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印记》 第一章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终于要到了——”吴昊然长舒了一口气,这次出皇差押解这批贡品进京,一路上精力高度集中,再这样下去几天,自己非得疯掉不可。 其实这样的事情想来怎么也不会轮到自己身上的,自己只是洛王爷的侍卫首领而已,自己的职责也只是护卫王爷的安全,都不知道朝廷那帮人在干嘛,把自己给打发出来了。 也确因这批贡品干系重大吧,虽然自己的武功很好,却依然不敢掉以轻心。前面是一个山谷,过了这个山谷还有半天的路程就到京城了。从道理上讲在这个地方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劫匪,但还是得小心点,后向着后面的队伍说喊道:“都打起精神来,小心戒备着!”。 押解的队伍在曲折的山谷中行走,虽然要到京城了,却没有一个人敢掉以轻心。要是出了问题,那后果想起来都让人觉得恐怖。 “有人!”刚走到山谷中央,旁边一个高度紧张的侍卫突然叫了一声。 果然,一个人从天而降。 吴昊然眯起眼睛,果然还有不怕死的敢来送死,我就成全你! 整个人一运气,人就越起好几丈高,一掌就朝来人劈了过去。 而来人毫无还手之力,就像一片飘摇的落叶一般向地面砸去。而吴昊然在劈在来人身上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此人根本就没有一点反抗的意识,自己虽然尽力的收回那一掌,但也因为收得太晚,已经有七成的力量砸在了那人的身上。 所有的人都很紧张,因为大家都知道,要是这批贡品出了问题,一个都别想活,而此刻山谷里静悄悄的,全队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见过无数劫匪了,还没有见过这么不堪一击的。而且连个接应的人也没有。 吴昊然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衣着很奇怪的女孩子,而此刻正躺在地上毫无生气,额头上还有血迹,身上的衣服也被蹭破了不少,应该是从山上失足掉下来的,加上自己那一掌,内脏肯定也受伤了,一丝鲜血正从嘴角溢出。 吴昊然有些犹豫的伸出右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死人。 “王大人,她怎么样?”吴昊然带着弦月进了开封城,就往医馆奔去,但连着好几家都束手无策,说是没得救了,所以只好带着她回到王府求王爷请了御医,怎么说也是因为自己判断失误而导致重伤了她,虽说是事出有因,心里对她是始终有些愧疚的,此刻吴昊然的心里也是极度紧张。 “这位姑娘头部受了重伤,身上多处骨折,而且内脏也受了了严重的损坏,老夫已经为她扎了银针,要是今天晚上能醒过来的话应该就没事了,要是醒不过来,那也是她命该如此啦,吴统领也不用太自己自责。”王御医皱着眉说道,“我这里开了个方子,你拿去把药煎好,要是她今天晚上醒过来了,就让她服下。”说完背着药箱慢悠悠的走出了房间。 吴昊然无力的坐在床边,开始了啐啐念:“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我还年轻呢,我可不想一辈子背着个心里包袱,虽说自己也是杀过人的,可是从来没有杀过女人,更没有杀过一个无辜的女人,你可一定要醒过来,你想想啊,活着多好,死了挺可惜的,真的,我不骗你……” 忽然,吴昊然发现这女孩的手指动了一下,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后来认真一看,真的动了。一阵狂喜。 “姑娘,你醒醒……姑娘……”吴昊然不停的叫道。 又过了一阵,她的眼皮动了一下,再动了一下,像是极为吃力一般,终于张开了眼睛。而这女孩醒来第一句话却让人啼笑皆非“呃……好吵!” 吴昊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太好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你醒了我可就不吵了,你以为我愿意吵啊,我一天到晚忙着呢。”然后急忙吩咐侍女小桃把药端上来让小桃侍候她吃药。 “来,先别睡,大夫说了,你醒了就得把药喝了。”等小桃把药端上来之后,吴昊然就叫道。 “把她扶起来!”吴昊然对头旁边的小桃吩咐道。 慢慢的将药水送进女孩的嘴里,却想到,刚放进嘴里,就被吐了出来,然后发出一阵呓语:“苦——” 都伤成这样了,还嫌药苦?可是这苦就可以不喝吗?肯定不行—— 连续喂了三次都是吐了出来,把吴昊然也给惹急了,示意小桃把她放下,然后撬开嘴,把药倒了进去,然后一把捏住她的鼻子,就乖乖的把药吞了下去。 “哼,看你是伤残人士,还是我把你伤成这样的,就不跟你计较了。”吴昊然很“大度”的想道。 夏弦月 “今天她怎么样?”昊然刚进院子,就问小桃,这几天的例行探望她都睡着了,也不知道她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她现在醒着呢,但是——”小桃有些犹豫道。 “但是什么?”昊然奇道。 “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问过她很多话,可她都是一脸的茫然。”小桃回道。 什么都不记得?这问题好像有点严重,昊然急忙跑进屋里,她已经起床坐在椅子上了,吴昊然这才认真的打量着她,整个人都让人觉得很奇怪,头发很短,只到齐耳的地方,要知道,女人头发都是很长很长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除了看破红尘出家的,否则是没有女人剪掉自己的头发的,一袭紧身的黑衣看不到衣襟,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至的身形,而且手臂还露出一大截,这让吴昊然不知道应该将眼神放在哪里了,下身是一条宽松的长裤,颜色很奇怪,像是树丛的色颜,鞋也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款式和材质,不是这里的女人常用的绣花鞋,看起来充满了野性, “姑娘——”昊然试探的叫道。 那位姑娘一脸茫然的转过头,也许是因为受伤的原故,所以脸色显得很苍白,凭添了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 “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吴昊然见她没有说话,继续问道,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 那姑娘看了他半响,突然开口问道:“你是谁?” “在下姓吴,名昊然,姑娘你呢?” “我怎么在这里?”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 “呃——这个——你受伤了,我又碰巧遇到你,所以我就把你带回来了。”吴昊然也不太好意思说是因为她自己人山上摔了下来又被自己打了一掌险些丢了小命。 “那我叫什么名字?你认识我吗?”她像个好奇宝宝一般没完没了的问道。 “完了,还真失忆了,”吴昊然心里有些郁闷地想道。然后说道:“我也不认识你,咱们只是偶遇。这样吧,你看看你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或许能知道你是谁,我也好通知你的家人。” 结果翻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现,二人不禁都有些沮丧。而昊然发现,她脖子上有一条红线窜着一枚指环,而且那指环跟这里的也不太一样,自己对女人的饰品不是很了解,但至少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样的款式。 “姑娘,可否将你的指环借在下看一看?” 接过那位姑娘递过来的戒指,吴昊然仔细的端祥起来,其实这是一枚很普通的指环,但却跟这里的姑娘们所带的不同,这里的姑娘一般所佩戴的都是玉石宝石这一类,但这位姑娘的指环明显不是,是一种银色的金属,倒像是银子做的,上面还镶嵌着大大小小亮晶晶的小石头,很精致,自己却从未见过,吴昊然发现,这位姑娘身上有太多的与众不同,发型、服装、首饰等等等等,都和常人不一样。 “嘿,这上面刻有字。”字很小,昊然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能工巧匠能刻出这么小的字。 “刻的什么?看看!!”那姑娘一听,也来了精神。 “月弦夏敢勇要良善要”昊然有些迟疑的说道。因为这几个字和纯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嘛。 “什么意思?”那姑娘也迷糊了,没法理解呀。 “不知道,你这上面就刻了这几个字。”吴昊然也不能理解。 “给我看看!”那姑娘拿过指环,念道:“要善良 要勇敢 夏弦月。” 吓?原来字是反着刻的? “要善良、要勇敢、夏弦月。夏弦月会不会就是你的名字?”昊然问道。 “应该是吧,要不然怎么会刻在我的指环上呢,暂时就叫我夏弦月吧,这名字挺好听。”那位姑娘回道。 “好吧,夏姑娘——”昊然回道,心想总得有个称呼吧。 “就叫夏弦月吧,这姑娘我听着挺别扭。”弦月淡淡的说道。 说得吴昊然一怔,这姑娘不知道礼数么,哪有让男子叫自己闺名的,但转念一点,或许是因为她失忆的原故吧。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随后说道:“你就安心养伤吧,你在山上失足,身上也带什么包袱,想来是住在这附近的,我会派人去查探,尽快找到你的亲人的。” “谢谢!” 吴昊然走后,弦月再一次拿着指环,看着上面的小字嘴里喃喃的念道:“要善良、要勇敢、夏弦月。” 在树上唱歌 夏弦月身上的伤虽说很重,但好在她本身身体素质很好,所以恢复得倒是很快,不到两个月,基本上痊愈了,而吴昊然却很郁闷,都两个月了,更远的地方也查过了,始终没有找到夏弦月的亲人,这人就像是从天而降似的,而他并不知道,这个夏弦月还真是从天而降的。 “弦月姑娘,没事的话可以到外面活动活动,但是不要走得太远,这是在洛王府,所以也不要乱闯,只在附近活动一下就行了知道吗。”吴昊然走之前又对夏弦月交待道,他是真的怕她无意中乱闯王府招惹到了王爷,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所以吴昊然每次出门前都会对夏弦月一再的交待。虽说她到现在为止一直表现得很乖巧,但为以防万一,便一再强调了。 “好的,我会的。”事实上夏弦月也真的一直很乖巧,虽说自己的伤已经全好了,但她有事无事的时候总是一会说心口疼,一会又是头痛头晕的,因为害怕吴昊然知道自己痊愈了要把自己送走,那自己还真不知道应该上哪呢,所以只能拖一天是拖一天了。 可是老是在院里里呆着会憋出病来的,得出去活动活动呀。吴昊然前脚刚走,弦月就趁着小桃不注意便偷偷溜了出来。 “想要光着脚丫在树上唱歌,好多事物全都缩小了,心里不想放的就去了算了,让太阳把脸庞给晒得红彤彤——”夏弦月爬上了厨房后面的一棵很大的柳树,平时都没有什么人来,这也是夏弦月无意中发现的,无聊的时候,就喜欢爬到树上发呆。今天一爬上树干就自然而然的哼起了这首歌,很惬意,也很无聊。弦月全身心的沉浸在自己惬意的意境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树下一双不可思议的眼晴正在狠狠的盯着自己。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掌声庸懒的传来“曲调不错,词也不错,唱得更不错!”突出其来的声响让弦月一惊,却忘记了自己是趟在树干上,猛地一个翻身,径直朝地面狠狠的摔了下去。 “啊——”弦月惨叫着,感觉自己浑身都像散架了一般。 锦衣男子没想到自己的掌声会产生这样的效果,连忙过去伸手扶起她“姑娘,你没事吧。” 弦月老实不客气的一把抓住这人的手,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一边哀嚎一边没好气的说道:“没事?你上去给我摔下来试试,你看有没有事。” “刚才听到姑娘的歌声觉得很特别而鼓掌,却没想道惊扰了姑娘,实在是对不起——”男子生得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见弦月对他大呼小叫的倒也不生气。“对不起要是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弦月白了他一眼说道。 “警察?什么警察?”男子倒是一脸迷惑。 弦月无力的叹了口气,为什么自己说话总是让身边的人听不懂呢,像是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似的。 仔细打量一下这个男子,一身耀眼的明黄锦衣,上面还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龙,绣工很是精细,俊朗的脸挂着淡淡的笑意。 “你是谁呀——”弦月抬起头问道。 “我是谁?”男子重复着弦月的问题,没有想到弦月会有此一问,普天之下,除了皇帝,还有谁敢穿龙袍,不认得朕,难道还不认得这身衣服么。 “喂,你该不会跟我一样忘记了自己是谁吧?”见这人半天没有回话,弦月歪着着,调皮的问道。 “忘记了自己是谁?为什么?”跟这姑娘说话怎么就这么费劲呢,自己老是跟不上她的节奏。 “因为我失忆啦,所以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只知道我叫夏弦月,你呢?总应该记得自己的名字吧?” “夏弦月?”赵祯听到这个名字身体一震,这个名字,勾起自己对那边封尘岁月的记忆。 “喂——喂——你怎么啦?”弦月一只小手不停的在赵祯眼前摇晃一边说道。 “朕——”赵祯立即改口道:“在下受益,赵受益。”赵祯理了理思绪说道,用了小时候的名字,因为和夏弦月有关。 “好——那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啦!”说完毫无意识地伸出右手。 皇上见状,有些不明所以。 夏弦月有些赧然的缩回了手,自己心里也有些奇怪,自己伸出右手想干嘛? “对——不打不相识——”赵祯呵呵一笑,或许是因为她和她同名,所以自己对她也确有一种亲近感,再加上所有的人见了自己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态度,只肖自己皱一下眉头大家都会胆战心惊,从来没有人像这样和自己说过话,在失忆的小妮子面前,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一个人,一个正常的人,只是不知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以后,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毫无顾忌。 起死回生 正当受益感触良多之时,便听见远处一阵吵闹声传来“快点——快点——”一阵阵急促的叫声也惊扰了弦月与赵祯。 “咦?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也觉得奇怪,王府的人应该不至于这么没有规矩呀。 “看看去——”弦月向前冲去,也顾不上理会这个受益先生了。 “咦!好像是有人落水了!”弦月看着王府里早已经是乱成一团的仆人们想道。 只见一个侍卫托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从荷花池里钻了出来。 “曦儿!”只见一个紫衣锦袍的男子冲了出来,侍卫们正要见礼,就被该男子大手一挥,“快看看曦儿怎么样了!” 受益也出现了,看到锦衣男子后问道: “洛——发生什么——”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了侍卫怀里的男孩,大惊失色道:“曦儿——发生什么事了?快——快把他放下。” 侍卫连忙放下怀里的孩子,探了探孩子的鼻息,瞬间脸上的血色像被抽干了一样,毫无血色,“回——回——回——”回了半天居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说——”紫衣男子冷声说道。 “小殿下已经没有呼吸了——”侍卫颤抖着声音硬着头皮说道,也无法估计将会有怎样的狂风暴雨降临。 “曦儿——”紫衣男子与那叫受益的男子同时惊叫。受益伸出颤抖的手抱住曦儿,“怎么会这样——” 弦月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想道,这小孩子对受益来说肯定是很重要的人吧,不然一个大男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掉下眼泪,一定是伤心到了极致的了。 正在这时候,御医也提着药箱急冲冲的出现了。 “快,快看看曦儿——”大家都满怀希望的看着张御医,可是当张御医探了小孩子的脉博之后露出的表情,大家都觉得绝望,要是小殿下死了,这一众看护的奴婢一个都别想活。 弦月在犹豫着该不该上前去看看,一个念头始终在脑海里盘旋,总觉得这个小孩子应该还有可以救的。 见那受益那么伤心,弦月心里也不好过,虽说也只是刚认识,但自己对他的印象不错,在这里的朋友不多,这受益算是其中一个了,只是这么多人——不管了,救人再说。 “喂,你别这样,可能他还有救的——”弦月走到受益跟前准备安慰一下。 管家一看大惊失色,这丫头怎么这么没有规矩跑到皇上跟前去了。赶紧呵斥道“哪一房的奴婢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还不快下去。” “这小孩可能还有救的——”弦月小声的说道,被管家的呵斥得有些底气不足,因为本身自己都不太确定这小孩子是否有救,只是一种直觉而已。 “你说什么?你说还有救?”受益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般抓住弦月的手急切的问道。 “我试试,应该可以,但不能保证——”弦月自己也不敢肯定,只是脑海中有一些模糊的印象。 “试——你快试——” “哎,想往上爬也不会这样出风头呀,这万一皇帝不高兴了,还不把自己的命也给搭进去呀。”部分婢女心里暗讽道,这人都已经断气了,还能救活吗,起死回生也只是一个传说,那也要人没有断气呀,这人都断气了还怎么救呀。别说一旁的婢女们不信,就是管家、洛王也没有一个相信。 弦月并没有理会旁边怀疑的眼光,慢慢的抬起男孩的头部,让头部侧向一旁,掰开嘴,慢慢的将一些秽物从他的嘴里取出来。 然后将那孩子放平,然后双手合叠在一起,按压着男孩的腹部,只见湖水一口一口的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但人却没有活过来。 夏弦月见肚子里的水压得差不多了,就移上男孩的胸部,一样有节奏的按压着,不时捏住男孩的鼻子,不停的往他的嘴里吹气。 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不明白夏弦月在做什么,只是觉得像这样和死人嘴对嘴,那也太晦气了点。 受益一脸期待的看着弦月,大概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吧,赵祯只有三个皇子,其余的全是公主,而三个皇子已有两个遭遇不幸,而这曦儿,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了,你叫赵祯如何不急。 而那被皇帝称为洛的紫衣男子却一言不发,但心里的担忧却怎么也隐藏不了,虽然不太相信她能救活曦儿,但还是有一定的侥幸心里的,所以也有些紧张的看着弦月的一举一动。 “咳——咳咳——”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那男孩一咳,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呼吸,终于醒了过来。 全场哗然,周围的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弦月,怎么可能,明明已经是断气的了,居然真的是救活了。若非是亲自看到,又如何肯相信呢。 “曦儿!曦儿!”一种失而复得的惊喜,让赵祯居然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只是紧紧的将曦儿搂在怀里,生怕一不留神就会消失。 “好啦,你先让他换件衣服吧,都湿透了,会感冒的。”弦月提醒道。 “对——对——对——来人,快带曦儿下去换衣服” 皇帝连忙吩咐道。 失之交臂 “谢谢你,今天多亏你了!”一切忙完,只是虚惊一场。 夏弦月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说吧,要怎么感谢你!”皇帝由衷的说道。 夏弦月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行,一定得说一样。”皇帝坚持。 唉!弦月叹了口气,转身漫步走在林荫道上,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连我自己是谁我都不知道,我能要什么东西。”顿了顿又说道:“这种事情不管谁遇到了都会做的。” 深深的吸一口气,调侃道:“不过你儿子的命好,碰上我了,说明他命不该绝,呵呵!”。 “那这样吧,你把这块玉带着。”赵祯犹豫了一下,从腰带上解下一块玉佩,“你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拿着他到任何一个衙门求助。” 弦月拿着过这块玉佩,自己对玉的好坏可没有什么研究,看了一眼玉佩,再看了一眼赵祯,调侃道:“这么牛x呀!” “牛x?”赵祯一脸迷惑“什么意思?” “哦,就是你很厉害很了不起的意思!”弦月坏坏的一笑“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第二天,夏弦月还是离开了洛王府,一直在这里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这段时间可把弦月闷坏了,加上自己还得寻找自己丢失的记忆呢。 弦月要走,吴昊然也没有多做什么挽留,给身无分文的弦月一些银子,数量不是多,但在寻常百姓家那也是笔天文数字,弦月也没有做什么推辞,没有像小老百姓那样受宠若惊而是很平静的收下了银子,这让吴昊然以为夏弦月就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吧,可他哪里知道,夏弦月根本就不知道这银子倒底有多少价值才表现得这么的平静。 就在弦月离开后的第五天。 赵祯无事的时候喜欢来洛王府坐坐,在满朝文武中只有赵洛没有有对赵祯唯唯诺诺,他们之间像兄弟,更像朋友,而且是患难相交的朋友。赵洛并不是赵祯的兄弟,但却胜过兄弟。在赵洛面前,他可以卸下所有的面具,做一个真实的自己。赵洛平时话并不多,多半处于一倾听的状态,每次从洛王府出来,赵祯都会觉得很轻松。 “洛,你也太不地道了,你找到了弦月也不告诉我一声,上回出了曦儿的事情没有找你算账,今天找你算总账来了。把她叫了来,我想见见她,这妮子十几年不见,倒是长进了不少——。”赵祯将手里温热的茶杯放下,抬头看向赵洛。 “弦月?”赵洛听到这个名字身子一震,手里的茶杯从修长的手指间滑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溅起一地水花。“你说什么?我找到了弦月?” 赵祯叹了口气,洛平时静得就像一湖没有任何波纹的湖面,唯有夏弦月就像那投掷在湖心的那个石子,能让平静的湖面掀起波澜。 可是看到洛这一脸的紧张加迷惑只好解释道:“夏弦月呀,上回来府上我就见到她啦,哦,就是救曦儿的那个丫头。” 一张俏丽的娃娃脸立即浮现在赵洛的脑海里,那天的记忆太深刻了,独特的救人手法,再加上与众不同的短发,让人想忘记都难。只是赵洛平时生性淡薄,所以事后也没有再问起。 “吴统领——”赵洛一听完赵祯的解释,立即向门外叫道。 “王爷——有什么吩咐?”吴昊云立即进来,躬着身,双手作揖问道。如果夏弦月这时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的,这吴昊云和吴昊然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嘛。 “去查一查王府里一个叫夏弦月的侍婢,要快——”说完急不可奈的大手一挥,让吴昊云下去了。 吴昊云虽然疑惑,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去办理了,因为,从来没有见过洛王府如此失态。 吴昊云有些犹豫的看着洛王府的书房门口,心里暗暗发苦,这王府里根本就没有夏弦月这个人。大家对那日救人的短发女孩都记得很清楚,但谁也不知道她是哪个房的侍婢。 没办法,硬着头皮进吧。这王爷平时虽然很少体罚下人,但却更加让人敬畏。 “王爷,查过了,大家都知道那个女孩子,但没有人知道她是哪一房的人,而且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问了,她也不是哪个下人的亲戚。”吴昊然说完,忐忑不安的等着王爷的回应。 “一个大活人,总不可能平白的消失了吧,找不到来龙,也找不到去脉——”王爷的脸色很阴沉,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这更让吴昊云心惊。 “王爷,我回来了——”正回来回禀任务的吴昊然走了进来,躬身行礼,这时他来发现皇帝也在,又忙跪下道:“参见皇上——”见完礼才发现气氛好像不太对,这气氛太压抑了。悄悄的用眼神看向吴昊云,吴昊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 “召集当天所有在场的人,我就不信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是哪一房的,至少要让本王知道她是怎么进的王府吧。”依然是平静无波的口吻,却让在场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这往小了说,只是找不到这个人而已,没有什么大事,这往大了说,就是王府的安全问题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就这么凭空出现了,然后又凭空的消失了,这王府的安全又从何说起呢。 吴昊然一脸茫然的看着吴昊云忙着张罗,也不知道他们在找个啥。 等到所有人都到齐了,吴昊然才逮着空闲的时间悄悄问吴昊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吴昊云简要的向吴昊然说了一下情况,这可把吴昊然给吓得不轻啊,还以为夏弦月犯了什么事呢,心里只呼完了完了完了。 低头走到洛王面前,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王爷恕罪,这夏弦月是属下带进王府的,不知道她犯了什么事?”越说底气就越是不足,声音就越小。 “你带进来了,她人呢?快带我去见她!”赵洛一听,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吴昊然,着急的问道。 看着焦急的王爷,吴昊然一脸的迷惑,这洛王爷一急起来总算有了点人气,而且,这王爷说要去见她,而不是让她来见王爷。 “她走了——,救下殿下的第二天就走了。”看着王爷有些不善的脸色又补充道:“她就是那个被我误伤的女孩子,还是王爷帮忙请的王大人给她治疗的。” 赵洛闭上眼睛,擦肩而过啊,不管你是不是她,我都要找到你,至少我要确定一下!深深的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已经微乱的心情,才道“你可知她家住哪里。” “王爷恕罪,那夏弦月已经失去了记忆,以前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而且她受伤期间,属下也曾多方查探她的家人,可是都没有结果。她走的时候说她什么要去闯荡江湖,还要去寻找她丢失的记忆。”吴昊然小心翼翼的答道。 赵洛的眼里满是失望,赵祯见了,有些不忍,走上前,拍了一下赵洛的肩膀:“别灰心,都这么多年杳无音信,现在已经有一点消息,应该高兴才是,对了,我把龙纹佩作为谢礼送给她了,我跟她说过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向任何一个官府求助,明天就向各州府发出文谍,一旦有人拿着龙纹玉佩救助就马上上报。” 夏如月 “该往哪边走呢?”站在京城繁华的路中央,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各自都有着各自的目标,可是自己应该往哪里走呢?没有记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这样的认识让夏弦月感到恐慌。未来的路,一片模糊,前景,一片昏暗。 弦月毫无目标的顺着人流走动,东瞅瞅,西看看,这一切显得是那么的陌生,脑海里残留记忆碎片的影像,在这里一点也找不到,记忆里有些汽车飞驰,街道也比这里宽很多,楼房也要多很多,人也要多很多,没错,虽然自己醒来后从没有见过汽车,也没有人告诉她,那叫汽车,但弦月就是知道,不断的出现在自己脑海的东西就叫做汽车。可是,这里连影儿都没有。 定了定心神,一定会想起来的,自己总不可能凭空出来吧,或许自己的亲人也要找自己呢,随遇而安吧。抬着看着硕大的金字招牌“醉霄楼”,看样子好像是饭店的意思,看这时间好像也差不多应该是吃饭的时间吧,今天是阴天,没什么太阳,弦月对时间也没有什么概念,只是觉得自己已经走了很久了,肚子有点饿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抬腿正在进去,却听见一阵隐隐的低泣声,寻声望去,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身着一身雪白的孝服跪在路边,她脑袋低垂着脑袋,仿似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旁边一只白幡上赫然写着“卖身葬父”。 这样的场景让弦月觉得有些熟悉,或许是之前见过,或许是在梦里,又或许,是在什么样的影像里,自己现在已经分不清楚现实、过去和梦境了。 “小妹妹——”弦月蹲下身,有些犹豫的叫道。 小姑娘抽噎着抬起头,一边抹下流出的眼泪,抬起头来定定的望着夏弦月,那眼神里有一丝期待,却更多的却是痛苦。 “这位小姐,你行行好吧,我只需要能葬我父亲就行,我什么活都能干,我这辈子都为您做牛做马——”小姑娘像是醒悟过来似的,一边说一边咚咚咚的在地上磕起了头。 “诶——等等。”弦月一把扶住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小姑娘一听,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回小姐,我叫如月,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从小就是我爹把我给带大的,可是他却——”小姑娘说到这里,却说不下去了,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我爹是我唯一的依靠啊——” 弦月听到这里,倒是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那种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感觉,弦月是有切身体会的。弦月拿出吴昊然给的银子,放在如月的面前:“你看看这些够不够葬你父亲。” 如月看着地上摊在地上的银子,眼睛瞪着像个铜铃,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弦月看这样子,还以为是钱不够,自己是打从心底是真想帮帮她,不禁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你也将就收下吧,我也只有这么多了”。 “不——不是——”如月连忙慌着解释道:“小姐,用不了这么多,太多了。小姐大恩,月如一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给您做牛做马。” 如月只是取了几粒碎银子,做为安葬父亲的费用,多的就是怎么也不肯收了,这让弦月不禁对如月加升了一份好感。弦月正待离去,却听如月急道:“小姐,您住在哪里,我怎么找你呢?” “你找我干嘛?”弦月奇道。 “这——您已经买下了如月,这如月得跟着侍候你呀,可是如月得先安葬了父亲才行。”如月一脸的真诚。 “如月,咱们能相见,也说明咱们是有缘分,举手之劳,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回去安葬了你父亲好好过日子吧。” “小姐,求求你,你让如月跟着你吧,如月真的什么都可以做,真的!”月如一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真不需要你侍候我,我还不知道自己打哪来要到哪去呢——”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 如月一见,急了,接着弦月的衣角,跪了下来,“小姐,如月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您就让如月跟着你吧。” 弦月一听到这里,有些犹豫了,自己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对这里的什么都是一片空白,有个向导也不错,两个人还可以打个伴。想到这里,弦月一把拉起如月,“好啦好啦,别哭啦,我答应你就是,就让你跟着,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小姐请说,如月什么都答应你——”如月急切道,生怕一回答慢了夏弦月就不要她了。 “别叫我小姐,这小姐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刺耳,对了,你姓什么呀?”弦月问道。 “我姓夏,夏如月”如月回答道。 “哈,缘分啊,我呢,叫夏弦月,你呢,叫夏如月,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我现在也是一个亲人都没有,咱们都凑合着做一对姐妹吧。” 这小丫头倒是挺机灵,马上甜甜叫道“姐姐——”听得弦月那个美呀。 弦月指着不远处的醉霄楼,说道:“我暂时就住在醉霄楼,你先办完你父亲的事情再来找我。” 连环抢劫 弦月在醉宵楼交了半个月的房租也算是暂时安顿下来了,如月以最快的速度办完了父亲的丧事也来与弦月会合,这当务之急就是生存问题了,如月认真的给弦月上了一堂关于银子的价值问题,这时弦月才知道,原来吴昊然是那么的大方,在城边买一个院子都还有节余的,想到这里,弦月高兴的说道:“如月,咱们在城边买幢房子吧,先把住的安顿下来,再去挣钱,咱们这样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呀。” “姐姐,我好像是给姐姐添麻烦了——”想到这里,如月一阵难过,自己真的就好像是弦月姐姐的一个累赘。 “小妞,再说这样的话小心我抽你——”弦月是对前途感到迷茫,可是却不怎么担心了,话说有钱能傍身嘛,自己怀揣巨款,怕什么怕。“咱们明天就去看房子——” 在如月的建议下,弦月给自己的一头短发做了下处理,看起来不是那么引人注目了,别说,顶着一头短发,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好在如月对开封的地形倒是很熟的,对比了一下行情,自己身上这点钱虽然够在城区买一幢房子,可是买了身上的钱也就全没了,生活都成问题,想了想,买一个位置差一点的房子,这样还可以剩点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弦月和如月一边走,一边商量着今天看过的房子,忽然觉得腰上的荷包一轻,怔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小偷! 可这小偷明显也是老手,待弦月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拿着钱袋子开跑了。 “站住!小偷!”说完拔腿便追,一边追还一边大叫着:“抓小偷!” “姐姐!”如月见状也急了,可惜他们都跑得太快,自己也追不上他们,却又怕弦月生出个好歹来,却也只能干着急。 一路上的人看着夏弦月一身大家闺秀的模样,却在街上跑成那样,都惊得差点下巴都掉下来,这年头,女人连门都很少出,走路都不能走大步,还没有见过哪个女人这样疯跑的。 这小偷也倒霉,就是看准了是女人才动手的,这年头的女人遇到了扒手也都是自认倒霉的份。自己干这行这么多年了,这种女人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都追过五条街了,怎么还不撒手呀,这女人不但跑,这速度居然也不慢,都跟自己差不多,但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你他妈给我站住——”一边追还一边骂道。虽然累,却没有停下来。 又跑过了两条街,扒手见夏弦月还是没有放弃,这万一路上出来一个行侠仗义的,自己得到官府报道了,这疯女人,不追到肯定是不罢休的。气急败坏的叫骂道:“还你——不就——一袋银子嘛,你都追过我——我——七条街了,你——你一个姑娘——至于嘛——”说完一把扔出钱袋子。算是自己倒霉了。 弦月捡起地上的钱袋子,弯腰站在那里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累死了,死小偷,敢偷我的银子,哼,我追死你,我往死里追——弦月岔岔的想道。 可这气还没有喘过来呢,一个人影从眼前晃过,手上的钱袋子又没了,“喂——”这下弦月可再也没有力气追了。合着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哇?那自己倒底是螳螂还是蝉? “混蛋——”弦月气极大骂一声。丝毫没有注意到一双眼睛更绕有兴趣的盯着自己,就像一头雄狮发现了自己的猎物——小白鹿!本打算引诱一番接回府中的,犹豫了一下,只是让手下人的先去了解一下这丫头的底细。可是,这片刻的犹豫却成了永远的错过。 弦月有些沮丧的回到醉宵楼,这时如月已经回来了,等了半天也不见弦月回来,如月只好回醉宵楼等她了。 “姐姐,你可担心死我了——”如月见弦月回来,这悬着的心也总算是着了地。 “如月,咱们的买房计划泡汤了。”弦月心情有些沮丧。 “姐姐,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追得上小偷呢,人平安就好,人平安就好,快,喝点水——”如月安慰道,说着给弦月倒了一杯茶,递到弦月的手里。 “可是我追上啦,我把银子追到手啦,我他妈的追了整整七条街!”想到这里,让弦月更加气愤了,一口气饮下所有的茶水,然后砰的一声,狠狠的放在桌上。 “追上了?那你还生什么气?”这下倒是让如月迷糊了,对于弦月不时爆出的粗口,如月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我是气,这世界上居然有这么没品的男人,我都追了七条街了,那小偷都把银子还给我了,可是——可是居然又被另一个给抢去了——这——这简直就是趁人之危嘛。都不知道自己今天走什么运。” “啊?”这下如月连安慰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不是吴昊然 “姐姐,这些银子也只够咱们吃上十天半月了——”如月拿出弦月上次硬塞给她的“零花钱”再上在醉宵楼的押金,所剩也不多了。如月看着眼前的状况,愁眉不展。 “不错,比我想像中的状况好多了,我还以为咱们现在是一文不名了呢,现在还有十天半月不愁生活,还不错的啦。”弦月比如月可要乐观多了。清点着桌上的为数不多的碎银子和铜钱,眉开眼笑的说道。 “姐姐为什么你现在还笑得出来啊?”如月看着刚才还一脸沮丧的弦月,现在却变得兴高采烈,有些不知所以然。 “当然啦,如果你是一个一文不名的乞丐,一日三餐都有问题,忽然有了十几天的口粮,这能不高兴吗?”弦月乐呵呵的说道“再说了,这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啊!” 如月无语中,姐姐老是动不动就说一些不雅的话,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更别说大家闺秀了。 二人退了房间,拿着简单的包袱,再次游荡在开封繁华的街道上,与上次不同,上次身怀巨款,这次,一穷二白。 能干什么呢?弦月东张西望的看着街道,街上不时传来了小贩的吆喝,好一派热闹的景象,虽说是乐观,但现在也免不了迷茫了。 “哎呀?”弦月吃痛叫了出来,抬头一看,原来自己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对不起!”弦月连忙道歉,自己刚才只顾着想事情了,都没怎么看路。 “你没长眼——”一句骂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顿停了,弦月看向那人,一身价值不菲的宝兰长衫,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只是忘记了扇动,只是盯着自己的眼神让弦月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美人啊——美人啊——”那人嘴里不时发出惊叹,一副猥琐的表情,只差没有流口水出来了。只是这几声美人叫得那个yd,听得弦月心里极度不爽。 “先生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必竞是自己不对在先,压住心里的不悦,弦月还是有礼的说道。说完拉着如月就准备侧身而过。 “有事?,怎么会没事?小美人,你撞到我的心肝儿啦。”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那么不务正业的小混混的感觉,弦月不禁心里哀嚎一声,自己这是撞什么运了。 那人一边嘴里调戏着弦月,一脸欠扁的表情,试图伸手来抓弦月的手,被弦月一个侧身给闪过了。见到弦月的躲闪,那人脸一沉,“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居然敢躲!”随即又换上一副yd的表情“小美人,跟我回去吧,做我的十四姨太,我保证只宠你一个人——”弦月看着眼前的情形,还真是遇上地痞流氓了,这种情况下,讲理是没有用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握着如月的手紧了紧,随即喝道:“如月——跑——”说完拉起如月转身就跑。 “这——这——这——岂有此理!我的小心肝——你觉得撞到本公子手里,你还跑得了吗——”看着身后愣着的一群家丁,骂道:“都他妈的饭桶啊,一个二个愣着干什么,给我追——” 看着身后越来近的追击者,弦月心里一阵焦急,要是自己一个人跑,这些人好像还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带着个如月,这速度就大打折扣了。 “姐——姐姐——我——我跑不动了——”如月被弦月拖着,气喘吁吁的说道。 “跑不动也得跑,你——你想去给那小流氓做小老婆啊——”弦月的脚步丝毫没有停下。 回头看看那群家丁,更近了。 “哎哟——”感觉自己又像是撞上了一堵墙,撞得头有点发晕。回头一看,心底一阵恶寒——又撞人了,“对不起对不起——”可也就这么一撞,后面的家丁也就追上来了,正要将弦月抓住,当看到弦月身后的人的时候,又迟疑了,好像在忌惮着什么。 “抓住了吗抓住了吗?”那小流氓带着剩余的家丁也追了上来,当看到弦月身后的人时,身子一僵,半晌,才不情愿的躬下身,叫道:“吴爷——” “呵呵,庞公子,上次咱们怎么说的来着——”很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没有一丝波澜,让人听不出说者的的情绪。 “小人知错,冒犯了吴爷,小人这就绕道走,绕道走——”小流氓丝毫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温顺得像只小猫,一边说,一边退,退到一边屁滚尿流的跑了。 一场危机竞然这样化解下来,这倒是让弦月有些始料未及。 回头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一看倒是惊喜得很,兴奋的抓住吴昊然的手臂叫道“吴昊然?天啊,你真是我的救星也,每次有难都遇到你!” “吴昊然?”吴昊云皱眉看着弦月缠上来的手臂,心想,又是吴昊然在外面沾的花惹的草吧。心里对这个弟弟无语至极。 夏弦月看着吴昊然的表情,感觉有些不对,吴昊然总是一副笑嘻嘻的的模样,让人很容易亲近,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难道自己认错人了?可是这模样明明就是吴昊然,连衣服都是。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吴昊然。”不着痕迹的将手臂取出来,在开封被人认错,特别是被女人认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说完也不再理睬夏弦月,径直朝前走去。 愣得弦月呆立在原地,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还都在开封,有机会一定要告诉吴昊然。 “弦月姐姐?”如月叫道,没反应,如月索性大声叫道:“弦月姐姐?” “啊?嗯,什么事?”弦月才反应过来,问道。 已经走出去好几米的吴昊云听到这个名字猛的一顿,又折回来,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夏弦月看着吴昊云有些狰狞的表情,有些畏惧的回道:“夏弦月!” “跟我走!”说完不由分说,拉起弦月就走。 “喂,你带我去哪里啊?”弦月想挣脱,奈何弦月的这点力气和吴昊云比起来,就好比蚂蚁和大象的差别。 后面的如月也着急的在后面一直追。 看着眼前出现的洛王府,弦月的心也微定了一下,自己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在洛王府,在弦月的心里,这洛王府也算得上是自己的一个家了,虽然连这里的主人都不认识。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在门口的时候,昊昊然终于将弦月放开,弦月揉着有些发红的手腕,气呼呼道。 “王爷要见你,走吧!”吴昊云简短的说道。 王爷?夏弦月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张俊美有如神袛的脸,五官完美无缺平静得像一画湖水。可是一想到那微蹙的眉头仿似有着浓得化不开的阴影,就让夏弦月的心里一紧。 可是,他为什么要见我? 带着浓浓的疑惑,让如月留在外面等着,自己随着吴昊云走了进去,没有理由的相信在洛王府里没有人会害自己。 劳动合同 “王爷——”昊昊云来到漓渊阁的门口,得到应允后,才领着夏弦月进去。 夏弦月悄悄的打量着那个洛王爷,还是那一袭醉人的紫色,还是那微蹙的眉头,还是那样完美的五官。 那王爷正低着看书,对于吴昊云的出现,赵洛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禀王爷,找到夏弦月了——”吴昊去行着礼说道。 赵洛的身子一僵,书也掉到了地上,猛的一抬头,正对上夏弦月闪亮的眸子。“你先下去吧!”对头吴昊云了挥手,眼晴却直直的看着夏弦月。 二人就这样对视着,弦月被赵洛盯着浑身不舒服,就像一只小白兔被大灰狼盯上了的感觉,可是却倔强的跟他对视,输人不输阵嘛! “你叫夏弦月?”抑制住自己的紧张,赵洛缓缓开口。 “也许、可能、大概是的!”夏弦月模棱两可的回答道,自己失忆了,可不确定自己就叫夏弦月。 “四五岁的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吗?”赵洛平复了自己激动的情绪,缓缓的开口。 “王爷,我连半年前的事情都记不住了,怎么会记得四五岁的事情。”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且,王爷,你这样盯着人看好像不太礼貌……”弦月被赵洛犀利的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只得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是吗?”赵洛的嘴角轻轻一抿,“失忆之前就留在洛王府吧,等哪天记忆恢复了想去哪里再跟我说。”很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有着不容反抗坚定。 “不行,我还要去找事做呢,在这里就没有自由了,前段时间受伤了在这里养伤,吴昊然老是跟我说这里不能去,那里不能去,在这里会把我给闷坏的,而且,我还收了一个妹妹,我得去做事养活我们两个人呢,我留在这里,那我妹妹怎么办。”弦月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做事?你要做什么事。”赵洛看着弦月可爱的小嘴一动一动的讲个不停,心情大好,嘴角也不自觉的往上浮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要这让其它人看见了,绝对都以为是见鬼了。这王爷居然还会笑? 于是,夏弦月把那天被两个小偷欺负的过程给赵洛说了一遍,而赵洛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 “这么说,要是你没有到洛王府的话这会还在大街上找事做?可是要是找不到怎么办?”赵洛真的对夏弦月下一步行动感到好奇了。 也许是受到赵洛笑容的感染,弦月也不似开始那样拘谨了,这王爷笑起来还真帅。 “我也想得差不多啦,要是再找不到事做俺就到街上卖唱去,做一个流浪歌手。”弦月一本正经的答道“不过那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会那样做的呀,我是觉得当一个流浪歌手很好啊,又自由又能解决生活问题,要是能碰上以前认识的人,那我的身世不也顺带着解决了吗,可惜啊,如月那死脑筋宁愿饿死都不让我去唱歌。” “我也不会让你去——”赵洛淡淡的回答道,一听她居然要上街去卖唱,幸好让吴昊云给带回来了。 “吓?你凭什么不让我去?”弦月挑了挑眉。 “哦——这——是吴统领求着本王,要本王帮你安排个差事做的。”这总不能说因为她疑似他失散的青梅竹马吧。 “吴统领?吴昊然?他怎么知道我需要工作?”自从从王府出来就再没有见过他啦。 “那天小偷抢你钱的时候他看见了,但有要事在身,又没办法出手帮你,就这样。”赵洛撒起谎来也脸不红,气不喘。 “这样吧,我身边缺一个贴身的丫鬟,这个职位就给你了吧。”赵洛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再做纠缠,直接说道。 “可是我听说进府里当丫鬟要签卖身契的。”弦月有些犹豫的说道。 “对,有那么回事。”赵洛漫不经心的回道。 “这卖身肯定是不行的,你是老板,要不咱们商量商量,签一个合同?” 看着弦月期待的眼神,赵洛笑了,可这笑却让弦月心跳猛的跳漏了一拍。 “什么合同?”将她的慌乱看在眼底,心里有一丝得意,却也不点破她。 “就是劳动合同呀,我呢,到你的府上去工作,你呢给我一定的报酬,可是万一哪天我要走的话你也不能阻止我,万一哪天我恢复了记忆我肯定是要回家去的。还有,咱们的关系只是工作关系,在人格上是平等的,我不比你低下,我们有的只是工种的不同。”弦月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完,就等着赵洛给答案了,这答应就答应,不答应拉倒,反正这是自己的底限。总不能把自己给卖了吧。 而赵洛的表情却一点也没有变化,可是心里却被弦月给震撼了,这段话在现代社会可能不算什么,很平常的一件事可是在一千多年以前,这简直就是惊世骇俗的言论了。是什么样的背景成长起来的女孩能有这样的见识?越发对夏弦月感到好奇了。 “成交!”短短两个字,二人的协议达成。 “对了,那如月怎么办?”弦月想到,这如月也没有地方去呀。 “如月?”赵洛问道。“是啊,我认的妹妹” “她就负责你的起居吧!” “谢谢老板,请问老板,什么时候上工呀?”弦月调皮的问道。 “去找吴统领,让他带你找福伯,把住的地方先定下来。” “是!老板!”弦月说完也不见礼,径直就往外走去,到了门口的时候转过身说道:“老板,你笑起来很帅,要多笑,才招女孩子喜欢!”说完也不顾赵洛的反应,径直跑了。 而赵洛却被弦月的番给怔住了,从来没有人,特别是女人敢这样跟他说笑,只是为什么不生气,反而很高兴?就因为她叫夏弦月? 晨练 夏弦月的工作其实还是很轻松的,王爷的贴身侍女不只一个,所以也相对是很轻松的,而王爷的侍女们都对这个能将死人救活的人很是好奇,也有一点小小的惧意,对着死人吹几口气就能将人救活,那想将人害死的话恐怕是更简单的吧。所以,虽然这些侍女们历来都有欺负新人的习惯,却没有人敢对夏弦月下手。而夏弦月的工作,也大部分就是陪着赵洛呆在书房里,像影子一样,赵洛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夏弦月第一次当值,弦月有些头痛地拨弄着王爷的衣服,心里暗暗的诅咒着,谁设计的这衣服,一点都不好穿,洛王爷你这么大的人了自己不能穿衣服吗?还非得我来侍候,让本姑娘侍候你也就算了,你长这么高干什么,你长那么高也就算了,你就不能稍微蹲着点配合一下么? 赵洛看着夏弦月一双小手在自己的身上忙来忙去,却不得要领,气鼓鼓的嘟着红润的小嘴,让人想入非非,穿衣服都差不多用了一柱香的功夫,要是换作以前的丫头早就把她轰出去了,可是这次却没有,反而很享受,只因她叫夏弦月。 月儿,是真是你该有多好。 忙碌的弦月并没有注意到赵洛看自己的眼神有多温柔, “呼——终于好了——”夏弦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衣服设计得一点也不科学。 “这才五更天呢,王爷起这么早干什么?” 半天没有听到赵洛的回答,弦月也没有指望他会回答,本来对这答案也不怎么好奇,也就那么随口一问。 “习惯了!”半天赵洛的口中挤出一句话。若换作以前,赵洛是绝对不会回答的,话出口,自己都觉得不太自在。 “啊?——哦!”这王爷还真有点小小的可爱! “你怎么会来这么早?”赵洛说一边往外走去,还不时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个夏弦月,连个衣服都不会穿。 “福伯说了你每天早上五更要起床的啊?”弦月无辜的答道,显然对这么早起床有那么点小小的怨言。 听着弦月无辜的声音,赵洛的眼里满满的全是笑意,可惜在后面的弦月没有看到。 “那么福伯没有告诉你早上不用侍候本王起床吗?”赵洛的嘴角微微的勾起问道。 “没有啊——福伯没有告诉我——”倾心亦步亦趋的跟在赵洛的身后,慢慢的才回过赵洛话里的味来,惊叫道:“啊——是福伯阴我——” 赵洛的嘴角的弧度又增加了几分。脚上的步伐也变得更加的轻快了,后面的弦月得慢慢的小跑才能跟上。 “王爷您去哪儿啊?等等我——”说完也不顾什么仪态不仪态了,才五更天而已,谁看得见,王爷的后脑勺不是也没有长眼睛嘛。可她不知道,这王爷的后脑勺还真长了眼睛的。 原来这王爷还有晨练的习惯呀,早说嘛,哼—— “帅呆了——”弦月坐在一大大的人工石头上面看着赵洛舞剑,衣袂飘飘————看得弦月的眼神也变得花痴起来。 “冷——”一阵凉风吹来,弦月打了一个激灵,不知道王爷是来练剑,要不然自己就多穿点出来,凌晨还是挺冷的。活动活动,暖暖身子。 说过就动,以赵烙为圆心小跑起来,当气息开始紊乱时,一种熟悉的感觉出现了,好像很久以前,自己曾经这样跑过,好像很久以前,自己早上都是这么跑过来的,自己一到五更天就睡不着,会不会就是因为长期本来形成了习惯突然中断而生物钟没有调整过来?等等,生物钟,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名词呢?待会问问王爷,看他知不知道。一圈又一圈的跑动,弦月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而越急促,弦月对这种感觉就越熟悉,很累很累,但是弦月舍不得停下,害怕这种感觉会消失。 舞剑的赵烙终于发现了弦月的不正常 “弦月——” 没反应 “弦月——” 还是没反应 “夏弦月——” 赵烙终于没有了耐心,吼了一声。 “到——”弦月回过神来,气喘吁吁的跑到赵烙的身前,立正站好,问道:“报告王爷——有什么吩咐?” 赵烙看着夏弦月这奇怪的举动,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没事吧?瞎跑什么呢?” “没事,就是有点冷,运动一下”。 “拿着,先回去吧,把早膳端到书房来——”说完将手里的剑一把丢给弦月,在赵洛手上看起来很轻巧的剑弦月却差点没有接住。 “哦——”弦月应了一声,抱着那把宝剑就往回走。 弦月和别的奴婢不一样,一般来说都是回答“是,奴婢知道了”,走的时候要应该说“奴婢告退”然后要微躬着身后退几步之后才能离开等等,可是从来没有听弦月这样说过,来的时候总是说“王爷我来了。”走的时候直接转身就走,总之说来,弦月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奴婢,但赵洛却从来没有去纠正过她,至于原因,连赵洛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因为她叫夏弦月吧。或许,还不仅仅因为她叫夏弦月。 他亲我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弦月呵欠连连,都困死了,瞟了一眼传说中的王爷,却一点也没有休息的意思,唉—— 弦月悄悄的瞄着赵洛,好像是在对什么账,因为还有边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真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呢?这王爷每天就那么多事情做吗? “王爷——”弦月小心翼翼的叫道。 “说——”赵洛头也未抬。 “要不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啊?”弦月一脸讨好的说道。心里想着,做完了就早点休息吧,天啊! “不用——”赵洛干脆的拒绝道。 “可是这样呆着很无聊的,你在算账吗?我也会的,我帮你吧——” 赵洛诧异的抬起头,这年头一个女人说她会算账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弦月见赵洛终于拿正眼看自己了,觉得有戏,继续央求道:“求你啦,干站着会打瞌睡的。”想了想,干脆用激将法:“我肯定比你算得还快——” 没等弦月说完,赵洛扔过一个账本和一个算盘,“你算吧,要总数!” “好——”弦月兴奋的卷起袖子,拿起一张白纸和一支毛笔,把算盘还给了赵洛“这个我用不着。”赵洛一挑剑眉,不要算盘还要算账? 咦,这不是数字?只见账本上全是用大写的方式记载着数字,看起来一点也不好看。弦月拿起毛笔迅速的在白纸上列着算式,直觉,弦月虽然说已失忆了,但这说算数方法已经成为一种技能了,就像吃饭睡觉一样,条件到了那里,自然就会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赵洛眼神复杂的看着弦月在白纸上迅速的描画一些奇怪的符号,心想着看她能画出什么名堂来。 “好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弦月一把将结果递给赵洛,赵洛看着上面奇怪的符号问道“你这画的是啥?” “哦——”弦月一拍脑门,上面写着阿拉伯数字,这王爷看不懂滴。于是又拿回白纸刚数字翻译成汉字。 赵洛震惊的看着这个结果,不到半柱香的工夫,这丫头就把账算出来了,就算是最快的账房先生少了半天也算不出来的。 看着赵洛吃惊的表情,弦月像是考了满分的宝宝在父母面前得意起来。赵洛看着弦月娇羞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激荡,特别是那张粉嫩的红唇,充满了致命的诱惑,俯下身,蜻蜓点水般的在她的唇上掠过,用手点了点弦月的脑袋,宠溺的说道:“你呀——累了吧,想睡觉了?”说完不由分说的拉起弦月的小手朝寝宫走去。自己好像越来越离不开这丫头了,为什么喜欢她,是因为儿时的记忆还是现在真实的弦月,赵洛已经分不清楚了,也不想去分那么清楚,他只知道,弦月的小脑袋里有数不尽的稀奇古怪,而自己只要一看到她就会觉得很贴心。 弦月任由赵洛拉着手,梦游般跟在他的身后,面对弦月这样的反应,赵洛上扬的嘴角扬得更高了。 侍候完赵烙睡觉再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本来很累的弦月却失眠了,想起那蜻蜓点水似的一吻,却在弦月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亲我了?”睡眼惺松的如月叫了好几声才听见。 王爷我爱死你了 弦月端着早膳,正要敲门,突然想起昨天那一吻,不禁又有些脸红心跳。忽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了。昨天他是故意还是无意?这算不算性骚扰?可是为什么自己都不生气,反而觉得脸红心跳的? 正当自己举棋不定之时,却传来 “夏弦月!门口待着干嘛,干嘛不进去?”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弦月吓了一跳,手里的托盘也差点掉在地上。 回头一看,原来是吴昊云,喑自松了口气,现在自己能够正确分辩吴昊然和吴昊云了,记得自己第一次问吴昊云,为什么两兄弟性格差异这么大的时候,吴昊云是这样一本正经的回答自己的“为了王爷好分辨!”当时听到这话的夏弦月,呆愣了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不过从那以后,弦月倒还真是没有将他二人认错过。 而屋里的赵洛看着门外游疑不定的人影,嘴角不自觉的往上弧起,有她的日子,真好!只是希望昨晚没有吓着她。 在二人推门而入的时候,赵洛又恢复了平日里淡漠的神情,弦月偷偷的看着赵洛的表情,昨晚的事情就像从没有发生过一样,赵洛的表情一如往常的平静,这不禁让弦月怀疑昨晚不过是做了一场小小的春梦。 “撤下去吧,本王有事要出去。”赵洛平静的说道。 “出去?出王府?”弦月一听,昨晚的疑惑早就抛到九宵云外了,双眼放光的问道。然后一脸媚笑的对着王爷说道:“王爷,我是不是跟你一块出去呀——” “我们出去办事你出去做什么?”赵洛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说道。每次让弦月帮他穿衣完毕之后总要自己整理一番。 “让我去嘛,我不去谁侍候你呀——王爷——好王爷——”弦月继续装可爱,一边撒娇一边还拉着赵洛的袖角轻轻的摇摆以博取同情。 赵洛似乎很享受弦月的撒娇,顿了顿,故意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去吧去吧。 “谢谢王爷,你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爱死你了——”弦月热情的给赵洛一个熊抱,然后一个潇洒的转身,换衣服去了。 吴昊云本来还为弦月捏了一把汗,当看到后面的情形时,惊得自己下巴都差点脱臼。 而赵洛听到那句“爱死你了”的时候,身子明显一僵,是那种有种惊喜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的感觉,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少年,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咦,王爷好像要开窍了——”吴昊云外表依然冰冷,心里却有些八卦的想道。我就说嘛,那么急把夏弦月找回来,肯定有戏。 喜宴 “不用备轿了,就走走吧——”赵洛响侍卫吩咐道,一般来说,出门都是坐轿的,但看着弦月满是期待的眼神,赵洛决定就上街走走,这些日子,弦月肯定被闷坏了。 就这样,赵洛带着吴昊云和弦月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回到人潮涌动的大街上,弦月兴奋极了,没有了迷茫感,看什么东西都觉得新鲜。 “赵洛,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呀?”出来之前赵洛就告诉过弦月,在大街上不能叫他王爷。 这可把吴昊云给吓着了,这妮子早晚有一天要闯祸,虽然这几天王爷宠着她,可是也没有她这样不合礼数的呀。 而弦月这样的称呼也出乎赵洛的意料之外。 弦月看二人的都表情怪怪的盯着自己,有些警惕的看着他俩,摸摸小鼻子,一双大眼晴无辜的给盯了回去,有些迟疑的问道:“我是说错什么话了还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去喝趟喜酒——”赵洛抢先说道。 “喝喜酒——那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弦月疑惑的问道。 吴昊云又把那种奇怪的眼神送给了赵洛,这王爷也很奇怪啊。唉,来了个夏弦月,人人都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看着前面大摇大摆的两个人,弦月将信将疑的跟了上去。 “哇,好热闹啊——” 鞭炮声、唢呐声、还有人来人往的声音,合奏成了一个美丽的交响乐。 刚到门口,就听有门口的守卫叫道:洛王爷到——。 赵洛走进里面,也并不跟人寒暄,径直往内堂走去,还没有到呢,就有一男子一身大红的迎了出来,恭敬的道:“王爷能来,真乃小生的福气,王爷里面请,里面请。” “王爷,为什么只见新郎倌不见新娘子啊,还有,那个女人一身大红,感觉好像她是娘子。”弦月有些奇怪的问道。 “是这纳妾,又不是取妻,那身着大红的女人当然是王大人的妻子啦。”旁边的吴昊云说道。 “咦?”弦月一脸惊讶的看着吴昊云“你怎么变得像吴昊然一样了,油腔滑调的。” “弦月你居然背着我说我的坏话——哼,我本来就是吴昊然。”吴昊然一脸凶恶。 “好呀,你出门的时候还骗我——”弦月抬腿就是一脚,可惜让吴昊然给躲过去了。 “没有,姑奶奶饶命,我们就是刚刚换过来的,王爷作证。”二人一齐将凌厉的眼神射向赵洛,赵洛却正一脸怀笑的看着二人,在二双凌厉的眼神射过来的时候,却用更冷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二人对视一眼:“哼——”然后准也不理谁了。 弦月却压不下自己心里浓浓的好奇心,带着谄媚的笑,看向吴昊然,问道:“你说,这两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你说他们这家还不闹翻天了?” “错,是五个女人,这是王大人纳的第四个小妾,加上他的妻子,一共是五个。”吴昊然一脸鄙夷的看着弦月。 “五个——”弦月禁呆了,只是呆呆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这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呀,为什么弦月会有这样的反应? “五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这男人侍候得过来嘛?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五个女人,我的天,这府上以后的日子好戏不断啊!”弦月看着下面忙着招呼客人的女主人,一身大红礼服看着让人格外刺眼,看着女主人的眼神也有些怜悯起来。有些讽刺的说道:“这里的人都不太正常。”却不知,自己才是那不正常的一个。 只听吴昊然小声的提醒道:“夏弦月,别乱说话!” “本来就是这样,别说是五个女人,就是两个女人一个男人都得吵翻天了,怎么可能这几天女人还要像亲姐妹那样亲热,哦不,就算是亲姐妹也不可能做到相安无事。” 没劲,早知道这样就不来了,想像着要是自己有一天还要眉开眼笑的帮助丈夫取别的女人进门,晚上还要让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然后数着天天过日子,看看自己的男人还有几天就又可以到自己的房里来一趟。而更凄惨的是,自己沦为一个小妾,不但要和别的女人抢一个男人,还要看其它女人的脸色,想到这里,弦月心里就一阵恶寒。爱情有毒,敬而远之。 接下来的婚礼依然很热闹,但弦月却没有了兴致,也没有吃什么东西。赵洛看着兴致不高的弦月,也就没有在这里多作停留了。 弦月楼 婚礼结束后,赵洛带着兴致不高的弦月来到了一家酒楼。 “弦月楼?”弦月惊讶的看着矗立在开封城黄金地段的弦月楼,眼里满是惊讶,这酒楼竟跟自己同名。 这应该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了吧,开始自己来以为那醉宵楼是最高档的酒家呢,没想到和这弦月楼相比,不知矮了好几个档次。弦月像一个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东张西望的跟在赵洛的身后,一点也没有淑女形象,而对于纳妾的那点小插曲也被弦月抛到了九霄云外。 看着弦月渐渐苏展的眉头,赵洛的心也定了下来,只是看着弦月情绪低落自己也会受到感染。 吴昊然倒是为弦月捏了一把汗,这王爷虽然对夏弦月可能有点意思,但也不会太过放纵女人的行为的,不过赵洛却是视而不见,倒是让吴昊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看来是这冰冷的洛王爷也开始动凡心喽。吴昊然带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也跟在后面。 赵洛径直走到了“忆月厅”,弦月环视着忆月厅,与外面的奢华相比,这忆月厅只能用雅致来形容了。 忆月厅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乐器,但凡能这世上存在的乐器,在这里都能找到,大厅的正中央挂着一幅很醒目的画,上面一对男孩和女孩衣着褴褛,但他们看起来却很开心,女孩一头短发,双手叉腰,鲜红的围巾迎风飘场,好像在跳什么舞蹈,而旁边的男孩子坐草地上为女孩子喝彩,而在更远的一个地方,有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孩似乎很想加入他们。 窗台旁边还有一个梳妆台,一个通体碧绿的发簪,放在最醒目的位置。 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而王爷还到了这个房间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样,不,比起漓渊阁,这里更像他的家。这个房间住过什么样的人?和王爷有什么关系? “我在干什么?我怎么感觉自己有些妒忌?不是刚刚才说了爱情有毒敬而远之吗?不行,不能这样沉沦。”强迫自己将一些不愉快的念头赶出脑外。 “紫云拜见洛爷——”刚坐下不久,一个紫衣女子款款来到赵洛的面前盈盈一拜,当看到赵洛身后依然东张西望的弦月时明显一怔,洛爷从来没有带女人来过弦月楼。 十年前,赵洛从洛阳回来的时候在路上从劫匪的手中救下了紫云,因无处可去,在紫云声泪俱下的哀求下,赵洛就把她带回了开封,安置在了弦月楼。 紫云一直觉得洛爷是喜欢自己的,虽然他对自己的态度总是若即若离,所以紫云努力的在赵洛面前扮演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她相信,总有一天,洛爷会娶自己的,自己不奢望做正妻,哪怕是做个小妾,自己都心甘情愿,而弦月的突然出现,让紫云有了一种深深的危机感,一但想到洛爷会娶别的女人为正妻,紫云的心里就像万蚁噬咬一般。 “起来吧——”赵洛一边品着刚沏上来的香茗,淡淡的说道。 “谢洛爷——” “夏弦月,别像个乡下丫头似的没见过世面好不好,瞧你那样,别给咱爷丢脸成不。”吴昊然翻着白眼道。 紫云听到吴昊然叫着“弦月”身子一僵,弦月、弦月楼,她和洛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切,谁丢脸了。”弦月丢给吴昊然一个大大的白眼,努力将那些不快赶出自己的脑海。 赵洛不以为忤,继续品着手里的香茗。看得紫云醋海翻滚。 低下头掩饰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绪说道:“爷坐着,紫云去准备今日的午餐。” 火锅 “爷,这是厨房新做的菜式。”紫云带着一众丫鬟端着酒菜上来了。 只见一个厨子端着一个炉子,另一个厨子手里端着一口烧得滚汤的锅,锅的里面还放着另一个小锅,外围是烫是红色的,而里面则是清烫。而另一众丫鬟则端着一些生菜、生肉。看得大家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这种吃法,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弦月见了,兴奋的叫道:“哇,今天吃火锅呀?” “火锅?”弦月的话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是新发明的菜式,还没有名字呢。本打算请洛爷品尝一下了再赐个名字好推广。”笑话,那位传授的师傅一再保证绝对没有人这样做菜的,而自己经营弦月楼这么多年,什么菜式没有见过,紫云明显认为弦月只是哗众取宠。 “你们没有吃过吗?”不可能,自己印象中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就是火锅馆,虽说到现在为止,自己还一家也没有看到,而大家的眼神让弦月也有些心虚起来,必竟自己的记忆是残缺不全的。 “火锅,这名字好,挺形象的,火锅就火锅吧?”赵洛说道。“都坐下吃吧,弦月,昊然,哦,紫云也坐下吧。”赵洛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好呀!”一听赵洛这么说,弦月也一点都不客气抢先便坐在了赵洛的旁边。吴昊然摇了摇头,这女人真是少根筋,也跟着坐下了。 紫云也很高兴,洛爷有几个月都没有来这里了,好不容易来了,自己是很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的。 紫云高兴的介绍着火锅的吃法。 弦月看着翻滚的红烫,好熟悉的感觉啊。 大家也都挑选着自己喜欢的菜式放进锅里,一时间,其乐融融。 “嗯,这什么味啊?”赵洛连忙吞进嘴里的肉,端起一杯茶一口气便喝了下去。 “哦,爷,这外面红烫部分加入了新式的调料,如果不习惯呢就把菜放到里面的锅里,那是咱们平时吃的味道。”紫云一边介绍一边细心的将赵洛的茶杯渗满。 “有这么夸张吗?”弦月夹起一片五花肉正要吃,被赵洛拦住了,“弦月别吃,这味真让人有些受不了。 “再不好吃我也得尝尝呀——”说完将五花肉放进了嘴里。“哇,好辣,好好吃——”弦月嘴里含着一块肉,一点也不顾及形象,含混不清的说道。 看得紫云心里一阵冷笑,或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这样一个粗鄙不堪的野丫头,怎么可能入得了王爷的眼晴,最多因为她的名字比较特别,才让王爷对她另眼相待,这时间一长,自然也就淡了。 轻轻的夹起一块年糕,优雅的放进嘴里,十足的淑女范儿。 自从来到这里,就没有吃过辣椒,而弦月却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宋朝是没有辣椒的,也只有在弦月楼这样高档的场所能找到而已,加上辣椒又不是很合这里的人的口味,所以,知道辣椒的人少之又少,而在王府,基本上就没有吃过含有辣椒的食物。 这下弦月算是过足了辣椒瘾了,赵洛淡笑的看着弦月粗鲁的吃相,为什么不觉得难看反而觉得很享受呢?从来没有任何女人能在自己的面前吃成这副德性。 赵洛拿着手帕,轻轻的试去弦月嘴角的红油,宠溺一笑“吃慢点,这种味道也能吃成这样,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虐待你没给你吃饱呢。” 这动作没有丝毫的做作,就如浑然开成,弦月也摆好姿势让他帮自己擦嘴,二人都没有觉得自己的动作有多暧昧。 弦月夹起一片从红汤里面捞出来的香肠,扔进赵洛的碗里,“别光顾着看我吃,你也吃啊,人生就要勇于挑战,试试新口味也不错。来来来,尝尝这香肠,真好吃,不骗你!” 虽说不喜欢这么狠辣的味道,但赵洛还是毫不犹豫的放进了嘴里,弦月见了,开心一笑,而吴昊然则很淡定的埋头苦吃,丝毫不理会餐桌上的暗流汹涌。 紫云看着二人在餐桌上打情骂俏,心里说不出的酸楚,第一次看见洛爷露出这样的发自内心的笑,第一次看见洛爷主动去照顾一个女人,第一次有人给他夹菜而他没有拒绝。而可惜,这个人不是自己。 而吴昊云一个人低着头,埋头口吃,丝毫不理会餐桌上的暗流汹涌,充分发挥了一个统领该有的素质,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看见了也没有看见,不该听的听见了也没有听见。除了弦月,吴昊然就是这一桌的食神。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大家哦,你们的鼓励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原来我也不过是个文盲 晚上,赵洛留在了弦月楼,事实上,每个月他都会来这里住上几天,只是这几个月有弦月的陪伴倒是没有来了。 赵洛今天却破例没让弦月在身边呆着,他知道她对什么都感到好奇,所以准许他在弦月楼内自由活动,只是叮嘱她要注意安全。弦月东走走,西看看,这弦月楼不是一般的奢华,所见到的装饰,无一不彰显出这家主人的品味。 “弦月妹妹。”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寻着声音看去,“原来是紫云姑娘,有什么事吗?”对于这个紫云姑娘,弦月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只是觉得这女人都有些假,感觉像是戴着一个面具,对于这样的人,弦月都会下意识的和她保持距离。 而紫云听见弦月的称呼,心里也不太高兴了,自己称呼你妹妹,你总该叫声姐姐吧,况且,自己算是王爷的红颜知己,而你也不过是个侍婢,自己认识王爷近十年了,你侍候王爷才多久,哼,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名字,凭自己对王爷的了解,他根本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居然在自己的面前装大,哼—— 紫云心中百转千折,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而笑容反而更加亲热了。“将手里的托盘晃了晃,“这是给王爷准备的莲子羹,妹妹给王爷送去吧,以前这些事都是我在做,可今天王爷带着你,我去就不太合适了。” 弦月倒是觉得这紫云是不会害王爷的,加上这侍候王爷也是自己工作份内的事情,所以当下也不怀疑,就接了过来。“谢谢紫云姑娘,看来还是你比较细心。”想想自己倒是从来没有给王爷准备过什么宵夜之类的,可是他也没有提这方面的要求啊,这也不能算自己玩忽职守吧。 “王爷——”弦月推门而入,赵洛身着一袭月白的长衫,拿着一本不知的书庸懒的躺在摇椅里中摇呀摇,也不知道那书看进去没有,只是这样的赵洛看在弦月的眼里,不知道有多迷人,原来冷冰冰的洛王爷居然还有如此庸懒的一面,弦月一颗芳心扑通扑通的跳,好一幅秀色可餐呀。 “给,你的宵夜——”弦月收拾好有点犯花痴的心,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把碗凳在摇椅旁边的茶几上。 赵洛看清碗里的是莲子羹的时候,摇摇头说道:“先放在这里吧。” “好——”弦月乖巧的坐在赵洛的身边,看着桌上另外几本书问道:“我可以看这些书吗?” 对于这个问题赵洛倒是很意外,问道:“你认识字?” “印象当中我应该是认识字的。”弦月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赵洛想想也是,回想起弦月独特的算账手法,不认识字能把账算得那样神奇吗?也就允了弦月的请求。 弦月随手拿了一本书,随意的翻看,不是自己爱看书,而是这里的娱乐生活实在是太匮乏了,能有一本书打发一下时间也是好的。 可是,为什么有这么多字是自己不认识的呢?弦月觉得自己是会写字的,会写,可是为什么这么多的字不认识呢? 赵洛见弦月拿着书糊乱的翻看,表情有些呆呆的透着一股傻劲儿,红润的双唇有些不服的轻抿在一起,摇头晃脑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问道:“怎么啦?” “我觉得我明明是认得字的,可是为什么这里面有这么多字我不认识?”弦月仍旧是一幅迷茫的表情,但语气却很认真。 赵洛不置可否的笑着摇了摇头,又将注意力转回到手中的书上面。 “唉,原来我也只是个文肓啊,难怪只能找到个给你当侍女这样的工作。”弦月悠悠一叹。唉,没劲。 “文肓?何为文肓?”现在这社会讲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倒是没有什么文肓的概念。 “没文化就是文肓了呗,这么浅显的意思——”哼,你怎么读了那么多的书连文肓的意思也理解不到,难怪你连媳妇都找不到。弦月有些腹诽道。 赵洛抬眼看着弦月“如果你不是文肓,你觉得你应该能找一个什么样的工作?”这丫头满脑子的古灵精怪,有时候还真有些好奇她会迸出什么样的词语来。 “混得好一点的话,如果从政就得当个高官,从商的话怎么也得是个叱咤风云的商业巨头,混得差一点的话也能当个什么小公务员呀或者成为一个小白领之类的——反正不是给人当侍女,这又不是我的长项。”弦月一口气说完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这番言论在赵洛的听来却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虽说我不知道你嘴里的公务员、小白领是什么样的人,但我要告诉你,首先,女人是不可以从政的,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其次,这商人历来社会地位低下,一个商业巨头的地位还比不上本王身边的一个贴身小侍女呢,不信你试试。”赵洛摇头笑道。 这和弦月残缺的认知又有些冲突了,好像自己印象中不是这样子的,看这王爷也不像是蒙我呀。“唉,管它呢,反正我只是个文肓。”弦月有些不服的说道。记忆不全,争辩都没有底气。将书放回桌上,有些嘴谗的看着茶几上的莲子羹,说道:“王爷,莲子羹都快凉了——” “我不想喝,你喜欢你喝了吧——”赵洛眼里含笑,自己好像养了一只小馋猫。 “好呀——”等的就是这句话呢。弦月连一番假意的推辞也没有,老实不客气的端起了碗。嗯,味道还不错。 人算不如天算 看着王爷放下了手里的书,弦月也急忙站了起来“王爷是要休息了吗?” “嗯——” 弦月开始给王爷更衣,这王爷可真是高啊!弦月要踮着脚才能能解开他脖子上的纽扣。赵洛温热的气息轻轻的吐在弦月的脸上,嗯,奇怪,今天的王爷怎么看起来这么帅?而且,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浑身燥热呢?弦月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用手轻轻的拉了一下衣领,让冷空气能进去一些,是有点热。弦月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动作有多引人犯罪。 弦月偷偷的瞄了一眼赵洛轻抿的双唇,呃,今晚的王爷怎么看都有些秀色可餐,好想上去咬一口——。 当弦月的双手环过赵洛精壮的腰身的时候,自己像是触电一般,浑身都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倒是叫弦月有些舍不得放开了。 赵洛也终于发现了弦月有些不对劲,抬起她的脸,这是多么诱人的一幅美景啊——弦月脸颊潮红,气息有些粗重而紊乱,眼神迷离,双唇微张,像是熟透的樱桃一般娇艳欲滴。此情此景,说不出的妩媚。 弦月丝毫没有觉得现在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妥,自己环着赵洛精壮的腰身,而赵洛用手抬着自己的小脸,只觉得只要被他碰触到的地方都会很舒服,自己的身体像是着了火一般,烧得自己难受,而赵洛的碰触就像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弦月低下头来,像只庸懒的猫咪般在赵洛的胸膛里蹭了蹭,嗯,这样就很舒服。 “弦月,你乱吃什么东西?”这明明就是吃了媚药的表现啊。 “嗯——嗯——”弦月渐渐的像只八爪鱼一般紧紧的缠在赵洛的身上,还不踮起脚尖,拉下赵洛的头,火热的双唇便贴在赵洛有些微凉的双唇上,弦月有些青涩的挑逗着赵洛,却不得要领,弦月也急了起来,只是糊乱的在赵洛的脸上、唇上乱啃,弄得赵洛一脸的口水。 “弦月——”赵洛的声音也有些嘶哑,再这样下去,自己也快受不了,而她的青涩,就如同最强剂量的媚药,狠狠的冲击着他的脑神经。 “月儿——”赵洛的声音越发嘶哑,以前不是没有过女人这样勾引过自己,但自己都可以视她们如无物,可为何对于她,却没有一点抵抗的能力。 赵洛低吼一声,变被动为主动,一把横抱起弦月将床上走去。而弦月得到赵洛的主动,如果久旱的树苗忽然得到了雨露的滋润,青涩而卖力的迎合着赵洛。 室内,春光无限。 室外,一双狠毒的眼晴却盯着床上翻滚的人影,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本来美丽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按自己的计划,这个夏弦月应该是被王爷赶走的,为什么反而让她留了下来? 事实上,紫云是知道王爷只要一喝莲子羹浑身长小疹子,紫云跟随王爷近十年了,所以每次宵夜都不会准备莲子羹,而紫云特地准备了一碗莲子羹让弦月送去,目的就是让洛爷觉得弦月不够体贴,而洛爷是绝对不会喝下去,所以紫云就在碗里下了青楼才会用的药,这个药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新来不愿接客的姑娘的,这种药的药效很强,不管你是什么贞节烈女,只要你一吃下去,保准让你变成淫娃荡妇。 而那忆月居对于王爷来说是他心中的一块圣地,王爷每个月都会过来住上几天,以前一个小丫头试图在这里勾引王爷,被王爷打折了一条腿赶了出去,用王爷的话说,这里是他的圣地,不管任何女人都不能污染这块圣地。 所以紫云猜测,既然王爷不会喝下那碗莲子羹,以这个不懂礼数的野丫头一定会喝,那么,这个威胁到自己的夏弦月就一定会被王爷给赶走。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合同作废 “唔——”弦月嘤咛一声,睁开有些朦胧的双眼,一时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半睁着眼晴四处瞄瞄,当视线集中在枕边这张熟睡男人脸上的时候,弦月的睡意一下子被惊醒了,昨晚的事情也渐渐的回到了脑海。 天啊——自己把王爷给强暴了? 这一吓可不轻,有些吃力的挪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大腿,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轻轻的拿一张床单将自己裹好,再下床去捡那洒落一地的衣物。可是自己刚一站到地上,双脚一软,竟直跌了下去,强忍着疼痛,硬是没敢哼一声,生怕惊醒了床上的赵洛。 心里还不断的祈祷老天爷,千万别让他在这个时候醒来,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可是经过昨夜一夜的折腾,自己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又酸又痛,而且下身也有好疼。 正当弦月努力的让自己够到衣服的时候,背后那个男人的眼睛却睁开了,正一脸坏笑的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弦月。想想昨晚,真的是疯狂的一夜。 月儿,只有你能让我疯狂。 其实当弦月那嘤咛一声传来的时候,赵洛就已经醒了,只是想看看,这丫头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赵洛设想过很多她的反应,以为她为继续装睡,或者惶恐不安,又或者是跪下来,谢谢自己的恩宠。却没有想到,这丫头居然是想着逃跑。想到这里,赵洛嘴角的弧度又增加了几分。 轻轻的走下床,一把从背后将弦月抱起戏道:“月儿,这大清早的,想干嘛去呢?” 刚好就要够到衣服了,却感觉自己整个人腾空而起,惊得弦月一声尖叫,整个人却已经赵洛抱了个满怀。 赵洛小心的将弦月放回床上,自己也钻进了被窝,一支胳膊支起脑袋,就这么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王——王爷——你——你醒啦——那个,我——我没有想着不负责任就一走了之——”弦月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见王爷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弦月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王爷,那个——昨天晚上——对不起,我——”弦月吞吞吐吐的,忽然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心一横,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会负责的,那个——要求的话,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我绝不多话,当然,你也别提太高的要求,太高的要求你提了我做不到也白提了。”弦月被赵洛压在身下,有些心虚的说道。 见弦月憋了半天居然憋了这么一段言论出来,真是让赵洛有些愕然,努力保持着自己的面无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看着弦月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动个不停,再不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俯下身,将弦月未说完的话也一并含在嘴里。 弦月被赵洛突如其来的一吻吓了一跳,大脑里一片空白,想要说什么也想不起来,赵洛灵巧的舌头在弦月的小嘴里肆虐,呼吸也渐渐沉重起来,而身下的弦月也感受到了赵洛身体的变化,有些惊恐的想道,他不会现在还要还一场友谊赛吧,可是自己浑身酸痛不止,这场友谊赛下来,恐怕自己连个渣都不剩了。 正当弦月胡思乱想之际,赵洛的嘴唇忽然抽离开来,声音有些嘶哑,似乎在极压抑着什么,然后吐出短短的四个字:“合同作废!” 合同作废 “啊?”弦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合同作废!你就算恢复记忆了,也不许离开——”赵洛尽量云淡风轻的说道,。 “啊?哦!”弦月的脑袋瓜从醒来到现在,一直都处于迷糊状态,然后偏头想想:“不行啊,我是女孩子嘛,始终要嫁人的是不是,我要嫁人你不能阻止我。”弦月努力的给自己争取利益的最大化。 “嫁人?”赵洛的眼睛有些危险的眯起,这女人脑袋里都装着什么?都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居然还想着要嫁人,一想到弦月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赵洛心里没来由的一股暴魇之气。 “不行,没商量!”赵洛怒道。 弦月被赵洛突如其来的怒气给惊住了,赵洛对什么人都冷冰冰的,可是对自己没有那么远的距离感,也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动怒。看来他真的是生气了,当下也不敢惹他,心想等这件事情过了他心情好点之后再说吧。当下也只有硬着头皮说道:“成交!”。 二人谈判完成,赵洛起身穿衣,弦月正要挣扎着起给侍候他更衣,却被赵洛阻止了,赵洛自己熟练的换上新衣,动作比弦月麻利多了。 穿好衣服,回头看着依旧躺在床上的弦月道:“昨晚你很累,可是你得起来洗洗再休息,我让紫云来帮你。”赵洛看着床上那滩殷红的血迹,有些心疼的说道。对于昨晚,赵洛有些内疚,对于初承雨露的她来说,昨天自己实在太疯狂了。 “至于你昨晚被人下药的事情,我会查清楚——”赵洛一想到居然有人这样算计弦月,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幸好昨晚弦月是和自己在一起,万一是和别人在一起,那叫自己如何承受。 “别——别查了——都羞死人了,以后我自己会小心,求你,别查。”其实昨晚的事情,弦月心里有谱,这件事情除了紫云,不会有别人,还用查吗? 可是紫云能在王爷身边呆上这么久,能没有些手段吗?他们有近十年的交情,而自己呢,就凭自己昨晚把王爷给强暴了?查,一定要查,但不是让王爷去查,而是自己。 得到王爷的再三保证之后,弦月才放下心来,我有自己解决问题的方式。 赵洛见弦月如此坚持,也不再说什么,心里倒是没有其它想法,必竟这种事情任何一个女人都宁愿自己吃了哑巴亏而不愿意张扬出去,只是自己要派个人好好保护她才是。 “好吧,那我让紫云来帮你换衣服——”赵洛温柔的说道。对于赵洛的温柔,弦月可有些吃不消。但一想到紫云,弦月还是拒绝了“不了,我不习惯陌生人帮我,你让人把如月叫过来吧,谢谢!” 贞节 “你把王爷强暴了——”如月惊讶的捂住小嘴,都只听说过女人被男人强暴,还没有听说过男人被女人给强暴的。本来看着弦月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瘀痕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的如月,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弦月。 “姐姐太强悍了——”这是如月唯一的念头。 想起昨夜的疯狂,脸皮厚如弦月不禁也有些面红耳赤。可到底谁比谁疯狂,现在谁也说不清楚了。 如月给弦月打来水净了身,又把床单更换一新,拿着那条血染的床单,脸红红的,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叠好,弦月见如月如此小心的整理着那条床单,有些奇怪的问道:“如月,你把那床单整理那么好干什么?那么脏了,干脆扔了吧。” “姐姐——”如月将眼睛瞪得有如铜玲大小,这姐姐当真是什么都不懂,“这是一个女人贞洁的象征,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扔掉呢。”贞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此时的弦月是没法体会的。 “贞节的象征?你该不会让我保留着这玩意等我以后嫁人的时候带着他,告诉他你的妻子还是有贞节的,只是把它给了别的男人吧?”弦月有些怀疑的问道。有时候,自己也同样不清楚如月这丫头在想些什么。 “姐姐,你都已经是王爷的人了,怎么可能再去嫁给别的男人,这样的话以后可不许乱说——”如月紧张的说道。 “如月,都跟你说了,我跟王爷之间只是一场误会,我被人下药了,而他正好就当了我的解药,仅此而已,你呀,可别再胡思乱想了。”对于这样的观念,姐妹二人不知道争论过多少次,但弦月无法改变如月根深蒂固的概念,而如月也气馁着始终无法将姐姐的思想掰回正轨。 这一回合,平手! 如月不再唠叨着让弦月赶快嫁给王爷,弦月也默认了如月将条所谓的“贞节”给珍藏起来。 —————————————————————————————————————————————— 如果亲们喜欢的话不要忘记了收藏哦,你们的推荐+收藏就是对我最好的鼓励,有你们的鼓励,我一定会更加卖力的 弦月就是那只小麻雀 离那件事情已经有好几天了,弦月每次见到赵洛总有些不太自在,所以没事的时候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喂,吴昊然!”弦月叫住路过的吴昊然。对于弦月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人,吴昊然也习惯了。 “呃——夏姑娘——”直呼夏弦月好像也不太合适,毕竟那是王爷的女人啊,可是又没有名份,这倒是让吴昊然不知怎么称呼了。虽说王爷以前也有过其它女人,但那属于一个男人的正常的生理需要,但这回不一样,这王爷对这夏弦月肯定是认真的。 其实大家都觉得是王爷要了她,毕竟她两天没有下床,也让弦月楼的下人们八卦了好久,也只有这样少根筋的弦月会觉得是自己强暴了王爷。 听着吴昊然的称呼,弦月一时有些不太习惯,但这不是她所关心的重点。 “聊聊吧!”弦月嫣然一笑。 “聊聊?”吴昊然明显一愣,还是没有完全习惯她的说话方式。 吴昊然依言坐下,弦月给吴昊然倒上一杯茶,“喂,你跟着王爷有多久了。” “十多年了吧——”不知弦月的用意,吴昊然只是依言答道,多的话也不说。 “那对于王爷的生活习惯,你应该是很清楚的啦?”弦月轻抿了一口清茶问道。 “差不多吧——” “那王爷平时喝莲子羹吗?”弦月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不喝,王爷对莲子对敏。”吴昊然如实回道。 “那紫云知道吗?”弦月淡淡的问道。 “紫云姑娘当然知道了,王爷一来弦月楼,生活上的所有事情都是紫云在打点。”吴昊然小心翼翼的看着弦月的表情,心想着,莫非这弦月姑娘吃醋了,而且还要翻陈年旧醋? 其实弦月被下药的事情赵洛谁也没有说,就连身边最信任的这对双胞胎侍卫都没有告诉,一个女人的名节实在太重要了,虽说弦月已经成了自己的人并没有被别人染指,但这种事情说出去对弦月的影响始终是不好的。 所以所有的人只知道王爷看上了自己身边的小丫头,而弦月就是那只小麻雀飞上了枝头快变凤凰了。 给我发奖金哦 就在这不远处,紫云得意的看着亭子里把茶言欢的二人,特意带着王爷往这边走来,亭子里除了二人并无其它人,这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于礼不合。 果然,赵洛看着二人,脸色也有些阴沉,弦月是被吴昊然救回来的,论交情的话,吴昊然比自己还要多一分呢,你叫赵洛如何不吃醋。 也不顾紫云的假意阻止,径直朝二人走去。 紫云心里得意一笑,也跟在了王爷的身后,只等着看好戏。 “王爷——”吴昊然见王爷走过来,脸色还有些阴沉,急忙站了起来,心里也出了一把冷汗,这王爷好像有些吃醋。 “王爷?”见到吴昊然行礼,弦月才转身,发现王爷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了,只是,为什么他要臭着一张脸呢? “哟,弦月妹妹,就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干嘛呢?”见赵洛没有说话,紫云故意说道,并把“两个人”咬得特别重。 弦月心里一阵冷笑,顿时也明白了一些,哼,自己是失忆,又不是变成笨蛋,跟我斗,那就见招拆招吧。 想到这里,弦月展颜一笑,根本就不理会紫云,径直靠近王爷说道:“我在向吴昊然讨教王爷喜欢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以便以后能把王爷侍候得更好,不然的话,我以后给王爷准备宵夜还会准备成什么“莲子羹”害王爷过敏那就不好了,不过幸好被我给喝了。”弦月也将莲子羹说得很重,又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紫云。 “王爷,我是不是很称职呀?这个月要考虑给我多发点奖金——”弦月故意将二人显得很亲呢,还向王爷撒娇道。 这几天弦月都是尽量躲着自己,这突然来了个态度大转弯,赵洛倒是有点受宠若惊了,也不疑有他,答应道:“行行行,加奖金——不过我吃什么呢,你可以去问紫云,她可能会更清楚,至于吴统领呢,本王现在要用。” 女人的战争 等赵洛跟吴昊然一走,紫云的脸色也变了,倒是弦月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变,依然是巧笑倩兮。 “上次事情,谢谢姐姐了!”弦月首先打破沉默说完还装模做样的深深一拜。 紫云冷冷一笑“谢我什么?” “其实不瞒你说,我跟着王爷也有好几个月了,可是他总是对我一副若即若离的样子,害得我都不知道怎么讨他的欢心呢,其实很早我就想主动一点了,可是又怕适得其反,而姐姐的那碗莲子羹遂了妹妹的心愿,妹妹现在还在苦恼着怎么得到王爷的垂青呢,那天晚上对姐姐无礼,姐姐可千万别放在心上,以后,我要是成了洛王妃,姐姐可算是我的红媒呢。” 那句“洛王妃”让紫云觉得犹其刺耳。 “来,姐姐坐下,喝口茶吧。”说完俨然女主人一般对紫云说道。 “话又说回来,姐姐一双慧眼当真是了得,一眼就看出妹妹对王爷芳心暗许还推波助澜的成全妹妹,唉,就像咱们王爷这样的男人,有几个女人能抗拒得了他的诱惑呀。” 弦月说到这里,好像是突然之间想起什么问题来了似的突然道:“对了姐姐,我听吴昊然说,你跟着王爷也是十多年了吧,这么有诱惑力的男人,姐姐难道就没有动过心?” “哼,王爷是什么人,紫云福薄,怎敢奢望得到王爷的垂青,不过,我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王爷身边的女人还少吗?那有些女人觉得跟王爷睡了一觉就俨然自己变成了王妃似的,结果,不到几天就被王爷给赶走了,这样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吧,唉,太多了,我也记不清了。”紫云也不甘示弱的反击道。 “你说也是哈,不过我倒不担心这样的问题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因为我觉得王爷还是很迷恋我的,唉,人家到现在身子还有些酸软呢,对了姐姐,上次那药,你能不能给妹妹给点?”弦月面不红,气不喘。 “哦?妹妹拿它做什么,你的目的不是达到了么?”紫云这下是真有些不太懂这个夏弦月了。 “这个——”弦月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故意压低声音道:“王爷实在是太勇猛了,妹妹都有些承受不住了,每次和王爷那个,要不了多久妹妹也只有缴械投降了,要是有那药的话偶尔服下一点点,妹妹也能坚持的时间稍长一点,也不至于太让王爷失望——” “噗——咳——咳咳——咳——”紫云被弦月这么露骨的话给吓住了,惊得含在嘴里的茶水一下子喷了出来,还呛得眼泪直流。不管怎么说,紫云也只是这封建社会文化所熏陶出来的一个女子而已。 “唉呀——姐姐——”弦月使劲的憋着笑,连忙拿着丝巾给紫云擦拭沾在衣服上的茶水,还假意说道:“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这一局,弦月旗开得胜! 哼,你算计我的身体,那我就打击你的精神,身体的算计只是一时的,精神上的打击可是能持续很长时间的。 况且那么帅一个大帅哥,俺也不吃亏,可虽说是不吃亏,但始终是被你算计过了,不算一局回来,自己心里不爽。想到这里,弦月的脚步就更加轻快了。 ---------------------------------------------------------------------------------------------- 喜欢不要忘记收藏哦,香月感谢你们~~~~~ 决定惜取眼前人 “紫云姐姐,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我好舍不得你哦——”弦月拉着紫云的手亲热的说道。 “洛王府和弦月楼相隔并不遥远,妹妹要是想念姐姐,不妨多抽空过来。”紫云也不甘示弱。 “也对,唉,弦月现在失忆了,记不得有什么亲人或朋友的,现在跟姐姐真是一见如故,到时候我会再来烦劳姐姐,姐姐不要闲弦月麻烦才好。”弦月亲热的说道。 两个女人假意的依依惜别了半天,赵洛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倒也不催促,要是不了解弦月的话,肯定会觉得二人真是姐妹情深。可是赵洛却太了解弦月了,她要是真喜欢和紫云一起玩的话绝对会让紫云没事多来王府走动,也不会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总之她一定会这么说。然后再对自己死缠烂打让自己答应,就是当初的如月一样。 “月儿——”在回王府的路上,赵洛轻轻的叫道。 “呃——嗯?”对于赵洛这样亲昵的称呼,弦月还不太习惯。 “你为什么不喜欢紫云?”赵洛问道,其实赵洛平时很少关注到紫云,就算是住到弦月楼也很少让她来亲自侍候,只是日常的饮食是由紫云负责。 “哇!我刚都快说得声泪俱下了,你居然都能看得出来,简直就是火眼金晴。”弦月拿着一串糖葫芦兴奋的咬下一整个。 赵洛本以为弦月会矢口否认的,却没有想到她这么干脆的就承认了,而且还没有那种演戏被看穿的窘迫感。 赵洛看着弦月如此,脸上也尽是宠溺的微笑。只道:“其实紫云的命很苦的,本是富家千金,无奈家道中落,当年是我救下她,将她安置在弦月楼,想来其实也很苦了,举目无亲的,有时候你别太难为人家。” “赵洛,什么叫我难为她啊——哦她举目无亲,我就满目都是亲人啦?说不定我也是什么富家千金然后家道中落,说不定我的身世比她还要凄惨,只是失忆了不知道罢了。”弦月一气,也不分尊卑的吼了出来,再次咬下一整个糖葫芦,不过这回是生气。 对弦月突出其来的怒气,赵洛倒是一怔,还没有女人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过呢,哪个女人在自己的面前不是像只温柔的小猫咪啊,这此时的弦月,活脱脱的就像只豹子,一只母豹子。 忽然赵洛咧嘴一笑道:“我现在是你最亲的人了,你怎么还举目无亲?只是小月儿突然之间发飙,莫非是在吃醋?”要是让王府的人看到洛王爷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会在一柱香,不,半柱香的时间传得连王府的耗子和小强都知道。其实这几天,赵洛也认真的思考了二人的关系,虽说,她不一定就是自己一直找寻的那个夏弦月,但是既然老天让他们相遇了,还阴差阳错的在一起了,这冥冥之中似乎就是一种缘分,况且,这丫头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自己的心,所以赵洛决定惜取眼前人。 “我——我吃什么醋——谁吃醋了——”弦月的脸突然就红了,心里暗想,难道自己是真的就吃醋了?嗯,好像有一点。想了想,确定,自己真有一点吃醋,不喜欢他身边的花花草草。 --------------------------------------------------------------------------------------------- 不好意思哦,香月今天有点忙,现在只更了一张,如果有时间的话呆会再更一张 下厨 “洛——你要出门吗?”在没有其它人在场的时候,弦月都是直呼赵洛的名字。 “嗯,有些公事要去处理一下,自己找事情打发时间。”然后习惯性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中午回来吃饭吗?”弦月幸福得像一朵花儿。 “你有安排?”赵洛看着弦月一脸的期待问道。 “嗯,我今天想亲自下厨哦,你早点回来!”弦月一脸神秘的说道。 “好!听你的!要乖!”说完又在弦月红润的嘴唇上啄了一口。 惹得弦月脸上顿时染上了一层红霞,娇嗔道:“好啦好啦,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赵洛刚走,弦月就叫来了如月,“如月,你会做饭吗?” “当然会了,哪有女孩子不会做饭的。”如月话刚说完,惊觉自己说错话了,眼前的这位可不就是一个反面教材?如月悄悄吐了一下粉嫩的小舌头。 “臭丫头,你敢取笑哦——”说完狠狠的在如月的脑门上戳了一下,“走,给我当帮手去。”说完拉着如月就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的人一看弦月来了,一个二个都恭敬得不得了,谁都知道这弦月姑娘这段时候正得王爷恩宠,所以谁也不敢在弦月面前放肆,况且,这王爷可从来都没有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说不定这弦月姑娘就是将来的洛王妃呢,对于未来的女主人,一众人等可不敢不敬。 而弦月平时都在赵洛身边,所以很少跟府里的其它的接触,最重要的是,上回小殿下在洛王爷不幸落水,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可弦月姑娘只是对着小殿下吹几口气,小殿下就活过来了,弄得众人都觉得这位弦月姑娘很神秘,说不定还是仙女下凡呢。 所以一见她到了厨房,一个二个恭敬得不得了,规规矩矩站成两排。 这倒是让弦月有些摸不清头脑了,奇怪的问道:“各位大叔大婶,你们厨房里的规矩这么严格呀,没事的时候都不能坐下来聊聊天吗?非得这么笔直的站着,你们肯定很累吧?” “呃,也不是,这个——夏姑娘,不知您到这厨房来可是有何吩咐?”一个看起来像是这里总管的人站了出来恭敬的问道。 “没有,大叔,我只是想亲自下厨给王爷弄点吃的。”弦月很有礼貌的回答,弦月也不知道这里面职务是怎么分的,所以只要见到年长的男人就叫大叔,女人都叫大婶。 弦月一口一个大叔大婶一下子就赢得了众人的好感,听见弦月如此平易近人,众人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位姑娘这么懂礼貌,如果真的成为这里的女主人,倒是一件好事,至少这位姑娘没有恃宠而骄。 弦月弄了半天才发现这些人并不是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得在这里站“军姿”,而是为了表达对自己的敬重才这样做的,弄得弦月反而不好意思。红着脸对众人说道:“你们都忙你的吧,不好意思扰乱了你们的工作,不过我只是借个地方而已,你们请便——请便吧——”。 众人各自去忙着自己的工作,只有那位姓刘的总管留下来协助弦月。 “不知弦月姑娘想为王爷做什么样的菜呢?”刘总管半躬着身子恭敬的问道。 “刘大叔,你别这样,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论年龄你可算得上是我的长辈了,哪有长辈对晚辈说话要这样躬着身子的,你这样我反而会觉得不好意思呢,不如这样吧,你把放食材的地方告诉我,您就去忙您的事情吧,我有如月帮忙就可以了。”弦月不知道,就因为自己的平易近人,一下子就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好不容易打发了刘大叔,弦月有些兴奋的看着那些食材,再看看那炉灶,“做什么好呢。” ——————————————————————————————————————————————— 幸好没有食言,第二张来了!! 下厨(2) 如月看着弦月双眼放光的盯着菜架上的食材,不到片刻就变得沮丧起来。 因为弦月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看着架子上的那些肉,弦月心里一阵恶寒,自己很喜欢吃肉,可是真不知道那些是怎么做出来的。 管它呢,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先把材料挑出来再说。 弦月挑了一块瘦肉,又看到堆放在角落的有几颗土豆,心里就高兴起来了,印象中有道菜叫做土豆泥,很好吃,也好做。 如月是吃过土豆的,这土豆一般是穷人家吃的,他们都拿它当主粮,在富贵人家可是很少见,还真不知道王府里竟然还有这玩意儿,以如月的认知,这土豆可算不上好吃,可弦月姐姐竟然要做土豆给王爷吃—— 弦月拿着菜刀有些行笨拙的去皮,然后直接扔进锅里,天啊?居然还要人工烧火?拿着这火折子,弦月一脸迷茫,这玩意儿怎么用啊? 向如月学了半天,终于学会了这火折子的用法,不过,弦月也仅仅是不会用火折子,可是对于生火还来说还真是一把好手,连如月都看得惊叹。 弦月有些工具也不太会用,所以如月也只是在一旁解释什么工具怎么用,弦月基本上都不让她插手,用弦月的话说:爱心午餐一定要自己亲手做,那才有意义。 土豆煮好,弦月将土豆盛了出来,放在一边凉着,再去切瘦肉,可惜这注定不是弦月的专长,心想着,这肉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本来准备炒肉片的,结果肉片切得一块大一块小,弦月心想退而求其次,炒肉丝吧,结果肉丝也被切成几不像的样子,所以,最后的结果是:肉反正是被切小了,至于是片是丝还是棒,那就见仁见智了。 这样的菜,王爷会吃么?如月极度怀疑。 最惨的是炒肉了,刚才只是加火烧材,弦月看起来手法倒是很娴熟的,可是这会又是锅里又是灶的的,弦月就有点手忙脚乱了,不到片刻,厨房里已经是浓烟滚滚,两个女孩被呛得不停的咳嗽。 “姐姐——咳——让我来帮你吧——咳咳咳——”如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而弦月更惨,已经被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不停的摆手。 屋外,在厨房里做工的大叔大婶们担心的看着厨房里不断冒出的浓烟和里面不断传出铲子与铁锅的撞击声还有两个女孩的咳嗽声,心想着:这弦月姑娘不会把厨房给烧了吧,只是这厨房烧了倒是小事,这弦月姑娘要是在这里出了事那才叫大事呢。 刘总管也实在忍不住,想要进去一探究竟,就见两个女孩子实在忍不住冲了出来,还不断的咳嗽。 “哇——”二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弦月心想,这做饭这种事情还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如月心想,陪着姐姐下厨还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而众人看着二人狼狈的样子,弦月最惨,头上还沾着烧火用的柴,原本漂亮的脸蛋上到处都是碳灰。真是不敢想像她们这副模样做出来的菜会是什么样子。 下厨(3) 就在这个时候,有下人前来通报:“弦月姑娘,王爷回府了,正找你呢?” “啊——他这么早就回来啦——”弦月急忙道:“如月,快快快,帮我整理一下。”姐妹二人手忙脚乱的整理好,弦月撒腿就往赵洛书房跑去。 “洛——”弦月乳燕投怀似的一头扎进赵洛的怀里,抬头问道:“洛,今天怎么回得这么早。” “想着月儿今天亲自下厨,怎么着也得早点回来呀,怎么样,做了什么好吃的。”赵洛的眼里有些疲备,却依然耐心的对弦月说道。 伸手试去弦月残留在脸上的碳灰宠溺的说道:“瞧你这脸上都是些什么呀?”原来刚才过来得太匆忙,脸上的碳灰也没有洗干净。 而弦月也细心的发现了赵洛眼里的疲备,这几天赵洛都睡得很少,似乎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而赵洛没有对弦月说过,弦月也没有多问,听如月说,这里的男人不喜欢女人插手他们的事情。 “很累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弦月关心的说道。 “本来很累的,但一看到月儿,就不觉得累了。”说完低下头,在轻轻的弦月红润的唇上印上一吻。 弦月脸一红,娇嗔道:“油腔滑调!”脸上却掩饰不了一个幸福小女人的喜悦。 “说说,今天下厨做了什么?”赵洛也不再逗她,问道。 弦月听到这里,脸更红了“你——你可不许笑我,我——那个——我——我不太会做——”。 弦月将饭菜端上来,赵洛盯着桌上的两盘菜,有些疑惑的问道:“月儿——能告诉我这两道菜的菜名么。” “没名字,你就将就吃吧,好吃你就吃,不好吃,呃,我也不勉强,你不吃我也不会生气的。”弦月做好这两道菜连自己都没有勇气尝,而如月也被弦月给惯坏了,打死都不肯尝,所以呢,这洛王爷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刚巧,这里吴昊然和吴昊云两兄弟也回来了,看着桌上的菜,吴昊然口无遮拦地道:“王爷,今儿个是哪个厨子下厨啊?这都做的啥玩意啊。”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吧!”弦月怒目而视,忽然表情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媚笑道:“也是,这是新来的厨子,不如你先尝尝味道,再让王爷吃。”吴昊然一看这姑奶奶的表情,心里已经是明白了七八分了,除了她,谁敢拿这种食物给王爷啊。“那个——王爷,我突然想起您吩咐的有点事还没有办完,我现在立刻就去,说完一溜烟,跑了。 弦月保持着媚笑的角度,看向吴昊云,吴昊云面不改色,只是简短的吐出三个字“我也是”说完也不管他们的反应,走为上计。 弦月看向赵洛的表情更加妩媚了,赵洛狠狠的刮了一下弦月的小琼鼻,“以后不许对别的男人这样笑。”说完毫不犹豫的夹起一片肉扔进嘴里,还,弦月小心翼翼的看着赵洛的表情半响才问:“洛——味道怎么样?”想了想有点不放心,又加了一句:“别勉强——” 赵洛微微一笑,“没你想像中那么难吃,这种味道很奇怪,以前没有吃过,有点像是烤肉的味道。你也尝尝吧。” 弦月将信将疑的夹起一块肉,这味道绝对谈不上好吃。 赵洛三下五除二,一口气将两道菜吃得精光,多半是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态度,刚开始吃吧,还觉得风味有点独特,可是吃多了吧,肉太咸,土豆泥太淡,不过两者综合了一下倒也凑合。 弦月有些感动的看着已经见底的菜盘子,他是王爷啊?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东西。 “呃——吃完了——加点小吃——”说完一把拉过弦月,一双唇便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吻得弦月双腿发软才得以罢休,莫非还有要事,赵洛真想现在就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