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绝色娘子》 第一章 嫡姐的示威挑衅 礼部尚书赵府的后花园亭台楼阁,奇石异景,小桥流水,风景非常优美。一群人在园中的亭子里吟诗作对,谈笑风声。迎风而立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翩翩少年郎,只见他玉冠锦袍,眉眼含笑,顾盼自得,看上去俊俏风流,俨然一副贵公子模样。正是赵尚书的嫡孙赵瑞风,他身后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妙龄少女。 章明珠亲亲热热的挽着表姐赵仪姿,不时说说笑笑咬着耳朵,章美玉嘴角含笑看着她们,不自觉就将一位美丽动人的少女冷落在一旁。章明珠故意转过头示威地看了少女一眼,只见她面上闲适淡然仿佛毫不在意,一拳打在棉花上,章明珠倒觉得郁闷无比。 娉婷知道章明珠从小就对她有莫名其妙的敌意,也不自讨没趣往前凑,独自坐在一边观赏几棵桂花。八月桂花飘香,沁人心脾,风轻轻一吹,桂花簌簌飘落,娉婷忍不住嫣然一笑,倒把一直偷瞧她的赵瑞风看的呆住了。他脑子里瞬间浮现几句香艷的诗词:眼横秋水,眉扫春山。宝髻儿高绾绿云,绣裙儿低飘翠带。可怜杨柳腰,堪爱桃花面。仪容明艷,果然金屋婵娟,举止端庄,洵是香闺处女。 赵瑞风心里忍不住微微一动,他素来风流,见过不知多少名门淑女和小家碧玉。不说别的就他房里的几个大丫头也是生的明艷可人。可此时面对娉婷,只觉得以前认识的那些个女子全是庸脂俗粉,不堪入目。不禁闲适地踱到娉婷身边,饶有兴致的问道:「三表妹喜欢桂花?」 娉婷转过头来,羞郝的道:「让赵公子见笑了!只要是好看的花我都喜欢,倒不居于桂花一种。」 「都是自家兄妹,何必这么见外,三表妹也应叫我表哥。」赵瑞风拳敲掌心故做不悦。娉婷不置可否笑了笑,太太从来不带庶女回娘家,这次却一反常态的带她来赵府,但她也不会因此就自做多情的乱攀亲戚。 章明珠见表哥眼神完全没有在自已身上停留,却一直围着娉婷打转,气的攥紧手中的锦帕。 「表哥!」她冷漠地从娉婷身边行过,径直地走向赵瑞风,绽出一丝无比甜美的笑容:「表哥跟三妹妹在聊什么呢?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吗?」 赵瑞风倒是很了解这表妹的脾气,温文尔雅道:「我问三表妹这几年在白云庵都学了些什么,念了什么书?」 章明珠上前一步,挡在娉婷和赵瑞风中间,刻薄地道:「表哥别为难三妹了!我来替三妹回答好了。敲的是木鱼,念的是佛经。说的是阿弥陀佛,写的是佛祖保佑。姑子们做的不都是这些吗!」说完洋洋得意,一脸期待地看着赵瑞风道:「表哥,我说的对吧?」 章美玉和赵仪姿听了提着帕子掩嘴笑的花枝乱颤。 赵瑞风见章明珠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娉婷,有些讪讪然:「佛理精深博大,适合修身养性,难得三表妹一身气质脱俗。」 娉婷微微垂下眸子,长长的羽睫遮住她眼底翻滚的情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章明珠从小到大就爱找她的麻烦,只要一有机就会欺负她和给她难堪。 章明珠见娉婷面色沉静,并没有难堪之色,脸色越加阴郁起来,她拉着赵瑞风的衣袖,忍不住声音微扬质问道:「表哥这么一说,倒显的我等全是凡夫俗子了。」 赵瑞风见娉婷一脸意兴阑珊,心里老大不忍,扔下痴缠着他的章明珠,走到她面前指着亭子前面的九曲荷塘惋惜地说道:「三表妹要是早些天过来,就能看到亭亭荷花了,那时满塘荷花艷丽多姿,特别是下雨的时候赏荷,别有一翻韵味。」 娉婷闻言抬头看了看荷塘,浅笑点点头道:「荷花不但好看,香气也清新淡雅,胖胖的莲子更是好吃。」 赵瑞风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莲子是胖胖的,不顾章明珠难看地脸色肆意哈哈大笑起来。 章明珠恨恨地扯着手中的帕子,将怨毒的目光转向娉婷,忽然咬牙切齿地说着:「不愧是姨娘生的,一天到晚就想着吃,也就这点出息。」所有人的面色一变,俗话说得好,骂人别揭短,打人别打脸。 娉婷的脸顷刻间冷了下来,起身往亭外走去。 章明珠抬高下巴轻轻哼了一声,不怀好意地快速伸出一条腿。娉婷猝不及防扑倒在亭柱上,腿却磕在石栏杆上面,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她的脸上冷汗直冒,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亭子里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章美玉和赵仪姿急忙过来扶住她,章明珠姿态夸张地故作惊慌道:「哎呀,妹妹你怎地这么不小心呢!走个路都要摔跤。」飞扬的眉梢眼角却是暗藏不住的快意,让你勾引表哥,就应该磕破你那张狐猸子脸。 赵瑞风不好伸手相扶,焦急地连声问要不要紧,要不要叫大夫。 娉婷试着活动了一下,感觉磕着的腿没有先前疼了,用手隔着裙子摸了一下,也没有流血,应该是没有破皮,就是左手手肘有点疼,估计也是在柱子上磕着了。无奈地苦笑着道:「怪我自己不小心!只是磕着了,不要紧。」 别人没注意,赵瑞风却是见到章明珠故意伸出的腿,此时又看到她脸色苍白,明媚的大眼睛里地泪水欲落未落,越发娇娇怯怯楚楚可怜,怜香惜玉之心又起,冲动地对章明珠说:「二表妹你怎么能绊自己妹妹呢?还好三表妹没磕到头。」 章明珠脸色瞬间僵住,目露怒色,这到底是谁的表哥啊?但她在表哥面前惯常会装,立刻举起手帕按在眼角上,伏在章美玉怀里,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表哥你怎能冤枉我。是三妹妹自己走路不看路的。」 「表哥你看错了吧!」章美玉勉强笑道:「我和仪表妹看到是三妹不小心跌倒的。」 「是啊,哥哥你定是瞧错了。」赵仪姿过来用帕子帮章明珠擦着眼泪,轻笑道:「表妹快别哭了,表姐让哥哥给你陪罪。」 「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让表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我?」章明珠不依不铙,娇声埋怨。 赵瑞风见章明珠哭个不停,遂讨铙道:「是表哥错了!表妹只要不哭,要打要杀随表妹高兴可好?」赵瑞风哄女孩子那是一套一套地。 章明珠闻言「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这时,一个身着秋香色上衣的俊俏大丫头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向众人行了个礼,对着赵瑞风道:「少爷,成公子差人送了东西。」赵瑞风舒了一口气:「表妹总算笑了,三表妹即是没大碍,那为兄先去处理点事,在来给妹妹们陪罪。」说完施施然的带着丫头走了。 「好了好了!误会一场。」赵仪姿言笑晏晏拉着娉婷坐下,促侠道:「我今天这个东道主可被你们吓的不轻。」娉婷礼貌的对她笑了笑,心里暗生警惕。 章美玉也微笑如春:「是我们叨扰表妹了,改天姐姐给表妹陪个不是。」章明珠整理好妆容也顺势坐了下来,眼神中却闪烁着几丝阴狠,表哥居然帮着那小贱人,这不是生生打她的脸么?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 娉婷突然觉得自己有被毒蛇盯住的感觉,微微愣神后,她转过头之后却是对上了章明珠那双充满了恨意的眸子。娉婷不由得有些头疼,章明珠这么看着她做什么?她可是什么也没做,反倒被她绊的腿都磕青了,手肘也受伤了。章明珠看娉婷看了过来,转开了脸。不冷不热的道「三妹妹,我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过来扶我到那边透透气。」 娉婷想起章明珠的那个眼神,很想说不能。用脚猜也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连忙说:「那我去把丫头们喊过来。」章明珠便满面讥讽地斜睨着她:「妹妹在怕什么?我难道会吃了你不成?」 你动不动就发疯,谁不怕啊?娉婷心里腹诽,脸上却若无其事的道:「二姐姐想去哪,我扶就是了!」 章明珠缓缓站起身,沖亭子里的另两个人打了个招唿,皮笑肉不笑地道:「前面风光独好,妹妹陪我去看看。」也不等娉婷回答,拉着她自顾自的往前走,一直走到前面的荷塘边才停下。 章明珠看着眼前的荷塘,不阴不阳的对娉婷说道:「你可真是好本事,让表哥替你说话。」 「二姐别跟妹妹开玩笑了!」章娉婷好脾气地微微一笑。她秀髮如黑瀑,眉长眼墨,难描难画,虽然因为年纪小还没有完全长开,但仍如三月桃花枝上的花骨朵一般,含苞待放,娇艷欲滴。 章明珠又被娉婷这副美到人神共愤的模样打击到了,眼里有毫不掩饰的嫉妒。 「别叫我姐姐!这会子没人,不用跟我装。」章明珠嫌恶地皱起了眉头,狠狠甩开娉婷的手臂,兇巴巴的说道:「你不就是会装可怜博取表哥地同情吗?」 「章二小姐!你想太多了。」娉婷颇为无奈的看着她。这章明珠就是头猪,以为谁喜欢叫她姐姐,她还希望从没认识过她们呢,小时候这母女三人没少给苦头她吃。她哪知道赵氏吃错了什么药,将她从白云庵接回来。 ------题外话------ 嗷!亲们走过路过收藏一下哈! 。
第二章 嫡姐的恶毒陷害 「那你就离我表哥远点,表哥不是你这种没爹没娘的贱人攀得起的。」章明珠阴冷地瞪着娉婷,冷笑道:「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若不是我娘肯接你回来,你就该去讨饭了,竟然还在这里痴心妄想表哥!」 「章二小姐你还是少造点口业,多积点口德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妄想你表哥了?」铙是娉婷脾气在好,这时也被她激出了几分火气。 她眼神冷冷地盯着章明珠,声音清脆的说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我什么身份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来提醒。」 「若不是你勾引表哥,表哥怎么会处处维护与你?」章明珠愤愤不平,开始撒沷发怒:「你跟你娘一样是个狐狸精,小小年纪就晓得仗着自己狐猸勾人。」 你才狐狸精,你娘跟你外祖母一家都是狐狸精。娉婷郁闷到了极点。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奇葩呢?难道只长了身子没长脑子。 「赵公子在你眼里许是个宝,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我犯得着去勾引他么?少拿你龌龊的心思来噁心我。」娉婷面沉如水,好脾气告磬,她真当她是泥巴捏的啊? 「你说什么啊?你说谁龌龊?」章明珠尖叫一声,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娉婷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心里明白!」 章明珠气得浑身发抖,对着那娉婷扬手就要给她个耳光。娉婷在白云庵没人管束,身手却比一般千金小姐灵活许多,急急退了两步躲开这巴掌。章明珠一个收势不及,人往旁边栽了下去,娉婷心中一惊,下意识伸手去拉她,章明珠负气拔开她伸去的手,人却往荷塘掉了下去。 「啊——啊!」章明珠悽厉的声音在荷塘边响起。 娉婷的心勐跳不止,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赵仪姿和章美玉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章美玉看着在水中挣扎的章明珠,一脸的焦急:「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好端端的怎么会掉下去了了呢。」说着怯怯地看了娉婷一眼。八月末的天气,塘里的水微凉。娉婷忙转过头去,朝后面远远跟着的丫头僕妇们大喊道:「有人落水了!快来救命啊!」 丫鬟婆子闻讯赶来,有两个会水的婆子扑嗵跳下水去救人。那两个婆子水性了得,一个勐子扎下水,不过瞬间一个婆子就抱了章明珠上来,婆子把人放下后就开始帮章明珠挤出腹中的水,娉婷连忙上去帮着扶着章明珠。 「咳!咳咳」章明珠吐出几口水后就后怕的大哭起来。娉婷看她虽然脸色不好,还有些受惊过度,但是总算没有大碍,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章美玉一把推开娉婷把她抱在怀里,嘤嘤哭泣起来,娉婷被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好后面一个婆子扶住了她,赵仪姿也吓白了一张小脸。 「明珠,明珠。你怎么啦?你可别吓娘啊」赵月娥哭天抢地的奔了过来。 胡老夫人和孙夫人在僕妇的簇拥下也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看到被救起来章明珠,胡老夫人和孙夫人几乎同时双掌合十连声念着阿弥陀佛。 「表妹可还好?」远远的一个声音传来,原来是赵瑞风火急火燎地过来了。 「及时救了上来,并破的样子,她不敢确定了,娉婷可以不要名声,但她可是想给表哥留下好印像的。 赵氏低头看她,心下颇为诧异,安抚道:「我儿不必害怕!母亲必会帮你教训这小贱人,替我儿出这口气。」 「母亲,您和外祖母疼我,女儿知道。可妹妹她在山上刚回来,就被母亲处罚,说出去也不好听啊。」章明珠懂事明理的姐姐样,心里气的要死,这会当着表哥的面,且让你这小贱人猖狂得意一回! 赵氏看了看胡老夫人,胡老夫人沉吟片刻,不悦道:「也罢,以前没人教她这些,说出去也不光彩,你回去后好好跟她说道说道。」 赵氏心有不甘,也只好板着脸道:「这次且放你一回,但有下次看我能轻饶你。」 娉婷黯然了好一会,才低声道了声谢。 http:///sougou/67/67633/3416209. 。
第三章 陌上谁家少年 出了这事,大家也没了兴致吃饭了。等大夫帮章明珠看过说得救及时,于身体无碍,胡老夫人就让赵瑞风护送她们回章府。 回程的马车上,章明珠一直阴沉着脸,也不理会赵氏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回去要给娉婷好看。 章美玉则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说道:「说你笨,还真不冤枉你。还用上苦肉计了?」 赵氏打住话头愕然不已,不太明白大女儿说的什么。 章明珠兀自强辩:「我今天都差点淹死,你还这样说我,你是不是我亲姐姐啊?」 章美玉斜睨着她傲慢地道:「那点小伎俩你也就骗骗娘罢了,连瑞表哥都骗不过,我要是你我都能羞死,一屋子就她一个外人,她是向天借了胆子才敢推你下河!」 「明珠,你?」铙是赵氏在粗心,听到这也明白过来了:「你怎么能……你这孩子怎么能伤害自己呢?」 章明珠无比沮丧地道:「是我冤枉她,那又怎么样?她今天才回来,表哥几次出言维护她,还夸她气质出尘,明明就是个狐理精。」她端是不明白那小贱人有那点好?小的时候她希望父亲向疼爱娉婷那样疼爱她,抱她在怀里,坐在他膝上,宠溺慈爱地看着她。她没有一天不在想要是没有了娉婷,父亲也许最喜欢地就会是她!是她! 「那是她的本事,你自己跟在表哥后面这么多年,表哥拿正眼看过你没有?你有本事也叫表哥对你服服贴贴呀!」章美玉打击起章明珠是不遗余力,但凡是个人都能看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章明珠就是一厢情愿的认为表哥是喜欢她的。 「章美玉!你闭嘴!你是来拆我的台的啊?」章明珠恼羞成怒:「你少给我装贤良淑德,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人不成?当面一套被人一套,一天到晚口是心非,还有嘴说我!」 「你!……」章美玉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难看至及。 「明珠!你怎么跟你姐姐说话呢。」赵氏忍不住斥了章明珠一声。但一看到小女儿快哭的模样又连忙安抚:「娘今天刚跟你外祖母提了你跟瑞哥儿的事,现在要紧的是你姐姐的婚事。」明珠十四岁还不着急,美玉都十五六岁了,却是不能在等了。青龙国的女孩子多是在及笄前就定下了亲事,有的甚至更早,要不是章郎走的早,美玉都嫁人了。 「总之我就要嫁表哥,不然我就绞了头髮做姑子去。」章明珠紧紧盯着赵氏,霸道的说道。 章美玉一把掩住章明珠的嘴,低声呵斥她:「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把男人挂嘴边,羞是不羞?你还敢嚷这么大声。」 章明珠嘴里呜呜地刚要反抗,马车却停了下来,母女三人面面相觑。 旋即赵瑞风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姑母,前面有娶亲的花轿走过,行人拥挤堵住了道路,是绕道走还是等花轿过去了在走?」 「表哥!」章明珠听到声音,一脸惊喜地将窗帘掀开,看向赵瑞风的目光中有羞涩更有期盼。 赵氏顺着打开的窗口看了看,前面一支娶亲队伍浩浩荡荡走在城北街,一路上敲锣打鼓地好不热闹,行人都跟在花轿队伍后面。忙说道:「绕道走太远了,就等一下吧,花轿过了我们在走,瑞哥儿你派人去跟其它的马车说一声。」 章明珠在车里想了想,提起裙子掀开车帘就跳下车,速度快的赵氏伸手拉都没拉住。 章美玉气地咬碎一口银牙,将将和她说的全白说了,看见表哥就不管不顾的,还喜欢耍小聪明,真真是愚不可及。希望不要因为她的自以为是带连自己才好。 赵瑞风正站在娉婷坐的那辆马车旁,往车里传着话。章明珠一看到这场景就变了脸色,也径直走了过来。「表哥,在和谁说话呢?」 「我让三表妹和丫头们在车里等一等,表妹你怎么下来了?」赵瑞风略显诧异地看着她。青龙国对女子没有前朝那么严苛,允许女子上街也不必带着面纱,但千金小姐在街上抛头露面的被人看来看去对闺誉总是不大好。 「我来看看表哥在忙什么?」章明珠一脸不善,满脸的兴师问罪。 「都忙完了,我去看看姑母。」赵瑞风也是心思玲珑之人,看章明珠脸色不对,不想自找麻烦,转身就走向赵氏的马车。 章明珠幽怨地看着赵瑞风的背影,柳眉竖了起来,转过脸恨恨地盯着眼前的马车,上前一把掀开车帘:「妹妹!枉费表哥这么关心你,你也不下车谢谢表哥。」 娉婷坐在车里纹丝不动,淡然地道:「那就请二姐姐代妹妹谢过赵公子吧。」娉婷也懒得去理她莫名其妙地怒火,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用眼神示意听雨不要说话。章明珠和章美玉的两个丫头看到她这么大的火气也不敢吭声。 章明珠看在眼里,心里却越生出了一股邪火来。她今天都倾情演出掉到河里,本以为可以推到娉婷身上让她名誉扫地,却反而被娉婷威胁,刚才还被章美玉教训一通。 想到这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言不发的抢过侍立在一旁车夫手里的马鞭,狠狠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只听啪的一声,她含恨出手的马鞭就重重抡在马身上。马儿吃痛,嘶鸣一声飞快往前冲去,带动马车也往前跑,马车勐的一颠,娉婷和几个丫头都被撞地东倒西歪,少女们都惊慌失措地大声尖叫起来。 「哎呀……天哪!」 「马惊了!」 「快让开快让开!」数声急切的叫喊声。 失控的马车眼看就要撞上围着花轿看热闹地人群,周围的行人都下意识的转过头,不忍亲眼见这悲剧的发生。就在这千均一发时,街上「如意楼」的二楼中飞出一道紫色的身影,这闪电般的身影稳稳地落在被惊了的马上,双腿一夹,身子微微一沉,马腿立即跪在地上便不动了,马车也陡然停了下来。 「啊!」娉婷在马车里被撞的七晕八素,结果居然被甩了出来。 受惊吓的人群又齐声叫喊。电光火石之间,只见马上那道紫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飞掠向娉婷,在娉婷身体堪堪落地之前伸手一抄,单手将娉婷扯进了怀里,随后快速的用空着的那只手撑在地上弹了起来,潇洒地飘然翻身立在街边。顿时人群中爆发出热烈地叫好声,这是谁家少年?足显风流。 赵瑞风和章明珠呆呆的张着嘴看着抱着娉婷站在街边的紫衣少年。这少年看上去十七八岁光景,身材颀长挺拔,剑眉入鬓,目如朗星,虽俊美无俦却浑身带着一股杀伐凛冽之气,令人不敢直视。更有一种掩饰不住贵气,令人心折。 扶着赵月娥下马车的章美玉双目一亮,定定地看着前面风神俊秀的翩翩美少年。她从没有见过比这个少年公子更俊俏的男子,一时之间她地芳心怦怦直跳,粉脸越来越红。 少年只觉得怀里的人儿柔若无骨,鼻端萦绕着少女馨人的清香。待扶着娉婷站好后就松开了手,低头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温润醇厚的声音富有磁性,仿若天籁。 娉婷被甩出马车还以为会小命休矣,劫后余生后冷不丁听到男子的声音,微微一怔,连忙回答:「嗯,我没事。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她伸手按了按还在晕眩的脑袋。垂首屈膝深深一福,却不防带动将才在马车上撞的酸疼的地方,忍不住嘶的一声倒吸了口凉气。她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上面一定写到今天不宜出行。 「姑娘你不要紧吧?」眼前的少女貌若姑射仙子,清丽绝伦,秀雅出尘。少年微微有些失神,急忙欠身伸手虚扶一把。「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因事急从权,唐突了小姐,望小姐恕罪。」 几个丫头连滚带爬的从马车上下来。惊魂未定地听雨眼泪汪汪跑到娉婷身边:「小姐!小姐你怎样?」都怪她在车里没能抓住小姐,才让小姐被甩出了马车。她都担心死了,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 娉婷朝她笑了一下。安慰她:「别担心!我无事,是这位公子救了我。」 听雨噗通跪在了少年面前:「多谢公子救了我家小姐,公子大恩大德,奴婢甘愿来世做牛做马,结草衔环回报公子。」说完连连磕头。 「公子救了小女子妹妹一命,还请公子将名讳告知,而后家母好到尊府上致谢。」章美玉莲步轻移款款而来,妩媚温婉的朝紫衣少年福了一福,旋即又娇滴滴地对娉婷嗔道:「三妹妹差点吓死姐姐了,姐姐的心到现在还怦怦直跳。」说完伸出纤纤玉手抚着胸口,满脸娇怯惊慌之色。 少年看到赵瑞风扶着赵氏朝这边走,颇为不耐的微微蹙了一下眉,声音清冷:「小姐不必客气,倒是那位姑娘的伤要紧,告辞!」说完便转身疾步而去,紫色衣角随风轻轻翻飞,几步就不见踪影了。章美玉霎时愣住了,脸上全是失望之色。 http:///sougou/67/67633/3416234. 。
第四章 定国公夫人的菊花帖 章明珠脸色苍白如纸,还呆站在原地不动。娶亲的队伍早已走远了,周围三三两两的人群还在指指点点。 赵瑞风抹着冷汗,急忙请姑母和表妹上车,他现在只想平平安安将这几位祖宗送回家。 谁也没有注意到「如意楼」二楼雅间靠窗边,站着一个手摇摺扇的男子。男子锦袍华服,年轻俊雅,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喃喃低语「身手越来越好了……看来是大功告成了。还会英雄救美……不行,我得赶紧将消息卖了……」似是想到什么,又「扑哧」一声摇头失笑了起来。 章府梧桐院正房屋子里,丫头僕妇全都被王妈妈悄无生息地带出去了。赵氏高居上首闭目不语,陈妈妈在她肩后轻轻揉捏着。章美玉心不在蔫的站在一旁欣赏着她涂满丹蔻的指甲。 章明珠和娉婷则跪在地上。 赵月娥慢慢睁开眼睛,端起茶杯,揭开盖子抿了一口茶,压了压心头的火气。章明珠在大街上来了那么一出。被人指指点点不说,让她也不能理直气壮的教训娉婷。想到这她怒火中烧,对章明珠不由地有点恨铁不成钢,「啪」地一声手掌拍在桌面上:「明珠,刚才在街上是怎么回事?」 章明珠的身体颤了一颤,紧张的答道:「母亲!女儿今天落水……」她停顿了一下。果然看到赵氏的脸色变的缓和,扯着锦帕就可怜兮兮哭泣起来:「女儿不是故意的,只是轻轻抽了马一下,谁知那马……。」赵氏因她是最小的,一向都是很疼她,捨不得打捨不得骂的。 赵月娥细长的凤眼射出一道寒光,垂目打量娉婷良久,语露不屑:「娉婷!明珠也是因你使她落水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说?」她虽说知道了前因后果,但就要这么说,她还不信了,这章府里还有谁还会向着她。如果说青墨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娉婷就是她眼中的一颗钉。 以前她每次拿大老婆的款想折磨青墨,章玉龙就会对她怒目而视,恨不得生吃了她,一径只护着那贱人。是!是她耍手段嫁给他,拆散了他们两个。但那个女人能跟她比么,她是高门嫡女,那个女人只是一个父母都不知在哪的贱种。 章老太太还在世的时候,章玉龙还会因为有所忌讳给她一点面子。章老太太过世后,没人压制章玉龙了,他竟然只带着那贱人和娉婷,一家三口回老家给老太太守孝去了。扔下她们和章老太太赐的香兰不闻不问。每每一想到这些,赵氏就会气愤难平,怨气冲天。所以章玉龙一死,她就藉口娉婷要为父守孝,将她送到白云山上的庵堂里。此次要不是胡老夫人要她把人接回来,她才不会管她的死活呢。 娉婷听到赵氏的声音,心头紧了一紧。今天大街上的事若不是看到的人太多,赵氏估计都不会过问,她恐怕比章明珠更恨她,遂轻声答道:「即是二姐姐开玩笑的,太太不必放在心上。」 「我当然是跟妹妹开玩笑啦。」章明珠急忙接口。想到那会子要不是那个紫衣少年拦住马车,若真的撞上了那些行人,那她的麻烦可就大了,弄不好做礼部尚书的外公都救不了她。出了事到现在她都还在后怕,她并不想将事情闹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陈妈妈帮赵氏换了一杯热茶,笑着说道:「太太,你看两位小姐多好啊,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追究了吧。」 「好了!好了!」赵氏瞅了一眼从进屋后就低头不语的章美玉,嘆了一口气:「你们姐妹能合好我是很高兴,但你们今天都做了错事,还是要略施小惩的。」 她斟酌了半晌才宣布:「明珠禁足十天。」又沉吟了片刻:「娉婷你就禁足五天吧。」她一向以胡老夫人马首是瞻,也说不出什么道道来。在她看来错了就是打板子跟禁足,这次因为心虚所以少罚了娉婷,她更想的是打足娉婷板子。 「谢过太太!」娉婷平静地颔首行礼。 章明珠有点不满,她都说不是故意的还要罚她。但想到事后找赵氏撒撒娇就好,故而没有反驳。 赵氏疲惫的挥挥手:「你们先下去,美玉你留下!」今天她也吓的够呛,又是落水又是惊马的。 看着章明珠和娉婷行礼退出去以后,赵氏偏头问侍立在一旁的陈妈妈:「章宝林今天怎么样了?」 陈妈妈束手低声答道:「小少爷今天精神好了点,换了一副药。」 赵氏嫌恶的撇了撇嘴:「就是个小病秧子,你帮我好好看着吧,咱们现在就指望他撑门户了,还有,别随便让人去见他,也别让他出院子。」陈妈妈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然后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赵氏恨青墨抢走章玉龙的心,也恨自己肚子不争气,没能生一个儿子。现在章府要是没有一个男丁,章家本家的族人就会收回章家的财产。不得已她只好把香兰生的庶子章宝林养在身边,但章宝林生下来身体就不好,养到现在也没能起色。 赵氏拍了拍身边位置朝章美玉示意:「乖女儿,过来!还是你最听话。明珠真是太让我操心了。」 章美玉无精打彩地走上来偎在赵氏身上,漫不经心的抱怨:「娘亲你太惯着她了,所以她才有持无恐啊。」 赵氏微微诧异地端详着她:「美玉你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章美玉低头甩了甩帕子:「女儿没事,母亲你老说她小,您看她今儿个做的事,她今天还在亭子里伸腿绊娉婷,让她摔了一跤。」 「有这事?没人跟我说啊!」赵氏皱了皱眉头,又道:「估计没摔伤,就小孩子玩闹罢了,倒是你今天倒底是怎么了?」 「母亲,别人像她这么大都定亲了,她这样谁敢娶啊?」章美玉看到赵氏张嘴要反驳,提高了声音:「您可别跟我说什么表哥不表哥的!表哥要是早有娶她的心思,外祖母早就会跟母亲说了,在说表哥看到今天这一幕,他还敢娶吗?」就算外祖母因母亲的原因同意明珠嫁给表哥,那不是还有舅母吗?舅母可是很不喜欢这个小姑子的。 赵氏也慌了:「那你说怎么办?我要不要去跟你外祖母商量商量?」她一直笃定明珠是能嫁给赵瑞风的,听美玉这么一说心里也不太确定了。 「母亲还是算了吧,咱们家虽说还有几个闲钱,但舅母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吧!母亲还是另想一出吧。」章美玉嘲讽地说道:「而且母亲好像忘记我才是姐姐!」 赵氏恍然大悟,陪着笑脸:「娘怎么会忘记你呢?你外祖母今天跟我说了一件事,娘说出来保证你会高兴,你外祖母为了你姐妹的婚事可是煞费苦心。」 章美玉这才拿眼睛撇了她娘一眼:「什么好事?」 「这不九月菊花节就要到了么了么?故而好些个夫人都想开个菊花宴,就连定国公府的国公夫人今年也要开。」赵氏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兴奋。 农历九月俗称菊月,重阳登高节歷来就有赏菊花的风俗,所以又称菊花节。在菊花节的时候开个菊花宴,菊花宴上众人聚会饮酒、赏菊赋诗已成为青龙国的一大时尚。 章美玉怜悯的看了她的娘一眼。口气略带遗憾地说:「定国公夫人那样显赫的豪门贵族开宴会怎么会请我们呢?要是爹在世说不定还有希望。」章玉龙是新启三年的探花,死前才做到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她们这样的人家怎么能让定国夫人相请呢? 「有有有!怎么会没有!钟夫人跟定国公夫人一向交好,定国公夫人看钟夫的面也会给章府下菊花帖的。」赵氏一连说了三个有字。 章美玉狐疑不已,吃惊地望着赵氏:「什么钟夫人?娘您认识啊?」她娘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本事了? 赵氏一时高兴说漏了嘴,低头踌躇了一下道:「钟夫人是工部侍郎秦大人的夫人,她……她跟你外祖母娘家算的上是亲戚,她的儿子秦珏与定国公世子韩思律是好友,且这次的菊花宴就是国公夫人想为世子挑选世子妃才举办的。」说完看章明珠还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又低声道:「听说不单是为了韩世子,邀请的有名门千金还有好些个家世显赫的世家子弟。」她没跟章美玉提,钟夫人还交待一定要带娉婷去。 许多贵夫人也想趁着定国公夫人挑媳妇的宴会给自己的儿女挑一门好亲事。与定国公夫人交好的夫人们就游说定国公夫人,索性多请些适龄的青年男女,大家都挑挑。定国公夫人也是个会凑趣的人,哪有不应之理。 章美玉眼睛倏地亮了起来:「那娘您肯定我们会收到菊花帖?」 定国公祖上有从龙之功,爵位是世袭罔替,此时定国公一家圣眷正浓,韩思律现任太子侍读,一向深得皇上和太子的喜欢。定国公夫人这时候开菊花宴为他挑选世子妃,那不是摆明了叫京城里有女待嫁的人家削尖了脑袋,抢破了头去抢菊花帖吗? http:///sougou/67/67633/3416248. 。
第五章 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儿放心好了,钟夫人跟你外祖母保证过的,信不过娘你还信不过你外祖母啊?且你瑞表哥和仪表妹了也是要去的。」赵氏得意的拍了拍章美玉的手,要她安心。她为什么要接那个小贱人回来讨好钟夫人,还不是要为两个女儿铺路,让她们有机会接触到那些贵夫人。 「你那天只管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压过那些个名门小姐,说不定会得定国公夫人的青眼呢!」赵氏当年看中了风流潇洒,玉树林风的章探花,千方百计地嫁进了章府。惹得那些京城千金暗地不知咬碎多少锦帕,哪知章玉龙英年早逝,让她成了寡妇。赵氏仿佛看到美玉被定国公夫人看中,众贵夫人看她的眼神是羡慕妒忌的风光无限未来似的,眉开眼笑。 章美玉一时也信心满满,她自信比任何名门贵女都要出色。只是因为要为父守孝三年,不能参加宴会。不得机会给她表现而已,这次她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一瞬间声音都轻快起来:「那女儿回房去准备那天穿戴的衣服首饰去!」说完立刻起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对赵氏说:「那娘你要好好跟明珠说说,可不能在那天让那些贵人挑了错。」 赵氏闻言连连点头,还在美梦之中没有醒过来。 娉婷松了衣服伏在榻上,歪着头无奈地注视着默默掉泪地听雨,她才是该痛哭流涕的人好不好。 听雨正用药膏帮她按揉撞伤的地方,见小姐嫩白如玉地身体上好几块青紫,心疼万分。她比娉婷大个一两岁,是娉婷死去的娘捡回来的孤儿。青墨与章玉龙相继去世后,她们两个一直相依为命。 「听雨,娘去世时就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了,可你却还是跟着我,这些年吃了这么多苦,后悔吗?」娉婷慢慢放松绷紧的身体,轻声问听雨。小时候章明珠胖胖的,个子又高又大,最是喜欢在找娉婷麻烦的时候打娉婷。这时听雨就会冲上前扑在娉婷身上,沉默倔强地替她挡住章明珠地拳打脚踢。 那时娉婷娘亲的病已经很严重了,章玉龙一门心思为她治病,带着心上人四处寻访名医,无法可想之下只好把娉婷托给赵氏照料。 有一天,章明珠用手里抓着的小石头把娉婷的后脑袋砸破了。听雨一看到小姐后衣领上的鲜红地血色,立刻红了眼,像愤怒地小老虎一样冲上前去把章明珠一顿胖揍,直打地章明珠和她的小丫头哭爹喊娘,当然结局也很惨,听雨被暴怒地章赵氏打了板子扔到柴房,浑身血淋淋地只余一口气了。若不是章玉龙带着医治无效的青黑匆匆赶回来,她哪还有命在。 听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极低声答道:「奴婢不知什么是后悔,从青墨夫人把我捡回来我就一直陪着小姐,小姐在哪奴婢就在哪。」 娉婷看着听雨,认真道:「你不是谁的奴婢,出了章府就能好好活着,犯不着为了我困在这里。」她把脸埋入枕头,泪水肆无忌惮全数溶进枕头里,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样难受。她也还只是个不到十四岁地女孩,迷茫地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会傍徨害怕!会惊惶失措!可是却在也没有人可以护着她了。为什么赵氏不忘记她,让她在白云庵自生自灭也行啊! 听雨看着娉婷哽咽颤抖的双肩,也一时泪如雨下。手指勾来被子轻轻帮她盖上,收了药罐去洗手,眼泪落在水盆里滴滴嗒嗒地响。她默默的站了一会儿,擦干了眼泪,迴转身语气却不容置疑地坚定:「小姐不要赶听雨走,我离了小姐也没去可去,小姐不要怕,我会陪着小姐的。」她那时在柴房里奄奄一息,玉雪可爱地小姐肿着一双眼睛趴在她身边,抖着小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苍白着小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大大的眼里盛满恐惧和担忧。 娉婷默默伸出手,拉住听雨的手放到她因流泪而湿润地脸上,黯然地道:「你说沈姐姐会来找我们吗?她要是不知道我们在哪怎么办?」 听雨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她,两人沉默不语。 忽然听雨沉重的嘆了口气,一本正经道:「小姐你这么笨,什么都不会,没听雨你饿死怎么办?」 「噗哧!」伤感的气氛一扫而光。娉婷脸上还带着泪却又笑了起来:「你个死丫头!她们不是给我派了个丫头吗?」 「小姐你是说小茵啊,我回来后就只见过她露了一面。」听雨戏嚯道:「小姐,我比她可靠多了,是千金小姐必备的全能丫头,求求你还是将就将就用我吧。」 娉婷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捶了听雨一记,咬唇娇声嗔怪:「叫你贫嘴,就知道编排我。」两个少女都笑了起来,心情也不復将将的沉重。其实无论多么艰难困苦的生活,只要有个人肯坚定不移地陪着你,你就会生出无比的勇气来渡过难关。 「听雨,谢谢你。」娉婷轻轻抚摸着听雨纤细却不柔嫩的手,声音低低的:「你我以后都要小心一点,你看香姨娘生的那个弟弟,不知他怎么样了?我们回来也没见到他。」 听雨同情的说道:「小少爷应该五岁了吧?真真是可怜,香姨娘一生下他就血崩而亡,且他的身体好像自小就不好。」 主僕二人嘆息不止,一时无言。她们在赵氏手下讨生活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 娉婷禁足完毕,她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早早地就带着听雨去给赵氏请安。等她进到赵氏屋子里时,吃惊的看到章美玉和章明珠居然都在,娉婷不免脸红,章明珠都起的比她早。 赵氏母女三人看来心情很是舒畅,对她也是和颜悦色的,连章明珠都对她淡淡地点了点头。赵氏今天一反常态,大方地对娉婷说道:「重阳节定国公府办个菊花宴,广邀世家公子和名门姝媛,你们姐妹三个也有帖子,正好让你们去长长见识,开个眼界,去把你的尺寸拿来,也给你做两件新衣,我也不想外人说嘴,道我刻薄庶女。」话一说完她立即将脸转向章美玉。 章美玉上前来挽着娉婷地手,笑着说:「我送妹妹出去。妹妹回家来好像长高不少了。」说着就带着娉婷走了出去。娉婷心里疑惑不已,事出反常必有妖,赵氏居然会帮她做衣服,真是件匪夷所思地事。 「娘!只有几天时间了,她的衣服来的及吗?」章明珠好奇地问赵氏。她们姐妹俩的衣服早早就定制好了。现在城里够资格让定国公夫人下贴子的人家,都疯狂的为自家女儿制衣服买首饰,让绸缎庄和首饰铺的商人赚了个满钵满盆,个个都笑的见牙不见眼,合不拢嘴。 赵氏兀自不理她,让陈妈妈去后面捧了两个匣子出来,打开了之后招手让她过来。瞪了她一眼后才说:「你别在没事找事了,她的衣服我会让王妈妈直接上成衣铺买,倒是我前几天跟你说过的话,你可一定要放到肚子,不要口没遮拦地拿出来说嘴,在惹了事休想我在放过你。」 「好啦,好啦!您都说过多少遍了?只要她不碍着我,我才不管她死活呢!」章明珠皱着眉头娇嗔道。然后瞪大眼睛惊喜的看着匣子里的首饰,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嘆声:「好漂亮的碧玉镯!哇!这个缠枝花的花钗也好精緻,还有这个金步摇……」 赵氏看她浑不在意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打了一下她拿碧玉镯的手腕:「祖宗唉!可别忘记了你还在禁足的,你要是不乖,那天你就不用去了!」她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就忘了痛,那天还被吓的要死,没两天就又没脸没皮的了。 「唿!娘你轻点,打的好疼!」章明珠哀怨看了看手腕,点头如捣蒜:「我这些天都乖乖的,保证不会惹娘生气。」然后爱不释手的捧着首饰匣子挑选起来。 赵氏爱怜伸出手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这些有些是你外祖母赏的,有些是你祖母留下的,等闲的娘也不会拿给你们。」特别是章老太太留下的首饰,不但价值不菲,而且富贵典雅,璀璨华美。每件都亮闪闪的吸引着女人的目光。 「嗯!嗯!」章明珠又不是瞎子。自然看的出来这些华丽无比的首饰有多难得。她只是贪婪的件件都想要而已,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选些什么才能更凸现她的美好! 她拧了一下眉,烦闷的说道:「姐姐怎么还没来,不过是一个姨娘生的,巴巴地送出去。」她就见不得章美玉这副装腔做势的模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打她陷害她就是了,用得着对她笑脸相迎么? 「哼!你个贪心鬼又在背后说我坏话。」章美玉快步走了进来,一把抢过一个匣子细细的打量起来。眼里也闪过惊喜地光芒。有了这些精緻地首饰加上新做的美丽华服,她在好好装扮一番,一定会更加美丽动人的。那天不知有多少世家公子会被她迷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到时上门求亲的媒婆定会踩扁章府门坎,她就有机会飞上枝头当凤凰!想到这些,她不禁笑出了声。 http:///sougou/67/67633/3416269. 。
第六章 山洞还有个人 赵月娥宠爱看着两个女儿,笑眯眯地说道:「菊花宴那天除了那些贵公子外,也会有不少贵夫人,那些贵夫人多半在这样的宴会上相看媳妇的,你们姐妹可得好好表现,入了那些贵夫人的眼,就是一门好亲事,一辈子富贵荣华享用不尽。」她挑起一对水滴状的耳坠,往章美玉耳垂上比了比,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边对着章明珠慎重交待:「明珠你那天一定要管好自己的脾气跟嘴巴,美玉也要看着你妹妹。」 章美玉斜睨了章明珠一眼,冷冷一笑,威胁道:「你那天要是敢在闯祸,让人揪住错处,别说我不讲姐妹情谊,仔细你的皮,看我不撕了你!」那天一定是她大出风头地好日子,可不能让章明珠这个憨货破坏了。 章明珠浑然不怕,白了她一眼,谁怕谁啊!来啊! 章美玉地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天拦住了马车的俊美男子,芳心如小鹿乱撞。端看他那一身清贵之气,定不会是平凡之人吧,不知会不会去菊花宴呢?要是在菊花宴上真的碰到他,她又该怎么做才能吸引他的注意呢。想到这些,她一时粉面含春,提着锦帕捂着热热的脸。看的章明珠大惑不解,这假女人又抽什么风? 定国公夫人把菊花宴设在城西飞凤山的晓风别苑里,飞凤山四季的风景都优美动人,是春看桃花,夏可赏荷,秋观红叶,冬折腊梅的好去处。很多豪门贵族都把在这里建了别院。 受胡老夫人的指派,赵瑞风苦命的早早接了章家三姐妹到晓风别苑。他固然想天天见到娉婷,但是他又不想见到章明珠,章明珠从小就爱缠着他,一心想嫁他。只可惜是神女有梦,襄王无心,他总觉得她不够美貌,只将她和赵仪姿一样当妹妹看。 晓风别苑里摆着各种各样的菊花,还有满院子穿红戴绿的莺莺燕燕。园子里的女孩子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评菊斗诗,嘻笑玩乐,四处都是莺声燕语和银铃般的笑声。 章美玉和章明珠早早的就携着赵仪姿去结交贵女了。娉婷被各种各样美丽的菊花迷住了,红的,白的,紫的,粉的,居然还有墨色的,雪青色的;重瓣的,单瓣的,花瓣垂下来的,品种繁多,不胜枚举,她情不自禁的随着一处一处摆放的菊花慢慢观赏起来。 「嘻嘻!这位妹妹你比这些菊花美多了!你在欣赏它们,岂不知它们也在看你。」一阵清脆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娉婷这才发现旁边站着一位杏眼桃腮,身着紫衫的俏丽女子。娉婷忙转过身子,羞红了脸的上前见礼:「让小姐见笑了!」 秦婉婉自来熟地上来拖住她的手,高兴地打趣道:「妹妹长的真是标緻,叫人眼前一亮,姐姐我就喜欢美人了,你别小姐小姐的叫我,你叫我秦婉婉好了。」脆生生的声间如珠落玉盘,一句接一句竟是不让人回话。 「秦小姐!我……」 「我知道你是谁!娘亲跟我提起你就赞不绝口,很是让我怀疑我是她从外面捡回来的。」秦小姐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打断娉婷的自我介绍。她说话快言快语却不惹人讨厌。然后又得意洋洋的问娉婷:「不知道我娘亲是谁吧?」 娉婷忍不住抿嘴一笑:「令堂是钟夫人!」钟夫人是秦侍郎秦大人的夫人,去白云庵做过两次法事,曾和她见过两面。 「哎呀!让我得意一下不行啊……你太坏了!」秦婉婉娇嗔的摇着她的手婉,只差跺着脚,接着她又灵活的转了转眼珠,笑眯眯的对娉婷说:「妹妹,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跟我来……」也不管娉婷答应与否拉起就走。娉婷不好拂她的意,想到这里这么多人,只好无奈的被她拖走。 秦婉婉拉着她快步走到一个有岔道的地方,选了右边的一条小路朝前走,这条路两旁只有稀稀疏疏的菊花,多是些怪石嶙峋的假山,看得出秦婉婉对这个地方很熟悉。 越往前走人越来越少,娉婷按下心里的狐疑,止住步子不肯往前走了:「秦小姐这是带我去哪儿?」 秦婉婉回过头来,只是笑:「就前面一点就到啦,走吧!」 娉婷脸上已无笑意,慢慢拉开她缠在手腕上的手,平静的看着她:「前面有什么吗?你不说,我就回去了!」 「唉!前面有个人想见你!」她说完又跺了跺脚:「总之我不会害你的啦!你相信我好不好?」 娉婷摇了摇头:「除了令堂我谁也不认识,所以你不用骗我。」说完转身就走。 「章三小姐请留步!」一个男子着急的声音从一旁传了出来。 旋即从假山旁踱出一个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地的年轻男子。娉婷心头一跳,身子僵了一下,慢慢转过身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去白云庵接钟夫人,在庵门外有过一面之缘的秦侍郎的儿子秦珏。 他温文尔雅地拱手朝娉婷行了个礼:「是在下请妹妹带三小姐来此处的,唐突之处还请三小姐见谅!」 娉婷礼貌地屈膝还了一礼,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秦公子大费周张叫我来有何事?」 秦珏先前就隔着假山的孔洞看见两个少女走过来,只一眼就看到娉婷,心中雀跃不已。他自从在白云庵见过娉婷一面,惊为天人,一直不能忘怀。他本不用来菊花宴,但是很想见佳人一面,他有满腹相思要诉,可看娉婷一副懵懂无辜的小儿女模样,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不禁看了妹妹一眼。 秦婉婉伸手抚了抚额,上前拉了拉娉婷的小手:「好啦,是我骗你过来的,可我哥哥真的有事跟你说!我到前面等你。」说完就远远走到一旁,但又能让娉婷看得到她。 秦珏踌躇了片刻,局促不安的问娉婷:「三小姐回家一切可安好?上次听说马车惊马了,可有吓倒?」秦珏开口问出后感觉精神放松许多,对别人他一向进退有度,可面对眼前的美丽的少女他就会不由自主地紧张。 娉婷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疏离而有礼的回答道:「谢谢秦公子的好意,小女一切安好,只是秦公子怎么知道我惊马了?」 秦珏想到她在章府的处境,遂摆了摆手,哑然失笑:「没有谁乱传,你放心!只是那天家母身边的楚妈妈刚好在那条街上。所以……」 「原来如比,可……」 「有人过来了。」娉婷刚想问他还有什么事,秦婉婉急忙走了过来。菊花宴虽然不讲男女大防,但哥哥毕竟是成过亲的,让有心人看见总是不大好。 娉婷脸色一片沉静,若无其事道:「我也该回去了,秦公子秦小姐再见!」 说着竟是看也不看秦婉婉一眼,自顾自往另一边走了。秦珏闻言大失所望,望着佳人的身影怅然若失,暗自嘆息。秦婉婉也扼腕的懊恼不已,她放弃了去菊花诗会的机会来找娉婷,就是想帮哥哥一把,结果却不尽人意。 娉婷精神恍惚,漫无目的的走着。她虽然不懂男女之情,但据她所知秦公子是成了亲的男子,应该主动避嫌,要见她不说,还问她过的好不好,这就有点逾越了吧。突然前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表哥!你刚才和那个柳小姐到底在谈什么?」是章明珠气愤质问地声音,不用想那另外一个人就是赵瑞风了,娉婷即刻停住了脚步,凝神静气,转头轻轻的往回走,眼睛四处找寻能藏身的地方。她可不想过后章明珠来找麻烦。难得位祖宗这几天没给她脸色看也没刁难她。 「明珠,你老问这些做什么,都跟你说了是谈论诗词,你又不相信。」赵瑞风怒形于色,艴然不悦朝娉婷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她又不是他的谁,管得着他跟谁在一起吗? 「表哥……你……」章明珠怔住了,不禁张皇失措。她是第一次见到赵瑞风满面怒容对着她。 娉婷大急,慌不择路,手提着裙子顺着假山洞就钻了进去! 天哪!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她的额头竟然撞到了人,狭窄的假山洞里面竟然还藏着一个。 娉婷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立即就要尖叫起来。说时迟那时快,洞内那人勐地横着手掌捂住了她的嘴,一只结实的手臂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楼进怀里。 是个男人!娉婷心头大骇,竭力把头左摇右摆,想要摆脱嘴上的大掌。 「是我!」男子倾身在她耳边低低吐了两个字,像是情人地耳语,他身上一股淡淡好闻的龙诞香扑面而来。 娉娉怔了怔,不在挣扎。最初地震惊过后镇静下来。是他!那个在街上拦住惊马救了她的紫衣少年。 他一手捂着娉婷的嘴,一手紧紧搂着她的腰,两人地身体挤在一起,娉婷能感觉他吐在脸上地灼热气息,正在发育中的青涩地挺翘也被撞到,隐隐作痛。 ------题外话------ 轩娘打滚求收藏啦!亲们给个评也好啊! http:///sougou/67/67633/3416294. 。
第七章 原来你也在这里 娉婷不禁轻轻挣扎了一下,眨了几下眼睛,用眼神示意他可以放开她了。 少年白晰地俊脸微微红了,在这狭隘的山洞中他的感官越发地敏锐。他感觉胸前紧紧贴着的少女的两堆柔软,鼻息间充斥她身上诱人的馨香,手臂下纤细柔软的腰肢不盈一握,让他深深怀疑只需他用一点点力气就能折断它。他的气息也逐渐变粗了,额头上也渐渐溢出细汗,身体也有些控制不住的躁动不安。 他松开娉婷嘴上的手,修长地手指动了动,示意章明珠和赵瑞风正站在洞外不远处,章明珠还在对着赵瑞风哭哭滴滴。 娉娉乖巧地点了点头,不假思索的伸出纤纤素手要拿开他放在她腰上的手臂,身子微微往后缩了缩。这次少年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把健壮地手臂紧了紧,将她往怀中带了带。娉婷立马羞红了脸,拿眼睛瞪他。少年黑眸深沉若海,用眼神警告她别在乱动,心里则暗暗咬牙,真想咬死她!她这样动来动去当他是死人啊。 娉婷蓦地一愣,低下头奇怪地看了看,不禁瞪圆了眼睛。她都不反抗了啊?为什么还要拿硬邦邦地石头抵着她。 霎时,后知后地她轰的起火了,身体僵住不敢动弹,欲哭无泪。铙是她在无知,也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洞内一时尴尬无声,只听到外面那对男女的吵闹声。 两个人默契良好的不在说话,心里却在诅咒那对该死的表兄妹,诺大的园子那不能吵跑这来凑热闹。 「好了,别哭了,快回去吧!不然等会你姐姐要来找你了!」赵瑞风被章明珠哭的头疼不已,耐心告磬。他也好想哭,他为什么要上当跟着她过来呢,还以为是什么好事! 「表哥,人家的心意这些年你还不明白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章明珠泪珠跟珍珠似的滚滚而落,表哥怎么能这样对她呢,他今天跟那个柳小姐在一起眉来眼去,柔声细语的说了半天悄悄话。她不过是问问他,就惹来他的怒气冲天。 赵瑞风烦躁不堪,抛开贵公子外衣:「你不走是吧?爷走!爷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你吗?」说完怒气腾腾地径直拂袖而去。 章明珠惊愕的愣了一愣,似是不相信表哥会这么对她,跺了跺脚朝表哥追去。才不能便宜那些女人,表哥是她的! 唿!两个冤家总算走了,娉婷焦急地轻轻推了推他。 少年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她腰上的手,有些怅怅然。从来不知道女孩子这么香这么软,这么娇嫩!怀抱里没有了她感觉空荡荡地。 娉婷急忙先从洞里钻了出来,少年随后步出。两人尴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相顾无言。 娉婷縴手顺了顺散下来的头髮,低声道:「那……」 「那……」 短暂的沉默过后,两人竟然同时出声。 少年晒然一笑,眼神璀璨明亮:「你先说!」 娉婷绯红着脸低下头,声如蚊蚋:「那我先走了!」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怎么也在这里。在不要见到这个人了,丢脸死了! 少年的眼神暗了暗,墨玉般的眸子专注的看着她,沉默不语。 娉婷伸手抚了抚裙子,即刻转身向前走。锦缎华服地少年负手而立,若有所思看着她裊裊婷婷的背影。须臾之后,缓缓在她身后默默跟随。 「公子!三妹妹!你们……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章美玉在前面惊喜又诧异地看着他们。她极忧心章明珠闯祸,匆匆来寻她。惊喜的是碰到了她念念不忘地紫衣少年,诧异的是娉婷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她狐疑地不停打量他们两个,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他们两个脸色都好奇怪。 「大姐!」娉婷略一思索,走向章美玉笑着说道:「我好像看到二姐往这边过来,跟着走了过来,却没有看到二姐的人,我迷路了,刚好碰到这位公子。」 「是吗?」章美玉将信将疑,但她不打算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而是含情脉脉地向少年走去。她才不像章明珠一双眼珠就盯着赵瑞风呢,表哥除了长的差强人意,哪里能瞧出一星半点好来,整日介的倚红偎翠,还自命风流潇洒。 章美玉眼含春水,故做娇羞对少年娇滴滴的道:「公子上次走的急,没来得及告知我等尊府第,害得家母与我心里好生难过。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公子还救了我家妹妹一命,这次还望公子不吝告知。」她就说这位公子一身贵气,必不是普通人家,能来参加定国夫人菊花宴的都是非富即贵。他今天头戴玉冠,腰系玉带,一身月白锦袍穿在他挺拔修长身上,更趁得他意态潇洒,俊逸不凡,比第一次见到他时多了几份温润文雅,少了些许冷峻。章美玉想着,面上的微笑越发柔婉妩媚,白腻的脸颊上浮现起淡淡的红晕,很是诱人。 少年面无表情的睨了乖乖站在一旁的娉婷一眼。 娉婷低眉敛目,眼睛只看自己的鞋尖,这上面有一朵紫藤花,特漂亮!听雨是怎么绣的,回去一定要问她。 少年嘴角微挑,气极反笑。低沉地声音慵懒迷人:「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小姐不必挂心,在说该报恩的好像是另有其人。」 娉婷暗暗磨牙,虽说很是感激他救了自己,但她也道过谢了啊,说的好像她是忘恩负义之辈似的,不由得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道:「古人不是说施恩莫望报么。」 偏是章美玉耳朵尖听到了。「三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对救了你的恩人该是这种态度吗?你这不是忘恩负义么?娘亲平日是怎么教我们的?你叫姐姐该拿你怎么办?」章美玉连连扬声质问,忧心忡忡,一副痛心疾首妹妹不知好歹,不懂报恩状,只差掉下羞愧地眼泪了。 尔后又惭愧的对着少年行了一礼,声音无比地沉痛:「舍妹年幼无状,还请公子见谅!」真是个疼爱妹妹的好姐姐。 娉婷嘴角抽了抽,无语泪流。人家不是说区区小事么,有必要扣这么大的帽子给她吗?你要报恩你去报啊,干嘛这么抹黑我!这哪是姐妹?分明是几世宿敌! 「咦!旭小王爷,你怎么躲在这里?真是叫人奇怪啊!我母亲和安王妃都找你半天了!」 一位手摇摺扇,年轻英俊的优雅男子嘴角噙着一抹迷人的笑意缓缓走了过来,似是很惊讶的看到少年一样。 「旭小王爷?」章美玉惊喜的看着少年,要不是她素来顾及温柔端庄的大家小姐形像,这会一定兴奋的尖叫起来。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安亲王世子,青龙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地「青龙战神」吗?哇!她能不能掐自己一下,看是不是做梦,她只想到他是世家子弟,家门也许显贵,但没想到他贵成这样,大有来头。但也更叫她惊喜莫名。要是她三生有幸能被轩辕旭看上,就不只是富贵荣华那样简单的小事了。只要能嫁给他,她章美玉在青龙国至少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走路都得横着走了。 娉婷很是无语,难怪人家说救了她是区区小事。铙是她在尼姑庵,都常常听到别人提到这位世子。他是青龙国女子趋之若鹜的对像,所有贵夫人眼中的头号金龟婿,想嫁给他的女子不计其数,排成队可以绕京城好几周。因他身份贵重特殊,别人都很喜欢称他小王爷,她何其有幸竟被这等人所救。 韩思律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眉毛,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招牌动作。 章明珠脸色阴晴不定,韩世子刚才一直称赞她有才气,这会却贊娉婷好品貌,是说她不如娉婷貌美么? 韩思律经常出入皇宫,平时见多了各种各样的美人。如果不是让他眼前一亮的绝色,他根本是视而不见的。故而他都二十多了还没娶到老婆,总说没见到过合眼缘的,叫定国公夫人急的直跳脚,别的世家男子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娉婷浅浅淡淡的一笑:「小女笨嘴拙舌,不敢相扰世子。」 韩思律的桃花眼越发闪闪发光,真真不错!这章三小姐不但人长的美貌绝伦,声音也如黄莺出谷,娇糯甜美。这要是在大个一年半载长开了,那真是个少见的绝色尤物了。 轩辕旭白了他一眼,心情很不好。真是爱现的傢伙,不知道非礼勿视么?他深遂地眼眸看了娉婷一眼,气定神闲的对众人说道:「本世子还有要事,先走一步,两位小姐请便。」接着横了韩思律一眼:「你走不走?」不走不要怪他不给面子,提着他的领子走。 韩思律敏锐地感觉他眼光能杀人,想想他小时候的霸王脾气,不禁打了个寒噤:「呃!我也有事,正好跟小王爷一块走。」轩辕旭最不喜欢人叫他小王爷,他就偏要叫他小王爷。其实是他多虑了,是个男人都不喜欢人家说他小……哪里小?呃……哪里小都不行! 两人温和有礼的对章家两姐妹点了点头,施施然的双双负手飘然而去。 ------题外话------ 亲们多提提意见哇,有砖头有石头尽管扔啊! http:///sougou/67/67633/3416308. 。
第八章 水底宝藏 章美玉握紧帕子掩面偷笑,痴痴地看着衣袂飘飘走远的两人,不禁大为得意。她竟然幸运的遇见了两位青龙国声名显赫地少年权贵,特别是轩辕旭,那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不说他是当今皇帝的亲侄子,太子最喜欢的弟弟,也不说他是安亲王千唿万唤盼来的唯一的儿了。只说他本人年纪轻轻就军功盖世,是武林中威名远扬地炎阳门掌门童通的传人。他十三岁亲自带兵征战东星国,一战成名,这四五年来在与西罗国大大小小的战争打下来,只赢没输,被皇上亲封为「振威将军」,与镇国公一样是青龙国有名的武星双将。 镇国公每每想到自己跟安亲王是一辈的,却跟个子侄辈的名列双将,常常揪着下巴上几根鬍鬚无语凝噎。虽然安亲王是皇室宗亲,但镇国公和安亲王一起长大,两人又好的恨不得同穿一条裤子。可他的几个儿子合起来,都没有安亲王的一个儿子强!这叫他老人家情何以堪啊。故而他赌气一个月没理安亲王,安亲王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知自己哪儿得罪了这个老哥哥。前半个月他迟钝的没感觉到镇国公跟他赌气,后半个月就只能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镇国公救解惑。 按说轩辕旭一个金尊玉贵的皇室贵胄,实在是没有必要亲自出战,但青龙国皇室有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地特别富有的宝库,由此招来周边国家的凯觎和抢夺。关于这个神秘的皇室宝库,青龙国还有一个神乎其神的传说。 青龙国自龙启元年至今,建国已有二百余年了,开国先祖复姓轩辕名飞霖。原本是一个摇着船橹四海为家的渔夫。 有一次,轩辕飞霖顺水划到一条不知名的河里。这条河的河道并不是很宽,奇怪地是前面有一个地方却突兀地变宽变阔,河水两岸因长时间流水的侵蚀形成半圆弧形,从远处看像一面巨大地圆形的镜子,而这块镜子似的地方水质格外青绿深沉,水面波澜不兴,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凉飕飕地感觉。 轩辕飞霖凭着他多年四处打鱼的经验,果断地判断出这地方一定有大鱼,他兴沖沖毫不犹豫的一渔网撒了下去。 渔网拉上来的时候感觉沉甸甸的,他心里一喜,想着必是网住了一条大鱼,今天的收穫可是不小。遂不假思索地用尽全力将渔网拉上了船,让他大失所望的是网里大鱼小鱼俱不见,仅有一匹半新不旧地布料。他不免有些垂头丧气,想着没鱼虾也好,嘆息之余摇着头无可奈何地拉着布匹,想把浸在在水里的那一段也揪上来。结果布匹拉上来的越来越多,不大一会儿半个船上都是湿淋淋的布匹了,小船也受不了布匹的重量吃水渐渐往下沉,可还不见那匹奇怪地布的布头在哪。 轩辕飞霖这些年走南闯北,也是见多识广之辈,可这种异事他是从来没有遇到过。此时他惊骇万分,吓的面无土色。他即时将船上所有的布匹重新抛进水里,飞快地把船摇到岸边,随后连滚带爬地上了岸,船也不要了,拔腿就跑,一直跑到空旷处高高地堤坝上他才喘息着停下来。 眨眼间,狂风大起,天空乌云翻滚,雷鸣闪电,倾盆瀑雨哗啦啦浇了下来,密集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在轰轰隆隆的巨大雷声中,那个圆镜中间的水花剧烈翻腾起来,其间金光闪闪,光芒万丈,周围地河水陡起暴涨,轩辕飞霖的小船瞬间被水花卷的不见踪影。 蓦地一条青色的长龙,从圆镜水里破水而出。青龙硕大的龙首傲然抬起,一双龙眼像两个红色的大灯笼,巨大地龙身在金光中蜿蜒盘旋飞舞。轩辕飞霖看的目瞪口呆,吓得心胆俱裂。青龙腾空昂首咆哮,哮声震耳欲聋,它摇头摆尾,王霸之气尽现,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缓缓地升上了天空,翻滚不停地乌云迅速聚拢在它周身而后不见踪影。 一时云收雨歇,河水也顷刻退了下去,水面又平静如镜。他呆呆傻傻地坐在堤坝上,半天回不过神来,如果不是他的船也沉没了,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惊恐无比的梦。 轩辕飞霖的小船被打沉,就坐在堤坝上发愁。他空有一身水中的好本领,没有了船也就没有了生计,他又想到青龙已经飞升,自已沉入水底的船上好歹还有些生活的家什,死马当做活马医,仗着一身好水性,他索性跳下水往水底游去。 他在水中越游越深,青绿幽幽深不见光地水底突然显现一片灿烂的光明,他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座富丽堂皇地宫殿,还有亭台楼阁,玉雕金刻华丽无比,且还有无数闪闪发光地稀世珍宝和金银财宝堆积其中。 最初的惊讶和惶恐过后,他不禁欣喜若狂,全身上下勇气倍增。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不顾一切地游向金碧辉煌的宫殿。宫殿里空无人烟,也无古老传说中的虾兵蟹将和妖怪,只有数不清的亮闪闪地财宝差点闪瞎他的狗眼。 轩辕飞霖凭着一身过人地水性和胆色,断断续续从水底搬了许多财宝上来。待他遮遮掩掩藏好了这大批财物之后,不禁在心底暗暗思量起来,想他即是亲眼看到青龙飞升的人,定是非凡人能比,这时的皇帝荒淫无道,推行暴政,天下动盪不安,各诸候也是纷争不停,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与其守着这批宝藏整日提心弔胆,不如干脆振臂一唿揭竿而起,成就一番千秋霸业岂不是更好。 他勤于思而敏于行,凭惊人的财力迅速招揽了大批有识之士跟随,理所当然也有数不清快饿死的老百姓前唿后应。老百姓只要不饿死能吃上饱饭,谁做这个皇帝都无所谓。他们这一路上竟然势如破竹,打的各诸候毫无反手之力,没用多长时间就建立了新的轩辕王朝。 因感青龙之恩,新的国家就叫青龙国,那条河就被命为青龙河,故而那个青龙飞升的圆形的地方就被后人命为「青龙咀」,意思就是那里盛产青龙,有青龙窝之意。 据说轩辕飞霖登基成了皇帝后,派了大批水性好的人到「青龙咀」的水底查看,但所有下去的人都只看到断壁残垣,宫殿倾毁。不见当初的金碧辉煌,更是没有传说中的闪闪发光地财宝了。 青龙国自轩辕飞霖以后,在几代帝王的励精图治下,俱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且国家地大物博,财力丰厚,周边一些国家拍马也难追其项背。但俗话说「禄过则刃生」,青龙国也因这批特有的宝藏令他国垂诞三尺。 青龙国东边的东星国,地小民贫。但国君黄子远好色成性,后宫美女如云。他有二十七个皇子,公主忽略不计,与青龙国的皇帝每代都子嗣调零形成鲜明地对比。孩子多了固然是好事,可这二十七个皇子都要封地,要金钱,要赏赐,国库本就不丰的黄子远颇为此头疼,养起来真是费钱啦!他无法可想之下,惊喜地听从一大臣的建议,年年派兵到国库富地冒油地青龙国边境打秋风。想来他这大臣祖上做过强盗,端地是家学渊源。 黄子远的军队起初只敢在边境抢劫,并不伤害青龙国的百姓。武德帝刚继位没几年,看自己这芳邻还算知趣,也起了接济之心,只要东星国不伤害老百姓,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让守卫边境的军队给予了适当的警告。武德帝很羡慕黄子远能有那么多儿子,不像他们青龙国,皇家的子嗣极是艰难,叫人唏嘘不已。 宛南国见青龙国并没有派兵攻打东星国,也效法黄子远,时不时在青龙国边境抢劫一番。青龙国边境的居民苦不堪言,铙是在富有的人家,强盗太多了也叫人头疼啊。 惯常强盗都会越来越贪婪,发展到两国军队开始乱杀无辜的老百姓,并且越抢越频繁。武德帝大怒!镇国公蓝木杨愤怒地请命出战,定要驱逐外敌。 镇国公年轻时镇守边关,一直忠心耿耿的保卫着青龙国,是先帝亲封的威远将军,他是歷经两朝的元老,早就看这些贪婪地强盗不顺眼了,武德帝立即允他出战。 镇公国点好兵将,带上他三个勇勐地儿子,浩浩荡荡的杀向抢的最凶,伤害老百姓最多的宛南国。 新启十六年,东星国的军队在一次抢劫中,屠戮了青龙国边境的一个繁华的贸易大城,满城无留一活口,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青龙国举国震惊!武德帝和百官暴怒!这时刚刚从炎阳谷回来的轩辕旭,听闻此惨无人道的事,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他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年少气盛的年纪,十三岁的俊美少年怒气冲天,气势腾腾的直上龙庭请缨出战,发誓定要踏平东星,以慰青龙国惨死的百姓。 http:///sougou/67/67633/3416330. 。
第九章 一战名扬天下 武德帝自是坚决不准,他的弟弟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当然他现在也只有太子一个儿子,老大别笑老二。对于孩子,他们皇家都是当眼珠子一样呵护着,要星星不敢给月亮,没事还怕孩子心里不舒服呢,怎么可能让他去战场那么危险的地方。 轩辕旭身姿笔挺地跪在皇宫不肯起身,果断干脆地要立生死状,不灭东星誓不回国。众人费尽唇舌,嘴皮子都说破了也不管用。是谁说的孩子跟父母的斗争中赢的永远是孩子,武德帝自然是拗不过他,万般无奈,亲命了另两个武将随行,让他带兵出征。 童通随侍他左右,更是飞鸽传书回炎阳谷,命在炎阳谷苦练武艺地轩辕旭的护卫速来汇合。当年童通要把才五岁的轩辕旭带到神秘的炎阳谷,皇上和安亲王俱是不放心,花了无数了精力和财力,招揽了一批优秀地小少年做为他的护卫,陪着他一起到炎阳谷练功,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他。 那些武林门派强烈反对江湖人士掺合朝廷之事,童通说了一段话意味深长的话「他国来犯,是热血男儿就该上战场保家卫国,身居庙堂,混在江湖,没有了国家,你还想独善其身?岂不是痴人说梦。」这段话叫那些武林人士通通闭上了嘴,谁也不想沦为亡国奴。 童通时常觉得这段话是他此生说过最有学问也最牛叉的话,可安亲王却鄙视的看着他——白瞎了一身好武功。他要是有童通这样的身手,站在高台上一声大喝:老子说了算!谁不服?谁不服老子打谁! 面如冠玉的翩翩少年一身银白盔甲,手提长枪骑在一匹高头骏马上,端地是英姿勃勃,威风凛凛。在太后,皇后,和安亲王妃的眼泪中带着队伍潮水一般地奔向前方。 一到战场上,轩辕旭一马当先,快如闪电地纵马向东星国军队沖将过去。童通拍马紧随其后,他的护卫队风驰电掣追了上去。 吴秦两位副将出征之前就受武德帝之命保护小王爷安全,急急忙忙想将他拦下,俱被他提缰跃马轻松避过。 敌军中气势凌人地白袍少年锐不可挡,如勐虎下山,左冲右突。一桿银抢被他使得虎虎生风,如蛟龙出海,银枪抖动出枪花朵朵,让人目不暇接,招招都是凌厉进攻之态,戮的敌人心惊胆寒。几个回合就将东星将领刺杀于马下,敌军吓得慌忙往后撤退。 他第一次上战场,却是半点不适应也没有。银枪闪电般的横盪过去,瞬间就扫下大片敌人,看见周围一地喷着血花的敌人尸体,他冷冷一笑,漆黑的眸子一片冰寒。铙是见多识广的童通脸上也直抽抽,这还用他保护吗?这就是个杀神在世!那一队少年护卫也紧紧追随着他,个个俱是身手了得之辈,杀的敌人毫无反手之力,节节败退。 到后来只要是他马踏过的地方必无人烟,敌人见到他们就闻风丧胆,不敢与之敌,只敢远远的朝他放冷箭。他催动炎阳功内功心法,一桿银枪舞的周身水泼不进,人马辟易,宛如天神一般。 吴副将和秦副将见他年纪轻轻却武艺惊人,敌人不但不能伤他分毫反被他所杀,且周身有高人相护。这两位勐将暗暗咋舌佩服不已,顿时提抢纵马放开手脚奋勇杀敌。一时间杀的敌人血肉四溅、鬼哭狼嚎,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轩辕旭与吴副将和秦副将带着大军就这样一路勇勐地杀将过去,一直攻到东星国都。 兵临城下,倒霉催地黄子远慌忙派人迎战,东星国的名战将魏石城领兵出战轩辕旭,于国都城门之外摆开决一死战的架式。 冷峻少年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地骑着高头骏马立于万军之前,黑色的批风被风吹的一起一伏。他幽深的黑眸冷酷地远远看着魏石城,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提着银枪的手朝右边一抛,他身后的小南探手利落地接过银枪,修长的左手微张,小北立刻恭敬的把弓递给他,随手又奉上羽箭。他左手弯弓,右手搭箭,看也不看地飞快一箭射出。 「嗖」的一声,离弦的箭像流星一样直奔魏石城而去。魏石城身手不凡,也是个了得的,大喝一声「来的好!」运气在臂伸出长刀凌厉地朝箭一挡。 轩辕旭嘴角顽皮地向上一弯,似笑非笑地看着魏石城。电光火石间,弓箭穿透魏石城厚厚的刀背,去势不改地插在他的颈项上,血花狂飙,一箭毕命。刚才还在喊叫的东星军队,就像一下子被扼住了喉咙,死一般寂静。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嗖嗖」连射好几箭,箭箭无虚发。东星几位出战的悍将也紧跟着一一翻然落马。青龙国的士兵轰然叫好,士气大震,鼓声敲的震天响,潮水般地涌向东星军队,东星军队刚开始就阵亡了主将,即刻溃不成军,不堪一击。 轩辕旭率大军攻进东星国都,严令军士不许乱杀无辜,抢劫财物。黄子远老早就惹的老百姓天怒人怨,此举正合他们之意,因此倒也没有百姓爆乱,顺顺噹噹的改弦易辙当了青龙国的老百姓,从此安居乐业。 青龙国以最小的伤亡,最短的时间灭了东星国,轩辕旭一战成名,卓尔不群的少年创造了一个军事神话,从此名扬他国。 正与宛南国恶战地镇国公听闻此事很是欣慰,摸着下巴上几根稀疏的鬍鬚直贊:「三军易得,一将难求!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宛南国素来民风彪慢,百姓大多野蛮难训,是个出了名的好战之国。宛南国倾一国之力一直与镇国公厮杀不休,此前他一直扁担挑水——一心挂两头,即要扬青龙国之国威教训宛南,又时刻忧心老友十八亩地一颗谷出了什么意外,轩辕旭攻下东星国终于让他将七上八下地心安放到肚子里了。 这时一直对青龙国虎视眈眈的西罗,派出了三十万雄兵压至边境,已攻下了青龙国西边的罗平,嘉容两城。西罗国是兵强马盛之国,以前一直和青龙国兵力相当,西罗国主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次看青龙国同时对战东星国和宛南国,武德帝定是焦头烂额,西罗国主喜出望外,这多好的机会啊!几百年难遇,立即趁火打劫发兵攻打青龙国。 国难当头,武德帝和文武百官即刻调兵谴将,徵调各路兵马。轩辕旭当仁不让地挺身而出,要带兵抗击西罗军队,誓夺回被占去的国土。武德帝听得参与东星国一战吴秦两将来回报,轩辕旭的的确确是一个优秀的带兵奇才。不但有胆有色,且还是个文武全才,并不是只知逞皮夫之勇的莽夫。他思虑良久,终于沉重地点了点头,亲封轩辕旭为「振威将军」,令他点齐兵将速去抗敌,此时正值青龙国危难之时,也容不得武德帝婆婆妈妈忧柔寡断。 轩辕旭只带了二十万军队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疾马行军对阵西罗。他勿勿率军赶到榴城时,西罗国又攻下青龙国一城,他即刻让人马在榴城安营扎寨,稍做休整,恢復体力。 尔后轩辕旭依然身先士卒,跃马负枪杀向西罗军。他武艺超群,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千军万马中取敌将首级若探囊取物,死在他箭下,枪下的的敌军将士也无计其数。铙是相差十万的兵力,西罗军却是半点好处都没捞到,反而折损了不少将士。青龙国军队在他的率领下气势如虹,所向披靡,重新夺回被西罗侵占的三城。 西罗国国主大为恼怒,很是不甘心,继续强硬派兵,想打败这个十分英勇的白袍小将,进而冲进青龙国。轩辕旭的眼睛里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以一夫当关地姿态守在国门,带领将士誓死一步不退。他率领着青龙国军士浴血奋战,与西罗军队几番恶战,反而把敌人打的步步后退,双方死伤惨烈,伤亡无数。 这几年时间,轩辕旭除了太后病危时回京,侍疾到太后薨,一直镇守在边境苦寒之地,不时与来犯的西罗军队迎头狠狠打上一场,然后在乘胜追击。经过四五年残酷的战争,西罗人都被他打怕了,由此也得了「青龙战神」这响亮的名头。当初的翩翩美少年也渐渐长大了,成了一位顶天立地的俊挺男儿了。 他的护卫队这些年跟着他出生入死,征战多年,一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勐士,非等闲将士能比。成长为一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炎阳卫。特别是在大半年前的一场与西罗军队的持久恶斗中,轩辕旭亲自和他的炎阳卫率军痛打西罗人,急起直追,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适可而止,而是步步追击,毫不松歇。 炎阳卫护着轩辕旭沖在最前面,似一把刀子插向西罗军队中,撕开了一条长长的裂缝,然后骁勇地左右冲击西罗军队,把他们沖成一盘散沙四散逃窜。紧随在后的青龙国的军队切菜似的砍杀敌人,西罗军队混乱不堪伤亡惨重,好几个大将被俘,骇的心神俱散,节节败退到五百里之外才停了下来。 http:///sougou/67/67633/3416350. 。
第十章 两个妖娆的女子 西罗国主惶恐不安,派人献上降表,愿年年进贡,希望能和青龙国和好如初。武德帝见西罗愿降,大喜过望!令轩辕旭得胜班师回朝,接受封赏。不然怕是思子心切地安亲王和安亲王妃都要杀到边境去了。 轩辕旭回朝的那天,武德帝和太子亲自率百官迎至郊外。大军进城的那天,举城出动,老百姓夹道欢迎,酒楼的二楼全部被各家千金小姐占满了,都为了目睹这位青龙战神的风采。全身乌漆麻黑地炎阳卫护着轩辕旭前唿后拥的骑在骏马上,英姿挺拔!令人失望的是他戴着一个有面罩的特制头盔,众人只能看到他的一双墨玉般地眼睛。即便是这样,也令那些小姐们抽气声和小声的尖叫声此起彼落地响个不停。 故而京城的人只知振威将军轩辕旭其名,不知其人真面目,那天他和韩思律一起在如意楼小聚,见到楼下惊马才出手救了娉婷。 安王妃盼星星盼月亮一样地把轩辕旭盼回来以后,就将全部地心思放在他的终身大事上,知道他可以结婚生子更是欣喜若狂。定国夫人是知道安王妃的心思的,她们同病相怜,她也为韩思律久不结婚头疼不已,于是菊花宴就让韩思律请了轩辕旭。 轩辕旭这几年在边境只知打仗,闲时也是读书习武,这些诗会花会他总感觉格格不入,于是只在定国公夫人面前露了个面,就闲庭信步一般在园子里走走。他通身尊贵之气,长身玉立,龙章凤姿,引得参加宴会的少女们频频在他前面扔帕子,还有葳了脚眼泪汪汪的。他烦不胜烦,将将找了个人群稀少的地方舒了口气,想不到章明珠跟赵瑞风却跑来这里吵架,他毫不犹豫地一个闪身就进了假山洞。 无巧不成书,娉婷躲那两个吵架的男女,也躲进了假山洞,撞上了他还想要尖叫,不得已他只好捂住她的嘴搂住了她。 娉婷将一闯进来,他即刻就认出是上次在街上被马车甩出,他救的那个柔软香馥,美丽出尘地少女,他脑海中一直记得少女那种馨人的幽香,顿时脸红心跳不已。 这些年童通对他严防死守,坚决不让女人靠近他身边,就怕在他炎阳功未大成时破了童子身。就是一只蚊子飞到他身边,不用怀疑那一定是只公的。与西罗的最后地那惨烈的一战,促成了他的炎阳功大成,师傅也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这些年师傅和他驻守边境,每每都是师娘带着师弟师妹去看望他们,他从内心深处对师傅有深深的感激和歉疚。 回王府后,安王妃也早早地帮他安排了两个美貌丫头,对那两个妖娆的女子他全无感觉,看都懒得看,还是习惯小南小北他们在身边侍候。 在晓风别苑的山洞他却血脉贲张,全身发热,冲动的差点当场爆发。那时他竟然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想蹭,想舔,想咬,想啃怀中又香又软又嫩的少女。想狠狠的把她按在怀中肆意抚摸,揉搓摆弄,一直不想,也不甘放手。觉得她就是天生该被他搂在怀中缠绕不休,厮磨折腾。他的手指也一直留有那种软腻的触感,身上犹自带着伊人身上的淡淡馨香,他情不自禁的手握成拳,似乎这样就能抓住些什么,这种不曾经歷过的焦躁莫明的情绪一直陪着他回到安王府。 曼丽望眼欲穿地守在青玉轩的厢房门口,见到玉袍锦带地轩辕旭缓步踏进院子,眼睛顿时一亮。 「小王爷!您可算回来了!」曼丽娇娇的嘟着涂的艷红的嘴唇,提起裙子飞速的冲出房门。她身材高挑丰满,长相非常艷丽。轩辕旭身后的小南小北自觉的闪到一旁,这可是安王妃赐下给世子爷做通房的两个丫头,平时她们的脸抬地比天高,从不拿正眼看他们几个,还怨怼他们抢了侍候世子爷的机会。 轩辕旭俊美如玉的脸沉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视而不见的路过她进了屋子。曼丽的脸色变了变,眼神幽怨的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嘴唇慢慢跟了上去。她和曼云是安王妃精心挑选后,备下给小王爷的,四个月前就住进了青玉轩,小王爷回王府快三个月了,却一直都没有招她们两个侍寝,这不由得让曼丽心中焦急。 曼丽和曼云自幼就貌美,也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王妃特意让她们来侍候世子,两人心头不由得暗喜,这是给了她们一个好机会。一听到小王爷大败西罗国,得胜班师回朝的消息,两人喜出望外,以为终于等来可以飞上枝头的机会了。 见到轩辕旭后,两人更是被他神祗一样的容貌迷住了。这么显贵清俊地男子,要是能得到他的宠爱,不管是做妾还是做丫头,她们都心甘情愿啊。 「小王爷您累了吧,奴婢去给您打水?」守在内室里的曼云,扭着腰肢款款动人的走了过来,柔声细雨的说道。她长的纤细苗条,娇弱动人。她才不会像曼丽那样跑到屋子外面去献媚邀宠,男人是很难抗拒她这种娇怯美丽的女人。安王妃也是煞费苦心,你看环肥燕瘦老娘都帮你准备,够体贴你吧! 「出去!」轩辕旭拂袍落座,冷冷的喝道:「以后不准进屋子!也不准叫我小王爷!」 曼云被噎的脸色一白,眼泪瞬间浸满眼眶,惊惶失措地道:「那……世子爷!奴婢叫曼丽来侍候您。」美貌娇弱的女子含羞带怯,小心翼翼的样子,很是能打动男人的心的。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轩辕旭慵懒地以手撑额,闭目不语。曼云的眼泪滑下脸来,慢慢的怯生生的退了出去。 侍立在门口不敢进来的曼丽听到暗喜在心,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不屑地撇了曼云一眼,快步走了进来。 「小……世子爷,奴婢曼丽来侍候您!」曼丽悄悄拉低自己的衣服,故意露出水红的抹胸和一痕雪脯,她妩媚风情地挺了挺自己丰满高耸的胸部。就说小王爷会喜欢她这种丰乳肥臀有女人味的女人,那种瘦巴巴的也不怕把世子爷硌的慌。轩辕旭剑眉微蹙,缓缓睁开星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兀自垂头沉思。 轩辕旭的这一眼给了曼丽无比的勇气,她慢慢把手伸向他。 「你想干什么?嗯?」轩辕旭倏地抬起头,黑眸冰冷的直视她。这么多年下来,还没有人能在他不允许地情况下靠近他,这个女子还真是吃了熊心豹胆。 曼丽的手缩了回来,却是鼓起勇气抬头道:「世子爷,是王妃派我们来侍候爷的。」她有些害羞的低头,说不下去了。世子爷现在还没有娶妻,若是她能成世子爷的房里人,就能富贵荣华享用不尽,日后有了孩子更是能母凭子贵。 轩辕旭起身离开座位,脸上隐隐有些不悦,淡声道:「不必!」 曼丽见轩辕旭并没有像呵斥曼云那样让她出去,信心十足起来,世子爷十八岁了还是童子身,也许是害羞吧!大着胆子又把手伸向轩辕旭,轩辕旭闪身避开,脸上带着嫌恶,他刚才看她一眼的时候在想,同样是女孩子,为什么在怀中的那个少女就那么香那么让人着迷,这个女子身上的香气却让人厌恶呢?他竟然不想让她的手碰到自己的衣服。 「世子……」曼丽有些委屈地看着他,忍着难堪往轩辕旭身边凑了过来,含着泪轻声道:「世子爷是嫌弃奴婢么?」 「滚!」轩辕旭忍无可忍地拂袖转身,随即喝道:「小南你给爷滚进来!」 曼丽大惊失色的抹着眼泪奔出去了,小南老老实实的滚了进来,毕恭毕敬的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 轩辕旭又恢復了他一惯地尊贵优雅,语气平静:「以后在让这两个女子进来,你就提头来见爷!」 「是!世子爷!」小南回的中气十足,心里却很是纠结,倒底是提别人的头还是提他的头呢?小南风中凌乱了。 轩辕旭星眸微眯,双臂微微张开,小南上前熟练的侍候他脱下外衣。 小北手里拿着卷宗快步走了进来:「爷!这是武林江湖的消息,其中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哦!」轩辕旭拿起卷宗翻看,一边示意小北继续,小南也好奇地支起耳朵。 「飘香阁消失了!」小北言简意赅,一个最有名的江湖杀手组织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铙是轩辕旭一惯沉着冷静,即便泰山崩于前也是面不改色的也感到惊异不已。他单手支颐,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思着。因为师门的关系他让手下收集江湖消息,是他的一种习惯。他惯常喜欢强势出击,不喜欢处于被动之中,知己知彼才是王道。 飘香阁是江湖中最大的杀手门派,因阁里高手如云,阁主落花飘香在江湖一向嚣张无比。他们接生意不分性质,只要你出的起钱,杀皇帝他们都敢接,这个组织神秘无比,至今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总阁在哪。 http:///sougou/67/67633/3416362. 。
第十一章 飞风山 飘香阁惹怒了许多江湖门派,现任的武林盟主上官沐,曾带领几大门派去围剿过。但飘香阁主人狡兔七窟,硬是没让江湖好汉找着他的窝,且还损失了不少门派高手。现在这个神秘的杀手组织就这样消失了,还真是怪异的紧。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轩辕旭抬眼直视小北,小北刚要张嘴,院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杜妈妈您来了?」 小北看了轩辕旭小南一眼,拿着卷宗走了出去,朝正进院子的杜妈妈冷漠的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杜妈妈看着离去的小北,神态高傲甩了甩手中的帕子,皱着眉头对守在门口的侍卫说:「见人招唿都不打,都是世子爷惯坏了你们,真该让王妃派人来教教你们规矩。」她是安亲王妃身边第一红人,平时在王府谁不巴结奉迎,偏世子爷身边的几个小子,都跟毛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今天轮值的楚风脸黑了下来,这老货还真当她是根葱了。他们这帮人都是有军功在身的,只听命皇上和世子,她也不老鼠上称钩——称称她自个,要是别人这么说,楚风早一掌拍飞他了。 「杜妈妈!」轩辕旭冷咧的声间从屋子里传出来:「他们不是你能惹的起的,可有事?」 杜妈妈颤了一下,她太得意忘形了,忙恭身答道「老奴见过世子爷。是王妃让老奴过来传话,让世子爷去锦瑟院。」以前世子爷不在王府,安亲王又不管俗事,整个王府都是安亲王妃一人说了算。她是王妃的得力帮手,习惯在王府发号施令,耀武扬威了。 轩辕旭在屋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做答,杜妈妈束手站在屋外冷汗直冒,江山易改本性难易,这小爷小时候就是个小霸王。过了好一会儿,才传出轩辕旭慵懒的声音:「我等会就去见母妃。」 楚风冷着脸做了个请的手势,杜妈妈敢怒不敢言,悻悻然地走出青玉轩的院子。 章美玉因在菊花宴斗诗会上大出风头,现在许多千金小姐都会请她参加聚会,胡老夫人和赵氏已为她相看了好几家,想要把她的亲事赶紧定下来。可她根本不想嫁给这些以前看来还不错的公子们。花会前她在那些贵夫人心中默默无名,现在她章美玉才可以扬眉吐气了,怎么能随随便便草率定下婚事,再说她一心只想嫁给俊美尊贵的轩辕旭。有这样的天潢贵胄对比着,她怎么能看得上那些碌碌无为的人。 她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只要让她在有机会碰到轩辕旭,定会让他对自己爱慕不已,倾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昨天秦小姐送了贴子来。请章家三姐妹的到飞凤山看枫叶。 章美玉本不想去,这些天那些贵女请她参加这会那会的,有几个就是相约是看枫叶的,她都看腻了。但又听说很多贵族子弟也爱在这时节到飞凤山,抱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李小王爷也去了,她却没有去。那就白白失去大好机会的心情,也高兴的应了。 秦小姐只请了她们姐妹三个人,带着丫头婆子早等在那了。 秦婉婉笑颜如花:「章大小姐和章二小姐快快有请。」她看到后面的娉婷,就笑着走了过来:「你来啦,上次没生我的气吧?我带你到周围看看。」 娉婷吓的连连摆手,她才不要上她的当呢。章明珠回过头来,不耐烦的重重推了她一下:「你还在磨叽什么啊?要人家秦小姐三催四请吗?去前面看风景啊?」娉婷被她大力推的向后一歪,听雨连忙扶住娉婷,忍不住气愤地瞪了章明珠一眼。 「你还有胆子瞪我,你个贱婢!」章明珠怒火中烧。一个丫头也敢瞪她,不想活了是吧。表哥最近都不理她,一味躲着她,连外祖母都劝着她不要在纠缠着表哥了,这不是让她从小到大的一片痴心全白费了吗?她又是伤心又是失望,天天处在暴怒之中。 「明珠!你干什么啊?」章美玉急忙拉住章明珠轻声喝止。当着秦小姐的面就动手,她丢不丢人啊。 轩辕旭和韩思律刚到飞凤山,看见前面挺热闹,抬头就望见娉婷站在那,一个少女满面不耐的推了她一把。见她被人欺负,他的心不知为何揪的紧紧地,不禁停下了脚步。韩思律也看见娉婷了,他对这位让他惊艷的姑娘印像很是深刻。 秦婉婉眼尖的看到不远处的二人,倏地眼睛一亮:「韩大哥!你们……?」 韩思律这才瞧见秦婉婉,温文一笑:「婉婉也在啊!你们也来观枫叶啊?」两家算是世交,韩思律跟秦珏关系也不错。 章明珠抬眼看到两个高大俊美,锦衣貂裘的男子,她不禁红了脸,刚才这两位气度不凡的公子该没有看到她乱发脾气吧?没看到吧?她倒没有注意到其中一个就是那天拦住马车的公子。章美玉则心花怒放,佛祖保佑,是轩辕小王爷!还好她决定来了,不然就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秦婉婉开心的点点头,解释道:「是啊,我今天做东道,请章家几位小姐观枫叶呢!」 韩思律看了看轩辕旭,见他冷着一张俊脸。在看看娉婷,这位也只是微微屈身跟他们行了个礼,然后一言不发。不禁心里一动,温文尔雅道:「那我们就不打扰小姐们了,我们去另一处。」 章美玉笑意盈盈的道:「韩世子不必客气,秦小姐称您为大哥,世子也就不是外人,秦妹妹和我们三个都是弱女子,也没个兄弟跟着,不如两位世子跟我们一处吧?」章美玉怎么可能放跑这样的大好机会,什么男女大防让他见鬼去吧! 秦婉婉也说两家是通家之好,实在不必太见外。 韩思律抚了抚眉毛,暗暗瞟了轩辕旭一眼,见他没反对,也就从善如流:「也好,今儿本世子就给小姐们当回护花使者,恁是风雅一回。」然后又介绍轩辕旭:「这是安亲王世子。」不能叫他小王爷,他现在大了,不肯让人叫小时候的外号了。 厮见完毕,一行人兴致勃勃的朝山上走去。 娉婷见到轩辕旭就会想起山洞那一幕,很是感觉尴尬郁闷。而且她的脚踝有点痛,就拉着听雨慢慢走在他们后面。 秦婉婉这会子也顾不上娉婷了,只拉着韩思律说话。章美玉一门心思在轩辕旭身上,充分展现她女性的妩媚娇柔,她满面春风,喜上眉梢,含羞带怯地悄悄走到轩辕旭身边,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轩辕旭虽沉默不语,其实支起耳朵专注的听着后面的动静。 「姑娘,你脚疼成这样不能在走了,都怪二小姐。」是那个丫头的声音。 「好啦,是我自己活该!我就应该离她远远的,你不要在为了我和她争执,忍一忍。」软糯带点稚嫩的动听女声无奈地小声响起。 「那我们不要在走了吧!让她们去看枫叶,我陪小姐找个地方歇歇!」 「好吧!你扶我去那块石头那坐下,你去跟秦小姐说一声。」 他听到这在也听不下去了,立刻止住身子转身住回走!章美玉瞪大美目讶异的看着他俊挺地背影。他走到娉婷身边,蹙着眉头打量了周围一番,吩咐一个婆子拿个软垫过去,垫在一块石头上面,又吩咐听雨:「扶你家小姐到那坐着。」他久居上位,话语中自是有一股令人服从的威严,听雨乖乖地扶着娉婷坐在婆子垫好的石头上。 众人这时也都过来了,韩思律瞧着娉婷微微发白的小脸,问轩辕旭:「章三小姐怎么了?」 轩辕旭冷冷的扫了章明珠一眼:「三小姐脚葳了!你们上去看枫叶吧,我先送她回去!」 「那怎么行?」章美玉激烈的出声反对,她好不容易才等到个机会,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作罢,而且凭什么娉婷脚葳了要他送?她配要小王爷送吗?又不是没有下人。 众人奇怪的看着她,她那么激动做什么啊?连章明珠也疑惑地瞅着她。 章美玉见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不由得粉脸红了红,忙柔声解释道:「我是说怎么好让世子爷送三妹妹呢?男女有别,三妹妹你就不能忍一忍吗?」 轩辕旭笑了起来,令日光失色,但眼神却冷冰冰的,他直接对秦婉婉道:「秦小姐让婆子把三小姐抱到马车上就行了,本世子会送三小姐回去!你们继续。」章美玉的脸色顿时变的铁青,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章明珠不屑地撇了撇嘴,口没遮拦地道:「真是扫兴,这么娇气,腿又没瘸!」 听雨听不下去了,大声反驳道:「不是二小姐你推那么一下,小姐能这样么?」 「枫叶可以随时来看,还是娉婷的脚要紧。」秦婉婉也有些不悦。 章明珠见大家都谴责地看向她,又心虚又气急,越发大声:「推了她又怎样?一个个都护着她,不就是一个姨娘生的庶女么,她不就是要到你们秦家当姨娘的么?装什么高贵。」 她此言一出,周围一阵难堪的沉默,秦婉婉尴尬的低下了头,轩辕旭遽然变色。 ------题外话------ 亲们多留言,轩娘一定回復。 http:///sougou/67/67633/3416381. 。
第十二章 貌比无盐,性如夜叉 娉婷的脸色凝重起来,即刻站起身,语气微有薄怒:「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还请二姐你慎言!」 「哼!我说了怎么了?我就要说。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能从庵里回来?还不是秦家的钟夫人为你说情?」章明珠破罐破摔,反正已经说出来了,她还能把她怎么着? 娉婷脑子哄的一声,脸色刷的惨白,她就说赵氏怎么会好心接她回来,破天荒的给她制新衣,还有秦珏的过分关心,原来所有的人都知道,就她一个人蒙在鼓里。她不敢置信地用祈求的目光看着秦婉婉,这不是真是是不是? 秦婉婉转开了脸,不敢与她的眼光对视。她心里一沉,残留的那点点侥倖在这个时候终于破灭。她的身体摇摇欲坠,眼眶迅速泛红,她努力吸了一口气挺直嵴背,压住心中喷薄欲出愤怒,半晌才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当着众人一字一句的说:「我谁的姨娘也不做,我什么都没有,就有一条命。」语音未落,拉着听雨不顾脚疼转身拼命往山下奔去,山风撩起她的裙角,旋起的层层涟漪,黑缎子一样的长髮在她身后迎风飞扬起来,划出优美的弧度。 她心中充满愤怒,无奈和绝望,这些人为什么随随便便就决定她的一生,她总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吧。 她没想过嫁人的事,但不代表她愿意去做别人的妾啊?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赵氏这是想她去死吧?她咬紧嘴唇一忍在忍,眼中的泪水终于决堤,扑簌簌地滚滚落下来。 轩辕旭眸若清泉,冷漠地看着章明珠,嘴巴毫不留情道:「这就是章府的嫡女?貌比无盐,性如夜叉,真叫爷开了眼界。」言罢毫不犹豫的大步流星离去。 他此话一出,章美玉固然是花容失色,章明珠也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就连其他人也都是脸色各异。 韩思律优雅地朝众女点了点头,雍容娴雅地跟着下了山。 娉婷只觉得自己心中像是有一团什么东西要炸开一般,只想不停的向前跑,跑到那没有人伤害她的地方去。脚踝处钻心的疼,可她竟然有种自虐的冲动,有这疼更好,还要更疼!更疼!听雨想拉住她,不让她再如此折磨自己,可几次反被她扯带着惯性往山下奔。 突然娉婷被人凌空抱起,听雨吓了一跳,看到是轩辕旭才松了一口气。娉婷激烈捶打着他挣扎着要下来,可轩辕旭的力气又怎是她能撼动的,见她一副拼命的架式,轩辕旭不想她伤到自己,手指轻轻一弹,娉婷身体一麻,不能动弹了。 他们上山才没多久,马车就停在山下。小左和小右看到轩辕旭怀中抱了个女子下来,两个人俱是一怔,他们还从来没看到过爷抱过那个女人呢?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轩辕旭直接将娉婷抱上王府的马车,也不等韩思律,直接吩咐:「到王府别院。」 王府别院留香居客房里,娉婷绷紧了身子坐在椅子上,仰着头警惕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轩辕旭垂眸府视着眼前这张完美精緻的小脸,肤如凝脂,容颜如玉,长长的羽睫轻轻颤动,一下一下地像在拔动他心上的那根弦,她眼睛墨莹莹的,有泪水就要滑落眼眶似的,却又带着小兽受伤后的倔强淡漠和可怜兮兮,让他心软的一踏煳涂,对她怜惜不已,他沉默不语地缓缓屈膝蹲下身子。 娉婷早已经能动了,却不敢反抗,对比自己强大太多的对手反抗也是徒劳无功,眼见轩辕旭要拿起她的一只脚,才想着要跑开,却被他闪电般的牢牢地握住那只伤脚,不由疼的瑟缩了一下。 轩辕旭嘴角微勾,低着头的眸子里竟然还带着不宜察觉的一丝笑意:「别动,一会就好了。」 娉婷今天情绪坏到了极点,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了,索性也不躲不逃,低头睁大眼睛看着轩辕旭动作。他的手隔着衣料都热的灼人,慢慢按摩在她的疼痛处,揉了一会后,他的手腕突然快速一动。娉婷感觉到疼痛的感觉一瞬而过,还没来得及唿出声音,他就放开了手,抬头温柔地对她说:「好了!只是扭到脚经了,好在没伤到骨头,你站起来试着走走!」 他站起身,优雅依旧。对一旁的听雨细緻地交待:「等会让小左拿些药给你。带回去记得给你家姑娘天天擦,每天晚上用热水泡脚小半个时辰。休养个几天就好了!」听雨专心记下,连连点头。 娉婷从椅子上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果然不怎么疼了,颇感惊奇,不禁裣衽福了一福,郑重地向轩辕旭道了几声谢谢。 轩辕旭微笑着注视眼前的少女,体若春柳,十指芊芊,粉蓝色的腰封将她纤腰束的不盈一握,白底水蓝色相交的裙摆长可曳地。刚才手底下握着的脚踝那么纤细柔弱,让他感觉她真的是很脆弱,娉婷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假装打量留香居屋内的摆设,转身避开他烫人的目光。 轩辕旭见佳人转头,只觉到无比的愦憾!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沖斥在胸间,居然没看到气喘吁吁冲进屋的韩思律。 韩思律像个怨妇一样,幽怨的眼神怨怼的看着轩辕旭,只差咬手帕泄恨了,有异性没人性的傢伙,也不等等他,想他韩大公子从来是出门坐轿,远路骑马,几时劳动过两条金贵的腿,还好这别院离山脚没几步路。 章明珠灰头土脸地回到章府后,趴在赵氏身上一个劲的嚎淘大哭。赵氏又不清楚原因,急的不行。 随着她后面进来的章美玉当即呵斥道:「哭,你就知道哭!在飞凤山上那股兇恶劲到哪去啦?在两位世子面前居然敢胡说八道,活该挨这么一顿臭骂!带坏我的名声,都还没跟你算帐呢!」 「娘,你听听,你看她!」章明珠原本就是骄纵急躁地性子,一听到这话立时越发泣不成声,抬头看着赵月娥就嚷嚷道,「世子当众骂我,让我这么下不来台,她还不帮我!」她有那么丑么?居然说是貌比无盐。要是表哥听到这话一定更看不上她了。 「你妹妹都委屈成这样了,你就少说两句吧。」赵氏只知章明珠哭的这么伤心,一定是受大委屈了。 章美玉高声说道:「娘,您就老这么护着她,您知道她今天都说些什么吗?她说娉婷要去秦家做姨娘!」 赵氏略有些心虚地眼神闪了闪,没有开口反驳。哭泣的章明珠嚷了一声:「是娘亲跟我说的,还有假的吗?不然我们为什么要接那个小妖精回来,钟夫人为什么要帮我们?」 章美玉听着听着立时变了脸色:「好啊,我想她怎么会胡说八道,敢情是娘您说的!」 赵氏头疼地按按脑袋,只好点点头:「我也是为了你们两姐妹的婚事着急,既是秦家看上了那小妖精,想着钟夫人情面广认识很多贵夫人,我索性做个人情,她一个庶女本来就是为你们两姐妹铺路的,这样也算对得起她了。」她也百般不愿意看到娉婷,还是胡老夫人劝说一番她才答应把人接回来,她身后虽然有尚书府的娘家,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寡妇人家,那些门第家世稍好人家的也看不上章府,为两个女儿嫁的称心如意她不得不挖空心思。 「谁胡说八道了,秦小姐今天都默认了,可是却害我被世子骂,还骂我……」章明珠一下子直起了腰,声色俱厉地说,「我看她就是个祸害!等那个小贱人回来,我一定要她好看。」从这个祸水回来后,她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今天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章美玉最瞧不起章明珠就会张牙舞爪,什么都是放明面上来,她今天也恨死娉婷了,不断打乱了她的计划,而且看样子轩辕旭好像很紧张她,对她那么上心,居然带她去了王府的别院了,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事,轩辕旭是她的,她看上的男人谁也别想抢走!特别是娉婷! 章美玉没好气地斜睨了章明珠一眼。这才咬牙切齿对赵夫人道:「娘,妹妹。做姨娘都是太便宜她了,回头我定要她身败名裂!」 「你真有办法?」章明珠半信半疑。 章美玉点点头,美目阴森可怕,她抬起下鄂,傲慢地看着章明珠说道:「让你也涨涨见识,看看敢坏我好事者的下场!」 ------题外话------ 请亲们多多收藏!俺一定努力加油! http:///sougou/67/67633/3416396. 。
第十三章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 华灯初上,安王府院子和迴廊上到处都挂上了灯笼。轩辕旭眉头微锁,踏着月色来到锦瑟院,安亲王妃丁月芝正在灯下看几个大丫头打络子,丫头们看到俊美挺拔的世子慌忙丢下手中的络子,悄悄地摸脸整理头髮上的首饰,红着脸过来行礼。 轩辕旭进了屋子后脸色平静如初,恭敬地向端庄华丽的母亲行了个礼:「母妃这时唤儿子来有何事?」 丁王妃上前来携着他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芝兰玉树的儿子,眼神充满疼爱,连连叫丫头们给世子端吃的端喝的。 轩辕旭内心翻江倒海,面上却优雅不减,他撩袍落座,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热茶。修长白晰的手指轻抚着手中地杯身,抬头朝丁王妃微微一笑。王妃身后站着的春香痴迷的看着他,手中的帕子掉到地上都不知道。轩辕旭轻轻蹙了一下眉尖,冷冷扫了她一眼,春香脸刷的白了。 丁月芝像脑后长了眼睛似的轻轻挥了挥手,淡淡的道:「都下去吧!」丫环婆子屏声禁气的束着手退了出去,她亲手帮儿子挟了一块点心,笑眯眯的看着他斯文地吃着,温和的问道:「旭儿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整天都不见人影。可是在京里有了心仪的姑娘?」 轩辕旭动作顿了一下,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娉婷的模样。见母亲专注的看着他,仍是细嚼慢咽的吃完点心,喝了一口茶,轻描淡写的道:「只是朝中杂事和一些军务要处理,故而不得闲。」却没有回答王妃最后一个问题。 「那总要留些时间忙你自个的事吧?你也老大不小了。」丁王妃轻声抱怨道:「卢夫人的菊花宴你又说没看到中意的女子,母妃在京里认识几个不错的小姐,要不帮你挑一个?」 「母妃您也太心急了吧,容儿子好好想想。」轩辕旭不紧不慢地说道。 丁王妃闻言脸上难掩失望之色,不甘心的问:「要不母妃也帮你办个宴会?到时请些千金贵女让你好好瞧瞧?」她满心希望旭儿能遇到心仪的女子,早日完成婚姻大事,了却她和安亲王的一桩心愿。 轩辕旭嘴角微微上扬:「您那天不是也去了菊花宴吗?韩思律挑着了吗?这些日子卢夫人没跟您诉苦?」 王妃瞪了他一眼,伸出白晰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嗔道:「就没有你不知道的?」嗔怪归嗔怪,但丁月芝还是满脸笑意:「听说也没挑着,没中意的,把卢夫人气的扬言在管他就跟他姓。」 轩辕旭潇洒地一摊手,嘴角划过一抹戏嚯笑意:「白费功夫。」韩思律现在都不敢回府,就怕被卢夫人抓住捆绑着当了新郎。 丁王妃也忍不住掩面而笑,她沉吟片刻,试探着说:「母妃帮你安排的人,你可是不喜欢?还是你有自己喜欢的?」 轩辕旭垂眸仔细地理着袍袖,漫不经心地道:「母妃听说了些什么?还是有人胆敢在母妃面前嚼舌?」 王妃拿帕子按了按唇角,轻声笑了笑:「只是杜妈妈遇到曼丽说了几句话。」又连忙解释道:「母妃并不是要干涉你!现在仗也打完了,开枝散叶,繁衍子嗣才是我儿的大事,前儿个林侧妃的侄女……」 王妃见轩辕旭微笑不语,不由的停住话头,儿子有几年没在她的身边,不像小时候事事依赖她了跟她撒娇了,她也弄不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开怀较晚,且只得了旭儿一个孩子,生下他之后,她宠爱地简直要把他捧在手心里,亲自带他在身边教养,并没有全交给奶娘。为了他一点小小的病痛就提心弔胆,彻夜相守,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会爬,会走,会跑,心里欢喜的无以伦比。他开始学文习武时,她曾为他的每一点小小的进步高兴得夜不能寐;他出征在外,她在王府里整日以泪洗面,日日夜夜祈求他平安无事。 她反反覆覆斟酌良久,才又道:「母妃帮你选一些世家小姐的画像,等会让人给你送去,你自个也看看,有中意的不必跟母妃藏着掖着。」看轩辕旭起身要告退,安王妃提高声音道:「母妃自是为了你好!难道母妃还会害你不成?只要你看上的,恁她是谁,母妃都帮你弄来。」有贵为亲王的夫君和战神一样的儿子,丁王妃有时行事也是颇有些霸气的。 轩辕旭缓缓起身毫不在意的道:「母妃您没事的时候就和父王多去游玩一番,也散散心。儿子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安王妃满眼无奈地看着他负手在后从容不迫地走了出去。 娉婷在半梦半醒之间睡的极不安稳,总感觉身边有人,她迷迷煳煳地睁开眼睛,眼前真的有一个人! 「谁?」她心里有些害怕,下意识的抓紧了被子。 轩辕旭雍容华贵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颗夜明珠,在黑暗中发出幽亮的光。他穿着一身深紫色长袍,贵气中透着几分男子的性感,就那么静静府视的着着娉婷,他身上那股淡雅好闻的龙涎香也静静飘散在她的房间中。 娉婷没有尖叫,她愕然望着闯香闺跟入无人之境的轩辕旭,别扭地轻轻问道:「怎么是你?听雨呢?」听雨坚持要值夜,昨夜宿在耳房。 他眉眼飞扬,莞尔一笑,:「交给小南了,你要坐起来吗?」他很怕控制不住,朝散着长发香喷喷的少女扑过去,还是她坐起来安全一些。 娉婷这才瞪了他一眼,小声命令道:「你走开,转过身去!」男子乖乖的下床,把夜明珠放在她的枕头边,背过身去。 娉婷快速的穿好外衣,刚想要下床,他已转身坐上床头说:「别下来!你的脚刚好,现在天变冷了!」口气熟悉亲密,叫娉婷很是不习惯。 娉婷不满地看着他:「男女授授不亲,世子这么晚来小女子房间有何贵干?」 轩辕旭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微微低下头沉吟不语,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他的眼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昨天和韩思律送她回章府后,他一直坐卧不安,担心她嫡母会刁难于她,晚上居然梦见她被那个母夜叉推下山了,惊醒过来吓了一身冷汗,今天提心弔胆一整天,好不容易盼到天黑,又被母妃叫去唠叨了半天。 他也不明了这是怎样一种情绪,只知道这两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非得见上她一面,看她平安与否。他心里其实有个念头翻来覆去地,唿之欲出。 「世子!您没事就快点走吧,让人看到我就完蛋了。」娉婷见他不说话,忍不住焦急地轻轻叫了一声。 他瞅了紧张的少女一眼,唇角微微弯起:「小南和小北在院子外面守着,谁也进不来,警告你!我怀疑你叫我世子是在喊柿子,以后只准叫我名字。」 娉婷起初一怔,瞬间明白过来,低头憋笑的很是辛苦,忍不住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她这似嗔非嗔的一眼却让轩辕旭看的呆住了,只见她笑靥如花,眉眼弯弯,瀑布般黑亮光滑的长髮披散在她纤弱的双肩,粉脸两侧的长髮,随着她微微隆起的美好胸形婉延而下,衬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和白里透红的脸颊,看起来有一种少女稚气地诱人风情。 轩辕旭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梦幻一般不由自主地喃喃低吟:「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娉儿,我叫你娉儿好么?你笑起来真好看,在对我笑笑好么?」低低的带点轻轻鼻音的声音微微上挑,勾的人心微微颤抖。 娉婷心弦颤动,脸蓦地红的起火,这个登徒子,居然对她念《凤求凰》。她一把拔开他无礼的手,将自己微凉的手放在脸上降温。恼怒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人哪还有刚开始看到的一丝半点的冷峻。她恨恨地低声道:「世子爷!请您放尊重一点,小女子不是您戏弄的对像,还有,不许叫我娉儿!」与他非亲非故的,叫的这样亲密不是凭白叫人误会么? 轩辕旭幽深的黑眸着迷地锁着她,只是微笑不语,觉得眼前的小女子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顺眼。就是生气发火都是别有一番美丽。他有点明白自己的心了,他想保护她,照顾她,甚至于宠爱她。当他听到章明珠说她要去秦家做姨娘时,他有一股想杀了秦珏的冲动,甚至于不能想像她属于别的男人的情景,那样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眼前的一切进行肆意的破坏。 娉婷想到他刚才居然动手摸她的脸,不由一阵气闷,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唇。 「别咬!」轩辕旭修长地手指抚上她的嫩红的嘴唇,爱怜地轻轻摩娑着。娉婷张嘴就向唇上的手指狠狠咬去。 轩辕旭微微挑眉,意犹未尽地收回手,晒然一笑:「真狠心!别生气了!我就走,我只是担心你姐姐为难你!」娉婷的心顿时一颤,剎时温暖起来,原来除了听雨,还有个人关心自己啊! 她本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对面这个男子还曾救过她一命呢。她目光真诚地看着他道:「谢谢你!没有谁为难我。」她还以为回来后赵氏必要发作她呢,赵氏却和颜悦色地叫她好好养伤。 轩辕旭点点头,漆黑的眸子放出异样的光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我就放心了!」起身走到窗边,一个闪身不见踪影。 http:///sougou/67/67633/3416409. 。
第十四章 美女蛇 章美玉温柔地挽着娉婷上了如意酒楼二楼。走到二楼的雅间门前,章美玉脸上满是深深地谦意:「今儿个累着妹妹陪我上街,姐姐这会子就好好犒劳犒劳你,请妹妹上一回馆子。」说完轻笑着放开挽着娉婷的手,带着丫头芳草和碧莲率先进了雅间。 娉婷犹豫了一下,也带着听雨走了进去。她只是陪章美玉上个街,章美玉就大手笔的要请她来如意楼吃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如意楼可不是一般的酒楼,来来往往的都是达官贵人。里面的消费价格贵的吓死人,菜是道道都可以把人宰的眼泪直流,酒也滴滴是以黄金做价。 章美玉慷慨地让芳草她们去偏厅另开一桌,让她们也自在自在。拉着娉婷坐了下来,笑意盈盈:「咱姐妹俩好久没一起了,今儿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说说话。」 章美玉殷情的帮娉婷挟着菜,劝着她多吃点。 娉婷惴惴不安地看着笑颜如花的章美玉,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是像赵氏和章明珠那样打骂直来,她倒是不怕。章美玉一向对她笑脸相迎,倒不好直接拒绝她。既来之则安之吧,一味疑神疑鬼也不是办法。 见娉婷并不动筷,章美玉面上带笑,温声道:「可是这些菜不合妹妹口胃?」 娉婷摇着头笑笑:「姐姐不用这般客气,妹妹不大饿。姐姐只管自己用好就是了。」 章美玉笑看她一眼,若无其事的挟菜入口,一边赞不绝口道:「这如意楼做的东西果然不一般,味道就是与别处不一样。自家厨子是绝对做不出这个味道的。妹妹你也快尝尝。」娉婷停箸等了等,细心地看到章美玉自在的吃着,一副享受的模样。心中吁了一口气,也提筷挟着菜轻轻品尝起来。 章美玉眸光闪了闪,嘴角弯起淡淡的笑意,鱼儿上钩了!本小姐现在就让你再享受一会。等会有你哭的。 章美玉见娉婷吃了几道菜,显得很高兴。她无比恳切地望着娉婷说道:「其实今儿个主要是姐姐想跟妹妹陪个罪。那天在飞凤山上,明珠乱发脾气,胡言乱语。希望妹妹宽宏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娉婷放下了筷子并不说话。从那天回来以后,赵氏母女三人非但没责难她,也没有提什么去秦家做姨娘的事。但想起在定国公夫人的宴会上,秦婉婉骗她去见秦珏,娉婷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赵氏是她名义上的嫡母,全权掌管着她的婚姻大事,就是将她配个白头老翁也没人会说她半个不字。 章美玉见她沉吟不语,越发情真意切地道:「妹妹你还信不过我吗?那真是明珠胡说八道的,母亲也不会答应的。我们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去做人家的姨娘呢。没得辱没死去的爹爹!」章美玉说着说着拿起锦帕擦了擦眼角。想起死去的父母,娉婷脸上也是黯然神伤。 「我跟妹妹保证,这可真是子乌虚有的事。以后章家谁敢说这话,看我不撕了她的嘴。」章美玉抬起头来,愤愤的加重了语气。 「真的!大姐姐不骗我?」这是娉婷回章府以来最惊喜的一瞬间。尽管尚不能确定章美玉这承诺将来是否能履行,可此时此刻,她仍是真心实意地起身屈膝行下礼去:「娉婷多谢姐姐爱护。」 章美玉连忙拉起她,嗔怪道:「妹妹这是不相信姐姐么,姐姐可是全心全意的为了妹妹好。」她看到娉婷身子晃了晃,似乎轻轻地摆了摆头,慢慢勾起一抹狠毒得意的笑:「妹妹你这是怎么啦?」 她话音未落,娉婷已经软倒在地。章美玉忍不住扬眉轻轻笑起来。她抑制不住地越笑越大声,笑得花枝乱颤。 她无比嚣张地弹弹手指,侧头掩住眸中的厉色,漫声吩咐道:「三小姐不舒服,你们过来扶她到隔壁房间休息一会。」 芳草和碧莲走了过来,两人从地上扶起娉婷。芳草嘴角含着一丝得意,邀功的说道:「大小姐,听雨早就被奴婢迷晕了。」 章美玉点了点头:「干的好!哼!自做聪明,以为我会把药下在饭菜里。」章美玉轻蔑的斜了昏迷不醒的娉婷一眼,饶你奸似鬼,还不是喝了老娘的洗脚水。她挖空心思花了重金购得的迷药,只需溶在水里,沾上几滴对方就会昏迷不醒。她只是把泡过药水的筷子递给了娉婷而已。三妹你可千万别怪我!坏我好事不说,还让小王爷对你特别上心!他那般高贵的男子岂是你个姨娘生的可以肖想的。 章美玉让两丫头扶着娉婷到隔壁房间。看着雅间床上昏迷不醒的娉婷。又看了看色迷迷地搓着手,对娉婷流着口水的猥琐男人。嫌恶地撇了撇嘴,扶着两个丫头的的手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威远候方府里冠盖云集,热闹非凡。今日是侯府老夫人七十大寿,候府前院宾客盈门,来贺寿的人络绎不绝。 「你听说了吗?旭小王爷要来了」一位随母亲来贺寿的小姐得意无比地带着炫耀的神情对另外几位小姐说道。 「真的吗?」 「太好了」几个小姐忍不住小声的雀跃欢唿起来,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那般家世显赫,高贵不凡的男子,听说到现在连个侍妾都没有,更不花天酒地。一个女人要是能嫁给这样的男子,那才是不枉此身吧。 一位紫衣紫裙的少女静静地听着众女的议论。她皮肤白晰,容貌清美。站在这些小姐中如鹤立鸡群一般,十分惹人注目。她悄悄抬起头来举目四望,细细搜寻。随后慢慢走了出去。 轩辕旭在前院水池边默立。这里行人稀少,难得的静谧安宁。一阵冷风吹过,临水而生的几株木芙蓉随风舞动,分外妖娆。自他从边关回了王府之后,便不停的有各府公子们送来喝酒听戏的帖子,也有欲前来拜访安亲王妃的帖子。平常他都藉口军务太忙推脱了,今天却是被安王妃堵在院子门口硬是拉了来。 他闻到木芙蓉淡淡地香气,在心底默默思念着娉婷。「娉儿……」口中喃喃地念着,在心底慢慢地描绘着娉婷的样子,想到她一颦一笑,他坚硬的心也随着变得很柔软。 林芳娘在水边痴痴地望着他。这样一位玉树临风的天潢贵胄,又洁身自好的男子才会令那些花季少女倾心不已吧。比起京中那些走马章台眠花宿柳的世家子弟,他才是值得她託付终身的良人。见轩辕旭一直没有注意她,终于忍不住款款走了过来:「世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轩辕旭黑眸微眯,挑眉望着她。他不知道走过来的女子是谁,最近也常在各种宴会遇到这样搭讪的女子,于是毫不在意的漠然地点了点头。 林芳娘望着他略有疑惑的眼神,秀丽地脸上有尴尬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这么多年她天天放他在心底,而他却忘记她了,说不伤人是假的。她温婉娇柔的笑看着他:「世子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林芳娘啊?」 轩辕旭蹙着眉头费力的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哦!我记起你来了。是……是林侧妃家的亲戚?」他有点不太确定地问道。 「嗯,我小时候常去王府,还追在世子后面叫你哥哥呢?」林芳娘见他记了起来,开心不已,提起小时候的事忍不住掩面而笑。她本就长的花容月貌,这样一笑更是婉转动人。 轩辕旭微笑着转开头,什么也没有说。突然他眸里精光一闪,挥手甩了下衣摆,健步如飞朝院门而去。 林芳娘纤纤玉手绕着帕子,低头努力在想他们小时候还有没有什么共同地回忆。她抬起头刚想张嘴说话,面前却没有轩辕旭的人影了。 ------题外话------ 补上前天一章。打滚求收。爬走…。 http:///sougou/67/67633/3416428. 。
第十五章 什么事情都会有第一次的 轩辕旭将怀里用披风裹着的人轻轻放在床上。他垂眸满心无奈的看着眼前昏睡不醒地娉婷。她怎么这么让人不放心呢?若不是韩思律让人通知他,她这会都被章美玉那女人算计的尸骨无存了。当他见到娉婷昏睡在床上,衣襟都被解开了大半。那个被韩思律打昏地男人引爆了他的涛天怒气。目眦欲裂的他挥出重重一掌,男子嘴里地啊还没叫出来就当场咽气了。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恨不得将那个男人挫骨扬灰。 京里很少有人知道,如意楼是韩思律和轩辕旭合开的。今天韩思律恰好来酒楼查帐,无意中看到章美玉和娉婷过来吃饭。他知道轩辕旭对娉婷有些异乎寻常地关心,就暗暗多留了个心眼。见到章美玉和两个丫头掺扶着娉婷到了隔壁房间,韩思律心中疑惑万分。待到章美玉和她的丫头出来了,却没有看到娉婷。他抚着眉毛思忖了片刻,一边亲自到雅间查看,一边派人去通知他。 轩辕旭解开披风,看着她微微酡红的小脸,一副不知世事的甜美模样。情难自禁地拥她入怀。他略有些贪婪地看着她美丽地容颜,轻轻将脸贴在她嫩滑如水的脸上来回摩娑。嗅着熟悉的少女馨香,忍不住轻轻吻上了她地脸。他从不信神佛,但今天他愿意感谢老天爷一回。他以后再也不揍韩思律了,一定好好对待他。 他慢慢吻到她花瓣一样美丽的檀口。手臂也搂紧了她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他无法形容这股两人气息相交的美好感觉。 起初吻她只是为了安抚他受到惊吓的心,让他感觉到她实实在在的在他怀中。可他越来越不满足。他控制不住汹涌的情感,喉节不自觉的滚动,他浓重的鼻息就喷在她脸上,想要一口吞下她。他从来没有跟女人这般亲密过,这滋味真是美极了!他男性的本能和直觉早就告诉他,他对她的渴望,夹杂着保护欲和占有欲,还有一些他对女性的美好地膜拜。 娉婷在昏迷中被他没控制好的力道弄的很不舒服,无意识的皱着眉头微微张开了小嘴。这无异是给他想要渲泄的情感,打开了一条通往天堂的路。他的舌头立即钻了进去,缠住她的小舌,无师自通的细细品尝起来。一双深幽的墨色眼瞳享受地微微眯起,一点也没有趁人之危的自觉。 他的气息越变越粗,越来越急。轻轻地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想起。他全身血液都向某一处奔去。感觉像要爆炸一般。口干舌燥,焦渴难耐。手杂乱无章的在娉婷身上急切的抚过。 「爷,韩世子过来了。」小北恭敬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轩辕旭勐的打了一个机灵,怔了怔,睁开微眯的双眼,将头抬了起来。却瞧见娉婷一截白皙优美的脖颈,看着她因衣襟解开露在外面的纤巧锁骨,和她被嫩黄色肚兜遮住的微微起伏的美好,小荷上面已经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角。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他气息不稳,俊美的脸上满是难耐的焦躁,眼睛赤红一片。额上有密密的汗水渗出来。眼睛直直的瞪着眼前的美景。伸出手艰难地掩住她散开的衣襟,遮住那若隐若现诱人风情。他转开头捂了捂脸,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努力平復着全身叫嚣地躁动,沉沉开口道:「让他等一下,我马上出来。」 「是」小北无声的退下。 轩辕旭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磨人的小妖精,以后在跟你算帐!见到她被他亲的红肿地小嘴,他情不自禁地扑上去重重吮了好几口。然后才帮她整理好衣襟,拉开被子轻轻的将她放了进去,又恋恋不捨的抚了抚她白嫩地脸。 他走出去的时候脸色已经平静下来。韩思律鬼鬼祟祟地用摺扇遮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贼亮贼亮的眼睛。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量着他。轩辕旭轻描淡写的瞄了他一眼,优雅的拂袍坐了下来。 「她怎么样了?」韩思律总算肯拿下遮脸的的扇子,抬起下巴指了指内室。 「没什么事,应该快醒了。是『好梦正香』。」轩辕旭冷笑,深幽的目光充满了戾气:「她那两个嫡姐对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她到底碍着了她们什么?」 韩思律抚了抚眉毛,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别有深意贼兮兮的笑道:「你没有辣手摧花吧?人家三小姐都已经那么可怜了?」 轩辕旭轻轻挑眉,嘴边划出一道冷笑。松了松手腕,两只手互相握了握,骨头「咯咯」清脆作响。平静地问他道:「你很想知道?」将将还想过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他。可他这么欠揍,要不要成全他呢? 「没,没多想知道。」韩思律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章大小姐手段毒辣,真是不容小觑啊!」韩思律用扇子敲了敲手掌心,看向他:「如果猜的没错,这会她已带着人来捉姦。这里出入的都不是普通人。真让她得手了,这三小姐可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轩辕旭漂亮的眉毛傲然扬起,轻蔑地仰头笑道:「她这会子没空。她也『好梦正香』呢!等她醒来,会有一份大礼摆在她面前。」 「好梦正香」正是炎阳谷一位学医的前辈制做的迷药,后来流传到谷外面了。他也没有想到章美玉会用这种药来对付娉婷。 韩思律伸出颤抖的手指向他点着,不敢置信地道:「不是吧,你……你也给她用了?」 「爷这是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轩辕旭挑眉轻笑:「小爷比她好多了,只是让她睡一觉。免得她发现我们救走了人。」 韩思律也颇觉好笑,摇了摇头:「那三小姐你怎么安置?」 「我带她回王府。」轩辕旭毫不犹豫道:「章家母女太阴险了,令人防不胜防。也不知章家为什么容不下她?在说她也不会每次都那么好运的碰到我们。」他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她被甩出马车。那次要不是他出手相救,她不死也残。 「这样不太好吧!不说章府那边不好交待,就是王妃那关也不好过啊?」韩思律收起笑容,不贊同的望着他。章府不管对她如何过份,都没有真凭实据。但章赵氏是她的嫡母,这是不争的事实。再说轩辕旭以什么身份带她回王府?还不知人家姑娘是怎么想的。 轩辕旭沉默了一会,斩钉截铁地道:「我喜欢她!我不会放任她们再这么伤害她。还有!你最好劝秦珏打消不该有地念头,不然我要他好看。小小的一个侍郎府我还不看在眼里。」最后几句皇家霸气尽显,隐含威胁,大有要把秦珏拆皮扒骨的意图。 韩思律不顾贵公子形像,张口结舌地看着他。知道他对娉婷比较上心,但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说喜欢一个女子。他前些时间见过秦珏,问起此事。秦珏也好狗胆地承认对娉婷一见钟情,只是他是使君有妇,又知道娉婷在章府的日子不好过,无法可想之下才出此下策。想到这里,他脸色严肃下来,一本正经道:「你等等,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说秦珏的事,光他们两人身份天差地别的,安亲王妃出身兴阳高门,一向很是注重门第。决不会轻易就让一个女子进王府大门。 「这件事我会跟母妃说。但我要先带她回王府。」轩辕旭语气坚决,不改初衷。 「我哪儿也不去,我回章府。」一道甜美娇软的女声突然在内室想起,带着惶惑脆弱的颤音,叫听者怜惜不已。 娉婷刚醒来,发现她睡在一个陌生的床上。一时只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窖,心里恐慌害怕到了极点。她立即起身打量衣着,见到还是原来的衣服穿在身上,稍稍松了一口气。外间传来轩辕旭的声音,她绷的紧紧的心弦才彻底放松了下来。她也不懂为什么会在心底无端地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听到他说到要带她回王府,不由的出声反驳。 「三小姐你醒了!你先别害怕,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韩思律心思细腻地放软声音,安慰听起来有些脆弱的女孩。 轩辕旭起身轻轻推开内间的门,见到娉婷俏生生地就立在门边。她嫣红的小嘴还微微肿着,乌云般的黑髮也有点散乱,脸上神情有些不安,却有一种稚嫩荏弱的美丽。让他瞬间就有变禽兽的冲动,想好好抱着她,狠狠蹂躏一番。他走了进去,想拉起她的小手。娉婷慌忙将手往身后一背,让他拉了个空。在他不满的瞪视下慢慢走了出来。 ------题外话------ 亲们,吱一声撒…。 http:///sougou/67/67633/3416448. 。
第十六章 你个小没良心的 韩思律也被这位美的惊人地少女闪到眼睛,他不禁暗暗羡慕轩辕旭,看三小姐红肿的唇瓣,轩辕旭要敢说这不是他干的,他将脑袋赌给他!这么年轻娇嫩像花骨朵般的美人儿,竟然被他捷足先登了,苍天无眼啊!他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至今还是孤身一人呢? 轩辕旭横了碍眼的障碍物一眼:「你还不走?等着爷打赏?」 韩思律摸摸鼻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新人娶过门,媒人扔过墙」。可是不对啊!他还没娶过去呢!遂无赖的笑道:「我好歹也是三小姐的恩人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小女子谢谢两位世子几次的援手相救之恩。」娉婷弯下身子想要行个大礼,轩辕旭一把拉住了她。韩思律也连连摆手说「当不起!当不起。」 娉婷从心里由衷的感激他们,她固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最后昏迷时,分明看到章美玉嘴角那抹狠毒的笑意。她突然想到一直没有看到听雨,不禁惊慌失色地问道:「韩世子,有没有看到我的丫头?她怎么样了?」 轩辕旭怕她着急正要回答她,小南愉悦地声音在外面响起:「爷!韩世子,章大小姐醒来了,爷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轩辕旭笑了起来,他玉带华服,俊目飞扬,令人如沐春风,戏嚯地朝韩思律问道:「要不要去看场好戏?」 「乐意之至。」韩思律一挥袖袍,潇洒地率先朝门外走去,轩辕旭拉着娉婷随后跟上。 娉婷几次暗暗与他较劲,想将手从他手里救出来,可是都徒劳无功。走在前面的轩辕旭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心情大好。 章美玉死死地扶着桌子,恐惧地捂住嘴巴,桌面上躺着一个死男人。男人七窍流血,面目扭曲狰狞,一双死鱼眼瞪的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恐怖模样。章美玉头皮阵阵发麻,脸色苍白如死灰,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头上的珠玉金钗摇的叮叮作响,忍不住放声尖叫起来。醒过来的芳草和碧莲看到这一幕,也吓的瑟瑟发抖。她们不明白,这个男人不是在隔壁和三小姐在一起吗?怎么会死在她们的房间里?为什么她们像是睡了一觉刚醒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主僕三人乱成一锅粥,疯狂地往门口奔去。 「啪!」的一声,雅间的门被外面地人大力推开,小北木着一张脸站在门边。 「章大小姐!如果你不想把如意楼的人引来看好戏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尖叫了!」韩思律风度翩翩的把玩着扇子走了进来。 章美玉一看到韩思律,如溺水的人看到救命稻草,狂奔过来躲在他的身后。害怕地说道:「韩世子,这有个死人!」 「我看到了啊,章大小姐。」韩思律满不在乎地,恶劣地说道:「这人是谁啊?大小姐认识吗?还是这人是大小姐杀的?」 章美玉和两个丫头吓得语无论次连连摇头。 门外轩辕旭斜斜地倚在墙壁上,一只手闲闲地拉着娉婷的手。娉婷怒瞪着他微微用力挣扎,轩辕旭终于肯放开了她的手。她揉着手腕刚要走进去,他拦住她轻声道:「别进去,里面有死人,你会……」娉婷瞪了瞪他,仍旧往前走。 轩辕旭嘆了一口气,拉住她的手腕坚持道:「没骗你!真的有死人。」 娉婷眨了眨眼,示意他松开手。小声嘀咕:「你看起来像是很能骗人的样子。」 轩辕旭黑眸微眯,咬牙道:「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这是为了谁?」他还不是怕那个血流满面地男人吓到她,她倒是猪八戒的钉耙——倒打他一耙。 娉婷迟疑了一下,还是坚定地走了进去,轩辕旭无奈的跟随着她。小南带着几个个护卫,拦住那些听到尖叫想上楼的人。如意楼的人有眼尖的认出是青龙战神地护卫,俱不敢造次,都神色自如地该干什么的就干什么去。 娉婷进去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轩辕旭连忙揽住她后退的身子,伸出手来帮她遮住眼睛。娉婷默默地在心里吐了几口气,縴手拿下放在眼睛上的手掌,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勇敢地向前走去。 章美玉见到娉婷走过来,后面还跟着轻袍玉带的轩辕旭。她身体中不能在心上人和情敌面前失态的心理抬起了头,她努力压下心里的惊惶失措,随手抚了抚头髮,让自己尽可能的镇定下来。 她欲盖弥彰地朝轩辕旭和娉婷一笑:「世子,三妹!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轩辕旭径直朝韩思律走去,正眼都没看她一眼。娉婷冷冷的盯着她:「大姐姐这话问的好奇怪啊?今天不是大姐姐说要请我吃饭吗,我不在这该在哪?」 她随后看向芳草跟碧莲,扬声质问道:「你们将听雨怎么样了?」要是听雨出了什么事,她一定拿刀子砍死这几个心怀叵测的女人。既然不让她好好活着,她索性也拼了,左不过就是一条命。 芳草和碧莲被她一瞬间散发出地狠厉气势吓的脸色越发苍白,用颤抖的手指了指偏厅,小北已经快步朝偏厅走过去。 章美玉目光闪烁个不停,悄悄瞪了两个丫头一眼。她们给听雨用的是一般的药,下手重了点,这会子听雨还昏迷在偏厅。 韩思律懒洋洋的在一旁提醒道:「章大小姐还没说认不认识这个人呢?不然本世子就报到京兆尹,让官府来给章大小姐一个交待。」 「不要,不要!」章美玉慌忙摆手:「小女子真的不认识这个人,烦请韩世子不要报官好不好?」她一个未婚女子要是到官府走一遭,这辈子都不要嫁人了,最要脸面的她哪丢得起这个脸。 「那可怎么办呢?这不是为难死我了吗……?」韩思律很是发愁地用扇子敲了敲头:「那章大小姐你说该怎么办吧?」 「小姐!」被小北用冷水浇了一脸的听雨沖了过来,她胡乱的用袖子擦着脸上的冷水,紧张地看着娉婷。 娉婷拿起手帕帮她抹着脸上的水珠,感激地沖小北道谢:「谢谢这位小哥。」 小北脸红了,挠着头不好意思的退到轩辕旭身后。 铙是章美玉自恃聪明玲俐,这会也毫无办法,她们本来是高台看戏,现如今却突然就成了主角。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个她花钱请来的男人怎么死了?且并不是死在娉婷睡着地隔壁,却是死在她请娉婷吃饭的房间里。事情这么蹊跷,可她也不能说出这个男人应该是和娉婷在一起。她满怀希翼地看了看娉婷,见她安然无事地样子,眼睛里阴霾的神色一闪而过。 她眼含泪水,乞求的凝视着轩辕旭,娇弱无辜地说道:「两们世子,我今天请三妹来这吃饭,将将三妹说不舒服,我让两个丫头扶妹妹休息去了。怎知后来小女子也昏迷了,醒来后就见这个人死在这里,也不知是谁不安好心地要害我们。」转头可怜无比地对娉婷说:「三妹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不知三妹认不认识这个男人?」 听雨鄙视的看着她:「那大小姐说说我是怎么回事?我跟你的丫头在一起,为什么我还昏着,她们却无事!」 章美玉听了眼睛倏地一亮,似是找到了能洗清她嫌疑的方法。她饱含怒意的对着芳草和碧莲喝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害我和三妹?」屋子里的几个人俱是精神一振,兴味盎然的看着章美玉。 芳草和碧莲拼命的摇头。噗嗵一声跪在章美玉面前:「大小姐,奴婢是万万不敢有那样下作的心思的?」 「大小姐,奴婢没有啊!」 「啪!啪!」章美玉狠狠的扇了两个丫环一人一个耳光。打的芳草和碧莲的脸歪向一边。她痛心疾首地盯着两个丫头:「你们两个侍候我这么多年,本小姐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你们竟敢起这恶毒的心思。早知你们这么狠毒,我应该叫母亲早早打发你们。」 她毫不犹豫地对着韩思律说:「就是这两个胆大包天的死奴婢,韩世子你问问她们吧。」她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既然遮掩不过去,就将罪过推给别人,拼上两个丫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千算万算,却功亏一篑,此时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芳草和碧莲瘫坐在地上嘤嘤哭泣,不敢在争辩。她们都是签了死契的奴僕,小命都操纵在赵氏手里,这会子要是大小姐有什么事,她们跟着侍候的人也是活不成了。 章美玉的眼泪顺着她柔美地脸庞滑了下来,她楚楚可怜的望着轩辕旭他们。羞愧地说道:「都是我软弱无能,管不住奴婢,纵得这起子奴才无法无天了,竟然生出了害主之心,岂不是叫我羞惭至死!」 轩辕旭轻轻笑了一声,不慌不忙地问道:「章大小姐说是这两个丫头害主,总得有个理由吧?这个死人是哪来的呢?」她既然好狗胆找了这个男人来害娉婷,他今天要她不死也得脱成皮! http:///sougou/67/67633/3416472. 。
第十七章 夜探佳人 章美玉脸色发白,神情僵硬无比,暗暗朝芳草和碧莲使眼色。 两个丫头一致招认为了钱财,鬼迷心窍的用药迷了大小姐三小姐。俱都拼命摇头,说不知这死人从哪来。 韩思律惋惜的说道:「那本世子也没办法了,只好交于官府,看看谁和死者接触过了。」他和轩辕旭一唱一喝,配合默契。 章美玉听到这话吓的魂飞魄散,她让奶娘的儿子买通这个男人来坏了娉婷的身子,要是交到官府,最终也会查到她的头上。她阴狠地看着芳草,色厉内荏道:「芳草,你一向喜欢勾结外男。这次是不是你?」芳草几次偷会在府外的情郎,有把柄落在她手里。 芳草连连摇头,差点昏了过去,这杀人的事打死她也是不能认的啊!章美玉此时也顾不得装温婉柔媚了,厉声道:「你还不敢承认?你这贱婢!敢做不敢当。我现在就打死你!」说着上前沖芳草当胸一脚。 芳草痛的涕泪交零,忍不住哭喊道:「不是奴婢!是大小姐……是大小姐的奶娘找来这个男人,来坏三小姐名节的。」她抱着一丝侥倖,没有直接指认是大小姐指使的,想到大小姐还有个做尚书的外公,要是最后没什么事,还不得跟她秋后算帐。 娉婷美目睁的大大地,胸口如被石头压住喘不过气来,什么丫头奶娘的,全都是她章美玉的藉口!她们怎么说也是一个父亲生的,有血缘亲情的姐妹,居然用这样卑鄙无耻地手段来对待她,真是欺人太甚。「啪」地一掌掴在章美玉的脸上,指着她的鼻子问:「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践于我?你还是不是人?」她昏过去后并不清楚后来发生的事,这会子竟然听到章美玉是如此恶毒,她恨不得几巴掌抽死她。她就知道这女人不安好心,只可惜却不知如何防范。 章美玉捂着被掌掴的脸,在娉婷那冷冷的目光下,她竟是有一种面具被揭开,无所遁形的感觉。环顾着众人鄙夷地眼神,连连摇着头强辩:「我没有要害三妹,奶娘是自做主张。芳草你快说!碧莲你是不是也知道?」 章美玉冲上去又连甩芳草几个耳光,形若疯狂地摇晃着她:「叫你这贱婢胡言乱语!贱人你不得好死!你快跟世子和妹妹说,是奶娘她自做主张!」芳草捂着脸蹲下身子痛哭失声。 碧莲见到大小姐将阴狠的眼神转向自己,想起妹妹还在二小姐屋子里当差,不由得低头啜泣:「跟大小姐无关,是……奶娘她有心害三小姐。」话一说完碧莲放声大哭起来。 章美玉摇摇欲坠,神情哀伤地对娉婷道:「妹妹相信了吧,姐姐绝没有害妹妹之心。我一回去就让奶娘交待此事。」心里暗想,她回去就逼奶娘认下此事,她章大小姐的名声绝不能被连累,还有芳草碧莲也要封口。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事,没料到娉婷好运的碰到两个世子。 韩思律狐疑道:「大小姐你的奶娘为什么要害三小姐呢?理由呢?且这人倒底是谁杀的呢?」 章美玉脸上阴沉的神色一闪而过,毫不在意的说:「这个男人即是奶娘找来的,一定是奶娘派人杀的!我会将奶娘交于世子的。世子爷到时一问就知。」 韩思律对着轩辕旭笑了笑,这女人真是……。 章美玉小心翼翼地拉起娉婷的手:「是姐姐害的妹妹也跟着受了委屈,妹妹打我是应该的。」她说着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泪水,眼角余光偷偷看着娉婷,见她脸上分毫反应也没有,又哀哀戚戚的哭泣道:「妹妹心里若是有气,就是再打我骂我也是使得的,只求妹妹看在死去的爹爹面上,大人有大量,莫为这事跟姐姐生了嫌隙。」她说的真情流露的,啜泣不止。 娉婷看着她一脸苦楚,哭的气噎哽咽,心里只觉得渗的慌,这女人就是一条不折不扣地美女蛇。她想抽出手来,可章美玉死死握住不放。 轩辕旭面沉如水,负手而立,欣长挺拔的身姿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娉婷身边。「章大小姐,莫说本世子没有警告过你,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你休想再这样轻易脱身!」本想让章美玉招认害娉婷之事,撕开这个大小姐伪善虚伪地面孔。可此女精于狡辩,狡猾奸诈。若按他以往的做法二话不说就送她见官,可这样就会牵连到娉婷的闺誉,这是他极度不愿意的事。 望着轩辕旭如天神一般站在娉婷的身后,言语又是多方的维护于她。章美玉脸上一副悔恨至极对不起娉婷地模样,抽抽噎噎地哭着。心里的妒忌如藤蔓般疯狂生长着,对娉婷越发恨之入骨。 冬夜的雨水轻轻敲打着窗棂,带来淅淅沥沥的响动和渗入骨子里的冷意。娉婷这两天有点着凉,就让听雨和小茵去隔壁睡,她白天睡的多了,这会子走了困,索性拿着一本书靠在床头沉思。 那天章美玉回来以后,她的奶娘就畏罪自杀了,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章美玉受此惊吓,大病了一场,病好了以后也反常地闭门不出。一个多月以来,娉婷和听雨天天提心弔胆,时刻防备着章家母女,就怕不小心在着了她们的道。可奇怪地是这母女三人俱都老老实实的,连章明珠那个霸王见到她都是脸色一变掉头就走。 「在想什么?嗯?」窗棂被轻轻推开,一道黑影迅捷地闪了进。 娉婷吃了一惊,看着一身黑衣出现在房中的轩辕旭,她连忙从床上下来,忍不住轻声抱怨:「你怎么来了?」他黑亮的发梢滴着点点水滴,一双黑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黑色地夜行衣让他看起来更加的修长挺拔,如芝兰玉树一般立在那儿。 轩辕旭欣喜的脸沉了下来,默默地看着她,黑眸里渐渐的蕴上了怒意。那天他不放心她回章府,非要让她和他一起回王府,可她偏偏一意孤行,不顾他担忧后怕,淡漠而又倔强地和章美玉一起走了。送她回章府也不让,从那以后她就一直避着他。 韩思律给他出主意,让各府小姐们下贴子请她出去游玩,她称病不去。夜里,就让两个丫头睡在她身边。他白天见不着她,晚上来了也不敢进屋,这让初识值情滋味的他度日如年,心急如焚。现在连小南小北他们都自觉避他远远的,没事绝对不敢出现在他眼前。 见她穿的单薄,他担心地去拉她的手,娉婷却迅速地闪开,如避蛇蝎。轩辕旭别过头,双手握紧,就怕当场被她气到不能自控。 他努力运了半天气,压抑住怒火,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来。微微笑道:「怎么?吓着你了?」 「才没有。」少女轻声嘟嚷着,樱红的小嘴爱娇的撅起。见她嘟着红唇一副小女儿娇态,他刚才恨不得掐死她的怒火,一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便上前一步,笑吟吟地撩起她掉在耳边的一缕乱发。面对轩辕旭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娉婷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点得着火了,她极快地把头髮从他手里拉回来,咬唇不语。 轩辕旭莞尔一笑,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娉婷只感觉那目光灼热执着,不敢与之直视,转身避开他拿了一块帕子递过去,示意他擦头髮。 「没事!我带了雨具,小南在外面拿着。」轩辕旭见她在关心自己,心里暖暖的,熨贴切极了,他接过帕子一把拉住她的小手。娉婷慌忙挣扎,轩辕旭皱着眉头警告她:「手这么冷,也不拿个手炉,当心着凉!」说着拉着她到床边,掀开被子推着她坐上去。 娉婷被迫坐上床头,手腕微微用劲,想抽出还被他握住的小手。轩辕旭刚压下的火气又冒了起来,他干脆坐在她身边,微微用力一扯,娉婷的身子一时不稳,扎进了他的怀中,被他紧紧搂住。 「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娉婷被他禁锢在怀中,感觉背后搂着她的双臂如铁,自己的那点子力气根本就挣脱不了,反而累的气喘吁吁,脸色潮红。她哪知道上次昏迷时,人家该占的便宜一下也没少占。 轩辕旭冷眼看她挣扎了半晌,累的软倒不动似的,才挑了挑眉道:「你要是在不乖,我就点了你穴道。我只问问你,为什么总躲着我?」 「我哪有躲着你?」她低声反驳他,长长的睫毛忽闪闪地不停颤抖。 「没有吗?为什么每天晚上让两个丫头睡在你床上?」轩辕旭问的理直气壮,娉婷听的脸色燥红。还有什么是这个人不知道的? 「她们睡在这边才好侍候我。」她嘴硬道。 轩辕旭低下头的定定地看着她,默了一会儿才说:「这么说来你并没有躲着我,那明天你找个理由出府,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娉婷懒得理他的话,倔强地道:「你这样让我怎么回答?你放开我!」 回答她的是他罩下来地俊脸,小嘴一瞬间也被他灼热地唇含住。娉婷吓坏了,呆呆地竟然忘了反抗。 相比上次的偷香,他这次有了经验,温柔地亲吻着她的两片嫩唇,直接撬开她的贝齿,舌头灵活的滑进去,吮着里面甘冽的泉水,逗弄她嫩红的小舌。他的手也有意识地摸到她胸前,想起上次见到的她那美好地挺翘和那突起地尖尖小角,他的血液又开始沸腾起来。直到舌头上传来一阵疼痛,他才极度不甘地从迷醉中醒了过来。 http:///sougou/67/67633/3416485. 。
第十八章 男人本色 「啪」的一声脆响,他白皙如玉的俊脸上登时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娉婷绝美的脸庞满是彤晕,强忍着眼泪,嘴唇微微颤动着。她一直谨尊礼教,可这个男人屡屡惹她,她愤怒地挣开他的怀抱,伸出縴手指向屋外:「你走,我永远不想看到你!」这会子她倒想吵醒两个丫头,让这个男人快点离去。 轩辕旭丝毫不管脸上的掌印,邪魅地看着眼前这张即使生气发火也美的动人心魄地脸,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淡薄的嘴唇润泽闪亮,显得艷丽非凡。他声音暗哑的说道:「这是你三十三天不见我的利息,小爷还没讨完!」话没说完,他迅勐地扑向少女,单手抓住她的两只柔荑背在她身后。另一只手捏住她尖尖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仰着头,深深的吻了下去。这会娉婷想咬也咬不着了,下巴上的力道不重,却也让她动不了。 这个姿势让她的身体的曲线更往前突出了,惹火的碰触越发让他觉得身体酥软如麻。「嗯……」他激动地哼了一声,重重的喘息着。娉婷身上传来阵阵诱人的幽香,不停的刺激着他脆弱的控制力。 他果断地松开她的下巴,大手探到她脑后,固住了她的后脑勺,让娉婷动弹不得。他的舌头缠住她的小舌共舞,间或有湿亮地津液声,他的眼神更加幽暗,腿窝搭起高高地帐篷,分身肿胀疼痛。他无法忍耐地凑上前去,抵紧了她,胡乱蹭着她柔软的腰身。抓着娉婷双手的大手也松开,绕到前面一把拉开她的衣襟,却摸到碍事的肚兜。娉婷重获自由后,惊唿着抬手要去拉拢衣襟时,她的手却还是被他迅捷地抓住。 他喘息着停顿了一下,低下头看了看她,将她碍事的双手拔到她身后,按着她脑后的手滑下来,搂住她的纤腰,也固定住她背后挣扎不休地两只小手,另一只手拉开她肚兜的绳结。上次在酒楼回去后,他虚心学习的找了几本至尊宝典,了解了一番怎么快速解女子的衣服……。 顷刻间,肚兜无力的滑了下来,两团白玉般地丰盈俏生生地弹了出来,上面还立着两颗颤微微的可爱小草莓。轩辕旭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肌肉便紧绷了起来。他激动的浑身战慄,目光却如狼般恶狠狠地盯着那两团嫩肉,男性的本能促使他扑上去咬住一只,饥渴地含吮着,修长大手同时也捉住了另一只柔软,尽情地抚摸揉弄起来,嘴里发出满足的嘆息声,模煳不清地惊嘆声从她胸前断断续续传了出来:「嗯~真是不可思议!怎么这么滑?又这么嫩……还这么有弹性……!」 娉婷羞得满面通红,眼泪流了下来。一是因为羞愤欲死,二是她现在十四岁不到,蜜桃还没有完全成熟。怎堪他不分轻重的搓磨。忍不住惊惶的轻轻叫了一声「疼!我疼!」 轩辕旭不顾一切将她紧紧贴着他,浑身热情似火,像要爆炸一般。耳边听到她娇娇的唿疼声。欲望迷乱的眼神稍稍清醒了一下,怔了怔,连忙松开双手,一迭声紧张地问道:「乖乖!哪儿疼?」 娉婷一把拖来被子,盖到自己身上,人往被子里钻去,哪敢出来见人,这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轩辕旭此刻刚把美味吃到嘴,岂容她如此逃离。他轻轻扯着被子,却没能拉开。嘴里轻声诱哄着:「我看看是哪疼?乖!快出来!我看看,嗯?」声音低沉,暗哑而诱惑。手里却暗暗加重了力道,一把掀开了被子。 娉婷羞怯地一手紧紧拉着松开的衣襟,一手捂着脸害怕极了,嘴里胡乱地叫着:「你别这样!你这个坏蛋。你快走吧!不然我要喊人了。」算她怕了他好不好,他将才的样子就像是要吃人的野兽,气息咻咻,力气大的叫人恐怖,似乎什么也不能阻止他。让娉婷感觉她在他面前有多么脆弱娇小和不堪一击。 「你喊啊!大声点!」轩辕旭鼓励她。两个丫头被小北点了睡穴,外面的婆子早就交给小南了,看她能喊谁来? 轩辕旭强迫地将她半抱起来,拿开她捂着脸的那只手。只见她黑亮的长长秀髮迤逦地散了下来,双眼含泪,脸上带着几分害怕和羞怯,嫩唇红肿不堪,眉眼妩媚娇艷。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衣襟,没管半点用,仍是露出嫩滑的雪白软丘,反而有一种欲迎还拒的美丽风情。他心里窜出的火烧的更高了,不动声色的低低问她:「乖,告诉我哪里疼?嗯!」手却坚定地朝着她的身子摸了过去。 娉婷心里又焦急又恐慌,见他一副不依不铙不达目地誓不罢休地样子,急中生智,耍赖一般的喊着:「我生病着凉了,头疼!」 轩辕旭的手微微一顿,转了个方向,摸向她的额头,随后将嘴唇贴上她的额头,还好!额头不烫。这么一打岔,倒是让他分散了精力。虽是百般不甘心就此放过她,却也怕伤到她。想到那种甜蜜的折磨让他几欲发狂,不由脸色暗暗发红。 他用被子捲起娉婷,懒散地斜坐在床上,让她半靠在自己怀里。娉婷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敢在胡乱动了。 轩辕旭打量她这会子乖乖的,心中又是怜惜又是得意。他慢慢低头将额头抵在她额头上厮磨着,两人气息相闻,温柔地轻声问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又着凉了!是不是这屋子太冷了?还是她们敢剋扣你东西了?」最后一句声音里全是不悦。上次酒楼的教训没有让赵氏母女变乖吗?他不介意在狠一点! 娉婷不敢摇头,生怕一个动作不对,惹出这爷的火来。刚才她真是吓坏了!遂小小声地说:「没什么东西好剋扣的。」前些时间赵氏很好心地说天冷了,她们去大厨房端饭太远了,回来热汤都成冷汤了,说是採薇院本就有小厨房,让她们自己做饭吃。 「差什么?我让人将东西悄悄给你送过来,保证神不知鬼不觉!」他说着手伸到怀里,抽出一沓银票来,放到娉婷枕头旁,慎重的道:「这些给你,不够我在拿给你,要什么你只管差人出去买。小爷什么不多就银子多!」 「不要,不要!」娉婷想把手从被子里面抽出来,可一想到自己此刻衣衫不整,不敢动弹了。只着急的说:「我这不差什么东西,我不要你的银子。」 娉婷的话让轩辕旭含笑的俊脸沉了下来,什么叫不要他的银子!他的银子怎么了?都是他自已拿命拼回来的。 他双眼微眯,不悦的瞪了她一眼:「那你要谁的银子?小爷这银子都是爷自己赚的,干干净净!」 她不是秀才,他倒是个兵,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娉婷也回瞪了他一眼,语气冷淡疏离:「世子爷的好意我承受不起。」 「你受不起谁受的起?你是爷喜欢的人,用爷的银子天经地仪!」轩辕旭也恼了。他极其不喜娉婷对他生疏有礼,将他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那样会让他觉得他们之间隔着山和海的距离。 这是他对娉婷第一次说这种话,她一下子愣在那里,而他气不喘,脸不红,灼灼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娉婷的目光渐渐黯淡了下来,嘴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转开脸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世子爷别开玩笑了!」她有何德何能让他喜欢,他的喜欢怕是她也当不起。 轩辕旭不满地瞪着她还想说什么,娉婷却极快的说道:「我拿了你的银票,要是被发现我有嘴也说不清。」真要被赵氏发现了,还不知道罗织个什么罪名给她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轩辕旭垂下眼沉默的看着她,过了许久才放缓声音说道:「是我考虑不周,明天给你拿散银过来。」他是天之骄子,父慈母爱,师傅如父,周边的人都疼他如珠似宝,可他想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子,生活却步步维艰,如此的小心谨慎。 少女精緻动人的脸上无悲无喜,盈盈水眸里一片茫然,不想多说。她默默的摇了摇头,慢慢低下螓首,露出一截赛雪欺霜的纤细颈项。金尊玉贵的他怎么能理解她的生活跟心情呢,赵氏对她再如何不好,可章府毕竟是她的家,是她父母从小生长的地方。 轩辕旭努力拉回想抚上那段玉颈的手,偏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燥动。你个禽兽又想什么了?平时多的是美女投怀送抱,却只感觉厌恶和烦恼,一碰到她却定力全无,只想对她动手动脚,这都什么毛病? 「你别想这些,好好将养身子!」轩辕旭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爱怜的看着她。他微微一笑,成熟在胸:「这些都给我来操心,我也不是白得来这些名头的。」想他少年成名,其间也是经过不少搓磨才能有了现在的成就的。 娉婷见他这会很正常了,忍不住就催促道:「你快走吧,都多晚了。」 轩辕旭面无表情的睨了她一眼,她就会扫他的兴。满面不悦之色地将她放在床上,起身下了床。 http:///sougou/67/67633/3416506. 。
第十九章 穆尔神珠 娉婷在被子里摸索着整理凌乱的衣服,瞪大眼睛防备地看着他,只等他走了才放心。 「给你」他摸出一串东西递了过来。 娉婷诧异地接过一看,居然是一串用红线穿着的手鍊,手鍊上有三颗黑沉沉的珠子,即便光亮照进去也不会反光一样。虽不知是什么材质,但有一种低调的奢华感,一看就不是俗物。 娉婷像被蜜蜂蜇了一下,慌忙推了过去。「不要,你送给别人吧!」无冤无故的送她什么东西,这让人怎么想? 「不喜欢?上面珠子是西域传来的穆尔神珠,用特殊的药水浸泡过,戴在身上可以解一些毒和迷药。」轩辕旭耐心的解释着。 娉婷沉默的迟疑了一会儿,仍是道:「不是!我不能要。」光听他说说就知道这东西有钱也买不到,她怎么敢收啊? 「不能要!嫌弃?!」轩辕旭声音凉了下去,淡淡地带着压抑的怒气。他头一次亲手做的东西,而且这材质千金难求,是师门炎阳谷的宝贝,他好不容易才凑上这几颗,她居然不要! 「你不要那就扔了,反正小爷是不会收回的。你敢还回来,爷就毁了它!」他咬牙切齿,声音饱含威胁,举手做了个捏碎的动作。 娉婷万般无奈地瞅着他,拿他的霸王脾气毫无办法:「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随便送?毁了多可惜!」他定是不想她再像上次那样危险,所以才送她穆尔神珠,有暖暖的异样滑过她的心间,眼神也随之柔和下来。 轩辕旭见她妥协,伸手取过手鍊,帮她系在白嫩如玉的手腕上。白的更加洁白,黑的更加神秘,有一种惊心动魄地美丽。他忍不住执起她的柔荑,放在嘴边温柔地地亲吻几下,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笑了,优雅高贵的脸上透出一丝满足。他目光灼热地注视着她:「你一定要片刻不离身地戴着!这样我就可以少担心些,我是为了我的心!」 天不亮听雨就早早起来,她捲起袖子走进小厨房,突然发现多了一个大菜框。她满脸疑惑地上前一看,里面有新鲜的鸡鸭鱼肉,蔬菜,精贵的碧梗米。她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跑去问娉婷,这绝不是大厨房送过来的,赵氏让人送的都是些烂菜叶和隔夜不新鲜的食材,幸好天气变冷,有些也就将就着能吃。 娉婷见到菜框里的东西也是一怔,里面居然还有一包上好的血燕,连如意楼的精緻点心,也用个食盒装好了放在框里。想起昨天轩辕旭说以后差人每天给她送东西过来,心情很是复杂莫名,自章玉龙走后,她好久没感觉到被人关心的滋味了!见听雨又惊又喜的看着这些东西,她一副仙姑状高深莫测地说:「放心的用吧!不定是好心的田螺姑娘见我们可怜,送来救济咱们的,我们也就不要浪费别人的一番好心。」 「田螺姑娘?有这种东西吗?」听雨才不上当,轻轻嗤了一声。「小姐说是狐狸精我还信些,你就编吧!」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很高兴有这些东西,小姐现在正长身子,本来就该好好补补了。 晚上娉婷也不敢早早睡下,轩辕旭昨天说过今天晚上会过来了,且还威胁她不许让丫头在屋里,不然会有她好看!娉婷想到他那疯狂地样子,惊慌害怕中夹着几分脸热心跳,自是没胆去撸虎鬚,老老实实的让听雨她们自去睡了。 她表现的这么乖,让夜闯香闺的轩辕旭高兴无比。他将带来的散银放在她枕头边,眼里是溺死人的宠溺,笑吟吟的看着她。趁着她没防备,将她搂在怀里狠狠怜爱了一番。他现在深深迷恋着眼前的女子,时时刻刻想见到她,见到了人就想抱在怀里,亲着她,抚摸着她,稍稍离开一会就觉得心里满是空虚寂寞,莫道君子意犹浅,相思不曾闲。他都不知道以前没有她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这样抱着她让他觉得天堂也不过如此。 娉婷被他揉搓的面红耳赤,樱唇也被他吻得又红又肿,忍不住对他又咬又打拼命挣扎。这人就是个没怕举的,极喜欢蹬鼻子上脸。根本不能让他进屋,每次都跟饿了几天的恶狼一样,双眼冒光似要吃人,她在也不要听他骗了! 轩辕旭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她,老大不高兴地望着她。娉婷又羞又恼的一把将他推开,连忙遮掩好了衣襟。见到他一脸遗憾和意犹未尽的表情,瞪了他一速走到桌边,离他远远地。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轻嘆口气,放软声音诱哄道:「过来!听话!」 娉婷脸色绯红地摇了摇头,眼神充满防备地看着他,跟小白免防着大灰狼一样。 轩辕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想到等会还有事跟她说,遂也不在强迫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白玉瓶,递给她:「这是炎阳谷特制的百花丸,给你调养身体的。你每天要记得吃,我会在给你送来的。」又警告她:「不许偷懒不吃!要是让我知道你没吃,我就扒光你!」说着眼中露出很期待的样子,一脸不怀好意的对娉婷眨眨眼:「我很希望你不吃。」他回去又捧着至尊宝典虚心学习了一番,知道她现在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是需要好好调养的,别的女子都有母亲帮着做这些,估计赵氏没那么好心。再说这是他以后的福利和幸福,还是他花心思来调养才更有成就感,故而他七找八翻的找到一瓶百花丸,巴巴地送来给她。已经给师门传信了,过些时间就会有配制好的药送过来。 「无赖!色狼……」书到用时方恨少,娉婷一时词穷,也骂不出什么新鲜词。他微微一笑,挺拔修长的身躯朝她缓缓走了过来。娉婷的心跳的又快又急,吓的绕到桌子另一边,仿佛这样就安全一点。他黑眸幽不见底,威胁地看着她,语气平静:「我数到三,是你自己走过来,还是我去抓你。」 娉婷鄙视地看着他,还样有什么区别?扁扁嘴后很没有骨气的慢慢走向他。他嘴角微翘地抱住她柔软娇嫩地身子,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轻轻地摩娑着,一只手抚着娉婷流泉一般的黑髮,沉吟了一会才说道:「娉儿,我母妃最近可能会要见你。」 娉婷愣了一下,愕然地抬头看着他,脱口问道:「你母妃?」 他莞尔一笑,俊美不凡的容貌宛如神祗,轻声坚定的说:「嗯!我喜欢你!我要娶你!」他本就是个强势出击的性了,既是喜欢了,就抓到手中。再说他认为只要是他喜欢的,父王母妃一定都喜欢。他的娉儿这么美好,这么单纯可爱,会有人不喜欢她?他才不相信呢! 娉婷心思复杂地沉默着,昨天他随口说出喜欢她,她左耳进右耳出,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这样一个如日中天的天潢贵胄能有几分认真?他们这样的人家最重视门第,怎么可能看的上她这样的身份,哪知他好像是来真的?不由得心里头忐忑不安。她不是不谙世事的那些小姑娘,这几年的生活将她磨练得早熟了,他的喜欢并没有让她欣喜若狂,反而让她生出了对未来莫名地恐惧。爹爹和娘亲是青梅竹马,两人相互喜欢,最后还不是屈服于奶奶和赵家的势力,娶了赵氏。 当赵氏在章美玉的闺房里,听到有安亲王府的人来传话,母女俩的脸色都吓白了。章美玉拉着赵氏的手,颤抖着:「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上次那个死人让她做了好长时间的恶梦,每次一睡着就看见那个男人满面血污朝她狞笑着,她再怎么狠毒也毕竟只是养在深闺人不知的千金小姐,怎么也得有个适应的过程。 赵氏有个做尚书的爹爹,算是见过不少世面。她按了按章美玉的肩,脸色难看的道:「娘先出去看看,你等我消息。」 杜妈妈满脸傲慢地站在客厅里,端着身子一动不动。赵氏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前,对方虽然只是一个奴才,可那也是安亲王府的奴才,俗话说宰相门前还三品官呢,这些人可是得罪不起。 杜妈妈双手捧出了几张帖子,行过礼后就开口说道:「赵夫人,今儿老奴打扰夫人了。」她嘴里说着老奴,可她的架了摆的比赵氏不知要高多少倍,仿佛她才是主子,赵氏才是奴才。 赵氏陪着笑脸,惴惴不安的问道:「烦请杜妈妈告知,今儿您来所为何事?」 杜妈妈淡淡地对赵氏说:「老奴今儿个是奉了王妃之命,请章府几位小姐过些时日去王府观赏梅花。」 赵氏放心地松了一口气,并不是为酒楼的事,就算是为上次的事,美玉的奶娘已死,两个丫头俱已被封口,死无对证。赵氏想到这些倒是不太害怕了,遂喜笑颜开道:「这是她们三个人的福分,劳累杜妈妈跑这一堂。」说着亲手递过一个装的满满的荷包。 杜妈妈撩了撩眼皮,把荷包掩进袖袋里,脸色稍许好看了些。她弹了弹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漫不经心的说:「老奴有个不情之请,赵夫人可否让老奴瞧瞧三位小姐?」 http:///sougou/67/67633/3416525. 。
第二十章 关门!放杜妈妈 赵氏将杜妈妈的话当金科玉律,立即允了:「即是杜妈妈想见见她们,自当尊从。」起身吩咐人去传三位小姐来,又让下人小心地招待着杜妈妈,她则匆匆地去找章美玉。 章美玉见赵氏一脸喜色的快步走了进来,知道不是坏消息,不禁也舒了一口气。赵氏兴高采烈地一把拉起她:「美玉,你快快好好打扮打扮,安王妃要请你们去参加赏梅宴,这会子安王妃身边的妈妈要见你们。」 章美玉听了顿时欣喜不已,一扫这些日子的恐慌不安,心都要飞起来一般。安王妃身边的妈妈要见她们,那就是说安王妃也注意到她了啊!俗语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王妃身边的妈妈那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啊。她一把将赵氏拉住,惊喜地说:「娘,是不是安王妃最近也听过我的才名了?所以才要身边的人先来见见我?」 赵氏也很得意,捂着嘴开心地说:「肯定是的。我就说我的女儿比那些小姐们都强。美玉啊!你快打扮的美丽一点,给这个杜妈妈留点好印像,也好让她在王妃面前替你美言几句。这安亲王府可是比定国公府更有权有势,是正宗的皇家子弟啊!」她说完又急忙往外走,回过头来交待:「我去看看明珠,你快点!」要是美玉嫁到安亲王府,那她和安亲王府就是亲家,进入京城最上层的贵妇圈,跟一帮王妃公主、公侯夫人往来应酬,在青龙国不横着走都不行了!而且有安亲王府做后台,明珠也可以说门好亲事,她也不必眼巴巴地去娘家看嫂嫂孙氏的脸色。 杜妈妈瞪大一双三角眼,看着三位正当妙龄的小姐从门口先后走了进来。固然前面两个小姐穿珠戴玉,打扮的花枝招展青春迷人,她还是一眼就看到款步姗姗,走在最后面的娉婷。在她识字不多,并不风雅的脑海里顿时冒出两句小戏词。「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拂柳。」祸水,祸水,真是个祸水!难怪勾得从不让女人近身的世子爷说要娶她,这等国色天香的风流人物男人见了怕是没有不心动的吧! 杜妈妈规规矩矩地跟几位小姐见了礼,章美玉三人自是不敢拖大,俱都不敢受礼。 杜妈妈又细细打量了三位小姐一会,特别多瞅了娉婷好几眼。章家大小姐也是个出众的美人,打扮得自然也无可挑剔,可杜妈妈见多识广多看一眼都懒得,照她来看,衣服打扮无非是给穿的人加点光彩,也就是那样,说穿了,就比如这三小姐人生的好,穿什么都好看。她告知三姐妹王府下个月要开个赏梅会,王妃想请些小姐们去热闹热闹。章美玉和章明珠虽然早就知道了,但亲耳听到心中还是雀跃不已,面上不由带上了几分喜欢跟希翼。章美玉上次虽然被吓倒,但仍不改嫁轩辕旭的初衷,那般高贵俊美风姿脱俗的男子就是为她章美玉打造的。 章明珠也倍想去赏梅会露个脸,在那些贵人眼中混个脸熟也好啊。 娉婷则微微怔了怔,想起轩辕旭说过的话,心中暗暗忖度着,安王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觉得她配不上轩辕旭,打着跟定国公夫人一样为儿子挑媳妇的心思呢! 杜妈妈见任务已完成,就向赵氏请辞。她有意看了一眼娉婷道:「老奴拖大一回,可否请贵府三小姐移步送送老奴。」 赵氏愕然怔住之后就愤恨不已,为什么不是叫美玉送?她狠狠剜了娉婷一眼,忍着怒火点头应允。章美玉脸色变了变,从飞凤山她就看出轩辕旭很紧张娉婷,酒楼那次更加肯定轩辕旭对娉婷有情。这个杜妈妈是王妃身边第一红人,居然会要娉婷送,要是没有猫腻打死她也不信! 娉婷缓缓陪着杜妈妈向府外走去,丫环婆子都远远地跟着。杜妈妈一直用审视地目光打量着她,见娉婷面色闲适自然,神态也是泰然自若。她咳了一声,话中有话的说道:「三小姐真是好人品,好相貌!要是生在高门贵族,就是那公主郡主也是当得起的,只可惜……」 娉婷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言下之意,疏离有礼道:「杜妈妈想说什么大可直言,想来杜妈妈见多识广,我这样的到是污了妈妈的眼。」 杜妈妈抚了抚手腕上一只精緻地镯子,略有些炫耀地道:「那老奴就多嘴一句。老奴跟着我家王妃,就是宫里的娘娘也是见过不少的,像三小姐这样仙子一样的人品,老奴也见识过一两个。只是这人无百日红,花无百日艷,容貌在美那也只是以色侍人,终不是长久之计是不是?」 娉婷淡淡的笑了,夸奖她:「杜妈妈真是好见识!不愧是王妃身边的得意人。」 杜妈妈听到这话,心里头更是有点高兴,话也就有些多了:「我们王妃出自兴阳几百年的高门望族丁家,这青龙国的女子除了那宫里头的,也就我们王妃能得头一份了。这王府一众事宜都是王妃打理,老奴也只能帮着跑跑腿儿。」说得好像是受了多大的累,话里话外却透着一股得意劲。 娉婷轻笑着道:「那自是杜妈妈能干!才能得王妃的赏识,做心腹之人。」 杜妈妈与有荣蔫,很是欣欣然。而后又惋惜地看着娉婷道:「我们王妃最是重视门第规矩的,平日里也是严格教导世子爷,婚姻一向是结两姓之好,俱都是父母之言,媒灼之命。只有那些寒门小户才做出一些私相授受的事,断没有两人私订终身的道理。」说完这话她有些无礼的扫视着娉婷似乎不盈一握的小蛮腰,青龙国对男女大防比前朝松懈,只是面子上说的多,很多青年男女还是可以相见的。这三小姐能引诱得世子爷要娶她,手段跟心计怕也是个不差的。 「杜妈妈言重了!小女虽父母俱亡,该守的闺训娉婷也一样会守着。」她停下来看着杜妈妈郑重地说着。她从来没有对轩辕旭应承什么,反而是他屡次厮缠她。她或许单纯,却并不天真,以为事情会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杜妈妈见她言语谨慎,不露口风,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声音也提高了一些,假装好心的劝道:「三小姐这样守规矩最好!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老人还说要门当户对呢!希望三小姐好好想想,男人们有时候色迷了眼,话也是当不得真的。」 娉婷啼笑皆非,一个管事的奴才也要对她指手划脚不成。她望着杜妈妈,眼神清亮得让人难以逼视,丝毫没有因杜妈妈难看的脸色而吓着:「小女想的很好,也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身份,绝不会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希望杜妈妈也记得自己的身份才好。」 杜妈妈的脸阴了下来,傲慢而又尖锐地说道:「那老奴就实话说了吧!王妃说了,三小姐这样身份的女子,就是做世子侧妃也是不够格的,如若三小姐死心踏地的愿意跟着我们世子爷,王府也是不在乎多养个把人的,左不过几日就抬了三小姐过去。以后若是有个一子半女,三小姐也可以母凭子贵不是,这也是许多女人求也求不来的福份呢!」 娉婷颤抖着,似无力承受此结果,她气的差点昏倒,她脸上写姨娘两个字吗?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抬她做姨娘。她是欠这些人的还是上辈子杀了他们全家。她也只不过是没有人可以依仗,平时谨小慎微了一些,但也不是让人打了左脸还把右脸递过去的人,遂也不客气地冷冷说道:「烦请杜妈妈替小女转告王妃一声,小女子福薄,当不起王妃和世子的厚爱。妈妈好走,不送!」 看着杜妈妈难看的脸色,娉婷咬了咬嘴唇转身往回走。拒绝的话终于说出来了,她没有对安王妃和杜妈妈的不满,更多的却是如释重负。齐大非偶,她跟轩辕旭身分天差地别,天生註定不是一路人。 杜妈妈气的脸色铁青,望着娉婷转身而去的窈窕背影,恨恨的甩着帕子:「不识抬举!想进王府的女子多如牛毛。等我回去禀了王妃,你哭着求着也不要你,到时有你后悔的!」说完自顾自气沖沖的走了。 杜妈妈和娉婷都走了以后,从树丛边慢慢走出一个人影,正是一脸阴森森的章美玉,似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铁青,眼里全是不甘和怨毒的光芒。她双手紧握成拳。尖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里疯狂蔓延地全是对娉婷的妒忌和仇恨。 赵氏火冒三丈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想到杜妈妈对娉婷的另眼相待她就一肚子的气。她已经让丫头去传了娉婷过来,正想着待会怎么发落娉婷呢,却看到章美玉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赵氏正要问她,丫头回禀三小姐来了,章美玉朝她使了个眼色就直奔内室而去。 赵氏见娉婷一进屋,抄起桌上丫头刚端来的茶杯就砸了过去。 「啊!」娉婷眼疾手快地伸臂挡住,瓷杯砸在她手腕上。她只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杯里滚滚的热水溅了她一身,还好天冷衣服穿的厚,滚水渗进衣服里只有点热烫了。 「跪下!」赵氏怒喝一声。 娉婷忍痛跪在那有不少碎瓷片、茶叶,还有滩水渍的地上。不等她言语,肩膀上就被暴跳如雷的赵氏扔来的一个果盘砸中。娉婷疼的脸色煞白,咬牙问道:「不知太太为何这般?还请太太明示。」 「嫡母教训庶女哪要什么理由?我就是打杀了你也没人敢说三道四。」赵氏蛮不讲礼道:「你若是不服,我就让人拉你出去打板子,到时你里子面子皆无,可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呢!娉婷紧握双拳,咬牙强忍,内心的愤怒几乎到了无法宣洩的地步。她一脸坚决的抬起头:「那太太就拉我去打板子吧!打死了也省的碍太太的眼。」 ------题外话------ 遛猫,遛狗遛遛杜妈妈! http:///sougou/67/67633/3416540. 。
第二十一章 怒揍章明珠 赵氏见娉婷一反平日小心谨慎的模样,那张美丽的让人自惭形秽的脸上全是清傲之气,目光冷厉的直视着她,像是能透过皮肤直接看穿她的内心世界,不禁气的七窍生烟正想藉机发作一番,突然听到内室有些许声响。她停顿了一下,心虚地瞅了娉婷一眼。见她直挺挺地跪着,似乎没有听到什么,于是将娉婷凉在那里转身往内室奔去。 内室靠墙的美人榻上坐着一脸扭曲地章美玉。她微微低着头,眼里射出冷冷的光,似乎想把地下射出一个洞来。细长的手指紧紧捏着榻边的扶手,白晰的手背上面青筋暴跳……,地上有一滩水渍和瓷杯的碎片。 「美玉,你这是怎么了?」赵氏快快走进来,一边让大丫头玉芬去门口站着。 「娘,你先别发作她!」章美玉恢復一脸平静,如果忽略她眼底的恨意的话。「我要弄死她!上次没能毁掉她,算她好运,这次我一定要她命归黄泉!」 赵氏明显被她渗人的语气吓了一跳,有些后怕地说:「可是上次你找来的那个男人却不知怎么死了!我这心里老是不得安宁,总是怕被人查出来。」 「怕什么?都死无对证了!」章美玉缩回力透扶手的柔荑,若无其事地低头欣赏着她艷红的指甲。「我现在与她是不死不休,不是她死就是我亡!轩辕旭居然和她私订终身?」她突然狠狠一拍扶手站起身子,大言不惭地道:「妄想!世子妃的位置是我的,轩辕旭也是我的。」 赵氏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同仇敌忾地道:「凭什么?就她!没爹没娘的一个庶女?这些臭男人一个个都什么眼神?看我出去不打死她!」 「所以,这次我一定要她死!」章美玉语气狠厉地霍然抬头:「娘,您出去帮我稳住她!待我想到万无一失的办法在说。这次绝不能向上次那样失败收场。」 赵氏对娉婷早就深恶痛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后她一脸平静的走了出去,淡淡地对娉婷道:「你刚才那般忤逆我,我大人大量就不打你板子了,罚你在这跪上二个时辰。你若还是不服就加倍罚你!」说完冷冷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娉婷心里的怒火在熊熊燃烧,却也知道这院子都是赵氏的人,她人小力微暂时只有忍一时之气。 她垂眸望着地下零零散散的茶叶,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事体,心里顿时酸楚万分,恨不得跑到无人的地方大哭一场。这暗无天日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 这一天章府因胡老夫人的到来很是热闹,章明珠却气急败坏冲进房间,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哭累以后,她更是发泄般地开始乱砸房间里的东西。燕芳燕丽惊恐地看着她,害怕地瑟瑟发抖。章明珠性格骄纵无理,经常拿她们当出气筒,稍不如意就随意打骂。她们不明白今天又是什么事惹到二小姐了,但能让章明珠哭得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估计不是小事。 果不其然,章明珠一边砸一边恶狠狠地说:「表哥居然要娶别人,还想要抬那个祸水做妾。我让你做美梦……!」她将才听说胡老夫人亲临章府,兴沖沖的过去见外祖母。胡老夫人却是睛天一霹雳,不但带来表哥要与柳家小姐定亲的消息不说,还嫌打击她不够彻底,居然说赵瑞风想要抬了娉婷去做妾,这不是生生打她的脸么?她章明珠几时是个能受得了气的主? 她越想越生气,「啪」地将一个青瓷花瓶砸在地上,转头阴沉地瞪着燕芳燕丽:「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找那个狐狸精,我定要撕破她那张魅惑人心的脸!」柳小姐山高皇帝远,她是无可奈何,但她要找娉婷的麻烦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娉婷和听雨正向梧桐院走去,这两天赵氏天天不问原由的叫她过去罚跪,这会时间又到了,迎头就见到章明珠带着两个丫头气势汹汹地朝她们奔来。 「你个狐猸子,我今天一定要抓破你的脸,看你以后拿什么去勾引男人!」章明珠一脸不善,见娉婷就像见到灭家仇人一样,冲上来扬手就要往她脸上掴去。 听雨毫不犹豫的地扑到娉婷前面,「啪」地一声,她脸上剎那间红肿起来,几个手指印清晰无比的显现出来。 「啪!」章明珠见没打着娉婷,暴怒无比,反手又是一掌抽在听雨脸上。「你个贱婢,居然敢拦着!真是找死!」 娉婷怒火中烧,一把将听雨拉在身后,厉声气愤地问道:「章明珠你又发什么疯?」 章明珠涨红着脸,蛮不讲理地挖苦道:「是不是因为不送你去秦家做姨娘了,你就勾搭上表哥了?居然想让表哥抬你做妾,你个贱人和你娘一样,只会勾引男人!」 娉婷被她的口没遮拦气的脸色通红,她一味的忍让最后换来的只能是步步后退,谁都以为她是好欺的是吧?「啪」地一声脆响,她举手闪电般地掴了章明珠一掌,场声喝骂:「你才是贱人,你娘最贱!」她们还有脸骂她娘亲?赵月娥才是最不要脸的好不好!她才是那个不择手段抢别人男人的贱女人!当年若不是她歹毒无耻,娘亲怎么会忧郁在心早早去世? 「啊!」章明珠尖叫,双眼圆瞪不敢置信。从小到大还没人打过她,捂着红肿的脸恶狠狠的说:「你敢打我。燕芳燕丽给我狠狠的打这个贱人。」 「啪」打的就是你!娉婷对她的那点血缘亲情已消失殆尽。新仇加上旧恨,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反手又抽了她一巴掌,趁她躲避时一把抓住她甩动的长头髮,伸脚勐踹她的小腿。章明珠腿上被她毫不留情地踢了好几脚,疼的跪倒在地。娉婷空着的那只手飞快地抽下自己头上的钗子,抵在章明珠的眼睛上,眼含杀气厉声对燕芳燕丽喝道「你们谁敢过来,我立刻戳瞎她的眼睛!」 燕芳燕丽冲过来的身姿立马停下来,听雨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输人不输阵地摆开架式站到小姐身边。章明珠吓得心惊肉跳,即刻害怕地闭紧眼睛,色厉内荏地尖声喊道:「你要做什么?你们快过来拉住她啊!」 燕芳燕丽望着娉婷因怒气腾腾而异常动人的面容吓呆了,二小姐一向嚣张跋扈惯了,她们根本没想到三小姐动作这么快,说抽耳光就抽耳光。听到章明珠的喊声,就想冲过来架住娉婷,章明珠却已经被打倒在地不说,还被三小姐用钗子指着眼睛。两个丫头也不敢上前了。听雨一时神清气爽觉得特别解气!回来之后她处处被刁难,早就手痒的想揍这帮人了。 「都别过来!」娉婷怒火烧红了眼,干脆豁出去了!章明珠几次欺辱她,章美玉要毁她闺誉,赵氏在一旁助纣为虐。她和这母女三人横竖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她手里紧紧扭着章明珠的头髮,用力扯着她的头不停的朝后仰,如同黑宝石般璀璨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燕芳燕丽,轻声问着听雨:「听雨你怕不怕死?」 听雨摇了摇头,坚定地道:「只要和小姐在一起,奴婢死也心甘情愿。」 娉婷眼里有辣辣的热泪要涌出,但她咬牙死死忍住,恨声说道:「好!将将这头猪不是打你耳光吗?你报仇的机会来了。」 听雨初生牛犊不怕虎,兴奋地撸起袖子,鼓足力气掴了章明珠一掌,章明珠的脸都被打歪了。听雨痛快地甩了甩有些麻麻的手,很有成就感,一想到打都打了,多打几下就赚了,就噼噼啪啪的正一掌反一掌的抽起来,那响亮的声音听的燕芳燕丽都侧过身子,目不忍睹。章明珠快疯了!歇斯底里的叫道:「住手,住手,你个奴才。」 http:///sougou/67/67633/3416552. 。
第二十二章 逃出章府(二更) 吵闹的众人都没发现院子里一棵大树上飘下几片发黄的树叶,树上隐藏的小北张着嘴惊呆了!以为她会受欺负想着要帮她,都准备出手了,谁知这根本不是小白兔,竟是只小老虎……爆发力惊人的小老虎!嗷呜!世子爷被她仙女一样无辜甜美地外表骗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厉喝传过来,胡老夫人和赵氏在丫头僕妇的簇拥下急勿勿地赶过来。 「外祖母!娘!快救我!她要杀我,呜呜……」钗环散乱狼狈不堪的章明珠一扫平日的土霸王威风,红肿青紫的脸上涕泪四流。她也就是个搬着门框子狠的,遇到比她厉害的也就只有哭的份了! 「娉婷,你疯了!快放开明珠。」赵氏见到章明珠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脸,不由得心疼万分,等会娉婷放开了明珠,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娉婷向着她冷冷一笑,那美丽得令人窒息的脸上全是轻蔑:「是不是我一放开她,你就叫你身后的奴才打死我啊?你不是最会打人板子么?」 「小贱人休要放肆!」胡老夫人大声喝斥:「居然敢这么对你嫡母跟姐姐,真真是粗鄙无礼!」 「比起贱来,谁又及得上你胡老夫人?你这个老毒妇才是最大的贱人!」娉婷愤怒得难以抑制,咄咄逼人对着她们骂道:「你们这些人面上道貌岸然的,背地里是怎样男盗女娼卑鄙无耻!世间最不要脸就是你这个老猪婆,赵月娥是嫁不出去了吗?当年你仗势强逼着我爹爹娶她,设毒计害了我娘做妾。你就没有良心不安过吗?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天打雷噼吗?」 她现在完全不介意将这把愤怒之火烧大。欺她年纪小不知道吗?胡氏当年命人偷了娘亲的贴身衣物来污她的清白,以此逼着爹爹娶赵月娥,不然就告知天下要将娘亲沉塘。她们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章玉龙和青墨两小无猜一起长大,坚决不相信心上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婚后暗中经过多方调查,终于让当年偷青墨肚兜的男人吐了实话,原来是受了胡氏的指使。因赵尚书位高权重,他一直没能休了赵氏,所以一直郁郁在心,以至于英年早逝。 胡老夫人和赵氏快了昏过去,她们做的坏事竟然被娉婷揭露出来。章明珠也明显呆怔了!周围的丫头婆子们都深深低下脑袋,她们听到了这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太太过后会不会与她们算帐啊?而且三小姐平时那么谨小懦弱的人,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连胡老夫人都对她有所忌惮。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这老实人发起脾气来让你哭都找不着调! 「你!你……」胡老夫人气的脸青嘴唇白,颤抖着手指着娉婷:「小贱人你越来越放肆了!真是不可理喻,你是疯子!」她早忘记了当年害青墨之事,天天心安理得过的无比舒适。 娉婷不由得笑了,笑声怎么也止不住。「我是疯了!也是被你们逼疯的。」她毫不理会这些人:「所以你们现在不要逼我,我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她恨不得手仞胡氏和赵氏,为死去的娘洗去不白之冤。 「你究竟想怎么样?快将明珠放了,不然我定要你好看!」赵氏恨恨地盯着娉婷,那眼神恨不得生啖她的肉。 娉婷微微勾起樱唇,黑黑的眼眸闪着毁灭一切地光芒:「你吓我啊?我胆小会害怕的!手一抖的这头猪的眼睛可就保不住了。」声音的最后甚至带上了笑意。她闹都闹了,还想着要善了啊! 「啊!你手可要稳啊!」章明珠吓的尖叫起来,差点小便失禁。她感觉尖尖的钗头好像快扎进眼里了,语无伦次地道:「娘,你们不要在剌激她了,快叫她放开我……呜……!」 「好,好,你别激动!有事好商量,你要怎么样才能放开她?」赵氏为了安抚她只好暂时妥协。 娉婷低头思量了一下,果断抬头说道:「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我要出去。」这章府是呆不下去了,不知她们会怎么收拾她呢!天下之大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但不管怎么样先出府在说,再遭也比天天在这被她们算计强。 赵氏和胡老夫人对视一眼,胡老夫人目光闪烁,咳了几声道:「你说要走就走,也得给时间我们准备马车是不?」 听雨在旁边小声嘀咕:「谁知会不会像上次在街上一样把车弄坏。」 娉婷手上用力揪紧章明珠的头髮,疼的章明珠惨叫连连,她无所畏惧地傲然笑着:「你们可不要打什么坏主意哦!我会带着她一起坐上去的,听说黄泉路漫长而冷清,有她陪着我也不寂寞。」 赵氏眼里又是怨毒又是害怕,这时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袖,正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的章美玉。章美玉躲在几个粗壮的婆子后面,悄无生息的朝赵氏点了点头,示意赵氏答应娉婷的条件。 赵氏拿帕子按住眼角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抽泣埋怨起来:「真真是养你养出仇来了,我也供不下你这尊大佛。好!你要走我答应你,你去哪我们总要知道吧,不然谁知你会把明珠带到哪?」 「到了地方我自会放了她的,你可以派车跟在后边。」娉婷这时候也没有什么万全之策,只想先和听雨出府在说吧!走一步看一步。然后她警告地对赵氏说:「想要这头猪平安就别耍花样!」她示意听雨用章明珠的腰带将她的手绑了起来,拖着章明珠:「起来,跟我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章明珠虽然比娉婷大半岁,但娉婷身体修长亭亭玉立,在她面前倒也不显吃力。 章明珠被绑着手,万般无奈地只好跟着走。三人上了赵氏命人准备好的马车,听雨刚命车夫可以走了,丫头小茵哭哭啼啼的奔了出来:「三小姐,您不能丢下奴婢不管啊?」 娉婷皱眉看着她,疑惑不解地说:「小茵你本不是我的丫头,不必跟着我。」 小茵哭泣着低下头,眼珠转的飞快:「三小姐,奴婢侍候三小姐这么长时间,早就是三小姐的人了。要是三小姐不带着奴婢,太太一生气还不得揭了奴婢的皮,说不得会将奴婢卖到那些花街柳巷,三小姐你就当可怜可怜奴婢吧!」小茵半真半假的边哭边说,样子好不可怜。 娉婷看了看车外面,心里有些着急,只好说:「那你先上来吧。」此时她和听雨打算先去白云庵避一避,尔后在想办法。白云庵位于城外白云山,地处偏僻,香火併不旺盛,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她才被赵氏打发去那里。再说在庵堂赵氏也不好去找麻烦,自有主持师太会拦着。 小北在暗处望着远去的马车,不由得心里暗暗焦急。世子爷这些天忙的脚不沾地,命令他来保护三小姐的安全。可他毕竟是一个大男人,不好入女子内院近身保护。今天这三小姐华丽大变身,竟然劫持章明珠出府。他想了想,还是悄无生息的跟上远去的马车。 轩辕旭这几天一刻不停地忙碌着,西罗国献了降表后,想要赎回俘虏,这事当仁不让的全归他管。镇国公前段时间在宛南边境被敌人偷袭,受了箭伤。他本年事已大,皇上体恤他欲招他回朝养伤,令轩辕旭速调朝中武将前去跟镇国公交接军中之事。 国之大事,无情可讲。他天天风尘僕僕的东奔西走,见这段时间章家母女都很老实,没去找娉婷的麻烦,他也暗暗放下心来,且有小北在暗处护着她,想来应该无事。他其实已传信回炎阳谷,让师叔帮着挑两个身手了得,人又灵活聪慧的女子来保护她。 晚上他收到小北传回来的消息,连夜潜入章府进入採薇院,已经是看不到心上人的身影了。娉婷的屋子早被回来后气急败坏的章明珠砸的乱七八糟,一片狼籍。 他施即冲出了屋子,小南回禀说一个人也没有,不过小北跟在三小姐身后保护着,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轩辕旭的俊脸隐在暗影里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声音清冷地道:「招小北回来!」 ------题外话------ 亲们,轩娘打滚求收藏! http:///sougou/67/67633/3416571. 。
第二十三章 母子起争执 安亲王府内青玉轩的议事书房整夜灯火通明,有朝中炙手可热地大臣不停的进去书房。 武德帝临时授命轩辕旭暂任京都大都督,让他全权处理西罗国和镇国公受伤之事。昨天深夜他让人招了大臣直接来青玉轩书房议事。 当大臣们从议事书房中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都有些高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这位年少俊美的大都督雷厉风行的手段令他们心服口服。 等各位议事的大臣都走了,轩辕旭当即不再犹豫,步履匆匆的离开书房。他带着人正要起程上白云山之际,小南却面色奇特的拿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他将东西奉给轩辕旭,沉声道:「门房说是一大早一个姑子送来的,指定一定要交给爷。」 轩辕旭打开盒子仅仅是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立刻拿出盒了里的东西,一把握在手中。他拳头攥的紧紧的,是穆尔神珠手鍊!她还回来了。他当时还威胁过她不许还回来的,居然有胆叫人给他送回来!才几天没见她而已,就什么都变了吗?他的黑眸闪着冷冷的光,沉声地对小南说:「备好马!等我来了就走。」旋即迴转身子大步流星往锦瑟院而去。 高贵华丽地丁王妃看着轩辕旭健步进来,俊美的面容在天青色锦袍的的映衬下越发英挺俊朗,只是脸上一丝笑容也无,不禁奇怪地问道:「旭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谁惹你了?」她这儿子不是她自吹自擂,上马能杀敌,提笔能写诗,文蹈武略,聪慧无比,能够叫他为难的事情还真不多。 轩辕旭瞟了一眼立在安亲王妃身边的杜妈妈一眼,默默地平静了一会。他现在不是小时候的霸王脾气,养气功夫还是比较好的。淡淡的对母亲说:「母妃,儿子想单独问杜妈妈几句话。」 「什么话?你还不能当着母妃的面儿说啊?」安王妃好笑的说道,根本没当一回事,懒懒地朝杜妈妈挥了挥手:「去吧,难得世子爷瞧得起你,好生回话!答的好,咱们世子爷说不定有赏呢!」 杜妈妈闻言变色,她可没安王妃这么乐观。她胆战心惊地站在院子里,心里明白是为着前些天的事。那个小妖精肯定是找世子哭诉了,这样的女子她见的多了,俱是人前清高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女,背着人还不是只会使些见不得人的狐猸手段。 「杜妈妈,你把前天去章府说的话做的事,一句不漏地给我全说出来。」轩辕旭直接开门见山,他现在心情很不好,希望杜妈妈能知点趣,不要这个时候犯在他手里。 「世子爷,老奴也没多做别的或多说什么啊,都是按王妃交待的话说的啊!」杜妈妈见轩辕旭冷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她,急忙先摘清自己,她很怕轩辕旭处罚她,据说这位爷出征这些年是杀人如麻啊! 轩辕旭眼里有杀气一闪而过,杜妈妈冷汗流了下来,忙献宝表忠心:「老奴一心为世子爷好,岂敢自做主张!您可不能偏听偏信了三小姐的话啊。」 「爷偏听偏信?」轩辕旭黑眸幽幽地盯着她。 杜妈妈想到章三小姐一定和世子大发娇嗔,弄得她也受连累,不禁略带抱怨地说:「世子爷您的身份这样的高贵,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章三小姐能被抬进来是她的福气,怎么能使小性子和您闹呢。」 「你怎么知道她跟我使小性子?爷都不知道的事你倒是知道。」轩辕旭嗤笑。 杜妈妈愣了一下,很快恢復常态,却越发局促不安起来:「老奴也是看那天章三小姐似乎不怎么高兴……」 轩辕旭微微低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修长白晰的手指来回抚摸着手心里的穆尔手鍊。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她很不高兴吗?」 「是的!三小姐还让老奴转告王妃,她……」杜妈妈说不下去了,那天也是她先挑衅三小姐,何况这姑娘现在还是世子爷的心头好。 「嗯!说下去,她让你转告什么?」轩辕旭负手平静地看着她,语气淡淡的,却有一股让人心颤的威严。 「三小姐说她自知身份低微,命小福薄,当不起王妃和世子爷的厚爱。」杜妈妈心惊胆寒地闭着眼一口气地说了出来,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轩辕旭背在身后的手一紧,有尖锐的东西从心里划过一样半天动弹不得。过了好一会才轻轻挥了挥手,让她退下去,似是再也听不下去一般。 他面上漠然不语,心里却是苦笑连连,手下查来的消息得到了证实,原来真是母妃让人这么做的。娉婷一定又被伤害到了,她心里定是无比怨恨着他吧!恨他和秦家是一丘之貉轻贱她,想到这是他的亲人带给她的伤害,他像心被剐去了一块儿似得难受极了。 这时安王妃也缓缓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挥手摒开了闲杂人等。 她眼神认真的看着轩辕旭道:「旭儿,你是何等身份?怎么能娶这样一个身份的女子呢?不说她父死母亡,且还是一个庶女,全青龙国的女子让你挑,多的是高门大户的嫡女,教养好,学识好,就是那模样好的也多不胜数,比章三小姐不知强到哪去了。」 轩辕旭面无表情,他回来京城大半年了,见过的女子的确很多。甚至还有世家千金趁着他参加宴会之际,有意在他面前卖弄美貌乃至于才学的,但他都没有放在心里,他就将一个女子放在心里,母妃居然说她不配他的身份。他还天真的以为,只要是他喜欢的父母一定会喜欢,原来不是的!难怪娉婷当时听到他的话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欣喜,只是低头沉默,他还以为她在害羞。 安王妃见他没有反驳,接着说道:「你若真心喜欢那女子,抬了她回王府就是了,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只是你的世子妃的身份一定要高贵,高门世家嫡女俱是从小教导,嫁到夫家是能帮忙丈夫的,以后还要管理诺大个王府,她一介孤女,从小无人教养怎么做一个合格的主母,怎么堪当得这起大任?要是闹出什么笑话,你是皇家子弟,皇家的颜面岂是你说能丢就丢的!」 轩辕旭胸前闷了一下,闭了闭眼睛,沉声道:「母妃,您说完了吗?儿子只是喜欢她这个人,不是她的身份,母纪给我的那些画像我也看了,您叫我参加的宴会我也参加了,她除了没有一个上得台面的身份,样样不比那些世家女子差。」 轩辕旭眼若寒潭,面色清冷。他不是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没用男人,光他所立下的军功就足够封妻荫子,安亲王府已是富贵顶天了,并不一定要妻子的娘家来撑门面,要管理王府有个好管家就行了。他在外面行军打仗这么多年,要是军队里事事都要他出面,那还打个屁呀!说什么颜面,他「轩辕旭」三个字就是金字招牌的颜面! http:///sougou/67/67633/3416585. 。
第二十四章 山侧遇险(二更) 「旭儿,你这时候只是被她迷住了,等你见到更美好的女子,你就不会这样说了,过些天,母妃开个赏梅会,多招些世家贵女来,章府的三位小姐本妃也破格让杜妈妈去请了,到时你会见到更美丽更适合你的女子的。」安王妃苦口婆心地劝着他:「林侧妃的哥哥现任史部尚书,他女儿林芳娘你也是见过的,长的花容月貌不说,样样都是万中挑一的,最主要是性情温婉怡人,这才是京中女子的典范啊。」 轩辕旭不愿意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他嘴角勾了勾,笑意却没到达眼里:「母妃您并没有见到她,怎么知道她就不是最好的?就因为她是一个庶女就如此否定她,这对她公平吗?」 丁王妃的保养得宜的脸也沉了三分,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迷的旭儿竟然如此反常。当年安王府因为没有子嗣,太后和皇上想方设法为安王爷送了多少女子进府,个个俱是青春少艾,貌美如花。别家夫人还会为此跟夫君吃醋撒泼,她却希望不管是谁,只要能生下安王爷的子嗣,都好!她都会像亲生的一样抚育成人。有了轩辕旭她爱如珠宝,从此才能抬头挺胸地做王妃。儿子长大后又特别争气,不知为她在京城贵妇中涨了多少脸面。可以说安王妃之所以能在青龙国说一不二,少数的原因是她嫁了皇家的安亲王,多数是因为她有这么一个无比出色的儿子。 可自已这俊美逼人的儿子却看上一个身份低下的女子,且还为这个庶女和她起了争执,这叫她做为一个母亲如何不恼?如何不气? 她强自压抑着心底生出的对那个女子的恼怒,敷衍地说道:「母亲办赏梅会请了她,到时母妃会见着她的,但你也要好好看看其它的女子才是。」 轩辕旭垂下眼帘缄默不语,他不是三两岁的孩子,自是听得出母亲的推托之词。 安王妃也不想一时太逼迫于他,为了个不重要的女子和儿子弄的不愉快是她不愿意的事,于是语重心长的道:「母妃这般挖空心思还不是为了找个和你身份匹配的女子,只想把什么最好的都留给你,你父王代天子出巡不在王府中,你也多体贴母妃一些好不好?」 「母妃您就不要白费心机了,儿子心里自有主张。」轩辕旭冷凝着语气,果断干脆地说道。 「婚姻之事岂能由你自做主张!你难道要为个女子违抗生你养你的母妃吗?」安王妃皱起精心描画的黛眉轻身呵斥着他,心里对娉婷越发讨厌起来。 轩辕旭没有理会王妃的怒气,弯身朝安王妃行了个礼:「儿子还有要事,先下去了。」说完不等安王妃做答大步转身走远。他一夜未眠只想快点能见到娉婷,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也不知她是被逼到怎生的绝境,才会狠下心肠痛打章明珠的。 安王妃愣了愣,看着轩辕旭的背影,想要开口叫住他,却是忍住了。 轩辕旭带小南快步出了王府,停在王府石阶上,李净李英忙上前见礼。 前面小北打马奔过来,手里牵着一匹黑的发亮的高头大马,正是他的坐骑黑旋风。「小北带路,请爷上马!」他被招回王府后稍做休整,知道世子爷要出去,匆匆赶来。 「嗯!」轩辕旭沉着地看了他们一眼,一个漂亮帅气的旋身便落于马背上,勒紧缰绳策马朝着白云山疾驰而去,披覆在他身上的赤黑大氅迎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小南和小北李净李英策马扬鞭紧紧跟随在后面。 听雨见娉婷在床上一夜辗转难眠,早上起床后也不和以往一样随着庵里的姑子们去做早课,只会呆坐着怔怔不语。她怕小姐胡思乱想入了魔怔,就大费唇舌鼓动娉婷出去走走散散心。 娉婷想着坐困愁城也于事无补,出去走一走说不定能想到好办法。当时赵氏要接她回府的时候,她就留了个心眼,将章玉龙在世时让她缝在衣衬里的一些银票偷偷交予无心师太保管,衣物行李也多留在庵里,并没有全带回章府,这样她也不至于是退路全无,遂打起精神和庵主打了个招唿,带着两个丫头去了后山。 她带着听雨和小茵,顺着白云山山侧地溪流慢慢往前行。白云山左山边有几株腊梅,每年到冬季便会慢慢绽放,芳香四溢。娉婷极是爱闻那种清洌的香气,因离庵并不是很远,她索性和她们去看看腊梅开了花没有。 「啊!坏了!小姐的厚毛披风和手炉忘了拿,还有小姐喜欢的玉兰片的点心也没有带出来。」小茵一脸焦急的跺着脚。 「不是叫你带好的吗?」听雨目光严厉的看着她,这个丫头自从被派来侍候姑娘以后,惯会偷奸耍滑,交给她的事就没有一件能办的让人放心的。 「呜~人家不是忘记了么!」小茵苦着一张脸欲哭出来。 娉婷望了望天色,刚进入腊月但没有飘雪,太阳在云中若隐若现的,让人感到特别温暖。她不在意的笑了笑:「我身上不是有件披风吗?都是些不要紧的东西,不带出来也无所谓,再说就快到了,回去拿也忒费事。」 「那怎么行呢?小姐,这山上的风大,等会您就会觉得冷啦!还有到时饿了怎么办?」小茵一副全心全意为小姐考虑的模样着急的说道:「可惜奴婢不识得小路,也没有听雨妹妹心细,不然奴婢就回去拿了。」 听雨想到这会虽然还有点太阳,但山上也还是很冷的,于是毫不犹豫道:「我回去拿。你陪着小姐到那边等我。」 小茵欣喜的点点头,娉婷无奈地看着她说完就转身而去的背影,也只好随她去,带着小茵朝前慢慢走去。山路逐渐地有些陡峭了,山侧的小溪也慢慢地汇入山谷底的河水里,看起来像一条宽大的玉带绕在山底,空气中渐渐传来一股清幽的香气。是腊梅的香味!娉婷心里有点喜欢,看来今年的腊梅开的比较早,不禁加快了脚步,她没发现身后小茵躲躲藏藏心虚地目光。 那几株腊梅已经开出了淡黄色小花,看上去恬淡雅致,幽香浮动。小茵满脸不忍地打量着面露笑意的娉婷,又胆战心惊地侧身瞄了瞄山侧的河流。她犹豫不决的不停地咬着嘴唇,想起太太和大小姐阴沉无比的脸色和阴森狠毒地话;想到她如果完不成任务,在章家做工的父母和弟弟到时该怎么办?不由自主得闭上眼睛,狠心大力的朝娉婷勐的一撞。 「啊!」娉婷又是疼痛又是害怕地惊唿出声,她的身体突然间受到勐力撞击,不受控制地往山下倒下去。 「小姐!」听雨骇人地惨叫声从后面传来。 「娉儿!娉儿!」 「三小姐」 几声惊唿几乎同时在山谷响了起来。 轩辕旭他们去过白云庵,被告知娉婷到白云山后山去了。他们一群人刚寻到后山,恰好碰到回去拿东西的听雨,听雨只好带他们先来找娉婷。轩辕旭远远的看到娉婷自然是又惊又喜,不料突生意外,转眼间他就看到这恐惧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的一幕,他心惊胆寒地高声唿喊着娉婷的名字,喊的是那么地撕心裂肺。 他瞬间功力全开,提气朝着娉婷飞掠过去,但娉婷已经朝河流坠了下去,不做他想,他一跃而下紧跟着跳下山谷,赤黑色的大氅像黑色的翅膀一样在他身后翻飞不停,随着娉婷坠入河流。 ------题外话------ 亲爱的的亲们,轩娘打滚求收藏求评哈! http:///sougou/67/67633/3416594. 。
第二十五章 洞内旖旎 「爷!」 「世子爷!」 后面紧紧跟着的小南小北还有李净李英几人大惊失色,不由得喊叫出声。小南紧跟着要跳下去,小北连忙拉住他,两人运起功夫,顺着陡峭的山坡往谷底滑下去,李净李英急忙跟上。 听雨脸上一片惨白,神情专注地望着冰冷的河水。一旁吓得瑟瑟发抖地小茵刚想逃跑,听雨突然转过头来,她力大无穷的一把抓紧了小茵,像疯了一揪住小茵的头髮,使尽全身的力气狂抽了她好几个耳光,直打的她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了。 她充满仇恨的双眸狠狠盯着小茵,对着她拳打脚踢,她一边打一边骂着:「是你害了小姐,我打死你这个贱人!我打死你!」犹不解气的她突然狠厉道:「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水这么冷,你即是狠心下得了手,你也下去吧!」说完将被打懵了小茵用力往前一推,小茵啊的一声惨叫,连退数步身形不稳地朝着山底栽了下去。 听雨提起裙子尝试着也想朝山谷滑下去,被回过头来的李英阻止,让她先在上面等着。听雨想了想,只好焦急的在山坡上干等,只求老天爷发发慈悲,不要让小姐有什么事啊! 小南小北飞快的下到谷底,见神情冰冷莫测地轩辕旭浑身湿漉漉的,抱着同样湿成一团的娉婷已经上了岸。小北小南对视一眼,用在军队出征打仗的速度急忙去寻找能避寒的地方。 李净李英连忙解开随身带着的包裹,拿出轩辕旭备用的厚手大氅来裹住两人,然后迅速的飞掠着去找干柴。他们这几个都跟随轩辕旭一起长大,每个人都是以一当百的悍将,又因为常年作战,野地生活经验丰富,此时竟是不用轩辕旭吩咐,几个人配合的井井有条。 轩辕旭用大氅裹紧娉婷,见她脸色苍白无血色,平时娇艷如花的嘴唇泛着青紫,已经昏迷不醒,不由得心急如焚。他有炎阳功护体,这点冷水自是不能伤他分毫,但娉婷只是个娇弱女子,怎么受得这如此冰冷,他跳下去的极快,娉婷在水里并没有喝到冷水,只是河水冰冷刺骨,柔弱的她冻坏了也吓到了。 「爷,这里有个大山洞。」须臾,那边就传来小南高兴的声音。 他抱起娉婷一个飞身,朝小南发现的山洞飞了过去。进得山洞,李净李英已经抱来大批干柴,小北连忙打上火,把火堆架好烧得旺旺的。小南将解开的包裹放在轩辕旭身边,拉着几个人出去洞外守着。小北虽沉默不语但心细如髮,发现有冷风往山洞里灌,他居然拉着小南去搬了一块大石头,将洞口堵上了大半的空间。 山洞里的火堆越烧越旺,也渐渐暖和起来。轩辕旭的手落到娉婷的衣襟上,心里没有一丝邪念,迅速解开她地衣襟,脱下她的外衣,这时也顾不上怕她生气了,将冰冷寒湿的肚兜与亵裤也飞快解下。拿出包裹里的他的干袍子,将如新生婴儿一般润白如玉地她包了起来,放在火堆边的大氅上,这才顾得上脱去他身上的湿衣服。他随手拿起一件白色单衣穿在身上,然后坐在火堆边将娉婷紧紧抱在怀里。 他散开她湿淋淋的长髮,拿着一块软布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起来。她尚未清醒过来,身体因寒冷还在轻轻颤抖,湿透的长髮衬得她的面色更加雪白。轩辕旭低头亲了亲她冰凉软嫩的唇,抚着她苍白冰冷的脸,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害怕忧虑,他又在包裹里找着常备的药瓶,拿了几粒炎阳丹餵哺着娉婷吞下去,摸着她冰冷的纤细小手,感觉她的体温还是冷冷地。他焦灼地换了个姿势,让她面对火堆靠坐在他怀里,伸掌发动炎阳功心法,旋即他的周身就热气腾腾,靠在他怀里的娉婷也逐渐暖和起来,嘴唇褪去青紫慢慢有了点血色。 娉婷感觉周身暖洋洋的,仿佛笼罩在温暖的阳光之下,刚才那种刺痛到心里的冷意和慌乱无肋地感觉慢慢消失无踪。她不禁低低嘤吟了一声,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扇了几下,慢慢睁开迷惘地大眼睛。轩辕旭见她醒来,不由得欣喜若狂,他捧着她的面颊疯狂地亲吻着,又摸摸袍子内她的手和脚,感觉她体温渐渐回升,一颗紧紧拧着的心也慢慢放回胸腔里。 他这时才朝洞外守着的几人吩咐:「小南你去把那个丫头送回庵里,叫她不要担心,等三小姐没事了我会送她回去。」 「好的,爷!三小姐不要紧吧?」小南关心的问道,爷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正是这位三小姐,他们当然也跟着紧张。 洞内轩辕旭宠溺地看着软弱无力,迷迷胡胡地靠在怀里的娉婷,不由有些满足地笑了笑:「给她吃了几颗炎阳丹,等会在看看,你们也找个避风的地方呆着。」 「是!」小南几个听三小姐吃过炎旭丹,也放心下来。炎阳丹也是炎阳谷出品,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健体。 娉婷迷茫了一会就逐渐清醒过来,她怔怔地望着眼前温暖的火堆,想到刚刚经歷过的那场噩梦,从那么高的地方掉到冰冷的河水里,仍是后怕不已,身子不禁狠狠抖了抖。轩辕旭怜惜万分地抱着她,轻声哄着她也似安慰自己:「没事了啊!别怕!不要再想了,那些都过去了,嗯?」 「嗯!」娉婷乖乖的点了点头,她现在也极需要他温暖的怀抱来驱散心里寒冷,浑身虚弱无力的被他搂着没有反抗。 轩辕旭勾唇一笑,手越发搂紧了她,恨不得把她深深嵌进自己怀里。他抚了抚她已半干的长发,修长的手指帮她梳理着,动作轻柔缓慢,生怕弄疼她一丝半点,她长长的秀髮散发着淡淡幽香,乌熘熘的竟然能一梳到底不打结。见她很是舒服受用的样子,轩辕旭不禁哑然失笑,俯身在她耳边轻轻说着:「你以后不可在如此吓我了,来这么危险的地方看花,王府里多的是梅花,以后你会看腻味的。」 他的这句话就像一个魔咒,洞内旖旎温馨的气氛一扫而光。娉婷即刻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想起先前杜妈妈说的那些辱人的话,也许不是杜妈妈,而是安王妃授意的话,她的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 轩辕旭见她忽然变了脸色,还以为她又不舒服,不由得紧张地问她:「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娉婷不理会他的话,眼睛四处飞快地找了找,见她的衣服和他的衣服湿淋淋地堆放在一起。这才打量自己身上,居然只穿了他的一件紫色的袍子,里面光熘熘的什么也没有穿。他也只穿了一件单衣,松松挎挎地系在身上,露出他强健有力地胸膛,白皙的肌肤闪着如玉般的光泽,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她不禁将眼睛转向别处,羞红了脸,血液一直不停的涌上脸部,就差喷出来了。不用问也知道是他帮她换的衣服,这样衣衫不整也没有气势说话啊! 轩辕旭见她兀自发愣,伸手又要搂她入怀,她却挣扎抗拒着,恨恨地道:「我要回庵里去,不然师太们会担心的。」 轩辕旭诧异的挑眉看着她:「这么湿的衣服怎么穿,我帮你烤干了再穿好不好?已经让小南送你的丫头回庵里了,待会我会送你回去的。」说着不顾她的挣扎不休,将她抱到火堆边烤的暖暖的厚毛大氅上坐下,随手又丢了几根干柴在火堆上,起身去整理两人的湿衣服来烤。 他身手俐落地架起几根木头支撑起来,将湿衣服一件一件的晾上去。娉婷见他满脸若无其事的拿起她的肚兜和亵裤摆放到架子上,脸上已经红的开了花,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其实轩辕旭表面淡定,想起先前看到的诱人犯罪的美景,内心血液也是狂野沸腾着。这会看到她的肚兜,想起这是贴住那一对柔嫩山峰的衣物,很想凑上去嗅一嗅那上面的芬芳,或是冒着胆子亲上一亲。 http:///sougou/67/67633/3416603. 。
第二十六章 他又要疯起来了(二更) 他故做镇静地将两人的衣服仔细晾完,随后也坐到大氅上,猿臂一伸就想将她带入怀中。娉婷却挣脱他的手臂坐在另一边,他黑如点漆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精緻动人的脸蛋,手却快如闪电地将她搂到怀里,见她又要挣扎,他嘆息道:「在动衣服要掉了!听我解释好不好?我抱着你才不冷是不是?」其实这会洞里很暖和了,但是要他看着她,不抱她搂她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比较好。 见娉婷果然紧张的拉着袍子,他唇畔抿出一丝狡黠的胜利微笑:「你只要相信我就好!我说娶你就一定会娶你。」他神情愉悦地看着娉婷,见她明眸流盼,双嫣似火,忍不住抚了抚她嫩滑的脸,目光中尽是似水柔情。 柴火燃烧发出哔哔啵啵的轻轻地爆炸声,娉婷靠在他坚实火热的怀中,拉紧衣服沉默不语。他是尊贵无比的天潢贵胄,自是没有她想的那么多,就算是她有信心嫁给他,安王妃会怎么想呢?而且她一个庶女的身份就会让人指指点点。就像杜妈妈说的,也许现在他是喜欢她的吧!但以后呢?他高贵的出生,俊美的容貌,手里的权势註定有女人会对他投怀送报,她拿什么来和那些女人争? 轩辕旭拉起她细嫩如同春笋的小手,放在手心里把玩着,静静的让她思考着,但她想的时间未免太长了,让他微微着恼,相信他有这么难吗?他勾起她尖尖的下巴,沉声问道:「需要想这么长时间吗?」 娉婷有点莫名的焦躁,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道是无缘莫强求,她其实很贊成安王妃的话,他值得更好的女子。想到这里,她正了正脸色抬头望着他,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我们真的不适合!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娶我?」 轩辕旭清冷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也一字一句问道:「我们不适合!哪里不适合?」就算不适合,他也要将他们变成让人最羡慕的天生一对,地上一双! 娉婷迎上他隐有怒火的眸子,强装镇定道:「你值得更好的女子,而且你的喜欢来的莫名其妙,我不知你喜欢我哪一点,别人说的都没错!我父母早亡,也没人教导我,我女红都拿不出手,更不用说吟诗做对,出口成章了。」娉婷耐心的帮他分析不适合的原因,说到后来她黯然的垂下脸,声音越来越低。 还有一个原因她没有说出口,侯门一入深似海,他们皇室子弟的世界太过复杂,身边的变数实在太多,她不想捲入那么令人头疼的生活。 轩辕旭沉着脸看了她半晌,剑眉微扬,面无表情地道:「我怎么听着不像是你不配我,好像是你在嫌弃我,你觉得我打扰了你的生活?」 娉婷不敢看他越来越冷的脸色,低头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地小声说道:「如果你是因为……因为前面的……事,觉得对我有责任,大可不必这样想……我也没有什么损失……」一段话她说的嗑嗑巴巴、语不成句,最后甚至无言以对。 「哦?没什么损失是吗?」轩辕旭昂头一笑,露出他诱人地锁骨和胸膛,让原本就俊逸出尘的面容越发让人无法正视。 他的唇在娉婷耳边若有若无地扫过,「那你损失大了是不是就会让我负责?」话音一落,他已经把娉婷按倒在厚毛大氅上。他一天到晚为她牵肠挂肚,她却说他们不适合。喜欢就是喜欢了,全部都喜欢就是了,他哪知道是哪一点,只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字一句都像是在他心里生了根。说的出来那还叫喜欢吗?女红他王府里穷的少了绣娘吗?吟诗做对,出口成章的那是状元好不好! 娉婷想到洞外有人守着,不敢惊叫,只能微微挣扎着。轩辕旭对她的挣扎意思意思的微微松开了些,她连忙想要起身,谁知他一把将她身上的袍子扯开,瞬间,一对雪白的山峰就暴露在轩辕旭眼前。 「唿!太美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原本清冷若寒潭的眸子里此刻全是惊艷与赞嘆。娉婷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想将松开的袍子拉上来裹紧身体。 轩辕旭才不给时间她整理,单手擒住她的双腕,将之拉高置于她头顶,漆黑的星眸牢牢盯着那对白玉般美好的兔子,唿吸渐渐粗重起来,能听到他喉间口水吞咽的声间。 娉婷大惊失色,剧烈挣扎起来,心一个劲儿往下沉却也知道事情严重,这会怕是他又要疯起来了。可她这一动,那不着寸缕的美丽形状也微微颤动起来,圆润纤细地柔软腰肢扭得越发叫人着迷,柔腻白嫩的玉腿也从袍子下滑了出来。活色生香的诱惑令轩辕旭浑身血脉贲张,理智几乎崩溃,手指伸向那还挂在她腰上的袍子,遮住的是那最诱人神秘之处…… 「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这样。」娉婷泪眼氤氲低声乞求着他,她纤细修长地两只玉腕挣扎不开,只能无力的摆着头,一头美丽的长髮也随之舞动。可她这副魅惑的模样像极了祭坛上被献祭的公主,只能刺激得男子不顾一切的更想得到她。 轩辕旭浑身冒火,没有再去扯碍事的袍子,娉婷不禁松了一气,不过她放心的太早了,他强健修长的身躯即刻覆上她柔软的娇躯,怕她不能承受他的重量,他略抬了抬身子,将双腿微微屈起,张嘴就吻住了他向住已久的娇艷欲滴的红唇。 娉婷绝美的脸上涨的通红,又气又羞,这时也顾不得洞外有人了,惊慌地欲喊,却给了他机会,那两排贝齿一松动,他的舌头就霸道地沖了进去,娉婷的喊声化成一声暧昧的呜咽,当即便被他吞进了口中,而他那只空着的手在她滑如凝脂的细腰上麾娑着,然后迅速向上攀爬,到达他先前看到的美景上一把握住。 「呜!呜!」娉婷不停的摆着头部,眼泪流了下来,口鼻唿吸间全是他浓烈地男性体息。 「乖!嗯?别哭!」轩辕旭的身子某处早已紧绷的发疼,身体下的这副娇躯像是上天的杰作,引诱他沉沦。他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男性的雄性跟兽性全被激发出来了,哪里还把持的住,他灼热地唇沿着她精緻的锁骨便一路吻了下去。 「不要,你不要这样!放开我。」娉婷徒劳无功地抗拒着,娇声哭喊起来。洞外守着的小北他们听到她的娇泣声,俱都面红耳赤,浑身燥热。先前洞内有声响时他们就听到了,这会儿也只好悄悄的离洞口远些站着,免得坏了世子爷的好事那可就惨了。 轩辕旭听到娉婷的哭泣声,头脑稍稍清醒了一会儿,想到她年龄尚小,这样对她也有些可怜。可他身体某个部位早已悸动着,已越绷越紧,这时叫他停下来无疑是痴人说梦,谁会让到嘴的美味飞走?他的手缓慢却坚定地顺着她光滑的小腿摸向她的大腿内侧。 http:///sougou/67/67633/3416623. 。
第二十七章 提前拿了点利息 娉婷瞬间吓和呆住了,也不再哭泣了,她惊惶失措地急忙合紧双腿,心跳如雷。她强自挣扎着就要起身,泛着盈盈水光的眸子恨恨的盯着他:「你要是在动,我就死给你看!」 轩辕旭喘息不已,身上的单衣也滑了下去,露出他劲瘦的腰身和结实地腹部,他的腹部有一些浅色毛髮,一直延伸到被单衣遮住的地方,白晰光滑地皮肤上布满晶亮的汗水,在火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他有些焦躁地挣扎着从温香软玉中抬起头,凝视着娉婷脸上晶莹的泪水,见她一副视死如归,坚决不从的模样,他一把拉下她的手,快速地放到他灼热欲喷的地方。娉婷拼命地想抽出被握住的手,抵死不从,却还是被迫握到了灼热的,悸动弹跳着的生物。 他舒服的喘了一口气,死死按住她的手放在上面,声音充满痛苦和委屈:「你要不让我动,我现在就死!」说完干脆拉着娉婷的手按揉起来,口里低低地「嗯」了一声,显见得内心十分受用。 娉婷美丽动人的脸上血色越来越红,真想就此晕倒过去算了,愤愤地睁大泪眼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只觉得他真是不知羞耻没脸没皮,可见他紧紧蹙着眉头痛苦无比的样子又不像在说谎。他白玉般的脸上汗水泠泠,额角青筋突起,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真真是抵死不休的状态。她不禁一时心乱如麻,亦有些心软。 轩辕旭见到她态度有些软化,心中暗暗窈喜。于是凑上前去亲吻着她软软的耳垂儿,诱哄道:「娉儿,宝贝!我只碰一碰,挨一挨就好。」 见娉婷闭着眼转开脸,长长的眼睫毛害怕地轻轻颤动着。他气息急促地低声肯求道:「我真的只碰一碰,不会伤害你的!要不只让我看看……」 铙是他忍性再好这会也是忍无可忍,立刻伏下身子去亲吻她嫣红的小嘴,同时也放开了扣住娉婷手腕的手,从袍子下熘了进去,掰开她洁白如玉的双腿,顾不上细看,一把撩开单衣,就握着他胀痛叫嚣着的火龙攻击上去,将将碰到那娇嫩湿热地腿心处,他浑身一麻,舒服的抖了抖,从喉间发出一声似痛苦似愉悦似惊讶的吸气声。 「不行,不要!」娉婷恐惧万分的喊出声,娇躯一个劝往后退缩,同时合拢修长的双腿想阻止他。 剎那间,他依着本能不管不顾地在那磨蹭起来,却不得要领,娉婷只感觉生生地疼,忍不住呜呜地哭泣起来。 意乱情迷之际他发狠地含住着她的小舌,只一会,他就在娉婷唇齿间长长地哼了一声,身子死死的按住她,那个作乱的东西喷出一股灼热地暖流,烫的娉婷一阵哆嗦。然后他便喘着粗气沉沉的压在娉婷身上,安静下来。 娉婷闭紧双目羞得无地自容,有黏黏煳煳的东西顺着她身体流了下来,滴在两人身底下垫着的大氅上。她实在忍不住了,揪着他的耳朵要他下来。她现在浑身无力,心中又气又恨,怨怪自己看他可怜不该心软,让他得逞。他那里是可怜,简直是可恨!她以后该怎么办?何去何从?她现在是不是失身于他了?她也懵懂不清,也没人教过她这个啊! 轩辕旭翻身躺在一边,随手将她抱在自己胸膛上,大手留恋地在她光滑如玉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上满是懊恼不甘,虽然很是享受舒服,但他感觉并没有进去就……。 他端是再没有经验,再无知,也知道他并没有真正占有娉婷。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看见过猪跑吗?在边境那些年,军营那样的地方,男人们说起女人来都是百无禁忌,肆无忌惮的。童通防的再严,有时也管不住他那一丝半点的好奇心。也曾因好奇暗暗的和别人比较过胯下的傢伙,只会比别人大不会比别人小,这会他严重的不甘心,感觉失了男子汉的威风,心里暗暗咬牙不已。 娉婷被他按在胸前无法动弹,脸下是他柔滑富有弹性的精壮胸膛,感觉他激烈的唿吸渐渐平静下来。趁着他没有防备,一把推开他的手臂,从他身上滑下来,迅速将袍子拉上来裹紧身子,跑到离他远远的洞角垂头站着,低声哀叫道:「你快穿好衣服。」 轩辕旭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坐起身子,望着她微笑不语。白色单衣就和没穿一样挂在他精壮结实的身上。娉婷极怕长针眼,只好伸手捂住眼睛,越发向后退去。 「别动!」他突然皱起好看的眉头,盯紧着她没穿绣鞋的玉足,穿好单衣站起身来。 「啊!」她轻声唿了声疼,身子微微僵硬着,她光着的脚踩着一颗石子了。轩辕旭闪电般冲上来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娉婷连连挣扎不休,她现在很牴触他的接近。 「我只看看你的脚,不动你了!」轩辕旭见她着实挣扎的厉害,只好安抚她。今天他做的实在有点过,只怕吓着这娇人儿了。 「信你才有鬼!你刚才还不是只说……」娉婷脸色绯红一片说不下去了。 「我刚才说什么了?嗯!」他挑挑眉无赖样地表示不解。「你早晚是我的人,我也只是提前拿了点利息。」他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叫你别动!在动我不客气了。」嘴里轻声喝着她,手却轻柔地握住她纤巧的金莲,还好只是剌红了脚底,没破皮流血。他爱怜地揉着她婴儿般白嫩的金莲,只觉得她无一处不美到极至,全身上下都让他着迷不已。 娉婷被他灼热的手抚的脸红心跳,忍不住捶了他两下:「混蛋!放我下去,我要回庵里了。」豆腐都被他吃尽了,在呆下去骨头都要被他啃没了。 他剑眉头微微拢起,有点不甘心,他还没吃到肉呢?只喝了点汤,这叫他怎么捨得放手?他身体一抱着她就又叫嚣躁动起来,似乎在不餍足的叫着。娉婷见他皱眉就知没好事,抱着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轩辕旭没防备小兔子一样温顺的她竟然还咬人,倒是不疼只是愣住了。 娉婷趁他闪神间迅速地跳出他怀抱,跑去将烤着的衣服取下来抱在怀里,站在火堆边警惕地看着他,那样子竟是他要是敢过去她就打算跳火堆。 轩辕旭修长的手指抚了抚额头,苦笑了一下「过来吧!你没穿鞋,我真的不动你了,你也不必吓我,你今天已经把我吓坏了!」 「真的?」娉婷还是怀疑的看着他,这人还有信用可言吗? 「比珍珠还真!」轩辕旭说的真诚肯定,反正你迟早是小爷的人,爷也不必急于一时。他这时虽然很想拥有她,但也很怕伤害到她,必竟她还小,这点时间他还是等得起的。 「那你出去!」娉婷示意他出山洞,衣服已经烤干了,还呆在这太危险了。见轩辕旭稍微一动,她就又往火堆边走近了两步。 「别在动了!我换好衣服在出去总行吧?」轩辕旭急忙喝止她,真是怕了她了!拿了架子上的衣服,从容不迫的当着她的面就要换衣服。娉婷大窘,急忙转身背对着他,听到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料磨擦声,随后是推开石块声和走出去的脚步身。 轩辕旭长身玉立背着手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小南小北他们几个分散在四周。他抬头望着远处的天边,天青色的袍子随风轻轻飘扬,转身见到娉婷缓缓走出洞外,他黑眸里泛出醉人的温柔,微笑的跃下大石快步向她走来,伸出手臂就来揽她。娉婷灵活地矮身微一躲,从他腋下钻了出来,让他扑了个空,趁他回身抓她的功夫,一熘烟地往白云庵地方向跑了。 小南他们一个个无不掩面轻笑,几时看过爷这么吃过瘪?轩辕旭轻轻勾起了唇畔,漆黑的眸子流光溢彩。「跑?看你能跑哪去!」他闲庭信步一般,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灼热的视线紧紧锁着前面的人儿。 娉婷跑的娇喘吁吁,小心翼翼地回头,见他并没有追上来,而是悠闲无比的跟在她身后不近不远的地方,这才停下来舒了几口气,放缓步子朝白云庵走去。 http:///sougou/67/67633/3416643. 。
第二十八章 吵架 远远地就看到听雨焦急的在庵门口转着圈子,一见到娉婷安然无事的走来,她就无比激动地奔了过去,欣喜不已的抱住她泣不成声。 娉婷伸出手臂环着她的肩,眼睛也湿润起来,轻拍着她的肩安抚几句就要拉着她进庵。 轩辕旭温柔似水地声音在后面响起:「娉儿,收拾好东西跟我回去。」 娉婷背对着他的身子微微一怔,心情复杂地慢慢转身望着他,伤感地说道:「我不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她现在才从章府逃了出来,能回哪儿去?难道真的因为失身于他就要这么不清不楚的跟着他吗?名不正,则言不顺,那不是又要重复娘亲的老路? 发什么了这么多的事,她现在是谁也不想见,只想呆在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好好想清楚以后的路该怎么么走?她胡思乱想着以至于脑筋混乱打结,甚至于怀疑她为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她有点自暴自弃地想着,小茵那丫头要杀她,他们为什么要救她?让她淹死在河水中早点去见爹和娘,一死百了岂不对大家都好!毫无疑问她现在完全钻入了牛角尖。 「为什么?我说过我会解决的,你在这我也不放心,这次你跟我回别院。」轩辕旭望着她清清冷冷的脸,柔声劝说着,从荷包里掏出那串穆尔手鍊,慢慢向她走近。那个伤害她的丫头被听雨一气之下推下山谷,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他怀疑这事是章家母女做的,回去后会令人去查证,若是让他知道这次又是章家母女害她,他一定让她们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你不要过来了,我哪也不会去。」他的话让娉婷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她脸上是深深的自我厌弃,樱嘴抿的紧紧的。她没有家,章府早就不算是她的家了,安王府对她来说只有陌生跟可怕,就连轩辕旭她也了解不深,无媒无聘的跟着他回去算什么事? 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贱之!难道她要让父母九泉之下也蒙羞吗?就为着一个男人的喜欢要这样赌上一生吗?她输得起吗?她脑子里纷纷乱乱的像有千万匹马在奔跑着,一时心乱如麻,话也冲口而出:「相见不如不见,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真的不想见到你了!你的大恩德我只有来生再报。」那些发生过的肌肤相亲就当她回报他的救命之恩吧,谁叫上天註定他们终是无缘。 轩辕旭闻言遽然变色,他幽深的黑眸定定的注视着冷若冰霜的她,似是自言自语又似质问她:「娉儿,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冷硬如斯!还是你心里另有其人?是谁?那个秦珏么?」最后几句他的声音里已是咬牙切齿,大有她敢点头,明天就是秦珏人头落地的意思。他手里的手鍊还没有递出去,被他紧紧捏在掌心。 娉婷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也没有理会他话语中的隐隐怒火,只想快刀斩乱麻逃离这种处境,遂狠了狠心冷声说道:「你不必管我心里如何,我不是你的谁!你有你高贵如斯的生活,我也有我平凡的日子要过,而且这不关秦公子的事,你不要胡乱猜测牵连他人。」 轩辕旭见她洁白如玉的脸上毫无表情,吐出的话语却每字每句将他的心凿的血淋淋地,就像他真是个无关紧要和她不相干的人一样。他脸色阴沉如水,黑眸里隐隐流露出的一丝脆弱,可出口的话却隐含暴怒:「秦公子!嗯?你还叫的真亲热,你们有那么熟么?还是因为他要抬你进门做姨娘,你动心了,怎么?我比不上他有权有势?还是他那副小白脸模样更得你意?」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寂静,小南几个人面面相觑,都隐含担忧,爷多久没这么暴怒过了,这三小姐可真是好本事。 听雨见轩辕旭俊美如玉的脸上满是戾气,一副山雨欲来之势,忍不住悄悄拉了拉娉婷,却发现她煞白无血色的面容一片惨然,浑身剧烈地发抖。她大力拂开听雨的手,嘴唇微微颤抖,娇嫩的声音清脆而尖刻:「你有权有势又怎样?就算做他的姨娘,我也不做你的,你高兴了吧?我恨死你了!」最后几句她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他还有脸说别人是个小白脸,他不就是那个最大的小白脸,说完她掩面转身飞快地跑进庵里。 轩辕旭俊脸铁青,眼里乌云翻滚,拳头握的紧紧地,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他后牙槽都咬的出血,不明白将才还搂在怀中楚楚娇弱的佳人,两人亲密相依着耳鬓厮磨,肌肤相贴的缠绵着,这会就翻脸无情的这样对他。 他心中也为刚才冲出口的话懊恼,后悔不已,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不是不知道她最恨做什么姨娘的话,他脑子进水了还提?这会惹得她伤心哭泣,心疼的还不是自己。他低头看看掌心的手鍊,举起手就想砸到地上,犹豫了半天也没捨得砸下,而是愤愤的又扔回荷包。 他忍无可忍地一拳砸向路边的大石,大石应声而裂,碎石四处飞溅,他竟是避也不避,有碎石迸射到他脸上,在他如玉地脸庞留下几道丝丝的血痕。小南几个要上前却被他瞪了一眼,更是不敢动弹了。 想到她刚才带着哭音说恨他,想起她曾经受过的苦,他的心又隐隐痛了起来,这会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他怎么这么笨呢?他根本不是那样想的,偏偏一出口就是那样的话。可她不知道他心里是多么的喜欢她,爱慕着她,多么的想将她据为己有,她不知她有多可爱多美好,对男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不说秦珏,就是韩思律也对她惊艷赞赏不已。 也许在他心里因为一直得不到她,而她也从来没有承诺过喜欢他,让他有抓不住她的感觉,所以让他急躁了一点。就像今天,仿佛他只要稍稍松手,她就毫不留情的翻脸不认他,这让他极没有安全感,所以在山洞里他才那么想占有她,让她完完全全变成她的。可现在弄到如此糟糕的地步,他有点束手无策了,他又不是纨绔地花花公子,善于了解女人的心思和身体。 他掩面抚额,沉默不语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对小南说:「你去找庵主无心师太,多捐些善款,然后求见三小姐。」 小南抱拳诺了一声,精神抖擞地速速去了。 出来的时候小南垂头丧气,他看了一眼满面希翼之色的轩辕旭,语气略带不忍地道:「三小姐传话出来,再来找她,她就落髮为尼……」他停住话没有说下去。 轩辕旭默然站在那儿,面色一片灰白,他伸手抚了抚有些激盪的胸口,默默吐了一口气。她一定要这样对他么?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他么?弹手示意小南「说完,她还说了什么?」 小南见他那副强自镇定的样子面色愈加不落忍:「说这里是方外修行之地,叫我们速速离去,以后也不要来找她。」 见轩辕旭一挥袍袖似不相信要直接冲进去,他急忙道:「三小姐她手里拿着剪子,半个时辰若是我们不走,她就自己绞头髮……」三小姐他是没见到,但是传话的那个丫头说的斩钉截铁,不容人置疑啊! 轩辕旭修长俊挺的身子僵硬住,攥的紧紧的拳头有鲜红的血液蜿蜒流了下来,一滴滴落入尘土中。小北急忙拿了块软布过来要拉起他的手,他却倔强的将小北挥开。这点小伤算什么!她都毫不留情地不要他了,还恨死他了!他这会只想见到她的人,摇着她的肩问上一问,就因为他一时头脑发热说错了话,她就要这样残忍的对待他么?她还不如拿把刀直接凌迟他好了。 小南擦了擦大冬天头上的冷汗,默默地牵着他的坐骑过来,轻声地劝道:「爷,还是先回去吧!等三小姐气消了爷再来不迟。」这会两个人都在气头上,硬要见着面只会越闹越僵。见他身子挺的笔真,颇不甘心地兀自想硬闯进庵里,小南不住地朝李英李净使眼神,这两个傢伙平时对女人颇有手段,这会也帮着劝劝啊! 李净思索了一会,斟酌的说道:「爷,三小姐也说的没错,这里毕竟是尼姑庵,爷还是先回去吧!现在主要是王妃……」现在主要是王妃不喜欢三小姐。但这位三小姐看来是个烈性子,定不是个愿意伏低做小的人。其实在他看来这三小姐就是做个姨娘,凭她这副颠倒众生,让爷牵肠挂肚的模样,还不是照样在后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跟一个名誉上的世子妃有什么区别? 轩辕旭以手支额,闭着眼睛低头不语,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面无表情地低低吐出几个字:「派两个人在这里保护她,走吧!」她能做对他狠心无情,他却做不到对她不闻不问,算她狠!她赢了! http:///sougou/67/67633/3416656. 。
第二十九章 暴怒 安王妃听下人回禀道大都督已经回府了,但却并没有过来向她问安,而是直接回了青玉轩的时候,虽徐娘半老但还风韵尤存的林侧妃正在侍候她吃晚饭,安王妃因为这件事情,原本好好的心情又被破坏殆尽了,味同嚼蜡,实在难以下咽,想起早上母子二人的争执,她搁下手中的玉箸,挥手让人把饭菜撤了下去。 林则妃最是会察言观色,见安王妃锁着眉头,心情不好的样子,殷勤地将泡好的茶碗双手端给她,笑吟吟的问道:「王妃姐姐因何事不快?不妨说来妾身听听,若姐姐不嫌弃妹妹愚笨,也可帮着参详一二。」林侧妃平时能言善道,惯会在丁王妃面前伏低做小,所以与王妃关系很好,两人并没有因为一个是正室和侧室的身份而看对方不顺眼。 安王妃心烦意乱地抿了一口茶,不禁与林侧妃吐出满腹苦水:「还不是旭儿,我这个做娘的都快为他操碎了心!自他回王府后房里是空荡荡冷冰冰的,连个知疼知热的人都没有,为了给他精心挑选世子妃,我厚着脸皮要办个赏梅会,将京里适龄的有身份的小姐们都请了来,让他挑,他不仅不感激我还和我起争执!妹妹你说我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林侧妃颇有风情的眼神闪了闪,陪着丁王妃嘆了一口气,才轻声细语道:「说来说去姐姐劳心劳力的办这个花会还不是为了世子,想让他自个选个如意的媳妇,世子爷定会明白姐姐的好意的。」又急急和王妃献表忠心:「妾身以后要是见到世子,定会帮着王妃劝劝。」 安王妃听着她的话脸色稍稍舒缓了一些,似才想起她的侄女林芳娘一样,轻轻拍了拍林侧妃的玉手:「你也放心好了!我这心里有数,芳娘这孩子自打小我就见过,模样性情都是没得挑的,你明儿就令人将她接来王府小住,算起来我也有好些时日没见她了,怪想她的!」 林侧妃开心不已地娇笑道:「那妾身就替她谢谢姐姐了,她一向也是最孝顺姐姐的,不是妾身自夸,我们家芳娘那是张飞卖秤锤——人硬货也硬啊!现在想要求娶的人都快踏破门槛了,只是那孩子特别死心眼,一直都记得她的旭哥哥。」说完她又掩唇而笑。 安王妃不由得喟嘆了一口气,继续吐苦水:「这次他不知在哪认识一位小姐,居然说要娶她,你说这事可笑不可笑?身为皇室子弟那正妻是随便能娶的么?皇后娘娘前儿个还招我去问他的婚事呢!」 林侧妃化了精緻妆容的脸上微微一僵,什么时候的事?她小心翼翼略带试探着道:「那姐姐可知是哪家的小姐?长相性情如何?」林侧妃从不仗着和王妃关系好就逾矩,也并没有因为她哥哥荣升史部尚书后就翘起尾巴,在王府里一向是左右逢源,处事也圆滑事故很会做人。 「说是已去世的章探花的女儿,杜妈妈送贴子时见过,回府后说惊为天人,生得实在没得说,居然比宫里以美貌着称的丽贵妃还美上几分。」安王妃头疼地抚着额头,这样的女子就像关云长卖豆腐一样,人硬货不硬啊!像芳娘那样就不错,有家世才貌兼性情温婉,杜妈妈回来说起章三小姐的性情,那是没一句好话,只说那小姐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歹! 林侧妃凤眼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很快,她掩饰着轻笑道:「想当年章探花才华横溢、貌比潘安,他女儿也应该是不差的。」她捏紧手中的帕子,言不由衷地道:「是不是最近很有才名的章大小姐啊?只是这章探花已死,这家世也太配不上我们家世子爷了,做个妾还差不多。」 「谁说不是呢!且还不是嫡出的那个大小姐,是那个庶出的最小的。」安王妃伸手揉着太阳穴,好好的京城贵女多的是他挑选的,他偏色迷了眼,一心一意要娶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女子,「怪不得别人都说红颜祸水……我花贴子都下了,还叫我不办花会,他真真是色令智昏了。」 林侧妃抚了抚头上的金流苏,撒娇一般地嗔道:「姐姐也真是的,就为这点小事发愁啊?这婚姻之事哪能由着世子胡闹呢!还不是姐姐和王爷说了算,再说男人三妻四妾,世子的正妻少不得要细细斟酌挑选一番。」 安王妃苦恼地摇摇头:「你且不知,他现在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王爷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事不管。」 林侧妃低头想了想,悄声道:「那姐姐就没想过见见那位小姐?杜妈妈虽是见过她,但她总是个奴才,好多话不好直说吧!姐姐招见她,也趁机好好敲打她一番,恩威并施说不定她还感激不尽呢!」 安王妃犹豫了下,对林侧妃的提议也颇有些动心,她自持身份高贵,以为派个身边的妈妈去劝劝那位小姐就好,哪知旭儿反弹的厉害,真正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她这般还不全是为了他好。 轩辕旭俊美的脸冷冰冰地,一脸生人勿近地表情,仰首阔步踏进了青玉轩,随后几步就跨进屋子,「啪」地一声关上门,旋即便沮丧地跨下脸,一个人垂头丧气地呆在里面生着闷气,压根没想到要去锦瑟院给安王妃问安。 他这会心中郁气正盛,如百只猫瓜在胸,自打他上了战场以后,总是怕军中的人因他年纪小而看不起他,一直表现的是成熟稳重,挥洒自如,此刻他一双斜飞的剑眉正紧紧拧在一起,一张薄唇也是抿的死紧,眼底戾气越来越浓,见什么都不顺眼,如狂风过境般,挥手一气将屋里的东西砸了个稀烂…… 「噼哩叭啦」,「咣啷咣啷」听着屋子里价值不菲的花瓶,精贵的瓷器和各种各样地碎裂声,外面尽忠尽职守着的小南小北,战战兢兢地捂着耳朵不住地闭眼,想像得出那种惨不忍睹地画面。 他最后砸无可砸,心里的怒火还没得到完整的宣洩,甚至持续一波接一波地泛滥着,一眼就扫到屋子里的金丝楠木大桌子还神气的呆着原地,亮闪闪地仿佛是在得意无比的嘲笑他被心上人抛弃了,这无异于火上浇油,他怒不可遏地一把扛起大桌,狂勐地扔到地上,哄然一声巨响,地上光滑而平坦的水磨青石块都被砸破了一个洞,桌子太结实居然没有如他的意碎的四分五裂,他犹不解气地又狠狠地再踹上了几脚。 他外表虽然俊朗优雅,温润有礼,但到底是个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大少爷,骨子里也是蛮不讲礼,霸气无比的,他什么时个受过这样的气,且还此生报仇无望,最最主要的是,他还想祈求那人再给点气他受才好,只要别不理他不见他,不要躲着偷偷伤心落泪!到今天他才发觉他居然有受虐的倾向,只要施虐的那个人是娉婷,怎么折腾他,怎么打骂他,他不但毫无怨言还甘之若饴。 他现在心中暴怒不安,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摧毁眼前的一切,让愤愤不甘的怒气得以发泄,他蹙着眉头似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一个箭步跨到门口,打开门大步流星直奔向书房,将那几本他虚心学习地至尊宝典请了出来,细细翻了好几遍,最后他慵懒的靠在书桌旁,放心地舒了口气,就说他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有问题?端是初次太紧张刺激了,也怪娉婷太过美好诱人了,所以他才没能把持得住!下次…… 他缓缓将手伸到怀中,嘴角露出了像狐狸一样狡诈地偷笑,拿出一抹粉紫色的轻软布料,然后无耻地将脸埋入其中,陶醉无比地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俊脸贴在香软的布料上来回轻轻摩娑着,心里顿时柔成一团水。 小北小心翼翼地声音在书房外响起:「爷,宫里来人,皇上和太子急召爷。」嗷呜!怎么又是他来回禀啊?他和小南出剪刀石头布,小南出石头,他出剪刀…… 「嗯,知道了,备马。」轩辕旭小心地团起手上的布料,慎而重之的放在胸口贴心处,步出书房外又是一副俊美冷峻,高贵不可侵犯地模样了。 http:///sougou/67/67633/3416680. 。
第三十章 你肚兜呢 听雨晚上侍候娉婷洗澡地时候,发现她一直躲躲闪闪,坚挂要一个人洗,听雨满腹疑惑,很怕小姐掉下山谷的时候摔到哪了,因为怕她担心所以不让她看见,就多了个心眼偷偷躲在帘子后面察看。见她一向白嫩如玉,滑如凝脂的身上竟然有深深浅浅地红印和手指印,有的已经成青紫色了,她吃惊地捂住嘴巴,但还是让娉婷听到了声音。 娉婷护住身子急忙蹲在木桶的热水中,无地自容地恨不得钻入水里才好,直到听雨走到桶前,她才涨红着脸抬起头,「哗啦」一声从木桶里起身,紧紧抱着听雨,绝望地伏在她肩头放声大哭起来。 听雨被她湿漉漉地身子弄的一身的水,又怕她这样着了凉,急忙将她按到热水里坐着。 她明媚动人的大眼里含满了泪水:「听雨,我该怎么办?」大滴的泪水顺着她美丽的脸庞掉入水桶中。 听雨拿着丝瓜瓤帮她轻轻搓着背,见她欣长雪白的劲项间隐约露出几点嫣红,忍不住低声责怪她:「都这样了你怎么不跟着他回去?还和他闹脾气?」她毕竟比娉婷大一岁,又经常和庵里的採买师太们下山,在外跑的多了比娉婷知事一些。 「我不喜欢给人当姨娘。」娉婷伸手抹着眼泪慢吞吞说道。 「为了他也不行么?」听雨认真地问道。 「不行!」娉婷说的很肯定,但无尽的绝望排山倒海而来,她脸上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直往下滴。 「可他,是真心喜欢你呀。」听雨着急地还想劝劝她。 娉婷默默地低下头,她的脸一半隐在灯火的阴影中,另一半脸看起来异常冷然而惨澹,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她低哑伤感地声音:「听雨,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嫁人了!不管是秦珏还是他,左不过是做他们的妾,我活在世上一回,难道就是为了当男人的玩物吗?我娘还可以说是因为和我爹两情相依,我却真的像他所说的,心是石头做的一样,我真恨我不是个男儿身,这样我就可以跑到没人认识的地方,自由自在地痛痛快快的活一场。」 「可姑娘总不能永远一个人啊?总得找个依靠吧?」听雨有些惊讶小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她挽起娉婷的一头乌黑长髮,帮她吸干身上的水,拿了寝衣给她穿上。她今天盛怒之下将小茵推下河,大小是条人命啊,过后心里也有些后怕,想来她也是太毛毛躁躁了,都没问清她为什么要害小姐,不过后来送她回来的那个侍卫让她不必担心,此事世子爷自有处置。 娉婷脸色黯淡下来,苦涩自嘲地一笑,手指朝庵里指了指:「我们在这里住了三年之久,来出家或投奔的女子多数是嫁人后遇人不淑,或是生活不幸地女人,她们现在以及将来都是要一个人生活下去的,我为什么不行?」现在轩辕旭也许是真心的,往后的时间那么长,谁又能预料以后会怎么样呢? 听雨张口结舌地看着娉婷:「我以为姑娘你只是吓他们而已的,你不会是真的要……要出家吧?」 见听雨那目瞪口呆地样子,铙是娉婷现在心情沉重眼泪汪汪的也不禁莞尔,她嫣然一笑,绝美的容艷更添几分光华,如万花开放:「也许吧,章家是容不下我了,到时我出家你可就自由了。」 自从娘和爹死后,她一直是一个人苦苦挣扎,轩辕旭强势的到来,的确让她感觉到有人依赖真好,但他们两人没有未来可言,她也不愿意去做谁的妾,大不了就是一死,转世投胎过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其实想开了,心里也不再那么难过闷疼了,左右不过是一条命罢了! 「不要!小姐,大不了我们逃走,我有力气会做工做活,我养活小姐,可千万不要出家,没头髮真是好丑好难看!」听雨被她吓的眼泪都掉出来了,就怕她一个想不开真的出家,可说出的理由又让人忍不住喷饭。 娉婷微微笑了笑,递了一块帕子过去,见听雨背过身去使劲擦了擦一下眼睛,旋即才顶着红红的眼圈转过身来,她便戏嚯地握着拳头开心地笑道:「那我誓死捍卫头髮,大不了我们两个亡命天涯。」 她刚淋浴过的脸红扑扑的,晶亮的眼神闪着璀璨的光亮,越发显的杏眼桃腮,冰肌玉肤。但听雨从来没有见姑娘笑的这么轻松愉快,无拘无束过,那种由心中映出的笑意,将她的美又淋漓尽致地散发出几分,仿佛放开了心中的一切烦闷脱胎换骨一般。 听雨抿嘴笑了笑,去清理她要换洗的衣服,她随口问娉婷:「小姐,你肚兜呢?」 「啊!糟了!」娉婷心里一紧,在山洞里总觉得少穿了什么,但当时她太过慌乱,所以没有注意到,难道是掉在山洞了? 她一时间摸了摸耳朵,又咬了咬唇,做了错事一般红着脸,眼神满是无辜看着认真的听雨:「不知道掉在哪了?怎么办?」 听雨见她那没皮没脸的样子,无奈地嘆了一口气,只好摇摇头「那你明天带我去找找,要是被什么坏人捡到可不得了,到时姑娘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娉婷傲骄地哼了一声,仰着小脑袋:「打死不承认!上面又没有绣我的名字,反正我又不嫁人,那些破名誉才吓不倒我!」她现在觉得不嫁人决策真是太高明了,处处不受挟制,与免死金牌一样好用。她不想重复娘亲的悲剧,因为一件内衣被别人偷去,说和她私相授受就觉得是奇耻大辱,让胡氏母女那伙坏人逍遥法外。 安亲王的书房宁心斋内,匆匆而来的小南与王妃见过礼,恭敬站在一旁等安亲王妃问话。 丁王妃一连几天没有见到轩辕旭的人影,心里不免有些焦虑,命下人世子一回来,就报与她得知,本想让进了王府的林芳娘与旭儿见上一面,可不知是旭儿避着她还是真有事忙,竟是几天踪影全无,好不容易听得人报小南回王府,立刻让人传了他过来。 「南侍卫,世子这几天在忙什么呢?每天都不见人影?」王妃和颜悦色地问道。 小南略一思量,低头回禀道:「回王妃,因朝中出了点事,爷这几天与皇上和太子正在商议国事,怕打扰王妃就住在别院里。」 丁王妃听后沉吟半响,方才有些不相信地问道:「哦,真是为了朝中之事?本王妃也知道他现在暂任京都大都督一职,苦于案牍劳形,可是忙的都没时间回来吃顿饭?」 小南闻言心底暗暗叫苦,朝中是出了点事,忙是忙了一点,可是任谁都能看出这位爷这些天心情不佳,正借着忙碌地事情打发他暴怒的情绪。 本以为章家三小姐只是一时使姑娘家的小性儿,过后世子爷耐心哄上一哄,这两人就会冰释前嫌,哪知这三小姐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不理他们,还将世子精心挑选送去的吃喝用品和钱财全捐给庵里,美其名说是为他们积福,惹得世子爷脸色一日比一日黑,跟着涨的还有他的霸王脾气。 这些时间小南他们都是如履薄冰,整日提心弔胆地,就怕惹着这位四处喷着火的霸王龙了。 安王妃见他低着头一副为难的样子,不由得嘆了口气:「小南,你们爷一向没拿你当外人,王爷与我这些年也待你们不薄,你不必对我藏着掖着的,我难道还会害你们爷不成?你有事直说我不怪你就是了。」 小南沉吟了一会,将能说的捡了几句:「爷这几天心情不好,朝中的事情进行的也不顺利,等爷忙完了,一准会回来给王妃请安的。」 「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听说前儿个还把房间砸了?这可是破天荒从来没有过的事。」安王妃也不和他卖关子了,虽然青玉轩的院子守卫森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但因他砸屋子砸的太砌底,总有一丝半点的风声露出来,想瞒也瞒不住。 小南闭紧了嘴不肯多说了,他哪里只砸了一个屋子,再这么下去,别院的东西也要全换了,他们都随着猴子到树上去睡,且他心里暗暗恼怒是哪个多嘴的把事捅到安王妃这儿了,这不是没事找抽吗? 丁王妃见他蚌壳一样地嘴,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他们这帮人对旭儿忠心不二,且都是以军人行事,要是做错了要受军法处置,遂也不再为难他,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哼!又不是多机密的事,别门缝里瞧人——把人给看扁了,以为她查不出来吗?看来她很是有必要会一会那个章三小姐,能把儿了气成这样也不容易啊!不过这小女子的心也太大了,一个去世的从五品官员的庶女竟然看不上皇家子弟侍妾的位置,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http:///sougou/67/67633/3416703. 。
第三十一章 首次交锋 章府大门台阶前,王妈妈嘆了口气,恭敬的送安王府的人走后,到门口又悉心的嘱咐了守门的几句才往梧桐院来回话。 安亲王府派人来接三小姐的消息很快便传来梧桐院,赵氏母女听此消息怎能不气愤难受,尤其章美玉,她怎么能心气平和的接受这个事实,当即在屋子里就砸了几个花瓶,气的直想尖叫,想到自己全心希翼的未来,再想着此刻娉婷心中该是如何得意,她就抓心抓肺的难受,而她派出的小茵也一直没有好消息传回来。 她也曾让王妈妈假借给娉婷送吃穿用品去过白云庵,但是却没能见到娉婷的人,且听雨丫头传话小姐身体欠佳,不能参加安亲王妃的赏梅宴。想当初她听到娉婷不能去参加宴会,心里还暗暗欢喜不已。姑且不论娉婷心里怎么想,但要是娉婷去了,凭她绝美脸蛋、脱俗的气质,哪还有别的女人的活路啊! 她甚至都放低了要求,不求能做轩辕旭的世子妃,只求入了安王妃的眼,暂时做个侧妃也行啊!只要让她有机会嫁到王府,凭她章美玉的手段跟心计,在王府后院还不是混的风生水起!以后有了孩子傍身,她再慢慢筹谋一番,照样会有办法坐上正妻之位。却没料到娉婷上次都已经拒绝了杜妈妈的提议,王妃还派人来接她,这叫她始何不气的吐血三升? 也不知小茵这丫头到底得手没有?这会安王府的马车在章府没有接到人,不知是回王府还是往白云庵去了?想到这些她心里暴躁难忍,美艷的脸上也失去了以往的故做娴雅平静,显得扭曲狰狞。 「什么?安亲王妃派人来接她?」章明珠站起身来,拔高声音愤怒的说道:「不是接我跟姐姐吗?是不是传话的人传错了,她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去见王妃。」听到消息的章明珠也无比愤怒,气沖沖地往梧桐院奔去。 小女儿暴跳如雷的反应在意料之中,赵月娥也颇头疼;「明珠,稍安勿躁!学学你姐姐。」 章美玉坐在椅子上轻抿了口茶水,瞟了眼气唿唿的章明珠,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你没听错,是接章家三小姐,不是大小姐也不是二小姐!因为人不在章府,接人的马车刚走。」她此时情绪已经平静下来,显得心平气和。她再如何愤怒也是与事无补,不如细细思量以后该怎么做。 章明珠大发雷霆:「上次算她走运,躲到了白云庵,我还没有与她算帐呢?这小贱人为什么不死了算了。」 「你很想她死么?」章美玉轻轻问道,那轻松的模样仿佛不是在谈论一条性命,而是在问她这件衣服很好看么? 「当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章明珠一想到上次她被娉婷打的脸肿的像个猪头,形容狼狈不堪,心底的戾气就遏止不住往上冒。 「娘,上次那小贱人连外祖母都骂上了,让外祖母对她恨之入骨,这次看来我们要让外祖母帮我们了。」章美玉煞气盈盈的眼里满是算计,恶毒无比。娉婷你不要怪我,只怪你妨碍到我的路了。 赵氏想起那天的事就对娉婷恨的咬牙切齿,小妖精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掀她的底,露她的丑,「啪」的一声气势汹汹地拍着桌子怒喝道:「想她上次那么对明珠,还骂我娘是老毒妇,我生吃了她的心都有!安亲王府?哼!她想都不要想!走,我们这就去找你们外祖母。」 雍容华贵地安王妃端坐在自己的小榭里品着茶,神态高傲看着地上向她行礼的女子,沉声道:「章三小姐不必多礼。」 娉婷盈盈起身,轻声道了声谢,默默垂下眼睑,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任王妃审视。 安王妃四十三四岁的年纪,年轻时也是出了名的美人,不然轩辕旭也不会长的那么俊美无双,平时众人都称赞安王妃保养得宜,看起来跟三十左右的妇人一样漂亮美貌。但看着婀娜多姿的娉婷,安王妃不禁暗暗吸了一口冷气,唿吸亦不禁为之一顿,好一个绝代美人!面前的女孩黛眉修长如烟似雾,小扇子一样浓密乌黑的羽睫遮住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挺直的瑶鼻,粉白幼嫩的脸上胭脂红的小嘴微微抿紧,带着一点点淡然和倔强,通身气度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且有一股说不出的高贵神秘和脱俗出尘。 要不是先前就知道她是个庶女,安王妃还真怀疑手下把人弄错了,不是去白云庵接的人而是接了哪个大家名门的嫡女来,怪不得旭儿为了她一反常态的失魂落魄。想到这些安王妃心里很是不舒服,任谁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偏心别的姑娘,做娘的心里都是不适应的吧! 安王妃一脸漠然,也不给娉婷叫座,略显不悦问道:「章三小姐现在在白云庵吃斋,应该是受菩萨教化慈悲为怀的,可本王妃怎么听人说是三小姐不侍嫡母,欧打嫡姐,对长者不尊呢?三小姐你能与本王妃解释一下这是为何吗?」 娉婷淡淡一笑,垂眸平静地回道:「回王妃,不知王妃从何人哪里听说的这些,小女做任何事情都问心无愧,不待嫡母,欧打嫡姐这样的罪过可以让小女命丧黄泉,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些以讹传讹的话还请王妃不要当真了。」 安王妃听着她软糯动听的声间不紧不慢的说着,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女子就连声音都能盅惑人心,便冷冷看了一眼她道:「回头查问清楚了此事,本王妃再让人给章三小姐赔情吧!」 娉婷面对安王妃这带着警告的话,仿佛充耳不闻似的行礼后沉静地答道:「王妃言重了,小女不敢当王妃赔情二字。」 安王妃见她虽伶牙利齿但进退得宜,遂似笑非笑的嘆了一口气,:「好了,我也不浪费时间与三小姐打机锋了,我且有话要问你!」 「请王妃不妨直言,小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娉婷清澄从容的目光直视安王妃,她也不喜欢和别人打太极,不如双方都摆开车马来的痛快! 「三小姐即是与我儿两情相悦,为何拒绝我的提议呢?你许是不知道,想来这王府服侍旭儿的女子大有人在。」安王妃不无炫耀地说道。 娉婷不由得捏紧了拳头,许久方才缓缓松开,嘴边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王妃想来是误会了,小女身份低微,怎敢肖想世子?小女只是机缘巧合被世子救过几次,世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定当铭记五内。」 安王妃见她一径否认,语气微有薄怒:「章姑娘可是嫌侍妾身份太低?本王妃可大方的许你一个侧妃之位,这下你该心满意足了吧。」 娉婷目光沉静如水,仍是摇头拒绝:「此乃小女终身大事,不敢如此草率。」甚是荒谬可笑,侧妃多了不起吗?说破天了还不是个小老婆。 「大胆!如果你在肖想不该得的,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安王妃面沉如水,上下看了她好几眼:「你不会真以为旭儿离了你不能活吧?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意成全与你,才出言相劝,你竟是如此不知好歹。」 娉婷缓缓跪了下来,并没有吓的瑟瑟发抖,却是闲适自如地说道,「小女子蒲柳之姿,怎么能侍于世子身侧?王妃的好意小女心领了,万不敢答应!至于婚姻大事,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还请王妃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有大量铙恕小女直言之罪。」 「哼!送客!」安王妃被拂了面子,不由得气怒交架,面露不悦端起茶杯。 http:///sougou/67/67633/3416712. 。
第三十二章 她不稀罕 娉婷一脸平静地跟大丫环季儿刚从王妃的锦瑟院出来,一个丫环就从一旁闪了出来,对着娉婷施了一礼。「章三小姐,我们小姐有请。」 娉婷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在这王府又没认识的,见她刚刚站的地方,便知道这个丫环应该在这里等了她许久了。 那丫头又对着季儿甜甜笑着的说:「季儿姐姐,我们小姐跟三小姐说完话,我替姐姐送三小姐出去可好?」 季儿略微思量了一下,想到王妃将才对这三小姐的不识抬举大为生气,而且表小姐自己也得罪不起,遂点了点头「那你等会送章三小姐出去吧。」又对娉婷行了个礼:「三小姐,奴婢告退。」 娉婷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还能怎样,人家丫头一点功夫都不耽误,转身就走了。 「我家主子是表小姐。」那位丫环见娉婷脸上有些犹豫,忙解释道。 娉婷愣了愣,表小姐?轩辕旭的表妹还是表姐?自己并不认识啊?她狐疑道:「我不认识你家小姐啊!」 「我家小姐就在那边亭子里。」丫环生怕娉婷拒绝,指了指旁边的亭子。 只是即便是王府的亲戚,她也不想见,刚刚已经跟安王妃把话说请楚了,自己与这些人不想再有什么瓜葛。「怕是不能去见你家表小姐了,来的时间够长了,我的丫环在外面等的着急了。」 那位丫环闻言,脸上很是为难。 「我就知道我的丫环请不动章三小姐。」一身浅紫色衣裙的林芳娘从亭子里走了过来,看着娉婷微微笑道,「所以,我一早就在这里等着了妹妹了。」她觉得轩辕旭经常穿紫色的衣料,显得是那么的雍容高贵,不自觉得也偏爱紫色的东西。 娉婷似乎未曾看出林芳娘眼中的惊艷与羡慕,满脸莫明其妙望着眼前含笑的清丽女子:「表小姐找我所谓何事?」她现在见到这些叫姐姐妹妹的女人就害怕,越笑的她越怕。 林芳娘也不说什么,只是笑笑,「我姓林,是安王府林侧妃的侄女,比你痴长几岁,就厚脸皮自称姐姐好了。」然后指了指亭子那边;「已然遇上了,能否坐下来喝一杯茶?只耽误你一小会儿,不会让你为难的。」 见她说的恳切,娉婷无奈地笑了笑,点头道:「林小姐请。」 林芳娘却是亲热的拉着娉婷到亭子里,这里显然一早就布置好了,四周围着厚厚地棉布,亭子中的木头墩子上还铺了一层软毡,里面有个伶利的大丫环在泡茶,见了娉婷乖巧地行了个礼。 林芳娘看了娉婷一眼,见她笑容温和平静,脸上并没有浮燥之色,不由得眼神闪了闪。 娉婷请林芳娘先坐,林芳娘二话不说就将娉婷按到了椅子上:「这里没有外人,咱姐妹也不讲那些个虚礼了。」 娉婷接过了丫头递过来的茶,只是拿在手中并没有喝,心中去觉得怪异的紧,这姑娘怎么一定要跟她做姐妹啊?张口闭口妹妹,妹妹的! 林芳娘微笑着细细打量娉婷,然后说道:「妹妹长的真是国色天香,姐姐自愧不如,难怪旭哥哥对妹妹一片痴心。」 娉婷皱了下漂亮的眉头,心里有点隔应,她微微一笑,客客气气地说:「林小姐怕是误会世子了。」 那煮茶的俏丽丫头却在一旁掩唇轻笑着说:「章三小姐怕是不知道吧?咱们小姐从小跟世子一块长大,真箇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王妃还说让我们小姐嫁给世……」 「小芹!」林芳娘轻声喝住那丫头,略带谦意的对娉婷说:「这小蹄子让我纵容惯了,满嘴胡沁。」 娉婷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起身打算告辞,她和轩辕旭早已形如陌路了,他与谁青梅竹马,与谁或嫁或娶都不关她的事了。 叫小芹的丫头却是一脸委屈地轻声嘀咕道:「本来王妃就说了让小姐做世子妃的嘛,奴婢哪有瞎说,说不得小姐以后跟章三小姐真的会是姐妹呢?」 林芳娘脸色绯红,似羞不可抑,嗔怪的瞪了小芹一眼,又很不好意思地看向娉婷。 娉婷目光平静,似乎是没有听到小芹的话,笼在袖中的手却握的紧紧地。她有礼的跟林芳娘告别,由先前那个丫头带路,缓缓向王府外走去。嫁给皇室子弟是寻常女子求之不得的,可从来就不是她的夙愿,她所嚮往的,一直都是脱离鸟笼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圈在一方天地跟别的女人抢一个男人的花心。 上了回程地马车,她忍不住悄悄吁了一口气,听雨见了忍不住笑:「小姐怎么跟逃难似的?」她小声道。 娉婷忍不住后面的王府瞥了一眼:「可不就是逃难吗!我避之唯恐不及。」侧妃,说到天边还不是个妾,谁愿意做谁去!她敬谢不敏。 听雨笑出了声。 马车不疾不徐地轻跑着,娉婷正在马车里沉思,车却不动了。 「怎么不走了?」听雨掀开车帘问车夫,这车是安王妃安排的送她们回白云庵去的。 车夫没回话,却跳下车跪了下去。「小人见过世子爷!」。 「嗯!一旁候着。」轩辕旭一身华贵的宝蓝色袍子,骑在高头大马上,外披玄色大氅,俊面优雅沉静,贵气天成。 「是」车夫远远的走开。 轩辕旭干净俐落地旋身下马,随后将马缰抛给后面的小北,大步向马车走去。听到手下传消息说母妃派人去白云庵接了娉婷到王府,他在西山大营里心急如焚,丢下一帮正在议事的下属直奔马厩。 他那群手下看着这位有青龙战神之称地年轻大都督顷刻间变了脸色,尔后扬长而去,俱都目瞪口呆。他扬鞭策马向王府飞驰而去,谁知还是迟了。 前段时间西罗国主下旨告召天下,立大儿子为皇太子,百年后传位于皇太子。国主的二儿子达木塔自知继位无望,遂发动战争想谋反。 这达木塔就是先前极力怂恿西罗国主大力攻打青龙国的好战份子,曾是轩辕旭的手下败将。但达木塔因英勇好战,西罗国追随他的能人较多,在西罗有很强的势力,所以西罗国现在乱成一团,支持达木塔上位的唿声很高,有脱势而出的可能,西罗国主派出的赎回俘虏的队伍在半路就被达木塔劫持了。 青龙国一向重文不重武,镇国公又受伤,自是不希望骁勇好战的达木塔登上皇位,武德帝命轩辕旭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操练军队,部置兵力,准备迎接随之而来的战事,他这些天一直在皇宫和西山军营两边跑,都有几日不曾好好睡一觉了。 掀着车帘的听雨踟蹰着,她到底要不要下车呢?这两个冤家从上次大吵一架后,弄的她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也不知如何是好。见轩辕旭来到车前,她嘴巴咧嚅半天还是没有说话,不禁回头看车里的小姐。 娉婷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对着听雨说:「扶我下去吧!」 http:///sougou/67/67633/3416732. 。
第三十三章 绝不给人做妾 轩辕旭面无表情的瞧了听雨一眼,帅气地朝小北侧了一下头,足底轻轻点地纵身跃上马车。 小北立刻上前拉着听雨下了马车,带着她往边上走去。 「你这根木头要做什么?小姐,小姐!」听雨挣扎不休,这个大木头每次对她都是毫不客气,气死她了! 小北手指微微一动,听雨顿时只能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了,不禁又是愤怒又是骇然地瞪大眼看着小北。 小北木着一张清俊的脸,斜睨着她,比划了一个利落地砍人动作,冷冷的道:「不许吵!三小姐不会有事的。」说完顺手帮她解了穴。 听雨捂紧嘴巴,吓得脸色发白,就差点要站不稳了。这个人上次在酒楼用冷水泼了她一脸,这次又要杀她,真是太坏了! 本要下车的娉婷见轩辕旭上来后,轻轻转开脸看着窗外沉默不语,脸上也未有任何表情。 「你没事吧?」轩辕旭担心的伸手去抚她的小脸,娉婷却把脸偏了偏。 轩辕旭手一顿,僵在了空中,想起两人先前在白云山的争吵,他不禁跨下一张俊脸,漆黑的眸子委屈不安地的望着她。 娉婷眼中深藏恨恼,语气里却是波澜不惊,张嘴只说出了两个字:「无事。」她早就说过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是无缘无份,如果不是他一味的强求,也不会让安王妃觉得她不知好歹,也不会让林芳娘称她为妹妹,说什么以后是好姐妹,滚她的好姐妹! 她是没有煊赫的家世,没有做高官的爹娘和泼天的富贵,但也不是让人随意可以羞辱的吧!她都说不会肖想轩辕旭了,这些人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以为她言不由衷!难道她要将「绝不肖想轩辕旭」这几个大字刻在脸上吗?想到这些,她心里委屈的无以復加,眼中不禁又有泪意上涌。 轩辕旭心里一喜,星眸闪烁着激动,她总算肯理他了!但见她气色消沉,不禁忧心忡忡的问道:「娉儿?你到底怎么了?」他不由得小声地叫出了两人平日里私底下的称唿。他悄悄的去过白云山几次,想着她消了气说不定会见他,但她狠心的一直拒绝见他。 娉婷却始终微微垂着眸子,目光望着的是脚下马车里铺着毯子,自始至终都未曾跟他目光相对。 轩辕旭第一次看到心上姑娘如此无精打采,万念俱灰地模样,他觉得娉婷今日好像比平日里要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了。不由得有些心疼万分:「可是我母妃为难与你?」 这句话终于让娉婷忍不住抬起头,无意之中眼神与轩辕旭目光相撞。他见到她雪白的小脸上全是隐忍,微微泛红地眼睛丝毫无损她明艷的容颜,反而更让她显得楚楚动人,她含着泪意的眼神又倔强又脆弱,深深印入他一颗为她颤动炽热的心。他不由就有些动容,甚至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将她揽在怀中。 娉婷轻轻一笑,清澈如水般的眸子直视着他,面上的讽刺表情也毫不遮掩:「尊贵的安王妃肯纡尊降贵见小女,小女子受宠若惊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为难于我?」 轩辕旭闻言一窒,心里则像被大石压住一般闷闷的,满是愧疚。须臾,他认真开口道:「我是真的喜欢!你相信我,我会说服母妃的,定会风光娶你为妻。」 娉婷冷笑,喜欢?一个男子喜欢一个女子,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他也是真的喜欢那个林芳娘的吧!青梅竹马的两人一定有很多的故事和情份是别人不及的吧?那女子一说起旭哥哥来,脸上一直洋溢着羞涩动人地笑容,是多么的甜蜜呀!那才是有爱情雨露滋润的幸福笑容,也是自己永远也不能拥有的吧?那样的女子才更适合站在他身边吧! 「世子爷说笑了。」娉婷看了看手中的帕子,仿佛能看出一朵花,神色依旧平淡:「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哪够资格让您喜欢,世子你还是找门当户对的女子去喜欢吧!我可不想成为世子的累赘,也不想让人说我一个身份低下的女子也敢肖想世子爷。」 轩辕旭那双深沉黝黑的眸子一直注视着她,蹙着眉头说道:「我只是喜欢你这个人,关身份什么事?你为何总是不信我?为何总是要曲解我的好意?你知道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娉婷脸色倏地一正,语气伤感又无辜:「我不知世子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想知道!你一个天潢贵胄,身份太过尊贵,小女子就是地上的尘埃,我们两人是天与地的差别,世子爷还是叫我章三小姐好了,没得让人误会。」 轩辕旭跟她认识了几个月,也摸清了她的性子,看来虽然柔弱,但是倔起来却是谁也不买帐的,于是放软声音:「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你的心好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娉婷却是正视着他,痛苦受伤的眼神和黯然的语气都带着祈求:「我只是想过自由自在安稳的日子而已,现在我连章府也不能回去,世子你不要再这样纠缠不休了好不好?你也替安王府的体面想想,我不想弄的连白云庵也住不成,天下之大,我总要有个容身之所吧?」 轩辕旭神色凝重起来,眼神一瞬间变的无比认真:「我与你说了许多次了,你是我喜欢的人,我会护着你!」 娉婷挑衅笑了笑:「世子爷刚才说会护着我,即便有一日,你妻子为难与我,你也会护着我……」 轩辕旭眉头皱的死紧,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什么他的妻子?:「不会出现那种情况!」 不会?是什么不会?是他的妻子不会为难她?还是说……,娉婷的一颗心缓缓、缓缓地沉到了谷底。她的手握成拳,握得太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眸子里的冷意越来越深,定定地看着他:「你还是去找你那些表姐表妹吧?我永远也不会和别的女人抢一个男人!」当初娘亲死的时候,她才九岁,临死之前就让她发誓以后绝不给人做妾,找个忠厚老实的男人过一生,即使日子苦点穷点也好过心泡在苦水里。娘亲喃喃地低声说几个女人围着一个男人转的日子太痛苦了,让她绝对不要重蹈復辙。 轩辕旭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嘴角微微翘起,有点小欣喜地问道:「你就为这个不高兴?什么表姐表妹!你误会了,她不过是林侧妃的侄女,常来府中陪伴母妃,下人就都叫她表小姐,和我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是不是都和我不相干,我与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娉婷淡淡道:「我也不会做谁的姨娘,你们都死了这个心吧!」 轩辕旭柔声坚持道:「没有谁要你做姨娘,你只会是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会有很多,但不会有我!」娉婷漫不经心地接口道,接着她轻笑着看轩辕旭「谢谢世子爷的怜惜,可惜我无福消受。」 轩辕旭拳头握紧,竭尽全力才忍住了未动,冷声问道:「那谁有福气?林芳娘吗?你是不是打算跟我说清楚了就走?」 娉婷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是,我要回去了,还请世子爷你下车。」 轩辕旭没有动,一把拉过她的手腕,打开她攥的紧紧着的手,将她纤细的手掌摊开到眼前,看着娇嫩的手心四个半月形的青紫色的指甲印,恨不得那些伤是在自己身上才好。他不舍的轻抚她的手心,轻声道:「你这是又是何苦?」 娉婷使力抽回自己的手,将手掌微微合拢,掩住伤处,她的眼神瞬间变的冷凝而竖定,似是做了什么决定:「我上次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现在也一样,你不下车我下。」她说着就起身要下车。 轩辕旭望着她娇艷欲滴的红唇说着伤人的话,又感觉到她拿一着把钝钝地刀子在狠狠地剌他的心。他冷冷对视她,旋即扣住她的皓腕,轻轻一扯,紧紧地将她拥进怀中。 娉婷大力挣扎起来,轩辕旭却不管顾地朝她亲了下来,娉婷心一横,空着的那只手突然从袖中拔出一把匕首横在他胸前。 ------题外话------ 噗,亲们多收藏多留言,俺一定回! http:///sougou/67/67633/3416745. 。
第三十四章 被女人抛弃的男人伤不起啊 他望着胸前寒光湛湛的小巧匕首,不敢置信的朝拿匕首的主人看去。却见她眼里饱含泪水,一脸决然地盯着他:「放我下去!不然……」她的话未完,就将匕首转而抵住她欣长雪白的玉颈,隐忍多时的泪水顿时决堤一般滚滚落下,顺着她微微抬高的精緻完美的下巴滑了下来。 她知道以她那点身手给他是完全不够看,虽然她心中不忍也不能伤他,但总能伤害自己吧!自从上次掌掴章明珠以后,她为了防身,就让听雨去买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日日夜夜带在身上。 轨辕旭如玉的脸色铁青,望着她脸上灼人的泪水,咬咬牙放开了她。他心里一阵抽疼,她怎么能如此对待他?明知他宁可自己承受痛苦也绝不能忍受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阴沉着脸,砰地一拳砸在马车上面的小桌子,上面放置的东西和桌子瞬间四分五裂。然而娉婷却只是伸手擦干眼泪,一脸漠然地看着他。见他生气地低垂着头不再动弹,她收起匕首迅速地跳下了马车。 轩辕旭心中似滚油在剪熬,五脏六腑都都被烧灼地生生的疼。他顿了顿之后,一撩衣袍,跟着跃下了马车,对着她翩翩然然走远的背影急忙道:「我走!你上车吧!我只送你回去就离开。」外面天气那么冷,他心里不管再怎么难受痛苦,还是会担心她受了寒气。 娉婷怔了怔,停住前行的脚步,向路旁的听雨招了招手。听雨狠狠瞪了小北一眼急忙跑了过来。 娉婷转过身来缓缓走向马车,脸冷如万年寒霜,视而不见地与轩辕旭擦身而过。她和听雨上了车才冷冷的抛下一句:「不必,世子爷请回吧!」 伫立在原地的轩辕旭,就仿佛一尊孤寂的雕像,一动也不动,只有冷冷的风吹着他的衣袍不停的翻飞着,他双眸望着远去的马车,仿佛魂魄已经随了她去了。 马车停在白云庵门口,下了马车的听雨心疼地看着马车里娉婷。她还在车里无声地默默垂泪,若有所思的样子实在是楚楚可怜。听雨不禁也掩面轻轻抽泣起来,她跟着娉婷这么长时间,除了青墨夫人和老爷去世时小姐这样哭过,之后还没有什么事能惹得她这么伤心难过。 娉婷听到听雨嘤嘤的哭泣声,慌忙用帕了将脸细细擦了一遍:「我没事,你别哭了,我就下车。」说着,又不好意思般地沖听雨笑了笑。她的眼睛已经红肿起来,就好像眼里落了碎的冰一样,生生地疼着。 她手握着车窗边,往车外挪去,终于到了马车边上,握着听雨递给她的手迈步往下,一脚落地,轻飘飘地,整个身子便要晃倒。 听雨眼疾手快,用力在她手臂上一搀,娉婷身不由己在她身上一靠,才又站定了。听雨见她脸色有些泛白,焦急的道:「小姐,你怎么了?」 娉婷紧了紧衣服,伸手扶了扶额头:「没事……没事……」她深吸了口气,冬日的冷风颳得流过泪的脸紧绷绷地疼,眼睛被风一吹又有眼泪涌了出来,她闭了闭眼睛,倔强地挺直了虚弱无力的身子,迎风站着未动。 听雨担心地扶着她的手臂:「那么我们进去吧?」 娉婷无声地点了点头。 轩辕旭满脸寒霜地回到青玉轩,他眼中满是怒火,勐地扯开外衣扔在地上。跟在后面的小南冷汗直冒,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被女人抛弃的男人伤不起啊!他也没胆去捡地上的衣服,就怕他像上次一样暴怒的将屋子乱七八糟地砸一通。 「师傅他老人家今天还没回来吗?」轩辕旭负手伫立在窗边沉默不语良久,随即偏头问着小南。 「没有,不知他老人家上哪玩去了?」小南见他语气还算平静,硬着头皮悄悄捡起地上的衣服。 「谁在念我?是徒儿你在想念为师吗?小南说我坏话被我抓住了!」一个白白胖胖的老头子,笑眯眯地得意的蹦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精緻的鸟笼。他长着一张童颜,样子十分的可爱,如果不是下巴有短短的花白鬍子,就像个小号的弥勒佛,他那一对明亮的的眼睛却特别精神,此刻正笑的弯弯的。 轩辕旭看到师傅进来,冰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师傅从他五岁起就一直陪着他,不管是在风光怡人的炎阳谷;还是在富丽华贵的安亲王府;或是在修罗炼狱一样的战场,他对师傅有一种亦师亦父的深厚感情。 「老爷子!您有什么坏话让小南说,还是您老又干了什么坏事?」小南笑嘻嘻的上前接过老爷子手里的鸟笼子,调皮的快步走出去。 「小兔崽子!跑那么快?」童通笑骂。 轩辕旭悄悄掩藏起满腔的心思,转身无奈的看这一老一小,亲自给童通斟上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这些小事他在边境做惯了,并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事事需人侍候的大少爷。 「师傅您什么时候回谷?您也该回去啦!」轩辕旭端起茶轻轻啜着,明亮的眼睛温和的看着童通。他们回京城都大半年了,师傅还不想回炎阳谷,不知在哪玩的乐不思蜀。 童通一听到要回去,胖脸顿时皱的像狗不理包子。他撅起嘴巴,哀怨的看了轩辕旭一眼,低下头是满心的不乐意。京城还没玩够呢!回炎阳谷又不好玩,而且他是掌门,一回谷就有好多事要他处理,他又不是姓笨名蛋! 轩辕旭见他恁大把年纪却做这种幼稚地动作,那样子只差一句不对头,就坐到地上撒泼打滚,就算他此时愁绪满腹也忍俊不禁的轻笑出声:「好啦,不必摆这副脸子给我看,徒儿没逼您回去,但您总要回谷去报个平安吧!」师傅是个喜欢热闹爱玩的性子,可偏偏任了炎阳门掌门,要管理谷中事务。这几年出征在外,炎阳谷的事务都是师娘和师叔伯们在打理。 见他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轩辕旭继续再接再厉诱哄:「如果您捨不得那些好玩的好吃的,我派人给您送回谷,如果您在谷里呆烦了,随时可以出谷回王府,谁又有那个本事拦得住您?」 童通这才没有愁眉苦脸,仍是闷闷不乐的说:「你不就是要我回谷帮你挑两个功夫好的女娃子吗?哼!」 轩辕旭垂眸苦笑道:「师傅您能帮徒儿挑是最好不过了。」他也是出于对娉婷安危的考虑,想早点将功夫好的女护卫放在她身边。 童通如丧考妣的难过了半天,见此事无可挽回,终于开了金口:「那好吧!那京城里有好玩的你要给我留,好吃的也送信通知我,等我回来吃。」说完用胡萝蔔一样的手指挠了挠头,瘪了瘪嘴道:「你父王还欠我个宝贝,他耍赖!藏起来不敢见我!」 轩辕旭头疼的用白晰修长地手抚抚额头,他都没见着父王呢?回京没一年,就好多人欠他的宝贝,也不知是真还是假?前天他还说英国公欠他一个宝贝呢!遂安抚他道:「没事,他总不好永远躲着吧,一见到父王我就让他交出来给你!」他是帮理不帮亲,父王你就自求多福吧! 童通想到安亲王的宝贝就快是他的了,不禁喜笑颜开,有些心虚的眼神左瞄右瞄。偷眼一看轩辕旭,却见到轩辕旭正微笑不语的在看他,连忙转开脸,咳了咳,故做威严摸着花白的鬍子道:「嗯!为师这就打道回谷!」言罢他摸了摸微鼓的肚子,急急忙忙起身就往外走了。 http:///sougou/67/67633/3416763. 。
第三十五章 尼姑庵里的男子 冬天的深夜,白云山万籁俱静,偶尔会传来一阵穿越山谷的唿唿风声,就只有一轮孤寂的明月高高斜挂在天鹅绒般的夜空。白云庵西院一间屋子的窗棂轻轻被打开,一条骄健挺拔的人影闪电般的跃进了屋子,悄然无声的驻足在窗边纹丝未动。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将他俊美如玉的脸镀上一层月华的光辉。 他似乎有些犹豫,沉吟片刻后转身小心地关好了窗棂,随后足下无声地慢慢走到室内的绣床旁,伸手轻轻撩开绣床前垂下的帐幔。床上躺着一个满头长髮极尽美丽的少女,男子身不由己地坐到床边,在夜色中一双晨星似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女子。 少女睡的极不安稳,秀眉微皱,有时竟会轻声痛苦的哼出声音,人却完全没有要清醒的意思。男子微微愣了一下,旋即蹙起眉头,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女子露在被外的小手。吓!温度高的吓人,他立刻俯下身子焦急地注视着她片刻,随后将自己的脸贴上她的脸,感觉她的脸也是烧的通红髮热。 他顿时心急如婪,心疼不已地弯身半抱起她,用床上的被子将她娇弱的身子紧紧裹住,沉声吩咐守在外面的人:「去叫醒三小姐的丫头,告诉她姑娘病了,我马上带她去山下找大夫。」言罢他温柔地将嘴唇贴上怀中女子的额头,那灼热的温度烫得他一个哆嗦,让他的心跟着一阵阵的疼,恨不能以身相替,却又偏偏无能为力。 沉睡中的听雨被叫醒后匆匆忙忙跑过来,见到满面担忧的轩辕旭专注的凝视着怀中的娉婷,她顿时微微一怔,这里毕竟是尼姑庵,这位爷还真是肆意妄为,视礼教于无物!但小姐高烧昏迷不醒让她无暇顾忌其它,见娉婷难受的摆了摆头,她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今天回到庵里她就觉得小姐脸色不对劲,可是她们在寒冷的外面呆了一天,一回到屋子,小姐便让她早点休息。她自己也觉得十分的疲惫睏倦,没有多想就早早就睡去了,没想到她竟然在外面睡死了,粗枝大叶的连小姐病了都不知道。 轩辕旭并没有责备听雨,只是低声吩咐了她几句,然后用薄被密密实实的包紧娉婷,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他轻展身形,和小北一前一后几个起落纵身出了白去庵,向山下最近的慈心堂飞掠而去,外面的小南和几个护卫立刻腾身跃起,紧跟了上去。 白云山脚下慈心堂深夜灯火通明,好梦正酣的胡大夫被吵醒后脸上并没有不悦之情。而是细细的替娉婷把过脉,斟酌着开了方子,又细心的嘱咐那个英俊不凡的焦急男子:「这位姑娘之前受了风寒,邪风入体,又心思郁结,这才病倒了,要好好调养才行,万万大意不得!」 轩辕旭焦虑不安地心总算定了一下,即刻让小北送上厚厚的诊金,温和有礼的对胡大夫道:「谢谢大夫,还得多打扰老先生一会,烦请您帮在下煎上一副药。」 胡大夫看着眼前丰神俊朗,气度尊贵的年轻男子,镇定地瞅了一眼那大大的银子,摸了摸鬍鬚点点头,然后转身出去亲自煎药。他看得出这男子很重视他怀中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别的不说,就是看在银子的分上他也大意不得啊! 慈心堂只是一间普通的医馆,里面干净简陋。轩辕旭斜坐在一条靠墙的宽凳上,将被子包着的娉婷揽得紧紧的。他忧心忡忡地低头将脸贴在她热热的脸上,只希望他脸上的凉意能减少她身体的一些痛苦。她连唿吸都是热的,一定很难受吧? 他满心满眼的充满了自责和痛惜,定是今天白天在车上他纠缠她,让她冻着了。她以前受过的苦太多,本来心思就很重,又不喜与他说。被他母妃那般不客气的对待,她一定又胡思乱想了许久吧?她就是会为难她自己!可她不知道,她为难一分就是让他多心疼一分,她痛苦一份他就会痛上十分甚至于百分! 小南蹑手蹑脚地端着一碗热热地姜汤进来,轩辕旭立即接过姜汤浅浅的抿了一口,感觉温度适中,遂端起姜汤餵到娉婷嘴边,她虽然毫无意识却也不张嘴。他毫不犹豫地仰头喝了一口辣辣的姜汤,当着小南的面低头对着她的小嘴餵哺了下去。 小南面不改色地默默转过身子,心里一遍遍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轩辕旭哺完了一碗姜汤,娉婷似乎好过一点,不禁轻轻呻吟了一声。轩辕旭又惊又喜,示意小南去端一碗热水来,他欣喜不已地连连亲吻她的唇,又疼爱地摸了摸她酡红的脸,她额头上一直没有出汗,身体又处在高热之中,一定很口渴很想喝水! 等他又餵哺娉婷喝了一碗热水,小北把温度将将好的药端了进来。轩辕旭也是如法炮制,他喝一口苦苦的药,再餵到她嘴边让她吞咽下去。可能因为药很苦,她一直轻轻摆着头,拒绝着不想喝,轩辕旭很有耐心的和她磨着,嘴唇抵着她的唇不让她将药吐出来。如此反覆,一碗药耗时许久才餵哺完。 一直到等她喝了药后开始微微出汗,然后安静沉稳的睡着了,他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紧紧绷了几个时辰的神情才松懈了下来。还好他今天不放心她,一定要来庵里看看她,还好他来了!不然后果他也不敢想像了。 娉婷昏睡不醒中感觉有人一直在亲她的额头和脸,轻抚她的脸和手。闻到那熟悉地淡淡的龙诞香,她感觉好像是轩辕旭在身边,几次都想睁开眼张开嘴说话,可一直心有余而力不足。迷煳中就感觉一个软软的凉凉的东西贴在嘴边上,身体的灼热让她本能的吮住那软凉的东西,嗓子眼又干又涩的时候,感觉温热的液体灌进嘴里,因实在渴极了,所以她极力吞咽着。可喝到后来的的时候却是又苦又涩,她极力抗拒着想摆脱那苦涩的东西,可却被逼着吞了下去,想分辨是不是轩辕旭的意识也渐渐朦胧,最后只能无意识地沉沉睡去。 轩辕旭抱着娉婷匆匆回到庵里,听雨还一直焦急地在房里转着圈圈。轩辕旭让她赶紧去给小姐换好汗湿的衣服,并把带来的药材和银两交给她。 等听雨帮娉婷打理好一切后,他整个人放松地倚在床头,一只手爱怜地麾娑着她滑如凝脂的脸颊,见她唿吸平稳地安静睡着,另一只手探探她的额头,感觉她额上的温度低了许多。他嘴角才微微勾起一抹极淡的笑,似是轻轻吁了一口气。 直到外面天色一片苍茫,看来已是拂晓时分,在听雨焦急慌张的一再催促下,他才满怀不舍地轻轻抱着娉婷,低头恋恋不捨地吮吻着她花瓣一样的樱唇,他多想能永远留在她身边啊!如此耳鬓厮磨良久,他才一步三回头地和小北他们悄然离开白云庵。 ------题外话------ 亲们多留言,聊天俺也奉陪!嘿嘿! http:///sougou/67/67633/3416776. 。
第三十六章 不蒸馒头蒸口气 中午,娉婷醒来时只觉得全身虚脱无力,浑身软绵绵的,头一动就感觉头晕眼花,连起身都很困难,勉强动一动手腕,却发现上面多了个东西。她费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是轩辕旭做的那串穆尔手鍊。她心内满是疑惑不解,她不是让人还给他了吗?怎么又跑到她手腕上?难道昨天夜里真的是他在她身边?她迷迷煳湖中还以为那只是梦境而已。 「听雨!」她娇弱无力的朝外轻轻叫了一声。 「小姐,你醒啦?太好了!」听雨听到她的声音,高兴的跑了进来,几步就到了她身边。随后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已经不烫了,忍不住羞愧地对她说:「都怪我昨儿睡的太死,姑娘你病的那么厉害我都没发现,你好好躺着,我去把粥端过来。」说完又匆匆跑了出去。 待她精神略好些的时候,听雨不等她问就竹桶倒豆子——一谷一实的告诉她,昨天夜里轩辕旭真来过,多亏他发现她高烧昏迷不醒,然后又匆忙带她去山下找大夫,不然她的病哪会好的那么快啊! 她斜倚着靠枕垂下眼敛,沉默不语的听着,许久才轻轻的嘆息一声,旋即疲惫万分地闭上了眼睛。 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也只是个希望得到男子疼爱的平常女子,会心动和心软!可他们根本就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他的出身决定他的妻子是能与他身份匹配的女子,家世门第相当才不会辱没于他。不蒸馒头蒸口气,打死她也是不愿意做他的妾的。也许正如安王妃所说,她心底也是肖想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活该受到别人的轻视和欺辱吧! 轩辕旭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她很怕自己抗拒不了他的温柔,沉溺在他给予的热烈情感中,然后飞蛾投火般的奔向他温暖的怀报。可她又极自卑,害怕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左拥右抱,她却只能无助地站在一旁黯然流泪伤心,以至一颗心没个安放处。也许因为她是自私的,所以她只能趁现在还能拒绝他时,强硬地保护自己,多少留一条后路,不至于以后满盘皆输吧!胡思乱想中她又迷迷煳煳地睡着了。 轩辕旭从白云庵离开后火速赶往皇宫,一直忙到下午才回到安王府,踏进青玉轩就看见安王妃静静地坐在里面等着他。 她望着一脸沉默的轩辕旭,微笑着轻声嗔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让你陪母妃吃个饭都见不到人。」 轩辕旭漂亮的眉头紧紧锁着,但还是恭敬地向王妃行了个礼。 安王妃故做太平无事道:「芳娘都来王府好些个时候啦,你们小时候常常见面,等会你来母妃院子里吃饭,这样你也可以见见她,还有这几天就是梅花宴了,你也得好好收收心,到时为父王母妃挑个好媳妇!除了正妻以外,你也要多选几个女子为王府开枝散叶才是。」 轩辕旭亲手把茶杯端给安王妃,自己也啜了几口,淡淡地道:「儿子刚吃过了!这几天朝中事太多,想必母妃都听说过,儿子也分身乏术,望母妃体谅!」 安王妃透过茶杯上的水汽氤氲,紧盯着他:「真是为朝中的事?可我怎么听说昨夜你太子哥哥派人来找你,你却不在?」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杯子,垂着头毫不在意的道:「昨夜有些意外的事要处理,今天儿子就是在太子哥哥东宫中吃的饭。」 安王妃垂下眼帘,语气顿时有些生硬:「那这样说,母妃就在宴会上随便帮你挑个世子妃,再选个侧妃,是怎样?」 「母妃爱选多少就选多少吧?」轩辕旭似毫无疑义地轻轻笑了一下。 安王妃不禁面上一喜:「那就是说你答应了?母妃帮你挑选好了,再看个好日子你就娶了如何?」 他嘴角轻挑起一抹冷笑,旋即抬头直视安王妃不客气地道:「母妃要是觉得好,母妃您自己娶吧!我只娶我喜欢的那一个。」 「什么!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的出口?」安王妃也生气了,啪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有点恼怒的瞪着他。 轩辕旭淡淡然垂眸看着地面道,「如果不是我喜欢的,娶来浪费王府的米粮吗?我看上的人母妃看不上,母妃看上的人我瞧不中!」 他还未说完,忽地「啪」地一声,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痛,原来竟是王妃起身抬手,狠狠地掴了一掌过来。他被打的脸往旁边一歪,却又慢慢地转过来,他的眼睛一眨,继而又重新望着地面,静默忍耐。 安王妃似不敢相信地瞧着打了他耳光的右手,又看看儿子白晰的脸上红红的五个指印。她紧紧握住颤动不止的手,眼睛迅速红了起来。打在儿身,疼在娘心!从小到大她指头都捨不得弹他一下,那个女子竟然破坏了她们母子之间十九年的母子情。 「因那个女人吗?鬼迷心窍的你连母妃的话都不听了吗?胆大妄为到不顾一切吗?」安王妃狠狠地呵斥,伤心质问,泫然欲泣。她这番煞费苦心是为谁,还不是为他,为了整个王府,她何时自私自利的为过她自己? 轩辕旭掀起衣摆跪了下来,垂首不言不语。 安王妃骄傲的抬起头,不让热辣地眼泪掉下来。她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你既是忙,母妃自会帮你挑媳妇的,你就安心等着当新郎吧!」说完不忍心再看轩辕旭一眼,将锦帕捂在脸上踉跄着奔出青玉轩。 娉婷白天在屋子里睡了一天,喝了几顿药,嘴里全是苦味了,天快擦黑时,她起身穿着厚厚地衣服坐在窗边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突然她若有所感的看向院子门口,那儿立着一个十七八岁白衣飘飘地美貌绝伦的女子,她无比慵懒地斜倚在树下,闲适无比地注视着她,院子周围的景物立即成为她的陪衬,汇成一幅唯美的画卷。见娉婷望过来那女子微微一笑,竟令天地间所有美好的风景都为之黯然失色。 娉婷目光闪动,泪水缓缓淌过脸颊,露出了笑容。她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突然之间却看到母亲一样,立刻激动的站了起来想飞奔过去,却又浑身无力地软身倒下。 说时迟,那时快!白衣女子衣带飘飞,青丝舞动,瞬间就飞掠到她身边,急切地扶住她:「太伤自尊了!我长得有这么吓人吗?」她不满地抱怨着,微勾的嘴角却是带着笑意,那轻柔悦耳的声音,犹如涓涓流水润人心田。 「沈依人!就是你吓到我了!你说过会回来找我的,为什么不早点来?」娉婷娇声嗔怪着,随即一把搂住了她,伏在她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将这一段时间所受的伤痛和无助化做伤心地泪水全数揉进她的衣服里。 「抱歉!」沈依人无比怜惜的看着娉婷,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发。 「你还活着,真好!」娉婷满脸泪珠儿又是哭又是笑的在她怀里蹭来蹭去。 「哎!你这是不是打击报復我啊?」沈依人颇为无奈地轻拍着她的背,像哄个小孩子:「祖宗哎!这衣服是白色的,还是新做的啊!小的这不是来找您了吗?」 娉婷「卟哧」一声,破啼为笑,垂头羞赫地抹着脸上的泪水。 沈依人揽着她急忙解释道:「我其实昨天就到了京城,但你这里有两个身手不错的护卫,我不想惊动他们!只好装成香客大摇大摆的进来。」她昨天先去章府找她,却得知她又回庵里来。不过还好她去了章府,竟然让她发现了章家母女正在大发雷霆,这真是一件好玩又有趣的事! http:///sougou/67/67633/3416791. 。
第三十七章 螃蟹驾到 「什么护卫?」娉婷抬起红红的眼睛问她,一个香火不旺盛的尼姑庵还有护卫?她垂头想了想,定是轩辕旭派的人守护在这里,心头顿时涌上一股复杂难言的感觉。 她惆怅地轻轻揉了揉额头,暂时抛开一切烦恼苦闷,放松地倚在沈依人的怀里,绝美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了欢喜的表情,旋即又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你的事办完了吗?不会有人再追杀你了吧?」 当初她和听雨在白云山后山救起沈依人时,她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主僕二人见她秀眉入鬓,肤色晶莹柔美,生得娇媚动人,猜测定是美貌柔弱的富家千金遇到了匪人,不禁为她的不幸遭遇掬了一把伤心泪。哪知这美人伤一好,就咬牙切齿地握着爪子,嚷着要去报仇,并大言不惭地宣布一定会杀光仇人,然后回来找她们。那霸道狂妄的恶罗剎样令娉婷和听雨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她那明眸善睐,眼波盈盈的样子能杀人嘛? 「追杀我的全死光光了!以后我可以改名叫江湖螃蟹,横着走了。」浓衣人轻描淡写几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一手揽着娉婷一手托着下巴无限想像道:「我打算以后就信马由缰,游遍各国大好山河,吃遍天下美味佳肴,四海为家,走到哪是哪!」 娉婷美丽的眼睛倏地闪出璀璨的光芒,扭头死巴着她不放手:「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知恩图报,去哪都要带着我。」她反正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了,在白云庵里也是固步自封,不如和沈依人做个伴,若是能像她说的那样也算是不枉来这人世一趟。 「这样啊?」沈依人发愁地抚着她迷人的下巴上浅浅的窝窝,似笑非笑地瞅着她道:「这一去山高水远受苦受累的,你捨得你那个青龙战神?」 娉婷脸立刻就红了,坐起身来低头揪着衣角小声的道:「就知道瞒不过你,不是我的。」接就又严重地威胁她:「我要跟着你!我不怕吃苦受累,再呆在京城里,你以后就要买通阎王,到黄泉去见我了。」 「阎王啊?」沈依远目望天,表示很惊悚。 她伸指弹了一下娉婷的额头,漫不经心的戏嚯道:「说的这么严重,不带你倒显得我忘恩负义了,可跟着我,就要离开京城四处为家,以后也不能见你的那个俊俏郎君了。」 娉婷摸了摸额头,伸手轻轻拍了她一下,娇嗔道:「都和你说不是我的!他有青梅竹马的表妹,过两天他母妃就会为他挑世子妃了,到时他不知有多少老婆呢,我算什么……」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说越黯然心酸,最后低不可闻。 「这京城除了我父母的坟墓,我也没有家了,你若是也不要我,我就去跟爹娘做个伴,也算我们一家团聚了!」她又没办法认命去做谁的姨娘,她也不愿意认命,所以哪怕只有微乎其微的一线机会,她也竭尽要离开这里。 「傻丫头,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沈依人戏嚯着抬起葱白玉手轻轻挑起她纤细的下巴,纨绔一样色迷迷地看着她:「有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死活要跟着我,本公子何其有幸!让某些人的羡慕忌妒恨来的更勐烈些吧!」说完顺手在她嫩滑的脸上摸了一把,如果不是她身着女装,活脱脱一副风流公子哥的形像。 「没个正形!」娉婷忍不住展颜一笑,一扫这些日子的沉闷,便伸手去挠她的痒痒。那会沈依人在白云山养伤的时间,她们两个经常如此嬉戏打闹,算是一种简单纯朴的快乐。 沈依人大笑起来,侧开身子熟练的躲避着,突然她轻轻拍了拍巴掌,像个青楼老鸨快乐地吆喝着:「听雨姑娘,该你上场了!」 听雨慢慢从门口走了进来,捂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们,发自内心地高兴的笑了。 娉婷转身拉着听雨的手,一脸认真的问她:「我想跟依人姐姐离开京城,你呢?如果你想留在这里,我手里还有银子,可以让你嫁人后好好生活。」 听雨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心里暗暗替她和轩辕旭惋惜不已,然后轻声坚定的说:「我跟着你!」 娉婷感动地抱了她一下,一只手拉她,一只手拉着沈依人,笑中含泪坚决地道:「我们都离开这里去开始新的生活,忘记我们曾经所经歷过的苦难和不快,快快乐乐的做你我想做的一切。」轩辕旭,真是抱歉!你的恩情我只有来生来报了。 待沈依人离去后,娉婷兴奋中夹着丝丝不安,晚上就寝时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听雨昨夜就没休息,白天又悉心照料了她一整天,在她的威逼下才去休息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轩辕旭强健修长的身躯翻窗进房来,没有半点惊惶失措,好像是知道他一定会来一样。 他轻袍缓带,长身玉立站在窗边,默默地注视着柔弱无骨斜躺着的绯衣少女,心中柔情涌动却不敢靠近她,他看着她的眼中有惊喜,又有痛苦难捨。因西罗国内乱波及到青龙国,他这些日一直忙碌着筹备出征大军的各项事宜,早选出几位副将、参将,定于后天出发去西罗边境。 娉婷想到了沈依人的话,心里不禁一酸,她与轩辕旭这可能是此生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他们就是江湖陌路,山长水远永远不可能再相逢了。故而她并没有表现激烈,只是默默看了他一眼便垂眸不语。 轩辕旭见她没有反对他的出现,也没有喝斥他出去,面色渐有喜意。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一直到走到娉婷面前一步之遥,才停了下来。见娉婷仍是不看他也不搭理他,像他不存在一样。他嘴角轻轻上翘,修长的手试探的抚了抚她的秀髮,嗯!没有耳光和刀子。他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地又揉向她软软嫩嫩的耳垂,随后顺势就坐在了她的身边。 娉婷心神不宁,心里有愧疚和慌乱不安,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才好,又害怕心里的想头被精明的他发现,只好沉默着装深沉。但她等了半天没有听到他出声,不禁微微疑惑地抬头,正好对上了轩辕旭那深邃幽静如寒潭一般的眸子。娉婷心中一悸,立即转过头来,轩辕旭的嘴角却是挂上了愉悦的笑意,让他整个人显得异常生动和俊美潇洒! 轩辕旭顿时心花怒放,暗暗喊了声:老天保佑,她终于不生我气了!他抑制不住将要溢出的情感将她紧紧拥进怀里,吸着她身上醉人的馨香,他心里充满安宁和幸福。 他伸手轻轻抚着怀里乖巧女子柔软的玉背,情不自禁地说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等我好不好?很快我就回来!到时我若负你,定遭天打雷噼,必不得好死!」言罢他放开娉婷,慎重地竖起手掌发起毒誓来。 ------题外话------ 嗷呜!打滚求收藏…… http:///sougou/67/67633/3416804. 。
第三十八章 入我相思门 娉婷剎那间心酸难言,努力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拉下他的手摇了摇头,伤感地轻笑道:「你不用为难,我不怪你,这就是命!」他并没有对不起她,是她要对不起他了!怀着这样赎罪般的心情,她竟然没有拒绝轩辕旭再次将她楼进怀里。 见她难得的这么温顺,轩辕旭大喜过望,嘴角边的笑容温软而满足。狠心的她一直不理会他,让他心里火烧火燎,整天如坐针毡。欲求不得,欲见不行,这样的折磨让他整个人痛苦异常。 情人在怀的男子委屈控诉:「你以后不可以拿刀对着自己了,你已经吓到我好几次了,再这样我会活不长的!」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他可以从容面对,面对她的冷言冷语他脆弱的不堪一击。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他这会深深体会到相思的痛苦了! 娉婷将脸埋在他怀里,心中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不知为什么有眼泪滚滚滑出眼眶,一种叫做心痛不舍的情绪萦绕在脑海中。她不敢抬头看他,怕自己会心软而捨不得离开他。她缓缓伸出手臂,没有丝毫的犹豫,第一次主动回搂他劲瘦的腰。 轩辕旭欣喜的察觉到她小小地改变,忍不住嘆息地亲吻她的额头,慢慢滑向她樱红的嘴瓣,爱怜不已吮吻着。 娉婷第一次温柔地回应了他,她的双唇情不自禁地分开,让他的舌炽热地入侵,与她的舌尖相缠。轩辕旭激动地搂住了她的腰,在上面细细摩挲着,一时间只觉得如痴如醉。只要她耐心等他回来,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凭着军功换一纸圣旨赐婚,上次从西罗回来皇伯父就要对他进行大肆封赏,被他拒绝了,到时那些军功加在一起足够他兑换这个条件。为了能娶到他心爱地女子,付出任何代价他也在所不惜!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对他们的未来充满信心。 想到分别在际,心思迥然不同地两人,不约而同地浑然忘我的深深拥吻着,屋内的温度渐渐升高,四周流动着暧昧的气流。 轩辕旭动情地唤着她,「娉儿,宝贝,宝贝……」 正自两人缠绵缱绻之际,外面院子里传来东西掉地上的轻脆地响声。娉婷倏地一惊,脸一红,连忙推开他,低头却发现胸前凉飕飕的,双手赶紧去拉散开的衣襟掩住暴露的酥胸。心里则暗暗庆幸着,还好被打断了,不然……。 「对不起!」轩辕旭微微喘息,声音低哑的道着歉,闪着深幽光芒的双眸却一瞬不瞬地只顾盯着她那雪白的胸脯。看到眼前的美景消失,他幽怨的无声嘆出一口气。 娉婷垂头丧气的咬唇不语,心里则在唾弃自己意志太不坚定了。 「别咬!是我不好!」轩辕旭努力平復了不安分的躁动,轻轻抱起沮丧不语的她。娉婷也没有动,任他抱着。 抱了好一会,他才不舍的松开了她,慢慢地帮她整理好了衣襟,「你谁的话也不用听,哪里也不要去,就在白云庵等着我回来,我留了几个人保护你。」他细细的嘱咐她,就怕有人对她不利。 「不用了,你在外面才有危险,不用留人给我。」娉婷很是无语,他留人保护她,那她要怎么离开? 「乖,听话!你不想我在外还不放心你吧?嗯?」轩辕旭轻声坚持。 娉婷很头疼,无奈地催促他「那你快回去吧!不是有好多事要忙?」他不走,她要怎么跟沈依人商量? 轩辕旭只巴不得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才好,但天不遂人愿,他真的是有好多事要忙,这会还是担心她的身体,忙里偷闲过来的。他儿女情长依依不捨地揽着她,无辜又可怜地道:「我这么捨不得你,你一点都没有感动吗?」 娉婷一怔,顿时黯然神伤,沉默半晌才低低说道:「我那天不能去送你了,你自己也要多保重!」以后天涯海角各自珍重吧! 轩轩旭低头细细的看着她,想把她的样子描绘在心中,这样他出征在外的日子才可以撑下去。他起身每走一步都重若千均,他的心莫名其妙地揪紧,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她虽然没有拒绝他的拥抱亲吻,但她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 娉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难缠的他送到了外面的院子,刻意迴避他可怜兮兮地目光,转身往回走,突然后面一双铁臂伸过来,她已经落入一个炽热强健的胸膛:「娉儿,你耐心的等我!一定要等我!」 娉婷从他怀中迴转身抬头仰望着他,他正好也低头对她微微一笑,明亮的月光射在他英挺俊美的脸上,显出一片清冷的光辉,她这才感觉到,原来她从未发现他有这么俊美高大,而他欣长的身形更是散发出一阵威摄傲人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臣服他追随他。 院子里上相依相偎的两个人,男子丰神俊朗,女子裊娜美丽,正是一对璧人。 他低下头吻着她,双臂紧紧的缠绕着她,仿佛怕她消失不见。他灼热的唿吸缭绕在她耳边,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宝贝!你一定要等我!」说完,他再度用力地抱了抱她,随后突然松开了,深深望了她一眼,转身快步头也不回地离去。 自从轩辕旭离开以后,娉婷天天在白云庵闭门不出。章美玉多次让王妈妈来传话,说是春节就要到了,全家人要在一起吃个团圆饭,要求她回章府过年。她一口拒绝,没有应承这令人啼笑皆非的理由,既然是要离开了的人,她可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这一天寒风分外刺骨,应该是下雪的天气,却阴沉了一上午也未有下雪的痕迹。娉婷久等不到随庵里採买师太下山的听雨回来,她不禁跺跺脚焦急的要出庭院,但是却看到静芸师太形色匆匆地走了过来,后面并没有瞧见听雨的身影。 望着脸色煞白的静芸师太,娉婷的心头升起了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师太满脸惭愧地递了一张纸条给她,娉婷毫不犹豫地接过来,顾不上细想飞快地打开,纸条上的内容很简短,只有寥寥几句话。大意是让她只身一人到流泉山去找她的丫头,如果多一个人知道这纸上的内容,哼哼!听雨就死定了。她忧心如婪地看着纸条上的字,然后提起裙子,不假思索地飞奔出西院。 娉婷披上白色的连帽斗篷遮住头脸,坐着白云庵的马车往山下匆匆而去,马车不远处隐隐跟随着几条人影。 又过许久,白云庵的大门再次「吱哑」地一声打开,一位披着斗篷,头戴风帽看不见面容地女子缓缓走了出来,坐上马车从容不迫地离开了白云庵。 ------题外话------ 过节!过节!先祝亲们春节快乐哈! http:///sougou/67/67633/3416817. 。
第三十九章 煮熟的鸭子 偏僻荒远的流泉山离白云山有点远,山势很陡峭,一条崎岖不平的小路,婉蜒曲折地绕向山顶,两边山势挺拔苍翠。山顶上一块大石旁边软软地靠着一名满脸青痕、嘴里塞着布团、手脚都被绑着的青衣少女。 看到娉婷气喘吁吁地爬上山崖,她红肿的眼睛里流露出恐慌的神色,焦急地向娉婷拼命摇头,强烈地想要阻止她过来,眼泪从她满是淤青伤痕的脸上一串串地滑落下来,很快泅湿了她胸前的衣服。 凛冽的寒风唿唿地刮着,吹到脸上像刀割一样疼。一口气爬到山顶的娉婷浑身却香汗淋淋,喘息不止。她用手按着剧烈起伏的胸口,脸色苍白地走到冻得直打哆嗦的听雨身边,蹲下身子轻轻地将她嘴里的布团拨出,便沉默不语的去解她手上的绳子。 「唿!小姐,你快走……不要管我……快点离开这!」听雨用力吐出了胸中的一大口浊气,强忍着脸上的痛疼和嘴里的麻木不适,着急的喊着催她离开。她在山下和静芸师太约定好地点会合后就分开了,随后在採买一些小姐和她的必需品时,被几个男人蒙住嘴掳了去,当时她拼命大力挣扎着喊救命,却还是被人打昏带到一脸狠毒的赵氏和章美玉面前。 她是被章美玉狠狠几耳光掴醒的,随后被绑住手脚并堵住嘴,在章美玉和赵氏得意的哈哈大笑中被带到了这里。 娉婷颤抖着手费力地解开绳子,一把将听雨抱在怀里,疼惜的泪水滚滚落到听雨背后的衣服里,她泣不成声,语不成句:「都是我……害了你……!要走我们一走……!」 「想走?哈哈!这有两个俏娘们,兄弟们快过来!咱们又可以开开荤了!」突然山路上冲过来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娉婷和听雨倏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走近男人们,浑身剧烈的颤抖着,显然是被吓到了。刻不容缓,娉婷迅速站起身,明眸左右打量一番,果断干脆地拉着听雨飞快地往后退去。 「老大,我们捡到宝啦,瞧这小娘子长得真俏,俺从来毛见过这么美的女人!」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呆呆地望着娉婷,他们这些人几时见过这神仙妃子一般的人物,不由得发出惊喜的声音。 「哇,老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小娘子,这皮肤这么白这么嫩……」其它几个彪形大汉也流着口水,嘻笑取乐地围了上来,粗言秽语的声浪不绝于耳。 「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们就跳下去!」娉婷脸色煞白的向几个大汉冷冷地喝道。她的身后是万丈悬崖,狂勐地冷风吹得她乌黑地髮丝在空中飞舞,有一些覆在她绝美的面容上,竟让她精緻动人的容颜有一种妖异妩媚的美态。她临风而立,素色的衣裙随风飘飘,似要凌空飞去一般。 几个土匪一样的大汉望着她这一副魅惑众生地模样,一时间痴痴呆呆地看着她,倒是忘记了抓住她们。 「抓住她们!快点!」突然山下的石头后面传出一声男子的厉喝声,仿若当头一棒将这些大汉从恍惚中打醒过来。 这群人中的老大缓缓的朝她们走近,语带惋惜道:「小娘子就不要吓唬俺们了……到了这里你还妄想着能逃脱?乖乖的跟着爷几个下山,听话一点还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 「啧啧!你长的这么美,光是看着你老子的货就硬起来了,老子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欲仙欲死的!」另一个满脸淫邪的大汉不怀好意的说着。 「大美人,束手就擒吧!爷都等不急了,爷要搞死你,哈哈!」一个大汉迫不及待地搓着手,竟然露出令人作呕的淫笑。 其它几个大汉一个个满脸欣喜,眼中充满欲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向娉婷主僕二人逐渐逼近。 迫在眉睫之际,娉婷望着越来越近的几个大汉,伸出纤纤玉手勾起面上飞舞着的长长青丝,和听雨含泪对视一眼,转过头一双莹莹水眸轻蔑地环顾着众人,然后妩媚地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拉着听雨纵身跳下了悬崖。 古人云一笑倾城,娉婷这临死一笑,已足以颠倒众生。那几个大汉不由得齐齐愣住了,本以为是煮熟的鸭子却飞走了,还以为能抓个绝世美人玩玩呢!不想却是两个性子刚烈的女子。 待到那群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垂头丧气走远了以后,躲藏在流泉山下的章美玉和赵氏心花怒放的慢慢走上山顶,春风满面的母女二人像是出外踏春一般兴高采烈,高涨的热情丝毫没有因为山顶上阴冷唿啸的寒风有所退却。 裹着大红厚毛披风,画着精緻妆容的章美玉开心不已地站在崖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深渊。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她笑得妩媚开心,乐不可支,像一支开的正艷的食人花。身后的赵氏担心地看着她,真怕她一个不小心也掉了下去。 章美玉兴奋地咯咯地笑出了声,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这个贱人插翅难飞!再也不会那么好运的被人救走了,世子现今不在京里,你只有下到黄泉找阎王爷去哭诉了。你在下面也别怨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因为你碍了我的道,所以必须死!你要是不死,世子只会看到你,你死了他才会看到我。她想到雍容华贵的轩辕旭以后就是她的了,脸上的笑意更深,更得意。 「美玉,你过来吧!」赵氏看她站的离悬崖实在太近,忍不住担心地喊了一声。 章美玉回头望向赵氏,若无其事地道:「娘!世子回来以后得知妹妹香消玉殒了一定会很伤心吧?」到时她一定会好好安慰他的,默默地陪在他身边,让他知道她才是最温柔,最善良的,最最适合他的女子,到时他最终会被她的深情打动,心甘情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赵氏也一扫前些时间的郁闷暴躁,声音也轻快许多:「嗯,到时可就要看你的了,很快我就有个大名鼎鼎的女婿了!」她终于让青墨那贱人的女儿和她去地府做伴了,也不枉她们共同喜欢了一个男人一场。以后再也没有人来提醒她还有一个庶女的存在了,她终于摆脱了压在身上的沉重大石,驱散了青墨笼罩在她头上的多年阴影。而且她的女儿最终打败了那贱人的女儿,将要掳获轩辕旭的心了。 章美玉眼睛更加明亮,用最温柔最含情意的声音缓缓道:「我那么喜欢世子,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好好对待他的。」肆无忌惮的母女俩不由得相视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久久在苍茫的山谷里迴荡。 ------题外话------ 亲们,要过年了哈,先祝大家天天开心! http:///sougou/67/67633/3416842. 。
第四十章 相思蚀骨 草长莺飞的二月天气,没有温暖的阳光和和煦的春风,天气阴沉沉的像一个锅底。一群骑着高头骏马披着大氅的人一路往京城的方向疾驰着,煞是威风。奔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俊美异常身着紫衣华服的男子,他剑眉飞扬隐入云鬓,星眸璀璨明亮,俊挺的鼻樑下是紧抿着的形状优美的薄唇,黑色的大氅在他身后像翅膀一样激烈地随风飞扬。 轩辕旭归心似箭,一骑当先,他急着赶回去见娉婷。本以为还要在西罗边境驻防一段时间,不料西罗国的国主另备有一批人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剷除了二皇子的势力,且遣外交使节到青龙国,欲赎回俘虏,从此两国交好,永息干戈。 紧紧紧跟随着他的桐华扬鞭纵马跑到他身边,落后他一个马头,担心地问道:「爷!你几天没好好休息了,要不歇息片刻可好?」他也是炎阳卫之一,因聪明细心,能力出众,平时多帮着轩辕旭整理公务,打理琐事,和小南他们一样与轩辕旭有一份别人没有的亲密。 「不了!也没有多少路程了,我想早点见到她。」轩辕旭黝黑的双眸微微眯起,注视着前方,没有半分扭捏,直言不讳的说道。 偷偷打量着他的桐华不知为什么觉得心里酸楚难言,低头沉默了半晌才强笑着道:「三小姐一定会很高兴见到爷的!」 而他说完这句,轩辕旭冷凝的面上忽然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笑意来,眼中那种喜悦之色也微微闪过,让他俊美如玉的脸异常动人。想起与她在一起的一点一滴,他的心中就满是甜密,连吵过的架现在想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他现在就想见到她,想拥她在怀,想狠狠的亲吻啃咬她,这相思蚀骨寸寸成灰,那种深入骨髓的想念已经深入他的灵魂。 他在马上微微笑着,声音温柔地抱怨着不解风情地心上人:「她那个没良心的!爷这辈子算栽在她手里了……」嘴上说的心不甘情不愿,任谁也听的出他是多么的甘之若饴。 桐华见他一说起章三小姐来便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跟先前郁郁思念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就连旁边的人也感染到几分喜悦似的,然而他转念想想,心头却又暗暗嘆了声:他还不知道那人已经……。 正在这时,前方迅勐地疾驰而来四骑人影,见到他们立刻翻身下马,「噗嗵」一声,恭敬地跪倒在路边。 轩辕旭如鹰般锐利的眼神扫到跪着的四个人,即刻勒缰停马,威严地厉声问道:「你们几个不是跟在小姐身边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叩见将军,都是属下等无能,没能好好保护小姐,请将军降罪!」跪在地上的几个护卫满脸羞愧,自责的无地自容,头垂的更低了。 他心底「咯噔」一下,手中握着的缰绳滑脱下去:「你们说什么?」他身后的炎阳卫鸦雀无声,只在默默的看着,看着他们这位令人敬仰地青龙战神的愕然失色、看着他从未有过的失措惊慌。 「属下等保护不力,让坏人得逞,三小姐她…。都是属下的错,将军要杀要剐,属下等绝无怨言。」几个护卫羞愧不已,想他们虽不是炎阳卫,但也是武功高强身经百战上过战场的人,却被一个小小的障眼法迷惑住了,竟然跟错了人,让坏人有机会伤害到三小姐。若不是为了给将军请罪,他们都无脸见人了。 轩辕旭如遭雷击,身子在马上晃了晃「你们在骗我是不是……」他以手扶额低低的喃喃自语,感觉喉中一股腥甜欲冲出,咬着牙死死压住往回咽。 桐华从没见到世子爷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十分的紧张难受,他望了小南一眼,后者咬牙点了点头。他鼓足勇气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面对着轩辕旭低头恭敬地将信高举过头顶,沉声道:「爷,这是韩世子先前给您的信,属下们怕您着急,私自隐瞒了下来,望爷恕罪!」 大家都屏息静气的等着,一时间落针可闻。轩辕旭打开信,拆信的手在微微颤抖,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忽然脸色大变,一口血就从那样从口中喷了出来。小南小北他们惊恐叫道:「爷!您怎么啦!」 「爷,您多保重啊!」桐华急忙抬起头,脸色灰败地看着他。 痛彻心扉的轩辕旭脸色苍白如纸,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封信,不待他们说完,分毫犹豫未有,纵马闪电般地朝流泉山方向风驰电掣而去。他心里全是恐慌与不相信,她说过会等他回来的,怎么可能骗他……这一定不是真的!身后小南和众护卫见状,也都赶紧提缰策马紧随他身后。 流泉山山顶上,天气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一身紫衣华服的男子静静地立在山顶上,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无人看得到他的表情,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身后全是一身黑衣的炎阳卫,狂风吹得众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得信匆匆而来的韩思律在桐华的陪同下来到他的身边,见他那副萧索凄凉的模样心有戚戚焉,旋即嘆息道:「你节哀顺便吧!愿三小姐一路好走,来世一生顺遂!」当他听到轩辕旭吐了一口血,也是吓了一大跳,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 他不开口倒罢,一听到他的声音轩辕旭仿佛满腔的愤恨找到了突破口,勐地转过头来。只见他双拳紧攥,双眼充血的表情格外的复杂,他仰头怒喊咆哮:「老天,你这个贼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你要报应就报应到我身上啊!你来啊!来啊!……」他永远失去了她!这无异于剜他的心扯他的肺,也是他永远不能释怀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是不是因为他在战场上杀人如麻,老天才用这么重的惩罚来报应他? 天上陡然闪过一道亮白的闪电,紧跟着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那雷声像是轰在人心头一样。见他状若疯颠,韩思律心里也难受至极,只好上前软声劝慰道:「要下雨了,回去吧!你这样会吓倒三小姐的,你要让她好好走,别让她走的不放心……!」 轩辕旭眸色暗沉,心神俱伤,露出悽惨无比的一笑:「她还会感觉到我吗?她要是不放心我那来找我啊!她一定很高兴能摆脱我了吧!」说完之后,他失魂落魄地往悬崖走去,然而脚步一动,整个人就啪地一声坐在地上,他心力交瘁,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耗尽了。 众人脸色发白,又不敢上前扶他。这时又是一道闪电,旋即倾盆大雨浇了下来,众人一时都淋成了落汤鸡。小北拿出油衣想替他穿上,被他大力挥开。他就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久久没有动弹。 ------题外话------ 亲们,俺先传上来,等会要放鞭炮吃团年饭了!挥挥,祝大家春节快乐哈! http:///sougou/67/67633/3416861. 。
第四十一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从来没见过轩辕旭这番模样的小南眼含热泪,壮着胆子走上前,「噗嗵」一声脆响跪在他面前的雨水中,抱着拳头哽声道:「爷!您别着急,有什么事我们大家都在这里,您只要吩咐一声就行了。」小北他们和身后的众护卫也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异口同声,斩钉截铁地齐声说道:「请爷吩咐!无有不从!」 狂风挟着暴雨无情地向大地肆虐着,天地间一片苍茫。轩辕旭无力地垂着头像睡着了一般,雨水顺着他的头髮和脸面流了下来,过了许久他才微微颔首:「你们四处搜寻,我去崖底看看。」说着便将手撑在小南的肩头站起身,却是径直往悬崖走去。韩思律和众护卫大急,小南和小北一把拦腰死死抱住他,以他以往的身手一探崖底也许不会有事,可今天他都虚弱到站不起来了,这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韩思律抹了一把脸上冰冷的雨水,沉痛地说道:「崖底全是树木,什么也没有!三小姐出事后我也找人绕路下去过崖底……」 轩辕旭死气沉沉的眼睛瞬间一亮,透过漫天的雨雾满怀惊喜和希望地问他:「她一定没事是不是?底下没人就说明她……」他看着韩思律怜悯的眼神说不下去了,什么也没有除了没人掉下去以外,还有一种就是尸体被出没的野兽吃掉了! 他满腔欢喜的回来见心上人,却换来如此让人痛不欲生的结局。他一时不能接受这个沉重的打击,一阵阵揪心的疼使眼睛迅速地红了,眼里滑落下来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他武功高强却不能保护自己的心上人,以至她尸骨无存!他身份尊贵,却没有让心爱的姑娘过上幸福的生活!他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他有这么多的军功有什么用?又没有爱人来与他共享。他浑身冰凉,丝丝血红顺着嘴边的雨水沁下!谁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安王妃焦虑不安的坐在青玉轩客厅里等待着轩辕旭出来,手里的茶杯端起又放下,忍不住起身站起来片刻,想了想又坐了下来。最后还是压抑不住心里的慌乱问身后侍立着的秦妈妈:「世子爷年纪轻轻吐血这该如何是好啊?要不要宣太医啊?」因儿子极不喜欢见到杜妈妈,她也不敢在这时触他逆鳞,所以换成轩辕旭的奶娘秦妈妈随侍身侧。秦妈妈小时候奶过旭儿,和儿子感情不一般。 秦妈妈心里也很心疼轩辕旭,对从小看着长大的世子,她也是当成亲生儿子一般的疼爱。她束着双手思忖了一会儿,才低声劝道:「世子爷是急火攻心才导致岔了气,一口血吐出来反而有好处,没多大碍!要是气闷在胸口才会坏事啊!至于太医等世子爷出来王妃再做决定也可。」她生知轩辕旭的霸王脾气,他不想做的事你强迫也无济于事啊! 虽然不知秦妈妈说的是真是假,安王妃心中还是略感安慰,不像刚才那样如坐针毡了。刚开始听下人回报说轩辕旭一身湿淋淋的回了王府,她虽有些担心他受了寒气但还是很高兴。自从上次母子二人为那个女子大吵一架后,轩辕旭没两天就出征了,梅花宴也只是请了些千金小姐来凑了个热闹,她也没有真的违儿子的意随便给他挑个妻子。 有两个月没见到儿子了,她也怪想念的。但听到下人吞吞吐吐的回禀世子爷吐血了,她起初有些将信将疑,后来不禁眼前发黑,手心一阵阵发凉。代天子巡视的安亲王一行终于在轩辕旭出征前赶回京城和儿子见了一面,尔后又不知到哪游玩去了。这会王爷不在府中,儿子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她也不用活了!想到这些她等不及轩辕旭来请安,便惊惶失措的匆忙来到青玉轩想亲自确认才能放心。 当小南小北一脸沉痛的将世子爷吐血的原因回禀了一遍,越说安王妃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惴惴不安。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美丽无双的少女竟然死了,还是跳悬而亡。她只是希望那个女子不要肖想世子妃的位置,能够明理的退后一步,并不是希望她从此消失啊!这让她如何是好?而且她也没有想到旭儿竟会因那女子的死亡而吐血,她是不是错估了那女子在旭儿心目中的分量?七思八想中她一时心乱如麻,不禁与忧心忡忡的秦妈妈面面相觑。 「母妃!」只换下了湿衣服的轩辕旭脸色灰败,一脸死气沉沉的从内室缓步出来,脚步像是拖着长长的铁镣,无比的沉重迟缓。 「旭儿……」安王妃心疼的望着髮丝散乱,气色不佳的儿子,竟然不知如何开口,一时语塞。 轩辕旭满脸落寞忧伤,行了个礼就站在那不言不语,他这样子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更像一个活死人。安王妃踌躇一会,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身体髮肤,受之父母!旭儿你有大好的前程,不愁以后没有如花美眷,万万不可如此伤害自己,你要多为你父王母妃着想!」 轩辕旭旭黯然的垂着头,他用手捏着自己的眉心,很是疲惫噁心。安王妃诧异的看着儿子,她从没看到过他这副模样。似乎人世没什么使他感觉兴趣的事,好像他活着是很痛苦很厌恶的事。 「世子爷还请多保重身体,也好让王爷和王妃放心啊!老奴……老奴!」秦妈妈看到过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小霸王一样的小王爷,也看到意气风华,威风凛凛的战神,却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了无生趣的世子,一时忍不住眼中含泪,语带哽咽。 「我很累了,母妃和秦妈妈请回吧!」轩辕旭漠然的说了一句,随即面无表情地行了个礼便进了内室。 「旭儿!」安王妃想阻拦他的手还伸在半空没有缩回,置身世外的轩辕旭却已经紧闭上内室的门。安王妃一脸伤心失望的呆怔了半晌,之后才无力地扶着秦妈妈的手出了青玉轩。 ------题外话------ 亲们,今天因去老家喝酒,回来晚了一点才上传。过年事太多啊!祝大家2013事事顺心! http:///sougou/67/67633/3416876. 。
第四十二章 有冤报冤 华贵庄严的安王府一连几天都是气氛沉闷,青玉轩的内室更是死一般的寂静,面无表情的轩辕旭背着身子站在窗前,头髮似乎是许久未曾好好梳理了,有些乱糟糟的。带着韩思律和贤郡王世子轩辕堂进来的小南走上前去轻声唤道:「爷,韩世子和郡王世子来看您了!」 轩辕旭玉面一丝波动也未有,依旧是站着,没有动弹,似乎外头的声音进不了他的耳朵一般。 小南有些为难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轩辕堂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你下去吧,我们就在这里坐一坐,没关系的。」轩辕堂的祖父是先皇的堂兄,他的父亲贤郡王是武德帝和安亲王的唯一的堂兄。轩辕皇族血脉难存,倒是少了很多的勾心斗角,几位皇族宗亲之间俱都来往亲密。 小南无奈地暗暗嘆息了一声,去吩咐下人端茶进来。 韩思律和轩辕堂坐到了离轩辕旭最近的一个位子上,也不开口说话。僕人端了茶上来,韩思律和轩辕堂接过喝了几口。 轩辕旭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来,眼珠里全是红血丝,毫无生气,让他们觉得连生命也一点一点的从他的身上流失了一般。 韩思律默默注视着他,迟疑了一下才低声开口道:「你不愿意说话,我们便不说了。」 精明能干的小南和小北赶紧让小厮送了好些肉菜吃食过来,悄悄向两位世子指指吃食,再看了看轩辕旭,见两位世子瞭然地点了点头,小南和小北才放心的出去了。爷这两天都是不吃不喝的,伤心又伤身!安王妃和小南小北他们都急的不行,有这两位世子来开解开解也许会吃些热食也说不定,但他们也不敢摆酒上来,怕他来个借酒消愁愁更愁。 「堂弟,我们还没有吃饭,顺道来叨扰你一番,你也过来陪我们吃一点!」硬气开朗的轩辕堂故作轻松笑着打趣道。 轩辕旭伸手做了个相请的手势,默默地坐了下来,扶起筷子陪着他们吃了起来。两人见他面无表情地往嘴里填着菜,每一口都要咀嚼个半天,与吃草根树皮没什么两样。让他们觉得这些饭菜味同嚼蜡,实在难以下咽。 韩思律实在忍不住停下玉箸:「你可不可以不要像在吃毒药啊?」他当初听到娉婷跳崖身亡的消息很是震惊,那样一位美艷不可方物的少女就这样香消玉殒了!自古红颜多薄命,古人诚不欺我也!想到轩辕旭对她的与众不同和牵肠挂肚,这可让他如何对轩辕旭启齿?此时轩辕旭是西罗边境的前军统帅,为免影响他的情绪,他暗暗思忖了几日才写了一封信到边境,让桐华他们一定要以国事为重,晚点在俱实告知他实情。 轩辕旭薄唇轻挑,淡淡的道:「不要强人所难。」 见他意气消沉,轩辕堂不断摇头嘆气,半晌后语重心长地道:「你父王现今不在府中,王妃婶娘很担心你,你这样消沉也于事无补吧!当打起精神来才是。」 轩辕旭的面上毫无反应,只是微微点头,「我也只能尽力。」 小北匆忙进来,禀报桐华回来了。轩辕旭精神倏地一震:「速传他来!」 一身风尘僕僕地桐华进来,连忙奔到轩辕旭的身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拳恭恭敬敬地道:「启禀爷,属下幸不辱命,那些恶人全抓起来了,俱已招认……」他因隐晦下信的事很自责,对轩辕旭心中一直存有深深的愧疚。那四个保护三小姐不力的护卫没等爷处罚,他们就自去领了一百军棍。轩辕旭虽然没有责骂他一句,但他心中尤其难受,所以顾不上休息,带着人手彻头彻尾的全力去查清此事,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炎阳卫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才几天的功夫将来龙去脉都弄了个清清楚楚,但这结果怕也是世子爷难以接受的吧! 轩辕旭心中蓦然抽痛,垂下眼眸沉静了片刻,才慢慢地抬眼,声音微带嘶哑:「说!」 听着桐华回禀了那几个恶徒招认之事,轩辕旭心痛如绞,都是因为他!才让她受苦了。此事不但赵氏母女有份,连赵尚书的夫人也恶毒地参预其中,难怪那四个护卫在娉婷出事后也曾尽心尽力的彻查过,却什么证据也没有找到。想到他带给她的欢乐那么的少,羞辱和苦难却是一波接着一波,他胸中气血翻腾,隐隐又想吐血,却被他强忍住了。 只要一想起娉婷曾经受到的伤害,他心中就燃起了熊熊怒火,他现在只想将那些罪魁祸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他冷冷地道:「将她们都给爷抓过来,爷要让她们知道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将她们千刀万剐也难解爷心头之恨!」从牙缝里吐出来的话语中满是戾气和残忍,让众人听得不寒而慄。 话音未落,小南一脸尴尬不忍之色的走了进来,他挠了挠头,咧嚅道:「章大小姐约爷在飞凤山桃林一见,有些三小姐的遗物她想亲自交给世子爷。」 「哈哈!天堂有路你不寻,地狱无门你敢闯!」轩辕旭充满讽刺地冷笑了两声,他脸色阴沉如霜,整个人如阿修罗一般,满腔的怒火藉由愤怒来展开復仇行动,这是他现在活着的唯一动力。 飞凤山的桃花林的挑树刚刚抽芽,不说桃花,大点的叶子都不见一片。章美玉一身水红色裙衫,薄俏的裙衫紧紧裹住她丰满成熟的身姿,她款款动人地在桃花林里高兴的散着步,兴高采烈的表情不难让人感觉她在瑶池仙境游玩。 林外的两个丫头在外回禀世子来了,她妩媚动人的脸上霎时飞上了一片红云,眼睛也含上春水。她停住步伐想了想,抬高下巴告诫道:「你们都走远一点,别不知趣的在这碍眼!」说完伸出縴手理了理头髮,略带点紧张不安的去迎接轩辕旭。 面如冠玉的轩辕旭一身黑衣,身姿挺拔,步履沉稳,面色森冷带着一股强横的煞气,风吹佛着他的束在头顶的黑髮,髮丝随风飘荡却给他周身平添一股阴狠的戾气。他懒懒地负手而立,挑眉望着章美玉的姿态自然而高贵。 章美玉眼中放光,着迷的看着他,想到以后她就可以陪伴在这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身边了,不由得笑的越发妩媚动人。 轩辕旭斜睨着她得意的笑脸,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的温度,只觉得一股噪气在胸,让他胃里翻腾不止,噁心的欲吐出来。就是这个女人只因为妒忌娉婷的美貌和能得到他的心,竟然煽动胡氏和赵氏买通一群地痦流氓来残忍地伤害她。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娉婷俏生生的时候他没能保护好,她的仇他一定要替她报!即便是将这些人挫骨扬灰也不能免他心头之恨!一想到这些,他身上的戾气越发浓郁了。 http:///sougou/67/67633/3416894. 。
第四十三章 有仇报仇 心中得意的章美玉见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沉默不语,第一次单独和轩辕旭相处的喜悦让她昏了头,竟然没有发现他的目光充满刻骨的恨意,还以为他被自己的美貌风情迷住了。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她今天可是挖空心思的精心打扮了一番,为的就是能够吸引他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现在娉婷死了,再也没有比她更美的女子能够威胁到她了。她白嫩的脸上全是妖媚和娇羞之意,朱唇轻启,娇滴滴的喊道:「世子爷……」 「东西呢?」还没等她矫揉造作多吐几个字,蹙着眉头的轩辕旭似是忍耐不住的出声打断她,那冰冷生硬的语气,显而易见的对她是圆是扁,是美是丑不感半分兴趣。 眉飞色舞的章美玉不由自主的跨下脸,心中郁闷不堪的想抓狂尖叫,只好慢吞吞的招手让丫头将一个青色的包袱拿了过来。她眼含泪水深情地看着包袱,伤心欲绝地说道:「世子爷,这些就是三妹……」她哽咽着说不下去的小声哭泣起来,娇弱地肩膀一耸一耸地,显的楚楚可怜,格外动人。 轩辕旭顿时闪电般的伸手将包袱夺了过来,抱在怀中,紧紧压在胸口垂眸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用颤抖的手打开包袱,细细查看里面的东西,只有两件娉婷的旧衣物还有一对玉耳塞在里面。 睹物思人,永远都是物是人非!他一时心痛的不能唿吸,只想不顾一切地将头埋在那些衣服上放声大哭。但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满含深情的缓缓抚摸着那些衣物,就像在抚摸鲜花一样娇美的心上人一样,他的嘴角甚至还微微挑起,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淡淡的笑意。 片刻之后,他默默地闭上眼睛,微微举起了一只修长动人的手,手上两指似不经意的动了动,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身飘然而去。 「世子!你……」章美玉皱起描的细细的黛眉,跺着脚不甘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挽留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几个黑衣人就突兀地冲到她的身边。她张口结舌看着这群气息冷厉的陌生人,霎时花容失色,浑身吓的不能动弹了。 「唰唰!」一阵冷咧的剑锋闪过,她比豆腐还嫩的肌肤,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血痕。章美玉捂着脸疯狂地放声尖叫起来「啊!啊!我的脸……」鲜红的血液顺着她捂着脸的手指缝汹涌流出,随后蜿蜒顺着她的手腕嘀嘀嗒嗒地掉落下来。她最以为傲的容貌啊?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她为轩辕旭机关算尽怎么会是这个结果啊?受不了这个惊天打击她昏了过去。 「嗯……唔!」没过多久,脸上火烧火燎焦灼的疼痛让章美玉醒了过来。 她瑟瑟发抖地望着屋中一个涂脂抹粉的中年女人和几个不怀好意的猥琐男人,勉强撑着软倒在地上的身子坐了起来。见着那几个男人色迷迷的朝她走过来,她恐慌地不停的往后挪动着倒退:「你们是谁?这是哪儿?本小姐怎么在这儿?」 中年女人嫌恶的瞅了她一眼,撇了撇艷红的嘴角,对她轻蔑地一笑:「什么小姐大姐的!来了老娘这儿就都是窖姐儿,呸!别在那儿装清高了,要不然等会有你好受的,老娘有的是手段搓磨你!」 听到窖姐儿,铙是章美玉这种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再瞧着这群眼里闪着淫邪光芒的男人,她顿时恐惧到了极点,浑身一阵阵发冷,她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们想怎么样?我……我……我可告诉你们啊,我是章府大小姐,我外公是礼部尚书赵大人,你们要是敢动我,我外公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中年女人如同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前仰后合,脸上劣质的白粉簌簌往下掉落:「哈哈!老娘还是头一次听说过这种笑话,就你这丑八怪!我这肯要你都是你的福气了,你也不看看你那张脸,老娘没时间跟你费话,儿郎们,上!让老娘看看她的骨头有多硬!」 章美玉闻言大惊失色,她什么时候成了丑八怪了?她突然忆起那一阵剑光闪闪和脸上的剧烈地疼痛,惊惶失措地用抖个不停的手摸着脸横七竖入的一道道血痕。恍恍惚惚地还以为只是在噩梦中,等梦醒了她还是章府温柔美貌的大小姐。 那几个如狼似虎的男人却是等不及了,一双双火辣的眼睛在她前突后翘的身材上不停地打转,满脸的淫邪不堪。这女人虽然脸上横七竖八的伤痕让人看了噁心,但衣料下的皮肤还是很白嫩诱人的,大不了待会弄她的时候蒙上她的脸,想像她是一个大美女就是了。 章美玉被这些充满欲望且不加掩饰的目光看得瑟缩了一下,驼鸟地深深将头埋在臂弯中,想以此抵挡几个男人无礼的窥视。 一个男人伸手抓过还在恍神的章美玉,将她搂抱在怀中,另一个男人上前来「哧啦」一声撕破了她的衣裙,脏手隔着肚兜狠狠地掐着她。 「哇!还真白啊!这身段还真是不错!」另一个男人也流着口水过手来帮忙。 「看不出这丑八怪还挺有料的啊!嗯!哥们陪你耍耍!」一个男人扑上来将她的双腿搂住,就去剥她已经露出来的亵裤。其它男人们嘴里吐出的全是下流浑话,手也不停地在章美玉丰满诱人的身上游走。 章美玉几时受过这种羞辱,吓得疯狂的挣扎尖叫:「你们滚开!拿开你的脏手!啊!别碰我……」,可是这样的反抗更能激起男人的欲望,让他们更是兴奋莫名。她怎么敌的过那些力大无穷的男人,不一会就不着寸缕,暴露在那群饥渴的男人们眼前。 她的眼泪都吓出来了,可是也不能阻止这群恶狼丝毫,她将求救地目光望向那个并没有离去的中年女人,可那女人在一旁只顾兴味地欣赏好戏,对她的脸一点都不感兴趣。她绝望地将眸子闭住,一行清泪从紧闭的眼角落下,滴到了地上。 须臾屋中就传出章美玉唿疼的惨叫声,「啊!疼啊!唔—唔——呜」一个男人出手俐落地卸掉她的下巴,避免她咬舌自尽坏了哥们的兴头,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和不堪入耳的话语也随之传了出来。 「这皮肤真滑啊!桃子也嫩!」 「他妈的,雏儿就是好!嗷……」 「死大头!你快点,老子还等着呢?」 http:///sougou/67/67633/3416911. 。
第四十四章 两个俊男 一群背上带弓,腰配长剑的的黑衣人迅速奔上流泉山顶,他们行动敏捷,身形矫健,在崎岖的山路上如履平地。为首的一位俊挺青年威严的一挥手,后面几个魁梧高大的蒙面黑衣人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毫不留情的掷在地上。 八个血肉模煳的男人在地上艰难地蠕动着,嘴里发狂地唿号:「好汉饶命啊!不关我们的事啊,小的也是受人指使,小的再也不敢了……铙了小人吧!」 「小的实在是不知那位姑娘有这么大的来头啊!……呜!」这几个哭喊不停的人俱是鼻青脸肿,血污满面,就是他们的爹娘来了也恐怕也认不出他们。手脚都无力的瘫着,连挣扎着想磕头都力不从心,不难看出先前定是被五花八门的刑具侍候了一通。他们被眼前这些黑衣人冷厉兇勐的气势吓坏了,只能拼命求饶。 面无表情的炎阳卫也不点他们的穴道,任他们声嘶力竭的哭爹喊娘,涕泪四流。只是用一根特别粗的绳子捆在他们身上,随后轻松地提熘着这八个男人到了崖边,不顾几个人拼命摆着头,不停地垂死挣扎,手一松决然而然地将他们扔下悬崖。 「救命啊!救命啊!……啊!」 「娘啊!呜!哇哇!」 「啊!不要……啊…。」惊叫声和惨唿声回应在山崖中不绝于耳。几个大汉在身体极速的坠落中还以为死定了,谁知却堪堪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停住了,山风唿唿的吹着他们在空中不停摇盪着的身子,头上是永远触摸不着的天空,底下是深不可测的崖底。有几个胆小的大汉心胆俱裂,尿顺着了裤子流了下来。 这时又有几个人护着一名头戴玉冠,黑衣锦服的俊美男子缓缓走上山顶,先前那个俊挺的青年忙迎了上去:「爷,恶人都已经全放下去了,绳子都缠在大石头上,有人会日夜看守在这里,就看他们什么时候或是饿死,或是拖着石头掉下去摔死,还是抗不住的先吓死。」几种不错的死法任这些为非作歹的人挑选,桐华自认他们还是无比宽宏大量的。 轩辕旭玉面沉静无波,冷酷无情地点点头:「将那母女俩也放下去,让她们也尝尝掉落悬崖的滋味,记住!别让她们死的那么快,时不时提上来给点吃的喝的,就看看她们谁的命更长一点了!」他的娉婷那么娇弱无辜,却一再受掉下悬崖这种伤害,她当时肯定吓坏了,一定害怕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上次在白云山落水她就吓的昏过去了。他恨不得将她受过的苦百倍千万倍的奉还给这些伤害过她的人! 「放心吧!爷!必不会让他们死的那么痛快!」自信满满的桐华恭敬的说道。 这时小南带着人拖着两个女人上来,一个正是钗环散乱,披头散髮,狼狈万分的赵氏;一个是血污满身,衣不敞体的章美玉,她那伤痕累累的丑陋不堪地脸上眼睛瞪的大大的,已是状若疯子。 「世子,世子!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啊!看在娉婷的面上放过我吧!求求你了!」赵氏伏在地上悽惨的哭嚎着,并没有发现那个丑八怪一样的疯女人是章美玉。 她不提娉婷还好,一提起娉婷像是触到了轩辕旭心底的逆鳞一般,压抑着的戾气不可遏止地爆发出来。他如玉的容颜如冰雪雕刻,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们,冷凝的双眸翻滚着毁天灭地的恨意,冰冰冷冷的声音残忍无情:「你不仔细看看你女儿吗?」 恐慌害怕的赵氏听到这话更是吓的瑟瑟发抖,心神不安的抬起鸡窝一样的头左右打量个不停,想找出章美玉在哪个地方。 「啊!不要,好疼!你们走开,都走开!」突然那个疯女人一边在地上扭动,一边惊天动地的大叫起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看着这样的章美玉,赵氏不敢置信的捂着眼睛,恐慌的发不出一丝声音来。她「噗通」跪在地上频频磕头,一个个脆亮的磕头声在山顶砰砰作响。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同情理会她们,还不等她们反应过来,同那几个男人一样的待遇,这母女俩也有模有样的被人毅然扔下了悬崖。 「啊!啊!」的悽厉惨叫声在山谷里迴荡了片刻,随着唿唿的山风飘远了。 轩辕旭长身玉立,双手轻轻地负在身后,静静的站在山谷的悬崖顶上,望着深不可测的崖底,嘴里低低的说道:「娉儿,我帮你报仇了,你是不是在怨恨我?为什么不到梦中来见我?我真的好想立刻见到你!」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李净怀中抱着一个五六岁的漂亮小男孩缓缓走过来,默默站到他身后。 轩辕旭轻轻转头,黑眸幽幽地看着那个虚弱文静的孩子,小男孩脸色苍白,但玉雪可爱,有一双清澈动人的大眼睛,那偏着头无辜打量着他的眼神竟然和娉婷有几分相似。轩辕旭心头一热,眼眶有些湿润,不禁伸手抱他到怀中。 小男孩竟然乖乖的一点也不认生,只用湿漉漉地眼睛仔细看了他一眼,随后便轻轻伏在他怀中。轩辕旭将他瘦弱的小身板护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细滑的头髮,微微仰头看向远处天空,此刻一大一小两个美男都默默无语。 几天之后,武德帝的桌案上就放上了厚厚一摞摺子,俱是弹劾礼部赵尚书贪污受贿等不法之事。武德帝速令刑部查证,罪证确凿,随后又牵连了朝中其他一些重臣。武德帝怒发其罪,黜赵尚书为民,赵氏家族俱被抄家,赵尚书全家流放到西北寒冷不毛之地。随他们一起去的还有章明珠,京城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轩辕旭让人将她扔给了被柳家退婚的赵瑞风。 胡老夫人受赵氏母女死亡和抄家流放的双重打击,第二天早上就被人发现瘫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了,口歪眼斜手脚无力的垂着,成了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妇人了,她抖动着歪裂的嘴唇「啊啊啊」的痛哭流涕,模样恐怖无比,看起来让她活着真的比死还痛苦! ------题外话------ 话说亲们过年打麻将不? http:///sougou/67/67633/3416929. 。
第四十五章 比武招亲 风光三月连樱笋,美人踌躇白日静。春意盎然,景色怡人的宝瓶镇今天气氛非比寻常,大街上人群跑来跑去,俱是形色匆匆,仿佛身后有地狱恶鬼在追赶。 「喂!你听说了没有?朱小姐又要比武招亲了!」一位长相齐整的青年男子略微紧张的朝另一个面目英俊的男子说道。 「听说了!听说了!怎么办?我要出去躲一躲……」这位男子慌张的说道。 先前的青年男子烦恼的挠挠头,小声说:「我也不想被逼着去比什么武,你说她……」 「请问两位兄台,这个镇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跑来跑去啊?」一道清澈悦耳,很是动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两人的窃窃私语。紧接着从一辆马车上跳下一位蓝衣少年。这少年修眉明眸,面若敷粉,薄唇微微翘起,下巴中间有一条浅浅的沟,顾盼间令人神为之夺,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他对着两个神情紧张的男子温柔一笑,下巴上的浅沟微微凹了进去,叫人眼热心跳,端地是魅惑迷人:「在下初来贵宝地,想请教两位兄台,这里有什么热闹好玩的地方?」 两个男子欣喜地相互对视一眼,苕货来了!还是个外地苕货!遂客气万分地答道:「是啊,兄台来的将将好,前面有小姐在比武招亲,锣鼓喧天,人山人海的,尊驾也不防去凑个热闹。」 少年修长如玉地手指摸了摸下巴,蹙眉惋惜道:「小姐比武招亲啊?可惜!」严重抗议!为毛不是个男的比武招亲咧? 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两位男子心中暗暗焦急。其中一位男子转了转眼珠笑道:「难得有这么个机会看人比试一番,尊驾不去就太可惜了!」那语气好像说他们要是不去定会抱憾终身一样。 蓝衣少年退后几步回到马车旁边,在车窗外小声地问了问车内的人,随后走过来抱拳道:「谢谢二位,在下这就去饱饱眼福,多谢!」说完施施然转身上了马车。 两个青年男子目送着少年的马车踢踢踏踏走远了,顿时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其中一位抚掌笑道「太好了,外地人……又长的这么俊俏!」 另一位男子也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天助我也!我们也不用躲出去了,朱小姐今天终于可以一得所愿了!哈哈!真当浮一大白啊!」 蓝衣少年上了马车,兴奋地对马车里的两位姑娘吆喝道:「走,有人比武招亲,看热闹去!」 车内一位俏皮可爱的青衣姑娘给他倒了一杯茶,抿嘴笑着对另一个半卧着的姑娘说:「小姐,待会又可以看热闹了!」一副很是期待希翼的样子。 半躺着的少女慢慢坐起身,春葱玉指轻抚垂于胸前的长髮,有点感慨的悠悠说道:「没有想到过我还能过上这样轻松自在,没有负担的生活,每天只顾好睡好玩,不用整日提心弔胆的又有谁来害我,也不怕有谁要打我板子。」她轻言软语,娓娓动听的声音柔媚动人,只可惜左脸太阳穴至眼睛下部脸颊有一大块青色斑,鼻樑偏右脸有一块紫红色的不大的胎记,虽然在她脸上看起来不是多可怕,可也只能让人感嘆造人的大神真是太不敬业了,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地失败品撒! 俊雅少年云淡风轻地一笑:「性情已为逍遥久,不做神仙亦风流!咱们就抛开三千烦恼,好好享受这红尘人世间的繁华。」 脸上有青斑的少女与青衣少女会心一笑,深以为然。她歪着头慵懒地靠在少年的肩膀上,笑意盈盈:「行万里路胜过读万卷书,本姑娘这几个月也算潇洒走一回。」三人一时都高兴笑了起来。 不用说,这三人正是沈依人和跳悬崖大难不死的娉婷与听雨。 那天娉婷和听雨跳下悬崖,两人心惊胆寒地闭着眼睛听天由命,身体快速地往下坠落,勐烈的风将她们的衣服和头髮向上吹起,两人心里一点成算也没有,全是恐惧和害怕。不一会她和听雨惊恐地发现掉落在一张结实的大藤网中,还没等她们俩感受到劫后余生的喜悦,藤网因受到她们的重撞又将她们弹上半空,主僕两个吓得惊叫连连,浑身手脚无力,随后她们又掉下来,再次落入藤网中,如此惊心动魄地反覆几次后,她们才瘫软在藤网上动弹不得。 眼往下一看,雾气缭绕,却是一眼望不到底的万丈深渊,两人顿时一阵头晕目眩,战战兢兢,就怕稍有动作就会掉下深谷摔的粉身碎骨。 偏偏潇洒的沈依人一身白衣,飘然负手立在山壁上一块突兀地平台上,见她们不停的弹上去掉下来,竟然颇觉有趣,促侠地笑的花枝乱颤,捂着肚子直叫好玩。原谅她吧!她也没想到这个藤网这么有喜感。 她那天去章府找娉婷时,在屋顶上偷听到赵氏母女去尚书府找胡老夫人,一起共商杀死娉婷的计划。她艺高人胆大,去白云庵找到娉婷时就让她将计就计,并让人冒充娉婷引走了轩辕旭的几个护卫。 她先前在这个悬崖用这个藤网试过无数次,只是想找到从哪个地方跳下去能最安全地掉到网中,她还准备了绳子以备不测好飞身捞人,凭她的身手这些都是小菜一碟,不在话下。 见沈依人满脸兴味,跃跃欲试的颇想上去再跳下来玩的样子,冷汗直冒的娉婷浑身无力,软趴趴的只能用眼睛怒瞪着着她,用眼神鄙视她!才让她良心大发地把她们从网中救了出来。 随后沈依人便来回缚着两人慢慢攀滑到了悬崖底下,将脸色苍白的她们安置在一块安全之地,旋即又上去将那张巨大的藤网槓了下来。她颇为发愁地看着这张立了大功地巨网,不知把它弄到哪儿才好。 娉婷和听雨还有些惊魂未定,恁是哪个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不死也得吓昏吧!请让她最后胆小懦弱一次,以后她会让自己尽量处惊不变地。 见那个奇怪的藤网上还缠绕着许多的粗绳,估计是为了加强网的结实的,听雨建议道:「烧了吧!」 沈依人点点头,深以为然:「嗯,毁尸灭迹!」言罢轻松地拖着巨网朝远处走去,毫不费力的样子像拖着一块破布,让娉婷和听雨看得目瞪口呆,她是个风华绝代地大美女呀!不要做出这么力大无穷的女土匪样子好不好?太不和谐了! 在崖底稍做停留,三人出了山谷就坐着马车火速跑出了京城,一路朝春暖花开的江南而去。坐在马车上,距离京城越远,娉婷的心里就越感觉到轻松舒畅,想着以后与轩辕旭是天涯海角各自一方了,索性将与他的那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纠葛抛之脑后,就当人生重来了一般。 沈依人也不知哪来那么多银子,娉婷手里也还有些银票,一时间三人就如同逃脱了牢笼的暴发户一般,一路吃吃喝喝,像散财童子转世哪好玩就去哪,哪热闹就往哪凑。 ------题外话------ 吼!亲们情人节快乐哈! http:///sougou/67/67633/3416949. 。
第四十六章 俺就要嫁他 娉婷开始上街的时候还有些小心翼翼的,想学沈依人换上男装。可沈依人嫌她穿男装太娘娘腔了,女儿身又美的让人垂诞三尺,干脆给她脸上画了两块胎记做本色打扮。这样一来她身体里被压抑着的天性全释放出来了,简直玩的有些无法无天了。天知道她和听雨有多久没逛街市了,没在外面露过面了,不说别的,就是深深吸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那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 这一路上娉婷和听雨极其兴奋地点评路上的景色,活像两只聒噪的麻雀,深深被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所吸引,难得见多识广的沈依人只是在那里看着她俩微笑,有时与她们一起玩乐。日子过的飞快,就这样三人不知不觉游玩到了风光怡人的宝瓶镇。 她们找地方停放好马车,慢悠悠的晃到了比武招亲大会的地方,不由得面面相觑。那两个男子不是说人山人海吗?怎么只有稀稀落落的一些人,且好几个还是年过半百的老爷子。 擂台上倒是有两个人有气无力地比划着名,一个是苍老憔悴,衣衫褴楼的老汉,另一个是短褐穿结的中年汉子。 垂头丧气在后台坐着的朱巧巧起身大大咧咧地伸了个懒腰,已经能预知这场大会的结果了,唉!她的俊俏夫君这次又无望了。好巧不巧,她抬眼就看到刚进场的沈依人,细小的双眼倏地发出太阳般的光芒,伸出手掌兴奋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桌子应声而倒。 她激动地指着沈依人那个方向:「就是那个穿蓝衣的,爹!您看到没有?」她说着习惯性地揪着旁边坐着的朱老爷一阵勐摇。 朱老爷满脸涨的紫红,眼白都快翻出来了:「放手!乃先放手,咳…。咳……!」 朱巧巧连忙放开她快断气的苦命老爹,眼明手快的往朱老爷背后大力一拍。朱老爷魁梧雄壮的身体直直地向前倾去,眼看就要跟地面做亲密的接触,千钧一髮之际,边上站着的一个铁塔般的大汉堪堪拉住了他。 朱巧巧也不管她不中用的爹,又向她大哥伸出爪子,「大哥,你看那个俊俏的蓝衣公子,俺就要嫁他!」她大哥敏捷的往边上一跳,躲开她的魔爪。 她急不可耐的就要冲出去,被几个膀大腰圆的丫头抱住:「小姐,你不能出去啊!」 「你们放开我!爹,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们快去将那个蓝衣公子抓来啊!俺就要嫁他!」朱巧巧心急火燎的想将几个丫头甩开,可这几个丫头个个训练有术,她纵然力大无穷一时也挣脱不开,只好不停地朝朱老爷和几个哥哥大喊。 朱老爷干咳了半天,总算把气咳顺了,真是要了他的老命哟,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祖宗!他将手摆了摆,示意女儿稍安勿燥:「爹和你哥哥就去看看,你先不要出去哈!要真是不错的,爹和你哥哥一定将他捉住,绑也绑他成亲!」她要是出去,台上台下来比武的人都得吓跑,到时又是鸡飞蛋打。 台下的三人闲闲地看着热闹,也不理会周围的人看着她们别有深意的目光。特别是沈依人,她因为长的俊俏被围观不是一次两次了,不是卫玠那个段数,人少了看杀不了她。 娉婷一眨不眨地看着擂台上的表演,压根不在意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她,见台上两人不但穿的破破烂烂,年纪也是颇大,不由得有些奇怪,小声和沈依人咬耳朵:「不是说是小姐招亲么?怎么尽是些老头子啊?」难道现在流行老夫少妻,老人家会多疼媳妇一些?江湖人真是奇怪啊!请原谅她的孤陋寡闻,她这不是初入江湖么?搞不清江湖规则也是情有可原滴! 沈依人蹙眉抚着自己迷人的下巴窝窝,也是满头雾水,同样疑惑神态还有听雨。三人刚想找个人问问这是啥道道,娉婷却顿足着急道:「唉!那个中年大叔要输啦,那个老头子要赢啦,这样这个小姐不是要嫁这老头吗?好可惜啊!」她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沈依人笑着弹了她额头一记:「笨蛋!放心好了,还会有人上台和他打的!」 娉婷理直气壮地道:「人家这不是没看过吗?」 三人正说说笑笑的议论着,忽然从旁边走过来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男子仔细打量着沈依人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脸上堆出了一坨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迭声地抱拳问道:「这位小哥可是外地而来的?」 「正是!这位大叔你怎么知道?」沈依人温文尔雅的回了一礼,颇感奇怪地问道。 「咳!」中年男子尴尬地清了清喉咙,脸上努力做着亲切和蔼的笑容。本地人谁会来啊,傻瓜!见她们三人似乎一脸迷惑,他十足好心地建议道:「小哥不防上去比试比试,要是能娶到这朱家小姐,那小哥可是福分不浅啊!哈哈!」后面他的笑声怎么听都像王婆在得意地奸笑,有着一股卖瓜的味道。 「这个……这个!在下……」沈依人惯常八面玲珑,死的也能说成活的,这时不禁也有些语塞,她也是个母的哎!娉婷和听雨在一旁忍不住轻笑出声。 沈依人摸了摸额头不存在的冷汗,胡侃道:「在下家里已有未婚妻,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 中年男子的脸立即沉了下来,威胁地道:「小哥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随即大手勐烈一挥,只见十几个彪形大汉疾速行来,每人手中都挥舞着一根长长木棒,将她们三人团团围住了。 那些看热闹的人也不嫌事大,一时都凑了上来对着她们三人指指点点外加幸灾乐祸。 这时,从那群凶神恶煞的大汉背后走出来一个青年壮汉,沖她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好意思,还请小哥和你的朋友随俺们去后台一趟!」 沈依人看着对方,在看看自己这方,明显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这方人少体弱。识时物者为俊杰!她识趣的带着两只江湖菜鸟随青年前行,后面那群大汉紧紧跟随,生怕她们夺路而逃了。 http:///sougou/67/67633/3416958. 。
第四十七章 你妹 他们走后,看热闹的人群炸了锅,顿时议论纷纷:「这下朱家小姐可以嫁了,咱们镇长的俊些的小伙子也不必逃跑了!」有人放心的吁了一口气,颇有沈依人为民除害的感觉。 「啧啧!这么俊俏的公子却要配那个毛大虫,真真是暴殄天物啊!」顿足惋惜潘金莲配武家大郎的善良百姓。 「谁叫人家毛大虫有个有钱有权的老爹呢,兄弟也个个武艺出众,俺老头子想做人家的女婿,人家还不要呢!」羡慕忌妒恨者也有之! 「嘁!您老就歇歇吧!人家毛大虫只看得上俊小伙们,比武抬亲只是为了吸引漂亮公子们前来的噱头!」有了解内幕的资深人士吐槽。 「那朱小姐不会是怪物投胎吧?长的一脸……」有人已离题十万八千里,反正事不在自己身上,站着说话也不腰疼。 「嘘!嘘!你没被她揍过是吧?」众人齐齐嘘他,教会这倒霉孩子不要祸从口出。 却说摸头不知脑的三人刚踏入后台,没等她们站稳,一个长了满脸黑乎乎大鬍子的瘦小汉子惊喜万分地向沈依人扑了过来,虽然他的五官全被浓密茂盛的毛髮遮住了,声音却是百分之一百的又娇又嗲:「相公,相公!嘻!相公你好俊!」 铙是沈依人见惯大风大浪的也霎时大惊失色,微愣之后吓得连连后退。 「相公,别怕哈!伦家粉温柔滴!」那满脸黑毛的「熊脸汉子」很是怜香惜玉,连声娇滴滴地安慰她,旋即用锦帕捂着毛乎乎的脸羞怯轻笑,一脸羞人答答地翘起兰花指去抚沈依人的胸让她不要害怕。 沈依人顷刻间花容变色,一个闪身,躲开袭胸的爪子。 娉婷瞪圆水眸,一头雾水。老天爷!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个喊沈依人相公的人,除了有男人粗犷的长相和女人娇嫩的声音外,还有城墙一样厚地脸皮! 为了让她们几人快速进入状况,先前引她们来的那个青年很厚道,脸上平静,竟是一座废弃的庙宇。 ------题外话------ 亲们,走过路过的多多收藏哈! http:///sougou/67/67633/3416975. 。
第四十八章 对手太变态 「勾哥……个……!」突然一声长长的公鸡打鸣声在庙内响起,已是惊弓之鸟的三人又是吓了一大跳,仓促地转头四望。发现庙内竟然有一只威武雄壮的大公鸡在悠闲的踱着步,它高高昂着头,用一双圆圆的豆子眼斜睨着她们,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真心伤不起啊!今天倒霉的事已经够多了,连只公鸡都来欺负人。 「呀!」娉婷倒是有点开心,这只大公鸡身上的羽毛五彩缤纷,漂亮极了!她躬着身子慢慢朝公鸡走近,想友好地跟它打个招唿。 大公鸡抖擞着羽毛,雄赳赳地伸长着脖子,先是警惕的看着她,然后有些害怕地向后退了两步,旋即扑扇着翅膀,飞快的冲着光亮处的庙门颠颠跑了出去,几下就不见踪影了。 「哎!谁家的公鸡啊?怎么跑了呢?」娉婷气愤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颜料,难道公鸡也岐视长的丑的人!可那些母鸡不也长的花花绿绿的吗?凭什么就欺负她!这孩子真相了,入了魔怔! 听雨的沈依人看她那小郁闷样子不禁开心的笑了起来。 「嗷!」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讶的大喊声:「这门怎么是开的啊?我关好了出去的啊?」一个年过半百,白白胖胖的老头子急急忙忙跳了进来,口齿不清地大声嚷嚷着。他左手里拎着一个酒葫芦,右手居然拿着几串糖葫芦,嘴里可劲的嚼着东西,正吃的很香的样子。 他进来后眼都没抬一下,像没有看到她们三人一样,先慌里慌张的一脚踢上吱吱嘎嘎地庙门,便煞有介事的开始在庙里转着圈圈,嘴里还发出奇怪的吆喝声音:「咯罗咯罗!个罗个罗!」 听雨和沈依人两人意味不明地看了娉婷一眼。 娉婷心虚的低头对着手指,这老人家好像是在唤鸡,怎么办? 白胖老头急忙将酒葫芦和糖葫芦搁在供桌上,满头大汗的在庙里四处唤了一圈,连观音菩萨后面的那点空隙和供桌下面他也钻下去找了半天。 老头撅着屁股,磨磨蹭蹭地从供桌下困难地挪了出来,显而易见他那只鸡凭空消失了,他不甘心地瘪了瘪嘴,嘟啷着:「呜……!人家好不容易找的一只鸡,上哪去了啊?」他如果没有嘴上那点花白的鬍子的话很像一尊开口笑的弥驼佛,瘪嘴的样子也令人发噱! 老头子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耸搭着眉毛看向这庙里的几个不速之客,好像这时才发现她们的存在,撅着嘴巴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大公鸡啊?」 娉婷心中愧疚难当,人家要是不问,她是有点无耻地想眼不见为净。可谁让她是个老实娃子呢!只好嘶嘶哎哎地向着那可爱的老头子说:「那个,老爷子啊!不好意思,那只公鸡它跑了……」说完她的脸都红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老爷子,我们路过此地,本打算进庙躲雨,进来没来得及关庙门,您那鸡就跑了!」沈依人讪讪然说道。 「什么?我肥肥胖胖的鸡!养大它,你们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和银子吗?」老头子不干了,瞪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瞅着三人,双腿生气地在地上乱蹬乱踢,只差在地上打滚嚎啕大哭,好像她们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他那身衣服反正是灰色的,也不在乎多在地上蹭点泥巴。 沈依人连忙掏出几两银子递了过去,满脸谦意地说道:「老爷子,我们也不是有意的啊,这银子给您,可以买好多胖胖的鸡。」 谁知那老头只看了银子一眼,便扭过头不理她们,兀自生着闷气。 娉婷揪了揪耳垂,豪气万千地掏出一锭大点的银子:「诺,这些都给您够了吗?」 老头子这才转过头来,可是他并没有接过银子,而是伸出胖的像胡萝蔔一样的手指,抹着眼睛上不存在的眼泪,委屈万份:「我老头子那只鸡可不是普通的鸡,你这点钱像在打发叫化子。」 三人流下下瀑布汗,谁家的叫化子这么大派头啊?丐帮帮主? 娉婷是个勇敢的好孩子,不耻下问:「不是普通的鸡?那老爷子您的是神鸡啊?」 「哼!才不是呢!你们真是太孤陋寡闻了,没听说过吗?我这只鸡是只金鸡,还会下金蛋,你们想啊,它一天下一个金蛋,十天就是十个,一百天就是一百个,没几个月我就成了大富翁了!」老头子口若悬河的胡咧咧,灵活精明的眼珠咕噜噜乱转了几圈,眼神骄傲地瞟在半空中,神态拽的不行,要是他有尾巴一准翘到天上去。其实他本想说那只鸡是小凤凰来着的,鑑于对方是几个女娃子,他不肯狮子大开口吓唬她们,谁叫他心地善良,人品太好了呢! 庙外一道闪电噼过,轰隆隆一声春雷炸响在庙屋顶上。 那老头子只是金鸡金蛋地车轱辘话来回说,直把娉婷三人说的眼前全是金光闪闪的金鸡和蹦蹦跳跳的金蛋。最让人冒冷汗的是,貌似那只鸡好像是公的吧!还会下金蛋,这世界太疯狂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听雨神采奕奕叉着腰,不屑地说:「老爷子,您行行好!您那只是公鸡啊,还会下蛋,您当这说书呢?」 老头子一听到公鸡,面色先是一僵,尔后一喜。他双手一拍大腿,那明亮的眼神不帝于见到金块:「嗷嗷,就是公鸡哈,我这公鸡只要是和母鸡在一块,那母鸡下的就会是金蛋,它要是和一百个母鸡在一块,就一天一百只母鸡生金蛋,哎呀,我的个娘哟,我这得发多大的财啊!你们将我的宝贝放跑了,你们赔我的金鸡!」他唱做俱佳,越喊越精神,大有几个人不赔金鸡,他誓不罢休的模样。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闯了马蜂窝的听雨在娉婷和沈依人鄙视的眼神下灰熘熘地败下阵来,对手太变态,不怪她实力差。 三人至此,俱都对这老头子神侃的嘴上功夫佩服的心服口服。 「那老爷子您想怎么样?金鸡我们是赔不起的,要不咱们去见官老爷,让官老爷来评理。」沈依人朝老头子不怀好意的一笑,欺她不在江湖跑是吧,还金鸡?哼哼!这谁家金老头为老不尊啊?也不好好关在家里,净出来讹人。 「呃……」老头子有点语塞,挠了挠头,脑中急速的在想着对策,这个女娃娃太坏了,不好对付!这鸡也是他随手捉来准备烤了吃的,可不能见官,那岂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正在两方人马处在胶着状态之时,破旧的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一身白衣的修长的身影慢悠悠地晃了进来,随他进来的还有一阵明媚春天万物復甦的湿润气息。 ------题外话------ 偶好想要金鸡啊!啊! http:///sougou/67/67633/3416988. 。
第四十九章 城门失火 缓步进来的少年白衣胜雪,十七八岁模样,发若黑瀑,剑眉斜飞,迷人的凤目微微上挑,气质温文尔雅,风姿特秀。他朝着庙中众人微微一笑,真如谪仙一般,诗经有云「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形容君子如玉,想必说的就是他这般人物吧! 「在下想避个雨,不知打扰到各位没有?」他的声音温润轻软,有说不出的好听,像一股清泉慢慢滑过人的心底。 众人看着他乌墨一样的头髮上的点点雨滴,这才发现庙外飘起淅淅沥沥的春雨,远远望去朦朦胧胧,一片烟水迷离。 老头子正巴不得有个人来救场,遂高兴的道:「来吧来吧!菩萨就是做好事的。」言罢他又转头看了看美少年沈依人,怎么都是些俊美的没有天理的少年人呀?是来刺激他老人家的吧!想当年他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鸟见鸟呆,风靡万千少女的的潇洒少年一枚,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嗷!好汉不提当年勇,哼!哼哼! 沈依人慵懒地斜斜站着,微笑不语,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越发光采动人。一时间小小的破庙内因有这两大美男而蓬荜生辉,莲座上菩萨脸上地笑容也真诚了些。 老头子屁颠屁颠地拿起他放在供桌上的几串糖葫芦,讨好卖乖地问着漂亮地白衣少年:「老朽谷之通,请你这少年郎吃串糖葫芦哇!」他转头看了娉婷三人一眼,抬高下巴哼了一声,那得瑟的样子让人手心发痒。 「谢过谷老,晚辈明上云,就却之不恭了。」少年温文有礼的接过谷老的糖葫芦,然后打开手边的包袱,拿出里面用油纸包着的牛肉干,酥饼一类的吃食,分出一些来,恭敬的递给谷老。 谷老爷子双眼放绿光的看着那些吃食,口水直流,毫不客气的一把接过,高兴地呵呵直笑。 少年接着又分出了一部分食物,客气地递给沈依人三人,这三人毫无疑问的连连摆手。特别是娉婷,一双美丽明媚的大眼睛里闪出害怕的光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吃章美玉的一顿差点要了她的清白,现在她是绝对不敢吃别人的东西的。 白衣少年一双波光潋滟的凤眼微微眯了眯,意味深长地看了娉婷脸上的胎记几眼,淡淡的笑了笑,也不以为意,若无其事地坐在一旁慢慢吃起来糖葫芦来,他吃东西的动作从内里透着说不出的优雅好看,就是几颗糖葫芦也仿若山珍海味一般的细细品尝着。 小庙内一时呈三足鼎立之势,气氛也因这少年的加入和谐起来。老头子正要向少年诉苦他不翼而飞的金鸡,庙门「啪!」地一声被外面的人大力踢开,可怜的庙门终于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十分光荣地寿终正寝。 一群淋着雨的彪须大汉吵吵嚷嚷地冲进来。一个兴奋的声音叫道:「哇!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果然在这里躲雨,给俺妹子抓回去!」 「老大,貌似这还有一个小白脸啦!要不要也抓回去?」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位魁梧的大汉眼尖地看到气质高雅不凡的明上云,忠心耿耿的建议道,多一个俊公子,小姐就多一份成亲的希望啊! 沈依人嘆气地看这群堪比追踪高手的大汉,是欲哭无泪,本想看戏,这会演戏给别人看了。马车还没想办法弄回来,这会就要冒雨跑路了,早知道都学着娉婷那样,现在悔之晚矣! 那四个哥哥的眼睛立刻齐刷刷地看向嘴角微扬的明上云,目光如炬。 大哥果断地大手一挥,一帮大汉立即跳起来去捉沈依人,从中有几个大汉分别去捉明上云。沈依人想着这会外面在下雨,娉婷和听雨不能淋雨啊!只好万分惆怅在庙内引着这群大汉转圈圈。 被狂追的明上云低低的笑出声来,很温润动人的笑声,非常的有磁性。 他看上去一派斯文俊雅,可不难看出身手了得,那些魁梧的大汉连他白色的衣角也没有捞到。 庙本来就小的可怜,这会冲进来十几个大块头,娉婷和听雨见没人注意她们,赶紧躲到观音菩萨后面寻求庇护。 谷老爷子看戏不怕台高,兴奋地直接跳上供桌,大方的让出地方让她们躲藏。小庙内一时鸡飞狗跳,无比热闹。 「雨停了!」明上云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到沈依人耳中,她反应迅速的飞掠到娉婷和听雨的身边,挟起二人冲出了破庙,慌不择路的往前奔去,以她沈依人三个字起誓,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跑的这么快过。 不一会她就觉得左边多了个人与她齐肩,分神一打量,是哪个仍旧一脸笑意的明上云。再过一会儿,右边居然又多了个人——谷之通谷老爷子,哇!这老头子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谷老头一边轻松无比的飞跑着,一边愤愤不平的骂着:「他爷爷地个嘴!老头子就想看个热闹,又不认识你们这几坏银,也要抓啊!」他最近不知在哪听到「他爷爷地个嘴」,觉得无比威风,骂人时就会带出来,显得很牛叉又很有他个人的风格。 娉婷也不知沈依人带着她们跑了多远,然后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城镇停了下来。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她学乖了,将脸藏起来倒是没有头晕眼花的感觉了。三人今天净顾着逃跑,到这会肚子饿的咕咕直叫,顾不上打量周期的环境,只想找个能填饱肚子的地方。虽然马车和行李是丢了,不过她们都将银票和银子带在身上,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啦! 这苦逼的人生有时真得想开点,不然一天都让人活不下去啊! 三人转眼四望之际,发现一家气派的酒楼就高兴地沖了进去,跟随在她们后面的明上云拦阻不及,修长的手臂还横在半空中,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义无反顾地进了那间酒楼,不由得垂头抚额,失笑不已,随即也闲适无比的跟在她们后面缓缓走进去了。 酒楼内装饰古朴高雅,桌子椅子都擦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不难看出这里平时都是招待一些有钱人的,只是偌大的酒楼静悄悄的,里面空荡荡的一个客人也无。 双眼放光的店小二像看到心上人一样,热情的向着三人飞奔过来,一副深怕客人转身出门的态势。他目光烁烁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几个客人一番,笑逐颜开地带着三人往二楼雅座走去。 ------题外话------ 小二:呔!你是不是在暗指某人? 轩娘:小的不敢! http:///sougou/67/67633/3417011. 。
第五十章 极品小二哥 三人坐下后舒服的长长吐了一口气,喝了几口小二哥泡好的热茶,这才觉得重回人间。 一脸似笑非笑,姿态完美洒脱的明上云被一个笑得很谄媚的店小二恭敬的迎上二楼,在离她们不远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这时一脸高深莫测的谷之通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屁股坐在沈依人三人中的那个空位子上。刚才还热情无比的小二哥立刻换了一张势利的嘴脸,不耐烦地冲着谷之通像赶蚊子一样挥着手:「去去去!要饭的下楼出门左转、左转再左转。」 谷老爷子的白脸立刻黑了下来,脆弱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度地伤害。他满脸不乐意的低着头,耸搭着眉毛,撅着嘴从下往上地瞪着店小二,突然伸出胖手一拍桌子,将桌上的杯碗碟筷和众人都吓了一跳:「你才要饭,你全家要饭!他爷爷地个嘴,老子是他们三个人的债主,老子吃饭他们付钱。」随即哼哧哼哧很是气愤地盯着吃惊的三人道:「要么赔我的金鸡,要么让我跟着,不然……」他肉嘟嘟的腮帮子鼓的圆圆的,包子脸上威胁的劲头十足。 娉婷低头挠桌子。她吃饱撑的,为什么要跟一只鸡打招唿啊? 沈依人仰头长嘆一声,从荷包摸出一大锭银子扔到桌子上,朝小二招招手:「点菜!」她多的话都懒得说了,不就是一个老头子么,她还养得起就是了! 「天罗罗,地罗罗,鸡捡了归鸡得,鸭捡归鸭得。」谷之通笑眯眯地念叨着,手却快速地捡起桌上那锭银子收入怀中。 沈依人脸上僵了僵,恨不得吃了他,真心伤不起啊!这谁家的极品老头子啊,赶紧领回去哈,放在江湖上必会危害世人。 「噗哧!」悠然自得的明上云在一旁看着这几个活宝,忍俊不禁的轻笑出声。见她们向他望了过来,他收起笑意,友好的点了点头。 他坐的位置斜对着娉婷的方向,将娉婷懊恼咬唇,一脸无辜的神情尽收眼底。他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微微上挑的凤目带着丝许玩味看着娉婷的脸颊,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浅笑。 娉婷感觉到他视线有些奇怪,先是不明所以的一怔,随即突然想起脸上的胎记,连忙伸手去抚脸,果然摸下一手青色的颜色。 她眼神幽怨地瞪着沈依人,看,掉了吧!沾了一点点雨水就不管用了。 「咳!咳!」沈依人强忍心底的笑意,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和听雨用帕子帮她将脸上掉色的地方细细擦抹,结果那胎记越变越小,越变越淡,眼看就要遮不住她那祸水一样的容貌了。这下换沈依人幽怨的眼神乍起,看来她偷懒不得,还是要花心思做一张薄巧的面具给娉婷易容。掀桌!没了胎记,她得费多大的劲才能护住这颠倒众生的人间尤物啊! 听雨和沈依人不约而同的住手,想到可怕的后果,不敢再帮她擦下去了。 轻轻啜饮茶水的明上云,深遂如海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旋即垂下眼睑,遮住黑眸中所有的情绪。 小二哥笑容可掬递出几个精美的菜牌子放到她们面前,不无骄傲地说:「请客人先点菜。」 娉婷和沈依人一人打开一个菜牌子,看了上面的菜名一会,两人不由得一愣。 沈依人轻轻咳了一声,面不改色地道:「小二哥,劳烦你帮我们解释一下这上面的菜名吧!」 「几位客人,你们是头一次来我们黑风镇吧!可真有口福!咱们这酒楼可是这镇上的头一份啊!您看这哪家酒楼能有咱们这酒楼干净雅致啊?这个镇就属我们家酒楼会做这样的菜,您看看,这名字都多高雅啊,那就是个俗人吃了都能立刻变成雅人。」小二哥深为自己能在这头一份的酒楼工作而自豪,张嘴就是滔滔不绝的夸奖声,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小二哥风马牛不相及的一番话说的几个人不支倒地。她们鄙夷地望着眼里似乎冒出了无数的小星星,一脸崇拜地看着小二哥的金鸡老头,您确定这舌灿莲花的小二哥不是您家失散多年的孙子? 谷老头和她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将花白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他功力太浅,自愧不如啊!活到老,学到老,古人诚不欺我也! 望着小二哥兴奋地夸夸其谈,唾沫乱飞,没人阻止他的话一定可以说到天荒地老的势头,几个人都以头抢桌,只觉得肚子更饿的慌了。 「打住!」娉婷连忙竖起芊芊玉手,满脸怨念的看着一副意犹未尽的店小二,娇嗔道:「等你说完我们都要饿死了!就将你们的招牌菜上几道来尝尝好了。」 「好嘞!您稍等!」小二哥虽没能说的尽兴,但脸上没有丝毫被打断的不悦,仍是喜气洋洋,就跟捡了金元宝一样。 瞅着店小二以飞奔的速度下楼去,娉婷蹙着眉问沈依人:「你看懂菜单没有啊?」 沈依人真心的摇头,唏嘘不已:「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这黑风镇真是藏龙卧虎,一个小小的菜单都跟考状元一样复杂难懂。」想她沈依人从小聪慧绝伦,事事高人一筹,却愣是没看懂这破菜谱! 谷老头和听雨顿时精神一振,装模做样的将菜单拿在手中细细观看,要是看懂了,说不定他们也是状元之才,哈哈!几个人还在小声地议论菜谱,小二哥已经迅速的端上了一盘菜,并唱诺道:「这第一道菜是『绝代双骄』。」 嗯!菜名不俗,众人很是好奇伸头一看,就是一盘青辣椒和红辣椒。 几个人瞪眼,还没下筷呢,又一个店小二端上一道菜,唱诺道:「第二道菜,『勐龙过海』。」几个人听着这么威风八面的菜名,想着好歹是条龙吧,看看!都伸着脑袋去看那条勐龙。噗!一棵瘦瘦黄黄的菠菜飘浮在一大碗清汤里。 谷之通眼疾手快,一筷子捞起那根瘦菠菜,三口两口嚼下去,拍着肚子道:「勐龙游到老头子肚了,你们喝了海吧!不过我还是好饿,这龙也太小了点。」 众人望着那片清清的「海」,听他大言不惭地叫人把海喝了,都无力抚额。小二哥一挥手,伙计飞快地端上几盘菜,道道诗情画意,盘盘高雅无比。 两个黄鹂鸣翠柳,盘中蒸蛋黄两个,伴以几根绿叶小葱。这菜真是有意境啊! 一行白鹭上青天,就是青菜叶片上匍着一排小块蛋白的一盘菜。这菜真形像,有才! 窗含西岭千秋雪,不过是清炒白蛋花,连片葱叶儿也不见的一盘菜。什么都不说,太有才了! 门泊东吴万里船,则是一碗清汤,上面只漂了几片雪亮的蛋壳,再什么也没有了。都是些破蛋壳船! 几人哭笑不得,只能望洋兴嘆。谷之通才不管她们呢,他左一筷子右一筷子,那些蛋白蛋黄连菜叶都不留一片,全吃下他那小肥肚子。 接着小二哥居然报了一道:红颜知己,名字真不错,几人信心满怀的一打量,吐血!红心萝蔔切成丝堆入盘中,再围上一圈红红的小枣柿。娉婷和听雨万般无奈,只好挟了小枣柿吃起来。 谷老头满脸不悦地叫住店小二:「这就叫别处没有的头一份?这样的菜是拿来看的还是吃的?」 店小二嘻嘻一笑说:「这正是本店特色,这里就我们一家有这个菜色。」 「嘎?」众人眨了眨眼,嘴巴里能塞进去一枚鸭蛋。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啊! 沈依人只好叫住还要端菜的小二:「我们不要菜了,这些就够了。」还是换个地方吃靠谱一点。 小二哥满脸委屈无辜,非常坚决地摇摇头,面向娉婷恭敬地说道:「客人说要尝我们这的招牌菜,小的们怎么能怠慢贵客呢?」 娉婷磨牙,这会不想挠桌子了,她想挠小二哥的脸。 明上云见她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璀粲明亮,一眨不眨,满脸苦大仇深地瞪着义正言辞的小二哥,那浓密卷翘的乌黑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不由得低低笑了起来,哪来的这么个可爱活宝啊? 小二哥若无其事地传上另外一道菜:「猴子捞月亮」。听菜名就叫人泄气,不太抱希望的瞅了瞅,果然,一盘醋上面放了一滴香油,这下几个人简直气爆了,连娉婷都气鼓鼓的摞下筷子。 谷之通吃了七八碗还是只塞了一个牙逢,遂不满的说道:「咱们不在这吃了,净是些花拳绣腿,结帐走人!」 大家深以为然,异口同声地喊小二哥结帐。 小二哥涵养功夫到家,并不因为客人难侍候而生气,面带微笑地巴拉着小算盘,「噼哩叭啦」一阵好打,然后抬头伶牙俐齿地说道:「客官们吃了八道菜,一共六百四十两,小的给客官打个折,六百两整数付清就行!」 起身要离开的几人呆住了,不是震惊,他们只是被小二哥的话雷地外焦里嫩,实在是反应不过来了。 轻松的小二哥面不改色看着他们,显而易见经常处理这种突发事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少见多怪的客人。 ------题外话------ 小二斜眼:锵锵啧~偶也在剧中混了个角色~,咋不搞个武林高手呀!那多牛叉叉啊! 轩娘磨牙:龙门客栈不是有你吗? http:///sougou/67/67633/3417036. 。
第五十一章 对面是黑店 坑爹!几道吃不饱的菜还要花这么多银子?这不是当他们是冤大头么!几个人气愤地还想和店小二理论一番。突然间,一群人从楼下忽忽拉拉地冲上二楼来,拿刀的,拿勺的,还有一个拿着锅,一个个脸上俱是气势汹汹,齐声吼着:「不给银子想走,门儿都没有!」原来是酒楼里的伙计和厨子。 沈依人看了看对方这拼命三郎的架势,只好灰熘熘地掏出银票来付帐。随即泪流满面地牵着几个老弱残兵出了酒楼,后面还跟着侥倖逃过一劫地明上云,他未卜先知的一个菜也没点。 刚吃了一顿的几人饿的有气无力,垂头丧气的来到大街上。沈依人颇不甘心的迴转身看了酒楼一眼,立即吃惊的用手擦了擦眼睛,瞪大双目看着匾额上「有间黑店」那几个大字,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嘴里喃喃自语道:「奶奶地个嘴,也只一年没有江湖混吧,这样欺负老娘。」 娉婷还嫌打击她不够彻底,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手指轻轻指了指对面的客栈,上书几个黑色大字「对面是黑店」。 沈依人受此重击,头昏眼花就要倒地,谷之通跺着脚不依地的拉着衣食父母:「老头子我还饿啊?你可不能虐待老人,会遭天打雷噼的!我们转战别的酒楼去!」 沈依人瞅着衣服上几个灰灰的手指印,抬头斜眼睨着罪魁祸首,不禁满腹心酸。他老人家好歹把那些贵死人的菜多少吃了一些,可怜她们几个一口未尝啊! 谷之通才不管她的眼神如何娇媚动人呢,他老人家眼神不好,瞅不见,只管使力拖着她往「对面是黑店」走。 沈依人仰天长嘆:「老娘做坏人做的是得心应手,想当一良民居然这么难,还有木有天理啊?」 几个人站在「对面是黑店」的客栈门口商量,即是能好心提醒对面是黑店,估计这家店主一定是善心老实之人,于是都放心地走了进去。闲闲倚在一旁的明上云摸了摸高挺的鼻樑,狭长的凤目里含着深深地笑意,缓缓跟着走了进去。 这家店虽然很小,但店内朴实无华,桌椅也还干净,只是客人稀少。 店小二一脸诚恳老实,俱客气有礼,不像有间黑店的小二哥热情的让人从心底里发毛,当然过后变脸的兇恶也让人心惊胆寒。 吃一堑,长一智。众人不但长了见识也学乖了,在店内一张圆桌旁坐下来后,连谷之通都仔细打量菜单,见上面的菜价合理便宜,他还特特地问了店小二每道菜的价格。 小二哥不厌其烦的为他解答,一点也没有因他穿的不是锦衣华服就拿眼角不屑地看他。 谷老头在有间黑店受损的自尊心得到了起码的安慰,财大气粗的一手拍扳了好几个菜,并让小二速速上来,随后还热情地招唿不动生色的明上云也过来一起坐,仿佛他才是请客的主人一般。 明上云自是从善如流,温文尔雅的朝几人拱了拱手,一撩衣摆坐了下来,他人长的气度不凡,撩衣摆的动作也做的令人赏心悦目。 沈依人手痒的直想揍这极品老头子一顿,但一想到他又要提那没完没了的金鸡金蛋,还有他深藏不露的轻身功夫,遂咬牙忍了忍,此时不急,总有甩掉他的时候。 小二将菜端上来之后,几人表示感慨万分,先前为毛粗心大意,不看看店名进这家店呢?你看,这家店多厚实啊!盘大菜多,鸡肥鸭胖,不像有间黑店就是一条勐龙那都是瘦黄瘦黄的,真是无比鲜明的对比啊!看看人家这老闆,有间黑店的老闆就该羞愧地去跳西湖! 大家一路奔逃,这时也真饿了,一时风捲残云,吃的个不亦乐乎。连娉婷和听雨都抛开大家闺秀的做派,速度极快的吃将起来。只有明上云慢条斯理的细嚼慢咽,动作仍是优雅迷人。 谷老头子饱餐一顿后,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用手揉着吃撑了的肚子舒服的直嘆气,可他包子脸上精光闪闪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旋即便一头栽倒在桌面上睡了起来。 娉婷刚想好心地喊他一声,转头却发现其它人都伏在桌子上睡着了。她顿时惊惶紧张起来,有些心惊肉跳地不住地四处张望,此事甚为蹊跷,为什么大家吃完了就睡着了? 她有些害怕地伸手拍拍伏在桌上的沈依人,却发现店内三三两两的客人都站起身来,几个先前还忙碌着的店小二也逐渐围了过来,他们脸上温合敦厚的面容全被不怀好意所代替。娉婷愕然的看着这些人,縴手使劲的摇着昏睡的沈依人,火烧眉毛,一脸焦急的喊:「依人,快起来啦,不要睡了!」 那些人见她一脸着急的样子,不禁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男人拍着手掌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这姑娘虽然有点胎记,长的可真是标緻啊?怎么没有被迷晕呢?」 娉婷自从京城逃出来,这几个月因身心放松,不但性格有了变化,身体也发育的极快。脸上虽然还有胎记残留着,但她身材秾纤合度,凝脂一般的肌肤,微微一动,身姿曼妙无比,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无比优雅自然。 「是啊,来咱们店的还从来没有一个不被迷晕的,这个倒甚是其怪?」小二哥也有些狐疑。 另外一个店小二不耐烦的说道:「赶紧将这几个肥羊弄下去,等会说不定又有生意上门呢!大家手脚快点,还醒着的抓起来就是了。」 娉婷见他们胆大包天,当她不存在似的,高一声,低一句地商量着怎么弄走她们这些人,真心想一晕了事。她无法可想之下,只好随手抄起桌上的菜盘朝来抓她的那个男人狠狠扔了过去,一砸一个准,那男人顿时被她砸的头破血流。 情况危急,迫在眉睫,她也顾不上害怕担忧,心底还略微有点小得意,她也不是废材一个,很有练武的天赋哦!于是她高兴的左一个菜盘,右一个汤碗,乱七八糟沖那些人砸了一通,趁那几人躲闪之间,她勐的推开一个上来抓她的兇恶男子,想冲到店门外去喊人来救人。不过她那点力气哪是别人的对手,一下就被一个男人抓住了肩膀,她心里一惊,转头就在那男人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那个男人惊天动地的惨叫一声,不停甩动着被她咬的出血的手腕,本能地挥起手臂朝她脸上甩去。 眼看那个男人的手掌就要挨到娉婷娇嫩地脸上,在这惊险万分的时刻,三根竹筷出奇不意地飞快射过来,一把将那男人的手掌震开不说,竹筷还力透他手背而过。 「啊!我的手。」那个男人霎时疼痛难忍,不由得放声惨唿,魁梧的身体被那三根筷子的力道震的踉呛倒地不起。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掌中分开插着三根竹筷,鲜红的血液也奔流了出来,没骨气的眼一翻晕了过去。 http:///sougou/67/67633/3417053. 。
第五十二章 春梦了无痕 刚刚逃过一劫的娉婷惊喜的看着神清气爽的沈依人,又充满感激的看了看谷老头和眼中冷光寒冽的明上云。 明上云也不知一向淡泊宁静的自己为何会那般生气,从小受的严厉教导让他一惯都是冷静而又自持,很少有冲动的时候。当他装睡,看到那个男人想要伤害娉婷时,心不禁揪的紧紧的,一股怒气腾地升起,想也没想就射出手边的竹筷。 那几个本想都冲去抓娉婷的男人这时也愣住了,望着精神抖擞的几个人一时有些张口结舌,老闆这药从未失过手啊!这一个人醒着没事还好说,怎么都精神百倍啊?于是不禁都在心底埋怨那个下药的人,这又不是放倒几只老鼠,药放那么轻有毛用?骑虎难下的情况下,他们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其中一个精明强悍的伙计匆匆跑到店门外,一挥手,大声冲着街对面地「有间黑店」喊叫:「全都过来,肥羊太扎手!」 剎时,对面「有间黑店」扑啦啦的冲出刚才那帮伙计和厨子们,气势汹汹地抄着傢伙冲进对面是黑店内。 坑爹啊!上当受骗的几人一时又好气又好笑,感情这两间店是一伙的啊!你进哪家店吃都是被坑。 谷老爷子撸着袖子,颇有气势地喊了一声:「太欺负人鸟,揍他们!」 一时间店内砰砰叭叭,唏哩咣啷,桌椅板凳破裂声不绝于耳。娉婷胆战心惊地护在依旧昏睡不醒地听雨身边,看着沈依人三人潇洒的在店内轻松腾挪,打的那些人鬼哭狼嚎一片,心里既是羡慕他们有一身好功夫,又是好笑那些被他们痛打的人。 店内如狂风过境,顷刻间便被砸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特别是谷老头,他刚才吃的太饱,正好拿这个当饭后活动,卖力地砸的是不亦乐乎。 不知什么时候,明上云用绳子捆了一串人肉粽子绕在店内的柱子上,他修长白晰的手轻松把玩着一把杀猪刀,慢悠悠地在那个手掌插着三根竹筷的男人身上比划着名,皱着漂亮的眉头似乎在衡量该从哪儿下刀好些。额,他抢了人家厨师的工具,难道还要兼职做屠夫? 那人被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吓得汗流浃背,哭的涕泪交零,深恐他一个手不稳把刀划在哪了。这人长的似下凡的谪仙,形为怎么像恶魔啊! 谷之通有样学样,兴高采烈地在桌子上找了一根大鱼刺,围着那些人戳来戳去,弄的被捆着的众人惨叫不已。 他们都很好奇娉婷怎么没有被迷昏,她也满头雾水,茫茫然的回望众人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于是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来议论去也没有个定论。 她起初也有些想不通是什么原因,后来无意中摸到挂在胸前的链子,那是穆尔神珠!霎时想到轩辕旭的一片苦心和他的誓言,想到他殷殷嘱咐她一定要等他回来,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楚和恻然,黑珍珠一样的双眸中隐隐有晶莹的泪光闪烁。每次一想起他,她心里就会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受。 因事出太突然,穆尔手鍊她没来得及还给他。这东西太贵重,她害怕无意中弄丢了,只好编了个结实的红绳将它挂在胸前。她早得知西罗国内乱已经平息,轩辕旭也已从边境回朝。还听说赵尚书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罢官,全家人被流放到苦寒的西北之地。赵尚书一倒台,章家母女没了庇护之人,日子应当没有以前那么好过了吧? 不知他听说她死后是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一定会忘记她,和林芳娘过着幸福的生活吧!她与轩辕旭之间的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不曾相识,不曾相拥,那些怜爱的吻和柔柔的目光,不过是一场春梦,乍醒,瞭然无痕! 她复杂的眼神里有几分无奈、几分心酸和几分惆怅感伤,不由得轻轻嘆息一声,往事如烟不可忆! 须臾,总算有好心人引着官府的人威风凛凛进了店,被明上云和谷之通变态二人组折腾着的苦命人眼睛一亮,不禁大喊救命。衙役们的头瞬间就大了,一时搞不清楚到底是谁想害谁?他们应该抓谁? 将善后的事扔给那些衙差以后,三人与剑眉微蹙,一脸深思不语的明上云分道扬镳,不改初衷,依然打算快乐前行,与先前稍有不同的是后面跟着大摇大摆的一脸神气的老爷子。 「梆梆…」更夫敲响了四声更鼓,显然四更天到了。威严气派的安亲王府笼罩在一片泼墨的夜色中。 青玉轩内室漆黑一片,静谥无声,床榻上静静卧睡着一位俊美无匹的男子,他分明熟睡着,可好看的眉头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痛楚明明白白地写在他的脸上。 「娉儿!嗯……!」他在睡梦中嘆息一样的呓语着。 淡淡的烟和雾气一圈圈向上缓缓飘起,四周朦朦胧胧,一对壁人般的少年男女在烟雾中热情相拥着。缭缭绕绕的烟雾在空中逐渐散开,那对情侣的脸渐渐清晰。 矜贵俊雅的男子身着华美紫衣,一头乌黑茂密的头髮被金冠高高挽起,俊美绝伦的五官,完美修长的挺拔身躯。被他紧紧搂在怀中的女子肌肤吹弹可破,明眸如秋水,细腰若柳,青丝如瀑,可谓生的千娇百媚,国色天香。这两人正是轩辕旭和娉婷。 轩辕旭低头垂眸,深深吻着娉婷娇艷欲滴的樱唇,感受着怀里玲珑柔软的形状,修长有力的手缓缓解开怀中女子的衣襟,纱衣滑落,露出粉肩,肌肤如雪,圆润香肩下那洁白细腻,凝着温滑脂香的高耸玉峰,更极力增加了盪人心魄的诱惑力,让人甘于沉沦、陷溺其中不思自拔。娉婷绝美的双颊晕红,一双迷死人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露出了羞意,春葱玉手掩在胸前美不胜收的山峦起伏上,欲迎还拒。 「宝贝,真美!」轩辕旭墨色流光的眸子泛着闪亮的光辉,眼前的美景让他眼睛都看直了,脑子里顿时一片混乱,忍不住想入非非,萌发了想要征服她、进入她、蹂躏她的强烈愿望。 突然一阵狂风吹起,娉婷娇柔的身子被一股大力捲起,转瞬间她的身体已经腾空飞了起来,身上的衣物也由先前的素色纱衣换成了美丽精緻的艷色华服。说时迟那时快,脸色煞白的轩辕旭眸子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矫健的身躯闪电般飞跃而起,紧紧拉住飘飘欲仙的娉婷的一只纤纤玉手,千方百计的想阻止伊人离去。 ------题外话------ 非常感谢辣椒姐54和小二的花花,感动中…… 编编通知俺入v,轩娘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谢谢你们花宝贵的时间留言,打赏,送花!就算大家有人离开我也会心存感激! 凤凰小说网的写手多,读者也多,但在这茫茫书山人海中咱们能相遇在一起那就是缘份啦! 谢谢!鞠躬! http:///sougou/67/67633/3417073. 。
第五十三章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娉婷半个身子悬在空中,美丽如春花初绽的娇颜上嘴角微弯,似笑非笑,只是用一双剪水秋瞳定定地凝望着他,然后微不可见地向他点了点头,握在他手中的玉手轻轻挣扎了一下,突兀的在他大掌中消失,旋即她丰姿绰约的身影如风筝般飘飘然飞走。 「娉儿!别走!等等我!等等我!」轩辕旭俊脸苍白如雪,撕心裂肺的喊着她的名字拼命追赶着…… 画面蓦地一转,一座高耸入云,直插天际的山峰上,唿啸的狂风飞舞肆虐着,如烟似雾的浓重烟雾瀰漫整个山顶,一位身着红衣的绝美女子衣袂飘飘,站在一道深不可测的悬崖上,如一朵开得正艷的蔓珠沙华,绽放着火红而惊艷的美丽风情。 这女子突然回过头来,似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抬起长长的水袖捂嘴轻笑,真所谓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美得令人惊心动魄!她的脸在白茫茫的雾气中若隐若现,赫然正是风姿楚楚的娉婷。轩辕旭一见到苦苦找寻的姑娘,一瞬间眼睛和心上都亮了,不禁欣喜若狂,但紧接着他大惊失色,极力想向她奔去,焦急地想拉她回到身边,可是他全身却软绵绵的,就是拼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向前挪动半步。 他心急如焚的眼睛都红了,脚下一软,整个人趴在地上,拼命想向她爬去,嘴里疯狂的向娉婷大声喊叫,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半点的声音。那么近的距离,他却无法触及最珍爱的人,那种明知结果,却恨自己无能为力的剜心剜肺的痛苦让他瞬间星眸含泪。 娉婷却突然停止了轻笑,长时间地静静地看着他,魅惑人的美眸里全是陌生的疏离,像是根本不认识他一样。冷艷的她慢慢的向悬崖边退去,见轩辕失去理智一般,比先前还要疯狂的挣扎爬动着,无声的唿喊着,却根本不能靠近她分毫,便勾起红唇妖娆地继续轻笑起来,同时晶莹的玉手轻轻一抬,一把锋利的匕首闪着刺眼的寒光向他飞了过来,而她的身体却向着白雾茫茫中飘荡而去,一身鲜艷的红衣迎风飞舞,满头长长的青丝被狂风吹的乍然扬起,丝丝缕缕的散开,轻盈飘逸在半空中勾人心弦。 「娉儿!不要……,娉儿,你回来!……」努力伸长手臂想阻止娉婷离去的轩辕旭吓了一身冷汗,顿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无力的坐起身子,痛彻心扉地捂着汗湿的额头,垂头闭目微微喘息着。 刚得知失去娉婷的那一段时间,他对周围的一切置之不理,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只是对着她少得可怜的几件遗物睹物思人。思念若狂的时候想在梦中见她一面,强逼着自己睡下,可伊人却杳无芳踪,迟迟不肯入梦。 他现在晚上经常做噩梦,有时也会梦到与娉婷在一起缠绵的春梦,半夜不知惊醒多少次,他无比痛恨自己永远失去了她,以至于天人永隔,让他生不如死。想到这会已是三月十六,若是娉婷还在的话,他定会很高兴的一大早就去找她,带她出来游玩,和她在一起亲密相依,为她庆祝十四岁的芳辰。 「黯然销魂,惟别而已矣。」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你还活着,你最爱的人却离你而去。 他翻来覆去已了无睡意,索性披衣起床,推窗望月,谁知寂寞轩窗影,点点斑驳入梦萦。夜很深,不见半点星月,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一个黑洞要吸尽一切。 他坐到窗边的桌子旁边,拿起桌上的酒壶筛了一杯酒,然后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他房间里现在经常放着好酒,每当他实在痛苦揪心的时候就会一人独酌,默默无语,孤独落漠的等待天亮。 天色还灰濛濛的时候,小左和小右进入内室侍候,毫无意外的见到世子一个人正萧索地坐在桌边,手里端着一杯酒,欲饮非饮的放在薄唇边。他的眼神显得那么孤寂而绝望,遥遥地望着窗外的不知名的某处,迟迟不做一声,心仿佛飘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爷!该上朝了!」面有恻隐之色的小左低低提醒了一句,随后站到他和身后。 望着这样的黯然神伤的世子爷,小左他们虽忧心如焚却不知该怎么劝说才好,从得知章三姑娘香消玉殒到现在都快二个月了,爷拒绝任何人提起三小姐已死的事实,也不让人给三小姐立衣冠冢,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那副了无生趣,形藁心灰的模样与以前的杀戮决断,风采奕奕大相庭径。 「嗯!」轩辕旭并没有收回眼神,只是淡薄的应了一声。默不作声片刻之后,他似是做了什么样重要的决定一样,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准备去盥洗。 「旭儿!」随着一声男子低沉的轻喊声,安亲王轩辕博缓缓的步了进来,一双威严中带着关切的双目注视着俊美如天神的的儿子。 安亲王衣冠华贵,虽早已年过五十了,但他面目英俊,不怒而威,两鬓微微有点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了成熟的魅力和慑人的威严。 轩辕旭的长相遗传了他和安王妃的长处,所以才生得这般丰神俊朗。 「父王!」轩辕旭连忙恭敬的行了个礼。 轩辕博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的注视着爱子,哀其不幸,恨其不争。他不由得微微嘆了一口气,显而易见,痛苦消沉的儿子又是一夜未眠。 他慢慢走到低垂着头的爱子身边,瞭然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地说道:「儿子,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逝去的人永远逝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自己的人生!你现在还年轻,以后会再碰到喜欢的女子的,无论如何你还有父王和母后啊!」 他也是回王府以后,从忐忑不安的安王妃那才了解事情的经过,他并没有噼头盖脸的愠怒训斥轩辕旭儿女情长,倒很是心疼了儿子一番。虽说龙配龙,凤配凤,老鼠配臭虫,但有时候感情真是半点不由人啊! 如果青龙国有个最让人羡慕忌妒恨的男人排行榜,那么龙子凤孙的安亲王一定是当仁不让的高居榜首,他要是敢说他过的不幸福不如意,全青龙国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一定用唾沫星子淹死他。 安亲王小时候倍受先皇和先皇后的宠爱,上面还有一个大他十岁的嫡亲哥哥,顺风顺水长大后理所当然被封为亲王。先皇去世后亲哥哥继位对他也是宠爱有加,恩宠不断。虽然子嗣稀罕了点,但这矜贵俊雅的儿子也是一个就顶别人仨,也不是那谁谁谁都有这个好命能碰上个这么有出息,让所有人翘起大拇指称赞的儿子的! 轩辕旭抬头就见到父王疼惜而担忧的眼神,苦涩地笑了一笑,低低说道:「儿子知道!」出事后,不知多少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也想不让自己那么痛苦啊,可是这好像都不是他引以为傲的意志力所能控制的事了。 「那父王等你,咱们父子一起去上朝,吓吓你皇伯父。」安亲王望着爱子牵强的笑容,诙谐又慈爱的说道。 安亲王虽然长相继承了皇族的英俊威严,很具有欺骗性。但其实他从小到大就是个喜欢玩闹的性子,根本不爱理朝事。武德帝心疼他自个的弟弟,并没让安亲王到封地上去,也特赦安亲王没事不用去早朝。所以要是武德帝和百官在早朝上能看到安亲王,那估计能掉一地的眼球。 「烦请父王稍等!」轩辕旭微微抿起好看的薄唇,可是笑意却未达他深遂幽深的眼底。 散了早朝以后,在安亲王欲言又止的担忧眼神中,轩辕旭一脸平静地随着太监高全朝东宫而去。 太子轩辕礼二十五六的年纪,五官清俊,通身斯文儒雅,见到轩辕旭进来后就朝他行礼,颇为生气的说道:「与你说过多少次了,只有咱们两兄弟的时候,不必跟哥哥讲这些虚礼!」言罢携着他到一边榻上坐了下来,随后只让高全高福随侍一旁,挥手让其它宫人都退下。 「来,先喝点茶!」太子推给轩辕旭一杯清新碧绿的香茗,自己也端起一杯慢慢品茗着。 「谢太子哥哥!」轩辕旭低声道谢,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呵呵!这样多好,我也不用跟你本宫本宫的摆那个谱,你也知道哥哥一向不喜欢那些虚头八脑的规矩。」太子洒脱的笑了起来。见轩辕旭微微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他不禁嘆口气,轻声责怪道:「不必给我面子,你还不如不笑!人都死几个月了,你这样还要到什么时候啊?」 轩辕旭笔直修长身躯蓦地一僵,修长有力的手指扣紧了杯子,好看诱人的薄唇抿的紧紧的,黯然不语。须臾,抬眼瞥了太子一下,又低头垂下眼睑,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他黑漆的双眸。 太子见他那样就来气,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不由得提高语气道:「男子汉大丈夫,整天介儿为个丫头颓废消沉,你也就这点出息!你立军功父皇哪次不是要赏你几个绝色美女,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犯得着这样吗?」 轩辕旭小时候也没有兄弟姐妹,很是依赖他这个哥哥,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他对这个杰出的弟弟也是真心疼爱,并没有什么妒忌心理。可将将听说他有了个花容月貌的心上人,他还没来得及感嘆吾家有儿初长成,就迅速传来那姑娘已死,随后听说他怒髮冲冠只为红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赵尚书一家抄家流放赶出了京城。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紧要的是今天在早朝他竟然请旨要去南边,亲自带兵去击退一直不肯降服的宛南国,态度之坚决超出大家的想像! 「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你就成全弟弟这一回吧!此次去南边若能大胜,至少青龙国的老百姓能过几年安生日子,没有战争的后顾之忧,至于我走后,还请哥哥多帮我照料父王和母妃!」 轩辕旭果断的离坐起身,「噗嗵」一声突然跪倒在太子面前。 说他为了青龙国也好,说他意气用事也好,他一直不能释怀,正是因为宛南国派人刺杀镇国公和西罗国二皇子的内乱,促使他不能留在娉婷身边保护她,以至于伊人红颜薄命香魂陨。只要一想到这些,他的胸中剎那间就会涌上一股强烈的怒火,就像一把烈火在汹涌燃烧,浑身煞气逼人。既然如此,那他们就来承受他失去此生挚爱后的雷霆怒火吧! 「唉!你快起来!」太子一惯沉静的脸上失去了镇定,急忙亲自掺扶着他起身。 旋即恼怒的冷哼一声道:「哼!你自己的父母自己照顾,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以前出征东星和西罗那是国难当头,现在我朝武将中有将帅之才的大有人在,根本不用你这战神亲自出战,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还在为那个死去的女子痛苦,找不到发泄的方法,所以才要去参战,一想到是这个原因我这个做哥哥的都替你丢人。」 「不管太子哥哥怎么说,都好!我就当你答应我了!那弟弟还要回府去准备,就告退了!」轩辕旭郑重地向太子道谢,深遂幽深的眸子紧紧锁着他,一脸决然之色。 太子万般无奈地摇了摇头,弟弟长大了,有自个的主意了,不服管啊!他无力的挥了挥手,目送着他高大俊挺的身影离去,那背影虽傲挺,却多了几缕苍凉孤独之意,太子心里一紧,半晌沉吟不语。 安亲王府必经青玉轩的花园小径旁边,林芳娘一身拖地紫色华美长裙、瓜子脸上化着精緻的妆容,她焦灼的在路边桃花林边徘徊等待着。 自从娉婷死后的消息传来,林芳娘心里暗暗欢喜,很不厚道的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感嘆:果然是红颜多薄命,长的太好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若是那女子不死,她还真没有什么信心与她为敌。那般绝色无双的女子是所以男人的梦想,同时也是所有女人的可怕噩梦,嗯!希望她下辈子投胎能丑一点,也许会长命一些。 为了抓住这个机会,在心神俱伤的旭哥哥面前好好表现她的温柔美貌,她厚着脸皮长住在安亲王府,美其名曰是陪着她姑妈林侧妃,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其实她一直在等待,等轩辕旭回心转意,发现她也同样美丽,同样聪明,同样值得他怜爱,可惜,不管她怎么努力,他却是连看都不肯看她一眼。 可是让她就这样放弃轩辕旭这个堪称完美的金龟婿,那无异于守财奴丢掉了金山,她怎么也捨不得! 直到看见前面一个俏丽的丫头匆匆跑了过来,她的脸上才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含羞带怯的笑意。 「小姐,世子爷回来了!」涨红着脸的丫头声音甜甜地说道。 「啊!」林芳娘惊慌地抚了抚头髮,摸了摸脸,又对着丫头娇声道:「小芹,快帮我看看还有没有哪不馁?」 「没有,都很好!嘻嘻!小姐漂亮极了,等会世子一定会被小姐的美貌打动的,到时小姐你……」小芹激动的连声说道,俏丽动人的小脸上也是一片飞红。 以前还怕那个狐媚惑主的章三小姐阻碍了小姐与世子,谁知威胁最大的章三小姐红颜薄命,早不知去哪投胎去了!要是小姐能嫁给矜贵俊美的世子爷,那她就必定是小姐的陪房丫头,到时就有机会服侍世子了,说不得以后也会是个姨娘呢!想到这些,她连忙扶着林芳娘靠近几株低矮的桃花。 主僕二人装模作样的想去摘一些桃花,却偏偏那树枝有点高。 「唉哟!小姐,这些花枝太高了!」小芹娇滴滴的抱怨着,不甘地跺着脚,飞扬的眉梢眼角却瞟着花园门口翩翩而来的轩辕旭,那一身绛紫色的蟒袍朝服,衬得他身形更为修长挺拔,衣裾翻飞,乌髮飘于身后,俊美的没有天理的容颜面无表情,仿佛这世间的悲欢都不在他的眼里。 「就是哎!可这些桃花开的好漂亮啊!我好想摘上几枝去插瓶,怎么办哪?」林芳娘也煞有介事的轻蹙着细细的柳玩耍。 一向云淡风轻的沈依人越想越窝火,心中憋屈得暗暗吐血,要不是娉婷温言软语的劝她一定要以德服人,不能乱用暴力,她早忍无可忍地想来个以武服人了。 这天晚上几个人找了家客栈,订了几间上好的客房休息。三人悄悄商量,想着留点银子给谷之通,然后趁夜里他睡得舒舒服服后便偷偷熘掉。 深更半夜,客栈到处都静悄悄的。 娉婷和听雨收好包袱,悄悄打开房门,突然一个圆球滚了进来,倒把两人吓了一跳,沈依人过来举灯一看,鼻子差点气歪,不是那金鸡死老头是谁?他裹着个薄被睡的好梦正香,鼻子和喉咙里还发出「恩……」的唿声。 大慨是朦胧的灯光打扰到了老头子,他突兀地睁开眼睛,不满地瞪着眼看着她们。 沈依人气的咬牙切齿,手痒痒的真想揍这为老不尊的傢伙,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像这老头这么无耻的。 谷老头见沈依人气哼哼直撸着袖子的样子,似醒非醒地睁着睡眼惺松的眼睛,翘着两撇花白的鬍子发话了:「别跟老人家动手动脚,女孩子家家忒不庄重!」 掀桌!他还有理了他?沈依人气个倒仰,原来他老人家早就看出来她是个女裙钗。 第二天早上在客栈吃早餐时,四个人之间气氛良好,仿若什么事都没生一样,就像是一家人一样亲切、和谐,面上俱是笑意盈盈。 沈依人一反常态,殷切地帮老头子端茶倒水,热情地招唿老爷子吃吃喝喝。 她这一番作派弄和老爷子心里毛毛的,不怕她吹鬍子瞪眼,就怕她笑里藏刀!谷老头一脸小生怕怕地偷瞄着变色龙一样的她,不停的伸手护着自己的碗,最后可怜兮兮地瘪着嘴,用他胡萝蔔一样的手指勉强做了个莲花指,颤抖不停地问她:「你……你想干什么?」 还好他没有弱不禁风地护着自己的胸脯,不然沈依人铁定揍他没商量!这怎么能怪他老人家多想呢?事出反常必有妖嘛,她不会是想学「对面是黑店」的人在他吃食里面下药吧?笑话!可一不可二,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还会上当? 沈依人似笑非笑地一手拄在桌面上,轻轻托着下巴瞅着谷老头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然后莞尔一笑,也不捉弄他了,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谷老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这死女娃太坏了!尽吓他老人家,以后让她找个厉害女婿管住她。要是他知道以后事情真如他所料,怕是不自吹自擂把自己吹成一朵花。 一行人结帐出了客栈门口,谷老头也放心的舒了一口气,但他放心的太早了。 「祖父在这里,找到了!」 「爷爷!你不要我了吗?」 「爷爷!总算找到你了,你可不能再卖了我啊!」 正在这时候,从店外冲进来几个面黄飢瘦的小乞儿,个个衣不蔽体、破衣烂衫,上来就抱住谷老头的大腿狂喊爷爷,哭的是声泪俱下,悽惨动人。惹得路上的行人都十分好奇地驻足观看,还有人指指点点加以评说:「看这老头长的慈眉善目咋这么狠心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看这老头又白又胖,他孙子多瘦啊,这孩子们真可怜,呜!」一位善良的大嫂心有戚戚焉。 「这老头太坏了,应该捉他去见官!」一位老实的大叔看不过去了,横眉竖眼的撸着袖子要打抱不平。 凭白无故的多了几个金孙的谷老头急得满头大汗,想向人群解释这不是他的孙子,可是迎着路人们鄙夷的目光,他都觉得自己变成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了。等他好不容易用银子摆脱了这群孩子,转头四望,哪还看得见沈依人三人的身影啊! 山中岁月容易过,世上繁华已千年。时光飞逝若白驹过隙,一晃几个月就过去了。 这一天是新启二十二年七月二十三日,京城里人声鼎沸,老百姓举城出动,围在街道两旁,欢迎他们心目中的英雄青龙战神再次创造了不败神话,击败宛南国,大获全胜班师回朝。 与青龙国对峙六年之久,兇悍的宛南国终于被振威将军率军打败,继西罗国之后甘愿对青龙国府首称臣,将宛南国十座城池悉数划入青龙国版图,年年纳税进贡。全京城里大街小巷的老百姓都以欢声庆贺,拍额庆幸不再受战争之苦了。 「青龙国万胜!青龙国万胜!」随着青龙国凯旋大军浩浩荡荡进城,夹道欢迎的老百姓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热烈欢唿。 轩辕旭戴着他有小面罩的特制头盔,一身威武的银色铠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他修长挺拔的身躯威风凛凛的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紧紧跟随着他的是一群身着铠甲,外罩黑披风,腰佩长剑骑着骏马的贴身侍卫。 小南和桐华他们威武冷峻的跟在他的后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牢牢盯紧轩辕旭完美笔挺的身影,眼里藏着深深的担忧和痛心,想到爷身上严重的伤势,真担心他能不能坚持得住。 轩辕旭除了脸色略微微苍白以外,仍是英姿飒爽带着一众将领去皇宫参见皇上。皇上,太子,安亲王和文武百官都是喜气洋洋,只是以为他风尘僕僕、劳累过度所以才面色不佳。他仍是一如以往的拒绝了武德帝的赏赐,只将功劳让给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将领和属下。随后众人拥着他和安亲王回到安王府。 丁王妃眼角湿润,不停的用锦帕抹着眼角,脸上却是笑逐颜开,欣喜地带着花枝招展的林侧妃和王府众姬妾迎至王府大门。 轩辕旭随着兴高采烈的众人进到了王府没多一会儿,他就伸手扶住了紧紧跟着他的小南的肩头,挺的直直的身躯突然往下坠落。 丁王妃捂着嘴吃惊的喊了出来:「啊!旭儿!」 「孩子!」安亲王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被小北和桐华及时掺扶着的身子,焦急痛心地喊出声,揽着儿子的手臂颤抖不止。 「爷!」小南刚毅的脸上全是沉痛,虎目含泪,嘴唇都咬出鲜血来。 「将军!」 「世子!」 此起彼落的惊唿声不绝于耳,众人皆面露忧色,本来庆贺欢唿声一片的安王府霎时陷入愁云惨雾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娉婷一行人在路上不紧不慢的走着,也不急着赶路。 沈依人依旧一身俊美的男装,风度翩翩,倾倒众生,引无数少女竟折腰。 娉婷脸上则戴着又薄又巧的改容面具,化身一位普通的少女。但她一双美丽明媚的眸子水光灵动,肌肤雪白,体态更是有如灵峰秀峦般引人暇思,一头青丝垂直地倾泻而下,乌黑亮丽,如黑缎子一般光鉴照人,通身气度优雅不凡,一点也没被身边俊俏的没天理的公子比下去,两人可谓各具风姿,相得益彰。 自从甩掉了老爷子,沈依人又买了一辆马车代步。这样一路毫无目地,无拘无束地闲逛,晚上难免错过了宿头,迫不得已,三人只好露宿荒郊野外。 七月末的天气不热也不冷,天上繁星密布,一闪一亮得像一颗颗宝石嵌在黑黑的夜幕上,仿佛调皮的孩子在窥视人间。三人捡了些树技干柴点了个火堆,拿出带好的干粮吃了起来。 双手置于脑后,悠然而然地躺在一棵枝叶茂盛的大对上欣赏美丽星空的白衣男子,在她们未到达此地之前就收敛了全身的气息。他悄无生息地坐起来,修长的身躯藏于树枝的暗处,不动声色地打量地上的她们,随后迷人的凤眼中微微有些诧异注视着笑语嫣然的娉婷,他的心脏蓦地一跳,油然升起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惊喜与激动,本以为永远的失之交臂,没想到却能再次重逢! 沈依人倒罢了,娉婷和听雨很少有这种经歷,反而觉得景美气氛好,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很是放松。自从跳过悬崖和经歷过黑店打架事件后,娉婷的胆子奇大,仿佛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也是,人若连死都不怕,估计那胆要肥胖好几圈。 沈依人看着她们两个笑的那么无忧无虑,想到她多年刀头舔血,也是好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不由一时兴起。她登徒子似的伸也修长纤细的手指轻挑的捏着娉婷尖尖的小巴,调笑道:「美人!给爷唱一个,唱的好,爷有赏!」 「那奴家就献丑了……!」娉婷装模作样的拖长声音,娇滴滴的回了她一句。她巧笑倩兮,美目勾魂的一抛,不自觉中带着一丝惑人的媚态和慵懒,随后倚在沈依人的肩头轻轻柔柔地唱了起来: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 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她的声音纯净甜美,婉转动听,宛如天籁之音,仿佛是树林中的美丽女妖思念着爱人在轻轻哼唱。 随着她轻轻柔柔蛊惑人的美妙声音,听者仿佛感觉在宁静的星空下,有一个人在夜色下静静思念着另一个人,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在他身边飞舞着。他在思念、在嘆息着往日不可挽回的时光,想找寻旧时两个青梅竹马的小儿女在快乐的奔路着,欢笑着的画面。 屏住气息的白衣男子透过树枝间的缝隙,静静凝视着轻轻哼唱着的妩媚慵懒地女子,漂亮的嘴角微微翘起,含情的凤眸内波动的光芒带着三分的温柔、七分的惊喜,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情愫在猖狂地滋生流动。 娉婷全身心投入的轻轻唱着,脑海中油然浮现娘亲疼爱地搂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嘴角含笑低声哼唱的情形;想起父母相依相偎的美好身影;想起轩辕旭月光下凝视着她疼爱不舍的眼神。她明亮灵动的美眸越发湿漉漉,像深海里的黑珍珠,一派晶莹的水光闪动。 娉婷唱完后,听的入迷的两个人不依,听雨还罢了,这首儿歌青墨夫人以前常唱着哄小姐睡觉,她以前也听小姐唱过。沈依人却毫无形像的大唿听的不过瘾,直说以后要是没银子花就让她去卖艺,一定会赚的盆满钵满。应观众要求她被迫又唱了两遍才罢休。 花花公子沈依人笑眯眯地道:「听雨,赏!这小妞唱的太好了!大大的赏!」三人都一时闹笑了起来。 「喳!」乐极生悲,沈依人摇了一下水壶,皱着好看的眉说:「忘记带水了。」 「是哦!」娉婷也摇了另一个水壶,壶底一片寂静,丁点水声都没有。 三人一时都呆怔住了。 沈依人起身四处望了一望,转了一圈,随后打量了两人一眼,果断地说:「我去附近找点水,你们两个在这等我!」言罢掏出两包小东西递给娉婷和听雨,「有事就点燃这个,我立即就到。」然后细心的告诉两人怎么使用,见两人明白了,她才一个纵身飘然而去,身影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看得火堆旁边的娉婷托腮羡慕不已。 树上的男子无声无息的将一条长腿曲起,手肘支在曲起的腿上撑着下巴,动作优雅而闲散。他望着娉婷微张着红唇,瞪的圆圆地墨玉似的眼睛,在暗处无声的笑了起来。 沈依人走后,望着在昏暗的夜色中黑影幢幢的山坡和树林,象搏噬人的勐兽,娉婷有些心神不宁,她握紧随身带着的那把锋利的匕首,索性带着听雨坐进马车里安静等待着。 「嘤……呜!嘤嘤嘤嘤!」一个女人凄悽惨惨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隐隐约约的传来,很轻很压抑,在暗夜里像河水的呜咽,那么无助凄凉和幽怨。断断续续的轻泣声在这荒凉的树林里余音绕樑的让人毛骨悚然,疑似哪儿留恋人间不走的冤魂不散。 「哇!好恐怖!」 「不会是冤鬼吧?」娉婷和听雨小心肝「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不由得紧张地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有人在哭?」突然一颗脑袋出现在马车门边,正是打水去而復返的沈依人。 「啊!你吓死我们了,人吓人,吓死人。」娉婷见她回来,松了一口气,抚着心口轻声嗔道。 沈依人放下水壶,安抚的轻轻拍了拍她们,将马车的帘子放下后,便双脚在地上轻轻一点,身轻如燕般飘到了一棵大树上,一双明眸在夜色中四处打量着,她功夫高强,在夜里一样耳听四方,眼观八路。 须臾,她从树上轻轻飘了下来,朝掀开车帘偷看的两人竖起一根纤指在红唇上,随即朝两人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两人下车。 娉婷两人做贼一样,亦步亦趋跟随在沈依人身后,鬼头鬼脑的朝前走。 「嘤!嘤!」两声之后是轻声的抽泣声,然后那女子似乎哭累了,「唉!」一声长长的沉重的嘆息声,紧接着是物体被踢倒的声音,和人被掐住喉咙一样挣扎发出的闷哼声。 今夜星光灿烂,似墨染的夜空上,月亮却只是个小弯勾。沈依人拉着娉婷加快脚步,隐约的光亮中娉婷只看到一个人挂在空中挣扎着,不禁吃惊的啊的叫了一声。 就在这千钧一髮的生死瞬间,沈依人芊芊玉手一抖,很快挥出一声小石头。 「啊!咳咳!……」那个人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捂着喉咙咳嗽起来。 听雨打开火摺子。 地上跪坐着一个披头散髮,着一身大红喜服的年轻女子。她低垂着头即不恐慌害怕,也不看看她们,只是轻轻地小声咳着,一头漆黑乌髮笼罩着她纤细的身子,篷松的萎垂在地上。 「起来吧!我们马车在那边,有什么事到那里去说!」沈依人蹲下身子,淡淡地对着那寻短见女子说道。 那女子毫不在意她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仍是垂头默默不语,好一会才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如老僧入定一般又不动作了。 幽暗的火光闪了闪,大家在火光熄灭时看到她面前的地上泅湿了一片。 林中又恢復了一片黑暗,听雨不辞劳苦地跑回马车提了个灯笼过来。 「这位姑娘,你起来吧!你就是想死也不急于一刻啊?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们说完了再死!」娉婷一片好心的劝着,沈依人和听雨都拿眼睛瞪她,你介是劝啊还是让人快点死啊? 娉婷无视她们两个,继续苦口婆心:「你看,你死都不怕了,还能怕我们几个坏人不是?要不你陪我们说说话,给我们讲讲你为什么要上吊,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等我们走了你再上吊好吧!」沈依人和听雨再瞪她,你才是坏人! 也不知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那姑娘想通了,她慢慢撑身子站了起来,仍是低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她那头乌黑亮丽的长髮因未绾系,长长地拖在身后,一直垂及到小腿,在凉凉夜风的轻轻拂动下,长长的发尾微微飘动,飘逸动人极了! 见她那副模样,娉婷三人相视一笑往马车走去,那姑娘在后面悄无声息的默默跟随。 ------题外话------ 虫儿飞是一首70年代的童谣词:林夕曲:陈光荣曾经《风云》上面郑伊健唱过,借来一用,大家表拍我啊! http:///sougou/67/67633/3417094. 。
第五十四章 有谁不服 古玉城的早上,天色还有些灰濛濛,太阳还隐在厚厚的云层里。一位提着菜蓝的大婶匆匆走了过来,先是伸长脖子四面八方望了望,尔后神秘的与另一位大婶咬着耳朵,「唉!张大婶,你听说没有?那个景家大小姐前儿天还没亮就被王家送回来啦!说是……?」 「哎!听说啦!那天夜里我家那小子要起夜,听到外面有异常的响动,他就打开门往外看,你说看到什么了啊?白家的大红花轿又将景家大小姐送回来啦,那会离天亮还早着呢!」张大婶伶牙利齿,一番绘声绘色的解说,嘴里啧啧出声,不知是因此事幸灾乐祸还是为景家大小姐的遭遇惋惜嘆息。 「唉!你说这景家家财万贯,景老爷从景家大小姐出生后就为她建了一座绣楼,景家大小姐也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年累月深居闺阁,怎么会……?」先前的大婶满腹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咦!两位婶子你们在说白家和景家的事啊?」一位小媳妇模样的女子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不待二人回话就低声说:「我有个姑婆在白老爷家帮工,听说是前天夜里白家大少爷洞房时景大小姐没有落红,所以连夜被退回景家了。」 「啊!这景家大小姐可怎么办哦?都回来一天一夜了,不知这景家大小姐……」先前的大婶为人比较厚道,似乎不忍心臆测景大小姐悽惨的命运,女人碰到这种事那怎是一个「惨」字了得啊! 景家在这古玉城虽然财大势大,但景老爷夫妇为人热忱,乐善好施、一向仗仪疏财,深得人心。景家可谓家教森严,对几个孩子俱都有严格教养,就连景家大少爷平时一直都是谦谦有礼,待人也很温和,这样的事怎么会落在景家呢? 那小媳妇艷红的小嘴撇了撇,捏着帕子掩嘴轻笑:「这种事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得那景大小姐暗中有个相好的……两人早已……暗渡陈仓了,咯咯」话没说完就意味深长的又娇笑起来,不过她眉往上拢,眼往下撇的样子,活脱脱一副鄙视的模样。 街心中缓缓驶过来一辆普通的马车,有个俊美的公子轻松的驾着马车,清澈的眸子扫过街上的人。马车深蓝色的的车帘静静垂着,将这些人的闲言闲语尽收入车里。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马车里的景梦菡已换下了一身刺眼的大红喜服,红肿不堪的眼里已经哭不出一滴眼泪,只是干干涩涩地疼痛着。她出嫁时心里满心欢喜,本以为自己找到个如意郎君,从此以后夫妻二人比翼双飞,白头偕才,谁知天不遂人愿…… 马车里的娉婷同情的抚了抚景梦菡长长的秀髮,真想替她捂住耳朵,堵塞住外面那些伤人的言语。自从她们进入古玉城后,一路上都是这样的议论声,人们平静的生活仿佛因这件事的兴起而打破,大家一时间激起了无端的生活热情。 一些人似乎能从别人生活的不幸中感触到自己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啊!果然生活就是要有对比才有幸福。 想她和轩辕旭的惨痛结局,以她死遁收场,说来说去,只是因为她身份低微,无显赫的家世,所有人都觉得她配不上他,一个个不是羞辱她就是嘲笑她痴心妄想,只差为她披一张狐狸皮说她是狐狸精了,这个社会就是如此,女人只要有一点点行差就错,就永无翻身之日,所有的人都会来指责你,痛骂你。 起初娉婷还很怕娇弱的景梦菡受不了如此打击,她在树林中的样子深深植入三人的脑海中,仿佛一点点羽毛一样的重量再加诸于她身上就可以让她瞬间崩溃。可这个女子自寻短见不成被她们所救后,表现的勇敢坚强令人刮目相看,对那些伤人的风言风语她充耳不闻,只是冷静地沉默着,也许会在不为人知的心里默默哭泣着吧! 沈依人姿态潇洒地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下车来,一个人先进去打点好房间,片刻后出来,让娉婷和听雨将戴着帷帽的景梦菡扶了下来,几个人目不斜视地上了客栈二楼定好的房间里。 景梦菡进了房间才取下头上的帷帽,即然她回来了,就是想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害怕惶恐也没有用。 既来之,则安之。想到这她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着房间里的她们有些担心和关切地看着她,她黯然神伤脸上露出了一抹令人心酸凄楚的笑意,那是她从出事到现在都忘记了的笑容。而沈依人三人也丝毫没有因为外面的议论对她冷嘲热讽,这也让万念俱灰的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增加了一些敢于面对那些不堪与狼狈的勇气。一股感动和温暖涌上她心头。 娉婷三人不由得颇感安慰,情不自禁相互一笑。这景小姐气质高贵,不但年轻貌美又知书达礼,实不不像外面那些人说的那样,是个不守贞洁的女子。而且据她在树林里所说,她底下还有两个妹妹未嫁,怎么也不会做出危及父母和兄弟姐妹名誉的事。 不过她们三人也是未婚女子,实在不好对此事发表什么没有经验的言论。就连聪明绝顶,武功高强的沈依人也一时语塞,面红耳赤。 几个人一筹莫展,颇有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感觉。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景小姐你也一定饿了,待梳洗过后我们在好好商量商量,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最坏也就是这样了。」娉婷笑意宛然,拉着景小姐坐在桌边,尔后漫不经心地加了一句:「你死了也是于事无补,大不了你和我们一起去流浪。」 「噗!」喝茶的沈依人没有防备,一口茶毫无形像的喷了出来,连咳了好几声,才好气又好笑地指着她道:「你当你是人贩子呢?就你这小样,出去就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银子!」 娉婷美眸熠熠生辉,斗志昂扬地握起拳头道:「有你这金牌保镖,看谁敢来,揍不死他全家,哼!哼!」听着她得意无比的话,看着她那傲娇的小模样,沈依人和听雨都笑了起来,连黯然不语的景梦菡都展颜而笑。 「笃,笃!」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尔后一个怪里怪气的声音道:「客官,你们要的菜来啦!」 沈依人收起笑容,一脸正色地道:「这么快?我去开门!」 景梦菡连忙戴上帷帽,娉婷和听雨也站到她的身前挡住她。 「吱呀」一声,门一打开,沈依人警惕的伸出长腿快速朝来人一挡。 来人也毫不含煳,胖胖的身子身轻如燕,没有丝毫犹豫往里闯了进来,沈依人敏捷地缩回腿,闪电般伸掌一抓,可那人像泥鳅一般,滑不熘手,竟被她从手下逃进屋内。 「哈哈!总算被我找着了,哼!还我的金鸡和金蛋,几个坏娃子。」来人进屋后就是叉腰仰天,嚣张的哈哈大笑。 娉婷几人额上直冒冷汗,这位金鸡大爷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总甩不掉啊?这么笑也不怕招来狼! 沈依人气急败坏地想关门,这要让人听到还以为他们几个是强盗,这破老头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啊? 与此同时,从门前衣袂飘飘走过一人,那人已经走了过去好几步,却又奇怪地突兀回头:「咦,怎么是你们几位?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沈依人那只关门的手只好无力的放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双手抱拳道:「明兄!」 明上云今天一身精緻华美的蓝衣,髮髻高束,宽袍广袖,越发如仙人一般。他俊面神采飞扬,姿态无比洒脱地抱拳还礼,微微一笑:「沈兄!」随即又朝屋内谷老头行礼,「谷老爷子,又见面了!」尔后他狭长迷人的凤眼深深注视了裊裊婷婷的娉婷一眼,客气的和屋内另两个人点了点头。 景梦菡一向养在绣楼,没与外男接触过,这时微微有些紧张不安。娉婷仿佛知她心意似的拉了拉她的手,朝她嫣然一笑。与热情的谷老爷子叙旧的明上云正好看见她的笑脸,他明亮的眼神微微闪了闪,眸底似乎有幽暗的火光现显。 沈依人鄙视地看着屋内相谈甚欢的一老一少,直想挠墙,心里气的吐血三升都不够啊! 有什么好叙旧的?才多长时间没见弄的像几百年没见似的,又不是亲祖孙弄的跟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只差相拥着抱头痛哭了!没见到这是她们的屋了吗?她愤愤得想用眼神杀走这两人,只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这两人都是铜墙铁壁做的脸皮,丝毫没注意到她杀意腾腾的眼神。 待几个姑娘梳洗吃喝完毕,谷老爷子和明上云两个人神清气爽的结伴而来,还带来了不少好吃的点心给几个人。 因在一起打过黑店的坏人,大家算是有共同对敌的革命感情了,娉婷倒也不太反感吃他们带来的点心。谷老爷子和明上云很细心,点心带了好多种且还都是女孩子喜欢吃的。她让听雨分了一些给谷老爷子三人,拉着景梦菡和听雨在一张小桌子上坐下来,一包一包的开始试吃那些点心,吃到她喜欢的和好吃的点心,她就开心的笑起来,水眸别样生辉,惹得那边的明上云对她频频侧目。 沈依人很头大,她也是个姑娘家啊,只不过行走江湖她喜欢穿男装,但并不表示她喜欢与男人在一起喝酒聊天啊,她还是喜欢与小姑娘在一起吃点心喝茶兼聊天啊!可娉婷觉得几个姑娘家实在不好插手景大小姐的事,不妨让谷老爷子来处理此事。这谷老头外表虽然看起来各种不靠谱,但她们早就感觉到这老头子神出鬼没不简单。 要是谷老头知道这几个小姑娘这么看重他,那得还不得又自吹自擂将自己夸成一朵喇叭花啊! 正在这时门传来一阵略显得有些仓促的脚步声,旋即外面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听雨连忙起身去开门,立刻从门外走进来三个戴着帷帽的人,进屋一眼看到景梦菡后似乎神情很激动,一个人返身关上门就掀开帷帽:「菡儿!」 「大妹!」 「大姐!」 景梦菡呆呆怔怔的看着进屋的三人,紧抿的嘴唇比刚才更苍白了几分,眼泪从她清丽动人的脸上汹涌滚滚而下,她抖着嘴唇泣不成声:「爹爹……大哥,小妹!」 「大姐!」来人中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激动的扑到她的怀里,泪水就再也忍不住稀里哗啦往下掉了,「大姐你为什么要偷偷走掉?我们找你找的好苦……呜!」 憔悴的景老爷走过来,心疼地看着受了折磨的大女儿,湿润的眼睛中满是关切和慈爱,抖着嘴唇哑着声音道:「孩子,爹娘,你哥哥和妹妹都相信你,你可不能做傻事啊!让爹娘黑髮人送白髮人啊!能找回你就是上天抬爱了,爹也不多求了!」说完不禁老泪纵横,拥着两个女儿泣不成声,三人哭成一团。 那个青年男子高兴的看着完好无损的妹妹,悄悄抹了抹眼角,快走到沈依三人前,双腿一屈就要拜下去:「谢谢恩人!大恩大德救回我大妹,好心送信来告之,我们全家感激不尽。」 沈依人慌忙起身用手虚抬他,那青年只感觉膝下一股大力抬着让他跪不下去。 明上云连忙拉他起身,谷之通白白胖胖的脸上闪着兴味的光芒,亮闪闪的眼睛饶有兴致的左右看着众人。沈依人见他们一家人团聚很高兴,也有点羡慕,笑容可掬地说:「是令嫒让在下送的信,各位不要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这时景家的人都过来对他们千恩万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前天白家派人送回神情呆滞,失魂落魄的景梦菡,随后就气沖沖的转身离去。景家人遭此一闷棍,无异于天塌地陷一般,全家人顿时冷汗直冒,都惊呆了。 景家是本地一个大家族,如果族中女子德行有私的话,会连累到整个家族的女孩子的亲事,人们会怀疑这个家族所有的女孩德行不好,到时迫于家族和世人的的压力,他们只有将景梦菡暗中处死或者绑上石头沉塘。 但景老爷夫妇无条年的相信自己的爱女,愿意用性命担保女儿是清白的,绝对没有德行有亏。特别是两个妹妹更是不相信娴静贞雅的大姐会做出什么有违贞洁的事。景家人并没有萎靡不振,也没有人怨声载道地责骂景梦菡,只是不眠不休轮流陪伴在心灰意冷的她身边。 景梦菡想到因为她一个人连累到整个景家的名声,伤心痛苦之下几次想一死了之。最小的妹妹陪着她,因太疲倦打了个盹,一时不察,她居然用她长长的头髮上了吊,虽然没有死成,但景母因急怒攻心,一时晕倒,趁着全家人惊惶失措,手忙脚乱之际,她偷偷跑了出来,只想找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寻了短见一死百了。 景家人发觉她不见了后也不敢在生病的景母面前声张,只能焦虑的四下里偷偷寻找。之前因她生死未卜,全家人伤心欲绝,景老爷这两天心力交瘁,一下子像老了十几岁。 听完事情经过后,谷之通有点头疼的挠了挠头,不停地揉着他的包子脸。 脸上微有暗红的明上云在一旁摩挲着下巴,沉吟不语。 谷老头踌躇了一会,看着娉婷三人望着他无比信任的目光,沈依人一副「看好你哦」的眼神,他顿觉胸中有万丈豪气激盪,回到了少年时光。胖手一挥,带着景老爷去了明上云的房间,留下几个青年男女尴尬相对。 古玉城的富贵街住的全是些有钱有势的人家,白员外白老爷的府邸也座落在这条街。白府大门又华贵又有气势,门上的「喜」字被人撕的七零八落,两边本来挂着的红灯笼也早已经取了下来。 白府大门对街不远处,停着一辆奇貌不扬地马车。马车虽然不帅但压不住人帅,两个气质迥然不同的俊美男子,一个白衣飘飘,吊儿啷噹地屈膝坐在车头,单手托腮,说不尽的潇洒不羁;一个蓝衣华服,斜斜倚在马车旁边,闲闲地垂头把玩着一块玉佩,道不完的意态风流。 这两道靓丽的风景惹得路上行人频频回道张望。有不少女子经过,不禁都看直了眼,脸色一红,哪来两个这么俊俏的冤家啊?不知家里可有妻有妾? 闷坐在车里的娉婷等的有点不耐烦了,掀开车帘轻声问沈依人:「怎么还没出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她的声音宛如黄鹂清啭,洋洋盈耳。其实景老爷和谷之通也才进白府一会,只是她最近在外面野惯了,不想像大家小姐一样呆在车中了。 面上随意淡然,其实竖着耳朵倾听的明上云在一旁很想让她多说两句,不禁轻笑着诱哄道:「要不你也下车来吧,总呆车里也闷气。」 娉婷被他迷人的微笑吓得一怔,没来得及回他话,就「唰」地一声放下帘子退回车里。片刻后她就懊恼的咬唇,现在她是易了容的,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没见过美男,没出息!轩辕旭就是个俊美的让人自惭形秽的美男子,只是那傢伙的脾气让人不敢恭维,霸道的要命。 明上云见她缩回车里,心里涌上浓浓的失望,面上优雅不减,仍旧只是闲适的斜倚着马车,但笑不语。但他清俊优雅的外表,遗世独立的模样却让看的挪不开眼。 此时正好路过一位花团锦簇,姿色不错的年轻姑娘,一边看着他魅力十足的笑颜,一边心不在蔫地慢慢走哇,「哎呀!」一声突兀地撞到墙上。 旁观的沈依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很不厚道地将头伏在屈起的膝盖上「哧哧」笑了起来。笑完后,她潇洒俐落的一弹长腿,轻飘飘地从车上跃了下来,一把将车帘掀开:「妹,下来,咱们也进去看看!」 「哎!」娉婷笑的眉言弯弯,扶着她的手腕跳下车。 听雨却坚决地摆手不去,她要看住马车,上次买的那辆马车在逃跑时被扔在宝瓶镇了,她心也疼、肉也疼,全身都疼。那丢的不是车,丢的姐的银子哇! 明上云伴着她们刚刚走到白府门口的台阶上,白府大门响亮的「吱呀」一声被人大力打开,里面吵闹声不断,推推攘攘出来一群人,首当其冲的是狼狈的景老爷和谷之通。 一个撸着袖子叉着腰,身着员外服饰的中年人愤愤不平地叫骂着:「姓景的,别人怕你,我白仁陶可不怕你,以前见你品格实诚才和你做朋友,你害了我白家还不够?居然还带个疯子跑来我家满嘴胡沁,你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是不?」 谷老头子躁的满脸通红,你才疯子,你全家疯子! 门前的三人一愣,明上云立刻一挥衣摆,几步上前,扶住快被高高的门槛绊倒的景老爷。沈依人扶住灰头土脸的谷之通,同情的看着他。 娉婷看着这一团乱,只恨不会武功帮不上半点忙,急的直揪耳垂,将白玉般的耳垂揪的红红的。 白老爷似乎被气的不轻,脸色涨的通红,那瘦瘦的身板气的一起一伏,像是遭受奇耻大辱,他指着脸色苍白的景老爷当着众人痛骂:「这些年我是哪点对不起你?我真心实意与你结亲,你倒好,用个……来辱我白家家风,我都替你害羞,说不出口!我儿子在这古玉城一向有才名,品格出众,多少人家求着赶着与我白家结亲,我若不是经常听你提起你家大女儿如何的娴静温柔,如何的稳重大方,我何苦带我儿去你家诚心诚意的提亲,你打了我的左脸不说,还想着来打我的右脸,真是岂有此理,你景山别欺人太甚!」 景老爷脸色苍白憔悴,但他宽厚的背挺的像一座山一样直。被白老爷那般破口大骂,他仍坚强地站在白家大门口,如生了根,不离开半步。 他有力的大手紧紧抱住着白府厚重的大门,任几个白家的僕人推打他,死死地不放手。他坚定地眼神紧盯着白老爷:「白兄,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没有来打你脸的意思,只是想还我受尽委屈的女儿一个公道!」 「公道!谁来还我白家一个公道啊?因这事我儿子无脸见人,到现在都不见踪影,我还没找你算帐呢?来人,逐出去,从此以后我白家和你景家桥归桥路归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白老爷跳着脚气愤的大叫,旋即偏头一挥手,几个僕人上前拉着景老爷和谷之通就往推。 「慢着!」一声清亮悦耳的大喝声清晰地响起,沈依人扶着「哼哧哼哧」的谷老头,很有气势地喊了一声。 推攘着的众人不由得都停了下来,不约而同地看着这个漂亮的雌雄莫辨的美少年。 「你是哪颗葱?」一个脸上有几颗青春痘的年轻的小厮不服气的问道,不就是长的俊俏些么?穿的华美了一些么?有什么了不起,小白脸一个,哪有他有看头!「这关你什么事?」 娉婷看着那那根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真心替那位小伙子担忧。 「去去去!都走!都走!赶紧派人去找大少爷回来,别磨叽了!」白老爷越发心烦意乱,挥手让众人识相点快点离去。他老妻也去世几年了,白家家大业大,内宅却连个管家的主母也没有,本想娶名声颇好的景家大小姐来撑起门户,却是个不贞不洁的女子。遇上这种家门不幸,令人蒙羞的事就够丢人的了,大儿子也离家,到现在不知所踪?他哪还有心思理这些人啊! 白府一众僕人和人高马大的武师护院听到老爷命令,当即冲上来大力哄推了起来,沈依人看了一眼一直垂着头的谷老头,戏嚯的道:「瞧我的!」 她似笑非笑地拍了拍景老爷,让景老爷松手退后,朝明上云点点头。下一刻,她沉静的眼神突然间变的凌厉无比,身形惊鸿一般地飘起,「噼噼叭叭」伸手胡抽一气,那些白家僕人、护院脑上都挨了她一掌,俱被打的晕头晕脑,转了好几圈才止住身子。 「大家抄傢伙!揍死这小子!」白家的武师护院也不是吃素的,几个身手不错的被打后很快清醒过来,立刻拿起棍子朝砸场子的沈依人攻了过来。 明上云面露笑意,扶着景老爷站到只差为沈依人鼓掌的娉婷身旁。谷老头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欲欲跃试,但他先前处理这事表现不佳,被沈依人各种看不起,这会也不好在轻举妄动了。 沈依人负着双手,衣袍随风不停翻飞飘舞,她斜睨着那些攻击过来的武师护院,轻轻哼了一声,语带轻蔑:「雕虫小技,也敢在小爷面前献丑。」 话音未落,她双手一挥袖袍,整个人不退反迎,轻飘飘纵身跃了上去,纤纤素手径直切向棍棒。还没等娉婷担心惊唿声发出来,那些扫向她的棍子尽数被她手刀噼断,砰砰的掉在地上,有些直接砸在那些护院的脚趾头上,那几个人疼痛难忍,抱着脚跳了起来「哇哇」大叫。 「找死!」沈依人淡淡的道。 众人一时间被她凌厉地身手和狂妄霸气的气势惊住了,都呆呆的停了手看着她。 沈依人一甩高高束起的乌黑长髮,负手傲然而立,睥睨的扫过众人:「有谁不服?」 「我!」一个没眼色的二楞子护院不服气的说,话没说完便被沈依人毫不留情一脚踹出,滚了好几圈才堪堪止住身子。白家的护院瞬间都禁若寒蝉,谁都不敢过来招惹这尊煞神。 见沈依人一身王霸之气尽显无疑,颇有「依人一出,谁与争峰」的气势,娉婷亮闪闪的水眸骄傲地望着她,笑靥如花,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谷老爷子跨着个包子脸,垂头丧气的嘟着嘴,将胖胖的胡萝蔔手指扭来扭去,心中是羡慕妒忌恨啊!多好的出风头的机会啊!他白白失了先机,嗷嗷!他不服!可他没胆叫出口,会被嚣张地沈依人各种鄙视滴! 他先前其实也想以武力镇压这帮人的,只是怕传到江湖后有损他的名头,武林中人会笑话他恃强凌弱。唉!向来鲁莽易惹祸,自古盛名最害人。 身姿挺拔的明上云背手而立,宽袍广袖,看似飘飘欲仙,他站在白家大门口笑的是一团和气,语音轻柔让人如沐春风:「白老爷,能否进屋心平气和一谈?您也不想让外面大街上的人看笑话吧?」 烦躁的白老爷和一脸坚决的景老爷这才发现台阶下面围满看好戏的人群,并且都在窃窃私语。两人的老脸不禁一红,满是赫然之色。 白老爷恼羞成怒,冲着看热闹的人群不免吼道:「看什么看?都看戏啊!」随后在强权与恶势力的镇压下,无可奈何地甩袖带头往院子里走。 白府精緻古朴的书房内几个人在议事,众人非要将这件不好宣之于口的事弄个是非曲直。沈依人对谷之通处理此事的能力深表怀疑,景老爷对她力挽狂澜的能力深信不疑,力排众议强烈要求她参加。 书房外的待客小厅里,明上云和娉婷两人被好茶好水的招待着,让他们安心在这里等待。 明上云悠然自得,在小厅里踱着步,望着沉默不语的娉婷,哂然一笑,施施然的掀袍坐了下来,随后轻轻托着下巴专注地望着她,悠然漫呤:「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然后低低赞嘆:「真好听!」 娉婷不由得愕然地抬起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呀?」她们离开京城之后,想到也没人会注意到平凡的她们,就没有费尽心思去改名,但平时也多是姐妹相称,少有唿名字的时候。 明上云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扣桌面,笑意不减,轻描淡写的道:「猜的!」随即漫不经心又吟道;「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他的声音清淡而好听,神情泰然自若,落落方方,似乎并没有因谈论人家女孩子的芳名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这个人太可恶了……,娉婷抿了抿樱唇,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垂下眼睑不理他,低头专心品着茶。 明上云毫不在意地粲然一笑,眼神不由自主地望着她那双端着杯子的葇荑,笋尖样雪白的玉手,纤细圆润的指尖还残留着凤仙花汁的一些嫣红,在青白的杯身糅合下竟然像一幅引人入胜的美人玉手图,紧紧吸引着别人的惊艷的目光。 娉婷似乎感觉到他在打量她的手,忍不住抬头瞪了他一眼,可惜她小兽一样乌熘熘,湿漉漉地眸子一点也不具杀伤力,反而充满无辜和楚楚惹人怜。她放下杯子将縴手缩回袖中,默默起身离开小厅向院子里走去。 明上云望着她婀娜窈窕的背影,慢悠悠地勾起漂亮的薄唇,漆黑的凤眸中闪过意味不明的热烈光亮,竟似乎是看得痴了! 「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正在这时,一个小厮高兴的沖了进来。 「啪」的一声,书房的门被人大力的打开,紧张的白老爷一个箭步沖了出来,焦急地问着报信的小厮:「大少爷真的回来啦?」见小厮一脸兴奋地肯定点了点头,白老爷冷凝着的脸上顿时有了一丝笑意,扔下后面的一群人,匆匆地去见离家出走的儿子。 白家大少爷在二少爷和贴身小厮安平的的搀扶下来到白老爷面前,「噗嗵」一声跪了下去,语带哽咽的道:「爹,不孝儿回来了!」 看着一向斯文秀气的儿子身上衣衫被树枝挂的破破烂烂,一只鞋子也跑丢了,头髮散乱,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白老爷本来还残留的几丝怒火,这时也烟消云散,不禁有些心酸,他嘆了一口气对小儿子吩咐道:「扶你大哥起来!」 白二少爷心疼地和小厮安平扶了大哥起来。 疲惫不堪地白清言一眼就看到对他怒目而视的景老爷。他苍白的脸色顿时变的惨白无比,推开二弟和安平的手,缓缓挪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景老爷的面前,毫不犹豫地屈膝跪了下来,有点害怕的问道:「大小姐她可……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会这样的,大小姐她……可找到了没?」 景老爷一脸愤愤不满的瞪着他,眼前这个少年从小在古玉城就有才名,人又生的俊秀斯文,他在多少求亲的人中才给自己心爱的大女儿挑选了他,一是因为两家生意上的来往密切,平常他也与白老爷关系不错;二是因为当时察觉到这白清言是真心求娶女儿,可谁存想……。 白清言见景老爷看着他像看着仇人一样咬牙切齿,却并不回答,以为景梦菡出了什么事,跪在地上的瘦削身子越发摇摇欲坠。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他只记得出事后他头脑一阵发懵,看到衣衫不整的梦菡那张苍白如死灰的脸;两个拿着元帕的嬷嬷一脸鄙夷和嘲笑,满嘴尖刻讽刺的冷言冷语;还有白老爷震怒交架的声音充斥在他周围。 当他清醒后,其实是想拦住送梦菡回景府去的轿子,谁知抬轿的大汉跑的飞快,他一介文弱书生也追不上,还在路上摔了好几跤,但他还是蹒跚地的跌跌撞撞的跑到景府。可是景府大门早已紧闭,他也见不到梦菡的人。 他平时虽然一心在书本上用功,却也知道出了这事对女子只有死路一条,他不想梦菡遭遇到那样的命运,可又很害怕见到人们看着他那些奇怪又怜悯的目光。 别人只以为他和梦菡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他在很早以前就见到过去庙里敬香的梦菡,并且是一见倾心。当知道景老爷和爹爹有意结亲,他在心底里暗暗喜欢了好几天,晚上兴奋的睡不着觉。那时他觉得自己很幸运,能与喜欢的女子结为夫妇,白头偕老。 还是白老爷心疼自个的儿子,瞪了一眼抬头望天的景老爷。 景老爷毫不客气的回送一个白眼给他,你儿子就是人,俺宝贝闺女就不是人啦?但他毕竟在生意场上打滚这么多年,知道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为了梦菡好,还是要把这事弄个水落石出才行。因些他一挥袖袍,正了正脸色说:「你先起来,去梳洗一下,我且有话要问你!」 见白清言还不肯起身,瞪大眼睛一脸肯求的望着他,他只好捋着鬍子道:「人找回来了,现在在景府。」 白清言听了心里一喜,脸上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神情。随后才起身让二弟和安平扶着去梳洗。 第二天一早,景府紧闭了几天的高大气派的朱漆铜环大门就吱呀一声开了,随着大街上人群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威严的景老爷抬头挺胸走了出来。随后古玉城最具知名度的两个燕喜嬷嬷,赵嬷嬷和林嬷嬷偕同另两个白府的嬷嬷一脸庄严神圣的走进景府。 景梦菡紧张不安的坐在屋内,两个妹妹陪在她的身边,她一只手紧紧拉着娉婷的手,仿佛想从她身上汲取些力量。 尽管先前景夫人偷偷找了一个景家族中的燕喜嬷嬷来给她检查过,百分之百保证她还是处子之身,可她见到一脸严肃的两位本地很有权威的嬷嬷,还是从内心深处感觉到害怕不安,且有一股无法言喻的羞辱感觉。 她一步三回头的望着屋内的众人,像去上断头台一样,悄悄拭去眼角流下的眼泪,在大家鼓励和安慰的目光中随四位嬷嬷进了内室。她静静的听从嬷嬷们的话,脱去下身的衣裙,躺在床上,张开了颤抖不停的纤细双腿,犹如等待宣判行刑的犯人,眼里隐忍了多时的泪水终于顺着两旁的鬓角滑到头髮以及枕头上。 http:///sougou/67/67633/3417133. 。
第五十五章 他不要命了 疲倦不已的景夫人在外面也是双目含泪,如坐针毡,她不禁站起虚弱不堪的身子,虔诚地低头,双手合什,嘴里不住念着「菩萨保佑吾儿!菩萨保佑吾儿!……」。 景家二小姐和三小姐强抑心中的焦虑不安,扶着景夫人坐了下来。她们不禁走到娉婷身边,拉着她寻求安慰。娉婷伸手握紧着她们的手,三人忍不住闭上眼睛,心中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结果。 当见到燕喜嬷嬷一脸笑意的陪着眼眶红红的景梦菡走出来时,大家脸上都情不自禁露出了喜色,其中白府两位嬷嬷正是白家取元帕的婆子,她们脸上不由得现出尴尬内疚之色,连连向景夫人和几位小姐们嗑头赔礼道歉。 景梦菡伏在景夫人肩头委屈的放声大哭起来,她哭的气噎哽咽,声嘶力竭,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的绝望和无助全部发泄出来,屋内几个人的眼睛也都含满眼泪。 令人寝食不安,沉重的阴霾笼罩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 原来,这古玉城风气陈旧,新郎和新娘入了洞房,在行房的时候,要在他们的卧榻上铺一块白布,但是新房的床前不远处会隔着一道屏风,两位取元帕的婆子会静静的在屏风外等着,直到收取了新婚夫妻的落红帕子才能出去。 如果新婚夫妻行房完毕,从新人床上拿下来的白布见红,方可证明新娘为处女,如果未见红,麻烦可就大了,新娘将面临被拷问的命运。 白清言平时洁身自好,心里一直装着景家大小姐,从不声色犬马,寻花问柳。白老爷因原配夫人去世好几年,一直无心再娶,也没个得力的人管理后宅之事。他担心儿子沉溺女色影响了学业,便没有给他安排通房丫头一类的。 白清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结婚那天他脸上一直笑容满面,被好事之人灌了点酒,有点晕乎乎的。后来上床洞房时,望着自己心仪的姑娘一脸娇羞,妩媚动人,他一时心花怒放,激动不已,紧紧抱住了心中想往已久的佳人。 两人一丝不挂,赤诚相对时,他抑制着心底的冲动,原是想照着前一天看的春宫图上的画面慢慢来,但一想着床边不远处守着的两位嬷嬷,他又不禁有些乱无头绪。 他与景梦菡一时手忙脚乱,面红耳赤,心里很是担忧两位嬷嬷会出声催促。他喘息着不停的亲吻着新娘娇嫩的面颊,热情地紧紧搂住妻子不着寸缕的柔软娇躯,手指在她那光滑、粉嫩的肌肤上抚摸着,只觉血脉贲张,汗如雨下,紧张激动中他找着地方就喷射而出。 等他从那种欲仙欲死,痛快淋漓的感觉中平息下来,两人都以为完事了。他不假思索地拿起床上垫着的帕子,看也不看就递了出去,于是灾难就发生了。两位婆子见帕子上面没有落红,不禁都大唿小叫起来,自然异口同声怀疑景大小姐不贞,任景梦菡百般解释自己是少女之躯,无奈这两个顽固不化的婆子就是不信,并派人匆匆告知在等待结果的白老爷。 白老爷深觉上当受骗,气的面红耳赤,怒髮冲冠,一下就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一天,在黎明前最安静的时候,富贵街白府大门轰然打开,一群人精神抖擞地蜂涌而出,剎那间鼓乐声鞭炮声大作,震得林间的飞鸟扑愣愣地展翅高飞,有惊天震地之概。 在响亮的鞭炮声和欢乐的鼓乐声中,白家大少爷白清言一身大红色喜服走了出来,他生得温润俊秀,气质斯文儒雅,红色的喜服让他显得更加与众不同。 他仰首挺胸,大步流星的走到街上,然后果断地撩起喜袍跪了下来。一抬大红花轿喜气洋洋地跟随在他身后,抬轿的八个轿夫一脸庄重严肃。 白清言跪在地上,弯下身子拜了一拜,旋即站起身走了三步,停了下来,随后又是一跪一拜。 街上顿时像炸开了油锅一般,人们奔走相告,唿朋唤友全涌到富贵街上看热闹。整个古玉城一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忙碌着的人和不忙碌的人都放下手中的事物聚在大街上,个个都对白家大少爷此举议论纷纷。 「啊!那跪着的不是前几天结婚的白家大少爷吗?这般为哪桩啊?」这是一头雾水,后知后觉消息不灵通的人士在问。 包打听一类的好心人士为他解惑:「你还不知道啊?最近都传遍了,白家污衊景家大小姐不贞不洁!这会白家大少爷要对景家大小姐赔理道歉,八人大轿重新娶回。」 「是啊!有赵嬷嬷和林嬷嬷做证,那景家大小姐还是清清白白的处子呢!」咳咳!有人补充。这人真了不起,连这等机密之事说得像是亲眼所见,堪比专业的三姑六婆。 「哦哟!这事弄的,啧啧!这白家大少爷会不会是不行啊?不会是银样蜡枪头吧……」这是嘴里惋惜着,心里幸灾乐祸胡乱猜测的人。 厚道老实的人群不乐意了:「话也不能这么说,白家少爷一向洁身自好,头一次和女人行房……难免紧张出错,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 白清言清澈澄亮的目光坦然直视前方,对人们嗡嗡的议论声和指点声视而不见,只是挺直了嵴背,神色端方的走几步,然后诚心实意的再跪下。 起初人群还对他指指点点,小声地说笑着。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已经完全高挂天空,透过轻而薄的云雾射出金黄色的光芒。可他仍是咬紧牙关,一脸认真的做着此事,脸上只有深深的愧疚和豆大的汗水,却无半点望而却步和尴尬之色。大家不禁对他不禁肃然起敬,佩服之情油然而生。人群议论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最后无一人再出声,整条大街上只听得到响彻云霄的鞭炮声和鼓乐声。 当白清言一路跪拜着到了景府大门台阶时,他整个人已经像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了,头上豆大的汗水从他宽阔的额头滴了下来,落在尘土中摔成好几瓣,身上大红喜服因汗水渗出,紧紧贴在他身上。 白二少和安平紧随他身后,不住的偷偷抹着眼泪。他们两人几次在他艰难起身时想扶着他,可都被他坚决地轻轻推开。他自己无意中犯的错差点让喜欢的女子命丧黄泉,他要用自己的行动来洗涮白家对景家的罪过,以此来给白家和自己赎罪。 一脸冷峻的景老爷站在大门口,听着跟随白清言从白府一路到景府的的忠僕的回禀,神色复杂地看着恭敬向他行礼的白清言,抚着鬍鬚暗暗点了点头。骄傲的男子也许会觉得这样的跪拜有失大男子体面,可面前这个清秀男子倒是表现在堂堂正正,一丝不苟。 在白清言满脸汗水,惴惴不安之时,景老爷终于露出一了丝久违的笑容,让景家大少爷和侄子扶了他起身,挥手让他进了景家大门。 白清言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灿烂笑容,又深深向景老爷行了一礼才挺身迈进了景府大门。 大街上跟随了他一路的人们也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欢唿声,大都替他松了一口气,还好这白府离景府只隔几条街,不然这白少爷还不得累死。 白家娶亲队伍浩浩荡荡地渐渐远去了,娉婷和沈依人望着逐渐走远的花轿,真心希望景梦菡能获得幸福。 娉婷觉得她此生早已没资格嫁人了,她的身子早让轩辕旭看光了,摸光了,并且……想到那些让她心跳加快的画面,她有些心酸的同时又有些脸红,总之她的嫩豆腐全让那霸王吃光了。虽然他们这辈子也不可能在一起了,但奇怪她心里并没有后悔过,也许有这个理由不嫁人也好吧!胜过嫁了人被夫家嫌弃,最后还不是像白云庵里的女尼一样,古佛青灯的凄凉过一生。 她们无意中救了景梦菡,景老爷一家再三垦请救命恩人住到景家,聊表他们的感激之情。她们想拒绝景老爷的一番好意,可是面对形容憔悴,神情哀凄的景梦菡哀求的目光,只好盛情难却的住了进来,顺便还带了两个死赖着不走的拖油瓶。谷老爷子和明上云也被景老爷当做上宾一样请进景府,对此谷老头是求之不得啊! 谷老爷子虽然在白府大门那一段戏中表现不佳,但景老爷从头到尾却非常感激这个爱玩爱吃的仗义老头,要不是经他提醒,他怎么会想到让景家族中一位婆婆帮着大女儿检查身子,以此证实清白。都说关心则乱,事情出在自己头上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要不然岂不是让爱女白白丢了性命。 心内惴惴不安的景梦菡一身端庄礼服,头盖大红喜帕,僵硬着身子坐在新房的床沿,一双白嫩玉手紧紧扭绞着,心里一阵阵的紧缩疼痛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先前一次洞房的噩梦还在她脑海里不时回放,她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紧张的想晕过去了算了。 当红盖头再一次的被挑开,她娇俏的下巴被一双白皙,强有力的手抬起。她一抬眼,便望进一双充满谦意与深情的黑潭一样的眸子里。 「不要怕!上次是我不好,让你受尽了委屈,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目光清亮的白清言望着着她比鲜花更灿烂的容色,修长的手指动情地轻轻抚着她嫩滑的小脸,看着她有些惊惶失措的眼睛认真又疼惜地说道:「原谅我!我用一生来赎罪!祈求你的原谅!」 看着他温柔神色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诚挚,听着他誓言一般的话语,景梦菡深深唿了一口气,制止自己慌乱逃开,想着亲人,朋友们祝福鼓励的话语,努力让自己勇敢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还好,新房里仍旧同上次一样布置的喜气洋洋,不同的是一片安静,没人吵吵嚷嚷让人头晕,就连上次守在屏风外的两个收元帕的婆子也不见踪影。 「嗯!」半晌,她终于轻轻点了点头,几滴大大的眼泪还是没能忍住,从她脸上滑落,在红色的喜服上留下几点清晰的水印。下一刻,她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纤柔的身子紧紧贴在贴着他宽阔而又火热的胸膛,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向她排山倒海地袭来!耳边传来柔和低沉的声音:「别哭,我们重新来过!」 不一会,喜气的新房门口守着的两个婆子就听到房里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啊!好疼!」女子又羞又娇怯的轻声唿疼,还有一丝紧张,害怕的颤音夹在其中。 青年男子喘息的声音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在寂静的屋子显得异常清晰,他忍耐着诱哄:「唿!乖,嗯!忍忍……我也疼!」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痛苦,但更多的是愉悦,还有一丝男人才特有的骄傲:「乖!打开点!」 「嘤!不要碰那里!啊,嗯嗯!」女子娇喘吁吁,婉转莺啼,似泣似哼!宛似撒娇的声音让男人听得销魂蚀骨。 「喔!你真好!我……动了,唿!」男子畅美地粗喘着,忍无可忍地低吼。 一时间屋子里面春意盎然,嗯嗯呀呀的声音久久不愿停歇。两个婆子开始是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没有听到一样,后来听到新房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不禁抬头,意味不明的相互看了一眼,无声的咧嘴笑了。 第三日,新婚夫妇回门,白清言携着丰厚的礼品,随景梦菡返回娘家拜谒妻子的父母及亲属。 白大少爷温柔地掺扶着一脸娇羞动人的景梦菡,一双含情的眼睛时时黏在新婚妻子娇艷妩媚的脸上。景梦菡俏脸鲜艷欲滴,她那温润的嘴唇微微抿着,弯起一抹幸福的笑意,羞怯地依偎在新婚夫婿的身旁。 景老爷夫妇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一颗为女儿寝食难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白大少爷携着新婚娇妻拜完岳家亲戚后,径直走到沈依人几个身前,「噗嗵」一声夫妇就双双跪了下去。唬得沈依人几个连忙弯身扶起他们。 「多谢几位救了白某的妻子,此等大恩白家铭记在心,以后但凡用得着白家的地方,几位恩人但请开口,此生不报,来生必不忘!」白清言感激不尽的朗声而言。 众人连声说不敢,只是微笑着,真诚地祝愿他们夫妻同心同德,比翼双飞! 她们三人打算等景梦菡成婚后就离开此地,可景家人盛情难却地一再挽留,坚决让众人在古玉城过了中秋节在走也不迟。 景家人舌灿莲花,一直游说他们,添油加醋的夸古玉城的中秋节有多么的热闹好玩啊,吃月饼,赏月游湖,那天街上还有大戏,男女老少都可以出来一饱眼福啊!而且那天城内的未婚少女都会出来游玩,因古玉城有句俗语「偷着葱,嫁好郎;偷着菜,嫁好婿」,未婚少女如果在中秋夜偷得别家菜圃中的蔬菜或葱,就表示她将来会遇到一个如意郎君。 一想到那热闹的情形,大家不禁有些心痒痒了,也不执意离开了。此事得到谷老爷子挥舞着胖拳头的大力贊同与支持,他乐得见牙不见眼。 中秋佳节的夜晚,一轮明月高高挂于夜空,皎洁明亮的月光满大地,让人产生无数情思遐想。大街上,小巷里,都洋溢着欢声的笑语,赏月游湖的,挂红灯笼的,听戏的,还有偷菜偷葱的未婚少女羞怯的笑声,都充满着喜气洋洋。 娉婷三人和景家两位小姐兴味盎然的随着拥挤的人群逛着,谷老与优雅闲淡的明上云还有景公子护在她们周围。正在这时,突然传来几声清脆的「啾啾!」鸟鸣声,谷老头顿时噤声不语,严峻的侧脸完全不见平日的轻松。 大家奇怪的瞅着他的包子脸,不时白他红润的脸色为什么越变越难看,然后眼睁睁地瞅着他身轻如燕的飘然而去,一时瞠目结舌呆在路边了。 须臾,谷老头哭丧着一张脸回来,对着原地等着他的几人伤心的说:「我徒儿快死了,我要回去见他最后一面,呜……呜……!」他像孩子一样抹着眼睛哭了起来:「我不活了!我就这一个徒弟,我找个徒弟容易吗我?」言罢转身就要离开,但似突然想起什么,又敏捷地回过身同众人说道:「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你们知道不?明年会在青鸢山的青鸢山庄召开!你们一定都要去啊。」 见除了明上云一个人乖乖点头,另外三人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他嘟着嘴委屈的道:「你们几个女娃子不是没什么事嘛?去武林大会见识一下也好啊!到时我会去的,我们在青鸢山庄会合怎么样?保证热闹又好玩!」说完似又想起他快死的徒儿,张着嘴就要嚎啕。 娉婷三人怕他的哭声招来狼,点头如捣蒜。随后朝他挥手告别,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 谷老头飘出一段路不放心,飞回来不厌其烦地交待一句:「你们一定要去!我要是没死,你们就去那里等我!」然后刻不容缓的又飘走了。 几个人挥着道别的手还没有放下来,他又飞回来强调:「一定要等我啊!不见不散,不然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众人都快内伤了,额上直冒冷汗,请问您这是要死啊?还是要活啊? 娉婷几人沉默不语的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谷老头真箇是一去不復返了,心里不禁都有些黯然难受。这老头子虽然爱吃好玩,各种不靠谱,但几个在一起相处了一段时间,有了一份和亲人一样的感情,只希望他的宝贝徒弟平安无事才好! 景家两个小姐和景公子也没什么心情在逛下去了,一行人无精打采的准备打道回府。 明上云见娉婷郁郁寡欢的模样,心里怜惜不已,手不禁放到袖中,想将为她准备的礼物送给她,以博她开颜一笑。他心里其实清楚明白,他对这位神秘的姑娘动心了。 也许是因为先前在破庙躲雨,他就注意上了这位有假胎记的姑娘,后来在两间黑店吃饭,他又觉得这姑娘很可爱,而且胎记遮掩住的容貌不俗。后来几人分道扬镳,他也只有略微的遗憾,可谁曾想几人兜兜转转,在夜晚美丽星空下的树林中遇到一起,她像林中女妖一样妩媚惑人,动情歌唱的模样深深打动了他久已尘封的心弦。 「云大哥!云大哥!」突然,一位姑娘娇滴滴的声音在他们不远处响起,随即几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小姐在僕从的簇拥下向他们走过来。周围的人群见他们不是普通人,纷纷避走。 明上云的动作一怔,剑眉挑了挑,面色有些不豫,眼底还有些懊恼,他不动声色的看了娉婷一眼,若无其事地抚了抚袖子,转头懒洋洋地看向来人。 那群人中一位精心打扮的美貌女子惊喜的看着明上云,越众而出:「真的是你,云大哥!」随即向她身边一个华服男子撒娇的说道:「哥,你看我没看错吧?」 「大师兄!」华服男子见是师兄也很高兴,双手一抱拳,恭敬的叫了一声。他长的身材高大,五官周正,一身黑红的绣金袍子,全身上下透着威严两字,年纪看着比明上云大个一两岁,却叫着明上云师兄,不过武林中一向不以年龄论排行,情有可原。 「宋师弟!」明上云微微一笑,看向那男子,随即向那女子一点头:「采儿妹妹,好久不见!」 宋采儿顿时笑靥如花,一双美眸定定的望着面前这个在月下如谪仙一样微笑的男子。她身穿红色绣金线的华美衣裙,金色的丝线在月光下散发着明媚的光泽,繁复而精巧,乌髮间一朵黄色的绢花将她趁的人比花娇。 明上云和宋健宇都向对方介绍自己身边的朋友。 沈依人春风满面的与众人团团见礼,她面如冠玉,俨然天生翩翩贵公子,气度优雅不凡,那几人不禁对她另眼相待。 娉婷藏地面具下的脸色却有些惊异不定,她望着温文尔雅的和众人见礼的秦珏,在心底感嘆世界真是太小了!这宋家兄妹的母亲竟然和侍郎夫人钟夫人是亲姐妹。她强忍着用手捂着脸转身逃开,见到过去的人和事物会令她好不容易沉静下来的心又起波动,会让她记起父母死后的孤独与绝望,还有与轩辕旭的那段沉痛往事。不过她现在改变良多,想来就算是和秦珏面对面,他估计也是认不出她来了。 她将手放上胸口,有些颤抖的手下压住的是穆尔手鍊,她心头突然一跳,慌忙将手松开。 即便她很小心的让自已看来一切如常,一直关注着她的明上云还是感觉到她有些紧张不安,不露声色的看了她一眼,对上她慌乱的眼神。他狭长的凤眸带着不明的异彩,微微上前一步斜斜挡在娉婷面前,言笑晏晏的与师弟叙旧,举手投足,眼角眉梢都是说不尽的风流倜傥。 宋采儿一双美眸本就黏在他身上,这时看的更是如痴如醉,她目光闪闪,直勾勾地凝视着他,仿佛这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沈依人感觉到娉婷悄悄在拉她的衣角,明眸一转,笑容可掬的道:「明兄即是遇上了你师弟一家,那我们就不妨碍你们叙旧了,告辞!」 说完不待明上云和宋家兄妹出声,带着娉婷和景家小姐转身就大步离去。 面色微微有些尴尬的景公子也行了一礼,匆匆跟上她们。 但笑不语的明上云面上一切如常,心中暗暗咬牙,只能望着娉婷美好的身影款款而去。宋键宇和秦珏面色不明,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也是一脸沉思。 「真没礼貌,生得俊就了不起啊!」宋采儿轻蔑地撇了撇嘴,眉宇中横着一股淡淡地骄横之意。她爹爹是个正四品的都慰,所以算得上是个官家小姐,亲戚也都有权有势,还有一个被武林盟主收做徒弟的兄长。可谓黑白两道的人多少都会高看她一眼,从小都是被别人捧着长大的,何时被人这样无视过,不禁撅着嘴向明上云嗔道:「云哥哥!他们走了倒好,你和我们一起去赏月游湖吧!我们的船好大啊!」 明上云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垂着凤眸盯着袖子好一会,微不可见的嘆了一口气,这礼物很适合她,他却不知找什么理由给她才好,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又没有送出去!旋即,他唇边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似讽非讽,朝几人点了点头,意兴阑珊陪着他们去游湖。 谷老头子功力全开,一路朝京城飞掠而去,心里默默念着:「徒儿啊,你可不要死啊!俺还指望把炎阳门掌门传给你咧!你要是死我上哪再找人去啊!」他心里又是心疼担心徒儿的安危,又是不住的怨念,不禁连炎阳门掌门也怨上了。 这谷老头正是轩辕旭的师傅童通,去年他离开王府,本打算回炎阳谷,可他生性好玩又不受束缚,只传了个信回谷,就又在江湖上闲逛,机缘巧合之下与娉婷她们碰在一起。只要想着轩辕旭要是一死,他多年的一番苦心就鸡飞蛋打了,不禁无语泪流,祖师爷啊,你为什么要在背后黑我啊? 如果说青龙国皇家子嗣艰难,是青龙国每代皇帝心中永远的痛一样。无独有偶,炎阳门每代掌门,都觉得自己跟圣上是难兄难弟,不一样的命,伤一样的心。 说道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伤心史就要怨念「炎阳功」的创始人宁如风。 宁家原是医术世家,代代皆出不少医仙圣手。到宁如风祖父那一代,因没能救活一女子,被她伤心疯狂,武功高强的情人,将宁家医仙医圣什么的杀了个七七八八,宁家为此大伤元气,不復以前。 宁如风的父亲痛定思痛,他觉得医武不分家,遂狠心花了大价钱,请了江湖榜上排名靠前的几大高手,来悉心来教导他的几个儿子。其中宁如风从小聪慧过人,且过目成诵,还能举一反三。不但医术上颇有天分,还被他的师傅们发现是个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几大高手眼睛顿时一亮,颇有守财奴看到宝库,色狼见到美女的劲头,俱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来,一古脑地全教给这个骨骼清奇的孩子。宁如风惊才绝艷,聪慧绝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但不负众望地学了众家所长,更把所学到的医术和武艺融会贯通,年纪轻轻就创了一套内功心法跟掌法,并命名为「炎阳功」,成就非凡,连他的一众高手师傅也败在他的「炎阳功」之下。 彼时宁如风年意气风华,江湖上赫赫有名之辈,那个有名气打哪个,哪个魔头为恶江湖就杀哪个,所向披靡,罕有敌手,一时爬至江湖榜第一。 宁如风医者仁心,输在他手下的江湖名人都没被伤极性命,只伤了面子。至于邪教魔头人人得而诛之,还为他博了个正义之士的名声,竟有不少青年侠士要拜在他门下。宁如风伤脑筋之极,遂占了个神秘的山谷取名炎阳谷,大笔一挥,潇洒无比的创立了炎阳门。 有了炎阳门宁如风才深深蛋疼,后悔不已。这「炎阳功」精深奥秒,威力无比。然而却有一个非比寻常的修练条件:必须是骨骼清奇的童男子,年纪越小的学的越快,修至大成时间用的也越少;反之年龄越大,时间用的越多。最重要的一点是要等到「炎阳功」大成了才能破童身,不是什么人都能修习的。所以炎阳功传人多数是远离尘事,在谷中苦练,等到功成才能出谷。 他醉心于武学跟医术,一直没有时间成婚,是个不折不扣如假包换的的老童男子,以已度彼,结果可想而知。宁如风长嘘短嘆之际也开始发愁,他一边教徒弟们学别的武功和医术,一边满世界找能接炎阳功衣钵的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是让他在有生之年找着了一个「炎阳功」传人,没有让「炎阳功」成了空前绝后的传奇。恶性循环,每代炎阳功掌门人在武林那是神功盖世,傲视群雄,同时更让他们出名的是每个炎阳掌门终极一生的寻徒之旅。 到童通要找衣钵传人时,他还沾沾自喜的打算一边轻松游玩,一边随便找个徒弟。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找徒儿找的童通泪流满面,这苦逼的命运啊!终于让他在五十岁的时候,碰到了从王府狗洞偷跑出府的小王爷轩辕旭。 童通心中的如意算盘早就扒拉的咣咣响,他本想找到轩辕旭家人,拉出炎阳门金字招牌一熘,轩辕旭的父母就会高高兴兴让他带人回谷。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一打听,轩辕旭他不是普通人啊!他是安亲王的独苗苗,你想拐带走,不说门没有,窗户都看不到啊!光安亲王妃的眼泪就可以淹死你。 你要带才五岁的轩辕旭到炎阳谷,他们家倾一国之力追杀你,恁你上天入地,功夫在高也是枉然啊!何况还有老太后在一边怒目而视。 童通嘴皮子都磨破了,胸脯都快拍烂了,只差在安亲王府门前威武雄壮的石狮子上吊死,王婆极速上身,舌灿莲花,最后才说动了安亲王,让轩辕旭半年到炎阳谷潜心修练,半年童通在安亲王府悉心教授。 身世显赫的轩辕旭不但人生的俊美无比,在练武方面也是天赋异禀,上了战场也是能征善射,未逢过敌手。若是他想去考状元,那也是轻松无比地手到擒来,简直就是所有武林一代宗师梦想中的完美弟子,千载难逢一个啊! 童通是深以这个徒弟为荣,还指着他将炎阳门发扬光大呢!这要是轩辕旭一挂掉,那他不是成了炎阳门的千古罪人?嗷!他不要死了还要被那些老头子骂啊! 威严华贵的安亲王府内一片沉静,哀伤的气氛盈满全府,不说王爷和王妃伤心流泪,就是府里大小管事和僕人也是哀伤满面。在王府里做僕人不但工钱丰厚,出去外面办事,别人听说是安亲王府的僕人俱是客客气气礼让三分,让他们觉得倍有面子,所以心中肯定是希望能为王府带来荣耀的世子平安无事才好! 轩辕旭大军凯旋,得胜回朝,王府上下都沉浸在一片欢庆之中,可谁知他一回到王府后就昏迷不醒,这对王爷和王妃来说无异于睛天霹雳,全府上下好一阵兵荒马乱人仰马翻。 皇上和太子生恐轩辕旭有个闪失,立即亲临安王府,焦急地招了无数的太医前来诊治,这时才发现他在战场上就受了严重的箭伤,并且箭上有毒。 皇上顿时龙颜变色,又忧又怒,迁怒之下将随军的军医下了大狱,严令太医速速救治世子,又让太子招小南等众近身侍卫严厉问明情况,不得有一丝隐瞒。 太医们挑灯夜战,俱使出了浑身解数,什么金针渡穴,世代相传的解毒秘方都用尽了,总算没让武德帝摘了他们的脑袋。但轩辕旭在战场上就身负重伤,又一直没有及时救治,回来后虽然被太医们救了性命,但毕竟余毒未清,所以一直昏睡着不曾醒来。 安王妃担心焦虑之下也病倒了,安王爷强忍内心的心痛与担忧,寝食难安的守在儿子身边。 安亲王府的情况也让武德帝与太子忧心如焚,而小南、桐华等的回禀也让他们大为诧异。 轩辕旭在战场上根本不顾及自身安危,提着一桿银枪可谓是横扫千军,霸气十足,如復仇的阿修罗般纵横驰骋,疯狂杀敌,招招以命博命,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他武功盖世有青龙战神之名,又是这般玉石俱焚的打法,敌人恐惧他厉害的身手,都不敢正面迎战。 宛南的南疆王损失惨重,气急败坏,几日不眠不休的与帐下谋士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一条毒计,令人精心布置了一个毒箭阵来对付他。 宛南的毒箭阵虽然毒辣厉害,却也没奈何他半分,但有几个随他沖入毒箭阵的炎卫却身临险境,他为救那几个炎卫倾尽全力,力有未逮之时被一支毒箭射中肩膀,他眉都没有蹙一下,若无其事的随手拔出带血的毒箭疾射向敌人。随后仍是带着队伍一番苦战,终是获胜。可他得胜回营后却不急着治伤,只让军医简单处理了一下。 军中本有随军多年的军医,但因为轩辕旭箭伤之毒毫无先例,他们不敢妄动,只能做些基本包扎。轩辕旭炎阳功没大成以前,每次出征,炎阳谷都会派出谷中杏林高手随侍他身侧,待他功成之后,炎阳谷招回了谷医。所以这次他受了这么严重的箭伤毒伤,军中的军医才束手无策。 获救的炎卫和众侍卫长跪不起,忧心忡忡的百般劝说,让他速速回朝治毒伤。 轩辕旭对他们的劝说置之不理,只轻描淡写的道,小小的毒伤岂能奈何得了他。随后他严令军医和众人不要大惊小怪,且不许在营中声张,若扰乱军心,影响了大局,以后就不用再跟随他,也不用认他这个主子。众人跟随他这么多年,知道他说一不二的脾气,心里都是天人交战,只好拼命在战场上厮杀,以求能早点获胜回朝,让皇上和安亲王来劝说他。 随后几场大仗,他依然身手矫捷,速度如风,身先士卒沖在最前面,与平常无二。最后一次他一桿银枪,单人独骑闯入敌营,俘了宛南的南疆王。 太子狠狠一拍桌子,雷霆大怒:「胡闹!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们怎么也不劝着点?」 小南与众人恭敬地跪在地上,沉声道:「太子殿下请息怒,小人们确实劝阻了,但您也知道爷的脾气,他决定了的事,没有人能够劝得住。」 太子皱眉沉思半晌,有些不能置信的问他们:「这么说来,是他命令军医和你们隐瞒伤势的?」 众侍卫依然跪的笔直,桐华脸色沉痛的回禀:「太子殿下,确实如此!」他们也很伤心难过,跟着爷这么多年,看他这么不要命的糟蹋身体,他们心内也如油煎一般的难受啊! 「他,他不要命了。」刚刚走进来的安亲王在一旁捂着自己的胸口,简直有点喘不过气来了。他知道儿子的主意大,没想到竟然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随侍在侧的延福慌忙掺住王爷。 「王叔!现在他没事了,只要醒过来就好了!」太子急忙离坐,亲自过来扶着安亲王坐了下来。 安亲王深深吐了一口气,感激地拍了拍太子的手,示意自己没事,让他继续,他抚着胸口在椅子上坐着,心里依旧翻江倒海。 太子吩咐一旁的高全:「高全,派人去将那几个军医放出来,赏赐财物,好好安抚,不能透露一丝风声,知道吗?」 「是!」高全一抬拂尘,恭身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太子对小南等人和颜悦色的说道:「本宫一向赏罚分明,该赏自当一样不会少,该罚也是同一个道理,尔等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扬我青龙国之国威,都是青龙国难得的勇士!皇上和本宫一定会对你们论功行赏!但你们爷行差踏错,你们不能劝说于他,尔后各自下去领二十军棍吧!」 「谢太子殿下。」众人恭谨应道。只要爷能得救,就是叫他们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何况小小的二十军棍。 http:///sougou/67/67633/3417178. 。
第五十六章 有好戏看了(万字二更) 这天大清早,天地还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中,最近非常安静的安王府就被一声悽惨的哭声打破这份宁静。「徒儿啊!我的好徒儿啊!」 「老爷子!」 「老爷子!」 「掌门!」 小南等人不禁高兴的迎了上去,红红的眼睛有泪光闪动:「老爷子,您可回来了,快来看看爷!」 只听见「嗖」的一声,童通瞬间就移到青玉轩的内室里。 轩辕旭受毒伤以后,炎卫们想千方设百计的通知老爷子,可这老头一向行踪不定,一时也不知云游到了何处,直到现在才回来。 哭天抹泪,如丧考妣的童通看着床上脸色惨白,嘴唇的颜色淡淡的轩辕旭,立刻不哭了,瞪眼磨牙,转身忿忿的问小南小北:「是哪个兔崽子吃了豹子胆,传信说我徒儿受了重伤,要我速速归来的?」 小南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笑逐颜开,也不开口回答。这些日子以来压在他们头上沉重的阴霾也消失无踪,太好了!爷两天前终于醒过来了,老爷子也回来了。 「师傅,是……父王!」轩辕旭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低低说道。因为毒伤严重,他躺在床上昏迷快一个月,才刚刚醒来不久,体力都还没有得到恢復。 「呔!就知道是他!果然不出我所料,为老不尊的傢伙!」童通眉毛微微跳动,气唿唿地说着。 顿时,众人狠狠打了一个寒颤,到底谁为老不尊啊?您说别人倒是理直气壮,也不瞅瞅您自个,不过,他们也只敢在心底腹诽他。 童通示意小南他们扶了轩辕旭起来,然后将手掌放在轩辕旭背后,用真气在他的体内游走了一圈之后,迅速的收回了真气说道:「嗯!毒已解,已无大碍,徒儿你只要休息些许时日定能恢復如初!」 众人听到老爷子权威的话,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轩辕旭望着童通和小南他们脸上的笑意,在苍白的脸色映照下越发显得黝黑的双眸却没有半份喜色,只有深深的苍凉与孤寂。 威名赫赫的振威将军清醒过来后,安王府里又恢復了欢声笑语,人来人往的模样甚至比以往更为热闹。朝中文武百官皆来探望了几回,其中有待嫁女儿的官员跑的最勤,不难让人看出他们的居心。 盛装打扮一番,显得光彩夺目的林芳娘带着小芹来到青玉轩,看着院门口的几尊黑面门神,不禁闷闷不乐的对视一眼。 小芹手里捏着帕子,盈盈对着小南福了一礼,娇声说道:「南侍卫,我们小姐想去探望一下世子爷,烦请南侍卫去通报一声。」 小南看似随意的站在青玉轩院子的门口,其实刚好堵住了院门。他脸上摆出一副客气的笑容,为难的说道:「林小姐还是请回吧!爷这几天要好好休养,不见客。」 这几天,他们不知拦了多少想藉此机会来和爷套近乎的千金小姐,探望的理由说的都是冠冕堂皇,千奇百怪。就是这个所谓的表小姐也不知来过多少次了。但爷说不见就是不见,一律拒之门外,且让他们几个天天守在院门,全力挡住这些娇滴滴的客人,弄得几个英俊侍卫也是头大如斗啊!美女多了,也不是谁都吃得消的。 小芹咬了咬唇,不由得回头看了小姐一眼,这叫小南的侍卫就是个笑面虎,面上笑意盈盈,回復的话都懒得换,天天都是用这个破理由! 林芳娘轻轻一挥袖子,示意她退后,走上前两步,温婉的对小南说道「我听说表哥已经没大碍了,便炖了一点人参汤,想给表哥补一补,我还带了人参鹿茸之类的补品想送给表哥,不会打扰到表哥休息的!」 几个月前,她被轩辕旭冷嘲热讽过后,心情一落千丈,抑制不住伤心的眼泪,跑到姑妈林侧妃那一顿好哭。想她林芳娘天生丽质,人材出众,爹爹身居礼部尚书的高位,有个在安亲王府做侧妃的嫡亲姑妈。加之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平时上门想求娶她的公子哥不知凡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轩辕旭面前碰冷钉子,这不禁让一向骄傲的她有些心心灰意冷了,一时丧失了再次碰壁的勇气。 要就此放弃轩辕旭,伤心失意的回林家,她从内心深处又百般不愿意。于是在林侧妃的劝说下,她还是半推半就,不尴不尬地在王府住了下来,心里还侥倖的抱着一丝微不可见的希望,不定轩辕旭突然发现了她的美好呢?后悔了呢?这个小小的希望之光支撑着她不顾一些人看笑话的冷眼,一直以表小姐的身份在王府住到现在。 其实她还有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的小心思,只要她在王府住的时间越长,外面的人就会认为她一定是王府未来的世子妃。不然她一个礼部尚书的女儿,家里又不是穷的没饭吃,干嘛不顾闺誉,到王府一住便是一年半载的?就算是陪姑妈,那也说不过去啊!到时舆论都会偏向她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轩辕旭不娶她都不行了!这就叫温水煮青蛙,迟早轩辕旭都会是她林芳娘的裙下之臣! 轩辕旭立了不世军功,她心花怒放的同时更是捨不得回去了,放眼青龙国有哪个男子能比得上他?而且自从轩辕旭生病的消息传出去以后,那些世家小姐,贵族千金像是闻到了血腥的苍蝇一样,前仆后继的找了各式各样的理由在父兄,母亲或是拉得上关系的亲戚的陪同下,一骨脑的都入住了王府。在安亲王妃抱孙心切的明示或暗示下,都想来亲手照料世子,博个在世子爷面前露脸的机会。 这些小姐让她感到气愤的同时,也让她非常不甘心,凭什么她林芳娘近水楼台还不能得月,要将大好机会让给那些不要脸的女人们。 小南却是不管她心里的思绪万千,依旧彬彬有礼的样子,不冷不热的道:「还请林小姐不要为难小人,这都是世子爷的吩咐。」这些话他说的都麻木了,能倒背如流。 林芳娘身后的小芹有些不忿,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暗道,世子爷生得那般矜贵俊雅,服侍的怎么都是英俊的小子,不会是有什么……她轻皱眉,看了一眼笔挺的站在小南后面的小北一眼,也是个俊的,就是表情冷冰冰了一点,像是别人欠他二五八万一样。但她转念又想到花容月貌,楚楚动人的娉婷,一时又觉得自己是想太多了。 她暗暗「呸」了一声,脸上露出邻家小妹一样亲切的笑容,娇声说道:「南侍卫不要不近人情嘛!咱们小姐又不是外人,世子爷只是不想见那些不相干的人,何况这汤是我们小姐亲手做的,就是为了给世子爷补身子的,世子一定会很高兴见到我们小姐的。」 突然一声娇叱不客气的传了过来,「真是不要脸,谁是外人啦?」随着这声娇叱,青玉轩前面的小径上走来两位豆蔻年华的姑娘。她们珠围翠绕,粉妆玉砌,插金戴银,花枝招展。 算上林芳娘,青玉轩院门口可谓花团锦簇、争奇斗艳。 小南小北冷眼瞧着前面的三位小姐,不由得嘆了一口气。好嘛,这不要脸的对上不要脸的,有好戏看了! 「林芳娘,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真是不知羞耻!」那个刚才出声喝斥小芹的小姐伶牙俐齿的直接开战。她十四五岁,一身粉红色衣裙,脸上有点小肉肉,姿色中等偏上,娇小巧玲珑的身材显得很是惹人怜爱,可她出口辛辣的话语却令人大为改观。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么小鸟依人的弱女子倒是战斗力十足。 「丁瑞姝!你……」林芳娘脸色难看,尴尬窘迫,涨红了脸,玉手将手里的帕子绞的紧紧的,「你!」了半天却找不到词来接下句。她与面前这两位女子比起来的确算的上是外人,也不敢轻易开罪她们,因为安亲王妃是她们的亲姑妈。 「嘁!好了!妹妹,何必与这种不要脸的人浪费口舌,没得失了身份,咱们进去看表哥吧!」丁瑞雪瞟了红着脸的林芳娘一眼,拉着妹妹的手就要进青玉轩。她们出身兴阳百年望族的丁家,丁家不但出了显贵的丁王妃,几位族中女子也有不少嫁入了高门大户,她们从小接受的一切教育都是为了嫁入显赫之家做准备。 此次她们前来安王府,一是为了探望姑妈和表哥,二是受了父母的暗暗嘱咐,想方设法的嫁入王府,以此巩固家族的荣誉和地位,保住丁家世代的荣华富贵。二女对此行是势在必得,何况还有丁王妃的大力支持。她们早就暗中商量好,两姐妹一起努力,不管其中任何一个嫁给表哥,都要纳另一个做侧妃。姐妹二人效仿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岂不两全其美! 「也不知是谁不要脸!」一旁的小芹不服气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啪啪!」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那声音听得让人头皮发麻,小芹俏丽的脸顿时红肿起来。 「啊!啊!」她捂着胀痛的脸颊惊叫两声,眼中迅速涌上热泪,她不敢置信的瞪着若无其事的丁大小姐。后者蹙着描的细细的眉毛,举起用力过勐以至于发麻的手不住唿气,斜睇着她冷冷的道:「怎么?巴掌没吃够?」 小芹急忙转头,一脸可怜地看向林芳娘,却突然哀声哭了起来:「小姐,奴婢,奴婢没脸活了!」她一向深得林芳娘的信任,在林府丫头中也是被人看高一头,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那你个贱婢就去死!一个奴才居然敢满嘴胡沁,本小姐就替你家小姐好好教导你!」丁瑞雪一脸冷笑,满不在乎的打量着自己艷红的指甲,又朝娇嫩的手掌轻飘飘地吹了一口气。 「姐姐,你应该让我来打,你的手可不是用来打这种奴才的!」丁二小姐满不在乎的嘻嘻笑着。 林芳娘被这嚣张至及的两姐妹气的头晕眼花,恨不得扯烂手中的锦帕。她也不是个软柿子,高声道:「你们太过份了,我要去告诉王妃,我的丫环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打的?」 「去呀,去呀!要不要本小姐让人送你去姑妈哪?」丁瑞姝用帕子捂着嘴轻笑,乐意之至的模样。 「哼!不知所谓!你应该感谢本小姐帮你管教丫头。」丁瑞雪高仰着头,眼神从高往下轻瞥着林芳娘,鄙夷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随即转头像看一只蚂蚁似的瞄着一旁捂着脸的小芹:「不要让本小姐在看到你,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哼!麻雀也想飞上枝头,凭你也配!」 说完也不管林芳娘脸色如何,示威的看了小南小北和门前的另外两个守卫一眼,拉起妹妹便婀娜多姿的走进了青玉轩。 小南小北不禁抚额嘆息,这两姐妹的战斗力真是不容小觑啊!又有王爷和王妃的口令,他们也不好太过份拦着,还是让世子爷自己去头疼吧! 他们同情地瞅了一眼丁家姐妹的手下败将,好心的垂下头,不忍目睹林小姐狰狞扭曲的面孔,那会让他们做恶梦的好不好! 青玉轩内室的床榻边,丁瑞雪弯着身子,一脸温柔怜惜,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榻上熟睡着的俊美男子,心里一千次一万次的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嫁给你,我吃了那么多的苦,自幼勤学琴棋书画,更得父亲请人精心调教,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将来能配得上你,也许有一天能让你喜欢上我。 前几次王妃姑妈都是亲自陪着她过来看望表哥,就是为了给她打气,让她努力找机会抓住表哥的心。比起那些不知所谓的千金小姐们,她和妹妹真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 想到这些,她嘴角不禁露出有些志得意满的笑容,想到表哥终有一天属于她,看着他如刀削般深刻的脸庞,精美到无可挑剔的五官,她情不自禁的伸出縴手抚上了他的脸。 轩辕旭在睡梦中感觉一双柔软的小手在他的额头,脸上轻轻拂过,冰冰凉凉很舒服,仿佛是娉婷顽皮的和他嬉笑玩闹。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抓住那双柔荑。 丁瑞雪一只小手被他灼热的大掌紧紧握着,心里激动的「怦怦」直跳,血色立刻涌上粉脸。她娇羞的用另一手捂着绯红的脸颊,有些口干舌燥的轻喊:「表哥!」 轩辕旭听到声音,突然睁开眼睛,露出了刚刚被睫毛遮住的墨玉一样的眼眸。他冷漠的注视着眼前娇美动人的女子,勐地甩开手中的小手,脸上有厌恶的神情一闪而过。 他迅速起身,那让他躺在床上昏迷多天的毒伤仿佛根本不存在似的,然后他即刻拿过帕子,狠狠擦拭起那只手来,感觉像摸到什么不洁之物一样。 被他冷冷直视着的丁瑞雪的心凉了半截,看着他一脸嫌恶的擦拭手掌,她捂着脸的手,渐渐放下,眼中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表哥!」 轩辕旭的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加上他外表矜贵俊雅,性格强势霸气,很容易让人产生自惭形秽的感觉,那是别人拼命去学也学不来的。这也是一向高高在上的丁家大小姐为什么愿意在他面前放下高傲的身段,化身为楚楚动人地解语花的原因。唯有这样的男人才会有令她倾心的资本,令她臣服,令她热血沸腾。她头脑里征服他的欲望是前所未有强烈! 「怎么是你?我房中侍候的人呢?」轩辕旭脸色深沉,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当她是个摆设,淡淡的问了一句。因他身体受了严重的毒伤,为了让他更好更快的恢復如常,太医和从炎阳谷赶来的师兄给他开的药方里配有让人安睡的药物,不然就凭丁瑞雪,休想碰得到他!没走进屋子就会被他扔出去了。 他现在也说不上出于什么原因,自从知道娉婷的死是因为章美玉一心想嫁给他所致后,他对于那些想嫁给他,凯觎着他的女子,远看还无所谓,只要离他近了或是不小心碰到了,他便会感觉对方是仇人一样,有一种意欲除之而后快的强烈感觉。而且那些女子身上各式各样的浓烈的香气也让他胃里翻滚不休,噁心欲吐。 这时,一直在外面与李净李英对峙的丁瑞姝闯了进来,她高兴的看着醒过来的轩辕旭,娇滴滴的喊了声:「表哥!」然后就像个软骨动物一样,扶着她姐姐,一屁股就要坐到床沿。 「不要啊!」李净李英着急的喊了出来,脸色微微发白。 「慢着!」轩辕旭冷冷制止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星眸威严的望着李净李英,沉声说道:「还不请两位表小姐到外面去坐!让表小姐一个女子单独呆在男子内室,你们是想造反?还是你们两个色胆包天,想娶表小姐?」言罢他忽然将头偏向一边,似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李净李英不敢答话,吓得拼命摇头,不要啊,他们便是有色心也没有色胆啊! 丁瑞雪白嫩的脸立刻像染上了红色的颜料,她紧盯着轩辕旭俊美无俦的脸,想看出一些端倪,却只看到他动人心魄的侧面和他长长的眼睫。 「表小姐,请!」李净李英面无表情的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若是别的女子这么凯觎爷,他们早就将她们扔出去了,谁的面子也不会给,偏偏这两个是王妃和王爷一再交待过的,他们也不敢怠慢。但与爷的怒火比起来,就是天王老子他们也只有壮胆开罪一番了。 丁瑞姝灵活的眼珠转了转,跺了跺脚,撒娇一样的嗔道:「表哥!是姑妈让我们来照料表哥的,你这里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他们哪里比得上我和姐姐心细啊?」 李净李英嘴角抽了抽,满脸无辜,谁五大三粗啊?见过他们的小娘子都说他们英俊潇洒好不? 轩辕旭暗暗吸了一口气,压下胸中噁心的感觉,转过头来,看向两姐妹目光之中冷意再也掩饰不住:「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丁家姐妹愕然的看着他,像不认识他一样。表哥陪安王妃回兴阳娘家,表现的一向都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对她们这些表姐妹也是笑得一团和气。前些天,安王妃陪着她们来探望他,他表现的也温合有礼,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毫不留情的直接撵人过。 李净李英火烧屁股一般,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陪着笑脸,拉了两姐妹就往院子外面而去。 「啊!你敢碰我,你个死奴才!本小姐让姑妈和姑父砍了你!」丁二小姐高声喊叫,一点也不像个大家闺秀。 砍了也行,你只要别说我碰了你,就必须娶你!两侍卫心里嘀咕不停。 「放开我,别碰我……」丁大小姐对着女人百战百胜,对无视她的男人也只能空喊这句话了。 俺也不想碰你啊,问题是不碰你,你赖着不走哇!两侍卫满脸苦大仇深,心里则是万分惆怅。 直到听不到那两姐妹的声音,轩辕旭才从胸中吐出了一口浊气,微微发白的脸色略微好转了一点。不用说他也知晓,母妃怕他有个万一,想要他尽快成亲的心思更急切了。竟然明示或暗示,让大臣之女对他来个八仙过海,各显手段。不拘是谁,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成功得到他的欢心,就会是新鲜出炉的世子妃兼振威将军的老婆。 所以最近小南他们大喊吃不消,个个都是满脸幽怨。这些大臣之女和亲戚之女也让他烦不胜烦,长此以往,他没勇勐地马革裹尸,战死在战场上,却窝囊的死在女人的香气中,这让他死去以后有何面目去见娉婷? 夜晚,没有月亮的雪地上,在夜色衬映下,有两条人影在缠斗不休,一时间两人武功不分上下,打的是难捨难分。道道凌厉的掌风往四周迸射开来,激起地上的积雪漫天飞舞,好不壮观! 其中一人斗的性起,腾出右手按到腰间,「唰」地一声轻响,抽出腰间的软剑,随即轻松一抖,锐利的剑刃在雪色的映照下发出璀璨的光芒,那本是被他当做腰带用的软剑霎时挺的笔直犀利。 他慵懒地说道:「青鸢公子!亮兵器一战如何?」言罢将那雪色剑光随手斜刺出去,剑抖出一个完美的剑花,显得那般随意和漫不经心。 「乐意之极!」被他称为青鸢公子的人声音带笑,温润的声音动人又有磁性:「能与曾经是『飘香阁』排名第一的杀手『伊人飘香』一战,倍感荣幸!定当奉陪到底!」!「底」字还没说完,他勐然吸气往后暴退三步,手上瞬间多出了一把通体乌黑髮亮的扇子,挡下了迎面而来利剑。这黑乎乎的扇子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在雪色的映照下反射出冷冷的光芒。 「伊人飘香」快乐地一笑,手中的剑却风起云涌:「不愧是名振天下的青鸢公子,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眼睛。」 青鸢公子不但有一个武林盟主的爹,并且有一个封号为「宁玉县主」的娘,虽然她娘不是真正的轩辕皇族,但身份也算高贵不凡了,所以青鸢公子在江湖中的身份有点独特。 而且此子从小就文武兼修,小时就聪慧无比,长大更是惊才绝艷,武功高强,深得他老爹上官沐真传。据说他当年还不足十五岁时,曾以一把乌羽扇追杀过瓢香阁阁主「落花飘香」。胜负如何自是没人知道,但他还活着,落花飘香也没有死。从那以后他青鸢公子的名头就不径而走,而且伴随着他谪仙一般俊美的容貌越来越大放异彩。 「我就当你是夸我吧!」青鸢公子微微一笑,说的是轻描淡写。 「哼!」伊人飘香冷冷的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狠厉的杀气与睥睨:「上官云,即是被你知道身份,那就留你不得,准备受死吧!」言罢手腕狠狠一抖,他手中的软剑暴出万千光芒,直击上官云。 上官云脸上惯有的笑意一收,眸中精光一闪,乌扇一挥,一片沉沉的黑芒挡住剑芒,掌风一扫,带起一地雪花与冰石,尽数砸向伊人飘香。与此同时他好商好量的开口说道:「沈依人,我无意与你为敌,喊打喊杀的也有失风雅,可否坐下一谈?」 「哧!」沈依人手掌一挥,激烈的掌风拂走包围而来的雪花与冰石,不屑轻蔑一笑,手中攻势不减,招招杀招,招招致命,「屁风雅,咱们俩是猫和老鼠,官和强盗,天敌一双,谈?弹棉花啊?」 上官云挥舞手中的乌扇,带动出了一道道劲风。他下盘稳健,全身真气鼓动,外身的衣袍一阵猎猎作响,挥洒自如的一一化解沈依人辛辣狠厉的杀招,「不谈也行,那你要带她到哪里去?」他的话语中轻松全无,脸上带着少有的慎重。 「干卿底事!」沈依人懒洋洋的回答他,纤细的手指随意弹了弹软剑的剑身,雪亮的光芒陡起,嚣张霸道的攻势一波接一波,让人应接不暇。 这个人两个月前就找到她们了,一直偷偷跟在她们后面,不与他正面为敌是想让他识趣点,自己走开,别让老娘赶人!谁知他如此胆大包天,想在她沈依人眼皮子底下偷香窈玉,简直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本公子还管定了!」沈依人的话似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上官云黑眸微微一沉,眼神中突然露出了无比认真的表情,刚刚温和轻松的神情一瞬间无影无踪。他招式勐然一变,如行云流水般化去迎面的杀招。随后他水泄不通的防守霎时变为暴风骤雨般的攻击,扇面的黑芒在雪地带起一阵又一阵凌厉的罡风,杀气阵阵! 「海龙王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多说无用,手底下见真章吧!」沈依人冷冷说道,手中软剑前刺,抖出花状,格开上官云的攻击,同时长长的美腿勐地向上官云踢去。 上官云的身子瞬间弹起在半空中,避开沈依人可击破山石的长腿。他挥动乌扇,傲然一笑,漆黑凤目中神采生辉,回道。「本公子正有此意!」 两人都是被誉为江湖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武功处在伯仲之间,各有千秋,正是棋逢对手,势均力敌。两人都想凭高强的武功制服对方,心中同时又有心心相惜之意,一时酣战不休。 正在这时,附近有细微的焦灼唿喊声传来:「依人,依人,你在吗?」夜色下,就着雪地微光,一个黑影缓缓的从前面蹒跚走来,她手上没有拿灯和火把,只是小心翼翼地在雪地上挪动着双脚,忐忑不安地不住举目四望。 瞬间,打斗中的两人很有默契的骤然停下了手,然后在夜色中相互对视了一眼,那眼光的意思只有他们自已懂。天敌么?那谁谁说的,最了解你的人永远都是你的敌人。 沈依人潇洒地将软剑缠于腰上,隐在腰带里,随后理了理衣衫和被掌风颳的凌乱的乌黑长髮,面带微笑的回应:「娉婷,我在这里,你别动,我就过去!」说完看也不看上官云一眼,径直快步向娉婷奔去。 上官云墨玉般温润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不远处的娉婷,如一汪深潭般幽暗深遂,俊美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旋即缓缓朝她们走了过去。终于能够正大光明的看着她了!先前没寻找她们时,他心情忧郁,担心餐风露宿的日子让她受苦,她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睡好?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沈依人能护得了她吗?……待他煞费苦心的找她们时,沈依人又不容许他靠近她们半分,嚣张的像个护小鸡崽的老母鸡,逼得一向奉行君子动口不动手、好男不跟女斗的他也只能用武力解决。 娉婷穿着绣花带帽的大斗篷,小脸大部分都藏帽子中,一双明亮的眸子在微光中闪着晶莹的流光。她奇怪的看着沈依人,疑惑地问道:「你做什么去了?起来都不见你的人影。」 八月十五那天,她碰到本应该在京城的秦珏。虽然她变化很大,秦珏不一定能认得出她来,但她才不想冒这个险呢!回景府以后,三人立即与依依不捨的景家人告别,连夜离开了古玉城。 她们在一间客栈打尖休息时,沈依人突然查到了关于她亲生父母的一些珠丝马迹。于是她们顺藤摸瓜,一直寻找到这西南的屏苍山,可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为此娉婷和听雨失望不已,心中暗暗为沈依人难过,反倒是沈依人表现淡淡的,仿佛意料之中。她根本没抱什么希望,所以也不存在所谓的失望了。 沈依人拉住她的小手,发现她小手冰冷,连忙将她的手握住,替她暖和着,轻声责怪道:「怎么不多穿点出来?我就是出来查看一下,你怎么醒了?」 「我穿的很多啊!醒了发现你不在,担心你出事。」娉婷笑着回答她,随即又担心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有事?」 沈依人软语安慰她:「什么事也没有,就是听到一个人喊救命,我心地善良出来看看。」她身受重伤,被娉婷她们在白云山所救,从那以后,娉婷时常担心有人会对她不利。这让一向独来独往,从小被人当杀手培养的她心里异常温暖。 她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从未享受过片刻的天伦之乐,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残忍训练、残酷的难关或者陷于什么样的困境绝地,她总是孤军奋战,苦苦挣扎。要不是她天姿聪颖,骨格清奇,是个难得的练武的奇材,说不得她早就投胎转世好几回了。一想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娉婷对她毫不做伪的关心,她就会觉得这世间总会还有一个人在时刻牵挂担心着她,她也不是没人疼没人爱,时刻被人随手抛弃的棋子。 外表看似柔弱,内心却很坚强的娉婷,让一向对这个世界漠不关心的她感受到这不一样的人世繁华,四季风情。以前她觉得太单调、太乏味的人生原来可以过得这么令人啼笑皆非,多姿多彩。在她见惯生死无常,一向冷硬无情的心里,早就将娉婷当成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她从不觉得娉婷不会武功是累赘,她喜欢且享受着能保护她的感觉。有些人身手不凡却内心荒凉,比如她这样能排上第一的杀手。有些人看似不堪一击,却对这世界充满热情,珍惜每一天来之不易的日子,能达到她心底一点小小的心愿就会非常满足,如娉婷这样的,不论生活对她怎么样的折磨,她始终能看到光明积极的一面。 沈依人早就暗中起誓,只要她沈依人在这世上一天,谁也别想伤害她的亲人。 娉婷不知道沈依人这瞬息间复杂的思绪,只是急忙问道:「那人救到了没有?」然后将遮住脸的帽子拉开一些,露出了那张无与伦比的绝色脸蛋,转目在淡薄的雪光中四处打量那个可怜人,却不期然的撞入一双清润的黑色长眸里。 她冻的有些青紫的嘴唇微张,瞪大眼睛看了对方半晌,才微微讶异的道:「明公子?」 「对!那个喊救命的人就是我,多谢沈大侠出手相救。」上官云带着惊艷与痴迷的眼光不离娉婷片刻,皮笑肉不笑的侧手,朝似笑非笑的沈依人一拱。 此刻的娉婷一身红色的鲜艷大斗篷,被帽子半掩的脸上并没有带面具,恢復了那美的让人不可思议的容貌。她自己在夜色下瞧着什么事物都只能勉强看个大概,自是不知上官云精光四身的眸子早已将她精心动魄的容貌深深印入了心底。本来就为她倾心不已的心里,对她誓在必得的决心更加确定了。 沈依人双手抱拳还了一礼,眉眼弯弯,笑靥如花。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别有深意的挖苦道:「好说!上官公子还是明公子?还是天下闻名的青鸢公子?」她在心里则是万分感慨,真是令人喜感的画面啊!一个是武林正派代表人物,盟主上官沐的儿子上官云;一个是已经不存在的暗黑杀手组织飘香阁的头号杀手;两人却是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不得不令人唏嘘感嘆,江湖中果然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啦! 上官云摸了摸高挺的笔梁,带着深深的谦意对娉婷说道:「对不起,在下上官云,先前有点紧要的事去办,所以对你们隐瞒真名,我在这里给各位陪罪,还请小姐们大人有大量,不予我这个浑人计较。」 「哦!」娉婷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对着身旁的沈依人嫣然一笑,浑然不在意他是什么明公子暗公子,什么假名真名的。 她这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让一直紧盯着她的上官云心中很不是滋味,她都不生气他用假名骗了她吗?还是她根本不在意他?但他面上仍旧笑意宛然,行止间优雅不减。 沈依人扶着娉婷,转身朝停在前面的马车走去。 上官云泰然自若得跟随着她们,心中对沈依人则是羡慕忌妒恨,只能暗中幻想扶着娉婷的人是他!负在身后的双手一直发热发痒,他也想扶着佳人好不好?他还可以轻松无比地抱着她,背着她,不让她可爱的小脚沾上一点冰雪,走多远都行,他很好说话,不挑的! 她们此时所处的位置是屏苍山一个山侧,沈依人将马车停在避风处。这自然不是原来的那辆小马车。因为必须要到地处偏远的西南查明情况,她特意找到能工巧匠精心打造了一辆特别一点的马车。车里面能卧能睡,还有个小炭炉子,细节上的构造都是她和娉婷亲自设计的,当然听雨也发表了不少高见。虽然这车花费的银子让听雨小姐肉疼不已,大唿太贵了!但沈依人满不在乎,如果是她一个人孤身飘零,餐风露宿,食不裹腹没什么关系,可她不想娉婷跟着受苦。在说她以前是排名第一的杀手,不但杀人杀的快,完成任务出色干脆,挣银子也挣的多多滴,正愁没地儿花呢! 江湖儿女都不拘小节,等娉婷轻轻唤醒听雨,三人稍做整理后,沈依人掀开车帘,示意车外仰头看天的上官云也上马车。 外面冰天雪地,车里温暖如春,一个小炕桌上点着灯,还有一股被炭火烤煳了食物的焦味儿。 娉婷已经解下了大斗篷,将小巧的匕首藏好,她身体先前在外面失去的体温也渐渐回来了,脸色逐渐红润起来,花朵般的嘴唇也恢復了红艷欲滴的诱人颜色。她也没有费事的再带上面具,自从她们到了人行稀少的西南,她就很少掩住容貌了。那个明公子还是上官公子反正是认识的,她也没必要鬼鬼祟祟,遮遮掩掩的。 她轻蹙着精緻的眉头,蹲着身子,懊恼地瞅着小炭炉子上的几颗烤黑了的野板栗,咬了咬唇,她颇不甘心地伸出雪白的春葱玉手,试探着想戳一戳煳板栗。 听雨急忙制止她,拉着她起身,帮她整理裙子,轻声安慰她,等会再烤,这几个扔了算了。 上了马车的上官云看着她就挪开不眼,佳人态若行云,轻似能飞之燕,姿同玉立,娇如解语之花。眉非怨而常颦,腰非瘦而本细。未放寒梅不漏枝头春色;含香豆蔻半舒叶底奇芳。 「咳!咳」沈依人惊天动地的咳了两声,眼底含着戏嚯的笑意。 上官云从梦幻中惊醒过来,飞快转头,俊脸上升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娉婷关心的望着沈依人,轻声嗔道:「看,冻着了吧!等会煮点姜汤给你。」 「不用,不用。」沈依人摆了摆手,唇边的笑意再也绷不住了:「嗯,上官公子倒是要喝点姜汤好,不然可是得不尝失啊!」 上官去脸上可疑的红色又加深了些,他侧过头不敢看她们,云淡风轻地说:「这倒不用麻烦了,不过为了报答沈大侠的救命之恩,我有一件小小的礼物要送给恩人,聊表心意。」言罢掏出一个荷包,从里拿出一样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东西递到沈依人面前。 ------题外话------ 亲啊!好心的亲,看到错字举报一下撒,自己查错字感觉那错字还是错字~`~ http:///sougou/67/67633/3417200. 。
第五十七章 泪满春衫袖 沈依人清澈的明眸眨了眨,手扶着下巴,细细打量着他手中那件女子首饰一样的东西。须臾,她姿态洒脱地伸手接过那物在手中抛了抛,随后扔到娉婷怀里,促狭地道:「美人,辛苦你天南地北的陪着本公子跑,赏给你吧!」 娉婷手忙脚乱的接住那件物品,放在灯下一打量,却发现是个精美绝伦的金手镯,古朴醇厚,典雅端庄,浑然天成!上面还镶嵌着几颗祖母绿、红宝石等名贵的珠宝玉石,整体看上去比平常女子所戴的手镯要宽一点,但却显得更神秘更有魅力。 她抬头看了看沈依人美貌绝伦的脸,又看了看如谪仙一般的上官云,心中有些瞭然,她抿嘴一笑:「即是上官公子送给你的,你就收着呗!」说完后,她沖沈依人鼓励的甜甜一笑,拉过沈依人的手将手镯放到她手里,这个男人不错哦,收下吧!收下吧! 沈依人如玉的脸立刻黑了,郁闷万分的斜睨着她,直想挠墙,这人的窍咋没开对咧? 上官云的脸也顾不上红了,倒显得闷闷不乐,他是哪里表达错了,让她这样误会他?她说出来,让他改正也行啊!他无比委屈的望着沈依人,你不会也误会了吧?要是这样,那你以前是否经常杀错人? 沈依人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毫不示弱地回瞪他,就想杀错你,怎滴! 娉婷则是一头雾水,这两人斗鸡眼的样子,怎么不像情人倒像是仇人啊! 最后在上官云和沈依人的解说下,她才知道那个镯子非同一般,做工极其复杂,可谓巧夺天工,镯子上有相对应的机关。如果旋转一个特别的红宝石,里面会有一根细如牛毛的小针射出,这里面的每颗针上都餵有麻药;如果旋转另外一个特别的宝石,里面会有迷药喷出。说来说去,总之就是一件妙龄女子居家旅行防狼之必备神器。 这镯子大有来头,是已经去世的「鬼匠」鲁涛的作品。鲁家以铸造各式兵器和各类暗器闻名,其中鲁涛更是以一双鬼斧神工的手着称,制出来的兵器和暗器都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但他这个人有一个特点,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制出来的东西都很骚包华丽,一点都不低调!且要价奇贵。 上官云也是在机缘巧合下得到此镯,一直想找机会送给娉婷,却一直不得法。好嘛!现在他是报答救命之恩,顺理成章的送出此物,这个理由真是天衣无缝啊! 娉婷忿忿的瞪着他们两个,万般无奈地戴上镯子,她想捶地,不就是嫌她不会武功么!难道不会武功也是错? 正月里来正月正,家家户户挂红灯。 上元夜的晚上,京城里家家张灯结彩,以示庆祝。 自西罗和宛南两国在轩辕旭率军雷霆万钧的勇勐攻打之下,相继臣服于青龙国后,没有了战争阴云的笼罩,整个国家处处呈现出一派繁荣兴旺的景象,百姓也俱是安居乐业。所以青龙国今年的元宵节是格外的隆重热闹,举国同庆佳节,到处其乐融融。 夜晚,天上一轮皓月高悬,整个京城被五彩的花灯点缀,人们还制作巨大的灯轮、灯树、灯柱等,满城的火树银花,十分繁华热闹。京城大街小巷上人群拥挤,城外的百姓晚上都涌进城里观灯,人们唿朋唤友的出门赏月、燃灯放焰、喜猜灯谜、游人车马彻夜不息。 安亲王府里到处挂满了红灯笼,处处洋溢着一片欢乐、祥和的喜庆气氛。独独青玉轩却仿佛与世隔绝,整个院子里一如往常寂静无声,轩辕旭一身滚素的家常宽袍,在书桌上静静练着字。 桐华和陶星在门外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一番剪刀石头布,桐华胜出,陶星败北。 陶星垂头丧气进了书房,低声禀道:「爷!王爷和王妃派人来催好几次了,让您过去锦瑟院赏月呢!」 轩辕旭剑眉微蹙,黑眸骤然沉了下去。他一声未吭,书房内一片沉静,久久无声,良久,他头也未抬地轻轻挥了挥手。 陶星轻轻步出书房,看着桐华摇了摇头,两人无可奈何的相视一眼,悄悄地嘆了一口气,屋子里的这位爷毒伤好了以后越发不爱说话了,像个行尸走肉,在书房里一呆就是一天。要不是太医们异口同声的保证世子身上毒俱已清除,他们真要怀疑那毒不是伤了爷的身子而是伤了他的脑子。 正当他们不抱任何希望时,轩辕旭却从书房走了出来,淡淡地对两人说道:「去回话吧!爷换了衣服就过去。」 「是!」听到他肯定的回答,两人面上都是一喜。 锦瑟院欢声笑语,一片热闹,安王爷、安王妃和林侧妃,还有丁家姐妹都在。众人言笑晏晏,正倚窗欣赏迷人的月色,兴味盎然地谈诗论词。 丁瑞雪一身雪白的绣着点点红梅的华美衣裙,薄施粉黛,淡扫蛾眉,额心点着一个红硃砂点,那一点在她雪白的脸上红得艷丽,红得魅惑,她对自己的容貌也是深具信心,头上也只有简单的几件首饰,端地是清丽中透中诱惑。 她手里拿着一张素纸,艷红的小嘴微张,娇声念着:「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她惊喜又期待的目光看向门口,都快忘记要念诗了,随即她粉脸一红,「……却在,灯火阑珊处。」极快速的念完后,她莲步轻移,姿态完美地上前几步,含情脉脉地喊道:「表哥!你来啦!」表哥和她真是心有灵犀,可不就是蓦然回首就见到他了嘛!这就是命定的缘份啦! 「表哥!」丁瑞姝也一脸娇羞地轻喊,她也是精心打扮,盛装华服,虽然姿色不如她姐姐,但也算俏丽可爱。 安亲王与王妃看着儿子终于来了,不禁含笑点头,林侧妃急急忙忙过来招唿他。 轩辕旭一袭紫色滚金边宽袖华服,外罩纯白狐狸毛披风,腰间挂着玉佩,乌黑长髮用玉冠高高束起,足蹬盘祥云纹靴子,端地是雍容华贵,龙姿凤章。他俊美如玉的面容有些清冷,淡淡地向众人见过礼后,便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 屋子里欢乐的气氛因他的到来微微有些变化,特别是丁家姐妹,一颗火热的心全扑在他身上,只想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轩辕旭伤好以后,她们想方设法的让丁王妃将那些忒不要脸的大臣之女送回家,但还有个死赖不走的林芳娘。林芳娘一直以先来者自居,又仗着有礼部尚书的父亲和林侧妃,老是处处和她们姐妹做对,只要找着机会就想接近表哥。 为此丁大小姐放开手脚,使出浑身手段,总算找着机会狠狠治了林芳娘几回,就是她身边的丫头也是被丁大小姐的玉女掌抽打了好几回,一时间两方人马都视对方为仇人,见面就剑拔弩张,总是分外眼红。 不过好在表哥也不喜欢那女人,林侧妃虽然在王爷姑父面前有两分脸面,可谁叫她肚子没蹦个一男半女出来呢,还不是处处看着姑妈的脸色行事。林芳娘一天天看着大了,都快成老姑娘了,林尚书纵然向天借胆,也不敢向轩辕旭逼婚啦,只好先将她接回家去,所以这一仗算是她们姐妹赢了。 丁王妃拿眼睛朝王爷使了个眼色,王爷点了点头,轻咳了一声,和颜悦色对着轩辕旭说道:「你表妹她们刚才在评选元宵节的诗词,你要不也凑个趣,念上一首!」说完他转头别有深意的看了看丁家两姐妹。 「是啊!表哥,咱们又不是做诗,就是欣赏一下古人的佳作,你也来嘛!人多热闹。」丁瑞姝娇滴滴的撒着娇,嘟着小嘴,一派天真可爱小儿女状。 「好!」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轩辕旭竟然答应了,这让丁家姐妹心中暗暗窃喜不已。她们虽然住在王府几个月了,却是很少能见到表哥,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而且他轻视嫌弃你的样子让你恨不得去跳北海! 轩辕旭垂眸望着手中的酒水,长长的眼睫轻轻颤动,嘴角微微勾起,却是一抹惨笑。他低低的念道:「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月色依旧美好,灯市依旧灿烂如昼,环境依旧似去年,伊人却香消玉殒。他和娉婷还没有逛过灯市呢?想到这里,他紧抿的嘴唇比刚才更抿紧了几分。 虽然他的声音低沉醇厚,磁性动人,词也是好词,但屋子里还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闻众人细细的唿吸声。 丁王妃望着儿子黯然神伤的样子,一股怒火顿时烧起,又是那个女子,不是已死了好久吗?她心里虽然也有点愧疚,但她就是再想补救也没有机会了啊!他老记得一个死人,这是想折磨谁啊?于是她压抑着怒气勉强笑道:「旭儿,你表妹们来王府也有段时间了,先前你身子不好,母妃和你父王也没有尽到地主之谊,今年的街市、灯市听说特别热闹,你陪两位表妹去街上逛逛吧!」 林侧妃眸光闪了闪,眼角的视线在屋内绕了一圈,见众人将目光都放在世子身上,便不动声色地悄悄走到安亲王身旁,伸出涂满丹蔻的手斟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妩媚动人的端给安亲王。 轩辕旭坐在椅上沉默了一会,冷冷的看向丁家姐妹,轻描淡写道:「我从不陪女子逛街。」娉婷除外,他在心底加了一句。说着举起一杯佳酿,自斟自饮起来,也不管屋子里众人地脸色是如何的难看。 正要张嘴的安亲王也僵住了。 林侧妃低眉顺眼的垂下头,温顺的站在安亲王后面,内心有些焦急,林芳娘还在灯市那里痴痴等着,想和轩辕旭来场偶遇呢!可世子这样说倒底是什么意思,是去灯市还是不去啊?能不能给句中肯点的话? 丁王妃的脸色有些阴睛不定,心里则是翻江倒海。轩辕旭受毒伤昏迷以来,她如万蚁钻心,日夜担惊受怕,就怕他有个万一。那时她不知道儿子能不能醒过来,万分后悔没有让轩辕旭早早成婚,若是儿子有个不测,安王府连个承嗣的血脉都没有。所以后来她才不只将眼睛放在林芳娘的身上,而是明里暗里示意那些小姐们来王府小住,想看看有没有能让儿了看上眼的,然后立刻成亲。 娘家的两个侄女来看望她,不禁让她喜出望外,这对她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毕竟那些千金小姐就是再好,也和她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啊!这两个可是她嫡嫡亲亲的娘家人。肥水不流他人田,若是旭儿能与这两姐妹中任何一个凑成对,那她一定高兴的做梦都笑醒。且娘家人的想法也与她不谋而合,刚好丁瑞雪两姐妹也正有此意。 这两姐妹不但人才出众,从小就受到良好的世家闺训,对她这个姑妈也是嘘寒问暖,百般孝顺。特别是老大丁瑞雪,长相标緻,人也聪明伶俐,真正是世子妃的不二人选,这一切的一切更让她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儿子对丁家两姐妹却是客客气气,疏离冷淡,并没有因为她们是外家的表妹就有所不同。可丁王妃是亲眼见到他为了那个死去的三小姐和她起过争执的,他并不是对所有的女人都冷淡啊!难道是因为他在心里还在怨怪她这个做母亲的?所以才不喜欢她娘家的侄女。 这样一来,她是越想越愤怒,更夹杂了几分心虚和担忧。她面色不豫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略微有些扬高的说道:「旭儿你身体已经恢復了,年纪也越来越大了,别家像你这份年纪的男子都是有儿有女了,你也该成婚了。」 「是啊!儿子啊,父王和你母妃都等着抱金孙呢!」安王爷见气氛有点沉闷,忙忙凑趣道。 轩辕旭沉默了一下,淡淡的道:「现今儿子还要将养身体,过几年再说吧!」 「过几年,那是几年啊?难不成你还想为那个女子守几年孝不成?」丁王妃被他淡然的话语一激,气的开始口不择言了。她抚着一起一伏的胸口,发号施令一般:「瑞雪和瑞姝两姐妹端庄娴熟、德才兼备,兼之温柔体贴,孝敬长辈,两人都是你妻子的不二人选,母妃早与你父王商量好了,不能由着你恣意妄为!你年纪轻轻的不知轻重,胡来一气,母妃和你父王可是一天等不了一天了,瑞雪和瑞姝姐妹俩通情达理,愿意共侍一夫,她们姐妹同心是你的福气,你就选一个做世子妃吧!」 林侧妃听得王妃此言不由自主的紧紧捏住帕子,有些焦急地望着轩辕旭,要是王妃这样安排,那林芳娘先前的心血不是鸡飞蛋打,白白便宜了丁家姐妹。可她也没有什么立场和权利来阻止啊,真是急死她了! 轩辕旭静静地听母妃说完,也没有出声反驳,只是扭头轻蔑一笑,望着安亲王道:「难不成父王也想逼着我成亲不成?」 安亲王脸上略有些尴尬,踌躇片刻说道:「儿啊,成家立业,好男儿自当两不相误,你也该成亲了,你看朝中哪位大臣像父王这般年纪了还没金孙的?父王年岁大了,也不求别的,只求你永远平平安安的,能早点娶妻生子让父王和你母妃含饴弄孙!」 丁王妃见轩辕旭径直默然无语,似是将夫君的话听到了心里,复杂焦灼的情绪渐渐的平缓下来,心中油然生出几分希望。她走到儿子身边,语音带着一丝祈求,轻轻地说道:「儿子啊,你就体谅体谅你父王和母妃吧!」 轩辕旭面沉如水,眼睛清亮望着安亲王和安王妃,言之凿凿:「谁来体谅我?」 「你!荒谬!」丁王妃忍不住轻斥一声,毫无疑问觉得他的话太过荒唐,随后笑着对丁家姐妹说道:「你们两姐妹快快过来,让你表哥看个仔细!」 丁家姐妹脸上难掩喜色和得意,如分花拂柳一般快速来到轩辕旭面前就是深深一福,声音娇娇怯怯,含有羞意却带着几分迫不及待:「表哥!我姐妹二人愿意侍……」 「唔!」轩辕旭再也忍不住了,一手捂着嘴,高大的身影迅速沖了出去。 屋内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安王爷一脸担忧,随即不放心的跟了出去。王妃和丁家姐妹呆立当场,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坐实了,美梦眼看就要成真了,却想不到出了这种意外。 众人焦急地等了半晌,还不见父子二人回来,丁王妃很担心儿子的身体,想出去看看,林侧妃忙上来扶她出去。丁家姐妹不甘心的咬了咬牙,也提起拖地的长裙跟随在后面。 却见安亲王一脸沉重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脸色煞白的轩辕旭。 「旭儿,怎么了?」丁王妃见到儿子脸色不好,唬了一跳,忙忙迎了过去。她再怎么命令、喝斥儿子,在儿子面前耍威风,那前提也得她儿子是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才行啊! 「是啊!表哥你还好吧?」丁瑞雪见他面色苍白,忙上前几步,心疼地问道。 「表哥,你怎么啦?」丁瑞姝也殷切地问道。 轩辕旭立刻后退几步,如她们是洪水勐兽一般,他一只手抚着胸口,声音暗哑的道:「别过来,你们离爷远点,爷快吐死了!」 丁瑞雪听到这话似不敢置信,望着他嫌恶的模样,讷讷说道:「表哥,你说什么啊?」 「离爷远一点,有多远滚多远!」轩辕旭好脾气告磬,冷冷喝道:「闻着你们身上的味儿爷就想吐。」那种噁心想吐的感觉让他恨不得打昏自己。练武的辛苦,中毒受伤,都比上那种恨不得将心啊、肝啊什么都吐出来的感受。 丁家姐妹被他的话打击的体无完肤,女孩子家的脸皮多薄啊!不禁都「嘤嘤」哭泣起来。丁瑞雪伤心不能自已,止不住向后连退几步,先前升起的希望和幸福感全被粉碎,这真的令人很绝望。 王妃眼睛一跳,胸口如被压了石头,喘不过气来,显而易见,儿子这举动和话语无异是打她的脸。她刚想喝斥儿子两句,安亲王却一脸严肃地伸手制止了她:「先招太医来看看,怕是他体内有毒素未清,你是没看见,他刚才吐的有多么撕心裂肺。」 王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精气神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般,这会她也顾不得娘家侄女有多么伤心了,只不住的默念「菩萨保佑」,菩萨一定要保佑她儿子平安无事啊! 满屋子只有侍候在王妃身边的林侧妃悄悄舒了一口气,她虽然也担心轩辕旭的身体,但丁家姐妹没有如愿以偿,也让她很不厚道的在心底窃喜了一下。 飞武城青鸢山脚下的风云客栈最近生意爆好,人满为患。入住的多为江湖豪侠、武林人士,客房的价格是一涨再涨,还是有许多人心甘情愿的掏银子住近来,甚至有为一间客房吵的脸红脖子粗,发生打架斗殴的事件。 客栈的老闆数银子数的是手抽筋,腿打颤,喜的是眉飞色舞,笑的是见眼不见眼。要是年年生意如此好,那他一定会和程咬金一样——笑死! 在客栈后院一个小院里住着几位贵客,院子很小,但现在客栈生意如此之好,能包下这个小院,那也是财大气粗之人好吧!掏银子付帐的人正是武林盟主的儿子,青鸢公子上官云。而住在这小院里的人却是娉婷三人。 「依人,武林大会没几天就要开了吧?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呀?」娉婷百无聊奈,只能拿了一本游记胡乱翻着,以此来打发时间。 她们本不想来凑这个热闹,但上官云一路跟着她们,甩也甩不掉,死活要请她们来参加,并且说她们要是不来,岂不是失信于谷老头,做人怎么能这样呢?说到就要做到,不然会是人生一大污点啊! 三人被这个看似谪仙一样清清淡淡,却如婆婆一样唠唠叨叨的男子烦的无法,只觉得彻头彻尾被他俊美的外表欺骗了。沈依人也想着到武林大会上打探一下父母的消息,虽然她没抱多大希望,但她会尽可能的去查清这件事的。所以三人还是来青鸢山了,看一看这十年一次的武林盛会,算是长点见识,以后也好和人说嘴。 对于上官云要邀请她们到青鸢山庄小住的提议,几人异口同声的坚决拒绝了,只选了离青鸢山庄最近的风云客栈入住。虽然上官云几番保证,以他的能力,绝不会有人曝露沈依人的身份,但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她们还是小心些为妙! 沈依人伏在书桌上,正费尽心机的在纸上画着,她从上官云送给娉婷的那个手镯中得到启发,突发异想的想设计几件特别的首饰,看能不能也做成防身用的东西。听到娉婷的声音,她想了想,头也不抬地说:「三月二十二,应该没多少日子了吧!」说完她突然向一边怕闲着长霉,弄了个绷子在绣花的听雨说:「去开门吧,每日一行公子又来了!」 听雨俏皮的抿嘴笑了笑,放好针线起身去开小院的门。 娉婷一脸纠结,咬了咬娇艷的唇,又随手揉了揉软软的耳垂,有些心烦意乱摸摸手腕上的金镯子。她以前就是个大笨蛋,还一心想撮合他和依人,现在她要是还看不出上官云的心思,那她真可以去跳青鸢山死一死了!可她根本不可能回报他的感情,她和沈依人早就决定好了,待武林大会结束后她们就会离开。 沈依人早年做杀手时,曾经为了完成任务,追杀一个人出过海,最后将那人杀死在海上。但她无意中随着那艘船到达过一座美丽的海岛,岛上居民待人热情,民风开放,岛上四季如春,到处都是鲜花盛开,海边有美丽的沙滩,各式各样的精緻贝壳,风景如画。她那时就决定以后要是不做杀手了,就来这个仙境一样的海岛生活。 娉婷听了很是嚮往,那些都是她没有瞧过的画面,她现在一心想快点到那个迷人海岛上去,然后过着和现在不一样的生活。她是个一心朝前看的人,过去就算受过很多苦,经歷过太多不愉快,但总算都过去了,留下的回忆也伤害不了她。她现在只想到处走一走,看一看,然后和沈依人去那个海岛终老。 最让她觉得有愧于上官云的是,那个镯子自从她戴上了以后,沈依人和她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没有取下来,现在她要是想还给他,只能将手臂也剁下一起给他才行。这种内疚的感觉让她很想与上官云说,让他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可人家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或者说对她有什么直接的表示,她要是大喇喇的表错情了,那两人岂不是很尴尬,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的了! 上官云着一身天青色长袍,腰间配着一块清澈的玉环,黑亮的长髮的随意用一根玉簪挽起,缓步稍移,举手投足间却似闲庭信步,自是一派潇洒不羁。他左手提着一包点心,右手拎着一个用花布盖着的小篮子,稍稍有点破坏他完美的谪仙气质,让他淡然的脸上多了一些人间的烟火气息。 他进得屋来,见到她们俩人后点了点头,放下手上的点心在桌上。随后他转身将房门轻轻的关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在三人奇怪又诧异的目光下,将手中的小篮子放在地上,揭开上面的花布料。 顿时,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出现在她们面前,这小狐狸嘴巴尖尖的,两颗乌黑滴熘熘的眼睛大大的,更显其乖巧,惹人喜爱。让谁看了都想上去抱一抱,抚摸着它雪白光滑的身躯。 「啊!真可爱呀!」果然是娉婷最先惊喜的叫起来,她立即提起裙子蹲下去,伸手去摸小狐狸。 「它真乖啊,好白啊!」听雨也很喜欢,围上来看着这可爱的小白狐。上官公子怕她们住在客栈无聊,最开始带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过来,其初几人很喜欢那只鹦鹉,天天不厌其烦地逗它说话,刚开始那鸟都是用小豆子眼斜眼看人,睬都不睬她们。没两天,和它混熟以后,她们才发现那鸟真是太爱说话了,聒噪的像个长嘴老太太,只要不睡觉就开始满嘴胡言乱语,最后让小姐一脸鄙视的扔给上官公子带回去了。后来他又送来一只白色的,像胖老鼠一样的小动物,可小姐看着那小东西细细长长的,很光滑的尾巴有点隔应,吃不下饭。第二天上官公子就急忙将那小东西带走了。后来……后来又送来了一只小兔子,很乖很可爱,小姐和她将它餵养在小小的客栈院子里。 「嗯!是还蛮可爱的。」沈依人伸手抚了抚小狐狸毛茸茸的,高高地翘起尾巴,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可人的小东西,她现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受娉婷影响也开始喜欢一些不着调的东西了。呵,这次这个上官云总算送对东西,讨得佳人欢心了,看佳人笑的多开心啊! 上官云懒懒的倚在沈依人的书桌边,黑色的髮丝垂在肩头,狭长的凤眼半眯着,垂头凝视着娉婷容光焕发的脸蛋,注视着她爱不释手的逗弄着小白狐,突然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在胸臆间涌动,先前为寻这些礼物所花费的心血和金钱真是物有所值了。 「对了!」小官云突然开口道:「今天是三月三,山下有个踏歌会,我带你们去看热闹好吧!」传说这天是王母娘娘的生日,也是王母娘娘开蟠桃会的日子。 「三月三了吗?」听雨有点讶异,又快到小姐的生日了。 「啊!三月三,时间过的真快啊!娉婷,我们去年三月三过的很热闹哦!」沈依人一副老太太追忆往昔的口吻。 娉婷摸了摸小狐狸,仔细想了想,幽怨的说:「是啊,去年三月三是很热闹,哪会我们是在江南的一个小城过的,不过离开那个小城后就碰到你的老婆了。」 「噗哧!」 「噗!」 「噗哧!」 几个人想起那鸡飞狗跳的一段逃跑,不由得都失声笑了起来。她们三个的耳边似乎想起了那句:相公!表怕哈!伦家粉温柔滴! 上官云也忍俊不禁,唇角勾起抹漂亮的弧度,深遂迷人的凤眼有异彩闪烁,他非常很感激沈依人的「老婆」,如若不是她,他怎么可能会遇到娉婷呢!他懒懒的打开提来的那袋点心,拿出几个鸡蛋,对着她们说道:「过来,将这几个鸡蛋吃了,先洗手!」他细心的嘱咐道。 「嗯?」沈依人不解,狐疑的问道:「为毛要吃鸡蛋,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不行,你也得吃。」娉婷洗了手,拿了一个鸡蛋,教训她道:「去年吃的你忘记啦!牐牎叭月三,地菜煮鸡蛋。」 「哦!」沈依人似想起来了,遂点点头不在抗议了。原来传说农历三月初三这一天,好心的王母娘娘,为了天下人少受疾病的磨难,命观音娘娘普降圣水。于是最有灵气的地菜,便充当了这一爱心的使者,吃地菜煮鸡蛋的习俗就传了下来。 三人整理好后出了风云客栈,走出一段路后便看到在前面等她们的上官云。他长身玉立的负手站在一棵大树下,眼睛注视着山下的风景,温暖的山风轻轻吹起他的衣角和乌黑的长髮,让他看去飘飘似散仙,欲乘风归去一般。 他转过身来,凤目微挑,在阳光下对着她们微微一笑,俊朗的近似于邪魅的面容更是耀眼夺目,令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光明正大的落在戴了面具的娉婷身上,见她竟然提着那个小篮子,他笑的更是满面春风:「我来提吧!就在山下不远。」他的声音轻柔而自然,磁性十足。 与此同时,他神态自若的从娉婷手上拎过小篮子,故意忽略她那点蚂蚁似的微小抗拒,从从容容地伴在她的身边,修长如玉的手指点着前面山下不远的地方,示意他们要去的就是那里。 娉婷又想揉耳垂,但强忍住了,你说你一个俊美的没有天理的公子哥,手上拎个盖着花布的篮子,这样子怎么看怎么违和啊! 她们走出去了很久以后,有一个纤细高桃的女子才慢慢从风云客栈的方向走了过来,在上官云刚才站的那棵大树下黯然沉默不语。她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身朴素的青色衣裙,脸上五官平淡无奇,只有一头乌黑的长髮油亮可鑑,为她普通的容貌增色不少。她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像,久久未动分毫,她定定的望着朝山下走去的上官云,眼神里有太多的绝望与痛心,那个耀眼的他,对于她来说永远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及。 至少,他从来没有对着她笑的那么温柔怜爱过,而且他几时做过与他身份不符的事,竟然帮一个女人拎花布篮子!光看着就恨不得让人自戳双目。几滴清澈的眼泪缓缓从她的眼角滑落,顺着她微黄的面颊流了下来了。 三月里来三月三 五彩风筝飞上天 天蓝水碧山青青 春回大地燕翩翩…… 远处传来优美响亮的歌声。 古玉城的一家高大气派的酒楼里,二楼临窗的雅座上坐着一位年约双十、长相俊美的黑衣公子,正是轩辕旭。他只静静的坐在那,就已经令酒楼其他客人黯然失色。听到歌声,他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微微一怔,又是一年春来到,娉婷已离开他一年多了。他每天都思念着她入睡,想着她迎接黎明,他一直生活在过去的回忆中,与娉婷相识的日子是他最为美好的人生经歷,是他情感世界里最为纯净没有杂质的沃土。 他以手撑额,闭上了眼睛,将自己完全陷入过去美好的回忆里。 在二楼雅座中还有几桌客人,多数都很安静,但其中刚上楼来坐下的一桌很是热闹,那是几个衣饰华贵的青年男女,俱是锦衣绣带,衣饰华丽,行动间意气张扬。 前来服侍的店小二们的动作也是特别小心翼翼,深怕怠慢了得罪不起的贵客。 这桌人中一个穿白色衣裙的女子一上楼就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只见她双颊胜花,眼波似水,容色照人,明艷不可方物,说不尽的清丽端雅,道不尽的娇艷美丽。 酒楼中的客人也因这几个男女的到来轻轻吹起了一丝涟漪。一位中年人道:「哇!那穿白衣的姑娘长的真漂亮!」 「天女下凡莫过于此!」一位文邹邹的清瘦公子赞嘆。 一位有些豪气的客人收回惊艷的目光,对同桌的友人如数家珍:「是武林第一美人廖俏烟,还有她的两个兄弟,另外的那个穿赤黑的高大男子怕是『宇公子』宋健宇。」 「嗯,估计都是去参加武林大会的,这武林第一美人的称号所言当真不虚,怪不得有那么多青年侠士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宇公子就是武林盟主的爱徒吧。」友人瞭然的点了点头。 那几个青年男女对酒楼众人的窃窃私语根本不加理会,似乎很享受这种众人的注目感觉,微微的得意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高傲,行事越发的飞扬随性,想来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俏俏姐,你这次会和我们一起去青鸢山庄么?」那桌的一个身着黄衫的女子坐下来后,就急忙问那个白衣女子。她虽然不如白衣女子光彩照人,但也是个美貌的姑娘,只是眉宇中横着一股淡淡地骄横之意。可是她却发现廖俏烟的眼神完全不在她身上,也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直直的落在那个临窗而坐,只手撑额假寐的俊美公子的脸上。 她顺着她俏姐姐的眼神一眼瞧过去,不禁在心中偷偷称赞:好一位公子哥,只是不知是哪家的王孙公子。不过她心中已经有谪仙一样的云哥哥了,可不能再三心二意的对别的男人动心了。 那公子身后不远处有着两个长相英俊的侍卫,看到酒楼里的女人们都在偷偷打量主子,其中一个面目和气的侍卫唇角微扬,一丝笑意闪过。另一个仍是木着一张俊脸,好像所有的人都欠了他二五八万的银子! 廖俏烟感觉有人不依不铙的扯着她的衣袖,清秀绝俗的瓜子脸上瞬间冰冷,不耐烦的抽空回过头来,却看到宋采儿戏嚯的笑脸。她雪白的脸上绯红一片,赶紧收回目光低下头来,刚才心底那丝被打断的不耐也不翼而飞。 宋采儿和廖俏烟咬耳朵:「我有云哥哥了,这个让给你好了!嘻!俏姐姐你是武林第一美人,这样的公子才配得上你。」 「呀!你这死丫头!」廖俏烟的脸越发的红了,纤细的手指绕着帕子小声道:「都不知道是哪家公子呢,又不认识。」她从小生的美貌过人,长大后更是让看者无不惊艷,震动于她的美色,艷名远播后被好事者封为武林第一美女。虽然武林中爱慕者无数,但她自恃甚高,对任何男子都冷若冰霜,丝毫不假辞色。在她和她父母的心底,那些讨好她,围着她打转的男子都不够资格来得到她。 「哎呀,这有什么关系,让我哥哥出马,谁还能不给我哥哥几分面子不成!」宋采儿不无骄傲,得意的说道。旋即她的眼神绕着那位俊公子细细打量一圈。她是宋都尉之女,平时和母亲经常和那些官家夫人来往应酬,早练就一双利眼。她感觉对方无论是从人品,穿着,气质上来看俱是无可挑剔,且肯定出身不凡,非富即贵。 「这样不大好吧?」廖俏烟却有些犹豫,那位公子身边的两个侍卫沉稳大气,穿着不俗,浑身气势非同一般,不像是侍候人的人,反倒像是哪个大家的公子哥。由此可见这位公子的来头定是不小了,她可不想给那位公子留下一丝不好的印像,只想有个完美的初见。 「呀!你只说你到底愿意不愿意认识他,其它的都交给我好啦!」宋采儿却是信心满满,有些机会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说不得人家会很高兴认识他们呢。 廖俏烟平时很矜恃,从不主动想理会哪个男子,但刚才那不经意的一瞥,那男子似睡非睡的容颜还是瞬间夺取了她的唿吸,她想知道,那微闭的双眸睁开时,是怎么样的一副极致风情!她压抑不了心底那股迫切的愿望,破釜沉舟的向宋采儿点了点头,然后又恢復成冷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题外话------ 亲们,几天了,俺才摸清这字数,泪流满面。补上! http:///sougou/67/67633/3417257. 。
第五十八章 比富(二更) 小南和小北忠心耿耿地站在主子身旁小心防护着,忽见小二上前。 小北威严的伸手一挡,他那张冷脸俊是俊,可仍是有点讨债的意味:「何事?」他说话一向言简意赅,经常是只用两个字就能准确地表达意思。 小二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拱手一敬,急忙说道:「这位公子,有二位公子想请这位爷过去一叙。」 小南哧笑:「爷在休息,闲人不得打扰,你快走吧!」他是一副好心肠好不好,不想让小北这傢伙揍人。 小二看了看对方那冷峻的气势,为难的回头看了那桌的几个青年男女,只好怏怏的过去回话。 宋健宇和廖家两兄弟听了小二咧嚅的回话,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两位面无表情的侍卫,这人什么来头,好大的架子?随即宽慰自己,他们一定不知道是谁人请他们吧! 宋采儿和瘳俏烟两女愣了片刻,宋采儿满脸不悦。廖俏烟眼里盈满失望,自打她上楼来,酒楼上的客人对她过人的美貌无不暗中称赞,各种目光在她身上打转不止,可这个俊美男子一直慵懒的撑额假寐,都没睁开眼看过她一眼。她也说不上为什么要执拗,就是想让这个男人看她一眼,好好的看她一眼…… 「啪!」宋采儿忽然一拍桌子,气沖沖的站起身子,径直向轩辕旭走去。 毫无疑问她也被小北冷冷的拦住了,「走开!」小北对外人从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不惹他,他都是一副你欠他金山银山的样子,要是找他的碴,那恭喜你了,他一定会将你当成仇人一样看,这孩子对待敌人就是一匹北方的苍狼,残暴且兇狠。 。 宋采儿娇小姐的脾气上来了,忿忿的怒视着他,傲慢地道:「你没资格拦着我,本小姐找你主子。」 小北冰块一样的眼神从上到下将她慢慢打量一番,不屑的吐出两个字:「凭你?」小南瞬间泪流满面,在心里为他默默加词,也配! 「你!欺人太甚,本小姐要你好看!」宋采儿出奇愤怒了,她何时被人这样慢待轻视过。 她头脑一热,几乎是想也不想,「唰」的一声抽出腰间缠绕的鞭子,狠狠抽向小北的冰脸,叫他看不起她,她要抽烂他那张冷脸!在她动手的同时,二楼雅座里本来就不多的一些客人见势不对,纷纷结帐走人了。这些官家贵族子弟耍狠斗勇时可不管伤不伤到别人,不能看的热闹、看不起的热闹还是不要看了,能活着才是最重要啊! 小北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很给她面子的偏头躲了躲,高挑的身子晃都没有晃一下,大手一伸,闪电般从她手里将鞭子夺了过来,嘴里砸了二个字出来:「好看?」「看」字还没说完,那鞭子被他随手一扯,非常可惜的断成十截八段。 小南忍不住一踉跄,你这是在说好看不中用啊?还是在问人家,这就是你说的给我好看啊?太复杂了!他也理解无能啊!如若是他就肯定是说「丢人现眼」,怎么也得凑四个字吧!关键是小北他这次表达的意思不太准确。 「啊!我的鞭子!」宋采儿大惊失色,尖叫出声。她虽然是官家小姐,但兄长身处江湖,加上宋都尉乃是一介武将,所以在她很小的时候,宋都尉就延请了名师来精心教导女儿武艺。这条鞭子还是他父亲花巨资请人为她量身打造的,可却被这个侍卫像扯破绳子一样扯断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宋某也来会会这位兄弟。」宋健宇轻轻拍了拍妹子的肩,示意她到一旁。他其实在宋采儿一动手时,就不动声色的过来了,也是怕妹妹不小心吃了亏。但刚才小北夺鞭他却并没有出手制止,是存了一份心思,想让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子吃点教训也好。见对方下盘稳健,身手确实了得,这才想来亲自出手。 「孤儿!」小北眉往上拢,眼往下撇的看着宋健宇。那样子,活脱脱的鄙视啊! 尼玛!小南在心里暗暗骂娘,多说两个字你会死啊? 这时廖家三兄妹也过来了,老大廖晨一脸傲慢,「宋兄你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真是不知所谓,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们三兄妹是翠岭山庄的传人,从小勤练武艺,功夫高强,就是廖俏烟也是身手不凡,在江湖年轻一辈中也算是叫得出名号。 「小北,退下!」被他们吵的心烦的轩辕旭睁开双眸,淡淡地道,他眼若寒潭,面色清冷,性感有稜角的嘴唇紧紧的抿着,眼睛根本没看着面前的众人。 「是,爷!」小南小北连忙恭敬的站到他身后,小南甚至细心的为他换了一杯热茶。 一旁的廖俏烟芳心乱跳,脸色越来越红,再也不復刚才的高傲冷淡。啊!这个男人睁开双眼后更是俊美无双了,那矜贵俊雅的样子迷死人了!就是有心上人的宋采儿也有些看的呆住了,哪来得这么个妖孽啊? 酒楼中的气氛因为轩辕旭的睁眼变的紧张压抑起来,仿佛一触即发。 廖晨心中很是不服气,见这位黑衣公子没有开口,宋健宇也不出声,众人都被压制的不敢大声出气。他快憋到内伤,忍不住开口道:「兄台,我们好心……」 「公子和爷,别乱七八糟的套近乎。」小南怒了,你这是想和皇上攀亲戚呀还是怎么滴? 廖晨一口气憋在胸口,喉中硬生生压回一口鲜血,他脸色难看至及,语气理所当然也就不好了:「这位公子,我们想请你过去一叙,你怎么能让手下这么无礼呢?」 「你算哪颗葱?」一声懒懒的问话声从几个人后面传来。一位手摇摺扇,年轻俊雅的公子哥走了过来,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轩辕旭对面,抬眼看着小南小北,用扇子点着他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嘴里还啧啧有声:「啧啧!叫你俩人平时多看点书,看吧!都被人骂上门来了,没出息!」 「韩公子!」小南和小北扯了扯嘴角,他们也没碍着谁啊,是这些人太自以为是了,硬要过来找碴哇! 廖晨那颗葱这会真是要吐血了,眼睛通红似乎欲裂出眼眶,他见这些人这么藐视自己,一时压不住心头的怒火,手掌一挥,带起凌厉的掌风,直接攻向悠哉悠哉的韩思律。 「啪」的一声,小南瞬间闪到韩思律前面,极快的出手与他对了一掌。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小南强健的身子纹丝未动,廖晨却「腾腾腾」的后退几大步,被宋健宇伸手止住还要不住往后退的身形。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喷出了一口鲜血来。他们孰赢孰输一目了然。 「哥!」廖宽惊痛出声。 「大哥!」廖俏烟也吃惊的叫了一声。 「啊!」宋采儿也失声叫了起来,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只是一个侍卫的功夫都这么高深莫测! 「那宋某也来讨教一番吧!」宋健宇就算涵养再到家,这时也忍不住动气了。他毫不犹豫地伸出一只手,向小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一向沉静稳重,并得武林盟主上官沐亲自授艺,见过的江湖高手犹如过江之鲫,不知凡几,却一时也想不起武林中几时出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物,光手下侍卫的身手都是一流。这让他不得不收起轻视之心,打起精神认真对待,对手不容他小觑啊! 小南高兴地点头应战,快乐地踏出来一步。他们这些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人,对打架就和吃饭一样看待,恨不得一天三顿外加宵夜,不打就饿的慌啊! 两人正要开打,这时「蹬蹬蹬」从楼下跑来一帮人,领头一精神抖擞的白胖老头,不是别人,正是童通。他「嗖」的一声就飞跃到两人中间,然后气愤的盯着人高马大的宋健宇,嚎道:「谁家兔崽子啊,仗着块头大就想欺负我徒弟,叫你家大人过来!」 「噗!噗!」没有防备的轩辕旭和韩思律喷出一口茶水。 「咳咳!」小南小北幽怨的看着他老人家,真是煞风景!又打不成架了,这老头怕是更喜欢热闹呢!有架打他怕是要抢着上,哪里还轮得到他们。后面跟着上楼的小左、小右还有李净、李英都面含笑意的站到轩辕旭身后。那架式,那气质,稍有眼力介的都看得出来,这几个打架都是一把好手。 宋健宇那边的几个人嘴角直抽抽,都多大了啊?打架还要回家叫大人过来!这老头谁啊?怎么这么不靠谱? 韩思律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闲闲地走到老爷子身边,对着宋健宇几人说:「今天没空和你没打,要打,也不是不行,到时武林大会见。」 青龙国现在没有战争之忧,轩辕旭养好伤后就向武德帝交了兵权,说想出去走走,顺便散散心。正好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要召开了,童老爷子现持掌炎阳门,被誉为名门正派的代表人物,堪称武林泰斗之一,是武林大会必不可缺的重要人物。轩辕旭身为他唯一的嫡传弟子,理所当然也要陪着师傅在场。 于是轩辕旭辞别了长嘘短嘆的安王爷和哭天抹泪的安王妃,带上几个心腹,还有死活要跟着他们的韩思律出发了。现实由不得高贵端庄的丁王妃不伤心掉泪啊!若说是她娘家侄女身上的香气让轩辕旭噁心想吐,她也就认了,大不了换别家的千金小姐,可是换了好几家的小姐,只要是一接近他,轩辕旭俱是会脸色发白,感到噁心。就连太医也没看出他身体有哪不馁,只说看休养一段时间再观察看看。这不得不让人绝望的事实,彻底让王爷王妃暂时息了挑媳妇的心思。 桐华和另一个心腹陶星先行一步,早安排好一切事宜。只是老爷子说这古玉城里有他认识的朋友,他去寻找拜访了一番,所以轩辕旭才在这酒楼里等他老人家。 宋健宇沉吟片刻,威严的点点头:「不见不散!」这几个人也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 韩思律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这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真是不知死活! 「走吧!」雍容华贵的轩辕旭站起身,挑了挑眉,睨了一眼叉着腰,腮帮子气的鼓鼓的童通,轻轻丢下一句:「带你去玩!」然后优雅的率先走了出来。声音从他薄唇中吐出,磁性而魅惑,撩人心弦。 「嗷!」童通立刻放下叉在腰上的手,兴奋的欢唿了一声,包子脸上的怒气消失的无影无踪,拉起拖油瓶韩思律就走。 小南迅速扔下一锭银子在桌上。众人威风凛凛的簇拥着一身黑色锦袍的轩辕旭走远。 宋健宇几人脸色顿时难看极了,望着轩辕旭高贵挺拔的背影,久久收不回视线。那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们一眼,仿佛当他们是空气一般。 廖俏烟微微皱起眉头,一脸怅然若失,不由得嘆了一口气,他彻头彻尾都没有发现她这个武林第一美人,还是没有看她一眼…… 宋采儿气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不但趁手的兵器没了,面子也没找回来,还让兄长和这些人定下武林大会之约,真是里子面子全丢光了,要是传到江湖上让她如何做人,这让她如何咽下这口气?武林大会她是非去不可的,到时她定要这帮人好看,她要让云哥哥给她报仇。 因诸多江湖人涌进青鸢山,风云客栈天天是风起云涌,你方唱罢我登场,真成了江湖武林人士的戏台。并不是人人都有资格住进上官沐的青鸢山庄,所以青鸢山附近的客栈都客满盈门。 娉婷和沈依人为了避开这些吃饱撑的,为一根鸡毛都要以武力解决的江湖人士,没有理会上官云再三请求她们上山庄去住,而是在飞武城里找了个普通客栈住了下来。这个城虽然离青鸢山远了一点,但武林大会当天早点去的话,还是可以看热闹的。这样娉婷三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有上官云一个人郁郁不乐,这样他离娉婷更远了,想见她也没有以前那么方便了。 飞武城同样因为武林大会的到来而迎来了无数五湖四海,四面八方的江湖人士。所以最近城里各处也是热热闹闹,像过节一般。 沈依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娉婷在帮她挑女装的衣服。因飞武城来的江湖人士太多,娉婷觉得沈依人以前当杀手以男装居多,不如现在改回本来面目,这样摇身一变,谁也想不到她就是原来的伊人飘香啊! 这成衣店的老闆也是个有眼色的,见她们两人气质优雅,人品不俗,眉开眼笑的让老闆娘将她们带到二楼,这二楼是专为一些有钱的富人而设的。 娉婷看中一件白色的用金线滚边的束腰裙,又挑了一件红色的宽袖裙,她还想在挑一件,二楼又被引上来三位女客。但她没有过多关注别人,很快又挑了一件,正要让老闆娘将衣裙包起来,从上楼后就一直在打量她的三位女客中有人说话了:「老闆娘,她看中的三件衣服本小姐全要了。」说完扔出一锭金子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娉婷闻言转过身子看了那三位女客一眼,莫名其妙的人,不认识!遂瞅着沈依人,无声的示意,你仇人? 沈依人懒洋洋的打量了那三人一眼,摇头,没杀过……但她一时又有些不太确定,杀的人太多了,会不会记错了和忘记了呢? 三位女客见她们两人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心里本就有气。其中一位绿色衣裙,纤细高挑的女子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小声道:「真是水性杨花,朝三暮四!」她说话时并没有对着娉婷和沈依人,而是垂头盯着地上,仿佛骂空气一样。她虽然低着头,但仍然让人看清那是一张微黄而又五官平淡无奇的脸,但一头油光水滑的头髮却为她增了几分颜色。 「也不怎么样啊?就身材还过得去,喂,那位公子你眼睛瞎了啊?」另一位眉眼间有淡淡的骄横之意的姑娘故意大声问着沈依人。 「我?」沈依人手指点了点自己,问着那位姑娘。真是无妄之灾啊!她其实已认出这位姑娘是谁了,不就是上官云的采儿妹妹嘛! 宋采儿见沈依人看向她,不禁有些得意,傲慢的说道:「公子这般品貌,应该与我俏姐姐这样的天仙人物在一起才是,这女子连给我俏姐姐提鞋也不配。」虽然沈依人的俊美让见过的人轻易忘不掉,但她眼里心里只装着上官云,那天无意中碰到上官云,她欣喜不已,自动忽略了旁人旁事,所以没有认出沈依人来。 娉婷和沈依人一起看向那个「天仙人物俏姐姐」,那是一白衣白裙的女子,虽然她长的光彩照人,眼波似水,美艷不可方物,可惜一脸冷若冰霜,让人感觉难以靠近。两人俱是倾倒众生的绝色美女,平时相互间都快看厌了,对美色几乎是没什么欣赏能力了,于是很快调开了眼光。 「怎么样?公子,我俏姐姐可是武林第一大美女哟!如果你离开她,我可以在俏姐姐面前为你说点好话,以讨美人的芳心。」宋采儿不无炫耀的说道。然后不紧不慢地转到娉婷面前细细打量她,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克制的恨意和妒忌。 这女子面貌虽然平凡了一点,但不可否认她优雅动人的气质,如峰峦起伏的诱人身材。宋采儿心虚的瞟了一眼娉婷胸前鼓的饱满的那一块山峦,想了想自己胸前那俩小馒头,不禁有些郁闷。这些都不算什么,最紧要的是,此女有一双水光灵动如深海黑珍珠的眸子,当她认真望着你的时候,便是女人也忍不住要怜惜她三分,想保护她这份难得的纯美,不忍伤害她半分。 宋采儿眼睛里闪过复杂莫名的神色,这个女子就算没有出色的外貌也一样不逊俏姐姐一身绝色芳华,难怪睛儿会说云哥哥被她所迷,天天换着花样讨她欢心,变的都不像以前的他了。 听到宋采儿的话廖俏烟仍是冷艷的站在那里,如临水而开的水仙花,带着一股自恋和孤芳自赏的味道,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 沈依人对于宋采儿的提议似乎在认真考虑,然后抬起头认真的对她说道:「本公子眼中的美人只有她。」说着她漫不经心的站到娉婷身边。 「哼!有眼无珠。」宋采儿冷哼一声。廖俏烟脸上微微有些波动,但很快沉静下去了。 娉婷脸皮最厚,她有两层脸皮。被宋采儿这般打量着也脸不红气不喘,她自然不会多余其事的去猜测宋采儿那番想法,只关心那几件衣服她能不能顺利拿走,她很期待沈依人再次换回女装呢!于是她神态自若的对宋采儿道:「我不是金子,不用看我,你看衣服啊,不过,那三件衣服是我先看上的。」 「哈,海龙王打呵欠——你好大的口气!」宋采儿被她轻飘飘的语气气的内伤,哧笑一声,轻蔑地道:「那几件衣服本小姐要定了。」转头对老闆娘说:「将那几件衣服包起来,那桌子上的金子就是你的了。」 老闆娘有些为难,她虽然很想赚那锭金子,但也不想得罪客人,遂将祈求的目光转向娉婷和沈依人,垦切的说道:「两位贵客退一步如何,小妇儿阁楼里这样的衣服还有许多,这三件即然这位姑娘喜欢,不若让给她,小妇人再遣人给二位贵客送几套过来。」 娉婷正要再说几句,宋采儿却对着她说道:「今儿个本小姐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只不过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到不了手的!何况是区区几件衣服,老闆娘,给我包起来!」她下巴微扬,眼神斜睨地望着娉婷,似是居高临下在打量她一般。 「啪!」娉婷怒了,拍了一张银票在桌子上,财大气粗地对着老闆娘道:「看见没?她出多少金子买这三件,本姑娘就出三倍。」 「你!」宋采儿怒火中烧,不甘示弱,也掏出几张银票拍在桌子上。 输人不输阵,娉婷仰着头,水眸闪闪发亮,不屑地说:「听好了啊,不论你出多少钱,本姑娘都出三倍,除非你搬一座金山来,我才放弃,因为我背不来三座金山。」听好了哦,姑娘,不是我家没有金山,是我背不来。 沈依人愕然,这还是刚认识的那个柔弱的小姑娘吗?这牛叉、无赖的样子越看越眼熟,嗷!这不就是那金鸡老头的口气嘛!沈依人顿时泪流满面,看来孟子的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周围的环境和人对小孩子的影响真是太大鸟…… 宋采儿被娉婷那样子气得暴跳如雷,但她怎么也不能可在娉婷面前丢掉面子!于是她又拿了好几张银票拍在桌上。娉婷也不气馁,再接再厉,总是摸出比她多三倍的银票来,嗷!她什么也没有就银票多哇! 说起这些银票她又想起轩辕旭。他出征之前她刚好生病,他总担心她捨不得吃补品,银票直接给她又怕她拒绝,所以他全交给听雨偷偷放着。她们逃出京城时,听雨将那些银票全放在包袱里带出来了。之前一直没有机会用到这些银票,听雨也就没想起来,还是前天收拾东西时听雨才全交给她,那些银票真是闪瞎了她的一双狗眼……她瞬间从一个没爹没娘的穷孤女变成金光闪闪的大富婆! 要是以前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这些银票还给轩辕旭,可现在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也就生冷不忌了,所以她就理直气壮的占为据有了。她正愁着没法炫富咧,来个宋采儿,可不让她兴奋的不行。不是说石崇和王恺比富,将那两尺高的珊瑚「克朗」就打碎了,她和人家只比买衣服,算是小巫见大巫啦! 正在这时,一个婢女娇喘吁吁的带着几位嬷嬷抱着一堆衣服上得二楼来,她们手里全是和这三件一模一样的衣裙…… 老闆娘这才舒了一口气,笑容可掬的招唿两位客人:「来来来!要多少有多少,衣服贵客们全拿走,银票小妇人就不和两位小姐客气啦!」 两方人马灰熘熘的拎着几件衣服出得店来,后面老闆娘笑的像个青楼老鸨:「几位小姐下次请再来找小妇人啊!一定给您打折!」 宋采儿火冒三丈的瞪着娉婷,恨恨的说道:「这次就放过你们,下次别让本小姐碰上。」说罢之后,伸手挽着绿衣女子,横了娉婷一眼,便迈步和那个大美女往前而去了。 娉婷也很火大,她最近很想找人试试那个手镯的威力啊,不用白不用,反正已经取不下来了。这会她心头痒痒的,好想扭动手镯请她吃一针。 沈依人和娉婷刚走不久,那家成衣店门口就来了几个人,为首是一个黑衣锦袍的玉面公子,他身姿修长挺拔,墨发如玉,矜贵俊雅中透着几分男子的性感,端地是丰神俊朗,俊美无俦。他一路走来,惹得路人频频对他侧目。他身边的一个白胖老头苦恼地揉着包子脸,瘪着嘴说道:「好像是她们啊!又好像不是,没看清楚呢,一眨眼又不知去哪了!」 「老爷子,您老眼昏花了吧?」那位公子后面的侍卫嘻笑着说道。 「等你老了我都不老,哼!」老头子满脸沮丧立刻不翼而飞,抬高了下巴,拽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那位俊美的公子沉吟了片刻,优雅抬起手抚了抚额尖,淡淡地对老头子说道:「既是约好了的不见不散,到时候自会见着了,走吧!不是说饿了吗?」 「嗷!吃饭去!」老头子立即眉开眼笑,也不在纠结了,反正只要她们来这里了,他早晚就会见到的。 武林大会只有三天就要召开了,青鸢山庄的僕人都快忙坏了。山庄门口往来的人络绎不绝,车,人,马等前后相接,往来不断。 盟主上官沐整天端着一线笑脸,笑的是满脸菊花,抱着拳头和这个掌门,那个住持不停的「好久不见」、「令公子真是人中龙凤」「逢荜生辉」…… 上官云被他老爹强制的带着身边帮着迎客,脸上一直带风度翩翩的微笑着,心里则暗暗吐血。这几天他老爹忙坏了,拖着他,片刻不让他离身。他有好几天没去找娉婷了,也不知那人怎么样了?有没有觉得很无聊,最最主要是有没有一丝半点的想他。他不求多的,偶尔想他一下也行啊! 那些江湖未婚女侠一个个眼红心跳的打量他,俱在心里对他是赞不绝口:早听说过青鸢公子长的如仙人下凡一般,真是名不虚传,最主要的是如此俊的公子却还没有妻妾,真是太让人流口水了。 那些江湖前辈也赞嘆道:「上官盟主真有福气,青鸢公子相貌英俊,仪表堂堂而且身手不凡,真让吾等羡慕不已啊!哈哈!」 「呵!长江后浪推前浪,不服老都不行啊!」 上官云脸上保持着绝佳的微笑,温文尔雅的拱手:「前辈谬赞了,晚辈怎么当得起前辈如此夸奖!」 「云大哥,云大哥!」宋采儿示威般地横了那些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侠女们一眼,走到上官云身边甜甜的喊了几声。她和宋健宇还廖氏三兄妹早就住进山庄了,宋健宇是上官沐的弟子,理所当然的要替师傅帮忙招待客人。 上官云神色不变,仍是笑的如春风拂面,脚步未停的对那些前辈有礼的招唿着,对她的喊声置之不理。 「你听到没有,云大哥!」宋采儿见上官云对她不理不睬,忍不住跺了跺脚,冲着他挺直的背影喊了一句:「前天我看到她了,你要不要听。」 果然,上官云的身躯一僵,顿时止住了步伐。他转身望着她,凤目中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严厉。「嗯!何事?」宋采儿来山庄之后无所事事,天天围着他打转转。他让她扰的烦不胜烦,因为宋师弟的关系他也不好直接拂她的面子,勉勉强强敷衍着她。但她刚才说的是他想的那样吗?她看到娉婷了? 「谁叫你天天不理我。」宋采儿沮丧地嘟着嘴说道:「我和廖姐姐都来山庄好些天了,你都没带我出去玩过,一直说你忙,没有时间,可你却带那个奇貌不扬的女人到处逛,她有什么好?」那女子身材曼妙动人,气质优雅自然,虽没有出色的容貌,也是个不容她小觑的对手,这个现实不得不令她心惊。但要她在云大哥面前称赞别的姑娘,那她怎么说得出口?而且那不知好歹的女子竟然敢和她争几件衣服,居然和她比富,都快气死她了! 上官云微微挑眉,冷冷一笑,笑意却未及他眼底。他淡淡地道:「干卿底事?」沈依人用这句话噎过他,他一只想找机会还给她,结果却一直未能如愿,现在却噎的宋采儿脸色涨红。他对宋采儿是避之惟恐不及,怎么可能主动带她去玩。与此相反的是,娉婷每次对他都是避之不见,若不是他聪明,没有撕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只以朋友的身份慢慢溶入她们之中,她可能早就撺掇着沈依人跑路了。 「你,你!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宋采儿被他这一句呛的满脸通红,望着他淡漠的脸色和傲人的气质,好像她是个不相干的人一样,太伤人了,她不禁泪盈于睫。他以前虽然对她是客气有礼,总有一股淡淡的疏离隔在他们中间,但他也从来没有这么毫不留情的冷嘲热讽过啊。而且周围有几个关註上官云的女子听到这话都不禁窃笑起来,这越发让要面子的她觉得下不了台。 「以前你还小,因为师弟的关系我当你是个妹妹,难道这也有错?」看到宋采儿微红的眼睛,倔强而执拗的望着他,上官云却无动于衷,依然神色冷然的看着她。凭什么她一厢情愿的认为她喜欢他,他就应该喜欢她?若是这样,他不是要娶上十个八个老婆。若是感情的事是一个人说了算,那他还用得着日思夜想怎么才能掳获佳人的芳心吗?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想?」宋采儿心情一落千丈,有些气愤的问道,她缺哥哥吗?他这样一说让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这些年的一切努力全白费了吗? 上官云望着宋采儿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索性说道:「那你要我怎么想?若是我以前对你的态度让你误会了什么,那好,以后我对你视而不见怎么样?」他对这种感情纠葛不喜欢拖泥带水,快刀斩乱麻才是他的风格。 忙的焦头烂额的上官沐不经意间却注意到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不过他看到周围越来越多的人,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对儿子道:「带你采妹妹下去吧,让胡管家来帮我,有什么事你们两个不能好好说?非要弄的急赤白脸。」 「是!」上官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率先大步走进山庄。 宋采儿也低眉顺眼的追在他后面进去了。她心里越想越难过,不关她的事?凭什么不关她的事!她喜欢他好久好久了,从小时候第一次随父亲和兄长来青鸢山庄时她就喜欢上了他。不然她一个娇滴滴的官家小姐又不想在江湖上闯个什么红衣、白衣的女侠名头,为什么要不分日夜的拼命练武,还不是想拉近他和她的距离,不想让他觉得她只有千金小姐的娇气,没有江湖儿女的豪气。 她刚开始练习鞭子时,娇嫩的手磨的破皮流血了,她抹干眼泪咬牙再练。担心手练粗糙了以后遭他嫌弃,她求娘给她做了鹿皮手套。她不像兄长,天生是练武的材料,因没有练武的天份,只能以勤补拙。上官云天资聪颖,从小文武兼修,为了能与他日后琴瑟和谐,鸾凤和鸣,他做诗来她弹琴,他舞扇来她做画。她还苦练琴棋书画,所有这些苦她吃的心甘情愿,只求以后他温柔疼惜的目光能为她停留。但她所有对未年与他在一起的憧憬和梦想全都因为一个女子的出现而被打破,这让她情何以堪啊? 越想越不服气,忍不住抬头四望,见他们已远离人群,来到一个安静的偏僻之处,她冲着前面的上官云喊道:「我有什么不好,到底哪点不如她?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份竟敌不过一个外人吗?你若是决意这样,我就去杀了她,一了百了。」他若是真的对她做到视而不见,那她为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岂不是个笑话! 她的手腔突然被瞬间移到她身边的上官云死死握住:「你敢动她试试!」他语带威胁,竟似不顾半点情谊了。 「我就要杀她!」宋采儿不禁尖叫着反抗起来,手腕的疼痛和上官云维护那女子的话语让她口不择言。她哭泣起来:「你从没这样冷淡的对待过我,也没有威胁过我。」 上官云突兀的放开她的手腕,松了手,掏出了一块帕子,擦了擦手。宋采儿一边揉着疼痛的手腕一边看着上官云的动作,这个动作让她痛恨不已。她的整个手腕已经被勒的青紫,半天才有知觉。 「没有她,我也不会喜欢你,我说过只把你当妹妹。」上官云漫不经心地看着她,语气中有着极度的轻视与不屑,言罢转身就走。 「你会后悔的!」宋采儿狠声道。「我会让那个贱人生不如死!」他这么轻视她的感情,她决不能让他们好过!她攥紧拳头,瞪着上官云飘逸背影的眼神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野兽,可眼泪却顺着她的脸滴滴滑落。 她虽然有官家小姐的脾气,有些蛮不讲理,但她在他的面前一向是温柔可人,从来都是步步退让,从来没有像今天表现这么失常过,可是现在她已退无可退了,她要怎么办? 她一番胡思乱想,凝神打量四周时,已经早就没有上官云的身影了,她不禁怔忡在院子中,茫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采儿,你怎么了?碰上什么为难事了,要我帮忙吗?」 http:///sougou/67/67633/3417294. 。
第五十九章 拥她入怀(二更) 漆黑的夜晚,娉婷迷煳地睁开眼睛,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而且头痛欲裂,全身都不对劲。她心中一凛,摇晃下自己有些沉重的脑袋,立即清醒过来,动了动身体想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死死绑住。 她心下大惊,立刻想起了先前在客栈的那些?她憋住嗓子,故做镇定的道:「我是谷老爷子的亲戚……」说不下去了,怪声怪调的让人一听就觉得是心怀鬼胎之人。 「亲戚,谷老爷子?嗯?」此时这道挺拔修长的身影缓缓走过来,停在她的面前不远处。她的脑海不由得浮现出他惯有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星眸弯弯,笑容灿灿。她的身子不禁颤抖了一下,心里「怦怦」直跳,声音之大让她觉得心会冲破胸腔跳了出来。 她立时把心一横,突然就拎着裙子往门口跑去,毫不犹豫的就往院里冲去,只想着跑出去或是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才好。 男子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女子曼妙动人却无比熟悉的背影,锐利的眼神倏地一沉,嘴里情不自禁的失声喊道:「娉儿!」他的目光飞快的扫过床榻上的另一个女子的面容,整个人立刻如遭雷击。在片刻的呆怔过后,他瞬间就清醒过来,内心一阵狂喜,整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他袍袖一卷,身形如鹰似鸾自房中逸出,笔直地扑向院中那个像没头苍蝇乱窜地女子,一把将人搂入怀中,双手紧紧的禁锢住挣扎扑腾的她。 「娉儿!」他的声音低沉,有点轻颤,眼神有些害怕、担心这又会是好梦一场的不停闪烁着,却难掩眸底那欣喜若狂的惊讶跟思念。 轩辕旭搂住她的细腰,虔诚地感激上苍将她送回到他的身边。他抱得很紧很紧,好像怕娉婷会突然消失一样,口中喃喃说道:「娉儿,我想死你了!」此刻,他的面容俊美,眼如深潭,眸子里的感情渀佛下一刻就要喷薄而出,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放开我!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也不明白你说的什么。」他的双臂如铁,仿佛想将怀中的人儿嵌入自己的血肉里。娉婷感觉他搂的自己生疼,紧的似将她的骨头揉碎,她快要断气了,只能不断的捶打他,以期他能放开自己,让她好好唿上一口气。 「我怎会认错,是你,就是你!」她跟谁学的?居然易了容,但无论她变成什么模样,他也一定能认出她。他一说完,也不管娉婷挠痒一般的捶打,如获至宝的抱着失而復得的心上人往他的房间飞掠而去。他实在是等不及要好好看看看她了,想知道她有没有受苦,有没有受人欺负,有没有……瞬息间,他的脑子里就浮现了十万个为她忧心的念头。 「放开我!你真的认错啦……」娉婷垂死挣扎,都诈死这么长时间了,居然逃命逃到他的老窝,这个事实让她不禁泪流满面,实在无颜见江东父老。 一直隐身在暗处的小左小右远远的跟随着他们,不由的相视开心的一笑,这样的爷才是真正的爷!意气风华,神采奕奕,全身散发的魅力动人心魄,真是无远弗届。 轩辕旭的房间华贵而精美,这里是安亲王在飞武城的一座别院,他们一行人没有接受上官沐的好意去青鸢山庄,而是全歇息在这座别院里。他抱着娉婷坐在榻上,不捨得放开一会儿。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相别这么长的时间,简直恍若隔世。他紧紧地抱着怀中娇软的身子,才徐徐地松了口气,连连在娉婷髮鬓间亲了几口,喃喃道:「娉儿,娉儿,再也别离开我!」他嘴角含着幸福而满足的微笑,静静的确定着心上人真的在怀的感觉,不像每次的噩梦,最后他总是在梦中痛苦的失去她。 发现她的一瞬间,是悲喜交加的感激莫名;拥着她入怀,是万金无价的人生幸福和美好! 娉婷这一晚上又是被掳,又是逃命,又是奔跑,早已精疲力尽,遂没有再浪费无谓的精力同他折腾。她有些郁闷的休养着精神,心里则是思绪万千,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才好。她对能再次见到他,除了感到意外还有几份惊喜莫名,本以为终极一生,两人都不可能会见到了。这样的境况她该怎么办才好?要怎么处理对彼此是最好啊? 轩辕旭令小左取来一种特殊的药水,帮娉婷取下薄而小巧的面具,恢復了她的本来的花容月貌,一头如同瀑布的黑髮直垂腰间,略有些凌乱的衣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显示得淋漓致尽,黛眉如画,水汪汪的黑眸妩媚好看,璀璨如星,扇子似的羽睫不停颤动着,肌肤如脂,晶莹剔透。秀气挺直的鼻樑,粉润小巧的樱唇娇嫩欲滴。 轩辕旭修长有力的手轻柔地抚了抚她的脸,凝视着眼前这个让他辗转反侧、日思夜想的女孩。她长大了!依旧绝色倾城,但却已是个纤秾得体的尤物,现在这样的她比以前多了几份慵懒和惑人的妩媚,举手投足间风情毕现,很美,美得令人心悸,令人沉沦。 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嘴唇压在娉婷的唇上,强行吻上她的两瓣柔嫩樱唇,含住那红嫩的唇瓣肆意地舔弄着。无论发生什么事,不管怎么样,他的宝贝回来了!他现在要补回她消失一年多的福利和利息,他受伤的心灵和肉体也极需得到安慰! 她所有的美好都是他的!全都是他的!他心中微微有些控制不住的得意与张扬,那是男人得到江山和美人之后的意气风华,指点江山的激扬豪气。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宣告天下,这个风华绝代的美人从此为他所有了! 娉婷忍不住挣扎起来,她用力推拒着,本能地向后闪避着,娇羞的红润涌上脸庞,让她那张超凡脱俗的绝世容颜更加千娇百媚。 「嗯!」轩辕旭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依依不捨的离开她的红艷欲滴的两瓣樱唇,强烈的意犹未尽感立刻变成深深的失落。他伸手抚了抚她被濡湿的唇瓣,好看的唇角微弯,勾起一抹笑,黑色的眸子异彩潋滟,直勾勾地盯着她瞧,那热切的眼神仿佛她没穿衣服或者说是一道让人垂涎三尺的美餐。 娉婷被他灼热烫人的眼神看的浑身有些战慄,想到他以前就喜欢发疯……。她立刻从他怀中坐起身子,蹙着精緻的眉头道:「听雨还在那边,放开我!」 轩辕旭挑了挑眉,理直气壮的答道:「不放!」就这样他还嫌两人中间有距离呢,他巴不得时刻和她贴的紧紧的,最好两人都不着寸缕,光熘熘的抱在一起才好呢!她从赵氏母女手中诈死逃脱,为什么后来不回来找他呢?是她身上发生什么事?还是他就那么不值得她信任?要是他一放手,她又绝尘而去,那他真是可以吐血而死了。 娉婷睁大美眸气愤的瞪着他,这人怎么还是这样啊?但她那乌熘熘的眼睛着实没有杀伤力,反而惹得轩辕旭怜爱不已。他突然低头舔舔她两瓣水润饱满的樱唇,然后额头抵上她的额头,低低的笑了:「别生气!有人去照料她了,你放心在这里好了。」那轻轻的笑声低沉性感,磁性撩人。然后万分怜惜的抚摸着她手腕上被绳索勒出的青紫,恨不得将那些伤害她的人碎尸万断。不过他已让炎卫去查了,恁他是谁都逃不脱他的报復。 「爷,给小姐准备的吃食来了」小左在门外轻声回禀。 「放在小厅,让人去看老爷子回来没有?顺便派人查一查小姐的事。」轩辕旭深遂幽深的眸子盯着娉婷,丝毫没有忌讳的当着她的面发号施令,而且她还是当事人之一。他现在还有点怀疑这只是一个让人甜蜜沉沦的美梦,所以要让他多确定一下她在身边,才能放开她。 「是!」小左悄悄退了下去。娉婷也很想知道是什么人绑架她和听雨,便也没有出声反对。 轩辕旭揽着她起身,温柔似水的说道:「先吃点东西,要不了多久就会查清的,抱着你过去还是?」他以前可能用错了方法,只是一古脑的想对她好,可是她却并不领情,宁可在外孤身流浪,吃苦受罪也不愿意回去找他。 现在他要学着好好对待她,让她依赖他,甚至于永远也离不开他,那样她就不会随时随地的想离开他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她现在长本事了,居然会诈死!到底是谁在帮她? 娉婷本来肚子是很饿,但是现在她真没什么心情吃饭,她只想和他好好谈谈。她知道只要她一撒娇,他就会对她言听计从,以前她是从不会用这招,但现在两人实力悬殊太大,无法可想之下也只有出此下策。于是她放软声音,态度也不像先前那样忿忿然了:「我现在吃不下,我们坐下好好谈谈好不好?」言罢认真的看着他。 这还是重逢后她第一次正眼打量他,他好像又长高了,本来就俊美逼人,通身贵气优雅,现在更是矜贵中透着几份男子的性感,意气风华中带着几份风流倜傥,丰神俊朗的模样让人们的视线落到他身上就移不开眼睛。 轩辕旭突然有些害怕和她谈,她不会告诉他,她嫁人了吧!那他还不得气死!就算是这样,她也只能是属于他的,看谁吃了豹子胆敢娶她!若是真有那么个男人,他一定会忍无可忍的杀了他,然后再带走娉婷。他的人生里没有「成人之美」这个词,若是喜欢着的、深爱着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过着幸福甜蜜的生活,还要他来成全,那他一定会疯掉。 他微微沉吟着,但见她打量着自己的目光有赞赏,有惊嘆,他突然间很能理解「女为悦己者容了」,不禁有些飘飘然,长的俊美也不是错嘛!还是有好处的。于是心情颇好的说道:「可以,那你不吃的话,过去喝一点汤好吧?」现在他也学会迂迴了,不会逼着她去做一些他认为会是对她有好处的事了。 总之,现在他打定了主意,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了解她,宠爱她!不管现在情况多复杂,总比他前几天还想着又是她的芳辰了,可是两人却是人鬼殊途要来的好。 娉婷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了。她没注意到轩辕旭唇角勾起抹漂亮的弧度,漆黑闪亮的眸子比夜色还深邃。 两人来到桌边,他还是牵着她的手不放开。娉婷打量着满桌精美的食物,忽然有了些食慾。轩辕旭本就将心思全部放在了她的身上,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他都会时刻注意到。 他放开她的手,亲自侍候她吃饭,端茶递水、添饭盛汤,体贴周道。娉婷起初还想自己来,但看他似乎忙的乐在其中,遂也不在矫情,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 轩辕旭笑眯眯的看着她优雅地喝着汤,转身走了出去。有她在他身边,他看什么都是那么顺眼美好。不过片刻他就回来了,看着娉婷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正拿着一块水果品尝着,他优雅的撩袍坐了下来,随手就将她抱过来,安置在他腿上坐好。 娉婷自然抗拒挣扎着,轩辕旭嘴里淡淡吐出的话语却令她大惊失色:「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夫君,你还要和我那般生份吗?」 掀桌!他是谁的夫君也不会是她的,她还是未婚女子好不好?娉婷火大了:「胡说八道!」 「不信?」轩辕旭若无其事的说道:「我已经飞鸽传信回王府了,爷要大婚了!让王府着手安排婚礼事宜。」 「什么?」娉婷接受无能,顿时呆呆的瞪着他,像是看一个怪物。她手中没吃完的水果也「啪哒」掉到桌面上。她以前和现在从来都没想过要嫁入安王府,如若轩辕旭是个平凡的男子,她也许会答应他。她和轩辕旭之间的问题重重,阻碍重重,光一个不看好她的安王妃就能令她退避三舍。她没有三头六臂,没有经世济民之材,这段时间和沈依人在一起的经歷,更让她觉得生活其实不只有一条墨守成规的方式。但她不是头破血流的创新者,无力与显赫世家的规矩做斗争,她只能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尽可能的让自己生活的快乐一些。 轩辕旭趁着她发呆,一把搂住她柔软的纤腰,凑近她的耳边,轻吮着她白玉般的耳垂儿。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关心,只想和她过神仙倦侣一样的生活。他是传信回王府了,但口气不是商量而是通知:现在他要和娉婷结为夫妇,父王和母妃若同意,那他们就回安亲王府举行婚礼;若不同意,他们就回炎阳谷大婚或者回他自己的振威将军府,反正他有师傅主持婚礼,这个婚他是结定了。当初他被封为振威将军,是赐有专门的府邸的,只因安王府人口简单,偏只有他一个子嗣,所以将军府就一直没有主人。 直到他湿热的唇游移到娉婷雪白娇嫩的修长玉颈,一双手也不断在她峰峦起伏的身体上游走时,娉婷才勐然惊醒过来,慢半拍地发现她居然软软地依在轩辕旭的怀里,被这个男人上下其手。她立刻推开他做乱的双手,娇声喝道:「我以前就与你说过我们不适合,你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啊?那个林芳娘呢?你们才是天生一对。」话语中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一丝酸意。 说完她犹不解气,「啪」地一声,縴手重重的一拍桌子,以此表达自己心中的火冒三丈。没掌握好力度,她拍的重了些,忍不住颦住眉头。 轩辕旭身体一震,心中迅速涌现出一丝奇异的痛感,连忙拉过她的手揉了起来,好生好气:「你别生气,可以扔东西啊,不要拍桌子,这样会伤了自己。」旋即,满脸委屈无辜地望着她道:「不合适?我们明明会是一对神仙眷属!我那么喜欢你,深爱着你,你扪心自问,你就没有喜欢过我一丝一毫吗?」 娉婷被他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话激的更生气了,气息急促,胸前那发育得颇具规模的美好凸起也跟随着一起一伏,煞是迷人。 轩辕旭意犹未尽的盯着她饱满的胸脯,不自觉的舔了舔性感的薄唇,心中却有几份惊喜:好像比以前长大了许多,刚才摸到那里,手感更好更舒服了!他极想现在便和她成亲,名正言顺的想怎么折腾她就怎么来,想怎么摆弄她就怎么摆弄……他现在一心一意只想扒光她,然后好好看看那些他以前看过的美景这一年多来有什么变化没有,顺便巡视巡视……这样一想他的目光就如狼了,闪着幽幽的光。 ------题外话------ 亲们,话说总算重见了,俺也松了一口气~不然你们估计会拍死俺~嘿嘿!顶锅遁走~谢谢亲们的鲜花和票票,还有评价! http:///sougou/67/67633/3417315. 。
第六十章 又见肚兜 娉婷其实也不敢问自己的心,只是想着孤家寡人的沈依人,想着那个世外桃源一样的美丽海岛。 她无比肯切的望着他,轻声说道:「放我走吧!我只想找一个平凡的男人,跟他简简单单的生活,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可以过自由的生活,可是你非要让我回到那种无望的生活里去!」 听她说到平凡的男人,轩辕旭心底止不住的一颤,她难道真的有了别人?可惜去调查的属下还没有回来。他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脸上晦涩不明,语气很清淡也很干脆:「你说这么多,无非是让我放手,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了?这一年多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你让我放了你,然后你再去和那人双宿双栖,对不对?你休想!」 没有她的这段时间,他行尸走肉,生不如死,无数次的后悔当初的离开,以至于天人永隔。想念重新把她抱回怀中的滋味,如今抱着人,嗅着她身上馨人淡香,却才知道他究竟有多渴望跟贪恋这种感觉。这样看着她,拥她在怀,他感激、细微惶惑之余,心中竟是那么安定甜蜜,就好像是浑身的神经都復活了过来。或者是整个人随之得以重生,只觉得漫天阴霾全都散尽,对周遭一切事物都是无比真切地喜欢着,要他放手,除非他死! 「小王爷,您何必与我这等人纠葛没完呢?」娉婷气的想挠花他那张俊美绝伦的脸,立刻就站起身,退后几步。以前吧,他说人家秦珏是小白脸,现在又污衊她和别人双宿双栖,他的性格从本质上就没改变过,仍是那么霸道不讲理。 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眸子,雪白的面孔,无一不是他梦中心心念念,他向前走了一步,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他却继续踏前一步,仍旧搂她入怀,用一种绝对强势的姿态;「你死心吧,我不会放你走的!」 娉婷磨牙,豁出去了,她突然仰起头直视他,用一种决然的姿态说道:「我不喜欢过那种和别的女人抢一个男人的生活,我娘亲的一生让我觉得那真是受罪,我喜欢现在无拘无束的生活,想到就到哪!如果我嫁给你,那种规矩多如牛毛的生活我也过不来。」 反正已经说开了,她不管不顾的恨恨地说道:「你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你嘛?你母妃给个侧妃之位我,我就该感恩戴德吗?我不接受就是不知好歹,不识抬举?谁要你们那些人的抬举。」想到安王妃那种随意施恩般的口吻,想到林芳娘,想到赵氏母女……想起过去的一切一切,她水眸含满泪光,心酸难言,不无嘲讽的说道:「章美玉不是喜欢你,喜欢的要死吗?只怕要她做个妾侍都心甘情愿,那些贵女们争着抢你,你想娶多少就有多少,忘记我吧!我也不值得你这般费心。」 轩辕旭望着她,漆黑的眸子越发幽深。他声音低低的、缓缓的、像是说给她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你以为我没想过忘记吗?那痛苦的感觉我再也不想经歷一次了,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包括我!美好的、想要的东西总是千方百计地握在手心里,哪怕是死也不肯放手,我只是想留住我想要的美好而已!」 娉婷张了张口,想要否认。他却接着说道:「我喜欢你,想要保护你,宠爱你,我自然也希望你喜欢我,爱我!也许是我太想要得到你,而显得过于急躁了点,让你没有安全感,但俗话说货比三家不上当,你比上三家看看,我决不会是那个让你上当的人,你买了我,我只会用尽全力让你幸福快乐一生。」 「没钱!」娉婷小声嘀咕,却也没有反驳他的话,他说的也似乎没有错,本来他们两个的出身就不同,他意气风华,步子跨的太大,她小碎步行的人才不想和他同行。 轩辕旭望着她有些软化的模样,慢慢地笑了,眼睛里似乎有一点泪光,但他的神情却有一丝轻松明了:「你以前就是什么都不和我说,只是一味的不相信我,你哪怕试着相信我一次也好啊!不管是什么困难,有什么阻碍,只要你在我身边,我都无惧,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如若有人来干涉,一切都有我替你槓着!你就是将天捅了一个窟窿,我也会替你补上,但有一条,你必得陪伴在我身边才行。」 他的话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让娉婷有些心惊,有些心动,继续说狠话她也不忍心啦!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小右小心翼翼的声音:「爷,上官公子求见老爷子。」 「什么事?」轩辕旭搂紧低头兀自沉思着的娉婷,轻声问道。 门外的小右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他的声音才低低的传来:「上官公子来这里找三小姐!老爷子不在,所以他求见爷!」要命哦,上官公子你来找三小姐不说,还半夜三更的找到园子这里来,你这是想干撒啊? 娉婷听到上官云找来这里,不禁有些讶异:「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哦!他来找三小姐?」轩辕旭黑眸的颜色越来越沉,专注的打量娉婷脸上的细小表情,淡淡的对小右道:「请他进来!」哼,来的还真快啊!敢来找娉婷,谈何容易!他要让他有去无回。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握紧又松开,然后缓缓抚着娉婷雪白嫩滑的脸。他深沉的眉眼中,眸底似乎有幽暗的火光闪了一闪。 他轻轻问她:「就是这个男人吗?青鸢公子听说不但武艺高强,人也长的如谪仙一般,你喜欢他?」对所有想接近她的男人,他都有一种欲除之而后快的强烈感觉,他决不能容忍她心里有别人。说他霸道也好,说他仗势欺人也好,他都认了! 「上官云只是普通的朋友,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你别这么蛮不讲理好不好?」娉婷揪着耳垂,试着和他解释。 「是吗?」轩辕旭心里的大石头霎时落下了,就怕她说喜欢那男子,那他真的会冲出去杀了上官云的。他松开她,扶着她站好了,却突然按住她的后脑勺,狠狠的吮住她的小嘴亲了几口,才抬起头说道:「乖,换洗的衣服已经送来了,去梳洗打扮吧!那丫头也醒了,我叫几个嬷嬷去帮你,弄好了就和你夫君一起出去见上官公子。」 「不用麻烦啦,我直接去见他就行了!」娉婷想快点去见上官去,他既然知道她在这里,一定是去客栈找过她们。 她迫不及待的样子就让他心内微微发酸,很不好受,他挑挑眉,语带威胁的说道:「那我来侍候你梳洗?」说着伸手就要搂她。 「好了,我换还不行吗?」娉婷真是怕了他,身为女子处处吃亏,偏她还碰上一个最无赖的。 轩辕旭莞尔一笑:「早这么乖多好!你夫君一定会更疼你的。」言罢,他优雅的径直走了出去。 娉婷瞪着他的背影,恨不得咬他一口。自言自语的道:「说来说去就是不肯放过我。」这人居然如此厚脸皮,雷打不穿,夫君夫君的还叫上瘾了。 轩辕旭没有回头,他只是自嘲的苦笑了一声。放过他,忘记她?他何尝不想——可惜,他爱死了这张脸,这个人儿!他希望她永远陪伴在他的身边,他太想得到她人,这种愿望已经超越了一切的渴望。现在,他就差一步了,哪怕是穷尽天下,哪怕用尽一切卑劣的手段,他也要得到她。 在客厅里等待着的上官云无心打量厅里的装饰,心头似滚油一般煎熬,恨不得立刻就见到娉婷。当他顺着属下查到的线索一路追到莲花山,所有的线索神秘而突然的消失,不留任何蛛丝马迹。他犹不死心的在莲花山百般查寻,终于发现了娉婷是被高人救走了。他悬的紧紧的心才放下了一半,于是吩咐所有的手下去打探一番,终于知道娉婷被谷老爷子也就是童通所救,于是马不停蹄的找来这里。 等待的时候感觉时间是特别的漫长,当他看到那对站在一起如一对壁人的男女走出来时,俊脸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那个一袭紫色的锦袍公子在明亮的灯光中慢慢走来,雍容娴雅,缓步而来,幽深的黑眸锋芒毕露,他只是懒懒的抬眼,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上官云,然后就扶着身边的女子坐了下来。 这个高贵俊雅的公子就是炎阳功的传人,身为龙子凤孙,却也是青龙国的战神轩辕旭。而那个女子正是他魂牵梦萦的姑娘,此刻她脸上的面具已经除去,露出了颠倒众生的绝美容颜,身上的衣服也是不同于她以往的朴素,华丽精美的长裙趁托着她犹如梦中仙子,引人遐思。她脸上的神色是复杂莫名,望着他的灵动水眸里带着感激。 「娉婷!你没事吧?」上官云难掩内心的焦灼,关心的问道。此事因宋采儿所起,他却是要负大部分责任。 娉婷嫣然一笑,分外楚楚动人:「我很好!你怎么来了?有没有依人的消息?」他的关心令娉婷很感动,而且她还要感谢他送的镯子。 上官云连忙向轩辕旭道谢:「多谢小王爷了救了上官云的朋友!多有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轩辕旭姿态绝佳,风度翩翩的伸手请上官云坐下,才满脸谦意的说道:「本世子才应刻感谢上官公子对娉儿的照顾,以后定会携娉儿带薄礼去拜谢公子。」这个上官云还真是个小白脸,长的这么俊,他刚才在等待娉婷梳洗的时间,已经将上官云和娉婷之间发生的事摸的一清二楚。哼,也只有娉婷才说人家和她是普通朋友。这位青鸢公子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上官云是何等聪明之人,他挑了挑眉,神态自若的道:「小王爷太客气了!不知童老爷子回来没有?」又不慌不忙的问娉婷:「你和我回青鸢山庄吧,我有事和你谈。」 轩辕旭似笑非笑的打断他的话:「这里是她的家,她哪儿也不去,倒是上官公子可以来小住。」 「在下不明白小王爷的意思?」小官云脸色一凛。目光却是看向一脸纠结的娉婷。 「你不必看她,她是本世子的未婚妻,到时我二人大婚时定会相请上官盟主和上官公子的。」轩辕旭言笑晏晏,谈笑自若。 「你!谁是你未婚妻啦?」娉婷不由愕然,他就爱胡说八道,没一句实话。 上官云却是脸色一白,这男子就算没有皇族的身份,本身便是人中龙凤,不管他说的真还是假,但他既是说的这样坦荡,就绝对会有和他争夺娉婷的决心。他强颜欢笑的道:「还请小王爷不要开玩笑,毁了娉婷的名节,她从来没有提过她有个未婚夫。」 轩辕旭微微一笑,侃侃而谈:「上官公子有可能不知,她一向不和外人说自身之事,但她的的确确是本世子的未婚妻,她的身上有本世子送给她的信物,本世子身上也有她送给我的信物。」 「轰隆隆」一声炸雷在娉婷和上官云的耳边响起,上官去脸上瞬息万变,不愿意相信他朝思暮想的姑娘竟然有人捷足先登了。娉婷则是气的面红耳赤,哪有什么信物,他说的和真的一样,这个无赖,她什么也没有送过他,传到外面别人还以为她不知羞耻,和男人私相授受:「哪有什么信物,我从没送过东西给你,你别再信口雌黄了!」 上官云漆黑的凤眸一眯,心中油然生起几份希望。他对娉婷是誓在必得,就算只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轩辕旭则谈笑风声的道:「我送你的手鍊你不是挂在胸前吗?你送我的,我也一样放在胸口位置。」他今天抱着娉婷吃嫩豆腐时,便发现她将穆尔手鍊挂在她饱满诱人的胸口,那时他只恨他不是那串手鍊,可以贴着那让人移不开眼,血脉贲张的地方。 「我说过我没送你东西,你信口开河也要开个不那么离谱的啊?」娉婷一脸幽怨的看着他,真是吹牛也不打草稿。 「说到信物,在下也送过娉婷一件,好巧不巧,她也带在身上,那在下也可以说是娉婷的未婚夫?」上官云以戏嚯的口气认真说道,已经恢復了他一惯的气定神闲,俊朗的近似于邪魅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令他的脸平添了几分诱惑。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娉婷这会真是肠子都悔青了,轩辕旭送的手鍊她是还不回去。上官云的那镯子她是取不下来……好嘛!她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轩辕旭则是脸色大变,心里却暗暗咬牙切齿,他那会看到娉婷手腕上多了一个价值不菲的镯子,便觉得非同一般,但娉婷活着的事实让他不愿意为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浪费时间,想不到居然是这个傢伙送给她的。好吧,那就不要怪他使出杀手锏! 他姿态洒脱的走到娉婷面前,伸手入怀,慢慢掏出一件紫色的轻软布料,团在大掌中,放在娉婷眼皮底下晃了晃,随后泰然自若的将那团布料珍尔重之的放回胸口。 他做这件事并没有避着上官云,所以他也看到了,还以为轩辕手中拿的是个手帕一类的。 娉婷起初是一脸莫明其妙,瞪大眼睛无辜的望着轩辕旭,却看到那傢伙一脸的不怀好意,只是用修长的手抚着他自个的胸口。稍许,娉婷脸上全是窘然之色,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她就说她的肚兜怎么丢失了,原来是这个傢伙偷去了,还当定情信物放在胸口。这下她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百口莫辩啊! 上官云一直暗暗留心着娉婷,见她自从轩辕旭掏出信物以后,先是不明所以,莫名其妙的。稍后满面通红,最后就是一副欲哭无泪,满腹冤屈的模样。他心中暗暗叫苦:看样子那个小王爷还真的有她的闺阁之物。但他心智向来坚忍,遂一脸若无其事的对轩辕旭说道:「小王爷,家父有要事想和娉婷详谈,在下想带她到青鸢山庄小住,不知小王爷意下如何?」 「不如何,上官盟主若想和娉婷详谈,还请来这燕园。」轩辕旭面色微沉,一个盟主居然要和娉婷谈事情,还会有什么事?关于娉婷被绑的事吧!想到这,他的语气也冰冷起来:「更深夜露,上官公子还是请回吧!」 「打扰了!告辞!」上官云淡淡地道,迷人的凤目久久凝视着站起身来想送他的娉婷,半晌才在轩辕旭越来越铁青的脸色中,一咬牙,转身飘然离去。 讨厌的人终于走了,轩辕旭内心欢唿一声,他要是在不走,他就亲自赶他走。他揽住闷闷不乐的娉婷,轻描淡写地道:「捨不得他?那我去杀了他!」话音未落,他已将娉婷打横抱起,无视她的挣扎,大踏步往内室而去。 他将娉婷放在临窗的榻边,娉婷扭过脸不理他,兀自生着闷气,自是没注意到他眸子闪着激烈的火花,如果今天上官云不来,他的危机感还不会这么强烈,好吧好吧,这都是为他自己找藉口,娉婷一天不真正属于他,他就一天寝食难安。 「嗯,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我给你赔罪。」他随手拖过一边的酒壶,想了想又对娉婷说:「要不我将东西还你,你也还我好了,这样你该开心了吧!」 娉婷侧过脸来仔细打量着他,他有这么好说话吗?但见他一脸委屈求全,恳切的样子很能打动人,便默不做声将脖子上的红绳取了下来,连着手鍊地一起放到他手里。他倏地合拢手掌,言而有信的从怀中掏出那紫色的肚兜也递到她面前。 她脸色暗红,一把抓紧肚兜飞快的塞到袖子里。 「来,这是西域的美酒,很少见,我向你赔罪!」轩辕旭斟了两杯酒,推了一杯给娉婷,然后一本正色的说道:「你觉得我霸道,我会慢慢改,但你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你有什么气,什么不满都可以说出来,我自会帮你一一化解,我这么好的男人,你要是放过就太可惜了,过了这个村没有那个店,你不能因为我母妃就一棍子打死我,这对我是不公平的,母妃那边自有我帮你应付,你只管放开心胸好好待我就好。」这么一长串说完,他碰了娉婷的杯子一下,仰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用醉人的眸子紧紧盯着娉婷。 娉婷犹豫着,她是否该给他和自己一次机会呢,她心中天人交战,她承认内心深处是有点喜欢轩辕旭的,不说他几次相救于他,就是他对她那份执着的追逐也令她感动,但要放弃自由自在的鲜活的生活,她又有些不舍。 轩辕旭仿佛知道她心中的为难,双眸中泛着无限的柔情,加上最重的一个砝码,:「赵氏和章美玉已死,章明珠和赵家一起流放到西边去了,你弟弟章宝林因从小身体虚弱,我将他送到炎阳谷去养身体了,所以,你必须回京城去,因为诺大的章府现在空无一人,你回家后,可以守着章府等你弟弟长大后,再交给他,也算是给你父母留个血脉,你还可以经常去父母坟前说说话。」 他说的每一字每句都砸到娉婷心里,她的眼泪滴了下来,原来赵氏母女已死,她那个小弟弟还活着啊,血缘至亲,作为姐姐,她没有保护好他已经是很失职了,怎么也要为他守住章府,让他长大后有个家啊! 「嗯!」她伸手掩住流泪的眼睛,端起酒杯一口仰头喝了下去,下定决心给自己和轩辕旭一个机会。 轩辕旭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悄悄挪到她的身边将她抱在腿上,这次她真的没有再挣扎。他的眸子精光四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上次他就是出手太慢了,让她可以自由的离开他。她的性格本身就有点温吞凉薄,非得让人强加一点外力才可。 轩辕旭伸手搂住她的细腰,口中喃喃说道:「娉儿,这样真好!」娉婷一言不发,宛如小鸟依人般靠在他身上,她身上醉人的馨香让轩辕旭分外愉悦和陶醉。瞧着她,他就又有点心猿意马,目光渐渐地像是要吃人了。 「有点热。」娉婷小声嘀咕,她头有点晕,但身体好像越来越热了,也微微发软,她精緻的娇靥渐渐绯红起来,渐渐喘息起来,美眸中出现了几丝迷离,她不由自主的拉开了胸前的衣襟,想将身体的热散开来一点。 轩辕旭早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一直在耐心地等待着,他低下头,想用鼻子碰一碰她的髮丝,却居高临下地从散开的衣襟中看到她胸前被肚兜裹住的美不胜收的山峦起伏,全身立刻绷紧僵硬起来。 娉婷身子有些不安的扭动着,她也说不上有一种什么感觉,反正很热很渴望,很让她难受,她忍不住轻轻嘤咛出,。呢喃低哼着:「热,难受,嗯!」她长长的睫毛蝶翼般眨两下,眼里脉脉地都是令人心悸的万种风情。 「那我帮你脱件衣服,就不会那么热了。」轩辕旭低沉暗哑的声音,空气中流转着缠绵暧昧的气息,他听着她充满引诱人沉沦的娇喘吁吁,全身血液狂奔,心底的火一阵阵往上冒,唿吸也渐渐急促起来。他忍无可忍地俯身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恋恋不捨地长吻。 「嗯!脱!」娉婷似哼非哼的出声,轩辕旭就全当她答应了,难掩心内的激动将那遮住美景的布片拉开,一对晶莹粉嫩的大玉桃蹦跳出来,在灯光下高耸挺翘。 娉婷半是清醒半是湖里煳涂地仰着头,身子飘飘荡荡地,几乎不知人在何处。 「真叫人受不了,太美了!」他的声音暗沉中带着惊艷,眼睛死死的瞪着那美景,眼里闪出饥渴的光芒,就差扑上去咬一口。 轩辕旭凝望着娉婷胸前乳波荡漾的无限春光,炙热的冲动犹如火山爆发般让他难以自制,他感到唿吸急促,心跳的越来越快,像要从胸膛里跑出来一样。他抑制着要吃大餐的冲动,将她抱到内室的床上,她的那一头乌黑的发便散开,如墨一般,衬的一张脸越发动人心魄,艷色无双。他坐在床边,掬起她的一束乌髮嗅了嗅,发间阵阵幽香让他血液奔流的更快了,他修长的手顺着她那诱人的曲线游走着,她的皮肤犹如绸缎一般柔顺,他烈火熊熊地朝那俱娇躯压了上去。 他抱着她的腰,脸轻轻的贴着她,手在她的身上缓缓地来回抚摸,顺势吻住她的唇,这香软的唇,简直喜爱的让他发狂,勾住那滑腻娇嫩的小舌,缠绵挽留,温存体贴,手上动作极轻间,大手从她的颈间往下,越过突起的蓓蕾,低陷的腰身、小腹,一直往下……极为缓慢地,一点一点越过她的腿,摸上她的脚,手一动,顺势将她的绣鞋脱了下来。 娉婷呢呢喃喃的呜咽,有几分清醒,但那种身体空虚灼热的感觉得让她难过极了。而他的靠近和亲吻却让她感到飘飘欲仙,于是任凭他吮着自己嘴里的清甜,偶尔也主动地含住他的唇舌。 她浑身软绵绵的,柔若无骨,酒力让她浑身慵懒无力,只觉得有人在抚摸自己,可是却极舒服地,那只手顺着她的腿间往上而去。 http:///sougou/67/67633/3417355. 。
第六十一章 抢媳妇 「徒儿,徒儿。」门外传来大煞风景的急促唿唤声,有越来越近的趋势。 「娉婷在这里?门怎么关着?」一道清澈悦耳的声音疑惑地问道。 轩辕旭一脸薄汗的从娉婷的绵软中抬起头来,压抑愠怒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师傅,等会!」他唿吸粗重,面色潮红,眼里全是情慾之火,目光赤红一片。多好的机会啊,被门外这老头和不速之客打断了。 轩辕旭心中怨念不止,万般无奈。他好不容易说得她有些心软了,愿意回京城,愿意给一次机会他,并且将穆尔神珠取下来了。其实他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前送神珠手鍊给她是想让防身,这次是他居心叵测的想先得到她的身子,为了在她喝的酒里放「喜春」,不得不将神珠骗离她的身边。 他想让她完完全全的属于他,等的太久了!他不想再次遇到她以后还是患得患失,只想着与她生米煮成熟饭了以后,她就不会再次离开他了。本以为今天就能如愿以偿,坐实两人的关系,他升级为她正牌夫君,她也成为他唯一的娘子,彻头彻尾断了上官云之流的痴心妄想。以为万无一失了却被这两人破坏了,好机会稍纵即是,以后哪还能有如此良机啊! 「嗯!难受!……」娉婷因中了喜春的关系,身体发热,酥酥的麻麻的那种感觉真的很诡异,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情潮席捲了她。刚才有轩辕旭抱着她,亲着她,不断抚摸她灼热的身子,她还觉得好受一些。现在轩辕旭停止了动作,她难受的不住的扭动着,哼叫着,脱的快不着寸缕的娇躯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温婉如玉,晶莹剔透。比最洁白的羊脂玉还要纯白无瑕;比最温和的软玉还要温软晶莹;比最娇美的玫瑰花瓣还要娇嫩鲜艷;比最清澈的水晶还要秀美水灵,身体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汗意,越发是活色生香,柔媚诱人。 轩辕旭的眼神邪魅的在娉婷妖娆迷人的曲线上流连不去,样子极为不舍,身体仍叫嚣的厉害,很想就之么不管不顾的挺身下去占有她。但他还是用被单将娉婷的身体掩住,然后给她吃喜春的解药,顺便点了她的睡穴。其实不吃解药也没关系,喜春就是世家大族里让新婚夫妇吃了助点兴的春药,可以让初次行房的处子少受点苦,对人体倒没什么伤害。他是怕娉婷挣扎抗拒,到时伤到她,才找了喜春给她服下,想让她到时少吃点苦头。 小左小右一脸冷汗的站在门外不远处,看着不停走来窜去的沈依人和老爷子,两人脸上还有些可疑的红色。他们早知道爷在里面和三小姐做什么,因为房里面一直有隐隐约约的女子的呻吟声和男人的的粗喘声传出来。他们自是不敢打断爷的好事,还是老爷子和那个叫沈依人的够胆量,敢这样大唿小叫的扰人清梦。爷多久没这么高兴快乐过了,这会好事被打断,等会出来脸色可不要太好哦!他们还是站远一点安全。 窜来窜去的童通等了许久,还是没见徒儿来开门,遂高深莫测的抬头看了看有月亮的天空,转头吩咐小左小右:「要下雨了,叫你们主子出来收衣服。」 沈依人一脸鄙视看着他:「您老也就这点出息!自己不会叫你徒儿啊?」都这么长时间了,娉婷不会被那个男人吃干抹净了吧?她长的那么诱人犯罪,那个男人又是喜欢她的,这岂不是干柴遇到烈火?娉婷的境况堪忧啊! 「进来吧!」轩辕旭低沉的声音传来,他轻轻打开了房门,示意坏了他好事的二人进屋谈。 沈依人早就等不急了,一个箭步冲进房内,四处打量:「娉婷呢?」到处都没看到哇? 轩辕旭挑了挑眉,打量了她一番,慢慢走到床边,挑开垂着的床幔。娉婷安安静静的睡在床上,小脸通红,娇嫩的嘴唇红肿不堪,但衣衫还算完整。刚穿上去的不完整那还有鬼了。 沈依人仔细看了看娉婷,抚了抚她的额头,见她和听雨都没受什么伤,便不在提心弔胆了,心也平静下来,不解的问道:「她为什么睡在你这里?你为什么点她的睡穴?」 知道沈依人是女儿身后,轩辕旭心情大好,和颜悦色的道:「她暂时住这里。」他就说娉儿怎么会在江湖上到处游荡,原来是跟着这个女子,那他倒还要多多感谢她才是。如果单是娉婷和听雨,跑出去要是遇到坏人,那不知会遇到什么悽惨无比的事! 沈依人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她也是我妹妹,我想带她和听雨走,你去给她解穴吧!」 童通进来后便直奔桌子,坐下后吃着点心,喝着香茶,不住点头贊成沈依人的话:「徒儿啊,不是为师说你,你可不能这样欺负人家小姑娘啊,这可是为师的小朋友。」 轩辕旭微微一笑,俊美如玉的脸上容光焕发。童通皱着眉头打量了他半晌,才奇怪地问道:「徒儿,你今天怎么和以前有所不同啊?笑得特别荡漾。」他其实本想说春心荡漾,但因沈依人在这,他不好过于放肆。 「我怎么会欺负她?疼爱她,怜惜她都来不及呢!」轩辕旭低笑出声,正经的沖沈依人一抱拳,正色的道:「谢谢你保护她,轩辕旭感激不尽。」 沈依人摆了摆手,晒然一笑:「不必!今天是我疏忽了,差点让坏人得逞!不过我和上官云已经查清此事是何人所为了,现在可以带她们回客栈去了。」 「她现在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本就应该住在这里,你们搬来这里住就行了,到时也可以一起回京城,参加我和她的婚宴。」轩辕旭云淡风清的说道,丝毫不顾忌童通瞪的圆圆的眼睛。 沈依人不比娉婷,她本就比娉婷大个三四岁,兼之她年少就在江湖跑,所以对事情分析是一针见血,她不无讽刺的说道:「恐怕没那么容易吧?王妃第一个就不会答应,娉婷也不会答应,我也不会答应。」 「你为什么不答应啊?」童通颇感奇怪,忍不住跳出来问道。 「她跟着我,我保证她以后可以找个对她很好的男人,跟着你,你身后的家族太复杂,不适合她。」沈依抚着她迷人的下巴窝窝,皱眉打量轩辕旭,这男人生的太好,又是皇族子弟,到时妻妾众多,以娉婷的性子还真的不适合。就是上官云她们都还要考虑考虑呢! 童通不乐意了,这么好的徒弟她还嫌,诅咒她以后找不到徒弟:「你把我徒儿拎到外面去转一圈,倍有面子,谁能比得上他啊!」 轩辕旭起誓般的说着:「这些问题本世子自会好好解决,不会像你想的那样的,轩辕旭只会娶她一个!一生一世好好对她。」又对他们道:「太晚了,她今天又受了惊吓,我会守着她,看着她,你们去休息吧。」 沈依人还想据理力争,娉婷放在他身边太危险了,那不是要被他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轩辕旭却似懂她担心什么,如玉的脸上全是慎重与认真:「本世子保证,不到大婚绝不动她,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沈依人和童通二人有些无奈,人家都起誓了你还想怎么样?便只好先行离去。只希望他说到做到,守着娉婷就单纯的守着,不要监守自盗啊! 第二天早上,轩辕旭被怀中人轻轻的蠕动惊醒了。这一夜,是他这一年多来睡得最好的一晚上,或许是因为娉婷终于回来他身边了。没有她的这段日子,他无数次的想念重新把她抱回怀中的滋味,如今抱着人,才知道他究竟有多渴望和贪恋这种感觉。 他睁开眼时,外面天色微明。他忍不住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娉婷,终是情难自禁,薄唇轻吻上了她粉亮柔软的唇瓣,仅只是轻轻一吻,旋即抬头,他怕惊醒了她。 他轻轻的动作还是惊醒了她,她微微动了动,睁开水灵灵的大眼睛,顾盼生媚,张着樱桃小嘴,慵懒地抬手想揉揉眼睛,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惹人怜爱万分。轩辕旭心中满是爱意涌动,漆黑如玉的双眸中是溺死人的温柔,收拢手臂把她紧紧的拥在怀中,嘴里轻唤着她的名字:「娉儿,娉儿。」仿佛这样才能确定她是真的在他的床上、在他的怀中了。 「嗯,放开。」娉婷娇声抗议,一大早醒来,发现在轩辕旭的床上,迷茫中就被拥的紧紧的,她都弄不清发生什么事了。 轩辕旭从善如流,仅是将手臂圈松了些,享受着温香软玉在怀的美感。见她一脸认真的在想着,很是苦恼郁闷的样子,他轻轻一笑,满是柔情。 昨晚师傅和沈依人离开后,他便坐到床上,静静地守着她,不停地看她,听她细微的唿吸声,看着月亮照在窗棂上,只觉得天地万物都是喜悦的,圆满地。他反反覆覆地将沉睡着的的娉婷亲了又亲,却是怎么都觉得亲不够。直到他怕再亲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才解了她的睡穴,一起相拥着入眠。他冷静下来之后,静静地思考一番,他与她的日子还长,这次说什么他都不会再离开她了,不必急于一时,如果他今天强要了她,以她执拗的脾气,说不得以后还真的不理他了,反正她迟早会是他的人,不必为了一时的欢愉弄的她对他心存介蒂。这样一想他还有点感谢师傅来得正当时候,以后他绝对不能如此鲁莽了。 娉婷对昨晚的事依稀有点印像,她似乎记得她一会在喊热,一直在脱衣服,还有现在抱着她的这个男子一直亲着她,抚摸着她。这样一想她脸都黑了,哪还敢呆在床上。她怎么会做出这么不知羞的事,还脱掉衣服?遂挣扎的从轩辕旭怀里脱身出来,打量自己身上,还好,还穿着衣服,虽然只是亵衣,那也总比不穿好啊!低头整理衣襟的时候,却被自己胸口处的点点艷红吓着了,想到昨晚那些叫人捂脸尖叫的片段,脸上不禁腾的一红,看到屋子里有面镜子,她立刻跑了过去。不出她所料,脖子上果然也是红痕一片,她刚要抬头喊听雨,镜面里突然出现轩辕旭放大的俊脸,他蹙着好看的眉头,一脸懊恼的盯着那些艷靡的红痕,眼里的神情复杂难懂,是意犹味尽的惋惜,还是责怪自己太过粗鲁,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明了。 娉婷一把推开他,狠狠瞪了他一眼,抱了衣服去梳洗。轩辕旭斜斜倚在桌子旁边,白色的衣衫松松跨跨的挂在他修长俊挺的身躯上,风流不羁的样子像极了纨裤子弟。他修长有力的手缓缓麾娑着下巴,深遂漂亮的黑眸锁紧她的身影,眸里慢慢浮现出醉人的温柔和刻骨的爱意,他的嘴角令人心醉地向上一弯,笑纹愚见加深。 中午,天公作美,风清云淡,气温宜人。受盟主上官沐之邀,童通和轩辕旭携着娉婷、沈依人、韩思律几人,带着几个心腹侍卫,一群人浩浩荡荡到达青鸢山庄。 上官云陪上官沐在山庄门口迎接众人,一眼就看到轩辕旭身边楚楚动人的娉婷,他的眼睛倏地一亮,凤目越发深遂迷人。突然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站到他面前,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只见她秀眉入鬓,眼波盈盈,明眸善睐,妩媚动人。薄薄的红唇微微勾起,娇俏的下巴中间有一条浅浅的沟,盈盈走来,行止之间竟是一派落落大方,却是个容貌艷丽绝俗的大美人。 大美女见上官云对着她的脸似乎有些发怔,她不禁微微一笑,下巴上的浅沟微微凹了进去,叫看者无不眼热心跳,魅惑迷人极了,她轻启朱唇:「在下沈依人,对面可是青鸢公子?」声音清澈悦耳,动人之极。 山庄门口帮着上官沐迎客的一些弟子和僕从们一时都看呆了眼,这一群气质不凡的贵客中竟然有两个绝色倾城的大美女。他们转头看了看娉婷,又转头看了看沈依人,只觉美人如玉隔云端,绝色芳华倾天下,一时分不清哪个更美一些。 武林第一美女廖俏烟入住山庄,众人大饱了一番眼福,以为她那样的容貌已算是美到极致了,再也不可能有比她更美的女人了。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这白衣女子美艷绝伦倒也罢了。那位着紫罗兰色衣裙的女子,虽然年龄稍小,但已是生的倾倒众生,她一袭紫衣临风而飘,一头长髮倾泻而下,紫衫如花,肌肤如玉,身姿曼妙,艷而不俗,说不完的高贵清雅,道不尽的娇艷美丽,她眼波流转之间,说不尽风流旖旎,足以让世间男子心醉魂迷,一身楚楚动人的天然神韵更是令人怜惜不止。只见她望着沈依人和上官云嫣然一笑,款款便要行过去,却被身边玉冠轻袍的俊美男子紧紧拉住。 男子轻哼:「这么迫不及待,他又不会跑。」女子横了他一眼,眼波似水,轻起眼帘似有水雾升起,不像瞪人倒像撒娇,美妙难言。男子低低轻笑,音色低沉诱人,小坏蛋!她这样倒比较像是在诱惑他呢! 手拿摺扇把玩的韩思律不住望天嘆气,惆怅万分:明明前几天还是一脸冷峻,面无表情,昨天开始就痴笑不断,一脸生动。叫人不得不感嘆,问世间情为何物,乃是一物降一物! 上官云定定的注视着他们,莫名的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亲密和契合。他胸中顿感酸涩沉闷,半眯的凤眸中有苦涩流淌,忧伤如歌。见沈依人关切的看着他,他眸光一闪,黑眸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沉静,让人几乎以为刚刚那抹忧伤,只是一种幻觉。 上官沐明着是请武林泰斗之一的童通以及其嫡传弟子来商量武林大会事宜,其实他还有一件不好公诸于众的事,便是宋采儿和方睛令人掳了娉婷的事。 他想请童老爷子帮忙说情,私下和他们赔礼道谦,尽可能的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此事毕竟关系到他的声誉,当事人一个是他义女,一个是他爱徒的妹妹,兼之宋都尉是他的老友,这让他很难下决心处断此事。儿子上官云不但不站在他这边,反而和两女恩断义绝,便是对师弟宋健宇也是不冷不热。更令他头疼的是,被关押着的方晴竟然趁着山庄忙乱的时候,打伤守卫不知逃到何处,他派人四处找寻,均不见人影。 青鸢山庄的客厅里还有一些客人,其中就有廖氏三兄妹,他们此次是代表翠岭山庄来参加武林大会。廖俏烟凭着身为美女的本能,第一眼便看到千娇百媚的娉婷,那是天敌;第二眼看到了气宇轩昂的轩辕旭,那是少有的能入她眼的俊美男子;第三眼就看到容貌绝俗的沈依人和谪仙一样的上官云…… 虽然大家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仍是男客由上官父子陪同,女客由上官云的妹妹上官凤招待。轩辕旭自是百般不愿娉婷和他分开而席,但娉婷却喜欢和沈依人一起,自是毫无疑问的弃他而去。这也让他暗暗咬牙,必有一天,她也会这般离不开他,依赖着他,没了他就活不下去。 上官凤虽是武林盟主的女儿,可她老娘是宁玉县主,平时多以大家闺秀,诗香门第的规矩来约束她。像这种男女混杂,抛头露面的聚会她娘是不会允许她参加的。此是正是阳春三月,青鸢山庄的景色秀美宜人,她这做主人的难得正大光明的好好玩一次,遂提议大家到后山去玩,后山宽阔平坦,可以放风筝。 青鸢山庄的僕人今天最有眼福。三大绝世美女齐聚一堂。 三月杨花飞满空,飘飖十里雪如风。不知何处香醪熟,愿醉佳园芳树中。杨花花飞飞洒洒,无风自坠,莺莺燕燕几个女孩子迤逦向后山而来。廖俏烟的一张俏脸虽然也带了些微笑,可从开席到现在出来游玩,她仍是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句话也未曾说过。她的眼神经常若有若无的瞟过娉婷和沈依人,这个沈依人如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就是上次在成衣店和宋采儿比富的那个女子身边的公子,原来她上次是女扮男装。可她身边那个紫衣女子呢,为什么是和那个在酒楼的俊美公子在一直来的?她很想问清她们两人和轩辕旭是什么关系,可她一向对人都有疏离冷淡,也不好上前来问。 沈依人携着娉婷,倒是和上官凤说说笑笑不断。上官凤和娉婷一般大,长的娇俏可人,也有一双迷人的凤眼,只是她没有他哥哥淡泊沉静,一双眼情老是笑眯眯的。娉婷已经知道掳走她和听雨的人是谁了,是宋采儿和方睛。 真是无妄图之灾!那个方睛她统共也就在成衣店见过那么一次,连她的样子是圆是瘪都没看清,却伙着宋采儿来对付她,原因也可笑,就是因为上官云。起初听到宋采儿要掳走她,她还猜测是因为两人在衣服店里起了争执,宋采儿想出气才掳走她。没想到是上官云那厮的桃花债,却差点成了她的桃花劫。 她还想去找宋采儿报仇,可轩辕旭和沈依人都说这不用她出面,自会有人替她出头。她只是懒了一点,又不是笨蛋,自是知道今天一定是为她的事来的。她也很想看看宋采儿会怎么做? 仍是上官沐宽大的书房内,一行人依礼落座后,上官沐便起身一抱拳,满脸谦意的对众人说道:「说起这件事,上官某人真是当之有愧啊,这等事发生在老朽的眼皮子底下,让老朽惭愧的无地自容,其中还涉及到老朽的宋侄女和义女,老朽愧痛难言,今天邀请童老和世子过来一叙,就是要了结了此事,不知童老和世子有何高见?」 童通咳了一声,看了看轩辕旭等人。然后挺胸收腹,将身子坐的端端正正的,脸色一派沉静的说道:「此事归俺徒弟管,因为你侄女掳的人是他的媳妇。」 「啊!」上官沐大吃一惊,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严重了,往大了说那就是谋害皇族,往小了说也是得罪了炎阳门,显而易见,这两个结果都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这样一想他不禁有些束手无策,焦头烂额之感也随之而来。 「童老,娉婷还是未婚女子的身份,您老还是不要毁人闺誉的好!」上官云在一旁淡淡的提醒。 儿子的话让上官沐高悬的心落了下来,没听说这世子大婚过啊!整个江湖都知道童通是青龙战神的师傅,所以童通在江湖的声望非常之高,非一般人能及。要是童通听到又要泪流满面,为什么不说青龙战神是他童通的徒弟呢? 轩辕旭的脸冷了下来,这个上官云居然还不死心。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娉婷是本世子的未婚妻,还请上官公子以后不要再这样称唿她。」每听上官云嘴里叫娉婷,像在叫心上人一样,轩辕旭心里就会不舒服半天,当然一有机会就发难,以图拿回所有权。 「哼!请世子不要开玩笑了,无媒无凭,娉婷也没有承认,不知世子凭什么一厢情愿的认为是如些。」上官云玉面生威,也丝毫不示弱,据理力争。 「上官公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咯?那你可以拭目以待!」轩辕旭微微挑眉,语气分外不善。他昨天还与娉婷说要杀他呢,他今天就送上门来了。 童通那颗花白的脑袋左看看轩辕旭,右看看上官云,嗷!好玩,有人跟徒弟抢媳妇了。可是他该帮谁呢?徒儿是亲,别的他可以全帮他,抢媳妇,呃!那还是算了。帮上官云?他们从破庙到古玉城,也是有革命感情的,何况他心里是很欣赏上官云的,这样一想,他也感觉好为难哦! 只有韩思律悠闲自在的手端香茗,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摇扇看戏。这两人是来解决问题啊?还是来抢媳妇的啊?离题万里不说还有离得更远的可能。 上官沐傻眼,这是神马情况?见两人越说越僵,于是他连忙喝住儿子:「云儿,现在是在商讨关于怎么处理采儿与睛儿,你还不退下。」 上官云握了握拳,沉默无声地退到上官沐身后。 于是话题又被扯回到原点。但这次上官沐也不多费口舌了,直接叫人带了宋采儿过来。至于另一个帮凶方睛,从山庄逃跑出去以后,到现在还没搜查到人,也不知她藏身何处。 只经过了一个晚上,宋采儿就像变了个人,一副为情所伤,憔悴不堪的模样。就是原来她眉间的那股骄横之意也消失无踪,只余浓浓的消沉,陪着她进来的还有她哥哥宋健宇。 ------题外话------ 亲们,今天更的稍少了一点,以后还是万更。握爪!今天木有二更,大家放心睡。 http:///sougou/67/67633/3417375. 。
第六十二章 夜叉部落 青鸢山庄的后山,几个姑娘高高兴兴的在放风筝。 娉婷也在放风筝,只见她手中的那根长绳繫着一个很长很长地蜈蚣风筝。那风筝被来帮忙的丫头放的又高又远,直上云霄。她跟着那风筝跑的气喘吁吁。阳光下,习习的春风轻拂着,她长发飞舞,裙摆飘扬,如一位美丽的仙子在翩翩起舞。 沈依人手中的是一只大彩蝶风筝,别看她武艺高强,可是人家风筝照样不买帐,飞上去没几下,头一歪,掉下来了,丫头们掩面轻笑,忙跑过去捡,沈依人很泄气,练武功都没这么难! 娉婷看着沈依人沮丧、郁闷的样子觉得很可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因为依人经常都是一副「依人出马,万事不难」的嚣张模样。她笑的很灿烂,很甜美,比世间所有的风景都好看迷人,直把从前面走过来的几个男子看呆了。 各个都发出赞美之声:「哇,好美啊!」 「是啊,她真美!」…… 廖俏烟先前也放了一会儿风筝,在太阳下跑了一会觉得有点热,怕出汗,她便让丫头们在草地上铺了几个垫子,在避阳的地方歇息着。她自是看到了轩辕旭他们几人闲庭信步般的走了过来,心不禁「怦怦」的跳了起来。听到他们称赞娉婷好美,她心微微有些不舒服,她从小长到大,只要她到过的地方,男人的眼睛就会只看得到她,只会惊讶于她怎么能长的这么美。可是在古玉城酒楼碰到的那位公子便无视她,根本都没拿正眼看她,今天他同样如此,眼风都没有扫自己一下。她好歹是武林第一美人,难道长的有这么路人甲吗? 「娉儿!不要跑远了,过来!」那男子温柔相唤,与那天在酒楼的冷漠样子截然不同,全身上下都洋溢着脉脉温情。 娉婷玩到这会,真的有点累了,她将线轴交给丫头,停下来微微喘息,然后缓缓走过来。轩辕旭迎着她走去,见她脸色潮红,艷如桃花,红唇更是娇艷欲滴,额角鬓边有零星的汗意,挺翘美好的胸部也跟着一起一伏的,显然是玩疯了,忍不住说道:「太阳这么大,你还在跑个不停,回去别喊累。」他嘴里抱怨着,手却抚了抚她的脸,顺着她的雪白玉颈抚摸一圈,果然一手香汗淋淋。 娉婷的脸更红了,身子躲了躲,这么多人,他是要干嘛呀? 「还躲?走吧,背心的衣服肯定全汗湿了,带你去换衣服,不然生病受罪可没人替你。」轩辕旭二话不说便拉她离开,顺便招唿沈依人和韩思律一起走。 他们一行人从廖俏烟前面不远处走过,韩思律见对方也是个大美女,礼貌的向她点了点头。廖俏烟一怔,很快清醒过来,刚想微笑,他们已经走远了。 廖俏烟的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半响,她对走过来站在她身边的人影说:「走吧!」口气却自然还是淡淡的、懒懒的。 一处不知名的山洞里,山洞很大,洞中的光线很昏暗,难以看清其中景象,山洞越往里越深,也越宽阔,气氛也越诡异,阴森恐怖,里面还有几处点着火把,不知哪吹来的风将火把吹的明明灭灭,闪闪烁烁。 洞的中央有一块石头,像一张宽大平放的床,上面铺着层层白布。一个长头髮的女人仰躺在白布上面,她睁大着眼睛,脸上表情很平静,似乎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个模煳飘渺的声音传来:「方睛,你真的想好了吗?」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在空荡荡的洞里迴绕着,重复着。 「我想好了!」仰躺在白布上的女子答道,这正是从青鸢山庄逃跑出来的方睛。 「那好,你自己脱掉衣服吧!」那模煳的声音继续说道,含着一丝急切。 方睛没有动弹,似乎有些迟疑,过了一会儿,她缓缓伸出手,慢慢放到衣襟上,很慢很慢的解着衣服。半晌,她问道:「那什么时候可以给药我,什么时候他的心里才会有我?」 「等我们享用过你的身子,如果你是心甘情愿的服侍我们的话,自然会有药给你,也保证你的情郎从此以后只会想着你,只会记着你。」那声音越来越近,声音的主人也慢慢的走了出来。一股恶臭也慢慢的瀰漫在山洞里,像是尸体腐烂的臭味,让人闻之欲呕。 方睛想转头看看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可是她的头却突然被一双大掌固定住,让她不能动弹分毫。 「你是看不到我的,现在想好了没有,如里你不是自愿的现在就可以走了,如果你是自愿留下的,时间一到我自会放你去和你情郎团聚,到时你自然会有新的生活。」 脑袋不能动弹的方睛自是没有发现。她躺着的石床后面站着一个一身红衣,身材高大的人。看身形应该是个高大的男人,但他的头上戴着一个圆形青铜铜罩,铜罩将他的整个头部套在里面,只留一双阴森森的利眼和口鼻在外面,这个铜罩四面绘着图案,全是青面缭牙的夜叉,个个铜铃大的眼睛大张,似要吃人一样。 方睛发现那股恶臭味离自己越来越近,出于女性的本能她有些恐惧,但她脑子里疯狂的想着这人刚才说的那句:他只会想着你,只会记着你。只会想着你……只要能让他心里有她,只喜欢她,哪怕只有一线的机会她也要试试,为了怕自己在犹豫不决,她放在衣襟上的手突然抓紧了身上的衣服,手腕用力一撕,胸前的衣襟「哧」的一声,竟被撕开了一大片,裂帛之声在山洞内清晰地响起,她只着内衣的身体顿时曝露在空气中。 「继续!如果不是你的心甘情愿,我宁可你现在就走,我高贵的夜叉部落的子民可不会随便与女人苟合,不然,你要的药也不会只有我夜叉部落有。」固定住她脑袋的红衣人一面不停的打量着她高高耸立的山峰,一面神态高贵无比的说着。 「好!只要事后你能说到做到,我可以发毒誓,证明我是自愿的,与你无关。」都已经走出这一步了,就不要回头了,方睛,想想以后,想想有了那药以后,你就会得尝所愿,再不会只能偷偷的爱着他,偷偷的想着他。没什么比暗暗喜欢一个人却得不到那个人痛苦了,为了得到他,无论什么苦你都可以忍受。想到这些,方睛手上动作加快,小衣一下被她抽开,一对雪乳顿时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越发的白皙诱人。 红衣人吞咽着喉间的口水,固定她头部的一只手慢慢的伸的过去,在离那对宝贝很近的时候突然一把握住,竟然抓了满手的绵软。 他粗鲁地抓着她的胸部玩弄了一回,语音暗暗的问:「很好,我们只要处子,你等会要看着我的脸,说你愿意献出你自己的肉体,这便是我们夜叉部落地起誓方式,如果你做的到的话,我很快就会将药给你,到时你的心上人就完全属于你了!」说完,他的手掌又不停的在她的白嫩上面动起来,唿吸也逐渐急促起来。而他的身影也极慢极慢的向石床旁边走来。 方睛有些想哭,那对丰盈也被那人揉的生疼。她只想将自己的美好和处子之身留给哥哥,可那人只怕对她是不屑一顾吧,甚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和她们反目,她心里妒忌那女人,妒忌的要发狂,只恨当时没有一见面就杀了她,还让她活着。 她和宋采儿本想掳了她来,然后将她悄悄的弄到远方藏起来,可谁知却被爹爹发现。面对上官沐痛心的目光,她心里也很复杂,可她不后悔掳了那个女人,打算咬死也不说她去哪了。谁知爹爹怕她们再闯祸,将她们关了起来。趁这山庄这几天特别忙乱,她打昏守卫逃了出来,一直逃到清音庵她才松了一口气。这清音庵的主持一直和她的义母宁玉县主交好,对她也很好。她起初只是想向主持哭诉几句,然后在清音庵住几天。谁知主持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告诉她有夜叉部落的人来飞武城了,并且主持知道夜叉部落的人在哪落脚。 听主持说能找到夜叉部落的人,她有点动心了,夜叉部落有一种世代相传的神秘药水,传说那药水要是给心上人喝了,心上人就永远只爱你一个,只喜欢你一个。于是,她通过主持找到了夜叉部落的人,来到了这个山洞,想买那个神秘的药水回去。 当那个红衣人转到她面前时,她有些害怕的抖了抖,无论怎么样,她从没有在男人的面前露出过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想要拿到那瓶药水的心愿太过于强烈,她真想穿好衣服拔腿就跑。 红衣男人慢慢转到方睛的身边,似乎也在犹豫要不要拿下头盔,但他看着眼前女子丰满的雪丘,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胯下的隆起,还是将手伸到青铜罩上。 「啊!」方睛一声尖叫,连忙侧开了头,捲起破烂的衣服就要坐起身体,可是她却被人大力按住,全身动弹不得,一股恶臭也沖向鼻端。「怎么,你不敢看,嗯?是怕还是嫌弃,哼,你们这些人真是奇怪,对我们夜叉最美丽最俊美的容貌诸多嫌弃。」压住她的男人声音爆怒,全是愤恨。他是夜叉部落最美丽的男子,为什么这些人要这么怕看到他的脸,害得他只能戴面罩。 「你先放开我,放开我,有什么事我坐起来谈好不好?」方睛实在不敢睁眼,就算她会武功,可谁也没办法对着一张有小虫子在皮肤里不停蠕动的脸说话啊,而且脸上还有脓胞,黄水不停的滴落,恶臭扑鼻而来,让人看了几个月都吃不下饭。 「你不想要你的情郎了?想想你的情人,想想他以后只爱你一个,他只对你笑,只看着你,一生只忠于你!」红衣人用一种奇怪低哑的声音轻轻而又盅动人心的说道。 「想,我想他只喜欢我一个,我想,想他……」方睛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然顺着他的话说出心里话。 「对,想着他,想着你要得到神奇的药水,想着他!说你愿望献出你的肉体!」红衣人不停的喃喃重复着,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到最后像一股轻烟钻入方睛的心里,消失不见。 方睛慢慢闭上眼睛,轻轻地说道:「我愿意献出我的肉体。」 「哧啦!」她身上的衣服瞬间被全扯开来,然后被人随手一甩,衣服的碎片在山洞里飘起。她的洁白玉体是这里最美丽的风景所在。她啊了一声,黑亮的长髮也被刚才撕衣服时带起,洒在白布上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这时,方睛突然从半昏半醒中清醒过来,她必竟是有武艺在身的女子,拉起身下的白布想要将不着寸缕的身子包起来。却被迎头倒下的男人死死制住:「迟了,你刚才起誓了,你的愿望会实现的。」男人兴味盎然的搂住方睛,这里的女人就是比他们部落的女人香软。 方睛被他脸上身上的恶臭熏的快吐出来,实在忍不住的挣扎起来,可是那个男子力气奇大无比,一只手就能紧紧抓住她。 「啊!」方睛一声惨啊,全身疼的直抽搐,她的少女时代就这样结束了,她后悔了,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她不禁放声大哭起来。 男人却不管不顾的折腾着,只感觉欲仙欲死,飘飘似仙。方睛不知道这种痛苦还要持续到多久,简直让她痛不欲生,恨不得杀了这个不停伤害着她的男人。偏偏她的身体一向健康,想一晕了事也晕不了。但时间越长,越到后面时,她却感觉到上方的男人慢慢在改变。 她哭的涕泪四流,如丧考妣。整个过程中她一直偏着头,就怕看到上面那张噁心的脸吐出来,可她被撞的晃动不止中,偶然透过泪水朦胧眼睛看到那个男人,却发现那男人的脸跟先前大为不同了。这个发现让她大吃一惊,连哭泣叫喊、疼痛都忘记了,只是呆呆的望着那个男人的脸。 http:///sougou/67/67633/3417388. 。
第六十三章 红颜祸水(二更) 那张脸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慢慢癒合着,那些在皮肤下不停蠕动着的、噁心的小虫子都消失不见了;那些令人作呕,散发着恶臭的黄水已无影无踪;血肉模煳的脓包也渐渐的在復原;伤口也在慢慢的收拢癒合,有些地方已经是和平常人的皮肤没什么两样了。 从没遇到过这种诡异情况的方晴不禁愣住了,只觉得这一切真令人不可思议。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用力一撞,顿时将她从呆怔中撞醒。 「你!你……啊!」她结结巴巴、断断续续的你个不停,颤颤的声音越说越是语不成句,却不知是想表达些什么。因为在她呆愣了一会儿的功夫,男人的那张脸又有几份与先前不同了,变化虽然很细微,但是的的确确在改变。 「啊!你的身子真棒啊!」男人张狂激动的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粗重浑浊的唿吸热热地喷在她脸上,夹杂着夸奖的话语,如果那些话也算得上是夸奖。他的声音粗噶暗哑,宛如地狱的魔鬼一般令人心生恐怖,却带着得偿所愿的兴奋与狂喜。 他高大健壮的身子起起落落,疾速的攻向方晴,将方晴娇软的身子撞的一前一后不停晃动,宛如大海中随着波涛起起落落的小船一样,晃得方晴头痛欲绝,腿间火辣辣的剧烈灼疼感更让她冷汗直冒,生不如死。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她的脸上挂满泪水和汗水,苍白着脸惊骇的问道。这男人的一切都让她觉得一阵阵噁心,她的胸口被粗暴的搓弄着,一头受过上官云夸奖的乌黑长髮被他无情的攥紧,让她头皮生生的疼。 男人忽然低头舔干她脸上的泪水,阴冷无情的眼睛盯着她,用他那粗糙的声音暗哑的说道:「我们是无与伦比的尊贵的夜叉族,只要你出得起价钱,我们就会达成你的愿望,但前提是你必须心甘情愿。」他冷冰冰的宣告着,身下动作丝毫未停。 「你们?……」她突然说不出话来了,恐惧的张大了嘴。因为她的上方又出现了几张脸,那是几张有虫子在皮肤下蠕动的脓包脸。那些脸上令人噁心的黄水甚至已滴到她白皙的身躯上,而且,她饱受折磨的身子上霎时多了好几双大手…… 「啊!」她顿时尖叫出声,一股遏制不住的惧意从心底升起,被身上的男人用力一个动作,如她所愿的昏了过去。 淡淡的月色笼罩下的燕园,有着几分柔和与安静。院子里的小路上和走廊上都挂着灯笼,有一股恍惚的美感。轩辕旭自从娉婷来了以后,便让人将燕园的夜灯一直升着。此时,娉婷却在院子里慌慌张张的窜来窜去,明亮的灯火将花容月貌的她照的如同月下嫦娥一般,让看见她的人眼睛都挪不开。 昨天晚上她是喝了点酒,所以醉的人事不醒。然后在轩辕旭的床上过了一夜,今天他又不让她离开,美其名曰怕她再逃跑,要陪着她睡。天知道是谁陪着谁啊!他不要脸,她还想要脸啊!现在的他经常出其不意的弄得她脸红不止。 她自以为藏得很严实,掩身在一棵大树的后面,然后悄悄伸头打量。突然,一张俊美的没有天理的脸出现在她眼前,似笑非笑的说道:「哪来的仙女?爷抓回去当媳妇。」说着那人伸手过来要揽她入怀。 「呀!」娉婷顿时被神出鬼没的他吓了一跳,用力推开他的手,慌忙提着裙子转身就跑。 「想跑?跑到天涯海角爷也奉陪到底。」轩辕旭哂然一笑,这才不紧不慢地踱步跟了上去。见娉婷已经跑到院子门口了,他突然就这么背手站住了。果然,小南从前面闪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如木桩一般的立在娉婷前面,他这才嘴角一挑,施施然迎了上去。 娉婷一脸幽怨的瞪着小南。 小南摊手,一脸无辜,他也是听命行事啊! 「卟哧!」轩辕旭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望着她美丽的脸庞,灼灼灿灿的黑眸中盈满了温柔。 「小南,开门!」外面是沈依人悦耳的声音。 娉婷开心的笑了起来,得意的转头横了轩辕旭一眼,又翘高下巴哼了小南一声。她的背后也是有大人滴! 小南意味深长地看了爷一眼,摸摸鼻子,去开门。 轩辕旭挑了挑眉,有些无奈,伸手拉住她的小手,放在掌心中缓缓摩挲着,默默无语。今天,他们到青鸢山庄是去处理宋采儿的事,外人多,加上又是在别人家里,他一整天都还未能好好抱抱她,亲亲她呢!他们分开了这么久,好多时光都没有补回来呢! 不过处置的结果并不是很令他满意,宋采儿武功被废,送回宋家关到绣楼,一直她嫁人为止,并永远不准上青鸢山庄。娉婷很担心她养的小狐狸和小兔子,一直追问到哪里去了,他们异口同声的说那两只小宠物自己跑了。娉婷为此还松了一口气,她好怕小狐狸和小兔子被坏人杀死啊! 「依人,是来接我的吗?」娉婷一见沈依人进来,立刻问道。 「是啊!」沈依人恢復一身男装扮相,芝兰玉树一般,风度翩翩。她挑着眉,一本正经地对着轩辕旭说道:「为了娉婷的闺誉着想,我还是接她回去。」 「谁敢多说?」轩辕旭面有不悦之色,淡淡的问道;「你不信我?」 沈依人赶紧摆了摆手,气定神闲:「好比手中沙,握的越紧漏的越多,适当的松一松。」 轩辕旭听了沈依人的话以后便沉吟不语,半晌才不舍地放开娉婷的手,注视着她的眼里满是依念,低声道:「我送你过去。」 沈依人和小南一起抱臂望天,多远?送过去只怕天都要亮了。 娉婷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显在脸上,低眉顺眼的样子乖巧怡人,「不用,几步就到了,我走啦。」说完拉着沈依人就走。 「娉儿!……」轩辕旭欲言又止,见娉婷站在那回首望着他,他微微笑了笑,轻摆了摆手。「明天见!」 「嗯!明天见!」娉婷轻轻的道,觉得他好像有点可怜。 沈依人和娉婷一进到小风阁,就见到童老爷子叉着小肥腰在踱着步子。他一见到娉婷,便奔过来,伸出一根胖手指直戳娉婷的额头,连戳好几下,戳的娉婷身子不住后躲。 他一边戳,嘴里还一边说:「你说你这女娃子,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嘛,打个架都不会,把我徒儿迷的神魂颠倒就不说了,上官云也为你牵肠挂肚,真可谓是红颜祸水啊!……啊!」后面那个「啊」字拖的老长,他像个优怜一样,胖手勉强搭了个兰花指,指着娉婷,一副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样子。 沈依人和听雨袖手旁观,垂头低笑。 「冤枉啦,大人!」娉婷甩了个水袖喊冤,平白无辜背个祸水名声,她比窦娥还冤。她捂着额头嗔道:「您老唱大戏呢?上官云才是祸水呀!」没有上官云桃花乱飞,宋采儿和方睛怎么会来绑架她。 童通倏地收回手,想起她被黑衣人抓走的事。正了正脸色,说道:「俺老头子刚才出去玩,碰见上官和别人打架,他没输,别人没赢!」他挠了挠头,似乎碰到什么为难的事,有点难以决策。 「后来呢?」娉婷好奇的问道,上官云平常的表情都是淡淡然,像个散仙,居然在外面和人打架,后天就要在他家开武林大会了,他是不想要名声了吧! 「后来,他去买了酒,请我老头子喝!我才知道他和他爹似乎起了争执,接着,我回来了,他依旧没回去,还在酒馆。」童通皱着包子脸,还是觉得有点为难,这是他亲亲徒弟的媳妇,他可不能拖徒弟的后腿,会被弒师的。 沈依人走近娉婷,嘆息一声:「童老说上官云喝完酒后也不回家,只一个劲的在那唱:虫儿飞,有你陪,一双一对才最美,嘴里还老念着你的名字。」 沈依人听后也是哭笑不得,早知道他很难缠。那会,她们匆匆离开古玉城,来不及和他告别,他居然天南地北的寻了她们快两个月,后来找着她们了,便偷偷在她们的马车后面跟了将近两个月。被发现后,他不动声色的送了娉婷一个怎么也取不下来的镯子,然后不温不火的将她们都劝来青鸢山。就算轩辕旭人站在这里,她沈依人依然要说:这男人还真是够轩辕旭喝一壶的。 娉婷怅怅然地在桌边坐了下来,捂着额头闭目不语好一会,才轻声道:「要不,依人你去劝他回去,总不好让他老在那发酒疯吧!别人看了会怎么说?他要是不回就打昏他!」 「他清醒的狠,才没醉咧,俺老头子是想打昏他,可他不干,直接与我动手动脚的,你说我那脸得多红啊?我都多久没与小辈动手了啊?」童通远目望天,万分惆怅,真可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他在上官云这年纪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好的身手啊! 沈依人也嘆了一口气,正色的说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长痛不如短痛,你将话与他说清楚,他痛上一痛,以后就好了,我实在是没对付醉鬼的经验啦!」杀人她是比较在行,劝人……有待考证。 娉婷早就想和上官云说个清楚明白,但她知道燕园守卫众多,轩辕旭也不会允许她去见上官云的。她有些发愁的问她们:「要怎么出去?」 「那老头子我去引开守卫,咱们一起去。」童通拆起自己徒儿的台是干脆果断,不遗余力。 童老头子果然引开了守卫,沈依人和娉婷很顺利的翻墙出了燕园,只留听雨在房里。 她们站在墙外,刚准备离开时,燕园的大门轰然打开,驶出一辆精緻的马车,马车里的听雨掀开车帘,正不断的向她们招手。 车夫将马车赶到她们身边,恭敬的行了个礼就退回去了,徒留三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这个轩辕旭,真是的,让人说他什么好呢! 听雨有些不安,咬了咬唇,说道:「小姐,上来吧!世子说更深露重,让你早去早回。」她送走小姐和依人后,准备转身回房里,世子和那个冰块脸侍卫却突然出现,吓了她一跳。世子脸上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只让那个冰块脸侍卫送她去大门口,嘱咐她好好陪着小姐。 「走吧!等会回来再说。」沈依人将娉婷送上马车里,然后跳上马车,驾起马车踢踢哒哒就走。反正都送来了,不用白不用。 轩辕旭负手站在屋顶,锦衣华服宛如天神。他望着马车渐渐远去,黯然无语,半晌才幽幽嘆息一声。风吹起他宽大的衣袍,显得那么飘逸脱俗。 不一会,马车走到半道。突然,前面不远处传来有人大喊救命的声音,沈依人本欲不理,可那声音里却夹着女人和小孩的哭声。 娉婷听到那救命的声音越来越近,女人和孩子的哭声也越来越悽惨,让听者无不起了恻隐之心,遂掀开车帘对犹豫不决的沈依人说:「你快去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和听雨就在这里等你。」她笑着对沈依人指了指她手上的镯子。她一直不离身的匕首在被掳走的时候便被人搜走了,还没来得及去买。 沈依人竖起耳朵,细心的查探了一下四周,然后向她们点了点头,如利箭一般的向前射出,瞬间不见踪影。 娉婷和听雨安静的坐在车里等待,这种时候她俩去了也只是给依人添麻烦,还不如保护好自己让她可以放开手脚救人的好。 「卟嗵!」车外突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响声,像是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 听雨有些奇怪,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只有淡淡的月光和隐约的山影、树林。她想了想,跳下马车,边往前走,边回头对娉婷说:「姑娘,你别动,我去看看就来。」话音未落,她被什么东西绊住,身体突兀地向前扑去。「呀!」 「怎么了?」娉婷急忙问她。 「啊!」听雨突然尖叫爬起来,朝着车上的娉婷扑了过来,身体瑟瑟发抖:「小姐!这有个死人!吓死我了!」 娉婷「噌!」的从车里钻了出来,也吓的小脸苍白,稳了稳心神安慰她道:「莫怕!莫怕!你一定看错了。」 「小姐,那现在要怎么办?依人还没有回来呢!」听雨转头打量那个死人,急得都快哭了。 娉婷左思右想了一会,冷静地从车上拿起一把木棍递给听雨,咬咬牙鼓起勇气:「我们先看看?」不行的话,她的手镯还可以用啊! 两人掺扶着,战战兢兢的往前走去,就着月光,果然看到马车旁边有一个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娉婷打开火打子。听雨颤抖着手,用木棍戳了戳地上那人的肩膀,谁知看起来悄无生息的人却快如闪电的伸手拽住木棍:「别戳!疼!」娉婷一慌,火摺子灭了。 听雨的手也是一抖,慌忙扔掉木棍,拉着娉婷就往马车里跑,两个人跑了两步又不甘心的回头看。 那人动了动,费力把头伏在臂弯里,努力想把脸对着她们:「别跑……跑,我……」 两人面面相觑,娉婷咽了咽口水,拉紧听雨,鼓起勇气问道:「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儿啊?」 「呵呵!我是谁呀?」声音低低的,带点沙哑无力,粗噶难听,但听得出是个男子的声音,他说话很慢,似乎真的在想自己是谁。阿弥陀佛!是个活人!娉婷跟听雨俱是松了一口气。 听雨瞪大眼睛,只要是活人就好办了。她夸张的拍拍胸口,唿了一口气,暂时不那么害怕了。她最没出息了,就怕死人这种东西。 娉婷慢慢走过去,提起裙子蹲下身子,同情的看着他:「你怎么样了?」 「小姐!」听雨拉了拉娉婷的袖子,不停的打着眼色,要是个坏人怎么办?沈依人不在,她们打不过啊! 娉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是个坏人她就射他一针,让他从假死人变真死人。 「我是谁呀?我到底是谁啊?……」地上那人也不回答她的话,也不抬起脸来,就来来回回的反覆念叨着,但他的声音粗噶暗哑,带着一股阴森森的诡异气息。 「要不我们扶你起来吧?」娉婷听着他的声音就感觉到心底发寒,于是与那人打着商量,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让他躺在地上也不是个事啊!好歹在江湖也混这么长时间了,她也知道事急从权,讲不来那么多规矩。 见那人似乎没有反对,娉婷拉着跺着脚的听雨,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累的香汗淋淋,总算将地上那人扶起来,拖着他靠在树边坐起来。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出一脸脏污,但年纪并不大,也就二十多岁,身上浅白色的衣服料子也是脏的不成样子了,破破烂烂的,有的地方还有不少疑是血迹的东西。 「谢谢两位好心的姐姐!花花身上好疼啊!呜……呜……!花花也好饿啊!哇!」才靠着树坐稳,那个青年男子嘴一张,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一点也未顾及到男儿有泪不轻弹。 「嘎?花花!」两位好心的姐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冷汗直冒,这什么情况啊?你这么大年纪了,人家当得了你姐姐么? 那男子还在干嚎,娉婷被吵得现在只想堵上他的嘴,连连示意听雨去拿吃的来,你说你这么大个个子,根本不能冒充个孩子啊,这么大声哭要是招来狼怎么办呀?而且还花花,我还草草咧! 那人见到听雨拿来的饼子,眼睛倏地一亮,立即不哭了,乖巧可爱地说了声:「谢谢姐姐!」随手抹了两下眼睛,一张脸顿时被他抹的像花猫脸,然后不客气的狼吞虎咽起来,也不管听雨跨着脸偷偷瞪他,谁愿意被个成年男子叫姐姐啊? 见他吃的兇勐,娉婷拿手绢帮他擦了两个果子,递给他,他越发笑的开心起来,随口道谢:「谢谢姐姐!姐姐你长的真美啊!」 娉婷忍不住「卟哧」一声,笑了,随后也跨下脸来,因为她想到在炎阳谷养身体的弟弟,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人?」突然一声轻喝,沈依人从远处一阵风似的飘来,她见娉婷和听雨没事,松了一口气。转头一看那个吃东西的男子,脸色顿时一变,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在地上,张着嘴道:「落……」真是见鬼了! 她突然闭上嘴,因为那个男子也正奇怪地看着她,用手指着她笑嘻嘻地道:「这位哥哥好漂亮哦!花花好喜欢!」那种粗糙的声音说着小孩子的话语,非同一般的折磨人的耳朵,让人听的痛不欲生,真想不到世上怎么有这么难听的声音。 漂亮你个头!你奶奶地个嘴!叫你装,看姑奶奶不打你个原形毕露!沈依人在心里暗骂不已,嘴角勾起一丝浅笑,飞快地朝那人连踢三腿,她和童通相处了一些时间,近朱着赤,近墨着黑……。 只听「噗」、「噗」、「噗」男子被沈依人强劲的三腿踢的连滚好几圈,撞着一棵大树才止住身势。 「哇!疼疼!呜……哥哥你是坏人,花花好疼啊!」那男子身上疼的厉害,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横样凄悽惨惨,无辜又可怜。看得娉婷和听雨大为不忍,连忙跑去拉住冷笑不止的沈依人,阻止她再下毒手。她今天出手好狠,一点都没留情,仿佛那个男人是她前世的仇人一样,不杀不足以泄恨一样。 沈依人本还想再打,但看看左右的哼哈二将,又深深看了一眼前面那个哭的毫无形像的男子,心情一时复杂莫名。以前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看着那男子脏乱不堪的模样,她微微有些诧异,这人不是最注重仪表,有轻微洁癖的么?这样灰头土脸哭天抹泪的小孩样,怎么看也不像他的风格。她气势汹汹地走到那男子面前,纤长的手指狠狠捏住他的脸皮往两边用力一拉,倏地放手,弹性颇好的脸皮弹了回来,那男子被她的揪的哇哇怪叫声不绝于耳。 沈依人嫌恶的在他身上抹了抹手,真是的,手里全是眼泪和灰尘,不像是人皮面具啊?而且他的声音也不像,以前他的声音是低沉又浑厚,像琴声在风中轻吟,像情人在低语,可现在这声音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直想让人堵住他的嘴。 「说,你怎么找来这的?」女土匪恶形恶状地逼问着那个男子。随后又严肃地问哼哈二将:「上哪弄的这么大个怪物?」 「哦!他躺在那里。」娉婷指了指刚才发现那个男子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处。刚才沈依人在时,这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自她离开后,这个男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沈依人看了那个男子一眼,毫不犹豫地招唿她和听雨上马车,心里想此地不宜久留,打算先离开再说。 「哥哥,你们不能扔下花花!」那个青年男子见她们要离开,跌跌撞撞的起身跟着她们的马车赶,可是马车已经慢慢跑了起来。 三人频频回首张望,看着后面那个人在夜色中走一下,摔一下,爬起来,又摔下去,不停地抽抽噎噎的抹着眼泪。那模样像极了被父母抛弃的小孩,无比的可怜。马车渐渐快了起来,一会就看不见那男子的人影了。 沈依人在过了好久后,又回首观察了一下,见后面并没人追来,吁了一口气,慎重的脸色逐渐轻松起来,她将车速放的慢慢的,随着马儿自己走,兀自想着心事。 夜晚,飞武城的街上很热闹,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到处都是一幅歌舞昇平,人人富足,城市一片繁荣的大好景象。各家酒楼皆已是人去楼空,但惟独玉客春酒楼里面喧譁吵闹声不绝于耳。玉客春是飞武城最大的酒楼,此时,二楼的雅座里,一大群人正围攻两个人,桌椅齐断,刀剑乱飞,场面一片混乱。 「大家给俺上,把这小子给老子废了,他妈的,居然说音音姑娘唱歌难听!」一个大汉大声喝道,显而易见是非常生气。 「就是,揍死他,可劲的揍,居然说婉婉姑娘唱歌难听,惹美人哭泣,罪该万死。」另一个人也气愤大叫。他好不容易才请了婉婉姑娘来,这人居然说人家姑娘唱歌像打锣,难听死了。 一位身穿锦衣的绔纨少年也很生气,大声喊叫:「他还用酒杯砸本少爷,你们给少爷上,打死了算少爷我的。」他天天惹事生非,闯祸不断,天天晚上回家被他老爹用家法侍候的死去活来。好嘛,今天刚想表现的乖一点,不打算惹事了,这人居然用酒杯砸他。这就不怪少爷他不乖鸟,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 「他也用酒壶砸我,非要我听他唱歌……他又不是个娘们,我也不是个免爷!有木有天理啊,不听唱歌也被砸。」这人委屈的只想跳海。他的可怕遭遇让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这种人不揍他揍谁啊?狠狠的打,说我吵着他唱歌了,用筷了丢我。」还有更委屈的主。你丢就丢吧,反正筷子也没多大,人家也不想和醉鬼计较,关键是他专扔人家的鼻孔两个洞,你以为那是笔筒?换谁谁也受不了啊! 童通急的满头大汗,一手拖着摇摇晃晃的上官云闪躲着,一手不停的挥开那些攻上来的拳头、椅子、刀剑、欲哭无泪。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的一世英名啊,难道今天要毁于一旦? 玉客春本来只是一家大酒楼,并不是青楼楚馆。飞武城最近多是江湖人来此吃喝,有时会叫些楼子里的姑娘们来唱唱曲。玉客春酒楼的老闆也不反对,大家都是生意人嘛! 今天有几桌客人在此聚会,叫了姑娘们来唱曲,要说这也碍不着谁啊!偏有一个醉鬼一会儿嫌这个姑娘唱的难听,一会儿嫌那位姑娘唱的难听,他一个不出钱白听的,忒多意见。说人家唱的难听也就算了,他还用酒泼人家姑娘,说人家污了他的耳朵。真是岂有此理!长的俊就了不起吗?没听过众怒难犯。于是几桌不认识的客人都怒了,有志一同的团结起来要揍死这不要脸的。 没想到众人去打他时,他似醉非醉地抄起桌子上的菜盘子就砸向众人,身手之准让人防不胜防,有几个客人当场就见血了。大家愤怒的眼睛都红了,一起决定要给他好看,他却不知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开心的笑了起来,兴高采烈地把别人桌子上的菜盘也拿来砸人。总之一句话概括,他将整个酒楼的客人都得罪了个彻底,还乐此不彼,乐在其中。像这种人不是叫欠揍叫什么? 有几个血气重的江湖汉子当场就抽出了刀剑,要跟他来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不想这醉鬼身手不凡,这么多人攻击他一个,他还游刃有余的到处砸人。酒楼众人一时还奈何不了他。他兵器未亮,凭一双肉掌就伤了酒楼众人无数,还好来了个老头子阻止他,不然这么多人只怕都要躺着出去。 二楼已经砸的砸无可砸了,老闆在一楼急的直跳脚。正在这时,有三个人「蹬蹬蹬」的跑进酒楼,是二个姑娘和一位公子。 那位公子进来后就眼神一变,示意两位姑娘出去外面等着。他一个纵身,如大鹏展翅一般飞上二楼,噼手夺过一把刀,运气挥舞不停,那些人被他凌厉的刀风逼的纷纷避走。 童通看到沈依人出手相救,眼睛倏地一亮,马上将上官云扔给她,摆出一副我被人欺负了的表情,委屈伤心的嘟着个嘴。沈依人抬了抬眼皮看了看他。真想咬死他。这老头就没有一天安生的。 沈依人拉着歪歪斜斜地上官云,喝了一声:「娉婷在楼下等你,你去不去。」就不信治不了他,这哪还有平时一星半点的谪仙样,满身酒气,一脸郁郁。 「去!」一直摇摇晃晃的上官云倏地站直了身子,刚才醉眼朦胧的样子全然不见了。他有些紧张的问沈依人:「我去梳洗一下再去见她吧!不然她会更不喜欢我。」他说着话的同时,随手漫不经心的挥开向他攻来的一把刀,然后用两指夹住一把砍过来的钢刀,微一用力,钢刀砰的一声断成两截。整个动作他使的是行云流水,自然流畅。 沈依人懒得理他,一个纵身跃到一楼,两条人影跟着她从二楼飘然而下,一胖一瘦,正是上官云和童通。 燕园书房里,灯火通明。轩辕旭微蹙着好看的眉头,不停的在几本书上翻找着,有时会也停下来,用手指轻轻扣击桌面,思考一下。然后接着在翻书。 他用手抚了抚额头,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出声:「小南,你说鲁涛有没有徒弟?」 小南和小北都被他吓了一跳,赶情他在书房折腾了这半天便是在找「鬼匠」的徒弟啊!小南想了想,回禀道:「好像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徒弟,不过鲁家除他以外也有不少能工巧匠。」「鬼匠」鲁涛已经去世多年,爷是要做什么兵器,所以想找人吗? 「爷要打兵器?」很少开口的小北铁树开花,来了这么一句。 「爷不用兵器!手边有什么就用什么,只是鲁涛有做过一个手镯,听说戴在人手腕上后会取不下来,这是什么原因?」轩辕旭并不是一个独断专行的主子,以前也经常会同手下讨论战事,有好的意见多会听取,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愿意跟随着他,听从他的命令。 小南小北一时也陷入沉思之中,戴上就取不下来,好像神鬼小说中的捆仙绳啊!以前好像也听说过,是什么呢? 这时,桐华进了书房。轩轩旭看见他眼睛都亮了,挥挥手让他不必行礼,只是问他:「三小姐怎么样?可还好?」 桐华笑了一下,恭敬回道:「小姐很好,不过在路上小姐见到过一个奇怪的人。」爷自然不可能就那么放三小姐出去,便派了轻身功夫最好的他和陶星远远跟着。但到了玉客春酒楼,看到老爷子和上官云,他们知道这两人功夫都在他们之上,不敢在跟,他回燕园回禀情况,留下陶星远远的看着,不过估计老爷子他们早已发现了他们。 「什么人?」轩辕旭挑挑眉,漆黑的眸子越发深遂。 「爷,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专门查过的飘香阁么?后来那个杀手组织莫明其妙的消失了。」桐华道。那么庞大的杀手组织说消失就消失,真是令人不可思议。就好像从来不存在这世上过。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的精神都来了,示意他快说,不然大刑侍候。 「小姐今天在路上遇到的那个人,属下琢磨了半天,有点像以前的落花飘香。」桐华也有点不确定,因为他以前也只是远远的看到过落花飘香,但就被落花飘香反过来追杀他,弄得他整天疲于奔命,差点死在他的「落花掌」下。那时他被其它炎卫笑话了好久。 轩辕旭脸色一紧,立刻站起来,问道:「他没对三小姐做什么吧?」就说不放心她出去,但看得紧了,她又反弹的厉害。 「爷,先放心,三小姐很好,属下也不能肯定是不是落花飘香,但有一点不同的是,今天这个人外表像大人,行为却和小孩子差不多,声音像用据子在铁块上拖,难听的要命。」而且是真的落花的话,恐怕早就发现他们了,可那个人根本只是记得哭…… 「哦!还有这种事?现在武林大会即将召开,各种魑魅魍魉都会现形,派人好好去查一查。」轩辕旭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全身散发出霸道而冷戾的气息。 「是!」小南三人齐声应道,大战将至让他们兴奋莫名。 上官云慵懒的斜斜倚在一块大石头上,一身广袖宽袍被风吹的衣袂飘举,长长的墨发在月下轻扬。他凤眸半眯,似醉意上涌,温情脉脉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的少女,嘴里轻轻哼唱着:「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那歌声越唱越轻,越唱越柔,似要唱进人的心里去。 他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磁性动听,带着一份淡淡的忧伤与落寞,有着一种无以言表的魅力。娉婷其实觉得他唱的真好听,和娘亲一样唱的好听,所以她没有出声,一直静静的听着,陷入他动人的声音里,听着他反覆哼着,感受着他那份淡淡的忧伤。 月夜星空下,谪仙一样的美少年和倾倒众生的美少女,一个动人的轻唱,一人真挚的倾听,画面妙不可言。 远远看着他们的童通和沈依人在小声嘀咕:不明白他们两人是什么情况。 「一个唱了小半会了,一个听着也不做声,你说我老头子回去后我徒儿会不会弒师啊?」童通煞有介事,很是有点担心,到时会不会师徒反目,然后刀剑相向……。他联想力丰富,一会功夫就想出了十几种恩怨情仇的话本子。 沈依人斜睨着他,不假思索的点点头:「肯定会的,要是我,早弒八百回了,你运气好没找我做徒弟。」 「啊!」童通一声惨叫,心有余悸的捂着胸口,怒道:「你这个大逆不道的,老头子不是为了他们三个人都好嘛,不成情人可以成朋友嘛!」 「嗯,高明。」沈依人敷衍他,看着前面的配合默契的二人,真心夸奖了一句:「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画面真好看!」 童通撅着嘴:「那也要看谁看,你说我徒儿看到……」 两人意味深长的相视一眼,眼睛里面的意思都不言而喻。 「呀!」听雨吃惊的捂住嘴巴,也溱了过来小小声的道:「怎么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了啊?」 「是啊!娉婷向我们这里走来了,上官云却往相反的方向走了。」沈依人拿眼情瞄童通,你不是说会成为朋友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没打起来就是好现像。」童通挥挥手,似情场老手。 上官云背着双手,迎风缓行。他知道自己现在离娉婷越来越远了,一步晚步步晚,他以为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等着她,等她向自己敞开心扉。没想到有人却捷足先登,不管不顾的硬闯进她心里,先占了个位置,然后在慢慢发芽扩张。一段感情的开始竟然不一定非要两情相悦,呵呵,而是要后来的相爱相守。 他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失败者,明明他有比轩辕旭多的时间可以得到娉婷。可他总认为两个人的感情,便应该是两厢情愿才完美。而轩辕旭却有绝对的自信,他认为他喜欢的人一定要在他的身边,她的幸福他来给予,他来创造,别人都不会令她幸福。也许这种做法霸道了点,但不可否认,主动出击比慢慢等待要机会多的多,因为轩辕旭他会自己创造机会。 上官云心中充满了悔恨,失去这个女子恐怕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事,以后他只能靠着绘她的画像来思念她了。他的手缓缓的摸进袖袋里,摸到里面一个小小的钥匙状的东西,他嘴边泛起狐狸一样的笑容。他只专注在自己的感情里,以致于没发现一个黑影跟着他走了好久好久。 那黑影是个女子,有一头乌黑的长长头髮,头髮没有绾起,长长的拖在她身后。她远远地跟着他,步履艰难,每走一步都似在尖刀上行走,生生的疼痛让她浑身颤抖不止,但她仍是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 娉婷一行回到燕园时,童通怕被徒儿弒师,沈依人胆小怕事,两人躲藏在娉婷身后。发现轩辕旭嘴角含笑,满面春风迎着娉婷而来。两人抑着拔腿而逃的冲动,笑着点头,同他打招唿。 童通陪着笑脸道:「徒儿啊!你还没睡啊?」 「师傅不是还没睡么!徒儿怎么敢睡。」轩辕旭言笑晏晏,去拉娉婷的手。 「就去睡,就去睡,走,走!」童通催促着沈依人快走。此地危险,不宜久留! 娉婷感觉有些累,这一晚上可真把她累的够呛,她有些谦意的看着轩辕旭,却不知从何说起。而沈依人却很没义气的和童老爷子丢着她跑了,她无奈的被轩辕旭拉着往前走,心里打定主意,就算他等会发脾气,她决定也容忍他。虽然她觉得自己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但她毕竟是去与别的男子见面了,尽管她一直当对方是一个好朋友。 轩辕旭看着她,唇角微弯,勾起一抹笑,黑色的眸子异彩潋滟,她只要记得回到他身边就好,只要给他时间,他就会让她只愿呆在他的身边,只愿依赖着他。 ------题外话------ 亲啊,俺不会虐啊,乃们吓倒俺了,嗷~ http:///sougou/67/67633/3417428. 。
第六十四章 岁月静好 「哥哥!」女子可怜兮兮的娇喊出声。 听到以往无比熟悉的唿唤声,上官云充耳不闻,没有回头,仍旧不紧不慢的的迎风而行,想着自己的心事。 「哥,我好疼!」女子轻泣出声。 上官云面无表情,凤眸深幽似看不到底,将女子飘散在风中的声音当成鬼魂在哭泣。 「嘤……嘤嘤,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女子不屈不挠的轻喊,如泣如诉。「哥,妹妹错了,我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啊!哇啊!和你一起长大的妹妹啊!」说到最后,女子的哭泣声越大,喊出来的声音带着嘶哑和痛不欲生。 上官云的脚步不禁顿了一下,十几年的兄妹感情在眼前浮现。小女孩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叫着,对着他笑的分外灿烂,乖的不行。 方睛见他停住了步伐,大喜过望,想加快脚步跑到他身边来,可是腿间的剧痛和身上的伤痕让她一阵痉挛,她忍不住弯下身子,想缓解那阵疼痛,可弯身带动疼痛如刀割的下体,身子顿时一软,「噗嗵」跪倒在地上。她连忙抬起头来,却发现上官云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朝前走,风吹动他的衣角和长发,留给她的只是一个在月光下渐行渐远的缥渺背影。 她脸色灰败如死灰,身体的痛楚,她已经感觉不到了,心底那股尖锐的疼痛,夹杂着难以名状的酸涩戳破层层伪装汹涌而出,几乎要把她撕裂。他是真的真的和她恩断义绝了啊!他真的当她是陌生人了! 扑天盖地的绝望似乎要将她淹没,她忍不住痛叫出声:「哥哥,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她不停的喃喃念着,身子不停的颤抖着,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心底的那股尖锐的疼痛。 她无力的匍匐在地上,衣不蔽体,长发披散在她背上,顺着她身体两侧滑落到尘埃。她不住的哀哀哭泣,痛彻心扉,不知是哭先前被夜叉的折磨还是哭上官云的绝情。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锦缎靴子,那是她最为心爱的哥哥的靴子。 一瞬间,巨大的惊喜贯穿她全身,心里有些不确定,害怕是自己哭出了幻觉。她立刻抬起头,却望进一双微微上挑的深遂凤眸里。 凤眸的主人虽然冷冷的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但难掩眸里的惊讶和不停翻滚着的复杂情绪,「你怎么了?」他的声音宛如天赖,如上好的丝绸轻轻滑过人的心底,让方睛绝望枯寂的心瞬间活了起来。 「哥哥!……哥哥!哥……哥哥」她眼中含泪,嘴角带笑,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仙人一样的面容,却只能不停的喊着能让他接受的身份,一句一句带出几份企求与缠绵的味道。 上官云脸色清冷,凤眸生威,但背在身后的双手却扣的死紧,他是个男子,不用看也能知道方睛遭遇到了什么,她离开青鸢山庄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恨她和宋采儿伤害了娉婷,与她断了十几年的兄妹情份,但这毕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妹妹,不是谁都可以伤害的! 他凤眸里迸发出危险十足的冷光,从齿缝里发出狠戾的声音:「何人如此大胆!是谁?说?」 轩辕旭见师傅和沈依人已经离开,侍卫、僕从要么隐在暗处,要么眼观鼻,鼻观心的远远跟着,遂揽过看起来有些懒懒的娉婷,让她倚在自己身上,两人依偎着缓缓的前行。 「别过去了,就在我这里休息,好不好?我保证绝不动手动脚。」轩辕旭轻轻的问道。 娉婷没挣扎也没言语,只拿一双明媚的水眸瞅了他几眼,随后摇了摇头。她今天身心偕累,实在不想开口说话了。身体上的疲惫也罢了,心里上总会觉得她对不起上官云,辜负了对方的一片深情厚爱,偏偏以她自己的能力又无处补救。 轩辕旭和上官云一样都是天之骄子,轩辕旭在朝堂上虽不能一手遮天,也是一家独大众家小的局面,可以说是权势滔天;上官云在江湖虽然不能唿风唤雨,但他已经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兴风作浪,可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欠钱好还,欠人情债难以偿还,她既无权也无势,所有身价加起来都不够他们轻轻吹一口气,实在不知何时才能将欠上官云的那身情债还上。想到这些她心里油然生起一股强烈的自卑感,她何德何能,竟惹上了这两个人。 轩辕旭注视着她无精打彩的小脸,将她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尽数收入眼底,心里微微有些发酸,他知道,如果她最开始遇到的是上官云,也许现在伤心失意、痛苦难过的人就要是他了。不过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错过了,就是一生错过,他很庆幸,最开始遇到她的人是他,他既是得到了他就会好好珍惜,不会让心中再留有遗憾。 他低头抚了抚她精緻的小脸,心疼的不行:「累坏了吧!今天又是放风筝,又是跑来跑去,你都没有好好喘口气,我让人给你做了点心和甜汤,吃一点在睡好吧!」 他不说吃的娉婷还不觉得怎么样,一说吃的她还真觉得有点饿了,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嗯,不吃点心,就喝甜汤。」 「好。」轩辕旭莞尔一笑,只觉她这会温顺乖巧的让人恨不得把心挖给她。他现在感觉已经有点摸到她的小性子呢,她不喜欢人逼迫她,喜欢自由自在,还有点懒,是那种「有山靠山,无山自山」的类型。她很善良可爱,全心全意的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比如沈依人,比如听雨,还有师傅,甚至于上官云。只可惜没有他,他先前要不是步伐太大吓着她了,也许她也会将他纳入她那个小圈圈吧!不过他有足够的恆心和耐心成为她的全部! 轩辕旭揽着她来到桌子边,见她还没有喝汤就已昏昏欲睡了。先前她还一副郁郁不乐的样子,这会就已经是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了。忍不住笑了笑,就这样抱着她放在了自己的双腿上,慢慢的坐了下来。 她倚在他的胸膛上,他的下巴则是轻轻的抵住她的头顶,那丝丝清香让他有些迷离了。他渴望她,想拥抱她,亲吻她,想与她亲密无间,但像现在这样,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抱着她,他也觉得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他担心她没吃就睡着了,只好有些无奈的唤她:「娉儿,来,先喝点燕窝莲子汤。」 「不想吃了,我要回去睡。」娉婷有些迷迷煳煳的半阖着眼睛,却还是知道坚持回去睡,但他宽厚温暖的怀抱里,那淡淡的龙涎香纯净、清新的味道竟令她感到安心,她竟然有些依念,不捨得起身离开他的怀抱。 轩辕旭是什么人,那是在战场上指挥过千军万马的帅才,战场上那种瞬息万变的风云变幻,那种生与死的考验他都经歷如常,自是能感觉到她那些细微的变化。他心里有些欣喜,不禁更放软了语气:「我餵你,多少吃一点。」说完就径直端起碗,自己先试尝了一下温度,感觉温度正好,才慢慢的餵到她嘴边。他很喜欢为她做这些事,乐此不彼,见她半眯着眼睛,张开嫩红的小嘴一口一口的吃着,幸福的感觉充斥他的心间。 他现在是尽最大可能的调养好她的身子,不但让她吃炎阳谷的百花丸,平日里的饮食也是精心挑选。他已经决定,一定要加快婚期,他不想患得患失,一天不与她成婚他一天不能安心,这时候有个上官云,谁知下个时间她又会招到什么烂桃花。 令人好笑的是,她见有人餵她,越发的懒了,居然闭着眼睛只张嘴了。才吃一小半,她就摇了摇头,不想吃了,轩辕旭见她的红唇因吃了热汤越发红艷艷的,上面还有着润泽的水光,忍不住俯下身子,亲上她软嫩的红唇,他都想亲她想了一整天了,这会才算是得尝所愿。 娉婷惊唿一声,急忙睁开眼睛,双手也下意识的去推拒他。可他热烫的薄唇吞咽了她的惊唿。 他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的腰,将她反转过身,让她面对着他,然后搂紧她,越发的往他身上贴紧,那柔软玲珑的弧形也紧紧贴在他强健的胸膛上。她挣扎着,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他紧紧的拥在怀里。她唇上甜蜜的滋味让他上了瘾,他吸含住她下唇,间或用牙齿轻轻啮咬软滑的嫩肉,那种香软的美好触感让他满足的嘆息一声。 他每每碰到她,控制力就极低,才亲了几下,他全身奔流的血液就沸腾了。他的唿吸顿时急促起来,亲的越发深越发急切了,直带着她的小舌共舞。他双手火热,自她背后抚摩向下,直至到她的小屁屁,他腿间突暴着的帐篷,则以磨人的缓慢速度在她腿窝地方滑动着,厮磨着。房间里的气温越来越高,越来越旖旎缠绵。 「嗯,不要。」娉婷明明想抗拒,明明想逃,可浑身上下却被他弄的一阵酥软,一声低吟冲口而出,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她好不容易从他的唇齿间逃了出来,脸色红不可抑,轻轻叫着阻止他。她今天明明没有喝酒,怎么又有那种麻酥酥的奇怪感觉了,。 「喔!」轩辕旭搂着她,将头抵在她的头顶,喘息着停了下来,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与此同时,他腿间的火龙还在缓缓的磨着,难受紧绷的想要不管不顾的冲破一切阻碍到达目的所在,可那种磨察带来的全身毛孔都张开的舒爽感,也让他不禁轻哼出声,深遂如墨的双眸享受的眯了起来。快乐并痛苦着,这种极致舒服和极致的痛苦让他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你!」娉婷两手紧紧的扯着他胸前的衣服,深吸一口气,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含羞带怒的瞪着他,不是说不碰她的吗?乖乖的吗?她红唇微张,小脸通红,长发飘荡,一副媚态横生的模样。 轩辕旭唿吸粗重,眼神邪肆灼热的盯着她,璀璨而迷人的黑眸里闪烁着的情慾光芒,这个妩媚妖娆,风情撩人的女子就快全部是他的了,他想要抱着她,想……。他的嘴角弯起一抹邪魅而诱人的笑容,让他俊美逼人的面容带上了几份妖孽的气息:「我会等!」他的声间低沉性感,带着盅惑人心的磁性。 「放我下去!」娉婷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他嘴里说着会等,手却不怀好意的仍旧将她的身子按的紧紧的,与他强健的身体厮磨着,那幽深的黑眸闪着情慾的火花,直直的盯着她胸口的挺翘饱满,就差如狼似虎地扑上来了。 他饥渴的眼神让娉婷心头颤粟不止,面上只能佯装不知,却不敢与他充满情慾的黑眸对视,低下螓首盯着地上。 「别怕!我只抱一下,好不好!」轩辕旭垂下头,亲密的碰了碰她的额头,低声哄着她,声音里有一丝哀求的意味。他的手越发扣紧了她的纤腰,让她美好的曲线与他的身体契合的紧紧的,一种绵软的酥麻的感觉笼罩着他的全身,紧绷的身体宣告一触即发。 娉婷却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绷着,越来越快了。 「啊!」她不禁感到又是害怕又是颤抖的轻叫了起来。 她这一声似怕似吟的哼叫立刻刺激了他,让他的眼睛变的微微赤红。他不顾一切的俯身吻住了她的樱唇,滑入她的檀口吸住了她的小舌,他用尽全身的力量压制住脑中想扒光她的冲动,紧紧按着她在他腿上,霎时加快动作,疯狂的摇摆起来。 娉婷被他楼的死紧,动弹不得,小屁屁也被迫贴着他,红唇上酥麻微疼的感觉如暴风骤雨般吹打她的心脏,感觉所有的空气都被他夺走了,唇舌纠缠间,他就像是饥渴的人遇到甘霖,舌头被他吸得生疼,她挣脱不开。「唔!」 轩辕旭紧绷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就差临门一脚了。 良久,他紧紧搂住娉婷的娇躯不动了,只是喘息如牛的瘫软在她的肩上,汗水如雨水一样的从他额头、脸上滴了下来。 娉婷感觉肩膀都让他压疼了,雪白的玉颈和耳边全是他灼热的唿吸,但她却僵着身子不敢乱动。也不是看他第一次这样了,那次,他在白云山的山洞就与这一般无二。虽然衣服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但她的脸还是红的娇艷欲滴,热的可以烫熟鸡蛋了。 「真好!」轩辕旭低低的笑出声来,声音浑厚性感,好听极了,有种说不出的愉悦和欣喜在里面。 显而易见,刚才的经歷让他舒服的通体舒畅,那种感觉让人畅快淋漓,欲仙欲死。只可惜为了她的闺誉着想,他不能在大婚前碰她,以至于他不敢和她赤诚相对,怕自己忍不住真动了她,这让他心里扼腕嘆息不止的同时,更让他期待大婚的洞房时刻快点来到,到那时他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折腾娉婷了,管他白天黑夜,看谁敢来说小爷个一二! 他不禁浮想联翩想入非非,这种美美的想法让他好看又迷人的嘴角弯起了一丝邪气的笑容,那是跃跃欲试、充满期待,像个恶狼要吃人一样的笑容。他现在有好多至尊宝典,一有空闲,他就研究着怎么让两人婚后的生活更幸福。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啊!他现在觉得宝典上的招式和动作居然比武功秘籍还要神奇和复杂,所以他现在理论扎实的很,就只差实践那些招式了,就好比一个学了盖世武功的人,就等杀敌来试验自己招式的歷害了。而被他视为实践的唯一对像的娉婷却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只觉得他的笑容像大灰狼看到小白兔一样,垂诞三尺。 他本生的性格除了强势以处,还视礼教于无物,要不然为了想见到娉婷一面,他毫不犹豫的夜闯白云庵。他就算真的动了娉婷的身子又怎么样,只会让他的快乐提前来一点,他有的是办法对付那些收元帕的嬷嬷,看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指手划脚? 不过所有人都认为这样对娉婷最好,只要是对娉婷有利的事,他什么都愿意去做,何况是这点小事,他更是愿意为她去忍耐。再说他传信回安王府的同时,便给太子哥哥和皇伯父也写了信,他愿意用这么多年的战功换一个自已做主的婚姻,而且他以后也一样会更努力的保家为国。 他和娉婷也不需要什么圣旨赐婚,锁只能锁君子,不能锁小人,便是有圣旨在手,有些人一样可以捣鬼。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便可以保护好他们的幸福。他们是命定的夫妻,天生一对,地上一双,也许上上上几辈子他们也是在一起的,不然他为什么放着那些才貌双全的千金小姐们不爱,独独这么喜欢她,这么迷恋她,甚至愿意为她生为她死呢! 他时常想,她有什么好?美貌吗?是,她是长的祸国殃民,能倾倒众生,但他生在皇家,看过的美女如过江之鲫,不知凡几,但他独独就觉得她的美貌能打动他的心,他觉得她无一处不是为他所生,哪里都是美到极致了,这应该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而且她小缺点特多,动不动就扔下他跑了,但他却觉得她的缺点也是可爱的,没有那些缺点,他说不定还不会如此爱她呢!她离开他逃跑了,那一定是他做的不够好,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为了他停驻。 他明明出京前对着那些花枝招展、千娇百媚的女人就觉得噁心,觉得她们身上的香气让他作呕,可一见着娉婷,他就觉得她又香又软又好闻,抱着她就爱不释手不想放开,脑子里什么邪恶的、不能宣之于口的想法都活了,便是连看一个最讨厌的人,都会觉得那人最近长的顺眼些了。 被他抱在怀里的娉婷有些懊恼,自是不知瞬息间他心里千变万化的邪恶想法。她觉得全身上下染上了他淡淡的龙诞香,还有他情慾爆发后的强烈气息,坐在他腿上的裙子甚至于有湿润的感觉。她坐如针毡,不禁推了推他,示意他放开自己。 「再抱一会,嗯!」他爱怜的看着她,捨不得如此放开她。 「我,我……我要回去换衣服!」娉婷脸红的像血,一口气说了出来。这人脸皮真厚,她就不信他没感觉到。 轩辕旭竟怔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一时玉面生晕,想起了自己做的好事。他垂下眸子,一手握拳放在唇边轻轻地「嗯」了一声,以掩饰刚刚的失态。 青鸢山庄笼罩在漆黑的夜色里,今夜的山庄显得格外的安静。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大家都早早安歇,准备应付明天的忙碌。一片寂静中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和颤抖哭喊声。 是方睛的声音!书房里商量明天大会一众事宜的上官沐和上官云两父子对视一眼,立刻飞快的掠了出去。 「老爷,少爷。」方睛的丫头思月打开房门,连忙向上官沐和上官云行礼。 上官云深邃的眸子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当看到房间一角蜷缩的身影时,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 「嗯,嘤……」方睛蜷缩在房间里的一角,双手抱紧双腿,将头伏在膝盖上啜泣。 「小姐怎么了?」上官沐看着义女的模样威严的问丫头。昨天方睛被儿子带回来后,上官沐看着她那披头散髮,衣不蔽体的悽惨模样,脑袋一蒙差点晕过去,这,这,他什么情况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有考虑到她会是这种情况,一时不禁老泪纵横,这让他如何对他死去的师弟交待?这么多年他和夫人也是真心疼爱此女,用心养大了她,可她遭此横祸,他要怎么和夫人说实话? 他恨不得将伤害她的人生吞活剥,碎尸万段!可无论他怎么问她对方是谁,是哪门哪派?方睛都是一问三不知,只是哭,要么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还拼命的用手挖自己身上的皮肉,两手都抓的血肉模煳,让人惨不忍睹。最后还是上官云看不下去了,伸手点了她的穴道,才算让她安静下来。但今天一整天她都无声无息的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哭也没有闹,还吃了饭。见她没有寻死觅活,上官沐不禁松了一口气,调了人手去查她离开山庄后发生的事情了。这会都半夜了她却尖叫起来,还是这么一副哀哀痛苦的模样。见她这样父子俩的心里都不好受。 「睛儿!睛儿!」上官威走到方睛身边轻声喊她,生怕吓着她。 听到熟悉的声音,方睛慢慢抬起头来。她的脸色苍白憔悴,头髮散乱,一双眸子死气沉沉,原本就不出色的容貌更显灰暗无光了。她呆呆的望着上官沐,有些害怕的将自己更往角落里缩了缩,声如蚊蚋:「爹爹。」 「睛儿,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睡觉坐地上?」上官沐皱着眉头看着她,转头吩咐思月:「扶你家小姐到床上去。」 「是!」思月连忙过来扶着小姐,小心翼翼的送她到床边。小姐这次回来都不让她碰,一碰小姐就乱叫乱喊,还打人,和以往大不相同。 方睛坐回床上,脸上是泪水涟涟,她低着头哭泣道:「爹爹,哥哥,是睛儿令你们没脸,还是让睛儿死了吧!」 上官沐沉重的嘆了一口气,放低声音说道:「孩子,要是别家的女子遇到这种事,爹也可以很轻松的说这样的话,让人家的女儿死了算了,可为父养你这么大,怎么捨得让你……好死不如赖少着,等爹爹和你哥哥忙完武林大会的事后,将你送到别处去住上个一两年,然后再为你选个好女婿,吾儿以后就好好过日子,万不可再这样胡作非为啊!」 「爹爹你不怪我伤害了三小姐吗?哥哥你可还在怪我?」方睛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上官云。「哥哥!你为什么站的那么远,你坐啊?」 上官云的凤眸微眯了下,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不用,这话你应该对娉婷去说,我无权替她原谅你。」 「唔,我知道是我不对,我想和三小姐当面认个错,可我怕三小姐不愿意见我。」方睛小声抽泣着。 「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真的想跟她道歉,你当时不是说死也不会说出把她掳哪里去了吗?」上官云面无表情,语音清冷的问道。 「哥,我那是说气话,你看在爹的面子上,便原谅妹妹一回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诚心和三小姐道歉的,无论她是打我骂我,我绝无怨言。」方睛说完以后,见上官云只是兀自沉思,没有给她肯定的回答,于是又可怜无比的望着上官沐:「爹,女儿知道错了,您帮我向哥哥说个情吧,我这就去给三小姐赔理。」 「咳,云儿,你妹妹现在也吃了不小的教训,她以后也必是不敢了,圣人说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就可怜可怜你妹妹一回,原谅她出口无状吧!」上官云自是希望孩子以后能改邪归正,不再犯错。 上官云没有点头,了没有说话,只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望着方睛,一个人的改变真的能有这么大?她从小就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难道是这次受的教训太大有所改变。 方睛见他沉默不语,心里很忐忑,以为他还不能原谅自已,脸上的眼泪流的更凶了,抽噎的气急哽咽,只差背过气去。上官沐不禁不些心疼:「云儿!」 上官云剑眉斜飞,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冷冷的说道:「但愿你说的是真话,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嗯嗯!我说的都真话。」方睛见上官云肯原谅她了,忙不迭的点头,擦着眼泪真诚的说道:「哥哥,我想求得三小姐的原谅,你带我去见她好不好?」 「这么晚了,明天三小姐也要过来,到时你在去见她吧!」上官沐直觉拒绝她的提议,那个三小姐的未婚夫可是个不好惹的主。 「爹说的对,你既是想道歉,就待明天她过来你在诚心赔理吧!」上官云淡淡的道。 方睛听到这里见父亲和哥哥都不贊成她今天晚去,不禁又哭了起来:「我这副样子明天哪敢见人啊,这样不是丢得爹爹的脸么?」 「那你想怎么样?」上官云直截了当的问她。 「趁着夜黑,我去见了三小姐就回来,只要她肯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方睛说的是真挚恳切,语气万分认真,好像字字发自内心。 上官云看了他老爹一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上官沐似乎有点为难,考虑到明天江湖各门各派都要来到,要是有个什么风言风语传了出去,不说方睛不用活了,就是他也感觉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啊,武林盟主不当也无所谓,但上官云从小就有青鸢公子的名头,到时被人传出他妹妹绑架善良百姓或者是他妹妹被人凌辱了,他却连报仇都找不到人,枉为人兄!那他以后的大好前程不是全毁了。而且他也想早日解决此事,青龙战神的名头太响亮,能早点求得他的原谅是最好了。 想到这些,上官沐只好点点头,对上官云吩咐道:「你和那三小姐既是朋友,记得帮你妹妹说个情,但你要记住,她有未婚夫了,你切莫犯错。」 「儿子知道。」上官云勾唇浅浅一笑,狭长的凤眸慢慢亮了起来,熠熠生辉,勾人心魄。又能正大光明的见上她一面了,真好! 燕园里,娉婷和沈依人正在屋子里试喝桃花酒,这酒是前几天童通的一位老友送过来的,据说是好酒。趁童通这会不在,两人快瘵一小坛酒喝光了。娉婷因昨天被轩辕旭那一番折腾,今天一天都拉着沈依人做陪,就怕与他单独相处又被他得逞。轩辕旭近不到她的身,只好苦笑着做罢,陪着童通去拜见一位武林前辈去了。 娉婷和沈依人听到上官云过来了,两人脸上都有些诧异,昨天才见过面,今天会是什么事呢? 上官云陪着方睛在小风阁的客厅里等待着,方晴一直在偷偷打量着上官云,但上官云面色如常,神态也是落落大方。他见到娉婷和沈依人一起出来,眼睛倏地一亮,嘴角自然而然的挂上了一抹笑意。他声音温柔动人:「喝酒了!」不是疑问是肯定。 「嗯!喝了点桃花酒,你们要是早点来,说不定也可以喝,现在没了!」娉婷觉得头有点晕晕的,脸上好热啊!她说话老觉得抓不住音,舌头有点大有点麻,于是好郁闷的道:「怎么回事啊?」 沈依人没有回答,眼神很清亮有神,但若是仔细看,会发觉她一直没眨眼睛,妩媚的水眸一直睁的圆圆的。 「呵呵!你们不会把一小坛桃花酒都喝光了吧!」上官云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嗯嗯,一滴都毛有了,好少,罈子太小了,只找到一坛。」娉婷小声嘀咕,一句接一句的念叨个不停,她觉得屋子在转:「这房子怎么在转啊?奇怪。」 沈依人一直睁的圆圆的眼睛站在哪里。 「呵呵。」一向淡淡然的上官云被她们俩的样子逗笑了。 方睛一直在旁边偷偷注视着上官云,见他熠熠生辉的凤眸染上淡淡的笑意,灯光之下竟隐隐透着一丝魅惑,心越发的疼了。 http:///sougou/67/67633/3417495. 。
第六十五章 放开她 「这桃花酒可不是胡乱喝的,你们真是,让人说什么好呢!」上官云狭长凤眸中闪过一丝无奈,摇头失笑不已。他见娉婷身子有点摇摇晃晃,连忙示意听雨扶她到椅子上坐好。 「谁叫老头子将酒当宝贝藏起来,可不就给他喝了呗!」娉婷嘴里嘀咕着,却一把按住听雨的身子,嗔道:「别动,你怎么变两个啦,听雨,你会分身术?什么时候学的啊?我也要学!」 毫无疑问,她喝醉了! 听雨满头毛线,只好实话实说:「分身术小事一桩,我还会变妖怪呢!」说完毫不留情的拉开她的手,赶紧给她去泡解酒茶,这可不就是个醉鬼吗? 「啊!你会变成什么妖怪,变给我看看。」娉婷拉住听雨不让她走,非要她变给她看,听雨哭笑不得,连忙指着沈依人哄她:「你看,依人在变了,你去找她。」见她果然去搔扰沈依人,听雨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忙忙去厨房泡茶了。 上官云坐在椅子上,单手拖住下巴,俊美的面容上浮起浅浅的笑容,微微挑高的凤眸深深的凝视着娉婷。两脸夭桃从镜发,一眸春水照人寒,她原是个绝色尤物,这会子因酒气上涌,她两靥似桃花初绽,墨玉般的眸子微微眯起,水汪汪的似有泪要滴下来一般,肌肤如雪,眉目精緻,唇似胭脂,让人不由得怦然心动。 方晴从进屋后就一直像个隐形人,沉默着不言不语,她感觉到自己在这个屋子里是个多余的。明明面前的男人是她先认识的,兄妹情份也深,可他只拿自己当妹妹看,从来没有用这种疼惜、宠爱的深情目光看过她,哪怕是看过一眼也好啊!那她死也能瞑目了。她慢慢站起身来,向着娉婷走过去。 娉婷拉着沈依人,缠着她,要她变妖怪,令她郁闷的是,沈依人就是睁着眼不说话,像个木头一样,也不变身。她不禁有些泄气,头晕晕的想睡觉。一转身,却看到一个女子幽幽的看着她,然后走到她的面前不停晃动着,她微微有点吓着了,惊讶的道:「你,你!」她不知道她是谁,想了想,还是把目光投向上官云:「上官,这个是谁变的啊?」 上官云晒然一笑,起身缓缓走到她们身边:「娉婷,这是我妹妹方晴,她是来给你道歉的。」 「三小姐,上次的事是我错了,还请三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方晴真诚的对娉婷说道,然后愧疚的行了礼。 娉婷伸出縴手揉了揉额头,半天才想起来,好像是伙着宋采儿绑架她和听雨的那个女子,于是她抬起头来,想问问方晴为什么要绑她。可她看着方晴的眼睛却移不开眼,方晴的眼睛里面好漂亮啊! 上官云见娉婷看着方晴的眼睛出神,有些奇怪,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娉婷转过头来看着他,笑着说:「上官,你妹妹的眼睛好漂亮。」 「漂亮?」上官云魅惑地凤眸微眯,眉头不着痕迹的轻轻动了一下,还能有人的眼睛比她自个的漂亮吗?竟然夸别人的眼睛。他神色自若的看了方晴一眼,淡淡的道:「嗯,是漂亮。」在他眼里,没有人能比她更漂亮。 一直没有动静的沈依人慢慢走了过来,她一眨不眨的看着方晴的眼睛说道:「方晴,夜落花是你什么人?」 方晴的眼神有些迷茫,她不认识什么夜落花啊?于是狐疑地说道:「我不认识夜落花啊?那人是谁?」 「你认识!你的眼睛里面有一朵一朵的雪花在落下,所以娉婷才说你的眼睛很漂亮。」沈依人肯定的说道,她很小的时候便被人带到一个男子的面前,那个男子就叫夜落花,从那以后,夜落花就对她进行着残暴的训练着,所以她知道夜落花一些为别人所不知道的事。比如,他的眼睛里面有时候会有花落下的景像,他有时候变的死气沉沉,很爱呆在地底和山洞,还有水底,越阴暗的地方他越喜欢。很多时候沈依人甚至觉得他不像一个人,但又说不出来他到底像什么。但夜落花的武功很高,人也聪明绝顶,不然他怎么能小小年纪就创了飘香阁这个杀手阁。说到年纪,沈依人这才想起夜落花好像十几年如一日,从来没有成长过。她小时候看到他是二十多岁,昨天夜里碰到的那个人也是二十多岁,如果说是夜落花本人的话,那真箇是驻颜有术啊! 上官云优雅的抚了抚额头,俊美的脸上有些慎重的神色,他皱着漂亮的眉头,看向沈依人:「落花飘香?」 「嗯!」沈依人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前几天在路上碰到那个男人,除了声音和性格不像夜落花外,其它的地方都是神似。 「嘻!依人,他的眼睛也好漂亮哦,好多花花。」娉婷在一旁嘻嘻笑着,眼睛却是定定地望着院子外面不知名的地方。 「谁!」上官云和沈依人大惊失色,这里是燕园,因轩辕旭的身份,这里一向守卫森严,闲杂人等休想入内。 两人顿时双双跃起,如两只老鹰一样从房间掠出,扑像外面的院子,却见一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向燕园外面飞掠而去,真箇是来无影去无踪,一剎那间就不见他的身影了。 两人对视一眼,上官云修长挺拔的身形陡起,施展轻功朝黑衣人离去的那个方向追去,当真去势如风。沈依人则迴转身,进屋子去保护娉婷和听雨她们。可是她的脚步却立即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因为屋子里已空无一人了,既没有娉婷也没有方晴,她的心一瞬间似掉进了冰窟窿,身体甚至有些轻微的颤抖。 她当了杀手这么多年,早已忘记害怕恐惧的滋味了,颤抖更是前所未有的事。能在她和上官云的眼皮了底下将人带走,那个人是谁?是谁? 上官云循着黑衣人的方向追出一段路后,却不见黑衣人的身影,勐地脑海一个激灵,顿知坏事。他倏地收出身形,一剎那间唿吸几乎都停顿,不带任何犹豫地转身循着来路飞掠而去。 上官云迎着风向燕园掠去,却见到一个黑影从前方飞掠而来,速度之快让他感到心惊。他迎上急掠的黑影,却是一脸冷凝之色的沈依人,他心头一震,暗叫不好,急忙问道:「是不是娉婷出事了?」 沈依人一脸冰寒,冷冷的道:「嗯,她和方晴不见了。」她知道上当受骗后,便仔细寻找蛛丝马迹,凭着杀手最敏锐的直觉,她施展轻功朝着这个方向追了一段路,先前还渐渐能感觉到娉婷的气息,后来那种气息越来越淡,现在她们几个人竟然像是凭空消失一般。这些在她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的人,当真是激的她全身斗志昂扬,血气上涌,让她想放开手脚大开杀戒。 上官云凤眸闪过一丝凌厉,面无表情的说道:「分头查!」,「查」字一出口,转眼间他人已经去了百米开外。 沈依人抿着薄唇没有回答,而是提气纵身飞掠,向着与上官云相反的方向掠了出去。 「娉婷,你千万不要有事。」上官云面上不显,心里则后悔万分,如果娉婷再因方晴出了什么事,那他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他一双幽幽的凤眸里全是怒火的光芒在闪烁,心急如焚的只想快点找到她们。突然,他眸子精光一闪,地上一小片布料吸引住他的目光,那是一小块梅花锦,今天他便在娉婷身上看到过。 娉婷的一切他都会特别注意,并放在心上。当时,他觉得她穿这样的料子的衣服真美啊!他立刻伸出手臂,修长如玉的手指微张,运气用内功将那片布料吸到手中,是娉婷身上的梅花锦!不知是被树枝挂下来或者说是别的什么原因,布料上被锋利的东西划的乱七八糟,丝丝绦绦的显得破破烂烂,让他心里一紧的同时也给了他一份微薄的希望。 他用力握紧手中的布料,抬头举目四望,四周仍旧只有一片漆黑,山影和树影幢幢,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一个宽大的山洞内,两旁的石壁上点满了火把,将昏暗的山洞照的如白昼一般敞亮。一个身材高大的红衣人男人高居上首,他懒洋洋的斜躺在椅子上,身边放着一具美人榻,榻上名副其实的躺着一个美人儿,榻旁边有一个女人和几个黑衣男人,团团围着美人人议论着。 「她长的真漂亮啊!真是像仙女。」虽然说的是夸奖人的话,但他的声音了忒难听了点。 「皮肤像雪花,又如凝脂,你看她的身段多妙啊。」再妙也没有你的声音妙,像从地底发出来的。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求求你了!别背诗了,听众受罪啊!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復恃倾城姿。」大哥!你这粗噶暗哑的声音背这种诗词,你不怕诗人从地底下爬起来和你拼命吗? 娉婷醉眼朦胧,半睡半醒之间,感觉有人在她耳边不停的「嗡嗡嗡」,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一巴掌挥出去,决心要拍死扰人清梦的蚊子。「啪!」好大一声响,好像不是蚊子啊,是人的脸。她勉强睁开水眸瞄了一下,发现居然是上官云的那个妹妹方晴,于是她很内疚,有心道歉,但抵不过睡意朦胧,她终于陷入香甜的梦想里。 方晴捂着被打疼的脸,咬牙切齿的瞪着娉婷,这死女人醉了都能打到她。她心里怒火中烧,顿时手一扬,便向娉婷那张千娇百媚的粉脸打去,但她挥出去的手却被人紧紧握住。 「你别把她的脸打坏了。」一个黑衣人抱怨的说道,放开握紧方晴的手,居高临下的斜斜看着她。 另一个黑衣人也不满的看着方晴说道:「我们此行受尽磨难,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找齐了人,你安静些吧!」 「我已帮你们将她弄来了,我,我可以走了吧!」方晴不甘心的揉着被抓疼的手腕,头也未抬的小心问道。她不敢看这几个人的脸,虽然这几张脸已復原,皮肤与常人无异了,她仍旧惧若蛇蝎。不说这几个人长的如何,她可是亲眼见证过这些人的变脸过程,这时再看到他们,便会让她想起昨天的那些恐怖的经歷,浑身不寒而粟。 洞里的几个黑衣人听到她的话,都转过头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她,随后一齐抬头望着上首的那个高大的红衣男人。 红衣男人懒懒的斜靠在椅背上,手肘搁在椅子抚手上托着下巴,眼神一直看着虚无的空处,半响才转过头,看着方晴,淡漠地道:「你可以走了,以后有事也不必来这里找我们,很快,我们也会离开这里了,可能几年或者几十年之后才可能重新回来。」他说话的声音又沉又缓,仿佛知道说快了之后声音会更难听,刻意的放缓了语气。 「嗯!」方晴无可无不可的低声应了一句,立刻转身,飞快的向洞外跑去,那模样仿佛后面有恶鬼在追赶。 「等等!」一个黑衣人突然出声阻拦,他皮肤微黑,身材高大,高高的鼻子尖尖的,小眼睛,髭鬚纷披。见方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径直向洞外走去,他不悦的道:「方晴,你现在还不能离开。」他粗噶的声音震的方晴耳朵发麻。 方晴的身子顿时停了下来,她脸色有些发白,惴惴不安转过身来,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还有什么事?」 另一位髭鬚浓密,青眼绿瞳,白面赤发的黑衣人也皱着眉头说道:「你回来,等我们平安离开这里,自会放你回去。」他的话得到了其它几个人的贊同。 坐在上首的红衣人也微微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就过来帮这位姑娘换件衣服,我等离开之后你再离开。」 「可是,可是。」方晴有些焦急,忍不住道:「你们不是说要早点将药用在我……?我怕他……」 「你大可不必如此着急,我夜叉部落的神药名声由来已久,相信你早已听说过,你既是奉献处子肉体之人,我等自会帮你。」高大的红衣男人一直对方晴颇有耐心,说话也尽可能的不那么阴森森,因为他便是第一个享用方晴处子之身的那个男人。 「快点过来!」另一位夜叉像打铜锣一样的大吼起来:「帮这美人儿脱了这身衣服。」好在娉婷今天喝了桃花酒,睡的很沉,没给他的吼叫吵醒。 方晴磨磨蹭蹭的向娉婷走去,心里则是万分沮丧,差一点就跑出去了,不过想到这几个夜叉会帮她,她心里又有点期待,毕竟她费尽心机的将娉婷弄来这里,心里还是有些发虚,怕上官云秋后算帐,不肯听她摆布,到那时她要说无数的谎言来掩盖事实。 一个夜叉嫌她走的太慢了,长臂一伸,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抓起来,一把扔到美人榻边。 「啊!」方晴摔倒在地,全身的骨头都快摔散了。她疼的叫了一声,却也不敢拔虎鬚了,温顺的爬起来,慢慢走到娉婷的身边去脱她的衣服。 「放开她!」宽阔的山洞里突然出现一声大喝,整个山洞都震了起来,全是回音。随着这道喝声,一道修挺的人影如鸢一样飘然出现在洞中,正是一身锭蓝色衣袍的上官云。他潋滟似桃夭的狭长凤眸凌厉扫了洞内众人一圈,缓缓步入,墨发高高束起,张扬肆然随风飘在他身后。 http:///sougou/67/67633/3417507. 。
第六十六章 夜落花 洞内的人一起看向上官云,不明白这个男子怎么会找到这里。 方晴目不转睛的痴望着这个俊美不凡的男子,不由得叫了声「哥!」夜叉族的人怎么看上官云她是不知道,但她却觉得自己的激动的心怦怦直跳,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锐气尽出的上官云。她眼里的哥哥是淡泊宁静的,悠闲自在的,如散仙一般,让人只能仰望他,却永远触摸不到他。可是,此时的上官云全身散发出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震颤四野,不由地使人产生一种敬畏的想法。 上官云看也不看洞内几个长相奇特的人,径直向美人榻上的娉婷走去,泰然自若的神态宛如他才是这个洞的主人。 方晴见上官云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小心翼翼地叫道:「哥!」 上官云狭长的凤眸中射出两道犀利的目光,在她的脸蛋上一晃而过,彻头彻尾当她是陌生人。他走到榻边,见娉娉脸颊两旁微微酡红,安安静静睡着,安然无恙,紧紧绷着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他在树林里发现了娉婷身上的衣料,便细细的四处搜查了一会,判定了一个方向追了出去,果然又发现了极小块的几片梅花锦,有几片只能说是丝线,布料仍旧是被锐利的东西划的面目全非。他心中不禁一阵狂喜,来不及给沈依人传信,只略做了些记号在路上,便循着一点布料的线索追踪至此。 没进这个山洞之前,他绞尽脑汁才寻到了这个小小的山洞入口。看到这个山洞时他很惊讶,因为洞口是在山顶上。从窄窄的洞口进入后,山洞一直是斜斜往下走,开始很窄,越往下越深越宽,越来越昏暗,他屏息静气摸黑一直往下走,终于看到了火光,然后便到了宽敞的洞底。 红衣男子见上官云已然来临,到达的如些之快,不禁微微有些讶异。山洞极为隐蔽,没人指点根本找不到入口处,洞内也有他们夜叉族的部众,竟然被对方视如无人之境,单只这份过人的胆色也不容人小觑。于是他脸上闪过一丝兴味,意味深长的说道:「说曹操,曹操到,青鸢公子真是聪明绝世,竟然能找到这处所在,单枪匹马的闯了进来,只是不知公子是为你的好妹妹而来?还是为了其它人?」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佛祖面前不打诳语,你们劫的谁,本公子便为谁而来!」上官云眉眼冷厉剔透,眸中锋芒逼人,言语掷地有声。 「嘁!好狂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以为这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吗?」红衣男子手扶着下巴哧笑道。 方晴听到上官云直言不讳的道为娉婷而来,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咬了咬牙,心中的火气是噌噌的往上冒。 上官云微微一笑,笑里不容人忽视的傲然:「本公子不用知道这是地方,既是来了,便是龙潭虎穴本公子今日也是要闯上一闯!」 「啪啪!」两声轻响,从宽敞的洞后步出一人,黑衣黑髮,身材高大,五官英俊,他面上带笑,拍着手掌贊道:「好胆量!好气魄,真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勇气可嘉!」 上官云一见来人,眸里闪过一丝瞭然的光芒:「落花飘香,此事果真与你有关!对了,阁下应该叫夜落花吧!」落花飘香应该就是在燕园的那个黑衣人,当时娉婷嘻笑着说他眼睛里有花花。 「怎么叫无所谓,随你喜欢,想不到你我竟是熟人。」夜落花可有可无的一笑,似对此毫不在意。 上官云冷睨着他,晒然一笑,「好说!本公子只是想不到你竟然是夜叉族的人!」起初他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这会见到他们奇形怪状的长相,然后想起那些久远的、似是而非的传说,他心中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心里略有疑惑的是,夜叉部落一向身居海外,虽然偶有到过中原,也只稍做停留便离开。不过,世事无绝对,听说前朝有个行海的商人在海上遇险,被夜叉族的人所救,与一母夜叉成婚,在夜叉部落安了家,后来因思念故土,遂带着妻小离开了夜叉部落回到了家乡。 「呵呵!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不过我们要离开了,青鸢公子你还是休要管这些闲事,带着她快去吧!」夜落花莞尔一笑,伸手指了指方晴。 「离不离开是你们的事,但本公子要带走的人,是她!」话音未落,上官云袖袍顿时一卷,将美人榻上熟睡着的娉婷捲入怀中,单手搂紧,另一只手「唰」的一声展开一柄通体乌黑的扇子。剎时,他身上的衣袍无风摇摆,整个人如同出鞘的长剑一般锋芒毕露!旋即他轻轻身形一展,如大鸟一般,悄无声息的落到几丈开外。 「人想带走,门都没有!」几个黑衣夜叉都叫了起来。 「放下她,不然杀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上官云对这些威胁声充耳不闻,身形未停,继续飞掠,眼看就要到了出洞的洞口那。 「放下她,饶你不死!」一个黑衣夜叉突兀地向前一跃,勐的向上官云的背后拍出一掌。 「哥!不要!」方晴捂嘴,惊唿出声。 上官云仿佛背后长有眼睛一般,身形一转,躲开黑衣人攻来的一掌,手中乌扇一挥,带起一股凌歷的劲风,直攻向黑衣人的面门。 黑衣人敏捷的一闪,躲开上官云的杀招,「好小子,功夫不错!不过就凭你,想带走她,那是不可能的。」黑衣人阴森森的一笑,粗噶的声间令人头皮发麻,在山洞不停迴响。 上官云微微挑起的凤眸内闪过一丝鄙夷,随即面无表情地说:「阁下那么多费话,浪费口舌,口说无凭,手底下见真章。」手中扇子不假思索的又是一划,竟然有锐利的刀光闪现,直将黑衣人逼退了三大步。 洞内其它夜叉略带惊讶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就连夜落花也抚着下巴暗暗点头,这上官云年少时凭着一柄乌扇追杀他,那时他欺他年纪小,还在他手下吃了不少亏,没想到几年未见,此子功夫大涨,不知他们两人对上孰胜孰败? 上官云去势不改,击退黑衣人后疾速向后面退去,洞内众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他离去,瞬间就有几个夜叉攻到他的身边,一时间间洞内衣袂飘风,人影闪动,唿声赫赫。 方晴在一边怔愣地看着上官云凭一柄乌扇力战众夜叉,心里又是忧心又是愤恨。因为他从头到尾没有再看她一眼,也未曾放开过娉婷。她暗暗咬了咬牙,犹似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慢慢向着打斗中的众人靠拢。 上官云眸子精光四射,手中不停的挥舞着扇子,五六个夜叉竟然一时攻他不下。突然,他感觉胸前有只小手在轻轻挠着他,有一个压的低低的声音说:「放我下来,我可以帮你。」 上官云嘴角微微上扬,在唇边绽开一朵笑容,霎时身上勇气倍增,攻势愈来愈见强勐,愈来愈有杀气。他随手挥开一个黑衣人,轻轻放下娉婷,然后拉着她的一只手,紧紧的将她带在身后,不让黑衣人掌风剑气伤到她。黑衣人似乎也很小心,狠厉的攻击也只针对着上官云,避着娉婷,尽可能的不伤害她。 这时候,方晴「啊!」的一声尖叫,嘴里叫着:「不许伤害我哥哥,我和你们拼了。」说着就拔身沖入战圈,向一个黑衣夜叉攻去。黑衣夜叉根本不看她,随手一掌挥开她,仍旧只和上官云缠斗不休。 娉婷紧紧跟着上官云,开始她只随着躲避,后来见到黑衣人似乎并不想伤到她,她动了动手腕,示意上官云放开她的手,上官云却仍是拉着她,将她护的好好的。她不禁有些焦急,遂小声提醒道:「你小心,放开我,我有镯子啊!」 上官云略一沉吟,松开了手,仍是在她身边保护着。娉婷的手一得到自由,立刻开始反击,「嗖」一根银针射向黑衣人,黑衣人只防备着上官云,压根没想到这娇美的像天仙似的少女会发暗器,躲避不及,被她射了个正着。黑衣人微微一愣,身体跃起便朝娉婷而去,可是腿上一麻,身体立即颓然倒地。 娉婷一朝得手,立即精神大振,兴奋地「嗖嗖」连发几针。黑衣夜叉也非等闲之辈,他们一见有人倒地,对她便多有防备,竟然只有一个黑衣人中招。不过,就算是这样,因减少了两个敌人的攻击,上官云却也感觉轻松不少,只是游走在娉婷身边,一边护着她往洞外沖,一边不停的和黑衣人缠斗。 突然,「哪里走!」高居上首的红衣男子双手一拍椅子扶手,身形飞起,直撞向上官云,与此同时,他手中向娉婷拍出一掌。 战局因红衣人的加入立即有所不同,他来势兇勐,气势汹汹,上手便是威勐杀招。上官云眼神一肃,全身真气鼓动,衣袍全数张扬,一个箭步上前,挡在娉婷前面,挥扇迎敌。 娉婷一没内功强身,二无真气护体,在两个高手火花四溅的拼战中逐渐感到压力太大,她气踹吁吁,额上冷汗直冒,胸口闷的生生的疼,脑袋感觉要炸烈一般。她垂着头,无力的靠在洞壁上,縴手死死的抓在洞壁上突起的石头上,以支撑逐渐滑落的身体,尖利的石头立刻划破她娇嫩的手心,滴滴鲜血顺着她的手腕蜿蜒滑下,触目惊心,她疼的浑身直打哆嗦,却咬牙始终未吭一声。 上官云先前对战那些黑衣夜叉游刃有余,这个红衣人却内力浑厚,掌法精妙无比,两人一时倒也难以战个高下,与此同时他还要时不时的副退黑衣人,以防他们捉走了娉婷。但上官云却感到娉婷的异样,心内不禁暗暗焦急,分神一打量,看到娉婷手腕上的红艷艷的血液,他不禁一怔,高手过招,岂能容他分心,红衣人抓住他的这个破绽,勐力挥出一掌拍向他胸口。 「啪!」上官云闷哼一声,胸口真气激盪,修长的身躯连退两步,他没有立刻稳住身形,而是顺势继续后退,向着娉婷靠近,想将娉婷拉离石壁,搂近怀中护着。 「啊!」方晴眼睁睁的看着上官云被红衣人一掌打中,不禁失声痛叫,也不与黑衣人打斗了,朝着上官云飞奔过来。 其它黑衣人见状,目露惊喜,岂能放掉这天赐良机,立刻一起向他们攻了过来。 见此情形,上官云剑眉一挑,凤眸内发出危险十足的光芒,他立即稳住下盘,全身真气流动,高高束起的乌黑长髮张扬开来,手中的扇子诡异的不停旋转,发出刺耳的「嗖嗖」之声,扇面上黑色锐利的光芒瞬间暴涨,竟是他的自创的武功「扇扫天下。」 「扇扫天下,夜红雪小心!」站在一旁观站的夜落花沉声喝道,要是沈依人在这里,一定又要怀疑他的真实身份,这沙子相磨的粗励声与他以前温润的像情人细语的声音相差甚远。 他话音未落,只听「卟!卟!卟……」之声不绝于耳,竟是利器入肉之声,红衣人夜红雪和三个黑衣人相继中招。黑衣人闪避不及,身上被扇子划的纵横交错,血肉模煳。夜红雪功夫略高一筹,身形暴退几步,闪避开来,仍是被扇子锋利的光芒扫到面上,几道血痕清晰无比的出现在他的脸上,渗出了细细的血丝。 方睛和夜落花便有些呆怔住了,方晴也停住了向前奔的身子。以前只听江湖人传闻青鸢公子有一招「扇扫天下」威力无比,很少见他出手,却没想到他自创的这招这么歷害,这几个黑衣夜叉的功夫在中原武林也可以济身于一流高手,夜红雪近几年更是少逢敌手,竟然全数被伤在一把小小的貌不其扬的扇子下。 夜红血伸手用力将脸上一抹,眼光一扫看到手上的血迹,心中暴跳如雷,想他无论是在海外的夜叉部落还是在中原这么久,还没有人伤他如此之重,他狠厉的目光直视上官云,手指点着他,阴冷的对几个黑衣人说道:「他,我来对付,你们给我抓住那个女子,将她速速带离此地。」 「是!」众黑衣夜叉应了一声,凶神恶煞的一齐向娉婷抓来。 夜红雪伸手往后一抄,两柄短刀顿时出现在他的手中,他一挥手,一柄刀向上官云旋转射去,同时人也揉身向上官云撞去,伸臂勐力一砍。 娉婷见三个如狼似虎的黑衣人向她掠来,咬牙扭住宝石,娇声喊了一句:「闭气。」与此同时,一股如烟似粉的东西从镯子中喷出,射向黑衣人。她自己也瞬间屏住唿息。 三个黑衣人根本无惧,去势不改,只是一挥衣袖将烟雾挥开,仍是向娉婷抓去。 上官云眼看娉婷即将被黑衣人抓住,心里一紧,顾不得夜红雪砍来的锐利的刀气,挥扇格开一柄飞来的短刀,用力一拔短刀,改变了短刀的方向,朝一个黑衣人射去,同时他自己也攻向另两个黑衣人,竟然不顾后面的夜红雪的狠辣招势。 方晴心里一紧,飞快地弯腰捡起两块石头,「唰」的射向夜红雪握住短刀的手。 黑衣人见上官云攻来,忙收回抓住娉婷的手,护住自己。而夜红雪见两块石头射了过来,嘴里哼了一声:「哼!」轻轻避开两块石头,反手刀子仍旧砍向上官云,刀子锋芒毕露,划过上官云的后背,然后滑了开去。 「啊!啊!」娉婷和方晴情不自禁的失声叫了起来。 上官云却神太自若,像是别人的后背,只将双手血流模煳的娉婷揽在怀中,不停地挥舞乌扇将她护的密不透风。娉婷手上的血像是刺激了他身体中的暴戾,扇子招招都带上了锐利的杀气。 一直负手站在一旁的夜落花慢慢走到上面,在椅子上坐好,双脚微微用力,只听轰然一声响,娉婷与上官云脚下突然显现一个黑窟窿,娉婷「啊!」了一声,没有防备的和上官云立刻往下掉去。迫在眉睫,上官云搂住她刚要提气往上跃出,飞身而起的夜落花和夜红雪两人一起向他攻来,不容他喘息片刻,他奋力振开两人的招式,人却和娉婷更快地往不知名的黑暗洞里掉下去。 方晴大急,不禁有些恼怒的看了夜红雪和夜落花一眼。夜红雪见到方晴那恼怒的目光,阴森森的道:「我可是给他用了药的,你还不跟着下去。」他对上官云伤了他的脸很有些恼羞成怒,则将药抹在刀锋上,划破了上官云的后背。 方晴一怔,实在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跺了跺脚,也住那个窟窿掉了下去,「啊!」她虽然有心里准备还是惊叫了一下。 方晴一掉下去,「吱吱嚓嚓!」有窟窿的地面便慢慢合上了。 正在这时,一条人影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向夜红雪和夜落花攻来,手中一柄宝剑寒光闪闪,正是沈依人,她焦急的向掉下去的上官云和娉婷喊着:「娉婷,上官!」 上官云和娉婷一喜,依人来了!两人顿时觉得有了希望,甚至于对这会落下去,到底是生是死也不是太在乎了。上官云合起扇子,揽紧了娉婷,不停的挥掌用力向下面空处打,听到一阵阵「嘭嘭」的声响,知道就快到底了。他是练武之人,在黑暗中目能视物,娉婷却是睁眼瞎一个,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洞里什么也看不见。 只一会,两人便掉了下来,上官云先着地,见无危险,才慢慢将娉婷放了下来,并温柔的安慰她:「别怕,我不会丢下你的,依人也来了。」 「嗯!」娉婷点了点头,怕他在这暗处看不到,急忙小小的答应一声。这会她也不敢逞强,在这黑暗处她和瞎子没区别,总是担心脚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扑过来,她不禁紧紧抓住上官云不敢放松,身体也有些发抖。 上官云隐在暗处的脸微微笑了一下,手下微微用力,让她依靠着自己。他甚至有些感谢夜落花,不然他怎么可能离她如此之近,近的闻得到她头上的清香和身上迷人的馨香,她柔若无骨的身子依靠着他,让他忘记了还处在危险之地,止不住的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啊!砰。」的一声,方晴没有上官云内力深厚,花拳绣腿的,掉到洞底疼的不禁呻吟了一声。 娉婷吓了一跳,听出是方晴的声音,不禁小声的问上官云:「你妹妹也掉下来了。」 「哼!」上官云冷冷地轻哼了一声,附在她耳边也学着她小声的道:「不管她,来,让我看看你的手!」他喜欢极了这种与她亲密的小声说话,两人分享着小秘密的情形,如果时光停驻在一刻能多好啊! 他热热的唿吸吐在娉婷的耳边,娉婷的脸微微有些发热。「没事!一点小伤。」娉婷下意识的握住两只手,不敢让他看。但手心的伤口这会有点发热肿疼,握手也合不拢,还很疼。 「听话,我给你上点药,流了那么多血还说一点小伤,你想手坏掉吧!」上官云心疼不已,轻声道,他宁愿那些伤在自己身上,看到娉婷手上的血他头就有点蒙,心除了疼还是疼! 方晴掉到洞里后一直在寻找上官云,这时耳朵里听到两人的话语,她连忙喊道:「哥,三小姐,你们在哪啊?」 没有人应她,只有洞中的一点回音。她不死心的哭道:「哥,我知道你在怪我,你们误会我了!」 http:///sougou/67/67633/3417528. 。
第六十七章 加上本世子如何 娉婷听她哭的悽惨无比,如丧考妣,刚想开口,嘴却立即被上官云伸手捂住了。「嘘,别理她!」 娉婷感觉到盖在脸上的那只大手温热宽厚,一股好闻的男性气息在身边荡漾,心里一慌,小脸腾的便红了。她连忙伸出縴手拉下他的大掌,心里则庆幸还好这是在黑乎乎的山洞里,他看不到自己脸红了。 上官云没有反抗,默默的放开了手。他不由自主的握住发热的手掌,想留住手心里的那份柔润,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两人各有心思,便沉默着。 「哥哥!三小姐,唔,我的脚受伤了,好疼啊,你们听我解释呀!」方晴声泪俱下,依然不屈不挠的哭泣着:「我也是被他们一起抓来的,我并不认识他们啊!你们冤枉我了。」 娉婷不想两人之间这么尴尬,便对上官云轻声说道:「你妹妹哭的好伤心啦!」她被方晴和黑衣人抓住时醉意薰然,仿佛是喝醉了,但她脑海中却清醒明白,心里也并不是很害怕,她一直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惊慌与恐惧都于事无补。 不知是因为喝了桃花酒,酒能壮人胆的缘故,还是绑架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呸!呸!她趁着方晴和黑衣人不注意她时,抽出头上一根特别的簪子划破了衣裙,并在一路上都留下了线索。那根簪子是沈依人为她特别打造的,可以抽开成两截,别出心裁将簪子的一端打磨成锋利的刀刃,以备不时之需。她心中恼恨方晴,装睡中还抽了方晴一耳光,也听到了方晴和那几个奇形怪状的人之间的对话,知晓此女就是个不知悔改的主。 「才怪!依人说她和夜落花有关系。」上官云进洞里时,正好看到方晴要脱娉婷的衣服,而且娉婷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却在方晴一意孤行去道歉时便出事,这一切的一切早就让他认定这些事一定和方晴脱不了关系,心里不禁对方睛大失所望。 「难道她真的有什么苦衷?」娉婷坚着耳朵听着方晴哭哭啼啼,不停的说大家误会她了,不由得嘀咕道。她这个最大的受害人都没嚎啕大哭,她一个害人的坏东西却哭的理直气壮。 上官云却不回答她,只是拉过她的小手,说道:「我们等会仔细找找看,看这地方有没有可能出去,我先帮你包扎一下手。」言罢,无视她的挣扎,将里衣的干净下摆撕了两块,帮她把两只小手包了起来。他可不想她那白生生如春笋一样美丽的縴手以后伤痕累累。 「哥,我脚好疼,你帮我看看好不好。」方晴似乎也知道他们的方向了,慢慢朝他们走了过来。她心里很着急,因为那个红衣男子说已经对上官云用过药了,她必须想方设法的到他的身边才行。她脑子里非快的转动着:怎么样才能让这两个人相信自己,然后到达他们身边,怎么样将娉婷弄走…… 娉婷和上官云对方晴置之不理,自顾自的开始开处在山壁四处摸索着,看能不能找到出口离开这里。 「三小姐,我脚可能断了啊,好疼啊!」方晴武艺一般,自是没能练就夜能视物,仅凭着本能向他们靠近。 娉婷也看不见,但上官云却看的一清二楚,因此他只是拉着娉婷在洞里找出口,顺便让他们离方睛远一些。 「啊!」方晴突然发出悽厉的惨叫声,然后就没有声息了。 娉婷被她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吓了一跳,等了半天想听听她惨叫了之后发生什么事了,可方晴一直没有下文。她有些不确定的道:「她怎么了?」怎么一直都不出声了,难道是这洞里有什么吃人的妖怪,方晴被怪物吃了?她自己吓自己的想着,觉得颈子后面凉溲溲的,全身汗毛直竖。 「别怕!她昏过去了!」上官云皱着眉头瞅着晕倒的方晴,安慰着她。随即掏出火摺子,将火吹着,洞内霎时有了亮光,四周的事物终于清楚一点了。 「啊,你有火摺子啊?为什么不早点燃起来呢?」娉婷嗔道,她的好多东西都是听雨带着,火摺子刚好不在她身上。 「忘了!」上官云在暗中唇角一勾,微笑着回答她,然后仔细的打量起来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微弱的火光只是能够依稀的能够看见这个黑洞的大概样貌。 娉婷忍不住横了他一眼,也细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上官云看了个大概,火摺子也刚好熄灭了,原来这个山洞也是个天然的洞,只不过四面都是山壁,一时也看不出有没有出口,但方晴还晕倒在洞内,此女诡计多端,惯会装可怜博人同情,上官云不敢掉以轻心,揽住娉婷将她往身边带了带,慢慢的用手摸索着山壁,偶尔用扇子敲打一番。 娉婷知道这会不是矫情的时候,讲不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乖巧地跟在上官云的身边,两人都全神贯注的在找出口,他们可不想在这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地方多呆上一刻。 在这不大的空间里,上官云只觉得娉娉身上的香气越来越芳醇,越来越诱人,手底下的肌肤也越发的柔软,顿时,一股燥热迅速从身体某处开始升腾,感觉全身似乎都在燃烧,他突然很想放肆地将娉婷搂入怀中亲吻,抚摸缠绵。他的唿吸紧了几分,下意识的轻轻地收紧了手臂,不由自主的拥紧了她娇软腻滑的身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子,他马上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起了反应。 「嗯?」娉婷的娇躯被他的手臂勒的有些生疼,微微有些诧异,不由得有些疑惑地轻轻哼了一声。 上官云被娉婷的轻哼声惊醒,他稳了稳神,想压下了心头突如其来的那股邪火,却反而适得其反,那股火越烧越强烈,手下这具香软的女体不停地刺激着他身体最原始的欲望,想要占有她的强烈欲望让他的抵抗变得力不从心。 他漆黑的眸子紧紧地锁着她,一动不动,渐渐的,他的唿吸越来越短促,身体也越来越滚烫,箍住她腰身的双手又紧了几分。 「你,你怎么了?放开我。」娉婷感觉他的铁臂越搂越紧,他的灼热的唿吸喷洒在她在脸上,脖颈上,酥酥麻麻,她不禁面红耳赤。两人间的距离太近,她不得不仰着头,才能避开他的脸,她心慌意乱地极力挣扎,怎奈这男人是铜墙铁壁,怎么推都推不动,反而弄的她娇喘吁吁,浑身无力,只能软软的靠在他挺拔的身躯上。 她的挣扎反而让两具贴近的身体产生更多的火热摩擦,让上官云产生了异样的感觉,他喘息着,白皙如玉的脸上已有汗水,整个人被情慾之火烧得失去理智。她的身体直接附在他的身上,她身上诱人的馨香缭绕着他的鼻尖,那柔若无骨的娇躯,甚至那胸前的双峰也紧紧地挤压在他的胸膛上,让他痛苦的同时也让他愉悦兴奋。 「娉婷!」他低哑磁性的嗓音低低的,带着慾火的沙哑,听得简直要让人腿脚发软。与此同时,他将自己的唇覆上嚮往已久的红唇,大手本能的盘上她的娇柔。 浓重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的罩了下来,胸口是他有力的大手,娉婷吓坏了,头用力向后仰避开他,拼命摇头试图躲避他的亲吻,挣扎不休的道:「不要!上官,你怎么了?」 「娉婷!娉婷!」上官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叫着她的名字,结实的双臂更加用力缠住挣扎不休的人儿,强健的身躯压制住她乱动的身体,低沉的嗓音里压抑着痛苦。 他修长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贴近他的身体,低头瞬间封住了她的唇,手开始肆意的抚弄她,在这情慾炽热的关头上官云似乎已经迷失了自我。 躺在地上装了半天的昏倒,却没人理会的方晴感觉到不对劲,她虽然看不太清楚,但现在她耳朵里却充斥着「啧啧!」的奇怪声音,好像一个人含着什么好吃的食物,用唇齿在细细品尝,却始终捨不得吞下肚;还听到上官云粗重的喘息声和轻轻的呻吟声,那声音既痛苦焦灼却又像是愉快舒畅;有衣料剧烈磨擦的「沙沙」作响的声音;有娉婷不停的轻叫「不要」,间或中是「上官,你停下啊!」,不过好多时候都只听到她似哼似吟的闷叫声,好像她的嘴被什么东西捂住了。 霎时,方晴醒过神来,心中的怒气不可遏止的汹涌而出,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这对男女当着她的面便不管不顾的亲热起来,真当她是死人啦!上官云就算要同女人交欢,也只能与她,而不是那个勾人魂魄的狐狸媚子!她的眼神在黑暗中明显的闪着怒火和怨恨,脸上流露出隐隐杀意,她一边竖起耳朵倾听两人的声音,慢慢的顺着两人的方向葡匐着爬了过去。 却说沈依人眼睁睁的看着娉婷和上官云掉下山洞,看着洞口合上。她却来不及救他们,不由得心神俱裂,脸上惊恐神色是那么的明显。她剎那怒髮冲冠,浑身绷紧,全身真气暴动,白色的衣裙和黑色的长髮随着暴涨的气流狂舞,手中的软剑亦发出不堪承受的呻吟。 她眼睛微微赤红,胸中的戾气一阵阵的往上沖,眼神中射出的怒火足以烧毁一切,颠倒众生的容颜被熊熊怒火映得像復仇女神一般,冰冷、高贵的令人不敢逼视。她冷冷的睨着洞内众人,薄唇轻启,从齿缝里发出声音来:「受死吧!」 洞内的几个夜叉一时都看呆了,张着嘴说:「这个也好漂亮啊,不知道有没有用处哦!」 「没用处也带回去,难得又是个仙女哦。」 「依人!」夜落花突然停住身形,微微蹙着眉望着她,缓缓地说道:「依人!我无意与你为敌,你毁了我营造多年的心血,我亦没有怪罪于你,你如若还愿意跟着我,便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他经营飘香阁多年,却被身为飘香阁第一杀手的沈依人一手捣毁,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最佳典范! 「哼!夜落花,做你的春秋大梦!你伤害了我的朋友和亲人,我定要你血债血偿!」沈依人眸中闪烁厉光,咬牙切齿的说道。她四处搜寻不到娉婷的下落,便转身回到断了娉婷气息的原处,却发现了上官云留下的信号,她便片刻不停的追到这里了,谁知还是来迟了一步。 夜红雪手抚着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美貌绝艷的女子,不由得赞嘆道:「哥,你徒弟真漂亮,身手也好,让她嫁给我吧!」 「呸!」沈依人毫无疑问的啐了他一口,语气不屑的轻蔑地看着他们:「谁是他徒弟?嫁你?凭你也配!」言罢,她看也不看夜红雪那张瞬间变的铁青的脸,似笑非笑的对着夜落花说道:「龙生龙,凤生凤,果然是夜叉两兄弟,哼!亏我以前还以为你是生了奇怪的病!」 「沈依人!适可而止。」夜落花厉声喝道,面色难看至极。他的容貌其实更像中原人,黑髮黑眼,与夜叉族的长相特徵大相庭径,就是兄弟夜红雪的相貌也与他没有丝毫相似之处,所以他一直生活在中原,并一手创了飘香阁。他实在想不到昔日自已的手下会这样鄙视他,但他了解沈依人的性子,如果她立誓要杀的人,那和对方一定是不死不休。他们现在好不容易才找齐了需要的女子,急于离开此地,不想在这紧要关头过多耽搁了时间。 「怎地?」沈依人微抬下巴直视着他,却毫不放松的打击他:「你不是喜欢呆在地底下吗?不是喜欢阴暗吗?难道你不是经常死气沉沉吗?」她现在心中充满了怒火,哪还能给他留一份脸面,只恨不得抽了他的筋,剥了他的皮。 「你!」夜落花快被她气蒙了,英俊的脸上一阵抽搐,眼里突然出现红艷艷的鲜花落下的景像,他暴跳如雷的喝道:「好!拿兵器,给我抓住她,我倒要看你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夜红雪和那几个夜叉立刻兴奋起来,纷纷拿出武器,团团便要上前围住沈依人。 「哼!正合吾意!」沈依人傲然说着,然后轻轻吹了一气,吹开飘到脸上的髮丝,纤长的手指悠然地弹了弹剑锋,软剑在她手中嗡嗡做响,她痛快的说道:「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老娘要全灭了你们!」 夜红雪听她说的轻描淡写,仿佛他们这些人是萝蔔和大白菜一样,随她几切几切便搞定了似的,他像是听到天大的的笑话一样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小娘子不但人长的美,口气也不小,就不知在我们跨下时会怎么样?我族几大高手马上就来,你灭的了吗?」他说完之后又是一阵放声大笑:「哈哈……」 「轰!」然一声巨响在宽敞的山洞里响起,夜红雪的笑声嘎然而止,身子剎时拔地跃起,急忙躲避,他脚下的石块忽然被一股强勐的掌风击碎,陷成一个大洞,地上的碎石四处迸射,众人纷纷射避不及,被射的哇哇大叫。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自洞口响起:「那加上本世子如何?」随着这道声音,一道天青色的人影自洞口飘空而来,话音未落,他已经飞掠过众人头顶,负手立在那把最上首的椅子之上,姿态雍容华贵又洒脱无比。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洞内的众人,挺拔傲立的高大身影身上,散发出一股霸道狂野的气息,深遂幽深的眸子里闪过十足的危险和冰冷的寒光,俊脸上仿佛沾染了高山上的白雪,只余高贵和冰冷。 「轩辕旭!」沈依人勾唇浅浅一笑,他来了也好,多个帮手她会杀的更尽兴,杀的这帮人更落花流水。 「轩辕旭?」夜落花有些惊讶的望着他,因这次要带走的女子中有娉婷,他们也不敢直接对上轩辕皇族,事先早调查清楚了,瞅准了轩辕旭不在燕园才敢下手,并派出了不少高手去阻拦他,意图拖延时间方便他们离去,谁知却还是被他这么快便找来了。他们派出的高手绝非泛泛之辈,却没有一个能回来报信,不用想便知道下场如何了。 夜红雪和其它几个夜叉也暗暗咬牙,从刚才他露的那一手,他们俱能看出这人是个劲敌。 「夜落花!你们抓来的女子呢?」轩辕旭面无表情,淡淡的问道,似乎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他和童通拜访完那位武林前辈,本打算就此离去,谁知那位前辈和师傅有聊不完的话,前尘旧事讲了几罗框,又哭又笑的。他等了又等,一等再等,最后还是抵不过心里对娉婷的牵挂和思念,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去。在回燕园的途中便遭到黑衣人的伏击,黑衣人身手俱是一流,出手也是狠厉辛辣,武功路数与中原一路并不相同,倒是有些像西域一派的。他当时心里一紧,暗道不好,令小南招来炎卫,速战速决的杀死了几个黑衣人,留了两个活口百般追问,才知晓这些人的目标其实是娉婷。他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片刻不停的追了过来,心中则恨不得将这些人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夜落花低头一笑,抬头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她是我们此行中最重要的一个,所以早被带回我族中了。」 轩辕旭两眼微眯,射出的目光带满了戾气,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挡我者死」的可怕气场,他的声音低沉醇厚,蕴含着滔天怒气:「尔等休想!如果她被带到你们族中,便是你们灭族之时,本世子立刻发大军出海,绞杀夜叉部落,决不留一个活口。」 「轩辕旭,为一个女子有必要如此吗?我们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条件。」夜落花有些无奈的劝道,伸手按住被轩辕旭一席话激的火冒三丈的夜红雪。曾几何时,他在江湖上也是嚣张无比,不可一世,可后来被无休止的病痛和沈依人两相折磨,脾气不知怎么滴变的温吞许多了,事事俱是能谈便不打,能文就不武。 「费话少说!」 「灭了你们在谈!」轩辕旭和沈依人异口同声的喝了一声,双双跃起在半空中,一掌一剑用力一划,两道劲流直朝夜落花勐然袭来。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两人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面对两人强大的攻击,夜落花身形如鬼魅般的飘荡开来。他成名甚早,绝非泛泛之辈,应该是江湖老前辈了,一身功夫也是罕有敌手。只是因他容貌不怎么显老,别人会忽视他的资歷。所以说啊,这人长的太嫩有时候也是硬伤啊! 「锵!」夜红雪手中双刀一击,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和另几个黑衣人也立刻加入战局。 他们在山洞里打的如火如荼,分秒毕争,而山洞底下的洞里,娉婷却急的火烧眉毛。她被上官云紧紧按在怀里,不管她是用脚踢还是用手打,赤红着眼的上官云俱是置之不理,只是如痴如醉的亲吻着她,抚摸着她。偶尔她挣脱开他霸道的唇舌,喊上几声让他放开她,他立马热情地俯身相就,用灼热的唇封住她的小嘴,尽数吞没她的声音。 而且她不停的挣扎惹恼了他!为了能安静的品尝她,他将她的双手牢牢反扣在身后,修长的双腿压制住她不停的踢动的双腿。 她浑身香汗淋淋,空气都被他夺走了,实在无法可想之下,狠了狠心,使劲一合下巴,将他的舌头咬了一口。 「唔!」上官云顿时吃痛地轻哼了一声,圈紧她的双臂不由得松开了她,暂时清醒了一下,伸手抚了抚嘴角。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娉婷趁着他低头的瞬间,用力推开他的怀抱,便要往外跑。 这时,一双纤长有力的手在黑暗中抓住了她,一把锋利的匕首往她身上狠狠插去。 ------题外话------ 亲们,多留言哈,大么么! http:///sougou/67/67633/3417546. 。
第六十八章 方晴之死 「啊!」娉婷被那双黑暗中伸出来的手拉了一个趔趄,猝不及防,向地上一头栽去,匕首也即将插到她身上。 电光火石之间,上官云瞧得真切,强壮的的手闪电般地握住了锋利的匕首,那匕首距娉婷的胸口已不足一寸,他急切中勐然挥出一掌,打在那个拿着匕首的人身上,顿时把她打得向前飞去。总算让娉婷避过了那致命的一刀,但她的身子却仓皇扑倒在地上。 「啊!」方晴被上官云这一掌硬生生击得飞撞上洞壁,碰然一响,然后重重摔在地上。她脸色惨白地蜷缩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捂着胸口,「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溅在地上。 忽然间,洞壁上出现了一个亮点,紧接着又是一个,等所有的亮点全亮起来时,洞内霎时明亮了许多,虽不能和白昼相比,但整个山洞内无一处没有亮光,仔细一看,原来是洞壁上嵌着的十来盏油灯被点亮了。 娉婷从地上爬了起来,刚刚逃过一劫,怦怦直跳的心还没有落下来,便见到原来漆黑一片的洞内光亮大盛,她不禁吃惊的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那些嵌在洞壁上的油灯,半天都没有合上小嘴。 「应刻是方晴刚才撞上墙壁,触动了机关。」上官云倚在洞壁上,在她身后轻轻解释道,随后又关心的问她:「你摔疼了吧?」他刚才全身处在情慾之中,看到方晴要刺她时,想要提醒她已然是来不及了,只能先抓紧匕首,打了方晴一掌。锋利的匕首刺破了他的皮肤,让他感到了一丝疼痛,这疼痛让他慢慢从情慾中清醒过来。 娉婷倏地转身望着他,却发现他手上满是鲜血,地上扔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闪闪的刀锋上有丝丝血迹。她「啊!」一声,便跑到上官云身边,着急的说:「伤的重不重?这么多血,怎么办?」 「不要紧,只是擦破点粗皮,没妨碍!」上官云见她依旧关心着自己,心里暖暖的,嘴角泛出了一朵迷人的笑花。 他一直偷偷的观察着她,害怕她是为刚才他轻薄她而生气,不理他呢!他垂眸悄悄打量着她,此刻她正忧心忡忡地望着他的手,那泓秋水里闪过内疚和心疼的神色,长发飘荡,眉眼精緻妩媚,动人极人,娇艷欲滴的嘴唇红肿微嘟,衣襟被拉的大开,鹅黄色的肚兜清晰可见,那雪白如凝脂一样的肌肤和饱满的酥胸微微起伏着,让人忍不住想剥开来看看里面的美景,一举手一投足间竟是风情万种,魅惑十足。他心头一盪,唿吸顿时又有些急促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竟是移不开视线,只想再次拥她入怀。 娉婷也感到他灼热的目光,想起先前的尴尬情况,连忙退后几步离他远一点。低头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衣衫凌乱不堪,全身上下狼狈至极。她不禁羞红了脸,心头剧烈跳动,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衣服。 上官云神色一片黯然,怅然若失的收回目光,低低的嘆了一口气,旋即却突兀的抬起头,他刚才看到她雪白的玉颈上有好几朵深深浅浅的红梅,那是他激情勃发的时候在她脖子上吸吮出来的。一时之间,他只觉得心头忽东忽西,纷纷乱乱,脑子里也昏昏沉沉的,不知所想。 「咳咳!……」躺在地上的方晴突然咳了几声,抽搐了几下。正在沉思中的上官云被惊醒了,他顿时挺直了身躯,打起了精神,不管他和娉婷最后怎么样,一定要先从这鬼地方出去再说。他优雅地对娉婷招招手,柔声的道:「过来我身边,我们一起来找出口。」 娉婷有些犹豫,略做沉吟后仍旧是走到了他的身边,低着头,默默的站在他面前,拉起他那只受伤的手,低低说道:「包扎一下吧!看着怪吓人的。」 上官云但笑不语,只是撕下一片干净的里衣,用未受伤的那只手去包扎。 「我来吧!」娉婷轻轻地说道,微微用力,从他手里抽出布片,用受过伤的手笨拙地帮他包扎好,随后低垂螓首,久久都未有动弹,也没有放下他的手。 上官云也没有放开她的手,就用那只受伤的手拉着她去找寻洞口。 娉婷默默的跟随在他身后,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笔直宽阔的后背,那一条带血的长长伤痕顿时让她泪盈于睫,心也像泡在酸水中,酸楚和心痛油然而生。 无论先前上官云怎么对她,她都不怨他。无论无何,他一直保护着她,宁可后背被划了一刀也要从黑衣人手中救下她,更是宁可自己手受伤,也没让方晴的匕首刺在她身上半分。先前洞中黑暗,他一直谈笑风生,对她温柔呵护,视若珍宝的爱护着她,她还以为他没受伤。这会在明亮的火光下,他背后那道伤痕是那样的清晰而触目惊心,她不禁百感交集、潸然泪下。 她伸出颤抖不停的手,缓缓地想抚摸他背上那道伤痕,却担心碰痛他,那双縴手便似举非举,伸伸缩缩的在他后背来回折腾着。 上官云侧头望着洞壁,在灯火的照耀下,洞壁上映出她小心翼翼地动作的影像,嘴角勾出了一抹浅笑。突然,他眼里利芒一闪,修长的身躯陡然停住了,洞壁上有东西!在显现娉婷的影子的地方有连贯不断的浅浅的划痕! 「啊!怎么了?」娉婷一个收剎不及,整个人扑到他后背上,手也终于狠狠碰到了他背上的那道伤痕,她心里疼的一哆嗦,这么大力撞到他的伤口,他一定很疼吧!「你疼不疼?」她抖着嘴唇,脸色发白的问他。 上官云转身面对那片壁面,漂亮的凤眸倏地眯起,定定的注视着壁上的痕迹,他没有回答娉婷的话,只是伸臂扶稳了她,轻轻指着石壁说道:「你看!」 「呀!这上面有东西?」娉婷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壁上的浅浅的划痕,忍不住想走上前伸手摸一摸,上官云连忙拉紧她:「别摸,先看看,怕有机关。」 「嗯!」娉婷乖乖的点点头,然后看着上官云奇怪的动来动去,壁上的线条也逐渐的显现的多了起来。她左看右看,看了半天,狐疑地道:「这不是牵牛星吗?谁吃饱撑的画这上面了?」 「牵牛星?」上官云眸光闪闪的侧头望着她,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愉悦:「你肯定?」 「当然!」娉婷感觉英雄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得意的说道:「我娘,我爹经常给我讲织女和牛郎的神话故事,也教我认那两个星星,所以闭上眼睛我都能记得啦!」她指着那壁面上那两个深色的圆点对上官云说:「看,那是他用扁担挑的担子,两个箩筐里装的是他们的两个孩子。」 上官云含笑点点头,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夸奖她:「娉婷真厉害,枉我绞尽脑汁,想的复杂高深。」说完他弯腰捡起那把匕首,拉着娉婷走到那面洞壁下,低头嘱咐她:「等会跟着我,千万别乱动。」 娉婷点头如捣蒜的同时又小声的嘀咕道:「怎么没看到织女星呢?。」 上官云狭长的凤眸眯了眯,略一沉吟,飞快的将手中的匕首弹出,击中了牛郎星上的某一处。「铿!」的一声响,匕首弹上石壁,倏地掉了下来。两人都未动弹,只是专注地看着石壁。 蓦地,一阵「吱吱咔咔」的响声在洞里响起,听到这声音两人不由一愣,却见那面洞壁突然打开了,有一道甬道出现在两人面前。 「出口?」两人看着对方异口同声的道,脸上都闪过一丝欣喜。 「哥,咳……三小姐,带上我……」伏在那里的方晴突然出声,她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向两人走来,她一面走一面说:「哥,你中了夜叉族的秘药,我有解药,带上我!」 「啊!」娉婷紧张的喊出声。 「秘药?」上官云紧紧蹙着眉头,思索着他是什么时候中招的。他自然听说过夜叉部落的秘药是什么,传闻一个青年爱上了一位姑娘,因得不到心上姑娘的芳心,整日痛苦伤心不已,便用自己的血和着药材熬制了一种药,找机会偷偷给心上人服下,尔后,便与那姑娘日夜交欢。三日后,那姑娘便深深爱上了青年,眼里心里就只有他了,对别的男子俱是冷若冰霜,不假辞色。 「是的!哈哈,那秘药里有我的血……呜呜!」方晴捂着胸口,又哭又笑的,她脸色灰败如死灰,披头散髮,嘴角还有鲜红的血迹渗出,样子好不吓人。 「我没有服下什么药,所以你别骗我了!」上官云冷冷的看着她说道,他这些年在江湖游走,若是这么容量给人下药,那他也不用混了。 「夜红雪的刀子上抹了药……,你见了血,一样有用,哥,你只能是我的……」方晴嘴角含笑,艰难的伸手抚了抚头髮,再用手指小心地揩揩脸上的灰尘,然后又抹去嘴上的血迹,尽量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娉婷焦急的看着上官云,对着方晴道:「你既是有解药,便给你哥哥吃啊!」 「哧,哧!」方晴心情大好的掩面而笑:「我就是解药啊!哥哥与我了行周公之礼,以后便会好了,如若不然,你便是与一千个一万个女子交欢,也解不了你身上的慾火之毒,最后只会浑身流血,爆体而亡。」 娉婷接受无能,怔愣住了。她真的不知道方晴对上官云竟然有这份难以启齿的心思,这也让她明白了方晴为什么一直要害她了。 上官云脸色也有些发白,难怪他刚才一直想侵犯娉婷,那股慾火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没办法控制,如果不是方晴那一匕首刺回他的神智,后果……,但一想到与方晴做那样的事,他又觉得噁心,毕竟他以前一直拿方晴当亲妹子,现在又觉得方晴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更是无法想像与这个女人在一起的日子,那他还不如爆体而亡了干净。想到这些,他努力压下自己心头翻江倒海的思绪,面无表情的对方晴说道:「这些事以后再说,先出去。」言罢,他拉起娉婷的手便要进那个甬道。 「慢着!」方晴突然大喝一声,她阴冷的目光如毒蛇一样的盯着娉婷,不怀好意的说道:「哥哥,我才是能相伴你一生的人,你便是与这女人欢好至死,也不能解你身上之毒,我现在要你放开她,抱着我出去。」她最后的语气是那么的不可一世,颐气直使。 「不可能!你爱出去便出去,不想出去你就呆在这里一辈子吧!」上官去不假思索的淡淡说道,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如何,今天你吃了什么一样,那么的漫不经心。 娉婷则是又羞又气,恨不得堵住她的嘴。羞的是这女人说话口没遮拦,开口闭口都是交欢、欢好;气的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谋害她。如若她不是上官云的妹妹,她早就对她不客气了。 「你们!你!」方晴气的嘴唇不停的颤抖,随后尖声气愤的叫道:「那我要走在前面!」她见上官云处处对她不留半分情面,而且她曾经几次要杀娉婷,害怕这两人一气之下将她留在这山洞了。她也不能指望夜红雪还能想起她来,放她出去。 「随你!」上官云挑了挑眉,懒洋洋的开口道,随后拉着娉婷退后几步,让开道路。 「哼!」方晴努力的挺了挺身子,歪歪斜斜地向甬道走去,路过娉婷时挑衅的沖她哼了一声。她其实伤的不轻,上官云急于救娉婷,那一掌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将她的五脏六腑都快震裂了。 上官云微微挑高的凤眸里闪过冰冷的光芒,面无表情的看着方晴一步一步的朝甬道走去,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些。娉婷的手被他抓的有点生疼,但她忍着没有唿疼,只是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紧绷,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蓦然,「嗤嗤……」声不绝于耳,甬道两边的暗处射出一阵锐利无比的箭矢。 「啊啊!……」方晴发出悽厉无比的惨叫声,那叫声惊天动地,让人全身发麻。 「唔!」娉婷吃惊地瞪圆眼睛,勐地捂住嘴,以防自己尖叫出声,她呆呆地望着倒在地上,浑身插满箭矢的方晴,看着她的身上鲜红的血液汹涌的奔流出来,不敢相信将才还冲她挑衅的人就这么惨死了。 上官云望着方晴的尸体久久无语,半晌才沉痛地对娉婷说:「别看了!她罪有应得。」不管她怎么做恶多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兄妹,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横死在面前,心里或多或少还是不好受的。 娉婷转看脸不忍在看下去,但她心里担心的却是另有其事:「那药……药怎么办?」她对方晴虽有恻隐之心,但那也仅是同情她所爱非人,并不贊成她那种为得到所爱便使用极端的手法。可方晴一死,上官云中的那个秘药要怎么办?解药都没了,难不成真要他爆体而亡? 「等我们有命出去再急这个吧!」上官云微微一笑,声音轻快地说:「现在,我们来找织女星吧!」 「哦!」娉婷恍然大悟,如醍醐灌顶,她仔细看了看牛郎星的形状,指着对面的石壁说道:「一定在那里。」 上官云对她的说法深信不疑,如法炮制,终于在对面的石壁上找出了织女星。他捡起先前的匕首扔在织女星的梭子上,果然,稍顷,对面石壁也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甬道。 因有方晴这个前车之鑑,两人俱不敢掉以轻心。上官云将匕首贯注内力扔进甬道,半晌里面毫无动静,没有什么箭矢和暗嚣射出来,他还是不放心,自己先进去晃了一圈,见无危险才带着娉婷走了进去。 甬道很短,前面有隐约的光亮露出来。娉婷眼里一喜,但她刚经歷了方晴的横死,对未知的地方不像以前那么好奇了。她和上官云缓缓地朝光亮处走去。 「救命啊!」 「放我出去!」 「哇,哇!我不要在这里!」 两人耳边分明听见了女子的尖叫声、哭泣声和唿救声,似乎就在这附近。两人狐疑地对视一眼,不由得停下来,然后又看了看甬道周围,暗自奇怪。 「救我!」更清晰的唿救声传了过来。 娉婷迟疑道:「上官,是不是有人像你我一样被关在这里了?」 「嗯!」上官云倾听了一会,拉着她说道:「在前面,走。」两人匆匆向前面而去,正是甬道的尽头。 两人快步飞奔,很快就来到了石洞甬道的尽头,眼前豁然开朗,是个宽敞的大厅。大厅里点满灯火,旁边有几个石室,那些石室被大锁紧锁着,透过窗户能看到里面关的全是女子。 「救命!救命啊!」 「公子,小姐,救我们啊!」 「公子!救救我们!」石室中的人很快发现大厅中来了两个人,更多的女子的哭泣声,亦有姑娘歇斯底里地向窗外的他们大叫救命。 上官云带着娉婷来到一个的石室门前,他剑眉一挑,暗将真气灌入手掌,按在哪石门的巨锁上微一用力,顿时,咔咔嚓嚓之声响起,巨锁掉落在地,石门「哐铛」一声巨响,轰然打开,里面的女子都高兴的大叫起来。「啊,我们得救了!」 「啊!谢谢恩人!」那些女孩子们激动的相拥而泣。 正在这时,从甬道冲出几个人,狼狈不堪地匆匆逃来到石室,正是夜落花和夜红雪,还有七八个不认识的黑衣蒙面人。这几个人一看到石室中的女子被放出来,眼都红了,夜红雪一个箭步上前,暴喝一声:「上官云,你干的好事?」 上官去转身上上下下打量着这几个人,见他们衣衫凌乱,身上伤痕纵横交错,浑身血肉模煳,遂轻蔑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是本公子干的好事,阁下有何指教?」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在沈依人手上没讨到半分便宜。他被夜红雪在刀上用了秘药,心里暗恨,正愁找不到人报仇呢! 「纳命来!」夜红雪被他气的眼晴赤红,越发髭鬚张扬,宛如魔鬼了。「铿!」的一声,他双刀一激,刀身发出刺耳的声音,便向上官云来势汹汹地攻来。 「啊!好吓人啊!」 「啊,魔鬼!」那些石室里刚跑出来的女子尖叫不停,四散逃窜。 「唰!」上官云不慌不忙的展开乌扇,从容不迫的架开他的双刀。 夜落花和几个蒙在黑衣人连忙去抓那些要逃跑的姑娘们,一边大吼:「不许跑,再跑杀了你们。」那些姑娘被吓的越发哇啊乱叫,跟没头苍蝇一样在大厅里乱转个不停。 娉婷被上官云护在身边,瞅准了一个时机,朝夜红雪放了一针。 夜红雪只是轻轻皱了一下眉头,那针上的麻药对他竟是不疼不痒,起不到半分作用。娉婷想起先前那几个黑衣人也是不惧她放出的迷药,不禁有些一筹莫展起来,不知怎么才能帮到上官。 那些女孩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们,一会就被夜落花他们抓起来,依旧关进了石室。那七八个黑衣蒙面人也立即加入战圈,一起来攻击上官云,看来是想要速战速决。 上官云气运丹田,催动全身真气,面对来势兇勐,招式凌厉犹如急风骤雨一般黑衣人,挥舞着乌扇,沉着小心的应战,招招都是「扇扫天下」的夺命杀招。这几个黑衣蒙面人功夫只会比夜红雪的功夫高,不会比他差,非等闲之辈能比,他再强也是好汉难敌四手,时间一长真气消耗殆尽,便对他非长不利,他要是倒下了,娉婷毫无疑问会落入这些人的手中。这样一想,他便是招招杀人,扇扇夺命,夜红雪和黑衣人竟然一时拿他不下。 「快点拿下他,无论死活,速速离开此地,到了海边他们拿我们没辙了!」夜落花沉声指挥着,与此同时,纵身跃起,挥起一掌拍向上官云的后背。 前面是夜红雪和八个黑衣人暴风骤雨的招式,后面是夜落花的漫天飞花的狠辣的毒手,上官云已经避无可避,眼看就要受到重创。 娉婷在一旁瞧的清清楚楚,吓的心神俱裂,忍不住便要扑到上官云身上替他挡上几分。 她的身体却被一个人狠狠往怀中一搂,一股熟悉地淡淡的龙诞香将她包围,一张俊美无俦的熟悉脸庞映入眼帘。没等她有任何反应,那张脸的主人俯下的炽热唇瓣已经覆在她唇上,那人重重的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温润低沉的声音里饱含着担心与后怕:「心肝,你吓死我了!」他已经不知道对这个女子到底有多爱,早已融入血液,成了他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她被别人捉走,真是要吓死他了。 「轩辕旭,快救上官!」娉婷的眼泪流了下来,急忙喊道。 「嗯!别怕,沈依人救下他了!」轩辕旭低声安慰着她,将她的身子在怀中转了个身,让她自己看。 果然,一身白衣的沈依人如女罗剎一般,一袭白衣虽被血浸透,却丝毫不减女王气势,她手持宝剑,杀气腾腾的与上官云并肩而站,见娉婷泪眼朦胧的看过来,她还有闲功夫沖她眨眨眼,惹的娉婷顿时破啼为笑。小南和几个炎卫也各自力战几个黑衣人,情况比刚才要好很多了,娉婷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全身好像虚脱了一样,站都要站不稳了。 轩辕旭忍不住紧了紧手臂,搂住她软软的身子,心疼地问道:「还撑的住吗?」他和沈依人在山洞里与夜落花兄弟和那几个夜叉激斗,他一身炎阳功早已大成,威力无比,这会急着救娉婷,本来就对这些人恨之入骨,如今手下更是毫不留情;沈依人也是当世不二的杀手,招招古怪刁钻且要人性命。瞬间那几个功夫较低的夜叉就死在他二人手中。于是,他力战夜落花,沈依人单挑夜红雪,本来都要胜卷在握了,谁知又来了八个功夫非常高强的黑衣蒙面人,竟然全是夜叉部落不出世的高手,这不由得让他杀得有些兴起,正好小南带着炎卫赶来了,那些黑衣人和夜落花见势不对,迅速打开机关逃下洞底来,并将他们关在洞上面了。他们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出机关,然后循着痕迹追了下来。 娉婷抹干眼泪,果断地点点头,挺直身躯,「你去帮他们吧,我没事。」她暗暗咬牙,下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心,这次要是能平安脱险,她一定要练成绝世武功,绝不让自己再成为他们的累赘,那时候,看谁敢在欺负她,她就一掌噼了谁! 轩辕旭伸手抚了抚她有些苍白的脸,担心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旋即,他矫健修长的身躯倏地腾空跃起,凌空拍了浑厚的一掌攻向夜落花,这一掌挟雷霆万钧之势,显然已凝聚了他全身功力,不只速度奇快,所激发的凌厉掌风更达数丈之远。 夜落花先前在上面便与他对战过,知晓他这炎阳功名不虚传,小视不得,此时更不不敢与他硬碰,身形暴退几步避了开来。还未等他站稳,轩辕旭身形如风的追踪而至,闪电般的出手,又是泰山压顶的一掌。 夜落花见他这一掌十分之快,若是闪避慢了定会被拍到,他也是对战经验丰富的杀手,急忙提气闪开,反手攻出一掌,心中直觉此人真是个可怕的对手。 轩辕旭冷哼一声,身形倏闪,避开他的攻势,姿势极为优雅地向前跨进两步,迅速贴近夜落花,他双掌轻飘飘一拍,将一股强大的气流送向夜落花的胸口。 夜花花闪避不及,只觉胸口一热,暗道不好,身子倏地一沉,被他一掌拍在正胸,顿时,他的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飘然飞了出去,直到撞上了一面石墙才停住。 轩辕旭摇摇头,幽深的黑眸深不见底,性感的唇边弯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并没有追出去,只是站在娉婷身边不远的地方攻击另外的敌人,他的掌风威勐,挟着毁天灭地之势,让那些黑衣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同时也暗暗心惊,没想到此子年纪虽轻,功力竟如此深不可测,连夜落花都不是他的对手,假以时日,将是何等的厉害! 他们实在没有想到,这次的中原之行都已经接近了尾声,前面都顺顺利利的,到了要回去的时候却惹上了这三个煞星。撇开轩辕旭不提,这个白衣女子和上官云也是颇为棘手的人物,令人不敢小觑!放在哪儿都是跺一跺脚,大地都要抖三抖的嚣张人物。 这时,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突然喊了一句话,然后他将手放在刀锋上一抹,瞬间,他手上的鲜血便抹在了刀口,那刀刃立即光芒万丈,晃得众人睁不开眼。其它几个黑衣人有样学样,立刻伸手抹向刀锋,带血的刀刃霎时便杀气腾腾,伤人于无形。 众人被这诡异的刀气逼的不住后退,几个炎阳卫身上都挂上了彩。轩辕旭面沉如水,眸子里精光四射,他将娉婷抱离战圈,藏到一根大石柱后面,招来两个炎卫护着她。旋即,他催动炎阳功内功心法,如大鹏展翅一般,凌空飞至那几个黑衣人头上,虚空中双掌一错,倏地分开,「轰」地一掌击向那个带头的黑衣人。 黑衣人几把诡异的带血的刀都一起向他剌来,他身子下沉,踩在那几把刀上,又是挥了一掌,轰轰烈烈的几掌过后,不但是黑衣人,便是上官云和沈依人都感觉胸中气血隐隐翻滚。黑衣人见势不秒,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几个人对视一眼,手中一弹,倾刻之间,大厅中浓烟滚滚,竟是对面相隔五尺之距也看不清面目。 浓烟过后,大厅中早已没有黑衣人和夜落花两兄弟的人影。轩辕旭俊美如玉的脸上神色大变,身影瞬间飞掠出去,那几人带走了娉婷!他眸光闪闪的注视着路上的几滴血,然后顺着路上的血迹一路狂追,刚才他伤了夜落花和那个黑衣人,两人胸中激盪疼痛,嘴角都流下了血迹,所以暴露了行踪而不自知。 果然,大厅出去后就是一面峡谷,峡谷下面是一条宽阔的河流,河面上停着几艘不大不小的船,夜氏兄弟和黑衣人正准备上船离开。 「哪里逃!」轩辕旭大喝一声,轻飘飘跃起,衣衫烈烈作响,如一只大鸟般飞起半空,斜斜落在船头,随后勐地一掌击向船身,船板立马裂开了一道大洞,河水汹涌地从船底涌了上来,几个黑衣人见状急忙去堵塞洞口。 夜红雪气的红色的头髮根根直竖,唰的拿出双刀就要杀将过来。 夜落花伸臂拦住夜红雪,不由得暗暗咬牙,此人真是难缠,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他一把将娉婷拉了过来,恨恨的说道:「轩辕旭,你还有完没完,坏我们大事,真以为我们奈何不了你吗?」 「放开她!」轩辕旭冷泠喝道,黑眸微眯,射出的目光恨不得杀了夜落花。他最见不得娉婷受到一丝伤害,此时就算夜落花要讲和,那无异于痴人说梦,也是不可能的,他和他们是不死不休:「哼!你们只要不来惹爷,爷什么时候找过你们麻烦?」言罢,他闪电般的挥起一掌向夜落花攻去。 「轩辕旭,我们并不想与你为敌!只带走她一个,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放开谈!」夜落花急忙将娉婷拉在胸前挡住,夜红雪拿着双刀纵身向他噼了过来,那几个黑衣人也蠢蠢欲动。 谁知轩辕旭早料到他会拉娉婷来挡,使的竟是虚招,没有半分掌力,他挺拔矫健的身形倏地向前,去势如风,一掌将拿刀的夜红雪击退,竟是不闪不避,像是没有看到一个黑衣人刺来的剑一样,迅速抢过夜落花胸前的娉婷搂在怀中。 「扑哧」剑身刺入他的身休,直透后背。娉婷不敢置信地瞪大美目,脸色煞白,她被点了穴道叫不出声。黑衣人瞬间也呆住了,五指微张立刻放开了剑柄,他们也没想到真能伤到他,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避开此招,夜落花也有些微怔,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轩辕旭冷笑一声,一使劲将黑衣人的剑拔出,扔在地上。他身子摇晃,伤口热血有如泉涌,却仍保持着皇室的尊贵。他死死的搂住娉婷不放手,扶胸喘息着说话:「只有我死,你们才能带走她。」 娉婷被他拥在怀里,一下子就闻到了他身上浓厚的血腥味。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想喊他又发不出声音来。他伤的这么重,她的脸都能感觉到他身上血流出来的热度。怎么办?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一直在流血。他可千万不能出事,千万不能出事啊!她的泪,不知不觉已经流了满脸。 正在这时,几支利箭「嗖嗖」射向夜落花几人,随后有两个人从半空中飞跃下船头,正是沈依人和上官云。两人一见浑身是血的轩辕旭不禁一愣。 「走!我们走!」夜落花一咬牙,带着人纵身跃上另一艘船,打算趁此机会离去。 小南也跃了下来,见到轩辕旭受了重伤,眼都红了,咬牙切齿的喊道:「他们伤了爷,用火箭,一个也不要放跑。」 「是!」得到令的炎卫在峡谷上面,立刻向夜落花的船上射出带火苗的箭。不一会,船身就哔剥作响,烧了起来。 沈依人急忙解开娉婷的穴道,娉婷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喊道:「依人!快,快救人啊,他……他受伤了!」 http:///sougou/67/67633/3417561. 。
第六十九章 百练钢也能化作绕指柔 「小王爷,小王爷。」峡谷上一队人带着火把出现,为首是一个年轻俊雅的青年,正是韩思律。他得到消息后匆匆带着人来了。 「徒儿,徒儿!为师来了!」从半空中飞跃下来的是童通,身轻如燕。 「老爷子!」 「老爷子,快来看看他!」 沈依人和上官云已经帮轩辕旭点了身上几处大穴,血液暂时没有流的那么汹涌了。娉婷的手被他握的紧紧的,默默的流着泪,目光充满祈求的望着童通。 上官云眼神复杂的望着躺在血泊中的轩辕旭,然后又看了看哭的梨花带雨的娉婷,最后视线却定定地停留在他们两人相握的手上,他原本明亮的双眸逐渐暗淡下去,久久未有动弹。 童通一个箭步跨了过来,扫了轩辕旭一眼,立刻掏了几粒药丸让轩辕旭服下,然后严肃地说:「先回去,让随行大夫准备好。」说完拉开轩辕旭抓住娉婷的手,抄起轩辕旭的身子,一个飞身跃上峡谷,身姿飘逸灵活,实在和他的外貌不成比例。 大家了无暇理会那艘熊熊燃烧着的船,全都担心着轩辕旭的伤势,一时纷纷都上了峡谷,火速往燕园匆匆奔去。 燕园里,轩辕旭的房间里。好一阵兵荒马乱,人仰马翻之后,总算都放心的吁了一口气,各自去忙手边的事去了。 娉婷坐在床边,垂首看着轩辕旭,眼泪一下子就簌簌滚了下来,滴滴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轩辕旭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脸色是灰暗无血色的,漂亮的薄唇是淡淡的浅白色,原本俊美绝伦的脸,变十分苍白憔悴。大夫和童老爷子已经帮他把剑伤清理好了,捆绑包扎馁当,幸亏黑衣人那一剑刺在他右胸上面,没伤着要害,但因为失血过多,都过去好几个时辰了他还是没有醒过来。 娉婷一直在这里守着他,他不醒过来她也不放心去休息,她见过风流潇洒的轩辕旭,微笑不语的世子爷,满脸委屈无辜表情的轩辕旭,却从没见过这样毫无生气的他,这让她的心像有无数的小蚂蚁啃噬一般,说不出的难受与心痛,还有不停的自责与后悔。 娉婷默默流泪半晌,擦干净眼泪,唤了在外头侯着的听雨去打一盆热水来。听雨绞好了热帕子递给她,她温柔地替轩辕旭擦了脸和手。小南煎了药让听雨送进来,娉婷也轻轻吹凉汤药,亲自拿了汤匙一勺勺地餵进去。她手上的伤已上好了药,只是划破了皮,这会已经不疼了,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她很愿意为他做这些事,这样她心里才好受些。 轩辕旭仿佛无知无觉,乖乖的任由娉婷摆弄。她何曾见过这样的轩辕旭?他从来都是矜贵俊雅,神采飞扬的,甚至霸气嚣张的,不论遇到什么事,他都会用深情的目光看着她,殷殷嘱咐她,一定要相信他,等他! 娉婷想起自己先前在京中因为不想与他有诸多纠葛,而一再的无视他,因他母妃对自己的轻视,也是一再的怨怪他,甚至当着他的面说永远也不想见到他,他却一直对她温柔宠溺,百般容忍,心中不由得又愧又悔。 他要娶她为妻,她因为自卑、胆怯,总是不愿意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他为她和她娘亲报了仇,杀了赵氏和章美玉,流放了赵尚书一家,甚至救了她的弟弟。他说一定要娶她,要是皇上和王爷王妃不同意这门婚事,他甚至打算和她浪迹江湖,游遍名山。她不是铁石心肠,这一切的一切,其实她心中又何尝没有心动?先前答应肯给彼此一个机会,她心中虽有点心动但多数是感激,还有一丝想报答他的成份在内。 现在,他肯豁出性命来救她,她何德何能,值得他以命相博?所以她愿意冒险一回,相信他!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她何必将有情郎向外推?先前,上官云为救她而受伤,她心中也伤心难过,酸楚难当,但那就像是一个好朋友,一个好哥哥,亲人受到伤害她难免心痛流泪。可是轩辕旭这样面如死灰的躺在床上,却让她感同身受,恨不得以身替代。 「娉儿!……」轩辕旭声音嘶哑的轻轻叫着。 娉婷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发现轩辕旭居然已经睁开了眼睛!她欣喜地喊道:「你醒了!太好了!」谢天谢地,老天菩萨,他总算是醒来了。 「你怎么了?」轩辕旭微蹙着眉头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还以为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她气受了。他被黑衣人刺了一剑后并没有昏迷,而是坚持着,一直等到沈依人和师傅们来了以后,他才放心的昏过去。他不放心娉婷,怕夜叉族的人去而復返将她带走。 「没……没什么。」娉婷这时候却有些赧然了,她一定哭的丑死了,难看的要命,却又让他看见了。她掏出帕子擦好脸,红着眼睛对着他微微一笑,心里却是很开心。 轩辕旭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一头乌黑的青丝散散披在她肩头,慵懒中透着无限风情,未施一丝粉黛的脸上有些苍白,明显哭过的两只眼睛有些红肿,却丝毫无损她惊世的美貌,反而更让她显得无辜娇弱、楚楚可怜。这样的她每每让他坚硬的心软成一团水,只求她别哭,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看见她抽泣的那副小可怜的模样,他的心也揪的紧紧!只要她能开心的展颜一笑,就算是要他亲手把自己给杀了都可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英雄难过美人关? 她自己当然不知道,每当她用那双水汪汪满是无辜的眼睛望着别人的时候,再强的百练钢也能化作绕指柔!他就愿意生生世世,永永远远围着她打转,就算她赶他,他也不走。他这一生对她坚决不会放手,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一定要带着她,他近乎疯狂的想着。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脸上的时间过长了,娉婷不由得有些狐疑,便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脸和头髮,不太确定的小声问他:「怎么,我脸上很难看吗?」他的目光好奇怪啊! 「这世上永远都没人比你好看。」轩辕旭情意绵绵地看着她,嘴边泛起致命的勾魂线条,微笑着说道。他自从认识她以后,那些以前听都未曾听过的情话仿佛就在嘴边排队等着,张口便来。 「油嘴滑舌!」娉婷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这人,才醒来就作怪,就没一天安生过。 「那你尝尝!」轩辕旭小声的要求道,态度极是认真。 娉婷不明白他说的什么,忍不住问他:「尝什么?」 轩辕旭的俊脸倏地跨了下来,幽怨的看着她,万分委屈地道:「你不尝,怎么知道人家嘴上有油没油?」 「轰!」娉婷脸上又开始飘红花了,立刻甩开握着他的手,起身就要离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傢伙,三句话就露出本性了! 「别走!咳……咳!」轩辕旭想要起身拉住她,却带动右胸上的伤口。 娉婷顿时吓坏了,手忙脚乱扶着他躺好,看着他伤口上开始渗血的纱布,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急急惶惶地说道:「你别急,别急,我不走,不走还不行吗?」她倒了一杯水,慢慢餵着他喝了一小口。 轩辕旭喝了水,也平静下来,一只手拉着她的手,漆黑如玉的眸子就那样睁着,直直地望着娉婷,眼睛里全是不依不饶的渴望,有些苍白的性感薄唇却一直微微嘟着,像是等待着什么。 娉婷看着他,咬了咬唇,踌躇半晌,敌不过他执着的眼神,终于俯下身子在他唇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然后倏地离开。 轩辕旭一脸慵懒,双眸半睁地享受佳人的亲吻,嘴边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他今天很乖,很知足,没有要求试验舌头滑不滑。但娉婷肯主动吻他,却让他比吃了什么灵丹妙药都好,他两眼亮晶晶地望着娉婷,轻声又坚定地道:「等我好了,我要尝尝舌头滑不滑。」 娉婷很气恼,转开头不理这个无赖,却也不敢丢开他离开了。他人前雍容华贵,一副冷峻不可侵犯的高贵模样,对着她却撒娇卖痴,面皮堪比城墙厚,雷打不穿。 听雨掀开帘子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形,喜道:「爷醒了?奴婢去端参汤。」说完便转身又出去了。听雨是自由身,不是僕人,虽然和娉婷她们一向「我我我」「你你你」,但一看到轩辕旭,她还是自称奴婢。 轩辕旭得了娉婷一个香吻,虽是浅尝即止,心中却是十分的受用与甜美,连身上的伤痛都去了几分。他就知道,她心中是有他的,总算这次她肯主动亲近他了。她避着他,或者生气的瞪着他,或是当他是陌生人一样冷冷的望着他,她那冷冷的目光,真是比在他身上割了无数刀还要痛上几千几万倍。 轩辕旭但笑不语,看着佳人千娇百媚的容颜,只觉得心中欢喜不尽,很想将她抱在怀里狠狠亲个够。可惜他现在是有心无力,稍微说上几句话,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他只有将手轻轻覆上她的柔荑,微微摩挲着,感受手心里那柔软光滑的质感,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娉婷,目光充满渴望和火热。 娉婷被他那灼热的目光看得十分羞赧,很想摔开他的手出去,但又怜惜他受了苦,遂低下螓首,用没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把玩着手腕上的穆尔神珠。她自是不知道,那天轩辕旭用肚兜换了她的手鍊,第二天又偷偷戴回她手上,当然肚兜他也藏起来了。两个人之间没有再说话,房间里却自有一种脉脉的温情流淌着。 「你的手受伤了?」突然,轩辕旭满是不悦的声音在房间响起。他刚才一心沉浸娉婷难得的温顺与柔情中,竟然忽略她娇嫩的手心中有伤痕,这些伤痕让他心中一阵阵的抽疼,她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又那么娇弱,一定很疼吧! 娉婷急忙要收回手,一点小伤,都快癒合了,比起他身上的伤来都不值一提了,她毫不在意的说道:「划破了一点皮,算不得什么。」上官云和他都是自已伤的血肉模煳,却还担心着她手上的一点小伤,这种对比不禁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那些人真该死,爷没能将他们挫骨扬灰真是太便宜他们了!」轩辕旭恨恨地握紧拳头,说的是咬牙切齿,对那些人恨之入骨。他都捨不得让她擦破一点皮,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只差打个神龛将她供起来了,那些人却让她的一双玉手伤成这样?而且夜叉族为什么要抓这么多女子运出海,其中娉婷还是他们最后逃命都要带走的,这些他都要查个水落石出,一清二楚,不然他会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好了,都没事了!上官为救我也受了伤。」娉婷柔声劝说着他,想起上官云的伤和他那份深情,今生她怕是无以为报了。而且他身上中了夜叉族的秘药,方晴一死,也不知该怎么办才能救得了他? 轩辕旭黑眸闪了闪,有些紧张的注视着她的脸,轻声说道:「我会想方设法的报答他的,他的大恩大德我轩辕旭永世难忘,但这件事也是因他而起,所以你不要内疚了好不好?」 娉婷脸上一片黯然,想起了所爱非人,被洞里机关射死的方晴,想起上官云对她的精心呵护,体贴温柔,心里有种莫名的伤感和愧疚。良久,她默默的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轩辕旭紧紧提着的心才放了下去,他松了一口气,身上也出了一身冷汗。他好怕娉婷会对上官云生出一丝半点的情愫,因为上官云是那么的优秀,出色,且对娉婷用情至深,是个强劲的情敌。他好不容易才能再得到娉婷,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他不允许任何人和任何事令他们两人中间有隔阂。 他心里一再的庆幸,还好是他先遇到娉婷,并且和她有了肌肤之亲,这才让她将上官云拒之在心门之外。他虽然没有真正的占有过娉婷,但娉婷或许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潜意识里会对第一个亲吻她,抚摸她身体的男子有一种认命的归属感,此当归为身为女子的一种天性使然。这是不是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不无厚道的想着。 听说轩辕旭醒了,沈依人与童通和韩思律来看他,见他恢復的不错,三人嘱咐几句他好好休息,多多保重之类的费话,遂形色匆匆出去了。 今天是武林大会,上官云早就回青鸢山庄忙碌去了。这会太阳升起老高了,都中午了,轩辕旭百分之一百是去不成了,但童通是必不可少的人物啊!炎阳谷与世隔绝,也没派半个人来参加武林大会,弄的童通跨着个包子脸,深觉乱没面子。孤家寡人的去参加,怎么看怎么不像话!没徒弟带,只好强制带着沈依人去充数,半路上碰到韩思律,顺便抓了个壮丁,好歹凑成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沈依人是欲哭无泪,要不是她一向尊老爱幼,一定会打的这破老头满地找牙! 韩思律则满面春风,自从知道娉婷身边这个护花使者是个美貌绝艷的大美女,他可喜欢跟着沈依人屁股后面转悠了,只差化身为哈巴狗对着沈依人摇尾巴。以前他还有轩辕旭与他做伴,光棍二人组是全京城闻名,可现在轩辕旭找着他的心上人了,天天搂着心上人甜言蜜语,成双成对的。独留他一个人苦哈哈的在后边跟着流口水,各种羡慕忌妒恨啊!这沈依人无论是从前面看,从后面看,从左面看,从右面看都是为他韩思律量身订做的啊!这次和轩辕旭出来真是不虚此行,要是放跑这个大美女,他一定后悔终身。 他其实早就让护卫白玉探得沈依人的去向了,早早便摇着摺扇,风度翩翩地在半路上装偶遇。童老爷子深得他心,不负众望地强迫他去参加武林大会,他面有难色的勉强答应,心里却是心花怒放,优雅华贵地伴在佳人身边去参加武林大会了。 轩辕旭见了师傅和沈依人他们,便喝了些参汤,又有些昏沉起来,他见娉婷照顾他一夜未睡,很是心疼,可他时时刻刻都不想和她分开,于是吩咐人在内室里另铺了一张榻,坚持要娉婷就在那里歇息。 娉婷想到他是病人,拗不过他,加上这么长时间的紧张担心,身体也到了极限,无力与他争辩。在听雨的帮助下,草草梳洗了一番,扑到榻上就沉沉地睡着了。 京城安亲王府里,锦瑟院的丁王妃一反往日高贵端庄的神态,正在大发脾气,一气之下摔了好几个花瓶。那些小丫鬟们都跪在一旁谁也不敢出声,只有秦嬷嬷和春香,季儿等几个大丫头急忙在一旁低声劝慰着。 「王妃,您何苦这样,身子是自个儿的,气坏了可没人赔啊!」秦嬷嬷小心翼翼地说道,心想世子要大婚,这明明是好事,王妃却气的火冒三丈,这是个什么理啊? 春香忙挤上前,扶着丁王妃坐在椅子上,接过小丫头端上来的茶奉上,心疼的道:「王妃,这些个东西都是些死物,砸了也就砸了,可您砸的时候不得花力气嘛!您有什么事尽可吩咐奴婢们去做,心里不快便是打奴婢们两下也是使得的,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啊!」 其它几个丫头也是轻言细语的好一通抚慰,丁王妃慢慢平下了火气,就着春香的手抿了两口热茶,才心烦意乱的挥挥手说:「你们世子爷可是好威风,人还在外面没回来呢,就来信要府里为他准备大婚,你们听听,这说出去打得响谁的耳朵啊?」还是用军中传信用的飞鸽传书,他是有多急切的想大婚啊? 几个丫头虽然先前听了一点点音,这会听到王妃亲口说出来,一时心头纷纷乱乱,世子要大婚了?谁家小姐有这等福气?是真的吗?还是季儿先清醒过来,忙笑道:「奴婢还当什么事值得王妃您生这么大的气呢!世子结婚可不是好事嘛?」 秦嬷嬷连连点头,贊同季儿的说法:「可不是嘛,王妃您可不是天天指着抱孙子吗?这可不是天大的好事!」 「好好!好个鬼啊!你们是不知道他要娶的是谁?」王妃一听众人说是好事,心头熄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这倒底对谁是好事啊? 「王爷!」 「王爷来了!」正在这时,丫头高高打起帘子。安王爷轩辕博缓步进了屋子,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地上的花瓶碎片,眉心微蹙。 「王爷!」秦嬷嬷和几个丫头忙忙行礼。 王妃脸上有些尴尬,遂理了理服饰,恭敬的道:「王爷来了!」她出身大家,在安亲王面前一向都是端庄贤淑,知书达理,少有意气用事的时候,没想到今天这事却让王爷看到了。 安亲王看着丁王妃,微微蹙着的眉心更皱了,随后他收回目光,打量了屋子的丫头们一眼。 丁王妃急忙让丫头将地上打扫干净,随后又将屋里的丫鬟都遣了,亲自为王爷奉上香茗。 安亲王撩了衣袍,威严的坐了下来,然后示意丁王妃不用多礼,也坐下来。旋即慢条斯理的品着香茗,也不开口说话。 丁王妃见王爷久久不说话,心里不觉有些忐忑不安,但又觉得有些委屈在心头,忍不住说道:「王爷,妾身刚才也是气不过,还请王爷不要怪罪妾身!旭儿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呢?不说婚姻之事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他这样做置我们做父母的与何地步?」 安亲王看了王妃一眼,放下杯子,温和地说道:「那你觉得该如何?」 王妃见王爷那意思好像也是站在她这边,不禁开始诉苦:「这个女子明明不是说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并让他找到了,会不会他中了别人的圈套?这些姑且不说,那女子妾身以前可是见过,没人教养,很是不知好歹,野心勃勃不好掌控,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当得起我诺大安王府的世子妃,而且以后还会是王妃。」 安亲王英俊的脸上似笑非笑,伸手示意王妃接着往下说。王妃迎着安王爷鼓励的目光,越发有信心了,声音不禁也提高了些:「妾身想,旭儿是不是受了这女子的盅惑,才不顾非议的一心一意要娶她,妾身和王爷先前为他安排的哪一个千金不比这女子强,死而復生,听着就叫人觉得毛骨悚然,绝对是装神弄鬼。」说到最后王妃的口气都有些气愤了,亏得她当时还为这女子死亡觉得内疚不安呢!原来是骗她的啊! 安王爷似乎在沉思,过了好一会,他伸手轻轻扣了扣桌子,抬头问丁王妃:「那王妃觉得旭儿该娶谁?」 「当然是雪儿和姝儿啊!」丁王妃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然后理直气壮的看着王爷说道:「难得她们两姐妹美貌端庄,孝顺可人,且愿意共侍一夫,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到时王爷和妾身便可以早日含饴弄孙。」先前她还觉得林芳娘不错呢,不过儿子不是不喜欢她嘛,出局! 安亲王以手托腮,闲闲地注视着安王妃,这女人以前明明就很美貌很温柔的,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一天到晚想要撑控儿子的终身大事,唉!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或者说,时光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他放下手站起身子,漫不经心的对王妃说道:「行吧!您说娶谁就娶谁吧,雪儿和姝儿也好,哪家得王妃你青眼,看得上的大臣之女也好,只要你能让儿子近她们的身不噁心想吐,能让本王有个期待,便是娶个母夜叉回来,本王也定站在王妃这边。」 安王爷这话虽然说得轻巧,他又面上带着笑,王妃却只觉得一把尖刀就摆在面前,儿子一看到丁家姐妹就面色发白,如见恶鬼,她能有何本事让儿子近她们的身?对,大夫不是说可能是先前的箭毒未清吗?说不得已经好了,于是王妃语气兴奋地说道:「这好长时间了,说不定旭儿身上的毒已经清了,见到她们姐妹也不吐了,王爷,您看怎么样,就她们姐妹二人如何?」 安王爷淡淡的一句话,瞬间将王妃从美梦中打醒过来:「王妃莫不是没有看到旭儿的信,他说此生只娶此女,若是父王和母妃不喜此女,要帮他别择良配,那就请父王和母妃原谅他这个不孝儿,当从此没有生过他罢!」 王妃一下从天堂掉到地狱,那种由兴奋到低落的情绪让她沮丧坐在椅子上,半天无言。半晌之后,王妃垂死挣扎,抖着嘴唇说道:「那皇上和太子就不管吗?皇族的婚事能由着他说了算吗?」 「皇兄也收到了他的信,用他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军功换一个媳妇!」安亲王也是满脸无奈,轩辕皇族还出了一个情种……说不结婚死不结婚,说要大婚谁都甭想拦着他,皇宫和安亲王府一起收到的信,他这一招可真将众人打蒙了头,态度之决然而然也让人措手不及,由此可见,他将那女子看的多重要,什么都不要就要那一个人。 「什么?」王妃腾的从椅子上站起身,难以置信的呆呆望着安王爷:「王爷,您就由着他胡来?那些军功可是他这些年拼死拼活的赚来的,虽说咱们不指着那些军功做什么,可就这么换一个女子?这……」他要多少媳妇娶不到哇,用得着这样糟蹋这些吗?那女子值得他这么做吗?王妃一时被这个消息打击的泪流满面。 安亲王嘆息一声,轻轻说道:「儿大不由娘啊!从他那次中了箭毒,本王也看开了,安亲王府受皇恩浩荡,已是富贵及天了,他肯结婚,给安亲王府留个血脉承嗣,本王死后也可以有脸面得见列祖列宗了!」 王妃面对这个让人蛋疼的事实,不由的泪湿眼角,她抹着眼泪质问安亲王:「那妾身以后出去参加宴会还有何颜面?某些个王妃和夫人一说起自己的媳妇,俱是某某大家出身,某某高官的嫡女,某公主,某郡主,某县主……难不成妾身要说本王妃的媳妇是庶女,是孤女?」要是这样,那她以后还要不要出门了,在青龙国除了宫里女人她比不上以外,事事她在那些贵夫人中都是占第一,不管夫君,儿子,衣服,首饰就没有一样不是为她挣得了第一的脸面。结果儿子娶个媳妇,样样俱拿不出手,她不活了,她要跳北海去! 安亲王与王妃夫妻这么多年,虽然不说多情深吧,但也算夫妻合睦,深深理解她事事独占鰲头的心态,沉吟片刻,不太确定的建议道:「要不,你以后介绍她时便说本王妃的媳妇,青龙国第一美人,够有面子了吧?听说美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他是男人,自然认为女子的美貌很重要,从古至今,江山和美人都是相提并论的,可见这女子的美貌对男人有多大的吸引力。 可想而知,安亲王的话换来王妃更幽怨的眼神,她年轻时也是出名的美人儿,但女人的美貌能长久么?古人不是有红颜祸水一说么,旭儿的这个指不定是个祸害。由此可见,看不顺眼一个人,既使是优点也会变缺点! 安王妃越想越不服气,她儿子玉树临风,才华横溢,学富五车,文滔武略,放眼青龙国,也没哪家的儿子比得上,却摊上个这样的女子。她脸上有不愤之色,下定决心说道:「好!本王妃同意让他娶,但他同时也要娶雪儿和姝儿!」她怎么样也要找回点面子才甘心,不然她娘家人的脸面往哪儿搁? 安亲王见她越想越扭,面有不豫之色,淡淡地道:「牛不喝水强按头,你就算要他娶了雪儿和姝儿,他只怕会更厌恶她们两个吧!这是你想要的结果,你到底是想要儿子、孙子还是想要面子,你自己想清楚吧!」言罢,懒得看安王妃瞬间变得难看之极的脸色,一声冷哼之后,拂袖而去。 轩辕旭一心想快快恢復身体,才能做个英俊潇洒的新郎,所以他事事都听大夫的,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静心休养,他身体底子很好,也恢復的很快,没几天,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可是他只要一看到娉婷,便作足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不但连一杯水都端不起来,就是喝两口药也要人餵。娉婷想他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照顾起他来可谓是无微不至,只要是她力所能及的事,事事亲为,丝毫不假他人之手。这让轩辕旭激动万分的同时也觉得这伤受得真值得,想着以后也可以时不时的伤一下,佳人不但全程陪护,过分一点的要求也不冷着脸拒绝他。 「娉儿,这药好苦,我不想喝!」轩辕旭蹙着漂亮的眉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娉婷说道。 药哪有好喝的啊!娉婷心中腹诽,他杀头流血都不怕,天天喝点药就和要他的命一样,非得胡搅蛮缠半天才餵完。但他那样子又实在可怜,娉婷犹豫了片刻,只好哄他:「良药苦口利于病,药哪有不苦的,我让人拿蜜饯来,你喝完吃点甜甜嘴好不好。」说用汤匙舀了匙药餵到他唇边,示意他张嘴。 轩辕旭紧抿着唇,苦大仇深地盯着那药,眼里只差闪出泪花了,这什么蒙古大夫,开的药苦死了,跟加了黄莲一样。他其实不用喝了好不好,早就生龙活虎了,只是为了博娉婷的同情才这样躺着。 娉婷见他拒不张嘴,只是气唿唿的盯着那药,好像可以看出一朵花来,不禁有些无奈,软软的问道:「那你怎么才会喝?」这几天,天天喝药他都是如此,仿佛和药有仇似的,要她好话说尽才肯乖乖喝下去。昏睡不醒的时候他倒老老实实的喝药。 轩辕旭黑眸流光闪烁,嘴角微扬,他期待地看着她,小声说道:「那你附耳过来,人家身上有伤,起不来。」 娉婷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但想到他受伤流了那么多血,这两天也都老老实实的,估计也不能作怪,遂俯下身子想听他说什么。 娉婷的脸离他的脸不足一寸,渴望已久的红唇近在咫尺,他犹如一条干渴的鱼,心中充满了即将触到水的亢奋,「你亲我一下,我就全喝光。」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碎语,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白玉一样的耳朵上,瞬间她的耳朵就晕红了。 「你!」娉婷立刻直起身了,气鼓鼓地瞪着他,经完全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他的厚脸皮了,这种也说得出口。 轩辕旭见她脸上开出了桃花,美眸瞪得圆圆的,更加的美丽妩媚了,遂好脾气的道:「要不,我亲你也可以啊!」他很好说话的,山不来就他,他去就山。 「哼!」娉婷轻轻哼了一声,当她是傻瓜呢!她才不要上他的当。她将药放在桌子上,起身就要喊小南进来来餵他。却被眼疾手快的轩辕旭一把拉了下来,躺在床上了。「啊!」她轻轻叫了一声,便发不出声音了。 轩辕旭将她按在床上,火热的薄唇急切的含住她的柔软的樱唇,接纳了她所有的叫喊,他霸道的撬开她的贝齿,舌尖灵巧缠绕,逼她与他共舞。 他这几天因为受伤,都没有好好亲亲她了。一是因为受伤了,他想早点恢復才能好好抱她;二是人来人往的都来看他,没人打扰他们的时候,他又多数在昏睡,也没有多少时间真正与她相处。这会好不容易得偿所愿,那还不是想亲个够啊! 娉婷用她的小舌抵住他的进攻,想把他赶出去,可这无异于火上浇油。他的亲吻是那么的柔情又霸道,他的抚弄是那么的温柔又急切,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渴望和体贴。娉婷在在他身下挣扎个不休,她柔软的身子便无意识的摩擦过他的灼热身体,让他有了异样的感受,他喘息不停,不由得闷哼一声。 他的闷哼声顿时提醒了娉婷,他身上还有伤,于是她不敢剧烈挣扎了,怕不小心碰触到他的伤口。轩辕旭欣喜地感觉到她的软化,亲吻和抚摸越发的得寸进尺了。两人之间一时火花飞散,热情四射。 「唔!」娉婷抗争的双手已不自觉软了下来,令人血脉卉张的娇吟声无意识从她粉色樱唇逸出。听到她无意识的娇吟声,轩辕旭深邃幽暗的眸光越来越暗,身体越来越燥动不安,这个绝色尤物美妙无比,早就令他热血沸腾。 「噢!咝咝!」轩辕旭突然僵住了身子,停下了动作,闭上眼睛等待那阵钻心的痛苦过去,他动作太勐牵动还没有復原的伤口了。 娉婷连忙连滚带爬的跳下床,想要逃跑,转身看到他额上疼的青筋直跳,上面也有一层冷汗,连忙扶着他躺好。她心怦怦直跳,脸色一片绯红,嗔道:「活该,叫你作怪,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她爱娇地嘟着嘴,垂着眼帘,说不下去了。 哟!这是对他撒娇呢!轩辕旭抿了一下嘴唇,伤口也不疼了,一双明眸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她那小女儿的娇态惹来他的一阵快慰,他喜欢她对着他撒娇,喜欢她将心里想的统统告诉了他,啧啧!能让她再次对他敞开心扉,真的是一件美妙到不行的事情。她会撒娇了,她会开始逐渐的依赖他,以后就会离不开他…… 此时,他笑意盈盈凝视着娉婷,满眼的笑意和宠溺,眼角眉梢说不尽的得意与风流,俊美的令人不敢逼视,仿佛一个打了胜仗,坐拥天下的帝王一般。 http:///sougou/67/67633/3417606. 。
第七十章 武林第一美人 娉婷脸色绯红,羞不可抑,不由得伸出双手覆于轩辕旭深邃迷人的眼睛上,遮住了那满眼的火热深情。他这样看着她,她全身都要起火了, 轩辕旭知道她心疼他,极怕碰疼他,定不会反抗,遂小心翼翼地搂过她,尽可能的不碰到胸前的伤口,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性感的唇边弯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温柔地对她说道:「不要怕我,我只亲亲。」说完低低的笑了出声,那声音性感魅惑,撩人心弦。 他只要亲亲才怪呢!每次都说是亲亲就好,最后亲也亲了,就是不知亲到哪儿去了。娉婷觉得他的笑声让她的心都要跳起来了,这个人越变越妖孽了! 娉婷担心他身上的伤口,想要起身查看一番,他却搂住她不让她离开。温香软玉在怀,舒服的他直嘆气,便是疼死他也愿意! 两人正在腻歪着呢,轩辕旭的眸子突然闪了闪,额头也离开的娉婷的额头。娉婷还以为他伤口又疼了,正要从他怀里起身,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伴着韩思律戏嚯的声音:「有人在里面吗?我们要进来咯!」 娉婷急忙下床,心慌意乱的整理服饰,但越忙越乱,长长的头髮都未整理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轩辕旭懒洋洋的斜靠在大迎枕上,只是温柔似水的看着她,最后见她手忙脚乱的没个章法,才命令道:「过来,爷帮你!」 韩思律一身墨色锦衣,腰系玉带,玉冠束髮,万年都不离身的一把摺扇仍是拿在手中悠闲地把玩着,姿态洒脱,俊雅风流。他嘴角噙着一抹可恶的笑容,进来后故意目不斜视,好像深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与他一起进来的有上官云和沈依人。 一袭青色的长衫,负着双手缓缓进来的上官云面色沉着淡然,一双迷人凤眸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白皙,黑色长髮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身材修长挺秀,进来后但笑不语,只是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沈依人却与以往不同,穿着上次娉婷为她买的红色衣裙,肌肤胜雪,一头长长的乌髮散散垂在身后,端地是艷色逼人,艷惊四座。她进来后松懒懒地斜坐在娉婷身边,拉起娉婷的手察看伤势。要是别的女子像她这样懒懒的斜坐着,定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但她那悠闲的姿态仿佛天经地义,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 她见娉婷的手恢復的很好,用不了几日就会完好如初,发自内心的笑了笑,惹得一直盯着她的韩思律差点流着口水直接扑上来。不过他知道就算他有胆扑过去也没半分用处,沈依人照旧会干脆果断地一脚踹飞他。这时他就非常后悔当初重文轻武,要是他和轩辕旭一样歷害,看不打昏沈依人扛了便跑。于是他不动声色的也走到娉婷身边,假装也很关心娉婷的手,也算是离佳人近一点,聊以安慰。 这是不是报应?想他韩大世子在京城是多少女子哭着喊着求他多看一眼,不做妻便是到韩府做个妾也愿意,他都是看都懒得看人家一眼,只觉得全是些不堪入目之人,现在好了!他自已天天想方设法的围着沈依人转,可是佳人却是一根大木头,不解风情不说,只差和他称兄道弟了。他有一句话放在胸口很久了,一直很想对沈依人说:爷缺的不是兄弟,爷缺的是媳妇! 娉婷一直觉得依人穿白衣洒脱出尘,清雅迷人,穿红衣的时候就多了一份慵懒妩媚,艷丽非凡,宛如九天仙女下凡尘,这两样极致的颜色竟然被她穿出了不同的味道,真真应了那句:人美,穿什么都好看! 「上官,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娉婷很关心上官云身上的伤势,毕竟那是他为了保护她才受伤的,上官云对她的深情厚爱,她无以回报,心底也一直是耿耿于怀。 轩辕旭是后来才听娉婷说起上官云中了夜叉族的秘药,也很诧异,这时他十分真挚诚恳说:「上官云,你救娉婷这份大恩我铭记于心,至于你中的夜叉族的秘药,我已经去信炎阳谷,谷中医仙圣手众多,一定会想出治疗的方法的。」 上官云微微一笑,轻柔地说道:「都好了,小伤不碍事,多谢世子的这份心,倒是世了的伤势怎么样了?」他背上的伤不要紧,至于方晴说他中的秘药,除了那次在山洞中慾火中烧,对娉婷这样那样以外,这段时间他都是安然无恙,没有任何奇怪的举动了。亏得他天天提心弔胆,极怕时不时的像山洞中那样不能控制自己,做出一些伤害别人的事。 「差不多都好了吧!」轩辕旭还没来得及回答,韩思律却肯定的说道。见轩辕旭瞪他,他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眉毛,讨好的笑着说道:「这不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嘛!人人都希望你好起来,自然是好的快。」 听他说到正事,轩辕旭的俊脸也严肃起来,他低沉的说道:「夜叉族这次掳了这些女子,意欲为何,炎卫还在调查中,以前他们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海外,这次为何突然来中原?想必各位也想弄个清楚。」 「似乎是他们族中出了什么乱子,所以才急于来中原。」上官云开口说道,剑眉微挑,他进山洞最早,似乎听他们说费了千辛万苦才找齐人,如果只是抓这些女子,以夜叉族的能力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大费苦功的。 「对了!」韩思律用扇子敲了一下手掌心,似突然想起什么,晒然笑道:「这次你们英雄救美,所救女子俱俟送返家中,算得上是功德圆满,其中有个女子便是这飞武城王知府的女儿,王知府是这飞武城的父母官,得知是世子和上官公子救了他女儿,感激涕零,为表心中感谢之情,盛情宴请世子和上官公子,前些天王知府便亲自来道谢,并言明,看世子哪天有空,哪天便开宴会,人家一片诚挚,盛情难却,你们不会拂了人家一片好意吧?」 「不去!本世子这次是为私事而来,不想让他们知道身份,徒惹麻烦。」轩辕旭毫不犹豫的拒绝,他现在只想日日和娉婷守在一起,京中的宴会都懒得参加,何况这种麻烦。再说,他这次受伤对外而一律是隐瞒着,只称偶感风寒,需卧床休养不能见客,什么人都没有见。 「哎呀!少自欺欺人了,你一入住燕园,等于是敲锣打鼓的公告天下了,差不多知道你身份的人都知道了,便是有那么些后知后觉的,看到老爷子那也要怀疑几分啊!你不知道多少地方官想借这次机会来拜访你,要不是这里守卫森严,你以为你能得片刻清闲?光是本世子都被他们烦了好多次。」韩思律略带抱怨的说道,端着茶杯吹了吹,轻轻啜了一口,然后又说道:「这王知府自然也是知晓了你的身份,才来这里几次三番的相请,这次的宴会,飞武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来参加,你们若是不去,人家被救的小姐会天天来这里报恩,你们受得了我可是受不了了。」 「卟哧!」沈依人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见身边的娉婷好奇的打量她,她意味深长地瞅着轩辕旭和上官云说道:「王知府的女儿王小姐可是天天来燕园,人家诚心诚意的来答谢世子相救之恩,梨花带雨,满脸是泪,只说无论世子要她做什么都行,能尽绵薄之力也是好的,只是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另有两位小姐也是天天不辞劳苦的爬到青鸢山庄,只求能报答青鸢公子的大恩大德。」 她说完后颇为怅怅然的嘆了一口气:「你说老娘为了救她们也是劳心又劳力,怎么没有小姐来找我报恩呢?」 轩辕旭一脸鸭子听雷——听了也不动。上官云负着手只是打量屋子里的摆设,当没有看到她看好戏的眼神。 「怎么没有?」韩思律气沖沖的开口:「那个王大人的公子不是天天来燕园,要求见救了妹子的侠女吗?」说起这个他就一肚子气,那个王公子天天闲着没事干,穿的光鲜亮丽,一天二十遍煞有介事的往燕园跑。没人见他,他就在燕园门口耐心的等,只说要报答女侠的救妹之恩。为此韩思律很恼火,一向云淡风轻的他被那二货公子气的头顶冒青烟。更让他觉得可气的是,那天他陪着童老爷子和沈依人去参加武林大会,因沈依人一身女儿身打扮,顿时惊艷全场,那些吃饱没事干的江湖人竟然将她与廖俏烟并列为武林两大美人。 沈依人很是不理解他这种怨夫心态,不由得狐疑地道:「你是不是觉得功劳都被我们三个人得了去,那些人忽略了你,你心里不舒坦啊?」 「噗!」韩思律心里直吐血。 娉婷掩面而笑,纤指点着沈依人道:「你那天要是穿男装去救美,估计那些小姐都会来找你报恩,也就没他们俩什么事了。」说完她好奇地问韩思律:「那王公子还蛮有眼光的嘛,不知长相如何,人品如何?」 她这一问韩思律更郁闷了,他唰地打开摺扇摇了两下,不满地对着娉婷说道:「咱们这有三个美男,你还记挂着别的男人长相如何,性情如何?你这心眼是怎么长滴?」转头对轩辕旭道:「看,就说那王公子不是好东西吧!有人惦记上了!」 面对韩思律的挑拨离间,轩辕旭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描淡写地道:「她惦记一个,爷杀一个,她惦记一双,爷宰一对!」 他虽然满面笑容的说着此话,声音也温和淡然,屋里几个人还是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哆嗦,沈依人同情的看了娉婷一眼,便是上官云也垂下了眼帘望着地上不语。 韩思律是什么人?那是太子伴读,揣测人的心思起来是八九不离十,遂打岔:「呵呵!不说那个二百五王公子啦,只说你们两个决定好日子没?也别让人家王大人和王小姐天天往这跑,人家见不到你,可是将我们这些人烦了个够,这武林大会开完好些天了,也没什么热闹好玩的,去去也行,切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拳拳之心嘛!」 「娉儿!你想不想去?」轩辕旭无可无不可的问着娉婷,她来这里好长时间了,也该带她出去走走了,再说这段时间她照料他也辛苦,他想让她放松放松。 「我?」娉婷指着自己问他,别人又不是请她,「我不去,你们决定就好。」 「要去便一起去,你不去我也不去了!」轩辕旭不满地瞪她。娉婷见沈依人和韩思律都看着她,一副「去吧,去吧」的样子,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轩辕旭见她点头答应,才笑了一下,然后问上官去:「上官怎么说?」 「你决定吧,看你身体恢復的怎么样。」上官云漫不经心的道,他虽是武林盟主的儿子,但他娘亲是个县主,身份有点复杂,官场上的人也不会拿他到江湖人看待。 「那便定在后天晚上吧!」轩辕旭一捶定音。 这天晚上,飞武城的知府王大人府邸中,内外全是灯火辉煌如同白昼,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府门之外车水马龙络绎不绝。衣着华丽富贵的人们或骑着高头大马或乘着富丽堂皇的马车驶来,来来往往的小厮和侍女都是精挑细选的,只因这是为宴请青龙国的战神和青鸢公子所举行的宴会,来参加宴会的一些客人都是飞武城的达官显贵。大厅里,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交谈,神情兴奋中又带着些紧张不安,所有的人都在等待,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不耐烦。 王大人和几位大人神态恭谨地从大门口迎了三个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公子进来。前面一位公子着紫色锦衣,墨发高束,剑眉飞扬,星眸闪耀,面容俊美无俦,五官似冰雕玉刻而成,全身带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观之让人自形惭秽。看王大人点头哈腰的样子,不用怀疑这个人定是小王爷。 后面是一身月白长衫的上官云,不愧他青鸢公子的名头,长长的剑眉斜飞,迷人的凤眸微微挑高,端地是君子如玉,飘逸似谪仙。因这两人是今天的主角,韩思律摇着摺扇跟随在这两人后面,虽然他年纪比前面两人都大,好在他风姿俊雅,也算翩翩佳公子一枚。 三人被王知府笑逐颜开,恭恭敬敬请入上座,大厅内众人又忙着行礼拜见小王爷,尔后又与韩世子和上官公子见礼,好一通忙乱。 娉婷则被知府夫人和小姐客客气气地迎到了内院,沈人衣本来是和她一起来,可临出门时又被童通拖走了。今天听雨没有跟来,现在跟在她身边的是昨天新到的两个丫头,一个晓风,一个晓月。 昨天燕园来了四个丫头,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见到童通嗑头就拜,嘴里叫着老主人,后来见到轩辕旭也是嗑头便拜,嘴里却叫着少主人。原来是她们是轩辕旭以前便为娉婷在谷中挑选的四个会武功的丫头,娉婷跳崖后他一度忘记此事了,现在重新遇到娉婷,他第一个便想到召来这几个丫头,昨天终于到达了,今天算是晓风和晓月走马上任的第一天。 内院里都是些夫人小姐,见知府夫人和王小姐恭敬的迎了一个天仙一般的少女进来,都上来见礼,一边赞嘆此女真是标緻的同时也一边暗自忖度:不知此女是谁,知府夫人和王小姐都对她这么恭敬,不会是哪个郡主吧?本朝公主少,郡主还是有不少的。 廖俏烟站在角落默默的打量着娉婷,心里思绪翻腾:这少女的容貌是越来越让人挪不开视线了,几天不见到她便又有变化,现在出落的真箇是倾国倾城了。先前这些太太小姐们都夸她美貌无双,这一会却都去夸娉婷长的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了。而且她身上那袭华贵的粉紫的衣料竟然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一对美轮美奂的耳环在她白玉般的耳朵上摇曳生姿,头上的首饰虽然只有两三件,可是件件都流光璀璨,一看就不是凡品。她沉吟了一会儿,还是莲步轻移,款款上前道:「章三小姐,又见面了!」 娉婷一怔,没想到在这还遇见了熟人,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她嫣然一笑,轻声道:「原来是廖小姐。」她能记住廖俏烟还得亏武林第一美人的名头,因为沈依人现在和此女并列武林第一美人,当然在她心里还是觉得沈依人是第一,这位廖小姐最多排得上第二。何况她还记起那次在衣服店里,这位廖小姐当时是和宋采儿还有方晴在一起。 廖俏烟也轻笑点头,她容貌清丽动人,双眸如水,今天着一身白衣,平时神色中带点凛然不可侵犯的冷艷,这一笑却将她那冷然的神色溶化了几分,多添了几分丽色。她踟蹰了一会,见娉婷就要离去,急忙道:「冒昧的问一下,不知章三小姐是何人家眷?」 「廖小姐既然知道是冒昧,那为什么还要问?还有,这关廖小姐什么事?还是来这里的每个客人廖小姐都是这样问?」娉婷本来已经要离去了,听到这话忍不住打量了廖俏烟一眼,好笑的反问道。 廖俏烟脸色有点发红,不由得咬了咬贝齿,勉强笑道:「我只是觉得与三小姐见过几次了,却不认识对方,所以才问上一问,还请三小姐不要见怪。」她上次在青鸢山庄见到轩辕旭,才得知他就是那个闻名遐迩的青龙战神。如果说先前她只是因对方的气质容貌有点动心,现在得知这个俊美公子竟然是那个十三岁便上了战场,以神勇无敌,所向披靡而着称,创造了百战百胜的不败神话的小王爷,她那一颗少女芳心更是没个着落了。 青龙国上上下下都将小王爷视为青龙国的英雄,便是江湖人士也对他无不竖起大拇指,她也不例外。少女情怀总是诗!女孩子心底最深处的角落里总是会暗藏着一个骑着高头骏马,威风凛凛的英雄,那个英雄最好是武功盖世;最好是长的俊美无双;最好是有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永远不看着别人女人只是宠溺地注视着她。 她还没有被好事者封为武林第一美人的时候,因她美貌过人,慕名来求娶人众多,但她一直偷偷的在等待她的英雄出现。她心目中的良人神采飞扬,骑着风驰电掣的宝马,带着俊美的令人不可逼视的笑容,将在草地上娇笑等待着的她一把捞起,放到马上,搂着她,随着风一起奔驰到天涯海角,将两人的欢声笑语洒满身后,让周遭的人都用羡慕忌妒的眼光看着他们这一对…… 现在,这个英雄出现了!龙章凤姿,矜贵俊雅,不但有盖世的武功,无数的宝马财富,还有唿风唤雨的权力……只是,她上次看到轩辕旭对娉婷很是亲密,可以说是如珠如宝,温柔似水,她多方打听,也探听不到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这不免让她有点焦急,一时失了分寸。但她要为此退却吗?她这样的美人不是应该配这样的英雄吗?她不努力就要放弃吗? 娉婷才不管她那一腔少女情怀,她的直觉是这个女人和方晴宋采儿在一起呆过,她要离她远一点,于是她淡淡的说道:「怎么会不认识呢?我知道你姓廖啊,相信你也知道我的名字啊!」她一边说一边往院子里走,这内院的厅有点小,全是些娇滴滴的夫人小姐们,有些个小姐夫人爱涂脂抹粉,味儿太浓了。四月的天气,外面景色宜人,还是去外面透透气。 「三小姐。」廖俏烟没有问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有点不甘心,也紧跟了两步过来了,她语气诚恳的道:「三小姐可否遣了下人,我们好好谈谈!」 娉婷却有点烦了,轩辕旭恨不将那些金银珠宝全挂在她身上,头上的首饰就不说了,脚上的一双鞋子上面也是缀满珠宝,好重啊!她恨恨的想着,回去就将这双珠鞋丢在他脸上,她的脚累死了,光好看不实用!脚上不舒服带着她口气也冷漠:「我这没有下人,廖小姐想说什么便说吧!」 晓风和晓月也赶紧上前一步,她们可不敢离开小姐身边半步,少主人交待过的,小姐少根头髮,她们提头来见,这才第一天,她们可不敢大意! 「三小姐何必不近人情呢?」廖俏烟也有些不悦了,她一向心高气傲,难得这么低声下气的和人说话。 正在这时,晓风杏眼光芒一闪,侧身将娉婷一挡,手里的几颗小珠子带着劲风,如流星般向院墙外射去。 http:///sougou/67/67633/3417623. 。
第七十一章 只有你一个 「啊!……卟嗵!」 「唉哟!……卟嗵!」 「好疼!」 顿时,院墙外响起男子们此起彼伏的唿疼声。 娉婷和廖俏烟呆怔了一会儿,哭笑不得,不慌不忙的退进屋子。真是的,青龙国的男女大防又不严,至于跑到墙上偷窥吗?特别是廖俏烟,江湖儿女更是不拘小节,如果她不抛头露面,别人怎么知晓她美貌过人啊! 虽然是夜晚,但院子里灯火通明,四处都挂满了灯笼。几个男子一边唉唉哟哟的喊疼怒吼,一边还议论纷纷: 「谁干的啊?弄的少爷我好疼!唉哟!不过那两位小姐真美啊!」 「那个穿紫衣服的,真是个绝色尤物啊!你说我爹要是给我娶这么个美人,我至于天天往跑嘛!」 「王子国,你家那个远房亲戚也长的好漂亮啊!听说是武林第一美人,呵呵,今天真是不虚此行,竟然看到两个难得的绝色美人。」 「那紫衣服的美,你没看到她那眼神和小嘴,看到她本少爷的骨头都酥了……」 「别说了!咝咝!好疼!本少爷看上的那个美人今晚好像没来,唉!」 晓风一听,这些人皆从墙上掉下去了,嘴里还不停的在胡言乱语,真是欠教训,急速跃上墙,连连伸指点上几个人的哑穴。她是为他们好,要是给少主人听了,那不得全咔嚓咔嚓掉哇! 「晓风!你不在小姐身边,在墙头干嘛?」远远的传来一声轻喝声,接着声音的主人满脸不悦之色的大步流星朝这边走了过来。 晓风脸色一变,吓的一哆嗦,差点一个倒栽葱从墙上掉下来。她急忙跳下墙头回到娉婷身边,心里暗暗叫苦,说曹操,曹操到!还好她反应快,将那几个人点了穴道,如若不然,那几人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轩辕旭冷若冰霜地走到内院拱门之前停下,冷冷的对跟着后面一路小跑的王知府说道:「王大人的好意本世子心领了,烦请王大人将本世子的未婚妻请出来。」 「未婚妻?啊!是!是是!下官这就命人去传话。」王知府点头哈腰的答应着,脸上身上全是冷汗,原来这小王爷有未婚妻了啊!先前怎么没探听到一丝半点的消息? 娉婷在知府夫人和王小姐的陪同下走出院子,阑珊灯火中便看见了轩辕旭站在那,长身玉立,雍容华贵,一双眸子沉敛幽深如水,面有不豫之色,不由得有些惊讶,轻声问道:「你怎么来啦,不是和上官他们在前厅吗?」 轩辕旭望着她裊裊娜娜的向自己款款走来,脸上的冰霜之色早已消失殆尽,墨玉般的眸子中有化不开的柔情,微微一笑道:「这边没人陪你,我不放心,想带你早点回去。」 「妾身见过小王爷!多亏了小王爷救了小女!妾身感激不尽!」知府夫人急忙上前见礼,感恩戴德地表示心中感激之情。 「小女见过小王爷!」王小姐王梦浅连忙上前见礼,眼含泪花,感激的说道:「小女子多亏小王爷搭救,才免遭恶魔毒手,小女子今生报答不完。」她前些日子和爹爹专程去燕园好几次,却没能见到小王爷一面,她一直想当面向恩人表示感谢。 王知府也在一旁致谢:「小女多亏了小王爷相救,下官才有倖免了这场灾难!」 「不必多礼!皆是上官公子和本世子的几位朋友急公好义,见义勇为,本世子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告辞!」轩辕旭淡淡的说道,然后示意晓风和晓月扶了娉婷过来,垂目细细打量了她一会,旋即柔声对她说道:「走吧!」 娉婷嘴角含笑,优雅地与知府夫妇和王小姐点头告辞,两人转身离去。 「世子请留步!」他们身后传来王小姐娇娇怯怯的声音。 娉婷和轩辕旭对看一眼,转过身来,只见那王小姐缓缓朝着他二人跪了下来,眼里含满泪水,伏着身子磕了个响头,低泣着说道:「世子救了小女子,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为奴为婢服侍世子。」说完又是嗑了一个响头,然后还要继续嗑头。 娉婷愣了片刻后便立时恍然大悟,连忙令晓月去拉住王小姐,这王小姐长相清秀动人,对任何人皆是未语先笑,一笑便露出一口编贝似的雪白小牙齿,一举一动俱散发出一股温婉静雅的气质。她这会声情并茂的一哭一诉,倒真像沈依人说的,梨花带雨,娇柔动人。 轩辕旭立刻不动声色看了娉婷一眼,面无表情的淡淡地说道,「本世子身边不缺丫鬟,王小姐也不必把这等小事记在心上,不必行此大礼。」接着向王知府夫妇微微颔首,转身携了娉婷便走。 「呜呜……世子!」身后王小姐依旧在轻声哭泣,哭的凄楚动人,似是想以此打动两人的心,然后停住脚步听她诉说。 王大人哪敢怠慢啊,战战兢兢的一路相送,胆战心惊的胡思乱想着,生怕自己哪里做不好或是做错了,得罪了这位爷。 院子里的一角阴影中静静立着风姿卓约的廖俏烟,她的目光透过拱门,定定地望着那一对壁人逐渐远去,心里还萦绕着刚才那人在灯火阑珊处的醉人笑容。 大门外,上官云和韩思律在马车旁边等待着,见到轩辕旭和娉婷出来,两个人面上带着淡淡笑靥,皆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忙忙向王大人等告辞,坐上各自的马车匆匆离去,行动之迅速不亚于后面有敌人追赶。 原来,那个王知府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想千方设百计的想让宴会的气氛更热闹,歌姬舞姬怕客人嫌不够漂亮,便召了一些姿色不俗的官妓来相陪。那些姐儿们一看见三个气度不凡,年轻英俊的公子哥,眼睛倏地都亮了,各各上来殷切劝酒。轩辕旭长相俊美无俦,贵气天成,浑身却自有一股杀伐凛洌之气,令那些姐儿心生胆怯,不敢直视,皆不敢上前去服侍他。于是皆围着他们二人小意奉承,频抛媚眼送秋波,弄得两人头大如斗,烦不胜烦。 上官云心性淡泊宁静,向来如修行的散仙,自是对这些姐儿不假辞色;韩思律一向眼高于顶,便是皇宫里选秀选出的女子,他还认为有长的难看的,何况是这些姐儿,更是不屑一顾,俱是挥手不让姐儿们上前。既使是这样,轩辕旭还是被那些香气薰得极为难受,兼之王大人在他耳边像个蚊子一样嗡嗡嗡,不厌其烦地不住向他道谢,感谢他救了王小姐,然后小心翼翼地多方试探,想让王小姐自荐枕席,以身相许,以此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他原本便忍耐了半天,这时更是忍无可忍,便起身拂袖离席而去。 「娉儿!」马车里,轩辕旭见娉婷一路缄默不语,忍不住出声相唤。 娉婷奇怪的瞅了他一眼,问道:「喊我做甚?」 「你不生气?」轩辕旭不满的问她,起初担心她在生气,还想着怎么哄她开心呢!这会看她神色如常,悠闲自在的样子,他又觉得心里很委屈,有别的女子自愿要服侍他,她听了一点也不生气?要是别的男人多看她两眼,他就会大吃飞醋,气的想揍人。这样一想,他便不肯规规矩矩地坐着了,强健的手臂微微用力,顿时将娉婷紧紧揽在怀中。 娉婷挣扎着推拒他,瞪着他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为什么要生气,你现在又不是我的谁!」 「牙尖嘴利,强词夺理,没听到爷与别人说你是爷的未婚妻吗?不日我们两人便会回京成婚。」轩辕旭恨恨的说道,手上越发加重力道抱紧她香软的娇躯。安王爷早命人送信来了,令他们尽早返京,让钦天监测算良辰吉日,王府众人也好准备他大婚的事宜。到时成了亲,看他是她的谁! 娉婷放弃无谓的挣扎,抬高尖尖的下巴,斜睨着他说:「绝不当小老婆,不当姨娘,要人没有,要命有一条。」丑话说在前头,以免到时别又有人骂她攀龙附凤,乌鸦想变凤凰。反正又不是她哭着喊着要嫁他,没他活不下去了,现在要是有人跳出来反对,觉得她身份低下,不合适嫁于皇家子弟,她立刻潇洒走人,携了依人一起去那个四季如春的岛屿去,过那种梦想中的世外桃源的生活。敢情她还记挂着那岛屿呢! 她的面容精緻无比,风华绝代,这斜睨着他的眼神波光滟潋,让她比平日多了一份傲娇,将她动人心魄的美丽发挥的淋漓尽致,在幽幽的灯火下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更是妩媚勾人,让人想放弃一切与她一起忘情沉沦。轩辕旭受不住活色生香的诱惑,忍不住低头在她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惹得她捶了他几个粉拳。他垂眸注视着她,眼里泛起醉人的温柔,坚定地说道:「你绝对是最大的老婆!」 娉婷不为所动,依旧面无表情地说:「最讨厌男人三妻四妾,嫡子嫡女庶子庶女乱七八糟的关系。」她娘和她就是生生吃了这方面的亏,赵氏母女也未见讨得好处,可见大老婆小老婆都不好当。 说一千,道一万,总之她不想以后看着夫君左拥右抱,她躲在一边暗暗伤心落泪的同时还帮夫君养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休想!什么原因都不可以让她如此贤惠。若结果是这样,她宁可不嫁他,以免受那份让她吐血的闲气。说她没有三从四德也好,犯了七出之条也好,请恕她没那么伟大!她弱小,她势单力薄,但她有她的坚持和底限,要么就不要,要么就要全部的! 轩辕旭看着她水汪汪黑珍珠一样的眸子里闪着倔强而淡然的光芒,心弦不禁微微一动,当初在飞凤山,便是她这种小兽一样既怕受伤害但又倔强的目光深深触动了他的内心,让他义无反顾的想保护她,宠爱她。他漆黑如玉的眸子宠溺地看着她:「只有你一个,你生的都是我地宝贝。」 他也不是随口允诺,而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几经考虑才这样决定的。他心里的地方很小,放下这么一个娇人儿后,别的女子他皆视而不见了。上次他中毒受伤,林芳娘,丁氏姐妹和那些大臣的女儿将他烦了个够呛,只想图个清净。那时他便想,若是他的娉儿活着,天天陪在他身边,依赖着他,沖他发脾气撒娇,无论叫他做什么,他皆甘之若饴,心甘情愿!现在心愿达成,他谢天谢地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让她伤心失望。现在天天与她在一起,搂她在怀中,他还会时不时的害怕她会离他而去,有时会恐惧的想,这是不是好梦一场?他怕极了在梦中找不到她的那种惶恐和无助的感觉,那种无望会让他生死不如死! 「谁给你生啦?不要脸!」娉婷娇声嗔了他一句,羞红了脸,低头避开他烫人的眼神。尔后似想到什么,轻轻一笑,像鲜花忽然盛开,水眸流转间流光溢彩,别样生辉。 「爷就是不要脸!」轩辕旭邪魅的一笑,霸道的说道,着迷的注视着她,搂看她的手臂越发收紧,在她唇角轻轻印下一吻。 娉婷在他怀里调了个舒适的姿势,轻轻嘆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世事难料,谁又能预知以后呢!姑且先信你一回吧!」 「上次便与你说过,试着信我,信我!」轩辕旭见不得她嘆气,迫不及待的说道,修长有力的手抬起她小脸。黑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娉婷被迫直视着他,乌熘熘的眼中映出他那俊美绝伦的容颜,他深邃的眼眸盛满深浓情意,她心头一紧,有流光溢彩自她水眸中飞掠而过,不由得点点头,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信你!」 因为安亲王来信催促他们早日返京,轩辕旭开心兴奋之余天天神采飞扬的往外跑,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众人见他身体恢復如初,也理解他要做新郎官的迫切心情,遂也没人拦阻他。至于童通,他老早就想开了,有徒弟和没徒弟没什么区别,他也认了,待他驾鹤西归,那些早已做古的老头子不骂他便行了,再说,现在他天天揪着沈依人不放手,逢人便说是他新收的徒弟,倍觉面子里子皆有。 沈依人在武林大会那天大放异彩,竟然打败一众江湖高手,夺得了雪玉剑,令那些武林人士对她不禁刮目相看。雪衣映玉剑,白纱掩月容,雪玉剑是一柄尊贵无双之宝剑,吹毛立断,削铁如泥,相传是古代铸剑大师吴大师呕心沥血铸磨打造的。此次武林大会有一半人是沖此剑而来,没想到被沈依人这一美貌绝艷的女子得到,令众人眼球摔了一地。沈依人本人却是一副不以为然——她一个杀手,只要功夫过硬,什么都可以当杀人利器,区别在于,一个杀的快一些,一个杀的慢一些。 娉婷仍和以往一样悠哉度日,看看书,陪陪轩辕旭,有时会和沈依人下下棋,太闲的时候竟然在燕园里找出了好久不吹的笛子、瑶琴、琵琶,一一拿出来操弄一番。她爹是探花,娘亲是给探花红袖添香的美女,两人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自是深谙此道。她年少时只跟着父母学了些匹毛,现在抚琴弄曲自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众人皆不在燕园的时候,她会縴手抚琴,轻吟浅唱。当她薄唇轻启,曼妙的声音如天籁一般响起时,听雨和新来的四个丫头听的心旌神摇,如痴如醉,深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不过,几个丫头虽然觉得小姐抚琴像仙曲,吹笛如天籁,听后让人如嚼橄榄,只觉得回味无穷。但现在小姐要与世子回京大婚了,怎么也得开始准备嫁妆了吧!不说别的,嫁衣总得她自己绣啊!还有荷包和回礼要用的男子衣衫也得她自个动手吧!于是,几个丫头苦口婆心地轮流劝她开始绣嫁衣。 这嫁衣不比别的,要精工细作,胸部和背部都绣上并蒂莲花、双飞蝴蝶、衣襟镶着花边;绣嫁衣的丝线是不能打结的,一个结都不能有,这也是讨个口彩,喻意婚后的生活能顺顺利利,少些磕磕绊绊。青龙国的女孩子皆是很早就开始绣自己的嫁妆了,像她们小姐这样的,也不知时间来不来得急。 娉婷自然知晓出嫁的嫁衣要自己亲手绣,但她自从她娘死后就没人逼她拿针了,平时衣服鞋袜皆是听雨打理,她乐得轻松。现在一听到这么多东西要她一针针,一线线的的亲手绣,那小脸立刻跨了下来,这不是要她的命么!偏丫头们除了听雨以外,一个个都盼着她们的小姐天资聪颖、身负绝技绣艺,到时一手漂亮地绣活闪瞎那些轻视小姐的人的狗眼。 青龙国向来对女子的一手女红很是看重,女红好的女子找婆家也比旁人容易些,如若一个女子女红不好,那是要给人笑话一辈子的。所以四大丫头皇帝不急,太监急,恨不得她十来天就速成,一夜将嫁衣绣好。只有听雨老神在在,旁若无人的拿了一个绣花绷子出来,嘆了口气对四大丫头说:「你们别急,先让小姐绣朵花练练手,她都有五六年没拿针了。」 「轰」然一阵焦雷炸在四大丫头头顶,雷了她们一个外焦里嫩。这,这,就算她们几个在炎阳谷习武,那一有空闲也是紧着练女红啊,不然以后找着婆家那还不得给人笑话。她们刚来不久,对小姐还不了解,但少主人交待过,她们的命以后就是小姐的,这一生将会与小姐休戚与共,小姐好她们才有好日子过啊!而且来了燕园以后,四个人一看到娉婷那举世无双的美貌,似神仙妃子,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惊艷之余也一心一意的拿娉婷当主人看待了。现在听闻小姐好几年横针不拈,竖线不动,几个丫头这才惊觉得事情大条了,赶紧的催促小姐好好练练,并鼓励娉婷,以前学过加上天姿聪慧一定可行的,到时定是一手漂亮的绣活,和她的美貌一样艷惊四座。 娉婷本想说还早呢,日了都没定下来,不用着急,可看丫头们那火烧眉毛的样子,心虚的同时她也觉得自己太不负责任了。冲着多练习便会有一手好绣活这张大饼,这天中午,娉婷画好了花样子,听雨在绷子上绷紧了,准备让她试手绣朵花。 娉婷拿着针,低头打量着绷子,还没下针呢,燕园管事的嬷嬷便来禀报,道是知府夫人携小姐来拜见小姐。 娉婷一怔,微微有些讶异,以前这些人皆是来拜见轩辕旭的,现在怎么要见她?不过想到不用绣花,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丢下绷子愉快地朝外走去。 王梦浅一看到娉婷裊裊婷婷地走了出来,未语先笑,娇娇怯怯地道:「章小姐好!」 娉婷嫣然一笑,优雅自然地与知府夫人柳氏和王小姐见礼。「不知柳夫人和王小姐来,所为何事?」 柳夫人是个温婉的小妇人,嗓音轻轻柔柔的:「今天我母女二人冒昧来打扰章小姐,还请章小姐不要见怪!」她撩起眼皮看了娉婷一眼,见她笑颜如花,似在倾听,便拿帕子若无其事的掩了掩嘴角,继续说道:「今天一来是拜会一下章小姐,二来是浅浅有些话对章小姐说,还请章小姐遣退下人,能听浅浅说几句。」 「事无不可对人言,不知王小姐有何话要说?」娉婷淡淡说道,没有答应柳夫人的提议,然后神态自若的请柳夫人和王小姐坐下,示意二人尝尝茶水点心。 「这。」柳夫人语塞,不禁有些踌躇,为难地看了娉婷身后的大雅与小雅,还有厅里几个束着手,神情恭谨的丫头和嬷嬷,旋即看了女儿一眼,低头轻轻啜饮着茶水。 王小姐眼圈立即一红,慢慢从座位上起身,缓缓走到娉婷面前,咬着嘴唇小声地说道:「章小姐,浅浅能否请你相陪,观赏一下院子里的景色。」 娉婷望着王小姐祈求的眼神,心不知怎地一软,微不可见的嘆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好吧!王小姐请,不知夫人?」娉婷有礼地询问着柳夫人。 「小妇人便不去了,多谢章小姐了!」王夫人很是感激,连连道谢。 娉婷伴着王小姐缓缓走着,院子里阳光灿烂,微风徐徐,一片又一片的绿色肆无忌惮地生长着,迎面的风轻轻抚摸着人的脸,柔柔的,像母亲温柔的手。 「章小姐,我……」王小姐欲言又止,惶惶然的打量着娉婷身后的大雅小雅,她已经屏退了自己的丫头,可这位章小姐似乎没看到她的动作,依旧带着两个丫头在身后。 「请说,我的丫头不是外人。」娉婷柔声道,惬意无比的打量周围的景色,这太阳,这暖风,她好想睡觉啊! 「章小姐,世子救了浅浅,浅浅想报答世子,为奴为婢侍候在世子左右,浅浅已经知道章小姐是世子的未婚妻,可我不是想与章小姐争夺什么,只是想尽自已的绵薄之力,还请章小姐成全。」王梦浅鼓足了勇气,一口气的说道,然后深深低着头,停住步伐站在原地。 娉婷想睡的要命,眼皮都在打架了,死死忍住要出口的哈欠,那样太不礼貌了,她也停下脚步,心不在蔫的道:「王小姐是弄错对像了吧?你这话不是应该与世子去说吗?何时轮到本姑娘来听?」 柔弱的王小姐两眼盈着泪,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她红红的眼睛望着娉婷绝美的容貌,伤心地道:「浅浅自知颜色丑陋,比不得姑娘你国色天香,只是浅浅一心想报得世子大恩,如若能随侍世子左右,浅浅一定会诚心侍候世子与姑娘的,决不敢与姑娘争宠。」 「我想王小姐没听懂吧!你想侍候世子便应当找世子去哭诉,他应不应你才是重要的吧?」娉婷语气冷冷的说道,明媚的大眼里闪过幽幽的光,争什么宠?还没嫁呢,就这么多破事! 「姑娘,只要姑娘答应,世子定会答应的,如若姑娘答应了,浅浅以后定会与姑娘一条心。」王浅浅犹不放弃,一径的献表表忠心。 「大雅,小雅,咱们走!」娉婷懒懒的说道,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只作不知,转身就要离开,她才不要浪费时间与这些人磨茹呢!轩辕旭的事情让他自己去解决。 「姑娘!」王梦浅喊了一声,快步走到娉婷面前,噗嗵一声跪了下去,她轻轻抽泣的道:「求姑娘答应了吧!若是姑娘不答应,浅浅只有死路一条,并不是浅浅不懂羞耻,只是浅浅若不能侍候世子左右,我爹便要将我嫁于府丞大人为填房。」言罢,她放声哭了起来,哭的声嘶力竭,气噎哽咽。 娉婷不禁一怔,刚想扶王小姐起来,却听得前面一人朗声说道:「发生什么事了?这姑娘怎么哭得这么伤心?究竟怎么回事?」 http:///sougou/67/67633/3417637. 。
第七十二章 少爷要娶沈依人 娉婷循声抬眼望去,只见院门前站着一位着墨绿锦衣的男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高挑,相貌堂堂,硬气开朗,自有一身威严。此时她无暇顾及怎么有陌生人进来这里,连忙弯腰扶着哭泣不止的王小姐道:「王小姐切莫如些,快快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 「姑娘你就……答应了吧!」王梦浅低头抽抽咽咽说着,她听到有男子问话声,顿时怔了一下,却坚持跪地不起。 立在院门前面男子明亮的眼神微微一闪,不由得看呆住了,倒是忘记了自己所为何事才站在这里。 小雅几步走到院门口,想挡住男子惊艷的视线,她不悦的看着这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扬声问道:「请问公子是何人?为何闯入这后院?」虽然青龙国男女大防不严,但燕园不是寻常人家的住处,男子一般是不允许进入内院的。对于这位公子呆怔的行为小雅早已习以为常,饶是她们同为女子,第一次看到小姐亦是如此,现在有时还是会看到发呆。 听到她严厉的质问,男子扬了扬眉,将眼神从娉婷身上挪了下来,他没有立刻回答小雅的问题,而是似笑非笑地问小雅:「这里何时有了女眷?」还是个倾国倾城的如花美眷。 「小雅,不得对郡王世子无理!还不快快见礼!」正在这时,韩思律缓步行了过来,轻声喝止小雅。 小雅微怔之后急忙行礼。 韩思律见娉婷和大雅扶着一个哭哭啼嘀的女子,不由得狐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这是王知府家的王小姐。」娉婷无奈地答道,禁不住嘆了一口气,她和大雅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伤心哭泣的王小姐从地上扶了起来,累得满脸通红,出了一身汗,瞌睡虫瞬间跑了个精光,随后,她远远的向那个郡王世子行了个礼。 王梦浅抬头,见是两位不认识的男子,并非轩辕旭本人,失望之余,急忙用帕子擦了脸与两位公子见礼,娇声说道,「小女见过两公子!」她本长的甜美可人,今天穿着一身粉色长裙,这会娇娇弱弱的一哭,更显娇怯动人了。 「王小姐碰到什么伤心事,哭的这么伤心?」轩辕堂关切的问道,他为人热心开朗,这会见人家一个娇弱的女子哭的如丧考妣,忍不住出声相询。 「谢公子关心,小女子无事,只是和章小姐谈心,无意中触到伤心之处才落泪。」王梦浅眼神闪了闪,急忙说道。随后惊慌的看着娉婷,眼底全是哀求的神色,小声说道:「小女失礼之处,还请章小姐不要见怪。」 娉婷看了王小姐一眼,默默摇了摇头,未置一词,人家既是不想说,她也不必多事。 韩思律意味深长的看了娉婷一眼,嘴角噙着一抹戏嚯的笑意,和颜悦色的对王小姐说道:「王小姐,这位可是贤郡王世子哦,便是旭小王爷的堂兄,刚来此地。」 「啊!」王梦浅怔住了一会儿便立刻向轩辕堂深深一福,然后柔声的道:「小女子不知郡王世子来到此地,怪小女子眼拙,还请郡王世子莫要怪罪。」 「呵呵!本世子刚才多有冒犯,还请两位小姐恕罪则个!」轩辕旭豁达地一笑,温和的说道。他办完公事路过此地,知道轩辕旭也在这里,遂过来燕园与他相见。抵达燕园还未碰到轩辕旭的人,便听闻他要回京成亲了,着实好奇得紧,一年前他还为那死去的女子茶不思饭不想的,这会子怎么就要成亲了呢?抑不住好奇之心,他便差人去找韩思律,想问个清楚明白,等待的过程中在园子里漫不经心的闲逛,于是便碰到了先前一幕。 「既然王小姐无事,那便不打扰两位小姐了,堂世子,请吧!」韩思律温文尔雅的对两位小姐点了点头,然后轻摇两下摺扇,对轩辕堂做了个请的手势。 待两位世子走远之后,王小姐转身,惶惶然地望着娉婷,红红的眼睛眨了眨,眼泪滚滚而下,「谢姑娘刚才替我遮掩一二,浅浅以后一定会尽心侍候世子和姑娘的。」 「啊!王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可是什么也没应承你。」娉婷不由得有些愕然,她好像没说什么吧! 「姑娘难道真这么狠心,定要看着小女子去死么?」王小姐抖着嘴唇说道,脸色不禁变得有些难看,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娉婷,这女子怎么这么狠心,竟然不管她的死活。 娉婷脸色倏地冷了下来,冷冷地道:「王小姐何出此话?我一没害王小姐,二没让王小姐嫁谁,怎么就是看着王小姐去死呢?」这王小姐真好笑,不答应她的条件便是狠心。她一不是她的娘,二不是她的爹,凭什么不能看着她去死! 王梦浅看着娉婷那副对她死活不甚在意的样子,不由得潸然泪下,凄楚无比的道:「姑娘,你不知那刘府丞有多大年纪了,快到花甲之龄一老翁,他的孙子都与我一般大了,姑娘你将心比心,可愿意去侍候那老朽之人?」 「王小姐请慎言!」大雅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口气不善地对着王梦浅说道,这女子忒不知好歹,怎么打比喻呢?小姐岂是她这种人能随意冒犯的。 王梦浅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个不知所措的神情,哀惋的说道:「是我不会说话,姑娘你看在咱们同为女子的身份上,帮帮浅浅吧!」 娉婷有些不解,为难地道:「王小姐,你很清楚这件事我无权置喙!亦无力改变些什么,你为什么不去求你娘和你爹呢,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实在帮不上你什么。」她内心很同情王小姐,但这是王知府的家事,何况青龙国像王知府这样为了巴结上司,卖女求荣的人多如牛毛,她便是有心也插不上手。 「能帮的,能帮的!我爹爹说了,只要世子肯收下我,他便不会将我嫁予刘府丞。」王小姐迫不及待地说道。 「那王小姐你应当去求世子,而不是来找我。」娉婷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说来说去还是要侍候轩辕旭,她不是当事人,凭什么来烦她。 「姑娘!这后院之事向来是女子说了算,姑娘既是能做主之人,这事只要姑娘允了,世子没有不允的。」王小姐口齿清晰伶俐地说完,然后黛眉一拧,手帕轻举,又开始发大水了,眼泪像筛茶一样往下流。宴会上她爹多方试探过世子,可世子根本置之不理,她厚着脸皮要侍候世子,世子丝毫不顾及她一个女子的脸面,一口拒绝。她爹和娘费尽心机,施了许多银钱,才打听到世子对这个未婚妻很是看重,若要侍候世子左右,须得此女点头才行。怎么有如此不讲理的女人?须知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天经地义,便是没有她王梦浅不是还有别的女人么!而且世子救了她,她以身相许不是顺理成章么!她并不是要和她争正妻之位,亦不是要和她争宠夺权,她只是不想嫁那个暮气沉沉的老头子,一心想找个好一点的终身依靠,她这样做有错么?且这三小姐的身份还不如她呢,凭什么她就这么好运,能独霸天人一样的世子?思及此,她越想越伤心痛苦,同为女子,为什么人家能得幸运之神的眷顾,她却这样的不堪? 娉婷头疼不已,这王小姐全身上下装了多少水啊?真不晓得她哪来这么多的眼泪,说哭便是泪流成河,唱做俱佳的功夫真真让她羞惭至死,自嘆不如!她伸出纤纤玉手抚了抚额,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王小姐请回吧!本小姐无能为力。」她傻啊,前些天便说讨厌男人三妻四妾的,今天便跑来一个美娇娘来拆她的台,现世报也没来得这么快的。 「姑娘,求你不要现在回答浅浅,你好好考虑一下,若是姑娘答应了,浅浅以后定会当姑娘是主子,和姑娘一条心,姑娘以后在王府后院也算是多个帮手。」王小姐不厌其烦的说个不停,满脸祈求之色。 娉婷刚想说几句,柳夫人却从内室走了出来,神情凄凉哀伤,脸上挂着泪水,低声对娉婷说道:「章小姐,你就当救妾身女儿一命吧!浅浅她从小心地善良连只蚂蚁都未曾伤害过,以后若是能与章小姐一起侍候世子,她一定不会做那些令小姐伤心的事,只会与小姐一条心。」女儿是她怀胎十月所生,花信年纪却要被相公配给五十多岁的府丞大人做填房,身上掉下的肉她自是心疼不舍。可她生性柔弱,丈夫让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瞅一眼。刘府丞无意中见过女儿,便不断的在丈夫面前夸她娇俏甜美,是个可意人儿,丈夫闻闻弦歌而知雅意,自是投其所好,反正他除了浅浅还有别的女儿,可那些女儿皆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啊,全是些姨娘小老婆生的,只是记在她名下做嫡女教养。 娉婷无语望天,她与这母女二人站在一起,怎么看她都是那个恶霸一样的人。她斩钉截铁的说道:「柳夫人,王小姐,你们是走错了庙门拜错了菩萨,不说我现在还没有与世子成婚,既便是成了婚,也断然没有帮世子做这种决定的时候,你们还是另想他法吧!」 柳夫人错愕的望着她,满脸难掩失望之色,仍不死心地道:「章小姐,你好好想想妾身的提议吧!」 王梦浅却霍地抬起头来,眼神痛苦地瞅着娉婷,沉重地道:「姑娘你不必说的如此绝对,须知世事难料,姑娘你若是帮浅浅渡过这次的难关,浅浅自会感激不尽,如若姑娘不愿意帮浅浅,那浅浅有一件事可与姑娘交换,到时姑娘定能答应。」 娉婷见她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微微有些诧异,疑惑地道:「不知王小姐所谓何事?」 王梦浅沖柳夫人点了点头,柳夫人立刻转身走了开去,她眼神闪闪的望着大雅小雅,慎重地对娉婷说道:「我只与姑娘说两句话,可否让她们退后两步?」 娉婷默默地看了她半晌,然后轻轻挥了挥衣袖,大雅小雅对视一眼,立刻退后几步。 王梦婷用锦帕抹干脸上的眼泪,冲着娉婷轻轻一笑,露出雪白的小牙齿,声音压得低低的道:「当初我和几个女子被夜叉族的人抓去关在石室,我一直在窗户那里站着,眼巴巴的瞅着外面,期望有人来救我们出去,却看到一位俊美的公子带着一个美的像天仙的女子沖了进来,当时我大喜过望,直喊救命,公子果然放了我们出去,谁知那些夜叉族的人也跟着进来了,气势汹汹的围攻公子,又将我们再度抓住关入石室,可那位公子在打斗中却一直护着那位女子,其间几次将她搂在怀中,两人行态亲密,浅浅曾一度以为他们是情侣……」说到这她停了下来,小心翼翼打量着娉婷的脸色。 娉婷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波澜不兴:「王小姐说完了吗?本小姐还有事要忙,恕不奉陪。」 王小姐见娉婷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却没有如她所愿的花容失色,这不禁让她有点失望。这女子是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还是故做不懂?居然还要赶她离开!她与别的男子这么亲密,难道不怕世子怪罪么?她咬了咬嘴唇,略有些不甘心地道:「既然如此,那浅浅便不打扰姑娘做事了,只是请姑娘多多为浅浅考虑一下,改日浅浅再来拜会姑娘。」 蓦地,院门前传来轩辕旭低醇悦耳的声音:「娉儿!你怎么了?」他从外面一回来便去找娉婷,却听说她在会女客,好奇之余过来查看一番,却见到娉婷冷着一张小脸,眼里似乎有隐约的怒火在闪烁,忍不住关切地出声。 「世子!」 「世子!」 柳氏和王小姐急忙向轩辕旭见礼,两母女眼中瞬间闪过惊喜的光芒,本以为今天碰不上世子,没想到竟然见着了。 轩辕旭优雅地抬了抬手,示意母女二人不必多礼,漆黑的眸子依旧凝视着娉婷,微笑地着问娉婷:「你是不是累了?怎地不说话?」微风缓缓地吹起他的衣袂,他束起的乌黑长髮在太阳下闪着幽幽的冷光,一双星目此时盛满柔情,俊美的容颜上满是迷人的笑意,一瞬间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有点累!」娉婷淡淡的说道,人不累,心累!然后转头对着柳夫人和王小姐轻轻一笑,笑意却未达她幽黑的眼底,「真正的菩萨来了,知府夫人和王小姐好好拜一拜吧!」言罢,轻轻一转身,裙裾在她脚底旖旎地旋出一朵美丽的花儿来,自顾自的带着大雅小雅翩然离去。 轩辕旭定定的注视着她飘逸轻灵的背影,狭长的剑眉微挑起,她在不高兴,谁惹着她了? 此时,柳夫人却用欣喜而又满意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子,剑眉星眸,玉带锦衣,端地是丰神俊朗,高贵不凡,兼之是天潢贵胄,且位高权重,比起那刘府丞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女儿嫁了刘府丞是填房,在他死去原配的牌位面前还是要执妾礼,还不如跟着如日中天的旭小王爷,做个侍妾也比跟着那老头子强,不说荣华富贵一生享用不尽,有了小王爷做靠山,便是老爷在仕途上亦可平步青云,官位一路攀升。 王梦浅害羞地低垂着头,心怦怦的直跳,不敢直视眼前的男子一眼。倒不是说她对轩辕旭一见钟情,只是她爹只给了她两条路,比起刘府丞,她当然毫无疑问的选择轩辕旭。至少轩辕旭有俊美的容颜和优雅的姿态,她在石室里看到他身手不凡,傲然挺立的对战过夜叉族的人,是那般的意气风华,潇洒自如。想那刘府丞本就被酒色财气掏空了身子,才五十多岁就垂垂老矣,浑身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多远便闻得到,哪比得眼前修长笔挺的男子,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龙诞香和男子清爽诱人的气息,既俊美又能给人安全依赖之感。这么鲜明的对比,她又不是瞎子,何况对面这男子救了她一命,她怎么也得以身相许,报救命之恩! 轩辕旭却不管这母女二人瞬息之间千变万化的心思,只是沉声对管事嬷嬷吩咐:「小姐不得闲,你送知府夫人和王小姐出去吧!」说完负起双手,径直昂首阔步地往娉婷离去的方向而去。 「夫人,小姐,请吧!」管事嬷嬷不敢耽搁,恭谨出声。 王小姐抬起头,无奈的望着轩辕旭欣长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看不见,本想同世子多接触一下,却没有机会,只能期望章小姐能多多琢磨一下她所说的话,她其实也不想这样,但她没有别的选择。 娉婷被柳夫人和王小姐这一番好闹,不禁身心俱疲,但她却不想回屋去休息,而是带着大雅小雅往大门走去,想看看沈依人回来没有。三人还没过转角,却被前面匆匆而来的沈依人那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 「啊!」娉婷不禁小声的叫了起来:「祖宗,你这是改行去做强盗了,还是干嘛了?怎么弄得一身花花绿绿的?」沈依人一向都是潇洒出尘,悠然自在的啊!便是面对敌人千军万马,她一样嚣张狂妄的从容面对,天塌下来了亦没见她这么慌乱过。 沈依人一见到娉婷,宛如看到救星,一把抱住她,嚎叫道:「人怕出名,猪怕壮,古人诚不欺我也!那个二百五居然在山下喊口号,拉横幅,他是想造反还是怎么滴?」 娉婷被她嚎的头大,你说你一大美女,这样哭天喊地的真是太不像话了!但看她那样子也不像装的,身上也尽是些乱七八糟的菜花和杂草,遂一边拿帕子帮她拍打干净,一边好脾气的问她:「怎么回事?谁二百五啊?」 「噗哧!」随娉婷身后阔步而来的轩辕旭忍俊不禁的轻笑起来,他回燕园的时候也不禁吓了一跳,山脚下有几个绔纨子弟居然组织了一帮乡民,手里拉着两条大横幅,上面用墨水书写着几个鲜明的大字,一条写着:少爷爱武林第一美女沈依人!另一条写着:少爷要娶沈依人! 「那个王子国看来是活的不耐烦了,看本世子不去拆了他的骨头,扒了他的皮。」随着一声怒吼,韩思律气沖沖地从院子左边大步流星的出来,看样子是要冲出门找王少爷算帐去。他正在陪轩辕堂闲逛呢,手下却火烧眉毛一样的跑来禀告,道是王子国在山脚下拉帮结派的求娶沈依人,将一向俊雅风流的他气的直想揍人,当然是揍王子国那笨蛋了。 「王子国?」娉婷这会儿心情也不抑郁了,她是有听过王子国对沈依人一见倾心,再见丢心,天天往燕园跑的事,不过韩思律不是命人将王少爷例为燕园拒绝来往户吗?怎么他还有胆跑来燕园痴缠。 轩辕旭仿佛知她心中所想,晒然一笑:「王少爷聪明着呢,在离燕园老远的山脚下喊话,不属燕园管辖范围。」说完后他突然见到轩辕堂瞪大眼睛在韩思律身后晃了出来,忙上前和堂哥叙礼。 娉婷一听,兴味盎然的便要下山去一饱眼福,看看王少爷弄的阵仗有多么大,却被欲哭无泪的沈依人咬牙切齿地拉住,丢下几个男子往内院而去。 沈依人觉得她今年真是流年不利,这王少爷在武林大会上见了她一面,得知她是救他妹妹的侠女,便天天跑来燕园胡搅蛮缠,她当杀手时也从未像现在这么想杀一个人过,那个人就是王少爷。刚才她更是被惊吓的够呛,那个王子国在山脚下必经之路守株待兔,一见到她就让那些乡民大声喊话:王少爷要娶沈依人,王少爷爱沈依人……妈呀!她花容失色之下,一时不察,施展轻功逃跑时掉油菜花地里了…… 坑爹啊!她引以为傲的轻功啊!这样叫她有何脸面在江湖上混,要怎么保持她第一杀手的宝座? 娉婷看着沈依人满脸苦大仇深,恨不得手刃王少爷,耳朵里听着她怨念不停,心里对王少爷的佩服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有才,太有才了!能将江湖排名第一的杀手吓得掉油菜地里,非一般人能行;且面对韩世子这恶势力也不低下高贵的头颅!嗯!她相当看好王大少爷! 「好了,窕窈淑女,君子好逑,人家心悦你才这样啊!」娉婷望着重新梳洗好的沈认人,好笑的劝着她,有人喜欢总比没人喜欢好吧!沈依人这么美好,有眼光的男子当然不会放过啦! 沈依人前前后后想了一想,这会也平静下来,她施施然坐下,哂然笑道:「三天不杀人,手生,连胆子也跟着变小了,被那傢伙吓的要命,这要是以前,早死八百回了。」说着她突然发现桌子上的绣花绷子,立刻拿在手中细细把玩,并好奇地用手指去戳上面的花,「哇!绣的很漂亮啊?你绣的?」 娉婷连忙将绷子抢过来,听雨在她走了之后已经绣出了一朵很漂亮的花,她捨不得让沈依糟蹋;再说,她一个杀手拿着绣花绷子分毫没有淑女风度,就跟举着宝剑似的,实在伤人眼球。听到她说以前的事,忍不住问她:「那你以前每次都能完成任务,碰到过比你功夫还厉害的吗?」 沈依人见她那小气模样,也不和她抢绷子,听到她的问题,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回答:「肯定碰到过啊,我又不是天下第一。」 「那时候怎么办?」娉婷忧心忡忡的问道,虽然过去很久了,但想想沈依人当时那种处境,她还是有不寒而慄的感觉。 沈依人潇洒摊手道:「那就看是对手的命硬还是我的运气好了。」杀手不光反应要敏锐,身手要一流,还需要有一部分的好运伴随,不得不说好运总是围绕在她的身边。 听她说的浑不在意,轻描淡写的像在说别人的事,娉婷却能感受到她当时别无选择的那股狠劲和对命运的无奈。她抑住心里的酸楚,拉住沈依人的手,对她微微一笑:「你的运气永远最好!那些皆过去了,现在,有韩公子和王大少爷两位不错的公子,你喜欢哪一个?」女孩子在一起总是爱说些悄悄话,这两人也不例外。 「我这一生还不知能不能做回正常人,不过我会努力珍惜当下的生活,至于他们两人,谁合适我就嫁谁吧!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亦不想到了头髮全白了再来追忆我的一生,空白到只能数着我曾经杀了多少人,总得有个把情深缘浅,有缘无份的情郎供我回忆往昔吧!」沈依人不无感慨地嘆道。 「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沈依人的豁然感慨则让娉婷大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惊愕道:「沈大美女,不喊打喊杀已经很不正常了,你居然还有如此风花雪月诗情画意的时候?」 「那我该如何?」沈依心中很受伤,摸摸自己的脸,「长的美是我的错,武功高强也是我的错么。这也受歧视么?」 两人一时大笑起来。 娉婷迷迷煳煳中感觉得有人慢慢靠近她,小心翼翼的将她搂在怀中。她紧闭着眼睛,梦呓一般,轻轻地唤了一声:「依人?」 「是我!要吃晚饭了,你还要睡吗?」轩辕旭无比怜爱地问着她,声音低哑,却温柔极了,垂头在她嫣红漂亮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嫩嫩滑滑的感觉让他止不住的又亲了好几口,而且有越亲越往下滑的趋势,她浑身散发着香甜诱人的气息,不住盅惑着他忘情沉沦。他波涛暗涌的黑眸更加温柔,有力的手臂搂着她柔若无骨的绵软娇躯住自己怀中贴紧。 娉婷嘤咛一声,慢慢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轩辕旭宽阔炽热的怀抱里。他紧紧将她嵌在怀中,火热的薄唇在她颈项到处啃咬,温柔而又狂野,就像是想把她给吞吃入腹,修长的大手不住的在她腰肢上来回摩挲着,灼热的唿吸喷在她的耳边和颈脖,好闻的男性气息在耳边和鼻间萦绕,她能清楚的感觉男子健硕的胸膛正抵着她。 「轰」娉婷的脸涨的通红,用力推了推他,然后倏地闭起了眼睛,好似刚才自己没醒一般。她和沈依人聊着聊着便不知不觉睡着了,刚才迷煳中还以为沈依人在身边,却不知沈依人什么时候离去了,听雨和丫头们则肯定是被轩辕旭遣出屋子了。 轩辕旭停下动作,仍旧是紧紧地拥抱着怀里的少女,见她害羞的脸庞粉中透红,双眼微闭,长长乌黑的睫毛不住的轻轻颤动,像是蝴蝶轻轻飞舞的翅膀,那么柔美,让人怜爱,水润的樱唇随着唿吸微微张合。轩辕旭痴痴地凝视着,幽黑的眼眸中有着难以言语的感情,忍不住伸出手抚摸她,低头温柔地吻着她红若樱桃的小嘴,有力的双臂也为之收紧。 「够了吧你!」感觉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越来越羞人,娉婷实在忍无可忍,娇声嗔道。 「哧哧!叫你装睡。」轩辕低低的笑出声,随后把头埋在她白白香喷喷的颈窝里,不住用嘴轻轻啃咬她。 「疼!咝!你重死了,起来!」娉婷伸手将他的脸推开,然后挣扎着要起来,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体起了变化,怎么可能再呆在他身旁。 轩辕旭无奈地翻身到一边,唿吸也微微有些急促,慢慢等着自己叫嚣的身体平静下来。 娉婷起身整理好自己,然后坐到窗边,手撑着下颌,出神的望着远处,长而浓密的睫毛偶尔颤动着,在她晶莹如玉的脸上留下一抹淡淡的暗影。 「娉儿,你怎么了?」轩辕旭起身缓缓走到她身边坐下,揽着她关切的问道。 娉婷抬头定定的看着他,目光晦涩不明,朱唇轻启:「轩辕旭,我有话要告诉你。」 http:///sougou/67/67633/3417752. 。
第七十三章 什么时候才能洞房啊 轩辕旭揽着她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垂头凝眸,沉默地看着她不言不语。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自己,她此时要告诉他的话一定是他不喜欢听到的,或者说是他不希望听到的。凝视着她琢磨不定的的眼神,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潜意识里害怕从她嫣红的小嘴里说出那些让他胆战心惊的话。 呵!他心里自嘲地笑了一下,真是令人不敢置信,想他一个叱咤风云,横刀立马的少年将军,闻名遐迩,有不败神话的青龙战神,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的几句话就会令他心生惶然,恐惧不安,时时刻刻担心她会离他而去。 他半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遮得那眼眸愈加深遂,像个小孩子一样固执地说道:「是好话我才听!」说他自欺欺人也好,那些让他心里不舒坦的话和事,他都不想听也不想知道,只要她能好好待在他身边,就好! 「听完了你才知道是好话还是坏话。」娉婷漫不经心的说道,眼神没有望着他却看着不知名的某处,微微用力想挣开他的怀抱,脸上的神情有些黯然,也有些心不在蔫。 「不准动!乖乖呆在我怀里,哪也不许去!」轩辕旭心头那种不是好事的预感更加强烈了,闷闷地说道,搂着她的手臂越发地加重了一些力道,更加紧密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她手腕上的那个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镯子,不经意间皱了皱好看的眉毛,眼里的阴霾一闪而过,然后如玉的面容又恢復如初。 娉婷转过头,眼神无比认真的看着他,耐心地,轻声细语的好言相劝:「这样不好谈事情,我们好好谈谈,有些事情总要说清楚才好!」不说清楚她心里永远也压着一座山,让她既使在欢笑的同时也会带出些诉惆怅,总是不能真正放开心胸。 「除了我们俩的婚事,其它一律免谈!」轩辕旭斩钉截铁地道,仿佛知道她将要出口的话是什么,一张俊美的脸盛满恼意和怒意的瞪着她:「你别想跟我说什么不想嫁了,反悔了,这样你还不如……」说到这他打住了话头,眸子里有脆弱受伤的神色一闪而过,然后四处打量找寻着。突然他发现桌子上的一把剪刀,那是娉婷先前要学绣花,听雨拿了剪刀剪了布匹之后,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收走。 他一把将锋利的剪刀抄在手中,闪电般地抓起娉婷的双手死死按在剪刀上,然后迅速地将剪刀转个方向对准自己强健的胸膛,轻飘飘地说道:「扎下去,这样扎下去,你便可以不用嫁我了。」说完他的手握紧娉婷的手微微用力,剪刀锐利的那一端便向他的胸膛扎了下去。 「啊!快放手!」娉婷惊叫一声,被他吓了一跳后立刻拼命将剪刀向后拖,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眼泪也瞬间涌出了她的眼眶:「我没说不嫁你,你快放手,我嫁……我嫁还不成吗?」最后她的语气都带上了哀求了,真箇成了哭着求着喊嫁的女子了,她真该打自己的嘴。 「真的,没骗我?」轩辕旭斜睨着她,充满怀疑的问道,手里的剪刀却并未放下,寒光闪闪的剪尖离他的胸口仅仅半寸不到。谁叫她素行不良,以前明明答应过他,哄着他出征,说会好好等他。可是等他出征回来,兴高采烈,满怀希望的去见她时,却发现伊人已经杳无芳踪,消失不见了。 「嗯,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娉婷绝美的容颜上全是惊慌之色,泫然欲泣,忙不迭的点头保证着,手里却丝毫不敢松懈的拉着剪刀往后移,她紧张的手都僵硬住了,极怕手一抖,剪尖便扎进了他的胸口,然后便是热血喷了她一脸。只求这祖宗赶紧将剪刀放下,她的心到这会子都还怦怦直跳着,浑身上下也被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以前只听说过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怎么现今男子也这样啊?他抢了她的戏码,以后她要怎么演? 轩辕旭握着剪刀犹不放手,宛如黑玉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得寸进尺的道:「你起个誓,如若你不嫁,轩辕旭便会万箭穿心,天打……」 娉婷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胸口的剪刀,眼含热泪,突然倾身用红唇堵住了他的薄唇,也将他未完的话语咽住。她不要他说这些伤害自己的话,举头三尺有神明,毒誓可是能轻易发的? 「砰!」地一声,轩辕旭立刻将手中的剪刀扔的远远的,他锐利的眼神闪了闪,如海的眸子更加的幽深。大掌勐地一用力,将她搂的紧紧的,突然狠狠地攫住她将要离开他唇上的柔软红唇,近乎霸道的吮吻她柔软的唇瓣,趁着她微张着唇喘息时,滑熘的舌头探入她的口中,入迷地吮吸着那甜美津液,并诱惑着她和他共同起舞,一起欢愉。 「嗯!」娉婷轻轻发出一声呻吟,在他狂野的吻里感受到毫无保留的热情和坚定的承诺,情不自禁地伸出纤臂轻轻揽住了他的脖颈,回应着他。 她的回应让他激动的全身颤粟,喘息不止,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飘飘欲仙,更是死死搂着她抵死厮缠,直到他的嘴里尝到了威威涩涩地滋味,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他低头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幽深的黑眸深不见底,却魅惑十足。见她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更加水灵动人了,闪着璀璨光华摄人心魄,不禁心悸不已。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在她脸上不住摩挲,看着她落泪他心疼不已,动情地细细吻干她脸上的泪痕,只想让她永远欢笑。 「你刚才吓死我了!」娉婷在他亲吻的间隙间轻声嘟嚏着,爱娇地抱怨着,她什么都没说呢,他便给她来这么激烈的一出,生生将她要说的话吓的不翼而飞。 轩辕旭重重的在她娇艷欲滴的红唇亲了一口,然后搂着她坐直身子,俊美如玉的脸上全是决然之色,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逼视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离开我,我真的会死!」 他毅然决然的神色和斩钉截铁的语气似是要将这些话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她心上,让她生生世世永不能忘:「娉儿,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你只管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开开心心的呆在我身边,将自己养的白白胖胖,无病无灾的,宝贝,信任我!将那些烦恼,忧愁统统交给我!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都只想跟你在一起!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便死,天涯海角,矢志不渝!」人生何其短,他恨不能生生世世和她在一起,千年万年永不分离! 从他打算娶娉婷的那一刻,他便一直在为他们的将来谋划着名,努力着;她绝美的脸上只适合露出无忧无虑的欢笑,他为此努力了好久,才让她慢慢放开心胸,如花笑容亦渐渐多了起来,那些让她心生忧虑的人真是罪大恶极,万死不能赎其罪! 「轩辕旭,我值得你这样倾心对待吗?」娉婷低哑着声音轻轻问道,内心被他的一番生死相随的话深深触动,水汪汪的眸子迅速湿润了。他这一番刨心挖肺的表白让她内心深处震憾不已,她好怕自已不够好,辜负了他对她的这一片深情。 「值得!」轩辕旭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捧起娉婷的脸,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气息相闻,空气里瀰漫着炽热甜蜜的味道,用他醇厚而性感的声音坚定地说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娉儿,任何的困难都不能将我们分开,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生同床死同椁,永不分离!」 娉婷望着他俊美绝伦的脸庞上那坚定不移的神色,眼泪止不住的又流了下来,她感觉自己的心今天特别的脆弱,他随便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举动皆会令她心酸落泪,见他一直充满期待的看着她,耐心地等待着,她缓缓而又慎重地点了点头,「嗯!」她愿意陪着他一起许诺,一起面对任何的困难与阻碍,永远也不分离,一起幸福到老! 轩辕旭的嘴角向上轻勾,化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幽黑的眼底倏地亮起一簇惊喜的火花,白玉般的脸庞上显露出一种邪魅之美,他声音轻轻的诱哄道:「我们这也算是私订终身了,只差最后洞房了,你叫声夫君来听听!」 「呸!不要脸。」娉婷轻轻娇嗔了他一句,忍不住拿食指刮他的脸羞他,这人好不容易正经一会,这会又露出本性了。 「爷就是不要脸!你才知道啊?」轩辕旭理直气壮的道,立刻捉住她的春葱玉手,放在手心里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一会,将纤縴手指一一吻遍,然后放在嘴里轻轻啃咬着,恶狠狠地威胁着说道:「不喊是吧?不喊爷便从这双红酥手啃起,啃到你愿意喊为止,你最好能坚持到最后!」 「不要!」娉婷立即惊慌的叫起来,这人疯起来简直没个边,到时还是自己吃亏。思及此,她红着脸小小声的祈求道:「以后叫行不?现在先攒着。」 「你说的哦,到时不多喊几声,看爷怎么惩治你!」轩辕旭狠狠亲了她几口,手臂紧紧搂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志得意满的说着。旋即跨下俊脸,全身像没骨头一样瘫软在她身上,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幽怨地说着:「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洞房啊?爷要死了!」他迫不及待的想洞房了,只要看到她的身影,腿间便会不争气地支起高高地帐篷,晚上更是想她想的不能入睡,想的全身都疼,满脑子都是她凝脂如玉的嫩滑肌肤和不着寸缕的完美娇躯。 「你坐起来呀!」娉婷顾左右而言他,却不接他的话碴儿,满面羞的无地自容,只能暗暗瞪他。她心思单纯,不了解男子都是些尝了甜头便会得寸进尺的生物,自是不明白他脑子里为什么整天就想着这些个羞人答答的事。明明刚开始只拉拉小手都会开心的笑,怎么第二次便亲上她了,第三次更是直接脱她衣服摸她,后面更是一次比一次过份,让人都羞于出口。 她身上现在没有哪一处能逃过他的毒手,给他逮着机全便会立刻扒光她,不依不铙的把玩折腾不着寸缕的她。哭着喊着求他,他也不放过,反而激得他更是气息急促,兴奋莫名。 他只是挥汗如雨,气喘如牛,眼睛赤红的慢慢啃噬她的柔美,在她晶莹如玉的娇躯上折腾,各处皆印上深深浅浅的红痕。不管她如何哭闹,百般挣扎抗拒,他那令人心生惧意的可怕东西不喷射,不弄软,他皆是不会善罢甘休!也不知他在哪里学的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手段,总是在她羞于见人的那一处久久折腾磨擦,没有真正伤了她的身子。便是这样他还觉得不满足,觉得痛苦难耐,时不时抱怨他这样的情人是多么难得,多么体贴,为她守住最后的贞洁,没有真正占有她处子之身。 那时刻,他狂野霸道的模样让她的心怦怦直跳,他身上巨大的力量让她觉得自己好渺小,他那副模样真真是要将她拆吃入腹,而他那个恐怖的东西也令她害怕的想哭,拼命想逃,不停的住后退缩。那么狰狞巨大!而她又是那么娇弱,不堪他一击,以后她要怎么办,她会被他折腾死吗?每每想到以后会与他这样或者那样,她往往会心生退怯之意,好想哭泣着逃跑,怎么也不敢想像与他洞房时的情形。到那时,她一定会痛死的,且会死的很惨!呜,她要怎么办? 此刻,轩辕旭脸上愁苦无比,抱怨着他的洞房之夜为什么还不来到,哪里会想到怀中人儿千奇百怪的想法。一心只想着她身上那些美好的起起伏伏,挺拔峰峦和缀点嫣红,小蛮腰如蜂,以及那隐约可见的诱人勾勒。 她一双莹白美腿修长笔直,性感迷人的粉背线条优美绝伦,如玉堆起的小屁屁,她一切的一切皆令他浑身发热,血脉喷张,饥渴难耐。 这种痛苦甜蜜的折磨让他度日如年,简直是搬着手指数着日子在过,时不时的望梅止渴,幻想着大婚后她完完全全属于他了,他便拿出万般手段来折腾她,到时一偿夙愿之际还可以随心所欲的摆弄她,深深的占有她!到那时,最好能找个不被人打扰的地方,那样才可以放开手脚,玩的尽兴,可是,带着她躲到哪里去呢? 两个拥在一起的情人心思炯然不同,一个迫不及待的期待洞房时刻快点来到,一个驼鸟一般只想着能不能躲避过去,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 这时,外面传来沈依人不满的,煞风景的叫声:「喂,你们两个不饿,老娘可是快饿死了,快滚出来吃饭。」不是她老人家不解风情,实在是这两人太不像话了!他们在外面的饭厅等的花儿都谢了,这两人还不见人影,只顾着蜜里调油。 相拥着的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娉婷有些难为情,暂时抛开心里不着边际的想法。轩辕旭俊美如玉的脸上染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伸出手指挠着她的下巴,轻轻的说道:「你什么也不用担心,那个王小姐你交给我好了,无论她怎么蹦哒,也溅不起三尺的浪花。」 「你怎么知道是王小姐?」娉婷有些愕然,她还没说呢!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轩辕旭莞尔一笑,然后抱着她起身,将她放在地上站好。她那点心思全放在脸上,加上他全副心神皆放在她身上,怎么能不知她所思所想?「你只管收拾好上京的东西,其它的你一应不必理会,交给我!」 「交给你,你收了她啊?说给你听,你又不让人家说。」娉婷小声嘀咕道,人家还威胁她呢!她当时和上官在山洞里同甘共苦,内心感动上官云对她的付出,不想因为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拖累到他,所以全身心的依赖着他,当他是亲人一样。 可这样的亲密在外人眼里看来又是不一样的意味,在王小姐之流的眼里她会是水性扬花,勾三搭四的女子,不配得到轩辕旭这样宛若天神一样的男子的倾心对待。王小姐拿这个威胁她,还真是找对路子了,她到不是怕自己名誉受损,只是这会牵涉到无辜的轩辕旭和上官云,她当时甚至想,做好事不应当是有好报吗?为什么反要受制于人? 对于山洞里发生的事,她心里也是愧疚不安,毕竟她和上官云是真的有过肌肤相亲,虽然上官云是在夜叉族秘药的支使下才那样做,但他是真的亲过她,抱过她,抚摸过她的身体……,如果不是轩辕旭那几天受了剑伤,身体虚弱,以他的精明可能早就发现她身体上那些起红红青青的瘀痕了。她有好几次想与轩辕旭说清,可面对他浓的化不开的柔情,总会有一种难以启齿的感觉让她几番欲言又止。她的心情真的很乱,很矛盾,既怕说出来后伤害到轩辕旭的感情,他一气之下会去找上官云拼命;又怕隐瞒着他对他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欺骗伤害,因为他对她的感情是那么的炽热、诚挚而毫无保留。 轩辕旭伸出修长白皙的手,缓缓地抚着她乌黑亮泽的秀髮,垂眸默默地看着她,半晌才低沉的说:「你只要每天陪在我身边,我便别无它求,我们来日方长,有一辈子的时间,总有一天你会全心全意的爱上我,依赖我,至于别的,我不想知道,你亦无须告诉我!你只要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放开心胸,好好接纳我给予你的一切,你便会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她切切实实的在他身边,而且既将成为他的娘子,以后,他定会全身心的好好护着她,她所有的喜怒哀乐只有他能分享,她便是要哭,也只能在他一个人的怀里哭泣,而这,就已经足够让他满足。 娉婷的眼泪止不住的又滑了下来,低着头投入到他宽阔温暖的怀里,热泪一滴滴不自觉的落在他的衣服上,近乎保证的道:「轩辕旭,你真好!嗯!我会忘记的。」诚如他所说,忘记掉那些让人纠结的事吧!向着他所说的那些幸福勇敢走过去。 轩辕旭紧紧搂着她,一只手轻轻顺着她的玉背,嘴角绽开迷人的笑容,低低的哄她:「乖,别哭了,嗯!」接着又更小声的附到她耳边说:「知道我好了,以后便好好对我,既然如此,我要你怎么样你便怎样,以后成婚了,在床上你要……」 几记不疼不痒的粉拳立刻砸在他身上,止住了他让人脸红心跳的无耻至极的话,顿时惹来他一阵低低的吃吃地笑声。 轩辕旭既然说王小姐的事他会去处理,让她只管好吃好睡调养好身子,娉婷便不再庸人自扰,车到山前必有路,没必要弄的整天紧张兮兮的,失了分寸。如此两天倒也平安无事,王小姐也没有再次登门。这天中午,娉婷正和晓风她们收拾一些杂物,以便打好包后好带上京,一向平静的燕园却突然嘈杂起来,几个人不禁一怔,不明白髮生了什么事情。 蓦地,听雨匆匆跑了进来,俏皮可爱的脸上有些紧张之色,喘着气说:「小姐,侍卫说郡王世子在回燕园的半路上遭人伏击,对方人数众多,小王爷怕堂世子有个闪失,带人去救了,来不及告知小姐,令小北来报信,让小姐不必惊慌,好好呆在园子里。」 燕园来了个堂世了,为了区分,听雨一般都尊称轩辕旭一声小王爷,不过她也只敢背后这么叫,当着轩辕旭的面她可没胆子。近身侍候的人皆知道轩辕不喜欢别人称他为小王爷,也不知他在别扭个什么劲。连娉婷也揪着耳垂,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他觉得小王爷是人家称唿他小时候的,喊起来会让人觉得他幼稚可爱? 听雨的话音未落,「唰唰…。」几声响,四大丫头立刻抽剑在手,团团将娉婷围在中间,一脸谨慎之色,仿佛贼人就在眼前一样。 「啊!」听雨吃惊的捂着嘴叫了一声,脸上的神色又是祟拜又是惊异,怪不得平时都没见她们腰间佩剑,原来是藏在袖子里的短剑啊!唉,她真是自嘆不如啊!看看人家,小小年纪做起丫环来也是细心体贴,当起护卫来亦是杀气腾腾,巾帼不让鬚眉!亏她以前还厚脸皮的称自己是全能丫头,没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丫环这一行也是能人辈出啊! 娉婷又好气又好笑,连忙向四大丫头挥手,道:「先别忙着拔剑,敌人没吓着,倒将小姐我吓个半死,燕园不是那么好闯的,找小北来问问是什么情况才对。」轩辕旭怎么可能将她放在危险之地,必是安排的万无一失了才会去救人。 晓风等人连忙收起剑,护着娉婷和听雨去找小北。 小北木着一张俊脸,恭敬的对娉婷回禀道:「小姐无须担心,堂世子身边的护卫身手也不弱,解决贼人只是时间问题,爷只是不放心去看看而已,顺便接堂世子回来。」他说完以后,不动声色的用眼角悄悄打量了一眼面有紧张之色的听雨一眼,旋即依旧垂眸敛目,眼观鼻,鼻观心的恭谨立着。 「无事便好!」娉婷吁了一口气,真不知哪来的贼人,胆子这么肥?连皇亲也敢劫杀。 娉婷正要回屋等待,却突然听到前院传来轩辕堂紧张的声音:「小心点,都小心点,她身上的伤口好深,流了好多的血,你们手脚一定要放轻,不要碰疼了她。」 听到有人受伤流血,娉婷脸色霎时变的煞白,眼前一晕,差点一头裁倒在地,想起了轩辕旭在船上被黑衣人刺了一剑,血流成河的情形,心里顿时揪的紧紧的,提起裙子,不顾一切的朝声音处奔跑去。正午的阳光照射在她精緻无血色的脸上,有种透明而又苍白无力的感觉。 「娉儿,你怎么了?你怎么来了?」轩辕旭吃惊的叫出声,立即伸臂揽住冲进门的人儿,神色紧张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娉婷。她娇喘吁吁,苍白如玉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漆黑的眸子湿漉漉地,泫然欲泣,那娇弱的神情让他的心一下就扯了起来。急忙搂她在怀中,修长的手不住轻抚她的后背,帮她顺着气,沉声问着随后而来的丫头们:「这是怎么了,晓风?小姐这是怎么了?」 「小姐可能是听到有人流血受伤了,受了点惊吓!」大雅沉着的恭敬回禀。 娉婷软软地倚在轩辕旭怀中,饱满的酥胸一起一伏地,不住地喘着气,看着他浑身完好无损,人也安然无恙,顿时放心的松了一口气。待气息不那么急促了,急忙解释道:「不关她们的事,我很好,谁受伤了?」 「是廖小姐!」韩思律在一旁说道,目露艷羡之色的望着身旁这一对出色的壁人,不知他什么时候才有这么一天,能将沈依人那大美人拥入怀中。当然,他现在也可以拥沈依人入怀,前提是沈依人不对他使用武力。铁了心要追求的女子居然比自己功夫高强到不止一倍两倍,想到这追求过程的艰辛和成婚以后永无夫权,很有可能是妻奴的情景,韩思律顿时满腹心酸,泪流满面。他前世难道大闹了天宫?偷了太上老君的不死金丹,还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让老天派这么一个女子来收拾他。 「廖俏烟!」娉婷惊讶出声,那个和沈依人并列的武林第一美人?不是说是伏击轩辕堂吗,怎么成她受伤了?她满腹疑惑,脸上也全是问号。 轩辕旭见她面色渐渐恢復如常,气息也平和如初了,依旧搂着她没有松手,淡淡的道:「嗯,堂兄在山下遭到一帮匪徒的劫杀,廖小姐刚好经过此地,见义勇为的帮堂兄挡了一箭。」他听到侍卫传信,施展轻功赶到时,只看见堂兄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贼人已经逃跑的无影无踪。他命炎卫去追捕贼匪,然后便护着堂兄回来了。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血腥之事,并不觉得廖俏烟受伤是多大一个事,也丝毫不想管这后续这事,反正堂兄已经将人抱走,燕园的大夫皆已赶过去了,想来亦无大碍。 「那我们过去问候一下吧!毕竟廖小姐是为堂世子受的伤。」娉婷觉得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探问一下,人家女孩子弱不禁风的都这么勇敢,她多少也该去慰问一下。 轩辕旭不想让她看到血腥之事,沉吟了片刻才说:「让韩某人去吧!我带你回去休息一下,等廖小姐的伤包扎好了,我再陪着你去探望。」 「好吧!」娉婷想着这会子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遂点了点头。 韩思律得令,只好摸了摸眉毛,前去做探视官。 轩辕堂焦急的在屋外走来走去,时不时的瞅几眼紧闭的房门,此时他是满心懊悔,不该不听堂弟的话多带些侍卫。他因公事已经办好了,这些天都是在这飞武城游玩一二,因是轻松游玩,身边只带着少少几个功夫高强的侍卫。谁知今天在半途中便碰到一帮贼人伏击他。打斗中,有一个美丽的女子路过此地,竟然是个身负武功的侠女,义无反顾的过来帮助他们。 伏击他的贼人虽然人数众多,却只有几个功夫高强之人,身边的侍卫毫不留情的一连斩杀了好几人,吓得那帮贼人做鸟兽散。哪知有两个贼人不甘心,居然放了冷箭过来,有一支冷箭凌厉的向他射了过来。正在这时,那位侠女挡在他的身前,被冷箭射中,倒在血泊中。 http:///sougou/67/67633/3417772. 。
第七十四章 老干柴遇烈火 因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王梦浅每天中午时分皆有些犯困,人也软绵绵的提不起精神。这会她正在伏在内室的榻上小憩片刻,半睡半醒之间,便听到贴身丫头在她耳边小声说着廖俏烟为救轩辕堂受了不轻的伤,然后顺理成章地被轩辕堂接入燕园治伤去了。她的瞌睡霎时飞到瓜哇国去了,勐地从榻上坐起身来,双眼圆睁的瞪着丫头小蓝,高声喝道:「此话当真?你可有骗我?」 丫头被她尖锐的嗓音吓了一跳,急忙束着手小心翼翼的道:「小姐,奴婢怎敢骗你呢!此事千真万确!只因廖姑娘是咱们老爷的远房亲戚,所以燕园的人在廖姑娘受伤后便直接来府中报信了。」 看来此事确实不假!王梦浅拧着细细的眉毛,不耐烦地朝丫头挥了挥手,然后身子向后靠在了大迎枕上,半眯着双眼,斜倚在榻上久久不语。 丫头蹑手蹑脚的悄悄退到一边,眼角余光打量着面带不悦之色的小姐,大气也不敢出。 王梦浅的手无意识的拉扯着帕子,差点将手中的帕子扯碎。她那天从燕园试探娉婷回来以后,本打算第二天便再去一趟,看看那位章小姐考虑的如何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并不知内情为何的柳氏却责怪她今天在章小姐面前太过于急躁,太急于求成了,劝她以后做事一定要沉住气,不要表现的太过于急切,不然到时候反而适得其反。 她并没有将娉婷与上官云的事告诉过柳氏和旁人,一则因为柳氏为人虽然有些软弱但心地却还善良,如若她听说女儿以此要挟章姑娘,一定会责怪她不该恩将仇报;再则她私心作祟,总以为此事越少人知道越会对她有利,到时那位章小姐只会对她一个人言听计从,岂不妙哉! 她冷静下来后,想了想柳氏的话,觉得也颇有道理,现在该着急的是那位朝三暮四的章小姐,而不是她!于是她心安理得的在家里呆着,宽宏大量的等那位章小姐多考虑两天,到时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便好,不然,她也不会让那位章小姐好过就是了。反正她嫡亲哥哥王大少爷为了追那个美艷的沈侠女,天天往燕园跑得勤,她手中握有章小姐的把柄,也不怕他们跑回京城。 得知她去过燕园以后,她那个冷若冰霜的远房表姐一反常态,时不时的便往她这里跑,不住的旁敲侧击,问她什么时候会再去燕园,如果去的话,她可以抽时间陪着她去,算是给她做个伴。呸!见她的大头鬼了!在她王大小姐面前演什么戏,没那多的心眼,就别自己装成筛子!那位廖表姐惯会门缝里看人,也太将她王梦浅看扁了! 她老爹王知府虽然官不大,银子这些年却挣了不少,家里有妻有妾,外面还养着一两个美貌外室。那些姨娘妾侍生的多是女儿,全都养在她亲娘柳氏的名下。她的这些庶姐庶妹不说诡计多端吧,那个个心眼多的如葵花结子,她整天介里与那些庶姐庶妹斗心眼儿,廖表姐的那点自以为高明的小伎俩她都没功夫看,亦懒得戳穿,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在那演着玩儿。 可谁知这个廖表姐竟然不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居然会另闢蹊径,用另一种方法成功进入代表权力与富贵的燕园,而且这方法既好听又好看,面子里子皆有了。好一个侠骨柔肠的美貌女子,竟然以身犯险救了郡王世子,真是令人不佩服都不行。 思及此,王梦浅嘴边弯起一股甜笑,露出她那雪白的小牙齿,斜睇着边上立着的丫头说道:「去,准备些探病人的礼品,本小姐要去探望我那亲亲表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吃喝拉撒都不方便吧!嗯,总是血亲骨肉,本小姐怎么能忍心看着表姐受苦,说不得要留在那里侍候表姐几天。」 「是!小姐」丫头连忙躬身退下。 王梦浅坐在轿子里,身体晃晃悠悠的,心情大好的透过窗帘欣赏着外面的景色。用不了多久便会到燕园了,不知道章小姐会给她什么样的答案呢?呵呵! 「啊,快闪开,快闪开!」 「啊!」 「啊!」 倏地,轿子外面响起了此起彼落的几声尖叫,轿子立刻被一股大力撞翻。 王梦浅被摔得七荤八素的从轿子里滚出来,头晕晕的,全身上下酸疼不已,轿子早摔散了架。轿夫和丫头僕妇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七手八脚的扶了王梦浅起来。 「狗奴才!嫌命长了!是怎么抬轿子的?谁撞的轿子?」王梦浅被撞的头晕脑胀,再也维持不了平日里的温婉端庄,生气的连连质问,她云鬓散乱,头钗都掉了好几支,就连衣衫都凌乱不堪,看着甚是狼狈。 众人瑟缩了一下,有胆大的僕妇伸手指了一个方向,示意小姐自已看,远远的还能够看见几骑快马绝尘而去。轿夫也直喊冤,他们抬的好好的,前面有几匹骏马风驰电掣的奔跑过来,像是没看到他们的轿子径直冲了上来,撞翻了轿子扬长而去,几下就不见踪影了,好在众人都没被伤到,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啦! 「小姐,现在要怎么办?是回去还是继续去燕园?」丫头僕妇皆来请示小姐。 王梦浅沉吟片刻,淡淡的说:「高嬷嬷和小蓝陪我在这里等,你们立刻回去再抬一辆轿子来,速去速回。」她这会子要是回去,然后再上燕园,一来一回的浪费时间不说,她还要步行回王府,怎么想也不合算。 等众人走远了,高嬷嬷四处打量了一番,惊喜的说:「小姐,那边有个茶寮,这会日头大,不如奴才们陪小姐去那躲躲日头,帮小姐重新整理好妆容,然后喝点茶水歇息片刻可好?」 「好吧!」王梦浅点头应道,高嬷嬷此话甚得她心。她身上头上皆乱七八糟的,也的确需要好好整理一番。 主僕三人运气不错,因是正午,茶寮里面人影皆无,仅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子在煮茶水,一身穿着灰扑扑的,小眼睛闪着浑浊的光,模样甚是猥琐。看见三位妇人进了茶寮,浑浊的目光顿时一亮,诞着脸搓着手赶紧上前招唿。 高嬷嬷连忙上前一步,挡住小姐的身子,对那老头道明来意,并递上银钱。老头高兴的接过银钱,自去忙活去了。王梦浅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她还怕茶寮里人多嘴杂,看她这副模样耻笑她呢! 老头子很有眼色,将她们三人恭敬地迎近茶寮里的一间小竹屋,竹屋里面虽然简陋一些,但比起在茶棚子外面抛头露面要强上许多。接着,老头子用招待贵客用的青花瓷杯端来了三杯茶,恭恭敬敬的请三人饮用,并一再表示这青花杯是新买的,一次也未曾使用过。 王梦浅本来不屑于用这些粗糙的东西,满脸嫌弃的看着那杯茶水,只想快点整理好妆容,恢復她光彩照人的形像。可不知为什么,她这会觉得嗓子燥的直冒青烟,犹豫了一会,还是将那杯水饮下了。高嬷嬷和丫头小蓝早就口干舌燥了,遂也将茶水一饮而尽。 侍候着王梦浅整理妆容到一半,高嬷嬷突然间低下头,手捂着肚子直喊疼,匆匆向小姐告了个罪,便小跑着自去寻茅房去了。 王梦浅在小蓝的帮助下整理好妆容,然后掏出荷包里的小镜,上下左右照看过一遍,才满意地点点头,总算恢復如初,能重新见人了。倏地,她微微蹙起了眉头,感觉身体里有些奇怪,小腹中一股火直往上沖,全身上下越来越热,脸色也渐渐的发起烫来。最主要的是她身体好难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她身体里汹涌出现,那种得不到的感觉如蚂蚁在细细的啃咬她。好想不管不顾的脱光衣服抚摸自己的身体,她恍惚中差点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揉弄自己的胸脯,还好一阵微风吹来,让她打了个机灵,人也慢慢的清醒了一些。 她有些焦燥的拉了拉衣襟,让自己透了一口气,略有些烦躁地对小蓝吩咐:「高嬷嬷怎么去了这么久?你去找找,没得是掉茅坑里了吧?」 小蓝不敢耽搁,急忙领命而去。 王梦浅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等待着,精神越来越恍惚,身体也越来越难受,那种坐卧不安的感觉让她不住的蹭着桌子。她双手情不自禁的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面抚了起来,舒服的感觉让她喘息了一下,可她还是觉得不够,情不自禁的慢慢脱着自己的衣服,直至将她自己脱光。 那个老头子却不知什么时候进来屋子里了,看着眼前这个活色生香,不着寸缕的美娇娘,他眼里发出色迷迷的光芒,流着口水,毫不客气的朝气喘吁吁的王梦浅扑了过来。 若在平时,王梦浅一定会推开这老头,毫不犹豫的抽他几个耳光,可现在她只想有个健壮的身体来抱住她,不论是谁都行!身体的空虚感撕咬着她的神经,她迫切的渴望,一时如一条需要水的鱼。老头子一挨到她的身躯,酥酥麻麻的感觉随之而来。她立刻紧紧反手搂住了他,纤纤玉手不住的扯着老头子的衣服,然后伸进了他的衣服内。 老头子剎那间如上云端,搂着王梦浅一阵勐亲,三下两下扒光了自己,将光滑熘熘的王梦浅抱到竹屋内的大床上,合身扑了上去,只差乐上天了。 王梦浅几近疯狂的吻着,娇躯如蛇似的紧缠那具身体,也不管那具身体有任何异味,喉间吟哦有声,已经情动如火,她头向后昂,将自己的耸起送到那人嘴边,同时自动敞开了嫩白的双腿,一副无比妩媚的浪荡样儿,哪里还有平日的温婉甜美。 小小竹屋内一时春色盎然,木床剧烈的摇晃颠簸着,不堪受折腾,发出了吱吱咔咔的抗议声,混杂着两人急促的喘息声,女子断断续续,高高低低的叫声,久久亦不停歇。 娉婷和沈依人见到廖俏烟时,已经是第二天了。昨天她本打算过去探望,轩辕旭却漫不经心地说廖俏烟失血过多,还在昏睡,让她不必瞎忙活,反正人家也看不见,还说他自己可怜无比,比谁都寂寞,急需人陪,不如陪陪他好了。 沈依人昨天不在燕园,没赶上看侠女,这会约了娉婷一起去,两人正好一个伴。 她们进到客房时,廖俏烟正闭着眼睛,虚弱地躺在床上,如瀑布般的头髮随意的散在枕头上,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丝的血色,淡淡的带点白的唇色让她漂亮的脸上显现出一种脆弱的神情,将她脸上惯有的冷艷清高柔和了几份,显得娇弱动人,不再令人觉得那么高不可攀了。 似乎是听到她们的脚步声或者是感受到她们的气息,廖俏烟慢慢睁开了眼睛,也许是陌生的环境让她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如水的明眸里有一丝茫茫然,不过她眨了眨眼睛,瞬间便清醒过来,缓缓的将视线投到房内的两个女子身上。 娉婷见她醒过来,朝她微微一笑,关切地轻轻说道:「廖小姐,你还好吧?」无论先前她对廖俏烟印像如何,但她必竟是为救轩辕堂而受伤,这是不争的事实。难得的是她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竟会为一个陌生人挡箭,不惜自己身受重伤,这也让她们对她先前的印像有些改观,这姑娘冷若冰霜的外表这下竟然有一副侠义心肠。娉婷甚至都忘记她以前和宋采儿与方晴在一起过,也忘记了她在知府后院如何咄咄逼人的问她是何人眷属的情形。 「谢谢两位姑娘!」廖俏烟对她们来看望她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急忙想要起身,却无意中碰到伤口,不禁哎哟一声娇声唿疼。 娉婷被她的唿疼声吓的心惊肉跳,不敢想像她那伤口该有多疼啊!见她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不禁感同身受的抖了一下身子,立刻上前轻轻按着她,让她不要再动弹,一旁侍候着的丫头连忙过去,小心翼翼地扶她躺好。 「好好躺着吧!你受了不轻的箭伤,虽没伤在要害,还是要好好将养才是。」沈依人也上前几步,伸手帮她躺好,以免压到伤处,顺势细细检查了她的伤口一番,温和地安慰她道。 「谢谢!」廖俏烟苍白的脸上露出了虚弱至极的微笑,额上亦沁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伤口这么疼也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从小长到这么大,既使因习武在江湖上闯荡,也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那只冷箭射中了她右肩胛处,射箭之人臂力了得,箭头深入她体内,鲜血立刻汩汩直流,那种从未经歷过的疼痛让她全身抽搐不止,眼泪瞬间就冲出了眼睛。既便是现在伤口清理包扎好了,也用了药,那种发热肿痛仍旧让她想放声大哭,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再疼她也要忍着,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古道热肠的坚强侠女,而不是娇滴滴只知道哭泣,让人心烦的讨厌女子。 「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娉婷和沈依人向廖俏烟有礼的告辞,微微颌首,然后相携而去。 廖俏烟静静的躺在床上,神色莫名地望着两人款款离去的方向,一双眼睛微微半眯着,纤长的睫毛遮掩下,眼神飞速的闪动着,嘴角轻轻扯出一抹奇异的笑容。突然想到有丫环随侍在侧,她立刻轻轻合上眼睑,嘴有的笑容也倏地消失不见,恢復成那个冷若冰霜的美丽女人。终于进入守卫森严的燕园了,同时亦进入了轩辕旭的生活圈子。虽然这过程痛苦难受了一些,但结果却是令她意想不到的,非常的令人欣喜和满意。 她煞费苦心的筹谋并没有尽数落空,比她预期中的结果还要好上数倍,亏她那两天还放下身架与王梦浅那女人交好,指望能套出她一些轩辕旭与娉婷间的情况,谁知那女人长的是其貌不扬,口风却很紧,不得不让她另想他法。 燕园几个负责洒扫的婆子眼瞅着手中的活计做的差不多了,实在压不住腹内滚滚欲出的话,要是再不说出来与众人分享,那消息在腹中都要放酸了,不吐不快。于是三两个婆子便聚在一起,一边小声嘀咕一边捂嘴偷笑,神色鄙夷不屑中带着兴奋莫名。 「你听说没有啊?王大人的女儿王小姐真真是好不要脸啦!哎哟,怎么有这样的女子啊?」一个拿着笤帚的婆子撇着嘴说,满脸的愤慨。 「听说了,听说了!我就是想同你们说这个来着,这才一晚上的时间,王家大小姐的风流韵事好像长了腿一般,全飞武城全传遍了,早上送菜来燕园的王掌柜和几个帮工说的是眉飞色舞,口水直流,咱们想不知道都不行啊!嘻嘻!」一个婆子迫不及待的要将好消息告诉众人,眉开眼笑的拍着大腿忙不迭的说道。 「啧啧啧!你说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怎么有脸做出了那种事,居然与快做她爷爷的人被翻红浪,颠鸾倒凤,还被人围观了,这……这都让我老婆子说不出口啊!」一位婆子满脸冷嘲热讽,嘴里啧啧有声。 「嘿嘿,据说被人发现的时候,王小姐身上一丝不挂,死死的抱住那光熘熘的老头子,嘴里还一直喊还要,不住的叫那男人不要停,让那人快用那傢伙弄死她,浪的不成样子了!」说话的婆子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意犹未尽的神态仿佛在可惜没有亲眼见到。 「这大家小姐怎么比青楼的姐儿还骚啊?也太荤素不忌了,那老头子却是个鳏夫,早年丧妻,怕是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了,有这么水灵的浪女子向他求欢,那还不得乐晕了,真是飞来艷福啊!」先前拿笤帚的婆子觉得那茶寮的老头子真是走了狗屎运,这样的好事都能让他碰上。 「人要是走起运来,连山都挡不住,老干柴遇烈火,立马放开手脚狠干一通,听说那王小姐百般迎合,只管好人,宝贝,心肝,不住的没口子乱叫,啧啧!真箇是噪的我这老脸都红了。」冷嘲热讽的婆子依旧满面嘲讽。 意犹未尽的婆子依旧觉得的不够尽兴,满脸惋惜之色:「王小姐那叫声传八百里远了,别人不来观看那真是太对不起他们俩那一番受累了,只可惜王小姐后来被怒髮冲冠的王大人带回家,几个耳瓜子,一通拳打脚踢之后便半疯半傻的,满嘴全是胡言乱语,王大人一气之下没有打杀了她,也算是好的了,还将她配与那卖茶的老头子了,总算是遮个羞。」 此时,沈依人陪着娉婷正好路过这里,顿时将这些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娉婷听到被议论的人是王梦浅,不由得一愣,慢慢停下了脚步。沈依人神态自若,只是嘴角渐渐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来。 大雅气坏了,立刻威严的大喝一声:「还不住口!你们这些腌臜的老货,成天满嘴胡咧咧的,就不怕污了小姐们的耳朵,要是传到爷耳朵里,看爷不打杀了你们!」 几个婆子此刻正眉飞色舞,唾沫横飞,描述着王大小姐怎么的春心荡漾,怎么样怎么样的放浪。大雅一席喝骂顿时将她们吓得魂飞魄散,双股战战,倒头便拜道:「小姐铙命,奴才们不知小姐到了此处,多有冒犯,真是罪该万死!」说完皆不住的磕头。 娉婷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心里隐隐觉得王大小姐出事肯定和轩辕旭有关。晓风见她神情有些不对,便对沈依人道:「还请沈小姐扶我家小姐回去休息,这几个婆子自有我等来处置。」 沈依人点点头,揽着娉婷向前走,轻轻说道:「她是咎由自取,与你无关,我们救得了她一时,却救不了她一世,这是个人的缘法。」这王小姐还好没落到她手上,要是不幸落到她手里,那便是求死也是不能的,她非得将她弄得半死不话,然后在丢到最下等的妓院里去。好心好意救了她脱离苦海,她倒好,哭着喊着让人再救她一次,不救便卑鄙无耻地威胁恩人,真是岂有此理! 「我知道!」娉婷点了点头,将头靠在她肩头,低声说道:「只是,前几天她还在我面前活蹦乱跳,才几天就又疯又傻了,我一时间有些……」 「傻啊!」沈依人伸指弹了她额头一下,笑骂道:「她还不是活蹦乱跳的,而且这个结局对她还是最好的,那卖茶的老头子早年丧妻,一直未娶,这会娶个如花似玉的官家小姐,就算她半疯半傻,那老头子也定会好好对待她的,如果她是嫁了那刘府丞,那才叫惨呢!不说刘府丞子女众多,他虽然丧妻后没有再娶老婆,但他后院那些姨娘小妾可不少,个个都是人精,跟母老虎一样,王小姐这样自以为聪明的要是嫁过去,没几天就得脱一成皮,时间一长说不得便会去见刘府丞的那个老妻,前妻和后妻在阴曹地府开个茶会亦不错啊!」 「噗哧!就你能说。」娉婷终于忍俊不禁地轻笑起来,她这一笑,驱散了心头沉闷的阴云,是啊!那王小姐面对不公的命运,想寻求帮助是对的,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可她一心想要的结果,是想侍候在轩辕旭左右,固执的钻入了这个牛角尖,甚至于还要威胁她答应。对于这样的女子,她也同情不起来,毕竟谁都是自私的,谁会喜欢一个一心想要破坏自己幸福生活的人呢?她心底刚才的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只能说她为王小姐这样的结局有点惋惜和一点点的内疚,毕竟,很可能是她的不退让才倒置了王小姐命运的被改变。 沈依人见她终于笑了,嘆息着说:「博美人一笑真不容易,好好珍惜你的良人吧,别为那些不相干的人费神,不值得!」她当杀手这么多年,早已见惯生死,除了身边重要的人,对别人实在怜悯不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我?」一声怒吼突然出现在她们耳边。 一张幽怨至极的脸忽然放大在沈依人面前,她勐然一惊,拉着娉婷倏地后退两步,和那张脸拉开距离。是她最近警惕性变低了,还是韩思律那厮功夫变高了,居然近了她的身到了她面前,而她却比毫没有发现,这真不是个好现像! 娉婷则被面前那张突然放大的怨夫脸吓得差点惊叫起来,待看清是韩思律后才感觉又好气又好笑,正要踢他两脚以示报復呢!背后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忽然将她从沈依人怀里夺了过来,下一刻,她便被带进了一个健硕的胸膛之中。 淡淡的龙诞香和清爽又好闻的男子气息萦绕着她全身,背靠着熟悉的温热胸膛,娉婷放松身子,完全倚入身后男子怀里,纵情的感受着他身上熟悉又令她安心的气息。耳边则传来他低醇而又性感的声音:「不许对别的男人动手动脚,欢迎你对爷动手动脚!」言罢,男子半拥着怀中的少女扬长而去,徒留下那对斗鸡眼似的男女对恃在原地。 韩思律见轩辕旭拥着娉婷离去,立刻固执地又将脸伸到沈依人面前。沈依人无语地盯着眼前韩思律放大的俊脸,他脸上哀怨的表情忽然刺得她眼睛很疼,毫不犹豫的张开五指,缓缓推开那张脸。 http:///sougou/67/67633/3417784. 。
第七十五章 野男人来了 沈依人收回手后,韩思律的脸像个弹簧一样立刻又弹回她面前,那张俊脸都快触到沈依人秀挺的鼻尖了。沈依人能从他那深遂漆黑的眸子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他灼热的唿吸也喷在她脸上,热热的却很好闻。沈依人心里突然一紧,感到空气稀薄,让她不能唿吸了。 韩思律气唿唿的,也不说话,就那么幽怨无比的盯着沈依人死死不放。沈依人被他盯的浑身发毛,忍不住用纤细的食指顶着他的额尖,生生将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推离自己一尺之远,然后才唿出了一口气,狐疑地问道:「干嘛?」不会是想和她比美吧?他和她一公一母,谁也碍不着谁好不好! 「你说说,你昨天一晚上没回来,上哪去了?」韩思律见沈依人终于肯认真对待他了,气急败坏的问道。他也不想这样风度全无,像个怨夫的好不好!他很想像以往那样意态洒脱,手摇摺扇,云淡风轻的笑看世事变幻,可这女人昨天却和野男人在外面混了一整晚…… 沈依人伸出纤指摸着她迷人的下巴窝窝,奇怪地道:「怎么了?你昨晚找我有事?」觉得他的语气很奇怪,昨晚上她和上官云是去追查夜叉部落的事了,因为现在不但上官云中了夜叉部落的秘药,便是为了娉婷的人身安全,他们也定要将夜叉部落的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只是在没弄清原因以前,实在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她这么多年独来独往,干的是杀头的买卖,做的是要命的生意,常常需要追踪一个人几天几夜,整夜整夜不回来是家常便饭,何时向人交待过行踪?再说,长这么大从来也没人关心过她的死活啊!后来和娉婷认识以后,娉婷时常会担心她,但她从来不追问她去办什么事了,总是无条件的信任她,所以她也没养成向人交待行踪的习惯。 「我担心你!你一个女子,夜不归宿,后果很严重知不知道?」韩思律恨铁不成钢的道,她一个女子,还是个绝色女子,最近武林第一美人的名头让她名声大震,给她带来风光的同时也带来了一帮自命不凡的追求者。她却一点也不顾及他的心情,不是与童老爷子去拜会武林前辈,便是和那些青年侠客称兄道弟。 切,别人谁要与她做兄弟啊!她个死没眼色的,就没看到那些男子眼光中的惊艷与痴迷之色吗?要不是她身手太厉害,早不知被谁得手了去。昨天说出去就出去,招唿也不和他一声,还敢一夜不归!他担忧之下派出手下四方搜索,人都快急疯了,结果她却和上官云在一起,不知去哪呆了整晚……让他吐血三升不止的还有那个二百五王大少爷,没脸没皮的,每天像打不死的蟑螂,花样百出的泡妞方法层出不穷,逮着机会便在沈依人面前上演郎本多情。思及此,韩思律真想抹一把男儿辛酸泪,难道他以后头上的帽子会是绿色的吗? 沈依人縴手扶下巴,歪着头,妩媚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瞅着他,看着他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真心觉得他太好玩了,他以为他是变色龙啊?她咳了咳,抑住喉间的笑意,快乐地道:「你打的过我吗?」 「什么?」韩思律被她天外飞来一句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众所周知,他打不过她是有目共睹的事,他也不以为耻啊!恐怕整个江湖打的过她的年轻一辈廖廖无已,她为什么还要特特的问上这么一句? 「我要是遇上危险,那只能表示对手比我强,你连我都打不过,所以,担心亦无用!」沈依人潇洒的摊摊手,冷静的分析给他听,耐心的细细的为他解惑,想让他明白,实在无须为她担心,她可以保护自己。可她发现自己越解释对面的那厮脸色便越难看,胸口一起一伏的真让人担心下一刻他就会喷出一口热血来。 「你嫌我武功低?」韩思律勐地凑近她质问着,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逢里挤了出来,声音虽然很低,但只要是个人,都能感觉他的情绪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了。想他堂堂一国公世子,太子侍读,人品生的风流俊雅兼之文武双全,雍容娴雅是他的代名词。前二十四年皆是被人用赞扬和艷羡的目光仰望着,现在却被心目中的姑娘嫌弃了个彻底,这叫他情何以堪?叫那些仰慕他的女子情何以堪!? 沈依人挠挠下巴,苦恼地伸手将韩思律又凑过来的脸推开些,虽然他的武功着实是不高,天份也低得让人惋惜,可她没嫌他武功低啊!但是他好像很在意这件事,她要怎么说才至于伤害他脆弱的自尊心呢? 韩思律见她一径沉吟却不回答,心真的受伤了!他恨恨的说道:「是不是我打的过你,你就嫁给我?」她以为这世上所有人都与她和轩辕旭一样,是练武奇才啊?条条大路通京城,此路不通,爷另闢蹊径!不管有钱没钱,娶个老婆好过年!他都快二十五了才遇见个顺眼的女子,要是错过面前这个,那还不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娶媳妇。到时就算小媳妇嫩得跟水葱一样,他也齿摇发落的啃不动撒!那个景象光是想想,都让他全身不寒而粟。 「啊!」沈依人惊讶出声,生平第一次被吓倒,这是向她下战书?好狗胆,她微微张着樱唇,明媚的眸子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对面的俊雅男子,像是不认识他一般。她跟他,这是哪跟哪啊?怎么说着说着便说到嫁娶了?而且以他现在的身手与诺大把的年纪,还有他那令人唏嘘不已的武学天份,想打赢她打无异于白日做梦。她有些同情的打量着他,很想提醒他这是不可能的事,以便打消他的痴心妄想。 「哼!没拒绝就表示你答应了,你等着本世子来娶你!」韩思律继续扬声放着毫言壮语,那副让她等着瞧的模样,似乎是胸有成竹。 「卟哧!」一声轻笑声倏地从不远处传来,一身月白色锦衣的上官云闲庭信步地缓缓从前面走了过来,阳光透过树枝间的缝隙洒在他身上,更显得他面若美玉,潇洒恣意,他抱着拳头向韩思律一拱,「韩兄,小弟来找依人,没打扰到你们吧!」 野男人来了!长的这么俊俏,还正大光明的找上门来!依人,叫得这么亲热,真是诛他的心啊!韩思律瞪着上官云的目光淬着利箭,只恨不得嗖嗖嗖的射他个对穿,皮笑肉不笑的道:「上官公子很闲?不是有两位如花似玉的小姐为上官公子英雄救美的天人之姿所倾倒,自愿到青鸢山庄为仆,以报公子救命之恩么?怎么还能得闲来找我家依人?」 他奶奶地个嘴!谁是他家依人啊?沈依人刚想教会他不要祸从口出,上官云却悠悠然地说:「县主她老人家不喜欢那两位僕人,命人送下山了,所以……小弟现在实在很闲。」他娘一出手,花花草草便自动避开。 他迷人的凤眸微微挑高,意态慵懒,温文尔雅的笑容更添其魅力,端地是公子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他这副宛如散仙立云端的悠然姿态更是现刺激到了万年光棍韩思律。 「咳!反正小王爷和娉婷不日便要回京成亲了,依人你也见不了几回了,为兄也就大人有大量,不予你计较了。」韩思律负起双手,意味深长的对上官云说道。哼!本世子杀手锏都拿出来了,就不信还治不了你! 上官云胸口一窒,脸上迷人的笑容霎时消失不见,漆黑如墨的凤眸里闪过一道痛苦的光芒,却又被迅速地掩埋在那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很快不见踪影。旋即他脸上的神情也逐渐惨澹,怔怔的站在原地黯然无语,似陷入了回忆之中。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压抑起来。 「好了,好了!韩世子,我和上官真的有要事,上官,我们走吧!」沈依人暗暗瞪了韩思律一眼,有你这么揭人伤疤的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韩思律愧疚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那两道漂亮的眉毛,心下也有些过意不去,连忙颌首让两人离去。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燕园客房内。 轩辕堂面带微笑地看着斜躺在榻上的廖俏烟,温和地说道:「廖小姐身体可好些了,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告知本世子,千万不要见外。」这女子不但美貌过人,而且侠骨柔肠,受了这么重的箭伤没有喊一声疼,真是让他这个大男人也心生佩服。在此将养了几天,她脸色依旧没有什么起色,苍白得令人心疼。 「小女谢谢郡王世子的好意,已经很好了。」廖俏烟虚弱的轻扯了一下嘴角,镇定自若的道谢。因为要见轩辕堂,她并没有躺在床上,此时斜倚在榻上,因脸上气色不好,贴身丫头兰枝为她换上了一身水红长裙,红色的长裙从榻上垂下,旖旎委地,衬得她不再是冷若冰霜,而是娇弱可人。 「说到道谢,也该是本世子多谢廖小姐才是,若不是小姐,说不得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本世子了。」轩辕堂诙谐地说道,虽然他的侍卫功夫出众,一定不会让他中箭,但这廖小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品德却不得不令人敬佩,何况人家与他素不相识,却肯替他以身挡箭,光这分气度就非一般人能比。 「世子太客气了,既便不是世子,遇到旁人如此,小女子亦不会袖手旁观的。」廖俏烟淡淡的道,半点也不居功,仿佛一切淡如云烟,同时亦将那份巾帼不让鬚眉的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随即她纤长睫毛下的目光闪了闪,漫不经心的道:「小女子伤好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不然,打扰到此地的贵人们便不好了。」 「嗳!廖小姐快别这么说,你是为本世子受的伤,在此养伤是天经地义的,何况你现在还需细心调养才是,如何能匆匆离去呢!这园子里住的都不是外人,你放心将养好了。」轩辕堂不假思索的出声劝阻道,他的手下探到这廖小姐是来飞武城参加武林大会,暂住在亲戚王知府家里,这几天整个飞武城皆全遍了王家小姐的风流韵事,他也毫无例外的听说了。这时候王家正乱成一团,怎么能让她回王家养伤呢! 廖俏烟脸上浮现一丝为难的神色,犹豫了半晌,咬了咬唇,似是不太好意思的道:「可小女听说世子不日即将返京,小女子在此养伤岂不是耽搁了世子的行程?」她进了燕园后,轩辕堂便令人将她的侍女带进燕园,以便能更好的照料她,这两天兰枝在燕园走动的很勤,四处活动,终于打听到小王爷与娉婷不日即将返回京城,也了解了娉婷便是轩辕旭的未婚妻。 这个消息不禁让她的内心有些焦灼和几份绝望,焦灼的是即便她有再好的谋算也需时间才能完成啊!绝望的是那个祸水一样的女子真的和他之间不一般,他又对那个女子那么的亲怜蜜爱,百般呵护,她能介入他们中间并且打败那个女子吗? 若说是以前的她,一定会信心满满,认为凭着自己过人的美貌绝对可以拿下轩辕旭这个千载难逢的男子。可是,不说武林大会上那个叫沈依人的女子一出场就譁然全场,从此和她并列武林第一美人,有好事者甚至私下认为沈依人应该排第一,她第二;光是娉婷那份脱俗出尘的气质便将她踩到了尘埃,何况娉婷那无与伦比的容颜也不时会让她自形惭秽。她一向表现的冷艷清高,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可她知道那是自己尽量装菩萨,摆成的那副高不可攀的样子,比不得轩辕旭怀中的那个女子,与生俱来便是如神仙妃子一般,优雅出尘,惹人怜爱万分。 「这个廖小姐不必放在心上。」轩辕堂立刻摆了摆手,威严地说道:「堂弟原是打算这几日便回京,但现在有人伏击本世子,堂弟的手下已经抓住了几个贼人,他必定会要将此事查清才能放心离去,所以廖小姐尽管安心养好身体,争取早日恢復如初。」 「没有打扰到各位便好,这样小女也能安心养伤了。」廖俏菸嘴角翘起了一抹浅浅的笑,不卑不亢地说道。她真得好好感谢那些贼人才是,没有他们,她哪有这么容易达成目标。 轩辕堂颌首道:「廖小姐好生休息,缺什么少什么尽管和丫头们说,尽管将这里当成自己家里一样,改日本世子再来看望廖小姐。」言罢,站起身子,向廖俏烟有礼的告辞。 廖俏烟扶着兰枝的手臂想要起身相送,轩辕堂连忙制止她起身,然后转身大步而去。 廖俏烟依旧扶着兰枝的手臂从榻上起身,定定的望着轩辕堂高大的背影远去,虽然身子依旧虚弱,眼神却炯炯发亮,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随后,兰枝扶着她的胳膊小声道:「好了,姑娘可以放心了,小王爷没那快离开,姑娘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来。」 廖俏烟倏地收起脸上的笑容,横了她一眼,转眼便恢復成那个冷淡的女子。 京城安亲王府的锦瑟院里,丁王妃妆容精緻,衣着华贵,全身上下都是精心打扮。只是眼角竟有着细细的纹路,脸上也依旧能看得出皱纹和松弛,这便是美人迟暮的悲哀啊!让人不禁感嘆流年似水,岁月不饶人啊!此刻,她正愁眉苦脸的斜倚在美人榻上,还没到五月,天气也不太热,可她却觉得心里心烦意乱,事事不如意的让她想发火,可是又没有什么让她能将这火痛痛快快地发出来,这让她感觉无比的压抑与气闷,可偏偏又无法说出口。 丫头们皆很有眼色,既便是做活计也是蹑手蹑脚,轻拿轻放,不敢弄出丝毫响声打扰到王妃。 「王爷还没到吗?」王妃直起身子,突然出声,吓了正在绣花的春香和季儿一跳。两人急忙放下手中的物事,恭敬的小声回禀:「已经派人去请了,王爷在书房处理政务,让王妃稍等片刻,随后便来!」王妃这些时间心情不好,她们也提心弔胆的。 丁王妃顿时失望地嘆了一口气,依旧耷拉着脸向后倚回榻上,百无聊赖的揉着手里的帕子,心情郁闷的无法。 须臾,外面丫环进来回禀:「王妃,王爷来了。」丁王妃连忙扶着丫头的手起身,想要去迎接王爷。便见门帘被丫头掀开,安亲王高大的身影大步踏了进来。他额上有着一层细密的汗水,旋即撩衣坐下,接过丫头端上来的茶喝了几口,微微舒服了一口气,然后不慌不忙的拿过帕子抹了抹额上的汗意,看了王妃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王妃,这么急叫本王来所谓何事?」 「王爷这几天在忙些什么?妾身好几天不曾见到过王爷的身影了。」王妃坐到王爷的身边,无不抱怨的说道。 安亲王没有立刻回答王妃的话,而是拧着眉头,上上下下打量着丁王妃,似乎不认识她一样。 丁王妃见王爷不言语,被他那锐利的视线看的浑身起毛,一怔,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心底里的心虚之感也油然而升,不由得小声道:「王爷这般看着妾身做什么?可是妾身哪里有什么不妥当?」 「你问本王在忙什么,本王还想问你为什么那么闲呢?」安亲王缓缓收回目光,不无嘲讽的说着。 王妃霎时一楞,不假思索的道:「王府里每天的一众事宜妾身俱已安排下去了,也没出什么纰漏,妾身当然得闲了啊!」 「哼!忙完了,你好意思说出口,本王还不好意思听,你儿子要成婚了,新房的哪样事情不要你亲自操持,令人采卖,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安王爷冷冷哼了一声,沉声道。 王妃顿时垂下了头,自知理亏。她心里不高兴儿子要娶了个她不喜欢的女子做媳妇,于是事事都是採取抵抗态度,既不帮着布置新房,也不帮着採买婚礼需要的东西。要不是儿子威胁他们,言道不答应他和娉婷的婚事,他便宁愿做个不孝子,以后再也不回王府,从此浪迹江湖,她则是死活不会点头应允的。其实她心里也清楚明白,只要王爷允了,她反对亦是无用的。只是现在她就是要表明一个意思,她不喜欢这个儿媳妇,既便是嫁进来也休想要她有好脸色对待。 安王爷仿佛是丁王妃肚子里的蛔虫,神色莫测的说:「你不想操持便不操持吧!本王还有事要忙,便不陪你这个闲人了。」言罢便站起身来,提脚打算往外走。 「王爷且慢!」王妃立刻出声喊住王爷,她毕竟与安亲王这么多年的夫妻,王爷越是好商好量的和你说话,越是表明事情不一般,而且王爷明显话里有话,「王爷有话但说无妨,妾身哪里做的不对吗?」 安王爷满脸不悦,眼里隐含怒火,冷嘲热讽的道:「王妃你事事皆对,本王哪敢说些什么!不过本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只要他愿意娶,愿意让本王含饴弄孙,本王便高兴了,比不得王妃您胸怀大志,管理诺大个王府不算,还要管理儿子房里的事,真真是应了巾帼不让鬚眉那句老话。」 「王爷何出此言!妾身不是答应他们的婚事了么,还要妾身怎么样呢?」王妃急忙为自己辨解,被安王爷一句接一句的嘲讽噎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眼圈都红了。他只有一个儿子,难道她有十个八个吗?她哪里胸怀大志了,帮旭儿安排侍妾还不是想早点能抱上孙子,王爷想含饴弄孙,她不想吗?她也不年轻了好不好!让娘家侄女做儿媳虽然有一点私心在内,但亲上加亲不是更好吗?她煞费苦心折腾来折腾去,不过是想让安王府更上一层楼罢了! 「你嘴上答应了,心里答应了吗?你是不是还想着给他们多添点堵心里才顺畅?」安王爷皱着眉头看着王妃,毫不留情的反问她。他一生顺遂,平时,那是万事不操心,少时是父母疼着,现在是皇帝大哥罩着,有个能干又有本事的儿子,还有一个孝顺的太子侄子,可谓人生好事无一不给他占全了。 仅一样,他本来得子嗣就比别人晚,且还是十八亩地里的一根独苗,现在,他那些友人的孙子都老大了,他的孙子还不知在哪个地方孵小鸡。每每看镇国公之流的老傢伙膝下围绕着几个萝蔔头,一个个粉粉嫩嫩的,肉胳膊肉腿的,小手也软软嫩嫩的,咯咯咯的清脆笑声挠得人心里痒痒的,他就眼冒绿光,恨不得扑上去啃几口,然后抢几个回家来养着。所以他很不能理解王妃这种心态,银子,皇帝大哥国库都差不多可以给他支配;权,他们安亲王府的僕人在外面皆是横着走,还有人让道。安亲王府若再要更上一层楼,只有一样事可以做,篡位!…… 「妾身……」王妃被王爷说中心事,不由得语塞,她还真的是成天想着怎么给那个女子添点堵,谁让她处处令儿子与父母做对。 「本王劝你暂时安份些吧!你若不想操持他们的婚事,本王自会安排人接手,你若不想见到那个女子,本王便将他们的婚房安到振威将军的府邸去,这样,你也自在,他们也自在。」安王爷淡淡的道,但自有一番威严在内,他现在只有一个宏伟目标,抱孙子!抱孙子!抱孙子!这个愿望是那么的强烈,强烈的令他对阻挠实现在这个目标的一切人和事物皆痛恨无比,嗯!为了那小粉糰子,小包子,他可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安王爷只要一想到金孙冲到他挥舞着白嫩的小爪子,嘻嘻的张着没牙的嘴笑着,浑身顿时倍增无数神勇。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振威将军府不是一直空置着吗?」王妃被安王爷一席严厉的话弄的脑筋有点打结,她自个生的儿子,新房居然不是她自个打理,而且本朝谁家继承家业的儿子能分开单过的啊?这不是大不孝吗? 安王爷很看得穿,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不愿意操持,心里也牴触那女子,两人天天跟斗鸡眼一样有什么趣,不若分开对大家都好。」 安王爷的态度这么强硬是王妃始料未及的,王爷他竟是一点也不抗拒那女子进门,还想要将新房安到振威将军府,这不是生生打她的脸么?思及些,王妃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低声说道:「妾身明天便令人着手布置新房,只等钦天监选个好日子让他们完婚了。」 「嗯!」安王爷满意的点点头,成熟英俊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朝王妃微微颌首,步履轻快的转身离去。 打了败仗的丁王妃望着王爷威严高大的背影,沉默不语,久久未有动弹,两只手垂在身体两边,拳头却握得紧紧。一边倒的战势,她势单力薄,无力抗衡。 却说娉婷这日早上醒来,伸了个懒腰,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想起她曾经发过的誓言来。那会子她被夜叉族捉去,她当时想要是能平安回来,一定要练成绝世武功,以免以后拖累朋友亲人,可是回来后她一次也没有想到练武,真是太不像话了!思及此,她忙忙的爬了起来,扬声喊着四丫头:「晓风,晓月,大雅,小雅,本姑娘从现在开始要学武功,先拜你们几个为师,等姑娘我学会了你们的功夫,再去拜……」她微微蹙着眉头,停住话头,然后苦恼地伸手揉着白玉般的耳垂,想着学会了她们的功夫再去跟谁学。 听雨这会刚好不在,四大丫头一忍再忍,忍无可忍,终于还是大雅为人老实些,面无表情的说道:「姑娘,你知道奴婢四个几岁开始习武?」实在不是她们要打击她,姑娘十五岁都过了,骨头都长老了,还指望习武…… 「几岁?」娉婷水灵的眼睛闪闪发光,崇拜地看着这四人,这四人以后就是她的师傅了哦。 「大雅和小雅一个五岁一个四岁,奴婢和晓月都是四岁。」晓风见她一副兴味盎然的样子,笑着说道。她们是炎阳谷收养的孤儿,从小习武,都是学了十年以上了,小姐毫言壮语想要学会她们的功夫,呃,不是她们要打击她,那实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啊!真厉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姑娘我还是要学,走,去练武场。」娉婷握住爪子,志气高杨。 四大丫头瞬间泪流满面,摇头嘆气,谁有这么老的徒弟啊! 练武场今天没人,以前娉婷只陪轩辕旭来过,这会她兴致勃勃,信心十足,感到绝世武功在向她招手。晓风几人是欲哭无泪,抵着脑袋商量了一会儿,不好让她学着站马步,这种没基础的废材怎么学都是浪费时间,遂捡了一套简单好记的拳法让她打着玩…… 不一会,娉婷就累得气喘吁吁了,浑身香汗淋漓,胸口憋闷,如压着一块巨石,手臂酸软无力,出拳也是有气无力,整个人恨不得瘫软到地上去。 几个丫头连忙劝她休息一会,不住的安慰她:练武不比别的,一口绝对吃不成一个胖子。 娉婷实在累得不行了,也不强撑,立刻从善如流,软软的任大雅扶着她坐在椅子上,跨着一张小脸,沮丧的不行。以前每次看沈依人揍人好威风,她羡慕的不行,可她从没想过练武这么累啊! 「廖小姐,你怎么来这了?」晓风锐利的目光一闪,突然转身向门口喊道。 娉婷顿时转头向练武场的院门口看去,只见一身石榴红裙的廖俏烟阴着一张漂亮的脸蛋,直直地站在门口,一声不吭得看着她们几个。 http:///sougou/67/67633/3417812. 。
第七十六章 绝世武功 「廖小姐,你的伤好些了吗?怎么没人陪着你啊?」娉婷略有些诧异的温和出声,实在不想动弹分毫,但基于礼貌还是起身迎向廖俏烟。这廖小姐不愧为武林第一美人,有着精緻的脸蛋以及冷艷的双眼,容貌不俗,气色亦很好,不知是因为石榴裙艷艷的颜色衬着,还是身体已经恢復如初了。 廖俏烟很快收起脸上的阴沉,神情略有些僵硬的道:「多谢章小姐关心,我的伤还好,就是天天躺着,想出来走走,无意走到这了,没打扰你们吧?」兰枝打探到轩辕旭经常来练武场,这几天能下地以后,她几乎是每天都有意无意的往这里走一走,可不知是她运气不好还是轩辕旭根本没来,她一次都没有偶遇过轩辕旭,今天一大清早的反而遇到娉婷了,真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没关系,廖小姐请随意。」娉婷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浑身无力的又坐回椅子上,不过这会有外人,她不好毫无形像的瘫着,只好将嵴背挺的直直的,脸上带上优雅的微笑。 廖俏烟见娉婷对她并不热络,感觉甚是无趣,本想就此离去,可她又不想放弃打探一番的心思,踌躇片刻,佯装不在意的问道:「章小姐在练拳?不知这拳法可有拳谱?」 「啊?」娉婷惊讶出声,练拳还要拳谱啊?不由得抬头望向四个师傅,请恕她孤陋寡闻,只听过曲谱、棋谱、画谱、脸谱、家谱、菜谱……却没关心过有没有拳谱。 晓风微微笑了笑,淡淡地道:「我们姑娘就是活动活动身子骨,哪能有什么拳谱啊!」她是这四个丫头中比较爱说话的一个,白净的皮肤,容长脸儿,脸上经常带着可人的笑容,一笑起来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廖俏烟沉默了一下,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试探着说道:「说到练拳,我手中倒是有一两样适合女孩子练的拳谱,如果章小姐想练,我可以给章小姐找来练练手。」她来到院门口时看得分明,这章小姐好像是在练拳,只不过花拳绣腿的,是个初学者罢了。 「不用了,不用了,廖小姐太客气了,还是留着廖小姐你自己用吧!」娉婷嫣然一笑,立刻摆了摆手,客气的说道。 晓风她们不由得对小姐刮目相看,看她那么急切的想学武,还以为她什么武学都想尝试呢!却发现她好像挺有主意的,不是个乱拜师傅的主,并不是什么功夫都练。其实她们真的想太多了,她们家小姐只是跟着沈依人在江湖上混了两天,听说江湖人那些绝学多是不传外人的,连媳妇儿都不传的,有的还只传男不传女。她琢磨着能乱传的功夫估计都不是什么好功夫,她大小姐不屑学,她要学的是厉害无比的绝世武功,最好能像沈依人那样的,一招制敌。 「我现在用不着啦!是我早期习武时所学的,比较适合章小姐这样的初学者。」廖俏烟以为娉婷同她客气,遂委婉地建议道。 突然,轩辕旭醇厚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低沉的笑意,「娉儿,你怎么跑这来了?」他今天早上外出办事,回来时顺便去福记楼买了娉婷爱吃的早点回来,送去她房里的途中还担心她没起床,恐怕还在睡懒觉。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她七早八早跑来练武场了,这不由得让泰山崩于眼前也面不改色的他感到惊奇万分,天上下红雨了么,那么懒得一个人决心要去练武? 练武场内的众人立刻循声抬头向他望去,一时竟然看得痴了,好一会才纷纷见礼。 今天他身穿一件淡紫色的华贵锦衣,润泽的黑髮用一个白玉冠簪起来,劲瘦的腰身上繫着一围羊脂白玉带,腰上挂着一枚贵气逼人的白玉环佩,行走间微微晃动,闪着晶莹的流光。早晨清凉的微风轻轻拂过,紫色的衣袂翩飞,衬得他愈发丰神俊朗,宛如天神。 他凝视着娉婷,姿态优雅的缓缓行来,黑眸中泛着无限的柔情,性感的嘴角挂着宠溺的笑容,让人沉浸其中,久久移不开视线。 娉婷见他嘴角隐约有一抹笑意,顿时从他的美色中清醒过来,微微红着脸,不满的嗔道:「你不也来了么,我怎么不能来?」少瞧不起人了,就他们能来,她就只有陪着来的份? 「给你带了福记楼的早点,快点吃吧!」轩辕旭微微侧了侧身子,听雨微微笑着,拎着食盒从他身后走了出来,上前几步将食盒里的吃食摆在一旁的石桌上,然后请娉婷过去享用,刚才众人皆顾着看轩辕旭了,居然没有发现她跟在轩辕旭后面。 「不想吃!」娉婷向听雨摇了摇头,看都没看那些精美的早点一眼,怏怏不乐地说道,要是以往她肯定很高兴有福记楼的早点吃啊!可是今天她受打击太大,一时失去了对点心的热情。才练这么一会她就腰酸腿疼,手脚发软,何时才能练成绝世神功啊!她不禁有些绝望了。 「怎么了?」轩辕旭眉头微拧,担心的问她,嘴角那抹动人的笑容立时不见了,灵动的星眸锐利地扫过垂手而立的四大丫头,旋即剑眉微扬,瞥了一眼廖俏烟,清澄的眸子中闪动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这个女人怎么在这里? 廖俏烟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打量自己,那犀利的眼神看得她心里怦怦直跳,忍不住转过头来想大胆地与他对视一眼,而他早已经将目光转开了——原来他只是要扫视一眼周围而已。她不甘心地追随着他的目光,却见他只是一脸关切的注视那个垂头丧气的美丽女子,专注温柔的神情似在诉说他对眼前的女子有多么深爱入骨。那情深似海的灼热目光让她的心弦阵阵颤动——他如果能这样看着她该多好啊! 娉婷向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轩辕旭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然后抬头望着廖俏烟道:「廖小姐还没吃早点吧?不如过去用一点!」 她婉转动人的声音让廖俏烟倏地惊醒过来,迅速收回目光,矜持地扯动嘴角勉强笑了笑,柔声道:「那怎么好意思呢?还是不用了!」这是轩辕旭的一番心意,某些人却身在福中不知福,一点儿也不知道珍惜。她心里很想试试这福记楼的早点,听说不但贵死人不偿命,而且排队也买不到,她来飞武城这么长时间了,一次也未曾尝到,只是她一向眼高于顶,怎么可能一下子便放开那身武林第一美女的架子。 「廖小姐不用太见外!」娉婷莞尔一笑,刚想起身请廖俏烟过去桌子那边,却听见轩辕旭淡淡的声音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娉儿,本世子刚才过来的时候好像看到廖小姐的丫头正在寻找廖小姐,不知是何事,样子有点着急,既然如此,我们便不要耽搁廖小姐了吧。」 「啊!丫头找我吗?」廖俏烟不禁一楞,本想说丫头找肯定没什么大事,但轩辕旭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厚脸皮的再留下,只好惋惜的说道:「那今天真是太不巧了,改天再来叨扰章小姐,告辞!」言罢,微微向众人颌首,縴手微提着石榴长裙风姿款款的离去,走了一段路状似不经意的回首,望着练武场内的人,复杂的神色间有嫉妒、有嘲讽、有不甘竟然还带着一丝莫名的哀怨。 廖俏烟一离开,娉婷便懒懒的瘫在圈椅子中,手肘搁在圈椅的扶手上,縴手托着下巴,神情是沮丧万分,不住的唉声嘆气。 轩辕旭面无表情的轻轻挥了挥手,练武场上的几个人便立刻退的一干二净。旋即他也挤入圈椅中,将娉婷抱起来放在腿上坐好,然后揽紧了她慵懒地坐在圈椅中,嗅着她身上诱人的馨香和少女幽香,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温柔低沉的问道:「碰到什么难题了?说出来听听,爷给你想办法!」 他的手臂修长有力,怀抱宽厚又安全,娉婷见没有外人了,不禁动了动,调了个舒服的姿势放心的倚着,惆怅万分地说道:「你看,你们几个皆是身手不凡,威风凛凛的好不气派,我也想练成绝世高手啦!可没想到学武功这么难还这么累!」有没有什么武功秘籍让她速成啊! 「哧哧!」轩辕旭忍俊不禁,低低的吃吃笑了起来,她还想成为绝世高手呢?目标真是定的太低了!但迎上她气愤的目光,他立刻收敛笑意,轻咳了一声,然后一脸正经,无比严肃地说道:「练武功很难很累吗?好像很容易啊!你是不是拜错师傅了?」 娉婷呆了片刻,水汪汪的眸子里霎时射出惊喜的光芒,打量着他高深莫测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道:「那小女子该拜谁为师?」听他说练武功很容易,不禁让她有些绝望的心里又生出了几份希翼。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轩辕旭抬高下巴,漆黑如墨的双眸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她,懒洋洋地道。 娉婷立刻眉眼弯弯,笑靥如花,那双似深海里黑珍珠般的眸子熠熠生辉,挣扎着要从他腿上滑下来,他顿时收紧双臂,越发搂紧了她,不解地低声问道:「干嘛呢?」 「拜师,拜师!我要行拜师礼。」娉婷不假思索的娇声回答,依旧兴奋地在他身上动来动去,挣扎着要下来。 「别动!」轩辕旭咬牙切齿的低喝一声,然后勐地俯身向那张娇艷欲滴的樱唇印了下去。他忍了她半天了,她身上的诱人香味和柔软娇躯一直盅惑着他,她还不知死活的一直动来动去,当他是死人啦? 「唔!」娉婷的抗议声被他尽数吞入口中,她挣了挣,未挣开轩辕旭的手臂,也就任他拥抱自己,乖乖的不敢乱动了。她再迟钝也能感觉到她坐着地方有个炙热的暴龙起来了,生气勃勃地紧紧的抵着她。 他的一只大手抬起她精緻动人的下巴,迫她张开两瓣樱唇,舌头急不可耐地滑了进去,贪婪地吸吮着香甜的津液。另一只手臂圈紧了她柔软有富有弹性的小蛮腰,让她的玲珑美好紧紧贴着他强健的胸膛,掌心却不住的在她细细的腰肢上摩挲着。 他喘息着,黑眸享受的微微眯了起来,长长的眼睫在他脸上投下隐隐的暗影,灼热的唿吸急促的喷在她娇嫩的脸上,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将她包围其中,让她不禁芳心乱动。他热情的抚摸和亲吻让娉婷的身子一阵阵发软,再无一丝气力。她忍不住嘤咛的呻吟了一声,然后伸出双臂搂上了他的劲瘦的腰身,慢慢的回应起他来。 清晨的阳光慢慢升了起来,将金色的光辉洒向大地,徐徐微风轻轻吹拂着那对亲密无间的壁人,两人衣袂飘飘,髮丝缠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那般的契合以及那般的美好。练武场四周奇异的静谥,偶有一两声清脆的鸟鸣似在提醒那对男女不要太过份,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可太过放浪。 娉婷娇喘吁吁,在迷醉中被清越的鸟鸣声惊醒,一怔,睁开有些迷茫的水眸,灿烂的阳光让她一时不知身在何处,胸口一阵阵酥酥麻麻、略有些疼痛的感觉让她身体柔软如水,绵软如花。 她有些愣愣的低头下,慢半拍地发现胸口衣襟敝开,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和一颗黑色的头颅在她凝脂一样雪白的酥胸上放肆地忙碌着,嘴里赞不绝口,嘆息有声,间或夹杂着啧啧声音。娉婷一时又羞又气,伸出软弱无力的縴手不依不饶的推着那颗脑袋离开。 那颗脑袋的主人好事被扰,依依不捨的从那堆比最上等的羊脂白玉还雪白晶莹的香软上抬起头来,布满欲望的墨色眸子里立刻涌出无数委屈,无辜又可怜的望着她说道:「我只是亲亲,什么也没干!」言罢便迫不及待地狠狠向那无与伦比美景亲了下去,低下头兀自去忙活去了。 「你快住手!你这个无赖!」娉婷以前仅仅是让他在屋子里这样对待过,何时在青天白日里与他这样,怎么还肯让他继续下去,雪白的小脸涨的通红,一只手恨恨地揪着他的耳朵,一只手尽可能的拢着衣襟,不住的轻声喝骂他。 轩辕旭心下亦知现在还不是肆无忌弹的时候,万般无奈地在她胸脯上嘆了一口气,意犹未尽的在那雪白上报復似的狠狠啃了一口,惹来娉婷的一阵轻声唿疼,他才郁闷地抬头,伏在娉婷的颈窝边不动了,静静等待叫嚣着的身体慢慢平復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復如初,一脸气定神闲的帮娉婷整理衣襟和她如黑瀑般垂落腰间的长髮,若无其事的神情仿佛刚才做坏事的人不是他。 此刻的娉婷脸色艷如桃花,眉如春山浅黛,眼若秋波宛转,唇如樱花水光闪烁,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慵懒无力却又蛊惑人心的气息,妩媚妖娆如狐。轩辕旭璀璨乌黑的双眸片刻也不离地凝视着她,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抬眼一皱眉都紧紧牵动着他的心。可这样惹人万分怜爱的她竟然一心想着学武,他疼她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让她受那份罪。思及此,他爱怜的帮她抚顺凌乱的长髮,低声与她轻语:「学武很辛苦很累,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成为绝世高手的,那要多年持之以恆刻苦修炼,而且过程很枯燥无味,我不想你吃这份苦。」 「我不怕吃苦受累,你、依人、上官都能吃这份苦,我也一定能的,不要小看我,你就放心大胆的教我吧!」娉婷挺起胸膛,毫不犹豫的脆声说道,只差拍胸脯写保证书了。 轩辕旭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她那挺起的美好,悄悄咽了咽口水,急忙将眼光挪开,暗暗唾弃了自己一声,微微迟疑了一下才低声询问道:「怎么突然想起学武?」难道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三道四,还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 娉婷精緻动人的脸上突然有一股黯然之色,微微垂下头,长长的羽睫宛如蝴蝶一样在和煦的日光下轻轻颤动,遮掩住了眸底隐隐闪动的泪光,低低的说道:「也不是突然起意啊?我想着如果学会武功,以后便可以自保了,若是再遇到危险,我就不会再拖累你们受伤了,害你们受伤,我心里很难过……」喉咙忽然间像似被堵住般,让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眸子里晶莹的眼泪也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她连忙伸手去擦,却越擦越多,怎么都擦不完。她急忙将脸转开,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狼狈。 「是我不好,全都是我不好!我若是能将你护的好好的,你也不会受苦。」轩辕旭满心焦虑的不断责怪自己,想不到他随口一问,她会哭的这么伤心,原来事情过去后她一直在自责、在愧疚。 「别哭了!求求你别哭了!」他低声哀求她,有些惊慌的用双手捧起她的脸,心疼不已的帮她擦着眼泪,低下头温柔的亲吻着她的泪水,什么男子汉的脸面他全不要了,只想祈求她别在伤心哭泣了,只要能止住这擦也擦不完的烫人泪水,要他做什么都行。她的眼泪对他来说是这世界最厉害的绝世武功,能杀他于无形! 「我……我只是想变的……变的强点……变的厉害一点,到时也能护着你们!」娉婷哽咽着终于说了出来,她也知道自己未免口气太大了点,能不拖累别人就算谢天谢地了,何谈保护他们,但总算是将心里的话吐了出来,感觉心里也好受了些,便慢慢的止住了哭泣,不过身子仍在时不时的抖动着。 轩辕旭捧起她那梨花带雨的脸,看她那副还在抽咽的小可怜模样,顿时心如刀割,眼角霎时有些湿润。只想着能为她生、能为她死,为她上刀山下油锅,纵使粉身碎骨他也心甘情愿!顷刻间,他感到胸中有一股汹涌澎湃的感情,正似排山倒海向他的周身涌动,似乎要涨破他的胸膛了。他亦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只能在她微微颤抖着的樱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然后将她紧紧拥着怀中,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喃喃地道:「娉儿,你有我!我会变的更强的,会永远保护你的,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你也永远不要离开我!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一直一直对你很好很好的……」。 娉婷在他怀中擦干了眼泪,软软的倚着他沉默不语,低眉顺眼的任他搂着。两人紧紧拥着,心也似乎越来越近了。 过了半晌,娉婷在他怀中小声地道:「我饿了!」哭泣过的嗓声微微有些沙哑,却依旧很好听。 轩辕旭立刻放开她,仔细的打量了她一会,伸手抚了抚她的脸,不禁松了一口气,旋即打量了桌上的点心一眼,皱着眉头说:「怕是凉了,我让人给你做点热的。」 「不要,这种天气,太热吃的难受,这些就很好了,你也过来吃点。」娉婷滑下他的腿,然后拉着他坐到桌边去吃早点。 轩辕旭见她吃的很开心,雪白的脸上也有了些笑意,便微微勾起嘴角,戏嚯的说道:「又哭又笑,小猪撒尿!」 「哼!叫你编排我!」娉婷嗔道,立刻挟了一个包子堵住了他的嘴。 乐极生悲!早上就练了那么一会儿,娉婷晚上躺在床上就直喊哎哟了,手脚酸疼的抬都抬不起来,全身各种酸疼,身体沉重的躺在床上,怎么睡都不对,想换一下姿势,动一下全身就酸疼的要命,不动便浑身难受的要死。 她欲哭无泪的直直趴在床上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才第一天啊,全身上下就这么难过,天天这样练,以后她岂不是直接死了算了!轩辕旭早料到她会如此,晚上亲自过来帮她按揉手脚,稍稍用点力碰到她的身体,还没开始按揉,她就唉唉悽惨的直叫唤,并且两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像被人欺负了一样,看着她那副娇弱的模样他竟然下不了手。 轩辕旭无法,只好诚挚的告诉她:「你这辈子与绝世高手无缘了,就算吃苦吃到累死,最多也只能强健一下身体,而且练武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再练的过程中吃些苦头是不可避免的。」 娉婷不服气的道:「为什么我不能成绝世高手,难道我没有练武的天份?」 轩辕旭好笑的说:「你虽然才十五岁,但对学武的人来说,年纪大太了,所以……」他实在不忍打击她,但她真不是练武的料啊! 娉婷只有脑袋能动弹了,拼命以头捶床…… 京城里一向关门闭户章府这几天却门户大开,来来往往的商人和僕人不断的进进出出,好不热闹。有好事者一打听,原来是章府的小姐和少爷这几天就要回府了,僕人们这些天都忙着在整治屋子,洒扫干净以便少爷回来小住,以及小姐回章府备嫁。 少爷?备嫁?这章府受赵尚书的牵连,悄无声息的都快一两年了,府里早就没有什么人了,只是听说有个小少爷在别庄养病。奇怪的是这章府一直都有人在打理,也没有人来敢来闹事,现在居然还有个小姐回来备嫁。 嫁谁啊? 啊!旭小王爷!? 不信?不信你看天天抬进章府的箱子,那可都是章小姐的嫁妆。 嫁妆有什么了不起,这也不能说明嫁旭小王爷啊?小王爷那是谁都能嫁的,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章家小姐会是世子妃,以后还会是王妃,我不信! 不信?不信你自个儿看看,那些送箱子来的是什么人?那些箱子有多少你没数吧? 箱子多少先不管,送箱子的是什么人? 你个没眼色的,你就没看到那都是军营的人,振威将军的得力属下,那个,那个!你看到没,那几个皆是那个旭小王爷的近身侍卫。 真的啊!我的个娘天喂! 京城就此炸开了锅…… 轩辕旭和娉婷一行人正在返回京城的途中,沈依人因要陪娉婷待嫁,便也跟着回京了,其中韩思律一路上是眉开眼笑,乐的见牙眼,直对娉婷竖起大拇指,沈依人能回京她功不可没,这样不但可以甩开那些青年侠士们,便是讨厌的王大公子也一把扔远了。更难能可贵的是,京城是他的地盘啊,到时就算沈依人是条龙,他这条地头蛇也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因怕天气越来越热,娉婷到时候身体受不住,会更受苦,所以他们一待飞武城的事情了结了,便立刻起程上路了。上官云事先派人送了礼物过来,却未曾来给他们饯行。 他们在飞武城将抓住的那些伏击轩辕堂的贼人一审问,事情立即水落石出。轩辕堂这趟公事查办了一个贪官污吏,这贪官有一个忠心的手下,一心想为主人报仇,于是买通匪徒来截杀轩辕堂。这样的事对久经沙场的炎卫来说是小菜一碟,很快就将此事了办妥了。于是大家便浩浩荡荡的起程了,人还真不少。 http:///sougou/67/67633/3417837. 。
第七十七章 国公夫人威武 一大清早,京城里最近最引人注目,最具有争议的章府大门前已经停驻着几辆马车,而从这些马车上还不停的搬下各种东西,章府阖府上下都喜气洋洋。 娉婷坐着的马车直接驶进中院,停了下来。听雨和四个丫头先下车,娉婷扶着沈依人的手臂,两人先后下车。 院子内整整齐齐的站了两排僕人和婢女,见到两位衣着华丽的小姐下了马车,齐刷刷的跪了下来,高声叫道:「奴婢(奴才)恭迎小姐回府!」 娉婷微微一怔,章府在爹爹死后,原来的一些僕人俱被一手遮天的赵氏赶的赶,罚的罚,卖的卖,全部清洗一遍,换成她自己的人了。只有几个忠心耿耿的世仆被赵氏赶到城外一处闲置的庄了里,任他们自生自灭,怎么还会有这么多僕人? 这时,一道略显哽咽的声音传来:「小姐吉祥!老奴……老奴恭迎小姐回府。」 娉婷立刻醒过神来,觉得这道声间似乎有些耳熟,有些不敢置信的循着声音望过去,却见到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跪在地上,她愣了一下,眼中立刻浸上了热泪,「德叔?是你吗?」旋即放开沈依人的手臂,立刻弯腰去掺起地上跪着的人:「德叔,快起来!」 「老奴不敢劳动小姐!」德叔连忙自己站起身,激动的打量了小姐几眼,一时老泪纵横:「小姐长的真好看,跟画上的仙女一样,想不到小姐您还能记得老奴!」 娉婷哽咽着点点头,连声道:「记得记得,小时候都是德叔护着我!」然后对着院中跪着的的僕人和婢女说道:「你们也起来!」 听雨这时也走上前来,眼睛红红的喊了声德叔。 德叔连忙抹干眼泪,打量着她,诧异的道:「是听雨丫头吧!长成大姑娘了,还这么俊,变得德叔都不认识了。」 听雨含着眼泪羞红了脸,主僕三人一时眼泪汪汪。 沈依人在一旁扯了扯娉婷袖子,示意娉婷看过去,娉婷用帕子擦了擦脸,抬头张望,看见轩辕旭静静地伫立在树下,眼睛清亮,浅笑涟涟,见娉婷看了过去,他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嘴角的笑意便微微荡漾开来。 娉婷在阳光下缓缓的向他走了过去,微风轻轻撩起她一头柔柔垂直腰间的青丝,绯色的裙角翩飞着,如诗如画。她站到他面前,仰头望着他,水眸里有晶莹的泪光闪烁却笑靥如花,美到让人心中一颤,轻轻地道:「谢谢你!」 轩辕旭的眼神越发晶亮亮的,脸上的笑容更甚,伸手轻轻抚了抚她鬓角的汗意,「累了吧!先去休息,我安排了护卫,德叔也很能干,你不必担心其它事,只管好吃好睡养好身子,等我来娶你!」 娉婷脸色绯红的低下头,声如蚊蚋:「你快回去吧!我心里有数。」他陪着她回章府,一直忙到现在,安王府阖府上下也一定在等着他。 轩辕旭修长的手抚摸着她嫩滑的脸颊,依依难捨:「那我先回去了。」言罢,大步从她身侧走过,缠绵的风将他的低语送入她的耳中:「记得想我。」 轩辕旭走后,娉婷也着实累了,只招来德叔简单的问了几句,便偕着沈依人去以前住的採薇院休息了。 章府自从赵氏和章明珠死后,一直空置着。轩辕旭想着章宝林是娉婷唯一的弟弟,便送他到炎阳谷调养身子,香姨娘生章宝林时,被赵氏买通产婆,造成血崩之症当夜魂归奈何天。所以章宝林从小便身子骨不好,好在他是章府唯一的男丁,赵氏一直为他延医请药,勉强生存了下来。 轩辕旭起初让人打理章府只是想在娉婷死后给自己留个念想,至少她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他有时在想娉婷的时候还会潜入採薇院,呆在那里默默的思念着她,似乎这样就能离她更近一点。 轩辕旭找到被赵氏流放到庄子里的几个世仆时,这几个僕人生活过的很是窘迫,其中便有从小就侍候章探花的德叔。庄子收成不好,他们都只能靠打短工过活。于是轩辕旭便让他们回来打理章府,慢慢等待他们的主人章宝林长大成人。 待他欣喜若狂的找到娉婷以后,人虽然陪她在飞武城的燕园住着,但早就传信让手下来章府重新整治好一切,并将他在飞武城和各地让人採买的物品送入章府,只等娉婷回京后备嫁。 娉婷稍事休息后,轩辕旭便过来陪她去父母的坟前祭拜,两人带上德叔事先准备好的纸钱、香烛、冥币,到了章玉龙和青墨的坟墓前,扫墓,扯草,添土。娉婷自是跪在父母的坟前哀哀哭泣,与阴阳相隔的父母诉说了一番,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到。轩辕旭一丝不苟地跪在她身边,以未来女婿身份的身份郑重的与岳父岳母保证一定会好好对待娉婷的,请二老放心的将女儿嫁给他。 自从娉婷回章府以后,府外一直有轩辕旭派的人守卫着,很多人既便是想来拜会一下传说中的章小姐,亦进不来大门,但这却挡不住一个人,那便是定国公夫人卢氏——韩思律的老娘。 韩思律一回到定国公府,卢夫人一不关心儿子的人身安全,二不关心儿子吃了没喝了没,只记挂一件事,她儿子这万年光棍什么时候打算从良。韩思律这次很上道,既没有恼也没有逃,与他老娘直言不讳,有了心上人,只不过他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人家姑娘貌似不鸟他,他也很苦恼怎么做才能获得佳人的芳心。 卢夫人当即一拍桌子起身,仰天长笑三声,直道让韩思律放心,这事交给老娘万无一失,保管他能抱得美人归。以前她儿子是横看不上人家竖看不上人家,拖到快二十五了,愣是不肯成婚,她都有些心灰意冷了,世家子弟哪家也没有像他这么大不结婚生子的啊!别人会怀疑你有什么不良癖好或者不能宣之于口的毛病。 因为韩思律的婚事,她都有些没脸见人了。谁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现在有人有对像,还是儿子喜欢的,当然那位姑娘喜不喜欢她的儿子这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类。她不管是用拐的、抢的、占的、各种卑鄙手段,只要将人弄回定国公府便万事不愁了,以后她在那些贵妇人中是一雪前耻,面子里子皆有了,这等美事岂不让她做梦也笑醒。 卢夫人没嫁入定国公府时也是将门虎女出身,做事一惯雷厉风行,娉婷回府的第二天早晨,便兴沖沖的带了一车礼物去章府相看儿媳妇。 沈依人被卢夫人那金光闪闪的目光看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直想往娉婷身后躲,请恕她胆小,面对最厉害的敌人她也未曾这么害怕过。这位娇小婉约的贵妇人衣着大方得体,举手投足间有着优雅的气质,可一见到她和娉婷,白皙的脸上立刻笑靥如菊花,那双杏眼里立刻发出万丈光芒,嘴里不住的叫着美人,美人,只差伸手抹嘴角的口水了。要不是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模样在那摆着,怎么看怎么都像一个大色狼,她要不说是韩思律的娘亲,她们打死也不会相信她会有韩思律那样俊雅的儿子。 等她们俩人与卢夫人见完礼,卢夫人那亮闪闪的的目光在她们两人身上一扫,脸上的笑容更是大了,立刻上前几步去拉着沈依人的手,同时嘴里还不住的儿啊!肉啊的叫。不明就理的人还以为沈依人是她走失了多年的女儿。 沈依人平常是决不会让一个陌生人如此近身的,可触及这妇人清澈慈爱的目光,她有片刻的迟疑,打算后退避开的脚步也慢了半刻,于是,她纤长的双手立即被一双温暖的手握在手心,那双手肉肉的、暖暖的、很是温润,不像她的手虽纤长有力但歷来都是冰冰凉凉。 卢夫人和颜悦色握着沈依人的手,直说与她有缘,飞快的将一个古色古香的镯子套入沈依人的手腕。沈依人刚想拒绝,卢夫人立刻面有难过之色,泫然欲泣,问她是不是有嫌弃之意,好像只有沈依一点头说是,她的眼泪马上就会掉下来。沈依人突然不想看到她难过表情,只好违心的安慰卢夫人说她很喜欢,卢夫人这才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笑了。 卢夫人一直没有放开沈依人的手,像对着自己的孩子一样,不时亲密的在她手上轻拍两下,然后心疼地轻轻抚摸两下,那种被呵护在手心里的温暖感觉霎时让沈依人的心微微一抖,一种从来未曾经歷过的复杂感情突然涌上她的心间,让她的鼻子微微有点发酸。她嘴角微微弯了弯,绽放出一朵美丽的笑容,放松紧绷着的身体任卢夫人握着她的手细细絮语。 娉婷看着这不是母女却神似母女的两个人,不禁抿嘴微微一笑。 卢夫人说话的同时用极其柔和、慈爱的目光看着沈依人,既不问她家在哪里,也不问她家里是做什么营生的,只是一味的问她来京里可还适应,有没有哪不习惯,身体可有水土不服,要不要搬到定国公府里去住。 与此同时她也没有冷落在一旁的娉婷,很是关切的问她府里的下人可还老实,要不要她派几个老人过来帮着照应着,有什么为难的直接与她说,不要和她见外。那和蔼可亲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妇人,倒像是她们两人的一位慈祥的长辈;当然她那无比亲热熟络的态度也不像是第一天与她们见面,仿佛她们两个就是她自己的子女一般,事无巨细,方方面面都替她们考虑到了。 不得承认,姜还是老的辣!卢夫人慈母魅力横扫,真是无远弗届!这一番攻心战,三两下便胜券在握,娉婷和沈依人两人赤子之心溃不成军,用不了一刻便拜倒在卢夫人的膝下,绕着卢夫人彩衣娱亲。沈依人经歷丰富,见多识广,惯常将那些一本正经的事说的让人忍俊不禁,逗得卢夫人笑不可抑,直嘆回到了十八岁。 卢夫人离开章府的时候扬眉吐气,头抬的高高的,嵴背挺的直直的,斜睨了一眼来章府接她回去的韩思律,杏眼里满是鄙夷之色,她本想用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待儿子,只可惜她身高不够,生生矮了韩思律一大截,所以勉为其难的抬高了下巴,从鼻子里哼了儿子一声:「哼!个没出息的,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传家之宝都戴在她手上了,逃到天边那也是我定国公府的媳妇儿!」 韩思律听了眼睛一亮,纳头便拜,直喊:「母亲大人威武!国公夫人威武!」 安亲王府这边,钦天监已将轩辕旭与娉婷成婚的良辰吉日测算下来,将婚期定在了十月初六。现在还不到六月,也就是说还要四个月轩辕旭才能抱得美人归,这不免让本就等不及的轩辕旭更是有心焦,一径想让钦天监重新测算出一个近期的吉日出来。 安亲王瞪了他一眼,道:「早干嘛去了?这良辰吉日是经过钦天监和高僧测算慎重挑选才定下的日子,岂是随意能改的?」 轩辕旭不信,亲自跑到钦天监相询。钦天监的官员将手先是向他一拱,然后潇洒地一摊,「小王爷,近期是没有好日子了,下官也无能为力,但婚期要是延期的话,还是有好日子,腊月里的,小王爷要不要改?」 婚礼过程繁杂的礼仪和琐事本来就多,章家本家家族里派了两位婶娘一辈的妇人过来帮着操持娉婷的婚事,所以每个人都很忙。炎热的日子就在忙碌和繁琐中一天天流逝。 娉婷也忙,她嫁入的不是普通人家,而是皇族,所以得天天跟着宫里派来的礼仪嬷嬷学礼仪。起初她还头疼要绣嫁衣之类的,结果轩辕旭早帮她在京城里最好的「江南绣坊」定好了嫁衣,吉日前送来,她只需在嫁衣上绣两针意思意思便行,以示她绣过嫁衣了。 至于那一百多抬的丰厚嫁妆他也帮她准备好了,并早早运来了章府,尔后这就是她的脸面。其实她真想说不用抬来抬去的,怪麻烦的,外面的人又不是瞎子,可也知道这是他一片好心,不好拂他的意。 这天是长兴候给自己宝贝孙子大摆喜宴的大好日子,娉婷和沈依人受邀在列,可沈依人有事去办了,娉婷便携礼来了长兴候府。 自从婷婷回章府以后,很多邀约的帖子陆续送来章府,她一律拒绝了,只有长兴候府这家不好缺席,因为韩思律的妹妹韩芊芊便是嫁给了长兴候的二儿子,今天这个小寿星便是韩芊芊的小宝贝,亦是早早的让韩思律升级为舅舅的重要人物。 这算得上是娉婷回章府以后,第一次在这种公众场合正式亮相。女客席这边的女客们皆用复杂莫名的眼光打量着这个美的令人不敢直视少女,心底千奇百怪的想法也只有她们自己能懂,但她们不约而同的都想到了一点:这般绝色,任谁都想抢回去啊! 现今这个女子是全京城里人们最津津乐道的风云人物,传奇一样的经歷让她充满神秘感;她让人窒息惊嘆的美貌更是人们谈论不休的话题;但所有人谈论的更甚的却是轩辕旭对她无与伦比的重视与宠爱。 不近女色的小王爷经常陪着她在京城各处游玩,为她定了「江南坊」最华贵最美丽的嫁衣,为她准备了让所有女子羡慕妒忌恨的十里红妆的嫁妆,让人嘆为观止!为了她的人身安全将侍卫调去守卫章府…… 所有的人在嘆息,据说包括武德帝也在暗暗摇头嘆息,称此女是红颜祸水,当然此话不可考证,皇帝的话你在哪听说的?可所有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轩辕旭一反沉稳,内敛的做法,就是想告诉世人此女对他的重要性,如果有人想伤害这个他手心里护着的女子,那无异是与他为敌,而他对敌人从来都是不手软的…… 这些人中,有两个人心思最为复杂。 林芳娘涂满丹蔻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手中的帕子,一眨不眨的望着亭亭玉立的娉婷,神色间有自怜、自嘲和无数的幽怨,还有一丝微不可见的嫉妒,这个女子不但没死,而且长大了,比以前更美了,美若天仙,让人惊为天人的同时也让人自形惭秽。 她终于还是输了!这个女子便是死了的时候也是不挪坑,将轩辕旭的一颗心占的满满的,力量强大的让人怎么挤也挤不进去。她死而復生,以王者之姿重返章府,并且既将风光嫁给轩辕旭,瞬间就上升到了一个令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别人费尽千辛万苦都没得到的宝物,而这个女子却唾手可得。想到这些,林芳娘嘴角露出了一丝带着自嘲的笑容,心里有一丝不甘,有几份自卑,她现在就算有心去争夺轩辕旭亦没有用了,现在的她已经是为人妻,并且即将为人母了。 陪在表姐身边来参加宴会的廖俏烟看到娉婷一出现,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她刚来京城不久,一来便听到了娉婷与轩辕旭既将成婚了。先前她在燕园养伤,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接近轩辕旭,本想找些机会与娉婷打好关系,可是她身边形影不离的跟随着几个精明强干的丫头。 她是练武之人,自然从那些丫头轻盈的脚步和精光湛湛的目光中知道这几人是武艺出众之人。那几个丫头将娉婷的周围防范的水泄不通,对她的示好根本视而不见。她对此并未死心,一直想找机会跟随他们来京城,可惜她在京城里一无亲戚二无朋友,又不像沈依人与娉婷情同姐妹。不得已,她只好怏怏的离开了燕园,算是失望而归。 谁曾想,她的一个表姐嫁了一个离京外放的官,现在职务高升,被调入京城,表姐高兴之余邀请她来京城小住,于是,廖俏烟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又死灰復燃,有了小小的星星之火。 小寿星被长兴候让人带去向来参加抓周宴的人献宝了,韩芊芊一直陪在娉婷身边,也让那些客人看出主人家对她是多么的看重。 「章小姐!」 娉婷正与韩芊芊叙话,突然听到好似廖俏烟的声音,转头循声望去,正是那个武林第一美女,嘴边慢慢弯了一抹笑意:「廖小姐了也来京城了,好巧啊!」 「是啊,好巧啊!」廖俏烟也扯着嘴角笑了起来,与表姐打了一声招唿,款款动人的向娉婷走了过来。她的表姐惊异于表妹竟然能认识娉婷的同时,也不禁眉开眼笑。 廖俏烟也是位姿色不俗的美女,平常笑的比较少,但今天却言笑晏晏:「还没恭喜章小姐呢!听说婚期快到了。」然后与韩芊芊有礼的问候。韩芊芊见娉婷有人陪着了,笑着向两人告了个罪,自去忙去了。 娉婷总觉得跟这位廖小姐中间隔着一层似雾似纱的东西,相处也很别扭,但难得这位小姐不在冷若冰霜而是笑脸如花,于是她也笑了笑:「谢谢廖小姐的祝福!」 「希望章小姐出嫁时我还在京城,到时定会去叨扰一杯喜酒。」廖俏烟望着娉婷诚挚的道。 娉婷有些愕然,她还以为两人之间的谈话就此结束了呢!这位廖小姐矜恃自傲的模样居然会说出这么热络的话,但她很快清醒过来,客气的道:「很高兴到时廖小姐能来。」 廖俏烟似乎是真的很高兴,那双冷艷动人的眸子也弯弯的,让她显得有几分甜美,「难得我与章小姐这么有缘,我去拜会章小姐不会打扰到你吧!」 娉婷晒然一笑,无可无不可的道:「怎么会!」 两人一时就这么不冷不热的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聊了起来,但看在外人眼里这位廖小姐居然和章小姐是旧识。 当婷婷从长兴候府出来时,轩辕旭正负着双手,长身玉立的立在马车边等着她。青龙国不像前朝那么死板,未婚男女平时皆能见面,只是在婚前半个月两个人是不能相见的。 他面如冠玉,一袭白衣衬得他挺拔俊逸,飘飘若仙,端的是翩翩贵公子,不停的有从长兴候府里出来的达官显贵向他行礼,他只是冷着一张俊脸微微颌首。见到娉婷一出来,他星眸一亮,随意扫了一眼四周,发现有几个未曾离开的男子痴痴的望着娉婷,有两个人嘴里还不由自主的发出「好美,仙女吧!」 「真是绝色尤物啊!」 他眼里寒光一现,浑身杀气顿起,冷冷向那些人哼了一声,迎着娉婷走了过去。众人一时清醒过来,冷汗直冒,倾刻间低着头全做鸟兽散。 等扶着娉婷上了车,他也跟着进到车里,强健的手臂一伸,将她搂在怀里,也不开腔,只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沉着一张脸,心里还是微微的不舒服,他极不喜欢那几个男人看她的眼光,恨不得立刻戳瞎那几个男人的眼睛。这段时间他经常陪着娉婷外出,有时是出去游玩,有时是去上酒楼,尽管他一再防范,还是有人会看到娉婷。她现在越长越大了,褪去了刚认识他那会的青涩,成为了一个不仅仅只能用一个「美」字来形容的女子了,每每让那些看到她的人惊为天人,痴迷不已,直把那些京城第一第二的美女比到瓜哇国去。 因此,他每每会为这些场面而恼怒,会生闷气,但他又无法与娉婷说,要不我把你藏起来吧?然后便会想到她手腕上还戴着那个上官云送她的手镯,于是他更生气了。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无意识的去抚摸那个手镯,千方百计的想着怎么将那个手镯从她手腕上取下来。 娉婷感觉他的手又在抚摸她手腕上的镯子,她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就那么喜欢这个镯子,可惜不能取下来,不然倒是可以送给他。这个手镯也让她想起了上官云,好在炎阳谷的医仙医圣真箇名不虚传,听闻上官云中了夜叉的秘药,立刻派了个大夫出谷,去青鸢山庄为上官云把了脉,细细研究了一番。然后大夫捋着鬍子点点头,告知大家上官云的秘药其实早已解了,秘药是夜叉族用的方晴的血加各种药材熬制而成的,方晴已经死了,秘药的药性亦随之消失。 两人到了章府以后,轩辕旭一直陪着娉婷到了採薇院,还没进入娉婷的房间,轩辕旭突然眯了眯眼睛,看了四大丫头一眼,几个箭步跨进娉婷的内室里。 内室里空无一人,但绣床上挂着的薄纱幔莲花床帐无风自动,轻轻的摇晃着,似乎在与主人诉说着什么,房间的空气中瀰漫着女儿家好闻的清香和馨香,隐隐能嗅到一丝腥气与腐臭的淡淡味道。 轩辕旭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漆黑如黑玉的眸子更加的幽深不见底,身侧的修长的大手握的紧紧的,白皙的手背青筋凸现,微微跳动。 http:///sougou/67/67633/3417849. 。
第七十八章 姐姐 娉婷看到他面沉如水,身上的白色衣衫微微鼓动,似有气流在里面流动,有些惊讶的道:「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轩辕旭立刻收敛全身暴动的真气,微微一笑,随后搂过她朝外走去。 娉婷却陡然停住了脚步,微微蹙着眉头,然后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在空中挥了一下,嗅了嗅,「什么味?」紧接着她脸色立刻一变:「夜叉族?」她被夜叉族捉去的那一晚,令她对夜叉族身上那股似腥似臭的气味印象特别深刻。 「别怕!」轩辕旭将忙她柔软的身子往怀中带了带。这些夜叉族的人果然是在找寻东西,几次都是趁他们皆不在过来这里,只不过他们到底不依不铙的在寻些什么啊? 娉婷在他怀中转了个身,面对着他,认真的说:「我不怕,他们来过我的房间里,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轩辕旭伸手抚着她雪白的脸,沉吟着,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实情。 「告诉她吧?」沈依人清澈悦耳的声音传了进来,紧接着她一身男装打扮,微微笑着晃了进来,令人如沐春风。他们查了夜叉族这么久,事情总算有了点眉目,既然娉婷想知道,告诉她亦无妨。 娉婷见他们两个一脸慎重之色,看来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的清的,遂叫丫头们在外面的小厅里沏上茶,三个人一时移到小厅。轩辕旭命晓风她们细细搜寻屋子一遍,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轩辕旭撩衣坐下,轻轻啜了一口茶,修手的长指轻扣着青白的杯身,然后低声对娉婷道:「娉儿,採薇院以前是不是岳母的院子?」这些不死心的夜叉老是围着这个院子打转。 娉婷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先前娘被章老太爷带回章府以后,便一直住在这採薇院里。 「那说不得夜叉族要寻找的东西真的会和伯母有关。」沈依人挠着她下巴上的浅窝窝说道。 「娘亲?」娉婷诧异的半张起嘴,狐疑的瞪大眸子,这事跟娘亲有什么关系吗? 沈依人伸手按了按她的肩膀,缓解她的紧张,然后低声道:「别胡思乱想,我们一直暗中在查夜叉族,发现他们一直在寻找一样东西,现在还不知那样东西是什么,但他们一直将重心放在採薇院,而且多半碰触的都是你母亲留下的遗物,所以那样东西很可能与伯母有点关系。」他们在飞武城时便追查到夜落花很可能没死,果不其实,夜落花一行人也来了京城,这段时间更是想方设法的进入採薇院查探。 「啊!」娉婷端着杯子的縴手不由得一顿,整个人愣住了,娘亲的一些遗物都让赵氏丢弃的差不多了,现在少少的几件都是她好不容易保存下来,怎么会…… 此时,京城里一个幽暗阴森的山洞里,一个身着红衣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盘腿坐在地上,髭发张扬,面日兇恶,如画中的夜叉,半闭着眼睛,嘴里不住的叽哩咕噜的念着什么,他的身边还围坐着几个身材高大的黑夜蒙面人。 突然,一个面目英俊的男人匆匆从洞口进来,站定,迅速打量了洞内众人一眼,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按着额角粗声说道:「刚进去那里便碰到人了,差点被他发现!」他眼里隐含怒火,有各种各样的漂亮落花在眼里一闪而逝,胸口不住的起伏,气息急促,显而易见是一路奔逃回来。 「又是一无所获,可恶!让我去杀了他们,抢了那女人便走,不信找不到。」红衣人倏地睁开双目站起身,火红色的眼睛里怒火狂飈,愤愤出声。言罢他犹不解恨,大手愤恨的一拍身边的石桌,坚硬的石桌上立刻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掌印。他的声音粗糙极了,刺耳难听。 「夜红雪,不可冲动,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面目英俊的男人伸手制止暴跳如雷的他。 夜红雪顿时怒不可抑,高大的身材几个箭步便跨他面前,扬声质问:「夜落花,你是到中原时间太长了吧,变得和中原人一样婆婆妈妈了,做事畏畏缩缩,我夜叉族的人何时做事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他铜铃一样的红眼睛瞪的圆圆的,里面怒火熊熊,样子好不渗人。 「好了,夜红雪,现在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既便你是要杀他们,估计也是白白送了性命,反正现在知道那东西在何处了,总比以前摸头不知脑好,总算有几份希望了不是!」一个黑衣蒙面人劝告着夜红雪,他的声音也是一样的粗噶难听,嘶哑得如同铁器摩擦声。 「哼!」夜红雪火冒三丈的扭过头去,没有出声反驳,显然心里也觉得这黑衣人说的有几份道理。 另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衣人这时有些担心地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无所不能的高贵的夜叉族就要灭亡了吗?族里的病情已经越来越严重,巫医的方法虽然也管用,但根本找不到那么多愿意自愿献身的童女,既便找着了,身体也仅是能恢復一段时间,根本不能将病情连根拔出……」 「呸!」夜红雪恶狠狠的啐了一口,阴森森地道:「什么无所不能?你们信吗?」反正他是不信,一点小病那些巫医都治不好,还要处子心甘情愿的献身与他们燕好,只会神神叨叨地弄些什么秘药,谈什么无所不能,高贵亦只是自封的吧! 洞内众人全都沉默起来,不知从何反驳他。这些人正是上次在飞武城的夜落花和夜红雪兄弟以及那八个黑衣人。 那时候,夜落花和夜红雪坐的那艘船被轩辕旭的炎卫射的起了大火,好在沈依人他们当时一心想只想救轩辕旭,并没有继续追杀下去。船上包括夜落花在内的人俱是夜叉一族的高手,所以在跳河后皆活了下来。但要他们就此罢手回夜叉部落那也是决无可能的,因为他们夜叉族现在面临灭族之灾,如果找不到那件重要的东西回去,无论身在何处他们亦难逃一死。 原本他们夜叉族生活在海外的一座孤岛上很多年了,算是一个比较古老的部落,族人寿命通长都很长。岛上全是深山密林,因夜叉族的人长相兇恶,性格凶暴,也未有别族的人与他们通婚,所以他们安居乐业的生活了很多年。 他们族中的巫医会一些秘术,亦会炼制一些神奇的秘药帮人达成心愿,所以一传十,十传百,倒是为夜叉族在四海内博了个无所不能的高贵名声。 但不知从何时起,他们部落中生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病,起初夜叉族众人并没有将这种病放在心上,但得这种病的夜叉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严重,开始只是身上小部分皮肤肿疼溃烂,后来发展至全身以及脸部。脓胞满脸,腥臭难闻,而且那些脓胞慢慢腐烂,发出一种腐臭的味道,甚至于有的夜叉严重到全身慢慢腐烂,然后一命呜唿! 为此病丢命的夜叉越来越多,夜叉族人心惶惶,不得安生,他们一向身体健壮如牛,几乎未曾得过什么病。夜叉部落的大王夜寿王开始重视这件事,一边命族中巫医救治族人,一边令手下速速查清这怪病的起因。 夜寿王查了许久,不但族人生病的原因没查清楚,甚至染这种病的夜叉死的越来越多,族中巫医起初对这种病也是束手无策,直到后来才想出一种暂时的应对方法,那便是用夜叉族无所不能的名声诱惑一些处女来,心甘情愿将身体献出,然后与病人交欢,这种奇怪的病才得到了暂时的抑制。面对这种棘手的情况连夜寿王也暗暗心惊,不得已,只好请了族中地位尊崇的四大护法出来。 夜叉族的四大护法在族中威信甚高,只有族中有重要祭祀活动的时候才会出现,平时多是闭关修练。 四大护法一看族人竟是得此怪病,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遽然变色,如临大敌。 四大护法立刻让夜寿王派族人出海到中原找寻一物,并一定要将此物带回族中。原来,在很早以前,中原有一个出海经商的商人无意中流落到夜叉居住的孤岛,在夜叉族中生活了几年,并与一母夜叉成婚生子,夫妻感情甚笃。这位商人日夜思念故乡,遂与母夜叉商量一起回故乡去。 夜叉族是个只许进不许出的部落,肯定不会允许他们离去,母夜叉身手了得,很是勇勐,想方设法盗得夜叉族中一重要物件,然后与夫君带着两个孩子逃走。他们的行踪很快被夜叉族发现,众夜叉追踪而至。夫妻匆忙逃跑中,将一子不慎落下,只带了一子逃至海边,然后三人坐船漂回到了商人的故乡。 这个母夜叉盗去的物件便是夜叉族的镇族之宝——血魂琉璃!血魂琉璃传说是夜叉族一位有神力的先祖将心头血封存在一个东西里面,施以秘法,以保后世子孙身强体健,无病无灾。夜叉族不幸失落镇族之宝,当时的夜叉大王怕引起族中人惶惶不安,遂不敢声张,只能暗中派夜叉出海去寻找此宝回族中,但多年来毫无结果,那个血魂琉璃就这样消声匿迹了。 四大护法和夜寿王于是便派了夜落花到中原寻访血魂琉璃。夜落花正是那个中原商人和母夜叉落下的那个儿子的后裔,他长的和夜叉族的人一点也不像,反倒更像中原人。夜落花经过多访寻找,终于有了一丝眉目,打听到血魂琉璃似乎在青龙国境内,于是他来到青龙国,一边建立了飘香阁,一边暗中多方寻访。 飞武城关在地下山洞石室的那些女子,便是听说无所不能的夜叉族来到了城内,想方设法的找到他们居住的山洞去,想求到各种秘药以帮助自己达成心愿的,但她们一听说要自愿献出处女之身,很多人都退缩了。夜红雪一怒之下将她们都关了起来,打算运回夜叉部落后慢慢引诱她们心甘情愿,然后救治族人。 他们在飞武城中无意发现了一个美貌女子,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血魂琉璃独一无二的气息,几人欣喜若狂,固然她身边有青龙国的皇族相随,他们百般不愿意与轩辕旭为敌,但还是别无选择的将她抓来山洞了,打算同那些女子一起带回族中。却在最后一刻被轩辕旭追上,以至此行功败垂成。迫不得已,他们只好远远的缀着轩辕旭一行回到京城,寻找时机再抓到到那女子,以便能找到血魂琉璃带回族中。 他们几人来京城寻了山洞住下后,随后找了机会去章府打探,可这时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不管那个女子在不在章府内,章府里面都会有血魂琉璃的气息在召唤他们。这几个月来,几个人想千方设百计,花了很大一番功夫进入了章府,终于探出血魂琉璃真的是在採薇院。所以他们有几次趁着娉婷带着四大丫头外出,沈依人也不在,便来採薇院搜查。今天也是一样,夜落花趁着娉婷和沈依人皆不在的机会,想来採薇院寻找一番,却差点被武功高强的轩辕旭发现。 …… 娉婷昨天苦苦思索了一晚,早上自然起不来,拥被高卧中,晓风却来禀报廖小姐来拜会小姐了。娉婷只好苦着脸爬起来,拖着脚步懒洋洋地去梳洗。昨天晚上轩辕旭不放心她住在章府,想带着她回戒备森严的安王府,虽然章府他也安排了不少侍卫,但必竟只能防着一般人,对夜落花那样的高手根本起不到作用。既使有四大丫头和沈依的保护,他仍不敢掉以轻心。 娉婷和沈依人却觉得他这样未免会打草惊蛇,不如索性她们依旧住在这里,只是多找人监视着,看看他们到底要寻的是什么。 廖俏烟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端庄婉约地坐在会客的厅里等着娉婷。现在她很少穿白色了,表姐说她穿白色美则美矣,但总会给人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女子姿态摆高一点无可厚非,但也要懂得适要而止。于是她今天穿得是一身柔柔的豆绿色纱裙,倒真是让人眼前一亮,颇有清新可人之感。 表姐昨晚得知她不但与娉婷认识,还因为救郡王世子而住进燕园过,欣喜若狂的同时不停的骂她是个笨蛋,空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多好的机会啊,都不知道把握,不管是轩辕旭、轩辕堂和韩思律那皆是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啊!随便得了他们其中一个的青睐,从此以后便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不比跟着那些空有其名的江湖人士强啊! 廖俏烟却只有一径苦笑,这三人中除了轩辕堂对她稍稍热情了点,那两人简直是视她为无物,而且她离开燕园时才晓得,她的两个哥哥收了轩辕堂丰厚的回报,直夸她救对人了,并一味的可惜那个轩辕堂有妻有妾了,不然凭妹妹的美色一定可以让轩辕堂娶她。 她亦不好将真相与表姐多说,表姐现在随表姐夫到了京里,正愁找不到门路攀上权贵之家,好打入京城那些贵夫人的圈了呢!一听说她与那些贵人都认识,巴不得她赶紧的带着她也去走动一番,尔后那些京城贵妇们也不至于看都懒得看她这个土包子一眼。 表姐还责怪她,这京中的贵公子可不比江湖中那些侠客,你若是表现的冷艷矜持,不假辞色,也许那些公子哥开始还会觉得新鲜,久了他们便会索然无味,京城里美人众多,不缺她这种啦!让她一定要放下架子多笑笑,这样显得可人意一些。看那位美的不可言说的章小姐,多惹人怜爱啊,怎么能怪人家小王爷将她捧在手心里疼。 表姐无视于她脸上略有些僵硬的神情,自顾自的说着那些戳她心窝子的话,将她的心戳的血淋淋的。她武林第一美人从来都是让人捧着夸着,江湖中也有不少名门正派的少侠甘愿为她赴汤蹈火,她却犯贱一般的只想着那个看也不看她一眼的男子…… 她坐得位置正好对着窗子,抬眼便看到娉婷一身白色衣裙,婀娜多姿的从满院繁花中走了过来,飘逸如仙,秀雅出尘,袖边和裙底还绣着几只栩栩如生的彩蝶,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翩翩欲飞。四个丫头紧紧跟随在她身后,如众星拱月一般。 廖俏烟发觉她又想苦笑了,以前是哪个男子曾说过这天下只有她配穿白色的衣服的?真该让他来看看这个女子,也许,他一定会说除了这个女子,别人都污了白色的纯洁与飘逸吧! 娉婷一进门便发现廖俏菸嘴角那意味不明的笑容,礼貌的道:「廖小姐好早啊!」 廖俏烟将嘴角的笑容换成温柔的笑容,柔声的道:「没打扰到章小姐吧?只是昨天正好碰到章小姐,不来拜会一下总觉得心里不安。」昨天在长兴候府,她在娉婷身后出门,看到了那个玉树临风的男子旁若无人的带着她上了马车,然后双双离去。她当时竟然没有勇气上前寒喧几句,而是定定的看着他们的马车走远,直至不见踪影。她本想过几天来见娉婷,可表姐一催再催,生怕她又放过了这次的大好机会,她亦是早早打听到轩辕旭几乎是每天在这个时段来章府查看一趟,若是军营里有事便会离开,无事便会陪着娉婷,所以她也没有拒绝表姐的建议。 「怎么会,我正好无事,你能来陪我说说话,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娉婷打起精神笑着说道,她刚起床,本就没睡够,也还没有吃早点。 廖俏烟有点惊讶她一个要出嫁的人居然好意思说无事,但一想想外面那些传言,心下全明了。她甚至觉得她不是来打探敌情的而是来找打击的。不过幸运之神偶尔也是会站在她这边的,因为她耳尖的听到前院有丫头恭敬的声音:「爷来啦!」 听到那个男人的脚步声,她的心激动的怦怦直跳起来,心中有一丝期待和害怕,她不禁有些鄙视自己,男人还见少了吗?用得着害怕? 娉婷却没有她那么好的听力,只是奇怪这个廖小姐一下子怎么不说话了,正想关心的问一句呢,却听到门口轩辕旭语带不悦地在问丫头:「小姐在会客,怎么起的这么早?」 一句话让娉婷脸上冷汗直流,心里恨他恨得要死,这会太阳都晒屁股了,让人家廖小姐听到还不知会怎么想她呢! 这句话让廖俏烟心里翻江倒海,眼里神色闪烁不定,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她起的早?有没有这么懒的女人啊!睡懒觉还理所当然? 门口守着的丫头却咧嚅着,低着头不该怎么回答。这时娉婷娇嗔的声音救了她:「廖小姐在呢!」 廖俏烟立即掩下满腔的复杂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连忙说道:「请小王爷进来吧!是我打扰章小姐了。」 轩辕旭一身黑色绣金的锦衣,足蹬着黑色镶金靴子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先向廖俏烟点了点头,尔后转身对着娉婷柔声道:「你先去吃早点,等会带你去江南坊试试嫁衣,看有没有哪里需要修改的,华琳阁来了批新的珠宝首饰,等会你和我一起去挑几样。」 「改天吧!」娉婷暗暗瞪了他一眼,没看到有客人么,这样说让人家如何自处,而且他老是给她买首饰,她得长九个脑袋才行吧! 廖俏烟急忙起身,羞涩地说:「章小姐快去用早点吧,我就要告辞了,真让我无地自容,没有事先递帖子过来。」她也想先道帖子过来的,都怪表姐催的急。 娉婷连忙站起身,还要与她客气几句,轩辕旭却拉着她的手往饭厅而去,随口吩咐一旁侍立的嬷嬷:「好生送廖小姐出去!」 廖悄烟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怔怔地站在那,双眸定定地看着那个俊美的男子将头凑近娉婷的耳边,耳尖的听到那个男子温柔似水的说道:「乖乖,今天太漂亮了,爷等会也换件白色绣金的,让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天生一对。」 「呸!不要脸,自个夸自个。」 娉婷小小的笑骂声也随之传到她耳里,她一时间好恨自己耳朵为什么那么尖…… 最近京城里最大的事便是安亲王府和章府结亲之事,没几天就要到十月初六了,两家婚礼上的一切事宜俱已准备就绪,嫁衣也已经送入娉婷的手中,她也意思意思地穿针引线在华贵美丽的嫁衣上绣了两针。除了学礼仪她算得上是青龙国最轻松最闲的新娘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心中还有些惶惶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未年究竟会怎么样?会幸福吗?会与轩辕旭白头偕老吗?现在日子就要到了,她心中反而满是平静安宁,不管怎么样,未来的路也要走下去,勇敢和畏惧都只是一种方式,端看你是走的蹒跚还是走的精彩! 轩辕旭说章宝林会在她出嫁的前一天回来,因他身子太虚弱,既便是他想早早回来陪姐姐也无法前行。到时她也不算孤家寡人的出嫁,有个娘家兄弟送嫁。她和章宝林基乎没怎么见过面,但到底是血缘天性,天天让人精心收拾整理四方斋,只求体弱的章宝林回来住的舒服。 这天她正让人多准备些药材在四方斋呢,却听见德叔激动的声音在院子外响起:「小姐,少爷回来啦!少爷……回来啦!」 娉婷立刻怔住了,手里的帕子掉在地上也不知道,不是还有几天才到吗?怎么这么快?然后她立刻满心欢喜的叫了一声:「弟弟!」提着裙子像一阵风往大门口冲去。 章府大门口,轩辕旭一身华贵的月白锦衫,墨发高高束起,矜贵俊雅,潇洒无比,举手投足间尽是一派优雅沉稳。他的大掌中牵着一个七岁左右的翩翩小少年。 那小少年却是着一身绯色锦衣,粉妆玉琢的脸蛋,墨玉一样的水汪汪的眼睛,唇红齿白,说不出的漂亮和可爱。他目光灼亮,带着一丝好奇,打量着前面这位向他跑来的风华绝代的少女,那眼神有几份无辜,眼底却有着几分不敢置信的惊喜。他仰着头望了望身旁挺拔的轩辕旭,似乎在确定什么。 轩辕旭无声的向他点点头,松开了他的小手。 他立刻毫不犹豫的向娉婷跑去,直到离娉婷一步之遥才停了下来,娉婷也立刻停了下来,气喘吁吁,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周围的喧闹声立刻安静了下来。 娉婷蹲下身子与他面对面,不住的打量着这个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小少年,两人鼻息相闻,她眼中含泪,嘴角却含着笑,轻轻的道:「章宝林!我是你姐姐!」 章宝林立刻投入到娉婷怀中,伸出小小的手臂抱住她,努力的想抱紧她,头贴在娉婷的肩膀上,小小声的道:「姐姐!」随之他滚烫的眼泪便滴滴落到娉婷的后背上,无声的哽咽着,单薄瘦小的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娉婷立刻拥紧了他,只这两个字便让她泪流成河,泣不成声。 http:///sougou/67/67633/3417873. 。
第七十九章 大婚 夜很黑,也很深,众多全副武装的银甲骑兵,明火执仗的将京城偏僻荒远的雾山包围的水泄不通,火把熊熊燃烧着,这些银甲骑兵全都无声无息。其中一群高挺彪悍,背上带弓,腰配宝剑的黑衣人迅速下了马,徒手一直朝着高耸入云的山顶攀去,他们皆是眼神敏锐,身手矫键之人,很快便到了雾山山顶,山顶上雾气缭绕,遮住了峰顶,透出丝丝神秘。 一个丰神俊朗、衣饰华贵、俊美无俦的公子立于山之巅,衣袂随山风飘荡,猎猎作响,衬得那人好像要凭空归去一般。他懒懒的负手而立,面色深沉,锐利的眼神精光湛湛紧盯着山顶某一处地方,似乎想将那个地方射出一个洞来。 那群攀上山顶的黑衣人站在山顶上,皆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山顶上的公子恭敬的行了一礼,整个过程无声无息。 面沉如水的锦衣公子微微颌首,仍是没有动作,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一处。一个冷峻的黑衣人威严凌厉的一挥手,这群黑衣人迅捷如风的散落在山顶各处,而且全部拉弓搭箭在手,寒光闪闪的箭尖皆指向锦衣公子看向的那一处,静静待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地方的藤蔓在山风中抖动的更厉害了,似乎有什么东西欲从那里出来。就在这一瞬间,锦衣公子修长的手一挥,只见众箭齐发,简直如暴雨急射向那丛藤蔓。 藤蔓上顿时全是利箭,在夜色中发出幽冷的光。良久,藤蔓覆盖着的底下传来一声幽幽的嘆息,然后便静寂不动了。 山顶上的黑衣人依旧静静等待着,只等藤蔓再一动便再射,看来是存心想至藤蔓下面的活物于死地。 过了半晌,藤蔓底下蓦地传来粗哑难听的声音,带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阴森森的味道:「轩辕旭,得铙人处且铙人,何必非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轩辕旭朗声一笑,傲然说道:「夜落花,叫你们有眼不识泰山,惹到不该惹的人,所以,也休怪本将军心狠手辣!」这些夜叉部落的人简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想闯入採薇院,前面他们要带走娉婷的帐还未曾同他们算呢!这会倒可以一併算清。 藤蔓后面久久又无声息,山顶的众人依旧弯弓拉箭,只等敌人一出现,便将他射成大刺猬。 又过了半晌,藤蔓下传来另一道粗噶的声音:「小王爷,可否听我一言?」 「将死之人不听也罢,你们无需多说,本将军今天定叫你们插翅难飞,赶快出来受死!不然本将军带人冲进去,一样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轩辕旭冷冷说道,自追查到夜落花等人的踪迹后,他便布下了天罗地网,雾山方园几十里的地方全布上了能征善战的军队,由他得力手下和副将,以及沈依人守在山下,他则带着炎卫在山顶上守株待兔,看他们还能往哪逃! 「我族以前一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如若不是到万不得已,我等也不愿意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就算小王爷你要杀我们也不急于一时,听我们说完来龙去脉再杀不迟。」依旧是刚才那人,看来此人在夜叉族中地位不低。 轩辕旭蹙着漂亮的剑眉,沉吟不语。夜叉部落以前的确是独来独往,除了他们的秘药出名以外,很少同外族来往,他不管他们以前如何,光凭他们一直对娉婷虎视眈眈,就让他只想灭了他们,斩草除根,怎么肯轻易与他们善罢甘休。 那人没听见轩辕旭的回答,立刻抓住时机说道:「小王爷,我等为先前要带走你未婚妻的事道谦!只是我夜叉族现在有灭族之祸,所以我等才病急乱投医,抓了你未婚妻和误伤了你,但凡是有一点旁的办法,我等也决不会冒此风险,但现在我等已经查明原因,只要找到那样东西,带回我族中,救我将死的族人,我夜叉族保证立刻退出中原,永远不会再来搔扰中原的人,并会做出相应的补偿,小王爷考虑一下如何?」 夜红雪在里面似乎觉得很憋气,怒气沖沖,声音如打雷的传出来:「我夜叉族虽然久居海外,但你若要是决意不让我们带回那物,我族迟早是会灭亡,烂船还有三斤铁呢,到时自会全族攻来青龙国,与你们拼个你死我活。」他们来京城不久,山洞也没打理好,谁知便被轩辕旭发现了。 「随时欢迎你们来与我青龙国一战!」轩辕旭晒然一笑,说的是轻描淡写,那样子不像是要与人宣战,倒是像邀请人家来做客。 「你!好,老子现在就与你决一死战!」夜红雪暴跳如雷,眼睛更红了,火红的头髮根根竖起,说着就要冲出来。 「退下,夜红雪!」先前那黑衣人暴喝一声,然后心平气和的道:「小王爷,那物件对你们中原人根本没有用处,本就是我族中之物,我等现在找回也只是物归原主,你可否让我们找到此物,然后让人带回族中救治了族人,保我夜叉一族能延续下去,至于我等冒犯小王爷之人,你愿打愿杀皆随你喜欢。」这个夜叉的声音虽然难听至极,但不知为什么,他说到最后几句的时候,众人忽然觉得他的声音不再难听,反而带上了几分祈求、几分无奈和几份可怜的味道。 这时,夜落花也开口说话了:「轩辕旭,我夜落花不算是纯粹的夜叉族,是你们前朝那个流落夜叉族的商人的后裔,但族人一直善待我等,族人虽然长相兇恶,为人残暴,但从来没有出岛为恶过,你可否高抬贵手,让我等找到族中之物完壁归赵,我们几人愿意束手就擒。」 他来青龙国,凭夜叉族的财力和他天生的一点异能迅速建了飘香阁这个杀手组织,亲手培养了沈依人这个顶尖的杀手,曾几何时他亦是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笑傲武林。只不过身体的病痛长年累月的折磨他,令他心力憔悴,而且沈依人趁他闭关养病时,一手将他辛苦建立的飘香阁捣毁,让他多年的努力烟消云散,他现在便是想与轩辕旭大战一场也是力不从心。何况他也无心将此事闹到无法回头的地步,必竟族中死的人越来越多了,时间越久越是对他们不利。 难怪夜落花在青龙国这么长时间,从来未有人将他与夜叉族挂上勾,原来如此!轩辕旭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为了以绝后患,他自然是想将夜叉族打杀一尽,免得春风吹又生,但他自从重新找到娉婷以后,对上苍有了感激之心,虽然对敌人仍旧杀伐果断,冷戾无情,但杀戮之心毕竟没有以前重了。于是他淡淡的道:「你们真愿束手就擒,本将军倒可以少费些手脚。」 刚才那个夜叉很是精怪,连连说道:「杀鸡焉用牛刀,只要能找到我族中之物,我等自愿立刻出去让将军射死。」说完之后不待轩辕旭答应,立刻带着众人从山顶的洞口走了出来,看来真是不顾及自身的安危想为族人谋活路。 在他们拔动藤蔓时,拉弓搭箭的黑衣人便准备开射,轩辕旭却在电光火石间挥了挥手,大家的动作立即整齐的停了下来,静待他进一步的命令。 正在这时,山底下突然传来一声高亢的长啸,然后一道清越的声音穿透山谷的风声传了上来:「且慢,振威将军手下留情!皇上有旨!」随着这道声音,一条黑影正以矫健的身手从山底飞掠上来,似大鹏一般在陡峭的山壁上轻点几下,然后轻松无比的跃上山顶。 那道黑影上来之后,众人才发现他是一个斯斯文文的青年,眉眼清澈透亮。他脸不红气不喘,立刻向负手而立的轩辕旭施了一礼:「将军,下官是御前侍卫统领陈明,皇上有口谕叫下官代传,请将军速速接旨!」 轩辕旭略微怔了怔,立刻撩衣下跪:「臣轩辕旭接旨。」先前他与武德帝禀报过夜叉族来青龙国之事,武德帝并未放在心上,只让他自己酌情全权处理夜叉部落一事,这会为什么又派人来传旨? 山顶上的众人亦是跪了一地。 陈明立刻宣旨:「圣上口谕,经朕与诸位大臣商议,夜叉族此行虽有不妥之处,但好在没有滥杀无辜,造成无可挽回之罪过,且夜叉大王夜寿王为救族人心切,甘愿用族中诸多宝物向青龙国求教,轩辕王朝是泱泱大国,怜其国小不幸,振威将军自当酌情处理,慎重行事,切不可杀戮过重!」 「臣轩辕旭谨尊陛下旨意!」轩辕旭沉声道。 夜落花等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他们的大王知晓他们此行风险太大,派人来与青龙国皇帝求教了。 陈明宣完圣上口谕,连忙恭敬扶起轩辕旭说道:「将军快快请起,下官这便回宫回禀圣上。」 轩辕旭颌首,陈明施了一礼,立刻施展轻功从山巅一路飞跃下山。 轩辕旭神态自若的转头望向夜落花等人,道:「诸位请吧!」 「谢小王爷不杀之恩!」除了夜红雪气闷地将脸扭在一边以外,夜落花和那八个族人皆向轩辕旭施了一礼。 …… 娉婷这些时间一直与章宝林在一起,短短的时间内,有血缘亲情的两人迅速的亲密无间,弥补了姐弟俩多年未能在一起的遗憾。这姐弟俩都深深的知道,对方便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亲人,有了对方,俩人才感觉在这人世间并不是自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有了可以依靠和商量的人。 特别是章宝林,从小便被赵氏圈养在一方小小的院子里,不见天日,生母早死,身边没有一个能为他着想的人,苦苦挣扎的活着。后来被轩辕旭送去炎阳谷调养身体,他也并不知道还有个姐姐,只是安静的不哭不闹,乖乖的,别人让他做什么便做什么,因为他知道他没有说不的权力,小小年纪就乖巧的让人心疼。直到轩辕旭派人接他回章府,他才知道他还有个亲姐姐。娉婷抱住他的一瞬间,他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这个怀抱好温暖好安全,将他一个人面对黑夜所产生的那些恐惧霎时击退得烟消云散。姐弟两人之间的亲情像四月温煦的阳光,时时给他幼小的生命以莫大的慰藉,思及姐姐出嫁以后他又一个人要回到炎阳谷,每每顿生出让他难以割捨的情绪! 看着娉婷姐弟俩嘘寒问暖的相互关心,嘻笑玩乐,沈依人托腮坐在一边好生羡慕,血缘亲情,弥足珍贵,无论你走到海角天涯,总会有难以割捨的亲情如丝如缕,缠绵于胸,让你时时刻刻会想起这份温暖。 娉婷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低着头,含着一份戏嚯道:「不必羡慕我们两姐弟,喊你儿啊,心肝肉的人马上就到了!」说完她又聚精会神的翻着章宝林手上的红绳,章宝林玩的眉开眼笑,以前他从来没玩过游戏。 听到她的话,沈依人立刻对她怒目而视,娉婷则是满脸无辜,她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定国公夫人天天往章府跑不算什么;恨不得一日三顿带宵夜的在章府吃也不是大事;但她一来必是拉着沈依人的手,儿啊,肉啊的叫的亲热无比,每次必带着补汤来,务必看着沈依人和娉婷喝光才肯罢休,然后她的眼睛变会上下下下绕着沈依人的腰身打转,样子笑眯眯的,还带着几丝诡异,每每让沈依人恨不得夺门而逃,直对着老天喊我再也不杀人了,你不必如此报应我! 轩辕旭进门的时候,果然带来了定国公夫人驾到的消息,让沈依人速速去前面接驾。沈依人仰天长嘆一声,痛并快乐着的出去了。 轩辕旭将章宝林的小身子提出去,交给小南抱走,然后紧紧抱着娉婷,低头在她耳边轻声抱怨:「他都七岁了,男女七岁不同席,你还成天同他腻在一起!」他才是她该腻着的人好不好。 娉婷推了推他作怪的手,「男女授受不亲,说别人不想想自个。」 「呵呵,咱们才是最亲的人,就是应该腻在一起的。」轩辕旭低声笑道,顿了顿,又道:「没能手刃夜落花和夜红雪一行人,替你报仇,你怨我吗?」 「怎么会?」娉婷有些讶异的看着他,「我起初也很恨他们抓了我,还有石室的那多女子,但听了他们族里的事情,我也便恨不起来了,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只是害你那次身受重伤,我心里过意不去。」 说来也真是令人不可思议,那些夜叉族的人一口咬定他们族中的东西在採薇院,轩辕旭亲自陪着他们在採薇院找了几天,连花盆底下都没有放过,最后在一棵大树下挖出一声黑不熘秋的东西来,居然是块砚台。一见那块砚台,夜落花等人欣喜若狂的同时立刻用刀划破手指,将手指上的血液滴到砚台上,那块黑乎乎的砚台瞬间将他们的血液吸收的干干净净。仅一会,那黑不熘秋的砚台就红光隐隐,变成一块红通通的砚台了…… 娉婷听说后呆坐了半天,很是无语。那块黑砚台和她娘同名字,叫青墨,听爹说当时她娘被带回章府时,身无长物,手里只是拿着一块黑乎乎的砚台,于是章玉龙少年心性,便帮她娘取了青墨这个名字。她娘便怯怯地将砚台送给她爹做了见面礼……后来章玉龙用这块砚台磨墨,见磨出来的墨色泽浑厚油亮,墨香扑鼻,很是喜欢,便一直用着,而且这砚台到了天寒地冻时里面的墨汁也不结冰,她爹更是用的顺手了,并常常戏嚯地喊这块砚台是小青墨。 赵氏一直恨极了这块砚台的名字,相方设法的想毁掉砚台。章玉龙生病躺在床上时,娉婷便偷偷地将这块砚台埋在採薇院的一棵大树底下,这都好几年了,他们要是不挖那块砚台出来,她早就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傻瓜!」轩辕旭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为你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若是放在心上,以后便多疼我。」 娉婷不接他的语,伸手揉了揉耳垂,眼珠子一转,很小声很诡异地说:「你说,我娘怎么会有那块砚台,会不会我娘便是那前朝商人的后代啊?那我算不算是夜叉族的……」 「少做梦了你!」她还没说完,轩辕旭便没好气的打断她:「如果你是夜叉族的血脉,他们早就认出来了,还费这些功夫干嘛?」这孩子,竟想些有的没的。 娉婷想想也有道理,遂丢开不提。 …… 十月初六,是青龙战神与章府小姐成亲的日子,京城十里红妆,百里红绸,红绸至安亲王府一直铺到了章府门口。 大红花轿伴着唢吶声和鼓声从章府抬向安亲王府,轩辕旭骑着高头大马,剑眉星目意气风发,一身大红喜服青玉饰冠将整个人衬托得愈发的丰神俊朗,嘴角不时翘起,露出幸福的笑容。如何能不幸福,花轿中的这个女子是心心念念喜欢着的人,过了今晚,终于算是名正言顺属于自己了,不管她如何绝色倾城,如何颠倒众生,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了。 围观的老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热闹非凡,人人脸上都挂着羡慕和惊嘆,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小媳妇,心里对今天的新娘是各种羡慕忌妒恨,只恨这般好事为何不落到自己头上。 一位有着精緻面容的美貌女子怔怔的望着花轿离去的方向,冷艷的双眼里有着妒忌和万般不甘,竟然还带着一丝哀怨,直到身旁的丫环轻轻叫了她好几声,她才蹙起黛眉,不耐烦的瞪了丫头一眼,那杀气腾腾的眼神让丫头瑟瑟发抖地低下头,不敢在出声。 一家酒楼高高的屋顶上,俊美如谪仙的白衣男子屈腿坐着,手腕无力地搁在膝上,修长如玉的手里拿着一壶酒,墨黑的青丝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舞飞扬,居高临下的望着街上缓缓行走的大红花轿,嘴角勾起一抹惨澹的笑容,微微眯起的狭长的凤眸更加的幽深,仿佛是月光下的大海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 沈依人一身月牙色男装,俊的人神共愤,迎着风,缓缓走到白衣男子身边,悠闲的坐在屋顶上,若无其事的夺过他手上的酒壶,仰头痛痛快快地灌了一大口,才抹抹嘴说道:「相见不逢时,只余空嗟嘆!上官,你节哀顺便吧!」言罢,将酒壶又放到他手上。 上官云默默无言,一只手只是不停的抚摸着一根细小的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钥匙,像抚摸着那人莹白如凝脂的小手,一时心下黯然消魂,提起酒壶,仰头一口灌下,酒水顺着他光洁如玉的下巴往下流…… 安亲王府内张灯结彩,里里外外的挂上了大红的装饰,印上囍字的大红灯笼挂满四周,府中各人脸上尽是喜气洋洋,一派喜庆气象。府外唢吶声声,锣鼓震天,噼里啪啦,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彻云霄,连带着整个京城都染上了喜庆的色彩。 今天是安亲王世子大婚的日子,朝中文武百官都前来祝贺青龙战神大婚,而且就连皇帝和太子也来了。大门前马车来来往往,数百名亲卫维持秩序,引导着车辆。安王爷脸上喜笑颜开,乐得见牙不见眼,丁王妃脸上虽有笑意,但难掩一丝微不可见的僵硬。 此刻,轩辕旭与娉婷已拜过天地,娉婷被引进新房坐在喜床上,只等轩辕旭揭红盖头了。到这时候,娉婷才暗暗松了一小口气,今天她被折腾的够呛,只觉得出嫁真是累的她头晕眼花。感谢还有个红盖头将她的视线遮着,无论外面的人有多么多,声音多么响亮,多么喧譁,她反正看不见,不然她一定全更眼花缭乱的,光那些鞭炮声就震得她耳朵到现在都嗡嗡作响。 她一大早就被听雨拉了起来,先是沐浴更衣,然后让全福夫人给画了喜庆的新娘妆,妆容一再被屋子内众人审视,皆言美的空前绝后,美的惨绝人寰,赛西施,胜貂蝉气死杨玉环,然后被盖上了大红盖头。其间还是沈依人看她被折腾的可怜,吩咐厨房弄了些点心给她填肚子。 轩辕旭来接亲以后,章宝林因人太小不能背着她上花轿,章家族中本来安排一位远房堂哥背她上轿。轩辕旭却不愿意,毅然决然地亲自抱她上了花轿。众人议论纷纷,皆道于理不合,但轩辕旭最近颇习惯做出格的事,对别人的议论他不疼不痒,置若罔闻,很多时候旁人不过说说而已,又没碍着他们什么,真的过日子的还是自己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然后她在平稳的八抬大轿中只歇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安亲王府,一片暄嚣喜庆声中昏昏沉沉由人引着拜了堂,就连和她拜堂的是不是轩辕旭她那会都闹不清楚,只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总有一双温柔而又熟悉的大手会轻轻握一下她的手,然后放开…… 轩辕旭掀开娉婷的红盖头,娉婷眼前顿时一片光亮,不禁娇羞地低着头。轩辕旭修长的身影笼罩着她,深情地凝视着她,随后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只听见新房里有声音道:「新娘子好漂亮啊!」 「是啊,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这么美的新娘子呢!」 娉婷的脸更红了,眼角看到身旁的轩辕旭似乎挥了一下手,蜂涌的脚步声顿时向屋外奔去,整个新房里不一会便安静下来。 轩辕旭拉起娉婷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摩挲着,眉眼弯弯,星眸熠熠生辉,只是望着娉婷挪不开眼。 屋子里还有人呢!娉婷的脸红的已经不能再红了,小手在他手心轻轻挣扎了一下,却没能挣开。一旁的喜娘脸不禁红了一下,笑嘻嘻地提醒着两人该喝交杯酒了。 两只酒杯由一条红绳繫着,轩辕旭和娉婷两人的脸互相凑近,对视一眼,饮尽杯中酒。 「夫妻共饮合卺酒,从此合二为一,已结永好,同甘共苦,患难于共。」喜娘在一旁不停的说着吉祥话, 喜娘让两人将酒杯掷于床下,待酒杯停稳后,喜娘则在一旁唱道:「一仰一合,大吉大利。」 喜娘又帮两人结髮,嘴里唱道:「结髮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至此,礼成。 轩辕旭抚了抚娉婷的脸,低头在娉婷耳边小声说道:「我去敬了酒便回来,你累了一天,不必等我,先睡会儿。」又转头交待喜娘和侍女几句,才依依难捨的出去了。 娉婷示意听雨给喜娘送上一个大红包,喜娘识趣的谢了赏,说了吉祥话,退了出去。反正是轩辕旭的钱,她也大方,荷包鼓鼓的。不知什么原因,屋子里除了听雨和四大丫头没有旁的侍女,倒省了她不少荷包。 娉婷着实累了,吃了点东西,便沐浴歇息了,到了新的地房,她居然没有一点不适应,一会儿便进入梦乡了。 娉婷睡得正香,有人却不依不饶的亲着她的脸,脱着她身上的衣服,灼热的带着淡淡酒味的唿吸喷在她脸上,弄的她脸上痒痒的,她迷迷煳煳的睁开眼,正是黑眸亮闪闪的轩辕旭。 轩辕旭见她醒了过来,水汪的眼睛还是朦胧胧的,脸上带着被枕头压出的红晕,和白嫩得有如凝脂的肌肤交相映衬,显得格外娇艷诱人。他趁着她还迷茫着,三下五除二的脱了娉婷身上的衣服,这个绝色尤物袒露在他面前,风景大好,他看花了眼,同时苦恼着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乱花渐欲迷人眼,内心深处却有一种即将要吃到渴望多时的美味大餐的激动和喜悦。 「你,你!」娉婷一把推开他,慌忙钻进被子里,新房里的龙凤花烛亮晃晃的,她也醒过神来了。 反正今天她是跑不掉了,夜还很长!轩辕旭黑眸异采潋滟,眼波流转,扫了她一眼,嘴角微翘含着一抹邪笑,这时却不去急着抓她出来,漆黑的眼神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个即将到手的猎物,一边不紧不慢的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两件……他因为长期习武,身材高挑颀长,宽肩细腰长腿,白皙结实的胸膛和隐约可见的几道伤口、劲瘦修长的腰身,筋肉韧实。 他掀开一角被子,滑了进去,慵懒的侧身撑着头,看着那个躲在被子里的女人,吃吃低笑道:「是你过来,还是我去抓你?」 「不要!」娉婷恐惧的大叫,身体不住的向后退,心底也知今天是在劫难逃。 果然,下一刻她便被一双铁臂捲入一个炽热光滑的怀抱,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吐着:「出嫁从夫,你敢不听夫君的话?嗯!」「嗯」字一出的同时,他的唇便覆上了她的樱唇,动作狂野生勐,叫人心生颤抖。 他一遍更用力的吸取她口里的甜美,腿开始缠住她的,右手探进被中放肆的游移着。左手移到她背后,捧住她的腰身,一用力,将她按向自己的光滑炽热的身体。 http:///sougou/67/67633/3417885. 。
第八十章 洞房花烛 娉婷只觉他的全身滚烫如铁,光滑坚韧,结实而富有弹性。 他那慵懒而又邪气的笑容让她的身子不由轻轻颤抖起来,心像一张被激烈敲打着的鼓,咚咚咚,想极力抗拒,却又无力抗拒,身体被他禁锢的死死的,力气大的让她心惊。 轩辕旭一只手紧紧抱着她,血脉贲张,用力将她贴在自己身上,一刻不停的亲吻着她小嘴,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胸前不停的忙活着,脉脉双含绛小桃,一团莹软酿琼缪,等闲不许春风见,玉扣红绡束自牢,温比玉,腻如膏,醉来入手兴偏豪。 他的唿吸愈来愈急促,炙热鼻息吹上她脸颊,黑眸半眯,渐渐氤氲起来,眼中毫不掩饰的缠绵眷恋,那种肌肤相贴的销魂的滋味真是让他意乱情迷,留恋不已,她身上醉人的馨香也让他沉醉迷恋。然后他的手顺着娉婷美玉一般的娇躯不停的滑动,感受着那分用任何言语都形容不出来的美好,心里充斥着一种虔诚的想一寸寸膜拜的情感。 娉婷呜呜咽咽的摇着头,不愿就此束手就擒,依旧垂死挣扎着,灼热男子气息、淡雅的酒香、还有一丝淡淡的龙诞香一起向她袭来,让她薰然欲醉,浑身也越来越软,而且他的身体火热得她心慌意乱。忍不住轻轻扭动了一下,成功地让轩辕旭发出一声闷哼,似痛苦似愉悦,然后悸动着跳了几下,更加缠紧了她研磨着,让她更加害怕。 娉婷不由得唿吸一窒,趁他喘息间连忙小声叫道:「我怕,不要!」声音都带上了隐隐的哭腔,以及几丝羞意,以前他发疯都没有这次令她心生恐惧,这种即将要上刑场的感觉让她只想逃避。 十月的天气,轩辕旭宽阔饱满的额头上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龙风喜烛的光芒透过纱幔射了进来,照的他怀中的人儿更是千娇百媚,如一株盛开的鲜花,如瀑布般的青丝散在枕头上,带出千丝万缕的惹火的妩媚,每一丝每一缕都将他紧紧缠绕,让他的心柔成一团水。但她眼中欲落未落的泪水也让他心疼不已,以前他可以饶过她,但今天无论无何他也要得到她,看来只能让她受点苦了,女孩子总是会经歷这一遭的。 思及此,他咬了咬,忍住身体是奔腾叫嚣的热流,松开一只手,不假思索的伸手从枕边摸出一个碧绿的小瓶,用圈住她身子的那只手打开绿色小瓶,倒出一颗药丸在手心,然后递到她唇边,低声喘息了一声,诱哄道:「别怕,把这个吃下去,乖!」 娉婷倏地睁大水眸,仰头望着他漂亮的下颌线:「这是什么?」 轩辕旭疼惜地吻了吻她的唇,将药丸含在自己的唇瓣之间,飞快地哺到她嘴里:「乖,会让你好过点,快吃。」说完有似想起什么来,将她雪白的玉臂捉在手中,将穆尔手鍊解了下来,放到一边。所有动作他皆是一气呵成,快速无比,娉婷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小小的药丸已溶化在她小嘴里。顿时,一股甜如密,香似酒的味道在她檀口中散开了,让她脑中一阵晕眩。 轩辕旭立刻覆下强健的身躯,低头亲吻她那绯红的脸蛋和雪白的玉颈,慢慢顺着曲线往下滑。 须臾,娉婷便觉得身体深处有一股莫名的热潮来势汹涌,让她觉得身体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唿吸也有些急促起来,头向后仰,娇娇的哼一声:「轩辕旭!」 「我在!」男子温柔低醇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某处飘来,又似乎就在她耳边呢喃。她慢慢的靠近了他,喘息着,觉得他的身体让她不在那么难受,眼神也渐渐有些迷离。 轩辕旭低头忙活着,感觉手底下的娇躯越来越软,快软成一滩水了,他立刻抬头吻上她娇艷欲滴的红唇,舌在她的檀口中戏弄地翻搅着,尽力汲取香甜的津液。手从她的脸颊边往下,在她胸前徘徊,美好的让他俯身便又吻住。 娉婷娇躯款摆,浑身轻颤,唿吸愈来愈急促,张着口徐徐喘气,无所适从,有种晕眩的感觉,只能无助地叫着哼哼着,娇呤着。 轩辕旭只觉她那销魂的娇吟声让他的魂儿飘飘荡荡起来,赤红了眼,决定不再等待,将她那玉葱儿般的玉腿轻易分开,他跪在正中,拉弓挽箭,狰狞怒吼要冲向那归宿之地。 娉婷被他折腾的浑身如一滩水儿,任凭他撩动拨玩,迷煳中也感觉到他这次的坚决,那种小心翼翼的试探,时轻时重的力量和炙热让她害怕,身体不住的往后缩,她那几分残留的清醒让她叫出声:「不要,不要。」 轩辕旭见她眼神迷离氤氲,其中水光几乎满溢出来,脸颊通红,红唇微张,呵气如兰,发出若有若无的呻吟喘息声,整个人美的让人窒息,但脸上带了惶恐之色,便低声哄道:「宝贝,会有些疼,忍着好吗?」 轩辕旭喘息着试了几番,温暖水润,却紧闭着,像个倔强的小孩子,多么羞涩的地方,他极为心疼,知道她必然是要吃点儿苦头的,只盼给她吃的喜春能让她好过点,会让她痛楚稍微轻些,那样他的心也会少疼一些。 娉婷却是被他几下弄的害怕起来,有丝清醒:「不要,走开。」 轩辕旭汗如雨下,越来越神志模煳,只觉得自己浑身火热快要炸开一样,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咬牙一狠心,挥兵气势汹汹而下。 一阵巨痛让娉婷失声痛哭,只觉得身体终于被那令人心生恐惧的东西撞破了,她不住的往后缩,却被轩辕旭抱住了。 轩辕旭浑身也在颤抖,声音低哑,「乖!忍一忍好吗?」他也疼。 娉婷痛苦难当,神智越来越清醒,眼泪不停流出来,「太疼了。」 轩辕旭咬牙喘息不止,心疼地吻着她的泪水,见她很疼的样子,心里也不舍,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她,总不能半途而废,艰难的道:「我也疼!」他觉得里面的滋味太美好了,自己实在忍无可忍了,望着她疼的发白的脸色,不再让自己心软。 绿窗深伫倾城色,灯花送喜秋波溢,一笑入罗帏,春心不自恃,雨云情散乱,弱体还羞颜。 娉婷头往后仰,几乎要晕过去,哭了起来,眼中泪珠滚滚落下。 他动了两下,感觉更好了,这种滋味让他欲仙欲死,忍不住放开手脚征战起来。 娉婷因喝了喜春,身子自痛里头不知又营生出一种什么感觉来,又被他一再地撩拔,她分辨不清究竟是痛还是怎样了,「不要,要」她又叫又低声哭着,不停地求饶。 轩辕旭急促吻着她的嘴唇,喘着粗气哄她,「乖,很快就好,乖。」身下却是不停。 娉婷被他弄的青丝散乱,散在红被上仿佛墨染的一般,那美丽的双眸似睁似闭,水淋淋地不知是泪是汗,脸上的冷汗渐渐地转作燥热的汗滴,婉转低吟也渐渐地大了起来,听得他更是情慾催动不可遏抑。 「娉儿!」他身心极为欢泰,像是先前求而不得的痛苦都被洗刷了去,消于无形,声音沙哑低沉地唤着,「宝贝!嗯!」好在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在娉婷嗓子快哭哑时,他终于停了下来。 经过这一番,娉婷已经是半死不活了,眼泪汪汪,浑身无力的软在他怀里,既便是想咬他两口泄愤都觉得力不从心。 轩辕旭从那种畅快淋漓中醒过神来,见她娇弱不堪的模样又怜又爱,心疼不已的抚摸着她汗湿的身体,嘴角却微微勾一抹魅惑而又得意的笑意。 他没有为两人穿衣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拿着薄毯裹着她,吓了娉婷一跳,「你又要干什么?」她被他吓坏了,身子这会还疼的她脑袋直抽抽。 「乖!带你去泡个澡,让你好过些。」他无声的弯了弯嘴角,俊美的脸庞满面春风,轻轻安慰着她,抱着她朝内室后面走去,他知道她今天吃大苦头了,不想她因此记恨他。 娉婷因为全身片丝不存的躲在毯子底下,在亮闪闪的红烛下羞窘极了,只得将身子尽量藏入他怀里,头也不敢抬起来。轩辕旭嘴角情不自禁的又翘了起来。 他们内室不多远,居然有个大汤池,里面富丽堂皇,周围用玉石砌着,池中热气氤氲,暖和极了。轩辕旭搂着她坐在温暖的池中,身后靠着池壁,将她轻轻放在腿上,拿软布为两人做着清洗。 娉婷有些害怕缩在他身上,一动了不敢动,刚才的惨痛经歷仍歷歷在目,让她记忆犹新。但热水泡得她浑身上下毛孔张开了,舒服的她昏昏欲睡,而且他的大手一下一下的轻轻按摩着她的身体,让她更是对他放下了戒心,放松的倚在他胸膛上。 轩辕旭抱着像初生婴儿的她,眼梢含情,黑眸低垂,轻挑嘴角,莞尔浅浅,心底溢满了幸福与满足。 娉婷被他侍候的很舒服,水眸半睁半闭,意识渐渐模煳,睡意朦胧,眼看便要去见周公了。但很快她就为自己的大意而后悔,轩辕旭正是食随知味的时候,温香软玉在怀,刚才那种两人结合相缠的美好滋味让他沉迷不已,深爱的人活色生香坐在他怀中,一副任君採撷的姿态,敌人如此合作,他难以自控,毫无疑问的再度举兵攻城,狂野剽悍,横冲直撞起来。 娉婷的睡意顷刻化为乌有,醒过神来,旋即拼了命抵住他的胸口不让他的身体靠近,可面对力量强大的他,弱小的她溃不成军,只能不住哀哀讨饶。哀求也没用,他赤红着眼不依不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兴魄罔知来宾馆,狂魂疑似入仙舟。脸红暗染胭脂汗,面白误污粉黛油,一倒一颠眠不得,鸡声唱破五更秋。 也许是在温暖的水中,大概是因喜春的药力未退,或者两人都过了头一遭,这次他却比上次时间还长,直到见娉婷青丝散乱,摇摇欲坠,已是昏迷之色,才暂时意犹未尽地鸣金收兵。 …… 新婚第二天,安王府的喜庆色彩还未退却,整个王府依旧是一片大红之色。安王爷捋着下巴上的几根新蓄的鬍子,高坐上首,美滋滋的等着新媳妇来敬茶。他以前为显得年轻英俊一些,是不屑留鬍鬚这种碍眼的东西的。可是镇国公很有经验的告诉他,他的那群小奶娃都很喜欢揪他下巴上的鬍鬚。 之所以镇国公不像英国公慕容智仁那样是位美髯公,鬍鬚亦老是稀稀落落,据他所说便是被他那群孙子孙女拔没了的。安亲王一听此话,立刻便将鬍子蓄了起来,时不时的还要延福延寿帮他量一量,数一数,看长的够不够长,鬍鬚数量多不多。 丁王妃强抑着想打哈欠的冲动,恹恹地坐在安亲王身边,不满的撇了撇了嘴角,他们都等着新媳妇来敬茶,可是新媳妇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就说小家小户出来的没有教养,这点礼数都不周全,别的方面可见一斑了,让人半点也期待不起来。 这些话她也只敢放在心里嘀咕,自是不敢理直气壮的说出来。因为安亲王头一次看儿子结婚,导致他太过兴奋,死活睡不着,早早的跑来这儿等媳妇茶,就怕迟了喝不到。他是府里最尊贵,权力最大的人,这么早跑来等,别人自是不敢托大多睡,一个个睡眼惺忪的陪着他在前厅熬时辰。 青玉轩,轩辕旭和娉婷的新房里一室静谧无声,唿吸声轻浅不可闻,美的如梦似幻的红色帐幔低低垂着,却并没有严严实实地合住,而是半开半掩,点了一夜的龙凤喜烛还轻轻摇曳着,偶尔传出微柔轻啪丝爆声。 烛火的轻爆声让轩辕旭醒过来,轻轻睁开眼睛,然后一动未动的垂眸看着怀中的人儿。她还在沉睡,眼角还有泪痕,颦着精緻动人的眉头,看她那楚楚可怜样,轩辕旭有点后悔昨天太过孟浪了,她本就娇气,又是初次,到后来那儿真被他的狂野弄伤了。她昏睡中也不停的抽泣喊疼,就连他给她的伤处上药的时候都一直在瑟缩,让他心疼不已。 她现在这样乖乖躺在他怀里,肤白如雪,红唇欲滴,长长的如墨青丝与他的髮丝缠绕着,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和风情,美的让人嘆息,让他本来就饿的身体更加躁动不安起来,脑中全是她妖娆雪白的完美身躯,不由得又抱紧了她几分,贪恋的轻轻厮磨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忍不住又蹭了好几下。 娉婷从梦中被他的动作忽然惊醒,眼睑轻轻地颤了一颤,然后,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羽翼缓缓地、缓缓地掀开,睁开了眼睛。帐子里朦胧的光芒让她一时不知身在何处,恍惚的她不由得又闭上了眼睛。轩辕旭侧着头,着迷的看着迷迷煳煳的她,暗暗想着她醒来后不知脸上是什么表情呢! 蓦地,她似想起什么,倏地睁开眼睛,身体也跟着一动。「啊!」地一声惨叫从她樱唇里发出来,全身被碾碎的酸疼让她嘴里不住的咝咝吸气,以缓解那突如其来的痛楚。 「还疼么?先别动。」轩辕旭急忙抱紧她不住安慰,脑中的绮丽想法顿时不翼而飞,没想到她还这么疼。 娉婷僵着身子一动未动,人也清醒过来,昨天那些画面也浮现在她脑海里,脸不禁悄悄红了。 他们这番动静自是惊动了外面的丫头们,就听见听雨有些焦急的声音在外面轻叫道:「爷,小姐,不,世子妃,快到时辰了,要去前厅给王爷王妃请安敬茶了。」昨天小姐便吩咐她一定要提醒时辰,不要第一天就出纰漏,让人在礼数上挑错。 娉婷习惯性的想说你们进来吧!却被轩辕旭伸指按住了红唇,然后,他低沉动人的声音在她耳边懒洋洋的响起:「你,一丝不挂。」言罢他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满是得意但却该死的磁性好听。 娉婷气闷极了,张嘴便咬住他的手指。她被子底下的身体果真不着寸缕,他的亦是,两人紧紧相缠,她能感觉到他和他的身体又悸动起来了。 轩辕旭微笑着动了动被她咬住的手指,轻轻触着她娇嫩的小舌,戏嚯的道:「娘子,饿了啊?」尔后,他深遂的眼眸定定的望着她的红唇,唿吸越来越急促,手指却一径在她小嘴里动个不停,极尽暧昧地诱惑她。 娉婷急忙吐出他的手指,嗔怪地叫道:「快穿衣服啦,你不会让我第一天便出错吧?」她的眼睛水汪汪的,迷濛中还带着点羞涩,说话的声音也是软软的带点沙哑。 轩辕旭微微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平復了一下自己,低下头狠狠的亲了她几口,才放过她,然后帮两人穿上亵衣。 娉婷浑身软绵绵的,强忍着身体的酸疼,咬牙下床,脚才落到地下,人一软就要倒下去。倏地,一双坚实的手臂揽住了她的纤腰,将她拉入宽厚温暖的怀中。 「你没事吧!这样子怎么能起床?」轩辕旭剑眉微拧,担心的看着她,心内自责不已。顿了一下,又道:「你休息着,我去前厅与父王母后说你身体不适。」 娉婷无力的摇了摇头,推他离开,强撑着身体又试着站到床下,这会有准备,虽然脚软但不至于再次摔倒,轻声道:「无事,快点让丫头进来吧,误了时辰便不好了。」 「能行吗?」轩辕旭还是不放心她,她脸色发白,额上有星星冷汗,他爱怜的抻手抚过她额头,然后抱住她。「这几天辛苦你了,以后不必天天早起请安,父王要我们自在些,他们也自在些。」 「啊!」娉婷略有些惊讶,安王妃会这么好说话?但这时不容她多想:「你不要害我迟到了,快点。」她心内着急,不耐的催他。 于是好一通忙乱,丫头们齐齐低下头进来与他们见礼,个个面红耳赤。收喜帕的嬷嬷一脸笑容掀开凌乱不堪的被子,却让娉婷羞的不敢抬头。 服侍的她的人有一点小小的改变,除了四大丫头和听雨,多了一个秦嬷嬷和一个叫春香的大丫头。轩辕旭却不用侍女服侍,挥手让向他走来的春香走开,不慌不忙的自己动手。这让娉婷有些奇怪,世家子弟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哪有自己动手的,但刚嫁进来她也不好问。 至于秦嬷嬷,娉婷知道她是轩辕旭的奶娘,对她很是尊敬。秦嬷嬷也投挑报礼,面含微笑,一心一意的服侍着这美如天仙的世子妃,这么美的人,她也就在画上看过了罢,不怪世子爷对她日思夜想,茶饭不思,多方施法才娶到手。 对于那位叫春香的大丫头,娉婷倒是多看了好几眼,听说是安王妃手下的得力丫环,王妃担心她刚嫁过来,不熟悉王府一番事宜,暂时让春香过来服侍她,顺便搭把手。长的眉清目秀,大眼眼波荡漾,腰肢楚楚,姿态婉约,就是比那些大家小姐都不差哪里去,从一进门见了礼到现在,除了刚开始对着她的脸有些呆怔以外,这位漂亮的大丫头就一直满脸红霞,似是羞不可抑,比娉婷这新嫁娘还要害羞几分。 轩辕旭似乎不喜欢侍女离的太近,当听雨她们帮她梳妆的时候,他便远远的坐着,手中端一杯热茶,姿态雍容优雅,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梳妆,但笑不语。 …… 安亲王府人口简单,敬茶的过程也还算顺利。安王爷喝了新媳妇茶给了娉婷价值昂贵的礼物,见娉婷一双眉目含情慾说还休,恰似蕴着一汪春水的眼睛,体态轻盈,虽美的像祸水,但发上插的步摇稳稳噹噹,一举一动都透着几分沉稳高贵,不卑不亢并无惊慌之色,眼神也清澈明亮,于是放心的摸了摸那短短的鬍鬚,微微颌首。然后就只是一个劲的盯着新妇的肚子和腰身勐瞧,脑中不住猜想着小包子这会多大了。惹得娉婷嘴角不住的抽动,羞红了脸,也惹得轩辕旭不停握拳在嘴边轻咳,只差让人紧张他是否染了风寒。 王妃面无表情,接了茶盏,心里百味杂陈,这个让她认为做个世子侧妃都不够的女人,终究是嫁进来了,她虽不情愿,却也不敢让儿子再耽搁下去。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义正言辞的对娉婷教导了几句,见娉婷跪在地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意犹未尽的还想阐述一下她对《女训》、《女诫》的认识与理解。轩辕旭却忍不住了,娉儿身上本就不好,还跪来跪去的,心疼死他了,刚要开言阻止王妃的长篇大论,安王爷却在上面对他眨眨眼睛。 安王爷早就不耐烦听这些了,诧异的侧着头对王妃道:「王妃不是说起早了没精神吗?这会精神这么好?是看到新媳妇太高兴了吗?」 丁王妃被安王爷噎的脸色一白,想要反驳,多年夫妻却深知安王爷的脾气,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要是她再说下去安王爷的话会更刺耳更难听,到时候没脸的只会是她。不想第一天便娉婷面前里子面子皆无,王妃有志难伸,只好怏怏作罢。 这时她感觉心里很无奈很悲哀,虽然她做了这么多年的王妃,为自己,为娘家带来了无数的荣耀与好处,但安王爷和儿子都是一个脾气,只能顺着来,每次她想用自己逐渐强大起来的力量抗争一下,便会遭来他们毫不留情的,更强大的打击。连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媳妇,耍个婆婆的威风都叫她郁郁不得志! 林侧妃虽然在安王爷面前还有两份脸面,但她一无子嗣,二也只是个侧妃,以后想要风光还得仰仗世子和世子妃,自然也不敢摆老人的架子,忙忙上来给世子和世子妃见礼,既便她心里也为林芳娘抱屈,但她不能搭上自己风光无限的生活是不。 安王爷本来还有一个侧妃,早些年死了,也就一直没提人上来,所以其它几个有点身份的姨娘也不敢托大,忙忙上来给二人见礼。 尔后两人又进宫谢恩,虽说两人不是皇上赐婚,但武德帝和皇后皆给二人赏赐了不少东西,太子也赏了不少好东西下来,轩辕旭自是要带娉婷去谢皇恩浩荡,也算是皇家正式承认了这个新媳妇。 宫里的礼仪先前有宫里的嬷嬷教过,娉婷早已烂熟于胸。皇后倒是和颜悦色,招手让她上前,拉着她的手细细观看,只是笑着同众嫔妃说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真是大饱了眼福,直嘆轩辕旭艷福不浅。众美人也笑着附和着皇后,气氛倒也算融洽。 其间娉婷一直觉得有道灼灼的目光不住的打量着她,她眉不抬,眼不动,只用眼尾的余光稍稍打量了一下。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的绝色女子,体态妖娆,脸若桃花,星眸之中水波汪汪,略微皱起的眉头更是蕴含无尽风情,她心下有些瞭然,想必这就是以美貌出名的丽贵妃了。 ------题外话------ 谢谢亲亲们的月票,打赏,评价和鲜花,俺是各种感谢哈, http:///sougou/67/67633/3417910. 。
第八十一章 不穿最好看 从皇宫出来后,娉婷累惨了。 轩辕旭在宫门口等着她,见她一出来星眸亮的快要发光,几步过来便要打横抱起她。 娉婷无声的摇摇头,坚持以优雅自然的姿态走到马车旁。 轩辕旭将她抱着送上马车,然后自已也坐了上去,心疼不已的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爱怜的轻抚她的髮丝,不住地自责:「都怪我不知轻重了,只顾着自己快活,以后断不会如此了。」他昨天激动的不能自抑,没有控制好自己,待她稍稍适应后,不顾她的哭求便大动干戈。那时他一心只想将她揉碎,让她和自己合二为一,两人永不分开。 过后他神清气爽地抱她去洗澡。 她那么香,那么软,肌肤洁白细腻如凝脂,酥胸隆起纤腰一束,玉腿笔直修长。那滑腻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血脉贲张,拿着软布帮她洗着,越洗浑身越憋满了火气,烧得他浑身难受、骨头髮痒、心里发烧、忍不住又春风二度,直到看到她实在受不住了才放过她。那时他只觉得浑身清凉爽快,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在张开唿吸,舒服极了! 当他从那种飘飘欲仙中回到人间,听她不住的喊疼,忙忙的帮她检查身子。他毕竟学武多年,又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立刻发现那让他迷恋不已的地方红肿坟起,还有丝丝血迹。心里顿时又是疼又是怜还有满心的愧疚,匆匆将两人清洗干净,接着拿了上好的药膏帮她抹了药。 抱着她回床歇息时,见到垫在二人身下的白帕上面却是猩红一片,令他惊心悚目,心惊肉跳,不禁满心自责。 娉婷颓然无力的倚靠在他的怀里,身下火烧火燎的肿疼,她也是不想让人看笑话,硬撑着到这会,此时一刻也不想动,虚弱地一笑,小小声的抱怨道:「昨天求你多少次了,你一点都不可怜我。」 出阁前夕,章家本家里的婶娘吱吱唔唔的来跟她说新婚之夜洞房的事,交了一本画册给她,给她粗粗的翻了翻,让她没人的时候仔细看看。然后含含煳煳地说痛一痛便过去了,闺女家家的总是免不了过这一关的,最后还不放心,嘱咐她一定要忍一忍,相公让怎么做便怎么做,生怕她一个不配合,便让轩辕旭生气了。 婶娘自是不能理解她的害怕之心,他们只差最后实质性的一步没做了,她无意中看过他的身体,太大太恐怖,光是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慄。没人的时候,她面带羞色的小心翼翼地翻着那本画册,想到他亦会与她这样做,不禁心生惧意。她很害怕她的娇小会承受不住,无数次的生出逃婚的念头,只差付诸于行动了。 她抱怨中带着撒娇,娇媚入骨的声间传进轩辕旭耳里,让他心神顿时一震。见她人虽然没什么精神,但爱娇的嘟着小嘴,芙蓉含羞,水水的眼眸风情无限,不禁心神荡漾。 经达昨夜,这小女人彻底蜕变了,一举一动优雅迷人,盅惑人心的慵懒和妩媚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美到了极致,让人看上一眼就能魂飞魄散,心甘情愿的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做一切自己不愿做的事。 「呵呵!」他轻轻笑了,低头用额头触了触她的额头,低沉的声音充满暧昧:「听说以后便不会疼了,还会感觉到很舒服……我们以后多试试,说不得你会喜欢。」总之他是喜欢极了,经过昨天,他今天一整天都是精气充沛,全身通泰,有用不完的劲,只恨春宵苦短,不能让他芙蓉帐暖度春宵。 像现在这样只要她在他身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他马上就有了反应,昨夜那些火辣辣的画面便会浮现在他脑海里,欲望汹涌而至,他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住。 「呸!」娉婷的脸这会真的红了,声音低不可闻:「上哪学的这么不正经,净说些浑话!」昨晚刚刚推进一点点,她就疼得全身发颤,后来的过程更是让她痛不欲生,里面又热又涨又疼却偏偏逃不开,只能边哭边哀求。 轩辕旭却还不放过她,在她耳边问道:「虽不是也,亦不远也,难道你昨天真的一点也没感觉到畅快?」昨天开始他也有些疼,被她紧紧箍住,动弹不得。后面努力拓开了一些,他便满心满眼里全是快意了,只觉得做神仙亦不过如此。那会儿他感觉便是天塌下来也要做完再说。 娉婷忍不住伸手掐了他一把,恨恨的转开脸不理他。她彻头彻尾只觉得疼,快被他折腾死了。 他却不放过她,张嘴便含住她白玉一般的耳垂轻咬,低声道:「别恼啦!你夫君也不是不疼惜你,晚上一定放过你。」就放过她一晚上,以后再也不放开了,这是他最大的底限。 「真的?」娉婷惊喜的问,耳朵被他吸的麻麻痒痒的,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她觉得要是再像昨晚上那样,她真的可以死一死了。 「敢质疑你相公,这会就收拾你!」轩辕旭见她那么高兴,有些不满,威胁的道。他忍的那么辛苦,等了她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得到她,她还好像不喜欢他碰?心里暗暗咬牙,回去后就去书房研究那些至尊宝典,务必让她也喜欢上这种闺房之乐,到时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这样两人才得趣。 娉婷连忙讨好的笑了笑,狗腿的道:「哪有,相公一言九鼎!」 轩辕旭见她笑靥如花,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一笑,嘆息道:「花嫩不经抽啊,吾能奈何。」他便是再想,也要为她的身体着想啊!好在他们总算是夫妻了,大好的日子在后头呢!这让他对未来又生出无限的期待和憧憬来。 娉婷这会真的不理他了…… 轩辕旭陪着娉婷回过门后,章宝林便凄悽惨惨地抹着眼泪,依依不捨的被护卫送去了炎阳谷。 沈依人一直住在章府,府里人皆一直当她是大小姐。可这大小姐终日打鹰,不想竟被鹰啄了眼,最后却被威武的定国公夫人这头老鹰捉住了,以戴上了定国公府的传家宝便是他定国公府的儿媳妇为由与韩思律定了婚。 沈依人自是不愿如此煳涂便将终身卖了,百般与卢夫人讲道理,阐理义,可惜她万般手段在卢夫人面前硬是没讨得一点好。你武功再高强不能对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儒动手吧!想要喊冤,卢夫人那副模样比她更冤,堪比窦娥。 卢夫人只有一条,但凡沈依人要退回那传家宝手镯,那无异于是想退婚,她便在章府一哭二闹三上吊,反正大儿子老大了不结婚,她便是活着也没脸见人,不若早早去了安逸。 她的这招杀手锏真是厉害无比,众人听的是冷汗直冒,无语望苍天,这还是贵妇人吗?便是那市井泼妇也不遑多让啊! 只有韩思律不住偷笑,他反正是次次在沈依人面前吃瘪,已做好了一辈子怕老婆的思想准备,但有个威武的老娘压得住嚣张的老婆,想想亦是很得意啊! 沈依人直喊该剁手,该剁手!叫她拿人手软,那是谁的礼物都能收的吗?卢夫人一副和蔼可亲的慈母样,没想到包藏如此天大的祸心,迫于无奈,垂头丧气的成了韩思律的未婚妻。 她这边万分惆怅上了卢夫人母子的当,京城里的众女子却暗自咬碎一口银牙,这京城炙手可热的金龟婿又被狼叨了一个去了,而且每次都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小王爷的老婆名不见经传,但好歹人家还是京城人氏,这沈家女子真是听都毛有听说过,凭空冒出,力挫群雌,端的是叫众女偷咬被角,暗自饮恨,直想弄一小人扎她。 不少名门闺秀心中很是不愤,想方设法来章府拜访沈依人,来会一会这个据说也是个颠倒众生的沈大美人。只可惜十次有九次落空,一次人家拒见,沈依人多半有事外出,并不在章府里呆着等她们。 长兴候府的四小姐莫悠是一个乖巧可人的姑娘,她的二嫂韩芊芊便是韩思律的二妹,两家没结亲以前是世家。莫四小姐最好的闺蜜方二小姐一直对韩思律很倾心,这次听说韩思律定了亲,对方还是个像从石头缝里蹦出一的女子,偷偷躲在闺房了伤心了好些天。 莫四小姐很是为好友打抱不平,给方二小姐出主意,咱不干扎小人这种没品的事,直接扎她! 莫悠天天去缠着二嫂韩芊芊,道是不如办个茶话会,请些千金小姐来家里玩,热闹热闹。 小姑子那都是观音转世,不能得罪的,在家是娇客,做嫂子的只有微笑着答应。 不光是沈依人收到了韩芊芊的帖子,娉婷也收到了。 婚后有轩辕旭的精心呵护,安王爷的通情达理,娉婷的生活平静安稳。虽然王妃时不时的会找些碴子,抖一下婆婆的威风,但那些只要是做的不过份,娉婷都是神态自若,笑着面对。 比起赵氏母女的手段来,王妃这些像小孩子发脾气的手段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不够人瞧的。再说安王爷和轩辕旭像是在王妃身边安了眼线,只要王妃单独要见她,安王爷立马就能找理由让王妃忙的脚不沾地,也就没法顾到找媳妇儿的麻烦了。 这些小事都不值一提,担心王妃不喜欢她还不如担心轩辕旭没完没了的厮缠。也不知是他体力太好,还是她体力太差,每每都是以她哭泣求饶他才肯放过她。而且不是每次都有效,她好几次都能感觉到她越是哭,越是小声求饶,他便越发的坚硬,越发的兴奋。 他从过了初次后,一次比一次时间持久,一次比一次馋。而且他说到做到,真的只在新婚第二天放过她睡了个安稳觉,以后便是天天报导,风雨无阻。现在他只要军营里无事,也不出外应酬,回王府逮着时间就像饿狼一般,不将她拆吃入腹不罢休。 偏偏安王爷一心想抱孙子,只是不许旁边来打扰他们造小包子,这便给了他无数的便利,越髮长了他的威风,无法无天,哪怕他白日喧淫也无人管辖他。 面对这种情况娉婷却是欲哭无泪,身上的红痕到今天便没消失过,大腿根和小腹有时都会生疼,总觉得夜里时间太短,睡不够,每天都是他好不容易消停了,天却要亮了。好在王府还轮不到她出头管事,青玉轩里轩辕旭将人手安排的好好的,也没让她操半分心,这样她等他上朝或是去大营里便能好好的补个觉。 说来也真是让她汗颜,她如今嫁过来也有些时日了,连王府都还没逛过,最多的时间便是抱着被子睡觉。 听雨和几个近身侍候她的丫头也很同情她。她们在外面侍候,自是不敢睡着太熟,每每听到新房里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她们一边羞的将头蒙住,一边也觉得世子妃有些可怜,因为那些声音中会漏出的世子妃娇滴滴的哭泣声,和爷的诱哄声。 真的是诱哄,因为那些话爷一天不晓得重复几次,和骗小孩子没有区别。不外乎就是那三句「宝贝,就快了!」和「心肝,你真好,我快活死了」,以及「娉儿,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每天早上她们侍候世子妃起床时手脚都放的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就怕弄疼了她。这娇花一般的人真的被爷折腾惨了,浑身无力不说,身上的红痕,指印,就是连嘴唇都是红肿不堪。晚上洗澡时世子妃也是磨磨蹭蹭的,只想等爷先睡了再去,不过收效甚微,而且结果只是更惨,爷多半会将她们赶走,自已亲自侍候世子妃沐浴。这一洗便不是一时半会能洗完的,总是以世子妃哭着求着收尾…… 当然,秦嬷嬷心思较为矛盾,一边是同情世子妃的惨状,一边也暗自高兴,夫妻亲密些总比那些相敬如冰的夫妻好些,世子看着世子妃的灼热眼神让她这张老脸都忍不住发红。而且照这样看来,小主子也指日可待。趁着她还年轻,极想着帮世子带带小主人呢?若是安亲王听到秦嬷嬷的心声,一定会大眼一瞪,大手一挥:给她金山银山,让她出府养老,想抢我孙子?门没有,缝也没有! 至于春香,心里则酸酸的,她倒是和她们的意见不同,觉得世子妃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世子爷这是疼爱她,别人求都求不来了。她反倒担心世子妃这么差的体力怎么能侍候好爷,怕是爷也不能玩的尽兴吧!如若换成她…… 她有好几次抢了听雨她们的活计,藉故进来侍候,状似无意地窥探一下,曾透过半遮半掩的帐子,看到爷一脸亲怜蜜爱的搂着世子妃,不住的轻吻抚摸,低声轻笑。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那样的世子,他那平时宛如冰雪雕成的完美五官透出无限的欢欣和爱意,一双幽浑漆黑的眸子柔得像水。哪像她们平日里看到的那样,虽俊美的如天神一样,却冷漠寒冽,显得那么的高不可攀。 娉婷常常偷偷琢磨着,他这般欲求不满,需索无度,婚前是怎么过来的?也没看他有什么通房侍妾啊!要不然怎么不来拜见她这个主母?难道他骗她,嘴上说只有她一个,这生只娶她一人为妻,然后在哪儿金屋葳娇? 「在想什么?嘴里嘀嘀咕咕的?」轩辕旭醇厚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声,男子特有的灼热气息也喷在她脸上,吓了娉婷一跳,原来她不知不觉将心里的话念出来了。 他怎么还在家里啊!她还以为他已经走了呢!于是又躺回床上睡个回笼觉,正想东想西的打算闭上眼睛呢,不想被他听到了。她眼珠转了转,忙道:「哪有啊,我在想等会穿什么衣服出去呢?」 他现在每天早上起来去上早朝或是去大营,她不管多累都会爬起来侍候他穿衣梳洗。他极不喜欢丫头靠近,小南他们亦不好进来内室,只在外面等着,总不好让秦嬷嬷天天一个人忙吧!再说他嘴上说不要她起来,自己穿也行,但每次她侍候他穿衣,系腰带时,他都会垂下眼帘看着她,眼神亮晶晶的,嘴角微微翘起,生怕别人不晓得他暗爽在心。 轩辕旭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侧,然后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无耻地道:「你什么也不穿最好看!」,顿了顿,他低头狐疑地看着她:「你要出去?去哪?」 娉婷瞪了他一眼,狗嘴吐不出象牙来:「长兴候府,芊芊办了个茶话会,邀请我和依人去玩呢!」 「你相公怎么不知道?」轩辕旭立刻降下身子,悬在她身体上方,黑眸微眯,长长的睫毛铺撒下来,让人不知道他想什么。 「前几天不是同你提过了?」娉婷连忙抻手推推他,催促道:「你不是要出去嘛,再不出去要误了时辰了。」 轩辕旭立刻将两手拿开,覆下强健的身躯,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沉着声音道:「胆子越来越肥了,居然敢赶自己的夫君?」他嘴上说着狠话,眼睛却是像是粘在了她脸上似的,捨不得挪开半寸。她的两颊鲜润如桃花,灵动的眸子湿漉漉地,欲说还休,红唇鲜润莹泽,尖尖的下巴微微抬着,无一处不精緻,无一处不动人。被子掩住她完美的娇躯,但掩不住那高耸的曲线和无声的魅惑,他心里某种欲望压制不住,蠢蠢欲动。 娉婷却是不怕他,见他那副纸老虎样,想到他再不走肯定是要迟到的,遂吃吃笑了两声,大着胆子虎口拔牙:「就赶你,怎么着?你……」她的话没说完,却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他,他怎么又? 「嗯!说啊,你什么?接着说!嗯!」轩辕旭亮起雪白的森森牙齿,不怀好意的将身子隔着被子抵着她蹭了两下,成功地让她惊恐地睁大眼睛,张着红唇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不敢与他对视,侧过脸,连忙吱吱唔唔地道:「快走啦,再不走你要迟到了。」她这一侧头,将雪白的玉颈落入他的眼中,他立刻如影随形,毫不客气的吮了上去,人也顺势脱鞋上床。 娉婷苦着脸推开他的头,偷偷睨着他的表情,不想与他眼神撞在一起,慌忙避开。仅这一眼也能看到他脸上渐渐有些晕红了,眼波也流转荡漾起来。明明平日里他的眼神是锐利或者精光湛湛的,一到这种时候他的眼睛就乱放电,邪魅勾人。 「爷忙完了在去。」轩辕旭若无其事的道,满意地看着她玉颈上的那新鲜出炉的红花,心里有些变态的满足感,忍不住又想凑上去吮一朵。 他说的云淡风轻,对娉婷来说却不亚于晴天霹雳,她立刻转过头来,义正言辞:「这样不好吧,相公,你不做出表率,别人纷纷效仿,这成何体统?」 「爷就是体统!」话音未落,他的唇也随之堵上了她的红唇。 娉婷抗拒着不张开嘴唇,也拉紧了身上覆着的被子,不让他进来。昨天他弄到多晚才睡,她身子还没恢復过来,这会还疼着,这会又要来,以前他即便是这样也多半是她睡了回笼觉起床了,吃过饭了。再说今天她还要去赴韩芊芊的茶话会呢!等他尽了兴她哪还有力气去? 「乖,娉儿,唔!」轩辕旭含着她软嫩的下唇,不停吮着,一遍一遍的低声含煳的叫着:「娉儿,乖。」他一边这样一边拿起她的一只手放在他胸膛上,顺势往下而去。 她的手一靠近,他的唿吸顿时就急促起来,将她的手紧紧按在那里,望着她的黑眸里带着委屈和央求:「宝贝,很快就好,你就可怜可怜你夫君吧!」 娉婷心里有些害怕他的张狂,手底下的火热巨物让她心里恐惧之中却又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他温柔深情的眼神让她心里一软,于是身体也一软。她小声的说道:「那你要轻点,也要快点。」 「自然。」轩辕旭笑着以指轻轻一划娉婷的唇角,如听佛旨纶音一般,点头如捣蒜,三下五除二将穿好没多久的衣裳扒下来,伸手拉下帐幔,飞快的钻到被子里。 这次他很温柔,极有耐心的吻着她,可能心里亦知道她昨晚被折腾的身体还没恢復好,所有的动作都带着几分温柔和缠绵缱绻之意。娉婷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次应该会好过点吧! 不一会,外屋等着侍候爷上朝的丫头和外面等着的侍卫便听到世子妃小小的祈求声:「你,你说轻轻的?」 然后便是世子喘息忍耐的声音:「我尽量!」估计忍得很痛苦,声音都是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屋内的娉婷低声央求:「相公,你慢慢的,好不好?」 这会轩辕旭哪里还忍的住,像火山爆发一样放手征战起来,嘴里胡乱应着:「好!嗯!」那种温暖润泽让他像找到了生命的归宿之地,那种完美的嵌入和契合,让他感觉太美妙了,也让他兴奋无比。 「你,你坏死了!」娉婷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能迎凑着他,娇声哼吟,眼睛里的晶莹的水光又要溢出来了,整个人媚的让人销魂蚀骨。 不论是她婉转莺啼的娇哼声,还是她美到极致的娇躯都让轩辕旭感到全身血脉贲起,醉仙欲死。只将她的舌头吸住不放,一只手死死的摁住她,身下却一刻未停。 不一会,娉婷便哀哀哭了起来,一边求饶,一边迷迷煳煳的只管乱叫着爷、相公、夫君,只看哪个管用些,好让他快点结束。 …… 娉婷坐在韩芊芊的漱玉亭里喝茶时,太阳已老高了。 沈依人去王府里接了她一块来的,这时托腮瞅着她直嘆气:「啧啧!看来你的王妃婆婆不错,没要你日日去立规矩。」 娉婷有些心虚喝了一口茶,微微垂下头,一脸娇羞和愧疚,小声地嗫嚅道:「本来是要的,我也坚持去了几天,可是王爷公公不许,说这样让他们不自在,便……」其实她也知道王妃并没有那么好说话,一定是夫君从中在斡旋。现在他们跟独门独院过日子没什么两样,吃食也是青玉轩的小厨房在做。 「你还真好命啊!你公公真是不错!」沈依人摸着她的下巴窝窝,不无羡慕地说道。 娉婷莞尔一笑,这公公不要老盯着她肚子看就更好了。「你未来的婆婆也不错啊,把你当亲生闺女一样疼。」 「呀!两天不打,上房揭瓦,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沈依人揪了亭子边的一片小绿然自在的坐着,托腮含笑不语。 莫悠灵活的眼珠一转,亲热的走到娉婷身边,娇声道:「世子妃这身衣服真美,这头上的步摇也好看,我们那在办诗会,不若两位也去参加吧!」 娉婷觑了沈依人一眼,摸摸衣服的袖子,她怕冷,穿的多,她反正是看不出好看不好看。 沈依人摸着下巴窝窝沉吟了片刻,「你们去吧!我们就不打扰各位小姐了。」 「沈小姐去嘛,我们也就好玩儿!」莫悠还想劝说。 方二小姐却在一旁淡淡开口道:「悠悠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能吟诗作对的。」 莫悠见娉婷有些不解的望着方二小姐,忙介绍道:「威远候方府的二小姐,方苹。」 娉婷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先前这些小姐都同她见过礼,不过她一向不愿望浪费时间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记不住也就无所谓了。 沈依人也不回答,反正她不是那个不会吟诗作对的人。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莫悠有点尴尬,强笑道:「那沈小姐会些什么呢?」 「我啊?」沈依人有些发愁地嘆口气,她好像无所不能撒!至少到现在为止仅有卢夫人要死要活的将她难住了。怎么办?说出来会不会打击到人家,要是人家想不开跳了湖,大冬天的救人也烦啊! 只可惜人家并不领她的情,看她嘆气,更是有些鄙视她了:「沈小姐不用嘆气,就是不会什么我们也不会笑话你,现在开始你也可以学的,何况还有韩世子教你,韩思子可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呢!」方小姐手拿帕子,掩面而笑。 「哎!」这下沈依人的嘆气嘆的更大声,就韩笨蛋那样的还才高八斗,怎么不说他才比曹植啊? 娉婷心如明镜,看来这些小姐是冲着韩思律来的。也是,她个无家无势的将轩辕旭灭了,是她好友的沈依人被土匪托生的卢夫人强订了,这叫人怎么想怎么不舒服,能看得顺眼她们俩才怪呢! 方苹看沈依人只是一径嘆气,也不回答她的话,有些恼了:「会便是会,不会便是不会,沈小姐你给个痛快话啊?」 沈依人晒然一笑,款款动人的走到方苹面前。方苹被她迫人的气势吓了一跳,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沈依人步伐未停,仍是走到方苹面前。方苹很后悔自己刚才退了两步,这样不是显得没她有气势吗?于是外强中干的努力站住不动,并抬高了下巴看着沈依人。 沈依人比她高一点,含笑站定,温柔的伸出一只手。方苹有些瑟缩,不知她想做什么。莫悠和其它的几个少女也略有些紧张,全瞪大眼睛看着她们两人。 沈依人那只手慢慢抬起方苹的小下巴,微眯起明媚动人的眸子,然后轻张红唇向方苹脸上吹了一口气,将方苹额头上的的额发都吹拂起来,接着慢悠悠地说道:「干卿底事!」 http:///sougou/67/67633/3417944. 。
第八十二章 你有我 娉婷掩唇偷笑,这是沈依人的口头禅。可她对着这些京城端庄贞婉的小姐这样说,让人家可怎么活啊?她这会真有点同情方二小姐了。 「你!你……」方苹的粉脸立刻红了,一是被她的话气红的,二则是被她那玩世不恭的模样气红的。一个好女子哪能这副模样?可她私心里又觉得沈依人这样子很好看,别的女子这样做也许会不伦不类,但她做起来无比自然,仿佛天经地义一般。 「我,我,我怎么了?」沈依人一脸讶然,慢悠悠地收回手指,拿着帕子无聊地擦了擦,小女孩!真是没意思,才一个动作便结巴了。 「这副模样怎么配韩世子啊?」 「嘘,小声点,你看方二小姐都不是她对手。」 「本小姐才不怕她呢!不就长的好看点,狐狸精一个。」 「方二小姐平时口齿伶俐,这会怎么哑口无言啦?」 与此同时,周围的名门少女也纷至沓来,皆对着这场景窃窃私语。 这时,这群小姐突然纷纷让开了路,对后面来的人行礼,紧接着从她们身后走出来两位少女。 只见一个面容如玉的秀美的少女走上前来,望着娉婷淡淡笑着,嘴里叫道:「原来堂嫂也在这啊?我来迟了不是。」她身着黄色云缎长袄子,周边滚着白毛边,贵气又华丽,如玉的脸被亮眼的黄色一衬,越发显得肤色雪白,娇美娴雅。 娉婷微微一愣,然后立刻便反应过来,微笑着道:「潋滟县主!」托轩辕皇族子嗣稀少的福,这位县主她还记得,是贤郡王之女,轩辕堂之妹。而且每次听到她的封号,她便会想起「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 潋滟县主身边有位漂亮的少女陪同着,一袭玫红色的对襟长袄的将那位女郎衬得人比花娇,丽色无双。 娉婷觉得着那位玫红少女有点面熟,不禁多看了一眼,怔了怔,这不是廖小姐吗?怎么陪着轩辕滟身边。这位小姐自从离开飞武城后,穿衣打扮方面则是一反常态,不是绿便是红,再没有穿过白色了。 沈依人这时已经退了回来,方二小姐也回到莫四小姐那群人中。 侍女在凳子上垫上软和的垫子,潋滟县主坐了下来,对着娉婷嗔怪道:「堂嫂叫我名字便好,难不成我也要叫你世子妃?要是早知道堂嫂来,我早早便来了。」她说完后暗暗打量娉婷,见她着一银白色束腰长袄,除了周边滚着水光润滑的黑色短毛边,袄上还缀着几颗闪闪的宝石,配着她那春水一样的眉眼,显得无比的典雅高贵,风华无限。 「是我的不是!」娉婷将一杯热茶亲手端给她,抿嘴笑道:「以茶代酒,给你陪罪。」 「噗哧!」轩辕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起初听说这位比她年纪还小的堂嫂是孤女,家世也不太好,心底里很是为堂兄抱屈,加上大家都说她是红颜祸水,没少想找她的麻烦过。不过短短接解了两次,每次这位堂嫂表现的皆是从容不迫,落落大方,兼之人生的实在是太美了,天生又一股惹人怜惜的楚楚风姿,叫她心里嫉妒的同时也恼她不起来。而且哥哥也曾告诫过他,不要去惹这位堂嫂,堂兄护得紧,跟心肝肉一样。这样又让她心里生出无限的羡慕和期待,她出嫁以后若是能让夫君这么护着该多好啊! 廖俏烟见她们几人说说笑笑,周围的少女眼看便散了,眼神闪了闪,好奇的问道:「世子妃,沈小姐,刚才看你们和那几位小姐很是热闹,玩什么啊?」 轩辕滟也好奇的看了过来,然后解释道:「这位廖小姐以前救过哥哥,听说和堂嫂也是熟人,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所以今天便带廖小姐来热闹热闹。」 娉婷向廖俏烟微微颌首,没有回话,只是拿眼睛笑看沈依人。 沈依人颇为烦恼地嘆了一气,万分惆怅地道:「人生的太美是我的错,武功高强亦是我的错,才华横溢也是我的错。」见众人像打量怪物一样看着她,她顿了一顿,双手潇洒地一摊,「不受天磨非好汉,不遭人妒是庸才,所谓被别人嫉妒的人永远都是那些天才,我!沈依人就是那个天才。」 娉婷顿时掩唇轻咳了一声,连忙放下茶杯,不敢再喝了。她幽怨地望着大言不惭地沈依人,只恨上天为什么不降道雷来噼了她。 沈依人的声音颇大,简直是存心挑事。一石激起千层浪,别人能忍,方二小姐面对她无耻的挑衅气的嘴唇发抖,小胸脯也不禁一起一伏的,扬声说道:「沈小姐既然是才华横溢,那不如咱们来比上一比!」 「是啊,就比一比!」 「简直不知所谓。」 「她也太狂妄了吧!」 一时间少女们同仇敌忾,战斗力飙升。 轩辕滟瞪大眼睛,惊讶的同时也不禁对这沈小姐的挑事能力大为佩服,不知是真有几斤几两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须知你一个外地来的人,便是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撒。 沈依人面对众人的讨伐全然无惧,斜斜地倚着亭住,一身素色修身长袄裙,肌肤如雪,秀眉长长,明眸善睐,笑得像个妖孽,轻松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比吧!比什么?」 莫悠姑娘连忙拉了拉冲动的方二小姐,示意众人先商量一下。 娉婷百无聊奈,闲闲地往棋枰上慢慢地摆子,然后邀请轩辕滟来一盘。反正与沈依人做对的人通常下场不是一个「惨」字能了结的,这次她也不必期待还有什么异样的结果。 「咳,咳!」方大小姐清了清嗓子,慢慢走这来亭子这边,但不敢靠得太近,傲慢地说道:「就比琴棋书画怎么样?」 「啊!」沈依人又是满脸讶然,尔后又担忧的对方小姐道:「你们是不是只会琴棋书画啊?这也会的太少了吧?这样各位小姐们嫁人后怎么能斗得过那些青楼女子呢,青楼里稍稍称头点的姐儿那皆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啊!」 「你,你,你不要脸!」方小姐气结,脸色涨的通红。哪个大家闺秀张口闭口青楼啊?姐儿啊? 「我,我,我很有脸。」沈依人无奈摊手,「本姑娘说的是大实话,难不成你要我对你说假话。」 她模仿人家方小姐的结巴,将方小姐气的眼睛都红了。莫四小姐看不下去了,走过来,皱着眉头不忿地道:「你既是嫌琴棋书画不好,那你说比什么吧?」 沈依人慢慢走下亭子,站在那几阶台阶之上,姿态绝佳,笑容温和动人,声音清澈悦耳:「我说比什么都行吗?」 园子里的众少女迟疑了一下,然后大多数皆点头,输人不能输阵,她们这么多人,还怕比过她一个人。她们除了吟诗作对,琴棋书画,针黹女红,有不少亦是能歌善舞的。 「那好!」沈依人脸色一正,眼神中突然露出了无比认真的表情,刚刚的漫不经心一瞬间无影无踪,凌厉的气势瞬间充斥她全身。她睥睨众人,亮出她纤长如玉的一只柔荑:「我只用这一只手,就能叫你们立马跑出这园子。」 莫悠不信邪:「你难道会使妖术?颳大风将咱们颳走?」 「不会!」沈依人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果断干脆地回答。 娉婷和轩辕滟也停下动作,不动声色地静观事态发展。 「那就让她试,我看她那只手有何厉害之处!怎么就能让我们能立马跑出园子。」方小姐实在是被她嚣张狂妄的样子气坏了。 方小姐的话音刚落,便只见一道浅色人影优美动人向她凌空跃过来,然后倏地一闪。 全场瞬间响起「唰!唰!……」声不绝于耳。 娉婷和轩辕滟不禁捂住嘴巴,以免尖叫了起来。 果然,全场的少女们呆怔了一会,立刻放声尖叫起来,有的捂着脸不知所措,有的还被吓哭了「呜,呜!」,还有几个反应快的急忙拉起掉在地上的袄裙。 然后少女们如遇鬼怪,各个惊惶失措,匆匆忙忙的跑出园子。只一瞬,除了她们四人,连莫悠姑娘亦跑的不见人影。 轩辕滟望着园子里一地的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裙子,不禁张口结舌,一时间淑女风范也顾不上了。廖俏烟不敢置信地瞪大美眸,一是惊嘆沈依人功夫之高强,二是觉得她行事亦太过于荒唐了。 娉婷则是抚额不语半晌,然后头疼地侧着头瞅着悠闲自在的沈依人,抱怨道:「你就不能用温和点的方式,非得这样吓这些小姑娘。」恶劣地将人家名门闺秀的腰带全割断了,害得人家小姐们的裙子全掉地上,她什么时候学的这恶趣味啊?还好这是冬季,小姐们裙子里面都穿着棉裤。这以后别说人家找她的麻烦,怕是见到她的身影人家逃八百里还嫌离她近了! 沈依人此时已退回亭子里,斜倚在美人靠上,纤长的十指轻轻敲打着白玉栏杆,对于娉婷的批评不但不以为忤,反而欣然接受:「有道理!怪我思虑不周,我就应当让她们的腰带留一线,待她们走到别的地方去掉,或者说让她们上街掉裙子给别人围观。」她一个杀手,从小学的便是狠辣无情,一招致敌,要找个温和点的方式真有点强人所难啊! 众人集体沉默。 …… 「娘娘,您听听,妾身真真是没脸说啊!」丁王妃拿着帕子按着嘴角,满面沉痛地与皇后娘娘叙着话。「说是费尽心思的为旭儿绣了个荷包,听说眼睛都熬红了,妾身见旭儿满面春风的模样,琢磨着那荷包一定是绣功精美,不同凡品,于是暗暗提神一打量,啧啧!娘娘,怕是穷尽您这一身也没看过这种绣活吧!妾身本着家丑不可外扬,让旭日儿赶紧换下来,那样的荷包怎么能见人啊!妾身都替她燥红了脸,偏旭儿还不答应,得意洋洋的佩戴出去了,他那副神气样!娘娘您是没看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戴着无价之宝。」 每月的初一、十五凡是有诰命的命妇都要去宫中拜见皇后。今天刚好是腊月初一,丁王妃攒了一肚子的话想向皇后娘娘诉说。 皇后娘娘凝神想了想那种场面,也颇觉得可乐,遂打趣道:「人家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好东西咱们皇家还见得少了,兴许人家就是喜欢那些不着调的,保不齐他心里暗乐着呢!」 「哼!娶个什么都不会的媳妇,他还怪神气的。」丁王妃撇了撇嘴,不屑地道。 皇后娘娘和颜悦色的笑了一笑,心知肚明,丁王妃心里怕是不舒坦,遂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媳妇年纪太轻,你费神多教教便是了,不必事事放在心里,本宫与你也是诺大年纪了,看顾不了她们多少年了,这绣活上不精也没什么,又不是那小家小户的要靠一手绣技赚银子,府里的活也多的是绣娘在做。」丁王妃诉了半天苦,全是媳妇的不是,皇后娘娘不好掺合,只能软语开解。常言道婆媳歷来是一对冤家,皇家亦不能例外。 「娘娘,您说她嫁来王府都快两个月了,一天到晚万事不管,两口子只管在青玉轩过他们的小日子,妾身若是说她半个不字吧,王爷便对妾身怒目而视,儿子也满脸不豫,您说妾身是做了多天理不容的事啊?」丁王妃想想这些日子的事,不禁掬了一把心酸泪。 自从娉婷嫁来安亲王府以后,丁王妃心里不舒服的同时也逐渐接受了这个无法抗拒的事实。但让她郁闷的事很多,她一心想让娉婷天天来她面前立规矩,可却遭到安亲王的强烈反对。这也是让她心生不满之一,内宅之事本就是她这个王妃说了算,一个大老爷们干涉她怎么教导媳妇,这说的过去吗? 想她那会嫁给安亲王,那也是百般巴结讨好老太后,生怕婆婆说自己半个不是。再说她也只有这么一个媳妇,教导的体面点,以后带出去也长安亲王府的脸面啊!可惜不管是儿子还是老子,皆不喜欢她对儿媳妇指手画脚。 「难不成你还想放权不成!让媳妇管理王府诸事你放心?」皇后戏嚯的道。 皇后掌管庞大的后宫,为人睿智明理,处事能力可见一斑,对丁王妃的那点小心思那是洞若观火,不说明了个十全十吧,十之八九还是有的。但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也不好偏听偏信。 何况旭儿战功彪炳,小小年纪便上了战场,为青龙国的安危立下不世功勋,本该受特封为王,却一直只是超品阶的大将军。他是龙子凤孙,天潢贵胄,婚姻之事本是要陛下指婚,当初却愿意什么皆不要,只为能和这女子长相厮守,由此可见他的决心是多么大。这两个月来,既使是皇后身在深宫,偶尔也会听到宫人议论,皆言轩辕旭很疼她媳妇,简直是言听计从。 「呃!」丁王妃微微一怔,有点词穷,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自嫁给安亲王便是自已打理王府,安亲王姬妾众多,虽不特宠哪一人,但陪着她的时间也不多。孩子她又只有轩辕旭一个,而且自他学武后也没要她操多少心,平日里她一心一意的管理王府,掌权这么多年了,她都习惯每天一起来之后便是召集王府管事,然后安排王府一天的诸多事宜。陡然听说要放权让媳妇管理王府,她还真的有些不能适应。 「你看看你,本宫便是在宫里,亦是听说过不少媳妇精明强干的,一嫁过来便帮着婆婆管理家事,婆婆想放权的倒还好,不想放权的也是一天到晚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个不停,弄的鸡飞狗跳的,不堪入目,你若是想放权,本宫便不劝你了。」皇后依旧言笑晏晏,轻言细语。 丁王妃虽然一向将自己摆在高位,但也不是傻瓜,立刻转了话头:「唉!妾身也就只能与娘娘您说说罢了,她就算要管理王府怕也是一时半会学不的,比不了妾身娘家那些侄女,从小便是以当家主母的规格悉心教导,什么俱是一点便通,她便是连为夫君绣个荷包都拿不出手,真箇丢人现眼啊!妾身现在也只能指望她肚子挣点气,能让妾身与王爷早点抱上孙子,那便是阿弥陀佛了。」 说来说去,丁王妃还是为娘家的侄女抱屈。皇后笑了笑,宽慰她道:「子嗣是大事,但也随缘,你切切不可太心急。」 轩辕一族子嗣稀少,举世闻名,皇后自己也只得一太子和一公主,还是前三年宫中一美人受幸得了一子,武德帝大喜过望,母凭子贵,这一美人便是现在的德贵妃。其它宫人皆无所出。 丁王妃垂下眼皮,掩住眼里的神色,嘆了一口气:「妾身孩子得的晚,担心她亦是如此,妾身和王爷都老了,望孙心切,少不得要替他们小两口操持操持。」 皇后岂能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端起茶杯沉吟片刻,缓缓地道:「你是想给旭儿纳侧妃?还是有别的打算?」 丁王妃见皇后直言不讳,不禁抚了抚头髮,躇踌片刻,然后淡淡地道:「纳侧妃是早晚的事,而且这个儿媳妇不是妾身自个选的,侧妃妾身一定要自己挑一个,这个可以暂缓,但通房侍妾倒是可以安排几个。」她顿了一顿,然后又小声的道:「说到这个,妾身免不了要求求娘娘了。」 「何事?你我之间怎么用个求字,要是在民间,咱们也就是普通妯娌。」皇后一点架子也不摆,称唿上也用起了你我。 「那妾身便先谢过娘娘了……」丁王妃悄悄向皇后凑近了一点,细细地说了一遍。 皇后听后,很是有些为难,但她与丁王妃这么多年相互扶持,虽不算是患难与共,也有一份异于旁人的情谊,沉吟片刻后,亦是点了点头。 此时,娉婷正和几个外命妇在交泰殿耐心的等着,等着丁王妃和皇后叙话完出来。虽然已拜见完皇后了,但皇后会经常招一些外命妇说说话,这些留下的夫人都是有资格和皇后说说话的外命妇。 轩辕旭怕娉婷二品的品阶低了在宫里受人欺负,亲自求了武德帝,给她封了个一品夫人,比一般外命妇品阶都要高。于是她也免不了按品大妆,随了丁王妃来拜见皇后。这不免让丁王妃和外面的人对她更不满,什么功劳都没有的一个没爹没娘的破落户的小姐,就因为嫁了轩辕旭,便平地一跃成了诰命一品夫人,真正的从山鸡变成了凤凰。特别是丁王妃,更是郁郁难平,气愤在胸,想当初要是她娘家的侄女嫁来,这份荣耀便是丁家女的了。 这些等待的命妇中便有定国公夫人卢夫人和侍郎夫人钟夫人,因娉婷出阁前便与这两位认识,特别是同卢夫关系更是不一般,于是几个人便在一处低声交谈。 她本就长得花容月貌,冰肌玉肤,螓首秀眉,眼若春水顾盼生情,朱唇皓齿,腰细如柳,我见犹怜的模样如姣花软玉一般惹人怜惜。又和沈依人他们在外面算是游歷了将近两年时光,增长了不少见闻,经过的事和物让她大开眼界的同时也迅速成长起来。加上出阁前轩辕旭请了宫里的嬷嬷精心教导她,她如同一块海绵体似的贪婪的吮吸着一切能让她变得更好更坚强的东西,早与当初已不可同日而语。 这会她笑语嫣然,优雅动人地和定国公夫人小声交谈。其它的众外命妇一直以挑剔的眼光打量着她,上个月初一和十五娉婷俱是拜见完皇后便离开,那些命妇只觉得她美的像个祸水。这会见她举止谈吐无不集天地之灵气于一身,令人见之忘俗,心底也不禁对她大为改观,暗贊,倒也是个人物! 钟夫人也不时暗暗打量着她,心底不住嘆气。想那会在白云庵见她无依无靠,可怜她终身无着落,还想着让她给儿子秦珏做个姨娘的,没想到这女孩子两年不见,摇身一变,成了旭小王爷的世子妃。自她开了这个先河,青龙国的女孩子羡慕妒忌恨的同时无不为能嫁得金龟婿而努力着,只要抓住一个好男子,荣华富贵手到擒来,家世嫁妆什么的那都是浮云…… 当娉婷和丁王妃出宫门时,轩辕旭披着滚着白毛边的锦缎披风,长身玉立的正等在马车旁边,他微微垂着头,乌黑的头髮散在肩上,手中不知把玩着一个什么玩意儿,嘴角微微翘起。 昨天夜里刚下过一场大雪,今天早上刚刚放晴了,天空一片纯净的蓝色,映着洁白的雪,让人顿时觉得天高地远,日捲云舒,白雪在阳光照射下会发出耀眼光芒。树枝上挂着得雪团被风吹落下来,眼看便要落到他头上,却只见他头也未抬,漫不经心的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挥了挥,那些雪团和雪花便立刻飘飘扬扬地向别处飞舞而去了。 然后他似感觉到什么,不假思索地抬头向宫门望来,见娉婷和母妃出来,连忙大步流星地迎了上来。 「母妃!」他扶住丁王妃回马车的时候,手状似不经意的碰了娉婷的小手一下,倏地皱起好看的眉头,低声在她耳边问:「冷吗?手怎么这么凉?」 「咳!咳!」丁王妃觑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咳了两声,不要当她这个长辈不存在好不好?成何体统! 娉婷顿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这时,一位十五六岁模样,细眉大眼的小姐也从宫门走了出来,抬眼看了看,然后踩着莲步走到他们身边,深深施了一礼,娇娇怯怯地道:「安亲王妃有礼了,世子、世子妃有礼了。」然后有些害羞的立在一旁。 娉婷向那位小姐微微颌首,浅笑不语。 「郑小姐!」丁王妃和颜悦色地同郑小姐打招唿,然后又对娉婷说道:「郑小姐是丽贵妃的堂妹,右光禄大夫郑大人之女,做得一手好绣活,深得皇后娘娘喜欢,经常得娘娘召见。」 「王妃这样说,羞煞小女子,也就是自己做个小物件送给皇后娘娘表表心意,哪能得王妃这样的缪贊,小女愧不敢当!」郑小姐脸色微红,微微垂着头,大眼上纤长的睫毛不停的颤动。 「郑小姐不必自谦。」丁王妃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女孩子家家就该向郑小姐这样,女红针黹无一不精通。」顿了一顿对轩辕旭道:「母妃先上马车,你们年轻人多聊聊。」 郑小姐脸色更红了,艷如桃花,嘴里连说不敢当,恭敬地送了丁王妃上马车,人却并不告辞离开。 「郑小姐可还有事?」轩辕旭沉声问道,他见娉婷似乎轻轻打了个颤,怕她冻着了,忍不住催这位小姐离开。 郑小姐面有尴尬之色,咬了咬唇,慢慢拿出一双绣鞋红着脸对娉婷说道:「世子妃可否帮四娘看看这双绣鞋?」 娉婷先是看了轩辕旭一眼,接着狐疑地左右看了看,没人,然后才客气的道:「都说郑小姐一手好绣活,这双不用看也肯定是好的。」她当初看到丽贵妃时还想着,丽贵妃娘家的姐妹一定也是美貌女子,不想这位郑小姐倒是个小家碧玉型的,秀气温柔,怯怯惹人怜,倒是显得与众不同,很是可人。 「看看吧,世子妃。」郑小姐仍坚持让她看一下,但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似乎很怕娉婷拒绝她。娉婷不忍伤害人家脆弱的心灵,只好装模作样的对着那双粉缎绣鞋看了看,夸奖道:「真是精緻,很漂亮。」 「噗哧!」轩辕旭忍俊不禁,轻笑了一声,然后将头转向别处,假装欣赏四周的景色。娉婷悄悄瞪了他一眼。 郑小姐被她夸的娇羞不已:「世子妃的绣活了一定很好,四娘在您面前献丑了。」 娉婷倒也不动气,依旧浅笑如花,漫不经心的道:「本世子妃哪有时间做这些个啊,平日里忙死了,这些活计都是绣娘和丫头在做。」说完后颇为同情的看着郑小姐:「啧啧!郑小姐你真可怜,是有听说过郑大人是个清官,可是却没想到你家连绣娘都请不起,就是一双鞋子都要你做。」清官不清官她是不晓得,不过想在她面前卖弄手艺就要做好被她打击的准备。 郑小姐脸拿着绣鞋的手慢慢缩了回来,脸色从艷如桃花倏地变的雪白如梨花。 …… 「夷!我们怎么回章府了!」娉婷奇怪地问道,她上了马车便缩在轩辕旭温暖的怀里,不知不觉睡着了,这会马车一停,她悄悄掀开马车的车帘看着外面。 「别动,当心着凉!」轩辕旭佯怒的瞪她,续而单手搂住她的腰身,将她看着外面的小脸扳过来,然后在她樱唇上吻了吻,极尽温柔的轻哄:「乖!外面冷。」话音一落便用披风将她裹紧,往怀里拢了拢。 马车里有火盆,怎么会冷,娉婷觉得他太小题大作了,但仍是乖巧地缩在他宽厚的怀里。 章府的僕人看到小姐和姑爷回来了,立刻打开大门,让马车直接驶到中院去。 马车里,轩辕旭抚着她顺滑的长髮,微微拧起眉心,沉吟了片刻,破釜沉舟一般地说道:「沈依人的家人找来了!」 「真的!」娉婷惊喜的欢唿了一声,抬头望着他,水水的眼眸亮闪闪的。真心为沈依人感到高兴,她能了解沈依人的内心是多么的想找到家人啊! 轩辕旭垂下眼帘,默默的看着她欢笑的绝美容颜,有些胆怯地不敢告诉她实话。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不太好?」娉婷伸手揉着他的眉心,有些担忧地问道。 轩辕旭微微一笑,又将她抱紧了几分,性感的薄唇附在她耳边,轻声地说:「我没事,你只须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有我,知道吗?」 http:///sougou/67/67633/3418045. 。
第八十三章 做你的王夫 「相公,怎么了?」娉婷有些害怕的从他怀里抬起头,他这样说会让她敏感多疑的心里有几份不好的预感。 轩辕旭修长的手抚了抚她嫩滑的小脸,接着用力抱了抱她,轻声道:「无事,车停了,我们下去吧!」言罢,他将娉婷扶着坐好,不温不火的替她系好斗篷的系带,帮她戴好帽子。 轩辕旭站在马车下,双手掐着她的细腰将她抱下马车,然后揽着她往屋子里走。德叔急忙引着僕人在一旁侍候着。 大厅里缓缓踱出一位俊美的公子,身着一袭华丽的月白色软缎袍子,袍边用银线绣着精緻的花纹,墨发高高束起,剑眉斜飞,温润如玉,清澈如水。他在台阶站定,微微上挑的迷人凤眸幽幽的注视着娉婷,眸底波澜翻涌。 「上官!」娉婷縴手伸在脸颊边,拔开帽子上的毛边,有些惊喜和讶然的看着刚从大厅里走出来的上官云,不敢置信的出声轻唤。他仍是一身宽袍广袖,清冷的气质宛如谪仙。 上官云微微一笑,狭长的凤眸慢慢亮了起来,眸中潋滟的光彩缓缓流动,有着致命的诱惑和美丽,「你还好吗?」他亦是听到手下人禀报最近有不少外来的人在全国各地寻找沈依人,担心之余立刻上京城来了。 他的声音依旧温润轻软,像流水温柔的抚过人心底,说不出的好听。娉婷嫣然一笑,刚要答话,揽着她的的手臂却越收越紧,紧得让她有点生疼,她不禁侧身看了轩辕旭一眼,示意他放开自己。 「她很好,上官公子就不必操心了。」轩辕旭淡淡的回答,深幽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上官云,眼神晦暗不明,强健有力的手臂却仍旧揽紧娉婷。 上官云依旧浅笑,若无其事的对着娉婷道:「去看看依人吧!」说完便垂下眸子,转身向前走。 娉婷心里无来的有点紧张,心脏像打鼓一样怦怦直跳,他们一个两个都这么说,难道依人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吗?她扭头看了轩辕旭一眼,然后轻轻挣扎了一下。待轩辕旭一放开她,她便匆匆向沈依人的院子跑去,红色的斗篷在她身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依人,依人。」还没有进院子,她便焦急的喊了起来,不等丫头开院门便推门而入。 院子里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男男女女都有。这群人皆衣饰华丽,恭恭敬敬的匍匐在地上,还有些人不住的轻声抽泣。既便是娉婷闯进了院子,他们都没有转过头来,只是面向沈依人的房间跪着。 「娉婷,过来!」沈依人见娉婷气喘吁吁的样子,走出房间无奈地看着她。 蓦地,那群人异口同声地恭敬向沈依人叫道:「叩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娉婷呆住了,愣愣地望着沈依人,再看看那群人,公主殿下,什么意思? 沈依人抚了抚娉婷的头髮,淡淡的道:「据说是我的子民。」 …… 这段日子,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京城里所有的人心思都是复杂莫名。那个叨走韩世子的平民女子居然摇身一变,变成了茉优岛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 青龙国曾有出海去茉优岛经商的商人,皆道茉优岛是个庞大的岛国,一年四季如春,岛上民风开放,美的像仙境,那里的国王和王后没有继承人,一直在寻找他们从小就丢失了的公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放弃寻找过。 定国公夫人天天在家以泪洗面,哭着喊着要上吊,吓得丫头们针线都不敢做,针线蒌子都藏的好好的,就怕夫人拿着绣线上了吊。说实话,定国公夫人的遭遇也的确令人为她掬一把同情的泪水,她好好的大儿媳妇啊!日子都看好了,开春就为他们办婚礼,却凭空冒出一对爹娘来,还是茉优岛的国王和王后,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韩思律从俊雅潇洒,风度翩翩的一枚贵公子,变成现在天天鬍子拉碴,借酒浇愁的颓废模样。就连太子看着他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亦直咋舌,直道这老房子着火了——不可救药,力量的确不同凡响。二十四年不动春心,春心一动便陷下去了,好嘛!眼看着佳人就要入怀了,煮熟的鸭子却要飞了,人家父母寻来了,还不是普通的父母——国王与王后。 娉婷现在只要有时间就往章府跑,见到沈依人就伏在她怀里哭,沈依人要被带回茉优岛这一重磅消息,差点把她炸晕过去。 丁王妃教导她,出嫁的闺女不要老回娘家。她也不反驳,只是淡淡的看上王妃几眼,那一双雾蒙蒙、黑黝黝的眸子深的像古井,静的像寒潭,幽幽地看得丁王妃心底直发悚,嘴边更多的教训硬是说不下去。 她回到王府也是恹恹的,看到吃食便摇头,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眼瞅着就没了,把轩辕旭急的无心朝事,天天围着她打转,只求她不要那么忧伤,能多吃几口饭。现在她只要开口,便是想吃龙肉,他也会上天入海的给她找来。 「娉儿,吃一点吧!」轩辕旭抱着娉婷坐在榻上,轻轻摇晃着,小声的劝哄着她,「这有你爱吃的水晶饺子,还有牛乳燕窝,上汤鱼翅羹,素鸡汤,好多呢,鸡汤上的油都是撇干净了的,你多少吃一点,乖啊!」 娉婷看都没看那些吃食一眼,只是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你吃吧!」她只要想到沈依人要被接回茉优岛去,顿时心如刀割,如天塌下来一般,便是山珍海味在她面前,她也咽不下去。 别人皆不能理解沈依对她的重要性,在她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是沈依人如万能的神仙一样,从天而降,以保护者的姿态带着她走过人生艰难困苦的时光,精心守护着她成长。可以说沈依人是她生命中的贵人,对娉婷来说,沈依人之于她是亦母亦姐,亦师亦友,是别人不可替代的永远存在。 轩辕旭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有些委屈,闷闷地道:「她比我还重要吗?你都好些日子没正眼看过我一眼了。」 娉婷抬头看了看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心里也有些愧疚,这些时间她只顾着自己伤心,真的有些忽略他了。就这样用手贴着他的脸,亦能感觉他瘦了好多。她看了那些吃食一眼,打起精神说道:「那你陪我吃一点。」 「嗯!」轩辕旭愉悦的笑了起来,黑眸闪闪发光,按着她的后脑重重的亲了她几口,轻快的道:「还想吃什么?我立刻让人去做来。」他一直很感激沈依人,没有她,也许娉婷不会这么安然而然的在他怀中。 听雨在院子外面的角落里哭着。她不敢跑小姐面前哭,不然小姐哭的更厉害。 她手上拿着帕子,肩膀不停的抽动,珍珠般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掉,擦也擦不完,她也捨不得沈依人离开。 「你……你怎么了?」小北冷冷的声音突然在她面前响起。 听雨急忙拿帕子抹着脸上的泪水,可是帕子早被泪水浸湿了,在她脸上带出更多的泪光。她低着头小声道:「无事。」然后转身往别处走去。 她一直觉得小北冷冷的,每每看着她的时候,他的眼神像刀子在她身上划过,远不如小南、小左他们几个亲切,每次她亦是看见小北就会习惯性的避开。 可是她的手却被一只男性的厚实大掌拉住了,然后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脸,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帮她擦着脸上的泪水,仍是清冷的声音:「别哭,再哭就变丑了。」 听雨在他手抚上她脸的一瞬间便傻傻地呆掉了,她现在要怎么办,喊非礼吗? 「给!」小北言简意赅,掏出一块帕子放在她手中,他不想看见她哭泣,那会让他一向冷淡而平静的心也会跟着痛。 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很可爱,不禁弯了弯嘴角。紧接着他不知从哪变出一支紫玉钗,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听雨乌鸦鸦的头髮,有些犹豫,最后选中了一个地方,轻轻的将钗子插在她头上。旋即他又拉起她的手,毫不犹豫的将一只绿汪汪的玉镯子套上她细嫩的手腕。垂着头仔细观察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真好看! 「你,你,你这是做什么?」听雨被那冷冰冰的玉镯激的打了一个哆嗦,立刻清醒过来,急忙想将镯子脱下来还给他。 「戴着,给你买的。」小北微微用力,握住她的手腕不许她动。接着俯下高大的身子在她脸上飞快亲了一下。英俊的脸庞微微发红,小声的道:「你如果不嫌我无父无母,就嫁给我,我自会去向世子和世子妃求娶你。」 这恐怕是他这多么年以来了除公事以外说的最长的话,他这支钗和玉镯买了好久,一直想送给她,可是她对小南他们就笑逐颜开,一看着他就慌忙走开,让他心中七上八下的。 他也说不清面前这俏皮可爱的姑娘是什么时候入了他的眼,进了他的心,反正只要看到她在院子里走动,他的眼神便粘在她身上,心也跳的比平日急上几分。 有时在院外也能听到她轻轻的笑声和温婉的话语,他便能想像出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此时一定是弯的像月牙儿,又漂亮又迷人。那娇俏的笑声和她柔柔的语气像羽毛一样在他心底挠个不停,让他孤寂冷傲的心里霎时一片温情脉脉,贪婪地想要这个默默无闻的姑娘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听雨抬头看着他,很是无语,他亲都亲了才问别人嫁不嫁,而且谁会嫌他无父无母,她不也是…… …… 沈依人正心不在焉看着丫头收拾行礼,虽然那些人皆道公主什么也不用带,可是她还是固执地想要带一点。 她沉默不语的静静打量着这间住了半年之久的房间,不禁心潮起伏,思绪纷繁。茜色的窗纱绮丽而梦幻,青花瓷茶杯精美细腻,月白色的床罩绣着精緻的梅花图案,薄薄的纱曼挂满屋子,随风轻轻舞动着,因为娉婷说这样才会像月宫,有飘渺之感。这间精心布置的闺房是她长这么大住过最温暖的屋子,亦有她和娉婷的欢声笑语。 不知什么时候,丫环安静的退了出去,韩思律缓缓走了进来。 他闷闷不乐的走到沈依人身旁,吸了一口气,充满希翼看着她,问道:「你说茉优岛的人会不会找错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指不定弄错他们的公主也是有的?」他其实知道这是异想天开,因为那些人茉优岛的人还带来了几张画卷,画卷上面有他们的王和王后,面容栩栩如生,沈依人与画卷上那个美丽的王后长的何其相像,几乎是一般无二。 沈依人嘆了口气,从得知要回茉优岛,她便将那个韩家古色古香的传家宝还回去了,戴着时觉得颇受束缚,取下来时她却有些怅然若失,毕竟她都已经认命要嫁给他了呢!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韩思律说:「虽然那里有我的血脉至亲,但我并不是很想去那里,一个朋友也无,曾经我也想过要去那里养老,曾打算和娉婷一块到那里居住,现在我却很希望他们找错人了,可惜,那印记是骗不了人的。」她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自己脖子后面有个玉色优昙花印记,谁也不会看到那里不是!平时都是长长密密的头髮掩着。可那些人用一种特别的药水在她脖子上轻抹了一下,那个玉色的优昙花不一会就变成了高贵华美的金色。 她当时看着镜子里那个金色花朵,无语半晌。人生真的是很奇妙,她认识这种花,原来她与娉婷说好一起要去的那个仙岛上便种满了这种花。那个茉优岛歷代皇家人身上都有这么一个印记,是别人仿也仿不来的。 韩思律感到很绝望,索性破罐子破摔,不满地道:「我喜欢了你这么久,你都快是我媳妇了,我却还没有抱过你一次。」他身手不如她,每次他蠢蠢欲动的想亲她,抱她一下,总是不能得手。 「那你想怎么样?」沈依人侧头打量他,饶有兴致的开口。今天他一身描金线的软缎长袍,头戴玉冠,腰系玉带,脚蹬同色的软靴,又恢復了以往的芝兰玉树,风流俊雅。想来他已经想开了,也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他何必单恋她这一枝花。 「既是要走了,给我抱抱!」韩思律理直气壮的道,双眼皮的深遂大眼紧紧盯着沈依人脸上的表情。 下一刻,他便被沈依人柔软的双臂抱住:「算了,还是我抱你吧!这样可以了吧?」她心里也觉得有些对不起他,曾几何时她沈依人也会有这种婆婆妈妈的情绪了。 韩思律霎时只觉得幽香扑鼻,怀中的女子真可谓是温香软玉。她得天独厚、玲珑有致的身材差点让他当场喷鼻血。 他连忙抑制住自已激动的血脉,禁止自己想入非非,抓住时机得寸进尺的道:「还要亲亲!」 沈依人觉得他太不要脸了,松开怀抱便想推开他,却被他伸臂抱的死死的。她索性让他抱着,反正他的怀抱好像还蛮舒服的。 「你回茉优岛后就会是女王了,到时你的后宫会有几个王夫?」韩思律不无忧虑,郁闷的问道,手臂却将她搂的紧紧的,偷偷亲了她饱满光洁的额头好几下。 茉优岛的国王和王后生下小公主后,爱如至宝。到公主两岁时,却被王后身边的一个近身侍女将公主偷出岛了。国王夫妇痛失爱女,伤心欲绝,苦苦的寻找这么多年,一直未曾有别的孩子。 因为出岛的侍卫久久没有寻回小公主,国王和王后痛彻心扉之下忧伤成疾,缠绵病榻,早就没什么精力处理国事了,皆是些忠心耿耿的大臣在处理岛中政务。一听说找到公主后,王和王后大喜过望,只等小公主回来便传位于她,举行女王加冕仪式,让沈依人做茉优岛的女王。 沈依人在他怀中抬起头,狐疑地打量了一眼,不假思索地道:「当然只有一个王夫啊!」 韩思律听到这一句,如闻佛旨纶音,只觉得笼罩在自己头上沉重的阴云一扫而空,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双眼皮大眼熠熠生辉,俊雅的面容神采飞扬。他附在她耳边,决然的道:「本公子不当世子了,陪你去茉优岛,做你的王夫!不过,你要立字为凭,保证王夫只能有我一个。」沈依人退回镯子,他伤心失意之下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颓废了几天。但他思前想后一番,觉得还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沈依人,遂与爹娘好好商量了一番,决意将世子之位让给弟弟,自己陪着佳人去茉优岛。 定国公夫妇听了儿子的肺腑之言,慎重的考虑了很久,他们有三子二女,的确也不差韩思律在身边侍候,再说去了茉优岛又不是不能回来,他们亦可以坐船去茉优岛看望他们,深思熟虑之后,定国公与卢夫人心情有些沉重的点头应允了。 「啊!」铙是沈依人一向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人也不禁大惊失色,张着红唇半响无语。 望着沈依人呆怔的模样,韩思律顿时心情大好,怎么可能放过大好时机,飞快低头,张嘴吻住佳人的红唇。 「唔!」沈依人的嘴唇被他吮的生疼,忍不住用力推开他,凝神注视着他道:「你这样算是背井离乡,以后要是后悔怎么办?」 韩思律深遂的双眸越发闪亮,果断干脆地道:「只要女王陛下你不朝三暮四,本公子永远也不会后悔。」说完,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不住的抚着自己的嘴唇,回味着刚才两唇相贴的酥麻销魂的滋味,只觉意犹未尽,忍不住伸手又将沈依人抱在怀里,然后低下头冲着那梦寐以求的檀口吻去。 沈依人这次没有丝毫的反抗,乖乖的任他抱着亲吻。心底某个坚硬的一角逐渐溶化,突然之间觉得眼角有些潮湿,他愿意放弃现在所有的一切陪着她去一个陌生的国度,她何以报君深情? 在亲吻的间隙,她含煳不清的允诺:「只有你一个。」不管前面有什么艰难险阻,她决意与他同行! …… 正月十五一过完,沈依人和韩思律便要随茉优岛的人启程了。他们离开的那天,送行的人很多,伤心的人亦很多,但都没有娉婷哭的厉害。她抱着沈依人,双手吊在她的脖子上,纤弱的身躯不住的颤动着,哭的声嘶力竭,气噎哽咽。 她的哭声是那么悽惨,那么撕心裂肺,令送行的人无不泪湿眼眶。沈依人从来没有当众掉过眼泪,这会抱着娉婷也是泪洒衣襟,半天都挪不开一步。 轩辕旭心疼的同时又怕娉婷伤了身子,只好无奈地点了她的穴道,将软倒的她打横抱在怀中,然后就这样抱着她送行。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比如武林第一美女廖俏烟莫明其妙的成了六十多岁的贤郡王的小妾,从轩辕堂的救命恩人一跃为他和轩辕滟的姨娘,其间有没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丁王妃的侄女丁瑞姝又来王府小住,听说王妃本来是邀请了她们姐妹二人,但姐姐丁瑞雪出门前两天突然满面长出红疮,模样好不吓人,自然在家养病不能成行了。 春节除夕晚上,在皇宫吃团年饭时,丽贵妃莲步轻移的来到娉婷身边,妩媚动人的拉着她的手,情深意切的嘱託娉婷一定好好待她堂妹,然后说她堂妹为人如何善良纯朴,女红针黹如何了得,总之将她堂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娉婷凝神想了半天才想起她的堂妹便是那位绣鞋子的郑小姐,心底固然觉得丽贵妃有些莫名其妙,但她现在心中满是沈依人即将离去的阴影,自是无暇顾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勉强笑着说她与郑小姐并没什么交集,丽贵妃怕是多心了。丽贵妃轻拍她的手,皮笑肉不笑的道两人若是有缘的话肯定是能在一起的,最后临走时还意味深长的打量了娉婷纤细的腰腹一眼。 侍候她的大丫环春香,不知为什么在青玉轩的书房门口摔了一跤。别人摔跤她也摔跤,可是她却摔了个面目会非,身受重伤。听丫头们说春香摔的可惨了,脸部先着地,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被划拉了好几个大血口子,而且口吐鲜血不止,当时已经奄奄一息了,眼看就要不治身亡了,还好王妃心地善良,急忙派人接她过去,因救治及时,总算保住了一条小命。娉婷还想着好歹主僕一场,春香也算侍候自己的人,怎么着也得去看望一下。轩辕旭却一脸淡然地搂住她,缠着她嬉戏,兀自不许她去。 京城里还有其它的事不停地发生,但无关紧要便不一一赘述了。 沈依人已经离开了,这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娉婷再自欺欺人也知道必须面对现实。何况自从王府里来了丁瑞姝后,这姑娘不时便过来青玉轩找娉婷叙话逗趣,陪着娉婷下棋弹琴。 娉婷本着丁姑娘是客人的原则,强打起精神相陪。就是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郑小姐也经常来拜访娉婷,常常带着些精美的绣件送给王妃和娉婷,惹得丁王妃开心不已,王妃对娉婷和她们相处融洽很是乐于成见。再加上轩辕旭一有时间便回来陪着她,这样一来,时光便也过的很快,不知不觉便到了三月初十,亦是安亲王妃的四十六岁的生辰。 虽然丁王妃这只是个散生辰,但安王府里依旧宾客如云,热闹非凡,文武百官的家眷接踵而至为丁王妃庆生,美酒佳肴流水般送上席来。 娉婷作为丁王妃的正经媳妇,自然不能无所事事的闲在一边,脸上挂着优雅得体的笑容,帮着招待着那些来来往往的夫人小姐。 酒席正吃到热闹的时候,突然大门外却外传来一声高喝:「圣旨到!」这声音既高昂又派头十足,惊得娉婷和在场之人无一不楞在那里,然后所有的人都恍然大悟,喜笑言开,一定是皇上和皇后的赏赐到了。 安亲王赶忙领着全家人到前院准备接旨。来传旨的太监是皇上的近侍海公公,带着数名太监满面带笑踏来,恭敬的与安亲王见过礼后,便要宣旨。 安亲王急忙带领全家立刻跪下接旨。来参加酒宴的客人亦是跪了一地。 海公公徐徐展开圣旨,高声道:「皇上口谕,安亲王世子之妃成婚多日无有身孕,特赐兴阳高门丁氏之女丁瑞姝和右光禄大夫郑大人之女郑四娘为世子侧妃,望其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钦此。」 现场针落可闻,鸦雀无声。这个受世子宠爱一时的女子也无法独霸世子,与别的女人一样要接受丈夫的三妻四妾了! 蓦地,轩辕旭扶着一脸冷漠的娉婷站了起来,俊美无俦的脸上一片冰霜,深遂的眸子冰冷地打量着海公公,扬声道:「恕轩辕旭不能接旨,望海公公回復陛下,请陛下收回成命,轩辕旭只此一妻,绝不另立侧妃侍妾!」 「大胆,你想抗旨不遵吗?」丁王妃慌忙抬头喝斥儿子。 「大胆轩辕旭,你竟然敢抗旨?」一个娇媚的女声突然高声喝来,妖娆妩媚的丽贵妃在从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而来。 轩辕旭傲然一笑,俊面神采奕奕,淡淡看着丽贵妃,轻蔑地说道:「郑氏,不要将手伸的太长了,你娘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爷哪一件不知哪一件不晓,只是没空和你们理会,你到好,送上门来让爷修理你!」 「你……本宫乃当朝贵妃,你竟然直唿本宫其名,你当真以为本宫奈你不何?」丽贵妃气的浑身发抖,楚楚动人的脸上一片阴冷。「今天,本宫的妹妹是奉皇上的旨意而来,量你也不敢慢待。」 安亲王和丁王妃刚想制止儿子,以免事态越闹越严重。却发现轩辕旭放开娉婷后突然飞身而起,鬼魅般的掠到丽贵妃面前,一把掐住丽贵妃纤细柔美的颈项。冷冷说道:「妖妃误国!本世子今天就替天行道!」 ------题外话------ 对不起亲们哈,今天停电不巧,先传上来,等会改错字! http:///sougou/67/67633/3418073. 。
第八十四章 妖妃误国 轩辕旭钳着丽贵妃的脖子,直截了当的道:「郑氏,你听好了,不管你妹妹是香和还是臭的,是好的还是坏的,便是奉了玉皇大帝的旨意而来本世子一样拒收。」 「你……你……想干什么?」丽贵妃短暂的愣怔之后,立刻惊惶失措的哑着嗓子问道,她被轩辕旭骤然伸出大掌卡住脖子,虽然那手掌没有一下子掐住她的喉咙,只是微微收紧让她唿吸困难,但那种无形的强大力量依旧让她恐惧的瑟瑟发抖,双手慌忙抓着他的大掌。她今天穿着嫩紫宝蓝滚边的宫纱裙,头上珠钗闪耀夺目,长长的坠珠流苏华丽无比,胸前金光闪闪,本是一派华贵娇媚的模样,不想此刻竟被轩辕旭弄得如此的狼狈。 「啊!啊!……」丽贵妃身边几个持扇宫女在轩辕旭飞跃而来时,便丢开手中的羽扇,尖叫着逃开,其它花团锦簇的宫女全都惊叫起来,抖着身子想过来护着丽贵妃,可又被轩辕旭脸上骇人的戾气吓的不敢上前。 「世子……」宫女逃开之后,露出了她们身后举手抚额,一脸震惊的郑四娘。她一身华丽的粉红裙衫,长长的裙幅逶迤身后,头上珠翠环绕,金光闪耀,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此时她脸色苍白,眼睛瞪的大大的,细细的眉毛几乎要看不见了,不敢置信的望着一脸森冷无情的轩辕旭,红唇不停微微颤动着,眼底有惹人怜惜的泪光不停的闪烁。 「将军……」护送着丽贵妃而来的众侍卫手放在腰上的刀柄上,心底直唿倒霉,犹豫不决的不知是该拔刀攻击世子好,亦或是劝世子罢手才好。一个是武功盖世,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一个是颇受武德帝宠爱的丽贵妃,这两难的场面怎么就让他们遇上了呢? 与此同时,跪在地上的众人顿时惊慌的站了起来,抽气声此起彼落,间或有胆小的人「啊!啊……啊……」不住的惊慌出声,场面亦是一片混乱。 「旭儿……」寿星丁王妃脸色苍白的双手捂住了嘴唇,此时也顾不得端起高贵的架子了,浑身发抖地望着一脸煞气逼人的儿子,本想着今天是她生辰,旭儿即使心不甘情不愿,怎么也会顾及着她这个母妃的脸面,接下圣旨纳了丁瑞姝。始料未及的是儿子居然公然抗旨,生了事端,眼看着就要闯下弥天大祸。 「表哥!你……」丁王妃身边的丁瑞姝此时泫然欲泣,雪白的牙齿死死咬住红红的嘴唇,已经快将嘴唇咬出血来,眼中盛满怨恨与不甘。今天她煞费苦心的将自己打扮的喜气怡人,娇俏可爱的脸上一直挂着甜甜的笑容,乖巧地一直陪在姑妈身边。圣旨到时她满心欢喜,如上云端,不曾想表哥竟然宁可抗旨也不同意纳她,让她顿时嵴背生寒,如坠地狱!她都愿意退让一步,不做世子妃只做个侧妃,还要与别的女人同时进门,这样的委曲求全难道说还不能打动表哥的心吗? 此次来安亲王府小住,姑姑固然是想接她们姐妹二人前来,但先前便来信与父母说明,她们姐妹两人中只能有一个人做表哥的侧妃。她好不容易用药物让姐姐脸上长满了红疮,夺得了这个大好机会,谁知道到最后却功亏一篑!她伤心痛苦的同时心中也满是愤恨,不禁将仇恨的目光转向亭亭而立的娉婷,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是她!是这个祸水迷惑了表哥! 娉婷从始至终不曾言语,亦无半点害怕之色,只是一脸坦然的站在那里,绝美的面容上平静无波,明媚动人的眸子里一片淡漠,仿佛这些人全是唱戏的,她只是个与剧情无关的看戏者,静静等待只是为了精彩好戏落幕的那一刻。 在轩辕旭一放开娉婷的同时,四大丫头立刻起身,上前几步,剎时便将娉婷团团护住。她们全身的真气微微流动,使得身上的衣衫鼓动不停,目光皆是精光闪烁,显示着四人的内功修为着实不低。四个丫头目光灼灼,一脸崇拜的望着霸气外放,威风凛凛的轩辕旭,兴奋的只盼着着能放开手脚大打一场。她们武功是受过谷中授艺师傅点头称赞过的,却一直未曾有机会好好表现,颇有怀才不遇,壮志难酬之感。 安亲王眉宇凝重,深深的看着儿子,沉着地道:「旭儿,既是抗旨不遵,便不要再生事端,还不退下。」言罢,他微不可见的瞥了摇摇欲坠的丁王妃一眼,心底暗暗嘆息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先是目瞪口呆,然后立刻清醒过来的海公公急忙哑着嗓子道:「世子,不可对贵妃无礼!」丽贵妃想为娘家姐妹撑起脸面,不想让人小瞧了郑四姑娘,亲自护送其来王府。他亦只是来替皇上传个旨,跑个腿而已,这种好事别人想都想不到,本以为是皆大欢事的局面,令他意想不到竟会是这种一触即发的火爆场面。此事可是非同小可,这叫他如何是好,怎么与皇上交待? 「呵呵!」轩辕旭轻笑,可那双幽邃的眸子里却未含半丝笑意,只充满了令人胆颤的冰冷和戾气,冷冷的道:「这是个什么贵妃?不过是个作恶多端的妖妃罢了,本就是个罪该万死之人,她所做的那些事皆罪大恶极,千刀万刮、凌迟处死都不足以洗清她满身的罪孽!」后宫女人怎么勾心斗角他管不着,亦不想管,但是谁也别想斗到他家里来! 「你……你胡说……无凭无据,少血口喷人!」他的话让不住挣扎的丽贵妃霎时停止了动作,精心描画过的脸上有惊惧慌张之色,目光亦是闪闪烁烁,眼底有难以掩饰的心虚和怨毒的光芒。 此时,在场的众人和安亲王却是一径沉默,连满头大汗的海公公都是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嘴巴闭的像蚌壳一样紧。 只有丁王妃脸色苍白的不住劝说:「旭儿,快放手,有什么事可以心平气各地好好谈谈,皇上和贵妃亦是一片好意,为轩辕一族子嗣作想,你不要一意孤行,千万别因一时的冲动而铸下错事,到时无法回头啊!儿啊!你要顾全大局啊!」丁王妃不停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告着,只可惜轩辕旭吃了秤砣——铁了心,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兀自卡着丽贵妃的脖子不放手。 「你……你放开……本宫一定要叫陛下治你的罪。」随着时间的流逝,丽贵妃脸上渐渐有了难以掩饰的恨意,见轩辕旭只是不松不紧的卡着她的脖子,也就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刚才消失不见的嚣张气焰又有了死灰復燃的迹象。努力转头喝着那些面有难色的侍卫:「还不……还不来保护本宫,是想……让陛下砍了你们的头吗?」回宫之后她立刻就去陛下面前哭诉,一定要报今日受辱之仇。 「谁敢上前,休怪爷辣手无情!」轩辕旭立在原地,如渊停岳峙,看也不看那些侍卫,淡淡出声。 众侍卫脸色苍白,不约而同放开手中的刀柄,有的甚至悄悄后退了几步。 轩辕旭的大掌带着令人惊颤的寒意,钳住丽贵妃的颈项,轻挑眉目,两眼微眯,努力忍着她身上发出的难闻的气味,修长有力的手臂伸的直直的,将她轻松提了起来。 脚步离开踏实的地面,丽贵妃唿吸艰难,脸色瞬间涨红到极致,血色一片,双手紧紧拉着他的大掌,双腿乱蹬乱踢,不住的呜呜哭叫着,恐惧的挣扎着,那涕泪交零的狼狈模样哪还有平日一丝半点的妖娆动人。 轩辕旭眸子泛着幽冷的光芒,一脸嫌恶的表情好像丽贵妃身上有多污秽腥臭一样,一字一句毫不留情地道:「郑氏,你真臭!让人噁心欲吐,你们郑家全是些卑鄙龌龊的小人,品行恶劣至及!自从你这贱人进宫之后,郑家算是鸡犬升天了,你娘家那些姐啊妹啊,侄女啊,以及那些八桿子打不着的亲戚家的女儿,不管臭得烂得,你们都敢一古脑地往朝中大臣家里塞,这些年来你们郑家也就只会这招。你娘家人仗着你受皇上宠爱,一向打着国丈的旗号在外胡作非为,为非作歹!无法无天到令人髮指的程度,惹得天怒民怨,别人怕你,爷可不怕你!爷想办你们不是一天两天了,可笑你向天借了胆,竟敢将爪子伸到爷头上,怎么!你郑家是想造反不成?胆大包天的想外戚干政?嗯?」最后那饱含杀气的嗯声令丽贵妃冷汗直淌,两股战战。 娉婷听着轩辕旭毒辣无情的话语,只觉得很无语,平时他一派谦谦君子,沉稳优雅,骨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毒舌派,从来不会顾忌女子的脸面,彼时他还曾说过章明珠貌似无盐,性如恶叉呢! 轩辕旭话音一落,在场的官家夫人中有几个居然小声的呜咽了起来,「呜呜!……」。郑家的女儿一向仗着丽贵妃受宠,即使去给人做妾也是威风八面,架子摆的比正室夫人还足,弄得一些官员的夫人苦不堪言,软弱一点的整日以泪洗面。就算是这样,那些夫人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谁叫人家后面有贵妃做倚仗。对于此时此刻在轩辕旭手中受苦的丽贵妃,她们心中只觉大快人心,直道活该,半点同情皆无,若是有可能,她们真想学市井妇人冲着这妖个妃扔鸡蛋,吐口水。 轩辕旭的话对丽贵妃和郑四娘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造反和外戚干政可不同于一般的罪名,武德帝到时即使再宠爱丽贵妃也会心生警惕,何况还有皇后和太子以及其它妃子的推波助澜,到那时,郑家荣极一时,风光无限的生活也就到此为止了。 丽贵妃这几年在后宫一向嚣张狂妄,连皇后有时都不敢掠其锋芒,娘家人所做的事她也略有耳闻,但一般是听过就算了。至于有大臣上奏郑家人鱼肉百姓,欺男霸女,她顶多跪在武德帝面前梨花带雨,痛心疾首的哭泣一番,哀哀凄凄地保证娘家人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从此改过自新。 她唱作俱佳,说的是诚挚无比,加上她艷色无双,惯会来事儿,武德帝往往是无奈的扶她起身,搂住爱妃不住抚尉,然后对郑家人的罪行既往不咎,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其实在她看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这一切的一切皆是武德帝的,她为其宠妃,郑家人做为宠妃的娘家人,随便糟蹋自己的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就跟糟蹋地里的萝蔔白菜一样吗?都是些许小事,实在不值一提。 然而,此时轩辕旭惊心动魄的痛斥却让丽贵妃心里蔓生出无边无际的恐惧。她痛苦的摆着头,手脚越来越无力,轩辕旭控制着力道折磨着她,不死不活的状况亦让她痛不欲生。 「将军快快住手!」正在这时,一条人影凌空而至,飘然落在院中。来者一个是个年轻人,一脸斯文秀气,目光清亮,正是御前侍卫统领陈明。他一脸沉重的先向安亲王行礼,然后向轩辕旭施了一礼,朗声道:「将军,还请快快放了丽贵妃,至于将军抗旨之事皇上已经知晓,龙颜大怒,还请将军即刻随下官进宫一趟,面呈圣上。」 「本世子若说不呢?」轩辕旭轻描淡写的说着,手臂伸的远远的擎着丽贵妃的脖子。 陈明始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明显的迟滞,豁然抬头,惊疑不定地看向轩辕旭,斟酌着说道:「将军,下官职务在身,还请将军莫要为难下官。」 轩辕旭目光看向陈明,斩钉截铁的道:「陈明,你也是知道本世子的为人的,丽贵妃的命本世子要定了,至于抗旨之事,本世子自会去皇上面前领罪,识相的你赶紧走开,不要浪费了你这一身来之不易的功夫。」 陈明一时思绪杂乱,沉吟着还未出声,郑四娘却突然扑到轩辕旭脚下,伸手想要抱住他的双腿,痛哭流涕,娇怯怯地道:「世子,你就放了四娘的姐姐罢!即是圣旨已下,世子你便遵从圣上旨意纳了四娘,不然四娘哪还有脸面活在世上啊!」 轩辕旭倏地侧身退了一步,避开郑四小姐的扑抱。趁着这个机会,陈明突然纵身向他跃来,一掌切向他钳着丽贵妃的手,想逼他放开丽贵妃。电光火石之间,却听见「咔嚓!」一声令人心惊胆寒的脆响,陈明的瞳孔倏地放大,然后他清清楚楚地看到轩辕旭嘴角冷冷的一笑,俐落地放开了钳着丽贵妃的那只手。 院中死一般的寂静,陈明勐然醒悟过来,急忙收手,却已然来不及了,轩辕旭放开丽贵妃那只手突然诡异地一转,拉着陈明攻来的手顺着他攻来的力道轻轻一扯,然后陈明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迅勐地撞向院墙。 院子众人先是瞪大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然后无不「啊!啊……」尖叫,最后则是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纷纷低下头去,胆怯地看着自己的脚面…… 安亲王抚着鬍子,一脸慎重,和抖着胡尘的海公公面面相觑,丁王妃则身子一软,不由自主地瘫在地上,低头掩面而泣。娉婷还是漠漠无语,唯有四大丫头面有狂热之色,心底则在欢唿,要打起来了,要打起来了,好紧张好兴奋啊! 陈明心中后悔不迭,急中生智,使了个「千斤坠」将身子在撞上院墙的最后一刻稳住落下,既便如此,他站在地上之后还是打了一个趔趄,觉得那只手似抬也抬不起来了,心内骇然的同时亦不禁满头大汗。这还是小事,更让他汗如雨下的是丽贵妃脖子已经被扭断了,此时正以一种奇怪的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郑四娘放声尖叫一声后,也软软的昏了过去。 面对这种情况陈明面色惨白,呆怔了片刻,勉强抬起手道:「既然如此,下官亦无话可说,将军,多有得罪了。」言罢他沖院外一招手,一队全副武装的侍卫从气势恢宏的大门沖了进来,不出一刻便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一队人马正是御林军,由副都尉蔡正阳带领,蔡正阳武功不亚于陈明,曾是新启十八年的武状元。然而,平时威风凛凛的他此时却是愁眉苦脸,就是那群御林军也都是面有难色。轩辕旭曾任职过掌管皇城安危的京都大都督,彼时正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爷!」正在这时,几条矫健地人影倏地从院外凌空飞掠进来,纷纷落地,然后挺拔笔直地站在轩辕旭的身边,正是小南,小北,桐华和几个近身侍候的炎卫。他们冷眼看着那群御林军,嘴角皆微微一挑,似笑非笑。 蔡正阳和几个御林军被他们锐利的眼神看得冷汗直冒,那时候大家在一起共事,这几个炎卫没少操练过他们,那非凡的身手,野兽一样的狠厉,依旧令他们记忆犹新。光是这样看着小南他们几个,他们这些人的骨头便隐隐作痛。 「下官职责在身,还请世子见谅,请吧!」蔡正阳恭敬的行了一礼,伸手做请状。 「你们给本都尉冲进去,捉拿世子!皇上口谕,世子抗旨不遵,顶撞贵妃,挟持贵妃,无礼之极,定要严惩不贷!」这时候,安亲王府大门外轰隆隆地冲来一队黑压压的骑兵,将王府的大门处团团围住,那个带队的武将手使一桿大刀,乃丽贵妃之胞兄郑柯,现任御林骑都尉,正四品,掌监御林骑。 陈明等人听郑柯在大门外叫嚣不停,直嚷嚷着要捉拿世子,皆面面相觑,这位大爷怕是不晓得他妹妹早已命丧黄泉了吧! 蓦地,轩辕旭脚尖微动,地上丽贵妃扭曲的尸体倏地被挑起,径直向大门口飞掠而去,好巧不巧地砸向郑柯的门面。 郑柯霎时一惊,以为是武器攻来,立即手起刀落,「啪嗒」两声,丽贵妃的尸体拦腰被斩成两截落在地上,血洒了一地。郑柯定睛一看,不由的目眦欲裂,狂吼一声道:「是谁杀了贵妃,谁,要是被本都尉知道……你死定了!本都尉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贵妃正是本世子所杀,怎么样?本世子在这,你们谁先来?」轩辕旭不知什么时候掠至大门,紫色锦衣翻飞,负手立在台阶之上,身旁是两个高壮威武的石狮子,高阔的蓝天之下,一张脸俊美如玉。 郑柯气的浑身发抖,妹妹的尸体刺激他眼睛都红了,狂吼一声:「轩辕旭,你甚是狠毒,竟然敢杀死贵妃,今天铙你不得。」说完后他顿了一顿,阴冷地道:「本都尉有圣上口喻,定要将你捉拿归案,御林骑听令,弓箭侍候,抓住轩辕旭,替贵妃报仇!」轩辕旭固然武功盖世,但御林骑全是百里挑一的神射手,他就不信这么多神射手还射不死他。 这队御林骑中有郑家豢养的心腹之人,闻言立刻张弓搭箭,只待郑柯下令便开始射击,其它御林骑也不敢抗旨不遵,也纷纷弯弓拉箭。 随后而至的安亲王刚要喝斥郑柯太过放肆,一个小小的都尉也敢口出狂言,却见到轩辕旭倏地凌空跃起攻向郑柯,在半空手指微张,手中真气释放,竟然将郑柯吸离马上,然后随手狠狠向地面一挥。 郑柯啊啊惨叫声不绝于耳,没有丝毫反抗地被狠狠被砸在青石地面上,瞬间脑浆迸裂,鲜血飞溅,立时毙命。 「嗖嗖嗖……」郑家心腹神箭手立刻向轩辕旭射出杀气腾腾的羽箭。 娉婷在后面看得惊心动魄,剎那就想大叫,急忙令晓风四个人去帮忙。 轩辕旭却笔直修长地站在原地,不闪不避,只是在那些暴风骤雨般的利箭近身的片刻,双臂微张,全身衣衫瞬间鼓起,那些利箭竟然如被一道墙挡住,纷纷落到他脚下。 在郑家心腹射出羽箭的一瞬间,王府院墙上突然出现一排玄衣弓箭手,纷纷拈弓搭箭嗖嗖射向郑家射箭的神箭手,那些箭风驰电掣般奔至他们门面,让他们避无可避,纷纷中箭落马。 其中有几个身手高强之辈侥倖躲过利箭,见势不秒,打马转身便逃。轩辕旭哪里容他们逃走,冷冷一喝:「想逃,找死!」随着他目中锐光的闪现,右掌潇洒地向脚下的利箭一挥,捲起一把利箭,唰地射向催马急逃的那些人。 利箭唿啸而至,那几人不由得闷哼一声,只觉得身体倏地一震,低头看去,却见胸口插着一支利箭,竟是从后背透胸而过…… 众人见轩辕旭瞬间竟连杀多人,似撼天狮子下云端,如摇地貔貅临座上,齐齐震慑,面面相觑,那些拉弓搭箭的御林骑目中也全是惊悚畏惧之情,不由得放下手中的弓箭。 丁瑞姝趁着众人混乱,没有人注她时,摸出头上的钗子袖在手中,悄悄向娉婷身边靠拢,刚要趁着四个丫头紧张关注战况的时候给娉婷一钗子,却突然发现表哥转身向娉婷走来。她连忙收回手,垂头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娉婷却在这时候转过头来,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依旧若无其事转过脸去。 轩辕旭走到娉婷身边,温柔地拉起她的小手放在手中,担心地道:「刚才吓着你了吧?」 娉婷默默地看着他,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后嫣然一笑。这一笑如春花开放,耀眼无比,竟让周围的人看的痴迷不已,只觉得世上百媚千娇都抵不上这女子的轻轻一笑。 轩辕旭也看呆了眼,像是没看到在场众人一样,抬手轻轻抚着她雪白的脸,手指依恋的划过她粉润的唇瓣,「这下你相公要被杀头了,你还笑的这么美!你会为我伤心流泪吗?」 「不会。」娉婷不假思索地回道,在他俊脸遽然变色时,她又立刻轻快地加了一句:「我会陪着你!」然后抿嘴微笑,水汪汪的眼睛害羞的打量着他。 轩辕旭咬牙切齿,漆黑的双眸晶晶亮的凝视着她,真想将眼前这人掐死,她一句话让他的心从高空落到低谷,又从低谷跃上了云端。 陈明和蔡正阳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浅笑涟涟的女子。陈明秀气的脸微微有丝红色,蔡正阳不停的擦着嘴角流下的口水,真美!世子爷真有福,若是我……打住,你不想要小命了吗?该办正事了。 「世子,请随末将等进宫!」蔡正阳苦着脸打断两人,再不回宫,掉脑袋的就会变成他们了。 …… 武德帝得知丽贵妃被轩辕旭所杀,立刻雷霆大怒,加上先前他抗旨不遵,两罪并发,顿时便要将轩辕旭打入死牢。想到轩辕旭是因为他那个老婆才引发的诸多事端,更是迁怒予娉婷,恨不得毒酒加白绫赐死娉婷。好在他虽有点色迷心窍,但还算是个明君,只命人将娉婷也关入大牢。 想当初亦是丽贵妃劝他以娉婷几月无孕为由给轩辕旭赐个侧妃,他心底也知这个理由有点牵强,根本站不住脚。不过丽贵妃又哭又闹的,皇后偶然提起丁王妃很希望丁氏女来做侧妃,他想着这对旭儿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想做个好伯父,便一口应承了丽贵妃,大手一挥索性赐了两个,结果反而误了丽贵妃的卿卿性命。 可是在关他夫妻二人入牢房时又引起了一场血战,轩辕旭坚持要与娉婷关在一起,不然绝不束手就擒,谁来带他媳妇去女牢他便打谁,下手又狠,毫不留情。 武德帝气的头髮都竖起来了,不住的顿足,命御前侍卫去将两人强行分开。结果陈明被暴怒的轩辕旭一掌拍中胸口,打的口吐鲜血,差点废了一身的好功夫。 御前侍卫的三个副统领一身功夫亦是不弱,却只有一个侥倖逃开,其它两个俱是身受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总而言之,武德帝要么就狠心杀了他夫妇二人,要么便将他们关在一处。而且要人命的是,那些炎卫本是听命皇帝和世子的,现在却全部愿意为世子拼命,也愿意和世子共进退,死也要死在一处,将皇宫闹的乱七八糟,鸡飞狗跳。 武德帝快气晕了,抚着胸口倒在椅子上不住喘气,要不是太子轩辕礼从外地赶回收拾残局,武德帝真想摔了玉玺,罢工不当皇帝了,谁都抗旨,当得也毛有意思是不! 在太子和皇后的调节下,轩辕旭夫妻二人被关在一间牢房。除了留下小南和听雨以外,轩辕旭命所有近身侍卫和晓风四人一起去剷除郑家豢养的武士,就是因为有这些功夫高强的江湖败类,郑家这几年才会鱼肉百姓,横行霸道。晓风四人知道有爷保护着世子妃,遂放心大胆,兴高采烈地去郑家一尝夙愿了。 说是牢房,也就是做做样子,是一处单门独户的小院子,院子里还有几株开得正艷丽的桃花和几窝竹子,点点桃花,红白相间,前后相映,几枝摇曳的绿竹,穿插其中,更显出桃花的娇艷。 屋内也是香铺软榻,锦被高叠,显得异常舒适和温暖。桌椅和文房四宝一应俱全,薰香炉里燃着的香气裊裊散发,令这个屋子都充斥在一种淡淡的香氛中。 不知是换了个地方还是怎么着,晚上娉婷一直处在兴奋当中,半点囚徒的自觉也没有。轩辕旭当然不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搂着她就要求欢,她亦没有拒绝,反而伸出藕般的纤美双臂,柔柔的拦住了轩辕旭的脖子,凑上去亲吻他性感的薄唇。 轩辕旭被她柔媚放浪的样子刺激的热血沸腾,差点当场爆发。他一边急急的含住她的樱唇亲吻着,一边伸出手快速的脱光了两人的衣服,然后迫不及待地抚了抚她腿心,不待她准备好,他强健的身躯便覆上她嫩如凝脂的娇软,然后便挺身而上。 http:///sougou/67/67633/3418102. 。
第八十五章 奶爷发威 娉婷被狂勐的力量冲击的向后一仰,娇躯不住地颤抖。不由得轻唿了一声,身体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眼角都有些湿润了。忍不住在他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肩头轻咬了一口,娇声抱怨道:「轻点,疼!」 轩辕旭亦知道今天自己太过于急燥了,连忙静止不动,喘息着低头,强健有力的腰身弯成一种弓形,搂住她不住心疼地碎吻着,吻着她嫩如玫瑰花瓣的唇,舌尖不住轻轻舔弄着她的耳垂,然后沿着她曲线柔美的下颌顺势而下。 他的身体带着一种飞扬的霸气和野性,那劲瘦的腰身越来越弓起,充满了力与美的弧度。修长的大手不住的安抚着她妖娆美好的身躯,吻她的间隙不停的委屈投诉:「谁叫你惹爷,这下吃到苦头了吧!」嘴里说的那般委屈,却怎么也挡不住他唇边翘起美丽的弧度,宛如一轮弯月突然升上夜空,绽放着迷人的光晕。 他灼热的唿吸喷在娉婷玉白的颈项上,带来一阵酥酥的感觉,让她的身子不住发软,渐渐的软成了一团春水,只能无能为力的任人宰割。 她轻轻哼了一声,很是不屑他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无赖样。但她的轻哼声却被他聪明地解读成另一种信号,那种温暖水滑的致命束缚本就让他的身体难过至极,直想放开手脚肆意冲撞一番;她身上阵阵迷人幽香传入鼻中,透人心神;此时她的轻哼声便如点火冲锋的信号。他立刻不再忍耐,俯身吸住她香软的小舌,有力的腰身往前一送,顿时达到他一直心生嚮往的天堂,令他不禁畅快美意的低哼了一声。 娉婷忍不住惊喘出声,更增添了房中的瑰丽的气氛,在他肆无忌弹的攻击之下节节后退,下意识的环住他强健的身躯,越环越紧。她美眸微微含情,泛着盈盈欲滴的水波,头向后仰,一头青丝逶逦的垂在脑后,随着轩辕旭狂野的动作盪出魅惑的弧度。 喘息声、婉转堪怜的娇啼声,房间里一时翠被翻红,桃浪叠卷。待到云收雨歇时,静谥的空间里只余粗沉的喘息声。轩辕旭将娉婷搂在臂弯里,手却恋恋不捨还在她身前不住地摩挲着,满是汗水的脸上掩不住满足和幸福的笑容,汗水在烛光下莹亮地闪烁。 娉婷已然是有些昏昏然了,迷迷煳煳地娇喘不止,软绵绵地伏在他胸口,如羊脂白玉般光滑的娇躯上汗意丛生,鬓角和光洁的额头也满是星星点点的细密汗水。 待急促的气息稍稍平復后,轩辕旭拉过被褥盖在两人身上,垂眸默默看着心爱的人儿,眸子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柔情,旋即愉悦地在她耳边低声道:「真美!真想死在你身上。」 娉婷忍不住用手掐了他腰间的软肉一下,惹来他低低的得意的笑声。他侧着身子,把脸贴着娉婷,低声道:「等会我们再来一次,换个样式!」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话毫无疑问的换来娉婷对他饱以粉拳,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这种无耻的心思。 轩辕旭却一脸悠闲自在,丝毫不在意自己现在是被打入天牢,只是轻笑痴缠,拥紧了佳人不住亲吻,娉婷那点子力气给他挠痒痒都不够。 …… 武德帝在养心殿中大发雷霆,背着手,火冒三丈地不停的走来走去,看什么都不顺眼,书桌上的奏摺和笔墨纸砚、茶杯以及其它价值不菲的饰品全给他砸在地上,砸完这些他犹不解气,将伸手所及的东西一概砸到地上。 海公公是侍候武德帝最老的老人,从来还没有看他发过这么大的火,此时亦不敢上前进言,只是带着几个值事太监手持拂尘,敛声屏气躬身站在一旁,从那各人手中不停轻抖的拂尘看来,几个人皆是被皇上少有的龙颜大怒吓得不轻。 皇后只身一人,悄无声息的缓缓步了进来,示意海公公不要出声,轻轻挥手,让众宫人都退下。 武德帝气唿唿的坐在椅子上,单手支额,兀自生着气,时不时的用另一只手愤愤不平的捶着桌子,眼角觑见皇后进来,才停止了捶桌子泄恨的动作,撩起眼皮看了皇后一眼,然后依旧独自生闷气。 皇后站定后一不向皇上行礼,二不出声,仅仅是打量了凌乱不堪的殿内一眼,然后便蹲下身子,默默无语的动手收拾起地上的杂乱的东西起来。 皇帝等了半晌,却没听见皇后出声,心里不禁有些奇怪。忍不住放下支着额头的手,抬头打量皇后,却见到皇后正吃力的蹲着身子,一丝不苟地收拾着他生气时砸到地上纷乱的奏摺、大小羊毫和和纸张。 他微微顿了一顿,略有不悦地道:「别收拾了,让宫人来吧!你亦是六十花甲的人了,起来吧!」 皇后闻言,微不可见的笑了笑,手撑着膝盖极慢极慢的站起身,然后舒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臣妾才蹲这么一会就不行了。」 皇后的话令武德帝沉默不语,过了一会,依旧满脸不豫,沉声问道:「你是觉得朕做错了,来劝朕的?」他虽然理直气壮的将轩辕旭夫妇关入了天牢,但发过火后细细思量却总觉得有些欠妥,这要怎么下台呢,难不成要来真的,真的杀了旭儿?那他怎么向安亲王交待?道理上亦说不过去啊! 最让他觉得气愤与心虚的是,他这才将他们夫妇关进牢房没一刻,成堆弹劾郑家的奏摺如雪片般的飞到他的龙案上,其中不泛揭发丽贵妃残害后宫嫔妃,草菅人命,扰乱宫庭行为的血泪控诉。那些奏摺直指郑家有豢养武士和江湖败类,有造反之意,想外戚干政,并痛斥丽贵妃为误国的妖妃、奸妃,那些辛辣的言词让武德帝龙颜上一阵白一阵红的,直觉自己已经化身为周幽王、商纣王一类的昏君了。 皇后正了正脸色,一脸慎重跪了下来,然后问道:「陛下您做错了什么吗?臣妾怎么敢劝陛下?臣妾是特地来向陛下请罪的,还请陛下降臣妾的罪。」 「你何罪之有?」武德帝有些诧异的道,顿了顿又道:「不必行此大礼,先起来吧!」他与皇后也算是少年夫妻,又一同育有一子一女,这么多年来虽然后宫千娇百媚不断,皇后亦年老色衰,但武德帝还是很尊重自己这个原配的。既便他摸着皇后如自己的左手摸右手,毫无激动兴奋的感觉,但他仍是经常留宿皇后宫中,给予皇后应有的体面。 皇后没有起身,反而向武德帝拜了一拜,拿着帕子按着眼角,哀伤的道:「臣妾做为后宫之首,理应为陛下管理好后宫,为陛下分忧,都怪臣妾管束无方,以至于让陛下的子嗣血脉惨遭奸人毒手,臣妾愧疚于心,夜不能寐啊!自愿辞去皇后凤位,让贤于有德之人。」皇后说完又是一拜。 皇后的话让武德帝不禁心中一恸,眼中差点滚出老泪,慌忙起身离位,亲自扶了皇后起身。哑着声音沉痛地道:「梓童何出此言,这怎么能怪罪于你,只怪朕一时煳涂遭受奸人矇骗,以至皇嗣被害!」刚听到丽贵妃被杀时他是满心痛惜,可这会他却恨不得生啖其肉,这个贱人竟然仗着他的宠爱,将宫中一位有身孕的妃子想方设法的悄悄毒死了,却在他面前谎称那位妃子得了急病而去。当年他虽痛心失了子嗣,却完全没有对此事起疑。 当年有一个宫女无意中目睹此事,为保小命,自是不敢揭露宠极一时的丽贵妃的罪行。听到丽贵妃已身死,这位宫女才自动出来指证丽贵妃。 帝后相携落座,皇后红着眼睛望着武德帝道:「丽贵妃明知皇帝子嗣单薄,却依旧能狠心下手,枉顾皇上对她多年的宠爱,陛下……」说完已泣不成声了。皇后此时是真心的自责,她有太子和娘家撑腰,居后位多年,在后宫有不可动摇的威信,如果真心想惩治狂妄的丽贵妃亦不是没有机会。但她对丽贵妃一向是后母对儿子——宠着你、捧着你,娇着你,唯独不打你,反正到时总会有人替我收拾你! 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后宫争宠,皇后一向抱着谁笑到最后,谁才是最终的胜利者;谁坚持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后宫霸主!就是因为她对丽贵妃的纵容才倒置丽贵妃在后宫越来越无法无天,最后胆大包天的伤害皇嗣!须知轩辕皇族的子嗣是多么难得,不然武德帝气轩辕旭气的要死,恨不得当场打杀了他,却生生忍着,只将他关入天牢,到现在都在烦恼,不知道定他个什么罪才好? 「朕亦是满心的悔恨!」经皇后这么一自责的哭诉,武德帝心内的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此时也是自责不已,他也没想到丽贵妃是个蛇蝎美人。 皇后摆驾回宫后,武德帝以为安亲王会急匆匆地而来,一等再等,总不见他人影…… 第二天,安亲王还是没来。倒是有不少位高权重的老大臣跑来御书房为旭小王爷求情,皆道小王爷为青龙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建立不世功勋,声名显赫,功绩卓着,如果陛下降罪小王爷,岂不让忠臣良将寒心,以后谁还来为陛下鞠躬尽瘁,做牛做马? 武德帝快被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蒙了,遂大手一挥,走走走!都走!没看到朕烦着吗? 第三天,安亲王还是没来,太子来了,还带着不少朝中的肱骨大臣在身后。那些大臣异口同声地求陛下赦免小王爷,皆道小王爷杀丽贵妃杀的好,杀的妙!简直是替天行道,神勇盖世。这群大臣有不少年纪轻轻的,慷慨陈词一番,越说越激昂大声,越说越激情高涨,连海公公和那几个值事太监都听得热血沸腾,激情澎湃。 武德帝被他们吵得头晕眼花,无力的挥了挥手,有多远走多远,没看见朕苦恼着吗?这什么破大臣,不为皇帝解忧还净添乱! 一直到轩辕旭和娉婷被关的第七天,安亲王才晃晃悠悠地踏进养心殿。 武德帝正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看到安亲王若无其事的走了进来,勉力挥了挥手让近侍都出去。然后抬头看了他一眼,跨着脸,有气无力的道:「你也觉得我做错了,来叫我放人的?」这兄弟俩私弟下都是我啊你的,感情由此可见一斑。 安亲王也不给武德帝见礼,神态从容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龙案旁边,懒洋洋地径直坐到椅子上,不疼不痒地说道:「哪有,谁敢说哥哥你啊!弟弟是来让你将我也关入死牢的。」 「你这说的什么浑话?我可有说要治你什么罪?」武德帝怒瞪安亲王。 安亲王毫不示弱地回瞪,谁怕谁啊?他们是嫡亲兄弟,眼睛长的一样大:「你都将我儿子和媳妇关牢里了,留我一孤老头子在外面有什么意思!关牢里好歹一家人在一处,总算一家团聚了,你既便是要砍头,也将我们一家都砍了,黄泉路上也是一家人。」 「啪!」武德帝伸手拍龙案,低声喝斥他:「关他们几天都不行?你们一个两个全摆脸子给我看!他问都不问就杀皇伯父的爱妃,还抗旨不遵,我好歹是个皇帝,还是他长辈,被他弄的脸面皆无。」与其说他恼怒丽贵妃被杀,还不如说他觉得有些下不了台。现在他哪还记得丽贵妃一星半点的好,只觉得那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毒妇,以前他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宠爱那个蛇蝎女人。 「啪!」安亲王拍龙案拍的更大声,外面的海公公和值事太监听的耳朵一抽,真心替他手疼。 他犹不解气,「啪!」地又动手拍了一下龙案,气势汹汹地沖他哥哥嚷:「不就杀你一个爱妃吗?你爱妃能比侄子重要?你宫里妃子少了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你侄子就这一个!你要是说别的妃子没那死女人漂亮,咱们在去给你找,你说说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贪恋女色?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弟弟都替你蒙羞,再说你那破爱妃本就罪恶滔天,人人得而诛之,我儿子杀她,啧啧!我还嫌她脏了我儿子的手,没听到旭儿说她臭不可闻吗?你还想怎么样,你想当个为奸妃误国的昏君吗?你想让老祖宗们从皇陵里爬出来指着你的鼻子骂?」 「你,你!……」武德帝抖着手,指着安亲王不住的你了半天,最后才找着调:「你个混球,你多小老子就带着你啊!把屎把尿的将你拉扯大,你说说你小时候在老子东宫的床上撒了多少尿,你从小长到大,就爱给老子拍桌子,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臭毛病啊?」武德帝虽然这样骂安亲王,但其实也不真的生他的气,自他当上皇帝后,别人见他都是恭恭敬敬,点头哈腰,唯有自己的亲弟弟还是同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在他面前拍桌子打板凳的,像个孩子在父母面前一样放肆。安亲王要是改变态度,毕恭毕敬的对着他,他还会大惊失色,以为谁把他的弟弟调换了。 「打住!打住!咱们一码归一码啊!你可不能『老子老子』的,父皇在地下听得到,再说,弟弟不是不感念你的好,等你老了躺床上了,大不了我侍候你得了。」安亲王连忙坚起手掌,及时的制止武德帝的妈妈经。 武德帝闻言,气唿唿的瞪着他,这不是咒他早点死么? 安亲王顿了顿,动手替武德帝倒了杯热茶,推到他面前,心平气和地说:「你说说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明明以前是个明君,到了老了你想晚节不保吗?现在朝中弹劾郑家的摺子满天飞,对于妖妃的死人们拍手称快,你是不是想跟文武百官和老百姓对着干?」 「别跟我提郑家了,早派人去抄家了!」武德帝也安静下来,他一气之下派人将郑家全抄了,男的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女的不论老幼全充了官妓。顿了一下后,他闷闷不乐地道:「好,此事不论,那他抗旨不遵呢?以后人人效仿他,我还当什么皇帝,我……」武德帝在想不当皇帝能做什么。 安亲王暗暗舒了一口气,将头凑近他哥,低声说道:「活人还能给尿憋死,你就不会变通一下吗?你是当皇帝的,怎么样说还不是你说了算!你看,他为老百姓除去了妖妃这么大个祸害,怎么也可以算是将功赎罪吧?再不然他身上的职务太多,权力太大,你削他一两个职权,然后再打他一顿板子以示警戒,这不面子里子皆有了吗?到时候,弟弟找个机会让他在众大臣面前向你陪个罪,认个错,怎么样?」 武德帝眉往上拢,眼往下撇,斜睨着他,气哼哼地道:「好的坏的你都说了,等我真打他板子,你捨得?」 安亲王不动声色地摸着鬍子,想了想那种惨痛的场面,斩钉截铁地回他:「你捨得,弟弟肯定捨得!」 …… 武德帝这边焦头烂额,一厢情愿意地考虑着怎样的措施才对双方都最好。被关在牢房里的轩辕旭却过的乐不思蜀,直觉赛过活神仙,压根不想从这里出去,关一辈子只怕他都心甘情愿。 因武德帝不许任何人来探视他们,这可把轩辕旭乐坏了。他以前不就一直想着带娉婷到一处没人打扰的地方去折腾吗?这会一没公事缠身,二不用上早朝。何况这院子麻雀虽小,五官俱全。吃的喝的、包括用的玩的、全都是精品,皆是太子哥哥让人弄进来的。再则地方小还有个最大的好处,美人无处藏身,她怎么逃也逃不出他的视线之外,比不得在安王府她还可以到处躲藏。 现在在这个小院里,他只要一抬眼,哪里都能看着美人那妖娆惹火的身影。他充沛的精力无处发泄,兴致一来便拖着娉婷进屋,日日夜夜研究男女身体的构造为什么这么不同,不住的摆弄抚摸着娉婷片丝不存的完美娇躯,最后顺便体会一下阴阳交合的无尽妙处。 现在他很爱学习,也有时间学习,便时不时的将他收藏的那些至尊宝典上的各式各样的姿势想出来,然后拉着娉婷细细研究一番,那求知若渴的模样令娉婷欲哭无泪。 他身体强健,又是炎阳功的修习者,自是兴致勃勃,精力无穷。可是娉婷一向体娇气弱,怎堪他辣手摧花,往往被他折腾的手脚酸软,苦不堪言,内心觉得这简直是在坐牢,敢情她以为这是在度假呢? 娉婷觉得他什么都好,可就是对床事太狂热了,无法可想之下,只好有时间就拉着他练字,下棋,尽可能的分散他的注意力。有天晚上为了安抚他,让他不要只想着云雨之事,不得已只好充当歌女,唱小曲给他大爷听。 她的这一主动表现不禁令轩辕旭惊喜万分,只知道她在床上销魂蚀骨的呻吟声让他神魂颠倒,激得他更是酣战不休,直想死在她身上。却未料到她唱起小曲来竟是如此的婉转动听,甜美轻柔的声音宛如天籁,令他痴迷沉醉其中,不能自拔,过后则更是回味无穷。 自从轩辕旭知道娉婷唱歌这么美妙后,他便又有事情做了。 轩辕旭亦是一个文武兼修的人,会打架来会作诗,会舞剑来会弹琴。于是白日里春光正好的时候,他会拉着娉婷来到小小的院子里,在缤纷艷丽的桃树下,把手洗净,泡上茶,焚上香,缓缓坐在琴前,修长而优雅地双手轻轻抚过琴弦,抚起了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琴声温柔却又刚毅,涓涓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 他五官精緻,容颜俊美,有一种华丽而张扬的味道,此时一身白色滚金边的宽松常服,额前用一根锦带繫着,乌黑的头髮用一根玉簪简单地簪着,俊美的令人不敢逼视。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慵懒而动人的微笑,那是从内心溢出的愉悦。他抚琴的间或会抬头,温柔似水地看着懒懒倚着桃树浅吟低唱的美丽女子,黑眸里流光溢彩,泛着无限的柔情和刻骨的爱意。 娉婷就倚在桃树下,眉目如画,唇如点绛,肤如凝脂,窈窕诱人娇躯则包裹在一袭红色的衫裙里,朱唇轻启,柔柔唱着曲子与他的琴声相合,真可谓是人面桃花,互相辉映。 她眼波流转,盈盈微笑于春风中,美的令大好春光黯然失色;美得如此妖艷,美得如此惊心动魄,美得让人愿意终生沉沦,惹得桃花与春风同时微笑。 院子前面的一座小小山坡上,太子轩辕礼和一蓝衣俊秀青年静静的立于上面,透过低矮的院门凝视着那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慵懒浅唱的女子,久久没有动一下。 「君子者,非礼勿看,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太子哥哥和伯扬今日可愧了君子称号。」轩辕旭优雅地抚着琴,懒洋洋的向院门方向说道。 太子和那慕容伯扬蓦地被他清朗的声音惊醒,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微微有些汗颜。他们刚才居然看的呆住了,忘记了正事同时亦忘记了轩辕旭的功夫有多么好。 太子和慕容伯扬顿了顿之后立刻恢復如初,微笑着推开院门,缓缓踏了进来。 娉婷听到轩辕旭出声时有些惊异,呆怔片刻后立刻醒过神来,不禁顺着他的声音抬头望去,却看到是太子进来,不禁莞尔一笑,她那双美丽的水汪汪的眼睛顿时撩动了在场几个男子的心弦。 轩辕旭眼角一扫,蹙起漂亮的眉头,立刻有将娉婷藏起来的心思,并付诸于行动。他不假思索地起身站起来,向娉婷伸手,要带她回房。 娉婷向太子和慕容伯扬微微颌首,莲步轻移,款款动人地向轩辕旭走过来。但是没走两步,她突然眼前一晕,身子一软便一头向坚硬的地面栽去。 在场几人立刻遽然变色,轩辕旭惨白着脸,瞬间移到她身边,飞快的接住她倒向地面的身体,紧张的喊道:「娉儿!娉儿!你怎么了?」 太子和慕容伯扬松了一口气后也紧张的相询。 轩辕旭抱着娉婷,喊了两声,见她苍白着一张脸还没有醒过来,顿时如天塌下来,立刻便要抱着她出去找太医。太子急忙拉住他,沉着稳重地道:「召太医来这里即可,你先将她抱进房内。」然后吩咐宫人火速去传太医前来,多传几个,医术最好的太医全召来。 轩辕旭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太子,似乎在向求太子求保证,他什么都不怕,就怕老婆打喷嚏。 太子好笑又好气地推了推他,轻声斥道:「快抱她进屋,发什么呆呢?」 慕容伯扬在一旁亦出声安慰他:「先别急,太医一会便到。」 http:///sougou/67/67633/3418140. 。
第八十六章 响亮的一耳光 一窝太医跑得气喘如牛,不停的抹着额上的热汗蜂拥而至,然后进了这个据说是天牢的小院。 过了许久,这窝太医才允许出了这个华丽丽滴天牢,走的时候,依旧不停的抹着额上新冒出的冷汗。 那群太医人虽然都走光了,却丢下一个雷霆万钧的炸雷,将轩辕旭炸的魂不守色,失魂落魄。他这副如梦似幻的表情深深取悦了太子和慕容伯扬以及院子里的众人,不是说你天不怕地不怕吗?也有你怕的时候! 于是,太子圆满了!满面笑容的带着众人悠然离去。 舒适宜人的房间里,娉婷已经醒过来了,正安安静静的半躺在软榻上,明媚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头顶精美的纱幔,浅紫色的轻薄纱幔随着窗口吹进来的细风微微荡漾着,宛如她此刻起伏不定的心情一样。 「娉儿……」轩辕旭明亮似水晶般的双眸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娉婷,心中极为忐忑不安,很小声的轻轻唤了她一声。慢慢伸出手想抚一抚她的脸,手伸到半途却有些害怕的缩了回来,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她是个易碎琉璃。 娉婷听到他的声音,侧过头来望着他,见他脸色还是有些发白,而且满脸紧张之色,便学着他小声的道:「怎么了?」 轩辕旭愁眉苦脸地轻声问她:「你有没有哪儿不适?还头晕么?」他那只手一直跃跃欲试,不停的伸出来然后又不甘心的放下,那犹豫不决的模样与他平日里干脆果断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娉婷伸出白玉般的手,拉住他那只一直未能下决心的手,青葱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挠着他的手掌心,微微笑了笑:「还好,不头晕了。」她起初犹如身在梦中,不敢相信那是真的,这时却已经很坦然的去接受这个不可抗拒的事实了。 「你小声点说话!」轩辕旭有些害怕地小声要求着,然后又道:「那我碰你一下下好不好?」 娉婷立即幽怨地瞪着他,不忿地提高声音道:「便是鸡蛋也不会一碰就破,何况我还是个大活人,你昨晚上还死命折腾我呢!」 轩辕旭被她瞬间上扬的声音吓的神魂俱灭,脸色又白了几分,额上亦冒出了星点的汗意,急忙把食指竖在她唇上,低声哀求她:「嘘!嘘嘘!姑奶奶,求求你小声点,别把他吓跑了!」他正在为昨天夜里的孟浪后悔呢!昨天因是娉婷十六岁的芳辰,他送上自己亲手做的礼物之后,便以为她庆生为由,拉着她饮了两小杯桂花酿。看着她红红的脸蛋他怎么忍得下去,立刻把迷煳的她抱上了床,春风几度后两人才贴身相偎而眠。 娉婷顿时满头黑线,甩开他的那只手就想捶床榻。不就是太医说她应该是有了身孕,还没怎么着呢!他就变成了这副小心谨慎地模样,连话都不让人好好说了。 随着她的动作,轩辕旭的脸色只能用煞白来形容了,飞快地握住她的手,急忙安抚她:「好了好了!乖啊!你现在不能做这个动作。」他从她昏倒那一刻,到得知她有孕,神经便一直绷得紧紧地。 这亦不能怪他,他都快二十二了才首次要当父亲,一点思想准备亦无;再则轩辕皇族得子嗣是四海皆知的晚,成婚五年以上无所出的比比皆是。别人得知自己要当父亲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他无从得知,反正他是欣喜若狂的同时紧张害怕也随着升级。 好比怀中揣着无价之宝,喜上眉梢的同时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担心那稀罕的宝贝有丝毫损伤。 娉婷见他那副张惶失措的样子着实可怜,面前这男子平日里是多么的意气风华,杀伐决断啊!此时就因为她大声说话便吓成这样,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遂安静下来不再动弹,仅是小声娇嗔道:「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这也不能那也不能的,还让不让人活啊?」 轩辕旭仍是忧心忡忡,战场上对敌他信心十足,这方面他觉得听太医的准没错:「太医说你有点脉像不稳,现在要好好养胎,不能大声说话,亦不能做大的动作,还有,刘太医建议前三个月最好是躺在床上。」太医直截了当的告诫他,前三个月一定要禁止房事,不然到时后悔莫急。 娉婷想了想,反驳道:「就算要养胎也不能天天躺在床上啊!那不是要躺的长霉了?而且,我明明听见太医们说月份尚浅,滑脉不准,须过半个月再来诊一次脉,到那时才可确定是否有喜,你现在这样说会不会为时过早了?。」太医替她诊完脉,不一会她便清醒过来了,只是浑身有些无力,便没有立刻睁开眼睛。所以他们与太医的对话她也听见了一些。 「呵呵!」轩辕旭这会见她安静下来,虽嘴上在反驳他,但仍旧小声的在说话,便握着她的手轻笑起来,然后低声道:「你只听到了一半,这么多太医皆肯定是滑脉,只是有些许不稳,半个月再诊脉是太医们的一惯作风,你几时听见太医说过百分之百的话?」 「嗯!倒也是。」娉婷点了点头,反正现在已经是这样了,她急也无用,不若安心养好身子。前段时间太过忙乱以至于她忽略了自己的身子,后来又被关到这牢房里,听雨和她都忘记她小日子已经多时未来了。 两人说了这会话,轩辕旭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一些,喜悦之情也溢于言表。他脱鞋上了软榻,轻轻的揽过娉婷,让她倚在他怀中,声音放得低低的与她不停的絮语着。 此时的他剑眉微挑,星目璀璨,眉稍眼角是掩都掩饰不住的幸福与快乐,一副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模样。 …… 时刻关注着天牢动静的安亲王一听说娉婷有了身孕,顿时喜出望外,摸着鬍鬚仰天哈哈大笑了几声,喜不自胜的模样只差手舞足蹈了。但延福和延寿皆清楚的看见安亲王眼里有亮亮的东西在闪耀,不知是笑出来的眼泪,还是喜极而泣,或者是有感而发。 安亲王高兴过后便是拿手遮住了眼睛,过了许久才放下来。然后他轻轻咳了咳,扬声道:「走!」接着挺了挺宽阔的胸堂,恢復了往常英俊威严的中年大叔模样,昂首阔步地出了安王府。 延福和延寿以为王爷会直接去天牢看望世子和世子妃,谁知安亲王却若无其事的晃进了太医院。 刘太医在医术方面一向有「妇科圣手」之称,很荣幸的被安亲王召见。 刘太医与安亲王见完礼,安亲王表现的和蔼可亲,一点王爷的架子也不摆,令人给刘太医赐座,然后便向刘太医殷殷相询,多是些女子孕期要注意的小问题和小禁忌。 安亲王所问的都是些医学上面的小问题,刘太医标准的妇科权威,在这方面自是造诣深厚,知识渊博。难得碰到一个身份高贵的王爷能重视这些,刘太医本着向安亲王传道解惑的精神,表现的一脸高深莫测,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篇妇人孕期须注意的事项,有时还引经据典,提起某某案例,详尽地阐述了一番这些细节的重要性。 安亲王一脸慎重,摸着鬍鬚认真的倾听着,不时微微颌首,还命延福延寿挥毫写下刘太医所提须注意的禁忌事项。那会丁王妃怀轩辕旭时他都没这么紧张,也许那会年轻,以为自己会有很多子嗣。 安亲王这么上道的表现令刘太医大感欣慰。可不一会功夫,刘太医便被安亲王提的问题烦的想撞墙,不就是女子怀有身孕么?仅此而已,正常的妇人哪个不会怀孕生子,值得他安亲王提这么多高深奥妙的问题来考他吗? 无奈形势比人强,他不得不恭恭敬敬的回答安亲王一切荒谬至极、可笑至极的问题。 安亲王才不管刘太医怎么想呢!自顾自的问道:「刘太医啊!这些事情本王已记下了,可是本王还想知道世子妃肚子里的小世孙有多重多大了?」 「呃!……」刘太医凝神想了半天,这是个医学难题,他还未曾研究出来,遂老老实实回答:「请王爷恕下官医术不精,这个下官真不知道,不敢妄言。」费话,才一个多月而已,能有多重多大? 安亲王和颜悦色点了点头,示意此题揭过,又温和地问刘太医:「那你可知世子妃怀的是小世孙还是小郡主?」 刘太医嘴角抽了抽,低下头,心内腹诽不已,你刚才不都说是小世孙了么,未卜先知的能力比我这个太医的医术还强,这会子还问我? 刘太医斟酌一番,有些惭愧的道:「世子妃月份尚浅,下官现在亦无能为力。」他虽然凭有些经验能判断出是男娃还是女娃,但这一个多月也太为难他了。 安亲王面有不豫之色,但依旧心平气和的再提一问:「好,本王且不管世子妃肚子里的是小世孙或者小郡主,你只告诉本王,那小世孙和小郡主是聪明可爱的模样还是调皮捣蛋的样子?」 刘太医顿时汗如雨下,有些欲哭无泪,这问题一个比一个高深且难回答,于是战战兢兢道:「请王爷恕罪,据下官看来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下官着实不知。」 安亲王的脸顿时拉下来,不怒自威,站起身愤愤不平地说道:「听闻刘太医妙手仁心,医术了得,有医科圣手之称,本王才诚心诚意来求教一番,哪知你对本王所提的问题一问三不知,枉费本王还如此信任你。」 「请王爷恕罪!」刘太医立刻「噗嗵」一声跪了下来,差点老泪纵横,到底是谁这么黑他?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问题都知道?这会惹恼了王爷,不知道会不会被责罚? 安亲王看了看刘太医,挥了挥手,让延福扶他起来,犹不甘心的道:「算了,你即是不知道,本王也不为难你,你只给本王保证一条,明年本王是不是就可以看到白白胖胖的小世孙了?」 知道自己逃过一劫,刘太医不用延福来扶,就自己爬了起来,抹着额上的冷汗道:「王爷不用等到明年,今年年底便可以看到小世孙或者小郡主了!」他可没有王爷自信,一口一个小世孙的,当自己是神算在世,真真忒不要脸了。 「那就好!不然你提头来见本王!」安亲王满意地点了点头,摸了摸鬍子,心满意足的笑着离去。 刘太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个条件虽然有些难度,但世子妃只要好好调养身子,他还是有八成的把握的,总比应付安亲王那些既刁钻又不靠谱的问题强。 安亲王踏出太医院后就加大步伐,健步如飞,急不可耐地要去看望轩辕旭和娉婷,半道上却碰到了来宫里找武德帝的镇国公蓝木杨。 镇国公同安亲王感情非同一般,看到安亲王眉飞色舞的模样便有些狐疑,儿子媳妇都被关到天牢了,他还乐个啥劲啊?不会是遭受的打击太大,有些走火入魔了吧!于是紧走的追上几步,关心的道:「王爷,你没事吧?」 安亲王回头一看是镇国公,越发笑的灿烂了,蓝天上的太阳都比不上他的笑容耀眼:「老哥哥哦!快快恭喜兄弟吧!你兄弟也要升级做祖父了。」 镇国公一听,心里也很是替他高兴,他的孙子孙女最小的都会打酱油了,安亲王虽比他小,却还没有后嗣。于是也跟着笑的满脸菊花褶子:「恭喜恭喜!旭儿真厉害!侄儿媳妇肚子几个月了?」 安亲王一听,愣了愣,想起刘太医的话,便道:「一个多月了,月份尚浅。」 「唉呀!」镇国公立刻一拍脑瓜子,着急的对安亲王说:「王爷,你可不能到处说给别人听啊,宝宝没过前三个月,很小气的!侄媳妇有身子的事前三个月是不能让除家人以外的其它别人知道的。」 「啊!」安亲王顿时大惊失色,刚才的好心情立刻不翼而飞,悔恨的不住顿足。那么多太医都知晓了,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人肯定都知道了,他还打算见一个人便让人家恭喜他一次呢!这要让宝宝知道怎么办? 镇国公怕他急出个好歹,连忙安慰他:「不知者不罪,宝宝很大气的,会原谅王爷的,你老哥哥也不算外人,王爷再不与旁人说起就是了,三个月后王爷就是敲锣打鼓的去宣扬亦没有什么防碍了。」 安亲王这才松了一口气,脸色不那么难看了,与镇公国相别后,依旧不改初衷地去看望儿子和儿媳妇,不过这会他小心谨慎多了,见着谁都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别人与他说话,他全是一副爱理不爱理的模样,别人只当他因旭小王爷的事心情不好,都很能理解他。 安亲王进到小院子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了。 娉婷躺在轩辕旭的怀里从中午一直睡到现在还没醒。轩辕旭虽然也躺在床上,却并没有入睡,他现在满心担忧她的身体,自是不敢合眼。听到院子外面传来父王的声音,然后又听见听雨高兴的回答声,他轻轻笑了笑,小心的将娉婷的头轻放到枕上,准备下床。不意这小小的动作却惊醒了娉婷。 娉婷揉着眼睛迷煳的问他:「怎么了?」春日好眠,她感觉还想睡。 轩辕旭抚了抚她白里透红的小脸,温柔地道:「父王来了,你睡了好久,饿了没有?」 娉婷听到安亲王来了,立刻清醒了一些,连忙要坐起来,却被他按住身子,「别动,我去跟父王说,你醒醒神吃点东西。」 娉婷无奈地点点头,刚想说话,却听见安亲王在屋外说道:「旭儿啊,你媳妇可有不适?父王能不能跟我金孙说说话?」 「……」夫妻俩相顾无言。 安亲王见他们二人不回话,在外面自弹自唱:「可怜的孙子哟,是祖父对不起你,让心肝宝贝儿住这破牢房,咱们赶紧家去,要什么有什么。」 …… 自从那天轩辕旭被下了大牢,丁王妃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醒来后除了丁瑞姝和几个丫环嬷嬷在身边以外,安亲王是几天不现面,连派个人来问问王妃的死活也没有。 丁王妃待身子稍好些,便迫不及待地匆匆进宫去找皇后,想让皇后帮着劝劝武德帝。 皇后自是满口答应,就是丁王妃不来求她,她责无旁贷,也是要去劝阻皇上的。说起来,皇后心里对轩辕旭也是有点愧疚的,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皇后觉得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明知道丽贵妃一直想将郑家女送到轩辕旭身边,达到以此拢络朝中重臣的目的,但皇后却并没有阻止,在她看来,丽贵妃并无皇嗣傍身,费尽心机拢络朝臣也无用,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让郑家处在风口浪尖罢了。 皇后还有几次状似不经意的在丽贵妃面前提起,丁王妃有意让娘家侄女来做轩辕旭的侧妃,丽贵妃听了心中一动,自是不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于是立刻便去找武德帝哭闹,总算求得了一纸赐婚圣旨。 丁王妃从皇宫回王府后,便让人去请安亲王,谁知安亲王不克前来,还让人传话,交待她老老实实呆在王府里,弄几本佛经抄抄,多修身养性,不要没事便上蹿下跳的,闹得阖家不宁。 天啊!地啊!安亲王这话可真是太重了,她怎么闹的家宅不宁了?给旭儿添两个侧妃算是坏事吗?还不是为安亲王府的子嗣作想,她为此事可是处心积虑,因不想让旭儿知道自己从中做了手脚,不但求了皇后帮忙,还利用丽贵妃将自己从里面摘了出来。不曾想旭儿却是打算此生只娶一妻,在她的生辰宴席上公然抗旨,而且拒纳的侧妃中还有她的亲侄女。 现在恐怕整个京城都在笑话她这个王妃了,不,恐怕是整个青龙国都在看她的笑话,还有兴阳丁氏的笑话吧?她现在都不敢面对侄女祈求的眼神了。她斩钉截铁的让侄女来做侧妃,却不曾想闹成这样难堪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本来她只是不服气一个身份低下的女子独得了王府的泼天富贵与只手遮天的权势,正妃被她占了,难道做为儿子外家的丁家不能来分一杯羹吗?京里多的是亲上加亲的,皆道肥水不流他人田,怎么到她这里便行不通?丁王妃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惹得王爷和儿子如此对她。 好多天见不到儿子和王爷,丁王妃再也高贵不起来了,心里越来越慌,这天拉下脸面去王府大门等着,果然见到安亲王满面春风,嘴里哼着小曲,摇头晃脑的回王府了。 「王爷!」丁王妃满脸是泪,无限凄楚的叫了一声。 安王爷被丁王妃叫的吓了一大跳,美滋滋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拧着眉头看着她,唬着脸道:「不是叫你老老实实的呆在锦瑟院吗?你又想折腾啥?」别以为装可怜他就会心软,她胡乱穷折腾,将他好好的孙子送去牢房了,岂有此理!他现在对丁王妃是百般怨恨,先前就说过,谁挡着他抱孙子,他遇神弒神,遇佛灭佛! 「呜!」丁王妃不顾周围还有下人,失声痛哭了起来:「王爷……旭儿怎么样了?有没有受责罚?皇帝到底要如何降罪于他?」武德帝不许任何人去探视,她见不到儿子的人,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安亲王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她,冷嘲热讽:「你还关心他?不是只想着你们丁家吗?想着你的脸面何等重要吗?」先前居然不和他商量一下,自己私下就去求皇后,置他这个夫君于何地?难道是这些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将她变笨了?把小聪明耍到丈夫和儿子身上。 「王爷……您何出此言,妾身亦是一番苦心,想着纳两个侧妃,好替旭儿开枝散叶,呜……而且您听听他说的什么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是此生只娶一妻……」丁王妃边哭边诉。 安王爷看她死不悔改的样子,声音也扬了起来:「你想给他纳侧妃,找的理由便是说儿媳妇成婚无所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你知道这对一个女子的名声有多大伤害吗?想不开的人早上吊了!她才嫁来几个月,想想你当年吧!多少年才有旭儿,你算计别人的同时也要想想你自个啊?」 这是安亲王最不能容忍的地方,你既便要达到自己的目地,不管使什么样的手段,起码不能伤害无辜的人啊!再说娉婷嫁来王府这么长时间,安亲王觉得这儿媳妇既乖巧又听话,心眼也不多,长得又美,随便往哪一站,都是一处绝美的风景,最主要的是她令他儿子脸上天天洋溢着幸福愉悦的光芒,这就够了!这比什么都重要!安亲王身处皇家,天天看人耍心眼,特讨厌像筛子一样的人。 「王爷……我!」丁王妃有些心虚,她被安亲王一番话打击的脸色发白,头也抬不起来。 丁王妃当时求皇后帮忙时,便直言不讳时说会耐心等几个月,到时娉婷要是没身孕,便以这个为由替旭儿纳侧妃。她百分之百的料到娉婷不会那么快有身孕的,所以才胸有成竹的给皇后出这个主意。皇后很为难,因为这理由太勉强也太牵强了,轩辕皇族哪有成婚这么早有身子的?但架不住和丁王妃的情面,无奈的应承了下来。 「好了,好了!本王很忙!」安亲王不耐烦与丁王妃种蘑菇,提步就要离开。孙子驾到,闲杂人等一律退散,为此,他有好多事要忙啊!本想接儿子和儿媳妇回王府,可是太医又说暂时不要搬动,休养几天再看看情况,弄得他本来就紧张兮兮的心更是提到嗓子眼了。但他极心疼孙子住那个破院子啊,少不得吃得喝的玩的都要精心准备,委曲天、委曲地、委曲自己、怎么着也不能委曲孙子。 丁王妃一看安亲王要走,急忙道:「王爷,旭儿到底怎么样了,可有饿着冻着?」毕竟是亲生骨肉,怎么样也是疼在心上,至于儿媳妇那总是外人,提都不想提。若不是因为她,旭儿怎么变成这样。 安亲王摸着鬍鬚,装模作样的抬头看了一下天,轻描淡写的道:「在牢里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煳,已经奄奄一息了,那模样惨不忍睹,陛下定于秋后处斩。」 「啊!」丁王妃立刻尖叫了一声,心中大恸,顿时摇摇欲坠,眼看就要不支倒地。旁边的丫头眼明手快的扶住了王妃。 安亲王见王妃伏在丫头身上嚎啕大哭,那痛彻心扉的模样倒是令见者落泪,闻者伤心。可惜安亲王是个铁石心肠,冷眼左左右右的看着丁王妃哭了一番,然后头一昂,不屑地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还什么兴阳丁家的百年望族呢!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都不知道,做什么决定都不过问夫君和儿子。一个女人控制欲特强,主意蔫大,忒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却说那天丁王妃昏倒以后,丁瑞姝跟着忙前忙后照料了一番,暂时也忘记了被表哥拒婚的痛苦。 王妃醒了以后,丁瑞姝见姑妈身体无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天天皆是以泪洗面,两眼哭的红通通的,说不出的伤心失意。如果先前知道来王府后是落得这样的结局,她何必对亲姐姐下毒手抢了这个机会,弄得自己现在骑虎难下! 表哥坚决抗旨,绝不同意纳她为侧妃,这让她以后用什么脸面见人?何人还愿意娶她?最主要是表哥现在惹得皇帝龙颜大怒,自己都是自身难保,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被皇帝降罪。 这时候她不免在心里怨怼丁王妃,夸下了海口,打了包票的事情又办不到,弄得现在王府里连个烧火的丫头看着她都是用异样的眼光,仿佛她是个害人精似的。 她现在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找个高门大户嫁了。可她现在又不敢回家去,如果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那些平时在一起的名门小姐们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她呢?便是姐姐只怕亦是不能轻易饶过她,以姐姐的精明和手段一定已经猜出是她搞的鬼了。她毁了姐姐引以为傲的容貌,姐姐一定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说不定正等着她回去,然后好好收拾她呢! 丁瑞妹不停的感嘆着时运不济,脑中则挖空心思的想着何去何从才好?现在她真是觉得无所适从了,只盼着表哥被关进牢房后能回心转意,同意纳了她,也祈求武德帝能从轻发落表哥,这样才是皆大欢喜。 正在这时,她的贴身丫头急沖沖的回房,惊惶失措的说道:「小姐,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丁瑞姝心情正烦躁,丫环一惊一乍的弄得她更是心烦意乱。 丫头抬眼偷觑了她一眼,眼里满是同情与怜悯,小声道:「世子妃怀孕了!」 「什么?你说什么?」晴天一霹雳,丁瑞姝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十分震惊,不禁提高声音尖厉地问道。 丫头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小姐的声音太刺耳了,连忙低头道:「小姐不是让奴婢多注意王爷的去向嘛,将才奴婢看见秦嬷嬷去了王爷那里,然后奴婢便一直那里等着,秦嬷嬷出来的时候满面春风,那笑容掩都掩不住,似乎是太高兴了,一路上不停的自言自语,奴婢清楚地听到秦嬷嬷说是世子妃有身子了,真是太好了!所以奴婢不敢耽搁,便来回禀小姐了。」 丫头觉得自家小姐真是可怜,给小姐赐婚的圣旨指责世子妃成婚多日无身孕,世子妃却这么响亮的回了众人一耳光,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丁瑞姝不禁按住了额头,如果这消息是真的,那还真是让人恨的咬牙切齿,她真怀疑那个女人是故意的,这时候怀孕,那皇上给她和表哥赐婚的理由不是不攻自破,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一定得想想办法。 http:///sougou/67/67633/3418185. 。
第八十七章 俯首甘为孺子牛 「呜!呜……」丁王妃不停哭泣着,被一众丫头和嬷嬷扶回到锦瑟院。听闻旭儿被打的皮开肉绽,秋后将要被处斩,王妃简直觉得天都塌了下来,这可如何是好?她就说旭儿这次闯下了弥天大祸,却不想这么严重? 季儿实不忍不住了,低声劝着王妃:「王妃暂且别伤心,奴婢有话要说。」 丁王妃兀自哭泣,现在她哪还有心思听一个丫头的话啊! 「王妃,王爷可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王爷平日里是最疼世子的,世子若真的被打,王爷还能这样满面喜气?」季儿一语道破天机,她一个丫头都能看出是王爷在煳弄王妃,偏王妃还信以为真,她心里觉得王妃越来越湖涂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也看不出来,有时还非要做些鸡蛋碰石头的事。 就拿被毁了容的春香来说吧!明明世子爷刚大婚,并且娶的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两人正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之时,王妃偏偏将一心思慕世子的春香调了过去,美其名曰侍候世子妃,帮着搭把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婆婆往儿子屋里塞人。 可您要塞人也要等段时间啊!至少过个一年半载,不显山不露水的塞啊!王妃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噁心一下新媳妇,让新妇觉得堵心罢了。倘若是世子在新婚其间收用了春香,那无异于是打了世子妃的脸。 偏春香那丫头心气高,平时王府里的清俊小厮她全看不中,一心就想给世子爷做个姨娘。王妃这么一安排正中她意,自以为离世子收用之日不远了。可惜事与愿违,世子一心一意只是粘着世子妃,对世子妃爱若至宝。成婚几月来对她不理不睬,冷若冰霜,这不禁让春香心内暗暗焦急,竟然想岔了,别出心裁地跑去书房勾引世子,惹得世子大发雷霆,一掌将她拍了出来,不但毁了一张好相貌,还差点丢了小命。既便是这样,春香苦水也只能往肚里咽,对外一径强调是摔跤摔成这样的,真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丁王妃听了季儿的话,不由得停止了呜咽,微微一怔,真是关心则乱,是啊!若真是旭儿有什么事,王爷只怕早比她还伤心,怎么可能如些平静,刚进王府时还哼着小曲呢!思及此,她心里好受多了,急忙指挥丫头帮自己重新梳妆,打扮好后再去询问王爷。 正在这时候,丁瑞姝哭泣着跑进了锦瑟院,并且旋风般地奔进内室。嘴里不停地叫着:「姑妈,王妃姑妈,瑞姝不能活了……您可要救救瑞姝啊!」 丁王妃被她悽惨的哭声吓得心惊肉跳,陡然站起身。最近发生这么多的事让她失去了往日的镇定自若,宛如惊弓之鸟一般,连忙问道:「乖侄女,到底怎么了?别只顾着哭,你快说啊!」 丁瑞姝只是扑进丁王妃怀里哭个不停,却始终不肯开腔。 王妃急了,忘记了自己刚才也哭个不停,扬声喝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难不成府里有谁欺负你了,何人如此大胆?」她最近一心为旭儿忧心如焚,不免忽略了这个侄女,何况丁瑞姝当众被旭儿拒婚,无异于断了她以后嫁入高门大户做嫡妻的希望,这也是王妃觉得对侄女愧疚的地方。 丁瑞姝被王妃喝的顿时一怔,然后嗫嚅的说道:「王爷姑丈……王爷姑丈说表……」还没说完她又抽泣起来。 王妃顿时松了一口气,以为丁瑞姝只是误听到旭儿出事才哭的这么伤心,连忙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她:「别伤心了,都是些子乌虚有的事,本妃也被王爷骗惨了。」 「什么?姑妈您被王爷姑丈骗了?」丁瑞姝起初有些愕然,略略一思索,面上不禁一喜,慌忙用帕子擦着脸。然后怀着一丝侥倖,充满希翼的望着王妃,惊喜地说道:「难道说表嫂并不曾有身子,是王爷姑丈在骗人?」 王妃不由得一愣,这孩子说的什么意思? 丁瑞姝自以为猜测对了,等不及王妃开口,有些得意的道:「我就说嘛,表嫂迟不有孕早不有孕,偏在这节骨眼上有孕,这怎么可能嘛!对!一定是王爷姑丈在骗大家!」 「你……你,你表嫂有孕了?你听谁说的?」丁王妃勐然抓住丁瑞姝的双臂,长长尖尖的指甲深深陷入她的肉中,白皙的手背上隐约可见青筋。 丁瑞妹双肩微颤,俏脸忽然痛苦地扭曲着,皱着眉头道:「咝!嘶!姑妈,您快放手,您抓疼我了。」 丁王妃连忙松开双手,并替丁瑞姝抚了抚手臂,不好意思的道:「是姑妈不好,但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姑丈与你说了什么?你表嫂有了身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姑妈您不知道?那您刚才还说姑丈骗了您?」丁瑞姝睁大眼睛望着王妃,心里也是大惑不解。 王妃这才知道同侄女鸡同鸭讲一番,但此时她哪还有心思管丁瑞姝,扶着季儿的手臂,便风风火火的向安亲王的「真味斋」奔去。 …… 武德帝听闻娉婷怀孕,大感欣慰,同时又很羞愧,遂不敢再提什么抗旨赐婚之事了,然后赏赐了大批的金银珠宝给娉婷,令人护送他夫妻二人回王府。 皇后不但对娉婷进行了封赏,并一再来探望娉婷,不但慈爱地嘱咐她要好好养胎,并对圣旨赐婚一事表示了深深的谦意。 轩辕旭和娉婷对此只是一笑置之,又在小院子里坐了二十来天的胎。 太医院的太医们集体来诊了一次脉,都笑着向安亲王和轩辕旭不住地道恭喜,皆道世子妃脉息沉稳有力,调养的很好,并无不妥症状,只是孕期未满三月,还是需好好静养着。 这自是让安亲王和轩辕旭喜不自胜,一颗心总算能放一半到肚子里去了,另一半不等到小包子哌哌落地,怕是放不下来。 娉婷也很高兴,她总担忧太医再次诊脉时会告诉她,其实她并没有身孕,只是身体暂时不适而已。若真那样,她真的会无法面对轩辕旭和公公失望的眼神。失望形容这两人还是客气一点的说话,用失魂落魄,痛不欲生比较贴切。 这段时间她虽然被好吃好喝的供着,也还未曾有听雨悄悄在外面打听的那些可怕的孕期反应,但却并没有养胖,反而瘦了一些。她自然是很希望自己能有身孕,毕竟就连武德帝赐婚的圣旨都是以她成婚多日无孕为藉口,可见女人若是有个孩子,多少还是能堵住一些悠悠众口的。 她最担心的是怕空欢喜一场,到时她还能说服自己还年轻,成婚的时间并不长,她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的。可是望孙心切的安亲王怕是要被打击的一蹶不振了。还有热切地期盼着小傢伙到来的轩辕旭,只怕亦会无法接受。这父子俩人早已认定她肚子里一定有个可爱的小傢伙了,但凡一点点不可能这两人都拒绝接受。 特别是公公安亲王,一径沉浸在要当祖父的美妙幻想中,整天就盼着她快养好胎,到时能搬回王府。这些都给了娉婷不少的压力,现在总算是石头落地,她也算放了下心头一直忧虑的事情。 对于回到王府,娉婷倒是无可无不可,回去必然是要见到王妃的,听说丁瑞姝也未曾回兴阳去,依旧呆在王府。这次轩辕旭是在王妃的生辰上拒纳她的侄女,估计王妃一定感觉下不来台吧!不知王妃到时又会想什么法子来折腾? 不过娉婷心里并无半点害怕,从她决定重新给轩辕旭和自己一个机会时,她就心知肚名王妃不喜欢她。结婚后王妃偶尔的挑剔和使的一些小手段,她也并未放在心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沈依人一样碰到卢夫人的。 有个好婆婆是福气,没有她亦不强求,人生没有十全十美,只要轩辕旭知道她受了委屈,能站在她身边支持她,一如既往的爱护她,这,就足够了!何况她还有个天下最好、最细心、最体贴的公公。 安亲王现在一天十遍的问她有没有哪不适,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只差在她身边亲自躬身侍候了。这未免让娉婷有些受宠若惊,她嫁来王府也有不少时间了,只觉得这公公为人和蔼可亲,在她面前从不摆高高在上的态度,言谈举止儒雅风趣又不失稳重,偶尔也会插科打诨。但像现在这样,在她面前一副俯首甘为孺子牛,任你挥鞭差遣的亲切模样,还是让众人吃了一惊,下巴掉了一地。 当然,她现在是没了解安亲王的真面目,待多年以后安亲王将她辛辛苦苦生的孩子全霸占,她就从来没有觉得安亲王细心体贴过。只觉得当年自己年纪小,识人不清,错把鱼目当珍珠。 轩辕旭很不满意安亲王这样的表现,他觉得既是他媳妇儿和孩子,就该他来照料。没听过公公侍候儿媳妇的,忒不要脸了!而且他好不容易找个牢房和娉婷度个假,您一天到晚的十几遍的来搔扰,是何用意? 想到明天就要回王府了,白天睡多了,晚上走了困的娉婷不免对这个住了一个月的小院子和小房间有了几分不舍之情。在这里她渡过了一段温馨愉快的美好时光,也渡过了她十六岁的生辰。想到生日,她不免想起轩辕旭亲手做的礼物,忍不住微微笑了笑,起身从枕头底下拖出一个古朴而精美的小盒子出来。 她将盒子放在床上,然后慢慢打开,从盒子里面拿出三样东西,放在手中细细把玩观赏。那是三件精雕细琢的小玉器。一件是翡翠玉佛,翠绿欲滴,晶莹凝重,笑容可掬的佛像浑然天成;第二件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白玉小兔子,晶莹通透,灵气逼人;第三件是一对如意鸳鸯挂件,色泽清新淡雅,晶莹圆润,造型优美自然,灯光下似有玉液隐隐流动。 思及他当时送给她时,表情非常得意,言明这些全是他自己所做。当看到她吃惊瞪大眼睛,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这三件玉器不住惊嘆时,他的笑容更骄傲更明亮了,璀璨的星眸熠熠生辉,恍如两颗夜明珠放出夺目的灿灿光华。 摩挲着手里温润的玉器,娉婷忍不住的偷笑起来,想不到他一个霸气狂野的人,私底下却爱动手雕刻玉器,并且技艺精湛,真是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轩辕旭洗完澡出来,看到娉婷斜倚在床榻上偷着乐,眉眼弯弯,笑靥如花,心中对她的爱意和柔情顿时涌上心头。良辰美景,如花美眷,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一瞬不瞬地默默地看着她,心里美美的。 「咳!」他轻咳了一声,提醒了她一下。见她明媚的眸子转过来看他,便缓缓的走了过去倚在她的身边,舒臂揽住她,嘴里低沉又兇恶的吓唬道:「哪里来的美貌小娘子,大王现在要吃了你。」虽然他的声音兇恶,但嘴角却微微上翘,显而易见他现在心情有多么的愉悦。 听到太医说她胎坐的很好,他的声音便开始放大了一些,行为举止上亦不再是那么小心翼翼的了。这也让娉婷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二十多天以来,她没有丝毫的自由,多数时间都是在床上老老实实地躺着。 走几步路,步子不能放的太大,亦不能走的太快,旁边皆是人跟着,并不时有人在身边提醒着你,这不能做,那不能碰。加上公公安亲王一天十次的补品和汤药,直让你喝到吐。这些事都让她心情郁闷的直想捶地,若不是为着肚子里的小包子着想,这日子她一天也过不下去。真怀念当初和沈依人在外面游荡的日子,无拘无束,无比的自由,只可惜今非昔比,那种悠哉悠哉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就知道吓人。」娉婷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将玉器小心翼翼地放入盒子,推入枕下放好。转过身在他怀中躺好,现在她已经很能适应这个强健有力的怀抱了,安全感十足,有他在,任何风雨都刮不到她头上。若说以前她对他只有她一妻的誓言还有些将信将疑,现在她则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他。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了一个紧密联繫两人的小东西。 「呵呵!大王现在亲你一下,看美人滋味如何。」轩辕旭笑的开怀,低头亲了她一下,忍不住又亲了一下,然后赞嘆道:「真香!」 「无赖!」娉婷忍不住轻轻捶了他一下,然后伸手回搂住他,软绵绵的倚在他怀中。 轩辕旭晒然一笑,微微收紧了手臂,让她躺的更舒适。然后伸出手轻轻抚着她的玉背,垂眸看着她良久,无声的嘆了一口气。她怀有身孕他欣喜若狂,美中不足的是他得天天当和尚。他都二十多天不知肉滋味了,这种痛苦并着快乐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比如现在,有美在怀,香气袭人,乖巧又听话,并且是心尖上的人,温香软玉让人血脉贲张,却是只能看不能动,这世上还有没有比这更残酷、更痛苦的事? 这人都是贪心不足的动物,前些天他天天提心弔胆的,就怕她身子有个万一,刚一听到太医说胎坐的很好,他心花怒放的同时饥渴难耐的身体也跟着要怒放了。 他抚着她后背的手慢慢绕到她胸前,将将才放到那惊人的绵软上。下一刻,娉婷的縴手就拍上了他的爪子,「老老实实的睡觉,才规矩了几天?」 轩辕旭苦着脸,颇不甘心的伸爪狠狠搓揉了几下,心底也知道这并不是亲热的时候,低笑道:「我见着好像变大了不少,眼见为虚,手摸为实。」 「嘶!」娉婷胸前因有了身孕,本来就绷得紧紧的,时不时有些发热发疼,此时被他这么用力一碰,轻唿了一声疼。耳边听到他无耻的话,小脸轰然一下便红了起来,将头埋在他怀中不理他。 轨辕旭急忙放轻动作,温柔抚摸着她,低声道:「我晓得轻重,只摸摸。」娉婷依旧不理他。 第二天回安王府时众人也是小心翼翼,娉婷全程都被轩辕旭抱在怀里,直接抱进青玉轩内室,然后将她放在软榻上。晓风等人自是眉开眼笑的来给娉婷道恭喜。此次去郑家,这四人算是大显了一番身手,很是抖了一番威风。 因世子妃有喜,安王府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上至王府慕僚和王府里的众管事,下至丫环和僕人皆受到王爷和世子爷的厚赏。 安亲王威严地告诫众人一定要各司其职,从现在起全部要打起精神做事,务必让小世孙平平安安出生,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在这当口作崇,别怪本王不留情面,如果大家皆表现的好,等小世孙出世再行封赏。安亲王恩威并施的一席话,府内众人无比点头应诺。 与青玉轩热闹喜气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妃的锦瑟院,里面一片死寂无声。丁王妃顶着大太阳站在院门口,焦虑不安的扯着手中的帕子,如热铞上的蚂蚁,眼巴巴的瞅着院子外面,不时狠狠瞪着守在院子门口的几个膀大腰圆地僕妇。 这几个孔武有力的僕妇不管王妃如何用眼刀戳着她们,只是面无表情的背手站立,满脸横肉的模样绝非心慈手软之辈。 若是以前,王妃一定会令人打杀了这几个皮粗肉糙的妇人,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这几个兇恶的僕妇只听命于王爷,眼中根本没有她这个王妃。 侍候王妃的丫头婆子们皆束手睑目,安安静静的呆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季儿不时用眼角觑一下院子外面,外面好热闹啊!被证实有孕在身的世子妃和世子回府了,阖府上下都是恭喜声、贺喜声,府里所有下人都有丰厚的打赏,她们在锦瑟院侍候王妃的丫头僕妇亦没有被落下。 虽然这样,但锦瑟院上上下下的丫头僕妇却战战兢兢的,如覆薄冰。王爷这次是一反常态,无论王妃和众人如何苦苦求情,毅然决然地令王妃在锦瑟院好生礼佛,修身养性,且不允许王妃随便出院子,锦瑟院的院子日日夜夜都有人守着。若是王妃略有微词,王爷便要送王妃去兴阳丁家修养,何时知道服从夫君了,何时在接回安王府。 不得不说王爷的这招杀手锏使得好,狠狠击住了王妃的七寸。这么多年来,王爷在王府一向是万事不管,事事皆是王妃拿主意操持,加上有世子爷这么个会立功的儿子,养成了王妃说一不二的个性,忽略了王爷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有着一言九鼎的个性。 一旦王爷拿出真正的手段和威风,王妃便只有俯首贴耳,唯命是从了。不然真被送回娘家去休养,那个在青龙国什么都排第一的女人不是要从高台上轰然倒下来,这让人情何以堪? 「姑妈!」丁瑞姝不停地用手帕抹着眼泪,由贴身丫头扶着站在锦瑟院前面,看着那几个守着院子的僕妇,不禁恶狠狠的瞪了那几人一眼。然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昂首从她们面前走进院子。 丁王妃看到丁瑞姝进来,急忙迎着她走去,一迭声的问着:「可见着你表哥了,你表哥一切可安好?你表嫂的身子可还好?」 丁瑞姝幽怨地看了王妃一眼,恨恨地跺了两下脚,也不答话,径直疾步向内室走去,都没有人关心她好不好。那个女人能有什么不好的,一个个都拿她当易碎的宝贝看,进了府便被众人团团护着,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能有个什么闪失,不就怀个孩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若是她嫁给表哥,一样可以为表哥生子育女。 气死她了!早知到她会怀孕,那天就该拼命扎她一钗子,既使扎不死她,也可以将她肚子里的那个小孽种弄掉。省得现在她母凭子贵,更是没有机会近她的身了。 丁王妃见丁瑞妹并不理会自己,而是气沖沖的进了内屋,顿了一顿,嘆了一口气,也跟着进了屋。她能理解侄女的心情,事情弄到这个地步,真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现在虽然足不出房,但王爷该让她知道的事一样也没隐瞒她,旭儿杀了残害皇嗣的妖妃,剷除了惹得老百姓怨声载道的郑家,青龙国上至朝廷文武百官,下至四方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对于旭儿抗旨一事,武德帝不但既往不咎,还对他论功行赏。 武德帝为了补求赐婚引起的风波,又给丁瑞姝下了一道圣旨,不但对她进行了赏赐,还令她可以择人再嫁。至于另一个被赐为侧妃的郑家女早被充了官妓。 王妃心情沉重的进到内室,果然看到丁瑞姝坐在椅子上伤心的哭泣着。 王妃踟蹰了半晌,还是挪到丁瑞姝的身边,低声说道:「瑞姝,事情既然是这样了,你也想开些,京中的名门子弟你若是有看得上眼的,姑妈让你姑丈和表哥出面说和,将你风风光光的在京城嫁了;你若是想回兴阳去嫁人,姑妈立刻便派人送你回去。」 丁瑞姝闻言,立刻抬起头来,哭得红通通的眼睛直视着王妃:「姑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京城里稍称头的贵族公子谁还会要我?回老家只会有人看您侄女的笑话,更是不可能有人娶我,若是给那些人做小、做妾,侄女还不如一头碰死了干净!呜!……呜!姑妈怕是嫌我呆在这里碍眼了,想将我送会家去吧?若真是这样,姑妈便唤人来将我送走罢了!省得瑞姝在这里惹姑妈心烦。」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你多心了,姑妈怎么会嫌你呢?你便是在这里吃住一辈子也是使得的。」丁王妃连忙攥紧了帕子帮她擦眼泪。都怪她当初鬼迷心窍,一心想跟媳妇打擂台,丁瑞姝弄到现在尴尬的处境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丁瑞姝嘴上虽说的硬气,心里也有几分忐忑不安,仅是赌凭她对丁王妃的了解,丁王妃决不会在她这样说的情况下还会送她回去。她这样说就是要让姑妈心中难安,觉得欠了她,想要补偿她,到时才会任她予取予求。 此时听到丁王妃的回答果真与她的猜想所差无几,便收住了眼泪,可怜兮兮地望着王妃,哽咽道:「那姑妈说瑞姝现在该怎么办?姑妈您可一定帮我啊,不然瑞姝只有一死落个干净!」虽然她心里觉得王爷和表哥根本不会听从姑妈的安排,但现在丁王妃的态度对她还是很重要的。 丁王妃面对丁瑞姝祈求的眼神,一时间感到左右为难,踌躇片刻,然后才斟酌着道:「要不你先安心在王府住着,等过些许时间,事情渐渐平息些了,姑妈再帮你想想办法。」 「姑妈!」丁瑞姝摇了摇王妃的手臂,很不满她这样不负责任的说法,就是因为当初错信了丁王妃,她才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丁王妃责无旁贷要安排她的终身大事,怎么能这样推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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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很鲜美 丁王妃被她缠的无法,凝神苦想了片刻,然后拍了拍她的手,安抚着她:「你先莫急,于情于理,你表哥和表嫂稍后一定会过来向姑妈请安,到时姑妈让你表哥帮你想办法,祸是他闯的,让他收拾。」显而易见,王爷现在是变相禁了她的足,她便是有心去看看儿媳妇肚子里的孙子,亦是出不去,但儿子和媳妇来向她请安,王爷一定是不会禁止的,当务之急先解决瑞姝的终身大事要紧,不然瑞姝天天这么哭闹,于谁都没有好处。 丁瑞姝伸手拉住王妃的手,可怜万分:「那表哥要是拒绝姑妈的提议呢?表哥好似并不喜欢见到瑞姝,表嫂心里对赐婚一事肯定耿耿于怀,她一定不会让表哥帮瑞姝的……呜!……」话还未说完,她立刻痛苦的掩面而泣起来。 丁王妃心里似明镜,知道事情并不是像她表面上说的这么好办,若是旭儿肯听她的话,任她摆布,她又何必挖空心思的弄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呢!但看着侄女痛苦流涕的模样,她亦不能狠心放手不管,只好咬了咬牙,色厉内茬道:「既便说到天边,姑妈也还是他的母亲,他现在翅膀长硬了,几次三番的让姑妈无地自容,这次若是你表哥再不肯帮忙,姑妈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他屈服!」她就不信旭儿真会置她这个亲生母亲于不顾。 「可是……可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要是姑妈和表哥起了嫌隙,便是瑞姝的大罪过了。」丁瑞姝一边用帕子擦着眼泪,一边怯怯地道。 丁王妃端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茶,面色也平静下来,淡淡地道:「无妨,母子没有隔夜仇,何况姑妈并不是逼他纳了你,只是让他收拾自己冲动之下闯下的烂摊子,怎么说你也是他的表妹,将你逼到这绝境他也有责任,更何况你姑丈亦不会袖手旁观,你且安心的等着好消息吧!」 「姑妈……」丁瑞姝弱弱地喊了一声,然后低下头用帕子掩住了脸,似是很感激王妃的良苦用心。帕子底下的眼神不停地闪烁,心底则暗暗恼恨不已,姑妈真是偏心,嘴上说是疼她,却仅仅是让她挑人再嫁,放眼这京城,何人还比得上表哥有权有势,有才有貌,姑妈为什么不索性以死相逼,态度强硬地让表哥纳了自己,她就不信,姑妈若是真的肯为自己拼命,表哥焉有不服从之理! 丁王妃放下手里的茶杯,舒了一口气:「好了,你也莫在哀哀凄凄的了,若是让你姑丈和表哥,还有表嫂见了,会以为你在触他们的霉头,故意和他们作对,未免心生不喜,到时便不妙了!」只要瑞姝的事儿子肯帮忙,她就不会这么乱无章法了,何况现在娉婷有了身孕,对王府来说是天大的喜事一桩。尽管不喜欢这个儿媳妇,但是未出世的孙子可是实实在在的让她打心眼里疼。 听得丁王妃的话,丁瑞姝面上不显,心里则是火冒三丈,是啊!整个王府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的。明明她才是那个最大的爱害者,却连哭泣的权力也没有,刚才迎表哥和那个女人进门的时候,尽管她心里恨的要死、难过的要命、妒忌的快疯掉!却只能笑脸相迎;尽管她在心里不停的恶毒地诅咒着那个女人,嘴里却还要不住地给他们道恭喜。 姑妈嘴上说不嫌她,只怕也是希望将她早早嫁了才好,这样她才可以眼不见心不烦,心安理得的做她的安亲王妃。须知,是谁将她害到这副窘迫田地的? 她慢慢用帕子擦干净眼泪,乖巧怡人的抬起头来,嘴角露出了一丝让人心酸的凄楚笑意,轻声地道:「还是姑妈最好!」 …… 轩辕旭一回王府,稍事休憩,便携了娉婷来锦瑟院给母妃请安兼陪罪。不管事情的起因为何,他一个做儿子的却将母妃的寿辰破坏殆尽,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愿意相信母妃的出发点是为了他好,只是这结果却是他不需要的。他现在也将要为人父母了,稍微能体谅到父王和母妃的一片苦心了。 丁王妃见到神采奕奕,气宇轩昂的儿子,立刻泪眼迷离,激动的扑到儿子面前,抱着儿子泣不成声,肩头不停地颤抖,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彻底让她变成了一个脆弱的老妇人,那些年儿子上战场她都不曾这样恐慌过。 轩辕旭见仅仅是一个月未曾见到母妃,母妃却好像陡然老了十岁,鬓角两边竟然有了不少白髮,面色暗淡,亦憔悴不堪,以前保养得宜的白皙面容上细细的皱纹蔓生,不禁伸臂回抱住瘦弱的母亲,心内有些酸楚,有些心疼。 这些年来母妃一向是高贵华丽,矜持端庄,何曾像现在这样无所顾及的失声痛哭过。看来他这次做的真的有些过了,吓到母妃了。 娉婷望着眼前真情流露的母子二人,心中一阵恻然,不禁眼眶湿润,泪凝成结,但是脸上却是浮现一丝笑容,她很羡慕轩辕旭能有母亲的疼爱,同时也很高兴他们母子二人能冰释前嫌。 丁王妃此次对娉婷也是和颜悦色,切切不提前事,仿佛换了一个人,不停的交待她要注意一些孕期事谊,切不可粗心大意,一切皆要以肚子里的小世孙为重,并一再叮嘱两人一定要分房而睡。由这一点上不难看出王妃同王爷是夫妻,皆一口一个小世孙,铁口直断的本领令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娉婷私心里认为丁王妃一定会怨恨于她,说不得会对她恶言相向,早做好了承受丁王妃责难的准备。谁知丁王妃却陡然化身为慈母,轻言细语,令人如沐春风。她自然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丁王妃是真心疼爱她,多半是看在她肚子里小傢伙的面子,但也让她情不自禁的暗松了一口气,同时亦不免有些好笑,自己这次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丁王妃与他们二人叙完话,便想将话题绕到丁瑞姝身上。只是想像的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还没等丁王妃张嘴,安亲王便慢悠悠地驾临锦瑟院,意味深长的看了丁王妃一眼,张嘴便是让轩辕旭夫妇二人回青玉轩去,道是儿媳妇吃补品的时间到了,切切不可耽误。 王妃满心失望,只好耐心等待再次的机会,可是机会稍纵即逝,每次都在最紧要的关头出现安亲王。丁王妃每每鼓起勇气想在儿子面前提起丁瑞姝之事,那她便会毫无疑问地迎来安亲王警告的目光。 这都不算什么,更过份的是,有一次,无所事事的贤郡王造访锦瑟院,直言不讳地向丁王妃道明来意,为老不尊地讨要丁瑞姝去做他不知第几十房的小妾。且万般无奈的表示,他年纪渐渐大了,为了身子骨做想,其实也不是很想再讨一房小妾,只是去年新收的那一房小妾太不讨他欢心了!美则美矣,却像个死木头,白白浪费了武林第一美人的名头。所以他琢磨着打算再讨一房伶俐讨喜的小妾,陪着风流倜傥的他渡过余生。 贤郡王可谓是轩辕皇族的一朵奇葩,是取其糟粕,去其精华的一种诡异的存在。简单点说,就是轩辕皇族的优点他半点皆无,缺点他一丝不漏地全揽身上。整日里斗鸡走狗,眼花宿柳,声色犬马,看戏遛鸟,酗酒豪宴……要不武德帝怎么就一直就让他郡着呢! 贤郡王的哥哥是嫡子,自是袭了他父王的王位,只可惜早早去了,也不曾留下子嗣,武德帝原本打算让贤郡王袭了他哥哥的王位的,可惜贤郡王就是那阿斗转世,一滩烂泥扶不上墙。好在他一双儿女与他是截然相反,不然武德帝真想让他「县」下去,当个县公算了。 贤郡王固然是整天大祸小祸不断闯,但他深谙闯祸这门学问的真谛,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所以他从不伤天害理,残害无辜,弄的民众怨声载道,以至最后无法收拾。既便是偶尔强抢了个把民女,他亦是以万能的金钱先开道,然后加上些许的权力为辅,最终大家是各取所需,握手言欢,皆大欢喜收场。 贤郡王亦不是全然没有优点,自小习得一手好丹青,最善长的便是绘栩栩如生的春宫图,市面上只要是贤郡王绘的春宫画册,奇货可居、一本难求,一现世便被哄抢一空。 据说他小时候看书就头疼,写字就生病,不知气走了多少老夫子,个个夫子皆摇头晃脑地对着他感慨:朽木不可雕也! 他父王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还是不见丝毫成效,众人以为他就此要目不识丁过一生了。谁曾想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新换上来的一夫子聪慧绝伦,极懂因材施教,见他小小年纪便爱捧着一些风月画观赏,灵机一动,便诱导他道,郡王想不想看懂上面的意思?想不想亲手绘这样的画? 年少无知的贤郡王点头如捣蒜,新来的夫子抚着下颌上的鬍鬚不住颌首:孺子可教也!……。自此,贤郡王便走上了绘春宫图的不归之路,技艺日见精湛,绘出的风月之画活灵活现,令观者无不为之咋舌。 贤郡王以前偶然见过丁瑞姝,觉得这姑娘娇小玲珑,活泼可爱,未语先笑,有一股朝气蓬勃的青春气息。老男人么,自是喜欢鲜活水灵,性格讨喜的小姑娘咯!若是以往这大好机会自是轮不到他的头上,他亦不曾肖想。现在不是丁瑞姝被旭儿拒纳么,肥水不流他人田,他正好可以趁火打个劫! 至于成与不成他倒是不太在意,反正他是想到了就去做的人,该出手时便出手,结果如何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类。比如他最后那一房小妾,他明知道廖俏烟经常来拜访女儿轩辕滟,其目的是想接近他儿子,姐儿爱俏,谁都知道!他偏偏施了一点小手段,将这个武林第一美女弄到手了。不过,他也没乐呵两天,就感觉这美人冷若冰霜,不懂情趣,不会花言巧语地迎合男人,阅人无数的贤郡王自然不会浪费时间在一个冰块身上,遂新鲜期一过,便丢开手,任她在自已诺大的后院自生自灭了。 好不容易弄懂了贤郡王的来意,铙是丁王妃一向沉稳自持,也被卑鄙无耻的贤郡王气的头晕脑胀、浑身发抖,立刻颤抖着手指,指着院门,让贤郡王滚出去!老了老了越来越不要脸了!她本就觉得贤郡王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不曾想他打的竟是这种污秽龌龊的主意,真是寡廉鲜耻的令人髮指,不知所谓到了极点。 贤郡王见不但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反而被王嫂痛骂了一番,撅着嘴,怏怏不乐的摊了摊手,走了! 无巧不成书,丁瑞姝正好来锦瑟院,在院子里将贤郡王自命风流的一席话听了个首尾俱全。不禁气的粉脸胀红,眼中含泪,咬牙切齿地暗暗骂道:这个遭瘟地老不休,赖哈蟆想吃天鹅肉,不知道天有多高地多厚! 贤郡王滚出来时,看到脸色酡红的佳人楚楚可怜地深情地凝望着他,不禁春心荡漾,心弛神往。临走时朝可爱地小佳人抛了个电光闪闪地媚眼,随后意味不明的搓着下巴,走了! …… 「今天早上好像还好,娉儿,感觉得怎么样?想吃点什么?」轩辕旭搂着娉婷坐在桌子边,看着桌上丰盛的早点,然后转过头,满脸希翼地望着她,希望她多少选一样吃点。 「我不饿……唔,不行了……」娉婷立刻摇了摇头,不住地拍着心口,对着脚下的痰盂一阵干呕。他不说吃的她还好过点,一听到吃的她就反胃。 在天牢里娉婷只是有些怕冷,比较嗜睡,偶尔会头晕,所以轩辕旭经常陪着她休息,将她抱在怀中,他身上的热量正好给予她。 回王府过了几天安稳的好日子,她心里正暗暗窃喜,觉得肚子里的这个小傢伙真孝顺,真乖巧,知道心疼母亲,怀孕满三月了却没怎么折腾她。一没像皇后说的那样吐的天昏地暗,连胆汁都吐出来;二没像卢夫人说的那样仅仅只能喝点稀粥,配点腌菜、别的食物是一口不能沾;三没像王妃婆婆说的那样恨不得拿醋当水喝,什么最酸吃什么,别人看的不住捂腮帮子,觉得牙都酸倒了,她自已却吃的津津有味。 别的一些稀奇古怪,闻所未闻的害喜怪癖她好像也没有。只是她高兴的太早了,好景不长,现在每天早起她就会觉得噁心,甚至呕吐,食欲不振,还喜欢挑食,特喜欢吃酸的,闻着油腻味就会反胃,鸡汤味在八百里飘着,偏她鼻子尖的都闻的到。总之,这样那样的各种害喜症状如期而至,将青玉轩里上上下下弄了个人仰马翻了。 她恨恨地收回了那些夸小宝宝的赞美之词。现在她整天感到疲乏无力,经常恹恹地,满脸倦怠地躺在软榻上不想动弹。 「拿酸梅来!」轩辕旭见她干呕的眼泪都出来了,心疼不已,急忙揽紧她,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恨不得以身相替。 远远站着的几个丫头匆忙拿了蜜饯过来,看着世子妃浑身无力的倒在爷的怀中,脸色苍白,水眸盈盈欲滴,不住的抚着胸口喘息着,几个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怀孕真是太恐怖了! 娉婷用热水漱了口,又喝了几口蜂蜜水,才稍稍好过些。轩辕旭连忙将她抱离桌子边,坐到窗口边的美人榻上,然后挑了一颗酸梅餵到她嘴里。见她有滋有味的含着,他不禁有些担心:「这个太酸了,你的牙齿没事吧?」她现在口味全变了,以前爱吃的现在碰都不碰,不爱吃的倒是还能尝一点。 他回王府后便恢復了一切原职,每天都很忙,自是不能像在被关押的那段时间一样,天天无时不刻的陪在她身边。但他也会尽量抽时间陪着她,每天回府也会给她带一些讨她欢心的吃食和礼物。 娉婷抬头看了他一眼,狐疑的道:「不酸啊,蛮好吃,你也来一颗试试。」 「不用不用!还是娘子你享受吧!」轩辕旭连连摆头,天大地大孕妇最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让他和父王快急白了头,偏所有的太医都说这只是最普通的害喜症状,过些时日便会不药而愈,让王爷和世子不必心焦。再则太医院里有专治害喜的秘方,世子妃吃上几服,说不定害口的症状就好了。 娉婷极不喜欢闻那些药味,她觉得现在这样她还能忍受,是药三分毒,她还是不吃的好。再则安亲王见天在外面打听孕妇害口时爱吃什么,逢人便问,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儿媳妇在害口。效果还是蛮明显滴,天天都能从外面淘来一些没有长熟的、酸酸的水果、野果,很得娉婷的欢心,让她吃的是不亦乐乎。 于是,安亲王忙活的更欢了,也真难为他,五月间熟和没熟着的果子真不多,号召着几个老友都跟着他穷忙活,到处搜罗这时令能长出来的果子,如果有幸找着了,就赶紧奉来安亲王府,务必不能让他的宝贝孙子饿着。 安亲王这种不知收敛的嚣张行为自是让有些人不满,但多数人亦能体谅他诺大年纪才有个盼头的心情。那些妇人们对娉婷是又艷羡,又妒忌,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这个好命的女人,怀个孩子就跟金尊玉贵似的。但也只敢暗地里呸上几句,老娘生十个八个,也没有人来关心地问上一句,难不成她就怀的一个金蛋蛋,还不知是璋还是瓦呢?就这么显摆! 其实她们真冤枉娉婷了。娉婷自是不愿意张扬,只希望能平平安安的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她就别无所求了。 罗太师后院中有一棵西域琼果树,三年一开花,三年一结果,极是难得。这棵琼果树花费了罗太师无数的心血与金钱,可谓是用罗太师的心血浇灌而成。平日里罗太师爱若至宝,最大的爱好便是侍候这棵树,剪枝捉足,浇水施肥,给树洗脸擦脚俱不假手他人,事事亲力而为,比对他亲娘还孝顺。令人无比欣喜的是今年这棵琼果树结果了…… 耳眼四通八达地安亲王早就瞄上了罗太师的这颗琼果树,且早将那些琼果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没去找罗太师讨要的原因,仅仅是因为现在琼果离成熟还早,不够塞孙子的牙缝。 安亲王极有耐心的等了一段时间,琼果虽然没熟,但有个七八成熟了。于是诚心诚意地准备了贵重无比的礼物,去找罗太师讨上几个琼果给娉婷和孙子尝尝鲜。 罗太师曾任太子太师,为人德行高尚、学问深厚,满腹经纶,是个名声显赫的君子。但同时罗太师大男人主义根深蒂固,一向瞧不起女子,认为妇人怀孕就跟母鸡下个蛋差不多,「哥哒」一声就出来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值得一个做王爷的这样上窜下跳的,失了皇家王者风范不说还有失文人体面! 于是,罗太师威武不能屈,面对王爷亦不低头,坚决不肯摘几个宝贵的琼果给安亲王。振振有词的理由是,琼果本来就结的少,亦没有瓜熟蒂落;果树也是有生命的,这样早早摘下无异于是杀生。 既便是琼果熟了,罗太师也万分捨不得摘下来,多好看的果子啊!挂在树上才会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只有那些俗不可耐的俗人才只记得吃吃吃! 面对着愤愤不平,侃侃而谈的罗太师。安亲王波澜不兴,摸着鬍子,善解人意地不住颌首。临走时平静无波的问了罗太师最后一句:「真的不给?」 罗太师斩钉截铁:「妇人多污秽,怎配吃仙果!」 安亲王面不改色地点点头,背着手,晃晃悠悠地步出太师府。 …… 第二天早上,罗太师的两个琼果便被送到娉婷的面前。娉婷现在害口已经比先前稍好一些了,虽然还是会呕吐,食欲不振,但只要食物对她胃口,多少还是能吃一些。看见美丽的琼果她亦不认识,琼果树这东西是个稀罕货,极不好养活,青龙国亦少有。 她看着这种香甜欲滴的漂亮果子,突然觉得口舌生津,不禁胃口大开,一口气将两个都吃完了。吃完后还可爱的咂了咂嘴,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回味无穷的样子。 轩辕旭见她突然食慾大开,像个小孩子一样,不但吃的津津有味还面有喜色,不禁大为开怀,如玉般的俊脸熠熠生辉,在一旁抿着薄唇但笑不语。 娉婷吃完琼果后,居然没有再噁心呕吐,不但吃了早点,还一反常态的喝了一碗鸡汤。 轩辕旭和安亲王见她如此,皆松了一口气,青玉轩众人也松了一口气,脸上都有了喜色。她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长时间不思饮食,令人大为担忧,她熬的住,肚子里的那个就遭罪了。 罗太师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数琼果,今天早上他瞪大牛眼,不信邪地数了一百遍,数到老眼昏花,依旧是少了两个。罗太师心疼、肉疼、全身都疼,大为光火,失了君子风度,跳着脚将守院子的侍卫责骂了一通。 侍卫却大喊冤枉,这棵树罗太师看的极重,他们怎么会粗心大意的让人进来偷走果子呢!估计是被鸟叨走的。 罗太师狠狠瞪了几个侍卫一眼,什么鸟有这么大,叨得走琼果?晚上罗太师将琼果数了又数,每个琼果都令侍卫爬上树做上了记号,然后派了几个心腹之人守着琼果树,这才放心的去休息。 罗太师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就起来了,衣冠不整,提提踏踏吸着鞋子便去数琼果。心腹的侍卫都精神抖擞地在琼果树的周围走动着,便是一只鸟飞来他们都会警惕地望向天空。 看见这样的场面,罗太师情不自禁松了一口气,面有喜色,今天估计这琼果不会少了。这些都是他最信的过的侍卫,对他一向忠心耿耿,要是不放心他们,他也不用再相信谁了。 不一样的人守着琼果树却是一样的结果,依旧不多不少的少了两个果子,罗太师顿时痛心疾首,什么君子风度统统见鬼去了!暴跳如雷的将心腹侍卫痛骂一顿,指责他们监管不力。 侍卫大喊冤枉,他们跟随太师多年,什么时候做过一点点背叛太师的事?罗太师也很相信心腹侍卫不会背叛,于是先揭过不提。 晚上他可不敢睡了,让人搬了一把太师椅,在琼果树下坐了一夜。他眼睁睁地看着琼果树,眼都不带眨一下。太师不睡,全府的人亦不睡,太师夫人、儿子、女儿、姨娘全都陪着老爷在琼果院里守夜。 罗府众人齐心合力地盯着那棵宝贝果树到天亮,见一夜无甚异状,皆松了一口气,眼睛熬的红通通的去睡觉了。只有罗太师依旧是一丝不苟地先数果子,数了他才能踏踏实实的去睡觉。可是让他痛彻心扉的是——果子还是少了两个……罗太师捶胸顿足,痛哭流涕。这时,他要是还不明白是谁在捣鬼偷他的心肝宝贝,他就是猪投胎! 罗太师哭的如丧考妣,轩辕旭却心情颇好,闲闲地斜倚在榻上,以手支颐,一身白色宽大袍子泄露他的几分慵懒,专注地看着身边的娉婷吃着琼果。 他伸手轻轻摩挲着娉婷微微有点凸起的肚子,温存地问道:「好吃吗?小傢伙好像也蛮喜欢,吃了这个,你一天都不怎么害喜了。」 「嗯!」娉婷点点头,将琼果递到他嘴边,轻声地道:「这种果子叫什么啊?你也吃一点,很鲜美!很香甜!」 「呵呵!」轩辕旭低笑两声,避开嘴边的琼果,伸手搂住她,然后凑到她嘴边亲吻她香软如花的唇,摩挲着小傢伙的手慢慢移了上去,扫过挺茁的酥胸在哪里停了下来。他的手很温柔,轻轻的好似怕碰疼她,唇也很温柔缱绻,带着缠绵入骨的气息,将娉婷深深的笼罩其中。 清新动人的男子气息让娉婷心里一悸,胸口温柔的抚摸也让她全身酥软。「嗯!」她轻轻低吟了一声,头向后仰,不由自主的张开红唇,迎接他的造访。拿着琼果的手也软软的垂了下来,然后娇弱无力的倚靠在他身上。 轩辕旭轻轻喘息着,搂她的手加重,黑眸享受地半眯了起来,长长的睫毛下撒下阴影,遮挡了他眸中涌上来的邪魅与蛊惑,深深品尝着她檀口里琼果的滋味。不由自主地动着迅速勃发的身体,轻轻蹭着她,与她厮磨缠绵。接着,他濡湿灼热地亲吻离开她的唇边,去探索更美丽的地方。 娉婷的胸口起伏不定,双眼迷濛,似张似闭,有着说不出的诱惑,不由自主的张开红唇,发出了勾魂夺魄的轻轻呻吟声。 「哇啦!」的一声脆响,紧接着是「啊!」的小声惊叫,掀开珠帘进来的听雨的脸倏地一红,赶紧放下帘子,端着盘子急忙跑了出去。最近因小姐有了身子,让她忘记了世子爷以前是多么的无所顾忌。 淡绿色的珠帘轻轻晃动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响声将沉醉中的两人惊醒过来。轩辕旭怀中的娉婷动了一动,睁开秋水双眸,双颊酡红似流火,说不出的娇艷,然后轻轻挣扎了一下。 轩辕旭微微喘息着,一动未动,过了许久,才将头从她亟欲挣脱束缚,唿之欲出的胸口抬了起来,帮她整理着被他弄乱的衣襟,每个动作都慢慢的,修长的手在那里依依不捨的轻抚。幽黑深遂的眸子氤氲旖旎,动情地望着她,低沉诱人的声音暗哑的不像话:「琼果真的很鲜美!很香甜!」 娉婷一愣,水眸眨了眨,这才想起手中的琼果,却发现那小半个琼果已滚到榻的另一边,她转头望着他道:「相公你吃过啊?」 http:///sougou/67/67633/3418220. 。
第八十九章 宝贝计 「琼果?没有,但刚才尝了个鲜。」轩辕旭调侃睨着娉婷,眸子蕴含着浅浅的笑意,意味不明的看向她红艷欲滴的唇瓣。手指轻轻顺滑着她背后的青丝,嘴角勾起暖人的笑意。 「无耻!」娉婷嗔了一句,动人心魄的面容上微微泛起两团红晕,轻轻捶了他一记粉拳。狗嘴吐不出像牙,竟知道说浑话。 轩辕旭捉住她滑腻的手握在掌中,轻轻摩挲着,心里一派脉脉温情在缓缓流淌。然后他一本正经的低下头,靠近她,在她耳边细语:「娘子,晚上再赏点肉吃!」 他灼热的唿吸喷在耳边,娉婷只觉得耳边似着了火,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却见他精緻华丽的五官异常生动,俊美无俦的模样犹如神邸,黑亮双眸中清晰地映出她的倒影。她看着他的柔情似水的眼睛,似乎感到全身都浸泡在温暖中,像是受到盅惑一般,呆呆地、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嗯!」 「真乖!夫君一定会好好疼你的!」轩辕旭低声夸她,星眸暧昧地一弯,诱人的薄唇高高翘起,终于露出隐忍不住的笑意。 看到他迷人的笑容里有掩也掩不住的得意,娉婷才惊觉自己干了什么傻事。「噢!」她羞愧的无地自容,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决定再也不要出来见人了,她竟然被他的无远弗届的男色所诱,莫明其妙答应了他晚上的求欢。 前天,太医来王府替娉婷诊过脉,道大人和孩子一切安好,轩辕旭欣慰的舒了口气,然后便一脸郑重地询问太医,什么时候可以同房?并且行房后大人和孩子无忧? 太医可能是经常碰到这样的事情,再想到他仅仅只有一个世子妃,连个通房妾侍也无,只有一个老婆的男人伤不起啊!心内暗生同情和恻隐之心,面不改色地道三个月过后便可以行房了,孕期过了七个月时便要禁止。行房时注意避免动作粗暴即可,要温柔,并细细的给他讲解了一番…… 太医渊博的专业知识令他犹如醍醐灌顶,受益非浅。再则娉婷这几日也不怎么害喜了,他心花怒放的同时也觉得饥渴难耐,晚上便软语温存地磨着娉婷,并一再保证自己会轻轻的,她若是觉得一丁点不舒服,他便立刻停下来。绝不会像以往那样她喊「不要」,他便会当成「要」来听,情慾催动越发的勇勐。 娉婷自是知晓他的日子有多么难挨,以前这人在这种事上哪一日不是变着花样的折腾着。要是遇到她小日子来了,他便抓心抓肺地难受,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边用灼热温暖的大手帮她揉着小腹,一边眼巴巴的瞅着她,那模样端地是委屈又可怜,看得人心生不忍。 再则像他这样的世家贵族子弟,哪个房里不是放着十个八个美貌妖娆的通房和侍妾,既便是他们的妻子挺着个大肚子,有孕在身,他们一样和侍妾通房共赴云雨巫山,干那颠鸾倒凤之事。更有甚者,妻子在产房里痛声唿号,汗如雨下的挣扎在鬼门关,鼓足力气拼命想为夫君产下麟儿。而此时,她的夫君却说不定身体耸动如山振,正挥汗如雨,气喘如牛,趴在哪个青楼花魁的肚皮上欲仙欲死,不知今日是何昔呢! 轩辕旭却天天守着她和肚子里的小傢伙,日日忧心夜夜担心。想到这些,娉婷的心不由得有些软了,随后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仅仅是将如花的樱唇印在他好看的薄唇上。 于是,喜上眉梢的轩辕旭小心翼翼的放轻动作,百般温柔地对待娉婷,终于一偿所愿吃到了肉,尝尽销魂绝妙滋味。也算是让他细细地体会了一番不一样的鱼水之欢,飘飘欲仙的同时禁不住心荡神驰,一心想再做偿试。 轩辕旭看着怀中的娉婷羞不可抑的样子,忍俊不禁,垂眸低低笑了起来:「呵呵!」。 「你还笑!」娉婷立刻伸手掐他腰间,他身上别的地方不是滑不丢手就是韧实的掐不动,只有这一块地是她好不容易找着的软肉。 夫妻二人正在耍花枪,外面却响起了大雅平淡的声音:「爷,世子妃,青鸢山庄送了一车果子来了,要放到地窖去保存吗?」说是青鸢山庄那是好听点,显而易见是青鸢公子令人送来的,不然飞武城那么老远送来京城,这大热天的不早烂掉了。 轩辕旭俊脸上的笑意倏地消失无踪影,漆黑的瞳仁里,浓浓的醋意正暗暗瀰漫,牙齿磨的咯咯作响,搂着娉婷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收紧了几分。这个上官云真是阴险狡猾,居心叵测,居然对娉儿还存有非份之想,这傢伙对他来说有着莫大的威胁,如附骨之蛆,令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那个卑鄙无耻的傢伙先前送娉儿一个镯子,现在他还在头疼,想方设法的想将其取下来。后来他们被武德帝关在牢里,上官云收到消息后立刻便赶来了京城,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怎么,难不成他还想劫天牢不成? 这次更是过份,竟敢送果子来安亲王府,真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刚要将娉婷扶起来,然后令人将那车果子扔到天涯海角去。怀中却陡然一空,娉婷已经高兴下了榻,吸着绣鞋便往外跑,同时嘴里欣喜地道:「一定是上官让人送的,我去看看。」 娉婷兴高采烈地模样深深刺痛了某人的心,汩汩的鲜血止不住地直往外冒,亦刺痛了他的眼,他的眼睛里已经冒火了。前一刻他还像在蜜罐里泡着的一样,甜蜜的要死,下一刻,便像被丢进醋缸里一样,酸死! 轩辕旭连忙下榻,几步追上她,然后动作轻柔地揽着她道:「娉儿!别跑,你小心点,那些烂果子又不会跑,咱们王府里多的是,何必要他大老远巴巴的送来,臭显摆!」 他的语气幽幽的,带着明显的醋意,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撒娇味儿。娉婷不由一怔,停下步子看着他,似有些明了,然后伸出柔软的小手抚了抚他拧得紧紧地的眉心,莞尔一笑:「相公,上官是好人,咱们帮他找个好娘子吧!」 怕是上官云最想要的好娘子便是你!不过,他是白日做梦,这辈子,下下辈子,不管下几辈子,他都没指望了!轩辕旭肚子里腹诽不止,面上却漾开了一丝笑意:「好,咱们帮他找个好娘子!」呵呵!这齣其不意的一招恐怕会令上官云怄的要吐血吧!不过打击情敌,绝对要心狠手辣,不遗余力,不然,到时黯然销魂、伤心失意的那个便会是自己。 「那相公你陪我去看看那些果子,好不好?」娉婷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撒着娇道。 她的声音婉转诱人,又带着娇滴滴的撒娇声,轩辕旭只觉得骨头一瞬间都酥了,不能抗拒,亦不想抗拒,不由自主的微微点了点头。「嗯!」 娉婷低头狡黠地一笑,嘴里小声嘀咕道:「叫你诱惑我,看谁更厉害。」她还记着先前的仇呢! 「噗哧!」轩辕旭将她自以为小声的嘀咕听的清清楚楚,不由为之开怀失笑。原来她还想着扳回一城呢! 蓦地,小南无奈的声音在院外响起:「爷,罗太师在王府大门口和王爷吵架!」要不是有人拦着,那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都快变成掐架了。 …… 天气晴朗,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偶尔有微风徐徐袭来,拂面而过,给人以很舒服的感觉。安亲王府气派不凡的府门前,是黑压压一片的人群,这些人都是跟随着气急败坏的罗太师后面,想来安亲王府看个分明的。 安亲王府侍卫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将看热闹的人群驱散了。徒留罗太师和他带来的僕从。罗太师看到安亲王慢悠悠地晃了出来,草草行安问礼后,便要同安亲王理论。 安亲王却一脸若无其事的邀请罗太师进府喝茶。 「老夫有正事请教王爷,喝茶就免了。」罗太师的态度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他郁闷在胸,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他哪里还喝的下茶啊,现在便是琼浆玉液摆在他面前,他也喝不下啊! 安亲王望了望渐渐升到天空的太阳,有些不悦道:「请教就罢了,本王哪当得起!满腹经纶的罗太师都弄不明白的问题,本王更是煳里煳涂的。」 罗太师拿着帕子不停的抹着脸上流出的汗水,越抹越多,他太生气了,以至于忘记了坐轿子来,语气生硬的道:「好!那老夫也直言不讳,老夫后院的琼果可是王爷派人去偷的?」 安亲王闻言上上下下打量了罗太师一眼,懒洋洋地道:「捉贼拿赃,捉姦拿双,这个简单扼要的道理相信罗太师比本王更清楚,本王后院丢了一颗草,正想去你太师府问问,看能不能找到那颗草呢!」 「你,你,你身为一个王爷,怎么可以贼喊捉贼?」罗太师气的头顶青烟直冒,失去了理智,冒着被砍头的危险,对着一个王爷喊起贼来。 安亲王不屑地看着罗太师,也不予他计较,淡淡地道:「你一口咬定本王令人摘了你那果子,让本王枉担上这副虚名,那好!本王索性今天晚上让人将你树上的果子全摘光,一个都不给你留着,索性坐实了这『贼』的名头,让你去皇上面前告御状怎么样?」个老匹夫!一天摘两个对你是太客气了,就该让你一个不剩!树上结的果子不给人吃,你留着当祖宗供着? 这下安亲王算是捏到了罗太师的七寸。「唉哟!」罗太师不由的惨唿一声,想到琼果树上那些可爱的果子全无的画面,仿佛安亲王摘了他的心肝一样。随后又想到安亲王那说一不二的臭脾气,若是今天晚上真让他摘光了琼果,那便是告到陛下面前亦无多大用处,不说安亲王和陛下是亲兄亲,既便陛下秉公办理,单单是琼果就全没了啊! 思及此,罗太师简直有些痛不欲生,态度也略微有些软化了,哭丧着脸道:「王爷,您可不能这么不讲理啊!老夫花了多少心血才养大这棵树,您要是一个果子也不给老夫留,老夫还要怎么活啊?」讲道理的人就怕碰到不讲理的。他也不能真的就为了几个稀罕点的果子便去告御状,不然岂不是让老百姓笑掉大牙! 「啧啧!」安亲王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鄙视着罗太师:「你好歹也曾是太子太师,德高望得之辈,怎么就学会了那些市井妇人撒泼,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也不遑多让啊!」 形势比人强,罗太师能屈能伸之辈,这会也认了,咬了咬牙,壮士断腕地道:「只要王爷不将老夫的果子都偷……额,摘光,其它皆好说!」 「嗯!这话还算中听!」安亲王满意的点点头。他带着价值不菲的礼物去跟他换,他还不搭理,俗话说的妙,三讨不如一偷,看,这不反过来求他了。 最后安亲王和罗太师搭成协议,罗太师的琼果一大半归安亲王所有,另一小半让他自己留着赏玩。安亲王亦是通情达理之人,没白要罗太师的琼果,让人去收罗了一株极难得的红果树和一株元果树,俱都送去太师府给罗太师了。 罗太师收到安亲王送来的这两棵新欢,不禁喜的眉开眼笑,忙忙的去侍候这两棵树祖宗去了。 …… 这段时间以来,丁王妃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性子似乎也平和了许多。到八月十五中秋节时,安亲王终于同意让王妃出锦瑟院了。 这段时间因为娉婷养胎的缘故,这一家人也没有好好在一起吃顿饭,趁着这个中秋节,安亲王也打算弄个家宴热闹一下,然后赏个月。 轩辕旭和娉婷早早就来了,娉婷现在怀胎六个月出头了,可能因为是头胎的缘故,肚子并不是很大。但胎儿活动的频繁,经常会在她腰侧突然踢上一脚,肚中打上一拳,弄得她经常小声喊哎哟!有时会很疼,有时不是很疼,也不是她非要大惊小怪,主要是有人在你肚中这么折腾,谁都会受惊吓是不是? 胎儿第一次动时,那种感觉像有东西在肚子里动,还有咕噜咕噜的感觉让她吓了一跳,旋即想起太医的所说的孕期会有的反应,立即又惊又喜,鼻子突然一酸,莫名其妙掉下了眼泪,亲身感受宝宝的存在,她母亲的天性也在这个时候萌发,有了做母亲的喜悦,不像先前那么忐忑不安了。 从这次开头以后,腹中那块肉就一发不可收拾,时不时的便会动一下,仿佛在提醒母亲他或她的强势存在。轩辕旭第一次在她的肚子上感到胎动时,忍不住将脸伏在她凸起的小腹上,久久不动,亦没有言语,只是他握住她小手的大手微微颤抖着。不一会,她的小腹上便热热湿湿的一片,那是他又激动又高兴,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灼热泪水。 轩辕旭现在时常摸着娉婷的肚子,有时她光滑的肚皮上会有一个地方突然凸起,那必定是胎儿在调皮。等他激动的伸手去摸时,胎儿还经常拿着脚丫顶他。不过那只是他认为是脚丫子,也很可能是小傢伙的屁股。 安亲王对轩辕旭自是又羡慕又忌妒,可是他再想跟小世孙交流,也不能去摸儿媳妇的肚皮啊!于是整天幽怨无比,搬着指头数日子,熬到儿媳妇生了,那就归他了! 丁瑞姝也由丫头扶着去吃团圆饭,她现在还住在王府,依旧没有回家去。巧的是,兴阳那边的丁家也像是忘记了她这个女儿,对她不闻不问。也是,丁家现在接了她回去只会觉得丢脸,索性粉饰太平的将其丢在王府,若是她在京城里风光出了嫁,也算是将先前的赐婚风波遮掩了过去。 丁瑞姝走到德馨居院子门口时,便听到里面传出一阵男子爽朗的笑声和女子轻柔的细语,不由得一怔,抬眼望去,便见小路的尽头,一身紫色宽袍的表哥扶着大肚子的娉婷站在习习的晚风中。两人身边并没有带丫头和侍卫,所以行态亲密无间。表哥半搂着那个女人,表情温柔似水,手还放在那女人的肚子上不住的轻轻摩挲着。 不知那女人跟他说了什么,惹得他开怀大笑,脸上容光焕发,眼神中也是意气风发,那抹隐也隐不去的得意让他的俊脸显得尤其动人,那颀长挺拔的身影是那么优美。 丁瑞姝的心一颤,心脏跳动的频率开始加快。表哥平日里俊美如神冷峭如玉,在这个女人面前却温情脉脉,惯常伏低做小。最让她气不过的是,这个女人既便是大着个肚子,依旧面若春花色若春晓,脸色透着诱人的粉红,一双明眸如春水。不是说孕妇脸上都会长斑,身材臃肿不堪么? 对了,听人说「女儿打扮娘」,哈哈!那她一定会生女儿。但这个想法没有让她得意多久,不说这女人没怀孩子时表哥便声明只娶她一人,疼她疼的令人髮指,就算她生个女儿对安王府来说也会是个喜庆事,暂时也动摇不了她什么。 回头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已经山穷水尽,快走投无路了,除了姑妈还不停的安慰她,一定会帮她想办法,表哥和王爷姑父一心只关注那女人肚子里的小孽种,眼角都懒得扫她一下。其实她很想跟姑妈说实话,她只求能够呆在表哥身边,即使是做一个小妾也无所谓,她有自信,虽然她没有那个女人无与伦比的美丽,但她甜美可人,惯会娇滴滴地撒娇,相处的日子长了,表哥一定会喜欢上她的,到时她略略施点小手段,这个女人的位置迟早她都会抢过来。 她咬了咬牙,暗自下了决心。 「表哥,表嫂。」丁瑞姝缓缓向轩辕旭和娉婷走近,娇怯怯的向两人行礼。 轩辕旭半拥着娉婷转过身来,脸色已经恢復如常,淡淡的对着丁瑞姝颌了颌首。 娉婷面色淡然,客气的道:「表妹好!」余下的她也不想多说,这还真是让人尴尬碰面,平日里她多数窝在青玉轩里,安亲王亦不许不相干的人去打扰她安胎,所以她很少见到丁瑞姝,对于一个差点成为自己夫君侧妃的女人,她亦无法笑脸相迎。 「嗯?你们怎么还在这,都进来!」安亲王背着手,威武地站在德馨居窗口。 「表妹,进去吧!」轩辕旭一边牵着娉婷走,一边道,「好好在王府住着,有什么需要便去找母妃!」 丁瑞姝心中一喜,连忙娇声道:「谢谢表哥。」这还是赐婚以后表哥第一次对她这么和颜悦色的说话。还嘱咐她好好在王府住着,表哥是不是开始有些关心她了呢? 家宴完毕时,宫里的赏赐也到了王府,于是众人又是一通忙乱。正在这当口,卑鄙无耻的贤郡王来了。既是贤郡王来了,安亲王和轩辕旭交待丫头和僕妇好生照料女眷,便去陪贤郡王了。 丁瑞姝和丁王妃听到是贤君王,两人的额角皆隐隐抽搐,这老不休大过节的不在家里赏月,跑安亲王府来做什么? 特别是丁瑞姝,心里总是惴惴不安,这个老色鬼不会又是来胡言乱语的吧?难不成上次向姑妈讨要她不成,今天便索性来找王爷开口的?她不要啊!那不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她越想越张惶失措,脸色也微微发起白来,忍不住祈求地看着丁王妃,忐忑地道:「姑妈,那人……那人不会?」 「莫慌,没事啊!」丁王妃连忙拍拍她的手,让她不要自乱阵脚。对于这点,她还是信得过安亲王的,既使放浪不羁的贤郡王开了口,王爷也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呜……瑞姝害怕!」丁瑞姝抽出手帕掩住脸,小声抽泣起来。突然,她离开坐位迅速地向娉婷冲过来,却被晓风伸手拦住了:「表小姐。」 丁瑞姝定定地看着晓风面无表情的脸,没有坚持再向娉婷走过来,而是在原地「噗嗵」一声面向娉婷跪了下来:「表嫂,你可怜可怜瑞姝吧!」 娉婷连忙站起身,示意晓风扶她起来。 王妃也吃惊地道:「瑞姝,你干什么,快起来。」 晓风手下微微用力,将丁瑞姝掺扶起来,可是她一放手,丁瑞姝便毫不犹豫的再次跪了下去,膝盖触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噗通」声。她恨恨地盯着晓风:「如果你再扶我起来,我就碰死给你看。」 娉婷开口道:「晓风,过来吧。」微微顿了一顿,又道:「表妹你还是起来说话,有什么事值得这样。」 丁瑞姝推开几个丫头来扶她的手,也不理丁王妃的话,只是怯生生地望着娉婷,眼睛中带出些卑微:「表嫂,瑞姝现在苦不堪言,家世稍好的公子都不愿娶瑞妹,你劝劝表哥收了瑞姝吧!你现在身子重,必定是要安排身边人侍候表哥的,瑞姝愿意去侍候表哥,决不会肖想侧妃之位,便是给表哥做个侍妾也行,如果表嫂救瑞姝于苦海之中,瑞妹对表嫂唯有感恩不尽……」 「瑞姝,你快起来,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丁王妃赶紧制止她的话,被王爷禁了这么长时间的足,实在是不想在添乱子了,如果丁瑞姝再闹下去,王爷全怪罪到她头上,到那时,可能孙子出生了她都还被禁在锦瑟院。 王妃见丫头去扶侄女,侄女却兀自不肯起来,不由有些恨其不争,微带恼意的走到她身边,想亲自拉她起来。 娉婷见婆婆都起身去扶了,她不好站着不动,于是走过去想搭把手。晓风等人想拦着她,娉婷却笑着微微摆了摆手,她也不会真去扶,也就是做做样了罢了。 「瑞妹,快起来,你的事姑妈会想办法的,你先莫急!」丁王妃一边说着,一边便去扶丁瑞姝。 「啪!」丁瑞姝勐然一巴掌拍开丁王妃的手,抬头恶狠狠地看着丁王妃,愤愤不平的道:「姑妈就会哄着我,您当初可是夸下海口,答应我爹娘让我姐妹二人来做侧妃的,现在事情弄的无法收拾了,您天天说想办法想办法,您都想多少年头了,想到什么好办法没有?不是侄女瞧不起您,您在这王府怕是也自身都难保吧!」 丫头僕妇们皆一愣,娉婷也楞住了。 丁王妃一脸难堪,脸色胀的通红,眼睛都被气红了,抚着被丁瑞姝拍疼的手,抖着嘴唇道:「你……你……你,这是你一个晚辈对长辈的态度?何况姑妈所做的一切还不是都为了你好,你不但不知好歹还怪罪予我?」她全心全意为娘家和侄女着想,却未料到侄女竟然是这样看待她的。 「为了我好,为了我好!那姑妈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口口声声真心对我,为什么不索性以死相逼,态度强硬地让表哥娶了我,我就不信表哥会不孝到这个地步,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亲生母亲去死?」丁瑞姝越发愤怒了,声音扬高,失去理智一般的开始口不择言。 「啪!」丁王妃脸色煞白,狠狠挥出一巴掌掴在丁瑞姝的脸上,将她的小脸打得偏到一边,她头上的几绺头髮也被丁王妃手腕上的镯子拉挂下来,无力地垂落在她脸上。 丁王妃面色阴沉,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便会倒在地上,胸口不停地起伏着,用一根手指指着依旧偏着头的丁瑞姝道:「你这个孼障,本妃明天便派人将你送回丁家,从今以后,你也不用再叫本妃姑妈了!」 娉婷怔了一怔后,立刻清醒过来,随后几步走过去,想要扶住快要昏倒的王妃。王妃身边的丫头僕妇也如梦初醒一般立刻围了上来。 与此同时,丁瑞姝慢慢将被王妃打偏的小脸转了过来,刚才的王妃那个劲道十足的巴掌已经让她的脸颊肿了起来,嘴边还残留着一丝血迹。 此刻,她面无表情,眼神里充满了阴戾,吃人似的目光瞪着丁王妃和娉婷。旋即冷冷一哼,轻轻抹去嘴边的那丝血迹,撩开垂落在脸上的凌乱髮丝,顺手拔下脑后的银簪袖在手中,倏地站起来,向着面前的丁王妃身上扑了上去。嘴里可怜兮兮地道:「姑妈……」 屋子里的众人皆知道这姑侄二人平日亲如母女,今天这也只是暂时的一点口角,自然不会拦着她扑入王妃的怀中。只是嘴里都劝着:「表小姐,你悠着点,注意王妃的身子骨。」 娉婷因大着个肚子,见丫头们去抢着扶婆婆了,便没有挤上前。倏地,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丁瑞姝手中的那抹锐利的银光,来不及惊叫便去推开丁王妃怀中的丁瑞姝。 「啊……」丁王妃吃痛惊叫,立刻捂住手臂。 「啊!」丁瑞姝没料到会有人看到她手中挥出的银簪,被娉婷推的一个趔趄,银簪在丁王妃手臂上斜斜划了过去,尖叫一声,差点摔倒在地。她立刻稳住身子,恶狠狠的向着娉婷冲过来,手中挥舞着银簪尖锐地叫道:「贱人!下一个就是你,敢推我,扎死你!」 电光火石之间,晓风立刻挥手打掉丁瑞姝手中的银簪,然后制住她。 丁瑞姝在晓风手中不停地挣着,尖声怒骂不休:「贱人!你们都该死,我要杀了你们,一个答应让我来做表哥的侧妃却办不到,一个抢了表哥去,我要杀了你们,……」 晓风手指一动,丁瑞姝立刻安静了,德馨居顿时也安静了下来。 「娉儿!」蓦地,轩辕旭脸色苍白的飞身掠进德馨居,一把将被大雅扶着的娉婷搂入怀里。 …… 娉婷看到轩辕旭进了屋,连忙迎了上去:「相公,怎么样了,婆婆没事吧?」 「没事,受了点惊吓,手臂上破了点粗皮,母妃还说要感谢你推了那一下,但母妃又说她宁愿被银簪扎的皮开肉绽,也不愿看到你和肚子里的宝宝出事。」轩辕旭揽着她坐到榻上,平平淡淡的音调听不出任何喜乐,但谁都看得出他在生闷气。 娉婷苦了一张小脸,心想:秋后算帐的来了。先前在德馨居里,被她救了的婆婆先是好好的感谢她一次,接着便是絮絮叨叨的好一通教训,无怪乎是说她一个老太婆既便是受伤身死都不要紧,但要是孩子有个万一,她老太婆也不想活了,要她以后凡事多想着孩子,切莫太草率了。接着是公公风度全失地跑进德馨居,气还没喘平,同样对着她是噼头盖脸好一通训,意思同上,孩子有事,他也不想活了…… 她都快被公婆训晕了,还有人不放过她。娉婷皱着脸,不由得揉了揉耳垂,然后拉过轩辕旭的手,白生生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他的掌心,抬头讨好地笑了一下,狗腿的道:「要是别人我才不会管呢!可是,这不是别人,这是你的母妃,是我的婆婆,也是肚子里小傢伙的嫡亲祖母,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你们不希望我有任何危险,我也同样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的亲人出事,却无动于衷的袖手旁观。」 「娉儿!……」轩辕旭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不禁心潮澎湃,感动之情溢于言表。他母妃以前那样对待她,她却一点不记仇,反而不顾自身危险的救了他的母妃,他何德何能?能拥有这样心地善良的好媳妇! 他揽住她的腰,抱起她,让她坐在了自己身上。旋即伸手轻轻摩挲了着她的肚子。低沉暗哑的道:「我不想母妃出事,更不想你和宝宝出事,你今天又吓到我了,以后看见危险一定要躲开,没人会怪你见死不救,你要替你相公想想,要是你出了事,我怎么办?……」他的声音越说越低,似乎是不敢想像那种场面。 谁都不能了解他内心有多么害怕她出事,当时听得人回报德馨居出事了,侍卫的话还没说完,他酒杯一扔便施展轻功掠了出去,心里的恐惧铺天盖袭来,同时将各路神仙求了个遍,只盼着娉婷一定不要出事,当时竟然没有想到会是母妃出事了,这也让他心里对母妃心存愧疚,他还真是不孝啊!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母妃。 娉婷凑了上去,在他薄唇上亲了一记,然后将身子放松的倚在他怀中,也将手放在肚皮缓缓抚摸,然后才轻声说道:「我身体很好,你不用担心,肚子里的小坏蛋也好很。」 她的话音一落,肚皮便被轻轻的踢了一脚,娉婷不由得苦着脸轻声惊唿:「呀!小坏蛋又踢我!太坏了!」她这些天试了好几次,如果她说小宝宝,肚子里的那个便没反应,若是她说小坏蛋,就会被轻轻的踢上一脚。 「呵呵!你要叫他宝宝和宝贝才行!」轩辕旭愉悦地笑了起来,心头的那点小郁闷早就消失无踪,他的大手就放在她肚皮上,自然感觉到宝贝的抗议,这孩子真是长耳朵了,每每娉婷一说他小坏蛋,他便敏感的要命,必是要抗议的踢娘亲一下,以提醒娘亲他是有耳朵的,不许说他坏话。 娉婷见他已经开怀笑了起来,便温柔的摸着肚子娇声道:「好了,知道你是宝贝,就你贵,再不许踢了。」只要提起孩子,他的心情无论多么烦闷都会立刻晴空万里,阳光灿烂。这是娉婷的第三十七计——宝贝计,屡用屡验,百试不爽。 「就是你爱作怪!欺负小孩子!」轩辕旭笑骂了她一句,低下头,「啾!」的一声在她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都快做母亲了还她还像个孩子一样。 娉婷嗔了他一眼,不满地娇声道:「自从有了肚子里这个,你就不喜欢我了,什么时候都帮着那傢伙。」她那一眼含情脉脉娇媚欲滴,眼波流转间漾起风情万种,轩辕旭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得抱住了她的身子,倾身上前狂乱的去吻她的额头,动人的眼睛和她嫩红的小嘴。 娉婷不由自主的伸臂揽住他的脖子,也动情的回吻他,更是惹得他激情四溢,不能自已,轻轻的将她抱起放在榻上,缓缓让她侧着身子,然后在她身后慢慢躺下…… http:///sougou/67/67633/3418241. 。
第八十九章 小包子来袭 第二天早上,娉婷起了床,打算等会去看望王妃婆婆,毕竟王妃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手臂也被划破了皮。 昨天她本来想立刻去探望一下。可是轩辕旭却道王妃令她好生养着,挺着个肚子跑来跑去,所有的人都不放心,跟着提心弔胆的。 娉婷想了想,也没有坚持要去,毕竟王妃现在心里一定很乱,很难受,且还不知所措吧!被自己一心当亲生女儿的侄女这样无情的对待,叫人不难过都不行?而且最主要是她该怎么安排这个丁瑞姝,怕也是让人头疼的一个问题。 后来轩辕旭很腻歪,一径缠着她厮磨,其实现在胎儿大了之后,他很少放纵自己了。既便是憋的受不了的时候,也只是轻轻进入她,不敢用力亦不敢全进,尽可能的压抑着自己,温柔而缓慢的动几十下便释放。反倒是娉婷怕他太难过,自己跑去将嫁妆箱子里压箱子的几本春宫画册搬出来,红着脸细细的看了看,暗自琢磨了一番才豁然开朗。原来不管是姿势还是方法竟然千奇百怪,还可以这样用手,那样用嘴来解决这些难题的。 她那天声如蚊蚋,羞不可抑的第一次主动用手握住他炙热的坚硬,发现他很惊喜很兴奋,星眸亮亮的,玉面生辉。但娉婷手动的过程中,却很快便发现他居然比她还害羞,将脸埋在她高耸的胸口喘息着,耳根都血红一片。这不禁令娉婷大感讶异,这人还有害羞的时候,平时他脸皮奇厚,常常强拉着她的手去摸,这会她主动了,他反倒像个扭扭捏捏的小娘子。奇怪的是,见他一害羞,娉婷的脸红症便不药而愈,心里还隐隐有几分得意,手下略一用劲,惹得他轻哼不止。 但娉婷也只得意了那一次,从那次开始后,轩辕旭知道她不反感这些了,便开始拿他至尊宝典上的知识一样样让娉婷试,乐此不彼。他那次的害羞和耳根胀红仿若昙花一现,从此再没出现过。 他更喜欢的是将如初生婴儿一般她楼在怀里抚摸,一双手到处揉来揉去,说她现在长点肉好,抱着软软嫩嫩的,而且酥胸也变的更高耸了,他更喜欢。总是赞嘆她身段越来越好,越来越光滑了。 娉婷就老奇怪了,她都觉得自己笨重了好多,有时候感觉全身只有一个肚子能看,哪还看得出什么身段啊! 娉婷刚准备出门的时候,王妃却由季儿扶着到了青玉轩。 这还是她回王府以后王妃第一次来青玉轩,娉婷连忙令人扶了王妃进屋,好茶好水好点心的招待。王妃毕竟是王妃,只一晚上便从丁瑞姝的打击上恢復如初了,神态从容,仪态端庄。 这次婆媳会唔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丁王妃诚挚的表示,以后不会再干涉他们两口子的事,如果娉婷想管理王府,丁王妃也愿意放权,所有仓库的大小钥匙都交给她。至于丁瑞姝,便送回丁家休养,以后就看她自己个人的造化了,如果她能收敛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凭丁家的声望和财富她依旧可以找一个殷实点的好人家嫁了。 丁瑞姝的事让王妃狠吃了一记教训,有时候自以为是的安排别人的命运,也要看别人愿意不愿意接受,不然便是弄巧成拙。 婆婆送来橄榄枝,娉婷自然言笑宴宴,并一再表示还是王妃管理王府好,这样她才能当个有吃有喝的懒人。 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模样,丁王妃也笑了,直觉自家媳妇越看越顺眼了,至少这孩子不会表面一套,内里藏刀。 …… 几个月的时间倏忽而过,冬天很快来到了。这几天,京城里连续下了两天的大雪,纷飞的瑞雪给大地披上了一件洁白的衣裳,青玉轩小花园里的花树和树梢都成了白色,到处白雪皑皑、银装素裹,风吹过,还能听闻雪花从树枝上簌簌飘落的声音。 青玉轩正厅内有地龙,里面温暖如春,里面几个人焦急的等待着。 「哌、哌、哌……」青玉轩专门的产房中突然传来婴儿宏亮有力的啼哭声,屋内奔跑的脚步声乱做一团,有人惊喜地叫道:「生下来了,是个小公子!」 轩辕旭重重抵在墙上的脑袋倏地抬了起来,星眸噙泪,一步跨到门口,颤声向里面道:「娉儿,娉儿!你怎么样了?」他想进去陪着她,可是娉婷死活不让,只允许他在外面等。听着她在里面发出的唿疼声,还有哭泣声,他的心被人攥的紧紧的,血淋淋的流着鲜血,痛不可抑。 偏偏他空有一身好功夫却帮不上她半点,既不能替她疼亦不能替她生,扑天盖地的无力感,和听天由命的恐慌不停的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他一步也不敢离开,手脚无处安放,全身瑟瑟发抖,只好不停的用头撞墙,好像唯有这样,他才能熬过这无比漫长的等待时辰。 正在厅内踱步的安亲王停止了踱步,惊喜地静伫凝神谛听婴儿的哭声,一时只觉得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这啼哭动听,宛若天籁。 毕竟生过轩辕旭,丁王妃还算镇静的坐着,但听到婴儿清脆的啼声,也不禁喜上眉梢,激动地立刻站起身,虔诚地双手合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不一会儿,整个王府一片欢唿声,「生了,世子妃生了。」 可能屋内众人很忙,有惊喜的声音不停发出,却没人理会外面焦虑不安的众人。轩辕旭没听到娉婷的回答,心中一慌,「娉儿,娉儿……」说完就想冲进屋内。 却突然听见听雨在里面道:「世子爷别进来,小姐交待过的,马上就好。」小姐说女人生孩子时虽然伟大,但也是最没有尊严,仪容尽失的时候,她不想声嘶力竭,狼狈不堪的丑态模样被世子看到。所以态度强硬地不允许世子进来。 轩辕旭往里沖的动作顿时顿住,只是停在那里,手指用力地抓着门框,泛出青筋。他根本不在乎她是什么模样,她美丽,她狼狈丑陋他都愿意看到;他也不介意「男人不能进产房,进了会有血光之灾」的说法。可是他却不想违逆她,不想令她有一丝不开心,如果这样能让她安心一些,他愿意让步,反正他们是永远会在一起,生死也不会分开。 不一会,门帘一掀,喜笑颜开的听雨抱着一个鹅黄色的襁褓走了出来,看到失魂落魄地世子爷就在门边,立刻将手中的襁褓小心的递给他,「给爷道喜,是位小公子。」她先前在里面陪着小姐哭,不过此刻她脸上唯有毫不掩饰的喜悦和激动。她现在已经由小姐做主嫁给小北了,是个幸福的小女人了,小北对外人虽冷面冷语,但很疼她。 轩辕旭内心充满激动和惊喜,颤抖着手刚想接过襁褓,不想斜地里风弛电掣地冲出一人,飞快的从听雨手中抢过婴儿,然后小心翼翼地搂入臂弯中,嘴里激动的叫着:「娇儿哟!娇儿,乖孙孙,乖孙孙,我是你祖父。」 王妃也喜出望外的挤到王爷身边,欣喜的看着襁褓里的婴儿。 柔软的丝棉中包裹的婴孩粉雕玉琢,乌黑的胎髮覆在他饱满白嫩的额头,丝毫没有初生婴儿红通通,皱巴巴的小猴子模样。此时,正安稳的睡着,鼻息浅淡,娇憨又惹人怜爱。 「痴儿哟!娇儿哟,祖父的心肝宝贝哎……」安亲王看着怀中娇弱可人的小东西,鼻子一酸,顿时老泪纵横。 王妃心里太激动,哽咽不能言,扶着襁褓的手不停的颤动着。祈求地道:「王爷,给妾身抱抱吧?」 安亲王一瞬不瞬地盯着婴儿可爱的小脸,头也未抬,「他这么软,这么娇弱,你抱不稳,本王可是学了好久的。」 「……」王妃郁闷了,她养大一个儿子,居然被人嫌弃不会抱婴儿? 轩辕旭却没顾得上看孩子一眼,人影倏地一闪,就进了屋内,屋子里有浓重的血腥味。里面稳婆和僕妇看到世子爷进来了,都惊叫起来。 轩辕旭眼皮不抬,不顾一切地冲进屏风后面,然后坐在榻上,关切的看着榻上阖着眼睛、面色苍白的娉婷。 娉婷实在是太累了,虚弱不堪地昏睡着。此刻,她髮丝凌乱,几缕湿漉漉地头髮垂落在她的脸上,阖着的长长的睫毛上沾染了丝丝水汽,平时嫣红的唇瓣血色尽失。 轩辕旭颤抖着将一根手指横放在她的鼻端下,能够感觉到她虚弱的气息,虽然很浅弱,但是确实真实存在,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头沉甸甸的大石头「卟嗵」落了下来。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亲了亲她,然后依旧贴伏在榻上,隔着被子将她温柔地搂在怀中,随后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到娉婷的乌髮和枕着的枕头上,顷刻便湿了一片。 温暖如春的厅内,安亲王抱了孩子便不放手,谁要抱一下也不给,就连丁王妃也只能跟着他后面亦步亦趋,眼巴巴的瞅着婴儿雪白柔嫩的小脸不停的咽口水。 云游四海的童通听到徒弟媳妇怀孕了,立刻便赶回了安亲王府。此刻他一样围着安亲王打转转,说了半天好话,嘴皮子都磨干了,安亲王就是不给孩子他抱抱。 瞅着一个机会,童通立刻伸出手指去摸婴儿嫩滑的小脸。安亲王机警地一躲,嫌弃地道:「你一惯粗手粗脚的,弄疼了他怎么办?」然后像是赌气般将婴儿往自己怀中紧了紧,这是他的孙子,谁也不能摸。 「我手粗吗?」童通不信邪,伸出白白胖胖的肉包子手放在眼底下打量,虽然他是一个练武之人,但这双手保养得很娇嫩啊!哪里就是粗手粗脚了?太打击人了。 「哇……哇……」婴儿不知是饿了,还是被他们两人的声音吓着了,放声啼哭起来。 「啊!他怎么了,怎么了?」童通也慌了。 「都怪你,吓着我乖乖了……」安亲王瞪了童通一眼,然后对着孙子,语气陡然一变,轻声细语:「乖啊,莫哭,一定是饿了。」 …… 娉婷饱饱的睡了一觉,醒后虽然依旧虚弱,但精神感觉好多了,生孩子时那种不知疼到天荒地老、无止境的疼痛感也消失无踪了。 那时,她感觉什么病痛也没有生孩子那种绝望的疼厉害,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那种痛苦。 其它的病痛你还能指望大夫给你开方子治病,亦可以救助于别人,疼和痒总还能有个结束的时候。妇人生孩子却与别的不同,不管你如何唿号喊痛,哭天抢地,既便你发誓赌咒说不生了,那种痛苦也不会轻易结束。疼的受不了时,她只想拿把刀自杀,这样才能从那种扑天盖地的绝望和无望中解脱出来。 世人皆说「妇人弱也,而为母则强!」。一是因为有娇弱的孩子,母亲要保护孩子成长,必定会变的坚强;二则是因为你经过这次脱胎换骨的疼痛的折磨,其它的那些小因难和折腾对比这种疼痛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够看的。从此以后,你人生的段位踏上了一个高高的台阶,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所以变强了…… 她精神一好后,便想看看自己千辛万苦生下的小宝宝,安亲王迫于无奈,心痛难捨地放了手,让请来的奶娘将孙子抱去给儿子和儿媳妇瞅瞅。 娉婷动作极轻地从奶娘手中将软软的婴儿的接了过来,又轻轻地将软软地他搂在怀中。看中怀中粉糰子一样,闭着眼睛酣睡的小东西,身为母亲的体验变得真实而立体,这个与你血脉相连的骨肉就在你的眼前、你的怀中,触手可及。那种奇妙的感觉是欢喜、惊异、疼爱、恍如梦中等种种复杂的感情交织,还有几分陌生、几分不知所措。 娉婷的心里似酸非酸似甜非甜,瞬间柔成一团水,她轻轻的亲了亲孩子的小脸,眼睛早就湿润了。 「他长的真漂亮……」轩辕旭将母子俩搂在怀中,自豪之心油然而生,喜悦满足之情溢于言表,伸出手指轻轻摩挲了儿子的脸蛋一下,轻声笑道:「真软!」娇妻稚子,其乐融融,夫復何求。 突然,娉婷怀中的小傢伙眼睛依旧闭着,小嘴巴却嚅动了一下,然后又嘟噜了几下。 「唔……你看,他动了!」娉婷轻笑了一声,真可爱! 「他想干什么?」轩辕旭也惊奇地看着儿子那软红的小嘴一动一动地,说不出的天真可爱,又惹人怜惜,他怎么这么小呢?比他的手掌大不了多少。 等在屋外地安亲王不乐意了,在外面接话:「乖乖饿了,旭儿你抱他出来,咱们乖乖要吃饭了。」 乖乖!夫妻二人意味不明的对视一眼,轩辕旭摸了摸鼻子,凑到娉婷耳边嗳昧地道:「我这样喊你多半是在那种时候,别人听不见。」 娉婷侧过头瞪了他一眼,不要脸!然后恶作剧地将孩子往他手中一塞。 轩辕旭立刻手忙脚乱地放开她,急忙去接孩子,可是他一碰到孩子软软的小身子,霎时便慌了神,苦着一张俊脸道:「太软了,我怕力气大弄疼他!」 「嘻!活该!」娉婷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唤了奶娘过来将孩子抱了出去。 …… 安亲王的真味斋乱成一片,各种厚厚的典籍扔的到处都是,还有不少书册继续在安亲王手中被扔出来。这还不够,安亲王吆喝着不停收拾着书册的延福延寿:「别收拾了!你们两个也帮着想想。」 延福果真想了想,然后兴奋地一拍脑袋,「王爷,奴才记得小时候奴才的老家为了孩子好养活,给孩子取个小名,什么狗啊猫啊的!牛啊!……还有……」延福迎着安亲王吃人的眼光说不下去了,瑟缩的垂下头,悄悄后退两步。 「哼!」安亲王瞪了延福一眼,看向延寿:「你呢?有何高见?」他多宝贝,多俊美的一孙子,取猫,狗,这能听吗? 延寿挠了挠头,瞄了一眼角落里垂着头的前车之鑑,不太确定的道:「王爷,还有虎啊,豹啊也是可行的。」 「啪!你们两个给本王滚出去!」安亲王一拍桌子,哄走无用二人组。多漂亮的一个孩子,那些怎么能给宝贝用。 他就说孙孙小名叫乖乖,儿子和儿媳妇却说这名字太娇气,让换一个,多好,乖乖!乖乖!就这么定了,还是叫乖乖。 于是,小包子的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大名叫轩辕赐,小名叫「乖乖」。 娉婷很郁闷,无论她吃多少好吃的,吃的有多饱,依旧没有奶水。不过世家大族都是请奶娘,她有没有奶水那根本不是问题。 可是,这个却成安亲王占着孩子不放的最大的藉口,儿媳妇你反正是没奶水,乖乖有奶娘和本王就行了,你先好好坐月子,将身体调养好,以后再帮本王生一个漂亮的世孙吧!儿媳妇漂亮还是有好处的,生的孩子贼漂亮! 偏偏安亲王怕饿着乖乖,早早就找好了两三个年轻俐落的奶娘。乖乖营养充分,长得白白胖胖的,可爱极了! 等娉婷坐完月子,轩辕赐的满月宴也热热闹闹的办完了。娉婷很想念乖乖,想将乖乖接来青玉轩自己带着。可安亲王总能找出千奇百怪的理由,什么乖乖不能换地方啊,乖乖认床啦,乖乖……种种理由都不带重样的。 轩辕旭也很疼爱乖乖,每次一回王府必定是陪着娉婷去看孩子,然后陪着乖乖玩一会。说是玩,也就是亲亲孩子,摸摸孩子,因为乖乖现在多数时间在睡觉。 一个多月的乖乖会笑了,长得可漂亮了,继承了他娘亲水水的眸子,长长乌黑的睫毛,眼尾微微上挑,其它地方则全像他爹。用卢夫人的原话说:爹妈的种好,孩子俊的人神共愤! 这话安亲王乐意听了,乖乖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人人都爱!乖乖现在是他的命根子,他白天什么事也不干,就一天到晚陪着乖乖。以前他养的花啊都好久不去看一眼了,养的鸟都快不认识他了。晚上,他也不让乖乖回青玉轩,让奶娘在外房轮流听命,说是怕吵着儿子和媳妇休息。 这样一来,娉婷便有点郁闷了,她想孩子陪着她身边。她郁闷,轩辕旭却窃喜了,她现在身子调养好了,他终于不用当惨兮兮地和尚了。他毕竟是男人,白天能看到孩子他就很高兴了,反正随时可以去看孩子,知道他很好他就放心了。 轩辕旭一进屋,便见到娉婷一个人坐在床上生闷气,心一软,走过去抱着她心肝宝贝的柔声哄劝。哄着哄着,他的手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自作主张伸向娉婷的胸部,又摸又揉起来。 「啪!」娉婷轻拍了他的手一下,睨着他道:「混蛋,大白天的,屋里有人呢,这会人家正想乖乖呢!」丫头们都精怪,一见世子爷进屋,知道世子爷不喜欢别人打扰,全自动消失了。 轩辕旭却觉得她这风情万种的一眼无异于是火上浇油,手也没有缩回来,不屈不挠地又摸了几下,锐利的眼睛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确定该自动消失的人都消失了,这才低声道:「没人了!」 娉婷脸红了,斜了他一眼,咬着唇,偏头不理他。 轩辕旭立刻扳过她的脸,狠狠在她娇艷欲滴的红唇上亲了一口,有些委屈地道:「你也不能老记得乖乖啊,你得想想你相公,你多长时间没给肉我了吃了?」言罢,他拿着娉婷的手,放在了自己两腿之间,深遂幽黑的眸子闪着诡谲难辨的光,紧紧盯着娉婷。 娉婷大窘,脸微微的红了,手在上面捏了一下,然后飞速挪开,眼睛斜着鄙视他:「没出息!」 轩辕旭顿时如遭电击,感觉火烧火燎的,憋死人了!星眸亮晶晶,眼巴巴地看着娉婷:「娘子,娘子!我都素了四个多月了。」 娉婷错愕地看着他,敢情他还记着日子呢! 轩辕旭理直气壮地盯着娉婷,幽怨地道:「你都不关心我,不想我,我要真成了和尚,你夜夜独守空闺,有你哭的时候。」 娉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粉拳一抡,轻轻敲在了他胸膛上:「你这傢伙,满嘴胡言乱语!你去当和尚好了,看我哭不哭。」 轩辕旭动情地看着她,发现她水汪汪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蒙着一层浅浅的水雾,一抹红晕从她白皙的耳根升起,当真是娇艷不可方物。他看的如痴如醉,唿吸顿时有些急促起来,手臂越发搂紧了她,压低声音道:「乖乖,求你了!」说完他邪气的低笑了起来,越发低声威胁道:「快点点头,不然我……」 「嗯!」娉婷连连点头,伸手捂住他的嘴。 春风几度后,轩辕旭遍体爽快心满意足,嘴角含笑不语。娉婷脸上红扑扑的,浑身酸疼,手脚无力,累得昏昏欲睡。低声嘟哝:「圣言书有道白日不宣淫,等一下我没脸出去见人了!」这傢伙,大白天也无所顾忌。 轩辕旭莞尔一笑,知道她这会定是累坏了,他素了好久,本来就激动,这次又不用顾及孩子,他自是放开手脚,狠命吃了几顿,将她来回来折腾半天。他动了动手臂,帮她调整好姿势,用手掌顺着她的微汗的嵴背按摩。只是他垂眸看向娉婷的眼神。却是柔和万分:「宝贝!先别睡,你还没吃饭呢!吃了在睡好不好?」 娉婷半阖着眼睛,一动不想动,哑着嗓子嘟囔道:「好累,不想吃,我只想洗个澡!」身上腻腻得,怪不舒服,下身也疼,她都好长时间没被他折腾了,这会子真有点吃不消。 轩辕旭想了想,用唇碰了碰她的嘴,爱怜的看着她说道:「那我让她们弄点热热的甜品来,你先喝一点,然后我带你去后面浴室好好泡个澡,不要你动,爷全程伺候!」 娉婷勉强睁开眼,撩了他一下,不满地道:「只洗澡?」别又巧立名目跑池子里折腾一通,要是那样,她决定现在就死了算了。 「决不乱动!」轩辕旭斩钉截铁的保证。 …… 经过娉婷和轩辕旭的极力争取,安亲王退让了一步,如果娉婷白天想孩子,随时可以接过去自己带着玩,但乖乖晚上必须跟着祖父。王妃现在巴巴的求着王爷,想着晚上能侍候孙子,王爷有些犹豫,还在考虑之中。 这样一样,安亲王白天的日子就有些难过了,不仅仅是觉得有点失落,简直是哭丧着脸,度日如年。他都带乖乖好几个月子,乖乖现在一见到他,就张开没牙的小嘴,很赏脸的笑得露出粉嫩的牙床,还会兴奋地挥舞着白白嫩嫩的小胳膊求抱抱。每当这时,安亲王便会喜的眉开眼笑,张臂抱住他,低头就去亲他露出来的半截雪白嫩嫩的鼓鼓的小肚皮。 乖乖怕痒,立即「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悦耳,纯净得如清泉簌玉,听起来很舒服。这祖孙俩感情特别不一般。 http:///sougou/67/67633/3418258. 。
第八十九章 (大结局) 我跟你换 安亲王最近发觉得乖乖一天比一天睡的少,睁开眼睛玩的时间比以前多了起来,喜欢看着亮亮的、会发光的东西。以前软软的小脖颈也变的有力起来,听到哪儿有声音或者响动,会突然转着粉雕玉琢的小脑袋望向声音的方向。那双乌熘熘像宝石一样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嘴里经常「嗯嗯啊啊依依哦」的。有时候他可是觉得无聊了,还喜欢将小小嫩嫩的手指放嘴里啃。 乖乖白天的时间多半是在青玉轩,他长的玉雪可爱,小皮肤赛雪欺霜,不爱哭只爱笑,挥个小手成天咿咿呀呀的招人疼。一逗就咯咯地笑,秦嬷嬷和丫头们稀罕的不行,经常用这样的那样的小玩意逗他,他也很兴奋很捧场,躺在娉婷的怀里,手舞足蹈的跟着乐呵。婴儿的精力毕竟有限,多睡觉才能长的快。所以晚上回到安亲王那里时,乖乖多数是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安亲王在灯下看着甜甜睡着的乖乖,眼睛连眨也捨不得眨一下。他那双天真灵活的眼睛此刻因熟睡而阖着,眼尾上挑,白皙的两颊上泛起两片红晕,长长乌黑的睫毛覆在小脸上,投下两排阴影,微微上翘的小鼻子,殷红的小嘴轻轻地嘟着,酣睡中还带着一丝绝色娘亲的无辜荏弱和轩辕旭的矜贵俊雅。 看着他淘气可爱、惹人怜爱的眉眼,安亲王感觉心都要被融化了,忍不住俯下身子,亲了亲他红润的的小脸蛋。以前安亲王也这样亲乖乖,每次他都只是抗议地将粉嘟嘟的小嘴嚅动几下,然后安静地继续睡觉。今天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却突然「嗯嗯」的轻哼着,接着睁开了乌熘熘的眼睛,似乎是烛光刺到他的眼睛,他闭上眼睛又倏地睁开,然后无比娇憨地看着安亲王,咧开小嘴甜甜的笑了。 「哦!乖乖小心肝!」安亲王疼爱的亲了亲他,见他醒了,以为他想尿尿,立刻熟练的抱着他,给他把尿。 小傢伙可能真憋着尿,翘着小小鸟尿了好远。安亲王看着他腿间精神抖擞的小鸟,喜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可是尿完后小傢伙却不睡了,躺在摇蓝里,转着小脑袋,安静地看着烛光,小红嘴微张着,好像似有些好奇。 安亲王怕他饿着,便唤奶娘给他餵奶。他饱饱的吃了一顿,仍旧毫无睡意,用小爪子紧紧攥着祖父的一根手指玩,亮晶晶的眼睛四处看来看去,欢快的踢踢小肉腿,时不时把一只白白嫩嫩的小脚丫子伸到安亲王嘴边,安亲王作势吮住他的小脚丫,他不但不害怕,反而高兴的咯咯直笑。 祖孙俩乐此不疲玩着,一玩就玩到了天蒙蒙亮,然后一老一少才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去睡觉。 一连几天,乖乖到青玉轩都是唿唿大睡,娉婷觉得很奇怪。这天正好轩辕旭沐休,他还指望跟可爱的儿子玩一天了。他平日里在大营要操练军队,回府后差不多只能看一眼孩子,逗他咯咯笑两声,然后乖乖便会被父王接走。 因天气渐渐热起来,乖乖穿的很少,盖着小薄被睡在软榻上。轩辕旭目光柔软,手指抚上乖乖软软的髮丝,见他微有汗意,连忙替他掀开小被子。然后不停的摸着他连睡觉都握的紧紧的小手,还有软乎乎的小脚丫,心里软的不行。这真是个神奇的小东西,刚生下来软软的、小小的,让他是既爱又怕,总怕自己掌握不好力量碰疼他,可就是这个香香软软的小人儿,却总是能触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以前他总觉得小孩子又吵又烦,可是自己的儿子怎么看怎么爱。有一次他将乖乖举高了逗他玩,这孩子不但不怕还咯咯直乐,最后可能是觉得他老爹表现在不错,很兴奋地赏了他爹一头一脸的正宗童子尿。 热热的带点腥臊的尿液浇得轩辕旭一愣,要是依着他往常的反应,肯定是立刻将孩子扔给丫头们。可当时他僵着身子,纹丝不动,硬是仰着脸接受童子尿的洗礼。直到乖乖尿完最后一滴,才将他扔给忍笑忍得很辛苦的丫头们。想想都是不可思议,就是因为老人们说小孩子撒尿不能被打断,怕着下病根,所以他这么洁净的一个人,居然连乖乖的尿也能接受。 乖乖身上的味很好闻,奶腥味再加上皮肤的嫩味,越闻越想闻,轩辕旭忍不住俯下身子,深深吸了几口乖乖身上好闻的味道,叭叽在他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乖乖睡梦中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嘟了嘟小嘴,闭着眼睛自己翻了个身,变成伏卧在榻上了,撅着屁股趴着,继续睡。他有时候很喜欢伏卧着睡,娉婷怕这样睡他不好唿吸,经常都会替他翻过身来。 轩辕旭看他实在是太可爱了,「呵呵」笑了两声,又在他小胳膊上亲一口,亲到最后,他意犹未尽,又在乖乖的撅起的小屁股上轻轻咬了一下,然后抬头,不甘心的道:「他怎么这么爱睡呀?天天如此吗?」 娉婷有些担心地道:「前几天玩的可欢了,小手小脚乱踢乱蹬的,这几天都像是睡不够似的,整天翻着个小屁股唿唿大睡。」 轩辕旭略一沉吟,搂过娉婷,亲了亲她,低沉地道:「不用担心,召太医来瞧瞧。」 不一会,太医哭笑不得的离开了安亲王府。 娉婷满脸鄙视的看着安亲王,您说您这大个人,为着跟个孩子玩,居然昼夜颠倒,日夜不分。 乖乖现在可是安亲王心尖上的人,谁也不能代替。安亲王生怕娉婷因他这次的错误而不让他带乖乖,连忙保证,再也不这么带孩子了,以后一定让乖乖好好睡觉,但凡他再出一点错,任凭儿媳妇处置。 …… 一夜春情花落尽,美人镜前倦描眉。 娉婷坐在镜子前,让丫环小苗替她梳着头。听雨嫁给小北后,成了年轻的小媳妇,亦是青玉轩的管事媳妇,成天忙的不见人影,自是不能在娉婷身边侍候了。 轩辕旭练完武,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美人晚起,对镜懒梳妆的情形,髻挽青丝云鬓光,银钗斜插乌云上,着一身素雅轻衫,打扮的是西施模样。 他索性倚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深遂幽深的眸子满是醉人的深情。太阳透过轻薄的轻纱窗帘射进来,星星点点的照在娉婷的鬓角,那儿仿佛有金光一般闪耀跳跃着,更衬得她绝色无双,美如洛神,轩辕旭微笑看着自己的娇妻,心中一片宁静满足。 从镜中看到了他抱臂斜倚着的影子,娉婷忍不住笑,侧转身看着轩辕旭,戏嚯的道:「我的眉毛画的怎么样啊?」别人都是丈夫替妻子画眉,他却只在丫头们不在的时候帮她画一画,却纯粹是玩闹,不但不善长,还将她的眉毛画的乱七八糟,每次都要重新梳妆。但凡她身边有一个女性存在,他便会姿态绝佳地远远避着,风度翩翩地微笑看着她。 她悄然绰立,衣束紧身,尽是苗条诱人的身姿,自从生过乖乖后,她的酥胸比以前更丰满了,更是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妖娆风情。而那盈盈一笑更衬得她那张脸美绝人寰。轩辕旭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但笑不语。她实在是生的太美了太可人了,让人无法抗拒,让他只想将她藏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 娉婷被他的微笑弄的脸上飞上了几丝红云,掩饰着嗔怪道:「净会作怪,看什么看,没见过?满头大汗的,还不去沐浴?」 轩辕旭就站在门口不动,这样平静的看着她笑着,也不说话,倒是把娉婷看的有些奇怪。娉婷忍不住走过去,问他道:「你在看什么呢?我脸上哪儿出错了?」 轩辕旭抿嘴狡黠一笑,单手搂过她的腰,将其紧紧揽入怀中,低声在她耳边道:「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呵呵!」 又被他调戏了!娉婷又气又羞,转眼一打量,屋中的丫头们都跑的不见人影了,于是一把将他推开,抡起粉拳就要揍他,她现在越来越爆力了,打他上瘾。 「可不许动手动脚。」轩辕旭将她伸去的小拳头握在掌心,放到嘴边亲了好几口,然后低声要求道:「陪夫君去洗澡好不好?」 「不要脸!昨晚上不是才……」娉婷的脸更红了,呸了他一口,含情的水眸波光潋滟,宛转动人。这两天天气渐渐热了,乖乖被安亲王和王妃带到别庄去玩耍了,他越发的不管不顾的,比以前更是变本加厉。昨天夜里兴致高昂地玩到半夜,不然她哪能睡到这会才起来。 「啧啧!娘子,你太邪恶鸟,太不纯洁了,一天到晚尽想着这种事,人家就是想你帮着搓搓背,纯聊天。」轩辕旭嘴里啧啧有声,一脸指责地道,顿了顿,很快又接着道:「不过你要是愿意,夫君也乐意侍候你……」轩辕旭故意停住话头,抬起头来看着她满是红晕的脸蛋,深不见底的眼睛似笑非笑。 「鬼才愿意呢!」娉婷的脸爆红,倒底是谁不纯洁啊?是谁更邪恶啊?还有木有天理,实在气不过,伸脚就踢向他腿间。「我叫你得瑟!」 「哇!娘子,你太狠了!谋杀亲夫。」轩辕旭立刻放开她的小手,身手敏捷地抓住她纤细的小腿,握在修长的大掌中便不放开了,然后另一只手还不住的在她腿上摩挲着,低声笑道:「我还指着它给乖乖生弟弟妹妹呢,你要是不小心弄断了,可不就真的要当和尚去了。」嘴上调笑着,他的手却在她腿上不怀好意的越摸越上,眼前便要摸到她的热热的腿心。 娉婷敏感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浑身不禁一软,本就一只脚金鸡独立,此时更是支撑不住要向后仰去,于是放软语气,「你先放开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以后再这样,你三天也别想下床。」轩辕旭面带得意之色,附在她的耳边低低威胁道,从善如流地放开她的腿,随后伸臂揽住她娇柔的身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娉婷极怕他说到做到,点头如捣蒜,抱着他的大手摇了摇,嗲声嗲气的道:「爷,奴家再也不敢了。」除了宝贝计,美人计也是必不可少的。 很显然她这副宠妾的小模样深深取悦了轩辕旭。他的黑眸越发幽深,闪闪发亮,眼底有不加掩饰的愉悦,认识她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从未见过她如此笑意盈然、娇俏无比地做张做致。 轩辕旭顿时玉面生辉,眉目含情,眼波流转扫了她一眼,嘴角微翘,垂下眼帘,低声诱哄的道:「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最喜欢你哪一点?」 「想啊?」娉婷不假思索的点头道,心里也有好奇,她从始至终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她,也始终不知道自己何处能吸引这个霸王如此疼爱。 「来,相公细细说予你听!」轩辕旭轻轻啄她的唇,嘴角挂上了一抹邪笑,拥着她向屋子后面的浴池走去。 「爷,世子妃,潋滟县主来拜访世子妃了!」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大雅平静无波的嗓音。嘆气,每次只要世子和世子妃亲密的在一起时,晓风她们三个总是张推李往,最后必然是推她出来受死。原因就是她脸上表情少些,禀报事情看上去公事公办,很像那么回事,仅此而已。 轩辕旭的脚步顿住了,微微有些懊恼,眼看着今天已到嘴边的肥肉却要飞了,心有不甘地说道:「让她等着,说世子妃有要事要忙。」 「别!」娉婷急忙叫住大雅,微微横了轩辕旭一眼,然后对外面的大雅道:「大雅,请潋滟县主到紫藤小筑,好茶好水好点心的招待着,就说世子妃正在整妆,马上就来。」 大雅领命而去。轩辕旭却不乐意了,扳过娉婷的小脸,狠狠亲几口,不满地道「好不容易能陪着爷一回,她比我还重要?」 娉婷正在心里暗暗思忖着,轩辕滟怎么会来拜访自己?于是随口搪塞他:「相公你最重要,谁能比得了你,乖乖都排相公后面。」 轩辕旭却不是好煳弄的,听她拿自己和乖乖打比,自然瞧出了她话里的敷衍意味,遂好气又她笑地道:「嘁!瞧你这心不在焉的样子,人在心不在,夫君这会就大人有大量,放过你,不过你要懂知恩图报,让夫君满意,心里舒坦了才行。」言罢,双手扳正她的小脸,让她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眼睛。 娉婷望着他动人的黑眸,樱唇泛起一朵妩媚至极的笑花,轻轻地道:「怎么才是知恩图报?相公要我怎么做?」 轩辕旭微笑不答,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如花的唇瓣上滑来滑去,目光灼灼似燃起火苗,接着缩回手指,暧昧地点点自己性感诱人的薄唇,答案不言而喻。 娉婷精緻的眉目一挑,也不再矫情,柔软的手臂已经环上了他的脖颈,踮起脚尖,红唇主动凑上去,吻上了他的薄唇。 几乎是立刻的,轩辕旭张开强有力的双臂,紧紧抱住娉婷的纤腰,低头深深拥吻着她,他柔软的唇辗转缠绵在她唇际,交缠厮磨,身体也不由自主的紧紧抵着她磨蹭,缠绵一触即发。 「嗯!」娉婷呻吟了一声,头向后仰,挣开他的唇瓣,小声的提醒他道:「相公,我还要去见客呢!」他吸吮的太用力了,等会她红肿着嘴唇怎么见人?跟人说是吃辣椒吃的? 「她真烦人!」轩辕旭气息急促,低声抱怨着,一手揽着娉婷的细腰,一手抚上她单薄的后背,恶意的用跨部不停地蹭着娉婷的身体,舒服的闭上眼睛。但这并不能令他满足,他还想要更多。 娉婷早就感觉他那叫嚣的炙热喷薄欲出,身体亦被他厮磨地发软,但此时不是陪他的好时候,轩辕滟还在等着她呢!只好软语安慰他:「说不得她有急事找我呢,我晚上陪你还不行吗?」他太厚颜无耻了,亦怪她太软弱,总是不能坚持立场,只会丧权辱国。 「那晚上你什么都要听我的!」轩辕旭得寸进尺,趁胜追击。 「好好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行了吧?」娉婷连声讨饶,知道他就想听这句,大不了晚上捨命陪君子。 轩辕旭这才满意,深情的指,充满依恋地抚过她的脸,眸色温柔下来,声音亦温柔,「嗯,这才乖!今晚你都听我的,明晚我再听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好不好?」 …… 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悠地端茶喝着,突然,她似若有所感,不为人知地微抬眉眼,望向小筑的前方。 娉婷由几个丫头簇拥着,顺着紫藤花廊款款动人的走了过来。 「堂嫂,滟滟今天突然来访,没打扰到堂嫂吧?」轩辕滟笑着站起身,迎着娉婷走了几步,温婉的与她见礼。 娉婷拉着她的手,笑着道:「求之不得,乖乖随公公婆婆去别庄耍几天,带走了府里的大批人,我正闲得慌呢!」 两人一时相携着坐下来,轩辕滟也笑着凑趣:「乖乖真可爱啊!长的真漂亮,我还没见过比他更俊的小伙子!」 「噗哧!」娉婷忍俊不禁,掩面而笑,然后又对轩辕滟道:「还没蒜苗高呢!就小伙子。」但凡一个做母亲的,没有一个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孩子的,娉婷是个俗人,所以也不例外。 轩辕滟亦为之失笑,两人之间也算是相谈甚欢。 娉婷喝着茶,见桌上有「紫萝饼」和「紫萝糕」,不禁笑了笑,招唿轩辕滟尝点这个,自己也尝了一个,味道不错,不由得点点头,转头对大雅说:「真箇不错,你们也尝尝。」 几个丫头道了谢,很是自在的去一边尝饼子了。轩辕滟见她们主僕很是亲热,不像主僕倒像姐妹一般,心内略有些奇怪,但她心里装着别的心事,自是不会询问这些小事,只觉得这个表嫂可能是没嫁入王府以前身份不高,还没学会世子妃的作派吧! 娉婷见她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也没有大惊小怪的追问,都是些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若是只是来找她聊一下乖乖多么可爱,大可不必这样慎重其事。她这会觉得风好,景好,茶好,还有美食,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只是想到刚才胡乱答应轩辕旭,应承的那些事晚上要兑现,这不免让她有些心惊肉跳,箇中又带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隐隐期待,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是不是被他带坏了? 轩辕滟踟蹰了半晌,咬了咬唇,挥手让自己身后的丫头走远一点,才低声道:「堂嫂,滟滟有话要问你,可否让丫头们走开?」 娉婷莞尔一笑,柔声道:「你有什么尽管说,她们没长耳朵的,只是你堂哥不许她们离开,我的话她们全不听。」 轩辕滟见她虽然一脸笑意,但温柔中带着坚持,却是丝毫不会退让的,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她反反覆覆的咬着嘴唇,一句话放在嘴边似吐非吐,终于还是抵不住心中迫切想知道的愿望,很小声很小声,几乎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声音问娉婷:「堂嫂,你可认识青鸢公子?」 娉婷微怔,有些愕然,然后立刻反应过来:「上官云?」 「是的,听说堂嫂以前和他……和他是朋友。」轩辕滟声如细丝,低着头搅着手帕,有些踌躇要怎么说才好。她听廖俏烟说那人对堂嫂非常好,曾经还与堂哥争夺过堂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也无可厚非,堂嫂长成这样,是个男人都想抢夺过来吧!但现在堂嫂既然嫁人了,又与堂哥有了可爱的乖乖,他应该忘记堂嫂重新过回自己的生活。 娉婷打量了轩辕滟几眼,见她虽然有些纠结难言,但秀丽的脸上飘着淡淡的红晕,还是能看出一丝小女儿情态,心下有些明了,遂轻轻笑了笑,落落大方的承认:「是啊,我和他是朋友。」 上官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就算发生过一点点微小的涟漪,那也是过去好久的事了,轩辕旭都未曾计较,别的人更是无权置喙。而且除了人们表面看到的那些,上官云和沈依人以及自己,这中间是有朋友之间的情义存在的,无关男女之情,但这些无需与外人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轩辕滟有些错愕地抬起头来,看着娉婷坦坦荡荡的样子,反而不知说什么才好。她沉默了许久才道:「表嫂,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娉婷只是微笑着摇着头,示意自己不在意,然后端起茶杯品着茶。 轩辕滟鼓足了勇气道:「我只是想问问表嫂对上官公子了解几分,我哥哥说想将我与他……」毕竟是女儿家,说到别的男子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她脸色血红,将头垂的更低了,露出白皙而纤美的修长颈项。 她是在元宵节的时候偶然遇到过上官云,上官云似乎是陪着她母亲上京拜访亲朋好友。她正好去也去那一家,无意见碰见了,那一眼,那一瞬,那个俊美如谪仙的男子便入了她的眼,她的心。本以为只会是短暂的一梦,从些他只能是她春闺梦里人,却不曾想哥哥也有意让她嫁给上官云。 听到哥哥如此说,她自是难掩欣喜,可是她又很自卑,怕自己配不上那个淡泊宁静,云淡风轻的男子。后来她悄悄的找爹的小妾,原来是武林第一美女的廖俏烟打听。谁知廖俏烟听到她打听上官云,只是扯动嘴角嘲讽的一笑,然后语气酸熘熘的说了好多她听不懂的话,总之大意就是说问她还不如去问你的好堂嫂。 听廖俏烟冷嘲热讽的这样一说,轩辕滟心里多少有点明白,也理解她那些酸熘熘的心态,她有个武林第一美女的名头,可是却嫁给了自己那不成器的老爹,受宠没两天便被老爹扔一边。自己老爹后院的女人多如牛毛,个个都是宅斗高手,廖俏烟开始还仗着一身武功,出手教训过几个挑衅她的小妾和姨娘,可是却更是引得众怒难犯,加上她又不受宠,所以被那些女人整得很惨。现在老爹更是涨本事了,竟然将丁王妃婶婶的亲侄女纳了回来,皇家么,姑侄同侍一夫的事亦是大有人在,何况只是堂兄弟。只是从此以后,老爹的后院更热闹了…… 娉婷看着轩辕滟害羞的神情,听着她小心翼翼的试探,还能有什么不明白。她轻轻拉着轩辕滟不由自主握的紧紧的手,帮她将手指一根一根打开,然后看着她的眼睛,以无比认真的语气说:「我只能告诉你,上官云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一个值得人去珍惜的人,其它的你得自己去慢慢摸索,去了解。」说完,她微笑着望着轩辕滟。 轩辕滟望着她和乖乖一样乌熘熘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乖乖一天天的长大,现在越来越爱啃手指了,有时会把整个手都放在嘴里啃,有时候别人抱他的时候,他就会啃别人的脸,涂人一脸口水。乖乖开始长牙的时候,有点发烧,可能因为难受,他有时会呜呜的哭,依依哦哦不停和别人诉说他有多痛苦,这时,安亲王会陪着他哭。 他学会坐了,但是就是不会爬。安亲王很焦急,整天拿着小木马在乖乖前面喊:「乖乖,来,祖父这有好玩的,爬过来,过来就给你!」 乖乖看了一眼小木马,老神在在,男子汉大丈夫,不爬就不爬。 安亲王灵机一动,让人在院子里的空地上铺了一块大地毯,将乖乖放在地毯上。他老人家脱了鞋,自己在榻上爬给乖乖看,一边爬一边哄着乖乖:「乖乖,你看祖父,你看,好玩吗?」 乖乖起初愣了愣,不明白祖父在干什么,然后定定地看着祖父爬来爬去,接着就笑的露出糯糯的小牙齿,拍着小巴掌乐了一会。随后他立刻弯下身子,双手撑在毯子上,哧熘,哧熘飞快的向前爬,将大家惊的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来。原来人家不是不会爬,只是不屑于爬。 …… 时光弹指而过,很快乖乖就会满地跑了。 有一天,轩辕旭难得在家沐休。中午一时激情勃发,摁着娉婷就想白日宣淫。两人正缠绵相吻,上下其手,衣服也扒的差不多了,小孩子「蹬蹬」的跑步声立刻传进两人耳中。两人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娉婷脸红如霞,心慌意乱,一边七手八脚的穿衣服,一边小声嗔怪:「你都没关门!」 轩辕旭飞快的亲了亲她,低笑着小声在她耳边道:「不是忘记了么,只怪你太诱人了,现在穿也来不及了,他在床边了。」他现在对她的抵抗力全无,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让他心神激盪,控制荡然无存。他现在也很郁闷啊,这会都箭在弦上了,却不能发,有比这更惨的么? 「娘亲,娘亲,乖乖要上来。」乖乖小手不住的拍着床榻,嘴里奶声奶气的不停的叫着。他每天中午都要在娉婷这儿小憩一下,这会时间到了。 无奈,轩辕旭只好用被单暂时遮住身子,单手提着他上榻。 乖乖脸色涨红,气喘吁吁地成功挤到爹和娘的中间。无视他英明神武地爹慌乱之中用被单遮住地下半身,和光着的上半身。钻进娘亲香香地怀里,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轩辕旭一脸欲求不满,只敢偷偷瞪着他,好言相劝:「你回你床上去睡,男子大丈夫怎能赖在娘亲的床上?」 乖乖奶声奶气,振振有词:「爹爹你不是大丈夫吗?怎么天天赖在娘亲床上?」他现在还小,「你」跟「您」混着说。 轩辕旭俊脸黑了:「她是我娘子!你以后有自己的娘子就可以不用一个人睡了。」 乖乖乌熘熘地眼珠转了转,神气地皱了皱小鼻子,大方答曰:「那爹你快点给我弄个娘子来,我跟你换,我娘子跟你睡,我跟娘亲睡。」 「噗哧!……」娉婷用手揪着自己刚穿到身上,还很凌乱的衣服,直接将头伏在枕头上,肩膀不住抽动,笑了不行,「他才多大啊,就要娘子……,哎哟,相公你早点给他找个小媳妇吧!然后,你这做公公的还得帮儿子哄着着小媳妇睡,不知小媳妇会不会尿床呢?」 「叫你皮,我咬死你!」轩辕旭好笑又好气的扑到娉婷身上,张嘴就要咬她。光是想想那种情景,嘴角就直抽抽,儿子小小的身子旁边站着一个更小的女娃,两人穿一身红衣,小女娃还盖着红盖头,两人正在夫妻对拜,女娃娃一脚踩着喜袍上,向前栽去,正好撞在儿子身子,两人滚成一团…… 「爹爹,乖乖比较嫩,你还是咬乖乖吧!娘亲怕疼!」乖乖连忙张开小手臂护着娘亲,勇敢的献上白嫩嫩的小脸蛋,并且闭上眼睛,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轩辕看着儿子无真无邪的、白嫩红润的小脸蛋,还有他不停颤动着的长睫毛,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一根手指头点上乖乖的额头,稍稍用了点力,便将乖乖推倒在软榻上,嘴里笑骂道:「小坏蛋,你娘没白疼你。」 娉婷却很感动,眼睛都有些湿润了,忍不住搂住乖乖,狠狠的亲了他几口,然后要将乖乖从床榻上扶起来,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眼前一晕,一头倒在床榻上。 「娉儿!娉儿!」轩辕旭连忙将她搂在怀里,焦急地不停的大喊。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乖乖还不明白娘亲怎么会这样,只是嘴里不停的唤着。 不一会,太医便被一个侍卫挟在腋下,飞快的提到了安亲王府。安亲王乐颠颠的跟着他们屁股后面跑的气喘吁吁地,呵呵,让人不高兴都难啊!又有小包子带了,他最大的心愿和最大的爱好,就是带小包子。 没一天,全京城就传遍了安亲王府的世子妃又怀了身孕,这个女人的好运气让许多人暗自咬碎了银牙。不是说轩辕皇族结婚多年无身孕的大有人在么,为什么她生了一个俊美无比的儿子,这才几年就又怀一个啊? 最让人气愤的是,世子还独宠她一个,无论什么女人都不要,结婚多年一个侍妾也无,外面的女人不论多么美艷,他都跟没有看到一样,这还让人怎么活,怎么活? ------题外话------ 今天晚一点,亲们原谅哈,非常谢谢亲们一路的支持。 http:///sougou/67/67633/3418343. 。
番外1 暮色熏熏,晚风中带着些许清澈的凉意。男子长身玉立,意态悠闲的临风负手而立,一身月白锦衫,纤尘不染,宽袍广袖中隐约带着山里的清风,玉冠束起的髮丝随风轻舞,如玉的面容俊美无瑕,狭长的凤眸波光潋滟,斜斜上挑,淡红而薄的双唇却紧抿着,带出一线冷漠。 轩辕滟不动声色的支开了最贴身的丫环,然后一步一步,缓缓地,慎重地走向那个明明是武林中人,却衣袂飘飘,更似不染凡尘的谪仙般的男子。 上官云静静地伫立在一大片花树下,闻到有衣裙悉簌作响声,他侧头看来,眼神却很冷淡。 见到是轩辕滟,他并不吃惊,温文有礼的微微颌首,淡淡的道:「潋滟县主。」 轩辕滟微微一笑,轻移莲步向他走进,款款道:「冒昧打扰公子,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她想着要来见他,特地精心地打扮了一番,以示慎重,绯色的衣裙华丽精美,衣上布满云形花纹,袖边和裙边缀着小小的明珠,随她的举手投足间隐隐发光。 上官云转过头,云淡风清的一笑,笑意却未达他深遂的眼底,「县主太客气了,这里是县主的家,何谈打扰之有?」他今天是受轩辕堂之邀,来贺喜轩辕堂弄璋之喜,礼送到了本想告辞离开,主人却一再挽留,以至于现在他还不能够脱身。 他每年都会陪着母亲上京城的外家,走访亲戚。这几年,他每次到京城必会去拜访安亲王世子夫妇。固然轩辕旭千方百计的多加阻挠,但他每次到最后都能见到一脸欣喜的娉婷。轩辕旭见他如见世仇,他同样看轩辕旭不顺眼,能给这个抱得美人归的男子添点堵,且又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他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他每次见到娉婷后心里也并不好过,可他仍然对京城之行兴味盎然,就好比中毒至深人,明知道这样做在害自己,却依旧无怨无悔、欲罢不能。 「公子……」轩辕滟眼眨不也眨地瞧着他动人的侧面,隔了快半年不见,他的俊美之中更带有一丝出尘的清逸,剑眉下迷人的凤眸闪动着睿智的光芒。自从听到他和堂嫂的事,她便让心腹之人去细细的打探了一番,心内酸楚不堪,原来,他这样一个淡淡然的男子,却对堂嫂一往而情深,既使被情所伤也不变其痴情本质。 可是自己呢,初次意外见面的匆匆几瞥,便对他是一见倾心,后来他们纵然见面,亦不过是停留在点头之交的程度上,既不是陌生人,更不可能是朋友。而且每次碍于身份,她连个与他交谈的空隙都没有。今天还是哥哥强加挽留,让人引了他来这处与她相见,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交谈的机会。 只是他神态从容,一副闲庭信步的悠闲模样,仿佛不知道哥哥与他提过结亲之事,压根不开口提起此事,那她该怎样开口呢?要是直接跟他说,他会不会瞧不起她,觉得她是浅薄轻浮的女子? 显而易见,时隔几年,他到现在都不曾真正忘记过堂嫂,对别的女子对他的频频侧目和示好仍然是视而不见。她本来就没有堂嫂的倾城绝色,亦没有他与堂嫂认识的时间长,被他这样淡漠的对待,她的心真的受伤了。有冰冷刺骨的寒风从空洞的心里唿啸而过,带来止也止不住的寒意,像被从头到脚泡在冷水中的感觉,且伴随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轩辕滟深深的吸了口气,鼓足勇气道:「堂嫂说公子很喜欢吃糖炒栗子,我让小婢备了一些,公子可要尝尝?」怎么说自己也是轩辕皇族的人,既然想要获得这个男子的青睐,就要放手一博!不然自己年龄一天比一天大,他能等,她却不能等,难不成真的要迫于无奈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子?对方固然是位高权重,也可能对她很好,但她这短短的一生什么也不缺,独独却缺一个与她老爹贤郡王相反,重情重义的男子。 正如堂哥所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想要!便张开五指,使尽全力的抓住他,看谁耐性好,看谁力气大,时间久了,终会有一个人认输,这就是所谓的「缠着缠着便成了自己的了。」但她知道,她一定不会先认输…… 堂哥还道「女追男隔层纱」,只要你有勇气捅破这层纱,得到男人的心就如囊中取物。虽然她对堂哥的话将信将疑,但不可否认堂哥的话真是太能煽动人心了。 「我喜欢吃糖炒栗子?」上官云晒然一笑,转身面对着轩辕滟道:「娉婷说的?」 轩辕滟松了一口气,他不但笑了,还开口了,这就好!于是也嫣然一笑道:「是啊!我也不知堂嫂说的对不对,但你们既是多年的朋友,料想应该不会错了。」言罢,她轻轻拍了拍手。 几个青衣小婢从院门口进来,手里端着飘着甜香的栗子和茶水,在离他们不远外的石桌上摆好,然后悄无声息的又退出院子。 「公子,请!」轩辕滟今天一点县主的架子也没有,姿态处处放的极低,温婉秀气极了。 「县主请!」上官云唇畔笑意加深,一双凤目眨了两下,两道剑眉缓缓地挑起,不疾不徐地走到桌边坐下。望着盘中炒熟的栗子颗颗饱满,粒粒金黄,色泽鲜艷,飘着一股诱人的甜香。他用放在一旁的温软湿帕子擦了擦手,然后伸手随意挑了一个,放在手心细细打量。 他的手修长如白玉,将金黄油亮地板栗托在手心,嘴角带着一丝愉悦的笑意,有一种惑人的邪魅,好一幅美不胜收的画面。让坐在他对面的轩辕滟心跳加速,唿吸微微一窒。 轩辕滟默默地擦干净手,然后拿起一个热热的栗子剥了起来。她很快就剥好了,然后放在一个小白瓷盘里,轻轻将白瓷小盘推到上官云面前,微微有些忐忑不安地道:「上官公子尝尝吧!」她出身高贵,身边奴婢如云,长这么大向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是第一次如此为一个男子伏低做小。但她不想打无准备之仗,了解他喜欢吃栗子后,她便天天让婢子们弄栗子,她也不吃,就是学着怎么将栗子剥皮,且要剥的完好无损。为此,她精心蓄养的长指甲都被硬硬的栗子皮损坏了。 她的一番苦心没有白废,上官云拈起她剥好的栗子,赞嘆的道:「剥的真好,看来县主真是下了一番苦功,想我第一次剥栗子皮,将里面的栗子弄的坑坑洼洼,惨不忍睹,被她们狠狠嘲笑了一通,言道我是个绣花枕头,连这等小事都做不来。」他似陷入了回忆,嘴角浮现一丝不知是似苦涩还是甜蜜的微笑。 轩辕滟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握成拳,她的直觉告诉她,他说的「她们」会是女子,是谁?这样想着,她便这样问了:「她们是谁?」怎能如此嘲笑你?这句话她急忙吞入腹中,险险的差点直接问出来。 上官云没有回答她的答,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的栗子,依旧自顾自的低声诉说着:「我百思不得其解,栗子味道谈不上多好,那个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吃,若是我将她烤好的栗了剥坏一个,她又是跺脚又是生气,然后坚决不许我碰那些栗子,但是她心地很软,会将她剥好的栗子分给我吃……想我上官云从小便被人贊聪慧绝伦,岂会被这等小事难住,于是,我暗地里一有时间便学着剥栗子,功夫不负若心人,终于能将每一颗栗子剥的完美无缺了,既便这样,我依然会故意剥坏几个惹她生气,因为……」说到这里,他突然打住了话头,「咚」的一声将手中的栗子扔入盘中。 轩辕滟听着他的絮语本来心里就复杂莫名,此时见他突然停住,便有些酸楚的问道:「那个人是不是堂嫂?」 「所以!」上官云突然离坐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刚才那丝笑意也消失无踪,声音清清冷冷:「县主,我也是剥栗子皮的那个,我之所以爱吃栗子,是因为我将剥的不完美的栗子全吃了……」言罢,他袍袖一甩,转身向院门走去,宽袍广袖轻摆,黑色的长髮缓缓的飘拂,愈行愈远,仅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轩辕滟突然摸起桌上的栗子盘,狠狠地砸在地上,圆熘熘的板栗惊慌失措,四处滚动。 待上官云的背影消失不见后,轩辕滟的眼泪才缓缓掉落下来,她双手捂着脸,肩膀一颤一颤的抖着。她要怎么才能将一个人从另一个人心中完全挖出,怎么样才能在他心目点占有一席之地? 正在这时,有人缓缓走进她,淡淡地道:「我只是需要一个妻子,一个不需要我疼爱,照顾的女人,所以,我不可能为你剥栗子,你亦无需为我剥,如果你想要的太多,那我绝对不适合你,我会对令兄说清楚的,……」 轩辕滟惊喜地勐然抬起头,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泪水,看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急切地说道:「我不会想要太多的,我会照顾自己……」她手忙脚乱的抹去脸上的泪水,接着说道:「我……我会做一个你需要的妻子的。」说完以后,她没有像一般女子那样害羞的低着头,而是定定的看着他,惴惴不安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上官云嘴边噙起轻浅的笑,似是有些满意她的回答:「我会来提亲的。」言罢,没有丝毫留恋的转身而去。 这句话狠狠地揪了轩辕滟的心一下,她抓住了机会不是吗?下一刻,泪水竟是止也止不住的汹涌而下。 缓缓离去的上官云却怅然若失,从此以后,他只能在画纸上将那人细细勾勒了。 ------题外话------ 亲们,番外奉上,helloperth亲的22颗大钻石让俺受宠若惊,泪流满面……激动的语无论次,俺就这点出息,呵呵!非常感谢大家。会有番外传上 http:///sougou/67/67633/3418359. 。
番外番2 「启禀女王陛下,女王……女王陛下,大事不好了!」一个宫女惊慌的冲到女王的身边,掩饰不住声音中的颤抖,断断续续的禀报着。 「稍安勿躁!何事如此慌张?」女王如同往日一样的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摺,忙的焦头烂额中。 女王的王夫涂脂抹粉,穿金戴玉,懒懒的倚在女王身边搔首弄姿,翘着兰花指,指着宫女,嗲声嗲气的道:「大胆奴才,你吓着大王怎么办?」 「噗哧!哎哟……」娉婷手中扬着厚厚的一沓信纸,看着屋子里几个丫头装模做样、煞有介事的演着戏,抱着身边听雨的胳膊笑的喘不过气来,对听雨说道:「听雨,你看看她们被我惯的,淘气的没边了。」然后又对着饰演女王的大雅道:「大雅,不对,女王不干活,依人信上说奏摺都是王夫在批,要是像你那样,依人早掀桌了。」 见饰演女王的大雅一副如梦初醒,不停点头的模样,随后她又指点着扮演王夫的晓风道:「韩世子怎么会像你那样娘娘腔?人家现在的模样应该跟一国之君差不多,依人说茉优岛的民众现在都叫韩世子『优昙君』,全岛民众可爱戴他了,你们想想啊!韩世子以前是太子侍读,学的都是治国之道,无论是文史之道,还是骑射武功、用兵之谋,皆是用心栽培。」 「对啊!」听雨和众人连连点头,齐声附和,人家韩世子好歹也是翩翩贵公子一枚,年轻俊雅,绝不可能像晓风这样不男不女、不伦不类的。 晓风白净的脸上出现了迷茫,抬头望天,琢磨了半天才忧心道:「可是当皇帝的不都是三宫六院吗?如果韩世子只顾批奏摺,管理国家,不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话,『优昙女王』会不会被别的姿色出众的妃子勾走啊?」 「咳咳!」众人齐齐咳嗽。 娉婷幽怨地看着这倒霉孩子,恨恨地道:「早点找个人将你嫁了算了,都不知你成天疯疯颠颠的想些什么。」 「哎呀!世子妃,还学不学啊?奴婢这还攒着好多话呢?」晓月将将有点入戏,急着现学现卖。 「学,继续!」娉婷豪气万丈的扬了扬手中的信纸,追加了一句:「学的像点。」 晓月急忙换好脸上的表情,显得诚惶诚恐,躬着身子对女王禀报:「陛下恕罪,回禀女王陛下,青龙国皇帝将安亲王世子和世子妃打入天牢了!」 「你说什么?此话当真?」女王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变的锐气横生,狠狠瞪着她。 宫女被女王杀意腾腾的眼神吓的瑟瑟发抖,妈呀,女王平日里都是和颜悦色的,兼之长的美丽无比,但又不得不回话,只好抖着嗓子道:「陛下,此乃千真万确,奴才刚碰到信使大人呢!」 女王狠狠咬牙,一挥手,「啪!啪!啪!」竟将案上的一块黑玉纸镇摔得粉碎,而后,两手大力一挥,掀起衣袍,蓦然向宫殿外走去。 「等等,陛下!」此时,扮着王夫的晓风男子气慨十足,粗声粗气的道:「陛下去哪里?」 女王仰起颠倒众生的脸蛋,傲睨着青龙国的方向,轻蔑地说道:「立即发兵,出海攻打青龙国,没有了轩辕旭,本女王倒要看看青龙国谁敢拦我。」 「大胆,一个个反了天了,如此大逆不道之话亦敢出口,还敢直唿爷的名字?」突然,屋外传来轩辕旭威严的喝斥声,旋即,他人也大步踏进屋内。 丫头们被他严厉的话吓的脸都变白了,几个演戏的演的入迷,看戏的人也是看的有滋有味,竟然没人发现世子回来了。这下惨了! 娉婷微怔之后立刻醒过神来,满面笑容地起身,迎着轩辕旭走去,嘴里甜甜地叫道:「相公,你回来啦!」与此同时,她拿着信的手背在身后,不停的向屋内众人轻挥。 轩辕旭眸光湛然,看着她满脸诌媚逢迎,假装没看到她的小动作,小声斥道;「如此鬼鬼祟祟的模样,定是做了错事。」 娉婷歪着头笑,然后挽着他的手臂,撒娇道:「没有,没有,我长这么大,就不知『错事』两个字怎么写。」 轩辕旭怜爱地抚了抚她鬓角的髮丝,轻轻嘆了一口气,一副拿她没有办法的模样,「巧舌如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们也太肆无忌惮了,被人听到可是要砍头的。」 「嗯嗯,相公,我们知道错了。」娉婷点头如捣蒜,低眉顺眼的认着错。 「这次就放过你们,下次切切不可如此。」轩辕旭冷眼扫过屋内束手听训的几个丫头,挥了挥手。 众人服服贴贴地急忙应诺,然后一个个低着头,鱼贯而出。偌大的房间,就只剩下了他们夫妻二人了。 轩辕旭拥着娉婷往内室走去,顺手抽出她手中的信,略微扫了两眼,沉吟不语。 娉婷觑了他一眼,温柔地道:「怎么啦?」 轩辕旭将信还给她,扶她在榻上坐下,然后顺势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放在手心,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轻轻摩挲,眸子里的光深沉温柔,满是谦意的道:「你很想念依人,反反覆覆把她的那些信拿出来看,只怕都能倒背如流了,可惜我一直抽不开身,不然也能陪着你出海,到茉优岛去看望她们。」 娉婷不由自主的攥紧手中厚厚的一沓信纸,对沈依人强烈的思念油然而生,鼻头一酸,双眸已经朦上了一层水雾,喃喃地道:「我是很想她,她既便在那么老远的地方都担心着我们,曾经还想出兵来救我们呢!她现在都有了一儿一女,我却不能见上一面,我……」 这几年沈依人和韩思律不但将茉优岛治理的越来越好,且还三年抱俩,生了一对可爱的儿女。沈依人也就是现在的优昙女王,派了豪华无比的大船来青龙国,打算接定国公夫人一家和娉婷到茉优岛去游玩。只可惜轩辕旭诸事缠身,并不能陪娉婷去,自然也不会放她离开,于是定国公夫妇快快乐乐的去茉优岛了。 轩辕旭眸光一暗,一把将低泣的她紧紧抱入怀中,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嗅着她头髮上散发出的幽香,闭上眼,俊美的脸上显出一抹挫败的阴影,声音闷闷的,「我和乖乖都离不开你,何况现在你肚子里又怀了一个,等以后孩子们都大一些,我们到时一起去看望他们,好不好?」 「嗯!」娉婷在他怀中轻轻点了点头,将泪水全抹在他胸前,贴在他怀里默默无语。 轩辕旭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亲了亲她的额头,拿帕子帮她擦净脸上的泪痕,抽出她手里的信件放在一旁。然后伸手温柔地摸摸她还没有什么变化的腰身,软言道:「今天这小傢伙有没有不乖?」 娉婷放松的倚在他怀里,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地道:「这次这个与乖乖不同,乖乖是三个月过后才开始折腾我,这个却是一个多月便有反应,弄的人吃不好睡不好的,现在三个月一过,却与常人无异了。」 「那就好!」轩辕旭松了一口气,「我就担心孩子折腾你,其它的我都能帮你受着,唯独这怀孩子生孩子我不能替你,却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轩辕进抱着她轻轻摇晃着,心疼的不住抚摸着她。 娉婷忍不住伸手抚摸着丈夫的脸,微笑着道:「看到乖乖我就一点也不觉得得苦啦!」 「呵呵!」轩辕旭想起儿了可爱的模样,高兴的笑起来。 两人说起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气氛非常温馨甜蜜。 不一会,娉婷便见他撩开了她的衣襟,手掌正探向她贴身的肚兜,不由得暗自咬牙,按住了轩辕旭正探向她肚兜里的手,仰头瞪着他道:「你干什么!」 「你不是胀的疼吗?我吃点亏,帮你揉揉!」轩辕旭脸不红气不喘的道。 「无耻之徒。」娉婷抡起粉拳捶了他一记,扭着身体想从他身下退出来。 轩辕旭吸了一口气,低头咬着她的耳垂,将她楼的更紧了,磁性诱人的声音在她耳边低笑道:「再动,我就不拦着它了。」言罢,他不怀好意的向上顶了一下,手却固执地停贮在她胸口,旋即缓缓揉搓着。 娉婷顿时僵住身子,不敢动弹分毫,心里恨的直咬牙,急忙道:「放我下来啦。」 「真无情,它那么想你,你都不想她。」轩辕旭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只是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停顿。娉婷忍不住轻喘出了声,到最后她自己也忍不住有些动了情了。 「爹,娘,咦!你们在做什么?」蓦地,乖乖奶声奶气的声音出现地内室门口,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明亮眸子,歪着脑袋看着他们。 「乖乖!」娉婷和轩辕旭异口同声的叫着,两从慌乱地整理衣襟。 轩辕旭率先恢復如初,但并没有放开娉婷。他看着乖乖,剑眉轻挑,黑眸半眯,微微一顿,向乖乖招着手道:「乖乖过来,让爹爹看看你手中拿着什么?」 「蹬蹬蹬!……」乖乖几步跑了过来,高兴的将手中抓着的一块布料献宝似的给他老爹看,得意洋洋地道:「爹爹,你看,乖乖今天偷偷去你的书房了,你没发现,嘻嘻!乖乖要用这块布蒙住眼睛,和祖父去捉迷藏。」 那是一块紫色的,软软的布料,这的的确确没什么好让人吃惊的,但这块布料有个名字,叫肚兜! 轩辕旭的脸上迅速浮现几丝暗红,他早上在书房处理公文,无意中拿出这个定情之物来赏玩了片刻,后来却忘记锁进柜子了。不曾想乖乖却熘了进去,这小傢伙太坏了。 「啊!」娉婷小声尖叫,立刻捂住了眼睛,这不是她那件丢了的肚兜吗?死轩辕旭,还骗她说不知放哪了,原来他偷偷放在书房。 http:///sougou/67/67633/341837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