒唐的战斗。 而在夏侯惇和关羽战斗的同时,典韦也向吕布发起了挑战,两人虽然都是使戟,可是吕布所使的方天画戟和典韦的镔铁双戟却是天差地别。从长度上来说,方天画戟比典韦的镔铁双戟接在一块还要长出不少。从重量上来说,方天画戟重达一百余斤,而镔铁双戟亦有八十六斤,倒是相差不多。可是毕竟一寸长一寸强,尤其是这舞动方天画戟之人,更是人中龙凤,号称当世最强的吕布。所以一上来吕布便占据了上风,只见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上下翻飞,远远向典韦劈砸了过去。而典韦虽然不至于手足无措,难以应付,却也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看在旁边围观众人眼中便似吕布在吊打典韦一般,典韦连靠近吕布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典韦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劣势就败下阵来,虽然他因为武器的原因,在距离上离吕布有些远,看起来无法对吕布造成任何威胁,可是吕布却是越战越是心惊。他已经将自身一百零八式戟法施展过半,却依旧无法奈何典韦半分,虽然从外表看起来他占据了上风,可是事实究竟如何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要知道当世之中能让他将手中这一百零八式戟法使完的,他如今只遇到过一个赵云,让他颇为忌惮,余者能让他将戟法使完一半的都是少见,却没想到,这典韦居然也有这等实力,能够让他用尽全力却依旧无法战胜。 当然典韦也不好受,一来吕布方天画戟上传来的力量大的出奇,让他招架起来颇有些吃力;二来因为同样使戟的原因,让吕布对戟法颇为熟悉,这让他的许多后手都能轻易为吕布所破,让他很难像锁拿张飞的蛇矛一般将吕布的方天画戟锁住。而锁不住吕布的方天画戟,典韦就无法靠近吕布,无法对吕布形成有效的进攻,让他的攻击化为空谈。所以典韦心中也是有些发急。一想到此,典韦决定用自己的奇招了,只见典韦后撤几步,脱离了吕布的攻击范围,双手画弧,倒转双戟,将双戟的尾部怼到一起,然后双手微转,只听咔的一声轻响,两只镔铁戟连接在了一起,成为了一支两头都有戟刃的长戟,其长度虽然比起吕布的方天画戟或是长矛一类的武器还是短了一截,但是比起寻常枪棒,却也不逞多让。这乃是典韦自己研究出来的新战法,便是为了克服自身因为双戟短小而面对长兵器时毫无优势时所琢磨出来的。如此一来,典韦相当于拥有了一把两头带尖带刃的长戟。典韦本是将此作为秘密武器的,自他将双戟改造之后少有人能逼他使出,也就是常常和他切磋的黄忠见识过之外,再没有人见识过,如今却为吕布所逼,不得不使了出来。 吕布看了典韦的这番举措,不由来了兴趣,都说高手寂寞,能够得一对手实属难得,因此吕布也不着急,收了大戟等着典韦,看到典韦组成了新的长戟,不由眼中精光一闪,大喝一声,“好,再来!”说罢舞动大戟朝典韦杀了过去。典韦自是不甘示弱,也是舞动长戟迎上。典韦的长戟运使显然不若他的双戟那般灵活,如臂使指,期间还有些生涩之处,毕竟他这长戟少与人动手。能够逼他用处长戟的人实在不多,所以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等到与吕布战了十数回合,典韦终于慢慢适应了手中的长戟,挥舞之中,飒飒成风。终于与吕布有来有往,互有攻防。 吕布见此更为兴奋,手中大戟再次快了几分,力道也大了几分,与典韦战在一处。围观之人只见场中光影闪烁,眼睛却根本跟不上两人的速度,看不清两人手中兵器的去势,只见到眼见闪烁,良久耳中才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这一战亦是旷日持久,两人从日出战到日落,终于因为天色原因,双双罢手,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想要来日再战。不过典韦心中清楚,自己还是弱了吕布一些,当然他认为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兵器上,尽管他有了改进后双戟合并的长戟,但是依旧还是逊了方天画戟一分,同时在熟练程度上,也略有不如,这让他面对吕布的方天画戟,依旧处于弱势,虽然能够与吕布互有攻守,但是细纠起来,两人的攻击却是七三分,典韦终究是因为兵器之故站在了下风,若非他有余黄忠长期切磋积攒的丰富经验,只怕连着三分攻势都难以维持,就更别提什么战而胜之了。 而孙策也没闲着,向赵云发起了挑战,因为同样使枪,两人的战斗到是颇为好看。赵云的枪走的是轻灵灵动的路子,让人捉摸不透;二孙策的枪则有一股一往直前的气势,走的是霸蛮暴虐的路子。两人的战斗一打起来,就看到孙策一枪猛似一枪的攻向赵云,不过赵云却轻盈的躲闪开去,然后手中长枪在孙策不知不觉见便出现在孙策意想不到的地方,让孙策难以应付。因此虽然看起来似乎孙策好像勇猛非常,占据了上风,可是孙策自己心中清楚,自己的长枪根本就没有碰到赵云分毫,总是被赵云一脸淡然平静的躲闪开去,然后在他没有注意的地方突然如毒蛇般钻出一只枪尖来,让他心惊胆战。 赵云也不着急,任由孙策施为,让孙策能够一展所长,然后在孙策力竭之时攻其所必救,让孙策颇为郁闷,如此在与赵云交手了数十回合之后,孙策终于看清了两人之间的差距,也知道赵云有意相让的事实,不得不低头认输,败下阵来。 第二十四章 吕赵争雄 翌日一早,吕布当先便站了出来,大戟一摆直指赵云,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显然是想要与赵云一较高下,自从在上党与赵云一较打成平手之后,吕布就对此耿耿于怀,想要再与赵云较艺一次。这也是吕布这一次愿意前来参加武道大会的原因之一,为了就是能够寻得一个与赵云再次一较高下的机会。 赵云收到吕布的挑战,自然不会拒绝,赵云心中也憋着要与吕布再次一较高下的念头,就算没有吕布的挑战,他也会向吕布发起挑战,只是让吕布抢了个先。赵云一夹马腹,越阵而出,迎着吕布奔去,吕布见此脸上不由勾起了嘴角。 两人互相也不客气,一上来就都尽了全力,半点也不留手,直把对方当做生死大敌一般,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将对方拿下。只是两人实力相差无几,无论是年龄,体力,技艺都正处于各自的巅峰,又岂是片刻间能够分出胜负的。对于两人的战斗来说,决定胜利的已经不是力量、速度、招法、技巧、经验等等这些东西,而在于一个细微的变化、失误就可能决定这场战斗的成败。 两人这一战便从天明打到了天黑,甚至于第二日两人一早便又开始了战斗,俩人便如此一战便是三日,却依旧难分胜负。两人的战斗却越发激烈,连续多日的战斗也让两人消耗甚巨,太平道虽然有多种灵丹妙药能够补充精力元气,可是赵云却不想因此而占吕布的便宜,只靠自身的恢复力来与吕布相较,因此两人都是消耗不小,精力有些不济。张平看出了两人的不妥,为了防止赵云有失,张平一直紧紧的盯着赵云,终于在第三日两人较艺之时,吕布一招拼死般的重戟和赵云尽全力的银枪撞击在一块,让两人同时被反震的撞开后,吕布灵光一闪突然一个变招削向赵云腰腹,赵云亦是银枪拖尾一个甩挂突刺吕布胸前要害。吕布这一戟若是击实了,赵云只怕立时便会被腰斩,而同样的吕布会被赵云一枪刺中心脏而亡。 眼看着两人就要命丧在对方的致命一击之下,围观众人皆是一惊,面色大变,这时候,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骑突然蹿出来到了两人中间,一杆细长如竹杖的兵器在刹那间分别击打在了两人的中间,与两人的武器一触即分,只听得叮叮两声脆响,吕布的方天画戟被弹了开去,赵云的银枪亦是撇向了一遍,一场悲剧终于被突然出现的竹杖所化解。 众人定睛看去,出现在赵云和吕布中间的人不是张平还能是谁?只见其宝象庄严的坐于马上手持九节杖,而吕布、赵云当世两大顶尖武将分立两旁。赵云对张平投去感激的目光,而吕布的表情就有些咬牙切齿了。要说起来,张平算是吕布再这世上最恨的人,没有之一。 吕布当下那肯罢休,挥起方天画戟就向张平砸去。那便赵云见吕布敢对张平动手,挺枪便要阻止,却没想张平抬手阻止了赵云,一挺手中九节杖居然举重若轻的拦下了吕布劈过来的一戟,赵云见此微微后退在一旁警戒,为张平掠阵。 吕布面目狰狞,口中爆喝着:“张平小儿,拿命来。”说罢便再次抬戟而上。张平对于吕布的行为却似乎早有预料,脸色平静,脸上没有半分波澜,抬起手中九节杖以应对吕布。张平经过这些年的积淀,又有系统之助,若是单从属性上来说,其属性已是当之无愧的当世无敌,这世上再也找不出一个属性能够比他高的,因为张平如今的属性早已达到了满值,甚至还在满值以上,但是因为系统的限定而无法显出超过的数值。张平一直也对自己如今的武力感到好奇,因此面对吕布凶猛的进攻,他心中也是隐隐有些兴奋,想要借吕布的手来看看自己如今到底达到了什么水平。 张平一与吕布交手,便发现自己的力量之大,面对吕布的攻击,他并未尽全力,却已经可以轻松的接下吕布的攻击,这让张平心中暗暗幸喜,对比吕布来看他的力量已经在吕布之上了。吕布在无脑的一顿疯狂之后,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见张平一脸轻松,心中说不出的一阵气闷,手上是半点也不留力,几近疯狂的劈砍,可是却对张平奈何不得。不过经过与张平的这一番交手,他也看出来,张平似乎力量不若,至少不再他之下,不过这经验上似乎就查了不少。这也正常,毕竟需要张平动手的机会不多,他又每日里耽于政务杂事,在习武切磋上也没有下太多的功夫,因此对敌的经验上就差了几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吕布于是改变了策略,不再一味的蛮力输出,而是变换技巧,想要以自己丰富的经验和技巧来拿下张平。起先吕布的突然变招让张平颇不适应,虽然没有让吕布得手,却也让张平有些手忙脚乱。不过随着战斗的继续,张平慢慢的适应了过来,也看出了吕布的意图。张平哪能让吕布如意,索性扬长避短,奋起全力将手中九节杖朝吕布砸去,张平这力量可是不小,看起来轻若竹支的九节杖在张平贯以全力之后,犹如炮弹一般,让吕布难以承接,只是记下,便震的吕布双臂发麻,双手微微发颤,让吕布心中叫苦连连,有些难以维继。可是张平哪管这许多,这一下砸的更是上瘾,全力施为也让他浑身的力量得以释放,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浑身通泰,脸上的表情也不觉变得如春风一般。 只是如此一来却苦了吕布,在张平的连番打击下,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双手颤抖再也把持不住,手中方天画戟被张平击飞了出去。这一下顿时让全场哗然,吕布面如死灰,瞪着通红的双眼满是想要杀死张平的眼神。 第二十五章 大会结束 张平却是微微一笑,仿佛只是做了一件随手而为的轻易之事一般。吕布愤愤的瞪了张平一眼转头离开。原本热闹的演武场地上却雅雀无声,不少人都面面相觑,互相看着,谁也无法相信吕布这个天下第一没有败在赵云的手上,却被张平轻而易举的收拾了,若不是知道这不可能造假,怕是没有人会相信眼前的事实。这可是吕布,这可是天下第一的吕布,居然就这么败给了张平,那张平得又有多强?此时众人看向张平的眼神又有不同。大部分人心中都觉得张平定然是使用了道法,否则以凡人之力又如何能做到如此这般? 若不是用的道法,张平仅是凭借肉体力量做到,那说明张平的武力更在吕布之上,一个吕布就已经让众人束手,可是吕布虽勇,却还是能够有办法钳制,但是张平若是有这般的勇武,又有谁能够钳制的了呢?毕竟排名前十的高手中有一般都在其麾下,这让在场众人都暗暗心惊。而若是张平是用的道法达到了如此效果,那张平的道法该的有多高深,能在不声不响间,不见任何作法的动作便能施展,这让人以后面对他只怕是不知不觉见便已被张平所谋算。更为可怖的是,道法是可以传承的,这太平道信众众多,若是让张平的道法传承开来,那岂不是太平道再也无人能治?因此不管张平到底是不是以道法战胜了吕布,众人对其的敬畏之心都是有增无减,对张平,对太平道的忌惮又增了几分。 远处围观的通玄挑了挑眉,与旁边的周瑜对视了一眼,眼中明显的带着几分震惊,眉头也皱了起来。而在另一边的曹操眼中满是惊惧,看着旁边的谋士陈宫嘴唇蠕动,却没有说出半个字来。陈宫显然也被先前的一幕所震惊,张大了嘴巴久久难以平息。而在扬州一方,关羽和张飞互看一眼,不由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另一边的张济就更别提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闪烁着惊讶的光芒。 经过几日的挑战,终于这连续数日的十强争霸赛算是到此落下了帷幕。在张平的最后宣布中,天下第一依旧是吕布,赵云屈居其下,其后还是典韦、黄忠,再其次是许褚,关羽和张飞,夏侯惇、夏侯渊有些不甘的排在了第八、九位,而缺席的张燕再排在了第十。与先前排名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就是原本排在第十的张一跌出了前十排在了第十一位,而其下排着的赫然是小霸王孙策。张一吸取了许褚与孙策战斗的经验,终于还是略微的胜出了孙策半分。其他诸人也都分别得到了自己理想的名次。 不过吕布这个天下第一却让天下英雄有些不以为然了,毕竟这个天下第一非常丢脸的败给了张平,所以对吕布来说,吕布如今对他这个天下第一深以为耻,他觉得这是张平对他的羞辱,在败给张平之后,便愤愤的拔营而起,率众离开了。通玄虽然有心阻拦,但是却根本指挥不动吕布,只能看着吕布率人离开,徒互无奈。 如此历时几近一月之久的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终于落下了帷幕。多数武将在此次武道大会之上都颇有收获,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虽然表面上对举办此次武道大会的太平道并没有太多的夸奖和称赞,但是私下里却是希望这武道大会还能继续举办,对太平道也隐隐有所期待。而通过奖品的设置更是让太平道在众武将心中埋下了种子,这才是张平真正想要达到的目的。 在武道大会结束的最后几日里,长安、弘农、扬州和兖州四方表面上虽然依旧保持了距离,可是私底下的接触却颇为频繁。似乎己方势力撇开雒阳一方隐隐间有所交易和谈判,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和协议,只是这一切却并不为张平所知。 张平此时正满意的看着眼前的报告,太平道举办此次武道大会虽然所耗不菲,无论是钱粮还是奖品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但是收获也是满满的,通过太平道的各种耳目传回来的消息,各地对太平道的褒贬和声音也是各有不同,有夸赞有贬斥,但总的来说不管是夸赞还是贬斥,太平道的声名借着此次武道大会再次在大汉天下各地传播了开来,这才是让张平最为欣喜的。为此,张平再暗暗琢磨是不是要效仿于此开展一次天下第一谋士大会,若是能将全天下的谋士聚集一堂,再来这么一番较艺,想来其效果亦是不错,只是这谋士该要如何比较比试却是有些挠头,总不能比诗词歌赋,做文章吧。此事还需好生谋划,暂且揭过不提。 却说个方势力带队回返,向各家禀报了此次武道大会上的各项事项,各家虽然反应不一,可是有一点却是默契的达成了共识,那就是太平道的强大,此次武道大会太平道所展现出来的财力,武力,实力都让各方实力暗暗心惊。对比之下,都感觉到了太平道的强大远在自己之上,并非自己一方实力所能匹敌,这让各方实力心生恐惧的同时,也对太平道充满了警惕和戒备之心。在通玄的有心勾连之下,长安伪朝、弘农假朝、扬州刘备,兖州曹操很快便达成了共识,四方私下里已经协定达成攻守同盟,共同抵御太平道,若是太平道进攻四方中其中任何一方势力,其他三方都将全力施以援手,攻抗强敌。 因为太平道所展现的实力实在是过于强大而促成了这一次四方势力的结盟,而这却是张平始料未及的,他完全没有想到由于他的这番作为反而促成了原本一盘散沙、各自为战的其他四方的结盟。若是张平能够提前料到此时,只怕他绝不会为了自己的一时愉悦而举办这么一场武道大会,让自己立于众人之敌的位置,只是如今说什么也完了,当然此时的张平还并不知道这一回事。 第二十六章 刘协问对 武道大会之后,天下各方再次陷入一片承平,似乎这一次武道大会让各方势力都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因此都发奋的努力发展自身,一时间,天下大定,再无打的战争发生。张平对于这次武道大会取得的成果甚为满意,对如今天下的安宁太平也是甚为得意。公元一九二年就在这沸沸扬扬的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中过去,各方势力修身养息让天下进入了短暂的承平之日。 公元一九三年八月。 这日张平正在宫中教导大汉天子刘协,如今的刘协已经年满十二岁,经过张平七年的教导培养,再加上刘协自幼的聪明伶俐,如今的刘协已经长成了一个聪慧过人、温良恭俭的翩翩美少年。 “太傅,朕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太傅大人解惑。” 张平微微一愣,抬头看了刘协一眼,“不知陛下想问什么?” “太傅,朕听闻如今天下皆言有太平道而未闻有大汉,不知太傅可知此事?”刘协脸上挂着微笑,好似只是在询问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一般,可是这问题的内容却让张平勃然变色。 “不知陛下这话是听何人所言?”张平面色不变的问道。 刘协却摇了摇头,“太傅还没回答朕的问题呢?” “陛下,我太平道乃是先帝所立之护国神教,一心护佑大汉,太平道之声名即是大汉之声名,如今大汉天下三朝并立、诸侯四起,既有长安伪朝,又有弘农假朝,还有扬州刘备与兖州曹操皆是野心勃勃,窥伺我大汉正统,想要取我大汉而代之,陛下当励精图治,以求收复河山,而不必在意此中小节。太平道之发扬即大汉正统之确立,太平道定当助陛下收复大汉河山。”张平虽然心中有些不爽,但还是为刘协耐心的解释。 刘协听了张平的话却没有回应,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平,久久才输了一句,“但愿太傅莫要忘了今日所言才是。” 张平微微皱了皱眉,不过旋即敛去,向刘协点了点头。“陛下,臣今日有些困顿,今日的课业就到这里吧,臣先行告退了。” “太傅还当注意身体才是。”刘协也不挽留,命随身的黄门礼送张平出了宫。 出得宫来,张平立时唤来司马防,将今日宫中之事告之,“建公,我们对陛下身边的管束是不是有些过于宽松了?” “这个...”司马防听到张平所述,亦是有些惊讶,司马防作为朝中司徒,刘协身边之人皆是司马防安排,却没想到居然还会发生如此之事来,当真是让司马防有些没有想到连连向张平告罪。 张平摆了摆手,“建公,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也没有夺取天下的想法,只是若是因此让陛下对我太平道起了嫌隙,实非好事。如今陛下已经年满十二,朝中政事也可适当让陛下参与定夺了。” 司马防闻言微微一滞,因为张平的放权,这些年来朝中大小政务皆由司马防掌控,可谓是掌控朝政多年,朝中之事皆由他一眼所决,如今让他将这全力还给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司马防心中要说没有一点不情愿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司马防抬头看到张平的眼神,立时将心中刚刚升起的一点点野望压了下去,连连向张平点头称是。 待司马防离开之后,张平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今日刘协的话倒是给他提了一个醒,太平道如今的势力有些过于庞大了,对太平道来说自然是好事,可是对大汉来说却是未必。就算他对这天下没有什么兴趣,可是不代表别人没有兴趣,太平道如今家大业大,再也不是当初那般小打小闹,不过是几万人马,大家齐心共力,不分你我的时候了。这势力增长的同时带来的也是权利的迅速扩张,那些当初跟随他的人随着手中权利的不断扩大,未必不会起别的心思,忘了最初的信念。 可是面对如此局势,张平却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置,一面是跟随自己多年的部署,要功劳有功劳,要苦劳有苦劳,他们的想法张平也能够理解,并没有什么值得责怪的地方。可是另一面却又是自己的弟子,就算没有刘辩的这层关系,刘协也是他的弟子,张平也不想夺取本就属于自己弟子的东西,这让张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师所虑甚是,不过奉孝以为,此易事耳,天师不若请玄妙道长往宫中一行便是。”张平思虑良久,还是将郭嘉请了来共同参详,郭嘉听了张平的顾虑,却是微微一笑,直接给出了建议。 “你是说...辩儿?” 郭嘉点了点头,“有玄妙道人出马,想来陛下定会明白天师的苦心的,定然能够理解陛下的。” 张平想了想却摇了摇头,“辩儿好不容易才脱离苦海,我不想再让他陷入到这红尘烦扰中来,就让他逍遥自在去吧。” 郭嘉闻言不由摇头苦笑,对于张平如此为弟子着想,郭嘉自是也有些感动,只是如此一来,想要解决此事就不那么容易了,一时间郭嘉不由皱起了眉头,“如此,天师想要解决此事,只怕是有些麻烦了。” 张平点了点头,神情反倒变的有些坚定,“无妨,即便今日没有此事,日后我太平道必然也要面对,若是有招一日我不在了,那我太平道岂不是要因此再次被打入到反贼的行列,那可不是我想要看到的,此事我还需好生考虑考虑,定要相处个万全之法,保我太平道基业长青。奉孝,你也帮我想想,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郭嘉闻言不由苦笑一声,点头称是,对于张平如此执拗又理想化的想法,郭嘉不知该如何评说,要说张平天真吧,可是深知张平为人的他却知道张平绝不是天真之人,那么便只能说是张平的理想信念,想要建立一个伟大的长存于世的教派,这份理想信念让郭嘉即佩服又有些头疼。 第二十七章 幽州告急 不过,就在张平与郭嘉枯坐愁思的时候,一个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的消息传了过来。 “报,天师,祭酒大人,从幽州传来的紧急军情。”张平闻言示意前来报信的孙夏继续说下去,“幽州程远志传来急报,言说十日前右北平公孙瓒处紧急求援,乌桓第一勇士蹋顿率乌桓二十万大军南下攻打右北平与蓟县,如今蓟县已经失守,程远志与公孙瓒的联系以被切断,公孙瓒被困右北平,如今生死未知。程远志已经紧急向牛角将军求援,请求牛角将军发兵救助。” “什么?这乌桓好大的胆!”张平闻言不由拍案而起,此前刘虞引乌桓异族攻取幽州便已让张平愤愤不已,无论怎样,自己人关起门来怎么内斗,都是自己人的事,都是诸侯争霸,他不想过多插手参与。可是引外族入侵,假借外族之手攻取大汉,那就是与天下为敌,毕竟如今的外族,无论乌桓也好,鲜卑也罢,亦或是匈奴,羌人都是未开化的野蛮之人,如何知晓汉人的礼仪,对待汉人有如猪狗一般,视人命如草芥,这是张平所不能容忍的。所以前番刘虞引外族入侵,张平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公孙瓒一边,让张牛角引兵救援,将乌桓赶出了大汉的土壤。 可是没想到,如今这乌桓居然还敢卷土重来,而且还是率二十万大军,这明显是想要一举吞下幽州,将幽州置于其管辖之内,这让张平如何能够接受? “去,给张牛角传令,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将乌桓赶出幽州,若是能一举将其全歼,让其十年之内再无南下的实力,我记他一个大功,必有重赏,切记,不惜任何代价。”张平脸色铁青,有些激动的向孙夏吩咐道。旁边的郭嘉见到张平如此严肃也是心中一禀,对于张平对异族的态度他是非常认可的,这些异族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绝对不能给他们好脸色,一定要将他们打疼打残,让他们尝到厉害,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才行,否则只要有机会他们便会卷土从来,祸害大汉边境,弄得大汉边地民不聊生。 孙夏见张平说的如此郑重,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应诺出去传讯,可是没过多有,孙夏却又再次反身回来,这一次,孙夏的脸色更加不好看。张平看了孙夏一眼,有些奇怪,“怎么了?” “天师,幽州再次传来急报,“程远志发兵救援公孙瓒,其后方涿县为袁绍派兵所夺,如今程远志被袁绍切断了退路,下落不明。” “什么?”张平与郭嘉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明白这乌桓出兵定然与这袁绍脱不了干系,没准便是袁绍与乌桓达成了协议,请乌桓出兵,共同攻去幽州。 “该死的袁本初,枉他袁家四世三公,居然做出此等引外族入寇的无耻之事来,该死,该死。”张平一脸说了好几个该死,可见其对袁绍引乌桓入关的愤怒。 “让张牛角发兵幽州,不仅要将乌桓赶出幽州,还要将袁绍这个卖国贼也给我灭了。把幽州给我多下来。” 孙夏赶忙应下再次出去。 “天师,息怒,”郭嘉在一旁劝慰着愤怒的张平,“天师,此事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啊。” 张平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郭嘉,“奉孝的意思是?” “希望嘉是多心了,否则的话...”郭嘉摇了摇头,似乎想将脑中的想法甩开,“天师,嘉所虑者并非这乌桓与袁绍,而是其他几方。” 张平一听郭嘉的话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便明白了郭嘉的意思,想来郭嘉担心的是这乌桓与袁绍的出击并非巧合,而是蓄谋已久,只怕其后还有后手,譬如并州的吕布,兖州的曹操,甚或是扬州的刘备以及弘农的董卓皆有可能伺机而动。若是当真如郭嘉所想的这般,只怕这天下就要再次大乱了。 张平立时一禀,赶忙高声喊道:“孙夏,孙夏。”孙夏听到呼唤立时又再次进来。“去,立刻给牛角将军传令,让他提防南边兖州曹操。同时给豫州刺史张燕传令,让他把曹操和刘备都给我盯紧了,必要之时,准他们便宜行事。” “喏。”孙夏知道事态危机,不敢怠慢赶忙下去传讯。 张平这才喘了一口气,看了郭嘉一眼,“希望我们都多虑了。”不过张平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眉头却没有舒展半分。 而此时的右北平城中。 “父亲,这城外乌桓兵有些凶猛,我军这两日损失惨重,只怕是支撑不了多少时日了,还望父亲早作打算啊。”公孙续一脸煞白的在旁边向公孙瓒进言道。 站在城墙之上的公孙瓒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回头撇了一眼公孙续,面上表情严肃,“公孙续,你赶紧给我推下去,莫要再乱我军心,若是让我再听到你说这等惑乱君心的话,本将军定斩不饶。” 公孙续嘴唇动了动,轻轻的唤了一声:“父亲...” “哼!”公孙瓒回过头来狠狠的瞪着公孙续,将公孙续想要说的话都瞪了回去,“公孙续你给我听好了,我公孙瓒虽然不是什么名将,可是自我出仕一来,便一直以驱除异族为己任,我虽没有霍骠骑那般的智勇,能够封狼居胥,却也愿效李广,镇守边疆,不让异族越我大汉疆域一步。如今这乌桓居然敢引大军犯我大汉,我公孙瓒虽无能,却也绝不允许他们在我大汉肆虐,只要有我公孙瓒在一日,我便要与其对抗一日,他们要想攻取我大汉的领土,除非从我公孙瓒的尸体上跨过去。公孙续你若是贪生怕死,我不怪你,我准你早早离去,可是你若是再动摇我军军心,休怪我不念你我父子情分,到时候我定斩不饶。” 公孙续被公孙瓒这番言辞狠戾的话语怼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得讪讪的点头,同时求救似的看向其叔父公孙越,公孙越看到侄儿被兄长教训,虽然有心为侄儿开脱两句,可是看到公孙瓒狠戾的眼神,到嘴边的话语却又咽了下去。 第二十八章 幽州战事 公孙瓒原本驻扎在蓟县和右北平两地,其麾下兵马亦是兵分两路,以蓟县和右北平互为犄角依仗,相互守望,可如今驻扎蓟县的公孙越和公孙续被乌桓强势攻破了蓟县,迫不得已下带着残兵逃入了右北平。而此时的右北平却更是危如累卵,右北平已经被乌桓大军团团围住,主持乌桓大军的蹋顿似乎也是铁了心的要拿下公孙瓒这个眼中钉,不顾伤亡的强攻右北平,誓要拿下公孙瓒。如今不过三日的功夫,公孙瓒原本的两万人马已经损伤过半,只剩八千余人,而且这八千余人在连续奋战三日之后,也是疲惫不堪,人人带伤。 面对城外二十万的乌桓大军,公孙瓒心中实属无奈,自知这右北平城和自己只怕是难以幸免,但是作为一个一心抗击异族,这一生大半的时光都放在了抗击外族之上的人,公孙瓒是绝不会退缩,也不敢退缩的,这是他戎马一生的骄傲,也是他的荣耀,为此即便是马革裹尸、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所以尽管公孙瓒心中明白公孙续的话没错,但是他也不允许自己有半分退却,因为一旦他逃了,这偌大的幽州便算是彻底向乌桓异族敞开了大门,让幽州百姓乃至大汉百姓深受其苦。也许公孙瓒心中所顾虑的并非他身后数百万的幽州百姓,但是想要效仿霍去病,想要为国守边的使命,想要保住自己一身的名节和荣誉,都绝不孕育他有半分的怯懦。 “公孙续,太平军可有消息传来?”公孙瓒手扶刀鞘,凝望着城下的乌桓大营良久方才出声向身后的儿子公孙续问道。 “还...没有消息。”公孙续有些苦涩的回道。 公孙瓒不由皱了皱眉头,心中再次一沉,沉默半晌才再次缓缓说道:“公孙越,去通知将城中能吃的都收拢了,给弟兄们做顿好的,多弄点肉,让弟兄们都吃饱了,也好有力气跟乌桓拼命。” “喏。”公孙越和公孙续对望一眼,知道公孙瓒这已是下了必死的决心,对公孙越来说,他不怕死,只是公孙续还年轻,乃是公孙家公孙瓒这一支的唯一血脉,公孙越实在不忍看到自己的亲侄儿跟着一起送死,就此断了公孙家的传承,不由开口道:“兄长,不若让续儿他...” 公孙瓒回过头来,瞪了公孙越一眼,然后又深深的看了公孙续半晌,嘴唇动了动,半晌才听到他嘴中传出一个声音:“续儿,城破之时,你自己便宜行事,若是有幸能够逃出去,就去投奔太平道张平,让他收你为徒,跟随其好生学艺,他日若是学有所成,你再寻机会为我与你叔父报仇吧。” 公孙续听着父亲的话,两行清泪不觉间从两颊上留下,泪眼模糊的重重点了点头。 “好了,去吧,你们都下去准备吧。”公孙瓒挥了挥手,再次转过了身,笔直的身躯矗立城头,如一尊铁塔一般坚定厚重,让人心中安稳。城中将士望着公孙瓒的背影,一直惶恐的心也踏实了下来。 “子义,你速速与管亥领兵前往救援右北平。”张牛角得到公孙瓒的消息立刻传令救援,不过还不等太史慈与管亥发兵,却听到再次有奏报,这一次乃是程远志和邹靖传来的求援消息。这让张牛角一惊,对袁绍恨的咬牙切齿。不得不将太史慈和管亥唤了回来,“子义,程远志率军援救公孙瓒,如今被袁绍围困在了路上,我命你二人为先锋且先行一步去救援程远志,待救出之后便往右北平救援。我会率大军随后便至。” 太史慈和管亥立刻应声引兵而出。 却说程远志这边,营寨高垒,程远志在大帐中来回踱着步子,看着站在一旁的麾下大将邓茂问道:“邓茂,你说现在怎么办?” 邓茂也是一脸的愁苦之色,有些慌急的摇了摇头,“将军,不若我们弃了这大营...跑...?” 程远志闻言却瞪了邓茂一眼,用手指点着邓茂,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邓茂,你给我记住了,如今我们可是有朝廷任命的将军,不再是黄巾反贼,怎么能够说跑就跑的?再说了这天下何处没有太平道,你跑又能跑到哪里去?难道你想下半辈子东躲西藏度日吗?” 邓茂砸了咂嘴,“可是...将军,不逃的话,只怕...我们...”邓茂的意思很明显,逃了还能活命,不逃只怕是命在旦夕,只是他却没敢再说出口。 “哼,”程远志瞪了邓茂一眼,这道理他又何尝不明白,程远志自家人知自家事,对自己的本事和能力还是有自知之名的,如今他能够成为一名朝廷正式任命的将军而非黄巾贼已经是心满意足,如今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再让他过会以前占山为王的日子,他实在不愿。所以程远志思前想后,是不愿意逃跑的,因此对他来说如今就只剩下了唯一的一条路。“邓茂,莫再多说,通知弟兄们,拼死以抗,能杀一个不亏,能杀两个就是赚。” 邓茂张了张嘴,虽然心中畏惧不愿送死,却也还是点头退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程远志命人将其盔甲大刀擦的金亮,顶盔掼甲穿戴齐全,雄赳赳气昂昂的引兵出了大营。 “太平道护教金刚、大汉镇北将军程远志再此,谁敢与我一战?”程远志气势十足的对着对面袁绍大军喊道。 颜良闻言不屑的撇了撇嘴,“程远志,我劝你早早投降,还能留你一条狗命,否则的话,哼...” 程远志闻言确实大怒,转过头来对麾下将士喊道:“弟兄们,袁绍这个乱臣贼子居然敢瞧不起我们?我们是谁?我们是有封号的朝廷大军,是太平道的兵马,岂能对这些乱臣贼子低头?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杀!杀!杀!”下面喊声震天的回应着程远志的话。 “好,弟兄们,今日就让这些乱臣贼子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弟兄们,我们上!”说罢,程远志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第二十九章 远志就义 颜良不屑的撇了撇嘴,一挥手,麾下兵马立刻迎着程远志冲了出去,与程远志麾下的大军战在了一处。 程远志挥舞着手中大刀,奋力的砍杀着,口中高声呼喝着,引麾下的弟兄们不要命的与袁绍军战斗着。起初程远志军还能与颜良麾下兵马战个你来我往,可是随着战斗的进一步深入,程远志军不论是在人数上还是在战力上都慢慢的落于了下风。此次救援,程远志轻装简行,因此只带了麾下五千骑兵,而前来围堵他们的颜良却领兵过万,在人数上不止程远志的一倍,所以战斗从一开始便是一边倒的局面。 终于在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之后,程远志身边的人马已经所剩无几,程远志锃光瓦亮的盔甲上也已经满是血污,胯下的战马也已经倒毙,程远志手拄长刀支撑着身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邓茂,你带兵突围吧,去给牛角将军报个信,让他为弟兄们报仇。” “将军...”邓茂悲呼一声。 “快走,我来挡着他们...”程远志不给邓茂解释的机会挥刀再次向围上来的袁绍军杀了过去。邓茂见此,咬了咬牙,唤了声“将军保重!”拍马转身带着几个亲兵反身突围而出。 看着邓茂突围,程远志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此时他身边只剩下不到十名的亲卫了,周围已经全是袁绍军将其团团将其围住。颜良拍马来到了程远志身前,“程远志,你莫要再做负隅顽抗了。” 程远志浑身浴血,听到颜良的话哈哈大笑起来,“颜良,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程远志堂堂大汉镇北将军,又岂会向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乞降?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早晚有一日必会被天师率大军所灭,哈哈哈哈哈哈。”程远志狂笑着,胸部剧烈起伏,嘴角不断的溢出鲜血,笑着笑着笑声戛然而止,整个人依旧保持着挺刀而立的姿势,可是整个人却没有了声息。其身后依旧幸存的几名亲卫见此,悲呼一声将军,然后纷纷拔出手中的武器照着脖子抹去,顿时一片倒地的噗通声响起,程远志所带的五千人马就此全部倒毙,在没有了半分声息。 颜良看着程远志双目圆睁依旧挺立的身形,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将程远志首级削下,余者厚葬了吧。” “邹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城外有兵马围城。”邹靖正在郡守府中高坐,却忽然听到城中守军前来报信,邹靖不由心中一沉,匆忙随着来人往城头一观。 “城里的人听着,速速开城投降,否则此獠就是你们的下场!”只见城下一将用手中长枪挑着一颗首级在城下叫嚣着。 邹靖定睛望去,那首级面容栩栩如生,不是程远志又是何人,邹靖不由悲呼一声,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身后的兵士赶忙伏诛,口呼大人,又是掐人中,手忙脚乱的将邹靖唤醒。邹靖看着城下那个透露,不由悲从中来,他与程远志在这涿县城中相处已是多年,共同守御治理此地时日已是不短,可是如今程远志却身首异处,阴阳两隔,如何让他不悲痛,与程远志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由的在脑间萦绕。 “大人,”身后兵士的轻唤声将邹靖从回忆中唤醒,“如今该当如何?” 邹靖甩了甩头,将脑中的悲伤暂时放到了一边,“城外有多少人马?城中现在人马几何?可能抵御住的住?” “禀大人,城外人马接近万余,如今我城中只有不到五千人马,请大人放心,末将定当拼死守城,绝不让城外人马迈入城中一步。”邹靖听了却心中又是一沉,“可已派人向钜鹿求援?”那向邹靖禀报之人点了点头。邹靖这才松了口气,“这几日给弟兄们吃点好的,让弟兄们全力守御,等待援军到来。” “喏。” 然而让邹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等便是三日,城中仅有的五千兵马拼死以抗,却哪里是城外袁军的敌手,原本城外约有万余人马由淳于琼统领,不过仅仅过了一日,颜良便又率了近万人马来到城下,与淳于琼合兵一处,共同攻取城池。一时间城中压力大增,伤亡大增。如今经过三日的鏖战,城中兵马损伤泰半,城头到处都是还未来得及处理的血迹和尸体,守城的太平军也根本顾不上清理,一有机会就靠在城墙上歇息喘口气,疲惫和伤痛侵袭着整个涿县县城,就连邹靖这般文士都手持长刀,在城上抗敌,可见战事之惨烈。 邹靖双目无神的看着城外依旧黑压压一片的袁绍军,心头一阵平静,看来自己就要与程远志相见了,邹靖想到这不由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就在这时,只听城下响起了一片喊杀之声。“大人,你看。”邹靖赶忙从城头上站起,向城下望去。只见一队人马如猛虎一般冲入了袁绍军的大营,给袁绍军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将袁绍军搅的人仰马翻,那队人马来的快,取得也快,很快便又再次从袁绍军中杀了出来,来到了涿县城下。 “大人,你看,是太平军,是太平军,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旁边的兵士激动的抓着邹靖的胳膊满脸欢喜的叫着。邹靖此时也向城下看去,胸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此时已经认出了城下领军之人,正是太史慈和管亥二人,“传令,开城,请子义将军和管亥将军进城。” “邹大人。”太史慈领军入了城,看着城中惨绝残破的样子,不由微微皱眉,“大人,到底发生了何事?程远志将军何在?” 邹靖见到太史慈,不由的老泪纵横,一直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下,积蓄依旧的情绪也爆发了出来,“子义将军,远志他...他...”邹靖激动的不能自已,终于在平复了半天情绪之后才将程远志已经罹难,袁绍大军攻城三日之事娓娓道来。只听得太史慈和管亥二人怒火直冒,口中大骂袁绍军,对袁绍满是愤恨。 第三十章 幽州告落 “邹大人放心,我们定要那袁绍军好看。”太史慈和管亥向邹靖信誓旦旦的保证着,然而他们的保证终究还是落了空,颜良见太平军援军已至,非常果断干脆的退了兵,根本不给太史慈和管亥半分机会。毕竟如今颜良的任务已经完成,他成功的阻击了救援公孙瓒的援军,让公孙瓒孤立无援,虽然没能借此机会一举拿下涿县,但是也让太平军损兵折将,已经算得上是一场大胜了,因此颜良才会如此果断的撤离,毫不贪功冒进,可见颜良之谨慎。 太史慈和管亥见走了颜良,连声咒骂颜良胆小如鼠,可是除此之外却毫无办法,他们想要继续兵进右北平援救公孙瓒,又怕他们走后颜良卷土重来复袭涿县,断了太平军后路,落到如程远志一般的境地,一方面右北平又告急不已,一时间太史慈和管亥进退失据,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好在没让他们纠结太久,两日后,张牛角率大军终于来到了涿县,太史慈和管亥这才放心的继续兵进右北平,可是这么一耽搁,被困右北平的公孙瓒早已为乌桓蹋顿所灭。 太史慈和管亥兵进右北平还没走出多远,刚刚到达渔阳地界,就遇到了从东边逃回来的公孙瓒残部。待互相认清身份后,公孙瓒残部中一人拜倒在太史慈面前,抱头痛哭。太史慈一问这才知道,这人乃是公孙瓒独子公孙续,两日前,乌桓兵加大了攻城的力度,终于让公孙瓒麾下兵马支撑不住,被乌桓兵打开了缺口,突入了右北平城内,公孙续则是在右北平城破之时,被公孙瓒让其亲卫护卫着突围而出,而其父公孙瓒和叔叔公孙越尽皆殉城,只有公孙续一人逃了出来。太史慈和管亥大吃一惊,知道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没能救援到右北平,心中深感自责,知道大势已去,虽然有心为公孙瓒报仇,可是理智却告诉他们光凭手中这些许人马实在不是乌桓二十万大军的对手,去了不过是枉送性命罢了。太史慈和管亥只得满怀愤怒和不甘的护着公孙续返回了涿县,将公孙续交给张牛角来处理。 公孙续一见张牛角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请求张牛角为其父亲和叔父报仇,为白马义从数万将士报仇,为右北平近十万黎民百姓报仇,当然公孙续也没有忘了公孙瓒交代他让他拜入太平道学艺。张牛角心中自是悲愤,他对公孙瓒颇为欣赏,可是没曾想,再见便是噩耗。张牛角虽然有心,可是想要为公孙瓒报仇却有些力有未逮,如今幽州未平,还有袁绍掣肘,在这种局面下想要杀退号称二十万精锐的乌桓军,凭借太平军此时的实力实在有些难以匹敌。不过对于公孙续拜入太平道的要求,张牛角自是一口答应,将其送入太平学宫学习。 而如今张牛角要考虑的是该如何抵挡入侵幽州的乌桓军,以及从中作梗的袁绍军。打吧,以太平军如今实力,仓促之间,只怕不是袁绍军与乌桓军联手之敌;可是不打吧,太平军此番损失惨重,实在是让人心中憋闷,而且若是不给于回击,太平军的颜面也就此扫地,岂不是落入了任人宰割的境地,到时候如何震慑四方,威服各方势力?打吧没实力不一定打的过,不打吧,受气包丢脸面,张牛角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对此,张牛角苦思良久,升帐聚将询问对策,却也是毫无办法。原本以为乌桓大军会携大胜之机乘势南下,却不想其偃旗息鼓,没了声音。而袁绍这边则更是彻底,龟缩在城中不出,让张牛角想要拿袁绍开刀以争回面子的机会都做不到,而南面的曹操在知道张牛角引兵出了钜鹿也变得蠢蠢欲动。最终张牛角只得留下太史慈和管亥镇守涿县,命其随时观察幽州动向,自己则率大军回返钜鹿,以防曹操有所异动。 至此幽州之事算是告一段落,太平军这边折了公孙瓒和程远志,丢了蓟县和右北平,让乌桓突入了幽州境内,占据了幽州二郡,当真是损失惨重,却又发作不得。当消息传回雒阳,张平愤怒不已。对于引外族入寇这种行为,张平是深恶痛绝的,尽管知道没有什么用,但是张平还是让太平报狠狠的抨击和谴责了袁绍以及长安伪朝这种引异族屠杀本族同胞的无耻行为,一时间天下哗然。 天下百姓自是对此深为不齿,一时间长安伪朝的名声一落千丈,不过在这个时代,百姓的声音并不能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长安伪朝早已拉拢了其属地的世家大族,在此事上予以支持,如此一来,长安伪朝在凉州、并州和幽州的统治并未受到半分的影响。而除了雒阳新朝之外的己方势力却都对此表示了缄默。张平本有心拉拢其他几方势力共同抵抗长安伪朝,可是看到其他几方的反应却只得放弃。张平为此在心中狠狠的记上了一笔,以待日后找回场子。 一九三年就在幽州的这场争夺中结束,太平军彻底失去了幽州的控制,对北方边地再也没有了控制力。而长安伪朝则借此控制了大汉北方一线,从最西面的凉州起,延绵至并州,及至幽州,从西至东连成一线。因为丢失了幽州防线,使得雒阳方面整个排兵布阵被大乱,防御体系被迫调整。为此雒阳方面不得不将防线拉开,以抵御不知道长安伪朝会从何处发起的进攻,这让太平军的战线一下子拉长了数倍,使得雒阳方面兵力吃紧,不得不加大的了征募和训练的速度,让朝中财政因此而变得紧张不已。而如今的雒阳方面则彻底陷入了各方势力的包夹之中,这让张平担忧不已,不得不加紧了军力,如此一来,本就吃惊的财政变得越发不足,大司农周忠连连告急,请求削减军费开支。 第三十一章 大战将起 “嘉谋,非是我不体谅,而是如今我太平道已然陷入了危机关头,若是有一丝松懈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你也看到了,长安势大,居然引异族入侵,我们若不增加兵马抵御,当真让异族彻底侵入我大汉,我大汉百姓定然惨遭其屠戮,那必是人间悲剧,若是再让这些异族南下,统御了我大汉之领土,那更是不堪想象。”后世的历史上可是记述了这段五胡乱华的华夏历史上大汉子民所遭受的最大的戕害,导致十室九空,整个中原为异族统治,数百年都无法恢复元气,甚至可以说,五胡乱华之后已无中国。张平自然是知道这段历史的,所以他绝不想看见犹如人间地狱般的一幕再度重演,所以张平忧心重重,抵住莫大的压力也要抗击异族的入侵。“嘉谋,还望你多加筹措斡旋,定要保证粮草军费的开支。” 周忠虽然没有见过后世五胡乱华的惊险,也不知道张平是有着这样的担忧,但是他看着张平满是恳切和殷切的目光,有些理解张平忧心百姓的心情,只得默默的点了点头,咬牙应下了张平的请求。 在张平的担忧中,时间很快就进入了一九四年七月,张平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再次发生了,这一次蹋顿再次引二十万乌桓大军出击,一路南下,而幽州的袁绍却对乌桓大军不闻不问,甚至还让出道路来方便乌桓大军南下,这要说其中没有交易才是见鬼。这让蹋顿所率的乌桓大军一路畅通无阻直奔涿县而来。驻守涿县的太史慈一面安排守城,一面向钜鹿请援。 张牛角闻讯方要亲领大军前往支援,却不想南面兖州曹操忽有异动,借此进击青州北海郡,北海太守孔融向钜鹿求援。这一下却让张牛角有些为难,北面乌桓二十万大军,若是不往救援,只怕涿县便如同去岁的右北平一般为乌桓大军所围困,到时候太史慈、管亥等涿县一干将领只怕都会如同公孙瓒一般就此陷落;而南边曹操兵力也是不小,号称有五万之众,若是不往救援,青州顷刻间便会易手,到时候太平军所统御的徐州便会被切断南北交通的要道,只余其西面的相连的豫州可以沟通,可是如此一来,太平军能够支援徐州的力量也就薄弱了不少,到时候无论是曹操还是刘备,亦或是两家联手,只怕徐州陷落也就在顷刻之间。张牛角无法,一面八百里加急向雒阳传信,一面向豫州张燕求援,请其发兵牵制曹操,让曹操投鼠忌器,不敢引全军出击攻去青州北海郡。 而张牛角这边则一面命杨奉率其麾下兵马领军救援北海,一面命杨凤守御钜鹿,同时自己带兵支援涿县。不过因为张牛角将手下将领皆以派出,导致其手下却无大将可用,这时候却有几人毛遂自荐向张牛角请命出征。你道这几人是谁?却是被张牛角丢到太平军中历练的黄叙、马超、傅干、司马懿、张锋几人。张牛角自从将几人丢到军中历练之后就将其忘到了脑后,如今见到几人请命,终于想起了几人。经过三年的磨砺,几人愣是一步步从军中小卒逐渐斩落头角,如今几人虽然依旧年少,可是脸上稚气已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坚毅和沉稳,这让张牛角看了欣慰不已。这一次张牛角没有再拒绝几小,终于决定带着几人前往涿县去会一会乌桓一族。 而此时的张燕处也是进退维谷,他收到张牛角的求援,却是有些有心无力,因为从徐州先传来了请援的消息,扬州刘备亲率大军来取徐州,欲报当年徐州之仇,徐州刺史陶谦慌急的向张燕请援。而更让张燕担忧的是北面并州上党的张一,虽然此时张一哪里并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可是张燕觉得,既然幽州这边采取了行动,并州这边不可能会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而不加利用,如今没有对上党下手,只怕是还有更大的后招在等着。张一作为张燕的义子,张燕自然是多加关注。所以张燕也派人向张一传递了示警的消息。然后着手派兵救援徐州,同时派兵向豫州与兖州交接处压上,不求占据兖州,只求牵制曹操,而张燕的重心则都转向了徐州方面。 当消息传入雒阳的时候,张平已经召集了众人前来。 “诸位,如今看来山雨欲来,不但幽州发难,就连兖州曹操还有扬州刘备尽皆向我军发难,我猜这不过是前奏,只怕之后还会有更多针对我们的手段等着我们,这是一场针对我军的巨大阴谋,我们即将面临一场巨大的战争,接下来只怕我军会四处受敌,四面楚歌,面临如此绝境,还望诸位各抒己见,共谋对策。”张平当先发言将如今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众人都早有预料,心中都是微带沉重,皱眉苦思。 看着中央巨大的沙盘,郭嘉用手比划了半晌,终于缓缓开口道:“天师,如今看来,只怕其余己方早已接下了盟约,达成了协议,如今一并发难。你们看,”郭嘉用手在沙盘上指着,“长安这边,先是从幽州引乌桓南下,而袁绍却按兵不动,我猜其所谋的是想要让乌桓与我军互耗,然后坐收渔利,不管我军与乌桓最后谁获得胜利,都终将耗损严重,两败俱伤,到时候袁绍只需阶段乌桓后路,便可尽诛乌桓,然后乘胜南下再攻去我军,当真是一石二鸟。” 众人闻言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这是阳谋,就算明知袁绍做着这样的打算,太平军也不得不遂了他的愿,不得不拼死抵御乌桓大军,与乌桓大军杀的两败俱伤,让袁绍有机可乘。 “我们再看这边,曹操引军攻去青州,明显是要借此牵制我军在翼州的力量,若是我军势力尚胜,曹操就只做佯攻,若是我军力有未逮,曹操便会如恶狗扑食,一举拿下青州,然后再思攻去我军翼州或是徐州,到时候曹操便是进可攻退可守。” 第三十二章 大战将起(二) “而一旦我军所据之青州乐安、北海、东莱三郡被夺,则被切断了翼州与徐州的南北交通,到时候,对我翼州和徐州的防御体系都将构成极大的威胁,所以青州三郡绝对不容有失。” “可是,如今涿县告急,乌桓二十万大军虎视眈眈,即便是牛角将军率全军前往增援也未必有全胜的把握,更无论支援青州了。”郭嘉所言在场众人也都明白,可是如今兵力有限,实在是再无兵力支援青州,曹操也便是看准了这点才会悍然出兵的。 郭嘉摆了摆手,示意先让自己说完,郭嘉又指了指南面徐州,“刘备发兵攻取徐州,便是为曹操牵制住徐州兵马,让曹操能够放心大胆的攻取青州。而刘备又为何敢有如此胆量,不怕我军从荆州发兵攻其老家,断其后路吗?” 众人闻言都是微微一怔,看向郭嘉,郭嘉于是便接着自顾自的说道:“所以我猜这其中必有后手,能与荆州相连的出了扬州还有益州与交州,所以我才这后手定然来自益州或交州,来牵制住我荆州兵马,让黄忠将军不敢轻动。而如今长安伪朝、兖州曹操、扬州刘备都已出手,唯独弘农董卓没有动弹,那么他是在等什么?” “是在等并州吕布发兵攻打上党?还是在等长安张温直接发兵雒阳?” “而我猜他是在等交州士變,他在等交州士變与荆州人马开展,他才好发兵从中取利。毕竟从益州发兵荆州并非易事,自古入蜀易出蜀难,就连军神韩信都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所以想要让益州兵马出蜀攻去荆州,可并不容易。所以我以为破局的关键便在黄忠将军身上。” 众人听到这里都不由抬头,满含期待的等着郭嘉解释。 “我以为目下当务之急是让黄忠将军抽调全部兵马给交州士變一个迎头痛击,把他打疼打怕,让他不敢越雷池一步,然后在出蜀的要道和水路上设好关卡,做好防御,如此一来,荆州的威胁自解,如此一来,黄忠将军便可抽调大部分兵力直接攻取扬州刘备老巢,我不信那刘备会放着他经营多年的扬州不要,就算他不要,扬州那些世家大族也绝不允许他不要,否则的话,他刘备麾下人马立时便会分崩离析。刘备一旦撤退,只剩曹操孤掌难鸣,自然不再是我军之敌手,一切迎刃而解。” “可是幽州二十万乌桓大军怎么办?” “还有别忘了长安伪朝还有凉州马腾麾下兵马,长安孙坚麾下也有数万兵马,再加上并州吕布,这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若是他们一起发兵攻我,如何可解?更别忘了弘农方面董卓可不止益州一支人马,这些人马奉孝你可有计算在内?”张平听了郭嘉的话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若是将这些兵马都算上,太平军简直是毫无胜算,旁边众人都勃然色变。 郭嘉点了点头,“天师所虑甚是,长安方面只靠乌桓一支便已牵制我军大部分人马,更不提其麾下依旧还有不少兵士,不过我猜这些人马中除了吕布一支外,余者未必会轻动,马腾看似长安一系,可是其却未必会听命于长安。马腾此人我也曾见过,此人看似粗鄙,可是心中却自有沟壑,趋利避害,一心想要称霸西凉,恢复其祖伏波将军马援之荣耀,振兴马家,天师以为这点长安伪朝可能满足得了他吗?若是可以的话,他马腾又如何会回返凉州而不在长安朝廷中就职呢?可见其早已看透长安伪朝的真面目,所以才据霸凉州,以为基业,若是长安伪朝能够满足他,他进可入朝为三公,若是不能,他则退据凉州做他的一方诸侯。所以这便是我们的机会,要知道一来马腾与我太平道素有交情,而来只要天师派人与之呈说厉害,许以好处,譬如日后为其拜官封爵,让他能够光复马家,想来虽然不至于能让马腾倒戈相向,与我军共击长安,可是却也应当能够让马腾与长安方面虚与委蛇,按兵不动,不与我军刀兵相向,如此一来能让我军少些压力,专心应对北面幽州之地。” “奉孝如何就这么笃定这马腾会按你所说行事?”司马防觉得这不过是郭嘉的一厢情愿,那马腾如何会像郭嘉说的这边容易对付。 郭嘉微微一笑,“建公,那马腾长子马超如今就在我太平军中效力,你觉得马腾若是没有此心,当此大战之际又怎么不讲其长子召回呢?” 司马防闻言不觉哑然,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郭嘉的说法。 “至于吕布这边,就得辛劳张一和赵云将军了,只要他们顶住压力,只要能拖住吕布便算是大功一件。而长安这边,我猜张温定然也会尽出其兵来攻雒阳,这方面就得有劳傅大将军了。”郭嘉说着看向被张平请刘协册封为大将军的傅變。 傅變听到郭嘉的话点了点头,傅變如今位尊为大将军,其所掌握的乃是雒阳城中组建的禁军,负责这雒阳城中的一应防务。按道理说这雒阳城中兵马应当交由太平道自己人来统管才能更为放心,不过此前因为新帝刘协对张平的质问,让张平意识到太平军在朝中的势力过大,为了安刘协的心,张平这才向新帝举荐了傅變为大将军,统领雒阳城中禁军。傅變虽然也已经算是太平道的人,但因为其在未加入太平道之前便已在朝中任职,更是做过凉州刺史,再加上傅變能力出众,算是一力的保皇派,所以傅變出任这个职位让朝中那些觉得太平道在朝堂中势力过大的人也算是稍有平衡,也让已经慢慢觉醒了帝王意识的刘协心中稍安。 “如此一来,便只剩下董卓这边,若是董卓派李傕、郭汜领兵前来与张温一起合力攻取雒阳,不知大将军可抵挡的住?可有办法将其击退?” 第三十三章 大战将起(三) 傅變似乎也早就想到了郭嘉所言,听到郭嘉相询,傅變想了想开口说道:“如今雒阳城中有新练禁军五万,若是要守御这雒阳城,末将有信心让来犯之敌不能越雷池一步,不过...唯一可虑着便是这来犯之敌围而不攻,借此将我军牵制在雒阳城中,借此机会大肆骚扰周边四方,使我们好不容易苦心经营建设的局面被大肆破坏。” “其实想要守御不难,雒阳有函谷、伊阙、广成、大谷、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八关之险可守,只需再八关派兵把守,尤其是西面而来的函谷关,以及南面的伊阙关,便可御敌于雒阳之外。我意欲以典韦将军率军镇守伊阙关,以徐晃将军镇守函谷关,扼敌之咽喉,御敌于外。而我则率军伺机而动,寻找机会一举击退董卓和张温,让其不敢再兴犯我雒阳之心。” 众人闻言都不由点头,张平则赞同了傅變的想法,“嗯,就依大将军所言。” “天师,嘉以为还有一事当早作防备。”就在众人觉得诸事已经议定完成的时候,郭嘉再次开口说道。 众人不由都望向了郭嘉,“诸位,长安方面既然能够引乌桓入寇,你们觉不觉得他们有没有可能引其他的异族入关?” “他们怎敢...!” “奉孝的意思是...?” “谁给他们这么大胆子...?” 听到郭嘉的发问,众人不由都瞬间想到了什么,各个怒发博张,拍案而起。 郭嘉摇了摇头,“嘉恰以为他们不但有心也有胆这样做。” 众人不由再次望向郭嘉。 “你们看,”郭嘉一直眼前的沙盘,在从凉州到幽州北方长城为边界虚化出一道线,“这凉州以北乃是羌族聚居治所,羌人首领北宫伯玉一直觊觎我大汉富庶,自灵帝之时起,这羌族就没少犯我大汉疆域,诸位可忘了边章、韩遂之故事?如今中原大战将起,这北宫伯玉又怎会错过这个机会?只怕是也想要分一杯羹的。” “可是奉孝你方才不是说马腾素有其祖马援之志吗?那伏波将军马援可是抵抗异族之名将,不输霍骠骑,那马腾又如何会让羌人祸乱凉州?” 郭嘉点了点头,“马腾有此心不假,我担心的是如今在其麾下效力的韩遂,这韩遂可是有过前科之人,我听闻那马腾与韩遂亲如兄弟,若是那韩遂再次为北宫伯玉所说服,起了歹心...” “奉孝的意思是,那韩遂会借此机会加害马腾,然后...” “嗯,正是,”郭嘉再次点头,“这韩遂绝非善类,但从他能够将杀害边章以谋求富贵便可看出此人心肠之歹毒,要说他会因为利益而对马腾下手,嘉一点也不怀疑,而且只怕希望马腾死的可不止羌人,诸位不要忘了长安这边对马腾亦是多有忌惮,若是换成听话的韩遂,你们以为如何?” 众人闻言点头不已,对郭嘉这番说辞深表赞同。 “如此,当需尽快派人往西凉一行,一来说服马腾,二来为马腾示警,务必要让马腾守住西凉,不使羌人入寇我大汉。”张平立刻便下了结论,赶忙吩咐了下去。 “我们再看这里,”郭嘉又将手指向了并州北面,“这里有鲜卑和胡人,胡人孱弱,暂不足虑,唯一可虑者乃是这鲜卑族,鲜卑势大,占据北方大片领土,即便是乌桓和羌人也难望其项背,若非鲜卑檀石槐早逝,只怕如今这鲜卑早已一统整个北方草原,成为我大汉之大敌。” “鲜卑自檀石槐之子和连继位之后,和连无能,导致鲜卑一族分裂,如今主要掌控在三方势力手中,一为单于栾提于夫罗,一直聚居于并州安定、北地郡以北之地;一为单于步度根,其族在雁门、太原一带活动;而第三方势力则是单于轲比能,其族在上谷以北活动,轲比能与步度根素有积怨,两族互相攻伐不断。” “嘉以为,还好这这鲜卑一族未能一统,否则定会乘此机会南下,不过,嘉倒是以为这也正好是个机会,没准可解我幽州之困。” “嗯,奉孝不妨说来。” “嘉此前派人深入了解过,这鲜卑轲比能一族所居与乌桓之地相邻,而那轲比能颇为亲善我大汉,若是能够向其许以封赏,比如许其一个护鲜卑校尉的虚职来拉拢这轲比能,使其往攻如今倾巢而出的乌桓,牵制住那蹋顿,定然能让牛角将军那便压力大减。” 傅變却摇了摇头,对郭嘉的话表示不赞同,“奉孝此言差已,此前我亦了解过北地各族,那轲比能一族确实与步度根一族素有积怨,你想那轲比能出兵攻打乌桓,可有想过步度根部的反应?又怎知那通玄和张温没有想到此点,只怕是早已先我们一步与步度根或轲比能勾连了。而且那轲比能也绝非像奉孝你所想的那般简单,据我所知,那轲比能才能出众,不再已经故去的鲜卑单于檀石槐之下。轲比能并不是像步度根和栾提于夫罗那般乃是出身鲜卑大族,自身血统纯正而成为的鲜卑单于,这轲比能本来是鲜卑的一个小部落人的普通族人,只因他作战勇敢,执法公平,不贪财物,所以被其族中之人推举为统领,其后他又率其部族征服其周边各族,无论大族小族,最后都为其所征服,而且并非普通意义上凭借武力所征服,而是真真正正的让其下各族子民发自内心的拜服,从而才被鲜卑子民们推举为单于。而且这轲比能因为其部落靠近幽州北部,这轲比能便借此机会,加大通商和贸易繁荣其部族,同时抓住这一有利条件积极学习我大汉先进技术和文化,一力促进鲜卑族一族与我北方汉民的融合。你以为这是轲比能亲善我汉族的行为,我却以为恰恰相反,这充分说明了这轲比能的野心和聪慧,他这是想要通过学习我汉族之精华,极力壮大其部落,然后一举统御鲜卑,若是当真让他一统鲜卑,只怕鲜卑之强不再檀石槐生前之下,或是更有胜之,到那时候...只怕这轲比能就是我大汉北方之最大敌人。” 第三十四章 大战将起(四) 在场众人听了傅變的话不由都陷入了沉思,郭嘉亦是,过了良久郭嘉才抬起头来,“大将军所言甚是,只是事到如今,即便是饮鸩止渴,我们也得一试,否则我怕牛角将军那边有所闪失,毕竟乌桓二十万大军的压力,绝非儿戏。” 傅變不由默然,想了想又开口道:“我听闻那乌桓单于丘力居年事已高,命不久矣,其虽有意传位于其子楼班,让楼班继承其单于之位,不过其从子蹋顿勇武,在族中颇有威望,只怕难以服从楼班听其所命,我们倒是可以这这点上做作文章。我听闻这乌桓部族中还有难楼、苏仆延、乌延三人各率一部,这三人却未必愿意听命于蹋顿,我们不妨结交三人,让其出兵断了蹋顿后路。” 就在几人计议之时,却说并州太原城中也起了一番争执。 “吕候,我们当真要如此?”张辽脸色有些不好的在一旁低声询问冠军候吕布。 吕布端坐于几案之后,擦拭着手中的宝剑,听到张辽的话顿了半晌,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可是,吕候,如此一来,我们便会沦为大汉的罪人,日后的史书上,只怕你我都...”张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吕布闻言闭上了眼睛,沉默良久,最后以后缓缓的点了点头,“文远,不用再说,此事非是你我所能决定,如今箭已在弦上,多说无益,你且下去整兵,让他们为我们打先锋,等到将他们兵力耗的差不多了,我们在一举将其歼灭,也算是为那些被他们屠戮的同胞报仇了。” “可是,吕候...”张辽脸上依旧不甘,不过吕布却不再理他,摆了摆手,示意张辽退了下去。 没过几日,远在上党的张一便接到了前方探马的急报。“报,将军,探马在上党北方发现有军马活动,据查应是北方鲜卑部族。” “什么?”张一大惊,“速速再去探查。”不多时探马传回了更为准确的消息,这支看起来有十万之众的兵马乃是鲜卑部的兵马,乃是由步度根亲率,如今距离上党也不过只有五十余里的距离。 “该死的吕布,他这是想干什么?引狼入室?”张一愤恨的一掌拍在几案上,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不过不满归不满,面对即将到来的鲜卑大军,张一一面向雒阳报信,一面只得立刻备战,让赵云和张郃做好准备,坚守上党,绝不让步度根跨过上党,危害中原。 与之相同的还有远在涿县的太史慈,他与管亥二人如今已经在涿县城中布下了防御工事,以阻挡乌桓大军的进袭。张牛角也从钜鹿发兵,引五万大军援助涿县。同时派杨奉引军前往北海支援, 而张燕一面在颍川不妨,以防董卓进击豫州,一面亦是派兵前往徐州支应,应对刘备的大军。 荆州这边黄忠按照张平的指示派文聘和魏延引军向南阻击士變,又命蔡瑁、张允引水军于江上布防,以防翼州人马偷袭荆州,黄忠自己则坐阵襄阳以策荆州之万全。 雒阳方面,典韦往伊阙关驻防,徐晃则驻防函谷关,傅變亲领禁军守御都城雒阳。司马防和周忠一起稳定朝堂局势,安排各方粮草军备,而郭嘉与张平一起坐阵中枢,及时处理和应对各地传来的战报消息,分析处置。 一时之间太平军各地应声而动,以此来抵御来自各方的进攻,一场即将席卷天下的大战一触即发。 一九四年秋,这场在通玄秘密策划与各方实力密谋已久,暗中达成协议,针对太平军的一场战争终于爆发了开来。 最先爆发便是幽州涿县,蹋顿引乌桓大军兵临涿县城下,其军势大,太史慈本欲出城与蹋顿一战,可是终究还是因为乌桓大军兵强马壮而为邹靖所阻。看着城外将涿县团团围住的乌压压一片连绵不绝的乌桓营地,太史慈和管亥的脸色极其难看。 蹋顿在北方多年,一直为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所阻无法南下,自从去岁蹋顿终于领命灭了公孙瓒之后,蹋顿的信心无限膨胀,自觉再也无人能阻挡他南下的脚步,他兴盛乌桓的野望终于可以实现。而且因为去岁的大胜,让乌桓族人过了一个富足的冬日,让蹋顿在族中威望再次拔高一截,所以这一次他不顾丘力居的反对,凭借自己在族中的威望,毅然的领兵南下。 蹋顿有了攻打蓟县有右北平的经验,自是不将涿县放在眼中,所以一上来便派兵猛攻,不过太平军可不比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若是之论战力,白马义从已经算是当时少有,可是那时在野战之上,若是论及守城,白马义从却还是多有不足。而太平军方面却不尽然,在拥有太平学宫这般强大的研发机构在,有大祭酒郑浑的苦心钻研,早已将各类军械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更无论那技术已经逐步成熟的天雷轰了。所以在太平军早有准备之下,架在涿县城头的两架天雷轰着实让乌桓大军吃惊了苦头。 乌桓人哪里见过这般如天雷一般恐怖的武器,一时间以为乃是上天降下的神罚,对此惶恐不已,被天雷轰轰的人人胆怯不已,不敢再向城门冲去。就连蹋顿初见那天雷轰也是吓了一跳,要不是有乌桓部族抓来的向导,知道一些天雷轰的底细,只怕乌桓大军就此便会被天雷轰所震慑住而不敢再向前一步。不过就算如此,在蹋顿命人为大军解释了半天之后,乌桓大军中的普通兵士依旧有不少人认为那是天神的手段,对于进攻涿县县城依旧充满了畏惧,不敢向前。如此一来,倒是让涿县中的太史慈喘了口气。而就是这么一拖延,张牛角所率的援军也终于赶到了涿县,张牛角在涿县县城之南扎营,与涿县守望相助,破开了一直包围涿县的乌桓大军的口子,让乌桓大军无法再度形成合围,顿时让涿县压力大减。 第三十五章 渡口争夺 因为张牛角的到来,涿县的危机有所缓解,虽然在兵力上来说太平军在此处的兵马不过五、六万,而与其敌对的乌桓大军却有二十万之众,不过凭借太平军各类先进的器械兵甲,算是将战争的天平拉回到了一个平衡的位置。乌桓大军面对有城墙之坚以及器械之利的太平军有些无处下手,而太平军面对人数之众的乌桓大军也无法毕其功于一役,所以一时间两方人马都拿对方没有什么办法,整个涿县的战事顿时焦灼了起来,双方互有攻防,却也无法完全奈何对方。 而在上党这边,张一却显得有些孤立无援,面对步度根所率的十万鲜卑大军,仅有两万人马的张一只能死守上党城,好在的是上党地势独特,四面环山,上党城为群山环抱,使得鲜卑大军一来缺少战略纵深,无法完全展开阵型与张一战斗;二来因地势之故人数的优势被完全限制反而显得有些缚手缚脚,无法尽全力。张让步度根纵有十万大军却也只能一点一点的与张一拼杀,有些有力无处使,与张一僵持在了上党城外。 而兖州曹操却全无顾忌的点齐人马,以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纯、李典、乐进率五万大军,用陈宫、程昱为谋,进击北海、蓬莱、乐安三郡,在他想来,北方有乌桓一族牵制住翼州兵马,南边有扬州刘备牵制豫州张燕,太平军根本无暇顾及北海三郡,所以此番他出兵,定然无往而不利。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回应,在前往北海的路上,杨奉早早按照军师胡昭的计策命李乐、韩瞿设下埋伏,乘着曹操志得意满、毫无防备之时,出其不意的狠狠的让曹操吃了一个大亏,然后收兵进驻北海城进行防御。这胡昭本事颍川人,黄巾之乱时避祸翼州,后来被人举荐,张牛角多次拜访请他出山,并且在其面前展现了太平学宫强大的一面,这才引得这位先生出仕。胡昭字孔明,当然此孔明非彼孔明,胡昭先生虽然不亮,没有诸葛孔明多智近妖,却也是有些手段,所以此番行军,才会被张牛角派与杨奉为军师,让杨奉向其多多请益。 却说刘备尽起扬州大军,以关羽、张飞、陈武、周泰、蒋钦、凌操、董袭、朱治为将,以陈登、鲁肃为军师,共携八万大军从会稽发兵,意欲跨江以攻徐州,以报当年陶谦对他的屈辱之仇。扬州虽与徐州隔江而治,甚至会稽与下邳不过一江之隔,可是刘备想要于长江之上攻占渡口一举拿下邳却着实不易。一来此处长江江面宽阔、水流湍急,既不适合隐蔽偷袭,也不适合大规模作战,因此在没有却对优势和把握的前提下,直接跨江以击下邳颇为不智。因此陈登为刘备出谋,让其佯装跨江而攻下邳,吸引徐州军主力,而令潜一军从逍遥津登陆,占据合肥。逍遥津处江水较为平缓,乃是一处优良的渡口,若顺江而下,则可直达会稽,乃是淮右噤喉,江南唇齿,扼扬州之咽喉,对会稽威胁甚大。所以对于扬州军来说,合肥乃是一处战略要地,若是扬州军能够从逍遥津登陆占据合肥,则进可攻徐州,退可固守扬州,以立于不败之地,这也是陈登之谋算所在。于是刘备派张飞率凌操、蒋钦、周泰一路直取逍遥津,以控制合肥这一战略要地。 这日夜晚,由张飞指挥,乘艨艟十数艘,走舸数十艘,乘夜色笼罩之下,向逍遥津偷袭而去。此时的逍遥津一片漆黑,显然没有任何防备,很轻易的便让张飞一行靠了上来。张飞赶忙指挥人马下船登陆,向离逍遥津不远处的合肥县城而去,只要夺取了合肥县城,扬州军便在徐州埋下了钉子,能够引大军直插徐州。一路无事,张飞很快便引军来到了合肥县城城下,张飞一挥手,就要下令攻城,却只见城头突然火光大亮,然后只听一阵鼓响,从城中杀出一队人马来,直奔扬州军而来。这队人马如一道闪电一般,接着马势,快速的冲击着扬州军的阵型,因为扬州军皆是刚从水上而来,都是步兵,出了少数将领之外,根本没有马匹,这一下,被从城中杀出的太平军顿时杀了个手足无措,穿凿而过。 “张翼德,拿命来。”周仓手舞着熟铜棍照着张飞击去。旁边眭固也与陈武战在了一处。而其麾下兵马乃是一直跟随他们起家的太平军精锐,虽然人数不多,可是却能以一当十,扬州军的普通兵士根本不是其一合之敌,太平军如鱼得水般的在扬州军中横行无忌,大肆收割着扬州军兵士的生命。 慌急间张飞也顾不上在与周仓缠斗,赶忙下令撤军,领着扬州军急忙向逍遥津撤退。周仓与眭固引着追赶了一阵不知为何居然没有跟上来。这让张飞松了一口气,可是当他到达逍遥津的时候,只见逍遥津寨门紧闭,逍遥津后的江面上火光冲天,他们来时所乘坐的艨艟和走轲大部分已经沐浴在了火光之中,这让张飞大惊。就在张飞意欲冲上前的时候,逍遥津的城寨之上突然冒出一人,高声喊道:“张翼德,你可还认得我是谁?” 张飞定睛看去,微有些疑惑,寨门上之人看出了张飞的疑惑,“哈哈哈哈,张将军贵人事忙,又哪里还会记得我这无名小辈,哼,张翼德,你当日对我之辱,我吕蒙今日全数还你。” “原来是你!”张飞目眦欲裂,一张黑脸憋的通红,这才看清城寨上之人不是当日吕蒙又是何人?吕蒙身后还站着一人正是吕蒙的姐夫邓当。当日事后,张飞便将此二人忘到了一边,却哪里想到今日会在此相遇,还围堵了自己。张飞也顾不上多想,一声令下,让麾下扬州军尽快夺取逍遥津,以乘船回返扬州,不过吕蒙又岂会让其如意。 第三十六章 徐扬战事 “张将军,当日真是拜你所赐,我吕蒙才能有今天,才能有幸入得恩师门下,学的一身本事,为此我还要好好的感谢与你,张翼德,今日我便让我这个当日险些命丧你手的无名小卒好好的报一报你当年对我的大恩。”吕蒙站在营寨之上桀桀一笑对着张飞喊道。 张飞闻言大怒,冷哼一声,直接一挥手,就让身后的扬州兵冲上去强夺营寨。 吕蒙见此撇了撇嘴,也是一挥手,起身后的太平军立刻上前,手中的弓拉满弦,箭如雨下,箭矢不要钱的向冲上来的扬州军射去,顿时便是听下方惨叫声连连,不少毫无防备的扬州军便为箭矢所射中,瞬间便倒毙了一大片。不过张飞可顾不上这些,他深怕背后还有太平军追杀而来,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夺船而逃,继续指挥着兵马向营寨冲来。 逍遥津毕竟只是一个渡口,营寨并不如城池那般坚固,难以抵挡扬州军的连番冲击,这时,只见营寨大门打开,吕蒙带着一队人马直接从营寨中杀将出来。张飞见了大喝一声,拍马冲了上去,就要见这个戏耍他的无名小辈斩于马下,可是出乎张飞意料之外的是,他与吕蒙一交手,便发现吕蒙气力不弱,武艺娴熟,虽然距他还有一些的差距,但是却也不是他三招两式便能轻松拿下的,也许吕蒙要战胜张飞有些困难,可是要缠住张飞却似乎还是能够做到的。就在张飞被吕蒙纠缠的时候,只听一声喊杀声从扬州军后方响起,却是邓当领了一队人马绕了过来,从后面包夹扬州军,这若是让吕蒙和邓当围住,只怕这些跟随张飞而来的扬州军就凶多吉少了。张飞当下也不敢再与吕蒙纠缠,发力劈开吕蒙,率队就撤,也顾不上再夺取逍遥津,而是领着队伍沿着长江向下游冲去。吕蒙和邓当率军掩杀一阵,终于还是让张飞带着残兵跑掉,不过对此吕蒙却没怎么放在心上,按照军师蒯越的安排,下游自有兵马等着他们,自然不会让张飞好受。 张飞带着凌操、周泰与近千残兵狼狈逃窜,在下游被围堵后,不知从何处找到了几条渔船,张飞带着凌操和周泰及几十个亲卫操着渔船逃回了扬州。等到刘备见到张飞形容凄惨的逃回来的样子时,不由大吃一惊。在问明经过之后更是双目通红的瞪着陈登,若不是鲁肃从旁为陈登说话解围,只怕刘备当场砍了陈登的心都有。扬州军这边想要偷袭的计策失败,只得与徐州军正面相攻,徐徐图之。不过徐州军这边也已在长江边布防完毕,陶谦命臧霸领徐州军在江边安营扎寨,时刻警惕对岸扬州军的一举一动,让扬州军的一切行动都暴露在眼皮之下,无法再行什么诡计。 这一战,太平军将准备乘夜偷袭的扬州军击溃,生擒敌将陈武,击毙扬州军数千,俘虏近千人,算得上是大获全胜。这全赖蒯越和阎象一起合谋,料敌先机,提前布下了埋伏,才能取得如此战果,若是当真让扬州军计策得逞,占了合肥这一战略要地,只怕现在要哭的就是太平军了。不过如此一来,战争的天平再次拉平,扬州军出了正面相攻再无其他捷径可走,如此一来,战事自是陷入了焦灼之中,一时半会难以分出胜负来。 而在南方,远离中原战事的地方,魏延正率军埋伏在零陵与苍梧交接处的一处管道旁的密林中。 “将军,你说那士變当真会派兵来吗?我们在这鬼地方已经待了有三日光景了,连半个人影也没有看到。你说会不会是上面估计错了,让我们白白在这里受这鸟罪。”因为湿热魏延的副将光着膀子用手不断的闪着风,嘴上非常不耐烦的小声的嘀咕着。 魏延回头瞪了副将一眼,示意其禁声,然后竖起耳朵来仔细聆听管道上的动静。魏延本是荆州人士,此前黄忠在长沙任城门校尉之时,魏延便在其麾下效力,等到黄忠镇守荆州之后,再度想起了魏延,便再次将其招至麾下。这魏延也确实有些本事,短短一年,便从一个小小的都伯晋升到了校尉之职,与荆州原本的旧将文聘、黄祖等人齐名,如今算是黄忠麾下大将之一。不过也因为其晋升过快,所以引起了不少人的嫉妒,军中盛传他都是靠着黄忠的裙带关系才能这么快官至校尉的,为此魏延嘴上虽然不说,可是心中却一直憋着一股劲,想要做出点成绩来让别人看看自己乃是凭借真本事做到这个位置。所以此番前来阻击士變兵马便是魏延自己亲自请命前来。反观荆州军其他将领却是不愿意长途跋涉来到这气候潮湿又有瘴气的荒蛮之地,这才让魏延得了机会。 魏延听了一阵,就见一个探子从前方的树林里钻了过来,“将军,三里外出现了一队人马,人数挡在五千之上。” 魏延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向副将吩咐道:“让弟兄们准备,一会待那敌军通过之后,看我手势,杀将出去,定要让这队人马有来无回。弟兄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 “邪性,这士變还真他娘的敢来。”副将小声嘀咕着,提了提旁边的兵士,“去,传令。他奶奶的还真有赶着来送死的。”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只见管道上传来了稀稀拉拉的踏步声,期间夹杂着让魏延有些听不太懂的土话。魏延撇了撇嘴,这哪里像是一直正规军的样子,说是土匪都是还差不多,要阵型没阵型,要纪律没纪律,松散无度,看起来就是一群集合在一起走路的行人,若非穿着统一的制式兵甲,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支军队。魏延心头松了口气,看到自己要面对的不过是这么一支队伍,知道自己这次这个功劳算是十拿九稳了,毕竟有心算无心,这要是自己还拿不下来那就真的可以就再也没脸回荆州了。 第三十七章 伏击交州 待得队伍过去了大半,魏延一挥手,早已等候多时的荆州军急不可耐的将手中的弓失,巨石纷纷的一股脑的向官道中间投去。官道之上的那队人马毫无准备哪里会料到这大路之上居然会有所埋伏,本就一盘散沙的队伍顿时慌乱不已,更加没有了队形,打头的将领虽然高叫着整队抵御,可是下面的兵士早已经乱作一团,忙着躲避逃命,更有甚者撒腿就跑,又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命令。魏延当先带着队伍从树林中杀了出来,对这支从南边来的队伍展开了屠杀。只不过盏茶功夫,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一对人马便已经死伤无数,余者也尽皆被魏延所率的荆州兵所俘虏。 紧接着便又是一番审问,魏延这才知道,这支人马乃是士變派来偷袭荆州的先锋部队,共计五千人,领军的乃是士變的三弟士?,官拜九真太守,其后还有士變组织当地部族组成的三万人马,由其二弟交州别驾士壹所统帅。此番交州之所以出兵,乃是因为董卓派人游说士變,士變本不欲参与中原的战事,不卷入其中,安心在交州做他的土皇帝。却没想董卓抛出的诱惑太大,居然愿意将荆州南部四郡让与士變,这让士變颇为动心,毕竟交州贫瘠多山,不利农作,若是能够得到荆南四郡,士變便拥有了一大块肥沃的平原土地,可以极大的开垦耕作,丰富交州的物产。因为物产的限制,是的士變始终无法将交州发展壮大,若是当真能够得到荆南四郡,那对士變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诱惑,以前士變不想参与到中原诸侯争霸中去,实在是因为交州没有这般实力,可是若是有了四郡,交州未必没有与中原诸侯一争高下的机会,这一下让士變蠢蠢欲动,那颗原本平静无波的心变得野心勃勃,因此这才有了士變此番出兵荆州之事。 魏延得了消息,立刻想后方还在赶来的文聘传信,打算再次像这样伏击交州人马,只是如今已经伏击了交州先锋,后方的交州大军有了提防准备,再想这么轻易取胜就太可能了,而且他手中兵马也稍有不足,无法一口吃下三万交州军,若是不能一口气干掉交州军,让交州军打起了游击,将荆州兵马拖在这里,那就坏了天师的大计,他魏延可就是非但没有半分功劳,反而还会成为太平军的罪人。所以此次阻击交州军要速战速决,所以魏延只得向文聘请援。文聘的反应很快,在接到了魏延的消息之后,立刻领军前来,与魏延共同埋伏在了这条通往零陵的必经之路上。 再说交州别驾士壹,士壹毕竟还是有几分本事,为人也甚为机警,所以才能为士變所倚重,让其统领交州兵马,如今士壹久久没有得到前方先锋士?的回报,心中已经暗自觉得不妙,因此派出大量探马,并将麾下人马分作了前中后三部,各自保持一段距离小心谨慎的缓缓向零陵方向推进。 当魏延探知士壹的这番反应着实有些发急,若是依照士壹这般,魏延和文聘只能埋伏一部人马,难以一次全歼士壹所部,这可是魏延最不想看到的。魏延与文聘商议良久,终于决定撤了在官道上的埋伏,退守零陵城,以零陵城为诱饵,诱士壹上党,将其引入零陵城,然后给其来一个瓮中捉鳖。 士壹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零陵城下,心中还满是疑惑,不知荆州军到底有什么诡计,还有士?及其所率的兵马到哪里去了。就在士壹苦思之时,零陵城城头之上,魏延露出了头来,“下方何人,为何无故率兵来犯我零陵?” 魏延的高声怒喝打断了士壹的沉思,抬起头来向城头看去。“某乃交州别驾士壹,听闻荆州贼寇丛生,袭扰百姓,导致荆州民不聊生,交州刺史士變大人怜悯荆州百姓之疾苦,特命我前来剿匪,你这贼寇是何人,为何占据零陵城?”士壹一上来就给魏延扣上一顶大帽子,将自己立于大义之上,道德的制高点。 魏延听到士壹这颠倒黑白的话不由气的乐了,“你听好了,某乃荆州荡寇校尉魏延,你这不知羞的居然赶来犯我疆域,当真是不知死活。” 士壹脸微微一红,旋即转为正常,依旧候着脸皮喊道:“哼,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荆州有什么荡寇校尉,更没有听说过什么魏延,你这贼寇分明是杀了零陵太守,自封了什么狗屁的校尉,你以为就凭你这点花言巧语就向瞒过我?哼!你给我听好了,识相的速速给我开城投降,否则,我让你知道我交州兵马的厉害。”士壹完全不将魏延的话当一回事,他如今打的主意就是要拿下零陵,就算魏延说的是真的,士壹也要将其说成假的,以让自己站住大义。 “哼哼,士壹,你犯我疆域,还非要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你真是不知羞耻,既如此,那我也不与你客气,士壹,你可认识这是谁?”说着魏延让人将五花大绑的士?押到了城头之上。 “二哥,救我!”士?朝着城下悲呼一声。 士壹一见城头士?便心道不好,顿时怒气陡升,“果然是你这贼子居然敢捉拿我交州兵马,你还不速速将他放了?否则我定叫你好看。” “是吗?”魏延有些玩味的一笑,脸上带着笑意,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完全相反,只见他以迅雷之势拔出腰间佩剑,照着士?的脖子砍去,士?根本来不及反应,连惨叫的啊声都还没发出来,其首级就已经被砍了下来,咕噜噜的从城头滚了下去,已然挺立的身躯脖子处血液喷涌而出,溅了魏延一脸。只见魏延抹了一把脸,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面容有些狰狞的嘿嘿一笑的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想让我怎么好看!” 第三十八章 扬州之乱(一) 城下的士壹怎么也没想到魏延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士?就这样被人枭首的一幕发生在眼前,士壹悲呼一声目眦欲裂,“杀,给我杀,这城中之人一个不留,都给我杀了,为士?陪葬。”士壹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满目通红的下达了屠城的指令。 交州军立刻听命行动起来,向着零陵城冲去,零陵城虽然是个城,但是毕竟属于荆南偏远之地,并非什么大城,城池不大,与中原那些大城相比城墙也有些低矮。魏延见交州军冲了过来,便下令放箭,展开了防御。不过这场防御战时间并不长,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魏延便佯做不敌,带着守城兵马撤退。在没有了兵马抵御之下,零陵城的城门很快便被交州军轰开。士壹高喊着“杀杀杀,一个不留!”,挥手领着交州军向零陵城冲去。 此时的零陵城中,魏延和文聘早已将城中百姓撤走,此时已是空城一座。等到交州军都冲入了零陵城中,士壹看到城中景象,这才暗叫不好,慌急的叫喊着撤退。可是不等他喊完,只见城中四处有火光窜起,然后火势以极快的速度便蔓延向城中各处,一瞬间整个零陵城便已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士壹大惊,有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中了计,忙拍马向城门冲去。可是却不想零陵城南北两个城门外已经堵满了荆州军,魏延领其所部堵住了北门,文聘堵住了南门,两边用弓箭瞄准了城门口,只要城中有兵马冲出来,便是齐刷刷的弓箭射来,来不及躲闪的瞬间便被射成了刺猬。本来还有交州兵士心存侥幸想要从城门掏出,最终也逃不过躺尸的下场,反应快的重新躲回了城中。可是城中火势却越来越大,没过多久,整个零陵城都笼罩在了火海之中,火光将整个零陵城包裹,熊熊燃烧。不少交州兵马耐不住城中大火,纷纷从城门处冲了出来,然后被射成了刺猬,没多久,城门口堆积的尸体已然将城门堵住,让城中的人再也无法逃出。 这一场大火整整燃烧了两个时辰,直到火势终于灭了,魏延和文聘这才派人进城打扫战场。光是城门口的尸体便让荆州军费了不下半个时辰才清理出来。等到魏延和文聘进城一看,城中各处都是烧焦的尸体和一片片的灰烬,灰烬中还带着一丝余温。看着城中的景象,就算是久经行伍,看惯了生死的魏延也不由的觉得背心一凉,打了一个冷颤。整个零陵城中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荆州军翻看半晌,终于确认零陵城中再无一个活人。 魏延和文聘对视一眼,都喘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总算是将交州来犯之敌尽皆剿灭,没有一条漏网之鱼。魏延和文聘一面打扫战场,一面派人飞马向襄阳报信。 当远在襄阳的黄忠收到从零陵传来的消息的时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下令黄祖点齐人马,又让张允和吕介代替蔡瑁在武陵、南郡布防,以备益州兵马入侵,刘文聘驻扎零陵以防交州兵马再来。掉蔡瑁、魏延随其亲征荆州。 得到命令,蔡瑁引水军一路顺江而下在江夏于黄祖集结,魏延也率本部兵马一路疾驰赶赴江夏。十日后,黄忠率军以水军两万,步兵两万,骑兵五千共计四万万千人马从江夏发兵直奔扬州豫章郡而去。黄忠此番出兵,其路线乃是要从豫章打开缺口,攻去扬州西南,然后直捣扬州各部族后方大本营,让刘备收尾不能两顾,逼其不得不回军援救。 此时正在前方督战与徐州隔江对峙的刘备还不知道其后院就要起火,因为之前的偷袭未遂,扬州军折了数千兵马,还损失了大将陈武。一时间无法在江上打开局面,刘备虽然心中有些慌急,可是每日里却也只能是派水军以艨艟、走轲袭扰对面渡口营寨,却始终找不到好的机会打开局面,只能处于僵持之中。 等到荆州兵入侵扬州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豫章、庐陵二郡皆已为黄忠所破,黄忠所率兵马直逼扬州后院老家会稽郡。会稽作为江南几大豪族的聚居之地,其家族基业亲族皆在会稽,若是会稽有失,则几大豪族皆会受到没顶之灾。所以一得到消息,刘备麾下众将,尤其是会稽四姓的将领尽皆到刘备面前请求刘备回援会稽,就连吴郡四家也都纷纷前来请求,毕竟江东豪族虽然互有嫌隙,可是却也盘根错节互有姻亲,平和之时也许互相争斗不休,可是当大难临头之事,却是出奇一致的一力对外,这也是江东豪族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原因。 刘备烦扰不已,他一心想要报当年徐州陶谦之辱,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若是错过,却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所以刘备不想放弃。可是其麾下多由江东豪族组成,就连普通兵士也大多是有各豪族私兵所组成,若是刘备不答应,只怕这些豪族为了就自身家族,私自领兵离去都算是好的,就怕他们直接倒戈相向,卖主求活。一时间刘备郁闷不已,答应吧,他多年心愿化为泡影,不答应吧,手下兵马没准立时便会分崩离析。最终刘备只得哀叹一声,在鲁肃的劝解之下,只留部分兵马防御,领兵往急往会稽而去。 江东各族得了刘备回援的命令,自是迫不及待,快马加鞭的往会稽老家赶,不过黄忠却还是快了一步,等到他们赶回会稽的时候,黄忠已经占据了会稽治所吴县,将各族亲眷都控制了起来。黄忠也知道自己这点人马未必是刘备大军的对手,索性将各族亲眷裹挟带走,返回了豫章。 江东各族回到会稽却发现亲族尽皆被虏之事都是惶恐不已。根本再也顾不得刘备的命令,各自带着本部兵马急吼吼的向豫章追去。 第三十九章 扬州之乱(二) 却说被黄忠裹挟回来的各族亲眷,虽然黄忠并未虐待他们,还妥善安置,但因为其中妇孺较多,再江上为兵士所胁迫,一路上都是惶恐不已,哭哭啼啼。在这些不知所措、悲哭不已的各族亲眷中,却有一个孩童表现的颇为淡定平静。在到了豫章之后,黄忠将众亲眷安置再了一处大宅之中。此时这个一直安静的孩童站起身来,向大宅之外走去。 “我要见你们将军。”那孩童对门口守卫的兵士开口说道。那兵士看了孩童一眼,撇了撇嘴,没有搭理。 可是这孩童的举动却吓坏了孩童的家人,只见一个看起来面容姣好,颇为婉约的女子一脸慌急的冲上前来,一把拉住那孩童,“逊儿,你干什么?” 那孩童回过头来,脸上表情淡定的拍了拍那女子拉着他的手让其放心,“姑母放心,孩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女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孩童,但是许是因为对孩童的了解,还是松开了手,有些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孩童姓陆,单名一个逊字,今年不过十一岁的年纪,他本是江南陆家的人,本一直生活在吴郡,只因扬州战事将起,其父陆骏便将其送到了扬州腹地会稽顾家其姑母处暂居。却没想到,其父陆骏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黄忠会来这么一招釜底抽薪,直接袭击了会稽,还将会稽各族家眷裹挟而去。 “我要求见你家黄忠将军,你就说我可解其之困。”陆逊再次对守门兵士说道。那兵士本不欲搭理,却不想陆逊再次开口,“若是因为你的原因让你家将军深陷险境,这责任你可担得起吗?”别看陆逊是一个孩子,可是这几句话说的声色俱厉,让那兵士心中一颤,终于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抬脚离开。 还别说这兵士倒还真是有些本事,倒还当真将这话传到了黄忠耳中,黄忠本来不以为意,但是也不由对一个孩童说出如此之话产生了兴趣,索性左右无事,黄忠便让人去将陆逊带来。 不多时,陆逊便来到了黄忠面前。陆逊不卑不亢的向黄忠施礼。不待黄忠开口,陆逊便说道:“将军大难临头还不自知,江东陆逊不才,特来为将军解厄。” “哦?”黄忠不想这陆逊居然一上来就先声夺人,不由更加好奇,想要看看这陆逊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觉故意的竖起眉毛,眼睛一瞪,语气不善的喝道:“你这娃娃知道什么?也敢来我这哗众取宠,危言耸听?” 却见陆逊根本不为黄忠的呼喝所吓到,脸上依旧平静,听到黄忠的话,不由抽了下嘴角,颇有不屑的回应道:“将军莫以为我年幼便觉得我的话不可信吗?” 黄忠一愣,饶有兴趣的看着陆逊,“哦?那你且说说我有什么大难临头了?” “将军裹挟江东各豪族家眷至此,已是犯了各家底线,只怕如今江东各家族已经集结兵马,要来找将军麻烦,将军也许不晓得江东各族势力,其盘根错节,联手控制整个江东兵甲。如今将军犯了众怒,只怕灾祸就在眼前。”陆逊当即侃侃而谈,向黄忠呈说厉害。 “哦?那又如何?我自有大军在侧,你大概还不晓得其势力,绝不在那江东各族联手的私兵之下。更何况我有你们这些亲眷在手,他们投鼠忌器也不敢对我如何。就算再不济,我即刻便可顺江而上回返荆州,他们又能奈我何?”黄忠听了陆逊的话不觉好笑,若是陆逊所谓的大难临头就是指江东豪族引兵前来,那当真让黄忠失望了,所以黄忠这番话讲完,脸上已是有些不耐,就要挥手让人将陆逊待下去。 “非也,非也。”不过就在这时,却听陆逊开口道,“将军误会,我知将军勇武,乃是武将风云榜上排名前三的猛将,这些江东兵马自是不被将军放在眼里,可是将军要胜这些兵马易,甚至将其屠戮殆尽也非难事,可是将军胜了这些兵马日后还想要收服这扬州,想要让扬州为归于太平道的治下可就难上加难了,难道太平道不还欲取扬州了吗?” “哦?”黄忠这下终于被陆逊的话所吸引,“那不知陆小公子有何高见啊?” 陆逊听到黄忠的称呼不觉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言语终于打动了黄忠,于是他便缓缓的向黄忠说起了自己的办法:“将军若想收复扬州,所虑者绝非那刘备刘玄德,而是在扬州根植近百年的各大豪族,如今将江东豪族之亲族掳掠至此,这些豪族自是愤怒不已,将军若是一个处理不善,日后定会埋下祸根,就算将军日后能够一武力一统扬州,可是却耐不住这些江东豪族的折腾,到那时三不五时的闹上一出,只怕有将军头疼的。” “所以将军,要如何妥善处置这些亲眷,便成为了将军日后能够与江东豪族为善的基础。” 黄忠点了点头示意陆逊继续。 “将军劫掠这些亲眷的目的无非是想要以此为要挟逼如今正在进攻徐州的扬州军退兵,如今将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将军何不善待这些亲眷,将他们礼送回江东,如此一来,江东豪族自是不会再与将军为难,而那刘备因此却失了江东豪族之心,日后将军若是夺取江东,自是无往不利,甚至还会因此而有所助益。” 黄忠似笑非笑的看着陆逊,虽然陆逊说对了他的目的,可是若是就这样就向让他放人,却是有些天真了,“按陆小公子所说,我放他们回去,江东豪族便不会与我为难,反而会因此对我感恩戴德?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因为我掳掠他们的亲眷而不会迁怒于我?要知道若不是因为我,他们大可不必为此引兵来豫章。而且我若是还想要借此占据豫章、庐陵二郡呢?陆小公子以为他们就会这么愉快的答应吗?” 第四十章 扬州之乱(三) “这...”陆逊闻言皱起了眉头,“将军想要刘备退军的目的即已达到,何必还要得寸进尺呢?” 黄忠却摇了摇头,“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我如今既然占据了优势,若是不乘此机会把好处战了,日后待扬州军有了防备,再想如现在这般想要拿下豫章、庐陵二郡可就不容易了。” 陆逊不觉默然。 “罢了,看在陆小公子你如此聪慧的份上,你大可回去安慰那些亲眷,只要他们老老实实乖乖听话,我自是不会为难他们的。不过,”黄忠顿了一下,“既然陆小公子你愿意为他们张目来游说与我,作为代价,我要你入我太平道你可愿意?”黄忠忍不住动了爱才之心,想要将陆逊送往太平学宫,为太平道再添人才。 陆逊闻言不由眉头一动,低下头去。 “以你入我太平道为代价换取他们的自由,对你来说并无半分损失,这可是笔绝对划算的买卖。”黄忠看出了陆逊的不情愿,“而且,我可将你举荐给张天师,至于能不能成为张天师的亲传弟子就看你的造化,当然你若是对武艺感兴趣,我也可以收你为徒,你以为如何?” 对于太平道,陆逊虽然多少有些了解,但是所知并不如何详细,但是他也知道不管怎么说太平道如今在这天下的势力极大,而作为掌教天师的张平地位自然是极为尊崇,若是当真能够拜入张平门下,对陆逊来说倒不失为一件好事,陆逊到不担心黄忠会欺骗于他,毕竟他如今不过一个孩童,黄忠骗他没有半点好处,只是陆逊心中有些纠结的是拜入太平道时候会让他备受约束。不过此时却也容不得他再过多纠结,就算是为了那些江东亲眷的性命他也必须答应下来,于是陆逊在考虑了一番之后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黄忠见此哈哈一笑,让人先礼送陆逊回去,然后在吩咐其他事项。 等到江东豪族来到豫章郡治所城下的时候,黄忠早已在城头等候多时了。看着城下各个一脸愤愤不平的江东豪族,黄忠开了口,“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你们且放心,你们的家眷一切安好,如今都在城中好生歇息。我此番之所以请诸位前来,乃是为了保住尔等性命,也为了保住江东各豪族百年的基业。不想你们因为助纣为虐,而伙同那逆贼刘备犯上作乱。” “放屁,你掳掠我们家人,还说是为我们好,当真是恬不知耻,黄忠你好歹也是武将风云榜上有数的高手,如今居然做此下作之事,当真是让人不齿,你还是速速将我们的家眷好生送出来,也免得你被世人啜弃。”城下有人喊道。 黄忠却不以为意,“诸位,你们不信我之言是吗?那你们不放在城外扎营暂且扎营,我可以允许你们各家派两人入城与你们的亲眷相见,确认他们安全,我们再来商谈如何?” 下面江东各族之人互看一眼,最终都点头答应了下来,在派入城中查看的族人传回亲眷尽皆无碍的消息之后,这些江东豪族终于都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决定与黄忠谈判。却不想黄忠却没有什么与他们谈判的兴致,只是推脱这让他们再等等,再等等,弄得这些人面面相觑,却不知道黄忠在等什么。江东豪族此来带了近四万人马,人数不再黄忠所率荆州兵之下,只是因为他们的亲眷都在城中,为了亲眷的安全,他们有些投鼠忌器,不敢贸然与黄忠撕破脸,攻打城池,只得在城外安营与荆州军对峙起来。 却说刘备这边,江东各豪族在没有他的命令之下就各自引兵前往豫章,当真让刘备气的摔了不少东西都难消心头之气。关羽被他留在了建康防御徐州军,只有张飞在侧,所以他让张飞点齐了人马欲往豫章而去,可是却没想到还没等他出会稽郡,就从建康传来了噩耗。太平军联合徐州军,举兵进攻建康,因为江东豪族带走了不少兵马,导致建康兵力不足,终于被太平军所击破,关羽率军突围而出,但建康城却为太平军所夺。太平军先锋吕蒙如今正率五千兵马向快会稽袭来。 刘备闻讯大惊,慌忙与张飞引兵而回,赶在了吕蒙之前撤回了会稽治所吴县,而关羽也逃了回来。不过让刘备郁闷的是,原本其麾下有八万兵马,因为江东豪族带走了大半人马,张飞偷袭逍遥津损失了五千,关羽在建康城中又折损了近万,如今刘备麾下兵马已不足两万,领军将领出了关羽张飞,也只剩下周泰、凌操两个,其他人要么跑去了豫章,要么被太平军所俘虏,比如陈武,董袭、蒋钦尽皆被生擒,还有一个被生擒的是刘备的谋士鲁肃,而刘备的谋士陈登早在刘备回援会稽的路上见机不妙自己借机跑了,如今下落不明。 等到吕蒙率军赶至吴县城下,高声叫嚷,诉说这当年他被张飞打的生死不知丢出大营之事,尽数刘备的不仁不义,把刘备气的面色铁青,等着张飞,这才从张飞口中得知了当年的事情,这一下更是让刘备气的七窍生烟,没想到一个自己这边的弃卒,如今居然都成为了太平军的将领,而且还攻到了自己城下,这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之人笑他刘备无识人之明?那天下贤才还有谁会来投?但是事已至此,也多说无益,刘备有些恼怒张飞的善做主张,又有些怨恨关羽对他隐瞒不报,与两人产生了不小的嫌隙。 吕蒙也不急着攻城,只是每日里在城下叫嚷当年之事,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同时借机拉拢刘备麾下兵士,那些兵士有认识吕蒙的,自是对吕蒙所说深信不疑,如此一来,在扬州军中这件事就此传扬了开来,弄得扬州军军心惶惶,让不少人对刘备产生了怀疑。这让刘备更是气极,想要纠正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只得在军中严令禁止,甚至不惜杀人,如此一来,军中士卒更是惶恐,对刘备更是离心离德。 第四十一章 扬州之乱(四) 刘备对吕蒙的叫嚣恼怒不已,却又拿吕蒙没有半点办法,打吧,他派了关羽和张飞出城与吕蒙交战,吕蒙自然知道单轮个人实力关羽、张飞都不是他能匹敌,所以吕蒙便仗着自己麾下都是骑兵机动性强,与关羽、张飞展开追逐,非但让关羽张飞占不到便宜,还被吕蒙骚扰的有所损失。可是不打吧,吕蒙这般搞事情,让扬州军的士气和军心非常不稳。可怜刘备的谋士军师陈登、鲁肃都不在身边,只余下糜竺、张昭、张弘几人,可是这几人要说治理内政民生上是一把好手,可是要论起行军打仗来却颇不在行。刘备郁闷的只得龟缩在城中,对吕蒙的叫嚣充耳不闻。 可是这样的日子终究不是办法,很快豫州军与徐州军的联军便已经登陆建康,一路攻城掠地,缓缓向会稽推进。刘备早都派人传信追击到豫章的江东豪族,让其回返支援,可是那些江东豪族心中挂念自家亲眷,又哪里还顾得上刘备。 等到刘备被围困在会稽城中的消息传来,黄忠知道该自己表演的时候了。 “诸位,会稽传来消息,犯上作乱的逆贼刘备如今已被困会稽,不知诸位有何打算啊?” 江东豪族们互相张望,会稽的消息他们又如何不知道,可是却一直按兵不动,便可是他们心中的想法,对他们来说,刘备不过是一个外来户,与他们这些传承百年的豪族本就不是一条心,如今他们这些豪族的命脉被控制在黄忠手里,这才是他们目下所关注的重点。而且从他们多番请求刘备发兵营救,刘备却一拖再拖导致他们的家眷被虏来看,这些江东豪族对刘备也是心有怨言,否则也绝不至于丢下刘备,私带兵马追击黄忠到豫章。其实自打他们私带兵马出来就已经做好了与刘备决裂的准备。所以此时听到黄忠的话却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都保持了沉默,反倒是看着黄忠,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诸位,既然你们不打算回援会稽,那么不妨再在此少待几日如何?若是觉得无聊,每日里也可派人入城来探望你们的家眷,当然若是诸位不想等的太久,那不若派人去向那刘备传个话,也好让那刘备断了念想,只待会稽事了,本将便礼送诸位家眷回府如何?” 下方江东豪族闻言不觉勃然变色,这黄忠哪里只是要将他们困在这里,这还是要让他们倒戈相向,给刘备予致命一击,尽管这些江东豪族如今与刘备再无回环的余地,但是表面上却情有可原,倒也能说的过去,可是若是他们当真按黄忠所说,派人向刘备说明,那给予刘备的就是致命一击,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做出此等决定的江东豪族日后都要背负临阵倒戈、卖主求荣的骂名,多年经营的清誉便即毁于一旦。 看到下面江东豪族颇为犹豫,黄忠决定再加一计猛药,“诸位,你们早些决定也好早先迎你们的家眷回府,这刘备败亡之势已成,即便你们不做,也不过是多耗些时日罢了,可是等那刘备败亡了,这扬州再次纳入大汉的统治,到时候若是陛下知道尔等为我大汉收复江东所做的贡献,一高兴赐下一个江东第一世家的称号也未必不是不可能的。但是...”黄忠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后面的意思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下面的江东豪族们能将家族经营到这般地步自然都不是傻子,显然也是明白了黄忠没有说出来的意思,那自然是说若是等到朝廷收复了扬州,他们这些江东豪族却毫无贡献,那么陛下一怒之下寻个由头下旨剿灭了这些豪族也未尝不会。 黄忠的这番话让下面的江东豪族脸色再次一变,这一次是变得发白,虽然对黄忠的刁难挤兑恼怒不已,却也是背后冷汗直冒,毕竟天下之大,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若是朝廷当真想要剿灭他们这些豪族,他们根本没有抗争的余力,他们虽然联手掌控扬州的命脉,可是面对整个王朝,却是力有未逮。更何况在这种压力之下,这看起来团结一致的江东豪族联盟只怕瞬间便会分崩离析。而且黄忠那个江东第一世家的荣誉已经让这些团结的豪族动了心思,紧密的联盟中生出了裂隙,这是二桃杀三士的阳谋,就算在场的豪族们都看的清楚,却难保没有人不动心,而只要有一家动心,那么这脆弱的联盟立刻瓦解,大家都会奔着这个江东第一世家的名头而去。 这些江东豪族们此时看向彼此的眼神再次不同,都在揣摩想要抢个先手,一时间都把对方当成了敌人。黄忠在城头看着这一切,勾起了嘴角,这主意自然不是他想出来,整个荆州与豫州、徐州合击扬州的大战略自然是在雒阳的郭嘉与一众谋士所规划,而这偷袭会稽,掳掠江东豪族家眷的主意却是荆州别驾蒯良与伊籍所谋划,蒯家本就算荆州豪族,因此蒯良最是了解这些豪族的品性,因此才会有此一计,黄忠不过是依计行事罢了,对于此番取得的效果黄忠自是满意不已。 等到会稽吴县城中的刘备还在等着江东豪族回援之时,却接到了江东豪族联手传来的一篇檄文,文中尽数刘备祸乱江东的十宗罪,而江东豪族为其所裹挟,如今在朝廷的感召之下决定洗心革面、拨乱反正,共讨以下犯上、谋逆作乱的刘备。当刘备看到这篇檄文的时候,顿时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整个人晕了过去,等起幽幽转醒,整个人已经变得神情呆滞,胡言乱语,口中一直喃喃着“我是大汉皇叔,尔等安敢如此!”张飞、关羽见状,决定护着刘备突围,却不想城中扬州兵马突然哗变,将刘关张三兄弟以及周泰、凌操围堵在郡府之中,然后大开城门,放豫州与徐州联军入城。 第四十二章 荆州之困(上) 张燕率着兵马入了城,很快接管了城防,然后受降安顿扬州军,这才有空去看已经被拿下的刘关张三兄弟。吕蒙则紧随在张燕身旁一脸的高兴,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根。 “刘大耳,你也有今天!”吕蒙一副大仇得报的快意,看着被关在大牢之中的刘关张三兄弟,恶狠狠的非常解气的说道。 刘备对此全无反应,只是耷拉着脑袋低声喃喃自语着。关羽和张飞抬起头来,看到站在牢房外面的张燕和吕蒙,脸色铁青。见到关羽和张飞有了反应,吕蒙有些得意,“张翼德,你可想到会有今天?”张飞冷哼一声,撇过脸去,再也不看吕蒙一眼。 吕蒙还想开口挖苦,却被张燕抬手制止了下来,他想要劝降刘关张三兄弟,不过刘备似乎已经有些魔怔,不论问他什么都只是在自己喃喃自语着自己是大汉皇叔云云。而关羽和张飞二人则是一副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但是要我投降绝对没门的态度,见到三人如此样子,张燕也失去了劝降的兴趣,且先将三人关着好了,日后押解回雒阳让天师张平发落。另一边被关押的周泰和凌操二人倒也是忠勇非常,抵死不降。反倒是城中的文士张昭、张弘、糜竺很快的便表示了归顺,对此张燕是乐见其成的,毕竟他们对这扬州算是熟悉的多,由他们出面,能够迅速的稳住扬州的局面,将损失降到最低。而随着从豫章携带者家眷返回的各江东豪族的归来,面对被他们出卖已经被拿下的刘备,这些江东豪族舔着脸向张燕纳降,张燕虽然心中颇为看不起这些江东豪族,但是也知道此时不是和他们起冲突的时候,所以在好生安慰了这些江东豪族,犹在将他们的兵马重新安置之后,便让他们暂先归家安顿家眷。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扬州表面上算是就此平定,当然内里却还有不少的事物需要处理,比如扬州八郡的治理,兵力布置,安抚平民百姓等等,都需要一段时间来重新调整和安置,当然这些就繁琐杂事就交给张燕去头疼。黄忠领着人马回返了荆州,直奔荆州西面的南郡而去,前些时日,张允已经传来消息,益州兵马已经一路走水路沿长江而下,过漳水直奔江陵而来;一路走陆路由巴东出蜀直奔宜城而来。水路上张允还能阻拦益州兵马一二,可是陆路之上,霍笃却是有些不是益州人马的对手,只能困守宜城,不过好在霍笃是个谨慎小心之人,所以一时间倒是守御住了益州兵马的进攻,不使益州兵马越过宜城一步。不过就算如此,宜城毕竟兵马有限,霍笃也不得不连番向黄忠求援,这也是黄忠急匆匆回军的原因。 长江之上,张允因为占据天险,把守住了长江要道,让蜀中兵马一时间难以攻破荆州军的防线,突入进荆州腹地,黄忠在回返后便命黄祖领水军顺江而上支援张允,而他自己则领兵前往宜城支援霍笃。霍笃此人本是南郡枝江本地人氏,颇有勇力,黄忠赏其才,任命其为南郡都尉,说辞霍笃此人也许张平并不知晓,可是若是说起霍笃的弟弟霍峻,想来张平也许久立刻会想起来,这霍峻日后可是刘备手下大将,官拜中郎将,只是如今的霍峻不过还是一个刚刚年满十六岁的少年,此时正跟在霍笃的身旁,跟随兄长一起守御宜城。 此时的霍峻有些灰头土脸,双眼布满血丝,“大哥,这益州军凶猛,这样下去,只怕我们支持不住了啊。” 霍笃此时形容也好不到拿去,经过了连续三日的苦战,霍笃每日里也只能睡一两个时辰,此时形容憔悴,乘着刚刚打退了一波益州军的进攻终于可以喘一口气。“援军还有几日可到?” 霍峻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霍笃见此叹了口气,“去传令,叫兄弟们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体力,再努力坚持坚持,援军不日便至。”霍峻闻言一愣,不过转瞬便明白了兄长的意思,转身下去吩咐。 城下的益州领军的张任久攻宜城不下,心中也是烦躁,此番出兵,并非他所想,其实蜀中兵马都不愿意出兵,老将严颜更是称病不出,所以此番出兵这一路兵马才变成了由张任领军。而另一路则有张济亲自统帅,由吴懿做副将由水路出击荆州。张任也想推脱,可是张济却派了其侄子,也就是张任的师弟张绣给张任当副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使得张任不得不接下了这份差事,再加上如今益州为弘农假朝所统,上峰有令,他却不得不遵从,他有心出工不出力,可是旁边跟着一个监视他的张绣,他却不好做的太过。不过就算如此,张绣还是找了上了,“师兄,这宜城不过是一个小城,为何用了这么久都没有拿下?” 张任撇了张绣一眼,心中微有不悦,被自己的师弟如此质问换了谁也不会高兴,张任冷哼了一声,“这一来益州安定,兵马毕竟少有战事,所以还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二来这宜城守军也并不好对付,颇为顽固,所以才会如此僵持。” “那不知师兄还需要多久才能攻破这宜城?”张绣毫不客气的怼了回来,一个小小的宜城而已,居然用了三日还没有攻下,要么就是这益州兵马太弱,要么就是自己这位师兄有心拖延,而在看了战场之上的战况之后,张绣心中觉得后者的可能更大一些。 张任有些不耐烦的甩了甩手,“你也是知兵之人,如今这兵马配合尚不熟练,还需要磨合适应,就算此时仓促强行攻下了宜城,可是若是兵马没有磨合好,如何应付后面更多的需要攻克的城池和更大的战斗,若不在此时将兵马磨砺好了,等到后面岂不是伤亡惨重,如此一来又如何还能与荆州大军一战?” 第四十三章 荆州之困(下) 张绣明知道张任说的有些强词夺理,却无力反驳,只得丢下了一句,“那还望师兄加紧速度,莫要耽误了攻去荆州的大事。”说完张绣便转身出了大帐。张任有些恼怒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将桌上的纸砚都震的弹起。不过不爽归不爽,午后益州军进攻宜城的攻势却较之前凶猛了几分。 霍笃和霍峻领军死守宜城,眼看着城中兵士一个个的倒下,还有那些因为劳累疲惫不堪的躺在城墙下睡死过去的弟兄,霍笃心中充满了悲伤,他不知道他还能支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坚守下去,此时他心中就只剩下了坚持这一个信念,别的却已经根本不想了。不过老天终于还是没有让霍笃失望,就在翼州军强攻宜城的第五日,霍笃已经要坚持不住,宜城就要城破之时,黄忠率领着荆州兵马终于赶到,在黄忠领军对益州军进行了一番扫荡威慑之后,终于打退了这一波益州军的进攻。等到黄忠入了城,看到城中满地躺着的兵士,和疲惫不堪的随时可能栽倒过去的霍笃和霍峻时,心中满是感动。 黄忠迅速命人接管了城防,然后让霍笃和其麾下兵马好生休息。黄忠的到来,算是给益州军当头棒喝,让张绣面色大变,就算是张任脸上也并不好看,虽然出兵并非他所愿,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想因此而吃败仗,大败而回。他跟张绣说的确实是实话,想要磨砺兵马而并非故意拖延。可是如今荆州袁军以至,就让张任有些骑虎难下了。打吧,面对黄忠和强势的荆州军,张任手中这些还没有磨合好的益州军根本不是对手,就这么撤吧,又有些不甘心,如此一来让张任进退两难。 而与张任面对同样境遇的是从水路进攻的张济,黄祖的快速支援,让张济想要打破张允在江上的封锁成为了泡影,在张允与黄祖两相配合之下,张济再没有了半分机会,为了避免遭受更大的损失,张济只得引兵退去,另谋他法。而张济退兵的消息传到宜城,让这几日里与黄忠僵持着不肯退去的张任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几日里张任与黄忠交手了两次,却两次都被黄忠率军杀的大败亏输,损失惨重。为了维持继续进攻荆州的假象,张任只得免战牌高挂,龟缩在营中避战不出,终于熬到了张济率先退兵,至此张任又哪还有半分犹豫,立刻下令撤军,就是张绣,这几日也领教了荆州军的勇猛,知道凭借益州军这点兵马,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因此对于张任的做法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如此一来,荆州之困算是就此接触,虽然说起来似乎很轻松,可是其中险要却非言语所能表达。对于荆州来说却也是大动了一番干戈,需要时间恢复元气。只是如今中原的大战却一时如火如荼,不能有一丝懈怠,如今荆州算是平定,黄忠这边必须立刻派人马前往支援。 却说此时战事已经全面开花,张牛角率军在涿县抵御乌桓大军已有两月之久,张一则在上党城苦苦支撑抵御鲜卑步度根的入侵。在青州,杨奉虽然赶在了曹操之前入驻了北海郡,可是面对曹操麾下兵精将良,谋士众多,却是有些力有未逮。而雒阳方面,孙坚领军三万直逼函谷关,与徐晃在函谷关外大战数场,而李傕、郭汜亦是领五万大军齐攻伊阙关,与典韦展开了连番大战。若是再算上如今刚刚被打退的攻向荆州的益州军,被剿灭的攻向徐州的扬州军,可以说此时全天下兵马从四面八方尽皆攻向了雒阳新朝,让新朝四处四面开花,成为了众矢之的。一时间朝中人心慌慌,就连新帝刘协亦是如此。幼时经历的一幕幕再次浮上眼前,逃遁出宫,被董卓裹挟为质等等等等,刘协心中惶恐不已,连连召见张平想起求援。张平虽然也对此时的局面表示担忧,但是为了安刘协之心,稳定朝堂,自是对其自是好生安慰,让其宽心,勿要惊慌。 出了宫回到府上,张平却不像安慰刘协时那般轻松淡然,如今从各处传来的军情可并不乐观。张牛角和张一两处经过如此长期的苦战,早已是人困马乏,疲惫不堪,显得有些岌岌可危。若是这两处一旦抵挡不住,只怕中原大地生灵涂炭的日子便不远了。张平对此充满了担忧,再次唤来众人商议,不过事到如今,大的战略已经安排下去,具体的操作他们却是插不上手,只能枯坐等消息。张平焦虑的踱着步子,终于提出要亲自前往前线支援,却被众人拦了下来,一来如今雒阳也不好过,孙坚还有李傕、郭汜的兵马还在想雒阳逼近,雒阳并没有多余的兵马可以供张平带去北地支援的;二来张平一旦轻动,只怕会引起朝堂哗变,原本还算稳定的朝堂只怕瞬间便会翻了天去,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可就不好说了。在众人的劝阻之下,终于打消了张平想要亲征的念头,只得按住心神,留下来左等消息。 却说此时的涿县,原本坚固的城池此时已经变得有些千疮百孔,城头女儿墙上都已经肯定坑坑洼洼,兵士们也是浑身尘垢和血污,就连领军的张牛角亦是好不到哪里去,若非太平军军营中备有医疗队,又有大量的丹药予以支撑,只怕如今的涿县城中就要尸横遍野,再也看不见一个活人了。不过就算如此,此时城中兵马也是损伤不少,原本张牛角所带来的兵马算上城中太史慈与管亥原有驻军,人数当在五万之众,可是此时却已只剩下不足四万人马,历时两个多月的战斗,损失人马接近三分之一,如此之高的战损对于自张平建立医疗队以后的太平军来说当真是前所未有的。可见此时的战况之惨烈,太平军的损失之严重。 第四十四章 幽州之危(一) 当然对比起乌桓军的损失来说,太平军就算是占了大便宜,如今城外的乌桓大军早已没有了此前初来时的威势,因为在涿县与太平军的长久战斗,乌桓大军损失惨重,初始的二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十二、三万,虽然看起来战损比还没有太平军高,可是从人数上来说却是太平军的三、四倍之多了,要是按此算来,算是一个太平军兵士拼死了三到四个乌桓兵,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太平军的战力之强大。 不过,这都不是让领军的蹋顿最为烦心的,乌桓勇士自然是不畏惧牺牲的,对他们来说,能够为族人争取到一片可供族人安心生活,不再挨冷受饿的地方,就算是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真正让蹋顿忧心的是,自八月发兵,如今已经到了十月份,天气已经不是转凉,而是凛冬将至,乌桓兵此来并没有预计到战斗会持续这么久,按照以往的经验,他们会赶在冬日来临之前带着劫掠来的钱财和事物满载而归回返部落,可是现在眼瞅着冬日将至,可是却连一个小小的涿县都没有拿下,更别说劫掠到半分的财物和粮食了,就算是乌桓占据了渔阳和右北平,却也根本不足以支撑这十几万大军的消耗,若是不能赶在冬日之前拿下涿县,劫掠中原,这十数万大军只怕都要被冻死饿死在这苦寒的幽州之地。 “去,叫那袁绍再给我们送些粮草和衣物来。”蹋顿思考了半天却也没有想出个好法子,只得命他的亲信去向袁绍讨要粮草和衣物。 袁绍这边为了请乌桓出兵,又是为其让出幽州的通道,又是为乌桓大军提供粮草,其目的自然是想要借乌桓大军的力量消耗太平军的实力,如此一来即消耗了太平军让袁绍军可以乘势袭去翼州,二来也消耗了乌桓大军,让袁绍军可以减少对北方乌桓的守御,减轻其压力,让他能够调集更多的兵力南下。袁绍军的这个想法虽然好,可是袁绍却低估了太平军的实力,也低估了乌桓军的贪婪。 当袁绍再次听到乌桓向其索要粮草,而且索要的粮草之巨显然是狮子大开口的时候,看着那一副理直气壮,一脸我是你爸爸表情的乌桓来使,袁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若非旁边郭图拦着,那乌桓来使只怕立刻便会被袁绍叫人拉下去砍了。暂时安抚住乌桓来使,袁绍的怒气终于勃然爆发,大发雷霆,让在座一众谋士将领心有戚戚。不过发泄归发泄,问题还是得解决,袁绍异常恼怒乌桓人的贪得无厌,而且对乌桓以二十万大军用了两个月居然还没有拿下一个小小的涿县表示了满腔的不屑的鄙夷。因此袁绍决定不再想乌桓军提供粮草,对于乌桓此次的无礼要求置之不理。不过旁边一众谋士却多有不同的观点,一方面认为只有再继续提供乌桓军粮草才能让乌桓军继续卖命,否则一旦乌桓军撤走,首当其冲的便是袁绍军,如今不过是付出少许粮草便能让乌桓军效死,与太平军拼个你死我活,又何乐而不为呢?但是另一方面也有人认为给乌桓军提供的粮草已经够多了,可是却连个战果都没有看到,如今乌桓人贪得无厌,只怕其欲壑难填,把袁绍军当成了凯子,对自己索求无度,若是不能满足,只怕乌桓军反过头来便会咬自己一口,这是一头喂不熟的恶狼,还当早作打算,要不索性领兵与太平军一起灭了乌桓军得了。 听着下面争论不休,袁绍更加烦闷,不过有这些话他算是听进去了,于是最终袁绍还是决定给乌桓军提供一些粮草,让乌桓军继续与太平军争斗下去,让他们都个两败俱伤,到时候自己便好占渔人之利。看到袁绍军还是拿出了粮草来,乌桓来使脸上浮现了笑意同时对袁绍也更为逼视,不过当乌桓来使看到袁绍军提供的粮草的数量的时候,却立刻变得脸色铁青,他反身就想再找袁绍理论,却不想被颜良直接堵了出来,让他拿上粮草赶紧走人。 乌桓来使屈服在了颜良的武力之下,只得满含屈辱的带着粮草回到了乌桓大营,然后一脸委屈的向蹋顿哭诉起自己在袁绍军中所受的遭遇,加油添醋的将袁绍好一顿数落。这让蹋顿愤怒不已,原本就发愁粮草的蹋顿,在看到了那乌桓使者带回来的还不足乌桓大军食用三天的粮草,更是怒火攻心,在那乌桓来使的撺掇之下,立刻命麾下将领领兵向与涿县相邻的幽州广阳郡杀去。既然袁绍不肯给 广阳乃是袁绍所辖的一郡,袁绍军的部分粮草都屯驻于此,为防粮草有失,袁绍还派其麾下大将淳于琼率军屯驻守卫。淳于琼好酒,每日里总爱喝上两杯,这守御粮仓的日子自是枯燥,淳于琼又自诩乌桓军和太平军正在大战,所以自是不会有什么敌人能有空来犯自己守御的粮仓,所以将守卫之事丢给了自己的副将,自己每日里喝的醉生梦死。 袁绍这边还做着坐享渔人之利的美梦,却哪里想到乌桓军居然敢向自己动手,猝不及防之下被乌桓军袭了个正着。这日里淳于琼刚刚喝的高兴飘飘欲仙,却哪里想到乌桓居然会派兵来袭广阳粮仓。在毫无防备之下,乌桓军大肆劫掠,杀伤不少袁绍军,并将广阳粮仓洗劫一空,更是将袁绍军杀的四处奔逃。喝的昏昏沉沉的淳于琼若不是其副将和亲卫悍勇,将其救了出来,只怕便会自此英勇就义。等到淳于琼酒完全醒来,已经被部下裹挟着快要接近袁绍在幽州的大本营邺城,淳于琼这才恍然惊醒,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不由冷汗直冒,后心发凉。 待见到袁绍,淳于琼不等其他人说话,便直接扑倒在袁绍面前,抱着袁绍的大腿嚎啕大哭。 第四十五章 幽州之危(二) 袁绍有些奇怪淳于琼的表现,让其起来,淳于琼却抱着袁绍大腿不撒手,然后哭哭啼啼的说乌桓大军引兵五万连夜奇袭广阳粮仓,自己如何奋力效死抵御,可是终究兵少将寡,不是乌桓大军对手,被乌桓大军杀败,若非不下阻拦,自己定然要与乌桓人同归于尽云云。袁绍从淳于琼断断续续的话中这才听明白了一件事,乌桓大军袭击广阳粮仓,粮草被洗劫一空。袁绍怒得一脚将淳于琼踹开,满是愤怒的淳于琼吼道:“我要你何用?”淳于琼痛哭流涕,对袁绍连连磕头,口中只呼乌桓军强大云云,向袁绍苦苦哀求,终于还是让袁绍心中一软,让他起来,劝慰了两句,淳于琼至此算是逃过一劫。 不过此事却不能就这么算了,袁绍立刻召集众人议事,扬言要报此仇,不过却有谋士让袁绍认了这口气,坐看乌桓与太平军两虎相争,乌桓军如今有了粮草,自然会不遗余力的与太平军展开战斗,只怕胜负就快要见分晓,让袁绍再忍忍。而且如今乌桓军势大,以袁绍军现在的兵力,杀过去也未必能战胜乌桓军,反而还帮太平军解了围,那可就亏大了,在谋士们的这么一番劝解之后,袁绍虽然心中不甘,满腹憋屈,却不得不暂时忍下了这口气,不过袁绍还是命颜良整军备战,只等涿县的战斗见分晓,不管最后谁去的胜利,都杀将过去,一个不留。 而在涿县城中的张牛角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情发生,不过城中一直瞭望乌桓军的探子还是发现了乌桓军的行动,以及他们拉了大量粮草进入乌桓大营的事情。张牛角得知消息更是发愁不已,原本以为时至冬日,乌桓军缺衣少粮自会退去,可是如今乌桓军却不知从何处得了粮草,只怕这涿县的战斗还要继续下去,这对太平军太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经过这数月的争斗,太平军早已是疲惫不堪,就算是铁打的精锐也难以为继,若是再继续战斗下去,只怕是支持不了太久。 张牛角在帐中发愁不已,苦思对策,这是终于想到此前雒阳传来的信息,雒阳方面曾经派人去与鲜卑单于轲比能交涉,想要轲比能引兵攻击乌桓,让蹋顿回援,可是这消息已经过去了两月却再也没有消息传来,如今面对危机的情况,张牛角又想起了此事,是否可以派人往北地一行,请轲比能发兵,以解自己之围。张牛角左想右想,出了此法却也再无别的办法,因此还是决定一试,可是这派谁去却成了问题,太平军中要找一个勇武的不难,可是要找能言善辩,能够去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轲比能的,却是一个也找不出来。就在张牛角发愁的时候,黄叙等四小找上门来,他们跟随张牛角来涿县支援,这些时日也是在城头奋力与乌桓军拼杀,经过这一番血与火的历练,四人此时脸上的稚气已消,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刚毅。 四小找张牛角原本是想想张牛角请命让他们出城偷袭乌桓军以解如今的危局,张牛角自然是摇头拒绝,偷袭乌桓大营此前又不是没有试过,可是收效甚微,如今战事吃紧,就更容不得如此胡来了。不过四小的出现却让张牛角眼前一亮,不由计上心来。 “你们四人,偷袭乌桓大营的事就休要再提,不过本将如今有一桩大事需要人去做,若是做成了,这涿县之困立解,不过此事过于困难,就是不知你们四人可愿意一试啊?” 四人互看一眼,自是立刻满口答应下来,“将军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于是张牛角将前往北地鲜卑轲比能部请轲比能发兵进攻乌桓的事情向四小详细的解说了出来,几人听得不觉眼前一亮,这事听起来充满了挑战,正是让几人兴奋不已,而且若是完成,自然是大功一件,自是纷纷点头如捣蒜。 “此事颇为凶险,你们可要万分小心,而且,此前雒阳方面想来已经派过人前去,可是如今却没有任何消息,想来其中定然出了什么变故,你们此去,想要说服轲比能的难度不可谓不大,你们可要小心谨慎。” 四人见张牛角说的郑重,自是认真的记在心上。 “如此,你们便先下去休息,今日晚间我会让太史慈引军偷袭乌桓大营,你们乘乱找机会穿过乌桓军守御就往鲜卑去吧。”张牛角此时也顾不得牺牲,为了给四小争取机会,更是不惜伤亡的要偷袭乌桓大营,四小听了,心中感动,也顿觉自己肩头所背负的压力之重,重重的点了点头,下去准备。“对了,你们完事小心,若是事有不谐,切记以保命为上,你们都是我太平道的精英,是我太平道的宝贝,日后太平道的发扬光大还要落在你们身上,所以你们定当注意,保住性命,记住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是夜,太史慈领五千骑兵夜袭乌桓军大营,在乌桓军中往来冲杀,虽然杀伤乌桓兵士不少,不过自身却也折损过千人。 “叙哥儿,你说我们该如何说服这轲比能呢?”四个人为了方便,只待自身的干粮,轻装简行。此时四小已经穿过了乌桓军的封锁,一路向北往上谷以北的鲜卑轲比能部而去。四人一路及敢,不敢有半分停歇,毕竟他们每多耗一日,涿县陷落的可能便增大一分。四人一路风餐露宿,又要躲避乌桓和袁绍军的巡查,一路坎坎坷坷,还好乌桓军和袁绍军守卫不算严苛,让他们总算是蒙混出了山海关。出了关外,四人却是两眼抹黑,根本不知道该往何处寻鲜卑部族,只得一路走好一路问,期间吃尽了苦头,若不是几人武力过人,只怕都已经被那些异族劫掠一空了。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几日后,四小算是摸到了轲比能的不足所在。 第四十六章 幽州之危(三) 四小研究了半晌,终于还是决定以正式的使者身份报名求见,四小好生熟悉整理了一下妆容,打扮妥帖,这才施施然的来的轲比能部族通名求见。轲比能听说大汉来使,忙命人请了进去,不过四人的年纪实在是有些年轻,最大的黄叙如今也不过刚刚年满二十,虽然轲比能不至于因此就轻视与他们,但也对此有些疑惑,不过轲比能毕竟也是一族首领,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出什么异样。 在向轲比能通了姓名之后,四小也顾不上与轲比能多绕弯子,直接开口说明了来意。不过轲比能听完之后确实陷入了沉默。四小互望一眼,心道不妙。不等轲比能张口回应,司马懿便站了出来,不过司马懿倒是没有继续再说请轲比能出兵进击乌桓之事,反是说起了别的方面,“单于你素有雄心,想要一统鲜卑所部,如今步度根亲率人马攻入我大汉并州境内,其部族定然空虚,若是单于此刻举族中战力往攻步度根所部,想来定然能收获匪浅。” “嗯?”轲比能原本却是做着这般打算,不过让他奇怪的是司马懿为何会劝他去进攻步度根?他们不是来请自己进攻乌桓的吗? “单于可是想说明明我们想要请单于出兵进攻乌桓而却劝单于攻取步度根吗?” 轲比能没有说话,但是看着司马懿的眼神表明了他的想法。 司马懿微微一笑,“步度根乃是单于心腹大患,乃是单于最为看重之事,我们又怎好坏了单于好事呢?至于乌桓所部,不过是土鸡瓦狗,先来定然不被单于放在心上,所以我们也不敢有劳单于,若不是如今战事吃紧,无兵可用,否则但凭我们几人便可以要拿乌桓乖乖退兵,又何劳单于动手。不过单于如今迟迟未向步度根动手,只怕也是担心单于举兵而动,后方为乌桓所劫。” 轲比能依旧冷着脸一句话也没有说,不过司马懿还是从其眼神中看出自己猜对了,于是便继续说道:“此次前来求见单于的路上,我一路所见鲜卑部族勇士各个英勇善战,威武不凡,想来单于以如此雄壮之兵必可战无不胜,打的那步度根毫无还手之力,至于单于所担心东面乌桓人的不轨之举,我四人愿为单于分忧,若是单于不弃,请单于与四人一支兵马,不用太多,三千兵马即可,我四人自可让那乌桓人不敢心生妄念,不敢对单于的部落打半点主意。” 司马懿的这一番话却是说到了轲比能的心坎里,如今步度根领兵在外,正是他攻击其所部的大好机会,他如今之所以迟迟不肯动手,便是担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乌桓人虽不足虑,可是若是因此而被乌桓人咬上一口,损失倒在其次,其中恶心,让他在族中抬不起头来沦为笑柄便有些颜面难堪了。而不管司马懿这番话是真也好,是假也罢,只要能拖住乌桓人,等他灭了步度根所部,腾出手来反手便能解决了乌桓部。所以司马懿的话着实让轲比能动了心。 司马懿见轲比能神色松动,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乘热打铁再加一个砝码,彻底说服轲比能,“我大汉国师素闻单于公正忠勇,又亲善于我大汉,所以一直对单于多有关注,此来国师更是吩咐我等要与单于交好。若是单于一统鲜卑,于你我两族皆是善举,国师亦是会保举单于为护鲜卑校尉,永交你我两族之好。” 轲比能听到这话,终于颜色大喜,在斟酌一番之后,爽快的应下了司马懿的请求。轲比能一面整军准备抄步度根的后路,一面命一队三千人的鲜卑勇士听命与黄叙四人。 黄叙四人不敢怠慢,也不多呆,告辞轲比能领着三千人马便一路疾驰向乌桓部族驻地前去。 “小干,小超,你二人领兵马再次稍后,若是一炷香时间内我们没有出来,你们便引这三千兵马在这乌桓族地大开杀戒,大肆劫掠,定要扰得乌桓人鸡犬不宁,你们可记住了?”听着黄叙的吩咐,傅干、马超二人郑重的点了点头。 黄叙和司马懿则以汉使的身份求见乌桓单于丘力居,丘力居年事已高,身体已经大不如前,神情有些萎顿。黄叙和司马懿表明了来意,丘力居也知道蹋顿所为,此番蹋顿不顾他的反对,擅自引兵出征,让丘力居颇为恼火,只是蹋顿如今已掌握族中大部分人马,在武力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丘力居就算有心反对却也不是蹋顿对手,只得眼睁睁的任由蹋顿施为。在黄叙和司马懿将蹋顿在涿县损兵折将,二十万乌桓大军如今只剩十万,而且还引起了众怒,岌岌可危,若是丘力居再不出手,这剩下的十万乌桓勇士只怕也便要葬送在蹋顿手中,同时又以鲜卑大军为幌子威胁丘力居,然后又一顿呈说其中厉害和许以好处之后,终于让丘力居意识到若是再任由蹋顿如此一意孤行下去,乌桓覆灭就在眼前,这一下丘力居终于下了决心,让难楼、苏仆延、乌延三人统领族中剩余接近五万人马,随黄叙南下一方面扫平乌桓勇士回返营地的后路,一方面捉拿蹋顿这个险些葬送了乌桓一族的罪人回来。 等到看到黄叙和司马懿一脸笑容的从乌桓族中走出来,马超和傅干终于松了一口气。第二日,难楼、苏仆延、乌延三人便整备其兵马随着黄叙等人一路向南直奔幽州而去。 此时个涿县战斗更为焦灼,蹋顿得了粮草,自是再无后顾之忧,只要再加紧进攻,拿下涿县,然后反身再灭了袁绍,自可一统幽州,为乌桓部族谋一处久居之所,别说扛过这个冬天,就是日后也能让乌桓部族不再挨冷受饿,若是再能乘此机会一举拿下翼州,那么乌桓大兴也不再是什么难事。所以蹋顿加大了对涿县的攻击力度,让城中的太平军压力大增。 第四十七章 幽州之危(四) 不过就在蹋顿做着美梦的时候,却不知道危险正在向他临近。先不说黄叙几人所率的乌桓部队,就说因为蹋顿劫掠的行为而一直盯着乌桓大军一举一动的颜良,早就憋屈的想要寻找机会给蹋顿来一计狠的,已报此前劫掠之辱。颜良每日里听到从前方传来的报告,眼看着乌桓军在涿县陷入焦灼,乌桓军和太平军都损失惨重,尤其是这几日加大攻击之后,伤亡人数再度上升,让颜良觉得心中大快。可是随着战事的加剧,从幽州方面得到够了好处的乌桓军再次派使者向袁绍军讨要兵甲,乌桓军如此得寸进尺的行为,不仅让袁绍怒火中烧,更是让袁绍手下这位头号大将再也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这一次乌桓军的来使没有能够从袁绍军中讨到任何便宜,甚至还被袁绍神色俱厉的臭骂了一顿将其赶了出来,这乌桓使者又哪里是善茬,当即添油加醋的将事情报告给了蹋顿,蹋顿自从上次及其轻易的劫掠了一次袁绍军,便对袁绍非常的看不起,觉得袁绍军都是软蛋,是乌桓军可以予取予夺的肥羊,之所以没有灭了袁绍军,不过是为了能再多薅几次羊毛。所以这一次,听了是这的话,蹋顿还不犹豫的派兵再次去幽州腹地劫掠,已然将幽州当做了自己的后花园。 不过上一次是袁绍军轻敌大意,也是淳于琼无能,可是这一次却不同,不但袁绍军早有防备,而且领军大将也换成了颜良,颜良早早的便走好了准备,不怕乌桓军来,就怕乌桓军不来。所以这一次,当乌桓军再次前来劫掠的时候,面对他们的却是铺天盖地的弩失、箭羽,让那些还沾沾自喜做着收获满满的美梦的乌桓人错愕不已,在丢下了数千人马的性命之后,终于逃了回去。 这一下可是捅了马蜂窝,蹋顿哪里想到袁绍军居然敢如此,顿时恼怒不已,原本想要等到拿下涿县之后再回过头来消灭袁绍的想法,顿时发生了转变。当即蹋顿便变更了战略,决定抢先灭了袁绍,拿下整个幽州,以幽州为后盾,作为乌桓的基础,然后在来收拾太平军。而且如今凛冬已至,天气一日冷过一日,若是再这么下去,乌桓军也有些支撑不住,若是不想退兵,寻找一个暂避之所已经成为了乌桓军的首要任务。原本若是袁绍乖乖听话,蹋顿本还想留袁绍军些时日,可是如今这般状况,终于让蹋顿下定了决心。所以当第二日到来,看着城外毫无动静的乌桓军大营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兵攻城,让涿县的太平军都感到了一丝的不习惯。张牛角赶忙让人探查,在得知乌桓军居然一早便有军向北而去不由琢磨了起来,寻思着这蹋顿到底是干什么去了。不过不管怎样,难得的没有攻城,张牛角乐得让连续作战疲惫不堪的太平军好好休整一日。 却说袁绍军这边打退了乌桓军的劫掠,一直憋在心头的怒火终于得以发泄,心头大快,却没有想到乌桓军反应居然这么强烈,这么快,要不是颜良一向谨慎,提前加以防备,只怕袁绍军就会被乌桓军所突袭成功。不过就算如此,袁绍军却也是损失了一些人马。乌桓军却不管这些,认准了袁绍军是软柿子,一股脑的向袁绍军展开进攻的同时,蹋顿还派出兵马袭扰袁绍所掌控的幽州其他郡县。这让袁绍军措手不及,有些郡县毫无防备之下,被乌桓军大肆屠杀,劫掠一空,不少普通百姓却惨遭不幸。 而黄叙四人领着鲜卑和乌桓军一路急行南下,却正好撞见了在幽州境内大肆屠杀劫掠的蹋顿麾下,看到那手无寸铁,毫无还手之力的普通百姓惨死在那些蹋顿乌桓手中,甚至连老人还孩子都不放过,看着躺倒在地上一具具没有了声息的尸体,黄叙四人怒火冲天,领着鲜卑人马就对蹋顿乌桓发起了冲锋,全歼了一队劫掠的兵马之后,抓了几个活口询问道现在幽州的情况,知道目下幽州岌岌可危,幽州百姓惨遭屠戮。立刻找上难楼、苏仆延、乌延,请他们立刻发兵。难楼、苏仆延、乌延虽然看到自己的同族被四人这般屠杀,心中虽有不爽,但是也知道这些人确实做得有些太过,当下还是点头同意跟随黄叙四人向涿县方向急速行军。 蹋顿这边领军去攻打袁绍,在涿县大营这边只留了心腹副将率两万人马守御大营,太平军自然是一时间无法攻破大营,可是蹋顿却根本没有想到难楼、苏仆延、乌延,等到难楼、苏仆延、乌延三人来到,以乌桓同族的身份,半胁迫半劝诱的将蹋顿的这名副将掌控在了手中,然后一举控制了蹋顿留下来的这两万人马。 同时黄叙四人也回到涿县县城向张牛角复命,张牛角更是惊喜连连,他原本没有对黄叙四人报太大希望,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可是却没想到黄叙四人居然真的做到了,这让张牛角喜出望外。再与难楼、苏仆延、乌延几人会谈之后,难楼、苏仆延、乌延也答应会协助太平军击败蹋顿,并且带领乌桓军退回关外。当然为此太平军为了感谢乌桓部族的雪中送炭,愿意付出大量的粮食和物资以感谢乌桓部族的援手之情。 而还在进攻袁绍的蹋顿却还不知道自己的大本营已经让人端了,蹋顿率领手中的八万人马强攻邺城,袁绍军不必太平军又无数的守城器械,还有天雷轰这种大杀器,能够以少量人马便能抵御住乌桓大军的进攻,而且袁绍军本身的战力也远远不如太平军,所以不过三日,邺城便已岌岌可危,颜良已经做好了随时带袁绍突围的准备。随着蹋顿所部攻击越发的猛烈,邺城的大门终于支持不住,轰然倒塌。袁绍在颜良的护卫下连忙突围而出,向幽州北部逃去。而蹋顿所部攻陷了邺城,顿时杀入城中大肆劫掠,在城中屠杀,奸淫掳掠,无所不为,陷入了狂欢。 第四十八章 幽州之危(五) 不过蹋顿的狂欢还没有储蓄多久,张牛角已经与难楼、苏仆延、乌延领军来到了邺城。城中蹋顿所部都沉浸在狂欢之中,邺城的大门也根本还没来得及重新装回去,所以张牛角他们轻易的便攻入了邺城中。当宿醉醒来的蹋顿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而他面前端坐的几人不是张牛角和难楼、苏仆延、乌延等人又是何人。蹋顿甩了甩脑袋,终于清醒了过来,脸色难看的在难楼、苏仆延、乌延几人身上来回看着,终于从牙缝中挤出话来:“是你们出卖了我?” 难楼、苏仆延、乌延几人互看一眼,还是难楼发了话,“蹋顿,你不过大单于的阻拦,一意孤行,悍然发动对大汉的入侵,累我乌桓全族,现在我们奉大单于之命,为了乌桓全族的安危,阻止你一再的错误行为,抓你回去,蹋顿,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哈哈哈,一意孤行?乌桓全族的安危?我难道不是为了我乌桓全族的利益吗?我难道不是为了想让我乌桓全族过得更好?你们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族人们不再挨冷受饿,为了族人能够过人温暖富足的生活吗?就是因为你们,优柔寡断,我眼瞅的就要成功了,就差一步就要占领幽州,要不是你们,今年冬天,族人们便不用再挨冷受饿,便能有暖和的屋子住,不用再蜷缩在帐篷里,有肉吃,有奶喝,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别你们毁了,你们...就是你们这些人,才是我乌桓一族的罪人!你们还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说是为了族人?你们都是为了你们自己!” 被蹋顿一番抢白,难楼、苏仆延、乌延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张牛角不欲在让蹋顿多说,看了三人一眼,命人先将蹋顿压了下去,然后又与三人商定了一些事情,这才散去。等到过了两日,难楼、苏仆延、乌延率着剩下的乌桓大军回返关外,张牛角一路引太平军相送,当然其中不乏监视之意。当然若是就这么让难楼、苏仆延、乌延走了,只怕乌桓一族会心有不甘,所以张牛角送了大量粮草和衣服足够乌桓一族度过这个冬天,并且向难楼、苏仆延、乌延三人保证会想朝廷保举三人及大单于丘力居,让大汉皇帝为他们赐封,这才让难楼、苏仆延、乌延三人心满意足的领着乌桓大军退回了关外。 至此幽州的战事总算是消停了不少,当然还有一个率着万余人马在幽州四处逃窜的袁绍,对其如何处置,自然是后话,只是如今幽州被蹋顿这一番祸害,当真是十室九空,死伤惨重,只怕没有数年都恢复不过元气来,不过这些都是张牛角需要操心费心整治的事,自处便暂且不提。 却说上党城外包围这的鲜卑大军,有张一、赵云和张郃三人驻扎上党城,倒是让步度根难以啃下来。这让原本野心勃勃的步度根恼火不已,而让他更为恼火的是,从北方传来急报,说是轲比能率军攻击了他的部族所在,让他的部族家眷尽皆被俘虏,而他麾下将士的族人也是如此,这让在此的鲜卑大军人心惶惶。原本连续多日久攻不下上党城便已让这些兵马有些士气低落,如今再听到了族地惨遭陷落的消息,更是士气大衰,人人都急迫的想要回援草原,哪里还有半点心思留在这上党。步度根见此无奈只得撤军,一面咒骂着轲比能乘人之危,一面一路急行回援自己的老窝。却不防遇到了早已对于因鲜卑部族入寇不爽的吕布,命张辽、高顺等手下几大健将对步度根部进行了埋伏,让步度根部上网惨遭,跌跌撞撞的一路逃回了草原。吕布本就对引鲜卑入寇不爽,如今见其也没起到什么作用,索性率先动手,消灭了其一部分有生力量,让自己守御北方的压力稍减,同时也能腾出更多兵力来对付上党郡。不过因为天气已入冬,实在不利作战,吕布只得放弃继续进攻上党的想法,暂且收兵,等待来年再战。 如此一来,幽州和并州的战事算是都告一段落,但是无论哪一方都暂时无力再战,剩下则是舔舐伤口,休整队伍,积攒力量,等待来年再战。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先说说青州方面,曹操意气风发的率领大军进攻北海,却不想让杨奉摆了一道,虽然没有收到太大的损失,但是却失去了先手的优势,不得不对已经被杨奉率军驻守的北海郡发起了正面强攻。杨奉此人虽然武力上不算拔尖,可是此人却也有其可取之处,他颇有自知之明,面对曹操军的进攻,紧守北海不出,不给曹操半分机会,一时间倒是将曹操耗在了北海,让曹操原本想要迅速拿下青州三郡的愿望落了空。 等到张燕、黄忠联手以迅雷之势扑灭了扬州军,将刘备拿下,徐州方面顿时压力全消,在没有扬州方面的威胁之后,徐州一下子腾出了手来,陶谦命臧霸领兵北上支援北海。臧霸在徐扬之战上一直没有发货太大的作用,这次好容易得到了机会,早就憋了一身的斗志瞬间激发,一路高歌猛进给了毫无防备的曹操一个措手不及的偷袭。曹操根本没想到刘备会败的如此之快,徐州方面的反应又如此迅速,在吃了一亏之后,只能一面痛骂刘备无能误事,一面重整兵马防备杨奉和臧霸的联手。臧霸的出现让杨奉压力大减,两人很快就默契的形成了配合,让曹操军原本就艰难的攻城战变得越发艰难。而更为让曹操军郁闷的是,原本就算攻不下北海郡,还能有退路,可是现在臧霸的出现却将曹操军黏在了北海郡,让曹操进退两难,即难以立刻攻下北海郡,有没有办法全身而退,只能陷入了杨奉和臧霸营造出来的纠缠战斗中。 第四十九章 尘埃落定 而更为让曹操绝望的是,在杨奉与臧霸缠住了近半月之后,豫州方面有了动作,在得知扬州战事初定之后,蒯越便命纪觉率领原本守御颍川的人马直接向曹操的大本营兖州发起了攻击,尽管如今董卓军还在离颍川西面不远的地方猛攻伊阙关,但是有典韦驻守,在与典韦传信通报之后,蒯越还是决定尽起颍川守军去劫青州之围。纪觉进攻兖州让曹操大惊失措,此番他前来攻取青州,因为有先前与其他势力达成的协议,有其他势力牵制太平军,所以曹操确信太平军腾不出力量来进攻兖州,所以尽起麾下兵马,想要以迅雷之势拿下青州,然后再回来守御兖州,所以如今兖州不过只是留了少许人马应对不测罢了,想要守御住纪觉统帅的大军只怕是力有未逮。 兖州是曹操的大本营,是他的粮草来援和根据地,若是兖州有失,曹操军目下在北海的五万人马只怕也没办法撑过这个冬天,所以曹操绝对不容许自己兖州有失,当下根本再也顾不得攻取北海郡,也顾不上杨奉和臧霸两厢夹击之下有所损失,急匆匆的便撤兵回援兖州。 这一下便给了臧霸和杨奉一个大好的机会,两人乘势掩杀,让曹操付出了不下的代价,留下了数千人尸体和打量的粮草辎重。终于赶在纪觉攻大到兖州腹地之前赶回了济南。不过陈留、东郡、东平、任城四郡皆已为纪觉所攻陷,而剩余泰山、济北、山阳、济阴四郡虽然还未被攻占却也岌岌可危。这让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曹操欲哭无泪,只得急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人分别率军疾驰四郡进行守御,防止纪觉进一步攻占其领地。不过前据豺狼,后有虎豹,杨奉被曹操围困了这么久,早就憋了一口子气,等到稍微休整便与臧霸合兵一处向曹操攻去,这一下曹操在青州的乐安和齐国又收到了巨大的威胁,曹操不得不再次分兵,派乐进、李典二人率兵守御,如此一来,虽然曹操军一时间算是抵御住了纪觉、杨奉、臧霸的进攻,但是曹操手下原本五万大军顿时四散开去,再难形成一股统一的力量。纪觉和杨奉、臧霸也不着急,对于曹操军围而不攻,准备缓缓图之。 而另一方面,有徐晃和典韦将长安和弘农方面的兵马抵御在雒阳之外,雒阳暂时没有什么威胁,傅變决定率先出手抢占先机,率领手中禁军从雒阳出发一路往东南的偃师而去,过轩辕关,绕道颍川,走南阳,绕到了李傕、郭汜军的身后。在与典韦约定好之后,率军与典韦合击李傕,郭汜。李傕、郭汜所有的注意力都留在了攻取伊阙关之上,哪里料到会从身后有兵马来偷袭自己,顿时被傅變和典韦杀的大败亏输,死伤无数。在傅變和典韦的一路掩杀之下,李傕、郭汜只得一路带着残兵,仓皇的逃回了弘农。 而长安方面,马腾还是在雒阳方面派出的使者说服之下,按兵不同,没有出兵攻伐雒阳新朝。而且在雒阳方面的提醒之下,尽管马腾视韩遂如兄弟,但是还是稍有警惕,对韩遂多加关注,果然不出郭嘉所料,韩遂向马腾建议引羌兵入寇,直击雒阳,被马腾严词拒绝。可是却不想韩遂却根本没有听马腾之命,暗中联系北宫伯玉,想要让北宫伯玉发兵凉州。幸好马腾自韩遂说要引羌兵入寇起便对韩遂多加防范,抓住了韩遂私下沟通羌人的证据,这让马腾心凉的同时也再也顾不得兄弟之情,将韩遂囚禁了起来。可是却不防北宫伯玉还是得了信,举羌兵来袭,马腾不得不率军以抗。马腾与北宫伯玉在武威一带展开大战,终于马腾以其勇武率领西凉兵,击退了羌人,击溃了北宫伯玉的美梦,将来犯的羌兵赶出了凉州,不过西凉军经此一战,也是损伤惨重,一时间也是无力再战。 而得到并州鲜卑、幽州乌桓败退,袁绍仓皇而逃消息的孙坚,原本猛攻函谷关的动作又加紧了几分,可是在弘农军的李傕、郭汜也被傅變和典韦联手所败之后,孙坚知道单凭自己就算能够攻下函谷关,也无力再攻去雒阳,非常干脆的撤兵返回了长安。 经历了这一番大战,各大势力皆是伤筋动骨,一时间都是无力再战。至此一场天下各方势力联手针对雒阳新朝,针对太平军,针对张平的大战终于告一段落。公元一九四年的冬天显的分外的寒冷,大战之后的天下各处都有战死、受伤的兵士,有无辜受难的普通百姓。尤其是在北方的幽、并二州,更是尸横遍野,难民无数。为此张平又命人筹措粮草救济难民,重建幽州,所费甚巨,不过也正是如此让太平道再次刷了一次声望,再一次收获信徒无数。 新帝刘协在收到捷报之后,也是心中大喜,宣布大赦天下,犒赏三军,朝中参与此次大战之人,皆是官升三级,赐爵封地,所有的人都各有封赏。张平更是命人收拢阵亡将士的遗骸,为他们开坛祭天做法招魂,立碑刻名。相比起雒阳这边的喜气洋洋,其他己方势力却显得颇为萧索落寞,长安方面丢了幽州,袁绍更是还在逃亡之中;雒阳方面李傕、郭汜大败,兵马损失过半;兖州曹操偷鸡不着蚀把米,不仅没能占据青州,还损失了半个兖州,只能概叹不已;而扬州刘备则更是成为了阶下囚。 一九四年的终于就此悄然过去,战争留下的伤疤还需要慢慢抚平,张平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算是轻松了不少,而让他更为欣喜的是在这个即将要过去年尾里,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蔡琰怀孕了,这让张平欣喜若狂,这些时日里一直冷峻的脸上的也终于绽放了笑容,闻讯的张仲景和华佗更是将自己的真传弟子甄宓与张杏派来贴身照顾蔡琰,定要照顾好这太平道未来的少天师。其他太平道诸人也皆都前来向张平道贺。 第五十章 天下一统 纷纷扰扰的一九四年终于过去,各方实力再难开启战端,都静下心来发展民生,积攒力量,一时间天下倒是平静。 雒阳朝廷既然平定了扬州,在扬州范围内的琅琊学宫自然也不得不向雒阳朝廷低头,于吉亲上雒阳向张平请罪问安。张平倒是没有向对于吉怎么样,不过他却提出想要借琅琊学宫的镇宫之宝《太平清领书》一观。于吉虽然有心拒绝,可是如今人为刀俎,于吉根本没有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得乖乖的将《太平清领书》交了出来。 这一下,张平算是集齐了《太平经》、《太平要术》、《太平清领书》,将《太平经》上中下三卷全部凑齐。不用张平主动探寻系统便将《太平清领书》吸入其中,然后系统便就此进入了升级之中,然后无论张平如何召唤系统,却都没有了声息,好似从来没有过一样,这让还想探究其中一二的张平郁闷不已。原本张平以为这系统升级也就一两日,可是却没想到这一升级就没了谱,张平每日里查看,都完全没有反应,不过张平试了试自己的身体属性什么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就是技能什么的都无法使用,不过到了张平如今这般地位,就算是没有系统的依仗也没有什么关系。论身体素质他已是当世最强,论道法理论全都在他脑子里,除了那些系统赋予的技能没了之外倒也没什么损失。如此一想,张平也就索性不再去管,只是三不五时的看看系统是否升级完成,可是这系统就好似死了一样,一直没有个回应。 公元一九五年,这一年各方势力都在默默地努力,低调的发展努力恢复着自身的元气,唯一让人瞩目的大事便是太平道天师张平喜得一子,取名张定,意怀太平安定之意。张平自是喜不胜收,对其用心抚育。 公元一九六年,雒阳方面再次召开天下第一武道大会,这一次,各方势力精锐尽出,显然把武道大会当成了新的战场,再此掀起了一波比斗,献上了一场场精彩的比斗,当然各方势力都叫着劲期间发生了些愉快的不愉快的事情便不再细说。 公元一九七年,张平恶趣味的让许劭评了个谋士榜出来,这一下天下顿时又炸开了锅,这武将排名,不服了打便是,可是这谋士们难不成也要打一架不成,这可难为坏了许劭,最后终于咬着牙做了一份出来,却让天下谋士吵翻了天,谁也不服谁。张平有心再举办个天下第一谋士大会,可是这谋士大会比什么?怎么比?张平一时间却想不出来,最后也终于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淡去。 公元一九八年,郑浑终于在张平的引导下让天雷轰的性能稳定了下来,而郑浑更是因此一发不可收拾,在热武器的研发道路上越走越远。 公元二零零年,太平学宫工院终于在多番研制改进之下,将热武器的成本和性能都稳定了下来,能够大批量制造生产。 公元二零一年,太平军建立了一支由黄叙统领,傅干、马超、司马懿为副将统领的新军,开始列装热武器,并进行战法推演和训练。 公元二零二年,乌桓单于丘力居去世,蹋顿以强势手腕制服了难楼、苏仆延、乌延,坐上了乌桓大单于之位,再次举兵二十万,南下进攻幽州。黄叙奉命率新军抵抗,在拥有热武器的情况下,战况完全处于碾压态势,黄叙以五千新军打的二十万乌桓军狼狈逃窜,蹋顿被迫举全乌桓再次北迁,黄叙一举将大汉疆域扩充至远乌桓部族所聚居之处。 公元二零三年,太平军大举列装新式热武器,训练新军。 公元二零四年,曹操在见形势不妙后,向雒阳方面请降,汉帝刘协接纳其请降,年其也算朝中老臣,命其入朝为官,其麾下各将领、谋士皆打散后另有任用。北方鲜卑部族轲比能消灭与其敌对良久的步度根,以强势的姿态一统鲜卑,成为大汉北方最大的部族。 公元二零五年,董太皇太后在长安病逝,汉帝刘协痛哭不已,决定御驾亲征长安,迎还董太皇太后尸骨还朝,在热武器的强大威力下,长安城抵抗不足三日便即告破,长安太尉张温引朝中众臣献降。并州吕布不服,做困守之斗,举兵南犯,终究不敌汉军火力强大,为汉军所败。凉州刺史马腾献表请降,汉帝刘协招马腾入朝为官,命其子马超为护羌校尉,守御西凉。通玄见事不成,将通宣教传于了周瑜,飘然而去。 公元二零六年,傅變、张燕与黄忠分兵三路攻取弘农假朝,弘农兵马不敌,终为汉军所灭,益州得以收复。 公元二零七年,得知消息的士變上表请降。至此大汉天下一十三州终于一统,再次回归了大汉的怀抱。 公元二零八年,鲜卑单于轲比能联合羌族北宫伯玉,乌桓蹋顿,引百万大军分三路联手进攻大汉,誓要就此瓜分大汉。大汉举全国之力抗击,经过一番苦战,终于击溃三族联军,重挫三族,让三族兵马损伤惨重,十年之内都无力再翻中原,更是将大汉领土再次向北推进。 公元二一五年,经过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大汉的国力蒸蒸日上,人民也渐渐富足,太平道更是声名传遍天下,作为教主天师的张平更是声名远播,不禁是大汉人所共知,就连海外之人都深为敬仰,更有小国派使者前来拜见,太平道威势一时无两,甚至远在大汉之上。 张平这日正在府中高坐,却忽然心有所感,他身体里那个沉睡了十五年的系统终于有了动静,升级终于完成。张平用心神观望过去,只觉自己身处一片混沌之中,脚下踩着一个由阴阳鱼构成的太极,那太极缓缓旋转,张平努力想要调出以前的系统面板,却完全没有反应,只是脑海中有一声声有规律的钟声响动,而脚下的太极旋转着渐渐有合拢之势,似乎要将其包裹其中。张平有所明悟,他预感到当这太极将完全合拢将自己包裹其中的时候,只怕会有大事发生,他虽不知会发生什么,但是他感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只怕是要说再见了。 张平忙命人请来妻儿,蔡琰和任红昌,以及长子张定和赐字张宁。张定乃是张平与蔡琰所生,如今年已二十,自幼随张平休息道法,深的张平真传,人皆以少天师称之,次子张宁则是张平与任红昌所生,如今也年已十八,张宁却不喜道术,反倒对武事颇有兴趣,常于禁军之中厮混,在朝堂和军中之中倒是颇有些声名。 张平将自己预感即将羽化升仙说给了四人,四人顿时大惊,参演和任红昌自是满脸的不舍的悲伤,张定和张宁虽然也满是不舍,但更多的是震惊。张平命张定和张宁去做准备,并通知他人。 三日后,太平道天师张平做雒阳城中天坛羽化飞升,当时霞光漫天,据说有龙凤齐鸣,形成一幅齐景。引得雒阳城中百姓人人跪拜祈祷。 张平飞升后,汉帝刘协心头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些年太平道声名过剩,已经远超大汉,外人只知有太平道而不知有大汉,这让刘协心中颇为不忿,如今张平一去,便觉再无人能阻止刘协收权的决心,开始在朝中削弱太平道的影响力,削弱太平道在朝中的势力。可惜刘协的举动过于激进,终于还是触动了太平道的不满,张宁联合太平道旧部,直接逼宫让刘协退位,将帝位禅让。张宁原本想让大哥张定来做这个皇帝,可是张定却坚辞不受,只愿做自己的太平道天师。如此一来张宁便被推举坐上了帝位,为纪念张平,改元永安。张定继承太平道天师之位,尊张平为太平道道祖天师。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张平自然是不知道的了。 ...... 张平幽幽的睁开了眼睛,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眼睛,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痛,这才看见自己躺在一片废墟之中,一根古旧的梁柱正压在自己身上,他试了试将那梁柱抬起,却发现那梁柱轻松的便被他推了开去,不觉有些惊讶,然后张平缓缓的站起身,四处打量一番这才找到一丝光亮照进来的地方,努力的拔开压在上方的木石,从废墟中钻了出来。看着天上和煦的暖阳以及脚下断瓦残垣的废墟,张平这才努力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才想起好像他是来到了河北钜鹿一带,听说这里有一处年久失修的道观,自己想要跑来看看,却不想突然发生了地震,导致道观塌方将自己埋在了其中。 张平不由暗自庆幸自己命大,居然这样还能毫发无损的逃过一劫。这时张平才发现胸前有些鼓鼓囊囊的,他伸手掏去,却取出了一卷竹简,展开竹简,只见其上最前头写着三个大字《太平经》。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