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五秒之后》 第一章“看见”车祸 一出楼梯口，夏日的阳光刺得莫一凡几乎睁不开双眼。 用力揉了揉眼睛，才适应了毒辣辣的太阳。再用力甩甩还有些昏沉的脑袋，无精打采地走进阳光里，没有几步已有汗滴渗出。莫一凡习惯的把手摸向裤兜，只摸到一个打火机和一张十元的纸钞。这是他才想起，正是家里没有了烟，才逼得自己大中午的出门。 楼房外壁的挂满的空调嗡嗡作响，让这炎热的夏天更加烦人。莫一凡从林林的空调缝中，看到自己家那一块异样的墙壁，那里原来也有一台空调外机，现在已经空空如也。莫一凡苦笑一声，继续朝着小区的大门走去。 小区里安静极了，除了空调烦人的嗡嗡声，就剩下更加烦人的知了声了。所有的人都在空调屋里享受着午饭后的美梦，包括门口的那家便民市。看着它门口的那张打印出来的白纸。白纸上这样写着：“为了更好的服务广大客户，本市决定从7月1日起，执行夏日工作时间。每天营业时间为：9：oo——12：oo；15：3o——22：3o。” 莫一凡一口痰正好射在那张纸的中间。什么“为了更好的服务广大客户”，还不是为了阻止人们中午到市里享受免费的空调么。对于这种挂羊头的事情，莫一凡很是深恶痛绝，特别是在他又饿又没烟的时候。嘟囔了一句：“还tm叫什么便民市！”便朝马路对面的小商店走去。 路上的车辆不多，只有一辆大货车从他的眼前擦过，饶是吓了一身冷汗。莫一凡呆呆地看着车后的黑烟，没有一点情绪的变化。他在想，刚才如果自己被撞死，会不会有一大笔的钱，送到自己还在大学里苦读的妹妹手里。妹妹拿到那笔钱会不会为她的这个一事无成的哥哥流下伤心的眼泪。转念想起，看到的无数被大货车撞死的人找不到肇事车辆的新闻，还是打消自己刚才的念头，这里可没有摄像头。 站在商店的柜台面前，莫一凡又陷入了沉思当中，在精神食粮和物质食粮上面做着艰难的选择。看着柜台里那盒土拉吧唧的八块钱的烟，莫一凡马上能感觉到嗓子火辣辣的滋味。“十元钱的红云！”话还刚到嘴边，肚子咕咕的叫声，让他硬把这句话咽到了肚子里。 也许肚子的叫声太大，让柜台里的店老板都听到了。老板瞥了一眼莫一凡手里的十元钱，拿出一袋方便面和那和土拉吧唧的烟放在了莫一凡的跟前。 “老板，拿瓶酱油！”一个女性的声音出现在小店里。 莫一凡回头一看，一个穿着齐b小短裙，脸上带着脸基尼的女人出现在店门口。这样的打扮现在特别流行，忘记了谁对他说过，“你说现在的女人到底是怕晒黑呐，还是怕热呐？穿着只能盖住屁股的裙子露出大腿根，却把脸蒙的像抢银行的一样。” 目光回到柜台上，竟然老板帮自己选择了，就这样吧。莫一凡把钱放在柜台上，转身出了商店。边走边拆开烟盒的包装，用嘴咬出一根点上，猛吸一口，火辣辣的滋味让他精神一震。站在马路边上，享受着尼古丁从嗓子冲到肺里，带给大脑一阵眩晕的感觉。 脑子里突然蹦出这样的一副画面：一辆大货车飞驰而来，撞向刚刚踏上马路的齐b小短裙。齐b小短裙在空中一个38o度的大旋转，狠狠地砸在地上，大货车顿都没顿地飞驰向远方。 太可拍了！莫一凡下意识地一抬手，挡住身后急匆匆的来人。 “干什么？流氓！”随着一声的爆呵，一个响亮的耳光在莫一凡的脸上响起。莫一凡嘴上叼着的香烟在空画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后，轻轻地落在了马路上。 莫一凡只觉得星星满天，耳朵嗡嗡作响。紧接着一阵风从前面刮过，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大车的样子从星星中间飞过。 被时间停止的不只是莫一凡，还有刚刚出手的齐b小短裙。 “对不起！谢谢！”是莫一凡耳朵不再嗡嗡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莫一凡不知道他和齐b小短裙是怎么分开的，他的脑子一直被刚才的画面，不是被扇耳光的画面，而是脑海里突然蹦出的画面。那样一个清晰而血腥的画面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他完全可以确定，空中飞舞的齐b小短裙就是给了自己一耳光的齐b小短裙。自己救了齐b小短裙一命，不只是莫一凡知道，齐b小短裙也知道，否则没有后来的“对不起”和“谢谢”。 可是脑海里出现的图画是怎么一回事？ 莫一凡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主要的原因是自己的肚子在造反。用舌头把碗里的方便面残渣添到自己的肚子里。虽没有久饿之后大饱的快乐，但肚子不再叫唤了。莫一凡认为可以好好想一想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点上一支烟。 淡蓝色的烟雾在莫一凡的头上盘旋飘散。莫一凡进入了冥想的状态，直到香烟烧到他的手，疼着他吱了乱叫，也没没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个画面反而模糊不行，像是梦里出现的一样。 人常常看到的个人、一个场景或者经历一件事，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曾经见过，来过，或者遇到过。老人说是上辈子的残缺记忆。莫一凡曾经看到一篇文章，说是人在那时大脑短路造成的。莫一凡以为自己刚才的经历就是短路的缘故。 抖掉腿上的烟灰，莫一凡觉得自己很傻。为了一个大脑短路，浪费了一根香烟。“就tm抽了一口！” 抬头看看窗外依旧刺眼的阳光，莫一凡开始寻找自己可以消磨时间的事情。空空的房间里只有自己屁股下的这张破旧的沙和一地的垃圾。收拾房间，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办法。但是，莫一凡不屑去做。傻呀！搞自己一身臭汗，多不划算。又没人来看！ 用脚踢出一条小道，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卧室里的破烂窗帘还紧紧的拉着。别说这窗帘还真不错！一点阳光也没透进来。床头的小风扇还在努力的工作，凉气还是有的吗！可比客厅舒服多了。 把自己往近两米的大床一扔，小风扇的风正好吹着自己的脚心。舒服！再来一罐冰镇啤酒，该是多么的一件事呀！几乎要站起的莫一凡强行地把“啤酒”二字从脑袋里摘了出去。无他，家里既没冰箱，更不可能有剩余的啤酒。空瓶子和被踩扁的易拉罐倒是在客厅有一地。 随手从床上一摞摞的书里，拿出一本。 听说，太祖他老人家的床上就是一半睡人，一半放书。莫一凡也是。不过原因不同。太祖老人家是为了看书方便，莫一凡是没有地方可放。家里本来有一个特大特大的书架，上面搁满了他和已故的老爷子收藏的书籍。现在书还堆在床上，书架却被他结婚三年的上任妻子搬走了。呸！哥们还没再婚，应该叫前妻。 莫一凡的前妻叫赵雅。很久以前，莫一凡和赵雅还“郎意浓，妾意浓”时，赵雅曾问莫一凡，最喜欢她那里？莫一凡回答，“名字。”赵雅为此特意感谢了自己那个大老粗的爸爸。莫一凡没告诉他的是，学生时看黄易的《寻秦记》最喜欢里面的赵雅。 此赵雅，非彼赵雅。虽然最终这个赵雅还是成为了莫一凡的前妻，可是，她可不是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莫一凡一点也不恨她。当年父亲重病时，她也是忙前忙后地和自己送走了自己的父亲。直到自己闲在家里后，迫于她父母和生活的压力才提出了离婚。 当然，莫一凡不是对她一点抱怨也没有的。你一个看《故事会》都能睡着的人，要一个书架干什么用？更气人的是一本书也没要。不过即使要，莫一凡也是不会给的。因为在莫一凡的心里家里每一本书都写满了他对父亲的怀念。 书里正写到，主人公在凉爽的空调屋里，和佳人喝着红酒，吃着牛排。肚子突然共鸣似的“咕咕”一叫，莫一凡恼怒地把书往地上一扔，气呼呼地用嘴叼起一个香烟。 都说：看戏不如听故事，听故事不如看书，看书不如自己想，想不如梦里梦到。睡觉！是莫一凡一颗烟后的最新决定。但愿梦里可以梦到佳人和牛排。 被一阵阵的尿意憋醒，莫一凡吃力地从昏昏沉沉中醒来。门外已是一片漆黑，摸索着打开床头灯，解决完个人问题。四处寻找自己的手机，那是他唯一可以确定时间的东西。 我去，没电了。自从闲在家里，手机十年也不来个电话，莫一凡常常忘记了充电。趴在窗口，对面楼上的灯都已熄灭。只有三楼的厕所，还透出光来。虽然只能看到一个像脑袋的东西在窗边晃悠，但是莫一凡却认为那是个位佳人。站起来了！莫一凡一阵狂吐。太恶心人了！太tmd丢人了！大晚上偷看一个男人上厕所。 叼支烟，缓缓神。诡异的画面出现了：一个瘦小的男人，蹑手蹑脚地推开了自己家的门，站在自己的面前，大眼瞪小眼。 五秒钟以后，莫一凡的家里就是这样的情景，和那画面有区别是现在亮着灯，莫一凡是站在屋子中间的。 “不好意思！开错门了。”这是那个瘦小男人反应过来的第一话。 tmd，有大晚上捅开人家的大门后，这样打招呼的？莫一凡一把捉住要跑的小偷，小偷抬手，一把小刀刺了过来—— 五分钟后，莫一凡用腰带把压在地上的小偷绑好。大喘着气一屁股坐在沙上，抽着烟。嗯，还是这烟好抽！黄鹤楼，连小偷抽的烟都比自己的好。 被困在地上的小偷挣扎着跪在莫一凡的面前，“大哥，兄弟错了！您放了小弟吧。小弟上有——” “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两岁的小孩。”莫一凡吐出一个烟圈，“你妈多少岁才生的你？可以呀。”盯着小偷的脸，那憋红的眼睛里，有欲出的泪花，“吆喝，还是个走心的演技派！” 莫一凡的话让小偷顿时失语，只顾在地上磕头。 “身上带钱没？”刚才和小偷的一番搏斗，让莫一凡的肚子叫得更厉害了。 “有，有！”小偷一听这话，心里立马松口气。 数了数从小偷兜里掏出的钱，莫一凡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 “你怎么？”小偷猛地窜起扑向莫一凡，正好撞在莫一凡的大脚上。“哎呦”一声又趴在了地上。莫一凡瞥了一眼，对着电话说道：“给我送一百钱的羊肉串，再来一打冰冻啤酒。”放下电话，才对小偷说：“tmd，绑着还不老实！真想让我报警！” 当敲门声响起时，小偷老老实实地躺在客厅的角落。无他，双手和双脚绑在一起，嘴里塞着一只不知多少天没洗的臭袜子，没被熏晕过去就是不错的了。 一把羊肝就着一罐冰啤酒下肚，莫一凡顿时觉得凉快多了。再来一根黄鹤楼。火机还没有点燃，又一个画面出现在眼前：家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打开。 第二章 齐B小短裙 “tmd，还有同党！”莫一凡抓起茶几上缴获的小刀站在了门口。门从外面打开，莫一凡刚要抬手，就听见，“卧槽！吓死我了。” 从外面进来一个圆球，这圆球叫张九千。是莫一凡的死党。 “你干嘛呢？”圆球确认了面前的人是莫一凡后，把手中的盒饭往茶几上一扔，“打一下午电话，都不接。吓得哥哥我，一下班就往你这里赶。连饭都没吃。” “你是谁哥，没大没小的。少吃一顿就当减肥！”莫一凡的话语虽然刻薄，但是心里满是感动。 “卧槽！这是谁？”带着眼镜的张九千看到困在地上的小偷问道。 “一个笨贼！”莫一凡打开一罐啤酒递给张九千。 “偷你家的？”张九千接过啤酒，一脸不信的表情。 “嗯！” “扑哧！”一口啤酒全部喷在了莫一凡的脸上，张九千顾不上搭理怒气的莫一凡，捧腹哈哈大笑，气喘吁吁地说，“还，还，真是，个，笨贼！” 猛吃海喝之后的张九千指着小偷，“去！把他的嘴放开，我审审他。” “tmd，你使唤谁呢？”一个空罐子擦着张九千的耳朵飞过，“想问，自己去。” “卧槽！只差o.7毫米！”张九千骂骂咧咧地起身掏出小偷嘴里的袜子。“唉！”用手推了一下小偷的头，“你说，你怎么会偷到他家里？” 小偷努力的支着脑袋，“大哥，我说了，你能让我走吗？” “爱说不说！”张九千捡起地上的袜子。 “我说，我说。”小偷咽了口口水，“听别老手说，这种没有空调，经常没有人的房子。通常都是一些贪官藏钱的地方。网所以，我就进来试试运气。大哥，我是头一回。” “有点意思！看你年纪不大，也不像是惯犯。喝酒不？”不知道是小偷的年龄，还是他的独特观点让张九千感到了兴趣。 也不知道是喝了酒的小偷话多，还是喝了酒的张九千豪爽。总之，莫一凡第二天醒来时，三人都躺在一堆空易拉罐旁边上。看着瘦小的小偷，莫一凡努力地想他说他叫什么来的？只记得，自己晕乎乎的时候，他一个劲地称赞自己的功夫来的。好像还说，他是第一个被受害人现场打劫的小偷。管他呢？人都请自己喝酒了，再送派出所就没意思了。 看着小偷感恩戴德地晃出家门，莫一凡第一时间给自己冲了个凉水澡。他出来的时候客厅的垃圾都已被打扫干净，从外面进来的满头大汗的张九千。莫一凡说不出地感动，“你不是闲得慌？一会不是又脏了？” “要不我住你这算了。还能免费给你打扫卫生。” “少来。想拿我这当炮房。美得你！” 如果让莫一凡给张九千挑毛病，他能给他挑一百个，一千个。列在第一条的一定是好色！太好色了，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他都有兴趣。用他的话来说，“哥们不，不挑食。”莫一凡也不知道那些女的怎么看上他的，圆的像个篮球。 为这事，和赵雅谈在一起的时候，赵雅没少以分手威胁莫一凡和张九千断交。那时，莫一凡觉得有一个一个火车皮拉去当兵，又一个火车皮拉回来的战友不容易。现在，讨厌张九千的赵雅已经不在身边了，只有这个好色的张九千还死皮赖脸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纵使，他像希特勒一样成为世界的公敌，莫一凡也会坚定地说：“他是我兄弟！” 莫一凡记得当兵的时候问过张九千，为什么他爹给他起这么一个名字？当时他一脸不屑地说：“听过张大千吗？”后来才知道，他爹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张大千这个人。张九千之所以叫着个名字，仅仅是因为为了要他，他老爹被迫交了九千块钱的生费。 在早饭摊上，张九千还在磨磨唧唧地说要搬过来的事。莫一凡对着张九千的唠叨的事，完全可以做到像空中的小飞虫一般忽视。扒进嘴里最后一根米线的莫一凡抬头看到张九千张着大嘴，举着筷子眼睛盯着自己的身后。用烟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干什么呢？” “嘘！”张九千连忙低下头说，“小声点。你后面大学生特正点。” 莫一凡好奇的回头，正好和那女孩对视，莫一凡眼睛往下一扫，顿时藐视起来，“大学生个屁！大学生穿齐b小短裙？” “你太奥特了，谁告诉你大学生不能穿齐b小短裙的？现在就流行着。”张九千往嘴里把了口饭，还不忘眼睛盯着，“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大长腿，还特白！往这走过来了，往这走过来了！”张九千那里还顾上吃饭呀。 莫一凡很是看不惯张九千的举动，掏出手机来准备看会小说。他倒是不喜欢美女，只是觉得漂亮的女人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以前就自卑的这样认为。好容易碰到一个自己认为最漂亮的，现在也离他而去，他更加这样认为。 对面的张九千终于闭上了他的嘴巴，莫一凡终于觉得世界安静了许多。 “你好！” 这甜美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赵雅？莫一凡猛得抬头，那个齐b小短裙就站在自己的身边，一阵淡淡的香味在弥漫着油烟味和二手烟的门面房里，显得格外的清香。 莫一凡可以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孩，“有事吗？”眼睛瞟到张九千，顿时尬尴无比。无他，那鸟人正流着口水，盯着女孩的大腿看呐。必须装作不认识这厮。 “谢谢，昨天救了我。”女孩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莫一凡，根本不知道张九千正在偷窥自己。 “喔，昨天，不好意思！没认出来。”莫一凡连忙站了起来，面对着女孩。多年的读书还是让他这个大老粗知道些礼貌。 “对不起！你脸上的印子，嫂子怪你吧。”细心的女孩看到莫一凡无名指上的戒指。 “没事，没事！”莫一凡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脸上的红印。青春痘留下的疤痕在他的脸上随处可见，他早就没有了照镜子的习惯，除非刮胡子。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去跟嫂子解释。” 女孩的贴心让莫一凡忘记了她穿着自己最看不惯的齐b小短裙，“不用，不用。” “美女贵姓？可以留个微信吗？”张九千的声音不合时宜，有刚刚好的出现了。 “这是你的朋友吗？” 莫一凡正要否定。饭馆的老板高喊道——“34号在哪？34号。” “这里，在这！”女孩告罪一声，匆匆过去了。 莫一凡如无其事地吸了一口烟坐了下来。 “唉！你认识？也不给哥们介绍介绍。”张九千把筷子一放，责怪道。 莫一凡抬头盯着张九千，很想给他一耳光。你tmd那看出来我认识的？ “这是我的电话。”女孩在莫一凡盯着张九千毛的时候，又出现在了莫一凡的身边。“我要带早餐回家。如果需要，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放下一张纸条，转身离开。 “卧槽！是鸡？你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没等莫一凡拿走纸条，张九千一把把纸条攥在手里，盯着女孩的身影，自言自语：“她是从哪掏出的纸和笔？” 莫一凡一把抢过来纸条，这tm就是饭馆老板记桌号的纸片。 张九千目光来到莫一凡的脸上，“卧槽！谁打的你？” “卧槽！”莫一凡把烟往地上一扔，是在没办法和这个人渣交流，起身出了饭馆。 天虽然很热，好赖有一点风，树梢在微微随风摆动。莫一凡的卧室，窗帘依旧遮得严严实实。莫一凡靠在床上对着一本书出神。唯一的小风扇被圆球的张九千霸占着，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不定地扇着。 “我请你去网吧。那里至少有空调。”这是张九千第n次说出同样的话。 “不去。”莫一凡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擦擦头上的汗，“我说，你不回家吹你家的空调。霸占我的电扇，算怎么一回事？” “我给老爷子说，你这两天情绪不大正常。为了防止你自杀，我在这陪你几天。”张九千一手扇着扇子，一手拽着自己的t恤衫领口忽闪着。 “你才要自杀呐？”莫一凡抢走张九千手里的扇子说道。 “敢说你前几天没有这样的念头？谁喝完酒后，趴在我肩膀上说自己想跳楼的？”手里没有了扇子，张九千干脆抱起风扇对着自己。 “你要住几天？晚上睡客厅。别想和我睡一张床。” 莫一凡的话音刚落，便传来张九千哈哈的笑声，并且灵活的躲开莫一凡扔过来的扇子。 很久以前，那时的莫一凡还没有女朋友，那是的张九千还不好色。两人都刚刚上班，趁着年少，两人在张九千家里干了两瓶白酒，便双双倒在张九千的床上。清晨，莫一凡被一股恶臭熏醒，现自己正好枕在张九千的臀部上。这已经让他很是受伤，不想这时传来一句悠悠的话——“我的屁味道如何？” 结果，张九千顶着熊猫眼跑进来厕所。后来又以把此事宣扬出去为威胁，宰了莫一凡一顿大餐。 刚刚莫一凡的话勾起了两人尘封的记忆。 “老大，我拿点钱，咱们找你领导好好谈谈。老不让你上班，不是回事呀。”张九千叹了口气和莫一凡商量到。不想这句话惹了马蜂窝。 莫一凡咆哮道：“怎么这段时间花您少爷的钱多了？等着明天我就买了房子还你！” 张九千也恼了，“就你这脾气，谁受得了，怪不得赵雅离开你！” “滚！”莫一凡手里的书飞到张九千背后的墙上，又砸在了地上。 张九千恼怒地摔门而去。 第三章 我不是弃儿 莫一凡是个直性子的人，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坏心眼，做不出对不起朋友的事。 也忍受不了身边的恶事。为同事的打抱不平，让他在单位出尽风头，也引起了他领导的仇恨。 现在的国有企业没有了下岗一说，却诞生了“停岗”这一新名词。比下岗更加恶劣，下岗等于失业，还可以在就业。停岗，不让你上班，不工资。却牢牢的掌握你的劳动关系，让你没有办法再找份工作。 直性子的莫一凡在痛失父亲的情况下，做了一件全体同事敢怒不敢言的事。终于把领导逼火了，也终于让莫一凡从干部的培养对象逼到了停岗的田地。 张九千在想如果莫一凡的父亲还在，莫一凡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但是那个唯一可以劝阻他的人，只能在天堂伤心地看着他。 唉！张九千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准备给莫一凡条短信。手机正好响了，上面写着“对不起！”同样的三个字，张九千给了对方。要男人当面对男人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只有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才能说出口吧。所以，张九千的手机里，莫一凡的短信中有十几条这样的三个字。他也知道莫一凡的手机里，自己的短信也有不少于十条的同样三个字。 快步走向大门口的市，张九千回想起和莫一凡刚认识的点点滴滴。 那是一个冬天，呼啸的火车奔向张九千从来没有去过的关外。身上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对面坐着一个瘦高而同样一身新军装的男孩，兴奋和不安同样写在他的脸上。这是张九千第一次见到莫一凡，实在想不起当时两人是怎么开始说话的。 再次见面是在新兵连的厕所里。隔着一堵不高的墙，两人互报了连队，便匆匆离开。后来，莫一凡说，那是一次“世纪会晤”。张九千深以为然。 第三次见面是第一年的中秋，那天莫一凡正好站大门岗。张九千的连队正好从那里经过，两人相视一笑。一会，他匆匆地跑来问，“你们连分了几个水果？” “两个”是莫一凡的回答。 一顿饭的功夫，张九千再次从跑来，塞进莫一凡兜里两个苹果说，他们司务长多给了他几个，吃不了。 就是那两个苹果，让两个人成为了好哥们。一晃，莫一凡都结了婚，又离了婚。 张九千轻轻地打开门。自从赵雅把钥匙扔给了莫一凡后，她的那把钥匙就一直挂在张九千的腰上。用莫一凡的话来说，要是他死在了家里，至少还有人可以看到。 把一堆的零食和啤酒放在茶几上，走到卧室的门前，门是关的。“吃的给你放在桌子上了。我去泡妞了！我老爷子问起来了，你就说我在你这。”说完便离开了。 门只是关上了，并没有锁。张九千出于面子的问题，没有推开。他是对的。因为，推开门，他就会看到莫一凡最不愿意人看到的一幕：他在哭泣。 有人说，没在深夜痛哭过的人不知道什么是长大。莫一凡绝对可以自豪地说：“我看见了自己每一次的成长。”他只在深夜里哭泣，绝不在人前落一滴眼泪。哪怕是父亲的离世，爱人的离开。 这是他第一次在白天哭泣，而且哭得一塌糊涂。他一直在问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疼爱自己的父亲会这么早离世？为什么老天爷让自己深爱的她离开自己？为什么自己努力工作，奋进向上，却落得如此田地？为什么？难道是我就是上帝的弃儿？ 下定决心的莫一凡擦干眼泪，从床上一跃而起，叼着烟走出卧室。满茶几的零食映入自己的眼前，眼泪默默流出。颓废地坐在沙上，打开一罐啤酒一饮而尽，一罐，两罐，三罐—— 直到莫一凡倒在地上。被噩梦吓醒，窗外已是星光灿烂。习习夜风穿过纱窗，吹到身上还有些冷。摸到扔在沙上的手机，上面只有一条短信：“我和美女去开房了。自己独守空房吧。” tmd！走进洗漱间，合适的水温让人精神一阵。张九千还是说过几句有道理的话，这一句就不错——酒是忘忧水，一觉醒来：那都不是事。 脑海中展开了奇怪的画面：正在自己走出洗浴间的时候，突然停电了。没站稳，摔在了地上，脚踝很痛。莫一凡赶紧扶住墙壁。 五秒钟后，灯突然灭了，莫一凡一动不动的扶着墙壁。直到自己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小心翼翼地坐到自己的床上。 刚才脑海中出现的画面依然那么清晰在回放，这一次他可以百分百的确定刚才的影像不是大脑短路的结果。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无法理解。“遇见未来”？好像自己曾经在哪本书里看到过的词语。 看着黑暗中的书堆，莫一凡放弃了找书的念头。傻傻的坐在床边，回忆不起书中的内容，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隔壁传来了夫妻的吵架声，在没有空调声的夏天夜晚显得格外震耳欲聋。脑海中影像再次出现，一个穿着短衣短裤的男人被推出了家门。 莫一凡一个机灵，借着手机的光亮来到家门口，打开猫眼的盖子，通过猫眼努力在黑暗中寻找对门的位置。对面的门被打开，短衣短裤的男人被推出了家门。对面的门被关上，楼道里恢复了漆黑一片。 莫一凡摇摇头，既可怜门外的男人，又觉得那个女人很傻，这大晚上的你要把自己的老公推到谁的床上？ 每家都有每家的问题，别人的生活，莫一凡没有权利妄加评论。还是，想想自己现在的疑惑吧。回想这几天的经历，莫一凡可以推断自己获得了一种能力，就是预见未来。而且，通过自己的举动加以改变。这个结论出现在莫一凡的脑海时，他显得有些激动。颤抖地双手，哆哆嗦嗦地拿起了茶几上的烟和火机，微微颤颤地点上香烟。 屋子突然亮了起来。 甩甩头，眼前依旧漆黑一片。连忙四处摸索自己的手机，手机刚刚握在手中。来电了！ 莫一凡兴奋地用手，拍着自己的大腿。嘴里不停地叫道：“nnd！”老子再也不是上帝的弃儿了，老子是上帝的宠儿。 喝着啤酒，唱着歌。兴奋了一夜的莫一凡又一次地倒在了客厅的地上。 都说，愁时易困，顺时精神抖擞。莫一凡就是典型的代表。从来没有早起习惯的他竟然在天微亮的时刻，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回想昨晚的现，莫一凡有些恍惚，不敢确定是真是假。睁着眼睛，想了半天没有出现什么画面。睡一觉就是有这样的作用，让你遗忘昨日的烦恼，也让你淡忘昨天的喜悦。摇着脑袋，开始洗漱。 看着窗外渐渐亮的天色，莫一凡决定去看看好久不见的夏日的清晨。楼下停了一辆奥迪2.4，莫一凡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小区还有不一般的人物在这里居住。也许是只是个司机，那也有前途哟。莫一凡盯着车，胡乱的想着。 脑海中，一个谢顶的中年人大肚偏偏地从对面的楼上走了下来。 莫一凡紧张地盯着单元门口，像看自己喜欢的足球运动员抬脚射门的表情一样。不负所望，他出现了。那个谢顶的男人出现了，莫一凡看到他就像看到曾经的赵雅一样，欣喜如狂。那男人，抬眼扫了一下满脸阳光灿烂的莫一凡。阴沉着脸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昨天不是梦，老子现在是superman。莫一凡一路蹦跳地向小区外跑去。这样的喜悦必须找个人分享一下。 “喂。卧槽！你这么早打电话。”手机里传来了熟悉的抱怨声，等等，怎么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啊！” 女人的声音有些异样。tmd，那小子一大早就不敢好事。显然不是说话的时候，莫一凡只好改口道，“你今天上班吗？” “上啊。” “哦。”莫一凡果断的挂掉电话，因为里面传来了****的声音。 刚刚挂掉张九千的电话，一阵清香传来。抬头—— “又见面了。”动听的声音。 “你好！”今天倒是没有穿齐b小短裙，一身短袖的运动装，显得无比的清纯。倒是披肩的散，不像是晨跑的人。 “上次太匆忙，还不知道你贵姓。”女孩坐到莫一凡的对面，带来扑面的清香。“我叫林晚茹。”女孩子大大方方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莫一凡只好自报了家门。 “昨天，你没有给我打电话。嫂子没生气吧？” 莫一凡暗暗苦笑，“没事，没事。这两天不在家。”一顿早饭时间不长，莫一凡和林晚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当林晚茹起身离开后，莫一凡突然对那清香恋恋不舍起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在心中告诫自己。 下班后的张九千准时的出现在莫一凡的门口，“你丫说有好事。知不知道，我把昨天的少妇给推了。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哥们今晚把你给奸了。” “你夜夜开房，工资够不够掏房费？”莫一凡太习惯一嘴口臭的兄弟了。 “嘿嘿！我打着你的旗号从老爷子那要来几千块钱。”张九千一脸贱人的笑脸。 “tmd！我说你又是请我吃饭，又是给我往桌子上放钱的。原来我替你顶着个雷呢。” “来，来，雷哥，抽根好烟。”一年前成功地把烟瘾戒掉的张九千从口袋里掏出的一盒烟，转眼便被莫一凡一把抢走。 第四章 痴情的男人 就着烤串，喝着啤酒，听完莫一凡supermen的故事，张九千摸着莫一凡的额头说道：“你烧了？” “你才骚了呢！”莫一凡打掉张九千的站满羊油的手。 “那你该去四院了。”四院是这里著名的精神病院。 “你不信？” “卧槽！信你个鬼呀。你编故事哪？好莱坞电影看多了吧。被蜘蛛咬了？” “对呀，我是怎么有这个能力的？”莫一凡的脑海中出现了那个笨小偷站在眼前的画面，“有人敲门！” “装什么神？”张九千的回音未落，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谁呀？”张九千吼了一嗓子。 莫一凡潇洒的往沙上一靠，翘起二郎腿，“笨贼。” “大哥，我能不能在您这借住一下。” 莫一凡看着眼前的笨贼，这是一个多笨的贼才能自己搞到这步田地。乱糟糟的头，灰头土脸，干裂的嘴唇，破烂的t恤衫上有无数的脚印。可怜兮兮地对着两人说话，眼睛却死死盯着茶几上的烤串，不停地咽着口水。 张九千像是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哈哈大笑个不停。莫一凡克制着自己的笑意，“你搞错没有？你要住到我家里？先不说咱俩认识不认识。你觉得谁会让一个偷过自己的贼住到自己家里？” “还是个笨贼。”终于可以说话的张九千在笑声中补充。 他的话让笨贼羞愧不已，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贼。我是大一的学生。”说着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自己的学生证和身份证，恭恭敬敬地递给莫一凡。 张九千凑过来看了一眼，“谁知道你这是真是假？” “是真的，是真的。”笨贼连忙保证。 莫一凡看着学生证上的文字，“李三友，新南市理工学院。”莫一凡知道星条国的加州理工是著名的大学，这个什么新南理工是什么野鸡大学？不过“李三有”这个名字有点意思也有个数字，这倒和自己张九千的名字有些相似。“李三有，李三有。”莫一凡轻轻地念了出来。 “大哥。”李有三马上答应到。 笨中倒是透露些机灵，“你那个开锁的本事，可不是一天两天炼成的。要我们怎么相信你不是小偷？” “我爸以前是修锁匠，从小跟他学的。”李三有连忙解释道。 “以前？现在在干什么？” “蹲监狱。伙同他人盗窃被判了五年。”李三有的老老实实的回答。 脸上的表情很是怪异，羞愧中带着几分自豪。让莫一凡有了些好奇，看看自己室徒四壁的家，没有什么能让贼惦记的，心里有了几分主意。 “贼的儿子，还是个小贼。”张九千的话显然刺激到了李三有，他怒气烧得脸红脖子粗，却努力地克制的自己，并没有辩解。 没有理会张九千的怪话，也装作没看到李三有的表情，莫一凡指着地上的小木凳，“来，坐下来吃点东西。”闻此言，李三有顾不上坐下，一手拿起一串烤肉，一手抓起一罐开口的啤酒，就是一阵牛饮，他特别的渴。 空腹喝酒最大的好处就是醉得快，加上莫一凡的诱导之下，没有多长时间，李三有就把自己的家事交代的清清楚楚： 原来他有个虽然贫穷而幸福的家。 不想在他高二的时候，为了改变家的命运，脑子抽风的父亲参加了一次盗窃，成功的把自己送进了监狱。也是成绩不错的李三有因为政审告别了自己期望已久的大学，进入了一个野鸡大学。 不过，李三有倒是不是很伤心，因为自己从高一就暗恋的同学也考入了这所学校。当他鼓起勇气追求自己暗恋的对象时，现自己的女神来到这个陌生的小城市，自己也就跟着过来苦苦寻找。 城市虽小，却架不住中国人多。没有线索的李三有晕头苍蝇的找了一个星期，也没有看到一丝的希望。无奈的他准备做一次无本的生意，却不幸的进入了莫一凡的家门。更为不幸的是莫一凡抢劫了他最后的积蓄，逼得自己只好选择在扒窃。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终于成功的获得一个钱包，还没来就看里面的钱数，就被一群常驻的惯偷爆锤了一顿。不仅拿走了自己的劳动成功，更抢走了自己除了身份证和学生证以外的所有东西。说是，给他一个教训。 走投无路的他突然想起莫一凡的大度，便抱着一丝的希望，他终于敲开了莫一凡的家门。 看着埋头在茶几上的李三有，张九千猛灌了自己一大口啤酒，“也是个痴情的小孩。”莫一凡点起一根烟叼在嘴里，长出一口气，“和你挺像！” 张九千抢过莫一凡嘴里的烟，叼在自己嘴里，“屁！哥们是色鬼。你才和他一样是个痴男！” 心情不爽的张九千，拒接了美女的召唤，在莫一凡家的地板上凑活了一晚上。 第二天，几近中午的时候，莫一凡和张九千才从睡梦中醒来。李三有早已不再屋内，屋子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张九千虽然也常常打扫屋子，却没有李三有打扫的彻底。看着家里好久没有的一尘不染，莫一凡开始喜欢上了那个小笨贼。 张九千在莫一凡的白眼中，买回了两个风扇和两床凉席，算是正式入住莫一凡家。在空调的柜台前面，张九千摸着自己的钱包犹豫了很久，到底是买空调呐？还是留着作房费呐？ 最终他选择了重色轻友。往回走的时候，他把很重的凉席塞到了莫一凡的手里。毫丝不理会莫一凡的抱怨。 这一天，莫一凡都沉浸在研究自己特异功能的上面。最终，他现自己对未来的预见最长只有短短的五秒钟，这是个让人鸡肋的现。五秒钟，除了在打架的时候好用，就像第一次见到李三有的时候。想靠着这点本事一夜暴富的可能性是没有了，买股票？t+1的交易制度，五秒的预见有个屁用！买彩票？更没戏。 曾经看过无数的yy小说，上面的那个猪脚能力不是骇人惊闻的，到哥们这里你怎么就给看这个？好歹给个透视眼什么的，也能赌赌石头，给人照照b什么的，冒充一下神医，最不济也能看看满大街的裸女。 天擦黑，四处奔波的李三有拖着自己疲倦的身体回到了莫一凡的家。地上的凉席让他倍感亲切，只是旁边的莫一凡在嚷嚷着他去做饭。 无他，莫一凡活到现在就做过一顿饭，还给全部倒掉了。没结婚的时候，老爷子不舍得自己宝贝的儿子做。结婚后，有赵雅做。他根本不相信“男人做饭的时候特别的帅”这种话，还不是不想做饭的女人想出来逃避做饭的借口。所以，他常常用“你做饭的时候，特别的美！”这类的话吧不愿做饭的傻女人赵雅给忽悠到厨房。 吃完饭，李三有早早的睡去。莫一凡却在客厅抱着一本书看。无他，张九千电话里说下班后带着啤酒和小菜来找他。 “穆罕默德！你知道我在楼下看到了谁？”午夜时分，刚刚进门的张九千嚷嚷道。“穆罕默德”是张九千给莫一凡起得外号，到目前为止只有他一个在叫，就像莫一凡给张九千起得“九爷”的外号一样，只有自己心情大悦的时候才这么喊。 莫一凡指着另一个卧室睡觉的李三有打了个小声的手势。 “刚才在你家楼下看到我们的副总经理宋树来。”张九千乖乖地压低声音说道。 “你打招呼了？” “打个屁！我认识他，他知道我是那根葱。” “哪有什么稀奇的？” “嘿嘿！半夜，美女，副总。你自己想。” 张九千一脸****的表情。莫一凡从他的脸上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包小三而已，你不是还是‘妇女之友’。” “关键那个女的你认识。” “谁？”莫一凡八卦心顿时被张九千勾引起来。 “那天吃早饭碰见的大学生。人还说，你救过她。看来你说的没错，穿齐b小短裙的人哪有青春的。”张九千撸着一根烤串嘟囔。 “昨天，李三有喝大之后，叫的名字是什么？” “卧槽！我哪知道？”看着一脸严肃的莫一凡，“让我想想。好像和一个明星的名字挺像的。” “林晚茹？”莫一凡小声的说道。 “对！对！” 不会这么巧吧？莫一凡拿着啤酒来到窗边，看着对面唯一亮灯的三单元三楼西户。进入了思考—— 一个刚刚的大一的女生，暑假不回家，给家里说在外打工。既不在大学所在的城市，又不告诉自己的同学在哪。还不和自己的同学联系，像失踪一样。如果不是真的失踪，就是做一件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当小三，确实是一件在同学面前难以启口的事。 看看那里为了找她而几经奔波的小男生，莫一凡突然没有了说话兴趣，也没有了喝酒的**。灌下易拉罐里最后的一口酒，淡淡地说，“我睡觉了。” 留下兴趣索然的张九千。 第五章 好好学习 第二天莫一凡是起了个大早，早到寻人的李三有还没有出门。却没看见张九千的睡姿，显然那小子晚上又去出去鬼混了。 这件事情，莫一凡十分不理解，虽然，张九千个子不低，却有近两百斤多的体重，像一个巨大的球一般，而且脸上和自己一样布满了青春痘的印记。那些少妇为什么会愿意围着他转。张九千自豪地说自己“活好”，莫一凡一脸不以为然，那个男人承认这方面不行。 莫一凡苦笑地摇摇头，叫住正要出门的李三有，“你的女神叫什么来着？我也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林晚茹。”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听到李三有亲口说出来，莫一凡还是不能做到“坦然”二字，只好用尴尬的笑声来掩饰，“呵呵！挺不错的一个名字。” 楼下的奥迪缓缓驶出了停车位，莫一凡目送它驶向小区的主道。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走出了家门。今天他就当一回人家的哥哥。 三楼西户门前，莫一凡按下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这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也是第一次一本正经地干一件以前绝不会管的事，充满着正义感，却不免有些紧张。 点上一支烟，抬手敲门，他看见了自己站在一个精装修的房间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家这种类似棚户区的老房子可以装修成这样。 “是你呀？大哥，请进。”林晚茹穿着一个白色的大t恤站在门后，上面剪纸画的猴子耳朵被撑着圆圆的，让莫一凡有些眩晕。 坐在真皮的沙里，莫一凡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半天，对为他泡茶的林晚茹说道：“这是你家？挺不错的。” “哪呀，是我亲戚家。”林晚茹放在跟前的一杯毛尖，没有冲淡屋里一股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代替了林晚茹身上的清香，早有成年人生活经历的莫一凡当然知道这是味道是什么。 “我只是暑假过来玩的。说”林晚茹坐在斜对面的沙上继续解释道。 “看你也不怎么出门呀。”莫一凡唠家常的接上一句。 林晚茹愣了一下，“天太热！” 林晚茹的微表情没有逃掉工作多年的莫一凡的眼睛，拿起茶几上的茶杯，他决定单刀直入，“你认识李三有吗？挺瘦小的一个小男生，和你在一个学校，也是大一。” 听到熟悉的名字，林晚茹显得不太淡定，“嗯！我们学校挺大的。我刚上，没认识几个人。” 莫一凡看到了林晚茹的紧张，心里更觉确定自己的判断，“他家和你是一个地方，我以为你们认识。那小孩挺有意思的。暗恋一个女生三四年了，正准备表白，女孩失踪了。他就到这里找他的女神。挺搞笑吧！” 林晚茹更加坐立不安了，“大哥，你哪见到他的？”话出口，她就后悔了。 莫一凡微微一笑，“话到这里，我就直说了。”他瞟了一眼林晚茹，把茶杯放回茶几，“人走什么样的路是自己选择的。但是，千万别耽误爱自己的人，不管你爱不爱他。感情债挺难还的。再说，你也不希望你的同学在你身后指指点点。” 看到林晚茹进入了沉思，莫一凡知道她听进去了，也知道现在的小孩都挺聪明的，他们会知道该怎么做，便起身准备离开。 经过林晚茹身边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白花花的一片，让莫一凡产生了恶搞的念头，“早上起来，开开窗户通通风。别让那种味道把你身上的清香都给盖住了。”说完，潇洒的开门离去。留下刚刚反应过来的林晚茹顶着个大红脸。 干了一件好事，毒辣的太阳也让莫一凡觉得可爱。更不用说自己的死党张九千了。虽然，他正懒洋洋的斜靠在沙上看着手机。 “你小子，就等着老了吃雄吧。还天天种地。”莫一凡在张九千的头上来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 “别说了，早上差点被那少妇的老爹给堵在她家。”张九千一脸晦气。 “呵呵！知足吧，没让人老公撞到。不然，你娃死定了。”莫一凡感觉张九千是在臭屁，多过诉苦。 “嘿嘿！虽然当时有些害怕，事后想想还挺刺激的。”张九千回味般的说道。 莫一凡脑子里出现了第一次在赵雅家被他爸堵住，躲在床下的事。现在想想是挺刺激的，还很温馨。如果他们还没离婚，倒是一件房中趣事。 莫一凡使劲摇着头，把脑子中的回忆赶走，用手拍着张九千的大腿，“去外面要几个硬菜！中午给李三有补补。” 张九千动都没动，“拉倒吧！那小孩不到天黑是不会来的。”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看着垂头丧气的李三有，张九千一个劲地对莫一凡说：“卧槽！你快成半仙了。收我作徒弟可好。” 一脚把絮絮叨叨的张九千踢到门外，“不够八个菜别回来。” 被莫一凡硬拉着坐在沙上的李三有低着脑袋，小声的说：“莫哥，张哥，今晚我就回家了。” “怎么不找你的女神了？”不知道情况的张九千关心的问道。莫一凡确松了一口气。“是不是怪哥哥们没帮你找，今天上下班，我就帮你找人。” “谢谢，张哥。不用了。人找到了。”话虽这样说，李三有没有一丝开心的表情。“她有男朋友了。” “你见到了？”张九千不死心道。 “没有。我看到她手机上的两人照片了。那个男的挺老的，但是看着很有钱。对她挺好的。”李三有几乎要哭出来，“张哥，你说这么才能成为有钱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李三有的眼泪已经流下来。 这个问题既难住了张九千，也难住了莫一凡，因为两人从来也没有当过有钱人。 “好好学习吧！”这是莫一凡的生活经历里，唯一可以总结道的一句话。说这话，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但是好像有没什么可以安慰李三有的。 李三有又一次喝大了，在没有人劝酒的情况下。正倒在自己的凉席上呼呼大睡，不时侧着头，对着脸盆一阵猛吐。莫一凡已经给他倒了好几回了。 隔壁的卧室，张九千也在呼呼大睡，丝毫不受浑浊的空气影响。不是有钱人的他，一会还要去上班。当兵回来后的他和莫一凡一样被分在了一个国有企业里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倒班工人。只是两人不在同一个企业。 陪着李三有喝掉两箱啤酒的莫一凡却精神十足，坐在沙上点着烟，看着和自己一样倒霉的李三有，进入了神游的境界——钱，作个有钱人，改改自己的命运。 清晨打着哈欠的张九千和莫一凡站在小城的长途车站里，他们是来送刚刚结识的弟弟李三有回家的。已经上车的李三有突然跑下来，递给莫一凡一个类似钥匙一样的东西，“这是我爸留下来的********，送给莫哥了。” 莫一凡微微一笑，把他串在自己脖子上挂着结婚戒指的项链上。 车在张九千“下次放假，来找我们玩！”的大喊中驶向远方。 “看！有一个单纯的男人被无情的女人推进了深渊。”张九千若有所思的来了一句。林晚茹的事，昨晚张九千下班回来后，莫一凡告诉了他。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莫一凡一脸鄙视。 “你以为你不是？只不过咱俩的深渊不一样而已。”张九千给了莫一凡一拳。 “哈哈，我是说，你刚才大叫的样子很恶心。”说完快步走向大门。 莫一凡独自坐在客厅的沙上，抚摸着李三有送给他的********。张九千在回来的路上，被一个肉麻的电话叫走了。莫一凡在他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丝刚才的困意。 在自己家的锁上联系了几次之后，莫一凡甚至还把自己单元住户的防盗门开来个遍。幸好上班的上班，旅游的旅游，不然说不定他现在正在警局里做着笔录。这不起眼的小玩意还真是个好东西，简简单单的硬钢丝窝成的钥匙，还这么厉害。 对面的林晚茹慢慢地从楼道里走了出来，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似乎不敢迈开腿。如果这一幕让张九千看到，一定会哈哈大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对于纯洁的莫一凡太难了。 莫一凡也没有过于关注林晚茹的走路的姿势，像是想到什么好事，对着********亲了一口，说道：“转运就靠你来。”给张九千留了条短信——晚上见。破天荒地趴在地上做起俯卧撑来。这玩意自从他有了女朋友后再也没做过了，当年一口气五百个的成绩可是让张九千佩服不已。 “不行，不行！”张九千晃着脑袋拒绝着莫一凡的提议。 “怎么不行？你就想你辈子做一个倒班工人？没听过，陪领导干一百件好事，不如陪领导干一件坏事。”莫一凡向大灰狼看小红帽一样看着张九千。 “卧槽！人家叫陪领导干一件坏事。你娃子，是叫我背着领导干一件针对领导的坏事。能一样吗？” “就让你陪她逛逛街，给她提提包。支开她半天，谁让你和她上床的？”莫一凡在张九千头上拍了一下，“说不定，借此机会你还能扒上你们的那个叫宋树来的副总。” 张九千思考着来到窗前，正好看到宋树来和林晚茹一起下车。看着林晚茹左右摆动的屁股，张九千咽了咽唾沫，“干就干！反正两头不吃亏。” “这就对了。”莫一凡拿起一根烟叼在嘴上，他没有看到楼下的情景，也没有理会张九千两头不吃亏的含义。同样，他也没告诉张九千不是为了让他扒上宋树来，才让他去陪林晚茹逛街。 第六章 精彩回放 烈日炎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都能出一身大汗。莫一凡在这样的天气里忙活了很长时间，却没有一滴汗水流出来，不得不说这是空调的好处了。刚才开始进来的时候，莫一凡还打了个冷颤。没有人的房间里，高大的柜机还喷着白气。 没有上次来的那股怪味，看来林晚茹还是听到了他出门时说的那句话。知道早上应该开开窗户通通风。不过你这大上午的时间就开着空调，也不怕费电。转念，又不是她花钱，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这样挺好的，至少莫一凡没有一身的臭汗。 这女孩出去挺整洁利索的，怎么卧室这么乱。性感的内裤还零散的搁在床上。莫一凡是没有心情欣赏那东西的，他正在四处寻找藏微型摄像头的最佳位置。床一个，床尾一个，应该无死角了吧。为了以防万一，客厅也置了一个。 但愿宋树来没有在厨房办事的习惯，莫一凡可没有多余的摄像头了。这三个还是死皮赖脸地从张九千那里借来几千块钱买来的。为了买这，从来不在网上买东西的他在张九千家的电脑上比较了半天。以前听说网上的某宝特牛逼上面什么都用，现在莫一凡总算是领教了它的厉害。 左右细细看了自己安放的位置，还挺隐秘！这就是精装修的好处了，四处都是藏东西的地方。要是按在自己家徒四壁的狗窝，一眼就能看见。满意的莫一凡调整自己的呼吸，把桌椅放回原位，装作走出自己家门的样子关上了门。 刚才开门进来的时候，正好有一个人从楼上下来，吓得莫一凡差点坐地上。那人低着头看着手机，根本没有看他一眼。让强硬地站在那里的莫一凡，心里默念起那个已故的乔老爷子的丰功伟绩来。 回到屋里，莫一凡心乱跳不已，后怕就是这种感觉吧。刚才要是宋树来突然回来，自己肯定完了，看来当坏人也要经过训练，历经考验的。就像那天偷他家的李三有一样，显然就是没有培训过的结果。 张九千兴冲冲的回到屋里，“别说，林晚茹身上的味道挺好闻的。”看着张九千一脸的色迷迷样，莫一凡感觉头大，“你把她上了？” “说什么呐？人家是小三，不是妓女，给钱就上呀？怎么也得接触一段时间吧。” “想什么呢？”莫一凡上去就是一脚，“那可是李三有的女神。” “怎么了？他的女神可以跟着宋树来那孙子，我碰碰就不行。他俩不是没在一起吗？”张九千一脸不服气。 “那也不行！李三有知道了会有多痛苦？你丫子不能干这种事。” “我就是想想，人家就是当我是要扒宋树来的人。唉！她的声音挺像一个人的。对，赵雅！” 莫一凡刚刚挨住沙的屁股再次弹了起来，“你娃子要是和赵雅生什么。咱俩就绝交。” 张九千一把打开指着他的手，“我是那种人吗？知道她是你心里的一根刺。”顿了一下，“你是不是该找个女朋友了。听说，赵雅开始相亲了。她妈可积极了。” 莫一凡听到这句话，重重地跌在沙上，“不找。没钱，把媳妇含在嘴里也会跑掉。我要先做个有钱人。” 一天无话，中间莫一凡只收到李三有的一条短信，说他在家里大醉大睡了一天，现在已经好了，要开始为成为有钱人而努力了。 默默地在窗前待了两三个小时，终于看到宋树来搂着林晚茹走上楼。莫一凡连忙远远地跟了上去。靠在三楼西户的墙上，把兜里的遥控器开开。这摄像头就是这点不好，遥控距离太近。 但愿今天会有所收获，莫一凡叼着烟，走出了小区大门口。文夏日的夜晚，人们睡得时间比较晚，这九、十点的时间，路上还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马路边人行路上的还有几个跳广场舞的人群，有两个还挨着特别的近，两个音箱的声音还特别大。看了很长时间，却没见一个人跳错的。这让莫一凡很是惊奇。 点着烟站在马路牙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和人群。莫一凡期望着遇见一场车祸。无他，今天干了一件坏事，想用能力做一件好事。而目前看来这个鸡肋的能力只有在制止车祸上面有点作用。 终于“看见”了一场车祸，一辆私家车和一辆摩托车亲到一起了。私家车被蹭了一点皮。女司机下车看了看，和摩托车车主争执起来。莫一凡挠了挠头，这种车祸就不用他出手了吧。 马路上的车辆很多，却没有开得飞快的，原因是路上的行人也很多，大摇大摆地在马路上遛弯。有些车里的司机不停的按着喇叭，前面的行人却无动于衷。似乎自己走在机动车的道路上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服气的老大爷回头瞪着后面的轿车。 吓得车里的小伙子赶紧拿开摁在喇叭上的手，老老实实、慢慢悠悠地跟在后面。他很害怕老大爷一生气往地上一趟，说是他撞的。他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是一个热闹而愉快的夏天的夜晚，这是一副混乱而奇怪的画面。广场舞占据了行人的道路，行人占据着汽车的道路，汽车小心翼翼的跟在行人的后面。更为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觉得哪里有问题。唯一看出来的莫一凡，正像傻子一样，叼着烟，闭着眼睛。 幸好大家都在享受着自己的生活，没有去问莫一凡在干什么。否则，他闭着眼一句“看车祸”回答一定会让人连退三十里。 赛车般的轰鸣声在人群和车流中穿梭，听到的人纷纷避让，刚刚瞪眼的老大爷一个健步跨上了马路牙子，看着后面的司机目瞪口呆，连忙闭上眼睛不敢看悲剧的生。莫一凡也是闭着眼睛的，他“看到”他想看到的一切。 来不及多想，扔掉烟头，大跨一步抄起地上的三岁孩童。摩托车从他的身后呼啸而过，没有一丝停的意思。不知是自己冲得太猛，还是摩托车带来的风太猛，莫一凡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怀里的孩童正呜呜的大哭。 做好事的感觉真好！无聊的躺在医院病床上的莫一凡开心的想着。莫一凡没有觉得自己身上哪里出现了问题，却架不住男孩家长的热情，只好来到医院做个检查。医生很大方，观察一晚上看看情况。更加大方的家长眼也不眨地给自己交了治疗费。 莫一凡很希望家长不要把钱浪费在医院，折成现金岂不更好。无他，刚才摔得那一下，自己那个国产的老人机已经报废了。他很想让男孩的家长给自己报销一下，但是看着热情的他们，却迟迟张不开嘴。 唉！做好人也是需要代价的。 不知是医院里的床睡得没有自己家舒服，还是那一下摔得不轻，第二天早上的莫一凡感觉浑身都疼。 检查的结果医生还没有拿来，就看见一个精干的男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闯进了病房。后面跟着一个文雅的少妇，牵着昨天被救的小男孩。男子感谢的话从进门一直说到医生来告知检查结果。让莫一凡都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明事理的人多呀！ 提着大包小包的莫一凡站在医院的门口，挥挥手送别车上的小男孩一家。不是他们不送莫一凡，是莫一凡死活不让，否则就不收他们提来的东西。拿出崭新的爱疯手机，给张九千打了个电话。 看着手机背面被咬掉一口的苹果。不管救人一命是不是胜造七级浮屠，莫一凡觉得自己摔那一下还是挺值的。无聊的时间里，莫一凡计算了一下，男孩家长为自己救人的行为所付出的代价：自己在医院的检查费用、爱疯和地上大大小小的礼物，竟然有万元以上，男孩的家长可谓大气了。 救了一个这样的有钱人的小孩，结交一下是很有必要的。莫一凡在努力的回忆，那个男人的联系方式，才现他们连小孩的姓名都没有告诉自己。 对于传统的中国人来说，救命之恩是无以相报的。所以，男孩的家长用大方的行为，一次性的回报了莫一凡的恩情。正如男孩的父亲送给莫一凡爱疯时所说的那样，他儿子的命还值不了一个手机？现在看来，他们用一万块钱买断了莫一凡对男孩的恩情。现在看来，莫一凡手里和脚下的东西都是自己的劳动所得。做好事的快乐，被自己推导的结果冲得一干二净。 心安理得的接受自己的“报酬”，在心安理得地坐着张九千的电动自行车，赶往张九千的家。张九千的话说的很对，人家还知道报恩，总比赖在你身上要好得多吧。张九千列举的事例，莫一凡没有听到耳朵里，无非是那些新闻上常常出现的扶老人而被讹上的事。 丰厚的礼物，让张九千的老爷子很是开心，开心得和莫一凡哥俩喝了一中午的酒。张九千的妈妈在一边埋怨着：“老头子可是找了个过酒瘾的好借口。” 满身酒气的莫一凡回到自己家，才想起今天最重要的事情被忘一干净。抱着侥幸的心理，在三楼西户敲了半天的门。装着镇定的样子，用********打开，迅地拿着屋里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切尽量做到悄无声息和不留一点痕迹。最重要的是个“快”字。因为他也不知道宋树来和林晚茹什么时候回来。 回到自己家里，猛吸着一支烟，安慰着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下次绝不在酒后干这种提心吊胆的事，心脏受不了。好在自己的功夫没有白费，三个摄像头都记录下了他想要的东西。只是客厅的摄像头，你怎么把镜头全给了女主角，一点也不考虑男主角的心情。雪白的肌肤，随着身体飘动的长。口干舌燥的莫一凡对着水管就是一阵狂饮。 卧室的画面是两人相拥而睡的场面，这让莫一凡充满希望的心灵，倍感失落。好在作为男主角的宋树来努力的把自己风姿留在了画面上。 第七章 一点小小的要求 这是一个市中心附近的大院。栅栏里自动的喷头不知疲倦地浇灌着翠绿如因的草坪。门口的车辆进进出出，彰显着这里的繁忙。门口的石柱上挂着一个牌子，“6西路酒集团公司”。 在门口的登记薄上，随便写下一个办公室的门牌号，乱写上一个假名字。莫一凡就大摇大摆地进入了院内唯一的一座高楼。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四处打量着大厅里的环境。眼睛死死盯着大楼的布局图，7o6是宋树来的办公室。 一步三晃地走在楼梯上，搞得自己像在这里工作的样子，与擦身而过的办事人员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是莫一凡的生活经验，他现凡是到某个地方办事的人总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而那个地方的工作人员反是一股晃晃悠悠、不紧不慢的样子。 八楼很快就到了，顺着门牌走了一圈。莫一凡现了一个问题，tmd根本没有7o8这个门牌号。看错了？莫一凡的心里泛起了嘀咕。嗯？这从7o1到7o7都依次排列着，怎么直接跳到了7o9？中间的一间办公室上面并没有门牌，应该是这间。那个孙子想的这个白痴的招数！莫一凡心里涌起一阵嘲笑。 站在门口，通过特异功能，莫一凡可以肯定宋树来就在这里面。为了避免刚才的“看见”的场景，莫一凡没有敲门，推门而进，顺手将门从里面反锁。 “你是谁？干嘛？”正在盯着电脑的宋树来抬头便问道。 “宋总，您好！我们见过面的。”莫一凡摆出一副送礼的姿态，“我这有个东西，想请您过目一下。” 宋树来盯着莫一凡伸在斜跨包里的手。眼前的这一位显然像一个求人办事的人，这种小心翼翼的方式，让宋树来感觉这是个菜鸟，勇气倒是值得称赞。至于是不是赶出去，则就要看办什么事，有什么样的报酬了。 莫一凡从包里掏出的东西很让宋树来失望，只是一个手机。宋树来从来不稀罕这种东西，除非是什么限量版的。 宋树来还没来得及把“滚”字说出来，手机里的视频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视频里的那张脸他太熟悉了，每天照镜子的时候都能看到。只是这里面的这张脸满头大汗地在做着简单的体力活动，场面颇为香艳。无法看出这是那里，也看不清楚里面偶尔出现的女人是谁。他们都被马赛克遮挡住了。视频很短，显热是被编辑过的。 “小伙子，你这是犯罪。 ” “我知道。” 明知故犯的人总有自己的强大而必须的目的。显然，对方已经做好了准备，也想好了条件。直接一点更容易达成协议，“多少钱？”宋树来冷静的思考之后，看着莫一凡把手机从桌子上拿走。 “我不要钱。” 这个回答让宋树来有些吃惊，“你要什么？” “一个小小的要求。我的一个朋友在你的公司上班。现在我不想让他倒班了。”莫一凡也很爽快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个回答让宋树来很是意外，他以为用钱能解决的事是一件简单的事，没想到还有比这更简单的事。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对面的这个小青年，是聪明，还是白痴。 “白痴。”是莫一凡给张九千讲述完一切后，张九千给他的第一个评价。“你的智商有六十吗？”是张九千的第二评价。 “你拿着视频可以到网上，要么无人问津，要么宋树来垮台。你有可能成为人们口中的英雄。” “那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莫一凡丝毫没有受到张九千评价的影响，心平气和地和张九千讨论着。 “想要好处，你可以更宋树来要一些钱。够你和我花一阵子的了。最不济你给那个齐b小短裙看，说不定还能和她上个床。” 莫一凡拍了一下张九千的脑袋，“三句话不离本行。” “你说你这样做，除了让我顶了个雷，还有什么好处？” “你马上不就是车间副主任了？” “那是个屁！我成了宋树来的眼中钉，你说他会让我有好日子过？等人家成为一把手，灭掉我不是分分钟钟的事。要不是人家正在争取当一把手的关键时期，灭掉我也就是分分钟钟的事。”张九千给自己灌了一罐啤酒，“我这么会有你这么个不靠谱的兄弟！” 这次，莫一凡都没有说话。等着张九千空罐子扔在地上，才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放在茶几上，“是不是眼中钉，得看你怎么做。” 多年的兄弟，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人在社会，有些事总要经历。比如现在，莫一凡就坐在小区门口的早餐店里，顶着一脸的茶水呆坐着看着一个长飘飘的背影。 看到林晚茹气冲冲地走向自己的时候，莫一凡就已经“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怎么说呢？帮一个人，害一个人。被一杯茶水浇到头上，这是他该有的惩罚。这惩罚似乎并不重。只有默默地对着背影说一句“对不起！” 看戏不嫌事大的人在起哄，“小伙子，追呀！好好和女朋友解释一下。” 莫一凡知道自己被人误会了，苦笑着擦去脸上的茶水。拿起自己的背包走了出去。前面的林晚茹和他走得是一个方向，莫一凡没有理会。 手机来了一条短信，“谢谢！”莫一凡看完之后删去。没有这条短信，从林晚茹的举动来看，莫一凡也知道了结果。回头看了看自己住了好多年的小区，长出一口气，心里说了句“再见。”便点着烟，大步走向火车站。 莫一凡手机的“谢谢”是张九千的。坐在奥迪车上，听着师傅讲着宋树来坐车的习惯，张九千总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天前的下午，见面只打个招呼的车间主任突然把自己叫道办公室，对着自己说了一大堆关心倍至的话让他莫名其妙，特别是他最后一句“以后在领导岗位上一定更要好好工作。”更是让张九千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如果两年前，领导有这样的谈话，张九千只会兴高采烈。因为那时的他还真有一股冲劲，想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不平凡的成绩来。不过自从看到一个比自己晚上班，又干得不如自己的同事成为自己的领导后，张九千再也没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他明白了关系比能力重要，送礼比老实工作重要。现在的工作就是他糊口的东西，得过且过是他现在的工作态度。 天上掉馅饼的事会有，但是不会生在他的身上。一头雾水的张九千找到了莫一凡，知道了事情的由来。有几分感激，还有自己的兄弟在为自己考虑，但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是个成年人都干不出莫一凡这样白痴的事来。 张九千靠在床头，摆弄着莫一凡给的u盘，压制着再看一次的强烈冲动。分析着莫一凡的计划，莫一凡说，凡事都没有百分比百的把握，就当是一次赌博。可是这赌局有些大，张九千怕自己承受不了。思来想去，好像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既然已经被拉了进来，只有按照莫一凡的计划行事了。 置身宽大豪华的办公室，张九千羡慕不已。如果莫一凡不告诉自己，找到这个办公室还真是要费一些功夫。他从不知道自己单位的头头们还有这样的小心思，不挂门牌号这种办法都能想到出来。 “宋总，我是张九千。对不起！”这是张九千摆脱秘书的纠缠，站在宋树来老板桌前的第一句话。说着还把u盘搁在老板桌上。 宋树来看了看u盘，又看了看有些拘束的张九千，“是，原版吗？” “不知道。我没看过，如果不是我再去找他要。”张九千嘴上这么回答，心里不得不敬佩起莫一凡的聪明来。“你千万不能向他保证这是原版，否则他就知道你也看到过了。这对你很不利。”莫一凡的话在耳边响起。 宋树来并没有马上验证u盘里的内容，若有所思的看着张九千，“你怎么从他手里要过来的？” “昨天，我们吵了一架。他自己扔给我的，说要和我断交。” “这么说，你不知道这东西哪来的？” “知道，他用微型摄像头录的。” “他为你做这些，你知道吗？” “要是我早就知道了。我不会让他干的。” “为什么？你的朋友可都是为了你呀。也算够意思的了。” “情谊是不假。可是做事龌龊，而且比较白痴。” “呵呵！”宋树来干笑了一下，“你先出去，一会我叫你。”看到张九千乖巧地关上门，又补充了一句，“不要让人进来。” 狐假虎威的张九千在宋树来的门口像一个门神一样站了近一个小时，才被宋树来喊了进去。 “东西不错，但是他的手机好像也有。” “我去给他删了。”张九千转身就要出门。 “不急，不急。你坐下，我还要问问你。”宋树来一指对面的椅子说道。 “他为你做这么多事，你扭头给他买一干净。好像不太仗义。” “可我也不能跟着他一起犯罪吧。只要您不报警，我就是在救他。” “有点道理。”说完这句话，宋树来闭上了眼睛，不再吭声。张九千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的朋友叫什么?住在哪里？” “宋总，我一定不会把他手机里的东西删掉。求您放过他吧。”张九千连忙站起来恳求道。 宋树来盯着张九千，突然来了一句，“你有驾照吗？” “有。”张九千搞不清情况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的司机老刘还有半年就要退休了。你想不想给我当司机？”宋树来从谈判者的角度突然转到领导身份，有一种商量的语气和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下属谈起了下属的工作安排起来。 张九千略微思考了一下，“宋总，当您的司机，我当然愿意了。可是我不能出卖自己朋友。” “你是一个有工作的大好青年，还是少和社会不良青年混在一起。” “谢谢，宋总的教诲。但是——”张九千脸上有些为难。 “呵呵！朋友为你做了不该做的事，你是不能再出卖朋友了。这次就这样吧。只要你保证再也没有这个视频出现就好。”宋树来喝了口茶。张九千连忙拍着胸口保证。 “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调令到你们主任那。好好和刘师傅学一学。 “谢谢，宋总。我一定把事办好。” 宋树来点点头，张九千自觉地走出了办公室。 宋树来看着已被小心翼翼关上的门。这是一次大胆的决定，虽然有些风险，像是赌博。但是可以保证自己在公示一把手的时间里不出意外。至于以后，他相信自己有那个能力让这个张九千的年轻人成为自己的跟班，谁会和钱权力作对。什么义气？不都栽在这个上面。 第八章 战友竹六道 没有相送的人，更没有送行的酒，莫一凡忐忑不安地坐在奔向南方的火车上。心情有一点像当年参军时：有一些失落，有一些对陌生地方的恐惧，还有一些小小的兴奋。不一样的是这次没有同伴，不免有些孤单。 车厢里有些吵闹，拿书盯了半天，却没有看进去一个字。索性把书装在包里，闭上眼睛回想这几天生的事。离开家乡出去闯一闯，是在赵雅收拾东西的那一刻做好的决定。那一刻，他突然特别的反感这个养育他二十五的城市，想远远地逃离这个地方。张九千雷打不动地每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唯一绑住他的石头。现在，终于可以无牵无挂地离开，不用去在乎谁的不舍，去尝试或苦或甜的全新生活。 记得张九千追问自己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时，自己的回答是，“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人生很长，我想换一个活法。”至于想要那种活法，自己一直也没有想明白。直到李三有说出那句话，“我想成为一个有钱人。”才如惊雷一样惊醒了自己，这就是我想要的活法：有钱，还有美女。 想到李三有不免想到林晚茹，没有办法屏幕里她那副骄人的身材和迷离的双眼太让莫一凡印象深刻了。 不对，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安装摄像头的事的？自己没有告诉宋树来。张九千也一定不会说，太奇怪了？难道是她不是为这个倒自己一脸水的？那会是为了什么事呐？ 莫一凡想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答案。他很想打个电话问问张九千，是不是没有经住宋树来的压力，不留神把自己的名字给说出来了。爱疯拿在手里看了看时间，莫一凡又放进了兜里。凡事没有不要知道的太清楚，又不是做数学题。 火车在大地上行驶了一天一夜，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才听到广播里传来“南都站到了。请下车的旅客做好准备。”收拾好自己的背包，站在过道里活动着腿脚。现在的交通很是方便，有飞机，有高铁，有动车，还有私家车。可是一贫如洗的莫一凡只有坐火车的实力，还是坐票。 没有人相送不重要，有人迎接就可以了。莫一凡在南都火车站的出站口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瘦猴”。 “瘦猴”本名竹六道。这是个很奇怪的名字，莫一凡曾经问过他谁给他起的这么一个奇葩的名字。瘦猴坦言，他的爷爷，意为“人道以六制”，出自《管子》。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管子》中是不是有这句话？是不是有《管子》这本书？莫一凡都没有追究，因为他不相信个东北山村里的老农民会看过多少古籍。况且，竹六道身上没有一点的书香家庭的书香之气。 “瘦猴”更符合本人的尊荣，又瘦又小，而且很黑。莫一凡都忘记了是谁给竹六道起得这个外号，反正当兵的那两年，在他们的连队里他就叫“瘦猴”。一个班摸爬滚打过的战友，见面当然亲热。 一声“莫大”，把莫一凡拉进了那个一起吃苦，一起挨打的日子。那是个人人都有外号的岁月，“莫大”这个名字一直跟了莫一凡两年，两年之后很少有人再这么叫他。张九千也没有这样称呼他，只是偶尔喊一声“穆罕默德”。 和连里其他战友的外号是战友间胡乱喊出来的不同，“莫大”是连长亲封的。莫姓是一个很少见的姓，在莫一凡的学生时代，从来没有见到过另一个姓莫的同学。但是，当时的特侦连里有两个，一个是莫一凡，一个是副连长，副连长在连里被大家尊称为“莫二”。所以，在莫一凡下连的第一次点名时，连长便玩笑的说道：“一直都叫副连长莫二，从来不知道莫大是谁。现在终于出现了。”从此，莫一凡在特侦连的外号就成了“莫大”。 莫大也罢，瘦猴也罢，都不仅仅是一个外号，更是特殊任务中每个人的代号。以此可想，莫一凡听到“莫大”这个称呼时是怎样的一种激动。 “你这旅行，背得东西还挺多。”竹六道接过莫一凡的背包说道。 “谁给你说我是来旅游的？我不是说来投奔你的。听说你混得不错，怎么不愿意赏哥们一口饭吃？” “我以为你消遣兄弟呐，哪知道你玩真的。”竹六道看着一脸正经的莫一凡，“你不是在家有工作吗？” “一言难尽。”莫一凡看着依旧精瘦的竹六道，摇头说道。 “什么也别说。先给你接风！”竹六道拦住一辆出租车。 接风有接风的地方，接风有接风的酒。无论地方的好坏，无论酒的多少。当两人从饭馆出来的时候，走路显然不能走成一条直线，说话不再利索。 竹六道拉着还没有找到地方安放行李的莫一凡来到一座辉煌建筑物面前。大门口停着不少的豪车。作为现代文明下的人，莫一凡对大厦的辉煌见多不怪，却被一辆蓝色的兰博深深吸引住了目光。他忘记了谁说过，这东西不像是辆车，更像是一件艺术品。深蓝的兰博在骄阳的照耀下，像一个端庄典雅的美女。让莫一凡忍不住地拿出手机想给它拍一张照片。 正在和保安笑骂的竹六道连忙制止了莫一凡土鳖似的举动，“莫大！” 莫一凡看看周围兴致索然地把爱疯放回了口袋里。 “想看好车，晚上这里多得是。可千万别用手机拍。”竹六道一边推着莫一凡往前走，一边叮嘱道。 “你带我来这里消费？太破费了吧。”莫一凡看到大门上“小桥流水会所”六个大字。 “哼哼！”竹六道皮笑肉不笑的。推着莫一凡进入了大门远处的一个小小的门洞里。里面昏昏暗暗，墙壁有些破旧。七拐八拐地走下楼梯，走道里有着一盏唯一的灯泡，让过道显得更加幽暗。 推开一扇门，里面倒是光亮一片，四张高低床分列两侧。里面充满了男人的味道，让本来并不爱干净的莫一凡也不由地皱着眉头。 “怎么样？”竹六道歪着头看着莫一凡。 “你带我来这干嘛？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吧。”莫一凡拧着眉头。 “这是我的宿舍。”竹六道一本正经地说道。 莫一凡如同看到外星人般看着自己的战友，“不是说你在这里混得挺好？” “是挺好的！管吃管住，工资还不低。怎么不好？” “这可连咱们的营房都不如。” “你想什么呢？两个有可比性吗？”竹六道轻拍了一下莫一凡的脑袋说，“你以为谁有都有你的好命？退伍回家就在家里哪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旱涝保收。你以为当兵的出来打工能找到什么样的好工作？除了保安，你说我们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还能干什么？只剩下能吃苦了。” 竹六道说得有些急，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一饮而尽，往床上一坐，“你说你不好好的在家上你的班，什么疯，来这里？你以为这里还是刚开放的时候？只要能吃苦，就有美好的未来？” 莫一凡老老实实地站在竹六道的对面，耐心的听着竹六道的训话，从头到尾一言不。不为别的，只要这个世界里还有人愿意这样实实在在的站在你的角度为你考虑，无论他说的对与错，都应该规规矩矩的听训。 见到竹六道终于说完，莫一凡挠了挠头说道：“瘦猴，受教了。但是，你能不能介绍我在这里上班。” 此话一出，竹六道差点没有晕过去，自己刚才的话算是对牛弹琴了。他刚准备火，却看到莫大坚定的眼神。这种眼神，他太了解了。随即很严肃地问莫一凡：“你想好了？” 莫一凡郑重地点点头。 南都，一位伟大的老人打开的第一批对外开放的窗口之一。有过辉煌的二三十年，被称为“二十世纪的奇迹”。却随着内6的逐步开放，逐渐失去了经济龙头的位置。被其他更有地理条件的城市赶上。它的繁华也不再有让人惊讶的地方。这就是莫一凡所到南都时的情景。 莫一凡知道大城市的机会较多，最终选择南都，只有一个原因，他的战友竹六道在这里，跟混得好不好没有关系。 第一天报名，就被安排了工作，并且晚上就得上班。这样的度让莫一凡有些意外。不知道是他们缺人，还是因为竹六道的关系。只是，被分在ktv的部门让莫一凡有些郁闷。无他，噪声太大，而且没有一个人唱得好听。不知道他们都扯着嗓子干嘛。好歌是吼出来的吗？ 干保安的好处就是轻松，不用来来回回地，进进出出地伺候人。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有点傻。顾客们看来玩得都很尽兴，一点意外情况都没有生。莫一凡一边无聊中，一边觉得这样的工作还是挺容易的，比原先在工厂里拼死拼活地拿不了几个钱强多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能抽烟，多少让莫一凡哈欠连连。所以，上厕所的频率就多了一些。 已经是午夜时分了，莫一凡点着香烟，在厕所里提着神。这个晚上除了扶两三个喝大的顾客上车，就剩下在那里杵着和在厕所抽烟了。听竹六道说，这里虽然说是通宵达旦的营业，其实到凌晨两三点就没什么客人了。找个地方眯一会，撑到七点钟吃完早饭就可以下班了。竹六道已经和他约好了下班带后他去见见世面。 第九章 你是个保安 出了洗手间，莫一凡习惯地在洗手。一个女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着洗手池就是一阵狂吐。 莫一凡看了一眼，好像是今晚的一个客人。莫一凡便撤下洗手池旁的纸巾递过去，“美女需要帮忙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姐”成了某类职业的专有名词，这个原本属于大家闺秀的专有称呼，便逐步被“美女”二字代替，和本人的长相无关。比如，莫一凡面前的这位美女。莫一凡只能看出她的身材不错，头很长。至于有多大岁数和脸庞是否标致，莫一凡一点也看不到。可是除了喊“美女”意外还能喊什么？莫一凡能想到：如果是喊“小姐”，女子口中之物会毫无保留地喷射在自己的脸上，自己还得给人家道歉。 女子抓着莫一凡递过来的纸巾在嘴上一擦，双手撑在洗手池边上，瞟了莫一凡一眼，刚要说话。又马上把头埋在脸池里，继续呕吐。 莫一凡很是无辜地看着墙上镜子里的自己，“我有那么不堪吗？让人看了一眼，就这个反应？”莫一凡很想问清楚。可惜美女没有功夫理会他，连莫一凡说的“美女，您是哪个房间的？需要我把你的朋友喊来吗？”这句话都没有力气回答。 莫一凡对着自己的工作位置招了招手，示意同事这里的情况有情况。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生了，保安的其中一个职责就是照顾喝醉酒的客人，把他们送上车，让他们满意而归。 莫一凡熟练地从饮水机里倒出一杯温水，又抽出一张纸巾，站在女子的旁边。 女子一把抓过莫一凡手里的水杯，一饮而尽。“脸际芙蓉掩映，眉间杨柳停匀。”是莫一凡唯一想到的一句描写美女样貌的古文，这时用来描述对面的这个女子来，算是恰如其分。迷离的大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额外诱人。莫一凡正在研究这那大眼睛是的双眼皮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时候，自己的领子被女子一把抓住。 “走！陪我喝酒去。” 来不及解释什么，女子一头栽倒了莫一凡的怀里。一股酒气扑鼻，好在还混合着一丝桂花的淡淡香味，抚平莫一凡皱起的双眉。怒视一眼不知道伸手帮忙的服务员，问清了女子所在的包间。 包间里的点唱机还在不知疲倦地工作着，只有音乐没有歌声。 包间里一个人影也没有，茶几上倒是有不少的红酒瓶子。莫一凡有些恼怒女子的那些朋友，不知道还有人不见了么？把女子放在放在包间的沙上。对着自己的耳麦传唤值班经理，这种事情只有等领导来做决定了。 在给值班经理汇报的整个过程，莫一凡就肩并肩的和美女坐在沙上。不是他不知道规矩，而是美女的双手抱着他，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让他根本就站不起来。 值班经理很快的来到的包间，看了一眼莫一凡怀里的美女，又意味深长的看了莫一凡一眼。命令道：“把客人送到客房部o9o9号去。”便带着跟来的人扬长而去。莫一凡看见和自己的搭档对自己眨了眨眼睛，连忙跟着经理走出了包间，似乎很怕莫一凡把他叫住。 又是一个没义气的人。莫一凡心里嘀咕着，对女子小声的说道：“美女，我现在把你送到客房。”女子好像听懂了他的话，扶她站起来的时候很是配合。 莫一凡扶着女子跌跌撞撞地问清客房的位置。路过的同事都侧目以对，却无论男女没有一个伸手帮忙的。莫一凡当然的认为他们在欺生。没走多远，莫一凡就感觉到吃力。女子不像是在被莫一凡搀扶，更像是挂在莫一凡身上的一推烂肉。无他，女子的双手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脖子。 站在过道里稍稍歇了一下，莫一凡把女子来了个公主抱，丝毫不受擦身而过的同事眼里的惊讶。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把女子放在了床上。脱掉鞋，盖上被子，正要离开。 “嗷”的一声，女子趴在床边再次呕吐起来。莫一凡只好再次忙碌起来。 等到收拾利索，莫一凡来到外间的客厅，点起一支香烟。小声地向值班经理汇报工作。他希望值班经理能够派来一名女同事照顾这名女子。他从客房服务员的态度来看，这名女子是他们的常来的一位贵宾。因为她看了女子一眼便说，“纪小姐呀。她常年住o9o9房，跟我来！” 既然是会所的贵宾，莫一凡很担心这位纪小姐半夜呕吐呛到自己而一命呜呼。他把自己的担心给经理说后，经理很是赞同他的想法，“你叫莫一凡吧。 今天你就在那里照顾客人吧。直到她醒来！” 领导的决定是没有错的！但是，你还能不能再白痴一些？你让一个成年男子和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共处一室，你这不是让猫看鱼吗？ 莫一凡当然做不了柳下惠，他连看林晚茹的影像都要靠冷水压住身体的欲火。但是面对满身酒气，嘴里还不时的有呕吐物喷出的女人也起不来色心。 还什么“好好照顾纪小姐”，你就等着你的贵宾纪小姐醒来之后，跟你没完吧。 这一夜，莫一凡很辛苦。照顾一个酒醉的人比照顾一个病人还要累。莫一凡真怕床上的女人把自己的胃给吐出来，好在最后只是在吐一些刚刚灌进去的水，没有吐血的迹象。不然，初来贵宝地的莫一凡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打开一扇窗，既冲淡了满屋的酒气，也散去了满屋的烟味。这不能怪莫一凡，在满屋的酒气中呼吸，他觉得还是烟味比较好闻一些。 “酒有什么好喝的？把自己搞成这样。”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看着终于熟睡的纪小姐，莫一凡说着话的时候，忘记了自己借酒消愁的日子。上下眼皮不停地往一起合，莫一凡一头栽倒了床边。 莫一凡是被东西推醒的，口头禅没来及出口，便意识到自己在那。无他，他看见了离他远去的一只玉脚。 “昨晚是你在照顾我？”靠着床头坐起来的纪小姐没有一丝的惊讶，谈定地对莫一凡说道，“去给我倒杯水去？” 既然女人如此平淡，如此不客气，莫一凡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你自己不会倒吗？”要不是刚睡醒的女人还是那么好看，声音悦耳。莫一凡早就摔门出去了，还给你倒什么水！ “你没看到我还没起床？你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什么叫没起床？你压根就没有脱衣服好不好。牙没刷，嘴巴倒是挺利索。莫一凡没好气地指着床头的一杯水。 “这是凉的。” 抱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心态，莫一凡拎着水壶续满，“您已经没事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等我一下，我给你做个证明。你不想被扣钱吧？” 莫一凡一看墙上的钟表，自己的确错过了交班的时间，她去证明一下，倒是省了自己的一翻周折。 “还想着看我换衣服呢？”床上的美女伸了个懒腰。 莫一凡乖乖地出了里间坐在沙上抽烟。良久，纪小姐才从里面出来。一身休闲的打扮，笔直的牛仔裤，凸显着一双大长腿，更是让她的臀部更加圆润，短小的白色t恤裹着丰满的双峰。莫一凡努力的回想昨晚，双峰压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一打崭新的红票子扔在莫一凡面前的茶几上，纪小姐弯腰拿起莫一凡扔在茶几上的烟，点上一支。 “纪小姐，您的小费有点多了。”小费这东西，莫一凡当然不会拒绝。但是厚厚的一叠，不得不让他有些警觉。 纪小姐吐着香烟，满不在乎的回答：“这不是小费。这是你的夜资。” tmd，被侮辱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把老子当鸭子了，这事必须说清楚。 “先，昨晚我们没有生任何事。”莫一凡站起来认真的解释，“第二，我是个保安。” “呵呵！”纪小姐一笑，学着莫一凡的口气，“第一，我不是个傻子。当然知道昨晚没有生任何事。第二，我知道你是个保安。” “那就好！您只要给我们保卫部经理证明一下，昨天我没有离开岗位就行了。小费，我就不要了。” “真不要？！”纪小姐看到莫一凡坚定的眼神，拿起茶几上的钱放进了自己的包里，“走！带我见你们的经理。”站在门口趾高气扬的等着莫一凡给他开门。 又高又壮的余副经理殷勤地把纪小姐引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纪小姐毫不客气的占据着他的宝座。 “纪小姐，欢迎您光临指导我们保卫部。”看着高大的余副经理作出一副媚上的哈巴狗的样子，莫一凡觉得很是搞笑。昨天，竹六道带他来的时候，余副经理可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把自己的领导派头可是摆得十足。 “那个谁，还不去给纪小姐倒杯茶。”余副经理终于现了跟在纪小姐身后进来的莫一凡，却想不起他的名字。 “不用了！”纪小姐很是大气地从包里拿出一叠没有开封的整整齐齐的红票子，放在桌上。不用数，都知道这是一万。“你们这个保安昨晚伺候的不错。给他钱，他不要。我只好把这钱奖给你们保安部。难得你们这还能出来一个像样的人才。虽然脸上没法看，但是身材不错。” “什么叫‘昨晚伺候的不错’？”莫一凡心里一阵嘀咕，“从字面上看，说得很对。可是不能往细了想，这太有异议了。” 的确不能往深了想，余副经理看莫一凡的眼神完全不对了。赞许中带有一丝的羡慕。 羡慕个屁呀，老子什么也没干。 没有人在意莫一凡的想法。余副经理拿起桌上的钱，哈着腰，“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替保安部的同事们谢谢纪小姐的奖励。” 按说事情办完了，纪小姐却没有要走的样子。眼睛直直地看着余副经理，余副经理恍然大悟，从一万里面抽出一部分出来，数也没数塞给了莫一凡，“这是对你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的奖励。” 还这一段时间，爷们昨天刚来好不？你连爷们的名字都没记住。莫一凡很想伸手打掉余副经理伸过来的手，却没有勇气做出来。一是余副经理说得冠冕堂皇，二是他还得在人家手下干活吃饭。 纪小姐满意的看着莫一凡把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的狡黠。起身走出办公室。突然在门口站住，回头对余副经理说，“对了。正事给忘了。昨天一晚上，他都和我在房间里。没有脱岗哟，余副经理可不要扣他薪水。” “不敢，不敢。”余副经理连忙低头答应到。 纪小姐洋洋得意的走了，莫一凡却在办公室里让余副经理盯了半天。直到他苦笑一下，摆摆手让莫一凡出去。莫一凡还是一头雾水。 第十章 自由搏击 满头雾水的莫一凡带着哑巴吃黄连的苦楚找到了竹六道。 纪大小姐，本名纪妍彤。“小桥流水会所”的三大股东之一，更是会所的常客。年轻漂亮的女生很有钱，在莫一凡的眼里大多数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小三，一是富家女。纪妍彤属于后者。排除纪妍彤是个小三的最重要的证据是，她是个同性恋。 这个消息让莫一凡目瞪口呆，他可以点没有看出来纪妍彤讨厌男人，昨晚不是楼自己的脖子楼得挺紧？ 竹六道信誓旦旦地说千真万确。纪妍彤的恶名在“小桥流水”如雷贯耳，以是跆拳道黑带三段的她已经踢爆了几个想沾她油水的男服务员。也调戏了不少姿色不一般的女服务员。 “她找小姐吗？”莫一凡一脸猥琐的问道，他知道小桥流水可不缺这个职业的从业人员。昨天更是在从搭档的嘴里知道“小桥流水”里还有男妓，虽然，他们被礼貌地称为“男技师”和“女技师”。 “你觉得她有这个必要吗？”竹六道一脸鄙视，他眼里的莫一凡典型的土袍子形象。 对于纪妍彤早上的做法，竹六道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用他的话讲，就是“有钱人吃饱了没事干，闲得慌。” 莫一凡不这么认为。 通过竹六道的介绍，他知道了两件事：第一，昨天的值班经理分明地给自己下了个套。虽然他可能出于自保，或者因为为难，但是却没有一点的提醒，显然不是一个同事应有的做法。莫一凡告诉自己，那个经理是个极度自私的人，再没有能力报复他之前，自己一定要小心的和他打交道。 第二，纪妍彤绝对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她一定有自己的目的，只是自己没有猜到而已。难道是看上了自己？莫一凡想到自己脸上月球陨石坑般，摇了摇头。 自己可没有让一个不喜欢男人的女人喜欢上自己的本事。“美女和我绝缘。”不是自己常说的话吗？怎么还想入非非了。 莫一凡的分析没有说给竹六道，竹六道现在也没时间听他说话，也听不到。莫一凡没有想到竹六道所说的见识世面的地方竟然是地下拳场。这拳场还真是在地底下，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废弃的地下停车场改装的。不知道谁有怎么大的本事。 竹六道纠正莫一凡的叫法，这不是拳击，而是自由搏击。只论输赢，不忌拳脚。 莫一凡不知道看一个野摊子的拳赛，大家有什么激动的。特别是竹六道，在连队里自己都亲自和别人交过手。看到大家手里的一张张小纸片，莫一凡顿时明白了这搏击只是个由头，大家真正在意，和老板真正挣钱的是以拳赛为名的赌博。 这个下午，竹六道过得很愉快，兜里的两千块钱让他很是得意。这个下午，莫一凡过得也很愉快，因为他现了自己鸡肋能力的另一个作用，他能够预见拳台上选手的下一步动作。这使他有了在这上面挣一笔钱的念头。 赌输赢就算了，开场前就停止下注的规则，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上场比试比试，倒是可以试试看。回来的路上，莫一凡不停地在向竹六道了解地下拳场的规矩。竹六道当然听出来莫一凡的想法，劝导他不要以为自己在连队里学的那几下子就能上场比划两下。 自己有能力的事，目前只有张九千知道。莫一凡没有告诉竹六道，这并不是说明在他眼里和竹六道的交情比张九千浅。就像他没有告诉张九千，他还有宋树来和林晚茹的不雅视频。谁都有保留秘密的权利，只要不是为了针对兄弟，就和义气无关。 作为把地下赌场当作娱乐的竹六道并不知道多少里面的事，只是知道老板是被称作“二哥”的人，是南都黑夜的一号人物，也是从来没有露过面的小桥流水会所的保安部经理。当然，那只是个受保护费的名头，这样的名头在这里很多。但是，能让二哥挂上保安部经理的头衔，也间接证明了小桥流水的背景不一般。 听着竹六道鼓吹二哥的传奇，莫一凡没有一丝的兴趣。虽然他知道有白就有黑，文明的社会里总会有地下的社会和它共存。但是，莫一凡却没有当小混混的准备。他始终认为脑子才上立足社会的第一资本。 竹六道终于从羡慕的介绍中平静下来。开始认真地给莫一凡讲述如何成为场上的拳手，和他们怎么挣钱。这对莫一凡的决定有至关重要的作用，一字不差地听完，还不时地提出自己的问题。 回到宿舍，莫一凡突然现竹六道对这方面的了解可不是一般的详细，联系刚才分手时的忠告，“莫大，赚钱的方式很多。这条路还是算了。”莫一凡有理由相信，瘦猴以前也一定有过自己现在的想法，更加确定他失败了。既然他不愿意说，莫一凡就当作不知道。谁有都不愿意提及的往事。 稍稍休息，莫一凡便换上了保安服，准备上班。老实说，莫一凡还是比较欣赏小桥流水老板们的眼光，没有把保安服搞成土灰色或者冒充警察的样式。而是蓝色的西装样式。 点名训话，是这个时间段的值班经理的必要工作。莫一凡的名字从经理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引起了同事的侧目。莫一凡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这里的小有名气的人物。大家都在看从纪大小姐房中出来，却毫无损伤的男人长得一副什么的模样。 今天的值班经理还是昨天的那个，皮笑肉不笑的站在莫一凡的面前打着哈哈：“莫哥，以后风光了，可别忘了兄弟们。” “经理，您这说得哪里话。我不是在您手下混吗。”打哈哈谁不会呀，莫一凡看着一旁猛点头的搭档，俨然一副经理跟班的模样。心里叹道：“在哪都得站队啊。” 看到来来往往的同事注视他的目光，莫一凡终于知道自己借着纪大小姐的名头在这里出了名。只是，你们这些技师往我跟前蹭什么？你们看哥们是消费的起你们的人们？还有你们几个？男人来干什么？怕我抢你们的饭碗吗？来我这比颜值和胸肌么？哥认输，你们回去吧。哥真抢不了你们的饭碗。 围着莫一凡的人如惊鸟散去，来往的人也不再侧目偷看。不是，莫一凡的话起来作用，而是大家怯于和面对莫一凡对面的这位——这位纪大小姐。 “帅哥！刚刚了奖金，请我唱歌歌呗。”在搭档的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身职业套装的纪妍彤肆无忌惮地调戏着莫一凡。 如果不知道纪妍彤不喜欢男人，看到她娇滴滴的样子。莫一凡说不定就满口答应了。 “请不起！” 搭档的嘴巴差点掉在了地上，敬仰万分地仰视着莫一凡。 “看你那小气样！”纪妍彤装着生气的语气，脸上却依旧展现着灿烂的笑容，“我请你。走，陪我聊一会。” “我还在上班。”莫一凡的下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领子再一次被纪妍彤一把抓住，拖着他向包间走去，还不忘了吩咐服务员，“老规矩！” 一进包间，纪妍彤立马松开莫一凡的领子。头也不回，冰冷冷的吩咐道，“关上门！”直径做到点歌机旁边。 关上门的一刹那，莫一凡终于明白了。 “你为什么会选中我？”莫一凡走到纪妍彤一侧的沙上，点上一支烟问道。 “什么选中你？”纪妍彤看也没看莫一凡一眼。 “选中我陪你演戏。”莫一凡淡淡地说。 “你挺聪明的！”纪妍彤坐着了身体，双手抱怀，看着莫一凡。 “呵呵！我并不聪明，但也不是傻子。” “因为你是帅哥！”纪妍彤虽然对和莫一凡有了谈话的兴趣，却依旧冷冰冰的语气。 “纪大小姐，你是在开玩笑吗？”如果不是猜到了纪妍彤的目的，莫一凡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冷冰冰的老板面前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莫一凡想了想，“是欺生，对吧！” “什么意思？” “因为我是刚来的呗。” 纪妍彤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敲门声便响起来了。服务员送来了酒和零食。 “一凡，你干嘛做那么远？过来么。” 纪妍彤嗲的声音，让莫一凡直起鸡皮疙瘩，苦笑着，“我不是在抽烟嘛。不想让你吸二手烟。” “人家不让你吸烟，你过来陪人家嘛。” 莫一凡看着服务员精彩的表情，心里期盼着她赶紧出去。不然，这会自己被逼着坐到纪妍彤身边了，一会说不定会被一脚踹到地上。看到纪妍彤翻书一样度的态度的转变。莫一凡终于对那句“成功人士都是个好演员。”有了深刻的理解。 莫一凡最终还是坐在了纪妍彤的身边，双手自然地搂着纪妍彤的肩膀。从今天开始，他也要做个好演员。纪妍彤贴心的拿起盘里的一瓣苹果放在莫一凡的嘴里。 服务员对着两人说了句，“请慢用！”便向门口走去。 莫一凡预见到了被踹在地上的自己。看样子，今天早上自己就是这样被踹醒的。怪不得今天的腰一直难受，还一直以为是趴在床头睡觉的缘故呢，练过跆拳道的还真是不一样！ 第十一章 既当演员，又当间谍？ 一脚没有踹到莫一凡的纪妍彤很是失望。 莫一凡却在纪妍彤失望的功夫里，坐回了原位潇洒地点上一支烟。 “你觉得这样演戏能骗了他们吗？” “你见过他！”纪妍彤不由的警觉起来。 “没有。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觉得他比你聪，而且在你周围有很多眼线。” “你没见过他，怎么知道这么多？”纪妍彤的问话越来越急。 “你告诉我的。”看到纪妍彤要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莫一凡连忙解释道，“你刚才在一个服务员面前都演戏，不就说明了问题。” 纪妍彤从茶几上霸道地拿走了莫一凡的香烟给自己点上，莫一凡誓要改掉随手放烟盒的习惯。 “我就相信你一次。”纪妍彤抽了一口，“这烟怎么这么辣？”把烟在烟灰缸里熄灭了，“既然你已经知道。就开个价吧。只要你陪我把戏演好。”纪妍彤在心里重新给莫一凡定位后，便直接谈起来条件。 “我不拿这挣钱，像骗子。” “那你要什么？”纪妍彤根本就不顾自己穿的是裙子，一脚踏在了茶几上。 眼前雪白的大腿在昏暗忽闪的灯光下显得是如此的诱人，莫一凡咽了口口水，“可以要求和你共枕眠吗？”看着纪妍彤冰霜一样的眼睛，莫一凡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连忙更正道，“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要不我当你的专职保安算了。” “用你这样猥琐的？想都别想。”纪妍彤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把脚收回到地上。 “我是说，只要你来会所，就叫上我。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了。” “就这些？看你那没出息的样。”纪妍彤说完，感觉不对，“你还有什么条件，一起说出来。我可不想分期付款。” “没有了，真没有了！我真是不想靠骗人赚钱。”莫一凡连忙保证。 “你还挺有原则的。 ”纪妍彤觉得莫一凡不像在骗自己，倒出两杯红酒，递给莫一凡一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莫一凡为自己找到一个偷懒的方式而开心。 酒已喝干。大部分在纪妍彤的肚子里，莫一凡倒是没有喝多少。无他，没有雪碧勾兑的红酒，他喝不下去。纪妍彤在嘲笑莫一凡的语言中喝了一杯又一杯。 纪妍彤嘲笑莫一凡，莫一凡心里还鄙视她：红酒是这么喝的吗？这不是在糟蹋钱吗？ 出门时后，纪妍彤还像昨天那样挂在莫一凡的脖子上。莫一凡专门在值班经理的面前，把纪妍彤抱起来，趁机在纪妍彤的臀部上摸了一把。在值班经理一脸懊恼的表情中，傲然地走向电梯。 殊不知，走出电梯的莫一凡是咬着牙，忍着钻心的疼痛，勉强地扶着纪妍彤打开o9o9的房门。tmd，你跆拳道教练就是这样教你往下三段使招的？ 一进屋，纪妍彤表现得像没事人一样，“你睡沙。”看也没看莫一凡便走进了里屋。不一会，莫一凡的敲门声出现了。 “干嘛？”纪妍彤的语气很不耐烦。 “可以给个盖的东西吗？” “没有！” “哦。” 又不长时间，敲门声再次响起。 “可以用下你的卫生间吗？我两天没洗澡了。” “随便。”纪妍彤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怒气。 “谢谢！” 又一会，敲门声再次响起。 纪妍彤爆喊一声，“干嘛？！” “可以用你的沐浴露吗？” 门突然的打开，莫一凡有幸看到穿着暴露睡衣的纪妍彤。 两个红色的豆豆若隐若现，莫一凡偷偷看了一眼，连忙低下了头。 “啪！”的一声，莫一凡应声而倒。这次踢得地方倒是很正确，直接招呼在他的脸上。 什么臭脾气？不就是一瓶沐浴露吗？至于吗？低头看看自己。tmd，刚才没想到她会出来，自己连个浴巾都没披，正赤身**呢。怪不得人家骂自己流氓。 诶！你个同性恋，怕什么？ 最终，莫一凡到底也没有用纪妍彤的沐浴露。无他，一个中国人用什么进口的东西，瓶瓶罐罐上不是日语，就是韩语。谁知道里面是什么？至于，纪妍彤这个同性恋者是不是愿意用过臭男人用过的东西，会不会把它们全扔掉，再买新的。则不是莫一凡考虑的范围了，谁叫人家有钱来的。 一大早，刚刚离开纪妍彤的o9o9号客房，值班经理的呼叫便响起在耳朵里——“莫一凡，到保安经理办公室。” 莫一凡没有来得及换衣服，便被余副经理拉上了车。除了一句“有人相见你。”再没有多余的话，余副经理注意力放在开车上面。 南都很大，莫一凡没有去过的地方很多。如果不是余副经理的车一直在城里穿梭，莫一凡会很怀疑余副经理要找个坑把自己埋了。虽然，莫一凡知道自己和他没有什么过节。但是，莫名其妙地被拉上车，又不说去见谁，无论谁心里总会有些嘀咕吧。 莫一凡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机还没有开机。看着越来越陌生的街景，莫一凡很是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把嘴边的那句“我已经下班了”说出口。 手机开机的声音，并没有引起余副经理的关注，莫一凡心里稍稍有些平静。刚开机就有电话进来，在这个时候无论是谁，莫一凡从心里都感谢他，哪怕是那个昨晚踢了自己一脚的同性恋。 “莫一凡！你死哪去了？”手机里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莫一凡把手机往外拿了拿，离开了耳朵。他从后视镜中看出来余副经理注意力的也被纪妍彤的声音吸引过来。 “我和余副经理出去办点事。” “哦！”纪妍彤的声音稍稍有些平和，突然又高声道：“我的早饭呢？你想饿死我吗？” “你的早饭关我屁事？我走的时候，你还在呼呼大睡。什么时候叫我给你买早饭了？”莫一凡心里的这句话显然没法说出口，所以，余副经理听到的话是“那个，你自己叫餐吧。我现在不在会所。”语气相当的委婉。嫣然是热恋中的男生哄女朋友的语气。 莫一凡的话刚说完，对面就挂断了电话。莫一凡略显尴尬地对偷听的余副经理说：“见笑，见笑。” 余副经理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莫一凡，“女孩子么，就要多哄。”来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车驶进一个地下车场，莫一凡的心不由地又紧张起来。 对面站着一个童颜白的老人，一声黑色的练功服，显着气宇不凡。鹰一般的眼神扫过莫一凡，对着余副经理说道：“你先回去。一会有车送他。” 余副经理点头哈腰地离开，老人带着莫一凡来到一个电梯前。 莫一凡心里安定了许多。老人显然是一个武功高手，并且常居人上，自己这个无名之辈的小命显然不需要这样的人物出场。 电梯在不停地往上走，莫一凡却看不到去几楼，以及到了几楼。莫一凡只是直觉的感觉自己在向上。不用费太多的脑细胞，莫一凡就知道谁要见自己。这是这个见面的度，让莫一凡有些意外，原本他以为会等几天。看来，那个“他”对纪妍彤不是一般的关心呀。 “他”什么样？莫一凡在电梯里已经“看”到了——高高瘦瘦，气宇轩昂，脸庞略显瘦长，却红光满面。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定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帅哥。远不是莫一凡这个伪帅哥所能比的。眉宇间和纪妍彤有几分相似。如果这还不能确定老人是谁，莫一凡到真成了个傻子了。 莫一凡当然不是，他应该算聪明的。他正在盘算如何称呼对方，伯父？叔叔？还是想那个高手老人一样成为董事长？ “董事长，您早！”这是高手老人离开后，莫一凡规规矩矩站在一边的第一句话。 “又不是工作的事情，叫什么董事长？你还是叫我叔叔吧。这样也显得我年轻一些。”董事长谈笑中有一些风趣。莫一凡句不敢在这上面接话。 “坐！”董事长指着旁边的沙，伸手把一小杯功夫茶放在了莫一凡的面前。 “谢谢，董事长。”莫一凡虽然有些拘谨，但是并不客气。 “听说，这两天你和小彤在一起？” “是！” “你们上床没有？” 问题太劲爆，太直接。莫一凡强忍住没有喷出来的茶水。用来零点零三秒的时间做出了选择，果断地把事情交代清楚，把纪妍彤买得一干二净。这就是当初没有选择接受纪妍彤支付出场费的原因之一。当然，在莫一凡的故事里，他就是一个出来乍到的小白，无辜的路人甲。 不能怪莫一凡的背叛。他人小势微，更没有蚂蚁憾树的壮志。 看得出来董事长对纪妍彤不是一般的关心。在莫一凡吐沫乱飞的描述中，一直含笑着看着莫一凡。脸上看不出一点心里的活动。 “这是个值得人敬重的老戏骨。”是莫一凡在心里给董事长的评价。 莫一凡结束了自己的汇报静静地等待着董事长的指示。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像木钟一样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他手里不停的转动着茶杯，莫一凡真会认为自己把董事长讲睡着了。 无事的莫一凡大胆地拿起功夫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刚才话有些急，嘴里有些干渴。 “你好好地配合小彤演戏。”董事长慢慢地说。 虽然这个结果在莫一凡的预料之中，但是他很不愿意接受，因为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果然，“你要及时给我汇报小彤的情况。特别是她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 董事长不像纪妍彤那样直接说出了莫一凡能等到的好处。莫一凡却知道好处是大大的，同时也能猜到自己完不成任务的后果有多可怕。 “那不是我又要当演员，又要当间谍？”莫一凡这次嘴上又没有把门的，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看到董事长微笑的双眼里面透漏出一丝的怒气。莫一凡牢牢地要紧牙关，硬生生地把“可以不做吗？”这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第十二章 羡慕嫉妒恨 坐在回会所宿舍的车上，莫一凡懒洋洋地在后座上打着瞌睡。不是昨天没有睡好，而是刚才的谈话太费精力了。直到坐上车心才平静下来，这也许就是上位者给的压力吧。 “喂！”莫一凡看也没看就接通了手机，声音倒是有些无力。 “你被林叔打了？”电话里面是纪妍彤较为关心的语气。 tmd，就不能盼我点好。莫一凡回想起刚才结束的谈话： 莫一凡强行咽回可能导致杀身之祸的话，改口道：“董事长，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听说，性取向是在出生前就决定好的。我怕我能力有限，耽误了您对纪小姐的计划。” 董事长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次赞赏的目光，“你说的是一种情况，小彤是另外一种。”说完董事长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摁下通信器，“让老林进来。” 莫一凡连忙跟着站起来。 刚才的老人拿着一份资料放在了莫一凡的手里。 “这是小姐的资料，和我的电话。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给我。我会转达给董事长。” 莫一凡看着那张名片，上面只有黑色隶书写着老林和一串手机号码。剩下的什么也没有，没有公司，没有职务。tmd，连个保镖的的名片都这么吊。董事长的上面会写什么？转念一想，这不就是董事长的名片吗？他还需要再印什么名片？ 既然人家已经摆出了结束谈话的态势，莫一凡当然知道进退。 “你放心。我没事。”莫一凡的解释还没有说出口。纪大小姐的问话就传来了，“你们谈得什么？” “董事长夸我有能力，有魅力，身材不错。他十分满意你给他找的金龟婿。——”莫一凡胡咧咧的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的电话就被挂断了。 莫一凡看了一眼手机，继续假寐。 电话又响起了。今天是自己来到南都后电话最多的一天，可是都不是时候。这一次莫一凡看了一眼。 “喂！余经理，您好！” “一凡呀，一会部里开会。你过来一趟。” 莫一凡很想凭借着乘龙快婿的身份说一句，“老子下班了。”可是他知道自己是个赝品。 卧槽！从来不知道保安部有这么多的员工，清一色的小年青，整齐的服装。知道是公司开会，不知道的还以为黑社会集会呢？ 看着大多数的同事顶着一双黑眼圈站在队伍里，莫一凡觉得自己的命还是不错的，至少自己没有黑眼圈，o9o9客房里的沙还是挺宽大的，不比单人床小。 余副经理看到莫一凡走进来，向他找了招手。莫一凡回头看了看周围，确定是在叫自己，便直径地走了上去。余副经理小声的把他介绍给旁边的装着职业装的一男一女。 “根据公司总经理室决定，任命莫一凡为保安部副经理，协助余前副经理管理保安部。”那名男子一字不差地念着文件。 莫一凡多少有些吃惊，却不意外。这应该是自己“好处”的一部分，或者是自己的报酬的一部分。只是不知道这是自己作为演员的出场费，还是间谍的经费。 和队伍前三人的平静不同，队伍里的同事脸上的表情可谓丰富，有羡慕，有嫉妒，有恨。莫一凡很享受这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和表情，怪不得有人说，“不招人嫉是庸才。”即使莫一凡知道这个副经理的职位不是靠自己的工作成绩出来的，依旧很享受下面同事们的种种复杂的目光。 每个人的脸上都尽量表现着恭喜的微笑，莫一凡心里清楚这中间真正替自己高兴的恐怕只有竹六道了。 要说现代化管理体制下的公司的确是高效的。会议刚刚结束，莫一凡的办公室就已经布置完毕，就在余副经理的隔壁。仅仅在办公室里露了个头，莫一凡就拉着竹六道去和余副经理请半天假。 余副经理很是爽快，亲自送两人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今天一大早，刚刚来到办公室电话便想起，对方自称林叔，说想见见莫一凡。余前来到南都打拼了十年，来到会所已有五年。如还不知道林叔是谁，那就算是白在这里混了。会所的三大股东上排名第一的就是这个自称林叔的人，而且署名就是林叔。搞得余前都不知道“林叔”是人名，还是尊称。 余前一共见过林叔三次，还得包括这次在车场上的见面。看见林叔在车场上等莫一凡，余前就知道莫一凡不是要达，就是尸沉大海。所以，看到莫一凡的任命时，余前没有一丝的惊讶。当然也明白了莫一凡也仅仅是在自己这里挂个名而已。就像自己的顶头上司保安部经理一样。莫一凡能规规矩矩地给自己请假，已经算是很给自己面子了。 余前的心思莫一凡当然不知道了，他正拉着竹六道往地下拳场赶。竹六道在一旁的叨叨让他很烦，却又有几分高兴。 见到拳场的管事，人也很是痛快。给莫一凡讲清了这里的规矩，便拿出一份合同让莫一凡签字。莫一凡用力掰开竹六道按住自己的手，潇洒地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半小时后开始，赢一万，输五千。”一个管事的撂下这句话便离开了。竹六道的唠叨从说服莫一凡不要打黑拳，变成了在拳场上的应对。竹六道态度的转变，他自己不觉得唐突，莫一凡也不觉得意外。既然阻止不了兄弟的决定，就用最大能力的帮助兄弟。这不就是兄弟之间态度吗？ 眼看就要上场了，竹六道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一会儿，满头大汗的进来，抱着一个急救包，又从袋子里掏出一盒巧克力递给莫一凡。 看到这盒巧克力，莫一凡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当年在部队参加比武之前，战友就会送自己几个巧克力，说是提神鼓劲。不想这么多年之后，自己还能见到它们。只是，当年的是几个，现在是一盒；当年的是代可可脂，现在的是可可脂。 撕开包装盒，拿出几颗塞到嘴里，莫一凡一把搂住竹六道，“我一定会赢的。为了这盒巧克力。” 莫一凡真的赢了，赢得很精彩，也很轻松。对方显然是一个练过几年的练家子，在招式上比仅仅会擒敌拳的莫一凡不知道高出几个档次。可是，莫一凡好像能够预见对方的招式一般，每一次化解的都很成功，很巧妙。与其说，对手是莫一凡打败的，不如说是被他累垮的。 台下的竹六道明显看出最后的时候，对手的脚步已经跟不上，这是体力不支的表现。看着莫一凡在台上跟自己招手示意，竹六道拍着脑袋，刚才只顾担心莫一凡的，竟然忘了下注。不然看今天的赔率，能赢不少钱。 赢了是好事，没有一点伤痛的赢更是好事。拿着刚刚到手的一万块钱，莫一凡当然要庆祝。这可是他在南都挣到的第一笔钱。虽说现在是个副经理，可是还没领到过一分钱的薪水。要庆祝当然要选择好点的地方。 莫一凡和竹六道坐在夜市摊上，就这烤串喝着啤酒。“还是这样痛快！”莫一凡一口气灌下一罐啤酒，打着酒嗝说。 庆祝的时候，要有美酒，要有美人。美酒有了，美人当然也会来。莫一凡的手机响了，里面传来了纪大小姐的大嗓门，“莫一凡，你不好好上班。死哪去了？” “我在吃烤串。”莫一凡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没有和纪妍彤一般见识。 “在哪？” “等我！” 看着莫一凡和传说中的纪大小姐如此的交谈，竹六道有些好奇地问道：“纪大小姐真在和你谈恋爱？” 莫一凡看着对面的竹六道，这就是人和人的区别了。如果是张九千问自己，一定是“你娃子真把纪大小姐给上了？佩服！佩服！” “呵呵！”莫一凡又给自己打开一罐啤酒，“我只是个演员！” 还不如不说，竹六道给自己开了一罐啤酒。 “唉！那天我在会所门口看到的那辆蓝色的兰博是纪妍彤的车？”莫一凡突然问道。 “是啊。你不知道？” “这不废话。我上那知道去。” 这话让竹六道根本没法往下接。只听到莫一凡又嚷嚷道：“她来了。还带着个妞，看起来不错。” 竹六道回头正看见纪妍彤从蓝色的兰博上下来，长飘飘，皮裤高挑，远不是后面的女子所能比的。再看莫一凡根本就没看纪妍彤，眼睛直盯着那个和纪妍彤一起下车的小女生，还伸手向人家打着招呼。 “莫一凡！这是我的妞，你少看。”纪大小姐蛮横地挡住莫一凡色迷迷的目光。 “看看怎么了？会少一块肉？” 看着莫一凡满不在乎的表情，竹六道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和纪大小姐打招呼了。 “你有点眼熟。是这只猪的朋友？”纪妍彤还是很有礼貌地主动打起招呼。 “老板，我叫竹六道，也在会所上班。”这个称呼竹六道想了很久，他自认为没有资格叫纪大小姐，私下说说还行。 “什么老板？叫我名字就可以了。”纪妍彤坐在莫一凡的一侧说道。 “叫纪大小姐也行，他们私下不都是这样称呼的吗。”莫一凡在一旁掺和。 纪妍彤没有反对的意思，喝了口啤酒，又吐了出来，“猪，要得是什么酒？这么难喝。” “啤酒不就是这个味？爱喝不喝。”莫一凡把放到嘴边的啤酒，又放下，“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 “猪！睡觉的呼噜声震天。叫你猪，猪还委屈呢。” “你委屈吗？” “不委屈！”纪妍彤咬着羊肉含糊不清的说。 “那不就得了。” 不仅竹六道嘴里的啤酒喷了出来，连旁边的小女生也呵呵直笑。 “莫一凡，信不信我杀了你。”纪妍彤一副气汹汹的样子。 第十三章 可怜 莫一凡挡住了纪妍彤伸向他的黑手，“说点正事。 ” 竹六道头一次见到纪妍彤这么乖乖地听一个男人的话。不是，自己以前也没和纪大小姐打过交道。只是听说了不少她的传说，她不是应该特别反感男人吗？怎么跟莫一凡还有一点打情骂俏的意思。 “你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带着你的妞，你不怕被他老人家知道吗？演戏你也该有些职业精神好吧。” “这不是来找你来了吗？就说是他的女朋友。”纪妍彤用一根签字指指竹六道，“对了，你今天见到他了？没露馅吧。”纪妍彤说完看了看竹六道。 竹六道连忙站起来说道：“你们在说正事，我先回避一下。” 莫一凡一把拉住，看着纪妍彤说道：“这是我的兄弟，我的事不瞒他。” “我没有那个意思。” 竹六道难得见到如此顺从的纪大小姐。今天莫一凡身上生的事，让他脑子有些不够用，这还是自己前两天从火车站了接来的那个莫一凡吗？竹六道看莫一凡的目光有些疑惑。 “你说说你是怎么给他说的？”纪妍彤更关心莫一凡和自己老爷子的谈话，这可影响到她将来生活是否舒心。 “怎么说？还不是实话实说。” “什么？” 莫一凡再一次成功地激起了纪大小姐的怒火，纪大小姐蹭地站了起来。 “他问咱俩上过床没？我只能说没有。理由是你还有一点心理障碍。”莫一凡满不在乎纪妍彤的怒气，慢条斯理地说，“纪大小姐，你觉得这个理由怎么样？” 纪大小姐听完后，又坐下来默不出声。 竹六道瞪着不大的眼睛看着莫一凡两人，两人的关系在他的眼里有些错综复杂，更被莫一凡的那句“他问咱俩上床没？”给劈得外焦里嫩。听两人的话语，问莫一凡这话的人应该是纪妍彤的长辈。 但是能问出这话的长辈也够奇葩的了。 “我这保安部的副经理是你给安排的？”莫一凡才不管纪妍彤在想什么，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什么你当副经理？那个不开眼的看上你了？” “呵呵！你说这话，可得小心点。”莫一凡开心地和回过神来的竹六道走了一罐。 “这么说你俩谈得挺愉快。”纪妍彤也很开心，拿起根烤肉吃了起来，啤酒她是不打算喝了。 既然想知道的事，已经都知道了。纪妍彤就没有在这里的必要了，拉起自己的小朋友就要走。被莫一凡一把拉住，“去哪？” 纪妍彤恢复了男人的冷冰冰一甩手，“要你管！” “鬼才想管。我可不想明天一大早就被叫去问话。” “没人稀罕你。不在家。”纪妍彤搂着小女生就要离开。 “等等。” “又干嘛？”纪妍彤不耐烦看着莫一凡。 “把帐结了。想白吃呀！” “你才白痴！”纪妍彤从裤兜里掏出几张扔在了桌子上，“没钱还来潇洒。”带着有钱人的骄傲走向自己的车。 看着一辆宝马，跟着兰博离开。莫一凡摇着头说道，“可惜聊了，可惜聊了。” “我也觉得纪大小姐可惜了。”竹六道现在有些像莫一凡的小跟班，附和的回应道。 “我说的是那个小女生，谁说她来的。” 酒足饭饱之后，莫一凡和竹六道晃晃荡荡地走回会所的宿舍。毫无形象的坐在会所外的角落里，仰头看着被漫天的灿烂星河弓绕的那弯晓月。 不是他们不想回宿舍，是莫一凡被宿舍里的汗臭和潮湿熏了出来，只好拉着竹六道坐在这里享受着夏日里的夜风徐徐。 “好久没有抬头看过星星了。你不知道，当年站夜岗的时候，我最爱看北国的星空了。”竹六道的感慨，把两人拉回了那个简单而热血的岁月。“都说未来是个梦，昨天又何尝不是个逝去的梦。”竹六道记得莫一凡是用这句骚柔的话结束的聊天。 虽然莫一凡知道自己只是个挂名的副经理，可是还是坚持的在上班的时间出现在了自己的办公室。无聊地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只有后勤部的人送来一套西服工装，再没有人打开过自己办公室的门。隔壁的余副经理那里倒是人来人往，害得莫一凡几次想请假的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实在不好意思在下属的面前张口。 终于找到可以打时间的事情，拿起抽屉里锁着的纪大小姐的资料看了两页，莫一凡就扔到了桌子上。这是一份很详细的资料，如果纪大小姐要是去应聘的话，招聘人员一定为上面的简历所折服。却没有一点对莫一凡有用的东西。莫一凡只记住了纪妍彤的年龄，也仅仅因为想起了让他想起来一句老话——女大三，抱金砖。 掏出手机，按照林叔的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没有什么理由，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顺便看看这个好使不好使。 “你好！那位？”一听就知道对方的修养，莫一凡从来不学不会在电话里先说“你好”二字。有一段时间很让他烦恼，后来就不再理会了，既然学不会，还学个什么。 “林叔。我是莫一凡。” “噢。你好！你说，我听着呢。”如此的口气，让你根本想不起来对方是个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 “那个——”莫一凡绞尽脑汁地在想打这个电话的理由，突然看到桌上唯一的一份资料，“纪小姐的资料我已经看完了。是不是给您送过去。放在我这里也不是个事。”莫一凡万分敬佩自己的机智，以前怎么没现自己还有这本事呢。 “呵呵！你还挺细心。”林叔的赞扬让莫一凡心情大好。“看完你就把它销毁了吧。昨天，你和小姐见面没？” “您不已经知道了？” “呵呵！你既然知道了，就小心应对吧。”林叔在对面笑着点头，聪明人就是好，话不用多说，一切都明白。 余前是冲进莫一凡的办公室的。忙得脚不离地的他实在没有功夫搭理无所事事的莫一凡，但是他办公室冒出的黑烟，又不能不来。 “莫副经理，你在干什么？”看到莫一凡在地上用纸张点起了一堆火，气急败坏地问道。 “销毁资料。”没看过谍战片？莫一凡翻着白眼看着白痴的余前，间谍销毁资料都是这么干的。只是自己的烟灰缸太小，只好在地上烧了。 余前走到莫一凡办公桌的一侧，用力拍着一台机器说道，“以后用这个碎纸机。就是烧，你也出去烧。也不怕把屋子点着了？” “恩？我这还有这东西。”莫一凡仔细打量着碎纸机。 现在改余前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莫一凡，思索着是不是给他找点事做。 领导给下属找事做是很容易的。所以，莫一凡现在就坐在值班经理的位置上闭目养神。原来莫一凡一直以为值班经理是个职务，今天余前给自己说起才知道原来是各部门经理值班的岗位。 “你用自己年龄大熬不了夜的理由让我来，我当然同意。但是你不能都不告诉我，这个值班经理都要负责什么吧。你不知道哥们才来几天，唯一当保安的两天还都是在伺候纪大小姐。你这不负责任的态度，怎么管理保安部的。不就是上午在办公室烧了点纸，至于这样靠对我吗？呵呵！以为我就没办法了？” 莫一凡听着竹六道有模有样的安排的众人，莫一凡得意笑。 “你倒是挺会偷懒，在这猫着。跟我走！” 看着眉宇间不耐烦的纪妍彤，莫一凡就知道她昨天的好事没干成，这才是自己的工作对象。莫一凡麻利地从高脚椅上下来，老老实实地跟在纪大小姐的后面。 包间门口的女服务员显然不是那晚的间谍，胆小慎微地看着纪大小姐。莫一凡对她说，“老规矩。你拿到门口就行。” ktv包间里的灯光忽明昏暗，纪妍彤在点唱机前随意翻看着屏幕。莫一凡从服务员手中接过来托盘，摆在纪妍彤的面前，坐回门口的沙上，没有说一句话。纪妍彤既然没有聊天的意思，莫一凡当然不会傻呵呵地触纪妍彤的霉头。 纪妍彤一手端着莫一凡给他倒得红酒，一手拿着麦克风唱着自己喜欢的歌曲，丝毫没有顾及另一边的莫一凡，似乎这间屋子就她一个人。但是，即使这样，她也不可能放莫一凡出去。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怕独自一个人呆在屋子里。 老实说，纪妍彤的歌声还是很不错，远比莫一凡在过道里听到的嚎叫强得多。更不是莫一凡这个五音不全的人所能比的。端着从来没有喝完的酒杯，看着纪妍彤专心唱歌的样子，听着她一连着一的伤心情歌。莫一凡看纪妍彤的眼神中渐渐生出了一丝的可怜。 看似纪妍彤的家庭环境非常优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是她连正常的恋爱都没法获得。在现在的世界里，同性恋早已不再受人歧视。就莫一凡所知，有不少的国家，星条国的很多州都已经有了容许同性恋结婚的立法。莫一凡一点没有觉得纪妍彤的性选择有什么问题，哪怕她今天喜欢女人，明天喜欢男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忘记了是谁的观点，现代文明的中的自由是从恋爱自由开始的。既然恋爱是自由的，那么，爱异性和爱同性不应该也是自由的吗？可是不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处于什么考虑竟然千方百计地阻止纪妍彤的自由恋爱。 随着纪妍彤的歌声越来越低沉，莫一凡眼神中的可怜越来越多，渐渐地竟然生出了怜爱，一种想保护纪妍彤的冲动。 纪妍彤的歌声终于停止了，包间里只有背景的音乐。莫一凡叹了口气，抱起已经熟睡的纪妍彤走出的包间。只能用喝酒和唱歌来消耗自己精力的人，不能不说是个可怜人。 轻轻地把纪妍彤放在床上。莫一凡站在床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帮着纪妍彤脱去了身上的衣服。因为，莫一凡觉得穿着衣服睡觉会很不舒服。当然，莫一凡给她脱得很干净，至少纪妍彤的上身是这样的。无他，莫一凡想起了赵雅的话，“穿着胸罩睡觉会影响血液的流通。” 至于莫一凡看到什么没有，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什么的一种心情，也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到。我们只是知道他看着熟睡的纪妍彤偷偷地在她的脸蛋上吻了一口。 这一夜，莫一凡睡得很好，纪妍彤并不是喝醉了而是累得睡着了，所以这一夜并不需要他伺候。 第十四章 海边的房车 莫一凡睡得很好，起得更早。 他在整个大楼里找了竹六道一圈，也没看见他的身影。 反倒是接到了纪妍彤的电话，面对纪妍彤的暴哮，莫一凡解释的很明白，“你喜欢女人，我也喜欢女人，所以我们是同性。我能忍着恶心帮你脱掉衣服，让你得到更好的休息，你应该感谢我，而不是打电话来骂我‘流氓’。” 莫一凡说得振振有词，却不知纪妍彤是否接受这样的理由。 莫一凡一点也不担心纪妍彤会来找自己的麻烦，因为他知道纪妍彤现在最想做的事是洗澡，最好洗掉自己身体被莫一凡触摸过的事实。 每个值班经理都有一白天的休息时间，莫一凡却认为自己没有这个必要，早早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让余前站在他的门前心里一阵感叹小伙子的敬业，正要进去夸奖几句。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摇着头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余前依旧很忙，莫一凡也很忙。余前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莫一凡忙得忘记了喝水。 在电脑上查到自己想找的东西，莫一凡刚要给竹六道打个电话，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了他的门口。莫一凡清楚的记得，竹六道是除了给自己收拾东西的同事外，第二个出现在自己办公室的人。第一个当然是前来救火的余副经理。 “莫经理，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吧？”竹六道顶着两个黑眼圈。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莫大不叫了，叫什么经理？你假不假呀。一会，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算了，我现在只想回去睡觉。下回吧。” “不是两点以后就没什么事了吗。你怎么还顶着个黑眼圈，没睡觉？” “一言难尽。下次和你说。”说完，竹六道就走出了莫一凡的办公室。 没有竹六道的陪伴，莫一凡依旧继续着自己今天的安排。 依旧把所有值班经理的事情交给竹六道，莫一凡早早地站在会所的大门口。他可不是来当门童的，他是在等人。等的就是那辆蓝色兰博里的人。 一脸坏笑的莫一凡站在车边，“纪大小姐，你有没有房车？” “干嘛？昨晚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呐，今天还想让我借你车子？” “有没有吧？给你一个惊喜！” 看着莫一凡鲜有的一本正经，纪妍彤威胁道：“你要是敢骗我。咱俩老账新帐一块算。”说着瞪了一眼莫一凡的裆部。 莫一凡不自觉地双腿一紧。tmd！年纪不大，心倒是挺狠的。 夏日的海风最推崇傍晚的风，凉爽中有着淡淡的大海的味道。轻轻拂过人的脸颊，倘若身边有一位美女，看着海风轻抚她的飘飘长。一定是一图美丽的场景。莫一凡叼着香烟，喝着啤酒坐在海边的沙滩上，胡乱着想着。 美女倒是有，而且还是两位。就在不远处的保姆车里。莫一凡倒是想把那个可爱的小女生拉倒自己的身边，就怕纪妍彤的脚会无情地踏在自己的脸上，美其名曰给自己整容。 纪妍彤的保姆车真的不错，只要后面把中间的窗户一关上，就形成了两个独立的空间。后面不管是杀人，还是放火，充当司机的莫一凡是一点也听不到的。只是坐在那里脑子里总是出现一些不堪入目的香艳的画面。与其在那里想入非非，不如迎着海风喝喝酒。 夜已深，海边的风越得凉了起来。莫一凡回头看看远处的保姆车，里面没有了一丝的光亮偷出来。莫一凡想了很长时间，也不能确定是保姆车的窗户本来就透不出一丝的光亮，还是里面的人已经安睡。 为了保险起见，莫一凡没有回到车上。打开手机中的微信，散散的几人中只有李三有留下一条留言，“莫哥，我已知道林晚茹的事。谢谢你！”看来李三有并不是很傻，只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莫一凡想了想没有回复，因为他不知道李三有知道自己为了张九千对林晚茹做的那些事情后会怎么看待自己。不过从李三有的话中，莫一凡也明白了林晚茹给自己的泼一脸水是原因了。 算了！往事随风，往事只能自己回味。莫一凡得为自己的梦努力一把，希望当自己老的时候，可以有些美好的回忆。深沉对于莫一凡来说只是片刻的事情，马上很少玩微信的莫一凡就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搜索附近的人。 “谁为我痴情，我为谁痴情。”这是个附近人的网名。还挺有意思的，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距离1o米。 1o米？莫一凡抬头看了看四周，除了自己开过来的保姆车。周围除了沙子，好像没有人烟了。莫一凡百分百的肯定微信出现了问题。因为车子里的那两位应该没有时间和精力玩微信。 无聊的莫一凡点开了“谁为我痴情，我为谁痴情。”的头像：“你好！你是在海边吗？”便浏览起新闻来。 “你好！我是在海边。你也在吗？”这条微信让莫一凡很是意外。 “是的。我怎么看没看到你。” “可我看见你了。是不是一个人独自坐在海边，嘴上还叼着烟？”莫一凡有些疑惑的左右前后看了看，周围确实没有一个人。保姆车依旧安静的停在那里。 “不会吧？你不是鬼吧？”莫一凡想了想，又改成，“不会吧？你不会是美人鱼吧？” “不告诉你。”回得还挺快。莫一凡看着黑暗的大海，潮水依旧如常地拍着岸边，没有什么异样，又四周还是了一圈，漆黑一片，并没有人呀。 壁咚！“你在找什么？在再找我吗？” tmd，虽然，莫一凡不相信什么鬼魂，美人鱼这类的说法，但是在这样的夜晚，只有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四周漆黑的环境和远处灯火的通明形成明显的反差。莫一凡不由的心里毛，蹑手蹑脚地回到车上。 刚刚关上车门，又来了一条微信，“你这么上车了？你不想见见美人鱼吗？我挺漂亮的。” “没兴趣！”莫一凡艰难地控制着自己的手，颤抖着出过去了三个字。 “莫一凡，你还真是个胆小鬼。”这不是微信上的话，只是隔断窗户传来的话。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莫一凡一跳，手机掉在了地上，正好验证着纪妍彤的说法。 “tmd！人吓人吓死人，好不好？”纵使纪妍彤红扑扑的脸庞，妩媚的双眼也阻止不了莫一凡脱口的脏话。 “且！自己胆小，还敢对我脾气？快点开车，我要回去睡觉，车上睡得不舒服。”纪妍彤说完便关上了窗户，没有给莫一凡色迷迷的眼睛有一丝偷看后面美景的机会。 站在o9o9的门口，被无情的关在了门外，看着身边的服务员一脸的诧异，莫一凡挠挠头尴尬地一笑，“不好意思，闹点小别扭。见笑见笑！” 不能在o9o9的沙上光明正大的偷懒，莫一凡只好走向经理的值班室。一推门，便闻到浓烈的香水味，还不只一种，混在一起要多刺鼻有多刺鼻。 “好了。正主回来了。你们可以去伺候他了，要比伺候我这个跟班强多了。”竹六道推开周围的美女站了起来。 刚刚盖住臀部的旗袍，黑色的丝袜，尖尖的高跟鞋，不用看胸前的铭牌，莫一凡就知道她们是这里的技师。看着她们在沉默了半天后，终于有一个胆大的要走到自己跟前，莫一凡一指打开的房门，“都出去吧！” 关上门，莫一凡走到竹六道跟前的桌子上拿起一根烟放在嘴里，“瘦猴，你小子昨晚就是为这熬成黑眼圈的？” 竹六道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你那点工资也不怕花没了。” “花钱？我可掏不起。” “我虽然不反对你动用一点权力给自己捞点好处，但是，你也不能把她们招到值班室来吧。你也不怕被上面知道。” 竹六道哈哈大笑的声音有着穿透了墙壁的能量，“除了你这个棒槌，会所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谁管过呀。上面就当是给经理级的福利。” “有点晕。你说她们是上面安排的？” “不是。她们是自愿来的。” “为了什么？” “除了钱，还能为了什么？一晚上谁的客人多，还不是值班经理的一句话的事。” 莫一凡点点头，掐灭手里的烟，说道：“瘦猴，我想劝劝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你在这里就够异类了，我要是也表现的很异类。是不是咱俩在这里很难生存下去。” 莫一凡想了想，“那到是辛苦你了。” “辛苦倒是谈不上。要不今天你也随波逐流一下。” “得了，你还真当自己建功立业了？今晚，咱俩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莫一凡所说的好地方，是一家大型的健身馆。拿着来到南都挣到的第一笔钱，莫一凡在办了这里的两张月卡。无他，就为了在拳场上挣更多的钱。给竹六道办的办得那一张，就是莫一凡的习惯，什么好事总想和自己的兄弟分享。至于，竹六道是不是喜欢，莫一凡没有想过，谁叫他昨天睡觉来的。 第十五章 救命之恩 没有任何杂事的干扰，莫一凡和竹六道拿出了在部队集训的态度，在健身房整整呆了一个白天。 洗完澡刚刚穿上衣服，口袋里的电话就响起了。莫一凡很是佩服纪妍彤的能掐会算，总是在他刚刚没事的时候，第一时间地来电话。听到他和竹六道在健身房，纪妍彤只说了等她一会，便挂上了电话。 稍等片刻，纪妍彤便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不分由说地拉着两人来到四楼的跆拳道馆，看着纪妍彤轻车熟路地穿着跆拳道服从女更衣室走了出来，莫一凡再忍不住的问道：“这里也有你家的股份？” “没有啊！我是黑带，能免费在这里训练。” “哦！”刚刚以为自己可以省去一大笔钱的莫一凡顿时没了兴趣，“那你慢慢练吧。” “等等。让你等我，是为了让你陪我练练手的。怎么想跑？” 很不满意纪妍彤的说话态度，不过听到“练练手”这三个字，莫一凡脑子转了一圈，“练练就练练。” 训宽广的地毯铺陈的训练场地足够两人在上面挥舞拳脚。随着莫一凡一次又一次的被纪妍彤踢到在地，坐在一边的竹六道有些不忍心看，用替莫一凡值班的借口匆匆地离开了健身房。边走边感叹莫一凡演戏的功夫真好，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是故意输给纪妍彤的。 也许莫一凡那天在拳场上的表现征服了竹六道，他坚定的认为纪妍彤根本不是莫一凡的对手，莫一凡只是为了迁就纪妍彤故意放水的。 殊不知，莫一凡真的是被纪妍彤一次又一次的踢倒在地上。原因有两个，一是仅仅学过部队里的擒敌拳的莫一凡本身就不是从小学习跆拳道的纪妍彤的对手。第二个原因更是让莫一凡斗志全无——他突然现自己不能预见纪妍彤的下一步动作。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严重到将关系刚刚找到的挣钱门路，自己在南都的奋斗。与其说那是莫一凡的能力，不如说那是他敢于挑战自己命运的信心来源和根基。 每一次的爬起来，莫一凡都渴望自己的脑海中出现熟悉而陌生的画面，可是每一次都是摔倒在地后的失望。莫一凡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信心全无，更没有了陪练的兴趣。 过剩的精力没能释放完的纪妍彤拉着莫一凡回到了会所。对于一脸苦瓜的莫一凡，纪妍彤当然的认为，他是因为被女人打败而闷闷不乐。“一个小气的大男子主义。”是纪妍彤在心中对莫一凡的评价。本来对他异于一般男人的一点点的好感，也当然无从。当然，对副驾驶上的莫一凡有一句的安慰，更不会有一丝的玩笑。 莫一凡的眉头紧锁，沉浸在自己的苦闷之中，一言不。像僵尸一样地跟在纪妍彤的身后，往会所的ktv所在地走去。在外人看来极像刚刚吵完架，胜利的女生和斗败无比郁闷的男友。 “看看他那熊样。当小白脸的往上爬的日子，不都是阳光灿烂吧！”一个怀里搂着半老徐娘的男技师心里一阵小得意，丝毫不受怀里的人为盖住皱纹的一瓶粉底的影响。 争吵的声音盖住了两侧包间里传来的狼吼，莫一凡看到竹六道带着五六个保安正在和两名男子争论着什么，一个瘦小的女孩躲在竹六道的身后。这种场景在这里虽然不多见，但也时常会生。 多是喝大的客人对服务员毛手毛脚，或者不满意服务员的服务，甚至客人对技师的服务不满意，都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因为过道很窄、灯管昏暗，人又有点多，莫一凡并没有看清躲在竹六道后面的人是技师还是服务员。却也不是很在意，因为他相信竹六道有足够的能力和经验处理好这种事情。 快把ktv当家的纪妍彤更是对这种场面视如无物。她从来也没有看到过这些不长眼的客人在这里制造过什么新闻。脚步停也不停地准备扒开挡在她面前的保安往里走。 就在一瞬间，她被重重的扑倒在了地上。正要责骂背后的莫一凡，抬头却看见，莫一凡已经冲到了那两个客人的身边，和竹六道一道跟那两个人纠缠在了一起。训练有素的保安纷纷围了上去，两人被死死地摁倒在了地上。 莫一凡小心地从地上用两根手指夹起一支手枪，竹六道迅地从两人的身上摸出一支来。纪妍彤这时才记起在自己倒地的瞬间似乎听到了一声枪响。 事情很快的解决掉了。警察迅的赶来，录了笔录，带走了那两人。莫一凡作为今晚的值班经理喜笑颜开的送走了前来公干的警察，完全一扫进门时的阴霾。周围的人都以为他是因为他保护了自己的女朋友而开心，却不知他是现自己的能力没有消失而兴奋。 在莫一凡看到那两个吵闹的客人时，突然一个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那名高个子的男子突然掏出枪对着人群就是一枪，那个高度正好对着扒拉人的纪妍彤胸前，纪妍彤应声倒下。不敢有半丝犹豫的莫一凡，用力把纪妍彤扑倒在地上，凭借着当兵训练出来的果敢，弯着身子，越过纪妍彤的身体像那个开枪的人扑去。好在这里有一个和一起并肩两年的战友，也好在没有掏枪的客人被自己同伴的开枪的举动吓懵了，所以才会有莫一凡他们的平安无事，侥幸获胜。 听到那几名保安的叙述，纪妍彤更加肯定莫一凡现在已经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她极不愿意看到莫一凡18o度大转弯的脸色，和看自己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好像是在说，“你看，会一些花拳绣腿有什么用？关键时刻，还不是要我来救你一命。”典型的大男子主义的表情。所以，纪妍彤只好摆出一副冰冷的表情应对莫一凡的得意。 会所的事情结束了，恢复了被打断的热闹。纪妍彤却和莫一凡、竹六道在莫一凡的办公室面对着一个童言白的老人。 看着老人小声地对着手机里汇报着这里的情况，莫一凡在想这老头会不会是有什么轻功？刚给莫一凡打电话说要来，这才多大会的功夫，便出现在了大门口。一点也不给自己被同事们众星捧捧月的机会。刚才向林叔汇报的时候，莫一凡还沉浸在能力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所有的话都是竹六道在说。现在想想这挺好的。自己无形中又给兄弟一个表现的机会。没看见不明原因的竹六道一直在给自己感谢的目光。 莫一凡因为能力的失而复得而心情大好；竹六道为自己终于可以跟传说的人物对话而心情无比灿烂。唯一哭丧着脸的便是纪妍彤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千辛万苦争取到的自由生活，今天终于让老头子有了反对的理由，自己只能跟着林叔乖乖地回家住了。 林叔走的时候，只让让莫一凡和竹六道送到办公室门口。拍了拍竹六道的肩膀算是对他的赞誉，斜眼瞟了莫一凡一眼却没一丝赞许的表示，让莫一凡很是郁闷：哥们好歹也是纪妍彤的救命恩人吧。 跟在林叔后面的纪妍彤乖巧的像一个犯了错跟在家长后面的小孩，对竹六道倒是报以礼貌的微笑，却莫一凡了一个大白眼。tmd，有钱人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不用陪着纪妍彤的莫一凡在会所里呆得也是不错的。在竹六道的带路下，身为值班经理的莫一凡第一次把会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个遍。什么客房部，按摩部，餐饮部，ktv部，桑拿室。莫一凡第一次知道原来小桥流水会所是如此的庞大。四五个人前呼后拥，让莫一凡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比起伺候纪妍彤要强多了。 唯一让莫一凡不爽的是有两个地方死活不让他进去，一个是桑拿室的女宾部，这个莫一凡可以理解。一个是纪妍彤的o9o9客房，这让莫一凡很是想不通。 那个客服的小姑娘，你昨天不是还看到我从里面出来吗？怎么今天就拿“对不起，莫经理。没有客人同意，我们是不能让您进去的。”这句话来搪塞我。我像是进去乱翻东西的人吗？还不是我的爱疯充电器忘在里面了。 看着竹六道爱莫能助的表情，想到纪妍彤这个时候的心情一定不太美丽，莫一凡厚着脸皮说道：“小姑娘工作很是负责。值得表扬！回头，我跟你的主管说。” 深夜两点多，客人要么离开会所，要么躲在了自己的客房内。竹六道被叫去处理一些小事，莫一凡在值班室的屋子里转圈，正在为去哪里睡觉而愁。o9o9是进不去了，回宿舍？想想哪里不太乐观的空气质量，莫一凡摇了摇头。 这时，呼叫器响了——“莫大，到按摩部来！”莫一凡一边往外走，一边埋怨道，“怎么哥们一值班就这么多的屁事。” 不管心情有多么烦躁，莫一凡却不敢停住自己的脚步，他很是害怕刚刚的惊险再生一次。谁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刚才的运气。 第十六章 内务部的徐蔗 急慌慌地跑到按摩部。 竹六道正在门口等着自己，一副休闲的样子，不像有什么事生。莫一凡很是想火，可是面对着自己的兄弟，好像有没有理由可以出来。 “莫大，困不困？” “废话。”火，哥们没法。语气当然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走！我给你找个地方。”竹六道说着，勾着莫一凡的肩膀往里面走去。 这是一件不大的包间，里面搁着一张床，只有门上的一个小窗口和外面联系着。中央空调的冷气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凉爽。竹六道随手把门后面的一条毛巾搭在了小窗口上，里面彻底成为一个封闭的空间。 “怎么样？这里睡觉还是不错的吧。”竹六道一脸媚笑。 “嗯！不错。别忘了早上过来喊我一声。”莫一凡的双眼有些睁不开，毫不客气地躺在那张床上闭着眼睛说道。 “我就在对面。”竹六道说了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包间。 听到一声开门声，莫一凡不愿意的睁开双眼。一个服务员端着果盘和茶水放在了床头。莫一凡强打精神地坐了起来说：“谢谢！” 看着服务员关上了门，迅地再次躺倒。 开门声又一次的响起，莫一凡实在不愿意睁开眼睛，说了句，“锁上门。我要睡觉了。” 听到门被关上，有落锁的声音。莫一凡满意地笑一笑。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脱他的裤子。他一个机灵坐了起来，“你！你干什么？” “六哥叫我来服务您。”床脚传来莺莺的声音。 早上五点，莫一凡点着香烟，靠在床头想着自己的心事。这么早得醒来，莫一凡给自己的理由是认床，至于在o9o9客房睡得鼾声大起，原因是那不是床，而是张沙。 这个时间竹六道应该还在睡梦中，把他叫起来似乎不大合适。莫一凡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能力上面上来。莫一凡不得不承认预见的能力让他有了对抗命运的信心。不过现在想想自己在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能力是怎么回事，没有完全掌握自己的能力之前，就贸然地离开自己的家乡，来到南都闯世界是一件什么冒险的赌博。他不敢想象在地下拳场上出现能力消失的事情，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好在现在还有时间可以来仔细琢磨这件事情。 要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必须先知道自己的能力是怎么得到的。自己第一次现自己有预见的能力是在马路上救林晚茹的时候，有人被蜘蛛咬了一口成为蜘蛛人，莫一凡努力回想自己在那之前的经历。 头一天晚上，还沉浸在失去父亲的伤痛中的他，既无力面对被停工的局面，也不愿回想赵雅收拾完她的东西离开家的场景，用了最好的办法来消愁。大醉后的熟睡，他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被什么不明生物东西咬过没有，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醒来之后，身上没有伤痕和疼痛。莫一凡在心里排除了一种可能。 有人被宇宙辐射成为神奇四侠。这一点莫一凡毫不犹豫地在心里否定。进入太空，可不是他这种小人物所能够有的经历。除非宇宙辐射不受大气层的阻挠，直接击中自己。这种可能比中本国的彩票几率小很多。莫一凡自认为自己没有哪方面的运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拥有一个能力也不是一件，中彩票可以比较的事情。 一根烟一口也没有吸自己燃完。莫一凡除了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被不明生物咬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的后代。他依旧无法知道自己能力的来源。 再次点上一根香烟，用力地吸一口。 可以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来源，但是不得不搞清楚如何控制自己的能力。莫一凡有过经历认为在自己吸烟的时候，预见的画面来的频繁一些。但是拳场上，都不能一根接一根的点着烟吧，这也太搞笑了。 莫一凡起身，在小屋转起圈来。对比每次能力出现时间自己的状态和陪练纪妍彤时的状态，莫一凡最终得出一个专注的区别。只有自己专注眼前的事情，或者专注自己将要做的事情，预见的能力才会出现。而陪练纪妍彤的时候，他开始心不在焉，后来又急于希望自己的能力帮助到自己，从来没有专注于和纪妍彤的拳脚较量。 感觉将要抓住控制能力的口诀，莫一凡灭掉手里的烟头。不管竹六道是否在睡觉，他都要拉上他去验证自己对能力的控制。 推门而出，莫一凡“看见”竹六道急匆匆地推门出来，莫一凡微笑着抱着双臂。五秒之后，竹六道拍着胸口说道：“莫大！吓死我了。” 验证能力成功的莫一凡微笑着上去搂着竹六道，“走。哥们请你吃早饭。” “呵呵！看来昨晚过得还不错。”竹六道一脸猥琐的笑容，“不过，作为值班经理您必须在下班之前巡视一下会所，才能下班。” 健身房的更衣室内，刚刚吃饱的竹六道被莫一凡兴冲冲地拉到这里，情不自愿地换好运动服。却看见莫一凡稳坐钓鱼台般地靠在衣柜上抽着烟，顿时火气四散，“莫大，好玩吗？饭还没咽到肚子里就被你拉到这里。怎么就是想看看哥们的胸肌？” “呵呵！等一等，我不想来回地换衣服。” 莫一凡的话音未落，竹六道手里的手机便响起来。 一大早，便练习了三次穿衣训练的竹六道现在正坐在会所的高层会议室里。他没有料到，余副经理通知他和莫一凡开会的电话，竟是带着两人来到这里开会。作为保安部副经理的莫一凡是由资格参加这样的会议的，而自己这个小小的保安坐在这里不知是福是祸。 余副经理坐在前面的巨大的会议桌旁的椅子上，那里没有他和莫一凡的位置，只好坐在余前身后的一排靠墙的椅子上。三三两两的西装的人走进会议室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小声地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 莫一凡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掏出香烟点上了一颗，本来递给了竹六道一支。竹六道看了看周围，没敢接。淡淡的烟味在屋子的上空飘散，引起不少人的侧目。一个干练的女白领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烟灰缸。 莫一凡的谢谢还没有出口，那白领便小声的说道：“先生，这里禁止吸烟。” “哦？那你拿烟灰缸干什么？”莫一凡不理会余副经理投来的怒气，用他自认为礼貌的微笑说道。 白领没有说话，夺走莫一凡嘴里的香烟摁在烟灰缸里，看也不看莫一凡高傲地走了出去。 竹六道近距离地看着莫一凡吃瘪的表情，脸被憋着通红。 “谁在这里抽烟！”一个身材偏瘦的精干的中年人站在主席台的位置上，大声呵道。 所以人的头转向莫一凡，前面的余前更是把头埋在了裤裆里，如果没有他前面的桌子的话。 “你是哪个部门的？不知道会议室的规矩吗？”那个中年人盯着莫一凡问道。 此人莫一凡没有见过，但不代表他不知道。此人王有志，据说是会所高新聘请的总经理。会所之所以在南都扎稳脚跟，除了和强大的幕后背景之外，和王有志现代化的管理方式、铁腕的管理制度有很莫大的关系。 不等他人的举报，莫一凡很是光棍的站起来，“莫一凡，保安部。” 王有志听到莫一凡的回答，低头看了看桌上的文件，又抬头说了一句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话，“莫副经理第一次参加高层会议。不知者不为过，下次注意。” 莫一凡再次成为大家的目光焦点。铁面无私的王总今天怎么会如此的好说话？心里嘀咕着莫一凡的来头。直到旁边的人小声的说了一句，“纪大小姐的——”，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个人，你到底把话说完，爷们到底是纪大小姐的什么？那个恍然大悟的，你知道爷们和纪妍彤是什么关系吗？你就连连点头。还有那个有点气质高雅的女士，我们很熟吗？怎么一脸微笑地看着我？ 事实告诉莫一凡不熟的人，也可以慢慢变得很熟。不熟不行呀，那个气质高雅的常小敏就是莫一凡今后的顶头上司，内务部经理。 莫一凡不知道内务部是个干什么的部门。但是办公室的三个文职，告诉他这是一个很小的部门。支持这一观点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身为内务部副经理的莫一凡竟然没有独立的办公室。 看着对面低头忙碌的职员，莫一凡呆呆地坐在桌子前面出神。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境遇？怎么在和竹六道救了枪口下的纪妍彤之后，自己倒成了内务部的副经理。要不是竹六道接替自己当上了保安部的副经理，莫一凡绝对会在刚才的会议上，提出要奖金不要官职的要求。 刚才常小敏介绍内务部的工作范围，莫一凡压根就没有听进去。无他，哥们在繁忙的保安部都能做到混吃等死，在这里更是准备作三国时的曹营中的徐蔗，只拿钱不干事。无聊的莫一凡习惯地掏出自己的烟来，看到身边挺着这大肚子的女士，又扔在了桌子上。 也许是莫一凡的无所事事让玻璃墙后面的常经理看不下去了，竟然把叫了进去。 走出内务部的莫一凡心里那个美呀，急匆匆地向保安部的区域走去。要不是自己成为这里的副经理还不知道，副经理以上的人员可以享受两人一间的宿舍。也是仗着他的这个身份，莫一凡给他和竹六道挑了一间向阳的屋子。知书达理的常经理更是善解人意的批了自己两天的假期，让自己收拾宿舍。这让莫一凡感到会所无限的温暖。 第十七章 寻找自己的家 满怀高兴的莫一凡在竹六道的办公室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茶水。 看着忙碌不停的竹六道，莫一凡有些歉意看了看身后的白墙。他在保安部的当副经理的那几天，余前心里应该是无限的苦恼吧。申请了无数回终于盼来一个可以分担工作的助手，却是个混吃等死的主。现在多好，终于有了一个干练的助手。莫一凡完全能够想象到竹六道以后的日子有多么的忙碌。 看着竹六道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莫一凡不知道是该替他感到累，还是替他高兴。 余前对待竹六道的请假很是大度，“你还要值几天的夜班，白天就不用过来了。买些东西，好好布置一下自己的宿舍。” 听闻此话，莫一凡差点没把手里的烟盒砸到余前的脸上。看到身旁竹六道一脸的感恩戴德，莫一凡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没有受虐狂，哪来的实虐狂。” 宿舍就是宿舍，莫一凡没有指望它有多么的大。有一个可以洗澡的卫生间已经让竹六道开心不已，几乎要花血本来装饰这间屋子。这和莫一凡少花钱，甚至不花钱的理念正好相左。两人商量后的结果是竹六道按照自己的方式整理宿舍，莫一凡则独自走进了健身房。 竹六道很是不理解莫一凡打黑拳的做法，莫一凡给他的答案是，“我想尽快地在这里有个家。”仔细地擦拭买回来的衣柜、电器时，竹六道还是没有想通莫一凡所说的话和打黑拳有什么关系。 从健身房出来，已是万家灯火。看着路上匆匆的行人成双成对，车流不息地奔向家的方向。莫一凡不免有些伤感，坐在路边看着手机里父亲和他的合影，眼睛有些湿润。 合影不见了，屏幕上“纪妍彤来电”几个字在闪烁。莫一凡连忙用手抹了下脸，平静心情，接通电话，从石凳上站起来。 “喂！莫一凡，你在哪？” “大街上。”莫一凡平静的回答。 “正好。你去会所给我抱一箱我常喝的红酒送过来。” “为什么不自己去？” “你说呢？快点啊！” 莫一凡还没来得急反对，对方一挂掉了电话。莫一凡摇摇头，手里攥着电话继续慢悠悠地往宿舍走去。 “忘了告诉你地址，送到这里来。别让我等得太久。”这是莫一凡看到的自己手机上短信的内容。莫一凡盯了屏幕很长时间，一直到手机自动锁屏，才叹了一口气，加快向会所的步伐。 一箱红酒并不是很重，却压不住的士不停翻动的数字。咬着后槽牙，看着司机接过递上的钱。莫一凡黑着脸举着箱子，抬头看着大厦门口的“南岭集团”四个大字。是不是被司机给给坑了？这是莫一凡的第一个念头。 拿着手机对照着门牌号。没错！刚要打电话，手机便自动关机了。这时，莫一凡才想起充电器被锁在了纪妍彤的o9o9客房，要不是自己不太爱玩手机早就没电了。 刚刚走到大厦门口便被保安给拦住了，“先生，已经下班。有事请明天再来。” “我是给纪妍彤送东西的。”莫一凡没好气地回答到。 这话不说还好，刚出口。便有十来个保安把莫一凡团团围住，不由分说地抢走了莫一凡手里的箱子，伸手便来抓莫一凡。依仗着特侦连两年训练出来的敏捷，和他特有的能力，虽然没能抢回纪妍彤的红酒，却也轻松地躲闪出来保安的包围圈。 “干什么？我招你们，惹你们了？” “小伙子，看你身手不错。东西留下，你可以走了。”看似像是个领头的人慢悠悠地说道。 tmd，还遇到抢劫的了。虽然莫一凡不在意纪妍彤是否可以喝到红酒，但是他很在意红酒能否完好。那可是他欠账从会所拿的，还等着纪妍彤报账呐。 那可是好几万块钱呢，可不是自己所能负担起的。 “走可以。把红酒还给我。我就走！”莫一凡几乎肯定纪妍彤在逗他玩。 “这可不行。” 听闻此话，莫一凡看了看对面的十几人，他们手里只有一个橡胶棒，没有什么致命的武器。虽然自己未必可以把他们都撂倒，但是抢回红酒后桃之夭夭，倒是可以搏一搏。想到这里，莫一凡一个健步，一拳招呼在了领头的脸上。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是小学语文老师教给莫一凡的道理，此时正好用上。 莫一凡突然攻击，让一众保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趁着这点时间，莫一凡已经扑到了抱着红酒那哥们的身边。躲开“预见”到两脚一拳，莫一凡抢过红酒转身向广场前的马路上跑去，不管后面凌乱的脚步声。 前面的警车和两个一脸严肃的警察，不得不让莫一凡停住了脚步。要说警察的文明程度可比那些保安强多了，很快就了解了事情得来龙去脉。 那个领头的保安捂着红肿的脸，努力地用一条缝的眼睛挤出笑脸，把莫一凡迎进了大厅，在角落的一个电梯前停了下来。 莫一凡一手夹着红酒箱子，现这个电梯并没有上下的按键，疑惑地看着身旁的领头。领头摁下眼前的一个小按键，忍着开口说话的疼痛，“冯姨，送红酒的人到了。” 随着按键上的喇叭里传来“好”的声音，电梯门随即开启。 传说的电梯入户就是这样的吧。莫一凡站在一个大厅里这样想。落地大窗外远处高楼的灯火通明，和大厅里的一片光亮遥遥呼应。他身边的一位衣着端庄的四十来岁的冯姨正从电梯边的鞋柜中给莫一凡拿出一双家居鞋。 “送个红酒都能惊动警察。你可不是一般人。”纪妍彤坐在一个巨大的沙里调侃道。 “你家的保安也太暴力了。”莫一凡坐在椅子上换着鞋。 手中的红酒被冯姨接了过去，莫一凡慢悠悠地走向纪妍彤。眼睛却盯着四周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类的书籍，“你家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把用书架放在客厅的人家。” 纪妍彤环视了一下四周，“你是第一个来我家只看到书的客人。” 莫一凡这才看到书架更像是这间硕大的客厅里的壁纸，它的前面摆了不少各种的古玩瓷器，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单单纪妍彤前面的，她用来搁脚的茶几一看就是难得的木料，绝对出自名家之手。莫一凡尴尬的一笑，大大咧咧坐在纪妍彤一侧的沙上，“书，我还知道一些。其他的好东西我可是一窍不通。你家的书不是只是用来装饰的假书吧？” 纪妍彤端起冯姨放在跟前的红酒，鄙视地看了莫一凡一眼说道：“你觉得这里会有假东西存在吗？” “我能借一本看看吗？”莫一凡对给放红酒的冯姨说了声“谢谢。” “不可能。有人说，借钱好说，书概不外借。” 纪妍彤的回绝在莫一凡的意料之中，记得小时看《康熙大帝》上面有一句话“朕有两样东西不借，一是朕看过的书，二是朕碰过的女人。”很是说明爱书的人对书的态度。莫一凡以前觉得这是酸文人的怪癖，但是当他被人借走几本书后，不是从此不见还，就是还回来的书惨不忍睹。莫一凡就认同了这句话。更重要的是他看到所有的书架都被锁住。 “以前看到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古人想跟一个人借书，旁边的人说道，‘他是两样东西不借，一是书来，一是老婆。’那被借书的人却补充道，‘必要的时候，老婆也可以借一下。’”莫一凡盯了这书架上的《四库全书》半天，失望地回头看着纪妍彤醋熘熘说到。 “我被禁足，叫你来陪我喝酒的。不是让你来调侃我们家的。” “窗前一杯茶，一本书。我要是被这样禁足，还是很乐意的。”莫一凡在羡慕纪妍彤的生活，根本没有在意纪妍彤的情绪变化。 纪妍彤突然把自己身边的一本杂志扔到莫一凡旁边，“给看吧！别在提‘书’这个字。” 莫一凡随手翻了两页，合上放在茶几上，“我还是不看了。这上面的标注的衣服的价格，会让我更加自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放下，“这酒，我喝不惯。” “那滚吧。看着你，我都烦。”纪妍彤再也压不住自己的怒火。 莫一凡却心中暗喜，“滚是可以。我是不是可以到o9o9客房里，拿回手机充电器。” “想得美！” 莫一凡像丧家犬似的狼狈地跑出了大厦。抛开家乡的是是非非，莫一凡来到南都之后，一直觉得过得还不错。直到坐在纪妍彤家的沙上，才知道别人叫生活，自己叫活着。兴致索然地晃在繁华的都市街头，灯火阑珊，人影杂乱。 莫一凡走了很长的时间，衣服湿了又干。没有一丝的饿意，只是有些累，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整洁的宿舍是竹六道今天的劳动成果。冲一个澡，把自己扔在床上。很快莫一凡便进入了梦想。 对于莫一凡来说早睡未必会早醒，是不是能早起，就取决于还不能憋住尿。今天，莫一凡起得挺早，看着窗外车流不息的马路，打消了晨跑的念头。拿起床头永远看不完的《三国演义》翻了起来。 作为第一个来到内务部办公室的人，莫一凡的工作态度让，常小敏饶是夸奖了一番，搞得莫一凡有些不好意思，自觉地成为了办公室里的勤务人员。莫一凡让常小敏意外的出现在办公室里带有自己的私心。 会所也许对竹六道来说像是一个南都的家，这从他用心的装饰自己的宿舍和不知疲倦地工作就可看出来。可是对于莫一凡来说总是感觉自己和会所之间总是少点什么，更像是旅途中的一家客栈，虽然可以安睡歇息，却没有归属感。 竹六道说，他是容易得到的东西不知道珍惜。莫一凡不敢苟同。他总觉得家应该是一个让他心甘情愿付出的地方，会所却不是。 第十八章 拳场之上 一连三天，莫一凡就是这样规规矩矩的上班，利用工作的空隙在网上寻找在南都可以当成家的地方。下班后，和竹六道打个招呼，便赶到地下拳场。和那些热情狂叫的观众不一样的是，莫一凡只是静静地观察着拳手的动作。和观众还有一点不一样的是，他是在内场观看的。这就是拳手的福利之一吧。 只是就不和别人打招呼，也没有表现出对哪位拳手的喜爱，总是出奇安静地坐在一角。在这里有个好人缘是没有可能了，人不拿白眼看他。莫一凡已经觉得是烧高香了。 能够预见拳手的下步动作，在拳场上很重要，却不是必胜的关键。只有身体反应的度、拳脚的力量才是这种身体间对抗运动致胜的条件。所以，每天晚上，莫一凡也只是看最开始的一场，便急急地赶往健身房。让自己大汗淋淋之后倒床便睡，一觉到天亮。 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天，莫一凡却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他感觉又回到了当兵那朝气充实的两年。 头一天，莫一凡接到了上场的通知，他毫不犹豫地请了一天假。这样的场合，竹六道是必须到的。他不需要请假，只给一个经理打了电话，便轻松地搞定晚上的值班。在混人际关系上面，竹六道比莫一凡强得不是一点两点。 一张纸扔在了正在做仰卧起坐的莫一凡的肚子上。 “这什么？” “晚上对手的资料。” “哪搞的？”莫一凡从器械上站了起来，用赞许的目光看着竹六道。 “不是说你，这两天都在拳场泡着，怎么不知道找人打听自己对手的情况。” “问那干什么？我只要赢四场拿到十万就走人。” “呵呵。 口气不小！你干嘛非急着要十万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太奇怪了。” “我是很急，过几天你就知道为什么了。”莫一凡拿起纸看来起来，“什么？这是个女的？搞笑吗？” 竹六道做了一组仰卧起坐，站起来才回答莫一凡的话：“别小看女人。”拍了拍莫一凡手上的纸，“有一个小道的消息，你愿不愿听。” “说说看。”简简单单的一张纸的东西，莫一凡已经看完了。他知道既然是一个女子敢上拳台，一定不是一般人，坐在旁边的臂力器械上，一边练习臂力，一边说到。 “拳场的幕后老板是黑道人物‘二哥’，你知道吧？” “知道，还是会所挂名的保安部经理。” “这个女人据说是‘二哥’亲自找来的人。上拳场比试是她给二哥的见面礼。” 莫一凡停住了动作，歪着头，“见面礼？什么意思。” “拳场主要的收入靠的是赌博，这你知道吧。” 莫一凡点点头没有说话，他不想打断竹六道的思路。 “今天你的赔率是一赔五，她的是一赔三。你猜买谁的人多？拳场希望谁赢？” 莫一凡歪着头，皱着眉头，盯着做仰卧起坐的竹六道。好长时间之后，才说道：“他们不会背地里下黑手吧。” 竹六道带着笑意地看着莫一凡，“莫大，你老人家好像没到那个级别吧。您在人眼里就是个傻小子。” “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些内部消息的？” “草！你当我瘦猴这两年靠什么在拳场上成为赌神的？” “你就吹吧！死猴子。”莫一凡的脚跟竹六道的屁股来了个亲密接触。 竹六道没有生气，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并没有的灰尘，“《无间道》看过吧。会所知道这事的人只有三个，作为保安部副经理的我，正好是其中之一。” “那破位置，我也干过，我怎么不知道？”莫一凡小跑地跟上竹六道。 “您老人家自己说说为什么。”竹六道显得有些臭皮。 更衣室里，竹六道坐在换衣服的椅子上，说：“上次我错过了下注的机会，这次你说我该买谁？” 莫一凡回头看了一眼，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竹六道，“替我买五千！让那小女子为我的十万出份力。” 现代社会讲得就是一个方便，竹六道没有离开健身房，便通过手机完成了下注。至于买了多少，莫一凡没有问，竹六道也没有说。 现代社会商家挣钱要的就是要让顾客宾至如归，所以健身房里当然有按摩的地方。很是正规的那种，没有一点的荤料。虽然会所也有这样的正规服务，但是莫一凡更喜欢这里的清静。再说这笔费用是竹六道自愿报销的，莫一凡当然不会跟他客气了。 剩下半天的时间，两人没有走出健身房半步。直到太阳不再毒辣，街上有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两人才打了辆车直奔地下拳场。上车前，莫一凡伸个懒腰，唤醒睡了一下午的身体。 赶到拳场时，已是夕阳晚霞时分。已经有观众6续的进入拳场。莫一凡很不愿意用“观众”这两个字来命名这群人，觉得用“赌徒”叫他们更适合。竹六道却说：“你以为那些看世界拳赛的人都是被拳击艺术征服？告诉你吧其实和这些人一样，只不过一个是合法，一个是非法。仅此而已。” 非法的拳场给拳手提供的休息室条件当然比不上那些合法的拳手。一张桌子、一张长椅占据了莫一凡休息室的大部分空间，唯一让人欣慰的是有一台嗡嗡作响的空调。探着脑袋通过门缝往外看的竹六道在一阵脚步声过去后，掩上了门。 莫一凡点着烟，“看到了？” 竹六道点点头。 “如何？” “那个《水浒》里面有一个叫什么二娘的，外号是母夜叉的那位？” “孙二娘？” “对。就那形象。” “横眉杀气，眼露凶光？” “嗯？这倒没看出来。但是和你长不多高，比汉子还汉子。” 拳场上，观众的喊叫声四起。莫一凡就和竹六道嘴里的孙二娘面对面，这还真是个汉子般的女人，国字的脸，身上的肌肉块明显比莫一凡的大很多。如果不是她上身穿着一个短袖，而不是像莫一凡一样光着脊梁，莫一凡真不会把她当成女人。她身后的陪同清一色的短，迷彩短袖长裤的女子。 莫一凡有些走神，如果有个人说眼前的这位是个女同，他一定相信。可比纪妍彤看得更合理。 什么？夜叉三姐？好奇怪的外号？虽然和竹六道对她的点评比较贴切，但是，有人会喜欢这样的称号？ 什么？木头人？你奶奶的？谁给老子按上的这个外号？比“夜叉三姐”更恶心人。问过爷们没？ 拳赛，不会因为莫一凡的胡思乱想而推迟。就像“木头人”的外号不会因为他的不满，而不被观众（我们接受竹六道的观点，称之他们为观众吧。）喊起。 长得比汉子还汉子，气势当然不落真正的汉子。裁判刚刚喊出开始，一个长腿便劈向了莫一凡月球表面般的俊脸。莫一凡连忙后退一步避开，一个闪身拉开和夜叉三娘的距离。 莫一凡的敏捷引起了观众的叫好声，众人万分瞩目地期待莫一凡漂亮的反击，因为夜叉三姐刚才没有逼近留出来个空档。让大家失望的是莫一凡再次后退，丝毫不珍惜刚才的机会。在远处默默着等待着对方的再次力。 场边的竹六道深深地惋惜莫一凡错过了一次机会。转念一下，旁人都能看出来的机会，焉知不是一个陷阱？不由地敬佩起莫一凡的冷静起来。 死死盯着对方举动的莫一凡，没有竹六道想的那么好。之所以放弃这个机会，是因为他“看到”自己进攻后的惨状。虽然躲过了对方几次的进攻，但是莫一凡却深深体会到了拳脚生风是什么感觉。既然对方实力强于自己，只有保存体力等待时机，出奇制胜才是最佳选择。 一个回合三分钟，很快就过去了。观众很是失望，那些在莫一凡身上押注的人更是对莫一凡气愤不已，谁见过一个男人比一个女人逼着连连退后的，还tmd的没有还手之力？如果下面的回合还是这样，就不要怪老子往场上扔啤酒罐子了？ 莫一凡坐在场边的凳子上，喝着竹六道递到嘴边的水。听着近处观众骂骂咧咧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默念：冷静！一定要冷静！不能一击制胜绝不出手。 四分钟后，莫一凡依旧坐在这里。竹六道顾不上往莫一凡的嘴里灌水，忙着用药棉擦去莫一凡额头的血迹，还好口子不算大，一个创口贴便可以搞定。 第二个回合，莫一凡当然采取他认为的最佳战术，依旧没有出一拳，踢一脚。却惹恼了一位下注在他身上的哥们，未开启的一罐啤酒直直飞向莫一凡。意外就这样生了。生的让莫一凡措手不及，生的让所有观众觉得在情理之中。 “哥们，输了没关系。一拳不出的输，太丢人了。人家还以为我们拳场打假拳呢？兄弟，哥哥求你了？好歹打两拳。”外号刀疤的拳场主事人，在自家老板的怒气中来到莫一凡的身边苦苦地哀求到。 第十九章 拳场之下 竹六道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刀疤。他现在有些后悔，把全部的身家押在莫一凡身上。那可是他一年来省吃俭用存下来的，怎么就相信了莫大能取胜了呢？ 再看莫一凡脸上的创口贴，钱算什么？大不了从头再存！莫大你可不能残在这里。想到这里，竹六道一边给莫一凡灌水，一边小声地在他耳边轻声道：“莫大，安全第一。” 在工作人员请走那位扔啤酒罐的观众后，在广播里反复强调禁止场内扔东西之后，第三回合开始了。 夜叉三姐没有刚才勇猛向前的气势，和莫一凡一样退后半步，摆出防御的姿势，死死盯着莫一凡的举动。两人在场上对视着、慢慢地转着，依然一副势均力敌的高手派头。如果没有观众给莫一凡的倒彩声，倒是一副让人窒息的场景。 莫一凡脑子飞快的旋转着，对手是在诱敌？还是真是体力不支，不足以像刚才那样横冲直闯？时间在流失，无论对方是怎样的战术，莫一凡都只能拼一拼了。按照前两回合的情景，自己若没有动作，结局一定是一个字“输”。 该试试自己这几天健身房的效果了。莫一凡站定，突然力，屈膝踹向夜叉三姐的前胸。 三姐双手挡住，不曾想莫一凡在空中扭腰，另一只脚扫向自己的脸颊。虽然一个趔趄站稳没有倒地，脸上却传来火辣辣的疼。晃着脑袋，眼睛聚焦从地上迅爬起来撤回防守的莫一凡。 在莫一凡出脚的瞬间，场外突然鸦雀无声，随即掌声和叫声沸腾。押注在莫一凡身上的一个人轻蔑地看了一眼旁边捏扁矿泉水瓶的观众，丝毫没有想起刚才自己是骂“木头人”最凶的一个。 人不怕逆境中的挫折，那往往使人越战越勇。人最怕顺境中的一个耳光，常常使人失去理智。拳场上的夜叉三娘就是这样的情况。恼羞成怒的她不管不顾地冲向莫一凡，开始了她失败的路程。 莫一凡苦苦挨了两个回合，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凭借着自己的预见能力，理智地避开锋芒，果断地出击，招招下狠手。 拳场上出现了让人不解场面，进攻的人屡屡受挫，却百折不挠。防守的人屡屡得手，却步步后退。 如果不是莫一凡再次扫向夜叉三姐脸颊的第二脚，如果不是这一脚让夜叉三姐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如果她在多一份控制力不在盛怒之下持续进攻，她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完全挨过第三回合，一分钟的平静心情，再次上场时，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可惜没有如果，在莫一凡再次把她打倒在地，牢牢的压制住她的关节，使她无法爬起来之时，她就失去了战斗的机会。 使出浑身力气的莫一凡在裁判宣布他获胜之后，滩在了拳场上。良久，才在竹六道的搀扶下慢慢地挨向休息室。 今夜星光灿烂，夏日的夜风让人心旷神怡。拳场外的地摊上，缓过劲来的莫一凡和竹六道喝着啤酒，打闹着。旁边的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一边跟莫一凡陪着不是，一边催着老板“快点，快点！”他很是过意不去，自己让第一次让自己在这拳场赚到钱的恩人挨了一啤酒罐。直到莫一凡说出，“这顿就当我们打扰大哥你了。”才喜笑颜开地再次催促老板上菜。 “二位，二哥有请！”一个不适时宜的声音出现在莫一凡和竹六道的中间。光膀子的大汉连忙玩起了“快闪”，不见踪影。 莫一凡顺着声音所指的方向，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大开着后门。和竹六道对视一眼，起身走向那里。 一个满脸横肉的人穿着沙滩大裤衩，手里拿着雪茄，坐在车里，一只脚踏在车里，一只脚放在地上。 “二哥！”莫一凡和竹六道恭恭敬敬地称呼道。 “小子不错。有耐性，也够狠。”‘二哥’斜眼看着莫一凡说道，“跟我干。比你在拳场风光得多。怎么样？” 都说二哥是这个区的传奇，怎么这副模样？莫一凡心里打着鼓，“二哥，您抬举了。我们就像挣点小钱，开个小店。” “噗”的一声，二哥把嘴里的雪茄吐到了莫一凡跟前的地上。 竹六道连忙说道：“二哥，我们在小桥流水会所有工作。” 二哥听闻，瞟了一眼两人身后的跟班坐回车里。竹六道连忙替他关上了车门。 跟班厉声道：“你俩最好没有说假话！” “不敢！不敢！”竹六道恭送跟班上了汽车。 莫一凡掏出一根香烟看着轿车远去，回头对着竹六道冷笑道：“瘦猴，这就是你常说的二哥？这里的黑道很好混么？” 竹六道挠挠头，“我也是第一次见。” 身体疲惫的莫一凡在闹铃响了n次之后，才揉着双眼，“我去！迟到了。 ”慌慌张张地从床上爬起来，看到一边悠闲地喝着茶的竹六道，不由埋怨道：“你怎么也不叫我一下。” 竹六道泯口茶，慢悠悠道：“今天周末。” “哦！”重新倒在了床上，“不对呀。会所不是没有周末，只有串休吗？” “呵呵。我们是没有，但是你有呀！” “tmd，耍我？”莫一凡又一次情不自愿地从床上爬起来。 “你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再决定该干嘛？” 莫一凡转身夺走了竹六道手里的小茶壶，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上，等待着竹六道的讲话。 “会所所有的部门都实行的是串休制，只有一个部门是正常的过周末。” 聪明的莫一凡马上知道竹六道说的是内务部，“hy？” “你在内务部呆了几天了。忙不？”竹六道打开窗户，无他，不抽烟的他闻不惯烟味，“我说的不是你。” “没有你们忙。”从竹六道的语气上，莫一凡知道了两件事，一是自己真的过周末，二是瘦猴要瞎白话了，“继续！” “你们内务部的工作是什么？各部门的卫生检查，人员纪律，材料的进出。对吧？” 莫一凡点点头，要不是他这几天老老实实地上班，还真回答不了瘦猴的问题。 “看似权力很大，管的事情不少。可是你没觉得这些事情都有各自的部门负责吗？卫生纪律都由各自部门的主管在管理，材料的进出，有采购部，后勤部和财会部在管理。你们算是干什么的？” 莫一凡想了想，“监督作用。” “屁！你当是香港警察的内务部？还监督作用。你也不看看你们部门的那五个女人都是什么关系。” 莫一凡知道重点来了，把茶壶续满水，递给了竹六道。 “会所有三大股东，你知道吧？” “知道林叔、纪大小姐、蒋思盈。” “林叔和纪大小姐你认识，但是你知道蒋思盈吗？” “我上哪知道去？”莫一凡往床上一躺，双手放于脑后，“诶！打住。你不是在说内务部么，怎么又扯上蒋思盈了？” 竹六道嘬了一口茶，“你听我慢慢给你唠。蒋思盈现年17岁，在星条国求学。你们的常经理是她的表嫂。” “这有什么关系？” “这有什么关系？关系大了。你自己想想。再给你一条线索，另外四个长不多都是这样的情况。”竹六道说完往被子上一靠，不再言语。 不一会，莫一凡扔过来一个枕头，砸在竹六道的脸上，“你娃子，大清早的给我找不痛快。变相地骂老子是吃软饭的。” “唉！这就是你在同事眼里的形象。” 莫一凡又重新躺下，叹了口气，“刚刚激起的工作热情，又被你娃子打击没了。” 莫一凡的感慨还没来得及平静，桌上的手机便响起。 莫一凡看也没看，“喂！”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莫一凡，来我家接我去健身房。” “干嘛又是我？” “你说呐？一个小时内，让我见到你。”电话里的纪妍彤命令道，随即挂断电话。 莫一凡把手机一扔，看了天花板一会。从床上爬起来。 刚要关门，传来竹六道悠悠地一句话——“你要是个真吃软饭的就好了。” 门从外面关上，竹六道伸手抓住飞向自己的一卷手纸。 夏日的周末的下午，车流更加拥堵。莫一凡全神贯注的盯着前车，尽量保持最佳的安全距离。刚才的急刹车已经让自己的耳朵接受了一次纪妍彤的狂轰滥炸。 南岭集团的保安和冯姨的态度，让莫一凡有理由相信，没有他的陪伴纪妍彤出不了大厦的大门，这让莫一凡很是得意，眼睛一直看着天花板。但是，纪妍彤对他的态度却让莫一凡觉得，这位黑带的大小姐就是把他当作一个人肉烧包。 “凭什么要我惯着你。”这是被迫站在训练场上时莫一凡的心理状态。都说“一千次的模拟训练不如一次真枪实弹。”经过两次拳场拼搏的莫一凡再次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正确。 纪妍彤不知道为什么两天不见的莫一凡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却能看得出来莫一凡只是在被自己过家家。想在莫一凡身上泄自己郁闷情绪的愿望没有实现，对打显得一点意思也没有。虽然健身房里有不少愿意当她沙包的人，看到莫一凡让人憎恶的笑容，纪妍彤根本没有了打拳的心情。 纪妍彤不愿意看到莫一凡那张让她恶心的嘴脸，就想到了那天海边的保姆车。于是，我们的演员莫一凡就成功的转型为一个职业司机。 “有钱人正好。别人车震都得找个僻静的地方把车停下，有钱人就不用这样，车在大街上胡乱的逛着。一点也不影响后面的人昏天暗地。”等红灯的时候莫一凡乱想着，“我这只是个演员呢，还是个挡箭牌？”背着吃软饭的名声，却连饭的香味都没闻到。莫一凡觉得自己很亏。点上一支烟，管他什么扣分不扣分。又不是我的车。 上午心情郁闷的纪妍彤经过下午的温馨时光，走进南岭集团大楼的时候，心情是十分开心的。和黑着脸的莫一凡正好是个鲜明的对比。 眼睛不再是一条缝的保安队长看着莫一凡的黑脸就很开心。软饭是那么好吃的？不得时时刻刻看对方的脸色？ 莫一凡的十万块钱的目标，他自己还没有挣到。竹六道大方的把上次赢的钱划到了莫一凡的名下。他一直就反对莫一凡去打黑拳，希望自己的做法可以让莫一凡停止这个在他看来风险极大的行为。 希望归希望，不代表事实。事实上莫一凡和拳场签的是三场拳赛的合同。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合同没有什么法律效力，但是没有人敢撕毁这个合同。莫一凡更不用说了。 听到莫一凡接到的电话内容，竹六道请了成为副经理后的第一次事假。那晚“二哥”的态度让他很是担心莫一凡的处境。和莫一凡累了一天睡得很香，不同的是竹六道怎么也睡不着。一大早，便匆匆地走出了宿舍。 再次见到莫一凡的时候，莫一凡正在健身房做着体能。这回竹六道没有拿到任何对手的资料。 莫一凡从器械上站了起来，“瘦猴，你的左脸写了两个字‘沮丧’，右脸上也写了两个字，你知道是什么吗？” 莫一凡的冷幽默，没有预想的效果，竹六道有气无力的坐在器械上，“二哥，看来是要对你下毒手了。”话不知道是对莫一凡说的，还是自言自语。他低着头，没有看莫一凡的勇气。突然，又站了起来，盯着莫一凡急急地说：“莫大，要不你躲一躲。现在还来得及。” 第二十章 病房 “老班长就是这样教你，在上战场前当个逃兵的？”莫一凡推了一下竹六道。 “你知道个屁！”竹六道对莫一凡冷笑话很是不满，“我打听过了，你的这场是二哥亲自安排的。对手根本不是拳场里的拳手。我现在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你说这说明了什么？” “唉！你说二哥知道不知道我是纪妍彤的‘男朋友’？就不会是他想利用拳赛巴结我一次？” “哼！”竹六道一声冷笑，“你的这个身份，也只能偏偏不知道小罗罗。他估计比我都清楚。” “呵呵！”莫一凡毫不在乎，“瘦猴，你听过这样一句话没，‘咱不惹事。但是事来了，也不怕事。’” “废话，这话都烂大街了。谁没听过？” “那就结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 “没有。你还是不要把筹码全部压我身上了。” 夜已深，南都的灯火依然通明，周围却寂静一片。南都最好的骨科医院，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 竹六道焦急得等在手术室外面，脑子里不断的回放今晚拳赛后的场景。他抱着昏迷的莫一凡，看着周围嘲讽的笑脸。如果不是莫一凡在上场前给他的名片上的人及时赶到，竹六道连给莫一凡交治疗费的钱都没有。名片被收回，莫一凡也就安全地推进了手术室。 “莫一凡是疯了？还是傻了？去打黑拳？”纪妍彤的问话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咆哮在竹六道的耳边。竹六道不知道该不该羡慕莫一凡这小子，竟然惊动了纪大小姐关心。是说明莫一凡人缘不错呢？还是纪妍彤这个人不错？竹六道的脑子现在思考不了这么高深的问题。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室门上的那盏亮着的灯。 灯熄灭了！依旧昏迷的莫一凡被推到了病房。 医生说：“只是左臂骨折，以打上钢钉。除了脑震荡没有大碍。”竹六道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门关上了！不情愿的纪妍彤被送医生回去的林叔叫走了。临走时留下一句话，“这个傻子要是醒了，给我打个电话。” 只有床头仪器在滴滴作响，屋里安静极了。竹六道抱着双臂坐在莫一凡的床前。窗外风起，树叶的沙沙声传进屋里，让竹六道感到一丝的凉意，伸手把空调关小。 三天过去了，莫一凡体温一直在38度左右盘旋，没有苏醒的迹象。医生说，得靠病人自己。别人干着急帮不上一点的忙。余前来看莫一凡时的大嗓门，没有把莫一凡吵醒，常小敏带来的水果也没有叫醒他，甚至纪妍彤每天准时的电话也没有吵醒他。 竹六道一直在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拦住莫一凡。经过无数次的自责之后，竹六道终于想到了可以为莫一凡做的一件事。 这一天的时间里，本来挺安静的病房。莫名地嘈杂起来，竹六道在不停地打电话，不停地接电话。让前来换水的护士都有些奇怪，好在竹六道接打电话的声音很小，没有影响到病人的休息。 午夜时分，竹六道突然跑到护士站让护士替自己盯一点，他要出去找点吃的。 树的影，人的名。夜叉是一群人的共同的称呼，十男三女。但是，他们之间并非认识。夜叉四郎是不是最出色的哪一个，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知道到老大让他来接替夜叉三姐的工作，这个夜叉三姐，他从来也没有见过。所以，她的结果他不关心，但是，他听不得那个叫“二哥”的人，对“夜叉”两字的不屑，所以就有了那天的拳赛。既然那个笨女人在那里折损的夜叉的名头，他当然要在那里重新竖起来。 一场拳赛下来，效果立竿见影。二哥的态度立马不一样了，也有了崇拜他的小弟。围着自己供吃供喝，出门前老板的嘱咐，早被他扔到了爪哇国里了。醉凶凶的夜叉四郎左右搂着两个衣着裸露的女人从ktv里出来，“上，上什么车？老子要散散步。” 夜叉四郎晃晃悠悠地搂着女人走在最前面，嘴不时地左边亲一口，右边来一口。 五六个斜搭着上衣的小青年，叼着烟，互相搀扶着跟在后面，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惹着路上不多的行人远远地躲着。 “等一下！老子要嘘嘘。”夜叉四郎搂着两个女人就往路边走去。没有男人喜欢看男人撒尿，小混混们站住，不约而同地看向路的对面。 夜叉四郎，一边和一个女人接着吻，一边示意另一个女人解开自己的前门。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三人的面前，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没有一点的声音。低头的女人刚要起身，就感觉到热乎乎的东西浇到自己的头上。身边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划过夜空，她只看见夜叉四郎捂着自己的脖子倒在了地上。 “本台最新消息，昨晚凌晨，一名男子在xx路被割喉，早上7点医治无效死亡。警方已经介入。据知情人介绍，此男子外号‘夜叉四郎’，真实姓名正在调查中。警方初步判断为黑社会性质犯罪集团内部仇杀。” 睡了整整三天醒来的莫一凡央求着竹六道打开电视，便看到了这样一条新闻。莫一凡看了看平静地给自己倒水的竹六道，轻声说道：“有些莽撞了。” 竹六道把水杯放在莫一凡跟前的桌子上，“你老是不醒，我不得找个人凑个数，把你从阎王那换回来。” 听了这话，莫一凡还能说什么，只能想办法帮竹六道躲过这一劫。 竹六道半天没有听到莫一凡出声，连忙回头看他。只见莫一凡平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刚要过去看看情况。门被打开了。一身职业套装的女性出现在了门口，“莫一凡，装什么装？给老娘睁开眼睛！” “纪大小姐。”竹六道和纪妍彤打了个招呼。又看到纪妍彤后面的门口站着的林叔对他招手。便不管正在拍莫一凡脸的纪妍彤，走了过去。 林叔并没有说话，领着竹六道走到一辆黑色的奔驰前面，示意竹六道一起进入车内。 “昨天的事有些鲁莽了，会很麻烦。”林叔眼睛看着前面平静的说道。 听到这话，莫一凡马上知道自己做的事没有逃过林叔的眼睛。想想也是，那个二哥手下的卧底，林叔没有理由不知道。自己找他打听消息的事，早在林叔的掌握之中。 “当时是欠考虑。反正莫一凡已经醒了，大不了，我换个地方呆着。” 看到竹六道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行为，林叔也就直言不讳了，“麻烦归麻烦，却不是不能解决。不过——”林叔看了竹六道一眼。 “您说，要不是您，莫大也不可能住那么好的医院。” “希望我们可以合作合作。” “什么合作？” 林叔想了想，“你先照顾好莫一凡吧。回头我们再聊。这件事就当时我和你合作的诚意了。” 竹六道满有意味地看了林叔一眼，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病房里，纪大小姐已经离开。只有莫一凡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前面的移动桌子上面搁着一张银行卡，听到开门声便睁开眼睛，盯着竹六道坐到他的陪护床上。 “谈了？”看见竹六道点点头，莫一凡又说道，“杀手不干。这是底线。” 竹六道笑道，“你还真神了。要不是这几年常常联系，我还真会以为你有什么样的奇遇。” “真有！”莫一凡终于向自己的战友讲述了能力的事。 “听你这么讲，倒是解释了你的好多怪异的行为。” “你不羡慕？大千那小子可是很是嫉妒的。” “他是为了泡女方便吧。”笑声响起在了病房里。 “莫大，我混黑道如何？” “我们还有选择吗？” “不是我们，是我。我们两个只能有一个为他们出力。这是我的底线。”竹六道不容置疑地说道。 醒来后，莫一凡又在病房里带来一个星期。 这个星期没有了竹六道的陪伴，竹六道在醒来的第二天晚上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莫一凡了个短信询问，回复是“还在南都，正在做事。”莫一凡立马明白了，不再打扰他。 因为他知道，既然选择了，就要努力。因为他知道竹六道总有一天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让自己吓一跳。 这一个星期来得最频繁的是纪大小姐，总是晚上六七点的时间准时的出现在病房的门口。虽然呆不了多长时间，还是让莫一凡很是感动。直到一天，丫带着那天的那个小美女出现在病房里，莫一凡才知道是自己多想了。 这一个星期来病房呆的时间最长的是常小敏。这让莫一凡很是意外，总觉得两人好像没有太多的交集。常小敏常常是中午的时间出现在病房。莫一凡劝她道：有看他的功夫，不如在办公室里眯一会。常小敏回答，没有午休的习惯。 开始莫一凡真不知道和不熟的常经理聊什么，常常是乱说一气。后来渐入佳境，两人总是在很多的事情上找到共鸣，几乎要以姐弟相称。只是常小敏不同意，说是把自己叫老了。 这天不到中午的时候，常小敏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走进了莫一凡的病房。饭盒的盖子被打开，诱人的鸡汤香味充满整个房间。 “常经理，您用不着在工作时间过来给我送饭。” “我已经不是经理了。”看到莫一凡关心的眼神，常小敏心里一颤，“会所被封了。” “什么？”莫一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还没领过薪水呐。怎么回事？” 第二十一章 这就是我想要的家 “这一点老板还是挺仗义的。 ”听到莫一凡的话，常小敏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床上，“会所以消防安全隐患太多，检查不合格给查封了。” “这，最多是个限期整改吧。”莫一凡不解道。 “难道以********场所为由。估计连你这个小喽罗都得进去。赶紧趁热喝吧！凉了就腥了。”常小敏给莫一凡成了一碗放在移动餐桌上。 莫一凡低头一看，竟然是用田七煲出的乌鸡汤，便又盛出一碗，放在常小敏的面前，“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你也吃一碗。”见常小敏要推辞，又道，“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 常小敏看着莫一凡一脸认真的样子，“唉！真拿你没办法。” 坐在车里回想这一周的情景。莫一凡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混得很少不好，竟然没有结交到一个新朋友。纪妍彤，在莫一凡的心理当然不能算是朋友了，他们只是聘用关系。常小敏，按说算是一个，可是常小敏看他的眼神，总是让莫一凡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到底那里奇怪，他又说不出来。 出院应该是件大事吧，在南都最亲近的三个人一个都没出现。竹六道来个短信说，事忙来不了。莫一凡不怪他。常小敏昨天打电话说，今天到新单位上班。也来不了。莫一凡更不会怪她。纪妍彤刚刚打电话说，要开会也来不了。莫一凡当然也不会怪她。谁家损失这么一大笔，谁都会忙着焦头烂额。 奇怪的是林叔竟然会打电话来说，派来车来接他出院。更奇怪的是司机竟然不问莫一凡要去哪，就直接把车开到了南岭集团的大楼前。 看着那个被自己揍过的保安队长一路小跑的飞奔过来，莫一凡扭头问司机：“林叔就是让你送我来这？” “是的，莫先生。” “莫部长，你好！您能来领导我们工作是我们的荣幸！”那队长满脸堆笑。 “等等！”莫一凡推开队长凑过来的火机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部长啊！您是我们新任的安保部副部长。” “谁告诉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总裁室今天刚下的通知。” 莫一凡用拿着烟的右手挠了挠头，看着金光闪闪的“南岭集团”四个大字，猛吸了一口烟，说道：“这位队长，麻烦你回去告诉那个总裁室。我呀，就不再您这高就了。” 留下面面相觑的一众保安，提着包转身离开。 坐在南岭集团附近的广场上，盯了毒辣的太阳很长时间。莫一凡终于想起一周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家要转让的物流店就在附近，不知道现在转出去没有，决定去碰碰勇气。总比在这里戴着墨镜和太阳较劲要强一些。 功夫不负苦心人。在莫一凡将要晕倒之前，终于在一个叫作“绣江南”的生活小区门口一排门面房的一个犄角里看到了那个“贝斯惠通”的小店，半掩的玻璃门上赫然贴着“转让”两个大字。 上下两层的格局，一层是一个大厅，被柜台各成两部分。里面摆满了货架，货架上有不少的快件。二层被封成内外两间，显然被老板当成了生活区，一间作卧室，一间当作客厅和厨房，只是现在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地的烟头空啤酒罐。倒是很像莫一凡在家乡落魄时的家。更妙的是上下各有一个卫生间。这样的格局，莫一凡心里很是满意，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抽着老板递上的烟，冷冷地看着二十五六、两眼通红的老板在那吹擂。 “哥，你看着布局，上面住人，还不省了您租房子住的钱。再说住在店里，这么多的快件，自己也放心不是。哥，您看这么多的快件，说明这里的生意好呀。背靠着一个生活小区，想不挣钱都不行，您说是吧。我要不是家里给找了个媳妇，催着回家结婚。我也不舍得把他转出去呀。您再看看对面几栋办公楼，上面有多少家公司。”老板又把莫一凡请到门口，指着马路对面说道，“您要是能拿下几家，那还不是财源滚滚。” “老弟，你拿下几家？”莫一凡摆出一副真诚的笑容。 “唉！我就这还忙得昏头转向，哪有那功夫呀。” “你这十万的转让费，是不是在商量商量。” “十万？哥，您说的是这个地区‘贝斯惠通’在这个地区的专营权。你看我这掏了一年的房租十万，现在转给您，我吃得亏，您至少得给个四万五吧。您在看看我这屋里的摆设不多要算您五千，不多吧。这算来算去，你怎么也得给个十五万吧。” “你说得倒是热火朝天的，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一看您就是个真心做事的人。 八”红眼男子拿出了所有的合同一一拿给莫一凡看。 “这些合同倒是没有问题。我——”莫一凡的话还没有说完，兜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了。 “不好意思！”莫一凡拿着电话走到了一个角落，“喂！” “莫一凡，你怎么回事？怎么看不上我给你安排的工作？”电话里传来了莫一凡气呼呼的声音。 “纪大小姐呀！谢谢您的好意，我现在在谈事。一会给你打过去。” “好！下班后，我要是见不到你，你等着吧！”电话里的纪妍彤语气虽然狠毒，还是很善解人意地没有继续责备莫一凡。 电话刚挂，有显示这常小敏的名字。“喂！你好！常经理，今天还顺利吧！” “喂！小莫，你出院了么？我现在有时间，中午我们找个地方。为你去去晦气。” “谢谢您了！我现在有点事去不了。改天我请你好吗？” “好吧。你忙吧。注意休息啊！” “好的。谢谢！” 接了两个电话，莫一凡还是觉得愿意和常小敏交谈，她温柔的声音像春风拂面一般。哪像纪妍彤整个一个夏日正午的太阳，让人睁不开眼。 “不好意思！”莫一凡重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我们刚才说到哪里？让我想想。”莫一凡接过红眼的烟沉思起来。 “第一，这合同是不是需要变更一下。” “这好办，等我们商量好价格，我们先去把两个合同变更过来，您再付款。您看这房子的物业就是小区的物业，很近。这物流公司离得也不远，一两小时就搞定。只是这要交的费用等您出了。” 莫一凡点点头，“第二，你这有多少快递员，他们怎么结算。” “大哥，一听您就是个条理清晰的人。快递员是按件结算，每月您和公司结完，在跟他们结算。我这目前就两个，是两口子。人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他们的电动车是他们自己买的，充电也是他们的事。这你可以放心。” “第三，着公司都长时间送一次快递到这？” “一般，早上十一点和下午五点各一次。这时候你可以让快递员给你们帮忙，很快的。” “第四，你说的这个价格，我们在商量商量。” “大哥，您要是今天就拍板。我给您个一口价十四万五。” 一个小时后，红眼骑着电车带着莫一凡赶往“绣江南”的小区物业，最终莫一凡以十三万拿下了这个小店。 一切终于搞定，莫一凡坐在小店的椅子上，环视着四周，“这就是我想要的家，一个可以立足在南都的小店。” 正如红眼老板说的那样，两个快递员是两个老实本分从农村出来打工的近四十岁的两口子，男的黑瘦，女也很黑，却显得比她男人结实。 两人正老实地站在莫一凡的对面拿着一两张结算单，“老板，你看这是上个老板欠俺们的一个月工钱。刚才他说，已经转给您了。您看您是否给俺们结一下，孩子正在上高中等着用钱呐。” 莫一凡四处寻找那个红眼，人早已不见踪影。怪不得刚才在办手续的路上，买了一张火车票，原来在这等着呢。 看着老实巴交为儿女辛苦的一对父母，莫一凡能说什么？给钱！不就是一万五吗？ 真是一对勤劳的两口子，拿到自己的工钱，二话不说地把一车的快件卸得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让莫一凡伸手。那女人还念叨着，“您受伤了得养养。这活让俺们来就行。” 开心的莫一凡拉着辛苦一天的两口子，走进了一家小店。早把纪妍彤电话里的警告忘得一干净。 “牛哥，牛嫂，”莫一凡往嘴里塞一口菜说道，“你们看我一个人住在店里挺浪费的。要不二楼你们住，我在一楼支个床。咱们也有个照顾。” 牛嫂停住了夹菜的动作，看着莫一凡连忙说道：“老板，那里的房租，我们可掏不起。” “千万别叫我老板，您就叫我莫一凡，或者小莫都行。哪能要你们的房租呐。你们帮我看店，我还得感谢你们呢。我就是有一个小小的条件，不知道你们答应不答应。” 一听说不要房租，牛嫂脸明显放松了，“您说。” “就是。”莫一凡干咳了一下，“就是我不会做饭，每天得麻烦你们。放心我交生活费。” 牛哥看了一眼自己的媳妇，说道：“您不要我们的房租，就是打个火吃饭，哪能还要你的钱呢？”说完不理会牛嫂的白眼，“只是，我们俩的电动车，每天要费不少的电费。” “那也不是为了店里工作吗。电费不用你们掏，生活费我依旧给你们交，这是一千五。牛嫂，您先拿着。不够了，我再给您。以后，店里就是我的家，也希望你们也能当成在这里的家，我们一起在这里挣钱，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 没有喝酒的莫一凡说出酒后自己才会能说出口的话，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莫一凡的话是出去了，至于是不是听到了两口子的耳朵里。莫一凡就不知道了，他也不再乎，来日方长，人和人的交往不是靠一顿饭就有感情的。 喝点酒后的牛哥显然比平时健谈很多，莫一凡和他聊得很开心。只是这哥俩的交谈被一个电话无情地打断。 “莫一凡，你是不是想死？死哪去了？” 我去！把这个姑奶奶给忘了。“我在‘绣江南’小区旁边的老川菜馆。你过来不？”莫一凡努力着在自己的员工面前，保持着老板的形象。 可是电话里嚷嚷地纪大小姐的声音出卖了他，无他，嗓门太大——“你来接我！老娘就等十分钟！” 电话挂掉了。莫一凡很是不好意思地看着对面的两口子。 “女人就得哄！”牛哥带着满嘴的酒气说道，“现在找个对象多不容易，要好好珍惜。像我们村里的光棍们，出十万块钱给介绍人，都找不到一个好媳妇。” “老板，你别听他瞎白话。你要是有事，先走吧。”牛嫂拦住牛哥的话说道。 “好吧！”莫一凡掏出三百块钱放在桌子上，“菜不够，你们在点俩。钱不够，明天我再给您。我先离开一会。” “够了，够了。我们也吃饱了。”牛嫂笑眯眯地摆手。 第二十二章 姐，原来你住着呀！ 太阳早已就落山，气温却没有下去，路灯下的树叶一动不动，没有一点风。 莫一凡气喘吁吁跑到南岭大厦时，又一次碰到了那个保安队长，他再次眯着双眼凑到了莫一凡的面前，“莫先生，您可来了。纪总在大厅里等您半天了。您不来我们也不敢让她出门。您要再不来，估计我得挨纪总踹了。” “这么说，我来早了。看看你们纪总会不会踹你两脚。” “您看，您这不是拿我逗乐子吗。” 纪妍彤大大咧咧的坐在大厅的沙上，一手晃着一把车钥匙，一手拿着手机不停翻着。看到莫一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把钥匙扔给莫一凡，对着保安队长说道：“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吧。” “纪总，请！”队长殷勤推开一侧玻璃门。 纪妍彤看也不看他，通过旋转门走出了大厦。莫一凡倒是很给队长面子，从他那里走出去，还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点头。 “你要去哪？”坐在副驾驶的莫一凡问正在打算火的纪妍彤。刚刚，已经坐到驾驶位置上莫一凡才想起自己现在是独臂侠，只好陪着笑脸和纪妍彤换了位置。 “不知道！就是不想在家里呆。” “那我带你去给好地方。”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纪妍彤站在莫一凡的小店中间打量着四周。 “这里现在是我的了。替我高兴吗？”莫一凡忍不住向纪妍彤炫耀。自己的喜悦总想和朋友分享，现在唯一可以分享的人只有纪妍彤了。他根本没有考虑纪妍彤的家世。 “这就是让你推掉我给你安排的工作的原因？就这么一个小物流点。你是不是有病呀？” “这怎么了？就这还是用借你的二十万搞来的。我倒是想买下一家上市公司，您，纪大总经理敢给投资吗？” “不是总经理，是总裁。” “哦！我今天才知道您原来是南岭集团的总裁。” “唉！我就是个橡皮图章。被老爷子圈起来的金丝雀。” “您这比喻就不合适了。您挺多就是个小家巧。”挡住纪妍彤飞过来的粉拳，“你说你上班在那个大厦，家也在那个大厦。不憋屈吗？” “现在才知道！现在我出个门，必须要么你陪着，要么林叔陪着，要么老爷子陪着。你说我苦不苦？” “看来我在你家家长眼里还是不错的么。”莫一凡开心地笑了一会，“你也别装可怜，借着到医院看我的机会，没少和你的小女朋友约会吧。” “我擦！知道不知道，为这我还让妹妹开了个病房。”纪妍彤一脸的气愤，“那医院的味道，可让我鼻子受罪了。“听到纪妍彤的抱怨，莫一凡被自己的烟呛得连连咳嗽，“你，你，你是个奇葩呀！这招都能想出来。” 没有红酒喝的纪妍彤喝起啤酒来也是一罐接一罐。直到莫一凡强行的把她抱进了出租车，才扔掉了手里的啤酒罐。下车的时候，纪妍彤死活要让莫一凡背她上楼。无奈的莫一凡在保安惊讶的目光中，气喘吁吁地把纪妍彤交给了电梯出口的冯姨。 刚刚出院的莫一凡就赶上一天的劳累，在大厅的沙上坐了好长时间才缓过劲来，有一步没一步挪向大门。很有眼色的保安队长拦下一辆出租车把莫一凡送回了小店，这一举动让莫一凡对他的看法大为改观。 没有摄像头的店门口停着一辆兰博，让莫一凡很是担心，很怕不懂事的小孩和手贱的大人给他划上一道口子。不是担心赔不赔纪妍彤前的问题，纯粹觉得这辆车像一个绝世美女，身上不应该有一丝的瑕疵。 所以莫一凡在围着车转了两圈之后，决定今晚就住在车上。 睡在车里的莫一凡毫不容易睡着，就被一大早搬家过来的牛哥两口子逮个正着。牛哥的表现还好这是羡慕地围着车转了一圈，摸了摸。 牛嫂就不行了：“老板，这是你的车，好多钱呀？” “不是我的，一朋友的。” “你朋友真有钱。你家肯定也有钱。” “我没钱。” “别骗嫂子了。有钱人怎会更穷人做朋友？” 这个问题，莫一凡实在是没法回答。一方面他说纠正不了牛嫂根深蒂固的阶级思想，另一方面他也不知道纪妍彤是不是把他当朋友看。 认定莫一凡是个大方的有钱人的牛嫂想法设法地从莫一凡那里一次又一次地要走了不少的钱，买来了所有的生活用品，床，衣柜，餐桌，沙等等。更夸张的是找来了自己的老乡，硬是在一楼隔出了一个小间，作为莫一凡的卧室。说什么这样晚上她出来就不会不方便了。丝毫不理会哭丧着脸的莫一凡，和频频阻止她的牛哥。 一天下来，莫一凡才现借纪妍彤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唉！算了就当买了牛嫂一个开心。莫一凡无奈的安慰自己。 莫一凡现牛哥分快递的类别很是不合理，常常可以合并的路线，要跑好几趟。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所以下午抽空，莫一凡打印回来一张附近的地图，研究了三个小时最终设计出一个比较合理的分类方式。 晚饭后的时间里，莫一凡和牛哥正在按照新的方式给第二天的快件分类。门外闪进来四五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莫一凡心里一紧。仔细一看为的竟然是失踪好几天的竹六道，顿时喜笑颜开。 没有言语，两人深深一抱。那几个小青年放下手里的礼物，懂事的站到了门外。 “我是来认认家门。下次再来好好喝一顿。”这是竹六道进屋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 “需要我的吱一声。你知道我的本事。”这是竹六道出门前，莫一凡的交代。 挥挥衣袖，竹六道留下几箱饮料鲜奶，没带走一片云彩。 莫一凡改进的分类方法在第二天的送件过程中得到了验证。牛嫂头一回下午就早早的送完，还有充足的时间做一顿可口的饭菜。一个劲地夸莫一凡是个聪明的好老板。饭后的牛哥闲不住，非要把本来明天才用送的快件，送了一部分，说：“就当饭后百步走。” 拦不住牛哥的莫一凡，拦住了准备上车的牛嫂。反正都是小区里的客户，莫一凡一个手扶把也没多大问题。 终于剩下最后一个客户了，上面写着收件人“你在梦里吗”。唉！现在的人什么样的网名都敢起，这个虽然奇怪，但不怪异。上面留的电话一看就是家里的固定电话。 “喂！您好！我是贝斯惠通。你的网名是你在梦里吗？” “是！” “有您的快递。你能下来那一下吗？”处于礼貌，也处于免去对方的顾虑。莫一凡总是先问客户愿不愿意下来取。不愿意的才去敲人的家门。 “好的！稍等。” 走出楼梯大门的是个少妇，穿着瑜伽服。莫一凡定眼一看很是眼熟。 “莫一凡？”那少妇喊道。 “姐！你原来住这！额！不，常经理。” “你还是叫我姐吧。常经理，常经理的怪别捏的。半天才认出来，是不是我卸了装后特难看？” “那能呢？你化不化妆都漂亮。我是没想到你住在这里，以为认错人了。”不知道莫一凡的这句话怎么会让常小敏如此开心，咯咯直笑。 “姐，这是你的快递吗？” “是的！” “你怎么干起这个了。纪总没有给你安排工作吗？” “安排了。不过我刚接手了一个快递点，准备自己干。” “贝斯惠通吗？”常小敏看到莫一凡的短袖胸前上的字说，“脚踏实地挺好，为自己干总比给人打工强。姐姐支持你！以后我的快递就指定贝斯惠通了。” 莫一凡很是感慨，同样一件事在纪妍彤嘴里和在常小敏嘴里完全两样。谁这么大的福气娶到这样一位温文尔雅的妻子。 “姐，你回去吧。既然知道你家在这了，我们改天再聊。”莫一凡接过常小敏递给他的回持单。 “好的！你路上小心点。”常小敏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明天中午，姐姐请你吃饭。不能推辞。” 莫一凡回一声，“好嘞！” 刚刚给电车插上电源，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响了。上面写着“小莫，到家了吗？”一阵温暖的眩晕扑向莫一凡。 第二天中午时分，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srx停在了“贝斯惠通”的小店门口。一个穿着端庄的少妇从车上下来，直径走到店里。洁白无瑕的皮肤让被太阳晒黑的牛嫂很是羡慕。 “大姐，莫一凡在吗？”出谷黄莺的声音让牛嫂更是嫉妒，嫉妒归嫉妒。这明显找老板的人可不敢得罪，现在找一个有钱又大方的老板并不容易。 “你稍等！”转身对里面正在收拾货架的莫一凡喊道：“老板，有人找！” “常姐，你怎么来了？打个电话告诉我地址不就好了，怎么还亲自来了？” “我怕我弟弟忙得没时间呀。”常小敏很开心的打趣道。 莫一凡用手背擦了一下脸上的汗，“常姐，你先在这里坐一会。”莫一凡指着墙角的沙说道，“我去冲个澡，换身衣服。”回到屋里拿出自己的衣服，又对牛嫂小声说道：“嫂子，借用一下二楼的卫生间。”虽然一楼的卫生间里也有洗澡的地方，但是那里一出门就是大厅。莫一凡觉得那样不太礼貌，只好暂借一下二楼的。 常小敏没马上坐下，四处打量着莫一凡的小店。虽然简陋，却也是一尘不染，比上次来取快递时要干净许多。看来莫一凡真的想在这里有一翻作为。看到莫一凡和在会所是完全不一样的状态，常小敏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就像十年前看到奋斗的他一样。 把莫一凡和他的常姐送上车后，牛嫂死死的盯着车后面的标志，牢牢的记在自己的脑子里。等到车走远，连忙上网查找。等到牛哥一进屋，便把自己的新现说给老公听。 “不就一个5o来万的车吗？怎么就成了有钱人？城里的人买的起的不再少数。” “那天早上老板坐的那辆呢？”牛嫂把手机上搜来的兰博照片放在牛哥的眼前。 “老板不是说了，那是他朋友的。你怎么非要说老板是个有钱人？再说就算他有钱，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牛嫂想了想，“关系大了。你个棒槌！” 牛哥刚想反驳两句，门口传来了一高嗓门的女生的声音——“莫一凡！莫一凡！” 第二十三章 西餐 牛哥连忙迎了出去，却傻傻的呆在那里不敢吱声。 无他，高挑的长美女带着一副宽大的太阳镜站在蓝色的兰博门边让他无限自卑。好在，能言的牛嫂紧随其后出来，一眼就认出这辆车就是那天早上看到的那辆。连忙上前：“我们老板不在。” “你是牛嫂吧？”纪妍彤的家庭教养没有施展在莫一凡的身上，却让牛嫂受宠若惊，一脸傲气瞟了一眼远处打量兰博的左邻右舍的打工仔们，“是。”牛嫂字正腔圆地说出了标准的普通话。 “牛嫂，您知道莫一凡去干嘛了吗？” “老板和个姓什么常的姐姐出去吃饭了。” “呵呵！还学会泡女了。嘴还挺甜，怎么没见你喊我一声姐姐。”纪妍彤的心理话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是脸上表现出一丝的不满，低头拿出车里的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还是没人接，“干什么呢？”纪妍彤心里不满的嘀咕。抬头却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拿着电话，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老板没拿电话。” 纪妍彤平静了一下心情，对牛嫂说道：“牛嫂，麻烦你，莫一凡回来后，给他说一声，给我回个电话。” “姑娘，您贵姓？” “我姓纪。” “好的，您放心吧。” 纪妍彤把车驶入道路，还不忘向送她的牛嫂招招手。没有注意到路边一辆黑色的轿车紧紧地跟在自己的后面。 “老牛，你说那个纪姑娘会不会是老板的女朋友？” “我哪知道。” “你说老板和那个什么姐的是什么关系？” “朋友？亲戚？能什么关系？”牛哥十分不愿意掺和牛嫂的八卦话题。 “我看不像。你是没见到，那个女的看老板的眼神可不像朋友和亲戚。” 停了一会，牛嫂又说道：“老板回来，我得劝劝他，少和那女的来往。 惹自己的女朋友生气。人可不能不知足，又漂亮，又年轻，又有钱，说话又有礼貌。” 坐在旋转西餐厅的莫一凡来打了两个喷嚏，常小敏伸手叫来aiter让他把冷气开小点。 “常姐，请弟弟吃饭不用来这么高级的餐厅吧。” “怎么怕姐姐请不起？” “不是，不是。只是让常姐破费，我心里过意不去。我住院的时候，已经麻烦你了。” “别常姐常姐的叫，一点也不好听。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直接叫我姐就行了。” “好嘞！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了。” “挺会搬梯子上的。”常小敏玩笑道，“既然叫我姐了，以后姐姐有事了，你可不能不管。” “这你放心。”莫一凡说完这话，心总觉得那里不对劲。转念一想，冲着自己住院时常小敏那么的照顾自己，这个姐姐算是认下了。 “说了半天了，来为我弟弟出院干一杯！”常小敏端起了红酒。 “姐，上回你说找到了新工作，是哪个公司呀？” “你说是哪？你不是不稀罕去吗。” “南岭集团？什么职位？” “总裁办公室主任。” “什么？那你可小心点。” “为什么？” 莫一凡看了看四周，凑到常小敏的耳边，一阵淡淡的玫瑰香味飘进莫一凡的鼻子里，让他有些失神，定了定心情，轻声说道：“你们总裁可是个色鬼。” 常小敏一愣，“谁？” “纪妍彤呀！你不知道。” 常小敏咯咯直笑，拍着胸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压住自己的气喘吁吁，白了莫一凡一眼，“不许故意逗姐姐笑。 ” 正在侧着头看着常小敏脸上泛晕的莫一凡冷不防的被常小敏的眼睛点得没有了知觉，好容易从昏迷中爬出来。tmd，都说成熟的女性更会展现自己妩媚的一面。看来真是不假。 “我说的是真的，她可是喜欢女人的。” “我知道。可是姐姐已经人老珠黄了。纪大小姐才不会看上我呢。” “姐姐太自谦了。你可比纪妍彤漂亮多了。”莫一凡没有现他对常小敏的称呼有了第三次的改变。 “真的？”常小敏举着叉子的手停在半空，一双大眼睛看着莫一凡。 如果说女人的眼睛会说话，那么大眼睛说的话更动听，更悦耳些。莫一凡几乎要沉迷在这悦耳的声音里了。 “当然。” 莫一凡下意识的回答，让常小敏很满意，露出甜蜜的微笑，嘴硬的说：“少拿姐姐打趣。” 这顿午餐吃了两个多小时，莫一凡自己都佩服自己竟然对着一块牛排吃了这么长时间。记得，第一次和赵雅一起吃这东西。莫一凡三下五二的吃完，还觉得没吃饱，又要了一个汉堡才了事。 吃到一半的时候，莫一凡就有了尿意。却不敢站起来，因为那样太丢人了。一度莫一凡觉得这样的反应太禽兽了，后来想到又不是自己的亲姐姐才有些释然。 看着常小敏缓缓地走来，莫一凡赶紧站起来打个招呼，几近小跑到走向洗手间。与常小敏擦身而过的时候，莫一凡感觉到她有意无意地看了自己的下半部位。正在洗手池边，莫一凡一直在想，难道她早就现了自己的囧态？难道今天她就是来故意调戏自己的？为了什么？有什么阴谋？ 一连串的问题，伴着脸上的凉水，让莫一凡心跳恢复了平静，神色恢复了正常。听着aiter报出的价格，看着常小敏掏出信用卡放在端盘上。莫一凡没有抢着买单的意思，这不是小气。 只是莫一凡的习惯，别人请他吃饭，他不会抢着买单；他请别人吃饭，也不会让人家买单。张九千就曾经抱怨过和他吃饭一点也显不出兄弟交情来，从来到不想被人一样抢着买单。莫一凡却坚信抢单的两个人之间，一定没有太深的交情。 喝了不多红酒的常小敏一如往常的开着车把莫一凡送到了店里。莫一凡一路上却提心吊胆，不是常小敏车开得不稳，而是莫一凡始终担心遇到交警。现在查酒驾查得太严了。 刚刚进入店门，就接受了牛嫂的一通唠叨。莫一凡没有一点烦躁的耐心听着，就像听一悦耳的歌声。直到听牛嫂夸奖纪妍彤脾气好后，才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嫂子，你被她的演技给骗了！” “纪姑娘是个明星？” “不是！” 好容易有空档的时候，牛哥小声地给莫一凡道歉：“她就是那样的人，嘴欠没心眼。老板您别往心里去。” “牛哥，这多好呀！多像一个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莫一凡说得是实话，他一直以来多想有这样的体会。终于在这里实现了，再也不用为听着张九千的妈妈唠叨张九千而是入神了。 “差点忘了。”牛嫂的高音又出现了，“纪姑娘让你给她回个电话。” 莫一凡接过牛嫂递给来的手机，看到上面有五条未接电话，都是纪妍彤打来的。莫一凡心里一紧，连忙回拨过去。 “你还知道回电话？” “有什么事吗？” “你哥们竹六道现在在医院躺在呢。” “什么？哪家医院？给我找辆车来。”着急之下的莫一凡过不上自己说话的语气，命令起纪妍彤来。纪妍彤也没有往日的计较。 医院重症监护室外，莫一凡皱着眉头通过门上的玻璃看到插着输血管的竹六道，心里烦躁至极。 门口的两个小青年想要推开莫一凡，却看到一个熟悉人站在他的后面，冲他们摆手。 “他怎么了？”莫一凡阴沉的脸上几乎刮起了飓风。 “六哥，昨天带着我们去砸老二的场子，不想中了埋伏。六哥唉了一刀。”一个小混混低着头不敢看莫一凡的脸，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你们六哥，伤到那了？” “莫先生，六哥大腿被砍了一刀没伤着骨头。只是送的不及时，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 莫一凡看到回答自己话的人送自己来的司机，问道：“你又是谁？” “我是六哥的弟弟，暗黑组的副组长。” “瘦猴哪来个你这样的弟弟？暗黑组又是什么？谁来告诉我。” “莫先生，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吧。”虽然不太清楚这位莫先生和六哥的关系，但是看他这么紧张六哥，再加上林叔的嘱咐，司机依旧恭敬的回答。 莫一凡深吸一口气，转身看这两个小混混，说道：“看好你们的六哥。他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一定生不如死。”莫一凡的这句话说的很平静，很平淡，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是莫一凡在自己连长身上学到的本领。 “按照莫先生说的做，听到没？”司机跟着莫一凡说道。 “是！” 莫一凡看了司机一眼，“我们走吧，找个安静的地方。” 莫一凡话虽如此，却没按照司机示意的方向走，而是转身走向了楼梯。这里是七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莫一凡正好用这个段时间理清一下思路。 跟在莫一凡后面的司机脸色并不好看，强压着没有火，完全看在林叔的面子上。 来到车前，莫一凡停了下来。掏出手机，“喂！林叔，您好呀。”一会又把电话递给司机，“林叔找你。”点起一根烟叼在嘴里。 “是，是，好，好。”司机一个劲的点头。莫一凡微笑着看着他。 “莫先生，请！”司机打开车门。 看来林叔的话挺管用的，莫一凡客气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第二十四章 说书 车在路上飞驰。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莫一凡带着一副墨镜靠在座椅的靠背上很像在闭目养神。却不知道他眯着眼用部队学到的知识，心中记下所走的路线。 从这一刻，他必须小心再小心。因为他的手里握着他和竹六道两条人命。 车走了很长时间，经过一条小巷道，在一家很普通的小院前停了下来。莫一凡借着伸懒腰的机会，把周围的环境观察了一遍。跟在司机的后面进入了小院。 小院里的摆设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了。刚走到屋子的门口，两个保镖从两侧的小屋窜了出来便要搜身。司机很配合的伸平双手。莫一凡往后一退，做出转身离开的举动。那保镖很灵活地挡住了莫一凡的退路。 “行了！请他进来了吧。”屋里传来的声音很洪亮，也很熟悉。 搜司机身的保镖似乎没有听到里面的话，继续搜完才闪到一旁。负责莫一凡的保镖只是站在莫一凡后面，却没有动作。莫一凡饶有兴趣的看完前面的司机老实的样子，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司机一直没有回头，并不知道莫一凡没有被搜身。不知道要是让他看到两人的差别待遇，会有什么表情。 司机轻轻喊道：“林叔！” “进来吧！又不是外人。用不着那些虚头。” 司机挺胸进入了屋内，根本没有给莫一凡一个请的动作，甚至连头都没回。莫一凡心里一阵得意，真是个合格的挡箭牌。 屋里的窗户的窗帘把屋里封的严严实实，只有天花板上的一盏灯出柔和的光。林叔坐在一侧的单人沙上细细品着茶。 司机老实的站在门口，莫一凡一个健步跨过司机，坐在林叔对面的长沙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司机刚要训斥莫一凡的无理，便听到林叔的声音，“小章，你先出去吧。” 司机怒视了莫一凡一眼，表示对莫一凡的不满，走出了房间。 “林叔，你这喝个茶也不痛快。”莫一凡又给自己倒了一茶盅。 “人老了，什么都喜欢细嚼慢咽，连喝口水也要品一品。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 莫一凡叼一支烟并没有点着，双手放在后脑勺上，往靠背上一靠。 “想抽就抽吧。没人不让你抽。”林叔看了莫一凡一眼，把茶盅放在茶托上。 “得了。我要是点着了，你又该说，人老了闻不得烟味。那时再灭掉，我心里不愿意。不灭掉，又显得我不尊重老人。其实呀，各有个的活法。看不惯不看就是了。干嘛把自己搞得那么累。您说是吧！” “呵呵！年纪不大，确实个话痨。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 “那咱们就说正事。先说结果也行，先说序言也行。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想听故事呀。老头子我肚子里多的是。”林叔给两个茶盅倒满茶，继续说道：“话说上海滩的时候，上海的市长叫蒋某人，他有一个朋友叫杜先生。将某人管着上海滩的白天，杜先生管着黑夜，相安无事，利益共享，上海滩一副蒸蒸日上的模样，从一个小渔村成长为一个大都市。突然又一天，蒋某人高升上掉，换了一个汪某人来当市长。 在将某人的提议下，蒋某人、汪某人和杜先生三人形成了一个协议：蒋某人把自己的家产给汪某人一大部分，汪某人依然把黑夜交给杜先生管理，一起带领上海滩共同致富。这是一个对各方都有利的协议，将某人依旧继续享有着上海滩的资金支持，杜先生依旧在这里养家糊口，汪某人给予两人方便。 不想杜先生的有一个叫黄傻傻的不成器的手下，是汪某人的远方亲戚。想利用汪某人取代杜先生的位置，便将以上海滩的黑夜作为礼物送与汪某人。汪某人抱着众乐乐不如独乐乐的想法，脑子一热，开始了向杜先生的进攻。当然，黄傻傻便是扛旗的先锋。” “林叔，你讲书的水平有待提高啊。不如晚辈和你一起编。” “甚好！甚好！”林叔一口喝掉茶盅里，已经变凉的茶说到。 “所谓黑不斗白。杜先生日进斗金，完全可以换个地方安度晚年。比如香港。” “杜先生也这么想过，可是祖坟在上海滩，不想自己走了，祖坟让人刨了。” “那只有送神了。”莫一凡拿起了茶托上的茶盅一饮而尽。 “请神容易，送神难呀。”林叔叹了一口气，给莫一凡放下的茶盅又倒满。晃着自己的茶盅，茶水在茶盅里打着旋。 “三十六计还不够杜先生用吗？” “呵呵，你倒是挺聪明的。可是找谁来做浑水的棍子呢？”林叔把茶盅放下，“天无绝人之路。一天，杜先生无意中现一个叫许文强的苦力是个人才，正好一用。” “我有一个问题。蒋先生是高调，而不是明升暗降呢？” “送神之后，还是要请神的。再请的神就和蒋某人同姓了。” “这事是将某人就能决定的了得？” “一朝天子也不能事事随心。凡事总是有些概率的。” “概率是什么？” “八成左右吧。” “嗯！挺高的。杜先生可以开赌了。等等刚才是我的问题，我替许文强问一个，杜先生从哪里看出来他是个可用之人呢？” “见上位者而不卑。这个答案如何。” “呵呵！要是许文强压根就不知道，码头上的那个老头是杜先生呢？” “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倒是佩服杜先生的眼光了。” “杜先生怎么知道，许文强会按照他的意思下棋呢？” “你说的对，杜先生后来也现了这一点。” “丁力是不是该上场了？” “嗯！一次偶然的事件，丁力进入了杜先生的视线。” “杜先生现丁力更好控制，所以大胆的启用了丁力。” “这话就不对了。应该是合作。不过，丁力出现了一点意外，而事情又不能停。” “于是，杜先生又想起了许文强?” “对喽。” “还是那个问题杜先生怎么知道，许文强会按照他的意思下棋？杜先生怎么知道许文强想吃黑夜这碗饭？” 林叔闭着眼睛想了半天，才说道：“你知道许文强想要什么？” “老婆孩子热炕头。我想丁力也是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其实我也想要老婆孩子热坑头。” 莫一凡又给自己到了杯茶，一口喝掉，“谁不想老的时候子孙满堂。对了，林叔刚才那个送我来的司机叫什么来着？人挺不错，有点官瘾，比瘦猴强多了。瘦猴在我们连队的时候，连长老说他没有班长的样子。老是说在阎王那可以一命换一命的，我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今晚，瘦猴应该醒来了吧。林叔，我手机没电了。能不能借我看下你的手机。” 林叔看了莫一凡一会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给了莫一凡。莫一凡接到后看了一眼，直接放进了自己的兜里。拿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了一口，对着林叔说：“林叔，不会品茶就别学杜先生喝功夫茶。都凉透了！我先走了，下次再听你说书。”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一路无阻的来到大门外，敲了敲车玻璃，客气地说道：“章哥，能送我回去吗？”心里一切明了的莫一凡一点也不介意司机的那张臭脸，再说刚才云山雾罩的谈话，很是让他消耗脑力，现在他得睡一会。 小院的屋里，林叔已经走到了里屋。他的前面坐着一个老者。 “董事长，都是我喝茶的方式让他知道您在这里了。” 老者摆手，“进屋之前，他已经知道了。而且想通了所有的事。” “不会吧。” “你知道他开得条件吗？” “他说了吗？” “老林啊！这种云山雾罩的谈话，你不如他呀。他要和我们三三分账，他一连说了三次‘老婆孩子热炕头’。今晚他要干掉**晓，让我们用小章子替他打掩护。他还说，有办法让小彤改掉她那恶心的爱好。” “董事长，我怎么一句也没听到呀。你为什么不用小章子，他可是我们一手调教出来的。” 老人摇了摇头：“一只鹅在鸡群里，算是大个子。但是在天鹅面前，就什么也不是了。”从来不一口喝掉一杯茶的董事长，一口喝完了手里的茶。 莫一凡又像来的时候睡着了，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莫一凡，心里恨恨的。原因只有一个——看不顺眼，凭什么他和林叔谈了那么长时间，那可是他才有的待遇，就连纪妍彤都没有。为什么林叔和他交谈让自己呆在外面，这以前可从来没有过。就算是上一次制定砸场子的计划考虑不周，差点把那个莽夫一般的棋子给毁了，林叔也没有责备自己，只是和自己一块总结教训。 呵呵！看你那傻缺样，你只是我们的一个棋子。现在你还有用，老子我不能碰你。等事情结束之后，你也就不用操心了，自然有人收拾你。你们做出的所有努力最终只是我成为南都市黑夜的主宰。 想到这里，司机看着熟睡的莫一凡就像是看着一只可怜的蚂蚁，如此的努力，却又如此的可怜。不由地扬起了嘴角。 莫一凡眯着眼睛看到司机得意的笑容，想不通他为什么笑。莫一凡对他这个今天刚刚认识的人没有任何的好感和讨厌，纵使他对莫一凡有些不礼貌的行为，莫一凡也只是把那看场没有教养的表现，莫一凡又不是他爹，没有必要教他怎么待人接物。 但是在莫一凡分析出来这个人就是竹六道砸场计划的策划者后，就把他划到了敌人的范畴里了。既然是敌人，就没有更不需要讲什么好感和憎恶，那都是敌人死了以后的事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莫一凡只会把他从竹六道身边踢走，原因很简单，自己的地盘只能有一个声音，多了就有些乱了。 第二十五章 蒙面刀客 莫一凡下车时再对司机说了声“谢谢”。他认为这是自己对敌人的尊敬，也是自己高贵的品格决定的绅士风度。 回到店里，莫一凡简单的和牛哥说，他要在医院里照顾朋友。拿起一个黑包直奔南岭集团，不由分说地拉着纪妍彤赶到医院。 竹六道已经醒了，却没有出重症监护室，正躺在那里对着两人眨眼睛。莫一凡不知道院方是出于病情的原因，还是其他方面的原因。后来猜可能是他们对莫一凡的防备，相当于战国时的各国质子。看着身边傻呵呵的给竹六道挥手的纪妍彤，莫一凡心里笑了，“我就不能有质子了？” “唉！你不赶紧把你女朋友叫过来，多好的机会呀。”莫一凡感觉自己就是个诱骗小红帽的大灰狼。 南都的黑道上流传着“二哥”**晓如何勇猛的传说。包了一家大饭店为昨天兄弟的英勇庆功的**晓并不这么看自己，他认为自己先是个聪明人，而后才上勇猛。他认为真正的聪明人应该是一个善于借势。从一无所有、狼狈不堪的逃出京城到现在在南都黑道的实力，他认为自己的黑道生涯就是一部如何借势逆袭的教科书。今天，他所做的事也是在借势，也唯有借势才能让自己活得长远，混得风生水起。 刚刚接到暗黑组二当家的传话，想和自己谈判。他的几个得力的手下认为没有谈的必要，没有了老大的暗黑组只是个秋后的蚂蚱。他却不这么认为，暗黑组出现很短，展很迅。他从这上面看到了自己当年势起的影子，很像是同一个人下棋的手法。也通过这个判断得出一个结论，今天这个传话的二当家才是暗黑组真正的掌控人。 见见这个走自己老路的人是个什么样的模样是**晓的好奇心。谈谈当然没有问题，只是选择这地方，真让人无语呀！两个人小黑屋里一关是一种谈判；找个酒场觥筹交错也是一种谈判；这约在空旷地里的谈判倒是第一次碰到。倒更像是老京城里的‘茬架’，有点意思。 **晓第三次端起了跟前的酒杯，“敬兄弟们！干！” 三杯酒过，酒无。只有饭菜管饱，昨天的人每人手里的红包，看着**晓心隐隐作痛。借势时间长了，就得自己单立门户。有只有单立门户，有资格借到更大的势，只是这先期的投入得从自己兜里掏。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晓抽着雪茄想到的一句话。竟然“势”说了尽量控制影响面，“最好做到润物无声”。有没有声音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那就努力做到尽量控制影响面吧。“都是一群想立牌坊的****。”**晓骂着吧手中的烟摁死在桌子上。 人的经历不一样，看人的角度就不一样。比如莫一凡就不这么看，“都是一群实力派的好演员。”是莫一凡对他在南都接触到的人的评价。向优秀的人学习是莫一凡从小的教育，所以他现在努力做到一个争当一个好演员。就像在工厂上班时努力争当劳模一样。 当好演员，先要培养自己的情操，莫一凡现在就戴着耳机听着手机里的歌曲。腿上放在一把高仿的军用匕。这样的匕，瘦猴也有一把，退伍时连长送的。 “真匕，我弄不来。只好用着假的充个数，给你们留个念想。”这是连长送他们匕时的话。 “我让你们练习匕，不是为了你们参加军体比赛的。是让你们在战场用的。你们牢牢的给我记住，你一刀不能毙命，死的就是你！”这是训练时连长的训话。 电影上说：“武是杀人技”。今天就试试你的技吧！莫一凡把匕小心绑在自己的小腿上。取下脖子上挂着右臂的绳子，把一片薄铁皮固定在右臂上的石膏上，穿上宽大的牛仔外套。 端详着自己的右臂，虽然还是很明显，但是多少可以挡人耳目。莫一凡掩耳盗铃的想着。 二哥宴请兄弟的饭店门口，不愿处停着几辆小微客，里面挤满了人。留着一点缝的车窗往外喷着烟，想来里面坐了不少的烟鬼，唯有最前面的车没有这样的迹象。车最后排的一个抱着砍刀哥们容不容易摸出了一根烟，刚点上。前面副驾驶上的二当家就转过头来怒视着他。旁边的哥们，一把抓走嘴里的烟，抬手一巴掌，“不知道二当家问不了烟味！”哥们欲哭无泪，敢怒不敢言。 “烟灭了，就行了。你打他干什么？都是自家兄弟。”二当家的话，让挨打的人感动无比。 放一个谈判的烟雾弹，在这里劫胡。就是二当家的计划。既安慰了兄弟为六哥报仇的心思，又实现了林叔把事情搞大的要求。二当家很是满意自己这个一举两得的计谋。此后，竹六道只能做自己的提线木偶，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是自己替罪的羔羊。 **晓在众手下的簇拥下威风凛凛地走出饭店的大门。 “上。” 四五个车们突然打开。拿着砍刀，举着钢管的小混混一窝蜂地冲向饭店门口。 刀疤第一个反应护着二哥退回了饭店。抄一起个凳子站在门后。**晓镇定自如地找到一把椅子坐在上面，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外面的场面他经历过很多次早已麻木，他相信没有喝大了的手下足以应付。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在挑衅他，他要考虑的是如何反击。突然意识到只有他和刀疤两人退回了，心里多少有些打鼓，准备喊刀疤再叫几人进来。 一只手捂住了他要张开的嘴，脖子一凉，感觉到脖子里的血在迅的流失。在他倒在椅子上的瞬间，他看到一个穿着牛仔服的人从自己的身后冲向大门，左手高举的唐刀瞬间削去了刀疤的一只手。好快的刀！好有力的胳膊！这是他眼睛一片漆黑之前的想法。 黑道的混战，刀疤不是没有见过。但是这样光天化日之下的嚣张，刀疤却经历的有数。这是怎样的疯狂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这不是作死的前奏吗？三十人的数量当然不是二哥的实力，确实是二哥最精英的人马。 宵小的混混没有放在二哥的眼里，也没放在刀疤的眼里，他只是表现出一副忠心护主的姿态给二哥看。适时的表现自己对二哥的忠心，是刀疤在二哥手下风声水起的重要原因。刚听到身后有些异样，就看到自己手脱离了自己的胳膊，咬着牙把凳子扔向对方，却没有砸中。只看见魔术头巾挡住的脸上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抬起一脚把自己提到了一边，迅地飞到门外。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刀好与不好只在用刀人的力量。混乱中蒙面刀客的身影诠释着力量和度，人到处是人仰马翻，刀到处是鲜血濒起。大步向前，迅躲闪，肆意地挥刀，迅、果断、准确，像一阵血腥的狂风吹过路面。 车里的二当家傻傻地看着风景骤变的画面。人已冲到自己面前，那双冰冷的眼睛带着几分讥笑扫过他的脸庞，又迅地飞向路的尽头。 二哥死了！这个惊天的消息像一阵飓风吹到了南都黑夜中生活的人的耳朵里。 谁干的？蒙面刀客！这是他们对那个狂风般的男人的称呼。蒙面刀客是谁，没有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和刚刚崛起的暗黑组有关系。 黑夜的人物出现在白天，还这么嚣张的肆意群殴。当然要接受白天统治者的过问，于是接到报警的警察们迅的赶到了现场，在特警的帮助下很快的控制了局面。带走了所有的参与人，包括椅子上死不瞑目的**晓。 一死十伤，血案引起了南都市社会的关注。于是街上全副武装的武警警察，告诉善良的市民们，他们还在法律和政府的保护之下，一场扫黄打黑的战斗在全市开展起来。 莫一凡坐在竹六道病房的床边看着，竹六道给自己削着苹果。一群警察蛮横地把他带回了警局。 一天后，莫一凡依然在病房里，安静地坐在竹六道的床边，等待着竹六道给他削的苹果。 “就这样了？”竹六道把苹果递到莫一凡的手中。 “目前就这样了。”莫一凡咬了一大口，“这样不挺好。等你伤好了，和我一起给人送送快递。不比当什么保安经理来钱少。” “不甘心。” “呵呵！”苹果核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准确地落在门口的垃圾桶里，“我还以为你会特别庆幸，会感恩。没想到你是失望。” “既然已经出了，怎么不看到终点就停下呐？” “这话听耳熟。老连长的话吧。” 竹六道没有回答双手扶头靠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 莫一凡站在窗边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要我和你一起吗？” “不了。我们两个一个人就够了。不要把鸡蛋装在一个篮子里，不是你常说的话。” 莫一凡没有马上接话，眯着眼看着窗外的景色，“钱、人、地方。三者相辅相成，有一才会有三。你什么也没有，怎么开始呐？”莫一凡回头看了看竹六道，“算了。我送给你一个初始资金吧。” 第二十六章 墨门竹帮 人缘在不好的人也有一两人过命的兄弟。刀疤当然有，不然他怎么会选择那家饭店来安排二哥的庆功宴。蒙面刀客还没有杀出人群，他已经被人抬到了安全的地方。 这是一间没有小小的诊所，坐落在南都繁华中的贫民窟中。主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原本是一家大医院的主任级医师，因为一次医疗事故在看守所里待了一段时间，认识了常常进出那里的刀疤。出来后被吊销医生资格证的他，在刀疤的帮助下建起了这间没有任何手续的黑诊所。 在鱼目混珠的贫民窟中，这里是一片净土。从来没有人在这里闹事，每一个进出这里的小混混无论在外面多么嚣张，来到这里比那些文化人还文质彬彬。不是因为刀疤的名头，只是因为没有一个小混混会不长眼地得去罪关键时刻能救自己命的人。 刀疤就躺在这个小诊所最里面的一个病房里。身上还在烧，但是人却醒来过来，可以思考和想些问题。自己的左手已经不可能长回到自己胳膊上了，这不用医生交代，他也知道。二哥死了，这件事不用医生去打探，他也能猜到。那么大的事情出来，他知道外面的风声很紧。所以，医生把他关在密不通风的小屋子里，他也能理解。 等风声过去，他这样的人还得干自己的老本行。是重新找个老大，还是自己单干？需要好好思量一下。南都黑夜的现在应该是群龙无了，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虾兵蟹将会出来嚣张几天，趁着这个混乱的时间，闯出一个自己的地盘是一个十分诱人的想法。他要人有人，要钱，虽然不多，要名声也有，占个一亩三分地还是容易的。 只是他必须搞清楚那个偷袭二哥和自己的人是谁，想到那个人的如闪电般的快刀和冰冷的眼睛，刀疤不由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寒栗，就好像那人就戴着一个黑色的魔术头巾，拿着一把军刺，站在自己的窗前冷漠地看着自己，就像看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刀疤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错就是那样的眼睛！刀疤蹭地坐了起来。 “你！你！” “刀哥，过得可好？”来人明显不是他本来的声音，而是戴了变声器，嘶哑着没有一丝的情感。 军刺的刀尖直指刀疤的脖子。在昏暗的灯光下，和那双冰冷的眼睛把小屋子里的气温骤降到了零度。刀疤感觉到自己的上下牙齿在打架，脑子却在不停地运转：看着架势，没有第一时间的出手，看来不是要命。这就好办！ “大哥！你想要什么？”说完刀疤恨不得拿那只不存在的右手扇自己一嘴巴子，这话问的。人家要说“要命”，该这么办？ 蒙面刀客没有说话，左手平伸，巴掌大开。刀疤连忙用打着点滴的左手从枕头下拿出一张卡，举起来，“有，有。” “多少？” “一百二十万。” “南都赫赫有名的刀哥，刀疤的命只值这点？” “大哥，我只有这些了。” 蒙面刀客没有过多的话，把卡一收，问了密码便要离开。 刀疤眼珠一转：“大哥，我知道二哥的钱在谁手里。” 蒙面刀客回头呵呵一笑，“不是个聪明人，就不要学人家耍心眼。好好养伤吧，刀哥。” 南岭大厦的最高层，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有条不紊地煎着功夫茶。 “董事长。”另一个老人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一侧。 “人出来了？” “嗯！费了不少的周折。” “给那个人五百万。” “董事长，是不是多了？” “既然已经开始做人情了，就把做足了。” “他不会不知足吧。那天他可要的不只是这些。” “人呀，有多大的力气干多大活；有多大的实力说多大的话。他不会嫌少的。”站立的老人刚要离去。 “等等。如果他不满意，就一分也不用给了。你再给小章子同样的数目。” “董事长，我不明白。” “我们都老了。该他们去拼一拼了，我们就偷偷懒算了。” “我明白了。只是外面这种情况，他们还有机会吗？” “呵呵！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夜已深，窗外的月光洒在病房的地板上，竹六道手里玩弄着一张纪妍彤的银行卡，望着地板上的月光出神。“六哥，哪有六爷好听。”莫一凡的话在他的耳边再次响起，竹六道在一张纸上写下“墨门竹帮”四个大字，端详了半天，又将纸撕成了碎片。 董事长说得很对，街上执勤的警察恢复了平日的状态。南都看似十分平静，人们忙忙碌碌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南都黑夜里几角旮旯里的生的事情却没有逃出林叔的眼睛，没有了老大的南都黑夜的世界，浮现出了各式各样的自称老大的人。引起林叔兴趣的只有三个： 第一个是“小刀会”的老大刀疤。在**晓手下混了很长时间的刀疤，以无人能及的人脉迅地聚拢着**晓留下来的资源，占据着南都市大部分的黑夜资源，俨然又一个**晓。 第二个是“暗黑联盟”的小常子，章又亭。靠着小小的暗黑组挑战二哥的勇气，在他的身边迅地聚起那些在二哥的时代敢怒不敢言各类人物。和刀疤瓜分着南都的黑夜，有一种针尖对麦芒的势头。 第三个叫做“墨门竹帮”。这个挺像宝岛黑帮的名字，出现在林叔的耳朵里时，他几乎以为是那里的人伸手到自己家来了。在经过一番的调查后，才知道是个误会。它的老大被里面的小混混称之为“六爷”。看到这个外号，林叔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 剩下的就是写从南都的各个县起来进入南都的各类帮会，还有一些外市的人也在南都频繁活动着，也想趁此机会分享一下南都这块蛋糕。这个情况林叔很不愿意看到，董事长却说，这些不是他该管的事，要他看着就好，无需多事。 林叔关注的第四个人并没有出现在这些兴起的帮会中。但是他坚信莫一凡和那个“墨门竹帮”的帮会有不小的关系，因为他不相信一个敢在董事长面前夸下海口的人真会安心呆在一个小小的快递点里。 这一点林叔真是看错了莫一凡。莫一凡真的就开开乐乐、心甘情愿地呆在那个快递点里，老老实实地听着牛嫂的唠叨。牛哥都受不了的唠叨，在莫一凡看来是亲人般的关心。 牛哥还在风吹日晒地一趟一趟的送快递，牛嫂已经在主持店里的日常工作。看着每天进进出出招待客人的牛嫂，莫一凡觉得她比自己更会做生意。无他，莫一凡从来没有想过利用纪妍彤和常小敏在南岭集团的职务为快递店拉一个长期的大客户，牛嫂做到了。 做到的还很巧合。那天，牛嫂给南岭集团的一个白领送快递，无意中碰到了常小敏，三言两语便拿下了这个大客户。趾高气扬地把一份合同扔在莫一凡的面前让莫一凡签字。莫一凡认真的看完合同的内容，利索地签好双手捧给牛嫂。迅地穿上快递小哥的马甲追上牛哥开始了他今天的工作。 从那以后，莫一凡辛辛苦苦盘下的小店，成了牛嫂耀武扬威的地方。刚来的一个快递员在干了三天之后，才知道和自己一样风里雨里进进出出的小伙子才是老板。 在牛嫂把自己一个老乡成功的说服成快递点里的一个快递员后，莫一凡终于被牛嫂宣布下岗。无他，一只胳膊的莫一凡除了耽误牛哥的送货度以外，起不到一点的好作用。牛嫂的决定莫一凡非常赞同，已经干了两年快递的牛嫂把快递点管理得繁忙而有条不紊，远不是莫一凡所能比的。本来就不是勤快人的他，再一次把自己的日子过成了上午看书，下午健身的惬意生活。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事情，牛嫂都能解决得完美。比如今天，她就遇到了一个棘手的事情。 六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青年，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分散在快递点的小屋里，东一个西一个的站着，虽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可是严重影响着快递点的工作。一个小年轻刚要点上一支烟，被牛嫂制止。小青年也没有吭声，看了似乎是领头的人一眼，和其中一个走到门口，一边一个的享受着吞云吐雾的滋味。 不用小青年开口，隔壁小饭店的老板便告诉牛嫂，他们是来收保护费的，要得也不多，自己刚刚给完。 牛嫂是个耿直的人，更是十分在乎钱的人。她认为无论是她的钱，还是莫一凡的钱都不能给这些不三不四的人。于是，一辆警车出现在了快递点的门口。六个小混混被强制离开。 牛嫂满脸笑容地把警察送走，准备教训一下胆小怕事的饭店老板，却看到十来的小混混晃晃荡荡地杀回到了快递点里。饭店老板留下一句“完了。这架势是要砸店。”便充分地贯彻自己的处世之道——各扫门前雪，钻进了饭店，不再露头。 小混混并不像饭店老板想的那样，他们只是都挤进了狭小的屋里，留下两个向门神一样凶神恶煞的站在门口。不要说客人们不敢进去，就来取件的快递员也进不去。 牛哥制止了牛嫂再次报警的冲动，给健身房的莫一凡去了个电话。 踢啦着人字拖的莫一凡慢慢悠悠地从一脸出租车上下来，对着门口的门神说道：“哥们，亮个名号呗。也让我们知道，谁在保护我们。” 小黄毛斜着眼，从喷着烟的嘴里吐出四个字——“墨门竹帮”。 莫一凡挠挠头，从短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卡片放在小黄毛的眼前。 这张卡片，小黄毛当然认识。 卡片是黑色的，上面一个硕大的白色字——门，里面写着红色的“竹帮”二字。只是，这样皱巴巴的卡片，他从来没有见过，正要火，却瞅见了卡片最下面的一行小字“no.1”。顿时气焰全无，拱手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 莫一凡把卡片依旧胡乱地塞到短裤兜里，对牛嫂说道：“嫂子，没事了。晚上准备几个凉菜。” 第二十七章 包子好吃 莫一凡让牛嫂准备的凉菜和啤酒显然不是给大大咧咧地坐在自己身边的纪妍彤准备的。却丝毫不妨碍纪妍彤把它们吃个精光。啤酒倒是一口没喝，无他顾不上。 纪妍彤的嘴除了不停的在吃菜，就是不停地夸赞牛嫂做的饭好吃。看着牛嫂满脸的高兴，莫一凡也只能连连附和。 他不明白，放着家里舒适的环境不待，纪妍彤干嘛跑到自己个小店，和他们一起坐着小板凳。 更过分的是，你来一两次没问题，可是不能天天一到晚上吃饭，你就出现吧。一位有钱的大小姐天天来这里吃白食不合适吧。可是这话莫一凡有说不出口，无他，这开店的钱还是纪妍彤出的。 看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跟着纪妍彤的兰博离开，莫一凡想起了刚才纪妍彤对他说的话——“你以为我想来这里受你的白眼皮。还不是老爷子不知道什么疯，非要我每天来这里吃完晚饭再回去。要不是他们——”纪妍彤一指那辆奥迪，“我才不愿意来你这呐。不过牛嫂做的饭确实不错。” 夜里已经十一点了，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快递点的大门还敞开着，牛哥两口子已经在二楼休息了。只有莫一凡拿着一本书，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他前面的小桌子上搁着一提啤酒，已经打开了一罐。莫一凡有一口，没一口地嘬着。突然放下书，打开一罐放在自己的对面。 大门上遮阳的帘子被从外面打开，一个身影闪了进来，“这样喝酒，你得喝到明天早上才能喝完。” “知道你要来，让牛嫂准备了几个凉菜，却被纪大小姐全吃完了。你就凑活着喝吧。” 来人回头对外面说了一句，坐在了莫一凡的对面，灌下一罐啤酒，“莫大，你真成半仙了？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唉！半仙没当成。就只好凑活当个兽医，专治各类猴急。”莫一凡看着门外的车说，“不错呀。老大就是老大，都有专车了。 什么牌子？”。 “二手的自由客。就是图个方便而已。” “看来你展的不错呀。没几天的功夫，既有车，又有，还有地盘了。” 竹六道又灌了一罐，“就是没钱。你不知道，那点保护费，真不够他们遭的。” “所以，你是来不耻下问的？” 竹六道点点头。莫一凡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三个字，放到竹六道面前，“选一个。” 竹六道左看右看，指着第三个字说道，“这个太缺德了，风险也大。我不想干。” “风险越大，利润越大。你想好了？” “我可不想断子绝孙。” 莫一凡看看竹六道，拿笔划掉，指指第二个字。 竹六道闭着眼睛，“这是**晓起家的行当，现在基本上都留给了刀疤。我现在还动不了他。”忽然又瞪着莫一凡，“干掉他？” 莫一凡摇摇头，用笔把第二字划掉，“干掉他，无非是替人做嫁衣。轮不到你。看了你只能做这个了。” “这不是让我当****？不干。” 莫一凡泯了一口啤酒，“这不干，那不干了。我的店里正好少一个快递员，你有没有兴趣？” 竹六道黑着脸，喝着闷酒没有吭声，眼睛盯着白纸上只剩下的一个字出神。莫一凡依旧有一口没一口地泯着啤酒，他可以给竹六道出主意，设计路线，但是选择必须由竹六道自己决定，毕竟路是要他走的，后果也是由他承担。 虽然莫一凡很想用自己的口舌说服竹六道，但是话到嘴边，被他咬着牙吞进了肚子里。 又两罐啤酒进肚，竹六道才开口，“我该怎么干？” 莫一凡又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五个字“星条国工会”。 “什么意思？”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莫一凡拿起一根烟，看到墙上禁止吸烟的标志，又放回了兜里，整个快递点里就莫一凡一个人抽烟，他不得不怀疑牛嫂的这个规定就是针对自己的。而且执行得很彻底，莫一凡已经为这一条规定付出了一千块钱的代价。 “为顾客提供专业服务，让他们满意。唉！你知道你的顾客是那些人吗？” “知道，两类。”竹六道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笑容，“莫大，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在开公司。” “有什么区别吗？只不过多了一些打打杀杀。” “该打时打，该谈时谈。对吧？” “徒儿，你已经出师。可以下山了。” 竹六道的手下刚刚端着一盘烤串走进来，竹六道听到莫一凡最后一句话，站起来看着莫一凡说：“老人家口淡，吃不了这个。我们拿回去自己吃。”说完，在小黄毛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走出了大门。也不知道莫一凡的那句“下次，找个好地方请你哥”话，竹六道听到没有。 门口的车扬长而去，莫一凡看着桌上还剩下的啤酒，不由得皱起眉头来。那个黄毛，你真是不是一般的听话，竹六道让你带回去，你就一点也不给我留点？ 夏日，莫一凡最喜欢的时间应该就是清晨了。知了还没有睡醒，鸟啼声为不太热的空气增添了几分情趣。难得起个大早的莫一凡正提着一兜包子，站在自家店的门口，傻傻地看着门口的那个人。 这是个流浪汉，正眼巴巴地朝快递点里面看着。莫一凡没有办法把他定义为一个乞丐，原因只有一个他四肢健全，而且还很年轻，个头也不低，只是很瘦而已。一点也没有职业乞丐的行头和装扮，但他确实是个乞丐。 因为他已经嗅着包子的香味，转过身来盯着莫一凡手里的包子。“犀利哥”是莫一凡心里对他的评价，消瘦的脸庞加上乱糟糟的长，还真有几分犀利哥的风采。 莫一凡有点不知道该是进屋，还是撒腿就跑。那“犀利哥”已经把他脏兮兮的双手伸到了莫一凡的面前，莫一凡有些白痴地把一兜的包子挂在了“犀利哥”胳膊上。犀利哥没有一句“谢谢”，转身向远处跑去。 莫一凡白痴地看着人影消失，把包子塞进嘴里，挠了挠头，也转身走向刚才的包子店。 牛嫂在莫一凡的耳边唠叨了好长时间，让莫一凡去感谢一下常小敏，感谢她为快递点拉来南岭大厦这个大客户。昨天和竹六道谈完话后，今天终于有这个心情了。一连给常小敏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到纪妍彤来到店里混吃混喝时，也没见常小敏回电话，无意中向纪妍彤问了一句。才知道常小敏请了病假，在家休息。 想起自己住院时，常小敏对自己的照顾，莫一凡很是自责，觉得自己太不够意思。决定第二天买些东西去探望一下常小敏。 一大早，莫一凡还没有出门就听见牛嫂在门外的大嗓门，“走开！到别处要饭去。这里没有吃的。” 连忙走出大门的莫一凡看到牛嫂正挥舞着大扫把驱赶着昨天的“犀利哥”，“犀利哥”灵活地躲开牛嫂的扫把，在门口的空地上打转。看到莫一凡出来，眼睛突然一亮，盯着莫一凡说：“包子好吃！” 莫一凡拦着了牛嫂的驱赶。牛嫂愤愤不平：“这种人就该饿死，有手有脚不知道干活养活自己。好吃懒做！” “包子好吃。”不用躲避牛嫂扫把乱舞的“犀利哥”，站在莫一凡的面前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又饿了？想吃包子了？” “犀利哥”没有回答，依旧嘟囔着：“包子好吃。” 莫一凡叹了一口气，看来他的脑子不太好使，“跟我来，我给你买包子吃。” 莫一凡转身走了几步，看到“犀利哥”跟了上来，才向包子铺走去。在老板“莫先生真是大善人”的夸奖中，莫一凡不仅买了包子，还为“犀利哥”买了杯豆浆。刚刚放在他的手中，他就转身向昨天的那个方向跑去。这让莫一凡很是纳闷：怎么他还有家人需要养？ 付过钱，不紧不慢地跟着。直到一个几角旮旯里，“犀利哥”才停住脚步。一只小狗冲着他欢快地叫着，不停的摇着尾巴。小土狗只有小板凳那么大，脏兮兮的，好容易才看出来它是一只白色的小土狗。 “犀利哥”把装包子的袋子放在地上，靠着墙坐下，把小土狗抱在怀里，抓起一个包子，递给小狗，小狗一口叼住，又吐在“犀利哥”的腿上，一口一口地品尝起自己的早餐。每吃一口，抬头对着“犀利哥”叫一声。好像在说，“包子好吃。” “犀利哥”看到小狗吃着欢快，抓起一个包子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哥俩就这样狗一个，人一个不一会把包子分完。 莫一凡就那样傻傻地看着一人一狗，感觉这不是一人一狗，而是一个含辛茹苦的父亲和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等到“犀利哥”把一杯豆浆喝了大半，剩下的倒在盖子上，放在小狗的面前。连忙掏出一根烟递给“犀利哥”，“犀利哥”抬头看着莫一凡，没有接烟，只说了句——“包子好吃。” 莫一凡把烟放在嘴里，才想到自己有些入魔。对“犀利哥”说了句，“再见！”便转身离开。 有些失神的莫一凡走了好几久，还感觉身后有狗的叫声。回头一看，“犀利哥”正抱着小狗跟在他的后面。 第二十八章 常小敏的病 一声“包子好吃”把莫一凡拉回到了现实。一 “包子好吃。明天我再给你买。现在，我有事。”莫一凡回头像跟一个老朋友交待一样。 “包子好吃。”这是“犀利哥”给莫一凡的回答。莫一凡站在那里看了他半天，带着一人一狗，又一次来到包子铺，买了一袋包子，递给“犀利哥”。“犀利哥”没有接，依旧是那句“包子好吃。” 莫一凡无奈的提着包子走向一家市，却连没有门也没进就离开了。无他，门口的保安不但不让“犀利哥”进去，还要用脚踹他。 “你踹他脚试试！” 大市的保安就是敬业，并在乎一个不起眼的普通人的爆呵。一脚把“犀利哥”踹倒在了地上。莫一凡一个健步，抬手就是一拳。那个保安吐了口血水，上来冲着莫一凡就是一脚。别说莫一凡有能力，就是没有，单单是这段时间的健身，保安也不是他的对手。抬脚挡下，再一拳招呼在保安的头上，那保安一脚没踏稳，踉跄了几步摔在了地上。 莫一凡伸手把倒在地上的“犀利哥”，扬长而去。 犀利哥没有受到什么伤，一步不落地跟在莫一凡的身后。莫一凡知道今天看望常小敏的计划要是落空了，带着一人一狗回到了店里。不用莫一凡话，“犀利哥”就老老实实地抱着小狗站在门口的一边。不知是刚才市门口的经历吓着他了，还是害怕屋里的牛嫂。 顾不上和忙碌的牛嫂说话，莫一凡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套短衣短裤，便匆匆出了门。门口的“犀利哥”正蹲着和小狗玩耍着，看到莫一凡出来，连忙把小狗抱在怀里，站了起来。 莫一凡走，“犀利哥”也走；莫一凡停，“犀利哥”也停。莫一凡忽然转身对“犀利哥”说道：“你俩只吃包子，是吧。” “包子好吃。”这是“犀利哥”的回答。小狗的回答是“汪，汪。” 莫一凡很是满意一人一狗的答案，“这就好。你要吃的东西太贵，我可就养不起了。”莫一凡拍了拍“犀利哥”的肩膀。丝毫不在意路人对他的鄙视，也不在乎路人远远地绕着他们走。 浴池的门卫显然比市的素质要高，只是一脸为难的说：“老板，你的朋友进去了，别的客人会不愿意。” 莫一凡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放在吧台上，“一个单独浴室。” 门卫客客气气地打开大门把“犀利哥”请了进来，也不没有用宠物不得进入为由来搪塞莫一凡。 两个三个小时后，从来没有这么干净的“犀利哥”跟着莫一凡从浴室的大门走出来。在莫一凡严厉地要求下，很不情愿地把用黑塑料袋装着的换下的衣服扔进了垃圾桶里。抱着纯白色的小狗盯着垃圾桶里的衣服。 “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我不会让你俩流浪街头。”莫一凡推着“犀利哥”离开了垃圾桶。 小狗“汪汪”叫了两声，“犀利哥”也似乎听懂了莫一凡的话，点着头回应，“包子好吃。” “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让我叫你‘犀利哥’吧？” “包子好吃！” 莫一凡停住脚步，看着“犀利哥”：“你就叫‘包子’好了。”莫一凡又摸了包子怀里的一下小狗的头又说道：“你就叫‘好吃’了。” 小狗“汪汪”两声，莫一凡当作是它同意了。 给包子买了两套换洗的衣鞋，回到快递点。牛嫂热情地对包子说：“你是小凡的朋友吧。快请进！” 听到这话，莫一凡偷偷直乐，仔细打量着这个自己捡回来的帅哥。还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大大的双眼皮，一头飘逸的黑，真是看不出来以前的影子，如果不是他嘴里说出的不是那句“包子好吃。 ”的话。 “小凡，这不是早上的那个疯子？”也许早上牛嫂的扫把让包子有了阴影，当他看清楚门口的牛嫂时，胆怯地躲在莫一凡的身后，小狗也很主人一样害怕地把头埋在包子的怀里。 “来。”莫一凡把包子推到牛嫂跟前，“我介绍一些，这位是包子，他怀里的是好吃。这位是牛嫂，那边赶回来的是牛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包子，好吃，你们可不能惹牛嫂生气。” 牛嫂的嘴张得很大很大，半天没有合上，疑惑地看着莫一凡。如果，莫一凡只是出于可怜，每天给这个叫包子的人食物，牛嫂是很赞成的。但是要把他带到店里住下，牛嫂实在是接受不了。她很想对，却又说不出口。 莫一凡很大方地把自己的屋子让给她们夫妻俩，又放心的把店里所有的事情交给自己打理，这是一种信任。但是并不表明莫一凡不会因为自己的反对而把自己两口子辞退，再找一个这样大方和信任自己的老板可太难了。但是，要让她和疯子住在一个屋檐下，她又很是不乐意，谁知道疯子起疯来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看到牛嫂的表情，莫一凡点起一根烟，道：“嫂子，我们都是在这个城市流浪的人，他俩也一样。既然我们有缘聚到一起，就让他们住在这里吧。不然，我还得给他俩找个屋子。垃圾堆边可不是能住人的地方。我的好嫂子，你就同意吧。他俩和我就住在楼下，我觉不让他们上你们的二楼。” 莫一凡说得并不好，但是却充满了真诚，语气也是一副恳求的样子，似乎牛嫂才是这里的主人。回想起当初刚来的南都，给一个坏了良心的包工头干半年的活不给结工钱，俩口子住在广场上的石凳上，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牛嫂强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你都同意了，我还能说什么？不上二楼，你们吃饭还得我给你们端下来。你真能找偷懒的借口。” “谢谢！嫂子。”莫一凡高兴地对一旁的牛哥说了句，“牛哥，替我亲一口嫂子。” 牛嫂伸手没有打着莫一凡，偷偷擦了下眼泪跟着进了小店。 午饭牛嫂通常是做面条，今天做得格外多。却依旧只有三个人吃，坐在小凳子上的包子，看着眼前的面条，一动也不动。莫一凡拿出早上买的包子递给包子。包子接过来，扔给脚下的好吃一个，看着它开始吃，才拿起一个吃了起来。 牛嫂看到，“老牛，下午回来的时候买些饺子馅，晚上咱们也包包子吃。” 常小敏家的楼下，莫一凡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转身对后面牵着好吃的包子说：“我上去看一个人，你们在下面玩。就在楼底下，不许跑远。” “包子好吃。”算是包子的回答，莫一凡想了想蹲在地上抱起好吃，“好吃，你看着包子，就在这里等我。不能让他跑远了。要不我就找不到你们了。” “汪。”好吃的回答比包子靠谱多了。莫一凡把好吃重新放在地上。 牛嫂郑重告诉包子，狗就要在地上跑，不能抱怀里。专门给好吃买了一条狗链，让包子牵着。 “喂。那位？找谁？”楼梯口的通话器里传来的常小敏温柔的声音，让莫一凡觉得像春风拂面般，远不是纪妍彤那种喳喳呼呼所能比的。莫一凡扇了自己一巴掌，想哪去了！ “常姐，是我莫一凡，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 “你等一下！”常小敏的话音刚落，楼口的铁门咯噔一声打开。 莫一凡没有想到这个并不起眼的小区里会有复式楼，更没想到常小敏的家会装修的如此豪华。 “姐，你家太漂亮了。”莫一凡被屋里的装饰吸引。 “漂亮什么。那是你没见过好的。”常小敏注意到了莫一凡手里的东西，“你能来看姐姐，姐姐已经很高兴了，还拿什么东西。” 听常小敏这么说，莫一凡不好意思道：“看我真是失礼，光看姐姐家了。姐，你那里不舒服？去医院没？” “没事，已经看过医生了，说是累得，休息两天就好。快坐！姐姐给你倒茶。你是喝红茶，还是绿茶？” 莫一凡这才注意到常小敏戴着一副宽大的眼镜，“随便。姐，眼睛怎么了？” “就是看电脑时间长了，有些红眼。”常小敏用冲茶的动作掩饰着自己语气中的慌张。却没有想到她俯身给莫一凡放茶杯的时候，莫一凡看到她眼睛上的真相。 莫一凡一把拿走常小敏的眼镜，“谁干的？姐，我替你找他算账去。”莫一凡这段时间打架打得有些上瘾。 既然眼上的乌青已经被莫一凡看到，常小敏反而镇定了，“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姐姐的家事就不用你这个弟弟操心了。” “我可不管你的家务事，但是，打我姐可不行。欺负我们娘家没人？姐，他在哪上班。我去找他说道说道。” 莫一凡一副弟弟为姐姐出头的样子，让常小敏脸上出现了几天不见的笑容，“好了。姐姐知道我有个好弟弟。姐姐谢谢你。但是姐姐的事真不是你能管的。” 莫一凡略有所思泯了口茶，“姐，你不是婚外恋，被现了吧。” “说什么呢？”常小敏抬手敲了一下莫一凡的头，“你就这样看姐姐呐？” “姐姐这么漂亮，有个把人追求不是很正常吗？你要是真有，我可以给你打掩护。”莫一凡下面的话被常小敏一巴掌打回了肚子里。 “越说越没边了。”常小敏的脸暗了下来。 莫一凡咽了口唾沫，“姐，到底为什么呀？姐夫喝多后干的事？” 常小敏眼睛平时前方，语气不再温柔，“我不想说这个了。” 莫一凡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客厅的空气有些凝固。莫一凡突然站起来，“姐，你等我一下。”换上鞋跑了出去。 第二十九章 谢谢你的芦荟 莫一凡突然的离开，让常小敏感到意外，脸上有一丝的不解，一丝的失落。太像那个人，却绝不是那个人。“再也回不到过去。”常小敏长叹一声。既然自己选择了现在的生活，就只能自己承受。 常小敏默默地拿起莫一凡没有喝完的茶水站起来，走进厨房倒进下水道里，机械地冲洗完杯子，点起一根烟，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 平日里，她是不会抽着东西的。只是在寂寞的夜里，在自己无助的时候，总是需要一支烟来给自己平静心情。 一口烟呛着着她咳嗽连连。一支烟还没有吸完，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莫一凡？常小敏希望是他，却又不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姐，这芦荟的汁对皮肤的恢复最好了。”看着莫一凡满头大汗抱着一盆芦荟，气喘吁吁地解释。常小敏要是说心里没有一点感动，那绝对是骗人。 “来。姐，我给你擦擦。保证你马上美丽如初。”莫一凡拉着有些迟钝的常小敏坐在了沙上。急急慌慌地掰下一片芦荟，被上面的刺扎出了血。莫一凡用嘴吸了一口，就着急地把芦荟的皮撕掉，“姐，你闭上眼睛。我给你擦擦。” 常小敏感觉自己的脸很烫很烫，从莫一凡急急忙忙地把她来到沙上开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莫一凡的动作，像是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心里的暖流让她根本不愿意打破现在屋里弥漫着的涟漪，就来莫一凡匆匆吸自己手指的样子，也觉得很帅。 乖乖地听莫一凡的话，抬着头闭上双眼。一阵湿湿的凉意在眼圈上缓缓流动，常小敏舒服地想呻吟，却害怕打扰了现在的宁静，用力咬着嘴唇，时间长了又感到嘴唇有些干渴，不自觉地伸出舌头在嘴唇上添了一下。 当常小敏抬起头闭上眼睛时，莫一凡心里有些异样，好半天抬不起自己的胳膊。在擦拭的过程中，仔细观察着这张白皙的脸，这张脸平时一定保养的不错，光洁的额头没有一丝皱纹，眼球在眼皮下面转来转去，嘴角微微浮现着淡淡的笑意。 略尖的下巴下面的一缕春光浮现，“又白又挺”是莫一凡脑子里出现的一个形容词。很久没有细细欣赏这样美景的莫一凡感觉到身体有些异样。连忙把注意力转移到脸上，却不想正好看到常小敏添嘴唇的动作。手里的芦荟已经停止了转动，莫一凡的脸离常小敏的脸越来越近，淡淡的玫瑰香充斥着莫一凡的鼻子，眩晕着莫一凡的大脑。 常小敏感觉到了莫一凡的停顿，甚至听到了莫一凡的心跳。她意识到了什么，心里多少有些期待。想睁开眼看看那张梦里出现的脸，却又怕吓住莫一凡。刚刚要偷偷地张开一条缝，听到干脆一声——“啪！” 连忙睁眼，看到莫一凡蹭地从沙上了起来，常小敏正好看到莫一凡那顶小帐篷。这是她第二次看到了，脸上更加得烫，火辣辣的。 莫一凡两三步来到洗脸池边，不停地往脸上撒着凉水。常小敏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好一会，莫一凡站在常小敏的旁边，低着头不敢看她，“姐，对不起。” 看着莫一凡的窘态，常小敏反倒开心起来：不是说只有真正在乎你的人，才会不忍伤害你的身体。 “连给姐姐处理伤口都不老实。我是不是该惩罚你？”常小敏装着很自然的样子站起来走到厨房，重新给莫一凡倒了一杯水。也偷偷地一口气喝下了一杯凉白开。 “说吧，想要我怎么惩罚你。”常小敏重新坐在沙上。 “姐姐说了算。”莫一凡老实的回答，眼睛却不敢看常小敏。 “改天请我吃饭，地方我挑。”常小敏看着莫一凡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怎么要走吗？” “不，不是。” “那还不坐下。” 有些尴尬的莫一凡没有在常小敏的家里呆很长时间，不是常小敏逼着他喝完茶水才能离开，他恨不得马上逃得远远的。 看着莫一凡离开，常小敏用莫一凡的杯子给自己续了一杯茶，小心翼翼摆弄着茶几上残缺的芦荟，小声说道：“你真是个傻子。不知道芦荟只是有助疤痕的恢复，对於伤用处不大。” 抱着花盆在屋里转了一圈，不知道放哪合适。最后，把自己卧室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一股脑地推进抽屉里，把花盆摆在梳妆台的正中间。用手机对着自己和花来了几张自拍，满意地翻来覆去的看着。 走出楼梯的莫一凡抬头看了一眼那户人家，叫上包子，一路疾走出了小区。他现无论自己或快或慢，包子总是离自己一步之远。 一身臭汗被舒适的温水冲得踪影全无，心里的燥热也随着臭汗的远去而平静了下来。 一条短信上面写着“谢谢你的芦荟。”莫一凡打出“姐姐”二字，又删掉，反复好几次，才回复到“早日康复。好了，请你吃饭。” “这短信有些暧昧！”准时赶来吃晚饭的纪妍彤的声音不适时宜地出现在莫一凡的耳边。 “思想肮脏。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莫一凡连忙把手机屏关上。 晚上的主食真是牛嫂迎接包子和好吃的肉包子。好吃吃完一个包子跑到牛嫂跟前，摇着尾巴，蹭着她的裤腿，汪汪直叫。 “好吃真聪明，竟然知道是谁做的包子。”牛哥一脸笑容。 “嫂子，包子好吃！”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包子身上，不相信刚才的话是他说的。 “嫂子，包子好吃。”包子不负众望地再次出了令人高兴的声音。 “嫂子，你做的包子不是吃的，是神药。” 莫一凡手舞足蹈的样子，让纪妍彤一脸鄙视，对着包子说道：“来跟我学，莫一凡是个笨蛋。” “包子好吃。”这是包子式标准的回答。 牛嫂拿起一个包子递给包子，“好吃，就多吃点。你喜欢吃，嫂子天天给你蒸。” 好吃听到牛嫂叫他的名字，抬起头望着牛嫂，汪汪两声。看没人理它，又埋下了头继续对付地上的包子。 “嫂子，包子好吃。” 纪妍彤看看包子，又看看好吃，“唉！两个都不傻，都知道这里谁说了算。” “莫一凡，你从哪捡来的？”饭饱后的纪妍彤看着在地上嬉闹的包子和好吃，“送给我呗。” “他是我兄弟，不送人。”莫一凡看着书不假思索地回绝。 “我说的是小狗。” “它是包子的兄弟。” “好吃是包子的兄弟，包子是你的兄弟。说你是只狗吧，你还嘴硬。”纪妍彤毫无淑女地哈哈大笑。 一点也不情愿的莫一凡被纪妍彤挽着胳膊走在人行道上。 刚才，纪妍彤打趣完莫一凡，叫唤着：“天太热，要回家洗澡。”这个想法，莫一凡双手赞成。但是，为什么不开你的兰博？偏要我走路送你回去？不知道，我老人一只胳膊还打着石膏，洗起澡来很不方便。再说，走路送你就走路送你，你干嘛挽着我胳膊？不知道天热？两人的体温挨着一起汗更多？刚刚把身子离开点距离，就是一阵猛掐。算了，哥看在你是你借钱给哥开的店份上，咬牙忍了。 很多的苦日子咬咬牙就挺过去了，很多的倒霉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谁还不踩一回****。但是，有些人忍不了，比如今天莫一凡打得那个市保安。就满怀仇恨地站在莫一凡的对面，“飞哥，就是这小子打得我。” “巧啊！”飞哥一副欠扁的样子晃着一条腿，后面跟着六七个跟班，“两万块钱，飞哥就饶了你。” 飞哥一出口，莫一凡就觉得老祖宗的话说的有道理：物以群分，人以类聚。小保安是傻，飞哥就是缺了。没看到哥们周围站在四个精干的保镖，还一副作死的样子。 “呦！妞不错。让——”这样一个表现的机会，莫一凡岂能让他把话说完，上去就是一个响亮的大耳光。 要说专业的保镖就是专业的。莫一凡打完一回头，那四个保镖已经站在一边把纪妍彤护在中间，丝毫不管莫一凡的死活，就连纪妍彤的命令也当作没听到。 如果现在有人采访莫一凡，心情如何？他一定会这样回答：“可以说脏话吗？不可以呀。那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反应过来的飞哥一个小跟班抄起一块砖头，冲到莫一凡的面前照着莫一凡的头砸了下去，没想到包子挡在了莫一凡的面前，被拍在了地上。 “草泥马！”莫一凡被激怒了。快的变换着脚步，左挡右躲地避开攻击，手脚并用地把手有的人放到在地上。 包子早就从地上爬起来，莫一凡看了看他的肩膀没有大碍，不过红肿是不可避免的了。 看着包子疼着直咧嘴，莫一凡走到护着纪妍彤的一个保镖面前，伸手说道：“借你的小刀试试。别说你没有。” 保镖稍作考虑，掏出一把匕便放在了莫一凡的手里，看着不远处，说道：“有人要跑。” 飞哥正慢慢地爬起来，莫一凡一个飞脚把他在踹倒，一个后脚跟狠狠地踩到他的一只手上。一声鬼哭狼嚎窜向云霄。 现代都市的最大好处就是生活在这里的人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何况，现在的南都市这样的打架斗殴每天都有生，只要不牵扯自己，谁愿意多管闲事。所以，刚才莫一凡被围在没有人出手施救。现在几小混混被打倒在地，也没有人会多看一眼。 警察一定会来的，但是往往来到时，这里已经恢复了正常。他们知道没有统治者的南都黑夜这样的事情会常常的出现，只要没有涉及到太多的普通市民安全，他们是不会愿意管的。一俩个的话，就算你运气不好吧。当然你要是有身份的人，事后，他们一定会把施暴者带到你的病床前。 第三十章 弟弟 “再跑。就不是一只手了。而是一只胳膊。”莫一凡的声音很轻，却冷冰冰，一字一句。边说边走到刚才拍砖的小混混面前，“哥们，动作挺快的。” 那小子艰难地爬起来跪在莫一凡的面前，“大哥，我错了。” “出来混的，总要还的。你明白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明，明白。” “明白就好。”莫一凡微笑着，把他的手放在地上，手一抬。匕准确而迅地扎在他的手背上。一声惨叫！ 吓破胆的小混混们挨个趴在莫一凡的面前。莫一凡走到白天的保安面前，“小子，当保安是个挺有前途的职业。白天你打我兄弟的事，本来我打你一顿也就没事了。谁知道你竟然放着大好的前途不顾，竟然混起来黑社会。更可气的是还找人来收拾我。” “大，大哥，我，我错了。” “只有接受了教训，才有了改错的动力。”莫一凡轻描淡写地再次举起了匕。 夜空中再次传来一声惨叫。 莫一凡蹲在飞哥的面前，飞哥的头上汗流不断，也不知疼的，还是天太热的缘故。 “飞哥，您看我呢，是个贱命。你们要打我的事呢，我就不追究了。” 飞哥连忙磕头感谢。 “别！别！我还没说完呢，你看那个是我兄弟。在外面流浪了好多年，吃了不少苦。早上刚刚找到，我连一句大声的话都不敢跟他说。您看，您的手下一天就打了他两次。你说是不是该付点药费什么的。” “好说，好说。您要多少？” “一次五千不多吧。” “不多。我这就去给你取去。” “怎么能劳您大驾呐。 你看我那有跑腿的。再说银行就在那里，我们再聊聊。”莫一凡指着一边看热闹的保镖说道。 “老婆，让你的保镖去跑个腿呗。” 平日里，莫一凡要是敢这样就叫纪妍彤，非被纪妍彤给吃了不可。今天，她亲眼看到了莫一凡打架的风姿，心里多了几分佩服。还有一点原因，她自己没意识到，就是看到莫一凡和常小敏的那个短信让她有些吃醋，一声“老婆”还让她有点小小的开心。 保镖似乎不太愿意，却不想连着两次违背雇主的意思。 “飞哥，你看我兄弟的事，咱们是谈完了。您看您刚才说要怎么我媳妇来着？” “大哥，大哥，刚才是我满嘴喷粪。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唉！你不是只是想想么，没有真做吗。我怎么会生气呢？只是为了防止你真做，咱是不是采取的提前的防御措施。我是给您做个小手术呐？还是给您打个预防针呐？您选一个。” “大哥，我错了。”看到莫一凡刚才的心狠手辣，飞哥相信他一定敢再废自己一支胳膊，连忙磕头求饶。 “飞哥，您这是干嘛？我们不是在商量吗？有商量的。我数数，一二三——得了，加上你正好九个人，给你打个折，十五万怎么样？” 什么？飞哥当时就头大，几万块钱他们是可以凑来的。十几万，真没有。 莫一凡很体谅飞哥的难处，拿着他们身上所有的钱一共八万，约定三天后在这里付清。便继续踏上送纪妍彤回家的路。 忍着心痛和胳膊疼的飞哥，一连踹了小保安几十脚，留下一句话，“别让我再看到你。”和自己的手下搀扶着离开。 正如我们上次说到那样，警笛声响起的时候，小保安已经咬住牙离开了那里，连夜上医院包扎了伤口，又马不停蹄地赶回老家。南都，他再也不想来了。 回家的路上，纪妍彤依旧挽着莫一凡的胳膊，一边掐着他的肉，一边狠狠地说道：“你还挺厉害，当初跟我打拳时，是不是故意输我的。” 莫一凡吸溜着凉气，“哪能呀。我学的是杀人伤人的东西，跟你比试怎么能用这些招数。当然，打不过你了。” “算你有点良心。” 这一夜，包子和好吃睡得很香，再也没有老鼠，野猫从自己的身上窜过。这一夜，莫一凡睡得也不错，适当的运动还是有助于睡眠的。这一夜，纪妍彤睡得也很香，不知道梦见了谁，嘴角露出了笑意。 这一夜，常小敏开始睡得很甜，一个涟漪的梦让她浑身软绵绵的，梦里的脸笑容是那么的甜蜜迷人，熟悉那张脸和今天下午见到的一样真切。后来，突然出现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让她分不清谁是谁。两张脸用力向反方向扯着她，让她疼不欲生。 一身冷汗的常小敏坐在床上大喘着粗气，灯光照在床对面的梳妆台上，那盆芦荟翠绿翠绿的。常小敏坐在跟前的椅子上，轻轻抚摸着芦荟，自言自语道：“小傻瓜，我是爱上了他，还是忘不了他？” 要说竹六道真是把“顾客至上”的精髓领悟的彻底，受了小区这条街商铺的保护费，就像安保公司似的，每天派人在这里巡逻起来，要比那些追赶小商贩的城管敬业许多。 今天，在此溜达的正是那天找牛嫂受保护费的小黄毛，也正是莫一凡站在门口要等的人。一招手，小黄毛连忙跑了过来。 机灵的人在哪混得都不差，小黄毛自己认为自己还算机灵。第一号的黑卡加上老大深夜拜访，他要是还不知道老大和这个其貌不扬的人关系不一般，他就别再南都混了。 “哥们，怎么称呼？”莫一凡给小黄毛一根烟。 “莫哥，您抬举我了。我叫叶红江，您叫我小江就可以了。”叶红江双手接过烟来，却没敢点上。 “小江，我问一个事。”莫一凡一边往纪妍彤昨天留下的兰博那走，一边说道。 兰博的门打开，莫一凡钻了进去，招手让叶红江进去。叶红江迅地瞟了一眼车牌号，就是这辆。当初还在暗黑组的时候，就看到军师章又廷趴在这辆车子上向车里的美女献殷勤。美女理鸟都不鸟他，一股烟地跑了。后来问一个老混混才知道，这辆车的主人是南岭集团的大千金。看到眼前的莫哥熟练的打开车门，随意地往里一坐，就像自己的车一样。 叶红江更加可定这位莫哥的不凡，也更加坚信当初选择跟着六哥开创“墨门竹帮”的正确。 “墨门竹帮”！莫哥？墨门？难道莫哥才是幕后的老大？看着莫一凡的举手投足一股王者之气，叶红江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也为自己的现感到兴奋。在莫一凡的面前更加恭恭敬敬。 “小江，你知道不知道一个叫飞哥的人？” “莫哥，我知道。”看着莫一凡注视的眼神，叶红江咽一口吐沫，“他是‘六九式’里面的一个小头目，手下有二十来号人。” “什么是‘六九式’？” “和咱们一样，也是刚刚起来的一个帮派。据说，他们老大有几把六九式手枪，所以就自称自己为‘六九式’。” “等等。什么叫咱们？虽然我和你们老大是兄弟，但是我可和你们‘墨门竹帮’没有关系。我可是个正经的生意人。少耍你的小聪明。” “是，莫哥，我错了。” “你继续说，他们老大叫什么？” “叫陈宇，听道上的人说是南山区派出所所长的弟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们主要做什么？” “他们可比我们强多了，有一家夜总会在他们老大的名下，叫‘白海蓝天’。” “怎么羡慕人家。” “不，不羡慕。” “屁。羡慕才是应该的，这样才有动力。放心跟着你们六哥，要不了多长时间，你们就会有好几家夜总会。你要是干得不错，我倒是能在你们六哥面前推荐推荐你管一家。” “谢谢，莫哥。” “谢我有个屁用，好好听你们老大的话才是正理。” “都听，都听。” “唉！你说自己的弟兄要是在人面前载了，像陈宇这样的老大会不会出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六哥一定会，但是那个暗黑联盟的章又廷就一定不会。” “嘿嘿！你怎么知道的。不是知道我和你们六哥是兄弟，就在我这猛拍你六哥的马屁吧。” “您不知道，我以前就是暗黑组的。当天，蒙面刀客的事我就在跟前。那人的招式跟我们六哥一模一样，我们心里都明白是六哥从医院里出来帮我们的。不然，我还能全身全影的站在您面前。您不知道，那次，那个章又廷连车都没下。您说他会替下面兄弟出头？就是这个，我才拒接了他们的请求，跟着六哥一起干的。虽然钱不多，但是心里踏实不是吗？” “呵呵。你是个人才呀。有自己的看法。我可得在你们六哥面前夸夸你。” “莫哥，您抬举我了。” “话没说完呢，前提是你得给你六哥捎个话，让请我吃饭。” 叶红江下车后，莫一凡又在车里坐了很长时间。才拉着包子往健身房走去。 和经理好说歹说了半天，经理才冲着南岭纪总的面子，让包子进到了里面。要不是带着好吃来，莫一凡从来就没注意到这里竟然还有个宠物休息室。想想也是，现在的人把狗看成儿子一样，要是没有个这地方，怎么留着客人呢？ 抬头看到更衣室的墙上的电子日历，莫一凡意识到已经快到九月了。连忙掏出手机给李三有汇了五千块钱。一会，李三有回复到：“谢谢，莫哥。妈妈这两天为学费又白了好多头，我真想不上了，和你一起去打工。” “学还是要上的，你不是要当个有钱人吗？哥哥现在开了个快递点，供你上大学不成问题。但是，你已经不小了，该自己养活自己了。你寒假就到我这当快递员，这五千块钱就当你预支的工资了。”莫一凡完这就话，又汇去了五千。 “您是不是多汇了五千？” “第一个，五千是我当哥哥对弟弟的资助。第二个，才是你预支的工资。你要是敢不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三十一章 常姐的故事 莫一凡受到李三有再次谢谢的微信后，回了句“有事，改天聊”便走进了健身房。却不知道抱着手机的李三有已经哭成了泪人。把他妈吓了一大跳，直到李三有断断续续地把他和莫一凡的事讲完，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真是个大善人。你爸要是遇到一个这样的朋友也不会如此了，你可不能辜负了你爸，和你这个哥哥呀。” 包子对健身房里的一切感到好奇，动动这摸摸那，一刻不停。最后，停在一个沙袋旁边。工作人员给他戴上了拳击手套，包子有模有样地一拳一拳打着沙袋。 “你这朋友以前练过拳击吧。”和莫一凡一起看着包子打拳的一个人说道。 “咳，他就是以前没事自己在家练着玩过。”莫一凡打着哈哈。 “看他出拳的动作，和脚步的移动，可有点专业拳手的影子。” 莫一凡没有说话，看到包子玩得挺开心，就按照自己的计划练起了身体。直到手机响起来，才现包子的身边围了不少观看的人，还有不少的美女。莫一凡摇摇头，人长得帅是不一样啊，自己身边从来就没有美女停留过。 电话是常小敏打得，说她起来晚了既没吃早饭，也没吃午饭，又不方便下去。看莫一凡能不能送点吃的过去。莫一凡有些害怕见到常小敏，无他，他怕控制不了自己做出对不起人家的事。但是，想到当时常小敏在医院对自己的照顾，莫一凡又觉得不去太没良心了。 喊上包子，才现包子打拳的地方汗流了一地。帮着他脱掉手套，包子来了句，“包子好吃。”莫一凡知道他在表示他玩得很开心。又指着莫一凡的耳机说道：“包子好吃。” 莫一凡回答：“想要耳机？下次给你买一个。” 为了不让包子在太阳下面等自己，莫一凡提前把他送回快递点。 看来常小敏起床不久的话是真的，两只眼睛睡得都有些浮肿。也许是莫一凡已经见过了她的於伤，常小敏觉得没有必要带墨镜了。所以，莫一凡看到了双眼浮肿的美女，而且是个穿着两件套睡衣的美女，蓝色的睡衣下摆刚刚过臀部一点，白皙的两条长腿放着迷人的光泽。里面的吊带被丰满的山峰撑出了一条小缝，引诱着莫一凡看下是否带胸罩的好奇。变形的心吊坠中间嵌着一颗不小的钻石，安静地呆在山峰的上面，很像一个蓄势待的滑雪者。 莫一凡揉了揉鼻子，生怕那里会喷出血色液体，玷污了那片欲隐欲现的雪峰。把注意力放在手里的便当上。盒饭味道并没有多么美味可言，莫一凡为了不让常小敏等的太久，只好就近图快的在隔壁的饭馆打了两份。 不知道常小敏是饿得不行了，还是正好适合她的口味，总之，她把自己的那份吃得干干净净。莫一凡坐在她的对面就这秀色也把盒饭吃得干干净净。 饭后的莫一凡习惯点一支烟，却不知道能不能抽，在那里百爪挠心。常小敏善解人意地放在莫一凡面前一个烟灰缸和一杯红茶，“抽吧！我闻得了烟味。” 常小敏在收拾着餐厅，莫一凡无聊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总觉得屋里有些奇怪，女主人的东西随处可见，男主人的物品倒是很难看到。 看到常小敏出来，莫一凡想要告辞。却被常小敏的一句话留了下来，“小凡，你先看会电视，我去收拾一下。一会，陪姐姐聊聊天，这几天在家呆着，也没人跟我说说话。” 莫一凡不知道她说的收拾一下是什么意思，却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是出不了这个门了。看着常小敏缓缓地走上楼梯，背影悠悠，举手投足有着说不出的端庄。 常小敏说的收拾一下的时间是半个多小时。再次出现在莫一凡面前的常小敏披着散，换了一身酒红色的睡衣，依旧的两件套。只是没有了蓄势待的滑雪者，多了一只蝴蝶在山峰间翩翩起舞。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告诉莫一凡常小敏刚才说的“收拾一下”是洗澡的意思。 洗澡？莫一凡顿时感觉屋里弥漫着迷离的气味让他眩晕，身体的反应凸显。 “小凡，你看我的眼睛好点没。” “好多了。”莫一凡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在帮我擦些芦荟汁。”常小敏大大方方地做到莫一凡的身边，递给莫一凡一块刚刚切好的芦荟。像昨天一样头靠在沙上，仰着头闭上双眼。感觉莫一凡就像亲弟弟一样，没有一点的防线。 莫一凡拿着芦荟，手不停着颤抖着。无他，常小敏是紧挨着他坐的，莫一凡的一侧身体完全感觉到她的体温和柔软。莫一凡看着自己的小腹，“这是什么的节奏呀！”心里却有点小小的喜悦，小小的期许。 闻着玫瑰花香，颤抖着手尽量轻一些温柔一些。常小敏的嘴唇有些干燥，看出来没有涂抹唇彩。常小敏的呼出来的气有节奏地、均匀地喷在莫一凡****的手臂上，有些痒，有些暖。莫一凡习惯性的顺着常小敏的俏下巴向下看去，挺拔的双峰随着她的呼吸高高低低。这次莫一凡确定没有其他遮挡物阻碍着他的视线，那暗红色的东西浸入眼底。 莫一凡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轻轻地挪动着屁股。同时把视线恋恋不舍地转移到常小敏的眼睛周围，刚到嘴唇，一股香气从哪里喷出。 “你今天比昨天轻多了。” 常小敏说什么，莫一凡没有听见，他只看见红色的东西在一张一合的嘴唇里飞舞着，吸引着莫一凡的舌头。 时间是停止了，还是在飞快的流逝，莫一凡根本没有一丝感觉。刺耳的铃声把莫一凡从温柔的梦乡叫醒，“喂。”莫一凡感觉自己声音有些干涩。 “莫一凡！你死哪了？不吃饭了？”电话里传来纪妍彤责问的声音。 “我在常姐家里，陪她聊聊天。不回去吃了。”莫一凡的话说完，半天不见回应，一看才知道纪妍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掉了。莫一凡觉得很渴，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杯子一口喝完，才现是常小敏的柠檬水。不好意思地看着身边的常小敏。 “怎么现在计较起是我的杯子了？” “哪能。我是怕你计较。” 常小敏站起来把自己的杯子填满，并没有管莫一凡的茶杯。换了一个地方挨着莫一凡坐下，把莫一凡的胳膊抬起枕在上面，“你愿意听姐姐的故事吗？” “当然。”莫一凡搂着常小敏闻着头上清香。 “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特别爱我的男朋友。那是我以为我会陪着他一起奋斗，结婚生子，白头到老。没想到，一个很有背景的师哥出现在我的面前，以保送我读研究生的条件追求我。后来我顺利的读了研究生，结婚，来到了这里。”讲到这里，常小敏的眼睛有些放空，不再言语，似乎在回忆那个甜蜜的大学生活。 等到她回神，莫一凡缓缓地说道：“这个故事好像刚刚开始。但是，我能不能说出你没有说出来的话。” 常小敏疑惑地看着莫一凡。 “第一，你现在的丈夫就是那个师哥。第二，我长得很像你的男朋友。”莫一凡感觉到常小敏身体明显一震，有些僵硬地从莫一凡的怀里出来。 “你怎么知道？” 莫一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想我能猜到你后面的故事，不过，我还是想听你讲完。” 常小敏像第一次认识莫一凡一样，警惕地看着他，从他的身边站起来，走到远处的拐角坐下，双手抱肩。 莫一凡端起那杯柠檬水，坐到茶几的一角上，直射着常小敏的眼睛，“既然，好不容易想找人吐露自己的心声，为什么不讲完它？也许讲完，你就打开了世界的另一个窗户。”莫一凡知道自己的话并没有多少说服力，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完，以弥补自己刚才耍小聪明拙劣分析。 眼睛里尽量充满真诚地看着常小敏，喝了一口水。 常小敏放下了双手，“可以给我一支烟吗？”莫一凡连忙给她点上。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结婚是很个人的事。但是对于那些大家族来说，结婚需要家族的认可，好在我通过了。结婚后，我过上了我可能需要奋斗整个青春才能得到的富足生活。他对我也很不错，唯一的遗憾是我们一直没有要到一个小孩。我的检查结果从医院拿回来的那天，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曾经的温柔离我远去，换得的是整夜的独守空房，换来的是酒后的暴力。曾经的荣耀离我远去，换得的是我在家族事业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那天他匆匆的回来，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他有儿子了。这是一个好消息，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借此开始自己新生活，没想到却被家族无情的拒绝。他们担心离婚后的我，会把家族的秘密说出去。” “这是一个奇怪的借口，你现在就不能说出去吗？” “不能。一条大船上的人把大船凿了个大洞，所以的人都会淹死。可是放出去的小船，把它凿个大洞，小船上的人是会没事的。” “好奇怪，好荒谬的理论。我无法理解。”莫一凡摇着头说道，“你现在什么想法？” “唉！没有遇见你之前，我没有什么想法，这样的生活也不错。我又不用为自己的儿女操心。遇到你这后，我想为什么我就要独守空房？为什么我就不要红杏出墙？” “呵呵！挺震耳欲聋的呐喊。可是你确定，你心里的人是我，而不是和我像的人？” 常小敏笑一笑，拿着莫一凡手中的水杯一饮而尽，拉着莫一凡的手走上楼梯。这是莫一凡第一次走进常小敏家的卧室，满眼的女性物品，诉说着没有男主人的寂寞。 常小敏站在梳妆台前。莫一凡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把一盆芦荟放在梳妆台的中间。 “昨晚，我在这里坐了一夜。终于想明白我心里的人是谁。” “谢谢。”莫一凡找不到更好的词来表达自己五味杂良的心。 常小敏把莫一凡往床上一推，趴在他的身上。柔软清香让莫一凡阵阵眩晕，莫一凡咬着嘴唇近乎出血，才克制自己把常小敏从自己的身上抱到床边坐下。半跪在床边，拉着常小敏的手。 “除了谢谢，我真找不到词来感激你对我的青睐。但是，你的要求，我做不到。”莫一凡的话没有说完，常小敏便愤怒地站了起来。 莫一凡一把抱住她，埋头冲向她生气的双唇。几经周折后，常小敏躺在床上，莫一凡压在她的身上，“你让我把话说完。我的爱人不应该被一个荒谬的理论困在这样一个屋子里，所以，我不想永远做你的地下情人。” “那——很难很难。要等很长很长时间。”常小敏喃喃道。 “你不需要等呀。我们一起努力！你不知道吗？只有一起奋斗过得到才格外香甜。” 甜蜜的情话即使只是张画饼，也能醉人心弦，无论多大的女人都不能免疫。诱人的香溢，总能让人流连忘返，无论多大的男人多不能幸免。不知道天亮后，相拥而睡的成年男女会不会摇头昨晚的疯言傻语。 第三十二章 所长和副所长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 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莫一凡从温柔的疲惫中醒来，没有来及回想昨晚的谈话。先想起自己好像错过和竹六道的约会。打开手机，现了不下于十个未接电话，不是竹六道的，就是纪妍彤的；几条短信都是纪妍彤的，莫一凡按照时间的顺序依次看着： “莫一凡，你竟然敢不解老娘电话？！” “莫一凡，你竟然敢在老娘车上吸烟？！” “莫一凡，你回家没有？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莫一凡，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莫一凡，你能陪我喝酒吗？” “莫一凡，我喝醉了。” “莫一凡，你个王八蛋！” 莫一凡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些短信，不知所以然。 常小敏也醒了，钻在莫一凡的怀里，正好看到最后一条短信。脸色有些黯淡，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开心地在莫一凡脸颊上亲了一口。 莫一凡放下手机，在被窝里摸索了好一阵子，才坐起来，“我得走了，今天还有事。”常小敏翻身坐在莫一凡的腿上，“你刚坏，就想一走了之？” 莫一凡从常小敏的家里出来的时候，手机上的时间是14：25。他赶回店里的时候，隔壁的小饭馆正在准备迎接晚上的客人。竹六道的自由客就停在快递点的门口。 “莫大，你现在越来越不靠谱了。”竹六道看到莫一凡就开始埋怨，“哥们，等了你近一天一夜。” “忽悠谁呢？”莫一凡砸了竹六道一拳。包子和好吃适时地站到了莫一凡的面前，“包子好吃。”“汪汪” 莫一凡拍着脑袋，“忘了，忘了，全忘了。”看到一边的小黄毛，连忙招手，“那个——” “小江。”叶红江连忙凑到跟前。 “六哥，麻烦你的弟兄给我办件事。” 竹六道看看叶红江点点头，滿有老大的气势。 “你的健身卡带没？”竹六道扔到莫一凡的手里。 “小江，你去给你包子哥买一个手机，办张卡，在买个好点的耳机。然后带着你包子哥，去这家健身房，他要在那里练拳。晚上十点把他送回来，记着，包子和好吃只吃包子。买手机的钱回来找你们老大报销。那是他给他包子弟的见面礼。” 说完不管叶红江听明白没有，拉着竹六道就上车。 “你注意点身体吧。小心老了吃雄也补补回来。” “六爷，您是在说我吗？说错人了吧。” “嗯！眼带媚笑，双腿软。你敢说你没有干坏事？” “你快成半仙了。” “那是你。我说莫大，您老家从哪里捡回来一个傻子？” “不许胡说。那是我给你找回来的弟弟。我养着他就是在给你积阴德。” “给你自己吧。” “咱俩一块积。” “你让小江把我叫来，不是就是让我看看你捡来的弟弟吧。” “当然不是。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咱俩慢慢聊。” 莫一凡没有想到竹六道找的安静地方是一家单元房。 “卧槽，你是打算安置姘头的地方吧。” “切，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这是我的一间安全房。就我们两个知道。” “不错，没把连长教的东西全还回去。不过，我不需要。我是正经的生意人。” “得了吧。我就不信你没有得罪过人？” “真有，六九式的陈宇。” “呵呵，还巧了。说说怎么回事。” “我把他的一个小弟给欺负了。”莫一凡飞快地给竹六道说了那天的经过。 “呵呵！我正想找个由头找他事呐，这就送上来了。” “他抢你马子了？” “说什么呢？你今天说话怎么像那个死胖子。” “你边说，边拿些吃的出来吧。我早饭和午饭都没吃。 ” “你，就等着吃雄吧。”竹六道找出两袋压缩饼干，扔给莫一凡，“只有这个。” “呵呵。好久没吃了。”莫一凡撕开就往嘴里放，“您接着说，我听着呐。” “我不是要走第一条路吗。这几天成绩还不错，但是陈宇的白海蓝天很不给面子，自己不掏钱，也不让技师交钱，说是由他罩着。这一下，我这不仅没有了新客户，老客户还动了去他那的心思。你说我是不是该杀个鸡了。” “您老人家打算怎么杀呀。” “借着你这件事把他约出来，和他画画道。” “人要是不理你这茬呐？人要是借助一下白天的力量呐？我听说他哥可是派出所的所长。” “第一，借助白天的力量，可是坏规矩的。他肯定不会。第二，什么哥哥，那就是一个靠山罢了。” “第一，你知道为什么南都以前一直有一个黑夜的管理者，而且和白天的统治者相安无事。” “为了钱呗。” “是，也不是。这个黑夜的管理者主要就是让靠着黑夜吃饭的人，按照黑夜的规矩办事，不给白天找麻烦，也不让市民不得安生。但是，现在南都的这个管理者欠缺。如今的黑夜群魔乱舞，你觉得他们会有多少人还按着规矩办事？” 竹六道点点头，“我想的简单了。” “你确实想的简单了。你说咱连叫什么来着。” “特侦连。” “你还知道呀？你打仗，来对方的资料背景都不打听清楚，你怎么可能打赢？” “卧槽！大失误呀。”竹六道连忙掏出手机，“小江，你知不知道陈宇的底细？” 一会竹六道放下电话，说道：“差不多清楚了。陈宇就是土生土长的南都，家里没什么背景，靠着村里卖地分到的钱，认识了一个银行的信贷员，开了一小市。认识了派出所的副所长，开了‘白海蓝天’。后来，本来有机会当上所长的副所长被现在的这个所长挤掉，依旧是个副所。陈宇不知道怎么这个所长搭上关系，因为两人人都行陈，陈宇便叫起所长哥哥。呵呵！那所长才三十出头，陈宇都四张的人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叫得出口的。” “那所长呐？” “所长，原来不在这个所。听说在以前的所里混得也不咋地，连个副所都不是。新市长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公安局局长，刚来这手下也没有人，便大肆地提拔一些混得不咋地的人充当自己的人马。” “这么说，倒是有搞头。你说陈宇原来是副所长的跟班，现在靠上所长了，副所长肯定不乐意了。更何况他的所长位置就是现在的所长顶掉的，那心里肯定更是不美了。” “有什么计划？” “你知道不知道这个副所长的关系。” “这你可难住我了。” “嗯！我缕缕思路。”莫一凡点着香烟并没有抽，看着它在手中燃完，又拿起一根重复起来。竹六道拿着一柄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在手里把玩着，他知道莫一凡的思考习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如果张九千看到莫一凡字样浪费烟，一定会把烟从莫一凡的眼前拿走，太浪费了！ “这样。”莫一凡终于说话了，竹六道连忙竖起耳朵。 “第一，你必须大量收集陈宇、所长、副所长的关系，并且不能以通过一个渠道，至少两个互相认证。第二，我的计划是基于目前掌握的情况。这是一百万，你拿着。用来攻克副所长。” “你有从搞来怎么多钱？有这本事，我干嘛走这条路？” “呵呵！这是你以前的东家对你的投资。一共是五百万。” “那不全给我？您就这么好意思地自己拿着？” “你要是有一个可靠的会计，我现在就给你。” 竹六道把匕一收，“还是让你那，我比较放心。” “我刚才说那了？该第三了。” “等等。给副所长一百万是不是太多了？” “谁让你都给他了？只是让你想办法搭上他。第三，你必须建立起自己的情报系统。有人选没？” “小江啊。” “会所在二哥那里有眼线知道不？” “当然。你是说我这也有？你怀疑小江。” “不是。只是你不能让一个眼线成为你情报头子吧。还有没合适的人选？” 竹六道认真想了想，“张启。” “有时间，让我见见这个人。我替你从中选一个，你没意见吧。” “呵呵！其实我刚才想说你的名字来。莫大，你没现你有这方面的潜力吗。” “我出场费高，你请不起。” “少臭屁。说了半天，计划呢？” “你不是说了？” “我他妈什么时候说了！” “你进门就说要借助我的事画画道的。” “呵呵！”竹六道大笑不止，“一明一暗。你太坏了！” “可惜，做不到万无一失。” “就从来没有万无一失的计划。” “这话这么耳熟。tmd，这不是连长口头禅吗。” 可怜的莫一凡就靠着一袋压缩饼干又多活了一天。他本身想宰竹六道一顿的，却被一个电话召回了快递点。 “莫一凡，你在哪呢？” “干嘛？我和朋友在谈事。” “你为什么不回我短信？”纪妍彤的语气出奇的软弱，声音颤。 “你，怎么了？”莫一凡感觉到了不对劲。电话里出现了抽泣的声音。 “小凡，你快点回来吧。纪小姐为了等你吃饭，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呢。”是牛嫂的声音。 竹六道看着莫一凡不知所措的样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小子完了。” “你这个安全房完了。”看着竹六道一头雾水，莫一凡心里平衡了许多，“咱俩都在这里打过电话。” 路过“绣江南”小区门口时，莫一凡看到一身白色连衣裙的纪妍彤站在那里。下车时，竹六道拉住他，“你昨天是在常小敏家过得夜吧？” “你怎么知道？” 竹六道自豪地指指头。 看着路边纪妍彤见到莫一凡后开心的笑容，竹六道摇着头，“什么时候莫大成香饽饽了？” 车没行多远，他一拍方向盘：“草！情圣呀。”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三十三章 长大的代价 竹六道不明白莫一凡怎么成了香饽饽，莫一凡也不明白自己正突然这么招女孩子喜欢了。被纪妍彤挽着胳膊漫步在灯火阑珊的南都街头，看着小鸟依人的纪妍彤不停着说着各种有趣的事。莫一凡感觉如此的不真实，就像一场不愿醒来的一场美梦。 可是他清楚的记得昨晚的温柔缠绵，今天的流连忘返。纪妍彤梨花带水的笑容就真真切切在自己的眼里。 常小敏爱上了自己，莫一凡是知道的。虽然，他不敢确定她到底是爱上了自己，还是那个相似的他。至少，莫一凡能感觉到昨晚她的身心合一时的激动。纪妍彤这几天的表现，竹六道都看出来了，莫一凡又岂能不知？只是见过纪妍彤精彩万分的演技，莫一凡一直不敢相信。但是，像少女般灿烂的笑容，小嘴不停地和莫一凡分享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不真是恋爱中的女生的样子吗？莫一凡仅有的一次恋爱的故事中的女主角就是这样的模样。 地上的万家灯火和天上的点点繁星相互呼应，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人间，那里是天上。莫一凡就迷失在这样的梦幻中。 是在爱我吗？我又爱着谁？这样的问题从来没有出现在莫一凡的身上。现在却扑面而来，让莫一凡束手无策。 常小敏，知性和性感组合在一个丰满成熟的女人身上时，让人不只是欣赏，更多的是占有的**。占有是爱的一部分，却不是全部。迷恋也是爱的一部分，但也不是全部。莫一凡对常小敏好像只有这两个。就像身很近，心很远。 纪妍彤，当天使和魔鬼合而为一时，人们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迎难而上。莫一凡没有选择其中的任何一个，而是站在那里静静的观看。就像看一副绝世的名画，既然不是自己的，却不妨碍细细的品味。但是，当看着看着现自己手里捧着一颗对方的心时，莫一凡才急急忙忙地寻找自己的心在那里。 心在哪里？是那个远去的像在梦里出现的女人，带走自己的心吗？莫一凡这一点可以肯定不是。那心在哪里呢？有爱人的心是什么样的呢？见也想，不见也想。对！就是这样的感觉。 我现在经常在想谁呢？常小敏？不是。纪妍彤？不是，都不是。在想怎么帮着竹六道建立自己的一片事业，在想如何布局，看着所有的人按照自己的计算，一步步实现自己的计划。这是多大一种快乐。用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在乎的人过上富足的生话，这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远比你爱我来，我爱你，甜蜜得多。 莫一凡彻底昏迷在了人来人往的闹市街头，因为他突然现自己长大了，成熟了，代价却是不会再爱。 当莫一凡醒来时，看到是一张浓眉大眼的中年人，拿着一把折扇悠悠地扇着。他的身边是和自己一样打着石膏的小年青。 “嘿！小子，是你把我手下给打了？”中年人扇子一合，厉声道。 “呵呵！听说什么小飞是您手下，我就把我和他的债务转给‘墨门竹帮’的六爷了。” “草！还敢拿什么竹六道来压我们陈哥。”飞哥的话被陈宇一个胳膊推开。 “既然如此，那我就找竹六道谈谈。”陈宇很讲规矩带走一群人离开了。 “大哥，你怎么？”飞哥一脸的不甘心。 陈宇远远地看着莫一凡，“你看他身边的那四个人。” “那是那个妞的保镖，我们只收拾那小子一个人，他们是不会出手的。” “哼。不会出手？别那个妞，那个妞的叫。对你没好处。她是纪家的千金。” “草！还是个小白脸。” “哼。小白脸？你说的小白脸是叫莫一凡，和竹六道一起救过纪大小姐的命。听说是林叔看好的人。” “大哥，纪家就是一群老头子。您还怕他们干什么。”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那我们就这样认栽了？” “哼哼。竹六道不是约我后天谈谈吗？我们就看看纪家的狗是不是条恶狗。” “大哥，竹六道是纪家的人？” “呵呵！你呀，太年轻，多学着点吧。” 纪妍彤今晚过得很开心，莫一凡竟然一直陪着自己走到了南岭大厦楼下，虽然自己有些累。“再见”还没说出口，莫一凡“喂”接上了电话。耳尖的纪妍彤听出来是常小敏的声音，气呼呼地转身进楼，没两步又回到莫一凡身边，用力的往他的脚上踩过去，然后，不管知啦乱叫的莫一凡扭着腰上楼去。 莫一凡痛苦的蹲在地上，电话里的常小敏紧张地关心道：“小凡，你怎么了。”莫一凡长出一口气，“没事，没事，不小心踢到电线杆了。”里面的常小敏娇声连连，“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纪妍彤气呼呼地回到家里，现应该在书房的老爷子，竟然坐在客厅里看书。气呼呼的纪妍彤一屁股坐在沙上，拿起老爷子的水杯猛喝一口。 董事长关心地说道：“慢点，慢点，谁招惹你了？” “莫一凡。”纪妍彤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老林，找人去把莫一凡的另一只胳膊也打折。” “等等。”纪妍彤急忙拦住林叔，撒娇地晃着父亲的胳膊，“爸，你干嘛呢？” “说说，他怎么惹着你了？” “他，他，爸，你管那么多干嘛。”纪妍彤红着脸上楼去。 “恭喜老爷，小姐终于回来了。”一边侍候的冯姨满心欢喜道。 “是该庆贺庆贺。老林，咱俩喝会儿。” “董事长，我是不是跟莫一凡谈谈。” “谈什么？小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闹去。”董事长的回答很大度，却不是他的心里话。他的真实想法是，既然能喜欢上莫一凡，就能爱上更优秀的人。莫一凡这样的小人物还没资格当纪家的乘龙快婿。不过他倒是个小能人，可以磨练磨练成为纪家的得力干将。 虽然，那天偷听莫一凡和林叔的谈话，让他重视起莫一凡来。但是，他知道一个人成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莫一凡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自己这样的人物。他见过太多优秀的人才碌碌无为的了，多是二缺一，莫一凡就是缺个天时。可这东西不是人所能决定的。 下了出租车，莫一凡站在小区门口，一会看看快递点的方向，一会看看小区大门。最终他决定朝着小区走去，无他，大床总是比小床睡得舒服，还能给包子腾个地方。 看见笑容甜蜜、眼睛妩媚，只穿着吊带睡衣的常小敏站在门后，莫一凡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也不怕凉着。” “以为你不来了，我都要睡觉了。怕你等着着急，才急慌慌地跑下来。” 莫一凡现常小敏的眼睛虽然没有纪妍彤的大，还挺会放电的，“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常小敏在莫一凡脸颊上亲一口，低着头小声的说道：“我希望每天起床都能看到你。不方便，我会给你短信的。” 莫一凡搂得更紧了，什么爱与不爱？只要我能让身边的人开心，就是爱。被美女伺候着洗澡绝对是一种享受，即使莫一凡没有一点的激情。上床前看到手机上有一条纪妍彤留的短信，“你要是在常小敏那过夜，你等着！”莫一凡很想回一句，“完了，已经在了。”思考再三，还是作罢，权当没看见这条短信。 这一夜温馨如昨日，却无关风月。 还在店门口，欣赏蹲在地上的包子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着包子的莫一凡，被一个人影挡住了阳光。纪妍彤穿着收腰条纹连衣裙站在莫一凡的对面，细尖的高跟鞋衬托的两条细长的大白腿。 “看什么看，没见过大长腿？”纪妍彤的心情应该不错，只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昨晚莫一凡其实并不是在店里住的，会是什么表情。 “我只是不知道这么高的高跟鞋，怎么开的车。” “切！土老冒。”纪妍彤一脸不屑，挽着莫一凡的胳膊，“走去健身房。” “你不上班，瞎晃什么。” “白痴，今天周末好吧。” 叶红江的办事能力很强，不仅给包子买了手机、耳机，还给他办了**身房的年卡。看着包子拿着最新的爱疯，带着头戴式的专业耳机。莫一凡知道叶红江买东西的原则是，只要最贵，不求最好。只是，不知道竹六道拿到票时，会气得踹叶红江多少脚。 看到纪妍彤往观看包子练拳的人群中一站，那些闺秀少妇们如惊鸟般四散。莫一凡终于知道自己在这里为什么没有女人缘了，纪大小姐的名头可真不是白叫的。 “莫一凡，莫一凡。”真是人不经念叨啊。 “我想和包子练练拳。” “不行。你有不是不知道，他这里不好。”莫一凡指指自己的脑子。 “刚才，工作人员都说昨天包子和人家练拳，赢了不少钱。也没伤着人。” “这个叶红江该死！那也不行。”莫一凡语气坚决。 “为什么呀？” “你都说了是别人跟包子练拳，伤着别人没什么事。你是别人吗？！” “你真好！” 天使的脸上一定不能出现纯真的笑容，那是致命的利剑。莫一凡摸着自己的胸脯，心还在跳动。 “可是，我真想和包子比试比试。” 莫一凡的电话适时地响了。 “竹六道找我有事，我得出去一下。” “好，好，你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纪妍彤满脸惊喜，兴奋地催促着莫一凡。 “包子也去。” 小心思被看穿，纪妍彤顿时没有在这呆下去的兴趣，“我也去！” 纪妍彤的蓝色兰博太扎眼了，莫一凡决定拦下一辆出租车。但是上车的时候出了一点小问题。 纪妍彤的一个保镖挡在车门边死活不让纪妍彤上车。理由很正当，出租车不安全。莫一凡觉得这个理由很是无理，但对一根筋的保镖似乎没有什么办法，正要开口劝纪妍彤别去了。就看见，纪妍彤用她的高跟鞋在那个保镖的脚上一踩，趁着保镖“哎呀”的功夫，麻利地打开车门坐的莫一凡的身边，催促着司机开车。 瞟一眼纪妍彤脚上的细高的鞋跟，回头看着保镖瓷牙咧嘴地蹲在路边，莫一凡都替他感到疼。 第三十四章 张启 莫一凡从来没有想到竹六道会把“墨门竹帮”的总部放在被查封的“小桥流水”会所的大楼里。 会所门口荒凉的空地上，只有叶红江一个站在那里点着烟，四处张望。看到六男一女迎面而来，叶红江心里一紧。如不是认出了那条跑在最前面的白色土狗，叶红江真会以为是哪个仇家来寻仇的。 挽着莫哥胳膊的美女很正点，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叶红江总是觉得在那里见到过，却实在想不起来。不知道莫哥从哪找来的四个人，不苟言笑，目光像刀子一样从他身上扫过。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莫哥看他也没有往日的随意，只有包子哥，礼貌的和他打着招呼——“包子好吃。” 会所的大门侧门都被贴着封条，门前堆满了垃圾。叶红江带着莫一凡一行通过一个小巷道绕道了会所的后面，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门虚掩着。有一个小混混站在那里抽着烟，莫一凡习惯的往楼上的一个窗户上看了一眼。呵呵！竹六道真是很好地继承了连队的传统。 小混混显然是不认识莫一凡的，只对叶红江叫了声，“江哥。”便眼睛放在了纪妍彤的身上。等到莫一凡从叶红江推开的门边走进去。叶红江一巴掌拍在了小混混的头上，“眼睛瞎瞄什么呢？那是你能看得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江哥，谁呀？这么大谱。”看来和叶红江的关系不错，对叶红江并没有太多的害怕。 “好好看你的门。知道那么多干嘛。”叶红江没时间和他八卦，连忙跟上莫一凡。 硕大的楼，竹六道偏偏选了一个没有窗户的屋子，里面的潮气和烟味别说纪妍彤受不了，拿着湿巾当手帕捂着自己的鼻子，连出生贫寒的莫一凡也受不了。倔强的纪妍彤没有听从莫一凡和保镖的劝说，执意地挽着莫一凡的胳膊站在了竹六道的对面。 屋子挺大，没有电的地方硬是让竹六道用十几盏充电灯搞得光明一片。整个屋里被他弄得像个部队的作战室，巨大的南都市地图挂在一面墙上，屋子中间是张简易的会议桌，周围搁着一圈椅子，一看就是从会所里寻觅到的，各式各样，竟然还有几只高脚凳。 “这要是有一个沙盘就更像样了。”莫一凡指着桌子说道，“瘦猴，你是在这里过将军瘾来的。瞅你找的这地方，连包子都不愿意呆。” 竹六道没有理会莫一凡的吐槽，和纪妍彤打着招呼，“纪大小姐，让您来着真是委屈您了。不好意思耽误了你和莫大的约会。” “瘦猴，和我还瞎客气什么。”纪妍彤对竹六道也不陌生，说话也就很随便。 听到大哥的话，叶红江终于想起这个美女是谁。这个章又廷眼里的女神，看来跟老大还挺熟悉，不过却从来没有听老大说过呀。 那天一个在暗黑联盟的以前的兄弟在自己面前吹牛逼说，他们老大是林叔看上的接班人，他们有纪家做后盾。现在看了，纯粹在瞎咧咧。没看见纪大小姐都来参加我们的会议。看来，咱们的后盾才是纪家。怪不得一到没有钱的时候，老大总是能拿出一大笔钱来。叶红江越来越佩服起自己当初的选择了。这是得给兄弟们讲讲，鼓鼓劲、打打气。 莫一凡要是知道叶红江的想法，一定不介意纪妍彤挽着竹六道的胳膊在众人面前走一圈。但是估计纪妍彤是不会愿意的，刚才多没有和竹六道握手，看来她对男人的不排除仅限于莫一凡一个人。 “行了，你要是真心疼纪大小姐，就快点。好让她早点离开你这鬼地方。”莫一凡坐在椅子上，点起一支烟说道。 竹六道站在会议桌中间的位置上，命令道：“都出吧。小江留下，去把张启找来。” 屋里的众人纷纷离开。莫一凡看了看纪妍彤身后的四个木头，又看着自己身边擦了半天凳子才坐下的纪妍彤。 “你们也出去吧。”纪妍彤扭头对自己后面的四个保镖说道。 “小姐——” “他们俩都是救过我命的人，你们觉得他俩谁会害我？”纪妍彤站起来指着莫一凡两人说道。 叶红江一听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同时更加感觉竹六道的高深。 一个已经走出了大楼，站在外面用手机像林叔汇报这里的情况。剩下的三个保镖不情愿的站在屋子的门口。知道的明白是纪大小姐的保镖，不知道的以为是竹六道从哪里找来的好手。 忙了一夜，被从被窝里叫起来的张启，就是不知道的那一类人。他正站在门口，客气地对保镖说：“大哥，竹哥叫我进去。劳驾一下。” 他进去的时候，正看到老大正跟一个不认识的人交头接耳。那人傍边坐着一个长女子，安静地在那里低着头玩着手机。从身材上就能看出是个不常见的美女。女子的身边坐着一个个子挺高的大汉正被弄着桌子上的一只小白狗。只有背对自己的叶红江扭头看了看自己，算是打过招呼。 老大一边听着身边人的话，一边对他指了一下叶红江身边的椅子。刚刚坐下，就听见老大开口，“开始之前，我想说一个小事。小江，昨天用你包子哥赚了不少钱吧。” 叶红江一听马上规规矩矩地站起来，“大哥，是那些人非要和包子哥比的。挣得钱都给包子哥办健身年卡给用了。这是票，还有你给包子哥买的手机票。”叶红江连忙从兜里掏出两张票放在老大面前。 老大看了一眼，递给了他身边的人。那人看着，“耳机的票怎么没在这？” “莫哥，您看包子哥来，大哥都给礼物，我不是也得给一个。不是我没钱只好把自己的耳机送给包子哥，那是以前朋友送的。哪有什么票呀。” “你的心意我替包子哥谢谢你了。不过你要记住，你包子哥脑子不太好使下手没轻没重的，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一定要先问问你们老大，或者我。” 叶红江连连点头。张启看到莫哥兜里数出几张红票，放在老大的面前。老大拿起来推给叶红江，“这是你莫哥给你报销的昨天陪包子的费用。” 叶红江连连说，“没有这么多。”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多得就当是竹哥奖励你的。”莫一凡说，“手机的钱，以后你找你老大报销去。” 看着莫哥和老大的举动，张启看出来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张启马上想到这个莫哥是谁了，只是奇怪叶红江的解释漏洞百出，为什么老大和莫哥都没有点破？而叶红江又说得理气十足。需要好好想想。 在他刚刚想出点眉目时，无意中看见那个美女抬起头来。心里咯噔一下，纪大小姐都来了。纪家在南都黑夜讨生活的人，没有人不知道的。更没有不知道纪大小姐的名头，只是她并不参与纪家黑夜的生意，所以大多人对她并不熟悉，甚至都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 张启正好是个例外，爱好使然。他曾经专门在南岭大厦外面等过这个纪大小姐，无他，仅仅是好奇看看她长什么样。 “这份资料是谁写的？”张启还没来得及想纪大小姐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莫哥举起了一份手写的资料看着他和叶红江。 他有些紧张，这是他连夜写的东西，里面既有昨天的调查，也有自己平时兴趣的积累，连忙站起来，“我。莫哥。” “站起来干嘛？坐下。写得不错！”莫一凡摆摆手示意张启坐下，拿起另一份资料，“小江，这是你写的？”叶红江做了个起身的动作，想了想又坐下来，“是。” “看出来你也是用功了，有些难为你了。” “莫哥，我还是说的比较清楚。” “算了。六哥说你负责联系副所长的，怎么样？” “莫大，我们没有搭线的人，人根本就不理我们。”老大替脸色难看的叶红江解释着。 “这是个难题。” 张启看到莫一凡郁闷地拿出一支烟。 “你刚才说谁？”张启看到旁边一直在玩手机的纪大小姐伸手把莫一凡刚点上的烟抢走，熄灭在烟灰缸里，“屋子本来就难闻，你还抽。想呛死我呀。” 莫一凡并没有生气，看着纪妍彤说道：“张启。你认识？”说完又一脸的笑容，转身笑眯眯地看着纪大小姐，“介绍介绍呗。” “凭什么？有我什么好处？” “你说。” 纪大小姐想了想趴在莫一凡的耳边嘀咕了一会，只见莫一凡脸色严肃，“不行！”又轻声说道，“换一个。” 看着纪大小姐和莫一凡暧昧的样子，张启有些糊涂了，不是都说这位纪大小姐特讨厌男人吗?不知道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只见纪大小姐拿出电话，“喂，小玲吗？你把张启的电话到我手机上。” “那个张启？” “南山区派出所的副所长。”老大连忙提醒到。 “喂！您好！是张所长吗？我是纪妍彤。” “你好！我有一个朋友想认识认识你，不知你方便不方便。” “好。晚上，明家菜馆六点，我和他们在那等你。” “搞定。”纪大小姐把手里的电话，往桌子上一扔，看着莫一凡。 “嫂子，您这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老大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根本不管莫一凡看他翻他的白眼。张启想笑却又不敢。 “瘦猴，你冲着你声嫂子，以后，有事找我。比你找不靠谱的什么莫大强多了。” 张启赶紧在自己的脑子里更正对纪大小姐的资料。 第三十五章 副所长石文杰 今天是周末，往常的这个时间，石文杰是没有时间像现在一样呆在家里陪陪老婆孩子的。 自从在单位靠边站后，他就有了大把的时间补偿家人了。名义上他还是所里主管日常工作的副所长，但是在一个喜欢管事而又年轻的所长下面，他这个副所长显得有些多余。那些平日里找他的人，现在都围在所长身边了。 要说失落肯定是有的，不过现在他想明白了这样也好，陪陪家人不是也挺快乐的。想不通又能怎么样，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副所长，能平安地在这个位置上待到退休已经是不错的待遇了。本来他是很有希望在这次的调整中扶正的，但是随着小桥流水会所的查封，一切都成了泡影。要说纪家还是很讲义气的，没能帮自己争上这个位置，林叔还专门来看看自己，已经让他很感动了，不过，纪家现在的日子应该也不好过。 “世事如棋呀。”石文杰看着小儿子画的画说了一句。 和纪家比起来，那个靠着自己走到今天的陈宇就显得不是东西了，自从攀上新来的所长陈峰。现在看都不用正眼看石文杰了。如果说没当上所长，石文杰有些遗憾的话，看到陈宇一脸忘恩负义的狗脸，就让他恶心了。 听说一个刚刚起来的帮会“墨门竹帮”正和陈宇闹着挺欢，石文杰打心里喜欢这个叫竹六道的年轻人。喜欢归喜欢，他们联络感情的要求，石文杰却没有答应。无他，现在自己过得挺好的，不想多事。如果十年前的话，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支持竹六道这个人。 刚才纪家的大小姐约自己，让他很是意外。以前不都是林叔代表纪家的吗？难道纪家老爷子准备让纪大小姐接手了，要让她重整家威？不管他了，总之，纪家的人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石文杰没有想到纪大小姐介绍给自己的人，竟然是前几天他刚刚回绝的竹六道，世界真是太小了。 石文杰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张银行卡，既不拿，也没有退回去。而是歪着头问纪妍彤道：“纪总，我问句不该问的。这是纪董事长的意思，还是林叔的意思？” “石所，我可代表不了纪家。我只是引荐两个朋友给你认识认识。” 纪妍彤的话，不仅让石文杰感到意外。他也看到竹六道脸色有些难看，不过那个第一次见面的莫一凡的表情没有一点的变化。 “多认识一个朋友，石某很高兴，但是，这东西我就敢收了。这也不是交朋友的方式。纪总，您说是吧。”石文杰把卡推到了竹六道的面前。不管他说的多么委婉，饭桌上的气氛总归是很尴尬的。石文杰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石所，前一段时间有一个总爱穿练功服的老人，给我讲了一下午的故事。今天，我也想给石所讲一个。不知石所有没有兴趣听？”一直不做声的莫一凡给石文杰盛了一碗汤说道。 爱穿练功服的老人，在南都最厉害的只有一个，人称林叔。石文杰不管这个莫一凡说的是不是他，都没有了离开的理由——万一要是的呐？“我是很愿意听故事的。那就有劳莫老弟开讲。”石文杰说着看了一眼纪妍彤，觉得她看这个莫一凡的眼神很不寻常。 “那我就献丑了。话说山海经的时代，那里有一个国家，那里生活着两种生物，一种是人，一种是狼人。一直以来他们多相安无事，和和睦睦的原因是一代人类的君主和狼人的统治者达成了一项协定：白天供人类活动，黑夜由狼人支配。两个统治者共享白天黑夜的成果。黑夜走的时间长了，狼人的统治者就想变成人类生活在白天，于是他给自己找了个傀儡，代替自己统治黑夜。这其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只不过没有想到，人类的老君主寿终正寝，换来了一个年轻的君王。这个君王志气很大，他想一人独统白天黑夜，正好那个傀儡也不甘心只是个傀儡，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干掉统治者。 不想被统治者觉，以霹雳手段干掉了傀儡，使君王的计划落空。统治者想既然人类占有白天还不满意，干脆以退为进，放弃对黑夜的管理。狼人群雄四起不断地骚扰着白天的人类。 我们都知道这样的情况肯定不行，人和狼人都不能平静的生活。所以，一定会有一个狼人站出来重新统治黑夜，和君主、狼人的统治者重新恢复王国的秩序。” “讲的什么破故事？一点都不好听。”纪妍彤扭捏着对莫一凡说。 “下次给你讲个大灰狼和小红帽的爱情故事。”莫一凡摸着纪妍彤的头说道。 聪明的石文杰听懂了莫一凡的故事，却并不感兴趣。但是对纪妍彤没有排斥莫一凡的亲密举动感到倍加奇怪。意识到三人都在看自己，他尴尬一笑，“我倒觉得莫老弟的故事讲得不错。可是好像还有话要说。” “石所，不愧是领导。那我就把我想说的话痛快地说完，王国初定总会大肆犒劳有功之臣的。” “古今来，多少人想称王称帝，可有几人做到。重要有些实力吧。” “我们就是雷霆。”竹六道突然来的一句话，让石文杰身体一震。二哥的死众人皆知，但是究竟是谁下的手，没有知道。都是猜测是林叔的先下手为强，那天邻区的派出所抓走了许多人，但是不久都给放了。反倒是二哥被对外宣布为拘捕被击毙，听说是省里直接定的性。如果他们是执行人，那么他们的背景和实力倒是值得自己赌一把。 石文杰没说话，竹六道两人对视一眼，也没有吭声。只有纪妍彤在挑着桌子上的菜不停地吃着。 “是不是雷霆，谁又能知道呢？”石文杰看似在小声的自言自语。 “小彤，替我给石所倒个酒，别光顾着自己吃。” 莫一凡的话，彻底让石文杰明白了。心里不停地笑自己：纪大小姐坐在这里不说明了问题。有哪个无名小卒能劳驾她引荐给自己的。刚才纪妍彤的话，只不过是纪家自保的手段罢了。 看着纪妍彤如此听话地给自己倒了杯酒，石文杰不地对着莫一凡连连点头。 “石所，这里面的东西，并不是给您的。只是前一段时间为您忙活扶正事的朋友，虽然没能帮衬到，但是人情总是欠下了。您总归还要感谢人家的吧。不然以后有了机会，你也不好意思开口了，是吧。” 石文杰心里对这个莫一凡再次高看一份。 “石所，第一次见面，本不应该求您。但是我们也是初来乍到，明晚像让您带我们到这个地方看一看。”说着莫一凡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用一支软笔在上面写下一个字，推到石文杰面前。 石文杰一看是一张白海蓝天的宣传卡，上面写着百分之十，心领神会，“明晚不行，我答应了女儿去看电影。” “这周不是您值班吗？” “所长说下周有事，和我调了一个班。” “那真是不巧了。不过有时间，还希望石所带去见见世面。” “这倒没问题，只是最近晚上街上四处乱幌的烟鬼比较多。其实烟鬼也不可怕，就怕一些烟鬼烟瘾上来，拿着枪到处抢劫。可惜，我一次也没碰上。” “那是，您是什么人物，那个不开眼的敢抢您呀。”竹六道奉承道。 一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石文杰和三人告别时才想到进门时，看到的大厅里眼熟的四个人以前在林叔的身边见到过。谢绝了竹六道开车送他的好意，坐在出租车里，石文杰陷入了沉思，已经平静地心，又乏起来波纹。 “再为老大在国外的学费赌一把吧。”下车后，看着自己家亮灯的窗户，石文杰对自己小声的说道。 坐在纪妍彤开的车里，莫一凡揉着太阳穴，“瘦猴，未经你同意，我送出去了‘白海蓝天’百分之十的股份。” “送就送呗，不送百分之十，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也不会成为我们的。” “瘦猴，你别跟着莫一凡了，跟着我做生意吧。” “谢谢嫂子的好意，还是我们哥俩自己闯荡吧。” “他给你吃了什么迷药，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一个女人，你懂什么？”莫一凡开口说道。 “切，就你编的那个烂故事，傻子都知道是在说南都。装什么高深莫测。对吧，瘦猴。” “嘿嘿，故事我是听明白了。但是他最后的话，我没听懂。” “哈哈，我收回刚才让你跟我做生意的话。他是在说，白海蓝天里面有卖****的，还藏着枪。但是不知道在哪，要你们先找到。你可真够笨的了。”开车并不妨碍纪妍彤嘲笑竹六道。 “好好跟着小彤学着什么叫潜台词，这是演员的必修课。”莫一凡拍着竹六道的肩膀说道。 “明天的计划，我回去想想再通知你。”下车的莫一凡对竹六道说道。 纪妍彤开车走时，对莫一凡说了一句话，“老实在店里睡觉，明天我来找你。”可惜这话，莫一凡没有听进耳朵里。他很不争气地出现在了常小敏的家里。善解人意的常小敏看到莫一凡不停地按着太阳穴，便帮他按起了头。 “今天，我去你店里。牛嫂说，你出去了，晚饭都没回来吃。” “我要是说我跟纪妍彤在一起呆了一天，你会生气吗？” “会！”常小敏回答得很利索，“但是我能理解，我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能让你这样陪我，我已经很满意了。” 这话真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说的。常小敏说完之句话的后果，就是气喘吁吁毫无力气地趴在莫一凡的怀里，仰着头，看着莫一凡抽烟。 第三十六章 派出所 晚风习习，这条宽阔的道路上并没有几个行人，车辆也不是很多。莫一凡点着烟缓缓地向目的地走去，他身边是神色有些紧张的叶红江。连长说，没有万无一失的计划。莫一凡不知道仓促之间想到的对应计策，能不能让他们两个全身而退。 白天和竹六道谈论此事时，他是希望避开今天的约会的。但是竹六道不同意，原因也很正当，不敢面对自己同意的盘道，会让墨门竹帮在南都黑夜上颜面尽失。莫一凡很希望这次的约会是一次完全按照黑夜规则的盘道，可是，种种的迹象显示没有那么简单，陷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最终，两人都同意派两个人去赴约。但是，在谁去的问题上有生了争执。竹六道以“一明一暗”理由说，他带一个人去。莫一凡当然是反对，一明一暗没有错，问题是这次的事因他而起，所以他得站在明处，而暗处才是竹六道该待的地方。 后来是旁边的叶红江说了句，“我陪莫哥去吧。”结束了两人的争执，得到了两人的一致同意。 叶红江的紧张不是因为他胆小，也不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场合。而是在他的印象里，六哥更善于冲锋陷阵，莫哥更擅长幕后的出谋划策。现在两人互换了一下，叶红江很担心两人是否可以全身而退。 要见面的人来了，正如莫一凡所料，来的是鱼饵似的两个人。让莫一凡没有料到的是竟然是陈宇亲自带着那个飞哥来了。挺身而出当鱼饵，不知道陈宇是为了鱼饵的分量更重一些，还是基于他好出风头的心理。 疑惑的陈宇拿着异样的眼光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对方出现的人数让他失望，对面的人也让他意外。在他的计划里，应该是十来个人，领头的是那个自称六爷的竹六道，而不是对面的这两位。 “哎呀。这么一点小事，竟然劳驾陈哥亲自出面。莫一凡还真是倍感荣幸。”在陈宇的疑惑中，莫一凡开口打着哈哈。 “竹六道呢？怎么不敢见我？还是躲在后面？”陈宇打量着周围，他多么希望竹六道带着一群人隐藏在附近。 “谁？谁是竹六道？”莫一凡自从从纪妍彤身上看到了好演员的精彩，就立志当个好演员，“小江，你认识一个叫竹六道的人吗？” “不认识。”叶红江的紧张在这时为莫一凡的演技添上扎实的一笔，“哥，我们还是把包子哥的医疗费拿回去是正事。医院正催着呢？” 莫一凡很满意叶红江的配合，独角不成戏，至少莫一凡还没有影帝的实力，需要一个好配角打戏，叶红江演得很不错，是个蛮有潜力的一个新人。 “少给我打哈哈！”陈宇准备把暗处的竹六道激出来，“老实告诉你，见不到竹六道，一分钱你们也别想拿走。” “陈哥，您看您这就是不讲理了。飞哥，早就同意今天给我们医药费了。我弟弟还在医院等着救命钱呢？求您大人大量，救救我弟弟。” “莫一凡！小飞不认识你。我可很清楚你的底细，不要以为抱着个将死的大腿，你就想蹦达上天。”陈宇吐了口烟，“今天，竹六道必须让我见到！” 气势不凡的陈宇潜意识的认为烟头在夜空中划一个美丽弧线，才能体现他的霸气。于是，他手里的烟头配合着他的气势，在夜空划出一条迷人的弧线，就像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后悔”，是陈宇看到那条弧线的第一个念头。可惜，流星太美，没有给他挽救的机会。四辆拉着警笛的警车呼啸而至，“吱呀”一声停在他们的周围，十几个警察帮他们团团围住。 于是，莫一凡就出现在了派出所里。 听人劝吃饱饭，是石文杰的人生信条。昨天莫一凡的话很对，事情可以没办成，但是不能寒了为自己的事出过力的人的心。 于是，善于听从建议的石文杰出现在了市局家属院内。给领导送礼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门卫打着哈哈，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但是，石文杰敢！ 给领导送礼不能大摇大摆，但是看看师傅总是可以吧。 况且，石文杰提着的是两袋子刚刚从市买来的蔬菜。 “石所，您可好久没来看王局了。” “咳，这不是新局长严抓工作作风，所里也是忙得脚不离地。这不今天师娘还打电话说，我师傅又瘦了，让我有空劝劝师傅别太拼命。您说，我师傅那人，是能听人劝的主。所以，我想正好今天休息，就过来给师傅做顿好吃的，就当给他补补身体了。” “难得王局有你这个会做饭的好徒弟。老两口天天吃食堂，身体能会胖才怪。” “您这么说，可是在教训我来的少了？” “干警察哪有不忙的。我可不敢教训您呀。” “您忙着吧。我得走了，不让赶不上师傅下班了。” 再忙的人都会有自己的爱好，石文杰的爱好就是美食。什么，你说他是个吃货。错了，只会吃的人叫吃货，会吃又会做的人就不能叫吃货了，而应该叫美食家。 “还是你小子做的饭对你师娘的胃口。”王局坐在自家的沙上喝着茶说道，“自从上次调整完，你就没来我这了吧。我还以为你闹情绪了。后来，听说你和你们的新所长关系处的还不错，我心里才算是放心了。” “师父，看您说的，我这不是新局长新气象。我不是怕打扰你休息吗。” “看不看的也不重要，只要你小子，心里知道你还有个人师傅就行。” “师傅，您看您说的。我哪敢呀。” 看到自己的老婆出门了，王局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来，扔给石文杰。“趁着你师娘不在，咱俩作会神仙。” 石文杰掏出一根，提给师傅，给他点上。烟盒的开口处正好对着王局，王局一眼看到里面多了一张硬卡片。石文杰刚给自己拿出一根，烟盒就被王局一把抓了过去，“我的防着这你小子。每次来都寻摸走我一盒烟。” “师傅，您这就没意思了。一盒烟您也在乎。” “我在家里藏盒烟容易吗。”王局看了看时间，“走，陪我到办公室坐坐。正好给我说说你们所里现在的情况。一会，再陪我去你们所里转转。刘局新规定，值班的领导每晚必须检查一个派出所。你们所长是个愣头青，我很是不放心。今天是他值班吧？” “是。” “不许给他通风报信。” “不敢！” 王局来到南山派出所，经过审讯室的时候，正好听到里面的莫一凡在大叫着“冤枉！” “警察同志，我都说了，他们喝完酒把我弟弟打了，事后同意赔我们钱。今天是他们叫我去哪拿钱的。我怎么就成了敲诈勒索了呢？” “这是怎么一回事？”王局推开门问道。 “王局。”两个警察站起来回答到，“他涉嫌敲诈勒索。我们正在审讯。” “证据充足吗？充足的话，就报检察院批捕。大晚上的审讯算怎么一回事呀。” “长，我不是敲诈勒索，是正常的债务。您看桌子上有他们给我写的欠条。”莫一凡连忙指着一张纸说道。 王局拿起那张纸，上面写着：“今欠莫一凡赔偿费七万块钱。” “你叫什么？” “莫一凡。” “这上面的字迹，技术人员看过没？” “还没有。” 王局的脸色明显暗了下来，“你们值班的领导是谁？”石文杰小声地在王局的耳边说道：“陈所。” 陈峰只能以还没来得及为借口，向王局解释为什么被害人的询问笔录，而陈宇在他办公室里悠闲地喝茶的样子，却实实在在地打了自己的脸。当小飞写下和王局手中的借条一模一样的字体时，把对看自己笑话的石文杰的怒火，泄到了陈宇的身上，眼睛有一种想要吃了他的恨意。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在陈宇面前，拍着胸口说过的话，“到了老子的地盘，不让他脱层皮，也让他以后见了警察就躲得远远的。” 在王局面前不敢火的陈宇，只能像个孙子一样，连连点头，“谢谢王局的教诲。” “小陈呀，老实说调你来当所长的时候，我是投了反对票的，但是刘局力排众议的推荐了你。但是，你看看你今天干的事！你就是这样来报答刘局的信任的？遇到案件一定要分清楚什么是我们该管的，什么是我们不能管的。这一点你在警校的时候没学过吗？” 看着陈峰乖乖受教的样子，王局缓了一会说道：“你这次的工作失误，我就不向刘局汇报了。赶紧把人给放了。好好跟经验丰富的老同志学学。不要辜负上级领导对你的重视。” 在王局处理整个事件的过程中，莫一凡没有看石文杰一眼，就像两人不认识一般。直到走出派出所经过一个黑暗的小巷口时，对着漆黑黑的街面，说了一句，“好好谢谢人家。明天叫张启到我那一趟。” 看着黑洞洞的街口，叶红江一头雾水，不知道莫哥在跟谁说话。不管那些，从倒霉的派出所出来，叶红江只想和几个兄弟们好好的喝一杯，去去晦气。 叶红江需要去晦气，莫一凡经过一场不见刀枪的战斗也想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的战斗更关键。要想得到好的休息，就要到环境不错的地方。抱着这样的想法，莫一凡再一次出现在了常小敏的家中。 第三十七章 没管住自己的好吃 把适合的人放在适合的地方，专业的事就应该用专业的人才。这是莫一凡用人的原则。以前在家乡的时候，作为一个小兵的他没有实践自己这个理念的机会。现在不一样了，所以，他把快递点交给了牛嫂这样的专业人才，目前来看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快递点的生意蒸蒸日上的情景，说明着一切。 所以，作为打探消息人才的张启，他当然要让他物尽其用。一大早，赶到快递点的张启恭恭敬敬地站在莫一凡的面前。 两万块钱放在张启的面前。 “去买一台平板，剩下的是你这几天的活动经费。我要知道两件事，第一，白海云天的资产状况。第二，陈宇重要东西的藏匿地点。” “莫哥，重要东西指的是什么？钱、房产、还是？” “不合法的。” “莫哥，您什么时间要？” “明天晚上。记住除了六爷和我，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知道。” 看着张启信心十足地走出了快递点，莫一凡又把自己的计划从头理了一遍，觉得好像还少了一个专业的人士。于是，他拿起了床上的电话。 快递点太乱，也太忙。莫一凡却端着被茶水，当不当正不正地坐在货架前面，拿着一本书在看。在牛嫂第五次对他说“让一下”的时候，莫一凡终于现自己已经成为了店里最碍事的人，甚至还比在门口在牛哥电动车那上上下下的包子和好吃更碍事。于是，带着包子和好吃去个不碍事的地方呆着。 “小凡，好好玩，记得回来吃饭。”牛嫂在门口的嘱咐，让莫一凡既感到家的温暖，又愤愤不平：这到底是谁的店面？ 健身房是个清静的地方，而且还有免费的茶水。坐在休息区的沙上，拿着一本书看得入迷的莫一凡，根本就不在乎工作人员异样的眼神。在店里没有老板的尊严，在这里我就是上帝。你管我来这里是看书，还是锻炼。 一个主管来到莫一凡的身边，“莫先生，有一点小问题。打扰您一下。 ”听着他礼貌的用语，看着他职业的微笑，莫一凡知道手里的这本书，今天是看不完了。包子还在沙袋那里挥汗如水，好像没有闯什么祸，“什么事？” “这事还没法开口，请您跟我下去一趟，好吗？” 来到一楼的宠物室。莫一凡莫名其妙地看着旁边一脸怒气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生。 “这是你的狗？” “是啊。怎么了？”莫一凡把女孩从头看到脚，没有伤痕，好吃应该没有咬她吧。 “往哪看呢？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 这话让莫一凡听得很不舒服，很想说一句，不想让人看就别出来呀，一想在这里似乎不适合说这样的话，“您这样说话可不太好听。” “怎么做都做了，还不让人说？看你的狗干的好事。”女子从主管的手中抢过平板，塞在莫一凡的手中。 这是监控拍下的一段视频，视频里，好吃真不知羞耻地和一只纯白色的哈奇士做着不堪入目的动作，“这有什么？”莫一凡很不明白女子为这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 “这有什么？知道不知道我家的蒂斯是什么品种？可怜她还没有成年就被一只土狗糟蹋了。” 看着女子一脸的委屈，莫一凡怎么觉得好吃糟蹋的不是那只哈奇士。“这种事情都是两情相悦，好像不是我们能管的了得吧。” “什么两情相悦？我家的蒂斯怎么会看上你家的土狗？你说它要是怀孕了这么办？” “生下来呗。能怎么办？如果你不想养，可以交给我。” “想得美。我家蒂斯才不能跟一只土狗生宝宝。你得给我掏蒂斯的打胎费。” 听到这话，莫一凡差点没有笑出来，狗也能打胎？第一次听说。还惦记着书里情景的莫一凡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女孩一般见识，“你说多少吧？” “五百。”女孩想了想又说道，“不够了，你再给我。” “你这是不是要得多了？就一次不一定会怀上吧。” “还嫌我要得多？我还没跟你要营养费，蒂斯的青春费呢？” 看到女子没完没了，莫一凡连忙制止了她的言，“打住。不就五百吗？”莫一凡从兜里掏出了钱，递给女子，“给您一千，您在给您的蒂斯上个环，省得下次再痛苦的打胎。”说完，莫一凡看也没看那人一眼，转身上楼而去。 楼下生的事，包子是不知道的，他还在跟那个沙袋再较劲。莫一凡觉得他过得很简单，也很快乐，一个沙袋就可以让他开心一上午。 其实，包子对着一个沙袋可以开心一天。但是，莫一凡只让他和沙袋待了半天，无他，常小敏来电话想和莫一凡吃个午饭。 走出健身俱乐部的大门，莫一凡很想跟好吃聊一聊刚才一千块钱的事。脑子里却出现了一句名言——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连男人都管不好自己裤裆里的东西，怎么让一只公****好它自己？ 莫一凡不明白常小敏为什么这么喜欢吃牛排，而且还是带血丝的五分熟。看着常小敏幸福的样子，莫一凡只好硬着头皮嚼也不嚼地享受着这西餐的营养。 突然，常小敏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眼神有些失落，目光有些呆滞。好奇的莫一凡顺着她的眼神，看到一个有些谢顶的男人和一个女人有说有笑，甜言蜜语地似乎这里只有他们两人。 “嗨！”莫一凡举着叉子在常小敏的眼前晃了一晃，看到常小敏把目光重新转移到他的身上，“别告诉我，那是你曾经的恋人。否则，我会去找他打一架。” “一点也不好笑。”常小敏脸上没有笑容，低下了头，说道：“小凡，我不想吃了，我们走吧。” “你告诉我，他是谁再说。” “我老公。走吧，我不想让他看到，也不想看到他。” “哦！原来是那个傻叉。” “你先走！”常小敏好像非常害怕被看到，始终没有抬起头来。莫一凡心里很不是滋味，叹了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就往门外走去。经过那对男女身边的时候，莫一凡才现那个对常小敏名义上的老公撒娇的女人正是那叫“蒂斯”的狗的妈妈。回头看了一眼关注这里的常小敏一眼，直径走到两人身边。 “嗨！这么巧。”莫一凡对着女子说道，眼睛却打量着她身边的男人，脸庞还算英俊，只是过早的谢顶，让他显得比实际年龄老很多。“你也在这吃饭。你的女儿打胎了么？要抓紧，不然生下来就不好了。我也不太想要个杂毛。对了，这家的红酒不错，二位可以好好的尝一尝。” 不等脸上精彩万分的两人反应过来，就转身离开。 “你还爱他吗？”莫一凡点着一支烟，坐在副驾驶上。他不关心常小敏要带他去哪。 “你说呢？” “那你干嘛不和他离婚？” “你在说气话吗？” 莫一凡看了看常小敏，又把目光投到车前，咬着牙说，“我就不信我解不开这道题。” 常小敏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甜蜜的笑容：“我相信你。”看了一眼莫一凡有些撒娇的说，“别让我等时间太长了，就行。” 莫一凡屡屡头，没有说话。 “你刚才跟他说什么了？吓死我了。” 莫一凡想陈述案情一样，不带感情地把今天的故事讲给常小敏。常小敏的吃吃一笑，“你够坏，骂人不带脏字。”看到莫一凡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刚才没吃饱，现在我们去哪吃？” “没胃口。”常小敏脸上的温情，没有融化莫一凡心里的疙瘩。 常小敏停在路边，嘴巴贴在莫一凡的耳边轻轻说道，“我的身体只属于你，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别人碰的。” 莫一凡一扭头，用手把常小敏摁在自己嘴上，用十五分钟的时间抚平了自己的怒气。 “除非你从那个屋子搬出来，否则，我不会在踏进你家一步。”莫一凡说得很坚决，他是说给常小敏听，也在说给自己听。 “还是个有骨气的小男人！”常小敏柔情似水地看着莫一凡，舌头在嘴唇上转了一圈。刚刚有所动作的莫一凡，被手机铃声打断。 没有吃成午饭的莫一凡撕咬着一个面包出现竹六道的身边，两人站在一家网吧的门前。网吧门边的墙上写着四个大字“墨竹网吧”。 “怎么样？” “你什麽时候开的？” “今天刚刚到手的。前几天，无意中现这个地方。就觉得这里应该是我们的。所以，让孟长水用了一点小手段，把这里变成了咱们的了。”竹六道一边领着莫一凡往里面走，一边说道。 “我猜你弄这么个地方不是为了钱。”莫一凡看到网吧里玩得正嗨的几个竹六道手下说道，“为了跟他们一个打时间的地方。” “这是其一。你跟我来。”竹六道带着莫一凡顺着一个窄小的楼梯走到了地下室，“这里以前放着几张台球桌。我准备把这里铺满垫子，把这里当成练武场。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只要你不把它搞成会议室，我都觉得不错。至少，我们也算有了一个根据地了。你打算把这里交给谁管理。” “现在我就这么一个网吧，自己管就行了。用不着交给谁吧。” “你就打算只经营这个网吧？” “当然不是。我们不是都计划好了吗？” “那就赶紧找个人来打理，培养培养人才。别到时候，没有可以用的人。” “还是你看得远。那就交给叶红江吧。” “这件事上，他出力多么？” 竹六道想了想说道：“有道理。孟长水！” 远处一个瘦高瘦高的男生听到老大的叫喊，连忙小跑到两人的跟前，“老大，莫哥。”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了。” “谢谢老大。” 第三十八章 又见李三有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地下室的一角有一个小房间，原来是个杂物间，现在被竹六道收拾成了一间宿舍。 里面搁着一张单人床，一张普通的桌子，桌子的下面放着一个类似行军背囊的双肩包。和莫一凡在快递点的小屋差不多。相似而简单的布置不知道是两人都觉得自己还是南都的过客，还是从军的两年在两人身上留的印记。莫一凡和竹六道在小屋坐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搞清楚。 “这样挺好！说明我们还在奋斗的路上。”竹六道难得说出来这样有些哲理的话。 出了网吧，竹六道便不再相送，转身回到店里忙碌自己的事情。莫一凡看着竹六道的身影，明白了这里是竹六道在南都的家，就像自己的快递点一样。 如果一个女人，心甘情愿、不觉的无聊地坐在自己的车里等着自己的爱人。这个女人就值得男人好好的呵护。莫一凡抱着这样的想法，带着常小敏来到了海边，坐在长椅上看着海边的落日，没有一句话，只是静静地把她拥在怀里。 看夕阳西下，看海面上点点白帆，看多多晚霞。 男人应该有心爱的女人，才知道奋斗的目的。男人应该有朋友，相互扶持，可以笑，可以哭。莫一凡认为愿意借给你钱的人不一定是朋友，但是，朋友一定是你有无助的时候，能飞快站在你身边的人。从这个意义上说，莫一凡自认为自己还有几个朋友。 午夜十二点，老老实实在快递点睡觉的莫一凡收到一条短信，“哥，我已到南都火车站。到哪里见你？” 莫一凡二话没说套上衣服，拿着手机，冲出家门。一会，一辆自由客从黑夜中冲了过来，“吱呀”一声站在他的身边。 “莫大，接谁呀？这么着急。” “带你去见一个弟弟。”莫一凡扔掉手里的烟，打开车门，钻进车里。 火车站的广场上，灯火辉煌，人来人往。 说看着那些稚嫩的面孔，莫一凡突然意识到，现在是开学季节。 人群中，一个穿着十分普通的小年站在栏杆处翘期盼，白色的t恤，一条明显穿旧的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莫一凡似曾相识的白球鞋。脚下放着一个行李箱，背后背着一个黑色的大书包。少年对着盯着自己看的两人露出腼腆的笑容。莫一凡从脖子里掏出一根黑色的绳子，把上面的吊坠举个少年看。少年白色的牙齿露出来的更多了。 夏季的半夜，街上的人并不少。特别是这个夜市一条街。莫一凡三人就坐在一家摊位上，吃着烤串。 “三有，叫你来，不耽误你上学吧。” “没事。晚去几天，不碍事的。” 李三有喝下一口啤酒，问道：“莫哥，你叫我来有什么事？那么着急。” “等你吃饱了再说。” 这样的对话已经是第四次出现在他们之间。竹六道看着自己身边的毛头小伙子，也很想知道莫一凡把他找来要干什么。从莫一凡不愿意在这里说的态度来看，似乎和他们的计划有些关系，竹六道在猜想这个少年有什么特殊的本事。 三个人把竹六道的小屋挤得满满的。“今天，你就先住在这里。”莫一凡把手里的行李箱往桌子上一扔，转身关上大开的门，站在李三有的面前，一脸严肃的说道：“三有，我把找来是有件事情想让你帮忙。” “我知道，莫哥你说吧。” “说之前，我得告诉你，这件事有风险，而且不合法。所以，你要是不愿意干。我也不怪你。明天，我找人带你在南都玩一圈，然后，送你回去。” “哥，你这话说的。我知道你找我一定是我能力范围的，你就告诉我说没事吧。如不是你和张哥，我早就进去了。” “不着急，现在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我们明天在谈，不急这一时。” 李三有没有找到不帮莫哥忙的理由，他好像没有什么非法不非法的概念。自己的同学里有一个天天吃喝玩乐，到处骗女生的富家子弟。原以为他是什么富二代，后来才知道他的父亲只是一个芝麻点的小官。李三有不认为那个同学花天酒地的钱是他爸爸以合法的手段幸苦挣来的。什么违法不违法，只不过是有没有被抓到。正如他在一本网络小说里看到的那样：“没抓住的官，就是清官”一样。 李三有始终认为他父亲被抓只不过是点子太背，而和他做的事无关。在他眼里，他的父亲是伟大的。这一点好像是莫一凡灌输给他的，莫一凡的原话是：“一个男人为了家人过上富足的生活，无论他在外面是跪下乞食，还是杀人放火，都是一个让人尊敬的父亲，敬佩的丈夫。” 安全屋不能在作为安全屋使用了，但是作为一个商量事的地方还是一个不错的地方。炎炎夏日，席地而坐是个不错的主意。四个人坐在安全屋里，李三有和张启坐得很随意，莫一凡和竹六道却像军人一样盘着腿，上身笔直。 张启把屋子的窗帘拉上，把一个小型投影仪连在平板上，对着一面白墙。墙上出现了一张照片。莫一凡认真地看着照片，听着张启的解释。 “陈宇的白海蓝天夜总会位于一栋十三层的酒店东侧，占据了大楼的一层和地下室。这是夜总会的布局情况。”张启说道。 “他的办公室位于酒店的六楼，是一间他长期包下的一个套间。这是他办公室外面的情况，在过道的两头都有摄像头，我来不及拍清楚。”模糊的照片，上面只有o619的门牌，没有显示其它的标志。“包间里面的情景，我也没能搞到。” “他这个屋子也是用磁卡打开的吗？”莫一凡从照片中看不清楚。 “不止是，还需要一把钥匙。” 莫一凡点点头，又说道：“你调查出他有什么违禁品没？” “我打听到他拥有几只六九式手枪，但是不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 “六爷，你要是有几只手枪，你会藏在哪里？”莫一凡扭头对着竹六道问道。 “枪，当然是用的。藏在自己家里，风险太大。最好是藏在一个方便自己拿到，又不容易被人现的地方。白海蓝天是陈宇的老巢，也是他立命的地方。所以，藏在那里风险太高。但是，又要便于自己使用，又只能藏在夜总会的附近。宾馆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只是，一楼到六楼似乎有些太远了。张启，你有没有查到夜总会近点的楼层有什么可疑的房间？” “大哥，这个我还没有查出来。” “夜总会这种地方总会有一些****吧。白海蓝天里面会没有吗？” “有。但是，陈宇并没有参与其中，他只是默许人在他那里吸食和买卖。” “哦。”莫一凡显得有些失望。目前的这些东西不足以把陈宇至于死地。 “大哥，莫哥，我在调查陈宇时，现了另外对咱们有用的东西。你们看这张照片。” 白墙上出现了一个中年妇女搂着一个英俊的青年，显得十分亲密。“这个女的是陈宇的老婆，这个男的是她的小三。” “这有什么用？不就是陈宇老婆养了个小白脸吗？有些人在乎这个，有些人不在乎这个。” “老大，如果他老婆准备和他离婚，和这个小白侵吞他的财产。您说，陈宇还会不在乎吗？” “怎么侵吞？陈宇没有那么傻吧。” “老大，侵吞陈宇所有的财产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您不知道这个陈宇在城中村有一栋六层楼的住房是由他和他老婆共有的。光哪里的房租就足够他俩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了。他们俩只是想把那栋住房搞到手。” “他们想用什么办法？”竹六道好奇地问道。 “昨天，我派出去的人现两人到一家律师楼，咨询了律师。” “那我知道，他们想怎么办了。”莫一凡说了一句，“你是怎么注意到这上面的。” “呵呵！老大、莫哥，您们不觉得这个男的有些眼熟吗？”张启又放了一张男人的单身照。 “张鸭子，我说这货怎么不见人影了。原来是实现自己的愿望了。”看到莫一凡一脸的茫然，竹六道解释道，“这人你不认识？他原来是小桥流水的一个男技师，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个吃软饭的人。现在终于实现了。” 莫一凡盯着墙上样貌俊俏的男人半天，才说道：“六爷，你有没有办法控制他？” “哼。这有什么难的。他本来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主。也不知道这回怎么这么有胆量敢碰陈宇的老婆了。”竹六道停顿了一下，“说到这，我突然想起来了。”看了莫一凡一眼又说道，“算了，谈完正事再说。” “这样，我们的计划改一改。我和三有负责找到那些枪，张启，你想办法在陈宇身边的人里找一个眼线。能做到吗？” “我试试，不过，可能需要不少钱。” “没关系，需要多少都来找我要。”莫一凡摆了摆手让三人靠得更近一些，小声地把自己刚刚想到的计划说了出来。之后，看着张启郑重地交代：“记住你的任务才是我们计划中的重点。” “是。” “张启！”随着竹六道的喊声，张启看到一个东西从老大的手里飞了过来，他接住一看是一把钥匙。听老大说道，“这里以后就是的你的地盘了。下午找孟长水领点钱买些家具，用品。省得我们下次来这里，连个坐得地方都没有。” “瘦猴，”落在最后面的莫一凡喊住了竹六道，“哥哥提醒你一下，只有自己站稳了，才能出拳打人。” “放心。我会告诉他们看好家，也会让小叶盯着陈宇的动静，做到以防万一。对了，我刚才就想说，这两天怎么没有见到纪大小姐。”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三十九章 兵分二路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如果不是竹六道的提醒，在事业和爱情都在蒸蒸日上阶段的莫一凡真的没有察觉出来，纪妍彤已经两三天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莫一凡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分手时纪妍彤说第二天来找自己，却没见人。 回到自己的快递点，问了牛嫂，才知道纪妍彤从那天分开后，就没来店里吃过饭。虽然知道纪大小姐不会出什么是，莫一凡还是拨通了她的手机。一次没人接，两次没人接，第三次反而关机。这是莫一凡心里一惊，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找了半天没有也没有找到林叔留下的那张名片，莫一凡才想起那次林叔在地下拳场把自己和竹六道带出来后，就把名片收了回去。 在屋里等待结果，不是莫一凡的作风。于是，带着李三有和包子，莫一凡杀向了那个南岭大厦。在那个被提为保安副经理的原保安队长的带领下，在纪妍彤的办公前敲了半天的门。终于从旁边的办公室里出现了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三十左右的美女，“先生，您找谁？” “纪总，不在吗？” “纪总，去欧洲谈事情了。” “哦。”莫一凡轻轻地赏自己一巴掌。是不是傻了？怎么会担心起纪大小姐来了，她怎么可能出事？“等一下。”莫一凡叫住了正要回去的美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的面前，“您的胸花有些歪了。”伸手把美女的胸花扶正，小声地在她的耳边说，“来上班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美女很没有礼貌，连声谢谢也没有说，白了莫一凡一眼，踩着高跟鞋扭回自己的办公室。莫一凡好不在意，吹着口哨进入了电梯。在走出南岭大厦大门的时候，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晚上陪我，想你了。” 快捷酒店的标间，李三有住过，但是这商务套间的客房，他确实第一次住。前来投奔亲戚的他，从来没有想到，亲戚会这么大方地把他安排在这里。李三有站在过道里，大肆向自己的同学吹嘘着自己在南都的待遇。楼里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先生，请您小声点。不要影响其他客人的休息。” 没有一点羞愧心里的李三有看了服务员一眼，转身走进自己的客房。嘴里还不停地对着电话，喷着唾沫。一会儿，李三有又从房间里走出来，急匆匆地跑到吧台，大声的说道：“服务员，这里最近的网吧在哪？你们这里的网也太慢了。玩个游戏都玩不痛快。” 任何一个商家都会自觉不自觉地把客户分成三六九等。墨竹网吧也不例外，一楼是接待普通客户的地方，桌子并着桌子，电脑挨着电脑，烟雾缭绕。 二楼被分成了两块，一块是用隔断分成的一个个小屋，空间不算大。但是比较封闭，电脑和坐椅远远好于一楼的普通客户。如果要是包夜的话，玩累了在里面睡一觉是没有问题的。另一部分则是为那些舍得花钱的客户准备的vip包间。里面不仅有两台配置最好的电脑，还有一张不小的沙。门一关别说睡觉了，就连在里面找个女的打一炮，也是没有人打扰的，只是墙壁不太隔音。 李三有就坐在一间这样的包间里，只是里面没有美女相陪，反而有一个比自己更瘦更高的男人人坐在身后的沙上，无聊地抽着烟。桌子上的两台电脑都开着，一台正反复放着高晓松作词作曲的《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李三有正在另一台电脑上忙碌着。 “搞定。走，你带我去你说的那个地方。”李三有把连接电脑的硬盘取了下来，转过身子对沙上的人说到。 “三哥，这种小事，您就交给我们办得了。您在这里歇一会。”沙上的人连忙站起来说道。 “孟哥，你明明比我大，叫我三哥不是在占你便宜。” “您叫我孟哥，我可承受不起。您就叫我孟长水，或者小孟都可以。别说您是老大的弟弟，就是您这一手的本事，能叫您声三哥，也是我的福气。” “呵呵。 ”李三有腼腆地笑了两声，不知道怎么该怎么回答。 在李三有为莫一凡交代的事来回奔波的时候，一辆不起眼的轿车，围着白海蓝天的所在的大楼转了一圈又一圈。后排座上的莫一凡一手拿着自己的手机对着大楼，一手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得什么。 在莫一凡转圈的时候，一家餐馆里，飞哥和张启谈得也很愉快，特别是张启在飞哥面前搁了一个厚厚的信封以后，两人更相见恨晚。 有酒有女人的日子，一直是飞哥想要的生活。酒醒这后，从两个身材不错的小妞身上爬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档案袋，心满意足地走出的了房间。出来混的那个不是为了钱？跟谁混不是混，何况还是个有钱的富二代，而且还是个有头脑，大方的富二代，这对飞哥很重要。 忙了累了一天的人最高兴的事莫过于跟着自己心爱的人吃个晚饭，然后，泡个澡。香喷喷地依偎在爱人的怀里，说着那些怎么也说不完的情话。这就是劳累一天的常小敏心里的想法。只不过，她呆得地方不是自己家。既然，那个小男人说了不想去她家，常小敏当然迁就他了。这家宾馆也挺不错的，最让常小敏喜欢的是这里有一个大大的浴盆。 把澡盆清洗的干干净净的常小敏没有急着泡澡，因为，刚才莫一凡来短信，要她等着他。常小敏满意的透过领口看着自己的身体，吃吃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按照习惯，陈宇每天都会在这间办公室呆上半天，今天也不例外。看着手里的照片，陈宇的脸色并不好看。对面的小飞，死死着盯着自己老大的脸色，生怕老大把桌上的烟灰缸扔向自己。 “你说的事情是真的？”陈宇显然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拿着烟的手有些颤抖。 “大哥，没有证据，我敢拿这事胡说吗？”飞哥从桌子上的文件袋里掏出一份资料，放在陈宇的面前。 “妈的。小瘪三，敢睡老子的女人，敢惦记老子的钱。”压不住怒火的陈宇终于把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砸到了地上。 “大哥，要不要我叫人去教训他一下。” “教训一下。老子亲手要了他的狗命。” “大哥，我这就去把他抓来。” “嗯！”陈宇鼻子里哼出一声，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李三有趴在客房门上，通过的猫眼观察着外面，“哥，小飞出来了。” “嗯。”莫一凡拿着一枚硬币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 “哥，陈宇走了。” “唉！你这个六哥，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喜欢给人火上浇油。”莫一凡把手里的硬币放在桌子上，站到了门口。 李三有打开了房门，从里面出来的却是叶红江，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仪器，慢慢地走到了电梯口。在他走出房门的瞬间，宾馆监视器里，六层的闭路出现了雪花。 随着他出来的是李三有和莫一凡，李三有拿着一张磁卡在门边的墙上一贴，迅地用手中的一把********打开了房间。莫一凡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穿过外间，竹六道打开桌子上的抽屉翻看着。莫一凡站在屋子中间四处打量着房间内的，没有任何的举动。墙角的一个小柜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推开柜子，一个保险柜出现在他的面前，“三有。” 李三有连忙点着脚尖跑了过来，跪在地上，耳朵贴在保险柜上，手轻轻地转动上面的旋钮。莫一凡像猫一样地走到桌子前，小心的翻着里面的东西，一盒子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好了！”李三有小声的喊了一声。莫一凡放下手里的子弹盒，来到保险柜前面，里面放了不少的钱。莫一凡动也没动，只是拿起了里面的文件翻看了起来。看完后小心地放了回去。让李三有锁上，走出了房门。 当保安坐着电梯赶到六楼时，对讲机里传来了“好了，回来吧”的呼叫，骂骂咧咧地返回了电梯。 “哥，你就看一看？让我费那么大的周折？” “急什么？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你还真把自己当小偷了！”莫一凡在李三有的头上轻轻一敲。 陈宇赶到夜总会时，场面已经被自己的手下给控制住了。不应该是来砸场子的人，没明其妙的退走了。陈宇心里一紧，带着人来到顺着楼梯跑向了二楼。看了看那间作为杂物间的小屋子上的锁安然无恙，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突然他看到门缝上插个东西，手下的人拿下来，是一张黑色的卡片，上面鲜红的“门”里面写着两个白色的字“竹帮”。 “妈的。竹六道，老子还没找你的麻烦，你到盯上老子了。”气急败坏的陈宇打开了杂物间，从里面拿出一个黑包。 电话响了，“喂！” “大哥，人我已经抓到了。您还见不见他？” “在哪？” “东城区的海边。” “我知道了。等着我！”陈宇挂掉电话，把黑包递给旁边的人说道，“把这放在夜总会。在有人来捣乱，就用这里的东西，给他们点颜色看。” 东城区没有海滩，只有高耸的悬崖耸立在海边。这是一条人迹罕至的海边山路，张鸭子被反绑着手，带着黑色的头套，扔在路边。他不知道自己是被绑匪绑架了，还是无意中地罪了什么人。嘴里塞了一团步的他，连哼哼都不敢哼哼，因为他己经被踹了好多脚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四十章 杀人者陈宇 陈宇赶到海边时，小飞带着人正围着一个跪在地上的人。“就是这个杂碎？”陈宇从车上下来问到。 “是。”小飞过去把张鸭子的头套取走，挥挥手让手下的人离开。陈宇满意地看了他一眼，掏出自己的枪顶在张鸭子的额头上，冰冷的枪口让张鸭子瞬间感到下身一阵暖流。嘴里呜呜声连连。 小飞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远处的摄像头，往暗处躲了躲。一声枪响，进起鸟群飞离树枝的扑棱声。 看着陈宇开着车离开，小飞点起一支烟，靠在车门上抽了一会，上车带着人离开。 陈宇急急忙忙地离开时，是因为刚刚手下打来电话，夜总会被查了。一边开车，一边给陈所长打了个电话。被告知，他在市局学习，具体的情况不知道。在陈宇大出一笔后，才答应给问问。放下电话，陈宇很想扇自己两耳光。自己怎么会****地断了石文杰的关系，而扒上这么一个喂不熟的狗。 回到夜总会，里面漆黑一片，一片狼藉。只有门口看车的老头坐在那里打着瞌睡。陈宇压着自己的怒火，四处寻摸着。“千万要藏好。千万别被找到。”越找越失望的他，怒火越来越小，害怕的心理占据了上风。到打给陈峰的电话变成“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后，他意识到一切都完了。连滚带爬地赶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却现保险柜里空无一物。 一天后，大街上贴满了陈宇的通缉令。在小旅馆里苦想了一天的陈宇，准备趁着夜色冒一次风险去干掉一个仇人。如果比敌人更可恨，那么比敌人可恨十倍的人就是背叛者了。所以，陈宇带着棒球帽来到了曾经的“白海蓝天”。 为什么说曾经呢？因为上面的红色招牌已经改成了“飞鸟夜总会”。如果没有看到这五个字，陈宇还想给对方一个机会，看看他是不是被人利用了，现在看里是没有这个必要了。抬手把帽檐压低一些，直径做到六楼。这里依旧干净整洁，过道的尽头，窗外灯火依旧辉煌。拿着自己的钥匙打开门，进入里间。陈宇看见小飞正把腿翘在桌子上，靠在椅子上吞云吐雾，好不自在。手里晃着一杯红酒甚是得意。 也许，听到进来的人半天没有出声，小飞抬起了眼皮。 “飞哥呀，你是有多想做到这个位置上！” “大哥，陈哥，你听我说——”谁看到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都会和飞哥一样两腿颤抖，说话结巴。 解释？陈宇不是来听解释的。所以，随着枪口冒出的黑烟，额头上多出一个窟窿的飞哥，倒在了椅子上，地上迅出现了一滩红色的液体。 陈宇拿起桌上的红酒给自己到了一杯，一饮而尽。捡起地上的弹壳，转身向门外走去。但他打开门后，等待他的却是几个黑洞洞的枪口。陈宇拿起手里的枪看了一眼，扔在了地上，双手抱头。 “竹先生，谢谢你得协助。”石文杰目送刑警把陈宇带到车里，握着竹六道的手说。 “那里，那里，石所客气了。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竹六道目送石文杰的车离开，从兜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扔给身后的叶红江，说道：“小叶，以后这里归你了。” 叶红江接过卡片，小声地说道：“老大，您说谁的功劳大，谁的奖励多。这次我只是跑了跑腿，这我可不敢受领。” “我和莫哥不算，这次功劳最大的是小三和小启，但是，小三只是来帮咱们忙的，赏赐到不了他的头上。小启又不接受，所以，好事就落到你头上了。”竹六道一边向夜总会走去，一边说到。 “我是不是可以去谢谢小启。” “谢字，我替你转给他。人呀，你是一段时间见不着了。人现在跟着莫大混。对了，这是莫大给夜总会起得新名字。”竹六道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让给叶红江。上面写着“竹林风声”四个字。 马路对面一脸普通的国产车里，莫一凡坐在张启的身边，看着远去的警车，说道：“你决定走这条路了？我是觉得叶红江那样比较风光。” “我本来就是跟着江哥混的，要不是江哥把我推荐给老大，我现在也就是一个小混混。现在这样挺好的。而且，我挺喜欢现在的样子的。有点特工的感觉。” “你本来就是个独当一面的人才，现在藏在人影后面，不觉得有些可惜吗？” “莫哥，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也有自己的短处。我做不到您那样的计算，也没有老大的果断，为你们收集一点情报，还是可以的。” “人贵自知。你这样想也没什么错。既然自己选择的路，就自己把它走完吧。”莫一凡身后从后排座上拿过一个黑塑料袋，放在扶手上，“这是从陈宇保险柜里，拿到的现金。我跟你老大说了，由我支配，那一半我已经给了小三，这一半是你的。”制止住张启的推辞，“该谁的就是谁的。”又从钱包里拿出两张卡，“这张是你的活动经费，把自己的人马建立起来。下面的一张，就不用我说了。对了，你们老大在夜总会的股东上面添上了你妈的名字。” 莫一凡前面所有的话，张启只是感激，没有感动。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眼睛开始红。 “行了，别跟个娘们似的。” 高路上，车一辆接着一辆，对面的大货车开着远光灯，刺得莫一凡有些睁不开。常小敏通过后视镜看到李三有盯着导航上的时间，说道：“三有，别着急。我们肯定天亮前赶到你们学校。” “嫂子，我不急，安全第一。” 莫一凡本来打算明天带着李三有和包子好好在南都逛逛，用他对李三有的话来说，“既然已经晚报到了，就好好玩几天。” 不想李三有在给辅导员打电话时，听到一个噩耗：林晚茹被人包养的事不知道怎么传到学校领导耳朵里，学校准备把她开除。决定还没有出来，林晚茹就要跳楼，幸好被人及时现报警。人是救下来了，可是精神不太好。正在医院里住院观察。 李三有放下电话，立马没了玩乐的心情，说要回学校看林晚茹。看着李三有着急的样子，莫一凡决定陪他走一趟。在跟常小敏借车的时候，常小敏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非要跟着去。理由也很充足：李三有没有驾照，莫一凡胳膊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 虽然，莫一凡有一千条反对的理由，但是，看着常小敏满眼的期待，话到嘴边硬是说不出口。于是，常小敏就成了两人的专车司机。 常小敏说得没错，天刚刚大亮，李三有就出现在了学校旁边的医院门口。一路打听，找到了林晚茹的病房。透过门上的窗口，林晚茹痴痴呆呆地抱着枕头坐在床上，一个头有些花白的女人坐在床边，小声的说着什么。 李三有刚要推门，身后出现了一个声音：“你找谁？”李三有一回头，“叔叔，您还认识我吧，我是林晚茹的同学李三有。” “哦。想起来了。谢谢你来看晚茹，快进去吧。医生说，多和她聊聊天。你们在高中也是同学，正好劝劝他。”说完推开门，“晚茹，你看谁来了。” 莫一凡跟在李三有的后面叫刚刚踏进门口，就看见林晚茹瞪着两人，大喝一声：“你给我滚！”随即，她怀里的枕头飞了过来。莫一凡想了想把枕头递给李三有退了出来，门还没有关上。就听见林晚茹对着李三有呵道，“你也滚出去！” 门外的常小敏盯着莫一凡，李三有也疑惑地看着莫一凡。莫一凡心里有些虚，说道：“看来她一时半会不会有事。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再来看她。” “莫哥，你是不是有事没给我说。” “三有，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换个地方再说？” 学校的招待所条件很一般，莫一凡很不想让常小敏住在这里。却不敢对着黑脸的李三有提出来。 在莫一凡讲故事前，他特意给坐在椅子上的常小敏和李三有两人到了杯凉白开，并且，一人怀里塞了个枕头。理由是，“一会儿，你们要是生气，可以用水泼我，也可以用枕头砸我，其他东西看在我是个伤员上面就别用了。”莫一凡的笑话没有逗笑李三有，只有常小敏红着脸强忍着自己的笑。 莫一凡的故事刚刚讲完，一个枕头便飞了过来，常小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莫一凡你还是不是人，这种事你都干得出来！” “那个时候，我那会想到三有这么爱林晚茹？再说，我也不知道这些事会传到学校来。”常小敏一步跨到莫一凡的身边拧着他的耳朵，“还敢犟嘴！是不是除了你莫一凡的朋友，其他人都不是人？！” 这话即使莫一凡在心里很是赞同，却不敢说回应。 李三有抱着头，说道：“嫂子，你别说我哥了。当时，我也以为自己不再爱晚茹了。您不知道刚才我看到她那个样子，死的心都有了。” 常小敏松开莫一凡的耳朵，走到李三有的身边拍着他的背说道：“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第四十一章 都是群痴情的男人 李三有的苦恼并不会因为常小敏的一句话，就烟消云散。莫一凡两人陪着李三有静静地呆了好长时间。直到李三有情绪稳定了许多，莫一凡才说：“三有，如果你还爱着林晚茹，我来想办法帮她。” “你是说，如果三有不爱林晚茹了，你就不管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常小敏不想让李三有难过，说道：“你想怎么帮林晚茹？” “我可以找校长谈谈，让他们不做出开除林晚茹的决定。” “那学校的流言蜚语呢？” “这个我可帮不上忙。”没等常小敏再次火，莫一凡连忙接着说，“三有，如果林晚茹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了，你会不会在意学校里对她的流言蜚语？” 李三有想了很长时间，坚定地说：“不会。只要我们两开心快乐，管别人说什么呢。” “记住你说刚才说得话。”莫一凡点了支香烟，突然说道，“现在大学不是都容许结婚了，怎么还管这种事？” “对呀！学校里疯传一个大四的学姐是副校长的小三，也没见学校领导有什么反应呀。”李三有突然意识到，事情有些蹊跷。 莫一凡反倒觉得事情变得好办起来，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没事的话，带着你的人来我这一趟。有点私事请你帮个忙。” “咱们在这干坐着也没用。不如买点东西，我去看看林晚茹，也许她愿意见我呢？毕竟我也是个女人。”常小敏的提议，得到了两人的一致称赞。 提着东西来到了医院的住院大楼，却看见楼下围了一群人，都仰着头看着楼顶。 “坏了。好象是林晚茹。”莫一凡的话音刚落，就看见李三有疯似的冲向大楼。 来到楼顶，就看见一群人围着站在楼沿上的林晚茹，纷纷说着劝解的话。林晚茹的妈妈几乎哭倒在丈夫的怀里。林晚茹张着双臂，闭着眼睛，做出飞翔的姿势，丝毫不理会周围的人。 莫一凡和李三有扒开一条道来到最前面，有两医生悄悄地靠近林晚茹。林晚茹似乎听到了声音，睁开眼睛看着两人，“别过来。再靠近我就跳下去。” “林晚茹，你干什么？”李三有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大声说道。林晚茹看也不看他一眼，像没听到一样。 李三有不管她理不理自己，继续大声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从高一开始就喜欢你。考大学的时候，我因为政审的问题，只被这个学校录取。别人都在为我惋惜，只有我自己心里暗暗高兴，因为我又可以跟你在一个学校里上学。谁知道你和高中时一样，从来也不看多我一眼。我努力地讨好你们寝室的女孩，帮他们打开水，就是为了让她们在你面前说我两句好话，就是为了从她们嘴里听到一点你的消息。 暑假我想和你一起回家，你说你要自己走。我到你家一问，才知道你对家里人说你要出去打工。我怕你一个在外地出事，千方百计地找到你的订票信息，知道了你所在的城市。就带了三百块钱去那里找你。你知道不知道我找你的一个星期我是怎么过的？ 结果，你说你有男朋友了，让我死了这条心。你知不知道，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真想死在你面前。就为了你能记住我，多看我一眼。 你为什么看不起我？就因为我爸是个犯人？还是因为我家穷？你不是想跳楼吗？现在我陪着你。” 李三有的话终于引起了林晚茹的注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李三有。李三有越说越激动，竟然也站在了楼沿上，“你跳，我就跳！你不是不愿意看我吗？正好我到阴间也缠着你。” “一凡。”常小敏紧张地紧紧抱住莫一凡的胳膊。 “tmd，不久是人家多看了你一眼吗？你就愿意陪人家跳楼。你个傻缺！”莫一凡想归想，眼睛越始终盯着林晚茹的表情，看到她稍有迟疑，便迅地摆脱常小敏的手，飞一般地抱住林晚茹摔在了楼板上，在倒下的过程中还不忘看着李三有，心里祈祷着：我的傻弟弟，你可别一失足掉下去。 不知围观的人被李三有的话感动，还是为莫一凡的精彩表演震动，反正在李三有把林晚茹抱在怀里的时候，莫一凡的头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莫一凡揉着摔得生疼的胳膊，奇怪地看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常小敏，“怎么常姐姐为我的英雄形象感动得都哭了。” “屁！你哪来的英雄形象？你是在弥补你的过失。”说归说，常小敏还是仔细地检查着莫一凡没有好完全的胳膊，“你不觉得三有刚才的那句‘你跳，我也跳’特感人吗？” “感人个屁。那是抄人家《泰坦尼克》里面杰克的台词。” “你也抄个感动的台词给我听听。” “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尽快地把你从那个沼泽里救出来，让你过上自由、富足的生活。想听我说肉麻的情话，等下辈子吧。”对于常小敏来说，有什么情话比着更动听，看着莫一凡的眼神里充满了幸福和甜蜜。 莫一凡用力甩甩自己的胳膊，感觉没有什么大碍，走到不顾形象坐在地上搂在一起的两人跟前，对着林晚茹说道：“林妹妹，如果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看在三有的面子上，你就大人大量。” 刚要转身的莫一凡又说了一句：“谁都犯过错误，只要爱你的人依然爱着你，生活就会更好。”说完看两人依旧静静地抱在一起，朝李三有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该起来了。没看到那么多人看着你呢。” 李三有这才不好意思地扶着林晚茹站了起来。莫一凡很满意自己刚才的做法，却看到常小敏冲自己翻着白眼，“我又怎么了？” “你就是个棒槌！” 警察像电影里的一样，在大家走下楼顶的时候终于出现了。 莫一凡想不通李三有那一段蹩脚的话，怎么就感动了林晚茹。两人腻在一起的样子，太让人恶心了。不过，看来林晚茹不会在干傻事了。她的父母也不用在病房里守着自己的女儿了。 实在看不下去的莫一凡只好带着老两口离开这个两人的世界，走到门口，莫一凡突然想到什么，“唉！给你们两提个醒，这里是医院，要是有什么冲动，克制一下。” 先出去在门口等莫一凡的常小敏看到林晚茹的父母红着老脸低着头从里面出来，用力地在莫一凡的胳膊上掐了又掐，“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分个场合。” 招待所里，节俭的林晚茹父母没有让莫一凡在开个房间，而是住进了原本留给莫一凡和李三有的房间里。莫一凡抱着对林晚茹父母感激的心情，吻遍了常小敏的全身。 趴在莫一凡胸脯上的常小敏看着喘着大气抽着烟的莫一凡，说道：“看不出来三有还挺痴情的。” “嗯。那小子和张九千，都是群痴情的男人。”莫一凡不假思索的回答。 “都说，看一个人要看他的朋友。你和他们一样吧。” “屁。我才没有他俩那么傻。” 不知道是常小敏不满意莫一凡的回答，还是常小敏很满意自己的新现。总之，当莫一凡再次从常小敏的身上下来的时候，他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 莫一凡说得很对，生活会更好，因为它在继续。当李三有当着林晚茹老实巴交的父母面前说出，莫哥有办法让学校不开除林晚茹时，莫一凡就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在病房里呆着了。 学校旁边总会有不少的卖小吃的摊铺，当然也会有环境别致的咖啡厅，供泡美眉的大学生展示自己的浪漫。莫一凡就做在这样一家咖啡厅的角落里，欣赏着一对对的情侣进进出出。 等的人终于来了。张启带着两男两女直径走到莫一凡的面前，“莫哥，我们来了。”这几人莫一凡都是见过的，甚者有两个还是他推荐给张启的。 “你们的目标是这个人。”莫一凡把手机放在几人的面前，这是他在学校的官网上找到的照片，已经经过李三有两人的确认，就是疯传包大四学生当小三的副校长。“他在这个学校里有一个小三，你们的目的是拍到两人亲热的视频。” “什么时间要？” “最晚后天早上。” “只有一天半。我怕他们这两天不再一起。” “嗯。刚刚开学，应该比平时要频繁一些。” “好。我们这就去准备。” “嗯，记住安全第一，这不是我们的地盘。” “好。”看着几人依次走出咖啡厅，莫一凡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张启了，干脆利索没有一点的废话。 找到爱情的林晚茹没有理由再在病床上赖着，可是也不愿意会学校宿舍。李三有当然是林晚茹在那，他在那了，连学校门都没进去，只是跟自己的辅导员在电话请了个假。介于学校招待所的隔音问题，在莫一凡的强烈要求下，六人准备移居到省城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里。 只是，常小敏的车上坐六个人太挤，莫一凡就被关在了车外。看着不管哥哥的李三有，莫一凡很是生气，硬把李三有从车上拽了下来。于是，一对难兄难弟顶着大太阳在学校门口招手等着出租车。 看着一对对的大学生钻进车里，莫一凡替他们的父母生气。父母辛辛苦苦挣得钱就是让你们这样挥霍的？有公交车不坐，挤什么出租车？ 第四十二章 谈一谈 莫一凡不明白自己掏钱给大家开的套间，常小敏和林晚茹为什么不乖乖地在里面享受空调的凉爽，非要去逛什么街。 对此有过惨烈教训的莫一凡很想用昨天太累的理由逃过这一劫，却架不住常小敏满含温情和期待的大眼睛，只好一副被人欠钱的表情跟在队伍的后面。都说逛街是女人的天性，莫一凡再次体会到了。别看林晚茹妈妈的头上已有白，逛起街来却有着不输于晚辈的劲头。 三个男人中只有李三有这个傻小子，兴冲冲地提着大包小兜的一步不离的跟在三个挽着胳膊的女人后面。莫一凡和林叔叔已经要靠相互搀扶，互相鼓劲才能勉强的跟在四人的后面，不至于让人群挡住了四人回头寻找他们的视线。 常小敏应该只是享受这种逛街的乐趣，并没有给自己买多少衣服。反倒是花了重金在莫一凡身上。从手表到腰带，从衣服到皮鞋，给莫一凡买了一个遍。甚者还给他买了一个一两万的手包。 “你说，我是不爱带包的人，你给我买这么贵的包，不是有些浪费。”回到房间被逼得换上新衣服，拿着上手包的莫一凡站在常小敏的面前，表者自己的意见。 “这样看起来就像一个成功人士了。”常小敏满意地看着自己为莫一凡挑的衣服，“还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现在，越看你越帅。” “蟋蟀的衰吧。我一个快递点的小老板充什么成功人士？”莫一凡一股脑地把衣服脱个干净，伸手就去脱常小敏的裤袜。 “干什么？一会他们该叫咱们吃饭了。” “你想什么呢？思想这么不纯洁。我不给你泡泡脚，明天你还能走成路吗？”莫一凡唠叨着打来一盆热水，“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穿着高跟鞋去逛街。” 常小敏躺在床上，任由莫一凡抱着他的脚捏捏揉揉。幸福的脸上开了鲜花！这才是一个女人幸福的生活。 睡觉的时候，莫一凡现李三有竟然走进了林晚茹的房间。对李三有有些刮目相看，他是怎么骗得林晚茹的父母，竟然同意了两人的同居。李三有有那么优秀吗？这两天的表现有那么让老人放心吗？后来想到林晚茹的事情，多少有些理解老人的心思。 不知道李三有和林晚茹是睡了一夜，还是谈了一夜的心。莫一凡倒是一觉到天明，如果不是张启大清早的电话，他一定不会这么早的从床上下来。常小敏以手机有辐射的理由，从来不容许莫一凡把手机搁在床头。 放下电话，看着床上玲珑有致的身体，莫一凡在想回到南都后，自己还能不能在怀里没有常小敏的情况下睡着。 莫一凡喜欢张启的第二个原因就是张启的高效。老实说，莫一凡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给张启交代的任务。两个晚上的时间拍下指定人物的**事件，就是一件撞大运的事情。莫一凡并没有抱多少希望，只是作为自己的备用筹码。没想到张启既然出人意料的搞到了，而且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莫一凡不由得对张启赞叹不绝。 视频很清楚，很能说明问题。坐在酒店楼下车里的莫一凡，夸奖了几人一番，“这个平板给我了，回头你们再买一个。这一万块钱就当我给你们的报酬。好好在这里玩两天，不急回去。” “莫哥，这是我们该做的，钱就不用了。”张启推辞到。 “动用你们为我干私活，不出工钱怎么能行呢？”莫一凡放下钱下车，拍了一下车旁站着的女子的肩膀，以示鼓励后，回到大楼。他没有看到楼上的一个窗户里面，常小敏正在看着楼下的一切。 看着楼下的人，想到通过家族信息渠道反馈回来的零碎的信息，常小敏感到了害怕。害怕的原因是她分析出来了莫一凡现在做的事情是什么。以她这两天对莫一凡的了解，她害怕有一天会为自己站在家族的对立面以卵击石，她知道最终失败的会是莫一凡。 她害怕，自己和莫一凡的事情最终会传到家族的耳朵里，她知道这样既救不了自己，也害了莫一凡。她害怕，莫一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对手。她害怕莫一凡，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边已经被安放了一枚棋子。 常小敏的害怕直接来源就是她在车边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一直以来，她都是抱着及时享乐的态度和莫一凡交往着，因为她知道她和莫一凡是没有未来和希望的。她愿意冒着巨大的风险，像牛皮糖一样缠着莫一凡，就像这次她死皮赖脸地跟着过来一样，就是想把和莫一凡在一起的日子牢牢地刻在心里，供自己以后孤独的岁月里慢慢地回忆。因为她知道这段偷来的日子，不会太长，也不能太长。太长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可是，越和莫一凡呆的时间越长，她越觉得来不开莫一凡。痴情的人总会干出一些傻事，她不敢想，自己突然的消失，莫一凡会干出什么样的傻事。她知道怎样可以让莫一凡恨她，主动离她而去。但是，她做不到。 点着莫一凡放在床头的烟，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滴到套在自己身上的t恤上，浸湿一片。 门被推开，常小敏不管不顾地扑到莫一凡的怀里痛声大哭。“怎么了？”一头雾水的莫一凡温柔地抚摸着怀里的常小敏，不停地解释，“我就是出去拿个东西。”常小敏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哭。 伸手把常小敏抱起来，坐在沙上，把常小敏放在自己的腿上。扶着她的头，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莫一凡不知道生了什么，只好默不作声，希望用无声的语言，抚平常小敏的情绪。 良久哭累的常小敏不好意思的从莫一凡的肩膀上抬起了头。莫一凡掏出一张纸巾，小心地擦拭着梨花带水、洁白无瑕的俏脸。 “可以告诉我生了什么吗？”“我们可以谈一谈吗？”两人的话同时传入了对方的耳朵里。 “都一样，你说吧。”莫一凡双手抱头，往后一靠。 常小敏刚刚离开莫一凡大腿的身子，又被莫一凡强行地摁在了他的腿上。 “对不起。”是常小敏谈话的开始。 “对不起什么？你背着我在外面还有别人？” “要死呀！”常小敏伸手在莫一凡的胸脯上捏了一下。 “哎哟！”莫一凡揉着自己的肉，莫一凡抱着常小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这样吧，我说你的，你说我的。看看咱俩对对方的了解深不深。” 常小敏这次没有起身，只是点了点头。 “我先说，从那说起呢？从你为什么哭开始吧。你哭是因为你看到了楼下的人，对吗？” 常小敏再次点点头。 “我不是想对你隐瞒什么。而是不想让你接触那些黑暗里的人。” 这句话，常小敏不可能没有反应，于是在莫一凡的脸上来了个蜻蜓点水。 “见过大风大浪的常小敏当然不会为了几个刚刚出茅庐的人给吓哭。真正让你哭得是你所说的‘家族’。”莫一凡拿出一支烟，常小敏给他点上。 “建国之初，宋家的老祖宗在岭南给宋家的子孙留下了一份巨大的基业，后世的宋家子孙虽然不成大器，却还能稳稳地守在自己的家业，称得上‘世家’。他们只所以能守住家业的最大的策略就是用联姻拢住那些可造的人才。 蒋自方，原南都市的市长，就是这里面最出色的人才。如果正常情况下，按照他的能力和宋家的势力，将来会是未来政府中的前三号的人物之一。 每一个成功的人都要有自己独立的根基和底盘。宋家当然明白，所以南都就是宋家留给蒋自方的自留地。可惜，寒苦出身的他，家里的人丁并不兴旺，没有优秀的人才。只能瘸子里拔将军，让自己的堂弟作自己在南都的实际掌控人。可惜他一人占据了蒋家所有的风水，他这个堂弟并没担起这个大任的能力。所以，蒋自方选择了合作，合作的对象就是南都黑夜上来的纪家。 他的这个堂弟能力不行，眼光倒是不错，给蒋家带来了一个不错的媳妇。于是，蒋家的这个媳妇就成了蒋家在南都的直接掌控人。其实，说是掌控人不如说是监控人。对吗？蒋家的媳妇。” 常小敏的身体明显的僵硬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我讲完，我再跟你解释。一日，蒋自方突然上调进入都城。因为上层的斗争，接替他的并不是自己派系的人物，而恰恰是对手的家族的人。于是，这个接替者便大刀阔斧地展开了清剿，人才不足的宋自方选择避正面冲击。同时暗示纪家动用黑夜的势力，给予反击。纪家的老爷子想出了一条看似危险却立于不败之地的计策：乱世出英雄。于是，我和竹六道这样的小人物便有了粉墨登场的机会，和那些牛鬼蛇神们一起充当炮灰。” 常小敏从莫一凡的腿上站了起来，沉思状地拿起一支烟放在嘴里。莫一凡没有阻止常小敏站起来的动作，而是抢走了常小敏的烟叼在嘴上，“以前我不管，以后你还是不要抽烟了。这些费脑子的事情，就交给你的男人。”莫一凡本以为自己的话，会让常小敏有所感动。 不想常小敏直直的看着莫一凡，“你是谁家的人？” “哈哈！”莫一凡站起来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腿，在常小敏的鼻子上挂了一下，“我和你一样，都是莫家的人。” “什么莫家？” “莫一凡的莫家。”莫一凡看到常小敏还是一头雾水，便解释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知道的特别多。呵呵！如果，你会上网，会翻墙的话，这些东西外国多的是。家丑总是外人先知道的吗。” 第四十三章 我们也谈一谈 莫一凡很不喜欢在没有人打扰的清晨，跟常小敏谈这些枯燥的事情。如果可以选择，他更愿意在床上和常小敏谈谈人生，谈谈生人的事。但是，既然他已经把常小敏看成了自己至亲的人，就必须和她谈一谈，打开天窗。 “我不信外面写有这么详细，连我都有。”常小敏不排斥莫一凡对自己的轻浮。却在心理上保持的警惕。 “你还是个小人物，怎么会有你呢？但是，我有脑子，还读过通史，所以，我会分析呀。” “那你给我分析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蒋家的媳妇。” 莫一凡又拿起了一支烟，“以前，我一直佩服纪老爷子的大方，竟然为纪妍彤喝酒有个安全的地方，给她建了一个会所。直到我进入内务部，竹六道给我介绍你们的不凡身份。我才开始意识到没有那么简单。后来我现内务部是个可有可无的地方，看似什么都能管，其实什么也不用管。经过很长时间的思考才明白其实内务部就是各方势力在会所的监控。小小的会所为什么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这个问题，把我带进了对你的分析。后来，我终于想到了会所是蒋家和纪家分果果的地方。加上你那天对我说的故事，我终于猜到了你的身份，你是蒋家驻在南都的监控人。我分析地如何？” “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你的顺序说错了。是我现自己爱上了你，才开始寻找关于你的一切。”莫一凡从常小敏身后抱住了她，鼻子享受着常小敏身上迷人的气味。 “你做这么为了什么？”常小敏很想推开莫一凡，却又舍不得。 “我早就给你说过了，为了带你离开这个泥潭。你不愿意吗？”莫一凡闭着眼睛。 “愿意。”常小敏终于鼓起勇气摆脱了莫一凡的双臂，“但不同意。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大的实力。会害了你的。” “对我这么没信心。 ”莫一凡再次抱着常小敏坐在了沙上，“人都是靠实力说话，靠利益交往的。现在我肯定没有能力带你离开，但是，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呀。” “你说的实力是指什么？”一个男人愿意为自己拼搏，常小敏怎么可能舍得离开莫一凡的怀抱。 “我愿意用三分之一的南都黑夜利润换你的自由。我现在已经开始做了。” “一凡，我们逃到国外吧。”常小敏趴在莫一凡的怀里，有些哽咽。 “为什么？” “我不想看到你危险。”常小敏的大脑努力找出一个比较柔和的字眼。 “呵呵！久居人上的人，都有一个坏毛病。忘了自己从哪里来的。” 常小敏的眼睛里再次出现的疑惑。 “那个将军不是从炮灰开始的。纪老爷子用养蛊的办法赶走对手，却忘记了这样的办法，很容易克主人。我估计我就是这样的蛊。” “也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无论结果如何，常小敏的心里第一次长出愿意陪着莫一凡赌一把的念头。 “该你说我了。也许你讲完了，就会明白了。” 这天，莫一凡和常小敏终于在心灵上坦诚相待。虽然，莫一凡一直耿耿于怀两人浪费了没有人打扰的春光明媚的日子。 坦诚相待对常小敏唯一的害处是，晚上出来用餐的她必须带着个墨镜。无他，莫一凡在她讲述莫一凡的事情时，不时地插嘴，让她脸上的眼泪从来没有干过。她怪莫一凡让她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莫一凡却说，流干了好，以后你的生活就只剩下笑了。 “那要看你对我好不好了。”常小敏的这句话，是李三有敲门时，两人的结束语。 跟在李三有身后的莫一凡严重怀疑，这一天李三有和林晚茹两人也没有出房门一步，而且没干什么好事。因为李三有的双腿明显软，因为林晚茹的走路的姿态也很不正常，重要的是林晚茹脸上的红晕过于明显。莫一凡脑子突然出现了手机里林晚茹的画面，连忙摇着头，往常小敏的身上看去。这招还真是挺管用的，莫一凡的脑子全是常小敏的各种风姿。 “想什么呢？”常小敏在莫一凡的胳膊上使劲一掐，别说挺好使的。莫一凡明显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重新进入了修整状态。 餐桌上的常小敏耳边还时时想起莫一凡在房间里的话，“小敏，你愿意陪我一起白手起家创造我们的幸福吗？”常小敏现在很感恩，没想到三十岁的年纪，老天爷还能排人对自己这样的话，以来弥补自己飞逝的青春。 看着四个如狼似虎的年轻人，两个老人不停地往四人盘子里夹菜。更过分的是林叔叔，嘴里还念叨着，“累了一天了，多吃点肉补充补充体力。” 莫一凡很坦然，“我有没做亏心事，怕什么？”李三有就不行了顶着个大红脸，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让莫一凡很是鄙视，都和人家女儿在屋里忙了一天，让人说了两句还不好意思了。 “那个，哥，辅导员说，学校明天上午开会决定林晚茹开不开除的事。”李三有终于想到一个理由，把大家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 “放心，就是把校长绑了，我也不能让我弟妹被开除。”莫一凡往嘴里塞了一块肉说道。 第二天早上八点左右，学生正急急忙忙地赶往教室的时候，大门口，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被保安拦了下来。莫一凡戴着一副高档的眼睛，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手里拿着手包和平板从里面下来。 这套行头是前天常小敏给他买的，也是常小敏逼着他穿上的，说是莫一凡以前的衣服一看就是个街边的无业青年。莫一凡认为类似小混混的打扮更容易说服校长。李三有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那样你连学校大门也进不去。”莫一凡想装逼就要装全套，于是逼着李三有给自己租这辆拉风的林肯。不想还是在大门被拦了下来，这逼算是白装了。 “找校长。”这句话从一个小混混的莫一凡嘴里说出来，一定会被无情的拒绝。但是，从一个成功人士的莫一凡嘴里说出来，就没有问题了。报上自己的名字，莫一凡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学校大门。谁说这是看脸的世界，这明明是个看衣服和车的世界。 校长是个白苍苍的老人，有着学者的风范，也有着领导的派头，一句“这件事情一直是马副校长负责的，我不是很清楚。”就把莫一凡推到了另一间办公室。 如果说，校长还有一点学者的风范，那么这个马副校长就只剩下了领导的派头。不过，莫一凡却觉得如果自己像个街头的小混混，那么这个马校长就像个官场上的小混混了。莫一凡总觉得他和宋树来有相似，难倒是两人都做过自己看过的av男主角的缘故？ “马校长，我是林晚茹的表哥，想和你谈一谈，林晚茹的事。”坐在老板桌前面的莫一凡，说道：“我就直奔主题了，也不耽误您的宝贵时间。听说学校决定开除我妹妹，不知道校方是不是可以高抬贵手。” “林晚茹的这个事情，我们校领导只是讨论了讨论，还没有在会议上正式形成决议。但是！”马校长的嘴及时有些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莫一凡本着符合成功人士求人的态度，站起来给那校长水杯续满。 “但是，林晚茹被人包养，给人当小三这件事情，给学校造成的影响是极其恶劣的。听说。”马校长再次拿起了水杯，眼睛却盯着莫一凡放在桌子上的手包，“听说啊，网上已经有些帖子在疯传。如果校方不对林晚茹进行一些处理，肯定是不行的。但是，至于什么样的处理意见呢。一要看林晚茹自己的认错态度，二要看你们家长的态度。” 没有混过官场的莫一凡却在马校长的话了画外，听出了想让自己送礼的意思。转眼想，这里好歹是个大学，领导的素质不会这么低吧。于是马上，接话道：“晚茹肯定是知道自己错了。昨天，她觉得没脸见人，在医院又要跳楼自杀。您看她要是在因为这个被个处分，她可怎么活下去呀。再说，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学校是育人的地方，您看能不能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给林晚茹一个机会。我想她一定能从这次的事件中吸取教训，也一定终身不忘大学学校的大恩大德的。” 马校长在莫一凡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吭声，表情如面瘫，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莫一凡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马校长听到没。 面瘫的本事是马校长多年练就的喜怒不形于色的官场秘笈，就是让人猜不到他的想法，看不出他的心里活动：从外表上看倒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我都暗示到如此地步了，还不知道进贡点东西上来。怎么办事的？林晚茹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个哥哥，竟然如此不知趣。既然，你要当铁公鸡，就别怪我铁面无私了。 想到这里，马校长站起来，“学校是育人的地方，但是不是什么人都育。医生也不是什么样的病情都能治好的。你说林晚茹跳楼是因为她没脸活着，要从我的角度来看呢，就是在给校方施加压力，想逼迫校方不对她进行处理。我要去开会了，你要么回去等消息，要么在门外等决定出来。” 莫一凡觉得马校长每一句都很有道理，特别是那句“逼迫校方不对她进行处理”，更是说道了莫一凡的心里，昨天晚上他就觉得有这种可能。但是，莫一凡怎么听得这么不顺耳呢？突然，他想到一句话——态度决定一切。对，就是态度的问题。tmd，我说扮成功人士的造型不利于谈话吧，现在果然验证了。tmd，老子还就当一个小混混了。 换上地痞特有的笑容，莫一凡对马校长说道：“校长，您等一下。我这有个东西请您赏赏眼。” 马校长眼睛一亮，早干嘛去了，逼到墙角才知道拿出来。但是，当他看到平板上那段自己亲自主演的视频后，脸色突然大变，“你这是犯罪，你想干嘛？” “校长大人，你看这段视频我是想现在这样加码传到网上好呢？还是原汁原味地传上去？您说网友们更喜欢哪一种？”莫一凡一边说，一边走到马校长身边。 马校长突然伸手要抢平板，但是没有成功。无他，他并不知道莫一凡有着非凡的能力。 第四十四章 说服马校长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莫一凡躲开马校长的黑手，一脚把马校长踹到了椅子上，拍着他的脸说道：“老虎不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了？好言好语给你说，你还真当老子是个软蛋了？别说老子有这段视频，就是老子没有这段视频，老子一样能让你身败名裂。还敢抢老子的平板？给你脸了！” 想站起来的马校长，直接被莫一凡一脚连同椅子踹到了地上。马校长情景之下，大喊一声：“救——” “命”还没出口，莫一凡的脚踏在了他的肚子上，马校长连连咳嗽干恶。 “今天，老子就让你看看，老子怎么玩你！”莫一凡真得动怒了！不是为了林晚茹的处分，而是，因为马校长彻底毁掉了，大学在没有上过大学的莫一凡心中神圣的地位。 动怒的莫一凡很可怕。 “老十二，你现在马上把姓马的，给我查个顶掉。他的老婆，小孩——什么？平板上有？” 电话里的张启第一次听到怒气后的莫一凡的声音，挠着头，不知道那个倒霉蛋不长眼的惹到了他。 什么？老十二？对，没错。张启从莫一凡手里接到的黑卡上面的数字就是十二，叶红江的是十一，孟长水的是十三。张启还知道莫一凡的是一，竹六道的是六。只是他所知道的拥有编号在1oo以内的持有人，他猜想李三有应该也有一张，上面的数字应该是三。 十以内的目前就只有这三张，是不是只有这三张，张启不知道。知道的是他们不是以持有人在帮中的地位排的，更像是以各自名字里面的数字拿的卡。十以外的目前也只有三张，却被明确告知这就是他们在帮里的排位。 想了想莫哥这两天可能的行程。张启回收带着四人上车，驶向李三有的大学。 “哼哼！”莫一凡看到马校长的女儿是南岭大学大一的学生时，对着马校长说道：“您真是养了个好女儿，竟然考上了南岭大学。哼哼，正好是老子的地盘。一会儿，我让你女儿打电话劝劝你。”说完重新拿起电话。 “喂！六爷，让人去南岭大学找个人，资料叫十二传给你。三十分钟后，让那人给她爹打个电话。” “你想干嘛？”好容易控制住咳嗽的马校长，急急地说道。 “干嘛？让你也感受一下做父亲的责任。”莫一凡说着又在他身上踹一脚。无他，他只是单纯地觉得马校长在咳嗽中，时间会过得快一些。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马校长，开会了。” “哦。马校长的气喘犯了。您让他们再等半个小时。”配合着莫一凡的话，马校长又传来几声咳嗽。 离南岭大学最近的是孟长水的网吧。“别玩了！都他妈跟着老子干活去！”吧台上一个满脸横肉的人一声吆喝。网吧里一半的人迅的站了起来，跑出网吧，坐上汽车。 横肉的脸往门卫室的窗口一伸，里面的保安自觉的把身子一缩，根本没有看到四辆车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学校。 情报准确的最大好处就是打击精确，张启带走了最能干的一个小组，不代表竹帮的情报工作就停滞了。现代通信的达，只有有足够的人手就可以做到情报的及时。横肉在指定的大教室找到了指定的人，看着傻眼的大学生和呆滞的老师，脸一横，高举着编号132的黑卡喊道：“竹帮办事！都低头。” 随着他的声音，两个拿着塑钢鞭的小混混甩着鞭子走在前面，两个拿着手机的小混混跟在后面从教室后面走向前面，手机的镜头在所有人脸上扫过，被扫过的人连忙低头。那带着老花镜的老师，也自觉地低下了头。 可怜的马校长的胖女儿被两个小太妹架着走出了教室。来到一辆越野车面前，孟长水打开车门请了进去。 “别，别害怕，小姑娘。我们只是请你给你爸打个电话。” 与此同时，竹林风声里的叶红江停止了所有的施工，全部的手下，站在宽敞的大厅里。叶红江坐在舞台中间的一把椅子上。 “江哥，干什么？” “战备。知道吗？” “为什么？” “是你该问的吗？忘规矩了？” 马校长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马校长真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他的腰带已经被抽掉，放在自己的桌子上。 屋里也不止两个人，还有一男一女站在他的身边。男的拧着眉头看着手上的平板，女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反倒是那个林晚茹的哥哥，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接！”看着平板的男人看也不看他一眼，语气冰冷的命令道。 “喂，爸爸救我！”女儿只在电话里说了一句话，便被挂断了。 “知道该怎么做了？”椅子上的人慢慢悠悠地说道。 “知道，知道。” “这是两张修学报告，签字吧。”两张纸甩在了马校长的面前。 “马校长，您看您这是何必呢？”莫一凡扶着签完字的马校长站了起来，“您不同意不要紧，看把我们忙得。我这几个兄弟还大老远的赶过来。” 要说马校长可比莫一凡上道，连忙说道：“您要多少？” 莫一凡伸出一个指头。 “十万？” 莫一凡在马校长脸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一百万？”马校长声音有些颤抖，“我现在就去给您取。” “不用麻烦您。”莫一凡语气相当的客气。 “密码？”语气冰冷的男人再次出声，“省城银行。” 省城的一家网吧一个豪华包间里，本来应该在酒店陪着林晚茹等待消息的李三有带着耳机坐在里面，“搞定了。兄弟们辛苦了！我老大说了，每人两万。一会到帐。” 耳机里传来了四个曾差不齐的声音，“谢谢小三，谢谢老大。” “我得走了，你们继续玩。”李三有赶紧下了机子，刚才自己出来的时候，林晚茹很是不高兴。要不是嫂子在旁边说，“男人有男人的事”，估计林晚茹是不会让自己单独出来的。 办公室内，莫一凡满意地拍着马校长的肩膀，“您看您真是客气，我们来就是看看您，您怎么还给我们钱呢？怪不好意思的。”说着对着张启比划了一连串的手势：先伸出两个指头，又一个指头指指地面，接着伸出一个一，一个看看的手势；又是一个一，握一下拳头，又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第二道动作和前面类似，只是最前面多了个六的手势。 张启点点头，依旧冷冰地说道，“你女儿的命就在你手里。” “明白明白。”马校长今天算是见识了科技和文化装备下的流氓是什么样。要不人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李三有大学的同学今天是开了眼见，从来都是鼻子朝天的马校长竟然恭恭敬敬地送一个年轻人上了一辆林肯。 然后，校方正式下达了一个通知。通知里面再三强调林晚茹被包养一事是一些别有用心的学生，对林晚茹同学的中伤和污蔑。希望大家不要再以讹传讹。通知里面还说在校方的努力下，林晚茹同学答应不再追究造谣之人的法律责任。 看到马校长送人的同学，恍然大悟。分析出包养林晚茹的人是一个背景极深的人。 晚上吃饭时间餐厅传出来，这一段时间名声大噪的林晚茹同学和一个同年级的叫李三有男同学一起提交了修学申请，校方以极快地度批准。知道李三有一直在追林晚茹的同学，又开始传出，其实平时不显眼的李三有是个背景不一般的人。那个青年只是李三有叫来教训校领导的人。什么被包养？那只不过是通知里面所说的，是那些没有追上林晚茹的同学造的谣言。 和林晚茹关系不错，而又集体到医院看过她的一个寝室同学，认为自己有拿到第一手八卦资料的权利，在睡觉前给林晚茹打了个电话。 “晚茹，你睡了没有？” “没呢？什么事？” “还在医院？” “没有前天就出来了。现在在明珠酒店。”在身边的人面前显摆自己是每个人的恶趣，有些爱慕虚荣的林晚茹当然不能例外。 “我去。那不是个五星级酒店。你住的是标间？” “不是，三有说，标间不隔音，开了三间套房。” “我去！不是总统套吧？” “就三有那抠门样，他才不舍得呢。”林晚茹的牢骚怎么听，都像在炫富。 “你真跟李三有在一起了？” “是呀。他就在我旁边。” “一起修学？” “是呀。三有说，世界很大，趁着我们还年轻，他想带着我，去看看。” “我去。你俩还挺浪漫的。今天坐林肯的是你什么人？” “是三有的哥哥。三有暑假在哥哥那帮忙，听说我出事了，就连夜带着他哥来看我。” “你没看到马脸那一副哈巴狗的样子，特恶心。李三有家是干嘛的？他哥这么牛逼？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呗？” “吃个饭当然没问题。别的就别想了，他已经结婚了。刚才吃饭的时候，嫂子听说我们要出去。拿了十万块钱给我，说怕三有抠门，不给我买衣服。”林晚茹带享受这种被人羡慕的感觉了。 “我去！真大方。他家是干什么的？” “这我那知道。今天三有去办事，我想跟着。嫂子还教训我，男人有男人的事，叫我别掺和。” “谁呀？不去洗澡，聊什么？”坐在电脑桌上的李三有有点受不了林晚茹的吹嘘。 “不说了。三有叫我洗澡呢。” “鸳鸯浴？” “才不是呢？三有他哥不知道给他布置了什么功课，估计晚上他是睡不了了。” “这么辛苦。” “唉。你们不知道，他家事特多，李三有老是在接电话，我都烦死了。算了，不说了。洗完澡，还得给三有煮咖啡去。” 挂完电话，林晚茹给李三有冲了杯溶咖啡。 看着桌子上的咖啡，李三有连了句，“这就是你给我煮的咖啡？真不明白你们女人怎么那么爱显摆。” 林晚茹趴在李三有的肩上，学着常小敏的话说：“女人的事你不懂。”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四十五章 这不是显摆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第二天早餐时，李三有把忙了一夜的行动总结传到莫一凡的平板上。莫一凡看完之后，称赞道：“写得不错，一会传给你六哥。辛苦你了。其实，你九歌更擅长这东西。” “叫九哥过来帮六哥呗。” “唉！这得自愿不是？估计你九哥现在正开心着呢。给领导开车一直是他的一个梦想。” “哥，跟你商量个事呗。”林晚茹趁着莫一凡对李三有的表扬，连忙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说。” “中午，我想在这请我寝室的同学吃个饭。”林晚茹紧张地看着莫一凡，昨晚给李三有说这事时，三有是不同意的，她知道如果莫一凡再不同意，自己就彻底没戏了。 李三有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显摆！” 莫一凡放下筷子，看着李三有说道：“这不是显摆，是在给你挣面子。” 听到这话，林晚茹高兴地说道：“哥，你同意了。” “当然！就当我和你嫂子给你俩办的定情宴。” 不知道常小敏为什么突然不高兴起来，一句话也没有说。桌上的人都没有看出来，除了莫一凡。 “太好了。三有，走啊。” “他还没有吃完饭呢？”林妈妈不愿意起来。 “妈，你看他穿的什么呀？我去给他买衣服。” “屋里不是有新的。”李三有和莫一凡一样，衣服穿得舒服就好了，根本管好看不好看，更不要是什么名牌不名牌了。 “那是你掏的钱，今天我要用嫂子给我的钱，给你买几件衣服。” 莫一凡像第一次认识林晚茹一样看着她。 饭后，莫一凡独自把林家的老两口送上了回家的车。女儿没事了，他们不想在这里碍年轻人的事。而且他们也想回去见见李三有的母亲，他们害怕他妈会介意林晚茹当过小三的事，不同意两人的交往。 常小敏借口身体不舒服没有送老两口到车站，独自回到屋里。背影有些伤感。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常小敏看时间已经十点了，莫一凡还没有回来。手里拿着电话，却迟迟不敢拨过去。她怕莫一凡正在忙什么正事。 正混乱想的时候，莫一凡从门外冲了进来。 “今天是不是不高兴呀？” “没有。”看着莫一凡嘻皮笑脸的样子，常小敏更加不高兴。 “是不是看到李三有和林晚茹两人双息双飞，想到回到南都，咱俩又不能见光。所以，不高兴呀？” “明知故问。”常小敏甩开搭在她肩上的莫一凡的胳膊，不看他。却感觉到莫一凡在他脚上摸索着。“你干什么呢？”常小敏看到自己的脚上出现了一条脚链，红色的绳子上面嵌着个黄金的“m”。 “喜欢吗？” 常小敏站起来看了看，点点头。 “看，我也有。”莫一凡的手上出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链子，只不过上是个bsp; “人家都送项链，戒指，最起码也是个手链的，哪有人第一次送脚链的。”常小敏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这你就不懂了。月下老人牵因缘，就是把红绳子绑在两个小人的脚上。我送你这，是用绳子拴住，怕你跑了。” “那你那条是什么意思？”常小敏眨眨眼睛。 “我这是预防，万一你跑了。我好让你的名字带着我去找你呀。” 其实，情侣之间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送礼物的时候说的是什么。显然，莫一凡是这方面的高手。不过，莫一凡肯定不同意这种说法。他一定会说，没有会不会说的，就看爱的深不深。 精致的礼物，完美的说辞，感动地常小敏趴在莫一凡的怀里久久不愿离开。 当她亲手把莫一凡的那条系在莫一凡的脚腕上，看着止不住地大笑，“大男人带个这个，好丑哦。” “是吗？我觉的挺好看的。”莫一凡一边转动着自己的脚欣赏着，一边说到。 “有本事一直戴着。” “好啊。谁摘掉谁是小狗。” 和一个朝气的姑娘吃饭是一件美事，但是和四五个一起吃饭就是一件无聊而痛苦的事了。无他，她们除了尖叫，就剩下不停的拍照，拍环境，拍每一道新菜，也拍自己，甚至还互相拍。更可气的是她们还端着盘子，在那摆poss。以至于莫一凡吃到嘴里的每一口菜都是凉的。 莫一凡脚上的红绳被眼尖的林晚茹看到了，于是李三有的手腕上多了一条红色绳子，上面是林晚茹的拼音。戴在手腕上，是林晚茹的注意，就是为了和哥哥嫂子相区别。李三有愁眉苦脸的看着丑陋无比的红绳子，真想放在兜里，低头看见莫一凡的脚踝。心里一下子平衡了。 吃饭的时候，莫一凡接到竹六道的一个电话。电话很重要，重要的让四人提前回南都。兴奋的林晚茹在副驾驶上不停的叨叨，和开车的常小敏应付似的回答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到高路上南都的牌子，常小敏突然没有刚才的沮丧。 当初缠着莫一凡离开南都的时候，她是想留下几天的美好回忆，回到南都就分开。现在，自己完全改变了当初的想法，那个要分开的男人正毫无形象的酣睡着。莫一凡说得对！ 谁说三十岁的女人，不能跟着自己的穷小子一起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世家又如何，豪门又如何，谁敢说他们的老祖宗当初也不是穷小子一个。 车停在莫一凡的快递点门口，莫一凡却没有下车，“说回家。”常小敏在想莫一凡睡迷糊了？不是说在没有让自己恢复自由之前，再也不进自己家门了吗？提着还迷迷糊糊的林晚茹的包，站在自己家的门口，看着莫一凡莫名其妙的从隔壁家的报纸箱上找到一把钥匙，打开隔壁的门。常小敏很是吃惊。 “你好！我是隔壁的老莫，请问您可以到我家坐坐吗？”莫一凡笑着对常小敏说道。 什么叫惊喜？这就叫惊喜。看着合不上嘴的常小敏，莫一凡脸上甚是得意。 趴在莫一凡怀里的常小敏美美地问：“你是怎么租下来的？这里的女主人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什么叫租？这是我分期付款买下来的。”莫一凡一脸的臭屁。 “买下来的？还分期？你逗我开心是吧。” “响当当的六爷出面，分期都是很给面子了。具体他怎么谈的，改天见他了，你问他去。我就知道这房子钥匙在哪？户主写得你名字，别的都不知道。六爷说，这是为了感谢他嫂子能瞎眼看上他哥，给他嫂子的礼物。” “知道你是在瞎说。不过我挺开心的。” “他真是这么在电话里给我说的，明天我还得找他算账呢？这么编排我。再说，你又不是第一次住这么大的房子，瞎开心什么。” “那不一样，这是咱们俩的。明天你给他说，以后房贷，我们自己还。” “还什么还。我给他挣得钱比这多多了。买个房子算什么呀。再说这房子是我选的好不好，他就跑了个腿。” “不行，必须听我的。”常小敏拧着已经躺下的莫一凡的耳朵说道。 “好！好！姑奶奶，我听你的。” “不许叫姑奶奶，叫就叫敏姐姐。”常小敏的一条腿在莫一凡的身上蹭着。 莫一凡蹭地做起来，“这觉是睡不成了！”翻身把常小敏压在了身下，嘴里叫着，“敏姐姐，敏姐姐。” 第二天早上，莫一凡把李三有叫走，说让他见识见识世面。常小敏也把林晚茹带走，说是让她参观参观白领的生活。还专门交代以后在不能叫常小敏“嫂子”，只能叫“姐”。 莫一凡从没有想到找墨门竹帮谈合作的人，既然是被自己害了又害的刀疤。接到竹六道的电话，莫一凡第一个反应这是不是一个坑？因为，刀疤指明要和墨门竹帮的两个当家谈。 竹六道的说，刀疤很有诚意，不仅说地点由墨门竹帮指定，更明确表明他们只有两人赴约。 无论是莫一凡和竹六道都认为：虽然南都的黑夜群雄逐鹿，充斥着各种的牛鬼蛇神，但是厮杀过后，留下来的最多只有两到三家。最有潜力的一个是章又廷的暗黑联盟，一个是刀疤的小刀会。墨门竹帮要想成为第三家只有和其中的一家合作，相对于主攻毒品市场的暗黑联盟来说，两人更倾向于主攻赌场的小刀会，尽管他们曾经刀兵相见。不过，这也是合作的一个重要隐患。 竹六道说，人总要冒险的，更何况他们选择的是这条不来就生死一线的路。莫一凡很是赞同，但是冒险不等于送命。所以，在莫一凡和常小敏缠绵的一夜里，除了他和李三有，墨门竹帮的上上下下都是彻夜未眠。 宴请刀哥的地方当然不能是小饭馆，必须是家上档次的星级酒店才能彰显竹帮对合作的诚意，为了更彰显诚意，莫一凡和竹六道更是早早地赶到了地方。背着双肩包，一身学生装打扮的李三有站在两人的后面，更像是跟着出来玩的大学生，一直低着头玩着手里的平板。 准时赴约是对人的一种尊重。一辆奥迪q7停在了酒店门口，刀疤从里面走了下来，没有了左手的他，满面春风一脸阳光，早不见了小黑医院里的惨样。正如他所说的，小刀会赴约的只有他和司机两个人。 司机是个女孩，出莫一凡的预料。标致的五官，一身粉色的阿迪达斯的运动装，一双阿迪达斯的运动鞋，随意扎在身后的长。给人不止是一种青春的气息，更有一种英姿飒爽的观感。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四十六章 合作 “美女！”竹六道的眼睛被刀疤后面的女孩吸引住了。“我喜欢美女。”是他在莫一凡耳边小声的嘟囔。莫一凡看着那双堪比纪妍彤的大长腿，暗暗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怎么会想起那个同性恋起来。 客套，落座。说着没有营养的话，吃着桌上的佳肴。刀疤并没有马上把话题引到主题上，莫一凡也不着急。竹六道却显得有些紧张，既然在女孩给他夹菜的时候，手脚慌乱着把自己的茶水洒到了桌子上。 一瓶五粮液灌进三人的肚子里，李三有和那个女孩都没有喝，饭算是吃完了。坐在里面的休息室喝茶的刀疤，看着服务员收拾完出门后，才缓缓地说道：“都说政令不出多门，想二位老弟这样双元制的管理让墨门竹帮风头这么凶猛，可是带少见了。” “我们哥俩能力都不足，只好互相帮衬着，能把墨门竹帮做到现在纯属侥幸。” 莫一凡看着红着脸说话的竹六道，暗暗嘀咕：不抽烟的瘦猴酒量可不是这样的水平。瞟了一眼和刀疤坐在一起的女孩，莫一凡想起了一句话：酒不醉人人自醉。 “竹帮还是六爷说了算的。我只是他的一个帮手，顶多算个军师。是刀哥高看我了。”莫一凡的话，并不是在忌讳什么，只是不想自家的事让别人说三道四。 刀疤只是在用着这话题开个头，很快话题便转移到主题上来。“一个企业，一个帮会，最重要的一是人心，一是钱。想来二位老弟也是赞同的。”刀疤并没有等待两人的回应，继续说道，“二哥在时最看重的是钱。所以，他把大部分的财产存在了渣打银行。账号和密码除了他自己知道外，只一分为二的告诉了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他的亲弟弟**明。二哥死后，这笔巨款就变成了一笔死钱。” 听到刀疤开始说正事，竹六道的眼睛不再往刀疤的身边那个女孩身上瞟，低着头看着茶几上的茶壶，认真地听着。 “说实话，一条鱼放在猫嘴边又吃不着，挺让人着急的。**明也知道我想要，所以，二哥一出事，他就跑到了国外，听说在四处找人想办法解开账户密码。” “刀哥的意思是？”提问的是竹六道。 刀疤看了一眼手里不停把玩着一枚硬币的莫一凡，说道：“我想请你们找到**明，找回另一半的账号和密码。我们平分！不知道你们没有有兴趣？” “刀哥，谁会对钱没兴趣？只是，我有个疑问想请教一下。”刀疤看着的莫一凡没有说话，问问题的是竹六道，“平分是个不错的提议，我想**明应该没有理由拒绝吧。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他谈呢？” 刀哥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孩，说道：“哼！不是谁都有资格能跟我谈。” “看来刀哥很看得起我们兄弟。不过，刀哥自己派人去拿到账号和密码岂不是不用跟任何人分享。” “老实说，我没有你们的能力。也找不到和你们能力一样的人。” “呵呵。也许刀哥高看我们了。” “我知道这个合作提出的相当突然，你们是需要商量的。毕竟，我们以前没有任何的信任。所以，你们不用着急回答我。但是如果你们同意这次合作，以后，我地盘上的娱乐项目完全向你们开放。” 整个谈话的过程，莫一凡始终在玩弄的硬币，虽然目光在三个人身上来回的移动，但是始终没有说话。 坐在回去的车上，竹六道对莫一凡埋怨道：“刚才，你为什么不说话？要知道这样的谈话，你比我更擅长。” “咱俩谁说不都一样。”莫一凡点着一支烟说。 “我刚刚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有问他有多少钱。我想你刚刚肯定就想到了。” “对。我是想到了，但是不认为那重要。” “哪什么才是重要？” “刚才，你问刀疤的呀。” “可是他的回答，我并不满意。” “我倒觉得回答得挺诚恳的。只不过话里面背景，我们还没有搞明白罢了。” 竹六道半天才来了一句，“有道理！” 利益是合作的前提，与其说刀疤提到的巨款，打动了竹六道。不如说现在的墨门竹帮需要和小刀会这样继承二哥大部分遗产的帮会联合才是打动竹六道的原因。 信任是合作的基础，而信任来源于长时间的接触和交往。显然，竹六道无法从时间上面找到信任刀疤的理由，唯有了解刀疤的经历，来考虑对他信任的程度。 所以，网吧里竹六道的小屋里面。莫一凡、竹六道和李三有三人，默不出声地听着平板里张启的声音。 “刀疤，本名于长江。十四岁来到南都行乞，因在街边和同行争地盘，被**晓看重收为手下，逐步成为深受**晓器重的人。” “江湖上有一个传闻，刀疤十八岁时，在路边捡到一个小女孩，认其为妹，起名于长燕。待其如亲妹一般，供其上学，今年这好大学毕业。据说，于长燕为了帮助失去一只手的刀疤放弃了已经考上的研究生，回来进入小刀会。” “老十二，刀疤和**晓的弟弟**明有什么过节没有。”莫一凡问到。 “莫哥，刀疤和**明的关系开始一直不错。听说**明曾经有一段时间还追过于长燕，不知道为了什么事，两人的关系在两年前开始恶化。据曾经跟过**明的人说，如果不是刀疤顾及**晓，**明早就被他石沉大海。” “就这样吧。你先忙你的。” “莫哥，这次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 “不。时间仓促，你的人手又不足。做到这一步，六哥和我很满意。” 每个人思考问题的方式都不一样。莫一凡思考的时候爱抽烟，现在又改成了手里摆弄一杯硬币。竹六道思考的时候，爱闭着眼睛。 “莫大，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我看我们还是重新选择联盟对象吧。” “为什么？”竹六道不抽烟，李三有也不抽烟。莫一凡看了看桌子上自己放在那里的烟盒，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 “没有信任。一只手，一个大哥，你觉得他不会怀疑到我们？” “信任有时候比不上共同的利益，利益常常会让人忘了仇恨，况且，他未必知道。”莫一凡站起来走到桌子前面，“还有，有时候和对手合作的回报常常很高。” “风险也会很大。” “当然。”莫一凡靠在桌子上看着竹六道，“要么要你我的命，要么要你我的地盘。我倒觉得值得赌一把。或许，结果也许是三有多了个六嫂。”莫一凡的脸上笑容浮现。 “莫大，说什么呢？”竹六道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 莫一凡笑了笑，看了看李三有说道：“我和三有去，你在家守着。不会让我们回来后，无家可归吧。” “不行，说好了一明一暗。我带着张启和长水去。” 莫一凡看了看竹六道，刚要说话，突然把目光转向李三有，“三有，你电话！” “没有啊！”李三有掏出自己的手机，话音刚落，手机上显示：张哥来电。 “喂！三有，我在你们学校大门口。来接我一下，门卫不让进。” “张哥，我不在学校，在南都。” “我去！他怎么把你弄过去了。等着！我去找你们。一会，给你时间和车次。记得来接我。” “问他。怎么这么悠闲？”莫一凡看着李三有说道。 “莫哥，问你不用上班吗？” “领导出国，得十天半个月，我请了公休。告诉他，哥哥我有帐找他算，让他等着。” 晚上十点，莫一凡和常小敏的新家里。常小敏和林晚茹正在准备一桌子的菜。莫一凡带着李三有和包子正靠在一辆车上，注视着出站口的人群。 “你大爷！不知道哥哥我的东西多，也不进去接我一下。”只提着一个行李箱的张九千大声嚷嚷着。莫一凡看着有些清瘦的张九千，眼里有些湿润。连忙猛吸几口烟，压制住要流出眼睛的眼泪。 张九千瞟了莫一凡一眼，和李三有紧紧相拥之后，才走到莫一凡的身边，扶起蹲在地上逗着瞌睡连连的好吃的包子，紧紧一抱。 “你离我远点。我可受不了你的热情。”莫一凡看到张九千转身看着自己，连忙说道。 “我对你没有热情，只有憎恶。你娃子，是不是要所有的人都跟着你坐在一条船上，一块玩完，你才开心？” “张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李三有连忙拦住张九千解释到。 “好啊！哥们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听你俩的解释。” 成为职业司机的张九千当仁不让地成为了三人的司机。“这车不错！比奥迪宽敞多了。谁的？” “嫂子的。”李三有老实的回答。 “你叫嫂子的人多了。那个？” “开车的水平不错！看来你挺享受现在的工作。”莫一凡抢在李三有回答之前，夸上了张九千。 “享受个屁！哥们，我已经两三个月没有性生活了。等明天睡醒了，三有，你得带你哥哥去好好享受享受。” “张哥，这个我陪不了你。”李三有小声的回答。 “怎么有人管了？谁这么大魅力。” 张九千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个自己嘴里魅力大的人是林晚茹。车站上少了一个人的拥抱，在这里弥补了，放开好几年没见的竹六道。张九千奔着常小敏扑了过去，想找一下嫂子的温暖。却被莫一凡一脚踹到了墙上。 第四十七章 三个傻缺 男人有男人的事，男人有男人的话题，特别在酒足饭饱之后。7 所以，常小敏拉着腻在李三有身边的林晚茹回到了隔壁的房子里，留给男人们一个没有人打扰的空间。 李三有知道张九千从来不会对莫一凡说一句好话，但是这次既然把自己也个骂进去，他没有想到。 “看什么！说你和他们一样是傻缺，你还不服气。” 这句话就是张九千听完竹六道跟他讲述完墨门竹帮的情况后，对哥仨的评价，“还是什么展太快，人员太多，资金跟不上？他俩没文化，你个大学生怎么也这么傻缺。” “胖子，你要是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别怪我对你还像当兵时那样对你。”竹六道笑着威胁道。 “咋不服气！拥有那么多的人，不知道成立个保安公司，还听穆罕默德这个傻缺的，当什么龟哥？你不傻缺谁，谁傻缺。”张九千嚣张地抢走了莫一凡嘴上的烟，叼在自己嘴上。 竹六道和莫一凡对视了一眼，从竹六道手里飞出一张卡片砸在张九千的身上。 “这东西做的挺像银行的黑卡的，能当银行卡使吗。”张九千看着卡片上的小字，“你的是多少？”用腿碰了一下李三有。 “三。” “一，六。”张九千分别指了一下莫一凡和竹六道，“谁他妈出的这主意。搞得哥们像老小。” “他哪？”张九千又指了一下圈在墙角的地上搂着好吃呼呼大睡的包子说道。 “十。但是还没有给他，时机不到。”莫一凡重新点起一根烟说道。 谁也没有注意到，蜷成一团的包子身体轻轻一震。 “给好吃一个‘o’。我心里会平衡点。”张九千从兜里掏出钱包，把卡片插了进去。 吴洋坐在墨竹网吧的吧台里面，盯着监视器。他是孟长水最奇芭的一个小弟，外号木头，很能打，却有些木纳。别人烦透的网吧监视器，他却能津津有味地盯一天，不带动弹的。所以，这项枯燥的工作，孟哥交给了他，牌号134。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这个脑子不太灵活的人，竟然成为了孟哥手下的一号人物，成为了网吧里的主事人。 门口的监视器里，出现了个叼着烟，穿着黑骷髅短袖的人。吴洋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许哥，里面请！” 许子安，外号许大胆。叶红江手下的一名干将，曾经和叶红江一起经历过暗黑者的阻击事件，后来听从叶红江的建议，跟着他进入了墨门竹帮，现在是帮着叶红江管理着竹林风声。今天早上被叶哥一个电话叫到网吧来，却不知道为什么。 “吴哥，什么事呀？”虽然和吴洋只有几面之缘，许子安还是按照帮里的规矩，尊称一下，毕竟都是在一个锅里混饭吃的人。 “老大们在里面。” 许子安连忙把烟扔到地上踩灭。吴洋弯腰捡起来，扔进了吧台上的烟灰缸里。 “不好意思！吴哥。”许子安脸上一些尴尬。 “没事。是我的毛病，见不得网吧地上不干净。”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现在被安上一个铁门。一个小混混站在那里，旁边是一个抱着一只狗的汉子。 “包子哥！”许子安满脸堆笑地打着招呼。包子是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许子安，倒是他怀里的好吃，冲着许子安叫了两声。眼见的吴洋看到好吃的脖子上多了一个黑牌，上面画了一个圈，不知道是o，还是o。 地下室的一面墙上，挂着几排木牌。第一排上面依次是“一、六、九、三。”“九”和“三”字是第一次出现在上面。第二排依次是“十一，十三。”中间有一块被翻过来扣着的，许子安猜想里面的数字是“十二”，应该是失踪很长时间的张启的牌子。不过仅仅是自己的猜想，因为他见到以前跟着自己屁股后面的张启，跟着叶哥出去一趟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他。 第三排的牌子显然就多了起来，许子安看了看上面自己的号码111。心里很是得意！在竹帮只有号码被挂在了墙上才有资格被兄弟们尊称一个“哥”字。 正在许子安笑眯眯地欣赏自己的号码时，大厅一侧小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几个人，多数是他见过的。只有跟在老大后面的身材胖胖的人，他第一次见到。叶红江和孟长水也在其中，两人从吴洋和许子安点了点头，直径走到墙前，分别摘去了两人的号码牌。 在吴洋和许子安的目瞪口呆中，走到两人面前伸出手。许子安还想解释点什么，开口：“叶哥！”却没有往下说，默默地从脖子里自己视如珍宝掏出来放到叶哥的手里，连上面的链子也因为手的颤抖没能分开。吴洋的动作更是颤抖而木纳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收了两人卡的叶红江和孟长水往旁边一撤，不再言语。竹六道看着吴洋问道：“这是哪？” “墨竹网吧，是我们墨门竹帮的家。”吴洋明显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话音有些颤。 “好！回答的不错。给你！” 吴洋接到飞向自己黑卡一看，脸上的表情从不甘心转变为不相信，因为黑卡上的数字是15。 “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看好大伙的家。”竹六道拍拍吴洋的肩膀说道。 偷偷地瞟了一眼吴洋手里黑卡上数字的许子安，觉得好像黑卡被收走不是什么坏事。心情刚刚有些好转。就听到老大在叫自己。 “许子安，你以前跟着你小江收过保护费没？” “收过！”许子安大声的回答。 “许子安，以后商铺的保护费归你了。”竹六道也扔给了他一个黑卡。 “老大，这不是水哥的地盘都被分出去了。”吴洋突然意识到什么。 正在墙上挂十五、十六两个牌子的胖子回过头来说：“管好自己的事，你水哥还不用你操心。” “木头，大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你们的九哥。这段时间，你们都听你们九哥和三有哥的。”竹六道说着，把墙上一和六的牌子翻扣了过去。看着张九千狠狠地说道：“胖子，你要是弄不好，看我和莫大回来怎么收拾你。”带着孟长水走上了楼梯。 “站着说话怪累的。走，我们进去说。”张九千带着五人重新回到了小屋里。 在地下室生这些的时候，竹六道曾经的安全房里，张启正站在莫一凡的旁边，“莫哥，我是跟着你们去吧。” “小启呀，你一定要记住家的安全是第一位的。还是找两个人跟着我们就行了。” “那个看着马校长的人是不是可以撤回来了？” “这事，问你三哥去。他的事让他决定。这段时间当家的是他们哥俩。我还是陪着你六哥去见一下刀疤吧。” 那个地下拳场依旧红火着。莫一凡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想，如果赌博合法了，不知道将会为国家增添多少税收。现在，白白让刀哥这样的人把国家的钱给赚了。 没有想到刀哥把自己的一个据点放在了地下拳场的附近，看来这个地下拳场为小刀会赚了不少的钱。 竹六道和刀哥双手一握，两个帮会的合作就正式开始了。都是带把的人，一个吐沫一个钉，没有签个什么协议。当然，也没人会傻到提出来签个协议。 当于长燕提出自己也要去泰国事，竹六道脸上的表情，惊喜中带着一丝怒气。 “我这妹妹被我惯得有些不像话，喜欢二位老弟见谅。路上还请多多照顾。” “刀哥，您这样不太合适吧。”竹六道一本正经地说道。 “和我哥没有关系。不和你们去，我自己也会去的。”于长燕站了起来。 “没什么不合适的。反正我们也只是六爷去。”莫一凡对竹六道使了下眼色。 竹六道和刀疤告了声罪，追着于长燕出去了。 “莫老弟，你们那怎么有多了个九哥和三哥。” 莫一凡起身，“刀哥，六爷不是说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能力都有限，只好兄弟几个帮衬着走。对了，六爷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那个胖子说了算。” 刀疤挠着头，看着莫一凡走出了房间。 没有人相送，竹六道和于长燕坐着飞机直奔曼谷。莫一凡坐在随后的飞机上。 本来以为自己可以跟着老大出去的孟长水无聊地半躺在地下室大厅的一个角落，毫无兴趣地看着一般手下在那里练着体能。 一个人影站在他的跟前，在他腿上踢了一脚。水哥刚要火，却看到一张叼着烟的圆圆的笑脸。 “九哥！”孟长水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怎么水哥是准备在这停尸到你老大回来？” “九哥，我不是没什么事可干吗。” “谁告诉你了？我说过么？还是你三有哥说过？跟我进来。”张九千两手揣兜，带着孟长水进到了小屋，对着正在低头看着平板的李三有说道：“把东西给长水看看，凭什么他的事情要咱哥俩在这忙活着，他在外面看无所事事。” 孟长水看到平板上写着一行字：“九道安保企划书”。李三有在一旁解释：“这本来是你从泰国回来后，要交给你的任务。既然现在你没有去成，那你就现在接手吧。” “九哥，这总经理怎么是我，我恐怕——”孟长水知道帮会里的规矩，但是看到自己将来要掌管一个企业，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恐怕什么？我不知道以前你们老大是怎么给你们安排工作的。但是，现在我当家。我的要求很简单，在你们老大回来之前，你把这个摊子给我弄个轮廓出来。我不管你有什么办法。遇到事了，可以找我和你三有哥商量。现在，你可以出去了。资料一会传到你的平板上。”张九千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道。 “好嘞！”孟长水一扫刚才的沮丧。 第四十八章 “捉奸”在即 莫一凡走的当天晚上，一个美女出现在了他的快递点里。八9一10中 文4 7 女人都是喜欢礼物的，特别是牛嫂这样把钱看得很重的女人，一套来自欧洲的价格不菲的化妆品，足够牛嫂用一顿饭的时间把莫一凡的事情卖个底掉。 演技不错的纪妍彤把自己在牛嫂面前惯有的微笑，保持到了她走出快递点到大门的时间。车子在绣江南的小区门口停了好长时间，纪妍彤才压制住找常小敏大闹一场的冲动，回到了南岭大厦。 纵使家里住着李三有小两口有些不方便，常小敏也不愿意回到以前的家里。开开心心地陪着林晚茹看完两集韩剧，上床后看到手机里有一条短信——我想你。枕着暖暖地幸福睡去。 常小敏睡得很早，纪妍彤却坐在自己房间的桌子前，拿着一杯已经变成醋的红酒出神。直到她脸上出现了诡异的笑容，才一抬手把酒倒进了嘴里，又连忙跑到卫生间吐了出去。 纪总出国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就是总裁办公室白领们的圣诞节。无他，纪总从来都不会空手见大家的。一套高档的化妆品，分到每个人手里，无论男女都会眉开眼笑地说一声：“谢谢，纪总。” 穿过主任办公室的玻璃门，纪妍彤一眼便看到，站在桌子边上的常小敏的脚踝上，便是牛嫂口中的红绳。咬着后槽牙，一脸笑容的纪妍彤从长条礼品盒里拿出一条施华洛世奇的蜻蜓项链，戴在了常小敏的脖子上。 灰色的韩版职业套裙，让常小敏多了几份成熟的魅力。黑色的小吊带，反衬着皮肤的白皙，满钻的蜻蜓更像是跃跃欲试地要停在一字线的双峰上。 纪妍彤从心中的憎恶到一丝的羡慕，再到不自觉地咽口自己的唾沫。“真美！”是纪妍彤自内心的赞叹。“如果自己是莫一凡也逃不开这美景的诱惑。”纪妍彤在心里给莫一凡找到一个有力的理由。 “纪总，您这礼物太贵重了。”常小敏的声音莺莺而不做作，像一幅小亭楼阁里传出的小桥流水。 好容易从失态中，回过神来的纪妍彤连忙阻止常小敏取下项链的动作，“姐姐，这是我专门为你挑的。且不说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是我家和姐姐家的关系，这点小礼物又算得了什么呢。” 纪妍彤的理由充足，态度端正，让常小敏一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好吧。谢谢纪总的礼物。” “姐姐，你看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坐下来聊聊了。能不能晚上请妹妹吃个饭？”虽然，常小敏不记得她和纪大小姐一起聊过天，但是收了人家的礼物，又怎么好意思拒绝人家的请求。 纪妍彤克制住自己想咬一口的冲动，伸手把那只蜻蜓摆正。对常小敏礼貌一笑，踩着高跟鞋挺着胸走出了玻璃门。黑色宽松的职业长裤凸现着她的大长腿。 说是让常小敏请自己，纪妍彤却定下了那个常小敏和莫一凡第一次吃饭的旋转餐厅，更巧合的是还是那个位置，不知道纪妍彤是有意还是无意。也许是两个人都爱上了同一个人的缘故，认识多年，却从没有聊过天的两个美女居然现两人的许多想法不谋而合。一瓶红酒下来，两人竟然互视为闺蜜。 听着常小敏讲述自己的爱情故事，纪妍彤心里很不是滋味。无他，是个莫一凡身边的人都能听出来常小敏口中的那个痴情的、善解人意和善解人衣的男主角就是莫一凡。怎么喜欢给别人脱衣服的流氓怎么没有给自己这个美女这样的服务？不对，纪妍彤突然想到和莫一凡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脸上突然红润起来，匆忙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本来极不愿意上班的纪妍彤从欧洲回来一趟后，突然改了性，每天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并且准时在常小敏刚进办公室的时间，出现在常小敏的屋子里。以前不愿意视察下属企业的她，更是频繁地在各个分公司检查着工作。而，她身边始终站着的是身为总裁办公室主任的常小敏。更有无数的同事看到常小敏下班后，钻进纪总的兰博里，出入各种高级餐厅。南岭大厦这个大楼里，开始疯传常主任被好色的纪总攻下的小道消息。 大厦的楼顶，一个老人坐在夕阳下。 “现在楼里传的小姐的事是真的吗？” “确有其事。但是，我觉得不是那种关系。更像是小姐在向董事长泄被迫去欧洲的不满。或许还有莫一凡的原因。” “莫一凡。”老人念叨着倒了两杯红茶，“听说他们和刀疤结盟了？” “是的。莫一凡和竹六道已经进入了泰国，一同去的还有刀疤的妹妹。” “春秋时节无非是结盟和称霸。没有想到第一个想到结盟的是他们两个。” “董事长，我们是不是把蒙面刀客的事透漏给刀疤？” 手里转动的茶水进入口中，温度适合，口感略有些苦涩，“还不是时候。两个人都不在家，谁在管理着竹帮？莫一凡就不怕后院起火？” “是这两个人。”林叔把自己手机递到董事长的面前，“据说，正在大张旗鼓的筹备一家保安公司。” 老人接过手机，端详了一会，感叹道：“温室里的瓜果，总是没有外面的口感好。” 绣江南小区的一户人家里，“还是弟妹做的饭好吃！”大口吃菜的张九千，不忘夸赞一番林晚茹的手艺。 “怎么我这两次来吃饭，都没见到嫂子？” “她已经好久没有和我们一起吃饭了。”张九千警觉地放下筷子盯着李三有。 “给！”李三有拿起桌上的平板递给张九千，上面是一张常小敏和纪妍彤手挽手逛街的照片。 “这个女的，我好像在哪见过？”张九千眼睛不自觉地盯着照片上的一双大长腿。 “照片上啊。这是纪家大小姐，我给你看过她的照片。”李三有扒了口米饭说道。 “哦。想起来了。看来嫂子和她关系不错。”张九千把警惕的心放回肚子里面，往嘴里扒了一大口米饭。 “她是个同性恋。” “什么！”张九千的一口米饭全部喷到了一盘菜上。 李三有带着林晚茹四处看看的计划，被生生的打断，林晚茹心里是有些不满的。不过，李三有在她耳边的甜言蜜语和不时拿回来的小礼物，让她心甘情愿地在家里给李三有做着一日三餐。 李三有对她真的是宠到了极致，饭桌上随口说一句，想去学瑜伽。一**身房的vip卡便出现在了她的手里。健身房更大，设施很齐全，靓妹很多，帅哥也很多。林晚茹自认为自己是其中的佼佼者，看看那些看似无意前来搭讪的人就知道了。 见过男人最无耻最卑鄙的一面的林晚茹，很清楚那些男人想干什么。前来搭讪，证明林晚茹是个美女，但是那些蹩脚相约吃饭的理由，还是省省吧。这个时候，聪明的林晚茹总会实时地拿出一瓶水，优雅地走到一个在沙包前挥汗如雨的男人面前，“包子，来喝点水。” 男人戴着手套，双手接过水，一饮而尽，一脸傻笑地对林晚茹说一句，“包子好吃。”这时跟在林晚茹后面的男人会悄悄地离开。 嫂子说得很对：女人有一个宠爱自己的男人比什么都强。遇见李三有这个傻小子，是林晚茹的运气。一穷二白的李三有能遇到几个有本事的哥哥，是他的运气，更是林晚茹的福气。灯火辉煌的竹林风声，西装革履仪表人才的老板满见到李三有像见到自己的亲哥哥一般，一口一个“三哥”，一口一个“嫂子”，把两人请到夜总会最豪华的包间。门都不敢进的，点头哈腰的离开。眼睛瞟着身边经过的人，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林晚茹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让她忘记了“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的想法。 李三有一把捉住叶红江的领子，把他拖进了包间关上门，“叶红江，你要是再露出你那恶心的笑脸，信不信明天我就把你和孟长水对换一下。” “三哥，我这不是上帝式服务吗？” “屁！你这是奴才式服务。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你的经理室。堂堂的水哥陪着笑脸迎客，咱们还丢不起这人。” “六哥，也就是您第一次来我才出来陪着您。平时哪有人值得我出来。” 有了爱人，有了想过的生活，虚荣心得到满足。林晚茹反而觉得生活好像少了点什么乐趣。于是，张九千一句，“弟妹，今晚我们一起捉奸。”的话，让她兴奋不已。老老实实地趴在大门的猫眼上一个多小时。 “张哥，嫂子回来了。那个纪大小姐陪着进了屋。”林晚茹一脸开心的样子跑到张九千的跟前说道。 “在等一个小时，我们再进去。” “为什么？” “你就不想看看你嫂子在床上的样子？”张九千一脸猥琐的笑容。 “张哥，你就不怕莫哥回来，你变成猪头？”李三有一脸无奈的说道。 “我们替他捉奸，他应该感谢我们才对。” “我能不参与吗？”李三有做着最后的努力。 “不行！你要不去，我们怎么进屋。再磨磨唧唧。我让你去替孟长水跑审批去。” 李三有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拿出了自己刚刚做出的钥匙。无他，那个前几天还无所事事的孟长水，现在整个人颓废了许多，见到谁都是一句，“娘的！跟政府的人打交道，就不是人干的事。” 第四十九章 曼谷唐人街 都说有华人的地方就有刘德华的名字。竹六道没有在任何一家招牌上看大刘德华的名字，至于身边经过的戴着耳机的女孩是不是在听刘德华的歌，他不知道。 但是这号称全球最大的华人街的景色，却让竹六道更觉得这里更像是华夏。如果这里的人说的不是竹六道听不懂的潮州口音的话。他现在后悔刚才提前下的士的提议，穿着牛仔库旅游鞋的他，背着双肩包，拖着行李箱跟在比她高一头顶的于长燕的后面。像于长燕的跟班，多于像她的男朋友。 吃货的女生很多，身材不错的女生也很多，但爱吃而又能保持身材的女生却很少见。幸运的是竹六道的前面就有一位。于长燕见到满街的小吃，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眼巴巴地看着老板把刚炒好的糖炒栗子装进纸袋里，就迫不及待地掏出一个尝了起来。 竹六道哭丧的脸，把手里提满的于长燕吃剩下的零食，放在行李箱上，从兜里掏出泰铢付了帐。吃货的世界，李三有搞不懂，怎么刚才还拦着自己不让自己掏钱的于长燕，没两分钟的时间，就根本考虑钱的事了。连价也不问，就开始要东西。一边品尝着刚刚到手的零食，一边看着竹六道和老板驴头不对马嘴的讨价还价。 再次从于长燕手中接过，她以“你尝尝”的借口，递给竹六道的自己不想吃的零食。竹六道心里诅咒着：撑死你！也不看看爷们有手掏东西吃吗？ 显然于长燕的命很大，不至于让零食撑死。心里郁闷到极点的竹六道抬头看到了街对面，端着一碗东西喝着的莫一凡。我去！大小姐，您打算吃到什么时候呀。连那小子都换上了泰国的服装，在一边看自己的笑话了。我这连酒店的门都没看到呢？ 娘的！谁这么没有眼力劲，没看到自己两手提满了东西，还给老子短信。 “瘦猴，哪有跟女孩第一次约会，谁像你一样愁眉苦脸的。记住，女孩肯让你买单，是不错的开始。” 竹六道抬眼看到，莫一凡一脸无耻的微笑正看着自己，更可气的是手拿着一个虾肉包向自己挥着手。“娘的！”冲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咽了口口水。 终于看到酒店的大门了，竹六道想看到亲人一般激动，把于长江的行李殷勤地放到她的房间。刚要坐下来歇歇脚，于长燕一句，“我要洗澡了。”就把还没来及放下零食的竹六道给推了出来。 小腿像灌了铅块一般，紧梆梆的。洗澡？竹六道没有那个力气了。如果不是担心明天双腿的痛苦，他连脚都不想洗。把脚放进热水中，掏出袋子里的零食胡乱着应付完自己的肚子，竹六道把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刚要美美地睡去，手机响了——“六爷，我在足浴。愿意来吗？” “来个头！”竹六道想也不想地把电话扔到了地板上。 最喜欢的《阳光总在风雨后》的歌声唱个不停。怪不得人家说，想要烦一喜欢的歌，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设成铃声。“你丫还真是挺执着的！”竹六道嘟囔着，双手撑着地，把手机捡了回来。 于长燕？ “喂！竹哥，您没有睡吧。” 声音真好听，像令人精神一震的春风。“没有。有什么事吗？” “我没有找到那个炒栗子，您帮我看看在不在你那。” “好的。我找到了，给你送过去。”竹六道来不及穿拖鞋，光着脚在桌子前翻着一袋又一袋的零食。 别说，睡觉对人还是很重要的。别看就在床上趴了一小会的时间，竹六道的精神立马就满血复活。 站在于长燕的门前，竹六道用手扒拉扒拉自己的头。也不知道刚才在床上，有没有压着变了型，刚才就应该先照照镜子再出来。 正在竹六道考虑是不是回屋收拾一下的时候，于长燕的房门打开了。把东西拿到，把自己给自己送东西的人关在门外这种事，是一件很没有教养的事。于长燕是干不出来的。所以，竹六道大摇大摆地坐在于长燕房间的椅子上，欣赏着忙着掰栗子吃的于长燕。 穿着he11okitty版的红粉色两件套，专注在栗子上的于长燕在呆呆的竹六道眼里，几分可爱，几分妩媚。樱桃小嘴在一张一合，细长的双手像随风摇摆的枝条，呵护着那十只粉红色的桃花。白皙的充满弹性的双腿下的一双玉足随着手机里的音乐打着拍子，蓝色的火焰在地板上面翩翩起舞。 正陶醉其中的竹六道被于长燕的一句话叫醒，“竹哥，你是不是还没有洗澡？” “啊！”竹六道真想给自己一嘴巴，还好多年的打工生活让他反应极快，“我房间里的喷头坏了。” “那你就用我的吧。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 感谢佛祖，感谢上帝，感谢太上老君。像吃了蜂蜜一样的竹六道连蹦带跳地拿了换洗的衣服，赶回了于长燕的房间。之所以这么迅，一是心里高兴，二是，因为他怕于长燕突然改变了注意把门关上。 礼貌用语是小学生时老师交给的知识。离开学校很多年，别的大多还给了老师。只有这礼貌用语，竹六道还记得。今天更是随口而出。 关上卫生间的门，竹六道被洗脸池内的景色给吸引住了。那是一套泡在水里的内衣，肉色的布料上有些蕾丝，摸在手上很是舒适，没有海绵的充填物，竹六道回忆着刚才看见大小。 洗澡从来就是两三分钟的竹六道，这次洗得时间有些偏长。穿戴整齐的他站在于长燕的面前，显得有些难为情，“那个，我把你刚才泡在脸池里的东西给洗了。” 听到此话的于长燕，张着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竹六道。一颗完整的栗子从她的口中滚落到了地上，于长燕的耳朵有些烫。 耳朵烫的人不止于长燕一个，竹六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于长燕的房间逃回自己的房间的，他只记得自己洗脸的镜头，冰冷的凉水，冲走了脸上的红晕。“一副没出息的样子。”竹六道拍打着自己的裆部。 第二天，早上相见的两人多少还有些尴尬。于长燕低着头跟在竹六道的后面。像极了一对刚刚恋爱的小情侣。无他，同样的白色t恤，同样的牛仔裤，两双运动鞋。如果说他俩不是出来旅游的情侣，旁边的人一定不相信。虽然，竹六道很希望自己是来旅游的，但是，他不是。 百万人的唐人街找一个普通的华夏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莫一凡说的很对，专业的事情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士。好在国内不合法的私人侦探，在这里随处可见。随处可见就证明这个行业很繁荣，繁荣就不免有鱼目混珠的人。竹六道不需要鉴别这里面的真伪。 因为他手上有一个私家侦探的地址。张启推荐的人是靠谱的，就和他是个靠谱的人一样。操着香港普通话的私家侦探，办事很合理。出多少的钱，就有多快的时间。 拿走竹六道手里的照片和资料，私家侦探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忘了，他又转身回来拿着了竹六道放在桌子上的美元。 事情总有轻重缓急，人也只有得到更好的休息，才能更好的工作。当于长燕再次尝够街边的小吃后，她和竹六道之间的气氛不再尴尬。自从手机有了拍照的功能后，自拍就成了女生的又一大爱好。当于长燕拉着竹六道的手，撒娇似的让竹六道给自己拍照时，竹六道终于觉得自己就是个旅游者。 当于长燕挽起竹六道的胳膊的时候，竹六道就把自己来泰国的目的扔进了爪哇国。曼谷的太阳很美，曼谷的雨来得也很是时候。雨后的唐人街，景色更加清晰。红色的街楼，黄色的顶，五颜六色的招牌，各式各样的繁体字，粉色的蹦蹦车，黄土地的肤色，中式的房檐滴答着水。听着熟悉而陌生的叫卖，这是个热闹世界。拉着心爱人的手，在这里走上几个来回，也不会感到无趣。 “六哥，后面有个人，好像在盯着咱们。”挽着竹六道胳膊的于长燕扭头在竹六道的耳边轻轻的说道。远看就像一对甜言蜜语的爱人。 竹六道脚下有些软。打起精神，搂着于长燕拐进了一个小胡同。一个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竹六道一个擒拿，人跪在了地上。 “老大，自己人。我是启哥派来的。” 竹六道掏出他脖子上的卡片，看了一眼，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调侃道：“你启哥就是这么教的你？保护的像跟哨一样。你回国吧。别到时候还得我保护你。” 看着那人乖乖地远去，竹六道摇摇头。竹帮里打架的人才一大推，却挑不出几个干点技术活的人来。看来张启那里开展地并不顺利，也难为他还能跟上莫一凡的步伐。 小小的插曲，没有影响于长燕逛街的心情，竹六道心里暗自庆幸。太阳落山，竹六道第一次感到时间过得好快，快到他还没来得及欣赏够白天的景色。 欣赏着手机上于长燕各式各样的照片，竹六道在笑，笑得很甜美。“早点休息！”就是我在你脸颊上留下的晚安。竹六道突然觉得自己多了几分诗人的气质。 一个人影从门口散进，竹六道蹭地从床上到地上，手里握着一把军刺。 “我！躲什么躲。”莫一凡大大咧咧地站在屋子中间，“诶！在看什么东西呢？” 竹六道飞身，却没有快过莫一凡的动作，手机在他的手上翻动着。 “草！”竹六道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我说，这回来泰国，找不到**明，也能给他们带回一个嫂子吧。”莫一凡把手机扔给了竹六道，“下回替我问问，小姑娘喜欢什么。我好提前准备见面礼。” 第五十章 玉佛寺 “你来这就是为了调侃我？”竹六道把手机放到枕头下面，“对了，你怎么进来的？” “不用藏，好像谁要跟你抢似的。你娃子太兴奋，门都没锁好。别看了，我已经锁上了。”莫一凡往床上一坐，“你是在美女面前表现了一把你的英勇，可是，您六爷一句话，让小虎子在我那求了半天的情。让我在六爷面前赔个不是，看能不能不让他回去。” “咱俩不是分工好了。张启那边我不管吗？”竹六道抢着莫一凡嘴上的烟，熄灭在烟灰缸里。 “您六爷的话，可是一个吐沫一个坑。谁敢不给您面子。” “我也知道张启已经很不错了，这么短的时间挺不容易的。这次就算了吧。” “知道人家不容易，还不多给人家点资金。不知道现在的社会没钱办不成事。” “我知道了，回去紧着张启那边。”竹六道挠挠头，当家才知柴米贵，“诶！莫大要钱才是你的目的吧。” “嘿嘿！不是。告诉你**明的情况才是。”莫一凡当然不会承认，“你知道那小子来到这里，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什么？” “先跟从这里的黑社会找了四个保镖。” “你怎么知道？” “在你陪着于美人漫步在唐人街街头的时候，我四处打听的。怎么样？我比你敬业吧。”在竹六道这个闻不惯烟味的人面前，不能抽烟的莫一凡只好用喝水来代替。 “你敬业个鬼呀。你是难得这么勤快吧。” “你说的也对。没点奖励什么的？” “等回去，你可以找刀哥要。” “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 竹六道扔出去的枕头，被莫一凡一圈打了回来，“给你看样东西。”莫一凡把手伸到竹六道的面前。自从莫一凡把结婚戒指摘下来后，他的手上就没戴过任何东西。现在，小拇指上出现了一个戒指。 “戴个破戒指，你显摆什么？那个不开眼的女人送的？不是人妖吧。” “说什么呢？好好看着。”莫一凡的手微微一动，从戒指里面弹出一个锋利的小刀片，正好在小拇指的侧面。 “我去！这么有意思的小东西。取下来借我玩玩。” “那可不行，这是我的。相好的人妖送的。” “小气样！”竹六道装作生气的样子，身体往床头一靠。 “你的在这！”莫一凡随手在桌子上放了个一模一样的戒指。竹六道拿起来仔细端详着，现它的一侧有一个小机关，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就可以弹出一把小刀。戒指里侧刻着一个汉写的“六”字。 “呵呵！看来你这一天，没有闲逛。”没有谢谢，一句是不知道是鼓励，还是炫耀的话。 兄弟久了，谢谢就显得有些生分了。没有谢谢，莫一凡反倒是觉得很自然。“出去，就别带着军刺了。真不知道你是藏在哪里的。”莫一凡眼睛看着竹六道的大腿根部。 “往哪看呢？你没有吗？” “哈——”莫一凡打了个哈欠，“跑了一天，累死我了。我要去泡个脚，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明天我也该开始干活了。不能让你一个人忙。” 走到门口的莫一凡又拐了回来，“那得六爷，有一个有美女配的假期。您就好好休息两天。这种跑腿的事，就包在哥哥身上了。” 莫一凡带着小虎子泡完脚，躺在床上，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没有给竹六道交代，却又想不起来，反倒是看着手机上的短信——“一凡，我想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抱着手机进入了梦乡。 有一个鲜艳天，在大厅里等于长燕的竹六道，看到一个身穿粉红色短袖运动装的女生，缓缓地向自己走来。竹六道揉了揉眼睛再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低头看看自己也是一身的运动装。在想：这就是心有灵犀吗？ 他可真是不知道于长燕今天会穿运动装。自己的这一身衣服还是出国前，在三有两口的死缠硬拽下，以林晚茹的眼光给他挑的。理由只有一个：天天牛仔裤的竹六道出国，太丢华夏人的脸面了。 “你也穿着一身？好巧呀！”于长燕的脸就像外面的艳阳天，如此地让竹六道着迷。 “是啊。” 不知道是于长燕已经对唐人街的美食吃够了，还是怎么。于长燕拉着竹六道来到了著名的大皇宫。竹六道虽然在莫一凡的影响下对于一切皇室的东西都不感兴趣，却不妨碍他美不滋滋地被于长燕挽着胳膊进入了大皇宫。 竹六道不知道那个用中文介绍的导游讲得什么，只知道于长燕听得很认真。神情专注，在阳光的照耀下尤为动人。 进入玉佛寺，于长燕松开了挽着竹六道胳膊的手，双手合十，一副虔诚的样子。 “你信这个？” “怎么了？”对着一个佛像拜了又拜的于长燕终于站起来捡起刚才竹六道的问话。 “有个问题请教一下？” “嗯！” “你说这眼睛看下面的佛祖，是在眼观鼻，鼻观心，还是在用慈悲的眼神注视着芸芸众生？” “嗯？”于长燕看到自己刚刚拜过的佛像，正如竹六道所说半开着眼。“也许，是在聆听众生的倾诉。”于长燕站在一旁给后面的人腾出一个位置说道。 “呵呵！” “你笑什么？” “有天我问一个朋友，他是这么说的，如来在藐视天下的一切。” “你还是个好思考的人。” “那到谈不上，只是跟着莫大呆的时间长了，好像有点爱问问题。” “莫大是莫一凡吗？他看起来不太像这样的人。” “那是没有人回答了他。他只好自己问自己。” 坐在大皇宫外的一家咖啡馆里，竹六道看着因为走路时间长，而脸上出现红晕的于长燕，说道：“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呀。”于长燕喝了口咖啡。 “你是怎么信上佛的？好像你这样的年纪，信宗教的很少。” 听了竹六道的问话，于长燕的记忆回到了好多好多年前：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那年的冬天是于长燕记忆中南都最冷的一个冬天。没能把她卖出去的人贩子，逼着她跪在冰冷的马路边上，向过往的来人乞讨。也许人们对乞讨的骗子产生了厌恶，那天一直到傍晚，她的破碗里也没有一分钱。 在她又饿又冷地将要昏过去之前，她看到一个身穿米黄色衣服的人，往自己的碗里扔了一张钱一样的东西。她喜出望外地从碗里拿出来，确实有个头像，但并不是钱。正当她不解地抬头寻找那个恶作剧的人时，一个十六七的哥哥一把把她抱进了怀里，痛哭流涕地大叫着——“妹妹！妹妹！” 闻声赶来的人贩子，对着那个哥哥一顿拳打脚踢。那个哥哥像疯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把砍刀挥舞着，就像天神下凡一般，赶走了那个人贩子。 后来，于长燕知道那张纸上的是个佛像。她就认为那天的哥哥是佛祖派来解救她的罗汉。 听完于长燕含着泪花讲完的故事，竹六道紧紧地把于长燕拥在怀里，眼睛模糊地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车来车往，暗暗誓：不再让怀里的这个女孩再流一滴眼泪。 好久，于长燕才从回忆的悲伤中走了出来，从竹六道的怀里起来，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这么说，你是刀哥的亲妹妹了。” “不是，哥哥的亲妹妹在她四岁的时候就因为的病死了。不过，哥哥说当时我跟他妹妹的眼神特别像。其实，哥哥也是一个苦命的人，从小爸爸妈妈就出去打工，只留下他和妹妹和奶奶住在一起。他在自己14岁的那年里送走了自己的奶奶和妹妹，怀着对家乡的憎恨，对爸爸妈妈的思念来到了这个城市，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爸爸妈妈。于是，为了生存便开始在街头打架斗狠。你说，哥哥和我两人被世界抛弃的苦孩子，能活到今天，是不是佛祖的慈悲？”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和刀哥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谢谢你！” 打开心扉的于长燕，像一只不停息的小燕子，在竹六道身边不停的回忆刀哥照顾她的点点滴滴。从咖啡馆一直说到于长燕的房间，从于长燕坐在椅子上一直说到她迷迷糊糊的躺在被窝里。 轻轻地把于长燕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拿进被窝，轻轻地在于长燕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竹六道悄悄地回到自己屋里，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呆。 “给我一根烟！”这是莫一凡进到竹六道的房间，竹六道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看着竹六道从来没有过的阴沉的脸，莫一凡默默地掏出一根给他点上。站在一旁，陪着竹六道默默地抽烟。 “我要杀了**明那个混蛋！”烟雾和这句话从竹六道的嘴里吐出来。 “没问题！”莫一凡谈谈的回答。他知道这一天竹六道身上一定生了什么，但是他不需问。他不知道竹六道为什么一定要**明的命，但是他不需要问。他需要考虑的是，怎么样拿着**明的生命，在此之前怎样拿走他手里的一半账户和密码，在此之后，他们怎么样全身全影地回到南都。 第五十一章 张林明其人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这句话三十几岁的**明是绝对不赞同的，人都没有了，还要钱有什么用？人只有活着才能享受钱带来的生活。 所以，当他听到自己的哥哥**晓命丧当街时，他的第一个想法不是替哥哥报仇，也不是重聚哥哥手下的兄弟们，而是逃出南都，并且一路向南。 什么为哥哥报仇？“你秀逗了？一群能打能砍的混混，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被人把自己的老大砍死。你认为我是人？能打过那些人？”这是**明对着自己小跟班的回答。 什么重聚人马？“你吃错药了？要不是有我哥罩着我，我他妈早被那帮孙子给石沉大海了。没看到刀疤每次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咬碎了。”这是**明提着包出门时对屋里的人说的话。 一路狂奔，几经周折。一路不敢停留，不敢睡觉，终于踏上了这个远离南都的异国他乡。**明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命算是保住了。一路上他不知道诅咒了**晓多少次。好好的钱不挣，好好的生活不享受，学什么雄才大略。想当什么南都的黑夜之王？害得我受这么大的罪。 往日进出的高级宾馆，现在是不敢住了。谁知道那个刀疤有没有派人了追杀自己。窝在一家华人开的小旅馆里，捧着一碗泡面。**明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丧家之犬。如果有什么事他后悔的，只有一件事了。那天他不该趁着酒醉，在一群跟班的起哄之下，冲动地把于长燕给上了，造成现在这个被动的局面。 不过这件事也不不能全部怪他，谁能想到那个跟在刀疤后面，流着鼻涕的黄毛丫头，会女大十八变，落落成一朵娇娇欲滴的鲜花。又不是自己的亲妹妹，谁知道刀疤如此的丧心病狂，竟然拿着刀砍老子。你妈的，不是我哥哪有你的今天？别说能养活一个妹妹，就连那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躺在哪个垃圾桶里面了。 亲哥就是亲哥，硬是帮自己摆平了这件事。不过，**明在兄弟眼里的位置一落千丈。管他呢？有我哥在，我用得着看你们的脸色吗？只要有钱，我**明还缺人伺候？你张大爷照样天天醉生梦死，照样左搂右抱，夜夜洞房。 我的亲哥哟，你怎么就这样早早地走了呢？害得你的亲弟弟这样没落地跑到这个地方，不敢露头。 就着委屈的眼泪把一碗泡面吃到肚子里，不知未来在哪的**明突然想到哥哥交给他的半份的账号和密码，心里顿时敞亮了许多。这里面的钱足够自己奢侈地生活下去，一直到死。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警察的地方就有黑社会。在这华人的世界里，找到一个可以提供帮助给自己的黑社会并不难。更妙的是，他们不止能提供给自己保镖，帮自己联系黑客，更能保障自己急需的****。 **明突然觉得上天还是很眷顾自己的。不对，一定是自己的哥哥在天上保佑着自己。“哥，你放心。只要弟弟拿到了钱，一定给你多烧些钱，让你在那个世界里也能呼风唤雨。”什么你要我替你报仇？这个好说，告诉弟弟，谁他妈杀了你？不知道！这就不能怪弟弟了。弟弟又不是警察，哪能查到凶手。这样吧，你在阴间调查一下，找到了托梦告诉弟弟。弟弟只要能回国，就给你报仇。 保镖来了！四个人并列成排。一看就是高手的大汉，腰里鼓囊的地方一定是藏着家伙。**明心里那个美呀！还是泰国的黑帮牛逼。 这样的小旅馆不安全？已经给我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漂亮！一看就是专业的人才。我们这就走。 什么你老大说了，事成之后百分之二十的报酬。没问题，拿到钱。我给你们百分之三十，怎么样？张爷大气吧。 什么先付一百万泰铢？看你们老大小家子的样子。看着这是5万美金，你们的了。多的不用找了，给我换成****。等等！再给我叫上了两个小妞。不要人妖！憋死我了。 这家夜总会不错！环境不错！小妞也不错！什么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了？呵呵！你们老大还是挺会办事的。张爷，我很满意。 那个小矮个，去给你们老大说，让他快点把黑客找来，我要技术一流的那种。什么百分之十的报酬？ 那算个屁！等到张爷拿到钱，就给他百分之十，又如何？ 什么先收1o万美金的定金，人家才肯过来。娘的，当老子是自动取款机！没有最多5万。不来换人！ 哥，看到没。什么哥们义气？什么黑帮老大？什么男人的事业？都是个屁。只有钱才是大爷。看到没？只要你有了钱，到哪，你都是爷爷。 你说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你说怎么就不能把账号和密码全都交个我呢？我可是是你亲弟弟呀。干嘛还给刀疤那个王八蛋一半？害得我还得在这等着黑客。大好的花花世界不能好好地享受。 当**明醉生梦死中，偶尔在迷迷糊糊中跟自己的哥哥聊聊天时。和莫一凡分头行事的小虎子却给他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另有一班人也在找**明。他们是谁？在通过竹六道排除了小刀会的人以后，莫一凡怀疑的对象清楚了许多。 南都黑夜的战争延续到了这里，焦点到了**明身上。看来**晓的那笔遗产，是一笔不小的数字。竹六道当然能够明白早一步找到**明的主要性，于是，他和于长燕看着私家侦探提供的地址，来到了唐人街角落里的一家夜总会。匆匆地跟还在四处打探的莫一凡个短信。 把于长燕护在身后，穿过人声鼎沸、群魔乱舞的演艺大厅。顺着楼梯走到二楼，就着忽明昏暗的灯光，看了一纸条上的门牌号。男男女女相拥，靠壁的过道显得有些拥挤。竹六道突然感到腰部有个东西挺着自己，“老实点，别动！” 竹六道和于长燕被带进了过道尽头的一个房间内。房间挺大，靠在里面的墙边，有一个金的老外在电脑前忙碌着什么，一个穿着泰国服饰的男人斜躺在他一侧的沙上。两边站着同样打扮的人，手里拿着两把手枪。 看到竹六道两人被推了进来，沙上的人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两人的面前。 “我当刀疤把谁派了，原来是于大小姐。刀疤怎么舍得他视为掌上明珠的妹妹给派到这个地方了？不对。”**明嘿嘿一笑，“是不是于大小姐，想我这个老公了？”**明自说自话地伸手要摸于长燕的脸，被于长燕吐了一脸口水。 “妈的！”**明抬手给了于长燕一耳光。 竹六道神地踹了**明一脚，马上又被制服在地上。 从地上爬起来的**明，朝着竹六道的脸上就是一顿猛踹。竹六道的鼻血滴答在地上。头有些懵。 “把他俩绑起来。”解气的**明大声命令到。 看到两人被绑结实，**明才走到于长燕的面前，抬起于长燕的脸说道：“你看被我滋润过后，妩媚多了。那个是你的男朋友？看起来不怎么样么。” 竹六道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开，一脸怒气地瞪着**明。 “看，看个几把！你个傻比。知道不知道这里的私人侦探都黑帮的人，还他妈找他们来找老子。老子今天就让你开开眼！”说着**明伸手撕开了于长燕t恤。 竹六道疯了，从地上跳起来撞向**明。一声枪响之后，只见刚刚起身的竹六道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六哥！”于长燕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 就在屋里的人为竹六道的行为忙成一团时，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又轻轻的合上。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脸上带着个黑色魔术头巾的男人，男人抬着一只手，手里的枪无声的扫过屋里的人。枪到之处，人应枪倒地。 第五十二章 机场外 当**明从突的事情中回过神来，来人已经站在他的面前，来人的手一抬，**明眼前一片漆黑，昏了过去。≥ 在于长燕的诧异中，来人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在于长燕警惕的目光中，来人撕开竹六道的裤腿，熟练地止血包扎。 “能坚持吗？能走么？” 竹六道看着来人的眼睛，点点头。 “要装的像一点，门口有车。”来人说完，递给竹六道一把手枪。走到桌子边拿起上面的笔记本装进包里，背上包，从地上扶起昏迷的**明，半抱半拖地向门口走去。 于长燕看着竹六道把枪藏到自己的怀里，搭着她的肩膀，咬着呀站了起来。于长燕连忙用一件外套绑在他的腰上，遮住被撕开的裤腿。扶着竹六道跟了上去。 前面的**明很像喝多了的人，被朋友搀扶着挤过人群晃晃悠悠地向楼下走去。竹六道搂着于长燕像是两个出来游玩的情侣，一步一步紧跟其后，右手始终在他的腰间部位晃动。也许，四人的表演太逼真。也许，这里这样的人进进出出太多。四人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连侧目的人都没有。 安全地进入车里，竹六道才长出一口气。举起拳头在昏在座位上的**明来了两拳，“妈的！疼死老子了。”坐在前排的于长燕才现前来救她们的人是莫一凡。 车在马路上七拐八拐进入了一个巷道。莫一凡推开一扇半掩着的门，四人架着**明走了进去。小虎子把人放在地上，转身走了出去。 “条件艰苦。将就点吧！”莫一凡不知从那掏出一个急救包，对着坐在椅子上吸凉气的竹六道说道。 “来吧。没想到退伍后，才尝到子弹的滋味。” “你是第一次中枪，我也是第一次处理枪伤。也不知道连里教的还记不记得。”莫一凡说着话，并不耽误他手里的动作。 不知道是麻药的劲没有过去，还是莫一凡的急救水平不错。弹头被取出来后的竹六道精神好了很多，“这里安全吗？” “还可以吧。不过跟家里比起来差远了。” “长燕，你想这么处理这个人？”得到满意的回答，竹六道看着于长燕问道。 “别急呀。东西还没到手呢？”莫一凡连忙提醒。 一盆凉水泼过去，**明睁开了眼睛，不敢喊出声音来。无他，脑门上的枪口让他想起来刚才生的一切。只能小声的求饶：“大哥，大哥，我错了。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账号，密码。”举枪的莫一凡语气相当平和。却闻到了一股恶臭，不由地皱了皱鼻子。 顺利地拿到一半账号和密码的莫一凡，打开包里的电脑，对照着屏幕一侧的小纸条。拿出火机烧掉纸条，毁掉了电脑，吸了一口烟说道：“**晓笨。怎么他的弟弟又蠢又窝囊呢？看来基因很重要。” **明跪在地上，磕头：“大哥，我是又蠢又笨。账号和密码都给你们了。你们放了我吧。” “急什么？你赶时间呀。”莫一凡搬了个凳子坐在**明的前面，“咱俩聊聊呗。” “您还想知道什么？” 莫一凡笑了一笑，“你就不想知道我们是谁？” “不，不。我从来没有见过——”**明的话还没有说完，莫一凡的脸上就被溅了一脸血。扔掉手里的烟，抹了着脸，气急败坏地说：“猴子，以后管管你媳妇。看溅了我一脸血。” 于长燕显然是第一次杀人，手上的刀掉到了地上。看着喷血的尸体脑子一片空白。竹六道拖着一条腿走到了她的身边，紧紧地搂在怀里。 屋子里有具尸体，显然是呆不成了。杀了唐人街黑帮的四个保镖，不管这个黑帮是大是小，曼谷算是带不成了。于是，小虎子带着三人，赶在那个黑帮追杀四人之前，赶在泰国警察现尸体之前，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来曼谷时，莫一凡和小虎子坐的是经济舱。回去的时候，莫一凡必须享受一下头等舱的待遇。专属的贵宾通道，让莫一凡饶是体会了一把有钱人的感觉。坐在舒适的座椅上，眯眼看着来来往往的白腿，莫一凡一直在研究她们的区别，后来终于想起纪妍彤的大长腿是自己见过的里面最好看的。不都是说，练跳舞的人腿好看吗？怎么练跆拳道人的腿，也能如此细长。后来突然意识到纪妍彤的性取向，连连在心里遗憾道：暴殄天物！ 不知道是张九千和刀疤合作很是愉快，还是小刀会成为了竹帮的分会，或者小刀会吞并了竹帮。反正在机场外看到前来接机是并排站着的张九千和刀疤，莫一凡心里很是反感，想看到两只绿头苍蝇。 看着扑到哥哥怀里的于长燕，竹六道眼睛有些湿润。莫一凡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不知道竹六道是真爱上了于长燕，还是被兄妹情深的场面感动。既然，从莫一凡的手里拿走了那张记着账户和密码的纸，送到了刀疤的手里。这没什么，既然是合作，就该相互信任。但是，你在说什么？ “刀哥，我们曾经对不起你。这一半的账号和密码就当是墨门竹帮的赔罪。”竹六道说得很诚恳，说得真切。莫一凡却听得如此刺耳，什么老子拼了命拿回来的东西，就让你这一句话就拱手送人？抬起一脚，踹在了竹六道的身上，“你说什么呢？脑子秀逗了！” 竹六道在于长燕帮助下站稳，眯着眼睛说道：“我是墨门竹帮的老大，怎么处理这件事，还用不着你插嘴。” “你大爷！什么时候，你成了老大了？”莫一凡摘下挂在脖子下面的黑卡，“看清楚了！老子的才是no.1。”放在竹六道的眼前叫嚷道。说话似乎还不解气，抬腿又要往竹六道的伤口上踹，被于长燕挡下。 莫一凡气呼呼地往后退了几步，看着竹六道和于长燕骂道：“我说堂堂的六爷在曼谷这么变得犹豫不决，原来是钻到这个****的裤裆里了。tmd！老子真是瞎了眼！在泰国就该把你和这个****扔到海里喂鱼！” “莫老弟，你们帮里的事，我本来没有权力插嘴。但是你当着我的面骂我妹妹，不太好吧。”刀疤话虽说得冰冷，却能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 “对了。光记得骂竹六道这个杂碎了。忘了正事，刀哥，刚才竹六道说的不算数。您还是按照原来约定，把该属于我们帮的那一份，还给我。” “莫老弟，”刀疤脸上的笑意明显多了起来，“你们竹帮的事，我这个外人是不清楚的。但是，当初我跟六爷当成的协议。现在，也是六爷提出来的放弃竹帮的利益。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听六爷的。毕竟，道上的兄弟都只知道六爷是竹帮的老大。” 这番有理有据的话，把莫一凡呛得有苦难说，只好强辩道：“这个杂碎，被我们竹帮清除出门了。他的话不算数。”说完等一眼张九千，说道，“愣着干嘛？等着小刀会把咱们吞并了。” 张九千看了看莫一凡，又看了看刀疤，走到竹六道的面前，“瘦猴，没办法了。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竹六道一把拽下脖子里的黑卡，扔给张九千，对着竹六道喊道：“你以为老子稀罕坐什么烂墨门竹帮的木偶老大！” 莫一凡对着竹六道哼了一下，没有理他，掉头对刀疤说道：“刀哥，您现在看到了吧。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竹帮的人了。您还是按照约定行事吧。” “呵呵！莫老弟，你在说笑吗？六道说这话的时候可还是竹帮的老大。恕我无能为力。”刀疤转了转手腕上的手表说道。 “好！好！刀哥不愧为刀哥。咱们走着瞧！”说完，又用手指了指竹六道。带着张九千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第五十三章 兄弟反目 刀疤笑眯眯地看着气急败坏的莫一凡远去，弯腰检查了竹六道腿上的枪伤，“六道，哥哥谢谢你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了吧。” “哥，我不想帮你管理小刀会了。”于长燕摇着刀疤的胳膊撒娇到。 刀疤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竹六道，说道：“都说女生向外。这么快就不要哥哥了。” “哥！”于长燕摇得频率更快了。 “好，好。哥哥这个断臂，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那就让竹六道做小刀会的二当家吧。” “谢谢，刀哥。” “还叫刀哥？都一家人了，该改口了。你的彩礼，我很满意。” 开车的张九千看到莫一凡的右手尾指上多了一枚戒指，便说道：“我的在哪？” 莫一凡从兜里一掏，扔给了张九千，“别他妈烦我，好好开你的车。竹六道这个狗东西。你出来了，谁在家看着呢？” “老小啊。小的不都是看家的命。”张九千话里带着一份笑意，好像竹六道离开竹帮的事和他没有一点关系。或许，是他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 “告诉三有，让他通知有黑卡的人到网吧开会。”莫一凡拧着眉头，硬生生的命令到。 “在我这充什么大尾巴狼。要开会，自己通知。”张九千把自己的手机扔给莫一凡说道。莫一凡看了看他，突然笑个不停，“你不傻呀！” “人道不是多聪明。只是当兽医时间长了，多少能听懂的狗的叫声。” “丫子，你骂谁呢！” “狗东西的哥哥呀！” “你大爷！”莫一凡怼了张九千一拳。 晚上的九点左右真是网吧人头攒动的时候，满屋子的电脑没有一个闲着的。一个逃课出来的男孩正玩着网游起劲。突然，屏幕上一片空白，出现了一行字：“网吧电脑故障，请您退机。”然后，就听见那个坐在吧台上的老板吴洋，带着笑脸喊道：“各位对不起了！电脑故障。” 瞬间有几个人站起来叫道：“怎么回事？什么破电脑。玩得真高兴呢。” “对不起。对不起，各位了。这次大家的时间不计费。” 听到这话，网吧里面的人怨言声小了很多。纷纷拿起自己的东西朝网吧外走去。 网吧的客人走了光后，吴洋一摆手，二十来个自己的手下围了上来，“一会要开会，你们看着点。” 散布在网吧周围的小混混们看到几辆车停到了网吧门口，或者附近。从里面下来了墨门竹帮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走进了网吧。 莫哥和老大出国后，张哥和三友哥管理的竹帮井井有条。作为近期帮里全力支持上马的新项目，安保公司的直接负责人孟长水，一脸的疲倦，却藏不住他内心的兴奋。正在和叶红江胡乱吹嘘着。 “我们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只要莫哥和老大带回来的钱，向安保公司倾斜点。你看着，我一年之内，就可以成为南岭数得着的安保公司。” “孟哥，您可就别吹了。别人不知道，我们哥几个还不知道。要是没有张哥在后面帮衬着你，就您的两把刷子，估计您现在还捧着九道安保的计划书愁呢？” “叶哥，您就别挤兑孟哥了。您看您能不能把你们的会计给我，借我用两天。娘的，我那一群草包，除了会打架，连个保护费的帐都算不好。”许子安给大伙了一圈烟说到。 “帮你两天忙，倒是没有问题。只是你总不能这样凑合吧，要不我直接派给你一个得了。” “我倒是想要，可是我养不起呀。这才求您，派个人过来教教我。这里的事自己弄起来还是比较放心。” “唉！是我的安保公司耽误了许哥的展。我在这里赔个不是了。”孟长水冲着许子安拱了拱手。 “孟哥，这我可不敢当。那个重，那个轻。我许大胆还是清楚的。您的九道安保早一天走向正轨，我们也能跟着吃吃肉，不是？” 抽着老大们散的烟，跟在老大后面的小头头们，满脸笑容的看着三个老大的胡侃。地下是的大厅里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莫一凡阴沉的脸出现在楼梯口，瞬间把地下室的温度骤降好几十度。莫一凡瞟了一眼大厅内的人，直径朝着那面挂着木牌的墙走去。 “今天，把你们叫过来，有两件事要宣布。”莫一凡站立在墙的中间冷冰冰地说道。 莫一凡的话一出，低下鸦雀无声，大家显得有些懵。出什么事了？ “第一件事，就是——”莫一凡深吸一口气，“竹六道，投靠了小刀会，被我踢出了竹帮。” 这是一个晴天的霹雳，叶红江四人对视了一眼，回头用眼神制止了议论纷纷的手下。他们知道莫哥的话没有说完，更急切想知道生了什么事。 “竹六道把本来属于我们的钱，为了一个****献给了刀疤。”莫一凡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大厅里像是砸了锅一样。 “什么？竹六道也太他妈无耻了吧。” “这，不可能吧。老大不是那样的人，不会是有人陷害老大吧？” “静一静！”张九千的嗓门向来很大，“你们莫哥说的是真的，我就在旁边。现在继续听莫哥说。”张九千这几天管理竹帮所建立的威信，镇住了大厅里的喧哗。 “我知道你们和竹六道的感情很深。所以，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愿意跟着竹六道的人现在脱离竹帮。你们好好想想是留在自己一手创立的竹帮，还是跟着那个出卖自己兄弟利益的竹六道？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选择。”莫一凡转身朝着小屋走去。留下张九千跟大家解释刚才生的一切。 小屋里的李三有正躺在床上，用手机和林晚茹聊着天，好像外面生的事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看到莫一凡进来，说道：“哥，我已经通知了张启，让他等你的电话。” 莫一凡点点头，坐在他的身边，掏出一根烟，看了看李三有又把烟放进了烟盒中。 “哥，我想，我还是留下来帮你吧。” “不，既然答应了林晚茹。你们还是到处走走看看吧。这里我能应付的了。以后，多跟张启联系一下。” “哥，嫂子和纪妍彤的事，你知道了吧。” 莫一凡再次点点头，“听你九哥说了。”看着李三有憋着通红的脸，“想笑就笑呗。被一个女人挖了墙角这事，你哥还能承受，在你面前也不丢人。” “不是，我想说这事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 “呵呵！看来我弟这个大学没有白上呀。”莫一凡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一次笑容。 “注意情绪。”李三有看着将要出门的莫一凡，往床上一靠说道。 莫一凡抹了抹脸，点起一根烟，走了出去。 大厅里的人没有一个离开的，莫一凡看了张九千一眼。站在中间说道：“既然，你们不愿意离开你们辛辛苦苦创建的这个墨门竹帮，不愿意像竹六道一样抛弃自己的兄弟。那么，我们就继续创造属于我们的未来。” “莫哥，我们是不是把帮会的名字改一下。”叶红江仗着自己跟莫一凡的关系比较不错，提议道。 “不，不用。我们就要用墨门竹帮这个名字，把竹六道牢牢地刻在耻辱柱上。让所有的兄弟记住重色轻义的人是什么样的。”莫一凡一边把竹六道的木牌摘下来扔到地上，一边说。 “第二件事，既然小刀会收留了竹六道这个杂碎，那么，我们和他们的合作就算结束了。” “莫哥，九道安保还开不开了。”等到莫一凡不再说话，孟长水终于提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开呀。为什么不开？那可是你和你们九哥的心血。也是我们墨门未来的立足地。” “那资金的问题？” “你先准备着。资金！我来想办法。” 第五十四章 狼狈的莫一凡 这几天，南岭在黑夜生活的人谈资很多，大多是围绕着莫一凡和他的墨门竹帮。 刚刚听说，墨门竹帮和小刀会结盟没两天的功夫，就接着听到他们反目为仇。知道事情由来的人们，纷纷鄙视那个为了一个女人出卖自己兄弟的竹六道，在言语上对莫一凡表示了深切的同情的同时，也为他识人不明表示遗憾。 这天还没有过去，又听到莫一凡的马子被林家的大小姐给抢走了。气愤不已的莫一凡独自闯进了南岭大厦，狠狠地给了纪妍彤两耳光。却被一众保安扔出了大门。那个样子真是惨不忍睹。 后来，又从小刀会传出来，竹六道和莫一凡掰的原因，不是因为女人，而是因为作为墨门竹帮二当家的莫一凡嚣张跋扈，常常随意改变老大竹六道的决定，甚至在这次泰国之行中，更是不择手段想致竹六道于死地，证据就是竹六道腿上的枪伤。走投无路的竹六道这才向刀疤求救。 这样的传闻传到刚刚兄弟反目，爱情受挫的莫一凡耳中，岂能受得了。人称九哥的张九千带着人砸了小刀会的一个场子。拉开了小刀会和墨门竹帮的混战的序幕。 传言还没有结束。不知道从那传出来，二哥脖子上的那一刀就是莫一凡送的，连带着取走了刀疤的一只手。旧愁新恨的刀疤带着小刀会一夜之间扫荡了墨门竹帮的所有场子。 名噪一时的墨门竹帮，现在已是树倒猢狲散。只有叶红江四人带着二十几个忠心的弟兄傻呵呵地站在狼狈不堪的莫一凡站在快递点的门口，抽着闷烟。 屋里张九千的大嗓门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当初，我就劝你不要和小刀会闹翻，不要和纪妍彤去争什么女人。现在好了吧。你看墨门竹帮还有几个鸟人？我们还怎么在南都混下去？” “混不下去。你他妈就滚会老家去，好好当你的孝顺儿子。” 不一会，叶红江看到气呼呼的张九千从屋子里面出来，看了看一眼他们，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正想进屋，便听到里面传来了李三有的声音。 “哥，晚茹催我——” “一个为了女人，另一个也是因为女人。滚！都他妈滚！” 李三有看着门口的几位，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说话，跟着在路边的林晚茹也上了一出租车。 “莫哥！”叶红江喊了一声。 坐在小板凳上拧着眉闭着眼抽烟的莫一凡抬起来头来，在四个人身上扫了一圈，说道：“你们也要走？”语气充满了一股凄凉的味道。 叶红江没有说话，盯着莫一凡用来睡觉的隔断门口。孟长水低着头，说道：“莫哥，我想去找老大问个明白。” 莫一凡点点头，“应该的。就是不知道你会相信谁？”看着孟长水和许子安走出了大门，莫一凡看了一眼叶红江，对吴洋说：“你不想知道？还是准备直接辞行？说吧，我不怪你。也没人会怪你。” “我，我，我不想离开墨门竹帮。”吴洋的声音有些哭腔。 “墨门竹帮？你看他还存在吗？” “我想继续跟着您，就是送快递也行。” “呵呵！领着你的人不管到哪个帮会里面，你都少不了是个小头头。跟着我有什么用？” “我，我。老大不管因为什么都不应该扔下自己的弟兄去投靠小刀会。所以，我不相信他们传的那些您害老大的话。” “呵呵！木头啊！你真不是个木头。整个南都也就你是个明白人了。”莫一凡拍了拍吴洋的肩膀说道，“你又是要干嘛？”莫一凡对着叶红江问道。 “莫哥，小启在屋里么？”叶红江满脸堆笑着问道。 “哼！”莫一凡眼睛瞟了一眼自己的隔断。 叶红江在隔断里看到自己想见的人，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照着里面人的胸口就是一拳。和他猜的差不多，看到张启悠闲地呆在这里。他明白墨门竹帮现在的遭遇，仅仅是莫一凡用来麻痹敌人的假象，虽然，他不知道墨门的敌人是谁，虽然不知道莫哥在干什么，但是可以肯定墨门竹帮不会就这么退出南都的黑夜。 从墨门竹帮的场子各个被小刀会击破，他就怀疑这里面有问题。这样事关墨门竹帮生死的战斗，不见那个被反扣着的木牌，排行十二的主人出现，不是太奇怪了。别人可能不知道那个木牌的主人是谁，叶红江不可能不知道，因为当时他也是考察对象之一，更何况张启就是自己推荐给莫一凡的。别人不知道老十二是干什么的，他可是很清楚的。 叶红江晃着两条腿，吸着烟，看着摆弄平板的张启，很想问问他。却没有张口，因为他知道，张启是不可能跟他说的。既然当初自己选择了和张启不同的展方向，就该好好在自己的这条路上走得漂亮。想到这里，叶红江强行拥抱了一下张启。张启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叶哥，以后我们还是不认识的好。”叶红江站起来点点头，转身出了隔断。 一个女人站在快递点屋子的中间，把一个文件袋扔到莫一凡的面前，“莫一凡，你和南都集团的快递业务到此结束。” “纪大小姐，好久不见！这么点小事也劳您大驾？” 纪妍彤眼睛看也不看莫一凡，“你看清楚了，那是房产证和钥匙。有人让我转告你，你自己的房贷还是自己还比较好。” “呵呵！”莫一凡捡起文件袋看了一眼，“没想到纪大小姐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吗，竟然和我一样看上了那种贱女人。” “你他妈说什么呢？”纪妍彤的脾气本来就不好，抬腿就给了莫一凡一脚。吴洋要上去帮忙的架势，被捂着肚子的莫一凡制止住了。“山水有相逢。纪大小姐慢走！” 纪妍彤用手指了指莫一凡，转身走出大门。副驾驶上的女人看到她出来，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这是一家医院。这是一间高级病房。门口的两个门神般的壮汉，显示着病房里病人身份的不凡。 孟长水站在门口对着两个壮汉说道：“我想见六哥。” “让他们进来吧！”病房里传出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老大，是莫哥要害你吗？”孟长水对着坐在病床上的竹六道直接问到。 竹六道看了于长燕一眼，摇摇头。 “你就这样对待我们这些兄弟的？”得到答案的孟长水一拳打在了竹六道的伤口上。竹六道一声杀猪般的叫声响在医院的走廊上。门口的两人马上进来控制住了孟长水和许子安。 竹六道咬着牙，对着孟长水说：“对不起！”只得到孟长水和许子安吐在地板上的口水。 “把他们赶出去！”于长燕检查着竹六道的伤口命令道，同时抬手按响床头的呼叫器。 “长燕，别为难他们了，别为难一凡了。”竹六道拉着于长燕的手说。 “呸！”被请出病房的孟长水和许子安对着病房门又是一阵鄙视。“走找莫哥去！” 第五十五章 牛嫂求人 人无信不立，无义不成群。 孟长水虽然学上的不多，但是，几年的南都黑夜底层的摸爬滚打，让他知道义气在南都黑夜生存的重要性。他很感恩六哥竹六道帮自己从一个小混混变成一个墨门竹帮的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但是，却从心里鄙视竹六道抛弃兄弟们的做法，甚至认为墨门竹帮目前的状况就是竹六道一手造成的。 没落的墨门拦不住那些想要更大机会的年轻人出走的念头。“好聚好散”是莫一凡刚刚学会的一个词语，所以谁走，他都没有拦阻。老大既然默许，叶红江四人当然没有理由拦阻手下的兄弟。 莫一凡高高兴兴的送走远行的兄弟，却愁眉苦脸地看着留下的这一大群人。说你们忠义呢？还是说你们傻呢？没看到一片狼藉的夜总会没有在开的可能了，没看到四处说保护费的许大胆已经无事可干了，没看到墨门只剩下了一个不大的网吧和一个生意大大不如以前的快递点。我到哪找钱养活你们呢？ 胜券在握的小刀会竟然没有乘胜追击的把网吧毁掉。莫一凡不知道是刀疤的仁慈，还是那位六爷的不忍。把剩下的兄弟全都赶到网吧，莫一凡独自坐在快递点的台阶上愁，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真不知道当初竹六道是怎么养活这么一大群人的。 莫一凡头上的愁云，也是生意一落千丈的快递点头上的愁云。生意好的时候，忙得只想能好好的睡两天，现在生意不好了，牛嫂反而愁得睡不着觉，愁眉苦脸地送走那些自己请来的快递员们。 大方的莫一凡对牛哥和牛嫂说：“你们的损失由我补上。”这里面却不包括这些靠着力气吃饭的快递员。 光吃饭不干活还能拿钱的事，以前牛嫂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有碰见。今天落到自己头上怎么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她看得出来莫一凡说那话的意思，就是怕她和牛哥两人离开这里。她也看得出来莫一凡不是把这个快递点当成一门生意，而是当成家了。她和牛哥就是莫一凡的哥哥和嫂子。 生活里头，不只是赚钱，还有一份情谊。冲着莫一凡对他们两口子的这份情谊，两人别说还有些收入，就是没有收入，也想陪着这个弟弟共度这个难关。看着在屋里无忧无虑和好吃玩耍的包子，牛嫂叹了一口气：唉！也不知是包子这样的生活幸福，还是他们这种喜一阵子，愁一阵子的生活幸福。 不管幸福不幸福，生活总要继续。牛嫂知道干坐在家里，钱是不会砸到自己头上来的。拿定主意的牛嫂回到二楼，穿上了纪妍彤给自己买的那套昂贵的衣服，蹬上许久不骑的电动车，来到了南岭大厦。 这里送快递的时候，牛嫂来过几次。当然也就知道了纪妍彤的办公室的位置。来到半掩着门的门口，牛嫂还在思考如何开口。一个礼貌的声音便出现在了她的背后，“纪总的快件吧。您给我就可以了。” 牛嫂转身小声地解释：“不，不是。我是来找纪总的。” “这个——”年轻的秘书上下打量了一下牛嫂，衣服倒是大品牌，有很合体。只是这么贵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总是让人感到有些别扭，似乎不像是她的，脸上便出现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有预约吗？纪总是很忙的。要不我先给你预约一下。”说着秘书拿出了手中的工作笔记本翻看起来。“贵姓？” 正在牛嫂支支吾吾的时候，纪妍彤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常小敏从里面走了出来，“牛嫂，你这么来了？”常小敏一把抓住牛嫂不知所措而无处安放的手。 “常主任，她是来找纪总的。”秘书连忙汇报。 “小彤在屋里呢。跟我来吧。”常小敏拉着牛嫂的手便推门要进入，突然又转身对将要离开的秘书说道：“以后牛嫂来。如纪总不再，可以让她到我那里。”得到“是”的回答后。常小敏推门便高声说道：“小彤，你看谁来了！” 巨大的大班台后面的纪妍彤看到常小敏牵着牛嫂从门外进来，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拉着牛嫂的另一只手，“牛嫂，你可是稀客。” 被两人带到会客的沙边，坐下的牛嫂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是在想不通两人怎么会成为同性恋。虽然，莫一凡从来没有跟她和牛哥说过自己的事，但是牛嫂可不是牛哥那样的憨货，从来找莫一凡的人中的谈话中，知道了莫一凡不少的事。这件事就是那个叫张九千和李三有的人嘴里听说的。 前一段时间，纪妍彤还频繁的出现在快递点里，看样子是喜欢上了莫一凡。牛嫂也知道莫一凡和常小敏打得火热。还没有来及提醒莫一凡要珍惜对自己的女孩，怎么这两个女孩又莫名其妙地走到了一起。是牛嫂的眼光出现了问题，没有看出来纪妍彤在意的是常小敏，而不是莫一凡？还是世界变化太快？ 没有容得牛嫂乱想，常小敏便说道：“牛嫂，你是喝咖啡，还是绿茶？” “不用麻烦了。” 纪妍彤拉着要站起来的牛嫂，说道：“嫂子，你就别客气了。我都吃了不知道多少顿你做的饭了。来这，你就像在自己家就好了。” 牛嫂对着放在自己跟前一杯茶水的常小敏说了声谢谢，在很不好意思的说道：“纪总，您看您不要我们快递点给您们公司送快件后，好多看在您的面子上用我们快递点的公司都不再用我们快递点了。”牛嫂用乞求的眼神看着纪妍彤，“我们快递点现在很不好过。您能不能给下面说一声，继续用我们给您们送快递点。” 牛嫂的话说的断断续续，坐在她身边的纪妍彤，站在纪妍彤身边的常小敏都没有打断过她的说话。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睛里掠过一丝暗笑。 “牛嫂，这是莫一凡让您来说情的？”常小敏扑朔着大眼睛问道。 牛嫂不太喜欢常小敏，因为她总觉得常小敏的妩媚带有一股狐狸精的骚气。现在拆散了莫一凡和纪妍彤，这在牛嫂心目中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牛嫂更是对她恨之入骨。但是，今天是来求人的，所以她的话牛嫂不得不回答，“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小凡不知道。” “嫂子，莫一凡扣你和牛哥的工钱了？”纪妍彤似乎关心牛嫂比关心莫一凡要多很多。 “没有，没有。”牛嫂连忙摆手，“小凡，是说我们两口子减少的工钱由他补，但是，快递点一直这样，我心里着急不是吗？哪有光拿工资，不干活的。” “嫂子，既然你和牛哥的工钱不是少，你操他那份心干什么？”纪妍彤说道。 “就是，牛嫂。莫一凡的事，应该他自己解决，您就别操那份心了。”常小敏接着说道。 牛嫂刚要解释，纪妍彤有开口道：“嫂子，要是您在莫一凡那里觉得委屈。我可以在南岭集团给您和牛哥安排个工作。但是，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能决定的了的。里面的事，有好些事您不知道。所以，这个忙我帮不了您。”说完纪妍彤从大班台上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牛嫂，“这是我的名片，有事嫂子可以联系我。要是联系不是，您也可以找小敏姐。” 常小敏连忙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牛嫂。牛嫂看了看没有接，只是叹了一口气，把纪妍彤的名片装进了口袋里，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办公室。 纪妍彤亲自把牛嫂送出了门，回头看到常小敏还愣在那里，“小敏姐，看来牛嫂并不喜欢你。” 常小敏一脸窘迫地把名片重新装回了自己包里，怒道：“都怪那个莫一凡！” “嘻嘻！莫一凡确实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你把他扔了算了！” “想得美！”常小敏瞥了一眼纪妍彤，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地出去了。 第五十六章 蒋自得捉奸 抱着一线希望的牛嫂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快递点，看着依旧坐在台阶上的莫一凡，长叹一口气回到了屋里。 ≧ 痛定思痛中莫一凡看出了牛嫂的异样，在他死皮赖脸追问下，牛嫂终于说出了在南岭大厦的遭遇。 这让莫一凡很是感动。牛嫂有没有说服纪妍彤继续把快件交给快递点无所谓，重要的是近来诸多不顺的莫一凡终于在牛嫂的身上感到了家人的温暖。于是，心情大好的莫一凡准备好好地慰劳一下为自己担心的家人，拉着牛哥牛嫂和包子来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餐厅。 看着满脸职业微笑、彬彬有礼的服务员，奢华的包间装潢，精致菜单上的价格奇高的菜样，牛嫂不知道是为老板的大方感到欢喜，还是应该为他的败家感到愤怒。 在莫一凡频繁地举杯中，晕乎乎的牛嫂向教训自家的小孩子一样，数落起莫一凡来。从人生的意义讲到生活的艰难，从快递点的现状讲到美貌事业双全的纪妍彤，牛嫂絮絮叨叨得将了一个多小时。莫一凡恭恭敬敬地听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一丝的厌倦。多像当年父亲对他的一次又一次的唠叨。 这顿饭吃得很成功。莫一凡感受到了久违的家人的关心，牛嫂和牛哥也终于把莫一凡当成了自己的个弟弟，而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管的老板。莫一凡看着最后的结帐单，觉得这样的大餐就应该和家人一起吃才有滋味。不过，定眼一看单据上的数字，让他的脸色稍稍有些难看。突然，意识到现在的他似乎不是不适合这样的大吃大喝。 “抱歉！我打个电话。”莫一凡微笑着对比他笑得更专业的服务员说完，拿着电话坐到了里面的沙上。 “喂！说话方便吗？” “有事说事。”电话里的女声，似乎刚刚做完剧烈的运动，说话有些气喘吁吁。 “能帮我把帐结一下吗？”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莫一凡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什么帐？” “我在香格里拉请人吃了一顿饭。”莫一凡如实回答。 “莫一凡！凭什么你请人吃饭要我买单？咱俩有什么关系？” 刚刚激情过的女人怎么火气还这么大，莫一凡很是不理解，却认为对方说得很有道理，她和自己好像关系并不融洽。不顾对方在电话里的责备，莫一凡连忙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喂！姐姐，睡觉了么？” “没有。怎么了？有什么事？”莫一凡心里一阵感慨听着声音，听这语气。跟刚才的女恐龙比起来就是天籁之音。 “姐，是这么回事。我在香格里拉请牛哥牛嫂吃了个饭。钱不够，你看能不能先资助一下。” “谁？你请谁吃饭？” “牛嫂。” “哦！”对方的声音还是那么妩媚，只是言语并不好听，“对不起，我跟她不熟。” 拿着被挂掉的电话，莫一凡一头雾水，牛嫂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堂堂的墨门老大的请人吃饭，还用自己掏钱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在莫一凡买单的事上，磨蹭了二十来分钟后，服务员终于告诉他，单已经有人买过了。莫一凡想知道谁这么有爱心，却被告知南岭集团。 莫一凡突然想到，是不是可以通过这个方式解决墨门众兄弟的吃饭问题。后来，一想有点玄！献爱心这种事常常要看对方的心情。万一人家那天心情不爽，墨门吃霸王餐的名声传到江湖上，墨门真是没脸在出现在南都了。 不管莫一凡是不是败家，牛嫂第一次到这么高级的地方吃饭，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她高兴，牛哥就会满脸春光。他们两个人开心了，莫一凡就觉得最近的烦心事，都不是事了。难得高兴的莫一凡把哥哥嫂子和包子送回了快递点。看着倒在小床上倒头大睡，鼾声震天的包子，莫一凡想了想，决定还是回到那个曾经的兄弟给自己和曾经的爱人买下的豪宅里将就一晚。 出轨这种事，总是被出轨的一方最后一个知道。蒋自得就是这样的一个丈夫。曾经年轻的他，也是一表人才。借助一下出类拔萃的堂哥的关系，在大三的时候，成功地撬开青梅竹马的一对恋人，把那朵校花变成了自己的女朋友。 漂亮的女生很多，聪明的女生也很多，但是，才貌双全的女生就是稀缺之物了。蒋自得认为自己很幸运的碰到一位，楚楚可人的常小敏给他带来了家族众人的一片羡慕之声，精明强干的常小敏给带来了家族众人的一片嫉妒之声。大学刚刚毕业，他就被那个堂哥委以重任，带到了南都。 蒋自得一直认为家里有一个能给家族带来声望和地位的人就够了。所以，资质平平的他更愿意顶着堂哥的光环在南都做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委以重任就意味着忙忙碌碌，这样的生活是他所排斥的。于是来到南都没有两年，就赶紧和常小敏结成夫妇，把自己负责的事情一股脑地推给了常小敏。 常小敏正式成为了家族的一员，那些指责蒋自得能力不足，外人当政的闲言碎语彻底在家族里面消失了。于是，蒋自得干脆退出了家族的事业，靠着家族的生意和影响，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公司挣不挣钱，对于有着家族背景和精干老婆的蒋自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游手好闲的时候，被人尊称一声“蒋总”。 蒋自得认为自己的人生就这样，已经是很美满了。钱不缺，地位不缺，时而时偷个腥。也不会被忙得脚不着地的老婆知道，蒋自得很得意。然而好景不常在，结婚好久的两人一直没有儿女让蒋自得甚是苦闷。终于找到时间，带着从楚楚可人变成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的常小敏进入了本市最著名的医院。 拿到检查结果的蒋自得，看着身边一副小鸟依人样的常小敏心里顿时恶心无比：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男人可以没有事业，可以没有钱，但是谁不想自己的膝下有个粉嘟嘟的小孩。 根本没有理会满脸泪痕的常小敏，蒋自得在豪华的房间，喝着闷酒。旁边浓妆艳抹的女人，一句“这有什么呀。找个可以给你生小孩的女人不就得了。”提醒了他。 钱和地位弥补了蒋自得渐渐福的身体带来的感官的缺陷，依旧吸引着那些追求美好生活的青春少女们。通过一番的精挑细选，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成功地睡进了蒋自得精心准备的金屋中。 要说地好，种什么都有好收成。没到两年的时间，蒋自得的怀里多了一个胖嘟嘟的大小子。蒋自得除了开心，就剩下了高兴。想要结婚？没有问题。那个年近三旬的不会下蛋的母鸡怎么能占蒋家堂少爷媳妇的位置？ 可是，离婚的协议还没有写好，家族对的声音便传到了他家公子的满月酒宴上。理由只有一个：常小敏现在掌握着家族不少的产业，知道家族不少的秘密，所以，族长不同意。 这是的蒋自得才怨恨自己当年的懒惰，无脸面对给自己生了个大胖小子的杨枝玉柳。只好迁就，再迁就。不让回家就不回，不让见面就不见面，有什么大不了的。 聪明的女人一般都很明理，只有名分的常小敏从来不会像一般的妻子一样大吵大闹，安安静静地继续忙碌着蒋家的事情。哪怕蒋自得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多长时间没有出现在这个电梯里了。 蒋自得这次回来不是良心现，而是听到了常小敏找野男人的传言，他是来捉奸的。男人多是这样，哪怕是自己不愿意碰的女人，宁可其凋谢枯萎，也不能让别人给自己带了绿帽子。按说捉奸这种事，人多了比较有优势。但是，蒋自得没有这么干，一是他丢不起那个脸。 二是他想到一个摆脱常小敏，而又能让堂哥同意的办法：为了家族的脸面和家族的秘密，他想自己那个高高在上的堂哥，不会介意一个普通家庭出来的女人的死活吧。 三百平米的复式楼，与其说是家族给两人的结婚礼物，不如说是对常小敏的奖励。拿出包里许久不见面的钥匙，插入钥匙孔内。半天打不开自己家的门。蒋自得有些恼怒，又有些暗喜，看了传言是真的了！ “哥们！你这是在干什么？” 背后出现的男人声音，饶是吓了蒋自得一跳。回头一看一个街头小混混打扮的人，叼着烟盯着自己。这种小混混蒋自得平日里见多了，多是欺软怕硬的主。 “干嘛？我开自己家的门。挨着你什么事！”蒋自得一脸凶气。 “呵呵！哥们，你多久没回家了，来自己家在哪都不记得了？您看看您开的是您家的门吗？”街头的小混混满脸嘲笑。 蒋自得这才抬头看门牌，“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家在隔壁。”蒋自得脸有些烫，摆着手来到对面。钥匙插入，还是没有反应。蒋自得再次确认了门牌号，并却大脑快的确认自己是不是上错了楼。 在等到正确的答案后，用力地在门上拍打着，对着墙上的通话器大声嚷嚷道：“常小敏，开门！” 这个举动显然和自己悄悄地来，突然地摄下证据的想法相违背。原因有两个：一是，他不知道常小敏把门锁给换了。二是，那个看似小混混的人打开自己的家门后，并没有进去，而是像盯贼一样顶着自己，已经掏出了电话握在手里，看样子做好了随时报警的准备。 站在门口的莫一凡盯了大喊大叫的男人半天，终于想起他是谁来。没想到自己这顿饭吃得如此成功，竟然让自己看上了一出“捉奸”的大戏。 看热闹是莫一凡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只要不殃及池鱼便好。 门开了！一件两件套睡衣打扮的常小敏出现在了门里面。她看了一眼蒋自得，迅瞟了一眼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莫一凡，目光重新回到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身上，“大半夜的你来干什么？” “来干什么？来捉奸！我倒是看看是什么样的小白脸谁在我的床上。”看到常小敏出来，蒋自得的气焰立马冲天，推开常小敏便向屋里走去。根本不管倒在地上的常小敏的那声“诶呀”。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的。你把她当个草，就有人把她当个宝。蒋自得不在乎常小敏，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在乎。对门抱着看热闹的莫一凡，就是最心疼的一个。一个健步来到常小敏身边，把她扶起来，满脸心疼的表情：“没事吧！摔倒那了？” 看到常小敏一瘸一拐地从自己的怀里挣脱，莫一凡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想要冲到蒋自得身后，闷他一板砖。 （什么？你说莫一凡没有板砖？对，那是个形容莫一凡心情的词语。不过他的尾指一直有一个戒指刀。） 常小敏死死地拽着莫一凡的胳膊，小声地在莫一凡耳边说道：“我没事。别犯傻！” 蒋自得是看不到莫一凡和常小敏的拉拉扯扯的，因为他已经走到在了二楼。信心满满而又满脸怒气地一脚跺开了主房的门。却被眼前的景象定住了。 硕大的床上，半躺着一个长飘飘的女子正捧着一本杂志，怒视着自己。这个人他也认识，纪妍彤。 看到传说中的纪大小姐出现在自己的家里，蒋自得的脑子显然有些转不过来。当他大脑沉浸在快地旋转中时，只听到纪妍彤一声暴喝：“滚出去！” 下意识的蒋自得乖乖地退出了房间，并且非常绅士地关上了房门。正在门口呆。连依偎着莫一凡走上楼梯的常小敏都没看见。 “纪妹妹就是你要捉的小白脸？”挣开莫一凡的手，常小敏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站在蒋自得的对面。 突然想到什么，蒋自得指着常小敏的鼻子说道：“你和她——，呸！真恶心！” “恶心什么？我一个人住这么大个房子，不能找纪妹妹来陪我！”常小敏一巴掌打开蒋自得指责她的手，振振有词地说道。眼睛却不住地向莫一凡身上飘去。 看热闹的莫一凡不知道常小敏的这话是在对蒋自得说，还是在对他说。 “她，她是个——”蒋自得大声说道。 “我是个什么？同性恋？”用力打开房门的纪妍彤穿着一件极为保守的睡衣站在蒋自得的对面，“蒋自得，你给我听着。要是在让我从你听到一句败坏我名声的话，你就等着这事闹到你家族长那里吧。我倒是看看一个纪家的大小姐和一个杂牌堂少爷在你家族长眼里地位谁高谁低！” 纪妍彤的话让蒋自得很是没脸。蒋家和纪家的关系，他这个曾经的联络人是很清楚的。无论是从家族利益考虑，还是纪家老爷子和堂哥的关系，蒋自得自知自己一定是牺牲品。 “大哥，这位玲珑剔透的美女就是您要抓的奸夫？你这绿帽子戴的——”看热闹的莫一凡适时的一句话，让本来就灰头土脸的蒋自得更加不愿在自己的家里停留。 看着蒋自得灰不溜秋的蒋自得走进了电梯。纪妍彤瞥了一眼莫一凡，“没热闹看了。你还不滚等什么呢？” “遵命！纪大小姐，晚安！”风度一向翩翩的莫一凡抱在身边的常小敏，转身离开了常小敏的家，还不忘给纪妍彤关上房门。 门后传来了一声巨响！显然是纪妍彤用脚在踢门。接着一声“哎呀！”看来纪大小姐是忘了自己穿着拖鞋。 第五十七章 和解 怀抱美女的莫一凡这一夜睡得并不好，因为常小敏的脚伤，总是引起她小声的“哎呀”。听力向来不错的莫一凡总是从梦里醒来，一次又一次地查看她的伤势。这让常小敏心里向吃了蜂蜜似的，有意无意地无事呻吟两声，就为了看到莫一凡紧张的样子。 于是乎，莫一凡顶着两个熊猫眼给在门外大吵大闹的纪妍彤打开了房门。“哟！身体不错么？竟然折腾了一个晚上！怎么没口吐白沫，精尽人亡！” 纪妍彤的毒舌，莫一凡不是第一次领教。非常淡然地耸耸肩，既不否认，也不辩解。 常小敏的脚踝已经明显得肿起来，这让莫一凡很是担心，执意要送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却被纪妍彤的毒舌再次伤到：“你凭什么去？我才是敏姐的‘爱人’。” 在窗前看着常小敏被纪妍彤扶上了汽车，莫一凡第一次心中产生了一丝的害怕，他不敢想象失败后的景象。咬了咬牙，洗了洗脸，重新燃起自己的斗志，整理了自己的思路。走出了家门。 张启一直有个想法，想建立一个类似泰国的私人侦探式的调查公司，以实现他所掌握部门的自我盈利。无论是当时的掌管墨门竹帮的竹六道，还是莫一凡都没有同意。不过，现在墨门竹帮似乎没有能力供养张启那个逐步壮大的部门，所以，迫于资金的压力，莫一凡在孟长水去医院责问竹六道的那天，同意了张启的这个建议。 今天，莫一凡就是想去看看张启是怎么运营这个调查公司的。“启明星工作室”是张启给调查公司起得名字，听起来像一家艺术类的个人工作室。坐楼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门口的铭牌下面的o12的门牌号，让莫一凡很是好奇，不只是机缘巧合，还是张启刻意为之的。 推开一尘不染的玻璃门，就看见一个妙龄的前台冲着莫一凡微笑，“先生，您好！您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张启在吗？” “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嗯？”莫一凡随手拿起柜台上的名片，看了一眼，在桌面上随意的敲着，“尹为虎是你的老板？他在吗？你告诉他，有个姓莫的人找他。” “好的。您稍等！”也许是感觉到莫一凡来者不善，前台急忙地走到了后面。莫一凡一边环视着前台的环境，一边在玻璃窗前的沙上坐了下来。 一会西装革履的小虎子走了出来，满脸殷勤笑容的喊道：“莫——” “尹先生，你好！我姓莫。”莫一凡阻止了尹为虎的后面的话，做出一个握手的姿势。 “你好！莫先生。”小虎子的反应还是非常的迅，扶着莫一凡的肩，引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随手关上了门。 一面墙的文件柜并没有多少文件，它的前面是一张办公桌，桌子上放着一台不大的笔记本。桌子前面放着两把椅子。这就是小虎子办公室的家当，简陋却很实用。 “这里的老板是你？”莫一凡没有坐在尹为虎引他去的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而是坐在张椅子其中的一把上，拿出烟叼着嘴上。 “是。这间公司的人就是我们组的四个成员。” “你们除了这里，还有其他任务吗？”莫一凡把玩了一会手里的硬币问道。 “没有。启哥说，我们以后的工作就是这里了。其它的事，我们就不能在参与了。” 莫一凡似乎很满意张启的安排，笑着指着小虎子的胡子说道，“小胡子不错！生意如何？” 尹为虎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启哥说，这样显得成熟稳重。业务开展得并不理想。” “慢慢来！”莫一凡在烟灰缸里捻灭了手中的烟，“我现在给你们一个生意。”莫一凡打开自己的手机上面的一张照片，放在小虎子的面前，“这个人叫蒋自得，这是几年前的照片了，现在有些不一样。” “莫哥，想让我做什么？” “我对他的私生活比较感兴趣。你们可以调查一下。十二那里有一些他的资料，你可以借用一下。” “好！”尹为虎记下名字。 “多少钱？” 尹为虎一脸茫然地看着莫一凡。 “调查费是多少？” “莫哥，您交代的事，不需要了吧！” “生意归生意。”莫一凡站起来说道。 往快递点走的莫一凡，突然想到小虎子的工作室和一些律师事务所建立业务联系是个不错的展方向，但是，这个主意不能他对小虎子说，只能给张启提个建议。至于人家听不听就是他的事了。 小虎子的工作室，还不能成为张启的资金来源。夜总会需要一笔资金重新装修，许大胆保护费的业务现在算是彻底中断了，孟长水惦记的九道安保，现在也需要一大笔的资金投入。钱！钱，成了莫一凡最头疼的事。再加上，小刀会不知道什么时间的再次起进攻。莫一凡知道如果自己要等的人再不出现，自己精心设计的这个局就要破产了。到时候，不是宣布墨门竹帮的解散，就是墨门竹帮和小刀会的合并，两条差不多的路。 不管怎么说，自己设计出来的东西，还要自己一步一步去完成。看不到结果，就退缩不是莫一凡的习惯，也不是连长教给他的东西。 拦下一辆出租车。莫一凡想起来牛哥安慰他的话。 那天，看似苦闷的莫一凡站在快递点门口的马路牙子上抽着闷烟。刚刚送往快件的牛哥来到他的旁边，欲言又止地陪着莫一凡抽完一支烟后，拍着莫一凡的肩膀说了一句话：“生活总不会是一帆风顺。也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莫一凡以前一直不明白能言善语的牛嫂怎么会看上木纳老实的牛哥，现在终于明白了，牛哥才是大智慧的人。看来以前认为牛嫂是牛家的当家人是自己看错了，牛哥在真正是他们家拿大主意的人。 莫一凡把这话说给牛哥时，不太会开玩笑的牛哥，又说了一句，“可惜，我们家从来没有什么大事生过。” 车到南山区派出所门口，孟长水焦急地等在那里。一看到莫一凡下车，马上迎了上来。 “别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莫一凡递给孟长水一根烟，学着牛哥的口气说道，“出什么事了？” “莫哥，今天是我来取‘九道安保’公安部门批文的日子。他们说，没有通过。” “说什么原因没有？” “说是主管领导没有签字。” “你知道主管这个的是谁？” “石所，石文杰。” “你和九千没有和他联系过吗？” “怎么没有。上一次你和老大在泰国的时候，我和九哥专门找过他。当时已经说好了的。”孟长水太着急了，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口误，竟然还称竹六道为“老大”。连忙低着头向莫一凡道歉。 “这有什么。你本来就是跟着他混起来的。‘老大’两个字，他受得起。”莫一凡大度地拍了拍孟长水的肩膀，示意他不用介怀，“今天你见石所没有？” “见了。但是他说，要叫我老大来，所以。” 莫一凡点点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看看石所。” 石文杰的办公室在四楼，莫一凡想起陈峰的办公室好像就在他的楼上。看来官大一级的权威，在官场上处处体现着。 作为公安部体制改革的实验单位，南都市各区的分局被改革成了派出所，分局局长成为了所长。下面也不再设立派出所，而是分成了一二三四警务区，原来的所长变成了警长。莫一凡不知道这样的换汤不换药的改革有什么意义，不过也轮不到他操心。 他的脑子正飞运转理解着石文杰的话里面的意思。 “莫老弟，我以为是竹六道那小子来呢。怎么是你？”听完莫一凡的解释后，石文杰接着说：“按说我和你的交情也不错，这点忙我是应该帮的。但是，你这个九道安保的事，上面有明确的批复，不予批准。我也是很为难呀。” 站在楼道里很长时间，莫一凡才想通石文杰话里的潜台词：当初和墨门竹帮打交道，石文杰多半是看在纪家的面子上，现在莫一凡和纪家掰了。而传闻小刀会通过竹六道的关系现在和纪家走得正近。莫一凡又和小刀会闹得不可开交，所以，石文杰现在不帮忙就在理所应当中。 网上流行着一句太祖的名言：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莫一凡就得这句话放在自己现在的处境上很是贴切。于是，把手里的硬币往兜里一放，抬腿向上一楼层走去。 人总是在吃亏中迅地成长，南山区派出所所长陈峰就是典型的例子。吃过一次亏后，他早没有了刚刚上任时的趾高气扬。为人圆滑许多，即使他的对面坐的是曾经视为敌人一方的莫一凡，也是面带笑容，打着半生不熟的官腔。 有人说，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其实又何止是商场上是如此，只不过生意场上的商人做得更极致罢了。 纪家老爷子要得是黑夜的混乱，新来的市长要得就是平静。平静中完成南都黑夜的改朝换代，最好悄无声息地把黑夜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在南都目前不太平静的黑夜，数墨门竹帮和小刀会的交锋引人注目。而他们俩冲突最多的地方正好就是南山区，陈峰的管辖区。 陈峰自认为自己没有能力消灭南山区的黑夜，所以也就犯不着把小刀会和墨门竹帮一网打尽。谁知道灭了他们，会不会出现几个冲突更加激烈的帮会。 既然，已经明确了小刀会正式进入了纪家的势力范围，那么敢于向纪家挑战的莫一凡，就成了上面某些人的争取的对象，陈峰正好赶上了这样的一个机会。不过为了更好的利用这次机会。他客客气气地给莫一凡提了一个建议，作为莫一凡拿到批文的先决条件：和小刀会和解，恢复南山区的平静。 秋后的中午，太阳并没有变得温和。和街上的冷清相比，有空调的网吧里倒是热闹非凡。 莫一凡点着烟站在“墨竹网吧”的地下室里，抬头看着墙上越来越少的木牌。孟长水靠着墙站着手里同样拿着一根香烟，却没有点着，脸色有些沉重。 “莫哥，人齐了。”吴洋在莫一凡的身后小声的说道。 莫一凡的目光从四人的脸上扫过，望向那个楼梯，“现在，墨门竹帮面临一个选择题。要么和小刀会拼个鱼死网破，要么向小刀会求饶，我们重新开始。是选择丢命，还是选择丢面子，都需要你们和我一起承担。所以，我把决定权交给你们。半个小时后，告诉我你们的决定，我来执行。” 说完莫一凡离开了地下室，留下面面相觑的四人。 这是墨门竹帮第一次的民主。张九千事后说，太假。莫一凡回答说，“开始总需要一些过渡，假也是向真的过渡。” 墨门竹帮是莫一凡和竹六道一起创建的，也凝聚着叶红江四人的心血。四人没有在莫一凡恼怒成怒地昏招下离开，是不想成为竹六道那样一个背叛自己兄弟的人，更不想看到自己的血汗成为昨天黄花。 莫一凡有一句话说得对，他们这个帮会叫什么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在大家的心里是什么位置。四个人商量的结果很快出来了——求饶。 求饶也罢，和解也罢，总是需要一个中间人的。总不能莫一凡带着四人冒冒失失地跑到刀疤的地盘上。小刀帮知道你是来认输的，还是来死战的。 金海岸洗浴中心的老板乐军，就是莫一凡找到的中间人。在南都黑夜一统的时代，把洗浴中心的安全交给二哥打理，是乐军这样的生意人最佳的选择。在群雄逐鹿的现在，自己养一些保护自己和生意的人，也是他们这样的生意人最好的方案。和雄心勃勃的陈宇不同，乐军只想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所以，他在南山区落下了一个好人缘的美誉。只是，莫一凡找他作为中间人的原因。 乐军答应上门来求自己的莫一凡的原因很简单：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强。更何况他现在有了一个自己的小帮会，也想在南都的黑夜里多叨几口。与其让小刀会一统南山区的黑夜，不如多一个抗衡它的盟友，也能拓展一下自己生存的空间。 乐老板的面子，小刀会还是会给几分的。乐军带话给刀哥的当天下午，小刀会便回话道，既然乐老板搭的线，就由乐老板安排。 第五十八章 九道安保 洗浴中心的会议室，是乐军为这次谈判选择的地点。搁在自己的地盘，是为了双方安全的考虑。搁在会议室是为了让这次墨门竹帮的求饶更像一次谈判，周全一下莫一凡的脸面。 乐军猜到刀疤不会出现在这个谈判上，因为听说得到二哥资金的他，正打着纪家的名头整合北海区的资源，忙得不可开交。一个几乎灭顶的墨门竹帮，刀疤是没有功夫搭理的。但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小刀会来的人竟然是刚刚出卖自己兄弟的竹六道。 他真不愿意去想莫一凡他们看到坐着轮椅的竹六道会是什么一种状况，只好悄悄地给自己的手下交代一声。硬着头皮把竹六道引向会议室。 做大事者，应能屈能伸。看着莫一凡一脸诚恳地向曾经的兄弟打招呼，乐军觉得这是个能够成大事的人。 已成为小刀会二当家的竹六道很是大方，出手就是五百万。说是，给兄弟们的赔礼。乐军觉得这说是赔礼，更像是施舍。没看到莫一凡五人脸色马上变得很难看了么？ “既然，六爷要用这五百万买走兄弟间的情谊。一凡就代大伙谢过六爷了。”脸色变了又变的莫一凡，拿走了他面前的支票，语言上却丝毫不落下风。 交情谈完，就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谈判。实力是谈判主动的前提，危在旦夕的墨门竹帮在会议室里根本没有言的权力。所以，谈判很快就有了结果。 重新装修的竹林风声归小刀会，算是墨门竹帮对小刀会损失的赔偿。墨门竹帮的保护费五成归小刀会，算是墨门竹帮对小刀会的孝敬。 多少知道墨门竹帮家底的乐军，怎么也想不通莫一凡五人对这一结果面露喜色。离开金海岸的他们还往自己的手里塞了十万的红包，“谢谢”二字说给不停。在空荡荡的会议室，想了半天，才明白：五成的保护费，说明小刀会没有斩断墨门竹帮的展空间。看来这个竹六道还是心有愧疚的。 既然有了生存的时间，就要拓展生存的空间。离开金海岸，莫一凡马不停蹄地赶往南山区派出所。他要趁热打铁地拿到公安部门的批示。 竹六道用五百万买断了和墨门竹帮的交情，莫一凡用十万打开了和乐军的交往。南山区国泰分银行信贷主任，就是这交情带来的财神爷。一笔贷款到手，莫一凡终于可以底气十足地拍着孟长水的肩膀，说：“不要让我们失望！” 有了钱，有了合法的证件，九道安保正式进入了筹备期。 “时间紧，任务重。”是莫一凡对孟长水的嘱咐，但是这句话并不适用在莫一凡自己的身上，因为他一直以适合的人才放在适合的位置上，才能有理想的效果，来告诫自己。而，他认为孟长水和许子安比他更适合处理这些繁琐的工作。 所以，在孟长水和许子安因为“时间紧，任务重”而马不停蹄地忙碌着的时候，莫一凡正和叶红江在墨竹网吧的地下室里打着台球。 适合的人放在适合的地方是没错的。无论莫一凡，还是叶红江自己都认为夜总会的管理工作，就是叶红江的强项。只是，莫一凡没有能力在创建安保公司的同时，再给叶红江开一家夜总会，所以，叶红江暂时行使了墨门竹帮总联系人的职务。 由于墨门竹帮目前的实力只剩下了网吧和没有开张的安保公司，所以，叶红江这个总联系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干的事。于是，被好久没有打台球的莫一凡拉着过起了台球瘾。 莫一凡和叶红江玩得不亦乐乎。吴洋却皱着眉头看着一份简历，简历的内容显示着对面略有些福、略有些谢顶的西装男，非常适合九道这家即将成立的安保公司。 “如果，他不是来应聘总经理职务的，该多好啊。”吴洋一边揪着自己的头，一边想着：孟哥为这九道安保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要是知道眼前的这位看上了他的位置，估计会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上。再说总经理这个级别的位置，似乎也轮不到吴洋决定。 在一番思量之后，吴洋决定把莫哥请来比较好。 不算大的应聘室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和一张桌子、几张椅子。莫一凡拿出一支烟给递给应聘的人，“余经理，我能不聘请你吗？” 余钱点上烟，面带微笑地看着拉开椅子坐下的莫一凡，没有说话。 莫一凡挠了挠头，身子隔着桌子凑到余钱的跟前，“您看，我一来南都，您就是我的领导。您说现在让您给我打工。是不是不太合适？” “我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您说您在南岭呆着好好的，怎么想到到我这个小庙里来了。” “呆着好，我就不来了。我刚刚因为工作失误，被东家炒了。所以，就来莫老板这里讨口饭吃。” 莫一凡听完余钱的解释，进入了思考。 “现在很多生活小区的安保工作是由小区物业自己搞得，既不专业，又浪费开支。不知道，莫老板有没有兴趣把这个市场整合一下。收入应该不差吧。” 莫一凡眼睛一亮，又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说道：“参沙子，林叔倒是做的很是巧妙。” “不能这么说。应该是合作者间的信任方式不一样。” “算了。既然余经理愿意来，我也张不开口拒绝。希望林叔设计的理由，别人不会怀疑。不过，总经理，肯定不是你。不知道常务副总，你愿不愿意？” 余钱站起来做出个握手的姿势。 有了余钱这个经验丰富的人，九道安保的筹备工作开展的极为顺利。让孟长水高兴的是余钱竟然成功的和一家物业公司谈成了合作意向，即将带来九道安保的第一笔生意。 今天是九道安保成立的日子，天气格外的晴朗，秋高气爽，万里无云。身为总经理的孟长水甚是得意，带领着常务副经理余钱和副经理吴洋站在公司门口接受着来宾的祝贺。 有孟长水三人在，招呼客人这种事，莫一凡是可以不用做的。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客人都是孟长水能应付得了的。比如，坐在莫一凡对面的两位，就是莫一凡不得不亲自招待的。 九道安保能在今天成立，莫一凡最要感谢的就是这个一口一个“莫老弟”的陈峰。这当然得莫一凡亲自接待，包括和他一起来的李锋。 莫一凡是不相信陈峰所说的李锋是他老同学这样的鬼话的。因为莫一凡手里的名片上写着：“汇州玉成房地产集团南都公司总经理”。如果莫一凡没有记错的话，南都现任市长杨志宏上一次的职务就是汇州市市长。而这个玉成地产刚刚拿下了南都老城区改造的大工程。玉成和市长要是没有一点关系，莫一凡打死都不会相信。 同样，陈峰的那句“李总正好找我闲聊，我就把他带到这，叨扰莫老弟了。”莫一凡也是打死不相信的：一个刚刚拿下大业务的总经理会这么悠闲地陪着一个派出所所长闲逛？有事找莫一凡是一定的，但是什么事。人家不说，莫一凡也不想猜，“那里，陈所和李总能来，可是让小店蓬荜生辉的事呀。” 莫一凡招待陈峰是因为孟长水觉得自己不够格。招待竹六道，则是孟长水实在不想和这个抛弃自己兄弟的人，多说一句话。 刀疤显然觉得参加九道安保的开业典礼，是一件没有身份的事。所以就派来了竹六道这个二当家，已经算是给墨门一个很大的脸面了。 读过几本书的莫一凡告诉自己，无论多么恶心这个腿脚还没有好利索的这个人，他都要装出一副贵客盈门的笑容。无他，生存下来是墨门现在的最重要的事。 小刀会的人来了，纪家要是不派一个人来，是不是显得这个南岭黑夜的贵族不是很大气。于是，想到这里的莫一凡和陈峰不约而同地把眼睛放在门口。 要说贵族就是有贵族的范。几近中午，伸着脑袋的陈峰才看到姗姗而来的纪妍彤出现在了大门口。一身黑色打扮的纪妍彤不知道是来恭喜莫一凡的，还是来羞辱莫一凡来的？搂着长裙高跟的常小敏，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走了进来。 恭维和客气写满了巨大的餐桌周围人的脸上。相比较一脸不自然的莫一凡，竹六道更像是主人的模样，端着一杯酒热情地招待着这一群心怀各异、有头有脸的人。 他有春风得意的资本，身为小刀会的女婿，成功地拉到纪家的支持。纵然，现在有些喧宾夺主的张扬，桌上的人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当然得除去黑着脸叼着烟的莫一凡。 和陈峰一起来的李锋，满有兴趣地看着表现自如的竹六道，又看看被纪妍彤抢走主位的莫一凡，在猜测莫一凡的忍耐程度。 莫一凡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原因很简单，纪妍彤一把夺走了他嘴里的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侃侃而谈的竹六道愣了一下，听众们有些失措。唯有纪妍彤毫不在意地拣着常小敏爱吃的菜式，放进她的餐盘里。 李锋摇了摇头，和陈峰对视了一眼。 不一会，尴尬离场的莫一凡又回到了餐桌边，“今天，是九道安保开业的日子。感想陈所、李总的大驾光临。您们二位也知道小弟，酒量不行，口才也不如小刀会的二当家。所以，就找来了我的副总余钱来给大家倒个酒。还望诸位见谅。” 余钱不愧为在常常出入酒场的人，给自己到了满满的一大杯，说道：“先，感谢各位领导、各位老板的大驾光临。既然，我老板交给我这么艰巨的任务，我只能是先干为敬。”一抬手，一大杯白酒一口干净。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被余钱吸引到了他的身上，莫一凡悄悄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身边陈峰凑过来小声地说：“莫老弟的手下真是人才济济。这位余副总是？” 莫一凡轻蔑地看了一眼有些恼怒的纪妍彤和脸色不自然的竹六道，小声的回答道：“他以前是竹六道的领导，南岭集团的一个经理。” “呵呵——”陈峰对莫一凡悄悄地伸了个大拇指。 莫一凡一扫刚才的窘态，满脸笑容地招呼着陈峰二人。 纪妍彤恼怒的表情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不到半分钟，便恢复了往常的色彩，连连对余钱说着客气的话。要比余钱进门之后风光不再的竹六道的演技好多了。当然，如果陈峰和李锋如果可以看到纪妍彤的高跟鞋用力地踩在莫一凡的脚上，也会为满脸笑容的莫一凡的演技点赞。 演戏要演全套。既然，饭桌上的风头终于归在了九道公司的名下。莫一凡认为自己可以用酒醉这个理由，退到房间里的沙上假寐，来逃脱众人的目光。他很是担心因为自己，或者常小敏的眼神出卖了自己的演技。 乐军是一个很容易在各种大佬的集会中沦为路人甲的人，这一次在九道安保的开业集会中又是这样。乐军早已习惯，能和李锋低声交谈甚欢已让他很满意了。 酒后饭饱，各路的大佬离开，相送的主人里唯一没有出现的是莫一凡。乐军和李锋也没有出现在门口。 乐军来到沙边，拍醒酒醉的莫一凡。递给莫一凡一支烟，“别在这挺尸了。走，到哥哥的店里醒醒酒。” 莫一凡把烟放在茶几上，拿过服务员递来的热毛巾，用力地搓着自己的脸，说道：“去你那干嘛？蒸桑拿？我可不想猝死。” 乐军拍了一下莫一凡的头，“怎么让你去认认门，不乐意呀？” “那能呢？”莫一凡点上了烟，“李总也去吗？” “难得在南都遇到李老板和莫老板这样的人，我很愿意和二位多多交往一下。” “请吧！”乐军拍了一下莫一凡的肩膀，做了个请的动作。 莫一凡和进来找他的孟长水交代了一下，跟着乐军两人走出了大门，坐上了小车 第五十九章 汇州玉成 虽然这一段时间和乐军的接触很多，但是莫一凡还从来没有来过他的金海岸洗浴中心。很多的洗浴中心要么是租用一家宾馆的部分楼层，要么就是宾馆的一部分。 乐军的金海岸洗浴中心却不是这样，独门独户竖立在繁华的街头。跟在乐军身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大厅，莫一凡瞟了一眼洗浴的价目表。上面的价位换算公道，一看就是针对平民的一家洗浴场所。看来乐军采用的是薄利多销的方式。 和莫一凡平排走进电梯的李锋却不认同莫一凡的观点，“平民的价格，只是为乐老板聚聚人气罢了。真正能让乐老板赚钱的东西，绝对不什么薄利多销。” 李锋的话，在莫一凡走出电梯后得到了印证。三楼的布局和装潢让莫一凡看不出来是一家洗浴中心，更像是一家宾馆。三楼吧台里的服务员看到有人上来，连忙迎了出来。 “开两件浴室。带这两位先生去洗浴。我在一号按摩室等他们。”乐军给服务员下达着命令。 莫一凡被服务员带进了一间客房，客房里面放着一张巨大的沙。服务员打开门后的一个柜子拿出一套短衣短裤放在沙上，说道：“老板，你先休息一下。服务员一会就过来。” 莫一凡好奇地推开客房中的那扇小门，里面有一个洁白的浴盆，还没有水。浴盆的外面是一张大众浴池常见的搓澡床。莫一凡还没有猜到这单独的浴室和大众浴室的区别时，身后传来了甜美的声音——“先生，我是o78号服务员。欢迎你的光临！” 一个相貌青春，身着短旗袍的女孩站在门口。莫一凡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开口。那女孩似乎看出了莫一凡的窘态，小声问道：“我为您服务可以吗？”莫一凡点点头。女孩转身把门锁上，拿出一个一次性的杯子从角落里的饮水机接出一杯水，放在茶几上，“先生，你先喝口水，休息一下。我马上为你准备洗澡水。” 较好的脸庞和强大的好奇心，让莫一凡很听话地坐在了沙上，看着女孩走进浴室的背影，点起一根烟，掩饰着第一次享受这样服务的紧张。透过大开的浴室门，他能看到女孩弯着腰，认真地在清洗着浴池。 “鸳鸯浴”是莫一凡在一根烟这后想到的自己将要面临的服务内容。得到这个结论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出现的是常小敏的那张迷人的笑脸。 “你出去吧！”这句话几乎要从站起来的莫一凡嘴里吐出来，却被另一个念头压住：乐军真的就是，他所了解的一个没有站队的、在黑夜混饭吃的小帮会的老板？ 莫一凡拿出兜里的硬币在手中摆弄着，又重新坐到了沙上。“女人和小孩可以粗心大意，但是男人不行。”莫一凡默念起教父的这句台词。 两个小时后，莫一凡带着满意地笑容踏进了一号按摩室。乐军和李锋已经躺在那里享受着按摩。莫一凡叼着烟，坐在唯一空着的床上，“谢谢，乐哥的款待了。” 乐军抬头看了莫一凡一眼，“莫老弟，可还满意？”莫一凡没有回答，往床上一躺，眼睛看着天花板，似乎在回味刚才的时光。最里面的李锋开玩笑地说道：“还是莫老弟年轻呀。我和乐老板已经等你半天了。” 莫一凡把烟在烟灰缸里拧灭，“李总，是在笑话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了。” “想多了不是。哥哥是在羡慕老弟的年轻。”李锋在按摩师的示意下，翻了个身，继续说道：“要说乐老板可真是深得做生意的精髓呀。这广聚人气，高端挣钱的策略可是让我受教不少啊。别说，享受了金海岸的vip服务，我还真是流连忘返。” “好说，好说。金海岸的环境还入得了二位的法眼，尽管来就是，一切消费都算在我的头上。” “这怎么好意思，让乐老板破费。” 乐军和李锋一唱一和的对话，让莫一凡更加确信自己刚才的判断，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个要给自己唱哪一出戏。 “李总，最近刚刚接了一笔大买卖。不知道怎么会有功夫陪着我们哥俩这无所事事的人消磨时光？”与其让别人牵着鼻子走，不如自己来个乱拳，看看对方的反应。 “唉！莫老弟，你是不知道呀。”李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莫一凡一看这架势，心里有些后悔，怎么误打误撞地给人家拉开了大戏的幕布了。 “外人都以为我们拿到了一个大蛋糕，殊不知我们是捧着一个烫手的山药。”李锋卖关子似的停顿了下来。 莫一凡知道他在等着自己的问，却咬着牙装作没有听到。无他，刚才自己的多嘴，让人家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大戏，现在就老老实实地当个观众，绝不再当跑龙套的。 但是，一场戏，跑龙套的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配角就行，更重要的是这戏是演给谁看的。乐军显然深知这个道理，忙上以配角的身份干起了龙套的活。“李总，这话说的我可没听懂。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解释一下。” “有什么不方便的。外人只知道我们中标了老城区改造的工程，却不知道这个工程有多么的棘手。你也知道老城区大多数都在市中心附近，按照市面上的价格买入那些地皮，我们只有赔钱的份。” “虽然，房地产我没有接触过，但是，也知道没有开放商会用现金从住户手里买拆迁房吧。不都是用新盖房加上现金来凑拆迁费的。贵公司不会不是这样吧。” “呵呵！乐老板，您呀！真是太高看我们了。行业的规矩其是我们这样的小公司所能改变的？我们当然是和同行一样了。只是，住户算下来的拆迁费和我们制定的条件相差太远，一直谈不拢。现在正僵在那里呢。” “这个工程既然是市政府的重点工程，政府难道不支持你们？” “支持呀！怎么不支持？从政策上一律亮绿灯。” “就这？” “不这，你还想怎么？我今天去找陈所商量，希望警察部门给予支持，你知道陈所怎么回答我的？‘我们是执法部队，不是你们开商的保安。’唉！要不是我和他是老同学，我真想和他翻脸。” “唉！”乐军叹了一口气，“真是不干哪行，不知道哪行的辛苦呀。”话说到这里，两人都有意无意地朝莫一凡那里看了一眼。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乐军扭头又看了看李锋，硬着头皮说道：“李总，你们也算是一个大企业了。以前遇到这种事都是怎么办的？” “在我们老家，这种事情很简单，白得不行，走黑的。找一个有势力的公司负责我们施工的安保，就迎刃而解了。”李锋说完再次看了看远处的莫一凡。 莫一凡打呼噜地声音适时地响起在了房间里。 戏唱得差不多了，主角和配角都对自己的演出效果没有底气，不知道观众看进去没有。不过两人都明白了一件事：这个观众不太好糊弄。 不知道是莫一凡上午招待客人太费精力了，还是下午被人招待太费体力了。总之，他被自己的假呼噜给哄睡着了。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已是华灯初上。 走到吧台被告知，乐军和李锋早已离开。打个电话，向乐哥表示自己由衷的感谢。叼着烟一摇三晃地走出电梯，丝毫不在乎旁边客人皱着的眉头。不，不是不在乎，而是没看到。因为莫一凡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陪了自己两三个小时的服务员。 “嗨！我请你吃个饭。”不是莫一凡没有礼貌不喊人的名字，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是金海岸的员工第一次遇见客人如此随和地跟金海岸的服务员打着招呼，所有的人都有意无意地往这里看了一眼。 “我还在上班。”女孩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写下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放在莫一凡的手里。 莫一凡低头一看，上面写着“甜甜”二字，就知道是个假名字。想了一想，帮这个名字输入了手机里。看着黑屏后里面自己的影子，“我还挺有魅力的吗。”莫一凡自恋般地评价他自己。 莫一凡始终认为只有在一座城市里漫步之后，才能谈上认识这座城市。所以，自认为不太了解南都这座城市的莫一凡没有坐车，而是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在这座城市的家。 路上匆匆的人群越多，路边的灯光愈加辉煌，莫一凡越感到对这座城市的陌生。路边的饭店香味诱人，勾不起莫一凡的食欲；肚子咕咕直叫，反让莫一凡特别渴望喝到牛嫂熬出的粥。 有了这个念头，莫一凡的脚步显得轻快了许多，再转个弯就到了家所在的那条街道。突然，他感到自己的头被重击一下，莫一凡心里一紧，也顾不上回头看一下，朝前疯狂地跑去，后面传来的追击他的脚步声。前方路边的一辆车上突然冲出五六个人，手里提着几个木棍挡在莫一凡的去路上。莫一凡一个急刹车，掉头往回，迎着紧跟在他后面的三个小混混冲了过去。 三个小混混并没有刹车，而是握紧了手中的木棒朝着莫一凡挥去。两头拦阻自己的人都拿着木棒，莫一凡知道他们可能只是想教训自己一下，而没有想致自己死地的意思。莫一凡心里多少有了些底。凭借着他“预见”的，莫一凡躲过了一棒，推到一个瘦小的小混混，头也不回地向人群跑去。 躲在广场的一个角落里，莫一凡偷偷探出了头，看到那群人还在人群四处中搜寻着他。没有时间考虑是谁在找他的麻烦，莫一凡掏出手机，“小江，我被人偷袭了！” 等叶红江带着一群人找到莫一凡时，那群人早已离开了。“莫哥，是谁偷袭你？我带人去灭了他。”看着莫一凡狼狈的样子，叶红江狠狠地说。莫一凡一句话没有说，默默抽完小江给他点上的烟，淡淡地说了一句，“会墨竹再说。” 墨竹网吧的地下小屋里，莫一凡坐在桌子边，一只胳膊支着脑袋，一只手不停地翻转着一杯硬币，进入了沉思。 在黑夜里讨饭吃，偷袭与被偷袭，砍人与被砍人，都是生活的一部分，就像普通人办公室里的争斗一样。莫一凡完全可以接受着这次的狼狈，但是，必须确保他周围人的安全，这是莫一凡做事的前提。所以，找到这次偷袭事件幕后的那个人才是现在的重点。用莫一凡的话来说就是，“我可以被人打，但要知道打我的人是谁。” 莫一凡在手机中的备忘录上输入了几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打上了一个问号。又看了一遍，才拨通一个电话。 “我被人袭击了。” “你怎么样？受伤没？” “没有。通知a号联系人，告诉他们要小心，看好我的家里人。” “需要调查吗？” “当然。” “好！” 老大被袭击了，对于墨门来说是件大事。叶红江在小屋的门外焦急着等着，他知道莫一凡一定会有指示。两根烟抽完了，莫一凡还没有出来。倒是，楼梯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人还没有露头，就听到孟长水的大嗓门，“老大怎么样？受伤没？” 叶红江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小屋，小声地说道：“人没事。在里面呢。”和孟长水一起下来的许子安给叶红江递了根烟，默默地站在两人旁边。 不一会，小屋的门打开了。 “你们不看着公司，跑这里来干嘛？”孟长水刚要说什么，被莫一凡制止了，“来了也好。我交代一下，你俩”莫一凡指了指孟长水和许子安，“第一，保护好自己。第二管理好九道。每天向木头报一次平安。” “莫哥，对手是谁？很强吗？”叶红江皱着眉头问道。 “还在调查。但是，我们的小心点不是。我们现在当不起风险。小江通知木头，让他派几个人到快递点那看着。你也小心点！” 叶红江点了点头。 “好了。该干嘛干嘛吧！” 莫一凡通过各种手段尽量给周围的人加上一个保护网，却忘了自己。好在，他的四个手下没有忘记。于是经过一番磨嘴皮子，叶红江成为了莫一凡的司机兼保镖。也为了莫一凡的安全，莫一凡被迫和叶红江挤在地下的小屋里过夜。 “小江，我记得以前你管理竹林风声时，是不是还有一项业务。怎么现在没有听你说起过了。”躺在床上的莫一凡对着打地铺的叶红江问道。 “莫哥，我们墨门经历了一场大变故，竹林风声已经是小刀会的了。谁还看得上咱们的保护，那些人可是只看实力的。我估计现在已经都归小刀会了。”叶红江心里很不爽，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 “呵呵！那就先让小刀会替咱们管两天。记住，哥哥的这句话，以后早晚还是你小江的。” 莫一凡的自信让叶红江无法理解。即使他知道墨门还有一个暗地里的分支，也无法不把莫一凡的这句话当成他的吹牛。也许，是莫一凡猜到了叶红江的心思。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对叶红江说，“人还是有点理想好，万一实现了呐？” 第六十章 牛哥的家事 因为好久没有睡在冰冷的地上了，叶红江数了近一夜的羊，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他感觉自己刚刚闭上眼睛，却被莫一凡叫醒了。无他，莫一凡很担心快递点里家人的安危，想去看看。 不断打着哈欠的叶红江实在不适合当一个司机，所以，叶红江只好不好意思地坐在了副驾驶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莫一凡看了一眼正在使劲搓脸的叶红江说道，“难为你享受过奢华的生活后，能愿意跟着我再吃一次苦。” “莫哥，你看你说的。我那生活不也是墨门给的，要不是遇到你和六哥，我最多也就是一个街边有一顿、没一顿的小混混，还不知道那天就交代在了大马路上。”叶红江说完这后，才意识到自己提了一个不该提的名字，连忙说道：“莫哥，对不起。” 莫一凡却一点也不在意，“竹六道的名字又不是什么忌讳，道什么歉。虽然，他不愿意和兄弟们一起奋斗了，可是说到底这个帮会是六道创立的。你没有忘本，这是好事。” “您不很他了？” “恨！为什么不恨？他为了个女人背叛了兄弟们，我怎么不恨。可是，恨一个人也是需要实力的吧。这可是我这次冲动后，得到的教训。免费送给你了。” 叶红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车到快递点就看到，牛哥和牛嫂提着行李似乎要出远门。 “哥，你们这是要干嘛？”莫一凡着急地手刹都没顾上拉，就从车里跳了下来。 “小凡，你回来了。”回答莫一凡话的人是牛嫂，“昨天接到老家的电话，家里出了点事。今天老牛回去看看，过几天就会来。你放心，店里我能照顾好。” “先别管什么店里不店里的事了。先告诉我，老家出了什么事？” 牛哥看看牛嫂，牛嫂支支吾吾了半天，不太想说。 莫一凡看在眼里，也知道如果牛嫂不说，牛哥是绝对不敢说的。便对着牛嫂说道：“嫂子，你看你还是没有把我当成你们的弟弟。有什么事，你们告诉我，即使帮不上忙，出个主意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吧。” 牛嫂叹了一口气，才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是，他们那个上初中的儿子不小心把小女朋友的肚子高大了。女孩的家长知道了，不依不饶地报了警，告小牛强奸，小牛抓进了监狱。 这样的事情那怪牛哥和牛嫂吞吞吐吐的，莫一凡心里暗乐一会后，突然，意识到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简单，“嫂子，你们家小牛多大了？” “十五。” “他女朋友那？你们知道吗？” “家里人只说是他的同学。没有说多大了。” 莫一凡初步估算了一下，说道：“嫂子，小牛是不是上学晚？” “嗯。他该上学的时候，一直跟着我们在外面打工，耽搁了一年。” 莫一凡点点头，心里暗暗叫不好，“牛嫂，你看这么大的事，牛哥一个人回去肯定不行。这样吧，我让小江陪着牛哥一块回去。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这样的要求，牛嫂当然没有理由反对。于是，刚刚成为莫哥贴身保镖的叶红江坐在北上的动车上面。他耳边还想起莫哥的话——这件事情有些棘手，你去哪后，一定要多听多看，不管有什么事都要及时跟我联系。 叶红江还听到莫一凡不知还给谁打了个电话，好像叫那人派人去趟热河省涿州，正是他和牛哥要去的地方。 看着窗外，迅倒退的高楼和马路上的行人车流。叶红江从最初的极不情愿的情绪中平静下来，享受着难得一次离开南都的旅行。耳机里重复着那《友情岁月》，叶红江回想着进入墨门后的点点滴滴。其中他最喜欢回忆的是逐步成为“竹林风声”总经理的历程。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一场黄粱一梦，从衣食无落到炙手可热，再回归于边缘人的黄粱一梦。莫哥说，人贵自知。 叶红江觉得自己还是做到了的，从竹六道和章又廷的分道扬镳，再到竹六道抛弃兄弟，他都选择守住墨门。一方面是一个在黑夜生存的一个“义”字，另一方面，他知道像他这样的街边小混混，离开墨门就什么也不是了。 正是基于这些原因，他在失去“竹林风声”和六道安保成立后，孟长水风光无限时，没有因为嫉妒而迷失自己。老实说，他不知道当初冲动无比的莫一凡会把墨门和他们带到那里，有没有能力成为南都的一方霸主。但是，他很享受现在和兄弟们一起闯荡世界的感受。 叶红江知道自己没有莫一凡的算计和竹六道的魄力，所以，跟着一个心里有兄弟的大哥，是他认为最好的选择。做好老大交代好的事，是他在墨门站住脚的法宝。虽然，这次并不是帮里的事，却不代表他可以敷衍莫哥。 让他激起把牛哥的家事办好的另一个原因是，他从莫哥如此重视这件事的态度上，他大胆地推测，如果有一天他有什么事，莫哥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就冲着一点叶红江就觉得自己没有跟错人。 叶红江在动车上胡思乱想的时候，莫一凡正坐在南都一家律师事务所里和一位律师聊着天。律师的话，坚定了莫一凡的猜测。回到车上，莫一凡低着头，一边沉思，一边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又对着纸上自己记下的字看了半天后，才打几通电话。 当他从自己的思绪中缓过神来，才现车已经停在了九道安保所在写字大楼的楼下。 “莫哥，有个事向你汇报一下。”站在车外的许子安替莫一凡打开车说道。 “谢谢！上去再说。”莫一凡把那张纸夹在身边的书里，走下了车。 “怎么不是叶哥给您开车？” “哦。我让他办点别的事。”莫一凡一边走进大门，一边说道。 这是一件会议室。莫一凡坐在桌前，两边坐在孟长水和许子安。“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莫一凡把手机和书放在桌子上，看着许子安说道。 “是这样的。”许子安把一张招标书放在莫一凡的眼前，“玉成南都在招标工程保安。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投标试试。” 莫一凡认真地读完桌上的那份招标书，点起一根烟，双手抱头，靠在椅子上，问孟长水：“长水，你怎么看？” “莫哥，这个玉成这次招标是我们九道的一次扬名的好机会。能够通过和他们的合作，搭上政府的一些关系，对我们的展也有好处。” “还有吗？”莫一凡闭着眼。 “但是，这里面的风险，我们也要看到。” “继续！”莫一凡睁开眼睛看着孟长水。 “很少听到，一个建筑工程需要这么大的一个安保工作，而且郑重的招标。我想这里头，不止是帮着看护工程材料这么简单，少不了牵扯到强拆的事。我想玉成需要的安保主要的工作就是这个事吧。” 莫一凡点点头，“从招标书上的标的就可以看出来。问题是，你们两个以前碰到过这种事吗？” “我以前在其他帮会的时候倒是跟着老大参与过这种事，但是我只是个小喽罗，里面的道道不是很了解。而且，那些开商多找一个帮会充当一下打手而已。像玉成这样光明正大地招标，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许子安说道。 “谁都第一次。咱们也不都是第一次开公司吗？既然开公司了，就按照开公司的方法办理。你们最好做出一份分析报告出来，尽量分析全面一些，风险估计足一些。然后，找小叶和木头开个会，如果，你们四个人决定投标。我没有意见。” “莫哥，这么大的事，我们四个决定似乎不太合适吧。最后，还是你拍板比较好。”孟长水突然觉得自己肩上一沉，从来他都是按照老大的决定冲锋陷阵的，突然让他参与决定这么大的事，他有些胆怯。 “我不像你以前跟过的老大。我比较懒惰。所以，以后你们会有很多的事情要你们自己决定。就从这次招标开始吧。我不是说了么，谁都有第一次。” 莫一凡说完，留下两个正在回味的人扬长而去。牛哥不在快递点了，店里的货需要有人送，作为快递点的老板，再没有能力招人的情况下，这送快递的事就只能由老板亲自代劳了。 莫一凡看到过一个故事。上面说，外国的一个总统，在处理私人事务的时候，只开自己的小破车，而他的一群保镖开着防弹车围在四周。原因就是，总统处理的私事不能由政府开支，所以只能开自己家的车，而保镖在执行公务，所以开得是好车。 无论这故事是真是假，莫一凡自认为他没有那个总统的高风格。所以，墨门给他的专车被他当作了快递车，叶红江带来的三个保镖，被他强行套上了快递服。而他，自己在好吃的陪伴下，收拾着屋里的快件。 牛嫂，被他强行推倒了二楼。无他，精神恍惚的牛嫂已经好几次把快件摆错了地方。 终于挤出了车站，叶红江连忙从兜里掏出烟来解解瘾，这一路可把他憋死了。抽着烟，听着牛哥介绍着到家所需要的漫长时间，叶红江考虑地是不是打个出租车。正在他东张西望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孩走到了他的跟前。 “你好！请问你是叶哥吗？” “嗯？”叶红江一头雾水，他可以百分百地肯定，自己是第一次来这个热河省涿州的地方，更加百分百地确定，他叶红江的名声还没有跨越数千公里传到这里。 “这是莫哥让我给您准备的车钥匙，您的车停在那里。”女孩指了一指停车的方向，在确认叶红江看到后，“叶哥，那我告辞了！” 叶红江一方面佩服起莫哥的细心和能力，一方面很是遗憾女孩的离开。 “唉！”叶红江喊了一声，突然脑子出现了一个人影，连忙对转头看他的女孩摆了摆手。意识她可以离开了。叶红江想得是对的。这个普普通通的女孩真是他脑海中那个人影的手下。叶红江比孟长水三人更清楚那个牌号是十二的人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这是莫哥的信任。但是，并不表明他就有和十二手下的人有接触的权力。 不管是谁的命令给他提供的车，叶红江都十分的感谢，因为方便了许多。“莫哥，我和牛哥已经到涿州了，正开着车往牛哥家赶去。”叶红江是没有张启的电话的，但是不妨碍他通过向莫一凡的汇报，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小子，耍什么心眼。有话不能直接问？人和车都是张启派过去的。车，你随便用。人，你小子就别惦记了。他们有他们的事，需要你指挥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找你。现在先办好自己的事。” 莫一凡的训话，在叶红江的预料之中。这样的训话，没有让叶红江郁闷，反而让他满脸春风。 叶红江春风得意的时候，莫一凡正在面对乐军的关心，“今天，刚刚听说老弟遇到袭击，哥哥我就连忙赶到你的公司，谁知你不在。问过孟长水才知道你没事。哥哥中午给你摆一场压惊酒。” 莫一凡心怀感激地饮下乐军、陈峰和李锋给他端起的压惊酒事，余钱好奇地推开了九道安保的会议室的门，看着挂着老总和副总名头的孟长水和许子安哥俩，叼着烟，在电脑上练习着一指弹。 “两位老总，您二位这是在举行打字比赛吗？” “去，去。”显然同为副总的许子安要和余钱熟悉很多，“没看到，我们在打分析报告吗？莫哥等着要呢。”余钱抢过许子安的鼠标，调到文件的开头，“这个呀！你俩可得加把油，一定要在招标截至日前，把这个分析打出来。”余钱嬉笑着说到。 “余总，您这是专门来看嘲笑我俩的？”身为正牌老总的孟长水脸上有些挂不住。 “孟总生气了。小小玩笑了！靠您这打字度，真是会耽误事的。您为什么不把你们的想法告诉办公室的文职人员，让他们帮你们打出来呢？” 许子安如醍醐灌顶般往靠背上一靠，眼巴巴地看着孟长水。 “他们可靠吗？不会泄密吗？”孟长水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余钱直起身子来，“您就不担心我泄密？” “你不一样。你是莫哥亲自请来的人。” “我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泄密。但是，我知道公司请他们来，就是为公司工作的。” 第六十一章 请律师 莫一凡的午餐吃得很圆满，桌上的三个人把他当作自己人一般地拍着胸口，向他保证尽快找到偷袭莫一凡的幕后黑手。 ≧ ≦莫一凡一阵感动地又喝下满满的一杯白酒。 坐在回公司的车上，莫一凡突然意识到，自己设想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忙碌。不应该是这样忙完九道的事，再忙完快递点的事，然后，还有牛哥家里的事让他操心。好在墨竹网吧的事，吴洋足以应付。不然，自己真得要累吐血。 莫一凡的性格向来是自己不舒坦，也不让别人消停。于是，日子优哉游哉的吴洋和忙了一天还没有搞定那个分析报告的孟长水和许子安两人一起被莫一凡招到了孟长水的办公室。 “给你点福利。”三张夜校报名表扔在了三人的面前。 没听说过小混混还用上大学的，这是许子安看到清楚桌上的东西之后，心里的第一个想法，“莫哥，我能学得进去。用得着成为小混混吗。” “你可以放弃我给你的这个福利。但是——”莫一凡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你也就不要在意有一天你手下的兄弟成为你的老大。” 莫一凡从桌子上拿出一张填好的报名表，放在三人的面前说道：“我们现在可以是街头的小混混，但是，我们不能做一辈子的小混混。选择权给你们，你们自己选择。木头，填好了给人家送过去。” 说完，莫一凡就准备出门，大好的时光，他可不愿意浪费在这三个人身上。 “莫哥，那个分析报告，明天就可以出来。您还看不看了？” 莫一凡定顿了一下，“写好了。给我、木头和小叶各一份。你们最好在明天晚上之前给我一个你们的决定。” 华夏国是幅员辽阔的，南都的人们穿着短袖还有些热的时候，身在热河涿州的叶红江已经穿上了外套。不过，他也是满头大汗、气喘如牛的。满头大汗，是他这一天脚不离地地为牛哥的家事东跑西颠的结果。气喘如牛，倒不是因为东跑西颠缘故，而是因为这一天遇到的人给气得。 这一天，他陪着牛哥先是去了看守所，希望可以见到牛哥的儿子牛志东，却被告知需要警察部门的批准，两人又连忙赶到警局，却被告知因为案件特殊，禁止家属探望。看着那个满脸横肉的警察，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叶红江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陪着失望无比、愁云惨淡的牛哥从警局出来。叶红江拉着牛哥又赶往了学校，希望了解到一些案件的具体情况。牛志东的班主任老师还是挺客气的，招呼两人坐下。 牛志东性格有些内向，不太爱说话。估计是因为父母不在身边的缘故。但是，成绩还是不错的，也比较听话。出了这种事情不仅家长没有想到，老师也很意外。 据老师介绍，牛志东出事的那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宿舍跑了出去，第二天早上也没有回到教室。老师正在着急的时候，警局传来的消息，牛志东被人告了强奸。 当牛哥千恩万谢地感谢老师提供的情况时，一个领导模样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副趾高气扬地说：“牛志东的这件事情，影响太恶劣。学校研究决定，给予他开除的处理。” 叶红江好不容易压住的怒火，又一次点燃。自己的已经走出学校好多年了，没想到还能遇到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为人之师，“这位领导，小东的事情不是还在侦查阶段吗？结果还没有出来，您这样的决定是不是有些草率。小东最后被证明是无辜的，小东的未来不就被毁了。” “牛志东的前途重要。学校的声誉就不重要了？既然警察已经把他抓起来了，这件事十之**就是他做的了。学校这样的决定做得很及时，也很有必要。我们就是要通过这件事告诉我们的学生，违法的事情不能做。告诉社会，我们学校是不容许一个老鼠屎存在的。” 校领导的振振有词，一副正义化身的样子，让叶红江一阵阵反胃。钻进的拳头几乎落在那个领导的鼻子上，如果不是牛哥抱住他的话。结果可想而知，牛哥和叶红江被保安拖出了校门，并被宣布为“不受欢迎的人”。 开车回宾馆的路上，叶红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晚饭，只有他一个人在宾馆旁边的小店里吃了碗面条，备受打击的牛哥没有一点吃东西的胃口。 回想一天的奔波，叶红江实在没有脸面给莫一凡打电话。可是，又不得不面对莫一凡对他的失望。谁知道莫哥静静地听完他的汇报后，并没有一点的埋怨。 只是说：“我想到了这件事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却没有想到这么复杂。这样吧！你先照顾好牛哥的情绪，这件事急也没有什么用。你先等我的下步指示吧。告诉牛哥，这件事，我们一定帮他。让他不要和牛嫂说太多，免得牛嫂不清不楚地瞎担心。” 给莫哥汇报完，叶红江才在手机上打开孟长水给自己的那份文件。草草地看完一遍，手里的电话便响起来了。 “叶哥，你看完报告没？” “刚刚看个大概。这东西不是九道的内部事情吗？怎么给我了。莫哥知道吗？” “就是莫哥让我们给你的。”电话里的许子安解释着，“莫哥说这件事由我们四个决定。他不表意见。” “哦！”叶红江对许子安的回答感到一丝意外，脑子里想起了莫哥有一天和他说起的圆桌会议的故事，“你们三个讨论过了吗？结果如何？” “我和莫哥是想参加竞标的。木头担心我们没有实力，拿不下来。他说要听你的意见。” 叶红江沉默了一会，“这样吧。你给我一晚上的时间，好好看看你们的报告，明天早上给你们答复。” “这个！”对面许子安有些失望，“莫哥，说如果今天晚上我们没有讨论出结果。他就认为我们选择不参加投标。” 叶红江出了一口长长的气说道：“这样啊。那我跟莫哥商量商量，看看他能不能给我们多一点的时间。” “好。莫哥同意了，你给我们给短信。” 叶红江再次给莫一凡挂电话的时候，莫一凡正和常小敏纠缠在一起，讨论是一个人一个人的洗澡，还是两个人一起洗。所以莫一凡的语气是相当的不客气了——“叶红江，你有什么事，能不能一块说完！” 莫一凡在结完叶红江的电话之后，果断地把手机关机，**一刻的时候，岂容人打扰！不过，叶红江没有这个魄力，在回复了许子安的短信后。他便半躺在床上，认真研读起那份报告。一字一句的斟酌，遇到不懂的名词，也不厌其烦地在网上搜索一下。 与其说他在分析报告的可行性，不如说他在学习这类报告的写作。直到远处的鸡鸣声传入他的耳朵，他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也许是用脑过度，眼睛已经睁不开的他，大脑却不停指挥地乱想一气：莫哥交代的任务是安抚牛哥的心情。 他却不知道怎么安抚牛哥，让他什么也不干地呆在宾馆里，等待莫哥下一步的指示。后来想到与其和牛哥解释，不如陪着他为牛志东的事奔波。可是，四处碰壁的他们还能做些什么呢？突然间，脑子里蹦出一个职业。叶红江拍着自己的脑袋，“我怎么把他们给忘了呢？明天，就带着牛哥找找他们。” 拿定主意的叶红江刚刚昏昏沉沉地走进梦乡，手机便响了起来。他终于体会到了莫一凡昨晚接他电话时的心情，不过，他没有表现出莫一凡的不耐烦来。 “大胆呀！这才几点呀？” “叶哥，您拿定主意没？我和孟哥可是一夜没怎么睡，就等你的回话呢？” 叶红江用力揉着眼睛，“我没意见。” 叶红江的话没有说完，就听到许子安在那头高呼道：“卧槽！孟哥，叶哥同意了。”叶红江光用脚指头想就知道电话的那头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景，为了多睡一会，他主动地挂断了电话。 在一口气喝下两杯咖啡后，叶红江终于赶到自己的大脑可以正常运转。动汽车，拉着牛哥按照网上查到的信息，直奔县城最好的律师事务所。 平生第一次进入律师所的叶红江，才知道现实中的律师事务所远没有电视上的光鲜，几间相连的办公室里，简陋的办公桌前趴着或者无所事事地玩手机的，或者在电脑前忙碌的律师们。一个在摆弄自己手机的律师看到两人，连忙站了起来，“请问，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牛哥想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股脑地把儿子的案件交代清楚。却听到了律师的这番话：“牛先生，你儿子的这个案子还在侦查阶段，现在，律师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可以代理这个案件，但是，我建议律师进入这个案件最好等到案件移交检方之后。” 虽然叶红江不懂法律，但是他没少看电视剧，好像电视上不是这么演的，那里面常常看到律师坐在嫌疑人的傍边，不时地打断警察的审问。为什么这个律师这样说？叶红江没有把自己的疑问提出来，却拦住了牛哥留下电话的举动，“既然，不着急请律师。哥，我们回去再和家里人商量商量。” 叶红江好说歹说地把牛哥拉出了律师事务所的时候，热河省省城承州最知名的一家律师事务所主任的办公室里，一个穿着干衣的年轻人正坐在门边的沙上，他的脚边放着一个巨大的鼓鼓囊囊的双肩包。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女生，和他穿着同款的衣服。不同的是女生胸前的衣服被顶得鼓鼓囊囊，似乎要突破衣服的极限。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头有些花白的律师，也忍不住偷偷看了两眼，“李先生，昨晚南都的王律师已经告诉我了案件大概。不过，我还希望听您在讲一遍。” 李三有笑了一笑，从包里拿出一个平板，放在刘在军的办公桌上，说：“我也是听人传话过来的，这里有一份书面的情况介绍，您可以先看一看。虽然只是也只是个大概，总比我复述要强得多。”刘律师带起上了老花镜，认真地看了起来。李三有自觉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喝着茶等待着。 “这个案子，我会交给我们的律师接下。最晚明天到。”刘律师很干脆，也很利索地拿起桌上的电话。 李三有走到他的跟前按下电话，说道：“刘律师，可能是王律师没有给你交代清楚。我们不仅希望贵所接下这个案件，更希望刘律师亲自参与这个案件。当然，如果您需要的话，你可以带一个律师。所有费用我们负责。” 刘律师也许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盛气凌人的黄毛小子，坐在椅子上，眼睛直直地看着李三有。李三有不动声色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王律师吗？你好！刘律师似乎不愿意亲自处理这个案件。” “好！我把电话给他。” “刘律师，王律师找您。” 李三有把电话提给刘律师后，再次坐回了沙。打量着办公室的布局，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身边的林晚茹好像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的样子，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机游戏。不是，她不关系牛哥一家人，而是，这段时间来，她已经完全了解了李三有和他那些哥哥的本事，她没有理由相信刘律师会不听从李三有的安排。 果然，刘律师挂掉电话后，对李三有说：“这个案件我亲自负责。同时，我会带上一个助手。” “没问题。谢谢，刘律师。”李三有大方地跟刘在军握握手。 “刘律师，下午将有车接你们去涿州。”李三有出门前的一句话，又让刘律师气不打一处出。好在多年的律师职业生涯，本能地支配他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牛哥可能正是生气了，也可能情绪压抑的时间太长。从没见过的牛哥出现在了叶红江的面前，一股脑地大骂着叶红江的不是。叶红江任由牛哥的唾沫星子喷在自己的脸上，却不放开紧紧拉着牛哥的手，不让他重新进入那家律师事务所。 无他，一方面，叶红江直觉告诉他，那个律师不可靠。一方面，自己擅自行动的举动，还没有得到莫哥的认可。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叶红江的手机上出现了一条短信：“下午一点，承州泰山大街1o8号在军律师事务所，接刘在军律师和他助手到涿州，处理牛志东一案。”这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不过短信的落款写着个“三”字。 叶红江一个机灵，原来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墨门。 于此同时，牛哥也在接电话，虽然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但是，牛哥脸上的怒气显然少了许多，“走，省城接律师去。” 叶红江嘿嘿一笑，“牛哥，您不怪我了？” “你小子，嘴够严的了！”牛哥脸上出现了久违的一丝笑容。 叶红江知道不管自己事前知不知道，这个嘴严的评价算是牛哥扣在自己头上了。 第六十二章 律师介入 即使昨晚没有吃饭，即使今天早上在叶红江的强逼之下，牛哥只喝了一袋酸奶。 到了午饭的时间，牛哥也没有说一声“饿”。就连叶红江在高路的服务区里，泡一碗方便面，他也怕耽误了接律师的时间。 叶红江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为人父母的心，心里替牛志东感到巨大的温暖。 叶红江实在律师事务所的门口见到刘律师的。看着刘律师身穿深色的西装，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提着文件包。叶红江觉得这才是律师的样子，比那个穿的牛仔裤的律师顺眼多了。花白的头告诉叶红江，这位刘律师的资深。正像电视中常说的那样，“做律师经验很重要。” “一看刘律师就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律师。牛哥，志东的案子有希望了。”实时的拍马屁是叶红江的一个强项。很多人都知道拍马屁，却分不清时间和地点，常常拍在马蹄之上。看到，刘律师脸上的一丝笑容，叶红江知道自己这次又拍对了。 刘律师一切都让叶红江看得很是顺眼，唯一的不满就是，他身边自称刘律师助手的那个女孩，显得太年轻了。难道是大律师又流行找小秘？看到女生单薄的身材和略有些麻子的脸，叶红江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真是刘律师的助手？见过一个不靠谱的律师后，叶红江心里对这个年轻的律师还是有些嘀咕。 “刘律师，你还需要回家拿什么东西吗？”开车的叶红江看着后视镜里的刘律师问道。 “不用了。我们的东西都带齐了。”刘律师一边从文件包里拿出笔记本，一边说道：“小伙子，不用那么干。再怎么着急，我们也只能明天才开始工作。” “刘律师，您放心。我一定开得稳稳地。” 叶红江停了一会，又说道：“刘律师，您就不问问案子的情况？” 刘在军的目光从屏幕上抬了起来，“大概的情况，我已经了解到了。具体的案情，我只能询问当事人。旁人的二手信息，会让误导我做出错误的判断。你们有谁是案件的见证者？” “刘律师，你工作真是有一套。我们连牛志东的面都没见上，怎么会是见证人。刘律师，您看您现在又介入不进案件中去。不用着急地赶到涿州吧。” 叶红江的话显然引起了牛哥的不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怎么叫我们介入不了案件？按照刑诉的法条，嫌疑人第一次讯问后，嫌疑人便有权聘请律师，介入案件。”刘律师看了看笔记本，说道：“小伙子，你可不可以专心开车。也给我一点时间，完成一些其他案件的工作。” “不好意思！”叶红江乖乖地不再言语，眼睛瞟了牛哥一眼，似乎在向牛哥诉说，上午的委屈。 叶红江在向许子安表明自己的态度之后，继续为牛志东的事忙碌。吴洋在和孟长水两人向莫一凡汇报了四人的决定后，便退出了会议室，赶往墨竹网吧。懂分寸，知进退是他的品格。九道安保是孟长水和许子安的地方，吴洋不想过多地参与进去。 莫一凡看着木头离开会议室的瞬间很是羡慕，“什么时候，才可以像以前一样无所事事的混日子？” 莫一凡心里有一千个偷懒的念头，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他不相信那天李锋在金海岸说得那番话是随口说的，如果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那么这个工程安保的招标一定有什么猫腻在里面。如果是这样，这就不单单是一笔生意那么简单。莫一凡不放心把这件事情交给孟长水他们。 既然，莫一凡不能偷懒，他就不会让吴洋躲清闲。于是，莫一凡毫不犹豫地掏出了电话，“木头，你去快递点把你包子哥带出来，牛嫂没有时间照顾他了。这段时间就由你负责了。还有，找两个小弟帮着牛嫂送快件，直到牛哥回来。第三，快递点附近要有人二十四小时的值班。” 放下电话，莫一凡才对等他话的孟长水两人说：“既然你们做了竞标的决定，我们就开始启动竞标的工作。大胆，你马上去报名。长水，你马上组织人开始准备竞标书。告诉他们，这是我们九道安保的第一场硬仗，只能成功。” 分配完任务，莫一凡便靠在椅子上，双腿翘在桌子上，戴上耳机，开始听起了音乐。没有听完几歌，孟长水抱着电脑和文件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满脸堆笑地说：“在这里方便工作！”莫一凡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声音不要太大。” 莫一凡给孟长水开了一个口子，后面就一不可收拾了。参与竞标书工作的员工接二连三地进入到会议室，巨大的会议桌上铺满了文件和电脑。莫一凡的脚在放在上面显然是不合适了。好在会议室的椅子比较多，莫一凡很自觉地拖着两张椅子放到了墙角，继续享受着美妙的音乐。 所以，当从外面谈事回来的余钱在会议室门口看到的情景就是：公司里大部分的文员人挤人地坐在会议桌埋头工作着，他们中间还挤着练习一指禅的孟总和许总。时而低头交谈，却声音极低。角落里一个人占着两张椅子在那里闭目养神，不时地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几个字，再恢复成闭目养神状。 余钱愣在门口很长时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透这个看似懒惰的年轻人。在余钱的眼里莫一凡最初是踩到****运的人，后来是个不求上进的人，再后来知道他混进了南都黑夜，觉得他的命运只能是倒在混战的人群堆里。直到上次受林叔的指派进入这家安保公司，才现刚刚来南都几个月的莫一凡已经到了自己十几年都没有摸到的高度。 此时站在门口看到屋里的繁忙和莫一凡的悠闲成鲜明的对比，余钱觉得莫一凡身上有一种一般人没有的气质，这种气质好像在林董事长身上看到过。 莫一凡身上有没有和林家老爷子相同的气质，不是莫一凡考虑的事情。半躺着的他正为自己刚刚的现开心无比。他现真正最高境界的偷懒是，优哉游哉、无所事事地看着一群人为自己忙碌，而没有一丝的愧疚感。原来自己以前的偷懒都是小孩子的游戏。善于散向思维的他，由此想到奴隶社会的奴隶主是幸福的人。也不知道那些幻想穿越的人为什么不幻想穿越到奴隶社会？ 正在莫一凡苦苦寻找穿越的方法时，手机传来一条短信——“人已找到，幕后人是蒋自得，直接人为小刀会人员。老六问，如何处置？”莫一凡苦笑一声，摆弄了半天硬币，回复到：“佯作不知，知时奖励。”然后，把两条短信删除。 穿越的梦既然被打断，就续不上了。莫一凡索性站了起来，以视察工作的名义在会议室里转了一圈，以此来活动活动自己的身体。 下班时间刚到，莫一凡以没钱开加班工资的名义，赶走了屋子里所有的人。一个人等待客人的到来。客人不是别人，正是莫一凡刚刚交上的新哥哥——乐军，乐老板。无他，乐军打电话来说，有重要的事相告，让莫一凡在公司等着他。 “弟弟，这就是你董事长的办公室？”乐军盯着坐在会议桌边摆弄手机的莫一凡说道。 “唉！弟弟没这么多钱，像哥哥一样给自己布置。就只好拿会议室充当一下了。”莫一凡起身说道。 “走，到哥哥的店里，放松放松。”乐军搂着莫一凡就往外走。 “我的哥呀！我还饿着肚子呢，不适合剧烈运动。”莫一凡很不想到乐军的洗浴中心，今晚他更想带着好吃和牛嫂聊聊天。 “跟着哥哥，还能让你饿着肚子！”乐军不分由说地把莫一凡拉到自己的车上。 在车里，莫一凡终于知道了乐军所说的要事是什么，就是偷袭莫一凡的人是小刀会的人。乐军说完还感叹道：“真看不出来你那以前的兄弟这么不讲情面。” “识人不淑。”是莫一凡的回答，看着乐军装作听懂的样子，莫一凡的笑意没有表现在脸上。 有些人提供的情报不用回报，有些人提供的就需要以礼相待。既然今天的计划被打乱，莫一凡干脆提出请乐军吃饭的请求。却没有得到乐军的同意。乐军执意地把莫一凡拉进了他的老窝。 还是三楼，却是一件会客厅。半圈的沙围着一张茶几，上面搁着一套功夫茶的茶具。莫一凡看不出来乐军还有这个爱好。不过，空着肚子喝茶，可是莫一凡极不愿意的事。大大咧咧地坐在中间的乐军对着站在门口的服务员问道：“菜来齐没？” 一会，重新回到屋里的服务员一盘一盘的菜摆在了茶几上。乐军客气地对莫一凡说道：“哥哥这里条件简陋，别介意。” 看着满茶几的珍惜佳肴，莫一凡张大嘴巴说道：“这还简陋？哥哥这里真是五脏俱全呀！一看大厨就不是一般人。” “呵呵！这个不是我这里的厨房做的。我的厨师最拿手的就是蛋炒饭，我可没脸脸弟弟吃那个。这是我从外面专门定的。在自己的地盘，我吃得开心，也不拘束。” “哥哥真是个会享受的人。” “说什么都是扯淡。来，咱哥俩好好喝一顿。醉了也不用睡大马路。”乐军说着倒满一高脚杯的白酒，端了起来。 “谢谢哥哥的盛情款待！”莫一凡豪爽地一口干掉一杯。 上下眼皮打架的莫一凡想不起，他和乐军喝了几瓶白酒。只记得，乐军最后一句话是：“自从上次你来之后，甜甜对你一直念念不忘。今天听说你来了，就等着你喝完酒后找她去。” 不知道乐军说的是不是实情，反正莫一凡半夜渴醒来时，看到身边躺着一个白皙的**。当那人被他吵醒，给他端来一杯水时，莫一凡才看清楚这人正是上次的那个叫甜甜的女孩。 两杯水下肚之后，嘴巴总算不再干渴了，莫一凡翻身把甜甜搂在怀里呼呼大睡过去。“别说，怀着搂着美女睡觉就是香。”这是莫一凡睡着前嘟囔的一句话。 这一夜，莫一凡睡得很香。劳累两天的叶红江睡得也很早，牛哥也睡了自知道儿子出事后的第一个安稳觉。第二天早上，心身疲惫的两个人是被床头的电话叫醒的。叫醒他们正是已经准备利索的刘在军律师。 在两人的房间里，刘律师的助手拿出了一份委托协议叫牛哥签字。牛哥看也没看协议的内容便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叶红江留了个心眼，趁着牛哥签字的功夫，草草地看了一遍那份协议。上面的法律名词，叶红江没有看明白，倒是现刘律师的女助手也是个律师，上面在刘在军的后面，赫然写着“李秋芳”三个字。 叶红江看李秋芳的眼神完全从昨天的藐视变成了仰视。 双方签好字后，刘律师习惯地和牛哥握了握手，“从现在我们正是代理牛志东一案，谢谢你们对我们的信任。” 干练的刘律师在客套完之后，马上提出要见牛志东。牛哥为难地说：“看守所不让见。我们昨天送东西，人家根本不让我们进去。” 刘律师微微一愣，说：“没事，今天我去试试。” 看着刘在军的胸有成竹，叶红江当然不敢耽搁。匆忙地吃过早饭，便带着三人杀向看守所。和昨天遇到的情况一样，看守所的警察用同样的说辞，拒绝着刘律师会见的申请。一直带着职业笑容的刘在军突然绷着脸说道：“根据刑诉法，律师提出会见当事人的请求，看守所应该在24小时内给予安排见面。你提出的理由不符合刑诉法的法定阻碍事由，如果，你继续无理阻碍律师的正当权利，我将向你的上级申诉。” 那个警察平日里明显作威作福惯了，嚣张地说道：“这里就是老子说了算。老子就是不让你们进去，怎么着？爱上哪告上哪告去。” 看到那人飙，刘在军反而脸上出现了笑容，“小伙子，年轻轻的，不用像个炮仗一样。你也知道我是律师，干得就是给人打官司的事。我想我不介意，通过很多正常的渠道，实现我的合法权利。而你，却应该想一想你这样做和那刚才这些话的后果，会给你带来哪些危害。” 刘在军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提包，继续说道：“如果你不知道的话，可以翻一翻刑诉法和公务员法。我想你肯定有两本的书。如果，没有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送你两本。”刘在军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出了房间。 大门口，叶红江坐到驾驶位置上后，问道：“刘律师，我们现在去哪？”按照，叶红江的想法，刘在军说了那么狠的话，今天见到牛志东是没希望了。但是，他不知道刘律师需要怎样的迂回，要去找谁。 没想到，刘在军打开了自己的电脑，说道：“那也不去。我们就在这里等看守所会见的通知。” 看到刘在军已经开始低头在电脑上开始忙碌，叶红江冲着欲言又止的牛哥使了个眼色。两人走下了车。 第六十三章 保释 下车以后，牛哥罕见地跟叶红江要了一根烟点上。 没有了昨日见到刘律师时满脸写着希望的神采，默不作声，耷拉着头。叶红江也给自己点上一根，他不是法律的专业人士，他不知道刘律师这样处理刚才的问题，有多大的风险，和多大的把握，但是，他相信莫哥请到的律师一定是专业中的杰出之辈。 他刚要劝劝牛哥，又突然意识到，事情的风险和他、和车上的两个律师的关系并不是很大，却重重地落在牛哥的肩上，甚至决定着牛哥一家人的命运，安慰的话到嘴边又无法吐出来，只好，蹲在牛哥的旁边陪他一起抽着闷烟。 一根烟还没有抽完，便看见刘律师推开了车门走了下来，“走吧！刚才通知我们现在可以会见牛在东了。”说着便带着李秋芳往看守所的大门走去。 叶红江高兴地拍了拍牛哥，把他扶起来跟在后面。 “对不起！你们申请的是律师会见。所以这位不能进去。”还是刚才那个蛮横的警察，但是态度要好了很多。 “对不起。根据刑诉法和未成年保护法，在会见未成年人时，必须由他的监护人或者近亲属在场。所以，牛先生和我们一起进去，合乎规定。如果——”刘在军据理力争道。 “得！知道您是省城的大律师。不用在我们这里背法条了。这位是牛志东的父亲，这位是他的近亲属？” “他的朋友！” “那就对不起了。他不能进去。” 叶红江知趣地对刘律师说：“我在车上等你们。” 阳光有些刺眼，躺在车里的叶红江有些昏昏沉沉，拿出一根烟叼着嘴上，突然想到那个李秋芳似乎闻不了烟味，又从车上下来。 手机来了一条短信——“事情怎么样？”还没有来及回复，便看到刘律师一边和牛哥交谈着，一边急匆匆地向着这里走来。 “情况如何？”叶红江三步并两步地迎了上去。三人的表情没有笑容，依次坐回了车上。 也许是刚才叶红江迎接他们之前灭掉烟的举动，或者是车上没有一点二手烟的残留，让李秋芳对叶红江的印象生出一丝好感，很少说话的她，居然向不明情况的叶红江解释道：“志东，一句话也不说。我们什么情况也没有了解到。” 叶红江对李秋芳的解释显然很是感激，却不知道怎么表达，只是冲她微笑地点了点头。在这两天的接触中，叶红江明显感觉到李秋芳对他的排斥。叶红江很是理解，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哪一个有正当职业又有前途的女孩会愿意和他这样的小混混接触。本来就不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爱理不理，谁稀罕谁似的。 叶红江坐在驾驶位上，并没有启动汽车。他需要刘律师的指示，看着刘律师似乎在考虑对策，他趁着空闲回了那条短信。 “主任，是不是有这样一种可能，志东因为警察对他说了什么吓唬人的话，他才不敢说。”李秋芳在自己的专业领域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很有可能。”刘律师表示同意，“你这到提醒了我。”刘律师在一张纸上写了几句话，说道：“这样，我们分头行事。小芳，你和牛先生去趟志东的学校，制作出他的品格调查书。麻烦小江把我送到警局，我看看能不能从办案警察那里了解一下情况。你们拿到品格书后，我们在警局回合。看看今天，能不能先把志军从看守所里接出来。”不用刘律师给叶红江指示，车已经驶向了正路。 看着刘律师一路小跑地进入了警局的大门。叶红江拿出了电话，“莫哥，您现在说话方便吗？” “是这样，刘律师打算今天通过保释向把志东从看守所接出来。但是，可能需要一笔保证金。” “好！” “哦！是这样，刚才他们见到志东了。但是，好像警察对志东说了什么，他什么也没有告诉刘律师他们。所以。”“看样子刘律师挺有信心的。”“好的！” 挂掉电话没有两分钟，牛哥的电话便打了进来。叶红江掉头开往了牛志东所就读的学校。 “那个教导主任太不是东西了。” “怎么学校不给出证明？”叶红江焦急问道。 “着用不着学校的证明。只有由班主任的证词就ok了。”李秋芳高兴地举着手里的纸说，“那还那个女老师还不错。重要的是牛志东平日里真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还是任老师人好！要是别的老师，人家才不会这样冒着被批评的风险，给咱们出这个证明的。” 牛哥的话让叶红江猜到，他们两人在学校里并不是一帆风顺，便安慰道牛哥：“牛哥，想感谢志东的老师，等志东没事了，你们提着东西好好去看看他的老师。” “对的，对的。”牛哥连连点头。 品格书的事，虽然曲折，但是最终还是有成效的。刘在军的取得案件资料的事，却很不顺利。先是在门口等了很长时间，才见到外出回来的办案人员。之后，跟他们套了半天的近乎，没有没能看到案件资料一眼，就连被害人的情况也被那个高个子的警察以被害人未成年这个蹩脚的理由给挡了回来。 刘在军有一千条正当的理由驳斥他们的这种工作方式，也有一万种强硬的方式迫使他们说出案件的情况和被害人的基本信息。但是，这里不是司法更为公正的大城市，也不是人脉广泛的省城，更重要的事，无论品格书多么站理，牛志东是否可以获得保释，完全取决去警察的决定。 所以，刘在军索性不和两人谈论案件，而是拉起了家常，察言观色地往两人感兴趣的地方引导。一方面想给他们留个好印象，另一方面也是拖住两人，好让李秋芳拿到品格书后，第一时间地递到他们俩的手里。 李秋芳不负所望，在中午下班之前，即使地把品格书和刘在军的保释申请书放在两人的桌子上。“东西我们接受了。但是，具体是不是可以保释，我们还需要请示一下领导。你们也提前做好准备，要么找个保人，要么准备好保释金。” “谢谢！”不等警察下逐客令，刘在军便领着两人走出了办公室。 回到车上，刘在军对牛哥说道：“看来保释书，今天是拿不到了。牛先生，所里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今天先回省城，明天一早开车赶过来。小芳留下想想其他办法，看看能不能早点接触到案件信息。” 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的牛哥，当然没有什么意见，只能听从刘律师的安排了。叶红江连他们在警局的情况都不知道生什么，更是没有言权了。不是他们不让叶红江跟着去警局，而是，叶红江自己不愿意进去。无他，在他目前的人生中，警局在他的生活中一直是一个恐怖的角色。他的人生格条是能不到警局，就不去。 无论是牛哥，还是叶红江都没有让刘律师坐票车回省城的念头，所以，刘律师的这一念头，被两人否决。于是，马不停蹄地叶红江只好在高路的服务区内，用开水泡着今天的第二顿方便面。中午为了快一点回到省城，他和刘律师就是在服务区泡的方便面。 坐在服务区的椅子上稍事休息的叶红江，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把今天的情况向莫一凡汇报一下。 “小江，我们不能只靠他们两人了解案件。得自己想想办法，好让刘律师更快、更专业地解决这件事情。” “莫哥，我对警局还是比较恐惧的。”叶红江诚实地说出了自己能力不足的地方。 对面的莫一凡似乎没有听到，“这样，我给你一个权限。给你一个二维码，你进到那个群里面，直接指挥。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商量。我想这样更有利于你现在的情况。” 挂掉电话，叶红江连忙打开微信，上面果然有一个二维码。下面还有几句话：“代号：person。授权事宜：牛志军一案。授权时效：一周。实效到期，事宜未解决，请在失效到期之前，向授权人申请延长。” 叶红江通过二维码打开一个微信群，上面要求加入理由，叶红江输入了“person”这个单词。突然，意识到自己即将指挥的是墨门最神秘一个部门，心里不免有些激动。 他和孟长水他们都知道由牌号“十二”的人指挥的部门是墨门最厉害最秘密的一个部门。他更是通过几次事件看出这个部门才是墨门的真正实力，他更知道那个几乎成为莫一凡徒弟的人这段时间的成长是多么得迅。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能够指挥这样一群人，虽然，从群里的人数来看，可能只是一个小组的样子。但是，这也能看出莫哥对他的信任，对牛哥的关心起来。 “person。你好！我是这一小组的组长。我们随时听从你的安排。”这是叶红江进入群后收到的第一条信息。 脑子过于激动的叶红江，半天没有想到要给他们下达什么样的指示。直到从高出口下来，才想起来。连忙停下车——“你们能不能查到牛志军案件的基本信息？特别是那个女孩的资料。” “什么时间要？” “越快越好。” “明天早上，如何？” “可以！” “明白！” 群里再次恢复了一片空白。 莫一凡接叶红江汇报电话的时候，正在一家五星级餐厅的包间里，和李锋、乐军正在高举酒杯。莫一凡觉得无论是他和李锋，还是和乐军都没有到“一日不见甚是想念”的地步。三个人之所以又聚到一起，主要是莫一凡看到孟长水和许子安带领着九道安保的员工满怀热情地，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投标书。甚是被他们的干劲感动，脑子一抽风，主动要求亲自把投标书送到玉成南都公司。 更巧的是在他们的企划部正好碰到前来视察的李锋，李总经理。虽然，莫一凡心里警惕着莫名其妙出现的李锋，但是都已经面对面地撞上，莫一凡当然没有了躲的机会。只好，叫上乐军和陈峰吃个便饭，顺便套一套招标的情况。谁知陈峰，很是不满地告诉莫一凡，他可没有莫一凡三人活得自在，不能像他们一样天天胡吃海喝，上面还有人监督着呐。吃饭就不参加了，有事说话就行。 在莫一凡坚决拒绝了乐军那个到他店里用餐的提议之后，三人便在一张巨大的餐桌一角，频频举杯。 已经在卫生间吐过一次了的莫一凡很是不高兴。无他，李锋的嘴也太严了，招标的事一句也不提。面对莫一凡各种拐弯抹角的问话，都用一句话来挡——“老弟，哥哥也是给人打工的，就让哥哥保住这个饭碗吧。” 乐军今天似乎跟李锋穿了一条裤子，劝莫一凡道：“弟弟呀，李总提前给你透露招标的事，已经帮了你很大的忙了。你就不要为难他了。”这个话让莫一凡没法再纠缠下去，总不能说，老子当时以为是你们给老子设的一个套，根本就没想往里钻。 不过莫一凡是谁？一个聪明的懒人。所以，分清楚局势的他马上通过一次和乐军一起进洗手间的机会，成功地把乐军变成自己的盟友。 办法吗？很简单！莫一凡只是告诉乐军，如果九道安保拿下投标，一定把业务分给乐军一部分。 于是，利益共同的两人马上对李锋开始了白酒的围攻。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莫一凡那里是久经酒场考验的李锋对手。很快莫一凡就意识到，不等李锋酒后吐真言，他就得趴在桌子上。 因此，莫一凡连忙停止了酒桌上的进攻，迅地结束了战斗。莫一凡鸣金撤退，乐军却不愿意撤出战斗，提议到他的洗浴中心解解酒。 如果只有莫一凡在，或者莫一凡没有有求于李锋，莫一凡真是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但是，现实的情况逼着他只能在一旁扇风点火。 晃晃悠悠地莫一凡在走路如常的李锋地搀扶下，来到了今早刚刚从哪里出来的三楼。乐军待客的老规矩就是，先洗澡。所以，莫一凡再次进入了昨天的那个房间，摊在沙上喝着凉白开。 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短旗袍的女子走了进来。莫一凡看着来人，心里大骂道：“tmd乐军，你这什么都是老规矩？老子来了三次了，你就不能给老子换一个人服务？你这就这一个好看的吗？” 心里想的一定不能写在脸上，是莫一凡来到南都后学到最重要的本领。所以，面带微笑的他一把甜甜搂在怀里，说道：“不好意思又喝酒了。又得辛苦你了。” “没事，只要你不觉得看我看烦了就行。”甜甜甜甜一笑说道，“我去开开水，一会给你按按头。醒醒酒！” 第六十四章 案件材料 两小时后，满血复活的莫一凡走进了乐军专属的茶室。 “你怎么没有把甜甜带过来。”乐军放开怀里的女人站起来问到。 “嗯？不是就我们三个们？”莫一凡一头雾水。 “嗨！忘了跟你说了，刚才陈所来电话说，想过来跟咱们打会麻将。现在正在洗澡，一会就过来。”乐军一边示意身边的女人把甜甜叫来，一边跟莫一凡解释着，“我自作主张地替你答应了他。也没问你会不会玩那。” “不会赢还不会输？”莫一凡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咬了一口说道，“上次的事，还没有谢过陈所，这次正好还上。” “弟弟真是个聪明人，打眼一看就知道他是干什么来了。不过，光会输可不行。你要是输到李总那里，不就是白忙活了么？” “不白忙活。输给谁都一样。输给他，他也会照顾照顾我们的生意，不是吗？” “哈——哈——。”乐军开心地大笑起来。 陈峰搂着一个姑娘推门进来，“什么好事？让乐老板这么开心。” “莫老弟说他不会玩麻将，准备今天交交学费。陈所听到这话，你不开心吗？” “既然，莫老弟诚心实意的想学这个，我们只好勉为其难地收点学费了。”陈峰说笑地坐在了一张单独的沙上。 在老家无聊的时候，莫一凡曾经跟着同事打过几次的麻将。一个窄小的屋子里，四个光着背的男人把屋里熏着像火灾后的现场，烟雾缭绕。忙碌了一个通宵，一个个双眼通红。赢钱的人一副德胜大将军的样子，得意地把几百块钱潇洒地往兜里一揣。输钱的人死皮赖脸地追着赢钱最多的人吵吵地让他请吃早饭。这就是那些工友最大的娱乐生活。 陈峰提出的牌局显然不是这样。 先，纵使四支烟枪，屋里也没有多少的烟熏——不，是七支烟枪。四个人身边的姑娘，除了甜甜不抽，一看她们抽烟的动作就知道烟龄不比莫一凡短多少。莫一凡想不通桌上的三个男人忍受她们满嘴的烟味而下去嘴的。这时的莫一凡完全忘记了常小敏偶尔也会点上一支烟的。 其次，全自动的麻将桌，省去了洗牌的时间。让莫一凡兜里的钱出去得更快更多。 再者，身边美女身上的香水味也让空气变得好闻了一些。虽然莫一凡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那些浓浓地香味比满屋的烟味更难闻，不过，甜甜身上并不是那种气味，淡淡的薄荷香让莫一凡感到一丝的清凉，身子不由地和她贴得更近了。 还有，美女不时地用牙签扎起的水果喂在男士的嘴里，也让四人的眼睛不至于通红。只是，对面乐军身边的女人刚刚抽完一口烟，便叼起一块西瓜喂给乐军，让莫一凡有些反胃。 最后，这一点的不一样就是莫一凡最喜欢的了。自动洗牌机加上美女的抓牌，让莫一凡完全不用动一个手指，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和他一样不亲自抓牌的是李锋，不过他不是因为懒，而是因为他的两手都在他身边的美女身上忙碌着。陈峰和乐军一看便是麻将场上的老手，每一张牌都亲历亲为。并且，从来不看自己抓起的牌是什么，都是通过盲摸出来的。莫一凡饶有兴趣地学着摸了几次，一次也没猜中。后来，便没有了兴趣。 莫一凡会打麻将，但是只会打普通的麻将，在他的老家俗称屁胡，剩下的就不会了。费了好长时间，莫一凡才搞懂他现在玩的这种麻将的规矩，当然学费也交了不少。不过，明显乐军收到的学费要远远多于了陈峰后，莫一凡有些不高兴了。 于是，他就成为了一个傀儡，甜甜就成了垂帘听政的女王。甜甜挺不错的，虽然她的牌技也不怎么样，但是，至少她察言观色地看出来该给谁交学费，陈峰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一个劲地称赞甜甜“聪明可爱”。 甜甜很懂事地一边在摇着莫一凡的胳膊做撒娇装，一边向莫一凡说道：“我说我不会打吧。你非让我打，输了这么多，你可不能生我的气。” 后来，莫一凡终于靠着半生不熟的牌技，和五秒预见的特异功能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输牌时，又现根本不懂这种“血战到底”的算法。于是，甜甜从垂帘后走到了前台，充当了莫一凡的帐房先生。 不知道是莫一凡他们玩得比较大，还是这种玩法输赢比较快。半夜一点的时候，兜里鼓囊囊的陈峰满意地用“明天还要上班”这个借口提议结束了牌局，搂着美女回到了自己房间。 莫一凡看了看时间，知道今天又要在这里呆一晚上了。他很是庆幸，林董事长以保护纪妍彤和常小敏的名义把两人配到了欧洲。不然，就自己这样也不归宿，一定没有好日子过。 “乐哥，你看让你在这里陪我们，回不了家真是过意不去。”莫一凡说道。 “我一个光棍，我的店就是我的家。”乐军没想到今天自己还能有不菲的进项，心情很是愉快。 “没想到乐哥还是个钻石王老五。”莫一凡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道。 “什么钻石不钻石的，我不在乎。我只是不愿意为了一片树叶，损失整个森林。”乐军说着手在身边的美女的臀部上摸了一把，引起美女的娇声连连。 “莫老弟，你的心意哥哥知道了。时候不早了，你们这种当老板的不用起早。可我不行。我就先去睡觉了。”李锋和莫一凡一握手，告辞出门。 莫一凡看着李锋搂着的美女一摇一摆的屁股，莫一凡奇怪地问乐军：“他也不回家？” “他在南都也是个单身汉。这里也快成为他的家了。”乐军说完看着莫一凡身边的甜甜说道：“好好伺候莫老板。要是莫老板要了你，你就不用为了弟弟这么辛苦了。” 莫一凡听就知道这里面有故事，这个故事还能解答乐军只让甜甜伺候他的原因，但是，莫一凡不想听，因为这个故事一定不是个什么好故事。 “你老板对你还不错！”莫一凡对着拿钥匙开门的甜甜说道。 “老板是个好人。” “呵呵！”莫一凡没有接话。好人和坏人是个没有统一标准的词语。一个说另一人是好人，或坏人的时候，通常省略了前面的限定词语，完整的话应该是“他是个对我好的人。”或者“他是个对我坏的人。” 莫一凡没有像成为随便一个人眼里的好人，所以他不会把话题引到这个上面。但是，当当从甜甜的专业态度上来说，她就应该得到小费。再说，今天已经出去不少了，也不在乎再多出去一点。 于是，莫一凡拿出一沓子钱放在了甜甜的手里。没想到的是莫一凡没有看见甜甜满怀雀跃地说：“谢谢！”只听到她说：“今天，您已经输很多了。我怎么还能要您的小费。” “呵呵！不是嫌少吧。” 听到莫一凡的玩笑，甜甜像触电一般地从床上跳了起来，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的。” “别激动！我是在跟你开玩笑。我今天输的钱都是该输的，那是投资，和给不给你小费没关系。”莫一凡拉住甜甜手，把钱放在她的手里，“再说，我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甜甜攥着钱站在莫一凡的面前，低头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明天如果你老板问你是不是和我一起睡了，你告诉他是。”莫一凡看到甜甜点头，笑道，“这样你的小费就拿得心安理得了。”说完莫一凡拿起一个枕头放到了长沙上。 “可是，这也太多了。”甜甜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莫一凡权当着没有听见，一头倒在沙上装睡过去。半夜莫一凡夜起，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个薄被子。打开灯，现甜甜蜷缩在床的一角，紧锁着眉头，身上依旧穿着那个短小的旗袍。 莫一凡摇摇头，把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一会儿，便看到甜甜的眉头舒展开了。莫一凡重新躺在沙上之后，终于感到了这中央空调冷气的厉害。看看表，离天亮还有很长的时间。莫一凡郁闷地做起来点上了一支烟，怎么才能度过这难挨的一夜呢？ 也许是甜甜还有小女孩的天性，也许是盖上被子又太热，总之，甜甜蹬掉了被子，四肢大开的平躺在床上。莫一凡苦笑地走到跟前准备给她重新盖上，却被一缕春光吸引住。甜甜短小的旗袍下摆推在腰间，露出肉色的小内内。莫一凡心中的野兽蹭地蹿了出来。 莫一凡用顽强地意志力，给她盖上被子。急忙跑到卫生间，往脸上扑在冷水。 莫一凡的这一夜确实很艰难，叶红江却早早地进入了梦想。一连几天的奔波，让他一张枕头就睡。也让他不明白，在南都的他，为什么每天睡觉都要靠着酒精麻木？ 睡得早就起得早，不是一个绝对的真理。比如昨天早上的叶红江，但是确实一个普遍的现象，比如今天早上的叶红江。叶红江都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没有看到过日出东方的景色了。今天，终于再一次看到。 “person，搞定！”是微信群里给叶红江的留言。叶红江第一次真真确确地体会到张启的这个部门恐怖。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刚要回一个“那里交货”的回言，微信上便出来了一个文档。后面跟着的留言是“全在这里。” 玩起电脑游戏，用微信泡个网友，是叶红江的强项。但是，这个东西该怎么办呢？事关重大，叶红江的手放在屏幕的上方，久久不敢落下，生怕自己不小心把文件删除了。 “对了！”叶红江突然直拍自己的脑门，冲出了房间。 “谁呀？” 穿着睡衣的李秋芳木木呆呆地揉着眼睛，站在叶红江的面前，“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叶红江突然觉得李秋芳的脸上的几粒小斑点衬托地她那么可爱，连忙把手机举在她的眼前，“你会不会弄这个？” “这个？”李秋芳吃惊地看着叶红江，“文档，有什么不会的？你要干嘛？里面什么东西？” “重要的东西，你告诉怎么才能打开。” “用ord打开不就行了。”李秋芳拿着叶红江的手机摆弄着，“你的手机上怎么没有ord？” “要不你进来吧。我的先下载一个app。”李秋芳低着头走进了房间。叶红江反倒不好意思地站在那里，“我在门口等你吧！” 李秋芳回过神来，“也好！”伸手把门给关上了。一根烟的时间，李秋芳的门再次打开，她已经收拾利索，对着刚刚熄灭烟头的叶红江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 “你在警局有熟人呀？竟然有全部的案卷材料。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下太好了。”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拿到的。” “早上？你不是偷出来的吧。” 叶红江想了想昨天他们交代任务的时间，觉得李秋芳说得很有可能，“可能是吧。是我朋友搞来的。我也没问他们。” “你问问，要是真是偷来的，可是做不了证据使用的。” 叶红江从微信上得到了不出他预料的答案，“真让你说对了。” “那完了。没一点用。我差点就要告诉主任这个好消息，现在看来幸好没说。” 李秋芳失望的表情让叶红江很是奇怪，“怎么没用呢？假的吗？你杂看出来这是假的？” “真假都无所谓了。我刚才说过了，这东西不能作为庭上证据的。取得方式非法。” “什么证据？你们不是要了解案情吗？你们不是要找到被害人吗？这里都用啊。”叶红江翻着手机上的文件疑惑道。 “啊！对呀！”李秋芳从床边跳了起来，双手扶着坐在椅子上的叶红江的肩膀猛地耸了几下，“你真聪明了。我真是笨呀！” 叶红江看着开心的李秋芳愣住了，此时的李秋芳像一个从同学那里得到一个不会的题答案的小女生。 “把手机给我。”李秋芳不管叶红江是不是在愣神，一把抢走他的手机，坐在桌子前在记事本上抄抄写写起来。 窗外的阳光正好洒在她的背上。叶红江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自己还是一个学生的那段日子。就是这样的背影，让他出神着迷。没想到在街上混了多年的他还能有幸再次看到。 叶红江努力地回想那个背影前面女孩的模样，脑子只有一个睡意蒙蒙的小麻点的脸。 第六十五章 案件分析 屋里太安静了！只有刷刷地写字声音和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大得就像是要从自己的胸腔里蹦出来。叶红江右手按着心脏，慢慢地朝着背影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往那里走，他只听到有人在他的脑子说，走到哪里，抱住那个女孩，心就不会跳出了来。 刚刚要展开双手，便看到麻点的女孩转过身子来，“你怎么了？心脏不舒服吗！” 声音不算大，也不算有力，却把叶红江从梦幻中拽了出来。唉！心脏跳得也不厉害了，心跳声也听不到了。 李秋芳给重新做回椅子上的叶红江倒了杯热水，“你先歇一会，这两天你也是忙坏了。我把新消息告诉主任。” 急匆匆地从车上下来的******的第一句话就是：“案卷资料呢？我看看！” 李秋芳把自己的摘录递给主任。 “在电话里，不说你们搞到了案卷吗？” “那个获得的手段不合法。”李秋芳解释到。 刘在军笑了一笑，“走，我们回屋再说。” 不太喜欢看电子版的刘在军，随时都带着一个便携式的打印机，这次也不例外。不等案卷全部打印出来，就带上老花镜认真地看了起来。 “刘律师，小东保释的事？”牛哥小心地提醒道。 “哦！”刘在军回头，想了一想，说道：“小芳，你再去警局打听一下。不管结果如何，都回来，我们一起分析一下案卷。” 安静的房间里，刘在军更能专注在这份来源不明的案卷中。和李秋芳不一样，他不在乎案卷获得的渠道，处于职业风险的考虑，他连问都没问。他跟在在乎是手里这份材料的真实性。 这是一份并不完整的材料，很都的证据链条的漏洞和待解的谜团，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份侦查代补的材料。从这一个方面可以初步认可材料的可靠性。而且从材料中的证言证据中可以大致的勾勒出案件的基本情况。 用专业的法律名词来界定，这不是一个通常意义上的强奸案件。而是一个法律拟制的强奸案件。 一般对强奸案的定性指标中“女子的不同意，不自愿”是强奸案件的基础定性，但是刑法中有一条拟制的条文：与不满14岁的少女生性关系，无论女子是否同意，都是为强奸罪。而牛志东所被认定的强奸案中，就是依据的这个法条。 刘在军按照自己的习惯在一张白纸上根据牛志东的供述，被害人的陈述，以及案卷中出现的部分证人的证言，画出一条时间简图。基本可以判断时间证据上是比较合缝的。 刘在军站起来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长期的繁重工作让他的心脏有些不太好，医生多次建议他不要再喝咖啡。刘在军已经减少了每天喝的次数，但是，又离不开咖啡的提神。 材料中对牛志军和那个不到14岁的女孩一起过夜的前后记录的很是详细，但是，对两人的相识和关系却只是个大概，只是交代两人是网友。这让刘在军觉得是一个突破口。看来得想办法拿到两人的聊天记录才是重点。 电话声响起——“主任，警方同意了我们的取保候审的申请。我们马上去看守接牛志东。估计，中午才能回去。” “看来小地方的司法环境，并没有自己设想的那么不堪。”刘在军放下手机长出一口气，无意中翻到刚刚打印出来的一张照片上，那是一个女孩的单身照。他以为是黑白打印使照片出现了误差，连忙从笔记本中调出那张原版照片。对比地看了起来，嘴角不由得向上倾斜。 拿起桌上的电话，“喂，小芳，你有时间的话，在车上好好研究一下材料，一会我要听听你的分析。” ******在分析自己得出的两条思路的优劣势。 莫一凡却刚刚从床上爬起来。昨晚一夜没有怎么合眼的他，终于等到那个甜甜醒来，没有过多地言语，莫一凡便爬上了还留着甜甜体温的床上倒头就睡。 醒来时，门上紧紧关住的。甜甜不知道是去上班了，还是下班了。当莫一凡准备简单洗漱一下离开时，却看到洗手池的镜子上，写着用口红写着一行字——“我去给你买饭了，一会回来。”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莫一凡决定看一看这个还算乖巧的女孩会给自己买了什么样的食物。 “莫哥，你先用着，我出去一下。”甜甜看到莫一凡很是满意自己买来的饭说道。 “你要下班了么？”莫一凡随口问了一句。 “不是，食堂的开饭点到了，我去打点饭。” 莫一凡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奇怪地看着门口的女孩。 “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甜甜回答地很自然。 莫一凡心却涌现出一丝异样。放下手里的筷子，走到甜甜的身边，拉着甜甜的手说：“既然专门给我买的，就专门陪我一起吃吧。” 甜甜坐在了莫一凡的身边后，莫一凡才现甜甜还真是专门给自己买的，就要了一双筷子。拿起筷子，抄起一块鸡肉喂在甜甜的嘴里。 甜甜不好意思地嘟囔道：“还是我来喂你吧！” “呵呵！”莫一凡站起来，“你等我一下。” 虽然甜甜说自己吃饱了，莫一凡还是把唯一的一碗饭，逼着甜甜吃了一半。自己不停地抄着菜充饥。 “我睡觉的时候，有没有人来找我？” “我们老板来敲过门，被我挡了回去。” “你怎么说道？” “我说你昨晚没睡好。”不知道想到什么甜甜吃吃一笑。 “怎么了？” “呵呵！”甜甜有些不好意思，吱唔了半天，才低着脑袋说，“他上下打量了我半天，说，‘看不出来我们甜甜的魅力挺大的。’” “呵呵！别理他。”莫一凡打着哈哈。 在莫一凡和甜甜有说有笑地吃饭的时候，李秋芳推开了刘在军的房门，“主任，人已经接回来了。” “在哪？”刘在军站起来。 “那个叶红江带着他去洗澡了，说什么去去晦气。他要我给您说，咱们先吃饭，不用等他们。” “哦！”刘在军重新做回椅子上，“这样吧！你给餐厅打给电话，让他们送到房间来。我们趁着这会时间分析一下案件。” 李秋芳很不愿意在吃饭的时间和主任分析案件，因为她知道刘在军的风格，一会分析起案件来一定是又顾不上吃饭。可是，作为别人的下属，她有没有办法，只好撅着嘴拿起了床头的电话。 “小芳，你先给我说说你对案件的想法。” 既然，好好吃饭的权利被工作剥夺了，李秋芳只好收拾心情进入了工作状态。坐在一张椅子上，把笔记本放在腿上，打开刚刚看过的材料。 “虽然，我们手上的资料对案件细节上的证据还不是很全面，但是已经可以看出案件基本的情况。在案件实体上面，我们可以通过“14岁和16岁的少男和未满14岁的女孩生偶尔的性关系，而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可以免去责任。”这一司法解释入手，来展开辩护工作。 另外，我在警方对牛志军的审问中，现他们的审问有严重的非法行为。比如，他们第二次和第三次的审问并没有牛志军的监护人或者老师在场。从这个方面，我们可以申请法庭排除牛志军的供述。” “不错。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现警方的程序问题，值得表扬。但是，你所说的都是基于案件进入庭审阶段时的辩护思路。并没有实现委托人对我们的要求。” “主任，牛家希望我们在案件进入法院前赢得案件？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李秋芳显然认为这是一个无理的要求。 “牛家，倒是没有表现出这个意思。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一件未成年的案件，嫌疑人和受害人都是。无论，司法程序上对未成年案件有多么的照顾。司法程序的本质决定这是一个漫长的时间。这个时间对于成年人来说，可能还可以忍受，但是，对于一个正在上学的学生来说，这个时间足以改变他的命运，无论最终法院的判决如何。你要记住，民事案件是钱的问题，而刑事案件是时间和生命的问题。” 李秋芳是刘志东招到所里的，更是在实习阶段就跟着他，刘在军不仅仅是李秋芳的领导，更是她的老师。所以，刘在军有责任把她教成一个有职业道德和操守的好律师，而不是一个只看钱的诉棍。 “还有就是，叶红江的老板才是付给我们薪水的人，而他的意思就是却快越好。” “看不出来，老实巴交的牛家还认识这么厉害的一个老者。” “老者？”刘在军笑出声来，眼前出现了那个坐在自己办公室的年青人，“他的年纪似乎还没有你大。” “二代呀！” 这次刘在军没有说话，因为识人挺准的他，这次真的没有看出了那个自称小李的年青人是不是二代的人物。 “可是如果提前获胜，警察会执行最高法的解释吗？” 李秋芳的自言自语把刘在军又拉回了现实，他拿出一张黑白照片提给李秋芳，“你看看他像多大？” “这不是那个受害人吗？” “你别考虑她的身份，你想想你第一眼看到她，直觉告诉你她的年龄是多大？” “怎么也有十五六吧。”认真想了一想的李秋芳说出了自己的直觉，“主任，你不是怀疑她的年龄是假的吧。” “我管她的年龄是不是假的。但是，她的外貌只要不像不满十四岁就行。”******看着满脑子问号的李秋芳，有些不高兴地说道：“现在，就在你的电脑上找这个法条去！” “主任，你想申请警察对这个外貌进行辨认，恐怕没那么容易吧。”终于找到相关法条，知道主任所指的含义后，李秋芳说到。 “是不容易！但是，我们干嘛要向警察申请？检察官不行吗？” “那不是一样要等到案件被移交检察院吗？” 刘在军哭笑不得地在李秋芳脑门上拍了一下，“检察院不仅仅是起诉机关，也是司法监督机关。” “主任，这我知道。”李秋芳揉着自己的脑门，“可是现实中，没有人愿意给自己找麻烦的。” “一个好的律师不仅仅是一个有着职业操守的专业人士，更需要有一个良好的人际关系环境。这个在司法健全的星条国都不能避免，在我们这种司法制度展中的国家更是必不可少。” 叶红江没有跟着牛哥和他那个备受打击的儿子一起进入浴室，而是给俩人开来一间单独的房间。原因，他现牛哥口中那个不爱说话的儿子，经过看守所的洗礼，似乎有些害怕面对陌生人。 “无论这孩子的结果如何，他的心里是落下病了。”叶红江在车外抽着烟想着—— 自从知道李秋芳闻不得烟味，叶红江就没有在车上吸过一口烟——突然，脑子出现了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对呀，有他在。这事还真不是个事。牛哥一家真是好命呀！”叶红江再次感叹到。突然，又微微一笑，“自己的命也不错呀！” “对了！大事给忘了。”叶红江连忙拨通了一个电话，汇报了现在的情况。对方，似乎正在吃饭，不知道是吃得开心，还是事情的展比较满意，语气里，叶红江都能感到迎面的春风。更是听到电话里传来女孩美妙的声音。 行动派的刘在军并没有等到和牛家父子的见面，就驾车驶向了小县城的检察院。车是李秋芳在开，刘在军从坐上车就开始在打电话。也许，是要找的人不在家，刘律师并没有喜悦地表情。不过，好在对方给了一个人的姓名。 进入大楼，刘在军和李秋芳按照布局图，寻找着他们的目的地——未成年案件办公室。 一个穿着检察官服的平头男子和刘在军擦身而过，又回头喊了一声——“刘在军！”刘在军看着面前这个并不认识的年轻人，“我是！您是哪位？” “刘老师，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我是王靖纬。”平头看到刘在军的疑惑连忙解释，“我是您的学生呀！你以前不是在万大司考学校教刑诉，我大学时参加过你的暑期集训班。” “你好！你好！” “早就听说你重新执业了，没想到在这碰到您了。”王靖纬握着刘在军的手说道。 “谢谢你还记得老师。”刘在军眼睛有些湿润。这些年的律师生涯，他经常会碰到这些曾经教过的学生，好多自己都已忘记，但是，每次他们主动称呼自己为老师时，刘志东总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老师，看你说的。要不是在网上免费听了您两年的公益课，我怎么可能第一次参加司考，就能通过呢？又怎么能顺利的成为检察官。要说谢谢，也该是我谢谢您呀。”也许是见到自己的老师过于激动，王靖纬现在才想起来走廊可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您看，我这脑子。老师，到我办公室坐一坐。” “不了。我现在代理了一个案件，要去未成年办公室办点事。” “正好，那里的张琳是我的学妹，也是您的学生。我带您去见她。”王靖纬拉着刘在军的手就没有放开，带着他往里走去。 被王靖纬的情绪感染了的李秋芳傻呵呵、满脸笑容地跟在后面。 第六十六章 老师和学生 比王靖纬见到刘在军更热情的是见到刘在军的张琳，李秋芳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少妇模样的检察官会向比自己更像一个小女孩，拉着主任的手说个不完。≥ ≦以至于，陪在一旁的王靖纬都有些醋意地说道：“看来，老师还是对美女学生比较记忆深刻。” “你知道什么呀。”张琳虎着脸说道，“当年，在大学时尽玩了，什么也没有学到。在培训课上就数我的问题最多，也就数我的问题最白痴。老师也是因为，下课休息的时间都被我霸占了，才记住我的吧。” “是。”刘在军一脸幸福地看着昔日的学生都有了一番作为，嘴都合不拢，“更重要的是你是你们那个班里学得最刻苦的，进步最快的。” “不刻苦不行呀。我爸给我下了死命令。”张琳眼睛里闪着星星，好像回到了那个最难熬，最辉煌的时间。 刘在军却再一次地为自己曾经老师的经历感到骄傲。虽然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辅导老师，而不是主讲老师。 还是王靖纬把两人拉回到了现实，“张琳，老师是有事找你的。你还是把正事办了，叙旧的话留到晚饭时再说。” 刘在军接着说道：“晚饭，就算了。我的这个案子在你们的管辖下，我们在一起吃饭对你们、对案件都不好。” 王靖纬失望地站起来，“这样啊。那么等案子结束，我再请老师您。你们谈正事吧，我回避一下。” 认真地听完老师的介绍，再看了看打印出来的照片，张琳对自己的老师说道：“老师，您们的这个意见，目前来看合理合法，但是至于是不是需要辨认，我得看一下警方的卷宗，听一听他们的意见。如果，确有必要我会向他们提司法建议，但是，如果他们不接受。我也只能等他们提请批捕的时候，再看。” “老师只是申请人，至于怎么处理，得按你们的工作程序。” “谢谢老师的理解。介于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晚上，我就不请老师吃饭了。”面对树立自己法律人职业素质的老师，张琳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了。她知道老师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出了检察院大门，刘在军看到落在车里的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打开一看全是牛哥打来的，估计是他们回到宾馆没有见到刘在军，询问一下去向。刘在军处于礼貌，回拨了过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给挂断，翻出了叶红江的电话号码打了出去。 “喂，刘律师吗？你们在房间里吗？” “小叶呀！我和小芳到检察院了一趟。”刘在军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地向叶红江解释了一下，有询问了牛志东的情况后，才挂上电话。 “主任，你为什么要给叶红江打电话？不是牛哥在找咱们吗？”李秋芳的手机上也有牛哥的未接电话，所以她才这么问。 李秋芳的这个问题，同样苦恼着刚刚挂了电话的叶红江，他正在自己房间里，抽着烟，苦苦猜测着。 牛志东接回来了，叶红江就不可能再和牛哥住一个房间了，只能单独在开一间。 能被莫一凡和竹六道都看重的人，叶红江当然是聪明人了。在刘律师回来之前，他终于想明白了，于是，他打开了手机进入到那个名为“sy-2”的聊天群里，出了一条指令：“尽快找到受害女孩的信息，照片及时送到群里。” 其实，“能被莫一凡和竹六道都看重的人都是聪明的人”这句话不对，因为，吴洋就不是个聪明人。无他，哪有一个老大在群殴中被人打进医院的？可是，吴洋这个手下不少人的老大就躺在医院里，虽然，伤的不重，但是被人在脑袋上开了一下，总是有碍墨门的声誉吧。 于是，好容易从金海岸的客房里走出来的莫一凡，刚刚坐上专门宴请李锋和乐军的晚宴桌上，就留下两人和他们身边的美女，以及莫一凡身边的甜甜，急急忙忙地赶往了医院。 “怎么回事？”挨个看过手下兄弟们的伤势之后，莫一凡坐在吴洋的病房里，问比他早到的许子安。 许子安是有名的碎嘴，叨叨了半天，莫一凡才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九道安保的余副总经理在为公司开拓，小区安保这项业务时，遇到了一点麻烦。“绣江南”小区的物业公司，依仗着自己在南都的实力，死活不愿意把小区安保的业务转包给九道安保。最多同意可以聘用九道安保的保安。 余钱知道莫一凡是为家的快递点就在小区的门口，为了更好地保护莫一凡的快递点，也为了拍拍莫一凡的马屁，当然不同意这个方案。于是双方便僵到了那里。 太想表现的余钱愁眉苦脸地找到了他隔壁办公室的许子安，希望许子安给他出个对策。从街边混起来的许子安当然给余钱出了他最拿手的注意——派人去捣乱。 这个主意让余钱茅塞顿开，哀求许子安借给他一点人手。却被许子安一口拒绝，理由如下：许子安的手下都被划进来九道安保，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让公司的人出面了，怎么也得避避嫌吧。 偏爱给人出主意的许子安没有等到余钱皱起眉头，又给余钱指了一条明路，“有事找吴木头呀。”理由也很充足，第一，木头的手下不属于九道安保。出事了，和公司没有关系。第二，叶哥被莫哥派到外地后，叶哥的手下现在都由木头代管着，所以，他是兵强马壮。最适合干这事了，一天派去一批，十天不会重样的。 介于余钱和木头不太熟悉，热心的许大胆还亲自帮着余副总约出来了吴洋。虽然吴洋不在公司挂职，但是九道也是墨门的，所以，这件事情他义不容辞。 一切计划安排妥当，第一天也很顺利。问题出在今天下午，事事喜欢身先士卒的木头，带着是来号人浩浩荡荡地开到“绣江南”小区准备像昨天一样，堵住小区的门口，造成交通堵塞。不想从里面冲出一群人来，不分由说地上来就是一顿胖揍。 莫一凡耐心地听完许子安的讲述，歪着头看看刚刚得到消息进门的孟长水和余钱，苦笑一下走到余钱的面前，“余副总，下次遇到没有注意的时候，找一个胆小点的出注意。你不知道他号称许大胆？” 又转过头来对不敢坐在床上的吴洋，说道：“下次，别什么事都往前冲。别忘了你的要任务是什么？”又看了看床，“继续躺着吧，液还没输完呢。” 许子安闭着眼睛不敢看莫一凡，知道下面一个就是他了。他不明白莫哥的语气平淡，还带有几分玩笑，怎么自己一脑门子的汗。果然不出所料，他听到莫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连忙睁开了双眼，正好看对视莫哥的目光。 “大胆，这次你瞎出主意的事，我给你记下。要是没有搞好工程安保，你就等着，我和你慢慢算账吧。” 许子安没有想到莫哥竟然这么轻松地放过了自己，连忙拍着胸脯，暗自庆幸。 “莫哥，这事怎么办？”现场唯一没有陷进这件事的孟长水问道。 “凉拌。你俩给我听着，这件事以后跟你们没关系了。有精力把投标的事搞漂亮了。” 孟长水和许子安连连点头。 “余副总，这件事你也不要管了。集中精力跟其他小区谈合作的事项吧。记住，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一嘴吃不出一个胖子，我们不着急！”说完摆摆手，让他们出去。 许子安刚刚走到门口，又被莫一凡叫住，“大胆，你的一个烂注意让这么多兄弟躺在了医院，你不在这伺候伺候？”许子安没脾气地重新站在了莫一凡的面前。 等到过道里没有了脚步声，莫一凡才招招手让许子安坐到了吴洋的床边，小声地说道：“你们知道，你俩这次的犯得什么错吗？” “我不该瞎出主意。”许子安回答到。 莫一凡摆了摆手，“要是孟长水和叶红江出主意，也是这个。”看到床上两人一脸的不解，莫一凡叹了一口气，墨门还是太年轻，人才太少。 “你们俩的历练太少，主意没有错不错，但是，你俩是没有事先的调查，连自己的对手的底细都没有摸清楚，就贸然出击。” 俩人都在回味莫一凡的话，突然，许子安来了一句，“莫哥，你说余钱知道不知道？” “他估计多少知道一些。”回答的人不是莫一凡，而是半躺着的吴洋。 莫一凡知道今天的这件事总算让两人学到了些东西。站了起来，说道：“大胆，木头什么时候出院，你什么时候回家睡觉。”走出了病房，还有一个饭局在等着他，主人长时间不在，也太不像话了。 电话响起—— “喂！你说。” “莫哥，‘绣江南’所属的物业公司里做梗的是小区的经理，他的一个亲戚是小区的保安头子。” “嗯！可靠吗？这么快就调查清楚了。” “嫂子不是住在里面吗？我早就让人调查清楚了，今天只是核实了一下。不过，听说他们两个和小刀会有些关联。” “管他什么小刀会，还是破刀会，老子清理自己的床边，还要看刀疤和那个贱人的脸色吗！”说着狠话的时候，莫一凡正和李锋两人坐在一张餐桌上。 听命于自己的小组高效地工作节奏，让叶红江不由地对他们的老大张启刮目相看，心里更是对莫哥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起眼的张启在他手里竟然成为了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正谓之：强将手下无弱兵。不到四个小时，一张张清楚的生活照出现在了叶红江的手机里。 来到刘在军的房间里，把手机连在电脑上，一张一张地放给刘律师和李秋芳两人。 “看到这些照片，我总算是放心了。我还真怕那张照片是特例。”刘在军看完照片说道。 李秋芳看到照片的日期，说道：“今天拍的，你太厉害了。” “是我一个朋友帮忙搞到的。”叶红江做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 “小芳，你去给我冲杯咖啡。” 没有了事的叶红江趁着这个机会逃出了刘律师的房间，也就不知道房间里的对话。 “小芳，以后总能遇到一些能力非常大的当事人。他们给你提供的材料，你认为来源正当的，可以作为证据。一看就是来源不正当的，你只用把它作为一个参考就行了。千万不要追问当事人材料的来源。” “我知道了。”李秋芳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等她真正明白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半了。 饭桌上如果只有三个大老爷们，总是让人觉得少了些乐趣。但是，如果有一两位女士一起的话，话题总会丰富一些，菜总会多吃一些，酒也下去地快一些，时间也会过得快一些。 莫一凡宴请李锋的酒席上，有三位美女。所以，酒喝得就更多一些。不过，按照酒场上的规矩，酒不攀东家。所以，从桌子上撤下去的酒瓶里的酒多数是进了李锋的肚子里。莫一凡到没有喝多少。 “莫老弟，乐老弟，真没想到你们俩会联合起来。”舌头有些大了的李锋的话反倒比平时多了很多，“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和别家的资格差不多，我们的这个项目肯定是你们的。” 李锋身边的美女显然还是比较关心他的，一边拍着李锋的背，一边小声地说道：“李总，您喝多了，我扶您回金海岸。” 看着李锋听话的样子，莫一凡这是才相信了乐军的话——李锋早把乐军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莫一凡一方面佩服乐军的手段，一方面绞尽脑汁想着用什么借口不和他们去金海岸。 哪知道，路都走不稳的李锋会突然转头，急步走到莫一凡的面前拉着莫一凡的手，“走！老弟，我们去喝喝乐老板的好茶。” 看着打开车门的乐军，莫一凡知道今天会快递点看牛嫂的想法又要落空了。既来之，则安之，是无奈的自我安慰。既然，人已经逃不了了，就要让自己舒服一些。于是，刚刚上车的莫一凡马上装作喝醉的样子，一滩烂肉似的推在了车座上。 第六十七章 撤销案件 莫一凡装醉不是装给乐军看的，而是装给甜甜的。 看着工作人员和甜甜一起把莫一凡放在了床上，门口的乐军摇了摇头，“哪都好，怎么酒量这么小呢？甜甜，好好照顾莫老板。” 看着熟睡的甜甜蜷在沙上，莫一凡回想着进屋后甜甜伺候他的场面：先是给他用热毛巾净了脸，又给他洗了脚，拖掉衣服，盖上被子，放在床头一杯水。才进到卫生间开始洗澡。很像是莫一凡在小桥流水伺候喝醉后的纪妍彤的场面。如果是当初的莫一凡处于男人对女人的照顾，那么，现在的甜甜又是因为什么呢？处于职业素质，还是莫一凡老板的身份？ 莫一凡摇着头走进了卫生间，却看到自己的袜子被洗得干干净净地凉在那里。莫一凡有些恼怒地拍着自己的头。 “查一查金海岸一个叫甜甜的人的情况。”这是莫一凡坐在床上抽了一根烟后，出的短信。 这一段时间在乐军的地盘上，莫一凡小心地应付着甜甜，尽量按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去问甜甜的情况。就是因为在小桥流水呆过的莫一凡知道，从事这种工作的女孩都有一个让人同情的身世。莫一凡又不是人哪能管的了这些东西，所以，为了不使自己的同情心泛滥，莫一凡只好装聋作哑。但是，今天看到卫生间的那双袜子，莫一凡的心好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久久不能平静。 莫一凡小心翼翼地把甜甜抱在了床上，轻轻地给她给上被子，坐在沙上抽着闷烟。现在的莫一凡不是刚刚来到南都的莫一凡，不能再无所顾及地做一些出格的事。很多的事必须三思而后行，因为他的身上背负着许多的生死荣辱。所以，即使他的心被一种东西在感动，也必须用香烟的刺激，保持自己的理智，盘算各种可能性的后果。 拿定主意的莫一凡放下电话，却因为大脑的活跃而无法睡着，索性坐在那里缕一缕这几天生的事。直到天蒙蒙亮时，莫一凡才涌上来了阵阵困意，却又因为屋里的凉气太足，冷得他无法睡着。 甜甜的心倒是很大，直到一阵敲门声才把她吵醒。还没有来及对莫一凡把她抱在床上的事，表示感谢，便听到乐老板的声音——“昨晚，应该睡好了吧。你怎么两眼通红？老弟，不是我说你，年轻也要注意身体。” “说什么呢？唉！我这人呀，一喝酒晚上就容易失眠。半夜醒来死活再也睡不着。” “着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走！吃个早茶，我和你一去去把合同签了。” “什么合同？” “不是说好了，你的这次竞标算我一份吗。怎么说好的事，现在想反悔？” “觉不足，脑子有点迟钝。不过，你也太急了吧。中不中还两说呢。” “赚钱的事哪有不急的。你快点，我在大厅等你。” “老弟，哥哥有一句话不知该讲不讲。”坐上车的乐军无不在意莫一凡是不是频频打着呵欠说道。 “呵呵！但凡说这种话的人，都是有重要的事要说。我能不让你说吗？” “呵呵！哥哥要说的是：生意场上，兄弟是兄弟，生意是生意。既不能因为生意耽误了兄弟之情，也不能因为兄弟之情耽误了生意。” “乐哥，您这话太绕了，还是说点我能懂得吧。” “其实就是一句话，亲兄弟明算账。” “你这么一讲我就明白了，您想说的是，即使是兄弟一起做生意，也要先立合同。” “对了，这样才不伤和气嘛。” “乐哥既然直说了。我也就直给了，我是愿意和哥哥一起财的。但是，合作的细节，我是不管的，那是孟长水他们的事。” “真羡慕弟弟有一群不错的手下，哪像老哥我一样，什么都得自己来。” “乐哥，老弟有一个疑惑，不知该问不问？” “呵呵！你这是学我呢？还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想问就问吧。” “按说，您和李锋的关系比我瓷实，你为什么不单独竞标呢？” “肉好吃，骨头难啃。” “你怎么觉得我就能啃下来呢？” “这个我可不知道。做生意哪有没有风险的。” 莫一凡想了想，点点头，“是啊。您是在做生意，我是在拿命搏钱。” “哪有白给的好处？”也许是莫一凡想乐军请教的生意经让乐军有了极大的兴趣，乐军打开了话匣子，“老弟，你看我三楼的服务怎么样？” “不错，相当不错。” 乐军很满意莫一凡的回答，继续问道：“你觉得我这三楼是不是最赚钱的？” “但凡您这种的生意，一定是靠大众浴室拉人气，靠着贵宾服务挣钱。但是，乐哥这么一问，我倒是觉得您的三楼可能是赔钱的。不过，是什么原因，我就想不明白。” “呵呵！莫老弟，我的三楼只招待自己的朋友，而且是一对一的专门服务，重要的是不收费。所以，我的三楼是赔本的，但是，也是最赚钱的。”乐军含含糊糊地解释到。 聪明的莫一凡稍稍沉默了一会，便对乐军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乐哥，做生意，弟弟还得想你多多请教才是。” “好说，好说。”乐军看着后视镜中的莫一凡高深地一笑。 正如莫一凡在车上说的那样，乐军和九道安保的合作细节的沟通，莫一凡并没有参加。他这一天只是在余钱的办公室里审阅了余钱这段时间所有谈成和没谈成的与各个生活小区物业安保合作的资料。 莫一凡可以逃脱谈判会上的斤斤计较，叶红江却逃不了陪着刘在军的走街串巷。他不解地问刘在军：“刘律师，既然你已经打算用那个女孩外貌和实际年龄的不符解决小军的麻烦，为什么还要在询问所有的证人？” “唉！做最好的期望，做最坏的打算。”刘在军说道。 李秋芳显然不同意主任说的话，“还不是你的老板让我们尽快解决这件事情，还不让我们接别的案件。我们不多做几手准备，怎么能快解决这个案件？” 莫哥的决定，叶红江是没有资格反对的，所以，他只能乖乖地充当着司机的角色。不过，好在他这个司机的角色只当了半天。因为，张检察官那里来电话说，辨别下午开始，因为是嫌疑人方申请的辨别，所以，他的律师可以见证辨认的过程。 看着满脸笑容的刘在军从警局出来，叶红江知道辨认的结果很是乐观。 不出意外，第三天，警方“撤销案件”的决定书当着牛志东学校领导的面，在校长办公室里送达给了牛志东。叶红江第一次感到警察的可爱。跟着牛哥千恩万谢地送走两位警官，还来不及感谢辛苦数日的刘在军和李秋芳两位律师。 那个不长眼睛的校长，义正言辞地说道：“虽然，牛志东同学没有犯罪，但是，他夜不归宿，和社会上的复杂人员搅和在一起，已经触犯了学校的有关规定，所以，学校依旧决定给予牛志东开除的处分。” “我这暴脾气！”叶红江上前理论的举动被李秋芳死死地拉住。 “小江，这件事情，你还是请示你的老板比较好。”站在宾馆门口准备上车的刘在军提醒叶红江说道。 刘在军以给钱做的事这个理由，拒绝了叶红江和牛哥宴请他们的好意，搞得牛哥很是过意不去。 “牛哥，小军身上的案子是解决了，但是，他的思想负担却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我们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望着刘律师渐行渐远的车，牛哥对叶红江说道：“刘律师真是个好人！” 叶红江不知道想到什么，来了一句：“好人的价位也不低。” “对了！小凡替我们付了多少律师费？” “不算在这里的开销。”叶红江对着牛哥伸出了两个指头。 “两万？” “二十。”听到叶红江的说出的这个数字，牛哥差点没有坐在地上。都说儿子是费钱的主，没想到他这个独苗会这么费钱。牛哥看身后木纳的儿子，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刘律师说的不错，******学校的问题不是叶红江这个帮手所能决定的，所以请示莫哥，是自己目前该做的事。 在给李秋芳了一条“祝一路平安”的短信之后，叶红江在电话里对莫一凡做了如实的汇报。 终于，有时间回到快递点的莫一凡，看到了憔悴而坚强的牛嫂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的笑容。 “小凡，小东的事谢谢你了。” “嫂子，你看你一家人怎么说起两家的话来了。”莫一凡搬起一个板凳拉着牛嫂坐下，“嫂子，你坐下。我想跟你商量小东的事。” 牛嫂惴惴不安地坐下，着急地问：“小东又出什么事了？” “嫂子，你别紧张。听我说完，我这几天打听了一下小东上学的事。我想让小东在南都上学，这样你们一家人就可以生活在一起了。不知道你和牛哥是怎么想的。” “小凡，这，这太谢谢你了。”牛嫂激动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按说牛志军的案件解决了，叶红江就该把借给他临时指挥的小组给还回去了。叶红江却在电话里向莫一凡多要了一天的指挥权。一向看重权力分明的莫一凡这次却很大度的同意了。回程的车票已经定好，叶红江开着车来到了一个教职工的小区，毫不犹豫地敲开了一家住户。 “你是为牛志东的事来的吧。”看着门口的人一副求人办事的拘谨，校长很是热情地把叶红江迎进了屋里，毫不在意叶红江手里并没有提任何的东西。 因为他知道，现在的送礼，那里会有人提着大包小兜，大摇大摆地到人家里去。随身的一张卡，既比大包小兜来得实在，也比大包小兜不惹人耳目。 大摇大摆地坐在校长家里沙上的叶红江，笑嘻嘻地说：“我还真不是为牛志东而来的。我只是想让校长大人看一样东西。”说着叶红江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点开一段视频，递给了校长大人。 视频上的人，校长很是熟悉，画面更是不陌生。在校长迟疑之际，叶红江说道：“看不出来校长大人有拍av的潜质，您自己拍的这段视频可比岛国的精彩多了，也清楚的多。” “你，你要干什么？” 校长太过普通的话，没有引起叶红江回答的兴趣，继续说道，“只是，校长大人把这视频一直存在自己手里，确实有点不太安全。您看这不一不小心就到了我手里。” “我保证牛志东不被学校开除。”校长太知道这段自己拿来欣赏和要挟自己属下的这段视频，被传出去，有多大的伤害力了。不要说自己的校长位置能不能保住，就是让片子里女主角的丈夫看到，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您年龄是不是大了？”叶红江依旧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把平板放进了电脑里，“我刚刚说了，我不是为了牛志东的事来的。您这么快就忘了？” “那你要什么？” 叶红江翘着二郎腿，右手拇指和食指搓了一搓，“三十万。” “我没有那么多。”校长说得是实情，他一个小地方的公办初中的校长，三十万对他来说，可真不是一个小数字。 “那就不好意思了。”叶红江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有，我有。”校长太清楚屋里这个年轻人离开后，自己的结局了。 “记住了，”叶红江没有坐下，而是自顾自地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这个账号，明天下午五点前把钱汇进去。否则，您自己掂量。”说完便离开了校长的家。 坐在车上的叶红江一口气喝干了一瓶矿泉水，才压住心里的恶心。“这样的人也配当个老师？”叶红江摇着头，启动了车辆。自己的高中生涯就是毁在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老师手里，今天的举动，与其是借口给牛志军找回一个公道，不如说是他在找回当年的屈辱。只是，那个校长戏剧般的表演，让他很是恶心，差点吐了出来。 叶红江按照原计划回到了南都市，莫哥也在那个时间节点通知他，钱已到帐。叶红江还是通知人把视频到了网上。同时，用网络电话给那个校长打了一个电话：“校长大人，您的视频怎么谁都有？谁给你捅网上了？你也太不小心了。” 在接风的酒桌上，许子安拿着手机上的视频，对叶红江说：“叶哥，您这也太不讲信誉了。人都付钱了，您还下死手。” “老子愿意！”叶红江一口气干点跟前高脚杯里的酒说道。 “对他们那些人讲什么诚信和道义。” 叶红江深深地看了一眼，说出自己心里话的莫哥，“来，敬莫！” 饭后，牛哥和牛嫂拉着莫一凡要他拿走牛哥写下的欠条，说是律师费。叶红江拉着牛哥说道：“律师费，小东的校长给掏了。” 月明星稀，喝得有些醉意的莫一凡和叶红江一人拿着一瓶矿泉水坐在墨竹网吧对面的马路牙子上，叼着烟望着天上的黑幕。 “莫哥，你说他们为什么都好养小三，养不起的也要勾搭个人妻？” “食色性也。” “可他们是老师呀！” “呵呵！老师也是人呀。”莫一凡斜瞟了一眼直接躺在人行横道上的叶红江，又说道：“人呐，一生谁不踩几回****。早踩总比晚踩好。” 第六十八章 要得就是这个面儿 无论牛志东是不是从那个阴影里走了出来，牛哥一家三口算是聚齐了。 ≥≦所以，把快递点当成自己家的莫一凡和包子以及好吃，只能暂时居住在墨竹网吧的地下室。 老大既然都睡地板了，叶红江这些作小弟的人只好跟着在墨竹网吧凑活了一晚。包子除了怀念一下牛嫂蒸的包子，总体上来说，对这个宽敞的地下室还是比较满意的，无他，这里有除了包子以外，他最爱的东西——沙袋。 自从木头医院里出来后，就不停地问莫一凡，什么时候让他去绣江南小区找回自己的丢在那里的脸面。 莫一凡一直不答应，原因只有一个，他认为干这种事最在行的是叶红江。只是，回到南都的叶红江显然心事重重，看得出来他不在状态。昨天在马路牙子上聊天时，莫一凡以为是他的热河之行勾起了他往日不堪的回忆。今天早上，看到叶红江抱着手机傻笑的样子，莫一凡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莫一凡虽然猜出了几分，却不能去问人家。因为，帮会虽然不太在乎法律的事，但是个人**还是应该尊重的。 竹六道曾经说，道上混的命可以不要，面儿一定得有，这句话在墨门很有市场。吴洋就认为自己的脑袋被开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墨门在绣江南小区门口丢掉的脸面一定得找回来。所以，头上还缠着纱布的他，大摇大摆地站在绣江南小区的大门口，看着大门口生的一切。 绣江南小区的大门口现在很乱，正值早晨上班的时间门口本来就繁忙。一辆微客换横在了大门口，造成了交通堵塞。着急送孩子上学的业主赵先生刚想下车出去看看，就从车里看到前头刚刚急得不耐烦而摁喇叭的一辆车的车顶，被一根棒球棒敲下去了一大块，吓得他死死地锁上了车门。后排座的妻子也连忙挡住了女儿的眼睛。 一个身穿保安服的人从门卫室里跑了出来，帽子不见了，上衣也被撕开，一边大喊着，“救命！”一边拼命地向小区里面跑来，眼看就要摆脱后面人的追逐，不想被刚刚砸了一辆车的那个小混混一棍敲在了地上。那个小混混打倒一个人后，还如无其事看了赵先生一眼，吓着他连忙低下了眼睛。 吴洋的烟刚刚抽完，手机上的闹铃便响起来了。他望着小区里面迅撤退的手下，和那辆已经动将要离开的车。脸上露出了微笑，感觉自己像一个战场指挥的将军，看着自己的部下严格地按照自己的战斗计划完成战斗目标，转身登上门口对面路边上停的一辆黑色汽车。 “没有落下人吧？”车后排坐上的莫一凡看着满脸笑眯眯的吴洋。 经过一番通话，吴洋才向莫一凡汇报道，“全部带回。” “满意吗？” “要的就是这个面儿。”吴洋脸上仍然洋溢的兴奋。 “为了这个面儿。你还得去把兄弟们的医疗费要回来。” 丁强是在被窝里听到的绣江南小区门口生的事的，作为小区物业的保安队长，昨晚正好轮到他值班。不过他既没有受伤，也没有看见事的经过。无他，昨晚他是在小区里的一个少妇家过得夜。 作为小区安保的第一责任人，丁强当然是受到警察的盘问。让丁强很不乐意的是，这些警察一直在追问他事之时在哪里，而不是赶紧去追那些撤退的暴徒。 送走前来做笔录的警察，丁强很是后悔自己的大意，一连几天小区里的风平浪静，让以为那些人被小刀会的实力和名头吓怕了。没有想到他们竟敢在小区门口最繁忙的时候来这么一下子。 正在丁强郁闷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丁强拿起一看是小区物业经理的电话，毫不犹豫地挂断，走向自己的车。当车驶到大门时，那个瘦小的小区物业经理拦住了他，“丁队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留在这里，去干嘛？” “我去找人解决这件事。”丁强扔下这句话，嘀咕了一句“傻叉！”驶出了大门。从倒车镜里可以看到那个叫何健设的经理，愤怒地跺着脚。丁强一脸鄙视。 丁强知道自己这次是招惹了道上的朋友。所以，警察只能救急，救不了人了。但是，人在江湖飘，谁不认识几个道上的人？“我就不信，在这个地区还有比小刀会更厉害的人？”丁强一边开车，一边想着。 没错，丁强要找帮自己的人就是这一片赌场的主事人，小刀会的龙哥。龙哥的老窝就是前面那家茶馆。丁强看到茶馆的招牌，就像看到了救星，心里充满希望，恶狠狠地关上车门：“敢惹到老子的地盘，老子让你们知道知道——” “别说话，跟我们走！” 听到这话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一个坚硬的东西顶着自己的腰，他马上想到应该是一把小刀，或者匕。不等丁强回答，身后的两人就把他架到了一辆白色的微客上面。 “你们！”丁强努力地向抬起头来，却被死死地按在车板上，直到感觉车驶向在了道路上，才听到有人说话——“把他放开，要不然丁大队长还不知道谁找他呢？” 听声音像是一个岁数不大的人，丁强抬起头来，“您们——” “对，是我们！”丁强对面的人笑着说道，“不知道那天丁大队长打我们，打得过不过瘾？我们今天倒是很过瘾。”那个头上还抱着纱布的人的话，引起了车上一阵笑声。 “不过，我老大说了，我们的医疗费得我们自己解决，因为我们丢他的人了。不知道丁大队长可否资助一些呢？” 看着说话的人和他两边满脸横肉的打手，以及自己身边的两个打手，丁强想借用小刀会的名头摆脱现在的困境，装作镇定的样子说：“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知道我老大是谁吗？” “知道。”包着纱布的人玩着一把匕说道，“那天你找的人不就是小刀会的人？刚才丁大队长不就要去找那个什么小龙的人么？小龙是你的老大？还是刀疤是你的老大？”笑眯眯的人动起手来一点也不含糊，抬手给丁强一下，丁强一头栽倒了地上，嘴里一阵血腥味。 “洋哥，这是他的银行卡。” 那个被人称作洋哥的人，接过卡放在丁强的眼前：“密码！” 丁强吐掉嘴里的血水，咬着呀直起身子来。 “你倒是说呀！”刚刚把脸从车板上移开的丁强，再一次一头倒在了车板上。 “唉！唉！你往哪打呢？头打坏了，我找谁报销医药费？” 好汉不吃眼前亏是大多数人的选择，遇到这样一群流氓，丁强没有给他们再打自己的机会。 “哦！十万呀！小子还挺有钱的。”当纱布男再次把丁强的卡扔到他手里的时候，丁强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攒两年的钱就这样没有一点响声地从自己的口袋里飞走了。 流氓也是有底线的，在拿到医药费后，很是客气地把丁强送回了原地。并且，非常礼貌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号——“我是墨门的吴洋。千万要不要忘了我！” 如果不是车上伸出来的一只脚把丁强踹在了地上，外人看起来就像是老朋友的分别。“尼玛的！你化成灰，老子也不会放过你！”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丁强一边骂到。 白色微客继续朝前行驶着，一直专心开车的司机，回头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吴洋，说道：“看不出来你这个木头，还有这方面的才能？” “让莫哥见笑了。” “让我笑很容易，让洋哥笑可就不容易了。得有面儿，有钱。既然你们的脸面，你们自己找回来了，这钱你们自己分了吧。” “不，莫哥，我们的医药费不能让你掏呀。” “你们替九道安保办事受得伤，凭什么要我掏？那得他们掏才对。” “谢谢，老大！”“谢谢，莫哥！” 何健设处理完早上事件的后续事宜，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总部副经理的电话便打到了自己的手机上。虽然，他知道会怎么训自己，也听腻了那套干不了就滚蛋的说辞。但是，还得硬着头皮接通电话。 忍受了近半个小时的骂声，还不能辩解一下。何健设愤怒地把桌子上所有的文件全部扔到了地上，倒在椅子上大喘着粗气。 “什么样的素质，张口老子，闭口老子的。妈的！你这个小瘪三算什么东西！”何健设也只能在心里骂骂自己的顶头上司，也只能气消之后默默地捡起地上的文件，重新摆放整齐。 好在上司同意报销物业理赔给业主的损失，虽然，自己的工资肯定会受到一些影响，但是，总算能坦然地面对业主的责备了。给自己倒水的何健设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走到桌前，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你好！” “你好！何哥。”电话对面的是何健设的一个老乡，年纪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是个能吃苦的小孩，何健设推荐他在绣江南当过一段时间的保安，后来因为跟队长丁强产生了矛盾被迫离开。何健设因为觉得自己没能帮上他的忙，一直和他保持的联系。十七八的小孩要技术没技术，人长得又瘦又小，脾气又犟，每个工作都干不了多长时间。前一段时间，他给何健设说，他跟了一个大哥，准备在黑夜混口饭吃。 “小闯，你上次说你进入了一家保安公司。我都忘叫什么名字来的？” “我们不是什么保安公司，是安保公司，叫九道安保。” “哦，看我这脑子。今天，我从你们公司楼下过，看到了这个名字，想起你说过，便问问你。” “真的，下次你来，我一定带你在我们公司转转。” “那太好了。我也了解了解安保公司和保安公司的区别。对了，现在的安保公司招人还挺严格的，你混道上的事，公司不知道吧。” “怎么能不知道。九道安保就是我们老大开的。” “这样呀。那我就放心了。你那个老大叫什么，对叫叶哥的，本事挺大的吗。” “我早不跟着叶哥了，我现在跟着大胆哥，他现在可是我们这里的副总经理。不过，刚才我说错了，九道安保不是我老大开的，我老大的老大才是老板。” “什么老大的老大，我都搞迷糊了。是叶哥的老大，还是大胆哥的老大？”何健设一边小心翼翼地问着，一边在纸上写下小闯提到的几个人。 “他俩的老大。” “那就好，那就好。我怕你不停的换老大，听说道上挺忌讳这件事的。” “何哥，还是你知道多——” “卫闯！你干嘛呢？不是说训练的时候，不准打电话吗？一百个俯卧撑！” “何哥，教官在叫我，我先挂了。等我有时间了，找你喝酒。”卫闯连忙说道。何健设还没有来及说再见，对方便没有了声音。 何健设看着纸上的字，终于想通了今天早上的事起因是什么。于是，他找到了卫闯所说的九道安保公司。 “呦！何经理可是稀客。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个小地方了。” “余总，您就别跟我客气了。弟弟今天来是有事相求的。”何健设接过余钱给他倒的茶水，“余总，您也是个生意场上的老江湖了。咱们生意归生意，能不能不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何经理，这话从何说起呢？” “余总，您别说今天早上的事，您不知道。” “呵呵！我是说何经理是个青年才俊呢？还是个认死理的人呢？余总既然都知道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何经理还是太年轻了，生意场上见不得人的事多了。按说，何经理都已经问罪到门上了，我应该给何经理这个面子，不再给何经理找麻烦。” 看到何健设要开口感谢，余钱连忙说道：“何经理还是别急着谢我。听我说完。现在，你们小区的这项业务不归我管了。我是爱莫能助。” “余总，就当小弟不懂事，您能不能给指条道。”何健设的语气简直在哀求余钱了。 余钱看着可怜兮兮的何健设，心里一下子软了许多：“何经理，我就买个老，称你一声老弟。我知道你今天肯定吃了不少瓜落。也知道再有一次这样的事生，你恐怕就得卷铺盖走人。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真的无能为力。” 余钱把何健设放在桌子上的茶，重新递到了他的手里说道：“你是个打工者，我也是个打工者。我还比你在南都多呆了十几年，我太知道一个没有好大学，没有背景，只有背影的人想在南都这样的大城市里生存下去有多难。在南都混了这么多年，我才明白一件事，既然自己不是成大事的那块料，就找一个成大事的人，跟在他后面，陪着他从零开始。 即使，以后自己跟不上他的步伐了，至少看在多年甘苦的份上，也能落个衣食无忧。我就是看中了我现在老板的这个能力，才从南岭集团来到这里。虽然，我只有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但是，我知道将来给儿女留下一个出国的钱是不成问题的。老弟，你说你跟着一个吃软饭的人有什么这样的前途吗？” 余钱一口气说了半天口有些干渴，端起杯子，一边喝水，一边观察着何健设的表情。他似乎是听进去了余钱的这番心灵鸡汤似的废话。 第六十九章 小区保安业务 同样的出身背景，同样的独自在大城市里求生。 无论余钱的话是真是假，何健设总归是听进去了。好长时间才来了一句：“余总，真是把我们公司摸个透彻。” “老弟，你这可不是在夸我。我这可是在我老板教训我一顿之后，才去调查的。” “余总，既然你对我说了心里话，我也不瞒着您，我看似是个经理，其实只是个傀儡。绣江南的事，我说了真不算。” “这倒奇怪了。老弟既然不主事，这吃瓜落的事就轮不到老弟头上呀。” “唉！我如果连瓜落都不吃，这经理的位置也轮不到我了。” “何老弟这么一说，我猜不会是和你的那个副总有关系吧。” “是的。” “这样的话，老弟就不适合跟我说了。走，我带你认识一下我的老板。”说着余钱拉着何健设来到了一直被莫一凡当作办公室的那间会议室。 当初公司成立时，孟长水是给莫一凡留了一间办公室的，但是莫一凡说，“公司是你们的，我总共也来不了几回。占个办公室没必要。”正好余钱加入到九道安保，对自己的办公室很满意的孟长水便把留给莫一凡的那间转给了余钱。所以，九道安保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副总的办公室比正总的办公室要大要豪华好多。 没有办公室的莫一凡每次来公司，就把挨着余副总办公室的会议室征用为自己的办公室。 余钱敲开会议室门的时候，莫一凡正拉着孟长水和许子安正在讨论着什么。何健设怎么也没有想到，余钱口中的老板，卫闯口中的大哥的大哥是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人，长相很是一般。一件韩版的polo衫倒是那看出，此人的肌肉是比较达的。不知道是他自身的气质，还是因为何健设事先知道了此人的身份，或者是两个一高一低站在他身后的人给何健设造成的错觉，何健设从莫一凡身上感觉到了一丝面对上位者的压力。 “老板，这是绣江南小区的何经理。” “这是，我老板。孟总，许总。” “什么许总不许总的，叫我许大胆就行了。” 听到许子安的这句话，何健设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断。 莫一凡看看桌子上的手机说道：“看着马上就该吃午饭了。初次见面，何经理可愿意和我们一起吃个便饭？我们边吃边谈。” “这怎么好意思呐。” “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我们也借你的光，蹭莫哥一顿吃的。”许子安拉着何健设就往外走。 “对了。上次答应你们吃饭的事，今天算是一块清了。” “莫哥，你这可不行。你怎么两顿合成一顿打？”许子安不满意地说道。 “怎么不行。爱吃不吃。” “大胆，你不知道莫哥就是个小气的人？”开玩笑的人是孟长水。 “那这顿可得找个好地方。”许子安接着说道。两人一唱一和地挤兑着自己的老大兼老板，那个莫哥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何健设同时也现余钱并没有参与到调侃老板中默不作声。可以看出来，他和自己老板的关系还没有到达这两人的份上。就如同这两个人成他为莫哥，而余钱称之为老板一样。 五星级的酒店，何健设虽然来的不多，但是却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被请到主宾的位置上。桌子上的菜很丰盛，人很热情。何健设吃得很开心，喝得很舒服。 他现酒桌上的九道安保的四个高层完全和刚才给他的影响不一样：余钱更像是这次聚会的主人，不停地招呼着何健设又吃又喝，话也是四人里说的最多的。瘦高的孟总紧排其后，话多，吃得菜也多，酒却是点到即可。饭前谈笑风生的自称大胆的许副总，却少言，就倒是喝了不少酒。四人中最奇特的便是那个余钱的老板了，菜吃得很少，酒几乎没有喝，声音更是几乎听不见。有时候，何健设都以为他离开了房间。 下午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的何健设想到午饭时的情景，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顶头司的那点小秘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买了一个干净。身上不由得冒起了冷汗，酒意全无。 丁强失望加愤怒的，垂头丧气地回到小区物业的办公地点。就连同事告诉他，早上的事情何经理已经替他挡着了总公司的指责，他也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丁强在为自己的钱心疼，在为道上的朋友不够义气而愤怒，就没有想到去找何健设道个谢，反倒认为那是他何健设应该做的。 本来十分内疚的何健设看到丁强从自己门前路过的背影，心里的内疚感少了许多：凭什么我要为这个不学无术的擦屁股，替他挨训？还不知道感恩。 感恩就意味着你要对别人好，也只有别人有了好处，才会帮你的忙。社会处处需要人情，小刀会的小龙当然知道这个了，所以打着小刀会的旗帜帮丁强一次是因为人情，这次拒绝帮丁强也是人情。小龙看在和丁强关系不错的份上可以白出力，但是，他手下的弟兄们总不能一次又一次地白干活吧。 无论是白天的生意场上，还是黑夜的讨生活，都离不开一个“利”字。正像《西游记》中的那句诗一样——争名夺利几时休？早起迟眠不自由。只有“利”才是人起早贪黑的动力。只不过有人为了一百块钱起早，有人为了一百万迟眠。造成这人与人差别的原因只是在于人和人所骑的是骡子，是马？莫一凡认为不管是一百块钱，还是一百万对于还没进项的九道安保来说，都是更重要的。用他的话来说，“苍蝇也是肉。” 所以，莫一凡在余钱的带领下站在了何健设顶头上司张副总的办公室里。 “余总呀，我不是说过了，各小区物业是不是和九道合作，是各个小区物业自己的事情，我们公司总部是不干预的。你怎么又来我这里了？” 听着余钱一大推的拉关系似的话语，看着张副总不耐烦的表情，莫一凡知道余钱并没有说服他。莫一凡只好插嘴道：“张副总，我是九道安保的董事长莫一凡。” 面对一个打工者的高管，和面对一个公司的拥有者，张副总的态度完全是不一样的，他的屁股第一次离开了那张留恋的大班椅。“莫老板，幸会幸会。” “张副总，太客气了。您坐，您坐。”莫一凡把张副总请回了座位，“我有一个观点，想跟张副总讨论讨论。”莫一凡并没有给张副总表示同意，还是不同意的机会，继续说道：“一个政府政府官员如果养小三的事情被人捅出来，那么他的政治前途一定受到影响，甚至可能因此找到他贪污**的证据。一个生意人，无论养多少个小三，只要家里的那位不管，是没有人去理会这件事情的。毕竟在我们的社会里，这不是一个法律范围上的事，只是一个个人道德和作风的事。张副总应该反对我这个观点吧。” 进屋半天没有亮明自己身份的人，在亮明身份后突然聊起了和生意无关的事，张副总疑惑的表情里，呆着一丝的警惕看着莫一凡。 莫一凡看了一眼大班桌后面的张副总，“但是，生意场的人出现这种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人管的。比如，我的余总如果出现了这样的事，我一定会调查他的主管业务和帐目，看看他有没有为了养小三，唯亲是用，把我的钱装进了他的兜里。这是就不是个人问题了，而是公司利益的问题了。不知道张副总可以理解不？” 莫一凡说道兴处，拍了一下张副总的肩膀，翘起腿半坐在了张副总的大班桌上，“如果，这个公司的老板正好是余总的岳父。余总养小三的事就牵扯到了家庭利益和公司利益两方面的事了。张副总，您说对不对？如果，你是老板，你会怎样处理这件事情。”莫一凡又一次拍了拍张副总的肩膀说道。 张副总终于知道余钱带着自己老板来的目的，只是他不知道这个名叫莫一凡的人，想要的是什么利益。想要火的他，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口，小声地说：“你们想干嘛？” “我们很想和张副总交个朋友。如果张副总同意的话。”莫一凡低头摆弄着手机，放在张副总的面前，“如果是朋友的话，那么张副总的个人**，我们是一定会尊重的。我想张副总也不愿意有一个随时爆炸的炸弹在自己身边。”莫一凡一划手机，上面还了一张照片，正是丁强。 “我们可以帮你摆脱这个炸弹，算是我们愿意和你交朋友的诚意。”莫一凡收回手机，说道：“放心我们不会牵扯到张副总您的身上的。您可以享受美人在怀的幸福时光。” “你们要什么？”张副总当然知道，这个年轻轻的老板不会只是想跟自己成为一个聊天喝茶的朋友。 “刚才，余总说的呀。” “好！我同意。”张副总的屁股终于再次离开了椅子，伸出了手。 莫一凡看了看他的手，又回头看了看余钱。余钱连忙伸手和张副总握在了一起。莫一凡微微一笑，“那么，张副总你们谈，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余总，您能不能告诉老弟，你的这个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商讨协议的之前，张副总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呵呵！墨门你听说过吗？” 刚刚获得一只苍蝇的莫一凡当然不满足，准备晚上在为真正的肉努力一次。但他刚要拨通李锋的电话时，吴木头的电话打进来了，“莫哥，出事了！小刀会的竹六道把咱们墨竹网吧给围住了。说是要见你。” “为什么？” “叶哥带着自己的弟兄把小龙那个赌场给砸了。” “妈的！你坚持一会。我马上到！”莫一凡急忙催促司机赶往墨竹网吧。 “六爷，您怎么有闲情来我们这小网吧来玩了。”进门后，看到没有一个客人的网吧里，竹六道悠闲地坐在一点电脑边。没有开打的架势，心里的担心少了许多，一脸媚笑地招呼道。心里却骂着叶红江那个添乱的混蛋。 “莫老大，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竹六道很摆谱地翘起了二郎腿，说道，“墨门真是猛将如云呀，不知道这咋我们场子的事可是莫老大的命令？” “看六爷说的，刀哥大人大量让墨门没有消失，我不容易恢复了点人气，怎么会下这样找死的命令。” “那就是叶红江那小子擅自干的？我也不为难你莫老大，只要你把他交出来。” 莫一凡才柜台里拿出一瓶可乐打开放在竹六道的面前，又木头给所有在场的小刀会的人一人拿来一瓶。“六爷，你看你也好久没有来咱们这小网吧了。您不看看你亲自布置的地下室变样了没有？”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莫一凡的点头哈腰，让竹六道没有办法对着曾经的兄弟火。招手让跟着自己来的人在上面等候，便在莫一凡的指引下走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生了什么，除了进去的两人，别人都不知道。只是似是而非地听到莫一凡喊了一句，“太他妈累人了。老子不干了！”也有人说莫一凡的这句话是：“太他妈气人了，老子不干了！” 具体是莫一凡到底说的是哪一句，只有地下室的两人知道。不过从竹六道走出地下室满脸春风的样子，和莫一凡一脸乌云的脸色，外人猜想墨门一定用昂贵的价格和平解决了墨门和小刀会的这次擦枪走火。 脸色阴沉的莫一凡叫回了，被孟长水拖到九道安保的叶红江。同样是地下室，同样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叶哥！”莫一凡进入地下室后，脸色显得缓和了许多，“您老是不是在热河受到了什么刺激？” “莫哥。我错了。我不知道您已经解决了这件事。给您添乱了。您有什么惩罚，我都接受。”叶红江哭丧着脸，俯身鞠躬，脑袋快要钻进了裤裆里。 “你是在给我道歉呢？还是在寻找自己的老二呢？”莫一凡轻轻地一脚踹在了叶红江的身上。自己就地坐下，拍拍自己的身边，“小叶呀。这件事你没有什么错不错的。为了墨门的脸面做出这样的事，我能理解。但是呢，我们还是和气生财的比较好。” “不过，我现你回来后，情绪太他妈不正常了。我很奇怪那个张琳长得很是一般，怎么让你情绪失控的？” 听到这个名字，叶红江显然有些不正常了，从地板上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老大。莫一凡如无其事地把双手放在头下枕着，“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到热河去追她，一是，留在这里做出一番事业来，热后再去找她。” 叶红江没有想到莫一凡直接给自己提供了最后的两条路，愣了一下说道：“你会让我走？” “这有什么的。虽然我很希望你留下了，但是我也不能阻止一个成年人为爱做一些傻事吧。” 叶红江叹了一口气，做到了莫一凡的身边，“可是，我一个穷小子，能有多大机会？又怎么养家？” “这个好办，那就留下了为自己谋一个好的明天。” “在南都的黑夜？”叶红江摇了摇头，“她是个律师呀。” “呵呵，你是在她职业面前为自己做的事感到自卑了。知道朱元璋吗？” “知道！谁没上过学似的。”叶红江双手抱头，躺在了莫一凡的身边。 莫一凡反倒是站了起来，说道：“那你就该知道他的出身是什么。”说完朝着楼梯走去。 开门时，留下一句话——下次，有什么事说出来，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还有，下次再有这样的行动，提前吱一声。 第七十章 帮会的起源和未来 攘外先安内。 解决了内部问题的莫一凡终于可以放心地去找李锋联络感情了。一打电话，才知道李锋真把金海岸当成自己家了。站在大门口，莫一凡想来想去，还是逃不开利益的诱惑，一咬牙坐上了电梯。 喝着李锋提供的好茶，和李锋闲扯着，莫一凡心情还是不错的。如果没有看到手机上的这条短信的话，这是一条没有具名的短信，话语上透露着对墨门和小刀会和平处理纠纷表现出来的不满。 莫一凡看完随即删掉：真是看事的不嫌事大。你掏的是文戏的钱，却想看全武行的戏码，这是什么道理？ 从心结里走出来的叶红江，抱着内疚的心情请兄弟们吃个便饭。刚刚上桌的吴洋却接到一个电话，要他现在十点去接站。他问，莫哥知道吗？对方回答，不知道。 吴洋挂掉电话，愣了半天，不知道该这么办。不去接站吧，显得他没有人情味。去吧，又怕莫哥会生气。因为打电话的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正当墨门危难之时用一个蹩脚的借口逃跑了的李有三。 身旁的许子安看出了吴洋的异样，用胳膊捅了一下他，“怎么？你也有恋爱对象了？” “不是。”吴洋觉得自己不知道怎么办的事让大伙出个主意是个不错的注意，“三哥要回来了，让我十点去接他。我不知道该不该去。” 正在叨菜的孟长水停住了说道：“不去。为什么要去，当初他是怎么跑的？” “莫哥，知道吗？”恢复了理智的叶红江低头问道。 “他说，莫哥不知道。” “那你最好给莫哥说一下。”许子安说道。 叶红江抬头看了一眼许子安，没有说话。 吴洋打给莫一凡的电话注定是打不通的。无他，莫一凡删掉那条让他不高兴的短信后，随手把手机关掉了。 不知道该如何做的吴洋把目光投在了叶红江的身上。无他，就冲着他给莫哥找了一个巨大的麻烦，没有受到一点处罚的情况上，他是最适合顶雷的人。 “想听我的意见？就一个字，去！”叶红江喝下一杯啤酒。 “要去你们去，我是不会去的。”孟长水亮明了自己的态度，“除非莫哥知道他回来了。” 叶红江想要说什么，又打住了话题，指着许子安说道：“你是不是也不想去？” “这！”许子安看了看黑着脸的孟长水，又看了看叶红江说道，“莫哥是个大度的人，一定不会跟自己的弟弟计较的。我的建议也是去。” “那好！十点，我们俩陪你去接站。”叶红江对吴洋说道。“孟哥，你不改吗？” 孟长水把筷子一放，“不改！”站起来摆脱了许子安的挽留，走出了大门。 莫一凡是早上起床才看到叶红江的短信的，二话不说地赶到了网吧的地下室。正看到李三有带着叶红江正在仔细地擦拭着木牌墙。 “嘿！你不是去旅游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我想三哥是没有钱了，才回来了吧。”叶红江的话，化解了李三有面对莫一凡的一丝尴尬。 “就你聪明！”莫一凡笑着对叶红江说到，“看着不要让人进来！”莫一凡搂着李三有进入了小屋。 “你回来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莫一凡点起一支烟，说道。 “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被墨门日常的事物拖得疲惫不堪，要我回来帮衬着你。所以，我就急忙赶回来了。” 莫一凡呵呵一笑，问：“弟妹呢？” “被我支回老家了。” “兄弟之间不言谢字。希望快点搞定这一切！” 有了李三有的回归，莫一凡终于可以去看一看快递点里的牛哥一家人了。帮着牛志东联系了一个心理医生，又给他找到了一家私立的中学。午后的暖阳里，端着一杯茶水，看着车来车往的世界，躺在树荫下的躺椅上，想看会书了，书就在手边，想看美女了，抬头随处可见。这是一件多么逍遥的日子。更重要的旁边还有一人一狗嬉闹的身影。 看到路上的行人用异样地阳光看着自己，莫一凡想起来周星驰演绎唐伯虎的那句诗——“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直到两个身着鲜艳服装的妙龄女子从他的身边走过时说的了这样一句话：“这么见过这么傻的人。在大马路边，吃着尾气还乐滋滋的。” 莫一凡才知道那些看自己的人不是因为自己“太疯癫”，而是自己太傻叉。兴趣全无的莫一凡低拉着脑袋收拾着躺椅准备回屋里，这次是丢人丢大了。 “莫老板。”一个熟悉的声音，莫一凡头也没抬，“干嘛？没看到老子心情不爽着呢！” 对方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听着声音不像是跟自己很熟悉的人，莫一凡抬头才知道原来是对面那个开理店的小老板，这是一个手艺不错的老实人，店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推荐服务，更重要的是理的价格很公道，比那些叫什么廊的便宜多了。莫一凡曾经被牛哥拉到那里理过一次，挺满意的。 “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我的朋友跟我闹着玩呢。没想到是你！走屋里坐会。”莫一凡从心里敬佩这些靠着手艺吃饭老实本分的人。 “不去了，不去了。我是有事麻烦您。” “你说！”莫一凡知道他的小店只有他一个人，便没有在谦让。 “你看你认识的人不少。能不能跟我的房东说说，不要房租涨得太快。我这小本生意，实在是跟不上他的租金。我这家里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孩子要供养。” “这种事应该房东找到了出价更高的下家，才用这种方法赶你走的。” “这我哪能不知道嘞。可是像我们这种小店，就是靠着回头客帮衬着。我要是重新找个地方，不得重新开始吗？况且，他要求我今天就交起后三个月的房租，否则明天就收房子。你说我这一时半会到哪找个新地方呀。” “大叔，你别急。我们想想办法。”莫一凡实在看不了一个本分的人着急的样子，“我们不是给道上的人交过保护费吗？这事找他们，应该能帮上忙吧！” “莫老板，你说那些人会帮我们干这事？人家就是借个名义收个钱吧了。”理店的小老板看到莫一凡不说话的愣在那里，认为莫一凡不想帮他，叹了一口气，准备往回走。 “大叔，你等一下。这件事我帮你搞定。您就回去好好地做生意吧！” 莫一凡看着大叔满怀希望地走回了自己的店里，把躺椅放回了屋里。一会儿，满头大汗的叶红江站在了他的面前。 “小叶，你看过《教父》吗？” “看过呀！莫哥，你急急忙忙地叫我过来不是就是为了问我这个吧。”叶红江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说道。 “你以前说，这些店面的保护费都被小刀会抢去了。” “是的。” “你说我们重新抢回来如何？” “莫哥，你不是说，我们的主要精力要放在安保公司上面吗？而且，再次和小刀会产生冲突不好吧。再说，以咱们现在的实力，他们那会愿意给咱们交保护费。”叶红江认为自己的理由很充分，完全能够说服莫一凡。 不料莫一凡微微一笑，说道：“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怎么从他们手里抢过来。” “莫哥，咱们可不能再和小刀会开战了。” “开什么开！我们用另一种方法抢过来。” 话说着，一辆别克轿车停在了对面的理店门口，牛嫂说，那就是房东的车。莫一凡拍了拍叶红江的肩膀，带着他走进了理店。 穿着考究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站在理店的门口，正对着满脸讨好的大叔说道：“要么，现在交房租，要么现在搬走。” “哥们！”莫一凡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道：“您看您这房租涨得那么大一节子，总得给大叔一个缓冲时间吧。” “你谁呀？有你什么事？” 莫一凡拦住了要动手的叶红江，说道：“我叫莫一凡，是大叔的老主顾了。这次房租的钱，我先帮他垫上了。你看这里人也挺多的。咱们出去谈？”说着便搂着他的肩膀走出了理店，并对着大叔说，“叔，没事，你先忙着。” 莫一凡掏出一根烟递给那人，说道：“您看大叔这么大年纪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好不容易在这落住了脚，您是不是不要涨价了，就当积德行善了。” “你到底交不交房租？要是不交，别在这哔哔。” “您看您大哥怎么还生气了呢？”莫一凡说着向叶红江使了个眼色，“没说不交呀！站在这不是在商量吗。” “商量什么？要么，——”房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砰砰砰砰”四声响，眼睁睁地看到他的别克四块玻璃被敲碎，一辆摩托车从他的车旁边飞过。房东飞奔到车前，却只看到摩托车屁股后面的黑烟。 “诶呀！大哥你有玻璃险吧。要没有的话，可得不少钱呀！” 房东怒气瞪了莫一凡一眼，说道：“看什么看，赶快掏钱，一分也不少。” 莫一凡笑了一笑，说道：“你看我这脑子。怎么把钱给忘家里了。要不麻烦您和我一起去拿？” 房东指了指莫一凡两人，说道：“你就不信你们躲得初一，躲得了十五！” 叶红江很有礼貌得给房东关上了没有玻璃的车门，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我是墨门的叶红江，有空找我玩。” 看着远去的别克，叶红江问莫一凡：“莫哥，他不会不知道墨门吧。” 莫一凡嘿嘿一笑，“那只能麻烦叶哥晚上去他家告诉一下墨门的地址了。” 晚上，是莫一凡迎接弟弟回到墨门的晚宴，莫一凡在快递点旁边的小饭店里要了个雅间。来这里不是莫一凡抠门，是这里有烤串。喝啤酒吃烤串，一直是莫一凡和张九千认为的人生一大幸事。自从李三有在莫一凡家吃过一回后，也认为烤串最好吃。 “你们听过共济会这个组织吗？”喝下一口啤酒的莫一凡问道。 “这谁不知道呀！”回答是李三有，其他人互相看了看摇摇头。 “我去！”莫一凡很不满意自己的一帮手下，“看来给你们报夜大是报对了。山口组知道不？” “这谁不知道！不就是岛国最著名的黑社会组织吗？”莫一凡终于听到刚才面面相觑的四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我听说像山口组这样的非法组织，最初都是穷人的互助组织。据一些人预测这类的组织将来都会消失，而有合法的工会代替。” “莫哥，你想说什么？直说好吗。这云里雾里的，谁能听明白？”孟长水撸掉一根烤串，不满地嘟囔道。 “有明白我说什么的没有？”莫一凡望着剩下的三个手下。 “我好想猜到一点。”没有喝一口酒的叶红江说道，“是不是和今天下午的事有关？” “说说看！”莫一凡高兴地提给叶红江一把烤串。 “既然，帮会开始于穷人的互助。莫哥的意思是不是通过我们帮助那些穷人解决一些他们克服不了的困难，来收取保护费，就像今天下午一样。只是，我不明白这样钱是不是来的太慢了？” “乐军，你们知道吧？他有一套挣钱的理论是，看似不挣钱的东西才是最挣钱的。”莫一凡举杯干完门中的酒后，“我们可以试一试吗。即使不行，至少也获得了名声，不是吗？小叶，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给他们都报了一个夜校，你也不例外。你看法律专业如何？” 叶红江还没有回答，许子安便起哄道：“那当然好了，至少和小芳有了共同语言。”叶红江红着脸站起来，“莫哥，三哥，我该去办事了。先走了。” 莫一凡点点头，李三有叫唤道，“快去，快回，我还没听过小芳的故事呢。” 叶红江的身后传来一阵哄笑！ 第六十一章 礼物 酒醉后的干渴把莫一凡从睡梦中叫醒。≧ 从地板上爬起来，看着睡着东倒西歪的兄弟们。莫一凡摇着昏沉的脑袋走出了墨竹网吧。 太阳还未升起，喧闹还在熟睡，零星落叶下的空气让人精神一阵，远处传来沙沙的扫地声。只是一个别样的都市，只是另一个南都。莫一凡喝了一口手里的苏打水，戴上耳机，他要在大汗淋漓中感受一下难得清爽。 耳机里的歌曲声音很小，绕口的英文歌词，并不需要听懂，只要旋律优美就好。路过一条僻静的小路，两边的树上竟有叽叽喳喳的鸟啼声，停住脚步，抬头看看树枝上蹦蹦跳跳的小鸟。是羡慕？还是感动？莫一凡不知道，但是一股暖流从心底流出，让他突然特别特别地想念一个人。 抬头望着楼林中透露出来的那个远处红色房顶的一角，莫一凡是有多想到那里看看。路边店铺吱吱呀呀的开门声，莫一凡没有听到。路边车站捧着早餐的上班族，莫一凡引起莫一凡的注意。飞快地从人群中穿过，引起一阵阵的不满，莫一凡也没有听到。 还是那副熙熙攘攘的样子，小区的保安镇定自如地指挥着车流，呵退那个要加塞的白色轿车。这一切都和莫一凡无关，他低着头，轻盈地在车与车的缝隙间穿来窜去。 终于到了！莫一凡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上楼。熟悉的装饰，熟悉的家具，此时却空无一人。莫一凡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寻找着熟悉的味道。最后，倒在大大的床上，把床头的那张照片放在眼前，看着照片里的那张笑脸。 拿出手机出一条短信——我好想你！ 经过神经质的一早上的折腾，莫一凡就这样穿着衣服，趴在床上睡着了，手机里的音乐还在轻轻的吟唱。自然醒的莫一凡还在回忆梦里的情景，“为了每天清晨第一眼就看到你。”莫一凡对着照片里的人说。 满血复活的莫一凡回了几条关心他在哪里的短信，冲了个凉水澡，叼着一支烟晃晃悠悠地走向了小区大门。 “莫哥！早！”一个穿着难看的保安服的小孩笑嘻嘻地站在莫一凡的面前，很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不过可以推定的是九道安保的保安。 “莫哥，是我。”对方脱掉了安保帽。 “小闯？”莫一凡看着那张没有帽子遮掩的稚嫩的脸庞，“你怎么到这里了？” “许哥，把我配给了余副总，他帮我给安排在这里了。您能不能给许哥说说，还是让我回去吧。” “怎么了，这里不好吗？” “好是好，可是我总是被人换来换去的，刚刚熟悉了的兄弟，转眼又看不到了。”卫闯嘟着嘴。 “呵呵!还是小孩子气。余总特意把你要过来的。一是，这里的经理特意点名要你过来。你可不要辜负你老乡的一片好意。一方面，你许哥也不想让你参与他的业务，怕你受了委屈。” “真的不是许哥不想要我了？” “呵呵！”经历风雨后的单纯，是莫一凡记住这个小弟的原因，更是许子安把他配到这里的原因，“他要是不要你了。我要你，我的房子也在这个小区。” 莫一凡看着高兴地蹦蹦跳跳跑远的卫闯，心里一阵感慨，老了！ 来到快递点，就看到对面理店的大叔等在屋里。看到莫一凡进门连忙站起来，“莫老板，谢谢你。今天房东过来二话没说，就按没涨价前的房租收了钱。” “那就好！我还担心我的朋友不管用呢。”莫一凡嘴上这样客气着，但是，昨天叶红江已经告诉了他结果。 “那个！”大叔有些吞吞吐吐。 “您有什么直说，我能帮上的一定帮。” “那个——我隔壁的邻居听说您帮我压下了房租，他们也想请你帮忙。” 莫一凡拉着大叔坐在小椅子上，才说道：“这事不是不能帮。但是，您老也知道，这件事我是请朋友帮的忙。您看你的事人家是白出力的。虽然人家是道上的，但是再让人家白出力地帮别人，我也张不开嘴是不？” “那该这么办呀。” “大叔，你也是个热心人。这样我给那个朋友打个电话，你带着他跟你的邻居见见面，让他们之间自己商量去，至于成不成那都是他们的事。我们也算是帮了个忙是吧！” “要是你那朋友要价太高，没谈成他不会报复他们吧。” “这点，我可以给你打个包票。绝不会有那种事生。” 送走了对面的大叔，牛嫂在里面喊道：“小凡，你的快递。” “嫂子，开玩笑不是。我有不再往上购物，哪会有什么快递。” “嫂子，骗你干嘛。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好大一个箱子，上面的落款还是个外国字。” 莫一凡怀着好奇，来到的箱子面前，还真是自己的。 一辆黑红相见的公路赛停在莫一凡的面前。赛车的旁边是一个双肩包，莫一凡从里面找出一个文件袋来。莫一凡看着第一张纸的手写字： “一凡，你的生日快到了！这辆最新的电动两用公里赛，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祝你生日快乐！” 看着女孩子少见的偏于阳刚的字体，莫一凡的幸福感从心里蔓延到了脸上。忘记了牛嫂的规定，点起一根烟放在嘴里，让尼古丁压住满眼的泪花。牛嫂看到小凡的样子，没有像往常一样拿着莫一凡嘴里的烟，而是悄悄地在他的脚下放了一个烟灰缸。 “等有时间了，我要和你像他们一样骑着公路赛出去走走看一看。”这话是莫一凡对着羡慕李三有和林晚茹游玩的常小敏说的话。当时，正好有几辆赛车从两人身边经过。记得当时，莫一凡还说了一句，“骑车可比坐车有意思多了。” 要说常小敏还是很贴心的，贴心地知道莫一凡是个英语盲，所以这个刚刚上市的新产品的说明书，常小敏都贴心地准备了一份精致的中文翻译。这让莫一凡这能不欣喜若狂。对这辆公路赛爱不释手。当时，就急不可待地骑上它穿梭在南都的大街小巷，不知疲倦，痴痴笑笑。 贴心的常小敏还准备了一套干衣在包里，莫一凡看了看，却没有舍得穿在身上，而是背着身后。 有了第一个礼物，就会有第二个礼物。叶红江打来电话，那些租户已经同意接受墨门的保护，虽然每户的保护费不是很多，但是叶红江计算了一下一条街下来，收益应该可以。重要的是因为都在绣江南小区附近，那里的保安足以应付突事件，其他的纠纷只用叶红江和一两个小弟便可以应付。这样的成本算下来，利润还是十分可观的。 收益的多少，莫一凡并不在意。那个谁不是说过“得人心者得天下。”莫一凡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人心就能的天下，但是他知道如果这条路走下去了，墨门将真正的存在于南都的街头小巷，不再是一个云里来雾里去只为金钱存在的黑夜组织。如果墨门想真正成为一个组织，就要和普通人的生活挂上钩。黑社会就给回归于他出现之时的那个职责。 今天是个收获的日子，就像是他们约好了给莫一凡送礼物似的。孟长水来电话，玉成南都正式通知九道安保竞标成功。高兴的莫一凡觉得这个好消息应该和那个只掏钱不出力的合伙人乐军分享一下。 乐老板很是爽快，提出了请大伙吃一顿的建议。莫一凡向孟长水传达时，那小子却说，既然乐老板如此慷慨，把请客吃饭的费用换成现金下来做奖金可好。莫一凡顿时拉下脸来，说：“你小子，自己给乐老板说去。” 不一会儿，乐军又打电话来说，他在一个服务行业的高端聚会上等着莫一凡，让莫一凡快点来。莫一凡现在的心情不错，当然满口答应了。心里想，没看出来乐军挺有上进心的，既然还参加这样的高大全的聚会。 这是一家高档的酒店，如不是莫一凡报上乐老板的大名，门童根本不让莫一凡推着自行车进去。莫一凡看看自己的打扮一件纯白色的圆领t恤，一天牛仔裤。再看看别人都是西装革履的，手里拿着各种手包。怪不得电梯里的人拿着异样的眼睛看着自己，怪不得那些身材婀娜、香气逼人的萧条淑女们会一边看自己一边捂着鼻子。 “爷们还有嫌你们的鼻子污染了老子的鼻子，你们倒嫌弃起老子了。”莫一凡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却没有把手放在鼻子上。无他，比起鼻子被污染，莫一凡更心痛他心爱的人送给他的自行车。 跟在服务员的后面的莫一凡推着自行车，走向乐军所说的房间。突然听到迎面而来的三个人中传来一个声音——这家酒店越来越没落了，怎么还让人推着自行车上来了？ 都被人点名了，刚才在电梯就不痛快的莫一凡张口就来了一句：“管你鸟事！少在那瞎比比。” “唉！怎么说话呐？”刚才阴阳怪气的那个人缕缕袖子，看样子像是要动手的样子。 莫一凡镇定自若地把车子支好。准备活动活动筋骨。 不想从人群中窜出两个人来，死死地拦住冲动地那个人。其中一个还忙里偷闲地对莫一凡陪着笑脸，“不好意思。是我们不对。您先忙着！” 莫一凡一看这个自己昨天刚刚见过，知道今天的架是打不了了，留下一句：“看好你的朋友。” 那人动弹不得地看着莫一凡远去，对自己的朋友责备道：“瞅你俩的窝囊废样！” 他的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他推的那辆自行车，我在网上见过，说是欧洲一个高科技公司的新产品。只在欧洲市场行了五十辆。” “胆小就胆小，别瞎扯。”那人鄙视自己的这个朋友。 和莫一凡说话的人这是说道：“这个是昨天那个叶哥的老大。” “什么？”那人看着莫一凡的背影小声地问道，“那——那我用不用去跟他道个歉？” 一推开包间的门，一阵烟雾差点没有把莫一凡这个近十年的烟民给熏出去，里面两桌麻将战得正酣，每一位勇士的手上都夹着一支燃烧的香烟。 “这就是你说的高级聚会？”莫一凡对从牌桌上走来迎接他的乐军说道。 乐军没有回答莫一凡的话，而是看着他身边的赛车说道：“怎么开始绿色生活了？” “一朋友送的，今天刚拿到手。没事玩玩。” 兴趣不在这上面的乐军回到了刚刚莫一凡的疑问，“你不要看他们在干什么，要看他们是谁。”说着把莫一凡拉倒了一张麻将桌边，一一给莫一凡介绍桌上的人，还真是一群南都有点名气的餐饮和休闲行业的老板。 “莫老板，有没有兴趣玩两把？”一个秃顶的老板招呼莫一凡到。莫一凡看了乐军一眼，询问是不是像那天陪陈峰打麻将的情形。 乐军心领神会道：“弟弟，你要是有本事，那晚输得钱可以从这上面赢回来。” 莫一凡暗想这个注意不错，“那小弟就陪各位哥哥们玩一会。”莫一凡坐在了乐军让出来的位置上。 玩得时间总是更快，特别是在牌桌上的时候。当莫一凡和乐军从宾馆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两点了。 “没想到弟弟的牌技这么好。”乐军满脸笑容地把莫一凡的车子放在了他的越野车后面，“到我那，叫食堂给弄你几个小菜。”乐军高兴的原因只有一个，莫一凡今天赌神附身，大杀四方，并且很仗义的和他五五开。这让他不仅回本，还稍有进项。 “我说，我怎么浑身没劲。原来是没有吃饭呀。”莫一凡往副驾驶上一靠。 两个人吃饭多没有意思，于是，甜甜便出现在了莫一凡的身边。莫一凡看着不停地给自己夹菜的白皙手臂，突然，现自己越来越享受在乐军这里的生活。是迷恋这里的享受，还是有些喜欢上这个白皙的主人，莫一凡陷入了沉思。 “莫哥，这里有张纸条。”正在帮着莫一凡整理背包的甜甜突然对莫一凡说，“好像是一封信。” 莫一凡从床上蹦了下来，甜甜递给了他。莫一凡看完纸条上的字，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没与缓过神来。 第七十二章 封闭式学校 背包里的纸条上，纪妍彤写给莫一凡的。 上面的话，莫一凡不想再看第二次。于是拿起了床头的打火机，看着纸条在烟灰缸里化成灰烬。莫一凡心里想有什么东西堵着，不想说话，不想动，却想大声的喊叫。 甜甜感觉到了莫一凡周围低沉的空气，小心翼翼地坐在莫一凡的身边，轻轻地给莫一凡做着头部按摩。屋子里没有一点其他的声音，只有莫一凡重重的呼吸声，呼吸声里带着的烦躁，随着甜甜温柔地小手渐渐地变得平和。 “莫哥，我伺候你去洗个澡好不好？”甜甜呼出的热气有些清香，长长的梢在脸上拂过还有些痒痒。莫一凡点了点头，灭掉手里的烟，起身走进了浴室。 “莫哥，逛市，红姐问我这么没见我买tt。” 也许是纸条烧成了灰烬到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多小时了，莫一凡的情绪平静了许多。刚才，他就已经有心情庆幸，幸好不是收到自行车时看到纪妍彤的这张纸条，否则一天的好心情是没有了。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们不用那个，你不喜欢。她叫我别听你的，说要是出现个意外，只会是女人遭罪。” 看着甜甜白里透红的脸颊，躲闪的目光。莫一凡从床上坐起来说道：“凭什么他们过得有滋有味的，我就要克制自己。”压在了甜甜的身上。 黄豆般的雨点敲在窗户上，外面阴沉一片，莫一凡光着上身坐在被窝里。点着一根烟，这样的天气金海岸的中央空调还呼呼出着凉气。莫一凡暗暗骂道：真他妈浪费！一支白皙的胳膊抱搭在了他的腰上，温暖窜遍了他的全身。莫一凡看着出气口的凉气，不由地佩服起乐军的精明来。 目光转移的了出气口的下方，莫一凡看到那辆公路赛。想起了，昨天自己惊喜的心情，和那个熟悉的字体。 “tmd！着了纪妍彤那个同性恋的道了！”莫一凡在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下。看着身边那张粉妆玉琢的小脸，莫一凡既想伏身亲吻，又恨自己的冲动。于是，他的右手又一次和自己的脸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蹑手蹑脚地穿上自己的衣服，轻轻地打开房门，悄悄地推上公路赛。莫一凡站在门口看着被自己折腾了一晚，现在还在梦乡的柔枝嫩条。想起昨天甜甜说的那些话，挠了挠头，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把昨天赢回来的不义之财一股脑地堆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对于传统的父母来说，没有孩子的时候哪里都可以凑活，在哪住都是住。一旦有了孩子，家必须有个家的样子。牛嫂就是典型的这种父母。于是，牛嫂通过人称叶哥的那个时常在快递点出现的小伙子在绣江南小区找到了一个小户型两室一厅的出租屋。彻底把快递点的二楼还给了老板莫一凡。为了方便自己偷懒，莫一凡用方便管理的借口把叶红江请到了快递点的二楼，同时被他赶上去的还有包子和好吃。 终于不用时而地上，时而床上的包子高兴地在自己的单人床上打着滚，喊着：“包子好吃！”好吃在叶红江的脚下快乐的摇着尾巴，似乎在邀请他参观门口它的那个全新的狗窝。叶红江却有些愁眉苦脸，莫哥的质疑安排明显是把看快递点的工作和看包子的任务一股脑地推给了自己，却仅仅给自己解决了一日三餐。 叶红江看莫一凡的眼神明显像看半夜鸡叫的周扒皮。莫一凡的脸皮一向很厚，就当没有看见。心里还振振有词，“你以为谁想住这里就住这里的？要不是李三有那小子太不仗义，这好时会轮到你头上？” 叶红江的不太美丽的心情比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当他吃到牛嫂做的菜时，便对莫一凡的憎恨，变成了“莫哥还是最照顾我。” 自从那天从金海岸的三楼冒着大雨跑出来后，莫一凡就尽量不想见到甜甜。为此，莫一凡尽量避免这和乐军、李锋两人的见面。由李三有坐镇的墨门实在没有莫一凡可以操心的地方。 九道安保与玉成南都的合同如期地正常进行着，这一笔大单够孟长水和许子安忙活一阵子了，也足够九道维持一年的正常运作了。再说还有顺利地不能再顺利的小区安保的合作项目，为九道安保的人员的薪水提供着充足的保障。叶红江的全新的保护费服务开展得如火如荼，拥有了一点点法律知识的小混混再处理不好这点小事？他只有等着莫一凡把他赶出快递点这唯一的一条路了。 终于把自己混成闲人的莫一凡被繁忙的牛哥指派到一家心里医院里陪着牛志东看病。年轻人的承受力要远远好于一个暮鼓晨钟的人，没有几天，牛志东虽然依旧不爱说话，但是眼睛已经不再呆滞。他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捧着一本书静静地呆在快递点的角落。 莫一凡对这个晚辈的喜欢瞬间过了对李三有这个弟弟，拿起一本书坐在了牛志东的身边。两人就像是入定的老僧，可以在那个角落里一动不动地呆一个下午。这让进出快递点的人都很好奇。 一本书、一壶茶，度过一个秋高气爽的下午，才是莫一凡梦寐以求的生活。可惜这样的日子没有过着几天。心理医生说，小军的病差不多了，可以进行正常的学校生活了，并且集体生活对他的心理建设更加有力。莫一凡托了一圈人才知道，小军进南都公立学校的机会等于零，无他，牛哥一家在南都没有房产。 于是，一个小型的家庭会议在快递点的二楼召开了。主要的与会人员是牛哥、牛嫂、小军和被牛嫂称为小军亲叔叔的莫一凡，列会人员有两位，一位是包子，一位是好吃。本来无所事事的叶红江也准备挤入会议的，却被牛嫂以楼下不能没有人的理由赶了出来。 在快递点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叶红江明白了快递点的一个潜规则，那就是在这里可以不把莫哥当成老大，也不用把他当成老板。但是牛嫂的话是必须听得，否则，他的晚饭只能看着大家乐呵呵得吃包子，自己啃着馒头。 这个潜规则是叶红江在亲身经历后这样的痛苦后才明白的。看着对牛嫂的话当作圣旨的包子哥，叶红江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这智商连傻子都不如了！ “我还是想去和老家一样住校的学校。”儿子的意见很重要。但是牛哥和牛嫂很是为难，因为这样的封闭式学校在南都学费都非常的贵，不是他们两个快递员所能承担的起得。更何况，他们固执地认为自己还欠着莫一凡那笔的律师费。 “就听我侄子的。我们自就去找一家这样最好的学校。”能拍这个板的人只有莫一凡了，也只有他有这个底气。 “钱——” “钱的事不用你们操心。我来管！”牛哥没有说完的话，被莫一凡霸气地打断。 如果仅仅看在牛哥和牛嫂的面子上，莫一凡连这个会议都不会参加。无他，救急不救穷。但是，爱看书的牛志东让周围都是一群看书就打瞌睡人的莫一凡找到了知己的感觉，就冲着这个，小军都是个值得投资的对象，用股市的话来说，这就是一支潜力股。 “常青藤”这个擦边球名字的私立学校，在南都私立学校里面算是数一数二的。校长，莫一凡见过，是一个真正爱上教育的人。据说，他就是因为公立学校的管制太多，严重限制了他对教育改革的想法，才从南都最好的公立高中校长的位置上辞职，千辛万苦建立了这所学校。 教育的事，莫一凡是一窍不通的，对接待人员介绍的学校教育的特色，莫一凡更是听得昏昏欲睡。莫一凡这所以替牛志东选择这家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在校长的办公室里看到的是满屋子的书，一看就是经常翻看的，而不是当作摆设用的。 莫一凡的这一点理由，得到了牛志东的赞同。因为，他刚刚和自己的莫叔在另一个学校的校长办公室里看到的不是书，而是一个完整的百年树木雕成的茶台。并且，不厌其烦地跟莫老板吹嘘这个茶台如何的珍贵，把它运到屋子里是如何的费劲。试想都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您这都把百年树木浪费在了这里，真不想不到您还会在意什么树人。 当然，莫一凡决定就是这家的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常青藤的学费很公道。 拉上牛志东的全部被褥，在一个天高气爽的周末，莫一凡陪牛哥、牛嫂把小军送到了学校宿舍。听着平时话不多的牛哥絮絮叨叨，莫一凡耳朵烫。为了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莫一凡来到了楼层的洗漱间，点起一根香烟。 “先生，这里是学校。不让抽烟。”一个端着一盆衣服的女生出现了在门口，“咦！莫哥是你？” 看着扎着马尾辫，散着青春气息打扮的小姑娘，莫一凡一时想不起自己在那里见到过这个人。使劲看看姑娘的脸，白皙，没有一点人工的添加，唯一修理过的眉毛衬托着五官的玲珑。这张脸印象很深，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莫哥，是我。”女孩回头看了看走廊，小声地说道：“我是甜甜。” 莫一凡这才想起来，雨中的那天早上，就是这张俏脸让自己逃窜无影的。 “你怎么在这里？”莫一凡略显有些紧张，不敢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想。 “我弟弟在这里上学，今天是家长接待日。我来给他洗洗被褥。小男孩子能洗干净自己的衣服就不错了。这被罩和床单可不是他能洗得了的。”甜甜回答着把脸盆放进了洗脸池中。 吓死我了！莫一凡摸摸自己的胸口。 “莫哥，这里学校，您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抽烟？让学生看到可不好！”甜甜一边放着水，一边看着莫一凡说道。 莫一凡连忙把烟扔进下水道里，红着脸说道：“不好意思。” 甜甜对他嫣然一笑，“莫哥，你来这里是？” “哦，我有个侄子要在这里上学。今天是来送他的。”莫一凡老老实实的回答。 “哦！”甜甜目光注视着流水，神色有些暗淡。 “姐，你教我洗被罩就行了。不用每次都来帮我洗的。”一个瘦小的，戴着眼镜的男孩从外面进来，对着莫一凡腼腆一笑，又缕起袖子对自己的姐姐说道：“姐，你在旁边看着，我洗给你看，你看看对不对。” “你在宿舍看回书。晒的时候，我喊你。”甜甜坚决不让男孩动手。 看着两人争执起来，莫一凡连忙伸出右手说道：“你好！我叫莫一凡，是你姐姐的同事。” 不知道是学校教育的好，还是小男孩的家教就好。小男孩停止了和姐姐的争执，也伸出手来，说：“我叫冯云生。你是和我姐姐一起来的？” “哦！不是，我是从一个人来这里上学的。”莫一凡解释到。 “牛志东吧。” “你这么知道？” “我刚才去他们宿舍了。他爸可是够唠叨的了，比我老姐更过分。” “呵呵！他爸是我哥。” “别骗人了。你俩可不像！一个姓莫，一个姓牛。” “孩子没娘活来话长。请教你一个问题呗？”莫一凡说着，偷偷看了甜甜一眼。一边洗衣服，一边听两人对话的她明显身体一震，停住了搓洗的动作，竖起了耳朵。 “你们学校让不让你们出去吃饭？”莫一凡看到甜甜明显松了一口气，不过，耳朵却没有放下。 “除非有家长去跟老师请假，也只给两个小时的时间。” “时间是够的。不知道我能不能替牛志东请你吃个饭？” “我姐去么？” “你说呢？” “姐，我们洗。一会有人请吃饭！” 学校所处的地方虽不是市中心，门口也有不少的饭店。在冯云生的鼓动下牛志东也选择了一家西式快餐店。推门进去，人还不少，不少是家长带着孩子来吃的。好容易在二楼找到一个容得六个人的一张桌子。 不少的专家在呼吁希望父母不要带孩子去吃汉堡包、喝可乐，说是垃圾食品。莫一凡对这个很不以为然，总认为那些所谓的专家有功夫磨着嘴皮子，倒不如给本国的餐饮业出出主意，看怎么样是自己国家的菜像西式快餐一样，上餐的度快，做的有好吃，更重要的是一种食物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口味。把未来的食客们牢牢地吸引在本国食谱的餐厅里。 很快上来的汉堡包让莫一凡觉得两个小伙子的选择是正确的，这要是在华夏餐厅，估计才菜刚刚端上来，两人的请假时间也到了。 第七十三章 人小鬼大 牛嫂咬了两口汉堡包塞给了牛哥，说不好吃。牛嫂当然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因为她做饭的水平可是相当不错的。除了两小伙子就数甜甜吃得最起劲了，嘴角的沙拉酱让莫一凡看得很别扭。于是，很贴心地拿起一张餐巾纸，伸手给她的嘴角擦干净。 甜甜虽然红了脸，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两人比这亲密的动作多多了。但是所有人停下来看两个人的眼神，让甜甜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莫一凡尴尬地一笑，佯装怒道：“快点吃！时间不够了！” 回宿舍上的路上，冯云生故意和走在最后的莫一凡并肩而行。“你的烟瘾不小啊。”冯云生看着莫一凡手里的烟说道。 “你不是也想抽吧？”莫一凡不怀好意地接话道。 “得了！要不是有话问你，我才不愿意闻你的烟味。”冯云生说着刻意地捂着自己的鼻子。 “呵呵！想知道什么？”莫一凡的笑声有些阴险。 “既然，你是我姐的同事，那你告诉我，你们公司叫什么名字？” “你姐没有告诉你？”莫一凡瞟了一眼和牛嫂、小军说话的甜甜。 “她什么也不说，就会唠叨让我好好学习。” “那我也不能告诉你了。” “我就知道你不是我姐的同事，你是他男朋友吧？” 这话让莫一凡愣了一下，如果男女朋友是以**的接触为标志的话，他还真算。但是，好像哪里不太对劲。莫一凡连忙狡辩道：“别瞎猜。这对你姐的声誉可不好。” “那你说，你们公司叫什么？” “九道安保。” “呵呵！还说不是。我姐一个学会计的在安保公司做什么？” “呵呵！安保公司就不需要会计了？” “你们那的会计工资会这么高？一个人就能负担我的学费？” 好在莫一凡的早就预见到了这个问题，“当然不行。不过你姐现在可不是会计。” “那她还能干嘛？” “我说了你可不能告诉你姐。” “放心！”冯云生拍了拍自己瘦小的胸脯。 “她是我们老板的助理，属于公司高管。”莫一凡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们老板是个男的吧？” “你怎么知道？” “唉！我太对不起我姐了。” “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 冯云生的脸色瞬时变得那看起来，几近哭泣的声音：“我姐为了我去当别人的小三了。” “呵呵！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冯云生瞪圆了眼珠。 “我们老板还没有结婚。如果，老板喜欢你姐，你姐只能是他的女朋友，不可能是小三的。” “真的？”冯云生的脸像三月的小孩，“你们老板多大？” “和我差不多。” 冯云生停在莫一凡的面前，看着莫一凡，“你，没戏了。” “什么我没戏了？” “你追我姐没戏了！” “为什么？” “你傻呀！”冯云生鄙视了莫一凡一眼，追上了正被自己的姐姐和牛志东的妈妈唠叨的牛志东。 莫一凡站在那里，看着远去的冯云生，挠着头：“tmd！被一个小屁孩给鄙视了！”突然又想到什么，连忙追上来甜甜。 学校的大门缓缓地关上了，牛嫂还站在原地向里面眺望着。“走吧！他是在里面上学的。”牛哥拉着牛嫂来到了车边，打开了门。 “小凡，你们先走。我和你牛哥想去转转。” “去哪？我送你们。” “不用，我们就在附近。天凉了，我们想给小军买几件衣服。” “也好，反正今天小叶在看店，你们就多转一会。想回去了，给我或者三有打个电话。” “好！” 看着远去的汽车，牛哥不解道：“干嘛不跟小凡一块回去？” 牛嫂无语道：“你个棒槌！” 莫一凡趁着两人独处的机会，连忙给甜甜说了冯云生和他的谈话，好让甜甜有个心想准备，别到时候说漏了。 “你弟还真是人小鬼大！”莫一凡看了一眼甜甜说道。 “他确实比我聪明。”甜甜的脸上出现了莫一凡从来没有在她身上见过的自豪。 “你回金海岸吗？” “糟啦！我只请了半天的假。”甜甜惊呼道。 “呵呵！没事，我给乐老板说一声。”莫一凡习惯地拍了拍甜甜的大腿。隔着条牛仔裤没有什么手感可言。 “你既然是学会计的。为什么不找个相关的专业？” 甜甜的目光有些暗淡，“我是中专毕业，只能去市当个收银员。那点工资怎么能够弟弟的学费。” “他要是在你们老家，应该不用这么多吧？” “不行。我必须时常见到他，不能让他一个人生活。” “你们的爸爸妈妈呢？”莫一凡的话刚出口便后悔不已，因为他看到了甜甜面带冰霜的脸。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的伤心事。” 甜甜没有回应，莫一凡也不再说话，脑海中突然出现了竹六道讲述的刀疤的故事。 “这不是回去的路。”好久甜甜才吐出了一句话。 莫一凡微笑着看了她一眼，“是的。我已经给乐老板说过了，你和我在一起。” “莫哥，我们要去哪里？”甜甜恢复了往常她和莫一凡说话的语气。 莫一凡听得很不舒服，叹了一口气，说道：“中午看你没有吃多少。现在，带你去吃饭。”甜甜类似职业的微笑，让莫一凡开始在脑海里回忆，今天在学校的洗漱间看到她。 甜甜没有想到莫一凡所说的吃饭的地方是南都最顶级的西餐厅。因为还不是吃饭的时间，里面的客人并不是很多。但是宽大的大厅，笔直得体的服务生和相对私密的座椅，让甜甜流连忘返，兴奋不已。更加为自己牛仔裤的打扮感到自惭形秽。 莫一凡似乎感到了她的不安，笑着指了指自己，博得美人一笑。 “我叫莫一凡，很高兴认识你！”莫一凡举起红酒说道。甜甜连忙举杯相碰。莫一凡摇了摇头，“美丽的姑娘，不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甜甜扑哧一笑，“你好！我叫冯婷婷。” “好名字！”莫一凡泯了一口红酒。“尝尝这里的牛排，看看和快餐厅的有什么不一样？” “好吃！”冯婷婷再次用自己本有的声线说道。 让莫一凡心情大好，“是吗？你比我厉害，我就吃不出来什么区别。” 莫一凡又一次举起了酒杯，“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回忆的往事。我为今天的事再次向你道歉。如果有一天你想找人倾诉了，我愿意做你的垃圾桶。” 冯婷婷的眼神出现短短的迷失后，有恢复了正常，“虽然知道您只是在客气，我也非常谢谢您。” 莫一凡摇了摇头，放下酒杯说道：“我愿意当你的垃圾桶，你愿意当我的吗？” 冯婷婷想了想，轻轻地点点头。 莫一凡放下刀叉，轻轻地说：“我的故事时间很短，但是内容丰富，你要做好长时间的准备。我来南都只有几个月——” 正如莫一凡所说的那样，故事很短，但是他说的很详细。所以，当莫一凡说完时，本来还嫌空荡的大厅已经坐满了人。 莫一凡站起来用餐巾轻轻地擦掉了冯婷婷脸上的泪痕，说：“虽然没有化妆，但是眼睛红了也会不好看的。” 冯婷婷梨花带水地一笑，让莫一凡有些眩晕。 “我不化妆是不是很难看？” “不！化妆反而盖住了你的清秀，这样的你才是就好看的。就像你本身的声音要比那刻意学出来的声音好听一百倍。” 莫一凡一伸懒腰，说道：“把自己的心里话讲出来真好！谢谢你，我的垃圾桶朋友。” 冯婷婷似乎又联想到什么，苦苦一笑，“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莫一凡没有接话，反倒说：“我没带手机，可以用下你的吗？”莫一凡在冯婷婷的手机上拨通了一个号码，又挂断，递给了冯婷婷，“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把我当成朋友，但是，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这是我的手机号。如果，你需要垃圾桶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跟在冯婷婷身后的莫一凡很是开心，因为他终于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就在刚才，就在刚才和冯婷婷讲述自己的故事的时候；就在今天，就在今天和冯云生聊天的时候。 走向电梯的莫一凡没有看到一个一直注视着他和冯婷婷的人招手叫来了服务生。 莫一凡不想让好不容易恢复自己的冯婷婷再次回到那个糜烂的金海岸三楼。冯婷婷也不愿意回到那个像牢笼一般的小房间。所以，两人把车开到了秋天里的海边。 坐在车头喝着啤酒唱着歌，直到海风让人直打哆嗦，两人才钻回了车里。却谁也不愿意提出回去的意思。于是，甜甜讲出了她到金海岸的经历。 为了让聪明的弟弟能够接受更好的教育，刚刚走出校园的冯婷婷选择了大都市的波涛汹涌。不料想，中专的她在这里根本没有立足之地。望着常青藤的大门，披头散的她做出了一个改变自己一生，也可能改变弟弟一生的决定。 金海岸的老板是个好人。好到他给满脸泪花却坚定无比的冯婷婷改名为“甜甜”；好到他告诉青春活力的甜甜，作小姐并不是每一个都要去伺候无数的男人；好到他专门找来行业的高手系统地培训甜甜；好到收了冯婷婷的身份证，给甜甜一大笔钱，让她顺利地把弟弟接来送进常青藤；好到一天指着莫一凡的背影说道：“伺候好他，保你弟弟上大学之前衣食无忧，能一直在常青藤呆着。” 从此，冯婷婷只是在给弟弟交学费时才使用的名字；从此，那个小屋就是甜甜在南都的家；从此，那个家里唯一的主人就是莫一凡。 冯婷婷的讲述时，语气平淡，平淡地像讲述一个听来的故事。莫一凡却听得浑身不自在。 夜深了，海风的声音更大了。夜空的月亮都回家了。莫一凡拍着平静的冯婷婷进入了梦想。 也许我帮不了所有的人，但是，至少我想保护好我自己身边的人。晨光下的海面波涛汹涌，拍打着岸边。莫一凡大声地喊出了自己的誓言。没有引来海神的回应，只有被吵醒的冯婷婷披着莫一凡的衬衣，站在他的身边紧紧握着莫一凡的左手。 “你对女孩子一直都是这么绅士吗？”冯婷婷看着只穿着背心的莫一凡说道。 散开的黄随着海风摇曳，青春的脸庞上那对双眼皮露出一点点的妩媚。莫一凡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我不知道。也许我只对自己的爱的女孩才绅士。” “那我应该问问那个常姐姐。” “呵呵！你看起来不像我了解的样子。” “后悔了？” “经历风雨的人，脸上没有风霜，心里怎会没有沉积？” 莫一凡小声嘟囔出来的骚文，冯婷婷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我更想了解你了！” 冯婷婷温尔一笑，随即正言：“我最爱的人和最重要的人是我弟弟。” “呵呵！那是个有趣的小伙子。” “我会在三楼的小屋里等你，等你回家。”冯婷婷迎风看着远处粼粼的海面，海面上笨拙的海鸥，突然觉得牢笼也不是很可怕，至少自己每天有了一点一点地期待。 “其实，我不喜欢去那里。以前，我以为我是害怕见到你，今天，我才知道我是本能的排斥那里。所以，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不想让你回到那里了。” 驶向金海岸的车上，莫一凡的电话起来了。 “喂！” “老弟呀，你把甜甜带那里了？是不是该送回来了？” “乐哥，如果甜甜永远不会去了，你有意见吗？” “什么？你把甜甜怎么了？”车载蓝牙里乐军的声音明显激动了起来。 “她就在我旁边。”莫一凡看了一眼冯婷婷。冯婷婷连忙说道：“老板，我是甜甜。” “我想问问如果要会甜甜的身份证需要多少钱？” “吓死我了！你要她的身份证，随时可以来拿呀，什么钱不钱的。” “乐哥，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莫一凡摇摇头说道。 乐军沉默了一会，才开口：“甜甜愿意吗？” 莫一凡再次看了看甜甜：“乐哥，您说呐？” 乐军再次沉默：“甜甜，你遇到了一个好人！” “乐哥，甜甜说，你也是个好人！嗯！我们一会就到金海岸，你等着我们。还有，拿到身份证后，只有我可以叫她‘甜甜’。” 冯婷婷从金海岸出来除了身份证和一张银行卡外，没有带走三楼小屋的任何一样东西。因为她觉得那些是甜甜的，而不是冯婷婷的。 莫一凡从金海岸出来留下了两样东西，一个是一笔巨款，一个是和乐军的对话—— “乐哥，能不能晚上在组个牌局？” “不好吧！这样会很容易得罪人的了。” “放心，我有分寸，知道该这么做。而且，你可以换一批人么。乐老板认识的老板要比小弟多多了。五五开！” “老弟，你变坏了！你想不想见到李总的回头钱了？” “你更坏的了！”莫一凡看着身边的冯婷婷开玩笑道，“这就是你说的好人？” 第七十四章 今天，我生日 叶红江不明白在绣江南小区有一套楼中楼的莫哥干嘛还要租一套房子。孟长水也不明白刚刚提出“管理公司要按制度”的莫老板，怎么违反公司的制度私自聘请一个董事长助理。 孟长水正在绞尽脑汁地想用什么词语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时，莫一凡在电话里说道：“这个董事长助理，也是我的私人助理，薪水由我个人支付。” “这。这样啊！莫哥您随便，想要几个都行。我们没有任何意见。” “唉！你个孟老扣！听着：我要你马上把冯婷婷是董事长助理的文件，传达到每个人头上。” “没问题！” “晚上，需要我陪你去吗？”冯婷婷对刚刚和乐军结束通话的莫一凡问道。 “不想去的话，我给你找个宾馆住一晚上。明天，房子就该到手了。” “那我还不如陪着你呐。”不知道冯婷婷想到了什么脸突然通红起来。 看得莫一凡真想扑上去咬一口，“红苹果！” 暂时没有住处的冯婷婷只好跟着莫一凡来到了快递点。无他，早上接到牛嫂的电话，希望莫一凡有时间到快递点一趟。莫一凡不觉得自己今天有什么比去快递点还重要的事。 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出现的牛嫂的手中，“小凡，你看你帮了我们一家这么都忙。哥哥嫂子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希望这个菩萨吊坠可以报你平平安安。” 莫一凡拿着黄色的小牌子在手中端详了半天，嘴边想要婉拒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最后，把那尊菩萨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戴说道：“那我就谢谢哥哥嫂子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大叫一声：“今天，我生日。” 无论日子过得如何，生日的时候总应该有些庆祝，最起码得喊上兄弟们一起乐呵乐呵。于是，刚刚成为董事长助理的冯婷婷用电话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个任务。 快递点的旁边的小店最大的包间也远远没有那些奢华的餐厅舒适，但是，莫一凡也认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时候就应该在这样的小店里来得痛快。很有眼色的小店老板特意为莫一凡烤上了晚上才有的烤串。 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抄起一罐啤酒，和兄弟们举杯相碰，再一口闷到肚子里，反上来一口啤酒味的饱嗝，这才叫喝酒。抓起一把烤串，一根接一根地用嘴捋掉，大口咀嚼着，把干干净净的签子往桌子上一扔，这才叫吃肉。 “来！来，在走一个！”嘴里还嚼着烤肉的莫一凡打开门前的一罐，再次举了起来。 “莫哥，今天什么日子呀？您这么高兴？”叶红江干掉一罐啤酒后问道。 “哥哥今天过生日！” 叶红江四人互相看了一眼，说道：“莫哥，您看这就是小弟们的不是了。竟然不知道这事，也没给您准备礼物——”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莫一凡制止住。莫一凡放下手中的筷子正言道：“以后，墨门添一个规矩：只有当哥的给小弟生日礼物，没有小弟给大哥送生日礼物。”莫一凡说完看了看一直没有作声的李三有。 “我记下了！”李三有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说道，“来我们共同祝莫哥生日快乐！”显然李三有甚是支持莫一凡的这个规定的，无他，他也不知道今天是莫一凡的生日。 叶红江四人没有给莫一凡生日礼物，不代表莫一凡就收不到生日礼物。就在一桌人刚刚坐下的功夫，一阵敲门声传来—— “莫哥！”一个被叶红江派在快递点看门的小弟站在门口，“这里有一个您的快递。” 莫一凡接了过来，撕开封条，从里面掏出两张纸。第一张是一个支票。莫一凡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把目光投向了第二章纸上，那是手写的一封信，莫一凡草草地看完，把信往兜里一塞，把支票递给了李三有。李三有想吃了蜂蜜一般地满脸笑容地数完支票上的字，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随身的手包里。刚才他偷偷的看到那封信的落款是“弟妹“两个字。 刚刚关上包间们又被打开，一个快递点小哥探出了头，“请问莫一凡先生在这里吗？有他的一个快件。刚才你们店里的人说，他在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快递点小哥从身后抱起一个不小的纸箱子出来。 “哥，你猜猜这是谁送你的礼物。”李三有接过箱子，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说道。 “用顺丰给贝斯惠通的人送快递，这种事，一般人还真干不出来。”莫一凡笑道。 “还真不是一般人。”李三有把箱子放在莫一凡身边，用手指着地址给莫一凡看，“你猜猜这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李三有的话引起了桌子上所有人的兴趣，都停止了动作，盯着莫一凡和他跟前的箱子。 “干嘛猜呀？打开不就知道了。” 当箱子打开之后，所有都失去了再看一眼的兴趣。无他，里面是满满的一箱书。唯有，莫一凡爱不释手地一本连着一本看书名。这是今天他收到的最喜欢的生日礼物。 酒足饭饱之后，所有的人都开始了繁忙的工作，唯有无所事事的莫一凡躺在快递点的二楼睡着午觉，为了养足精神应付晚上的牌局。 酒后的午觉，睡得特别的香。莫一凡一觉醒来时，太阳已经到了西边。习惯地拿出手机，上面有一条短信—— 娘的！领导司机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忙得爷们现在才想起来今天是你的生日。趁着老板开会的机会，给你小子买了几件生日礼物，刚刚寄出去。成人用品的那个少妇老板说，特别地好用。希望你喜欢！如果用得不错的，记得给我说一声。我也给自己买几个。 莫一凡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遍。终于肯定自己没有看错“成人用品”这四个字。回了一条短信：“tmd！想知道不知道好不好用，自己去试去。少拿哥们当小白鼠！” 打开窗帘，西下的骄阳，透过明亮玻璃洒在冯婷婷的脸上。没有一点胭脂粉彩的脸上白皙无暇，冯婷婷睡得很踏实，呼吸均匀。莫一凡突然觉得阳光下的那张俏脸像是一幅画，美得让人窒息，却有些不太真实。莫一凡似乎陷入了迷境，呆呆地坐在床边。 桌上冯婷婷的手机闹铃响起，惊扰了莫一凡的幻境，也惊醒了睡梦中的冯婷婷。只见她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睡得真舒服！” 准备出门的莫一凡被冯婷婷喊住，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站在莫一凡的面前，低着头说道：“莫哥，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我也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莫一凡笑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冯婷婷，“谁说没有？你不就是吗？” 冯婷婷愣了一下，回报给莫一凡一个甜甜的笑脸。莫一凡却在笑容中看到了一丝勉强。 乐老板组织的牌局是晚上才开始的，但是他不可能让他邀请的客人自己解决自己的晚饭。所以，刚刚到饭点的时间，莫一凡便带着冯婷婷出现在了一家叫做“锦星”的宾馆门口。看大厅里的布局，这家宾馆只能算是一家快捷式的宾馆，档次很是一般。不过乐军说，这家的川菜做得相当不错。 莫一凡带着冯婷婷来到包间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有三个人了。其中有两个人是莫一凡认识的：一个是乐军，一个是那天牌桌上见过的何老板。那个长得还算是一表人才的三十来岁的人，就是这家宾馆的老板孔涛。 莫一凡在这个孔涛的身上，没有看到一个生意人的精明和察言观色，更像是一个夸夸其谈的富二代。一顿饭下来，就听他在吹嘘自己和谁谁认识，玩过什么常人见都没见的东西，吹嘘他的前女友们是什么什么样的人物，吹嘘他的牌技是如何的孤独求败。眼睛还时不时盯着冯婷婷的胸脯，既不在意冯婷婷的不自在，也不考虑莫一凡他们的想法。 如果，莫一凡对他和乐军合谋斗地主的行为，在饭前怀有一些顾虑，现在，莫一凡已经没有了这些心理负担。这样的一个人物的钱，即使不是让莫一凡把他赢走，早晚也会成为别人的财产。 傲慢的人绝对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孔涛的一句话，让莫一凡下定了要让他今天打打出血的决心—— “老乐，我想起来！”孔涛一拍大腿高声说道，“小莫的这个女朋友不就是你的店里一个小姐吗？” “孔总了，您一定是看错了。莫老板的女朋友怎么会光临我的小店的了。”乐军笑呵呵地否定着孔涛的猜测。 乐军的潜台词孔涛没有听明白，乐军的冲他使得眼色他也没有看到。即使，孔涛看到他也不会当回事，因为，他看到了冯婷婷的脸上尴尬，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更是基于这一判断，推测出来冯婷婷跟着莫一凡的原因只有一个——钱。于是，他没有看到莫一凡眼睛中闪过的杀意。不，不是他没看到。而是，他的眼睛只盯着冯婷婷，根本就没有看莫一凡一眼。 “老乐，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咱俩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怎么没有把如此可人的美女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孔总了，下次你到我小店里。我把我店里的美女都叫出来，让孔总挨个挑。不过，这位婷婷小姐，我也是第一次见的了。”乐军打着哈哈。一旁的何老板也连忙说道：“乐老板，豪气！下次小弟也占占孔总的光。” “好说，好说。” 孔涛还要说什么，却被何老板拉倒了牌桌上，“来！来！今天不谈别的。让我们见识见识孔总的牌技。” 坐在牌桌正位的孔涛藐视地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莫一凡。 不知道乐军和何老板处于什么目的，把莫一凡安排在了孔涛的对面。冯婷婷跟在后面，找了把椅子坐在了莫一凡的身边。 孔涛叼着烟，摸着麻将，眼睛还不忘了往冯婷婷的身上瞄去。久经牌场的孔涛在玩牌上却是有一些本事，没有多长时间，他已经收获颇丰了。连赢几把的他，已经解开了短袖的扣子，袒胸露乳的，一只脚踩在座位上，一副好不威风的大将军的模样。 与他相反的是莫一凡乌黑的脸和紧锁的眉头。孔涛瞟了一眼莫一凡，拿起莫一凡刚刚打出的二饼，高声叫道：“胡了！”那气势犹如冲天而降的天兵天将。莫一凡抓了抓头发，从身边拿出十几张红票子，带着恼怒扔在了桌子中间。 “婷婷美女，这个给你！算是我谢谢你给我带来的好运！”孔涛拿起莫一凡刚刚扔在桌子上的钱，随意的拿出一大部分扔给了冯婷婷，“要不是你这个美女坐在我的对面，我也不会有这样的运气。” 冯婷婷小心地看着黑脸的莫一凡没有拿钱的举动，孔涛从位置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冯婷婷的跟前，一手抓起她眼前的红票子，一手抓起冯婷婷的一只手，把钱塞在冯婷婷的手里，却迟迟不肯放手。 冯婷婷眼睛像莫一凡求救着，用另一只手努力推开孔涛紧握她的手。莫一凡蹭地站起来！ 旁边的乐军连忙站起来帮助冯婷婷摆脱了孔涛的手，“婷婷小姐，你就收下吧！算是孔总给你的见面礼。” 看着莫一凡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孔涛嘿嘿一笑，走回了自己的座位。莫一凡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又寒冰似的看着冯婷婷，冯婷婷双眼顿时闪出了泪光。莫一凡心里一颤，拿起桌上的烟盒和和手机，强装生气的样子对冯婷婷说道：“你替我玩一会。我出去透个气！”说着给乐军递了个眼色。 走廊里的莫一凡已经抽了一根烟了，乐军还没有出现。莫一凡意识到，今天这个牌局不想是他和乐军给孔涛设的一个局，更像是乐军给自己设的一个局。这个局的目的肯定不是钱，这一点莫一凡有把握。难道是想把自己当枪使？莫一凡想到这里，连忙拿出手机拨出了两个电话。 回到牌桌上的莫一凡似乎心情平静了许多，就连冯婷婷又替他数了小十万的事，也只是轻轻拍了拍冯婷婷的后背，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没事，婷婷。不碍事的！”莫一凡的安慰在冯婷婷眼里是一阵阵的感动，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莫一凡从抽纸里抽出一张纸来，轻轻地擦掉她脸上的泪痕，轻轻地说道：“一会，你看我怎么赢回来。” 梨花带水的冯婷婷勉强地淡淡地一笑，梨花带水。看得对面的孔涛心里直痒痒，“婷婷小姐要是输得不开心，可以坐到我的身边吗？我很大方的，赢得钱，咱俩平分。” 莫一凡在冯婷婷脸上亲了一口，替冯婷婷说道：“我们家的规矩是男人负责挣钱，女人负责花钱。” “呵呵！那也得看男人是不是个能挣钱的主了！”霸气地孔涛当然不给莫一凡这个翻盘的机会，即使是在言语上，他也不愿意让莫一凡出到风头。原因很简单，他就是要在冯婷婷的面前出尽风头，让莫一凡丢尽人。什么九道公司？什么董事长？不就是一个小混混吗？这南都的天下哪来了这么一个小瘪三。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第七十五章 牌桌上的较量 莫一凡没有搭理他的话，原因也很简单，他正在看刚刚发到手机上的短信。正短信的内容是对面这位仁兄的资料：孔涛，锦星宾馆的独立投资人，南都卫生局局长孔雪珍的公子哥。 莫一凡不知道是该暗喜自己看人的眼光呐？还是暗喜张启的办事能力？无他，正在莫一凡思考孔雪珍会不会是个女人时，就看到了孔雪珍的资料。通过她的资料，莫一凡知道了这个孔雪珍是前朝的遗老。张启附送的小道消息是她和他的老公已经处于分居状态，之所以没有离婚主要是为了孔雪珍的政治前途。甚至，在蒋自方主政南都时期，就传出她有个人作风问题。好像是蒋自方看中她的能力一直维护着她。 莫一凡笑眯眯地拿起一根烟叼在嘴上，看来这个局正是给他和孔涛摆的：一个是枪，一个是目标。 莫一凡带着高深莫测地笑容看了看身边的乐军。没有等到乐军询问，对面的孔涛高声喊道：“姓莫的该掏钱了？不是本没有带够吧！” 原来在莫一凡思索手机上的内容时，他又连输了好几把。看看脚下的钱袋子，莫一凡笑了一笑说道：“还让孔总说对了。筹码真是不多了。你们等我一下，我找人送点钱过来！” 冯婷婷连忙拉着莫一凡要拿电话的手，“莫哥，没有了。我们就不要玩了。” “今天，老子过生日！怎么能没有尽兴就回家呢？”莫一凡推开冯婷婷。 “喂！小叶吗？给你哥送点钱到锦星来！” “要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 还没有入睡的叶红江接到莫一凡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忙上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他还知道今天莫哥有一个牌场。但是，莫哥为什么跟自己要钱？且不说，自己不是负责财务的人，更不要说，莫哥现在的这个行为显然违反了，莫哥和三哥刚刚制定了帮会里财务的规定。难道是莫哥遇到了什么麻烦，不方便说话？而是用钱是暗示人？要不这么说“越多越好”？想到这里，叶红江拨通了李三有的电话。 莫一凡关掉电话，一边的和老板说道：“莫老板，你要是钱不多了。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来日方长！” “莫老弟呀！如果你想尽兴的话，哥哥倒是可以先借给你一些！” 莫一凡笑着拉过冯婷婷的手，对乐军说道：“少来！我用你的钱，一会我赢了，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孔涛眼里的莫一凡显然一副急于赢钱的模样，暗自偷笑，越是这样的人，在赌场上越是死得快。孔涛生怕乐军和何老板把莫一凡说服，连忙举起大拇指说道：“莫老板，大气！既然莫老板要尽兴，我们怎么能坏了莫老板的兴致呢？” 何老板和莫一凡只有一面之交，况且那天莫一凡在他身上赢走的钱，玩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回来，他很想趁着莫一凡手气不好的时候捞回本来，所以，他只是出于礼节性地劝阻了一下莫一凡。听到孔涛的话，便不再出声了。 乐军和何老板不一样，以他对莫一凡的了解，不管莫一凡刚才的笑容是什么含义。他都知道莫一凡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所以，也不再说话。 事实正和孔涛想的一模一样，一心求胜地心情严重干扰了莫一凡的判断。没有几把，莫一凡已经没有了筹码，前来送钱的人却迟迟不见。 “莫老板，你的本钱什么时候才能送来？”无聊地孔涛等得有些着急，脑子动起来歪心思。 “再等等吧！”莫一凡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道。 “要不这样吧！”孔涛从沙发上站起来，冲着冯婷婷微微一笑，走到莫一凡身边，小声地说道：“要不你拿一样东西，和我换一些筹码。” “什么东西？”莫一凡诧异地看着孔涛。孔涛眼睛看着靠在莫一凡肩膀上，正在努力着打着精神的冯婷婷。 莫一凡明白了孔涛的意思，眼里再次闪过一丝的寒意，歪着头，撇着嘴，把冯婷婷搂在怀里说道：“我这个宝贝可是有些贵，不知道孔总要出什么样的价位？” 孔涛呵呵一笑，把双手插进了裤兜，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牌桌上提包说道：“这些，不知莫老板满意吗？” 被睡意懈怠大脑的冯婷婷终于明白了孔涛和莫一凡谈话的含义，有些担心地看着莫一凡。低头对冯婷婷微微一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看着孔涛说道：“太少了点吧！” “太少了？”孔涛笑着，把桌上的提包，提在手里，走到冯婷婷的面前，“婷婷小姐，这些钱从现在开始都是你的了。只要你现在跟我走！” 莫一凡看了看冯婷婷，又看了看孔涛，压住自己的怒火。脑子飞快地运转着。最后，他决定把这次危机当成一个试金石。从容地站起来，叼着一支烟闪在一旁。仿佛，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陪着莫一凡在这里熬了近半夜的冯婷婷当然知道这个提包是怎样的一个巨款。这些钱足够还掉莫一凡为她恢复自由所付的金额，同时，还能保证弟弟顺利地进入大学，甚至给自己带来舒适的生活。不用脑子，她就知道莫一凡身边的女人不只她一个，也许，莫一凡只是在乎自己的美貌，而自己只是他的一个玩物。看到莫一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想到自己并不光明的未来，答应孔涛，似乎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问题是，自己这样的女人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就是一件货物吗？ 闪到一旁的莫一凡看似从容淡定，心里却不停地在祈祷。 正要伸手提包的冯婷婷突然想到了莫一凡刚才的那句话——“我这个宝贝可是有些贵。”瞬时改变了注意，提起提包放在了孔涛的位置上，对着几乎要笑出声的孔涛说道：“我虽然知道自己不值这么多钱。但是，也不是钱就可以买到的！”说完扑向了莫一凡为她张开的双臂。 孔涛刚要说什么。响起了一阵急促地敲门声。莫一凡搂着冯婷婷迎了过去，一边坐，一边微笑着扫视着屋里的那两个看戏的男人，说道：“应该是我的本钱到了。希望在天亮之前可以为婷婷赢更多的身价。” 乐军以为进来的会是一直在莫一凡左右的叶红江的笑脸，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学生模样，略显稚嫩，瘦瘦黑黑的笑脸。这张陌生的脸在把一个手提箱递给莫一凡，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耳朵里塞着耳机，低头玩弄着自己带来的平板。 莫一凡打开手提箱看了一眼，便招呼乐军三人，“来，抓紧时间。我还急着翻本呢！” 乐军看了看沙发上的那个小青年，若有所思地重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半夜到来的小青年没有给莫一凡带来更好的运气，及时送来的本钱没有给莫一凡带来翻本的机会。没过多长时间，那箱红票已经出去了一大半。 莫一凡显然输急了，眼睛通红，嘴里出现了脏话。别说何老板听得有些刺耳，就连和莫一凡比较熟悉的乐军也有些听不下去了，“老弟呀！要不咱们就此结束好了。输赢是小事的，为此伤了身体就不好了。”何老板连连赞同。 “胡了！”孔涛把牌一推，“二位老板，怎么能不给莫老板翻本的机会散场呢！”赢钱赢到手软的他简直把莫一凡当成了善财童子，当然不同意乐军的提议了。 “怎么！赢了就想跑？”莫一凡歪着头叼着烟，扔掉手里的一张废牌说道。这话一出口，有些进账的两人没有办法再往下面接了。 莫一凡一把抓住冯婷婷数好的钱，扔在了桌子上，“mtd，今天手气真背！”叼着烟站了起来，“去放个水，换换手气！”何老板看着莫一凡走了出去，也连忙跟了出去。 “莫老板，送礼不是你这么送的。你这是要把家底都送出去呀。”何老板追上莫一凡，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送礼？”莫一凡止住脚步看着何老板。 “你不是通过孔涛给他妈送礼的？” “孔涛他妈是干什么的？” “你不知道？”何老板回头看了看包间的门口，“哦。我理解错了。” “何老板，您告诉我一声呗。” “卫生局长孔雪珍。” “谢谢！不过，我真不是来给他送礼的。” “唉！”何老板关上前门，“莫老板，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听哥哥一句劝，今天就到这里结束了吧。别给自己的钱过不去。” “再次谢谢何老板的好意。只是今天的事，恕弟弟今天不能听哥哥的劝。” 何老板认为自己的该提醒的也提醒了，人家不听他也没有办法。摇摇头，看着莫一凡的背影跟着进入了房间。 房间里本来在和那个年轻人说话的乐军看到门口的莫一凡两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似乎，两人在谈论什么不想让莫一凡知道的事情。 那个青年倒是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只是对着莫一凡笑了一笑。 满脸得意的孔涛正坐在莫一凡的位置上小声地对冯婷婷说着什么，看到莫一凡这个正主回来，也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莫一凡走过去，拍拍孔涛的肩膀说道：“既然孔总喜欢这个位置，我们可以换换位置。” “这个不行！”孔涛连忙站了起来，“这个位置太背。不知冯小姐愿不愿意陪我坐一会？”孔涛请的动作做得蛮有绅士风度。 冯婷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莫一凡站了起来。孔涛一脸得意地看着莫一凡，眼睛里充满了对莫一凡的藐视。不想，冯婷婷走到茶几上，端了一杯水放在莫一凡的手里，说道：“莫哥，喝点水。”莫一凡似笑非笑地看着孔涛的憋着通红的脸。 “来！来！继续吧。莫老板还敢不敢？”回到位置上的孔涛瞬间找到了打击莫一凡的手段。他的路子显然是找对了，牌场上的莫一凡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看着莫一凡咬着牙把箱子里最后的一叠红票子倒在了牌桌上。孔涛忍不住得哈哈大笑。 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这句话正好形容孔涛现在的状态。既然，今天不能带走眼前的这个美女，但是带走一笔巨款，也是一件让孔涛高兴的事。美女吗？来日方长。他坚信以自己的一表人才、身价和地位，那个一口一个“莫哥”的美女一定会乖乖地躺在自己床上。 “妈的！”输掉最后一笔筹码的莫一凡，咆哮地把自动麻将桌砸了个大窟窿。心里得意的孔涛没有计较莫一凡损坏他店里物品的行为。而是，从容自得地收拾着刚刚莫一凡为他提来的钱。 “莫哥，别生气！喝点水！”冯婷婷努力地安抚着莫一凡。不料，莫一凡抬手把杯子打翻，骂道：“tmd，要不是你个小娘们，老子会输吗？”莫一凡一生气，不管不顾地抬手就给了冯婷婷一耳光。 屋里的场面瞬时变得紧张起来。乐军和何老板连忙拉住发疯的莫一凡，沙发上的年轻人也第一时间地冲了过来把冯婷婷挡在自己的身后。唯有得意的孔涛满有兴致地看着屋里的变化，反倒不急于收拾自己的战利品，而是走向了冯婷婷。在他看来今天很有可能做到赌场情场都得意。 “姓孔的，你敢不敢跟老子在赌一把！”被劝住的莫一凡突然喊道。 “呵呵！你还有什么筹码，跟我赌？”孔涛微笑着说道，眼睛却盯着冯婷婷被浸湿的 胸前的波涛汹涌。 “老子还有九道保安的股份——” “莫一凡，你疯啦！”说话的是乐军，他没有想到平时看似精明的莫一凡会做出这样发疯的决定。 “九道安保”，听到这个名字，孔涛的大脑飞速地运转起来，“你这要是赌身价呀。” “怎么不敢了？”莫一凡两眼通红地盯着孔涛。 “呵呵！”孔涛感觉到从身边飘来一丝期盼的目光，顺着目光正好看到冯婷婷娇娇欲滴地双眼，“这有什么不敢的。不要说我欺负你。我就用这个锦星做筹码。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说！”莫一凡甩开了拉扯他的何老板和乐军，站在孔涛的对面。 “天也快亮了。我们就赌一把。赢了，这家店归你，钱也归你。”孔涛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钱说道，“输了，”他有指了指身边的冯婷婷，“她和九道都归我。” “什么？”孔涛明显看到了莫一凡的紧张，更感到了冯婷婷的双眼投向自己的温柔。 第七十六章 强拆中的老妪 孔涛的条件显然超出了莫一凡的预料。只见莫一凡拿起桌上的香烟点上一支，身体僵硬地坐在那里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孔涛反而有些不耐烦道：“怎么？不敢玩？不敢玩了，别耽误小爷去睡觉。” “玩！有什么不敢玩的！”莫一凡把烟往地上一扔，咬牙切齿地说到。 “呵呵！莫老板是个敞亮人。”孔涛潇洒地回到牌桌边上，“这样，我们也不搞那些麻烦的事，就拿出九张万牌。咱俩凭手气，比大小。一把定输赢！” “好！就一把。”莫一凡同意道，和孔涛一起从麻将里挑着牌。 九张牌背面朝上，被何老板打乱洗好，一字排在两人面前。屋子里只有乐军和那个年轻人没有围在牌桌边。乐军在生莫一凡的闷气，气呼呼地抽着一根烟。那个年轻人的表现，好像和这里的一切没有关系一样，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平板。 冯婷婷用手遮着自己的半边脸，站在莫一凡的身边，眼睛却直直地望着孔涛，似乎自己的眼神可以给他带来好运。 “孔老板先请！”莫一凡伸手向孔涛示意到。“那，我就不恭了！”孔涛抓起了中间的一张牌，用手盲摸了一下，依旧背面朝上地放在自己的面前，微笑地看着莫一凡。淡淡地微笑带着一丝电眼飘在了冯婷婷的身上。 莫一凡似乎没有看到他的眼神，把手放在一张牌上，闭上了眼睛，没有两秒，再次睁开。又摸向另一张牌，做着同样的举动。搞得他好像有什么特意功能似的。 孔涛有些不愿意：“你搞什么！要拿就拿，乱摸什么？” 莫一凡睁开了眼，盯着孔涛，说道：“就这张了！” 开牌！孔涛亮出的是一张八万，莫一凡缓缓地把九万亮出来，微笑地说道：“孔老板承让，承让！” 听到莫一凡这句话，乐军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窜到牌桌边，高兴地一把抱住莫一凡，叫唤道：“老弟，你太帅了！”和他同时起身的还有那个一直不在状态的年轻人，不过他不是走向牌桌，而是走向门口。 愣了半天的孔涛突然反应了过来，大叫着“你妈的，敢阴老子！”冲向了莫一凡。莫一凡一抬脚把孔涛踹在了地上，说道：“孔老板，大丈夫愿赌服输。您的这家店从今天就姓莫了。”莫一凡眼睛像门口扫了一眼，大声命令道：“叶红江，这家店以后就是你的了。记住，给你哥看好了！” 门口的叶红江连忙高声回答道：“莫哥，您放心！”同时，门口出现了一阵骚动。乐军才知道莫一凡已经在门口埋下了不少的人马。 被墨门的人架出锦星大门的孔涛，站在远处指着莫一凡骂道：“姓莫的，你给老子记着，老子保证你的店开不到第三天！” 这话说的十分霸气，莫一凡很想给他鼓个掌。只是，孔涛看到一群人向他走去，撒腿就跑的姿势很是难看，让莫一凡打消了这个念头。 “莫老板，你还是留心点好。别忘了他的后台。”何老板这一夜看了一场好戏，既为能够认识莫一凡这样的人高兴，又不免为他担心，好意地提醒道。 “谢谢何老板的好意。一凡会多加注意的。” 和莫一凡送走了有所收益的何老板，乐军搂着莫一凡的肩膀说道：“老弟了，下次有这样的布局告诉老哥一声，你这一夜让老哥担心的。” 莫一凡笑道：“老哥，下次宰肥羊的时候，麻烦老哥也能告诉老弟一声，肥羊的背景。” 莫一凡的冷嘲热讽让乐军很是不自在，强行咽下想要提醒莫一凡的话，灰溜溜地坐回了自己的车上。看着乐军的车远去，叶红江对莫一凡说道：“莫哥，是不是那个姓孔的有点背景？我们该怎么对付？” “怎么对付？”莫一凡看了看叶红江说道，“兵来将挡！有事找你三哥商量。熬了一夜，我要回去睡觉了。房子的事你搞定没？” “这能耽误了。”叶红江一挥手，驶过来一辆车。叶红江对着司机说道：“送莫哥回绣江南。” “小叶！”坐进车里的莫一凡又叫住叶红江，“记着，这个店里我的股份写上冯婷婷的名字。”车里的冯婷婷喊了一声，“莫哥！”莫一凡拍了拍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冯婷婷脸上的红印说道：“今天，让你受委屈了！”随后，又对司机命令道：“先去医院！” 莫一凡和冯婷婷回到绣江南小区叶红江给他们租来的三室两厅的单元房里。没有顾上好好参观一下，便双双倒在床上睡去。按照莫一凡睡前的一丝念头，他很愿意睡到自然醒，无论醒来的时候是白天还是黑夜，他都要带着冯婷婷去大吃特吃一顿。 可惜莫一凡没有那个命。当他诅咒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接下不知响了多少声的电话的时候，窗外的日头刚刚偏西。 “喂！莫老弟，你好！”对方的用词十分礼貌，但是莫一凡听出来他的语气并不是很友好。声音很是熟悉，却实在想不起他是谁。莫一凡把手机拿到眼前，努力地睁开朦胧的双眼，看清楚了上面的两个字“李锋”。又把电话放到耳边，小声的说道：“李总，你好！这么急得找老弟，有事吗？” “有事吗！莫老弟，莫董，合作不是你这样做的吧！整整两天了，一个小小的钉子户，你的手下都搞不定，是不是不想合作了？像赔违约金了？” 莫一凡一头雾水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李总，出了什么事，您能不能告诉我？” “什么事？你还是到现场看看吧！”李锋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听到李锋气急败坏地语气，莫一凡能够想到事情的严重，更能够理解李锋的心情，估计刚刚吃了不少的瓜落。 唉！当老大的命怎么这么苦。莫一凡看着依旧睡得香甜的冯婷婷，叹了一口气。找到一张纸条写下一段话，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家门。 这里是建筑施工的工地，却不见机器的轰鸣声。残垣断壁中间有一个孤独的二层小楼，小楼很破陋。乌泱泱的人群围在小楼的前面，最突出的是几十号穿着深色牛仔裤，黑色夹克的人，黑色的夹克背上写着“九道安保”四个白色的字。 莫一凡这是第一次见到统一着装的九道安保的工作人员。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微笑。听许大胆说，这套衣服是孟长水的作品。莫一凡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感官，只是觉得比那些拿着伪造的警服充当安保服的保安强了许多。来的路上，莫一凡已经通过电话了解到这里的情况，心里已经有了些计较。 虽然，玉成的施工人员并不认识莫一凡这个九道安保的老板，但是，眼尖的九道安保却第一时间的扒开人群，把莫一凡请了进去。 虽然，莫一凡料到的里面的情景，却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深深镇住了。 小楼的门口堆着一堆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一个老妪满头白发，直挺挺地躺在门口前的一张破席上，双眼紧闭。几只苍蝇停留在她额头上，那里有一块已经干了的血迹。 “人怎么了？”莫一凡瞪着身边的许大胆问道。 “人没事！就是挡着不让拆这栋房子。” “头上的伤口是咱们的人干得吗？”莫一凡皱着眉头扫视着自己的员工。 “不是。兄弟下不去那个手，是那个施工队长打的。”莫一凡点点头，看手下的眼光明显的不一样了。莫一凡跟许子安要了一瓶水，走到了老妪的身边，不管地上是不是干净，一屁股坐了下去。 一边拧开瓶盖，一边说道：“老奶奶，你看日头也挺晒人的。不如做起来喝口水。”老妪听到莫一凡的话，眼睛睁开看了莫一凡一眼，又闭上了。莫一凡把水放在老妪的头边，扭头对许子安大声喝道：“没看到太阳刺眼，不知道找个伞给老人遮一下。” 老妪听闻，连忙坐起来说道：“都不许过来！”莫一凡对许子安摆了摆手。老妪看了莫一凡一眼，又看了看那瓶水。莫一凡愣了一下，拿起水喝了一口，提给老妪，“老奶奶，晒了一天了。喝点水吧。我就是来解决这件事的，您是不是把情况给我说说。” 老妪真是渴了，看到莫一凡喝了一口瓶子里的水，知道那瓶水没有问题，便接过瓶子，一仰脖子喝去了大半瓶。“你说话管用么？”经过了水得滋溶，老妪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样干涸。 莫一凡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玉成施工人员，说道：“给我说说，总比你现在这样要有用些吧。”看到老妪两口把一瓶水喝完，莫一凡招招手让许子安又送过来两瓶放在她的面前。盘腿坐在老妪的一侧，认真地听着老妪的讲述。 老妪讲的情况和莫一凡之前从许子安那里听到的差不多：老妪的这栋简陋的小楼是他和老伴自己建起来的，在土地国有的南都市属于违章建筑。这么多年来没有被城管拆掉，得益于这一片是南都的棚户区。现在政府着手对着一区域改造，没有产权证的这栋小楼当然不在赔偿范围之内了。按照拆迁协议，玉成地产没有任何的过错，一个商人不可能为本不该自己承担的义务多掏一笔赔偿费。 但是，孤苦的老妪，来到南都打拼了一辈子，既没有留下一男半女，也没有留下什么资产，只有这小楼是他们一辈子的心血。躺在病房的老伴还等着这小楼的租金维持医药费。听说这片区域要重新规划，老妪还高兴地和邻居们计算着自己可以获得的补贴赔偿费，对老妪来说这笔收入是老伴能够活多久的保障。 现在被告知这是违章建筑，老妪没有拿着一瓶农药在小楼门口喝下去，已经是看在老伴还需要她照顾的份上了。 莫一凡一边认真地听着老妪的讲述，一边用纸巾擦着老妪脸上的泪水。老妪终于断断续续地讲完了，泪水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莫一凡如有所思地看着围着两人的人群。看热闹的是施工的人，看戏的是无事爱看热闹的闲人。还有九道安保的手下也都关注着老板老大的举动，当莫一凡的目光注视到他们身上的时候，纷纷低下了头不敢跟他对视。 莫一凡想起来许子安在电话里的话：“兄弟们不是不敢，也不是大不过，而是下不去手！”下不去手的人总是有些良心的，莫一凡没有为他们的这个行为感到恼怒，反而有些高兴。人之所以是人总是要有些恻隐之心。如果，这件事情许子安和他的手下干脆利索地解决了。莫一凡反倒不敢在要他们。 “老奶奶，我不是地产公司的老板，只是安保公司的人。所以，你刚才的要求，我没有办法答应你。” 莫一凡的话像晴天霹雳，老妪的眼泪马上不在流出来，瞪圆了双眼怒视着莫一凡，“当不了家，你来消遣老太太了！”说着老妪就要往破席上躺。 “老奶奶，您先不急。”莫一凡一把扶住老妪，“虽然，我不能给你赔偿，但是，我可以以九道安保的名义买下这栋小楼。” “你说话算话？”老妪又坐了起来。 “当然算话。九道的家我还是能当的。” “那你按什么价位？” “就按他们的赔偿标准走！” “莫哥！”许子安没有想到莫一凡会用这种方法解决这件事情，显得有些不愿意。 莫一凡摆了摆手，对着许子安身边的孟长水说道：“孟总，去把财会人员叫来，就在这里给老人家算好价格，付钱！” “老奶奶，一会付了钱，这小楼就是我的。您得给人家腾开地方，让人家好施工不是。” 解决完工地上的事，莫一凡赶回冯婷婷的家里。 冯婷婷早已醒来并且看到了莫一凡留下的纸条。莫一凡走进屋里便看到一桌可口的饭菜。莫一凡的心情还不错，仔细检查了冯婷婷脸上的红印。得意地给在厨房忙碌的冯婷婷讲述刚才他处理的事情。冯婷婷把最后一道菜放在餐桌上，看着莫一凡说道：“知道你是个好人，见不得可怜人。就是不知道你帮我是不是也是看到我可怜？” 这话把莫一凡问住了，一顿饭的时间，没有听到莫一凡再说一句话，冯婷婷似乎也很想知道莫一凡当初帮助自己的动机，也没有说话。餐桌上很是安静。 直到莫一凡吃饱之后，他才拨通了一个电话说：“晚上八点开安保人员会议。”便和正在洗碗的冯婷婷说了句，“我去公司一下！”冯婷婷回头看着莫一凡说道：“晚上回来吗？”“当然！”莫一凡在冯婷婷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转身出了家门。 第七十七章 兵来将挡 接到电话的孟长水连忙通知所有的安保人员回到公司。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他想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想出来，莫哥这个更愿意享受甩手掌柜特权的人，因为什么事突然急匆匆地要开什么大会。只是想到了公司成立那天的讲话，是他代替莫哥讲的。 莫一凡提前五分钟来到了公司平时的训练场大厅。大厅里已经是摩肩接踵，人声鼎沸。不过当莫一凡出现在大门口时，里面顿时鸦雀无声。莫一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一点烟味。看来孟长水的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莫一凡只好在门口的垃圾箱上掐灭了手里的香烟。 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莫一凡没有说话，而是仔细地看着每一个人站相。唉！真是没法看。和军人比起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转念一想，自己又面对的又不是一支军队，要求那么严干什么？ 想到这里，莫一凡拿起了麦克风。 “今天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在这里，我先谢谢你们没有扔掉做人的怜悯之心，对一个可怜的老妪还能保有一份可怜，没有做出不齿的事。但是，由于你们的怜悯之心，让甲方对我们的工作很是不满意。所以，公司决定对参与这项工作的人员，处以100到一万的罚款。罚款全部捐给那个老妪。”莫一凡扫视了一下底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手下，从兜里掏出了一万块钱举起来说道：“本次处罚，必须在明天早上收缴完毕。这是我的一万块钱，现在交给孟总经理。”莫一凡把钱塞到孟长水的手里，留下一帮还在回神的手下扬长而去。 莫一凡回到冯婷婷的屋里时，还不到十点。冯婷婷刚刚洗过了澡，正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莫一凡一脸贱兮兮的样子，走到冯婷婷的面前，说道：“吃饭时，你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了。” 冯婷婷显然被电视的情节吸引着，眼睛没有离开电视的意思，看也没看莫一凡说道：“什么问题？” 莫一凡双手扶着冯婷婷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你说哪个问题？” 看不成电视的冯婷婷只好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说：“那你说是因为什么吧？” “呵呵！”莫一凡一脸的坏笑，“我是看上了你的美色，才想要帮你的。” “真的？假的？想来一个晚上才想出来。不是拿这来骗我的吧？” “不相信吗？”莫一凡的眼睛顺着冯婷婷的脸庞向下移动，看到了一片耀眼的雪白，一头扎了进去。 冯婷婷对莫一凡的怀疑，莫一凡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初衷。当冯婷婷气喘吁吁地从沙发上爬起来的时候，她追看的电视剧早已放完。“刚才的澡算是白洗了！”冯婷婷随手拿起地上莫一凡的短袖套在自己身上说到。 “那正好。我们可以洗个鸳鸯浴！”莫一凡叼着一根烟点，丝毫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赤身裸体，拉着冯婷婷向卫生间走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意思是说：春宵中的人们总是在忙碌着，顾不是睡觉，所以，第二天常常是不能正常地起床。太阳是不是晒住屁股，莫一凡并不在乎，因为厚厚的窗帘把阳光遮得严严实实。但是，手机来电的声音，让莫一凡很是恼火！在屋子转了一圈，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手机。打开一看，上面已经有四五个未接电话。莫一凡回拨了过去，“喂！小三！” 李三有知道，莫一凡用“小三”称呼自己的时候有两种情况：一是在调侃自己，一是在生自己的气。从莫一凡的语气中，李三有知道这次的情况应该是第二种。连忙打起精神来，“喂，哥！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你让人大清早的被人吵醒。你也是我这态度！”莫一凡没好气地点起一支烟说道。 “大清早？”李三有有些莫名其妙了，“哥，你确定你是在南都？” “废话！” “可是，我记得我刚刚吃过午饭呀！” 莫一凡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干咳了一下，说：“我睡午觉不行吗？有事说事。别耽误我睡觉。” 电话里的李三有似乎是在偷笑，半天才开腔道：“哥，锦星被暂停营业了，说是卫生条件不合格。叶红江让我问问你该怎么办。” “怎么办！叶红江在你那么？” “在。” “那他为什么不自己给我说？” “他，他干砸了。不敢向你汇报。” 莫一凡看着捡起一件睡衣就迫不及待地冲进卫生间的冯婷婷，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要是没有什么事，带着叶红江来我这一趟。” “莫哥，对不起！我又丢了一家店。”这是叶红江见到莫一凡说的第一句话。 “店是不是丢了，现在说还为时尚早。你有没有想过，你之所以老是这么背，会不会是我故意把难啃的骨头交给你？” 这话一说，让在冯婷婷的招呼下准备坐下的叶红江重新站了起来。这种可能，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却不敢说出口，没想到莫一凡竟然自己说出来了，他反而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故意这样安排的。自己努力之后得到的才真正是自己的。”莫一凡摆摆手让叶红江重新做了下来，“锦星，我是交给你了。怎么样让它正常营业就是你的事了。” 听莫一凡话的意思，叶红江知道这位老大是要当甩手掌柜了。但是事情来的突然，他真不知道干如何去办，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三哥李三有。“我这有全部的资料，你想不想要？”李三有善解人意地挥挥手里的平板说道。 “那太好了！”叶红江满脸的期待。 “你别高兴的太早！这东西是十二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搞来的。你想要就要付钱。”李三有笑着把平板放在了茶几上。 “啊？”叶红江疑惑地看着两位老大，不知道二位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啊什么？难道你想白用？知不知道十二是个不挣钱的部门？难道堂堂锦星的老总这点钱都不愿意出？” “莫哥，这个我知道。但是，我现在也没什么钱。” “嘿嘿！好说，十二接受分期付款。”笑眯眯的李三有点开平板上的收费价目表递给了叶红江。 满怀信心的叶红江到手的资料走出了冯婷婷的家门，才意识到好像自己掉进了两个老大给自己挖得坑里。 在叶红江的印象里，政府人员的会议是特别多的。到大型的会议场所仔细观察一下自己的对手是个不错的主意。于是，穿着人模狗样的叶红江出现在了南都市卫生工作大会的现场，装模作样地拿着笔和本子坐在人群中。 主席台上常常的会议桌上坐着七八个领导。叶红江对那几个男性领导没有什么兴趣，眼睛直直地盯着台上唯一的女性，她穿着一身职业套装，齐肩的短发，彰显着干练和精明，样貌也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如果不是有她的资料，叶红江真想不到这个女人已经有了个三十来岁的儿子。 台上的领导依次作着重要讲话。叶红江感到像在听催眠曲，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想接吻在一起。叶红江强打着精神向周围看了一圈，发现好几个听众已经开始和周公交谈起来。 台上传来主持人的声音：“欢迎孔局长讲话！”叶红江发现自己身旁的一个睡出哈喇子的哥们，竟然眼也不睁地和大家同时鼓起了掌来。心里顿时对此人佩服万分。 孔局长的演讲水平显然高出了一众领导一些。无他，侃侃而谈的她竟然没有看一眼自己的演讲稿。 孔局长的车在前面飞驰着，叶红江带着一个小弟紧紧地跟在后面。盯梢这种活，按说轮不到叶红江这样的老大级的人来干。但是这次是叶红江第一次自主的完成一项任务，害怕自己的那些没有干过这活的手下出现一些纰漏而被孔雪珍发现。所以只好亲历亲为了。 其实，他也有另外的一个选择，找一群擅长这活的人来干。比如叶红江昨天才从三哥手里拿到联系方式的张启手下就有这样的这样的专业人才。只是，他在给张启打电话说起这事的时候，张启提出的价格让兜里没有多少银两的叶红江难以接受。唯有以一句“妈的！你小子钻到钱眼里了。最好你以后没有求你叶哥的时候！”结束了通话。 车停在了一家五星级的宾馆门口，孔雪珍从车上下来，四下看了一眼，抬腿走了进去。叶红江连忙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刚跑进大厅，便看到孔雪珍进入电梯的身影。叶红江迅速的瞟了一眼显示屏上的楼层，如无其事地在大厅里闲逛了一圈，找到了楼层示意图。看了孔局长是个极为享受的人，中午休息的时间也选择的是总统套房。 叶红江进入电梯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电梯的启动时需要门卡的。这让叶红江有些失望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拿着手机出神。张启的资料上显示孔雪珍是一个私生活十分开放的人，叶红江有理由相信，孔雪珍来这里不单单是为休息。但是不能进入房间，叶红江不认为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能找到威慑孔雪珍的证据。 当叶红江抱着守株待兔的心理，坐在五星级酒店的大厅里等待死耗子的时候。莫一凡正坐在刘峰接他见面的轿车里，飞驰在南都的道路上。 昨晚，睡觉前接到李锋的电话。李锋在电话里郑重地赞赏了莫一凡处理老妪事情的巧妙。结束时，来了一句：“我老板想见见你。希望老弟明天中午时有时间的。” 莫一凡很想说没时间，但是看在人家是客户的面子上，只能拍着胸口说道：“单老板相约，没时间也是有时间！” 南都是一个没有近几十年才发展起来的现代化都市，到处是高楼大厦。莫一凡不记得自己在这里见过江南小庭院。但是，他的眼前就真正切切地矗立着一个。古香古气的红砖青瓦，莫一凡仔细地在墙上摸了一摸，看了一看，确定这是仿古的建筑。 跟着李锋走进庭院，引入眼前的是一个不小的荷花池。现在已是晚秋时节，花是没有的，唯有数十尾金色的鲤鱼在荷叶下追逐游戏。青砖铺路一直通向那扇半开的木门。“附庸风雅，举止文雅，”是莫一凡想到的对主人评价的词语。“最好是一身唐装。”莫一凡看着门上“宁静致远”四个字想着。高楼林立中的世外桃源。莫一凡必须承认自己将要见得人是一个很有钱，并且有资格享受的人。 还没有进入房间，便闻到阵阵的檀香从里面飘来。莫一凡有些急不可待地要看一看单玉成的尊荣了，是不是一个神采奕奕，仙风道骨的消瘦之人？ “老单凡事缠身，不能亲自拜访莫老板，反让莫老板远足至此。老单有愧有愧！”单玉成的话有几分古人的滋味。但是长得可真和仙风道气没有任何的关系。套用一句《三国演义》中描写庞统的一句话，用在这里也是极好的——浓眉掀鼻，黑面短髯。 若不是之前的荷池鲤鱼，阵阵檀香，以及单玉成的文质彬彬，莫一凡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吐在单玉成的面前，“那里，那里。能见到您这样的前辈是一凡的福气。” “一壶浊酒，几碟小菜。”是单玉成自谦地说法。菜真是小菜，四盘时令的蔬菜，没有一点的荤腥地摆放在茶几上。“酒不管醉，饭管饱。”单玉成拿出一瓶茅台放在茶几上，示意莫一凡和李锋吃菜。 “味道怎样？”单玉成问莫一凡。 “真不错！这厨师的手艺真是不错！单董不要说这是你的手艺，会吓到小子的。” “呵呵！”单玉成夹起一块豆腐放在嘴里，“吃，我倒是在行，做饭，可就不行了。” “莫老板，这厨师可是单董花了重金聘来的。是我们老板的宝贝，走哪都带着。”李锋向莫一凡解释着。 “人生在世，穿衣吃饭。年纪大了，吃出不了大鱼大肉，就想吃得精致些。这也算是老单我的一个陋习吧。” “单老，您这可不是陋习，而是通达之人呀！一个喜好尽显了人生的真谛。” 一杯酒下肚，单玉成满脸红光，不知是茅台的作用，还是莫一凡马屁的功效。 第七十八章 没用的照片 单玉成宴请莫一凡的这顿饭，三人吃得很是开心。从南都经济到互联网，从明星八卦到莫一凡的漂亮小秘。胡天海地地吹嘘一番后，单玉成才缓缓引入到拆迁过程中的那个老妪，“小凡，你做的这件事至情至义，却不算漂亮。” 能听到生意场上老麻雀的指点，莫一凡当然愿意竖起耳朵来认真听。 “这件事之前，我也有所听闻。玉成完全有能力帮助他们，但是我没有帮。原因只有一个，怕明明是自己好心做的善事，最后，传成了玉成因为理亏而被迫的赔偿。从而引起一些宵小之辈的贪念。” 莫一凡看着单玉成把茶盅放下，细细体会着他的这番话，“单老板的指教，一凡受教了。但是，九道和玉成地产不一样。贵公司是一个纯粹的企业，而九道不止是个企业。所以，我不怕那什么宵小之辈。我做事，如果别人能理解就理解，不理解也没关系。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好一句开心就好！如不是老单酒量不行，一定和莫老弟再喝一杯。” 接莫一凡来的人是李锋，送莫一凡回去的当然也是他。自称没有酒量的莫一凡坐进车里便呼呼大睡，心里已经准备了无数说辞来应对莫一凡的种种疑问的李锋，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倒在后排座上的莫一凡，摇着头笑了一笑专注于开车。 这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会整天喊着：我是聪明人，聪明人只会到处让人觉得他是个笨蛋。和莫一凡和过无数酒的李锋当然不相信莫一凡那句“酒量不好”的鬼话。反而更像是莫一凡用这句话在宣称“我是个笨蛋。”就像那次在金海岸按摩一样，莫一凡用装睡回避着他无法预计的风险或者利益。 李锋也相信聪明的莫一凡很快会走到单董给他安排的路上，原因只有一个，莫一凡是个聪明人。 李锋在开车的时候，单玉成和在什么人通着电话—— “怎么样？” “自以为是的聪明人。” “这两个词用在一起，就不能说是一个聪明人了吧。” “所以，才是一支合格的枪。” “那是打算拉进来了？” “应该会进来吧。但是好像不用这么着急吧。至少也得有个投名状什么的吧。” “嗯。你看着办吧！” 莫一凡在被李锋评价为聪明人的时候。叶红江一边轻轻扇着自己的脸颊，一边心里骂自己是个笨蛋。因为，他看到孔雪珍独自一人款款地从电梯出来的时候，才意识到应该盯着电梯的显示屏，注意从那层总统套间出来的每一个人。叶红江在自责十秒钟后，做出来一个决定，他原地看着孔雪珍走出了大门，连忙发了这么一条短信——监视车辆，随时报告。又若无其事地坐在了沙发上，看似在王者手机，其实眼睛一直盯着电梯的显示屏。 垂头丧气的叶红江坐上了前来接他的车上。他想起来莫一凡经常说的话——专业的事交给专业人士。他的身边完全可以找到这样的专业人士，却因为兜里没有钱的原因，让他无法使用莫一凡嘴里的“专业人士”。原先他并不在意，以为这点小小的事对他来说是个小意思，今天白白地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和一个绝好的机会，让叶红江才意识到专业人士的重要性。叶红江失望中带着一丝的不解。甚至是不满，对莫一凡必须他付费使用专业人士的不满。 他不明白为什么牛哥的家事都可以用上张启的一个小组，而自己这样的公事却要收钱。无论对莫一凡有多么的不满，叶红江也没有勇气找莫一凡讨个公道。按说莫一凡对他的要比孟长水更加信赖和器重一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叶红江要比孟长水显得更加害怕莫一凡。 所以，胆小的叶红江让司机把车开到了墨竹网吧。原因只有一个，叶红江始终认为在李三有那表示一下不满，通过三哥的嘴想莫一凡表达自己的困难是最好的方式。 从墨门竹帮到墨门几经沉浮，叶红江从一小混混到竹林风声的老板，再到锦星宾馆的总经理，变了又变；孟长水从竹六道身边的跟班到九道安保的老总，也是变了又变；包括接受叶红江保护费业务的许子安现在也成为了九道安保的副总。唯一没有变的是坐在墨竹网吧吧台里木头吴洋，本本分分地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书。 看到叶红江进来，礼貌地站起来打了个招呼，告诉叶红江，三哥下地下室后，重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墨竹网吧作为墨门的总部，吴洋作为看守总部的主管，看似很重要，但是一点也不风光。走向地下室的叶红江在想，也许正是吴洋本分让并不出众的他牢牢占据着这个位置，牢牢坐着墨门的一把交椅。“安分也是一种本事。”叶红江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推门走下楼梯。 地下室是墨门最能体现墨门日常管理者性格的一个地方，从最开始竹六道的空荡，到叶红江的几架健身器，再到莫一凡的台球桌，都被堆在了一个角落，占据最好光源的是并排的两台电脑，李三有正在那里忙碌着。 硕大的地下室还有五六个人在那里做着各种体能训练，却没有了当初的大喊乱叫，都是默不出声的。 “三哥！”叶红江一屁股坐在了李三有身边的一张椅子上，随意代表着叶红江在李三有面前不拘束，却不代表他不尊重他的三哥，三哥的本事叶红江是亲自见识过的。 “你娃子不去想办法让你的锦星开业。来我这里干什么？” “三哥，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叶红江掏了一支烟放在嘴上，突然想到李三有不喜欢闻烟味，又放了回去。 “这话怎么说？” “三哥，你说十二的部门是咱们墨门的部门吧？” “这不废话吗？” “那你说，他为什么还要收我的钱？” “呵呵！”李三有后背往椅子上一靠，笑眯眯地看着叶红江，“你不是来问我问题的？你是对莫哥不满，到我这里发泄的。” 叶红江叹了一口气，没有接话。 “你要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可以告诉莫哥。我想他一定会帮你的。不过，你为什么不想一想莫哥为什么这样安排？”李三有重新趴在电脑上捣鼓了一会，扭过头来对叶红江继续说道：“如果你想明白这一点了，锦星的事就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了。看在你这么信任我的情况下，我给一个提示和一个线索，已经发到你微信上了。” 叶红江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来，被李三有制止住，“你要是没钱请我和木头吃饭，最好回去以后再看。” 半躺在快递点的二楼小屋里的床上，叶红江看到微信里有一张帅气的男人照片。他想了又想，在明白这个就是今天孔雪珍在总统套房见得人。照片下面有一句话—— “如果九道安保遇到了和竹林风声一样的情况，孟长水和许子安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这还用想，九道安保是孟长水和许子安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别说把九道安保给别的帮会，就是莫哥敢把九道交到木头手里，那两莽夫也会跟木头拼命。脑子蹦出来的这个结论，让叶红江陷入了沉思。原来自己的疑问不是问题，答案才是三哥给他的问题。 要说叶红江也算是见过一些市面的人，一个月换一个马子的老大，他见过；同时有两三个女人的老大，他也见过。但是，一个年纪在五十岁上下还天天换男人的女人，叶红江是第一次见到。而，让他开眼界的人就是孔雪珍。 如果，叶红江不是有事在身，他倒是很愿意八卦一下这个政绩不一般的局长。如果，叶红江心情不错的话，他也很愿意和孟长水三人调侃一下这个不凡女人的艳情。 问题是叶红江的心情很不美丽，一点没有这方面的心情。无他，业余的他和他那些业余的手下，只看到孔雪珍和那些男人们成双成对，却不能拍下一张有用的照片。 叶红江坐在自己的车里急躁着翻看着这些没有价值的照片，很想发火！很想对着自己的手下一顿暴哮。但是，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原因只有一个——莫一凡曾经说过，如果因为自己交给手下他们能力以外的任务，手下没有完成。错不在执行的人，而是下达命令的人。 叶红江知道自己一个电话就可以找来专业的人士出色地完成这个任务。但是，叶红江不能找。愿意也只有一个，他想明白了三哥的那个问题。 “谁都没有错，那么错的就是自己。”叶红江抱着头痛苦地想着，锦星是停业了，但是为了一重新开业就可以正常营业，叶红江很大度地给那些在家里休息的员工开着正常的工资，而且为了让他们安心，工资是每天一结。开工资的这笔钱，早已用完了宾馆帐上的那点流动资金，也把莫哥给他的初始资金用得一干二净，现在完全靠着叶红江自己的积蓄在撑着。叶红江计算了一下，自己还能再撑一天，如果，一天之后还不能让锦星重新营业，他只有想莫哥救助了。 这是最后一条路，也是叶红江不能选择的一条路。因为，叶红江从李三有的问题里看到了另一个结果：如果他不能凭自己的本事保住锦星，那么未来的锦星的当家人一定不可能是他叶红江。这跟莫哥是不是偏爱他无关，跟墨门最新的赏罚制度有关。 正在叶红江痛苦万分，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叶红江下意识的接通—— “是叶红江吗？” “是。你好！你是哪位？”叶红江觉得这个声音自己听过，但是没有想起来是谁。 “哦！我是冯婷婷。” “嫂子，你好！有事吗？” “我想和你见个面。” 冯婷婷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让叶红江觉得匪夷所思。连忙给李三有拨了个电话。 “怎么？你莫嫂使唤你，使唤不动？”开车赶往约定地点的叶红江回想着李三有的话，三哥没有想过这里面的问题吗？还是三哥已经知道冯婷婷找自己干什么了？ 车在约定地点地下，叶红江才知道自己想多了，因为这个地点就是九道安保的公司所在地。他苦笑不得地从车上下来：嫂子呀！您就不能说在九道公司等我？说什么门牌号？ 叶红江现在百分百的肯定要见自己的人不是嫂子，而是自己的老大莫一凡。进门后，便直径走到那间被莫哥当成办公室的会议室。站在门口的时候，叶红江又一次知道自己想错了，因为屋子里只有冯婷婷一个人，没有莫哥踪影。但是，叶红江心里坦然了许多。 走出九道安保的叶红江，再次佩服起自己的老大来：莫哥身边的女人都是不简单的人！他手里的一张十万的银行卡，就是冯婷婷找他的原因。 冯婷婷是这样说道：“叶总，锦星有我百分之五的股份。一凡既然把锦星交给了你，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让锦星再次正常营业。不过听三有说，你现在很吃力。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帮你，只好把自己的积蓄让你先救救急。” 叶红江不知道冯婷婷的这个举动是莫哥的主意，还是李三有的点子。不管是谁的，叶红江都相信跟着莫哥的人最后都会是一个聪明的人。比如现在莫哥就是用“置于死地而后生”来逼迫自己变成的个聪明人。 十万元，真是救了叶红江的急，但是救不了锦星和他的命。所以，叶红江决定冒个风险，在两天内把这件事情搞定。 叶红江在莫一凡的设计下痛苦的成长的时候，莫一凡的日子过得十分潇洒。不知道那个单董看上了九道的什么，还是看上了莫一凡的什么？这几天，没事就把莫一凡叫到他那吃饭喝酒聊天，甚至连单董打高尔夫的时候，也带上了莫一凡，并且更那些非富即贵的球友隆重的介绍着莫一凡。更是手把手地交着高尔夫白痴的莫一凡打高尔夫。 如果不是莫一凡从他和单玉成的相貌上得到肯定，莫一凡简直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这个地产大亨失散多年的私生子。排除了这一点，莫一凡冷静地分析到，一定有个很大的坑在等着他。不过莫一凡不是诸葛武侯，也不是刘伯温，不能“知前后”。既来之则安之，是莫一凡的一贯主张。所以，莫一凡开开心心地和单董吃喝玩乐，耐心地等着被他领到大坑面前。 第七十九章 叶红江碰到“潜规则” 一连几天没有回家的叶红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任何一个非专业人士通过学习都可以成为专业人士。这个道理是叶红江从他的手下越来越清晰的照片上悟出来的。然并卵，照片上的人并没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对于叶红江的计划没有实质性的帮助。 叶红江悟出的道理对他的计划也没有任何直接的帮助，因为非专业人员成为专业人士的学习是需要时间的，而叶红江实在没有时间让自己的手下用来学习。无他，冯婷婷嫂夫人给的资金也撑不了几天了。 叶红江费劲地从一堆照片中挑到认为可以拿出手的十几张保存在自己的手机里，决定明天试一试。至于有多大的把握，他心里没有底。所以，他把自己的计划给李三有做了汇报，李三有却只给他了一句话：“交给你了，就是由你负责，结果也是你考虑的事情。记住，只有还有从头再来的勇气，我们就不缺成功的机会。”李三有还专门告诉他，这是莫一凡让他转述的原话。 叶红江不知道莫一凡是怎么想的，李三有却清楚得很。为这件事，两人曾经有过彻夜地交谈，就是那天在冯婷婷的家里。 “锦星是我一时兴起的想法，现在想想能够真正落到我们手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是莫一凡的开场词，“不过，借此机会激起叶红江的守地盘的心里倒是一件好事。” “哥，这个，我不太明白。”李三有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叶红江是个不错的手下，能做到让干嘛就干嘛，也能做到努力地完成任务。但是，他好像对自己拥有的地盘没有什么自主意识。像竹林风声，保护费，以及风月场所的保护，都是你让他干嘛就干嘛。得到了高兴，失去了也不心疼。在他眼里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东西。”看到还是一头雾水的李三有，莫一凡只好换了个思路，“你说如果因为墨门的没落，九道安保被人抢走了，孟长水和许子安会怎么样？” “找人家拼命！” “对！你有没有想过他俩这样的做法，除了性格的原因以外，还有什么原因没有？” 李三有默声了许久才说道：“我明白了。九道安保从九哥有这个念头开始到现在，孟长水和许子安都是全程参与。他们俩在里面付出了心思，完全把九道当成自己的家，或者说是自己的孩子。而叶红江的任何一个地盘都是我们给他的，他没有付出心血，所以，得之高兴，失之也不心疼。” “对！”莫一凡高兴地点点头。 “哥，但是，木头不是也是建立网吧么，你为什么不让担心他的心里？” “呵呵！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人适合看家，有人适合守业，有人适合创业。对人的要求也就不一样了。如果不是你六哥把墨竹当成家，网吧根本就算不上我们的‘业’。你明白吗？” 李三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说道：“你要锦星这么大的一个‘业’用来换取叶红江的成长是不是有些浪费呀？” “呵呵！锦星不是我们的‘业’，顶多算个鸡肋。失去了，也不可惜！重要的是我们有了一个取得更大资产的起点。” 李三有听到莫一凡的解释更加疑惑起来。看着弟弟紧锁的眉头，莫一凡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孔涛、孔雪珍和锦星宾馆”，说道：“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想明白其中的关系。想不明白不去出屋。我去睡觉了！” “动静小点。林晚茹可不在我身边！”李三有对走向卧室的莫一凡说的这句话，让莫一凡脑子出现了一个人胖乎乎的淫笑。 跟着叶红江的人都是在南都黑夜求生存的人，对于盯梢、拿证据，他们是非常的不专业，但是，绑一个人对他们来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了。况且，还是他们盯了很长时间的人。 叶红江看似悠闲地坐在豪华宾馆的大厅里面低头玩着手机，手心却不停地冒着冷汗。他知道这是一场胜算不多的赌局，仓促且并不充足的准备让他没有多少的信心。他清楚的明白，如果失败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也许是几年的牢饭在等着他。三哥说，这件事情由他做主。言下之意，失败的后果也由他承担。他，叶红江从一个小混混做到今天不缺从头再来的勇气，却更加知道难得机会是多么的不易。而以后这样的机会和以前、现在一样，只有墨门可以给他。 在叶红江几乎要打退堂鼓的时候，一个手下走到了他的面前，提给他一张房卡——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叶红江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是哆哆嗦嗦地接过房卡的。 叶红江搓了搓脸，一副英雄慷慨赴义的神情，朝着电梯走去。电梯关闭，显示屏上的数字不停地向上跳动，叶红江突然觉得嘴里有些干渴，特别想点上一支烟，好来压制一下跳出嗓子眼的心脏。 电梯外的显示屏上，数字在有节奏的变化。一个在大厅角楼里的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拨通了一个电话：“老板，人已进入电梯。” “知道了。让你的人随时做好救人的准备。” “明白！” 叶红江手里拿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终于等到了电梯再次打开。连忙把烟放在嘴上，颤抖地掏出火机，把烟点上。站在电梯口，挨着旁边的垃圾桶，猛吸了几口。借着尼古丁对大脑刺激的丝丝眩晕，把半支烟熄灭在烟灰缸里；借着尼古丁对大脑的刺激，直径走向电梯对面唯一的房间门口。 叶红江深吸一口气，用门卡打开房间的门，探头探脑地推开门走了进去。人常常就是这样在决定做一件事的时候，在准备做一件风险很大的事的时候，总是紧张不安。真正开始做的时候，心情反而平静了许多。 进入客房之后，映入叶红江眼帘的是一个装饰考究的会客厅。既没有人，也没有一点声音。叶红江在确认他要见的人就在这间屋子里后，叶红江果断地朝着会客厅一侧的关着的门走去。 万分警惕地小心翼翼地再次推开两扇门，叶红江终于听到了一丝的声音，确切的说是电视机里传来的歌声，随着音乐传入耳朵的还有喷头的流水声。高级宾馆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隔着一扇门竟然听不到里面的一点动静。顺着声音，叶红江看到一张毛玻璃后面隐隐约约的一个较小女人的身体。 屋里的单人沙发上放在几件衣服，叶红江看了一眼，便确定这就是他要见的人进入电梯前所穿的职业套装。叶红江看看衣服，又看了看半透明洗澡间里的人影。摇着头笑了一笑，一屁股坐在了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点上一支烟，打量着房间的布局。沙发旁边小桌子上一个打开的白色的盒子引起了叶红江的注意，他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原来是一盒催情的药。叶红江嘿嘿一笑，随手扔在原处。 正在叶红江对着那白色的盒子无限遐想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在了洗澡间的门口——“你看我这身怎么样？” 叶红江抬头的瞬间，一声刺耳的尖叫出现在了房间里。 叶红江看到了一个半通明的黑色情趣睡衣裹着一个娇小身体，衣服里的点点风光隐约可见，身材不错，完全没有平常人在这个年纪的赘肉。但是，很快被一个白色的浴巾裹着严严实实。刚才还诱惑无限的声音变成了冷冰冰地语气——“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叶红江迅速站起来挡在屋里的电话和手机前面，保持礼貌的语气说道：“孔局长，你好！我叫叶红江，是锦星宾馆的总经理。”叶红江说着，刻意地伸出了右手，等着孔局长和他的握手，姿势十分恭敬。很符合第一次唐突登门拜访领导的举止。 如果不是环境过于特别，孔雪珍说不定会和这个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年轻人握一下手。听到叶红江的自我介绍，孔雪珍心里的警惕放下了许多。平复了一下情绪，强作镇静地坐在了刚刚叶红江占据的那张沙发上，“我想你应该不是小涛请的总经理。”孔雪珍习惯的翘起了二郎腿，露出了大腿。腿上的皮肤白皙而没有一点岁月的松弛。 叶红江不相信这个岁数的女人还能有这样的肌肤，第一念头就是这是整过容的，只是他只听说过人整脸蛋的，还没有没有听说过整大腿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能怪叶红江孤陋寡闻。不看新闻的他当然不知道还有人整臀部，甚至还有专门整隐私部位的。 孔雪珍看到叶红江的目光被自己的大腿吸引住了，心里暗笑，很自然的用浴巾把大腿盖上。叶红江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看孔雪珍的脸。 “听小涛说，设套抢走锦星的是个姓莫的人。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是我老大。”叶红江低着头回答，很像是在家长面前承认错误的小孩子，有什么说什么。 “呵呵！那你是受人之托了？用这种方式见我，有什么目的。你直说吧！被浪费我的时间。” 叶红江把手机递给孔雪珍，说道：“希望孔局长能网开一面，解除锦星的停业整顿。” 孔雪珍飞快地看完手机里关于她的照片，似笑非笑地说道：“不然，这些照片就给我发到网上是吧？” 叶红江明显听到孔雪珍在说这句话的后面，声音显得有些异样，更是看到她的脸上露出怪异的红色。他看到孔雪珍拿着他的手机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来，你看看这些照片能说明什么？是行贿的现场照片，还是私生活混乱的照片？”孔雪珍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叶红江的身边，半个身子靠在他的身上，拿着手机举在叶红江的眼前一张一张地放给他看。 “你看你找的人是不是太不专业了？抓贼抓脏，抓奸抓双。你没告诉他们呀？”孔雪珍说话带出来的热气全部吐在了叶红江的耳廓上。叶红江的脸又一次地烧了起来，一直烧到耳根边。女人洗澡后特有的香气让叶红江有些眩晕。 “你不要告诉我，这些都是你亲自拍的。”孔雪珍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手伸向了叶红江身上的某一个部位。 “哎呀！”叶红江一转头正好看到双眼迷离的一张脸。 “还真是个菜鸟！” 大厅的那名保安目不转睛地盯着电梯，最终他只看到满脸春光的孔雪珍踩着高跟鞋从那里走出来，直径坐上门口等候的汽车。却没有见到叶红江的身影。 没有两分钟，戴着茶色眼镜的张启出现在了总统间的大床前。叶红江整光着上身，靠在床头，闭着眼睛抽着烟，眼角似乎挂着两滴眼泪。 闻着房间里，糜烂的味道，张启摆摆手让跟自己一起进来救人的手下退了出去。点上一根烟换掉叶红江嘴上的烟头，说道：“怎么了？被潜规则了？” “你他妈是来看老子的笑话来的！”很是郁闷的叶红江听闻此话气不打一处而来，一掌拍掉张启嘴边还没有点着的烟。 叶红江为事业献身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李三有的耳朵里。他自认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于是又把消息告诉了正在和单玉成喝茶聊天的莫一凡。 莫一凡诧异地放下手机，觉得自己就像是《大话西游》中的紫霞仙子，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 老大是干什么的？不只是给手下下达命令的，更是负责给手下擦屁股的。抱着这个思想，莫一凡匆匆地向单玉成告辞，赶往了李三有所说的酒店。 总统套间的大床上，光着身子的叶红江不管不顾地骑在张启的身上，挥舞着拳头招呼在张启的身上。张启也不还手，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脸，苦苦地解释道：“不是弟弟不帮你，而是莫哥交代只让我负责你的安全，不让我插手你的事。” “叶红江，你可以呀！什么时候男女通吃了？”一脸龌龊的莫一凡出现在了门口，脚往后一伸，踹走了想要看屋里景色的张启的手下，顺势关上了门，三两步坐到沙发上。 第八十章 三张请帖 好的大哥是一个善于给小弟擦屁股的人，更要听得了小弟的牢骚。莫一凡就是这样说服自己，拉开房间里的窗帘，站在明媚的阳光下，静静地听着穿好衣服后的叶红江近似于哭泣的诉苦。 叶红江说了很长时间，莫一凡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的桌子上，说道：“叶总，不是我笑话你。你说你对不起秋芳，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向李律师求爱了，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我俩没有在一起呀。” 叶红江的回答，不只让莫一凡哭笑不得，更是让不苟言笑的张启顶着一个乌青的眼圈扑哧一笑。 莫一凡看了看张启一眼，一屁股坐在叶红江的身边，拿起他的烟给自己点上，说道：“叶哥，您要是有什么要求只管提，不用在我们这演一场刘备的戏码。” “那个，您给我的锦星的初始资金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能不能让三哥再给批点，你不能让我做无米之炊吧。” “米是有，就是不知道叶总的锅造好没有？” “这个莫哥，您放心。”叶红江说着拿起了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说道，“莫哥，孔雪珍说，她下班后还要来这找我。” 莫一凡看了叶红江一眼站起来，走到张启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老十二呀，你这拳头挨得真亏呀。”不等叶红江接话，打开了门命令道：“来，把大力丸给叶哥拿进来。”回头对叶红江说道，“我们走了。你自己小心点，不要赔夫人又折兵。” 叶红江接过张启的手下递上来的小盒子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伟哥”二字。一脸崇拜，又胆怯地看着莫一凡的背影。 大厅的角楼里，张启提给了那个保安了一个红包，连声道谢。莫一凡走过来在张启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换人，继续！”转身走出了大门。 今天，并没有特别的日程安排，孔雪珍难得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静静地想着什么。一阵敲门声响起，随后，一个秘书模样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局长，小常想见您。”看到局长点了点头，女孩子转身出去。 一会，女孩子口中的小常走了进来。孔雪珍示意了一下办公桌前的椅子让他坐下。 “局长，今天中午我被人绑架了。” “嗯？人没事吧。” “谢谢，领导关心。我人没事，他们只是抢走了我的房卡，把我挟持到现在。我想他们肯定是冲着您来的。所以，一被放出来我就给您打电话。秘书说你已经回到局里。我来就是看看您有没有事。中午没有人找您麻烦吧！”小常进门就看出来的局长对他的态度有些冷淡了，连忙一口气地解释完中午没有赴约的原因，言语中处处透露着他对局长的担心。 孔雪珍听到“中午”二字，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很快又消失的一干二净，恢复成一幅高高在上的面孔，“你没事就好。今天中午局里有事，我没有去成。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孔局，晚上？” “你回去好好工作吧！”孔雪珍停顿了一下，“晚上我有一个接待任务。” 孔雪珍既然下了逐客令，小常便没有呆下去的理由了。孔雪珍看着门口的背影，脑补起那套职业装里面的画面，并和中午刚刚存入脑海的画面进行着对比。嘴里轻轻地喃喃出一句：“银样蜡枪头！” 叶红江在第二天的近中午时分，才叼着烟从电梯里出来。这一情况，第一时间传到了难得一次来九道一回的莫一凡耳朵里。他知道锦星的事在他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剩下的事就看叶红江自己了。他不相信竹六道看中的人，会比孟长水差到哪里去。昨天，三有提醒他，要是叶红江翅膀硬了，脱离了墨门怎么办？莫一凡沉默了很长时间，说了一句名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莫一凡来九道不是来视察工作的，要不是来擦屁股的，而是来拍板的。要拍板的事情其实是一件小事，孟长水和许子安完全可以自行决定，但是两人为了避嫌，还是把这个决定权双手捧到了莫一凡的面前。莫一凡的手里拿着一张精致的请帖，一个以玉成老板单玉成为名义发来的请帖。上面所列的地点是汇州市的一家私人会所，邀请对象是九道总经理孟长水。 孟长水说，是一大早李锋一大早送到他的办公室的。孟长水自认为自己没有资格代表九道参加这个聚会，便请来了自己的老大来做决定。 莫一凡拿着请帖在手里摆弄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想明白昨天还和自己举茶聊天的单玉成来来这一手是什么意思。想不通的事，就不用想了。这是莫一凡的一个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习惯。他现在在等微信群里传来的调查。唯有更多的情报才是正确决定的基础。 微信群里，还没有传来消息。一个黑瘦的人影站在了会议室的门口，李三有手里挥动着和莫一凡手里一模一样的请帖，笑眯眯地走到了莫一凡的面前。“看看吧！终于，有人请三哥了！”李三有把请帖往莫一凡的面前一甩，很是趾高气扬。 莫一凡打开请帖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单玉成恭请墨门李三有先生于本周六到汇州小聚。” “有点意思！”莫一凡点起一支烟，把脚放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哥，你说单玉成是什么意思？” “这个东西是谁给你的？” “早上，我刚到墨竹，那个金海岸的乐军亲自交给我的。” “你没问他，他去不去？” “去。” 莫一凡不再说话，看起来很像是睡着了。嘴里的烟自顾自地在哪里燃着。 微信的提示音响起来。莫一凡刚刚拿起手机，来电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喂！单先生。您好！” “一凡小友，这个周六我有个私人聚会，不知道小友愿不愿意光临。” “单先生的邀请，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我岂敢不从。” “你现在在哪里？我让我的秘书把请帖送给你，希望到时候可以见到小友你的女朋友。” 莫一凡看完微信的内容，吩咐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在这里等个人。尽量不要让来人看到你们。” 李三友重新回到会议室的时候，莫一凡正趴在桌子上比对三张请帖的区别，李三友凑了过去。中间的那张给莫一凡的请帖和另外两张明显不同。那是一张完全手写的请帖，收贴人写着小友一凡，落款更是只有三个字“单玉成”。而不是像自己的那张写着“玉成地产”。 “哥，这请帖，你能看出什么东东来？”李三友站在莫一凡的身边问到。 “一张请帖是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三张放一块，倒是看出不少东西来。”莫一凡点了一支烟，说道。 李三友皱着眉头，身子往后撤了几步，说：“给弟弟分析分析。” 莫一凡连忙抽了两口烟，把烟在烟灰缸里掐灭，闭着眼睛想了一会，说：“我们去叶总的锦星看看，路上给你说。” 叶红江坐在大班椅里，看着刚刚被收拾好的办公室，终于有一种成功人士的感觉。正如，莫一凡莫老大说的那样，只有付出过而得到的东西才懂得珍惜。现在，如果有人要从他的手里抢走锦星，他一定会跟来人拼命。无他，这是叶红江拿身体换来的。 正在幻像着跟对手拼命的叶红江看到门口出现了两个人影。妈的！真有不要命的。他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原来是莫哥和三哥驾到，连忙起身相迎。 等他站起来的时候，莫一凡已经站到了他的桌子前面，“谁得罪你了？怎么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叶红江还没有来得及解释，站在屋子中间四处打量的李三友说：“叶哥的品位不错呀。这办公室装修的有些档次。” 李三友的话让莫一凡来了兴趣，也开始打量起房间来。别的东西没有引起莫一凡的兴趣，只有叶红江身后书架上的书，让他看了很长时间。没有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书，转身对叶红江说道：“多读书是件好事。” “莫哥，三哥，出什么事了。需要我做什么？” “你就盼着咱们出事吗？”李三友开玩笑地说道。 看到叶红江有些尴尬，莫一凡连忙打圆场，“三友，别打趣他了。我们来是有事的。你的这个里间可以不可以藏个人？” “没问题呀！”叶红江打开了里间的门，“只要不是女的，藏多少时间都没问题。” 莫一凡网里看了一看，里面有张一米八的床，一台电视，一个衣柜。看来叶红江真是把锦星当成自己的家了。笑了一笑，随手关上了门，说：“一会有个男人要在里面待一会。” 莫一凡说着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去。叶红江不得其解地跟着坐在了一旁。正犹豫该不该问的时候，被李三友关上的门再次打开，一个熟悉而陌生的人走了进来，来人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冲着沙发上的叶红江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便把目光投向大班椅上的李三友。 李三友对来人朝里屋使了个眼色，来人几步跨进屋里，关上了门。 叶红江看着那扇门，又左右看看莫一凡、李三友二人，奇怪万分。莫一凡没有说话，眼睛往着门外出神，似乎还在等什么人的到来。 “是谁呢？”叶红江的问题很快有了答案。因为，他的办公室里除了里屋的那个，已经坐了站了六个人了。看着孟长水几人对自己的办公室评头论足，叶红江知道莫哥一定有大事情要宣布，否则，莫门的老大们不会这么齐得被招到这里。他只是不明白这个会议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 “好了！都静一静，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李三友把门关上锁死。屋里马上安静了下来，几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李三友的身上。 “这两天，莫哥、长水和我都收到了一张请帖。”李三友从单肩包里拿出了三张请帖晃了一晃，“我们不知道对方邀请的目的。但是，莫哥的意思是请了谁，谁去。” 几人看了看莫一凡。 “这就产生了很大的风险。所以，我和莫哥商量了后，决定。”李三友停顿了一下，环视大家的表情，才继续说：“孟长水离开后由许子安全权负责九道安保，吴洋负责墨竹网吧和叶红江的保护费业务，叶红江则负责莫门的全部事物以及锦星宾馆。为了方便叶红江的工作，这段时间的莫门总部定为这里。” 李三友说完后看着莫一凡，莫一凡从兜了掏出一张不大的金属卡片递给叶红江，说道：“如果有人拿着张张卡的另一半找你。就说明我们的情况很不好。你以后的老大就是他了。” “莫哥！”三个声音同时响起。莫一凡摆了摆手，“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是，有时候风险是必须承担的。你们就照三哥的安排办吧。现在，你们回去该干嘛干嘛吧！” 也许有不解，也许有疑惑，孟长水三人还是老老实实地走出了房间。 许久之后，叶红江亲自把莫一凡和李三友送到了车上。这时的他，手机微信里多了一个好友，而这个好友早已从里屋出来不知踪影。 叶红江不知道莫一凡所说的那个以后可能成为自己老大的人是谁。他猜想是回家当专车司机的张九千，又觉得不是，如果是他，那么莫哥不会搞得这么神秘。虽然，他猜不出这人是谁，但是，他知道一定有这么一个人，因为，他看到李三友的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直在通话中。 叶红江的思路被手机来电的声音打断，他看看上面的电话。顿时，满脸愁云密布。如果，叶红江现在有什么最不想见而又不得不见的人的话，就是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了。 这一夜的南都，傍晚下起了细雨。但是，没有走出锦星宾馆的叶红江不知道。绣江南小区里的莫一凡也不知道。两人都在享受或者忍受着成年人的疾风暴雨。 第八十一章 互相帮忙 莫一凡和李三有从锦星宾馆直接开车回到了冯婷婷的家里。莫一凡是很不希望李三有这个电灯泡来打扰他和冯婷婷的二人世界的。但是，李三有给的理由让莫一凡无法拒接：“天天吃快餐，吃得都想吐了。” 莫一凡歪着头看着李三有说：“吃不惯盒饭就把林婉茹接过来。你现在还找不到一间房子让她住？” “唉！等这件事过去以后再说吧！”李三有挠了挠头，“这次，你带不带小嫂去。” 莫一凡抬头看了看楼上的窗户，说：“还没想好！”突然，又扭头盯着李三有，“嫂子就是嫂子。哪来的小嫂这个称呼。” 李三有低着头嘟囔道：“常小敏是嫂子。楼上这位可不就是小嫂子么。” 莫一凡抬起手，想了一想，又叹了一口气，把手放了下来，黙不出声地走进电梯。 李三有小嫂子做的饭真不赖，李三有连菜带饭吃了个肚圆。唯一让他不爽的是莫一凡没有容他喝口茶消消食，就把他赶出了家，随手把门关上。自己的哥哥对自己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妥的。李三有站在门口“唉唉”了两声，挠着头走进了电梯。 “三有呢？”冯婷婷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走出来问莫一凡。 莫一凡把手里的烟掐灭，说：“他有事走了。”说着接过冯婷婷手里的果盘放在茶几上，一把把冯婷婷搂在怀里，低头吻在了她的红唇上。 “没洗澡呢。”冯婷婷挣脱莫一凡的大嘴，拍掉他不老实的大手说到。 “一起洗！”莫一凡的话赶快变得含糊不清。无他，他的嘴再次和冯婷婷的香唇交织在一起了。 可以预想到一场暴风骤雨在冯婷婷家里卧室发生了。 李三有拿着瓶可乐站在绵绵细雨中，对面的墨竹网吧里人声鼎沸。和街上细雨下冷清的街头形成鲜明的对比。 李三有在等人。但是，来人还没有资格让他在雨里等候，他出现在雨中只有一个原因，他一点都不喜欢呆在哪个被称之为“家”的地下室。 绵绵的细雨并没有影响到人们的出行，飞驰的汽车一辆接一辆地从李三有的面前经过。李三有像暮钟一般一动不动的盯着不远处的路面，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这什么人生哲理。 一辆不起眼的国产轿车缓缓地在他的跟前停下。慢慢降下来的车窗里是一双同样紧锁的眉头。李三有看了那人一眼，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随着李三有系上安全带，车也缓缓地向前驶去。 “事情安排妥当了？”问这话的时候，李三有的眼睛是望向前面的路面的。 “嗯。”开车的人同样目视前方回答到，停顿了一小会，看了李三有一眼，“三哥，我还是跟着你们一起去吧！” “别说莫哥不同意，就是我也不同意。你留在家里作用更大。有一个小组跟着我们就够了。” “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很担心你和莫哥的安全。”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是你莫哥对我说的原话。” “那个人也不同意你们都去。”开车的人看了李三有一眼。 李三有挠了挠头，没有接话。车里一片安静。 黑色的轿车在南都的街头缓缓地行驶着，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李三有上车的地方。李三有看着远去的车灯，长出一口气。 “唉！你不是那天给那个莫一凡那个王八蛋提包的小混混！” 准备穿过街道李三有被一群人拦在了街中间。他仔细一看原来是莫一凡那天痛宰的肥羊孔涛，正被五六个人簇拥着眼睛通红地盯着自己。 李三友一脸献媚地说：“原来是孔老板，这么巧呀。在这遇见你了。”说着话，李三有的眼睛透过孔涛向墨竹门口看去，那里正有一群吴洋的手下像这里走了。 “可真是巧呀！不知道那天你们算计老子算计得高不高兴？”孔涛说着抬起手来向李三有的脸上招呼过来。 李三有还没有来及抬手挡一下，就看到孔涛背部挨了一闷棍，倒在了地上。簇拥他的人也都或倒在地上，或逃之夭夭。 李三有对已经站到身边的吴洋，非常懊恼地说：“木头，你这次可闯祸了。你把叶哥的儿子给打了，你就等着他找你拼命吧！” “什么？”吴洋蹲下来看着孔涛的脸又站起来一脚踹到孔涛的背上，说道：“这个儿子可比叶哥长得显老多了！” 一个花花世界的公子哥当然不是底层靠拳脚吃饭的小人物的对手。孔涛的几次挣扎都被吴洋丝丝地用脚踩了下去。 “木头，对孔老板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李三友一脸坏笑地把孔涛从湿漉漉的路面上扶起来。 孔涛恼怒地把李三友的手打掉，还没站稳，又被一脚踹在了地上。 李三友看着像狗啃屎一样重新趴在地上的孔涛，摇摇头说道：“孔老板，告诉您一个好消息，锦星今天重新开业了。” 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的孔涛看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很想一脚踹趴那个趾高气扬进入网吧的背影，可是他四周陌生而凶狠的目光，只有咽了咽口水，迅速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人在外面受欺负后，总是会找人求助。对于，没长大的孩子来说，父母就是他的大树。于是，孔涛今晚难得的回到了一年也不回两次父母家。 这是一处高级小区，环境和安保都是绣江南小区所不能比的。孔涛一个刹车，车子停在一栋别墅门口。推开大门，人还没有进入屋里，便大声喊到：“妈！” 一老态龙钟的人影站在正对大门的楼梯上，“小涛，回来了！” 孔涛瞟了那人一眼，一边往楼梯上走，一遍问道：“我妈在楼上？” “你妈不在家，说是今晚不回来了。”那老人看到孔涛脸上的擦伤，手伸到孔涛的跟前，“你这是怎么了？” 孔涛不耐烦地用手挡开，说道：“我妈要是回来了，告诉她，我有事找她。”说着孔涛转身向门外走去。 孔涛百年不遇地回家里一趟的事孔雪珍是不知道的。这一夜，她在锦星宾馆叶红江办公室兼宿舍的屋子里过得很愉快。疲惫过后，一觉到了天明。心情愉悦地吃过锦星宾馆的早饭的她，并不知道一个人早早地就在他的办公室里等着她。 容光焕发的孔雪珍一推门便看见了自己那个永远不懂事的儿子，叼着烟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两只脚还翘在办公桌很是惬意。孔雪珍皱了皱眉头，压住心里的怒火，关上大开的房门，说道：“多大的人了？坐没坐相。还大开着门。让人看到影响多不好！”孔雪珍拍儿子的腿。 孔涛把脚放到地上，举着烟头，用眼睛在桌子上寻觅着什么。孔雪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烟灰缸放在孔涛的手边。 “昨晚没在家睡吧？”孔涛脸上的笑容让孔雪珍很是无地自容。好在她的儿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那个房子，不回也罢。我很能理解。”孔涛从椅子上站起来了，“不过，孔局长竟然准许锦星重新开业，我就想不通了。” 孔雪珍没有回答孔涛的话，因为她看到了自己儿子脸上的淤青，伸手要抚摸孔涛的脸，“谁打的你？你又跟人出去胡混了？” 孔涛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母亲眼中出现了一份慈母的关爱，却被妈妈的话冲得一干二净。身子往后一退，避开了孔雪珍的手。两三步走到了办公室的中间，“我在你眼里不是一直都在胡混吗？咱们还是说正事吧。这也是今天我来打扰孔局长的目的。” 孔雪珍叹了一口气，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很长时间才从伤感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小涛，你要知道政府机关，有自己的规章制度。锦星宾馆的重新开业，是完全合法合理的。即使我是局长也不能随便干涉的。” 这份官方的外交辞令，孔局长说的合情合理。却让孔涛的眼里出现无限的鄙视，“孔局长不愧为爱民如子的好官员。孔涛叨扰了！”说完孔涛转身开门出去。 孔雪珍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小涛！”追了出去。刚到门口正好遇到前来找她的工作人员，无奈地看着进入电梯的儿子，心里暗叹一口气，重新回到了办公桌边。 站在自己的车边抬头看着刚刚从哪里出来的那扇窗户，一支烟已经只剩一个烟屁股。孔涛没有像以前一样等到追他出来的孔局长，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似乎早就看到了靠在车边的孔涛。似乎在有意躲着他，低着头从偏僻的小道急步而过。 “常科长！”孔涛看着那人的背影，眼珠子转了一圈，高声喊到。 那人挺住脚步，回头寻觅了一圈，假装刚刚发现孔涛的样子，小步跑到孔涛的面前，一边跑，一边急忙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大少爷，您怎么在这里？局长不在吗？” “她在不在有什么关系。我是专门来找常科长的，向请科长大人帮我一个小忙。”孔涛叼着常科长给他点上的烟，眯着眼说到。 “您看您见外了不是。您有什么吩咐打个电话不就行了。怎么还劳您亲自跑一趟呢？” “常科长，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孔涛吸了一口烟说道。 “有时间，有时间。”被孔涛尊称一声常科长的人连忙点头应声，眼睛四处寻摸了一遍，低头小声地说：“大少爷，这‘科长’二字，小常可承受不起。” “怎么？没有提上？”孔涛佯装吃惊，“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呀！”常科长一脸沮丧。 “走，上车。我们两个人好好聊聊，说不定能够互相帮忙。” 午后的咖啡馆才人影重重，午夜的酒吧才人声鼎沸。早上八九点的酒吧，只有酒保在柜台里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厅。孔涛是个酒色赌徒，这大早上的喝酒对他来说也是屈指可数的。寂静的大厅里，只有角落里的两个男人在一杯接一杯地不停地喝着，刚刚含在嘴里的酒并没有影响两人的窃窃私语。 第八十二章 赴宴 孔雪珍口中的“小常”，孔涛口中的“常科长”，本名叫常义，在卫生局工作了五六个年头，一直默默无闻，也一无长进。直到一次局里开大会，无意中被孔局长注意到。会议结束之后，他被请进了局长办公室。晚上和局长大人一起走出了办公楼。第二天上班，每个人看到他都是满脸笑容，客客气气。一夜之间成为了局里的红人。没有人在意昨天他睡在哪里，怎么度过的。唯有那个长相并不出色的女朋友在微信里不停地盘问，昨晚为什么不接电话。常义一边享受着从未有过的自豪感，一边把手机上的微信关掉。 虽然，这一天常义一直感到十分疲倦，哈欠连连。但是，他的心情很是不错，他有充足的理由相信自己开始走好运，迎来了人生的春天。时不时痴痴呆笑的常义知道给自己带来好运的贵人是谁。所以，离下班时间还很早的时候，他向领导请了假，早早地来到一个名为“牛三宝”的餐馆，好好地给自己补了补营养，为了晚上可以加倍地感谢自己的贵人。 春天到了，丰收日子就之日可待了。可是，不久前的一个中午，让常义还没有来及收获丰收，就直接进入了寒冷的冬天。 就像春天没有理由的来到一样，冬天的到来也不需要解释。常义看着到手的科长宝座慢慢地从自己的身边转移到一个对头的身边，却想不通其中的缘故，只是知道那张一直被他珍藏在自己钱包里的房卡，被一个电话要了回去。打电话的人还只是局长的那个秘书。 豪爽的孔公子把醉醺醺的常义送到了附近的一家宾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常义虽然舌头有些大，但是脑子却异常的清楚。通过刚才孔涛的话音，他判断出来了仇人是谁，更加推断出来了孔涛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愿说出来的事。孔涛有一句话说的十分正确——这不是一个单打独斗就能行的社会。 大脑飞快地设计出一个复仇的方式。孔涛对自己的智商很是满意，在酒醉之后，还能有如此敏捷的思维。心事放下，常义突然想起来一件趣事：整顿酒下来，孔涛不管怎么显示和他的亲热，从来也没有因为比他年长，而喊一声“老弟”，而是一贯地称之为“常科长”。想到这里常义就止不住的地大笑，老子是你长辈！ 为了自己的前程，为出一口心中的恶气，常义表现出了雷厉风行的作风。 夜幕降临，灯火阑珊，匆匆的人群、车流或赶往温暖的家，或赶往夜生活开始的地方。临街的一家餐馆靠近马路的雅间里，烟雾弥漫，菜肴满桌，十来个男子围坐周围。东家的位置上端坐着一身西装的常义，他一边忙着给桌上的酒杯斟满，一边看着时不时地看看时间。 菜刚刚过半，两瓶白酒已经空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的兴趣刚刚提上来。常义抬手看了看手表，烟在烟灰缸里掐灭，对众人说道：“出发！”更有一种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警匪电视剧的既视感。 几辆小车呼啸着在灯火阑珊的街头穿过。霓虹灯闪烁着四个大字“锦星冰冠”就是众人的目的地。气势汹汹地推开宾馆的大门，嚣张地对着吧台咳道：“卫生局临检！”一个平头拿着一个小本本在吧台前面晃了一下。吧台里的服务生刚要伸手接过来，那平头却随手装回了兜里。 一个醉酒的人是无法正常交谈的，一群醉酒的人是无法讲理的，更何况他们亮出来的身份，是吧台里的服务生说不能阻拦的。浩浩荡荡地一群人冲向了楼上，叫嚣着敲开一间间房门。本已经安静的不能再安静锦星，突然变得鸡飞狗跳。 如果是往常的日子，这样的喧嚣早就吵醒了以店为家的叶红江。因为给自己留在锦星的办公室兼宿舍的房间就在二楼靠近楼梯口的一间。然而，今天叶红江恰恰不在这里。 急匆匆赶来的值班经理一边陪笑着劝阻着常义为首的一群人，一边满脸歉意地安抚着被吵醒的各种各样的客人。手里攥着的电话几次想打出去，又几次按下了去这样的念头。 看着满脸怒气，衣冠不整的男男女女，常义突然升起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趁着值班经理犹豫不决的时候，拨出了一个电话。 看着一对对不明身份的男男女女被警察带出来锦星宾馆，常义有些飘飘然。一手的锦星宾馆不符合卫生条件的证据，一个协助警方捣毁一个ying窝功劳。常义可以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这个被叫了小半年的“常科长”，终于可以名副其实了，哪怕是自己已经不再局长面前得宠。常义清楚地记得今天晚上自己滴酒未沾，却感觉有些眩晕。为首的警察对他的感谢，让他更是想美美地灌醉自己。 一般宾馆里，都有几间环境不错，位置比较僻静，有些档次的客房，提供给尊贵的客人。锦星虽小，虽不太上档次，却也有一间这样的客房。要说警察的专业水平就是不一般，他们熟练地判断出了这间客房的所在地，熟练地冲进了客房里间。 眩晕的常义带着敬佩的神情，跟着警察一起冲了进去。屋子中间的大床边上，站立着一个身材并不魁梧，但线条匀称的人。浑身唯一内裤挡不住那人的吃惊、茫然。常义脸上出现一丝冷笑，“什么东西，也敢和老子斗！” 对仇人的嘲笑并不影响他对裹着被子蜷坐在床头的女人的好奇。透过那女人蓬乱的头发，常义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四目一对，那双眼睛从最初的羞愧，逐渐变成了愤怒和暗含杀人的信息。 这双眼睛太让常义震撼了。震撼地，他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两耳光：“我怎么这么贱！贱得非要跟上来看看。她应该没有看到我吧。”直直盯着他的眼神，告诉他没有看见，是不可能的。 从喜悦到失落，常义只用了短短的几分钟。木纳地站在锦星宾馆的门口看着呼啸地警车拉着刺耳的警笛远去。常义回头不见了来时的那些肝胆相照的兄弟朋友。 常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家里的，他只记得喝掉最后一口酒时说的那句话——“这他妈就是个圈套！” 日常的习惯让常义在准时的时间醒来过来，晃着昏沉沉的脑袋，机械地洗漱，昨晚的事情重新占据了他的大脑。他恨恨地在镜子上打了一拳，玻璃碎片划出的一道口子，渗出的一滴鲜血滴在了地上。看着地上的红色印记，他心中突然升起了对工作的厌倦，特别不愿意面对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同事。 如果可以逃避，他愿意逃到天涯海角，但是，他不能。点支烟，硬着头皮走出了家门。 办公楼的门前和往常一样熙熙攘攘，身前身后的同事和往常一样匆匆忙忙。常义却总是觉得他们在有意无意地在他的身上扫过。 日常的工作例会，在准时的时间开始，这是局长大人硬朗的工作作风的表现。只是今天出现在主持人位置上的并不是局长大人。 副局的一句“局长有事，今天的会议由我主持。”引起了常义的遐想，或许是他脑补的场面过于荒诞，忍不住的笑声出现在了会议室的上空。愤怒和莫名其妙的眼光四面八方投向了常义所在的角落。 会议中的插曲，没有影响会议的进程。会议的内容，也没有烦扰常义失态后的惆怅。 在常义惆怅的时候，他的局长大人正趴在叶红江的胸脯上看着熟睡小男人，越看越觉得好看，越看越觉得喜欢。思绪不由地回到了昨天深夜—— 一个局长找了一个小三并不是什么奇闻，无论这个局长是男是女。局长找小三的时候被当作****的请到警察局里，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被推搡进了警车，和一群衣冠不整的男男女女挤在一起。事情并不难解决，她有一千种办法能在走进警察局后，安然无恙地走出来。但是，无论哪一种办法都将暴露自己的身份。她太清楚身份暴露出来后的后果了。想到这里孔雪珍想死的心都有了。 对面的那个男人似乎没有把眼前的事放在心上，竟然随着汽车的震动打着瞌睡。孔雪珍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她对对面的那个男人由爱到了恨，恨得咬牙切齿。 让孔雪珍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个现在近在咫尺的小男人，这能在警车上睡觉的男人下车后，对着为首的警察耳语了几句。一车的客人和孔雪珍一起就坐上警局门口的几辆车上，返回了锦星。 锦星的经理在大门口等待着受到惊吓的客人们，并且挨个向他们道歉赔礼。作为老板的叶红江事不关己得拉着孔雪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虚惊一场的孔雪珍拍着胸口向叶红江说出了自己刚才的担心和窘态，并且提出来要回家的想法。叶红江却死死地拉住她的手，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笑话，我怎么可能不保护你，考虑你的身份？” 这一句话很平常，叶红江说的也很平淡，平淡中带着几分玩笑。但是，这句话对于独自经风风雨雨半辈子的孔雪珍却有着无比的杀伤力。于是，刚刚平静下来的房间，经历了一夜的风风雨雨。风雨过后是叶红江的呼噜声，孔雪珍的心里却像翻江倒海似的怎么也睡不着，怎么看着个男人也看不够。又于是，孔雪珍成为局长后第一次因为自己不想起床而没有去上班。 经历了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工作日的上午后，常义才发现，昨天的事似乎没有引起任何的反应，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到最后，常义都开始怀疑昨天的事是不是只是他酒后的一个梦境。按照他对局长大人的了解，孔雪珍一定会马上对自己开始报复行动的，而不是这样平淡无奇，难道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越是胡思乱想，常义越是坐立不安地煎熬着，等待着。 在常义心不在焉地机械地走向食堂的时候，绣江南小区冯婷婷的房间里，莫一凡正在忍受着饥饿欣赏着为他独自展出的时装秀。冯婷婷穿一套又一套各式各样的衣服从卧室出来，在他的面前站好，又转一圈，“这件好看吗？”莫一凡看着亭亭玉立的婷婷，脑补着昨晚欣赏无数遍的胴体，点点头。 如果不是肚子一直在不停地抗议，莫一凡很想来个就地正法，看看冯婷婷还有没有力气一遍又一遍地换衣服。 “你能不能给个认真点的意见。”冯婷婷扶着莫一凡的脸，拂去他嘴角挂着的口水，说到。 莫一凡连连用手背擦着早已不存在的口水，“你穿什么都好看，所以，我看不出那个不好。” “那就挑个最好看的！这件怎么样？”冯婷婷在此走到客厅的中间婆娑一圈。 “不错，真的不错。我——”莫一凡突然想到了什么？“为什么你换来换去地都是晚礼服？你看到了我的请帖？” 莫一凡问话时的表情有些严肃，冯婷婷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小声地解释：“我是不小心看到的。我不知道你有别的安排。” 莫一凡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着急，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有时候，别人的宴请是好事，有时候别人的宴请是危险的事。所以，这次就我和三友三人去。” 看着莫一凡着急解释的样子，冯婷婷突然梨花带雨地笑了起来，“你直接说这次是鸿门宴不就得了。” “敢嘲笑我！”莫一凡一脸生气的样子，把冯婷婷扑倒在了沙发上。良久，冯婷婷被莫一凡肚子里咕咕地叫声，拉出了戏。 “我还是想跟你一起去。”僻静餐厅里的冯婷婷塞到包子手里一个包子之后，目不转睛地看着莫一凡说到。 “什么？”莫一凡瞪大了双眼，却不知道接下说什么。 “人家请柬上写着请莫先生及女友。我不去显得你很不给人家面子，不想进入别人的圈子里去。”冯婷婷不再看着莫一凡，而是低着头拔拉着盘子里的菜。无他，她是在看不上莫一凡的双眼如何得瞪大也比不上自己的二分之一。 出人意料的是听了冯婷婷言语的莫一凡没有反对，而是点起了一支烟陷入了沉思。左手里一枚硬币在不停地翻跃。 “你去，是有些好处。但是，我很还是担心。所以，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硬币不再翻动。 听了莫一凡的话，冯婷婷不在争辩，也不在说话。 莫一凡看得出来冯婷婷的不高兴，但是，他没有理会。一是，他相信冯婷婷会理解，现在只是在耍自己的小脾气。二是没有时间，是真的没有时间。 通过这段时间对墨门的直接管理，李三有已经不是那个腼腆单纯的小男孩，而是一个思维缜密，处事小心的男人。专门看了一遍电影《教父》的他信奉里面的那句话——女人和孩子可以粗心，但是男人不行。 虽然，张启搜集到的资料很少，但是，并不妨碍李三有一连几个晚上熬夜，整理出几套应急方案来。方案再好，再齐全，也需要人去执行。执行的首要任务便是每个人的知晓。 所以，莫一凡没时间的原因就是被李三有拉倒九道安保的会议开会了。名为开会，实为背书——背李三有的各项预案。好在背书这件事情对于平常喜爱看书的莫一凡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你在预案的最后一页写四个大大的黑体字“随机应变”是什么意思？ 想骂两句李三有的莫一凡看到，李三有一丝不苟地提问的情景，苦笑着摇摇头离开了九道安保。 回到绣江南小区的小家，一个粉红色的登记箱放在门口。莫一凡有些莫名其妙，“婷婷大小姐，您这是准备去哪旅行？”莫一凡一边换着鞋，一边对迎接他的冯婷婷说到。 冯婷婷没有说话，递给了莫一凡几页纸，转身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