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而行》 第一节 祸从天降 1976 年7月27日河北省唐山市。 天刚刚亮,轩辕天就走进自己的工作室,开始了他搁置了八年的玉石作品——女娲补天,望着久违的一切,眼睛不禁模糊了,思绪又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下着雨的夜晚…… “天,我看你还是去乡下老家躲一下吧,这两天好多人都被抓走了,听说”革委会“今天晚上就要进驻艺术院了……”“好了,不要说了,我一心一意搞我的艺术创作,不叛党,不反人民,怕什么?”没等妻子姚雨把话说完轩辕天就打断了她。姚雨咬了咬嘴唇不甘地又说:“可是他们不会跟你讲道理的,现在的人都疯了一样。你……”“不是跟你说了,不用怕,不要再说了,我要工作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完成这个作品,你去睡吧,不要再打扰我。”轩辕天又一次把妻子的话打断。姚雨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太了解丈夫的脾气了,知道再怎么说都无济于事,她只好轻轻的带上门离开。 工作室里,轩辕天对着自己的作品凝视了好久,那尊《女娲补天》倾注了自己太多的心血,现在还没除去刻落的料灰,一旦作品完成,那将是个奇迹,他激动地跟自己说:“轩辕天啊轩辕天过了今夜你的名字将会和女娲一起永远在历史中闪光……”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外面传来姚雨柔柔的声音:“谁呀?”“我们是革委会的,轩辕天在不在?”“啊!!!他——他——他在”接着就是开门声和糟杂的脚步声。轩辕天眉头皱了一下“看来今天晚上又完不成你了,你等我,我很快回来的” 工作室的门开了,轩辕天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个年纪稍长一点的打量了一下轩辕天问:“你是轩辕天?”“对,我就是,请问有事么?”“别问那么多了,跟我们走一趟吧!”年长的说。轩辕天问:“去那?要多久?”“去那?你到了就知道,去多久?我也不知道,或许一个小时,或许一天,或许一年……”“什么?一年?那我的工作怎么办?”由于吃惊,刻刀从轩辕天的手中滑落,锋利的刻刀立刻把他的手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血刹那涌出。“一年还算少的呢,我看你的情况十年八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还谈什么你的工作” 轩辕天看看了姚雨,后者脸色苍白,身体在微微颤抖,而她的目光确死死盯着轩辕天,生怕她一眨眼丈夫就不见了。轩辕天走到姚雨身边轻轻的抚摩了一下妻子那有些凌乱的秀发对革委会的人说:“我可以跟你们走,可我有几句话要跟我的妻子说,可以么?”没等年长的说话,他傍边的一个矮个子对年长的说:“组长,咱们没时间跟他在这磨蹭,快点带他走吧,要不……”没等矮个子说完,年长就摆手制止了他然后对轩辕天说:“我最多给你五分钟,请你不要让我们太为难了”轩辕天感激的看了看年长的说:“谢谢!” 轩辕天拉着妻子进了工作室,刚要说话,姚雨一把抱住了他,泪水滚滚的涌了出来:“都怪你,都怪你,早就让你去躲一下,可以你就是不听,我不要你走,你走了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轩辕天轻轻地为妻子拭去眼泪“傻丫头,对不起,是我不好,没听你的话,可现在这样的环境,躲到那也没有用啊,你也不要怕,我相信他们会很快就放回来的,要是真的回不来的,你就带着这女娲补天回乡下,我爸妈会好好照顾你和咱们的孩子,以后遇到好的就忘了我……”同时把女娲补天递给妻子,血在瞬间染满那尊玉雕,“你们好了没?五分钟够了啊?”工作室外响起了不耐烦的喊声。“好了,我该走了,你要保重……”轩辕天说着就把妻子从怀里推出来,可姚雨却抱得更紧了,房门被打开,矮个子跟着三四个人进来,矮个子看着眼前的情形对其他人说,拉开他们,带他走。终于两个人被分开,轩辕天被走了,姚雨哭着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喊着:“轩辕天,我和孩子等你回,一直等你,一直……” 三年后轩辕天被放了回来,可已经被折磨得精神恍惚,当姚雨带着轩辕天回到乡下老家时,儿子两岁,可是还是没有名字,她在等丈夫给儿子起名字。在家休养了两年轩辕天渐渐好了起来,他给自己的宝贝儿子起名叫轩辕长空,又一年后女儿轩辕皓月出生了。 直到上一个月,轩辕天的问题彻底被平反,他才又回到了离开了八年的艺术院…… 现在当八年前的东西又放到了自己眼前的时候,轩辕天感觉像做了一场噩梦,不过他很庆幸自己终于等到了光明,噩梦结束了,那么八年前没有完成的事一定要赶紧完成了。 第二节 天祸又至 眼前的那尊《女娲补天》依然静静的在桌子上,傍边放着那把八年前划破自己手的刻刀,八年来姚雨把它存放得很好,只是那一抹血痕已经变成了黑色,而那然了自己的玉石看来却更显生机了。抬头看了一下钟表,快七点钟了,轩辕天没有再犹豫,拿起刻刀开始了他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工作。 专心下的时间总是那么快,房门被轻轻打开,轩辕长空拉着妹妹走了进来,说:“爸爸,妈妈让你出去吃午饭。”轩辕天拿着吹风机没有抬头说:“好的,给爸爸两分钟,爸爸就去”。轩辕长空小心翼翼得走到桌子前面看到在刻料慢慢褪去的同时那尊玉有了光泽,仰头对轩辕天说:“爸爸,您的作品完成了?”“是啊,你们马上就可以看到奇迹了,去把你们的妈妈叫过来,我要让她和我们一同见证这神圣的时刻。”轩辕天依然没有抬头,可脸上掩饰不住激动之色。轩辕皓月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用稚嫩的声音说:“好的,我马上去叫妈妈,爸爸,你和哥哥一定要等我哦”说着一蹦一跳的跑出去了。 姚雨抱着轩辕皓月进来,她没敢看桌子上的作品,而是用询问的眼神望着轩辕天,后者也没有说话,同样只给了妻子一个眼神。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姚雨在丈夫的眼神里看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轩辕天拉过妻子,对她说:“傻丫头,这一刻我们等了太久了,现在我一家人就一起把女娲娘娘眼睛上的刻料吹去吧。”一个吹风机被两只大手,两只小手同时握住,两只大手在微微的颤抖,小手的主人或许此时还不能体会父母的心情,所以没有颤抖。 慢慢的,慢慢的,女娲的眼睛一点一点显露出来,就像一个新婚的新娘在洞房里被新郎慢慢的掀起盖头一样。就在最后的刻料飞离的一刹那,一道柔和的光从女娲眼中闪现,恍惚中,轩辕天和姚雨都感觉女娲娘娘动了一下,工作室里静静的,轩辕天和妻子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一双儿女则仰着头看着奇怪的父母,许久…… “啊,天,你成功了,你成功了,”姚雨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扑到丈夫的怀里大声的呼喊。同样激动轩辕天也在同时一把抱住了妻子:“是,我成功了,你高兴么?”姚雨没有回答,眼泪却流了出来,她是太高兴了,她知道这个作品里倾注了丈夫多大的心血。 “哥哥,爸爸妈妈在做什么?”轩辕皓月看着眼前的父母不解得问哥哥,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轩辕长空也是满脸的疑惑,他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可能在亲亲吧”轩辕天夫妻的注意力被儿女的对话吸引,不过听完儿子的话,两个人同时忍不住笑了起来,轩辕天弯腰抱起儿子,而姚雨则抱起了女儿。轩辕天用下巴蹭着儿子的脸说:“什么是亲亲?告诉爸爸,什么是亲亲?”轩辕长空被爸爸扎人的胡须惹得咯咯的笑,他一边努力地向后撤着身子,一边说:“亲亲就是——咯咯——亲亲就是男生爱女生,然后就/恩呐,恩呐/”说着还嘬着小嘴学了接吻的声音。“哈哈——”轩辕天的笑声更大了。 “你们两个闹够没?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这午饭是不是要和晚饭一起吃呢?”看着淘气的儿子和丈夫没有停下嬉闹的样子姚雨忍不住嗔怪。轩辕天一边把儿子放下,一边看看了钟表:“哟,都3点30了,空儿,月儿,吃饭去喽,不然妈妈又要变身老巫婆了。哈哈……” 餐厅里,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的饭菜,不过这个时候只能看到上面盖着的盘子,“呵呵,这么多好吃的,今天有口福喽”轩辕天拉着儿女走到餐桌前说。“妈妈说,今天是你的大日子,要好好劳犒一你,是吧哥?”轩辕皓月一边说,一边往一张椅子上爬。轩辕天一听到“劳犒”两个字,差点没把牙笑出来,他把女儿抱上椅子,用手在她那滑腻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说:“果然不愧是你妈妈的女儿,也是个傻丫头,那是犒劳,不是劳犒,记住了么?”轩辕皓月重重得点点头。 “好了,看看你们的妈妈给我们做了什么好吃的”轩辕天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揭那盖着的盘子,“啪——”一只手把轩辕天的手打开,姚雨怒睁着凤眼对着桌子前的三个活宝大声吼道:“全都给我——洗手去——马上!”轩辕天和轩辕长空同时吐了一下舌头,灰溜溜的跑去洗手,只有轩辕皓月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的小手,然后对姚雨说:“妈妈,我的手很干净的,可以不用洗么?”姚雨恋爱得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可依然故作严肃地说:“不行,吃饭时必须洗手,不然没饭吃”“哦,那我去洗,”轩辕皓月不情愿的从椅子上下来,噘着小嘴去洗手,到了姚雨身边冲她做了个鬼脸说:“老巫婆”然后飞快地跑开。姚雨看着女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嘴里却说着:“慢点跑,小心摔着。” 一家人开开心心得吃过饭,轩辕天刚要进工作室,只见儿子和女儿站在门口,轩辕皓月说:“爸爸,你今天还没有跟我们讲故事呢,月儿要听故事”。看着女儿那期盼的眼神,轩辕天怜惜的抱起女儿,嘴里说:“好,好,爸爸给月儿讲故事”,然后三个人来到阳台上,轩辕天坐到了摇椅上,两膝则成了儿女的“摇椅”。轩辕天清了清嗓子说:“今天,爸爸就给你们讲一个叫做《女娲补天》的故事好不好?”“好,好,”轩辕皓月兴奋地拍着小手说。只见轩辕天从口袋掏出两样东西说:“在故事开始前,爸爸先送你们一样礼物”只见他手里拿着两个玉雕的生肖挂坠,一只小狗,一只小老虎。“空儿属狗的,小狗给你”轩辕长空接过来说:“谢谢爸爸”“月儿呢就是这只小老虎了”轩辕天说着直接把玉生肖挂到轩辕皓月的脖子里,后者直接跑进房间,只听她嘴里还喊着:“妈妈,妈妈,爸爸送给我一个小老虎,好漂亮呢”轩辕长空则拿着玉生肖在手里翻来翻去的看,好大一会,他指着玉生肖上的四个篆字问轩辕天:“爸,这是什么?”轩辕天看了看回答儿子:“那是篆体的”轩辕长空“,你妹妹的上面是”轩辕皓月“,你们的玉跟我的作品是一体的,在这个世界上你和妹妹,还有我那件作品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没等轩辕天说完,轩辕长空打断了他的话“那妈妈呢?”“扑哧——”轩辕天笑了,揉了揉儿子的头发说,“妈妈更珍贵”。 夜已深沉,天像一块巨大的黑幕把一切都吞没,人已鼾睡。 突然,一声巨响,紧接着大地开始猛烈的摇晃,轩辕天一家被惊醒,“天,发生什么事了?”姚雨惊慌的问丈夫。“我也不清楚,感觉像是地震了”轩辕天说着跳下了床,姚雨像傻了一样愣着,突然,她惊呼,“啊?地震——??” 第三节 翻天覆地 望着有点惊慌失措的妻子,又听到隔壁传来的儿女的哭声,轩辕天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他先给了妻子一个安慰的笑容然后说:“傻丫头,只是地震而已,又不是世界末日,有我在不用怕的,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么?”女人就是这样,在遇到危险时或许她们会很惊慌,一旦她们知道自己可以依靠的人就在身边又会变得无比坚强,姚雨听了丈夫的话同样给了丈夫一个笑容。看到妻子神奇的在瞬间冷静下来,轩辕天又说:“现在我们必须尽快带着孩子们去空旷一点的地方,在房子里呆着太危险了。”两人在说话的同时双双走出卧室,发现儿女居然都在客厅,儿子在客厅里呆呆得站着,已经停止了哭泣,可是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傻站着,显然他被吓坏了。女儿则趴在地上,看样子是由于跑得太急摔倒了,一直没停止地哭,她也被吓傻了,似乎连站起来都给忘记了。看到父母,兄妹两个仿佛落水的人抓住了救生圈一样,轩辕长空跌跌撞撞的跑向父母,皓月则是连滚带爬。姚雨飞快地跑过去,一把抱起地上的女儿,泪水也在同时涌出。皓月的小脸吓得煞白,由于哭得太厉害,此时都哽咽了:“妈——妈——妈——月儿好——好——怕”“月儿乖,妈妈在这,不要怕”姚雨嘴里说着脚下也不敢闲着,抱着女儿急忙向房子外面冲去,抬头看了一下丈夫,后者也在向外冲。 姚雨此时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尽快跑出去,那样几安全了。就在她刚要迈出门口的一瞬间,房门被震落,恰好压在了姚雨的背上,姚雨一趔趄,身子不由得向下倒去。刚冲出门去的轩辕天在同时正转头看妻子,他发现妻子和女儿就要摔倒,立刻回身去救她们,就在他刚做出奔跑的姿势时,感觉迎面飞来一团东西,下意识想躲,可一个念头在心头闪过,他硬是接住了那团东西,是女儿,妻子把女女儿丢了过来,那她…… 就在轩辕天接住女儿的同时,姚雨被房门重重的压在了地上,轩辕天顾不上去想什么就要去拉妻子。人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此时的老天却疯了一般,非但没有对灾难中的人有丝毫怜悯,反而戏谑似的雪上加霜,轰——就在轩辕天想要拉出妻子的刹那一面墙又塌了,把轩辕天也埋了大半,妻子此时只能看到头部了,轩辕天想从碎砖石堆里爬出来,可他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动不了了,看来一时半会二是没办法让自己和妻子爬出来。猛然间轩辕天想到儿女就站在不远处,那里同样也很危险,于是他对儿子喊道:“空儿,拉着妹妹快点跑到操场上,快——照顾好妹妹,不要走散了,等下我和妈妈去……”轩辕天的话没说完又一声巨响,房子全部倒塌,听了爸爸的话还在拉着妹妹飞跑的轩辕长空怎么都不会想到身后发生的事,扑天的尘土散去,再也看不到轩辕天夫妇,满目的残砖断瓦。 操场上已经有不少刚刚从死神手里挣脱的人,或许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诺大的操场上没有一点声音,只能听到远处不断传来的轰隆声。轩辕长空紧紧地拉着妹妹的手一动不动地站在操场上,因为在他相信过不了多久,爸爸妈妈就会来找自己和妹妹,所以他怕一动,爸爸妈妈会找不到自己兄妹两个。可他怎么会知道,父母再也不会找来。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的世界里,或许根本就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样一个概念,就这样他们望着家的方向等待,等待父母的出现……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没见到父母,小皓月先忍不住了,拽了拽哥哥的手问:“哥哥,爸爸妈妈怎么还不来找咱们啊,他们是不是要月儿了?”轩辕长空不知道怎么回答妹妹的话,因为他自己也有这样的一个疑问在心头,终于,他决定拉着妹妹回家去看看。走到了家,兄妹两个傻了,因为眼前的样子自己从来没见过,那里还有家?没看到父母,皓月再也撑不下去了:“妈妈——你在那?哥,我要找妈妈,我要找妈妈——”长空这次真的彻底傻了,大脑里一片空白…… 公元1976 年7月28日3时42分河北唐山发生了7。8级的地震,唐山在瞬间被易为平地,242769人死亡,164851人受伤,中国震惊了,世界震惊了,轩辕长空兄妹的命运也在地震发生的瞬间改变。 第四节 永别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当轩辕长空被一阵“突突”的马达声吵醒的时侯,自己就坐在里家不远的空地上,怀里的妹妹还在睡梦中,地震发生后她就一直在哭,现在看去她的笑脸脏兮兮的,睡梦中小丫头还在抽搐,嘴里还在含糊不清的叫着“妈妈”。轩辕长空伸长脖子,循着吵醒自己的声音望去,一个长着一只大手的机器在向着自己开来,机器傍边有一小队的人跟着,熟悉的绿色让长空想起那是解放军叔叔。估计每个男孩子在童年最崇拜的人里一定不会少了解放军吧,轩辕长空看见那熟悉的衣服,感觉想看到了亲人,他忘记了妹妹还在怀里,猛地站起来,挥着手大声的喊:“解放军叔叔,快点救救我爸爸妈妈吧,他们都压在了下面”睡梦中的皓月突然、 摔到了地上,也醒了,一边用小手揉着眼睛一边说:“妈妈,我要尿尿。”看来他好象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 带队的解放军是听到了呼救声音的同时也看到了挥舞小手的长空,他立刻下令:“大家快点,前面有个小男孩在呼救,大家记住,救人是我门的第一准则”解放军加快了行进的速度,转眼就到了轩辕长空的眼前,带队的上前问长空:“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压在那里了?”长空用手指着自己那已经面目全非的家。带队的一挥手,战士门立刻冲了过去,因为知道下面有人,所以解放军不敢用工具挖,全部用手。 半个小时侯过去了,突然一个战士的手触摸到了一团柔软,赶紧又拔开了几块断砖,确信自己挖到人后,大声的喊:“排长我,我挖到了。”那带队的听到喊声跑了过来,其他战士也都为了过来,很快,人被挖了出来,是个男人。排长急切的问,“快看看,还有没有呼吸?”一个战士把手放在了男人颈部的动脉处,然后对着排长摇了摇头,排长原本一脸的祈望,听到战士的话立刻变的一脸懊悔,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句:“真该死,来得太晚了。”骂完他又想到了什么,嗷叫了一声说:“快,应该还有一个,挖,快,都给我快点。”自己也边下命令边飞快的挖着。解放军战士的手这时已经是血肉模糊了,从街道命令赶到现场,他们已经用手挖了三个多小时了,可谁也没去理会自己的手,依然飞快的挖着,又挖到一个,可结果依然让人丧气。 当轩辕天夫妇被从废墟里抬出来的时候,看着紧闭双眼的父母,轩辕长空终于有点明白了,爸爸妈妈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死掉了,再也回不来了,此时轩辕皓月已经在摇姚雨的手臂,一边摇,还一边说:“妈妈,天亮了,起床了——”长空看着妹妹的动作,泪水滚滚泻下,可嗓子里像是被什么卡住了,想哭却哭不出声,只是用力的握着手里的玉狗,心里说:爸爸妈妈,我一定会照顾好妹妹的,你们放心吧。在场的所有解放军此时也是泪流满面,眼前这对幼小的兄妹在一夜之间失去了双亲,恐怕没人会不为之动容吧。好像压抑了很久一样,排长对着天空长长的吼了一声:“啊——”然后忽得转身,对眼前一个小战士说:“小伍子,送他们兄妹去救护所,其他人马上跟我去下一处搜索,能抢一分钟是一分钟” 帐篷临时搭建的简易救助所里,挤满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多身都有伤,不管有伤的还没有伤的脸上都充满茫然。轩辕长空抱着妹妹坐在角落里,木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轩辕皓月美丽的大眼里流露出无辜的眼神。“哥哥,我好饿”皓月摸着小肚子对长空说,轩辕长空拍了拍妹妹的头说:“你等会儿,哥哥去给你找吃的去”。轩辕长空此时也是饿得难受,可是眼前一个全是陌生人,唯一熟悉点的那个叫小伍子的小战士正在和一个看起来像救助所负责人的说这什么。说话间还不时的回头看一下轩辕长空兄妹。正当轩辕长空在思索着去那找吃的时候,小伍子走了过来,对轩辕长空兄妹说:“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你们就先在呆着,过会会有人安排你们以后的事,我要归队了。”长空不知道归队是什么意思,可他感觉得出来解放军叔叔可能要走了,就问他:“那我爸爸妈妈怎么办?”小伍子一愣,没想到眼前的小孩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于是对长空说:“你就放心吧,会有人处理的。”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可是又转过身来,从行军包里拿出两个烧饼问轩辕长空兄妹:“小家伙。饿了吧,叔叔这有好吃的。”看到有吃的,轩辕长空兄妹愉快的接了过来。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小战士笑了笑就离去了,可轩辕长空兄妹不知道那是那个叫小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伍子的战士一天的干粮。 第五节 失散 当黑夜再次降临时,轩辕皓月再也不像白天那样乖巧了,她又开始嚷着要妈妈,眼睛里充满泪水,无助的摇着轩辕长空的胳膊嘴里一个劲的说:“哥,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我们去找妈妈,去找妈妈……”此时的轩辕长空好像在瞬间长大了不少,他把妹妹紧紧抱在怀里,轻轻的说:“月儿乖,妈妈有事要忙,她让我们在这里等她”其实他是想跟妹妹说妈妈再也不会回来,可是才两岁多的妹妹怎么能理解死亡呢?轩辕皓月听到妈妈妈妈让自己等着她,眼中有了不少的光彩,又对长空说:“那你能不能给我讲故事呢?哥哥。”看着妹妹不再要妈妈,轩辕长空心里稍稍轻松了点,于是开始给妹妹讲故事,慢慢的妹妹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看到妈妈还没出现,轩辕皓月再次嚷着要争取找妈妈,这次任凭轩辕长空怎么哄都无济于事,长空无奈,加上自己也想去看看自己家到底成什么样子了,于是就趁人不注意,带着没,妹妹偷偷遛了出来。 大街上,到处都是忙碌的人忙碌的机器,谁也没在意路上的兄妹,因为地震突然的发生,彻底撕碎了所有人心理承受的底线,现在的人,都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轩辕长空带着妹妹左拐右拐,走着走着皓月突然停下不走了,她说自己口渴,要喝水,轩辕长空哄着她说:“哥哥带你去找水喝”,可皓月说什么也不肯走,非要喝完水她在走,长空无奈,只好对妹妹说:“那哥哥去给你找水,你就坐在这等我,千万不要乱跑。”一听要自己一个人留下,皓月害怕了,就对长空说:“那你背我走。” 走着走着轩辕长空发现自己迷路了,任凭自己怎么想都想不起昨天走过的路,因为地震后的大街上基本上都一个样字,到处都是倒塌了的和半倒塌的房子,到处都是残砖岁瓦。就这样轩辕长空一直走啊走啊,背上的皓月又睡着了。 突然,大地又开始颤动,营救的人开始疯狂的从废墟里撤退,大地颤动得越来越厉害,人也越跑越快,大街上汇成了一股汹涌的人流,背着妹妹的轩辕长空也在这人流之中,不过他跑不快,忽然,后面有人撞了他一下,在他摔到的时候妹妹也从他背上跌下,刚刚落地的长空兄妹几乎在同时被人分别抱起来,那种情况下不被人抱起来就很可能在人的脚下丧命。回过来神的长空发现不见了妹妹,大声的叫,可抱着他的人没有任何反映,不是他不想停,是在这样的人流之中要么跟着跑,要么在别人脚下丧命,想安然停下那是不可能的。就这样跟人流左突又突,抱着轩辕长空的人终于在一片空旷的地方停下。 直到这个时候轩辕长空才看清救了自己的人,是个工人模样的中年男人,那男人放下长空,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传着粗气,过了一会才说话:“小子,你刚才一直叫妹妹,你妹妹怎么了?”“刚刚我背着妹妹摔到了,你把我抱起来,可是她不知道那去,我找不到她了”说到后面长空的声音明显有了鼻音。“啊,刚才你是和妹妹一起摔到的啊?”男人听到长空的话吓了一跳,当时那种情况,要是他的妹妹没被人及时救起来的话,后果就只会有一个了,男人接着说:“不要急,我跟你回去找找。” 可当他们回来找的时候男人傻眼了,刚才只顾得跑了,根本就不知道从那里跑过来,也不知道刚刚在那抱起长空的,只能带着轩辕长瞎转悠,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在轩辕长空在男人怀里叫妹妹的时候,轩辕皓月其实也在别人怀里叫哥哥,可是他们遇到的情况基本一样,但抱着她的人停下问清事情原由后想带她回去找哥哥时已经记不得来时的路。 救了轩辕皓月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轩辕长空和男人在找妹妹的同时,女人也带着轩辕皓月在找哥哥。只不过在逃命过程中,左拐右拐的都走散了,此时轩辕长空和妹妹足足隔了大半个市区。 天渐渐黑了下来,还没找到妹妹,轩辕长空开始着急,路上男人已经基本知道了长空的情况。当听到有人谈论在下午逃命时有许多人被踩死,还有不少是小孩时,轩辕长空心头一沉,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而救了轩辕皓月女人却没有从从皓月嘴里除了知道小家伙叫月儿,哥哥叫空儿,爸爸妈妈睡着了就没得到别的什么信息。 女人叫萧萍,是一名来自北京的护士,今年三十五岁,她带着皓月也一直找到天黑,最后也只能回到护士站,小家伙已经哭的累了,现在在萧萍的怀里睡去。 当萧萍回到护士站时,别人看到萧萍怀里有个小女孩,就有人问:“萧姐,你怎么抱回来个小孩?”萧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那些人一听就都围了上来,“呀,好漂亮的小女孩啊,你看她的小脸,她的鼻子,就跟瓷做的一样。”一个年龄看起来很小的护士说。“是啊,看他多可爱,睡着了居然还在吮着手指,哎,萧姐,她爸爸妈妈那?”另一个护士说道。萧萍轻轻的把皓月放到床上叹了一口气说:“听她自己说睡着了,我想可能是遇难了吧,这孩子真可怜,还这么小!”听了萧萍的话,大家一阵沉默。 轩辕长空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是得他不得不眯着眼,慢慢适应过来才仔细打量着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居然是自己先前来过的那个救住所,傍边的凳子上坐着救过自己的那个男人,现在好象已经睡着了,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有个穿白大褂的人刚好过来,看到睁正眼睛的轩辕长空一阵惊喜,连忙喊道:“所长,这个小男孩醒了,你快来看看啊,他醒了。”旁边的男人也被吵醒,看到轩辕长空先是一愣神,接着也是一脸的惊喜,这小家伙,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昏迷了两天两夜了,可把自己累坏了也吓坏了。轩辕长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叔叔,找到我妹妹了吗?”说完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那个男人,男人的脸色微微一沉,两天来,自己好多的工友出去找长空的妹妹,可是依然没有任何消息,现在毕竟是太乱了,人心惶惶的,消息也不灵便,那么大的一个唐山市怎么去找啊,可自己又不知道怎么跟眼前的小男孩,尤其是那双充满期盼的明亮的大眼睛,闪得自己不赶直视,他走到床边揉了揉轩辕长空的头发,给了后者一个八颗牙的微笑说:“我的朋友已经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长空一听还在找,心里又开始着急,一下从床上跳下来,脚下一滑,直接摔到地上,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爬起来就向外跑,等那个男人反映过来追出来时,长空已经在大街上了,他见人就问,:“请问你们见到我妹妹了了么?”“没有”,“没有”,“不知道”,“没见到”,这就是长空听到的答案,可他想疯了一样,还是见人就问,到了最后,他几乎是跪在地上向大家说着:“求求你们了,帮我找找妹妹吧!”男人也在见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 一天过去了,又一天过去了,一直就这样找了一个星期,什么结果也没有。 萧萍在把轩辕长空抱回护士站的第二天,也带着皓月四处找哥哥,可是一样是没有结果,就在第三天在距离唐山40余千米的滦县又发生7。1级地震 ,她又被抽调到那里,经过两天的相处,皓月已经粘上了萧萍,任谁去哄,就是不放开抱着萧萍的手,萧萍一想,也罢,这小女孩是去了父母,哥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还是自己先带着她吧,等有人找来是再说,可她不会想到,这一带就是辈子!!!!!! 第六节 又见亲人 这天,轩辕长空和那个男人在找了一天回到救助所时,轩辕天先看到小伍子和那个挖出自己父母的排长,他门两个一闪身,后面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爷爷,啊——呜——呜——”看清了老人竟然是自己的爷爷时,轩辕长空再也控制不自己了,一下扑到爷爷的怀里嚎啕大哭,几天来压抑的感情就像冲破堤防的洪水在瞬间释放。老人家看着怀里的孙子,又想想故去的儿子儿媳,也是老泪纵横,爷孙两个就这样一直站了好久,忽然老人家想到怎么没看到自己的孙女,就问轩辕长空:“空儿,月儿呢?” 不提妹妹还好,一提妹妹,刚刚止住哭泣的轩辕长空有忍不了,哭的更厉害了。 “你别只顾着哭啊,月儿到底去那了?”老人有点急了。 “爷爷,爷爷,爸爸妈妈都死了,妹妹丢了,我——我——呜——”轩辕长空再也说不下去了。 “你说什么?月儿丢?”老人的身子明显晃了一下,“你把她丢那了,怎么会把他丢了啊?” “我——我——呜——我”轩辕长空话都说不完整了。 老人这次真的急了,大声呵斥:“哭什么,你到是说话啊。” 傍边的救了轩辕长空的男人走上前来对爷爷说:“老人家,你先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在男人把前后经过说了一边之后,爷爷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嘴里不停的说:“谢谢你了,好人呐,谢谢……” 看老人家情绪慢慢稳定了,那个排长也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两个盒子,对爷爷说:“对不起老人家,我们去得太晚了,没能救您的儿子儿媳,这是他们的骨灰,我们对不起您。”爷爷接过儿子儿媳的骨灰盒子,手不停的颤抖,嘴角翕动着。后面的小伍子怀里抱着一尊玉雕,轩辕长空在无意见瞥见,喊道:“女娲补天”。排长一听到问长空:“你知道它的名字?” “恩,那是我爸爸的作品”长空说。 “那好了,我们是在清理你家废墟是找到它的,它被一个金属盒子保护得很好,一点也没损坏,现在就完壁归赵。”排长边说边从小伍子怀里接过《女娲补天》,本想交给轩辕长空,可是发现他根本不可能抱得动,就放到了傍边的桌子上,又交代了些事情就带着小伍子离开了,救了轩辕长空的男人看到长空的爷爷来了自己也就放心了,于是在排长走后不久悄悄离开了。 轩辕长空爷孙两个又聊了很长的时间。 儿子儿媳走了,老伴在知道噩耗后也走了,现在孙女丢了,是死是活还不知道,要不知道自己要照顾孙子不能倒下,在这一连串的打击下,天知道老人家会不会追随老伴而去,此时他一个人坐在帐篷外面,默默的抽着烟,由帐篷缝隙里挤出的微弱的烛光照在老人的背上,使得老人在地上映出一个谈谈的影子,无限的悲凉。 在一个多月寻找轩辕皓月没有结果的情况下,爷孙俩个决定放弃寻找,本想登报寻找,可在当时政治和天然双重灾难下,登报是不可能的事。 儿子儿媳都已经故去,他们在城里的家已经不存在了,爷爷要带着轩辕长空回老家。 一路上,长空紧紧握着爸爸留给自己的玉,心里那个疼啊,爸妈,对不起,我把妹妹丢了。 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屋,大地塌、开裂,铁道扭曲。地震过去了,可是眼前的景象却依然在诉说着曾经的不幸。公元1976年发生的一切,成了轩辕长空一辈子的噩梦。 终于回到家了,这里虽然也感觉到了地震,可是毕竟离震中很远。所以基本上没损失什么,现在差不多已经看不出发生地震的痕迹了。进了爷爷家的大门轩辕长空迫不及待的喊着:“奶奶,奶奶,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没人回答他,推开房门,看看,没有人,厨房看看,空荡荡的。轩辕长空有点奇怪,奶奶身体不好,不在家能跑那去呢,于是问爷爷:“爷爷,奶奶呢?”听到孙子的问话老人家的心像是突然停了一下,眼前一黑,幸好及时扶住了门框,才没有摔倒,喘了一口气说:“你奶奶她走了。” “走了,去那了,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他吧。”长空没注意到爷爷的变化,还以为奶奶只是出门了而已。 “她跟你爸妈一样走了,再回不来了。” “什么?跟爸妈一样?那不是……”轩辕长空被这个答案吓住了,后面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是的,你奶奶也死了,要是找不会你妹妹的话,那我们家就剩你我了。”爷爷接着轩辕长空的话说。 长空无语,久久在院子里站立,时光在瞬间凝结,雕塑一样的祖孙两个…… 第七节 温情 伤痛在时间的消磨下,慢慢愈合。轩辕长空和爷爷在一起生活转眼已经过了两年,在这两年里爷爷一个人充当着三个人角色——爷爷,爸爸,妈妈,原本挺拔的身体现在像被抽去了支撑,腰越来越弯轩辕长空也算得上是个懂事的孩子,年纪小小的,在不上学的时候就一个人上山砍柴,回家做饭,放羊放牛,而爷爷则终日里在田间忙碌,平日里祖孙两个彼此的话不是很多,因为过去的事虽然过去了,但是不可能在心中不留下任何痕迹完全消失,两个人在一起怕一说话会勾起对方的回忆,难免伤心。时间久了,两个人都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只是长空知道,看似坚强的爷爷会在夜深的时候,一个人对着父亲留下的唯一的东西——《女娲补天》黯然伤神。直到多年以后长空才知道,人失去儿子跟失去父亲是不一样的,儿子失去父亲会心疼,会害怕,会感觉无助,可是当一个父亲失去了儿子那就失去了自己胸膛里的那颗心,爷爷失去了心还能撑下去完全是因为自己还小的原因。 知道了既是沉默也不能改变爷爷的不开心之后,长空开始改变了,他开始没话找话得跟爷爷聊天,跟爷爷讲学校里发生的趣事,跟爷爷讲后面山上那里的树又粗了,那里的草又高了,那里的花又开了,跟爷爷讲书上的故事…… 爷爷又何尝不知道长空的想法,他也知道长空经常一个人偷偷跑去后山轩辕天夫妇的坟前捧着玉狗哭泣,所以爷爷也决定改变自己。在听长空给他说故事的时候表现得特别专心,听到趣事时也笑得特别卖力,他还经常在长空不上学的日子里带他去打猎,去抓鱼。爷爷可是个很好的猎手呢。渐渐的在轩辕家院子里可以听到一老一小的笑声了。 这天放学回到家,轩辕长空,看到爷爷正在小心地拭擦那把跟了自己大半辈子的猎枪,知道又可以跟爷爷去打猎了,把书包往院中石桌上一扔,跑到爷爷面前,急迫的问:“爷爷,又要去打猎了么?” “是啊,你看我把家伙都准备好了。”爷爷说着扬了扬手里的枪,还用下巴“指”了一下不远出的地面,长空朝地面看去,好家伙,十几个捕兔夹子,十几个抓狐狸的笼子,还有绳子,柴刀……轩辕长空的眼里冒出一阵绿光,咽了口唾沫说:“爷爷,这么多东西,看来你是想大行动一次?” “哈哈,那是当然了,今年的年景好,山上树好草好,兔子就肥,兔子肥了狐狸也跟着狂长膘,不大行动一次我怕对不起自己啊”爷爷吐出嘴里的烟欢快的说。 “那什么时候去啊?”长空可有点等不及了啊。 “明天啊,你明天后天不是都不用上学吗,我们在山上住一天,这次一定要好好的捞他一把。” “噢——爷爷万岁,要打猎去喽!!!”长空兴奋地搂了楼爷爷的脖子,然后屁股一扭一扭的跑去收拾自己的装备了,一边收拾还一边哼着:“坑里有只蛤蟆叫哇,抓他两只下酒哟,咕呱~~~全跑了……”爷爷知道这是孙子真正开心时才会念叨的,看着孙子高兴,自己的心情也就不觉会很好,烟袋抽得~吧嗒~吧嗒的。 第二天,天刚亮,就听见轩辕长空在院子里的喊声:“爷爷,你快点吧,我都等不及了,再不去的话兔子都跑完了啊”,房子里传出爷爷的声音:“好了,知道了,我已经在快了,可你个臭小子也得等爷爷穿上裤子吧,毛糙鬼。” 听了爷爷的话,轩辕长空差点没摔到,爷爷也真幽默,不过又等了一会还不见爷爷出来,忍不住又催:“爷爷——,快点好不?”“催什么什么催,你催得我连鞋都找不到了,再催用烟袋敲你狗头”,轩辕长空吓得吐吐舌头把下面刚要说的话又吞回肚子。可是又等得实在有点不耐烦,就在院子里绕着石桌转圈,一边转还一边唠叨:“老头子要敲我狗头,我的头是狗头那我就是小狗了,我是小狗,那爷爷呢?”想到这长空的嘴巴变成了o字形,接着又猛的一拍自己的额头接着唠叨“我说怎么感觉自己有点笨呢,原来是因为有一个会骂自己是狗的笨爷爷”然后自己把自己都逗笑了。 终于等爷爷收拾妥当了,刚才等待的阴影早跑到爪洼国去了,扛起“装备”风一样跑出家门,身后的爷爷耳朵里又听到了那熟悉的怪叫“坑里有只蛤蟆……” “你慢点跑,小心别摔着”爷爷嘱咐着孙子,可前面早就看不到长空的身影了,“这孩子,毛毛糙糙的。”走了不远,发现轩辕长空又跑回来,爷爷有点不解“怎么又跑回来,是不是把什么东西落在家里忘了拿了?” “看您说得,我真有你说的那么粗心吗?我是发现自己拿的东西太少了,回来帮你拿一点的”轩辕长空喘着气说。 爷爷心里一阵感动,可嘴上却说:“爷爷拿这点东西算不了什么,不用你帮,我能行的。” “还是我帮你拿点吧”长空说着要从爷爷身上抢东西。 老头往后退一步,胸脯一挺说:“怎么,看不起爷爷吗,小子?” 听爷爷叫自己小子,长空也把胸膛一挺说:“就是看不起你,怎么了?” “那我们比试比试”爷爷大声喊。 长空用更大的声音说:“比就比,怕你啊,比什么?” 爷爷指着前面远处路的拐弯处说:“就现在这个样子,看谁先跑到那拐弯处” 轩辕长空转身看看爷爷所说的拐弯处不是太远,爷爷跑过应该不会累到的,就说:“好,我同意,不过你要输了,就得让我在你拿的东西里面任意拿。” 爷爷立刻说:“没问题”。一,二,跑——于是大家可以在山路上看到极其奇怪极其搞笑的一幕——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跟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在山路上赛跑,老头背后是一串的铁笼子,前面挂着四五个补兔夹子,间上扛着猎枪,腰里挂着好几个大葫芦,跑的时候捕兔夹子叮叮当当的乱响;小男孩也是后面铁笼前面夹子,腰里别着绳子,手里拎着柴刀,跑起来一样的叮叮当当乱响。 第八节 老姜祢辣 爷爷毕竟老了,刚刚跑了不长,就已经气喘嘘嘘的了,轩辕长空听到了爷爷凝重的呼吸声,也发现了爷爷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自己也放慢脚步,就保持着在爷爷前头一步的速度跑着。 “呼——,老了,真的老了,不服老是不行啊。”爷爷跑到终点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说,像跟长空说,又有点像跟自己说。 长空也是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他没坐下,而是弯腰成九十度,脸对着地面,听到爷爷的话,他抬起头对爷爷 说:“爷爷,一点——一点都不——都不老,比我就慢那么一小步还能说老么?” 爷爷知道这是孙子在安慰自己,自己又何尝愿意接受自己已经老了这个现实呢,长空还很小,自己一万个不愿意老,可是没人能改变生老病死这条自然定律的。 休息够了,祖孙两个又向着大山更深处前进,仔细一看,会发现除了猎枪,其他原来在爷爷身上的东西现在都转移到了轩辕长空的身上。可是长空好象根本就不在乎身上的这些叮叮当当的东西,嘴里还是那一成不变的:“坑里有只蛤蟆叫……” 大自然的魅力是没人能抗拒的,就连轩辕长空祖孙两个这天天泡在山里的人,看着满山的景色也觉得看不够。绿的草和树,五颜六色的花朵,飞来飞去的蝴蝶蜜蜂,跳来跳去的松鼠,藏来藏去的小溪……轩辕长空尽情的跑着,跳着,一会儿去追逐蝴蝶,一会儿又去吓唬松鼠,头顶上唧唧喳喳的小鸟也被它吓的左突右突的。 “空儿,别闹了,我看就先在这里支上夹子吧?”爷爷在一片草比较高的阔地边上停住,对长空说。 轩辕长空听到爷爷的喊声立刻逼上了嘴,停止了动作,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嘴角一撇说:“爷爷,你不是开玩笑吧,这里连个兔子毛都看不到你就说支夹子?”说话的期间爷爷到了他的身边。 啪——?只见长空龇牙咧嘴的揉着脑袋,嘴里不听的发出“咝呵~~~咝呵”的声音,再看爷爷手里,长长的烟袋正是使得长空变成眼前这副狼狈样的罪魁祸首,“爷爷,这是脑袋,你还真用烟袋敲啊?很疼的,咝嗬~~~”轩辕长空有点不满得向爷爷抱怨。 爷爷拿出火柴点上烟袋,悠然地抽了一口,才用不屑的眼神扫了长空一眼,慢慢的说:“你还知道自己那是脑袋啊?我还以为是个西瓜呢,又不是第一次跟我出来打猎,你见什么时候看到兔子才支夹子的?等你看到再支夹子它早就没影了,它们是兔子,你以为是猪啊?” 被爷爷一阵抢白,长空不但没有丝毫的羞愧,反而死皮赖脸的耍无赖:“那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支夹子,为什么不是那里,那里啊?”长空一边说一边随便用手乱直了几个地方。 听了这话爷爷差点没摔到地上,瞪着眼睛冲着长空吼:“腰里别个死耗子你就冒充打猎的。你懂个屁啊?你看这里,草又高又茂盛,前面不远处就是一面冲南的山坡,山坡上草也很高很密,而且又有小溪流下来,是最适合兔子做窝了,而这里一定会有很多兔子过来吃草的,所以把夹子支在这准没错。” “你怎么就敢肯定兔子一定会来这里吃草啊?你看山坡的比这里的鲜多了,它们为什么不是吃那里的草?我说还是把夹子支到那面山坡上才好”轩辕长空继续和爷爷理论。 啪——,长空又开始咝呵着揉脑袋了,爷爷又敲了一个爽,才说:“小混蛋,你想把爷爷气死啊,难道你没听过兔子不吃窝边草吗?” “跟你开个玩笑嘛,又敲我这么重,以为我真不知道啊”长空说着卸下身上的夹子开始忙活。爷爷则哈哈大笑了一通,开始吧嗒吧嗒地抽他那烟袋。看着轩辕长空支好了一个夹子,爷爷走上去,从腰里摸出一个葫芦,拔下塞子,冲着夹子浇了下去。轩辕长空知道那些是兔子的尿液,人手摸过的东西会留下人的气味,很多动物都能嗅得出来的。支好所有夹子,长空又走到那向南的山坡上,把抓狐狸的笼子放好,也淋上新鲜的兔子尿液,因为他知道狐狸喜欢吃小野兔,所以它们会经常光顾兔子的“家”。 爷爷则坐在不远处认真的装填猎枪,等轩辕长空忙完回到爷爷身边时,爷爷也装填好了。祖孙两个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说出了相同的一句话:“老规矩,先溜达溜达,回来收猎物,”然后两个人都哈哈大笑。 少了原本挂在身上那些碍手碍脚的累赘后,轩辕长空蹦达得更欢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棍子,只见他左手拿棍,右手拿刀,疯狂的舞动着,好象自己是小说中的侠客一般。 第九节 遭遇野猪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爷爷对长空说:“空儿,你去捡些柴然后到那边林子边上等我,等下我们就可以烤獐子肉了。长空看着爷爷手中没有什么獐子,刚想问那里有獐子时,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他眼都眯成一条线的笑着指着爷爷的鼻子说:”噢——,我知道了,是不是?哼哼——“ “哈哈,你还真说对了,就是我这宝贝鼻子告诉附近一定有一个獐子。”爷爷笑着说。 轩辕长空在得到爷爷的肯定答案后就快乐的跑去捡柴去了,他知道獐子的耳朵很灵,胆子又小,怕耽误爷爷抓捕,他尽量走得远远的。 等他捡完柴坐在林子边上等了好长的时间也没见爷爷回来,可他又不敢喊,万一把就要到手的獐子给爷爷吓跑了的话,那脑袋又要和烟袋亲亲喽,一像到爷爷的烟袋,长空就一个哆嗦,算了,坐着也是无聊,还是去树上掏些鸟蛋吧。 “坑里有只蛤蟆叫……”轩辕长空抱着用上衣包成的包袱,唱着他经典的歌谣再次回到林子边上时,爷爷已经把獐子洗剥干净架到柴禾上了,长空把包袱轻轻的放在地上,走到獐子前面转了一圈,然后闭上眼用力得吸了一下鼻子,脸上出现了怪异的笑容,只见他眼都没睁就大声喊:“爷爷——”又见他向爷爷伸出右手“拿来吧!” 爷爷看他的眼睛闭着,悄悄用还冒着烟的烟袋在他手上轻轻的蹭了一下,虽然是很轻地蹭了一下,可还是让长空触电般地迅速把手收了回去,眼睛也在同时睁开,“爷爷,你欺负人,干吗用烟袋烫我啊?”轩辕长空故意装得很委屈的说。 “你伸手就跟爷爷说”拿来“,爷爷又不知道你要什么,我浑身上下就数这烟袋最宝贝了,我还以为你要它,犹豫都没犹豫就给你了,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说爷爷欺负你,你小子太不象话了啊。”老头子故意在逗长空。 这次长空是真的不干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脚蹬手舞的撒泼:“爷爷,你就是欺负人,明明知道我说的是麝香,你还假装不知道,不理你了啊——哼——” 爷爷变魔术一样从腰后摸出一个直径大约在八公分左右的巨大的麝香递到长空眼前说:“给了你这个,也不理爷爷吗?” 一看爷爷终于把麝香拿出来了,长空扑上去一把夺了过来,居然破涕为笑:“哈哈,还是被我骗到手了吧?” “你个臭小子,”在爷爷说出着五个字之后就又听到啪——的一声,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打一闹,等他们生好火开始烤人的时候,太阳都跑到西南方的天空了。獐子肉是要慢慢的烤才能烤出上品,要不是有好多鸟蛋可以先烧来填下肚子,估计轩辕长空早就饿得嗷嗷叫了。长空吃着鸟蛋,嘴里含糊不清地指挥着爷爷:“这边油摸少了,恩恩,快翻,这面要糊了,哎呀,多放点辣椒面啊……” 爷爷忙得满头大汗,又听着长空在旁边聒噪,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后者赶紧把一枚剥好的鸟蛋塞到爷爷嘴里,嘴被占住了,爷爷就没办法再开骂了。 在黄昏到来的时候,獐子终于烤好了,祖孙两个开始狠狠地啃咬吃来,那轩辕长空吃得满嘴流油,腮帮子鼓鼓的,看见他那副吃相,爷爷紧嚼几口咽下嘴里的肉说:“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满嘴的肉让轩辕长空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地点头表示自己晓得了。 突然,从远出传来了一声“哼——”虽然不太清楚,可爷爷还是听出了那是野猪发出的声音。他警觉得抓起猎枪,对轩辕长空说:“空儿,快收拾收拾东西爬到树上去,有野猪来了,轩辕长空一听野猪,吓得什么话都没说,连忙收拾了东西猴子似的爬到了一棵高大的树上,爷爷则腰里又拿出一个葫芦,从里面倒出一种白色的粉末,撒在了还支在架子上没有吃的大半个獐子肉上,轩辕长空知道那是由莨菪子和曼佗罗花熬制的药,吃一丁点就可以让人昏迷,这么多的药全撒在肉上,就是十头牛也顶不住啊,要是那野猪吃了獐子肉,那是准昏没跑。 爷爷在撒完药以后也爬到另外一棵很靠近长空的大树上,别看爷爷六十多岁了,爬树的工夫可是没有受什么影响的。 等了一会儿,还没看到野猪,也听不到它那特有的“哼——哼——”的声音,轩辕长空小声的问爷爷:“爷爷——。野猪怎么还不来啊?该不会是路过的吧?”其实野猪是不怕人的,所以根本没必要小声说话,可是听了轩辕长空的声音,爷爷也跟着小声的说:“你小子还真逗,这野猪还分过路的和长住的么?我敢保证,它一定会来的,它就是冲着獐子肉来的,这畜生的鼻子可不是一般的灵啊!”爷爷的话刚说完不久,那“哼——哼”的声音再次传来,很近了,轩辕长空看到了它了,我的娘哎,他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自己从树上吓得掉下去。小牛犊一样大小的野猪足足有300多斤,他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个头的野猪。背脊上长长鬃毛,都像针刺一样竖立着,长空把树紧紧的抱在怀里,却目不转睛的看着地面上的野猪,爷爷这个时候看起来显得比较兴奋,这几年野猪越来越少了,想不到今天居然这么好的运气。 地上的野猪好像是看到散发“诱猪”香气的食物就在眼前,也兴奋的加快了“哼——哼——”的声音。 眼看着野猪吃完了那剩下的大半个獐子,径直走了。又等了片刻,轩辕长空和爷爷才敢从树上下来,循着野猪留下的蹄印,慢慢地跟上去。刚开始野猪的踢印是直的规则的,越追到后面就越杂乱,看起来像个醉汉留下的一样,又往前追,看到一片比较高的草有被压过的痕迹,看来是野猪在这里摔到过,又追了大概有一里多路,终于看到那头大野猪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轩辕长空刚要冲过去,被爷爷发现并及时阻止了他,拉他在离野猪大概200米的地方坐下,爷爷不说话,默默的抽了两袋烟,看了看野猪,还是一动不动,于是拿起猎枪对着天上放了一枪,野猪还是没任何反映。爷爷这才拉着长空大步的向野猪走过去。 到了野猪跟前,爷爷二话没说,拿起柴到对着野猪的心脏就是一刀,血喷射得祖孙两个满身都是。直到确信野猪已经死掉了,爷爷才在傍边的小溪里洗干净了手,又抽起了他的烟袋。 第十节 爷爷的动物论 收拾了野猪,可是没办法抬回来。只好炮在小溪比较深一点的地方,这样可以放上七八天都不会坏,等下山后就可以多找些人手抬回去了。爷爷还告诉长空,现在没狼了,可以这样放着,以前可不行。 轩辕长空和爷爷又休息了一会,才回到树林子里。找了一棵比较粗壮的树爬了上去,用绳子把自己各自固定在树叉上。 “爷爷,你睡着了么?”长空问在自己下放不远处的爷爷。 “没有呢,你是不是也睡不着?”下面传来爷爷的声音。 长空望着头上黑黝黝的树叶,握着那块玉说:“恩,我想爸爸妈妈了。”许久没有听到爷爷的话,长空知道刚才的话勾起了爷爷内心深处的痛,翻身坐了起来说:“爷爷,对不起,我又让您难过了。” 黑暗中,爷爷用手抹了一下眼圈:“傻孩子,爷爷不怪你,是爷爷做得不好,才让你会想父母。” 长空鼻子一酸:“爷爷,求你别这样说,我不想爸爸妈妈了,你也别再埋怨自己了,好么?” 又是许久的沉默。 “爷爷,我还是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好吗?” “哧——”底下火光闪了一下,接着传来淡淡的小兰花烟草的味道,爷爷的声音也随着传上来,“好啊,我想想给你讲点什么呢?对了,就给你说说我认识的动物吧!” “好啊,好啊,爷爷你一定认识不少的动物吧!?” “那还用说,我打了大半辈子的猎,别的不敢说,可是对动物的认识那绝对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呵呵,那您就开始说吧,爷爷。” “先说兔子吧,兔子温顺乖巧,也很聪明,从它的身上你要学会的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是说要与邻为善,别在家门口上做不应该做的坏事:”狡兔三窟“是说人活着就要多学点本领,为以后打算:”兔子急了也咬人“是说做人不能太过分,得饶时时且饶人。” “好象很有道理,我记住了,爷爷那狐狸身上能学到什么啊?”长空追问爷爷。 “狐狸嘛, 看到有猎人做陷阱的话,会跟在悄悄跟在猎人屁股后面,看到对方设好陷阱离开后,就到陷阱旁边留下可以被同伴知晓的恶臭做为警示。碰上刺猬,狐狸会把蜷缩成一团的刺猬拖到水里。看到河里有鸭子,会故意抛些草入水,当鸭子习以为常后,就偷偷衔着大把枯草做掩护,潜下水伺机捕食。”爷爷说到这听了一下,然后反问长空:“那你说在狐狸身上能学到什么呢?” 长空想了一下说了两个字:“计谋”。 “哈哈,不错啊小子,对,就是计谋,狐狸用计谋可以用最少的投入得到最大的回报。”显然爷爷很满意长空的回答。 听了爷爷的夸奖长空的精神头更足了,催着爷爷往下说。 “再说今天抓到的獐子和野猪。獐子嗅觉和听觉都灵敏,加上奔跑的速度也很快,按道理说不可能别人发现,可是它可以分泌麝香,麝香的气味独特又浓烈,老远都能闻到,所以好的猎人很容易就可以发现它,这也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无论什么时候不能过分显露自己的钱财和本领,不然会遭人嫉妒的。野猪的鼻子也是灵得很,本来我在獐子肉上撒的药它是可以闻出来的,可是它太贪吃了,鼻子里只有獐子的香味,而忽略了麻醉药的气味,做人没有追求不行,可是不能贪婪,在遇到诱惑时一定要想办法让自己冷静。记住,天上不会掉馅饼,想得到就必须要有付出” “想不到您这么厉害,说得话比我们老师都深奥。”轩辕长空这下是真的服了爷爷。 咯——咯——爷爷在树叉上磕了磕烟袋后说:“小子,爷爷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这辈子没攒下什么,就是一脑子对动物的看法。” “嘿嘿,爷爷厉害,”小小的恭维了一下爷爷,长空接着问:“爷爷,你打过狼吗?” “那还用说,当然打过”爷爷的声音里充满自豪。 “那您给我说说狼好吗?”长空央求。 “给你说说狼,可以是可以,不过……”爷爷没往下说,故意把最后两个字的声音拉得很长,一听爷爷的话没下文了,长空急迫的追问:“不过什么啊,你快说啊爷爷。”爷爷就知道长空一定会追问的,这是他故意设下的一个小小的圈套,看到长空中计,爷爷才接着说:“……不过,你得下去把水给爷爷拿上来,爷爷口渴了。”听到爷爷让自己下去拿水,长空知道自己又被爷爷算计了,他故意说:“不去,你在我下面,比我下去方便,你自己为什么不拿?” “你这小子,刚告诉你,要得到就必须得先付出,这么快就忘了么?想从爷爷这学东西,就必须得给爷爷把水拿上来,就当是你的学费,这理由充分不?” 没得选择,轩辕长空只能下去给爷爷拿水,爷爷和了几口水才又往下说:“狼这东西,其实不像人们说得那么凶残,除非是饿得没办法了,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一只狼在老虎面前根本就没有叫阵的资本,可是,遇到狼群,老虎也只能逼而远之了,这就是群体的力量。狼的智慧不比狐狸差,可狐狸在捕食时表现出来的耐性可比狼差远了,在面对敌人时,狼只会战死不会后退,其实做人要是能像狼一样,那也是很成功了。” 爷爷嘴里的狼,和书本上的不一样,可是长丛对爷爷的话却深信不疑。没听轩辕长空说话,爷爷就问:“空儿,睡着了么?” “没有。” “那为什么不说话了呢?” “我在想一个问题” 长空的话让爷爷有点吃惊,说:“咦,你在想问题?什么问题啊?跟爷爷说说,说不准爷爷能帮帮你呢。” “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是听了你刚才的话突然有的想法,要是能从每一种动物身上学一样长处的话,那这样的人会变成什么样?”长空说。 爷爷想了一下回答:“要是真有那样的人的话,他就能和天一比高低。” “和天一比高低?”爷爷的话吓了长空一跳“老天爷不是掌管着一切的吗?” “那里有所谓的老天爷啊,其实真正掌管一切的是一条规矩。” “规矩,爷爷,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样的规矩啊?” “恩——,就是那个”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污泥,更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这条规矩给了各种动物不同的本领,让它们各自都有东西吃,又都可能被吃,要是有人能从动物身上学会它们各自的本领的话,就能变成最厉害的的那条鱼,只吃别的,不会被吃。这样一来,说可以和天一比高低也不过分吧?“ “爷爷,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不就是违反了你说的那条规矩,就成逆天而行了,会不会遭雷劈啊?”轩辕长空问。 “逆天?其实没什么顺和逆,就像事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一行,有时候大顺就是逆,大逆也就是顺,只要你有本事,日月都可能被改变。” “没有逆和顺,只要有本事,日月都能被改变……”长空念叨着爷爷的话。 鸟儿的鸣叫唤醒了睡梦中的轩辕长空,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伸了个懒腰,解开身上的绳子发现爷爷早已经“起床”了,刚跳下树来就闻到一阵烤地瓜的香气。不远处的爷爷看到长空下来,从土里挖出一块地瓜一面拍土,一面招呼长空:“醒了,空儿?快去那边洗把脸,过来吃地瓜喽,野地瓜比自己种要香。” 吃了早饭,长空和爷爷又在山上溜达了溜达,收获了不少山鸡,还有两只又肥又大的狍子。看看已经是中午了,祖孙两个准备回去。路上爷爷又跟长空说起狍子,爷爷说:“我们这里的人都把狍子叫”傻狍子“,看到人过来也不知道跑,其实它不是真的傻,而是因为它的好奇心比较重,有好奇心是好的,可是不能因为好奇忘记危险……”很快就走到了昨天支夹子的那片开阔的草地,按照作好的标记轩辕长空去收夹子,收获真不错,前面的十个夹子逮了八个兔子,轩辕长空乐呵呵的往袋子里装。只剩下最后一个夹子了,还没走跟前,轩辕长空就闭上眼,双手合拢作拜佛状,他在祈祷最后一个夹子也同样可以抓住一只兔子。突然,“啊——”的一声,把爷爷下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怎么了,怎么了?”说话间就到了长空的身边,看见长空张着大嘴之着地上的夹子,一脸的惊恐,爷爷看到地上的夹子上到处是雪,一只兔子的腿还留在上面,同样也是血淋淋的,看到这情况爷爷知道是兔子咬断了自己的腿跑掉了。知道长空没什么危险爷爷刚才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又放回肚子里,走过去拍了拍长空的头说:“不用怕,没什么的,只不是兔子咬断了自己的腿跑了而已。” “爷爷,它怎么舍得呢?长空有点不敢相信。”其实,很多动物在落入陷阱的时候都会用自残的方式逃跑,少了一根腿总比丢了性命要强得多吧?做人有时候也要这样,壮士断腕为去蛇毒,要学会舍得放弃,不要因为一棵歪脖树丢弃丢弃一片大森林。“爷爷没忘记抓住任何机会教育长空。 听了爷爷的话,长空心里好受了点,同时也佩服那只兔子的毅力了。看着孙子还在愣神,爷爷说:“傻小子,赶紧收拾吧,再楞着天黑之前就到不了家了。 抓狐狸的笼子也抓了六只狐狸,这次打猎可以说是圆满结束。 第十一节 打架 爷爷带着几个乡亲一大早又上山,去抬野猪了,长空吃过早饭就去了学校。 进了教室看见自己最好的伙伴韩武和李保国都在,打了声招呼就回到座位上了。看着朝自己挤眉弄眼的两个伙伴长空心里一阵温暖,这个小学是好几个村子公用的,自己的村子最小,所以在这个班里只有韩武和李保国跟自己同村。别看在爷爷面前长空有说有笑,花样百出,可是在外人面前他很少说话的,加上自己是后来才转来的,跟班里其他同学的关系都不是很好,尤其是临村村长的儿钱笑,也不知道他从那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的遭遇,经常跟同学说自己是个不祥的人,克死了父母,弄得大家都故意疏远自己,只有韩武和李保国对自己是好,经常因为维护自己跟别的同学打架,回家被自己的父母打。“轩辕长空,注意听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上课了,老师发现走神的长空大声的提醒他。 “呤——呤——”下课了,韩武和李保国凑了过来,“长空,听说你昨天跟你爷爷去山里打猎了,还打了一头野猪?”韩武扯着他那大嗓门问看了,轩辕长空点了点头说:“中午你们两个都去我家吃野猪肉。” “好啊,我要吃猪耳朵。”李保国的嗓门可比韩武差远了。接着轩辕长空从书包里掏出那个巨大的麝香递到李保国前面说:“给你”。 “麝香,这么大的麝香,很难找到的啊。”李保国看着长空手里的麝香吃惊的说。 “是这次上山弄得,我特意跟爷爷要来给你的,你爷爷不是老是心痛吗,我听爷爷说麝香加上猪牙皂、白芷敷在心口上效果很好的,给你”长空说。 “这么大麝香拿去卖能卖老些钱呢。”韩武眼睛死死盯着长空手里的麝香说。李保国也说:“是啊,这么大的麝香是能卖不少钱,你家就你跟爷爷两个人,爷爷又那么大年纪了,你还是让人把它卖了,我不能要。” “什么话,再怎么着也不差这一个麝香吧,以后还可以弄很多嘛,这可是我挨了爷爷一烟袋换来的啊,怎么说也是我一片心意啊,你爷爷平时待我那么好,我孝敬他老人家难道不是应该的?”长空说。 “是啊,应该的,应该的,收下吧”韩武还是那么大声说。“这——,我——”李保国吞吞吐吐,看着李保国想接又不好意思的样子,长空一把拉过他的手,把麝香硬塞到了他手里:“跟我还客气什么,你不收就是不把我当朋友,我可以要生气了。” 见长空这样说,李保国不好意思再拒绝了,刚要装到口袋时,就有一双手从他的手里把麝香抢了过去。长空,韩武,李保国三个人同时发出一声:“你?”然后就看到因为抢到麝香一脸得意的钱笑,他一边笑还一边说:“都他娘的不要,我要,这可是好东西。” “拿来——”韩武先说,“你们不是都不要 ,怎么就不能给我啊?我就不给你”钱笑说着还不忘给韩武一个挑衅的动作。 看了钱笑那副诬赖样,韩武上前一步想从他手里抢会来,可钱笑像知道他要抢一样,手一缩,他扑了个空。长空这时也上前了一步,对钱笑说:“这麝香是拿来给保国的爷爷治病的,你给我们好不好?”钱笑看都没看轩辕长空,说:“笑话,到了我手里的东西还想要回去?我等一会就把它拿到药店卖了,就可以吃很多猪头肉了。”“你——”轩辕长空气得说不出话来,这钱笑仗着家就在学校附近,爸爸又是村长,老是欺负同学。 “你他娘的,快点给我。”李保国这下也急了,看着眼前虎视耽耽的三个人,钱笑有点胆怯,只见他把麝香往地上一摔:“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才不稀罕呢,给你,克死爹娘的倒霉鬼,还把妹妹丢了,拿了你的东西我都嫌晦气。” 就在轩辕长空、韩武、李保国三个愣神看着地上的时候,钱笑接着又说:“把妹妹丢了,现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或许早被人踩烂了吧。” 只是说克死爹娘轩辕长空还能忍受,可是妹妹是他心中理性的最后防线,爸爸最后的交代就是要自己好好照顾妹妹,可自己在第二天就把妹妹丢了,这两年多来,他几乎每天都会在梦里听到妹妹哭泣,更何况他一直都寄希望与妹妹也跟自己一样被人救了起来,在以后的不知哪天会和自己团聚,现在钱笑的话,让他彻底疯狂。 “啊——”钱笑尖叫一声,血也在同时从他的头上流下,很快就布满整个脸,长空手里拎着凳子,像个恶魔一样满眼通红。被人莫名的砸了一下,当钱笑反映过来后怒骂了一声:“你他娘的敢打我。”接着就扑了上去和长空撕扭到了一起。韩武和李保国这是也反映过来,一起上前加入了这场战斗。 等老师赶来制止时,钱笑已经躺在地上想起都起不来了。老师看了看地上的钱笑居然没有想到先把他拉起来,因为老师也很讨厌这个仗势欺人的家伙,这么小就这么可恶,以后长大了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呢。 “为什么打架?”老师气汹汹的看着韩武,在老师的印象中,只有韩武比较调皮,很有可能是这场争斗的导火索,所以她希望在韩武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我——”韩武话没说完就被长空打断:“老师,是我先动手打他的”说着愤怒地看了地上的钱笑一眼,“他抢了我的麝香,我问他要,他就丢到地上。” 听了轩辕长空的话,老师有点懵了,在她的眼中,轩辕长空是个很优秀的孩子。话不多,可很懂事,很有礼貌,聪明,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也懂得忍耐,她不仅一次见过在长空在被同学说克死爹娘时还能克制自己,她也多次教训那些欺负长空的孩子,可今天是怎么了,为了一个麝香这孩子居然动手把钱笑打得半死。老师从地上捡起作为“罪魁祸首”的麝香拍了拍上面的土问长空:“就为这点小事就把同学打成这样吗?” “这麝香是给保国的爷爷治心痛用的。”长空没说话,韩武替他辩解。 “就算是这样你可以去告诉老师啊,再说这麝香也就是沾了点土,又没什么关系的。”老师接着追问,他了解长空,这孩子动手绝对还有别的原因,她想问出来好替长空在钱笑的家长前面辩解。 “老师,钱笑还骂长空是克死爹娘的倒霉鬼,还说,还说——还说他把自己的妹妹丢了,妹妹被人踩烂了。”李保国在辩解时也不敢像钱笑那样大胆说出关于长空妹妹的话,他怕把长空再激怒。 “啊???”老师听了保国的话,竟然失声大叫。她也是听轩辕长空的村子里的人说过,在爷爷带着长空回到村子时大家出于关心前来询问长空的事,当到长空父母时,他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坐着,紧紧的抓着一块玉石默默流泪。当问到长空的妹妹时,长空居然疯了一样大骂那些乡亲,还用铁锹把一个人的头打破,长空的爷爷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乡亲们说了,同时要求大家以后在长空面前尽量不要再问他的父母的事,尤其不能问妹妹的事。可后来还是有人多嘴把这事说了出来,前前后后的村子有不少人知道这事,只是大人都不忍心再去伤害长空,所以就没在长空面前说过这事。但是孩子们可不管那么多,经常拿这事欺负长空,今天这个钱笑居然敢这样说长空的妹妹,长空会动手打他也就不难理解了。 知道了事情的原因,就在老师想着该怎么处理时,钱笑的爹到了,还没进门就喊上了:“小儿(河北农村父母一般都叫自己的儿子为”小儿“,其中”儿“不读”er“,只是个辅音),你伤到了没有啊?爹来了,爹帮你来了”。老师听这话就笑了,居然还有这样的爹,儿子跟人打架当爹的居然过来帮忙,要知道这些个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啊。 一进门,看到儿子在地上躺着,钱笑的爹傻眼了,连忙上前一把抱住儿子,那山羊一样的声音响起:“小儿,你咋让人揍成这样了,爹都快人不得你了……” “钱村长,你先别哭了,还是先把钱笑送到卫生所包扎一下吧”老师上前劝说。听到老师的话,钱笑爹才想起什么似的说:“这是谁打的,你这老师怎么当的,俺小儿让人打成这样,你咋也不管管?” “是我打的。”长空说。顺着声音,钱笑爹看到了说话的轩辕长空,皱了一下眉头:“你?哦,原来是你这个倒霉鬼啊,克死爹娘不算,还想把俺儿子也打死吗?” “我不是倒霉鬼,你儿子他骂我,我才打他”长空解释。 “你不是倒霉鬼是什么?不是倒霉鬼爹娘都被砸死了你咋没死?妹妹被人踩烂了,你咋好好的啊?”钱笑爹这话说得比钱笑说的更难听。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长空的眼睛再次通红。 第十二节 爷爷发怒 “再说一遍?再说一百遍都不怕你,我现在就说给你,你能咬我啊?克死爹娘的倒霉鬼,妹妹被人踩烂了,克死爹娘的……”钱笑的爹真是可恶到家了。 “日你先人,你个杂种”在说话的同时,刚刚打了钱笑的凳子这次又落到了钱笑爹的头上,由于钱笑爹是蹲在地上的,这一下也把他打得稍微有点蒙,可等他反映过来后就马上站起来,抓住轩辕长空的上衣领子恶狠狠的说:“小子,敢打爷爷我,你是不是想找你爹娘了”,说话时血也从他头上流到了眼睛上,他用手背随便一蹭,接着把长空向地上一掼,挥着带血的拳头就往长空身上招呼。 说起来很慢,其实在钱笑爹骂长空到把长空摁在地上打这过程只是很短的时间,看到长空被打,韩武和李保国再次出手,又是四个人打在了一起。一直躺在地上的钱笑也站了起来,加入了战斗。这可急坏了一旁的老师,嘴里说着:“长空,钱村长,你们别打了,别打了……”,想上前拉开,可是地上的五个人紧紧的缠在一块,怎么都拉不开,没办法只好跑去找老校长。 “混蛋,都给我住手”老校长的声音像洪钟一样,地上的五个人,先是一楞,接着松开了各自的手,悻悻的从地上站起来。老校长是钱村长的堂叔,老人家性格耿直脾气大,在十里八村是一个公认的汉子,也很受大家的尊重。要说钱村长唯一害怕的人恐怕就是眼前的这个叔叔了。钱村长耷拉着脑袋说:“叔,你老来了。” “别叫我叔,我没你这样的侄子,居然跑来跟三个还穿开裆裤的小孩打架,丢人不丢人?”老校长看来是真的气坏了,声音都有点发颤。 钱村长偷偷抬头看了老校长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怒火,又赶紧把头低下,说:“叔,是他们先打钱笑,我过来才教育了他们几句,他们就动手打我,我才……”“逼上你的嘴,我宁可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会相信你的屁话,你只是教育?我问你,你为什么又揭长空这孩子的伤疤啊?”老校长打断钱村长的话质问他。 “我——”钱村长不满的看了老师一眼,知道一定是她跟老校长说了自己骂轩辕长空的话“我也是一时急了,才乱说的。” “一时急了乱说?你小子说这话难道不怕遭雷劈吗?你儿子在学校天天用那件事欺负长空,要不是你跟他说,他一个小屁孩咋知道这些呢?我跟你说,啥也不要说了,赶紧领着钱笑去包扎一下,这事到这就算完了。”老校长也不大喜欢这个侄子,难免有点偏袒轩辕长空他们。 “不行,打了俺小儿不能白打,要赔医疗费的,要是就这样算了,传出去也显得我太没本事了吧,那多丢人啊?”钱村长不甘心事情就这样算了。 “这人已经丢得够大了,你现在还要勒索三个小孩子吗?”老校长都替钱村长脸红。钱村长还要说什么,刚说了个“我——” “我啥我,别再废话了,立马给我滚出去”老校长指着外面。 没办法,钱村长只好拉着儿子灰溜溜的走了。他们走后,老校长和老师又认真的教育了轩辕长空三个一通。 原本以为事情这是就这样算了。 当轩辕长空带着两个伙伴准备回家吃野猪肉的时候,发现自己家门口居然围着好多人,三个人相互看了一下,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于是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院子里,钱村长跟儿子钱笑大模大样的坐在石桌子旁边的凳子上,两个人现在都用厚厚的纱布把身上包了起来,看见他们这副摸样,韩武拉了拉李保国的衣裳小声的问:“保国,那两个人是谁啊?”李保国头也没回,回答他说:“还能有谁,钱笑和他爹呗” “奶奶的,你不说我还以为是木乃伊活了呢,吓我一跳”韩武故意揉了揉眼睛,表示不相信现在眼前的人会真的是钱家父子,可是没人欣赏韩武的幽默,人们的眼睛都集中到了院子中央。 爷爷,韩武的爹娘,还有李保国的爹娘,都站在石桌一边,面对着钱家父子,全都是一脸的歉意。爷爷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双手递给钱村长,说:“钱村长,你抽支烟消消气,等那三个小兔崽子回来,我好好收拾他们。”钱村长轻蔑的仰着头,不看爷爷,也不接爷爷手里的烟,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韩武父母和李保国父母见状也连忙堆起满脸的笑,连连说:“是啊,是啊,您消消气钱村长,他们回来,狗腿给他们敲断。” 感觉是时候谈价钱了,钱村长才把头慢慢放下来,接过爷爷手里的烟点上,抽一口,对着爷爷吹了一口烟说:“把我和我儿子打成这样,只教训他们一下就够了吗?” “那您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讲出来来,我都满足你。”爷爷依旧是满脸的笑。 钱村长用眼在爷爷身上扫了一眼,仿佛说这老头还真不上路,揣着明白装糊涂,接着说:“你们要赔医疗费。” “对,赔钱!”一边的钱笑也附和,不过因为纱布几乎把整个头都缠住了,声音有点含糊。 一听只是要赔点医疗费,爷爷赶紧答应:“行,行,您说赔多少?” “五十,少一分都不行。”钱村长说。 “多少?”爷爷有点不相信,想确定一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五十块。”钱村长的话证实爷爷没有听错。 爷爷没说话,可是人群里有人说开了:“要五十块,太过分了吧,我家一袋小麦才卖了七块啊。”有人也跟着说:“是啊,我在镇上教初中,一个月的工资才十八块钱,他居然要五十,太黑了吧。”还有人直接把矛头对准钱家父子“我说老钱啊,要五十块,你还不如拿刀去抢呢。” “……”,“……” 钱村长没理会旁边的人,而是看着爷爷问:“怎么样?答应不?” 爷爷想了一会,像下了很大决心说:“没问题,我答应,等会我就把我家的东西收拾一下拿去卖了,晚上就把钱给您送到家去,不过,我想知道长空他们为什么和你的儿子打架,为什么又打了你,从你进门到现在你一个劲得吵吵我们家孩子打你了,可你总得让我们知道里面的原因吧?” 一听爷爷问打架的原因,钱村长有点慌了。 “还是我来说一下原因吧,”长空的老师从人群里挤了过来,她就是不放心钱家父子,才决定来长空家看看,到了一看,钱家父子果然闹来了。接着老师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爷爷听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的说:“是谁说我家小月被人踩烂了,不,不会的,空儿都没事,她一定也没事的。” “没有被人踩死你们咋找不到啊,就算当时没找到,可现在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们找过,一定是你们知道那小丫头被人踩死了。”钱村长在爷爷流血的心上又狠狠的戳了一刀。 “不会的,月儿没事的,你胡说,她——她一定会回的……”爷爷这个时候看起来无助极了,突然,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抓住钱村长的领子说:“不许你再说月儿回不来了,你再敢胡说我,我就——” 用力把爷爷推到地上,钱村长说:“老东西,你怎么样?还想打我吗?不看看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行不行了。”说完还不忘朝爷爷吐了一口唾沫。 长空看到爷爷被推倒,慌忙跑过去扶爷爷,嘴里说:“要打打我,不要打我爷爷”接着护在了爷爷前面,充满仇恨的看着钱村长,韩武和李保国看不下去了,也站在长空左右。 “嗬嗬,想仗着人多欺负人吗?我说怎么回事,原来爷爷是个老混蛋,难怪孙子也这么混蛋,一家混蛋活该都死到地震里头,老天怎么不把你们两也一块收了去啊?”钱村长实在是个真正的混蛋。 人群被激怒了,大家纷纷围上来,开始有人推钱村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爷爷手里多了那把猎枪,他上前一步指着钱村长的头说:“小子,有种把你刚才的屁话再放一遍吗?”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钱村长楞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反映过来,今天无论如何是占不到便宜了,可他不是聪明人,聪明人知道好汗不吃眼前亏,他是个无赖,无赖在理亏的时候不是选择闭嘴,而是继续耍他的无赖,用来掩饰自己的虚弱。所以他又对爷爷说:“好家伙,动枪了啊,知道你打过朝鲜战争,也杀过人,可我不信今天你敢开枪”,见爷爷没有动作他又接着说:“怕了?不敢开枪了?要是怕了就不要在这吓唬爷爷,赶紧滚一边去。” “你?我——”爷爷的脸在瞬间变了好几种颜色。 就在这时候,人群后面传来一声悲凉的声音:“丢人哪,钱家咋就出了这么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啊——”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老校长拄着拐杖走了进来,爷爷看到老校长来了,把枪收了起来。他知道这个人来了,事情就能解决了。 老校长一把抓住爷爷的手说:“老弟啊,老哥对不起你啊,没想到我们钱家会有这样的畜生,我这老脸都不知道望那放啊”说着就用手狠狠地抽自己的嘴巴。 “老哥,别这样,别这样,你这是何苦呢?”爷爷阻止不了老校长抽动的手索性一把抱住了他。 老校长这个时候才看钱村长,对他说:“跑到人家家里来闹腾,很神气是不是?看着你叔自己抽自己嘴巴子很舒心是不?你要不也过了抽叔几下啊?” “叔,我?”钱村长的头都快低到自己裤裆里了,他是真的怕这个堂叔,打小自己就怕他,现在这个村长也是这个堂叔的儿子罩着才做了这么长时间,堂叔的儿子是镇里的镇长啊。 看着自己的侄子还没有走的意思,老村长挣开爷爷的手,上前对着钱村长的头就是一拐长,没理会后者嗷嗷的叫声就说:“还不领着你那混蛋儿子滚,再跑来闹事不用别人动手,我先就把你小子宰了喂狗。 在老校长的压力下,钱村长带着儿子再次灰溜溜的走了,虽然走了,可也在他心中留下了对长空祖孙的恨。老校长又跟爷爷说了半天的客套话,才柱着拐杖离去。 第十三节 那雪那景那人 转眼间秋去冬来,马上就要过年了。这天一大早,轩辕长空刚刚起床,一推开门,立刻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给大地披上了厚厚的棉衣,漫天之间到处弥漫着飞扬的雪花,地上雪已经有半尺多厚了。“爷爷,下雪了,下雪了”轩辕长空快乐的一边喊一边跑到院子里,站在院子中央,张开双手,仰面向天,任凭雪花撒落满面。雪花带来了一阵冰凉的气息,好惬意啊。 看着在院子里陶醉的轩辕长空,爷爷笑呵呵的说:“傻小子,小心感冒,还不赶紧洗洗脸吃饭去上学,难道你不怕迟到吗?” “爷爷,你没看见我正让雪花帮我洗脸吗?”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长空还决定赶快去吃饭。 “长空——”院子外面有人叫,长空以为是韩武和李保国来叫自己去上学,飞快地扒拉完碗里的饭,应了一声,迎了出去。外面确实是韩武李保国两个,可是长空看他们空着手有点纳闷,就问:“你们的书包呢?不是去上学吗?” 韩武拨了拨头发上的雪说:“早上,我叔叔从邻村过来,他说遇见了我们的老师,老师告诉他,雪太大了,怕路上不安全,所以让他告诉我们等天气好点时再去上学。” “那你的意思,雪不停一直就不用去学校了?”长空有点不相信。 “你的话是很正确地,可见你小子很聪明的。”韩武调侃长空,长空又看着李保国,后者肯定的点了点头,“奥——”轩辕长空把肩上的书包往上一抡,书包划着弧线落到了雪地上,“不用去上学喽,可以去玩雪喽”轩辕长空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读书时代的孩子们最渴望的恐怕就是可以不用去上学,又不用做家务,痛痛快快的去玩吧。爷爷在屋子里早已经听到了院子里三个人的对话,拿着皮手套,皮帽子从屋子里出来,递给长空。手套和帽子都是那次捉到的狐狸的皮做的。 “出玩吧,难得有这样的天气又不用上学”爷爷说,在三个孩子转身快走出大门的时候,爷爷又喊道:“那个,保国啊,你顺便把你爷爷和你二爷爷叫到我家来,我们哥三今天也得好好喝两盅了” “知道了——”保国的声音从远出传过来。 爷爷还站在门口,望着大门,听到了回音,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自言自语的说:“这些个猴孩子,就没个消停的时候,也不知道那儿来这么大的精神头。” 完成了爷爷交代的任务,三个人追逐着从村子里冲出来。远远望去,三个小孩子有前有后,现在跑在最前面的是韩武,狗皮做的帽子和狗皮做的小袄,看上去黑糊糊的一团就像一个熊瞎子,在他后面紧追的是轩辕长空,火红的帽子火红的手套,随着长空的跑动就像一团火焰在苍茫的白雪之中跳动,再后面的是李保国,灰色的兔皮的帽子兔皮的袄,三种颜色在路上变化着,靠近又分开,一会儿黑色在前:一会儿红色在前;一会儿黑色被红色和灰色包围;一会儿红色又消失在黑色和灰色之中。渐渐地,他们都跑得很远了,模糊了,消失了,天地之间只剩那纷纷扬扬的大雪还在尽情的舞蹈。 “呼——歇会儿,累死了”韩武坐到雪上说,“扑通,扑通——”两声,轩辕长空和李保国索性躺到了雪地里,现在的雪下得这么大,根本不必担心雪会融化把衣服弄湿,望着天空,雪花扑面落下,长空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听着旁边两个伙伴的喘气声,长空的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感动,有他们两个的陪伴,自己不再感觉孤独,忍不住说:“武子,保国,能认识你们两个真的好高兴,谢谢你们。”听了长空的话韩武一个骨碌爬翻了个身,用左手支撑着身体,右手摸了摸长空的头,接着又摸了摸自己的头:“不烧啊,这孩子咋说起胡话了呢?啊,是不是狐仙上身了呀?” 长空闻言抓起一把雪就往韩武的脸上捂,“去死吧,你才狐狸上身了呢,还是个母的呢”。韩武打了个激灵后也捧起一把雪盖到长空脸上,就这样一场雪战爆发,中立的李保国在被流弹击中后不得不撕毁虚伪的中立,随手就把手里早准备好的两个雪球向韩武和长空丢了过去,楚汉争霸变成了三国鼎立。 再次累了才停止了战斗,这次三个人都被一层雪包裹,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韩武突然停止了笑声,把长空和李保国吓得不轻,都停止了笑忙问韩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韩武张着大嘴半天才说出:“我,笑,笑岔气了”。哈哈——更强烈的笑声随之想起。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轩辕长空对两个伙伴说,“刚才我说的话不是胡话,是心里话,我爸爸妈妈走了,妹妹又找不到了,爷爷是很疼我,可他不能天天陪着我吧,幸好有你们两个,所以请你们一定要接受我的谢意。”看着长空认真的表情,李保国拍了拍长空的肩膀说:“我接受,可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朋友之间不要这么客气的。”。 韩武则用手挠着后脑勺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嘿嘿一笑代表他也接受了,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似的:“长空,保国,连环画上有刘、关、张桃园结义,我们刚好也是三个人,何不来个雪中三结义呢?”长空和保国都表示同意,于是三个人撮雪为炉,挖树枝为香,学着电影里结拜的样子一起跪在地上嘴里念着:“我,轩辕长空”:“我,韩武”:“我,李保国”“在此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 这一拜寒风得意遇知音雪花也含笑映祭台这一拜忠肝义胆患难相随誓不分开这一拜生死不改天地日月壮我情怀 第十四 兄弟 在三个孩子远去之后,爷爷就去厨房准备了几个小菜,刚刚把菜准备好,李保国的爷爷和二爷爷就来了,还没进门就听见二爷爷那憨憨的大嗓门:“轩辕老哥,是不是做了野猪脚,我在老远就闻见了啊”,门窗都被他的嗓音震得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呵呵,老二啊,你这老狗的鼻子就只能闻得见野猪脚的味道吗?”爷爷一面说,一面迎出了门口。李保国的爷爷和二爷爷看见爷爷出现在门口时居然双双原地立正,齐齐的敬了个军礼,“连长好”。爷爷也在门口回了个军礼说:“大李小李,稍息,解散。”然后三个人就是哈哈的大笑,枝头的雪在笑声中簌簌的落下。 在热乎乎的炕上三个老人分主客落座,二爷爷迫不及待地抓起野猪脚猛地啃了两口,顿时满嘴的油光:“呵呵,好吃”,憨憨的样子真是可爱。 爷爷看着李保国的爷爷,后者也目不转睛的看着爷爷,最后还是爷爷忍不住,先“扑哧”笑出了声音说:“老狗,看够了没?看够了就拿出来吧”。 李爷爷也笑了笑从厚厚的羊皮大袄里掏出两个黑黝黝的瓷坛,慢慢的把用红布裹着的塞子打开,酒香立时弥漫了整个房间,三个人陶醉似的努着鼻子,使劲的嗅,“啊,衡水老白干真他娘的香”粗鲁的话从三个人的嘴里讲出。李爷爷接着又说:“不香怎么能送到朝鲜战场上去呢?” 爷爷把披在身上的大衣抡了,拿起大海碗说:“老规矩,大李子,倒酒——”“是”李爷爷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先给爷爷到了,然后给自己和兄弟都满上。三个人举起了酒碗,举的很高很高,都过了头顶,“兄弟们,干——”三碗酒齐刷刷地倒在了地上。 酒再次倒满,这次爷爷先喝了一口:“咝嘿——,大李小李,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最近老是梦到朝鲜战场,梦到那些一起流过血的兄弟们,梦到指导员,梦到一班长,梦到司号员,梦到我们家老二和我的小警卫,哎呀,那个真啊,就连小警卫脸上的小酒窝都看的真真的。这孩子命苦啊,当年我的一口馍就换了他的一颗心,可是那孩子也真傻,子弹是能随便挡的吗?啊?是随便挡的吗?是吗?”爷爷说到最后的声音近乎咆哮,可是咆哮里更多的是悲凉的哭声。 李爷爷和李二爷爷这时也是撇着大嘴,嗷嗷的大哭。就这样三个六七十的老头子酒还没怎么喝,可是怎么就生出了恁般多的眼泪呢!? 哭也哭够,李爷爷吸着鼻子,拍了拍爷爷的肩膀说:“老连长,不光是你做这样的梦,我最近也常做。小警卫替你挡了子弹好歹有个囫囵身子啊,你们家老二为了救我和我兄弟,被地雷——被地雷——”李爷爷每次说到爷爷的兄弟被地雷炸得粉碎时就说不下去了,二爷爷听了哥哥的话拿起酒碗“咕咚——咕咚——”灌了个底朝天,把碗往桌子上一掼:“老连长,快三十年,我们老李家欠你们轩辕家的,二哥他一条命救了我们兄弟两个,可是我们兄弟心里难受啊,宁愿死的是我们,二哥那么好的一个人,我……”说着李二爷爷就要在炕上给爷爷磕头,爷爷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混蛋李老二,你他娘的这是干什么?还有没有个兵样?还不赶紧给我滚起来。”李二爷爷没起来,而是跪在爷爷面前头低到了炕上,身子一颤一颤的。一边的李爷爷这时也跪到了爷爷面前:“连长,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老娘,今天我们兄弟给你磕一个——”李爷爷看到爷爷又要捶桌子了,忙拦住爷爷,然后接着说:“你先别发脾气,听我说完,我们这个头是磕给你们老轩辕家的,只是请你代为收下,这应该的吧?” 爷爷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接着他也跪下了,“三十年了,你们就是我的亲兄弟,不,比亲兄弟还亲,所以以后不要再说老李家欠我们的这样的混蛋话了,兄弟之间那有啥谁欠谁的?要说欠是我们三个欠全连牺牲的一百二十七个兄弟的 ,一百三十个人啊,就剩下我们三个,是我们欠……,不,是美国鬼子欠他们的,也欠中国人的,要跪也是美国鬼子他们去上甘岭,去”三八线“给中国的军人跪去,而不是你我之间,因为我们是兄弟啊。”“对,是美国鬼子欠他们的,要跪应该他们去跪”李爷爷和李二爷爷都跟着说。三双粗糙的大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也正是无数的这样的大手紧紧握在一起扭碎了美国的阴谋,保卫了刚刚成立的新中国。 在三个爷爷跪在一起的时候,山上,轩辕长空、李保国、韩武也在雪地里里跪着正说着那神圣的,一辈子的承诺。三双小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他们这一握就是中国二十年的改革。 雪下的更大了,可是爷爷、李爷爷、李二爷爷、轩辕长空、李保国、韩武,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有兄弟在,天地何惧? 第十五节 血染的素心梅 轩辕长空三个人结拜完了,又躺在雪地上聊了很久,后来谈到他们的老师。 老师叫韩雪,北京人,几年前高中毕业的她来到村里做了知青,最近这一两年不少的知青都回城了,按理说老师也应该回城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见她有所行动。说到这,韩武问轩辕长空:“长空,你说老师会不会走啊?” “不知道,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吧”长空好象有心事一样幽幽地说。 “你这不是屁话吗?说了等于没说”韩武听了长空的话差点气晕“这样问你吧,你想不想她回城呢?” “我希望她回去,可又舍不得她走”长空依然是摸棱两可的答案,这下韩武实在受不了了,又扯起他那大嗓门:“我说你小子想啥呢,净说些废话,什么叫希望又舍不得啊?”长空从雪里坐起来,注视着韩武说:“武子,你的性子能不能不要这么急呢?听了别人的话过脑子想一下再说下面的话好不?”韩武摸了摸后脑勺呵呵一笑说:“性子急我可以慢慢改一下,可是我脑子笨,就算把你的话过一遍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所以也就不麻烦这一遭了,还是你直接告诉我得了。” 长空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希望她回去是因为现在高考恢复了,她回去也许能考上大学,就算她不上大学,城里总比乡下有前途吧?更重要的是她的父母都在北京,所以我希望她回去;不舍得她走是因为她对我们那么好,教得又好。” 韩武扑闪着眼皮听着长空的话,可到这长空就没后话了,于是就问:“完了?” “啊,完了”长空回答得很干脆。 “就这么简单的原因?”韩武又问。 一边的李保国抓了一把雪向韩武砸了过去:“真怀疑你的脑子是不是让驴蹄过,难道这些原因还不够吗?” 韩武被砸得满脸的雪,嘴里哇哇大叫,韩武却没再理会他,转脸对长空说:“长空,不管老师走不走,她永远都上我们的老师,你说是不是啊?”长空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李保国接着说:“雪下得这么大,也不知道学校里什么样子了,好象就老师一个人住在学校吧?” “啪,”轩辕长空重重的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下,说:“看我这猪脑子,武子,保国跟我来。”说完就站起来向着南面的山坡走去。 李保国和韩武一时没反映过来,愣在原地没动。轩辕长空走了十来步发现二人没有跟来,就停下转身再次叫了二人一遍,这下韩武和李保国一起问:“去那里?去干什么?” “到了你们就知道了,快点走吧,不然我可一个人去了啊”长空说完转身真的又往前走去。韩武和李保国也赶紧跟了上来,只是韩武嘴里小声嘟囔着:“说我脑子被驴踢了?我看长空就是被两头驴,不,应该是一群驴围着踢了,要不怎么打自己脑袋?”轩辕长空其实听见韩武的话了,韩武的嗓门大,就算小声嘟囔,音效也大得惊人,只是他没有理会,倒是李保国白了韩武一眼,后着赶紧用手捂上自己的嘴巴。 三个人一直走着,大约十分钟后,一片梅林出现在他们眼前,轩辕长空喘了一口气说:“到了”,李保国和韩武两个人你瞅我,我瞅你,都不知道长空带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最后同时把目光锁定在长空的身上,长空看着两个人奇怪的表演,笑了,“还记得前几天老师跟我们讲王安石的《梅花》吗?她说,她最喜欢梅花了,尤其是素心梅,所以我准备折几枝素心梅等下送给老师,顺便去看看她,下这么大的雪,她一个人在学校,不知道会不会害怕呢?” 韩武和李保国都同意轩辕长空的意见,可是韩武又摸了摸后脑勺说:“我说长空啊,你看眼前这一大片都是梅花,白的、粉的、红的,不知道那个是你说的素心梅啊?”李保国也向山坡下望去,大片的梅林望不到边,白的在雪中更加洁白,红色的则更加鲜艳,他也不知道什么是素心梅,便也说:“是啊,那个才是素心梅呢?” 轩辕长空想了一下说:“书里写素心梅花瓣是长椭圆形,向后反卷,花是淡黄色,花心却是洁白的,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了,我们去找找看吧。”于是三个人钻进梅林去寻找素心梅。 “奶奶个熊,找了半天了也没找到,把我这脸都挂花了,再找不到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鬼林子。”韩武气呼呼地蹲在一棵梅花树的树叉上说。听了韩武的话,轩辕长空和李保国都笑了起来,李保国还不忘调侃韩武一下:“武子,有本事你先点一把火再说,这么大的雪你也敢说这样的话,不亏是被驴踢过的脑袋啊,哈哈~~~” “你?”韩武刚要向李保国发飙,可是一阵风打断了他的话,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气说:“长空,保国,你们闻到香味了么?” 听了韩武的话,二人也用力地嗅了一下,果然也发现风中有重重的香味。“啊,素心梅”长空突然惊呼,紧接着他就朝风吹来的方向跑去,韩武李保国二人也跟着在身后。 大约跑了一里多路,风中的香味越来越浓,在他们跑过一座小土丘,那沁人心肺的香味立刻扑面而来,三个人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十几棵淡黄色的梅花傲然挺立在小土凹里,树枝上梅花怒放,花朵大得出奇,薄薄的一层雪压在上面,看起来晶莹剔透。也顾不得多说,轩辕长空三个人各自折了一枝就急急忙忙向学校赶去。 大了学校大门口,发现门是开着的,有一串脚印向老师住的房子延伸过去,轩辕长空仔细看了一下地上的脚印,说:“看这脚印像是男人的,下这么大雪,是谁会来学校找老师啊?”突然从老师的房子里传出“砰——”的一声,接着就听见老师大声的说:“你个流氓,滚!!!”轩辕长空三个人闻声立刻跑了过去,快到老师房子跟前时,轩辕长空转身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收声的手势给韩武和李保国,二人会意,三个人悄悄来到老师的窗子下面,慢慢抬头向里看,只见老师拿着菜刀缩在墙角,衣服有点凌乱,而钱村长就在老师不远处站着,用猥亵的目光看着老师,地上到处是开水瓶的碎片。韩武一看这架势就急了,立刻站起来就要冲进房里,轩辕长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然后压低声音说:“你要干什么?这样进去能怎么样?你快去村里找校长,让他带人来,我和保国守在这里。”“我不去,我要进去教训那个混蛋。”韩武这次的声音也是出奇的小。 “胡闹,我们三个进去了就算把他打一顿又能怎么样,以后他还是会找老师的麻烦啊,只有让校长来,他看见这情形一定有办法彻底解决问题的,快去。”轩辕长空一边说,还不时抬头看看窗子里面。韩武悄悄走了,轩辕长空和李保国又慢慢抬头看着窗子里面。 “我说韩老师,有话好好说嘛,干吗拿着刀啊?”钱村长说。 “跟你这畜生没什么可以好好说的。”老师恨恨的说,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哈哈,骂得好,既然你说我是畜生,我也就不怕明说了,你想要我在你的回城书上签字就必须得陪我睡一觉,不然的话,哼哼,一切免谈”钱村长这时的样子让任何人看了都像上去一刀剁了。 “呸——,你做梦去吧。”老师一口吐在钱村长的脸上,后者也不去擦,就在老师一分神时抢上一步,夺了老师手里的刀,接着把老师扑到在地上,“哧——”老师的上衣被钱村长撕去大半,老师拼命的抵抗,可在男人面前女人的抵抗永远那么无力,钱村长一只手摁着老师的双臂,双腿紧紧压着老师,腾出的手又去撕扯老师的衣服,一边撕还一边说:“敬酒不吃你吃罚酒,你也不打听打听,只要我看上的女人那个能跑出我的手心,我惦记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老师此时也知道反抗是没什么效果的,就大声的喊着:“来人啊,救命啊——” “哈哈,你喊啊,大声喊,外面风急雪大,你的喊声是没人听到的,喊吧,尽情的喊”钱村长嘴里说着可手里也没停。 窗外的轩辕长空这时再也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老校长什么时候来,顾不了那么多了,再等下去老师就被那畜生糟蹋了,推了一下门,没开,显然从里面上了锁,刚退后一步想去踹门,只听“轰隆”一声,那破门倒了,是李保国踹的。 地上的钱村长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回头看见轩辕长空和李保国恶魔似的冲了进来,还没等钱村长有所反映,就被一脚踢中鼻梁,同时传来轩辕长空的骂声:“混蛋”。 钱村长的身子歪在了侧面,血也从鼻孔喷涌而出,用手一抹,又出现了上次打架的情形,满脸的血。长空和李保国赶紧扶起地上的老师,刚刚站起来,钱村长也站起来了,不过此时他手里多了一把刚才在老师手里的菜刀,血流进了嘴里,他吐了一口血说:“又是你小子,我看你真是活腻了,”说话时还不时看看长空傍边的半裸着上身的韩老师,长空脱下外面的袄披在老师身上然后对钱村长说:“放我们走,今天的事算完,不然就去派出所告你去。” 钱村长又吐了一口血说:“放你们走?想得倒是挺美,我告诉你们,今天的事既然让你们看见了,你们的命也就到头了,不然你们出去了一定会去告我。” 李保国说:“不是跟你说了,只要放我们走就不告你,我可以发誓。” “发誓?发誓顶个屁用,实话告诉你们,前两年因为跟张家媳妇上床我把他丈夫都杀了,所以再多你们几个我也不怕,反正没人知道会是我杀的。” “公安会查到你的。”韩老师说。 “查?我把你们一把火烧干净,没有尸体公安就算查到我,也拿我没办法。”钱村长得意的笑了。笑完就晃了晃手里的刀逼了上来,轩辕长空见状挡在李保国和韩老师前面,李保国则从后面上前挡在前面,长空再次挡在最前面。 “哈哈,有意思,你们真有意思,不用抢,都有份。”说着就挥刀向轩辕长空劈去,因为老师原本就被钱村长逼在了墙角,现在小小的角落站着三个人,所以钱村长这一刀劈下来长空根本就没有躲的机会,可就在刀落下来的一瞬间轩辕长空被人从后面压了下去,接着就听到“啊——”的一声叫喊,弯着腰的长空感觉背上一沉就被直接压到了地上,血也在同时流到地上。 门外传来了乱哄哄的声音,韩武带人来了。钱村长手里的刀“桄榔”掉在地上,人也跟着摊在了地上,嘴里说着:“完了,完了,全完了……” 第十六节 海棠花开 众人看到房子里的情形都吓坏了,老校长更是一下子就晕倒了,这条铮铮汉子这一晕再也没能起来。轩辕长空此时坐在地上,怀里抱着浑身是血的韩老师,韩老师在刀落下的时候把长空压在身下,用自己的后背接下那一刀。长空安然无恙,韩老师却被砍中后心,血在地上蜿蜒成一条条,地上两支素心梅也被老师的鲜血染透,红和黄的组合形成了鲜艳的橙色,那是秋天的颜色,是收获的颜色啊,可是老师已经去了,收获从那里来呢? 哦,她去了,可她身下的长空却安然无恙,老师用鲜血告诉人们,为了秋天的收获,她在寒冬就燃烧了自己! 老师的家人到最后也没能来到,因为那个动乱的年代,想找一个人是那么的不容易。在长空的要求下,老师被安葬在了那十几棵素心梅下,下葬的那天来了好多的乡亲,没有人组织,可是大家都约好似的从学校一直把老师送到墓地,没有人哭,可是气氛却把人心压得生疼。长空走在送行队伍的最前面,后面是韩武和李保国,三个孩子都是披麻戴孝,在这里,这是对逝者的最高礼节,是把老师当成父母一样去送。 棺木缓缓放入墓坑,有个乡亲递给轩辕长空一把铁锹,乡里规矩,由亲人盖上第一锨土。可是长空攥着铁锹把就是不肯动手,眼睛死死盯着老师安睡的棺木。爷爷看到,走上前来,拍了拍长空的肩膀说:“动手吧孩子,老师已经走了,就让她赶快入土吧,那样她也就安心了。” 长空依没有动,依然那么直直的站着。“小子,你给我打起精神,别让老师看见你这付怂样,你想让老师不放心你吗?”爷爷大声呵斥。因为乡里人都说人死了就要赶快的入土,不然死者的鬼魂也不能尽入阴间,可阳间毕竟不是鬼魂久呆的地方啊! 听到爷爷的呵斥,轩辕长空才挖了一锹的土,慢慢端了起来,感觉是那样的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铁锹之中了,终于,土落到棺木上,紧接着其他人也开始挥动手重的铁锹。轩辕长空的心也随着那一锹土一起埋了下去。 转眼之间,素心梅下就多出了一个黄土包,一转眼又被雪湮没。老师的坟前没有墓碑更没有墓志铭,只有几片轻轻飘落的黄色花瓣散落到坟头的白雪上,是那么的醒目。 岁月如梭,不知不觉中,轩辕长、韩武、李保国三个人已经上初中了,都是十二、三的半大小伙子了。上初中要去十几里外的小镇上去,三个人早上一起上学,下午放学一起回家。 这天下课铃声刚响,韩武就拉着轩辕长空和李保国去操场上玩,二人都说笔记还没整理完,等会儿去,让韩武先去,本来韩武是想等他们两个的,可是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飞快的跑出去了。长空和李保国都以为韩武会等他们,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自己先出去了。 “这家伙,为了玩,把兄弟都丢下了。”李保国笑着对轩辕长空说。 轩辕长空拿出咬在嘴里的笔说:“不会吧,武子不是那样的人,他可能是上厕所,你没看他刚才跑的那个急样吗?我估计是要尿裤子了。” 两人正在说话间,韩武又一阵风一样回到了教室,背着手站在轩辕长空面前。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武子是不会丢下我们的,看,他不是回来了吗?”轩辕长空说着,还不忘扒头看看韩武的裤子,好象是要确定韩武到底有没有尿裤子。 韩武不明白轩辕长空为什么会看自己的裤子,不过他也不想理会这些,把背在背后的手猛地拿了出来,一团粉红色的花在他的手中活蹦乱跳:“哈,你们看这是什么?” “呀,海棠花,你在那折的?”长空看见后急忙问。 “就是在后操场啊。” “后操场的海棠花开了,走,快看看去。”轩辕长空说着就拉着韩武和李保国向后操场跑。 轩辕长空抬头看着四课形态各异的海棠,很长的时间没说话。韩武见状以为长空看见了什么宝贝哪,于是他就跑到长空后面,左晃右晃,想从长空的角度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吸引了长空,可是他到底是什么也没看出来,眼里除了花还是花。 “海棠四品,居然都让我看到了”长空说话了,可是他不是跟别人说,是跟自己说的。 “海棠四品?是什么?”李保国听见长空的话问。 轩辕长空没有回答他,韩武看见长空还在那愣着,就推了他一把说:“保国问你什么是海棠四品,你咋不说话?” “啊,”长空回过身来说:“海棠四品,是海棠的四个有名的品种,分别是淡红色的西府海棠;近白色的垂丝海棠;朱红色的贴梗海棠;淡红色短梗的木瓜海棠。其中西府海棠又为四品之首,它树态峭立,似亭亭少女,郭稹海棠诗中”朱栏明媚照黄塘,芳树交加枕短墙“就是在说它。” “啧啧,我的乖乖哎,你咋知道这么多,说得我都晕了。”韩武既羡慕又崇拜的对长空说。 “书上看的,可我以前没见过实物,所以刚才才急着拉你们来看。”长空回答。 三个人一起抬头看着眼前美丽的花朵,一阵微风吹来花姿明媚动人,楚楚有致。 与次同时,北京,一家人的后院里,一个小女孩望见一树的淡红色,大声的喊:“妈,快来看啊,海棠树看花了。” “真的吗丫头?”一个声音从房子里传出来,接着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出来。呀!是萧萍。而那个女孩就是轩辕皓月。 第十七节 妈妈 七八年过去了,如今的轩辕皓月已经是十来岁的小姑娘了,那么她在和玄远长空分开以后发生了那些事情呢!? 事情还得回到1976年,在萧萍救了轩辕皓月的第三天就离开了唐山到了滦县,因为皓月死都不愿意跟萧萍分开,所以也就一起去了滦县。在滦县的半个月里,皓月时时刻刻都呆在萧萍的身边,白天萧萍要忙着救人,皓月则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做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就那样看着萧萍,晚上则要萧萍抱着睡觉。 小孩子的世界里其实是最简单的,他们很容易忘记,只要肚子是饱饱的,有人陪着玩就会很开心。很快在皓月的世界里地震的阴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爸爸妈妈似乎也在慢慢的谈去。 忙完了工作萧萍回到了北京,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没有人。心里有点纳闷,昨天打过电话告诉丈夫和儿子自己要回来的,怎么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呢!? 桌子上有张字条,拿起来一看,是儿子的字迹:妈妈,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我跟爸爸知道自己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所以我们决定去动物园溜达溜达,以示庆祝,您要回来的话,记得给我们做好晚饭,谢谢!!!! 萧萍一看当时真是哭笑不得,天下还有这样的父子,居然把自己当成了伺候他们穿衣吃饭的老妈子,不过想想儿子可爱的样子,这一切在萧萍心头只不过是一闪而过的玩笑话而已。洗了一个澡,就准备去厨房做饭。可是厨房的门居然上了锁,锁上又有一张字条,这次是丈夫写的:亲爱的老婆,厨房的门是我锁的,钥匙放在一个我们最珍贵的东西里面,你好好找一下吧,对了,儿子还要我告诉你晚上六点我们要回来吃饭,不然就……后果你是知道的。 这下萧萍彻底傻了,这两个人到底在耍什么花招?抬头一看表,差两分钟就六点,钥匙不用找她也知道放在结婚前丈夫送给自己的音乐盒里,可是六点之前怎么也不能把饭做好啊。 就在萧萍刚刚拿到钥匙的时候就听见外面的大门响了一声,接着儿子的声音飞了进来:“妈——” “哎,我的乖儿子”萧萍答应着迎出了房门,她看见儿子手里抱着一大束的康乃馨,而丈夫手里则是红红的玫瑰。 “送给你妈妈,爸爸说康乃馨是送给妈妈的花。”儿子递上自己手里的花。 “谢谢”萧萍说着把花和儿子一起抱了起来:“真香。” “送给你老婆。玫瑰代表爱情。”丈夫也把花递了上来。 “谢谢你——”萧萍的脸居然有点红了。 “咦,你病了么妈妈?”儿子问萧萍。萧萍被儿子无问的没头没脑的,“没有啊,怎么了?” “那你的脸怎么红红的?”儿子说着还把手放到萧萍的额头去试探。 “哈哈,傻儿子,你妈妈是害羞了,那里是病了”丈夫被儿子的话惹得大笑。 “噢,我知道了,爸爸是男生,妈妈是女生,男生爱女生,女生就害羞,对不对?” “一对冤家,就知道贫嘴。”萧萍白了丈夫一眼,用手拧了儿子的小脸蛋一下。 三个人进了房间。 “妈妈。她是谁?”儿子指着沙发上的轩辕皓月问。 “她?她是……”萧萍把轩辕皓月的事情说了一边。 丈夫沈良听了萧萍的话问:“那你准备把她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原本准备送她去孤儿院的,可这孩子怎么都不放开拉着我的手。”一说到这萧萍不禁皱了皱眉头。 “既然这样,就先让她在咱们家住着吧,等过一段时间我陪你再去唐山找找她的家人。”丈夫的话让萧萍稍稍心安! “妈妈,我饿了,我们吃饭吧!?”儿子沈星说。 一听儿子要吃饭,萧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啊,那个——,我刚找到厨房的钥匙,还没来地及做饭呢。” 丈夫从萧萍手里拿过钥匙打开厨房的门,然后作了个请的姿势说:“夫人请用膳吧!!!!!!!”??? 萧萍一头雾水,儿子拉起坐在沙发上的萧萍说:“知道你今天要回来,爸爸做了好多的菜,这次可是看着菜谱一个一个做的,爸爸的手还让油烫了呢。” “是吗?我看看”说着拉过丈夫的手,果然手背上一大片红红的,“疼么?” “你给我呼呼就不疼了”丈夫说着还想儿子挤眼。 一听要吃饭,轩辕皓月也不客气,举着小手,喊着:“开饭了喽”就冲进了厨房,留下萧萍一家还愣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又过了两个月,沈良带着萧萍还有轩辕皓月去了唐山,可是地震时毁了太多的资料,想知道有没有谁家丢了小孩是很困难的。跑了好多地方都没有结果,三个人无功而返。 夜里轩辕皓月居然发起烧了,嘴里一直在叫妈妈。把萧萍夫妻可吓坏了,连忙抱着皓月去医院。 打了针皓月的烧慢慢褪了,只是她还是不听的叫妈妈。看着怀里的皓月,萧萍鼻子一酸情不自禁地说:“月儿乖,妈妈在这,妈妈在。” 第十八节 凤凰涅磐 从医院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两点多钟,安顿好轩辕皓月,萧萍夫妇回到卧室。沈良脱下衣服就准备睡觉。萧萍对丈夫说:“老公,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沈良把枕头靠在床头然后靠在枕头上说:“我同意你留下月儿。”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萧萍吃惊地看着丈夫说。沈良笑了笑说:“在医院她叫你妈妈,你应了,我就知道你是决定留下她了,再说了,自从有个星儿你最大的心愿不就是生个女孩吗?” 丈夫能这样了解自己萧萍感到很欣慰,可她又说:“对不起,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沈良轻轻地把妻子拥入怀里柔柔的说:“又说傻话不是?你我之间还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吗?让你开心,是我的目标。再说了,经过这两个多月的相处,我也很喜欢月儿这孩子了,她漂亮,乖巧,活泼,可爱。”萧萍抬头看着丈夫的脸说:“你真好,能嫁给你是我的福气。” “是你好才对,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妻子,最好的妈妈,能娶到你才是我的福气呢。” 听完沈良的话,萧萍幸福地靠在他的胸口,沈良抚摩着妻子的秀发说:“既然决定要收养她,我们就要把她和沈星一样看待。还有,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明天把月儿脖子里的那块玉收起来,明天一早我就去给她报户口,把名字也给她改成沈月吧!” “给她改名字上户口我都同意,可是把她的玉收了,这样做好吗?”萧萍问。 “刚才不是说过了,过去的的事就让他过去,月儿这孩子早晚都会张大,到时候你怎么给她解释那块玉?又怎么跟她说那场地震里发生的事?就算你可以跟她说清楚,难道你就忍心让她去承受这一切吗? “你是说一辈子都不告诉她真相?这样是不是对月儿不公平?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 “不公平?世界上的事根本不要去讨论公平不公平。其实地震就是对月儿最大的不公平了,她失去了亲生父母,可她遇到了我们,我们就当地震根本没发生过,月儿她原本就是我们的孩子,只要我们好好对她,让她过得幸福,不是比告诉她那已经无法挽回的事实让她伤心更有意义吗?” 萧萍听了沈良的话长长叹了口气说:“你说的好象有道理,那好吧,从现在开始只有沈月,沈月是我们的女儿。”沈良用手刮了一下萧萍的鼻尖说:“这样才对吗,也多亏了我们是刚搬来的,不然邻居那里也不知道能不能瞒得过去。” 孩子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很快轩辕皓月就融入了这个家庭,现在她又有了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哥哥,地震在轩辕皓月的记忆里已经消失,她现在是沈月。 周日,沈良和萧萍准备带着儿子女儿去郊外钓鱼。一大早萧萍就做好了早饭在客厅叫:“星儿,月儿起床吃饭了。”等了一会儿,没人答应,于是她决定去他们的卧室叫人,先进了沈星的房间,拍了拍沈星蹶着的屁股说:“星儿起床了。”沈星翻了个身,眼都没睁含糊地说:“妈——,让我再睡会儿,就一会儿”说完又进入了梦乡。萧萍无奈,其实是不忍心。只好又去沈月的房间,床上沈月还在熟睡,不过这孩子睡觉也真不老实,被子蹬到了地上,床单皱得厉害,枕头压在腿下面。萧萍收起地上的被子轻轻坐到床边用手抚摩着沈月的小脸说:“月儿起床了,妈妈做了好吃的给你。”没想到沈月同样也是眼都不睁,用手揉了揉鼻尖说:“妈妈,月儿困,要睡觉觉,再睡一会就好。” “这孩子……”萧萍摇头笑了笑,然后轻轻地把被子给沈月盖上就出去了。 沈良刚好从外面跑步回来,看见妻子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就问:“不是要去钓鱼吗?怎么还不叫孩子们起床?” 萧萍递了块湿毛巾给丈夫,嘴里说道:“谁说我没叫?可那两个小懒虫根本就不睁眼。” 沈良擦着手听到萧萍的话说:“噢?不睁眼?哈哈……那是你的办法不行,看我我的吧。”说完起身去了沈星的房间,一分钟后他又去了沈月的房间,又一分钟后他回到了餐桌旁坐下,萧萍向两个孩子的门口看了看,没人出来,就回头看着丈夫意思像在说,你的本事也不怎么样嘛!沈良没理会妻子不屑的眼神,而是用指轻轻扣着桌面,嘴里数着:“一、二、三……”当他数到十的时候沈星沈月几乎是同时冲出了自己的房间,沈星衣服扣子没扣,拖拉着鞋,沈月则是穿着睡衣光着脚,抱着衣服,两个人一阵风一样冲到餐桌上,抓起食物就猛往嘴里塞,不到两分钟两个人同时放下牛奶杯子说:“我吃好了,可以出发了。” 从他们冲出房间到他们狂扫食物萧萍一直想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们,知道他们说吃饱了,萧萍才回过神问丈夫:“你怎么办到的?” 沈良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说:“秘密。” “切,谁稀罕知道。”萧萍白了丈夫一眼拿起一根油条狠狠咬了一口。 “妈妈,你骑快点,骑快点。爸爸和哥哥就要追上了”沈月坐在萧萍的单车后面大声喊,脚还在胡乱地蹬,好象这样可以加快车速一样。后面,沈良载着沈星紧紧追赶着,车后的沈星也在狂呼:“爸,你真是差劲,比蜗牛还慢。” “嗬!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看我载了这么多东西,又载着你,累都要趴下了。你还说风凉话,要不换你来骑。”沈良边瞪着车子边气吁吁地说。一听要自己骑沈星赶紧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乱叫了。 “呼——。终于到了”萧萍喘了口气,用脚撑住地面把车子停住。沈月从车后座爬下来挥动着小手想后面的沈良沈星喊道:“爸爸,哥哥,我们是第一,你们输了。”说话间沈良父子也到了跟前,卸下钓具。 萧萍和沈良坐在河边开始垂钓,沈星在不远处的浅水里忙着翻石头捉螃蟹,沈月在忙着追蝴蝶,有几只蝴蝶好象故意在逗沈月,一直围着她转圈子却不离去,惹得她也在原地转圈圈,边转还边呵呵的笑着,从原处看就想和蝴蝶一起翩翩起舞。 萧萍看着沈月问丈夫:“你看月儿现在多开心啊,你感觉现在的她像什么?” “像什么?”沈良甩出鱼钩说。 “像涅磐后的凤凰,翩翩起舞。” 听了萧萍的话沈良转头看看了沈月说:“恩,是凤凰,希望她永远都这么开心。” 第十九节 遭遇《神曲》 1979年以后的中国,因为那位伟大的总设计师提出的改革开放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转眼就到了1985年,玄远长空已经是高中一年级的学生了,上高中要去县城里,路远不能天天回家,玄远长空、李保国、韩武只能住在学校。 学校里有个很大的图书馆,书多如翰海,这里是玄远长空最喜欢呆的地方,只要不上课的时间差不多都会呆在里面,玄远长空看书不像其他人只挑选自己喜欢的看,他对所有的书都感兴趣,所以他总是随便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来读。这一天,他走着走着就到了书架的最里面,这里的书好象很长时间没人动过了,上面布满厚厚的灰尘,长空从最里面抽出了一本,书后厚,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小心地吹去尘土,书面上赫然写着两个字“神曲”,长空摇了摇头心里说道:“神曲,该不会是什么传教的经书吧?这可没什么意思。”本打算放回去,又一想,基督教作为传播区域最广的宗教,它有什么魔力呢?忍不住翻了一页,只见上面写着神曲media, divineedy),阿利盖利。但丁(dante alighieri, 公元1265-公元1321),轩辕长空嘴里念叨着:“ 阿利盖利。但丁,阿利盖利。但丁,啊,但丁?”他想起了历史课本上的那个意大利最著名的诗人,那个恩格斯评价说:“封建的中世纪的终结和现代资本主义纪元的开端,是以一位大人物为标志的,这位人物就是意大利人但丁,他是中世纪的最后一位诗人,同时又是新时代的最初一位诗人”。 长空的心突突的跳得厉害,手也开始有点颤动,慢慢地又翻了一页,看到“地狱篇”,长空渐渐地被诗里的情节吸引了,从“地狱”到“炼狱”再到“天堂”,他看到了一座多姿多彩、形象鲜活的人物画廊,父亲般和蔼、慈祥的维吉尔;母亲般温柔、庄重的贝娅特丽丝;爱情忠贞不渝的保罗与弗朗齐丝卡;贪婪、欺诈的教皇朋尼法斯八世……同时他也看到种种惊心动魄和神奇的景象,吞噬幽灵的三个头的恶犬猞拜罗;飞翔于自杀者树林之上的人面妖鸟;长着三副不同颜色的面孔、三对庞大无比的翅膀的地狱王;满身污血、头上盘着青蛇的复仇女神…… 不知道站了多久,长空一直沉浸在但丁向他描绘的那副虚幻而又充满真实的故事里,突然长空听到有人说:“长空,你怎么躲在这里?我找了你一下午了。”长空转头看见李保国站在自己身后,脸上是焦急中又有几分惊喜的表情,长空知道李保国一定是因为找不到自己才会这么着急的,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保国现在什么时候了?” “什么时候?下午都放学了,该去吃晚饭了。”李保国的语气中有几分责备。 “啊?这么晚了?我在这站了这么长时间了吗?”长空在逗李保国。 李保国双臂抱在胸前,斜斜地靠在书架上咬着牙说:“轩辕长空,你小子真是可以啊,上午课间操都不见了人,害我担心,中午还没见到你,又害我旷课找你一下午,你居然躲到这里逍遥” “对不起保国大哥,小弟本想借本书就回去,可是一看就被迷住了,我真的不是故意害你担心的。” “哼!”李保国知道长空爱书,可他还是故意装做生气的样子。 长空一看就知道李保国是装样子的,三兄弟里保国最大,长空居中,保国一直都很照顾自己和韩武,所以找不到自己他才会这么着急,可是长空知道用什么办法让李保国忘记“生气”,于是他问:“保国,武子呢?” 一听长空问韩武,李保国果然不再“生气”了,他一拍自己脑门说:“只顾着跟你生气了,武子还再找你呢,他也急坏了” “那我们赶紧去找他吧。”长空很乐意借坡下驴的。 路上李保国忍不住又抱怨了长空几句,找到了韩武又被他奚落一通,长空知道他们两个是担心自己,所以很诚心的接受他们的批评。 夜里长空在被窝里又开始读那让他着迷的《神曲》,书中的两句话也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一句是鼓励世人在现实生活中应该坚定不移地遵循理性的话:你随我来,让人们去议论吧,(现在人们一般翻译成: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要像竖塔一般,任凭狂风呼啸,塔顶都永远岿然不动。 一句是跟爷爷说过的大顺就是逆,大逆也许是顺一样的话:天堂的入口,原来在这地狱的最地层。 第二十节 食堂风波 第二天,当李保国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在他对面睡的轩辕长空已经起床了,而上铺的韩武还在梦中,因为呼噜声正从上面源源不断地传下来。用力踹了床板两脚,“武子,还不起床吗?”呼噜的声音更大了,李保国从床下拿出韩武的鞋爬上韩武的床,把鞋扣在韩武的嘴上。 “阿嚏,呸——呸——保国你,呸——你又来这个?”韩武被自己鞋子难闻的气味熏得从床上跳起来。 “哈哈,哈哈,武子又吃”报晓香酥鸭“了吧?从外面跑步回来的轩辕长空刚好看到韩武站在床上拿着鞋子圆睁怒目看着保国。 “噗——”保国正在刷牙,他听到长空的话嘴里的水一下子全喷了出来,“报晓香酥鸭?也就是你能给他的臭鞋起这么个雅名。报晓香酥鸭?武子——味道不错吧?” “不错你个头,臭死了,你天天都来这招,烦不烦?” “嘿,我说你小子还真没良心,你睡得跟个死猪一样,怎么叫都不醒,这招管用为什么不天天用呢?要不然你还不天天迟到啊?” 轩辕长空知道他们一开始斗嘴就没完没了,所以赶紧阻拦:“行了,行了,别吵了,今天该我们值日,要去食堂去打我们班的早餐,再吵下去等会儿误了大家吃饭,我看咱们三个就要狗血淋头了。” 李保国和韩武果然停止了争吵,匆匆忙忙各自洗漱去了。 轩辕长空三人从教室拿了大桶一路追赶着打闹着向食堂杀将过去。门口已经有人排着队了。食堂打扫卫生的老师傅在维持队形,当他看到轩辕长空时笑眯眯地说:“轩辕同学,今天你们班怎么又是最后呢?是不是又睡懒觉了啊?”轩辕长空一听脸上一红,他自己没有睡懒觉,可武子确实是睡过了头,不过自己兄弟有错了也就是自己有错,他的脸才会红,他也没有争辩,只是“呵呵”笑了一下。 老师傅也就没再说什么,笑眯眯的走到里面去了。轩辕长空有点焦急地掂起脚想队伍前面看去。学校的食堂是五十年代的房子,很小,“文革”十年学校荒废,食堂的房子已经很破旧了,“文革”后国家又开始重视教育,尤其是总设计师提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以后让更多的人涌向学校。轩辕长空这一界一下子就招了20个班,加上高二和高三足足有50个班3000多学生,可是食堂就那么一点地方,新食堂还在建设之中,所以学校规定每餐都以班级为单位打饭。 终于轮到长空他们了,食堂大师傅拿着特大号舀瓢巧着锅沿说:“你们三个,快点行不行?磨磨蹭蹭的耽误老子时间。”轩辕长空最看不惯这人这付模样,拿着舀瓢敲着锅沿怎么感觉都像村里的人在喂猪。 “敲什么敲?我们是人不是猪!”长空不满地把桶掷到大师傅前面。“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这么多废话,老子有说你们是猪吗?”大师傅说着把稀稀的玉米粥舀到轩辕长空的他们的桶里。长空一看玉米粥稀得能看到自己的影子问:“师傅,这粥怎么每次都这么稀?”大师傅吐了叼在嘴里的烟头说:“人多粮食少,不稀才怪。” “可是我们每个人都从家拿了400斤粮食给学校的,一天一个人就是吃四斤也是三个月的量,这才开学几天怎么就说粮食不够?也没见那餐的饭稠过。”轩辕长空感觉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大师傅忙着舀那“照人汤”,没理会长空的话,突然有个半尺来长的黑黑的东西从舀瓢里飞了出来,直直得落到了桶里,黑东西溅出不少水花就沉了下去,须臾又慢慢浮了起来,长空指着黑东西问:“这是什么东西?”大师傅根本就没注意刚才那团黑东西,所以长空的话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说:“什么?什么什么啊?”长空指着桶里的东西说:“这个。” 就在这工夫一直在长空身后的李保国和韩武也凑上前了,韩武围着桶转了一圈突然说:“老鼠。” “老——老鼠?”大师傅不相信粥里会出现老鼠,他叫得有点惊慌失措,“不可能的”。 “那你看看到底是不是老鼠?”韩武居然用筷子把桶里的死老鼠夹了起来在大师傅面前晃了晃。 “这——这——”大师傅语塞。 “怎么解释啊大师傅?”韩武用力地把老鼠又丢回桶里,水花溅的大师傅满脸。大师傅的脸色由正常转白,由白转绿,突然他的脸色在瞬间恢复正常,他说:“这老鼠是一直在你们桶里的,不管我的事。” “是吗,那这又怎么解释啊?”韩武拿筷子在老鼠身上捅了一下居然把老鼠穿透,可见老鼠已经被煮得透熟了。 没想到大师傅把舀瓢往锅台上一丢,解下围裙甩了甩自己身上的“灰尘”说:“什么怎么解释,不就一个死老鼠吗?捞出来不就完了,几个小屁孩怎么那么挑剔?”说完就要出去,长空把他拦住,说:“大师傅,别急着走啊,事情还没说清楚呢,不是我们挑剔,我们是人,不是猫,不吃耗子的,你给我们煮老鼠我们可享受不起啊?”大家听到粥里出了死老鼠都纷纷围过来,一听长空的话都附和着说:“是啊,是啊,把事情说清楚。” 大师傅一看情况知道自己不可能容易逃脱关系,于是把心一横说:“就算是粥里的又能怎么样?” “怎么样,你把锅刷干净给我们重做。”长空说。 “对,重做。”大家也跟着说。 “重做?呵呵,你以为食堂是你家啊,你说重做就重做啊?告诉你,爱吃不吃,想让我重做,没门。你能把我怎么样?” “奶奶个熊——”李保国和韩武在听到大师傅的话以后两个人抬着那桶玉米粥冲到大师傅面前,盖头倒了下来。 第二十一节 硕鼠硕鼠,勿食我黍 玉米粥把大师傅烫得哇哇大叫,嘴里也胡乱的骂着。这个时候校长赶了过来,看到食堂的情形,指着大师傅满脸的水泡他严厉地问大家:“这是怎么回事?” “校长,是这样的……”轩辕长空把事情的经过跟校长说了一遍,最后他又说:“对大师傅动粗确实是我们的错,一切后果我们负责,包括他的医疗费,可是我想问您,学校的玉米粥、小米粥、大米粥为什么全是那么稀,都可以照出自己的影子了,除了我们每人都从家里自带馒头外我们都向学校交了400斤的粮食,难道那些粮食只够做些”照人汤“吗?还有,粥里怎么会有死老鼠,这是不是第一次?这些您总得让大师傅给我们一个解释吧?” “对,我们要一个解释。”听说粥里出了死老鼠,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有不少已经吃过早餐的人,看见地上黑糊糊的死老鼠忍不住开始呕吐了。 “这——这——”校长没有回答长空的话,不过他的脸色很是难看,他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厨师一眼,小声地嘟囔了些什么。人群乱糟糟的议论着,这个时候扫地的老师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他合拢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声喊:“大家静一静,我来告诉大家事情的真相,大家静一静。”说着竟然跳上了锅台。可是人群依然是乱糟糟的,没人理会老师傅的话,倒是校长看见老师傅跳上了锅台,也听到了他的话显得更加惊慌,他扯着老师傅的裤腿说:“老张,你胡闹什么?下来。”从一开始校长表现惊慌到他跟厨师嘀咕什么,又到现在手忙脚乱的拉锅台上的老师傅,这一切轩辕长空都看在眼里,他觉得校长今天有点反常,也感觉事情有点怪异。 看见锅台上大号的舀瓢,一丝光亮在长空的眼中闪过,他把大舀瓢拿在手里用力地向倒扣在地上的桶底敲了一下,“咣——”人群在瞬间安静,紧接着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到了声源处。长空拿着舀瓢有点不好意思的站在那,“那个,那个老师傅说有话要跟大家说。”在大家的目光都注意长空时,他确实被吓了一跳,他心里感觉人的目光好象都有一定的温度,这些温度叠加在一起让他感觉到不安,原来受人注目这也这么不舒服! 校长在听到响声时也把目光注视到了轩辕长空这里,当他听到长空的话后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继续拉扯锅台上的老师傅:“老张,你不要乱说啊,不许你胡闹,你快下来,不然一切后果由你负责。”老师傅有点犹豫了,他不知道该不该说,脚也在移动了,他想下来。 长空看见校长的表现更加感觉事情怪异,“张师傅,您不是有话要说吗?是不是关于粮食的事情啊?要是的话你一定要说啊,这可关系这3000多人的健康啊。” “我——我——”老师傅师傅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想要说了。 “我什么我,快点下来,你胡闹什么?”校长再次把老师傅阻拦,语气更加凶狠。 “老师傅,看你吞吞吐吐的样子,这事是不是跟校长也有关系啊?要真是这样的话您更应该告诉大家了,我们有权利知道自己的校长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说呢?”长空说。 “对,我们有权利知道”人们附和。 老师傅像是下了决心,“其实,其实你们的粮食是被校长和厨师给卖了。” “啊?卖了?”人们都不相信。可是就在老师傅说出来时校长和厨师同时说:“你胡说!” 轩辕长空更是不相信,校长平时一直都是一副和蔼的长者模样,他还记得报到那天校长亲自在学校门口迎接新生时笑眯眯的样子,他也不止一次见到夜里校长检查学生睡觉是不是关好了窗户……“老师傅,您没弄错吧?校长真的也参与了吗?”长空是多么希望听到否定的答案。可结果让他失望,老师傅斩钉截铁的说:“没错,就是你们这貌似忠良的校长把你们的粮食卖了,那几个厨师只不过是小卒子”。 第二十二节 杀心现 一旁的校长脸色变得极度难看,他对厨师说:“真他妈是个废物,净给我惹事。”说完头也不回,径直离开了。所有的人都深深得陷在校长把自己的粮食买掉了带来的震惊中,居然没人去拦截校长。 轩辕长空首先反应过来,他发现校长已经离开了,不过他现在没想去追校长,因为他感觉先弄清楚事情的经过才是首要的。 原来老师傅师傅的邻居是收购粮食的,有一次老师傅在学校碰到了那个邻居,闲聊中老师傅知道了邻居是过来收购粮食,可是老师傅有点纳闷,学校那有粮食可卖呢?邻居说是校长找到他,说有一大批的粮食出售。老师傅当时想问清楚,可那个邻居被远处的校长叫走了 。后来又见邻居来过几次,老师傅也在暗中观察了几次,他终于弄清楚校长和食堂的几个厨师居然偷偷把学生从家带来的口粮卖掉了,再后来大师傅又发现几个厨师从外面运来了一车粮食,从洒落的小部分粮食来看有点发霉了。 “可恶,真是太可恶了,校长居然做得出这样的事情”人群里有人说。 “是啊,我说怎么每次的粥都是那么稀,就这还可能是发霉了的”又有人说。 “什么有可能啊?我看一定就是发霉的,难道你不感觉那些粥有股怪味吗?”有人反驳。 “……”,“……” 校长室内,到处都是人,为首的是轩辕长空和老师傅。 “校长,事情的经过我们都知道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长空的话里已经没有那份尊重,把“您”已经换成了“你”。 校长已经没有了刚才在食堂的那副狼狈样,却换做了满脸的轻松,他抽出一根烟,点上,悠然地吐了口烟,“轩辕同学,我是把粮食卖掉了……” “啊?”不少人发出了惊叹,虽然大家都已经相信校长把粮食卖了,可这话从校长自己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大家很是吃惊。 校长听到人群发出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有点不屑的笑了一下接着说:“可是我把粮食换成了钱,你们告诉我,这么多粮食怎么存放?我把粮食卖了,然后再分批的买粮食回来,这样就不用担心粮食放得久了会发霉,难道我做错了吗?” “可是你买回来的粮食已经发霉了”老师傅追问。 “老张啊,你是从那看到粮食发霉了啊?”校长反问。 “我,我,我是在仓库外面发现的,可能是你们不小心落下的。” “哈哈,哈哈,哈哈,那是他们发现有发霉的所以才丢出去的。” “这?”轩辕长空有点不知所措,他认为校长的话有几份道理,可是校长刚才在食堂的神情分明就是做贼心虚,不过眼下又不知道怎么去证实。 校长看出轩辕长空的为难,他知道是时候打发他们离开了,“好了,事情我已经跟你们说清楚了,没什么事的话,请你们回去好好上课吧!?” “你说说清了就说清了吗?想让我们走?没门。”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韩武一听校长说让大家离开,他有点不乐意了。 校长刚才笑眯眯的样子在瞬间变得阴冷,他说:“韩武同学,我还没追究你在食堂闹事的责任呢?既然你不想走,那我们正好可以说道说道了。” 校长的话刚出口,韩武一溜烟跑了出去,“哈哈”人群里爆发了一串笑声。人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旁观者总是多数,而这些多数的旁观者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看笑话的机会。 韩武出去了,轩辕长空拉着李保国也跟着出去了,他们虽然不知道韩武为什么会突然跑出去,可他们相信绝对不是众人想的那样,韩武绝对不是害怕校长跟自己算帐,他跑出去一定另有原因。 大家也都跟着散去,路上碰到了韩武,他居然把食堂里的那个死老鼠拎了过来,看样子好像怒气冲冲的,轩辕长空拦下了他,“武子,你要干什么去?” “老东西要跟我算帐,我去拿证据,我这就去好好跟他算算。” “行了,武子,不要闹了,我感觉事情不像校长说的那样简单,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对,所以你现在先不要胡闹,我们有机会好好查查,等有结果了我陪你一起去闹。” 长空的话让韩武顿时来了精神,“好啊,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查?我早就看那个老家伙不顺眼了”,他还在嫉恨校长抓住他逃课的事情。 晚上轩辕长空、韩武、李保国三个人悄悄来到学校仓库外面的树丛里躲藏了起来。 “我说长空,我们到底在这里等什么?蚊子都快把我抽干了”韩武一边拍着蚊子一边嘟囔。 轩辕长空“嘘——”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说:中午我们去那个粮食收购站去找老师傅的邻居,可他不承认校长卖了粮食给他,知道为什么吗?“,没等韩武说话,长空又接着说:”那是因为校长刚从他那离开,校长一定给了他什么好处,我们在收购站找不到证据,只能在这等证据了。“ “你是说校长会来这里弄走仓库的粮食?”李保国问。 “如果老师傅说的是真的,粮食已经发霉,那校长一定会偷偷弄走换掉的!”长空很欣赏李保国的聪明。 一边的韩武还是一头雾水,“那为什么他会晚上来弄走?为什么又一定会是今天弄走?” 长空拍了拍韩武的肩膀说:“白天人来人往他怎么弄走?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他一定会今天晚上弄走,要是每人来弄,那证明校长是清白的……” “长空,有人过来了”李保国发出了警报。三个人蹲了下来不再出声。 月光下,校长和几个厨师蹑手蹑脚的走近了仓库,不一会几个人从里面出来,除了校长,每人肩上多了一个鼓囔囔的口袋,那个白天被皱烫过的大厨师也来,走了不远,大厨师肩上的袋子居然掉在了地上,“哧啦”一声破了,粮食散了满地。走在前面的校长听到响声又折了回来,看见满地的粮食,怒火冲了上来,恨恨的骂了句:“笨蛋。”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校长左右看了看把声音压低说:“你真是猪头,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大厨师小声地说:“太重了,我……” “你他妈还敢说重,要不是因为你这个笨蛋我们也不用大半夜来这搬粮食啊。”校长粗鲁的打断了厨师的话! 一听校长把所有的责任都算在自己头上,大厨师也火了,居然大声的说:“你吼什么吼?是你要把粮食卖了还非把我拉下水的。” “你他妈那么大声干什么?怕别人听不到吗?”校长说着又四处看了看。 “我就大声了,怎么?怕了?敢做不敢当了是不是?”厨师说。 “你?难道你不怕我把你强奸学生的事说出来吗?”校长威胁厨师说。 校长的话没把厨师吓住,反而让他的声音更大了,“我怕你?别以为你那点事我不知道,学校里的女学生你糟蹋了不是一个两个了吧?还有前年自杀的哪个也是你逼死的吧!?不知道这写事情说出去,你会怎么样?我的校长大人。” “你?好,好,我怕了你,最多卖粮食的钱再多个你一成。”校长服软了。 “两成”厨师伸出两个手指。校长低头想了一会说:“好,成交,快把这里收拾干净。”说完走了。 树丛里的三个人听到那一幕对话时都气得把牙咬得咯吱咯吱的。韩武当时想冲出去,被旁边的轩辕长空拉住了。 等那些人都离开以后,长空三个人才做在地上椽了一口气,韩武气愤地说:“刚才为什么拉住我?” “我不拉你,恐怕你出去以后让他们知道你听见了他们的秘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轩辕长空说。 韩武忽地站起来,“不放过我又能把我怎么样?” “你知道了他们那么多的秘密,他们杀了你都有可能。”轩辕长空一字一顿地说。韩武吓得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一边的李保国说:“长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报警?没用的,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要我说,我们……”长空的话没说完,拳头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我们怎么样?”韩武李保国同时凑过来问。 “杀了他们。” 第二十三节 借刀杀人 “什么?”韩武和李保国都被轩辕长空的话吓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轩辕长空咬着牙又说了一边:“我说,杀了他们” 韩武一屁股又坐到地上喃喃地说:“疯了,疯了。” 李保国也是强装着镇静问长空:“长空,你说的是真的吗?杀人可是要坐牢的。” “恩,我说的就是我心里想的,不过我是不会自己动手的,我要要他们相互残杀。” “怎么可能?他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怎么会相互残杀呢?”李保国听了长空的话,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寒意,同时又有一股强烈的霸气向自己袭来,不过他晃了晃脑袋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凡是联盟,必然有结盟的利益所在,这种利益或许是某种共同的信念,或许是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许是金钱美女之类,又或许是要面对共同的敌人或困难,总之没有无缘无故的联盟。现在校长和大厨师就是一种联盟关系,只要我们看清楚他们联盟的利益是什么就可以解决问题了”长空说着走出了小树从,韩武和李保国也跟着走了出来。 “长空,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啊?什么联盟?什么利益?就算你知道了他们的利益是什么,又能怎么样呢?”韩武其实不笨,就像他在学习上不比轩辕长空和李保国差,可是一遇到什么事情他总是懒得动脑子去想,因为从小就和长空一起,他总感觉自己怎么想都不如长空想得深刻,与其花时间浪费脑细胞去想问题,还不如直接问长空来得实际些。 “好了,现在先不要问这么多了,按我说的去做,等到该告诉你的时候自然告诉你。”长空不是不想告诉韩武,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计划能不能成功,如果万一到时候自己不小心也被卷进去,韩武和李保国他们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 李保国也想到长空没有回答韩武的原因,可是他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自己是不能为自己的兄弟选择走什么样的路,可是自己可以尽一切力量去帮兄弟走完他选好的路,所以他只是轻轻地拍拍了轩辕长空的肩膀说:“保护好自己。” 长空感觉到了李保国内心最真挚的感情通过手心从自己的肩膀传到了心里,暖暖的。 “长空,我这个人嘴笨,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反正——反正,哪个有什么事你就说一声,上刀山下货下火海都跟着你。”韩武喘着粗气很认真的对轩辕长空说。 韩武的认真样到是把轩辕长空和李保国逗乐了,李保国笑着问韩武:“武子,你这还叫不会说话的话,我看你这一翻话说得天都会突然亮起来的。” 韩武居然和配合得看了看天空。这下轩辕长空笑得都弯了腰,“武子,保国的意思是小心大话把天吹破,你居然真的相信天会突然亮?哈哈……” “李保国——你想死啊?”在韩武怒雷般吼声里,李保国只好抱头逃窜。沉闷的气氛也随之消散得无形无踪。 第二天,轩辕长空三个人按着事先说好的分头去和同学们去说昨天夜里他们得知的秘密,说完还不忘告诉同学这个秘密是从厨师那里知道的,还嘱咐同学不能乱说,不然会出人命的,其实人就这么奇怪,越是别人不让你说的秘密,你月可能会偷偷说出去。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下午几乎整个学校都知道了校长和厨师的秘密,虽然大家不知道这个秘密的真实性,不过大家也懒得去追究,反正有话题可以谈论,过过嘴瘾也很不错! 很快校长耳朵里也听到了些什么,当他刻意去问同学们谈论什么的时候,同学居然都说没什么。其实当校长听到有人在说前年女学生自杀的事就感觉自己的事让人知道了,他第一反映就是大厨师这个混蛋泄露了自己的秘密,因为好象只有他才知道这个秘密,再者说了,这些学生只是嘴上说说,他们没什么证据的,导师那个厨师,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证据在他手里,回想那天晚上厨师跟自己叫板时有恃无恐的样子,校长更加确定厨师手里很可能有自己的证据,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厨师对自己已经很不满了,万一哪天他把证据交给警察,校长不敢往下想了,同时他在心底对自己说:绝对不能留下厨师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不定时炸弹。 大厨师也听到了学生的谈论的话题,他也感觉奇怪,会是谁把这件事泄露出去的,刚好校长让人叫他,说是校长让他去校长办公室。 进了校长办公室,只见校长贼头贼脑的把门窗关好,大白天的还把窗帘也拉了起来,然后把脸伸到厨师面前问:“今天有没有听到些什么?” 大厨师看着校长鼻尖上冒出的汗珠说:“有,好像是说前年女生自杀的事,奇怪,你说那些猴孩子怎么知道的?” 校长猛地把脸从厨师面前拉开,“这件事情好象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再笨的人也能明白校长话里的意思了,他开始有点担心自己的处境了,“校长,你是——你是怀疑我??” “你自己做了什么,还要问我吗?”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说?” “既然你什么都没说为什么那些学生会知道?” “我?我不知道,反正我没说。”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话?”“你?要是我想说的话也不会等到今天,我要是想毁了你,你糟蹋那个女孩的证据我早就给警察了。” “什么?证据?”校长的脸又突然回到厨师面前。 厨师这个时候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掩饰说:“啊,没,什么证据啊?我没有?” 不过校长并不相信厨师的话,他也不奢望厨师会把证据交给自己,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就是让厨师消失,厨师消失了,自己就有时间去厨师那里慢慢找回证据,想到着校长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哈哈,不用那么紧张啊,我就是问一下,既然你没有说,那就算了,也不知道那帮小孩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也不用管它,过几天他们感觉没什么意思了,也就不会再说了!对了,你喝水啊。”说着校长拿起暖瓶就给大厨师到水,拿起放茶叶的盒子看了看,“不好意思,茶叶没了,委屈你就喝点白开水吧。” “哦,没关系的”厨师忐忑不安的接过校长递来的水,也不管水烫不烫,三下五除二就喝了下去,然后问:“校长,您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校长看着厨师把水喝了,也就对他说:“哦,没事了,你回去吧!” 从窗帘的缝隙里看着厨师远去的背影,校长笑了。笨蛋,校长办公室怎么会没有了茶叶呢?我在你喝的水里泡了夹竹桃的嫩叶,那可是剧毒,不过要是加了茶叶,毒性就没有了!你就等着去见阎王吧,跟我斗,你小子还嫩点。 第二十四节 一石二鸟 大厨师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擦了一把汗,心里暗说暗想:好险,总算是糊弄过去了,不过那个老东西好象不大相信我的话,回去一定得把那天天无意间拍到的照片交给一个可靠的人,万一我出事,就让他交给警察,那可是校长丑恶的罪证啊。厨师心里想着也就加快了脚步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大厨师走了过去,韩武从树后走了出来,急匆匆地向教室走去。 教室里轩辕长空正在纸上写着什么。“长空,你真神了,校长下午果然把厨师叫到校长室去了,不过他们在里面谈了什么我就没办法听到了,大约半个小时,厨师就从校长室出来,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韩武向轩辕长空汇报自己的“战果”。听完韩武的话,轩辕长空把笔头放在嘴里轻轻的咬着,“奇怪,怎么好象什么都没发生呢?武子,你有没有听到他们吵架呢?” “吵架?没有,我就在窗户底下,虽然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是我敢保证他们没有吵架。” “那就更奇怪了,怎么他们的反映回这么平静呢?那你有没有看到他们都做了什么呢?” “厨师一进去校长就把窗帘拉上了,没看太清楚,不过从窗帘的缝隙里我看他们就是在谈话,对了校长还亲自给厨师倒了水喝呢。” “喝水,喝水……”轩辕长空念叨着,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武子,快走,要出事了”,说完拉着韩武的手就往外跑。 韩武被轩辕长空拽着跑,嘴里还没忘记哇哇大叫:“长空,麻烦你把事情说清楚好不?你这样拖着我不累吗?你说清楚了你不拖着我我自己也会跟你走的。” 长空头也没回,“武子,没时间说了,厨师要没命了。” 韩武的嘴张得大大的,可是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就在轩辕长空拖着韩武向厨师宿舍跑的时候,厨师在自己的宿舍从床底角落的一块砖下拿出了一个小木盒,当他要打开时突然感觉腹痛得厉害,同时感觉头晕,恶心,汗也呼呼地向外冒。厨师很纳闷,自己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可自己中午也没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啊,突然,他想到自己在校长室里喝的那杯水,难道是他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撞开了,轩辕长空和韩武闯了进来,看见厨师倦缩在地上痛苦的表情,长空知道自己没有猜错,校长果然对厨师下毒手了。 “大师傅,你怎么了?”韩武不明白厨师为什么会躺在地上,所以上前抱起厨师,可是这个时候厨师已经没办法说话,长空回答了韩武的问题,“他中毒了。”厨师躺在韩武怀里,听见了长空的话,努力的点了点头。韩武一听怀里的人中毒了,急忙说:“长空,你过来扶着他,我去叫医生。”可是厨师的手却死死的抓着韩武的胳膊,头也努力的摇着。长空这个时候也蹲了下来,“武子,不用去叫医生了,已经没用了”。好象每个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都会突然讷讷感够预知自己的命运,大厨师的头在长空说完之后又努力的点了一下。长空接着说:“大师傅,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不能说话,我说的对你就点下头,不对的话就摇一下头,好吗?” 长空看见大师傅点了一下头,“那好,我先问你,是不是校长要害你?”厨师点头。 “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他什么致命的秘密?”厨师点头。 “关于前年那个女生自杀的真相?”厨师点头。 “你有证据?”厨师在点头的同时把手里的盒子吃力地递到轩辕长空眼前,然后从嗓子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尽管听不清厨师在说什么,可是长空从他努力蠕动的嘴型里可以判断出他在说:报警——报警——。于是说“大师傅,你让我报警,对吗?”着个时候,厨师脸上露出了一个欣慰的饿笑容,手突然一沉,盒子掉在了地上。 轩辕长空拿起地上的盒子,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照片,照片拍得很模糊,也不大看地出来是在什么地方拍的,不过可以看出应该是个小树林,里面一个男人把一个女的压在身下,女的看不清楚脸,男的也只能看个大概,不过长空已经可以肯定那个男人就是校长!看到这里,长空笑了,“武子,你去外面叫人,让人过过来看好这里,不要乱动,同时让人去校长办公室看好他,不要让他毁了证据,一定要看好那支水杯。我这就去公安局” 看见长空的笑容,韩武心里有底了,立刻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了! 很快,校长被警察带走,等代他的结果,警察知道,校长自己知道,轩辕长空他们也知道。 事情解决了,轩辕长空、韩武、李保国他们都送了口气,这天下了晚自习,三个人坐在草地上聊天。“常问元帅”韩武同志又开始发问了:“长空,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自己就能知道校长会杀了厨师,在我告诉你厨师喝了校长的水,你怎么知道厨师就要出事?看见厨师你怎么就知道他中毒了,而且还知道他没救了?你怎么知道……” 李保国受不了了,“武子,你一口气问了这么多为什么,让长空怎么回答你,真是个棒槌!” “棒槌?看我不捶死你!”韩武说着就要动手,长空制止了他,“武子,不要闹,既然你想知道,我就慢慢说给你听,还记得先前我给你说的联盟利益吗?其实每个联盟一旦他们的共同利益被人切断或者是秘密被人揭露,他们首先会怀疑是自己联盟内部出了问题,因为他们认为只有联盟的人为个多得利益才会把自己出卖,所以他们一般都会选择对自己认为可能出卖自己的人下毒手,校长和厨师的共同利益大概就是他们色欲的秘密,人啊,在面对色欲的时候意志往往是最脆弱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我当时就是在赌校长知道自己秘密被人知道后会杀了厨师,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石二鸟。后来你说厨师喝了校长的水,是因为我看见校长摘了夹竹桃的嫩叶,那可是剧毒,其实在刚开始只要贺电绿豆汤或是茶叶水就没事了,可一旦药性发作就没救了,我们看见厨师的时候他已经是药性发作的表现了。” “长空你真厉害,这些东西你是从那里学来的?”韩武又开始拍马屁了! 第二十五节 人生就是在不断放弃 轩辕长空叹了口气说:“武子,让你多看点书,好象要杀了你一样,这些东西是从书上知道的!” “书上?什么书?”韩武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不大相信。 “只要你用心,什么书上都可以学到东西的。” “可是,长空,毕竟大师傅的死是我们直接遭成的,难道你心里不感觉害怕或者是后悔吗?”李保国还是把自己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害怕是有点,我怕万一把你和武子牵涉进去就糟糕了,可是我不后悔,他那样的人,死有余辜。” “但是他毕竟是一个人,别人是没有权利随便剥夺他的生命的,就算他犯了不能饶恕的错,也应该由法律来惩处他,而不是由你,或者我,又或者是校长来决定他的生死。现在你决定了他去死,就是逆天。” “你错了,法律是有死角的,它只看证据,可我们有证据吗?没有,那我们就应该坐视不理吗?再说了,决定自己生死的不是别人,正是厨师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记得爷爷说过,世界的规则是人定的,违背这个规则的人都叫逆天吗?那逆天的人未免也太多了,其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逆或顺,小时侯跟爷爷去打猎,他老人家就说过这个问题,那时侯不太懂,后来上学,书读得也多了起来,慢慢就明白得深刻了,就像鲁迅先生说的”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也就是说只要我认准一个方向走下去,那么我的脚步后面也就有了一条路。” “就算走到地狱你也不怕吗?” “但丁说过”天堂的入口就在地狱的最底层“只要我坚持走下去,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后悔。这个世界只要你敢,你去做,那么日月也可以掌握在你的手心。所以我就要逆天而行,”说着轩辕长空站了起来,仰头向着天空,“老天,别以为你高高在上就自以为很了不起,告诉你,我不怕,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奴仆,你不是让我失去父母吗?告诉你,我一样可以长大;你不是让我丢了自己的妹妹吗?告诉你,我一定会找到她;你不是让那些恶人逍遥吗?告诉你,我就是要把他们全部杀了……啊——”。这个时候轩辕长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李保国和韩武都困在里面,无法自拔。但在他们两个心里同时升出一个念头:生死与共。 高中时代在快乐,忧伤,轻松,压抑中很快度过,高考结束了,轩辕长空以全县第一的高分被中国最好的理工学府录取,可是他放弃了那千万人梦寐以求的圣地,因为他心中有另外一个梦想,原本是打算放弃高考的,但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做不到才决定去考试。 离开学的日子只有两天了,轩辕长空这些日子被来家里劝说自己不要放弃上大学的人弄得都快疯掉了,这天一大早就躲进了山里,父母的墓上山花开得烂漫,自从上了高中自己就很少来看父母了,十年了,照片上的父母依然那么年轻,可自己却由个小孩子,长成了一个男子汉。长空坐在墓碑前面,抚摩着上面的字,“爸,妈。空儿来看你们了,过段时间我要出远门了,也许要很长时间不能来看你们了,你们一定不会怪我的,因为你们的儿子长大了,要飞了,可是就算我飞得再高,我身上都会有一条线,你们就是那牵线的人。妈,我有些话想跟爸但独说,你可不要偷听哦。爸,我放弃了最好的大学,因为我要当兵,你也知道你和妈早早就走了,是爷爷把我拉扯这么大,在他的心里,部队永远都是他最心动的地方,部队好象成了他梦里最美丽的姑娘,虽然部队让他丢失了亲人、战友,可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我也知道他很希望我也能进入部队,因为我们姓轩辕,我们身上有公孙氏轩辕黄帝的血统,我们就是为守护这片土地而生的,还有,我去当兵,是替你向爷爷尽孝。当初你拒绝爷爷让你当兵的安排,跑去学了雕刻艺术,从那以后直到你离开,都没和爷爷讲过一句话,这件事在爷爷心里已经成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结,人都说父债子偿,今天请你允许我为你偿还这份父亲欠父亲的债吧!”说着就把大学录取通知书在坟前点燃了。又坐了会,长空起身去了前面的小山凹,在那株素心梅下长眠着用鲜血延续自己生命的老师,现在的素心梅,已经是枝繁叶茂,一派欣欣向荣,“老师,空儿来看你了,我没有辜负您的期望,考上了最好的大学,可是请你原谅我的固执,我放弃了上大学,我要去当兵,当兵其实也是在上学,只不过是学习的方式不同罢了,再说,只要有书,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能能学习,不是吗?我知道您一定会体谅我的。” 长空静静的坐在老师的坟前,其实这几年来,老师在他的心中,慢慢在发生变化,从最初的师长,到姐姐,最后好象有点是自己的恋人了,每次看父母都会过来看看老师,但绝对不是顺道,因为在上山之前就想好了要跟老师说的话了。正在轩辕长空在想心事的时候,李保国和韩武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韩武的大嗓门传了过来,“长空,怎么跑这里了,还我们到处找你。”李保国像是故意跟韩武做对,“到处找的是你,不是我们,我一猜就知道长空来山上了。”韩武百了李保国一眼。 “保国,武子,你们找我有事吗?” 韩武双手叉腰,说:“当然有事了,你们家挤了一院子的人,知道后天就是去报到的日子,大家伙都着急了,村长甚至还说要派人压你去学校呢。” “那我爷爷怎么说?” 李保国斜靠在树上,“爷爷他说让你自己跟大家解释,因为你是大人了,有能力决定自己的事情。所以爷爷就让我们两个叫你回去。” 一听爷爷找自己,轩辕长空站了起来,“那就走吧!”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给老师深深的鞠了一恭,匆匆下山去了! 第二十六节 参军 家里果真是挤满了乡亲们,轩辕长空他们一回来,喧闹的院子顿时安静了下来,李保国的爷爷开口说道:“空儿,你可回来了,后天就要开学了,我们大家今天无论怎么样也得送你去学校。” “大李,你怎么又变挂了,刚才不是说好让长空自己选择吗?”长空的爷爷说。 “李爷爷,你和乡亲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已经决定去当兵了。” 长空的话一出口,就像引暴了一颗炸弹,让原本安静下来的院子再次沸腾,爷爷听到长空的话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眼神里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喜。李保国的爷爷倒是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才好,他怎么都没想到长空会这样选择,原本他打算不论长空说什么他都不理会,就算绑也得把他绑去学校,可是选择去当兵对一个从战场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来说,真的不能说出什么来了,虽然亲眼目睹过战争的残酷,可是更加明白能成为一个军人对于一个男人的意义,所以他只能叹了口气说:“空儿,李爷爷没想到你会这样选,那好,李爷爷没什么说的了,尊重你的选择。” 院子里的人见态度最强硬的李老头都认输了,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办法来改变轩辕长空的决定,纷纷表示尊重长空的选择。 李保国和韩武更是没想到老师眼中最有前途的学生会放弃中国最好的学校去当兵,不过既然选择做兄弟,那就要生死与共,于是两个人同时说:“那好,我们也去当兵。” 长空其实一直不跟这个两个人说自己想去当兵,就是因为知道他们会这样做的。可是他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古语说父母在,不远行,现在自己的爷爷虽然在,可自己却要远行,再有就是进了军营,自己就是国家的了,生与死都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三个人都去当兵,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三家的老人怎么办?他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李保国韩武不说话了,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沉默了,长空的爷爷,李保国的爷爷他们眼睛湿润了,大家谁也没有想到长空内心深处会有这么成熟的想法,这样的理由任是谁也没办法拒绝! 长空又接着说:“保国武子,不是说兄弟就一定要天天守在一起,只要我们心在一起就算天各一方也隔不断我们,再说了,我们做不同的事业,说不准以后有许多地方可以相互帮助呢!记住我的话,不要为任何人放弃你自己的梦想。” “那好,我听你,我明天就去学习报到。”李保国明白轩辕长空的意思,因为他明白做兄弟的不能帮兄弟选择走那条路,长空同样不希望自己因为他改变了自己的路,他报考的是一所很不错的商业学校,通知已经下来,明天就要去报到,他又接着说:“那你当兵的时候我就不能去送你了。” 长空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可这一拍却比说许多的话更能表达他的心! 韩武这个时候也上前说:“我过几天也要去学校报到,也不能送你去当兵。”长空同样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三之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人们都被这场面感动,爷爷他们更始如此,渐渐的人群散去,院子里开始真正安静了下来。 李保国先走了,韩武接着也走了。轩辕长空在他们离开后话明显少了,可是他却花更多的时间守在爷爷身边,爷爷知道他的心思。终于十一月份了,报名,体检,轩辕长空被北京军区的某部队看中,换上军装的长空清秀中多了几分威武,显得更加帅气。 火车就要开动了,爷爷和李家的两爷爷,加上韩武父母都有点不舍得,爷爷说:“空儿,是男子汉的话就不要给爷爷丢脸”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团绣着“孝”字的黑纱,“带上” “爷爷,你这是?”长空不解爷爷的意思。就连李爷爷好像也没明白爷爷的意思问:“连长,你这是?” 爷爷亲手给长空带上,“空儿,从现在起,你就是一个军人了,也就从现在开始忘记你自己,你的亲人,你的心里只能有国家,就当爷爷从现在已经不再了,家乡的规矩,你得给爷爷戴四十九天的孝。” 长空终于明白了爷爷的心思,十几年积攒的感情终于冲破了眼眶,泪水瞬间布满脸庞,“爷爷……”长空扑到了爷爷的怀里。爷爷拍了拍长空的头,一把推开他,转身走了,他没回头,因为他也是满脸的泪水! 火车在飞驰,长空的心却留在了家乡,抚摩着臂上的黑纱,长空心里默默说:爷爷,您等着我。 第二十七节 爱雪的女孩 雪在飞舞,这天地衍生的美丽精灵纷纷扬扬投向大地的怀抱,街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只有落雪沙沙声,突然从街的一端走过来一女孩,近了,女孩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白色的帽子白色的围巾,看起来天使一般,漫天的雪花白云一样在女孩身边流动,女孩摘下帽子放进后面的包包里,把围巾松了送,脸微微上仰,长长的舒了口气。 突然间身后传来脚步塌在雪上发出的“咯吱”声,“月儿,你在这站着干什么?”女孩转身过来,给了刚刚走来的人一个大大的微笑,“我在这等你啊,哥。”这两个人正是沈月和沈星兄妹。 沈星上前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沈月的鼻子说:“等我?骗人的吧?是不是又在这赏雪啊?” 沈月没回答,对着沈星做了个鬼脸蹲在了地上,沈星不明白她是怎么了,走进来问道:“月儿,你怎么了?” 沈月没回答他,于是沈星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就在那一刻沈夏猛地站起来,接着一团雪白立刻在沈星脸上散开,而后沈月银铃般的笑声在远处响起,沈星摸了一把脸从地上捧起一把雪说:“鬼丫头,偷袭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有本事你就来吧,哈哈……”沈月一边说一般逃命似的跑着,后面不断有雪团飞来,可没有命中的。 就在沈月兄妹在街上嬉戏的时候,北京郊区的新兵营的操场上站着一个人,看样子已经在雪中站了很久了,他是轩辕长空,此时他正面对家乡的方向,思念他的爷爷以及是多年前被他弄丢的妹妹,轩辕皓月一直是他心地最强烈的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心,“月儿,你还好吗?” “阿嚏”沈月刚刚跑进家门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刚好被萧萍听到,“月儿,你是不是感冒了?怎么打喷嚏了?”说着就把手背轻轻放到了沈月的额头上。 “妈,我没事刚才跑得太快,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吸到鼻子里了。”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还不是臭哥哥追我啊。”说话间沈星也气喘吁吁的跑进了院子,“鬼丫头,跑这么快,累死我了。” 萧萍看着眼前的儿女心中骤然升腾起一股浓烈的幸福感,可她却故意假装生气的说:“你们两个坏东西,都几点了?怎么才回来啊?” 沈星丢了手中的雪说:“学校里有些事要跟我们这些班干部说,所以回来晚了。” 萧萍转脸问沈月,“月儿,你怎么回事啊?是不是也参加学校干部会啊?” 沈月吱吱唔晤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说:“我……我……” “妈,我让月儿等着我的,所以她才这么晚回来。”沈星怕妈妈为难沈月所以抢先说了个理由,希望能蒙混过关。可是沈月一听哥哥这样说就急忙说:“哥!你?”沈星一直给沈月使眼色,意思是不让她说出事情的真相。 萧萍一看就知道儿子想维护女儿撒了谎,女儿又不想让哥哥撒谎,所以显得很着急,于是她就问:“月儿,你是不是有话要跟妈妈说啊?” “妈,其实我……”沈月刚要说,沈星却在背后拉她的衣服。 “哈哈……”这下萧萍乐了,“你们啊,两个小鬼,你们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星儿在学校有事我信,至于月儿,是不是又在那里傻乎乎的看雪了吧?刚才我也就是随口一问,看你们两个紧张的,不过呢,看你们兄妹能这样维护对方,我很是高兴啊” “妈,那你刚才怎么绷着脸,怪吓人的。”沈月说。 “我就不能跟你们开个玩笑,吓唬吓唬你们吗?” 沈星兄妹两个同时舒了一口气,萧萍说:“好了,你们饿了吧,快进屋吃饭吧!” 吃过晚饭,沈月回到自己的房间,从书柜上拿下一本线装的书,只见书皮上写着“红楼梦”,沈月翻到第四十九回《琉璃世界白雪红梅脂粉香娃割腥啖膻》,书里面也正是一片冰雪的世界,沈月自言自语的说:“雪真是奇妙的东西,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跟我一样喜欢雪呢?”接着翻到第五十回《芦雪庵争联即景诗暖香坞雅制春灯谜》看到书中人物写的诗句很好,便忍不住读出了声音:开门雪尚飘。入泥怜洁白,匝地惜琼瑶。有意荣枯草,无心饰萎苕。价高村酿熟,年稔府粱饶。葭动灰飞管,阳回斗转杓。寒山已失翠,冻浦不闻潮。易挂疏枝柳,难堆破叶蕉。麝煤融宝鼎,绮袖笼金貂。光夺窗前镜,香粘壁上椒。斜风仍故故, 第二十八节 天使 沈月的房门开了,妈妈走了进来,沈月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妈妈从床上拿条毛毯小心盖在沈月身上,轻轻地撩了撩沈月散在额头的头发。最后萧萍的目光停在了沈月桌子上的照片上面,照片里,沈月穿着花格格小裙子在草地上翩翩起舞,那年她四岁,刚刚来这个家一年。可这一转眼,这丫头长得比自己都高了,十多年来,沈月给这个家带来了完整,带来了欢笑,同时也带来了感动。记得她八岁那年,为了给自己送伞,她一个人冒着大雨走了半个小时,等赶到医院的时候她自己却早已经被淋得透湿,还有一次,自己和丈夫都不在家,沈星半夜发高烧,她楞是一个人背着比自己还重的哥哥去了诊所,那年她也是八岁。丈夫小时侯在农村劳动时膝盖受了伤,落下风湿的毛病,小丫头居然利用课外时间捡碎玻璃的钱给爸爸买了一个热能护膝,那年她才七岁。 “妈妈,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月醒了,看见满脸泪水的萧萍,她迷惑了。萧萍一看沈月,连忙拭去眼泪,“啊?没事,没事,月儿你醒了,怎么在桌子上睡觉啊?着凉了怎么办?” “妈,你别打岔好吗!?你没有事怎么哭了?” “月儿,妈妈真的没事,只是想起来一些你小时候的事情。” “妈,那你是不是净想一些我淘气惹你生气的事啊?” “鬼丫头,怎么会这样说啊,妈妈想的可都是你感动妈妈的事情啊。” “哦,原来您是感动了,吓死我了,要是你真的是生气的话,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沈月还故意拍了拍胸口。(对不起大家了啊,好久没有写了,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都不是耽误大家时间的理由,所以,要是有人想骂,是我自己活该!) “丫头,你相信天使是存在的吗?” “什么?天使……”沈月用手背在妈妈的额头上触了一下,“妈,您没烧啊,怎么就迷糊了呢?” 第二十九节 边防哨所 “你什么?有话就直接说!” “我害怕,我害怕睡觉,因为我一闭上就会看见死人,好多好多?” “长空,你是不是经历过什么特殊的事情?” “连长,我爸妈在唐山地震的时候遇难了,那年我7岁” “难怪,那一年,我刚刚参军,奉命去救援,现在想起来心都会忍不住打颤,太惨了,记得有一个小孩丢了妹妹,哭了还几天,最后被他爷爷带回家了,我想他现在也跟你一样大了吧?” 轩辕长空的眼里突然闪现一丝光亮,“连长,那个小孩叫什么?” “这我到不记得了,不过在他父母身边找到一块玉雕,叫。。。。。。叫。。。。。。” “女娲补天?” “对对,女娲补天,女娲补天,你是怎么。。。。。” “连长,你是小伍子叔叔?” 也不知道是世界太大,还是世界太小,两个人谁也没想到,遭难后一别,今日两个人还能再相遇,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两个人各自谈了一些分别后的情况,最后连长跟长空说:“长空,从现在开始,我不仅是你的连长,还是你的父亲,不知道我这样说,会不会妄自托大了?” 连长的话又勾得长空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没说什么,而是敬了个礼,虽然没说什么,可是这个军礼又比千言万语还要丰富,连长拍了拍长空的肩膀“既然来到了部队,那么你就应该遵守部队条例,如果没办法把那些画面从心底抹去,那么你就让自己累吧,累到站着就能睡着的地步最好,既然你是失去双脚的鸟儿,就只能不停地飞下去了”说完,连长转身离去,他相信轩辕长空听得懂他的话,也会明白该怎么做。 看着连长远去,长空没再停留,开始绕着操场跑圈,一圈,两圈,三圈。。。。。。跑不动了,回去睡觉,一夜无梦。 从此长空的十公里越野训练中,别人负重30公斤,他负重50公斤,腿上还戴着沙袋,俯卧撑,别人做100,他做200。。。。。。总之,他就是让自己在晚上,可以安稳入睡。 3个月新兵训练,很快就过去了,马上要下连队了,很多人开始不安起来,都盼望着可以分一个好一点的连队,轩辕长空却没有那丝不安,对他来说,任何地方都一样。该来的终于来了,长空被分到了内蒙古呼伦贝尔满洲里的一个中苏边防哨所。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轩辕长空才辗转来的了哨所,原以为边防哨所应该是那种在深山大漠,不见人烟的地方,可是一到了才知道,原来这里也是个繁华之地,这个哨所在满洲里市区以西八公里处,站在哨所的高地哨位上,苏联和中国的风景可以尽收眼底,西方远处隐约可见蒙古。 轩辕长空第一天站岗,呼啸的北风,裹挟着鹅毛般的大雪,天地之间苍茫一片,视力可及之处,天地已经区分不开,面朝着北方,迎着刺骨寒风,长空笔直着挺立着,一动不动,前方是交恶的老大哥,身后是祖国,一种从未有过的责任感涌上心头。 贺龙 打击我还差上班那的看出你爸妈上班没多少 阿斯顿水电辅导书的 dsms。sa,mnads,mn,m你,吗,美女,美女,美女,美女,美女,美女,空间很快就会根据公告巨好看就很快就会看见好看韩国结合国家和国家和国家和国家和国家或根据国家和国际机会就会感觉和国就会更加有一天的恢复恢复和计划书看了就是否会精神得很快解放大会上空间和放大看数据恢复快接电话看见对方会kdj后付款计划书看得很快就会看见海瑞克;klk家和国家和国际国际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