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驾到:相公有礼了》 上架感言 经过这么久的努力,终于是可以上架了!千隐的心情是又激动又忐忑。 激动的是,上架了,那就说明自己的努力至少没有白费。而忐忑的是,上架之后,自己这部小说的命运该是如何? 总之,现在的心情是喜忧参半吧! 在此,千隐要真心感谢那些帮助过千隐的朋友们。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和鼓励,千隐也许坚持不到现在。在这里,千隐衷心的感谢大家,谢谢! 总之,既然上架了,那么,千隐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加油啦!花千隐。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第1章:穿越成乞女 啊啊啊!——倪虹彩烦躁不已,心中无比哀嚎:天哪!你为什么这么不开眼呀?让我穿了就穿了吧,可是,你为什么让我穿到一乞丐女身上啊?让我穿到一乞丐女身上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这个乞丐还是一丑女呀? 想想当时,倪虹彩刚刚穿越而来的时候,她还是很兴奋的,并对这个陌生又新鲜的世界充满着好奇。 但是,没过几天,她就犹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原因无它,很简单,问题的关键是,她没钱啊! 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当然,她倪虹彩也不例外。毕竟,不论哪个年代吃穿住行都是离不开这个钱字的啊! 比如现在,她的肚皮又开始呱呱叫了,可是,她身无分文,连个最便宜的馍馍都买不起,只能躺在草地上,望天看云的充饥了。 也难怪倪虹彩她会那么烦躁了,因为,她已经好几天都没吃过一顿饱饭了!‘该死的张老头,这几天也不施粥了,成心想饿死我不成?’—— 没办法,她也不想咒骂人家张员外的,前几天大富人张万福因为母亲满八十大寿,所以一连五天施粥,让京城里不少的乞丐着实吃了几天饱饭,这其中就包括倪虹彩。 其实,倪虹彩也不想靠人施舍度日,但是,此时也没有办法呀!毕竟她现在是初来乍到,更重要的是,她现在还这么小,还是个孩子呢~ 哦,这么说也不对,她现在的身体大概有十二岁的样子,也许是饱一顿饿一顿的原因吧,这个身子看起来十分的瘦弱,但是,在这个架空的朝代里,一般女子长到十二岁差不多就算是成年了。 有道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在这里问一下,虹彩妹妹,你还想靠人家的施舍救济过日子,你好意思咩? 倪虹彩噌地一下从地上坐起身来,心生怒气: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都快饿死了,还讲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呀!那样子的人纯粹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哼! 话说,饿肚子是一回事,还有一件事,也是倪虹彩耿耿于怀的。 还记得那天在破庙里,倪虹彩从疼痛的感觉中醒来,醒来的她还来不及细看四周环境,只觉得疼痛遍布全身、四肢百骸,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一样,痛苦不已。 试着动了一动脑袋和手脚,嗯,还好,虽然疼痛遍布全身,犹如散架了一般,但是,好在骨头没断,不然,估计还要惨上十倍都不止。 至少,现在四肢是健全的,而且,脑袋也没问题。 在同所破庙乞丐的照顾下,一段时日后,倪虹彩康复了,恢复了活力。 恢复健康后的倪虹彩,对于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显然是很满意,尽管现在年龄还小,但是,这身材、这脸蛋,毫无疑问,长大以后肯定是美人没错的啦! 这里可是古代吔,女人不需要多能干、多有才华、多有身家,只需要有一个好身材、俏脸蛋,将来嫁个如意郎君,就能安然幸福的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啦! 嘻嘻嘻——倪虹彩独自想当然的遐想着。 可是,很快的,倪虹彩的嫁金龟婿的美好愿望破碎了…… 这天,天气实在是热得很,因为,已经是仲夏了嘛,所以,当然要洗澡了。 于是,倪虹彩就哼着小曲儿来到河边,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无人,便准备解衣,下到河里洗澡。 忽然,她眼睛一转,想起她来到这里三个月了还没看过她现在长得哪般模样呢,于是,便蹲下身来,朝着河里探去。 嗯,的确不负所想,不画自黛的眉,小巧挺直的鼻梁,不点而朱的樱桃小嘴,而脸蛋则是她做梦都想要的巴掌大的小脸。 皮肤白皙,虽然身为乞丐,营养不良而导致血色差是难免的,但是,看上去皮肤还是挺细腻的。倪虹彩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贼贼一笑:啧啧,真是天生丽质啊! 但是…… 啊!—— 当她揭开那挡着右半边脸的刘海时,一声尖叫声冲破云霄!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没错,她的“嫁豪门”的美丽梦想瞬间破灭了。 只见水中倒影的她,眉如柳叶,大大的眼睛,双眼皮,鼻梁挺直,小嘴不点而朱,好看的丁字型小脸蛋,皮肤白皙细腻,只是…… 右半边脸上,自右额至太阳穴以下两寸的地方,皆呈为红色的胎记,其形状看起来就像是一朵红梅花开的形状。 当然,这是细看之下才会发现的“美感”,而初初乍一看,还是会吓到的。 比如,就像倪虹彩,本来她是想美美的自我欣赏一番,哪想居然会被自己在水中的倒影给吓了一跳。打击啊,太打击了! 咕噜噜——肚子又在击鼓抗议了。唉,还是先别东想西想的想那么多了,得想办法填饱肚子才是正事。 从草地上站起身来,倪虹彩沿着小路走去,心里想着:老天保佑啊,一定要让我找到吃的!再饿下去,我可真的要被饿死了。 不知道是走了多久,倪虹彩来到了一片菜地前,只见菜地里白的、青的黄瓜甚是诱人! 倪虹彩见了再也挪不开脚了,两眼睛直冒红心,舔着嘴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模样,感觉就像是在说“宝贝儿,我来啦”一般,一副“色迷心窍”的样子。 这些黄瓜看起来是鲜嫩可口的样子,实在是太诱人啦!也不管周围是不是有人,倪虹彩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跑进了菜地里。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抬手摘了两根黄瓜,也顾不上擦一下,塞进嘴里就开咬。哇!……此时,倪虹彩直觉得自己真真是吃上人间美味了。 不知道吃了多少根黄瓜,总之就是直到倪虹彩打了无数饱嗝,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她才不得不放弃了她继续享用黄瓜大餐的计划,心满意足的躺在了菜地边的小道旁,或许是吃得太饱了吧,打了个哈欠,她靠着石头打起了盹来。 第2章:还是好人多 就这样,偷吃了人家无数黄瓜的倪虹彩躲在小路旁的石头后面睡着了。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左右,她被一阵动静惊醒。 揉了一揉眼睛,倪虹彩从石头后面探出头来,朝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 于是,她便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坐在地上哭天抹泪的咒骂着偷她家黄瓜的贼人,旁边还有一男一女。 不知道是老妇的儿子女儿还是儿子和儿媳,看样子好像是在劝慰着老妇,但是,似乎他们的劝慰没起到什么作用,因为,那老妇哭得越发的厉害了。 看到这情景,倪虹彩抿了一抿嘴,心生愧疚。看那几人的穿着也知道他们家里想必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说不定自己刚刚吃的还是人家用来卖了买口粮的蔬菜!所以,那老妇才如此痛哭失声的吧。 倪虹彩看到那老妇哭得好伤心的模样,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没办法,谁叫她是一个敢做敢当、勇于承认错误的好孩子呢。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朝着那边老妇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本来还在大声哀嚎的老妇人,看到倪虹彩的突然出现,已然止住了哭泣,一副惊愕的样子看着她,显然不懂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妇身旁的一男一女看到突然冒出来的倪虹彩,同样也是一脸的防备,估计他们心里此时都说着同样的一句话:她是什么人? 倪虹彩看着眼前的三个人都一副受惊错愕的表情,在心里无声的高喊着:我是来认错道歉的嘢,你们干嘛一副大白天见到鬼的表情啊! 无奈,见老妇他们三个人没一个打算先开口说话的,于是,咳咳——倪虹彩轻咳了两声,缓缓开口说道:“这个…那个…你们的…黄瓜…是我摘下来吃了的……” 倪虹彩话还没说完,只见老妇噌地一下从地上迅速的站了起来,指着倪虹彩,瞪着怒目,“你、你、原来你就是那个挨千刀的偷黄瓜贼呀! 好啊,找你找不到,没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门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你,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却学别人偷鸡摸狗……” 说罢,从脚上脱下一只鞋来,顺势就要向倪虹彩打去,倪虹彩见状,眼疾手快,身形一闪,躲了过去。 “大娘,你听我说呀!我也不是故意想偷摘你们家黄瓜吃的,可是,肚子饿,又没钱买吃的,我已经好几天都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今天路过你们家菜地,见那些黄瓜长得甚好,特别诱人,所以…所以才忍不住摘了几根下来吃……” 倪虹彩一边躲避着老妇的追打,一边大声解释着,心里祈祷着,老天啊,保佑大娘放过我一马吧!再怎么说,我这也只是平生第一次行窃嘢,就不能通融通融,下不为例吗? 但老妇仍然是追打着她不放,“肚子饿?没钱?你就可以偷拿别人东西了吗?你这纯粹是为自己推脱找借口!根本就没有向人道歉的诚意。 哼,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帮你父母管管你这个不学无术的不孝子!” 旁边那两个老妇的家人,看着老妇怒火中烧,誓要将人痛打一顿方能解气的架势,于是,那青年男子便走上去,拉住了老妇的手,止住了老妇又要打在倪虹彩身上的动作。 并好生劝道:“娘,您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就消消气吧。您看,他一身破衣烂衫的,想必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偷摘别人的黄瓜充饥。看他也是个可怜的,娘,您就放过他这一次吧。” 一旁的女子看到男子开口了,看了一眼倪虹彩,打量了一番,走到气喘吁吁的老妇身侧。 握着老妇的手,也道:“是啊,婆婆,您看,看他的样子像是个乞丐儿,估计他也是真的饿了,才摘了咱们家的黄瓜来吃。情有可原,婆婆,您就大人大量,原谅他这一次吧。” 听儿子和儿媳都这么说了,老妇的脸色才好了一些。又仔细将倪虹彩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开口道:“你是哪里来的小乞丐?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倪虹彩撇了撇嘴,“我是哪里人,我自己也不知道。总之,在我有记忆的时候就知道我是个无父无母的乞丐了。”说罢,眨了眨眼睛,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老妇。 别说,这招对于老妇来说还是很受用的,听了倪虹彩的话,老妇本来剩下的那半火气立马就给消了。 看着可怜兮兮、颇有些瘦弱的倪虹彩,老妇瞬间化怒气为疼惜,母爱泛滥地说道:“哎呀,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怎么会瘦成这样呢?应该是很久都没吃饱饭了吧?”说罢,顺手从一旁的黄瓜藤上摘了一根黄瓜递到了倪虹彩的面前,“给,拿着吃吧。不够,再摘。” 倪虹彩接过老妇递来的黄瓜,眼角、嘴角直抽抽,心里暗道:刚才为了几根黄瓜,追着我喊打喊杀的是谁呀? 老妇的儿子和儿媳看到倪虹彩的表情,猜到她心中所想,抱歉的点了点头。可倪虹彩看见他们夫妻二人这般,反倒是被怔住了,心想,我偷吃了他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黄瓜,应该是我对他们感到抱歉才是吧? 倪虹彩看了看手里拿着的黄瓜,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破衣,感叹地摇了摇头,唉,真是破啊! 于是,她又将目光看向了还在自己跟前母爱泛滥的某老妇,试探性的开口道:“大娘……” 老妇抬眼看着倪虹彩,“嗯?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大娘我不喜欢磨磨唧唧的人。” 倪虹彩这才接着说道:“大娘,是这样的。您看,我这身衣服实在是破的没法穿了,我是想说,大娘,你们家里有没有不要的衣服,可以……可以给我两身吗?” 老妇听罢,说道:“嗨,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原来就这啊?没问题!走,这就到大娘家里去,大娘给你找两身干净衣裳。” 说罢,拉着倪虹彩就朝自家的方向走去。看着老妇朝前走去的身影,老妇的儿子和儿媳相视一笑,也抬步往回家的路上行去。 第3章:回到锦都 大概走了半个钟头的时间,便到了老妇他们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家小院。一共有五间,一间堂屋,三间卧室,还有个厨房。 房屋旁边还有堆放柴火的柴房和杂物间。篱笆的院墙上依旧爬满了黄瓜、丝瓜、苦瓜、或冬瓜的藤蔓。院子里栽种着几株向日葵,此时开得正好。 晾衣杆上晾晒着一些洗好的衣物。院墙靠边的地方有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大石磨……倪虹彩一踏进院子,看到的便是如此场景。 “娘!”一声清脆的男孩声音响起,突如其来,冷不丁的吓了倪虹彩一跳,待看清楚时,只见一个与她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扑进了老妇怀里,并亲昵的蹭了蹭,“娘,大哥,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呀?我还以为你们收菜得好一会儿才能回来呢。” 没错,此活泼可爱、犹如玉琢的男孩不是别人,正是老妇李氏的小儿子,张小宝。之前那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便是李氏的长子,张家文。而那个长相清秀的女子,正是李氏的长媳,苏秀娥。 李氏无奈的看了一眼倪虹彩,便对张小宝说道:“本来和你大哥大嫂去菜地以为能收到好些菜,得忙会儿才能回家,谁曾想,原来地里的菜并没有长好……”冲着倪虹彩抬了抬下巴,“喏,没想到竟把他给捡回来了~” “咦~”张小宝似乎这才注意到了倪虹彩的存在,“这个哥哥是谁呀?娘。” 闻言,倪虹彩额头上挂满了黑线:我的样子像男生吗? 只是她没注意到的是,她的穿着打扮,啧啧,还真挺像个男生的。 只听李氏对张小宝淡淡的说道:“他是我们在菜地里捡到的被饿晕了的乞丐。” 张小宝“哦”的一声,点点头,道:“他看起来那么瘦,一定是很久没吃过饭了。娘,给他弄点儿吃的吧。” 倪虹彩的脸上再次挂满了黑线:我看起来就那么像饿死鬼吗? 如果李氏和张小宝他们能知道她心中所想的话,肯定会说:你真的很像! “嗯。”李氏转过头又对儿媳苏秀娥说道:“秀娥啊,你去给他弄点儿吃的,我给他找身衣服去。” 苏秀娥点了点头,应道:“好的,娘。我这就去。” 倪虹彩终于吃饱了肚子,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此时的她,心里别提是有多美了。 在院子里一边与李氏他们一起摘着用来腌制泡菜的青菜,一边聊着天。 原来,李大娘他们一家家境一直都比较贫寒,以前李大娘的丈夫还在世的时候常常会与同村的人一起上山打打猎,或是下河捕捕鱼,换些银钱,添补家用,虽然清苦,但日子还算是过得去。 就在李大娘生了小儿子张小宝的第二年,她丈夫和往常一样,与同村的几个老猎户一起上到山上打猎,但是,这一次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在打猎的时候出了意外,李大娘的丈夫跌下山崖,身亡了。 本来伤心欲绝的李大娘是想跟着亡夫一同去的,但又想到长子体弱,稚子年幼,才不得不放弃了轻生的念头。从此,李大娘便一肩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为两个孩子撑起了一片天。 李大娘的长子比次子年长了十岁,本来该挑起家里重担的张家文,却因从小体弱多病,只能做些轻巧的活路,李大娘年过五十,依旧还是家里的顶梁柱。 不过,好在张家文娶了一个好媳妇,着实为李大娘分了不少负担。眼下,次子也已经长到了十一岁,也能为家里做些事了,虽然帮不了什么大忙,但是,张小宝甚是孝心,这让李大娘欣慰不少。 李大娘一家在离家不是很远的地方开垦了几亩荒地,以卖菜为生,尽管种出来的菜卖不了多少钱,但好歹也能添补些家用。 今天李大娘领着儿子张家文和儿媳苏秀娥本是去菜地里收黄瓜的,可是,到了菜地里一看,哪还有黄瓜的影子呀?剩下的竟是一些还没长大的了。 几个月的劳动成果化为乌有,李大娘便一时气不过的坐到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听完李大娘与苏秀娥的讲述,倪虹彩甚感愧疚,只觉得脸皮都快被烧掉了一般:“大娘,真是对不起啊!早知道你们这么不容易,就算饿死我,我也不会吃那些黄瓜的~” “哦~”张小宝指着倪虹彩笑道:“原来你是因为偷吃了我们家的黄瓜,被我娘他们逮到了,才一起跟着回来的呀?” 听罢张小宝说的话,倪虹彩只觉得她的脸好像更烫了。 李大娘看了眼一脸羞愧的倪虹彩,也轻笑道:“可惜呀,这世上没有什么早知道。你也是个可怜的娃,这黄瓜吃了也就吃了,只是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了,要知道,不是每次你都这么好运,能碰到好心人的。” 倪虹彩坚定地点点头,“大娘,放心吧。同样的错误,我绝不会犯第二次的。” 在李大娘家住了几天,顺便也帮着他们干了一些活。这天,倪虹彩收拾好了李大娘送给她的两套衣物,向他们道了别,便踏上了入京的道路。 其实,李大娘他们家就在离京城二十里外的临山县,从临山到京城也只需半天的路程。 倪虹彩还从李大娘他们那里得知他们所在的这个国家叫做锦国,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四国,分别是东边的孟国,西边的陈国,南边的云国,和北边的丰国。 这五国中,以中部的锦国最为繁荣,也最为强大。五国均是男女平等的国家,不论男女,只要是有能力的,皆可以入市行商,或是入朝为官。 同时,女子若有能力,也可以娶夫纳侍。女子娶夫,一般以能力大小、身份地位为准,也就是说,能力越大、身份越高,娶夫纳侍的人数也就越多。 令倪虹彩欣喜的是,这里同样是正常的女人生子,如果说,是像传说中的女尊国那样,由男子产子,那恐怕倪虹彩得崩溃得立马晕倒不可了,甚至会在心里哀嚎,老天呀,你让我穿回去吧,穿回去吧!因为,像男人生子那么残忍的事,倪虹彩是真心接受不了啊! 第4章:我是来做生意的 一路走走停停,在下午的时候,倪虹彩是终于到了锦国的京城,锦都。 虽然已是下午,但锦都的大街上依然热闹。一眼望去,车水马龙,人头窜动,各种各样的商铺、摊位前人群熙熙攘攘。 空气中夹杂着各种美食的香味,倪虹彩咽了咽口水,按着已经开始叫嚷的肚皮,倪虹彩无可奈何的心道,还是忍忍吧,谁叫咱没钱呢! 几天前,因为行乞讨饭,倪虹彩跟着破庙里的那些个乞丐离开了锦都,去到了二十里开外的临山县,本以为再怎么说跟那几个乞丐也算是老相识,多少会照顾着自己点儿。 岂料,到了临山后那几个乞丐居然丟下自己不管了,说什么自己跟着他们不去帮忙要饭,还只知道白吃他们辛苦要来的食物,所以他们不再养她这个米虫了。 当时的倪虹彩额头上悲催的落下一滴冷汗,要饭是个技术活,好吗?也不是她不想去,只是,她根本就不会要饭,好吗? 如今,倪虹彩又回到了这里,锦国的最繁华之地,锦都。但是,此时的倪虹彩无心欣赏这锦都一城的繁华,因为,当务之急,她得首先想法子挣钱养活自己。 可是,究竟做什么才能最快的挣到钱呢?倪虹彩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具体的法子来。唉,挣钱难,想挣钱的法子更难!倪虹彩在心里哀叹道。 就在倪虹彩打算快要放弃的时候,她在一处楼前停下了脚步,抬头朝那栋楼望去,只见那楼上挂着一块大匾额,大匾额上写着三个红金色的大字:醉风楼。 醉风楼——倪虹彩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依照惯例,倪虹彩敢确定,用这样名字的,多半都是那烟花之地~倪虹彩想到这里,当即眼睛就亮了,哦哈哈~没错,她想到怎么样挣钱的办法了。 于是,她便大步的朝着醉风楼的大门走去,岂不知才刚走到大门口就被守门的小厮给挡住了。只听站在右边的那个小厮横眉竖眼,语气不善地冲倪虹彩吼道:“哪来的臭叫花子?敢擅闯醉风楼!不想活了吗?!” 倪虹彩见这个看大门的小厮如此的恶言相向,也不示弱的大声回道:“你才是叫花子,你全家都是叫花子!” 那小厮见倪虹彩这般大声顶嘴的叫嚷,更加显怒的喝道:“你再叫!再叫,信不信老子一拍巴掌拍死你!” 倪虹彩看那个横眉怒目的守门小厮怒气冲冲,大有将她拍死解气的趋势,也不再硬碰硬的跟他叫板了,语气也缓和了不少的说道:“爷今儿个来不是为了和你们一般见识的,爷是来这里做买卖的。” 倪虹彩之所以自称为‘爷’,是因为之前她的那身打扮,导致李大娘他们都以为她是男孩,所以,在李大娘家时,李大娘也是找了两身小儿子张小宝的衣服来送给她。所以,其实,倪虹彩从出场到现在,都还是一副男孩子的打扮。 听到倪虹彩一口一句爷、爷的,那站在右边的那个小厮又欲举拳给她一记爆栗,刚想动手,却被站守在左边的那个小厮给止住了。 左边那个小厮上前一步,对倪虹彩笑道:“不知道这位小兄弟到我们醉风楼来找谁人做生意?”说罢,看着倪虹彩,等着她的回答。 闻言,倪虹彩两眼翻了一下白眼,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人,“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到这里来当然是找你们老板娘做生意咯。” 噗嗤——站右边的那个小厮,在听到倪虹彩说找他们老板娘做生意的时候,明显的笑喷了:找我们醉风楼的老板娘做生意?你开得起那个价吗?看向倪虹彩的眼神好像是在问:你有多少钱找老板娘做生意? 倪虹彩接收到那个不良小厮的目光,整张俊俏的小脸上立即布满了黑线,回了那个小厮一个‘你能纯洁点儿吗’的眼神。 站守在左边的那个小厮同样是不解的看着倪虹彩,倪虹彩这才又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能让醉风楼生意更上一层楼的法子。 如果醉风楼的老板娘采纳我的法子的话,那么便需相应的给我一些报酬。当然,如果醉风楼的老板娘不采纳我的法子的话,也不要紧,要知道,这京城里可不止醉风楼这么一家花楼。” 那左边的那个小厮见倪虹彩说得自信满满,心下思量一番后,道:“好,我这就进去通报老板娘。但是,你如果说的是大话的话,当心你皮肉受苦。”说罢,转身朝大门内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工夫,那人便出来将倪虹彩领了进去。 来到一楼大厅,倪虹彩在心里腹诽,真不愧是京城第一的青楼呀!装潢得还真是奢侈。恐怕也只有那些达官贵人才在这里消费得起吧。 那人将倪虹彩领到一女子跟前,只见那女子差不多三十岁上下,着一袭上好的红色丝绸襦裙,手肘处披了一条白色的轻纱,如此看起来多了些许自然飘逸,且增添了几分风情。 女子妆容素雅,容貌秀丽,只是她头上戴的那朵大红色的牡丹花使她看起来又多了两分自然的妩媚。 见到眼前的女子体态婀娜,摇曳生姿,倪虹彩顿时觉得自己太渺小、太不起眼了! 唉,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长成为这般模样的大美人儿呀?又或者,自己到底能不能长成为这样的大美人儿?倪虹彩十分沮丧的低垂着头。 这时,坐在前方桌旁的红衣女子开口了:“听说是你找我,说是什么你有让我们醉风楼生意更上一层楼的法子?你且说来听听,如果你的法子果真有用,那我便给你足够的报酬,绝不会亏待于你。” 倪虹彩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红衣女子,“你便是这醉风楼的老板娘?” 红衣女子动作很是优雅的端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又将茶杯放回了桌上,才道:“怎么?我看起来不像吗?醉风楼里的姑娘和小倌们都叫我花妈妈,你也这样叫我即可。” 倪虹彩震撼了。这醉风楼里不仅有花姑娘,而且还有俊朗小倌儿,这也太强大了吧。倪虹彩从心里将花妈妈膜拜了一番,实乃女子创业之楷模啊! 第5章:卖歌,成交,还耍赖 花妈妈斜睨了倪虹彩一眼,“你这是什么表情呀?有话快说,没事儿走人,别耽搁我宝贵的时间!” 倪虹彩这才收回神来,道:“花妈妈,是这样,我呢,是来卖歌的。” 卖歌?花妈妈显然被倪虹彩的话给怔住了。秀眉微蹙:“你开什么玩笑?我醉风楼可不是你随便开玩笑找乐子的地方,也不是你开得起玩笑的地方!” 倪虹彩见花妈妈真是生气了,忙道:“花妈妈,你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呀。 我的歌,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只要你们买了我的歌,我敢保证,你们醉风楼一定会比其他的花楼生意好上许多。 到这儿来消遣的达官贵人,不就是来找个乐子,找个新鲜不一样的吗?而我的歌,我可以肯定地说,不管是曲风还是唱法,都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 花妈妈见她说得如此言之凿凿,眉头也舒缓了不少,“你说你的歌与众不同?独一无二?呵,真是笑话!谁人不知锦国左相之子凤无双的琴技才是天下第一。你?” 将倪虹彩上下打量了一番,撇了撇嘴,“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什么有才情的人。还与众不同?独一无二?你不觉得你这么说,太侮辱这八个字了吗?” “呵呵~”花妈妈出言讥讽,倪虹彩不怒,反而笑道:“实不相瞒,花妈妈所说之天下琴技第一的凤无双公子,在下真的是不知道。 不过,有道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各人有各人的优点,哪怕是同一首曲子,多人弹奏出来的效果也是不同的。 所以说,那位凤无双公子会的,在下不会也是理所应当,然而,在下会的,那位凤无双公子不懂,也是人之常情。” “呵,”见倪虹彩如此自信,花妈妈轻笑一声,“你倒是挺有自信的。” 倪虹彩自信一笑,“那是自然。如果连这点信心都没有,那还怎么有胆跑到这里来卖歌?” 花妈妈看一眼倪虹彩脸上自信的笑容,道“口说无凭。你可否证明一下,你的歌当真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 倪虹彩脸上笑容更甚,“这有何难。花妈妈,可否借琴一用?” 花妈妈一抬手,示意一旁的侍女将琴拿了过来。倪虹彩坐在琴位上,面带微笑,对着花妈妈点了点头。随之,将手放到了琴弦上,轻轻的拨弄,缓缓的悠悠的琴声飘扬而出。 随着音律,倪虹彩开口慢慢地唱道:“冰雪少女入凡尘,西子湖畔初见晴,是非难解虚如影,一腔爱,一身恨,一缕清风一丝魂,仗剑挟酒江湖行,多少恩怨醉梦中,蓦然回首万事空,几重雾,几棵松,几层远峦几声钟……” 歌声一出,着实艳惊了在大厅里所有的人。的确,如此歌曲的唱法,不震惊他人才是奇怪了。 一曲唱罢,琴声渐消,倪虹彩慢慢从琴上收回十指,抬眸含笑的看向花妈妈,只见花妈妈的脸上依然是呈惊讶状,倪虹彩心下窃喜。 暗道,看来花妈妈完全是被自己的歌声给震撼到了吧!嘻嘻嘻——我就说了嘛,我的歌可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虽然……这些歌不是自己原创的。 “花妈妈可还满意?”倪虹彩微笑着问道。 “啊?哦。”花妈妈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道:“没想到你的琴弹得还挺不错的……歌,也的确与众不同。” 倪虹彩抿嘴一笑,“那花妈妈可否有意向与我买我的歌?要知道,我的歌可不止这一首哦。” 花妈妈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既然你是来这里卖歌的,那在你心里总有一个预先的估价吧?” 倪虹彩从琴位上站起身来,向花妈妈那儿走了两步,“花妈妈真是个爽快人。的确,我心里的价码是十首歌,一千两银子。” 花妈妈闻言,立即瞪大了眼睛,“十首歌,一千两?你怎么干脆不去抢啊!” 倪虹彩咧嘴一笑,道:“就算我有心去抢,但是,我也没那个本事和能耐呀!没错,十首歌,一千两。” 倪虹彩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会把那十首歌的歌词和曲子都写出来交给你的。嘿嘿,童叟无欺嘛。” 花妈妈斜睨了一眼倪虹彩,心下做着思量。刚才她唱的那首歌曲的确是很新颖、很特别,虽然目前醉风楼还是京城第一的青楼。 但是,自从那个‘风花满月’的花楼出现后,醉风楼的客流量就大不如前了。 再这样下去,这京城第一的青楼名号保不住不说,说不定还会和其他的青楼那样,落得个凄惨悲凉的下场。 本来就在为如何改善醉风楼的推陈出新而焦头烂额,眼下来了这么个人,带来了这样与众不同的歌曲,不一样的曲风,不一样的唱法……难道说,这是上天有意在帮我醉风楼? 倪虹彩这边见花妈妈久久不语,便开口道:“花妈妈?……” 花妈妈闻言,回过神来,“好,我答应你。十首歌一千两。但是,你得把那十首歌的词曲完完本本的写出来交于我。 还有,也是最为重要和关键的,就是,既然你我已经达成买卖合作的意向,那么,你就不能再将你的歌卖与别家,如若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 倪虹彩欣喜于那一千两银子就这么快的到手了,对于花妈妈最后那句带着威胁意味的警告也觉得是如此动听。 一脸堆笑,似狗腿般的说道:“那是自然。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不然,怎么对得起那一千两银子呢。” 随后,倪虹彩将那十首歌的词曲一一的写了出来,接过花妈妈递过来的那一千的银票后,将那十张写满了歌曲词曲的宣纸交给了花妈妈。 最后,倪虹彩还笑得跟狗腿似的得寸进尺的说了一句:“花妈妈,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你看,我这快一天都没吃饭了,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再给我十两的散碎银子,好让我有零钱吃饭啊……”说罢,还拽着花妈妈的胳膊撒娇似的晃了晃。 闻言,花妈妈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能再无赖点儿吗?我可不欠你的!” 倪虹彩继续拽着花妈妈的胳膊,锲而不舍的说道:“哎呀,花妈妈,你看我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再给我十两的吃饭钱吧……” 如此这般,倪虹彩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箩筐,最后,花妈妈实在受不了她的连番轰炸了,无奈的又给她十两碎银子,打发她走人。 第6章:有钱就是拽,遇到打劫的 倪虹彩揣着那一千两的银票,拿着那十两的碎银子,满心欢喜的离开了醉风楼。 在街上东看看,西瞅瞅的,还别说,现在揣着千两银票再来逛街的感觉和之前那身无分文在街上瞎游荡的感觉还真是不一样!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做有钱人呢,那叫一个自信呀! 逛了一会儿,实在顶不住肚子那不停的叫唤,倪虹彩来到一面摊前,叫了一碗牛肉面,现在好歹也算是有钱人了吧,吃碗牛肉面,不过份吧? 吃完面,又将碗里的面汤喝尽,“啪”的一声将碗放到桌上,倪虹彩底气十足的大喊一声:“老板,再来一碗!” 那面摊老板大声应道:“好嘞!客官,您稍等。” 吃饱喝足后,倪虹彩起身朝着之前栖身的破庙走去。那破庙在锦都城北,离倪虹彩现在身处的地方并不是太远,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到达。 说实话,也不是倪虹彩念旧,只是在这锦都城中,好像除了那座破庙外,倪虹彩便无其他栖身之所了。 路刚走到一半,没想到戏剧性的一幕就发生在了倪虹彩的面前。 只见一个用黑布蒙面的男子,手里拿着把大刀,一手插腰的挡住了倪虹彩的去路,声音故作强悍的说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倪虹彩看到这一幕,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整张脸都黑了下来,颇为恼怒地对那拦路抢劫的劫匪没好气的吼道:“去你大爷的!乞丐你也抢,真不知道你的人性是被狗吃了,还是你的脑子有病!” 被倪虹彩这么一吼,那“劫匪”的“气势”就好像那漏了气的气球,立马就蔫了,带着几分委屈的说道:“人家这是第一次拦路抢劫嘛,分不清哪些人该抢,哪些人不该抢,也是情理之中的呀。” 闻言,倪虹彩向天翻了个白眼,这是劫匪吗?怎么更像是白痴二货呀! “呵!你还有理了呀你?你爹娘把你生出来,养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拦路打劫别人的吗? 你看看你,啊,长得是人高马大,既没断胳膊,也不缺腿儿的,你好的不学,偏偏干起了拦路抢劫的勾当。 你说你,对得起你爹娘的生养之恩吗?对得起你先生的教导之恩吗?”倪虹彩越说越激动,指着那个“劫匪”愤愤地说道。 “劫匪”被倪虹彩这么一通大骂,显得是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没有爹娘,更没有什么先生。 老大他们总是说我老是一副‘秀才’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个马贼。我不服气,我一定要证明给他们看,我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马贼!所以、所以……” 噗嗤——还没等那个马贼说完,倪虹彩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喷了出来。这个马贼还真是可爱呢。 接过那马贼的话,笑道:“所以,你就一个人私自出来打劫给他们看,证明你是个真真正正的马贼?” 那马贼颇有些骄傲的口气说道:“当然啊!因为,从此以后,他们就不会再笑话我更像秀才,不像马贼了。” 倪虹彩摇了摇手:“我怎么觉着你脑子真的有病呀?马贼那也是贼,是要被官府捉拿的。秀才有什么不好的呀?你这么排斥? 再怎么说,秀才好歹将来可以参加科考,入朝为官、拜相封侯,那也是说不准的事,怎么也比做马贼有前途多了吧。” 此时,只见那马贼红着双目,手更是握紧了那把大刀的手柄,声音阴沉狠戾的道:“哼!杀我全家的是官府那些大老爷,救我一命的却是人人不耻的马贼! 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那些害我的人死无全尸!”说罢,转身抬步欲走。 倪虹彩不明白,为何刚刚还看起来斯文柔弱的人一下子瞬间就变得暴戾起来。 不过,倪虹彩肯定的是,他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使得他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见那马贼要离开,倪虹彩不禁地开口叫住了他:“哎,你要去哪儿啊?” 马贼闻声,回头看了倪虹彩一眼,“既然你是乞丐不能打劫你,反正今天都这个时辰了,那就先回寨子里,明天再来打劫了。” 得,这会儿他又变成那个让人觉得二的白痴马贼了。 倪虹彩觉得好笑,道:“你还真是执着哇!”抬头看了看天,已经快黑了,或许跟着这个马贼去到他们寨子里,再怎么也总比睡破庙来得强吧?“大哥,你们寨子在哪儿啊?带上我加入一个呗?” 马贼看了看倪虹彩,撇了撇嘴,“哼,你不是说做马贼没有前途嘛?那你还想加入我们马贼帮干嘛?”话了,抬步便走。 见状,倪虹彩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笑得谄媚地说道:“嘿嘿,做马贼虽然没有什么前途,但是,马贼帮的兄弟们讲义气呀!而且个个都是好汉。 怎么样?大哥,让我加入一个呗?你看啊,你把我带回去,那我以后就是你的小跟班了,多好呀!还能给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饭什么的,多好~” “嘁!”马贼不屑地说道:“依我看,你是没地方去,所以才想赖着我,跟我回寨子的吧?” 心思被人拆穿,倪虹彩不语,嘿嘿的傻笑了一声。 “算了。看在你年龄小的份上,就不与你计较了。跟我一起回寨子吧,反正你也没地方可去。说不定你一个人还会被人欺负呢。走吧!”说罢,转身就走。 倪虹彩跟在他的后面,心里对他无限感激,叹道: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呀! 不过,她更高兴的是,从此以后她就可以有自己的床能睡了,还有自己的被子~说定不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倪虹彩在心里乐滋滋的幻想着。 到了马贼所在的清风寨,进了聚义堂,只见四个身形高大,且面容俊秀的男子坐在堂内,看到他进来,立马迎了上来,关切地说道:“五弟,你是去哪儿了?你可知道你不说一声就出去,害得我们有多担心?” 被叫做五弟的马贼岳文抬手拿下脸上的黑色面巾,颇为抱歉的道:“三哥,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放心,我没事,只是出去走了走。” 三哥沈冲闻言,放心的一笑,道:“无事便好。咦?五弟,这位是谁呀?” 岳文刚想开口,却被倪虹彩抢了先。只见倪虹彩很是自然的拱手笑道:“诸位大哥,你们好!小弟倪虹彩,这厢有礼了。” 第7章:入驻清风寨,成了六当家 倪虹彩给大家打完招呼,当她再看向岳文时,当即就怔住了。 这…是那个二到白痴的笨马贼吗?他怎么可以这么帅气? 饱满的额头,白皙细腻的肌肤,俊秀的剑眉,明亮的双眸,挺直的鼻梁,红润而厚薄适宜的双唇,面部轮廓棱角分明,正看、侧看都是那么完美! 身形偏瘦,却不柔弱,反而显得很是挺拔,虽然年龄看起来十五六岁,却已达到了一米七八的身高。 哇唔——看来这次真的是没有白来呀!嘻嘻嘻…倪虹彩心下犯着花痴的遐想着。 岳文被倪虹彩盯得一张俊脸微红,别扭的转过了头。 “咳嗯~”沈冲右手握拳放到唇边轻咳一声,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开口道:“哦,原来是倪兄弟。不知道倪兄弟是如何与我家五弟认识的呢?” 倪虹彩这才回过神,“啊?哦,是这样的,之前呢,也就是刚刚不久的时候,我在路上走着走着,忽然,被一个蒙面的劫匪给拦住了去路。 不过,那个劫匪呀,还真是有点儿二,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我是身无分文的叫花子了,可是,偏偏他呢,对我施行拦路抢劫。 嘿,你们猜猜看,那个拦住我的去路,打算抢劫我的笨劫匪是谁呀?”话了,倪虹彩还故意卖萌的眨了眨她的那双漂亮的大眼睛。 “哈哈哈!”清风寨老二李宁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这还用问吗?自然是我家单纯的五弟了。” 说罢,走到岳文跟前,拍了拍岳文的肩膀,接着道:“我就奇怪了,怎么一上午都没看到你,原来你是一大清早就下山练习打劫去了啊?哈哈哈哈……” 因着李宁的话,岳文的俊脸显得更红了,低着头轻唤了一声:“二哥,我……” “好了,二哥,就别再说五弟了。”老四白朗从坐位上站起,走过来为岳文解围说道。 岳文感激的看了一眼白朗,不然,天知道会被这个喜欢看人笑话的二哥李宁笑到什么时候。 岳文又将眼神狠狠地扫向倪虹彩,“你!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的事情私自说与别人听呢?!” 呜,帅哥生气了!倪虹彩鼻子一皱,一脸无辜的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呀!我怎么知道这件事情不可以说出来啊? 既然你不想让人知道的话,你就该早些告诉我的嘛。再说了,你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他们好像都不是别人的吧~” “你!”岳文顿了一下,又道:“你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倪虹彩满头黑线,到底强词夺理的是谁呀?“我才没有强词夺理呢!我说的可是事实。本来嘛,不想别人泄露你的秘密,就该早点儿支会别人一声呀!” 岳文气极,指着倪虹彩的手也发着抖,一张俊脸绯红,不知道是被羞的还是被气的。指着倪虹彩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最后,狠狠地冷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看着岳文气愤离去的背影,倪虹彩直觉无语,哦,好吧,她有罪~ “呵~”李宁看了一眼岳文离开的身影,“没事儿。五弟就这么个脾气,一会儿就好了。哦,对了,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倪…倪虹彩?我说,你一爷们儿,怎么叫了这样一个女人的名字啊?是不是你爹娘生儿子太多了,很想要个闺女,所以就给你取了这么女孩儿的名字啊?” 倪虹彩一头黑线,这人的想象力能再丰富点儿吗? 这时,老大,也是就清风寨的寨主柳俊龙和老三沈冲一起走了过来。沈冲一把拽过李宁,对倪虹彩笑道:“倪兄弟,你别生气哈!我二哥就是这样,神经有点儿大条。不过,我敢保证,他是毫无恶意的。” 这个沈冲,虽然名字一个冲字,却是长相斯文,生得俊朗不凡,一表人才的。 倪虹彩心下窃喜,这趟清风寨还真来对了。“没有,没有!怎么会生气呢。二哥着实幽默风趣,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每天都只有开心的。” 李宁看着倪虹彩看沈冲双眼冒红心的样子,不屑地冷哼一声,“我可不稀罕你的恭维!”说罢,朝着聚义堂门外走去。临了,还回头冷冷的留下一句:“忘了告诉你,我三弟他不喜欢男人。” 倪虹彩彻底风中凌乱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一旁的沈冲却看起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礼貌性的对着倪虹彩微微笑了笑。而在一边的柳俊龙和白朗则完全是一副憋笑的模样。 “嗯嗯,”柳俊龙忍住笑意,道:“倪兄弟,你别介意。这样的事情,习惯就好了。” 倪虹彩一脸茫然,“请问一下,二哥他经常说这样的笑话吗?其实,一点儿都不好笑。” 此时,白朗因为倪虹彩的话,终于憋不住大笑了出来:“哈哈哈——倪小弟,二哥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刚才他看到你一副花痴的样子看着三哥,所以他才那么一说,为的就是提醒你,三哥他不喜欢男人。” 倪虹彩撇了撇嘴,“我哪有说喜欢三哥了?不就是看三哥长得好看,欣赏了一下嘛。怎么?你们长得好看,却还怕给人看哪?” 柳俊龙见倪虹彩一脸似生气了的样子,道:“哪里哪里。对了,倪兄弟这次前来清风寨,是为了游玩呢,还是打算长住呢?” 倪虹彩一听,说到自己的去留问题了,忙道:“想必岳文是忘了跟你们说了,我和他不打不相识,在山下他已经认我做六弟了。” 好吧,她也不是故意要隐瞒她是女儿身的事实的。只是,这里是清风寨,是贼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意外,所以,还是谎称自己是男儿的好。 闻言,柳俊龙、沈冲和白朗三人皆感意外。 沈冲仍是笑得轻淡,“看来五弟和倪小弟果真是投缘啊。五弟除了我们之外,还从未与人这般亲近过。” “哦?是吗?”倪虹彩惊讶,难道岳文有洁癖?说他认了自己做六弟,这么说,是不是无意间……占了他的便宜呢?想到岳文刚才生气的可爱模样,倪虹彩不自觉的贼笑了起来。 “是啊!所以才说你和五弟投缘嘛。”白朗看倪虹彩一副神游在外的样子,拉了拉她的衣袖,“六弟,六弟!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啊?”倪虹彩一副你说什么的表情看了一眼白朗,“哦,是啊!投缘。所以才跟着他一起来了清风寨嘛。” 第8章:一碗寿面,庆生惹的祸 柳俊龙看了一眼倪虹彩,表情正色的说道:“六弟,你可知我们清风寨是什么地方?” 倪虹彩想也不想的就回答:“知道啊!不就是马贼帮嘛。”话一出口,倪虹彩才觉不妥,立马用手捂住了嘴巴。 柳俊龙听倪虹彩这么说也不恼,接着道:“既然知道,那我也不多说了。身为大哥,我要告诉你的是,从今以后,只要有我们一口吃的,就绝不会少了你的那一份。 当然,如果哪天你想离开了,只要说一声,随时都可以。但是,得记住一条,那就是,作为兄弟,作为清风寨的一分子,绝对不能背叛!如若不然,寨规处置,绝不留情!” 倪虹彩抿了抿嘴,知道这些江湖道上的人最讲究的就是信用和义气,很多人在生命遇到威胁的时候,宁肯自己去死,也不会背叛、出卖朋友或兄弟。 如果你真心把他们当作兄弟、朋友或家人,那么,他们会用双倍的真心来回报你。 倪虹彩坚定地点点头,“大哥放心,我倪虹彩也绝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从今天起,清风寨也是我倪虹彩的家了。” 是了,她倪虹彩在这里是孤儿一个,如今多了这些个侠肝义胆的家人,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哦,好像电视剧《包青天》里就有五个结义的兄弟合称为“五鼠”的吧?那要不以后我们就称为“清风寨六鼠”?嘻嘻嘻——听起来好像还不错呢。 清风寨坐落于锦都城北的无望山上。此处三面环山,山峰陡峭,且又风景秀丽。到达山上也仅有一条布满荆棘的小路。 山上自成天险,天然形成的易守难攻的防御屏障,确保了山上人马的安全不受任何人为因素的威胁。有人恐怕就要问了,锦都乃锦国之京师重地,堂堂天子脚下,怎么能够容许京师之地有响马、匪徒的存在呢? 话说,这锦都府的府尹许世忠许大人,也不是没有派兵前去围剿过,只是这无望山确如一块顽石般固若金汤,屡攻不下。数次之后,这许世忠大人也唯有丧气的放弃围剿无望山了。 毕竟,这无望山清风寨的匪首们除了打劫一些为富不仁的地主老财和绑架勒索一干贪官污吏外,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 他许世忠之所以自告奋勇的前去围剿无望山清风寨,也不过是想在女皇跟前立个大功,得赏升官罢了。 唉,算了,算了!既然天不遂愿,想必是那清风寨还未到覆灭之时,罢了,还是安安心心的把这京兆尹之职做好吧。 倪虹彩来到清风寨已经三天了,可是,这三天她过得极其郁闷。因为,她一眼就看中的小美男岳文这三日都没有理过她,就连话都不曾与她说过半句。 倪虹彩嘟着嘴,一脸的无辜,哼,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小气的男人! 不就是一不小心将他拦路抢劫的事儿说出来了吗,至于气三天那么久吗?他也不怕得肺气肿和疝气!……疝气?呸呸呸!胡说什么呢?坏的不灵好的灵! 今天从四哥白朗那里得知今儿个是小美男岳文的生辰,于是乎,倪虹彩一大早便起了床,钻进厨房里忙活了一早上,做了一碗香喷喷、卖相甚好的寿面。 此时,倪虹彩正端着寿面站在岳文的房门前,内心忐忑,右手忽上忽下,这门,是敲呢,还是不敲呢?敲吧,万一他还在生气,不领情的将寿面给打翻了,那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 不敲吧,倪虹彩看了一眼那碗寿面,这么一碗色香味俱全的寿面,要是糊了岂不是可惜?唉,算了,还是敲门吧!俗话说得好,好女不跟男斗,谁叫自己之前得罪他了呢。 倪虹彩刚举起手,准备敲门,吱呀——门自己开了…… 门一开,岳文的俊脸就现了出来,倪虹彩“嘿嘿”一笑,“小文文,你起来了啊?” 又将手里端的那碗寿面举了举,“你看,这是什么?寿面嘢!可是我忙了一早上,亲手做的哦。怎么样?让我去屋里坐坐吧?”说罢,不等岳文说话,便径自朝屋里走了进去。 岳文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倪虹彩,不言不语,那模样却着实让倪虹彩冷得打了一个寒颤。有没有搞错?他这是还在生气?气性也太大了吧! 脸上堆笑的走到岳文跟前,讨好的说道:“小文文,总是板着脸,不宜于健康哦。呐,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是我特地为你做的嘢,你好歹也吃一口嘛。”倪虹彩将那碗寿面捧到岳文面前说道。 谁知岳文不但没有接过那碗寿面,反而还一抬手,将那碗寿面打翻在地!俊脸气得通红,瞪着眼睛,怒声吼道:“滚!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倪虹彩被岳文的动作给惊懵了,莫名其妙,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变得如暴怒的狮子一般。但很快的,倪虹彩就回过了神来。 也又气又怒的大声吼道:“抽哪根风啊你?随便糟蹋别人的心意!你以为这世上的人都欠了你的不成?长得帅就了不起啊?告诉你,姑奶奶我还不伺候了!” 见倪虹彩这般怒气冲冲的对自己大吼大叫,岳文心中的火气噌噌噌地在直线上升,“小爷我要你伺候了吗?还不是你自己硬贴上来的!你以为小爷我稀罕哪!看到你就心烦,还要你伺候?那还不如干脆撞死了算了!” 倪虹彩没有想到自己在岳文心里居然是这般的不堪,顿时委屈的泪水浸满了眼眶。 抬手指着岳文恼怒的并带着泣声的说道:“姓岳的,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你会因为你今日所说的话当众给我道歉的!”话了,一动身,大步跑着离开了岳文的房间。 岳文看了一眼倪虹彩已经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被自己打翻了的寿面。此时,岳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心里亦是五味杂陈。 第9章:缘由,赔礼道歉 倪虹彩离开了岳文那里,气呼呼的便来到了后山一处池塘边。坐在池塘边上,倪虹彩光着脚丫划着水,气鼓鼓着腮帮子,用手不停的往水里投着石子。 一边还小声喃喃地说道:“臭岳文,死岳文,有什么了不起的?竟敢这样子说我!哼,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再理你,再理你,我就不姓倪!哼,臭岳文,死岳文,好心当成驴肝肺,简直就是白眼狼!” 噗通——噗通——倪虹彩不停的往水塘里掷着石子,想以此宣泄平息自己心头的怒气。 “心中有气,你这样就能消气了吗?” 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倪虹彩回头一看,竟然是沈冲。 倪虹彩的脚丫子轻轻的在水面划动着,撇了撇嘴,“消不了气那就受着呗!谁叫我天生一副受气相。” 沈冲一袭白衣翩翩,谦谦君子的屹立在倪虹彩的身侧,面若冠玉,优雅如鹤。声音清润的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一解心中的烦闷,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 倪虹彩闻言,转过头来看向沈冲,“哦?什么办法?你倒说来听听。” 没等到沈冲的回话,倪虹彩直觉得自己的身体往上一升,下意识的往下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着实把倪虹彩给吓了一跳:“啊!——”倪虹彩一声尖叫,冲破了云霄,也险些震破了沈冲的耳膜。 只见沈冲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我说六弟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啊?你是想要谋杀吗?我的耳朵都快被你给震聋了。” 倪虹彩一脸歉意的对着沈冲尴尬的笑了笑,“三哥,你这‘飞鹏展翅’也太突然了,我都没心理准备,你就突然带着我飞了起来,一时惊慌失措也是在所难免的嘛。” 沈冲已然恢复了一贯的悠然自得的神态,此时正飘逸如仙的抱着倪虹彩畅游飞翔在天空之下。 “那么,现在呢?你还觉得害怕吗?”沈冲声音清润的问道。 倪虹彩笑着点点头,“嗯。真没想到我也能体会一把飞一般的感觉。真是托三哥你的福了。嘻嘻,三哥,你能再飞得快些吗?” 沈冲听罢,内力一提,便加快了身形飞跃的速度。 不多一会儿,便在无望山最高的峰顶上停了下来。倪虹彩欣喜地看着眼前的景色,只见眼前的风景,蓝天白云,青山绿树,远处的崖壁上,飞泻而下的瀑布溅起无数洁白晶莹的雪花,甚是壮观。水雾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条条隐约可见的彩虹。 倪虹彩欣喜的“哇”地一声赞叹道:“好美啊!三哥,这里这么高,是什么地方呀?景色真美。” 沈冲淡笑,上前一步,与倪虹彩并肩站着,看了看面前的美景,“这里是无望山的最高峰,无望峰。” 倪虹彩哦了一声,有些不解地说道:“这里景色这么美,一片生机盎然的样子,为什么会以‘无望’命名呢?还有这山,为什么会叫无望山?” “呵~”沈冲轻笑一声,“具体的由来,我也不知道。世代人都这么叫法,久而久之,这山就这么叫这个名字了吧。” 沈冲眼神悠远的看着远方,嘴里喃喃地说道:“今日五弟之所以会对你发那么大脾气,是因为,今日是他的生辰,也是他家人的忌日。” 倪虹彩一脸惊讶的看着沈冲,惊声道:“为什么会这样?” 只听沈冲继续说道:“十五年前,五弟的母亲生他之时难产而死,去年的今天,更是成为了五弟一家的灭门之日。所以,从那以后,五弟便立誓此生绝不再过生辰!” 倪虹彩难以置信的瞪大着眼睛,张大着嘴巴,那模样要多震惊有多震惊。为什么会这样?小文文好可怜! 沈冲睨了一眼倪虹彩,接着道:“这也就是一年前发生的事。当时,我与大哥、四弟他们一同下山到锦都城里与张大人约好的地方拿赎金,路过红林坡的时候,无意中救了身负重伤的五弟。 那时,他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如果那时候我们再晚到一步的话,或许这世上就不会有岳文这个人的存在了。自然今日也不会因为五弟而认识倪贤弟你了。” 沈冲说到这里,倪虹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没有想到小文文的身世竟会是如此的凄惨悲凉!她居然误会小文文是因为仗着自己长得帅,所以才一副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样子。 “三哥,你送我回去。我要去给小文文道歉!我要告诉他,我不是故意要触及他心里的伤疤的!也不是故意要那样和他吵架的。” 对,她要去给小文文道歉!既然之前是她误会他了,那么,她就该主动去给他道歉!再怎么说,勇于承认错误可是她的优点呢。 小文文那么可怜,从今以后就让她来用心呵护、守护他。嗯!对,她要用心去做,努力成为照亮小文文内心、驱散他心里阴暗的那个人。 回到寨子里,来到岳文的住处,此时岳文正在院子里练剑。只见他身姿矫健,出剑凌厉如风,因着剑风,他周围的花草枝叶也都不时的轻轻的晃动着。 倪虹彩站在一旁,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不忍心打破他认真专注的模样。忽然,岳文一个转身,顺势“咻”地一下,将剑收回了剑鞘里。 他面无表情的睨了一眼倪虹彩,站在原地,不进不退。见状,倪虹彩“嘿嘿”一声傻笑,走上前去,站在了岳文的跟前,一副狗腿似的讨好状。 “小文文……”见岳文把头扭到一边,倪虹彩拽着他的衣袖晃啊晃的,“小文文,你不要生气了嘛!我、我真的不知道你的生辰会是你…… 早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自以为是的给你过生日的!更不会想以此来讨你高兴了~不过,俗话都说‘不知者不罪’。 所以,小文文,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让你不开心的事了!一定!”说着,举起手来,一副我发誓下不为例的样子。 “哧~”岳文被倪虹彩一副讨好自己的模样逗得一声嗤笑,“说这么多,有完没完哪你?真不知道你一天叽叽喳喳的,也不嫌累。” 倪虹彩看岳文的俊脸上笑颜重展,阴霾也散了,眉头也不锁了,一副雨过天晴、阳光灿烂的样子,高兴的拽着岳文的手跳了跳,“小文文,太好了!你不生我的气了!嘻嘻。” 第10章:和好,过佳节 岳文似乎也被倪虹彩的笑容所感染,一双俊眸里竟是笑意,嘴角也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哪有生气?是你以为的,好不好。再说了,我堂堂一男儿,顶天立地,哪会动不动就与你这么个黄毛小子一般见识。” 倪虹彩听了他的话,下巴险些掉到了地上。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嘁!拜托,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好吗?也不知道刚刚是谁,生起气来把人家辛辛苦苦做的面条打得满地都是。” 岳文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就算比你大一丁点儿,你也得管我叫哥。再说,我那是生气吗?明明是被你气的,好不好?” 倪虹彩无语地看着岳文,嘴角直抽了抽,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或者,他从来都是这副样子? 岳文看了一眼倪虹彩满脸冒黑线的表情,忍住想要笑出声来的冲动,憋笑的说道:“哎,对了,我到现在还没吃早饭呢,你再去给我煮碗面条吧。” 倪虹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大锅,你看看太阳,现在都快午时了,好吗?所以,你还是再等等,午饭的时候一起吃吧!”说罢,看也不看岳文的大步走了。 而在原地的岳文,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挠了挠头,抬眸看了看高高挂在天上的那轮金灿灿的大太阳,心想,这吃早饭和午时有什么关系呀? 在清风寨的日子,好吃好喝又好住,一日三餐都不用愁,倪虹彩是过得要多惬意有多惬意。转眼已是八月中,倪虹彩在这里已经待了一个多月了。 再过三天就是中秋佳节,倪虹彩在心里暗想着,不知道在这个架空的时代里有没有过中秋节的习俗,但不管怎样,倪虹彩都决定好好的准备一番,在中秋节那天露一手。 时间飞快,转眼就到了八月十五这一天。夜幕降临,在倪虹彩的精心准备下,清风寨各处都挂上了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好看的灯笼。 尤其是五个当家的和倪虹彩居住的小院,布置得尤为漂亮。各色漂亮的灯笼,点得通明透亮,各种花朵摆设其中,空气中亦是幽幽的飘着花香。 院子里的石桌上,摆放着茶水和几碟糕点,都是这一天倪虹彩用了心准备的。 “嘿,这六弟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人还未到,声音先到。还没有进院子,就传来了四哥白朗的说话声。 三哥沈冲声音清润地说道:“什么名堂,进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吗。” 只听二哥李宁嘁地一声,不屑的说道:“哼,管他什么名堂,不顺眼的,本爷立马走人!” “好了,好了。到都到了,快进去吧!好歹也是六弟的一番心意。”大哥柳俊龙催促地说道。 说罢,五个人便进了院子。倪虹彩见他们都到了,随即迎了上去,笑道:“各位哥哥都来啦!快,这边坐。” 五个人将院子里的布置扫视了一圈。其实,布置得都挺简单的,就是挂了些彩色的灯笼,摆放了一些花盆。 不过,再简单的布置只要用了心的,也会达到出奇一样好的效果。就像现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小院,经过倪虹彩的精心装点后,不但给人一种温馨和谐的感觉,同样也不失一种节日的气氛。 “呵,六弟还真是有两下子哈。这么一弄,倒还真有些过节的样子了。唉,不过可惜了,六弟你偏偏是个男儿,若是一女子的话,谁要娶了你,倒还是有些福气的。”白朗轻笑一声,调侃道。 李宁睨一眼倪虹彩,冷哼一声:“你没看到他这个样子和女人有什么分别吗?” 倪虹彩被李宁的声音冷得打了一个寒颤,这厮还在为自己那天盯着沈冲看而生气?难道他以为自己是来跟他抢沈冲的? 所以,把自己当成了假想敌?才这么针对自己的?这、真是这样吗?倪虹彩撇了撇嘴,有些无语。 不过,要是李宁知道倪虹彩是这样子想他的话,估计他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呵呵~”倪虹彩干笑了一声,“大哥,二哥,你们坐呀,都站着干嘛呢?喏,这些是我自己做的一些花饼,几位哥哥,你们尝尝,味道怎么样。” 说罢,六人一起坐下,柳俊龙他们几个各自拿起一块花饼,放到嘴里咬了起来。 柳俊龙尝到了花饼的味道,点点头,赞叹地说道:“嗯,味道不错,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还有一股淡淡的桂花的香味。这应该是桂花饼吧?” 倪虹彩笑着点点头,道:“大哥说得不错,正是桂花饼。”随即又指了指其他碟子里的糕点,介绍道:“这是荷花饼,这是菊花饼,这是芍药花饼,玫瑰花饼……” 听罢,沈冲倒是好奇地说道:“哦?真没有想到,这些花卉除了用来观赏之外,还可以做成这么美味的食物。” 倪虹彩呵呵一笑,“其实,有很多花卉都是可以入药的。比如,菊花、芍药。玫瑰花、荷花也有一定的美颜作用。菊花用来泡茶,亦可以降火明目。” 柳俊龙喝了一口茶,“六弟居然还懂得这些?看来我们以后是有口福了。嗯,这茶的味道不错。” 岳文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嗯,这茶味道挺甘甜的。不过,我以前好像都没喝过这样的茶。” 倪虹彩闻言,心里腹诽,金银花这么好的东西,他们居然都不知道?亏得后山漫山遍野的都是,真是暴殄天物。 “哦呵,这是我在后山采的金银花,蒸制晒干后泡的茶。有败火明目的功效。” “金银花?”岳文有些不解地问道:“就是后山那些看起来先黄后白的小花吗?” 倪虹彩点点头,道“就是。那可是一味极好的草药呢。” 喝茶,赏月,吃花饼,一众人在院子里说说笑笑,显得好不热闹。 白朗将杯中茶一口饮尽,“啪”的一声将茶杯放到石桌上,大声道:“今天这么高兴,光喝茶,不带劲儿呀!干脆叫人抱几坛酒来,喝它个痛快!” 李宁点点头,附和道:“如此甚合我意。” 见此,柳俊龙也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叫人抱两坛酒上来,我们兄弟几人好好的畅饮一番。” 月色迷人,人微醉。倪虹彩已染上了几分醉意,清秀的小脸蛋上显得红扑扑的,嘟着一张小嘴,含糊不清的说着柳俊龙、岳文他们听不懂的话… 第11章:醉后的歌声,大哥少饮酒 虽然听不明白倪虹彩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他们也并不奇怪,只全当是倪虹彩醉后的胡话,听过了也就过了。 啧啧!看着倪虹彩张牙舞爪,不消停的样子,李宁眼神鄙视地说道:“才喝多少酒呀,这都醉了?而且,这酒品实在是太差了!着实不敢恭维。” 好似倪虹彩是听到了李宁说的话,噌地一下站直了身子,手没定准的晃动地指着某个方向,大声的抗议道:“谁说我喝醉了?我才没喝醉呢!我还能唱歌呢!” 说罢,晃晃悠悠地走了两步,走到白朗的跟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道:“小文文,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白朗一脸尴尬的点点头,“好,好啊。你,你唱吧。” 倪虹彩将头点得如啄米的小鸡一般,“那我唱啰。”说罢,一摇一晃的站在了石凳上,一抬头,望向夜空,欣喜地叹道:“哇!好多星星,好多月亮哦!” 闻言,柳俊龙、白朗、岳文他们五个人齐齐挂起了黑线,是好多星星没错,可是,这‘好多月亮’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倪虹彩低头看了一眼他们五个,萌萌地说道:“我要唱了哦!” 柳俊龙他们木偶般地点点头,心里却在想的是,他都在醉成这样了,还唱得出来什么歌啊?顶多不过是瞎闹腾!早知道就不给他喝酒了。 却只听倪虹彩开口轻轻的唱道:“轮不到我们来做,英雄来去就那么几个,满口仁义道德,背地你我明白,咱们哥儿们别啰嗦。 要钱没有人一个,情义无价,兄弟不嫌多,冷面热情热血,有人就有江湖,什么因结什么果。大口喝吧,大声吆喝吧,难得是快活。那又如何,匹夫就是我,为争口气而活……” 倪虹彩唱得认真,声音清脆动听,却又唱得洪亮、铿锵有力。站在石凳上,随着每一句歌词,不停地舞手抬脚,那模样看起来给人一种惬意、自在,而又潇洒的感觉。 如此神态的倪虹彩,有一种别样的魅力,着实吸引着跟前的五个男子的眼球,让他们目不转睛地看得是怔怔出神。 第二日早上醒来,倪虹彩皱着眉头,感觉头都快要炸开了,痛苦不已。心道,这酒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坐起身来,揉了揉太阳穴,稍微觉得好了点儿,转头朝窗户那儿看了看,从照射进来的阳光来看,时候已经不早了。倪虹彩下了床,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便出了房门。 来到院子里,倪虹彩觉得有些奇怪,以往这个时候,岳文他们五个不都是已经在这里习武练剑的了吗?怎么今天连人影都没看到一个呢?摇摇头,倪虹彩表示不解。 走了好一会儿,倪虹彩终于看到了一个人,看他的穿着,应该是寨子里伺候那五个当家的下人,倪虹彩快步走上去,询问道:“这位小哥,请问一下,寨子里的当家的呢?他们都去哪儿啦?怎么都不见他们呢?” 那小厮知道倪虹彩现在是寨子里的六当家,显得十分恭敬地回道:“回六当家的话,二爷和其他当家的现在都在大当家那里呢。” 倪虹彩听罢,哦地一声说道:“寨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不然他们怎么都去了大当家那里。” 倪虹彩心想,现在她再怎么样也算是清风寨的一份子了,要是有什么打家劫舍的、哦,不!是劫富济贫的义举不叫上她的话,哼,看她怎么找他们算账! 那小厮双手合抱,恭敬的说道:“寨中最近都没有什么事。二爷和其他当家的之所以去大当家那儿,是因为大当家的昨夜里喝多了,导致头痛不止,所以今儿早二爷他们才赶了过去,看望大当家的。” 闻言,倪虹彩面上亦是一片担忧之色:“大哥头痛不止?那找大夫看过了吗?” 那小厮回道:“二当家的颇懂医理,现在已经在为大当家的施治了。” 倪虹彩睁大眼睛,惊讶地说道:“二哥平时阴阳怪气的,他居然懂医术?”撇了撇嘴,“我还真没看出来。” 那小厮又双手合抱,“要是六当家没什么吩咐,那我先去忙了。” 倪虹彩点点头,“嗯,你去吧。”说罢,她便抬步朝着大当家柳俊龙的住处行了去。 来到柳俊龙的住处,便看到李宁正在为其针灸,只见柳俊龙的头顶、太阳穴及后脑勺都扎上了银针,而柳俊龙亦是一脸的汗水,显然是头痛得相当厉害。 倪虹彩看到这一幕,直觉得头皮都麻了,仿佛那一根根银晃晃的银针是扎在她的头上一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不能喝酒,还喝那么多,现在知道痛了吧?” 白朗闻声转过头,看到是倪虹彩,便笑道:“六弟,你起来啦?” 倪虹彩点点头,道:“嗯。四哥,大哥他没事了吧?” 白朗刚张口,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岳文先说道:“经过二哥的针灸,现在大哥的头痛已经是缓解多了。” 倪虹彩看了看柳俊龙的气色,虽然还是一脸的汗,不过,比她刚进门时看到的的确要好多了,“嗯,无事便好。真是的,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一喝酒就会头痛,那干嘛还喝那么多?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听罢倪虹彩似责怪的话,白朗哈哈一笑,“大哥,听到没?这以后啊,可是有人管你了,看你以后还敢随便喝酒不。” 又转过头看着倪虹彩,接着说道:“六弟,以后这监督大哥是否有喝酒的重担,可是落在你的身上了,你得看住了,如若不然,可是唯你是问哦。” 倪虹彩撇撇嘴,不满的说道:“为什么是唯我是问啊?作为兄长,你们理应以身作则才是,好给我这个最小的弟弟做做榜样。你倒好,把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来了!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白朗看倪虹彩一副说得认真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甚,“正因为你是我们最小的弟弟,所以才给你这个监督大哥喝酒的权力呀。你想啊,你年纪在我们中是最小的,因为年纪小,所以做事才简单,不会偏移。把这件事情交给你,才免得大哥说我们不够公正嘛。” 第12章:迷路,遭遇白毛怪? 倪虹彩猛地翻了一个白眼,“嘁”的一声说道:“少来!要别人监督,还不如自己管自己。酒,少喝有益,多喝伤身。不光是大哥,你们也是,没事的别动不动就抱着酒坛子猛灌。 哦,对了,大哥不是有个相好的,叫什么莲依姑娘的吗?管大哥这事儿,应该让她来,我就不掺和了。” 咳咳……听罢,柳俊龙猛地咳了两声,俊脸染上了一层绯色,本来闭着的一双眼睛忽地睁开,狠狠地瞪着白朗,那意思是在说,是你把莲依的事儿告诉六弟的吗?白朗看着柳俊龙,撇了撇嘴,耸了耸肩:这可不是我透露给他的。 倪虹彩见了他们两个的互动,道:“哎,我说,你们俩,别眉来眼去的了。这事儿不是四哥告诉我的,是寨子里的兄弟们私下里闲聊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的。” 闻言,在场的人,除了倪虹彩外,其他五个人的脸都黑了!哼,这些小兔崽子,久了没教训,皮松了是不是?竟敢私底下议论起当家的闲话来了!看来是该好好调~教~调~教了!要不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看着那五个人的表情,倪虹彩低头忍不住地笑了笑,“好了,既然大哥现在没事了,那我就去做饭了。大家都还没吃早饭的吧?眼看就快晌午了,我亲自下厨,让几位哥哥们都尝尝我的手艺。” 刚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补充了一句:“待会儿用冰片给大哥敷敷太阳穴,能很好的起到缓解头疼的作用。”说罢,便离开了。 白朗看了看倪虹彩离去的背影,喃喃地说道:“真没想到哈,这六弟还会做饭。” 李宁闻言不禁地翻了翻白眼,这乞丐会做饭有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那乞丐做的饭能吃吗? 深秋十月,天已凉,无望山上开满了漫山遍野的菊花。这一天,倪虹彩在两个小伙计的带领下,来到后山采摘鲜菊,本来柳俊龙他们吩咐一定要那两个伙计陪着倪虹彩,直到她采满菊花回寨为止。 但是,看着这么美的景色,倪虹彩很是觉得有这么两个人在,实在是太煞风景了。于是,便在她一再的要求下,那俩伙计经不住倪虹彩唐僧般的念叨,终于是先行离开了。 在那两人离开后,倪虹彩是终于觉得天更蓝了,山更青了,水更绿了,空气也更清新了。看着这一山的好景色,倪虹彩由衷地赞叹道:无望山真是一个好山好水的好地方呀! 菊花不仅可以用来装饰房舍,还可以用来泡茶,嘻嘻,有什么桃花酒、桂花酿的,说不定我倪虹彩还可以发明一个菊花酒呢!那可是首创了呢!倪虹彩在心里喜滋滋地想着。 殊不知此时的她是向着山野深处越来越远的走去了…… 当她回过神来发现的时候,已然是不知道她自己此时是在何处,只知道她现在是在大山深处迷了路。于是,她试图朝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可是,却不知是越走越偏离了原来的轨迹。 在山林中,兜兜转转了大半天,不但没能找到回去的路,反而天已将黑。这时,倪虹彩才愈发的心慌了起来! 她可不想在这深山老林里被喂狼。一时间,心慌,害怕,充满了倪虹彩的心头,于是,她便大声的呼喊,希望能让发现她至今未归的几个哥哥们听见而闻声寻来。 但是,不论她如何的大声高喊,仍是得不到一丝丝的回应。渐渐地,倪虹彩在心里有些失望了,什么哥哥,什么兄弟,全都是屁话!她这么个大活人丟了,他们难道都不知道吗? 天越来越黑,四周的一切看起来也越发的阴森恐怖,周围黑影斑驳,还不时的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凄厉哀惨的叫声和“沙沙”作响的风吹树叶的声响,怎么听怎么觉得诡异恐怖,倪虹彩的心里也越发的紧张害怕起来。 倪虹彩蹲坐在地上,背靠着一棵树干,此时的她,看起来是那么弱小,是那么无助。 山中夜寒,仔细地看,便能看出来她蜷缩着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而她在心里最后的那一抹希冀也落了空。 因为,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这个时候根本就是无法上山的,更别说找人了。谁会为了她,甘愿冒着生命的危险来救她呢?倪虹彩嘴角扯起一个冷笑地弧度,自嘲的想道。 反正今夜是不抱希望会有人来救她的了,那就干脆好好的睡一觉吧!能不能睁开眼睛看到明天的太阳,那是明天的事儿了。倪虹彩自我安慰道。 正当倪虹彩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调皮地搔着她的鼻子,害得她觉得痒痒的,睡不安稳,倪虹彩下意识地抬手朝着那害得她鼻子发痒的东西拍了拍,一脸不高兴地不耐烦的道:“起开啦!别妨碍姑奶奶我睡觉!” 没想到的是,此举不但没能始之停止动作,反而始之更加的变本加厉了起来。睡意正浓的倪虹彩终于从睡梦中爆发了! 她迷路山林,露宿深山的,已经够可怜的了,还来这么一个可恶到极致的东西扰得她不能清梦,这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只见倪虹彩一脸漆黑,满面怒容,大声地吼道:“什么东西?到底有完没完啊?!敢打扰老娘睡觉!” 倪虹彩刚一这么吼完,就定睛看见了一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东西……不对,应该是一个头,一个看起来皱巴巴的头~奇怪的是,那个头是倒着长的,而且还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啊!—— 啊!—— 两道冲破夜空的大叫声同时响起,一道是倪虹彩的,另一道,咳咳,是那个头的~ 倪虹彩被吓得当即跳了起来,心中哀嚎,我怎么那么倒霉啊!大晚上的睡个觉,居然还遇到个白毛鬼!呜呜,大哥,小文文,你们就没发现我不见了吗?快来救我呀! 而那个被倪虹彩认为是“白毛鬼”的物体,很显然的也被吓得不轻,本来倒挂在树上的他,随着倪虹彩的一声冲天的大叫声“咚”地一下,重重的砸到了地上,随即也发出了一声“啊”的惨叫。 第13章:被绑架了?一个怪老头 当倪虹彩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眼前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身处在如此莫名未知的环境里,前途未卜。 于是,她的心中渐渐的害怕起来,并试着开口呼喊。从开始的低声呼喊,到后来的大声呼喊,不论怎么样,不管她是否叫破嗓子,都没有一声回应。 慢慢的,倪虹彩的心里越来越害怕,瞪大着一双眼睛,想在这漆黑的环境里看透自己具体是在什么样的一个地方。状态犹如迷茫、惊慌的小鹿,惶恐不安。 这里是哪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到底是什么人把她带到这么个破地方来的?目的又是什么?但是,好像绑架她的话,并没有什么利益可图吧? 无数次高声大喊后,仍然是一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就更别说是人影子了。 所以,倪虹彩最后终究是放弃了所谓的“呼救”,因为,她现在是又累又渴又饿的,再这样下去,不被饿死,也会被渴死的!所以还是先保存点儿体力吧。 不过,这到底是谁呀?那么缺德!把她关到这么个黑天暗地、暗无天日、看不到太阳的地方!看不到太阳也就算了,好歹也得整个有点儿水的地方,是不? 她这到底是得罪谁了呀?这么黑心的想置她于死地?倪虹彩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究竟是跟哪个有这么大的仇恨,非置她于死地不可。 她只记得她在昏迷之前,她好像是看到了一个满头雪白的头发、雪白的眉毛、雪白的胡子、一脸皱纹的怪物…而且,那个怪物还是倒着长的…… 等等,当时,那个所谓的“怪物”,看上去好像是一副人的五官呢,那到底他是怪物还是人哪?倪虹彩挠了挠头,一片迷茫,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不过,在她分心想问题的这段时间,倒觉得肚子是没那么饿了,也没那么渴了。 经过一番大喊大叫,又经过一阵费神的想问题,再加上又饿又累的,倪虹彩终于是有些体力不支的睡了过去。 在她睡熟后没多久,关着她的那间小黑屋子“吱呀”的一声,门开了~随即走进一个满头白发、白眉、白胡子、一脸皱纹、一身雪白衣袍的老头子。 白发老头虽然看起来一副沧桑感十足的模样,但是,他双目炯炯有神,皮肤看似褶皱,却也红润,且身材挺拔,体态轻盈。 一眼看去,便知道他是有功夫在身的,且不说他是不是什么功夫高手,只看他一身轻盈的体态,就知道他便是一个轻功的行家。 看着倪虹彩毫无形象的睡姿,白发老头白眉轻皱,一天前的晚上,自己在那树上好好的睡觉,本来是正梦见一大桌的美味佳肴等着自己慢慢“享用”的,却不想被这个野丫头生生的给破坏了。 当自己被她扰了美梦,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的时候,她却睡得正酣起来。自己被她先前杀猪般的声音给闹醒了,并且是被闹醒后就再睡不着了。 哼,她害得自己睡不着了,那么,她也别想睡觉了!于是,白发老头移身倒挂在树上,撩起一绺银丝,对着倪虹彩的鼻子便搔了起来,于是,便有了那后来的一幕。 可是,白发老头没有想到的是,他自命英俊不凡的外表居然把倪虹彩给吓晕了过去!想想当时,他心里真的是有一千个、一万个委屈。 看着昏迷不醒的倪虹彩,他大可以丟她在那儿不管的,但是,谁叫他天生的心地善良呢?于是乎,他便大发善心的扛着倪虹彩,一展轻功,很快的就回到了他的老窝,万云山,毒王谷。 没错!这个白发老头便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毒王,白鹤颜。此人医毒双绝,亦正亦邪。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说是令天下人是又爱又恨、又想亲近又是害怕~ 因为,他医术了得,但却也有一个他自己的规矩,那就是,凡是找他医治者,必须遵守“一命还一命”的规矩。 简单的说,就是,你找他医治可以,不论是罕见的疑难杂症,亦或是天下奇毒,他均可医治,但是,他把你医好的同时,你也必须替他取一个人的性命,如果你无法完成他的条件,那么,对不起,他会按照他自己的规矩,重新把你弄回半死不活的样子,或是重新给你植上会令你生不如死、痛苦不堪的剧毒。 对于他讨厌的人,不喜欢的人,或者是在心里恨着的人,他会毫不犹豫的给其下毒。下的毒虽然不是什么马上要命的烈性剧毒,但是,却是足够能把你折腾得死去活来、想死也死不掉的变态毒药。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把倪虹彩毒死当场,而且还把她给带回了毒王谷,白鹤颜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觉得倪虹彩这个小野丫头挺好玩的? 也许是因为他一个人在这毒王谷中,太寂寞了,找个人来解解闷儿?又也许是看倪虹彩的举止和当年的她有几分相似,所以才一时心软的将她带了回来? 一时间,白鹤颜的心思百转千回,竟也理不出个头绪来。罢了,暂且将她留下吧,等日后厌倦了再毒死也不迟~ 白鹤颜心里这样想道。但他却没有意识到,其实,这只是他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而已。 “这丫头片子还真能睡,这样也能睡着。”白鹤颜蹙了蹙眉,喃喃地说道,“喂,起来啦,起来啦!” 用脚踢了踢倪虹彩,见她仍是没反应,自顾自的睡得正香,白鹤颜皱着眉头,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心想,我就不信叫不醒你!于是,他蹲下身子,凑到倪虹彩的耳边大声喊道:“救命啊!狼来啦!” 第14章:不服气地拜师 别说,这招还真是管用得很!只见倪虹彩瞬间睁开了眼睛,“噌”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嚷道:“啊!狼来了、狼来了!救命、救命啊!” “哈哈哈——”看到倪虹彩一副受了惊吓的小鹿模样,白鹤颜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哎呀,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擦了擦眼角因为大笑过度而溢出来的眼泪,接着道:“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一时还真是受不了啊~” 倪虹彩这才注意到了在自己跟前还有一个人的存在,看着白鹤颜的动作,听到他说的话,倪虹彩一张小脸“唰”地黑了下来。 再仔细看看,咦?这个不是那晚上自己看到的那个“白毛鬼”吗?怎么他…… 原来他不是鬼,是人哪!想到这里,倪虹彩直觉得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那天夜里,自己被吓得半死,差点没回过气来,原来都是这个家伙装神弄鬼造成的! 越想越觉得气愤,于是,倪虹彩没好气的大声道:“笑,笑什么笑?!当心笑死你!” 闻言,白鹤颜止住了笑声,一张脸立即是垮了下来,这丫头能再粗鲁点儿吗?于是,白鹤颜也大声道:“你这个丫头,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呀?一点儿礼貌都没有。再怎么样,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倪虹彩一头黑线,呵,本姑奶奶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以“救命恩人”自居起来了?到底是谁差点儿把我吓个半死的啊?! “你还好意思说?我问你,这是哪儿啊?救命恩人?我呸!要不是你,我能在这么个鸟地方吗? 我本来是在清风寨的后山上好好的,虽然是迷路了,但是,只要天一亮,我相信大哥和小文文他们是一定能够找到我的。 你倒好,私自把我给弄到这儿来了,害得我和小文文不得相见。说!你究竟有什么企图?目的何在?” 白鹤颜听罢倪虹彩的话,气得直吹胡子瞪眼的,长长的白眉毛一挑,瞪着眼睛,指着倪虹彩,呸的一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呀?还企图?还目的?你以为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我大费周章、费尽心思来绑架你的? 你自己也不掂量掂量,就你,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更是一穷二白、身无分文的,犯得着我费尽力气的来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吗?”说罢,还不屑地翻了翻白眼。 倪虹彩看着这个一身白的怪老头,尽管他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但倪虹彩总觉得他是一个危险人物。 拢了拢衣服,虽然知道这个怪异的老头不至于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来,但是,看着他,倪虹彩总有一种发冷的感觉。 “你、你、你别过来!就站在那儿!再过来,当心……当心我对……你不客气!”看着白鹤颜挪着步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倪虹彩心里发怵,结巴着说道。 白鹤颜翻了翻白眼,“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本谷主稀罕靠近你啊?” 倪虹彩嘴角直抽,他刚才还好意思说什么“尊老爱幼”,就他这副尊容,简直就是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有资格说别人吗他? “呵!谷主?请问,您,是什么谷的谷主哇?” 白鹤颜高傲地抬了抬下巴,语气神气地说道:“吾乃天下第一谷,毒王谷谷主,白鹤颜是也!” “呵,”倪虹彩不置可否,轻笑一声,“天下第一谷?名头倒是还挺响亮的。毒王?那也就是说,你使毒也是天下第一啰?” 听罢,白鹤颜得意一笑,骄傲的说道:“用毒、研毒之术,我敢称第二,绝没有人说第一!” 倪虹彩翻了一个白眼,“不就是害人天下第一吗?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有本事,你弄个救人天下第一呀!你要有那本事,二话不说,我立马给你磕三个响头,拜你为师,一辈子把你当爹一样的孝敬你!” 听到倪虹彩这么说,白鹤颜立即两只眼睛都亮了,翘了翘胡子,指着倪虹彩大声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反悔!” 倪虹彩看着白鹤颜一副“正中下怀”的表情,嘴角直抽,心道,这回是真的正中老狐狸的下怀了。 想他白鹤颜是什么人呀!毒医双绝。五十年来,在江湖上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毒王谷谷主,同时又是千金难求的天下第一神医。 唉,话说,白鹤颜的身份还真是自相矛盾呢,难怪他有时候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就这样,倪虹彩莫名其妙的就成为了天下第一毒,同时也是天下第一医的白鹤颜的徒弟,而且还是唯一的一个关门弟子。 说实话,成为白鹤颜的徒弟,倪虹彩着实觉得自己有点儿着了他的道的感觉,尽管当时那话是她自己说的,要是他弄个救人天下第一就拜他为师,可谁知道他还真就是‘天下第一医’呀? 这不明摆着事先早就把坑给挖好了,就只等着她往下跳吗? 想到这里,倪虹彩是有苦说不出,后悔已是晚矣!白鹤颜那个老怪物,还真真是要多变态就有多变态!哪有人那样子折磨自己的徒弟的呀?这世间上,恐怕也就只有他才做得出来了。 倪虹彩之所以会一想到就觉得害怕和后悔,是因为自从拜了白鹤颜为师后,白鹤颜每天不是把倪虹彩塞进缸里泡五毒药水澡,就是把她丟到五毒虫堆里练胆量,害得她是胆战心惊。 连晚上做梦梦的都是自己在与那些恐怖的毒蝎子、毒蜈蚣、毒蜘蛛做搏斗,可见白鹤颜给她幼小脆弱的心灵造成了多么巨大的伤害。 但白鹤颜却是呵呵一笑,美其名曰: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有如此,方可炼就一具百毒不侵的身体,才不会畏惧任何剧毒之物。 倪虹彩苦笑,她没有想过要胆子大得不怕任何毒蛇猛兽,也没有想过要什么百毒不侵的身体,好吗? 她现在只想要的是,离开这里,去无望山找岳文他们,然后告诉他们离开他们后自己的经历和自己所受到的一切的非人待遇。 但是,奇怪的是,白鹤颜似乎是练就了什么读心术一般,倪虹彩心里的想法,他只要看一眼便能识破,然后很风凉的说上一句:这里离无望山有千里之遥,你还是越早收起那逃跑的心思对你越好~ 于此,倪虹彩最先开始是颓废,心想,反正留在这里也只有被老怪物折磨的份儿,那还不如自己死了得了! 第15章:教会徒弟苦了师父 但后来倪虹彩心里更多的便是不甘了。凭什么只有被那个老怪物欺负、折磨的份儿啊?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反过来欺负欺负他呢? 于是,倪虹彩从此以后便认真的跟着白鹤颜学起医毒之术来,她心里的想法就是,就算不能将彼之道还施彼身,至少学会了老怪物的本事能知己知彼,自己不会再被老怪物捉弄得那么惨了。 有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要努力,总有一天,那个老怪物会栽在自己手里的,不是吗?嘻嘻嘻—— 想到这里,倪虹彩不禁扯起一抹邪笑。还真是“近墨者黑”没错,倪虹彩都觉得自己自从跟着这个毒霸天下的“毒王”师父后,自己都有些变得邪恶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间,倪虹彩来到这万云山毒王谷已经半年有余了,虽然平日里她还是会偶尔想起无望山的哥哥们和小文文,但是,更多的时候她却是在学毒、研毒和制毒。当然,同时,她也在跟着白鹤颜修习医术。 这天,正是五月初五,端阳日,倪虹彩包了些粽子,准备了几道拿手的小菜,带上一坛自己去年酿好的桂花酒,来到白鹤颜的房里。 一脸堆笑,呵呵地讨好的说道:“师父,今天是端午节,我做了几个小菜,咱师徒俩今儿个好好喝两杯。” 白鹤颜看着倪虹彩一脸笑得奸诈的样子,就猜到她这般肯定没什么好事儿。撇撇嘴,“嘁”地一声说道:“无事献勤,非奸即盗。你这个样子,准没什么好事儿!” 倪虹彩听罢,嘿嘿一笑,“既然师父您都猜到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我想跟师父学轻功,平时见师父‘嗖嗖嗖’地来无影去无踪的,徒儿我好生羡慕。 嘻嘻,师父,您教徒儿轻功,可好?”说罢,拽着白鹤颜的袖子晃啊晃的,一副讨好的模样。 见状,白鹤颜猛地翻了翻白眼,敲了一下倪虹彩的额头,道:“哼,每次都是,只有什么目的的时候,才会对为师这般讨好。 唉,也罢,许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才会遇到你这么个小冤家。既然医毒之术都已经传授于你了,也不差再教你这轻功。” 见白鹤颜答应教授自己的轻功了,倪虹彩高兴的拽着他的衣袖,撒娇的说道:“就是嘛,师父教我轻功,以后我投毒未遂被人发现的时候才跑得快,免得被人取了性命嘛~” 白鹤颜闻言,两条长长的白眉毛拧到了一起,蹙着眉头不悦地说道:“你还没有出师就想着去毒谁?还投毒未遂? 你要是真做出这么没出息的事来,千万别说是‘云山毒怪’的徒弟!我白鹤颜可丟不起这人!”说罢,更是恨铁不成钢的狠狠地瞪了倪虹彩一眼。 啊哦,倪虹彩知道自己说错话,惹白鹤颜不高兴了,吐了吐舌头,嘿嘿笑道:“哎呀,师父,您就别生气嘛!我那不是说的意外之外的情况嘛?马有失蹄,人有失足,谁敢保证自己一辈子不会失一次手啊?” “为师我就一辈子没失过手!”白鹤颜声音坚定地说道,“你要是没学到家,就给我好好的在这里专心的练,别竟想着偷跑下山去给老子丢人现眼!” 倪虹彩看着白鹤颜生气的老脸,撇了撇嘴,这个师父什么都好,疯起来的时候像个三岁的小孩,一任起性来,反而还要自己这个做徒弟的去哄他~但是,他一认真起来,那副严谨、肃穆的样子,倒还真是让自己即敬畏又害怕。 “我哪有说要下山去给你丢人现眼啊?我那么说,不也是希望师父你多教我一些真本事嘛。”倪虹彩有些委屈地说道。 白鹤颜看了看倪虹彩,“哼,不是最好。”许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过于重了,又道:“既然都教你轻功了,为师的易容术可也是天下一绝,你要不要学?” 闻言,倪虹彩脸上马上又堆起了一堆笑容,讨好的说道:“既然师父教一样是教,教两样也是教,那就一起都教给我呗。”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又是三年半。此时的倪虹彩不再是那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而是长成了一个十六岁的亭亭玉立的少女。 只见她笑面如花,眸灿如星,肌肤似雪,五官轮廓如精心雕刻般精致,樱桃小嘴不点而朱,一米六五的身高,身材玲珑,体态轻盈,一看便知道是身怀上乘轻功的高手。 这时的她,不论是医毒,还是轻功,或是易容术,都已经是颇得毒王白鹤颜的真传。 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白鹤颜与倪虹彩虽不至于此,但是,自从倪虹彩把他的绝技都学会了以后,再加上倪虹彩的大脑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的先进思想,思维敏捷,融会贯通得快,所以,着实的是让白鹤颜吃了不少的苦头。 往往白鹤颜苦着一张脸在倪虹彩面前叫嚷“教会徒弟整死师父”的时候,倪虹彩都是嘿嘿一笑,道说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谁叫师父当初整我的时候不曾手下留情过呢?听罢倪虹彩的这番谬论,白鹤颜也只能认命的无语望苍天了。 这一日,倪虹彩是显然的很高兴,因为,她研发的升级版的超级痒痒粉成功了!既然是好不容易才研制成功的,那么,当然是得找人实验一下,看效果如何啰。 可是,在这万云山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的,除了自己以外,就是师父了,再无第三个人!哦,看来,师父,又只有委屈一下您老人家了~ 晚上,倪虹彩偷偷摸摸地来到白鹤颜的屋前窗户下,右手食指沾了一点儿口水,将窗户纸戳了一个洞眼,顺着洞眼往屋里看了看,倪虹彩贼贼地一笑,哇咔咔,太好了!师父他老人家正在洗澡……倪虹彩在心里默默地念道,师父,您这是帮徒儿功德无量啊!您的牺牲,徒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滴!呜呼呼—— 第16章:好吃嘴的师父也有愁 说罢,倪虹彩便将她研制成功的升级版的痒痒粉悄悄地放进了白鹤颜的洗澡水里……数分钟后…… “啊!——”一声尖叫冲破云霄,只听白鹤颜的愤怒的声音吼道:“倪、虹、彩!我今天不剥了你的皮,我就不姓白……” 话还没有说完,却听白鹤颜又是叫又是嚷了起来:“啊!好痒啊!痒死我啦!倪虹彩,你给我等着,看我……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哇!痒啊!痒死我啦!——丫头,丫头,有没有……有没有解药呀?!——” 闻言,倪虹彩望天翻了翻白眼,暗道,制毒不制解药,免得好了别人,反倒害了自己……这话是谁教的啊?所以,师父,您就先好好忍忍吧,也就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自然就不痒了…… 要是白鹤颜知道倪虹彩心里是这样想的话,估计他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吧?但是,在这之前,恐怕他是得先哭了。 两个时辰啊!要忍住剧痒两个时辰,谁能忍得住?谁又能受得了啊!呜呜,可恶的小彩彩,没良心的小彩彩,看我痒完了不好好的收拾你,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两个时辰后——只见白鹤颜的一张脸上,或是裸露在外的肌肤,皆可看到一条条红色的抓痕,所见之处,红肿不堪,惨不忍睹…… “啪!”——白鹤颜将一把两尺长的戒尺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倪虹彩笔直的站在桌边,闻声随着颤了一下。 只看白鹤颜吹胡子瞪眼的怒声道:“倪虹彩!究竟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你随便去问问,这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当徒弟的? 做徒弟的整天都惦记着怎么算计师父,把师父当作试验品,你说说你,还记得什么是‘尊师重道’吗?还知道什么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吗? 啊?哪有你这般对待父亲的?你、你、你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气死我了你简直是!” 倪虹彩看白鹤颜当真是一副气急攻心的样子,害怕他真的气出个什么好歹来,连忙道歉的说道:“好啦,好啦。师父,您消消气,我错了,还不行吗? 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吧!”见白鹤颜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师父……别生气啦!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保证!嗯,这样吧,只要您不再生气了,晚上我给您做好吃的。想吃什么,随便您说,只要是我做得出来的,我都做给您吃。” 闻言,白鹤颜眼睛一亮,看着倪虹彩目光闪闪地说道:“真的?” 倪虹彩点点头:“真的。” 白鹤颜满意地点点头,轻轻一笑:“那好,我要吃红烧肘子、冰糖蹄膀、糖醋鲤鱼、水晶饺子、香酥排骨、脆皮鸭、叫花鸡、鱼香茄子、青椒炒肉丝…… 嗯,先就这么些吧,多了也吃不了。”好似怕倪虹彩会反悔一样,又补充道:“我的气还没消完呢!想要我原谅你,那你就得随时准备着给我做好吃的。” 倪虹彩愣愣地看着白鹤颜,眼角和嘴角直抽抽,一下子说了那么多道菜,意思是,他还嫌少?还得有随时给他当厨子下厨的觉悟? 倪虹彩点点头,硬扯了扯嘴角,道:“呵呵,直到您满意、消气了为止。在这之前,您,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白鹤颜扬了扬手里攥着的戒尺,“这还差不多。咦?我怎么看你笑得那么牵强,是不是你打心眼儿里根本就不乐意呀?” 倪虹彩连忙摆摆手,说道:“没有!绝对没有的事!师父,您太多心了。啊哈,现在已经很晚了,师父,您快早点儿休息吧!我也得回房睡一觉,明儿一早还得起来准备那些个食材,给您做好吃的呢。” 白鹤颜看着倪虹彩一脸笑得假的模样,撇撇嘴,翻了个白眼,道:“好吧,时辰不早了,也该休息了。你也回房吧。”说罢,不再看倪虹彩一眼,径直朝着睡房走去。 倪虹彩却如蒙大赦一般的松了一口气,呼~这个师父……疯起来不是人,严肃起来要人命!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怪不得,几十年了,他才就收了她这么一个,而且还是唯一的一个徒弟。嗯,估计就是看准了她忍功了得,受得住他无休止的摧残折磨吧! 不过,除此之外,其实,白鹤颜他还是是一个挺好的师父的。亦师亦友,即有作为师父的严厉和威信,也可以像一个知心好友那般,畅所欲言,无话不谈。 想于此,倪虹彩不禁嘴角挂起一抹温馨的浅笑,其实,上天对她还是不薄的,不是吗? 第二日,倪虹彩做了满满的一大桌子菜,美其名曰:赔罪。 将白鹤颜请到上方首位坐下,倪虹彩斟满了一杯酒,递到白鹤颜的面前,嘿嘿笑道:“师父,昨日徒儿多有得罪,今日略备了一些酒菜,特向师父您赔罪。还望师父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再原谅了徒儿这一次。” 白鹤颜淡淡地看了一眼倪虹彩,面上看不出情绪。将那杯酒接过,一口饮尽,才开口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亲生父女之间尚且如此,更何况你我之间只有师徒的情分。” 闻言,倪虹彩不明白白鹤颜话中的意思,但是,隐约从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师父……” 只见白鹤颜又自斟了一杯,饮了一口,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肘子来吃,“嗯,彩儿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只是,可惜为师以后是吃不到了……” 没等白鹤颜的话说完,倪虹彩便开口道:“呵呵,怎么会呢?只要是师父想吃,徒儿随时都可以做给师父吃的啊!师父怎么会说吃不到呢?” 白鹤颜看着倪虹彩,这是他一生唯一的徒弟,也是他这一生唯一的骄傲。他把他一生的绝技和所有的本领的都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她! 在他心里,她不仅是他的弟子,更是他的女儿,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同样,也是她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间亲情、天伦之乐。 这四年来,他们朝夕相处,从陌生到熟悉,再到只要对方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心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四年,一千四百六十个日日夜夜,虽然也闹过不愉快,甚至也吵过架,而且还互相恶作剧捉弄过对方,但是,自从她来到这万云山毒王谷,拜他为师的那天起,便是从来都没有与他分开过,在心里,更是早就已经习惯了有她的存在了。 第17章:拜别师父,下山 虽然他自己从来没有承认过。而如今…俗话说得好,孩子大了,就该让他出去见见世面。的确,自己不能因为心中不舍,就将她锁在身边一辈子,她有她自己的路要走,更有她自己的人生要去创造! 而他,则会在她背后,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因为,她,是他,毒王,白鹤颜的徒弟,唯一的徒弟! 白鹤颜又喝了一口酒,“燕儿的翅膀硬了,总是要离巢高飞的。你只要记住,不管你飞了多远,都不要将为师忘了便好。” 闻言,倪虹彩顿时湿了眼眶,一下子扑到白鹤颜的怀里,含泪说道:“不!师父,徒儿不会离开师父的!师父教授了徒儿一身的本事,徒儿还没有向师父尽孝,还没有好好的报答师父,徒儿怎么会离开呢?!” 白鹤颜慈爱地拍了拍倪虹彩的头,道:“傻徒儿!所谓‘孝’之一字,应当是放在心里,而不是挂在嘴上。只要你有心,不论走到哪儿,时常想起为师,或者,常常给师父我捎个信回来,更重要的是,只要你平平安安的,这比什么都好。” 而此时,倪虹彩已经是在白鹤颜的怀里哭得是稀里哗啦的了,“我不!我不要离开!如果我离开这里了,就师父一个人了,那师父该多寂寞、多可怜呀!还有,师父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呀!要不……要不师父,我们一起下山吧!” 白鹤颜捧着倪虹彩哭花的脸蛋,为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珠儿,慈爱柔声地说道:“师父我这是多大岁数的人了,难道一天到晚的,还要人看护着不成? 再说,你来这毒王谷也就短短的四年而已,为师我可是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呢!所以,你就放心的下山吧。只要记得常常给为师捎个信回来,让师父我知道你没忘了为师就行。” 倪虹彩看着白鹤颜,也知道他说的都在理,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可是,师父……”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鹤颜给打断了:“别再可是了!平时看你挺利落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倒扭捏起来了?好了,吃饭吧。吃完了,你就回屋收拾收拾,趁太阳还没落山之前下山吧。”说罢,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倪虹彩看着白鹤颜一副跟平时没两样的表情,鼻头酸酸的,心里不是滋味,嘟囔着嘴巴,委屈地说道:“师父,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所以才赶着我下山的呀?我知道,我平时是……” “你的脑袋瓜里竟想些什么呀?豆腐渣吗?”白鹤颜看着倪虹彩一脸委屈的样子,打断她的话,说道:“你是我唯一、也是我最疼爱的徒儿,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只是,你虽学会了一身本事,但却是缺乏历练,所以,为师才让你下山去见见世面。免得你会像那井底之蛙一般,以为自己还真是什么天下第一、天下无敌了呢! 等你历练的差不多了,若是那时候你还有心想着回来的话,那你就再回来,给师父我讲讲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精彩。” 倪虹彩这才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破涕而笑的说道:“真的是这样吗?师父,你该早点说清楚点儿嘛!害得人家那样的伤心了一场,还以为你是不要我了呢!” 白鹤颜挑挑眉,雪白的胡子也跟着一起抖了抖,翻了一个白眼,语气不屑地说道:“谁会知道你是真的那么笨哪!好了,吃饭!” 尽管白鹤颜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听起来不太好,但倪虹彩却知道,这是师父关心她的一种方式,就如她关心师父也不会像一般人那样用普通的话语来嘘寒问暖一样。 因为,他们都觉得如果像一般人那样用那些普通的“嘘寒问暖”的字眼儿来关心对方,那实在是太普通,也太没新意了~ 嗯,对,并列天下第一的大毒怪、小毒怪,当然要走不是寻常路,关心人的方式也要不一样。 所以,他们之间才会有了那些那么多的搞笑、互相恶作剧、互相的作弄,而却又是温馨幸福的回忆。 晚风渐起,夕阳西下。倪虹彩简单的收拾了一个包袱,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男装,马尾在头顶高高的扎起,刘海遮住了右边的大半边脸,却将她的整张脸衬托得更加的小巧精致。 坐到梳妆台前,倪虹彩从一个红木的小盒子里拿出了一团看起来类似于橡皮泥的东西,将其摊开,仔细地拿捏,不一会儿,一张人脸的轮廓便呈现了出来。 倪虹彩把它贴到了脸上,拿起毛笔,再细细地描绘了一番,转眼间,再看时,倪虹彩已不再是倪虹彩,而是变成了一个清朗俊秀的翩翩少年郎。配上那黑色的衣袍,更是平添了几分英气。 这是倪虹彩这四年来第一次使用易容术。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新脸孔,倪虹彩点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起身,抬步来到外间,白鹤颜一身白袍,端坐在那里,正满目慈爱又带着些许不舍地看着她。 见此,倪虹彩心里也同样是泛起了不舍的情绪,再看白鹤颜时,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倪虹彩这才收起了不舍的心绪。 因为,她明白师父的心意,正如师父所说,燕儿翅膀硬了,总是要离巢高飞的。再说,她又不是不回来了,等历练到了,她就会再回到万云山毒王谷。 那时,她不会再离开,她会好好的留在师父身边,陪着他,照顾他,一尽为人弟子、为人子女的孝道。 “师父!”倪虹彩一撩袍摆,跪在了地上,朝着白鹤颜磕了三个头,“徒儿多谢师父这些年来的养育、教导、栽培之恩。 倘若没有师父,或许徒儿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死了也说不定!所以,师父,请再受徒儿三拜!”说罢,又是连磕了三个头。 白鹤颜站起身来,伸出手止住了倪虹彩继续磕头的动作,“有心便好,有心便好。快起来! 彩儿哪,这一下山,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有道是,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凡事不可不信,但也不要全信,不管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得自己多长一个心眼儿。 还有,就是,要多谦让,毕竟外面不比在这毒王谷里,什么事都能由着你自己的性子来。” 说罢,从怀里拿出两个白色瓷瓶来,接着道:“这里,红色药丸的是假死药,只需一粒服下,呼吸脉搏全无,心跳也会骤然停止,犹如气绝身死一般。 带在身上,或许能用上。假死药的药效,六个时辰后,便会自动消除。这一瓶白色药丸的,是九转还魂丹,无论身受再重的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服下两粒,亦可转危为安。” 话了,将两瓶丹药放到了倪虹彩的手心里。 第18章:一线天惊险 倪虹彩紧紧地攥着握在手心里的那两瓶丹药,心头是有千言万语,可是,却都被挤在了喉头,硬是一个字也没有能说出来,最后只能将千言万语化成了千万珠泪,不停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白鹤颜轻轻的拍了拍倪虹彩的肩膀,“傻徒儿,放心的下山去吧!别担心,为师会好好的在这里等你回来。” 倪虹彩顺势一下子扑到了白鹤颜的怀里,“师父,徒儿真没有用,不但说不出任何让师父放心的话,还反过来要师父来安慰我……” 轻拍了拍倪虹彩的后背,白鹤颜淡淡笑了笑:“你要是说得出安慰人的话来,那你也就不是我的傻徒儿了。” 倪虹彩从白鹤颜的怀里站起身来,嘟着嘴巴,嗔色道:“师父!徒儿就要下山了,你还不忘取笑我?” 看了看倪虹彩撅着的一张嘴,都快能挂得上半斤肉了。白鹤颜摇摇头,道:“好,好,不笑了就是。太阳快下山了,趁着天黑之前,彩儿,你也赶紧下山去吧。” 到了该分别的时候,总是要分别的,不管你如何的想要逗留。倪虹彩向白鹤颜道了声“师父保重”,最终还是依依不舍地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毒王谷。 走到离毒王谷几里开外的地方,倪虹彩站住了脚步,抬头将周围再仔细地看了一番。 这里,万云山,是她生活了整整四年的地方,虽谈不上什么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感情,但这里毕竟是她穿越而来后生活得最久,也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现在就要离开这里了,如果说没有任何留恋的话,那是假的。倪虹彩展开双臂,抬头闭眼,最后再贪婪地呼吸了一下这万云山清新的空气,别了,毒王谷,别了,万云山!不过,我倪虹彩总有一天会再回到这里的。 俗话说,山中一日,世上百年。这四年的毒王谷生活,让倪虹彩与这个当下的世界是完全的脱了节! 如今这个架空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局势又是怎么样,对倪虹彩而言,完全是空白一片。 还有,无望山清风寨的那帮名义上的的结拜弟兄们,柳俊龙、李宁、沈冲、白朗、岳文,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都应该是娶妻立室、为人父的了吧?四年前,对于自己的突然失踪,他们有没有担心或者是去找过自己呢? 想到这些,倪虹彩的嘴角不禁扯起一抹自嘲的淡笑,自己于他们而言,不过就是一个匆匆的过客罢了,他们怎么又会在意自己是失踪亦或是‘不辞而别’呢? 整好愁绪,收起心情,倪虹彩最后看了一眼万云山的山水花草,随即,足尖轻点,运用轻功,黑衣翩翩,一个闪影,向着万云山下飞跃而去。 下到万云山脚下,途经“一线天”,倪虹彩便听到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阵“铛铛铛”的刀剑相击的声响。 蹲下身,从山崖石壁下的泉眼捧了一捧泉水来喝了,嗯,不出所料,这泉水很甜。倪虹彩又将系在腰上的葫芦装满了泉水,又将葫芦系回了腰上,再坐到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儿~ 嗯?奇怪!那边的打斗声怎么还在?倪虹彩实在是不想惹什么麻烦,因为,自己除了一身轻功,是一丁点儿的武功都不会! 一从山上下来就听到那边的打斗声、刀剑声不断,再怎么说,自己只是从这儿路过的,要是横插直撞的走过去,被人不明不白的砍死了,那自己岂不是冤得慌? 本想着那些人应该很快的就打完走人了,到那时,自己再走也不迟。没有办法,谁叫这“一线天”通往外界的路就只有这么一条呢! 可谁知道的是,那些人怎么就这么能打啊!且不说之前他们打斗了有多久,光是倪虹彩下山来到这里后,他们就已经是打了一个时辰了! 看看天色,已经是黑下来了,而传来打斗声响的那边也是亮起了火把。见状,倪虹彩咬牙切齿,气就不打一处来! 丫丫的,黑天黑地的,打起火把都还要干架?!是上辈子欠架打了,还是怎样啊?!还让不让人过路哇!信不信把姑奶奶我惹急了,一根迷香把你们全撂倒,扔在这深山里喂野狼! 又过了半个时辰,听听动静,那边的打斗声是仍然进行的如火如荼。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哪些人在那边火拼,这么的敬业,简直就是一丝不苟啊! 倪虹彩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终于鼓足了勇气,朝着传来打斗声响、火把亮光的那边走了过去。 倪虹彩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着那片传送着肃杀之气的“修罗场”移动靠近着,并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这片场地可能是这“一线天”最大的一片空地了吧,密密麻麻的,在上面站了二三十号人,本来就不怎么空旷的地方,现在显得是十分的拥挤。 再加上刀来剑往的,看上去是非常的惊心动魄。而这些正打得火热的人,看起来很明显,是两帮人。一方是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一方是身着统一服装的,不知道是官府还是什么镖局的人…… 唉,不过,这关她倪虹彩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路过的。嗯,对,她本来就只是路过的! 倪虹彩眼看着就要通过并离开这里了,但天不遂人愿的是,“哐啷”一声,一把大刀落在了倪虹彩的肩膀上,直接是威胁到了倪虹彩脖子上脑袋的安全。 但见一张冰寒至极的脸,再加上一双透着肃杀之气的眼,倪虹彩不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天啊,地呀,师父啊!不会这么倒霉,就这么交待在这儿了吧?倪虹彩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 她不要死!她还没有结婚生孩子,她还没有仔细地看看这个世界,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有好好的享受这一世的人生,就这么死了,她得多冤得慌? 上一辈子,她拼死拼活地工作上班,供房子还贷款,最后连新房子都没住上几天,就光荣的牺牲在了上班途中的公交车上~ 好不容易上天怜悯,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要是就这么枉死在了屠刀之下,那这两世为人,也真的是太憋屈、太不值当了吧?! 天,谁来救救她?!倪虹彩一张小脸儿被吓得惨白,生怕一个哆嗦,自己的小脑袋瓜儿就掉地上去了。 第19章:超级痒痒粉惹的祸 这时,将大刀架到倪虹彩脖子上的那个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冷男子,用一种冰冷阴沉的声音开口道:“说!你是什么人?怎么回在这里?!”随即,他身上的寒气似乎更重了些,拿着那把大刀的手劲也随着更重了几分。 由于肩膀上的力度猛然地加大,倪虹彩不得不显得有些狼狈地曲了曲膝,腰也很不争气的往下弯了两分,脸色也更加的惨白了些。 倪虹彩满头大汗,抖着嘴皮,结巴地说道:“大侠,好汉!我只是路过的,我真的只是路过的!你们打群架也好,你们一大群人拿着大刀互砍也好,我没看见!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所以,这位好汉,你就放了我,让我离开这杀人犯罪的现场吧!我保证,我一定不报官!”说着,还举起了手来,一副对天发誓的模样。 尽管倪虹彩指天发誓的说了一箩筐,不过,好像那个冷如修罗煞的男子根本就不买账,只听他依旧冷冷地说道:“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这跟帮抢劫官银的匪徒有没有关系?!” 官银?匪徒?哦,这下倪虹彩总算是知道个大概了,貌似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的这人和那些穿着统一服装的人都是官府的人。 应该是在他们押运官银,途经这“一线天”的时候,遇到了这伙身穿黑衣蒙面的、抢劫官银的匪徒,于是,官、匪双方便展开了激烈的生死搏斗。 唉,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打斗了多久,竟然还让自己给碰上了。倪虹彩在心里暗道,自己怎么那么背!真是衰到姥姥家了! 倪虹彩脸上勉强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呵呵地干笑了一声:“嘿嘿,这位大哥,我怎么会和那些个匪类有关系呢? 我可是良民!是这样子的,我本是四处云游的闲人,两天前上了那万云山观景,在山上待了两天,这不,今儿个下山,刚到山脚下天就黑了。 你们这边呢,又打个不停,我是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气、冒着生命的危险才来到了这里,眼看着就要顺利的离开了,您倒好,‘哐啷’一下,一把大刀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吓得我是魂飞魄散! 但是,我用我的小命儿担保,我绝对不是坏人,我跟这些个什么匪徒的,也绝对没有任何半点儿的关系! 所以,您就放我过去吧!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只想快点儿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说罢,双手合拢,不停地对着那个脸孔冷如冰霜的男子作着揖。 听罢倪虹彩的话,男子半信半疑地将倪虹彩上下打量了一番,剑眉一挑,冷哼一声:“巧言令色!休想花言巧语的蒙混过关!你最好老实些,不然,我的刀可没长眼睛!” 倪虹彩苦笑,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固执啊!“我说,这位差爷,您,到底想怎么样啊?!” 男子闻言,剑眉一挑,虎目一瞪,一张脸冷得都快结出冰来了,估计三里地以外的人都感觉到冷得发抖了。 “等收拾了那些匪徒,确定你和他们没有关系后,自然会放你走。”男子一身寒气逼人,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 倪虹彩一脸黑线,照你这么说,是不是你们一辈子收拾不了这些个匪徒,那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放我走啊? “官爷,请问一下,那你们和这帮歹人是像这样不分上下的打斗了多久了呢?”倪虹彩看着男子的一张冷得没有丝毫表情的脸,淡淡的问道。 “六个时辰。”男子一脸平静,淡然地说道。 闻言,倪虹彩惊讶得眼角和嘴角直抽,六个时辰?能再久点儿吗?也就是说他们和那帮抢劫官银的匪徒已经是耗在这里有十二个小时了! 倪虹彩不禁在心里叹道,真不知道是这帮官差尽职尽责呢,还真那帮匪徒太过于精力旺盛,才至于两帮人马在这里耗了将近一天的时间。 倪虹彩翻了翻白眼,“嘁”地一声道:“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看来你也不过如此。除了会欺负弱小之外,也没什么本事嘛!几个贼寇都对付不了。” 话语一落,男子便朝着倪虹彩飞过去了几记眼刀,紧了紧握着那把刀柄的手,冷冷的说道:“如果你嫌命长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帮你把头砍下来!” 刚才一时口快,倒是忘了那把大刀还在她的脖子上架着的呢!呵呵,倪虹彩一声干笑:“你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你一定很想快点儿将那些匪徒收拾了吧?只要你把这刀从我脖子上拿开,我保证,一眨眼的工夫,帮你解决掉他们。” 闻言,冷面男子神色一怔,双眼即是疑惑又是戒备地看着倪虹彩。 却见倪虹彩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摸出个小纸包,冷面男见状,更是满面不解,看了一眼倪虹彩,那眼神好像是在说:哎,这是什么? 倪虹彩撇了撇嘴,嘁,什么态度!这是求人帮忙该有的态度吗?呃……她好像忘记了,人家冷面男并没有求她帮什么忙吧? “这是超级痒痒粉,只此一包,保准让他们丢盔卸甲、跪地求饶!”倪虹彩拿着那包超级痒痒粉,得意地说道。 冷面男神似半信半疑,冷淡地说道:“哼,你以为那些匪徒都是吃素的?要是如此的话,我早就把他们拿下了! 就凭你这小包什么痒痒粉,就能使他们丢盔卸甲、跪地求饶?呵,是你太自信呢,还是因为你太过无知,所以,才这么自以为是?” “你!”太过分了!再怎么样,自己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来帮他的嘢!他倒好,不但不感激涕零,反而还如此出言讥讽、诋毁,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哼!你不用出言如此嘲讽。是自信,还是无知,马上就会见分晓的!” 话了,倪虹彩看了看风向,太好了!是朝着上方吹的!随即,倪虹彩拿着那包超级痒痒粉的手一扬,眨眼不到的工夫,那包超级痒痒粉便顺着风朝着那帮匪徒那边吹散了过去。 本来打得正酣的两拨人马,突然间惨叫连连,手中的兵器也随着“叮哐啷”的声响,纷纷落在了地上。 眨眼间,只见那风向上方的所有人,是不顾形象的宽衣解带,又是挠又是抓,又是喊又是叫,一副痛苦不堪、生不如死的模样。 不多一会儿,所有人的脸上、身上、四肢,全都是抓痕累累,血迹斑斑…… 第20章:声音…耳熟? 只是,似乎没有人想要停止抓挠的动作……那场景看起来惨不忍睹、惨绝人寰,那惨叫声听起来是鬼哭狼嚎、天地变色…… 就连一直以“冷面”著称的司徒亮见了都心生了几分不忍。——哦,对了,司徒亮就是拿刀架在倪虹彩脖子上,威胁到倪虹彩脑袋安全的那个即冷酷又帅气的冰美男。 “怎么回事?!”看着自己一干手下如此痛苦不堪的模样,司徒亮急声道。 倪虹彩看了看眼前的情形,暗自叫苦,真是失策呀!人倒霉的时候还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挠挠头,尴尬地说道:“呃…这个…风吹得猛了点儿,没有想到会累及你的手下也变得这么惨…” 倪虹彩话还没有说完,那把大刀又重新的架回了她的脖子上,比之刚才,这次的力道是大大的加重了! 只见司徒亮整张脸是冰冷至极,冷冷地说道:“把解药交出来!否则,当心你的脑袋!” 倪虹彩被吓得心肝儿颤了颤,带着些颤音的说道:“我也希望有解药呀!可是…就算现在你活劈了我,我也拿不出解药来啊!” 呜呜,可恨的师父!都是你说什么制毒不制解药,所以才害得我现在这么惨!看来以后不管弄什么毒,都得留一手,配备解药才行,要不然像今天这样悲催的事还会发生。 司徒亮闻言,很明显的又冷厉了两分,“有什么办法可以减轻他们身上的痛苦?!” “呃…”倪虹彩转了转眼睛,略微想了一下,“让他们都泡在水里,或许……能减轻些奇痒痛苦的感觉…” 司徒亮寒着一张脸,将刀从倪虹彩的脖子上收回,冷冷的丟下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罢了,转身朝着那帮痛苦不堪的手下走了过去。 倪虹彩向着司徒亮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心道,要不是我出此奇招,你的人能这么快收拾了那帮杀人越货的强盗吗?哼!得了便宜还卖乖,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司徒亮一走到那边,就听到他的属下开始抱怨的诉苦道:“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好的,我们一下子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是啊!浑身上下奇痒无比,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啊!” “就是!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看,我们这、浑身上下几乎都没有一块好肉了都…” “司徒大人,您得为我们做主,还我们一个公道呀!” “肯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那帮强盗使得阴招!眼看着他们就败在我们手里了,他们不想束手就擒,所以才使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对!一定是他们干的!” “肯定是!” “……” “……” 这时,在一边的匪徒们,心里那个屈呀!要真是他们有这样的手段,使这样的阴招,那他们还至于在这“一线天”跟这些个油盐不进的官差衙役瞎耗一天的时间吗?就算他们真有什么毒药之类的,他们会那么笨到连自己人也一起药倒吗? “他奶奶的!要是让大爷我知道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干的,本大爷一定把他大卸八块!”强盗那拨人马里,突然一个男的很是气急败坏的说道。 咦?这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啊?!突然听到这个颇为愤怒的声音,倪虹彩却是觉得那样的熟悉,但却又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听到过。 听罢一众属下们的诉苦怨言,司徒亮黑着一张脸,从头到尾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一干手下也都习以为常,因为,自从跟着司徒亮的那天起,他们就已经习惯了司徒亮“冷面王”的行事作风。 “大家都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的话,准备一下,马上出发!争取在明日午时之前到达明州城!” 转身指了指那几个看起来状态挺好的手下,“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把那些匪徒用绳子好好的绑起来。记着,得绑牢了!要是让他们跑了,当心你们的小命!” 几个手下“唰”地一下,站得笔直,齐声应道:“是!” 一旁的倪虹彩看到翻了翻白眼,嘁!指使人做事谁不会呀!装什么老大! 一个带着不甘的声音响起:“大哥,我们就这样栽在这帮小人手上了?……” 没再注意那个什么“大哥”后面说了什么,倪虹彩只是在心里觉得这个声音…似曾相识~ 经过连夜赶路,倪虹彩随着司徒亮一行众人,总算是在第二日晌午以前抵达了目的地,明州。 明州城,隶属于锦国,在锦国也算得上是一个富饶、繁华之地。只是这两年明州闹旱,虽不至于哀鸿遍野,但也让许多明州百姓食不果腹。 明州知府将此事拟折上报了朝廷,女皇震惊之余,同时也下旨拨银五十万两,由平南王司徒皓的嫡三子司徒亮押运护送,赈济灾民。 岂料,途经万云山“一线天”之时,遭遇劫匪,五十万两赈灾银,险些被一众匪徒劫了去。 之后遇上的倪虹彩,虽然是戏剧性了些,但也好歹多亏了她那包超级痒痒粉,才将那众匪徒制服,不然还不知道在“一线天”还要僵持到什么时候。 所以,当倪虹彩提出要与其一行人同往时,司徒亮便也没有拒绝,直当是还刚才的那“滴水之恩”了。 进了明州城,倪虹彩便与司徒亮一行人分道扬镳了。 司徒亮是去到了明州府那里交付那五十万两的赈灾银,等交付完成,司徒亮也就是完满的完成了任务,也就可以好好的松口气了。 而倪虹彩与司徒亮分开后,则是前去找客栈投宿了。 而那帮十几个抢劫官银的强盗则是被关进了明州府的大牢…… 新悦客栈。 在二楼拐角处地字号的最后一间客房内,倪虹彩泡在浴桶里,正舒舒服服的洗着热水澡,并开开心心的哼唱着洗澡歌…… 哼着哼着,很显然的就不在调调上了,因为,她的脑海里又想起了在“一线天”那听到的那个声音。 那个声音…究竟是谁的呢?这么熟悉?倪虹彩在脑海里努力地、不停地搜索着,试图找出那个声音的主人。 但是,除了把脑袋想疼了之外,并没有想到其他的什么有用的线索来。倪虹彩无奈的撇撇嘴,哎,还是懒得想了,说不定不想的时候,它自己就蹦出来了呢! 第21章:原是故人?牢房施救 洗好澡,倪虹彩才吩咐小二,叫了一大桌饭菜,吃饱喝足后,倪虹彩美美的躺在床上,哎呀,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此时,倪虹彩心里别提是有多满足、多美滋滋的。 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倪虹彩不禁又想起了在无望山那段即短暂又开心的日子,唉,也不知道大哥和小文文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倪虹彩不自觉地唱起了她在清风寨与岳文他们过中秋佳节时唱的那首歌:“轮不到我们来做,英雄来去就那么几个,满口仁义道德,背地你我明白……” 才刚唱了两句,倪虹彩“噌”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天哪!她都做了什么啊!她居然帮着那个冷面男把大哥和小文文他们给送到大牢里边儿去了?! 呜呜,这下小文文一定恨死她了都!不行!她一定要去把小文文他们给救出来! 可是……究竟要怎么救呢?那可是府衙大牢哎!倪虹彩再三思量后,最好的办法还是用迷香,即安全又稳妥。 尽管自己只有一个人只身前去,但是,大哥和岳文他们都是会武功的,只要把看守他们的狱卒迷晕以后,把牢门打开,凭他们自身的功夫,离开大牢是没有问题的! 而自己本来就是一身上乘的轻功,离开犯罪现场自不是问题,更不会拖大哥和小文文的他们后腿! 想到做到!倪虹彩准备好了上好的“醉醉香”,就是使中了迷香的人看起来犹如喝醉酒了一般的迷药,此迷香,中者非两个时辰不会醒,且即使是泼水亦无效。 换上夜行衣,倪虹彩朝着窗外看看天色,嗯,夜黑风高时,正是杀人时……哦,不!正是救人时!一个纵身,夺窗而出,倪虹彩施展轻功,朝着明州府大牢的方向飞身而去。 明州府大牢内。 一间牢房里,几个相貌俊朗、气宇不凡的男子此时看起来甚是狼狈。凌乱的头发,身上着的黑衣亦是破败,脸色看起来也同样是疲惫不堪。几个人颓然地靠着墙壁坐着。 “真丫的背到家了!要让大爷我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在背地里暗算我们,看大爷我不活劈了他!”白朗一脸气愤地说道。 实在是不甘心,眼看就要得手了,却不知道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来那么一招阴的,用痒痒粉来对付他们!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被关在这儿?那个龟孙子,最好别让大爷我知道他是谁! 白朗旁边的岳文一想到那奇痒无比的那个滋味,就觉得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阵阵感到恶寒。而另一边的柳俊龙、李宁,还有沈冲,则是面无表情,没有说一句话。 忽然,柳俊龙突然惊声大喊道:“不好!有迷香!快!屏住呼吸!” 随即,李宁、岳文等人便以最快的速度屏住了呼吸,不让自己吸入迷香。不一会儿,看守牢房的那几名狱卒便都中了“醉醉香”而纷纷昏迷了过去。 随后,一道黑影闪现,停在了关押柳俊龙他们的牢房边。 柳俊龙、岳文等人目光警惕地看着站在牢房边的那个黑衣人,那架势好像是在说,只要那黑衣人有什么不利于他们的动作,那么,他们便会立即要了他的命。 谁知,那个黑衣人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几个一眼,然后转身走向了那几个昏迷的狱卒那边。黑衣人在那些个狱卒身上逐一的搜了搜,然后在一个狱卒的身上终于找到了开牢门的钥匙。 黑衣人顺着牢门拳头大的缝隙,将钥匙丟给了柳俊龙他们,道:“拿着钥匙,自己把门打开。” 柳俊龙一把接住飞向自己的钥匙,愣了一秒,随即双手抱拳,道:“多谢好汉仗义相救!” 闻言,穿着黑衣的倪虹彩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假意轻咳了一声,道:“不必言谢。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趁着现在还没被发现,赶快走吧。” 柳俊龙则是一愣,他是受了谁人之托,前来出手相救?想了一下,实在是想不出来,柳俊龙摇了摇头,算了,等出去以后再向他询问恩公是谁也不迟。 白朗见柳俊龙出神,一把拿过他手里的牢房钥匙,“大哥是在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出神?要想,还是等出去以后再接着想吧。”话了,便站起身来将牢门打开,随即走了出来。 双手抱拳,一双眼睛也是笑得弯弯的,一脸阳光,“大恩不言谢,但白某还是向阁下说声谢谢了!” 四年不见,没想到这个白朗倒是愈发的阳光帅气了。倪虹彩一时有些看愣了神~ 注意到自己因为人家长得英俊帅气就犯花痴起来,倪虹彩在心里默默地鄙视了自己一番,咳咳~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不过,幸好她的脸上是蒙着黑面巾的,要不然一定会看到她的脸是红红的。 “有力气废话,还不如快些跑路!难道你们想被人发现吗?” 倪虹彩故作不耐烦的说道。因为,她发现逗这几个结拜兄长,其实是件很有趣、也是件很开心的事。 沈冲来到白朗的身侧,声音清润地说道:“义士说得对,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毕竟,在这儿多留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险。” 倪虹彩看了看沈冲,还是那么俊朗,脸上的笑容也还是那么淡然,却给人一种犹如春风般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的笑容给人的是一种亲切感吧。 呵呵,儒雅如他,谁会相信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是无望山清风寨赫赫有名的三当家? 沈冲话音一落,一行人便纵身离开了明州府大牢。 新悦客栈的客房内,看着面前几个俊男个个红肿不堪的脸颊,倪虹彩着实笑得尴尬。 早知道是他们几个,那当时就不用超级痒痒粉了,用一般的痒痒粉就好了~可惜的是,没有“早知道”啊! 看着倪虹彩怪异的表情,岳文不禁好奇地问道:“这位兄台,你为何如此看着我们?” 只见李宁翻了一个白眼,“这还用问吗?你也不看看,我们几个现在哪个的脸上是完好的?” 听罢,岳文转过头看了看柳俊龙、李宁、沈冲、白朗他们的脸,还真是,个个的脸上几乎都是红肿一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岳文心想,自己的脸此时看起来也该是和大哥他们的一样的吧? 第22章:熟悉的味道,相认 “啪”地一下,白朗黑沉着一张脸,愤慨地说道:“哼!最好一辈子都别让我知道背地里使阴招的那个败类是谁!要不然,我一定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拆了他的骨,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白朗一副咬牙切齿、目露凶光的模样,倪虹彩不禁颤了颤,“这位白大哥,要是…我说如果哈,如果之前害你们的人,和后来救你们的是同一个人的话,你们…你们…” “那也照杀不误!”白朗猛地站起身来,瞪大眼睛,“一码归一码。有仇不报非君子,要是害我们的人和救我们的是同一人,大不了我先杀了他,然后再自杀,以谢他的救命之恩便是。” 看着面前放大的白朗的俊脸,由于此时的白朗正是一副咬牙切齿、目露凶相的表情,倪虹彩的心脏是吓得噗通噗通的,原来帅哥也可以变得这么恐怖!… “呵呵……”倪虹彩尴尬的笑了声,“干嘛非得杀人和自杀的啊?大不了各不相欠,不就得了嘛?” “不行!”白朗瞪着一双眼睛,恨恨地说道:“各不相欠?他把我们个个都害得这么惨,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所以,千万别让我知道他是谁。” 倪虹彩闻言,颤了颤,又看了看白朗那张此时不像样的“俊脸”,嗯,是挺惨的!换作是她,估计也不会放过那个把她害得这么惨的人~ “呵呵~虽然你…你的脸现在是看起来严重了些,但是,应该…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从怀里拿出了个小瓷瓶,递到白朗跟前:“咯,这个,是百花玉露丸,每天吃两颗,要不了几天,你英俊的容貌就能恢复如初啦。” 白朗接过百花玉露丸,看了眼那个看起来极为普通的瓷瓶,又看着倪虹彩怀疑地说道:“你确定这个真的有效?不是在敷衍我?” 倪虹彩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没有效的话,大可以不吃就是了。柳大哥,他不要,你倒是能多吃几粒了。 保准让你们的容貌不仅恢复到从前的英俊,更能让你们的皮肤比从前的还要好。”说罢,便伸手过去拿白朗手里拿着的装有百花玉露丸的小瓷瓶。 见状,白朗一下子将百花玉露丸护在了身侧,“谁说我不要了?!我只不过是问问你,确定一下它是否真的有效而已。” 李宁却是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还是清风寨的四当家吗?看看你的德性,真是丟了我们清风寨的威风!” 白朗却不以为然地说道:“脸都没了,还要威风干嘛?你敢说你敢顶着一张毁了容的脸出去招摇过市?” 见及此,倪虹彩在一旁却是笑得开心。和这几个结拜兄长们在一起,总是有那么多的笑点,虽然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快乐。 柳俊龙看着正在咧嘴笑的倪虹彩,双手抱拳,一脸浅笑的说道:“让兄台见笑了,真是不好意思。” 倪虹彩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相反的,倒是觉得几位大哥很是亲切。哦,对了,我已经吩咐了小二,一会儿会给你们送热水来,你们现在先休息一下,我就先不打扰了。哦,还有,那个百花玉露丸,你们记得吃。” 柳俊龙再次拱手道:“多谢!” 倪虹彩微笑着看了看他们,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倪虹彩长吁了一口气。只是,要怎么开口向他们解释,差点儿害他们毁容的那个人是她自己呢? 又想到白朗那个咬牙切齿、目露憎恨的眼神,要是让他知道了害得他险些破相的仇人就在他的面前,他不会一气之下,就把自己一刀给咔嚓了吧? 想到这里,倪虹彩猛地摇了摇头,还是等他们服过百花玉露丸,容貌恢复以后再告诉他们吧,兴许那个时候他们还能看在自己将功补过的份上原谅自己呢…… 一晃,已然过了五日,倪虹彩端着一碟糕点来到柳俊龙他们的房外,心道,已经过了五天了,他们脸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心里的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吧?嗯,肯定是!随即,倪虹彩便抬手敲响了房门:咚咚—— “请进!”屋内,柳俊龙清朗的声音应声而起。 吱呀一声,门开了,倪虹彩走了进来,笑道:“柳大哥,早啊!” 柳俊龙点了点头,也笑道:“早。” 倪虹彩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桌上,道:“这是我亲手做的一些糕点,柳大哥,李大哥,你们不嫌弃的话,就将就吃点儿吧。” 沈冲闻言,走到桌前,看了看那些模样还算精致的糕点,嘴角一扯,淡笑道:“真没想到,倪兄不仅有一身上乘的轻功,还有这么一手好的厨艺。” 随手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吃了起来,“嗯,味道不错!不过…这糕点怎么有股似曾相识的味道……” 岳文听到沈冲这般说,也好奇地拿了块糕点放进嘴里,嚼了两下:“还真是~这个味道我也似乎是在哪里吃到过……” 白朗听沈冲、岳文二人都这样说,也拿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嗨,我还以为怎么了呢!这不是当年倪虹彩那小子做的糕点的味道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白朗不以为意地说着,但一旁的柳俊龙他们几个人却瞪大了眼睛。李宁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这糕点的味道像谁做的?” 白朗津津有味地吃着糕点,仍然是一副漫不经心地回道:“我说这个糕点的味道吃起来像当年倪虹彩那小子做的啊……” 说到这儿,白朗才惊觉自己说的话的问题所在,倪虹彩…那是一个几年都没见到过的人了,现在到底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只是…这糕点的味道,吃起来怎么那么像当年他做的一样呢?…… 接着柳俊龙他们几个人齐刷刷同时投过来的疑惑的目光,倪虹彩尴尬地挠了挠头,呵呵一声干笑,道:“嘿嘿,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小文文,你们好啊?”随即干笑着向他们招了招手。 一听到“小文文”这个称呼,岳文直觉得自己心里是汹潮澎湃。 多少年没听到有人这样叫自己了,还犹记得当初那个赖着自己不走、一见着自己和几个哥哥就犯花痴的那个小乞丐,当时,他就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第23章:带着兄长逛花楼 只是…眼前的这个人,他真就是当年的那个小乞丐倪虹彩吗?如今的他,亦是出落得这般俊朗不凡,相貌堂堂,已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一看到他…和几个兄长就表现出一副花痴的模样了吧?! 白朗诧异地瞪大着一双眼睛,满脸的惊讶:“你、你、你…你真就是当年那个臭小子、倪虹彩?” 倪虹彩双手环抱,微笑着点点头,“嗯哼。”他们一定很惊讶吧?一定很难以置信吧? 短短四年不见而已,当年的那个丑小鸭就蜕变为白天鹅了。换作是自己,恐怕也难以相信!“怎么?白四哥不相信是我吗?” 白朗摇了摇头,将倪虹彩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不是不相信,而是太不相信了!啧啧,这变化也太大了!要不是你的那声‘小文文’,估计我们都不会把你跟那个当年的小乞丐扯到一块儿去。” 倪虹彩撇撇嘴,不满地说道“怎么?照你这么说,我当年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看到白朗还在那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做的糕点,一把抢了过来,“这么说我,还好意思吃我做的点心?你能再厚脸皮点儿吗?” 白朗一个不防,被倪虹彩夺去了本来快要送进嘴里的糕点,结果因此狠狠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看着白朗一副很是吃痛的表情,倪虹彩一咧嘴,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哼,活该。”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一行六人在街上悠哉游哉的走着,倪虹彩嘴里还哼着柳俊龙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小曲儿。 突然,倪虹彩在一座楼前刹住了脚,望着头,喃喃地道:“心语阁?大哥,这心语阁是什么地方啊?”倪虹彩一脸茫然,不解的问道。 但见柳俊龙他们个个都俊脸微红,一副尴尬不自在的样子,倪虹彩当下就明了这“心语阁”是什么场所。又望了望“心语阁”,倪虹彩撇了撇嘴,明明就是座勾栏院,偏偏还叫这么个名字。 不过,也是,好多出来寻花问柳的人都喜欢把一些心里的扭曲,或者是变态,亦或是阴暗的一面在这种地方表现出来。 可能是怀着所谓的“戏子无义,婊~子无情”的观念吧,在青楼楚馆的,又不用负责,玩过了也就玩过了,不论是什么扭曲也好,还是什么变态或阴暗的手段玩法也罢,反正这样的地方本来也就是供人娱乐消遣的所在。 所以,不管来这里的是什么样的客人,只要拿得出银子,出得起银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往往通常使用的玩法都不会顾忌什么妓子、小倌的死活,反正出了足够的银子的,就算是玩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在倪虹彩的心里,并没有看不起这些以卖身为生的妓子、小倌,相反的,倪虹彩还相当的佩服他们。毕竟,凭自己的双手,以自己的能力挣钱吃饭,没有什么好可耻的。 倪虹彩摇摇头,叹了口气,世上的人,原本就没有什么三六九等,只是,时间长了,有钱有势的人多了,慢慢的也就知道了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什么高低贵贱,逐渐的就形成了如今,乃至以后千年万年的社会风气。 抬步,倪虹彩径自朝着心语阁的大门走了去,见状,离倪虹彩近的柳俊龙连忙拉住了她:“倪贤弟,这是要去哪儿啊?” 倪虹彩秀眉微蹙,有些诧异地看着柳俊龙,“大哥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当然是要进去心语阁了。” 只见柳俊龙“唰”地一下,脸红了,把头扭向了一边,不敢直视倪虹彩,“既然贤弟知道,那为何还……你可知这里……” 倪虹彩看柳俊龙的样子,当下起了捉弄之心,嘴角一扯,轻轻一笑:“还什么?这里怎么了?大哥,你倒是说清楚呀。大哥不说清楚,小弟我如何会知道呢? 有道是,‘子不教父之过’,小弟我从小没有父母亲人,但,所谓‘长兄为父’,所以,教导小弟可是大哥你的责任哦。倘若大哥你不好生引导小弟我走上正途,那可是大哥你的失职哟。” 柳俊龙闻言,点了点头,“贤弟说得正是。所以,大哥才拦住你。倪贤弟,听为兄一句劝,此处千万去不得!” 倪虹彩和柳俊龙在这边说着,李宁、沈冲、白朗,还有岳文,不可置否的在一边站着。 只有李宁在倪虹彩与柳俊龙说话间,时不时的用眼睛略有深意地斜睨倪虹彩一眼,倪虹彩为此也是不以为然。 因为,李宁大多时候都是用这种眼神看她的,所以,她也见怪不怪了。 倪虹彩咧嘴一笑,“大哥,放心,我不会胡来的。顶多就是进去看看,长长见识。嘿嘿,怎么样?几位哥哥,一块儿进去瞅瞅?” 闻言,柳俊龙俊脸一变,急道:“倪贤弟,不可,万万不可啊!” 倪虹彩却听若未闻,一把拉起柳俊龙的胳膊就往心语阁里面走,“真是无法想象,大哥如此书生气,是如何做得那清风寨的大当家的? 今日,我们兄弟几个,也学学那些个风流才子,今儿个,咱们也到这风花雪月的地界儿,潇洒一回。” 倪虹彩不顾柳俊龙一张俊脸被吓得惨白,一股脑儿地拉着他径直朝着心语阁内走去。见状,沈冲摇了摇头,也抬起步子,跟了上去。随后,李宁、白朗、岳文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到心语阁内,一个穿着大红色衣裙、浓妆艳抹的女子就朝倪虹彩他们走了过来,“哎哟,几位爷,这是什么风把几位爷吹到我们心语阁来啦? 哟,几位爷看着眼生呢,这是第一次来我们心语阁吧?” 说着,便伸出手去拉柳俊龙,两眼泛光的看着他:这么俊、又这么斯文有礼的男人,我红姑还是第一次碰到呢,看他这个样子,莫非他还是个…想到这里,红姑略有深意地掩嘴一笑。 柳俊龙眼看着红姑的手就要碰到他了,连忙急急侧身,往倪虹彩身侧靠了靠。 可能是因为红姑身上的香味太过浓烈,柳俊龙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这一细微的小动作,仍然是没有逃过倪虹彩的眼睛,心道,大哥还真是洁身自好呢。 第24章:只要酒菜,不要姑娘 随即开口道:“不知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红姑本来在柳俊龙那儿碰了壁,有些心生不满,但见倪虹彩主动与她打招呼,又见倪虹彩的相貌并不比柳俊龙差。 随即一笑,走一步到倪虹彩跟前道:“这位爷,小女子名唤红姑。呵呵,不知道爷和他们是不是要个包间,再叫上几个姑娘呢?我们心语阁啊,最近新……” “不必了!”红姑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冰冷的声音给打断了,正是李宁板着一个脸道:“我们在这大厅即可。有劳红姑姑娘,叫人为我们来一壶上好的茶便是。” 红姑闻言,眼角猛地抽了抽:要喝茶,你们去到那茶楼便是,来到这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的烟花之地干嘛? 看到红姑一脸扭曲的表情,倪虹彩实在是忍不住,掩着嘴笑了笑,轻咳了一声:“红姑,还是麻烦你吩咐人给我们来一壶女儿红,再来几个下酒的小菜。” 红姑这才笑着对倪虹彩福了福身,声音甜腻地应道:“是。小女子这就去命人为几位爷准备。”说罢,转身便走了。 回过头,倪虹彩看到柳俊龙、李宁、沈冲、白朗、还有岳文俊脸上的五颜六色的表情,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大哥,你们、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啊? 正所谓,人生苦短,该逍遥时且逍遥。难道说要等到老了,走不动了的时候再来快活吗?大哥,喏,还有,你们也是,不要总绷着一张脸,嘻嘻~看到没? 要跟我一样,笑!要不然,你们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的,怎么娶媳妇啊?”说罢,还一副不争气的表情白了他们几个一眼。 白朗眨了一眨眼,看了看柳俊龙他们脸上的表情,红润好看的嘴唇,轻轻勾起一个弧度,道:“六弟说得极是。 虽然说这‘心语阁’乃是一个烟花之地,但这里倒也布置得简洁雅致,在这儿偶尔喝喝酒,其实,也无伤大雅。” 听得白朗这么说,倪虹彩一把拍上他的肩膀,笑道:“还是四哥爽快!不像大哥他们,扭扭捏捏的,活像个女儿家。”说着,倪虹彩径自朝着一张桌子走了过去。 待倪虹彩坐定,白朗也跟着走过来坐了下来。随后,柳俊龙、岳文他们几个也一起走过来,各自选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这时,红姑领着一个小厮端着酒菜走了过来,小厮一一将酒菜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桌上,红姑冲他使了一个眼色,小厮便躬身退了下去。 红姑一脸笑意盈盈地说道:“几位爷,这酒菜都齐了,不知道几位爷可还满意?” 坐在首位上的柳俊龙微微点了点头。红姑笑嘻嘻的又道:“那几位爷,可要红姑给你们叫上几个姑娘?” 只见李宁脸色一沉,冷声道:“不用!你先下去吧!我们若还需要酒菜的话,自会再叫你。” 红姑被李宁着实的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也收了,换成一副惶恐:“是。那小女子就先退下了,几位爷慢用。” 转过身,红姑的脸立马垮了下来,心里暗道,哼!到这里来的有几个是所谓的好男人?装什么一副圣人的样子?!啊呸! 倪虹彩则是一个人低着头,偷偷地笑着。岳文白她一眼,“笑,有什么好笑的?让你笑成这样?还有,你干嘛好好的带我们到这种地方来啊?” 倪虹彩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哎,小文文,这话,你可说得不对吧?明明是我一个人走在前面,先进来的,然后是你们自己一个一个接着跟进来的,怎么能说是我带着你们进来这儿的呢?” “这……”岳文被倪虹彩噎得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不过,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的确是因为看见倪虹彩进来了,然后自己才跟着进来的。所以才被倪虹彩噎得还不上话来。 “好了,好了,既来之则安之。大家尚且静下心来,好好的喝一杯,好好的看看、听听这心语阁的歌舞。哎,我可听说了,这心语阁的歌舞,可是这明州城的一绝呀!”说罢,动作潇洒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李宁也拿起酒杯来抿了一口,不咸不淡地说道:“一不一绝的,我不知道,不过,这心语阁的歌舞再好,也就是个陈词滥调,说不定连倪贤弟你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要不,倪弟,你上到那台上唱两曲?说不准挣得钱比这心语阁的头牌还多。” 倪虹彩看着李宁,恨恨的咬紧了牙,眼角狂抽:这李宁,她跟他上辈子有仇,还是怎样?到底哪儿得罪他了?老跟她对着干。 把她说的……她究竟是这心语阁的姑娘呢,还是这心语阁的小倌儿啊?挣得比这儿的头牌还多?他~他脑子有病吧! 倪虹彩呵呵干笑一声:“嘿嘿,二哥,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跟什么青楼小倌儿一样。嗯,这酒不错,上好的女儿红。大哥,二哥,我给大家满上,今天我们兄弟几个好好的喝几杯。” 说着,起身,端着酒壶一一为柳俊龙、李宁、沈冲、白朗、岳文的酒杯里斟满了酒。 这边,倪虹彩他们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喝着酒,吃着菜,那边,心语阁的大门口又一齐走进了三个人。 三个男子,论相貌,是同样的俊美。身着紫色锦袍的男子,面色白皙,肤质细腻,俊眉如画,大眼璀璨如星,鼻梁挺直,一张嘴唇红齿白。 身穿蓝色锦袍的男子,一样是俊眉如墨,两目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唇红齿白,面色白皙红润,只是,比起穿紫色锦袍的男子来,穿蓝色锦袍男子的五官稍立体感一些。 而着紫色锦袍男子的面容看起来不但俊美,还多了两分温润。 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五官看起来似比蓝色锦袍和紫色锦袍的男子则还要俊美不凡一些,气质出尘,犹如一朵雪莲,出淤泥而不染。 三个人手里都拿着把玉骨折扇,器宇轩昂的站在那儿扇啊扇的,俨然是一派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潇洒不羁的风流模样,乍一看,着实闪花了一众人的眼。 此时,他们三人目光一致,纷纷都朝着心语阁大厅内打量着。 倪虹彩看了一眼,端着酒杯抿了一口,心想,嘁!不就是长得比一般人帅点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至于这样吗? 红姑一看,这三个人均样貌气质非凡,穿着更是显出了非富即贵的身份,连忙迎了上去,笑着招呼:“哟,三位爷,快,里面请!” 第25章:三个美男子 三个俊美不凡的男子,均是玉树临风、器宇轩昂、神采奕奕。闻得红姑言语,穿紫色锦袍的男子上前一步,道:“请问,这‘心语阁’的老鸨是哪位呢?” 红姑闻言,巧笑一声,恭敬地回道:“回这位爷,奴家正是心语阁的老鸨,红姑。” 另一边坐在桌旁的倪虹彩,腹诽道,哦,怪不得一个劲儿的推销姑娘呢,原来是这心语阁的老鸨啊! 而柳俊龙他们则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悠哉的喝着酒,仿佛这世间无论发生什么都与他们无关一样。咳咳,好吧,其实本来也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紫色锦袍的男子“啪”地一声,合上了手中的玉骨折扇,双唇一勾:“既是如此,那么,红姑,就麻烦你给我们来上一些上好的酒菜。 哦,对了,再来三个你们心语阁最好的姑娘。啊,我听说,你们心语阁的头牌,如嫣姑娘,那可是赛过天仙,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红姑可一定要把她请出来,陪我们喝两杯啊!”说罢,将一锭银子放在了红姑的手上。 红姑眼中精光一闪,连忙笑道:“那是,那是。三位爷,快,里面请!小六子,小六子!还不过来领三位爷去楼上雅间?三位爷,你们先到楼上雅间歇着,我这就去请如嫣姑娘来陪三位爷。”说罢,一扭一扭的走开了。 小六子又过来招呼,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三位爷,楼上雅间请!” 看着三个往楼上走去的身影,倪虹彩不禁撇嘴,摇了摇头,心里一阵叹息:像白衣男子那样清逸如莲的人都流连于这种烟花之地,那这世上还有什么可值得依靠的好男人存在? 压下心中的感叹,倪虹彩大喊了一声:“小二,给我们来壶茶!” 楼上雅间,三个俊美男坐在了靠窗的位子上,喝着茶。 “有意思。”穿蓝色锦袍的男子两眼看着楼下大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喃喃地说道。 紫色锦袍的男子俊眉一挑,轻扯嘴角,浅淡一笑:“哦?卓兄,何言‘有意思’呢?莫非卓兄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着蓝色锦袍的卓云航,玉指如葱,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刚才大厅之内,有一个人居然对着凤兄的背影,生出了‘惋惜之情’,而且,那个人竟然还是个男子,所以,我才说有意思。” 闻言,穿紫色锦袍的穆凌峰面上也浮起一丝趣味,“噢?竟有此等事?”又满目含笑的看向一袭白衣的凤无双:“哈哈~看来凤兄果真是广结‘善缘’哪!” 忽地,秀眉微蹙,“但是,那个看着凤兄背影的人,他惋惜什么呢?难道是惋惜没能看清凤兄的容貌?” 卓云航赞同的点了点头:“兴许是。谁叫凤兄长得是如此的‘如花似玉’呢。啊?哈哈哈!……”说着,便爽朗地大笑了起来。 穆凌峰也是附和的大笑着。凤无双看着笑得肆无忌惮的二人,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卓云航和穆凌峰拿他的长相说事儿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所以,他早就已经免疫,见怪不怪了。 这时,红姑带着三个姑娘走了进来,纷纷向凤、卓、穆三人恭敬地行了一礼,红姑道:“三位爷,真是不好意思啊,今儿个如嫣的身子不爽,不便待客。还望三位爷多多包涵了! 不过,奴家已经领来了如雪、如霜、如冰三个姑娘。虽然她们及不上如嫣那般貌美,但她们也是数一数二的,绝不会怠慢了三位爷。” 穆凌峰抬眸看了看,“行了,你先下去吧。再叫人给我们备些酒菜来。” 红姑福了福身,恭敬地道:“是。奴家这就去命人为三位爷送酒菜来。你们三个,好生的伺候三位爷,不得慢待。”三个姑娘纷纷应声后,红姑才莲步轻移地一扭一扭的离开了。 心语阁一楼大厅。 吃过了酒菜,倪虹彩与柳俊龙他们此时正慢悠悠地喝着茶,一边欣赏着这心语阁里的景致。 对面的大约有两米高的舞台上,一个着粉色衣裙的女子正在那儿弹着琴。其琴声,如果按照当下这个古代的标准来说的话,应该是很不错的了。琴声优美悦耳,犹如山泉溪水叮咚,连绵不绝地涌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柳俊龙抿了一口茶,“没想到在这么个地方,却也能听得如此优美的琴音。” 沈冲将茶杯放回桌上,“烟花之地,换个叫法,那便是‘风花雪月’的所在。青楼女子虽为世人所不耻,但是,这里的女子那也是从小都有学习琴棋书画的。其中,也不乏才女。” 倪虹彩撇撇嘴,在心中对着沈冲翻了个大白眼:真没想到,看起来冷清的三哥居然还懂这些。哼!说不准背地里不知道来过这种地方多少次呢! 沈冲似看破了倪虹彩心里的想法,浅笑着,声音平平的又道:“今日我也是跟着倪贤弟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之所以会知道这些,那是因为这些世人都知道。 如若不然,这青楼女子,亦或是那些个小倌儿,如何待客挣钱呢?”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沈冲干脆把头转向了倪虹彩,一脸淡笑地看着她。 被人看穿了心思,还被看穿心思的人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倪虹彩直觉得自己的脸上开始有些火辣辣的了,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于是乎,她便没话找话的说道:“嗨!你们觉得那个姑娘的琴技很好吗?我觉得不怎么样啊!顶多也就是一般嘛。” 还没等柳俊龙他们出声,隔壁桌的一个穿青色锦袍的人冷哼一声,道:“简直是大言不惭!如兰姑娘是这心语阁里除了如嫣姑娘之外,琴技最好的! 哼,你却口出狂言,说如兰姑娘的琴技不怎么样?如此侮辱如兰姑娘,今日鄙人非得要你向如兰姑娘赔礼道歉不可!” 倪虹彩闻言,秀眉微蹙,说她大言不惭?她倒看他是更加的大言不惭吧! 想让她向一个烟花女子道歉?虽然她心里并没有瞧不起烟花女子,但是,她并没有错,为什么要让她给别人道歉? 正当倪虹彩准备出言反驳,柳俊龙抢先她站起了身来,向着穿青色锦袍的男子礼貌的作了一个揖,开口说道:“这位仁兄,舍弟年幼,适才才会出言冒犯,还望这位仁兄不要见怪才是。” 倪虹彩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一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哥、大哥他、居然向人道歉? 第26章:虹彩歌唱,惹人思 这还是那个无望山清风寨叱咤风云、所向披靡的大当家柳俊龙吗?倪虹彩摇摇头,实在是无法将眼前的这个人和清风寨的大当家联系起来。 却听穿青色锦袍的男子神情傲慢地说道:“哼!无知小儿罢了!我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今日暂且作罢,要是哪天让我再听到对如兰姑娘不敬之言,就休怪鄙人不客气了!” 见柳俊龙又要拱手向青衣男子说什么,倪虹彩一把将他拉住,往前一步,抬着下巴,瞪着一双大眼睛,对着青衣男子大声道:“怎么样?你倒是说说,如果我再对如兰姑娘出言不逊的话,你将如何对我不客气? 是把我大卸八块呢,还是把我千刀万剐呢?亦或者,是让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你倒是说说啊!你到底会怎样的对我不客气法?我倒是很想知道呢。” 青衣男子被倪虹彩一连串的问号问得一时语塞,“你你你”的“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反驳的话来,反而被倪虹彩逼得后退了两步,跌坐在了桌前的板凳上。 倪虹彩看到青衣男子一脸的窘样,嘴角轻轻扯起,哼,小样,刚才不是还那么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还说我什么大言不惭,要对我不客气吗?怎么?才这么一会儿,三分钟不到,就从“英雄”变缩头乌龟啦? 倪虹彩走到青衣男子跟前,上身微微向前倾,俯视地看着他:“咦?刚刚你还不是挺威风的嘛?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么个怂样?” 站直身子,转过头,看了看还在那台上弹琴的如兰姑娘,倪虹彩撇了撇嘴,接着道:“我说的没错啊!那个如兰姑娘的琴技,本来就是一般嘛。” 倪虹彩话音还没落,只见那个青衣男子“噌”地一下从坐着的凳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倪虹彩,瞪着眼睛大声的说道:“你敢再对如兰姑娘不敬,信不信……信不信……我……” 倪虹彩应声转回头,一看青衣男子的表情和动作,眉头一拧,高着嗓门儿大声道:“信不信、信不信,你怎么样啊?一巴掌拍死我?”说着,还鼓着眼睛凶巴巴地瞪了青衣男子一眼。 青衣男子看着倪虹彩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脖子缩了缩,小声地说道:“我可没那么说,是你自己说的…” 倪虹彩看着青衣男子被自己吓得那缩脖子的模样,“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闻声,青衣男子不禁的微颤了一下,怯怯地看了倪虹彩一眼。 倪虹彩将他的小动作一一都看在了眼里,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么个胆小的人,和刚才那个大义凛然为青楼女子出头的,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哪? “我说错了吗?你那个如兰姑娘,她的琴技本来就普普通通啊!”倪虹彩依然坚持着己见。 这时,沈冲走到倪虹彩身旁,声音清润地说道:“贤弟为何一再强调那如兰姑娘的琴技平平?为兄虽然不才,但也略懂音律。为兄倒是觉得如兰姑娘的琴音宛如清泉流水,婉转动听。” 青衣男子听到沈冲这么说,一下子站直了腰杆,仿佛有了底气的说道:“看吧!不光是我觉得如兰姑娘的琴弹得好,你家兄长也这么说。这下,你该对你对如兰姑娘的不敬道歉了吧?” 倪虹彩瞪了一眼青衣男子,转过身,嘟着嘴,不满地说道:“三哥,你究竟是谁的三哥啊?居然帮着外人,都不帮我?” 沈冲俊朗温润的脸,看着倪虹彩轻浅一笑,声音平淡的说道:“我只是帮理不帮亲。” 倪虹彩嘟着嘴,鼻子里“嗤嗤”地发着不满的声响,“哼,我会证明给你们看,我说得没错,那个如兰姑娘,她的琴技就是平平常常、普普通通、一一般般。” 说罢,倪虹彩一个纵身,飞到了那边的舞台上,落在了如兰姑娘的旁边,轻声笑道:“如兰姑娘,在下可否借姑娘的琴一用?” 如兰轻轻点了点头,倪虹彩刚才的话她也听见了,她不明白倪虹彩为什么如此肯定地说自己的琴技不过是普通平常。 要知道,为了练好这一手的琴技,她从小可没少吃苦!却不想她最引以为傲的琴技,如今却被眼前的这个人说成是普通寻常~她也想看看,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有何能耐,敢如此说她。 如兰起身让坐,倪虹彩坐在了琴位上,略微思考了一下该弹哪首曲子,不一会儿的工夫,婉转悠扬的琴声从倪虹彩的指尖溢出。 只看她红唇轻启,悠悠的唱道:“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游过了四季了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琴声清脆悠扬,歌声动听悦耳,唱歌的人更是清秀灵动。此时,心语阁的大厅之中,除了倪虹彩的琴声、歌声,便再无其他任何的声响。 二楼雅间,凤无双闻声已经是立在了窗口,两眼目不转睛的看着楼下大厅,端坐在台上琴位的倪虹彩。 他的脸上看起来是平静无恙,但是,他的心里似乎已起了一些波澜。 还记得四年前,在醉风楼,他也是听到了一曲这样的琴声和歌声,只是,当初听到的那首曲子和现下的这首词曲有所不同而已。 但是,那唱歌的人的声音也是这般的干净、悦耳动听,弹出的琴声亦是同样清脆悠扬,犹如泉水叮咚。 当时,他闻得琴音歌声,心里是兴奋非常,那感觉就好像是遇到了‘知音’一样,终于有人的乐曲能够打动他,让他心跳加快、兴奋非常了。 于是,待琴音落下,他便匆匆地从包间里出去,向着楼下走去,可惜的是,当他来到一楼大厅,那弹琴唱歌之人早已不知了去向。 他又连忙向醉风楼的老鸨花妈妈打听刚才唱歌人的姓名,无奈的是,花妈妈也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 在他的再三追问下,花妈妈很是不情愿的将那人卖给她的十首曲子给他看了,并一脸严肃的要求他一定要保密,如果泄露出去只字半点儿,就非得找他要赔偿不可。 他从花妈妈的手上接过了那十张写满词曲的宣纸,当他看到上面写的词曲时,无疑是被震撼到了。 第27章:哨子“千里音” 宣纸上记载的十首词曲,无一首重复,且每一首都是不一样的歌词,不一样的曲风,所表达的情感也都是各有千秋。 拿着那些歌词乐谱看了半晌,他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问花妈妈要了把琴,弹奏了两首,一首名为《春江花月夜》,一首是《离弦》。 指尖轻抚于琴上,一曲“春江花月夜”缓缓的从他指尖溢出,琴声婉转优美。 仿佛让人看到了“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明月? 江流婉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的意境~ “春江花月夜”曲了,凤无双又弹了一首《离弦》。只听此曲与“春江花月夜”的曲风截然不同。 琴声起,瞬间,犹如置身于疆场之中,给人以“壮士行,短兵接,塞上饮马,伫献捷,少年解书剑,屈指数公卿,功名马上取,白眼万户侯, 平沙默默惊鸿翩,心高,而胆寒,力穷,而志远,日迟独立天难暮,夜长无寐天不明,最是风刀霜刃苦,云谲波诡无归途, 小斧现,神鬼怨,剑气重,生灵叹,道是离弦容易归弦难,隔重关,困尘寰,化魔入地,空长叹, 游侠子,英雄人,一朝色变忾敌仇,两字功名悲白发,有句相酬无计留,子规啼,不如归,道是春归人不归,不辞镜里朱颜损,佳人望断碧云飞, 雕弓断,羽翼散,美人死,一梦残,任是千年古调无人弹,唯有落日纸钱风吹晚”的场景。 琴声渐浓,激昂时,仿如身临沙场,亲看刀光剑影,杀声四起……让人有一种“杀尽敌寇,保家卫国”的豪情壮志~ 被琴音所动,弹琴的凤无双亦是觉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琴声罢了,他的心情仍是久久难以平复。 激动之余,他想得更多的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能做出这样的曲子?凤无双满心的好奇与憧憬。 下定决心一定要认识他!只是,此人已一去无踪,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他呢?亦或者,他们有没有那个机会见面? 所以,此时,凤无双两眼紧紧地锁着一楼大厅舞台上的倪虹彩,似乎是要把她看穿一般,心里却在想,这个人和四年前的那个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之前为如兰姑娘抱不平,而对倪虹彩恶言相向的那位青衣男子,此时正一脸惊艳地看着她,脸上一堆的笑容:“难怪你会说如兰姑娘的琴技平平,原来你的琴艺竟是如此高超! 而且你的歌声不仅好听,更重要的是,还与众不同。嘿嘿,不知兄台可否愿意告诉我,你刚才唱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呀?”说着,便一脸讨好的伸出手去,欲拉倪虹彩的手。 见状,倪虹彩蹙了蹙眉,微微侧过了身子,“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爷我有洁癖,不喜欢别人随便触碰,尤其是不喜欢男人随便碰。” 倪虹彩的言语之中,嫌恶之意尽显,青衣男子忙收回手,却也依然笑道:“好,好,不碰,不碰。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刚才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呀?” 倪虹彩蹙眉,斜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如兰,“你问我那首歌的名字干嘛?是想以此作为定情之物,送给如兰姑娘吗?” 青衣男子咧嘴“嘿嘿”一声:“兄台真是会说笑。是这样的,在下北堂默,是这明州人士。在下家兄酷爱音律,但遗憾的是,家兄自幼身患腿疾,不良于行。 所以,我便在四处游玩之时,也顺便为家兄搜集各种乐谱音律的书籍。适才听得仁兄那首歌曲,不仅旋律优美动听,曲风更是别具一格,与众不同。 所以,在下才斗胆,冒昧的问一下,仁兄可否将……如果仁兄愿意将刚才那首曲子的歌词、曲谱告之在下,那么,在下将感激不尽!”说罢,北堂默双手抱拳,一脸的诚挚。 倪虹彩看北堂默满脸真诚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再说了,人家北堂默也没有必要为了这点鸡毛蒜皮都算不上的事来欺骗她,是不? “呵呵,倒是没想到,北堂兄竟是如此的爱兄情切。想必北堂兄与令兄一定是兄友弟恭、感情融洽吧?” 还别说,现在将这北堂默看顺眼了,倒是觉得他变得愈发的英俊帅气了,而且还是阳光灿烂的那种帅气。只是,这身青色的衣服真的不适合他,要是换身红色锦袍,一定会比眼前这副模样还要英俊的多。 北堂默闻言,干笑一声:“呵呵,仁兄说笑了。孝敬父母,尊重兄长,乃是为人之本份。不过,仁兄,那乐谱的事……” 倪虹彩咧嘴一笑,“好说。我这就将我刚才唱的那首‘荷塘月色’的词曲写与你。” 北堂默闻言,一脸的欣喜,拱手作揖道:“如此,就多谢仁兄了。” 倪虹彩起身,将写好的“荷塘月色”交与北堂默:“喏,你可收好了。我别的不会,别具一格、与众不同的曲子倒是有不少,如果你家兄长有兴趣的话,不妨再来找我。”话了,倪虹彩看着北堂默,勾起一抹浅笑。 虽然只是一抹浅浅的笑,刹那间竟也让北堂默看晃了神~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北堂默轻轻摇了一下头。 回过神来对倪虹彩作揖道:“多谢仁兄了。倘若家兄着实喜欢,在下自会再去讨扰仁兄。只是……不知道仁兄家住何处,如何才能联系到仁兄?” “这……”这个问题倪虹彩当真还没有想过。貌似,她在这里、这个世界还并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玉做的哨子,递到北堂默面前:“你把这个好生收好,如果有事找我的话,你便吹响这个哨子,不论多远,只要我还活着,我都能听得到。” 北堂默接过白玉哨子,仔细端详了半天,一脸好奇:“这个哨子这么小,哨声恐怕连一里地都传不了,你那‘不论多远’……是不是有点儿太夸张了啊?……” 第28章:又见冰美男 倪虹彩猛地翻了个白眼,鄙夷道:“你识不识货啊?不识货就不要乱说!这个哨子虽然小,但是,它的哨声却能传千里。如若不然的话,它不是白叫‘千里音’这个名字啦?!” 闻言,柳俊龙上前一步,一把从北堂默的手里拿过白玉哨子“千里音”,仔细看了看,诧异地说道:“这便是江湖传闻中的玉哨‘千里音’?” 倪虹彩不以为意的点点头。李宁走过来,接过柳俊龙手上的“千里音”,不急不慢地说道:“江湖传闻,这玉哨‘千里音’,乃是‘云山毒怪’、天下第一怪医,白鹤颜之物。” 又转过头,阴阳怪气地看了倪虹彩一眼:“不知倪贤弟是如何得到这玉哨‘千里音’的呢?” 倪虹彩尴尬地挠了挠头,“哈哈”一声干笑:“这个哨子是‘毒怪’白鹤颜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啊?!嘿嘿,我是真的不知道~” 话说,这“千里音”当然是白鹤颜的了。之所以它会在倪虹彩的身上,那还不是因为白鹤颜爱徒心切,生怕他自己唯一的徒儿、唯一的衣钵传人只身在外、独闯江湖,被人欺负了去。 所以,他才把毒王谷的密器之一的玉哨“千里音”交给了倪虹彩,为的就是,如果万一她遇到了什么自己无能为力的危险,只要她一吹响“千里音”,他白鹤颜就会迅速前往,解救于倪虹彩。 可谁想,倪虹彩竟然会如此“大方”的,一出手便将毒王谷引以为傲的密器“千里音”送与他人,恐怕,要是让白鹤颜知道了,又要气得跳脚,骂倪虹彩她败家了。 李宁斜睨了倪虹彩一眼,“哦?倪贤弟,真的不知道?” 倪虹彩连忙使劲儿地摆了摆手:“真的不知道!” 李宁将视线放到他手中的“千里音”上,轻声喃喃地说了一句:“既是如此,倪贤弟不知道的话,那就算了。” 北堂默看了看李宁,又看了看倪虹彩,趁着李宁不注意,一把从李宁手里夺回了那只玉哨“千里音”,并用双手紧紧地握着,护在了怀里。 神情露出了一丝戒备,似又有一丝欣喜:“没想到仁兄给我的这只哨子这么有来头。白鹤颜虽是江湖第一用毒高手,却也是天下无人不晓的第一神医。 有了这只哨子,说不定就可以找到白鹤颜他本人,说不定…说不定家兄的腿……” 还没等北堂默把话说完,只听倪虹彩一个调高地说道:“哎呀,你就别抱着这样的一种想法和希望了,省省吧你就!那个老头子,他是绝不会下山的!” 闻言,在场的柳俊龙、李宁、沈冲、白朗,岳文,包括在二楼雅间窗口前观望的凤无双、穆凌峰和卓云航,眼眸中皆闪过一道精芒,转瞬而逝。 北堂默听得倪虹彩说得这般肯定,诧异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倪虹彩这才忽觉无形中隐约很可能会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如果再这样被他们追问下去,自己的“诚实”因子一定会崩溃的。 于是,倪虹彩故作恼怒,厉喝道:“问什么问?还有完没完哪?!你要的词曲已经给你了,外加还多给了你一只玉哨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告诉你,贪心可是不好的哦!”挑了挑眉,瞪着眼睛,接着道:“你再问三问四的,信不信,我现在就反悔,把给你的词曲和玉哨子都要回来!” 北堂默见倪虹彩一副生气的样子,双手连忙护紧了胸前,一脸警惕地说道:“你都已经给我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倪虹彩抬了抬下巴,挑挑眉,道:“不希望我出尔反尔,那最好就别做会惹我出尔反尔的事。” 北堂默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应声望去,只见司徒亮一身黑衣,又外套了一件银灰色的斜肩轻薄的软铠,腰间束一条黑玉腰带~ 乍一看,还真是冷俊不凡,给人一种肃穆的敬畏,着实有大将风范。 只是,他的那张虽然英俊,却冷若寒冰的脸,此时,更是黑得可以,两只俊眸也如利刃般,恨不得将倪虹彩的身上盯出个洞来,方才解他心头之恨。 司徒亮犹如罗刹现世般的黑色气场,一步一步地走到大厅之中,脸色阴沉,眼如刀,狠狠地盯着倪虹彩不挪视线,那感觉就好像是,只要倪虹彩稍微动一下,他就把她碎尸万段一样。 倪虹彩看到司徒亮看她的眼神如此阴鸷,好像要杀她一样,不禁地打了一个寒颤,心想,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个司徒亮,好好的,跑这儿来干嘛啊?哼,也是咯,这里是心语阁,可是明州城最大、最火的青楼,世上有几个男人不会到这种地方消遣啊? 哦,对了,除非他司徒亮不是个男人,不就不会来了吗?嘻嘻——啊呸,呸呸呸!想些什么呢?眼下看这个架势,司徒亮可是来杀她的? 要是来杀她的,她怎么样才能从司徒亮的刀底下逃脱呢?不知道大哥和小文文他们是不是司徒亮这个冰棍的对手?以五敌一……胜算应该蛮大的吧? 倪虹彩径自想着,忽然间感觉到一阵寒冷的气息,抬眼看来,原来竟是司徒亮这块大冰棍已经阴沉着一张脸,眼神如鸷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见状,倪虹彩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缩了缩脖子,咽了一口口水,心道:司徒亮他是幽灵吗?走路不带声响的? 司徒亮看着眼前的倪虹彩,缩着脖子,一副怯怯地看着他的样子,便如胜利者般的扯起一抹邪笑。 语带讥讽地说道:“怎么?你不是机智过人,跑得很快吗?哦,对了,你不是还有那什么‘超级痒痒粉’吗?你现在这般模样,是做甚?难道是……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又是帅气又是冷如寒冰的俊颜,倪虹彩吞咽了一下口水,“谁…谁说我是害怕了?再说了,就你这副冷面阎王的模样,有几个人不害怕的?” 司徒亮见倪虹彩胆怯的样子,笑容更甚了:“你说话声音都在抖了,还说你没有害怕?你是不是在担心,我会因为你私自救走劫官银的匪徒的事,而一刀结果了你的性命?” 第29章:“凶手”暴露 倪虹彩看司徒亮一脸笑得得意的模样,心中顿觉不爽,抬起下巴,大声道:“怕你?嘁!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长的副什么样子。 就算是怕了你了,那也不过是怕你大将军的身份而已。要不,你试试,看哪天你不再是什么大将军了,看还有什么人会怕你! 说不定以前那些被你欺负过的人,见你失势了,巴不得狠狠地捅上你两刀呢!” “哼!”司徒亮冷哼了一声,脸色也随即黑沉了两分,声音冷冷地说道:“谁人想取本将性命的,直管放马过来就是! 只要他有那个能耐,本将自当将项上人头奉上!倒是你,胆敢私自放走劫官银的匪徒,现今本将亲眼目睹你与这帮匪首在一起,你倒是作何解释?嗯?” 倪虹彩捏紧了双拳,心想,纵使自己没有参与大哥他们打劫官银的事,但是,如今却与他们在一起,难免让人产生联想。 但是,自己绝不会为了活命就弃大哥和小文文他们于不顾。慢慢地,倪虹彩将手摸进挎包里,准备着司徒亮不留神之时,撒他一把…… 见倪虹彩半晌不吭声,司徒亮俊眉一挑,冷声说道:“是你们自己回去明州府大牢呢,还是本将亲自押送你们回去?” 倪虹彩抬起下巴,不甘示弱地说道:“你凭什么抓我们?纵使你是大将军,也不能假公济私吧?!” “呵!”司徒亮嘴角一扯,冷笑一声,但声音依然冰冷:“你说本将假公济私?本将何以假公济私了?” 看着司徒亮冷如寒冰的脸,虽然这张脸足够俊美,但是,这么个危险的“冰山美人”离自己这么近的站在面前,随时都有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不禁的,倪虹彩胆寒的一颤,她不想这么早死!…… “难道不是吗?他们五个人是你费了好大的劲才好不容易抓到的,可是呢,他们刚被你关进大牢里,还没到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被人救走了。 所以,因此,你大将军的颜面挂不住了,这不,为了挽回面子,你可不就是来‘假公济私’了吗?” 听倪虹彩这么说,司徒亮也不气恼,“哼,想用激将法逼本将动手,然后你们一干贼子好趁乱逃走?别妄想本将会上你的当!” 倪虹彩撇嘴,望天翻了个白眼:“我说,司徒大将军,你的想象力能再丰富点儿吗?” 司徒亮闻言,不可置否,只是用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生怕一眨眼他们就又逃脱了一般。 侧了一下头,对身后的随从说道:“你去府衙通报一下知府大人,让他速派些人手,前来心语阁擒拿贼人。” 随从恭敬地双手抱拳,大声的应道:“是!属下这就去。”说罢,转身便小跑着离开了。 一旁的柳俊龙他们亦是戒备地看着司徒亮,仿佛只要司徒亮一个动作,他们便一起举剑攻向他一样~ 白朗转了转眼珠,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问道:“倪六弟,刚才司徒亮说你有什么‘超级痒痒粉’,那是个什么东西?” 他可还记得那个让他浑身奇痒难耐、生不如死的鬼东西,并且,他也曾发过誓,如果哪天让他知道了是哪个小人背地里使阴招陷害他们,他一定会让那个人付出比他们痛苦十倍的代价! 只是,刚才忽然听司徒亮说倪虹彩有什么“超级痒痒粉”,当初在背地里算计他们的会是倪虹彩吗? 倪虹彩被白朗突然这么一问,因为心虚,居然被吓了一跳,还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咳咳……四哥,我……” 倪虹彩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徒亮冰冷的声音抢先道:“怎么?你敢做,还不敢承认吗?当时我的手下可没因此活受罪呢!” 见白朗的俊脸“唰”地一下子变黑了,倪虹彩看着司徒亮的眼神是恨得牙根痒痒的,瞪着眼睛,咬着牙道:“是你的那些手下自己技不如人,我为了从你刀口下生还,才不得不以此保命。 还有,当时我要是知道你抓的人是大哥他们,我是万不会出手帮你的!所以,你就别在这儿挑拨离间、破坏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了! 这样做,纯属是小人的行为。真有本事,那你就真刀真枪的和我几个哥哥干上一场,那样才是真好汉!” 说罢,倪虹彩吸了吸鼻子,嘟着嘴,一脸委屈地看着白朗,道:“四哥,我不是故意要帮他对付你们的。 只是,当时他的刀就架在我的脖子上,只要我有一丁点儿的反抗,我的脑袋就不是我的脑袋了,所以,我才不得不屈从于他…… 但是,我的超级痒痒粉也有把他的属下伤得遍体鳞伤的啊!所以,四哥,大哥,你们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柳俊龙看到倪虹彩一副快要哭的表情,便心软的说道:“好了,此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再说,我们几个还不是六弟给救出来的吗? 所以,六弟也算是将功补过了。老四,你也别再做计较,这可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样过司徒亮这关。” 沈冲点点头,赞同的说道:“大哥说得极是。所以,四弟,你就不要和六弟怄气了。” 白朗听了柳俊龙和沈冲的话,心里也明白,当下打紧的事就是怎么样才能从司徒亮的面前全身而退。 要知道,司徒亮这个大将军不是白当的,“战神”这个称号也不是别人白叫的。他不仅在战场上勇猛睿智,以一当百,身经百战的他,更是武艺高强,在锦国被奉为“第一勇士”。 如此强悍的对手,即使他们五个人联手一起对付他,都不见得能够讨到便宜,更何况,还有个不会武功的倪虹彩…… 第30章:司徒亮中招 想及此,白朗朝着倪虹彩这个拖后腿的狠狠地瞪了一下眼睛,倪虹彩看到白朗忽然间对自己怒目相向,不明所以,有些怕怕的缩了缩脖子,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心想:我又哪儿得罪他了啊? 在一旁的北堂默,看了看倪虹彩,又看了看那个全身都散发着冷气的司徒亮,不明白他们怎么就突然的吵起来了…… 于是,便开口道:“哎,哎,你们能告诉我,这都是怎么回事儿吗?还有,这位仁兄,你是姓倪吗?那你可否将你的名讳告知于在下呢?” 倪虹彩蹙着眉,看了看北堂默,真心觉得他实在是呱噪得很,不耐烦没好气地说道:“那词曲都给你了,你怎么还在这儿?还没走?还有,难道你问我什么,我就得回答你什么吗?” 北堂默连忙摆摆手,有些尴尬的笑道:“不不不!倪兄大可不必有问就答。但是,就如倪兄有权不回答我的问题一样,倪兄也无权剥夺我提问的权力。” “随便你!”倪虹彩无语了,猛地翻了翻白眼。 二楼上雅间窗口处,那三个俊美的男子,凤无双、穆凌峰、卓云航依然在那里观望着,对于一楼大厅之中发生的一切,他们是看得一目了然。 卓云航嘴角扯起一抹浅笑,带着一丝玩味的说道:“凤兄,穆兄,你们怎么看?” 穆凌峰被卓云航这么突然的一问,莫名的茫然道:“什么怎么看?” “嘁!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楼下的那两帮人咯。你们说,是司徒亮胜呢?还是那个穿黑衣的小兄弟胜?”卓云航嘁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接着,卓云航兴趣的说道:“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如何?谁输了谁请客,到‘仙客来’吃大餐。” 穆凌峰“啪”地一声收拢折扇,声音坚定的说道:“好!赌就赌!我赌司徒亮胜。再怎么说,司徒亮也是一代战神,锦国第一勇士,我就不信,他会输给一个无名小儿!” 卓云航俊脸上浮出一抹浅笑,并没有像穆凌峰那样那么快的做出哪方输赢的决定,而是看向凤无双,道:“凤兄,你觉得呢?” 凤无双表情淡然,一副云淡风轻,声音清润地说道:“司徒亮胜?我看未必。难道你们没看到那穿黑衣的年轻人,他的右手一直都是放在他挎着的包里的吗?” 卓云航和穆凌峰闻言,一齐向大厅之中的倪虹彩看去,的确,她的右手一直都是放在她身上的包包里的…… 穆凌峰有些奇怪地说道:“他为何如此动作?莫非……他包里有什么飞镖暗器?若真是这样的话,那那厮着实是一个卑鄙小人!” 卓云航闻言,不以为然,“使用飞镖暗器,就是卑鄙小人啦?要知道,在这个锦国,司徒亮的功夫,可以说是无人能及。 照你这么说的话,他司徒亮是不是恃强凌弱、欺负弱小、胜之不武呢?” “你!”穆凌峰被卓云航堵得一时语塞,“我不是这个意思!” “唰”地一声,卓云航打开了手中的折扇,摇晃着,笑道:“他们谁胜谁负,我们谁输谁请客,还是慢慢看那最后的结果吧。 哎呀,说到底,还真是凤兄最为聪明哪,不言语,则不会开罪于人,不管我与穆兄哪个赢了,都可以混顿饱饭吃……” 凤无双不置可否,只是一脸淡然的看着大厅中那个穿着一袭黑衣的身影。 这时,司徒亮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样?你们是打算束手就擒呢,还是由本将亲自押送你们回明州府大牢?” 倪虹彩干笑一声,眼睛眯成了月牙状:“呵呵,让大将军你亲自押送,那多费大将军你的力气呀!所以,我看,我们还……”突然,倪虹彩猛地抬头,指着上方惊声道:“看!灰机!” 司徒亮忽地听到倪虹彩这样说,下意识的也随着倪虹彩手指的方向看去……哪里有什么?!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心里惊叹:不好!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因为,他现在…… 司徒亮一张俊颜满是怒容,美眸里也尽是熊熊烈火地瞪着倪虹彩,恨不得将她剜出个洞来! 只可惜的是,他现在是即不能言,更不能动,要不然,他此刻肯定会一刀活劈了眼前这个令他讨厌生恶的人! 但叹的是,他现在除了满面怒气的瞪着她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倪虹彩双臂环抱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得意的笑道:“怎么样?我的‘僵尸粉’滋味不错吧?” 见司徒亮秀眉紧蹙,脸色更黑了一层,倪虹彩“呵”地轻笑一声:“放心,我的‘僵尸粉’呢,并不是什么把人变成僵尸的毒药,只是会让人暂时失去说话和行动的能力而已。” 拍了拍司徒亮的脸,撇了撇嘴,叹道:“这么英俊帅气的一张脸,居然长在了一个大冰棍的身上,啧啧,真是暴殄天物啊! 嘻嘻,你就先在这儿好好的歇一会儿,以你的身份,即使你现在不能说话,不能动,也不敢有人把你怎么样。所以呢,大将军,我们先告辞了!后会有期…哦,不,应该是后会无期!” 柳俊龙他们上步来到倪虹彩这边,均是用好奇的眼神看了看被倪虹彩用“僵尸粉”定在那儿的司徒亮,只见他除了怒气冲冲的瞪着眼睛之外,真的是杵在那儿纹丝不动…… 白朗好奇的问道:“他这样被定着,什么时候才能动啊?” 倪虹彩嘟了嘟嘴,“也不是很久啊!两个时辰而已。” 司徒亮闻言,额头上多爆出了一根青筋,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倪虹彩已经被他千刀万剐了亿亿次!…… “哈?!”白朗惊讶,“两个时辰?站那么久,他的腿……”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司徒亮那两条站得笔直的腿,不禁摇了摇头。 接收到白朗那同情的眼神,司徒亮恶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我不需要同情!收起你的怜悯! 白朗斜扯了下嘴角,“嘁”了一声,没再言语。 李宁幽幽的开口说道:“我很好奇,倪贤弟的这些东西,是哪里得来的?僵尸粉?哦,还有那个令我们全身奇痒的超级痒痒粉?” 听到李宁的话,白朗也似生怒的看着倪虹彩,要知道因为那个什么‘超级痒痒粉’的,他可没少吃苦受罪!双臂环抱的瞪着她:“难道你不该向我们解释一下吗?” 第31章:秋后算账?劫银真相 倪虹彩看了看,柳俊龙、沈冲、岳文,他们三个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好似她给不出交待来,他们誓不罢休一样……看来他们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倪虹彩眼睛眯成月牙状,摆摆手,干笑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哥,二哥,几位哥哥们,我们可不可以先离开这里再说呢?” “哼!”白朗冷哼了一声道:“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大哥,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儿吧!在这儿待着,我浑身不自在。” 岳文双手环着,搓了搓臂膀,看了看那些迎逢含笑的青楼女子,满脸不自然的说道:“是啊!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倪虹彩看到他们纷纷这般表情,撇了撇嘴,心想,他们还是不是男人哪?男人不都是喜欢这种风花雪月、灯红酒绿的地方吗? 沈冲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倪虹彩,“此处非我等久留之地,大哥,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 柳俊龙微微颔首,“嗯。既如此,那我们就走吧。”说罢,便抬步向着心语阁的大门外走去。身后的李宁、沈冲、倪虹彩他们也一一跟了上去。 才没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了北堂默急切地声音:“哎,倪兄!日后我可到何处寻你啊?!” 倪虹彩回头,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了北堂默一眼:“忘了你怀里揣着的‘千里音’了吗? 倘若你真的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你就吹响它,无论多远,我都听得到,自然便会以最快的方式前来见你。” 又看了一眼定在一旁的司徒亮,又对北堂默叮嘱到:“千里音你可得收好了!要是被别人夺了去,我可不管。” 此话一出,司徒亮便青筋暴起,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我司徒亮几时做过这等强取豪夺之事了?!姓倪的,你给本将等着,你今日对本将的侮辱,总有一天,本将会双倍的讨回来! 北堂默自是明白了倪虹彩话中之意,用手护着胸前放“千里音”的位置,浅浅一笑,脸上露出了两个可爱的酒窝:“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它的。” 倪虹彩点点头,“嗯。那后会有期了。”说罢,回头看柳俊龙他们早已经没有了踪迹,便脚尖轻点,也飞身而去。留给身后的人只是一个渐渐远去的黑影。 北堂默看着倪虹彩消失的方向,喃喃地说道:“后会有期?倪兄,我们何时才能又见面呢?” 正在北堂默愣愣发呆的时候,浓妆艳抹的红姑一扭一扭地来到了北堂默的旁边。 眼睛眯得弯弯的,张开一张红唇,笑得诌媚:“这位爷,刚才走了的那几位客官还没付银子呢,您看……您是不是帮他们结一下……” 听到身边忽然响的声音,北堂默先是一怔,再看到红姑这张粉厚得掉渣、血盆大口的脸,秀眉紧蹙,一脸的嫌恶之情,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 “多少银两?” 红姑连忙笑道:“啊呵,不多。酒菜加上茶水,一共是十两银子。” 北堂默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丟到红姑的手上,“以后要是看到刚才的那几人再到这心语阁来,记得速派人到北堂府上通知我。” 接过银子,红姑满脸欢喜地说道:“好的,好的。如果要是再看到刚才那几位客官,一定马上派人去通知您。” 对于红姑的话,北堂默很是满意地点点头。负手走到司徒亮的面前,看了看他似要喷出火来的怒容,轻笑了一声:“司徒大将军,我要先走了,不能再陪着您了。 所以,您……就先继续在这儿站一会儿吧。”说罢,哈哈大笑了一声,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留下满面青筋、怒气冲天的司徒亮一个人……倪虹彩!不把你抽筋剥皮,本将就不是司徒亮!!! “啊呀,渴死我了!”回到新悦客栈的客房内,倪虹彩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倒了一满杯水咕咕地喝下了肚,然后看着柳俊龙、岳文他们。 嘟着嘴抱怨道:“我说,你们怎么就能抛下我自己走掉了呢?好歹我们也是一个战壕里的吧?你们这样做,不觉得太失江湖水准了吗?” “哼!”白朗冷哼一声,白了倪虹彩一眼,“我问你,上次在‘一线天’,背地里使阴招算计我们的到底是不是你? 今日,你要是不把这件事说清楚,你别想有好果子吃!”说罢,两只眼睛如铜铃般地瞪着倪虹彩。 看着白朗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倪虹彩缩了缩脖子,小心地问题:“如果是的话,你打算把我怎么样啊?” “如果你真是那个背地里阴招算计我们的人,我一定将你大卸八块,以泄那日的心头之恨!”白朗上前一步,俯视倪虹彩,咬牙狠狠地说道。 白朗一副认真的样子,着实把倪虹彩给吓到了:“在心语阁我都说过了,那日在‘一线天’我之所以那样做,都是因为司徒亮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的呀!” 眼睛一转,好像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哎,不对呀!我还没问你们呢,你凭什么先问我啊?你们知道那些是什么银子吗?那不仅仅是官银,更是明州府百姓的救命钱! 你们连赈济百姓的银子都要抢,你们、你们……”你们连禽兽都不如!只是,倪虹彩没有把这后半句说出来而已。 “我们?我们怎样啊?!”白朗瞪着眼睛,一副凶相地看着倪虹彩。 这时,坐在一边喝了半天茶的沈冲开口说道:“六弟,有所不知,这明州知府乃是一个贪官,这赈济灾民的银子,一旦进了明州府衙,也就是等于进了知府谢大人的腰包。 那日,我等之所以在‘一线天’设伏劫官银,那也是为了让那些银子分文不少的去到那些灾民的手里而已。” 听了沈冲的话,倪虹彩撇着嘴,心里好一阵难过,“大哥,对不起,都是我破坏了你们的计划。 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被迫无奈的呀!所以,你们就不要生我的气了,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柳俊龙起身,走到倪虹彩跟前,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不知者不罪。再说,那天就算没有你,我们也不见得一定会成功。 要知道,‘战神’司徒亮可是以一敌百的人物。现在比较难办的是,那批赈灾的官银已进了明州府,恐怕多数已经进了谢狗官的腰包……” “怕只怕又要苦了那些无辜的百姓了……”听了柳俊龙的话,岳文眉头深锁,感慨地叹道。 第32章:找她,清风寨被毁? “哼!”倪虹彩轻哼了一声,“这又有何难?那谢老贼,吃进去多少,就让他吐出来多少!要敢反抗,不乖乖吐出来的话,本姑奶奶我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听到倪虹彩说的那最后一句,柳俊龙他们五个人直感觉被雷劈到了,瞪着眼睛,满脸惊讶的看着倪虹彩,耳边一直回响着那句“本姑奶奶”,他、他、他刚才说什么?本、本姑奶奶?天哪!能再冷点儿吗?! 看到柳俊龙他们几个忽然一脸震惊的表情看着她,倪虹彩浑然没有意识到她刚才说了句什么样的话。 于是,便举起手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开口好奇的问道:“大哥,二哥,小文文,你们这是怎么啦?” 李宁这才回过了神来,“呵呵”干笑一声,“没什么,没什么。” 倒是岳文直言不讳地说道:“六弟,你刚才自称‘本姑奶奶’是何意?莫非……六弟是女子不成?” “啊?!”倪虹彩只觉得脑子里面“哐当”了一下,差点没反应过来。 挠了挠脖子,“嘿嘿”地笑了一声,“小文文开什么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我怎么会是女子呢?虽然我面目是长得清秀了一点,但绝对是纯爷儿们!” 说罢,还自信的点了点头,举起胳膊展示了一下“肌肉”的“力量”。 “噗嗤……”看着倪虹彩晃着他那条“有气无力”的胳膊,白朗实在是忍不住笑喷了出来:“你就快别让你那条小胳膊儿受罪了,你也不怕把它累着了。” 倪虹彩皱着眉头,瞪着白朗,指着他大声的抗议道:“你这是歧视、人身攻击弱势群体!你信不信,我一秒钟让你变成丑八怪!” 敢嘲笑她小胳膊儿?哼,没听说过“人小力量大”啊?一点常识都没有,还在那好意思笑?惹怒了我“小蝎子”,可没你好果子吃。 白朗闻言立马收敛了笑声,表情也变得僵住了。那种奇痒难耐、生不如死的感觉,打死他都不要再试第二次。 以前虽然口口声声地说,要是知道了是哪个背地里使阴招算计的他们,他一定会把那个人抽筋剥皮、大卸八块。 但是,如今知道了,他却又下不去手,没办法,谁叫他那么老实,不忍心手足相残呢? 不过,有倪虹彩这么个“小毒物”在身边,总归是不要得罪他的好,要不然,吃苦的可是自己。 看到白朗僵住的表情,倪虹彩贼贼地偷偷地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便开口说道:“对了,大哥,二哥,当初你们不是在锦都城外的无望山吗?怎么如今会在此地呢?” “哼!”白朗瞪着眼睛哼了一声道:“你还好意思说?四年前,你没事干嘛玩失踪啊?害得我们到处去寻你。结果呢,不但没有找到你,反而还把清风寨给丟了! 你说你,到底是不是个扫把星转世啊?遇上你之后,所有的不祥都碰到了。真不知道究竟是倒了哪辈子的霉!” 听了白朗说的话,倪虹彩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清风寨……丟了?怎么会这样?大哥他们不是很厉害的吗?是因为当初自己平白无故的失踪了,大哥他们去找自己,所以,清风寨才被人趁虚而入? 倪虹彩看向柳俊龙,正色地问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俊龙喝了口茶,神色不慌不忙地说道:“当年,因为你无故失踪,我们在无望山上苦寻无果,便意识到你的失踪可能没那么简单。 于是,我们几人将寨里安排妥当之后,便下山去找你。一连找了好几日都没有打听到你的下落,身上的盘缠也所剩无多,于是,我们便决定先回山,再派人下山继续打探你的消息。 可是,意想不到的是,等我们回到上山后,看到的确是一片狼藉,往日威震八方的清风寨已然不复存在!残垣断壁,大火烧过后留下的灰烬,还有无数寨中兄弟的尸体……” 听到柳俊龙的讲述,倪虹彩心中不是滋味,难过不已,红着眼眶说道:“这些都是谁干的?这么丧心病狂!” “是京兆尹许世忠做的。那日回到寨中,本以为所有兄弟无一逃脱那场厄难,谁知道却有一个人因为去后山采草药,所以幸免于难。 从他的口中得知,是许世忠安插在清风寨里的奸细趁我们不在寨子里的时候通知他,于是,他便很快组织了人马上山来围剿。 等到寨子里的人察觉到了的时候,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沈冲声音清淡,平常的说道。 倪虹彩重重的拍了桌子一掌,咬着牙,狠狠地说道:“卑鄙!” 岳文接着说道:“之后我们便四处游荡,偶尔也会做一些劫富济贫的事。前些日子我们听说朝廷有拨赈济灾民的银子到明州,一打听之下,才知道明州知府原来竟是个贪官! 所以,我们便决定劫了那些官银,自己拿去交与那些灾民手中。可谁又想到,司徒亮的那帮手下却是那般难缠,我们与他们周旋了好几个时辰都没能成功得手。 本来也快体力不支了,没想到,那时你又突然冒出来了,还送了我们一剂什么痒痒粉,于是,就这样,我们被司徒亮给擒了。不过,同样没想到的是,你却又来把我们救了~” “嘿嘿~”倪虹彩干笑了一声,“之前在‘一线天’的时候,就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很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听过。 后来到了客栈的时候,没想到,就一下子想起来了。既然知道了是哥哥们,哪有不救之理?那不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了嘛?” 忽然,李宁淡淡的声音响起:“不过,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冤家路窄’。倪六弟可知,这明州知府是什么人?” 倪虹彩刚听到李宁那不快不慢的前半句,还以为他是说她冤家路窄呢,害得她出了一头的冷汗。摇了摇头,眨巴了两下眼睛,那意思是在说,不知道,明州知府是什么人哪? “呵~”李宁轻笑一声,“明州知府正是五弟的灭门仇人。” “哈啊?!”倪虹彩瞬间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显然是吃惊不小。 别过头看向岳文,只见他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起,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在听到“灭门仇人”这几个字的时候,眼里更是多了一抹戾气。 第33章:遭遇猪头男(上) 倪虹彩缩了缩脖子,咽了咽口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岳文,那模样瞬间变得暴戾,就像是要杀人一般,好可怕!…… “小文文不是锦都人士吗?那他的仇人怎么会在千里之外的明州城啊?” 李宁猛地翻了个白眼,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了一眼倪虹彩,“谢狗官即非锦都人,也非明州人士。他原来是锦都城的一个附属县的县令,那个县城叫做永安县,也就是五弟的家乡。 五年前,谢狗官帮助那个奸~人灭掉五弟岳家一门之后,因此得到升迁的机会,成为了这明州城的一州知府。” 这下,倪虹彩总算是明白了。“那照二哥这么说,即使是没有那赈灾银事件,你们也是并不打算放过那个谢狗官的啰?” “咚!”岳文一拳重重的落在桌案上,两眼戾气毕露,咬牙狠狠地地说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灭门之恨,岂能不报?!就算拼上性命,我也要将那谢狗贼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倪虹彩看着满身戾气,被仇恨包围的岳文,顿觉心疼不已,上步握着他的手,轻声而坚定地说道:“你放心,你的仇,就是我们的仇,我们一起帮你报。我们一定会将那谢狗贼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沈冲和白朗也走上前来,拍了拍岳文的肩膀,说道:“是啊,五弟,还有我们在你身边,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是与你一条心的。你要报仇,我们便陪你报!上山下海,我们兄弟其利断金、不离不弃。” 岳文红着眼眶,含着泪,将眼前的人一一环视了一圈,最后还是没能抑制住激动的泪水,让它流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正是岳文此时的写照吧。 明州城驿馆。 司徒亮躺在寝室的红木大床上,一脸气得惨白,两眼喷得出火来,恶狠狠地瞪着单膝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大骂道:“废物!全都是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本将留你们何用?!” 单膝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腰背挺直,双手抱拳,毕恭毕敬的回道:“属下无能,还望将军责罚。” “哼,”司徒亮冷哼一声,冷冷地说道:“罚你?如果罚你有用,如果只需要罚你,他便会自己蹦哒出来的话,本将早就下令将你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棍了!” 黑衣人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了两下,由于他用黑巾蒙着面,并没能看到他的面部表情,不过,可以看到他的眼神暗了一下,眨眼工夫又恢复了如常。 “还杵在这儿干嘛?还不速去给本将找!”说话间,拿起床头边矮柜上的茶杯重重地砸向了黑衣人的头,顿时,黑衣人的额角便流下了一条鲜红的血渍。 尽管额头上传来阵阵痛感,但黑衣人仍是没有眨一下眼睛,双手抱拳,声音依旧毕恭毕敬地应道:“是。属下这就去。”说完,一闪身,消失在了房间内。 司徒亮“嘭”地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床沿上,黑着一张脸,瞪着眼睛,露出一丝戾气,咬牙切齿的狠狠说道:“倪虹彩,你好好等着,你带给本将的侮辱,本将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场景回到新悦客栈。 “哈哈,洗完澡就是舒服!不仅全身香喷喷的,而且还神清气爽。”刚沐浴完的倪虹彩心情愉悦地说道。 “咚咚……”倪虹彩来到柳俊龙他们的房门外,敲了两下门,无人应答,她便又抬起手来敲门喊道:“大哥,在房里吗?我们出去逛逛街啊……” 依然无人回应,心道,真是奇怪,怎么大哥、二哥和小文文他们几个都不在房里?莫非他们已经出去了? 倪虹彩嘟嘟嘴,在心里不满地抱怨说,哼,大哥他们也太过分了,出去居然也不叫她一声。气愤的跺了跺脚,又看到刚洗过的头发还在滴水,算了,还是先回房把头发擦干了再说吧~ 回到自己的客房里,倪虹彩坐在镜子前,拿着一块纯白的棉布擦拭着头发。 此时的她,并没有戴仿人皮面具,看着右脸颊额头上的那块红色胎记,倪虹彩无奈的摇摇头,心想,要是没有这块胎记该多好啊! 感叹过后,倪虹彩又拿起了一块事先捏拿成形的面具贴在了脸上,又恢复成了往日里那个长相清秀的翩翩美少年,倪虹彩。 “奇怪,怎么头越来越沉啊?眼睛……眼睛也抬不起来了……”倪虹彩摇摇头,努力的想使自己清醒一点,但是,还是随着话音越来越弱的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的倪虹彩觉得有什么湿热的两片东西覆在了自己的脸上,捂得自己透不过气来。而且,那个湿湿热热的两片,好像气味不怎么好,潜意识里,有一种让自己恶心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破东西啊!贴在她的脸上,连气都不让她喘一口,是想捂死她吗?倪虹彩下意识的在心里咒骂着,感觉肺里的空气似乎越来越少,不行!她得把覆在她脸上的那个该死的东西拍开! 忽地,倪虹彩睁开了眼睛,正巧看见了她在潜意识里感觉到的那两片湿湿热热的、味道难闻的“东西”落在了她的右眼上。近尺度的放大了那两片令倪虹彩恶心想吐的“东西”…… 这是什么?倪虹彩脑子有点懵了,这到底是怎么会事?她不是在新悦客栈里的吗?怎么、怎么会在这个东西的下面?再看了那两瓣令她恶心的“东西”一眼,呕……倪虹彩终于忍不住地干呕了起来。 那个覆在倪虹彩身上的“东西”,哦,其实是个人啦。只不过是个奇丑无比的人。 看到倪虹彩醒了,那人一脸淫笑地说道:“美人儿,你醒了?早就巴不得你快点醒过来了。要知道,玩睡着的美人,哪有玩醒着的美人舒服呀!” 眼前一张被放大的丑脸,只见他满脸疙瘩,犹如癞蛤蟆的背面,两只眼睛看起来是水肿的眯成了一条线,酒糟鼻的猪鼻孔。 尤其是他的那张又厚又脏、满口黄牙的臭嘴,一想到他刚才居然用这样的一张嘴亲过她,倪虹彩就觉得胃中翻涌,干呕不止。 倪虹彩双手用力,想将这个丑陋不堪、来历不明的人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因为,隐约的,她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越来越热,甚至有一种莫名的躁动在自己的体内流窜,倪虹彩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第34章:遭遇猪头男(下) 但是,她心里有一种意识,那就是,必须尽快的离开这里,不然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但是,无奈的是,无论她怎么用力,压在她身上的那个丑陋的人却是丝毫的纹丝不动。 于是,倪虹彩的心里急了,她愤怒的大声吼道:“你这个丑八怪!请你马上从我的身上滚下去,不然,爷可对你不客气了!” 岂料,那人只是贼贱地一笑,“我劝你还是别枉费力气啦!你现在是对本大爷又吼又叫,过不了一会儿,你就会哭着求着爷快点要了你。” 倪虹彩闻言,脸色一变,惊声道:“你什么意思?!” “嘿嘿~”那人贱笑一声,眼里放着狼光,“什么意思?我想,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吧?真不知道你是得罪谁了,竟然就这么白白便宜了本大爷。” 倪虹彩心里惊慌失措,这个丑八怪的话证实了她的想法。她被人下春~药了,而且药效似乎已经开始发作了,因为,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小腹下面的那股躁动逐渐转变成了燥热,而且“火力”是愈发的强烈了…… 怎么办?倪虹彩满头大汗的咬着牙,心道,自己的第一次绝不能交给这样一个令自己恶心的人!该死的,她的这副身体不是已经百毒不侵的吗?为什么偏偏抵抗不了媚~药这种下三滥的东西?!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似八爪鱼的丑八怪,倪虹彩忍不住胃里的翻滚,又是一阵恶心。紧着眉头,脸色更是苍白。 不能再这样下去,如果继续这样,一定会清白不保的!于是,倪虹彩开始努力的挣扎起来,她真的迫切的希望有谁能够突然的冲进来,然后猛地给这个丑八怪、恶棍狠狠的一刀! 大哥,二哥,小文文,你们在哪儿啊?快来救救我!……倪虹彩在心里无声的呐喊着。可惜,遗憾的是,她在心里的期盼并没有成为现实。 相反的,她的身体越来越热,有一种欲~望,开始在她的体内流窜。倪虹彩满头大汗的紧闭着眼睛,咬着下唇,双手紧握着,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看她那模样,似是在忍耐…… 那人看她如此,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双眼泛着狼光,舔了舔嘴巴,一脸淫~贱地说道:“美人儿,怎么样?你受不了了吗?是不是很想要?放心,我马上就给你。”说罢,便伸出魔爪在倪虹彩的身上乱摸了起来。 倪虹彩被那人突然的触碰,没想到却是全身的颤栗了起来,隐约的,还伴有一股舒爽的快感……不!不可以! 自己怎么可以有这么下作的想法!忽地,倪虹彩睁开了眼睛,再次的挣扎了起来,试图将那丑八怪从她的身上推将下去,可惜,已经有气无力的这一举动,在那个丑八怪的眼里看来,完全是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 那丑八怪又一头低下来,在倪虹彩的脸上、脖子间的胡乱啃了起来。倪虹彩忽然觉得天旋地转、恶心极了! 双手努力的在他的肩膀上推搡着,希望能够拉开点儿距离,但可叹的是,仍只能用“徒劳无功”这几个字来形容倪虹彩的动作。 眼看着那厮的魔爪就要伸到下身那处最私密的地方,倪虹彩在心里哀嚎,老天,我今天真的是逃无可逃了吗?既是如此,你为什么不干脆打个雷劈死我算了! “等一下!既然我无论如何也是逃不掉的了,那我死也要死个明白!告诉我,是谁害我如此?我一定要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味道!”倪虹彩瞪着眼睛,目露凶光,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丑八怪用魔爪抚摸着倪虹彩的脸,自以为用很温柔的表情和语气说道:“美人儿,这才乖嘛。你跟了大爷我,大爷我是一定不会亏待于你的。” 倪虹彩恶狠狠地瞪着那丑八怪,大声的怒吼道:“别废话!问你的话,就快点儿回答,磨磨蹭蹭地干嘛?” 那丑八怪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倪虹彩浸着汗水的脸颊,一脸贱相的笑道:“嗯,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味道真是不错呢!” 看了眼快要喷出火来的倪虹彩,接着说道:“至于是谁将你掳到这儿的,恕在下无从得知。知道他是一个身材健硕的黑衣人,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子,别这么看着我,就算你把我瞪死了,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因为他同样用了黑巾蒙着面。” 倪虹彩怒瞪着一双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废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多?!” 那丑八怪眼睛一亮,贱兮兮地淫~笑道:“好,大爷我不废话了。知道美人儿快忍得受不了了,我马上帮美人你解决,让你舒舒服服的……” 说罢,又伸着手在倪虹彩的全身上下乱摸起来,倪虹彩却只能紧闭着双眼,紧咬着下唇,努力克制自己不发出一丝声响来,因为,她还想为自己保存那最后一点儿的尊严…… 终于,在那个丑陋的丑八怪摸到倪虹彩下身内侧的时候,手忽然的顿住了,只见他瞬间变得狠戾起来。 瞪着眼睛,目露凶光地说道:“你居然骗我?你根本就是个女人!装什么美人儿!你是想死吗?!”说罢,魔爪变为鹰爪,用力地掐在了倪虹彩的脖子上。 “咳咳~”因为突然的窒息,倪虹彩猛地咳了两声,满脸胀得通红,费劲吃力地说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是男人! 是你一厢情愿以为的,还赖在我的头上。”太好了!没想到这个丑八怪居然是个gay!这样,估计自己暂时就没那么危险了吧? “哼!”丑八怪冷哼一声,一脸凶狠地说道:“你在庆幸什么?是在庆幸我喜欢的是男人吗?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爷我不但喜欢男人,同样也喜欢女人!” 说罢,便低下头去,又在倪虹彩的脸上、脖颈间恶心的啃了起来。 倪虹彩心里哀叹,天哪!这个恶棍居然还是个双性恋?老天爷,快点儿打个雷,劈死我吧!心理反抗着,双手也推拒着,但倪虹彩却清楚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投降……投降? 不!绝不可以!倪虹彩猛地睁开眼睛,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她绝不可以被这个恶心至极的丑八怪玷污!她睁着一双眼睛,到处搜索着,忽然,她眼睛一亮,在床边的矮几上,有一个花瓶… 第35章:翻墙入室,为“采花” 倪虹彩侧目看到那丑八怪并没有发现她的举动,于是,她便悄悄地伸出手,拿起了那个花瓶,趁着那丑八怪不备,一用力,狠狠地将花瓶砸在了那丑八怪的头上。 只听到那丑八怪“啊”地发出一声惨叫,随即,额头上太阳穴的地方便迅速地流出了一道鲜红的血迹…… 丑八怪恶狠狠地瞪着倪虹彩,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一个“你”字,立时两眼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倪虹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扑在她身上的那个丑八怪推了下去。 只听到“咚”的一声,丑八怪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倪虹彩缓慢的从床上站了起来,理了理头发和衣服,待站定身形后,便朝着门外走去,才刚走了两步,倪虹彩又倒了回去,用脚猛地狠踢了摔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丑八怪几脚。 嘴里还发泄似的恶狠狠地咒骂道:“让你占我便宜!让你恶心我!踢死你!踢死你!臭东西!丑八怪!去死吧!” “嘭”地一下,最后一脚狠狠地落在了丑八怪的脸上,随着那声“嘭”声响,那丑八怪顿时鼻血长流。倪虹彩凶巴巴的最后瞪了那地上的丑八怪一眼,身形踉跄地离开了这个令她作呕的地方。 走出了那个恶心的房间,倪虹彩才知道,此时她正是身处在一个名为“天香楼”的伶人馆,说白了,就是现代所说的牛郎店。 看着那些迎来送往、搔首卖笑、穿扮得花枝招展的倌人们,倪虹彩心里除了觉得不舒服以外,同时,还对他们生出了几分同情和怜悯。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会到这种地方,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挣钱呢? 有几个似是清高的小倌,在接收到倪虹彩同情、怜悯的目光的时候,纷纷鄙夷而又凶巴巴的瞪了她几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说,收起你那虚伪的目光吧! 你干净?你纯洁?那你又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倪虹彩看懂了他们那不屑的目光里的含义,自嘲地笑了笑,呵,是啊!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同情怜悯他们?她自己其实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不是吗? 跌跌撞撞的出了天香楼,倪虹彩一个人在黑夜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看了看前方黑洞洞的长街深巷,一时间,倪虹彩却不知道她该何去何从…… 既然上天让她穿越到了这个地方,那自然是有它的原因的,可是,为什么她已经欣然接受了老天的安排,老天却还要这般折磨她呢? 她只想要个家,家里有爱她、疼她、等着她的家人,如此简单而已。为什么她都得不到?反而还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吃苦受罪?老天,你何其不公! “你想让我不好过,我偏要好过的给你看!我一定会比任何人都要幸福、都要快乐!”倪虹彩手指着夜空,高声呐喊道。 突然,一股热浪袭来,倪虹彩全身一个哆嗦。怎么办?感觉快受不了了…… 坚持!一定要坚持住!可是,心中那股骚动的异样,和身体的渴望,逐渐的让她失去了理智,身上火热难耐,就像是火山欲要爆发,却又找不到喷射口一样,满身大汗,口中亦是像干裂的土地般饥渴,希望得到雨露的滋润…… 谁能救救她,谁能救救她?倪虹彩在心里低声的呼救着,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了,急需并迫切地希望此时能有一个人来“救救”她! 即使她知道,她现在的想法很龌龊、很肮脏、很不要脸,但是,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现在她只感觉自己就像是干渴的土地,急切的需要雨水的滋润!…… 不知道在这黑夜的街道上游荡了多久,倪虹彩在一处宅邸前停住了脚步,她现在全身是犹如火烧般难受,心里默默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再不找到一个发泄口,她一定会被活活烧死的!…… 抬头看了眼面前的那座宅邸,并没有看清楚那大门上的匾额上题的具体是什么字,只是仿佛隐约地看见了一个“北”字……倪虹彩已是迫不及待的脚尖一点,飞身跃进了那座豪华气派的宅邸之内…… 这座宅府内,虽灯火通明,却是非常的安静,倪虹彩嘴角扯起一抹邪笑,心道,如此甚好!潜身隐于暗处,身影鬼魅的一闪而过,消失在了院子中…… 吱呀——倪虹彩轻手轻脚的打开了一扇窗户,借着那淡淡的月光,可以隐约的看见屋内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人,看那模样,倪虹彩在心里断定,此人一定是个男人…… 倪虹彩双眼微眯,邪魅的舔了舔舌头,心里大喊一声,帅哥,我来啦!接着,纵身一跃,翻身进入到了房内…… 倪虹彩刚进到房里没有多久,便从里面传来了“啊”的一声男人的尖叫声。随即,又听到倪虹彩带威胁恐吓的声音响起:“闭嘴!要不然,本姑奶奶立刻就阉了你!” 只听那男子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女、女侠,饶命啊!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求求你,千万、千万不要……” “千万不要强了你,是吗?”倪虹彩眼里泛着狼光,声音冰冷的说道。 “是啊,是啊!女侠,你就饶了我吧,我、我、我满足不了女侠你的!”男子声音颤抖的说道。天哪!他是倒了哪辈子的邪霉啊!居然碰到这么一个如狼似虎的女采花贼!苍天啊!你是真的要让他名节不保吗?谁快点来救救他啊!呜呜…… “给我住口!要不然,没你好果子吃!”倪虹彩脸色阴沉,声音冰冷的说道。 “撕拉……”随着一声衣服撕扯的破碎声,倪虹彩狠狠地扑在了男子的身上,毫无前奏,更无怜惜的硬让男子的分身进入了她,“啊!——”“啊……” 前一声是男子凄厉的惨叫,后一声是倪虹彩因为瞬间的进入得到的快感,而发出的满足的呻吟…… 经过一番适应后,倪虹彩开始慢慢地在男子的身上律动起来,因为媚~药的药效此时已完全的发挥了出来,加上倪虹彩不停地有力的律动。 一波一波的快感袭来,倪虹彩双手紧紧地抓握着男子的身躯,仰头望天,双目紧闭,很是享受,也很是满足地发出了一声声的“嗯”“啊”声…… 在这一刻,倪虹彩知道自己沦陷了,堕落了——但是,她克制不住,真的克制不了从身体里窜发出来的那股欲~望,唯有如此这般,才能够得到身心的满足,身体的快感… 第36章:一夜迷情 想及此,倪虹彩下意识地加快了律动的节奏,想以此来麻痹自己,放纵自己这一刻在欲海里沉浮……但是,一滴晶莹,还是悄悄地滑划过了她的脸颊……老天,就原谅她这次吧!…… 而倪虹彩身下的男子,青筋突起,双眼瞪如铜铃,紧咬着牙齿,脸色铁青,一副快要暴走的模样。 被倪虹彩抓紧的双手也是牢牢地握成了拳,似乎是在积蓄力量,意欲一拳将倪虹彩从他的身上打飞出去…… 可是,正在他快要爆发之时,忽然,感觉到一滴液体似的东西滴落在了他胸膛上,使他为之一怔,她……哭了? 她为什么哭?一时间,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盘绕在了他的心间,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乎这个问题,可是,他却清楚他是真的在乎这个问题。 也许,如女人的第一次一样,男人也很看重自己的第一次?可他真的很想知道他身上的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突然的流泪了。难道她这样对自己是被逼无奈?她是被人下药了……才这样? 想到这儿,男子心里似乎是有些难以接受。如果真是如他想的这般,骑在他身上的女人是因为药效才这样的,那岂不就是说,女子现在是把他当做了泄欲的工具,也就是说,等她泄欲完了,她连自己是谁都不会记得? 思及此,男子的怒意更甚,面目也咬牙切齿的变得愤怒起来。试图将倪虹彩从他的身上推下去。 但无奈的是,他越推,倪虹彩却愈加的变得兴奋,仿佛他的每一次触碰、推搡,都犹如是兴奋剂般的刺激着她,使她越发的用力的律动起来。 快感袭来,倪虹彩仰着头,闭着眼睛,张着嘴不时地发出“啊”“嗯”“哦”的呻吟声,身子也因为律动而不停地扭摆着,那模样,看似享受、看似迷醉,更像是沉沦其中…… 男子满脸怒容,两眼喷火地瞪着倪虹彩,心里虽然把倪虹彩咒骂了成千上万遍。 但是,他无法欺骗自己的是,在倪虹彩卖力的律动攻势下,他的身体也开始有了反应,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握紧拳头,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受这个女魔头的影响而身体起反应,只要心无杂念,把它当做一场梦就好…… 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开始缴械投降,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开始加快,体温开始上升,一种欲~望在他的全身上下开始游走~他想要…要得更多…更多…… 他开始觉得她的动作太慢,太不够激烈,根本就满足不了他内心的那股渴求…… 于是,他开始主动的去迎合她,倪虹彩察觉到男子的配合,愈加激发了她的积极性,她更加努力地律动着、扭摆着…… 可是,这不但没能给身下的男子带来他所期盼的快感,反而如搔痒般地大大地刺激了他内心的那股渴望…… 该死的女人!男子低声咒骂了一声,随即,一个翻身,将倪虹彩狠狠地翻压在了身下…… “啊……”因为措不及防,倪虹彩一声低声惊呼。 男子瞪着眼睛,咬牙狠很地说道:“爷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荡人心魄、飘飘欲仙……而不是你那般的‘隔靴搔痒’!” 说罢,男子狠狠用力的进入了倪虹彩,随着她“啊”的发出一声被填满的呻吟,随即,便发出了一阵强而有力的撞击声,并带着“啪啪啪”的伴奏声响。 “嗯……啊……啊!……”随着男子越来越有力地律动,倪虹彩紧闭着双眼,双手紧紧地搂抱着男子的脖劲和后背,使得倪虹彩的嘴里不停地发出了充满无限快感、动情的呻吟。 “用力……用力……”倪虹彩不自觉地下意识的轻声说道。 听到身下女子的话,男子愈发的用力插送起来,似泄愤地咬牙狠狠地说道:“让你强我!…让你强我!……” 那副模样仿佛是在宣告他自己的主导权,似在说:你刚才不是很厉害吗?嗯?现在还不是在我的身下承欢呻吟、欲罢不能吗! 倪虹彩仍然紧闭着眼睛,张着嘴巴,不停地“嗯”“啊”的呻吟着,一副极其享受、沉醉、欲~仙~欲~死的模样。前世活了三十五年的她,直到死都还是个处女。 就是因为活了那么大把年纪居然还完好的保存着那层膜,所以,前世她没少被人当作笑柄来取笑~ 而此时的她,全身的欲~望细胞都被激活了,她从不知道原来性~爱是这么一件令人身心愉悦、飘飘欲~仙、欲罢不能的事… 所以她积极主动的迎合着~想要以此得到更多…… 男子看她一副欲难填满的模样,咬牙切齿的狠狠地说道:“荡~妇!!”说罢,便用力的撞击起来,一阵激荡的“啪啪”声、呻吟声和床摇晃动声,响彻了整间屋子,在这夜色深沉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响亮…… 晨曦初露,倪虹彩在全身酸痛中醒来。坐起身,“嘶……”突然的一阵疼痛,让她呼出声来。活动了一下脖子和胳膊,嗯啊……好痛! 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光着身子没有穿衣服!惊慌失措的揭开被子,显然是震惊到了的表情!惊愕的看着她凌乱不堪的下体,床单上还有一团干涸了的血渍…她…被强~奸了?! 倪虹彩这才意识到,这张床上除了她以外,还躺着一个男人……男人?倪虹彩很敏感地注意到了这个词汇,男人?……就是这个男人强~暴的她吗? 倪虹彩一脸错愕地瞪大眼睛的看着睡得正香的那个男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而且,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睡得那么香? 无法原谅,简直是无法原谅!倪虹彩越想越气愤,伸出一腿,使出“无影脚”,“咚”地一声,将那个睡得正酣的男子踢到了床底下。 第37章:不认帐的遇到耍赖的(上) 男子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而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人踢到了床下,顿时怒火中烧地暴喝道:“发什么疯啊你?!” 倪虹彩抬了抬下巴,瞪着眼睛,也没好气的大声吼道:“我发什么疯?倒是你,深更半夜的潜进女子闺房,奸~污良家妇女,做下如此道德败坏、丧尽天良的事,居然还有理在这儿大呼小叫了!怎么?瞪什么瞪?难道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男子一脸怒气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上前一步,走到床跟前,用手指着房间,怒声大喝道:“请你看先清楚,这到底是不是你的‘闺房’! 说到奸~污,需要我提醒你吗?到底是谁昨晚半夜三更的溜进我的房中对我施于不轨的!毁了我的清白,怎么?你还想诬赖我是强~奸~犯吗?!哼!你这个女人还能再无耻点儿吗?!” 倪虹彩被他愤怒的样子吓得缩了缩脖子,吞了吞口水,转着眼珠子仔细地将这间屋子打量了一番,这…的确不是她的房间… 可是,她是怎么会在这儿的呢?倪虹彩在脑海中努力的搜寻着昨晚的记忆,随即,昨晚发生的一切犹如放电影般的一一回放在了她的眼前~ 昨天,她先是被人暗算,迷晕后将她送到了一个名为“天香楼”的地方,可能绑她的人以为她是男子,所以,将她丟在了一个极其丑陋的男子的包房里。 那个奇丑的男人因为喜好男风,想趁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对她图谋不轨,却不料,就在这时,她偏偏醒了过来,她发现不对劲,便开始反抗,谁知却越发的激起了那丑男的兽性,愈加的想要侵占她… 后来那丑男发现她是女子,脸色顿时大变,本以为喜好男风的丑男可以因此放过她一马,谁想到,那个丑男居然是个双性恋! 本以为就这样被那丑男糟蹋、玷污了,没想到的是,最终还是天见犹怜,在床头的矮几上,她发现了一个花瓶。 于是,她趁着那个丑男在她身上忙活、不备之时,举起花瓶,狠狠地朝着那丑男的头上砸了下去! 眨眼间,只见那丑男的头上太阳穴处便涌出了一道鲜红地血迹,而且似是欢腾地流着…那丑男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吐了个“你”字,白眼一翻的便昏死了过去。 接着后来…后来,她就拖着媚~药发作的身体,在黑压压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她不知道该去哪里… 走了不知道多久,她在一座宅府前停了下来,此时,体内的媚~药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她满身大汗,呼吸急促,四肢也已经开始瘫软无力,她心里就一个想法,她,需要找人…解渴…… 解渴?倪虹彩一个哆嗦,从回忆的思索中回到现实来,看着眼前这个衣冠不整的男人,估计年龄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倪虹彩咽了咽口水,他…昨晚自己真的兽性大发,祸害了一个未成年少年吗? 倪虹彩猛地摇了摇头,实在是不相信自己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幻觉,这一定是在做梦,对!一定是在做梦。于是,倪虹彩用力地拍打脑袋,以此希望自己能够从这个惊恐的噩梦中清醒过来。 看到倪虹彩的动作,男子轻“呵”了一声,鄙夷的说道:“你以为你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就能抹杀你是一个女采花贼的事实吗?!” 倪虹彩闻言,愣是僵住了,脑袋里“轰”地一声响,女采花贼?女采花贼?…在心里重复地念着这几个字,倪虹彩却始终不愿承认她成为了一个“女采花贼”的事实…不,不是的!—— “我是被人下药才那样的!如果是在理智清醒、正常的情况下,我一定不会那样!”倪虹彩提高了嗓门,为自己辩解道。 “呵~”男子不屑地一声轻呵,讥讽的语气说道:“不管怎样,昨晚化身为狼、对我施以暴行的人的确是你本人,这一点,千真万确,无可厚非! 怎么?难道你还想穿上了衣服就不认账,吃霸王餐啊你?!”男子说着说着也提高了音量,瞪大了眼睛。 看着男子一脸怒容,像是要把她掐死才解气的样子,倪虹彩被吓得一个颤抖,缩着脖子,怯生生地说道:“你一个大…大男人,这种事情都是女人吃亏的,好不好? 难道你还想要我对你负责,赖着我不成?再说,还有,我现在还没穿衣服,只是用被子裹着的而已…”说着,又把被子向上拉了拉。 “嘁!”男子看着倪虹彩一副我很无辜的表情,不屑地嘁了一声道:“就你这身无四两肉的身材,你要不是用强的,我才懒得多看一眼!还藏什么藏?一点儿看头都没有,还好意思藏着掖着的。” 倪虹彩怒瞪着他,咬着牙狠狠地说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成哑巴!” 见倪虹彩一副憋气的样子,男子的心情顿时觉得大好,摇了摇头,一脸笑得欠扁地说道:“啧啧,越看越没料。咦?你那是什么表情? 恼羞成怒也没用,我说的可是事实!不信你到大街上问问,要是哪个男人会说你身材好、前凸后翘的话,我不但跟着你姓,还给你提一辈子的鞋。” 倪虹彩怒火中烧地拿起枕头狠狠地朝着男子砸去,暴喝道:“滚!你给我滚!”要知道,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被夸漂亮、美丽、身材好啊!可是呢,眼前的这个男人,偏偏往她短处上戳,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哟呵!”男子出声讥笑道:“还当真恼羞成怒啦?脸皮还真够薄的。和你昨晚的狼女模样,真的是判若两人哪!” 倪虹彩恶狠狠地瞪了男子一眼,没再回话,因为她知道,她越是生气出言还击,那个可恶的男人便越会得寸进尺的出言来嘲笑她。于此,沉默便是最好的防卫方式。 见倪虹彩只顾径自的穿衣服,一副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里的模样,男子俊眉微蹙,一把拽住她的手,刚要出声讥讽,却惊声道:“是你?!”? 倪虹彩低着头,一边悉悉索索的穿衣服,一边懵懵地顺着男子的话回道:“对啊,是我……” 男子高兴地蹦了一下,然后双手扳着倪虹彩的肩膀,再次确认后,带着开心而兴奋地声音说道:“是你!真的是你!太好了,你居然是女人!而且…而且还那么自然的我就成了你的人……”说着,男子便羞赧地低下了头,一副即幸福又不好意思的样子。 第38章:不认帐的遇到耍赖的(下) 看着面前的男子一副小女儿家娇羞的模样,倪虹彩一额头的黑线。再怎么说,这该羞的那个好像是她才对吧?他一个大男人的,却这般,是哪样啊? “喂!什么叫‘是你’啊?还太好了?还有,什么叫‘你成了我的人’哪?拜托,你也搞搞清楚状况,好吗?那是我在失去理智的前提下才做出来的蠢事,好吗? 所以,你千万别当真!再说了,我一个女人都没觉得什么了,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想赖着我个女人对你负责吗?”倪虹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男子撇撇嘴,一脸委屈的模样,“我不管。总之,是昨晚你要了我,那你就得对我负责!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无义?!…呜呜……” 说着,男子拉起衣角,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见状,倪虹彩的眼角直抽,嘴皮也抖了抖,这……这个男人是耍起赖来了吗? 猛地翻了个白眼:“就算眼睛哭瞎了也没用。难道,你还想来一出男版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成? 呵,哪有男人生成你这样的?就跟个小媳妇儿似的。你说要我对你负责,我连认都不认识你,你我之间顶多也就是露水夫妻、一夜~情,跟本就扯不到‘责任’这两个字上面去。 再说,这种事情,归根结底,是女人的吃亏比较多一些,我都没让你赔清白损失费了,你还捂着脸哭个什么劲啊?” 男子闻言,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看着倪虹彩说道:“那我对你负责!告诉我,你家在哪儿?反正现在天也亮了,我马上到你家去提亲!还有,更重要的是,谁说我们不认识?难道你忘了在心语阁的事了吗?” 说罢,还满腹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倪虹彩这才仔细地看了看面前的这个男子,“哈!原来是你啊?哦,你叫什么来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是没有想起来眼前这个男人的姓名。 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哦不,最多算是个男孩吧~看了看他那满脸的稚气,摇了摇头,啧啧,自己可真是辣手摧花了一把啊!倪虹彩在心里暗自叹道。 男子一听到说倪虹彩不记得他了,马上瞪大了眼睛,一脸怒意地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死女人!是不是你在外面相好的太多,所以才不记得我的啊?!” 用手反指着自己,大声的吼道:“你再看清楚,我是谁!……” 被男子这么一吼,倪虹彩惊得一个激灵,也看清楚了男子的样貌,立马咧嘴笑道:“哈!是你啊?”顿了顿,撇嘴接着说道:“可我还是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男子怒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俊美的脸蛋儿也被气得通红,冲着倪虹彩大声的吼道:“北堂默!北堂默!记着,我叫北堂默!…” 说罢,北堂默抬手拂了一下脸颊上已经因为委屈而流下来的泪水。 因为北堂默吼的声音过于强大,倪虹彩身体后仰的一脸痛苦的捂着耳朵,本来是想大声给他吼回去的,哼,比嗓门大,谁不会呀?刚想发作,却看到北堂默不停地抹着委屈的眼泪~ “原来眼泪的味道还真的是咸咸的啊…”倪虹彩用手指蘸了一滴北堂默的眼泪,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喃喃地说道。 看到倪虹彩的动作,北堂默先是一怔,接着“唰”地一下,整张俊脸变得通红,眼睛一瞪,嗔怪地说道:“不要脸!……”说罢,迅速的将红得跟蒸虾一样的脸蛋别向了一边。 见到北堂默那一副别扭的样子,倪虹彩“噗嗤”一下,笑喷了出来。北堂默看到倪虹彩一脸笑得好不肆意的模样,咬着下唇,跺了跺脚,现在他的那张脸红得也不知道到底是羞的还是被气的。 “哈哈哈哈……”倪虹彩终于憋不住的大声笑了出来,“哎呀,笑死我了。还别说,北堂默,你还真有做小受的潜质。” 北堂默闻言,一脸茫然地问道:“什么是小受?” “这个……”咳咳——倪虹彩用拳头掩嘴假咳了一声,接着说道:“所谓‘小受’,就是在行床第之事时,被压在下面的那个人……” 看到北堂默的脸一下子变黑了,倪虹彩马上识相的止住了说话。没办法,谁叫她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说谎呢。既然别人有问题,那她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北堂默瞪着眼睛,黑着一张俊脸,忽而,他却咧嘴开心地笑了起来,道:“没关系。小受就小受吧,只要你喜欢,我是无所谓。” 这回是轮到倪虹彩一脸黑线了,这人……能攻能受(能屈能伸),还真是强大呀哈!…… 咚咚咚……传来了两声敲门声,倪虹彩顺着声音朝房门那边看了看,又转过头对北堂默说道:“天亮了,我走了。” 说罢,便起身向窗户的位置走去,刚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看着北堂默道:“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话了,一个纵身,即飞了出去,很快的,不见了踪影。 北堂默看着倪虹彩消失的方向,撇着嘴,脸上写满了委屈,心道,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一辈子赖着你,不离不弃。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再次响起,北堂默满脸怒意,那副模样,看起来就好像是谁搅了他的好事一样,恨得牙痒痒地大吼道:“谁呀!一大清早的,敲敲敲,敲个大头鬼啊!” 门外一个清脆的女声回道:“三少爷,奴婢是玉儿,来伺候您洗漱的。二少爷已经在花亭等着您用早膳了。” “知道了!”北堂默不耐烦地说道。随即,打开了房门。 丫鬟玉儿手里端着一个铜制的脸盆,盆沿上放着一块雪白的棉巾,见北堂默开了房门,便立即行礼道:“奴婢见过三少爷。三少爷早安。” 北堂默脸色极其不好的横了玉儿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进来吧。” 玉儿见北堂默大清早的就一脸凶相,以为他是没睡好,而自己又偏偏扰了他的清梦,所以他才那样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吼自己。 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少爷,而自己只是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使唤丫头呢。玉儿乖巧地应了声“是”,走进屋里将脸盆放到盆架上,便开始服侍北堂默洗漱起来。 第39章:议婚事,只娶心爱之人 洗漱完毕后,北堂默由玉儿伺候着梳了头,换了一身红色锦袍。还真如倪虹彩所说,北堂默穿红色衣服果真比穿青色衣服要好看得多,更显俊朗了两分,风度翩翩的模样,让那些怀春少女一见了便倾心醉倒。 背着手,款款来到后院中的花亭,石桌上摆放好了多个菜肴和两幅碗筷。 北堂默的二哥,北堂俊,一袭白衣,如墨黑亮的头发,一半用白色发带扎起,再别一根白玉发簪,一半头发散披于后背及两肩上。 坐在一把木制的轮椅上,轮廓分明的俊美五官看起来是温润如玉,一点都没有因为是坐在轮椅上而影响到他儒雅的气质,反而更添了两分娴静地气息。 看到走过来的北堂默,北堂俊轻抿的双唇浅浅地晕开一个淡笑的弧度,满眼柔光的看着他。 “二哥。”北堂默轻声恭敬地唤了一声。 “嗯。”北堂俊嗯了一声,“坐下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 “是。”北堂默轻声应道。随即,一撩袍摆,坐下,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北堂俊也拿着筷子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如家常的说道:“三弟今日可是起晚了。是因为三弟昨夜睡得太晚的缘故吗?” “咳咳咳……”北堂默闻言,一口饭还没咽下去,便被呛得猛地咳嗽了起来。 北堂俊皱着眉头递了一杯水给他,似责怪地说道:“看你,多大个人了。再过一个月,你就该行弱冠之礼了,连吃个饭都如此莽撞,你让姑母如何放心将表妹许配于你。” 锦国女子十二岁便到了及笄之年,男子十五岁便亦到弱冠之年。北堂俊所说的表妹,就是他与北堂默的姑母,北堂家已嫁的长女,北堂欣之女,亦北堂默称之为表姐。也是锦国户部尚书穆承恩之嫡女,穆秀莲。 北堂默的脸马上黑了起来,蹙眉道:“无论如何,我是都不会娶秀莲表姐的。” 北堂俊“啪”的一下,将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俊眉紧蹙,瞪着一双美眸,怒声道:“胡闹!你与秀莲表妹的婚事,乃是父母在世之时所定下的。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已定下,岂是你说改就能改的?如此,我北堂家的颜面何在?!” 啪!北堂默将筷子猛地拍在了桌子上,脸色阴沉的说道:“颜面!颜面!二哥与大姐一样,就只知道北堂家的颜面、颜面!全然不顾小弟我的感受!” 北堂俊闻言,俊眉拧紧,眼里不易察觉的闪过一抹伤痛~随即,语气平和的说道:“默儿,大姐业已出嫁,北堂家只出了你我二子,可叹、可悲的是,我自幼双腿不便,不良于行。 所以,光耀门楣、重振家声的重担,自然也就落到了你的肩上。也许,二哥这样说,你会觉得我自私,但是,身为北堂家的子孙,你身上的责任无可推卸,更是责无旁贷!” 北堂默不服的撅了撅嘴,腮帮子也是气鼓鼓的,“总之,不管二哥你怎么说,我就是不会娶穆秀莲的。因为,我不爱她!要娶,我只会娶一个我心爱之人。难道二哥,你愿意娶一个你不爱的人,而和她无滋无味的憋屈地过一辈子吗?” “这……”北堂俊明显的迟疑了,没能将话接下去。 北堂默嘟着嘴,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所以,二哥就别再说让我娶秀莲表姐的话了。”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北堂俊看着北堂默渐渐走远的身影,苦笑了一笑,心道,三弟,你是以为我也不愿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才答不上话来的吗?如我这般,又有哪个女子愿意嫁我为妻呢?又或者,又有哪个女子愿意娶我为夫呢? 驿馆。 看着面前地上跪着的黑衣人,司徒亮厉喝道:“还是没有找到吗?” 黑衣人单膝跪地,拱手恭敬地回道:“回将军,人,已经找到了。” 闻言,司徒亮眼里快速的闪过一道精芒,问道:“哦?既然人找到了,那人又在哪里?” “属下…”黑衣人有些吞吐… 司徒亮眼睛微眯了一下,声音也变得冷厉的说道:“说!别让本将再问你第二遍!” 黑衣人听到司徒亮冰冷的语调,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连忙道:“属下…属下擅自做主,将人…将人送到天香楼去了…” 司徒亮登时瞪大了眼睛,黑着脸厉声喝道:“谁给你的胆子,居然胆敢擅自将人送到天香楼里去!你知道天香楼那是什么地方吗?那是人渣去的地方!” 说罢,“嘭”地一下,将一个茶杯猛地丟到了黑衣人的脑门上。 鲜红的血液从头顶上流下来,黑衣人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依然腰杆笔直的跪着,拱着手恭敬地回道:“属下实在是看不惯那厮那般张狂无礼的对待大将军。所以,属下才恶气难咽的想要教训一下那厮……” 司徒亮闻言,立即消了气焰,神色也缓和了些,坐到太师椅上,吸了一口气,“罢了,给他一个教训也好。切记,以后不得再擅自行事,否则,军法处置。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大厅内。 倪虹彩只觉得身心疲惫地回到了新悦客栈。 刚一跨进客房的门,柳俊龙、李宁和岳文他们几个就都跟着进来了。只听岳文恼怒的说道:“倪六弟,你这一天一夜是去哪儿了?你可知道,我和大哥他们有多担心?” “小文文,我……”倪虹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偷瞄了一眼跟前的岳文和柳俊龙他们,看来他们是真的担心了。 可是,总不能跟他们说,她昨天上午被人掳走,然后她晚上又去采花了吧?啧啧,想起自己采了一朵花骨朵儿,倪虹彩就觉得自己真的有点禽兽不如了…… 看着倪虹彩半晌也没吐出一句话来,岳文俊眉一挑:“你怎么不说话?” 还没等倪虹彩开口,白朗就抢先说道:“依我看,他该不是又想着怎么突然消失吧?你们可别忘了,她可是有前科的。” 听到白朗的话,一时,柳俊龙他们几个犹如有了共鸣一样的对视了一眼。 第40章:亦同甘,可共苦 沈冲上前一步,道:“六弟,如果你真想离开的话,大可以告诉我们一声,我们是绝对不会强人所难的。 毕竟,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是很有可能掉脑袋的。所以,你想离开,我们也都能够理解。 但是,六弟,我们好歹也是兄弟一场,即使是要走,我们也希望你是光明正大的告诉我们,然后我们再以酒相送。 我们并不希望你现在这样,什么事都瞒着我们,不肯与我们坦诚相见。说实话,你这样,我们心里……真的不好受……” 沈冲这番话,可以说是直戳倪虹彩的心窝。她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但是,她并不是那种只可同甘,不能共苦的人。 于是,倪虹彩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的!三哥,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又看了看柳俊龙他们几个人,接着道:“昨日上午,我在房里沐过浴后,便去找你们,可是,不管我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应,所以,我就心想,你们一定是都出去了。 后来……后来,我也就出去逛街了。再后来,在街上遇到……遇到了一个朋友,因为见着面高兴,就去了酒楼吃饭喝酒。 本来是想要回来的,可是……他说多年没见了,这次好不容易才碰上,所以,他就硬拉着我去了他家……” 岳文还是一脸生气的样子,听罢倪虹彩的解释,斜睨了眼倪虹彩,语气缓和了一些的说道:“是这样吗?” 倪虹彩闻言,忙挺了挺胸脯,抬起下巴,道:“当然是这样了!难道说,你们不会以为我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吧?” 柳俊龙合拢折扇,看着倪虹彩微微一笑:“当然……不是了。何况,就算六弟没有其他的朋友,不也还有我们这几个朋友在嘛?” 倪虹彩“嘿嘿”笑了一声,“就是嘛。大哥,你们可是我一辈子的朋友呢,我们要一生一世的在一起!哦,不,这可不行!” 白朗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一生一世的在一起,为什么不行啊?” 倪虹彩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当然不行啦!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的,一生一世的在一起干嘛啊?那样岂不是会让人认为我们是同性恋?” 白朗撅了撅嘴,挠了两下头,还是不明白的问道:“什么是‘同性恋’?” “呃……”倪虹彩眼睛转了一下,解释道:“你平时不都是自诩很聪明的嘛?怎么连‘同性恋’都不知道? 呐,一男一女呢,自然就是正常的喜欢和爱恋咯,那如果是两个男人,或者是两个女人,他们相爱的话,就叫做‘同性恋’了。 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断袖’、‘龙阳’。当然了,那是不正常的,也是不可以的。” 待倪虹彩语毕,白朗及柳俊龙、岳文他们几个人英俊的面庞上皆是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白一阵红的。这个倪虹彩……六弟他说话能遮拦一点儿吗? 倪虹彩看他们个个都是一副尴尬的表情,惊讶的说道:“你们怎么都这样啊?什么龙阳、断袖的,不都是自古有之的吗?你们大可不必表现的如此尴尬不适,不应该是见怪不怪的吗?” 难道他们还没有见过所谓的‘断袖之癖’、‘龙阳之好’?还是不耻于男男相恋?撇了撇嘴,在心里叹道,古人哪!还真是矫情。 柳俊龙他们几个人不语,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倪虹彩便出言打破这僵局的说道:“三哥刚才提到了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大哥,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是什么?是去明州府库房盗官银、杀谢狗贼吗?” 只见岳文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两分。柳俊龙点了点头:“嗯。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自然是得把接下来的路走完了才是。如果……六弟不想被我等连累的……” 倪虹彩连忙打断了柳俊龙的话,正色道:“大哥这是什么话?我倪虹彩是那种贪生怕死、弃兄弟于不顾的人吗?如果我果真是那样的人的话,当初也就不会到明州府大牢救你们了。大哥如此说,岂不是把小弟当成了不义之徒?” 柳俊龙闻言,面色一怔,忙道:“六弟,且不要误会!大哥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次行动非同寻常,而且,明州府现在还有一个司徒亮坐镇。吉凶难料,生死未卜。我不能让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冒险。” “大哥。”倪虹彩知道柳俊龙他们是真的不想她跟着去犯险。只是,叫她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那虎狼之地,而自己却无动于衷? “大哥,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是,我会使毒啊!从某种意义来说,用毒,比以身犯险来得更有把握些吧。所以,大哥,你们就让我也一起去吧!” “这……”柳俊龙看了看李宁、沈冲他们几个,“你们看呢?” 李宁微微点了点头:“让倪六弟跟着去也好,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起到关键作用。” “哈!”白朗哈的一声笑道:“就是嘛!要知道,倪六弟的那什么超级痒痒粉,可是天下无敌的。如果到时候刺杀谢狗贼不成,倪六弟撒上一包超级痒痒粉,也够他爽快一阵子的。” 倪虹彩撇了下嘴,翻了个白眼,对白朗说道:“我还有见血封喉的毒药,你要不要?” 白朗闻言,立马蹭到倪虹彩跟前,欣喜地说道:“真的吗?太好了!如此,一包毒药就能解决的事,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呢。” 倪虹彩一拳对着白朗砸了过去,“你能再懒点儿吗?知不知道?就是要手刃仇人才解恨哪!” 白朗看了看坐在一边,脸色复杂凝重的岳文,摸了摸鼻子,道:“是哦。倒忘了,亲手杀了那个谢狗贼,为父母报仇,多年来,一直都是五弟的夙愿。” “好了。我们来商议一下,如何从明州府府库内拿出官银,和怎样才能除去谢狗吧。”柳俊龙走到桌旁,一撩袍摆,动作儒雅的坐下说道。 几人经过一番商议之后,柳俊龙将折扇在手心里“啪”的一拍,赞同地说道:“好!就这么办!择日不如撞日,我看,我们就今夜行动吧,以免夜长梦多。” 倪虹彩轻咬了一下下唇,点点头,道:“我赞成大哥说的。早些完事,也好早点离开这里。” 第41章:盗库银,喜得明珠 倪虹彩虽看起来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心里却在打鼓,要是那个叫什么北堂默的真的跑来缠着自己对他负责,那自己的那张脸岂不是丟大发了?思来想去,还是尽快离开的好。这才是真正的‘夜长梦多’啊! 沈冲注意到了倪虹彩的神情,似乎有些魂不守舍~便开口道:“六弟似乎不喜欢这里?” “啊?”对于沈冲突然的话,倪虹彩一时没反应过来,“哈哈”地干笑了两声,道:“哪有,哪有不喜欢这里呀。只是,一想到明州城这么好的一个地方,却有一个视百姓为草菅的贪官,而且,还是小文文的仇人,所以,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神哪!请原谅她睁眼说瞎话吧。倪虹彩在心里叹道。 沈冲对着倪虹彩安慰似的微微笑了笑,“嗯,等办完这件事,我们就一起离开。不会在这里待太久了。” 是夜。虽然已经是十四了,但今晚的月色却是不佳,许是月亮也懂人心吧,所以,它也配合着柳俊龙、李宁、岳文等人的行动,为他们打遮掩。 “嗖嗖嗖——”几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闪过,在明州府府库的房顶上停了下来,接着,便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地似是揭瓦片的声音…… “好了,可以下去了。”一个压低音的男声响起,一听,便知是白朗。 “嗖——嗖——”几道黑影逐一消失不见,却是从库房屋顶上下到了库房内。 “咦?这里边儿怎么什么都没有?”又是白朗的声音,诧异地说道。 柳俊龙点燃了火折子,将库房内环顾了一圈,“大家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暗道。”说罢,他便率先开始找了起来。 在库房内已经找了半个多时辰,依然是一无所获,倪虹彩丧气地一屁股坐到一旁的麻袋上,嘟着嘴说道:“哼!这个该死的贪官、狗官!他该不是已经把那些银子给挥霍光了吧?” 沈冲摇了摇头:“应该不会。相反的,他应该是把那些银子给藏起来了。” 倪虹彩抬眸看着沈冲,一脸的沮丧,道:“为什么不会啊?那些贪官污吏,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何况只是贪脏一点朝廷拨的赈灾银。” 沈冲摇头轻笑:“你也说了,这是朝廷拨的赈灾银。一般的官银,如果想要私自挪用,那就必须得先把官银回炉溶掉重铸才行。 更何况,这还是朝廷的银子。所以,那谢狗官想要将这批赈灾银据为己有的话,他还得费些周折。” 倪虹彩了然的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 又一下子站起身来,恢复了精神的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再加把劲,在谢狗贼还没打到这批赈灾银的主意之前,我们先把这批赈灾银救出去,分发给那些灾民。” 说罢,便又在库房里各个角落搜寻起那批赈灾银的踪迹来。 “隆隆隆——”一阵石门开启的声响传来。随即,便听到岳文的声音激动地说道:“找到了!找到了!” 柳俊龙、李宁、沈冲、白朗,还有倪虹彩,闻声都快步走到了岳文那边。 只见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橱柜,挪开以后露出来的墙上面,有一个看起来似是按钮开关的东西,许是岳文按动了那个开关,所以便开启了那道石门。 “啧啧,那个谢狗官,还真是费了些心思,害我们找这么久。”白朗看了看那道打开的石门,啧啧地叹道。 “哼~”倪虹彩轻哼一声,“就算他费尽心思,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小文文给找到了。” “好了,我们先进去看看,官银在不在里面吧。”所以说,大哥还是大哥。柳俊龙的话说在了点子上。 “嗯。”几个人点头应了一声,便纷纷抬步走进了那间石室。 一进到石室里,看在眼里的便是二、三十只的大木箱子,倪虹彩有些震惊地说道:“这……这些?不要告诉我,这些都是那个狗官搜刮的民脂民膏吧?” 白朗看着倪虹彩一脸吃惊的表情,耸了耸肩膀,“你说呢?是不是,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说罢,手捏着一个木箱子上的大锁,运用内力,一扯,便把那把大锁给拔了下来。随即,便打开了那个木箱子,顿时只觉得金光刺眼…… “哇!”看着满满的一箱金光闪闪的金银珠宝,倪虹彩发出一声惊叹,“好多金银珠宝啊!这么多,刚才我数了一下,足足有三十只大木箱子呢!估计那个狗官花几辈子都花不完。早知道,就该多带几个大麻袋了。”他们六个人才带了六只麻袋,想想都觉得可惜。 看了看倪虹彩那一脸懊悔的模样,柳俊龙摇了摇头:“我们把这几个麻袋装满,然后放到安全的地方。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才是今晚的重点。” 听到柳俊龙的话,李宁和沈冲他们齐齐点了点头。倒是倪虹彩心跳加快,满脸写着兴奋两个字;马上就要和大哥他们一起去诛杀狗官了,自己要不要也捅上那狗官两刀,为自己以后的‘大侠之路’打打基础呢? 倪虹彩此时心里有些纠结,这样做,会不会抢了大哥和小文文他们的风头? 将六只大麻袋统统都装满了,一下子就空了六个大木箱子,倪虹彩笑嘻嘻的点点头,叹道,这六个麻袋还真是装货呢!幸好自己跟大哥他们说拿大的麻袋。 走到一个大木箱子前,倪虹彩一手将木箱子打开,又是满满的一大箱子金银财宝!倪虹彩撇了撇嘴,这姓谢的,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狗贪官! 贪污了这么多金银钱财,搜刮了这么多的民脂民膏!真真是死有余辜!顺手拿起一个做工精美的红木匣子,将其打开,随即,便发出了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倪虹彩的嘴巴张成了“o”形,哇!这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吗? 倪虹彩心里欣喜的叹道。还真不愧“夜明珠”这三个字,随着红木匣子的打开,整间石室都亮堂了起来。 发觉原来昏暗的空间突然一下子变得明亮了起来,几人纷纷抬头看向光亮的来源,当看到倪虹彩一脸窃喜、两眼发光地盯着手上红木匣子里的夜明珠时,李宁脸色阴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咬了咬牙,走到倪虹彩面前,一把将那盒夜明珠夺了过来~ 第42章:英雄也需钱 “你干嘛?”猝不及防的,夜明珠猛地被人夺了过去,倪虹彩抬眸一看是李宁,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问道。 李宁看着倪虹彩,俊眉一挑,“问我干嘛?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想干嘛?” “我……”倪虹彩语塞,无可否认,她的确是想将那一盒十枚的夜明珠占为己有~别怪她贪财,关键是,活了两世,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夜明珠”。 那狗官搜刮了那么多的不义之财,他们也拿了六大麻袋的钱财去救济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就算她拿了这十颗夜明珠,也不为过吧? 见倪虹彩半晌也没说出话来,李宁蹙眉,沉声道:“怎么?答不上来了?告诉你,你要是拿了这些东西,那和那个谢狗贼有什么两样?因为,这里的这些东西全都是不干净的不义之财!” 倪虹彩憋气,这个该死的李宁,居然说她和那个杀千刀的谢狗官是一路货色?倪虹彩怒视着李宁,趁他一个不妨,又将那盒夜明珠给抢了回来~ “哼!我就是和谢狗官没什么两样了,你想把我怎么样?杀了我?砍了我?还是剐了我? 别说的自己一副高风亮节、大义凛然的样子,你不吃不喝、不拉不撒吗?你住客栈不用花银子的吗? 是人,都免不了俗,也都离不开一个钱字!今天,这十枚夜明珠,我还真要定了!要不然,我岂不是妄作了一回小人?” 说罢,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布袋,便将十枚夜明珠装了进去,随即,把袋口扎紧,将其放在了怀里~ 倪虹彩用手拍了拍放在胸口处的夜明珠,抿嘴欣然地笑了笑,做小人就做小人吧,反正被人怎么看,她是不在乎的,没钱,饿肚子才是天大的事。 有道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她才不会为了什么所谓的面子,就虐待自己的肚子。 更何况,这些钱财本来就是那谢狗官搜刮的民脂民膏和不义之财,出于仁义之心,他们将这些金银财宝还之于民,用之于民;只不过,什么英雄好汉、大侠的也是要吃饭的,不是吗? 既然要吃饭,那没些银两怎么行?她又没有多拿,就只是拿了一点伙食费和跑腿费而已。 李宁被倪虹彩的动作气得满脸通红,见他将夜明珠收进了怀里,更是恼怒不已,一掌劈过去,作势欲将那夜明珠从倪虹彩的怀里拿出来。 见李宁突然向自己攻了过来,倪虹彩惊声说道:“二哥,你太过分了,居然来真的!”话音未落,便一个跃身,避开了李宁的掌风。 李宁见倪虹彩轻易的就躲开了自己一掌,俊眸一瞪,又发出了第二掌,“哼!别叫我二哥!我没有你这样贪得无厌的兄弟!” 见李宁又一掌袭来,倪虹彩一个快速闪身,躲了过去。没办法,谁叫她只会轻功,不会武功,所以遇到危险,除了躲还是躲了。 “谁贪得无厌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不就是拿了十颗夜明珠吗?怎么我就贪得无厌了? 你再冤枉我,信不信,我一包药让你一辈子再也不能开口说话!”倪虹彩一边躲着李宁的攻击,一边放狠话回道。 “咦?二哥,你和六弟怎么打起来了?”岳文这才突然看到那边上演着追逐大战的李宁、倪虹彩二人,便好生奇怪的问道。 听到岳文的话,其他的人才注意到了李宁和倪虹彩的动静,都奇怪怎么好好的,他们俩就怎么打了起来? “大哥,小文文,你们快点儿来帮我呀!把二哥拉住,他疯了,他要杀我!”凭着一身好轻功,被李宁穷追猛打了好一会儿,倪虹彩倒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躲在石室顶上的一根梁柱上,一脸委屈的说道。 柳俊龙上步,看了看梁上边的倪虹彩,又转向李宁,道:“怎么回事?” 李宁抬头狠狠地剜了倪虹彩一眼,“我们来这里是将这些银子拿出去赈济灾民的,他倒好,见财起意,中饱私囊,将银子揣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我哪有!”倪虹彩一听李宁这么说,她就不服气了,不就是拿了十颗夜明珠吗?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还见财起意、中饱私囊的? “我就只是拿了几颗夜明珠而已。虽然,我知道这些东西不该拿,但是,我是真的喜欢那几颗夜明珠!而且,我们帮那些灾民拿了这么多的银子可以买粮食,我就拿了几颗夜明珠,也不算为过吧?……” 岳文一听是倪虹彩拿了夜明珠,李宁才追着他不放的,的确,这些都是谢狗贼贪污受贿和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是不应该拿分毫。 于是,便开口道:“六弟,这些东西,我们是不应该拿的。所以,你~你还是把那什么夜明珠拿出来吧。” 倪虹彩见岳文不但不帮她,还要她把东西拿出来,就好像自己是贼,而他们都是抓贼的一样~ 倪虹彩嘴一撅,颇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我就不交出来!这东西又不是你们家的,你们管得着我拿不拿吗? 再说,我又没把这间石室里的金银珠宝都占为己有,就只要这几颗珠子而已,你们有什么资格叫我别拿?” 太气人了!居然连小文文都这么说她。哼,他们不是说她“贪得无厌”吗?那这夜明珠,她还真是要定了! “你……”看倪虹彩那样子,是铁了心的要定那夜明珠了。岳文吐了一个“你”字,便没再说话,罢了,既然他喜欢,那就任他留着吧,只要不耽误了今晚的大事就好了。 “冥顽不灵!”话音还未落,李宁欲作势向倪虹彩袭去,还没来得及出手,便被人一把给拉住了,回头看,拉住他的人却是沈冲。 沈冲对李宁摇摇头,“二哥,大事为重!就不要与倪六弟计较了。” 柳俊龙淡然一笑,“反正救济灾民也不靠那几颗珠子。大不了我们再多拿一些金银珠宝便是。” “哈哈~”白朗哈哈一声笑,道:“没想到倪六弟还真是聪明绝顶哈!嗯,没错,英雄好汉要当,但是,英雄好汉也要吃饭的不是? 再说了,都老大不小的了,总要娶媳妇儿的,是吧?可是,这没钱,怎么吃饭?怎么娶媳妇儿啊?所以呢,我个人觉得,适当的拿一点儿,还是可取的,既不违背良心道义,也可以拿钱吃饭、娶媳妇儿,何乐而不为呢?” 第43章:报仇雪恨 说罢,乐呵呵的来到之前倪虹彩拿夜明珠的那个大木箱子前挑选了起来,嘴里还轻声的嘀咕道:“选什么好呢?嗯?这个白玉簪子和紫玉手镯不错。哦,这块玉佩,还有这串翡翠手链也不错。” 话了,便将选中的几样东西揣进了怀里。接着说了句:“哎,不拿白不拿。嘿嘿,这下好了,老婆板儿有着落了。”罢了,还笑嘻嘻地拍了拍胸脯。 李宁恨铁不成钢地翻了翻白眼,心想,都是跟着倪虹彩学坏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想及此,李宁更是狠狠地剜了倪虹彩一眼。倪虹彩大概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撅了撅嘴,调皮地冲着李宁吐了吐舌头。 看到倪虹彩的动作,柳俊龙轻笑的摇了摇头,“六弟,快下来了。我们该离开这里了,待会儿还有件大事要做。” 所谓的大事,就是将那六麻袋金银珠宝收到隐匿的地方藏好后,再潜进明州知府府中杀那个谢狗贼,为岳文惨死的父母报仇雪恨了。 “嗯。”倪虹彩点了点头,嗯声应道。心里盘算着,要是大哥他们刺杀不成,自己可以再用毒药要了那狗官的性命!如此狗官,人人得而诛之!自己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一回。 将那六大麻袋的金银珠宝逐一的用事先从房顶上放下来的绳子系牢栓好,然后再一一的将其拉上房顶,最后,柳俊龙他们几个人一人扛一袋的,将六大麻袋的金银珠宝悄无声息地运出了明州府的府库。 “哎呀妈呀,累死我了!总算是弄好了。”倪虹彩满头大汗的瘫坐在一个山洞里的地上,真没想到,那袋财宝居然那么重! 更可恨的是,他们几个好像都是串通好了的一样,这一路上,从明州城到这郊外,足足几十里地,他们也没说帮她扛扛。 在接收到李宁挑衅的目光的时候,报复,肯定是报复!就因她“贪污”了几颗夜明珠,所以,这个该死又小气的李宁就串通他们这样的来整自己? 哼,臭李宁,死李宁!最好别落在她的手上,不然一定叫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好了,歇够了吧?我们该回去送那个谢狗上路了!”一向温润如玉的柳俊龙,居然也一脸冰冷,语气冷漠地说道。 只见岳文脸如冰般阴冷,两眼深邃,目露凶光,竟是一身的杀气。倪虹彩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要是如果有一天她也像那个谢狗官那样得罪了岳文,不知道岳文也会不会像这般满身杀气的用剑指着她?… 众人用黑巾蒙面,齐齐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又一起默契的纵身飞出山洞,朝着明州知府谢狗贼的府邸飞驰而去。 几个人落在了谢狗官的屋顶之上,经过一番揭瓦的查找,终于是找到了那谢狗官的寝室。 “啧啧,那狗贼还真是艳福不浅哪!临死了还左拥右抱的,真是会享受啊!”白朗啧啧地说道。 透过揭开的瓦片的空隙,完全可以看清楚室内的情况。只见那谢狗官光着膀子,左右各抱着一个娇姬美妾,睡梦中都还不忘露出一脸的贱笑。 想来,不是梦到了与美女赴巫山,便一定又是梦见了搜刮到了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吧? “哼!”岳文瞪着一双泛红、透着浓浓杀机的眼眸,冷哼一声道:“到死了还如此荒淫无度,真真是死有余辜!”说罢,便欲纵身跃下,取其性命~ 见状,倪虹彩一把拉住岳文,道:“等一下!为以防万一,我先放些迷.药,然后你们再动手。” 话了,便从腰间取下一个荷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截迷香,点燃后便扔进了谢狗官的寝室内。 大概过了三分钟的时间,倪虹彩点点头,道:“好了,现在万无一失了。你们下去吧。” 岳文看了一眼倪虹彩,“嗖”的一下,便进到了谢狗的寝室中。 黑夜长空,银剑闪闪。两道黑影落在了谢狗官的床前,而床榻上的人早已是人事不省。 “五弟,此贼就由你亲手解决吧!”话了,柳俊龙将手中的剑递给了岳文。 岳文将剑接过,本已是一身杀气的他,此时更是多了两分狠戾。 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咬牙狠狠地说道:“哼!就让他这么不知不觉、毫无痛苦的死去,岂不是便宜了他!” 说罢,拿起床边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水,直接向床上昏睡不醒的谢狗官泼了去。 “唔……”经水这么一泼,谢狗官倒是醒了过来。当他看清了床前站着两个黑衣人时,“噌”地一下坐了起来。 立时是一脸的惊恐和慌乱:“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敢擅闯知府府,难道你们不想活命了吗?!” 谢狗官吓得已是一身的冷汗,还故作镇定的厉声喝道。 “哼~”岳文轻哼一声,满眼充满着鄙夷和不屑,“我们是谁,你不必知道,只要记住,我们是来取你狗命的人即可。” “啊?”闻言,谢狗官脸上的惊慌之色更甚,双眼惶恐地看着床前这两个似是从地狱来的勾魂者,下意识的往床里面靠了靠,“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你们何故要我性命?你们要多少银子,我都可以给你们!” 岳文闻言,秀眉紧蹙,一双眸子里的怒火瞬间燃起,“咻”地一下,将锋利的剑刃抵在了谢狗官的脖子上。 咬牙切齿地说道:“狗贼!你以为什么都是可以用钱买得到的吗?无怨无仇?你还记得五年前被你灭门的岳家吗?!” 说着,一把拎着谢狗官的前襟,将他拽到了跟前。 看着眼前黑衣人那怒火中烧、恨意滔滔的眸子,谢狗官不禁全身颤抖,吓得声音发颤地说道:“五年前?岳…岳家?” 似是想起了什么,忽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你是岳泰安的儿子?!” “哼!”岳文冷哼一声,眼睛微眯了一下,目光阴鸷,冷冷地说道:“没错,我正是当年被你杀害的岳泰安的儿子!没想到吧?当年的漏网之鱼,也会有回来找你报仇的一天!” 谢狗官此时更是被吓得汗如雨下,全身抖如筛子,结结巴巴的说道:“岳少爷,岳大侠…你…你…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当年抄你全家,灭你满门,我也是奉命行事啊!你就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了我一条小命吧…” 第44章:得报雪仇,吓死狗官 “哼!当初我爹娘也曾跪地求过你饶了我们一家性命,你当时可有过心软?什么奉命行事? 分明就是你看中了我家产业,多次向我父亲讨要不成,你便心生杀机,于是,你便痛下杀手,硬是霸占了我家的酒楼、布庄、当铺,以及钱庄! 血债血偿,今日,我便要你尝尝你昔日酿下的苦果!” 说罢,猛地将剑从谢狗官的脖子上抽了回来,后又作势欲一剑刺向谢狗官的胸膛。 谢狗官见状,吓得连连惊呼:“大侠饶命啊!大侠饶命啊!…”话音还未落,只见他白眼猛地一翻,便一头栽了下去。 柳俊龙上前,伸出食指和中指向谢狗官的颈间探去,转头看着岳文,声音如常的说道:“断气了,估计是吓破胆死的。” “哼。”岳文蔑视地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孬种!只可惜没能亲手结果了他!” 柳俊龙安慰似地拍了拍岳文的肩膀,道:“不管怎样,总归是报了仇了,五弟你也算是终于解开了这么些年来的一个心结。以后就好好的过日子,也好让伯父伯母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看了一眼已经断气的谢狗官,心中大石总算是落了地,岳文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好了不少。 点点头道:“嗯。这些年来,让几位兄长为我操心了,小弟真是过意不去。不过,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让哥哥们担心了!我们即日便启程,回无望山,重建清风寨。” 眉宇间多了一分释怀,神情轻松,语气坚定。 柳俊龙眼带笑意的点头,“好!待明日我们将钱财发放给灾民后,我们便立刻动身,回无望山。” 岳文点了点头,柳俊龙又看了一眼死翘翘地谢狗官,道:“好了,我们该离开这里了。天快亮了,待会儿要是被人发现了,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走了。” 说罢,二人便提起内力,运用轻功,一个跃身,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在屋顶上落下,倪虹彩一见他们便张口说道:“担心死我了!总算是大功告成了。怎么样?现在可以走了吗?天都快亮了,很快就会有人发现谢狗贼的尸体的。” 眼睛一转,“嘁”地一声,不屑地说道:“那个谢狗贼也太逊了吧?小文文还没动手呢,他就自己给吓死了!真是够窝囊废的。” 白朗“哈哈”一声笑道:“鼠辈之人自是胆小如鼠。所以,那个狗贼当然的不经吓了。” 看着他们二人的戏谑调笑,沈冲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把接下来的事办完,然后随便你们怎么说笑都可以。” 倪虹彩茫然的眨巴了两下大眼睛,不解地问道:“三哥,接下来我们还有什么事要办啊?” 柳俊龙上步,轻敲了一下倪虹彩的额头,“我们接着要做的可是大事呢。你忘了山洞里的那些金银珠宝了吗?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那些财物分发给那些灾民啊。” 倪虹彩“哦”了一声,了然的说道:“对哈。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那大哥,二哥,我们赶快去把那些财宝送给灾民吧。” 话了,几道黑影便先后有序地纵身离开,消失在了黑夜的天幕中。 明州城北,是难民最为集中的地方,因为,那里破败的寺院道观居多,正好容纳他们栖身。柳俊龙、倪虹彩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东方天际已经开始露出了鱼肚白。 他们一人拖着一个装满了金银珠宝的大麻袋,逐一挨个的在那些还在熟睡中的难民身旁放了一锭银元宝,或者是一些珠宝财物。 待把所有的钱财都发放给了城北全部的难民,天已经渐渐地亮开了,柳俊龙、倪虹彩她们也是松了一口气。 擦了把额头上的香汗,倪虹彩有些小抱怨的说道:“这下好了,把该做的事都做好了。我们赶快回客栈吧!这一身汗臭的,嗯,回到客栈,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 柳俊龙摇了一摇头,带着宠溺地笑道:“你呀。我们走吧。” “嗯。”几人一齐嗯声应道,随即,纵身一跃,施展起轻功,纷纷消失在了破旧的道观。 待他们走后,破道观中的人们也一一的醒了过来,本打算起身去乞讨或者是去干重体力活的他们,竟惊喜的发现他们身边却多出一锭亮晃晃地银元宝! 而且一锭银元宝足足的有五十两!这对于贫苦且衣食无着的他们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几乎可以让他们生活半辈子的了! 欣喜之余,一众人内心充满感恩的对着天地是一番诚心诚意地跪拜,感谢上天开眼施恩,赐予他们足以活命的银两! 一时间,整个明州城都传遍了,说是天神、菩萨下凡,不但普渡众生,救济灾民,而且更重要的是,惩治了谢狗贼那个贪官污吏,为受苦受难的贫苦大众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 于是乎,寺院及道观的香火竟一时的兴盛了起来,到寺院和道观烧香拜谢的人是络绎不绝。 一间茶舍内,柳俊龙、倪虹彩他们一行六人,坐在临窗的位置,听着那说书人是津津有味地述说着明州府近几日发生的一些奇闻轶事。 “噗…”一口茶刚喝进嘴里,倪虹彩就给猛地喷了出来,翻了个白眼,不满地说道:“什么大罗神仙下凡、菩萨下界的,这些人也太荒谬了吧! 他们吃苦受罪、饿得快要死了的时候,怎么没看到哪个神仙从天上下来帮他们一把啊?这下倒好,敬斋供奉,烧香油钱的,所有的好事儿,都让那些个泥塑石刻木雕的玩意儿给占了。” “噗嗤…”听了倪虹彩的话,白朗也忍不住笑喷了出来,“泥塑石刻木雕的玩意儿?嘿嘿…倪六弟可真是会用词啊~哈哈哈哈…”说罢,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见白朗一副笑得毫无遮拦的样子,倪虹彩蹙着眉头,沉声不满地说道:“笑什么笑?难道我说错了吗?” 哈哈哈——白朗忍不住笑的摆了摆手,憋笑的说道:“没、没错,你说得一点儿没错。那些个的确全都是一些泥塑石刻木雕的玩意儿。之所以笑,是因为你用词太精确了。对,是因为你用词真的太精确了。” 第45章:回到清风寨 倪虹彩侧目,半信半疑地看了白朗一眼,没再理他,而是转过头去对柳俊龙说道:“大哥,现在明州府衙正在全城搜捕杀害谢狗官的凶徒,我看,我们还是越早离开这里的好。 据说这次带头全城搜捕的人又是那个司徒亮,要是与他碰上,恐怕我们就很难全身而退了。” 柳俊龙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点点头道:“嗯,司徒亮的确是个难缠的人物!如与他遇上也着实不好对付。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所以,我们是应该快些离开这里才好。” 沈冲点了点头,附和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快些回客栈收拾一下,也好早点儿离开。” 回到新悦客栈,柳俊龙他们便各自回房收拾自己的东西,大约过了一刻的时间,几人在客房的走廊上聚拢,李宁看了看几个人,问道:“都收拾好了吗?” 白朗耸了耸肩膀,“我是没什么好收拾的,最多也就是几件衣物而已。当然,就不知道他们了。” 倪虹彩轻点了一下头:“我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也就几身衣物。” 岳文将包袱反手搭在了肩上,道:“既然都收拾好了,那我们走吧。” 于是,一行六人便抬步朝着新悦客栈外走去。一边走,倪虹彩一边好奇的问道:“大哥,小文文,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只听岳文声音冷然地回道:“回无望山,重建清风寨…” 声音随着人越走越远,也越来越听不清晰。不一会儿,几道身姿挺拔、俊逸不凡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新悦客栈。风吹帘动,除了在这里用餐的人以外,就好像那行人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般的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千里马,追风沙。经过五天五夜地快马加鞭,一行六人终于是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无望山清风寨。看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山水景色,倪虹彩是内心激动不已。四年了,没想到四年后,她居然能再次的回到这里! “啊!——喂!——我又回来了!我倪虹彩又回到这里了!——”倪虹彩双手捧成喇叭状,放在嘴边,拉开嗓门大声地喊道。 “呵呵~”看着倪虹彩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也带动了柳俊龙愉悦的情绪,笑道:“想当初六弟在这里住了五个月不到,这次回来,怎么说也得多住几日才是。 从重逢到现在,我们兄弟几个,都还没有好好的聚聚,等把清风寨建好之后,我们兄弟几个一定要痛痛快快的喝它个一醉方休!” 白朗一听,有酒喝,连忙点头,高兴地说道:“是啊,大哥提议甚好!就当是为倪六弟接风了。哈哈!” 倪虹彩闻言,翻了个白眼,瞪了一眼白朗,道:“是你自己想喝酒了吧?还好意思说什么为我接风,也不害臊!” 白朗挠了挠头,“嘿嘿”尴尬的笑了一声:“酒要喝,当然更要给倪六弟你接风洗尘啦!所谓,一举两得嘛。” “好了,我们去寨子那儿看看吧。歇一会儿,便开始动手修整房舍。”李宁声音平淡,面无表情地说道。 才刚走到清风寨旧址处,便看到一个慌张的身影一闪而过… “谁!”看到那一闪而逝的身影,柳俊龙当即厉喝一声。但那抹影子却是很快不见了踪迹。 “怎么了,大哥?”倪虹彩顺着柳俊龙的目光看了看,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有什么不妥吗?” 柳俊龙再将周围扫视了一遍,摇了摇头:“没什么。许是我看错了。” “嗨!一惊一乍的,还以为见鬼了呢。”白朗耸了耸肩膀,不以为意的说道。 倪虹彩一记眼刀杀过去,瞪着白朗,咬着牙说道:“你有听过大白天见鬼的吗?” 白朗闻言,抬头看了看天,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恍然地说道:“是啊,对哦,这大白天的,鬼也不敢出来哈。” 倪虹彩甩了一记白眼给白朗,没再搭理他。侧过头来对柳俊龙道:“大哥,这清风寨被那个许世忠毁成这样,别说重建,光是清理,恐怕都得费些周折。依大哥看,先从何处着手比较好呢?” 看着眼前曾经风光一时的清风寨,如今却是形同废墟,不由的,柳俊龙他们几人,心中感触良多。轻抿了一下嘴唇,柳俊龙点点头,道:“自然是得先把寝舍搭建起来,不然的话,我们几个都得以天为被,地为床了。” 闻言,倪虹彩忽的眼睛一闪,连忙笑道:“对哈,我真是越来越笨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到。” 沈冲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不是越来越笨,而是越来越懒了。从重逢到现在,你仔细想想看,打和我们在一起之后,什么事是由你动过脑筋的?” 倪虹彩撇了撇嘴,为自己辩解道:“有几位哥哥在,哪轮得到我指手画脚啊?再说了,我那不是以兄长们‘马首是瞻’嘛?怎么?得了我这么个懂事又乖巧的小弟,你们还挑三拣四的啊?”打死她都不会承认她是因为懒才懒得动脑筋想问题。虽然她也真的很懒。 “去后院看看吧。那儿离清风寨正堂大厅比较远,或许烧毁的没有这里这么严重。”李宁表情淡漠,声音平平的说道。 “嗯,好。”柳俊龙点点头应道,随即抬步便朝后院的方向行去。李宁、沈冲、白朗等人也先后跟了上去。 来到后院,这里的房舍虽然也有着被火烧过的痕迹,但比起前院及聚义堂来,真的是好太多了!只需要动手打理一下,差不多就可以住人了。 吱呀——打开了一间房屋的门,看到里面的情景,倪虹彩不禁狐疑地说道:“咦?这里有人吗?这屋子怎么会这么干净?”说罢,转过头用眼神询问着她身边的几个人。 岳文上步,将屋内扫视了一圈,“看这样子,这里面的确是有人住的迹象。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是敌是友。” 倪虹彩撇了下嘴,走到岳文旁边,道:“小文文,你太多虑了吧?想这清风寨如今已是废墟一片,就算是敌人,他来这儿也无利可图啊!再者,除了鸟兽虫鼠之外,这里再无其他,谁那么变态,好好的,跑到这里来当野人?” 再看了看这间屋子,收拾得干净整齐,说实话,她也不相信这里会没人住。只是,这人到底什么人呢? 第46章:神秘黑衣人 “如若无人在此,那这,你如何解释?”岳文手指着屋子,意思是说,如果没人,这间屋子怎么会被收拾得这么干净?眼睛看着倪虹彩问道。 “也许…是乞丐?”话一出口,倪虹彩自己都觉得心虚,话说,哪有这么爱干净的乞丐啊?恐怕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一个。 白朗阔步向前,走到那床边看了看,又转身到那桌前瞧了瞧,开口道:“看来这个‘乞丐’还是个女子呢。” 听到白朗这么说,倪虹彩上前问道:“四哥为何如此一说?” 白朗看了眼倪虹彩,嘴角一咧,有些得意地说道:“喏,你们看,那床上叠放的衣物可是女装。而且,还有,你们看,这桌上也放了一些竟是女子用的饰物。” 沈冲上前一看,道:“还真是如此。” 倪虹彩笑嘻嘻地拍了一把白朗的肩头,道:“还以为四哥你只是神经大条、粗枝大叶的愣木头,没想到,你也会有心细如尘的时候。” 白朗拍了拍胸脯,得意一笑,道:“那是!我可是…” 忽然,眼睛一转,觉得有些不对劲,看向倪虹彩狐疑地说道:“你这到底是夸我,还是贬我啊?什么叫做粗枝大叶?还‘神经大条’?”话了,白朗表情惊讶,不明所以地睁大着眼睛。 “哈哈哈……”看到白朗惊讶又夸张的表情,倪虹彩终于是忍不住的笑喷了出来。 白朗看着倪虹彩笑得这么的毫无掩饰,知道自己是又上当,被他给损了,于是,一出手,想趁倪虹彩一个不防备之时,偷袭一下,解解心中那口闷气。 但倪虹彩是谁呀?眼睛一瞟,便知道白朗那厮打的是什么鬼主意。眼看着白朗的手就要逮到她了,她便毫无征兆的一个闪身,泥鳅似的给躲开了。 见状,白朗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别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倪虹彩一闪,就移到了几米外,站在门口,对着白朗吐了吐舌头,调皮地做了个鬼脸。 道:“我才没那么傻呢!站着跟个木头一样的被你捉啊?你有本事,来追我呀!” 说罢,一个转身,脚尖轻点,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白朗、柳俊龙等人的眼前。 “哼!别以为轻功厉害,我就治不了你!待会儿看我怎么教训你!”白朗咬牙狠狠地说道。 随即,身形一跃,朝着倪虹彩离开的方向追了去。 看着他二人离去的方向,柳俊龙轻笑着无奈的摇摇头,对着李宁、沈冲、岳文说道:“除了这间屋子,我们再去打扫两间房间出来吧。” 倪虹彩一路飞跃,来到清风寨的后山,在一棵大树上停了下来。拉长脖子探了探,白朗还没有追来,随手扯下一片树叶撕了起来。 撅着嘴,不满地嘀咕道:“白朗那家伙,还真够笨的,怎么这么慢啊!不知道我很无聊吗?哼~” 说罢,不耐地轻哼了一声,将撕得面目全非的树叶子随手丟了,双手抱着头,靠着树枝干半躺下,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看着天,声音懒散地说了一句:“嗯~真的好无聊啊!” “嗖——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衣袍翻飞的声响。倪虹彩一听,“噌”地坐了起来,立马来了精神,心道,哈哈!小白朗,你总算是来了~ 刚想出声叫人,忽地用手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天哪!这哪是什么小白朗啊!分明就是一群黑衣人! 一、二、三、四……五个黑衣人~这帮黑衣人是什么来头?难道…是大哥他们以前的仇家? 可是,清风寨早在几年前就毁了,如果是仇家寻仇的话,按理说,不会到这里来寻才是的呀!莫非…这帮人他们来这里有别的目的? 倪虹彩躲在树上一动不敢动。好在树枝密集,树叶也够茂盛,所以,这才侥幸没被那几个黑衣人发现。 黑衣人在那儿周围搜罗了一圈,看样子好像是在找什么人。但是,找了好一会儿,竟连个耗子都没找出来~ 只听其中的一个黑衣人说道:“这里应该没有,再到别的地方找找。大家都仔细地找!再找不到,回去可都要受罚了!” 命令的口气,威严的说道。看起来,这个黑衣人应该是这五人中的头。 “是!”其余四人拱手抱拳,齐刷刷恭敬地大声回道。 音落,五个人便各自寻了个方向找去,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踪影。倪虹彩这才从树上飞身而下,偏着个小脑袋瓜儿,一脸的莫名,心道,那帮人,他们究竟要找的是谁? 正在倪虹彩出神之际,忽地被人猛地拍了一下肩膀,把她吓了一跳,侧头一看,竟是白朗。 这才自我安慰的拍了拍胸口,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道:“大白天的,闹鬼啊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呵~”白朗轻呵了一声,看了看倪虹彩那似是“受惊过度”而有些脸色泛白的模样,双手环抱,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什么时候竟也这么胆小如鼠了?你也说了,这大白天的,哪儿来的鬼啊?把你怕成这样。” 倪虹彩伸着脖子朝远处看了看,一把把白朗拉到了跟前,咽了口口水,小声地说道:“你来的时候没看到什么人吗?” 白朗一头雾水,茫然的问道:“人?什么人哪?我来的时候没看到什么人啊!” 倪虹彩抬眸,有些诧异地看着白朗,道:“你没有看到那些黑衣人吗?刚才明明有五个黑衣人的呀!就算他们是往不同的方向去了,但是,你过来的时候也总能碰上一个吧。” 还真是奇怪,白朗居然连一个黑衣人都没碰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那些黑衣人全都凭空消失、土遁了?还是说,自己出现了幻觉,刚才看到的都是假象?倪虹彩撇了撇嘴,不明所以。 “黑衣人?还五个?真的假的?你确定?”白朗听了倪虹彩说的话也很诧异。 按理说,现在这般没落的清风寨不至于招人来才对的啊!如果倪虹彩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更重要的是,是谁派他们来这里的?又有什么目的? “嗯。”倪虹彩肯定的点点头。虽然自己上辈子是近视眼,但是,托了这魂穿的福,这副身体的视力好得很!再加上这个架空的古代既没手机、电视,也没有电脑的,所以自己是更不可能因为近视而看错的了。 第47章:旧相好出现 白朗闻言,一手环在胸前,一手托着下巴,看起来是一副沉思的样子,此状持续了三分钟后,白朗猛地一摇头,揉了揉眉头,道:“哎呀,想得头都疼了。这么深奥的问题,还是回去让大哥和三哥他们慢慢参详吧!” 倪虹彩“嘁”的一声,翻了个白眼,“才想多一会儿啊?就头疼了?哼,就你这样,也只能做个冲锋的先锋,当不了大将军,更做不了大元帅!一点儿耐心都没有,更没有那个叫‘智慧’的东西。” “呵,你够智慧?那你倒是把那些什么黑衣人的来历想出来啊!哼,半斤的八两,也好意思说我。”白朗轻呵一声,看了眼倪虹彩,嘴角一扯,不赞同地说道。 “哼!”倪虹彩鼓着腮帮子,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撇着嘴,看着白朗不屑地说道:“半斤的八两?如果你是那半斤,那我肯定的是那八两,怎么着也比你强一点儿!哼!”说罢,又是一声冷哼,将头别向一边。 “呵呵,有意思。哪有人这么比喻自己的?”白朗觉得好笑,这个倪虹彩怎么越来越变得可爱了? 看着他细腻如脂、白里透红的肌肤,精致小巧的脸庞,玲珑有致的身材,嗯,怎么说呢?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还带着些许姑娘家的傲娇。 等等!——他这是在想些什么呀?!白朗猛地摇了摇头,使自己能够清醒过来。 再看倪虹彩时,他还是平时那个大咧咧的样子,没有什么异常不同的变化。 白朗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刚才一定是魔怔了,才会觉得刚才那瞬的倪虹彩变得可爱了… 还女人味?姑娘家的傲娇?啊呸呸呸!就他那模样,八辈子都不可能变得可爱! 倪虹彩看着脸上表情变来变去的白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声音不大不小的道:“嘿,醒了。怎么了这是?傻了吗?” 白朗闻言,这才从遐想中清醒了过来,翻了个白眼,对着倪虹彩没好气地说道:“你才傻了呢!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回到寨子里,倪虹彩把看到黑衣人的事给柳俊龙他们说了一遍,大家讨论了一番后,仍是不知道究竟是谁派来的人,索性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反正那几个黑衣人又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正在吃晚饭的时候,一个纤纤弱弱的身影突然映进了柳俊龙的眼帘,只听他惊声诧异地说道:“莲依?!” 只见那人听到柳俊龙的声音时,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近了柳俊龙的跟前,待看清了面目,柳俊龙站起身来,仍是有些惊讶地说道:“莲依,没想到真的是你!” 来人是个女子。只见她容貌清秀,眉如柳叶,杏目流光,琼鼻挺直,一张樱桃小嘴略抹嫣红,个子大概有一米六左右,看起来是娇柔无骨,小鸟依人。 身着一袭紫罗兰色的斜襟襦裙,头梳双鬟髻,盘于头顶,两髻并拢固定,横在头顶上,看起来却又成了一个横“8”字髻。髻上簪了一支粉色的步摇珠钗,两朵与衣服同色的簪花。 此女子名为杜莲依,正是四年前倪虹彩在清风寨时,那个传闻中的柳俊龙的“相好”。 杜莲依一双杏目水波粼粼,一副默默哭泣的模样我见犹怜,此时认清了唤她名字的男子是柳俊龙,便也不顾有旁人的一头扎进了柳俊龙的怀里,不停地抽泣竟连双肩都抖了起来。 柳俊龙见状,不知如何是好,犹豫了半晌,还是终于将右手落在了杜莲依的后背上,轻轻拍着,以示安慰。 杜莲依趴在柳俊龙的怀里委屈地哭了好一会儿,而柳俊龙除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是以安慰外,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许是杜莲依终于哭够了,肚子里的委屈也释放完了,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柳俊龙,那模样就好像是生怕自己是在做梦一样,怕自己一眨眼睛,眼前的人儿就不见了似的。 盯着柳俊龙愣愣地看了许久,就在柳俊龙快要被看得坚持不住而一把推开她的时候,杜莲依这才开口说话了:“柳大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老天爷还是可怜我的,让我又再见到你了。” 说罢,眼泪又掉了下来,那楚楚可怜、好不伤心、委屈的模样,任谁看了恐怕都要心疼一把。 柳俊龙一阵尴尬过后,不动声色地将杜莲依推开了他的怀抱,正了正神色,“只要人还活着,那就说明缘还没有断,自然就会有再见面的一天。” 杜莲依闻言,双眼立即闪出了一道熠熠的光芒,看着柳俊龙欣喜地说道:“柳大哥,你是说我们…” 杜莲依的话还没有说完,柳俊龙连忙出手止住了她接下来要说出来的话,只见柳俊龙一脸正色地说道:“杜姑娘,请你不要误会。我说的缘只不过是‘友情之缘’罢了,并非杜姑娘所想的那样。所以,还请杜姑娘你千万不要误会!” 杜莲依见柳俊龙一脸正色,说得认真的样子,不免心中失落,顷刻间,眼泪又充满了眼眶,紧抿着双唇,难过非常。 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道:“柳大哥,你…你还在怪我吗?”说着,泪水便夺眶而出,若换作以前的柳俊龙,一定是早就上前帮其拭泪,安慰了吧? 柳俊龙向后一步,拉开了与杜莲依的距离,脸上收起了那份不近人情的漠然,恢复了如常的说道:“杜姑娘说哪里话?柳某与杜姑娘非亲非故,哪敢有怪罪于姑娘之说?” 杜莲依见柳俊龙有意与自己保持距离,秀眉一拧,欺步上前,略带恼意的大声道:“非亲非故?好一个非亲非故!柳俊龙,难道十年的情谊,你说忘就给忘了吗?” 不提这什么“十年的情谊”还好,一提,柳俊龙的脸色明显是黑沉了两分。只见他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了拳,太阳穴处也青筋突起,紧抿着双唇,看样子分明是在隐忍。 是啊!十年的情谊岂是说忘就能忘的?只是,当初背弃承诺誓言的那个到底是谁呀?如今这个女人竟也有脸在他面前跟他提什么“十年的情谊”?她有资格说这几个字吗? 第48章:新清风寨竣工 杜莲依见柳俊龙不语,以为柳俊龙是因为她的话想起了他们以往的过去种种,于是,她便又开口柔声的说道:“柳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是气我的。气我当初听从了爹爹的安排,背弃了与你的承诺。可是,柳大哥,你该知道的啊! 我爹爹向来都是一个专横霸道的人,他的话,从来都没有人敢违抗。谁要是敢违背他的意愿,罚跪祠堂倒是轻的,更甚者,便是鞭抽棍打~ 也是我胆小怯懦,才依了爹爹的话,在你落魄遭难之时,不但没有帮你,还有如瘟神一样的避着你…… 柳大哥,是我、是我对不起你!如今,你恨我也是应该的,我、我不怪你!” 说着,杜莲依又是哭泣了起来,那副委屈和无辜的样子,倒是像柳俊龙有多对不起她一样。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此时,这个观点在杜莲依的身上表现得是淋漓尽致。 看着不停抽泣着的杜莲依,柳俊龙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好一会儿后才轻咳了两声,出言试着安慰道:“杜姑娘,你别难过了。我并没有怪你什么,适才在下语气过于重了些,还望杜姑娘莫怪。” 杜莲依抬起一双水光粼粼的杏眸,吸了吸鼻子,眨巴了两下眼睛,道:“既然你说没有怪我,那你为何一口一个杜姑娘、杜姑娘的?你以前都是唤我依儿的,可你现在却叫我杜姑娘,显得这般生疏…” 杜莲依还想说什么,却被白朗突然打断道:“大哥敬你一声杜姑娘,已经算是出于对你的尊重了。换作是我,一眼看见你,就立马把你从这里撵出去!才不会像大哥这样,对你礼貌有加。” 杜莲依闻言,抿着双唇,两眼又噙满了泪水,眼看着就要流下来了,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嘟着嘴巴,看着柳俊龙可怜巴巴的唤道:“柳大哥…” 柳俊龙却忙将脸转向了一边,只是礼貌地说了一句:“杜…依儿姑娘吃过晚饭了吗?没有吃的话,不嫌弃,就将就吃点儿?” 杜莲依点点头,心里却在想的是,柳大哥对自己还是有情的。他是一个那么心软的人,只要自己再对他好点儿,他一定会回心转意,再回到自己身边的! 想及此,杜莲依顿时觉得豁然开朗了不少,信心大增,脸上也重现出了笑容,带着坚定地语气回道:“嗯,好!” 吃过了晚饭,加上杜莲依,一共七人,趁着月色,在院子里喝茶闲聊。倪虹彩略带些忧心地说道:“不知道那伙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到这无望山来又是所为何事。大哥,二哥,三哥,你们看,这事需不需要查一下?” 沈冲喝了一口茶,语气清润的说道:“目前看来,那伙黑衣人并没有什么动作,由此可见,他们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如果陡然的去查的话,恐怕反而会横生枝节。” 柳俊龙点点头,赞同地说道:“嗯,冲说得没错。清风寨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岳文俊眉微蹙,“三哥、大哥说得极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清风寨建起来再说其他。” 当杜莲依听到倪虹彩说出“黑衣人”那三个字的时候,神情明显的一僵。而她脸上这一微不可察的变化,却是又没有逃过不喜言辞,而心思缜密的李宁的眼睛。 李宁若有深意的看了眼杜莲依,语气平平的道:“莲依姑娘可是知道那些黑衣人的来历?” 杜莲依神情一滞,显然没料到李宁会有如此一问,“我?我、我怎么会认识那些人呢…”殊不知,她的语气说到后面明显的没有了底气。 看着杜莲依神色略显慌张,眼神也不定位的四处瞟了瞟,李宁的脸色也明显地阴暗了两分,眼睛微眯了一下,目光深邃,毅然地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阴鸷。 白朗侧目,俊眉一挑,“杜姑娘,你说你不认识那伙黑衣人,那你为何神色如此慌张?” 杜莲依闻言,表情又是一滞,尴尬地笑了一下,道:“白四哥,何必如此拿莲依打趣?想必那些黑衣人一定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莲依毕竟是个弱女子,自然是会害怕了。” “哼,我可没拿你打什么趣!”白朗轻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 杜莲依闻言,看着白朗尴尬地扯了一下嘴角。心里却在想,那帮该死的黑衣人,怎么还不走?到底有完没完啊! 倪虹彩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杜莲依脸上的神色,发现她的表情实在是有些诡异,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具体的,她又说不出来。 倪虹彩暗自腹诽道,这个莲依姑娘,看来并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得多多留意才是。 不过,好像大哥与她关系匪浅,留意她的同时,也要注意分寸才好,不然让大哥难做,那就得不偿失了。 经过半个多月的修整,新的清风寨已是初具规模。再加上在山下雇了二、三十个木匠和泥瓦匠上山日夜赶工,照这个进度,新的清风寨不日亦可竣工完成。 新的清风寨除了按照原来的规模修建之外,还新增加了可容百余人同时就餐的食堂,还有可供十余人一起沐浴的十个澡池,以及亦可一人专用的淋浴设施。还有,就是,相比以前,在上茅房方面也是方便、卫生得多了。 除此之外,还新建了花园、凉亭等配套设施。如今的清风寨,依然是依山傍水,只是,屋宇看起来倒是比从前恢宏气派得多。 再加上一些倪虹彩别具一格、与众不同的设计,在这山水间,新的清风寨那中西结合的建筑,倒是成了一道别有一番风味的景致。 又过七日之后,新清风寨总算是竣工完成了。这一日,清风寨内是披红挂彩,彩绸纷飞,无不洋溢着欢心喜悦的气氛。 噼里啪啦,一阵鞭炮声后,柳俊龙他们几人看着如今新建成,却又有些不一样的清风寨,环视一周,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感触良多。 “哈哈…”白朗一声爽朗的笑,率先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只听他笑道:“哎呀,我说倪六弟呀,你的脑袋里究竟是装的什么啊?怎么会有如此的奇思妙想?看这,咱们的清风寨,现在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啊!恐怕连皇宫都被比下去了。” 第49章:白朗心事,黑衣人现 倪虹彩得意的一笑,“唰”地一声打开了手中的黑色小折扇,摇一摇的扇了起来,道:“那是!我是什么人哪?本来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所以,脑子里装的一些想法,自然也是与众不同、不一样的了。” “嘁!”白朗看着倪虹彩那嘚瑟劲儿,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当真开起染房来了?” 倪虹彩动作潇洒地摇晃着那把黑色镶金边、绘着金色墨兰的小折扇,嘴角轻勾,脸颊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模样煞是俏皮可爱,“哈哈,既然四哥有意送染料,那我就开一回染房又有何妨?” “切!”白朗没好气地切了一声。他绝不会承认他刚才又因为倪虹彩那俏皮又可爱的模样而看得出神了。 倪虹彩撇了撇嘴,睨了眼白朗,心想,这个人怎么变得莫名其妙的?刚还好好的,一眨眼,怎么又是这副德性了。 而白朗此时心里却想的是,这几天他一定是鬼迷心窍了!不然怎么会动不动的就被倪虹彩的一个小动作而迷得挪不开眼?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得找点儿事做,从倪虹彩的身上把注意力移开,他可不想成为那传说中的断袖! 嗯,他对男人不感兴趣,他喜欢的可是女子,将来他可是要娶妻或者嫁妻生子的。看来得离倪虹彩远点才行,不能因为他而毁了名声。白朗坚定地点点头,下定决心。 “忙活了这么久,总算是大功告成了。今晚我们得好好喝一杯,庆祝一下。”岳文满脸欣喜地说道。 沈冲轻摇着白色绘有墨竹的折扇,眼含笑意,点点头,声音清润的说道:“嗯,五弟提议正合我意。” 一旁的杜莲依闻言,上前一步,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去备些酒菜。”说罢,转身就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柳俊龙见状,忙出言道:“不必麻烦莲依姑娘,让下人准备即可。” 杜莲依回过头来,扯出一抹勉强的笑:“不麻烦,一会儿就好。”说着,转身便去厨房了。 忽然,一直不言语的李宁突然抬起来头,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一身的戒备,目光深邃如鸷,沉着地说道:“有杀气!” 听得李宁的话,柳俊龙和沈冲也警惕起来,看着周围的眼神多了两分锐利。倒是白朗和岳文,他们不约而同的同时站在了倪虹彩身前,将倪虹彩护在了他们的身后。 “何方神圣?何不以身相见?阁下如此藏头藏尾,算什么英雄好汉?”沈冲捏紧了手中的折扇,蹙着眉,抬着头,目光不停地移动,扫视着周围的动静。 “哈哈哈…”一阵狂傲的笑声响起,瞬间,一道黑影闪现,快如黑色的疾风,落定在了沈冲、柳俊龙他们的面前。 只看那人一袭黑衣裹身,脸也同样用黑巾蒙着,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只见他剑眉一挑,眼睛微眯了一下,响起一个好听而又邪魅的声音。 似恭敬,却又带着一丝戏谑地说道:“呵呵,清风寨的三当家着实说笑了。和清风寨的诸位比,在下实在是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 沈冲见面前的人尽管神秘莫测,但目前来看还算礼遇,于是,便拱手抱拳的说道:“不知道阁下是哪路豪杰,来我清风寨所为何事?” “哼哼~”黑衣人背手而立,冷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沈冲的虚拟客套~“今日我来不为其他,只为来带一个女子回去。 倘若,清风寨的诸位不加以阻拦的话,那么,在下带上人便离开,如果诸位硬要插手,那么,在下也只有不客气了。” 沈冲再次双拳合抱,问道:“不知阁下所寻的女子是什么人?清风寨目前就只有我们这几个人,而且都是男子,恐怕并没有阁下要找的人…” 很显然的,沈冲明摆着把杜莲依这么个人给忘了,潜意识地把她排除在外了。 倪虹彩从白朗和岳文两个的中间挤过来,走到沈冲的身边,小声说道:“三哥,你忘了?寨子里并非只有我们几个人,还一个杜莲依杜姑娘呢。” 说到杜莲依,倪虹彩心下就觉得奇怪起来,怎么她去了厨房那么久都还没有出来?心下想着,不由的朝着厨房的方向看了看,连个杜莲依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黑衣人微微侧了侧身,眼睛也微微眯了眯,据手下人的禀报,那个该死的贱.女人就躲在这清风寨中。是这些人存心包庇她,还是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情? 但无论如何,今日他一定要带那个卑鄙无耻的贱.女人回去血祭亡父!不然,亡父的在天之灵何以安息? “哼!”黑衣人冷哼一声,眼眸中射出了一道寒光,声音也变得冷冽起来:“我不管你们是真的不知情,还是有意包庇,总之,今日我一定要将人带走!识相的,你们自己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下手无情,将这清风寨夷为平地!” “呵~”倪虹彩看着那黑衣人嚣张狂妄自大的样子,嘴角一扯,不屑地冷呵了一声,嘀咕了一句:“嘁,口气还不小…” 黑衣人武艺高强,内力深厚,尽管倪虹彩只是如蚊蝇般的小声嘀咕了一句,但是,黑衣人还是将其听得清清楚楚,看向倪虹彩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狠戾起来,吓得倪虹彩一个哆嗦,连忙躲到了沈冲身后。沈冲侧过头,向身后的倪虹彩点了点头,示意让他放心。 沈冲双掌抱拳,对着黑衣人笑道:“小弟年幼鲁莽,还望阁下莫怪。只是不知道,阁下究竟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眼眸中收起了那份狠戾,但目光依然冰冷,冷冷的说道:“杜莲依!” 听到黑衣人说要找的人是杜莲依,沈冲神色明显怔了一下,不过,很快的,他又恢复了如常。倪虹彩撅了撅嘴,心下想的是,果然,那个杜莲依有问题!只是,她怎么会惹到了这么一个修罗煞的呢? 柳俊龙闻言,本来平静的心,立即荡开了一丝涟漪,上前对着黑衣人拱了拱手,道:“不知莲依姑娘是如何得罪了阁下?柳某在此替莲依姑娘向阁下赔罪了。” 倪虹彩轻轻点了点头,暗自腹诽道,嗯,大哥心里果然还是有那个杜莲依的位子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倪虹彩觉得心里泛起了一丝酸涩。 第50章:仇人找上门,杜莲依是凶手? “哼!”黑衣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好看的剑眉一挑,“杀父之仇,恐怕是阁下代之赔罪不起的吧?!所以,为了避免刀剑相向,识时务的,还是快点把杜莲依交出来吧!” 闻言,倪虹彩也是一惊,瞪大了眼睛的看着黑衣人,难怪这家伙一身杀气腾腾的,原来是老爹被人杀死了啊。 可是,眼前的这个黑衣人,一看那气场,便知道是个武功高手,那他那个死鬼老爹得是多厉害,才能教出这样一个高手来啊? 看那杜莲依的模样,八成也是个不会武功的,就算会点拳脚功夫,顶多也就是能防狼而已吧~那她是怎么又能够将这个黑罗煞的老爹杀死了的呢? 柳俊龙也是一脸震惊,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虽然这几年不曾与杜莲依联系,但毕竟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所以,就柳俊龙而言,他还是了解杜莲依的。 尽管她有时候蛮不讲理,偶尔也会有些任性,虽然胆小,有些怯懦,但不管怎么样,她却是个生性善良的好姑娘,怎么又会做出杀人的事来呢? 而且,看眼前的人,显然是武林高手,那他的父亲自然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杜莲依虽然由他教了一些拳脚功夫,但最多也就是能自保而已,又怎么能够杀死一个武功高手呢? 想及此,柳俊龙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抱拳道:“阁下想必是误会了。杜莲依乃是一个弱质女流,令尊必定也是一个功夫极高的前辈,试问,手无缚鸡之力的杜莲依,又怎么能杀得了他呢?” 只见黑衣人眸子里怒火突增,浑身都散发起一股子戾气,垂在两侧的手也狠狠地捏成了拳,抬起下巴,眼睛半眯,透出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声音冰冷地说道:“你无需替她辩解,事实就是事实。而事实的真相就是,她的确是杀死了我的父亲!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费尽周章的大老远的追到这里来!” 倪虹彩是越听越觉得奇怪了,听黑衣人的口气,杜莲依是真的杀死了他的父亲没错,平白无故的,他也不至于抽风的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就只为了冤枉杜莲依不是?只是,问题是,杜莲依是怎么把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给杀死的?她又为什么要杀他? “哎,我说,这位黑衣大哥,你口口声声说杜莲依杀死了你的父亲,但是,有一点我真的想不明白,杜莲依她是怎么杀死你父亲的? 她又为什么要杀了你父亲?所谓,事出必有因,想那杜莲依也不是什么杀人如麻的女魔头,她总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把令尊给杀了吧?” 只见黑衣人目露凶光的瞪了倪虹彩一眼,语气冰冷带着嫌恶地说道:“我不是你大哥!不要在这儿乱认亲戚!” 倪虹彩当即额头上挂满了黑线,叫他“大哥”也就是出于礼貌而已,他该不是以为她真的把他当大哥才叫的吧?撇了撇嘴,真的很无语。 看到倪虹彩吃瘪,一旁的白朗是忍不住的小声笑了起来。倪虹彩看到他那副憋笑得紧的样子,眼睛一瞪,道:“当心憋死你!” “咳咳…”白朗假意的咳了两声,总算是把笑给止住了。走近倪虹彩,轻声说道:“好歹我也是四哥呢,你就这么样子跟我说话?” 倪虹彩白眼一翻,没好气地说道:“想让我对你说话客客气气,那你也得有个作为兄长的样子啊。” 一阵微风袭来,倪虹彩独有的女儿馨香窜进了白朗的鼻子,看着倪虹彩那撅着的粉嘟嘟、水润润的小嘴儿,白朗直觉得喉头一紧,心也漏掉了一拍,脸上不禁地泛起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看着白朗突然愣住不语,倪虹彩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把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道:“嘿,你傻了吗?” 白朗这才回过了神来,右手握拳,放到嘴边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岳文看着脸色不自在的白朗,问道:“四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白朗闻言,连忙摆手,道:“没有,我没有不舒服。”是啊,他当然不舒服了!而且是他只要一多看两眼倪虹彩就会浑身不舒服。只是,打死他他都不会承认的。 再看白朗,哪里还有之前那种不自在的模样?于是,岳文就以为自己刚才是看花眼了。点了点头:“嗯,没事就好。” 黑衣人看到他们居然还跟没事儿一样的闲聊了起来,眉头一蹙,声音冷冷的带不悦的说道:“怎么?杜莲依你们是交还是不交出来?” 柳俊龙神色已然恢复了以往的儒雅,声音清润地说道:“人,自然是要叫出来与阁下当面对峙的,毕竟杀人可不是一件小事,总不能偏听阁下的一面之词。至于是否将人交于阁下带走,那还得两说。 当然,如果果真如阁下所说,杜莲依真的杀害了令尊,那么,柳某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自然是让阁下将人带走,自行处置。” “好!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毕竟你也是这清风寨堂堂的大当家,想来也不是那食言之人。”黑衣人语气沉着,大声的说道。 正在这时,一个同样穿着一身黑衣的人来到黑衣人的面前,低头拱手,无不恭敬地说道:“禀少主,山下兄弟发来信号,发现杜莲依已经下山。” 闻言,黑衣人眸子里又暗沉了两分,抬眸看着柳俊龙他们冷哼一声的说道:“看来你们也是被她当做避风港利用了而已,亏你刚才还替她说了那么一通好话,她却丢下你们自顾着逃命去了。” 倪虹彩看不惯这个黑衣人那么嚣张,也冷哼一声的回道:“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被人利用的。就算是你想被人利用,那还得看你有没有那被人利用的价值!” 就说嘛,怎么那个杜莲依去了厨房那么久还没有出来,原来是夹着尾巴逃跑了!哼,看逮到她不让她尝尝超级痒痒粉的味道才怪。丢下他们却自己跑了,这种人就该好好教训一下!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大哥会不会心疼而怪罪自己呢? “呵~”黑衣人嘴角一扯,戏谑地轻笑了一声,“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谬论。真不知道你这是内心足够强大呢,还是一种逃避现实的自我安慰?” 第51章:有的时候,装可怜也没用 倪虹彩眼睛一瞪,大声的回道:“要你管!” “哼~”黑衣人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转而说道:“如今杜莲依已然是逃走了,诸位,是在这里等着我的人把她给捉回来呢,还是一同下山看看那女人的真面目?” 黑衣人音落下,沈冲、岳文、白朗还有倪虹彩他们纷纷把目光看向了柳俊龙,眼神中无不充满了对柳俊龙的同情,相好的杀了人,他却无辜的被牵连不说,还要给她擦屁股… 话说,那个女人还是他已经过气了的相好的,好吗?倪虹彩撇了撇嘴,为柳俊龙感到不值。 柳俊龙略想了一下,双手抱拳,道:“既然如此,我等便与阁下一同下山吧。” 说罢,黑衣人侧目,睨了还站在他跟前的那个依然保持着低头拱手、弯腰的人一眼,冷声道:“还不带路!” 只听那个人立即恭敬有力地回道:“是!” 一行人来到山下,看到的就是杜莲依已经被两个黑衣人给反手治住的情形。 当杜莲依看到柳俊龙他们走过来的时候,立即哭泣着大声说道:“柳大哥,快救救我啊!他们…这些坏人要杀我!” 李宁闻言,冷着一张脸,眼里闪过一抹嫌恶。沈冲表情依旧是一派淡然自若,白朗和岳文则是一副冷若冰霜地样子看着杜莲依。 而倪虹彩眼里却透着一股子戏谑的意味,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能演戏到什么时候。 半晌,柳俊龙才开口淡淡地说了一句:“噢?是吗?那他们是为什么要杀你呢?” 杜莲依听得柳俊龙的话,当即就傻了眼,一副惊愕的表情看着柳俊龙。他…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他不是该为自己出手狠狠地教训这些人的吗? 见杜莲依半天不说话,眼神还飘忽不定的样子,倪虹彩上前一步,眉头微蹙,道:“我大哥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杜莲依这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看到倪虹彩一副不耐的模样,加上刚才在柳俊龙那儿吃了瘪,当即就把气撒到了倪虹彩的身上,只见她脸色一沉,眼睛一瞪,大声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呵~”倪虹彩也不恼,双手环抱于胸前,轻笑一声,道:“你这样问我的话,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将头低下,俯到了杜莲依的脸庞前,嘴角上扬,扯起一个邪笑的弧度,轻声玩味地说道:“你是什么,我就是什么,因为,我们是同类呀…” 杜莲依闻言,更是生气了两分,眼睛瞪如铜铃,咬着牙吐出了一个字:“你!” 柳俊龙看着面目有些扭曲的杜莲依,脸色也暗了不少,心想,从什么时候开始,以前那个温柔善良的杜莲依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这时,白朗黑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对杜莲依没好气的大声道:“你?你什么?是你对倪六弟出言不逊在先,倪六弟只是照实回答了你的话而已。哼!对你这种人,根本就用不着客气!” 在白朗看来,倪虹彩是他才可以欺负的,其他人绝对不可以。 杜莲依被白朗凶巴巴的吼了一通,一眨眼,泪水又噙满了眼眶,看着柳俊龙可怜巴巴地说道:“柳大哥,他们…他们欺负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柳俊龙声音平平的说道:“莲依,这次是你不对,你不应该那样子对六弟说话。再怎么说,你也是一个大家闺秀,说话怎么可以那么粗鲁?” 杜莲依再次大跌眼镜,本以为柳俊龙看到自己可怜的模样,他就还会像以前那般为我自己打抱不平,谁知道,现在的柳俊龙不但不再如从前那样关心自己,反而还出言数落自己的不是。 顿时之间,杜莲依觉得委屈充满了心头,淌着眼泪,带泣声的说道:“柳大哥,连你也…欺负我?!” 又是一副可怜巴巴、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幸好她是被那黑衣人的两个手下给钳制住的,不然恐怕又要扑进柳俊龙的怀里哭诉一番了。 白朗白眼一翻:“就知道流眼泪,装可怜。”说罢,不屑地“嘁”了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 倪虹彩看到白朗那副表情,一时起了玩心,用手肘碰了碰白朗的胳膊,带着玩味的笑道:“喂,你们男的不都是喜欢她那种看起来柔柔弱弱、需要你们男子汉保护的女子吗?看,她那样子多可怜、多委屈呀,正需要你们这些大丈夫的好好保护和心疼呢…” 白朗回过头来,一记眼刀就给倪虹彩甩了过去,挑着眉,瞪着眼,狠狠地说道:“你想保护她、心疼她,你去呀!别扯上我!我才不稀罕她那样虚伪做作,又整天爱哭鼻子、掉眼泪的女人,看了就心烦!” 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俊眉一蹙,上下将倪虹彩打量了一番,狐疑的说道:“咦?什么叫‘你们男的’?难道你不是男的吗?” “啊?”倪虹彩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睛一转,“嘿嘿”干笑了一声,道:“口误,绝对是口误!” 说着,挺起胸膛拍了拍,语气坚定的接着道:“我可绝对是爷们儿、纯爷们儿!你可不要污蔑我哦!” 说罢,还不忘警告白朗一句,那意思是说,你再说我“不是男人,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白朗看着倪虹彩那扁平的胸部,莫名的,心中泛起一阵失落~“嘁!谁稀罕污蔑你了?自以为是。”说罢,将脸转向了一边,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好了!你们叙旧完了没有?是不是该说说正事了?爷可没那么多闲功夫在这儿看你们瞎扯淡!”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贯穿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柳俊龙拱了一下手,道:“阁下说得极是。”说着,转过头对着杜莲依说道:“莲依姑娘,这位公子说,你杀害了他的父亲,可有此事?” 杜莲依闻言一怔,愣了几秒后,说道:“柳大哥,你怎么这样问?难道你也觉得我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吗?” 柳俊龙看了眼杜莲依,不理会她是不是就要哭出来,“我信与不信是一回事,关键是,你到底有没有做。” 第52章:真相浮出水面,杜莲依真是凶手? “我当然没有做!”杜莲依说得是斩钉截铁,“柳大哥,我的拳脚功夫是你教的,我有几斤几两,你是再清楚不过。 柳大哥,你们知道这个黑衣人的父亲是谁吗?他的父亲就是天下人都闻风丧胆的鬼煞门的门主!鬼煞门主,武艺高强,杀人不见血! 试问,我虽会一些功夫,但仅限于防身而已,又怎么能杀得死威震天下、堂堂鬼煞门的门主呢?!” 杜莲依神情坚定的看着柳俊龙,字字句句说得让人找不出半分疑点。 见柳俊龙不说话,杜莲依又一副难过的神情说道:“柳大哥,你…不相信我吗?” 柳俊龙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我相信你。” 其实,杜莲依说得不无道理,倘若那人真的是鬼煞门的门主,别说小小的一个杜莲依,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伤得到他分毫。所以,他才选择相信了杜莲依。 忽然之间,周围的气息窜起了一阵寒流,抬眼看去,竟是那黑衣人双眸猩红,浑身泛起了一股杀气! 只见那黑衣人双眼深邃、阴鸷,声音如冰的冷冷说道:“柳大当家,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在冤枉她吗?千里迢迢,我从琼州跑到这儿来,就只是为了冤枉这么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丫头? 柳大当家的,你觉得我有这个必要吗?还是,你觉得我鬼煞门无事可做,闲得慌,没事儿找事儿?” 柳俊龙抱拳,道:“在下并无此意。只是,在下实在想不明白,杜莲依她何以能够杀得了鬼煞门主,更重要的是,她为什么要杀鬼煞门主?” “哼!如此卑鄙下.贱、忘恩负义的女人,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就在此了结了她!”说罢,便挥出一掌,作势要向杜莲依袭去。 杜莲依见状,吓得花容失色,一脸惨白,闭上眼睛就惊声叫道:“啊!柳大哥救命啊!” 柳俊龙眼疾手快地为杜莲依化解了黑衣人攻来的一掌。见状,黑衣人眼眸愈发的深邃阴鸷,冷冷的说道:“柳大当家的,看来你是与冷某杠上了,是吗?” “哼~”柳俊龙轻哼一声,“冷少主,如此对付一个弱质女子,恐怕会遭天下人口舌吧?” “哼!”鬼煞门少主冷冽,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微眯了一下眼睛,声音依旧冰冷:“恐怕此事传将出去,遭人非议的不是在下,而是你口中的那个‘弱质女子’吧?” 沈冲上前一步,对柳俊龙说道:“大哥,这件不能只听冷少主的,也不能全信杜姑娘所说的。但是,毕竟,冷少主乃是堂堂鬼煞门的少主,没必要捏造谎言来冤枉一个小女子,这样有失他的身份。然而,杜姑娘所说,也并非全无道理。所以,就我看来,此事还需仔细调查才是。” 柳俊龙点了点头,道:“三弟说的极是。冷少主,一个巴掌拍不响,事出必有因。不知冷少主是否愿意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于我等?” 冷冽眼眸如冰,冷冷的说道:“有何不可?李四!” 名为李四的黑衣人上前来对冷冽恭敬躬身的拱手道:“是,少主。” 转身对柳俊龙他们说道:“各位,事情是这样的。大概是在两年前了,那日,老门主从沧州回鬼煞门,途经锦州城郊外,到一间破庙里歇脚,在庙里碰上个女子,那女子便是杜莲依。 当时,杜莲依没完没了的哭个不停,老门主听得实在是烦了,以为她是乞丐,便让我们拿些银两去把她打发了,谁知道,当我们把银子给她的时候,她却哭得更加厉害了。 老门主见她如此,便到她跟前问她,为什么哭得如此伤心,她哭泣着回答说,有恶人霸占了她家的产业,还杀害了她的父母、兄弟姐妹,如今就只剩她一人了。 老门主见她甚是可怜,就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对她说,如果她想报仇的话,他可以帮她,她闻得老门主之言,连忙跪地磕头,连连说道,如果老门主能帮她报得灭门之仇的话,别说当牛做马,就算以身相许,她也会报老门主的大恩大德! 老门主见她楚楚可怜,又生得颇有几分姿色,便软下心来答应为她报仇。杜莲依高兴之余,也磕头说道,只要老门主帮她报了血海深仇,便嫁于老门主,哪怕是为妾,她都愿意。 就这样,很快的,老门主命令我们帮杜莲依杀了那个夺她家产、害她父母、兄弟姐妹的人,之后,杜莲依她也跟着老门主回了鬼煞门,而老门主已然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夫人看待,还命令鬼煞门上下,一定要把杜莲依当主母一样的尊敬,就算是少主,也不能对她出言不敬。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老门主与她新婚之夜那晚,她却忘恩负义地一刀捅进了老门主的心脏,而老门主也因此当场毙命…” 李四把话说完,柳俊龙的脸色明显的凝重了几分,带着复杂的神色看了眼杜莲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杜莲依看到柳俊龙的神情,知道他是有些相信李四说的话了,于是,连忙开口道:“柳大哥,你要相信我,我是被逼的!我怎么可能会答应委身嫁给一个老头子呢? 是他,是冷震天,是他看上了我年轻美貌,所以,他便以帮我报仇为名,逼我嫁给他!柳大哥,你要相信我啊! 我真的是被他逼的呀!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怎么会嫁给别人呢?更何况还是个可以做我爹的老头子!” 倪虹彩睨了一眼在那儿恨不得以死明志的杜莲依,走到柳俊龙跟前小声说道:“大哥,那李四虽然是鬼煞门的人,但是,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所以,要三思…” 倪虹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杜莲依冷声喝道:“姓倪的,你什么意思?!你是巴不得我死在这些人的手里吗?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噢~是我死了就没人跟你抢柳大哥了,是吗?早就看出来了,你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倪虹彩闻言,嘴角抽了抽,一头黑线,这…这个杜莲依想象力能再丰富点儿吗?什么叫跟她抢柳大哥啊?亏她想得出来。 白朗一听,立马就火了,“杜莲依!你不要在那儿胡说八道!”什么叫跟她抢大哥啊?要抢,倪虹彩也是抢他啊…哦,好吧,白朗绝对不会承认他是想太多了… 第53章:柳俊龙、沈冲对战冷冽(上) 此时的冷冽,已然是一身的肃杀之气,双拳紧握,是咔嚓地作响,目光阴鸷,语气结得出冰来,“人都已经被你杀死了,你还要出言如此侮辱他,真真是该死!” 说罢,便击出一掌,向杜莲依猛地袭去。 柳俊龙见状,连忙拔出剑,挡下了冷冽攻向杜莲依的那一掌。 冷冽见一掌被柳俊龙化解了去,眼睛微眯了一下,声音阴沉地说道:“柳大当家的,看来,你是插手管定了?既然如此,那就直管出剑吧!”说罢,便用力击出一掌,向柳俊龙狠狠地攻去。 “冷少主不必客气,尽管出招吧!”柳俊龙也不含糊,说着,便挥出了宝剑,正面迎接冷冽攻过来的掌风。 一时间,半空中,一道白影一道黑影闪动交错,冷冽赤手空拳的化掌风为利刃,一道又一道的猛地向柳俊龙攻去。 而柳俊龙手持青光剑,有条不紊地一招一招的一一将其化解了去,并亦守亦攻的还击着冷冽的袭击。周围的草木树枝也因为他二人的打斗而瑟瑟发抖。 大概半个时辰后,柳俊龙因着有青光剑的协助而逐渐地占了上风,只见冷冽眉头一蹙,抬臂一挥,沉着地大声道:“魔焰!” 随即,忽地,在冷冽抬着右手的上方,一道黑色光芒闪现,接着,一把带着黑色火焰的傲世宝剑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在所有人的震惊中,“魔焰”自行从高处缓缓降下,直到稳稳地落定在冷冽的手中。 魔焰,传闻中它是一把上古魔剑,使用魔焰者,必须以血养剑! 更为重要的是,因为魔焰非常具有灵性,所以,魔焰是一把非常挑剔的剑,一般来说,是人挑剑,而到了魔焰这里,则是剑挑人。 或许上古宝剑都是有些脾气的吧,想当初,柳俊龙寻得青光剑的时候,也是被青光剑挑剔了半天,好在柳俊龙通过了青光剑的考验,要不然,恐怕他现在就不会是青光剑的主人了。 只是,魔焰不仅是一把非常挑剔的剑,而且,还是一把十分骄傲的剑!如此的一把绝世宝剑,冷冽是如何通过它的考验,并令它心甘情愿的认其为主的呢?这些就不得而知了。 沈冲抬头,仰望着半空中纠缠打斗的两个人,眼看着柳俊龙就要占尽上风,谁想到,突然出现的魔焰,立即改变了整个局面。 只见冷冽一身笼罩在魔焰的黑色火焰中,双手紧握魔焰的剑柄,用力的变幻着每一个招式,并狠狠地向柳俊龙攻去。 黑色的魔焰杀伤之威力巨大,冷冽将大部分的内力灌注于魔焰之上,每挥出一道黑色的光刃,都带着强劲的摧枯拉朽的破坏力。不一会儿的功夫,周遭的一切便如同朽木。 柳俊龙也将内力灌注在青光剑之上,青光剑剑身泛着青色的光芒,将冷冽接二连三击来的招数勉强地化解。不过,柳俊龙已经感觉到了一丝力不从心… “哼!”冷冽轻蔑地冷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看你还能撑到几时!” 说罢,猛地一抬双手,便使出了一招魔焰的绝杀技之一的“天地裂”。 忽的,只见天地变色,狂风骤起,一瞬间就笼罩在了黑色的乌云当中。一道极速的闪电从魔焰的剑尖飞射而出,直向柳俊龙奔去~ 柳俊龙见状,面色一惊,心道:不好!可是,这时想要逃开已躲闪不及。 只在这时,听到沈冲声音沉着的大声道:“大哥,我来助你!” 说罢,一个纵跃,向半空中飞身而去,落在了柳俊龙的前方,一个漂亮的转身,“唰”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动作潇洒的一挥,从扇端射出一道白色光刃,迎向了对面飞奔而来的黑色光刃“天地裂”。 “轰隆隆——”两道凝聚了巨大内力的光刃打向了别处,发出了一阵震耳的巨响,也使得那处顿时间飞沙走石、草木凋残。 冷冽一抬手,将魔焰反手收在了身后,但仍能从他的肩膀上看得到魔焰的剑端发出的阵阵寒芒。 眼睛微眯了下,冷冽眸中戾气不减,声音冰冷:“千机扇,果然名不虚传!” 沈冲恢复了一贯的温润,动作儒雅的摇晃着手中那把“千机扇”,语气清润地说道:“哪里哪里!比起冷少主的‘魔焰’来,沈某的‘千机扇’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了。” “哼!”冷冽眸子一瞪,透出了危险的气息,狠狠地说道:“少说废话!还是功夫上见真章吧!” 说罢,长臂一挥,举起魔焰就向沈冲攻了过去。 只见沈冲脚尖点地,身子后倾,运起轻功,轻松的向后飘移,并不时的用手中的扇子还击着冷冽的攻击。 一黑一白两道光刃,一左一右两个人在空中不停的催动内力激斗着。黑色光刃猛烈狠绝,招招毒辣,白色光刃柔若善水,却也能将那道狠戾的黑色光刃挡下化解。 见状,冷冽眸中又狠戾了两分,一抬手,再次使出了“天地裂”这一招绝杀技。 柳俊龙见状,连忙惊呼一声:“三弟小心!”说着,便一个跃身,飞到了沈冲旁边。 沈冲倏然睁大了眼睛,随即,忽地抬手,用扇子挡住接下了冷冽向自己袭来的攻击。 柳俊龙与沈冲两两联手,一剑一扇双双地朝着冷冽攻去。一青一白两道灌注了柳俊龙和沈冲巨大内力的光刃向着冷冽飞射而去! 冷冽也不甘示弱,挥动魔焰,一个身姿矫捷地将柳俊龙和沈冲的攻击避开了去。接着,一剑砍下,向柳俊龙、沈冲袭去猛地一击。 看着袭来的黑色光刃,柳俊龙和沈冲一个回旋转身,将其躲过。柳俊龙拿着青光剑用力一劈,发出一道青色光刃,朝着冷冽快速飞驰而去,沈冲右手一挥,从千机扇发射出无数细小的白色锋针,也以疾驰之速向冷冽袭了过去。 冷冽见状,双眸倏然一瞪,脚尖点地,身子忽地向后倾斜,迅速地往后移开,然后一个翻跃,提剑一个用力横扫,猛地将向自己袭来的青色光刃和白色锋针挡向了别处,只听“嘭嘭嘭——”一连串的撞击爆炸声,周围顿时弥烟四起。 冷冽稳稳地着地,轻抬了一下高傲的下巴,眼睛微微眯了下,声音冷冷地说道:“哼!两个打一个,这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侠义之人’的所为?” 第54章:柳俊龙、沈冲对战冷冽(下) 柳俊龙闻言,淡然道:“哪里。堂堂鬼煞门的少主,乃是一代枭雄,即使我兄弟二人联手,也只能与阁下打成平手。倘若我等单独应战,势必重伤于冷少主的魔焰之下!所以,为了保全性命,我兄弟二人也只得联手还击了。” 冷冽眼眸微眯,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更猜不出他脸上黑色面巾下的表情。只见他身上的戾气未减,右手也将魔焰的剑柄握得更紧。 见此,柳俊龙和沈冲更是不敢松懈,一脸肃穆而目不转睛地盯着冷冽的一举一动,提防着他的突然袭击。 下方的白朗和岳文,亦是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半空中三人的对决。那蹙眉咬唇的模样,好似比他们应战还要紧张。倒是一旁的李宁,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在上边应战的二人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一样。 倪虹彩看了看半空中的柳俊龙和沈冲二人,走到李宁旁边轻声说道:“二哥,大哥和三哥正在上边儿做着生死较量,二哥,你都不担心大哥和三哥他们的吗?” 谁知,李宁面无表情地眉头一挑,两记寒冰似的眼刀就向倪虹彩飞了过去。见状,倪虹彩吓得浑身一个哆嗦,直往后退了两步~唉呀妈呀,以后再也不要主动和二哥说话了!那眼神…能杀人! 冷冽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头,殊不知尽管方才他挡下了柳俊龙和沈冲的合力一击,将其青色光刃与多数白色锋针挡向了别处,但还是有几枚锋针射入了他的身体。 虽然沈冲千机扇的锋针并没有什么剧毒之类的,但是,那锋针名为冰魄,一旦被射进体内,便会被冰魄逐渐的冰冻住身体的各大要穴。而此时,冷冽已然感觉到了冰魄在他身体里是发挥了作用,各穴位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得僵硬起来~ 冷冽依然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声音镇定而又冷冷的说道:“在下还有其他要事,今日想必也与二位分不出胜负,在下就先行告辞了,改日再与尔等做计较!” 说罢,一抬臂,只见魔焰剑身越缩越小,最后便没入了冷冽的掌心之中。随即,冷冽一个转身,刮起一阵黑色弥雾,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看着冷冽突然消失的方向,柳俊龙和沈冲二人对视了一眼,一脸的不明所以。 按理说,冷冽有魔焰相助,即使他二人联起手来,也不见得能胜过冷冽,顶多也就是打个平手。 为什么冷冽会突然离开?而且,看起来还有些仓皇的样子? 他们二人不明所以也是情有可原,谁会想到出剑招招狠戾的鬼煞门少主,会一时那么大意,竟中了几枚沈冲的冰魄? 两道白色身影飘然落下,倪虹彩连忙迎了过去,关切地问道:“大哥,三哥,你们没伤着吧?” 柳俊龙点了点头,道:“六弟不用担心,我们无事。” 沈冲看了看倪虹彩一脸那紧张的模样,扇着扇子轻声笑道:“看来今晚得准备几个好菜,为倪六弟压压惊了。” 倪虹彩一眼瞥了一下沈冲手中的那把千机扇,赶忙用双手挡在了胸前,一脸戒备地说道:“三哥,你、你还是把扇子收起来吧…我见了心里发颤。” 开玩笑,刚才那把扇子的威力她可是亲眼看到了的,谁知道沈冲会不会一个不慎的就射出几枚针来?那自己岂不是死得很冤枉? “哈哈——”看到倪虹彩的动作,沈冲朗声一笑,道:“倪六弟大可放心,我手中的千机还从未出现过误伤人的情况。” 倪虹彩撇了撇嘴,仍心有余悸地说道:“马有失蹄,人有失足,就算是什么千机扇子,也会有失误的时候吧?所以,还是谨慎点儿好,准没错!” 白朗走了过来,道:“三哥,六弟胆小,你就别吓他了,还是把扇子先收起来吧!免得把倪六弟给吓坏了。” 倪虹彩侧过头,朝着白朗就甩了两记眼刀过去,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成哑巴!说不出好话来,就不要开口!” 白朗看了眼倪虹彩,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这一动作又引来倪虹彩“嘁”地一声翻了个白眼。 岳文看了看倪虹彩和白朗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好了,我们回清风寨吧。” 柳俊龙和沈冲一齐点了点头,柳俊龙道:“打了半天,这会儿停下来倒觉得有些累了,正好回去休息一下。” 这时,一直在一旁没人注意到的杜莲依莲步轻移的走了过来,声音轻柔,一副委屈的说道:“柳大哥,我…我无处可去,可否与你们一同回清风寨?” 柳俊龙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语气如常的说道:“既然你无处可去,那就暂且在清风寨安身吧!等你找到去处,再行离开。” 在听到上半句的时候,杜莲依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喜之色,哪知,柳俊龙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好不容易才露出来的欣喜给抹杀了。 而倪虹彩在听到柳俊龙说的后半句的时候,无疑的,心情一下子开朗了不少,脸上也露出了一抹不自觉的笑来。 接收到杜莲依投过来的不善的目光,倪虹彩得意地挑了挑眉,似是挑衅的扯着嘴角冲着杜莲依笑了笑。而杜莲依却被气得咬牙切齿地把脸转向了一边,以此来平复内心的怒气。 “大哥,没想到你和三哥都这么厉害!真是太好了!以后就再也不怕谁敢欺负我了。只要报出大哥、三哥的名号,说不定对方都闻风而逃了呢!” 倪虹彩蹦到柳俊龙的身边,拽着他的衣袖,一摇一晃地笑着说道。 柳俊龙对着这个“六弟”宠溺地笑了笑,道:“说到厉害,你二哥的魔埙以乐声杀人于无形,那才是真的厉害呢!我这个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沈冲也点点头,附和道:“是啊,二哥的魔埙之音百里之内皆可杀人于无形,我的千机真是自叹不如啊!” 闻言,倪虹彩面色一怔,看了看李宁那冰冷的模样,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果然,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李宁果然是最腹黑的一个! 连杀个人都用乐器,让人防不胜防!谁会想到埙那么一件悲伤的乐器,竟然会是杀人利器? 55.突现绿焰,北堂默的苦恼(上) 看了眼倪虹彩那有些胆怯的模样,白朗一手搭在倪虹彩的肩膀上,用一副“我罩着你”的表情说道:“哎,六弟,你放心,四哥我是不计前嫌,一定保护好你的!如果二哥有意图对你不利的话,我一定会第一时间用我的灵钰把他给挡住的。” 倪虹彩瞪着白朗,一手用力地将白朗搭在她肩上的手给拍了下去,咬着牙狠狠地说道:“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了!…”注意到了白朗所提到的“灵钰”一词,倪虹彩接着问道:“灵钰是什么?” 白朗摇晃了一下脑袋,得意的说道:“灵钰就是我的护身宝剑啊!它与大哥的青光一样,都是上古神剑。当然了,冷冽的那把‘魔焰’也是。” 倪虹彩撇了撇嘴,几分羡慕地说道:“太不公平了,连你都有神兵利器,就我没有!”连白朗那个木头都有上古灵钰作为护身宝剑,为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天理何在啊! 就在倪虹彩满腹委屈的沉思间,柳俊龙他们已经向着上清风寨的路上走了去。 而这时,倪虹彩却忽然觉得体内有一股气流在流动,直达食指指尖。感觉右手食指尖热热的,倪虹彩下意识地把右手拿起来,想看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岂料,这一看不要紧,把倪虹彩直接吓了一跳!只见她倏然地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右手食指尖上的那团绿色的小火苗… 所谓,因无知才会感到害怕。而此时的倪虹彩现在就是处于这种不明所以的状态中,面对着食指尖上那团不知为何物的绿色火焰,倪虹彩忍不住地“啊”的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了出来~ 听到倪虹彩突然的惊叫声,岳文回过头来问道:“六弟,你怎么了?” 倪虹彩闻言,本来想把她右手食指指尖上的那团绿色火焰给岳文看,可是,当她把右手举起来的时候,一看,哪里还有什么绿色火焰的影子? 倪虹彩倏然的睁大了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的右手食指,心道,难道是自己刚才看错了?出现了幻觉? 倪虹彩“哦”了一声,抬头看向岳文,有些吞吐地说道:“没啊……我没怎么啊…” 岳文摇头笑了笑,道:“没什么的话,就快走吧。”说罢,转过身去就接着朝清风寨上走去。 倪虹彩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食指,撇了撇嘴,便抬步向着岳文他们追了上去。 在倪虹彩离开之前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道紫色光芒,随即,一个身着紫衣的男子站在了那里。那模样是俊美非常,五官轮廓犹如刀刻般棱角分明。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已经走远的倪虹彩的背影,右手把玩着自己胸前的墨色长发,眼神里有着淡淡的忧伤,嘟着一张厚薄适中、粉红的小嘴儿。 喃喃地说道:“大人,他们你都找到了,什么时候你才会找到我呢?为什么?为什么每次你都是最后一个才会想到我呢?” 说罢,看着倪虹彩已消失不见的方向越发的变得幽怨起来,那副模样,像极了被老公冷落的小媳妇儿。 再说北堂默。那日早晨与其二哥北堂俊一起用早餐的时候,提及了他与其表姐穆秀莲的婚事。 转眼,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而北堂默现在也已经满满地十五岁了,他再也不能用“我还小”的借口来推脱他和穆秀莲的婚事了。所以,这几日的北堂默一直都是眉头紧锁,不曾展颜过。 北堂默拧紧了一双好看的眉峰,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那样子看起来是焦急万分。 话说,他的婚事,因着父母已不在世了,就由二哥(北堂俊)与大姐(北堂宁)两人做主,并已将婚期定在了下个月十五。 北堂默反驳无效,只得在心里泪流成河,望天长叹:天呐!难道你就真的要这么对我吗?让我娶一个我不爱的人,受一辈子的痛苦和折磨,你才高兴?! 呜呜~娘子,你在哪里啊?默默好害怕,默默不要娶那个穆秀莲!你快来救我啊!呜呜~ 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北堂默连忙冲到了门口,急声道:“怎么样?怎么样?找到了吗?” 只见一个身穿深蓝色衣服、一副小厮打扮的十六、七岁的少年,一手扶在门框上,一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哈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见他回来时走得是有多急。 北堂默见他半晌不回话,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蹙着眉头,没好气的大声说道:“问你话呢?人找到是没找到?你倒是说啊!” 小厮许是缓过了些气来,站起身来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道:“三少爷,奴才去那新悦客栈打听过了,之前是一行六人,其中还有个看起来是不男不女的样子,在那儿住过一段时日。可是,早就在将近一个月之前离开了。” 闻言,北堂默一屁股颓然地坐在了桌子旁边的凳子上,一脸的沮丧和伤心的模样,低声喃喃地说了一句:“总是错过,难道我们是真的没有缘分吗?” 忽然,北堂默瞪着眼睛,站起身来上前走了两步,用力狠狠地踢了那小厮两脚,咬着牙说道:“你说谁不男不女的?啊?你才是不男不女的!你才不男不女!” 罢了,北堂默长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觉得心里舒服点儿了。 抖了抖衣襟、袍摆,恢复了一贯的风流倜傥,北堂默背着手大踏步地向门外走去,他得再找二哥谈谈,看能不能把婚期往后推一推,他可不想和那什么穆秀莲拜堂成亲,他还得为他家娘子守身如玉呢! 小厮哭丧着一张脸看着渐渐已经走远的北堂默,心里那个委屈,三少爷总是这个样子,一有什么事不顺心了就打他出气。 替他跑断腿儿不说,还要动不动就挨打,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悲催的小厮吗?呜呜~没天良啊! (北堂默嘴角斜扯,眉头一挑,眼里露出一抹狡黠:你要觉得没天良、不公平的话,那你就翻过身来,也做少爷,让我做你的奴才不就好了吗?只是…你做得到吗?接着,表情变得阴沉起来~) 小厮不禁打了个寒战,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北堂默一定会在北堂俊那里吃瘪~那么,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又要受皮肉之苦? 56.北堂默的苦恼(下) 小厮立即苦起脸来,在心里哀叹了句:我怎么这么命苦哇!不行!得在三少爷回来之前赶紧躲起来,等他气消了的时候再出来!想及此,小厮看了看早就没了北堂默影子的方向,随即,一溜烟地跑得没影儿了。 果然不出所料,北堂默的确又在北堂俊那里吃了一顿瘪。 是夜。看着夜空中那如钩的弯月,北堂默愁肠满腹,不到一个月,还有二十三天就要和穆秀莲成亲了,难道这就是他的命运?娶一个他不爱的人为妻,怎么逃都逃不过吗? 二哥说,这是他的责任,他理应责无旁贷。可是,他真的不甘心!为了什么责任,也为了什么家族的荣兴,就非逼着他娶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就这样毫无幸福可言的过一辈子,而葬送了自己的一生,叫他如何能甘心? 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只是,自己心爱的那个女人,她又在哪里呢?她知道他是有多么的想她、多么的想要见到她吗? 北堂默嘴角一扯,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那个没良心的女人,把自己吃干抹净之后就跑得没影儿,再也没有出现过,临走前她还说得斩钉截铁,是绝对不会对自己负责的! 就算她知道了自己有多想她、有多想见到她,那又怎么样?她还不是一样的无动于衷,一切也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就像她说的那样,全当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一切也就过去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场梦对于自己来说是多么的真实、甜蜜,以至于,深入骨髓,令自己无法自拔! 呵呵,其实,那夜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真实实的,是她宁肯相信那是场梦,也不愿意接受的现实~然而,如今,更是不知道她身在何方,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北堂默脑子里百转千回,想着想着,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垂在胸口处的千里音,还记得当初她说过,只要吹响这个玉哨,无论多远,她都听得到。 北堂默将千里音从怀里拿出来,借着微弱的月光,千里音上好的玉质的哨身发出了莹润的色泽,显得是非常的好看。 慢慢地将千里音放到了嘴边,下意识的吹出了一口气,随即,千里音便发出了一道悦耳的嗡鸣声。 哨声持续吹响了大概有三分钟的时间,北堂默在心里期待着:娘子,等哨声停下,你一定要出现在默默的眼前啊!哨声停了下来,北堂默充满期待、紧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 可是…他心中期待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的娘子,却并没有如他期待的那样出现~顿时间,眼泪就噙满了他的眼眶,心里无比委屈,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我就这么令你讨厌吗?好!那我就如你所愿!以后我再也不会想你、念你,更不会再痴心妄想的想要看到你了! 眼泪打湿了北堂默白皙俊美的脸庞,抬着泪眸再看了一眼夜空中那轮如钩的月牙,也许,他和她这辈子就如同这弯月牙一样,注定是圆不了了… 伸手将两扇窗合上,透过窗未关上前的缝隙,看得到北堂默那张俊颜上写满了伤心的落寞。 午夜已过,一道黑影忽地闪进了北堂默的房间,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睡得跟猪一样的人儿,那黑衣人压低着声音小声地喊道:“北堂默,北堂默…” 喊了两声,睡熟的北堂默仍然是没有反应,倪虹彩又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道:“北堂默,醒醒,北堂默…” 北堂默却只是“唔”了一声,吧唧了一下嘴,一踢腿儿,翻了个身,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倪虹彩秀眉一蹙,有些恼怒的一把扯住他的耳朵,压低了音怒声道:“北堂默,你死了吗?没死就给姑奶奶我睁开眼睛!” 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睡梦中的北堂默倏然清醒了过来,只听他惊声呼道:“疼!疼!疼啊!” “哼!”倪虹彩斜睨了北堂默一眼,冷哼一声说道:“还知道疼哈?还以为你睡死了呢!” 说罢,拿起桌上水果盘里的苹果就“嚓嚓嚓”地啃了起来。 容易吗她?本来已经洗漱好了,准备上床睡觉的她,却突然听到了千里音传来的声音,二话不说,她又立马换上了夜行衣,就这样千里迢迢的从无望山赶到了明州城。 到了这儿却看到吹响千里音的罪魁祸首居然睡得跟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却害得她连夜赶路,觉都没得睡,能让她不火大吗? 北堂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这才瞬间警觉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床前啃着苹果的黑衣人,北堂默故作镇定的喝道:“你、你是什么人?竟胆敢擅闯北堂府,不要命了吗?!” “嘿!”倪虹彩睁大眼睛,有些诧异地嘿了一声,这小子是睡懵了吧?竟然连她都敢不认识,真是欠管教哈! 想及此,一抬手就把那个啃得剩下半个的苹果给北堂默砸了过去,一把扯起北堂默的前襟,将他拽到了跟前,倪虹彩瞪着眼睛,咬着牙狠狠地说道:“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姑奶奶我是谁!” 北堂默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眨巴了两下好看的大眼睛,这才定睛看清楚了面前人的模样,顿时激动得结结巴巴:“娘、娘子?真、真的是、是你?” 话了,吸了吸鼻子,委屈地泪珠儿“唰”地一下就流下来了。 倪虹彩被他的这副模样惊愕住了,愣了数秒后,放开了他的衣襟,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假咳了两声,咳咳…这~~怎么搞得她就跟一个负心汉的感觉一样啊?而北堂默就是被她这个负心汉抛弃的那个无辜女子… 想些什么呢都?倪虹彩摇了摇头,能使自己清醒过来。“说吧,你用千里音找我,是所为何事?”倪虹彩坐在了桌边的凳子上,看着北堂默,一脸淡然地说道。 北堂默嘟着嘴,穿鞋下床,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了倪虹彩,坐下身来,用埋怨的眼神看着倪虹彩,说道:“倘若没事,我就不能找你吗?” 天知道他是有多想她,难道她就不能体会一下自己对她的这份心吗? 倪虹彩喝了口水,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大声说道:“当然不能了!你知不知道,我忙着呢!没功夫陪你玩儿!” 她当然忙了~她现在主要忙的事,就是防着杜莲依吃她大哥柳俊龙的豆腐~ 57.北堂默心伤,倪虹彩负气离去 北堂默看着倪虹彩一副极度不耐烦的样子,心下当即难过极了!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她一点儿都不想自己,甚至连见他的一顶点儿意思都没有。 而自己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她,巴不得有朝一日能与她再相见…呵呵,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自己犯.贱呢? 撇了撇嘴,苦笑了一下。北堂默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不让它掉下来。纵使要哭,也绝对不能在她的面前掉眼泪,那样的话,说不定她会更加的瞧不起自己! 这一茬儿,北堂默倒是想差了。倪虹彩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遇上爱掉眼泪的美男儿她就没辙!所以,在后来,北堂默知道了倪虹彩的这一弱点后,他动不动的就使用“美男落泪计”,害得倪虹彩是无力还招,直是丢盔卸甲。 北堂默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倪虹彩说道:“我二哥和大姐逼着我成亲,要我娶姑母的女儿,穆秀莲。” 倪虹彩闻言随之愣了一下,但很快的,她又恢复了那一脸漠然的样子,无所谓的说道:“成亲啊?是好事啊!你该高兴才是嘛。那在这儿,我提前恭喜你了,新婚快乐!” 北堂默闻言,彻底崩溃了,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倪虹彩,他是她的男人,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如今他要被逼着娶别的女人了,她却一脸无所谓的说恭喜他?还祝他新婚快乐? 天知道,他为了她,一心想着守身如玉,他为了她,心里有苦说不出,内心是何等的煎熬痛苦?原来……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她根本就不稀罕!自己当真的是犯.贱了! 只看北堂默“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撕心裂肺地大声吼道:“姓倪的!你就当真这么不待见我吗?不想见到我,是吗?好,好!我成全你!我成全你!” 说罢,皱着眉头,瞪着眼睛,紧咬着牙,猛地将千里音从他的脖子上扯了下来,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完了,忽地一转身,怒气冲冲的甩门而去。 倪虹彩张着嘴巴,看了看地上被摔碎的千里音,又抬头看着已经走远的北堂默的背影,一脸的茫然:这孩子,又闹的哪样? 自北堂默甩门离开房间后,就没再回来。倪虹彩捡起碎在地上的千里音,撇了撇嘴,心叹道:这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任性啊!动不动就摔东西,而且还是这么贵重的。 看来,得好好教育一下才是啊!要不然,以后岂不是被他把家当给败光了啊!咳咳…好像又有点儿想太远了哈~ 等了一阵,北堂默还是没有回来,倪虹彩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吧?于是,她便走到床前,眼睛都不睁一下的就躺了下去。睡着之前,她还感叹道:这北堂默到底是不是男的啊?床上怎么这么香? 许是连夜赶了太远的路,倪虹彩一夜无梦的睡到了大天亮,当她醒来的时候,已是接近午时了。 伸了个懒腰,倪虹彩姿态慵懒地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这才觉得清醒了些。看了看房里的动静,除了她自己再无其他人。 看来,北堂默昨晚是真的没有回来!撇了撇嘴,心道:怎么这小孩的气性也这么大?简直和小文文有得一拼。 穿鞋起身,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刚想开门出去,门却先她一步被打开了,来人正是北堂默。 只见北堂默双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两菜一汤,还有一碗米饭。倪虹彩一看,就知道这是北堂默为自己准备的,于是,她便抿着嘴笑了笑,心里想,他还是蛮细心的嘛! 北堂默从一进门就面无表情,呈现出一副冷漠的样子,也不说话。把饭菜放到桌上后,就转身过去整理床铺了。 倪虹彩也不客气的坐下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吧唧吧唧的吃饭声传到了北堂默的耳朵里,北堂默仍是没有任何表情的皱了一下眉头,但嘴角却是不禁地往上提了一提。 吃过了饭,与北堂默坐在一起喝茶,倪虹彩心不在焉的转动着桌上的茶杯,气氛,说不出的尴尬与诡异!倪虹彩直感觉自己就快要无法呼吸了。 叹道,北堂默话多起来的时候不是人,这不说话的时候就更不是人!他默不作声制造出来的低气压,简直就是能把人活生生的给压死! 嗯嗯…倪虹彩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打算一会儿就回去了~” 北堂默依然是面无表情,一脸的淡漠,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轻声应了句:“嗯。” 倪虹彩却忽的睁大了眼睛,对于北堂默突然对自己这般冷漠,她实在是难以置信地有些接受不了! 也是了,本来有个人一直都把你放在第一位,时时想着你、念着你,把你捧在手心里,还总是想着方儿的来讨好你~ 突然一下子不理你了,还把你当作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恐怕换做是谁,一时之间,心里也接受不了这样的转变吧?比如倪虹彩,她现在心里就接受不了北堂默突然之间对她这么冷漠的态度。 “啪”地一拍桌子,“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倪虹彩瞪了瞪眼睛,大声说道:“我走了啊,我这就走了啊~” 北堂默还是一副没有任何表情和情绪的样子,点了点头,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倪虹彩这下火大了,“啪——”猛地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指着北堂默,狠狠地说道:“算你狠!哼!” 说罢,转身走到门口,脚尖一点地,施展轻功,飞身而去。 北堂默淡淡的看了一眼倪虹彩消失的方向,起身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抱过还留有倪虹彩体香气息的锦被,低声喃道:“此次一别,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吧…” 倪虹彩一气之下离开了北堂家,就飞奔出了几十里开外。所过之处,花木无一不遭殃的!只见倪虹彩飞身于半空中,怒气冲冲的拿着一条不知道从哪儿扯来的长藤,一边飞驰一边抽打着地上的花木树枝。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好你个北堂默,敢这样子对我!你给姑奶奶等着,总有一天,姑奶奶我会向你讨回这笔账的!” 罢了,加快了飞速,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终于到了锦都,马上就能回清风寨了。自己一夜未归,大哥和小文文他们该担心了吧? 58.欢欢喜喜认干娘 忽地,倪虹彩顿住了脚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不禁的扯起了一个暖暖的笑意,纵身一跃,向着锦都城外飞驰而去。 在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家小院前停了下来。倪虹彩脸上是激动的情绪! 眼前仿佛又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饥渴难耐地小女孩,狼吞虎咽的啃咬着在人家菜地里偷摘来的黄瓜,还有个老妇人拿着一只鞋子,怒气冲天的追着她打的画面… 摁下激动的心情,倪虹彩抬步走进了那个农家小院。一踏进院子里,倪虹彩就拉开嗓门儿,带着两分激动而又开心的喊道:“李大娘,小宝,家文哥,秀娥嫂子!你们在家吗?” 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出来,倪虹彩又更大声了些的喊道:“李大娘,小宝!家里有人吗?我是虹彩啊!我回来看你们了!你们…” 倪虹彩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吱呀的一声,门开了。从里走出一个抱着一个两、三岁孩童的老妇人,正是李大娘! 倪虹彩连忙笑着快步走了过去,道:“李大娘,这些年不见,您还好吗?” 李大娘狐疑地将倪虹彩上下打量了一遍,只见面前的人长相清秀俊朗,一头乌发用黑色的发带高高的扎起一个马尾,右边的斜刘海遮住了右边的半个脸颊,却看起来毫不突兀,反而多了一股不羁的潇洒之气。 身上一袭黑色的锦衣,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了星星点点的光芒,一看便知是上等布料裁制而成的。 李大娘心想,看得出此人非富即贵,却怎么又会认得自己?莫不是来寻亲的认错了人? 看了看面前一脸笑意的倪虹彩,眼神中带着疑惑地问道:“你是?…” 倪虹彩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一把拉起李大娘的手,道:“大娘,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虹彩啊!四年前,在你们菜地里偷你家黄瓜吃的那个~当时,您还追着我打来着…” 说到这儿,倪虹彩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笑得有那么点儿尴尬了… 李大娘这才明白过来,“哦”的一声说道:“是你呀!嗨,看我这眼力劲儿!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是从哪儿来啊?快,进屋里坐,喝口茶水,好好的歇一歇,待会儿呀,大娘给你做好吃的。” 李大娘满心欢喜的说道,拉着倪虹彩的手就往屋里走。 来到堂屋里坐下,倪虹彩将堂屋里的一切环顾了一周。这里和四年前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不过是多了两件红木的椅子,但都不是那种上等红木的,而是下等偏上的那种而已。 不过,屋子里倒是打扫得干干净净,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 这时,李大娘背上背着小孩子,手里端着一碗糯米酒煮的鸡蛋走了过来,将碗放在了桌子上。 满目的慈祥,一脸笑得亲切地说道:“虹彩啊,快过来,将就吃点儿。家文和秀娥到镇子上看郎中去了,小宝到山上打猎去了,估计到太阳落山之前就能回来了。如果运气好的话,小宝就可以打到一些山鸡和野兔,那晚上,大娘就能款待你吃顿好的了。” 倪虹彩听着李大娘的话,不免心里有些泛酸,这么多年了,李大娘家的日子还是这么不容易~不禁的感叹,从古到今,这农民的日子都不好过哇! 倪虹彩笑了笑,道:“大娘,不用那么麻烦。你知道的,我吃东西向来都不挑的。” 说着,舀起一个鸡蛋,往嘴里一塞,就吃掉了一大半。 李大娘站在旁边,看着倪虹彩吃得香甜的样子,眼睛笑眯成了月牙状,乐呵呵地说道:“都说女大十八变,依大娘看哪,这男儿也是。看你,如今长得是比那大姑娘还要俊俏三分,真真是羡煞旁人了。将来要是哪家闺女跟了你,可真是可以用‘艳福不浅’来形容啊!” 倪虹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道:“大娘,不好意思啊,有件事…我一直…没有给您说…” 李大娘看了看倪虹彩那别扭的神情,问道:“什么事啊?你说。” 倪虹彩有些难为情的耸了耸肩膀,道:“大娘,其实,其实…我是个女孩子…” 说罢,便极不好意思的低下了点头。原谅她吧!她真的不是有意要欺瞒李大娘,当然,她也同样不是存心要欺骗大哥和小文文他们的。 毕竟,当时那个情况,隐瞒女儿身,以男孩子身份示人,要方便、安全得多! 但是,如今,大哥他们都是真心对待自己的,而自己也打算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大哥他们,希望大哥他们不要介意自己隐瞒是女子身份的事,这样就能开开心心地继续和大哥他们生活在一起,而不用分开啦! 听到倪虹彩的话,李大娘先是面上一惊,随即,哈哈一笑,道:“我就说嘛,你怎么看起来娇娇弱弱、斯斯文文的,原来,还真是个姑娘家!” 李大娘再次打量了一下面前长相清秀如莲,不乏洒脱的倪虹彩,叹了一口气,道:“大娘没那个享女儿福的好命,虽然生了两个还算懂事、孝顺的儿子,可大娘心里一直都巴望着能有个可心的闺女~唉…” 倪虹彩看着唉声叹气的李大娘,抿了抿嘴,站起身来,双手握着李大娘的手,浅浅一笑,道:“大娘,谁说您没有那个享女儿福的好命啊?从今以后,只要您不嫌弃,我就是您的闺女!我也会像家文哥和小宝那样,孝顺您、服侍您的。” 李大娘闻言,眼睛一亮,闪动着激动的泪光,抿了一下嘴,有些哽咽地说道:“好,好!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娘,我会像对家文和小宝那样,一样的疼你。不!我会比他们还要更疼你!” 倪虹彩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笑了笑,俨然一派小女儿家的娇羞态,娇嗔地说道:“娘亲啊,您这么说,家文哥和小宝他们知道了,一定会怪我与他们争抢娘亲的。” 一声娇滴滴的“娘亲”,就让李大娘心里美得合不拢嘴,哈哈连声笑道:“他们谁要是敢欺负你,为娘的第一个就饶不了他!吃饱了没有?没吃饱,娘再给你煮两个鸡蛋去。” 倪虹彩闻言,连忙摆了摆手,道:“娘啊,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吃饱了,再吃就该撑了。不过,我还想喝点糯米酒煮的红糖水,不知道还有没有?” 59.李家有愁(上) 其实,倪虹彩她的食量根本就不大,就算是饿极了,也顶多才吃两小碗饭,而且,还是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那种饭碗。 为此,白朗可没少打趣过她,说她吃得这么少,恐怕将来到时候连播种的力气都没有… 咳咳——好吧,这只是白朗在不知道她是女儿家的情况下才无意间说出来的玩笑话,嗯,当不得真。 所以,就不与计较了。其实,倪虹彩还是很大度的哈!虽然小气的时候比较多… 李大娘一脸的慈祥和蔼,笑着说道:“锅里有,我这就去给你盛。”说罢,端起碗就朝厨房走了去。 很快的,太阳就落山了,倪虹彩抱着小孩儿,拿着拨浪鼓正逗着他玩儿,看李大娘收好了衣服进屋,便问道:“娘,这小孩子真可爱!是家文哥和秀娥嫂子的吗?他叫什么名字啊?” 李大娘一边叠着衣服,一边回道:“嗯,是你家文哥和秀娥嫂子生的,孩子刚满三岁,小名儿叫小虎,大名儿还没起呢。”抬头看了眼倪虹彩,接着道:“要不,你给孩子起个名字?” 倪虹彩一边摇着拨浪鼓逗小虎,笑了笑,道:“我给孩子起名字?这~不合适吧?” 李大娘瞪了倪虹彩一眼,道:“你是孩子他姑娘,给他起名字,有什么不合适的?” 倪虹彩闻言,笑了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那好,我想想啊~嗯,起个什么名字好呢~”忽地,倪虹彩眼睛一亮,大声说道:“就叫他张耀吧!” 李大娘闻言,也是面上一喜,说道:“张耀?光耀门楣…好,好名字!就叫他张耀了。” 倪虹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她给孩子起这个名字的本意是,张开翅膀,面向耀眼的阳光,拥有美丽幸福的人生。 谁知,在李大娘这里却变成“光耀门楣”了~不过,也是了,乡下生活艰辛,日子困苦,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光耀门楣、出人头地呢?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男声:“娘,是家里来客人了吗?”听声音就知道,其人年纪并不大,但声音却十分的富有磁性,非常好听。 闻声,倪虹彩来到门口,只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正蹲着身子把那些山鸡、野兔一只只的放进笼子里。 不一会儿工夫,少年就把那些山鸡和野兔都放到笼子里了,将笼门关好,扣紧,然后便站起了身来。 当少年转过身来看到倪虹彩正在看他的时候,他十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麦色的脸颊上也“唰”地红了红,那模样,看起来非常可爱。看得出他是一个非常腼腆,也十分害羞的一个少年。 只见他身着一袭灰白衣衫,浓眉大眼,鼻梁挺直,双唇厚薄适中,看起来轮廓分明的脸庞上,不乏刚毅和俊朗,还带着一股子阳光的气质,这一点倒是和白朗挺像的。 不过,白朗可是比他要细皮嫩肉多了~当然了,如果不细皮嫩肉的话,估计可能,白朗也不会姓“白”了吧? 嘻嘻小声点儿哦,这么说,被白朗听到了,他可是要炸毛滴~ 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身材却十分高大挺拔,倪虹彩目测了一下,他大概有一米八的左右,唉,跟她自己的身高比起来,他真的是有点儿“海拔”了… 倪虹彩怀里抱着小虎,不急不慢地走到少年跟前,看着他,道:“你是小宝吧?” 回想四年前,张小宝还比自己矮半个头呢,谁知道四年的工夫,人家张小宝就长成了一个牛高马大的男子汉! 张小宝先是一脸诧异地看了看倪虹彩,随即,点了点头,又害羞起来了,他连忙不好意思的把头低了低。 倪虹彩不禁好笑,这个张小宝长得是这般的牛高马大、身姿挺拔、一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样子,谁知道却是这样的害羞,动不动就不好意思的脸红,简直和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有得一比。 倪虹彩看着张小宝害羞得紧的模样,也不再笑话他了,忙岔开了话题,说道:“这些都是你到山上打的啊?” 张小宝仍是一副害羞,不敢抬头的样子,听到倪虹彩的问话,也只是点了点头。 倪虹彩“哦”了一声,道:“山鸡营养丰富,炖着吃再好不过。兔子嘛,就红烧好了,红烧吃着味道劲儿足。” 张小宝抬起头,又是诧异地看着倪虹彩,估计心里是在想:他会做饭? 这与张小宝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这厢,张家文和苏秀娥也回来了,也就是李大娘的长子和长媳。 倪虹彩看到回来的两个人,连忙着迎了上去,笑道:“家文哥、秀娥嫂子,你们回来啦!” 突然,眼睛落在了苏秀娥凸出的肚子上,倪虹彩惊讶地“哟”了一声,并一手抚上了苏秀娥的大肚子,道:“秀娥嫂子,这肚子里的小家伙是几个月啦?”倪虹彩一脸的好奇。 张家文和苏秀娥看到面前一点也不见外的倪虹彩,都尴尬地笑了笑,话说,这人是谁呀?怎么好像跟他们很熟似的?再看了看倪虹彩,真的确定是不认识这个人。 张家文将倪虹彩上下打量了一番,迟疑地问道:“阁下是?…” 倪虹彩“哦呵呵”地笑了一声,道:“看我笨的,居然把自我介绍给忘了。家文哥,秀娥嫂子,还有小宝,你们不认得我了吗?我就是四年前偷摘你们家黄瓜吃的那个…倪虹彩啊…” 说到当初自己的“光荣事迹”,倪虹彩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哈,没办法,她脸皮薄嘛。 苏秀娥闻言,眼睛一闪,也将面前的人来回打量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你就是当年那个…小兄弟?” 倪虹彩点了点头,道:“是啊。嘿嘿,怎么样?家文哥,秀娥嫂子,还有小宝,你们都是不是认不出我来了啊?” 苏秀娥点点头道:“可不是嘛。才几年工夫,你的变化可真大。” 张家文闻言说跟前的人正是当年那个摘他家黄瓜的倪虹彩,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这眼前的人,和当年的那个小乞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哪! “真没想到咱们还有再见面的时候!走,快,屋里坐。”说罢,便伸出去扶着苏秀娥,一副小心翼翼,生怕她摔了的样子。 倪虹彩撇了撇嘴,羡慕地看了一眼他二人的背影。心道,什么时候,她也能遇上个像家文哥那样体贴入微、知冷知热的人哪? 60.李家有愁(下) 刚一进屋,就听到了李大娘的声音:“怎么样?大夫怎么说?家文这喘疾能治好吗?” 苏秀娥扶着椅子的把手坐了下来,摇了摇头,道:“大夫说,家文这病是个富贵病,不易过于操劳,更不能干什么体力重的活儿,得好生将养着。而且,还动不得气,一动气就容易发病。” 倪虹彩走了进来,看着李大娘和苏秀娥,还有张家文的脸上皆满是抑郁之色,问道:“怎么了?家文哥的身体很不好吗?” 李大娘皱着眉头,一脸的忧心忡忡,叹了口气,道:“有什么好不好的?也还是以前那样了。唉,也只能让家文好生歇着,少操劳些了。只不过,这样就委屈你了,秀娥。” 苏秀娥摇摇头,浅浅一笑,道:“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婆婆,您千万别再这么说了!家文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爹,照顾他,是我份内的事,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纵使家文身体不好,挑不起家里的重担,这不是还有小叔的嘛?再不济,还有我呢。只要我还有口气在,绝不会让家文操半分心的。” 听到苏秀娥的话,李大娘感动得抹了抹眼泪,自家儿子不争气,自小就身体不好,体弱多病,好在儿媳妇没有半分的嫌弃,还事事为自家儿子考虑周到。 苏秀娥虽然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但是,在村里子她也是出了名的孝顺和善良,当初上她家提亲的人,家里好的也不在少数,可她却不嫌弃自家条件差,也不嫌弃家文体弱多病,毅然决定嫁给了家文。得了个这么好的儿媳妇,李大娘是真心的感激上天对她家的不薄! 只是,最让她担心的就是家文的喘疾,一到寒冬腊月、刮风下雨,哪怕是天气稍微有一丁点儿的变化,家文就会咳喘不止!长此以往,这样下去,他的身体怎么吃得消、熬得住? 李大娘哽咽的对着苏秀娥说道:“好媳妇儿,就辛苦你撑着点儿咱们这个家了~” 苏秀娥也是含着泪的点了点头,轻道了声:“嗯。” 倪虹彩被她们婆媳的伤感气氛所感染,心情也忽地有些沉重起来~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家文哥到底是什么病?让你们这般沉重?” 说罢,一撩袍摆,坐到了张家文旁边的椅子上,伸出右手把在了张家文左手的脉搏上。 倪虹彩撇了撇嘴,还以为张家文得的是什么大不了的疑难杂症,原来竟是现代所说的哮喘。 不过,在古代,这哮喘之症也的确算是一种顽固的疑难杂症了。 其特点是,容易发病,气不得、累不得,得好生将养着才行。不然,一旦病发,就会喘咳不止,呼吸困难,重者不慎,猝死的可能都是有的。 看着倪虹彩皱眉撇嘴的神情,原本就担心不已的李大娘,此时更加的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彩儿,怎么样?家文的病…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倪虹彩抬头看了眼李大娘,安慰着说道:“娘大可放心。家文哥的喘疾虽属旧症,但却是无性命之虞。只需好生调养,便亦可无大碍。 呐,我再为家文哥开剂药方,照方抓药,服上一段时日,家文哥的病症自会有所好转。”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娘,家里有纸笔吗?” 李大娘“哦”了一声,连忙说道:“有,有!我这就去拿。” 接过纸笔,磨匀墨汁,倪虹彩提笔,在纸上款款地写道:党参,熟地,麦冬…等等。 写好后将药方递交给李大娘,说道:“家文哥还应该适当的多做一些运动,比如,饭后睡前,散散步什么的,这样有利于增强体质,提高身体的免疫力。” 张小宝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什么是‘免疫力’?” 倪虹彩“呵呵”笑了一下,道:“就是自身抵抗病毒入侵的能力。抵抗力强了,也就不会那么容易生病了。”倪虹彩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不能深说,深说了,他们也都又不明白的。 张小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李大娘将倪虹彩写的药方收折好,交给了苏秀娥,笑着道:“真没想到,彩儿你还懂得医术。” 倪虹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轻笑道:“哪里懂什么医术啊我!不过就是略懂皮毛而已…” 苏秀娥看了看药方,摇摇头,不赞同地说道:“太谦虚了,可就是虚伪了!我看你这药方啊,比那镇子上龙郎中给开的好多了。有两味药可是龙郎中的方子里没有的。” 倪虹彩挠着头,傻笑了两声,心道,开玩笑,自己虽然算不上是什么神医吧,但好歹也是一代怪医白颜鹤的嫡传弟子! 就算没把他老人家的十成医术学到手,但总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吧?虽然,师父他老人家的毒术好像更厉害一些… 夜幕降临,吃过晚饭后收拾干净厨房,再洗漱完毕,差不多就是晚上九点钟的样子了。 因着想着明天去锦都城里的醉风楼看看,所以,倪虹彩便准备上床睡觉了~可是,突然的,脸上传来了一阵异样的感觉,痒痒的,有点儿难受~ 倪虹彩披上了一件衣服,去到堂屋,对着还在忙针线活的李大娘说道:“娘,家里有镜子吗?我脸上有些怪怪的,痒得很,我想照照看,是怎么回事。” 李大娘一听,连忙放下了手里的针线,站起身走到倪虹彩跟前,往她脸上仔细瞅了瞅,关切地说道:“你感觉不舒服吗?可是,为娘看你的脸蛋儿好好的,没有怎么样啊?” 倪虹彩闻言,一抬手,撕下了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张完全陌生而却更加清新美丽的脸庞呈现在了李大娘的眼前,看得李大娘是为之一惊。 倪虹彩看着李大娘那吃惊不小的模样,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 道:“娘,这才是您女儿的真面目。之前,你们看到的那张脸是我贴的面具而已,为的就是出门行走方便。娘啊,对不起啊!希望您别跟女儿生气…” 李大娘闻言,理解的笑了笑:“为娘我还没有老到那般不通情达理的地步。你一个姑娘家,在外行走,有些遮掩,总是好的。” 说罢,便一脸慈爱的伸出手,抚上了倪虹彩白嫩嫩、光滑滑、吹弹可破的脸颊。 在李大娘快要掀开倪虹彩右额上的斜刘海时,倪虹彩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也突然闪现出一丝尴尬,转眼即逝。 61.再回醉风楼 倪虹彩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娘,有镜子吗?我想照一下。” 李大娘“嗯”声应道:“有,你秀娥嫂子的房里有。我去看他们睡了没有,若没睡,我便给你拿来。” 倪虹彩抿了下唇,点点头,道:“麻烦娘了。” 不一会儿,李大娘就拿着镜子过来了。倪虹彩接过镜子就回到了房间,对着镜子照了起来。 只见她一手撩起右额上的刘海,一边喃喃自语地说道:“奇怪~是我眼睛花了吗?怎么觉着这额上的红色胎记淡了许多…” 一声鸡啼,刚蒙蒙亮的乡村就已经是喧闹了起来。鸡鸭的叫声,牛羊猪的叫声,还有犬吠声~以及不时传来的一阵阵的人们的说话声~无不宣扬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倪虹彩就是被这样一阵喧哗噪杂的声音给吵醒的… 吃过早饭后,倪虹彩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了李大娘,李大娘也笑嘻嘻地欣然收下,说这是她的女儿头一次孝敬她的,所以,她就笑纳啦。 倪虹彩笑着向李大娘他们道了别,并说以后还会回来看望他们的,叫他们好生保重,后会有期。罢了,便纵身一跃,从李大娘他们家离开了临山县,直朝着锦都城飞去。 进了锦都的城门,倪虹彩便径自朝着醉风楼的方向行去。一路走,一路看,倪虹彩不禁在心里赞叹道,啧啧,真不愧是锦国的一国之都啊!还真不是一般的繁华。 眼看前方就出现了醉风楼的影子,倪虹彩“唰”地一声打开了她那把黑色镶金边、绘着金色兰花图的小折扇,动作是潇洒不羁、风流倜傥。 伸手摸了一下上唇边的那两撇八字“小胡子”,倪虹彩眼睛微眯了一下,贼贼一笑,哇咔咔,醉风楼,小爷我又回来啦! 随即,有点儿夸张的摇晃着手中的黑色金边金兰小折扇,大摇大摆地快步向着醉风楼走了过去… 站在醉风楼前,倪虹彩抬头望着那匾额上的三个金红色的大字——醉风楼。 想起四年前,自己初来这儿的时候,是以一个小乞丐的身份到这里来卖歌的。 当时,就连那守门的小厮都看不起,不让自己进去~而如今…倪虹彩嘚瑟地抖了抖衣袍,脸上笑得有几分得意,如今爷的这身打扮、这衣服的质地,还有腰带上挂着的玉佩儿,谁敢说爷不是大款啊? 手中的黑色金边金兰小折扇,就那么一摇一摇的扇着,倪虹彩走到醉风楼的门口,看了一眼那两个守门的小厮,倪虹彩撇了一撇嘴,这么多年了,这守门的还是那两个人,爷都发家致富了,他们俩也没说升升职~ 从腰间取出了两锭银子,大爷似的将银子抛丢给了那俩守门小厮,只见当年骂她的那个小厮连忙笑得谄媚地说道:“谢谢大爷打赏!谢谢大爷打赏!大爷,您快里边儿请。” 见状,倪虹彩翻了个白眼,看见是穷人就张嘴恶狠狠地咬,看到是款爷就跟哈巴狗似的使劲摇尾巴,怪不得,你也只能一辈子做看门狗了。 一踏进大门,就一首《梦醒时分》窜进了倪虹彩的耳朵,这是四年前她卖给醉风楼花妈妈的十首歌之一。 听那姑娘唱得,还蛮有感情的嘛!不知道此女子的长相有没有她的声音这般美呢?倪虹彩不禁在心里赞叹道。 环顾四周,这醉风楼和四年前的差别不大,一样的富丽堂皇,一样的姹紫嫣红~ 只不过,看这样子,这里的客人倒是不少啊!看来自己当年的那十首歌的确帮着花妈妈赚了不少哇! 那照这么说来,自己当初只向花妈妈要了一千两银子,岂不是亏大发了?倪虹彩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懊悔不已,失策啊,失策! 正在倪虹彩唉声唏嘘的时候,一个着一身大红色低胸襦裙,外套同样一件红色拖地外衫穿着的女子走了过来。 只见她手里拿着把红牡丹的丝绢团扇,头梳流云鬓,横插着两三支简易的珠花,最醒目的是她头上戴的那朵比她脑袋小不了多少的红艳艳的牡丹花~ 看起来妖艳的打扮和穿着,却因为她清丽的妆容而显得理所当然,没有半分的突兀。没有看错,此人正是这醉风楼的老鸨,花妈妈。 花妈妈走到倪虹彩跟前,慢摇轻扇着手中的丝绢团扇,一身的香气,但不刺鼻,三十大几的脸上,也许是因为保养得好的原因,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反而却更增加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魅力。 倪虹彩觉得这花妈妈,肯定是这青楼史上最漂亮、最有品味的老鸨了!最直接的证明就是,花妈妈并没有像她以前在电视里或者其他小说里看到的那样,什么血盆大口、脂粉涂得厚得掉渣,这类的字眼儿,根本在花妈妈的脸上影子都看不见。 还是说,这类的形容,纯粹就是那些拍戏的、写书的凭空捏造的?倪虹彩不禁撇了撇嘴,管它的呢,她是来这儿消费的! 花妈妈将倪虹彩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吐气如兰地说道:“这位爷看着眼生啊!是头一回来我们醉风楼吗?” 倪虹彩点了点头,“是啊,小爷我是头一回来。”第一次来这儿是四年前,那次来只是为了卖歌讨生活的,根本无暇欣赏这醉风楼里的莺歌燕舞~所以,说起来这次才算是第一回来吧?因为,这次纯粹是来消费的。 “怪不得了。那爷你是要雅间呢,还是就在这儿大厅中随便找个位子坐下?”花妈妈一脸笑得嫣然的说道。 倪虹彩合拢了手上的折扇,看了看厅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的样子,说道:“初来乍到,我还是先在这大厅里看看吧。还劳花妈妈命人给我上些可口的酒菜。” 花妈妈闻言,面色一怔,有些警惕地看着倪虹彩,道:“这位爷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刚来这儿,也没问我怎么称呼,就知道我是谁?” 倪虹彩拍着手中的折扇,“哈哈”一笑,道:“花妈妈莫要如此紧张,我只不过和他们一样,就是一个到这儿喝喝花酒的普通客人而已。” 62.初遇紫妖 “之所以会知道花妈妈你,其实也很简单啊!醉风楼是这国都之地最大、最红的花楼,而花妈妈你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更是花名在外,又是这样一身‘身在百花为花王’的打扮,想不认识花妈妈你都难啊!” 花妈妈闻得有人这般夸她,自是满心欢喜,略带娇羞的掩嘴一笑,道:“哎呀,根本就是大爷你过奖啦!哦,对了,大爷,你是要个什么样的姑娘呢? 我们醉风楼啊,别的没有,花容月貌、国色天香的姑娘,真真的是不少呢。红肥绿廋,高的矮的,应有尽有,随便大爷你挑。” 三句话不离本行,说着说着,花妈妈就向倪虹彩推荐起自家的姑娘来了。 倪虹彩看着花妈妈把她醉风楼的姑娘夸得跟天上有地下无似的,眼角猛抽了抽,一扯嘴角,说道:“听人说这醉风楼里也有粉面小倌儿,可是真的?” 花妈妈闻言一怔,嘴角扯着抽了抽,吞吐地说道:“有…有啊…大爷,你~你要几个?…” 这位爷长得是一表人才,居然…是个断袖~真是可惜了。花妈妈不禁在心里惋惜道。 倪虹彩翻了个白眼,道:“还几个?有就给爷我叫一个便是了,几个?爷可没有那么旺盛的精力!” 说着,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又对着花妈妈说道:“记得再叫人给爷我来些上好的酒菜。” 花妈妈咧嘴一笑,道:“好,奴家这就去为爷安排。”说罢,扭着水蛇腰,一扭一扭地走开了。 看着正在自斟自饮的倪虹彩,来人的眼眸里透露着激动的情绪,尽管脸上看起来亦是平静如常,但心里却已经是排山倒海的激荡着。 尽管倪虹彩的上唇边上贴着两撇胡子,但是,他还是认出了她。一千年了,大人,你是终于来找妖儿了吗?你是终于来带妖儿回家了吗? 来人一袭紫衣妖冶,一张棱角分明、倾国倾城的脸,如瀑的墨发用一根紫色的发带简单的系着。 其余的长发就那么自然的散披着,头上无一装饰物,却看起来飘逸自然,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让人看了不禁想知道他更多的故事… 他轻步莲移的走到倪虹彩跟前,缓缓却又不失优雅的向倪虹彩行了一礼,声音沁甜,吐气如兰的说道:“倌人清莲,见过大爷。” 既然倪虹彩喜欢“演戏”,那他理所当然的得配合好她才是。所以,一开口,他就称她为“大爷”了。 倪虹彩放下酒杯,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天呐!这哪是什么“青莲”啊?根本就是妖孽在世嘛! 啧啧,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肯定是个受,怪不得要来这里当小倌儿了,根本就是个天然受嘛! 倪虹彩自以为悄无声息地在心里津津有味的遐想着,殊不知全都被跟前的这个人儿用读心术给读了去。 虽然他不明白“受”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就他现在的小倌儿身份来说,他还是猜出了个大概来。 于是,他紧咬着下唇,一脸的委屈,眼看着眼里的水晶珠儿就要掉下来了~ 要不是知道她贪玩儿,最终会在这里与她相遇,她以为他就那么乐意待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吗? 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代上神的夫君之一,怎么可能会自甘堕落至此?如今,她却这般想自己,叫他如何不觉得委屈? 倪虹彩看到面前的妖孽美男突然的哭了起来,有些显得不知所措。谁说只有女人才是水做的?依她看,这男人也是水做的。而且,比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她并没有瞧不起身陷风尘的男子的意思,要不是命运多舛,时运不济,谁会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方,以色示人,以身为本的混日子? 倪虹彩站起身来,一手抚上了眼前人儿的脸颊,为他擦拭眼泪,顺便再揩揩油~ 心道,他的脸蛋儿可真滑啊!白白嫩嫩的,手感细腻不说,而且,还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的样子,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保养的,如果问他要保养的秘方,不知道他会不会说? 倪虹彩一边为他擦拭着眼泪儿,一边用哄宝宝的口气说道:“不要再哭了哦,再哭就不漂亮了。看你,多漂亮啊,就该多笑笑嘛!你要多笑一笑的话,保准不分男女,迷倒一大片!” 嘎嘎,他长得这般美丽妖孽,雄雌难辨,说他迷倒男女一大片,也不为过吧? 看了看他那双暗含春风,又略带忧伤的桃花眼,倪虹彩一时竟也有些失了神~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了过来,挑起了眼前人儿的下巴。 带着一丝邪魅,轻启不点自朱的红唇,说道:“你长得如此一张倾国倾城、殃国殃民的绝世容颜的脸,‘清莲’这个名字,不适合你,你以后就叫紫妖吧。” 自“紫妖”这两个字从倪虹彩的口中说出,眼前的人儿,也就是紫妖的眼里、脸上,还有心里,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 一千年前,大人也是这样挑着自己的下巴,也是这样的眼神,也是这样的语气,带着三分魅惑、七分暧昧的对自己说“‘清莲’这个名字不适合你,你以后就叫紫妖吧!”自那以后,“紫妖”这个名字,自己一用就是一千年! 如今,大人又像这样挑着自己的下巴,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又用这样的语气,魅惑和暧昧的味道对自己说了同样的话~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也不枉费他苦苦等候了她一千年! 倪虹彩见他半晌不语,权当是他默认自己给他改的名字了,便拉着他一起坐了下来,一边给他碗里夹着菜,一边似关心的说道:“看你,怎么这么瘦啊?而且气色也不好~你应该多吃点儿,知道吗? 虽然比较流行骨感美,但是,太瘦了,跟抱着一副骷髅架有什么两样?而且,还硌得慌,又恐怖。要是我,我肯定不愿意抱~” 63.吃醋发脾气的白朗(上) 紫妖闻言,点了点头,乖乖的吃着倪虹彩给他夹来的菜。大人说他太瘦了,她不喜欢,那他自然是要听大人的话,多吃一些~ 虽然,吃不吃对他来说是没什么两样,但是,既然能让大人高兴的事,那么,自然就是他愿意做的。 倪虹彩看着紫妖美男乖乖吃饭的样子,笑了笑,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自己也吃了起来。 正在吃饭的倪虹彩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醉风楼的门口走进来了五个身材高挑挺拔、面若冠玉、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翩翩美男子~ 五人纷纷将这大厅中的人扫视了一圈,目光在倪虹彩的身上定了格,随即,一齐抬步,朝着倪虹彩那边走了过去。 走到桌边停了下来,倪虹彩仍是低着头,自顾的吃着饭。 突然,一个带着讽刺意味的声音响起:“哟!这是谁呀?才几天不见,连胡子都长出来了!” 忽然之间响起的声音,把倪虹彩冷不防的吓了一跳,咳咳——被呛咳了两声,抬头一看,白朗正一脸没好气的瞪着她。 紫妖体贴的为倪虹彩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倪虹彩接过去就猛地灌了一大口,清了清嗓子,总算是觉得好多了。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怎么也来这儿了啊?”倪虹彩扯起嘴角,干笑道。心想,自己都已经乔装打扮了,他们怎么还能认得出她? 如果柳俊龙他们知道她的想法的话,恐怕一定会说:就你贴的那两撇胡子,着实不怎么样! “哼!”白朗瞪着眼睛冷哼一声,一脸的不爽!尤其是当他看到坐在倪虹彩旁边的妖孽男的时候,脸色愈加的黑沉起来。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可能紫妖都被白朗用眼神杀死一万次了。当然,前提是,他得有那个杀得死紫妖的能耐才行。 “我们当然是来看看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快活死了没有了!”白朗黑着一张俊脸,瞪着倪虹彩,咬牙切齿地说道。 “哦…”倪虹彩一张小嘴儿张成了“o”形,满脸写着莫名其妙四个大字,心想,这~我又是怎么得罪这个阴晴不定的白四爷了? 这边,一个不令人注意的角落里,一个身穿黑衣服的俊朗男子,一身的霸气、冷傲,和寒冰的气息,正在自斟自饮。 然而,他的嘴边却衔着一抹嘲讽、冷笑的弧度: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呢!又见面了,倪虹彩~ “哦呵呵…”倪虹彩干笑一声,说:“大哥,你们是下山来寻我的吗?” 柳俊龙面无表情,一脸的淡定,点了下头说:“嗯。那日发现你不见了,我们便在山上到处找你,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于是,四弟就说你可能是贪玩儿,偷溜下山来了,所以,我们便也下山寻你来了。” 倪虹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大哥,实在是不好意思哦!那天晚上突然听到千里音的声音,所以我才离开寨子里的。 嗯,也是我疏忽了,走的时候该跟你们说一声的。大哥,二哥,害你们为我担心了,抱歉啊!” 转头看了眼还在生气的白朗,上前一步,拽着他的衣袖晃了晃,似是撒娇一般地说:“四哥,你还在生气?嗨呀,不要生气了嘛!你看你,生气都不帅了。”说罢,便伸手去抚了抚白朗拧着的眉头。 因着倪虹彩突然的触碰,白朗冷不防地犹如被电击了一下似的,连忙弹开了去,不自然的说:“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 倪虹彩看着白朗那副似防“狼”的样子,“嘁”了一声,撇了撇嘴说:“什么时候四哥你变得这般扭捏了?一点儿都不像你豪爽、洒脱的样子。” 白朗听了倪虹彩的话,故作正色的说:“男男授受不亲。两个大男人的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噗嗤…”倪虹彩没能忍住得笑喷了出来,“四哥,你还知道‘成何体统’这四个字,还真真是稀奇了。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呀,我的肚子啊…”倪虹彩捧着肚子,不停的笑着。 白朗看到倪虹彩这样笑话自己,英俊的脸上红了红,有些恼羞成怒的提高了嗓门,说:“有什么好笑的?让你笑成这样!既然你这么爱笑,那我就成全你,点了你的笑穴,让你慢慢儿笑个够!” 倪虹彩闻言,机械式的止住了笑意,连忙摆了摆手,“不笑了,我不笑了!所以,四哥,你淡定、淡定点儿~” 开玩笑!白朗的点穴手法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样,那是他们白家的独家绝技。要是被他点了笑穴,那就是“笑得根本停不下来”的节奏了!就算柳俊龙他们也不一定能解得开他点的穴。 那样的话,自己还不得笑死啊?所以,倪虹彩很明智的果断停止了继续笑话白朗。反正之前笑也都笑过了,顶多就是少笑两声而已,关键是,保命要紧哪! “哼。”白朗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径自寻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岳文看了看乖乖坐着,静若处子的紫妖,问倪虹彩:“六弟,这位姑娘是谁呀?” 倪虹彩闻言,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清秀俊朗的脸上不似明显的抽了抽,有些结巴的说:“小…文文,他不是…姑娘,是…是这醉风楼里的小倌儿…” 听到倪虹彩的话,柳俊龙等人,皆是瞪目结舌,这、这六弟也太胡闹了吧?一个男子怎么可以叫小倌儿陪酒?莫非?…莫非…六弟有龙阳之好? 想至此,柳俊龙等几人不禁的打了个冷战,下意识不自觉的往后挪了两步,尽量的希望自己能离倪虹彩远一点,并在心里默念:千万别看上我,千万别看上我! 看到他们往后退的动作,倪虹彩一脸的莫名其妙,“大哥,二哥,三哥,你们怎么了?快坐下来,我们一起喝两杯啊!” 又转身对紫妖说:“紫妖,你往我那边挪个位置,这边让大哥他们好坐。” 64.吃醋发脾气的白朗(下) 紫妖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即,向倪虹彩那边挪了一个位子。 谁知,这一动作却是彻底的激怒了白朗。只见白朗“啪”猛地一拍桌子,“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随即,迅速的将他之前坐的那张凳子给甩了出去,发出“咚——嘭!”的一声大响。 而后,便传了来那凳子碎裂的声音。一张好好的凳子,就这样惨遭横祸,被白朗给“碎尸万段”了。 倪虹彩一脸茫然的看了看那碎成碎片的凳子的残骸,皱着眉头,瞪着白朗大声的说:“你又抽什么风啊?!” 白朗满面怒容,对着倪虹彩没好气的大声吼道:“没错!我就是抽风了!” 话还未落,白朗一抬手,将那桌布一扯,一桌子的酒菜被白朗掀翻在地。 碗碟酒杯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白朗恶狠狠地瞪了倪虹彩一眼,一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对于白朗的举动,柳俊龙他们也是一脸的惊愕! 虽然白朗性子直率,比较冲动,但当真遇到什么状况的时候,他还是能够冷静处事的。 像今天这种突发状况,白朗还是从来没有过的。柳俊龙、沈冲等人不禁摇头,不明所以,今日四弟这到底是怎么了? 看着白朗已然离开了醉风楼的方向,倪虹彩小声的“呸”了一声:“真是疯子。” 看了看打翻在地、碎成一片的碗碟酒杯和上好的菜肴,撇了撇嘴,接着有些无奈的说:“大哥,是在这儿再叫一桌酒菜呢,还是另选一处酒楼?” 沈冲右手握拳,放到嘴边掩嘴轻咳了一声,眼睛一转,将这醉风楼大厅扫视了一圈,说:“依愚兄之见,我们还是另觅一处酒楼吧。” 岳文也点点头,说:“我也正是此意。” 一闻到这里那股浓烈的脂粉味,和看到那些逢场作戏来这儿买笑、喝花酒的所谓“恩客”、及那些陪酒卖笑的妓.女、小倌儿,他就浑身不舒服,早巴不得快些离开了。 倪虹彩看大家都有离开的意思,说:“那好吧。我们就找间酒楼,几天不见了,我们兄弟好好喝上两杯。” 说罢,便欲抬步离开。 紫妖一见倪虹彩要走,连忙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嘟着嘴,一脸的不情愿的说:“大…大爷,您才刚来,凳子都还没有坐热,就要离开了吗?” 天知道他是有多不情愿与她分开!这次分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所以,他舍不得她走,不想放开她。 见状,倪虹彩握住了紫妖的手,一手抚上了他白皙粉嫩的脸颊。 柔声的说:“乖!你先在这里好好的待着,但是,一定要洁身自好,知道吗?我一定会回来为你赎身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倪虹彩的心底,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对紫妖放不下!其实,这样的一种感觉,她不单是对紫妖一个人才有~ 其实,对着柳俊龙、沈冲、白朗、岳文、还有那个冷冷冰冰的二哥李宁。 还有包括那个她嘴上说不在乎、心里却莫名在意的北堂默,她都有这样的一种放不下的感觉。 只是,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这么多的人有这样的一种情绪在。 紫妖轻抿了一下唇,点了点头,看着倪虹彩坚定的说:“你放心吧。在这儿,我也只是卖艺而已。” 紫妖读出了倪虹彩心中所想,心叹道,大人,我们都是你的夫君啊!纵使你经过百世轮回,不记得我们了,但是,你心里的那份对于我们的情意,它也会指引着你找到我们的。 所以,你心里牵挂我们,这就说明你的心里仍然是有我们的!大人,再过不久,等到灵狐子降世,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听了紫妖的话,倪虹彩才放心的点了一下头,说:“这就乖嘛。那我和大哥他们就先走了。” 紫妖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倪虹彩、柳俊龙他们便一起离开了醉风楼。 在倪虹彩他们刚走出醉风楼的时候,那一身黑衣装扮的冷傲男子也随之跟了出去。 当那黑衣男子与紫妖迎面擦身而过的时候,紫妖看清楚了他的面容。随即,看着黑衣男子的背影“呵”的一声冷笑:“是司徒啊。看来,大人的相公们差不多就该聚齐了。” 八方来客,锦都城内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倪虹彩、柳俊龙他们一行五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了看岳文旁边的空位,倪虹彩撇了一下嘴,说:“不知道四哥之前那是抽哪门子的风。现在又跑到哪儿去野去了~” 沈冲动作优雅的拿起茶杯嗅了嗅,轻抿了一口,说:“只怕是,四弟动了情劫,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又轻抿了一口茶,赞道:“上好的碧螺春,翠碧诱人,清香扑鼻,果然是好茶!” 倪虹彩自动屏蔽掉沈冲赞茶的那部分,瞪大眼睛。 好奇的问道:“三哥,你说四哥他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那四哥他究竟喜欢上谁啦?” 沈冲意味深长地看了倪虹彩一眼,答非所问的说:“倘若四弟喜欢上的那个人是你,你会如何?” 还没等倪虹彩开口,岳文便抢先说道:“四哥与六弟乃都是男子,六弟从前也说过男男相恋那是不对的,也是不可以的!如果四哥当真是喜欢上了六弟,那我们自然是要想办法阻止了!” 沈冲没有回岳文的话,只是看着倪虹彩不语。只见倪虹彩抿了一下嘴:“其实,我心里对四哥也不排斥,如果四哥他是真心对我,不介意的话,我愿意尝试着去接受他~” 倪虹彩所说的“不介意”,自然的就是指的北堂默了。其实,在倪虹彩的潜意识里,早就把北堂默当做她的人了,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 倪虹彩的话再次让柳俊龙他们大跌了眼镜,瞪目结舌。就算一向清冷、不被任何事所动的李宁都差点从凳子上跌了下去。 只见倪虹彩一脸的平静,神情自若的说了一句:“?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大哥,你们先吃着,我去找找四哥,看他又是躲到哪儿喝酒去了。”说罢,便站起身来,朝着八方来客的大门外走去。 看着倪虹彩渐行远去的背影,岳文一脸的茫然:“大哥,你们说,六弟那句是什么意思?” 柳俊龙摇了摇头,说:“六弟向来鬼灵精怪,他的想法,我也着实琢磨不透。” 沈冲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品着茶,但却不语。 65.鬼雾林(上) 离开了八方来客的倪虹彩,一路飞驰,心里隐隐透着一丝不安。因为,她已经觉察到这一路上一直都有人在暗中跟着她~ 停落在了一棵大树上,倪虹彩皱着眉头,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可是,她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可疑之人。难道是她感觉出错了?还是她疑心病太重? 正在倪虹彩打算离开继续去找白朗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阵衣袂翻飞的声响,倪虹彩应声望去,只看见一个着一身黑色锦袍的男子稳稳地落在了对面的大树上。 再定睛一看,那厮居然是司徒亮!倪虹彩不禁皱了皱眉,他来这儿干什么?好像只要他一出现就没有什么好事,这次他又会带来什么倒霉运? 突然,司徒亮带着冷傲不羁的声音响起:“真没想到,你的轻功会这么好!可是让我一阵好追啊!” 倪虹彩闻言,瞪着眼睛,咬牙切齿起来,敢情这家伙是故意追着她不放的?他究竟要干什么呀!把她惹急了,信不信,一包药马上解决了他! 倪虹彩在心里将司徒亮一通好骂,却听司徒亮又带着一股子戏谑的说道:“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还是个断袖,而且还跟你那个结拜的四哥有一腿儿… 啧啧,你的眼光也太差了吧?唉,本来将你送到天香楼去,我心里对你还觉得有一分愧疚,谁知道,却是歪打正着,投你所好了啊…” 倪虹彩闻言,当即瞪大了眼睛,大声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天香楼那个鬼地方,是你派人掳我去的?!” “是我…”还没等司徒亮把话说完,只见他连忙一个闪身,迅速地躲开了倪虹彩向他抛来的药粉。 “哼!你一个大男人,还是堂堂一个大将军,居然也能做出这等下三滥、不要脸的龌龊事来!看今日我不要了你的性命,省得你再祸害他人!” 要不是他派人将她掳到天香楼,她又怎么会中媚.药,还差点毁在一个双性恋的变态男手里… 如今和北堂默那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也是拜他所赐,才…倪虹彩越想越觉得气愤,一个飞身上前,朝着司徒亮又是一把药粉撒去。 司徒亮又哪会是吃素的?纵身一跃,一下子就飞出了数丈之远。微眯了一下眼睛,声音冰冷的说道:“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是伤不到我分毫的。” 倪虹彩咬牙切齿,狠狠地说道:“少说废话!伤不伤得了你,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说罢,又是一个飞跃,向着司徒亮奔了过去。 司徒亮看着有些疯狂的倪虹彩,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也懒得再与她纠缠,便转身一跃,离开了倪虹彩的眼前。 眼看着司徒亮就要飞远了,倪虹彩瞪着眼睛,大喊一声:“你往哪里跑?把命留下再准走!”说罢,一个飞奔的追了上去。 两条黑色身影在空中飞跃着。前面那个身影似乎不想理会在后面追他的人,而后面的人却是锲而不舍地追着前面的人不放… 所过之处,纷纷引起人们的一阵骚动,抬头看着那一前一后飞驰而过的两道黑衣翩飞的身影,人们不禁在心里揣测,这又是哪路高手要去哪里比武一绝生死啊? 倪虹彩全力以赴的提着丹田之气,想以此能让自己飞得更快一些,但无奈的是,总是与司徒亮保持着一大段的距离。 该死!没事儿练那么高深的内力干嘛?赶着去投胎吗?倪虹彩咬牙怒瞪着前方的司徒亮,在心里狠狠地将其咒骂了一声。 但让倪虹彩最懊悔的是,当初她应该乖乖的听师父的话,好好的练习武功和内力的,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追个司徒亮都这么费劲了?~ 追司徒亮?啊呸呸呸!你们想什么呢?谁要追那个大冰块儿啦?!我现在之所以会追着他不放,那是我要报仇。报仇!好吗?亲!所以,你们就别想太多了,伤脑细胞滴! 出了锦都城北郊,再行十里,便是出了名的鬼雾林。 所谓“鬼雾林”,顾名思义,这里很诡异。鬼雾林中常年迷雾不散,时常会出现一些“鬼火”在林中跳动,并不时的会传来如同“鬼哭”一般的声音。 因着鬼雾林里终年雾气不散,所以,进其林中者很容易就找不着方向而因此迷路,从而无一可以活着出来的。 久而久之,鬼雾林便成为了这世间上的“阎罗地狱”,死亡的代名词。尽管传闻鬼雾林里奇珍异宝无数,但再也没有人敢进去过。 而此时,倪虹彩和司徒亮却是因着“你追我赶”的节奏而误入了这鬼雾林。 抱着双臂,缩了缩脖子,眼睛骨溜溜地转着,看着周围带着阴森恐怖的,而又迷雾重重、辨不清方向的林子,倪虹彩怯怯的说:“喂,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这么恐怖!” 司徒亮一张冷峻的俊脸明显一沉,美眸一挑,看着倪虹彩冷声冷气的说:“我不叫‘喂’!” 又抬头将这座阴森森的林子打量了一番:“恐怕我们是误入‘鬼雾林’了~” 倪虹彩闻言一惊,瞪大眼睛结巴地说:“鬼…鬼雾林?” 好歹也来这个架空的朝代四年了,对于鬼雾林的传说她还是知道的。 误闯鬼雾林者死!这几个字登时就出现在了倪虹彩的眼前,害得她一腿软,险些跌倒在地。 “那…那怎么办哪?我们还能…能出去吗?”倪虹彩拽着司徒亮的袖子,一脸的惶恐不安。 司徒亮看着倪虹彩那一脸害怕得马上就要死了的样子,虽然面无表情,但还是不受控制的嘴角抽了抽。 眼里透着一丝蔑视,声音冰冷:“这林子只不过是雾多了些而已,没什么好吓人的!你、至于抖成这样吗?” 倪虹彩怯生生地看了看周围阴森森的一片。 突然,传来了一阵凄厉又恐怖的乌鸦的叫声:呱——呱——呱—— 吓了倪虹彩一跳,连忙将司徒亮的胳膊拽得更紧了一些。 66.鬼雾林(下) 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可怜巴巴地望着司徒亮,带着泣声,略微颤抖的说:“司徒亮,我不叫你喂了,我也不找你报丢我进天香楼的仇了。你别丢下我一个人走掉,好不好? 我很胆小的,估计妖怪还没有出来吃我,我已经就被吓死了!你看,这里这么恐怖,我真的好怕!所以,你千万不要撇下我不管!” 说罢,吸了吸鼻子,眼泪终是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司徒亮蹙着眉头,看着泪流成河的倪虹彩,嘴角止不住的抖了抖,他这样子哪有什么男儿气概?简直就是比女儿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某彩:嘤嘤嘤…人家本来就是女儿家的啦!人家现在好怕怕的哒!呜呜呜… 只听司徒亮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说道:“想让我别撇下你不管,那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不会跟丢我了。”说罢,便径自向前方行去。 倪虹彩看着司徒亮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扬起她的小拳头象征性的在司徒亮的“后背”上打了两拳。 小声嘀咕道:“现在就让你得意,等出了这鬼雾林,再找你算账!”说着,就抬腿跑着跟了上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倪虹彩是觉得她已经再也走不动了。 看到前方有棵树下还有一块石头,坐着刚好靠着树休息。 倪虹彩面上一喜,快步跑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那块石头上,还不望得意地看了司徒亮一眼。 而司徒亮却是白眼一翻,一副看“白痴加幼稚”的表情看了倪虹彩一眼。 倪虹彩自是看懂了司徒亮那眼神的意思,恶狠狠地瞪了回去:你才是白痴加幼稚!你全家都是白痴加幼稚! 望了望这树荫密集,看不到天的树林,司徒亮淡淡的说了句:“恐怕我们现在正是在鬼雾林的正中央。想要出去,怕是更难了~” 倪虹彩本来就满心的害怕和担心,现在听到司徒亮这样说,就更加的紧张了。 她虽然是一缕魂魄穿越到这儿来的。 但是,她现在毕竟活得好好的啊!所以,她不想这么早死。 她还没有娶夫生子呢!要是就这么死了,她得多冤、多不值当啊! 于是,倪虹彩面临现下的状况,她心里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 如果她能活着离开这里,那么,她回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恢复女儿身份。 然后去明州,把她的小默默给娶回清风寨!… 岂有此理!那什么叫穆秀莲的,居然敢打她的人的主意。 简直就是活腻歪了,找死的节奏嘛! 等她出去了,看她不用超级痒痒粉好好的教训她一下! 临走的时候,北堂默说距离婚期只有二十二天了,现在又过了这么好几天,就只剩下十多天了~ 更悲催倒霉的是,现在她被困在这个鬼林子里,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得去~ 又或者,出去了,却又没来得及赶在北堂默的婚礼前阻止… 想到这里,倪虹彩一转头,咬牙切齿、恨恨地瞪着司徒亮。 要不是这个罪魁祸首,她能被困在这里吗? 要是她的小默默被逼着上花轿了,她一定要他拿着大刀劫花轿去! 司徒亮哪里会知道倪虹彩私底下心里竟会想了这么多? 又响起了他冷冰冰的声音:“走吧,我们再到前面去去看。” 说罢,又径自的朝着前方走了去。 倪虹彩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灰尘。 撅着嘴瞪了一眼司徒亮,随即也跟了上去。 大概又走了半个时辰的左右,在倪虹彩和司徒亮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方阵。 只见方阵四角皆竖着一根桃木的大柱子,四根桃木的大柱子,差不多要两人合力才能抱下。 四根桃木柱子上都画着一些类似于符咒的图案。 最为奇怪的是,四根桃木柱子上皆画着两个条看起来像铁链的东西。 其画图案是,由四根桃木柱子的外围画着四条直线的链条,将四根桃木柱子连成了一个“口”字形。 然后又在“口”字形的里面左右交叉各画了一条链条~其画的符咒和“铁链”都是为红色。 仔细地看了看面前的这个“方阵”,倪虹彩不禁在心里想着,这里面一定是封印着什么大妖怪之类的! 要不然,这么个死活不见人的鬼地方,怎么会出现像这样的东西? 忽然,一阵阴风乍起,吹动了倪虹彩的头发… 只听一道鬼魅的声音在倪虹彩的耳边阴恻恻地冷笑着说道:“哈哈哈…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我的地母大人! 哦,我倒是忘了,一千年前,当你把我给困在这儿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我们一千年后的‘重遇’! 怎么?我的地母大人,你是迫不及待地要将我给放出去了吗?嗯?” 听到这个虚无缥缈、时有时无、断断续续的似鬼如魅一般的女声。 哦不!应该说对倪虹彩来说是“女鬼”的声音,吓得倪虹彩是瑟瑟发抖,犹如筛糠。 倪虹彩被吓得一身冷汗,脸色惨白,声音发颤的对司徒亮说:“司徒、司徒…亮…你…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司徒亮闻言,竖起耳朵将周遭的动静仔细地听了一下,蹙眉,不知道这个姓倪的又在抽哪门子的风! 冷着声音不悦的说:“哪有什么声音?别没事儿一惊一乍的!” 说罢,又转过头去,蹙着眉头研究起那个方阵来了。 倪虹彩含着在眼里打转的泪珠儿,怯怯地看了看周围。 这看起来的确是没有什么异常的样子,难道刚才又是自己听错了?出现了幻听? 在倪虹彩就要相信刚才那不过只是一阵虚无的幻听的时候,那道充满鬼魅气息而又阴恻恻的女鬼声音又在倪虹彩的耳边响了起来,绕在倪虹彩的耳畔飘来飘去… “哦呵呵呵…你没有听错,我的地母大人。 我的声音,只有你才听得到!怎么了?我的地母大人? 你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呢!看你,额头上都是冷汗,脸色也这么苍白~ 你现在的样子,纯粹的就像是一只胆小的老鼠,哦,不!应该说是比老鼠还不如! 一千年前的你可是威风凛凛呢!如今,你的那股子威风到哪儿去啦? 啊?现在的你就如同一个废物一般,你让我出来以后,何以消遣娱乐?” 那“女鬼”越说,声音越狠戾,仿佛巴不得把倪虹彩生吞活剥了一样似的。 倪虹彩抖着双腿,强撑着没让自己倒下去,再怎么样,也不能在“女鬼”面前丢人不是? 67.魅姬出世,魔君旧事 缩了缩脖子,一脸的害怕,咽了一下口水,壮着胆子,故作镇定地说道:“你是何方妖孽?胆敢在此造次! 还说什么我会放你出来?啊呸!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我倪虹彩再不济,也不会愚蠢到将一个妖孽放出来为祸人间! 你就安心地在这里好生修炼,也好早日羽化飞仙!” 那道阴恻恻的女鬼声音又响了起来:“不不不!我的地母大人,你错了。 一千年前,你亲手种下的因,一千年后,自然也得由你亲手了解了这果! 只是——如今的你,这般窝囊废的模样。 我真担心,不出一招,我就把你给碎尸万段、灰飞烟灭了! 哦哈哈哈哈——那你那些个如珠如宝的美男相公们,岂不是便成了我的囊中之物? 嗯?哈啊哈哈哈!——”说到最后,那“女鬼”竟然狂傲地大笑了起来。 看着自话自说地倪虹彩,司徒亮瞪大眼睛,一脸的错愕! 难道…这厮,他真的中邪了? 而听到那“女鬼”狂傲地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话,尤其是当她听到“女鬼”说把她的相公们收为囊中之物的时候,虽然她不知道她到底是有几位相公。 但是,她的东西,尤其是她的相公,怎么能够容忍他人的窥视和觊觎? 倪虹彩一脸的阴沉,由此可见她是气愤到了极点! 只见她双拳紧握,一双透着狠戾的眼眸中射出了两道绿光~ 此时的倪虹彩看起来不但浑身散发着狠戾的气息,面目更是显得狰狞! 忽地,倪虹彩右臂一挥,发出了一道绿色的光刃,狠狠地向着那个方阵的正中心射了过去。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方阵中央被砸出了一道井口般大小的洞口来。 一时间,狂风四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天色忽然的也暗了下来,变得犹如黑夜。 看到倪虹彩一瞬间的变化,司徒亮已然是惊愕不已。 然而,看到天地因为倪虹彩的一个招式,竟然瞬间变色,更是把他给震惊住了! 其实,司徒亮不知道的是,天地之所以会瞬间变了颜色。 这根本就不是因为倪虹彩那一招的原因,而是女魔王——魅姬即将再现于世的先兆。 “哈哈哈哈哈…”一阵狂傲的笑声传来。 只听魅姬带着阴冷的语气说道:“地母茏灵,待你产下狐灵子之日,便是你我决战之时! 你就趁着这段短暂的时光,好好的与你的相公们聚聚吧!哈哈哈哈哈!…” 说罢,又是一阵狂笑。但是,那笑声,却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倪虹彩两眸泛着碧绿的光芒,就好像闪闪发亮的绿宝石一样的漂亮! 可是,不一会儿的工夫,她那双眼里的绿色光芒便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两只空洞无神的眼睛,愣愣地看着魅姬消失的方向。 在她华丽丽地昏厥之前,她的脑海中突然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她的麻烦来了? 随即,只听到“咚”地一声,倪虹彩“光荣”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随着魅姬的离去,鬼雾林里的迷雾也散开了。 眼前是一片深绿色、青幽幽的茂密树林,还夹杂着各种野花的花香,空气是说不出的清新。 如果不说的话,谁会联想到这就是那个让人听了就毛骨悚然、害怕得发抖的鬼雾林? 看了眼倒在地上一脸惨白,不省人事的倪虹彩,司徒亮皱了皱眉头,嫌恶地踢了两脚。 但最终还是无奈的弯下腰去将她抱了起来,步伐坚定稳健地向着鬼雾林外走去。 话说,那日鬼煞门少主冷冽被沈冲的千机扇射出的冰魄所伤之后,便仓皇的离开了。 回到鬼煞门,他便进到了密室,开始疗伤。 “隆隆——”密室石门开启的声音,一道深棕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长相俊朗,看上去甚是斯文的模样,如果不了解他的人,一定会被他的外表所蒙蔽。 以为他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书生”~殊不知他却是鬼煞门的第一杀手,号称“鬼见愁”。 鬼见了他都要发愁,那他得是一个多么狠戾的人哪? 只见他双手合抱,向在那儿闭目养神、盘膝打坐的冷冽恭敬地行了一礼:“少主,魔焰突然有了异样,属下不得其解,所以属下才斗胆前来向少主请示。” 魔焰乃上古魔剑,而今女魔王魅姬逃出封印,魔焰自是有所感应。这也预示着天下即将会有一场浩劫。 其实,能使魔焰者必定是魔焰之主。魔焰虽属魔剑,但却是灵气十足。 一万年前,魔界之主用自身之血肉和千年的修为铸就出了这普天之下独一无二、所向披靡的魔剑魔焰。 就因有了魔焰的相助,魔界之主便很快的统一了魔界,遂也日渐显露出了魔界之主的野心。 他想一统三界,成为天、地、人三界的霸主。 其实,他也这么做了。一时间,神界与魔界的大战便拉开了序幕,而人界,却是生灵涂炭。 女娲大神可怜世人惨遭横祸,身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于是,便将座下白狐点化为人,封为地母,赐名茏灵,赋予重生再造之神力。 地母,即为大地之母,茏者,草木青翠茂盛之意,灵,即是聪明、灵慧。 女娲大神希望茏灵能够好生善用赋予她的神力,用一颗蕙质兰心给予大地和人间新的希望与未来。 与地母茏灵一同降世的还有几个男子。这几个男子皆是气质出尘,相貌如嫡仙(其实他们本就算是仙啦),而这几个嫡仙美男均是地母茏灵的夫君。 他们各持神器,助地母茏灵恢复大地生机,解世人于水火,更是与茏灵一起协助天神收服魔界之主,魔君。 话说,地母茏灵收服魔君那一段还是挺戏剧的~魔君手拿魔焰,一双猩红的眸子怒瞪着茏灵。 用魔焰指着她,大喝道:“你是什么东西?!胆敢挡住本尊的去路!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茏灵轻笑一声:“我是谁,对你来说本就是无关紧要。但是,你我打个赌,可好?” 魔君闻言,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无名小卒!说吧,打什么赌?怎么个赌法?难不成本尊还怕了你这个无名小卒不成!” 看着魔君那趾高气昂的模样,茏灵的嘴角扯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这赌,其实也很简单。” 68.魔君之祸,茏灵转世 “无人不知魔君大人的魔焰剑乃是天下无人能及的一件神器,小女子不才,愿以身试剑。 倘若,魔君大人三百招之内,没能将小女子劈得魂飞魄散,而小女子却又毫发无损的话,那,魔君大人,放下魔焰剑,归顺天庭,嫁我为夫,可好?” 魔君闻言,更是恼怒不已,这不是拐着弯儿的羞辱于他吗? 他堂堂一魔界之主,岂会连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都对付不了? 随即,厉声一喝:“好大的口气!今日本尊就教教你‘死’字是怎么写的!”说罢,提起魔焰就向茏灵刺了过去。 眼见魔焰剑就要刺进胸膛,茏灵却是不躲也不避,就那样犹如雕像一般的站在那里。 “呲…”一声利器刺入血肉的声响。看着不躲不避的茏灵,魔君瞪大着眼睛,一脸的吃惊。 不一会儿的工夫,茏灵的身体便开始变得透明缥缈起来,一眨眼,只见茏灵便从透明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状,魔君举剑狂笑:“哈哈哈…还说什么三百剑,如此大言不惭!连三剑都不用,本尊就将汝劈得魂飞魄散!” 话才刚落,魔君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瞪目结舌。 随即,魔君是恼羞成怒的举起魔焰向茏灵砍去了第二剑、第三剑、第四剑、第五剑… 直到第三百剑,茏灵依然是完好无损地站在他的面前,倒是他,累得是满身大汗、气喘吁吁。 看到之前还威风凛凛的魔君大人,此时已是这般狼狈的模样,茏灵不禁觉得好笑。 “魔君大人,你已然输了。你是要信守赌约的承诺,还是要做那食言的小人,就全在魔君大人,你的一念之间了。”茏灵却是一脸正色的说。 魔君怒目一瞪,冷哼一声说:“本尊岂是那种食言之辈?汝未免也太不把本尊放在眼里了! 本尊愿赌服输,但,本尊绝不会弃魔焰而不顾,大不了,本尊不再用魔焰涂炭生灵便是。” 看着魔君那一副“舍身就义”的模样,茏灵浅浅一笑。 微微点头:“魔君大人如此大义凛然,乃是苍生之福、人间百姓之福。 如此,茏灵便带天下苍生谢过魔君大人了。只是…” 魔君剑眉一挑,冷哼一声道:“只是什么?大可直言,不必如此吞吞吐吐!” 茏灵抿了一下嘴,看着魔君一副“你耍赖”的表情。 说:“魔君大人,说好的,你若没在三百招之内将茏灵劈得魂飞魄散,而茏灵又毫发无损的话,魔君大人是要嫁茏灵为夫的。 而现在,茏灵却是好好的站在这儿,难道…魔君大人,你是要食言,不遵守承诺吗?” 魔君闻言,一个踉跄,还以为她把这茬儿给忘了呢,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 “谁说本尊食言、不遵守承诺了?不就是许你为夫嘛?本尊嫁你便是!” 嫁给她也未必全是弊而无利。说不定还能借此一探她砍不死的秘密! 到时候,再给她来个“反将一军”,那自己就不是在她面前扳回面子了吗? 心里这样想着,他心里也总算是好受了一点儿。 话说,茏灵虽然是白狐的化身,但是,她的属性却是为土。 因为,她是大地之母得嘛,属性也当然是土了哦! 不然,她还怎么赋予万物生灵苍翠茂盛的生命力呢! 土者,亦可坚硬如铁,也亦可柔韧如丝。“能屈能伸”的泥土,自然是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一揉捏,又是聚拢成了一体。 所以,正是因为了解自身的优势,茏灵才用激将法,使魔君与自己打了那个赌… 魔君是收服了,天、地、人三界又恢复了往昔的祥和。但是,茏灵的后宫却是不太平了。 因着魔君一直以来都是口服心不服,一直在心里都是耿耿于怀。 既然本尊答应过不再涂炭生灵,本尊虽不是救人济世的大英雄,但本尊也绝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小人,答应过的事,本尊自是会做到。 只不过…你的后宫不是很和谐吗?那本尊就让它乱一乱! 于是,在魔君的暗中作梗、挑拨离间下,茏灵的后宫乱套了! 除了紫妖之外,其余的人纷纷卷入了一场内战中。 地母府茏灵的一众夫君们没日没夜的私自斗殴、拼杀着,魔君坐在一旁喝着茶、吃着糕点,同时也幸灾乐祸地欣赏着那几人的“表演”。 一脸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那模样,就像是他纯粹是路过,恰巧再看看热闹而已。 地母府是斗得天翻地覆,而人间却是山摇地裂、洪水大发,可见其茏灵的夫君们在她不在的时候是有多“顽劣”,险些就把整个人间给毁灭了! 茏灵从天庭返回地母府,途中看到人界山崩地裂、洪水不断、哀鸿遍野,还以为是又有什么妖魔鬼怪行至人间作祟,心想,看来又得与相公们一起降魔伏怪了。 回到了地母府,茏灵立时就傻了眼了!原来,造成人界灾祸的根本不是什么妖孽作祟,而是她家的这几位在比拳弄剑的“切磋武艺”。 尽管茏灵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事实就是事实。 很快的,天庭诸神便知道了这件事情,各个都上表奏请女娲大神一定要严惩地母茏灵纵夫行凶、殃及世间无辜之重罪。 茏灵二话不说,也未作只字的解释,跪在凌霄殿上,与女娲大神叩头请罪。 并表示决心,为了一赎众夫君们所犯下的罪孽,她愿意下界为人,受十世轮回之苦。 入轮回道之前,茏灵深情的回望着她的夫君们,眼里含着泪水,一脸的不舍。 但是,她却强忍住要冲上去抱紧他们的冲动,而站在原地未动。是的,他们太令她失望了! 身为地母的夫君,怎么可以如此这般的任性妄为?置世间黎民的生死于不顾? 看着茏灵那含泪而又失望的表情,一众夫君们自是也觉得心里有愧,对不起茏灵。 但是,大错已经铸成,无法改变! 在茏灵下界转世后,茏灵的夫君们,除了紫妖之外,所有人也一并被女娲大神罚入了轮回道,与茏灵一起接受那十世轮回的生老病死之苦。 这也是为什么紫妖会知道倪虹彩他们,而倪虹彩他们却不知道紫妖的原因。 闻得鬼见愁说魔焰出现了异样,冷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声音依然不带一丝温度的说:“究竟出了什么事?” 69.虹彩昏迷,白朗愤怒 鬼见愁拱手恭敬地说:“回少主,属下发现魔焰不仅发出了平时没有的嗡鸣之声。 而且,当属下前去剑房察看时,还看到魔焰在不停地抖动。 所以,属下这才前来禀报少主,请少主示下。” 冷冽闻言,两条好看的眉毛拧了起来。魔焰从未有过如此现象,话说,这头一次遇见,他着实也不明所以。 冷冽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眸子,面上依旧没任何表情,冷冷的说:“待我去看看。” 说着,便起身朝着魔焰所在的剑房走去。 来到剑房,冷冽看到了在不停发出嗡鸣和不停抖动的魔焰。许是它感应到了冷冽的到来,嗡鸣声和抖动也愈发的大了起来。 看着如此异样的魔焰,冷冽伸手轻抚上了它的剑身,看似自语,又像是对魔焰说的:“你是想向我表达什么吗?” 魔焰像是听懂了冷冽的话,连连抖动了两下。 忽地,魔焰剑发出了一道黑色的光芒,剑身也悬至于半空。 魔焰所至之处,突然的又一道白光发出,待白光消失后,只见那半空出现了几行字:魅姬再世,地母归位。众夫齐聚,斩妖除魔! 看到这十六个大字,冷冽俊眉微蹙,低声将这十六个字重复了一遍:“魅姬再世,地母归位。众夫齐聚,斩妖除魔!…” 鬼见愁看了看那悬在半空的那几行字,一脸的惊讶和不解:“少主,这…是什么意思?什么魅姬?什么地母?她们是何许人也?” 只见冷冽阴沉着一张脸,眉头一挑,星眸一瞪,冷声冷气的说:“本少主怎么知道她们是什么人!若本少主什么都知道了,那还要你们这些人做什么?!” 看着寒气逼人的冷冽,鬼见愁暗自捏了把冷汗。 他怎么忘了,他们的少主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冷血无情啊! 刚才自己居然那么斗胆,敢向少主提问,那不是找死的节奏吗? 鬼见愁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微低着头,双拳合抱,恭敬地说:“是。属下这就派人去查。务必查出魅姬与地母的详细资料。” “哼!”冷冽冷哼了一声,看也不看一眼的拂袖而去。 看着冷冽离开的方向,鬼见愁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他也是连鬼见了都要发愁的鬼煞门第一杀手,但是,在冷冽强大的冷气场面前,他始终都觉得自己那所谓的“第一杀手”的称号是倒着的。 因为,每次他面对冷冽的时候,都有种被冷冽的冷气场压得快要窒息的感觉。 话说,倪虹彩离开八方来客,出去寻白朗,殊不知在倪虹彩没离开一会儿的时候,白朗就自己寻到了八方来客。 当然,当他得知倪虹彩是出去找他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高兴的。 心里窃喜:我就说嘛,六弟还是在乎我的!什么紫妖,他怎么能比得上我与六弟一起出生入死的情义呢! 白朗自顾着在心里美美的想着,脸上还出现了一阵可疑的红晕与娇羞,完全一副“女儿家想情郎”的模样。 白朗自是不知道他此时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和状态。 但是,柳俊龙他们却在心里为有这样一个“断袖”的兄弟而感到无地自容。 只见柳俊龙一脸的尴尬,侧着身子,抬起手,用衣袖遮掩住了自己的脸颊,试图不想让别人看清楚自己的脸庞。 沈冲亦是用折扇挡住了自己的脸,并不时的对白朗挤眉弄眼,希望他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但此时已然陷进“甜蜜”的白朗,又怎么会注意到旁人的动作? 岳文也是趴在桌子上,将脸埋在了胳膊上,不去看白朗的任何表情和动作。 心里却在呐喊:四哥,你能再丢人点儿吗?这里可是大庭广众嘢! 正在柳俊龙他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看到外面一个黑色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司徒亮。而他怀里抱着的正是昏迷未醒的倪虹彩。 一直都没听到柳俊龙他们说话,白朗心下觉得奇怪,便抬起头想看他们究竟在干嘛, 。 哪知,却看到柳俊龙他们几人都是同时的看着一个方向。 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白朗看到的便是一脸冷峻的司徒亮抱着不省人事的倪虹彩。 随即,白朗立马从惊讶转变成了激动和愤怒! 只见白朗大步上前,一把拎住双手不得空的司徒亮的前襟,瞪着眼睛,一脸的愤怒。 咬牙切齿、激动地说:“你把我的六弟怎么了?你把我的六弟怎么了?!他怎么会昏迷不醒的?啊?!你倒是说啊!” 见司徒亮始终冷着一张脸不说话,白朗愈发用力的摇晃起司徒亮来。 沈冲连忙上前拉住了白朗,制止了他几近疯狂的举动。 “四弟,你冷静点!你这样摇晃,也会把六弟摇坏的。” 岳文也上前劝说道:“是啊!四哥,你先冷静一下吧。我们还是看看司徒将军有何解释。 如果是他伤害了倪六弟,别说是你,就连我们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听到沈冲和岳文的话,白朗这才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但仍然横眉竖眼地瞪着司徒亮。 没好气的说:“司徒将军,我们可都等着你的解释呢!你、有何话说?” 70.虹彩怀孕,识海梦境(上) “哼!”司徒亮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白朗的话,只是不缓不急地把在鬼雾林发生的事详详细细地叙述了一遍。 看着瘫靠在椅子上昏迷不醒的倪虹彩,白朗“哼哼”的一声冷笑。 “司徒亮,你以为你瞎编乱造出这么一箩筐,我们就会相信吗?什么中邪?邪气附身? 我就奇怪了,六弟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从未出现过你说的那种现象。 怎么单单和你在一起,六弟就会中邪、邪气附身了呢?!” 柳俊龙也点了点头,但他并不认为倪虹彩就是被司徒亮所伤。 想他司徒亮堂堂一位大将军,更是锦国人人称颂的第一勇士,应该不会做出如此有辱声威的事来才对。 只是,他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倪虹彩这样毫发无损的昏迷不醒却又是怎么回事? 柳俊龙看向沈冲,说:“三弟,你颇懂医理,还是你来为六弟把把脉吧。” 李宁在一旁事不关己的喝着茶,看似漫不经心,却也观察着司徒亮的一举一动。 沈冲被点到名,拱着手对着柳俊龙应了声“是”,随即,便坐到了倪虹彩的旁边,为她把起脉来。 一会儿的工夫,沈冲脸上的表情是千变万化。 看着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尴尬,一会儿脸红的表情,柳俊龙他们几人也是深感奇怪。 难道六弟的病情果真那么严重?亦或是…他当真是中邪了? 只见白朗一脸焦急的问道:“哎呀,三哥,你倒是说啊! 六弟他到底怎么样了?还是说…六弟当真是没得救了?” 如果六弟当真是没得救了,那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司徒亮为六弟陪葬! “这…”沈冲面带尴尬,不知如何启齿。 岳文看到沈冲这般的神情,不由的,心里也多了一分担忧。 “是啊,三哥,六弟都这样了,到底怎么样,三哥,你还是说说吧,也省得让我们担心哪。” 沈冲“咳咳”的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依我看,还是请个郎中来为六弟看看吧。” 沈冲神色依然尴尬,但他心里却是更加的奇怪。他刚刚为倪虹彩把脉,竟然…竟然把出了他那是喜脉?… 六弟不是男儿么?怎么会…哦~原来如此! 理清了心绪,他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只是,眼神异样的看了两眼坐在他旁边、瘫靠在椅子上昏迷不醒的倪虹彩。 请来了郎中,郎中看过倪虹彩之后,便下笔开了药方。 可是,当柳俊龙接过药方看的时候,他当即就傻眼了。 怎么回事?这~这不是女子用以安胎之用的药方吗? 难道说…是郎中开错药方了? 柳俊龙莞尔一笑,拱手对郎中说:“大夫,这药方~您是不是开错了?我六弟他…” 柳俊龙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郎中一边整理着他的药箱,一边打断柳俊龙的话。 说:“我并没有开错药方啊!那位姑娘身体虚弱,气血不足,如果不加以调理的话,她腹中的胎儿很有可能会保不住哇! 你们这些做相公的,都是怎么照顾妻子的啊?连她怀孕了都不知道,竟然还让她那么劳累。 要是闹得个一尸两命,那你们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听得老郎中的话,柳俊龙他们石化了。 李宁看到此时镇定自若的沈冲,豁然明白了为什么适才沈冲他那一脸的尴尬之色为何故。 而在场的其中两个男人,却是各怀心思。 司徒亮想的是,难怪一路抱着他的时候,总是不断的能从他的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他当时还奇怪,一个男子身上怎会有如此香味? 现在想来,原来那股发自“他”身上的香味,竟是她女儿家特有的馨香啊! 而白朗此时却是觉得天塌地陷了!怎么会这样?六弟他怎么可以是女子,而不是男子? 当初自己是不喜欢男子的,如今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断袖,他却又莫名其妙地变为了一个女子,这让他如何是好?情何以堪! 白朗一脸的颓然、失落,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转身离开了倪虹彩的房间。 岳文出声惊讶地说:“倪六弟不是男子吗?怎么又突然变成女子了?而且,还…” 那两个字还未出口,岳文的俊脸就红成了一片,不由的,低了低头。 老郎中闻言,脸上明显写着愕然两个字。“岂有此理!荒谬,简直是荒谬至极! 明明就是一个大姑娘躺在那儿,而且都已经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你们怎么会认为她是一个男子呢?” 说罢,还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了一眼柳俊龙他们。拿起药箱挎在肩上,就转身离开了。 这厢,柳俊龙他们是在风中凌乱了,而昏迷中的倪虹彩却进入了一个奇异的梦境… “娘亲,娘亲…” 只见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景象。 忽然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倪虹彩潜意识里告诉自己,那个稚嫩的声音口中的“娘亲”就是她。 “你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你?”倪虹彩挪动着步子,试图将那个稚嫩的声音的主人给找出来。 只听那个稚嫩的童音“嘻嘻”一笑,说:“娘亲,我在这儿啊!” 随即,忽地,白雾散去,一个白嫩嫩、粉嘟嘟、萌萌哒的、还光着一个小身子的小孩儿出现在了倪虹彩的面前。 看到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孩子,倪虹彩当即欢喜的走上前去,蹲在小孩子的跟前,握着他肉嘟嘟的小手,笑着说:“你叫我什么?” 小孩眨巴了两下他忽闪忽闪地大眼睛,粉粉的小嘴儿一嘟,看着倪虹彩。 一派天真可爱的说:“我当然是叫你娘亲啊!你也本来就是我的娘亲嘛。” 顿了一下,接着天真又可爱的说:“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我的爹爹呀?” 本来还一脸笑意,母爱泛滥的倪虹彩,随即僵住了脸上的表情,满头黑线。 愣愣地抽了抽嘴角,说:“谁是你爹呀?” 71.识海梦境(下) 小孩睁大了他那双比水晶葡萄还要漂亮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北堂默,北堂默就是我爹爹啊!” 倪虹彩愣愣地表情看着跟前的小孩子,眼角和嘴角不住地抽搐着。 心想,北堂默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居然还是别人的爹了… 不过,仔细看看眼前的这个孩子,除了眼睛和嘴巴和自己长得像之外。 那脸型,那鼻子,说话的眼神和表情、动作,还真的和北堂默是如出一辙呢! 难道~这个小毛孩儿,真是自己与北堂默的孩子? “你说你是我和北堂默的孩子,那就是了吗?你总要有证据证明吧? 不然的话,你那空口白牙的,也没人信哪。” 其实,从长相上来看,倪虹彩就可以确定这个孩子是她和北堂默的。 只是,这个小毛孩儿太可爱、太萌萌哒了,所以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小孩子闻言,漂亮的大眼睛里马上就起了一层水雾,吸了吸鼻子,嘟着一张小嘴儿,一脸的委屈。 随即,终于忍不住的“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嘴里还抱怨的说着:“娘亲坏!娘亲坏!” 倪虹彩见状,立马慌了手脚,话说,她从来没哄过小孩子,她更没有哄小孩子的经验啊! 谁能告诉她,小孩子是怎么哄的? 瞧着他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大声,倪虹彩只觉得,此时,她就像是那热锅上的蚂蚁,承受着无比的煎熬。 “你别哭了,好不好?我买糖葫芦给你吃?只要你不哭。”倪虹彩皱着眉头,苦着一张脸哄着小孩子说。 小孩子立马的就止住不哭了,眨巴了两下大眼睛,小嘴儿一嘟,有些好奇的问:“糖葫芦是什么呀?” 他在天上待了将近一千年,为的就是今日转世投身做地母茏灵的儿子,这也是上天注定的。 就算他想不做她的孩子,都反悔不了。所以,话说,那糖葫芦是什么东西,他还真的不知道。 倪虹彩看着小孩子马上就不哭了的模样,不禁眼角抽了抽,敢情他的眼睛是水龙头吗?想开就开,想关就关? 小孩子看到倪虹彩发愣的表情,有点儿不满意的提高了嗓门,大声说:“娘亲,我问你呢,糖葫芦是什么东西呀?” 倪虹彩这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说:“糖葫芦啊?糖葫芦是一种吃食,而且,只有人间才有的。” 看着小孩子挑了挑眉,诱惑似的说:“很好吃的哦!” 小孩子馋嘴的伸出粉嘟嘟的小舌头舔了舔,差点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咽了咽口水。 奶声奶气的对倪虹彩说:“娘亲,等我出来了,你买好多糖葫芦给我吃,好不好呀?” 倪虹彩伸手揉了揉小孩子粉嫩嫩的小脸蛋儿,笑着说:“当然可以了。可是,究竟还要等多久,我才会把你生出来啊?” 这个问题,倪虹彩还真的很好奇。谁能和她一样,竟能跟自己还未出生的儿子聊天呢? 恐怕,这世间上就唯有她一人了吧? 哇咔咔,想想都够拉风的!难道,她真的是那个女鬼(倪虹彩说的那个‘女鬼’就是女魔王魅姬)说的什么地母茏灵?不然,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奇遇? 小孩子想也没想的,随口就回答说:“不是很久啊!再过八个月,我就可以出生了。” 八个月,对于他来说,的确不是很久,可以说是一眨眼的工夫。 因为,和天上的漫漫无期比起来,这八个月是真的算不得什么。 倪虹彩看着小孩子又是愣愣地抽了抽嘴角,她真的是败给他了。 不知道他是真天真呢,还是真白痴?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这时,小孩忽地抬起了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倪虹彩。 大声的说:“娘亲,你真的不要我的爹爹吗?明天,我的爹爹就要和别的女人成亲了呢,你真的不去把爹爹抢回来吗?” 倪虹彩闻言,这才猛然想起,北堂默一个月后的婚期就是明天了!随即,她脸色一沉,瞪着眼睛。 咬着牙大声说:“丫的,本姑奶奶的男人也敢抢!看我不去把那个混女人给削平了!” 说罢,起身抬步便走。才刚走了两步,就忽然听到“咚”地一声,随即,又响起“哎呦”的一声痛呼。 只听倪虹彩大声骂着说:“小兔崽子,你这是弄的什么破东西?想谋杀亲娘啊你?” 小孩子“咳咳”尴尬的咳了两声,说:“娘亲,对不起呀!那是我布的结界~ 忘了你现在还没什么法力,自己出不去~我现在就送娘亲你出去。 娘亲,可记得一定要把爹爹给抢回来啊!” 说着,小孩子的右手掌心发出一道白光,将倪虹彩从他的结界梦境送了出去。 只听倪虹彩越来越远的声还在咆哮道:“臭小子,你给老娘等着!等老娘有了法力了,一定会报这个仇! 到时候老娘一定布一个让你一万年都出不去的结界!…” “水…水…”迷迷糊糊中,倪虹彩只觉得她都快要被渴死了。 “快,倒杯水来,倪六弟要喝水。”听到倪虹彩的声音,柳俊龙连忙说道。 沈冲倒了一杯水,递给柳俊龙,说:“大哥还叫她倪六弟?应该叫她倪六妹才是了。” 岳文坐在一边,没有说任何话,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还未清醒的倪虹彩。此时,他的心里是说不出的乱。 把从当年初遇倪虹彩的情形,和现在的点点滴滴,统统的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 他竟然发现,当倪虹彩每次叫他“小文文”的时候,他的心里竟会有一种莫名的开心… 72.心结打开 特别是当他知道了倪虹彩是一个女子后,这种莫名的开心,却是愈加的明显了~ 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种感觉? 未经情爱的他,又怎么会明白,这种感觉便是喜欢一个人的感受? 柳俊龙接过了沈冲递过来的那杯水,喂给倪虹彩喝下后。 便说道:“还是雇个嬷嬷吧。毕竟,我们都是男子,照顾起倪六…妹来,多有不便。” 沈冲点了点头,赞同的说:“大哥说的是,我也正有此意。” “嗯。那好,既然这样决定了,那就早些将这事办好。再说,倪六妹现在也的确是需要人照顾。” 柳俊龙转过头,对坐在一边的岳文说:“五弟,就辛苦你跑一趟,去外面帮倪六妹雇个嬷嬷回来。” 岳文站起身来,点点头,说:“好,我这就去。”说着,转身便离开了。 夜空中繁星点点,月如银盘。白朗坐在屋顶上,抱着一坛女儿红,已是喝得有了三分醉意。 看着那轮圆圆的月儿,白朗的眼睛就仿佛是看见了倪虹彩那可爱的笑脸,正眨着眼睛,吐着舌头,对着他调皮地做着鬼脸… 白朗醉眼迷离地望着他眼前可爱又调皮的“倪虹彩”。 慢慢的,他的表情从开心变成了失落,又从失落变成了沮丧。 嘴里还不停嘀咕的抱怨道:“六弟,你怎么会是女子?你怎么可以是一个女子?你是女子了,那我怎么办?” 说着说着,白朗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伤心、痛苦~抱着酒坛,猛地大灌了几口,大有“一醉解千愁”的架势。 突然,响起了一阵衣袂翻飞的声音,一个白色身影落在了白朗旁边,来人是沈冲。 沈冲一把夺过白朗怀里的女儿红,大喝了一口,赞叹说:“好酒!” 侧头看到白朗那一脸颓然的样子,还胡子拉碴的,不禁“呵呵”一声,笑出来了声来。 白朗看到沈冲这般笑话自己,不由的翻了个白眼,“三哥好没同情心!我都这么惨了,你居然还取笑我。” 沈冲看了眼白朗一脸憋屈又可怜的模样,倒是收敛起了笑意。 问道:“你就那么喜欢虹彩?平时那么爱干净、整洁的你,居然为了她把自己搞成这般邋遢的样子?” 白朗挺了挺胸膛,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那当然了!没有她,我生不如死!” 沈冲看了看白朗一脸坚定的样子,点了点头。 说:“那好,我问你,你是喜欢‘男’的倪虹彩呢,还是喜欢本来就是身为女子的她?” 白朗挠了挠头,皱着眉头说:“这有什么分别吗?” 沈冲看着白朗,剑眉一挑,沉着地说:“当然有分别了! 如果,你是因为她是‘男子’才喜欢上她的话,那么,这就说明,你不正常,你跟她之间也绝对是不可能的。 因为,你是断袖,她不是啊!不然,她也不会怀上别人的孩子了。” 白朗听到沈冲这么一说,心里忽地就急了,连忙拉着沈冲的手。 一脸急切地问道:“三哥,那怎么办啊?我不想失去她!没有她,我真的活不了!” 沈冲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朗,说:“那你是断袖吗?” 白朗闻言,立马大声反驳说:“我当然不是了!” 顿了一下,似底气不足的说:“如果六弟是男子的话,估计也差不多是了…” “噗嗤——”沈冲忍不住的笑喷了出来。却引来白朗大声的抗议:“三哥,你怎么这样啊?你到底是来给我拿主意的,还是来笑话我的啊?” “咳咳~”沈冲清了清嗓子,说:“只要你不是断袖,那就好办了。试想一下,你连是‘男子’的倪虹彩都那么不顾旁人异样眼光的喜欢了。 更何况是身为女子的倪虹彩?那你们不就更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吗?” 白朗一听,心里豁然开朗。是啊!自己连是“男人”的她都喜欢了,那还有什么因为她是女子而好纠结、难过的呢? 她既然是女子的话,那么,和她在一起岂不是更加的名正言顺、理所当然了吗? 想及此,白朗不禁“呵呵”的傻笑了起来。 只听沈冲泼冷水似的说道:“只是…四弟,你得事先做好心理准备才是啊。” 白朗听沈冲的话说得不明不白的,当下心里就急了起来,连忙问道:“三哥,只是什么?我心理准备什么?” 沈冲看着白朗那副急切的样子,摇了摇头,说:“你别忘了,虹彩她如今已经是身怀有孕,这就说明,她已经有了一个男人。 只是,那个男人,我们还不知道是谁而已。而且…而且,我观察发现,五弟对虹彩似乎也是有其心意~” 白朗一听,立马站起了身来,惊声说道:“这怎么可以?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嫁那么多个男人?!” 沈冲也站了起来,摇摇头,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了白朗一眼,说:“难道你忘了? 锦国有明文规定,不论男女,只要是双方你情我愿的,均可自由嫁娶。 也就是说,只要有男子愿意下嫁于倪虹彩的话,那倪虹彩自然是有那个资格娶他的。” 白朗听了沈冲的话,这才更急了,一把拽住沈冲的衣袖,急声说道:“三哥,这可怎么办哪? 不管怎么样,你得帮我!正夫我是没指望了,但是,我一定要排在五弟的前头!” 沈冲闻言,一个腿软,差点儿从房顶上跌下去!吃惊的看着白朗。 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能长点儿出息吗?你这样子,真真的是把我们清风寨‘五杰’的脸都给丢光了~” 第二日,天才刚刚亮,倪虹彩忽地睁开了眼睛,想起来在梦里那个小毛孩说的话,倪虹彩翻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飞快的穿着衣服。 73.虹彩抢亲(一) 瞪着眼睛,咬着牙,狠狠地说道:“北堂默,你要是敢嫁给别人,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穿好了衣服,用手顺带着理了理头发,再用发带高高的扎了个马尾,模样看起来是英姿飒爽。 随即,脚尖轻点,向着窗户外纵身一跃,眨眼工夫,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一个黑色的身影落在了北堂府高大的院墙上的一个不易被人察觉到的位置。 看着北堂府内是披红挂彩,人山人海、人声鼎沸,好不热闹的样子,倪虹彩却是气得脸色难看,呼吸不畅! “好你个北堂默!是谁说的要我负责?非我不嫁的?哼,这么快就和别人成亲了,果然不是好东西!” 这里北堂默就要叫屈一下了:嘤嘤嘤,谁说我不是好东西?你才不是好东西!明明就是你不要我的! 这时,一个身穿猪肝色礼服的司仪官大声的喊道:“新郎、新娘入场!” 只见一对穿着大红喜服的男女缓缓的走了过来。 倪虹彩不禁得意一笑,我就说嘛,北堂默穿红色的衣服一定好看!真是人靠衣装哈,没想到我们家小默默是越长越俊俏好看了。 摇了摇头,可惜了,新娘子是盖着盖头的,没看到脸…不过,看她脸干嘛啊?姐我可是来抢亲的! 又听司仪官拉长了嗓门喊道:“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吉时个大头鬼啊!诅咒你八辈祖宗!倪虹彩在心里将司仪官默默的咒骂了一番。随即,出声制止道:“且慢!” 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在场的人都生起了一股戒备之心。场地中也忽然出现了许多的侍卫,各个都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唯有北堂默听到那声音的时候,露出了一副激动得快要哭出来了的模样。抬着头,两只眼睛四处搜寻着。 声音有些发颤地喊道:“娘子!娘子,是你吗?娘子,我就知道你一定舍不得丢下小默的! 娘子,娘子!你在哪儿?你快出来啊!你知道小默有多想你吗?” 说罢,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是委屈地流了下来。 眨眼间,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离北堂默不远的地方。 只见她一脸怒色的模样,声音冷冷地说道:“北堂默,你好大的胆子!本夫人都还没死,你竟敢另娶他人?” 在锦国,若是男子娶妻的话,新娘就和一般传统婚礼那样,盖着红盖头。若是女子娶夫的话,男子不用盖盖头,但女子也不会盖。 听到倪虹彩的话,北堂默的心里是委屈极了,只见他撇着一张嘴,那模样,就好像是受尽了老公冷落的小媳妇儿。 眼泪越发汹涌的奔流着,哭诉着说:“我没有!我没有想着要另娶他人!从来都没有过! 在我心里,我只想娶的、嫁的那个人,只有你!可是…可是你不要我,是你不要我的啊!” 倪虹彩的脸色好了些,看起来没那么阴沉了。眉头一挑,故作生气的说:“我不要你,你就娶别人啦? 是谁说的要和我在一起?是谁说的非我不可的?哼,你的立场也太不坚定了吧?这么容易的就改变了?” 倪虹彩承认她自己之前对北堂默的所做所为也是过了些,不该对他那样的冷淡。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之前还是真的没有把他放在心里。 因为,在她看来,北堂默不过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儿,懂得什么情?什么爱?就说喜欢自己了? 根本就是开国际玩笑嘛!于是,她便下意识的不管北堂默对她说什么,她都是右耳进左耳出了。 但是,她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是个架空的朝代,而且还是个古代。这里的人,不论是男是女,那都是比较早熟的。 其实,论说的话,北堂默是要比倪虹彩懂爱多了,因为,毕竟,倪虹彩前世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呢。 北堂默低着个小脑袋,抖着个小肩膀,抽泣着。撇了撇嘴,吸了吸鼻子。 说:“不是,真的不是!那天我跟你说,我大姐和二哥逼着我娶姑母的女儿,你不但不生气,反而还恭喜我…你知道,当时我的心有多痛吗? 我日盼夜盼,终于把你给盼来了,我以为你会带我走,可是…你却若无其事的对我说恭喜我、祝我新婚快乐~ 你知道吗?当时,我只觉得我的心都痛得在滴血了! 但是,我在你的脸上,仍然看不到半分你在乎我的表情。于是,我终于死心了。 因为,我知道,这辈子我是永远都走不进你心里的~ 所以,我也认命了,那就听从大姐和二哥的安排,娶表姐好了,反正我的心都已经死了,娶谁都是一样…” 听完北堂默哭泣的诉说,倪虹彩的心里是又难过又自责。没想到,自己在无形中居然伤了他这么深! 但是,即使是她有错在先,她也是不会那么轻易承认的,要不然,以后在一起了,那自己在他面前岂不是要矮一头? 74.虹彩抢亲(二) 只见倪虹彩秀眉一蹙,美眸一瞪,“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在乎你,心里没有你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是的想当然,好不好?” 好吧,她承认她这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是,她也没办法啊! 她既不想拉下脸来说之前都是她不对、她错了,更不想就这样失去北堂默。 再怎么说,他也是她肚子里小毛孩儿的爹,是不?所以,她就只好脸皮厚一些了。 有道是,脸皮厚点儿,才能有老公,娃娃才有爹,对吧?既然这样,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脸皮厚,又不会少块肉。说不定还能长二两肉出来呢。 北堂默倏然地抬起了头,一双噙着泪,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不明所以的看着倪虹彩,一脸的茫然。 她,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北堂默那张俊的脸上尽是懵样,倪虹彩嘟了一下嘴,抬起右手点了下北堂默的额头。 笑了笑,嗔怪的说:“就是你想的那样。怎么?你不愿意呀?那我走了,不打扰你拜堂成亲了…”说罢,转身欲走。 北堂默见状,立马迅速的抓住了倪虹彩的胳膊,一副生怕她再次丢下自己走掉的模样。 神情紧张地说:“我愿意!我愿意!这一次,你别想再丢下我一个人走掉!” 倪虹彩得意的笑了笑,这才转过身,握住了北堂默的手,一脸笑得暖暖的。 说:“放心吧!这辈子,你永远都是我的小默默,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的。” 说着,便伸出手,为北堂默拭了拭脸颊上的泪痕。有些心疼的说:“快别哭了。 再哭,你这双漂亮的眼睛就该哭坏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不会让你为我落半滴眼泪了。” 北堂默顺势一下子扑到了倪虹彩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 似埋怨的说:“我就是要哭!我就是要哭!等我的眼睛哭坏了,你才会知道,你对我是有多坏!” 倪虹彩忍不住的眼角和嘴角猛地抽了抽,心想,北堂默这性格和那长不大的孩子有什么两样? 那她以后是多了一个丈夫呢,还是又多了一个大儿子啊? 正在北堂默窝在倪虹彩的怀里觉得幸福满满的时候,一声暴走的怒喝突然响起:“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狗.男男! 当我穆秀莲是死人吗?!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搂搂抱抱,简直就是恬不知耻!” 闻言,倪虹彩这才想起还有个“新娘子”的存在~看着自行掀开了红盖头的新娘子的那张脸。 虽然,现在她是怒容满面,但是,无可厚非,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只不过,和她自己比起来嘛,还是逊色了那么一点点。 不然,小默默也不会对她过目不忘了,是吧?倪虹彩在心里自我感觉良好的想着。 倪虹彩睨了眼那怒火中烧的新娘子穆秀莲,挑了一下眉头,声音淡淡的说道:“是个小美人儿一枚。不过,这脾气~啧啧,真的不敢恭维,太臭!” 穆秀莲凤目一瞪,怒气更甚,“呸!谁稀罕你的恭维!你个不要脸的贱东西! 竟光天化日之下,跑到人家家里来抢人家的相公,你到底要不要脸,知不知耻啊你!” 北堂默听到穆秀莲骂得越来越过分,俊眉一蹙,就想上前与穆秀莲理论,却被倪虹彩一把拦住。 正当北堂默回头,一脸诧异的想要问倪虹彩为什么阻止他的时候,只看见倪虹彩上前一步。 笑呵呵的说:“你刚才都说了我不要脸,怎么现在又反过来问我要不要脸呢?” 看着倪虹彩那一副地痞无赖的模样,穆秀莲只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气炸了! 就这么个人渣,他北堂默怎么就瞎了眼睛,会看上他了呢? 穆秀莲越想越气,自己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千金小姐,怎么可能输给这么个人渣级的人? “哼!”穆秀莲一脸阴沉,怒瞪着倪虹彩,蔑视而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没好气的说道:“我穆秀莲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来历,也不管你是什么断袖,还是什么不知羞耻的败类,更不管你去抢哪家娘子的相公。 但是,你抢我穆秀莲的男人,我穆秀莲就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你!所以,识时务的,你最好现在就自己离开,要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75.虹彩抢亲(三) 倪虹彩闻言,挑了挑眉,没有马上回穆秀莲的话,而是别过头去看着北堂默,说:“你什么时候成了她的男人了?” 北堂默自是知道倪虹彩的话的意思,连忙上前握住了倪虹彩的手,撅着嘴巴。 委屈的说道:“娘子,你别听她胡说八道!自始至终,除了你,绝对没有第二个女人碰过我。” 说罢,一张俊脸立刻红得就跟熟透了的柿子一样,一副娇羞的模样,低下了头。 看着北堂默这般害羞的样子,倪虹彩的心情是大好。伸出手捏了捏北堂默那细腻柔嫩、吹弹可破的俊脸。 带着三分宠溺的笑道:“嗯,真乖。” 只因为倪虹彩这么一个小动作,却是让北堂默觉得他的脸更烫了,心脏的位置也似乎快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没办法,怪不得他会这般不受控制的激动,他家娘子还是第一次对他这么好呢。 而且还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第一次做出了这么宠溺他的动作,能不让他欣喜若狂、心跳加速吗? 这一举动,看在穆秀莲的眼里,却是变成了另一番意思,这不是像她示威,当众的给她难堪吗? 她堂堂户部尚书的女儿,岂能被如此羞辱?!想及此,穆秀莲抽出一条长鞭,向着倪虹彩愤怒的甩了过去。 倪虹彩倏然地看着向自己飞奔而来的那条长鞭,以更快的速度,抱着北堂默躲开了穆秀莲的鞭袭。 穆秀莲见此,更加的恼羞成怒,恶狠狠地就像他们挥去了第二鞭。 倪虹彩抱着北堂默施展出“移形幻影”的轻功步子,又快速的将穆秀莲的鞭子躲了过去,落在房顶上。 故作气喘吁吁地说:“哎呀,我说小娘子,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哪! 打我也就算啦,居然连你自个的新婚夫君都打。你是有人性没人性呀?” 说罢,还抬起手擦了把额头和脸上的汗水。 听到倪虹彩这么说,虽然知道她是故意说来气穆秀莲的,但是,北堂默听了,心里还是难过了一下。 瞪着眼睛掐了一把倪虹彩的小腰,咬着牙,没好气的说:“谁是她的相公、夫君了?啊?” “哎哟、哎哟!想谋杀亲妻啊?你个没良心的!”倪虹彩咧着嘴连声呼痛。 揉了揉自己被掐得疼痛不已的腰,心里抱怨道,北堂默是木头,还是咋滴? 不知道她那是故意说来气穆秀莲的啊?他倒好,这么使劲儿掐她,心真够狠的! 当北堂默听到倪虹彩说他“谋杀亲妻”那句的时候,他就直觉得自己飘到天上去了。 在心里美美的想道:她终于承认她是他的妻子了?呵呵呵,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想着想着,北堂默竟然傻笑出了声来。倪虹彩看着他那副傻笑的模样,不禁翻了个白眼。 现在还是大白天,就开始做白日梦了——呃~白日梦…好像就是大白天做的吧? “呸!什么我的‘新婚夫君’?你也知道他是我的新婚夫君? 你一个大男人,跑到这儿来和我一个小女子抢男人,你害不害臊啊? 传出去,你也不怕遭了天下人的耻笑和唾弃,而无法在这世间立足吗?” 穆秀莲一张俏脸因为怒火中烧,而变得满脸通红。挥舞着长鞭,一个飞身,也落在了房顶上离倪虹彩他们不远的地方。 因为穆秀莲手里紧握着那条长鞭,倪虹彩护着北堂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以此保持和穆秀莲一定的距离。 倪虹彩抬眸,正视一脸怒气的穆秀莲,说:“这位准新娘,虽然你的新郎是不会跟你拜堂了,但是,我还是要忍不住的说两句。” 顿了一下,清了下嗓子后大声的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个男的了啊?有长得像我这么花容月貌、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男人’吗?” “哼!”穆秀莲鄙夷地轻哼了一声,充满不屑的说:“你问问在场的人,看他们说你是男人还是女人?难道~你很想做女人?怪不得,北堂默叫你‘娘子’呢!” 听了穆秀莲的话,倪虹彩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一副“天真”的模样看着下面的人,大声的问道:“大家说,我是男人,还是女子呀?” 随即,下面便传来一阵“嘁”、“切”的不屑声。有人说道:“一个大男人跑来抢别人的丈夫,还问他是男人是女人,依我看哪,他不是傻子就是脑子有病!” 有人附和着说:“不仅是脑子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不然,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丢人现眼,怎么会连一点儿羞耻心都没有?” 又是一大片的附和声:“就是就是!简直就是道德败坏、有违伦常、恬不知耻、恬不知耻啊!” “……” “……” 听到这些人的交头接耳,品头论足,北堂默是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恨恨地瞪着倪虹彩。 小声的说道:“娘子,你能恢复正常点儿吗?被人这样说,你还笑得出来?” “哈哈哈…”穆秀莲的笑声无不充斥着蔑视、鄙夷与不屑。 “怎么样?你们现在无话可说了吗?哼!你们注定是不容于世的! 北堂默,你要是现在回头,我可以既往不咎,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原谅你!” 76.虹彩抢亲(四) 这时,一个坐在木制的轮椅上的白衣男子由下人推着行了过来。 只见他俊美如莲,气质出尘,但却透露着一股淡淡的“生人勿近”的气息。 只见他眉峰微蹙,冷着一张俊颜,望着房顶上靠着倪虹彩的北堂默。 沉着的说道:“三弟,你快下来。今日,是你和表妹秀莲的大喜日子,怎可如此胡闹!” 北堂俊不怒自威的气场,让北堂默不由的身子抖了抖。 声音有些发颤的说:“二、二哥,从开始到现在,娶穆秀莲都是你和大姐,还有姑母决定的,我可从来都没说过我要娶她的! 还有,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想娶的人,一直都只有娘子一个!”说罢,便将倪虹彩搂抱得更紧了。 看着北堂默的动作,北堂俊是立即怒上心来。一声怒喝:“胡闹!你二人同为男子,怎可行那龙阳之事?! 北堂默!你若再不下来与秀莲拜堂成亲,休怪为兄的不客气了!来人呐!把我的鸣凤琴拿上来!” 北堂默一听,北堂俊命人去拿鸣凤琴,那娘子岂不是要吃亏了? 于是,北堂默的脸上有些焦虑起来。见他如此,倪虹彩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手。 随即,抬手一挥,扯掉了自己束发的黑色发带,傲视着那群用异样眼光看自己的人,大声的说道:“我乃红妆,为何不能娶北堂默为夫?!” 看着房顶上的人一下子从“男子”变成了女子,在场的人,包括穆秀莲,无不面露惊讶。 只见眼前的人,肌肤莹亮白皙,蛾眉清秀,五官轮廓精致玲珑,身材匀称,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此时,她的一头乌发随着微风轻轻飘扬,秀眉微蹙,表情是略带肃穆。 一袭黑衣,令她看起来是又多了三分庄重的威严。 居高临下,俯视的她,这一刻,看起来却也是浑身散发出了一种睥睨天下苍生的气势。 众人无疑被她这种浑然天成的气势所震慑住,无人再开口说话。 只是纷纷都一脸惊愕的抬着头,望着房顶上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子。 一时间,热闹非常的北堂府,变得静悄悄,鸦雀无声。 而此时的北堂俊,眼里看着那屋顶之上,盛气凌人的黑衣女子,虽面上平静,但实则却是心里已是汹潮澎湃。 这样的人,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气场,都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 就仿佛他与这个不知来历,却如此盛气凌人的女子早在前世就相识一般。她是谁?她是谁?! 北堂俊的心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不停的问自己。他越是想知道答案,他的心似乎却越发的变得凌乱… 倪虹彩俯视地看着所有的人,微微侧了一下身,声音沉着地说:“北堂公子,你是小默的二哥,所以,我也敬你一声兄长。 如果,你肯答应我与小默的亲事,那么,这自然是皆大欢喜,小默也会因为得到你这位兄长的祝福而开心。 当然,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也不会强求。但是,今日,我势必会将小默从这里带走! 若有人想阻拦于我的话,那就休怪小女子不客气了!”说罢,倪虹彩横目一扫,脸上是冷了两分。 “哼!”穆秀莲扯着嘴角,蔑视的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果然是大言不惭,口出狂言!刚才与你过招之时,你分明就是只会躲,根本就不会武功! 还敢在这儿如此放肆?你当真以为自己是那有九条命的猫?还是,你嫌自己活得长了,想找死?” 说罢,穆秀莲眼睛一瞪,咬牙切齿地看着倪虹彩。 “哼!”倪虹彩转过身,看着穆秀莲也冷哼了一声。“穆大小姐若是想找死的话,我倒是不妨成全于你! 谁说杀人非得会武功、能使刀剑?难道穆大小姐,你没听过有一种东西叫‘毒’吗?” “卑鄙!”穆秀莲脸色黑沉,满眼的鄙夷之色,指着倪虹彩。 气愤的大声说:“北堂默!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人,值得你爱吗?你看看她,你看看清楚!她究竟哪里比得上我分毫?!” 抱紧着倪虹彩的北堂默,抬起头来,默默地看着倪虹彩,满眼的含情脉脉。 只听他不缓不慢轻声的说道:“第一次见她,我就被她的特别所吸引,从那以后,我的眼里、脑里,还有心里,就只能装得下她一个人。 见不到她会想她、念她,看到了她,却还嫌不够的想要去抱着她… 只是,那个时候,她的心里还没有我,从她的眼里,我看得出来,她不在乎我,心里更没有我。 所以,我难过,我伤心,我想让她知道,我是有多难过、多伤心!而我的难过,我的伤心,却只是因为她。 我希望她也能够像我对她一样,一样的想着我、念着我,关心我,在乎我… 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会心满意足,我也会觉得我是这个世间上最幸福的人!” 说着,北堂默注视着倪虹彩的那双深情的眼里不禁地流出了两行委屈的泪水。 “啪!”穆秀莲愤怒的一挥鞭子,房顶上的瓦片犹如散花一样的四处飞溅。 只听她怒声愤愤地说道:“北堂默!既然你明知她心里没有你,那你还何必如此对她? 回到我的身边,与我完成接下来的拜堂之礼。我可以保证,我穆秀莲此生绝不负你!” 倪虹彩一听,美眸一瞪,红唇轻启,说:“真是笑话!谁说我心里没有他?如果我心里没有他,我又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寻他?阻止他成亲?” 说着,眉头一挑,看着穆秀莲,挑衅的说道:“哼!忘了告诉你,我的腹中已有了北堂默的骨肉。 试问,作为一个母亲,我怎么能将孩儿的生身之父拱手让人,而让孩子还没出生便没有了父亲的疼爱?” 77.恼羞成怒的穆秀莲 听完倪虹彩说的话,北堂默是倏然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她、她怀了他的骨肉?孩子?她有了他的孩子? 这是真的?还是他在做梦?这…简直是太令他震惊了! 她怀了他的孩子?这是真的吗?而他,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如果这是梦,就让他梦得长一点吧! 因为,这个梦,让他觉得太幸福、太美好了!所以,他真的不愿意醒来得那么快… 看着北堂默激动得而呆若木鸡的表情,倪虹彩不禁轻声一笑。用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笑道:“呆瓜!你当然不是在做梦了!你听到的都是真的。” 随即,拉过北堂默的手,轻柔地放到了自己已略微有些凸起的小腹上。 柔声的说:“你感觉到了吗?这里,住着你的孩子。再过八个月,你就可以看到他了。 他是一个男孩儿,跟你长得很像,也跟你一样的可爱英俊。” 北堂默神色激动,右手有些微颤的在倪虹彩的小腹上摸了摸。 带着紧张又激动的声音说道:“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你的小肚子有些凸起来了!” 倪虹彩闻言,不禁眼角抽了两下,拍了一下北堂默的脑门,说:“我是让你感觉孩子!你怎么那么笨哪!” “疼!”北堂默痛呼一声。嘟着嘴巴,委屈的说:“他现在还那么小,在你的肚子里,你当然能感觉得到他了。 而我,就只是这么伸手摸一摸,又怎么能够感觉到嘛。” “啪!”一鞭子猛地飞了过来,幸好距离够远,没有落在倪虹彩和北堂默的身上。不然,这么不注意、狠狠地一鞭,他们俩非皮肉开花不可。 只看穆秀莲一脸恼怒之色,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道:“你们这对狗男女!看我今日不抽死你们!也省得你们污了世人的眼!” 说罢,欺身上前,又是朝着倪虹彩、北堂默重重的甩出了一鞭子。 见状,倪虹彩抱着北堂默,迅速地躲开了去。 看着穆秀莲那毫不留情挥着鞭子的表情和动作,倪虹彩眉头一挑,也是怒上心来。 声音冷淡的说:“穆秀莲,我不出手,并不是我怕你,而是只要我一出手,你便必死无疑! 我不想徒增杀孽,只要你收手,我便不与你计较。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只要你出手,我便必死无疑?呵!还真是好大的口气!今天我便是要见识一下,你是如何让我必死无疑!” 穆秀莲一声冷笑,随即,一个飞身,向着倪虹彩挥鞭而去。 见状,倪虹彩也不惊慌,一臂用力,足尖轻点,身子向后微微倾斜,带着北堂默又往后移了两丈。 只是,这一次,倪虹彩在向后移动的同时,便不知不觉地朝着穆秀莲飞身而来的方向撒了一把无色无味的粉末。 而当穆秀莲双脚落在倪虹彩他们之前所站的位置时,那些无色无味的粉末正好的落在了穆秀莲的身上。 一鞭落空,穆秀莲蹙眉,将右手一反,长鞭收于了身后。凤目微眯了一下。 看着倪虹彩冷声道:“你除了躲,还会什么?有本事,你就硬过硬的跟我过招啊!半点能耐都没有,还敢和我穆秀莲抢男人,简直是不知死活!” 只见倪虹彩不以为然的抬了一下下巴,嘴角勾起一个戏谑的弧度,轻声笑了一声。 说:“我会什么本事,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怎么?你没有听见吗?好,我就再说一遍,你可要听仔细了。 我倪虹彩最大的本事,那就是研毒、制毒、使毒!我的师父,江湖人称他为第一毒怪。 同时,他老人家也就是被誉为天下第一医圣的白鹤颜!而我,便是他唯一的关门嫡传弟子!” “哼!不过就是会些以毒害人的下三滥手段罢了!还真当自己是天下无敌了?吃我一鞭!” 穆秀莲说罢,便一脸凶相的想要挥出手里的鞭子去。可是,她的手却动不了了… 不光是她的手动不了,还有她的身子也是无法动弹半分。穆秀莲瞪着一双喷火的怒目。 咬牙切齿地说道:“姓倪的!你对我做了什么?” 看着穆秀莲一脸愤怒的扭动着身子,可是她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北堂默有些惊讶又不解的看着倪虹彩,倪虹彩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让他放心。 78.鸣凤琴之义,北堂默的纠结(一) 倪虹彩上前一步,看着穆秀莲那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不禁笑了一下。 说:“穆秀莲,其实,你的性格,我蛮喜欢的。直率、洒脱,敢做敢当,不失为一个真性情的女子。” “呸!”穆秀莲不屑地狠狠呸了一声,怒气更甚。 愤然的大声说道:“谁要你喜欢了?不要脸!你这个妖女,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快把解药交出来!要不然我杀了你!” “哈哈!”倪虹彩不禁失笑,道:“真真是好笑!你现在已经是动弹不得了,还大放厥词。 要杀我?那你也得能动啊!不过,你放心,你中的只不过是一点‘僵尸粉’而已。 名字嘛,是有点恐怖了,不过,不用怕,它只是让你暂时失去自由活动的能力而已。两个时辰后,你自然也就能动了。” 说到这里,倪虹彩顿了一下,眼睛一转,接着说道:“嘻嘻,可是嘛,到你恢复正常,能动的时候,我早就和小默默离开,不知所踪了! 你不用生气,也不用瞪着我。我和北堂默的缘分早在一千年前就定下了,所以,你跟他是根本不可能的!早点死心,你也好少伤些心。” 说罢,揽着北堂默转身就想离开。 “你这个妖女!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夫!你不得好死!还不把人给我放下!” 看到倪虹彩带着北堂默就要离开,穆秀莲一脸怒容,愤怒地嘶吼着。 还没离开房顶,突然传来一阵琴声。 只听琴声始之柔若流水,忽地,琴音一转,犹如锋利的刀刃,一道带有强劲内力的音波,重重地打在了倪虹彩的后肩之上。 “啊!”二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叫,倪虹彩与北堂默两两“咚”地一声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见状,穆秀莲脸上露出了欣喜,赞叹的说道:“好样的!二表哥。” 只见北堂俊面无表情,一脸冷峻,双腿上搁放着一把七弦琴,此琴正是鸣凤。 北堂默扶起倪虹彩,看了看搁在北堂俊腿上的鸣凤琴,又看着北堂俊那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色。 颇为紧张的说道:“二哥,不管怎么样,今生今世,我心爱的女子,只有虹彩一人! 即便生不能与她同寝,那么,死,我也要和她同穴!所以,还望二哥看在我们兄弟血亲的份上,成全我们!” 听了北堂默的话,倪虹彩激动得无以言表,一把握住北堂默的手,满眼深情,柔声的唤了声:“小默默!” 北堂默紧握住倪虹彩的手,含情脉脉地说:“娘子,你放心,这辈子,我只是你的小默默!别人,无论是谁,都休想把我们拆开!” 听到了北堂默的此番话,穆秀莲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升腾了起来。只见她满眼怒火。 大声一吼,道:“二表哥,你还在等什么?快用鸣凤琴结果了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北堂俊并没有理会穆秀莲的怒吼咆哮,而是自行驱着轮椅,停在了离倪虹彩与北堂默仅两步之遥的地方。 一手抚在琴弦上,脸上是一派云淡风轻,神情是淡定自若。就那样淡淡的看了倪虹彩半晌,不言不语。 就在倪虹彩被看得浑身发毛,快要受不了了的时候,北堂俊忽然开口说话了。 只看他一手抚着鸣凤琴,一边神色淡然,悠悠地说道:“倪虹彩,是吗?倘若你能奏响此琴,我便成全你与舍弟的这门婚事。 如若你奏不响这把琴,那你也就休怪在下不通情理了!” “二哥…”北堂默神色紧张的唤了一声北堂俊。他自然知道,除了二哥以外,能够奏响鸣凤琴之人,对二哥来说是意味着什么。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二哥居然会让倪虹彩试琴~这、代表着什么?莫非二哥也对虹彩动心了吗? 一时间,北堂默心乱如麻,纠结不已,不知如何是好。 倪虹彩上前一步,看了看那把鸣凤琴,又看着北堂俊。 神情自若的说:“只要我能够弹响这把琴,你便不再干预我与小默的亲事?此话当真?你不会之后又来个反悔不认帐吧?” 北堂俊闻言,脸色微沉,有些不悦的说:“哼,你未免也太小瞧我北堂俊了吧!在下说出口的话,从不食言!” 倪虹彩知道她刚才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歉意的抿了一下嘴。 点了点头,说:“那好,我便一弹这鸣凤琴。倘若我能让这把琴奏出曲子来,就说明,我和小默今生是有缘有分的。如果我弹不响…” 咬了一下唇,接着说:“我也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小默他是我孩儿的爹,我绝不会弃他于不顾!” 说罢,神情坚定地看了看北堂默。 北堂默神色紧张的看着倪虹彩。此时,他的心里甚是复杂。 他既希望倪虹彩能够弹响鸣凤琴,又希望她弹不响。 希望她弹得响,是因为这样的话,二哥便不会再干涉他与她的婚事。 希望她弹不响,那这样的话,是不是她就和二哥没有任何瓜葛了呢? 北堂默心绪百转千回,摇了摇头,忽然听到脑子里有个责备的声音响起:北堂默!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难道你忘了,你二哥他从小是怎么疼你、爱你的了吗? 从小到大,你二哥什么时候不是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给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有一次生病,高烧不退,昏迷中的你不要任何人接近,只要你二哥照顾。 你可知道,你二哥本来就身体不好,更是腿脚不便,但你二哥却是那样寸步不离、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你三天三夜! 你还记得当你高烧退下后,看到累倒的二哥,你在那时候许下的誓言吗? 那时候,你在心里默默发誓,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二哥,你要和二哥永远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怎么?北堂默,如今只是为了一个你心爱的女子,就要舍弃爱你、疼你的二哥于不顾吗? 79.鸣凤琴之义,北堂默的纠结(二) 你知道如果你这样做了,你二哥他会有多难过、多伤心吗? 难道,看到你二哥伤心难过,这就是你要的吗?啊?! 不!不是这样的!我也希望二哥能够得到幸福、得到快乐! 我也希望二哥他每一天都能生活得开开心心。只是… 只是,二哥的开心快乐和幸福,会和娘子有关吗? 娘子便是二哥命中注定的妻子吗?我不知道,我的真不知道!但是… 但是,如果娘子当真是二哥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我一定不会逃避,尽管心里多少会有些难过。 但是,给我一点时间梳理心情,我一定能够欣然接受这个事实。 我并没有要违背要永远和二哥在一起、不分开的誓言! 小的时候,是二哥他照顾我,现在,我长大了,我也希望能够反过来,由我来照顾二哥。 在我很小的时候,爹娘就去世了,大姐又远嫁锦都,可以说,我自幼便是由二哥带着、照顾长大的。 其实,我也不想和二哥分开,在我心里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二哥分开!如果… 如果娘子当真是二哥的命定良人的话,我们兄弟共侍一妻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再说,在锦国,像这样的事情也是很多的,在心理上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更重要的是,这样就不会与二哥分开了~ 终于,北堂默理清了思绪,看着倪虹彩轻唤了一声:“娘子。” 倪虹彩回看着北堂默,向他点了点头,让他放心。 “如此,你便开始吧。”北堂俊悠悠的开口说道。 倪虹彩从北堂俊的手中接过了鸣凤琴,走到旁边的矮几前坐下,将琴放于上面。 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将手抚于琴上~ 当倪虹彩的手接触到鸣凤琴的那一霎那,鸣凤琴便有了微妙的变化。 只见鸣凤琴身周围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淡淡的金光,若隐若现… 这一变化,自然没有逃过北堂俊的眼睛。只见北堂俊依然平静的脸上,那双澄亮的眸子瞳孔是不断的收缩。 双手用力的撑在轮椅的扶手上,尽量掩饰他因为激动而已经开始有些发颤的身子。 却见倪虹彩玉手轻弹,一曲美妙动听的音律便由倪虹彩的玉指尖溢出。只听她红唇轻启。 悠悠唱道:【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云的心里全都是雨,滴滴全都是你。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云在风中伤透了心,不知又将吹向哪儿去。 吹啊吹吹落花满地,找不到一丝丝怜惜,飘啊飘飘过千万里,苦苦守候你的归期。 每当天空又下起了雨,风中有朵雨做的云,每当心中又想起了你,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一曲唱罢,琴音终。 北堂默一个箭步走到倪虹彩的身旁,拽着倪虹彩的胳膊。 哭泣着说:“娘子!娘子唱的字字句句都是我想要对娘子说的。 娘子,那段日子,我想你想得吃不下睡不着,那种日子,我再也不要过了!娘子,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倪虹彩站起身,反抱着北堂默,同样深情的说:“好!小默默,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我们马上回清风寨拜堂成亲。” 北堂默抿着嘴,使劲地点了点头,非常坚定的说:“嗯!我们再也不分开,回清风寨成亲!还有二哥。” 倪虹彩愕然,诧异地看着北堂默,不解的说:“小默默,我们成亲,关你二哥他什么事啊?” 北堂默闻言,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神情不自然的看了眼北堂俊。 对倪虹彩说道:“娘子,你弹响了鸣凤琴,这就说明,你是二哥命中注定的妻子啊!所以,娘子,你不能抛下二哥不管的。” 虽然他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但是,这样的话,他、娘子,还有二哥,他们三个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不分开了。 换个角度来想的话,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所以,北堂默也不再这件事情上纠结了,而是选择了欣然接受。 “啊?!”倪虹彩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一脸的吃惊。难以置信地看着北堂默。 “小默默,你说什么?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你叫我不能丢下你二哥不管?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你呢?你不和我回清风寨成亲了吗?”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她的小默默居然说她是他二哥命中注定的妻子? 那他呢?他是要为了他二哥,而放弃她吗? 北堂默抿嘴,苦笑了一下,握着倪虹彩的手:“娘子,你是我这辈子好不容易才遇到的,你更是我唯一挚爱之人。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我又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只是,我自幼与二哥相依为命,从来都没有分开过,如今… 如今你弹响了这鸣凤琴,便足以说明,你就是二哥命中注定的妻子! 所以,娘子,默儿有一个请求,那就是,请娘子同我二哥一并娶进门。娘子,你答应默儿,好吗?” 说罢,北堂默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期盼的看着倪虹彩,等着她的回答。 倪虹彩却是蹙着眉头,咬着下唇,一脸的为难,看着北堂默那一脸的认真,她竟然一时间无从回答。 再看看北堂俊,着实是一个俊美如莲的男子。外表清冷,但却掩不住他从内而发的那一股高傲! 如果拒绝,势必会严重伤害到他的自尊。但是,弹响了鸣凤琴,她就真的是他命中注定的妻子了吗? 80.识海意境,灵狐子诉真相 突然,倪虹彩的耳边响起了一个稚嫩的童音,对她说道:“娘亲,俊爹爹也是娘亲的相公哦!所以,娘亲娶俊爹爹也是理所应当的啊!娘亲不用不好意思的。如果娘亲拒绝俊爹爹的话,那俊爹爹是会要很伤心很伤心的哦!怎么?娘亲希望俊爹爹他伤心吗?” 这时,倪虹彩静心宁神,用心和小毛孩儿交流:“你说什么?北堂俊也是我的相公?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可别糊弄你老娘哈!” “哼!”小孩儿不满地哼了一声,“我才没那个闲情来糊弄你呢!还有,我要告诉娘亲你的是,娘亲你的相公,我的爹爹,可不是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呢! 眼下女魔王魅姬,因为娘亲你的关系,已经再次横空出世了,在她还没有为害人间之前,娘亲的任务就是,重聚众夫,把爹爹们都召集回来,然后一起去讨伐魅姬,最终彻底的消灭她!” “等等,等等!”倪虹彩越听越迷糊,什么女魔王?什么魅姬?这跟她娶夫成亲有什么关系?她怎么越听越觉得离谱啊?“你说的什么女魔王、魅姬的,我真的不明白!还有,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孩儿猛地翻了个白眼,鄙视的说道:“娘亲,你是忘了在鬼雾林里发生的事了吗?那个女魔王魅姬,就是你跟司徒亮在鬼雾林里迷路的时候,你不小心放跑的那个女妖怪啊!” “哦~”经小孩儿这么一提醒,倪虹彩脑子里也想了起来,是有那么一回事。 当时,那个女魔王一溜烟跑掉的时候还说了句什么“待你产下灵狐子之日,就是你我决战之时”……这么说…… 倪虹彩眼睛一转,说道:“小宝啊,娘亲问你哈,你就是那个女魔王魅姬说的‘灵狐子’吗?” 小孩儿双眼又是猛地一翻,不悦的说:“不要叫我‘小宝’!那么土、那么难听的名字,我才不要!” 闻言,倪虹彩连忙说:“好好好!不叫你小宝了。那你回答我,你就是‘灵狐子’吗?” 小孩儿骄傲地抬了抬下巴,说:“是啊!我就是灵狐子。不然,我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倪虹彩闻言,若有所思的转了一下眼睛,“刚才你说北堂俊也是我的相公?而且我的相公还不止三四个?那你告诉我,我到底有几个相公啊?” “好多个呢!包括清风寨里的那几个,也都是娘亲你的相公哦!哦,对了,上次和你一起到鬼雾林去的那个司徒亮,也是娘亲的相公哦!”小孩儿如实的说道。 “啊?!”倪虹彩大跌眼镜,下巴险些掉到了地上。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大冰棍居然也是她的相公?!“司徒亮也…也是我相公?这没搞错吧?我跟他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极上的,好吗?” 小孩儿瞥了倪虹彩一眼,“当然没搞错!” 倪虹彩一头黑线,扯了扯嘴角,“我能不娶司徒亮吗?或者,换一个?”她可不想娶个冰山回来,一到冬天就得担心会不会被冻死。 小孩儿像看白痴似的看了一眼倪虹彩,“当然不行了!换一个凡人,能助娘亲收服魔王魅姬吗?!” “……”倪虹彩抚额无语,这么说,那个冷面王、大冰棍司徒亮还真是跟定她了? 小孩儿打了哈欠,“我累了,我要睡觉了。娘亲,还是快些带着爹爹和俊爹爹回去成亲吧!还有就是,也早些把龙爹爹他们、亮爹爹他们给娶了,也好早日完成除魔大计……”说着,小孩儿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便再没听到他的声音了。 “喂,小宝,小宝!你别先别睡呀!我还没……” 看着倪虹彩半晌愣愣地,没有说一句话,北堂默心下不由的担心了起来,扳着倪虹彩的双肩摇了摇,焦急的唤道:“娘子,娘子!你说话啊!娘子,你不要吓我!” 被北堂默这么一摇晃,倪虹彩是从识海里退了出来,看着他那一脸焦急又担心的模样,只觉得心里一暖:“小默,我没事儿,不用担心。” 看着倪虹彩总算是恢复了神志,北堂默情不自禁地一把把倪虹彩搂进了怀里,激动的说道:“太好了!娘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倪虹彩也回抱着北堂默,柔声的说:“嗯,我没事。所以,小默默,你不要担心。” 北堂默轻轻地将倪虹彩移出了自己的怀抱,定定地看着她,“娘子,我现在只想知道,二哥……二哥他……你是怎么想的?你的决定?……” 倪虹彩也定定的看着北堂默,“小默默,你让我娶你二哥,你、不会难过、不会后悔吗?” 北堂默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难过总是会有一点的。虽然是二哥,毕竟还是多了一个男子来与自己分享娘子的感情…但是,绝不会后悔。仔细想想,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最起码的,便是不会和二哥分开,彼此也更好的有个照应。” 倪虹彩见北堂默说话的同时,脸上也透露着坚定,便点了点头,转身走到北堂俊的面前,看着他,诚挚地说道:“北堂俊,听小默说能弹响这把琴的人,便是你命中注定的妻子…说实话,弹琴之前,我的真不知道还有这么个说法,如果知道…… 但是,我倪虹彩绝对是个敢做敢当的人!做过的事,也绝对不会不认帐。北堂俊,我,倪虹彩,现在问你,你愿意嫁给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我为夫吗?我保证,我有多爱小默,就会多爱你,绝对做到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得到了倪虹彩的承诺,北堂俊再也掩饰不住的激动!颤抖着嘴唇,激动的回道:“我、我愿意!…” 看着他激动的模样,倪虹彩握住了他的手,刚想开口说话,便听到一中年女声冷厉地说道:“哼!哪里来的野丫头!胆敢在这里放肆!” 81.北堂欣的狠戾(一) 闻声望去,只见一个满头金钗玉饰、身着华服、大概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人,正冷着一张脸。 咬牙切齿地怒瞪着倪虹彩。那模样,就好似巴不得将倪虹彩千刀万剐,才方解她心头之气一样。 这时,被倪虹彩用僵尸粉定在房顶上的穆秀莲,已然被华贵妇人命人给救了下来,由两名侍卫搀扶着,来到了华贵妇人的身边。 指着倪虹彩,情绪激动的说:“娘,就是这个狐狸精,把默弟迷惑了去!现在她还想连俊表哥也一并迷惑了!娘,杀了她!要不然,默弟就要被她给带走了!” 华贵妇人正是北堂欣。北堂俊与北堂默的姑母,穆秀莲的亲娘。 北堂欣闻言,凤目微眯了一下,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只见她脸色一沉,凤眸一瞪。 看着穆秀莲沉声喝道:“没用的东西!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女!一个北堂默,就让你失了心智了吗?” 穆秀莲顿时一脸的委屈,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这般被母亲训斥过,更何况还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突觉颜面扫地的穆秀莲,瞪着眼睛,也不经过大脑的,就那么大声的驳斥。 说:“娘!你是老糊涂了吗?你怎么可以当着众人的面骂女儿呢?那女儿今后还如何在人前立足啊!” “啪!”北堂欣抬手,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穆秀莲的脸上,顿时,穆秀莲那细皮嫩肉的小脸上立即多了一个绯红的五指印。 “混账东西!竟敢如此跟母亲说话!”北堂欣对着穆秀莲恨不成器的骂道。 穆秀莲看到北堂欣是真的怒了,本还想开口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合上了嘴巴,不再开口。 北堂欣转过身来,怒视着倪虹彩,满面阴沉,一脸怒色的说道:“你是何人?胆敢来此搅我女儿的好事!当真是不知死活吗?” 倪虹彩也毫不畏惧的正视着北堂欣,不慌不忙地说:“想必您便是小默和俊的姑母,穆夫人吧?看在您是小默和俊的姑母的面子上,我敬您是长辈。 但是,倘若您倚老卖老,以长辈的身份来护短,欺负我这个晚辈的话,那么,我也要对您说一句,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因为,我这个晚辈可不是那种随便任人欺负得了的。 您说我搅了您女儿的好事,对于这件事,我想我有必要说明一下。首先,北堂默他早已经是我的人了,而且,我的腹中也已经有了他的骨肉。 说到搅人好事的,应该是令千金吧?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夫,难道就不怕传了出去,遭人笑柄吗? 其次,是令爱动手伤人在先。如果不是我身手敏捷的话,恐怕现在早已经是遍体鳞伤了! 出于自保,也为了小默不受到令千金的伤害,我才不得不用‘僵尸粉’将令千金定在那儿。如有得罪之处,还望穆夫人海涵。” 说罢,恭敬地朝着北堂欣做了一个拱手礼。 北堂欣眼睛微眯了一下,冷哼了一声,冷声说道:“好一张伶牙俐嘴! 我女儿与北堂默的亲事,乃是家弟还在世之时就已经定下了的,岂是你一个后来之人说改就能改的?” “纵使令爱与小默的婚事是您和小默他们的父母定下的,但是,您别忘了,还有四个字,叫做‘两情相悦’。 小默的心里根本就不爱您的女儿,您又何必硬要将他们绑在一起? 您这样做,只会让他们彼此痛苦,互相憎恨。难道,这就是您想要的吗?” 倪虹彩秀眉微蹙,对着北堂欣,字字句句恳切地说道。 “哼!”北堂欣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转而对着北堂默说:“默儿,你真的要跟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走? 难道你忘了,从小到大,姑母是如何疼你、爱你的了吗?你就当真这么狠心,让姑母伤心吗?” 北堂默抬头,一脸歉意地看了一眼北堂欣,抱歉的对北堂欣说:“姑母,对不起!是默儿让你失望了。 但是,正如娘子所说,我根本不爱秀莲,如果勉强的在一起,到最后我们剩下的便只有痛苦和彼此憎恨! 憎恨对方就这样毁了自己的一生。姑母,没有我,以秀莲的美貌与聪慧,她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比我更好、更适合她的如意郎君! 可是,那个人肯定不是我!所以,姑母,就请你原谅默儿的任性,成全我们吧!” 听到北堂默的话,北堂欣的脸上是更加的冷戾了两分。 心道,向来乖巧听话的北堂默,之所以会这样的忤逆冲撞自己,无非就是因为那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 如果那个野丫头要是死了的话,北堂默的心里没有了羁绊,那他岂不是又变回了原来那个乖巧听话的北堂默了? 82.北堂欣的狠戾(二) 想及此,北堂欣冷漠的脸上多出了两分狠戾,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一抬手,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的对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杀了她!” 两名侍卫上步,拱手恭敬地应了一声“是”,随即,便挥着三尺大刀,向倪虹彩冲了过去。 倪虹彩万没想到,北堂欣会对她突然下杀手,一时没反应过来,躲闪不及。 眼看着那两名侍卫就要拿着大刀向着自己砍下来了,她却犹如木桩似的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的完全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啊!”突然,想起两道惨叫声,那两名持刀的侍卫“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没了生气。只见北堂俊依然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但是,他的右手却是放在了轮椅扶手的机关按钮上。 刚才那两个持刀冲向倪虹彩的侍卫就是被北堂俊按动了轮椅扶手上的机关,射出了飞镖而毙命身亡的。 “俊儿!”北堂欣怒不可遏的一声厉喝。“俊儿,难道你也要忤逆我吗?你忘了你们父母临终前是怎么嘱咐你们的了吗?你们就是这样遵照父母的遗嘱,来忤逆我、不听我训导的吗?” 北堂俊神情淡然的看着北堂欣,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因为北堂欣的恼怒而起任何的变化。 只听他语气一样平淡的说:“姑母,小侄并没有任何忤逆违背姑母您的意思。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是别人,而是小侄命定的妻子。 所以,小侄实在是做不到眼看着妻子面临生死危险而无动于衷,这才不得不出手相救。还望姑母能够体谅小侄的一片护妻之心。” “哈哈!…”北堂欣突然仰天一声大笑,但是,说话的表情与语气却是冰冷至极。 “好一个‘一片护妻之心’!俊儿,默儿,那么,为了这个女人,今日你们是与我这个姑母对抗到底了吗?” 眼睛微眯了一下,她眼里的寒光和杀气不言而喻。 北堂俊自是感觉到了北堂欣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也是更加警惕了起来,防备的看着北堂欣。 说:“小侄也无意与姑母您对抗。如果,姑母您愿意放过她一马的话,小侄自当感激不尽!” “哼哼~”北堂欣轻蔑地一声冷笑,说:“真没想到,一向清高冷傲的北堂俊,也有这般低声于人的时候。如果,我要是不放过她呢?你又如何?” 一旁的穆秀莲看到北堂欣还在和他们浪费口水,有些不耐的大声说道:“娘!还和他们说那么多干嘛?他们纯粹就是冥顽不灵,多说无益,干脆一起杀了他们得了!一了百了!” 北堂欣侧目,瞪着穆秀莲,喝道:“你给我闭嘴!” 要不是为了得到北堂家在商界里的主宰权,她会有那么多的耐心来和他们浪费口舌吗?之所以不想与他们撕破脸,也还不是出于这个目的。 本来一切都已经筹划好了,等秀莲与北堂默成亲后,便开始实施她向北堂俊讨要商界主宰权的计划。 但是,谁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半路上居然杀出了这么个程咬金来挡她的财路!既然有绊脚石,那当然是要铲除了。 北堂俊闻言,脸色亦然是冷厉了三分,沉声说道:“如果姑母实在是不肯放过吾妻的话,那小侄也只好不得不动手了。” 顿了一下,眸子里明显射出了两道寒光,声音不觉狠戾地说:“无论是谁,伤吾妻者,死!” 其实,北堂俊心里早就清楚姑母北堂欣将穆秀莲嫁进北堂家的目的。 以前之所以不与计较,那是因为他觉得北堂家的一切迟早都是要交于北堂默手中的。 而姑母又是出自北堂家的嫡女,所以,北堂俊才没有把北堂欣的野心放在心上。 唯独倪虹彩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个意外。 还记得当初师父无道真人将鸣凤琴授予他的时候就对他说过,如果有一天出现了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刚好又能奏响鸣凤琴的话,那么,那个女子必定是他命中注定的的妻子。 但是,多少年过去了,却没有一个女子能将这鸣凤琴奏响。 就当他心灰意冷,不再抱任何期望的时候,倪虹彩,她出现了,而且她还将鸣凤琴轻轻松松地给弹响了! 什么命中注定的妻子,本以为那不过是一句师父用来安慰自己的话而已。 可是,没想到,她却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就好像乌云密布的天空,忽然出现的阳光,给他带来了生活的曙光和希望。 而他才刚感受到了一丝生活的美好,却有人来试图打破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幸福,他,怎么能够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哼!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客气了!”北堂欣冷哼一声,狠戾的说道。 随即,抬臂一挥,周围便出现了很多黑衣侍卫,并且个个都手持弓箭,对准着倪虹彩、北堂俊、北堂默三人。 本来热闹非常,喜气洋洋的北堂府,此时已是剑拔弩张。 前来道贺,参加喜宴的那些人更是犹如惊弓之鸟,人人自危。 一时间,哄作鸟兽散,一溜烟的,全都跑得没影儿了。 见北堂欣的人已经摆好了出招的架势,北堂俊长臂一挥,运起内力,一旁矮几上的鸣凤琴便到了他的手上。与此同时,北堂俊也迅速的摆好了出招的姿势。 忽地,十几、二十个持刀侍卫一拥而上,向着北堂俊挥刀袭来。却只见北堂俊神情自若,启唇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自量力。” 随即,右手玉指轻轻一勾,一道注入内力的音波迅速地朝着那拿刀奔来的一群侍卫飞射了过去。 顿时,响一连串的惨叫声,那些侍卫眨眼工夫便倒了一片。 见状,北堂欣怒气更甚,抬臂一挥,大喊一声:“给我上!” “呼啦”一群侍卫又持刀而上。同时,周围那些手持弓箭的黑衣侍卫在这时也将那锋利的箭刃以飞快的速度射向了他们。 83.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上) 北堂俊眼底的冷意也更深了一层,声音冷如寒冰的说道:“看来今日,姑母是要对我等赶尽杀绝了!” “哼哼!”北堂欣冷冷一笑,“我之前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懂得珍惜。那就怪不得我了!” 北堂默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居然会演变到了这般地步。难道,这都是自己的错? 如果自己听从安排,好好的与穆秀莲拜堂成亲,那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只是,让他离开倪虹彩,而和一个他根本就不爱的人在一起生活,他真的做不到! 与其那样,那还不如就像这样,和她死在一起。 北堂默既心痛又难过,眼里已然起了一层水雾。上前一步,对着北堂欣说道:“姑母,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但是,这真的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想要的很简单,那就是和娘子在一起。我不明白,姑母你为什么不同意我和娘子在一起。 但是,我现在只想对姑母说的就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跟娘子分开的!即便是死,我也要和娘子死在一起!” 听到北堂默的话,倪虹彩一把拉住北堂默的手,感动的说道:“小默默…你不要难过,也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北堂默看着倪虹彩,坚定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看到北堂默与倪虹彩两人之间的互动,穆秀莲是怒不可遏地大声一吼。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给我射死那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我一刻都不要再看到他们!简直就是让人恶心!快射死他们!射死他们!” 穆秀莲恼羞成怒,声嘶力竭地大吼着。本来一张俊俏的脸蛋,也因为愤怒而变得面部扭曲起来。 随着穆秀莲的怒吼,“嗖嗖嗖”地,无数箭支朝着倪虹彩他们的方向离弦而去。 “叮叮叮…”无数离弦之箭应声落在了地上,悉数的箭支也被北堂俊用音功挡向了别处。 “什么人!”北堂欣目光如炬,神色警惕的扫向周围。 此时,一个身穿橙色衣裙的女子进入了众人的眼帘。此女子正是北堂宁,北堂俊与北堂默的长姐。 只见北堂宁面目冷静,沉着的说道:“姑母,俗话都说,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又何必如此狠绝?” “哼哼~”北堂欣看着北堂宁冷笑一声,“你又何必故作正义的来斥责我,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惺惺作态? 哼,北堂宁,我就不相信,北堂家富庶天下的钱财和主宰锦国商贾的大权,你会不想要?” 闻言,北堂默的心里“咯噔”一下,原来姑母是为了这个才大怒,不肯放过他们的吗?那~大姐…也是为了同样的目的? “大姐…”北堂默心怀忐忑地唤了一声。他在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他不相信他一直敬爱的大姐也是那样的人。 北堂宁对着北堂默微微一笑,示意他不用担心。 没错,北堂家富可敌国的财富,还有可以左右锦国商贾的大权,任谁都会心动,想占之为己有的吧?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一向疼爱他们的姑母,才会变成了今日这般无情的模样。 看着北堂欣那满脸无情又冷血的样子,北堂宁的嘴角不禁扯起一个漠然又冷讽的弧度。 金钱,地位,这些如果能够拥有,固然是最好。 但是,如果要得到这些,却要用至亲之人的生命来交换的话,那么,她北堂宁不屑! 北堂宁嘴角一扬,脸上露出一个笑来,但笑却是不达眼底。 看着北堂欣,说:“哦?看来,姑母还真是了解我呢。没错,北堂家的金钱和权力,侄女我的确是想得到。 但是,有一点,我绝不会像姑母您这样,以至亲之人的生命为代价!” “哈哈哈!”北堂欣闻言,仰头一声冷笑,似乎是嘲讽,又像是不屑。 “北堂宁,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没有成功吗?让我来告诉你,那就是因为你太过妇人之仁了!” 得意地斜睨了一眼北堂宁,还有北堂俊他们。 接着说:“成大事者,一定要做到快、准、狠!不然,就算是计划再无破绽,也只能是功亏一篑。 想我北堂欣,不论是天资,还是能力,都不比男子差分毫,为什么?为什么北堂家的一切只有男子才能继承? 在锦国,不是男女平等的吗?为什么到了我北堂欣的头上,会如此的不公平!”说到最后,北堂欣亦是一脸的愤怒。 “那是因为祖父在世的时候,便已看出你野心勃勃,所以,才修改了北堂家的继承章规。” 忽的,只听到北堂俊声音清冷,淡淡地说道。 “你说什么?!”北堂欣倏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讶。 “是父亲修改的继承章规?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是他的女儿,是他唯一的女儿啊! 他有必要这么防着我吗?啊?”北堂欣情绪激动,难以置信的吼道。 北堂俊面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声音冷淡的说:“那是因为,姑母您野心太重,祖父说,您不适合继承北堂家的产业。 为了使您能够死心,所以,祖父才私下修改了女子可以继承的章规。” “哈哈哈——”北堂欣突然大笑起来,但笑声里却透着几许悲凉,脸上虽在笑,但是,那笑却是怎么看怎么牵强。 “我野心太重?没错,我从小就野心勃勃!那是因为,我从小就立誓,要成为母亲那样聪明能干、独当一面的女人!” 脸上两行清泪缓缓落下,但北堂欣仍然固执的绽放着笑容。 “很小的时候开始,便看到母亲辅助着父亲,打理北堂家名下的产业。母亲是那样的精明能干。 在母亲的帮助下,北堂家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父亲也因此更加的爱母亲、敬重母亲。” 84.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下)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便在心里立下誓言,将来一定要成为母亲那样的女人,做一个让男人不仅爱,更是要让男人尊敬的女人! 我也一直向着我所立下的誓言而努力。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已经做到了。 因为,在我的帮助下,我的夫君从一个从五品的小官,做到了如今的正一品大员! 我所向往的父亲对母亲那样的爱和敬重,我的夫君也同样的把它们都给了我。 但是,我不甘心!我的能力,我的睿智,一样都不比男子差,凭什么剥夺我不能继承北堂家的产业?! 就因为我野心太大了吗?真是笑话!没有野心,何来的将军?没有野心,又哪来的君临天下! 所以,今日,我非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不可!”说罢,那一身原本已经退了下去的冷厉,又再次裹满了北堂欣的周身。 倪虹彩看了看北堂欣那一脸狠戾的模样,咽了咽口水,心叹,这个女人当真是被金钱和权力给魔怔了。 上前对北堂俊小声的说:“俊,看来,今天你们姑母她是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了,想必她也一定是有备而来。 一会儿对决的时候,你不要太顾忌我们,专心对付便是。 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我会使毒,所以,他们也伤不了我和小默的。你不用担心。” 北堂俊闻言,虽然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的变化,但是,不经意的,他的嘴角微微晕开了一个上扬的弧度。 她这是在担心他因为顾忌他们不能专心应战而受到伤害吗? 看来,她心里也开始已经有自己了呢!于是,便轻微点了下头,以做应答。 而北堂默看到北堂欣那一副狠戾无情的样子,则是心痛地都快要无法呼吸了! 为什么从来都是心疼他们的姑母,一朝之间居然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他接受不了,他真的接不了这样残忍的事实! 摇了摇头,泪水轻轻滑落,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他无法接受的一切。 北堂宁则是一脸的警惕与戒备。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心道,如果姑母有对俊弟和默弟不利的举动,她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为了保护好他们,她会不惜代价也要与北堂欣周旋到底! 向后退了两步,到了北堂俊身侧,仍然警惕地看着北堂欣的一举一动。 但却小声的对北堂俊他们说道:“俊弟,待会儿你不要太过于恋战,一有机会,你们就快点离开这里! 毕竟,眼下的局势,北堂府不宜久留。作为长姐,我不希望你们有事!” 北堂俊只是微点了下头,淡淡的说道:“长姐放心,我不会蠢到与她们周旋,让她等到援兵来的。” 北堂宁闻言,这才放下了心来,“如此,我就放心了。” “惺惺作态,恶心!”北堂欣呸了一口,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顿了一下,接着说:“既然都已经撕破脸了,那就不要再演戏了,动手吧! 今日,我非要与北堂家的正主们争个输赢不可!” 说罢,便用力的一挥手,一群持刀拿剑的人便一拥而上。伏在房顶、围墙上的人也开始了放箭。 只见北堂俊冷然的一张俊脸上满是肃穆的神情,秀眉微蹙,沉着说道:“大家小心!” 说罢,右手手指轻轻一曲,鸣凤琴便从北堂俊的指尖发出了一道注满了内力的音刃。 “啊!”一声惨叫,随即,迎面冲过来的拿着刀剑的一帮人,应声倒了一大片。 见状,北堂欣一脸的惊愕,没想到北堂俊的音功居然更上了一层楼!微眯了一下眼睛,看来自己要更谨慎一些才是。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都快给我上啊!冲上去,给我杀了他们!” 穆秀莲一脸愤怒的冲愣在一边的侍卫大声的吼道。太可气了!就不信这个邪了,这么多人会杀不了他们区区几个人! 倪虹彩看着穆秀莲那一脸恼羞成怒、因爱生恨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前一秒还说爱北堂默呢,这么一会儿就喊打喊杀的了,有这么善变的女人吗?真是太可气了! “穆秀莲!你不是说你很爱北堂默的吗?现在,你娘要杀他们,你不应该帮忙,劝劝你娘,不要对他们痛下杀手吗? 你怎么还添油加醋,盼望着也要了北堂默的命?”倪虹彩皱着眉头,大声的质问穆秀莲。 “哼!”穆秀莲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冷漠绝然的说:“姓倪的!你不要在这儿假惺惺的了。 休要花言巧语,想要我就此不追究你们对我犯下的错,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北堂默对我无情,我又何必顾忌他的生死?你们不是生死不弃吗?那好啊,今日,我便成全你们!” 说罢,抬手一挥,冷声的大声说道:“放箭!统统的给我上!” 85.姑侄对战,虹彩受伤 随即,“嗖嗖嗖”的万箭齐发,从四面八方射向北堂俊、倪虹彩他们。 “呼啦——”一帮人听到穆秀莲的命令,应声而上,几十号人拿着刀剑向着北堂俊他们冲了过去。一时间,杀声阵阵,惨叫连连。 当然,那一阵阵的惨叫自然是因为那些冲向北堂俊他们的人,都死伤在了北堂俊的音功之下的原因。 看着自己的一干手下,一拨一拨地倒下,北堂欣一双凤目里是燃起了愤怒的火焰,一张原本还算雍容华贵的脸也变得有些扭曲起来。 广袖之下的玉手,五指一曲,立成了爪状,面目也变得阴狠起来。遂,脚尖一点,便向着北堂俊冲了过去。 看着浑身散发着戾气,向自己冲过来的北堂欣,北堂俊依然是神态悠然,不慌不忙的样子。 纤纤玉手抚在鸣凤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琴弦。 眼看着北堂欣就要冲过来了,而且看她那一身杀气的样子,看来这回她是真的动了杀心! 可北堂俊倒好,完全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看得倪虹彩是心下担心、焦急不已。 倪虹彩实在是搞不懂北堂俊的用意。 于是,便开口对北堂俊问道:“俊,你姑母是动真格的了!你怎么还这么一副淡定的样子啊?还是,你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忽地,只听到北堂俊一声大喊:“小心!” 随即,一把把倪虹彩迅速地拽拉到了身后。 紧接着,右手一用力,手指一勾,一道杀伤力强劲的音刃便朝着北堂欣冲过来的方向发了过去。 只见北堂欣身形腾空一翻,躲过了北堂俊袭来的音攻一击。遂稳稳落地,冷哼一声:“真不愧是北堂俊,出手果然狠绝!” 北堂俊闻言,神色淡漠的睨了一眼北堂欣,清冷的说道:“侄儿从来都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人若犯我,我必定十倍还之!所以,姑母,您也别怪侄儿手下无情了。” “哼!少说废话!出招吧!”北堂欣黑着一张脸,冷哼一声。 说罢,便手拿佩剑,向着北堂俊袭了过去。出剑之招招狠绝! 北堂默见状,心里是紧张不已,同时,他的心里亦是难过阵阵。 当下这番情形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可是,无奈之下,骨肉相残的这一幕还是发生了。 难道,所谓的金钱、地位,真的比血浓于水的至亲还要重要吗? 倪虹彩亦是神色紧张地注视着北堂欣的一举一动。 心里想的是,如果北堂欣再咄咄逼人的话,那就别怪她不看在她是俊、默的姑母的份上而下手了。 迫于无奈,为了保护好俊和默,她也顾不得那么多,而采用使毒的阴招了! 北堂俊一派云淡风轻的发动音功,从而从容地化解了北堂欣向自己袭来的每招每式。 一时间,北堂欣竟找不到击败北堂俊的突破口~ 忽地,北堂欣一眼瞥见了站在北堂俊身后的倪虹彩,随即,眼里闪过一抹精光,脸上阴狠的表情转瞬即逝。 只见北堂欣嗖地一下,身形一闪,便快速的来到了倪虹彩的身侧,“叮”的一下,一把闪着寒光的银剑便落在了倪虹彩的脖子上。 “啊!”突来的一把剑就忽的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倪虹彩惊的尖叫一声,一脸的惊慌。 北堂欣却是一脸的得意,挑了挑眉,轻哼一声,提高了音调。 对北堂俊说道:“乖侄儿,如今,你的命定妻主,已然落到了我的手上。 识相的话,你就乖乖的把鸣凤琴给我扔过来!要不然,我这就要了她的性命!” 说罢,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一脸的威胁意味。 见状,北堂俊面色如常,但双眸里却透露出了一阵寒芒,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声音冷冷地说道:“北堂欣,我敬你为姑母,所以,对你一再忍让,没想到你却得寸进尺,如此不知好歹! 既然如此,那就莫怪小侄下手不留情了!” 说罢,脸色淡然,一抬手,发出一道带有强劲内力的音波,向着北堂欣攻了过去。 见状,北堂欣嘴角一扯,“呵呵”一声冷笑。 对着倪虹彩挑眉说道:“倪虹彩,你看,北堂俊,他对你也不过如此,连你的性命也不顾。男人哪,没一个好东西!” 说罢,面色一沉,拿剑的手一抬,迅速的一个转身,躲过了去。抽身之时,并一掌狠狠地打在了倪虹彩的后背上。 “啊!”由于北堂欣的一掌重击,倪虹彩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 “娘子!”见状,北堂默蹙眉,急切而担心的唤了一声。连忙上前把倪虹彩从地上扶了起来。 担心的想一看倪虹彩背上的伤势,但碍于有这么多的外人在,也只好作罢。 86.冤家母女,心上仇 “姑母,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纵使我和二哥妨碍了你得到北堂家的一切,但是,娘子她并没有妨碍你什么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的对她?难道,姑母,您当真的是被金钱、权力迷失了心窍了吗?” 北堂默看着北堂欣,一脸痛苦,痛彻心扉地质问道。 “谁说她没有妨碍到我们?!”穆秀莲一脸勃怒。 上前说道:“要不是因为她,我与你的婚事又岂会作罢?要不然,我娘也不会和你们扯破脸皮,更不会与你们痛下杀手!” 怒瞪着北堂默,穆秀莲大声吼道。 “哈哈!~”倪虹彩不禁大笑一声,但却因为大笑过度,从而扯痛了后背上的伤口。 “咝”地一声痛呼,咧了一下嘴,皱着眉头说道:“真是好笑。见过不要脸的,倒是没见过你们母女这般不要脸的!” 北堂欣闻言,脸色立马暗沉了两分,挑了一下眉,冷声说道:“真是死鸭子嘴硬,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大言不惭!” “呵呵~”倪虹彩不禁又是一声冷笑,不过,却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说:“我死到临头?你看看你的右手掌心…” 闻言,北堂欣心里也突地一惊,但心想,量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遂不慌不忙地将右手抬了起来~ 却忽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愕!惊恐万状的瞪着倪虹彩,大喝道:“你这个妖女!对我做了什么?!” 说罢,便又举起剑,冲倪虹彩刺了过去。 “哼哼~”倪虹彩扯起嘴角冷笑一声,说:“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外号叫‘小蝎子’吗? 我浑身上下都是毒,你居然还敢拍我一掌?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闻倪虹彩之言,北堂欣脸色更是难看了两分,倏地睁大了一双凤目,恶狠狠地瞪着倪虹彩。 倪虹彩见状,也不恼不急,淡淡笑道:“你不必这样瞪着我。看在你是俊和默的姑母的份上,我可以给你解药。只不过…” 倪虹彩话还没有说完,北堂欣就横眉瞪眼的抢先问道:“只不过什么?有话就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倪虹彩听罢继续说道:“只不过,我有个条件。那就是,你答应放我们走,只要你答应了,我自然会给你解药!” 穆秀莲闻言,一个箭步来到北堂欣的身旁,一脸愤然地瞪着倪虹彩,怒气冲冲。 狠绝的大声说道:“娘,你千万不要就这么放过他们了!一定要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穆秀莲!”倪虹彩闻言,看着穆秀莲那一脸狠戾的模样,大喝一声。 说:“虎毒不食子,狼凶不食父。你娘现如今身中剧毒,你不但不关心,反而还一心想着要报私仇,把你娘亲的性命弃之不顾,真真是个孝顺的好女儿啊!” “哼!”穆秀莲冷哼一声,双眼喷火的瞪着倪虹彩,冷冷地说道:“姓倪的!你少在那儿假惺惺! 你的这套戏码,我娘是不会上当的!什么剧毒?哼!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只不过是你的托词而已!” “哦?”倪虹彩闻言,挑了挑眉,轻笑了笑,带着一丝戏谑的说:“穆夫人,我说的是真是假,想必穆夫人已经是心知肚明了吧?” “你!快把解药交出来!”北堂欣拧着眉头,瞪着眼睛,大喝道。细看之下,便会发觉她的右手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了。 倪虹彩看着北堂欣那已经开始慌张的脸色,淡淡一笑。 不慌不忙地说:“之前我也已经说过了,想要解药,可以。但是,你得先答应放我们离开这里。如若不然,解药,有,也是没有!” 说到最后一句,倪虹彩也明显的加重了语气。 看北堂欣还在犹如,倪虹彩嘴角轻轻一勾,笑道:“穆夫人,我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存侥幸的心理。 要不然,你不但会死,而且,你的死相还会很难看。不要不相信哦!你中的可是名为‘红颜残’的剧毒。 此毒由百余种的毒蛇、毒蝎、毒蜘蛛,以及毒草、毒花提炼而成。 所以说,如果十个时辰之内没有服下解药的话,穆夫人,您的这副花容月貌可就毁啦!而且,死状之惨烈!” 北堂欣闻言,故作镇定,将右手翻过来看了一下,果然,掌心已经开始变成了五颜六色的。 而且,蔓延的速度眼睛可见!见状,北堂欣当下就慌了起来。惶恐地看着倪虹彩,道:“好,我答应放你们离开! 但是,你不可食言,解药一定要给我!要不然,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追杀你们,至死方休!” 倪虹彩看着北堂欣,点了点头,说:“放心!只要穆夫人,你不食言,我亦不会食言。 待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自然会将解药奉上。” 又看了看周围持刀拿剑,举着弓箭的北堂欣的侍卫,笑道:“穆夫人,你的这些人马是不是该撤下了?” 随即,北堂欣抬臂一挥,随之一干手下“呼啦”地就撤退了下去。见此,穆秀莲一脸的不甘心。 愤怒的大吼道:“娘!你当真是老糊涂了吗?怎么就因为她几句话,就把人马给撤了呢?来人…” “啪!”穆秀莲话还没有说完,北堂欣就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穆秀莲的脸蛋上。 瞪着眼睛,一脸暗沉,咬着牙,说:“你这个不孝女!是想着我死吗?” “我…”穆秀莲一手捂着脸,委屈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唰唰地往下流。 娘亲从来都没有打过她,今日却因为倪虹彩这个贱人挨了娘亲的一巴掌! 想到这里,她不禁在心里将对倪虹彩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 倪虹彩看着这对现在犹如冤家的母女,不禁的摇了摇头,右手温柔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心叹,自己以后和小家伙可不要成为一对冤家母子啊!不过,他们都不是一般人,像这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的吧? 87.虹彩大婚,五夫进门 抬起头,看着北堂宁,倪虹彩一脸恳切地说:“北堂大小姐,你是俊和默的姐姐。 眼下,我就要和俊,还有默成亲了,所以,如果北堂大小姐,你不嫌弃的话,我也和他们一样,叫你一声姐姐。” 北堂宁也笑了笑,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我们都已经是一家人了,又何必说两家话?” 倪虹彩笑着点了点头,说:“姐姐说得极是。只是,姐姐,此地不宜久留。 所以,姐姐,你能不能帮忙安排一下,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这里!可是,俊的腿不方便,上山的话,会有些困难。” 说罢,倪虹彩还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北堂俊,这么说他,他不会不高兴吧? 但是,她说的也是事实啊!如果他因此就不高兴,而生气的话,那他也太没男子汉气概了吧? 而北堂俊似是读懂了倪虹彩的表情,对着她轻轻地笑了笑。眼底尽是难得一见的柔情。 北堂宁眼睛一转,思量了一下,说:“好。你们离开的时候,我自然会派些人手护送你们上山。” 在北堂府的一场成亲闹剧,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经过一番商议,最后决定将北堂府的所有产业统统一分为四。 分别由北堂俊、北堂默、北堂宁、北堂欣独自掌管,经营,自此以后各不相关。 对于,在他们自己的掌管、经营下是赚是赔,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之后,北堂宁派了些人手,护送倪虹彩、北堂俊他们上山。 在离开之前,倪虹彩给了北堂欣一粒红色的丹药,是“红颜残”的解药。 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是上了无望山,清风寨了。 站在高高的山顶上,倪虹彩张开双臂,仰望着天空,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 看着身边的两个各有千秋的美男子,倪虹彩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怎么样?后悔了吧? 不过,你们现在后悔的话,还是来得及哦!毕竟,还没有拜堂的嘛。”说罢,哈哈一声大笑,那模样,甚是嘚瑟。 北堂默嘟着一张粉嘟嘟的嘴巴,白了倪虹彩一眼,不悦的说:“娘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难道,你忍心让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的疼爱吗?” “呃…”倪虹彩语塞,尴尬的挠了挠脖子,一时半会儿的,说不出话来。 北堂俊看着这对小冤家,无奈的摇了摇头,浅浅的笑了笑,满目柔情。 清风寨内,这三日来,上上下下的人是忙得不可开交。 原因别无其他,只因为四寨主、五寨主,还有北堂家的两位少爷,要与六当家的成亲了。 呃…话说,白朗和岳文之所以也能和北堂两兄弟一起嫁给倪虹彩,还是沈冲做的媒呢! 当时,沈冲替白朗和岳文向倪虹彩提亲的时候,倪虹彩是当即一愣,一脸惊讶,满头黑线。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不光是白朗和岳文,还有大哥他们,还有那什么大冰棍司徒亮,说不定还有谁,也是她的夫君! 与其一个一个的娶进门那么麻烦,还不如一次几个几个的拜堂呢!也省得少折腾几回。 忽地,倪虹彩心里一惊,突然的想起了一个人来。莫名的,倪虹彩总是在潜意识里觉得欠了那个人很多~ 嘻嘻,反正也一次和那么多个相公成亲了,再多他一个也不算多吧?嗯,就这么决定了! 于是,倪虹彩私底下就派了几个人下山,去到醉风楼,把那个等了她一千年的男子接到了清风寨。 当看到又多出来的一个和自己分娘子的人,白朗、岳文、北堂俊、北堂默,四个准新郎是同仇敌忾! 齐齐声讨倪虹彩。说她贼心不死、贪得无厌、色胆包天! 有他们四个了还不够,还到醉风楼买了小倌儿回来充数。 对于四个准相公的控诉,倪虹彩哈哈干笑一声,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她的相公可不止他们五个人而已。 如果他们真心要做她的相公的话,那就最好的要做好强大的心理准备了! 还转过头,半眯着眼睛,看着柳俊龙他们暧昧十足的说什么,在她的相公排号里,他们也是同样有位置的… 闻言,柳俊龙他们不禁浑身一个冷颤!他们可不想成为她后宫的一员。 倪虹彩也无奈的撇了撇嘴,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她也不想啊!可是,根本就无法改变啊! 听了倪虹彩的话,一旁的杜莲依是“唰”地一下,黑了一张俏脸。 愤然地瞪着倪虹彩,暗自腹诽,哼!好你个倪虹彩,不要脸的贱人! 已经都有了五个如花似玉的郎君了,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竟然还想染指我的柳大哥! 哼!有我杜莲依在,倪虹彩,你这个贱人,休想得逞! 又过了三天,这日,正是倪虹彩大喜,迎娶五夫的日子。 倪虹彩在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所谓的亲人,北堂俊他们那边也只是其姐北堂宁带着儿子来参加了喜宴。 而白朗和岳文这边,自然也就是柳俊龙他们代表其家人了。 至于紫妖,就他一个人了。为此,倪虹彩觉得十分对不起他,还说要花钱雇一些人代替他的家人参加喜宴。 但是,紫妖却无所谓的摇摇头,说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她就是他的家人。只要她在,他就是幸福、快乐的。 88.送上门的司徒亮,又多一夫 为此,倪虹彩是感动得泪流满面。一把把紫妖搂进怀里,带着泣声的说道“有夫如此,夫复何求啊!” 对于,倪虹彩的这句话,除了成熟、稳重的北堂俊之外,其他几个夫君是不依了。 大声反驳道,倪虹彩只爱紫妖,都不爱他们了! 见状,倪虹彩又是满脸黑线,苦恼无比的挠了挠头,真真的是一个头五个大啊! 正在倪虹彩耷拉着一个脑袋瓜儿,愁眉不展的时候,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 对着倪虹彩恭敬地说:“六当家的,吉时已到,请六当家的、四当家的、五当家的,还有两位北堂公子,到大厅拜天地了。” 闻言,北堂俊和岳文,还有紫妖,是看起来一脸的平静,没什么大的情绪变化。 倒是白朗和北堂默一脸的兴奋,掩不住的激动。 倪虹彩点了点头,看着她的五位准新郎,笑着说:“走吧,别误了吉时。我可是要和你们白头到老呢!” 闻言,五个新郎的脸上都扬开了一个幸福又甜蜜的笑容,个个都是满目温柔的看着倪虹彩,看得倪虹彩都不好意思了。 只看倪虹彩假咳了一声,红着一张脸,低着头,嗔怒的说:“看什么看?快走了啦!” 说罢,便率先快步的走了出去。几个准新郎相视一笑,随即,跟了上去。 整个清风寨布置得喜气洋洋,披红挂彩。 清风寨正厅聚义堂的正中央,贴着一个大大的金红色的大喜字。 两支大红喜烛燃得是熠熠生辉,仿佛也是在为这…呃,为这一帮新人祝福。 观礼的客人们纷纷道贺后,便听到司仪礼官拉着嗓门大声喊道:“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宾朋!” “夫妻对……” “等一等!”突然,一道沉着而充满磁性的男声打断了司仪礼官的喊话。 应声看去,来人竟是司徒亮!却见他身着一袭大红色的喜袍… 见状,倪虹彩是大跌眼镜,嘴角忍不住的直抽搐。司徒亮,他这又是闹得哪出啊?! 只见司徒亮一双好看的大眼睛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唇角勾起一个魅惑的弧度。 轻启红唇,响起一道富有磁性的男音,说:“娘子,今日成亲,怎么能少得了为夫呢?” 闻言,几个新郎官是齐齐的黑了一张俊脸,瞪着倪虹彩,牙齿是磨得咯咯作响。 见状,倪虹彩连忙摆手,皱着眉头,解释着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男人,是他自己来的,我真的都不知道啊!你们、你们要相信我啊!” 倪虹彩哭笑不得,他们就这么不信任自己?遂,忽地瞪向害得自己里外不是人的罪魁祸首。 咬着牙,凶巴巴地说道:“司徒亮!你来这里做什么呀?我们成亲,你来瞎搅和什么?还穿成这样,想干嘛呢你?” 司徒亮闻言,不怒不恼,只是看着倪虹彩淡淡一笑。 说:“娘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为夫穿成这样,来到这里,当然是和娘子你拜堂成亲啊!” 倪虹彩听了司徒亮的话,吓了一跳,小脸儿都有些苍白了,声音微颤着。 出声制止道:“等…等等!司、司徒亮,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谁、谁是你娘子?谁和你成亲呀?” 司徒亮看着倪虹彩,扯起嘴角,邪魅的笑了笑。 说:“娘子,你是第一个触碰到我身体的女子。曾经,我发过誓言,如果有哪个女子能碰到我的身体,我便嫁她为夫…” 倪虹彩越听越糊涂,一脸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一抬手打断了司徒亮的话。 “等一下!我什么时候碰、碰过你的身体啊?” 皱着眉头,一脸窘相,她实在是想不起,她什么时候碰过他的“身体”。 只见司徒亮冲着倪虹彩调皮的眨巴了下眼睛。 淡笑道:“在鬼雾林,你昏倒的时候,我可是抱着你出鬼雾林的呢。难道,娘子你忘了吗?” 倪虹彩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巴,瞪大眼睛,啊!这也算?再说,论起来的话,那也是他“碰”了她,好吗? 倪虹彩猛地翻了个白眼,“司徒亮,现在才发现,你不仅霸道,而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无赖!” 眼睛转了转,试探性的问道:“司徒亮,你当真愿意嫁给我?不后悔?” 司徒亮看着倪虹彩,抿着嘴,好像是在思考的样子。 好一会儿不见司徒亮回答,倪虹彩吁了一口气。 她就说嘛,像司徒亮那种心高气傲又霸道强势的男人,怎么可能甘心和其他人共侍一妻? 正当倪虹彩准备开口让司仪官继续的时候,却见司徒亮一脸正色的说道:“我司徒亮下定决心做的事,即使是错,也绝不后悔! 我也从来没想过会如此的思念一个人,可能在看到你的第一眼的时候就中了你的毒,深入骨髓,让我无法自拔。 所以,倪虹彩,你必须用你的一生来补偿我!” 倪虹彩闻言,眼角使劲的抽了抽,她没有听错吧?司徒亮这个大冰棍,居然也会说这么肉麻的情话? 不过,对于倪虹彩来说还是挺受用的,此时,她的心里还真的是甜滋滋的。 话说,这还是倪虹彩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样的表白呢! 看到倪虹彩一副甜蜜蜜的模样,岳文和北堂默是气得脸色发青,一张俊脸显得是无比的难看。 北堂俊和紫妖在一边默不作声,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 倒是白朗立马炸开了锅,双眸泛红的瞪着倪虹彩。 白朗上前恼怒地一把拽过倪虹彩。 愤愤地大声说道:“倪虹彩,你不要告诉我,这个送上门儿来的司徒亮你也想一并娶了? 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原来你是这么色的一个女人呢?!” 倪虹彩看着一脸怒气的白朗,“嘿嘿”一声,尴尬的笑了笑,“白朗,你不要生气嘛。 我也知道,我有了你们几个是该知足了!可是,没有办法啊!偏偏我的相公却不止你们几个…” 89.娶夫之起,命中注定 话音未落,只见白朗脸上的怒气更甚了一层,倪虹彩连忙拉着白朗的手,解释着:“白朗,你先不要生气,听我解释!” 又抬眸看了看北堂俊他们几个,继续说道:“总之,你们说我贪心也好,色胆包天也罢,或许,你们不会相信,但是,这是事实。” “你们还记得前阵子我跟司徒亮去的那什么鬼雾林吗?” “当时,我跟司徒亮在鬼雾林里迷了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后来就走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布了什么阵法的地方。” “然后我就听到了有个女人的声音,在我耳边阴森森的笑,还说我是什么地母茏灵…” “她看到我一副胆小害怕的样子,就开始嘲笑我~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她说一千年前,是我把她封印在鬼雾森林里的,还说我现在是去把她放出来的…” “听到她的话,我心里就直发毛,因为,她的声音真的太恐怖了!” “很快的,我就被她那恐怖阴森的声音给吓出了一身冷汗,她看到后就愈加笑的猖狂了。” “还说什么现在的我,她用不了一招,就把我打得飞灰烟灭了!” “只要我死了,她就…她就可以霸占我的夫君们了~” “当时,我听了以后,就跟中邪了一样。莫名其妙的,只觉得有一股气流在我的体内不停地窜动,就像快要爆发的火山一样。” “她越是说些话来激我,就觉得体内的那股气流越是强大。稀里糊涂的,我一抬手,就从掌心打出了一道绿光~” “之后,就听到一声巨响,‘嘭’的一声,那个阵法的中央就被爆开了一个井口那么大的口子。” “然后,一下子天就黑了。但是,没一会儿,天又亮开了。然后,我就看到一团黑影从那个爆开的口子里窜了出来。” “再然后,就又听到了那个阴森森的女人的声音,她留下一句‘待你产下灵狐子之日,便是你我决战之时’,就一溜烟的跑掉了。” 本来当时我的潜意识是想去把她给追回来的,谁知道眼前一黑,我就晕过去了。” “司徒亮是怎么把我送回八方来客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说到这里,倪虹彩深深的看了一眼北堂默,继续说道:“我梦到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孩子,他叫我娘亲。他还问我为什么不要他爹爹~” “后来,他还说了一些关于我那些相公们的事。他告诉我说,想要收服魅姬,就得必须重聚众夫。” “只有众夫齐聚,在他们的帮助下,我才能把女魔王魅姬重新给封印起来!” 倪虹彩看了看沉默不语的众人,一脸的歉意之色。 “我也知道我说的这些有点儿太过于荒唐了,你们肯定不会相信。” “但是,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说的都是事实。之前我说大哥、二哥、三哥他们也是我的相公之一,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告诉我的。” 听了倪虹彩的话,柳俊龙等人皆是一副惊愕的表情。 试问,一个才两个月不到、还没有成形的胎儿怎么可能与人说这些?又怎么能与人说这些?难道~是妖胎不成? 看到他们那一脸吃惊的表情,倪虹彩无奈的笑了笑。其实,在穿越之前,她也是个无神论者。 什么前世今生,什么穿越重生,那些都只不过是电视、小说里才会有的狗血剧情~ 但是,天老爷好像就是为了证明所谓的前世今生和穿越重生统统都是存在的,所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也让她赶了回时髦,穿越了一把。 再加上那个叫做魅姬的妖物,虽然她没有看到她长得什么样子,但是,她可以确定那个魅姬不是什么普通的存在。 听罢倪虹彩说的,白朗完全的震住了。他不但要和眼前的这几个人分享她,往后还会和更多的人分享她! 顿时,白朗满心的挫败感。难道,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吗?一天到晚的,和一帮男人争宠? 自嘲的笑了笑,无奈的叹道,谁叫他遇上的是倪虹彩呢?难道,真的有什么“命中注定”? 看着白朗一脸失落的样子,倪虹彩深吸了一口气。 说:“白朗,如果你觉得嫁给我委屈、不值得的话,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毕竟,我们还没有夫妻对拜,不是?” 听到倪虹彩这么说,北堂默一脸的阴霾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满脸欢喜的附和说道:“就是就是!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只要把你那身喜服脱下来就好了。嘿嘿,这样,也少了一个人来和我分娘子了!” 白朗闻言,立时一记眼刀就给北堂默甩了过去,瞪着眼睛。 咬牙切齿地说道:“哼!你休想我会放弃!倪虹彩是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 “不管她以后还会有几个夫君,我都不会离开!哼!倪虹彩,你也休想我会离开你!” 倪虹彩闻言,连忙赔笑的说道:“是是是!只要你们不嫌弃我一无是处,我们就一辈子不离也不弃!” “哼。”白朗轻哼了一声,因为倪虹彩的一句“一辈子不离也不弃”,心里的怒气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嘟着嘴,气鼓鼓的,故作生气的说道:“这还差不多!倪虹彩,你最好记着你今日说的话,要是日后你敢对不起我,看我不杀了你!” 倪虹彩暗自擦了把冷汗,妻多是非多,夫多更是是非多啊! 而且还带威胁性命的!看来以后得小心谨慎的夹着尾巴做人了。不然,性命堪忧啊! 这厢,挤在人群里看新郎、新娘拜天地的杜莲依则是因为倪虹彩刚才的那一席话,而目光狠戾的看着倪虹彩。 心里想的是,倪虹彩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果然是还惦记着她的柳大哥! 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到底是有多放.荡?那么多男人还满足不了她吗?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要不然,柳大哥可真就是她的了! 眼睛微微眯了眯,脸上露出了一抹阴笑来,一道奸计已上心来。 90.纠结的洞房花烛夜 经过一番折腾,司徒亮是终于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的喜服。 脸上虽然没有过多的笑容,但俊美如他,一张冷峻的脸上,倒也星眸璀璨,精神抖擞。 白朗虽然心里还是多少有些气愤,但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已成定局的事,多说无益,是不? 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司徒亮,就破坏了他在倪虹彩心中的大好形象。 但是,有件事,他必须得找机会跟倪虹彩说清楚,那就是等她把北堂默的孩子生了以后,就必须得第一个生他的孩子! 终于,又听到司仪官扯着嗓门儿,大声的对着新郎、新娘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宾朋,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拜完了堂,倪虹彩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回到了后院的新房中。 打发走了那两个丫鬟后,倪虹彩就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 一个新娘,但是,有六个新郎,这个洞房花烛夜,该怎么过啊?有谁给点建议好不?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因着清风寨已是多年来都没有办喜事了,再加上这次又是几个当家的成亲。 于是,清风寨上上下下的弟兄们,借着这个喜气洋洋的日子,是大开酒戒了一回。 而柳俊龙他们和几位准新郎官也是喝得酩酊大醉。 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一干人,目光定格在了柳俊龙的身上,坐在角落里的杜莲依是阴阴一笑。 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于是,她慢慢的,一副淑女模样的站起了身来,走到柳俊龙的跟前。 蹙着秀眉,一脸担心的模样。轻轻拍了拍柳俊龙的后背,关心的说道:“柳大哥,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 趴在桌子上的柳俊龙因着喝醉,很是难受的样子,听到杜莲依的声音,连忙摆了摆手,说:“没、没事!我没有喝醉,一会儿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杜莲依一边为柳俊龙拍着背,一边关切地说:“还说没事?看你,都醉成什么样子了?不能饮酒,就少喝点儿啊!是别人成亲,你喝那么多酒干嘛?” “呵呵~今天我四弟、五弟都成亲了,我高兴!所以,就多喝了两杯。哈哈~你有听见倪虹彩说的话?” “她说我和宁、还有冲,也都是她的相公…她今天一下子就娶了六个男人,还说齐聚众夫,才能收服那什么魔王魅姬…是不是很荒谬?” 柳俊龙撑着桌子,坐直了身子,眼睛都没有睁一下,借着酒劲抱怨着自己的一丝不满。 待话音落下,就听到“咚”地一声,柳俊龙又一头栽到了桌子上,双手垂直的耷拉着,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听到了柳俊龙酒后的抱怨,杜莲依微眯了一下眼睛,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决定。 轻推了一下柳俊龙的肩膀,轻声唤道:“柳大哥,柳大哥?不要在这里睡啊!在这里睡会着凉的,我送你回房,好不好?” 假意的等了一下,然后扶起柳俊龙,说道:“柳大哥,来,我送你回房。” 说罢,便扶着柳俊龙朝他的屋子的方向走去。而杜莲依的脸上却闪着一抹“得逞”的奸笑。 而这厢,倪虹彩他们的新房里,几个喝得有几分醉意的新郎一字排开,并肩站着~ 因着有些许的醉意,个个脸颊上皆是一团酡红,倒是更添了一抹妩媚。 当然,除了北堂俊以外,因为他是坐在轮椅上的嘛。但还是跟北堂默他们一起排成了一条“一字线”的看着倪虹彩邪笑着。 “嘿嘿…”倪虹彩看着突然进来的几个大帅哥,傻笑一声。 虽然个个都是美男,但是,一下子来这么多个,在心理上,她还是多少有些吃不消。 毕竟,她也是接受过二十一世纪“一夫一妻制”教育的,是不? 虽然,这个一夫多妻、一妻多夫的架空朝代,一个女子与多个男子成婚不犯法,但是,总得有个适应过程吧? 而且,她都还没有想好,这个特别的洞房花烛夜到底该怎么过呢。总不能全部一起洞房吧?那…未免也太彪悍了些! 看着一脸纠结,眉头拧得老紧的倪虹彩,一直没有怎么开口的北堂俊说道:“今夜虽然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但是,介于妻主已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胎儿还不稳定,所以,今晚我们还是各睡各的吧。” 听到北堂俊的话,尽管北堂默心里很想和倪虹彩一起睡,但是,二哥说得对,娘子已有身孕,经不起折腾。 如果自己和娘子一起睡的话,他恐怕会真的克制不住的要了她… 所以,为了娘子好,也为了孩子,他还是睡隔壁吧!大不了,洞房花烛以后再补回来就是。 于是,北堂默也开口附和的说道:“是啊!今天娘子也累了一天了,就让娘子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听到北堂两兄弟说的关心的话,倪虹彩含笑,感激地看了他二人一眼,北堂俊和北堂默纷纷投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可哪知,听到北堂兄弟两的话,白朗、岳文、司徒亮当即是拉黑了一张脸。 只有一身妖娆的紫妖是满目柔情,如沐春风的看着倪虹彩。对于他来说,能够结束那千年的等待,再回到她身边,便已是最好的了。 至于她对他的爱,他有信心,他能够再次将它唤醒。 只听白朗一脸不悦的怒瞪着眼睛,大声的说道:“倪虹彩!你不要太过分了!” “你的两个第一次都给了北堂家的小子,再怎么样,这可是我一辈子才一次的洞房花烛夜,无论如何,今晚,我都要与你一起睡!” “啊?”倪虹彩闻言,一头黑线,莫名其妙的不明所以。“什么两个第一次啊?” 只见白朗一脸不服气的撅了撅嘴,瞪着倪虹彩,“你的第一次给了北堂默那个小子,你第一次怀孩子,也给了他,不是两个第一次,是什么?” “呃…”倪虹彩苦皱着一张脸,额头流下来一滴冷汗。什么时候白朗竟变得这么小气了啊?“嘿嘿,既然这样,那、今晚我们就一起睡吧!” 91.杜莲依奸计?怀春香调情? 闻言,几个大美男立即瞪大了眼睛,眼里闪着精光。见状,倪虹彩赶忙补充一句:“干睡!干睡而已。” 倪虹彩和几位相公的新婚之夜,就这样还算平静的度过了。抛开杂念,几个人一夜无梦的就睡到了大天亮。 但是,柳俊龙那边因为多了一个欲图谋不轨的杜莲依,似乎就没那么安宁了… “柳大哥,当心点儿啊!我这就扶你到床上去。”杜莲依一路将柳俊龙扶回了房间,扛着比自己高大了一个头的柳俊龙,吃力的说道。 终于,“咚”地一声,总算是把柳俊龙放到了床上,她明显的是松了一口气。 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杜莲依看着床上酒醉不醒的柳俊龙,抬了抬下巴,微眯了眯眼睛。 心想道,哼!倪虹彩,你不是还想染指我的柳大哥吗?今晚我就和柳大哥把夫妻的名分坐实了,看你还有什么办法来跟我抢柳大哥! 随即,右手慢慢的伸向了腰间的腰带,缓缓地将其拉开… 坐到床边上,把鞋袜脱了,上到床上,脱下了外衣,也将肚兜的绳子拉开。 然后扑到了柳俊龙的胸膛上,贪婪的嗅了嗅柳俊龙身上独有的气息,看了眼桌上那支正冒着青烟的香… 喃喃自语的说道:“怀春香,有动情的作用。柳大哥,我也不想这样与你有了那夫妻之实。” “只是,你太过死板,如果我不这样,你是万不会与我发生什么的。” “好在我知道,柳大哥你是个重情义,责任心强的人,只要我们有了夫妻之实,你便不会抛下我不顾的。至于那个倪虹彩,她也休想再染指你!”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杜莲依的眼睛竟然闪过一抹狠戾。 话语落下,杜莲依便手不停的为柳俊龙宽衣解带~而她亦是呼吸有些开始急促起来,想必是那“怀春香”已然起了作用。 然而,就在杜莲依瞪着眼睛,满脸兴奋的以为就要将柳俊龙的衣衫褪下的时候,柳俊龙倏然地睁大了眼睛。 一脸惊愕的看着杜莲依,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愕然地问道:“你干什么?!” 杜莲依显然是没有想到柳俊龙会突然的醒来,着实被柳俊龙突然的举动给惊了一把。但,很快的,她的脸上又恢复了镇静。 嘴角扯出一个温婉动人的笑来,柔声的说道:“柳大哥,你喝醉了,把你送回房间,看你满身大汗的,所以,想给你更衣~” 柳俊龙似乎是头很疼的蹙了蹙眉,扶着额头坐了起来,甩了两下头,感觉总算是好了点儿。 开口说道:“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了。既然现在我醒了,那就我自己来吧!还请你…” 说到一半,突然看到杜莲依光着膀子,身上的那件肚兜也是摇摇欲坠,柳俊龙倏然瞪大了眼睛。 满脸惊愕地说道:“杜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快快把衣服穿上!要是让人看到了你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杜莲依闻言,扯起嘴角,轻笑了一下,欺身上前,将柳俊龙压倒了下去,用右手食指轻轻抚了一下柳俊龙因为醉酒而变得樱红的嘴唇。 暧昧味十足的说道:“柳大哥,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共处一室,你说,让人看到我们这样的话,旁人会怎么想?” 柳俊龙闻言,眉头紧蹙,愠怒地说道:“杜莲依,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那个纯真、善良的你,到底哪儿去了!” “趁现在还没发生什么事,你赶紧穿好衣服,离开这里!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杜莲依听着柳俊龙毫无半点情意的语气,当即也是恼羞成怒的喝道:“柳俊龙!你以为今晚我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吗?” “实话告诉你吧,早料到你会醒来,所以,之前我就点燃了‘怀春香’!怎么?柳大哥,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很燥热?” 柳俊龙闻言,心里一惊!这才意识到了身体的异样。 瞪着眼睛,满脸怒容的说道:“杜莲依!你竟然也学会了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那…鬼煞门的少门主,冷冽说的那些可是真的?” 杜莲依冷着一张脸孔,抬了抬下巴,冷哼一声,“那个老不死的,他以为帮着我报了仇,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拥有我,呸!他是在做梦!” 看着柳俊龙忽地柔情似水,细语绵绵的说:“柳大哥,我是你的,这辈子,我都是你的!” 92.杜莲依好事被搅,沈冲搭桥 说着,便伸手去脱柳俊龙的衣服,呼吸急促地说道:“柳大哥,莲依想做你的妻子,今晚就做你的妻子!” “那个倪虹彩,我是绝不会把你拱手让给她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说罢,便一用力,将柳俊龙猝不及防的压在了身下,一边拉扯着柳俊龙的衣衫,一边对柳俊龙上下其手,还拿一张朱唇在柳俊龙的脸颊上胡乱的亲吻、舔舐一通。 毕竟,柳俊龙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本来又中了“怀春香”,身体就已经开始了不安的躁动,怎经得起杜莲依这样的蛊惑? 很快的,柳俊龙的身体便有了反应,忽地如饥似渴的一把扣住杜莲依的脑袋,开始发泄似地猛吻起来… 杜莲依见柳俊龙有了回应,心下高兴不已,心道,哼,量你柳俊龙再是一代大侠,又岂能逃出我杜莲依的手掌心? 过了今晚,柳俊龙,你便是我一个人的了!其他人再休想染指! “柳大哥,莲、莲依会、会好生伺候你,做你的好妻、妻子的!” 杜莲依被柳俊龙猛吻地七荤八素,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道。 眼看好事就要告成,怎知,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大哥,大哥?你睡了吗?我是沈冲啊!我有事和你商谈。如果你没睡下的话,大哥,我就进来了哈。” 杜莲依闻言,蹙着眉头,一脸黑沉,恨恨地瞪着房门的方向,咬牙,低骂一声:“该死的!” 柳俊龙听到沈冲的声音,倒是倏然地清醒了不少,一脸木讷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杜莲依。 随即,愕然的应道:“三、三弟啊!我还没有睡,你、你进来吧!” 蹙着俊眉,一脸嫌恶的看了眼杜莲依,低喝道:“你快把衣服穿上!” 杜莲依咬了咬下唇,一脸不甘心地捡起衣裙穿了起来。待穿好了衣裙后,便一副淑女的坐到了一边的桌子旁。 柳俊龙也穿好了衣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已然恢复了以往风度翩翩的模样。 走到门边,将门打开,满面笑容的说:“三弟啊,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啊?快进来坐吧。” 沈冲翩翩的摇着手中的折扇,随即,便进到了房中,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一旁桌边的杜莲依。 打趣的说:“哦?莲依姑娘也在?怎么?大哥,我没打扰到你们的好事吧?” 柳俊龙闻言,一脸的尴尬,瞪了沈冲一眼,佯怒的说道:“三弟越来越不像样子了!这种玩笑,怎可开得?说这种话,不是有损莲依姑娘的清誉吗?” 一旁的杜莲依闻言,羞红了一张俏脸,不好意思又有些尴尬的低了低头。 “既然柳大哥和沈大哥有事要商谈,那…莲依就先告辞了。反正天色已晚了,柳大哥,你也早点休息。” 说罢,便起身离开了柳俊龙的房间。 沈冲一派悠然自得的神情,缓缓的扇着手中的折扇,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杜莲依离去的背影。 打趣的说:“看来今晚,大哥是艳福不浅哪!有杜姑娘这样的美人儿,自动的送上门儿来,投怀送抱。” 说罢,拿起桌上的“怀春香”,将其掐熄。 柳俊龙嗔怒地瞪了一眼沈冲,“你就别取笑我了!真不知道,当初那个单纯、善良的杜莲依,怎么会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说罢,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忽地,眉头一皱,心有余悸的并没有将其喝下。 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看了看沈冲,说:“你说找我有事?是什么事?” 经柳俊龙这么一提醒,沈冲这才想起了来找柳俊龙的目的。 “啊”地一声说道:“大哥,倪六…妹说,我们几个都是她命中注定的夫君,对于这件事,大哥,你怎么看?” 说着,也坐到了桌边的凳子上。 柳俊龙闻言,俊眉微蹙,“对于前世今生一说,我也是不相信的。因为,毕竟,这种说法无异于无稽之谈,荒谬至极!” “倪…六妹,她不是说,她腹中的胎儿是什么灵狐子,能与她沟通、交流吗?那就等她生产之后,听到‘灵狐子’亲口将这些告诉我们后,再做决定吧!” 沈冲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嗯,大哥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天色已经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扰大哥安歇了。咦?大哥,你的脸色…似乎不对劲啊…” 看着柳俊龙一头细汗,满脸通红的模样,沈冲奇怪的问道。 柳俊龙连忙有些慌张地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说:“我…没、没事~” 沈冲见状,越发的觉得他有事,又看了眼桌子上那支已经被掐熄了的“怀春香”。 说道:“此香名为‘怀春’,有催情的作用…莫非大哥…”又看了看柳俊龙那一副隐忍难耐的模样,点了点头,心下明了。 随即,站起身来,说:“大哥,你且忍忍,我去去就来。” 柳俊龙双手撑在桌子上,一脸难受的表情,吃力的说道:“好。三弟,你快去快回!” 晚了,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如刚才那般,做出什么克制不住的事情来。 沈冲“嗯”了一声,便朝门外走去。 本来沈冲是打算回屋,拿些可以抑制“怀春香”的药物来,帮柳俊龙解除他身上所中的“怀春香”。 岂知,当他路过倪虹彩的新房时,忽地停下了脚步,心头一亮,眼里蓦的闪过一道精光… 沈冲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眼里带着一丝狡黠,抬手叩响了房门。 忽地,听到有人敲门,因着身旁突然多了几个人、而睡不着的倪虹彩,心下一惊,随即,低音量的问道:“谁呀?” 从门外传来沈冲清朗的声音:“倪六妹,既然你还没有歇下的话,大哥找你有点事儿,那你就去一下吧!” 倪虹彩觉得奇怪,这么晚了,柳俊龙找她会有什么事啊?“那、三哥,大哥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呀?” 93.一夜春光,六夫问罪 门外沈冲又回道:“这…我也不知道。所以,倪六妹,你就去大哥那边看看吧!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说到这儿,沈冲不禁狡黠地笑了笑,不得不佩服他自己说起谎来是脸不红、心不跳啊! “哦~”倪虹彩看了看因着酒劲而酣睡在她左右两边的六个俊美男。“那好吧!我这就去。” 随即,穿上了一件外衫,起身,开了门,“三哥,大哥没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沈冲本来还在一脸的独自奸笑着,怎料倪虹彩突然的打开了门,忽地他的表情就瞬间的僵在了那儿。 听到倪虹彩的问话,才回过了神来,有些吞吐的说道:“没、没有啊!啊,虹彩啊,你赶快过去吧,大哥还在等着你呢。” 倪虹彩点了点头,“哦”的应了一声,便朝着柳俊龙的房屋走了过去。 见状,沈冲一脸笑得狡黠,“唰”地一下,打开了手里的折扇,摇了起来。 说:“看还不成其好事!”说罢,便抬步回房去了。 倪虹彩来到了柳俊龙的房门口,看着屋里的灯火未熄,心想,难道大哥真的找我有事商量? 抬手敲了敲门,“大哥,三哥说你找我有事,是什么事啊?” 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柳俊龙回话,又道:“那…大哥,我进来了哈。” 说着,倪虹彩便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将头探进去,将屋内扫视了一圈。 看见柳俊龙趴在桌子边上,一个箭步的走了过去。 扶着柳俊龙,满脸关切的问道:“大哥,你没事吧?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是不是发高烧了啊?” 岂料,柳俊龙忽地一个起身,猛地便将倪虹彩抱住,随即,“咚”地一声,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倪虹彩扔到了床上。 倪虹彩则是因着柳俊龙突然的举动,头脑眼昏花,一脸的莫名其妙。 惊声说道:“大哥!你到底怎么啦?不舒服的话,我去帮你叫三哥来…” 接下来的话,倪虹彩还没有来得及说,就被柳俊龙一个欺身,压在了身下。 只听到“撕拉”一声,衣服被扯破的声响,和倪虹彩惊慌失措的尖叫:“啊!柳俊龙,你这个大色狼!救命啊!” 一夜春光,羞了月亮…… 第二日清早,倪虹彩的六个新婚夫君,是个个双眸猩红的怒瞪着倪虹彩!那模样,就好像是要把她活吞了一样。 “娘子,对于昨晚你丢下我们几个新婚夫君独守空房,而去到大当家的房里寻欢作乐的这件事情,你是不是该好好的向我们解释一下呢?” 一脸俊美而冷峻的司徒亮,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 “是啊!娘子,这件事情,如果你不给出个合理的交代的话,我、我们跟你没完!” 白朗瞪着眼睛,亦是一脸的气愤。太可气了!他才是倪虹彩名正言顺的相公,好不好? 他都还没尝到自家娘子的味道呢,怎么就让大哥占了便宜了呢? “嘿嘿…”倪虹彩尴尬的笑了一声,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来对她兴师问罪了? 就好像柳俊龙是无辜受害的那一个,而她呢? 在他们眼里,她就那么的色胆包天,竟对一个大男人用强吗?拜托!她才是受害者啊! 忽地,倪虹彩看到了那一脸悠闲的沈冲,愤然的微眯了一下眼睛,就是他,就是他把自己害成这样的! 随即,抬手指着沈冲,愠怒地大声说道:“就是他!是三哥昨晚来找我,说大哥有事给我说,然后才发生那些事情的!” 众人闻言,一脸质疑的看向沈冲,沈冲倒是满面轻松的模样。 “是啊,昨晚的确是大哥让我去叫你的啊!可是,我又怎么会知道后面要发生的事呢?” 说罢,还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 见众人皆是一副信了沈冲说的话的模样,倪虹彩苦着一张脸,来到坐在一旁,一脸颓败的柳俊龙跟前。 急声的说:“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柳俊龙一脸纠结的看了眼倪虹彩,半晌才吐出了几个字,“我~倪六妹,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倪虹彩闻言,如遭雷劈,一头黑线!抖了抖嘴皮,心道:大哥,我是让你澄清一下昨晚的经过,好吗? 倪虹彩“嘿嘿”尴尬的笑了笑,连忙摆手,说:“大哥,其实,你不用如此勉强自己的。所谓,强扭的瓜不甜。” “我呢,是很不愿意做那强人所难的事的。昨夜之事,大哥不必放在心上,全当是江湖救急好了。” 可不是江湖救急吗? 现在才知道,一向温润儒雅的大哥,昨晚之所以化身为狼,原来竟是中了那什么怀春香的结果。 不过,这香是怎么会出现在大哥房里的呢?想到这里,倪虹彩不禁将目光投向了在一旁久久未语的杜莲依。 94.京城怪事,妖孽作祟? “杜姑娘,听说昨晚是你送大哥回房的,你可知那…” 倪虹彩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杜莲依有些急切的说道:“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你也不要问我了,我回答不了你什么的。” 看到杜莲依一副慌张不安的模样,所有人一下子都将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 杜莲依见状,显得愈发的紧张了起来。 只见她吞了一下口水,说:“你们~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 其他人皆是一副狐疑的样子看着她,李宁眼睛微眯了一下,看着杜莲依的眼神投射出了一丝丝的寒光。 沈冲悠悠的摇着他的“千机”折扇,一脸笑得无害。 “昨夜我去找大哥的时候,看到杜姑娘你也在,怎么?那时候杜姑娘没察觉有什么不妥的吗?” 倪虹彩闻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三哥这么问不是白问吗? 明显的,杜莲依色迷心窍,想趁着大哥醉酒的时候吃了大哥。 不过,此事还真是够悬的,幸好三哥把她叫去了,要不然,她家相公岂不是要被人给吃了? 杜莲依听得沈冲的问话,脸色白了一下,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说:“沈大哥说什么,莲依实在是不明白。昨晚莲依也只是在柳大哥的房中小坐了一会儿而已,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啊…” 是了,当时柳俊龙看起来是醉得不轻,他该不记得她昨晚对他做过些什么了吧? 杜莲依在心里侥幸的想着,却忽然感觉到有道目光盯着自己。 抬眼一看,原来正是柳俊龙黑着一张脸,愤愤地瞪着她。于是,杜莲依当即吓得心里一颤。 一时间,大厅里沉默起来,没有了一点声音。忽地,司徒亮出声,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 “好了,先不要追究昨晚的事到底是谁对谁错了,我们还是来商讨一下京城里,尤其是皇宫中最近发生的事吧。” 司徒亮很是成功的转移了话题,闻言,柳俊龙也重新来了精神,说:“京城和宫中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司徒亮点了点头,一脸正色的说:“嗯。近日来,京城里的云英男子频频失踪,而且,还听闻女皇陛下身染怪病,已有多日不朝了。” 突然,倪虹彩将右手举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请问一下,什么是‘云英男子’?” “噗!~”白朗闻言,立即笑喷了出来,说:“虹彩,你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倪虹彩嘟了嘟嘴,“不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所谓‘不耻下问’,不懂才要问嘛,如果我知道的话,那还问你们干嘛?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嘛。” 瞪了一眼白朗,哼,敢当众嘲笑我?你为你以后的幸福生活祈祷吧。 北堂俊看了一眼倪虹彩,莞尔一笑,俊美如莲的脸上更是淡了天地的颜色。 只听他声音清润地说道:“所谓‘云英男子’便是还未成亲的男子。不过,这些男子为何会失踪呢?” 岳文也觉得此事必有蹊跷。蹙着眉头说道:“是啊。如果说失踪的人是云英未嫁、待字闺中的女子,倒还说得通些。” “可是,为何却是未成亲的男子?难道,这事有什么玄机吗?” 司徒亮闻言,摇了摇头,说:“不知是何道理。陛下命京兆尹彻查此事亦是毫无线索。” “而且,陛下本来身体好好的,一觉醒来便起不了龙榻了…御医们个个都是毫无办法,被问罪的御医已有五人之多了。” 听罢,倪虹彩倒是为那些御医们鸣了一回不平。 “那女皇怎么那样啊?她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她有脾气最好把所有的御医都给问斩了,看到时候谁给她看病。” 李宁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了一眼倪虹彩。 凉凉的说道:“身为皇帝,主宰着天下的生杀大权,你以为皇上把御医院的御医给砍光了,就找不到人给她看病了吗?” 倪虹彩却是一脸惊奇的看着李宁,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 “二哥,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你怎么说了这么多话?在我的印象里,你这还是头一次说这么长的话呢。” 众人听到倪虹彩说的话,皆是一头黑线,忍不住的嘴角颤了颤。 “咳咳~”北堂默轻咳了一声,对倪虹彩说:“娘子,我们现在在讨论的是男子失踪和女皇身染怪病的事,你怎么一下子把话题差这么远啊?” 倪虹彩白了北堂默一眼,说:“你们家娘子我看气氛被司徒搞得这么紧张兮兮的,活跃一下气氛不行啊?” 闻言,北堂默有些无语的抽了抽眼角,说:“行,当然行了。” 听到刚才他们说的话,这时,杜莲依开口说道:“小的时候常听祖母给我讲故事。” “说妖怪经常抓人回去吃其肉,喝其血…而且,妖怪只吃童男童女,那些失踪的人,该不是被妖怪…” 95.魅姬祸世?红斑封印 杜莲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朗“嘁”地一声给打断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妖怪啊?” “你这番话要是被传了出去,岂不是要引起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的恐慌?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随便说啊。” “我不是…”杜莲依刚想解释,又被司徒亮给打断。 “杜姑娘,白朗说得对,姑娘刚才的话的确是会让不明真相的人徒增恐慌。眼下京城里已经人心惶惶,这样的话,杜姑娘莫要再说了。” 一直当听众没出声的紫妖却是赞同杜莲依的话,点了点头,说:“杜姑娘说得不无道理。” “魅姬已破出封印多时,下落不明,如今京城和皇宫接二连三的出了怪事,想必与魅姬一定脱不了干系。” 倪虹彩闻言,这才恍然的说道:“对哦!我怎么把那个魅姬给忘了。” “她不是什么魔王吗?那些个坏事,说不定就是她干的。” “只不过,既然她是魔王,也有千年的道行,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啊。” 却闻紫妖一脸笃定的说道:“想要重新收服魅姬,妻主,你得先收服冷冽才行。” 倪虹彩闻言,大惊。说:“为什么啊?不是说只要聚齐了众位夫君就可以收服魅姬的吗?这跟冷冽有什么关系呀?” 紫妖看了眼柳俊龙他们,亦是神色淡定的说:“想要收服魅姬,冷冽则是关键。” “一万年前,冷冽本就是魔界独一无二的王者,只因后来与你打赌,他输了,便也成了你诸位相公中的一员。” “而冷冽本身骨子里的魔性,正好是克制魅姬的最好的法器。” 倪虹彩是抚额无语了。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大冰棍了,难道还得再来个大冰山不成? 之前她还在为她的齐人之福而感到窃喜,但现在她在心里呐喊的是,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那什么魅姬的,关她什么事?要这样子折腾她? 北堂默撅着嘴,有些不满地说:“哼,娘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呢!相公是左一个右一个的,没完没了了还。” 北堂默的话立即引起了白朗的共鸣,只见白朗眼睛一瞪,咬着牙。 说:“可不是嘛。怎么从前我不知道某人是这么好.色的呢?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倪虹彩闻言,有一种“有冤无处伸”的感觉,她这是惹谁了?一个个的都把账算到她的头上。 苦笑一声,说:“你们干嘛都这样看着我啊?” “说实话,这些我真的不知道,我哪知道什么前世今生的会有你们这么多个相公啊?” “但是,如果我真能帮到天下苍生的话,我倒不介意背负这个‘色女’的名声。” 杜莲依看着倪虹彩,面色阴暗,眼里的狠戾一闪而过。 只有她才知道她自己是有多恨这个享尽天下齐人之福,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的倪虹彩。 同样都是女人,而且,她的姿色明显的要比倪虹彩胜出很多,凭什么她能坐拥美男在怀,而她却连一个柳俊龙都得不到? 不公平,真的不公平!倪虹彩,别让我有机会,不然,我一定会让你为今日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 听了倪虹彩的话,紫妖倾城的容颜嫣然一笑。 说:“什么色女啊?曾经我们是你的相公,如今当然同样是。” “妻主,我觉得司徒说的事情不可大意,还是找个机会进到宫里去看看吧。如果真是魅姬作祟的话,也好有个应对。” 沈冲点了点头,赞同的说:“嗯,紫妖说得极是。” “进皇宫不难,只是,要怎么才能知道陛下之所以抱恙,是与那魔王魅姬有关呢?” 紫妖闻言,说:“这个不难,无论魅姬以何种形态变化,妻主都可将其识破。” “只不过,妻主现如今还没有那个能力去对付她。因为,妻主体内的法力还没有完全解封。” 听到紫妖的话,倪虹彩先是从额头流下一滴冷汗,随后是一脸的惊讶。 “你说什么?什么我体内的法力还没有解封?你是说我是有法力的吗?” 紫妖点点头,说:“妻主本是地母金身转世,有法力是当然的啊。” “只是,妻主想要解除封印,恢复法力的话,还得将夫君聚齐才是。” 说罢,起身走到倪虹彩的跟前,一抬手,将倪虹彩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似乎是满意的点了下头。 说:“嗯,妻主脸上的这个封印淡化了很多呢,只要将剩下的几位也娶回来,妻主脸上的封印便可消除了。” 倪虹彩抚上自己的脸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紫妖。 她一直以为她脸上的这块红斑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这竟是锁着她法力的封印。 96.去锦都,揭皇榜 众人皆是被倪虹彩的“新”脸孔给惊艳到了。只见眼前的倪虹彩肤若羊脂,白皙细腻,吹弹可破。 眉若柳叶,明眸善睐,琼鼻精致,红唇皓齿~气质淡雅,清新脱俗。真的是用“天女下凡”来形容都不为过。 见此,就连一向冷情的李宁和司徒亮的眼里都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北堂默激动得无以言表,一个上前握住倪虹彩的手,说:“娘子,你…你真的好美。” 倪虹彩得意地笑了笑,“那是。不过,好像有的人不这么认为呢~” 说罢,嘟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着柳俊龙他们。 众男听到倪虹彩的话,齐齐点点头,表示都同意北堂默的话,唯独杜莲依的眼里是闪着妒忌的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 本以为在容貌上可以胜过她,原来这竟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倪虹彩,我恨你,我恨你! 一时间,憎恨袭满了杜莲依的心头,对倪虹彩的恨意更甚一层。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终有一天,她会让她尝到她带给她的痛苦的代价。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又是两个月。 看着倪虹彩微微凸起的腹部,除了北堂默洋溢着开心和幸福的笑容外,倪虹彩其他的相公的脸上,包括北堂俊,皆是一副羡慕嫉妒的表情。 为了安抚诸位相公不平衡的心理,倪虹彩虽然觉得接下来的岁月里她很有可能有不停生孩子的节奏。 但是,她还是下定决心,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那就是,她会为她所有的相公每人都生一个孩子。 于是,倪虹彩的众夫君感动之余,每日每夜最盼望的事,就是巴不得倪虹彩肚子里的那个小人儿快点出来。 然后很快的能怀上自己的孩子~为此,倪虹彩感到很无语。 于是乎,她很是严厉的对众夫君进行了一番批评教育。 倪虹彩说他们不该分什么你的孩子我的孩子,她是他们的妻子,他们是她的相公,难道她生的孩子不都是他们的孩子吗? 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打孩子一落地,不都得管他们叫爹爹吗? 如果他们非要分得这么清楚,不仅她会生气,孩子们也会伤心。 经过倪虹彩这么一提醒,诸位相公们总算是清醒过来了。 倪虹彩说得对,他们都是倪虹彩的夫君,倪虹彩生的孩子也都是他们的孩子。既然如此,那还分什么彼此呢? 自那夜之后,柳俊龙也自然的被划分到了倪虹彩的相公之列。于此,倪虹彩的众夫归位便只差三位了。 这段日子,杜莲依倒是没什么动作,但是,她对倪虹彩的恨意是有增无减。 现在的杜莲依被憎恨蒙蔽了双眼,满心只想着如何寻找机会,将倪虹彩一击毙命。 用潜伏的毒蛇来形容如今的杜莲依,可以说一点都不为过。 在清风寨的日子过得是自在惬意,但也是好景不长。 某天,沈冲从山下办完事回来也带回来了一个极其不好的消息,就是女皇的怪病愈发严重了。 宫中御医皆是束手无策。由此可见,女皇的病非一般的顽疾,很有可能真的是魅姬作祟。 于是,倪虹彩他们便决定下山揭皇榜,为女皇治病。 其实,他们也不必揭什么皇榜,也可以进宫为女皇看病的,因为,司徒亮毕竟是平南王之子。 更是大将军,如果由他举荐的话,倪虹彩他们进到宫里还是很方便的。 但是,倪虹彩却坚定的告诉司徒亮,她要靠自己的力量进到宫里,为女皇治好病,这样她才能得到平南王的认可。 不然,以她这个“清风寨六当家”的身份是难进平南王府的大门的。 听到倪虹彩这样说,司徒亮无不感动。由此可见,倪虹彩是把他放在了心上的,他能不感动吗? 于是,他也向倪虹彩说出了他的心意,不管她能否得到父亲的认可,他都生死相随。 即便是天涯海角,他也会跟着她去,不离不弃。 商议妥当之后,次日一大早,倪虹彩他们一行便下山了,向着锦都城进发。 而杜莲依则留在了清风寨,代为打理寨中事务。 一辆马车,六个骑着马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气宇不凡的俊美男子,好不惹眼的进了城。 沈冲将马调头,来到马车前,用折扇撩开了马车的帘子,对着坐在马车里的人说:“已经进城了。” “是先找间客栈休息一下呢,还是先去把皇榜揭了?” 马车内坐着的便是倪虹彩、北堂俊、北堂默和紫妖。 闻言,倪虹彩担心的看了眼北堂俊,毕竟北堂俊的身体向来都不怎么好。 像这般舟车劳顿的,倪虹彩还是有些担心他会吃不消。 接收到倪虹彩关心的目光,北堂俊莞尔一笑,点了点头,示意不用担心,他没事。 倪虹彩也微微一笑,脸颊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让人看了觉得心里暖暖的。“先去把皇榜揭了吧,然后再去找客栈。” 沈冲闻言,点头说:“如此也好。”说罢,目光柔和的看了一眼倪虹彩,心想,这六妹还真是越看越好看。 如果自己今生真的和她有解不开的情缘的话,能有她这样的一个妻子,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想及此,沈冲忽地被吓了一跳,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的?他一定是被白朗、岳文他们给影响了,一定是这样的。 过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倪虹彩他们便到了贴着皇榜的地方。 此处正挤满了人,围观着那张贴在墙上、写着女皇陛下身染怪疾,现昭告天下,寻访民间名医。 凡医术精湛、高超者,均可进宫为陛下医治。若医治得当,必重赏之的皇榜。 倪虹彩一手挑开车帘,看了看那交头接耳的人群,轻声说道:“把皇榜揭下来吧。” 闻言,白朗一个动作潇洒的翻身下马,步履轻快的挤过人群,一抬手,将那张明黄色的皇榜揭了下来。 97.温情暖暖,娘子撒娇 看到白朗的举动,周围的人立刻噪杂了起来,揣测纷纷。 围观甲:“他敢揭皇榜?是名医吗?” 围观乙:“我看着不像。哪有名医是他那个样子的啊?我看他那身打扮,倒像是个江湖侠士。” 围观丙:“嗯,我看着他也更像是个江湖中人。” 围观丁:“嗨,管他是什么名医还是什么江湖侠士的,关我们什么事?我们直管管好自己就行了。” 围观甲点了点头,赞同的说:“对对,我们看看热闹就得了,管别人做什么的呢…” 白朗将那张揭下来的皇榜递给了倪虹彩,说道:“看来这女皇当真是病得不轻啊。” 倪虹彩接过皇榜,看了看,说:“如果女皇的病真是因为魅姬作祟引起的话,那女皇就不是病,而是中邪了。” 紫妖点点头,说:“妻主说得极是。所以,我们得快些去皇宫看个究竟。” 北堂默闻言,脸上有些茫然,不解地说道:“可是,那个魅姬为什么要去皇宫,祸害女皇呢?” 倪虹彩亦是同样不解的看着紫妖,只见紫妖微微一笑,说:“因为女皇陛下是金凰在世,天之娇女。” “如果吸取女皇身上的金凰元气,就算是再低等的妖魔鬼怪,功力都会倍增。” “何况,魅姬才刚破出封印,更需要女皇身上的金凰元气来助她恢复功力。” 听罢,倪虹彩等人皆是明了的点了点头。 倪虹彩撅了撅嘴,说:“这么说来,倒还是我把女皇害成那样的。” “如果我当时没把魅姬给放出来的话,兴许女皇就不会有今日之难了。收服魅姬,看来,我是责无旁贷啊。” 紫妖给了倪虹彩一个放宽心的微笑,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妻主,你不必介怀。” 倪虹彩点了点头,“嗯,我就是感慨一下而已。不过,紫妖啊,你别妻主、妻主的叫我,好不好啊?” “听你这么叫,就好像我是‘主’,你是‘仆’一样,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你还是和他们一样,叫我虹彩吧。或者和小默一样,叫我娘子也行啊~就是别叫我妻主。” 闻言,北堂俊如莲的俊颜上绽放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来。 声音清润的说:“是啊,听紫妖你妻主、妻主的称呼她,又听着他们又是名字、又是娘子的叫她,我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她才是了。” 北堂默闻言,满目柔情的看着倪虹彩,说:“我不管你们怎么称呼她,总之,我就叫她娘子。她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最爱的娘子。” 倪虹彩听了北堂默的话,脸上漾开一个幸福的笑来。 宠溺地捏了一下北堂默的鼻子,说:“没想到你的嘴巴什么时候这么甜了?” “嗯,我决定了,以后你们都统一的叫我为‘老婆大人’吧,这样也更能体现出我在你们心里的重要性。” 说罢,倪虹彩还得意地哈哈大笑了两声。 见她如此,车内的三个美男相公是齐齐地朝她翻了个白眼。北堂默说:“娘子,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谦虚呢。” 紫妖也是摇了摇头,似惋惜的看了看倪虹彩,说:“小默,你如果想要娘子知道那‘谦虚’二字怎么写,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北堂俊亦是赞同的说道:“紫妖说得对,想要娘子知道谦虚二字怎么写,相对而言,还是让太阳从西边出来比较容易些。” 倪虹彩闻言,一脸吃惊的看着他们,漂亮的大眼睛里瞬间噙满了泪水。 撅着嘴,委屈的说道:“你们…难道你们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么差劲吗?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们还为什么要嫁给我啊?哇——” 倪虹彩突然的就大哭了起来,害得北堂俊他们三人不知所措。 他们那样说不过就是和她说说笑而已,谁知道她竟会当真了。 看着她泪如雨下,哭得好不伤心的模样,三个美男亦是心如刀绞。 98.甜蜜的警告,女皇口谕 北堂默连忙坐到倪虹彩的身边,为她擦拭着脸上滚滚而下的泪珠。 心疼的说:“娘子,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不该那样说的。” “可是,那只是我们的玩笑话而已呀!不是当真的。所以,娘子,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哪知,倪虹彩却依然哭着,任性的说道:“不好,不好!你们都这样说我了,能好吗?” “呜呜,都说你们男人只有得不到的才会珍惜,一旦得到了便视为草菅,还真真是如此啊。” “这才成亲几天啊?你们就开始嫌弃我了~我的命真苦啊!” 看着倪虹彩越哭越停不下来的趋势,三个美男相公此时真的是懊恼不已。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说那番话的啊! 只是,没有后悔药卖啊,只能努力的哄她,好让她别再哭了。 看到她哭,他们的心,亦是犹如刀绞般痛。 紫妖也心疼地开口说道:“娘子,你要怎么才不再哭嘛?要不,你打我出气吧。只要你能出了气,怎么罚我都可以。” 北堂俊和北堂默闻言,一起点点头,亦是同意紫妖的提议。 倪虹彩抹了把眼泪,撅着嘴,泪眼汪汪的看着跟前的三个男子。 说:“浪费了我那么多眼泪,你们以为光是打你们几下就能补偿我了吗?才没那么容易呢。” 闻言,知道她要说出她的条件了,北堂俊看着倪虹彩的眼里是满目柔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那娘子是要如何呢?不妨说说,看看为夫们能否做到。” 倪虹彩听到北堂俊的话,一抬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就算我说的你们做不到也要做到。要不然…哼!” 一副“你们就试试看”的表情看了看他们三个。 “哦?”北堂俊若有意味的看着倪虹彩,“要不然如何呢?娘子,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知道?” 北堂默也点点头,附和的说道:“就是啊!娘子,你说说嘛,你要怎么才不生气?只要你能不生气,怎么样都行。” 紫妖亦是点了点头,赞成他们说的。倪虹彩这才高傲地抬了抬下巴,说:“你们可要听好了,要记清楚我说的话。” “从今以后,我笑的时候你们要陪我笑,我哭了你们要哄我开心,不准隐瞒我,更不准欺骗我,不管何时都要与我一条心。” “还有,更重要的是,你们既然已经选择和我成为夫妻了,那你们就绝对不可以朝三暮四、蓝杏出墙。” “不然的话,哼,别怪我心狠,让你们一辈子不举!”说罢,挑了挑眉,一脸的认真。 听到倪虹彩的最后一句话,三个美男子皆是一副吃惊的表情,一头黑线。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帘被人撩开,一看,是司徒亮。 只见他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聊得还真热闹呢。到客栈了,下车吧。” 随即,一行人便进了这家叫做云客来的客栈,要了四间上房,先在此休息一晚,第二日再进宫。 锦都皇宫 女皇靠在凤榻的床头,闭着眼睛,一手揉着太阳穴。 尽管一脸的憔悴之色,但仍是遮盖不了她那倾世的容貌,和那浑然天成的王者气质。 只见她一袭明黄色的睡袍,宽宽大大,就那样一副慵懒的样子靠在床头。 或许因为凤体抱恙,所以不时的揉着太阳穴,一双好看的柳眉也是微微蹙着。 一头乌发如瀑,随意的散披在后背,左右脸侧各垂一绺青丝。 柳眉浓密弯弯,犹如新月,星眸皓齿,琼鼻高挺精致,双唇饱满,不失莹泽。 虽然此时凤体抱恙不适,但仍能看出她肤若凝脂、细腻光洁。乍一看,真真是一幅难得一见的美人卧榻图。 这时,一个身着还算华丽宫装的内侍女官走了进来。 站在离凤榻一米远的地方,向凤榻上的女皇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陛下,有人来报,皇榜已经被人揭了。” 女皇闻言,似乎是来了些精神,凤目倏然地睁开了来,熠熠生辉。“哦?可知是何人所揭?” 女官摇了摇头,恭敬地回道:“回陛下,据报,并不知晓揭榜人的身份,只道是个年轻人。” “哦?”女皇凤目一闪,饶有兴趣的说:“朕倒想看看是何人有如此能耐,竟敢揭朕的皇榜。” “玉华,传朕旨意,宣揭榜之人明日进宫觐见。” 女官微微低头,恭敬地回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随即,女皇一挥手,女官玉华屈膝行了一礼,便转身出去了。 待女官出去了之后,只见女皇浑身光泽一暗,周身泛起了一股黑色光晕。 眼睛忽地闪过一道红光,随即变得只剩下黑色的瞳孔,不见白眼云。 本来秀丽倾世的容颜,此刻也变得阴狠起来,哪里还有之前那副雍容华贵、王者气质的女皇之姿? 忽地,只听一个鬼魅、嚣张的女子张狂的大笑从女皇的喉中传了出来。 “哈哈哈…茏灵,你是终于来了,本座可是等你好久了呢。” “本来是想等你产下灵狐子,再与你决一死战,既然你这么急着来送死,那本座就成全你便是!” “没办法,谁叫本座迷上了这世间的至高无上的权力了呢。” “所以,一切绊脚石,本座都要清除。茏灵,地母大人,你就乖乖的等死吧!” 说罢,双唇紧抿,眼睛微眯了一下,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却是一道狠戾。 随即,身上的黑色光芒一闪,逐渐暗淡,之后便消失不见了。于此,女皇也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只见女皇仿佛很难受的模样,紧蹙着眉头,脸色比之刚才更显苍白,精神看起来也萎靡了几分。 女官玉华带着女皇的口谕来到了云客来客栈,找到了倪虹彩一行人。 当她看到柳俊龙他们那几个美男子的仙人之姿时,表情明显一愣,久久挪不开视线。 99.女官垂涎,二夫争宠 心想,本以为女皇的后宫是集天下美男之地了,哪曾想,她现在才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想到这里,玉华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贼笑,要是把这些美男子献一两个给女皇,那她岂不是能连升三级? 看到玉华女官那副贼模样,柳俊龙他们皆是一脸的厌恶。 而看到自己的男人被人用一副觊觎的目光盯着,倪虹彩也是一肚子的火气。 于是,眉头一挑,没好气的说道:“这位大人,女皇除了要我们明日进宫觐见之外,可还有别的吩咐?” “啊?”玉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哦”的一声,摆了摆手。 “没有了,没有了!你们只需明日早些进宫便可。毕竟,女皇的凤体微恙多时,当然是越早医治越好了。” 说罢,一双眼睛在柳俊龙他们身上转来转去。 见状,倪虹彩心下更是不悦。这到底是女官,还是女色狼啊? 怎么一直盯着别人的相公看?不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吗? 眉头一皱,沉声说道:“既然已无别的吩咐,那么,女官大人,你还是早些回去向女皇复命吧!民妇和夫君们就不送了。” 说话间,倪虹彩故意加重了“夫君们”这三个字的音量,意思再明白不过,这些男人都是她的。 玉华女官脸色明显一暗,眼里闪过一抹怒色,转瞬即逝。 随即,“啊哈”一声,拱了拱手,笑道:“那如此,本官就回宫向女皇陛下复命了。” 话了,两只眼睛还暗暗的瞟了一下一袭紫衣、绝世芳华的紫妖。 倪虹彩见状,气得磨了两磨牙,一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那,女官大人,我们就明日宫里再见。” 玉华咬了咬牙,心里虽然气恼,但也不好发作,拱了一下手,“本官告辞了。”说罢,转身便拂袖而去。 看着女官离去的身影,倪虹彩重重的“呸”了一声。转过身嘟着嘴,一副不悦的看柳俊龙他们几个。 “明明是几个大男人,却偏偏比一些女人还要漂亮” “仅一个小小的内侍女官就对你们那样流口水了,那要是女皇对你们起了色…” 没等倪虹彩把话说完,白朗走过来抱着她的细腰,带着一丝兴味的笑。 “那如果明日女皇见了我们,当真对我们起了色心,你会怎么做?会屈服于她的淫威,把我们拱手让给她吗?” 倪虹彩闻言,想都没想的当即大声的说道:“那怎么可能?你们都是我的相公,我怎么可能会把你们让给她呢?除非…” “除非什么?”白朗侧着头,一脸好奇的看着倪虹彩。 倪虹彩咬了咬嘴唇,有些没自信的说:“除非你们嫌弃我一无所有,配不上你们,你们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自己跟着那个女皇跑了。” 看着倪虹彩那副低着头,没信心的样子,北堂默站起身走了过来。 安慰的说道:“娘子,你放心吧,不管他们如何,我是一辈子都赖定你,绝不会离开你的。” 白朗看着北堂默,眼睛一瞪,没好气的喝道:“北堂默!你不要在这儿挑拨离间哈。我好不容易才和虹彩在一起了,你休想破坏我和虹彩之间的感情!” 北堂默撇了撇嘴,回瞪了白朗一眼,“你少在这儿大声嚷嚷。” “你要是真心爱着娘子,别人又怎么破坏得了?反正不管你们如何,这辈子我都是跟定娘子了的。” “嘁!”白朗一脸鄙视的看了一眼北堂默,手却将倪虹彩抱得更紧了。 “你的奸计不会得逞的!因为,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虹彩。不光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也同样不会离开她。” 北堂默翻了个白眼,趁着白朗不注意,把倪虹彩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你抱着娘子那么久了,也该让我抱抱了。” 白朗一脸怒气的呲了一下嘴,本想一把将倪虹彩拉回来,但忽地想到倪虹彩正怀着身孕。 要是硬拉来拉去的话,白朗还是有些担心会因此伤到她腹中的孩子。 于是,白朗咬了咬牙,一脸不甘的说:“这次就便宜你了。” 倪虹彩闻言,一脸笑得温柔的看着白朗,心想,这个愣小子还是挺温柔体贴的嘛。 手随心动,在白朗俊朗阳光的脸上捏了捏,柔声的说:“真没想到,小白朗居然还有这么细心、柔情的一面。” 闻言,白朗俊颜一红,低了低头,羞赧的说道:“我细心、柔情的时候多了,是你自己从来不曾注意到罢了。” “哦?”倪虹彩故作惊讶的说:“那看来我得好好发现发现你们的优点才是了。不然,你们还不得都怪我不够重视你们?” 紫妖也站了起来,步履优雅的走到倪虹彩身侧,面似中秋之月,貌如春晓之花。嘴角嵌笑,满目柔情的看着倪虹彩。 说:“一千年漫长的等待,终于归到了娘子的身边。今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离开娘子身侧半步。” 倪虹彩无不感动地看着他们,动了动嘴唇,终是说道:“我倪虹彩何其有幸,能够娶到你们为夫。” 100.进宫觐见,如何医治? 又转过头看了看李宁和沈冲,接着说道:“如果这真是前世遗下的缘分,那无疑我便是这最幸福的人。” “等把魅姬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再也不问世事,安心的过我们的神仙日子。” 听到倪虹彩的话,北堂俊清俊如莲的脸上漾起一抹浅笑。 远离尘嚣,不问世事,这一直以来都是他想要过的生活,可惜却一直都没有实现。 如果能与倪虹彩一起,当然还有他的一众兄弟们隐居山林,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司徒亮的眸光也闪了闪,隐居山林吗?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 但是,如果是和倪虹彩一起归隐山林的话,那他倒是愿意一试。毕竟,有倪虹彩在的话,他也不会太无聊。 听到倪虹彩的话,北堂默和紫妖显然是最高兴的了。 因为,这样他们就能安心的陪在倪虹彩的身边,除了他们几个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男子可以接近倪虹彩了。 不是他们小心眼,只是越往后,倪虹彩的优秀就越突出,他们实在不想再与更多的人分享她。 北堂默看着倪虹彩,一脸柔情,轻轻笑道:“娘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可不许反悔。” 倪虹彩笑着刮了一下北堂默的鼻子,说:“嗯,我说的,不反悔。” 第二日一大早,皇宫里便派来了马车,将倪虹彩他们一行人接进了宫里。 马车大概行驶了一个时辰左右,便在巍峨、宏伟、高大的宫门口停了下来。 随即,倪虹彩等人逐一的下了车,纷纷将那宏伟、高大的宫门望了望。 倪虹彩心生感叹,难怪从古至今那么多的人贪恋于这个高高在上的宝座。 睥睨天下,拥有一切财富,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力,掌握生杀大权,换作是谁会不贪恋? 沈冲一袭白衣,轻摇着折扇,俊美无双的容颜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怎么?六妹对这儿有兴趣?” 倪虹彩嗔怪的看了眼沈冲,说:“三哥是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对这个地方感兴趣?” 沈冲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这时,宫门内迎面走来了一个内侍女官打扮的女子。 走到了倪虹彩他们面前,行了个拱手礼,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陛下有旨,宣倪虹彩等人金凤殿觐见。” 倪虹彩他们也拱手还礼,“还请女官大人前面带路。”说罢,只见那个女官转身,便走在前面带路了。 约又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女皇的寝宫,金凤殿。 女官毕恭毕敬地向女皇行了一礼,微微颔首:“陛下,倪虹彩一干人已经在殿外候着觐见了。” 女皇闭着目,正在养神,闻声微点了下头,“嗯”了一声:“让他们进来吧。” 女官低首恭敬地应道:“是。” 随即,转过身,对着大殿门外高声喊道:“宣倪虹彩、柳俊龙、北堂俊等一干人觐见!” 闻言,倪虹彩一行人齐齐步入金凤殿内,来到离凤榻两米远的地方。 纷纷颔首,恭敬地齐声说道:“草民(民妇)见过女皇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岂料,女皇却对倪虹彩他们说的话充耳未闻。 只是看着柳俊龙他们这几个,倪虹彩的美男夫君,满脸沉迷、双眼放光。 见状,倪虹彩紧蹙着眉头,一脸暗沉。 心想,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君就有什么样的臣。这女皇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色迷心窍。 柳俊龙他们个个虽然没再言语,但是,眼里的厌恶却是显而易见,尤其是白朗的表情尤为明显。 要不是担心连累到倪虹彩,恐怕他早就将其一掌拍扁了。 见女皇半天没有回神的意思,倪虹彩压下心头的怒意,拱了拱手,终于提高了音调。 状似恭敬地说:“陛下!昨日民妇与夫君们揭下了陛下所颁发的皇榜,今日特奉旨进宫与陛下医治。” 倪虹彩提高的音调响彻在金凤殿中,并加重了“夫君们”这三个字的音量。 以此告诉女皇陛下,这些美男子都是她的相公,就算她是女皇,也不能强抢他人之夫吧? 要不然,她一国女帝,如何服众,堵那天下悠悠众口? 忽地听到倪虹彩的声音,“咳咳”,女皇假意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才说:“嗯,倪夫人携夫君远道而来,如此,真是有劳了。不知倪夫人何时与朕医治,又如何医治?” 呃…这个~倪虹彩一时不知如何回女皇的话。 话说,她根本就不会治病嘢,只道是来看女皇之所以怪病缠身,是不是魅姬作祟。 但是,具体要怎么看、怎么做,她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早知道就该事先问问紫妖的。 101.茏灵vs魅姬(上) 接收到倪虹彩求救的眼神,紫妖回以一个放心的微笑。上前一步,向女皇行了个礼。 声音清润的说:“回陛下,我家妻主自有能够医治陛下的方法。至于何时医治,如若陛下方便,现在亦可。” 女皇看着紫妖那绝世芳华的容颜,眼神是直勾勾的,愣是半晌后没回神。紫妖紧蹙着眉头,颇有些不耐烦的大声说道:“陛下?” “哦?”女皇回过神来,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 连忙说:“既然如此,朕也希望能够早日康复,倪夫人便现在与朕整治吧。” 说罢,还一脸惋惜的看了眼紫妖,这么个倾城绝世的人儿,怎么就给了这个草民了? 倪虹彩闻言,恭敬地应了声“是”,随即,便用眼神询问紫妖她该怎么做。 紫妖只是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小声的对她说:“娘子不必紧张。” “平心静气,全神贯注。只要一心想着想要看到的,便会看到。” 照紫妖所说,倪虹彩闭上了眼睛,平心静气,全神贯注,气沉丹田… 随后,慢慢的,倪虹彩便感觉到了一股气流在她体内窜动,自下丹田向上~ 当气流运行至上丹田处的时候,便停滞,开始集聚。 倪虹彩只感觉到一股自弱至强的力量在她体内蠢蠢欲动,大有蓄势待发之势。 不多一会儿,倪虹彩倏然地睁大了眼睛,一道绿色光芒从她的眼中一闪而逝。 而此时的倪虹彩也似是换了一个人,变得冷漠,且一脸的肃穆,没有了平时那满脸亲昵的笑容。 只见倪虹彩表情漠然的微微侧了一下身,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也眯了一下。 随即,脸色一沉,厉声喝道:“大胆魅姬!本尊在此,还不快快现身,更待何时?” 闻言,柳俊龙他们看到倪虹彩的变化,除了紫妖以外,皆是一怔。 这个看起来冷漠、肃穆,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人,真的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倪虹彩? 只见他们满脸的诧异,着实的不敢相信。 而女皇忽然听到倪虹彩的厉喝,却以为倪虹彩是在挑衅她女皇的威信。 当即一声怒喝:“放肆!倪虹彩,你是想挑战朕的威严吗?” 倪虹彩闻言,微微蹙了一下眉,不可置否的说道:“魅姬还不速速现身?难道,要本尊亲手‘请’你出来吗?” 忽地,一阵黑风刮起,让人睁不开眼。而黑风中的倪虹彩却是纹丝不动,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女皇… 呃,确切地说是看着附在女皇身上的魔王魅姬。 “哈哈哈…”一阵带着邪魅的女子的大笑声响起。 只见从女皇的身上窜出一股弥漫的黑气,眨眼之间,那道黑色的烟雾便集聚成了一个人形。 待烟雾散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衣裙、头梳飞云鬓,脸上烟熏妆,鼻梁高挺,一张性感的黑色嘴唇。 身段玲珑有致,着实是不失为一个绝色的女子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只是,她的身上却从内到外的散发着一股邪恶的气息~而此时的女皇,却是倒在了床上,昏迷不醒。 “茏灵,真是没想到啊,才短短一个多月,你的力量居然长进了不少。看来,你的这些夫君们是都回到你的身边了?” 魅姬横目一扫,随即,犹如松了一口气,“呵,我倒是高估了你的魅力了~怎么不见魔尊冷冽呢?” “哈!让我猜猜,他该不是受不了你这么多的男人,所以弃你而去了吧?”魅姬挑了下眉,似挑衅地说。 倪虹彩闻言,眉头一蹙,脸上显然不悦。随即,忽地打出一掌,魅姬见状,身形一闪,敏捷的躲了过去。 “怎么?我的地母大人,你这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 倪虹彩沉着一张脸,将手收回。眉头一挑,“我们夫妻间的事,何时轮到你这个妖孽多嘴多舌?” “你不在鬼雾林中安生修炼,早日得道飞升,却逃出封印,到此遗害世人,魅姬!你是想灰飞烟灭吗?” 魅姬闻言,也不示弱,一拂袖,将右手负于身后,气势不输的大声说道:“哼!什么得道飞升?” “全都是狗屁!难道这世间上除了你们这些所谓的得道仙人,其他自行修炼成人、成道的都是妖道、魔道吗?” “其他的是不是,本尊不知道。但是,本尊却知道你魅姬乃是个野心勃勃、不甘屈居于人下的人。” “如若不然,你也不会附身于人界女帝金凰的身上,吸取她的金凰之元了。”倪虹彩一脸肃穆,沉着的说道。 魅姬闻言,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轻哼一声。“地母大人,你还真是了解我啊。” “不错!我魅姬的确是不甘于人下,凭什么要我屈居于人下?她女娲有何能耐,却能一统三界?” “凭什么?就凭女娲大神有一颗仁慈、博爱、普渡众生的心!” “而你,却是满心的贪念。为了一己私欲,你甚至不顾天下苍生的性命。” “试问,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如何能够一统三界?” 102.茏灵vs魅姬(中) 倪虹彩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着一脸怒气的魅姬,淡然、沉着的说道。 “哼!仁慈、博爱、普渡众生?这不过是胜利者冠冕堂皇的一套说辞罢了。” “茏灵,你我不要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了,还是手上见真章吧!” 说罢,脸色一沉,眼里闪过一抹狠戾,一抬手,一道黑色光刃便向倪虹彩打了过去。 见状,倪虹彩一个翻身,将其躲过。“未免伤及无辜,我们出去较量。”话了,纵身一跃,飞出了殿外。 看了眼倪虹彩飞身而去的身影,魅姬眉头一挑,冷哼了一声,“真是麻烦!”随即,也是身影一闪,追了出去。 看着空空如也的大门外,北堂默的一张俊脸上写满了担忧,“紫妖哥哥,你说娘子她不会有事吧?” 紫妖走到北堂默的身旁,神情笃定,“放心吧。娘子现在的法力已然恢复了七成,就算不能将魅姬制服,但也能全身而退。” 白朗也走了过来,亦是一脸担心,俊眉一蹙。 “你也不是说虹彩的法力现在才只有七成吗?而那个魅姬看起来似乎很是厉害的样子。虹彩她真的不会有事吗?” 北堂俊自行转着轮椅,也过来说道:“既然紫妖说虹彩不会有事,那她就一定不会有事。” “我们应该相信她,毕竟,她可是茏灵地母。如果她连区区一个魅姬都对付不了,那她还如何庇佑人界平安?” 柳俊龙闻言,点了点头,赞同的说:“俊说得对,我们应该相信她。” “魅姬虽然厉害,但是,我绝对相信六…虹彩更甚一筹。所以,我们只需耐心的等她回来即可。” 司徒亮一袭黑衣肃穆,双手环抱于胸前,眸光闪了闪,看着殿门外面无表情。 冷冷的说道:“要是她敢撇下我们的话,就算是追到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她!” 沈冲轻摇着折扇,听到司徒亮的话,淡淡一笑,“司徒将军,虹彩不管怎么说都是天上下界的上神。” “纵使她的肉身被毁,那她的元神也是会回到天上去,那你去到阴曹地府,又如何能够找到她呢?” 沈冲的一番话成功的挑起了司徒亮的怒意。只见司徒亮脸色一沉,两记眼刀冲着沈冲甩了过去。 冷冷的说道:“三当家的,你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作哑巴。” “不管如何,倪虹彩她也是你们的妻子,难道,你就一点不关心她?” 沈冲点了点头,仍然是摇着折扇,浅笑的说:“既是妻子,那自然是要关心的。” “只是,眼下我们也只有在这儿干等着而已,除了担心之外,亦是别无他法。”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商议一下,如何助虹彩将鬼煞门少主给娶回来。” 闻言,白朗一脸的怒气,大声吼道:“你们能不能不要添乱了?” “你们到底是虹彩的相公,还是拉皮条的?哪有相公给自己的娘子找男人的?你们都疯了吗?” 北堂默皱着一双好看的眉头,俊美的脸上亦是写着不满。 “白朗哥哥说得对,娘子的相公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给娘子找相公?” 北堂俊闻言,摇了摇头,他又何尝愿意再给倪虹彩找男人? 只是,如果真如紫妖所说,冷冽是收服魅姬的关键。 那么,他毅然不会阻止倪虹彩将他娶进门。虽然心里会难受,但好在冷冽是倪虹彩最后一个男人了。 “默儿,难道你忘了吗?鬼煞门的少主,也就是鬼煞门现在的门主,他是帮助虹彩收服魅姬的关键。” “纵使心里再不愿意,也要接受。虹彩受命于天,心系天下苍生” “我们作为她的夫君,更应该协助她,而不是给她造成困扰。” 岳文点了点头,从他决定嫁于倪虹彩为夫的那刻开始,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离开倪虹彩。 当他知道他与倪虹彩在前世亦是夫妻的时候,他的心里更是激动不已,从而更加坚定了他留在倪虹彩身边的决心。 看着北堂默一脸憋屈的模样,岳文抿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慰着说:“在我们几个当中,你是最早决定要嫁给虹彩为夫的,为了她,你可是没少受苦。” “怎么?如今却因为她的相公多了些,你就要放弃了吗?” 北堂默闻言,抬起头,一脸正色的说:“谁说我要放弃了?我不过就是那么一说而已。” “再说了,娘子的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呢,我怎么可能会离开娘子呢?” “不就是个冷冽吗,让他来就是了,反正也是最后一个了。” 听罢,沈冲摇着折扇,一脸饶有兴味的看了看李宁,“二哥,看来大家是把我们也算在倪六妹的相公之列了。” 李宁面无表情的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并没有言语。见此,白朗笑了笑,说:“看来,二哥也是默认了。” 闻言,柳俊龙他们亦是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眸子里均透着明了的神色。 倪虹彩与魅姬纵身一跃,便飞出了数百里。 在离锦都城五百里以外的万丈崖之巅,倪虹彩与魅姬对视、迎风而立。二人皆是一脸肃穆,严阵以待。 103.茏灵vs魅姬(下) 忽地,魅姬抬手,向倪虹彩先发制人的袭去一击,倪虹彩诧然间腾空一跃,将其迅速的躲过。 魅姬见状,接连击出两掌,两道黑色光刃飞快地向悬在半空的倪虹彩袭击而去。 倪虹彩见此,不急不躁,沉着应对,一一将其化解了去。 魅姬见状,却是大怒。忽地,一声仰天大吼,顿时天地变色。 魅姬浑身黑雾萦绕,散发着恐怖的气息,罂粟般的面容也变得扭曲。 只见她腾空而起,摇身一变,成了一条巨大无比的黑色巨蟒。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地母茏灵,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魅姬蛇眼阴戾,声音冰冷狠戾地说道。随即,蛇身一摆,蛇尾一扫,狠狠地向着倪虹彩打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袭击,倪虹彩完全没有预料。“啊!”一声惨叫,倪虹彩便迅速地朝万丈崖下坠去。 一道黑光闪过,魅姬变回了人形。看着倪虹彩坠落的身影,魅姬脸上阴冷一笑,眼里闪过一抹精芒。 金凤殿内,柳俊龙他们看了看虽然还在昏迷,但面色已经恢复正常的女皇。 沈冲蹙了蹙眉,上前去为女皇号了一下脉,“女皇现下已经无事了。” “她之所以‘昏迷’,不过是身体太过虚弱,所以才昏睡了过去而已。” 柳俊龙点了点头,既然女皇没事了,那也不枉他们走这一遭。 只是,虹彩都出去这么半天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没来由的,柳俊龙的心里突然紧张和不安了起来。 这种感觉在他十岁那年出现过,后来…他的父母、兄弟就全遇害了。 柳俊龙收回心神,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焦虑的神色才好了些。 “女皇既然已经无恙,那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虹彩出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着实让人担忧。” 本来就焦躁、担心倪虹彩的北堂默,听了柳俊龙的话,赶忙附和着。 说:“是啊,是啊!女皇都没事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找娘子吧。那个女魔头那么厉害,我真的好担心娘子。” 白朗也是一脸的焦急,看了看殿门外,两道好看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每个人都很担心她。只是,她走的时候‘嗖’的一下就不见了,我们该去哪里找她啊?” 北堂俊轻浅一笑,看着紫妖。 说:“紫妖再怎么说也有千年的道行,而且心系虹彩,所以,对于虹彩多少应该是有些心理感应的吧?” 北堂俊说完,所有人都看着紫妖,眼睛里闪烁着希翼。但却见紫妖摇了摇头。 无奈一笑:“没错,我是能感知到娘子的动向,确定她的所在位置…” 听到紫妖的话,所有人的脸上都展开了笑颜,岳文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那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们虹彩在哪儿吧,我们也好去找她啊。” 随即,只听紫妖继续说道:“我能感应到她在哪儿,那也不过是限于她没变身之前。” “她一旦变身为茏灵,尽管她现在的法力只有七成,但是,却是我远不能及的。所以,我无法知道她在哪儿。” 紫妖把话说完,所有人的脸色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深沉。 北堂默嘟了嘟嘴,有些失望的说:“还以为紫妖哥哥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呢。” 紫妖刚想开口说话,哪知,白朗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记爆栗。 “你还真是…没那个能耐,你就别显摆啊!现在倒好,你告诉我们,该怎么才能找到倪虹彩?” 紫妖本来白皙倾城的脸上泛着红,眼里也噙着泪花,可见白朗给他的那一下是有多用力。 无辜的嘟了嘟嘴,揉了揉头。 这才说道:“虽然我现在是感应不到娘子在什么地方,但是,我身上有件宝贝,它应该能找到娘子。” 北堂默满脸同情的看了一眼紫妖。 说:“紫妖哥哥,你要是早点把那什么宝贝给拿出来的话,那你不是就不会挨白朗哥哥那一下了吗?” 紫妖闻言,撇了下嘴,无奈的说道:“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动手打我了,我也来不及啊!” 白朗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鲁莽,没听你把话说完就动手打你…我向你道歉。” “那~你有什么宝贝能找到虹彩,快点拿出来吧。” 紫妖听了白朗的话,轻轻一笑,知道他是耿直、直爽的人,所以也没有计较他刚才对自己施爆栗的事。 刚把手伸进怀里,欲拿出那什么能找到倪虹彩的宝贝。 岂料,紫妖忽地心口一阵抽痛,只见他瞬间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眉头也皱到了一起。 眼看着紫妖就要倒到了地上,离他近的白朗和北堂默双双扶住了他。 见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眨眼工夫就变成这样了? 而且,看上去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北堂默一脸关心的问道:“紫妖哥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紫妖仍然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任由白朗和北堂默两人扶着。 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下心神,紫妖这才吃力的从怀里拿出了那件宝贝。 只见其是一颗鸡蛋大小的圆珠,此时正一闪一闪的发着红光。 紫妖见后,神色愈发紧张了起来,只见他眉头紧蹙,一脸凝重:“娘子果然是出事了!” 104.虹彩失踪?众夫担忧 听到紫妖的话,所有人的神情一下子都变得肃穆起来。 北堂默一把抓住紫妖的手,激动的说道:“紫妖哥哥,你说什么?娘子?…娘子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看着北堂默那一脸激动又担心的模样,紫妖的心里又何尝不是? 但是,他不能像北堂默那样随心所为。 在柳俊龙和李宁回归主导位置之前,他必须沉着冷静的应对每一件突发的状况。 即使他的心里亦是很痛,但他也不能表现出来,而且,更要冷静的想出对策。 随即,点了点头,紫妖安慰的拍了拍北堂默的肩膀。 轻轻一笑:“你放心,娘子不会有事的。在娘子回来之前,我们万不可自乱阵脚。” “而且,还要随时提防魅姬的回马枪。所以,我们更不能掉以轻心,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司徒亮闻言,摇了摇头,有些担心。 “纵使我们人多,除了北堂俊和北堂默以外,可以说是个个武艺高强。” “只不过,我们要面对的是千年魔王,如果到时候她真的折返回来,我们又该如何?” 沈冲轻摇着折扇,面色温润如玉,点了点头。 声音清朗的说:“司徒将军所言,正是我所担心的。” “毕竟魅姬乃千年魔王,且法力高强,即使我等武艺不凡,又怎么是那魔王魅姬的对手?” 坐在一旁的李宁,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茶,若有深意的看了看紫妖。 才轻启双唇,说:“呵,这些事情,想必紫妖早就在心里思量过了,到时候应该自有解决之法。” “但,我更好奇的是,不是说倪虹彩出事了吗?你怎么不担心?” 紫妖浅笑,就知道他或他们会有此一问。“娘子出事,我心里亦是担心的。” “但,与你们不同的是,我早就知道娘子会有此一劫,不过,幸好只是有惊无险。” “所以,大家都不必过于惊慌,只需安心的等待娘子归来便是。” 闻言,白朗“唰”地一下,黑了一张俊颜。 一把抓住紫妖的前襟,咬牙切齿地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既然你早就知道虹彩出事只是有惊无险,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害得我们都这么担心!” 北堂默也一副不满的神情,“就是,紫妖哥哥太坏了,明知道我们都为娘子担心得不得了,也不早些跟我们说。” 柳俊龙、岳文皆是一脸不悦的看着紫妖,而本来就是冰块脸的司徒亮,此时更是一脸寒霜。 看着他们几个此时的脸色和表情,北堂俊轻笑着摇了摇头。 说:“我想,紫妖之前不告诉我们,也是怕我们过于担心了,而乱了阵脚。” “眼下不知道娘子与魅姬的战况如何,而现下娘子又出了事,我们得万分谨慎才是,以免遭了魅姬的突袭暗算。” 几人闻言,都觉得北堂俊说得有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玉华女官一脸得意,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看到几个美男子,眼睛立时一亮,满脸堆笑的说道:“几位公子安好。” 抬头看了看周围,随即说道:“咦?怎么不见尊夫人呢?” “啧啧,她把这么几个俏相公扔在这里竟也放心?难道她就不怕你们被人拐了去?” 忽地,看到北堂默,她的眼里更是发了一道精光。 走到北堂默身前,说:“啧啧,小相公真是生得俏啊!” “这么乖巧、可爱的小相公,我怎么没有碰到?尽让那个山妇捡了便宜去~” 说罢,便伸出咸猪手,欲抚上北堂默的脸颊。 北堂默见状,俊眉紧蹙,连忙向后退了两步。 冷声说道:“女官大人,请你自重!我是不会武功,但我的这些哥哥们可个个都是身手不凡的高手。” 玉华女官闻言,并不为意,毕竟她是女皇陛下身边的红人。 就算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别人又能耐她如何?想到这里,她又伸出手,欲抚上北堂默的俊脸… “哐当!”一把大刀忽地横在了玉华女官的面前,离她的脖子只有三寸不到,当即把她吓得是脸色惨白,一身冷汗。 只见司徒亮是一身寒气,黑着一张脸。 冷冷的说道:“如果你当真不怕死,就再伸手试试,看看到底是你的头硬,还是我的刀硬。” 北堂默见司徒亮如此帮了自己,仿佛是找到了救星一般,连忙的躲到了司徒亮的背后。 女官玉华见司徒亮冷着一张脸,寒气逼人的模样,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干笑了一声,摆了摆手:“误会,误会。不过是开个玩笑,不用当真。” 沈冲轻摇着折扇,姿态优雅,一派云淡风轻。 “呵呵,这位女官大人,沈某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有的玩笑开得,有的玩笑则是会要人命的。” 看到沈冲好似一副温润如玉,善良无害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是让玉华没由来的又打了个寒颤。 理智告诉她,眼前这个看似温和的男子绝对是个惹不得的主。 “啊!”倪虹彩不停地往万丈崖底迅速的坠落着。此时的倪虹彩已然的恢复成了平时的那个模样。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的往悬崖下坠落,她只知道她此时的心里充满了惊慌和恐惧。 她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的死了吗? 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下迅速地坠落着,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和眼前快速闪过而看不清楚的景物。 倪虹彩努力的张大嘴巴,想发出求救的声音来,可是,奈何她的喉头却像是被封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响来。 105.茏灵地宫,灵蛇绿盈(一) 忽地,她眼睛一亮,开始聚精会神,希望以此能与肚子里的宝宝对上话… 他不是灵狐子吗?那他一定有办法让她化险为夷吧? 可是,半晌过去了,倪虹彩依然没有听到那个熟悉的、稚嫩的孩子的声音… 她真的在劫难逃了吗? 于是,倪虹彩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降临的那一刻。 忽然,柳俊龙、李宁、沈冲、白朗、岳文、北堂默、北堂俊、司徒亮、紫妖… 包括那个比司徒亮还有冰冷上三分的冷冽,他们的面容一个个的都浮现在了她的面前~ 高傲的,冷漠的,不羁的,温润的,乖顺的,腹黑的… 她娶了他们,还没有和他们白头到老,她怎么就可以这么的死掉?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而她的身体仍是迅速地往下坠落着。 只是,倪虹彩没有发现的是,此时的她,周身萦绕着一道绿色的耀眼光芒。 “啊!”“咚!”不知道那样向下坠落了有多久,随着一声巨响,倪虹彩也总算是着陆了。 看着昏迷不醒的倪虹彩,立在她旁边的一个绿色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声叹气的说道:“唉,什么时候主人变得这么胆小、不堪一击了?这还是我当初那个威风凛凛的主人吗?” 说罢,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扭摆着绿色的身子走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倪虹彩才悠悠转醒。 两道秀眉紧蹙,一脸痛苦的模样。 费力地坐起了身来,只觉浑身就像是散架了一样,疼痛不已。 揉了揉肩膀,活动了一下胳膊,感觉好些了,这才转动着一双美眸,打量起了周遭的环境。 呈现在她眼前的好像是个很大的山洞~ 确切地说,她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是看着这里和山洞十分相似,所以就在心里下了判断。 倪虹彩将四周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里面虽然宽敞,但除了一张石桌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又低头看了看,怪不得自己浑身会那么疼痛。 敢情,自己是不知道在这地上睡了多久啊?这么多大的小的石块,不会痛才怪了。 唉~倪虹彩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自己从悬崖上坠落到这么个不知名的地方,没有死,已经是万幸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也不知道大哥、小默、白朗他们都怎么样了,要是他们知道她掉下了悬崖,应该会很伤心吧? “噜噜…噜噜…”右手抚上开始饿得打鼓的肚子,倪虹彩撇着嘴,一脸的无奈。 又将这山洞里扫视了一周,四处空荡荡的,除了地上的石头,什么也没有。 抬头无语望天,却发现山洞的顶上有一个直径将近一米的圆形洞口,倪虹彩见了登时喜上眉梢。 可是,当她看清楚了那个洞口离地面的距离后,便又是一脸的愁雾。 距地面差不多有五十米,她怎么上去得了啊? 原本升起的喜悦一扫而空,又一屁股颓败的坐回了地上。 “哎哟!”突然的一声痛呼,倪虹彩本来一张俊俏的小脸被涨红的皱成了一团。 吃痛的从屁股下面掰出了块石头来,见状,气得是咬牙切齿,用力一扔。 “哼,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连一块小小的石头也这么欺负我。” “噜噜…”话才刚落,肚子又叫了起来。 倪虹彩一手抚着肚子,撅着嘴,可怜兮兮的。 嘀咕道:“好久都没饿过?了,这饿肚子的滋味儿,可真是不好受呀。” “哎呀~”倪虹彩吃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 啧啧,自己这是又变回乞丐了?摇了摇头,扯出了一抹苦笑来。 抬头看了看周围,四处空旷而昏暗,周遭的环境也只是模糊的看了个大概。 倪虹彩抿了一下嘴,眼睛转了转,抬起右手,伸出食指立在面前顿了一会儿,以此测了一下风的流向。 随即,便勾起唇角,漾开了一个好看的笑容来,脸颊上的两个浅浅的酒窝,甚是可爱。 倪虹彩此时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前方,随后,便起步朝着前方走去。 谁知,才刚走了一步,一股钻心刺骨的疼痛便由脚踝突袭而来,“啊!” 倪虹彩登时疼得惊叫一声,“咚”地一下跌倒在了地上,只见她是紧蹙着眉头,满头大汗。 “人倒霉的时候还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倪虹彩恨恨地骂了一句。 随后,便又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试了试,才又开始抬脚走了起来。 从山洞内走到洞口,大概差不多三百米,可是,倪虹彩却好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终于,到了山洞的洞口,一道刺眼的光线袭来,倪虹彩连忙抬手挡住了那刺得眼疼的光。 过了片刻,适应了过后,才把手给挪开了。 仰起头,望了望天,深呼吸了一口气,倪虹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觉得这大自然的空气是如此的清新。 转睛扫视了一圈,只见其景色宜人,山明水秀,不失为一个世外桃源。 而此时的倪虹彩,却是无心赏这满目的美景,肚子饿得呱呱叫,还是先找点吃的,填饱肚子再说吧。 在倪虹彩离开山洞,去找吃食之后,一个… 呃,正确的说,应该是一条绿色的身影,慢悠悠的“嗖嗖”地游了过来。 昂着个绿色的小脑袋,嘴里还叼着个藤条编制的篮子,里面装了些野果。 它到了山洞里,把装着野果的篮子放到了地上,声音犹如五岁孩童。 愉悦地大声说道:“主人,我给你送吃的来了,你快来吃点儿吧。” 等了半晌也没见倪虹彩过来,它这才抬起脑袋朝之前倪虹彩躺的地方看了看。 随即,瞪大眼睛,“呀!”的一声惊叫,登时炸了毛。呃…如果它有毛的话… 大喊道:“主人不见啦!”说罢,立时惊慌失措地团团转了起来。 “主人,主人,你是去哪儿了啊?不行!我得去把主人给找回来。” 像是下定了决心的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即,“嗖”地一下,消失在了山洞中。 倪虹彩一瘸一拐的走了半天,也没看到一棵结着果子的树。 此时的她,又累又饿,还口干舌燥,来到了一棵大树下,靠着树干坐在了地上。 106.茏灵地宫,灵蛇绿盈(二) 抬头斜睨了一眼那轮火辣辣的太阳,倪虹彩低语咒骂了一声,该死的太阳! 靠着树干,倪虹彩昏昏欲睡,不知道是真的困了,还是被饿的,亦或者,是被太阳晒得发困。 就在倪虹彩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的,她好似听到有人在跟前轻声的叫唤。 那感觉,就好像是想把她叫醒,又害怕吵了她一样。 “主人,主人…”听到声音,倪虹彩终于是睁开了眼睛。 朦胧间,倪虹彩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绿色的“毛毛虫”… 偏着个绿色的小脑袋,瞪着双圆圆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一眨一眨地看着她。 “好大的毛毛虫啊…”倪虹彩嘟了嘟嘴,呢喃道。 忽然,倪虹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 一脸惊恐地看着她跟前的那条绿色生物,尖叫一声:“啊!蛇啊!…” 随即,使劲的朝后退了退,怎奈,背后抵着棵树… 绿色的小蛇仰着小脑袋,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萌萌哒地望着倪虹彩。 看着她的动作,看到她一副惧怕自己的模样,小蛇伤心地撇了撇嘴,忽地,“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本来还处于惊惧状态的倪虹彩,听到小蛇的大哭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一脸的莫名其妙,“你…你哭什么呀?”话一出口,她就懊恼了,她怎么这么笨啊? 一条蛇,它怎么能回答呢?即使它会哭…会哭的蛇? 倪虹彩意识到了这点,再次被震惊了。她张大嘴巴,一脸惊讶、难以置信地看着在她跟前哭鼻子的小绿蛇。 只见它蛇身翠绿,犹如上好的翡翠,在阳光的照射下,通身散发着莹润的亮泽。 而此时,它正一副受了委屈的哭着鼻子。 倪虹彩一手抚上额头,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什么地母,什么魔王,什么仙人,还有什么女娲大神的,怎么都跑出来了? 现在又蹦出个会哭鼻子的绿蛇来~要不要这么冲击她的视觉神经啊? 小绿蛇看到倪虹彩的神情,一脸的鄙夷。 “一千年不见,主人怎么变得这么白痴了啊?真是的,一点地母大人的威严都没有。” 倪虹彩闻言,登时眼睛一瞪,咬着牙说:“既然你叫我主人,那有你这么跟主人说话的吗?” 忽地,倪虹彩一脸兴奋的一把抓住小绿蛇的脖子,大声的说道:“啊!你真的会说话啊?” “咳咳…”小绿蛇一脸痛苦地咳嗽了几声,挣扎着说:“主…主人,你快放开我~我快被你勒死了啦!…咳咳…” 闻言,倪虹彩这才醒悟了过来,一下子把小绿蛇给放开了。 尴尬的“嘿嘿”笑了一下,“对…对不起啊!我太高兴了。” 小绿蛇吐着信子,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深呼吸了几口气。 有些吃力的说道:“主人,你…你这是谋…谋杀啊!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对我?” 什么仇什么怨?倪虹彩闻言,看着小绿蛇的眼角直抽了抽。 难道说,这条蛇…也是穿越来的?要不然,它怎么会知道二十一世纪的流行语? 于是,倪虹彩一把掐住小绿蛇的小脖子,把它拎到了面前,脸一沉,瞪着眼睛。 威胁地说道:“说!你是不是穿来的?老实交代,要不然,我掐死你。” 小绿蛇惊恐万状的扭摆着绿色的小蛇身子,失声说道:“什么穿的脱的啊?主人,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呀!” “咳咳,主人,饶了我吧,我快死了啦。呜呜,咳咳…” 倪虹彩不信它不是穿来的,随后又问了些关于二十一世纪的名词,但小绿蛇都是萌哒哒的摇晃着小脑袋。 一张蛇脸上写满了茫然。见状,倪虹彩满脸沮丧,弄了半天,它不是穿来的,害她白高兴了一场。 “噜噜…”倪虹彩的肚子又叫了起来,有些窘的看了眼小绿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肚子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你能不能找些吃的给我啊?” 小绿蛇闻言,抬了抬蛇头,睨了一眼倪虹彩。 说:“我本来给你找了好多野果,到山洞里一看,你却跑得没影儿了。哼,谁叫你到处乱跑,饿坏了吧?” “嘿嘿~”倪虹彩干笑了一声。 “我怎么会知道有人…哦不,有蛇给我送吃的啊?再说了,肚子饿了当然要去找吃的啊,总不能坐着等着饿死吧?” 小绿蛇听到倪虹彩的话,有些不悦的白了她一眼。 虽然它是蛇,但是,也不用她老提醒它自己是什么吧? 蛇身一转,朝着来时的路走去,“走吧,回到山洞里就有东西吃啦。” 倪虹彩看小绿蛇都向回走了,于是,也扶着树干想站起来。 谁知,腿一用力,脚踝处便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痛感,疼得她尖叫一声:“啊!” 听到倪虹彩的惊叫,小绿蛇连忙回过身,来到倪虹彩的身旁,关心的问道:“主人,你怎么了?” 倪虹彩额头上冒着冷汗,揪着一张小脸,一副痛苦的样子。 “脚之前扭到了,现在疼得很,走不动了…”心叹道,她要怎么回山洞啊?难道,今晚得在这儿过夜了? 看着倪虹彩咬着嘴唇,满脸无奈的样子,小绿蛇摇了摇头,无奈的叹道,它可真怀念从前的主人啊! 尽管从前的和现在的都是同一个主人。 “不用担心会在这里过夜了,我驮你回去吧。” 倪虹彩闻言,瞪大了眼睛,着实的为小绿蛇的话惊愕了一把。 将它上下打量了一番,那意思就像是在说,你这么丁点儿,驮得动我吗?也不怕自己给压扁了? 小绿蛇深深地鄙视了一眼倪虹彩,没有言语。 只是见它周身被翠绿色的光芒所笼罩,忽地,眨眼间,本来只有指头大小的蛇身,一瞬间变成了庞然大物! 望着面前的这条大绿蛇,倪虹彩是瞪目结舌,无比的震惊,只得愣愣地杵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大”绿蛇看了眼呆若木鸡的倪虹彩。 随即,低下了头,将倪虹彩叼起来,放在了它的后背上,便扭摆着蛇身,往山洞行去 107.茏灵地宫,灵蛇绿盈(三) “这是什么呀?”小绿蛇把倪虹彩带到了一个石室中,呃,用它的话讲,应该是地宫密室。 看着那类似“祭台”的上方飘浮着的那颗闪着绿色光芒的珠子,倪虹彩好奇的问道。 小绿蛇骄傲的抬了抬头,似是不以为然的随意回道:“那是主人你的绿灵珠啊。嗯,换句话说,它就是你的内丹。” “啊?”倪虹彩听到小绿蛇的话,张大了嘴巴,满脸的惊讶。 所谓内丹,她还是知道的,即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 在现代的时候,她就非常喜欢看神话那类的电视剧。 那不是千年修炼成人形的妖怪,或者得道飞仙者才有的东西吗?她怎么会有啊? 小绿蛇一看倪虹彩一脸惊讶无知的表情,当即翻了个白眼,它家主人的一世英名到底哪去啦? 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它家主人啊? “第一,你本尊是白狐化身,第二,你因女娲大神点化为仙成人。所以,你有内丹是很正常的啊!” 小绿蛇无语抚额,如果它现在有手的话~有这么个主人,真的是很累呀! “哦。”倪虹彩明了的点了点头。 “那你带我来这儿是为什么呢?还有,是不是只要吞下了这颗绿灵珠,我的法力就可以完全恢复了呢?” 小绿蛇再次翻了翻白眼,忍住暴走的冲动,耐心的解释了一番。 道:“紫妖没有告诉你吗?你若想解除封印,恢复法力,那就必须得集齐十夫。” “否则,就算你吞下了绿灵珠,法力也只能恢复一半。” “为什么呀?” 倪虹彩没有耐心的大声说道:“既然这颗珠子是我的内丹,那吞下它,理应恢复全部的法力啊!” “那女娲大神究竟搞什么鬼?弄出这么多花样,还非得集齐什么十夫?要是集不齐呢?” 小绿蛇看了看倪虹彩,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的主人不仅笨,而且还极度没有耐心啊! “女娲大神之所以要你集齐十夫才能恢复法力,那是因为女娲大神希望你与你的那十位相公能够相处得更有默契和信任度。” “你知道一千年前,你是为什么会被他们连累,而被贬下界的吗?” “就是因为主人你的那十位相公太不令人省心了。被魔君那么一挑,不问青红皂白,就自己人打起来了。” “你身为地母,如果后宫不宁,那天下百姓可是要受苦的。” “所以,女娲大神才会震怒,贬了他们九个下界受轮回之苦,也好让他们体验一下天下苍生的不易。” “让他们能够领悟,身为上神,是绝对不可以任意妄为的。” “因着他们令世人蒙难,你心生自责,因此,你主动请旨愿受十世轮回,所以,方才有了今日的你。” 小绿蛇一口气说完,而倪虹彩的心里却是感触良多。 她忽然觉得她肩上的担子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重些。 因为,除了要收服魅姬之外,她更担负着天下苍生、世间万物的兴衰与生死存亡。 这么说或许有些严重了,但却是她的使命。 “那~我的相公中真的有那个冷冽吗?可是他…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 “我要怎么才能娶到他为夫啊?好像有难度耶。”倪虹彩想了想,说。 小绿蛇胸有成竹的说:“主人,这个你倒不用担心。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 “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你的相公。你只需要用诚意感动他就可以了。” “用诚意感动他?这~真的行吗?” 倪虹彩将信将疑。在她看来,冷冽不仅冷冰冰的,毫无情感的样子,更是一副狡猾的狐狸的模样。 “嘁!”小绿蛇一脸的不屑。 “一千年前,他之所以会有事儿没事儿的找事儿,都是因为他觉得他是被你收服了才娶的他。” “所以,他总是以为是的认为,你待他不如对你其他的相公那么好。因此,他才没事的到处找茬。” 倪虹彩了然的点点头,“原来他做那些事情只是为了能够引起注意啊?” “看来,其实,他心里还是满缺乏安全感的。” “他缺不缺乏安全感,我不知道。” “但是,他虽然外表看起来是冷漠了点儿,让人觉得他很冷血无情一样,其实,他是一个极重承诺的人。” “要不然,当年他也不会中了你的激将法,输了以后就当真的嫁给你了。” “换作是我,我才不干呢。做个魔君,逍遥自在的,多好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绿盈它是太渴望自由自在的了。当年地母茏灵因受累而下界转世,它便奉女娲之命,在此看护地母内丹,绿灵珠。 哪知,这一守护就是一千年!一千年来,它寸步不离,生怕绿灵珠有一丁点儿的差池。 因为,有一点点的闪失,就算集齐十夫,地母茏灵也是无法归位的。 所以,这一千年来,它可以说是过得提心吊胆。 如今眼看着地母,它的主人就要回来了,它那颗渴望自由的心,似乎变得更加迫切了~ 还有,当初女娲大神答应它的,它还得去找女娲大神兑现才行,不然,她忙得忘记了!怎么办? 想到这个里,小绿蛇不禁勾起了唇角。 108.茏灵地宫,灵蛇绿盈(四) 倪虹彩看着小绿蛇的样子,心下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它的那个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在笑一样… 可是,蛇~有表情吗?吞了吞口水,忍不住的问道:“小绿啊,你在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奸诈。” “啊?”小绿蛇完全没想到倪虹彩会有这么一问。 略顿了一下,说:“没、没有想什么啊我,我哪有想什么了?” 看着小绿蛇那副心虚的样子,倪虹彩觉得好笑。 没想到这蛇也会因为说谎而感到心虚呢,嗯,不知道它会不会脸红呢? “还说没有想什么?看看你,眼神飘忽不定,都心虚成什么样子了。” “我~我哪有!”有那么明显吗?唉,没办法,谁叫它天生就是老实人~哦不!应该说是老实蛇。 忽然,转了转眼睛,似想起了什么,大吼一声:“不要叫我‘小绿’!土不啦叽的,亏你想得出来。” 倪虹彩闻言,撇了撇嘴,一脸的委屈。“有那么夸张吗?我觉得挺好的啊。” 她就不信了,她起的名字真的有那么差吗?为什么她肚子里的小家伙和这条臭蛇,都这么大反应? 小绿蛇抬了下高傲的下巴,睨了一眼倪虹彩,说:“我是有名字的,不需要你来起。” 倪虹彩嘴角忍不住的抽抽,这条臭蛇得瑟个什么劲? “你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啊?你身上又那么绿,所以就叫你小绿了。” 这下该轮到小绿蛇嘴角抽搐了。它刚想张嘴大声反驳说:我的名字不是你给起的吗?你怎么会不知道? 忽地想起它面前的她早已经不是一千年前的她了,才又把到了嗓子眼的话给咽回去了。 “我叫绿盈,你可记好了。下次再问我名字的话,我可是要生气的。” 绿盈目光幽深的看着前方,似乎思绪回到了从前。 记得茏灵曾经说:你身上的颜色很漂亮,就好像上好的碧玉,溢出了莹润的光泽。 且充满了生命的希望一样。你以后就叫绿盈吧。 倪虹彩侧头看了看一副深思模样的绿盈,伸出手在它面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问你啦,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啊?” 绿盈这才回过了神来,说:“你这么快就要离开?”不知怎么的,它的心忽地一抽。 倪虹彩撇了撇嘴,“不是这么快就要离开,而是魅姬未除,我总不能一直躲在这儿当个缩头乌龟吧?” “再怎么说,魅姬也是我把她从封印里给放出来的,怎么着也得负责的把她再关回去吧?” “不然,不说会对不起天下苍生,就是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 嘴上虽这么说,倪虹彩心里却在抱怨,她就怎么这么倒霉啊? 别人穿越不是公主,就是王妃,更有甚者,一穿越过去就是女皇的,为什么轮到她就变得这么悲催了呢? 虽然,那个地母的头衔听起来也挺威风的,但是,这也太能折腾了吧? 什么集齐十夫,收服魔王魅姬的,她感觉她的心都快累觉不爱了,还怎么护佑天下苍生啊? 关键是,谁来拯救拯救她啊? 绿盈点了点头,赞同倪虹彩说的。于是,说道:“以你现在的能力,很难将其收服。” “不过,你可以借助绿灵珠的力量来修炼,以提高自身的法力。” “哈啊?修炼啊?那得花多长时间呀?不会等我修炼成功的时候,世人都被魅姬杀光光了吧?” 闻言,倪虹彩瞪大眼睛,看着绿盈,一脸惊讶的说。 绿盈望天,猛地翻了个白眼,又一次大声吼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白痴啊?” “你不过是转世,又不是换脑,让你变白痴,你怎么可以这么笨?” 倪虹彩撅了撅嘴,满脸委屈,“人家现在是什么都不懂嘛,你凶什么凶啊?” “不就是比我知道的多点儿嘛,有什么好得意的你?拽什么拽啊?哈?” 忽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掐住绿盈的脖子,把它拎了起来。 咬着牙狠狠地说道:“胆儿肥了你哈?居然敢吼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于是,倪虹彩揪着绿盈的尾巴,手臂上下一抬,然后,飞快的转动着手臂,直接把绿盈给转成了螺旋桨形。 忽地,绿盈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眼花起来。 不禁失声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我快死了啊!谁来救救我?呜呜…” “主人,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真的,我发誓。” 倪虹彩手上动作不停,对于绿盈的哭诉哀求,也是充耳不闻。 只听她咬着牙说:“哼,不给你点儿教训,你不会长记性。别嚎了,再嚎也没用!”说罢,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啊!——呕…”一声惨叫过后,绿盈总算是觉得这个世界终于安全可靠了。 因为,倪虹彩手上的动作因着“呕”的这一声,总算是停止了。 而倪虹彩此时却是嘴角抽抽个不停,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看到了对于她来说的稀世奇观。 这条臭蛇居然吐了?要不要这么毁三观? 109.茏灵地宫,灵蛇绿盈(五) 头脊正直,全身清灵放松,双目垂帘,舌顶上腭,鼻吸自然,两手抱诀。 ?在绿灵珠的辅助下,经过数日的修炼,倪虹彩的法力着实是提升了不少。 这日,倪虹彩又在地宫修炼法术。只见她盘膝而坐,闭着双目,聚精会神,周身泛着温和的绿色光芒。 一股能量在丹田处慢慢聚集,越来越强、越来越强…就像是要爆发了一样。 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驾驭这道突来的能量,此时的倪虹彩已是满头大汗。 ???????“吐纳者,呼吸也。吹嘘呼吸,吐故纳新。主人,你试着调节一下你自己的呼吸” “然后,以此牵住控制你体内的那股能量。”绿盈在一旁看着,也为倪虹彩着急,因此说道。 倪虹彩也顾不上回绿盈的话,紧蹙着眉头,满头大汗。 不过,她按照绿盈说的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频率,倒是觉得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绿盈看她有照自己说的做,心里甚是高兴。“主人,你的悟性很高呢!一点就通。” 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炼精者炼元精,炼气者炼元气,炼神者炼元神。” “因此,精、气、神与天地同其根,与万事同其体。” “得之则生,失之则死。以阳火炼之则化为阳气,以阴符炼养之则化为阴.精。” “如果能够修炼到‘见之不可用,用之不可见’的出神入化的地步,那便可称得上是神功仙法大功告成了。” 绿盈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可谓是说得“头头是道”。 不过,它不知道的是,倪虹彩根本就没有听懂它在那儿说的些什么。 “啊!”“嘭!”随着倪虹彩的一声大叫,由她的双手掌心发出了一道绿光,随即,便击碎了对面的那块巨石。 “啊,主人,恭喜主人仙法大成!”绿盈看了看那已碎成石渣的巨石,一脸欣喜的说。 倪虹彩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己那双刚才把那块巨石给击碎了的手,睁大了眼睛,惊愕不已。 这…真的是她做的?她真的这么厉害了? 听到绿盈称赞的话,倪虹彩才反应了过来,站起身来,喜上眉梢。 说:“真的吗?我这样就是大成,法力恢复了吗?” “呃…这…主人,你不要着急嘛。虽然,主人你还没有恢复完全的法力。” “不过,经过这几日的修炼,已经恢复了七成了。” “只要再把其余的三夫给娶回来,主人的法力便可像以前那样厉害了。”绿盈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解释道。 倪虹彩闻言,撇了撇嘴,有些挫败的说:“炼了半天,最后还是要把剩下的那三夫给娶回来才行啊?” “那我干嘛还这么辛苦的修炼哪?不是多此一举吗?” “嘿嘿~”绿盈干笑了一声,“这不是为了事半功陪嘛。再说了,不是常说‘勤能补拙’嘛。” “你说什么?”倪虹彩闻言,脸色一沉,咬牙切齿地说:“你的意思我很懒吗?啊?” 看着倪虹彩那副巴不得把自己一巴掌拍扁的凶巴巴的表情,绿盈忽然有种“自己很危险”的感觉。 一边摇头一边后退,“主…主人,你知道的,我不…不是那个意思啊…”言语间,明显的底气不足。 倪虹彩抬了抬下巴,眼睛一瞪,“你不是那个意思?那你往后退个什么劲?” “你这不是心口不一、做贼心虚的表现吗?”说着,就要上前抓绿盈的脖子。 这次绿盈倒是变聪明了,一看情况不妙,调头撒腿就跑…呃~绿盈现在还没有腿…比喻,比喻啦。 看着一溜烟跑得不见影儿的绿盈,倪虹彩一阵惊讶。 咬着银牙说道:“嘿,这条臭蛇,怎么跑得这么快?看我逮到怎么收拾它!”说完,便追了出去。 无望山,清风寨。 几个各具特色、各有千秋的美男子,身姿端正的坐在聚义堂中,品的品茶,看的看书,下棋的下棋。 北堂默坐在桌子旁边,双手托着下巴,一副没精打采又无聊的样子。 “哎,娘子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啊?娘子不在的日子,真的好无聊啊!” 白朗坐在一把摇椅上,一摇一摇的,也是一派百无聊赖。 “哎,可不是嘛。倪虹彩要是在的话,斗斗嘴,吵吵架,一眨眼,一天就过去了。现在虹彩不在,怎么觉得一天比两天都长啊。” 岳文喝了口茶,看了看旁边那一唱一和的两个人。 说:“是你们把心思都放在虹彩身上了,所以,只要她不在,你们就会觉得无聊、无趣、百无聊赖。” 白朗翻了个白眼,对岳文的话完全的不认同。 “嘿,岳文,你这是什么话?身为虹彩的相公,难道不该把心思都用在她身上吗?” 北堂默点了点头,赞成白朗说的。 “白朗哥哥说得对。身为娘子的相公,我们就是该把心思全部都放在娘子身上啊!” “不把心思放在娘子身上,难道,还要把心思放到别的女人身上不成?” 沈冲悠然的摇着他手中的那把扇子,为着白朗和北堂默那两个“妻控”的一言一行,而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宁和北堂俊下着棋,柳俊龙在看书,岳文说了一句后,又接着喝着他的茶。 司徒亮有一下没一下的拿着块布擦着他的那把寒光闪闪的破阳刀。 面无表情,目光幽深的看着远方,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着些什么。 白朗和北堂默继续的分享着彼此知道的关于倪虹彩的话题。 而紫妖…呃,他却是在绣花~而且是非常认真地绣着。 这时,走进来了一个身影,来人正是杜莲依。 只听她柔声细语地说道:“柳大哥,饭菜都准备好了,可以开饭了。” 柳俊龙淡淡的看了眼杜莲依,轻轻点了点头,“嗯,那就上菜吧。” 杜莲依见柳俊龙对自己如此这般的“轻声细语”,自是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连忙应道:“好,我这就去把饭菜端上来。”说着,便出去了。 看了眼杜莲依那跑得轻快的背影,北堂默微蹙了一下眉头,说:“她那是高兴什么啊?还一蹦一跳的。” 白朗撇了下嘴,看了眼柳俊龙,“谁知道呢,许是吃了蜂蜜了吧。” 110.茏灵地宫,灵蛇绿盈(六) “四弟,你…”柳俊龙一听,就明白了白朗话中的意思,于是,便要开口解释。 还没有等柳俊龙把话说完,白朗就抢先说道:“大哥,你什么都不用说,你只要记着,你是虹彩的相公就可以了。” 白朗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柳俊龙明知道杜莲依对他的心思,但他不仅把人留在了清风寨,而且还处处对她是照顾有加,就连说话都是对她客客气气、轻言细语的。 这不是变相的告诉杜莲依,她还是有机会的吗? 对于柳俊龙拖泥带水的这一点,性格直爽,深爱倪虹彩的白朗是真的看不惯。 对白朗来说,喜欢一个人,你就该大胆的说出来,让对方知道,这样,你才会有机会和你心爱的人在一起。 同样,如果你不喜欢一个人,也应该正面的拒绝她,并让她明白,不论她做什么,那都是不可能的! 而像柳俊龙这样,拖泥带水的,是算怎么回事儿?这不是给人一种他是在“欲拒还迎”的错觉吗? 正在白朗对柳俊龙无限抱怨间,杜莲依端着饭菜进来了。 走到桌前,将饭菜摆放好,微微一笑,声音甜柔地说道:“柳大哥,可以吃饭了,待会儿再看书吧。” 万丈崖底,地宫。 “主人,你真的决定要离开了吗?不再多待两天?” 绿盈一听倪虹彩说要离开,本来还满心高兴的它,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倪虹彩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是啊,都在这里这么多天了,也该回去了。” “再说了,我还有那么多个夫君呢,要是不回去守着他们,我心里还不踏实呢。” “他们每一个都那么英俊帅气,要是趁着我不在,被人给抢走了怎么办啊?” 绿盈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动不动就被人抢走的男人能是什么好男人?不要也罢。” “你说什么?”倪虹彩听到绿盈嘀嘀咕咕的说了句什么,但是由于它说的声音太小,她没听清楚,所以问道。 绿盈连忙摇了摇头,“没…没说什么啊!” 见倪虹彩没再追着问,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庆幸她没有听清它说的什么,不然,恐怕它又要被她非一般的“体罚”了。 收拾好了在万丈崖地宫找到的那些稀世草药,倪虹彩眼睛一转,忽的,一抬手,在脑门上拍了一下。 一脸恍然大悟的说:“对啊!你不是说灵泉那崖壁上的果子吃了以后,不但可以治百病,更可以延年益寿吗?” “嘻嘻,我摘一些回去,分给大家吃。”说罢,拿了个布口袋就朝灵泉那儿走去了。 看着倪虹彩走远的背影,绿盈语气几许羡慕的说:“主人对她的相公们可真好啊。” “不行!我得赶快想办法帮助主人收服魅姬,这样女娲大神就会兑现承诺,点化我为人,我就可以…” 说到最后,绿盈的面上是一脸的娇羞,好比待嫁的大姑娘一样。 倪虹彩背上背着一小布袋的灵泉果,腰间还拴着个装满了草药的布袋。眼看着倪虹彩就要离开了,绿盈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主人,你又要丢下绿盈一个人吗?绿盈不想再一个人留在这儿了。” 倪虹彩转过头看着绿盈,说:“谁说要留你一个人在这儿了?还是说,你不想跟我一起走啊?” 闻言,绿盈立马止住了眼里的泪水,喜出望外地说道:“真的吗?主人,我真的可以跟你一起离开吗?” 也难怪它会不惊喜了。它根本就没想到倪虹彩会带它一起离开。 倪虹彩拿手指戳了戳绿盈的小脑袋瓜。“什么蒸的煮的?你主人我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说带你离开就是带你离开。” “不过,我们得先说好了啊,你可别动不动的就变大身子吓唬人。” 绿盈撅了撅嘴,有些不满的说:“主人,你觉得我有那么不懂事吗?” “把我说得就跟个惹祸精一样,还是以强凌弱的那种。” “不是说你是惹祸精,更没有说你是以强凌弱。只是让你注意一下。” “毕竟,你也知道你自己不是一般普通的蛇嘛,要是让人误以为你是什么蛇妖,那就不好啦。对吧?” 倪虹彩看着绿盈那不高兴的样子,解释道。 绿盈一听,立马就炸毛的大声吼道:“我是灵蛇,怎么可能是蛇妖呢?主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呜呜,难道说,主人不喜欢它,才这么说它的? 看到绿盈一下子哭了起来,倪虹彩忍不住的眼角抽了抽。 都说女人才是水做的,莫非,这条臭蛇也是?要不然,怎么动不动就哭? “好啦,你别哭了。我就比喻一下而已,你哭什么哭啊?再哭,你就留在这儿吧。” 绿盈闻言,就跟水龙头关了开关似的,马上就不哭了。 倪虹彩见状,再次忍不住的嘴角抖了抖,叹道,它那眼睛可真是比水龙头好使多了。 抬头望了望那仿似直冲云霄的万丈崖壁,倪虹彩倒吸了一口气,“这么高,绿盈,我们怎么上去啊?” 绿盈现在的心情是格外的好,摇晃着翠绿的蛇身,悦色道:“以主人现在的功力,只要运用‘腾云之术’,便可上去的啊。” 倪虹彩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说:“那好,我们走吧。” 随即,伸出了右手,绿盈见状,唇角一勾,然后,一道翠绿色的光芒闪过,倪虹彩的右手腕上便多出了一只翠绿色的蛇头镯子。 倪虹彩看了眼手腕上多出来的那只镯子,微微笑了笑,脸上露出了两个煞是可爱的酒窝。 然后,打了个手势,口中默念了一遍咒语,随即,倪虹彩的身体好像是乘风一般的,就那样慢慢地向上飘去… 111.虹彩回来了(一) “啊,总算是上来了。”倪虹彩一身白衣,从崖底飞仙上来,飘飘然地落在了地面上,一脸欢喜的说道。 蜷在倪虹彩手腕上的绿盈,探出头来满是好奇地四处望了望,“主人,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虽然好奇,但是,对于这个新奇又陌生的世界,绿盈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倪虹彩叹了口气,耸了耸肩膀,眼睛转了转,将周围打量了一圈。 才说道:“嗯,我们还是先去皇宫看看吧。说不定俊龙他们还在皇宫里等我呢?” 那日与魅姬一战,之后便与他们失去了联系,现在想来,还是自己过于鲁莽了。 绿盈闻言,立即耷拉着个脑袋,跟蔫了一样。就知道主人会这么一说! 什么时候主人也能像这样,把我也放在心里呀? 懒懒地应了句:“嗯,好吧。” 倪虹彩一个转身,“嗖”地一下,很快的便到了皇宫中。 离女皇寝宫不远处的花园里,女官玉华悠哉悠哉的闲逛着,但由于倪虹彩“嗖”地一下,突然的出现,着实是把她吓了一跳。 只见她脸色惊得惨白,拍着胸口,喘了口大气,瞪着眼睛,大声道:“大白天的,你想吓死人啊?” 倪虹彩连忙摆了摆手,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唬你的。请问一下啊,女皇陛下她现在凤体无恙了吧?” 魅姬虽然暂时被赶跑了,但保不齐她会卷土重来,重新附身于女皇身上。对此,倪虹彩还是比较忧心。 玉华闻言,“哈哈”一笑,说:“托倪夫人妙手,陛下如今凤体已经是完好如初。” “真没想到啊,倪夫人年纪轻轻,医术居然如此精湛。” “如果倪夫人愿意留在宫中,为女皇效命的话,必定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说罢,玉华阴阴一笑,只要你肯留在宫中,我就不信,那些个美男弄不到手!嘻嘻嘻~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刚才心里所想的全都被倪虹彩听到了去。 说来也奇怪,自从倪虹彩借助绿灵珠修炼之后,不但法术精进了不少,而且还莫名的开启了读心之术。 就比如刚才,玉华女官只是心里稍微那么一想,却都被倪虹彩听到了。 心里虽不舒服,但也不好说什么。随即,倪虹彩讪讪一笑。 说:“民妇不过是一名山野村妇罢了,又怎可留在宫中,污了陛下的眼?倘若日后陛下还有用得着民妇的地方,大可宣民妇进宫便是。” “嗯嗯~”玉华假意的咳了两声,心想,算你还有点儿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呵呵,倪夫人真是过谦了。只是不知倪夫人此次进宫来,是所为何事啊?” 闻言,倪虹彩抬眸看着玉华,问道:“这次前来是与我的相公们一同回家的。怎么?女官大人,民妇的相公们已经离开了吗?” 玉华点了点头,讪笑道:“呵呵,真是想不到,倪夫人如此不放心自己的夫君们哈?” “不过,说来也是,有那么些个如花似玉的俊相公,换作是谁,也放不了心啊!” “嗯,的确,早在几日前,倪夫人的相公们就已经离开了。” 倪虹彩心里翻了个白眼,人家相公俏不俏、俊不俊,关你屁事儿啊?喜得你多嘴多舌! 随即,行了个拱手礼,说:“多谢女官大人了。如此,民妇就告辞了。多有打扰,还望莫怪。” 说罢,抬臂一挥,一个转身,便不见了踪迹。 “好…”玉华女官话还没有说完,抬眼一看,哪里还有倪虹彩的影子? “呸”地一声说道:“什么东西!”话了,大摇大摆地向着女皇寝宫走去。这个点了,女皇该午睡醒了。 倪虹彩一路飞行,途经临山县。想起上次来到李大娘家的时候,李大娘的长子张家文旧疾难治。 而灵泉果却有医百病的功效,于是,倪虹彩便决定回清风寨之前,去趟李大娘家。 飘然而至,倪虹彩飞身落在了李大娘家的院中。 不过,李大娘家门窗紧闭,看来是来得不巧,李大娘他们都不在家里。 也不知道张家文的病情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儿? 利用穿墙之术,倪虹彩进到李大娘家中,将灵泉果放好之后,又穿墙而出。 本来倪虹彩也不想运用法术,私自进出别人家的,只是灵泉果太过于稀有。 要是放在门口被人拿了去,岂不是可惜?所以,不得已,倪虹彩才用了那穿墙术。 正准备离开,却看见张小宝已经走到了院门口。 于是,倪虹彩便脸露微笑地迎了上去,“刚要走呢,小宝你就回来了。娘和大哥他们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突然响起的女声,让张小宝为之一震。 先是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腼腆地笑了笑,就从脖子红到了耳根子后面,一张俊脸上也净是羞涩。 “娘和大哥他们在后面,马上就回来了…” 倪虹彩不禁好笑,这个少年郎还真是害羞呢。 “这天都快黑了,我赶着回去呢,就不等娘和大哥他们了。” “小宝,麻烦你待会儿给娘他们说一声,家里边儿我给大家留了几个果子,那果子能治百病的,你们一人一个。” 112.虹彩回来了(二) 张小宝一听倪虹彩这就要走,有些着急了。 说:“怎么才来就要走啊?这两天娘还念叨你呢,说你这么个闺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又见到。” “既然来了,好歹也跟娘见上一面,吃顿饭啊。” 倪虹彩闻言,是啊,过家门而不入,连干娘的面都不见,这说起来是有些不好。 要是让干娘知道了,也不知道她会难过成什么样? 只是,魅姬这个大祸害依然逍遥法外,她又如何能安心坐享天伦? 想到这里,倪虹彩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抱歉地说道:“我真的还有要事在身,此次前来,我是来给你们送灵泉果的。” “不过,我保证,等这件事一了结,我就哪儿也不去,好好侍奉在娘身侧。” 张小宝见她那副说得认真的模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得很,倪虹彩与他们并不是一路人。 不过,她心地善良,一直念着他们家对她的那一饭之恩。 如今又送来那传闻中包治百病的灵泉果,说到底,还是他们得了她的福气。 张小宝重重的点了点头,道:“那好吧。等娘回来,我会跟她说的。” 忽然,张小宝话语顿了顿,才又说道:“明年春天,我要成亲了,到时候,我希望你也能来…” 话还未落,他的整张俊脸就红得跟熟透了的龙虾一样。 倪虹彩见状,抿嘴笑了笑,让向来都腼腆又害羞的张小宝说出这番话来,还真是不容易呢。 点了点头,应道:“嗯,好,到时候我一定来。而且,还一定奉上一份大贺礼。” “那我走了~屋里的灵泉果,等娘他们回来赶紧的吃了吧。” 张小宝还在为刚才那番话而害羞地低着头,听到倪虹彩说的话也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等他抬起头来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转着身子,眼睛四处看了看,哪里还有倪虹彩的身影? 这段日子,清风寨显得格外的安静。 除了白朗和北堂默因着倪虹彩不在而有些觉得无聊、无趣之外,其他的人倒也是惬意自在。 尤其是杜莲依,处心积虑的想借着倪虹彩不在的这段时间,能和柳俊龙的关系突飞猛进一番。 精心打扮了一番,端着茶盏,莲步轻移地来到了柳俊龙的房门外,“嗑嗑”叩了两下门,屋子里传来了的柳俊龙的声音:“谁呀?” 杜莲依闻言,情绪有些紧张,也有些小激动。 但她还是故作矜持,柔声回道:“柳大哥,是我。我给你送茶水来了。柳大哥,你开开门,让我进去啊。” 屋里的柳俊龙闻声,显然地有了些许不耐烦。 “不用了,我屋内有茶,就不劳烦你了。我还想再看会儿书,你就先行离开吧。” 杜莲依闻言,知道这是柳俊龙的拒绝之词。但是,她还是不甘心。 柳俊龙和这清风寨本来都该是她的,如今却让那个来历不明的倪虹彩给抢了去,让她如何的能甘心放弃? 咬了咬嘴唇,眼睛一转,说道:“柳大哥,我还有件事情要给你说呢,你就把门开开吧。” “这件事情是关于倪虹彩的,我想,柳大哥,你也很担心她的下落吧?” 屋内坐在书案前的柳俊龙,唇角微勾,上扬起一个戏谑的弧度。呵,这点儿小把戏还想来糊弄他? 她杜莲依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吧?倪虹彩的下落,她会知道?呵,除非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 “虹彩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她的下落,我们自己也会去寻找。” “所以,你只要做好你份内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屋内传出柳俊龙听似柔和,却是冰冷的声音,说道。 杜莲依闻言,眼泪终于忍不住地流了下来。柳俊龙,你就真的这么绝情? 因为一个倪虹彩,你就轻易地把我们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情分给断了吗? 倪虹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比心痛更痛的代价! 但是,杜莲依她似乎忘了,当初是她先违背了他们的誓言,更是她先选择了离开柳俊龙的。 看着杜莲依落寞离去的背影,躲在一棵树上的倪虹彩,在心里默默地为柳俊龙点了一个赞。 对,就是这样!拒绝搭讪,拒绝诱惑,拒绝勾引!可是,那个不识相的杜莲依还真是够讨厌的。 柳俊龙都是有妇之夫了,居然还不死心。 113.夫妻甜蜜(上) 倪虹彩叹了一口气,心里也升起一丝无奈。如果是一夫多妻的话,那还相对的好一点。 但她的情况偏偏是相反的,一妻多夫。 狼多肉少的。说实话,她还真有点担心,她的相公们受不了“空闺之苦”,一时把持不住,跑出去给她戴绿帽子的。 哎,也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是,现实就是这样的啊。谁还没有个需要啊? 想到这里,倪虹彩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是在乱想些什么啊? 猛地摇了摇头,管它的呢,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必去想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呢? 想通了的倪虹彩,心里豁然开朗了不少。忽地,打了哈欠,折腾了这么久,她都还没有睡觉呢。 先不管了,回房睡一觉再说。于是,“咻”地一下,绿光闪过,便消失在了原地。 正朝着这边走来的北堂默眨了眨眼睛,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向走在他身边的白朗问道:“白朗哥哥,你看到那团绿光了吗?” 白朗闻言,抬头四下里看了看,随即,眉头微蹙,“哪有什么绿光啊?是你看花眼了吧?” 北堂默一脸失望的嘟了嘟嘴。他还记得当时娘子离开的时候就是绿光一闪。 刚才明明就看到有一阵绿光的,怎么一眨眼就没了?难道,真的是他看花了眼? 本来还以为是娘子回来了呢…… “没有就没有嘛,白朗哥哥干嘛那么凶啊?”北堂默一撅嘴,委屈的说道。 “呵,是谁欺负了我们可爱的小默啊?”由远到近的就传来了沈冲清润的声音。 只见沈冲一袭白衣,青丝如瀑,面若冠玉,眉如远山,星眸皓齿。 五官轮廓俊美,身姿英挺,玉树临风。手持折扇,悠悠闲闲地踱步而来。 “沈冲哥哥!”一看见沈冲,北堂默连忙走了过去,紧紧地拽着沈冲的衣袖。那模样,就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哦?小默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沈冲看到北堂默那可怜的模样,挑了挑眉,问道。 话里虽然是在问北堂默,但却一脸怀疑的望向了站在北堂默身边的白朗。 那意思就好像是在问:是你欺负他了吗? 白朗见状,连忙的往一旁跳了跳,与北堂默拉开了距离。一脸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表情。 “我可没欺负他啊!是他自己想不开,关我什么事?别什么事都赖到我的头上。” 沈冲看了眼白朗,又看向北堂默,问道:“小默,你是为什么不开心啊?说出来,我们也好帮你啊。” 北堂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才道:“沈冲哥哥,你说,娘子怎么还不回来啊?她…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啊?” 白朗一听北堂默这么说,当即黑了脸,眉头一挑,眼睛一横。 大声说:“她敢!她敢对我们始乱终弃,就算是刨地三尺,我也要找到她,然后把她大卸八块!” “啊秋!”睡在卧房里的倪虹彩,莫名的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心想,天不冷啊,怎么着凉了? 莫不是有人在骂她吧?但她睡意正浓,拉了拉被子,继续睡吧。 北堂默闻言,愣愣地看着白朗那副恨恨的模样,止不住的抖了抖嘴角。 心想,娘子,你还是快点回来吧!不然,恐怕你真的要被白朗哥哥剥皮了。 缩了缩脖子,咽了下口水,为倪虹彩辩解道:“白朗哥哥,你也不用那么狠吧?娘子她又没有真的抛弃我们…” “呵呵…”沈冲轻笑了一声,收起折扇,敲了一下北堂默的头。 笑道:“你白朗哥哥就算把他自己大卸八块,他也舍不得动虹彩一根手指头的。” 只是,虹彩都失踪了这么久,一点音信都没有,难道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沈冲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 “嘁!谁稀罕她啊!我才没有舍不得她呢。”白朗翻了个白眼,故作无所谓的说。 北堂默见白朗虽然嘴上说不在乎,但很明显的红了一张俊脸。 于是,立即打趣的说道:“白朗哥哥口是心非。看看,脸都红了,还说不在乎娘子?” 闻言,白朗立即用手捂住了脸,只觉得脸上烫烫的,可想而知脸色是有多红了。 此时,白朗心里一阵懊恼。没事跟他们扯这些干嘛啊?这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哪…哪有脸红啊我?是你眼花了吧?到了吃完饭的时候了,赶紧的,去偏厅吧。” 说罢,头也不回的直朝着偏厅的方向奔去。 看了看“落荒而逃”的白朗,沈冲与北堂默忍不住的相识一笑。随即,便也向偏厅走了去。 114 夫妻甜蜜(中) “柳大哥,今晚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鱼。尝尝,味道怎么样?” 杜莲依本来就姣好的面容上,此时笑得跟花儿一样。声音轻柔,殷切地为柳俊龙布着菜。 “杜姑娘,你也坐下来吃饭吧。柳某自己有手,会夹菜,就不劳烦杜姑娘你了。” 柳俊龙板着一张脸,冷冷地说道。 杜莲依闻言,立即僵住了脸上的笑容。抿了抿嘴,才使得眼里的泪水没有掉下来。 喉头鼓动了几下,才扯出了个勉强的笑脸。“柳大哥,鱼肉里有刺,我把刺挑了,你再吃,就不会卡到了。我…” 杜莲依越说,柳俊龙的眉头拧得越紧。声音更是冷淡地说:“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事事都要你照顾!” “再说,柳某如今已是有妻室之人,杜姑娘,你再这样,就别怪柳某下逐客令了!” 在座的人个个都用一种别有意味的眼光看了看柳俊龙和杜莲依。 毕竟,他二人再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再加上有谈及婚嫁的那一段往事,所以,大家都想看看,面对如此黏人的杜莲依,柳俊龙到底会怎么做。 北堂默心思简单,打心眼儿里不喜欢杜莲依这个人。 他认为,柳俊龙现在都已经是娘子的相公了,而她还这样死缠烂打、揪着不放,就是没安好心! 摆明了是想趁着娘子不在,来挖墙角的。就这样一个女人,能是什么好人? 于是,北堂默对杜莲依的印象,更差了几分。 白朗撇着嘴,一脸鄙夷地看着杜莲依。当初风光的时候想着攀高枝,把大哥给甩了。 现在落魄了,又回过头来说什么旧情难忘?还真是恬不知耻呢! 这种德性的女人,是他,他早就拿着棍子把人给赶出去了,可偏偏大哥是个念旧的人。 虽然不能与她旧情复燃,但以大哥仗义的为人,也是断不会在她如此落魄、无处可去的时候,将她弃之不顾的。 只是,但愿虹彩回来的时候,看到杜莲依还在这里,不要生气才好。 北堂俊、司徒亮、李宁、岳文,则是保持旁观的态度。 一是他们几个人性格淡漠,向来都是不论什么事都是淡然处之惯了,再者,事不关己,何必多言? 别人的事,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而紫妖,他更是一个冷眼旁观者。 当然,如果柳俊龙当真是要包庇杜莲依,而做出了什么对不起虹彩的事,他也是绝对不会袖手的。 在他心里,既然选择了倪虹彩为妻主,那么,你就该以倪虹彩为中心。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如果你做出了有损倪虹彩的事情,那你就该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 沈冲端坐于桌旁,手里悠闲的摇晃着折扇,嘴角上扬,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眼神在柳俊龙和杜莲依的身上来回扫了扫。 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谁叫你不懂珍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后悔亦是无用。 “啪”地一下,沈冲将手中的折扇合拢了来,“呵呵”一笑。 “我们还是先吃饭吧。这么大一桌子菜,要是凉了不好吃了。那岂不是辜负了杜姑娘的一番美意?” 说罢,还不明意味的冲着柳俊龙眨巴了两下眼睛。 见状,柳俊龙“唰”地一下,脸色黑了下来。他这是什么意思?还嫌不够乱吗? 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一个懒洋洋地女子的声音给打断了。 “你们都在这儿啊?哈!你们也真够狠心的,吃饭也不叫我,是想饿死我吗?”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随即,纷纷转过头去。 只见倪虹彩挺着个大肚子,半眯着眼睛,一手捂着嘴,打着哈欠,一副慵懒的模样从门口走了进来。 待看清楚了来人,北堂默第一个站了起来,飞快地奔了过去,猛地一下子扑进了倪虹彩的怀里。 带着哭腔说道:“呜呜,娘子,你总算是回来了!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冷不防的被北堂默这么突然一扑,倪虹彩一个不稳,险些跌倒。 幸好紫妖眼疾手快,“嗖”地一下,冲了过去,把倪虹彩给扶住了。 紫妖脸色一冷,眼看就要开口教训北堂默,而北堂默只顾在倪虹彩怀里哭诉,对这竟是完全不觉。 倪虹彩对着紫妖摇了摇头,才拍了拍北堂默的后背,柔声安慰。 “好了好了,乖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那你还哭什么啊?应该高兴,不是吗?” 倪虹彩心里细算了一下,自与魅姬一战,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也难怪他们一见到她就这么激动了。 115.夫妻甜蜜(下) 北堂默退出了倪虹彩的怀抱,吸了吸鼻子,撅着嘴,满是委屈。 说:“要是娘子再不回来,我…我们都以为娘子喜新厌旧、另结新欢,不要我们了呢。” 倪虹彩闻言,哭笑不得,她就让他们这么没安全感吗? 话说,喜新厌旧、另结新欢,形容他们的话,还比较实际一些吧? 毕竟,男多女少,狼多肉少的… “你们就这么不信任我吗?呐,你们没听过吗?夫妻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北堂默赶紧的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们不是不信任娘子。只是,娘子这么久不回来,我…我们难免会有些胡思乱想…” 北堂默越说越是把头羞赧地低了下去。 倪虹彩见状,刚要开口说话,这时白朗走了过来,一把把北堂默从倪虹彩的怀里拉了出来。 一脸鄙视的抢先说道:“嘁!谁和你一样,见虹彩久了没回来就胡思乱想啊?那都是你自己吧?” “呵,还真是,你和虹彩孩子都有了,还担心这个?那我们这些连虹彩手都没碰过的,还怎么活啊?” 白朗说得也是事实。虽然如今与倪虹彩成了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但却因为诸多事宜,而一直没能行那周公之礼。也难怪白朗心有不快了。 闻言,北堂默的一张俊脸更是红了,几乎低到了胸口上去。而倪虹彩的其他夫君听了,亦是一脸的尴尬。 因为,目前为止,倪虹彩的有名无实的相公可不止白朗一个呢。 除了北堂默与倪虹彩吃得了禁果外,就只有柳俊龙因为杜莲依下了迷.药,才与倪虹彩有了那夫妻之实。 而其他几位相公虽和倪虹彩已然拜堂成亲,却仍然还是“完璧”,试问,这对于一个已婚的男子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尴尬? 倪虹彩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果然是任重道远啊!既然是逃避不了的甜蜜的负担,那就欣然接受,坦然面对好了。 于是,一脸严肃的说:“咳咳~这个…你们都放心吧。既然你们选择嫁给了我,那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 “只是,现在我大着个肚子…多有不便~嘿嘿,你们懂的哈!不过,等我生了孩子,坐好了月子,一定会补偿你们的…” 这个怎么个“补偿”法,不用说,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了。领会了倪虹彩话中之意,诸位相公皆是红了一张俊脸。 包括平时看起来一副“吊儿郎当”的白朗,听到倪虹彩的话后,也是“唰”地一下,从脖子红到了耳根子。 “咳咳~”尴尬地咳了两声,白朗才开口说道:“吃饭吧。喏,这么半天,饭菜都快凉了。” 北堂默闻言,这才醒悟的说:“是啊!娘子刚才不是说饿了吗?那我们赶紧吃饭吧。” 沈冲依然悠哉的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摇了摇头,笑了笑。 似是些许无奈的说:“呵呵,我还以为,你们站在那儿,说话都说饱了呢。” 倪虹彩闻言,立即白了沈冲一眼,“三哥说话还是那么欠揍呢?” “真是的,人家好歹是久离家中,如今才得以归来,也不知道说句好听的,安慰安慰人家,还这么幸灾乐祸。” 沈冲摇头,轻笑,“你一回来,就左拥右抱了,还用得着我来安慰吗?” 还没等倪虹彩开口,北堂默就抢先,眨巴了下眼睛。 一派天真的说道:“当然用得着沈冲哥哥的安慰了。因为,沈冲哥哥也是娘子的相公,不是吗?” “咳咳~”北堂默一句话,把沈冲呛得是哑口无言,只得尴尬的握拳掩嘴,假意的咳了两声。 “我看,我们还是先吃饭吧。呵呵…” 白朗和北堂默拥着倪虹彩,到了桌前坐下,二人寸步不离的坐在了倪虹彩的左右两侧。 待倪虹彩坐定,杜莲依才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说:“我再去拿一副碗筷来。”说罢,便起步走开了。 看了眼杜莲依离开的背影,北堂默翻了个白眼,嗤地一声说道:“现在才去拿,早干嘛去了?” “哼!”白朗冷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说:“你说她早干嘛去了?” “我怎么知道她早干嘛去了!”忽地,北堂默眼睛一转,瞟了一眼柳俊龙,“哦”的一声,笑道:“我知道她早干嘛去了…” “嘘…”白朗竖起右手食指,放到嘴边“嘘”的一声,说:“知道就好了。” 北堂默会意的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倪虹彩看着他二人的互动,眼珠子在他们身上转了转,说:“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神秘兮兮的。” 116.虹彩生子(一) 白朗和北堂默连忙一起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 通常情况下,别人说“没什么”,其实就是有什么。 只是,现在倪虹彩当真是饿得慌,也没那个心思去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但她没注意到的是,坐在旁边的柳俊龙,却是黑着一张脸,阴恻恻地瞪了白朗和北堂默一眼。 “碗筷来了。”杜莲依拿着碗筷走了进来,这才打破那一时尴尬的气氛。 倪虹彩接过碗筷就赶忙的吃了起来,嘴里三下五除二的就塞得满满的。 含糊不清地说道:“嗯,好久没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了。莲依姑娘的手艺,着实精进了不少呢!以后定能嫁个好相公。” 说罢,又埋头吃了起来。 倪虹彩的话,本是真心夸赞杜莲依做菜的好手艺。 但是,听在杜莲依的耳里,却是变了个味道,就如一把利刀,就那样横在了杜莲依的心里。 哼,好你个倪虹彩,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凭什么你一娶就是十个美男夫君,而我却要落得个嫁人才有人要的地步? 哼!你等着,总有一日,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于是,杜莲依嘴角轻扯,勉强的笑了笑,说:“多谢倪姑娘夸奖了。能合倪姑娘的口味,也不算我白忙活一场。” 倪虹彩闻言,心里猛地翻了个白眼,这说瞎话,敢情还真是不带打草稿的? 话说,这一桌菜是她还没有出现就做好了的吧? 哼哼,要是杜莲依知道她回来了的话,估计还不会做得这么丰盛了呢。 “杜姑娘说哪里话?主要还是杜姑娘的厨艺好。看我,因着杜姑娘的菜好吃,还多吃了两碗饭呢。” 倪虹彩讪讪的笑了笑,说道。 杜莲依闻言,只是礼貌的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再接话。 倪虹彩见状,撇了撇嘴,心道:嘁!你不想跟我说话,要不是客套,我还不想搭理你呢! 拽什么拽?别以为不知道你骨子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吃好饭后,又到花厅喝茶。 岳文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才开口说道:“虽然那魅姬暂时没有什么动作,但是,魅姬未除,始终是一大隐患。所以,虹彩,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坐在岳文旁边的司徒亮闻言,点了点头,“岳兄说得极是。能早一日将魅姬铲除,也好早一日还世人一太平盛世。” “男儿大丈夫,理应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我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等娘子一声令下。”说罢,还冲着倪虹彩挑了挑眉头。 倪虹彩见状,没好气的白了司徒亮一眼。一耸肩膀,摊开双手,一脸的无奈。 “我也想早日将魅姬除掉啊!可是,我这样…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怎么的也得等到把孩子生了以后再做打算吧?” 司徒亮闻言,本来一张含笑的脸立马是垮了下来,站起身,阴沉沉地走到了倪虹彩面前… 倪虹彩见状,努力地朝椅子后方缩了缩,怎奈椅背靠着缩不动…怯怯地看着司徒亮那一脸阴沉的模样。 吞了口口水,警惕地说道:“司徒亮,你…你想干嘛?” 怎料,司徒亮走到倪虹彩面前停了数秒后,只是抬手轻轻拍打了两下倪虹彩的肚子,冰冷的脸上,神色却带着些许的宠溺。 说道:“你这小东西,也太调皮了。怎么待在你娘肚子里这么久还不出来?再不出来,大爹爹我可抽你屁股了。” 倪虹彩看到司徒亮相对幼稚的举动,忍不住的抽了抽眼角。 这还是那个所向披靡、万夫不挡的司徒亮吗? 一向冰着张脸的司徒亮,怎么也能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呃,不过,还是挺可爱的嘛~ 听到司徒亮的话,白朗一下子脸就黑了下来,不服的说道:“你怎么就成‘大爹爹’了?” “再怎么样,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后进门的,你怎么就成大爹爹了呢?” 司徒亮闻言,一记眼刀就给白朗杀了过去。抬起头,冷冷地说道:“怎么?你有意见?我不是大爹爹,难道,你还是?” 白朗也是眉头一挑,毫不示弱,抬起下巴大声说道:“就算我不是孩子的大爹爹,好像也轮不到你吧?” “要按先后的话,我们大哥才是孩子名副其实的大爹爹吧!毕竟,他跟虹彩都已经…” 咳咳,说到此处,戛然而止。抬头丢了个眼神给司徒亮,那意思在说“你懂的”。 司徒亮见状,憋了一肚子气,却也没再多说什么。谁叫他晚来一步不说,还棋差一招,没能得那先机呢。 一众人又听倪虹彩说了些她在万丈崖底发生的一些事,直到杜莲依送来了宵夜的茶点。 倪虹彩不禁感叹,和他们在一起,还真是时间飞快呢!不知不觉,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的确是时间飞快。转眼又是三个多月过去了,终于到了倪虹彩分娩产子的这一天。 几个俊美非常的男子,守在产房外,无一不是紧蹙着眉头,一脸的担忧。 倪虹彩这都生了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没有生出来? “啊!…”产房内又传来了一声倪虹彩撕心裂肺、惊天地泣鬼神的破声惨叫。 听得一众美男是心肝儿忍不住的颤了颤,个个皆是一脸纠结、痛苦的表情。 就仿佛那屋里生孩子的不是倪虹彩,而是他们一样~心叹,怎么从来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是这么痛苦和恐怖的… 117.虹彩生子(二) “啊!”随着倪虹彩再一次竭尽全力的吼叫声,“哇——”一声婴儿地啼哭,响彻云霄。 屋外的几个男人,当他们听到那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时,先是表情定格的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皆是无比的激动,三两个的抱成一团,兴奋地说道:“哈哈哈!恭喜我吧,我当爹了。” 除了李宁依旧还是一脸的淡然之外,其他几个男人,包括一向优雅的紫妖,此时也是满脸激动、兴奋的表情。 话说,这还是一千年来他第一次当爹呢,尽管爹字前面还要加个不知排名的数字。 看着那几个抱成一团,激动得不行的男人,北堂默一头的黑线,哎,好像当爹了的人是他才对吧? 他们在那儿讨什么喜啊?应该都过来向他贺喜才对的呀!为什么把他无视成这样?呜呜~ 屋外那几个男人兴奋、激动、高兴得无以言表,而此时,屋内却是状况连连~ 倪虹彩终于把孩子给生出来了,作为接生婆的叶大娘来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人,就算她是一般人,她的那些个相公铁定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虽然折腾了一天一夜,不过,幸好是母子平安,可以拿了钱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可是,当叶大娘打算将孩子抱去清洗干净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彻底的是把她给震惊住了! 叶大娘吓得脸色苍白,一头冷汗,嘴唇止不住地颤了颤,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生怕是她自己看花了眼。 当她确定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时候,不禁的身子一阵哆嗦,白眼一翻,“咚”地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只见那个浑身血渍未干的刚生出来的倪虹彩的孩子,银白色的头发,头顶上竖着两只尖尖的耳朵,屁股后面… 呃…还拖着一条蓬松松的尾巴~确切地说,应该是拖着一条狐狸尾巴。不过,好在是个人形,且是四肢健全的身体。 倪虹彩忽地听到“咚”地一声巨响,转过头来一看,竟是接生婆昏倒在了地上。 心想,她不就是生的久了一点吗?听说有的产妇还生几天几夜呢!至于这么精疲力尽的倒在地上吗? 倪虹彩一斜眼,瞥见了挨在自己身边的那个新生儿,秀眉一蹙,这个小屁孩儿怎么这么丑? 她和北堂默一个是妙年洁白、风姿郁美,一个貌若桃花、妙龄芳华,怎么就生出个这么丑的孩子来了? 是她亲生的吗?而且,为什么他的小身体还这么红? 想到这里,倪虹彩这才看清楚了,原来是孩子身上的胎血都还没有清洗干净! “唰”地一下,倪虹彩的一张俏脸就变黑了,秀眉紧蹙,心道,这个接生婆,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看来,接生的酬劳得减一半才行了。 又低下头看了看面前的小人儿,待把孩子的模样看清楚了后,倪虹彩不禁眼角和嘴角猛地抽了抽,就他这个样子,任人一看便会认定他是个人妖了! 也难怪接生婆会吓得昏倒了。看来,这还真不是接生婆的错啊,主要是她家孩子太“强悍”了~ “看了这么久,还看?快点帮我把身子洗干净啊!这么一身,难都难受死了。” 见倪虹彩半天了,除了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以外,并没有其他动作,“婴儿”忽的翻了个白眼,忍不住的说道。 “哈?”倪虹彩再次太阳穴猛地跳了跳,她怎么居然忘了,这个“婴儿”可以说是婴儿,但也不完全是婴儿。 说他是婴儿吧,哪有婴儿一生下来就对娘亲翻白眼的?而且,还能说话。 倪虹彩眼睛微眯了一下,然后心一横,抓着他的尾巴,一把把他倒着提了起来。 咬牙切齿地说:“现在知道使唤我了哈?我问你,你之前去哪儿啦?我怎么生了那么久,你都不出来?是待在我的肚子里好玩,舍不得出来了吗?” “婴儿”忽被倪虹彩倒提着,只见他不停地扭摆着小身子,小脚乱蹬,小手乱舞。 一脸惊吓过度的小模样,失声道:“啊!娘亲坏,娘亲坏!娘亲吓死我了。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闻言,倪虹彩一脸黑线。手腕一用力,使劲将“婴儿”摇了两下。 “少给我装嫩!就你这样,还指望别人会同情你是个‘小婴儿’?哼,别转移话题,快说!你之前去哪儿鬼混啦?” “婴儿”见实在是糊弄不过去,才嘟了嘟粉嘟嘟的小嘴巴。 奶声奶气地说道:“我…是这样的…嗯,实在是因为那里面太无聊了,所以,我…我就…我就元神出窍,出去玩了一遭~谁知道,我刚出去了,你就要生了…” 听罢,倪虹彩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呵,老娘为了把你生出来,疼的是死去活来,你倒好,居然跑去逍遥了? 越想越气,一下子把“婴儿”扑到了她的膝盖上,随即,一抬手,“啪啪”的在“婴儿”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两下。 “你个小白眼狼!明知道这两天就要出世了,还到处乱跑,害得老娘差点没死翘翘!” “呵,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不孝子啊!还没出世呢,就没要了你老娘的命。哼,指望我给你洗澡?就等着吧你!” 118.虹彩生子(三) “婴儿”闻言,委屈的不行,抽了抽嘴角,“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那模样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不敢了,再也不会了。呜呜,娘亲,你就给小宝洗洗澡嘛,小宝好难受啊!” 倪虹彩眼角抖了抖,以前给他起的名字他说土得很,现在又怎么自称“小宝”了?小宝怎么又不土了? 呃,就先叫他小宝啦,反正他还没有起好名字呢~ 尽管他头上长着一对尖尖的耳朵,屁股后面也拖着一条狐狸尾巴,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看到他哭,倪虹彩的心还是软了下来。 再说了,孩子一身干涸的血渍也不是个事儿啊。 叹了口气,她这到底是得罪哪路神明了啊?让她莫名其妙地就穿到这儿来了。 “好了,好了,你就别哭了。给你洗,洗的干干净净,行了吧?” 小宝这才破涕而笑,露出了个可爱的笑脸来。 倪虹彩不禁摇了摇头,心想,要是大哥他们看到这个“婴儿”居然是这般模样,该是怎么的一番惊状? 想到这里,又是一声叹。转过头对着门外喊道:“紫妖,紫妖在外面吗?在的话,进来一下。” 对于那几个英俊又可爱,且性格不同的男人,她还是了解的,像她生产这么重要的时刻,他们怎么会不在外面守着她呢? 守在门口的几个男子,听到屋内倪虹彩的声音,皆是满目敌视的看向了一袭紫衣芳华的紫妖,一脸的不服气。 而紫妖只是耸了一下肩膀,一副无辜的神情。娘子要叫我,我有什么办法? 随即,冲其他几个男人点头的笑了笑,便推门进去了屋子里。 一看到紫妖进来了,倪虹彩就连忙的说道:“妖儿,你快过来看看,这…要是让小默和大哥他们看到,该怎么解释啊?” “他们都该不会以为我是妖孽,所以生了个小妖孽出来吧?” 紫妖看到倪虹彩怀里抱着的那个顶着一对狐狸耳朵、拖着一条狐狸尾巴的“婴儿”,倒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就仿佛他早就知道了一般,所以才并不感到奇怪。 只是,倪虹彩喊的那一声“妖儿”,着实是让他心动不已。 一千年了,他以为他再也听不到她这么叫他了,没想到,今日,她又唤他为妖儿了。 顷刻间,只觉得眼眸已经湿润,为了这一声呼唤,哪怕再等一千年,亦是值得。 见紫妖立在床前既不说话,又没有动作,于是又开口道:“你倒是说话啊!该怎么办?如何给他们解释,我是怎么生了个小妖精来的?” 倪虹彩拧着眉头,有些急切。 “呵呵~”紫妖看着有些着急的倪虹彩,不禁的轻笑一声,“真是关心则乱。” 倪虹彩闻言,一头黑线,她都急成这样了,他还有心思在那儿说笑? “哎呀!你还笑?你看,这是正常孩子该有的样子吗?尖耳朵,大尾巴的,典型的半妖嘛!” 看着怀里的小宝熟睡中那可爱的模样,倪虹彩是下定决心了。 就算到时候北堂默不承认他这个儿子,她也不会弃他于不顾的。因为,她,是他的母亲。 紫妖轻轻的拍了拍倪虹彩的肩膀,宽慰道:“娘子,你不用如此担心的。” “娘子你本就是白狐化身,而小默他也是火狐转世,所以,你们的孩子有狐尾、尖耳朵,也不足为奇。” “是这样吗?”倪虹彩望着紫妖,半信半疑地问道。 紫妖从倪虹彩的怀里接过了小宝,右手一抬,一道紫光闪过。 待紫光消失后,他怀里的小宝哪还是之前那个尖耳朵、长尾巴的样子? 根本就是一个白白胖胖、可可爱爱的小婴儿嘛! 呃,虽然他的身上还是有些干涸了的血渍… 倪虹彩见状,一脸的惊喜之色,“哈啊?妖儿,你真是太厉害了!快,给我抱抱。” 满脸笑意,欢喜的说道。 紫妖亦是一脸的笑容,今天也可以说是他的“喜日子”,因为,他等候了一千年的妻主,今日又与从前那般唤他妖儿了,叫他如何不欢喜? “看你,还和从前一般急性子。就算要抱,也等我为他洗了澡再抱啊。”紫妖嗔怪的说道,却是一脸的宠溺。 倪虹彩闻言,吐了吐舌头,“嘿嘿”的笑了笑。 紫妖把小宝洗好了澡,又将他放到了倪虹彩的身边。 看着洗干净了的小宝,倪虹彩不由的嘴角噙笑,这么可爱,真不愧是她倪虹彩的儿子! “妖儿,你开开门,让他们都进来吧,他们也都在门口等了一天一夜了。还有,她…” 看了眼昏倒在地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接生婆,有些为难的说道。 紫妖读懂了倪虹彩眸中的意思,随即,抬手一挥,绝色的容颜莞尔一笑。 “放心吧,我把她送回家了,并且她不会再记得为你接过生的这一段。” 倪虹彩瞪大眼睛的看着紫妖,眸中除了惊讶,还有的就是佩服二字。 这么一挥挥衣袖,不但把人给送回家了,还顺带着把这段记忆都给她抹了?真是厉害呢,不愧是她的男人… 119.温馨时刻(一) 紫妖开了门,在门外候了一宿的几个男人便一拥而进了。 白朗和北堂默最先走到倪虹彩的跟前,上上下下的,仔细地将倪虹彩检查了个遍。 见状,倪虹彩脸上有了些尴尬,哭笑不得的说:“你们这是干嘛啊?” “知道的是知道我是生了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了呢。女人生孩子很平常的啊,你们不用这样的。” 一听倪虹彩这么说,白朗马上就不高兴了,板着一张俊脸。 “谁说女人生孩子很平常,就不用紧张担心了?我爹说了,女人生孩子就跟闯阎王殿一样,我能不担心吗?” “再说了,我们这么多人,可就你这么一个娘子呢。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撇下的,可是我们这一群鳏夫呢!” 白朗前半段话,着实的让倪虹彩的心里暖了一把。 心想,白朗平时大大咧咧的,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细心、体贴的一面呢。 可当听到他说的那后半段话时,倪虹彩忍不住地抽了抽眼角,果然是给他的判断下早了。 翻了个白眼,瞪了眼白朗,说道:“我说,小白朗啊,你到底是担心你娘子我呢,还是担心你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鳏夫啊?” 听到倪虹彩的问话,白朗脸色暗了暗,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当然是担心你,因为你是我的娘子,是我今生认定了的白头到老的人。” “我娘…我娘就是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所以,我爹从小就告诉我,将来要是有了娘子,一定要对她好。” “因为,女人是用了命为你生儿育女,只是因为她喜欢你,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说到这里,白朗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泪水已经是流了出来。 “所以,娘子,你刚才问我,是担心你,还是担心自己成了鳏夫?答案当然是担心你。” “不仅因为你是我的娘子,更重要的是,我喜欢你,我爱你,不想失去你!” 倪虹彩瞪大眼睛,一脸惊讶地听着白朗把话说完了。有些难以置信,白朗…这是在向她表白吗? 咽了口口水,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话说,她都是活了两世的人了,这…有人向她表白还是头一遭呢。 所以,她会感到惊讶和意外也是正常的了。不过,白朗的身世这也是她第一次听他提起。 没想到,看起来大大咧咧、整天嬉皮笑脸的白朗,他的身世居然那么可怜。一时间,倪虹彩顿时觉得心疼不已。 抬手拉住了白朗的手,为他拭了脸颊上未落的泪珠。 心疼地说:“不要难过了。你娘,呃…也就是我婆婆,她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如果她知道你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的话,肯定会笑话你的。” 白朗顺势,一下子就蹭进了倪虹彩的怀里,也不知道是在难过呢,还是在高兴。 总之,是用有些沙哑的音调说道:“她要笑就笑吧。笑了也要保佑我,保佑我娘子尽快给我生个孩子,让我也早点当爹~” 闻言,倪虹彩一头黑线。这家伙…刚才还说女人生孩子就跟闯阎王殿一样呢,这会儿又要她早点给他生孩子了?还真是… 不过,倪虹彩心里早就决定了,等到魅姬的事情平息了,到时候,她就安心的为他们生儿育女。 虽然这条路可能会有些漫长,但正如白朗所说,女人肯为一个男人生孩子,那就说明这个女人是用生命在爱着那个男人~ 呃~虽然她爱的人有点多,但是,她可以发誓,她绝对不是花心,好吗? 她只是把她的爱分成了很多份,然后再把她分成了很多份的爱又分给了她所爱着的这几个男人。 虽然给不了他们完整的爱,但是,她给他们的爱却都是唯一的。 因为,他们每一个在她的心里都是唯一的、独特的存在。所以,他们每一个都是不可或缺的,更是缺一不可的! 倪虹彩突然才意识到,原来他们每一个都已经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印象深刻了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的是,她爱他们,很爱! 所以,她会用她的方式去爱他们、保护他们。 北堂默嘟了嘟嘴,满脸的不高兴,幽怨的看了眼还赖在倪虹彩怀里的白朗。 气呼呼的说道:“白朗哥哥太坏了!就知道占娘子的便宜。还在娘子怀里撒娇,有够无耻的。哼!” 闻言,白朗就不服气,退出了倪虹彩的怀抱,瞪着北堂默,黑着一张脸。 大声道:“究竟是谁更无耻啊?啊?是谁让娘子大肚子、生孩子的?” “北堂默,说到占便宜,好像是你才对吧?别占了便宜还卖乖,一副无辜小白兔的样子。” “我…”白朗说的倒也是事实。的确是他让倪虹彩大了肚子,生了他的孩子~可是…当初是倪虹彩先调戏他的,好吗? 现在孩子都生出来了,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了。 看着一脸有苦难言的北堂默,倪虹彩亦是想起了当初她身中春.药的那个晚上… 呃,好像是她…咳咳…想到这里,倪虹彩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旁边的岳文看到倪虹彩突然泛红的脸色,走到跟前,一脸的关心。 说道:“虹彩,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派人下山给你请个郎中?” “啊?”正在神游的倪虹彩突然听到岳文这么一连串的问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120.温馨时刻(二) 随即,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我没事,真的,你们放心吧。哎,你们不是来看孩子的吗?喏,他就在这儿呢,你们看吧。” 倪虹彩话的提醒,他们才想起他们进来除了是看倪虹彩之外,也是进来看孩子的。 几个男人看到挨着倪虹彩、睡得正香的那个小不点儿时,脸上的表情亦是惊讶,又有欣喜,也有好奇。 白朗一看,首先第一个一脸激动的说道:“这就是那个折腾了你一天一夜的小东西?” “哼,看他这会儿睡得这么香也就算了,待会儿他醒了,看我怎么打他的小屁屁。” 倪虹彩只觉得头上一群乌鸦飞过。这个白朗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正形啊?还跟一个婴儿计较上了? 看了看倪虹彩那一脸吃惊的表情,白朗“呵呵”笑了一声。 “怎么?你还当真以为我那么小气,和一个奶娃计较上了?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怎么说,我也是他三爹爹,怎么会和他计较呢?” 被人说破想法,倪虹彩顿时红了俏颜,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低了低头,有些尴尬地说:“哪…哪有啊?” 北堂默内心是激动不已,看着眼前的小婴儿,只觉得自己是紧张得不行。 因此,倒是没怎么注意到白朗和倪虹彩说的话。“娘…娘子,他…他就是我的孩子吗?” 倪虹彩闻言,莞尔一笑,点了点头,“是啊,他就是你的孩子。” 又用手抚了抚小宝的小脸蛋儿,说道:“你看,他长得多像你啊!当初…” 在识海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长得很像你。只是,这句话,倪虹彩让它咽在了喉头,并没有说出来。 听到倪虹彩的话,北堂默更加的激动了,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小宝的小手,有些颤音的说道:“他的小手好软哪!” 看着北堂默那紧张的样子,倪虹彩不禁失笑。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居然却成了另一个孩子的父亲… 搁到现代的话,他都还是中学生呢。呵呵,还真是造化弄人呢。 “娘子,我能抱抱他吗?”北堂默抬起眼眸,一脸期待的看着倪虹彩,问道。 倪虹彩微微一笑,露出了她脸上那对可爱的小酒窝,看起来特别好看。 “当然可以了。不过,抱的时候要当心点儿,要抱稳了,而且还不能太用力,不然,会弄疼他的。” 北堂默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把小宝抱在了怀里。 那模样,是要多小心有多小心。就像是在护着稀世的宝贝,生怕他摔了、碎了… 看了眼北堂默,岳文轻笑了一声,略有些羡慕的说道:“真没想到,这抱孩子也是门学文呢。” 倪虹彩闻言,看着岳文,笑道:“是啊,这抱孩子的确是门学问,可不比你们舞枪弄剑的。等以后你自己做了爹就知道了。” 没想到倪虹彩会突然的说这么一句,向来腼腆的岳文是一下子红了一张俊脸。“呃,我…我…” 见状,白朗摇了摇头,看来这小子还得练练才行啊!一把拍到岳文的肩膀上,一副理直气壮。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虹彩也是你的娘子啊,她为你生儿育女,也是理之常情嘛。” “等虹彩养好了身子,我就让她也给我生个孩子~是吧,虹彩娘子?” 说罢,白朗冲倪虹彩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倪虹彩当即领会了白朗的用意。 “哦”的一声说道:“是啊!我作为你们的娘子,为你们生孩子,也是我的责任。” “怎么?小文文,你是不喜欢小孩,所以,不想让我给你生儿育女?”说罢,一副难过的模样看着岳文。 岳文看着倪虹彩那副难过的样子,立马就慌了起来,连忙摆手。 “不是,不是的!我喜欢孩子,我也想让你为我生个孩子叫我爹…我…我…” 岳文越说越紧张,说到最后,竟然语无伦次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扑哧!…”白朗终于憋不住的笑喷了出来。“哈哈哈!岳文,你也不用紧张成这样吧?” 闻言,岳文越发紧张的有些不知所措了,俊朗不凡的脸上是红了又红。倪虹彩见状,佯怒的瞪了白朗一眼。 嗔怪地说道:“好啦,你也适可而止吧。风水轮流转,当心你也有报应的时候。” 白朗闻言,才勉强的止住了笑,没再打趣岳文了。 北堂默抱着小宝来到了北堂俊身边,满脸的欢喜。 “二哥,你看,这是我的孩子呢。娘子说,他长得像我,二哥,你说是不是?” 北堂俊仔细将孩子看了看,才点了点头,“还真是和小默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 又轻声一笑,道:“你已经是当爹的人了,以后别再动不动的就耍小孩子脾气了,当心把孩子给带坏了。” 北堂默闻言,俊眉一蹙,嗔怒道:“二哥,我哪有?” 北堂俊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三弟,当真是被他给宠坏了。 这时,一袭黑衣的司徒亮不作声响地来到了北堂默身旁,伸长脖子看了眼抱在北堂默怀里的小宝。 忽地,剑眉紧蹙,一本正经的说:“这么丑?娘子,你以后可不能也给我生出个这么丑的孩子…” 闻言,北堂默当场石化了。他的孩子很丑吗? 不由的,又将怀中的小宝多看了几眼,哪里丑了?司徒亮他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 121.温馨时刻(三) 柳俊龙也走到北堂默的身边,低头仔细地看了看孩子,英俊的脸上满是慈爱之色。 饱满红润的双唇轻启,道:“不丑啊!依我看,很是可爱呢。” 总算是听到有人夸自家的孩子了,北堂默骄傲的抬了下下巴。 丢司徒亮一记得意的眼神:看吧!人们的眼睛是雪亮的。 接收到北堂默挑衅的目光,司徒亮气得磨了磨牙,两步走到床前。 一把拽着倪虹彩的手,愤愤地说道:“等你身子好了第一个给我生孩子,看别人还怎么炫耀!” 司徒亮乃武将出身,且身兼大将军之职。向来争强好胜的他,在沙场上所谓是以一当十、所向披靡。 如今被北堂默这般黄毛小儿用“我孩子很可爱”来挑衅于他,且还输了一头。 让他这位沙场点兵、威风凛凛的大将军颜面何存?当然是要追上去,然后再略胜一筹,才能一解心头之气了。 “啊!你弄疼我啦!司徒亮,你干嘛?”倪虹彩的手腕忽地被司徒亮拽得生疼,不禁失声叫道。 司徒亮冷俊的脸上面无表情,剑眉一挑,“本将不过让你给我生个孩子,你至于如此大的反应吗?亦或是,本将竟令你这般厌恶?” 司徒亮现在口中的自称是“本将”,足以说明因着倪虹彩的反应让他很是动怒。 于是,不由的,拽着倪虹彩的手腕的力道又重了两分。 “啊!”一声痛呼。倪虹彩吃痛的皱着一张小脸。 艰难地说道:“司徒亮,你放手,快放手,我的手脖子快断了啦!不就是想要个孩子嘛,我又没说不给你生。” 果然,司徒亮闻言,立即是松开了手。 看着倪虹彩那一脸痛苦的表情,不但没有一点悔意,反而还满脸期待地说:“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生?是你满了月子就与我同房吗?” 呃~这…倪虹彩看着司徒亮一脸认真的模样,眼皮跳了跳,一头黑线。 她这才刚生了孩子呢,身子都还没恢复过来呢,他不但没有关心一句,反而还厚脸皮的让她赶快给他生孩子? 请问,她是生孩子的机器吗? 当然,作为妻子,给丈夫生孩子本也是份内的事。只是,这自愿生孩子和被逼着生孩子,区别还是很大的。 虽然知道司徒亮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不过就是想在北堂默的面前扳回面子而已。 可是,一想到司徒亮要她生孩子只是为了挣回面子,倪虹彩的心里还是觉得挺难受的。 看着倪虹彩半天没有回话,还嘟着个小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司徒亮顿时火气更旺了。 黑着脸大声道:“你倒是说啊!什么时候给我生孩子?” 被司徒亮大声吼得一惊,倪虹彩双手捂着耳朵,呲牙咧嘴地说道:“吼什么吼啊?” “声音大、中气足,了不起啊?孩子是我怀的,你管我先给谁生!” 还真是反了天了!本妻主不发威,还真以为我是hellokitty啊! 不行,再这样下去,还不得被这帮男人踩在脚底下啊?看来得找个机会立立威才行了。 思绪间,倪虹彩瞟了瞟一旁默不作声的李宁。 心想,这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腹黑、毒辣… 咳咳,其实,他就是比较腹黑啦,至于,毒不毒辣,那就还得两说了。 感觉到被人注视的目光,李宁抬头便对上了倪虹彩在他身上打量的眼神。 眼睛微眯了一下,隐藏了不被人察觉的情绪。 倪虹彩,如果你真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那等你征服冷冽之日,便是我嫁你之时~ 呵,想要我嫁你为夫,那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 duang!意识到自己突然竟想了些什么,李宁的后脑勺不禁流下一滴冷汗。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想! 对,一定是他们这些人给传染的。打了个冷颤,连忙把头转向了别处,不再看倪虹彩。 看着李宁脸上那些奇怪的神情,倪虹彩撇了下嘴,嘁,什么嘛!又一个自以为了不起的。 沈冲依然手不离折扇,悠哉悠哉地扇着,一副好不惬意地模样。嘴角微微上扬,有意思。 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仅是不会让人无聊乏味,而且还会很热闹呢。 “好了,我们大人小孩都看过了,虹彩身子还很虚弱,就不打扰她休息了,我们先出去吧。” 闻言,岳文也点头赞同的说道:“三哥说得对。我们先出去,让虹彩也好休息一下。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看。” 柳俊龙也点了点头,看向倪虹彩说道:“那我们就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倪虹彩看着他们三个,一脸感激的说道:“你们真是太好了!我现在还真的乏得不行了,正想睡觉呢。” 北堂俊看着倪虹彩,俊美的脸上目光柔情,关心的道:“既然累了,怎么不早说?也好早点休息啊。” “呵呵~”突然被这么多人关心,倪虹彩显然的有些不习惯,傻笑了一声。 “你们都这么关心我和孩子,也都在门外守了一天一夜,我怎么忍心让你们看一眼就出去…” 说着,倪虹彩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一碰到头发,便在心里感叹道:咦,该洗头了呢! 看到倪虹彩的动作,几个俊美男子都忍不住地低头轻笑了一声,他们家的娘子还真是可爱呢。 待柳俊龙他们离开后,紫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白色的玉瓶。 玉瓶并不是很大,相对来说比较小。打开玉瓶红色的布塞,从里面倒出来了一粒红色的丹药,递到了倪虹彩的面前。 接过丹药,倪虹彩一脸好奇的看了看,放到鼻子前嗅了嗅,也还是不知道这粒丹药是什么来头。 于是,看向紫妖,问道:“这颗丹药是什么啊?” 紫妖看着倪虹彩的动作,不禁的笑了一下,才道:“放心,这绝对不是什么毒药。” “这是归元丹,你刚生产完,气血两虚,正是你最弱的时候。为了防止魅姬的突袭,能让你更快的恢复元气,就非这归元丹不可了。” “它不但能让你尽快的恢复体力,而且还能让你的法力大增。快把它服下吧。” 倪虹彩闻言一怔。她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待你产下灵狐子之日,便是你我决战之时!”——这么说,她和魅姬的决战…真的快到了吗? 122.暗藏的危机,满月之喜 清风寨后山,一处隐蔽的山洞内。 “师父,按照您说的,我真的可以仙法大成,长生不老吗?” 杜莲依的脸上有些欣喜,又有些怀疑,对着正在一块石头上盘膝打坐的一身黑衣的女子问道。 只见眼前的女子,一袭黑衣长裙,头顶梳着高高的飞云髻,几缕长发由发髻垂于后背腰上。 微风轻拂,倒是添了几分飘逸之感。 只不过,她那脸上的黑色妆容着实掩盖住了她本来还算秀丽的脸庞,反而给人一种生怕的惧意。 没错,此黑衣女子正是那日把倪虹彩打下万丈崖的魅姬。 那日,她把倪虹彩打下了万丈崖,心里是一阵得意,本以为就算倪虹彩现在是恢复了些法力。 但是,毕竟倪虹彩的神体还未苏醒,所以,以她现在那只有五成法力的凡人之躯,掉下那万丈崖肯定是必死无疑的。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哪知倪虹彩竟是如此命大,掉下万丈崖非但没死,反而还因祸得福,找回了内丹和灵蛇绿盈!这叫她如何不气愤? 于是,她便偷偷潜入了清风寨,隐藏于这后山的山洞之中,打算趁其不备,伺机而动。 哪知,这杜莲依阴差阳错的闯了进来,本来是要杀她的。 但令魅姬眼睛一亮的是,杜莲依天生邪恶,且体质属阴,是练魔功的上佳人选。因此,杜莲依才逃过一劫。 魅姬闻言,半睁开眼睛,睨了杜莲依一眼,面无表情。 冷冷地道:“怎么?你是在质疑本座吗?信不信,本座立马就可以让你灰飞烟灭!” 杜莲依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下,连忙跪到了地上。 接连磕头说道:“徒儿不敢,徒儿不敢!请师父息怒,不要杀我!” “哼!最好是这样。记住你说的话!”魅姬冷哼一声,一脸的冷漠,“去,给我找些吃的来!本座饿了。” 杜莲依又接连磕了头两个头,才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副点头哈腰讨好的模样。 “是,徒儿这就去。师父,您先等一下,徒儿一会儿就回来。”说罢,便朝洞外走去。 杜莲依走后,魅姬本来冷漠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寒意。 哼,倪虹彩,地母茏灵,本座落魄至此,都是你害的!待你我决战之时,看本座如何取了你的性命! 想及此,魅姬眼里闪过一抹杀机,随即,便又闭目养神起来。 时光飞快,转眼就过了一个月。清风寨里张灯结彩,正是为小宝摆满月酒的日子。 邀请来喝满月酒的人也就是北堂俊和北堂默的大姐一家,除此之外,也就是寨子里的一干兄弟,大家一起热闹了一番而已。 酒过三巡,当一众弟兄大笑着问道什么时候给他们清风寨的五位当家生子育女时,倪虹彩“唰”地羞红了脸,抱着小宝,找了个借口回屋去了。 众人看到倪虹彩那一脸羞涩犹如小媳妇儿的模样,更是一阵大笑。 打趣的取笑道:“哈哈哈!看看我们这六当家的,都已经是孩子她娘了,还跟一个小姑娘似的,动不动就害羞。” “什么六当家啊?现在应该叫‘压寨夫人’!”说话的人眨了眨眼睛,一脸的玩笑。 “哦!对,对。是压寨夫人,压寨夫人!哈哈哈…” “几位当家的,什么时候你们也让压寨夫人给我们清风寨生个小当家的啊?啊?哈哈哈!” 说罢,一众人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呵呵,这里的人还真是率直呢。”北堂俊、北堂默的长姐,北堂宁闻言,忍不住笑道。 坐在北堂宁旁边的北堂俊点了点头,清俊的脸上泛着一丝不经意的微笑。 “是啊。这里的人,极其简单。淳朴,善良,之所以上山为寇,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看着北堂俊,北堂宁的心里泛起一抹心疼,握上了北堂俊的手。 “二弟,你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这里…你开心吗?或者,你觉得幸福吗?” 正如北堂宁所说,北堂俊是个清高又骄傲,任何事物都容不得一点瑕疵的人。 如今却和这么多的男子共侍一妻,真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和煎熬! 北堂俊闻言,轻轻一笑。他知道北堂宁是担心他会在心理上接受不了,而却又强迫自己去接受,从而使得自己内心痛苦。 “放心吧,大姐。我现在很开心,也很幸福。而且,从来都没有觉得像现在这么安静、舒心过。” 仔细地看了看北堂俊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尽是洋溢着幸福、温馨的笑容,北堂宁这才心下宽慰,放下心来。 “只要你们过得好,我这个做大姐的,也就放下了心中的这块大石了。日后再做梦,也不怕爹娘的责怪了。” 北堂俊闻言,忍不住一笑,“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姐,还怕爹娘托梦责罚?” 123.穆秀莲的请柬 北堂宁白了北堂俊一眼,嗔怪地说:“可不是嘛。哎,三弟都已经是做父亲了,二弟,你什么时候当爹啊?赶紧的,让虹彩给你也生一个。” 闻言,北堂俊红了一张俊颜,羞赧地说:“哪能好事都落到北堂家的头上?” “北堂家已经有一个小宝了,再怎么也得让虹彩为其他的人生了孩子,才能轮到我吧?” “再说,孩子之事,是讲求机缘的,急不得。” 北堂宁听罢,撇了撇嘴,叹了一口气,“哎,生孩子的确是讲求机缘。可是,也得努力啊!” 侧过头,看了看四周,又才对北堂俊小声的说道:“她那么多个相公,什么时候才轮得到你和她…” “咳咳~”北堂俊连忙尴尬地咳了两声,打断了北堂宁的话。 “大姐,你就放心好了。这…我们早已经是商量好了的。按照自己抽到的日子来。所以,大姐,你就不用担心了。” “可是…”北堂宁还想说什么,忽然,响起了北堂默的声音:“大姐,二哥,你们在聊什么呢。” 说罢,坐到了北堂俊的右手边。 北堂宁怨怪的看了一眼北堂俊,“能说什么?还不是说你二哥什么时候当爹的事。” 北堂默眨巴了两下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了看北堂俊脸上那抹尴尬。 “哦?是吗?二哥,你也想当爹了吗?可是,娘子说要等到收服了魅姬以后才会开始生孩子计划呢。” “哪~哪有啊我?你别听大姐胡说。”北堂俊红着一张脸,尴尬之色更甚,极不自然地说道。 北堂宁闻言,鄙视地白了北堂俊一眼,“哼!是是,我是说八道。行了吧?三弟,小宝呢?睡了吗?虹彩也真是,我都还没看够呢,就把小宝给抱走了。” 北堂默点了点头,“嗯,小宝是已经睡着了。娘子说,小宝还很小,经不起生风久吹,所以就抱进去了。大姐,你想看小宝的话,可以去房里的嘛。” 闻言,北堂宁瞪了一眼北堂默,“才嫁给她多久啊?就这么帮着帮着她说话了?” 北堂默傻傻的笑了两声,刚想说话,这时,北堂宁的相公,孙长颖走了过来,说道:“娘子,二弟、三弟,穆秀莲来了。” 闻言,北堂默下意识地警觉了起来,看着孙长颖,说:“姐夫,穆…穆秀莲她来做什么?” 孙长颖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看她那得意洋洋、春风满面的样子,应该不是来捣乱的。” 北堂俊握了握北堂默的手,宽慰道:“默儿,不用担心。先且看看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北堂默眉头微蹙,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穆秀莲便得意洋洋、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一看到北堂默,脸上的得意愈发的明显。 嘴一咧,提高了嗓门,大声道:“哟!这不是默表弟嘛?咦?俊表哥也在?哈?宁表姐也在这儿?” 看着穆秀莲一副趾高气昂、耀武扬威的模样,北堂俊眉头一蹙,脸色微沉,“不知秀莲表妹到此,是所为何事?” “哈!俊表哥不提醒,我倒是差点儿给忘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张请柬,一脸笑得得意。 “一来呢,是为了恭贺默表弟的孩儿满月之喜,呐,这是贺礼,全都是一些名贵的补品。” “如果表弟妹不好好补补的话,那么多相公,真担心她身子吃不消啊!” 说着,便让随身的仆人将大包小包的补品放到了桌子上。 接着说道:“二来呢,是本小姐我马上就要成亲了,所以,我是特地来给你们送请柬的。” 把那张大红色的请柬放到了桌上。 穆秀莲那张清秀,还算漂亮的脸上,尽是春风得意,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满面笑容。 “你们知道我要嫁,哦不!我要娶的人是谁吗?” 北堂默摇了摇头,管她要娶谁呢,只要别缠着他就好!北堂俊亦是一脸毫无兴趣知道的表情。 北堂宁讪讪笑了笑,“呵呵,秀莲表妹,你倒是说说看,你要娶的如意郎君,是谁呀?” 穆秀莲闻言,一派骄傲的昂首挺胸,反手将双手背到了背后,“咳咳”清了一下嗓子。 才高傲地说:“你们可听好了。我要娶的人就是,凤无双,当朝丞相之子!” “噗——”闻言,北堂俊、北堂默、北堂宁,包括孙长颖,都猛地把吃到嘴里的菜肴,喝到嘴里的酒水给喷了出来。 穆秀莲她说她娶的是其他大臣之子,那还有几分可信度。娶凤无双?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124.杜莲依的毒汤 “发生什么事啦?你们都这个表情。”倪虹彩走了过来,看着他们一脸惊讶的表情,问道。 “哈哈哈…”北堂默笑着走到倪虹彩身边,就好像他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样。 “娘子,你说,好不好笑?秀莲表姐说她要娶夫了,而且娶的还是素有‘天下第一公子’之称的凤无双。” 倪虹彩闻言,秀眉微蹙了一下,这个凤无双她也是早有耳闻。 不过,是不是真如世人所传的那样‘天上有地下无’,才华横溢、嫡仙之姿,就不得而知了。 “哦?是吗?”随即,转过身对穆秀莲说道:“那恭喜秀莲表姐啦。” “我们也可以沾沾秀莲表姐你的光,看看那天下第一的佳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样了。” 穆秀莲白眼一翻,没好气的说:“谁是你表姐?不要脸。哼,无双公子当然是比你的这些相公们都要强的了。” “话说回来,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那日你来抢亲,我还娶不到无双公子这个集才情与美貌于一身的男子呢。” 穆秀莲话虽听起来客气,但是,她的脸上显然是怒气未退。 不过,也是,换作是谁,在大喜的日子,新郎官被人给抢走了,那心中的怨气都是很难消除的吧。 “呵呵。”倪虹彩讪讪一笑,“所以说,秀莲表姐是有福之人哪。既然来了,那就吃过饭再走吧。” “嘁,谁稀罕吃你的饭!记得下个月初六,准时来喝我的喜酒。走吧!” 撂下这么一句,一抬脚,领着她的人下山了。 “娘子,到时候我们去吗?”北堂默拽着倪虹彩的胳膊,嘟着一张小嘴,一副不想去的模样。 倪虹彩看着北堂默,一脸的认真。 “去!当然要去了。不光我们去,我们全家都得去!不然,送了那么多贺礼,才去两个人,岂不是太吃亏啦?” 闻言,北堂俊、北堂默,还有北堂宁和孙长颖,皆是一头黑线。 看着倪虹彩一副“守财奴”的模样,忍不住的嘴角抽了抽,只觉得一排乌鸦从头顶飞过。 这边,白朗提着一壶酒,与一众弟兄们喝得是“豪放不羁”。 “不就是生个孩子嘛,你们放心,明年,明年一定给你们生个小当家出来。” “到时候,你们当中,谁功夫厉害的,我就让他拜…拜他为师。” 众人闻言,起哄:“四当家,你这话我们兄弟爱听。到时候,咱们十八般武艺通通教给小当家的,那时,咱们清风寨可就真的天下无敌啦!”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所以,四当家的,你可得努力,别让咱们弟兄失望啊!是不是啊?兄弟们?” “是啊!是啊!四当家,我们清风寨的当家人,可不能输给北堂家那两个小子啊!” “啪!”白朗一拍桌子,因着酒劲泛红的俊脸上,瞪着眼睛,一副胜卷在握的模样。 “谁要输给北堂家的那俩小子啦!看好吧你们,明年,虹彩,压寨夫人,定会第一个为我生下孩子!” “好!”一众人举杯敬酒,道:“四当家有气魄!那我们就等着四当家明年的好消息啦。来,敬四当家一碗,祝四当家旗开得胜,来年得子…”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朗一把拦住,“哎,什么得子?我要得女!我要生个和虹彩一模一样的闺女。” “可是,四当家的,闺女娇娇弱弱,咱们怎么教她十八般武艺啊?” 白朗闻言,手一挥,脸一沉,瞪着眼睛大声的说:“胡说八道!谁说闺女娇娇弱弱、不能习武啦?我白朗的孩子,无论男女都是天下第一!” 这时,岳文走了过来,一把拍在白朗的肩膀上,“四哥,你喝醉了,还是先回房里歇息吧。” 白朗一把拂开岳文的手,瞪着眼睛,不满地说:“谁说我喝醉了?你才喝醉了!我清醒着呢。我…” “四哥,你别再说啦!你看看虹彩的脸色。” 岳文见白朗醉得不轻,而且他说的话已然惹得倪虹彩生气了,所以才走过来劝他回屋休息。 哪知,他借着酒胆,根本就听不进去。 白朗闻言,朝着倪虹彩那边看了看,“嘿嘿”一笑,走到倪虹彩身边,嘻笑地说道:“虹彩,娘子!你生气啦?” “嘻嘻,你生起气来还是那么好看。嘿嘿,我就是喜欢看你撅着嘴的样子,特别可爱…啊!痛,痛啊!” 白朗忽地呼起了痛来,闻声望去,只见倪虹彩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揪着他的耳朵。 “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把你的耳朵给拧下来!” 这时,杜莲依端着托盘,盛着一盆汤走了过来。 她将那汤放到了桌上,一脸笑得柔和。 “今天大家高兴,一定喝了很多酒,所以,我特地为大家煮了醒酒汤。来,大家都来喝点吧。” 说着,便盛了一碗,递到了白朗跟前,白朗因为醉得不轻,所以没有接,却是倪虹彩接了过去。“谢谢啊!辛苦你了。” 杜莲依闻言,摇了摇头,一副贤淑的模样,“不用谢,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看白四哥醉得不轻,你快给他喝醒酒汤吧。喝了,他便会好受些的。” 倪虹彩点了点头,便端着那碗醒酒汤,打算给白朗喂下。 就在这时,杜莲依的眼里忽的闪过一抹狠戾,脸上也露出得逞的阴笑,转瞬即逝。 眼看着倪虹彩就要把那碗醒酒汤喂白朗喝下了,忽然,传来“哇”地一声呕吐声,倪虹彩抬眸望去,不禁眉头一皱。 于是,对一旁的人说道:“你把这碗醒酒汤给那个兄弟端去吧。”说罢,便将醒酒汤递了过去。 那个人闻言,接过了醒酒汤,有些激动的说道:“夫人真是好人哪!我这就给他端过去。” 说完,便把那碗醒酒汤给刚才那个酒醉呕吐的人端了过去。 杜莲依见状,暗自恨得银牙紧咬。 阴沉着一张脸,怒瞪了倪虹彩一眼,随即,眨眼间,又换成了那副温柔可人的模样。 又盛上了一碗醒酒汤,递到倪虹彩的跟前。 笑道:“你还真是善良呢。白四哥都醉成那样了,一定很难受。” “你倒好,先把醒酒汤给别人喝了。来,赶紧喂白四哥服下吧。” 倪虹彩微微一笑,接过了醒酒汤,“他啊,活该!谁让他那么贪杯的。让他多难受一会儿,也好长长记性,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喝那么多酒。” 说着,就要喂白朗喝下。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啊!死人啦!死人啦!” 闻言,纷纷朝那边望去,只见那边的人皆是一脸的惊恐失措的模样。 而刚才喝了那碗醒酒汤的人,则是倒在了地上,面目漆黑,显然是中了剧毒而亡。 这时,赶过来的柳俊龙、李宁等人,看到此番场景,剑眉一挑,“怎么回事?” 而倪虹彩震惊之余,则转过身看着杜莲依,脸若寒霜,沉声问道:“你究竟在那醒酒汤里做了什么?” 却见杜莲依看到倪虹彩一身寒气的模样,往后退了退,随即,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125.有人甜蜜有人愁 众人见状,皆是一惊。“她、她是妖怪?不然,怎么一眨眼就不见啦?” “是啊,是啊!刚才看她还一身黑气呢。” “我也看到啦!如此,她真的是妖怪?” “不可能吧。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有什么妖怪?” “嘿?怎么就不可能有妖怪了?那你说说,刚才她为什么一转身,‘咻’的一下,一眨眼就不见啦?还浑身冒着黑气?” “就是,就是。俗话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还是小心点儿好,免得被妖怪给吃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是啊,是啊!出了这等怪事儿,日后是得当心点着。” “……” “……” 众人议论纷纷,看着柳俊龙拧眉深锁,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模样,倪虹彩忽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自己这是在吃醋吗? 走到柳俊龙跟前,看了看他,才道:“大哥,看到杜姑娘这个样子,你这是在为她感到震惊和难过吗?” 说罢,倪虹彩一脸淡淡的忧伤,等着他的回答。 见她这般,柳俊龙心里一怔,虹彩…她这是在怪我担心别的女人吗?那这么说,她是开始在乎我了? 想到这里,柳俊龙不禁上提了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倪虹彩见他如此,却是更加的气愤了。难道,他的心里还当真是有那个杜莲依? 想到极有这个可能,倪虹彩心里愈发的气愤,他们可是有十年的感情呢!怎是说忘就能忘的? 愤愤的瞪了瞪柳俊龙,她都气成这样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哼,自己果然是自作多情了!转身就要离开,谁知,忽的被人给拉住了。 旋转了两圈后,就到了一个怀抱里。倪虹彩抬头一看,惊讶到了,恨恨地咬了咬牙。 讨厌的柳俊龙,不是一心想着那个杜莲依吗?还拉住我干嘛?想一脚踏两船哪? 呃,某女八成是忘了她一脚踏九船,即将踏十船的事实了吧? 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犹如一只小豹子似的,呲牙咧嘴,还用那种幽怨、不满地眼神瞪着自己。 柳俊龙第一次觉得倪虹彩原来是这么的可爱,怪不得白朗、岳文,还有北堂默,他们都这么喜欢她。 而此时,她就在他的怀里,离他是这么的近。她的味道,她的气息,她的呼吸,还有她身上特有的女儿的香味。 呃…还有一股子淡淡地奶香,无不充斥着他的呼吸感官。 忽然,柳俊龙只觉得他的心,突然“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就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样的不听使唤的狂跳着。 一阵燥热,柳俊龙顿时面色绯红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呼吸怎会如此急促、紊乱?难道,自己是突然生病了吗? 从来没有过的现象,面对这种莫名而陌生的感觉,柳俊龙忽的有些慌张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柳俊龙如此飘忽不定,闪烁的眼神,倪虹彩一股脑的以为柳俊龙抱的是她,而心里想的却是杜莲依,于是,更加生起气来。 趁着柳俊龙恍惚出神之际,一把把他给推开了,撅了撅嘴,一脸愤然。 “你要是心里装着别人的话,就不要来抱着我!”说罢,转身便走。 忽然被推开,柳俊龙一脸惊讶,不明所以,但听到倪虹彩的话,随即反应了过来,她这还是吃醋了。 吃醋?柳俊龙忽然意识到了这个关键词。虹彩她真的是为我吃醋了? 又看了看倪虹彩一脸阴沉的模样,和那撅得老高的小嘴儿,还真是一副吃醋的模样呢! 确定了这一事实,柳俊龙心里顿时无比开心起来。 倪虹彩不懂他在高兴什么,哼,说不定又在心里把她和那个杜莲依比较了一番吧? 恶狠狠地瞪了柳俊龙一眼,转身欲走,却不料被拉住。随即,柳俊龙低头,便把唇覆在了倪虹彩的红唇上… 倪虹彩倏然地瞪大了眼睛,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有些没能反应得过来。 所以,只能愣愣地,任柳俊龙吻着…哎,话说,倪虹彩也不是多有亲嘴的经验呢。 柳俊龙吻得认真。 他这是第一次品尝到倪虹彩的美好(上次醉酒,中迷.香不算啦,人家都是被形势所逼的。呜呜…) 所以,不想错过任何一丁点儿她的味道。 随着柳俊龙吻的深入,倪虹彩慢慢的也有了感觉,开始回应起来。 柳俊龙心下大喜,将倪虹彩抱得更紧了些,也吻得更加用力。 这时,周围的人看到他们这般,顿时吹着口哨,起哄起来,笑道:“哈哈哈!大当家,好样的!” “照这样看来,明年咱们清风寨第一个出生的孩子一定是大当家的了!兄弟们,你们说对吗?” “对!对!大当家威武!”众人闻言,齐声附和道。 听到这边的动静,北堂俊、北堂默、岳文、司徒亮、紫妖、沈冲、李宁,还有北堂宁、孙长颖都走了过来。 看到倪虹彩和柳俊龙吻得火热,不顾旁人,这边的几个男人心思百转,各有滋味。 李宁仍旧一副“与己无关”的漠然态度,走过来一看,竟是柳俊龙和倪虹彩的“现场直播”,撇了两眼,便面无表情的走开了。 紫妖因为知道这些人都是倪虹彩的相公,和他们之间,更亲密的事情都会做,更不用说是接吻了。 只是没想到他家娘子这么大胆、开放,居然当众热吻?话说,他都还没有试过呢。 当下觉得心里酸溜溜的,但绝不是醋意。 司徒亮看到这番场景,本来就冷冰冰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寒气。 瞪着眸子,银牙紧咬,双手握拳,是“咔嚓咔嚓”地响,可见他是有多恼怒了。 倪虹彩,你等着,本将一定会双倍讨要回来的! 岳文看到这一幕,却是一脸的失落。以前,虹彩是喜欢他的,总是小文文、小文文的追着他叫个不停。 可是,现在呢?她几乎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嫁她还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岳文不禁自嘲地苦笑了一下。随即,转身离开,背影落寞。 沈冲依然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摇着手中的折扇。 脸上浅笑,别有意味。这个倪虹彩,还真是厉害呢! 这么快就把性子沉稳的大哥给收服了?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北堂默见了却是满心难过,也是表现得最激动的一个。 “呜呜,娘子~娘子她亲别人了,她不喜欢我了,她喜欢别人了!呜呜…” 本来就心下有气的北堂宁,看到北堂默这般委屈,是更加地恼怒了。 眼睛一瞪,银牙一咬,“呸”的一声,满脸鄙夷,愤愤地骂道:“水性杨花!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我北堂家的男儿?” 孙长颖闻言,连忙拉了拉北堂宁的胳膊,“哎,娘子,你怎么说话的?这么难听,还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吗?” 闻言,北堂宁眉头一挑,瞪着孙长颖,大声说道:“我怎么说话难听了?她敢做,还怕人说吗?” 北堂宁当下气愤,这么个女人,她的两个弟弟怎么都把她给看上了? “好了。大姐,你也不要生气了。柳大哥同样也是虹彩的相公,无论他们两个做什么,都是情理之中的。” 说着,北堂俊又抬眸看了看还在伤心的北堂默,眉头皱了皱。 才道:“你也该清楚,虹彩的相公并不是只有你一人。如果你连这点认知都没有,你觉得,你还能做虹彩的相公吗?” 北堂默闻言,这才停止了哭泣,吸了吸鼻子,“我知道。我、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二哥,你不要把我哭鼻子的事告诉娘子,不然,她会觉得我很小气,是个醋坛子,说不定就真的不喜欢我了。” 见北堂俊点了点头,北堂默才放心了。 转过头,看着北堂宁,嘟了嘟嘴,像是不满的说道:“大姐,你怎么可以那样说娘子呢?” “娘子虽然相公是多了点儿,但是,娘子才不是水性杨花!而且,我们锦国,一半以上的女子都是很多个相公的啊!” 北堂宁闻言,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刚才是谁伤心的哭得稀里哗啦的啊? 现在倒好,反过来说她的不是了!她真是…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以后受了委屈,可不要再到她面前诉苦叫屈的! 126.决定娶冷冽,绿盈现身 自满月宴杜莲依下毒转身不见后,倪虹彩他们已是有了警觉,不再疏忽大意,留给她任何有可乘之机的机会。 不过,杜莲依下毒事件也为倪虹彩他们敲响了警钟。杜莲依一下子变得那么厉害,看来她是投靠了魅姬了。 然而,杜莲依并未离开过清风寨,她是怎么与魅姬遇到并投靠的?难道说,魅姬她已经是在这无望山上了吗? 忽然意识到这一点是极有可能的,倪虹彩等人皆是心里一怔。 如果魅姬如今真的是在无望山上,那无疑是在这无望山上埋了一颗定时炸弹一般,要多危险有多危险。 聚义堂中,所有人各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皆是一副蹙眉而凝重的表情。 柳俊龙率先开口:“虹彩,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如果魅姬真在山上,那是不是该准备一下,以防魅姬突袭呢? 倪虹彩撇了撇嘴,无奈的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 “想要收服魅姬,不是说非冷冽不可吗?那好啊,我就去鬼煞门,把冷冽给娶回来,也好完成收服魅姬的大计。” 又转过头对紫妖说道:“呐,我们这些人当中就你是没有经过轮回转世,保有一千年前记忆的人。” “所以,这次鬼煞门之行,妖儿你与我一起去。” 紫妖温尔一笑,轻点了一下头,“是,娘子。不过,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冷冽已经借魔焰剑恢复了记忆。” “所以,娘子,想要冷冽重新嫁你为夫的话,你必须拿出十足十的诚意来才行。” 倪虹彩闻言,点点头,“一千年前,地母茏灵用计与魔君打赌,骗娶了魔君冷冽,致使魔君口服心不服,挑唆地母后宫争斗,最终酿成大祸。” “所以,同样的错误我绝不会犯第二次。这一次,我定会用诚心诚意来打动他,让他心甘情愿的嫁我为夫。” 闻言,紫妖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就再好不过了。这样的话,也好打开冷冽的心结。” “一直以来,冷冽都觉得他是你骗娶来的,你并不是真的在乎他。” “为了引起你的注意,他才做出了那些出格的事,也因此犯下了大错。” 倪虹彩闻言,眼皮跳了跳,却并没有言语。毕竟一千年前的事她根本就不知道了,因此,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冷冽如果真是只为了吸引地母茏灵的注意,就铸成如此大祸的话,那他是不是太极端了一点? 北堂默没有听到倪虹彩叫他一起去鬼煞门,于是,有些不高兴的撅起嘴来。 不满地说道:“哼,娘子真偏心!带紫妖哥哥去,都不带我去。” 听到北堂默的话,白朗也不悦的说:“是啊,小默说的对。为什么你只带紫妖去,不带我们去呢?” “是啊。虹彩,多个人多些照应,带上我们也好多出些主意啊。”岳文也满是关心的说道。 “哎呀!”倪虹彩听罢,连忙摆着手,哭笑不得。 “我是去求亲的,又不是去打架的,带那么多人干嘛?倒是你们,我们离开以后,你们得千万当心点儿。” 白朗闻言,不以为意的说:“不就是个女魔头吗?我就不信了,我们这么多人,而且个个武艺高强,会对付不了她!” 倪虹彩翻了个白眼,站起身走到白朗跟前,不重不轻的在他脑门儿上拍打了一下。 “你还真傻啊!魅姬她是妖怪,是武艺高强就能对付的吗?真是这样,那倒简单了。” 又看着柳俊龙他们说道:“大哥,二哥,三哥,这个人有点傻,麻烦你们多看着点儿他,别让他傻不溜丢的跑出去跟魅姬拼命了。” 闻言,众人忍不住的轻笑了笑。沈冲摇着手中的折扇“千机”,一派悠然自在的模样。 面色温润,眼含笑意的说:“你就放心吧,我们会看好他的。保准让他出不了错。” 白朗一听,一张俊脸马上拉长了,瞪着眼睛,大声反驳道:“哎,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好像我经常出错,给大家常惹麻烦似的?哪次有事,不是我冲在最前面的啊!” “好啦。三哥说笑的呢,你还当真了。”岳文拍了拍白朗的肩膀,说道。 “哼!这是开玩笑吗?简直就是…哎,算了,我就大人大量,不与计较了。不过,虹彩,我真的不能和你一同去吗?” 白朗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对着倪虹彩问道。 只见倪虹彩摇了摇头,冲着白朗呲牙一笑,“不能!不过,你肩上的任务也很艰巨哦!” 白朗一听,立马来了精神,顿觉眼睛一亮。带着兴奋和期待的问道:“是吗?什么任务?那么艰巨。” 倪虹彩拍着白朗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小白朗啊,清风寨这一百来号兄弟的性命可就落在你和大哥他们的身上了,作为清风寨的四当家,你可要保护好兄弟们哪!” 白朗闻言,一头黑线,一把拍开了倪虹彩搭在他在肩膀上的手,鄙夷的“嘁”了一声,转身坐到了位子上,端起茶杯喝起茶来了。 这时,北堂俊抬眸,注视着倪虹彩,说道:“要不然你把鸣凤琴来去,也好防身。” 倪虹彩走到北堂俊身边,握了握他的手,“不用了,还是你留着吧。” “有鸣凤琴在你身边,我离开也能放心些。再说,我有这个,所以,你们都不用担心。” 说着,伸出了右手手腕,将腕上的绿盈露了出来。 北堂默拿起倪虹彩的右手看了看,有些不明所以 “这不就是个翡翠镯子吗?哪有二哥的鸣凤琴来得厉害?” “娘子,依我看,你还是带上鸣凤琴吧。听说鬼煞门冷冽狠得很,万一…” 倪虹彩闻言,抬手捏了捏北堂默白皙俊俏的脸蛋儿。 “你怎么也这么啰嗦了?我是去求亲的,只需带着真心诚意即可。还有啊,谁说这是翡翠镯子了?” 举起右手,摇晃了两下,说道。 北堂默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难道这不是翡翠镯子?” 闻言,大家也好奇地围了过来,纷纷掰着倪虹彩的右手,仔细地瞧她腕上的那个不知道是不是翡翠的镯子。 看了半天,柳俊龙也不确定的说道:“莫非这是什么机关暗器?” 白朗撇了撇嘴,不赞同的说道:“不会吧。看起来这么简单,怎么可能会是什么机关暗器?” 司徒亮再仔细端详了一番,摇了摇头,明显不赞同白朗的话。 “正是因为是机关暗器,所以才越简单越好,才好掩人耳目,出其不意。” 岳文点了点头,“司徒将军说得极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宁是最沉默的一个,这时,他却忽然开口说道:“我怎么越看越觉得这像是一条蛇呢?…” 白朗闻言,瞪大了眼睛,显然被李宁的话震惊到了。 “蛇?二哥,你说什么笑呢?虹彩脑子又没病,怎么会把一条蛇带在身上!” 北堂默听罢,脸色也白了白,也是被李宁的话给吓到了。“白朗哥哥说的对,娘子怎么会带条蛇在身上。是吧,娘子?” 北堂默一脸期待的看着倪虹彩,希望她能证实自己的说法,告诉他她手腕上的只是一只普通的手镯。 却见倪虹彩唇角一勾,启唇说道:“二哥还真是好眼力。”随即,抬手一挥,笃定的一声喊道:“绿盈!” 只见一道绿色光芒从倪虹彩的手腕上飞射而出。 “咻”地一下,绿光在地上盘旋而起,待绿光消退,一条绿色大蛇昂首挺胸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见状,北堂默吓得是一脸苍白,“蛇、蛇、蛇…”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白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白朗张大嘴巴,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绿色的庞然大物。这个…这个真的就是虹彩手腕上的那个“翡翠镯子”? 岳文亦是一头冷汗的看着这个体积硕大的绿色生物。 与其说它是蛇,还不如说是“龙”,哪有这么庞大的蛇啊?真不知道虹彩是从哪儿弄来的,看着都让人瘆得慌! 柳俊龙、李宁、沈冲、北堂俊等,见状,亦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么大的一条蛇,要是不害怕,那才真的不是人,而是神了。 就算他们是仙体之身,可现在他们却都是肉体凡胎的普通人啊! 所以,看到如此巨大的“怪蛇”,一时害怕也是情理之中的。 反观司徒亮,他却是双目熠熠生辉地盯着绿盈,眼都不眨一下,反而还一脸兴奋的模样。 忽的一抬手,破阳刀“嗖”地就到了他的手中。 只见他举着大刀,满是激动的大声说道:“大蛇,我们决斗吧!” 倪虹彩等人闻言,当即一头黑线。这都什么时候了,司徒亮这又是闹的哪出? 127.爱心老婆饼,鬼煞门刁难 倪虹彩与紫妖到了千里之外的鬼煞门,却哪知,鬼煞门的弟子一听,是倪虹彩到访,纷纷便说门主不在,不便待客。 可当问到鬼煞门主何时归来时,鬼煞门弟子却是闪烁其辞,说法不一。可见,那鬼煞门主冷冽根本就是在鬼煞门的嘛! 倪虹彩气得是咬牙,跺脚。到这儿都十天了,连冷冽那厮的影子都见着! 千里迢迢的,也不知道清风寨怎么样了?再这么耗下去,保不齐被魅姬和杜莲依她们钻了空子! 不行!得想个办法,不能再这么干等着了。 看着倪虹彩满是着急的模样,紫妖摇了摇头,这冷冽也是个要强的人,恐怕这次是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他相信倪虹彩。因为,倪虹彩注定了是冷冽命中的克星。 “娘子,你也不要太着急了。越是着急,反而越是想不到办法。”紫妖上前,一脸柔情的安慰道。 倪虹彩点了点头,仍眉头紧锁。 “不是我要着急,只是一想到魅姬就在无望山上,我就提心吊胆!他们虽然武艺高强,但哪里是那魅姬的对手。” 紫妖闻言,亦是一脸担忧,“那娘子,你有什么办法,能让冷冽尽快的随我们一同回去呢?” 倪虹彩一手环胸,一手托着下巴,秀眉微蹙,一副沉思状,略作思考了一会儿。 看着紫妖说道:“妖儿,你保留着一千年前的记忆,那你知道冷冽他有什么嗜好和喜欢什么吗?” 闻言,紫妖也思索了起来,片刻之后,“嗯,我记得那时候,冷冽非常喜爱娘子你做的桂花饼。每次娘子做的时候,冷冽他都会吃上好几块呢。” 倪虹彩闻言,喃喃的应了句:“是吗?”不知道那个桂花饼和桂花糕是不是一回事呢?哎呀!管它呢,先做出来看看再说。 于是,倪虹彩和紫妖就近找了一间酒楼,借了厨房,开始做起桂花饼来。 “妖儿,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厨房里,倪虹彩拿起一块刚做好的桂花饼,递到紫妖跟前,眼含笑意的说道。 紫妖张开嘴咬了一口,满脸幸福地点了点头,“嗯,很是好吃呢。” “真的吗?”倪虹彩也咬了一口,“嗯,味道还真是不错呢。不过,就是不知道合不合冷冽的口味。” 说着,撇了撇嘴,像冷冽那么冷傲的一个人,应该是很挑剔的吧? 然而,紫妖却并没有注意到倪虹彩后面说了什么,他只是惊讶于倪虹彩吃的那块糕点是他之前咬过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间接式接吻? 想到这里,紫妖忽地一张俊颜绯红,愣愣地傻笑着。 看着紫妖傻笑的模样,倪虹彩一脸莫名,举起手在紫妖的眼前晃了晃,“嘿,回神了。你这是怎么啦?” 闻言,紫妖这才回过了神来。羞赧低着头,慌慌张张地说道:“没,没怎么啊~啊,娘子,我们快点给冷冽送桂花饼去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罢,紫妖端起那盘桂花饼径自走了出去。 “哎~”倪虹彩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紫妖的背影,莫名其妙,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紫妖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奇怪?随即,便跟了上去。 端着桂花饼又来到了鬼煞门的大门口,守门的弟子仍然是不让倪虹彩他们进去。这下可把倪虹彩惹毛了。 只见倪虹彩瞪着眼睛,一脸凶巴巴的大声吼道:“你算哪根葱啊?敢拦本姑奶奶的路?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 那守门弟子也不示弱,拉长脖子,提高嗓门大声说道:“门主说了,谁要是胆敢擅自放了叫倪虹彩的女人进去,门规处置!” “你!”太岂有此理了!冷冽闭门不见也就算了,连个看门儿的小厮都敢这般吼她,让她以后还怎么在鬼煞门的弟子面前树威啊! 刚想上前给那个大嗓门儿的弟子一点教训,却被紫妖一把拦住。倪虹彩一脸不悦的看着他,“你拦着我做什么?” 紫妖摇摇头,解释道:“娘子,这里总归是鬼煞门的地盘。倘若对鬼煞门的弟子动了手,那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那怎么办啊?那个该死的冷冽又闭门不见,又不能打进去,那你说,该怎么做?”倪虹彩皱着眉头,一脸苦兮兮的。 紫妖却是唇角一勾,冲着倪虹彩眨了一眨眼睛,神秘兮兮的说道:“为夫自有妙计。” 黑夜降临。有道是,夜黑风高,正是翻墙爬院时…咳咳,呃,这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啦。 一身夜行衣,用黑布蒙面的倪虹彩,抬头望了望鬼煞门那差不多有十丈高的围墙,眉头似是拧得更紧了。 一手指着那高高的围墙,一边苦着一张脸对紫妖说:“还以为你当真有什么妙计呢,原来就是翻墙啊?” 紫妖也望了眼那高高的围墙,却是一脸笃定地说道:“正是。虽然翻墙入室是有点‘鸡鸣狗盗’之嫌,不过,也是见到冷冽最快的方法。” 倪虹彩闻言,一脸无奈。又抬起头看了看,“这么高,怎么进去啊?” “这有何难。”紫妖话音未落,已然带着倪虹彩飞身进到了鬼煞门内的宅院之中。 “哇!妖儿,你好厉害啊!”倪虹彩一脸欣喜,但很快的又茫然了。“没想到这里面这么大。那我们怎么知道冷冽在哪间屋子啊?” 紫妖看了眼怀里的倪虹彩,一脸尽是柔情的笑意。随即,右手一伸,凭空的,右手掌心之中多出了一颗闪着紫色光芒的珠子。 “这是‘寻灵珠’,我们每人各自都有一颗。它可以指引你找到冷冽的。接下来,就你自己一个人去找了。” 倪虹彩接过紫妖递过来的“寻灵珠”,一脸惊奇的说道:“哇,这么神奇的东西。可是,为什么我没有这个?” 紫妖闻言,微微一笑,“因为这是一千年前,你为了方便找到我们,所以才给我们的。” “而俊龙他们各自的寻灵珠,也随着他们轮回转世,而嵌留在了他们的体内。” “只要寻灵珠还在他们体内,不论多久,你都可以找得到他们。” 听罢紫妖之言,倪虹彩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这么说,从我一开始遇到小文文,然后跟着他回了清风寨,这些早都已经命中注定的,而非偶然?” 紫妖闻言,并未作答。只是他那唇边的浅笑,却是不言而喻。 看了看前方,紫妖说道:“娘子,你快去找冷冽吧。” “你与魅姬决战的日子就在这两日了,聚齐十夫,也好解开封住你法力的封印。而找回冷冽,却是这场决战的关键!” “嗯,我知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倪虹彩点点头,对紫妖说道。随即,便由寻灵珠指引着,朝着前方去找冷冽了。 紫妖看着倪虹彩渐渐走远的背影,不禁叹了一口气。 娘子啊,冷冽就是与你赌着那口气。只要你拿出诚心诚意来,他也缓过来了。 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 冷冽他就是不服你当年用计算计了他,只要你拿出耐心来哄哄他,他也就不再任性,随你回来了。 128.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 由仙灵珠指引着,倪虹彩一路向前的走着。忽然,在一处拐角的地方,仙灵珠忽明忽暗的闪烁了起来。 见状,倪虹彩一脸茫然,摸不着头脑,“嘿,这是什么意思啊?” 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这大晚上的,鬼煞门里到处漆黑一片。 真不知道这冷冽是为了节省灯油钱呢,还是因为他性格阴暗,所以才不点灯? 不过,还好,今晚的月光够明够亮,手里捧着的仙灵珠也足够当手电筒用的了。 只是,这会儿它忽明忽暗的一闪一闪是个什么意思? 忽的,倪虹彩瞪大了眼睛,似是明白了什么。随即,她便把手举了起来。 果然,当倪虹彩把仙灵珠举向左方的时候,仙灵珠更加快速地闪烁了起来,而当把仙灵珠举到右边的方向时,明显的,仙灵珠暗下来了不少。 于是,倪虹彩笃定地点了点头,“嗯,就是这边了。”喃喃地说了一句,随即,便向左边走去。 经过了一条弯弯绕的长廊,倪虹彩在一间房前停了下来。只见皱着眉头,一副愁大苦深的模样。 “真是的,没事儿把宅子建这么大干嘛?显示自己有钱了不起啊!” 而房内,坐等倪虹彩老半天的冷冽,在听到她的抱怨的时候,明显的,脸色暗了暗。 冷哼一声:“哼,才这么点儿路,就叫苦连天,还说什么要拿出十足十的真心诚意来?” 要知道,为了等倪虹彩这“十足十”的诚意,他才故意刁难了倪虹彩。 跟守门的鬼煞门弟子说,无论姓倪名虹彩的女子说尽了什么好话,都不能让她进了鬼煞门大门,否则,一律门规处置。 本来他的住处并不是在这院中最东头。 可是,为了刁难倪虹彩,白天的时候,他连忙下令,命人把他的房间从鬼煞门最大气、最醒目,也是最好找的“冽焰”,硬是搬到了这最偏僻的东苑。 冷冽想想就觉得心里憋屈,为了考验倪虹彩是不是带着十足十的真心诚意来的,容易吗?她倒好,反而还先抱怨起来了。 哼,该死的女人!一千年前就欺骗我,现在还这般抱怨,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是的,正如紫妖所说,冷冽的确是借助魔焰的力量恢复了一千年前的记忆。 从而也恢复了他往日魔君的威风霸气和冷傲、孤僻,以及身为魔君该有的一身法力。 之所以说倪虹彩收服魅姬,冷冽必不可少,除了冷冽与魅姬一样,同属魔性,所谓“相生相克”之外,还有,也就是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魔焰。 魔焰乃冷冽一万年前,以自身精血和一千年的修为所铸。所以,魔焰拥有唤醒冷冽本尊魔君的力量。 而再次苏醒后的魔君冷冽,是正是邪,这就要看倪虹彩是否真心愿意接受他为夫了。 房内的冷冽,端正的坐在床沿上,面无表情,双目深邃,一副冷然的模样注视着房门的方向,等待倪虹彩敲门的声响。 而门外的倪虹彩,亦是一脸的纠结。是敲呢,还是敲呢?把门敲开之后,说些什么好呢?和他又不熟。 哎呀,这可是个难题!关键是,这大半夜的,她却在他家房门口,她又该如何解释呢?真是伤脑筋。 就在倪虹彩在纠结,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吱嘎一声,房门开了,随即,便出现了冷冽的那张冷傲、不可一世的脸。 见状,倪虹彩忽的被吓了一跳。要知道,就算冷冽不是什么魔君转世,他也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鬼煞门的门主。 而她呢?虽然是恢复了不少法力,但她也因为使用不熟练,常常导致法力时灵时不灵的。 所以,陡然间,这么大一号杀手组织的头目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一弱小女子,能不害怕吗? “哼!”冷冽一脸漠然的从倪虹彩身边擦肩而过,几乎是对倪虹彩视而不见的模样。 “哎~”倪虹彩看着板着个脸的冷冽,一脸的莫名其妙。她好像是才见到他的吧?怎么就像老早就得罪他一样的样子呢? 冷冽走到一边,冷着一张脸的斜睨了倪虹彩一眼。可不就是你得罪我了吗,一千年前你就得罪我了。 “嗯嗯,这个…”倪虹彩就算再害怕,再不情愿,也得开口给人家冷面阎王打招呼啊! 要知道,那女魔王魅姬可就在无望山上呢。 柳俊龙他们的生死可都是系在她身上的,她再别扭下去,恐怕无望山上所有人就该一命呜呼了。 倪虹彩再次鼓足勇气,对冷冽说道:“冷门主,既然你已经恢复了一千年前的记忆,那么,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想必你也是心知肚明了。” “所以呢?”冷冽闻言,微微侧了一下身,睨了一下倪虹彩,道。 倪虹彩抿了一下嘴,见冷冽并没有动怒的迹象,于是接着说道:“有道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是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 “如今魔王魅姬再次出世,所以,冷门主更应该站出来,以身作则,除妖为道,以保天下苍生安危啊!” “嗯,站出来,做炮灰,是吗?”冷冽负手而立,点点头,一副了然的说道。 倪虹彩闻言,一头黑线。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想要暴走的冲动。 才开口说道:“不是的。只有并肩作战,没有谁把谁当作炮灰一说。” “哦?”冷冽一脸惊讶的表情,好像是在说“原来是我理解错了”的模样。 转身看着倪虹彩,剑眉一挑,“那是谁与谁并肩作战,除魔为道呢?” “当然是我们了!还有俊龙他们。”倪虹彩闻言,不假思索的说道。随即,便看到了冷冽的脸色黑了两分。 倪虹彩上前一步,离冷冽更近了一分。望着他,一脸诚挚的说道:“尽管我不知道一千年前的地母茏灵是怎么想的。” “但是,我可以很明确,也很真诚的告诉你,只要你愿意,只要你不嫌弃,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陪伴你、守候你、呵护你…” 冷冽闻言,看着倪虹彩一脸真诚的模样,冰冷的脸上却也多了一丝动容。嘴角抽了抽,不禁说道:“还有呢?” “啊?”倪虹彩莫名,该说的都说了啊,还能有什么? 看到冷冽好不容易才有丝松懈的冰山脸忽的又黑了下来,倪虹彩眼睛一瞪,嘴一张,才醒悟了过来。 随即,抿了抿嘴,咽了咽口水,才道:“我知道你是在顾虑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我也和当年的茏灵一样,眼下正是需要你的时候,所以,就来向你献殷勤,对你百般讨好?” “难道不是吗?”冷冽一脸冷漠,声音冷冷地说道。 倪虹彩闻言,摇了摇头,“是,没错。我是希望你能够与我回无望山,共同对付魔王魅姬。” “因为,这关系着天下苍生的安危,容不得半点马虎。如果你能与我一同将魅姬收服,那是再好不过。只是…” 倪虹彩顿了一下,看了看冷冽黑如锅底的脸色,接着道:“只是,我更希望和你能有更多在一起的时间,这样,你也好了解一下我。” “你也是清楚的,我有很多位相公。他们每一个都很优秀,他们不嫌弃一无是处的我,愿意和我一起。” “所以,不论是富是穷,也不管是生是死,他们都已经是我生命里的一部分。因此,我是万不会弃他们而不顾的。” “一千年前,地母茏灵用其自身优势,以激将法与你打赌,让你口服心不服的嫁给她为夫。” “今日,我,倪虹彩,在此诚恳地征求你的意见…” “冷冽,你愿意嫁给倪虹彩,做我的夫君,一辈子无论贫穷还是富贵,不管健康或是疾病,都会对我倪虹彩不离不弃吗?” 闻言,冷冽脸上虽然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却也有些情绪激动,鼓动了两下喉结,随即,一把把倪虹彩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下巴抵在倪虹彩的肩窝处,蹭了蹭,过了好一会儿,才用有些沙哑地嗓音说道:“我愿意,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 闻言,倪虹彩也是喜极而泣,双手紧紧地回抱着身体有些僵硬的冷冽。哭笑着说道:“太好了,冽儿,我们一起回家。” 闻言,冷冽心里为之一怔,随即,更用力地抱紧了倪虹彩。 129.夫人的新相公 经过一番折腾,倪虹彩的一番真心实意的话,总算是打动了外表看起来是冷傲如霜的鬼煞门主冷冽。 随即,再待了两日后,把鬼煞门中事宜安排妥当,便与倪虹彩、紫妖二人回到了清风寨。 离开清风寨已是数日之久,倪虹彩心里最担心的莫过于柳俊龙他们的安慰了。要知道,魅姬那个女魔头可是在无望山上呢! 看着倪虹彩那一脸的忧心之色,紫妖轻轻地拍了拍倪虹彩的手。 安慰道:“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的。马上就要到了,要是让他们看到你这副模样,说不定还以为我没有照顾好你呢。” “哼!”冷冽瞥了一眼倪虹彩,冷哼一声,“他们不会以为是你没有照顾好她,多半都会认定是我这个杀人如麻的鬼煞门主欺负了她。” 闻言,倪虹彩和紫妖皆是忍不住的轻笑一声。 紫妖说道:“冷门主,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所以,你也不要老把自己或者是我们当作外人。” “我也知道一下子很难适应,但是,只要用心接受,很快就会习惯的。” 听了紫妖的话,倪虹彩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冷冽。 有些迟疑地说:“冷冽,难道…难道你还没有做好成为我的相公,和大家一起生活的准备吗?” 冷冽闻言,面色一僵,但是很快恢复了如常。对于倪虹彩的话,却是闻之不答,默默地转头,看向了马车窗外。 紫妖见他如此,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不论是一千年前的魔君冷冽,还是如今的鬼煞门主冷冽,骄傲如他,恐怕是心里很难拐过与人共侍一妻的这个弯儿来。 再看向倪虹彩,紫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怎么看,自家的妻主都是最好的。 别说与他人共侍一妻,就是为她死,为她灰飞烟灭,他都心甘情愿。 这么好的一个妻主,紫妖心里在想,冷冽总会发现娘子的好,而离不开她的。 看到冷冽漠然的把头转向了马车窗外,倪虹彩撇了撇嘴,不禁心里一阵失落。难道自己还不够诚意吗? 在鬼煞门还好好的,怎么才这么会儿工夫,又变回以前的那般冷漠了?还是因为他姓冷,所以才这么冷漠? 马车不停地跑得飞快,很快的,便到了无望山山脚下。由于上山的小路陡峭,马车上不去,所以,只得下车,徒步而行。 抬头望了眼那高高长长的山路,乍一看,还真有“山路十八弯”的气势。 只是,这么陡峭的山路,光是看着腿脚都软了,还怎么上山啊? 冷冽冷冷地看了眼倪虹彩那没出息的模样。 鄙夷的冷哼了一声后,还是走到倪虹彩的跟前,伸手揽着倪虹彩的腰,一提内力,施展轻功,朝着无望山上清风寨飞驰而去。 紫妖见状,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 本来他打算将倪虹彩带着回清风寨的,哪想到,还没有等他开口,冷冽居然先动作了。 看来,冷冽也是面冷心热,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还是在乎倪虹彩的。 只听耳边的风声是“嗖嗖嗖”的,眼睛看到的一切景物都是模糊地一闪而过。 由此可见,冷冽的速度之快,以至于,眨眼工夫便到了清风寨。 两名丫鬟打扮的女子正在打扫聚义堂和聚义堂前的院子。 突然听到一阵衣袂翻飞的声响,便抬头向声响的来源看去。 一看到冷冽那一身寒气逼人的气场,不禁愣了一下,再看到倪虹彩的时候,不由地露出了一阵欣喜之色。 两名女子连忙迎了上去,向倪虹彩行了一个礼。 其中一个女子赶紧的说道:“太好了,夫人,你总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估计四当家的就要下山去寻你了。” “槐花,你快去告诉大当家他们夫人回来了。我去准备热水,夫人好沐浴,洗洗风尘。” 说话的女子叫翠兰,和名为槐花的女子都是清风寨里某两个弟兄的妻子。 槐花依着翠兰的话,前去后院告知柳俊龙他们,倪虹彩回来了的事,正当翠兰转身就要去柴房的时候,却被倪虹彩给叫住了。 翠兰回过头来,有些不解的看着倪虹彩,“夫人,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倪虹彩闻言,看了看一旁依然一副冷冰冰模样的冷冽,才道:“翠兰,麻烦你多准备一些热水,不仅我要沐浴,还有他和紫妖呢。” 翠兰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 笑道:“这就是夫人的新相公吧?哎呀,生得可真是英俊!和夫人真是郎才女貌呢。那好,我这就去烧水了。” 说罢,转身就走开了。 再看冷冽,只见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瞪着倪虹彩。倪虹彩见状,不禁一个冷颤。 怯怯地说道:“她那么说不是我教她的啊!再说了,我也不知道她会那么说啊。要知道的话,打死我,我也不和她说话了。” 倪虹彩却在心里埋怨道,该死的翠兰,好端端的,提什么“新相公”啊!还“郎才女貌”?没看到他是一个冷面阎王啊! 冷冽看着倪虹彩那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走到她的跟前,觑到了她的面前,几乎是鼻挨鼻的零距离。 板着个脸,声音冷冷地说:“怎么?你很害怕我?” 倪虹彩闻言,苦皱着的一张脸,瞬间舒展开来,连忙摇头摆手,“嘿嘿”一声。 笑道:“没有,没有,你是我相公,我怎么会怕你呢?你就别多想了哈。看你,眉头皱的,多难看哪。” 说着,还伸手为冷冽舒了舒紧皱着的眉头。 由于倪虹彩突然的触碰,冷冽瞬间直觉得浑身都僵硬了。几秒过后,才尴尬的挪开了脸,把头和身子转向了一边。 倪虹彩眨眨眼睛,看着冷冽那千年不变的冰霜脸上,居然泛起了一阵可疑的红晕,心下当即觉得奇怪。 心想,冷冽这个冰山男,也有害羞、不好意思的时候? “哗哗哗——”传来一阵衣袂翻飞的声响。循声望去,竟是紫妖。 看着紫妖身形如鹤,姿态悠闲,翩翩落地,倪虹彩才走到紫妖旁边,说道:“怎么这么久啊?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咳咳~”闻言,紫妖不禁一阵掩饰的咳嗽。 要不是为了让你与冷冽多单独相处,增进一下感情,他至于躲在一旁的树上,怕打扰到你们,而憋着不敢现身吗? “嗯,这…啊哈,是这样的,因为看着山间景色宜人,所以难免驻足,多欣赏了一下风景。”紫妖讪讪一笑,点了点头,说道。 倪虹彩却是看着紫妖,半信半疑,“是吗?” 紫妖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到传来了一个欣喜的声音:“娘子!”随即,只见北堂默一脸激动地奔跑了过来。 一下子猛地扑进了倪虹彩的怀里,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有些喜极而泣地说道:“娘子,这么多天了,你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娘子真像白朗哥哥说的那样,不要我们了,只和冷冽哥哥在一起了呢。” 倪虹彩闻言,当即是一头黑线。咬了咬牙,眉头一展,嘴角一提。 看着北堂默,眯着眼睛笑道:“小默默,你告诉娘子,你白朗哥哥,他还说了些什么呀?” 北堂默闻言,也看着倪虹彩,一张俊美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宣示着此刻的他是有多幸福、多开心。 乖巧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说:“白朗哥哥还说娘子最花心了,相公娶了一个又一个…” “北堂默!”白朗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这个北堂默能不能长点儿心眼儿啊? 真不知道他是真笨,还是为了讨好倪虹彩才这般出卖他的。 早知道他什么都告诉倪虹彩,他才不会什么话都给他说呢!这纯粹就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总之,这下自己在虹彩面前的形象全给北堂默这小子毁了。 倪虹彩黑着一张脸,愤愤地瞪着白朗,咬牙切齿的说道:“怎么?你敢做,还怕人说了?你给我站着,看我怎么教训你!” 说罢,便朝白朗怒气冲冲地快步走了过去。白朗见状,哪会乖乖就范?一个转身,动作敏捷地躲了开去。 倪虹彩看他逃开,怒目一瞪,大声喊道:“不许跑,给我站住!”随即,飞快地追了上去。 看着倪虹彩和白朗你追我赶的追逐大战,柳俊龙、沈冲、岳文、紫妖、北堂俊、北堂默,皆是一脸笑得温和。 反倒是李宁、司徒亮、冷冽,他们三个不分上下的都板着一张冰块脸。 就那样冷冷地看倪虹彩那娇小而活跃的身影,久久不语,面无表情,让人着实猜不透他们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130.解除封印 本以为还可以再过几天安静日子,哪知道,倪虹彩刚回到清风寨的当天夜里,便收到了魔王魅姬下的决战书。 紧握着那张决战书,倪虹彩秀眉紧蹙,表情凝重,一脸的担忧之色。 “我根本就不是魅姬的对手。上次万丈崖一战,就已经证明了我的实力还不够。” 沈冲轻摇着手中的折扇,一派悠然自得。 浅笑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上次那一战,你是还没有集齐十夫。” “而现今我们业已聚齐,你的封印亦可解开,法力自然也可恢复。现如今,魅姬恐怕是难讨到便宜。” 闻言,倪虹彩亦是眼睛一亮,但随即又蔫了下去。话说,聚齐十夫,的确是为了她解除封住法力的封印。 可是,如今十夫都聚齐了,她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啊!而且,她也偷偷试了一下,她的法力仍然还是只有原来的七成。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聚齐了十夫就能解除封印吗? 难道…是要像以前看的电影、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要xxoo后才能解除封印吗? 想到这里,倪虹彩不禁一个冷颤,又忍不住的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就算一晚上一个男人的话,那也得十个晚上才能解除吧?但魅姬下达的决战日却是三天后。 莫非…要来个11p?… 倪虹彩独自yy的遐想着,还不时的变幻着脸上的表情。 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撇嘴,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浑身冷颤的。 看着倪虹彩脸上变来变去的神色,白朗走到倪虹彩的跟前,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哎,虹彩,你怎么啦?该不会是吓傻了吧?” 北堂默闻言,当即来到倪虹彩身边,抬起下巴,瞪着白朗,大声的反驳道:“娘子才不会害怕呢!” “就算你害怕了,娘子也不会害怕!白朗哥哥太坏了,居然这样说娘子。” 白朗见状,双手叉腰,也抬着下巴,瞪着北堂默说道:“噫?小北堂,你还反了你了?居然这么跟我说话?” 北堂默撅了撅嘴,白了白朗一眼,“哼,你敢这样说娘子,我也这么跟你说话!” “你…”白朗瞪着眼睛,指着北堂默,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柳俊龙上前来一把拦住。“都什么时候了,四弟,你还有心情闹?” “我闹?…”白朗瞪大眼睛,反指着自己,一脸的吃惊。 白朗的话还没有说完,岳文又说道:“是啊,四哥,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所以,你就别小孩子心性了。一切等把魅姬收服了以后再说吧。” “好,好,我闹,是吧?那我走还不行吗?”白朗边说边点头,一副气极的模样,赌气地说道。 说罢,便欲离开,朝着聚义堂门外走去。 见白朗作势要走,紫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连忙叫住了他。 “白朗,你不能走!现在正是娘子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十个一个都不能少,方能为娘子解除封印。” 众人一听,皆是为之一怔,表情亦都肃穆了起来。而倪虹彩却是一副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下巴掉到了地上,吃惊不小的模样。 刚才紫妖说什么?他们十个一个都不能少?…天哪!难道…真的要11p? 倪虹彩忽然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了起来。光是想想那画面,她都觉得浑身发颤,更不要说做了。 只想大呼一声:相公们,为妻做不到啊! 但事实的真相是,果然是倪虹彩想太多了。 倪虹彩与柳俊龙他们一行十一人进到了聚义堂中的密室。 密室中,只见他们十一人分别盘膝而坐,而柳俊龙他们手中却各持一枚不同颜色的仙灵珠。 待他们将持着仙灵珠的右手松开的时候,仙灵珠便缓缓地升到了他们头顶的位置。 随即,依照紫妖所言,用利刃将左手掌心划破一道口子,举起左手,将自身的血液灌入各自的仙灵珠之上,以此唤醒各自仙灵珠的灵力。 当柳俊龙他们的血液接触到属于他们的仙灵珠的时候,一瞬间的工夫,密室内便闪烁起十种耀眼的光芒来。 忽的,只见紫妖神情肃穆,大声说道:“就是现在!运用内力,将十颗仙灵珠驱动到娘子的头顶之上。” 柳俊龙他们依言而行。伸直了左手,运用自身的内力和血液将仙灵珠驱移到了倪虹彩的头顶上。 盘膝坐在柳俊龙他们十个人中间的倪虹彩,此时紧闭着双目,眉头也微蹙着,额头上隐约可以看到一些细细地汗珠。 嘴唇也是紧抿着的,显然,体内突然的变化让她的身体一时的有些适应不过来。 倪虹彩只觉得体内自丹田处,有一股热流在窜动,血液也忽然变得沸腾起来。大有上流,直冲天灵之势。 忽然间,直觉身体变轻了,飘飘然的,就好像是飘浮在了空中一样… 此时的倪虹彩不知道的是,她的确已经是盘膝而坐的飘浮在了空中。 她的神情已然不再是先前的那般痛苦,而是换了一副悠然自得,且惬意的模样。 盘坐于半空中的倪虹彩,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俨然地变为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只见她一头莹润亮泽的紫发,绾着一个简单的发髻,几只银色发簪作为装饰,一袭白衣抹胸长裙,领边、袖口绣着简单的蓝色花样。 右边额头上的红色斑记褪去,容貌已是焕然一新。 只见她小脸精致,皮肤白皙细腻,眉如柳叶,明眸善睐,琼鼻挺秀,小嘴樱红莹润,让人一看了就想一亲芳泽。 静若处子地盘坐于半空之上,让人有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忽然间,一道绿芒闪现,只见一颗闪耀着绿色光芒的灵珠从高处缓缓而降。 灵珠闪耀的绿色光芒越来越盛。最后,几乎掩盖过了柳俊龙他们那十颗仙灵珠的光泽。 没错,这颗闪耀着绿色光芒的灵珠,正是倪虹彩“茏灵”本尊的内丹,绿灵珠。 绿灵珠降至倪虹彩头顶三寸的地方,停顿了片刻之后,便绕着倪虹彩飞快的转了三圈。 那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绿灵珠在确认倪虹彩到底是不是它的主人一样。 绿灵珠确定倪虹彩就是其主人“茏灵”之后,便以更快的速度绕着倪虹彩飞快的转着。 随着绿灵珠飞速的转动,绿色的光芒也愈发旺盛、耀眼。 刹那间,整个密室皆被绿色的光芒所笼罩,让人睁不开眼。 一道绿色极光闪过,只见其形的绿灵珠,一眨眼的工夫,便从头顶没入了倪虹彩的体内。 只见在倪虹彩体内依然闪烁着浅绿色光芒的绿灵珠,慢慢地,从倪虹彩的头顶缓缓地落在了她的丹田处。 再次的绿色的极光闪过,倪虹彩慢慢的睁开了双目。 只是,她看起来神情漠然、清冷,而又高贵典雅,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崇拜之感。 看着如此熟悉而又陌生的倪虹彩,仰望着她的十个男子,皆是一副心情复杂,喜忧参半。 喜的是,倪虹彩变身成功,恢复了地母茏灵的身份,那魅姬已然不再是倪虹彩的对手。从此,天下苍生亦可安宁度日。 忧的是,难道恢复地母身份的倪虹彩,她以后每天就这样冷冰冰地一张脸。 给人的只是陌生又疏远的感觉,不再像以前那般爱说爱笑,让人见了就觉得心里暖暖的了吗? 想到这里,十个俊美无双的男子又是面色一沉。 如果真是那样,他们宁肯让以前那个看起来没用,而却总能让人感到心暖的倪虹彩回来! 因为,如此冷漠、冷情的倪虹彩,他们真心是无法适应,同时,也无法接受。 131.决战(1) 绿色光芒渐渐褪去,倪虹彩从半空中飘飘而下,姿态若仙。面上却是显得冷漠,没有过多的表情。 身姿轻盈着地,仪态端庄典雅,完全没有平常“倪虹彩”的那一副大咧咧的模样。 看着如此陌生的倪虹彩,柳俊龙等人久久不语,等着“地母茏灵”的训示。 倪虹彩神情清冷、肃穆。身姿挺拔、端庄,双手叠放于腹上,尽显“地母”庄严威仪。 淡漠地看了一眼柳俊龙他们,侧身向前迈了两步,方才开口说道:“如今魅姬猖狂,竟下战书三日后决战。” “现本尊归位,尔等理应协助于本尊,斩妖除魔,护佑天下苍生。是以,本尊即刻解除尔等体内封印,恢复法力,以助本尊一臂之力。” 说罢,倪虹彩抬臂一挥,由右手食指和中指射出一道绿光,迅速地将柳俊龙他们笼罩于其绿光之中。 片刻后,绿光散去,由他们身上散发出了十道不同的光芒,于此,柳俊龙他们十人的封印已被倪虹彩解除。 倪虹彩收回手,柳俊龙他们身上的光芒也渐渐消去。 看着已然恢复法力的柳俊龙等人,倪虹彩满意地点了点头,唇角微微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 “尔等已经恢复法力,好好准备一下,迎接三日后的决战。” 众人闻言,拱手一礼,齐声回道:“谨遵妻主大人之命!” 眨眼间,已是三日后。 万丈崖之巅,倪虹彩的十位相公,柳俊龙、李宁、沈冲、白朗、岳文、北堂俊、北堂默、司徒亮、紫妖、冷冽,在一旁为倪虹彩助阵。 而倪虹彩则与魔王魅姬,双双对峙于万丈崖之巅,孤独峰之上。 山风啸啸,云烟飞扬。卷起纷纷落叶,不知往何处。 倪虹彩一袭白衣飘飘,若清莲,纤尘不染。端庄肃穆,容颜倾城。 魅姬一身黑衣妖冶,身姿婀娜,浓烈的烟熏妆,更加突显了她的鬼魅。 二人表情漠然不语的对峙了片刻后,魅姬率先开口,冷哼了一声。 道:“茏灵,别以为你有十夫助阵,我便怕了你。今日,不是我灰飞烟灭,就是你魂飞魄散!” 说罢,一个纵跃,主动地向倪虹彩发起了攻击。 见状,倪虹彩急忙闪躲,将魅姬的突袭避开了去。随即,转身,劈出一掌,并带着“轰隆”的声响,猛地朝魅姬挥了过去。 魅姬见此,登时瞪大了眼睛,想要躲开,却已是来不及。不过,她也闪躲迅速,只是胳膊上轻微伤了而已。 魅姬眼睛微眯了一下,脸色阴沉,冷哼一声,冷冷地说道:“没想到你将‘火雷掌’练得这般炉火纯青了。不过,我魅姬也不是吃素的!” 说罢,抬手一扬,凭空的,魅姬手中便多出了一把透着寒光的宝剑。 倪虹彩见状,亦是惊讶。“‘冰痕’乃上古神剑,没想到竟落入你手!” “哼!”魅姬手举着神剑冰痕,得意地哼了一声。 扯起嘴角,眉头一挑,“怎么?就许你有‘无形’,本座就不能有冰痕了吗?废话少说,接招吧!” 说着,挥着冰痕便朝着倪虹彩袭了过去。 魅姬有冰痕在手,倪虹彩自然不会大意。躲过一剑寒气之后,倪虹彩也是抬臂一挥,大喊一声:“绿盈!” 随即,只见绿光一闪,一条闪烁着绿芒的灵蛇出现在了倪虹彩的身侧。 倪虹彩秀眉微蹙,嘱咐道:“小心她手中的‘冰痕’!” 绿盈点了点头,瞬间幻化为绿色的光芒,眨眼工夫,便与魅姬交战起来。 只听魅姬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不过是条人形都幻化不了的畜牲!竟也敢与本座作对。不知死活的东西!” 随即,举起冰痕一劈,寒气阵阵,周遭的树木草丛瞬间冻结成冰。然而,绿盈却侥幸躲过一劫。 魅姬见状,顿生恼怒。举起冰痕一阵猛砍。“哈哈哈!…”发出一连串的狂笑,看上去是猖狂不已。 “本座砍不死你们,就不信冻不死你们!冰痕所凝之冰,没有一万年,是怎么也解不了的!不管你是茏灵,还是倪虹彩,让我送你归西吧!” 说罢,一副咬牙切齿、面目扭曲的模样,完全损毁了她本来还算妖魅惑世的容颜。 随即,双手紧握冰痕剑柄,抬臂使劲一挥,一式爆流冰破猛而迅速地向倪虹彩袭击而去。 见状,倪虹彩心叹一声:不好!但却躲闪不及。只听倪虹彩“啊”的一声惨叫,“咚”的一声落地,再“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看到倪虹彩口吐鲜血,伏地不起的狼狈模样,魅姬“哈哈哈”地一声仰天大笑。 挑了挑眉头,幸灾乐祸的说道:“茏灵,你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哈哈哈…真是天随我愿,天随我愿哪!” 忽地,魅姬脸色一暗,眸中闪过一抹狠戾阴鸷,咬牙冷冷地接着说道:“那就让我送你归天吧!” 话音未落,只见魅姬高高地举起冰痕,欲再施展一次“爆流冰破”,以此取其倪虹彩性命。 见状,已是来不及了,倪虹彩便闭上了眼睛,准备以肉身承受魅姬这用力的一击。 哪知,片刻之后,那冰封冻住身体的痛感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样袭来,而是接二连三地听到了数声惨叫。 倪虹彩这才猛地睁开了双眸,只见白朗和北堂默为她接住了魅姬狠狠袭来的那一击,“咚”地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脸痛苦的口吐鲜血。 绿盈因为一个人只身承受了魅姬袭击来的一半功力,伤及内脏,而元神涣散,此时的他看起来是虚影飘忽,宛如马上就要消失一般。 倪虹彩看到重伤倒地的白朗和北堂默二人,再看到元神涣散的绿盈,登时仰天,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啊!” 眨眼之间,一袭白衣换黑袍,头发散披,妆容也变得犹如魅姬一般,一脸浓重的烟熏妆,看起来是阴鸷狠戾。 看着魅姬冷哼一声,冷冷地说道:“伤吾夫者,死!伤吾爱宠者,死!魅姬,今日,本尊就结果了你的性命!” 说罢,双掌瞬间化为利爪,身形一闪,迅速地向魅姬袭去。 见状,魅姬面上一惊,连忙向后退去,同时挥舞冰痕,化开倪虹彩向她袭来的爪刃。 这时,在崖上观战的柳俊龙大声喊一声:“虹彩,我来助你!” 说罢,纵身一跃,长臂一挥,青光一闪,便握着青光剑朝魅姬刺了过去。 见柳俊龙已然挥剑上阵,沈冲也大声道:“我也来助阵!” 说着,也是身形一跃,一挥手,白光闪现,“千机”扇便握在了沈冲手中,“咻”地一下,发出无数冰魄向着魅姬飞射而去。 看到柳俊龙、沈冲二人已然加入到对战的阵营中,一向心高气傲、长胜不败的司徒亮哪肯示弱?随即,挥着破阳刀便纵身跃了上去。 见状,冷傲自居、目空一切,自诩胜人一筹的冷冽,又岂会落于人后?大手一扬,魔焰便握在了他的手中,随即一跃,挥着魔焰便向魅姬袭了过去。 接着,岳文、北堂俊、紫妖纷纷一一而上。就连冷漠寡言的李宁也手持魔埙的冲了上去。 受伤倒地的白朗、北堂默二人,经过一番调息之后,也重新加入了降服魅姬的阵营中。 一时间,倪虹彩协同十夫将女魔王魅姬包围在了中间,而魅姬却是孤力无援的孤军作战。看起来是吃力、狼狈不堪。 ????倪虹彩一脸漠然,冷冷地看着苦苦支撑的魅姬,声音清冷地说道:“魅姬,今日,你是逃不掉的。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兴许还能留你一条活路。” “啊呸!”魅姬怒目相相,咬牙切齿地“呸”了一口。 “你们十一个人…啊不,加上那条不堪一击的畜牲,你们十二个人对付本座一个,算什么本事?” “有种的,与本座单挑啊!看本座不把你们一个一个地冻成大冰棍!” 闻言,倪虹彩脸色更冷了一分,冷冷地道:“冥顽不灵!”说罢,率先出招,向魅姬袭了过去。 132.决战(2) 魅姬见状,移身迅速躲过。忽的,只见魅姬周身黑雾缭绕,顿时间,黑风四起,飞沙走石,让人难以睁开眼睛。 不消一刻,围绕在魅姬周身的黑雾散去,只见一条巨大的黑蛇盘堆如山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白朗见状,一张俊脸上尽是惊愕,“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大?” “哼,管它什么东西,本将照杀不误!”司徒亮一身黑袍,外再一件深银灰色软铠,显得是霸气肃穆。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冷哼一声,说道。 紫妖盯着魅姬化身的黑蛇,一丝都不敢松懈。听罢司徒亮的话,轻摇了摇头。 “大家还是不要太过大意。一般来说,修炼成形的妖怪一旦变回原形,那她的功力便是人形时候的三倍。所以,大家要当心了。” 岳文听了紫妖的话,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紫妖说得没错,小心点儿总是好的。” 冷冽闻言,冷哼了一声,“有我在,量此孽畜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说罢举起魔焰,一个跃身,便先与魅姬交起手来。 魅姬看到来人,蛇目微眯了一下,语气戏谑。 “哦~本座当是谁呢,原来是魔君冷冽啊。啧啧,想你也有万年功力,又有魔焰在手,本座真是不明白,你为何甘愿屈居于一个女人之下?” “茏灵,哦不,现在的倪虹彩,她当真有那么好吗?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值得你们这么为她拼命吗?” “哼!”冷冽闻言,一声冷哼,剑眉一挑,冷冷地说道:“我们并不是为她拼命,而是为的天下苍生!” “倪虹彩是为地母,亦是我等的妻主,那我等自然以她马首是瞻。倒是你,罔顾天下苍生性命,真真是死有余辜!” 魅姬蛇目一眯,变得狠戾起来,冷哼一声,冷冷地道:“那就别那么废话!”随即,摆起蛇尾,便朝着冷冽狠狠地甩了过去。 冷冽见状,面色一惊,随即,闪身一跃,躲过了魅姬的狠戾一击。 魅姬见罢,蛇信一收,恼怒地向冷冽喷射去了一袭黑色的火焰。 此黑色火焰,是由魅姬体内千年的浊气精炼而成,剧毒无比,中者必死无疑。 眼看冷冽躲避不及,就要被那黑色烈火包围吞噬,北堂俊不假思索,情急之下,纵身一跃,飞扑到了冷冽身旁。 随即,双手一伸,便将冷冽推开了去。而北堂俊,则迅速地被那团黑色烈焰所包围。 “哈哈哈!”魅姬见状,大张蛇口,幸灾乐祸地狂笑了起来。 “茏灵,你看到了吗?你的男人都是傻子,都是傻子!争着、抢着的去送死。哈哈哈…” 倪虹彩蹙眉看着被黑焰包围,一脸痛苦而却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哀嚎的北堂俊,满心、满眼皆是心疼。 随即,狠狠地瞪向魅姬,声音冰冷至极的说道:“既然你找死,那本尊就成全你!” 玉手一挥,大喊一声:“无形——剑!”只见倪虹彩抬起右臂的上方,绿芒渐现,慢慢地,绿芒幻化成了一把剑形。 待剑成形之后,一道金绿色的光芒一闪,一把傲世神剑闪耀其中。 见此,魅姬满脸惊讶,难以置信地说道:“不!这么怎么可能!你怎么能够召唤得出无形剑?” 然而,魅姬千算万算,就是自以为以倪虹彩现在的功力召唤不出无形剑,所以,她才那么肆无忌惮、张扬跋扈。 而现在,倪虹彩召唤无形再次出世,那她魅姬是生是死,那就难料了。 “哼!”倪虹彩嘴角轻扯,满脸鄙夷地看着魅姬,冷哼一声。 “世事难料。我是一无是处的倪虹彩,同样,亦是执掌人界万物的地母茏灵!” 说罢,飞身而起,举着无形剑,直直地向着魅姬刺了过去。 魅姬瞪大了蛇目,满眼惊状。甩着蛇尾就要转身逃走,岂料,还是慢了一步。 “噗呲”一声,倪虹彩狠狠地将无形剑刺入了魅姬的尾部。“啊!”魅姬仰头,一声凄厉的惨叫。 随即,眨眼之间,又变回了人形。只见她小腿处受伤严重,鲜血淋漓,瘫软地伏在了地上。 魅姬满头大汗,咬着牙,皱着眉头,艰难地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喘了口气,一脸阴鸷的对着一个地方,冷冷地说道:“杜莲依,你此时不现身,更待何时?” “哇哇!哇哇!”忽的,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随即,便看到杜莲依从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后面走了出来,她的怀里,正是抱着倪虹彩与北堂默的儿子,小宝。 见状,北堂默便情绪激动的就要冲上去,柳俊龙见他如此冲动,一把拉住了他,“小默,不要冲动!” 北堂默被柳俊龙拉住,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便对柳俊龙不悦的大声吼了起来。 “我的儿子在那个小魔女的手上,我能不激动吗?你为什么拦着我?我要去救我的儿子!” “哦~你是怕我伤害了你的老相好,所以才拦着我,是吗?” 柳俊龙闻言,一张俊脸“唰”地一下,黑了下来。“北堂默!请你不要无理取闹!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魅姬她们是想用小宝当人质,好保全自己的性命。所以,小宝目前是安全的。你一旦冲上去,激怒了她们,那小宝才是危险了。” 北堂默闻言,面色一怔。关心则乱,他也是太心急了,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她们拿小宝当挡箭牌,为的就是能够保全她们的性命。 如果挡箭牌没了,她们也会有性命之虞吧?所以,正如柳俊龙所言,小宝目前还是安全的。 想到自己刚才对柳俊龙大吼大叫,口不择言的话,北堂默满脸的愧疚之色。 “柳大哥,实在是对不起。我…我刚才也是太过心急了,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与小弟我一般计较,原谅我这次。” 柳俊龙闻言,轻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北堂默的肩膀,“你也是爱子心切。再说,如果我一点肚量都没有,那还配让你叫我一声大哥吗?” 这厢,杜莲依一脸阴狠地用手掐着小宝的脖子。 挑了挑眉,冷冷地说道:“倪虹彩,要是你们再敢出手对付我师父的话,那我就下手不留情,要了你儿子的小命!” 闻言,北堂默心下一惊,惊慌焦急地叫了一声:“不要!” 司徒亮手握破阳刀,“咚”地一声,在地上拄了一下,神情鄙夷,满脸不屑。 冷声道:“哼,拿一个婴孩儿做人质,算什么本事?果然是小人行径!” 冷冽表情冷漠,冷哼一声,道:“她们本来就是小人,行的自然也是小人之事!” 岳文也上前,剑眉微蹙,对杜莲依说道:“杜莲依,你现在还未铸下大错,现在回头还得及。不然,你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哼哼!”杜莲依一声冷笑,“死无葬身之地吗?从我拜了魅姬为师的那日起,我便已经是万劫不复了!” “所以,你勿要说些花言巧语来骗我!就算是死无葬身之地,我也要拉上倪虹彩的儿子做陪葬!” “不要!”北堂默悲切地一声大喊。 双眸噙满了泪水,怒瞪着杜莲依,咬牙切齿地说道:“杜莲依,你怎么这么狠心哪!” “连一个婴儿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如果你敢伤害我的儿子,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哈哈~”杜莲依闻言,嘴角一扯,一声邪笑。 “当真是好笑。你儿子现在可是在我手上,只要稍稍一用力,他的小命可就玩完了。你竟敢还想威胁我?嗯?” 说着,杜莲依眉头一挑,面目阴鸷的一沉,掐着小宝脖子的那只手也更加用力起来。 见状,北堂默只觉浑身一软,幸好被身旁的沈冲扶住,不然,恐怕就跌到了地上。 “杜莲依,用孩子做挡箭牌算什么英雄?放下孩子,我沈冲与你单独较量。” “哼!别以为我那么笨,我不会上你的当!”杜莲依挑眉,冷哼一声,道。 这时,伏在地上的魅姬不耐烦地大喝一声:“你那里那么多废话干嘛?!一掌下去结果了那小孩儿的性命,好一解我心头之气!” 杜莲依闻言,当下心头一惊,尽逞口舌之快了,怎么把魅姬那个老妖妇给忘了? 随即,点了点头,对着魅姬恭敬有礼的回道:“是,师父。” 说罢,便抬起右手,作势欲一掌劈下,取了小宝性命。 北堂默见状,当即脸色吓得苍白,“小…”宝字还没有出口,头一偏,便昏了过去。 众人亦是心悬得老高,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动作惹怒了杜莲依她们,而当真要了小宝的性命。 但是,看杜莲依的动作,不就是要一掌拍死小宝吗?这该如何是好! 反观倪虹彩与紫妖,他二人倒是神色如常。李宁和沈冲眸光流转,心下皆是想到:难道杜莲依杀害不了小宝? 只见倪虹彩一脸平静,一双明眸微眯了一下,随即,轻启红唇,声音平平地说道:“火狐,吾儿,你此时不变身,更待何时?” 倪虹彩话音一落,只见杜莲依怀中的小宝浑身泛起一道红光,随即,红光一闪,一道红色光芒即从杜莲依的怀里“嗷呜”一声,飞射而出。 而杜莲依却是惊地一声惨叫,捂着脖颈,“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一头大汗,满面痛苦不堪的模样。 柳俊龙他们见状,皆是惊讶的面面相觑,一头雾水。杜莲依她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痛苦的模样 133.决战(3) 只见半空中,一只浑身泛着红色火焰的白色狐狸,不消一会儿的工夫,便幻化为了人形。 只是,他头顶上的那对三角形的狐狸耳朵,和身后的那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犹在。 杜莲依秀眉紧皱,恼怒地瞪着眼睛,看着那半空中“不妖不人”的“怪物”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对我做了什么!” “哈哈哈…”化为半妖人形的小宝,听了杜莲依的话,却在半空中的那团火焰里仰面手舞脚蹬的大笑了起来,犹如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杜莲依脸色更黑一层,眉头一挑,瞪眼厉声说道。 小宝这才止住了笑意,站起身来轻摇着尾巴,不急不慢地轻哼了一声。 道:“中了我的狐毒,还那么狂妄,真是不知所谓。还是快找你师父驱毒去吧!要是晚了,恐怕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说罢,小宝调转身子,对着倪虹彩大喊一声:“娘亲!”随即,纵身一跃,扑进了倪虹彩的怀里。 倪虹彩也抱着小宝,宠爱的语气说道:“小宝,你真是太调皮了。要是没有毒到她,反而伤了你自己,那你爹爹又该心疼地晕倒了。” 小宝闻言,看了看躺在地上,还昏迷不醒的北堂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娘亲不要告诉爹爹,要帮小宝保密哦。” 说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倪虹彩,眨巴了两下。 这厢,魅姬见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倪虹彩母子二人的身子,眸子一转,心下一动,便有了动作。 只见魅姬纵身一跃,大喝一声:“你们通通都去死吧!” 随即,举起冰痕,注入全部功力狠狠一挥,“玄天爆流冰破”从冰痕剑尖发射而出,并迅速地朝着倪虹彩、柳俊龙他们的方向袭击了过去。 见状,众人皆惊。柳俊龙和沈冲齐声喊道:“不好!大家快往后撤!” 可是,终是来不及了。话音还未落,就见柳俊龙、沈冲、岳文、司徒亮等人,被冻结成了冰雕的塑像一般,立在那里,不得动弹。 四人被冻结成为了冰雕,北堂默昏厥,北堂俊被困魅姬毒火阵中,绿盈也身受重创,元神涣散。 剩下能够帮忙倪虹彩的人,也就只有冷冽、紫妖、白朗和李宁了。呃,当然,还有狐狸宝宝,小宝是也。 “哈哈哈!茏灵,看到了吗?帮助你的人,不论是谁,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想要本座的性命?哼!没那么容易!” 魅姬笑得猖狂,说罢,一举冰痕,欲将再次挥下。 冷冽见状,面上一沉,眸光变得深邃。 握着魔焰抬臂一挥,指着魅姬,面容阴鸷,声音冷冷地说道:“大胆魅姬,休得猖狂!看本座如何取你性命。” 说罢,飞身而上,与魅姬交战起来。 魔焰对冰痕,魔君对魔王。二魔相斗,霎时间,黑风四起,电闪雷鸣,飞沙走石,着实让人睁不开眼。 三百余招,不分上下。倒是周围所及之处无不化为废墟一片。 倪虹彩见状,秀眉紧蹙,满面愁色,“再这样任由他们斗下去,恐怕人界也都要化为乌有了。” “李宁,你的魔埙同属魔性,你上去助冷冽一臂之力,势必将魔王魅姬拿下!” 李宁闻言,微微颔首,随即一跃,飞身而起,加入到了冷冽与魅姬的战斗中。 白朗看了眼在那半空交战的三人,走到倪虹彩身边,说道:“虹彩,我也想加入他们的战斗。” “虽然说,同属魔性,知己知彼,但是,我的‘灵钰’却是仙质神剑。这样的话,岂不是更有胜算?” 倪虹彩闻言,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后才道:“既然如此,白朗,紫妖,你们也一起上吧。速战速决!” 白朗、紫妖闻言,神情肃穆,拱手回道:“是!”随即,一个转身,便也加入到了决战魅姬的战斗中。 魅姬见冷冽的帮手又多了两个,恨恨地银牙一咬,一边还击着冷冽他们四人的招式,对着下方的杜莲依大喝一声:“你是死人吗?还不快来帮本座!” 杜莲依被魅姬吼得吓了一个激灵,“哦”的一声连忙应道“是”。随即,飞升而上,与魅姬并肩,一起还击冷冽等四人。 魅姬与杜莲依全神贯注地接招、还击着冷冽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 因为,一个不留神,或是稍微疏忽大意,她二人便将是万劫不复。 时机终于成熟。倪虹彩的一双明眸微微一眯,发出丝丝寒光。 小宝抬头看了眼倪虹彩的神色,随即了然。也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就等着倪虹彩的一声令下。 片刻之后,倪虹彩看准了最佳时机,玉臂一抬,无形剑便紧握在了手中。 随即,飞身而起。小宝一身赤色烈焰,紧随其后。 “啊!”突然的,只听魅姬当空惨叫一声。只见倪虹彩的无形剑从她的当胸穿过,正中心脏要害。 “你…卑鄙!”魅姬满头大汗,一脸惨白,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三个字。 倪虹彩却是面色冰冷,冷冷地说道:“只要是为了天下苍生,即使本尊背负这‘卑鄙’的名声,那又如何?” 随即,倪虹彩右手用力一挑,动作狠戾的拔出了刺进于魅姬胸膛的无形剑。 只听“噗嗤”一声,魅姬一口鲜血喷出,身形踉跄,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杜莲依见状,连忙上前将她扶住,一脸惊慌。“师父!师父你没有事吧?” 怎么办?她伤得这么重,是要死了吗?如果她死了,那倪虹彩下一个要对付的岂不是就是我了吗? 杜莲依想到这里,心中愈加的惊恐了起来。因为,她不想死!她还没有活够,她才二十三岁,如果就这么就死了,那岂不是白来人世走一遭? 于是,她便对着奄奄一息的魅姬使劲用力地摇晃了起来,瞪着眼睛,一脸焦急。 并惊慌失措地大喊道:“师父!你醒醒啊!你还没有教我长生不老之术,你死了我怎么办哪!师父,睁开眼睛,醒醒啊!” 经过杜莲依的一番摇晃,魅姬是清醒了过来,但却眸光阴鸷,一脸冰冷。 冷冷地说道:“本座要是教了你长生不老之术,你如何报答本座呢?嗯?” 魅姬挑了挑眉,扯起嘴角,笑得诡异。 杜莲依见魅姬醒了过来,还有力气说话,心下大喜,太好了!就算你要死,也得教了我长生不老再死! 抹了把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汗的液体,连忙说:“只要师父教会徒儿长生不老,徒儿定将为牛做马的好好孝顺、伺候师父,以报师父对徒儿的大恩大德。” 只见魅姬脸色阴沉,目光冰冷阴鸷,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冷戾地说道:“那你就用你的命来报答为师吧!” 随即,右手一抬,五指如钩,只听“噗呲”一声,魅姬的利爪便没入了杜莲依的天灵盖中。 而杜莲依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只见她的眼、口、鼻,皆涌出了黑色的血液,眼神涣散,没有了聚焦,脸色惨白如死灰一般,已然没有了生气。 只消片刻,杜莲依的尸身便变得透明起来。不一会儿的工夫,便又化为了无数细微的颗粒状,一阵风吹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魅姬在吸收了杜莲依的七成魔功功力后,经过一番调息,伤势是好了大半。 再看了看倪虹彩等人,心想,如今她势单力孤,实在是不宜与茏灵他们多作纠缠。 三十六计,走为上!保命要紧。等养好伤势,再做打算。 眼波一转,刚想要趁着倪虹彩他们不注意时起身溜走,哪知,却是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笼罩在魅姬的身上。 使得她睁不开眼,更挪不开步,只得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响彻云霄的惨叫?… 134.大结局(上) 伴着那道耀眼的金光而下的还有一座气势恢宏、廊苑亭阁的神宇。只听一道慈蔼而悠远,且法力浑厚的女声从天际传了下来。 “魔王魅姬,作恶多端,屡教不化。故,今有地母再世,倪虹彩携同众夫将其降服。” “本尊赐下地母神庙,将其魔王魅姬镇压于下,望其好生悔改,早日化羽为仙。” 说罢,又听其语气祥和地接道:“倪虹彩。” 倪虹彩闻言,愣了一秒,随即,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恭敬地回道:“弟子在。” 只听天际那道女声似是满意的“嗯”了一声。 “倪虹彩本为地母茏灵转世金身,今,倪虹彩降服魔王魅姬有功,本尊特恢复茏灵地母神号,允其重返天庭,再掌人界,具起死回生、再造之能。” 声音又飘向李宁、白朗、冷冽、紫妖等人,说道:“柳俊龙、李宁、沈冲、白朗、岳文、司徒亮、北堂俊、北堂默、冷冽。” “一千年前,尔等因为善妒、猜忌、不服、挑拨、争斗,从而致使人界黎民受苦受难,因此,地母茏灵自愿请罪,轮回十世,以偿尔等所犯下的罪孽。” “但,而今,令本尊欣慰的是,尔等经过十世轮回的历练,已然学会了互尊互重、互相友爱、相互帮衬” “危急时刻,也能为对方挺身而出。这一点,本尊甚为满意,也感到欣慰。” “鉴于尔等今日的表现,本尊特恕尔等昔日所铸下的过错,恢复法身,与地母茏灵一起重返天庭。” “希望尔等好生辅助地母茏灵,管理人界,护佑苍生平安。” 说罢,又一道祥和的金色光芒从天而降,笼罩在了柳俊龙、沈冲、岳文、司徒亮、北堂俊、北堂默、绿盈等人的身上。 不一会儿,毒火、凝冰全部消失,北堂默也悠悠清醒了过来。 绿盈和北堂俊等人都恢复成了最初的模样,看起来就好像从来没有受伤过一样。 见状,倪虹彩满面欣喜,连忙的走到他们的跟前,握着他们的手,一个个的仔细看了看。? 随即,倪虹彩等人纷纷跪下,向伫立在天际的女娲大神叩谢。 “跪谢女娲大神的施救之恩!只是,弟子倪虹彩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女娲大神应允。”倪虹彩跪在地上,拱手恭敬并诚恳地说道。 女娲大神闻言,发出声响,带着悠悠回声。“哦?是所为何事?你且说来听听。” 倪虹彩抬头,望着悠悠天际,循着女娲大神声音的方向。 拱手恭敬地说道:“女娲大神容禀。弟子得幸,蒙女娲大神点化,封为地母,执掌人界,持重生再造之能。” “然,弟子既为地母,则理应留守人界,主掌天下苍生之事。是以,弟子茏灵甘愿去除天庭神号,留守人界,永为地仙!” 女娲大神闻言,声音略作停顿,随后说道:“茏灵,你可是想清楚了?一旦去除天庭神号,便永不得重往天庭。你可需再三思?” “呵呵~”倪虹彩闻言,轻笑一声。 “世人皆道天上好。可哪知,即使是天上的神仙也都各自有各自的烦恼。” “既然天上人间都一样,有苦有恼,那我何不就留于人界,至少乐得个逍遥自在。” 女娲大神闻言,满意地“嗯”了一声,“你能领悟得如此透彻,倒也是你的造化。” “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再加上你还有两朵桃花未取,你就与你的相公们留守人界,赐予地母神庙,受世代香火供奉,居于茏灵地宫。” 什么?还有两朵桃花?倪虹彩闻言,当即是一头黑线。她旁边的北堂默碰了碰她的胳膊,她才反应过来。 连忙说道:“多谢女娲大神!只是,女娲大神,弟子想再问一下,为什么说弟子还有两朵桃花啊?” 倪虹彩苦皱着一张脸。她已经有十个相公了,好吗? 为什么又来两个?是要凑齐十二生肖,还是十二星座啊?这不是明摆着给她添堵吗?她不是色女,不是色女!好吗? 闻言,女娲大神只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声音空远无边。 “一千年前,本尊便已允诺于他,只要他在一千年后,助你降服魅姬有功,本尊便点化他为人,嫁你为夫。” 略顿了一下,接道:“至于那第二朵桃花,便是你自己种下的姻,理应由你去结了那果。” 说罢,又一空悠而有力地说道:“地母神庙,下!” 随即,本来停顿在半空中,散发着金光,笼罩着魅姬的那座神宇再次的往下移动了起来,并且,发出的金光愈发的耀眼夺目。 只听魅姬惨叫中大声的喊道:“我不服,我不服!什么天理昭昭,根本就是天理不公!啊!…” 魅姬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她“啊”的一声惨叫。 随即,“咚”地一声巨响,地母神庙稳稳当当的着地,犹如它根本就是在万丈崖顶拔地而起的一般。 尘埃落定,魅姬就此被镇压于地母神庙之下,非苦修得道,不得见天。 恐怕有人就要质疑了,魅姬不是千年魔王,法力高深吗? 她被压在了神庙之下,那她从地下开出一条隧道,逃跑不就得了吗? 所以,就要解释一下了。 地母神庙乃女娲大神赐下,是以,地母神庙本身就被注入了女娲大神其强大的法力,从而,使得在整座万丈崖皆形成了一道无形的结界网。 除凡人和正道仙人与正派修道之人,一切邪魔妖道都是只进不出。 一旦闯入地母神庙的无形结界中,皆会被女娲大神注入的强大法力强行将其镇压于地母神庙之下。 万丈崖,隶属于锦国,离锦国国都锦都城,不足于二百里,乃锦国最高的山峰。 是以,距离万丈崖二百里以内的州、郡、县,都可看到其巍峨的万丈崖最高峰。 当人们看到万丈崖山顶那座从天而降、金光四射、气势恢宏的庙宇时,无不驻足惊叹,议论纷纷。 而倪虹彩等十余人皆是一脸凝重的神色看着眼前这座金光未退的地母神庙。 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眼下能够安稳的过日子了吧? 魅姬被镇压于地母神庙之下,天下终是归于了太平、宁静。 很快的,便迎来了穆秀莲大喜的日子。 竟没想到的是,昔日与凤无双、卓云航一同到心语阁喝花酒的穆凌峰,却是穆秀莲的庶兄,乃穆府的庶长子。 穆秀莲一身红色喜服,因着她是娶夫,所以没有盖红盖头。妆容精美,且不失端庄大方。 本就出落得清秀的穆秀莲,此时,看起来是愈加的楚楚动人。 一路吹吹打打,好不喜庆热闹。穆秀莲骑在一匹身形高大、健硕的白马之上,看上去是威风凛凛,满面春风。 穆秀莲的旁边还有一匹上等的红棕马并排走着,那是为凤无双准备的。 135.大结局(下) 应穆秀莲的要求,倪虹彩与北堂默陪同穆秀莲一起去迎亲。穆秀莲的本意是想以此炫耀一下,好让自己威风一把。 ????哼,你倪虹彩当初于我大婚之日前来闹场、抢亲,今天你不是什么地母大人吗?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即使你成了传闻中那个了不得的地母茏灵,也只是给我穆秀莲当陪衬的份儿! 可是,当到了左相府之后,一切,并没有按照穆秀莲心中预想的那样上演,反而是拉开了戏剧性的一幕。 当凤无双听说迎亲的队伍中有倪虹彩时,只见他激动得一个箭步便冲出了新房,直奔倪虹彩的方向而去。 当他看到思慕已久的倪虹彩就站在他的面前时,激动的情绪无以言表。 沉酿了片刻之后,颤动着双唇终是先开了口。 鼓动了一下喉咙,轻启双唇,道:“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本以为你不会来的。” 倪虹彩闻言,一脸的莫名其妙,看了看周围,其他的人离这边甚远,而穆秀莲也是在那边满脸笑容地招呼应酬着。 莫非…这位凤公子是在和我说话? 倪虹彩心里想道,随即,拱手一礼,笑道:“恭喜凤公子你今日大婚之喜啊!” 哪知,倪虹彩此话一出,凤无双的眼泪唰唰地就流了下来,本来俊美倾城的脸上,立刻是梨花带雨。 抿了抿唇,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我是为了你才答应与穆秀莲的亲事的。与她成亲不过就是为了见到你的一个诱饵。” 说着,“咝”的一声扯掉了身上那件大红色的喜服,直直地看着倪虹彩。 颇有几分威胁意味地说道:“你要是不答应娶我,我就死给你看!不信,你就试试!” 倪虹彩闻言,立即一头黑线。这哪是什么大家公子啊?根本就是地痞无赖嘛! 于是,倪虹彩哭笑不得的摆了摆手,以自家夫君众多,并不打算再娶为由,婉言拒绝了凤无双。 穆秀莲的婚礼再次以闹剧收场。 于此,穆秀莲是指天发誓,与倪虹彩的梁子结大了,三番五次的抢她的新婚相公,势与倪虹彩不共戴天,老死不相往来! 倪虹彩苦笑,她是招谁了?平白无故的就变成了这样,她也是无辜的,好吗? 本以为事情就此平息,岂料,左相府却命人上无望山清风寨,请倪虹彩去探望凤无双。 说是凤无双自大婚之日,到现在已经是几日不吃不喝了,眼看人就要不行了。 所以,凤无双之母,凤天红才派人来请倪虹彩去劝导他。 到了左相府,倪虹彩看到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几乎只剩下一口气的凤无双,莫名的,倪虹彩打心里觉得心疼起来。 忽的,她想起了女娲大神所说的她还有两朵桃花未取…难道,凤无双就是其中之一? 想到这里,倪虹彩的心境豁然开朗。既然是命中注定好了的,那她就听天顺命吧! 倪虹彩答应了娶凤无双为夫,最高兴的莫过于凤无双本人了。 很快的,左相府又在为嫡长子凤无双筹办婚礼了。 而且,这次的婚礼规模相当盛大。不过,话又说回来,十几个人的婚礼,能不盛大、隆重吗? 十个男人皆是满脸喜气的试穿自己新做的喜服,然,唯独李宁却是坐在一边,悠闲的喝着茶。 见状,倪虹彩就纳闷了,心想,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吗?不然,他怎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坐在旁边? 于是,倪虹彩上前便轻声问道:“二哥,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不高兴了?” 闻言,李宁却是摇了摇头,倪虹彩又道:“那二哥,你怎么不试穿喜服呢?还是,你不想嫁我为夫?” 李宁还是摇了摇头,放下了茶杯,右手握拳,放到唇边尴尬地咳了一声,才道:“嗯,那个…喜服…略微的小了一点…” 闻言,倪虹彩不禁觉得好笑。衣服小了,改一下就是了,为什么噎着不说啊?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外表冷漠的二哥,也会有不好意思而别扭的时候。 终于到了倪虹彩携同众夫大婚的这一天。婚礼是在左相府举行的,所以,左相凤天红在场是理所当然的。 除此之外,令倪虹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女帝陛下竟然率众臣来到左相府,美其名曰:一乃道贺,二乃一睹地母圣容。 婚礼进行时,司仪官才高喊一声“一拜天地”,却见一道绿光从天而至。 眨眼工夫,一个身着绿袍,面若冠玉,五官俊美,气质出尘,玉树临风,英姿飒爽的美男子,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只见他移步上前,俊美无暇的面上,盈盈一笑,声音清灵而动听。“主人大婚,怎可少了绿盈我呢?我可是主人的第十二位相公哦。” 说罢,还冲着倪虹彩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众人闻言,皆是一脸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一副难以置信地模样。 殊不知,绿盈为了等待转世后的茏灵归来,独自孤独的在地宫苦守了一千年。 而降服魅姬之后,点化他为人,嫁倪虹彩为夫,则是女娲大神应允他的承诺。 倪虹彩闻言,两腿一软,差点就跌到了地上,幸好被身旁的柳俊龙和沈冲扶住。 只听倪虹彩一声惊道:“唉呀妈呀!这娶夫的节奏,是有完没完啊!” 十二年之后,倪虹彩与北堂默的儿子已经十二岁了,当年的“小宝”也重新起名为北堂逸,寓意“生活安逸,开心无忧”。 于此,倪虹彩这十二年里也为其余的相公们生了儿子或女儿。 司徒亮得一子一女,为龙凤胎,柳俊龙得一子,李宁得一女,沈冲得一子,白朗得一子,岳文得一女。 冷冽得一子,北堂俊得二女,为双胞胎。紫妖得一女,绿盈得二男,为双胞胎。 倪虹彩是个喜欢热闹,热爱阳光的人。因此,她并不愿意常年居于那不见天日的地宫之中。而是带着相公和孩子们四处的游山玩水。 当倪虹彩带领着浩浩荡荡地一大家子回到万云山毒王谷时,可是把倪虹彩的师父,白鹤颜给震惊坏了。当然,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惊喜。 倪虹彩离开毒王谷十二年了,可以说是音讯全无。 没有想到她还能回来,而且,还带回了这么大的一家子。 他老人家在这深山之中独居了近百年了,如今终于可以体会一下亲人和家的感受了,叫他如何不惊喜,如何不激动? 倪虹彩和十二位相公带着孩子,在万云山毒王谷一住就是二十年。直到一代毒王、医圣白鹤颜,驾鹤西去才离开… 然而,地母茏灵携同众夫勇斗魔王的故事,在民间却是没有终止流传,万丈崖上,那座地母神庙,亦是香火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