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相公》 第一章 “好,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尹休按掉视讯开关,结束和美国分公司的会议,转头对坐在旁边座位的秘书艾林说道,“帮我取消今天下午所有的行程!” “好的,总裁。我会安排的。”艾林给他一个会心的微笑,起身将整理好的会议内容交给尹休。 今天是尹休的孪生姐姐尹姬儿回来的日子,算算时间也快半年没见了,尹姬喜欢去各国旅行,以至于他经常要隔上一年半载才能见到他心爱的姐姐。 自父母车祸中丧生后,尹休责无旁贷的接管了家族企业,而尹姬则比较闲适,经常去环游世界,只有飘泊累了才会回来小住一段时间,再过过米虫的日子。平时她在公司只负责顶极的设计,时间安排上是很自由,不受约束。 一个月前她打电话回来,说在大陆的云南丽江,说是那里风景优美要住一年左右,没想到才半年她就回来了,一贯冷峻的脸上柔和了不少,薄唇微微上扬。 “铃铃铃……”总裁办法内线响起。 “你好。总裁办公室。”艾林熟练的拿起话筒,职业性的微笑道。 “什么?好,我知道了。” “怎么样了?”听到艾林突然间变了的语调,尹休浓眉微拧,他知道艾林向来处事极有分寸,若非遇到非常严重的事情决不会在他面前失礼。他将视线从众多的文件中移开,抬头,对上艾林突然苍白的脸,疑惑的问道。 “总裁,尹总监乘座的航班出事了。”好半晌,她稳住身形。 “什么?!” 尹休嚯地站起,办公桌上的一大堆文件立刻散落一地。 “刚才机场来电话通知,从上海转往台北的cu7758次航班在刚起飞不到十分钟后坠毁……” “7758?”顿时,一阵天旋地转,他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塌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7758姬儿临上飞机前曾打电话说过,‘这次航班很特别,是7758,像在求爱,亲亲我吧。’ “不,姬儿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尹休慌乱无措的匆匆走进总裁专用电梯。 艾林不放心也紧跟在他后面。 开往机场的路上,尹休不停的拨打她的电话,除了那个机械性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再也没有任何柔软的声音传来,他不死心的一直在拨打,可一次次失望。从后视镜中能看出尹休隐忍的痛苦,冷漠的脸更加阴沉冷峻,薄唇紧抿,不时看向腕表,不经意的动作泄露了他刻意隐瞒的焦急心绪。 一到机场,还未等司机停稳,尹休径自开门往问机场大厅快走去,一进在拥挤的机场大厅问询处围满了坐这次航班遇难的乘客家属,一个个神情悲痛欲绝,他顿时傻在原地。 “总裁,您先别着急,我问问情况。” 艾林边安慰着他,边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几分钟后,艾林收线,脸色凝重的对尹休说道,“总裁,机场方面已经核实总监是坐的这一次航班,请您冷静一点。冷静一点,现在还不知道最后的结局,还不清楚有没有人生还。我们再等等。” 艾林硬拽着已经濒临失控的尹休,强行把他带离机场大厅,在机场豪华休息室安顿下来。 进了休息室,尹休阴沉着脸,除了一个劲的吸烟,一句话也不说,沉默不语。 艾林又打了一次电话,结果仍是情况未明。 压抑的沉重气氛快要令人窒息,此时竟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声。 “这里的空气很新鲜 这里的小吃很特别 这里tte不像水 这里的夜景很有感觉 在一万英尺的天边 在有港口view的房间 在讨价还价的商店 在凌晨喧闹的三四点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我们有多少时间能浪费 电话再甜美传真再安慰 也不足以应付不能拥抱你的遥远 我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一个人过一天像过一年 海的那一边乌云一整片 我很想为了你快乐一点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身边 在一万英尺的天边 在有港口view的房间 在讨价还价的商店 在凌晨喧闹的三四点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我们有多少时间能浪费 电话再甜美传真再安慰 也不足以应付不能拥抱你的遥远 我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一个人过一天像过一年 海的那一边乌云一整片 我很想为了你快乐一点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 尹休怔怔地望着手机闪动的彩色灯光,静静的聆听这首美妙的歌曲,怔怔的发呆…… 艾林疑惑的推推尹休,“总裁,电话响了!” 猛然回过神的尹休,立刻拿起电话,“喂……” 才说了一句,电话那头传来尹姬怒气腾腾的质问,“搞什么呀,你来没来?你不知道这次郁闷死我了……” 一听到尹姬的声音,他颤抖的不能自控,他边听边往大厅走去,尹姬告诉他,在她临上飞机前手机被一个小偷偷走,为了抓那个小偷,害她连航班也没赶上,只得坐了下一趟相隔不久的航班。想给他去个电话,又琢磨着只相关半个小时,应该没关系,所以就来晚了。 尹休紧握着手机听她说了好多话,默默的听着,泪流满面。 不远处机场的ic卡智能电话机旁,那个娇小柔弱的身影正倚着墙,一脸疲倦的和他通着话。机场的灯光耀眼而夺目,长长的卷发散在肩头,被灯光映衬出一层淡淡的金色,侧脸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白皙剔透。 “你到底在哪里,我好累哦。” 尹休看着娇小巧玲珑的她伸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脸疲倦,他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深笑。 “我在你后面。” “啊!”尹姬转过头一看,站在他身后的可不就是他半年没见的弟弟尹休么。 人潮如涌熙熙攘攘的机场大厅,英俊挺拔尹休是如此的令人注目,凝睇着五官相似的休,尹姬就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为什么双生的两个人,相差却如此遥远,休看起来完美的不似真人,深邃的眼眸,英挺的鼻子,修长挺拔的身材,刻画分明的唇……尹姬竟出现了短暂的愣怔。 下一秒,已经把她紧紧地搂进怀中,恨不能把她揉进身体。熟悉的淡淡茶香,让她疲倦的心异常安定。 尹休把脸深埋进她长长的秀发中,紧紧抱着以确定她还在,确定这不是幻觉。 “姬儿,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低沉的嗓音夹杂着浓浓的孩子气在耳边翩然响起。 “休,我也想你了……”这一次的旅行虽然很顺利,可是却总是心神不宁,莫名其妙的烦心,总想回家。心中竟是对尹休牵挂不已。 从小到大,休就一直叫她姬儿,从不肯叫声姐姐。家人怎么纠正都没有用,最后也只能无奈的由着他了。 艾林在后面看到尹姬平安的站在大厅,不由松了一口气,看到尹姬疲倦的神情,开口说道,“总裁,回去吧,总监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也累了。” “艾林谢谢你。”这时才看到艾林,尹姬微笑道。 “是啊,是啊,姬儿累了,走走走,我们回家。” 回去的路上,当尹姬得知,uc7758次航班坠毁的消息,惊呆了,愣了半响,她才后怕的说道,“幸亏那个小偷,要不然我也回不来了,难怪机场好多人在哭啊,我都没往那方面想……” 尹休则是安慰的拍拍她,“是啊,幸好你平安无事,我想要替死难者家属捐些钱,你看好吗?” “那当然是最好,虽然不能减少他们失去亲人的痛苦,但最起码能让他们在生活上要好过些,这也是好的。” “嗯。艾林,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处理。” “好。明天我把详细的计划拿给你。” 不一会,尹姬已经疲倦的靠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到了他们居住别墅,他们下车进屋,艾林则由司机送回公司。 “姬儿,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一下,我去准备晚饭。一会做好了我再叫你。”把行李放下,尹休抱了下姬儿微笑道。 “嗯。”尹姬点点头。 把行李箱中的衣物整理好,挂进衣橱,拿了件浴衣便去沐浴。一直都有这么一个习惯,每次回国,就喜欢在家里用餐,享受着有亲人在身边的氛围。只因为她喜欢吃会吃,尹休便花了很长的时间去研究厨艺,如今也小有成就,仅仅是想看着姬儿开心的吃。 在他心里,只要她开心,便会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自小他就这么认定的,而且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只直到现在,他的心里满满的依然只有她,不会也不愿再装进别人。 愉快温馨的晚餐后,尹姬慵懒的斜倚在沙发上看电视,朝着在收拾残局的尹休说道:“休,我想喝水。” “好!我马上给你倒。要冰的,还是要温的?算了,我看还是温的吧,冰的对胃不好。” “休,我要吃水果。” “好!那你想吃点什么水果呢?葡萄还是西瓜?算了葡萄太甜,西瓜太寒,吃点香蕉吧,有助于消化。” “休,我要吃爆米花。” “好!” “休……”尹姬望着一茶几的东西,清水一杯,香蕉一盘,还是切好的香蕉片,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他总是有求必应,难道就不会拒绝一次? “嗯?” “休,你老这样的宠我,要是等你结婚了,那让我怎么去习惯没有你的日子?”为了休的好脾气而气结的尹姬噘着嘴喃喃着。 “那我不结婚不就行了!”尹休看她气恼的模样开心的哈哈大笑。 “啊?”尹姬愣了愣,只当他是安慰自己,也没在意,长叹一声,转过身去就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不再去理休。 …… 渐渐的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尹休走近沙发一看,姬儿竟然已经躺着睡着了。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姬儿睡的很安静。婴儿般细腻的皮肤,长长的睫毛如刷子似的覆在眼睛上,投射出一大片阴影,白皙水嫩的肌肤因喝了点酒而微微了泛着娇嫩的粉红。休不自主的伸手去摸摸她嫩滑的脸颊,柔软的细腻的肌肤令他心神一荡,全身的血液迅速的奔流,感觉触到她脸上的每一处都很热,热得烫人,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启,吐气如兰,看得他一身炽热,恨不得狠狠地吻上去。 可是理智在告诫自己,这是不行的!他们是姐弟! 但是当欲望和理智斗争的时候,往往会是欲望凌驾在理智之上。望着相思很久的姬儿,尹休心底暗暗琢磨着:就亲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 轻触上温宛如玉的唇瓣时,柔软的唇,醉人的滋味,迅速占据他所有的思维,一下似乎是满足不了休心底那涌动的热潮。恰巧,姬儿正无意识的舔了下嘴唇,湿润的舌尖触碰到休的唇时,休那所有的理智瞬间土崩瓦解。双臂紧箍住她柔软香馥的身子,霸道的吻住她的红唇,灵巧的舌头长驱而入,纠缠着她的芳香。霸道的吻唤醒了睡眼朦胧的尹姬,她睁了睁迷蒙的双眸,眸中微诧,但下一秒钟,又下意识的给闭上了。 休愣在当下,直到尹姬那软若无骨的双臂攀上他的颈,热切的迎上了自己的唇,他才回过神。当四片唇瓣再度贴上的瞬间,顿时天雷勾动地火般的欲罢不能,此刻的四周一片寂静,他们的眼中只剩下对方,只是尽情的沉醉在这个缠绵悱恻的热吻当中。 休抱着姬儿走进卧室,当双唇再次碰上的刹那,有一种久违的悸动,冲撞着二人,漫延在整个房间。和刚刚的吻不再一样,刚刚的第一次,害怕对方接受不了而有所保留。而现在,压抑了很久的感情就象出闸的洪水瞬间全面爆发,这样深刻的感觉震撼了两个人,愈吻愈深的热情燃烧了自己也燃烧了对方,火样的炽热蔓延了整个房间。 从来都知道自己不会去轻易的接受别人,也不想去接受别人,但不知道的是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把对方深深的放在心底放满心底,满到再也容不下别人,只有对方,一直都是…… 当休温热的舌尖滑至颈间时,姬儿的娇躯不由得轻颤着,当那同样温热的大手由领口伸向饱满高耸的酥胸,一股热流自小腹涌向四肢,身体上的渴望让她更紧的抱着休,嘴角轻声溢出低吟:“休,我爱你……” 轻轻的呢喃像一声惊雷轰醒了沉醉其中的休,也浇息了那高涨的情欲! “我也爱你,姬儿,对不起。”灼热的泪珠滑落,烫伤了两人深深的埋在姬儿的颈窝,尹休那英俊的脸上满是无奈和伤痛。 “为什么?为什么……我爱你,但我……不能啊……为什么?”休痛苦的低喃着。 紧紧搂着的两个人,就这样,一夜无眠。 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双生子,同样的血缘,注定了他们今生无缘。 ******************** 站在黄山顶上,眺望远方,感受着大自然这如痴如醉的景色,和煦的春风拂面而来,整个人就沉醉在迷人的如诗如画的景致中。 可心中的烦闷仍是啃噬的人发慌,距离那晚已经五六天了,为了避免尴尬,尹姬在第二天便落荒而逃的来黄山,想借机放松一下心情,同时也更加清晰的知道了自己心底的爱意,真的是彻彻底底的爱上休了,爱上了自己的双生弟弟。知道休也是爱自己的,这让尹姬感到蜜一样的甜,但现实却是残酷的让人倍感苦涩! 同样的血缘,注定今生无缘! 为什么老天爷会如此残忍,既然让他们相爱为什么又要这样苦苦折磨! “为什么,为什么?”对着天空怒吼,但似乎仍是缓解不了心中的烦闷。 人生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此了。 走在云雾缭绕的山间,恍若进了仙境般。雾蒙蒙间,一个身穿白袍的鹤发童颜的老道士朝尹姬走来,笑嘻嘻的向她打招呼:“丫头,你是为情所困啊!”肯定的语气让尹姬暗暗称奇。老者的装扮更是让尹姬感到诧异,不过看他的样子,倒不像个坏人。心中不禁思忖:他怎么知道我有心事,还是为情所困?难道是隐事高人,能为我解忧?当下便对这位颇具仙风道骨的老爷爷顿生好感。尹姬便急急上前一步问道:“老爷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啊!”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心情一下跌至谷底。 “不过……” “不过什么?老爷爷可否为我指点一二?”灵动的大眼,又跳跃起希冀的光芒。 “能在这里见到你,也算我们有缘,不妨与你说上一说。” 那老者看了看她,捋了捋胡须沉思一会。“丫头,现在觉悟,还为时不晚。趁早离开他,否则你会害死他的!” 尹姬倏地脸色惨白,顿时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愣了半晌后,尹姬摇着头狂喊道:“不,不,我不相信,不相信!你在骗我!骗我!”她突然指着老道士不满的喊道,“我爱他,怎么会害他呢,你胡说!” 老道士也不生气,仍心平气和的说道,“丫头,受了诅咒的爱情是不会幸福的,当断则断,不断反被其乱。” “不,我不信,不信!什么受诅咒的爱情?不可能!”尹姬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捂住耳朵拼命的摇头。 “情劫难逃啊!前世今生,皆有因果,有些事,时机成熟了你自然就会明白。”“丫头,来,这串佛珠送给你,保你平安,如果哪一天,你想通了再来这里找我吧。” 第二章 恍惚间,一阵清风吹来,尹姬混钝的意思顿时清醒过来,可抬头一看,这山间哪有半个人影?若不是手上多了一串佛珠,尹姬肯定会觉得刚才的仅仅是幻觉。 回去的路上,反复回想着那老者说的话,觉得今天发生的太不可思议了!本来她和休就已经是不能在一起了,现在再加上个什么诅咒,难道要连默默守在他身边的机会也要这样被剥夺了吗?不,这太残忍了! 或许那个老者只是在胡说!尹姬在心里不停的说服着自己,让自己得到稍稍的平静。 尹姬从黄山回来后,尹休一直没提当天晚上发生的事,两个人依旧平静的相处着。 一日,休去公司了,尹姬独自一人在家,坐在阳台的摇椅上静静的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出神。夕阳的余晖淡淡的倾洒满室,使整个露天阳台沐浴在金色的光晕中,而她更像遗失凡间的天使。美丽的五官散发着浓浓的愁绪,原本不属于她的忧郁积满眉间。 一想到要离开休,心就狠狠揪痛着!不!这太残忍了!就算不能相爱,那只要默默地守在他身边就够了!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沉思中的尹姬。 她起身,走回房间,拿起话筒,“喂,哪位?” 柔柔的嗓音令他愉快地勾起唇角,趁着空闲的时候给她打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让自己安心些,“姬儿,是我。今天开心么?” “还好啦,你呢?忙不忙啊?” “嗯,挺忙的。给你打完电话,还要去开会。” “哦,那你忙吧,一会我去书店逛逛。” “好,你去逛吧,回来要准备一下,别忘了晚上的约会哦。晚点我去接你。” “嗯,知道啦。” 收到艾林又一次催促的眼神后,尹休只得暂时中断电话。 尹姬换了件衣服,拿上手袋,便出门去了。 她想去书店看看,看有没有前世今生这种书,好让她可以参考一下。 这种事情也不好问书店的工作人员,她只好一个挨一个的找。 “喂,还要待多久啊?”姚烈皱起眉把手中的书往桌上一扔不耐烦的问旁边的女生。 “快好了,你再等一会嘛,烈哥哥。”女生一脸歉意的央求道。论文快写完了,交上论文,她就彻底解脱了。 “等等等,都等了快半个钟头了,有完没完?”姚烈不满的嘟嚷着。要不是老爹非得让他来陪她,还以姚氏的股权相要挟,他才懒得理她这个四眼田鸡妹。 也不知道老头子怎么想的,都快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娶回一个小他二十来岁的风骚少妇,外带一个十八岁的拖油瓶! 没想到,这土得掉渣的拖油瓶却深得老头子喜欢,大有把她收入姚家做儿媳妇之嫌。 百无聊赖的他在图书馆里搜寻着,希望能碰到一个两人美女,也好去搭讪打发一下时间。 耶!老天真是长眼啊,散漫的目光倏地停在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很普通的美女身上,说普通那是因为她身上穿着简单的白底蓝花的棉布裙子,脚上一款小凉拖,清清凉凉,这个年代,还有几个人穿棉布裙的?简直是稀有动物,更何况能把棉布裙穿得如此清新脱俗宁静淡雅的女人,说是美女,那也是委屈了她!美女绝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丽。 不过她眉间轻涌的愁绪却是为何! 姚烈不自觉在猜测她,谁料想,那个身影却走出门去。 他一惊猛地追了出去。 “哎,烈哥哥,你上哪去啊!”姚烈身旁的女生喊道。 可他却像脱弦的箭般快速消息在门口。 没找到想要的书,尹姬叹了一口气,心事仲仲的她未曾察觉后面有人正紧追着她。出了图书馆,便上了等候在外的宝马。 姚烈怅然若失,追到门口,佳人早已消息无踪。他不甘心的四处搜寻,结果一样,这喧闹的街市哪里有那一抹纯净的身影。 一年一度的奢华派对在华灯初上时,便拉开它神秘的序幕,缓缓开场,一些政治婚姻往往都是在这里产生。参加这个派对的都是台北知名的企业老总和各产业新贵,今年连台北最有名的花花公子姚烈也破例参加了。姚烈,台北数一数二的姚氏企业继承人,由于常年流连花丛,除了在名声上稍逊尹休,但其他方面,两人不相上下。 尹姬紧挽着尹休,缓步进入会场,踏入会场的那一刻,四面八方立刻投射而来的充满羡慕和嫉妒的眼神,令尹姬如芒在刺。这种万众瞩目的生活实在不适合她。 在外人的眼里他们就是绝配。 他们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会场所有人的目光。 尹休年纪轻轻就是尹氏集团的总裁,最重要的是健硕挺拔的身形和俊美的五官心及不时散发出的王者尊贵气质,令他耀眼的钻石王老五形象更是如皓月当中,熠熠生辉,当然是在场所有名媛目光紧随的目标啦。 而尹姬高贵的气质立刻惊艳全场,当然的也震慑了正在和众女调笑的姚烈。他慵懒的眼神倏地一振,是她!白天那个棉布美女!一种强烈的感觉冲击着他,心底有种声音在告诉自己:就是她!自己命定的女子!他勾起唇,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她。没想到,今晚更是另一番风韵。一袭白色的及膝洋装,长长的卷发慵懒的散在肩上,头顶只用一个别致的发卡点缀着,整个妆容,简约却更衬出她高贵典雅的气质,圣洁的犹如天使般迷人。 今晚的她注定是全场角逐的对像,她,让女人们嫉妒,让男人倾慕! 一进入会场,便察觉气氛异样的尹休,有些后悔,暗自自责不该带着姬儿来这种场合。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察觉他脸色不好,身子紧绷,尹姬关心的问道。 “没事。”尹休摇摇头,向她投去一抹安心的微笑。 四周,便有很多人开始议论纷纷。 “外界不是传闻尹休没有女朋友吗?这个女的是谁啊,怎么这么丑啊,一点也配不上尹休!” “就是就是……”紧接着一阵附合。 周围听到议论的男人们不屑的看了看那几个说三道四的女人,相互会心一笑,喑自叹道,这女人的嫉妒心啊! 当主办方宣布了尹姬是尹氏集团的总监的身份时,众人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尹姬是尹休的姐姐,只要是生意场上的人都知道,不过由于她很少在公开的场合露面,一般人很少见过她本人,所以众人才会把她错认为是休的女友。 灯光开始变暗,令人期待已久的舞会开始了。 姚烈自然不会错过和美人共舞的机会,当第一首曲子响起时就已经风度翩翩的邀请了本场最耀眼的公主尹姬。虽然周围的其他男士有些忿忿不平,但终不敢和他当面较劲,只得悻悻自罢,遥遥望着美人,聊以 出于礼貌的休周旋在一群女人中间,可眼神却一直紧随着尹姬。看着她和姚烈相拥一起优美的旋转着,远远看去,倒有几分相配,心里顿时涌上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姚烈各方面都很优秀,而且姬儿要是和他一起不会有任何阻碍,不像自己…… 真后悔让姬儿来参加这场无聊的舞会,不该让别人有机会窥视只应属于他的宝贝。莫名的怒火使得一向有自制力的尹休乱了方寸,开始坐立难安,剑眉也不自觉的蹙起。 “嗨,可以请你跳支舞吗?”眼前一个留着短发的俏皮女生,笑嘻嘻的邀请他。 “对不起,我还有事。”干脆的拒绝,并不在意此举多有失绅士风度,更没有注意眼前这个俏皮的小女生,嘴角不自觉露出的诡异的笑容。 强烈的妒火已经烧得尹休顾不上礼仪,舞曲还没结束便直接冲进舞池霸道地拉着尹姬出了会场,毫不理会他人疑惑的表情。 被半途丢下的姚烈愣愣的呆在原地,半响才反应过来,心中恨恨的道:你休想再把她从我身边再带走!话一出口,他就怔住了,再?惊讶于自己怎么用了一个再?难道以前出现过这种状况吗?可是明明今天是第一次见她!姚烈摇摇头甩掉了心中的错愕。 出了会场,尹休没有给尹姬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把她塞进车里,便飞快的开着车子冲出了停车场。 “休,你怎么了?”看着脸色铁青他,尹姬有种摸不着的困惑。 “我是疯了,我疯了才带你来。”尹休吼道。 猛的把车子停在路边,尹休转过身便狠狠的吻住她。 “真的不该带你来的,我不喜欢你和别人跳舞,不喜欢别人看你,不喜欢你和别人说话……”把头埋在她的颈窝,休的声音有些沙哑。 担忧的神情迅速消失,脸上浮上一层笑意,原来他是在吃醋啊!怪不得刚进会场就紧张兮兮呢。没想到休的占有欲这么强。呵呵,傻瓜!本来就是为了他才参加的嘛! 若不是为了陪着他去应酬,早就想离开了,听他这么说,尹姬不禁心里一暖。 冲他莞尔一笑,在他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柔柔地说道,“我也不喜欢!小傻瓜,我们回家吧。” 对上她漾满柔情的双眸,他不安的心倏地平静安心了,立刻雀跃的重新启动车子,往别墅驶去。 但—— 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划过寂静的夜晚…… 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翌日清晨,等尹姬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从护士小姐口中得知,他们昨天晚上出了车祸,紧接着就被送进了医院,她只是轻微的擦伤,但休却深度昏迷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 尹姬跳下床,心急如焚的跑去看他,却只能隔着冰冷的玻璃在加护病房外远远的望着他。他的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很憔悴,看着他变成了这副模样,尹姬的心好痛,耳边还在回响着医生刚才所说的,目前处于深度昏迷期,还没脱离危险,要再观察几天才能知道结果。 尹姬心底隐隐抽动着,猛得,一道光闪过脑际,诅咒?难道真的有所谓的诅咒?无边的痛楚蔓延全身,似要将她吞噬,她所有的力气被瞬间抽尽,疲软的瘫倒在尹休的病房外。她好无助,不知道谁能让她靠靠,谁能帮帮她。 埋首在双腿中,任泪水肆掠,为什么?难道就连默默守在他身边也不行吗?只是做姐姐也不可以吗? 她怔怔地坐在地上,直到护士叫她去交钱,才失魂似的起身。 办理好手续之后,她收拾心情,强撑意志回公司把事情处理好了之后,交代艾林要定时去医院照看休。一切准备妥当后,尹姬就下定决心去黄山找那个白发老翁,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希望,她也要去试! 不能让休再有丝毫的灾难,为了休,哪怕会赔上她的命,她也心甘如愿! 异常的沉重压抑着她,尹姬不断的自责着,若不是自己的一意孤行,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眼下正是暮春时节,满树的桃花、梨花粉粉的、雪雪的娇羞的开着。或紫红或纯白的玉兰,优雅的绽放着它肥厚的花瓣,鲜艳但不妖娆,淡淡的香气像在宣告它的清高和卓然。 此刻的尹姬心急如焚,毫无欣赏这如画的景色的心情。 在雾蒙蒙的山间再次见到那个白发老道士时,尹姬终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或许休就要有救了,想着想着不由的热泪盈眶。 她激动万分的拉住老道士的衣袖哭诉道,“老爷爷,休出事了,你救救他好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愿意离开,你救救休,就算要我死,我也愿意!”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老道士叹了一口气,慈祥的问道,“丫头,你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我只要休没事!我该怎么办?”双唇颤抖着,但尹姬的眼里满是坚定。 “世间之事皆有因果,由因至果,想要消除诅咒,那就试着去改变其起因,否则你穷极一生,都将无法摆脱这轮回的宿命!” “改变起因?难道……”尹姬愣住了,不会真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老道士对她的聪慧颇为赞赏,“没错,就是你心底想的那个意思,回到过去,回到你的前世,试着去扭转那个局面。” “老爷爷,是不是我走了就再见不着休了?”颤抖的声音透露着尹姬的痛苦和挣扎,“而且那个诅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道士捋着雪白的胡子,摇了摇头:“凡事定有命数!一切随缘吧,缘起缘灭,就看你的造化了!” 霎时,一阵电闪雷呜,狂风四起,戴在尹姬手上的佛珠在瞬间迸发出耀眼的白光,将她笼罩其中。 转瞬间,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一如先前。 第三章 尹姬在一阵天旋地转中被一个巨大的气流吞噬,她感觉自己全身快要被撕裂,骨头都要爆裂出来,难受的快要死去。就在她难以承受的时候,一切的痛楚倏地结束,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中,不应该说是飘着,因为脚没着地。 她好奇的打量着这屋子,清一色的全是古董级的东西,正当她诧异时,“啊!好痛……”一个女子凄厉的尖叫声,叫她一跳。她定睛一看,原来这屋子里头挤满了人,好多个打扮清秀的小丫鬟进进出出,来来回回不时的端着一盆东西走出来,她凑近一看,差点惊叫出来,满满的一盆鲜红色的水,难道在生孩子? 自身还没保障呢,还有工夫凑热闹,她飘荡着进了里屋,里屋的确是有人正生孩子。床上躺着一个大肚便便的美人,虽然汗水已经浸满她的脸,头发也成了一绺绺纠结着汗水贴在脸上,可仍能看得出来,她长得很美,很美。 “滚,都给本王滚开!” 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怒吼。 门咣的一声被撞开,一个俊逸的身影倏地奔进来,脸色铁青,在床榻前坐下后,阴郁的脸立刻柔情万丈,尹姬震惊的瞅着眼前这个堪比奥斯卡影帝还要好的演技的男人,她明白了一个真理,翻脸真的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在怒吼,下一秒,却柔情似水,只见他温柔的执起床榻上产妇的手,柔柔的说道,“然儿,别怕,我在这,别怕。” 被他这一唤,还真有效,床榻上已经逐渐昏迷的美人缓缓睁开眼睛,娇嗔道,“这里脏,王爷你怎么能进来呢?” “傻瓜,我可不嫌脏,只要然儿平平安安,就好。”被称作王爷的美男,眼眸中泛着泪水,只是强忍着不让滴落。 “王爷,如果然儿真的不行了,你还会不会记得然儿啊?” 已经疲惫不堪的美妇幽幽的问道。 “傻瓜,你是我的然儿,我们说好了要白头到老,怎么会有事呢。然儿要做我一辈子的妻子,一辈子。”安慰的声音有些颤抖。 尹姬的眼角也隐隐濡湿,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失去最爱!再次面对别人的生离死别,她也忍不住哀伤起来。床那头,又端出去几盆血水,尹姬揪起心,她开始担心起这位美女的生命。 她悠悠的飘到床那着,一看,小孩脚朝下,难怪这么难搞,想也不想,伸手想把小孩给转过来,却扑了个空,她碰不到产妇和孩子,因为她是透明的。 这可怎么办? “喂,把孩子转过来!要不然她会死的。”她使足了劲向产婆吼道。 可屋子里,没一个人看向她,她说的,没有人能听到,这下,尹姬更是急得额头上直冒冷汗,这种一尸两命的东东,还是不要玩吧,忒缺德了。 正在一愁莫展的时候,门口传来微弱的嘀咕声,可也被耳尖的她听到,她又飘过去,咦?一黑一白两位穿着牛仔的帅哥,正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呢。 “不对啊,这女的不该现在死啊。”黑帅哥疑惑的眨着眼。 白帅哥,手上拿着一个不知明的仪器看着,“可给咱的信息上怎么显示她快挂了?各项身体指标都呈赤红色。” “你再搜搜结果,看是怎么回事?”黑帅哥明显有些不耐烦。 “喂,你们在看什么呀?”尹姬好奇的开口问道。 “哎哟!你想吓死鬼啊?”两帅哥捂住胸口惊呼。 “鬼?你们是鬼?”两个帅得不像话的帅哥竟然是鬼,好可惜哦,等等,鬼?一黑一白?“你们是黑白无常?” 白帅哥笑眯眯的解释,“美女,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们早改称呼了,现在叫黑白勾魂使者。帅吧?” 啊!尹姬愣得呆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复。 “看你把她给吓得。”黑帅哥不悦道。 “好吧,为了配合场景,我们换个装束。”尹姬只觉眼前一花,接着,两个身着长衫的男子,出现在眼前,仍是一黑一白,不过却更显帅气,长衫飘逸如风,实至明归的勾魂使者。 “呵呵,还是这个好看,玉树临风。” “能得到美女赞赏实在是开心哦,也不枉我们辛苦变身。”白帅哥仍然笑眯眯的说道。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黑帅哥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不过……”尹姬简要的陈述了一遍她和尹休的事。 “哦。哎,认识也是缘份,我们挺喜欢你的,不如和你结拜成哥们吧,有用得着咱兄弟的只管开口,怎么样?” 啊!和黑白无常结拜哥们? 震惊过后,尹姬暗自琢磨道,反正也已经死了,有阴间有他们两个罩着也是件好事。至少不会被别人欺负。 她抬眸,浅浅一笑,“好啊,能和两位帅哥结拜真是我的荣幸。” “那就一言为定!从此之后你就是老三,我是老大。”黑帅哥豪气万丈的说道。 “啊……”尖厉的痛喊打断了他们三兄弟的话。 “然儿,然儿,快醒醒,快醒醒。”她身旁的俊美男子伤心欲绝。呼唤未果后,转眸,阴狠的眸子瞬间骤满暴戾,冷冷的下令,“快救王妃,如果王妃难产身亡,你等皆要陪葬。” 尹姬打了个冷颤。“快,查出结果了么?” 不一会儿,屏幕上,显示出一个清晰的结果,“啊!”两帅哥惊愕的瞪着尹姬。 “怎么了,大哥,二哥?你们怎么这副德性?” “老三,他们是你这一世的爹娘,你不投胎,那个女的就会死。” “啊!”这回轮到尹姬震惊。 “那我该怎么办?”她完全不知所措。 “放心我们会在暗处罩着你。快去投胎吧。” “我不会,怎么投胎啊?我投胎以后还会不会有前世的记忆啊?” 两帅哥头痛的对视一眼,最后,白帅哥指着她后面说道,“老三你看你后面。” 尹姬疑惑的转身,可屁股上却狠狠地挨了一脚,身子倏地飞了出去,眼看就要撞到床上的人了,她急中生智猛地抓住床柱,“好险,差点撞到她了。” 还没等她回头问个明白,屁股又狠狠地挨了一脚,悬在床柱上的身子准确无误的撞到美妇的肚子,耳边响起一句,“老三,好好做人,兄弟有空来看你啊!”紧接着巨大的眩晕传来,便失去了知觉。 不一会,愁去满布的屋里传来婴儿清脆响亮的啼哭声。 两帅哥,笑眯眯的看了襁褓里的女婴一眼,不由叹道,“老三,别怪大哥和二哥,实在是你太笨,连投胎都不会,你要再晚点,就投不了胎了。情况紧急没办法。”当他们飘走时,“咦?我们好像忘记告诉她,投胎之后就失去前生的记忆,只有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才能恢复记忆。” “糟了,是忘记了,以后见了老三会不会怨我们呀?” “管她了,到时候,就诓她说告诉她了,她自己没记住……” 老天啊,你们瞅瞅,鬼的话也是不能信滴,特别是帅鬼鬼。 三年后 “娘亲,快来哦,来找宝儿。”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儿奶声奶气的朝在一旁乘凉的美妇喊道。 美妇美眸一掀,懒懒的说道,“宝儿,不要调皮,快过来,娘亲给你糖果果吃。” “不嘛,娘亲,快来,来找宝儿。你不来,我就不过去。”女娃儿意志坚定不为糖衣炮弹所诱惑。 美妇听闻扑哧一笑,她估计是没想到才三岁的女儿这么精明。 起身,莲步轻移,往她藏身的地方走去。 真是扶风弱柳般娇弱的人儿,美妇正走着,却突然被裙衫绊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倒,女娃儿心一揪,忙从藏身的地方跑出来,喊道,“娘亲,小心呐。” 第四章 倏地,快要倒地前,她安全的落进一个健壮的臂弯。 “这么不小心,真要摔着了怎么办?”低斥从头顶飘落。 美妇抬眸冲他妩媚一笑,“没事,刚才不是故意的嘛。” 紧抱着她的俊美男子干脆把她打横准备将她抱向凉亭。 “哎哟哟,爹爹又来英雄救美,唉!每天都这这种戏码真没劲,不能换点别的吗?”女娃娃一脸揶揄,自己跑到一边玩去。 被女儿一说,美妇立刻脸红的嗔怪,“都是你啦,宝儿都说我。快放我下来。” “不放,一生一世都不放。”男子固执的坚持,转眸冲着女儿的方向正色道,“她爱说就说去吧,她这叫嫉妒。” 啊! 美妇彻底无语。 任他霸道的唇吻上她娇弱的唇瓣。 唉!远处的宝儿重重的叹了口气,不住的摇头。 在她周围不远处的两个黑白帅哥,忍俊不禁,“老三太逗了,真不该让她投胎,唉!少了她,感觉好无趣哦。” “唉,这也没办法,天意难为。今天老三得有一劫哦,咱得盯紧了,别让人把咱家老三给害了去。” “就是,就是。” 正说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引起他们的警觉,抬眼望去,只听见两个小丫鬟鬼鬼祟祟的嘀咕,“你不怕吗?” “我怕啊。可我更怕死。而且如果我不做,我的家人都会死。” “我也是。” “小郡主长的这么可爱,我可真下不了手。” “下不了手,也得下。她不死,我们就得死。” 最终,她们哆嗦着把篮子里的一窝毒蛇给扔到宝儿周围。 正吐着猩红蛇信的毒蛇发出嘶嘶地声音,慢慢的游向浑然不觉的宝儿。 黑白帅哥一见,脸色倏变,立刻幻化成一黑一白的两条巨蟒,把宝儿圈在其中。 毒蛇闻到宝儿身上有巨蟒的气味,纷纷向后逃蹿,那两个小丫鬟立刻吓傻了眼,撒腿就跑,忙呼救,“救命啊,救命啊,有蛇,有蛇。快来人啊。” 不远处的冷昊,立刻飞掠而来,看着满地的毒蛇不由心惊,被困在中间的宝儿身边却一条蛇也没有,而且这些蛇好像极怕接触到宝儿。揪紧的心,倏地放了下来,不过他立刻挥去几剑,地上的毒蛇纷纷落地身亡。 他走过去,把女儿抱在手中,却发现女儿已经睡着了。抱着她往妻子那边走去。 黑白帅哥轻笑,“原来他也很紧张宝贝女儿的嘛。” 傍晚,冷昊匆忙向卧房赶去,吃饭的时候,王妃遣人来报,说身体不适,不愿吃晚饭,已经早早躺下休息了。 他急匆匆的赶到,进了内室,见床幔放了下来,他有些担心,怕妻子孱弱的身子受不住病痛折磨。 可床前,一双男人的鞋赫然摆在妻子的鞋旁,他顿时蒙了,掀开床幔一看,然儿一丝不挂的躺在一个男人怀里。 他猛地扯掉床幔,也惊醒了床上的两个人。 男人惊慌失措的求饶。女的则一脸茫然,待看清楚身旁有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时,才惊骇的往里紧缩在被子里。 冷昊一脸狠厉的瞪面前的然儿,为什么她不解释,愤怒的一掌要了那个男人的命。杀气腾腾的眼睛仍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妻子,盯着这个给他无比耻辱的妻子,怒吼道,“说话,你说话啊。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没有我没有。”然儿一劲地哭,她拼命辩驳。 “啪!”他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声色俱厉的说着,“没有,难道我是瞎子么?” 然儿被一巴掌拍倒,嘴角噙满血水。 另一掌,眼看着就要在她天灵盖上落下,却倏地停住了,他疯了般砸碎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心胆俱裂的怒吼,“贱人,你给我滚!”高大的身形悲怆离去。 远处,一双狠毒的眼睛,充满愤恨。 美妇一直在流泪,才一个时辰,她的天地变了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深夜,在大门口,丫鬟小青抱着熟睡的宝儿,小心翼翼的问着美妇,“王妃您真的走么?” 美妇留恋的望了眼她曾经幸福无限的家,转过头,擦掉眼中的泪水,痛苦的说道,“不走能行么?青儿,如果你不愿意,可以留下。我不会勉强你。毕竟跟着我只有吃苦的份。” 小青紧抱着宝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直摇头,“王妃,若不是你救了我,恐怕我早已经死了,以后,青儿这条命就是你的,你到哪里,青儿就陪到哪里。你别赶青儿走。” “好,青儿,咱们走。” 月光下,清泪倾洒一地。 十二年后 “救命啊,救命啊……”细尖的呼叫声划破寂静的天空,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身影,慌慌张张的在小巷子里跑着,边跑还不停的朝后看着。 “别跑!你给我站住!”四个彪形大汉紧跟其后,气喘吁吁的追着。 不跑的是傻瓜!张宝儿不屑的嘲他们翻了翻白眼。 眼看就要甩掉紧追其后的四个人,宝儿正偷着乐。可惜屋漏偏逢连阴雨—— “哎呀,我的鼻子,好痛——”一路狂奔的张宝儿,只顾着回头看有没有被追上,却没注意前面的路,结果撞在一堵肉墙上。痛得她眼冒金星,直在那嗤牙咧嘴。 张宝儿正想破口大骂,抬头一看的便是一身华丽的衣服,上好的正宗苏织。明显这堵肉墙非富即贵! 只见张宝儿那滴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嘴角漾起一丝笑意!猛的张开双臂,宝儿一把抱住眼前的男人,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大哥,我总算找到你了,我好想你啊!”埋在肉墙里的那张脸尽是俏皮。 紧跟其后的四个彪形大汉满脸疑惑的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 心情很好的肉墙主人——风沐修,饶有兴趣的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胸前的那颗头,好奇的等待着好戏继续会怎样上演! 正只顾自己卖力演戏的张宝儿哪有工夫去注意风沐修此刻的脸上那丰富的表情。只见他随手拉起风沐修的袖子擦了擦“哭”红的鼻子,转身对追来的四位债主拱手作揖道,“你们看,这是我大哥,前两天和我走散了,钱都在他身上。你们找他要。” 刚才那吵闹声已吸引了附近的老百姓纷纷围过来看热闹,趁着拥挤的人群往前挤,而四个大汉朝着风沐修要钱的当口,张宝儿偷偷的挤到人群中,再朝后看了看那围成一团的人,娇俏的吐了吐舌头,转身就撒腿跑开了,似乎忘记了那群人里他才是主角。 “小六子,去跟着,看他在哪里落脚。”风沐修看着眼前四名要债的大汉,眼角却追随着那偷偷溜走的小小身影,压低声音吩咐身边的小厮。 “是,少爷。”小六子应声便跟了去。 此时,正在街上乐得蹦蹦跳跳的张宝儿,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道探究的眼神正盯着她的背影。 残跛不堪的小屋内,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病怏怏的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形容枯槁,但仍能看出来其在年轻时,也是颇有几分姿色的。 “奶娘,我买了药回来了,我还买了很多好吃的哦。”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小屋门外响起。老妇看向门口,张宝儿手中拎了一堆的东西正从外面进来。 望着刚进门的张宝儿全身脏兮兮的,妇人深感心疼,且自责不已。 “小姐,夫人过世的时候老奴答应过要好好照顾小姐的,可是,我这身子骨,一直这样拖着,这样连累小姐为了我到处奔波的,再这么拖着小姐你怎么能嫁个好人家啊?都是我连累的你啊,小姐,都是我不好……呜呜呜……” “奶娘,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呢,自从娘亲过世了,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小时候你照顾我,现在我当然要好好孝顺你,你要快点好起来哦!奶娘,我跟你说哦,今天我运气很好呢,在山里逮了一只非常漂亮的小鸟,卖了五两银子啊。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你就放心养病吧!”宝儿善意的哄着奶娘。 日子虽然一直很清苦,但张宝儿一直是乐观的! 奶娘拉着床边的宝儿坐下,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一块紫色玉佩。 “小姐,这是夫人留给你的,那时你还小,奶娘怕你弄丢了就一直替你收着,现在我的身体……也该是时候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收着,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能把它卖掉!” “哇,好漂亮!这是娘亲的?!奶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收好的。”张宝儿爱不释手的拿着玉佩把玩。 服侍完奶娘睡下后,张宝儿怎么也睡不着,便走到院子里坐下。 白天戴的帽子已被拿掉,三千青丝随意的散在肩上,如绸子般顺滑。洗净的脸尽是柔美俏皮,灵动慧黠的双眼,清澈透亮,长长的睫毛如扇贝般排在眼眸上,投下一片阴影,绝美脱俗的脸庞有些许清瘦。随意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那块紫玉,轻轻的抚弄着。这是一块上好的美玉,映着月光,发着淡淡的紫光,宝儿那张绝美的容颜在紫光的衬托下更显动人! 暗处的风沐修,呆呆的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美颜,心底有种莫名的情绪涌动着。 “喂——”眼前令人心动的容颜让风沐修不禁开口叫着。 “谁?”寂静的小院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惊醒了沉思中的张宝儿,她警觉地喝道。 “我!”风沐修从暗处走了出来。 “你是谁?怎么夜闯民宅?”这么晚居然有个男人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张宝儿不悦的瞪视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这么快就忘记大哥了?”风沐修更往前走了走,让宝儿能够借着月光看清他。 “大哥?”张宝儿疑惑的往前走了一步,借着月光,仔细的打量着,不禁怦然心动。深遂的眼眸,高挺的鼻子,修长挺拔的身材,如此完美的人,难道我认识? 不过眼前这男子身着的华服倒是让张宝儿看着很觉得眼熟,难道是……肉墙?坏了,找上门来该不会是找自己算帐的吧? “原来是你啊。找我有事吗?”张宝儿看着眼前的风沐修,神情有些慌乱。 “总算你还有些良心,没忘干净。”风沐修故意调侃地说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张宝儿心虚的咬了一下唇。 宝儿不经意的咬唇,却让风沐修有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风沐修诧异于自己心底不停涌动着的情绪,自己向来对女人都是兴趣缺缺的,怎么才见眼前的她不到半天有那么多莫名的情绪呢? 理不清心底暗涌的种种翻涌的情愫,风沐修只是觉得自己想把眼前这小女子紧紧锁在自己的身边。一打定主义,风沐修便占领先机,一语道破,“你的行径应该不想让你奶娘知道吧?” “你想要什么?反正要钱是没有!”张宝儿瞪视着眼前俊俏无比的男子,轻易的听懂人家的潜台词。 “聪明的女孩!那我就直说了,我替你还了债,你也得回报我才对啊,这样吧,只要你答应做我的贴身丫鬟,我就不追究。”看着她一副防备的可爱样子,风沐修便想作弄作弄她。 “啊?贴身丫鬟?”张宝儿诧异得瞪大了眼,“不行!我走了那奶娘怎么办?”她断然拒绝。 小小年纪却极疼她的奶娘,不由对她又多了份好感。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听话当我的贴身丫鬟,你奶娘我可以找人照顾,并且会找大夫给她治病。但——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就会去报官。那你想想,你的奶娘以后会怎样?”风沐修一副生意人的擅于谈判,在洞悉张宝儿的想法后慢悠悠的开口。 第五章 “你……真卑鄙!居然用奶娘来威胁我?”张宝儿忿忿的指控。 “再就加上一条,那就是你做我贴身丫鬟的期限是——一辈子!”风沐修无视于她气的快喷火的俏脸,故意的刺激她,“怎么?怕了?” “怕?我会怕?我张宝儿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呢!不就是做丫鬟吗,你还能吃了我不成?”经不起激的宝儿不仅自报家门,还过激的就答应了风沐修的“提议”,呃,或者应该说是“威胁”。 “对了,那你一个月给我多少银子做俸禄,我总不能白干活吧?”激动的宝儿还能趁机讨价还价的要起自己的工钱,总该为自己争取点福利吧! “月俸就五两银子吧!如果侍候的不错,可以酌情加薪俸。可以走了吗?”这时候还不忘要银子?却一点不担心自己的处境?还真是个挺奇特的女子。风沐修暗不禁愈来愈觉得眼前的宝儿的有趣了。 “现在?”宝儿惊讶的瞪大了眼。 “当然!你放心吧,明天我会派人把你奶娘接到别苑照看的。”说完,风沐修便霸道的拉起着宝儿的手走出了破旧的院门。 单纯的张宝儿怔怔的任风沐修拉着自己走出了生活了很久的破旧小屋,却不知从此刻起她的命运齿轮才真正开始缓缓转动…… 城东风林堡门口 大明国号称富可敌国的城堡,不是风林堡,整个风林堡气势宏伟,整体建筑有江南的细腻和幽深,也有北方的粗犷和豪放。 张宝儿正张大了嘴,惊愣的紧盯着眼前这气势磅礴的建筑群,呈痴呆状。 “这是你家啊?你家就是风林堡?好大的地方呢!你……你……你就是少堡主?”光是大门顶那牌匾上风林堡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就已闪的宝儿两眼发直。 “这有什么奇怪的?”风沐修不以为然的睨了她一眼。 “这有什么奇怪的?”宝儿翻了翻白眼,“拜托,这是风林堡啊!风林堡呢!这么大的地方,而且看样子应该不缺丫鬟啊,那你为什么要我做你的丫鬟啊?” 看着门内人来人往的仆人,张宝儿满脸的困惑。 瞧着满是困惑和好奇的俏脸,风沐修笑眯眯的开口,“我乐意。” “真是钱多了没处花!”垂着脸,宝儿小声的嘟囔着。 看着她噘着小嘴的可爱模样,风沐修乐得呵呵直笑,随手牵起宝儿的小手,一路笑着走进了红漆大门。门内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见风沐修进门,便躬身道,“少爷,老爷夫人在客厅里等您。” “好的,我这就过去。福伯,你先带宝儿去凌翠阁休息吧!”吩咐完福伯的风沐修转过身,轻抚着宝儿肩上的秀发,温柔的开口道,“宝儿,你先和福伯去休息,等下我再去找你。” “哦。”张宝儿点点头。 “宝儿姑娘,这边请吧。” 福伯很是客气的在宝儿前面指路,精明的他,光是从少爷看这个宝儿姑娘的眼神就可以断定,这个女娃娃的分量绝对不轻。从小到大也没见少爷对哪个女人这么细声细气,温柔的说过话,而且少爷竟然还把她安置在凌翠阁,那不是…… “福伯,叫我宝儿就可以了,以后我就是少爷的贴身丫鬟了,还望福伯你多多照顾呢!”宝儿甜甜的朝着福伯笑着,清丽脱俗的娇颜让福伯也不由的一怔。 不过……贴身丫鬟? 福伯满脑子的问号,少爷从小不喜欢女人,身边一直是小六子照顾着的,现在怎么多了个贴身丫鬟?而且贴身丫鬟住在凌翠阁?太多的疑问让福一时难以消化! 细细打量这个宝儿姑娘,虽一身粗布衣裳,可仍难掩那绝俗的气质,而且看少爷的态度,决不仅仅是贴身丫鬟这么简单。福伯心底百转千回,似乎是认定了宝儿今后的地位。 “宝儿姑娘太客气了,我是风林堡的管家福伯,姑娘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尽管吩咐我!”福伯走在前头,恭敬的开口道。 福伯的身影让宝儿困惑极了。吩咐?丫鬟能吩咐管家做事的?这是什么道理? 皱成一团的小脸在看到一个精致的院落时注意力便瞬间被转移了。 “哇,这个院子好漂亮啊!” “这就是凌翠阁,姑娘以后就住在这里了,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吩咐。” “福伯,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是来当肉墙……哦,不是来当少爷的丫鬟的,怎么会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宝儿总算是从精美的景致中回过神,便问出了心底的困惑。 “这是少爷吩咐的,姑娘就先在此好好休息吧!” “谢谢福伯!”宝儿只能甜甜的应声。 “肉墙找我做丫鬟的,怎么给我这么好的地方住?或者是他住这里吧,贴身丫鬟当然是要在一边伺候着嘛,一定是这样的!不管了,好累哦,先休息一下好了!”宝儿的嘟囔让身后的福伯忍俊不禁,真是个可爱的丫头呢。 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理由,宝儿便很坦然的推开房门。房内的精致的摆设一下子便吸引住了宝儿,连福伯几时退下都不知道了。 淡淡的幽香,舒适的大床,宝儿的困意顿生,躺下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宝儿便去找周公下棋去了…… 风林堡大堂上风林堡的堡主风天政呷了口茶,缓缓的说道,“修儿,我之前和你提的让你下月初八迎娶南宫世家的千金南宫月一事,你现在可考虑好了?” “爹,我不同意。”风沐修断然拒绝道。 “修儿,南宫月可是江湖上的第一大美女,而且家世又好,和我们风林堡门当户对,你们的结合对我风林堡只有益处。为爹看来,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怎么不愿意呢?” 看着父亲有些强硬的态度,风沐修明智的转向娘亲冯芮莹,“娘,我不要娶那个女人!我不喜欢她!娶妻不是要娶孩儿自己喜欢的吗?就象您和爹,这样才会幸福啊!” “什么叫那个女人?人家是南宫世家的千金,你不喜欢她什么?”风天政猛地放下茶杯,怒喝道。 “老爷……别动气……”风母拍拍风天政的手,笑着问着儿子,“修儿,和娘说,是不是有心仪的姑娘家了?” 风母是前江湖的大明鼎鼎的‘玉面观音’冯芮莹,不光武功造诣登丰造极,而且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想当初,多少王公贵族,多少名门雅士,追求者可是数不胜数。机缘巧合,却让当时江湖上有名的‘铁手修罗’林天政轻易的俘获了美人芳心,成就了一段旷世奇缘的佳话。 自那以后风氏夫妇便创立了风林堡,开始从商,不再管江湖事。而风天政也是颇有从商天分,没几年风林堡的生意就遍及全国各地,有了相当的规模。在风沐修成年后,风天政和妻子便过起了半隐居的生活,将生意全数交给了儿子打理,风林堡在风沐修的经营下更显有声有色,规模更甚当年。 此时的风母,虽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保养得当,仍是清晰可见年轻时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难怪赫赫有名的风天政甘愿成为人尽皆知的“妻管严”。 “娘——”风沐修脑海里不由浮现宝儿那张俏脸,俊脸在不知不觉中泛起潮红。 “是不是刚进府的那个小丫头啊?”风母看着满脸红光的儿子,饶有兴趣的问着。 “娘,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小六子说的?”风沐修有丝丝尴尬神情。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娘问你,是不是那个小丫头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什么想法,只是……那感觉很奇怪!反正我们家那么大,也不在乎多一个人。”风沐修红着脸解释着。 “既然不是心仪的姑娘,那怎么能让她住在凌翠阁?那可是我风林堡未来少夫人住的地方,要不给她换个地方?”风母打趣着儿子。 “娘,那个——凌翠阁不是离我的暮日轩比较近嘛!呃……照顾起来比较方便嘛。” 风母盯视的眼神让风沐修有种毛毛的感觉,无奈之下只好招了,“好了,好了,我承认我是喜欢她。可我现在不想让她知道,那样会吓到她的,先让她适应适应吧。” “我就知道!哼!想蒙我?也不想想自己是谁的儿子。”风母得意得看着满是窘状的儿子。 “娘,我哪敢蒙您啊,我最最亲爱的娘亲,这么年轻漂亮,温柔可人。娘您一向是最疼修儿的!修儿也是最爱娘亲的啊!” 听着儿子的吹捧,风母心里乐开了花。再想到儿子有喜欢的人了,自己也就很快能抱孙子了,更是倍感开心。 “我说老爷啊,既然修儿不愿意,那就算了吧。”风母妩媚的朝夫君莞尔一笑。 “可,已经和南宫世家说好了……”风母的瞪视让风天政止住了想继续坚持的话,“咳咳,好吧好吧,既然夫人都说算了,那就算了吧。” 天塌了可以不管,老婆的话可不能不听,不然,他可承受不起老婆大人的怒气。风天政颇为不满的瞪了下儿子,竟然又来这招,但自己还是只能“窝囊”的对妻子言听计从。 风沐修无视于父亲的瞪视,得意的看着父亲,似是在说,这招就是百试不厌啊!满意的看着父亲扶着笑意满眼的母亲走出大堂,不由的低笑出声…… 凌翠阁 睡得迷迷糊糊的宝儿听见一旁有人在叫她,“姑娘,快醒醒,快醒醒。”刚睡下,就有人扰她清梦不由怒道,“谁啊?这么讨厌,不让人睡觉。” “奴婢知错了,您饶了奴婢吧!”一个女孩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求饶。 这下彻底把张宝儿的睡意也惊的无影无踪。她猛地爬起来,正准备怒斥,却在对上女孩泪痕满面的小脸时,倏地换上一副温柔的表情,忙拉她起来,“你快起来,没有人责怪你。” “你叫什么名字?”等她站起来后,张宝儿问道。 “回小姐的话,奴婢叫春桃,是侍候小姐的!”小丫头垂首恭敬地回答着。 “侍候我?”张宝儿疑惑的指着自己问道。” “嗯。” 哈哈哈…… 她猛地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春桃,你搞错了。我和你一样,也只是丫鬟。我是来当少爷的贴身丫鬟的,我们是一样的身份,你怎么会是侍候我的呢?” “可是……”春桃疑惑的盯着她,凌翠阁可是未来少夫人的住处,虽没明讲,但是府内上上下下都一清二楚的事。 第六章 “你……真卑鄙!居然用奶娘来威胁我?”张宝儿忿忿的指控。 “再就加上一条,那就是你做我贴身丫鬟的期限是——一辈子!”风沐修无视于她气的快喷火的俏脸,故意的刺激她,“怎么?怕了?” “怕?我会怕?我张宝儿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呢!不就是做丫鬟吗,你还能吃了我不成?”经不起激的宝儿不仅自报家门,还过激的就答应了风沐修的“提议”,呃,或者应该说是“威胁”。 “对了,那你一个月给我多少银子做俸禄,我总不能白干活吧?”激动的宝儿还能趁机讨价还价的要起自己的工钱,总该为自己争取点福利吧! “月俸就五两银子吧!如果侍候的不错,可以酌情加薪俸。可以走了吗?”这时候还不忘要银子?却一点不担心自己的处境?还真是个挺奇特的女子。风沐修暗不禁愈来愈觉得眼前的宝儿的有趣了。 “现在?”宝儿惊讶的瞪大了眼。 “当然!你放心吧,明天我会派人把你奶娘接到别苑照看的。”说完,风沐修便霸道的拉起着宝儿的手走出了破旧的院门。 单纯的张宝儿怔怔的任风沐修拉着自己走出了生活了很久的破旧小屋,却不知从此刻起她的命运齿轮才真正开始缓缓转动…… 城东风林堡门口 大明国号称富可敌国的城堡,不是风林堡,整个风林堡气势宏伟,整体建筑有江南的细腻和幽深,也有北方的粗犷和豪放。 张宝儿正张大了嘴,惊愣的紧盯着眼前这气势磅礴的建筑群,呈痴呆状。 “这是你家啊?你家就是风林堡?好大的地方呢!你……你……你就是少堡主?”光是大门顶那牌匾上风林堡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就已闪的宝儿两眼发直。 “这有什么奇怪的?”风沐修不以为然的睨了她一眼。 “这有什么奇怪的?”宝儿翻了翻白眼,“拜托,这是风林堡啊!风林堡呢!这么大的地方,而且看样子应该不缺丫鬟啊,那你为什么要我做你的丫鬟啊?” 看着门内人来人往的仆人,张宝儿满脸的困惑。 瞧着满是困惑和好奇的俏脸,风沐修笑眯眯的开口,“我乐意。” “真是钱多了没处花!”垂着脸,宝儿小声的嘟囔着。 看着她噘着小嘴的可爱模样,风沐修乐得呵呵直笑,随手牵起宝儿的小手,一路笑着走进了红漆大门。门内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见风沐修进门,便躬身道,“少爷,老爷夫人在客厅里等您。” “好的,我这就过去。福伯,你先带宝儿去凌翠阁休息吧!”吩咐完福伯的风沐修转过身,轻抚着宝儿肩上的秀发,温柔的开口道,“宝儿,你先和福伯去休息,等下我再去找你。” “哦。”张宝儿点点头。 “宝儿姑娘,这边请吧。” 福伯很是客气的在宝儿前面指路,精明的他,光是从少爷看这个宝儿姑娘的眼神就可以断定,这个女娃娃的分量绝对不轻。从小到大也没见少爷对哪个女人这么细声细气,温柔的说过话,而且少爷竟然还把她安置在凌翠阁,那不是…… “福伯,叫我宝儿就可以了,以后我就是少爷的贴身丫鬟了,还望福伯你多多照顾呢!”宝儿甜甜的朝着福伯笑着,清丽脱俗的娇颜让福伯也不由的一怔。 不过……贴身丫鬟? 福伯满脑子的问号,少爷从小不喜欢女人,身边一直是小六子照顾着的,现在怎么多了个贴身丫鬟?而且贴身丫鬟住在凌翠阁?太多的疑问让福一时难以消化! 细细打量这个宝儿姑娘,虽一身粗布衣裳,可仍难掩那绝俗的气质,而且看少爷的态度,决不仅仅是贴身丫鬟这么简单。福伯心底百转千回,似乎是认定了宝儿今后的地位。 “宝儿姑娘太客气了,我是风林堡的管家福伯,姑娘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尽管吩咐我!”福伯走在前头,恭敬的开口道。 福伯的身影让宝儿困惑极了。吩咐?丫鬟能吩咐管家做事的?这是什么道理? 皱成一团的小脸在看到一个精致的院落时注意力便瞬间被转移了。 “哇,这个院子好漂亮啊!” “这就是凌翠阁,姑娘以后就住在这里了,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吩咐。” “福伯,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是来当肉墙……哦,不是来当少爷的丫鬟的,怎么会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宝儿总算是从精美的景致中回过神,便问出了心底的困惑。 “这是少爷吩咐的,姑娘就先在此好好休息吧!” “谢谢福伯!”宝儿只能甜甜的应声。 “肉墙找我做丫鬟的,怎么给我这么好的地方住?或者是他住这里吧,贴身丫鬟当然是要在一边伺候着嘛,一定是这样的!不管了,好累哦,先休息一下好了!”宝儿的嘟囔让身后的福伯忍俊不禁,真是个可爱的丫头呢。 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理由,宝儿便很坦然的推开房门。房内的精致的摆设一下子便吸引住了宝儿,连福伯几时退下都不知道了。 淡淡的幽香,舒适的大床,宝儿的困意顿生,躺下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宝儿便去找周公下棋去了…… 风林堡大堂上风林堡的堡主风天政呷了口茶,缓缓的说道,“修儿,我之前和你提的让你下月初八迎娶南宫世家的千金南宫月一事,你现在可考虑好了?” “爹,我不同意。”风沐修断然拒绝道。 “修儿,南宫月可是江湖上的第一大美女,而且家世又好,和我们风林堡门当户对,你们的结合对我风林堡只有益处。为爹看来,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怎么不愿意呢?” 看着父亲有些强硬的态度,风沐修明智的转向娘亲冯芮莹,“娘,我不要娶那个女人!我不喜欢她!娶妻不是要娶孩儿自己喜欢的吗?就象您和爹,这样才会幸福啊!” “什么叫那个女人?人家是南宫世家的千金,你不喜欢她什么?”风天政猛地放下茶杯,怒喝道。 “老爷……别动气……”风母拍拍风天政的手,笑着问着儿子,“修儿,和娘说,是不是有心仪的姑娘家了?” 风母是前江湖的大明鼎鼎的‘玉面观音’冯芮莹,不光武功造诣登丰造极,而且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想当初,多少王公贵族,多少名门雅士,追求者可是数不胜数。机缘巧合,却让当时江湖上有名的‘铁手修罗’林天政轻易的俘获了美人芳心,成就了一段旷世奇缘的佳话。 自那以后风氏夫妇便创立了风林堡,开始从商,不再管江湖事。而风天政也是颇有从商天分,没几年风林堡的生意就遍及全国各地,有了相当的规模。在风沐修成年后,风天政和妻子便过起了半隐居的生活,将生意全数交给了儿子打理,风林堡在风沐修的经营下更显有声有色,规模更甚当年。 此时的风母,虽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保养得当,仍是清晰可见年轻时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难怪赫赫有名的风天政甘愿成为人尽皆知的“妻管严”。 “娘——”风沐修脑海里不由浮现宝儿那张俏脸,俊脸在不知不觉中泛起潮红。 “是不是刚进府的那个小丫头啊?”风母看着满脸红光的儿子,饶有兴趣的问着。 “娘,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小六子说的?”风沐修有丝丝尴尬神情。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娘问你,是不是那个小丫头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什么想法,只是……那感觉很奇怪!反正我们家那么大,也不在乎多一个人。”风沐修红着脸解释着。 “既然不是心仪的姑娘,那怎么能让她住在凌翠阁?那可是我风林堡未来少夫人住的地方,要不给她换个地方?”风母打趣着儿子。 “娘,那个——凌翠阁不是离我的暮日轩比较近嘛!呃……照顾起来比较方便嘛。” 风母盯视的眼神让风沐修有种毛毛的感觉,无奈之下只好招了,“好了,好了,我承认我是喜欢她。可我现在不想让她知道,那样会吓到她的,先让她适应适应吧。” “我就知道!哼!想蒙我?也不想想自己是谁的儿子。”风母得意得看着满是窘状的儿子。 “娘,我哪敢蒙您啊,我最最亲爱的娘亲,这么年轻漂亮,温柔可人。娘您一向是最疼修儿的!修儿也是最爱娘亲的啊!” 听着儿子的吹捧,风母心里乐开了花。再想到儿子有喜欢的人了,自己也就很快能抱孙子了,更是倍感开心。 “我说老爷啊,既然修儿不愿意,那就算了吧。”风母妩媚的朝夫君莞尔一笑。 “可,已经和南宫世家说好了……”风母的瞪视让风天政止住了想继续坚持的话,“咳咳,好吧好吧,既然夫人都说算了,那就算了吧。” 天塌了可以不管,老婆的话可不能不听,不然,他可承受不起老婆大人的怒气。风天政颇为不满的瞪了下儿子,竟然又来这招,但自己还是只能“窝囊”的对妻子言听计从。 风沐修无视于父亲的瞪视,得意的看着父亲,似是在说,这招就是百试不厌啊!满意的看着父亲扶着笑意满眼的母亲走出大堂,不由的低笑出声…… 凌翠阁 睡得迷迷糊糊的宝儿听见一旁有人在叫她,“姑娘,快醒醒,快醒醒。”刚睡下,就有人扰她清梦不由怒道,“谁啊?这么讨厌,不让人睡觉。” “奴婢知错了,您饶了奴婢吧!”一个女孩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求饶。 这下彻底把张宝儿的睡意也惊的无影无踪。她猛地爬起来,正准备怒斥,却在对上女孩泪痕满面的小脸时,倏地换上一副温柔的表情,忙拉她起来,“你快起来,没有人责怪你。” “你叫什么名字?”等她站起来后,张宝儿问道。 “回小姐的话,奴婢叫春桃,是侍候小姐的!”小丫头垂首恭敬地回答着。 “侍候我?”张宝儿疑惑的指着自己问道。” “嗯。” 哈哈哈…… 她猛地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春桃,你搞错了。我和你一样,也只是丫鬟。我是来当少爷的贴身丫鬟的,我们是一样的身份,你怎么会是侍候我的呢?” “可是……”春桃疑惑的盯着她,凌翠阁可是未来少夫人的住处,虽没明讲,但是府内上上下下都一清二楚的事。 第七章 “难道你想不承认?你昨天都把我给那个了,绝对是要负责到底的!”风沐修故作强硬的坚持。看宝儿那懊悔的神情估计这个小迷糊根本不知道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风沐修暗自偷笑,打算把眼前这迷糊的小女人就这么定下来,反正自己是认定她了,看来,老天都在帮他呀。 “所以——”风沐修顿了顿,“你得娶我!以兹负责!” “娶你?咳……咳……”宝儿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男人也能说娶的?虽然宝儿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但眼前这个大男人口口声声说是欺负了他,那总不能找借口推托吧!宝儿不自觉的点点头,下定决心似的沉重的开口道,“好吧,既然是我的错,那我会负责到底的!” “说的这么勉强,好像我在强迫你似的!你其实不用这么委屈的……”风沐修无耻的故作伤心状。 “不会……不会拉!我不勉强,真的!”宝儿看着眼前这张俊美的脸伤心的挤在一起,忙开口解释,虽然觉得那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但单纯的宝儿根本想不了那么多。 “真的?” 见宝儿狠狠的点点头,风沐修这才开心的笑了。 变脸的速度让宝儿有种错愕的感觉,要不是确定自己已经睡醒了,宝儿绝对会认为自己刚是在做梦。 “春桃,进来侍候少夫人梳洗一下。”风沐修吩咐着门外候着的春桃,转身来亲了亲宝儿的额头,“你先梳洗一下,等下我带你出去逛逛。” 张宝儿仍呈呆滞状,而满面春风的风沐修已笑呵呵的走出房门。 可怜的张宝儿,还在怔怔的忏悔,自己竟然趁着睡着就把人家给……怎么会这样呢?唉……单纯的小脑子完完全全的被风沐修给洗脑了般! “少夫人,奴婢侍候您梳洗。”春桃欣然地就接受了张宝儿的新身份,张宝儿的平易近人比起那些自恃而骄的千金小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看少爷宠溺的表情,更显宝儿独一无二的珍贵。 再见春桃,张宝儿一脸的尴尬,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只是个丫鬟,今天就被人家少爷称之为少夫人了,更主要是因为自己的迷糊做了不该做的事而要对人家负责。 低着头,羞红了脸的宝儿只是任由春桃在自己身上摆弄着衣物。 装扮完毕了,宝儿才敢抬起头面对春桃,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宝儿惊呼出声,“好美啊,这是我吗?春桃你的手真巧!” 粉色的纱衣,淡白色的内衬,配上一个简单别致的发髻,下面的头发随意的散在肩上,俏脸红扑扑的,不施脂粉已是俏丽无比,蛾眉淡扫,活脱脱一个落入凡间的仙子。张宝儿亦被镜中的自己着迷不已。 “少夫人本来就很美啊,一装扮之后更是超凡脱俗呢!”春桃笑眯眯的说着。 “不过,这样子我始终觉得是别扭的呢!春桃你还是给我找套男装吧!还有,不要叫我什么少夫人拉,还是叫我宝儿姐姐就好了啊!” “是的,少夫……宝儿姐姐。” 热闹非凡的大街上 “喂,我可不可以吃那个?”张宝儿扯了扯走在前头的风沐修,两眼盯着远处的糖葫芦直发光。 “我可不叫喂哦!”风沐修凑近那张俏脸,逗弄着宝儿,“我可是你即将迎娶的相公呢,你怎么可以这么生疏的叫我喂呢?” “那……修……我可以吃那个吗?”宝儿轻声的叫着,脸上已布满红云。 这么轻轻的一句修让风沐修顿时有种溢满心底的动容,含情脉脉的看着低着头着宝儿,风沐修温柔的牵起她柔嫩的小手,“我陪你去看看珠宝吧!” “珠宝?”宝儿抬起困惑的小脸,“为什么要看珠宝?我不喜欢那些!我们去买糖葫芦好不好?” “好,都随你!先买糖葫芦再去看珠宝。”风沐修满眼的宠溺和娇宠。 就在这热闹的大街上,两个风度翩翩的俏公子,毫不避嫌的手拉着手,引得众人频频侧目,议论纷纷。 路人甲:“这不是风林堡的少堡主吗?难怪没听说他有过女人,唉,原来好这一手!” 路人乙:“唉,这下得有多少女人伤心啊……” 路人丙:“就算他喜欢的是男人,但我还是好喜欢他……” 路人的议论声让宝儿的眉头越皱越紧。 “修,你有这么好吗?我怎么都没有发现?”宝儿皱着眉仰头看着仍是满脸笑意的风沐修问道。 “现在知道我吃香了吧,所以你要趁早负起责任把我娶进门哦!”风沐修痞痞的样子让宝儿不禁又是羞红了脸。“哎呀,你怎么又提这个呀!”宝儿噘着嘴不依的甩着风沐修的手。 风沐修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决不松手,一脸无害的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哦,这是有目共睹的。” 他们两人丝毫不觉此刻的亲密状态让周遭的人更是瞠目结舌。 “都是你拉,到处的招蜂引蝶,人家看我们就象在看耍猴似的,别扭死了!”宝儿不满的向风沐修抗议着。 “人家爱看就让他们看呗,长得太帅又不是我的错!” “臭屁的家伙!”宝儿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 东瞧西瞧的小脑袋似乎在瞧够了周遭似的再次转向风沐修时,俏脸上盈盈的笑意让风沐修有种不祥的感觉,果然—— “修,你刚是不是说随我买什么?” 风沐修小心的点了点头。 “那好,我要这个——这个——那个——还有那个——” 宝儿随手就开始瞎指店铺里里外外的东西,哼,谁让这男人老欺负自己,既然口头上占不了上风那就拼命花他的钱让他心疼心疼,而且,这些东西也挺漂亮的,送春桃她们肯定会喜欢! 几个店铺转下来,风沐修的手上和怀里抱满了东西,走在前面的宝儿看着满脸无奈的风沐修,乐得呵呵直笑,“怎么?舍不得了啊?” “你明知道不是!”风沐修无奈的抗议,“还没有买够吗?” 此时的风沐修真是后悔万分,早知道就不要只是为了二人世界而不让小六子跟着了,现在却沦落到搬运工的地步,唉! 实在是吃力的风沐修招来一辆马车,把东西全放到车上这才是送了一口气。可边上的宝儿就有意见了,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解决了,这未免也太容易了吧? “这么没诚意!连帮我拿点东西都不愿意?”宝儿嘴巴噘得老高。 “那我补偿你好不好?”风沐修痞痞的笑着,等宝儿意识到不妥时,自己已被拥在风沐修温暖的怀里,刚想挣扎,红唇就已被风沐修霸道的含住了。 “……”儿想开口抗议,就在张嘴的瞬间,风沐修的舌便趁机伸入宝儿的小嘴中,湿润的甜美让风沐修欲罢不能,完全忘记了自己是站在大街上,忽视了四周围观的人群。 好不容易挣开的宝儿羞红着脸躲在风沐修的怀里,娇喘着低斥,“这是在大街上,你怎么可以……” “那我们回家……”风沐修坏笑着。 “你……”宝儿的脸更红了,气得跺了跺脚,猛地推开他,转身便跑开了。 “我开玩笑的嘛,别生气呀!”风沐修急急的追在后面,讨好的解释着。 四周的人群完全呈呆滞状,张大的嘴久久的合不上…… 自此江湖开始盛传:风林堡的少堡主有断袖之癖…… 渐渐跑远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来凤楼上有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紧紧的盯视着她们,嘴角溢出一丝阴狠的笑。 在来凤楼对面的凌轩小筑二楼,一位三十多岁左右,长相相当俊美的华服男子,倚窗而坐,回想着刚才见到的风度翩翩的小公子,心陡然一震,活脱脱的就是然儿的翻版。难道……?虽是穿着男装,但女孩子的娇俏显露无遗,分明那俏公子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但为什么要男扮女装,又怎么会在风沐修的身边?而且,对面那阴狠的目光又是谁?他们得罪了什么人了吗? “海,去查一下。记住,不要惊动他们。”华服男子威严的吩咐着。 “是。”只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华服男子望着窗外那天边的红霞,不禁陷入了沉思—— “昊哥哥,长大了我要做你的新娘哦!”小女孩眨着灵活的大眼睛期盼的看着身前漂亮的小男孩。 “好,等然儿长大了,我就娶你做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小男孩承诺着。 长大的男孩和女孩终于结为夫妇,但…… 当后来知道然儿是遭人陷害的时候,可惜她已经离他而去。十二年了,一直在不停的寻找她们母女,可是事情却不如他所愿,一直都像大海捞针一样,杳无音讯。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好不容易有一点点线索了。想到这,冷峻的俊脸些微缓和。 “春桃我回来了!真累啊!”一进门,张宝儿就开始喊累。 春桃递给她一杯茶问道,“宝儿姐姐,街上好玩吗?” “很好玩呢!街上好热闹啊!只是……”想到街上火辣辣的一幕,宝儿不禁又羞红了脸,“下次也带你去啊!” “谢谢宝儿姐姐!”春桃不禁开心的跳了起来,“对了,这些东西是刚刚少爷吩咐拿过来的。” 第八章 “哦,这些啊,我刚在街上买的呢,送给你啊,喜欢吗?”宝儿随手拿起刚买的一些首饰,就往春桃的手中塞。 “这……太贵重了,春桃不能收的!”春桃惊吓的推拒。 “什么能不能的,只要你喜欢就好了啊,这些本来就是给你们选的啊!” “我们?”春桃疑惑的看着开心的宝儿。 “对啊,这些你先拿着,剩下的你拿去给福伯他们分!”宝儿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好困哦,春桃,我先睡下,等下再叫我吃晚饭好不好?” “知道了!”春桃两眼红红的看着张宝儿。心底满溢的全是感动,天下怎么有这么好的女子呢?对下人都可以这么好,一点也不恃宠而骄,只有这么好的女子才配得上卓而不凡的少主啊! 来风林堡已经有十多天了,张宝儿也慢慢的把这当成自己的家了,虽然一开始很多的小丫鬟们对自己充满敌意,但渐渐的,宝儿的落落大方和平易近人轻易的就笼络了大家的心,大伙都为将来能有这么好的主子庆幸不已,幸好少爷要娶的不是那些眼高于顶用鼻子说话的千金大小姐。而且自打张宝儿来了之后,原本冷冷清清的风林堡,现在到处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今天,宝儿又跑到厨房里,准备包水饺让大家尝尝,下人们都围着她,想看看又有什么新鲜的东西能从宝儿的巧手中变出来。只见宝儿利落的把菠菜胡萝卜分别拧出汁,装在不同的小碗里,再把挤出来的汁调到面粉里,和出来的面就红的红绿的绿了,煞是好看!再包成饺子状,一个个饺子显得玲珑剔透,当饺子从蒸笼里蒸出来后,大伙便惊呼出声,“好漂亮的饺子啊!” “大家过来尝尝啊,看好不好吃呢!”宝儿热情的张罗着。 “好看又好吃!”一个个嘴巴塞得满满的,嘴里还不停的咕哝着,“从不知道饺子还可以做得这么好看呢!” 看着大家开心的吃着,宝儿不禁想起了奶娘,这是奶娘教的,当初自己第一次吃到的时候也是惊讶无比呢。现在来风林堡都已经近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奶娘现在怎么样了,想想自己也真是不孝,只顾着自己的最近的开心了,想着想着,宝儿不由的悲从中来,眼眶也渐渐的红了起来。 “宝儿小姐,你怎么了?”大伙关心的看着眼眶红红的宝儿。 “我……我想奶娘了!”宝儿小声的抽泣着。 “宝儿姐姐,少爷过两天就回来了,你到时和少爷说说,少爷肯定会陪你去的呢!”春桃小心的安慰着宝儿。 “谢谢你们呢,我没事拉!”看着眼前一张张关心的脸孔,宝儿终于破涕为笑了。 “唉——怎么还不回来啊!都去了好多天了!”自从上次去逛街回来后,风沐修就因为有急事,匆匆离开,至今未归。 闲着无聊的张宝儿斜靠在花园的凉亭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着鱼食,看着争相恐后的锦鲤,嘴里在不停的嘟囔着。 宝儿暗暗生着气,怔怔的看着湖面,闷闷的问着身后的丫鬟,“春桃,风沐修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宝儿姐姐,你都问了不下三十遍了!少爷就快回来了啊,上午不是已经捎回信说吃过晌午饭就能回了。要不我先去给你准备一碗冰镇乌梅汤,好解解渴?” “也好,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渴了呢!春桃你就是贴心,知道这天气烤的我渴!” “这是春桃应该做的啊,而且宝儿姐姐对我们这么好!”春桃很是讨巧的应声,说的也确实是自己的心里话,能有像宝儿这样的好主子真是很难得的事情啊! 春桃乖巧的退下了,静下来的宝儿又再次陷入了沉思,风沐修出去好久了啊,心底隐隐的想着他那帅气的脸,含笑的眼,不不不……我只是想他快点回来可以去带我去见奶娘。宝儿用力甩了甩头,想甩掉那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唉……”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娘子是在想我吗?”身后倏地响起一声性感略带沙哑的声音。 熟悉的声音使得宝儿惊喜的回过头,但随即又有些怨恨的情绪,瞪视着眼前的男子,娇嗔着,“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去了这么久!” 风风火火赶回来的风沐修看着一脸怒意的宝儿,也听出了一丝的幽怨,想到宝儿在惦念着自己,心中不由的一喜,随即哈哈大笑,调侃道,“原来娘子这么想我啊,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这么急着见我呢?!” “谁,谁是你娘子啊,你老是占我便宜,哼!”宝儿娇羞的转过身,心中暗忖:这人怎地脸皮这么厚,老是一副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样子! 看着宝儿噘着嘴,转身要走,风沐修连忙拉住她的小手,正色的哄着,“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怎么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我想奶娘了,我都好久没见到她老人家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身体怎么样了?你带我去看她好不好?”想着病中的奶娘,宝儿不禁红了双眼,仰头看着风沐修,楚楚可怜的请求着。 看着鼻子眼睛都红红的宝儿,风沐修心疼极了,忙连声安慰道,“放心吧,奶娘没事,现在身体已经大好了。我安排她住在一处别苑里,有下人侍候着。这样吧,我先回房梳洗一下,一会就带你过去!” 看着一身风尘的风沐修,宝儿顿觉有些过意不去,刚从外面赶回来的他连休息都还没休息上,就…… “也不急在这一时拉,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先去歇息吧,明天再去看奶娘好了!”宝儿体贴的推着风沐修去休息。 “咕噜……咕噜……”此时风沐修的肚子很配合的响起来了。 “还真有点饿了,那我在房里等你的晚餐啊!”风沐修摸摸肚子,笑呵呵的往凌翠阁走去,甜蜜的感觉溢满了心头。 出去了这么多天,一直心心念念的着急赶回来,只想早点见到她,迫切的想,连一刻也不想耽误。从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感觉会如此的甜蜜。 宝儿呆呆的看着风沐修离去的背影,心里洋溢着暖暖的温情,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中蔓延。虽然他整天没个正经样,看起来浪荡不羁,可有时却又温柔的像水一样,真搞不懂,怎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呢? “咚咚咚……咚咚咚……” 敲了好半晌都没听到动静,张宝儿不放心的推门进去看看。 袅袅升起的热气弥漫在整个屋子中,朦朦胧胧,屋子里没见他人,张宝儿绕到屏风后面一瞧,这时里面的雾气更甚,只见风沐修还躺在木桶里,仰着桶沿,双眸紧闭,呼吸均匀,张宝儿一愣,过了一会,才知道他这是睡着了。望着英俊的脸庞满是疲倦,不由心疼的摸了摸。 望着他俊美的脸,喃喃道,“其实是很帅,难怪这么多人喜欢你哦。害得我也……”惊觉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合适,张宝儿忙止住。 本在沉睡的风沐修,猛地睁开眼,轻轻的问道,“你也怎么了?” “我……我……我给你送了粥来了,水都快凉了,你快起来喝粥吧。”张宝儿慌乱的掩饰,赶紧走到外间。 身后却传来风沐修轻笑的声音。 她的脸窘的像红透的苹果。 “进来吧。我已经穿好衣服了。”风沐修在里面喊道。 沐浴完的风沐修此刻正慵懒的躺在床上,白色的长袍微敞着垂在床沿上,露着结实的胸膛,头发随意的散在胸前,俨然一副美男出浴图。飘逸优雅,真是个绝色美男,极至的让人赏心悦目。 端着燕窝走进来的张宝儿自然不会放过如此之美的景色,双眼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绝色。原本晶莹剔透的大眼,此时更是闪闪发光,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宝儿咽了咽口水,内心翻腾不已,真没发现这家伙原来长这么好看,他的胸膛这么结实,好性感啊! “娘子,你口水快滴到碗里了!要看就走过来看让你看个够啊!”戏谑而玩味的声音犹如一盆冷水把宝儿从陶醉的状态浇醒。 宝儿下意识的拿袖子擦了擦嘴角,听到风沐修的笑声才意识到自己被作弄了。尴尬的羞红了双颊,急急的把碗放到桌上,转身便想离开,“你先吃饭吧,我先走了!” 但风沐修哪会容宝儿这么轻易的逃离—— 宝儿只觉腰上猛一收紧,自己便跌进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里。淡淡的香味,冲击着她的大脑,压迫着她的感官。一双大手从身后搂紧她的小蛮腰,炙热的气息潜伏在耳垂旁,引得她是一阵轻颤。低柔的嗓音蛊惑着她的神经:“满意你刚看到的吗?”风沐修轻轻的把宝儿扳向自己。 氤氲暧昧的气氛,宝儿羞红的脸仿佛可以滴出水来,静静的低着头不敢看风沐修的脸,只觉得自己的心越跳越快,生怕被风沐修感觉到自己波涛汹涌的心跳。风沐修低头看着宝儿无限娇羞的模样,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不由的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小巧圆润的下颌。看着她轻启的红唇,毫不犹豫的俯下身,攫住她的唇瓣,果然,如想象中般的柔软。就这样的霸占着她娇弱的粉唇,舍不得放开。宝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惊得瞪大了眼,脑子一片空白,浑身酥软的使不上一丝力气,任由自己瘫软在他身上。 好不容易控制住即将冲出闸门的欲火,风沐修定定的看着双眼迷离的宝儿,就怕自己控制不住,会立马要了她。自己一向不是一个喜色性人,但搞不懂面对宝儿的时候,情欲却往往不受控制的出闸! 第九章 “哥,哥……”门外一阵急促的娇喊声传来,卧室的门猛得被人推开,紧接着便闯进一个身穿黄衫的俊俏女子,一注意到屋内的香艳景色,黄衫女子有些不自在的止住往前冲的步子。 没想到会有人闯进来,尴尬不已的张宝儿猛得挣开风沐修的怀抱,羞红着脸,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只觉得背后有一双灼热的目光仅仅盯着自己。 “呃,对不起!哥,我不知……”看着某人脸色铁青的样子,黄衫女子心中懊恼不已,好死不死的撞破人家的好事,真是倒霉到家了!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蹿到门口,正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回来。”不带任何感情的低喝,让黄衫女子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哥,对不起啦,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就别生气了嘛!”黄衫女子只好踱至风沐修身边,拉着他的手臂不停的撒娇道。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在江南吗?”风沐修斜挑着眉疑惑的道。 看来大哥心情不错,见他没生气,黄衫女子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下了,“我想大哥啊,想娘亲,想……” “行了,快说吧,是不是又闯祸了?”风沐修不耐的打断她滔滔不绝的马屁,一针见血的指出关键。 “哪有!只不过,发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就一点点,很小很小,没什么大事。”黄衫女子用两根手指头比划着一个短短的距离,两个大眼睛贼溜溜的。 “行了,就你那样,我还不清楚!每次都是闯了祸就往家里跑,没有一点女孩子家的矜持!你看看你,哪像个大家闺秀?” “哥,你不要光顾着念我嘛!对了,刚才那个姑娘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啊?”黄衫女子顾左右而言它。心底暗忖:笑话,再这么被大哥念叨下去也太煎熬了,先岔开话题再说,刚才跑出去的女子肯定和大哥关系匪浅,一定能成功转移他的注意力。 果然—— “她是你未来的大嫂,叫张宝儿。以后,你可得有分寸一点!” “哥,她就是张宝儿啊?你就是为了她连天下第一美女南宫月都拒绝了?没想到她这么有魅力的!哈哈哈……有谁知道大名鼎鼎的风林堡的少堡主还是个痴情种呢?嘿嘿,哥,我好崇拜你哦!够强悍!”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再美的女人,看久了还不都一样。如果不是心中所爱,生活在一起哪有幸福可言啊!”想起宝儿那娇小可爱的模样,风沐修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黄衫女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哥,你变了,以前冷冰冰的,现在你比以前容易亲近多了。看来我得去拜访未来大嫂去了,哥我走了……”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没了踪影。 真是一个淘气的丫头。风沐修笑着摇了摇头。 静下来一想起这几天出去查到的事情,脸上的笑容慢慢敛起,变成冰冷,紧蹙起剑眉,不禁陷入了沉思。这几天出去,发现最近风林堡旗下的一些铺子,接二连三的出事,看样子是有人蓄谋的,真得好好查查了。 尴尬的从风沐修房间跑出来张宝儿,竟不知不觉跑到风林堡的后山。这里是风沐修经常练武的地方,说是后山,其实就是一个大树林子,这时天色已是一片昏暗,四处一片安静,空气中透着泥土中阳光的气息。 宝儿找了一块平滑的石头坐下,澎湃不已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山中的微风拂来,脸上的潮红已渐渐消褪,洁白如玉的肌肤在月光的映照下闪动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令本就已异常美丽的五官更增添了份圣洁。只见张宝儿眼睑微垂,长长的睫毛盖下,在月白的脸上投下一抹阴影,楚楚的令人怜惜。 脑海中还翻涌着刚才的画面,对风沐修那突如其来的过分亲昵,并不反感,反而是有些沉醉其中,更是充满期待。手指轻轻抚着被吻得有点红肿的嘴唇,不经意的又想起那令人心跳加速的画面,俏脸上又泛起了丝丝红潮。 明晃晃的闪动惊醒了沉思中的宝儿,不远处那几个手执刀剑的蒙面人让宝儿不由的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些,应该不是什么好人吧! 看着渐渐向自己靠近的蒙面人,宝儿害怕的发抖,强克制住颤抖的声音,故作冷静的喝道,“你们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冰冷的回话,让本已颤抖着的宝儿更是出了把冷汗。 还没反应过来,蒙面人便已闪电般的向她袭来。吓得闭眼的宝儿只觉一阵风闪过,自己便被一个身子掩在其后,熟悉的气息让宝儿安心的张开眼,惊魂未定的看着一袭白衫的风沐修。 她脸上惊吓的表情让风沐修的脸瞬间变冷,敢伤害我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幸好自己不放心的跟来看看,不然……想到可能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结果,风沐修面色更加的冷了,愤恨的转向那几个蒙面大汉,瞪视着冷冷的喝道,“来者何人?竟敢在我风林堡撒野?”冰冷的声音,浑身散发出来暴戾之气以及足以让人窒息的王者气势压迫得在场的人不禁脸色大变。 “风少主说笑了,我等并不想与风林堡为敌。只是主人有命,有请这位姑娘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蒙面人作了个揖,指了指风沐修身后的张宝儿。 宝儿瑟瑟的往风沐修身后挪了挪。 “别怕,有我在。”风沐修紧了紧握着宝儿的手。温柔的嗓音让宝儿顿觉安心。 “想带走我的女人,先问过我再说!没我的允许就想来我风林堡要人?好大的胆子!还是你们有把握能先撂倒我?”转向蒙面人风沐修脸上的柔情蜜意瞬间消失殆尽,变脸的速度令人咂舌。 蒙面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眸中尽是矛盾…… 片刻的沉默被突传而来的娇笑声打破,“少堡主,好气魄!可惜如果我们一起围攻的话,你想让她不受一点伤恐怕也不容易。” 林子深处款款走出一白衣女子,面戴白纱,雪白的轻纱随风起舞,有种出脱尘如仙的感觉。她眉弯似月,眼似碧波,但眼底深处却带着一丝忧伤。白皙如雪的肌肤吹弹可破,仿似从画中走出来的绝色。 “你又是何人?为何要夜闯风林堡?”风沐修并没有为她的美色所动,依然冰冷的问道。 “我是谁并不是重点,重点的是我今天要带走她。”白衣女子淡淡的说。 “我风林堡的少夫人,岂是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风沐修漂亮的凤眼危险的眯起,不悦的沉声道。 白衣女子顿如雷击,浑身一颤,眼底掠过一丝怒色,她舞动着手中的白绫,那柔软的白绫顿时犹如锐利的软鞭一样直射向张宝儿,眼看就要落在宝儿身上,风沐修迅速抬手一挥,一道白色的剑光骤然闪过,迅速利落的将白绫一挥成二,失去威力的半截白绫随风落下。 白衣女子因惯性后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神情哀恸的望着这个让自己爱到心碎的男子。许久,才缓缓的道,“风林堡少堡主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哈……可惜……不管怎样,她,我今天要定了。”白衣女子的纤纤玉指直直指向风沐修背后的宝儿。 趁着风沐修的分神,黑衣人欺身上前,直向风沐修的背后攻来。风沐修虽然是武功卓绝,身怀失传已久的绝世轻功——迷魂影,对付几个小喽喽,倒也绰绰有余,可为了保护身后的张宝儿不受剑气所伤,便处处受制,不得不以守为主,只是时间长了应付这种车轮战很是消耗体力…… 第十章 哈哈哈……一声爽朗浑厚的笑声打断了正如火如荼的激战。众人抬眼只见一个身着青袍的老者,飞掠而至。 “没想到久不在江湖出现的逸教,现今却为了一个小女娃重新卷入江湖恩怨。” 风沐修一听,也惊出了不少冷汗,没想对方竟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逸教。 “你是何人?既然知道本教,那就速速离去,休要多管闲事!”白衣女子沉声道,心中仍是止不住的大惊,对方能将自己的来历摸的一清二楚,可想而知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喝!口气不小啊!小丫头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这个闲事我还真管定了……”话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毫无防备的风沐修身掳走张宝儿,飘然带至十丈之后。 风沐修骇然,但很快镇定,当下恭敬的抱拳对青袍老者一个作揖,道,“前辈,我风林堡早已不理江湖之事,还望前辈能放了她。” “呵呵,风小子,不放心就跟着来吧!”浑厚的声音,震得在场的人耳朵发麻,可以想像此人的内功之深厚。 老者心底暗暗得意:看着风家小子那着急的样子,还真有些意思!嘿嘿,反正好久没人赔我老头玩了。 看着宝儿一脸惊恐的样子,风沐修的心隐隐抽动着疼,连忙紧追其后飞奔而去。 一道怨恨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风沐修疾奔而去的背影,娇媚的面容渐渐扭曲,白衣女子恨恨的喃喃着,风沐修,你给我记住,你带给我的耻辱,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风沐修使出浑身解数,全力跟在青袍老者身后,但始终是离那老者十丈左右,风沐修生平第一次质疑自己这引以为傲的轻功——迷魂影,眼看着距离在十丈开外的宝儿。风沐修,满心的焦急不安!周旋了半个时辰,风沐修看出老者对张宝儿并无恶意,只是不停的引着自己跟着他转,当下便明白了宝儿并无生命危险,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但又不敢掉以轻心,只能紧跟其后,无奈的随着老者周旋。 追了近半天的工夫,老者突然在一处浓郁的竹林里停下,气喘吁吁的转身瞪着风沐修,不悦的说道:“唉,我说风家小子,你还真有耐心,再这样追下去会出人命的!” 紧跟其后的风沐修也趁机停下喘口气,恭敬的和老者商量道,“前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掳人,但只要你把人还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答谢你的!” “那你打算用什么来答谢我?”老者似是有兴趣的问道。 “只要我风林堡有的,你尽管开口!”风沐修紧张的盯着老者,或者应该说盯着老者掳着的张宝儿,小心的开口应声道。 “呃……让我想想……我想要……” 老者突然止住口,脸色微变,看着紧跟他们而来的白衣女子和那几个黑衣人,老者朝着风沐修中气十足的喊着,“风家小子,你放心,我一定会保她平安。后面那几个人交给你了!小老儿我先走一步,后会有期!”话音没落,身影早已消失在竹林深处,风沐修不禁为老者的功力感到乍舌。 望着早已早已消失得无影的身影,风沐修不由的气结。就差一点点,宝儿就能平安回到自己的身边,可偏偏这几个不开眼的家伙却来坏他好事。风沐修的怒气瞬间转移到黑衣人的身上,凌厉的掌势让黑衣人有些招架不住,没有了张宝儿的牵制,风沐修自然是无所顾忌的大打出手,更何况现在的怒气全发泄在这几罪魁祸首身上。 白衣女子见黑衣人招架不住的处于下风,一个飞身也加入打斗之中,这下双方的势力相当,风沐修要想在短时间内拿下他们也不容易。激战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略显疲态的白衣女子向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瞅见一个空子便飞离风沐修的身边,转身而逃…… 风沐修没有向他们追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竹林那头,懊恼着自己的大意,让宝儿落入那青袍老者手中。也不知道宝儿现在怎么样了?满满的焦虑揪心的让风沐修煞白了脸。 张宝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身上还盖着雪白的纺绸。宝儿诧异的坐起身,瞪大了眼的四处张望着。 这间屋子虽不如风林堡那么奢华,可也是温馨精致,看起来让人感觉很舒适。 斜倚着床头,揉了揉还有些微疼的头。脑海中只记得当时迷迷糊糊的被人扛着走了很久,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闻着一股淡淡的菊花香味,令人沁心的舒适,忽然眼前的光线暗了下来,阴影中,一男子走近张宝儿,背着光,看不清男子的面容,但声音有种令人迷醉的温柔,“姑娘,你醒了,让我瞧瞧”。 说着这人便坐到床边拉起她的手,替她把脉,过了一会轻声道,“嗯,好多了。” 此时的张宝儿才看清楚眼前这个人的模样,窗外溢进来的阳光懒懒的洒在他身上,就这么层薄薄的金光覆满全身,衬托着那无可挑剔的五官,眼前这张俊美的脸,不同于风沐修那种很刚毅又带些许邪魅的气质,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很飘逸,有股神仙下凡的味道,真不像这世间的人。张宝儿瞪着像铜铃般大眼直直的盯着这俊美的男子,不由的感慨着,这个男人好干净! 这就是冷玄给她印象,最深、最直接的第一感觉。 淡淡的菊花香漾满着整个屋子,气氛美的惊人。 “咕——咕——咕”煞风景的响声让张宝儿窘迫的吐了吐舌头。 “饿了吧,先喝碗粥。”估计她一个时辰后会醒,幸好提前准备了吃的。 “好香哦。”张宝儿不客气的接过碗就喝。 一双探究的眼神一直盯着她。 吃饱喝足了的她,还极为不雅观的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接着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谢谢你啊,这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是谁啊?” 他有些微怔,看她露出真性情,竟没觉得不妥,反而觉得很可爱,他微微一笑,“这里是无忧谷,我是受人之托照顾你的。” “这么说你们是保护我的吗?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可不可以麻烦你通知一下风林堡的少堡主?我就这么不见了,他应该会很着急的!” “你放心的在这里住下吧,我已经通知他了,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来了。” “我就说嘛,你这么漂亮,就像神仙下凡一样,一定不会是坏人的。对不对?神仙哥哥。” “呵呵,”男子尴尬的轻笑道,“叫我玄就行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吧。”温润清澈的眼睛堆满笑意,嘴角微微上翘,让人如沐春风般的舒适。 “好啊,好啊”早已闲不住的张宝儿快乐的叫道。 出了门,走过几个小土坡,眼前陡然一亮,放眼望去是片无边的花海,满山的野菊花,金灿灿的,迎着风,轻轻摇摆。好美! “哇,好漂亮啊……”张宝儿张开双臂兴奋的奔跑在花海里,不时的拨弄着那些骄人的花朵,那模样,天真的像个孩子,纯洁如天使般。 疯了一会,宝儿气喘吁吁的跑到玄的面前,拉起玄的手开心的叫着,“玄,这里好漂亮,我好喜欢这里啊。跟我来!” 玄怔了一下,任由张宝儿拉着,就像和她在一起时一样放松,两个人一起在花海中肆意的奔跑,仿佛真能忘了一切的烦恼。他忘了所有的一切,甚至是自己的身份,尽情的享受着这难得的疯狂。 “好累啊。”跑累了的张宝儿就地躺瘫软在花海里,仰头看到冷玄仍站着,皱了皱眉,拉了拉他的袖子,“玄,你不躺下来吗?” “哦。”自从她离去后,玄不再如此随性,整个人有些恍惚,他已经不习惯这样的随性,张宝儿的提议令他心潮澎湃,他仍按照宝儿说的做了,随意的感觉还是和曾经一样美好。 “咦?玄,为什么你的总有一丝浓浓的忧伤?” 冷玄一震,忧伤?她居然能看出自己的忧伤! “玄,天好蓝啊,四周这么安静,让人感觉非常安心,我好喜欢这里呢!以后我可以经常来吗?”张宝儿看着天空眼睛弯成一条缝,她没注意到冷玄微变的脸色,径自问道。 第十一章 以后一定要带奶娘和风沐修一起来看看,不知道那家伙会喜欢这里吗?张宝儿心里暗想着,一想到风沐修便不由的打心底里漾开了笑意。 “当然可以,你想住多久都可以,只要你喜欢就好。”看着眼前这张盈满笑意的脸,冷玄的心突然漏跳一拍,心底涌动的情绪让他不禁看愣了宝儿那张无邪的脸。对她,开始有了莫名的情绪,但是玄似乎并不排斥那种微妙的感觉。甚至他认为这是老天爷对他的恩赐,是她的转世。 自从她离去后,他只觉得少了活在世上的意义,整天如行尸体走肉般活着,虽然,他可以成为万圣之尊的皇帝,可那不是他想要的,张宝儿的出现就像晨曦一样给他无尽的黑夜带来了光明。就在那么一瞬间,他好想永远就这样,无拘无束的,快乐的生活。 好好的把握她不再失去…… 可是她……她的心……似乎早就被风沐修填满了吧。冷玄有些苦涩的想着,甚至后悔自己太早通知风沐修。 “姑娘,你和风沐修是……”忐忑不安的问道,即使明知道答案但仍是不死心的问出口。 “我叫张宝儿!以后就叫我宝儿就行了,叫姑娘听着很别扭的呢!我是风沐修的贴身丫鬟。” 丫鬟?真的只是个丫鬟?玄的心里虽然仍是疑惑,但不可否认的,心底最深处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真好……只是丫鬟! 疯完后极度让人疲倦,果然,不到一会儿工夫,张宝儿就伴着花香在花海中睡着了。 温柔的注视着没有一点防范的张宝儿,玄不由抿嘴轻笑,低声喃喃自语,“真希望你能一直如此快乐!” 这无忧谷,青山绿水,这么个怡人的地方,四周是悬崖峭壁,像一座天然的屏障,似乎是隔断了江湖的腥风血雨,可…… 无忧谷 冷玄,大明国,三皇子。 当年宫廷政变致使冷玄的母亲也是当今圣上最爱的女人——肖妃惨死,为了保护年幼的冷玄远离皇宫的争斗,皇帝冷傲当时就让荣亲王冷昊带着冷玄离开皇宫,留在无忧谷,练习武艺,也是在为未来的君临天下奠定基础。大明国上下,都心知肚明,皇上在三皇子出生时就欲立其为储君,只是碍于冷遥大皇子的身份,而他又是皇后所生,这些因素导致他才迟迟没有下诏,但这已是公开的秘密。 “主子,风沐修到了。”贴身侍卫夜躬身禀报道。 “嗯,快请。”玄收起正在处理的事务,抬头应道。 “风沐修参见三皇子殿下。”进门的风沐修朝着冷玄微微一躬身,行了个礼。 “修,好久不见,怎么这般客气了,还是叫我玄吧。”冷玄笑着托起风沐修的臂,风沐修也顺势站直身子。 “玄,宝儿怎么样了?她还好吧?”一起身风沐修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也顾不得对方的身份,连寒暄都没顾上。只是满心的迫切想知道宝儿的近况。 “我说老朋友啊,好久不见也不问问我怎么样,开口就问一个小丫鬟如何,是不是太不义气了?”玄佯装不悦道。 风沐修不以为然道,“你个大男人,武功这么高,身侧又有高手护着,有什么好担心的,看你样子就知道你过的很好了,还有什么可问的?倒是我的宝儿在你这我可不放心。如此玉树临风的三皇子殿下,放眼天下,谁敢把心爱的女人放在你身边!” “不是吧,心爱的人?据说她只是你的贴身丫鬟哦!”一听风沐修说张宝儿是他心爱的女人,冷玄的心里就酸溜溜的,心惶惶的失落不已。 “她不是丫鬟,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是我风沐修今生最珍爱的女人。风林堡未来的少夫人。”风沐修郑重的宣布道。 冷玄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就相识的朋友,没想到一直不把女人当回事的他,竟然就这样的宣布,宝儿是他的妻子,并且是他最爱的人…… 那他该如何自处,好不容易出现的希望难道就要这样放弃? 他的心瞬间凉到心底! “玄,快来啊,我做好饭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鹅黄色的身影便闯了进来,打破了这片刻的沉寂,也揪回了两个男人飘忽的心思。 张宝儿一见到那熟悉的身影就在眼前,双眸倏地一亮,立刻开心的大声欢呼道,“风沐修,你来啦……”扑入他那宽厚的怀里,隐隐的啜泣起来。 刚那声“玄”让风沐修心底极不是滋味,但软玉温香满怀和那声声啜泣声让那不满的心瞬间融化了,只想紧紧拥住怀里那娇躯,揉到心坎里去。 “宝儿,我总算是找到你了!乖,别哭了,我们这就回家。”风沐修宠溺的轻抚着张宝儿的发,语气里满是疼惜。 “嗯。” 看着眼前郎情妾意的一幕,冷玄感到一股憋闷从心底隐隐漫出。 冷玄冷着一张脸,不满的瞪着相拥的一对,强压着心底的怒意,柔软说道,“宝儿,我和修有些事要谈。你先去准备,我们一会就来。”对着宝儿,冷玄无法掩藏他那满满的温情。 张宝儿抬头看了看风沐修,见他点头,又看了看有些异样的冷玄,满是疑问的离开了去。 张宝儿前脚一走,那降至冰点的气氛一触即发。“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宝儿掳到这里来?”风沐修开始沉不住气,不悦的扬了扬眉质问着。 风林堡最有名的不是富可敌国的财力,而是风林堡的绝世武功,只是现在的风林堡早已不管江湖事了。 二十年前,风林堡的堡主风天政和他的夫人冯芮莹两人的武功就已经称霸武林了,而且还和当今皇上关系匪浅。据说当年是风家力挺当时只是皇子的冷傲登上皇位的,从此,冷傲和风天政便以兄弟相称,虽风家不愿在朝为官,可朝堂上莫不对风家礼让三分。 “修,宝儿不是我掳的,逸教重出江湖了。” 冷玄并没有计较风沐修此刻的态度,淡淡的说道,只是想让他快点明白现在的局势。 “逸教重出江湖?”风沐修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双眉紧蹙。 逸教是二十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邪教,可最后却不知何故在江湖上莫名的销声匿迹。 “据探子得到的消息,宝儿可能跟逸教有着很密切的关系!”冷玄低低的开口道。 “不可能,宝儿不可能是逸教的人,我可以担保!”风沐修瞪着冷玄,急切的否定他的话。 冷玄忍不住白他一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宝儿可能跟逸教这次重出江湖有很紧要的关联。他们这次摆明了是冲着宝儿来的。” 浓眉微拧,他疑惑的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宝儿身上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 冷玄点点头,“很有可能。” 闻言风沐修低头沉思起来。 “对了,修,你可知道宝儿是皇叔荣亲王的女儿?”冷玄试探的问道。 “怎么可能?宝儿是郡主?”这个惊吓,比起刚才那个更甚,让风沐修愣在当场, 他惊讶的反问道,“那为什么她会流落民间?” “皇叔已经证实了宝儿的身份。他去见过你安顿在别苑的奶娘,这个奶娘就是当时荣王妃身边的贴身丫头小青。” 难怪,当时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她浑身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高贵气质,这是一般贫穷家的女孩无法可比的,还有那个奶娘也不同于一般小妇人的模样。而当时的自己竟没多想。 宝儿既然是郡主了,那就再也没有理由呆在他身边了。 他有些心慌,眼角瞥了眼冷玄,从他脸上看得出他似乎也喜欢上宝儿了。该怎么办?不,不管怎样,他决不容许别人窥视他的宝贝,就算是皇子也不行。风沐修在心底暗暗的下定决心,尤其是在他认定了宝儿是他唯一会娶的妻子后,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退让。 “你什么意思?”他皱眉不悦的沉声问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想娶宝儿也没那么容易!”不管了,卑鄙就卑鄙吧,管人家怎么说,只要风沐修现在不带走她就行,至少她还能留在身边一段时间,说出宝儿的身世,他也不可能轻易带走宝儿。 第十二章 “当时那个青袍老者,就是荣亲王吗?” “不是,他只是受荣亲王所托。” “那宝儿知道这事吗?”他忐忑不安的问道。 “她还不知道,皇叔的意思是等逸教的事情有了眉目了再告诉她,皇叔不希望宝儿卷入这场江湖恩怨。” “这倒是。”他在心中暗喜,既然她还不知道,那就好。 又是一阵沉默,两个人都不说话,各怀心思。 “你们还没说完吗?我都快饿扁了。”张宝儿已经等的失去耐心了,冲进房大声的喊着,天大的事也得先吃饭啊,再怎样也不能浪费了她的一番心意嘛! 风沐修和玄相视一笑,“都有些什么好吃的呢?” 转移到饭厅的宝儿献宝似的报着菜名,“这可是我最拿手的呢,有鱼香肉丝,海带排骨,麻辣鸡丁……好了啦,能吃了吗?肚子都咕咕叫了。” 冷玄是皇子自然从小到大什么样的美食都吃过,不过还是对张宝儿做的这几道菜赞不绝口。风沐修则早就尝过张宝儿做的饭菜,自然对她的厨艺相当有信心的。 就这样在一片和乐融融的气氛中,度过了三人相处的第一天。 “主子,逸教这次重出江湖,据报和大皇子冷遥有所勾结,但具体为何掳来张姑娘这一点还没查清楚。望主子能尽快的做好准备。” 大哥?看来他是沉不住气了,他还是放不下这权势的争夺啊,我并不想要这个皇位,他为何要苦苦相逼呢?这个皇位到底有什么好,是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可是帝王却不能有爱,有的只是高高在上的凄凉…… “玄,这是你的责任。”风沐修淡淡的提醒着,“如果你放弃了皇位,那天下的百姓会如何,你不是不知道,大皇子生性狠毒,冷酷无情,心胸狭窄,为了皇位可以不择手段,等他当上皇帝,任谁都不会觉得他会是个善待天下苍生的明君。” “是啊,责任……”就是这么看似简单的两个字却沉甸甸的压在冷玄的胸口,沉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冷玄的眼底闪着一丝无奈,望着窗外喃喃自语,“最是无奈出生帝王家。” 此刻的大厅里,一片死寂。 “主子,不好了,不好了。”惊呼声打破了沉寂,一个丫鬟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这么大声咋呼,没看到爷在议事么?没规矩!”夜锁着眉喝斥着。 “算了。”玄挥了挥手,仍是注视着窗外,淡淡的开口,“什么事,说吧。” “是……是张……张姑娘不见了。”小丫鬟被夜一喝斥,吓的连话都说不完整,战战兢兢地抖个不停。 “什么?”三个男人同时怒吼。冷玄猛的一转身,而风沐修端在手里的茶摔个粉碎,夜也呆住了,三个人齐刷刷的看着颤抖着的小丫鬟。 冷玄首先反应过来,放轻语气问道,“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主子,是这样的,一个时辰前,张姑娘说要去放风筝,奴婢也拦不住,本想跟着去,可张姑娘说,有宛儿陪着就行了。可到现在,不仅张姑娘没回来,连宛儿也不见了,所以奴婢才赶紧过来向主子禀报。”丫鬟小心翼翼的说完,心里七上八下的,明眼人都看出爷对张姑娘的宝贝,这下自己把人给丢了,恐怕小命也不保了。 “你说宝儿是和宛儿一起去的?” 见小丫鬟如捣蒜般的点着脑袋,冷玄和风沐修相视了一眼,便示意丫鬟退下去。 “夜,去查一下宛儿的情况。” “是。” “启禀主子,南山上发现宛儿的尸体,应该死亡两天了。”去勘察的侍卫回来禀报道。 “看来,他们开始行动了,很显然今天这个宛儿一定是逸教派人易容的。别人应该还没胆子来我无忧谷闹事。夜,吩咐下去,全力搜寻宝儿。”冷玄胸口揪心的疼,忿忿的下着命令。 “哼,我不管你们皇室的纷争,可是敢动我的女人就是和我风林堡为敌。他们若敢伤害我的宝儿,我定要将他挫骨扬灰,碎尸万段!”风沐修狠厉的低吼。 看着同样绝顶出色的两个人,夜不禁为玄隐隐的担忧着,风沐修不仅英俊非凡,而且文韬武略,无所不精,虽然两人是同样的优秀,但风沐修身上的霸气却是冷玄所不能及的。幸亏风家对皇位并不窥视,否则,风沐修将会是冷玄最为强劲的对手。 “玄,我先走了,有消息了就通知我。”不等冷玄有所反应,风沐修便急急的走出去,翻身上马,心急如焚的赶回风林堡。与此同时,风林堡的凤血令传出,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找到张宝儿。 风沐修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慌乱过,害怕就会这样失去他生命中至关重要的女人。谁胆敢动他的宝贝,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吉祥客栈 一个戴着斗笠,着一身白衣的女子坐在临窗的位置,点了一壶酒,要了两盘小菜,看似悠闲的吃着。 四周一片嘈杂—— “你们知不知道,最近江湖上发生了一件大事。”邻桌好几个人正讨论最近发生的一些新鲜事。 “什么大事?” “你不知道?风林堡发出凤血令,为了找一个叫张宝儿的姑娘,如果有线索赏黄金五千两,找到确切地方,赏黄金十万两,如能毫发无伤救出人,赏黄金一百万两,外加可在风林堡旗下所有的铺子免费享受一辈子。” “不会吧,这凤血令,都有二十年没出动了!看来这位叫张宝儿的女子对风林堡很重要。” “何止是很重要,据说,那是风林堡未来的少夫人,是少堡主风沐修最爱的女子。风沐修为了她,连天下第一美人南宫月都拒绝了。” 听到这里,只见窗边的白袍女子紧握杯子,抿紧嘴唇,像是在极力的克制着什么。 “看来,那个张宝儿肯定比南宫月更漂亮,要不然风沐修怎么会拒绝南宫月呢?” “可传说,张宝儿并不如南宫月长的美!” “这就搞不懂了……” 纷纷的议论声让白衣女子蹙紧了眉,起身匆匆结完帐便离开了客栈,没人看到她眼中闪过的那丝阴霾。 为什么,为什么,我南宫月哪里比不上那个张宝儿,为什么为了她而退我婚!我恨——我好恨—— 刚才的白衣女子——人们口中的南宫月,愤恨不平的加快脚步,疾走在山路上。 风沐修,都是你逼我的! 张宝儿醒过来时,便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手脚被人用绳索绑着,嘴里还被塞了布团。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这是一座破烂废弃的寺庙,由于年久失修,似乎有些摇摇欲坠。宝儿试着动了动,但绳索绑的实在是紧,毫无办法挣脱,此刻只希望会有好心人经过来救她。 细想起自己昏迷前—— 当时是在放风筝,可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了眼和嘴,接着自己就失去了知觉。估计是中了蒙汗药。 正想着,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张宝儿急中生智,继续装昏。 果然,进来了一个人,看了看,就出去了。 只听见门口压低声音的谈话,“小姐,她还没醒,可能药效还没过。现在不好出城,全城戒严,连锦衣卫都出动了。” “这个我倒不担心,我担心的是风林堡已经传出凤血令了,掳人者杀无赦。而且赏金有一百万两黄金,在这重金下,肯定有不少武林人士为了钱,为了能和风林堡攀上关系而蠢蠢欲动。” “这个臭丫头怎能让风沐修这么舍得下血本?” “小玉,你可知,风沐修就是为了她,才退婚的。”南宫月满眼的哀伤。 “小姐,我看这风沐修没什么好的,一点也配不上小姐。小姐何必为这种负心人伤心呢?” “小玉,我不甘心啊!我好恨!自从小时候见了他一面我就爱上他了,非他不嫁,当爹爹告诉我,未来的夫君竟是他时,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那一刻我认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可以嫁给自己心仪已久的男人,更何况他出类拔萃,英俊潇洒……可他居然为了一个比我丑的女人退我的婚,让我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我恨他……”一向都那么高傲不可欺的南宫月此时却像个被人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竟抱着丫鬟小玉失声痛哭。 第十三章 良久,南宫月平复了自己激动的情绪,双眼恢复了以往的冰冷无情,恶狠狠的说道:“自从他退婚那一刻,我就发誓一定要让他痛不欲生。你说,有什么比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丝不挂的和别的男人躺在一起更令人心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让你们知道背叛我南宫月的下场!”尖锐的笑声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阴冷! “小玉,你去准备一下。” 许久,门外什么动静也没有了,只剩下萧瑟的风,嗖嗖地吹着。 虽然天气阴凉阴凉的,可装昏的张宝儿却吓出了一身的汗! 心里不禁犯着嘀咕:我怎么这么倒霉?!都是那该死的风沐修,都有未婚妻了,干嘛还要我负责?有这么漂亮的老婆还朝三暮四,还搞得要退婚,现在好了,人家把帐都算到我头上了,真是太冤枉了!就算是我当时把他怎么了,可做为男人也不吃亏的嘛!这个笨蛋,竟然退婚!可怜了无辜的我啊,吃了亏还无话可说。唉,苍天啊,这竟是什么世道啊? 第五章 正在自怨自艾的时候,推门进来好几个人,是南宫月和宛儿。宝儿眯着眼瞅了瞅,南宫月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长相委琐的男人,色眯眯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不安的感觉渐渐的越来越强烈。 南宫月走上前狠狠的揪住张宝儿的头发,一脸嫌恶的大声喊道,“装什么装,再不睁开眼,我就划烂你的脸!” “喂,我和你无怨无仇的,为什么要把我抓来,你……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张宝儿故做镇定着,但一看上南宫月那张阴冷的脸,心里就直发毛,顿时气势弱了一截。 “就知道你已经醒了。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让你好好享受享受。到时候别忘了感谢我啊!哈哈哈……哈哈哈……”白晳的手指一用力,紧捏着张宝儿的下颌,趁着宝儿呼痛的当际,把一颗红色的药丸扔进她嘴里,强硬的让宝儿咽了下去,满意的看到她脸上的怒火。 宝儿正想张嘴骂她,但是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并有一股热流袭向全身。 张宝儿下意识的使劲干呕想把药丸吐出来。 “呕呕……呕……”干呕的眼泪流得满脸都是还是什么都没吐出来。 “别费劲了,这个药是入口即化的,你就是把肺呕出来,它也出不来了。现在是不是感觉全身一股燥热,而且软绵绵的?”南宫月报复的看着张宝儿的狼狈样,一脸得意的笑着!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极品合欢散的滋味怎么样?对了,我要先走了,你就慢慢享受吧,保证你欲仙欲死!!!哈哈哈……”南宫月那甚是冷嗖嗖的笑声让宝儿不禁的瑟瑟发抖。 “小玉,我们走吧,别打扰了他们的雅兴啊!哈哈哈……” 南宫月她们一走,跟在她身后的那几个猥琐的男人就像看到猎物的野兽一样迫不及待的围了上来。 张宝儿警惕的看着他们,努力的保持着镇定。 “你们想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 其中一个长得肥肥的男人一脸淫笑的又走向前几步,放肆的眼神在张宝儿的身上扫来扫去。“小娘子,你长的可真是水灵啊。哥哥我一定会让你舒服的,哈哈……”说着就把那臭气熏天的嘴伸向宝儿。 张宝儿忙不迭的赶紧把粉脸撇过去,可仍是让他那恶心的唇磳到了脸。宝儿激动的扭动着身躯,委屈的泪水溢满了脸颊。 “哈哈,大爷我就喜欢这调调,你越反抗就越刺激,大爷我就越喜欢。”说完便饿虎扑食般的扑向了瑟瑟发抖的宝儿。 无边的恐惧袭卷而来,已经濒临绝望的宝儿,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朦胧中,风沐修的身影浮现在眼前,宝儿在心底不停的呐喊着,风沐修,你快点来啊,宝儿好害怕! “哧……”布帛撕裂的声音让宝儿不禁瞪大了眼,胸前一阵凉,衣服已被撕烂,露出了雪白的肌肤,就在贼手伸向那紧裹在肚兜下的酥胸时,宝儿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只任由眼泪无声的冲刷着自己的脸。 忽然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紧接着,压在她身上的重量突然的不见了。宝儿努力的睁开那紧绷着的眼皮,宛如天神般的风沐修那喷火的眼睛怒视着那几个男人,红红的眼,闪着骇人的杀气,光是这气势就已经让那几个男人吓得快尿裤子了。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动我风沐修的女人!”冰冷的声音响起,这几个人已经吓得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魂一魄,呆滞着不知该如何。 冷冷的剑光一闪而过,仅那么一秒!风沐修便回到已被药物折磨的神志涣散的宝儿身边,一把抱起那较弱的身躯,走出了庙宇。 身后那几个男子瞪着眼,都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已瘫软下去了。 “风沐修,都是你……都是你!你……你怎么才来?我刚好怕……好怕……嗯……热……”张宝儿娇喘连连的说着,并不时的去扯动那已破烂不堪的外衣。 “该死”风沐修低咒一声,瞥了一眼躬身站在门口的随从们,他们早已识相的低下头去,没有人看到怀中的人春光外泄。幸亏自己连夜赶过来,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下意识的搂紧了宝儿,施展轻功往最近的风家别宛急奔而去。 此时药效已经发作,宝儿面色异常潮红,浑身发烫,而且意识已经渐渐涣散,玉臂像蛇一样紧紧缠着风沐修的颈,整个人更是使劲的往风沐修身上贴去,并不停的扭动着,口中还不时的浅声低吟。 心急如梵的风沐修忙把宝儿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手忙脚乱的解开她的衣服。他知道她中的是合欢散,这是一种极其歹毒的媚药,如果中毒者不能及时和人交合,就会全身爆血而死。 帷帐放下,帐内是无边的春色。 风沐修温柔的吻住宝儿那樱红的嘴,宝儿更是热情的回吻着,身子还不停的扭动着,全身泛着红潮。风沐修身上的衣服已不知什么时候褪尽,正温柔的体贴的抚摸着宝儿全身,被抚过的肌肤透着那种凉凉的舒适感让宝儿不禁呻吟出声。宝儿在风沐修的温热的怀中不安的扭动着,只觉得修那轻柔如羽毛的手指在自己的幽谷中轻轻逗弄,早已泛滥成灾的幽谷紧紧的吸附着风沐修不停抽动着的手指。 风沐修再也忍受不住这激情的诱惑,猛然一个挺进,让自己置身于那温热湿窄的幽谷中,紧绷的彰显着处女地的生涩。随着一阵痛楚蔓延开去,宝儿下意识的往后躬了躬身子,蹙着眉痛呼出声,“唔,痛……” 风沐修停住抽动的身子,紧紧搂着娇躯,温柔的在宝儿耳际低喃着:“别怕,一会就好了。”风沐修就这样让自己的炙热留在她体内,慢慢的开始滑动,感觉宝儿不再抗拒,似是接受了他的存在,甚至是开始主动迎合着他的律动,风沐修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开始了激烈的律动,一种快乐至极的快感冲击着两个人,快乐的同时到达了爱的顶峰。 激情过后,风沐修怜爱的抚摸着瘫软在自己怀里的张宝儿。迷蒙着眼的宝儿在修的触摸下舒适的低低呻吟着,小手还不时的四处乱摸,嘟着小嘴,那样子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这厢,风沐修一边暗暗感叹这媚药的厉害,一边是乐意的配合着宝儿。满屋的春色就这样混合着汗水弥漫在空气中,芙蓉暖帐中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气声…… 这一晚,两人就这么暧昧至极的纠缠着,直到宝儿累得昏睡过去…… 看着心爱的人沉睡在自己怀中,风沐修的嘴角愉快的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心中无比甜蜜,巨大的幸福感冲击着,令人眩晕。 这是真的吗?像梦,却又如此的真实的存在着。如果能一辈子一直这样就好了,看着心爱的她躺在自己的怀中,那是最幸福的事了。一抹满足的微笑,爬上唇角,渐渐的进入了香甜的梦想。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似在为他们祝福,月儿也似羞红了脸,悄悄躲进了云层中。 第二天,暧昧的阳光调皮的在熟睡的人儿脸上不停的闪烁着,调皮的逗弄令宝儿只得无奈的睁开眼,正想翻身,浑身却像散了架似的,“唔,好痛……”轻轻的抽气着,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一动之后感觉身上有些凉飕飕的,低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的躺风沐修怀里,而且风沐修的大手正不规矩的放在玉乳上,脸上顿时火烧似的热辣,这是怎么回事? 只记得,当时自己被迫吃了春药,然后风沐修救了自己。难道? 而风沐修漆黑的眸子现在正褶褶发亮的盯着自己,而且还是那么深情款款。天!好丢脸哦。埋着头却看见他胸前的抓痕,想到这是昨晚自己的杰作,不觉脸更红了,害羞的直往被窝里钻。 被角轻轻的被掀了起来,含笑的嗓音在宝儿耳畔响起,“还害羞啊,昨晚的你可是很热情的哦!” “我,我……”宝儿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心底暗暗的责备自己怎么又把人家给……唉……” 第十四章 看着宝儿低头窘迫的样子,风沐修一阵不忍心,伸手一位,把她重新揽入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手轻轻抚摸着她光滑如丝的玉背。 光这样就足以让风沐修又蠢蠢欲动了,但一想到她才初经人事,昨晚已经累坏她了,只能强压下已然崛起的欲望。 两个人都是裸着,让宝儿很是害羞,只见她红着脸低着头,吭也不敢吭声,更不用说抬头了。 一想到昨晚那种令人愉悦至极的感觉,刚慢慢褪下的红潮,又悄悄的爬上来了。羞的宝儿直把脸埋进风沐修的胸膛。但就这么稍微的一动,痛楚立刻席卷全身,痛得她不由轻轻一颤。 感觉到她的不适,风沐修把手轻轻扶在她的腰间,用内力驱散她体内的淤血。宝儿顿时觉得有一股强大的暖流在身上蔓延开来,一会就不觉得舒适了许多。 “咦?不疼了!”张宝儿左右动了动身子,活动了一下。 “我用内力给你舒展了,感觉好多了吧?” “嗯。舒服多了!” “那就好,我们去沐浴吧,全身一股汗味。”风沐修提议道。 “谁要跟你一起沐浴啊!对了,风沐修都是你害的啦,要不是你退婚,我才不会被那个什么变态的南宫月掳了去!”张宝儿一想起自己被掳的情形,后知后觉的抗议着。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差点连累了我的亲亲宝儿。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好吗?”风沐修诚恳的道歉,尽是让人酥软的温柔。 “你说什么都听我的,是吧?”见风沐修点了点头,宝儿窃喜道,“那你出去!” 中计了吧,哈哈哈…… “好。” 噫?这么快就答应了?张宝儿狐疑的眼神飘向风沐修。 “啊!”突然双脚离开地面,她下意识的伸手圈住他的脖颈。 风沐修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低头在她唇上一吻,轻声说道,“不过不是现在,沐浴完再说。” 说完抱着她霸道的往浴池走去。 一股被耍的感觉让她立刻噘起嘴抗议,“喂,风沐修,你说话不算话,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骗人,你个大骗子……呜呜……”叽叽喳喳不停的抗议被那温热的唇吞了去。 这么温馨的画面实在不适合聒噪的嗓音,风沐修边吻边想着。 张宝儿被吻的七晕八素的,一阵眩晕的感觉传遍全身,酥酥麻麻的,脑袋里只一片空白。等清醒过来的时候,人都已经泡在浴池中了。 入眼的浴池让宝儿乍舌,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堡,连个浴池也弄的这么大!满池尽是花瓣,而且可以同时容纳好几十个人。 “这个浴池引进的水源是后山的温泉,常年温热,而且泉水能疗伤,平常人泡一会就会感到神清气爽。”风沐修在一旁尽职的解释着。 果然,不一会,张宝儿就感觉全身舒畅无比。 “真是个好地方!这要花很多银子吧?” 虽然宝儿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但从小流落民间,过得清贫,一天到晚为了生计到处奔波,首先考虑到的便是钱的问题了,风沐修心疼的搂紧她。 为她的身世发愁,但是,他决定速战速绝。 “只要你喜欢就好了!反正过几天等我们成亲了这里就全是你的了。”风沐修状似无意的强硬开口道 啊?成亲? 宝儿愕然的张大了嘴—— “不,我不同意。” 眉紧拧,风沐修惴惴不安地问道,“宝儿,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她不愿意成为风林堡的少夫人?不愿意成为他的妻子?风沐修的眼底闪过一丝痛楚。 “不愿意!”张宝儿坚定的摇摇头,自顾自说,没注意到风沐修受伤的表情。 “为什么?我们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为什么你还不愿意?”风沐修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宝儿,声音有着丝丝的颤抖。 张宝儿咬了下唇,仍坚持说道,“不,我不愿意。” “为什么,告诉我!要怎么样你才愿意?”风沐修激动的紧抓住宝儿的双肩不停的摇晃着。 “喂,好痛,放手啦!放手!你想成亲就成亲?那也得我愿意才行啊!” “宝儿,你休想赖帐,我们可已有夫妻之实了,而且你说过你会负责的,你想赖也不行,反正这辈子我可是你的人了。”风沐修死缠烂打的硬要她点头答应。 “我才不要这么早就成亲,我才十六岁,成了亲就哪也不能去了,我才不要呢!”张宝儿噘着嘴儿喃喃着。 听到宝儿的低声喃语,风沐修这才把揪着的心放下,原来如此,真是被这小妮子吓了一大跳。 “宝儿,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不要成亲的?”见到宝儿慎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风沐修才真正的安心的继续说道,“那你放心,我们成亲以后,你想去哪我都会陪你去,绝不会要你在家待着不能出门,这样好吗?” “哦”?看着宝儿狐疑的瞅着自己,风沐修暗想了会,不由的计上心头。 凤眸一扬,微笑道,“不光是这样,等成亲后我便可以带着你到处游山玩水,可以玩遍整个大明国喔!” “真的?”宝儿开始有点心动了。 “而且,做了风林堡的少夫人后,还有花不完的银子,并且这么帅的相公,人家都抢着要,你还需要考虑?” 天,如果有人知道风林堡的少堡主为了让心爱的女人答应和自己成亲,不惜用金钱和美色来诱惑,那会让多少排着队想嫁给他的女人悲愤而死啊! “听起来好像真的好处挺多,还有花不完的银子呢!那到时候我想买什么都可以吗?”一听到有花不完的银子,张宝儿灵慧的双眸开始熠熠发光。 “嗯,只要你喜欢。”风沐修看着有些傻气的张宝儿,有些哭笑不得。 她居然对自己这玉树临风、貌比潘安的美男子毫不动心,反而只看得上那些冷冰冰的银子。真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聪明,只要嫁给他当然就有用不尽的银子啊,真是小傻瓜! “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她开始有些期待他描述的婚后生活。 刚才还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这会倒是很积极了嘛!风沐修在心底暗暗偷笑着。 “三天之后。”风沐修很是急切的回声道。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免得又出什么状况! 平时做任何事都是那么信心十足,哪一件事不是在他的运筹帷幄下完成的无懈可击!可唯独对她,显得那么没有自信。似乎只要牵扯她,事情就会完全失去控制的脱离轨道。玄才认识她不到一天,就对她暗生情愫。不早早把她娶回家中,怎么能安心! “好了,宝儿,以后要叫我修哦。起来吧,吃点东西,一会我们就起程回堡。”此时,风沐修已经给她全身擦洗了一遍,张宝儿羞红着一张脸,任由他为自己穿戴衣服。 穿戴好之后,二人移步至大厅—— “小六子,去准备一下马车,即刻回府。还有,快去通知老爷夫人,三天后我要和宝儿大婚。”风沐修愉快地吩咐道。 “是,少爷!恭喜少爷、少夫人”看着少爷神采飞扬的样子,小六子也乐的合不拢嘴。 “嗯,以后要像忠于我一样忠于少夫人!下去吧。” “是,少爷!小六子下去了!”小六子领命退了下去。 张宝儿可有些不好意思,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面他们,一直低着头,温吞的吃着早饭。 吃完早饭过后,一行人便风风火火的往风林堡赶。 张宝儿此时正心事重重的暗暗琢磨着要不要留下来,丝毫没有注意到马车已经停在了风林堡大门口。 “宝儿,已经到了,快下车吧!”下车的风沐修掀开车帘温柔的说道。 “啊!到了?这么快?”宝儿乍舌,心底暗暗惊呼,有没搞错,我还没想好呢,怎么就到了?唉…… 风沐修见宝儿愣在那半天没反应,便伸手将她抱下车,且一路的走进了风林堡。 “风沐修,我自己走就行了,你放我下来呀,这么多人看着呢!”宝儿在风沐修的怀中暗暗挣扎着,小声的在他耳边嘀咕,小脸早就尴尬的羞红了。 而风沐修呢,可不管有没有人看着,或许他心底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径直把张宝儿抱到大厅门口,这才放她下来,趁着宝儿还没开始喋喋不休之前,风沐修直接拉着宝儿的小手走进大厅。 此时,风林堡上上下下早已议论纷纷:下人们从没见过对姑娘这么和颜悦色的少爷,而且还抱着人家小姑娘一路进门,脸上那温柔的神情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大厅那厢—— “爹,娘,这就是宝儿。宝儿,来见过爹娘。”风沐修郑重的向父母介绍着自己心爱的女子。 感觉到宝儿有些许的紧张,风沐修握着她的收紧了紧,示意着有他在身边。 “堡主好,夫人好。”张宝儿硬着头皮,努力克制住心底的胆怯,小心翼翼的称呼着厅内端坐着的两人。 明显的感觉到风沐修的鼓励,心底的怯意稍稍的退了点。 “修儿,你来真的?你真的打算成亲了?”风母不敢置信的问着自己的儿子。 原以为儿子只是讨厌家里给他订的婚事,才找的借口搪塞自己,没想到会来真的,还要正在外游玩的他们马不停蹄的赶回堡里。 “当然,如果不是怕太仓促委屈了宝儿,我都恨不得今天就能成亲,就怕宝儿再反悔不肯嫁给我……”风沐修揽着宝儿的香肩状似委屈却又是那么深情款款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没想到我这玉树临风的儿子竟然还会怕老婆跑了!哈哈……我儿子什么时候这么没自信了?”风政天揶揄着自己这一向自信满满的儿子,难得有这种取消儿子的机会嘛! 风沐修不语,只是一径的傻笑着。 第十五章 “他——?!” 荣亲王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而且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失踪了!算算年龄和宝儿差不多大小。 “现在逸教重出江湖,好像还和大皇子有所勾结,估计最近会有大事发生。掳走宝儿的是荣亲王的人,他可能是觉得把宝儿安排在玄身边要比在我身边放心一点。那只是一个误会。” “嗯,逸教重出江湖的事,我和你爹也得到消息了。可是修儿,你不会只考虑这个才这么着急成亲的吧?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风母看着儿子眼里有一丝慌乱,一针见血的道破。 “呃,玄他……他也喜欢宝儿。”风沐修不自在的道出心中的担忧。 “原来如此!儿子,你是怕荣亲王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你吧?也是,人家是皇子,又是内定的储君,要是把女儿嫁给你岂不是当不成国舅?”风天政调侃着儿子,和夫人相视一笑。 “爹,你怎么这么讲,我风家有什么不好,逍遥自在,又有钱,又有自由。有没有搞错,我才是你儿子,如果你儿子娶不上媳妇你不是很没面子?” “真是没出息!我儿子还怕找不到媳妇吗?我可是听说本城大把的名门闺秀可是都巴不得嫁给你,只是——好像是你瞧不上而已。” “我只想娶宝儿一人,今生是非卿不娶。” “呵呵——真不愧是我风天政的儿子,还挺有我的优良传统啊,够专一!” “爹,你别老说这些没用的。娘,你给我想想法子,看荣亲王那怎么处理。”风沐修急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向正在沉思的风母撒娇求助。 “修儿,你当真今生非卿不娶?” 其实早在儿子的眼里就可以清楚的看出来,这次她的宝贝儿子真是动心了。 “是,今生非卿不娶,如果可以,我希望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和她在一起。”风沐修坚定的答道,专注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母亲。 “好好好,娘亲就不逗你了。如果宝儿真是荣亲王的女儿,那她应该是你的未过门的妻子。” “怎么会?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事?娘亲?”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确实让他震惊不已,但仍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风母。 “想当年,我和荣王妃乃是亲如姐妹的手帕交。在我生下你,荣王妃生下宝儿后便给你们订了娃娃亲。只是后来荣王妃和小郡主突然失踪了,都已经十几年了,没想到……对了,你刚说宝儿她娘已经……已经去了?”风母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那是她的至交啊! “嗯,我认识宝儿的时候,她和她奶娘在一起,她娘亲都已去逝好几年了。” “怎么会?怎么会……”风母失神落魄的喃喃着。 风天政紧搂着妻子,柔声安慰道,“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挥挥手示意风沐修退下。 “天政,没想到一别十几年等来的竟是她的死讯,幸好宝儿好好的,唉……当年只是听说荣王妃失踪了,没想到是流落到了民间。恐怕她们母女二人是吃了不少苦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都已经十几年过去了……”风母无限感概。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嫂子,你看这里的景色怎么样?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嫂子——嫂子——”风沐怜得意的向张宝儿介绍自己发现的一处好景色,却发现她不知道神游到了哪,一脸的茫然。风沐怜抬起纤纤玉指在宝儿眼前晃了晃又晃了晃——居然没反应?!不由的一急,拽着她胳膊使劲的摇起来。 “呃?怎么了?什么事?”终于被风沐怜那丫头给叫醒了的宝儿却是一脸的愕然。 “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你都没听见。嫂子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我没什么,只是在想要不要成亲!” “啊?!”风沐怜尖锐的叫喊声响起,双眸像瞪怪物似的瞅着她,语气中尽是忿忿不平,“不想成亲?你居然不想成亲?排队等着嫁我哥的人多的是,你还不想嫁?没搞错吧?” “说不想嫁,只是不想这么早成亲。”没有理会风沐怜的噪音,依旧只是淡淡的讲述着。 “正早晚都得嫁,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嘛?” “也不明白,心里总有一个想法,就是不想这么早成亲。我自己也很纳闷。” “嫂子,不是我向着自家哥哥,你看我哥,若论相貌,风度翩翩,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挺拨,简直就是女人的杀手;论能力,做事果敢,风林堡上上下下,哪一件事不是处理的很好;论武功,在江湖上可也是赫赫赫有名的呢!况且,凡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大哥对你多么用心,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还有你看我娘对你多好,连传家宝都直接给你戴上了,我要了很多次都不肯给我呢!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风沐怜拼命的给宝儿灌输和风沐修成婚的好处,为了能把他哥推销出去,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嫂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呢,我先走了,再这样看着你我非疯了不可!”风沐怜看着仍在发愣的宝儿无奈的摇摇头走了。 就要嫁给他了,知道他一定会让自己幸福的。可是,为什么在心里的某一个角落总是感觉有些放不下,太顺利的幸福,能长久么?有些惴惴不安。 看着风母给的手链,宝儿怔怔的有点出神,心里总觉得有点奇怪,这手链似乎在哪里见过? 风沐修一走进花园,就看到张宝儿坐在湖边发呆,还不断的叹息,心中隐隐约约感到不安。不知道她那小脑袋瓜子又在想些什么。 “宝儿,你怎么了?”风沐修从背后把张宝儿搂在怀里,柔声的问道。 “风沐修,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像有什么放不下似的,莫名其妙的难过。”张宝儿靠在风沐修温暖的怀中坦白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别怕,有我在,别胡思乱想了,乖乖的等着做新娘子就好了。宝儿这么美,一定是世上最美的新娘了!”风沐修怜爱万分的安抚着宝儿,说完还轻轻的抬起她的下颌,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 在风沐修的怀里宝儿总会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安心,淡淡的男性的气息环绕着自己,渐渐的宝儿就这样靠着风沐修睡着了。 就在此时,宝儿腕上的手链发出了淡淡的白光,可是谁也没有注意。 四周一片安静,漆黑一片,似乎怎么也找不到尽头般。忽然,有一个小小亮光慢慢的散开,宝儿看见了一个英俊的男子,穿着好奇怪的衣服,头发也短短的,在一所偌大的房子里,眼里布满忧伤,嘴里还不停的唤着:“姬儿——姬儿——姬儿,你怎么还不回家,这么贪玩,快回来吧,休好想你啊……” “姬儿……姬儿……快回来……快回来啊……” 张宝儿看着这个伤心的男人,想安慰他,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从来没见过这么忧伤的眼睛,心底猛的疼了一下,那种揪心的疼让她窒息,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流了出来。 “宝儿,醒醒,快醒醒!”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张宝儿睁开惺忪的双眼眼睛不解的看着风沐修担忧的脸。 “我问你发生什么事了才对,睡着睡着怎么就哭起来了呢?”风沐修焦急的问道。 “我哭了?”宝儿摸了摸眼角,发现真的是一阵湿意,原来刚那是梦啊。“没什么,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没事,不用担心呢!”张宝儿给了风沐修一个放心的微笑。 吃过晚饭后,宝儿在园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风沐修,于是便走到书房想看看他在不在那。结果刚走到门外便听见里面传来谈话声。 “你是宝儿的爹,为什么不参加她的婚礼?为什么?”风母不解的看着多年不见的荣亲王,讶异的语气也透露着些许的不满。 爹?她爹不是很多看年前就死了吗?现在怎么又有爹了?在外偷听的宝儿讶异的瞪大了眼,更是紧贴着门仔细的听着。 “夫人,不得无礼。想必王爷一定有他的苦衷的。”风天政那威严的声音也在门内响起。“还请王爷恕拙荆冒犯之罪。” 荣亲王一脸无奈的苦笑道,“不妨事,都这么多年了,她的脾气我是知道的。芮莹,并不是我不同意宝儿和修儿的婚事,也不是我不想认宝儿,只是我现在不方便认她。现在的情势挺紧迫的,我怕宝儿会有危险。现在这时刻不能告诉任何人我和宝儿的关系!当初,带宝儿走是因为打听到在你风家宝儿只是个丫鬟身份,怕她在这里受委屈,所以才把她安顿在玄儿那里。现在即然修儿这么爱她,我这个做爹的当然高兴。这也是这次我今夜来风林堡的原因。” “王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然姐姐会突然失踪?”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然儿不会走,是我害了她。”一想起自己心爱的人儿,荣亲王哽咽着。 第十六章 荣亲王虽然年过三十,但仍保养的相当好,岁月蹉跎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深遂的眼,挺直的鼻,刚毅的唇无一不显示着这个男人的风采,而此刻溢满伤心情绪的脸上却全然没有王爷的霸气,有的只是一个男人对心爱的妻子的无尽愧疚。 “那天,吃饭时,然儿命人来禀告我,说是身子不适,不想吃晚饭,早早休息了,不放心然儿我匆匆赶过去,可没想到我表妹云罗郡主却趁机在房间里放了迷烟,结果,当我看到房里的然儿一丝不挂的和一个男人躺在床上时,完全失了理智的我在盛怒下根本听不进然儿的解释,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吼着让她滚。结果然儿就带着我们年仅两岁的女儿离开了我,从此再也没了音信。 当我无意中知道那是云罗设计的陷阱后,却再也找不到她们母女二人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耿耿于怀,我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啊,伤害了我最不想伤害的那个人!一直只以为云罗是个孩子,一味的纵容着她,却没想到害了我最爱的人。那么多年后,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们了,直到十几天前,看到酷似然儿的宝儿,派人查探后才知道她就是我的女儿——宝儿。是我和然儿的女儿,只是,我却再也见不到我心爱的然儿了……” 荣亲王悲恸的回忆着,语气中满是自责和愧疚! 门外的张宝儿再也听不进去了任何声音,心痛的无法言语。原来,就是因为他,娘亲才一直都过的不开心,总是掉眼泪。原来他就是爹,可是,他却没有好好爱护她们,保护她们。知道真相的宝儿为娘亲感到不平…… 宝儿无力的回到了凌翠阁,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不禁为未来的生活感到无比的恐惧。再相爱的人,也有误会的时候,如果成亲以后,她和风沐修之间也出现了一些误会,会不会像爹和娘一样?宝儿越想越不安心,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骇人的想法——逃婚!对,逃婚,先逃了再说。 书房内,谈话继续,可宝儿却没有机会听到了—— “原来是这样。”众人恍然大悟。 “然儿她一定是怪我,怪我不相信她,我承诺过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可……我还是辜负了她,没有相信她,以至于……” “请你们先不要告诉宝儿我是她爹,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恨我的,而且现在的局势也不允许,我想还是等局势稳定了之后再说吧。我只希望我的宝儿能无忧无虑的生活。” “放心吧王爷,我一定会照顾好宝儿的,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她!”风沐修坚定的眼神让荣亲王安心了。 “那我祝福你们,修儿你一定要好好疼她!”说完,荣亲王便拱手告辞了,“我先回去了,婚事你们好好办就好了。” 消逝在夜幕中那孤寂的背影,让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 莫名的恐慌使得张宝儿连夜的独自一人偷偷的逃离了风林堡。 刚出风林堡的那会,张宝儿倒是感觉挺新鲜的,可是没过多久,宝儿就发现自己没有地方可去了。不过,幸亏自己偷溜出来的时候带足了银两,不然这糗可就出大了,总不能厚着脸皮回去说自己没钱过日子了吧。掂了掂包袱,估计这些银两够自己花上一阵子了,那既然都已经出来了,不好好的玩一下真太对不起自己了。既来之,则安之!主意一定,宝儿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蹦蹦跳跳的刚到巷口,宝儿便听到一声很是凄厉的呼喊:“救命啊,救命——你们别过来——别——”宝儿循声赶过去,就着皎洁的月色,宝儿看清了眼前发生的事,原来竟是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正在调戏一个约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过分!宝儿看得怒火中烧,一阵热气直涌上胸口,不禁大喊出声,“住手!大胆淫贼,竟敢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男子斜睨了张宝儿一眼,一见是副又瘦又小的穷酸相,更是肆无忌惮了。“你算老几,胆敢管老子的闲事,识相的快给我滚!” “天下人当然可管天下事了,你做出如此龌龊之事,任谁看见了,都会管的!”宝儿毫不胆怯的大声喝道。 “老子给点你颜色瞧瞧,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哎哟……” 话还没说完,张宝儿抬脚就踹得这没用的脓包差点断子绝孙。虽然是没有学过武功,不会像修那样的厉害,但防身的几招奶娘可是打小就教过的!如今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你,你小子等着,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扔下句狠话,那男子便灰溜溜的捂着下身跑开去了。 宝儿拍了拍双手,转身看见那女子正惊恐的盯着自己,双眼无神,宝儿上前在那姑娘眼前挥了挥手,“姑娘——姑娘?你没事吧?他已经被我赶跑了,没事了!” 在宝儿悄声的安慰中,那女子双眼渐渐有了焦距,缓过神的女子起身向着宝儿盈盈一福身,“奴家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宝儿见她误会了自己的性别,但也懒得解释,扶起半躬着的女子,“姑娘不必多礼,都这么晚了,姑娘还是早些回家吧!” 哪知宝儿话音刚落,那女子更是楚楚可怜的想下跪,被宝儿一把拦住。 “奴家已无家可归,忘公子能收留!” “你家里人呢?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姑娘啊!” “奴家贱名柳依依。家住江南一带,祖上是经商的,也算得上是家境殷实。我娘亲过世的早,自从父亲纳了二娘之后,就不太管我,二娘对我百般挑剔,这些我也忍了,可前些日子,爹受二娘挑拨,将我许给了一个六十多岁的人做小妾,我不肯,他们便将我锁起来。我是逃婚出来的,身上的银子也都花完了,后来……” “天底下还有这么狠心的父母?那你以后怎么办啊?” “如果公子不嫌弃奴家的蒲柳之资,奴家愿意以身相许,从此侍候公子左右。”说完还面带娇羞的垂下头。 “啊!这可不行,我也是女的。”张宝儿吓的急忙辩解道。 见她面露疑惑,便一把抓起柳依依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摸去。 “对不起,公子……不……小姐,是我误会了。不过如果小姐不嫌弃,我愿意终身做你的丫鬟,伺奉您左右,好不好?” 张宝儿见她楚楚可怜,模样也生的俊俏,再加上那可怜的身世,一时同情心泛滥便答应了下来。 “不过,我现在也是没地方去,走到哪算哪的,你可别后悔跟了我吃苦啊!” “不会不会,只要有个安身之所,我就心满意足了。” “对了,我叫张宝儿,依依你今年多大了?” “回小姐,奴婢今年十五岁。” “以后别叫我小姐了,叫我姐姐吧。我比你大一岁。” “姐姐,谢谢你,如果不是遇上你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柳依依感动的眼圈红红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放心吧,以后只要我有的就会有你的份。我本来还打算去江南游玩一番,现在倒是不方便了,不如……不如我们去京城吧,反正都没去过,你觉得怎么样?” “姐姐说到哪依依就跟你到哪。” “那好,我们今天便出发吧。” 准备好马车和换洗的衣服之后,开始了她们的进京之旅。为了方便起见张宝儿仍以男装示人。换了一身蓝色的长衫之后,挺像个俊俏的公子哥,也多了份书卷气.而柳依依虽换上的是粗布罗裙,可仍难掩其清丽的气质,宛如在幽谷中迎风绽放的素兰。 “依依,你真美,难怪有人对你动坏脑筋。”张宝儿调皮的摸了摸她的脸,莞尔一笑。 “姐姐,你取笑人家。人家不依啦……”柳依依娇嗔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哪经得起这般调笑,小脸早就红的像个煮熟的虾子。 她越害羞,她就越得意,“呵呵,美人害羞了,哈哈哈……” 一路上两人嘻戏打闹,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城郊。 闹的正欢时,马车骤停,车身猛地一晃,差点把张宝儿二人给摔出去。 张宝儿忙掀开帘子问道,“师傅怎么回事?” 只见那赶车的师傅早已吓的面色灰白,哆哆嗦嗦的指着前面语不成句的说道,“有……有……人挡道。” 张宝儿抬头望去,只见五六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挡在路中央,正恶狠狠地盯着她。 张宝儿认出刚才调戏柳依依的人就在对面的几个人中,他正指着张宝儿对中间的那个汉子说道,“大哥,就是这小子揍的我,你可要好好的替我出口气。” 瞅着他那一脸小人得志的恶心样,张宝儿强忍住胃里翻江倒海。见柳依依也探头出来,忙把她护在身后。暗自叫苦连连,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有五六个人,除了那个废物,其他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彪形大汉,一个个壮得和牛似的,就自己那三脚猫的工夫,再加一个柳依依,唉!可想而知,简直是,待宰的羊羔。 不远处隐在暗处的一辆马车上一双犀利的眸子探测过来。 “爷,又是她们,要不要绕道?”马车外一个冷漠的女声响起。 “不用,先看看再说。”探究的视线饶有兴趣的盯着前面看。 正在她揉发无限感概时,一个粗鲁的嗓门把她给拉回现实。 第十七章 早已对张宝儿垂涎三尺的熊霸,听弟弟这么一说,早已按捺不住的欲火给撩拨开来,急于制服她,接着便一拳向张宝儿迎面打来,可惜张宝儿本身就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刚才那几招已是运气好碰巧躲过了,可掌风却也伤了她不轻,这一下,哪里来的及躲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闷哼一声,喉咙里涌出一股腥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溅在手链上。 熊霸一颗心思都在她身上,只想快些驯服她,没想到伤的她这么厉害,心疼的伸手就去抱她,可却被一个身穿黑色锦袍的男人一掌震退了好远。 嚣张跋扈惯了的熊霸感觉前所未有的压迫,果然,那个身穿黑色锦袍的俊美男人向手下使了一个眼神,随从便知道主子的意思,正想动手杀了他们,“废了就行,留他一条狗命,让他生不如死。”黑衣人冷冷的道。 紧接着响起的两声凄厉的惨叫——啊……啊……那两个贼子,捂着下身,卷曲着身子,恐怕这辈子也做不了男人了。 意识涣散的张宝儿在晕迷之前,感觉自己倒在一个温暖而宽厚的怀抱里,她努力的睁了睁眼想看看这个人长的什么样子。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幽黑发亮的眸子,正待看清楚,便沉沉的昏了过去。而手链此刻却发出了淡淡的白光。缭绕在她周围,使她全身像渡上了一层淡淡的白色,若隐若现的。黑衣人直视眼前的奇异景象,不敢眨动,怕眨眼间,她便会如同晨露般,在他眼前消逝无踪。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这个奇怪的现象,太不可思议了,看着黑衣人怀里的张宝儿就像一个沦落人间的精灵一样圣洁的不容侵犯。 十天之后京城。 “姬儿,姬儿……你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姬儿,姬儿……你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姬儿,姬儿……你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张宝儿感觉眼皮好沉,使劲的睁了睁,却像粘了胶水似的愣是没睁开。只听见耳旁有个女子哭哭啼啼的喊道,“姐姐你快醒啊,都是我害的你,我快醒来啊,不要吓依依。呜呜……” 有泪珠滴在脸上,凉凉的,好氧,这次可是把吃奶的劲都难使上了,再便劲的睁了睁眼,终于,成功了。睁开眼便看见面前趴在自己身上的罪魁祸首——一个哭的梨花带语的女子,说是女子,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小女孩,却哭的悲惨兮兮,“喂,你可不可以先起来,好重!”张宝儿虚弱的喘息着。 “啊,你醒了,姐姐,太好了,太好了。”小姑娘忙爬了起来,一脸兴奋的尖叫。 张宝儿此刻脑子里一片混乱,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沉封已久的前生的记忆,非常清晰的在脑子里转动,她就是尹姬儿,尹休,风沐修两个影像不停的在脑子里转换,一想到这就头痛欲裂,“啊,好痛”惊叫了一声便又沉沉的昏睡过去。 “姐姐,你怎么了,别吓我,快醒醒,来人啊,快叫大夫……”柳依依跌跌撞撞跑出去叫大夫。 正在书房处理一些事务的冷遥,心不在焉的处理着,可是脑子总泛现出那个娇小惹人怜爱的倩影,想到当时口吐鲜血的模样,心里闪过一丝疼痛。自己只是路过,本并不想管这个闲事,没想到,这么娇小玲珑的她还挺豪气,在万分危险的时刻还义不容辞的站在前面,保护他人,勇气可嘉! 有气魄,可是太蠢,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管别人死活。 真想不明白,这个蠢女人是怎么想的,如果不是自己碰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正思索着,仆人进来禀报,“主子,萧飞来了。” “叫他进来。” “查的怎么样?”看着这个跟随了自己很多年忠心耿耿的得力助手, “她是风林堡少堡主风沐修的未婚妻,是逃婚出走的,而且是在婚礼的前一天出走的。” 看着这个跟随了自己很多年忠心耿耿的得力助手,对他的办事的效率满意的点了点头。 “哦,风林堡,逃婚?”对这个结果冷遥颇感意外。 “主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江湖传闻,风沐修非常宠爱她,上一次竟然出动凤血令找她。可想而知她在风沐修心里的份量,有她在手里,还不怕风沐修乖乖听话,只要他不参与其中,那您就胜算在握了。” “是个好主意,下去吧。”这个非常时期,不得不慎重起见,每一个靠近他身边的人,自然得查清楚她的底细,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不过一想到风沐修对她很宠爱,心里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逃婚?连风沐修都看不上?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玩味的笑。狭长的凤眼,闪过捕到猎物的惊喜。 站在一边侍候的仆人,一见冷遥放下手中毛笔,赶紧上前将一杯沏好的参茶递了过来,适时的开口道,“主子,刚才柳姑娘来了,见您忙着没敢来打扰。” 正拿着参茶缓缓的呷了一口,不以为然的道,“她来干嘛?” “好像是那位姑娘醒了,可接着又晕过去了。” 心中一咯噔,又晕了?忙把手中的茶放下,吩咐道,“快去请神医。” “主子,奴才已经吩咐去请了,这会子应该到了。” “嗯,办的好,过去瞧瞧。”冷遥好心情的站起身来,举步向花宛走去。 见正诊着脉,冷遥站在边上一直没出声。过了许久仍不见动静不免有些不悦,“李治,她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 这个李治乃是江湖极负盛名的神医竹仙居士的嫡传弟子,年仅二十三岁,不仅在医术方面有显著的成就,在用毒和解毒方面已是出神入化,自身的武功修为也属一流高手。由于模样俊秀,江湖人称玉面神医。 李治没有回答,只是神情专注的继续把脉,时而神色凝重,时而眉头蹙起,反复的把了好几次脉才缓缓的开口,“王爷,说来也奇怪,这位姑娘,在前几天给她把脉的时候,五脏六腑震伤的挺重,按照我的经验,就算用了我的药也得三个月才有起色可如今看来,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就恢复神速,看起来并不像是我开的药起的作用。” 顿了顿接着说:“我一直奇怪的就是这一点,有可能是她自身调理的。现在只是身体虚弱了一些,并没有大碍。” “自身调理?我试过她并没有内力啊?”冷遥惊愕不已。 “我奇怪的也是这个现象。那还请王爷给我说说受伤时发生的一些事情。”李治当然不会放弃任何的珠丝马迹。 冷遥回想起当时,出现的异常现象,是不是……赶紧把当时的情况和李治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这就对了,看来有可能是这串珠链保住她的命,具体的事情我得去问问师父他老人家。这样吧,我给她开些固本赔元的药,按时吃,相信她的身体很快就会复原的。” “嗯,你去吧,尽快把事情弄清楚。”冷遥也觉得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但还是支持李治的说法。 第十八章 “少爷,不好了,少……少夫人不见了,在桌上发现的一封信,写着少爷亲启。”春桃战战兢兢的把信递给正在穿戴喜服的风沐修。 “什么?”春桃的话就像迎头一盆冷水,浇息了他所有的喜悦。一把抓过信连忙打开看,“风沐修,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对不起!虽然我喜欢你,可不知怎么回事心里总有种不安不踏实的心情,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是不想这么早成亲,希望你能理解。给我一些时间,好吗?宝儿,勿念!” 哼,就知道会有事,这两天不是愣着发呆,就是闷闷不乐。可为什么要离家出走?风沐修蹙起眉,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心在滴血咆哮着:“张宝儿,你敢,你竟敢离开我!”为什么,我的心难道你看不见吗?为什么……你可知这两天我是以多么虔诚的态度等待迎娶你的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可你却如此残忍,在这时离我而去,我不会放手的,绝不!你是我的,你只能成为我风沐修的妻子!休想再逃离! 下人早已识相的全溜了,免遭池鱼之灾。 小六子向正在大厅里招呼前来祝贺的客人的风天政压低声音说了几句,只见他脸色一变,接着和夫人商量了一下后。对在座的亲朋好友抱拳:“各们朋友,今天因临时出了一些状况,婚礼暂时取消,延期举行,还望各位见谅。”说完便偕夫人匆匆离去。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满屋的宾客愣怔着。过了一会众人议论纷纷,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取消婚礼呢? 前来祝贺的冷玄一听婚礼取消暗自舒了一口气,这让已心如止水的冷玄,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同时又担心是出了什么事?紧跟着,去找风沐修弄个明白? “到底怎么回事”风天政脸色铁青的问着风沐修,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会突然取消婚礼。 风沐修难过的低着头不说话,只把那封信递给了父亲。 看完信后,风天政也无语了,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对儿子也有情,可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了?这让人很费解,琢磨不透。 看得出儿子这次是真的动感情了,从没见他如此重视一个女子,上一次为了她居然连凤血令都出动了,可想而知,这次的打击可是不轻啊,无奈但也只有安慰的道,“修儿,女儿家要出嫁,难免心里害怕,再加上她娘亲早就过世了,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嘛,等她想通了就会回来的。”唉,这种话自己都不相信,风沐修怎么会相信呢?只是祈盼儿子别钻进牛角尖就好。 “堡主,我可以看一下信吗?”冷玄迫不及待的想看信里的内容到底写了些什么。 “你看吧。帮我安慰安慰修儿。”夫妇俩对视一下,便一同离去了。 看完信,冷玄不禁有一丝庆幸,宝儿你离开他们否说明你并不爱他。还只是修的一厢情愿呢? “修,既然她走了,肯定有她的道理,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 “哼,在你心里当然是希望宝儿离开我。” “我没那么想,当我得知你要和宝儿成亲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但只能把这份刚开始萌芽的感情埋藏在心里,而且残忍的连一点机会都没有来得及给我,我还要装的若无其事的来参加你们的婚礼,不过现在好了,虽然她走了,我也很担心,可是却给了我一次和你公平竟争的机会,至少这次我不会再放弃。” “哼,我不会给你机会的,她永远是我的。”风沐修怒吼道。可心里却没有多少底,虽然有了肌肤之亲,可宝儿一样能轻易的离开,还真不知道,她究竟爱自己吗? “你还是老样子,说不定宝儿就是看不惯你这种自已为是,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她身上,所以她才会想离开你。” “以后就看我们谁比较幸运了,能让她先爱上,至少我比你强,我会尊重她的意愿,现在谁也不清楚她爱的是谁,别说的太早。告辞。”宝儿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我要让你成为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和我一起分享这天下。冷玄暗自发誓。 “难道真的是我强迫她?可在我内心深处我认为她是愿意的啊……她不愿意才离开……”风沐修喃喃的道。 冷遥定定瞅着躺在榻上骨架单薄、身形娇小的身影好半晌,才五味杂陈地在榻旁的凳子落坐。 这么瘦弱的女子却敢逃婚?居然能为了一个刚认识的女子不顾自己的安危,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呢? 她额前墨般的发丝有些凌乱,两道率性的眉形不似女子的娇柔纤细,反倒为她甜美的脸庞增添了几分英气。 长指轻轻抚过她细致嫩滑的脸颊,冷遥轻蹙起浓眉,幽黑的深眸不停的转动着,让人看不出内心情绪的波动。 “水……” 在一声虚弱的呢喃逸出时,冷遥猛的收回神游的思绪,赶紧倒上一杯水,半扶起她,笨拙的喂她喝。虽然洒出了不少,但已经很尽心了,能看得出他很少做这样的事情。 水如甘泉一样,滋润着她快要冒烟的喉咙。 “你是谁?”张宝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待眼底落入一抹欣长的身形时,她憨然地发出疑问。 冷遥沉吟片刻,淡淡的说道,“救你的人。” 待视线焦点凝聚,眼底那一抹飘飘渺渺的身影终于清晰,看清楚他那双幽黑如墨的眸子时,她莞尔一笑,是他,是救她的那个男子,在晕倒前,看到的就是这双熠熠生辉的星眸。 “这是在哪里啊?” “京城,在本……我的别宛。” “京城?”张宝儿定了定神,脑子飞快的转动,总算全链接起来了,原来当日离开黄山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到了大明国,甚至,和黑白帅哥结不拜把子哥们,却被他们给一脚踹进荣王妃的肚子,成为现在的张宝儿。竟然一晃就过了十六年了,感觉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以前的种种却清晰的在眼前,那尹休怎么样了?一定心急的四处在找我吧。要不然怎么在潜意识里能梦到尹休。张宝儿微蹙起眉。情劫难逃?诅咒?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还有风沐修这个超级狂妄的家伙,自己挺有勇气居然逃婚!这下死定了,居然在成亲的前一天逃婚?可以想像他气的爆跳如雷的样子,呵呵,居然把风沐修给抛弃了!不知道见面会怎么样?谁要他这么张狂,老算计她,想来,那只是因春药才出的事,为了这个结婚,总是心有不甘,真没想到自己成了张宝儿还这么大胆叛逆,挺庆幸的和自己性子挺像的嘛,一报还一报,大家扯平!呵呵,想到风沐修就不由的一笑。 第十九章 “是啊,京城,你受伤了,我又不能扔下你不管,只能带你一起上路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把张宝儿拉回现实。 这下子是够清醒了,天!这古代就是养人,怎么这么多美男子啊,一个个都长的这么好看,浓黑的眉毛,黑漆漆的如一汪深潭的双眸。哟,这鼻子,能这么挺,不会是假的吧,想着想着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了摸,呵,真的! 冷遥勾唇一笑,说道,“姑娘,你可知这么随意的去摸我——的脸,会误导我,我会认为你这是在引诱我?” 一股压迫的气势直逼而来。冷遥俯下身距离张宝儿只有几厘米远,这种强烈的气势,让张宝儿感到呼吸困难,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唾沫。 “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看到你鼻子很好看,情不自禁嘛。”张宝儿调皮的吐吐舌头。 “而且你的嘴唇也很好看,挺性感的。”说着毫不避讳的盯着冷玄的嘴唇,饱满的唇,红润的颜色,想必是很柔软,吻上的感觉一定很好吧,又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艰难的把眼睛挪到脸上的其它地方,啊,棱角分明的脸,再配上这么出色的五官,得祸害多少良家妇女?唉! “你叹什么气?”冷遥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一会灿眸贼亮贼亮的,一会唉声叹气,真搞不懂这么一小会小脸上竟会有如此多的表情。竟然敢如此大胆的盯着一个男人看!真让他有些意外。 “唉,我是感到世界的不公平,男人怎么会长的这么漂亮,长的太漂亮不是你的错,可是出来祸害人就是你的错啦。不知有多少女子惨遭摧残!” 冷遥脸上无语……长得漂亮也有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姐姐,你醒了?”柳依依端着一碗粥走进来,见张宝儿醒了兴奋的喊道。见冷遥在,感觉自己失态,竟一脸娇羞的垂下了头,心中惴惴惴不安,七上八下的。 在她进来时,粥的清香早已经钻进了张宝儿的鼻子了,引得她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盯着粥碗没有挪开的力气。“嗯。哇,好香哦!” 冷遥勾起唇,似笑非笑的望她一眼,接过碗,舀起一勺粥,放到嘴边吹了吹,再喂她吃。“来,快喝点粥吧。” “我自己来就行。”还真是好饿,吃了一口之后,张宝儿顾不着什么淑女不淑女的,迫不及待的接过碗就喝,“咳咳……咳咳……咳咳咳”结果不仅给烫着了,还呛得粉脸通红,冷遥温柔的拍拍背,“慢着点,又没人和你抢,烫着了吧!”语气略带责备,却满眼的宠溺。 烫得粉唇火辣辣的疼,张宝儿蹙眉不悦的说道,“不吃了,唉,还有什么好吃的吗?”还真想念尹休的厨艺。 “那,你先梳洗一下,我让人准备饭菜。”见她饿成这样,冷遥急急的出去吩咐了,压根没留意眼前那个正痴痴望着她的另一个女子正流露出淡淡的失落。 “依依,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倒是张宝儿瞧出她有些不对劲,自看到冷遥在这里就没再出声了。 “我没事,你好了我就放心了。”柳依依柔声应道。 以为她只是害怕冷遥,张宝儿也没往深里想,又恢复了乐观主义精神,“呵呵,我身体挺棒的,还死不了。你吓坏了吧?” “姐姐,我差点就害了你,呜呜呜……”想到她是为了自己才受伤的,心里惭愧的为刚才嫉妒她感到自责不已。 “别哭了,小美人,再哭就不美了哦。” 一看到女人楚楚楚可怜的样子,就头晕,在山雨欲来之前张宝儿赶紧岔开话题,“快帮我看看穿哪一件衣服,收拾好了去吃饭啊。” 知道她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进食,想必是饿坏了,收起眼泪,尽心的帮她挑选合适的衣服。 “这件怎么样?瞧着挺贵气的,姐姐你穿了一定好看。” 张宝儿抬头一看是一件紫色镶着金牡丹的摇曳及地的丝绸裙子,立感头痛,“全是女装啊,有简单一点的吗?没男装吗?”张宝儿皱了皱眉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的衣服,太贵气了,唉,要她穿这些出门,迟早得闹笑话,还不如给她一刀呢。 柳依依左右瞧了瞧,摇摇头道说道,“没有,王爷给姐姐准备的全是女装。姐姐,一看这些料子可是现在世面上最好的。还有这款式……” “王爷?谁啊?”宝儿不耐烦的打断正欲喋喋不休的柳依依,疑惑的问道。 “姐你不知道呀?就是刚才出去的那位公子啊,他原来就是当今的大皇子殿下冷遥。是他救了我……们。” “哦。”原来是个王爷,难怪气质这么高贵。那一定挺有钱,呵呵,想不到我认识的可都是有钱的主,嘿嘿!是富人我都爱!张宝儿一径的傻笑。 “咕……咕……”肚子不适时宜的开始叫起来了。 “好饿,算了随便来一件吧。”最后挑了一件简单的月白色裙子,三千青丝头简单的用丝带轻轻的束在后面。 第二十章 “走吧,我好饿。”张宝儿拉着柳依依说走。 “姐姐,你就穿成这样啊。”在柳依依看来,这也太素了点。 “这怎么了,先填饱了肚子再说。”张宝儿低头看了看,不以为然后说道。 “不过,虽然简单了点,但很漂亮,有一种清丽脱尘的感觉。姐姐,没想到这么简单的衣服,你也能穿出这样的效果。”边说边走,说话间,已然来到饭厅。 进入饭厅之后,才发现冷遥早已在饭厅等候多时了,正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斑指。 “嗨,你来了啊。”大大方方的问候。就像老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柳依依有点疑惑的看着张宝儿,总感觉她自从这次受伤之后,说话,虽然和以前没有多大区别,可总有些怪怪的,比原来多了一份淡定从容。 冷遥抬头望去,不禁眼前一亮,她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裙子,宛如一株圣洁的出水芙蓉,俏立的站在门口,简单的装束让人感到一种简约的极至魅惑,飘逸的裙摆,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望着已梳洗完壁温宛如玉的张宝儿,不禁看呆了。惊讶于她没有选择自己为她准备的华丽服饰,而只挑了这么一件简单寒酸的衣服。看来她对金钱根本不屑一顾。要不怎么会离开风沐修!想着心里又为她加了几分。 见他紧盯着自己,张宝儿不好意思的讪笑,“呵呵,见了美女,眼睛不会动了啊!”粉嫩的脸颊微红,衬上月白的裙衫,更显娇魅! “是啊,美女,呵呵,哪有你这样自大的说自己是美女的啊?快坐下吧,柳姑娘也请坐。”冷遥顿时怔忡,随即很快恢复过来了。惊讶的是她说话怎么这么简单直白,丝毫没有其他女人的娇揉造作。这种从容淡定,让人感到特别的自然舒服。忍不住前去深究一下,她的全部内容。 柳依依默然的看着两人谈笑风生的样子,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小小的失落流洒心间。就连吃饭的时候,冷遥也在不断的给张宝儿夹菜,虽然偶而也有给自己夹一下,可她知道那是出于礼貌,那份失落和嫉妒似乎更强一些。 见她爽性的大口大口吃着饭菜,全然无半点矫柔造作,不由的嘴角挂上浅浅的笑意,轻问,“这里的饭菜还合你的口味吗?” “还行啦,感觉还不错。”酒足饭饱的张宝儿直了直身子,发出满足的叹息。 自认识她一来,性格一直变幻莫测,时而纯真如孩童,时而伶俐狡黠,就像刚才那吃相,要换个人吃成那样,那定叫粗鲁,可在她身上,却让人不自觉得的想到爽性二字。 想到这不由的放缓语气,柔柔的说道,“一会我带你逛逛园子,熟悉熟悉。” “嗯,我是得先搞清楚地形免得不认得路,在这个园子里迷路了,那才叫丢人哩。呵呵!” 张宝儿脑子在飞快的转动,以后该怎么办呢,多了个柳依依是继续住下去,还是回风林堡?如果继续住下去,好像不太好,毕竟人家和自己没有多少关系,不过从对方眼神里可以看得出,对自己挺有好感,可惜是个王爷,在这个男权至上的社会,男人是可以有n个老婆的,更何况是王爷呢,显然他是不适合做老公的人选,她可不愿意n个女人共同侍候一个老公。pas掉,那风沐修呢?虽然经济实力挺雄厚,而且口口声声的说爱我,谁知道能维持多久,至少得考验一下能否专一,如果他对自己的爱经不起考验…… 在这个社会还是得学会独立,看看干点什么。至少经济独立才能过得有尊严,不管是甩人,还是被甩,才有资本。思量着先得跟冷遥借点银子做本钱才行。而且也得为依依打算一下以后的生活。毕竟跟了自己也不能委屈了她。打定主意之后顿感轻松多了。 吃过饭,冷遥带二人去熟悉熟悉这座别宛地形,最后来到张宝儿现在住的这处院落,整座别宛面积真的很大,光几个独立的小楼就好几个,虽然没有镶金砌玉,但精致的亭台楼阁无不彰显主人的大气,四周散发的阵阵花香,也不小心泄露了主了雅致。 九曲回廊都是差不多的深长幽远,如果没有人带路是很有可能迷失方向的。张宝儿住的是冷遥先前住的地方,当时她受了重伤,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静养,时间紧急,也顾不得别的,就把她安排在自己住的地方了。这处院落,别致、安静、临窗的风景也自是很美,很适合静养。 院落中有一个很大的人工湖,夏日的湖水,波光粼粼,湖面蔚蓝,映著远处皑皑群山,偶有几只白鹭飞来,点过水面云影,体态婀娜多姿,煞是迷人。沿着湖的两岸是阿娜多姿的扬柳,随风起舞,此时在夕阳余辉下显得格外好看。 湖的旁边还有一个小型的花莆,里面有各种和样的花,种植最多的是意喻百年好合的白色百合花,而像征富贵高雅的牡丹却没有出现在这个花莆里,张宝儿不禁有些纳闷的问道,“为何没有种牡丹呢?”潜意思里认为凡是富贵之家,特别是皇亲国戚一般都比较喜欢像征身份的牡丹。 “柳姑娘,你先下去吧,我有些话想跟张姑娘单独谈谈。”冷遥淡淡的开口,柳依依不情愿的下去了。 冷遥支退柳依依后,凝眸望着远方,好一会才转过头淡淡的说道:“我是本朝的大皇子,这个花莆是为了纪念仙逝的母后而设的,在我记忆里,母后一直是忧郁不快乐郁郁寡欢,经常独自一个默默的垂泪,她深深而执着的爱着父皇。可是,在父皇眼里却永远只有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第二十一章 从不在意母后的感受。母后虽贵为皇后,可她一生只拥有所谓的无比尊贵的名份,却没有得到她渴望得到的哪怕是一丝丝的爱。直到她临死的时候,父皇仍然没有来看她,只认为那是母后想邀宠的伎俩!真可悲!你知道我母亲最后说的一句话吗?——居然是:告诉你父皇,我从不后悔嫁给他,如果能得到他的爱,哪怕是做最悲微的宫女她也意!” 看着他现在平静得仿佛在述说别人的事一般,可是明明从他的眼神里却能感觉到浓浓的伤痛。 张宝儿没有出声,静静的聆听,他需要倾诉,终于把压抑在心里多年的事情宣泄出来!顿觉轻松不少。 “我知道在母后心里,她只想和心爱的人百年好合。”说完冷遥转过身去,在转身的一瞬间,张宝儿恰巧捕捉到了一颗坠入风中的眼泪。那是哀伤、孤独、寂寞的眼泪。 良久,“本王还有事,先走了。”冷遥恢复了王者应有的冰冷语调,似乎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和这个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女人讲了这么多,最私密的事,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慢慢的当他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张宝儿才从刚才的心痛的气氛当中清醒过来。她了解失去至亲的痛苦。隐约间有丝丝心痛的感觉,不知是为他,还是为自己…… 突然好想修,他一个人也很是孤单寂寞吧! 想起冷遥不免疑惑万分,传闻中的大皇子,不是冷血无情、生性多疑、奸险狡诈吗?开始对自己隐藏身份还说的过去,是为了防着我,可现却主动诉说自己的身份,居然还说了这么多关于他已经去世母亲极隐私事,难道传闻有误? 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无奈的甩甩头。不过对他倒多了一份好感。 糟了还没和他提借银子的事呢? 怎么把正事给忘了。 唉…… 张宝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想着自己当初不知不觉相信那个老爷爷,答应离开休,没想到穿越来到这个陌生大明朝,人家小说里面的穿越不都是灵魂出窍再附身吗,身体还在原来的世界,还能回去。而自己却是整人穿越的,还从小婴儿开始的,估计十有八九是回不去了。可是为什么这条链子又会出现呢?还有在这条链子出现之前,自己怎么对以前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呢?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呢?为什么和休在一起会害死他呢…… 这么多的问题在脑子里打转转哪里还睡的着啊。 “出去,出去,都给我滚出去,”一个精致的绣房内传出阵阵怒喝娇叱声。 刚走到门口南宫须便听见宝贝女儿又在发大小姐脾气,已经好几天了,不见收敛,得劝劝这丫头。推门进来,南宫须猛的一个闪躲,顺手接过飞向门口的青花瓷瓶。用眼神示意丫鬟们退下,愠怒道:“月儿,你看看你这成何体统?风沐修这不是还没成亲吗?更何况,天底下好男人多的事,你就非得在这一颗树上吊死吗?” 一看是爹爹进来了,南宫月收敛了不少,委屈的说道,“爹,我不甘心,想我南宫月貌美如花,他居然退婚,却看上了那个毫不起眼的黄毛丫头,更可笑的事,在成亲的前一天,那个臭丫头却逃婚?” “他们没成亲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还生这么大的气啊,当心气坏身子。”宫须对这个宝贝女儿真是束手无策啊。 “是因为他们没成亲,我才更气,这不明摆着,我在抢她不要的吗?”呜呜呜…… “了,乖女儿,风沐修不过是个小小的风林堡少堡主,哪能和大皇子比啊,如果你能让大皇子看上,那日后不就是万万人之上吗?任你呼风唤雨。” 南宫月想了想,论前途,大皇子乃是上上之选,等大皇子继承了大统,那自己可不就是万万人之上了吗?到时候想对付他们还不易如反掌啊! 想通了之后就轻松多了,“爹,大皇子他……” 见女儿有些动心,南宫须更有把握的说,“放心,就算他不为你的美色所动,如果联姻,我南宫家的势力将为他死心踏地的卖命。这种事情,于他又没有丝毫坏处。他是断然不会拒绝的。” 南宫月在心里暗暗发誓,“风沐修,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天还刚蒙蒙亮,张宝儿就起床了,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昨天晚上数了几千只绵羊也没睡着,彻底失眠了,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印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干脆早早爬起来。 推开窗户,轻风吹过,一阵清香扑面而来,泥土的亲切的气息让人想身临其境的拥抱一下。 蹑手蹑脚的下楼,没有吵醒任何一个人,来到湖边,张开双臂,紧闭着眼眸,只想静静的感受大自然的气息。 伴着阵阵花香的微风轻轻抚过面颊,任墨黑的长发随风舞动,飘洒在晨风中。许久才缓缓的睁开了眼,心里对自己说了句,“加油!在这里你也可以活得精彩!”忽然眼睛被闪了一下,亮晶晶的什么呀?——钻石? 张宝儿疑惑的跟随着耀眼的发光体走去,终于,在花莆发现了亮晶晶的发光体,可以和钻石以假乱真的灼目耀眼光茫原来是百合花瓣上的点点晨露。抬头一看是今天的第一缕晨曦照在露珠上反射出来的。这时太阳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娇弱而美丽,正在从地平线上一点点顽皮跳跃着,一点点的征服大地。 第二十二章 站在花莆中间,低头闻闻花间的香气,清新而幽雅。裙裾随风摆动,时而散落在花间,从远处看仿佛她就是这花中的仙子宁静致远。 这绝对是二十一世纪无法比拟的,纯天然,没有污染的空气、如诗如画的美景、没有喧闹的汽笛声,没有拥挤的街道、没有如潮水般的人流。 来到这个时代,想起以前的记忆后,虽对未来有些害怕有些迷茫,有些不知所措,可萌萌中似乎对这个朝代有种说不出的亲近,仿佛这才是她一直生活的地方,换句话说这才是她真正的人生! 总有预感,有些迷团正等着自己去解开…… 只是现在不得其门而入,一切只能随缘了。正可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回到卧室之后,张宝儿打算再睡个回笼觉,没想到还没走到床跟前,就进来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盆水恭恭敬敬说道,“奴婢侍候主子洗漱。” 搞得张宝儿可不好意思再接着睡了,干脆梳洗一下,一会找冷遥借银子去。 对,一会还得借银子去,想到这便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脸,然后对小丫鬟说,“以后我自己洗就行,你只要把水给我端过来就可以了。” “是。”恭敬的态度让她想起了在风林堡的春桃。 唉,走的时候都没告诉春桃一声,看来,她一定得埋怨自己不讲意气,偷偷的掉眼泪。春桃是她在风林堡对她最好的,她一声不响逃婚,也不知道风沐修有没有迁怒她呀?还真有点想她。不知不觉也想起了那个邪邪的风沐修,真想看看他气得爆跳如雷的样子,呵呵。 以前是自己年轻不懂事,老被耍,哼,现在,她可不是涉世未深的张宝儿,而是拥有双学士学位的高材生,还是尹氏集团的设计总监,怎么也得让你尝尝本姑娘的厉害,让你知道戏弄本姑娘的后果!哼! 抬头却看见原先的那个小丫鬟还站在身旁,不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花奴。”恭恭敬敬一副训练有序的样子。 张宝儿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叫花奴啊?” “奴婢是负责这个花宛的。名字是主事的起的。”小丫鬟回答的有条不紊,语气虽然恭敬,但神情一直冷漠,不见一丝温度。 “你是说这个院落叫花宛?听起来和花园似的。”张宝儿惊讶不已,忍住笑问道。 “是的。” “唉,不好听,得改个名字,你的名字也得改,我想想。” “既然叫花宛,肯定是因为花莆而取的,不如叫百合轩吧,名负其实。你就叫轩儿,好不好?”“谢谢主子赐名。”低着头的轩儿,静静的说着,冷漠的脸上不见一丝波澜。 “呵呵,别叫我主子,我只是你家爷的朋友,以后叫我宝儿吧。” “这……”终于在她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到一丝为难,张宝儿满意的扬唇轻笑,她知道在这种等级制度非常严格的封建社会里,做下人的怎么敢叫主子的名字,便也不为难她。 “那就叫我宝姐姐吧,我应该比你大。” “是。”为难的小脸很快平静下来。 “对了,和我一起的柳姑娘怎么没和我住在一起啊?” “回宝姐姐,您现在住的百合轩只有主子住过,主子不喜欢外人在这里居住,而且,这段时间柳姑娘她受了风寒,所以柳被安排在离百合轩比较远的云菀,大夫说不宜见客,所以柳姑娘被主子安排在离百合轩比较远的云菀。” “啊,只有他住过?”不喜欢外人住?那为什么把她安排在这里?张宝儿疑惑的蹙起眉头。“那他现在住在哪里?” “是的,主子每次来别苑的时候只住百合轩。现在住在前面那个风苑。离这里很近。出了百合轩转个弯就到了。” “哦,谢谢你啊。” “这是轩儿应该的。”呵,这小姑娘可真机灵啊,才刚告诉她,就知道改口啦。 “那你给我收拾一下,梳个简单的头发,换件衣服,一会我去找你家主子。” “好。” 冷遥怎么会把他的房间让给我住呢?正在神游,“宝姐姐,好了。”轻柔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噢,这么快?” 张宝儿照照镜子,好像醒了之后还没来得及照镜子呢。 天!这是自己吗,这么美! 虽然五官和以前一样,可人却明显的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两个大而明亮的眼睛,睫毛长长翘翘,多了一份俏皮,樱桃小嘴,虽然没化妆,可唇不点而红,眉不化而黛。在她身上根本就不需要化妆。 穿上淡黄色的裙子,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清秀俊逸。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剩余的长发散在肩上,很适合张宝儿的气质。看来这个轩儿已经摸清了自己的脾气性格了。不禁对轩儿多了一份喜爱。 不过眼睑下的黑眼圈可是很明显,总不能这样出门吧,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昨夜失眠了吗? 对了,用胭脂水粉掩盖一下。 张宝儿用粉淡淡的抹了一层,就完全看不出来了,心想这古代的东西还真好,比起那些含铅的化学品可强多了,她哪知道,这是贡品,只有皇亲国戚才有的用的,平民百姓哪用的起啊。 在镜子前转了几圈,自我感觉良好的张宝儿,这才出了门,不到一会功夫便来到冷遥现住的风苑。果然很近。 第二十三章 “我要见冷遥。”张宝儿走到门口,浅浅一笑,礼貌的跟守在门口的人说道。 守卫看见她后不由的眼前一亮,怔了怔,虽然这王府别宛女眷不多,可这府里的婢女可都是千里挑一的美女,纵是在美女如云的王府,也不由的为张宝儿这样的绝色感到震惊不已,要不是主子事前吩咐了不见她,还真不忍心拒绝,“张姑娘,主子说了,他有事,暂不见客。” “嘎?哦。”熠熠生辉的眸子瞬间黯然。 晕,白忙活吧,早知道还不如回个回笼觉!出门不利啊…… …… “又是没空?”张宝儿圆眸大睁,不悦的吼着。 “是的。” 张宝儿不死心的确认,“难道连见一面也没时间吗?” “是”守卫无视于张宝儿的怒火面无表情的说着。 “shit”张宝儿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有没有搞错,这已经是第七次了好吧。自从上次在花莆分手之后就再也没见着冷遥了。 到底搞什么?郁闷! 张宝儿垂头丧气的走回百合轩,日子有够无聊,都这么多天了,他一直避而不见,真是莫名其妙,一个念头闪过——该不是躲我吧! 不由思忖:嘿嘿,如果是躲我,那就有意思了,不可一世的大皇子居然有怕见人的时候。不管他是不是在躲我,反正见不着人,那就不能怪我,这不明摆着让我做米虫嘛,呵呵,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活力四射精力充沛的样子。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着他,但唯一确定的是短时间不一定走,那就先得好好改造一下这座小楼,才能更让自己住的更舒服些。充分的利用资源体会更美妙的优雅情调。真感谢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可以充分享受被人全方位侍候的感觉,真tmd爽!再为自己订一个健身计划,首先得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有一切。 “轩儿,给我装备一个大大的浴桶,我要沐浴,再装备一些花瓣和牛奶以及食盐。”先得好好沐浴轻松一下,做个spa,舒缓一下紧张的神经,再仔细的想想该如何在这里生活下去。 轩儿面露疑惑,迟疑一下,就去准备。 不一会儿,她要的东西就准备齐全。 硕大的木桶上头冒着白色的热气,花香溢满整个屋子,张宝儿斜趴在桶沿,任轩儿在身上笨拙的按摩着,真怀念桑拿浴啊!对了,有机会开个洗浴城不是挺好么?那不是天天坐着数钱? 嘿嘿!得意好了阵子,最终才想想来,没有必需的设施,也只能想想做罢。 “轩儿,你的手怎么这么粗糙?”粗糙的手感令张宝儿疑惑的问道。 轩儿一怔,镇定的说道,“哦,像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一个不是粗手粗脚的,哪里比的上姐姐啊!” 这几天混熟了摸清了她的脾气,轩儿语气上稍稍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张宝儿不疑有他,柔声嘱咐道,“那以后要注意一些,这个手啊,可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呵呵。”仍趴着的她没看到轩儿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见她没再起疑,轩儿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如果她够仔细,就会想到,就算是丫鬟也不可能像她一样手掌有薄茧!那是常年惯用刀剑的结果。 “轩儿,你摸摸,现在我的皮肤是不是比刚才的时候还要滑,还要嫩?”沐浴过后的张宝儿,拉起轩儿的手让她摸摸自己的手臂。 “嗯,真的比刚才还要嫩滑!难道往身上抹了牛奶和盐就会嫩滑么?” “对了,轩儿真聪明!”张宝儿得意的轻笑道。 接着二人在屋里嘻闹一会,她吩咐轩儿去准备一些蜡烛、染料、碳条,粉色的轻纱、再请一个做家具的师傅过来。 轩儿听了她的话,知道她一定又是琢磨什么好东西,也不多问。马上就去办理了。 果然,不到一刻钟的时候,张宝儿要的东西都备齐全了,连家具师傅也请来了。不得不说,效率还挺快。 一柱香的工夫张宝儿就画好了几张图纸,一个长藤椅,和一张欧式的加大型席梦思床,原木的颜色,加入了古典元素,床头依然是用雕花的几根小圆柱,另一边是空的,另外还有一些超大的衣橱,一组沙发。画好之后递给家具师傅。 “啊?这个……”轩儿看家具师傅神色古怪的样子,也凑过去看一下,“啊?” “宝姐姐,这个未免也太惊奇了,椅子没腿能行吗?还有床只有一个床头不会散架吧?这个橱,怎么这个样子?还有这个是什么?”连一直都谨言慎行的轩儿也直言不讳的说出心中的疑惑。实在是这些东西太奇怪了,见都没见过。 张宝儿一脸得意的喝了一口茶,没回答轩儿,慢条丝理的问道,“师傅,这些你看着图能做出来吗?” “这个做是能做出来,不说全完一模一样,可也能像个八九不离十,只是,这些……” “好了,只要能做出来就可以了,做出来之后你们就知道了,估计多长时间能做好?”张宝儿卖了一个小小的关子。 “大概需要十天吧。如果着急也可以提前一点。”张宝儿知道家具师傅尽量的多说了一些时间。 “那好,就这样吧。” “是,姑娘。”家具师傅高兴的拿着设计图出去了。这是他做过的最奇怪的家具,不过最具挑战性。 轩儿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最终没有出声。 接下来,张宝儿吩咐轩把一大捆白色素蜡烛全都堆在后院的一个空地上,让人用最快的速度做了一些心型、月亮型、枫叶型,总之各种各样的模具,备用。当然是用木头做的啦。 轩儿一脸好奇,想看看到底用这些做什么啊?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她却很配合张宝儿。 第二十章 只见她就地支起一个锅,把锅烧红,把一部分的蜡烛放到锅里,融化成液体之后,加上红色的染料,搅拌均匀,再把这些蜡烛倒进做好的模具里面,模具里放置了油布,接着放好绵线,等冷却了之后,就成了各种形态的蜡烛了,因为之前模具里放了油布,所以蜡烛是很轻易就可以取了出来。 依照这个法子,再把蜡烛做成其它的颜色。呵,五颜六色的蜡烛就新鲜出炉了。 一向冷漠的轩儿看的真是目瞪口呆,忍不住惊叹,“哇,太神奇了,真漂亮,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蜡烛,没想到蜡烛也可以这么漂亮!”不禁由衷的赞美起来。 本来,张宝儿弄这个只是想调剂一下生活,听轩儿这么一说,倒是有个好主意,不如把这个成批的卖出去,这里没有,应该会卖个好价钱,物以稀为贵嘛,这个我怎么没想到了。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晃动,兴奋的眼睛里直冒金光。 “轩儿,你真是我的宝贝呀!”她激动的搂着轩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这个……”轩儿震惊不已,粉脸涨的通红,害羞的不知所措,头低的快贴到胸上了,平时只是觉得她行为有点奇怪,没想到这也太不注意礼仪廉耻了,惊世骇俗! “走轩儿,我们回房去。”张宝儿急于去装扮卧室,拉着轩儿的手就跑,压根没注意到轩儿的脸色有异,在她看来这太正常了,可她似乎忘了这是大明国! “啊?”轩儿微微挣了挣,红着脸任由张宝儿拉着。没想到她居然有这种嗜好!虽然轩儿是个没经人事的处子,可这虚凤假凰的事,也是听说过。虽极不情愿,但碍于主子的吩咐——不管她要求什么都要满足她! 进了房间后,轩儿羞涩而紧张的闭上眼睛,颤抖着手解开衣裳…… 一进房间之后,张宝儿迫不及待的拿起轻纱看了看,正琢磨着做成什么样的窗帘、床幔、再捣鼓捣鼓装饰装饰自己的卧室,可回头一看轩儿,好奇怪,脸怎么那么红,像个煮熟的虾子?还脱了衣服?正纳闷呢——她在干什么啊? 咦?四周怎么静悄悄的,怎么没动静?轩儿紧张的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张宝儿正站在她面前,双眼直直的盯着她看,这下可吓了轩儿一大跳,但随即,脸更红了,轩儿走上前去,羞涩的说道:“轩儿替姐姐宽衣。”说完伸手就去解张宝儿的衣服。 晕,这太惊吓了。 她抓住轩儿不老实的手问道,“喂,轩儿,你搞什么?” “我……侍候姐姐就寝啊?”轩儿羞得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硬着头皮说道。 “啊,我没说要睡觉啊,再说了,你也不用……啊!你不会是同性恋吧?”张宝儿 惊慌失措甩掉她的手,快速跑到一边,远远的瞪着她。 太惊吓了。 “宝姐姐不是你让我回房……” 真是欲哭无泪啊,轩儿竟以为她想…… 她忙开口解释道,“没有,我只是……”正说着,瞅着轩儿裸露在外的肌肤因害羞泛起一屋淡粉色,还有玲珑有致的身材,很诱人,慧眸一闪,她一改初衷,决定戏弄戏弄她。 灵黠的眸子故意露出色眯眯的眼光,上下左右放肆的打量着她,害得轩儿羞得垂下脑袋不敢去看她。 粉脸慢慢的凑近轩儿,她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伸出纤手轻轻的抚摸轩儿的脸,她的脖子,她的胳膊,语调痞痞的说道,“啧啧,小娘子皮肤可真好,滑滑的,嫩嫩的,水灵灵的让你想一口咬下去。” 且轻且柔的抚摸吓的轩儿全身绷的僵硬,汗毛根根竖立,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张宝儿强忍住笑,顿了顿伏在轩儿耳边说道,“轩儿你身材真好,只不过我没想过让你侍寝啊,是你误会了,我可没那种僻好。” 说完轩儿还是一脸茫然的伫在原地,张宝儿张于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快岔气的时候,忍住笑,张宝儿好心的提醒她,“快……快把衣服穿起来。” “那你干嘛亲我啊?”轩儿傻傻的问道。 “那只是表达友情的一种方式,没有其它意思。”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啊!”反应过来的轩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衣服给穿好了,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离开房间。真是丢人啊!简直就是无地自容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着轩儿的滑稽样,刚才强忍住笑的立刻喷笑而出,笑的差点喘不过气。 “主子,张姑娘已经来了七次了!”守卫无奈的向冷遥禀报。 “知道了。”冷遥庸懒的斜躺在高贵而华丽的软榻上,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挥了挥手,示意退下。颓废的模样无损他绝美的容貌,更增添了些许沧桑。看起来更具男人味。 自从上次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她了,明知道自己不该对她有任何感情,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可是心却不由己。 为什么自己会轻易把母亲的事告诉给这个认识没几天的女人?为什么她总能触动自己最脆弱的心底那根弦?这是怎么呢!他疯了,还是世界疯了! 第二十五章 可在她受伤的时候,感觉自己要失去她,仿佛要失去一个最重要的东西,心痛的难以言表。还鬼使神差的把她带到别宛,让她住进花宛。本以为只要不见她就没事,可是不见她,会更想她,更迫切想知道她开不开心,快乐不快乐。这一切的一切太不对劲了。 她那种淡定从容的表情,似乎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正是这种淡定和从容,让他欲罢不能,心甘情愿的去守护她。 在他的心里,从不允许出现这种掌控不了的事情发生,可它就偏偏发生了。而他此刻正为这种掌控不了的事,心烦不已。 “来人,把舞姬带上来。”他决定用女人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半晌,一个娇柔的身影款款而来,她轻吐朱唇,“爷,不知道依依能否有幸侍候您?”柳依依知道他的心里只有张宝儿,不过能拥有他一会,哪怕只是肉体上的需要,她也甘愿,即使,他从不正眼看她。 为了这个她已经放下了女人该有的矜持,自尊,要知道这可是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得出口。 自从逃婚到现在,一直在寻找能给自己幸福的男人,没想到当第一次看到冷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她想要的男人。无可救药的爱上了,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哪怕是飞蛾扑火。 “你?”冷遥一挑眉,眯起双眸打量着她。 柳依依虽不是绝色,可也是个美女,模样清秀,顾盼生辉,玲珑剔透的可人儿,典型的江南女子的温柔雅致。较之张宝儿多了一份柔媚。冷遥讨厌她眼里流露的那种眼神,像所有钦慕他的女人一样,那种痴迷的眼神太熟悉了,不光是沉迷他的容貌,尊贵的身份,还有他身份背后的庞大的财富。 “不知道爷喜欢吗?”柳依依刻意忽略他厌恶的眼神,依旧媚惑的道。她知道自己需要这个机会,否则以后,一旦离开就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你可知这样的后果吗?”冷遥语气冰冷的说着。 “我只知道,我不会成为爷的困扰。” “哦?那我想看看你是如何满足我的?” 柳依依莲步轻移,克制住羞涩和紧张,缓缓的走向冷遥,微微垂首,轻解罗衫,片刻之后,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小小的红肚兜,裸露在外如玉般的肌肤因紧张而泛红,修长而结实的大腿,若隐若现的乳沟,这无疑是对男人的极致诱惑。 柳依依半跪在软榻前,笨拙的为冷遥宽衣,看着结实健硕的胸膛,脸颊倏地爬上红霞,玉指轻轻的抚过胸膛,在他的身上游走。依旧冷漠的脸庞并没有因她的碰触而缓和,直直的看向柳依依眼眸深处,像要把她看穿似的,可偏偏脑子里浮现的是另一张脸。 他气自己为何偏偏放不下她,狠狠的拉过柳依依,粗暴的把她压在身下,没有丝毫的怜悯,没有一刻的温柔,只是疯狂的发泄自己,发泄心中的不满,懊恼此时此刻还在想她!脑子里、心里都是她的影子。尽是她巧笑倩兮的模样,得意捉弄他的狡黠眸子,举手投足不经意魅惑自己却不自知的样子,萦绕心头,挥之不去。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的眼泪。 “啊!”一阵强烈的痛楚让她惊呼出来。但她忍着痛楚极力的迎合他。她心里清晰的知道他的心里眼里都没有她的位置,只有选择默默接受。 疯狂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冷遥起身穿上衣服面无表情的出去了,没有说一句话,他的心比刚才还要乱。 心情异常烦燥,不知不觉走到花宛门口——不,现在应该说是百合轩,百合轩?不错,好像更贴切一些,在下人禀告的时候,也是经过他默许的。紧锁的眼眉终于有一丝舒缓,脚步却迟疑不前,是进还是不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银铃般爽朗的笑声从二楼的房间里不加掩饰的飘进了他的耳朵。出于好奇他轻盈地跃上临窗的一颗树叶茂盛的树上,他想看看这丫头到底在玩什么怎么这么开心呢。 “宝姐姐,你再笑,轩儿就不理你呢。”涨红了脸的轩儿,噘着小嘴抗议着。 “好了,哈哈……好了好了,真……真……真的不笑了。”张宝儿冒着憋出内伤的风险,捂住嘴,强压着因内心狂笑牵动着肩头剧烈的抖动。 “姐姐你总欺负轩儿,哼!不理你。” “我哪有!”张宝儿一脸无辜的表情瞅着轩儿。 “哼!”轩儿捌过脸去,不搭理她。 “喂,轩儿,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现在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啊,你倒是看看谁是主子谁是丫鬟?”张宝儿佯怒的说道。 果然—— “姐姐,是轩儿错了。”轩儿又恢复一脸战战兢兢的样子,眼泪啪嗒啪嗒直流,浑身颤抖的可怜样。 张宝儿见着心里一慌,急忙招供道,“呃,轩儿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啦,逗你玩的,不怕不怕,姐姐说笑的。没有怪你。” “真的?”梨花带雨的小脸抬起来,我见犹怜啊。可惜张宝儿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啊!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 “那……那姐姐以后还笑话我吗?”轩儿又低下头,肩膀抽搐着。 “不笑话了,再也不了。以后你也别害怕我啊。”张宝儿安抚着她,以为她还在哭泣。 “真的?” “嗯。” “说准了?” “说话算数啊。” “知道了。”张宝儿乖乖的点头答应她。 望着柔顺的和小猫般的张宝儿,轩儿不顾形象的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姐我是逗你的,怎么样,呵呵,你也被骗到了哦,打平。” 晕……啊!张宝儿真是悔不当初苦口婆心的教会这小丫头人人平等,在哪都有发言权,唉!真是自做孽不可活啊。欲哭无泪,自己这个千年后的现代人还被小丫头给骗了,传出去两个字——丢人! 第二十六章 “算你赢,哼!” 总算赢了一局,轩儿心情平复了不少,“对了姐姐,你这么急叫我来干嘛啊?” “你看让你给搅和的,差点忘了正事。来给我帮忙,我要换个窗帘,换个床幔,再换床罩,先搞定这些,等新家具做好之后,再把家具换上……” 窗外,隐藏在树中的冷遥看到眼前的一幕,嘴角微微扬起。 呵,看样子,自己没见她,她压根没放在心上,倒是忘的一干二净了,还玩的不亦乐乎?又是换家具又是换窗帘的,真把这里当自己家啦? 她和下人在一起,一点架子都没有,居然还会去紧张一个奴才有没有伤心难过?连平时,一向冷漠无情的奴儿竟然和她以姐妹相称?还嘻嘻闹闹?看着奴儿长大的冷遥惊诧不已。他来了这么久,奴儿竟大意的没有察觉。 真不简单啊。先是弄得自己为她心神不宁,紧接着这么快就收服了他引以为傲的心腹!这不应该啊。难道她的出现是事先预谋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可是一个厉害的对手。他的脸倏地冷峻起来,转身飘然离去。 他刚走,轩儿的眼睛就向窗外看去,愣怔起来。 “轩儿,轩儿,喂,喂,发什么呆。”张宝儿竖着五根手指头在轩儿面前晃了晃。 “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啊。” “什么事,我问你什么事才对啊,刚才一直盯着那颗树看,看什么啊,我喊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哦,没事,呵呵。”自己的偶而一次放纵,定让主子生气了。轩儿不由惴惴不安起来。 孤零零的躺在软榻上的柳依依,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静的出奇,平静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眼神空洞涣散的盯着屋顶看。可是浑身的痛楚却清晰的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 原以为,如果有了肌肤之亲,说不定会在他心里有一丝丝的位置,可惜,现实是如此残酷,从头到尾都没有,连一句敷衍的安慰都没有。柳依依任由委屈苦涩的眼泪肆掠脸庞。心中仍怀有丝丝的侥幸,说不定这次之后会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孕育着。想到这心中的苦涩少了些。脸上漾着喜悦的笑意。仿佛肚了里已经有了牵制他的小生命! 正憧憬着,一个年纪轻轻的丫鬟端着一碗药走进来,态度生硬的对她说道,“柳姑娘,这是主子叫人送过来的药,吩咐你必须喝了。” “药?”柳依依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立刻坐起身来,万般不愿的抵触,拒绝道,“不,我不喝,你拿走!” 小丫鬟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眸中尽是鄙夷,态度生硬的说道,“姑娘,这是主子吩咐的!你必须喝了!” 柳依依盯着药碗恐惧的瑟缩了一下,无神的眸子立刻涌出泪水,她拼命摇头,哭着央求道,“不,我不喝……求求你别让我喝好不好?” 小丫鬟白她一眼,不耐烦的开口,“主子吩咐的,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怎能违抗?” 说完,态度恶劣的抓住她的下巴强行灌了进去,“唔,我不……唔……”本来身子骨就很柔弱,再加上冷遥毫不怜惜的进入,使得她更是虚弱不堪哪有力气去反抗。虽拼了命也把药给弄洒了,可已然喝进去大半的药汁足以起到作用。 丫鬟嫌恶的嘲讽她,“哼,真是自取其辱!什么东西,也不自己看看,还想为王爷留种!”说完一刻也不愿多留的快速离开了。 真是够彻底,为什么连这个小小的心愿也不愿意给她?早该知道,他既不爱,又怎会让她为他孕育孩子? 恨自己太傻!只觉得心好痛,好痛! 柳依依蜷缩在软榻上,伤心的哭泣。 “姐姐,家具做好了,已经送来了,现在让他们抬进来吗?”轩儿端着早点走进来,对已经梳洗完毕正在发呆的张宝儿说道。 “哦,好,抬进来吧。”发呆的她立马神采奕奕,一蹦跳了起来,急急火火的就往外跑。 轩儿惊讶她变化神速的表情,赶紧叫住她,“姐姐,你饭还没吃呢?” “不吃了轩儿,走,我迫不及待想看看我的新家具了。”正兴奋的张宝儿哪里听的进去,抬脚往外走去。 轩儿无奈只好追出去,大声喊着已经跑远的张宝儿,“哎,姐姐要往这边走。” “哎,轩儿,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是去后门的路,我们得往正门走。”瞅着路越来越不对劲的张宝儿拉住轩儿问道。 “姐姐你不知道,在这里凡是置办东西都不能走正门的。” 啊!这是什么道理?“为什么?” “因为主子是王爷啊!王爷身份这么尊贵,要是冲撞了王爷,好可是大不敬的罪啊!” “啊!还有这种烂规矩啊!搞的和做贼似的。”小小鄙视一下。心里虽不悦,但是是人家的地盘,不高兴也得忍啊! 这小小的插曲并不会影响她的好心情,不一会儿,家具全数搬上她的小二楼,“哎慢点,慢点,床放中间,床头靠墙,床头柜放两边。”张宝儿满头大汗的指挥着,兴奋得手舞足蹈。 “对对对,就这样,沙发放这吧,靠近门口一圈。呃,就是这个。” “这个茶几放在沙发前面。” “唉,这个衣橱放到隔壁更衣室吧。” “就是隔壁房间啦。”看着下人一脸不知所云的样子,张宝儿忙解释道。 “这个藤椅放在楼下,一会用绳子吊起来。嗯,对对……对就是这个没腿的椅子。”家具放好后,张宝儿迫不及待的开始装扮新居。 “轩儿,快把我们新做的窗帘,床幔,新做的全换上。”轩儿希奇的这里瞧瞧,那里坐坐。她赞美道,“哇,真的好漂亮哦,原来房间也可以是这样的。” 慧黠的眸子闪着光茫,唇角掀起一抹得意之色,她问轩儿,“这么美的房间是不是像公主住的啊?” 第二十七章 “公主的寝宫可不是这样子。”轩儿轻笑道,一本正经的说道。 “晕。”张宝儿一脸黑线,她怎么就得意忘形了呢,这里的公主怎么能和童话里的公主一样呐? 说着,轩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啊!”她尖叫的从沙发上弹起来,惊恐的指着沙发说,“这……这这个……怎么这么……我一坐下去,它就往下沉,不会是要坏了吧?” 面对她一脸无措的表情,张宝儿微笑着优雅的坐在沙发上,轻声解释道,“这是沙发。”看着轩儿仍不敢再坐,便开心的笑起来,“轩儿,这就是软榻,可以躺也可以睡,但它不会坏。” “软榻?” “你再坐坐试试。”张宝儿怂恿的说道。 看着张宝儿一脸舒适的表情,轩儿小心翼翼的往沙发边上坐下,双开始下沉,她忍住逃的离的冲动,却发现沙发往下陷了一会便顿住了,软软的好舒服,她试着再往里坐坐,最后,她摸着沙发爱不释手惊奇的说道,“这椅子真的不会坏耶!还好舒服,好柔软!” “这叫沙发。”张宝儿纠正她的话。 “哦。”习惯了沙发的弹性,轩儿干脆向后倚,喝,这感觉真棒! “咳咳咳……咳咳”一声轻咳响起,张宝儿抬头望去,却发现刘师傅一脸复杂的轻咳着。 咦?光顾着看新家具,竟然忘了这里还站着一个人。他怎么还在这里? 张宝儿面露疑惑之色,脱口而出,“刘师傅不是给你银子了吗?你怎么还没走啊?” 刘师傅老脸微红,双手搓弄几下,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银子已经给我了,是小老儿还件事想请教姑娘。” “请教我?什么事?”她茫然的问道,在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人会请教她? 刘师傅吞吞吐吐的说着,“我……我我想请姑娘……再……再给小老儿画点家具图样。小老儿喜欢的紧,不可姑娘可愿意。” 话音一落,张宝儿立刻明了,他还挺识货,原来是想要图样,狡黠的眸子一闪,一个计划从脑子里生成,不如…… 张宝儿决定先摸摸底,漫不经心的问道,“刘师傅,你现在一个月能挣多少银子?” 他愣了一下,他琢磨着,难道怕他没钱给,旋即表情微微得意的伸出五个手指头,比划道,“五十多两吧?” “哦。”张宝儿应了声,哦,如此精湛的手艺一个月才挣区区五十两银子,她低头思索起来。 刘师傅见她沉吟不语,以为她嫌他钱少,不想给他图纸,不由心急的说道,“姑娘,你说个价好吧,我一定会按照你的价格给。” 张宝儿仍不语。 见她不说话,刘师傅也不好再说别的,只能忐忑不安的紧紧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刘师傅表现的非常积极,生怕得不到图纸,张宝儿对他的心理状态已经摸清了七八分,从他重视的态度,她肯定自己所画的图纸所起到的作用。 吊了他半天胃口,张宝儿准备收网,忍住心中的雀跃,她表情平淡的开口说道,“刘师傅,你先别急,我跟你商量个事你看行不行?” 她要和他商量事,那他求的那件事不就有着希望了,刘师傅双眼一亮,忙恭敬的开口说道,“姑娘请说。” “像你这样的看着图能做出来的手艺,你认识几个人?” 刘师傅有些纳闷,可又不敢得罪她,想了想,立刻说道:“像这种手艺和我关系不错的少说也有八九个人。” 看他疑惑不解的样子,张宝儿轻轻一笑,解释道,“刘师傅,过几天我要在城里开一家家具店,我想雇用你做我的店长,呃,也就是掌柜,月俸——一百两银子,外加总盈利的一层分红,你的朋友,你也可以叫来,月俸八十两,年终有奖金,你可愿意?” 刘师傅怔了半响,好半天才消化掉她说的话,他激动的惊呼道,“啊,一百两?我没听错吧?姑娘你说的可是白银一百两?你确定?”乖乖,这一百两自己得挣两个月,还有总盈利的一层分红,这不是天上掉银子吗?哪有这种好事? 听到这个数,轩儿在旁边暗自拉了张宝儿一把,用眼神示意她出的价太高。可她转过头来,微笑着,让她放心。 转过脸,她对刘师傅说道,“千真万确,我说的就是白银一百两,你没听错!” 听到张宝儿的肯定,刘师傅还是不相信的瞅着她瞧。暗忖,这姑娘不会是傻子吧?一百两那得做多少家具才能挣出来啊?看着这么机灵的姑娘,能办这种傻事? 张宝儿看出她的疑惑,秀眉一挑,问道,“刘师傅,难道你认为本姑娘请不起?还是没这个能力?” 被她看出心事,刘师傅老脸一红,忙辩解道,“不不不,小老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一百两是不是也太高了?” “噗嗤!”看着他较真的表情,张宝儿忍不住笑出声,“你放心一百两一个子也不会少。”她随手拿过一百两放到他手里,说道,“这是一百两银子,咱们就这么定下来。那赶明个选好辅子再通知你。” “好,好好。”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摆在手里,就算是个傻子也该相信了。刘师傅欢天喜地的走了。走时,竟高兴的有些腿软,差点在门口摔倒。 刘师傅刚走,轩儿就拉着她急急的问道,“姐姐,你真打算开辅子抛头露面啊?” “当然。钱都给人家了,这还有假?”张宝儿把腿放到沙发上,斜躺着,眸光坚定的说道。 “可现在不挺好的吗?”轩儿有些不乐意,女儿家的抛头露面成何体统!真不明白,好好的瞎折腾什么。 “怎么能这么说呢,怎么叫瞎折腾呢!第一,我和你主子不熟,没有长期住下去的理由。第二,做女人得自立更生,不能靠着男人,否则永远也让他们那些自以为世的大老爷们瞧不起,明白吗?第三,最重要的是,自己挣的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想泡帅哥就泡帅哥,谁也管不着。哈哈……” 越说越兴奋,呵呵,一定得做好品牌效益,做好广告宣传,如果宣传力度到位,那不就等着数银子嘛,呵呵……等嫌到一定钱时,还可以搞连锁经营,统一的店面形象,统一的商标,统一……那时不比卖当劳还厉害啊!多方面发展也可以搞……没想到来到这个落后的时代,还是有很多优势的,嘿嘿……想着想着两眼直放光啊,就像黑夜看到老鼠的猫一样,绿油油的。 “呃,帅哥是什么?” “帅哥就是美男子!” “咚!”一声重重的闷声响起,轩儿惊吓的摔倒在地,这还是女人吗? 第二十八章 张宝儿正沉浸于她的宏图大业,无心去理会她。毕竟是受封建设会荼毒了近十几年的轩儿,不理解是很正常的啦! “轩儿快来给我帮一下忙,给我想想办法,我想把这吊蓝吊在这横梁上,现在又没梯子,怎么弄上去啊?” 张宝儿正在冥思苦想,忽然眼前白影一闪,只听见耳边传来一股冷飕飕的寒风,让她打了个寒颤。 抬头看去,哪有什么白影啊,一切正常。不由的纳闷,揉了揉星眸不死心的再四处打量一下,还是没有什么异样。 当下害怕起来,拉着轩儿不放,“轩儿,刚才你有没有觉得有一股冷飕飕的凉风飘过?” “没有啊。”轩儿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奇怪了……唉呀!好痛哦……谁啊,这么不长眼,放个东西在这里……”被一个硬物把头给撞了的张宝儿火大抬头的瞪着眼看着这个罪魁祸首,咦?怪事了,这个吊蓝跑上去了? “轩儿,轩儿,你快看啊,你看这怎么搞的,刚才明明没弄好,可现在……” “我不知道啊。”轩儿平淡的回答道。 “咦?”看着轩儿过份平静的脸,第六感告诉她有问题!按常理推断,如果轩儿不知情,发生了这种事情,首先反应是非常惊奇,第二反应应该是尖叫,可这丫头这么平静,既不尖叫,也不好奇,好像一点都不奇怪的样子,平静的太不正常了!难道……狐疑的盯着刚接触她视线后便低垂下的眼眸,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慌乱,虽然只是一瞬间,可张宝儿却瞧的一清二楚。 到底慌乱什么呢?是怕被自己发现什么?那刚才的白影……偏巧轩儿今天也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是巧合?不,唯一的答案就是——轩儿会武功。 只有身怀绝技才能在人前白影一闪的把事情办好了,通常电视上是这么演的。 “轩儿,你会武功。”张宝儿试探的说着。 轩儿沉默不语。张宝儿更加肯定自己的揣测。 “既然你不承认,想必是不想让我知道,不管你是为什么隐瞒,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轩儿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神色有些复杂的退了下去。 待她走后张宝儿陷入沉思。她冷静的分析道,轩儿是冷遥的人!从一开始就是,唉,我怎么光顾着玩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呢? 把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派来做丫头,这不是明摆着监视吗!亏的自己还傻乎乎的真心对人,真是笨到被人卖了还得帮人家数钱吧?自古以来跟皇室中人是最不能打交道的,原本以为,他是特别的,原本以为,他敞开心扉对她诉说这极隐私的话,感动的认为他们是朋友…… 只把他当成花莆中那个忧伤,孤独寂莫的男子,却忘了他的身份——他是皇子,是大明国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大皇子冷遥! 记得逃离风林堡的那天晚上,曾听见他们在书房谈论现在局势紧张,难道是进入了皇位抢夺战的危险时刻了,那自己的身份岂不是一颗定时炸弹?如果他利用自己对付风沐修他们,那岂不是害了他。在他还没查清楚自己身份之前,只有尽快离开,才不会牵连风沐修和那个人不被卷入这场宫延斗争之中。 对一定得在这一两天离开,否则,到时候想离开就难了。 此时,暮色已深,院子里静悄悄地。 一想到多待一会便多一份危险,加快了她想离开的决心,她决定今晚去找冷遥,踏着月色匆匆的往冷遥的书房走去,远远望去,里面仍有灯光,门口却没有人值夜,窃喜的扬起唇角,直接推门而入开口说道,“冷遥,我有事要和你说……”却看见冷遥正专心致致的提笔在纸上画着,张宝儿倏地住声,蹑手蹑脚的想走上前去看个明白。 被惊动的冷遥抬眸见是她,慌乱的用纸盖住了刚才正在画的东西。他沉下脸,不悦的轻斥道,“你不会敲门吗?”恼怒她来得这么匆忙,害他有些措手不及。 张宝儿见他急忙掩盖,心里微微不爽,暗忖:什么东西还不能看,这么防着我。哼!现在走就对了。 不服的哼了哼,谁让你老不见我,转念一想还要跟他借钱,不能搞僵了,把他惹毛了可没好处,只好低下头认错道,“对不起王爷,下次我会注意的。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啊?”冷遥微微皱眉。 “你不是也没睡,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 张宝儿向他走近一步,嘿嘿笑道,“我要离开,借我点银子好吗?” “你要到哪里去?”冷遥诧异的反问,心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闷。该死她居然要走? “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非常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至于去哪,暂时还不方便透露,请王爷见谅。借你的银子日后一定加倍奉还。” 冷遥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张宝儿,哪有这样借银子的,理直气壮,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好像你不借我银子就犯多大的罪一样。她都不知道向别人借银子是不是应该语气好点。 幽黑的墨眸饶有兴趣的盯着她,“要多少?” 听到他爽快的答应,张宝儿有些惊讶,“呃,五百两……噢,不,不一千两吧,应该差不多了,就一千两银子吧!” “好。”眸底的笑意更深,仍紧紧盯着她一瞬不瞬。 “啊?答应了?”太爽快了,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张宝儿疑惑的反问道。 浓眉一挑,墨眸玩味的看着她,说道,“难道你希望我拒绝?” 第二十九章 “呃,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可是你答应的这么爽快是不是有什么条件啊?”话一出口,她后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级的问题呢! 冷遥好看的嘴角扬起一抹美丽的弧度,轻轻的说道,“为了满足你的要求,看来我得提个小小的条件啊,呃,我想想……”他略思索一会,便说道,“银子可以拿走,人得留下!”轻柔的语气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啊?!”这是什么问题啊!张宝儿脑子暂时短路,一脸茫然。 冷遥不语,只是一径的瞅着她。 好半天才回过神,她试图说服他,扬起笑靥解释道,“我在这还得吃你的住你的,却又没有任何贡献,你多不划算啊!” 话音刚落,冷遥突然往前跨了一步,距她约有二公分的距离站定,他俯身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没事,再多十个二十个你也吃不穷我。反正人得留下,更何况我救了你的命,按理说,你的命现在是我的。” 离得太近,张宝儿有些头晕,这家伙身上好香,一般男人喷香水都会让她想吐,可是,他身上的香味却很特别,闻了之后会感觉好轻松,好舒服。不知觉的张宝儿伸了伸脖子,往前嗅了嗅,不自觉的赞道,“哇,好好闻哦,你喷的什么香水啊?身上这么香?” 冷遥倒抽一口气,凝睇她白皙的脸庞在灯光下泛起一层剔透的光晕,他看得有些出神。 “问你呢?”老半天不见回答,张宝儿不悦的抬头问道,却对着一双熠熠生辉的黑眸。黑眸中的炽热让她突然意识到眼下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她慌忙的想往后退,可却在此时被拉进一个结实强壮的怀中,撞的额头生疼,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温暖的大手收紧了她的纤腰,下巴兀自被抬起,一双灼热滚烫的唇吻上了她的……灵巧的舌头纠缠着她的…… 张宝儿在这个霸道而疯狂的吻里愣怔着,迷茫着,似乎还有一丝眩晕…… 直到,她的身子碰到书桌上,“砰……”镇尺掉了下去,发出清脆的响起,把她迷离的理智瞬间拉回,她连忙推开冷遥,脸上红得发烫,慌乱退了几步,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裳。她懊恼的轻咬着嘴,他的吻很迷人,而她竟沉醉其中。正琢磨着怎么开口,慌乱的眼神却被地上的一张画纸攫住,她轻拾起来,凝神望去,却有些眼熟,她喃喃自语道,“这副画有点面熟…… 视线转移到上面的诗句上,她轻声念道,“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可是典型的情诗,平时自己也很喜欢这首。 她再仔细看了看画中的女子,越看越觉得像自己,想到刚才冷遥急着掩盖的画纸,莫非就是这张? 细看下,笔迹未干,更加确定她的猜想。 她抬眸,看着冷遥不太自然的脸色,问道,“这副画画得可是我?” “嗯。” “可是,情诗的意思是……你喜欢我?” 没想张宝儿如此直接的问他,脸上非但没有半点羞涩,还大方的盯着他瞧。 冷遥呆愣片刻,随即面露喜色,刚想开口让她留下。 张宝儿却径自开口说道,“我很高兴你喜欢我,但是我要离开了,我们追求不同,理想不同,而且我有我的生活。” 喜色顿时僵凝在脸上,难道她想回到风沐修身边?思及此,墨眸滚动着怒火,他板下脸沉声说道,“走?除非本王开口答应,否则你休想走出大门一步。” 对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她气恼的喊道,“你……你凭什么?” “就凭我救了你的命,现在这条命是我的,我说不准就是不准!”冷峻的声音不容反驳。 “你……” 两人不欢而散。 躺在柔软的沙发中,张宝儿悠闲的吃着葡萄,思索着令她心烦不已的心事。 冷遥炽热的眸子流露出不加遮掩的强烈的爱意,就算是个傻瓜也能感觉出来。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受她控制。万一事情传到风沐修耳朵里,知道她不小心招惹了冷遥,瞅着那张比他还美的脸瞅上瘾了,不杀了她才怪,老天,这红杏出墙的罪名,借她十个胆也不敢扛啊! 如果冷遥只是在利用她还好说,事情就简单多了,至少风沐修那一关就好过了。光想到风沐修那强烈的占有欲,心里就一阵哆嗦,他要知道了,还不把她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冷遥确实挺优秀,绝色的容貌,简直就是一大祸害,而且身材也很棒,没有一丝赘肉。又多金,又有权。心思还挺浪漫呢,嘿嘿,居然还偷偷画她的画像,作风虽然有些土,但是感觉却好纯洁好可爱!哈哈哈……想到这,张宝儿得意的扬了起唇。女人嘛,被帅哥暗恋当然是值得偷笑的事啦! 他的眸子像一汪黑色的深潭,让人永远看不到底,直觉他的城府太深,就像一个隐匿不见的陷井,让人在不察觉时掉进去,他是想要她的心,还是想利用她?张宝儿轻轻皱起眉头。 脑子里不自觉又浮现出风沐修那张充满邪气的俊脸,沉闷的心情缓和了不少,心里隐隐的担忧着,他过得好不好?会不会气到不想理她,否则,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却还没有寻来? 风从开着的窗户中徐徐吹了进来,柔软的秀发被风吹得纷乱而张扬,柔滑的掠过脸庞,心顿时清醒了不少。 这两天正和他冷战中,就连轩儿自从上次得知她有武功后,也不和以前一样随意开玩笑,只是规矩的站在身旁,尽她的本份,再没有丝毫越矩。 愁啊!她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离开。她起身,阻止轩儿跟着,出了百合轩,她漫无目地的在花园里走动。 走着走着,一丝幽怨的瑟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好悲凉的琴声啊,婉转泣诉弹琴者的悲伤。好奇的寻着琴声走过去,在一个普通的小院子里,看到有一个女人正背对着她坐在树下抚琴。从背后看去,隐约觉得大约十来岁的样子,很年轻,浑身散发出和年龄不相符的浓浓的忧伤。 被这忧伤感染,张宝儿想知道她受到了什么样的遭遇,会如此悲伤。她轻声上前,问道,“姑娘你怎么了,为何你的琴声如此悲伤啊?” 那女子浑身一僵,倏地转过身来。 “啊!依依,怎么是你?”原本俏丽的脸蛋憔悴不已,就像开得正娇艳的花朵突然枯委了一般,张宝儿秀目圆瞪,惊呼道。 她急步走上前,不可置信的急急问道,“依依,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他们对你不好?脸色好憔悴呀!” 第三十章 “我……姐姐……”柳依依惊见她,眼泪立刻流了下来,扑倒在她怀里。 “你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见她这副模样,张宝儿急忙把她推开,盯着她的脸问道。 本以为再也见不着她,以为自己会在此孤老一生,悲凄凄的弹曲度日,真没想到这琴声却把她给引来了。 看着她一脸急切的关心着自己,眼眸中尽是真诚,绝无半点造作。想起她的好,鼻子一酸,眼泪更加凶猛的流下来,嘴里呜咽着:“姐姐,呜呜呜……呜呜……我没事,只是有点想家了。” 张宝儿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望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自责不已,在这人海茫茫的京城,孤孤单单的她只认识自己一个人,可没想到这短短的几日,却让她受了委屈。 她心疼的把柳依依搂在怀里,哄着道:“别哭了,别哭了,想家了,姐姐送你回家去啊。” 柳依依一惊,怕张宝儿真把自己送回家,立刻拉着她的手说道,“不,姐姐,你千万别送我回去。我再也不想回那个家了。” 心乱如麻的张宝儿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依着她,“好好好,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别怕啊。” 过了一会,柳依依感觉刚才的话有些不妥当,沉吟片刻后幽幽的说道:“姐姐,即使回去恐怕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劳烦姐姐挂心。 “唉!你这样跟着我到处流浪也不是长法子,看来,我真该给你找个好人家,让你下半生无衣食之忧才是啊!”瞅着她眉间愁云满布,不由替她考虑今后的事。 “好人家?”柳依依怪笑一声,“姐姐,依依已非完壁如何能找好人家,如此残花败柳怎可玷污了好男儿。” “依依,你胡说什么?”张宝儿愠怒,“那日虽遭坏人轻薄,可并未失身,以后可不许如此说自己,我可不依。” 柳依依惨淡一笑,“好好好,以后不说了,姐姐,还是你对依依最好。” 她决定不告诉她冷遥的事情。 “嗯,姑娘家,这个贞节会要人命,千万不能胡言乱言。”张宝儿叮嘱的再次说道。 “知道了。”柳依依点头,偎在她身旁。 张宝儿摸摸她的头,关切的问道,“对了,前几天,她们说你得了风寒,大夫不让人探视,现在怎么样,好些了么?” 柳依依一震,风寒? 哼! 想得可真周到。 她抬眸,轻笑道,“是啊,前段时间,得了风寒很厉害呢,还是王爷想的周到,怕再传染姐姐,命依依全愈了之后再和姐姐见面。如今已全愈,正打算过几天去看你呢,没想到姐姐却自己过来了。” 哦,张宝儿长吁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们对你可好?” 哭肿的眼睛瞬间又蒙上一层水雾,强颜欢笑道:“他们对我挺好的,姐姐莫要挂在心上。” 只可惜,在他心中永远却只有她。 他对她如此不屑,可想而知,底下那些见风使舵的奴才们,哪里会对她好啊。 想到他,心中对她的那份感激就淡漠了,甚至有些恨意! “依依,走,到我那里去,我把那里的家具换了你还没见吧,快跟我走,让你瞧瞧,都是照我自己画的样子做出来的。你看了也一定会喜欢呢。”粗心的张宝儿只顾着拉她去百合轩,没有留意到这个院子的冷清,还有摆在桌上的劣质茶叶,以及简单的糕点无不彰显主人的窘迫。 踏进百合轩,一种恍入仙境的感觉,先前张宝儿一直昏迷不醒,当时自己吓的不轻,哪有心思细看这院里的景致。 细细瞧来果然是大不相同,好大的湖啊,蓝蓝的天空映在水里,清清的像玉石一样透着光亮。还有远处有一个花莆……柳依依还没来得及近看那些美丽的花儿,就被张宝儿拉上了楼。 “怎么样,漂亮吧。”一上楼,张宝儿就迫不及待的问她。 “哇!太美了,姐姐,这些真的是照你画的图纸做的?”柳依依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紧紧的盯着焕然一新的房间。 呈粉红色的房间到处洋溢着温暖,粉色的轻纱随风轻动,像在彰显它的动人身姿。毕竟只是十几岁的女孩子,看见这么漂亮的房间便忍不住,这儿坐坐,那儿摸摸。爱不释手。 “是啊,这还用得着怀疑吗?你姐姐我可是厉害的很,要不给你也设计一套吧!赶明个就叫人做!” 柳依依胆怯的问道,“这……王爷会同意吗?” “他?”张宝儿冷哼一声,“哼,管他呢!他不同意也得同意,谁让他不准我走啊,不准我走,我就败光他的家产,嘿嘿……” “啊?怎么姐姐要走吗?”柳依依听了心里一惊,你可不能现在走啊,要现在走了,我又有什么借口留下来,等一切都稳定了…… “老在这住也不是办法,我想着开个店铺,卖这些新家具,你觉得怎么样?” 柳依依赞同的说道,“这是个好主意,这么漂亮的家具,一定会卖得好价钱的。” 张宝儿却垮下脸,叹道,“是啊,我也觉得一定会卖个好价钱。只可惜,冷遥同意出银子,却不准我离开。工人我都找好了,他不让我走,你说我怎么管理店铺啊!唉!” 柳依依垂下嫉妒的快要喷出火的眸子,心中冷哼,都这么宠你了还不知足! 再抬头,眸子恢复平静,脸上堆满微笑娇嗔道:“姐姐,既然有本钱,也有人,店铺我们还是可以照样开。” 张宝儿疑惑的望着她,“哦,说说看。” 柳依依抿了抿嘴,轻轻说道,“咱们顾个掌柜的不就行了,姐姐只管画图,店铺有掌柜的看着,家具有师傅做着,咱们偶而去收收帐,一个月出去一次两次,我想王爷应该会同意。” “呵呵,依依心思细密,冰雪聪明,你看我糊涂的,都不知道该干嘛了。”这段时间被他气得茶不思饭不想,竟然连如此简单的事情也没想通,张宝儿兴奋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高兴得快跳起来。 接着她把轩儿叫到一旁,吩咐一些相关事宜。 柳依依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冷遥得知她借钱想开店铺,便从产业下找了一间人气旺的铺子给她,省得她再费神去找。 一日张宝儿带着轩儿去看了看铺子,周围的客流量很大,对这幢上下好几层的铺子非常满意,同时也惊叹冷遥的大手笔。 回去的路上,路经一家颇豪华的酒楼,张宝儿开口说道,“轩儿,进去吃点东西吧。” 轩儿不说话,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张宝儿一身浅蓝色的长袍,手摇折扇,风度翩翩的走了进去,轩儿则紧随其后的女子,一脸淡漠,眼神看似无意的在人声鼎沸的酒楼的扫视了一圈,平静的眼中带着一丝凌厉,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第三十一章 “客官楼上请。”小二恭敬的说道。 张宝儿看了眼已经人满的一楼,点点头,跟着小二走过去。轻步走上二楼,楼上位置视野极好,可以看到整条街的全貌。 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张宝儿豪气的甩出一锭银子,说道,“小二哥,上一桌你这里最好的酒菜!” “好嘞,客官请稍坐片刻,酒菜马上送上。”店小二接着那锭银子,嘴乐的合不拢,声音洪亮的说道。 坐下后,轩儿依旧站着,因为她会武功的事,张宝儿生着气,一直没主动和她说话,没想到她还真难忍,竟真的一句也不说,只是默默的跟在身边保护自己。 气氛僵峙着实在憋的难受,张宝儿只好认输道,“轩儿,坐下吧,来喝茶,别老是板着一张脸。” “其实这是我的本来面目。”轩儿在她对面坐下后,冷冷的说道,表情依旧冷漠。 “啊?”张宝儿为之气结。没想到她的本性是如此冷漠,全无半点女人的样子。 实在受不了她冰冷的表情,张宝儿郁闷从楼上看下去,忽然一件事攫住了她的目光,只见,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孩,忽然被拥挤的人群推了一下,不小心撞倒了旁边一个穿着华丽的美貌女子,把她的衣裙给弄脏了。她身旁的男子赶紧扶起她。 撞到人的小孩已经吓的瑟瑟发抖,慌乱的磕头赔罪,可那名女子依然不依不饶的厉声喝斥着小孩,看着可怜兮兮的孩子,一股亲切感由然而生。 女子身边的男人凶狠的转过身来,抡起手,眼看就要揍到孩子身上,张宝儿正欲跳窗下去阻止,却看见一个面色苍白高大英俊的男人沉喝一声:“够了,有完没完,不就撞了一下吗?”语气明显不悦。 抡起的手僵在半空中,硬硬的放了下来,双眼却狠狠的瞪了瞪那孩子。 那身形高大的男子转身进了洒楼,身后的二人也不敢再生是非,紧跟着走了进来。 张宝儿转过身,从怀中摸出二锭银子,指着那个差点挨揍的孩子对轩儿说道,“轩儿,你帮我把这些银子交给他好吧?” “我不能离开你,我的职责是保护你的安全。”冷漠的眸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怜悯。 “放心吧,我保证哪也不去,乖乖的坐在这里,等你回来。”看出轩儿的犹豫,张宝儿拍胸保证道。 “好吧。”轩儿只得答应。话一出口人已从窗口飞掠出去,这时,她才见识到轩儿精湛的轻功,惊得目瞪口呆。 “客官,本店已经满位了,请客官稍等一会再过来吧。”小二恭敬的声音传来。 “哦,还要等?你看这些银子够不够撵走几个人,腾出一张桌子的啊?”一个尖锐的女声嚣张的响起。 张宝儿皱起眉头,回头一看,出声的正是刚才在大街上骂孩子的那个华服女子,本就对她没好印象,再加上她跋扈的尖叫声,张宝儿更是对她厌恶至极。 “这……”小二为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开门做生意,哪有赶客人走的! “你看,她就一个人!”华服女子指着张宝儿这一桌,说道。 “喂,给你十两银子,座位我买了。”华服女子走过来,往桌上丢了十两银子,对张宝儿不屑的说道。 “人长得挺美,怎么心肠这么坏,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看不惯她用钱砸人的样子,张宝儿嗤笑道。 说着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也往桌上一仍,双眸白她一眼,“有钱就了不起啊?那我给你一百两,你现在可以滚了,你觉得怎么样?” “你……”那女子气的满脸通红。 张宝儿斜倪了她一眼,讥讽道,“我,我怎么了,谁规定只能你用钱砸人,我就不行?!” 身形高大的英俊男子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盯着张宝儿。 华服女子气的脸上青一阵,白了阵,娇叱道,“找打!”那男子刚想阻止她莽撞,可迟了一步。 恼羞成怒的她已经向张宝儿袭去一掌,没想到这泼妇还会武功,真后悔一时激怒她。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眼前一花,从窗户外快速闪进一个人影,径直把张宝儿拉向一旁,然后鬼魅般的身影袭向那女子,片刻工夫她便,退回到张宝儿身边。 轩儿不满地瞪她一眼 “轩儿,我……不是我惹的他们,他们欺负我……”张宝儿小声的辩解,自轩儿恢复本色后,一直酷酷的。从没见过这样的轩儿,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足以把人冻死。 张宝儿打心里有些怵她。 “哼!”轩儿冷哼一声,随即冷冷的瞥向对面的几个人。 “退下!还不够丢人现眼的。”那脸色苍白的男子喝斥住不服气还想再动手的女子。他走上前来,向张宝儿抱拳说道,“对不起这位姑娘,都是在下管教不严,冲撞了你,还请姑娘恕罪。” 刚才的事还真有些后怕,张宝儿气恼不已,不留情面的指责道,“哼,刚才你怎么不阻止,如果不是我的护卫及时出现,那你们会怎么样?” 那男子窒了窒,好言说道,“姑娘的护卫身手不凡,在下实在佩服之至,这件事实在是对不住姑娘了,待在下回去,定会严厉惩罚她。” “算了,我也不是如些斤斤计较的人,不过她得给我道歉。”见他认错态度不错,张宝儿也不和他斤斤计较。 “好。”那男子爽快的答应。 转身严厉的对那女子说道,“晴儿,道歉。” 那女子张了张嘴,想反驳,可对上他那凌厉的眼神,硬生生的给憋回去了。 心不甘,情不愿,可也无奈,慢腾腾的走过来,对张宝儿福了福,“对……不起!” 张宝儿倒也没在意她是不是诚心道歉,只是想借此机会挫挫她的锐气。“呵呵,好了,轩儿我们走吧,反正也没兴致吃了。”张宝儿对轩儿说道,转身向楼下走去。 “姑娘请等一下。”那男子喊道。 张宝儿转身疑惑的看着他。 男子抱拳说道,“在下李浩天,请问姑娘尊姓大名?府邸在何处,改日在下好登门谢罪。” “呃,谢罪就不用了。我不喜欢那一套,我叫张宝儿,后会有期。”张宝儿学着他抱拳说完,便往楼下走。 第三十二章 轩儿把金钗往桌上一放,跟着走了出去。 一见那金钗,晴儿脸色刷的惨白,没想到对手武功如此厉害,头上的金钗被夺自己还没感觉,想必在片刻之间,对方若有心取她性命也易如反掌。想起来真是有些后怕!不禁向李浩天投来感激的一瞥。 回到别宛,张宝儿就召集起别宛的家丁仆人,把设计好的宣传海报安排他们抄写一万份,备用。 铺子需要重新装修一遍,张宝儿把设计好的图纸交给轩儿安排下去,就开始着手于店铺样品家具的款式设计。 她选择结合现代的经营理念,家具和床上用品相铺相诚的组合起来,能收到事半功倍之效,更何况那个铺子原先就是一个绸布庄,正好利用起来,也可以提高产品销量。 冷遥听到轩儿禀报了她一天的行动后,决定去看看她,推门而入,惊讶的发现这屋子改变太多,新颖的家具令他眼前一亮,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以为她只是闹着玩,可见到这些家具,敏锐的眼光洞悉到这里面缊藏的巨大财富。 当下对她开铺子的事,更是大力支持。 视线转到趴在桌上沉睡的张宝儿身上,她睡得很沉,很香。 长如扇贝的睫毛轻轻覆盖住平日里狡黠的眸子。嘴角轻微上扬着,安静的如孩子般甜静,让人不忍去扰她的清梦。就这么静静的凝视,仿佛能如此近的看着她,守着她就是自己莫大的幸福。忽然,她转动了一下姿势,不舒服的姿势让她略蹙了眉。 冷遥见状走过去,轻轻的把她抱起走向床榻,可能是感受到了温暖和舒服,蹙紧的眉渐渐舒展开来,小脑袋在他怀里转动着,寻觅着最舒适的位置。 冷遥轻扬起唇,凝睇她半晌,才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许久,正准备起身却发现,一只胳膊却被她压在脸下。 冷遥一怔,随即释然,干脆侧身躺在她旁边,让她躺在自己怀里,睡得更舒服些。 新床软绵绵地睡着很舒服,适应了新床的柔软,他不由打从心里佩服起她来。 突然,一个轻微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他低头望去,却发现怀中的她正在磨牙,他愣了一下,随即,抿唇轻笑。 不一会儿,她却越靠越近,竟把腿也搭在他身上,玉臂如蛇一样缠上他的颈项,冷遥登时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么多年来,对于男女之间的事那可是轻车熟路,面对这种无声的诱惑,他苦笑连连,他不想就这样要她,他要等到她心甘情愿。 他艰难的压制潜伏在体内的奔腾的欲火,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唔,好热……”一只粉嫩的胳膊把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一掀,再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衣领敞开一块后,似觉得凉爽,才又重新把胳膊搭在冷遥身上。 老天,光那光滑的玉颈,足以让他晕眩,再往下看微露春光的胸前,以然是热血贲张。正在这时,张宝儿翻身转了过去,冷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叹道,丫头,你差点要我的命! 给她盖好被子后,他起身匆匆离去。 风林堡大门口 风沐怜拉着风沐修的衣袖央求道,“哥哥,我也要去,你让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也要去找嫂子,你让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行,你一个姑娘家去干嘛!我才没闲工夫再去照顾你。你好好在家呆着别再惹事生非。”风沐修瞥她一眼,不同意她的要求。 “哥,你别老说我好吧,我好担心嫂子啊,不自己去找找怎么放心得下,何况我会武功可以自保,何况去找人,哪会有什么事!” “不行,别让我再说第二遍。一有消息我就会派人回来通知。”风沐修甩开袖子,冷声说道。 “哦,那好吧。” 看着大哥不容反驳的样子,风沐怜不甘心的瘪瘪嘴。 哼!嫂子还挺会挑的,居然去了京城,这么好玩不带我去,真不够意思!不让我去,偷着也得去,风沐怜轻笑着走进堡内。 风沐修迅速的跨上座骑,绝尘而去。 小六子紧跟而去。 他们刚走,风天政和殷芮莹立刻出现在大门口。 风天政搂着妻子问道,“夫人,我们真的不管修儿的事吗?” 殷芮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现在这局势很乱,你说管不管?” “嘿嘿,全听夫人的。”风天政小心翼翼的陪笑道。 他顺从的态度让殷芮莹气顺了些,开口说道,“这件事,让宝贝儿子已经很没面子了,表面上我们放手让他自己去管,背地后里我们派人去保护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能让他察觉。” “嗯。那倒是。儿子心高气傲,这样安排甚好。”风天政赞同的点点头。过了一会,他又问,“那丫头她真在京城?” “虽然消息不确定,但也不能否定这个可能性,冷玄不是也去了京城了吗,看来那丫头十有八九是在京城。” 风天政看着妻子的脸色,小心谨慎的开口说道,“夫人,怜儿也想去找宝丫头,没想到她们姑嫂关系不错哦!” “哼,你女儿你还不知道,她只是想借此机会去京城游玩一番,哪是真心真意去寻找她大嫂的?”殷芮莹一针见血的指出风沐怜的真实想法。 啊?本来,受女儿之托的风天政,想在老婆面前吹吹枕头风,没想到,唉!谁让宝贝女儿平时太劣迹斑斑啊! “不过……”殷芮莹语气一顿,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呀,夫人?”一听还有转擐的可能性,风天政赶紧问道。 “不过,让她去磨励磨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三十三章 “咦?你怎么这么上心啊?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殷芮莹狐疑的盯着风天政问道。 “夫人,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我哪敢啊!”风天政笑眯眯的盯着妻子说道。 “真的?”美眸狐疑之色不减。 风天政急忙握起妻子小手,信誓旦旦的说道,“当然。全世界最不会欺骗你的就是为夫我了。” “好吧,姑且信你这次。”没看出任何端倪,殷芮莹只得作罢。 风天政搂着妻子缓步往堡里走去,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嘿嘿,谁说没有,都走吧,还能让乖女儿记个人情!走了才能和亲亲老婆大人过二人世界。(这才是最重要滴)嘿嘿…… 不过他只能在心里小小得意一下,但不敢太忘形,要不然被老婆发现,后果可不是他能承受得了! 清晨,清脆的鸟叫声惊醒了沉睡的美人。 张宝儿幽幽醒转,掀开长睫,屋子里除了她,没再有旁人,她有些奇怪,自从离开风沐修后晚上睡觉总会惊醒一两次,昨天晚上却一次都没醒,一觉睡到大天亮,还睡的好安稳。还以为是抱着自己家的超级大棕熊在睡觉哩,她甩甩头,估计是太累了,造成了幻觉。 睡了个好觉,真是神清气爽,穿戴好衣服后,她才发现轩儿竟然没有在房里等她。 她朝外喊道,“轩儿,轩儿……” 一个陌生的丫头慌张跑了进来,“姑娘,你醒了。” 有了上一次在无忧谷里的教训,张宝儿一见是个陌生面孔,警惕的问道,“轩儿呢?” “回姑娘,轩儿一大早陪王爷出去了。”小丫头口齿伶俐的说道。 张宝儿惊讶不已,“一大早出去了?有没有说去哪里了啊?”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王爷吩咐奴婢不要打扰您休息。等您睡醒了之后,再服侍您用膳。” “哦。” “啊!我的图纸呢?”张宝儿尖叫起来,指着空荡荡的桌子语气不善的问道。 “回姑娘,那些图纸王爷早上交给皇朝家私的刘掌柜的了。” “皇朝家私?哦,对对对。”自己起的欧尚被冷遥给否决了,他霸道的定下皇朝家私这个名字。 这个皇朝家私还是比较让人容易接受,通俗易懂,和皇朝沾点关系应该会使家具更畅销! 她设计的海报冷遥也已经派人贴了出去,抄写的传单也发了出去。 京城最具冲击力的广告也散发出去,皇朝家私,彰显您尊贵典雅的身份,无语伦比的品味!皇朝家私,我的最爱! 几天之后,脍炙人口广告已经让人耳熟能详了,皇朝家私便择吉日打铁趁热的隆重开张,其热销程度令人咤舌!预定已经排到了一个月之后。 举国上下,最热门的话题——皇朝家私,我的最爱。因为广告的新鲜,这个时代从没有广告这种东西,一般而言都是等着别人来买,把广告和各个消费场所有机的结合起来创造更大的收益。因为独一无二所以能以非典病毒一样的速度袭卷整个大明国。 上到皇宫大内,下至,茶馆,酒楼,青楼,无一不在谈论,皇朝家私。 皇宫内宛大臣们:一见面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买了吗? 茶馆公告:各位客官,凡在皇朝家私选购家具的,凭单据来本店一律消费打五折! 酒楼公告:各位客官,凡在皇朝家私选购家具的,凭单据来本店一律消费打五折! 青楼公告:各位官人,凡在皇朝家私选购家具的,凭单据来本楼一律免费一次! …… 举国上下议论纷纷。 京城某茶馆, 路人甲:这皇朝家私究竟是何人所开,这么厉害? 路人乙:听说啊,这慕后老板是个大人物,要不然怎么能打‘皇朝家私’这个名号啊?这里的家具都是一些新奇的款式,是我们大明国从没有的,我得先去定了,有规定的,一天只能订购一百套,要订不上,老婆得披了我的皮…… 路人甲:喂,这么不讲义气!等等我,我也去…… 不到片刻工夫,刚才还热热闹闹的茶馆立马走得只剩下廖廖数人。风沐修低头浅酌,着急张宝儿的下落,丝毫没有在意这个热闹茶馆所谈论的事情。小六子见少爷都没说话,虽然也想凑凑热闹可也没敢说一句话。 坐在角落上的冷玄听得真切,刻意压低帽沿,也跟着人群去了皇朝家私城。 他要去探探究竟,说不定会找到些蛛丝马迹。 皇朝家私 从二楼往下看去,如潮涌般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似乎还超过了预期的效果,张宝儿咧开嘴轻笑。 如果过段时间再推出新款珠宝,那抢购的会更疯,张宝儿很喜欢这种疯狂的感觉。 呵呵,没办法这古人的钱就是好赚啊!看来以后,就是不做事,也可以心安理得做米虫滴。 “咚咚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张宝儿收回思绪,开口说道,“进来。” 门一开,见到柳依依一脸焦色,张宝儿忙问道,“什么事?依依?” “下面秩序很混乱,原来来抢购的老百姓已经不排队了,乱成了一锅粥,轩儿怕是控制不了,你去看看吧!”柳依依急喘吁吁的说道。 “嗯?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因为来了一个人,所以……”柳依依当然不好意思说是一个帅哥,员工都没心情开单都围着帅哥转,才造成场面的失控。 “哦,那我去瞧瞧,什么人有三头六臂吗?一来,我这就乱的像一锅粥?”拷,除非是国际巨星莅临…… 张宝儿大步流星的往楼下走去,依依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只见到处都是人,乱哄哄的。最显眼的就是数不清的女人围着一个男人,因为人太多看不清楚模样,无奈之下,她只得顺手把一只花瓶往地上一扔。 ——砰! 清脆的声音响起,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大厅瞬间静悄悄的,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张宝儿,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出来。 第三十四章 冷玄眼前一亮,惊喜不已,是她真是她! “嗯嗯。”张宝儿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各位,如果来我皇朝家私选取购家具,本店绝对热烈欢迎。”声间一顿,眸光扫视了一下众人围着的中心一眼,接着沉声道:“若是,存心来找麻烦的对不起,本店,恕不接待。”话一说完围着的人立马散开。乖乖,那速度可以称得上是一晃眼的工夫,厉害! 柳依依见状机灵的赶紧招呼人群从大厅的另一边排队,预定,填单。轩儿则维持大厅的秩序。 刚才被围在中间的那个男人戴着一顶帽子,一直微低着头,并没有看张宝儿,也没动。 冷玄的心怦怦直跳,是她,自己苦苦找了这么久,竟真是她,欺待、惊喜、失而复得等等复杂的心情撞击着脆弱的心脏,像梦却又这么真实的存在,他以为他要再次失去,没想到,老天,还是对他公平的。 正纳闷呢!这个人在我的地盘上还能这么不动声色,正欲开口询问。 “姑娘,怎么不欢迎我吗?”压下强烈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还是决定不要吓着她,轻的开口说道。 熟悉的暖暖柔柔的嗓音飘进耳朵,张宝儿惊喜的瞪大眸子,激动的喊道,“玄?是你?” “呵呵,宝儿,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在京城开了这么大一间铺子,以前还真小瞧了你了。”冷玄把帽子摘了下来,绝美的容颜暴露在空旷的大厅中。 大厅里射来很多双惊艳的目光。 “玄,见到你真好。”激动万分的张宝儿扑到他怀里,不停的呜咽着,就像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亲人一般,喜极而泣。 “宝儿,别哭,想我了吗?”冷玄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温柔的问道。喜悦滋意漫延在心间。 “想。” 冷玄庆幸自己来凑凑热闹,不像风沐修那个傻瓜在那里喝闷酒。 哭够了,张宝儿抬起头来认真的审视一番后,恍然大悟,她下结论的说道:“现在我终于知道,刚才怎么会这么乱。嘿嘿,玄,谁让你招蜂引蝶的?” “啊,我哪有?”冷玄闻言脸立刻通红。 “长的帅不是你的错,出来诱惑人呢,就是大错特错啦!谁让你没事长这么好看,还一副烂好人的样子,见了谁都是笑咪咪的,难怪会让人误会!”看着冷玄一脸害羞无辜、手足无措又急欲辩解的样子,张宝儿毫无形象的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冷玄脸更是红得快滴出水来。 好可爱,太搞笑,凭着坚强的自制力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把已经笑到变形的脸摆正,她问道:“玄,你来这里也是为了买家具吗?” “呵呵,我听茶馆的人都在议论,说皇朝家私的家具多么多么好,订购都得排队,所以我也来凑热闹哦。” “啊?你也会凑热闹?”他可不像爱凑热闹的人。 “我为什么不会?” “在我心里,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争的人,在我印象中云淡风清这四个字最合适你了。” “哈哈,原来在宝儿心中我的评价还挺高的嘛!”冷玄在心中补了一句,除了你,我什么都不争。 “我想买一套家具送给宝儿,不过现在看来太多余了。” “玄……”慧眸快速的蒙上一层水气,刚控制住的泪腺又蠢蠢欲动。 看着还刚才还笑到差点岔气,现在却又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心疼啊,刚想把她拉进怀里。 “三弟,好久不见过得可好啊?”冰冷不带温度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张宝儿豁然转过身去,看着冷遥正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想过来祝贺一下,没一进门却看到他和冷玄亲昵的紧挨着说话。 他的心突然间沉下去,不由揣测起来,难道她是为了冷玄才逃婚? 看着扶着宝儿腰上的手,冰冷的眸子,聚起一股肃杀之气。 张宝儿头脑在飞快的转动,暗道,糟了。 他们两个是死对头。冷遥在心里早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女人,可眼下,怕是误会以为…… 万一对冷玄对手? 最担心的是怕冷玄说出自己的身份,如果那样就糟了。自己就真会成为他的一颗棋子。怎么办?怎么办?脑子飞快的旋转,……慧黠的眸子一闪,计上心头,对了,装傻充愣。对,没错,先混过去再说。 她立刻抽身离开冷玄,快步向冷遥走过去,冲他莞尔一笑,拉了拉他的手臂娇嗔道,“哦,原来你们是兄弟啊,难怪这么像!我去备茶。”先闪人啦……三十六计逃为上策!嘻嘻! 冷玄望着她飞奔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 就快到门口了,还差一小步。 炼狱般的声音传来,使得她不得不止住脚步。“不用了,三弟,许久不见,走,上大哥别宛住几天吧!” 啊! 这只老狐狸! 张宝儿冲着冷玄直摇头,用眼神示意,别去,危险! “好啊,”冷玄爽快的答应了。 向张宝儿笑了笑,算是谢了。 真郁闷,玄怎么这么笨来干嘛,难道他不知道好危险的吗?唉,真操心!她哪里想到冷玄,是担心她的安危,才答应去别宛的。大哥眼里的挑衅他能看不出来吗? 既然宝儿和大哥在一起,想必大哥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但是不能确定的是——他知道是风沐修的未婚妻,还是她郡主的身份?不管他知道什么,只要不伤害宝儿,怎么都可以。 第三十五章 夜知道我跟大哥去了别宛,定会有所安排的。 回到别宛冷遥冷玄兄弟俩在花园,赏月饮酒,相谈甚欢,哪像是积怨已久的生死对头。张宝儿瞅瞅这个,再回头瞅瞅那个,自己压根也插不上话,唉,无聊的紧,还是先回房吧,一会再找冷玄提醒他万事小心。 刚走出花园,张宝儿就听见前面几个小丫鬟小声的嘀咕,好奇心驱使下,想知道她们聊什么,怕惊扰了她们,闪身躲在旁边的树后面。 “你说未来的王妃人怎么样啊,希望不要太凶就好。” “这谁知道,要是像百合轩的张姑娘就好了,人好,脾气也好,整天笑呵呵的,一点都不凶。” “就是就是,你看轩儿以前从来没见过她多说一句话的,现在整天不光话多了,还经常笑。一定很好侍候。唉,轩儿命真好,摊个好主子。” “别说了,在这编排主子,让人听去,告诉未来王妃,还不扒了你的皮!” “这不是还没来吗?谁会这么多事?” “笨,在王府大院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再说了,未来王妃过几天就要来了。” “啊!” “快走,别说了,以后要记住……”脚步声越来越远。 张宝儿从树后走出来,心情莫名的有些郁闷,都快要成亲了还和自己暧昧不明的,真是! 哼!自己离家出走已经有些天数了,风沐修还没找来呢?真没面子! 回到百合轩,刚躺到床上不久,门便被——砰!的一声给踹开了。 冷遥满身酒气的闯进来,寒冰般的眸子在看到张宝儿那张倾城的娇颜时迸出两簇火焰,仿佛要把她一口给吞噬掉。 “你怎么来了?玄呢?”张宝儿从没见过这样的冷遥,慌忙的坐了起来,明明害怕的要命,可却装做云淡风清,平静的问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盯着她,眉宇间的燃着的熊熊怒火,满是欲望的眼神。张宝儿焉然察觉到此刻坐在床上绝不是明智之举,正欲起身站起来,却被他紧紧的抱着,扼的生疼,重重的扑倒在床上,来不及惊呼,双唇被他狠狠的攫住,肆掠着她的芳香。唇瓣厮磨的刺麻感将她给震慑住了。 “唔……”她心中又急又羞,喊道,“冷遥,你清醒一点,别……别这样!” “我清醒的很!”冷遥在她唇中哑声的说着。 “你快起来。”张宝儿一张俏脸由红转白。 “不要。””嘴里说着,可手上却没有丝毫停顿,粗暴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胸前一片冰凉,大手随即覆上,粗鲁的捏揉着雪白的乳房。 他想强暴自己!不行,绝不能这样,她无法承受这种屈辱。 挣扎着试图推开他,可撼不动他半分。有一种心伤的感觉,为什么,自己在他心中难道是可以欲所欲求的吗?终究是太高看自己了。 放弃徒劳的挣扎,任泪水静静的流淌着…… 正吻着她的冷遥,感受到她明显的僵硬,抬头却瞥见她静静伤痛满是不屑的样子,更是激起了他无边的怒火。 “难道你这么不屑跟我在一起?” “你说啊,你说话。” “说啊,怎么不说!”冷遥红着眼,吼道。 “这算什么!”张宝儿的委屈不满统统在一瞬间,彻底的暴发了。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你马上都要成亲了,这算什么,做你的情人,你想怎样就怎样?王爷有什么了不起,你要用强,随你的便,反正我也反抗不了。麻烦快点。”张宝儿冷冷的说完,四仰八叉的躺着,转过头去,不看他。 “什么成亲?谁跟你说的?”该死!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说的! “哼!”张宝儿没动,不屑的冷哼一声。 …… 冷遥把她脸转正强迫地看着自己,懊恼地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心爱女子,心疼不已。 他惶惶不安的紧紧搂着她,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良久凑到她耳边像下决定般地轻轻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沙哑的声音仿佛像个可怜的遭人遗弃的孩子一样。 震憾! “在皇朝,看到三弟搂着你我心好痛,狠不得宰了他。”有泪滴过,灼伤了脖颈。 刚建筑起的冰冻,在一点点融化。张宝儿怔怔的看着他噙着泪的眼睛,没有说一句话。 “答应我,别生气好吗?”轻地摩挲着细致嫩滑的脸庞,温柔的说道。温柔的策略正在功陷她的心里防线。 看着怀中的人稍微恢复正常神色,知道该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拉过被子替她盖好,在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说道:“睡吧,我不会再吵你。” 确定冷遥已走远,张宝儿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好险,虽然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幸亏脑子转得快,赌他对自己的感情,没想到他竟然为她流泪,如果真用强,今晚是逃不过的。 看来外界传闻冷遥冷酷无情,还是有出入的,如果他真的冷酷无情,就不应该对自己动情,而且还是一颗这么有用的棋子。 对不起,冷遥,利用了你的感情,是你逼我的。 大概会平静的过很长一段时间。最重要的是让玄离开这里。 经历了刚才心惊胆跳的那一慕,还真有些后怕。 不知道自己能支持多长时间,怕自己沉溺在他纵容里,沉溺在他如排山倒海的深情中,怕自己会心不由已的爱上他…… 爱上他就注定结局是个悲剧,她心如明镜,在他心中,皇位对他的诱惑,远比她要强烈。 唉……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干脆起来到院子里走走,一轮明月皎洁如玉地挂在漆黑无边的天幕上,四周璀璨的星星眨着调皮的眼睛,像一颗颗闪亮无比的钻石。 倒映在湖面上,就像一副天然的画作,微风抚面,吹皱了一池春水,也搅乱了本已平静的心。 第三十六章 手链发出淡淡的光晕,慢慢的笼罩着她,张宝儿震惊的看着眼前奇异的现象。下意识的捂住想惊呼的嘴唇。 心里骤然有一个强烈的感觉——这个诅咒离她己很近! 当光晕已经完全笼罩她的时候,脑子很涨,好困,困的快睁不开眼了,想努力的看清会发生什么事,可不到一刻工夫,便沉沉的昏睡过去,倒在湖边。 一个男人慢慢的走了过来,蹲在她的身边,把她抱在怀里,轻柔的摩挲着她的脸,喃喃的道:姬儿,你怎么这么贪玩,还不想回家吗? 泪水浸湿了她的脸庞,缓缓的睁开眼睛,看清楚来人的模样,休! 休,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会?休一直在笑,并没有回答她,一直抱着,忽然,休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张宝儿惊的伸手去抓,去扑了个空,模糊的人影,越来越小成为一个白点后,终于消失了。 休,休,不要离开我!呜呜呜…… “宝儿,宝儿,快醒醒,宝儿,快醒醒!”冷玄看着怀中心爱的人儿连做梦也在哭泣,还在不停的喊着休别离开我,顿时,如遭雷击一般,浑身不能动弹。 本想等到第二天再来的,可怎么也睡不着。激动万分的心情难以言表,寻觅许久,那人已在眼前……失而复得,这种喜悦的心情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没想到去她房间却没看见人影,走了? 心中一急,惊慌失措的赶紧出门来寻,下了楼,才发现,一个白色的人影倒在湖边。 恐惧袭卷着他,他难以承受再一次失去,举步维艰的走到人影旁边,确认真的是她。 迅速的抱起来,却发现她浑身冰凉,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颤抖着手凑到鼻下,还好,还有气息。 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此时,却听见她在哭,哭的声音不是很大,可是特别的伤心,让他心疼不已。什么事,让她在梦中也如此伤心呢? 记忆中,她应该是个快乐的,没有烦恼单纯的如天使般的女子。在短短几个月中一 定经历了很多苦难!都怪自己,当初应该拼命反对风沐修带她回去。 是自己决心不够,分离这些日子,才发现她对自己来说是如此的重要。 不知道在这里睡了多久,照身体的温度来看应该是有好几个时辰了。得赶紧把她叫醒,要不然会很生病的。 正叫着,却猛地听见她喊,休别离开我!颤抖的声音透着绝望和无尽的悲痛。 一股酸涩的痛楚,直抵心间。心碎一地。人生最大的伤痛莫过于,心爱的人在你的怀里,却喊着别人的名字!而且是在无心时。 为什么? 为什么要离开风沐修? 心中如此放不下,为何还要离开他?为何还偏偏让我遇上你。 遇上你是我的劫,是我今生永远无法逃脱的劫! 可我仍无法恨你,就算你心无我,那请允许让我守护在你身边,默默地…… 暗运内力,驱散张宝儿休内的寒气,果然,正在伤心哭泣的张宝儿感到有一股如甘泉般的温暖徐徐向四肢传来,整个人充满精神。失控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下来。冷玄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宝儿,醒醒了,快醒醒。” “唔,”身子渐渐暖和过来,神智也恢复了清醒,张宝儿悠悠醒转,睫毛上仍挂着泪滴,眼皮轻微的动了动,真是我见犹怜。冷玄看的有些痴了。 半晌,终于缓缓的睁开一双因哭泣略微发红的眼睛,那眼神似在问你怎么在这? 不得不隐藏住心中的伤痛,没有勇气问,害怕真实的答案再次使自己痛的体无完肤。于是微笑着看着张宝儿说道:“宝儿你醒了啊,呵呵,我来找你,可发现你倒在地上,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有些头晕……”揉揉有些涨痛的头。 “没事就好,上楼再去睡一会吧,好好休息,一会给你准备一些点心!”想起她第一次去绝情谷喝粥时调皮的样子,不禁差点笑出声来。心情也豁然开朗!她和他之间也是有些事情值得回忆的。 “噢,谢谢玄,玄你真好。”顺手搂着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着上了楼。 “玄……”要不要告诉他呢,那链子的事? “怎么了?”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眼中疑惑一闪而过! “没事!只是觉得认识你真好。”算了还是先别说了,说不定是自己眼花了呢。 张宝儿乖乖的趴在他的怀里,懒得动弹。 “呵呵,宝儿,我也是。”害怕打破这份宁静,就这样吧,既然不愿说,就不说。 远处,嫉妒的快要发狂的眼睛,像个恶魔似的阴冷的盯着他们,为什么对冷玄可以这么亲近,而对我却…… 冷玄,从小你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父皇百般疼你、万般宠你,宫里的主子们,哪一个都不敢惹你,生怕你出一点差错,对你巴结奉承。 可我呢?堂堂大明国的大皇子,皇后所生,本是最尊贵的皇子,拜你所赐,就连卑微的太监宫女也敢在背后对我冷嘲热讽!在父皇心中,我只是他很多个儿子中的一个,根本都不曾也不愿正眼看我。甚至,直到现在,心中想要的儿子也只会是你! 就连皇位都是为你准备的,而让应该继承皇位的我却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谈。没想到就连我心爱的女人,对我像躲洪水猛兽一样,却可以为你喜笑颜开!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哼!只有得到至高无尚的权力才能拥有自己心爱的女人。即使只能得到她的人! 冷遥愤然的转身离去,留下一路仇恨的脚印! 张宝儿猛然一个激灵,吓的缩了缩脖子。 “怎么了?”冷玄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感觉好冷。” “可能是受了风寒,来先躺下,我去准备一碗姜汤。” “不用了,我没那么娇弱。” “呵呵,那可不行,还是喝一碗吧,要不然会更难受的,听话。” “那,那好吧。”看着冷玄关切的样子,不觉心中一暖,不忍抚其好意,免为其难的答应了,“玄,不过那东西够难喝的。” 冷玄会心一笑,“知道一会给你准备蜜饯。呵呵!” 第三十七章 “玄,我越来越感觉认识你太好了,唉,你真了解我哦。” “呵呵!”冷玄转身出来后,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再也无法隐藏的悲伤,只是觉得我好,可我却不是你心底的那个人! 随即自嘲的笑了笑,唉,既然想好了,愿意守护在她身边,又何必在意她的心中想的是谁,只要在她心里还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地方就足矣!可以守在心爱的人身边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即使是远远的凝视! 想到这,便释然。 突然,夜潇洒的在他面前飘落。 “主子,你不该为了那位姑娘涉险。”夜不悦的轻声说道。 冷玄目光一冷,沉声说道,“你越矩了了。” “主子,雨儿姑娘已经死了,她就是再与众不同也不是雨儿姑娘,你何必为了她……”夜语劝道。 “住口!你管得太多了。”冷玄眸光一沉,怒喝道。 夜定定的瞅了他一眼,无奈的说道,“是,主子。” “你先退下吧,我会注意安全的。” 冷玄拂袖离去。 夜静静的瞅着他离去的背影,暗自摇头,唉!你不过把她当成雨儿姑娘的替身,又何必如此用心呢? 冷玄端着姜汤回到百合轩,刚进来,一个小丫鬟神情冷淡走过来恭敬的对他说道:“三殿下,主子吩咐,请三殿下回避,毕竟男女有别。” “哦,等她醒了,我再走。” “这,恐怕不太妥当……”语气平淡,却不妥协。 “怎么会?我们很早以前就已经认识了。放心吧。” “可是,主子吩咐的,请三殿下不要为难小的。”虽谦逊,却不卑不亢。 “那好吧。”冷玄看了看眼前这个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依然波澜不惊的小丫鬟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直到下午,才睡醒,喝了姜汤还真管用,也不觉得头昏昏沉沉,轻松了不少。 穿戴整齐之后,前往玄的住所,想好好和玄叙叙旧。因只是和玄叙旧,并没有让轩儿一同来。 想想,还真得好好谢谢玄,要不是他,还不知道要在湖边睡多久呢!正想着,脚步不由的加快了速度,没注意到迎面走过的几个人。 ““站住,这么不长眼。见了主子也不招呼一声。没规矩的奴才。”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 主子?张宝儿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转过身去,并没有道歉,只是好奇的打量眼前的几位——主子?记忆中,并没有见过冷遥的妻妾! 她?怎么成了主子? 张宝儿灵眸微抖。 这下惨了,撞到枪口上了。怎么办?这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天,怎么开这种玩笑!很显然张麽麽口中的主子定是南宫月无疑。上一次差点害死她,还能不刻骨铭心吗! 真是冤家路窄啊!这个臭冷遥,好死歹死的,怎么娶她?早晚让他害死! 那双亮丽动人的眼眸毫无掩饰眼中厌恶的神情,喷火似的要把她生吞活剥。 “好大胆,一个下贱的奴才也敢这样盯着未来的王妃?”看着主子这样的神情,当即明白,这丫头与主子定是有什么过节,张麽麽想在未来王妃面前表露忠心,便顾不得张宝儿在王府的身份,恶狠狠的喝斥道。 “未来王妃?”没经过大脑,质疑的语气顺口带了出来。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华丽响起。 脸立马如火烧火燎般地疼,头也被打得昏沉沉的,直感觉四周有无数个星星在闪烁。 张宝儿感觉到世界末日就要来临,自己就像一个等待法官判绝的死刑囚犯。唉,苍天啊,你怎么这么不长眼啊……栽到她手里,还能活着吗?有这种机会,她不整得自己死无全尸才怪。 正暗暗叫苦不已,忽然眼角瞥见冷着脸正往这走的冷遥。 不由计上心头。 她连忙跪在地上,嘴上献媚的说道:“王妃,对不起,刚才,因为看着王妃长的太美了,就像仙子一样,小的才忘了和您请安,还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我保证……不不,奴婢保证下次绝不再犯。” 强压着被自己恶心的快要吐的冲动,拼了命挤出几滴可怜的眼泪。装出一副娇弱无助的样子。 果然——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冷遥脸色阴沉的拉起张宝儿,冷眼扫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有些红肿的脸上,脸色愈发的阴暗,眸子里透着一丝阴狠。 “谁打的?”冰冷的声音的犹如来自幽灵地狱般让人不战而粟。 “这……这丫……张姑娘看见未来王妃也没行礼,奴婢就代王妃……”张麽麽结结巴巴艰难的说完。已浑身吓的直打颤。 唉,什么世道啊,他一来,呵呵,身份马上由奴才变成丫头!万恶的旧社会啊! “啪!”一声嘹亮的巴掌声响起,张麽麽嘴立马肿的和猪头似的,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静!此时就是一根头发掉下来也能听得见。 “哼!本王的女人你也敢打,活腻了。来人……拖下去,剁了她的手,乱棍打死。” “王爷,您饶了老奴吧,老奴再也不敢了。王爷求求您……”侍卫们毫不留情的拖着张麽麽就走。 “王妃,您救救好老奴,救救奴才……”张麽麽把最后一线希望寄托在南宫月身上,拼命的嘶喊。 “你省省吧,别痴心妄想了,主子要你三更死,决不留你过五更。”侍卫不耐烦的说道。 南宫月本想替张麽麽说几句话求求情,可见到冷遥的脸色后,就不敢再吱声了,毕竟这时候,自己还是不开口的好,以免秧及池鱼。早就听闻,大皇子冷遥冷酷无情,凶狠毒辣,自己还是不要惹他为好,毕竟为这种小事太不值得,来这只是自取所需。 本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张麽麽顿时心凉一片,没想到这个未来王妃如此心硬,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真后悔,不该妄想成为王妃身边的红人,而得罪,王爷的女人! “唉,等等,回来。”侍卫一听张宝儿说话,立刻停在原地。 “喂,冷遥,你叫他们把人带回来。好不好?”毕竟这人也没怎么自己,只是一巴掌而且已,就要让人付出生命,太残忍。 第三十八章 “你确定?”冷遥抚了抚她有些肿的脸颊,疑惑道。 “嗯。她又没怎么样,就当我求你,好不好?” 居然为了一个奴才,还是一个欺负她的奴才求自己?看着她祈求的眼神,清澈明亮,竟不忍拒绝。 凑到耳边压低声音小声问道:“你不生气,我就饶了她。”张宝儿看冷遥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算计。 毕竟一条人命,讲和就讲和,而且自己也没亏吃。 “好吧。” “原来你也有弱点……” 啊?这人,哼!严重鄙视他这种事也算计! 冷遥一抬手,人又被带了回来。 瞧那张麽麽,此时,早已经吓的面无人色,浑身抖擞得和筛糠似的,声音也颤抖不已,“谢……谢王……爷不……杀之恩,谢……谢……张姑……娘救……命之恩。”头如捣蒜似的直磕头。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冷遥冷冷的说道。 张麽麽刚放下去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了。 “噶,我看这样吧,不如罚她冲洗茅厕三个月,你说好不好?”张宝儿快速打断他的话。 张麽麽双眼倏亮。 “呵呵,有趣,就照你说的吧。不过——是一年。”冷遥并不在意她打断自己的话,知道她有心救人,也只好由着她。 张麽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的脑袋还在脖子上挂着,下意识的摸了摸。 “扑哧”看着她滑稽在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冷遥宠溺的盯着她不语,手略一收紧,便将她揽入怀中。张宝儿也不反抗,只任由他揽着走。此时,他在她心中,是一个及时来解救公主于危难的王子。心里微微的感动…… “以后她见了你不必打招呼。”走时,冷遥冷冷的丢下这句话。 南宫月怔怔地站在原地发呆。 男人为什么眼里都只有她!难道都无视她美貌吗?她也是女人,为什么没人看得见?为什么,为什么? “别难过。”站在一旁的萧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柔弱的女子,只是看着她无声的流泪很心疼。 心头一暖,南宫月转过身打量着说话的这个人,良久幽幽的说道:“谢谢。”说完有些失落的离去了。 深夜,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南宫月,施展轻功悄然出了别宛。 心中一阵茫然,不知该往哪里去,胸臆满是痛楚,漫无目地的走到河边,坐下来,独自哭泣。 心中甚是不明,为什么每个和自己有婚约的男人都会爱上张宝儿,难道她是自己的克星,而她将一直活在她的阴影下,如果一辈子这么过那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 无助,悲伤,涌上心头,蜷坐着,抱住腿,把头支在膝盖上,怔怔的看着河水发呆。 不远处,一颗枝叶茂盛的树下,斜倚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脸上胡子拉喳,眼眶深陷,颓废的不停的喝着酒,不经间看着一个单身女子半夜三更的,还只穿得稀薄的纱衣,头发有些散乱的垂在额前,正伤心的哭泣,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触,不禁心生怜惜。 “喂,喂?” 见她不说话,也懒得再管她,继续喝他的酒。 心里正懊恼着,为什么找了这么久,却没有宝儿一点消息,其实是内心有些恐惧、挣扎。害怕见面不知该说什么。亦害怕她是因为不爱才离开! 南宫月此刻哪里听得进去,只当是不怀好意的男人垂涎自己的美色,想找自己打讪,并不理会,心伤一地,只漫无目地的想着想着,想到了死,死了后,就不需要再伤心、再烦恼,与其一直过着这种日子,还需要如一了百了,解脱了算了,下定决心之后,一步一步朝着河中走去。 时已深秋,河水冰凉刺骨,她却没有丝毫感觉,依旧坚定的往前走,没有被冰冷刺骨的河水冲淡将死的决心。似乎娘亲在前面向她招唤,月儿,快来娘这。仿佛前面充满了希望。 眼神也渐渐恍惚起来,她喃喃地说道:“娘亲,我来了,月儿来了。娘亲。”微笑着坚定的走着,河水已漫过肩膀。 风沐修不禁吓一跳,不会吧,玩真的?真自杀? 真气一提,飞掠而过,把她从河里捞了起来。快的不过眨眼的工夫。 “喂,有什么想不通的,自杀?”风沐修恼怒的冲她吼道。 “不……不要你管,你走开……世间男……子皆薄情!”南宫月意识模糊的推了推风沐修,接着就晕了过去。 “喂,喂喂!你是谁?快醒醒,我送你回去。”真倒霉!唉。看着地上昏过去的南宫月,本不想管这闲事。可心疼的想着,如果宝儿一个人,孤单的没有依靠,是不是也会和她一样凄凉。会不会有人帮助她。 于是,他做了一个日后让他后悔不已的决定,带着南宫月回了住处——凌轩小筑,这是风林堡在京城的分店。 把她安排在一间客房躺下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并没有多停留片刻。 一刻钟之后,确定风沐修走了之后,南宫月坐了起来,脸色看起来没有丝毫的苍白,反而红润光滑。眼神有些凌厉的扫视了一下房间,不免得意的扬了扬嘴角。 幸好那次见风沐修的时候稍稍易了容,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相貌。老天还是眷顾我的,平白无故的让风沐修出现,还是在那种情况下,真给了自己一个绝好的接近他的机会。 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开始那一声,南宫月并没在意,所以没听出来,当时是真的想不开。没想到救了她的人却是风沐修!这个深爱了很多年的男人,这个她在梦中想了好多次的男人。于是干脆使计让自己看起来快不行的样子,这样他是决计不会扔下她的。只要能接近他,就一定要想尽办法让他爱上。实在不行,还有…… 风沐修是不会提防一个柔弱的想寻短见的女子,而且和他无冤无愁,哼,他怎会想到? 第三十九章 “少爷,已经打听出来,皇朝家私是少奶奶她开的,而且,所有家具都是少奶奶亲手设计的,整个皇朝的工人,店铺装修,管理,都是少奶奶一个人打点的。没想到少奶奶这么厉害哦。”小六子一脸崇拜的谈论着自己的偶像。 风沐修眯起好看的凤眼,有些诧异:“她?她现在在哪?” 心里恼怒,你还有多少是我所不知道的?究竟还隐瞒了多少秘密? “少奶奶她……在在……在大皇子的别宛,听说……听说大皇子很……重视她。”小六子顶着两道杀人的眼神,硬着头皮讲了下去。 “哦?!”剑眉倏地拢起,眸子里急聚升起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哼!没想到离开自己还过得挺滋润,有声有色! 冷遥——你也想染指我的宝贝,就凭你?! 小六子想逃,他知道,此时震怒中的少爷,是不能惹的。识相的紧闭着嘴,不多说一句话。 觉得少爷很可怜。自从少奶奶走后,少爷又变成以前那个样子,甚至比以前更少见到笑了。在少爷爷身边这么多年,他知道,少爷这次是真动情了,要不然也不会老是喝闷酒,常常是一醉到天明。真希望少奶奶早点回来! 看着原先意气风发,玉树临风的少爷现在却成了一个为情所苦的傻小子,小六子不由的红着眼,硬是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小六子,你先睡吧。” “是。”小六子有些担忧的看着风沐修,知道少爷要去夜探别宛,虽然少爷的武功他心里清楚的很,当今世上能伤他的也屈指可数,可是,王爷的别宛肯定有很多高手,怕是会有危险。 “放心,我不会鲁莽的。”看出了小六子的担忧,不由出言安慰他。 “是,少爷你小心点。”说完咬咬牙出去了。他明白,自己的武功不行,去了也只能拖累少爷,只希望能把少奶奶平安带回来就好。 透过开着的窗,抬头看着皎洁的月亮,深情的低叹,宝儿,不知你可有想我?漂亮的凤眼,有些黯然,满满的忧伤。或许你根本没有想过我! 深夜,一个黑衣人,闪电般的消失在屋顶上。 来到别宛,正琢磨,宝儿会住哪?到哪里去找她呢?干脆叫个丫头来问问。 一阵轻微的交谈声的声音传来:““张麽麽,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连百合轩的张姑娘也敢惹,你不是不知道王爷对她宠的紧,真是不要命了。” 宠得紧?风沐修闻言心立刻揪紧,俊脸倏地紧绷。。 “唉,我怎么知道,王爷又没给她名份。连未来的王妃,王爷都没放在眼里,可我就不明白,那王爷怎么不娶她做王妃呢?” “这哪是我们做下人的该管的,主子自有主子的打算……” 霎时,如被一记闷雷击中,窒息的不能呼吸。 百合轩 轻易的进了房间,这房间,宽阔而优美,全新的家具使得这屋子愈发的温馨,与门相对的木椽窗格开着,夜色泻了进来,显得格外的亮堂,倚着窗沿,便可看见外面春意盎然的迷人景色。粉红色的轻纱使整个格调即不失优雅又无比浪漫。 心爱的人儿就躺在这轻纱缭绕的芙蓉暖帐里,心不由的怦!怦!怦!的直跳,步履如坠了千斤一样沉重,胸口的疼痛漫延着,修长的手指微抖,轻轻的撩起丝滑的轻纱,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般,慢慢的走进去,深情的凝视着好几个月未见的心上人。满腔的怒火在见到她时,瞬间化为灰烬。 她一如往常,单纯像孩子般的睡姿,四肢随意的伸展着。 风沐修缓缓的走向床畔,疼惜着轻抚如丝绸般的脸颊,深情而专注,仿佛在注视着一件世上绝无仅有的稀世珍宝。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指尖,勾勒着娇艳欲滴的唇形,轻轻的摩挲久久不愿离开。 睡着的人忽然下意识的睁开眼,睡意朦胧,星眸迷离的冲他嫣然一笑,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接着又躺下去,翻了个身,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接着睡,嘴里还呢喃着:“唔……风沐修……又做梦了。”嘴角适时的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风沐修有些愕然,哭笑不得的爱怜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心里暖暖的,他的宝儿。还是这样。 还是他的!原来在梦中还会想着他!呵呵。 似不愿扰她清梦,坐在床畔,久久凝视着,不愿叫醒她。 笑意抚平了紧锁的眉头。可刚才不经意听到的谈话,如梗在喉。 片刻之后,张宝儿猛的又睁开了眼,立马坐了起来,定定的看着就坐在眼前的风沐修,有些诧异。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眼,再抬头看看,纳闷?今晚上这梦怎么这么久还没消失?难道是思念过度,连幻觉都出来了? 终于,鼓起勇气,伸手去摸摸,摸摸英气的剑眉、深邃的眸子、直挺的鼻子、顺着脸下来的是温润如玉的唇。有温度!还触觉这么好?此时,风沐修,一把抓住正要往自己胳膊上掐的温软玉手,轻轻的印了一个吻。 麻酥酥的感觉,使得她打了个激灵,熟悉的浓厚男性体息包围着张宝儿,瞬间彻底的清醒了,是的,风沐修,是他!惊喜自心底溢出泄露于充满灵气的双眼。 刚想惊呼,却被一个温润的唇覆上,无尽的思念尽数化在这如水的柔情里,缠绵悱恻。轻轻的浅吻,显然已经满足不了,已悄然崛起的欲望,已然加重唇上的力度,双唇不断纠缠的紧密的吮吻,周围的气息逐渐的炽热,温度聚然呈直线上升,只到甜蜜快窒息彼此的时候,风沐修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只是微笑的望着她,无语。 恐怕此时的言语已是多余! 偏偏这时候杀风景事情发生了—— 只见张宝儿一手叉腰,一根青葱玉指戳着面前如铜墙铁壁的胸膛。 恶人先告状! 第四十章 “风沐修,你这个笨蛋,老婆都让人家给拐跑了,你怎么才来?” “哎……哎哎,还顶顶大名的风林堡少主的名号?传出去准让人的把大牙给笑掉!” “就你这个速度的,还找老婆呢?” “哼,老婆迟早成别人的。” “你还是不是男人?” “哼!” “看来我真是所托非人啊!” “喂,说话。” “不说就是默认。” 张宝儿理直气壮的大说特说一通,说累了,弯下腰大喘气,歇会继续。 无奈,有妻如此,男人不幸也! 呵呵,风沐修仍含笑的望着她,不语。等她说累了,顺手一带,紧紧的搂在怀里,轻轻的说着,“宝儿,我们回家吧!” 说的很轻,但她却听得很清。 回家! 呜呜呜……呜呜呜…… 张宝儿鼻子一酸,泪珠籁籁地往下掉。刚才还底气十足,现在却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倒在他怀里,贪婪吸附着属于他的气息。 一如刚认识那会,像个无助的孩子,找到依靠一样。 “风沐修,以后不准欺负我。”张宝儿闷声在他怀中说。 风沐修扬唇应道。“好。” “风沐修,老婆说的话,错的也是对的。”张宝儿把她恶劣的本质完全暴露出来。 “好。”宠溺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她。 “风沐修,是你的错吧?” “好。” “嗯?”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都怪你。” “是都怪我。” “那以后听谁的?” “好,以后全听你的。” 新一代的妻奴就这样诞生了。嘿嘿! 抬起头来看看朝思暮想的人,多日不见,原先意气风发的英俊小伙,脸上已布满沧桑,眼睛深陷,胡子拉渣,何时见过他如此不修边幅的样子,只觉心疼的要命,眼圈瞬间聚满泪水。 “呵呵,才几个月不见怎么成了个爱哭鬼?要是不解气再骂几句吧。”风沐修看着心疼的紧,嘴上安慰着道。 “对不起,修!” “那……以后?” “啊?嘿嘿!不会,再也不会,我保证!”傻瓜才再离家出走了!上哪找这么有钱又多金,英俊又深情,而且还觉悟高的老公去啊…… 呵呵,宠溺的摸摸她的头。 “宝儿,我们走吧,回家。”风沐修正色的说道。 “好。”张宝儿立刻点头答应。 起身刚要走,张宝儿顿住了脚步,秀眉微蹙。 “怎么了?”风沐修紧张的问道。 “要不,过两天你来接我。”张宝儿小心翼翼的说道。 “为什么?你舍不得冷遥?” 风沐修脸色倏变,怒火在胸口翻滚。 “不是啦,呃……冷玄也在这,我怕走了,冷遥会对他不利。” “冷玄?”剑眉不悦的扬了扬。 “是,冷玄也在这,过两天你来接我,我和冷遥说清楚,好不好?” “哼,不行,今天和我回去,明天一起来。” 一想到那如梗在喉的话,风沐修语气坚决。 “听话嘛。”只要确定冷玄没事,还有依依,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按照冷遥的性子必定会迁怒他们。 “不行。”绝不妥协。 张宝儿板起脸不悦的说道,“哼,刚才还说什么都听我的,现在就反悔?” “那不一样,我不能再承受离开你的痛苦。你明白吗?” “我……只是还有一个和我一起来的姑娘,我怕冷遥迁怒她们,等我安排好她们的退路,过两天你再光明正大的上门来接我想必他也没话可说,好不好?”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双眸在她脸上定定的看了许久,最终无奈的叹道。 知道她心肠好,见不得别人因她受苦,不忍再拒绝她,不想看见她流露出失望的眼神。只要她高兴就好。唉,败下阵来,无奈的答应了。 最后约定,三天后来接她。 即使等待也无所谓,不管等待多久,只要伊人心仍在…… 风沐修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张宝儿脸立刻红了起来,但她如藕的双臂攀上他的颈项,粉唇凑上他的唇…… 一时间,满室旖旎之气飘荡在空中…… 风沐修走时,天已快亮。 张宝儿睡不着在门外站了站,此时,朦朦胧胧的浅灰色笼罩着的整个世界,彰显着黎明破晓前的清冷。 抬头望去,先前,皎洁无瑕褶褶生辉明月已然褪却了耀眼的光华,在灰色的天空中,犹显清冷,如同寂寞的人,冷漠忧伤的注视着世间万物。注视着她…… 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心底升起! 隐隐约约总觉着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却不明白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会出什么事? 百思不得其解,不由的摇了摇头,叹息,记忆恢复已有段时间了,经历了这么多,她终于明白,原来和修在一起会令她安心。 马上就要和风沐修人一起回风林堡生活,每每想到这个男人心里就如注入丝丝蜜一样甜.不由的舒展了紧皱的秀眉。暗下决心,要连同和休没有结果的未来一并活着。快乐的活着.一辈子却经历了二辈子的事,何其有幸. 拥有前生的记忆后,不再是对感情懵懂,不懂事的单纯妮子——张宝儿。 如今eq、iq超强的她怎能不清楚冷遥对自己的一片深情。说是为了冷玄,和依依,说到底,竟是对他有一丝不忍,不忍如此残忍的对他。 这个身心满是忧伤的男人,小时,虽贵为皇子,却过的甚是凄惨,好不容易爱上了一个女子,到头来却是别人的妻子。 第四十一章 这叫他情何以堪! 也许命运总是如此不公平。 有人拥有很多,有人却一无所有! 感慨的一阵叹息,转身回房,在踏进房门的一刻,余光却喵到一个欣长的人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抬眼望去,竟是——冷遥! 他怎么在这?来了多久?一丝不安闪过心头。 只见他身穿一件镶金边的黑色锦袍,锦袍上绣着的尊贵龙形图腾更衬托他无语伦比的尊贵气质,头发用墨黑色的宝石带高高束起,黑色系反添了份高贵和神秘。依然是那样俊美飘逸。双手微垂,凝望着自己,乌黑如墨的双眼满是伤痛疲倦,蕴藏着波涛汹涌。 实在看不出这样的绝色男子怎么会阴狠毒辣,冷酷无情?眼中泄露的像是厌倦了这世间永无止尽的追逐。 随风而起的衣摆被吹得呼呼作响,还有那如缎的青丝毫无生气的随着风飞扬在空中,挥洒着阵阵忧伤。 无语相对。 两人只是静静的站着,时间悄悄逝去,良久,冷遥才转身而去,“活着真累!”只留下,这一句重重的压在张宝儿的心上,久久不能平静。 城郊 南宫月坐在树林里等候多时,心中不耐烦的起身想走。 今天收到一张飞镖上绑着的书信,让她来树林中等,她有些惊讶,不知道会是什么事。 刚站起身来,一个人影飘然而至,他朗朗开口,“怎么南宫姑娘这么早就要走了?” “你是谁?”南宫月戒备的盯着他问道。 修长的身形飘逸非凡,脸上阴森的面具狰狞恐惧,露在外面的眼睛里透着森冷吓人冷光。 南宫月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你别管我是谁,我能让风沐修爱你。”面具人淡淡的开口说道。 “真的?”南宫月惊喜不已,但是她立刻意识到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她反问道,“你为什么帮我?” 面具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对南宫月说道,“这是情蛊,只要把母蛊放进你体内,子蛊放进他体内,他就会爱你到死,一生不离不弃,忘记他曾经的爱情。” 南宫月受了蛊惑般向那个小盒子伸出颤抖的手,可盒子里的虫子慢慢的蠕动令她退缩回去。 似看出她的紧张,面具人开口说道,“这个放进去没有感觉的。你想好了,我就给你放进去,如果你不想,那便算了,当我没说。” 面具人作势要收回小盒子。 “哎,等一下。”南宫月连忙阻止道。 “你有什么条件?” 面具人凑近她耳边低语几句,南宫月越听嘴角越往上扬。 匆匆吃过早饭后,就去找冷玄,商量离开的事,却得知,他已经出门了,估计得五日后回来。 五日?怎么这个时候却出门了?张宝儿颇感意外。 而柳依依搬去了皇朝家私,已是前几天的事,显然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想到这,张宝儿心里不由的一咯噔,他全知道了?包括她的身份,又或者是他早已知晓只是自己不曾察觉?还是一早就已布下了这个局,自己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棋子!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突兀的自头顶响起。 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却不期然被脚下的一颗小石子绊了一下,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狼狈的跌向身后的荷花池,忽然腰上一紧,一阵眩晕,以一个极其优美的方式,安全的落入一个温暖而宽厚的怀里。 一如第一次遇上他的时候。 “这么不小心?”责备的语气却满是关怀。 心中一暖,她抬头望去,幽黑发亮的双眸,深不可测,却是不加掩饰的紧张,担心,还夹杂着一丝犹豫。 如果他没有大皇子的身份,如果她没有风林堡少夫人的身份,或许,她会认为,他的关心和紧张是单纯的。 “主子,有急事禀报。”一声洪亮的声音打破了尴尬气氛。萧飞已立在不远处的树下,淡淡的荷花香味浮动在空气中夹杂着些许暧昧,看到这一幕,使这个忠心耿耿的年轻护卫有些尴尬。不禁面色潮红,却仍恭敬的站在一旁。 这个女人! 就是因为她,所以主子才一直犹豫不决,担忧的看着这个精明睿智的主子,自从这个女子介入,主子哪有半点雷厉风行的王者霸气,更多的是一人为情所困的痴情男人! 脑海里不由浮现那个孤寂的背影…… 张宝儿感到芒刺在背,下意识的转过头,却发现萧飞正恶狠狠的盯着她。她不明白为何萧飞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怨恨,虽只是一瞬间,却足以看清楚。 再仔细看去,已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神中,没有丝毫感情。 萧飞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立刻收到两道如冷箭般足以杀人的目光。 张宝儿闻声猛然醒悟过来,此时冷遥还扶在自己的腰上,在外人眼里,此刻的两人的角度异常亲密。刚想伸手推开他,却见冷遥把她扶正,温暖的大手,已然离开了腰间。 “什么事?”冷遥威严的问道。 萧飞看了眼张宝儿,有些犹豫的看向冷遥。 在得到主子的示意下,继续说道:“皇上前两日身染奇病,而且……” “而且什么?说!” “今天,三殿下一早就出门了,估计是进宫了,恐怕……” “哼!在这时候还只是想到他!”怒气重重的从冷遥鼻间喷出,脸色瞬间犹如冰山一样寒冷,充满怒火的眸子里,满是杀意。暴戾之气充斥着空气中,浓浓的杀意使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似是感到她的害怕,冷遥转过身来,说道,“你先回百合轩吧。”暴戾之气顿消,取而代之的是平静温和。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张宝儿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人变脸如此之快。 不禁有些同情他,相必当今皇上这时传唤冷玄进宫,很明显,冷遥被排除在外。 心里一阵难受,内心深处,并不想他在这场皇权争夺中受伤。刹那间,张宝儿似乎明白,冷遥的冷酷无情,凶狠毒辣是在不得已的环境中的一种自我保护。如果他失败,也许他会死。想到这不由的有些心酸。 第四十二章 “好。你忙吧。”张宝儿乖巧的答道。 “你下去准备吧。按原计划行动。”刚走没几步的张宝儿一听,心中一紧,终究不可避免的。脚步一停,听见另一件事,好奇的伸长耳朵。 “主子,神医李治已经回来了,主子现在是否现在召见他?” “哦,他回来了,看来是那条手链的事……带他去书房。 虽然只是低低呢喃,张宝儿也听得甚是清楚。见冷遥没有叫自己同去,心想定是有什么事情想瞒着她。 待冷遥主仆二人匆匆离去后,张宝儿立马迫不及待的跟了上去,转眼已到书房外。 由于马上就能知道手链的古怪,说不定能从中知晓那个咒阻的由来,激动心情溢于言表,紧张的屏住呼吸,俯在窗前仔细聆听。 “李治,尊师,玄机子前辈近来可好?” “嗯,家师身体很健朗,多谢王爷挂怀,家师让我问王爷好。” “呵呵,那手链的事……”寒暄两句,冷遥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王爷,这件事,有些诡异,而且,涉汲王爷您,您看?” “李治,但说无妨!” 得到冷遥的首肯,李治才放心的缓缓道来:“家师说,手链具有一定的灵力,是它牵引着她,为解前世宿怨而来!” “前世宿怨?”冷遥震惊的盯着李治。 “换句话来说,她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就是来寻找她的命定之人。” “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冷遥的脸色凝重起来。他已经相信他说的话,因为那些从未见过的家具。 “是的,开始听师父说的时候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师父向来料事如神,不得不信。” 冷遥沉默的思忖着,玄机子,乃大明国最负盛名的隐世高人。尤其是三年前的一次大规模瘟疫肆掠,幸亏玄机子未卜先知,事先做好预防措施,加之医术精湛,才使来势汹汹的瘟疫,控制在最小范围。但也是因为这场瘟疫,朝延有意封赏玄机子为大明国师,可素来对名利清心寡欲,视如草芥的玄机子,无奈之下,选择云游四海。 对这个说法,冷遥当然是深信不疑。他已经相信他说的话,因为那些从未见过的家具。 “谁是那个命定之人?”脑海里不由浮现那晚在百合轩搂着她的那个充满刚毅霸气的男人——风沐修!他浑身所散发出来尊贵的王者霸气是冷遥所不及的,还有冷玄,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洒脱也是他所不及的。想到这不由得眼神中满是嫉妒。语气不由自主的有些忧心仲仲。 论相貌,都有着无可挑剔的五官,俊逸挺拔,三人都是伟岸型身材,俊逸挺拔。皆是出类拔萃的人中龙凤,不分上下,甚至冷遥略胜一筹,可对于,谁是她命定之人,冷遥在同样优秀的二人中间却没有丝毫的自信。她是他命定之人,这是毋庸质疑的。 “家师,夜观星象,发现,她命定之人,已然出现,而且王爷您也纠缠其中,可至于是谁,家师并没有说。” “哦?”微蹙的眉间流露出庆幸。虽不自信,但看来自己是她的命定之人也是有希望的。 “家师说了,能否找到命定之人,只能一切随缘!” 张宝儿心里猛的一颤,张开手满是汗。 听得一头雾水张宝儿正打算离去,可房里又传来:“如果找不到了?”问话的是萧飞。 李治神色古怪的瞄了一眼萧飞,脸色凝重的看着同样疑惑的冷遥,郑重的说道:“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没有找到,那她会离开,回到原来的世界。”早已看出冷遥对她的用心,他知道这件事是幸或不幸?果然—— “离开?”冷遥俊美的脸庞唰的惨白,没有血色的嘴唇,嗫嚅着。害怕失去她,那种害怕的痛楚狠狠的撞击着他的心脏,随着急速跳动的血液,流遍全身,压迫的他几乎窒息。带着一丝希望的看向李治,希望能听到一些否定。母后走时,亦不过如此。恐怕还不及此时痛心。 此时,萧飞才明白自己真不该问这句。如果自己不问,恐怕李治并不打算说出来。担忧着看着主子。 李治看着脸色骤变的冷遥,有些不忍,想了想还是说了,“是的,离开,凡事都有因果,如果因没改变,那结果必定也不会改变,照旧。”预期中的肯定,还是使他踉跄着倒退几步,萧飞立马过去扶住他,才稳住他虚脱得摇遥欲坠的身形。这种离开意味着永别,和风沐修带她走,根本不是一回事。 趴在窗外偷听的张宝儿看不见里面,并不清楚冷遥的表情。只沉思于刚才的对话。 照旧?回到现代?那就意味着休会有生命危险?!怎么办?张宝儿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的分析着,李治说的话。因果? 如果诅咒没有发生,那事情的结果可能就不会这样。 可怎么阻止?连诅咒是谁下的,都一无所知,如何查起! 张宝儿挫败的摇了遥头,浑浑噩噩的回到百合轩。 屏退所有的人,冷遥把自己重重的摔在软榻上,撞的生疼,他却没有丝毫感觉。 坚硬如冰的脸上,全然没有半点温度。 在得知这件事之前,他还有十足的信心能留得住她的人,可现在呢?脑子里浮现出,那个鬼灵精怪的女子俏丽脱俗的模样,初见她时,傻到为朋友不顾危险。而后,能对着一个陌生男人说你长的好看,却没有一丝的娇柔造作。没有防备,虽然这个男人是自己。还是不免为她的大胆感到恼火。没意识到只要一想到她,连嘴角也会不自觉微微上扬。 第四十三章 一点点路痴,会笨到在别宛里迷路。 原以为有些笨笨的她,却能在这么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内把皇朝家私打理成为本国最具影响力的店铺。 短短几天赚取的银子是他旗下所有产业一个月加起来总和的两倍。 不得不让精明睿智的他也刮目相看。 正当自己毫无知觉越陷越深的时候,却被残忍的告知她并不是这个世上的人!而且随时会离开!这是从万米高空的云端跌落谷底的感觉。 离开! 她要离开! 哼!我命由我不由天! 本已舒缓的神经,瞬间绷紧,剑眉紧拢,薄唇紧抿,就算是天命如此,我也要逆天而行! 更何况还没确定那个命定之人是谁? 懊恼一扫而空,在他的脑子里,只有争取才会实现,靠老天是不可能的。 恢复自信他神采奕奕,眼神犀利的看着远方…… 秋未了,菊花开了满庭粉嫩,也即将化为残泥,摇曳生姿着最后一抹妖娆,绽放竭尽所有的缤纷妍秀。 十月初旬,寒意乍临。这样的微凉袭来,恰巧足以拂去酷暑所加身的余热燥闷,真正的好时光。 秋天的夕阳总是吸引每一双眷恋的眸光,火红的颜色明目张胆地燃烧过整片天空,晕印了漫天霞光,而渐渐西沉的火红刺目地宣告它的征服,即使酷热已不再。迷人的景致,总叫人眩晕,如此美景,如何能教人不大肆去做文章歌咏呢? 自那天听到手链的事情后,已经两天了,冷遥就没再出现过,只差人吩咐下来,有事等他回来再说。就连轩儿也让冷遥叫去,好像很忙碌的样子,估计是和争权有关吧! 这段时间,见不着南宫月,虽有些纳闷,可也没放在心上。 闲的无所事事的张宝儿坐在石椅上,看着满园的景致,不由一时性起,铺开纸墨,准备挥豪一副。片刻,栩栩如生的菊花图,便跃然纸上,抬头看了看天空,随即在画了满宣纸的菊花旁提了一首, 唐朝元稹—— 《菊花》 秋丛绕舍似陶家, 遍绕篱边日渐斜。 不是花中偏爱菊, 此花开尽更无花。 看着刚画好的画作,不由的轻笑,自来了这古代,连这心性也安稳优雅多了,不自觉地喜欢上这云淡风轻的日子,闲时舞文弄墨。 终究,没有把绚丽多姿的天空加入画纸中增色,这样绚丽多姿态的景色,怎能不想把它画下,只可惜,国画色,和油画色毕竟是不同的。想必也画不出想要的效果,只得作罢。淡淡的笑了声,以白玉镇纸压住画纸,不让秋风扫落,她踱步入菊花之中,想挑开一些枯花瓣,让花朵的妍丽能更长久,也让自己有事可做,那么一来,她就不会再因手链的事,忧心的茶不思,饭不想。可刚刚静下心来没多久,脑子里忽然蹦出来——明日就是三日之约! 腾的站了起来,手背在身手,秀眉紧蹙,来回的走着。 明天就是风沐修来接她的日子,可事情还没来得及和冷遥说,不免有些气恼可也无奈。人都没见着如何说啊!唉,顺奇自然吧,俗语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由的自我安慰的摇了摇头。 突然—— “画得真好!”低沉的男音在寂静的庭院中扬起。 “呀!”张宝儿大受惊吓,猛的一回身,被裙裾一绊,身子往旁边倒去,冷遥施展内力赶紧向前掠去,在千均一发时,接个正着。 张宝儿顺势抱紧他的脖子。抬头诧异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呵呵,刚来一会。”要不是看到她眉头紧锁,恐怕还不想打扰她! “我有事要和你说。”好不容易逮着他在,张宝儿急急说道。 “什么事也得吃了饭才有力气说啊!”冷遥宠溺的刮了刮她的俏鼻,眸中掠过一丝痛楚。 “好吧。” “那……是不是让我抱着你去啊?我可不介意的。”冷遥促侠的看着张宝儿邪笑道。 “啊!”这才张宝儿才惊觉自己像个八抓鱼似的扒在冷遥身上,暧昧至极。 登时脸红的和只煮熟的虾子。倏的跳了下来,低着头整了整有些绫乱的衣衫,来掩饰自已有些尴尬的神情。懊恼着似乎自己和他在一起总会发生一些令人尴尬的意外。张宝儿有些负气的咬住朱唇。 看着她脸红的样子,不禁有些失神,只见她肤如凝脂,脸上的红晕正好相得益彰,更是白里透红,轻咬的朱唇,因过份用力,犹显娇艳欲滴。强压下想搂她入怀,狠狠吻住的冲动。 拉着她径直各往饭厅走去。 今晚的菜式比较清淡,很符合张宝儿的口味,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吃着,都没有说话,仿佛是刚才尴尬的气氛,也仿佛是各自在想着心事,过份的安静显得有些冷场。冷遥开口缓和了这个沉闷的感觉,平静的说道,“你不是有事要和我说吗?说吧。” “呃,我要离开了。”张宝儿看着冷遥说道。 “哦。”冷遥一脸的平静。 啊?张宝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脸上波澜不惊的模样。原本以为会听到他冰冷的说,‘不准’,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你不问我去哪?”张宝儿不死心的再次问道。 “去哪?”冷遥挑眉问道,眸底泛出一丝笑意。 张宝儿紧盯着他脸瞧,“回风林堡。明天风沐修来接我。” “哦。恭喜你啊!” 张宝儿有些气结,哦算什么意思? “我要带依依一起走。” “好。”没有一丝波澜。 “你早就知道我是风沐修的未婚妻,对吧?为什么不说呢?”耍着我玩?哼! “那又如何?”说与不说有什么两样! “你,你的意思是同意我走?” “嗯。”语气仍是淡淡的。 “嗯?”张宝儿有些纳闷的看着冷遥,这太不正常了,一点也不像他的作风,前几天还像发了疯似的差点强暴自己,这会子怎么说的这么平静,这么简单?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有阴谋!孤疑的盯着正优雅着喝茶的他,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破绽。 第四十四章 张宝儿不服气的说道,“谁,谁说的?我高兴的了不得!眼巴巴的等着回去!” 冷遥魅惑的笑了笑,开玩笑的说道:“哦,是吗?我怎么从你眼睛里看到不甘心哦?” “我……我哪有……你……你你你!”看见他眼里的捉弄时,张宝儿不由的抡起粉拳,捶打他的胸膛。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冷遥的心情顿时愉悦,她心里还是有我的,呵呵,至少还会在意! 牵起捶打在胸前的柔荑,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温柔的说道:“其实我很舍不得你的,但是,只要你开心去哪里都可以!只要是你想的,就好!” “冷遥!”她讶然低呼。 “是的,挣扎了很久,强留你在身边,与其让你伤心,还不如放手让你离开,去寻找你的幸福!我爱你,怎么舍得让你伤心呢!或许……在以后的日子里他能好好保护你不受伤害!” “冷遥……”心中一阵泛酸,眼圈红红的。算起来,来这里这么久,他对自己已经相当好了的。如果不是先遇上风沐修,说不定…… “好了,又哭鼻子,呵呵,离开后,记得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来找我!拿着。”顺手把佩戴在腰上的龙形玉佩摘了下来,放到张宝儿手中。 这是代表每个皇子身份的玉佩,如此珍贵却轻易的送给了自己。这份情意终究是无法回报。心中再也忍不住了,泪珠儿籁籁的往下掉。 冷遥轻轻一揽,便将她带入怀里,柔声的安慰道:“以后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他欺负你,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好了好了,别哭了。” “对不起,冷遥,对不起!”无声的在他怀里哭泣,明白他是为了自己能安心离开才,伪装好情绪平静的面对自己的离开。瞬间为自己只想快些逃离这个地方,而羞愧。忽略了他才是那个真正需要安慰的人。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自私,为什么不经意却伤他至深。这本不是我想的…… 冷遥的心有些抽动,搂着她的手有些僵硬。 “早点休息吧,要不然明天没精神,他看见了还以为你在我这受了什么气呢!”冷遥平静的看了看她,叹道。 “哦。”张宝儿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冷遥,转身向外走去。 身后是他重重的叹息,还有轻微的抽气声,张宝儿已是泪流满面,头也不回的离去。 快到百合轩儿时,一阵冷风飕飕地从耳边掠过,张宝儿紧惕的四周看了看,只见一个黑色人影施展轻功从屋顶飞掠而过,好面熟……一种极至熟悉感强烈地撞击着她,依稀中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看样子,这黑衣人是从冷遥书房出来的。可为什么不走大门? 心中不安起来,眼皮也跟着跳个不停! 深夜,借着月色,冷遥悄悄的走进她的屋子,在她身旁躺下,轻轻的把她拥进怀中,叹道,丫头,可知道我说那些话,心有多痛吗? 半晌,他把头窝在她脖颈,轻声的呢喃,丫头,如果不爱了,再回来,我等你! 倏地脖子上冰凉一片。 今天一大早起床的张宝儿就乖乖的坐在铜镜前,任由轩儿为她梳妆打扮,虽然昨天一晚上心神不宁,可马上能再风沐修了,烦闷心情不由的雀跃起来。 片刻时光,已梳妆完毕,心情愉快的照着铜镜端详起自己来,只见头发挽成简单的发髻,坠上青绿色的玉簪,轻扫娥眉,淡抹朱唇,身上穿的月白色袍子,更是衬得人脱俗出尘。虽然早已知道自己的长相,张宝儿还是不由的呆了呆,脱口而出:“哇,真美!” “呵呵,你呀本来就很美,这一装扮呀,更美了。”轩儿在一旁打趣着。 “嘿嘿,你这小丫头嘴越来越厉害了啊!”张宝儿娇嗔道。 “今天,一定会把姐姐的风少爷给惊呆,肯定会说,哎呀呀,这是我娘子吗?”轩儿装着油腔滑调公子哥的语气调笑着说道。 “你这死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张宝儿心中懊恼,后悔万分把自己和风沐修的事说给轩儿听,这下倒好,成了她揶愉自己的话柄了。 看着张宝儿有些气恼的样子,轩儿也不再笑话她。只是有些不舍,真心的的说道,“宝姐姐,轩儿舍不得你!” “轩儿,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我向冷遥要了你?”张宝儿心里也不好过,来这里大半年了,轩儿对自己一直都很好,也很忠心! “呵呵,以后轩儿会去看姐姐的,何况我还要帮姐姐打理皇朝呢!” 轩儿心中泛起一丝酸楚,苦笑着,离开?恐怕这辈子是休想了,自从成为杀手的那一刻,从来都不知道有离开的时候,想离开,只有留下命! 杀手的训练是很残酷的,为了活着就得杀人,否则死的就是自己。当然也使轩儿的心性一直很冷陌。 张宝儿的出现,使她冰冷的世界多了份温暖。心中,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朋友。可这个唯一的朋友也要走了…… “轩儿,那……那你一定要来啊!” “呵呵,又不是不见面了,好了啦,一会妆又要花了。” “张姑娘,王爷请您去大厅,说是有贵客到。”门口一个声音响起。“好,就来。” “轩儿,他来了,他真的来了。快帮我看看,哪里没弄好?”张宝儿雀跃的心紧张不已。 “已经很好了,快走吧。别让他等急了。” 看着张宝儿紧张有些羞涩的神情,轩儿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希望她能一辈子开心,快乐!似乎把自己的人生,也期望在她的身上。 第四十五章 快步走到大厅,便看见冷遥风沐修正在优雅的喝着茶。 张宝儿高兴的扑到了风沐修怀里,撒娇的说道:“修,你来了。” “姑娘,请自重。”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冷遥墨黑色的眸子闪现出一丝诧异,却夹杂着惊喜,但他仍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 张宝儿愣怔的原地,浑身在一瞬间变的僵硬冰冷。 昨晚心绪不宁,果然! “姑娘,就算风某长的再怎么玉树临风,姑娘也不必一见面就投怀送抱吧?”冰冷带着嘲讽的声音再度传来。 张宝儿迅速的站直起身子,盯着风沐修的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修,是我,我是宝儿啊!” “宝儿?姑娘,好像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眸子依旧冰冷,没有丝毫温度。 “第一次见面?风沐修你怎么了?我是宝儿啊,张宝儿!” “我说宝儿姑娘,在下真的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姑娘了。什么宝儿啊,翠儿的,很抱歉,在下向来记性不好,若是真的见了姑娘,想必也只是……” “啪!”张宝儿愤怒的打了他一巴掌,这该死的笨蛋居然把自己当成是青楼的?这是三日之前热情似火,信誓旦旦的风沐修?透骨的凉意传遍全身。 “哼,别以为你是王爷的人,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风沐修扬起的手最终没有落到她脸上,改抓着张宝儿的手腕,凶狠的说着。 身平最讨厌就是被女人缠上,更何况是被这个蛮不讲理的小丫头给打了一巴掌,以后传出去他风林堡少主的颜面何在?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子一直说认识自己,连自己的名字也一清二楚,而被她这么一胡闹,自己居然还不忍心打她? 心中不免有些纳闷。 张宝儿只是怔怔的望着他,没有动。也没有哭,也没有愤怒。 “宝儿,怎么可以对少堡主如此无礼呢?还望少堡主不要动气。”冷遥走过来,拉开张宝儿向风沐修赔礼道歉。 南宫月在一旁看的清楚,风沐修真的不认识她了,原本她还有些忐忑的心渐渐放松,她走到风沐修身旁,轻声说道,“王爷,哪里话,我风林堡少主岂是如此不明事理之人,想必这姑娘认识的人和我夫君模样相像,要不然怎么会认错呢!不过这种事,还是要注意一些,不管怎样,王爷面上不好过啊!是吧,夫君?” “月儿,你真通情达理!”风沐修温柔的揽过南宫月,柔声的说道。 “呵呵,少夫人,言知有礼,本王一定严加管教。”她和风沐修一起进来,他就有些纳闷,但也不好说什么。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已经严重超出他预想。 少夫人?! 张宝儿抬头一看,是她?说话可不就是南宫月! 看着风沐修亲密的揽着她的腰,张宝儿心痛不已,三日前还信誓旦旦,柔情似水的坚持要自己回家,可转眼,却对着另一个女人…… 她气恼的怒吼道,“风沐修,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姑娘,哦,想必姑娘还不明白,半个月这后,我们就要成亲了,到时,别忘了来喝杯喜酒啊!”南宫月柔声说道,状似无意的偎到风沐修怀中。 脑子还未消化完的张宝儿,眼睁睁的看着风沐修把她搂在怀里。 “风沐修,你真的要和她成亲?”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仍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姑娘,如果愿意,你可以和王爷一起来参加在下的婚礼,想必拙荆也一定会欢迎的。”风沐修不想和一个小丫头计较,皱着眉说道。 听着他愉快而平淡的叙述着快要成亲的事实,张宝儿脸色瞬间苍白,心如刀绞,这就是自己深爱的男人? 阵阵眩晕袭向她,她努力的支撑着,站得笔直,不让自己倒下来。 “王爷,在下还要回风林堡准备婚礼事宜,就不多打扰了,半月之后,在下恭迎王爷大架。”风沐修拱手告辞。 “好,到时,本王一定前去贺喜。”冷遥朗声说道。 “就此别过。”风沐修携守南宫月一同离去,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张宝儿觉得心被撕裂可能就是这样……好痛好痛! “好,恕本王不远送。来人送客。” 张宝儿冷眼看着他们离去,眸子一片死灰。 “为什么?”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原本清脆的嗓音变得沙哑粗嘎划破了诡异的沉默。 冷遥心有不忍的盯着面无血色的张宝儿,不知该说什么。张了张嘴,勉强挤出几个字:“我也是刚才知道的。”幽黑的墨眸不安的望着她,布满哀伤。 “她本是你的未来王妃。突然成为风林堡少主夫人,你不觉得奇怪吗?你早已知道!又或者原本是你们商量好的!”张宝儿突兀的盯着冷遥,眼神中说不出的哀伤和绝决,旋即恢复平静,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别宛的大门口走去。 “她是谁的妻子于我无关。”冷遥心中一慌快步追过去上前紧紧抱着已走到大门口的张宝儿,痛心疾首地说道:“不,宝儿,别走,别离开我好吗?……真的……我没有。真的!” 怀中的娇躯僵硬笔直的站着,没有丝毫表情、亦没有丝毫温度。半晌才冷冷地说道,“利用我的感情,将我置于如此之地,你认为我还会留下?”平静的语气冰冷至极透着无比的坚决。 没见过她如此表情的冷遥,刹那间——心中泛起刺骨的寒意,他宁愿她骂他,怪他,怨他,恨他,也不愿意她如此这般!越是平静,越是把伤痛埋的深,以至最后被伤痛吞噬!无奈他只有暂时放手。 心如明镜,此时如果再强留,只怕留下的是她的命! 默默的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娇小柔弱,在风中更显单薄,凄凉!不由紧蹙剑眉。心如刀割!爱本是双刃剑,伤了她只会更伤了自己! 第四十六章 “主子,不如让奴儿跟着去。”跟在冷遥身后的轩儿一身黑衣,冷漠的神情,利落的身手,浑身散发出让人恐惧的森冷气息,这才是江湖中顶顶有名的弑杀中的顶级杀手——黑衣奴儿的真实面貌。刚才在门口将所有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冷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在冷遥的面前,当然还是依旧自称奴儿。 “去吧,远远跟着即可,不必打扰她,不过一定要保她平安,就算用你的命。”刚才还沉浸在伤痛中的冷遥,立马恢复了平静,把所有的心思都掩藏在他冰冷的面孔下。仍不失威严的吩咐道。看着这个印象中以冷漠著称的出色手下,此时却真心的担忧着张宝儿的安危,心中不由多了份安心。 “是,主子放心,只要奴儿还有一口气,绝不会让姑娘有事!”轩儿早已将她当成今生唯一的朋友,即使没有吩咐,她只怕也会这么去做的。 冷遥心中早已知道她的心意,不过听着她亲口说出来葚是满意的点点头,大手一挥,“去吧。”话一出口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地喊道:“回来。” 刚走出几步的轩儿回过身,躬身道:“主子?” “以后就叫轩儿吧。”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想必这是你喜欢的! “啊?”冷静如轩儿一时间也不由的愕然,等她反应过来时,冷遥已走了多时。 “呵呵,”轩儿不由的轻笑出声。主子心里是很在意她的。只是不懂如何去表示罢了。冷漠的脸上溢出一丝丝暖意。嘴角略略的往上一勾,虽是很小的弧度,却能看得出,已经很不容易了。 离开别宛的风沐修,一路上一直沉默。 思忖着为什么对初次见面的张宝儿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当她听到自己宣布婚期时,她眼中那种无助,无声无息的伤痛,就像被心爱的人抛弃的那种感觉,自己心中怎会不忍?就连和冷遥告辞时的仓促,都明显的有逃离之嫌! 不敢直视她那双清澈无比受伤的眼眸。 被她平心静气的注视着却有着赤裸裸的羞耻感,无形的压力压迫着自己的神经。恍惚间,竟有一丝心痛的感觉。 可明明是第一次见她! 怎么会! 听她的口气自己和好有种非比寻常的关系。可自己怎么没有一丝印象?对自己过目不忘的记性,风沐修深信不疑。 莫非——是曾闻名江湖苗疆摄魂大法?应该是这样,要不无法解释自己初次相见,竟险些被她蛊惑这异常现象。 这该死的丫头!差一点中了她的圈套,果然不是一般的阴险!想到这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郁闷的心情豁然开朗! “怎么了修?”南宫月忐忑不安的问道。一路上,风沐修眉头紧锁,沉思的样子,真让她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大气也不敢喘! “没事,只是在想,那个叫张宝儿的丫头,觉得奇怪,为什么会觉得她挺熟悉?” “哦,你觉得她挺熟悉?”南宫月的声音有些颤抖,不安的瞄着风沐修。 “放心吧,我已经知道了,就算她用什么办法,我也不会上当的。想蛊惑没那么容易,别害怕!”看着温柔婉约的南宫月有些瑟瑟发抖的神情,只当是害怕自己被骗。没留心那么多。轻轻的揽过她温柔的说道。可心中仍有些隐隐的不安! “哦,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浅浅如黄莺般的声音更显娇弱。 原来,他认定她是在蛊惑他?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埋在胸前的南宫月,如释重负般的长吁了一口气,诡异的笑容,斜挂在嘴角。而一向精明睿智的风沐修却没有丝毫察觉。 “少爷,少爷,回来了……您带少夫人回……””在凌轩小筑大门口迎接着少爷和少夫人归来的小六子。远远看到两个人便大声叫起来。可一看到他身边的人是南宫月而不是张宝儿时,便愣在原地。张着的嘴还来不及合拢,疑惑的看着风沐修。 “怎么了,小六子,见了少夫人,怎么这般无礼?”风沐修不悦的扬了扬眉。 “啊?少爷你?”小六子诧异的轻呼出声。 “哎,快去准备点吃的,我们都饿了。” “月儿,你累了吧,一会吃过饭,好好休息休息。”风沐修毫不理会已成化石状态,呆愣的小六子,径自揽着南宫月往里面走去。 怎么回事?问题不停的在脑子里盘旋,小六子不明白,前几日少爷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把少奶奶接回来,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南宫月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看着少爷的对南宫月无比关切的样子,小六子直觉,肯定有事。要不,不管怎么样,少爷也不会对她这么好! 毕竟上次少奶奶被掳,就是南宫月主使的,只不过这件事,还没来得及禀告少爷,紧接着少爷要大婚,然后少奶奶离家出走,少爷当时可是伤心欲绝啊,现在怎么这么快就换人了? 不会是少爷变心了吧?老天,可怜可怜我这小小的心脏吧,晕! 真搞不懂! 已近傍晚,天色暗沉下来,家家户户掌上了灯,大街上的人却更多了,熙熙攘攘的拉开了京城繁华的夜生活,好不热闹。 第四十七章 浑浑噩噩的张宝儿漫无目地的走在大街上,失魂落魄的没有人在意她。 突然,被人一撞,跌坐到地上,撞的生疼。 撞她的人是个四十来岁满面胡须的中年大汉,见她被撞倒,连忙将她扶起来,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姑娘,我不是故意撞你的,只是急着去凌轩小筑!”见她不说话,这位大汉,也急了,不会是撞傻了吧!急得摇了摇她,焦急的问道:“姑娘,有没有撞伤你,你没事吧?” “哦,没事。”被他这么一晃,正在神游的张宝儿也清醒过来,凌轩小筑?这不是风林堡的产业吗?为什么这么赶,不会是出事了吧? “没事就好,那我走了。姑娘保重!” “哎,大叔,大叔,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赶去凌轩小筑啊?”张宝儿赶紧拉住转身就走的中年大汉,急忙问道。 “姑娘还不知道啊,因为凌轩小筑的少东,也就是风林堡的少主风沐修马上就要和南宫世家的大小姐南宫月成亲,为讨喜庆,凌轩小筑这半个月一律半价。这可是求都求不到的好事,所以我一着急,光顾着跑了,也没注意撞到姑娘,真对不起了。”中年大汉,不好意思的讪笑道。 张宝儿只感到眼前轰隆隆的一声,两眼一黑,一阵眩晕!她晃了晃身子,他真的要成亲了!是冷遥做的手脚?还是,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他和南宫月有婚约在先,那是众所周知的。 拒婚是假?! 抑或是在自己面前演戏么?! 或者自己只是他无聊时的消遣,即是消遣,想必假装不认识是一脚踢开自己最好的借口。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温柔体贴,他的情深意重,他的霸道专制,却又那么真实,仿佛刚刚发生,怎么会!怎么会! 张宝儿现在脑子一片混乱,连刚才撞她那个人什么时候走的也不清楚。 不知不觉,鬼使神差的来到凌轩小筑,找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便埋头喝起了闷酒。 果然,陆陆续续的有人进来,不到片刻工夫,凌轩小筑已满。 几杯酒下肚,张宝儿已有些轻飘飘的,头脑也开始不太清楚了,可临桌的一群人的谈话,一字不漏的进了她耳朵。 “喂,风沐修真的要和南宫月成亲?”一个精瘦的身穿灰袍的男人,问旁边那个身板结实有些憨厚的男子。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这里怎么半价?” “啊?半年前,你还记得不,风沐修不是为了一个叫张宝儿的女人发出凤血令了吗?还为了她和南宫月退婚。” “这事怎么不记得?凤血令一出,轰动整个武林,可没想到,风沐修最终娶的是南宫月。唉!” “你们真笨,他是堂堂的风林堡少主,要女人还不多的事,这哪是我们能操心的!八成是玩腻了,挑来挑去还是天下第一美人,南宫月标致,家世又好,换了谁不娶她?”另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粗鲁的说道。 本来,他们这一桌说话的声音就不小,这一嚷嚷,全屋子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开始议论纷纷,张宝儿听得怒火攻心,嚯地站起来,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到他们跟前,“啪!”的一声,一拍桌子指着那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怒斥道:“你知道个屁!” “你你……你你个小丫头片子活的不耐烦了,敢说老子?我不知道,那你清楚?”那汉子被她当着众人指着鼻子骂,也火了,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 “我当然清楚,是张宝儿抛弃风沐修,明白吗?”几乎是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 张宝儿感到一道犀利的视线透过重重人群落在她身上,她猛地抬头,赫然发现二楼的一个雅间,窗上开了一条小缝,隐隐立着一个模糊的身影,隔得太远看不真切,而且喝的酒有些多了,不太真实,那是一双充满愤怒的双眸,如同千年寒冰的眸子。硬生生的让张宝儿打了个冷颤。一股彻骨的寒意,由脚底向四周漫延。再抬头望去,窗户已关紧。那双冰冷的眸子早已消失无踪。 甩了甩头,或许是自己的幻觉吧。 咻!些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张宝儿,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静!太静了! 这绝对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角落里有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哼,谁相信啊,天底下会有这么个傻瓜,要不就是脑壳坏了,抛弃风沐修?你这小姑娘,瞎掰也得靠谱啊!你有什么证据?”很明显是不相信她这种荒谬的话。 “哈哈哈……”全场一阵爆笑,切,谁相信! 紧接着是比刚才更静,静的有些恐怖。 “因为……因为我就是张宝儿!呵呵,而且……而且是半年前成亲的前一晚,我抛弃了他!”口齿有些不清的张宝儿勉强的支持着。 是她!刚才盯着她的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满是震惊,喜悦溢满了眸子,刚才是背对着,所以并没有看清楚她的模样。 “哈哈哈……”这一次,是张宝儿报复性爽朗的笑着,眼角却有泪滑过。紧跟着整个人像风筝掉了线一样,直直的往下摔去。忽然,角落的那个男人脸色大变,嗖地一声,冲了出来,快速的接住了她。“喂,张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喂,喂,快醒醒!” “唔,呵呵,你是谁啊?”张宝儿醉眼迷蒙的望着他。 “姑娘,在下,李浩天,你还记得吗?上次在茶楼里有过一面之缘。” “啊,你啊,呵呵,我有些头晕,好累,想睡觉了……” “姑娘,姑娘……” 李浩天有些慌乱的吩咐道,“快准备马车,回府。” “是。”手下应声而去。 “姑娘,姑娘!”看着她确实是醉了,也不再避嫌,手一勾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匆匆离去。 留下一屋子愣怔的人…… 第四十八章 忽然有一个人小声的说道:“这不是顶顶有名的皇朝家私的张老板吗?” “就是就是,我也见过,有一次抢购家具的时候,她出现过,不过不像现在这么落魄。” “传说中她不是大皇子冷遥的女人么?怎么又和风林堡少主,扯上关系了?” “好像还和三皇子冷玄也搞不清楚,那次我还看见他们很亲密,结果让大皇子当场逮到……” “真的,假的?” 啊!顿时,刚才寂静无声的人群瞬间又开始如沸水般热腾。 在二楼雅座的风沐修把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漂亮的凤眼,半眯着,蕴藏着的怒不可遏的怒火,握紧的双拳因用力使泛白的关节,咯咯作响。 “这该死的丫头,竟敢上这里来胡说八道?”唉,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偏偏风沐修进二楼时刚巧只听见张宝儿说的那些话,之前那个男子的话却没听到。唉…… 站在旁边的小六子垂着头,瞄了眼这副模样的少爷,大气也不敢喘,心里嘀咕着,少爷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少奶奶不肯跟他回来恼羞成怒?可少奶奶当被离家出走不也就这样了吗?也没见他生多大气啊,还一直心心念着少奶奶呢,怎么转眼才二三天光景就成了生死对头?八成这里面有明堂!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南宫月。转向少爷时眼中有些担忧。 “沐修,何必为了这个小姑娘一般见识了。”南宫月娇嗔道。 “是啊,我何必和她一个小丫头计较。月儿,你总是这么大度。”风沐修克制住自己的怒气,柔声的对南宫月说道。 “只要你心中有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也不怕,只要我们相爱就可以,没人能把我们分开。沐修你说是吗?”南宫月抬头幽幽的说道。 “月儿……”风沐修把她拉到怀里狠狠的抱着,像要揉进自己身体一样。 伸出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精致的下颚,正想吻上时,脑子里却浮现了,那个清丽脱俗哀伤的身影,正在大声的控诉着,“因为……因为我就是张宝儿!呵呵,而且……而且是半年前成亲的前一晚,我抛弃了他!”明白她只是胡说八道,八成是想赖着自己不成,来这里散步谣言。让他恨的牙痒痒。 他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子能牵动他的脾气,他很想揍人!一想起她,弄得兴致全无。风沐修郁闷的放开南宫月,疲惫的说道:“你先去休息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啊……那,好吧!”看着他不容拒绝的语气,南宫月只得做罢,暗暗告诫自己,来日方长,切不可急于求成! “那你早些休息,别累着了。”南宫月柔声嘱咐道,完全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知道了。去吧。” “小六子?”风沐修斜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小六子。 “在,少爷有什么吩咐?” “呃……算了,你也下去吧。”风沐修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挥了挥手,小六子也恭敬的退了下去。 哼!张宝儿!胆子不小,居然敢到这里来胡说八道! “啊!”心猛的一疼! 怎么回事,一想起她心就莫名其秒的被狠狠的揪了下,钻心的痛。 真是扯谎也不会说点高明的,谁会相信,我堂堂风林堡少主,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又有钱,又多金,这天下,哪个妙龄少女不以能嫁入风家为豪!哼,谁不稀罕!越想心里越窝火,却毫无察觉自己已经站在镜子旁欣赏自己很久了。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哪个角度看都是英俊逼人。真郁闷!这死丫头居然说,半年前,还是成亲的前一晚上把自己给抛弃的!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要不是自己记忆超强,也会被她三言两语给蛊惑。 可听她这么一说,心里还是不爽!超不爽! 抛弃我!哼,死丫头本少爷就让你死心塌地的爱上我,然后,再狠狠的抛弃你,看你怎样!风沐修英俊的脸上浮现一抹邪恶的足以颠倒世人的笑! “来人!” “是,少爷。”小六子,听见招唤推门而入。 “咦?你一直在门口?” “呃……我怕少爷有事,所以一直待在门口都着传唤。”小六子忙掩饰道。 “去查一下,带她走的那个人,快去。” “是。”小六子一听,大喜,满面笑容的准备退下。暗忖:哼,就知道你不放心少奶奶!还死鸭子嘴硬! “唉,你高兴什么劲?”风沐修奇怪的看着跟随他很多年的小六子。 “没,没什么,我先下去了,少爷时间紧迫。”先溜再说,我可不当出气筒! “嗯,快去吧。 小六子,一听如释重负的退了下去。 “主子,张姑娘在凌轩小筑被定国候李浩天带回府里了。”轩儿一身黑衣恭敬的跪在地上禀告着。 “定国候?她怎么样?” “目前还没什么,只是喝醉了,不过……” 冷遥扬了扬眉,斜眼瞟了瞟轩儿,冷冷的说道:“说!本王不喜欢吞吞吐吐。” “是,看起来李浩天一直在寻找张姑娘。” “一直?”墨黑色的眸子瞬间冰冷,眼神犀利射向轩儿。 “是,以前在茶楼见过一面,那是刚把皇朝这个铺子安排好的时候。”轩儿感觉那道锐利的视线快要把自己射穿。 “哼!”重重的冷哼, “轩儿知错,等主子训斥完轩儿就去领罚!” 冷遥看着跪在地上的轩儿,知道她一直忠心耿耿,是怕自己知道,责怪宝儿,会让她禁足,才替她隐瞒这事的。 想到宝儿不由的有些气馁,若是让轩儿领了这三十廷仗,宝儿以后知道是因为她让轩儿受苦,免不了又是一阵难过。挥了挥手,叹了一口气,“算了,这事本王先记着,如有再犯,定惩不饶!” “是,轩儿记住了。”轩儿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去吧,暗中保护她即可。不准有任何闪失,否则,提头来见!” “是,轩儿告退。” 宝儿,想必,轩儿也是你想保护的人之一吧。唉!冷遥惆怅的叹息着。 第四十九章 “主子。”轩儿刚走,萧飞就进来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见到萧飞后,冷遥立刻恢复常态。 “据探子回报,皇上的并非染病,而是中毒!毒虽已经解了,不过身体还很虚弱。三皇子,一直守在皇上身这。主子不进宫看看吗?” “中毒?谁下的毒?”阴森的脸上愈发的冰冷,就连千年寒冰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人不粟而颤。 “目前还没查出来。” 冷遥沉着的吩咐道,“加派人手,暗中保护皇上。” “主子?为什么不趁机?”萧飞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萧飞,跟了本王这些年,还是没有长进,如果皇上此时遇难,本王还有机会赢么?这局势越来越复杂了,并非外界传言的这么简单,似乎还有一股势气垂涎着皇位,如果此时,皇上遇难,恐怕,本王就成了众矢之的。” 萧飞听他这么一说,不禁冷汗涔涔,惶恐的说道,“主子,是奴才的疏忽。” 墨眸闪过一丝精光,“这是对手最高明之处,想让本王做替罪羊?哼!也不是这么简单的。” 何况,趁这机会,看清楚,还有几股势力在背后操纵着。倒了不错。 “这次没得手,想必还会再来一次,萧飞,传令下去,全力保护皇上的安危,不能受到一丝危险!还有……暂不要对冷玄下手。” “这……是,属下立刻去办。”萧飞虽心存疑虑,但仍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办。 冷遥有些疲惫地斜躺在软榻上,沉思着,宫庭的争斗从自己出生那一刻就没停止过,为什么在她出现不到半年时间,自己却觉得活在这无止尽的争斗中好累!苦涩又自嘲的笑了笑,一直想把你当棋子,没想到你却成了对自己最具威胁和杀伤力的棋子。为什么他们都可以是你想要保护的对象,而我?总是排斥在外! 本来事情就已经够乱七八糟了,如今还牵扯一个定国候李浩天,此人骁勇善战,是大明国赫赫有名的定国大将军,手中握着三十万兵权,由于屡立战功,被御封为定国候,深得皇上信任,同时在民间威望很高,回京城没多久。 有些猜不透,虽说是无意中遇上的,心中隐隐的不安,李浩天向来不插手朝堂上的分争,一直保持中立状态,是一个最不容轻视的人,可眼下却在这个敏感时期回来,不简单,还是要提防着点。 冷遥狭长的凤眼满是担忧…… 被抱上马车后的张宝儿早已沉沉入睡,不断颠簸的马车也不能惊醒她半分,李浩天撑着头斜靠在车壁上,皱着眉看着她。自从上一次分开后,就一直没机会再见。没想到她竟风林堡少主的未婚妻,风沐修曾为她出动凤血令。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半年前离开风林堡,再由另一个身份,也足以让人震惊不已——大明国传的沸沸扬扬的皇朝家私老板的身份出现!据传,皇朝家私全是由她一人打点,店内所有所家具均是由她一手设计。 回想在凌轩小筑里,她悲切地说着,半年前就已经抛弃风沐修?试图证明确实是她抛弃风沐修。可为什么她会如此伤心,刚抱上车的那一刻,嘴里喃喃的呓语:“风沐修……我是宝儿,我是宝儿……骗我,都在骗我……”正所谓酒后吐真言,明明还深爱着却说出那番话?那神情让人心疼至极。 连凤血令都出动了,就足以看得出风家对她的重视,这中间到底出现了什么误会? 忽然,马车骤然停住,李浩天惯性的往前撞了一下,接着就反应过来,立刻回身抱住往下掉的张宝儿,稳定好身形,掀开车帘不悦的问道:“怎么回事?” “爷,有刺客。”近身侍卫张海压低声音回禀道。 “对方几个人?” “回爷的话,一共六个,听气息全是一等一的高手。” 李浩天沉稳不动声的打量着眼前这几位不速之客。六个黑衣蒙面人,身体相当结实,太阳穴鼓的很高,果然都是高手。手持宝剑,立在十丈之外,看样子,对方是有备而来。 此时,张宝儿翻了个身,李浩天担心她害怕。极快的出手点了张宝儿的睡穴。接着,运足内力大声的问道:“各位,为何挡住去路?”声音洪亮,气势上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为首的黑衣人,站在原地抱拳道:“只要阁下留下马车中的姑娘,我等并不会多加为难。” “这位姑娘与你们有什么恩怨在下不管,只是她是在下的贵客,恕在下不能交给你们。”李浩天语气平静,却不容妥协的说道。 “如果阁下执意不肯留下这位姑娘,只好得罪了。上!”一声命令,其他的几个黑衣人立刻提剑袭向马车。 李浩天抱着张宝儿脚尖一点,飞奔了出来,身手极为飘逸,潇洒的稳稳落下。一手抱着张宝儿,一手仅执一根通体碧绿的玉萧应战。围攻他的两个黑衣人一时也占不到半点上风。 霎时,刀光剑影,飞沙走石,斗了两百个回合,局势却不怎么乐观,如果光他自己,这六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处处要顾及张宝儿的安危,牵制他的手脚,对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更何况,对手招招阴狠,想取她的性命。 其他侍卫已经遇害,只有近身侍卫张海仍在拼死反抗,耗下去时间一长,更是不利,可眼前又脱不了身。李浩天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瞥见张海被刺中一剑,心中一慌,稍一分神,左边的黑衣人见机一剑袭来,李浩天忙转换身形,以玉萧化解,不由暗忖,糟了!果然他这一招是虚招,对方手腕一转立马转向正沉睡的张宝儿,再想用玉萧来抵挡,可另一个黑衣人也伺机攻了上来,这可如何是好,李浩天,一急,硬硬的用自己的身子挡了一剑。好在,黑衣人有些迟疑,力道减轻了不少,可也伤得不轻。 看出他们有所顾及,李浩天不由的沉声大喝一声:“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奉命行事,无可奉告!” 第五十章 李浩天厉喝道,“哼,好个奉人之命,奉谁的命?”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 只见一黑衣女子,从天而降,身手相当利索,手起剑落,快如闪电般的连毙两人,连哼都没哼一声。李浩天认得她是张宝儿的护卫,不由大喜。 刚才的惨叫声是另一个正在瑟瑟发抖的黑衣人口中传出的。犹如见了幽冥使者般的恐惧,颤抖着指着黑衣女子大叫:“是她!地狱使者黑衣奴儿!” “她是……”咚的一声重响,第三人黑衣人倒下。 眼前这两个黑衣人身形一晃,加快了对李浩天的围攻,招招狠毒,不似先前那般处处留情。 眼见李浩天吃力招架不住,黑衣女子连忙使出十成功力,凌厉的剑气直击围攻李浩天的黑衣人,很显然,这两个人并没打算活着,知道躲不过这致命的一击,同时出剑刺向张宝儿,幸好,当他们剑离张宝儿还有一寸时,停了下来。 瞪着眼睛,死不冥目的倒了下去。此时,赶来的张海,仔细的搜查他们身上,看能否找到丝毫的蛛丝马迹。 黑衣女子出手点了李浩天几个大穴,张海一见怒道:“你干什么?” “不得无礼,退下。”李浩天忙喝止住想动手的张海。 黑衣女子面无表情的递给张海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这是上好的金创药。给你主子敷上。 “姑娘,可是闻名江湖的地狱使者黑衣奴儿?”看她面无表情,却很心细的拿出金创药,李浩天心中一暖,不由的柔声问道。仔细打量下,发现其实她是一个挺俊秀的女子,只是太过于冰冷,给人生人勿近的感觉。 “他们是大内高手,曾经我和大内高手交过手。”黑衣女子简短的陈述着。 张海拉开他们的夜行衣,腰牌上赫然写着大内二字,证实了她的肯定。 “然是暗杀,为什么会带大内的腰牌?”张海疑惑的问道。 “想必,他们认为这次任务一定能完成吧,没想到碰上黑……”李浩天,觉得叫这位姑娘黑衣奴儿则有不妥,猛的住了口,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说。 “走吧,候爷。”黑衣女子一贯的冰冷语气替他解了围。 见她不想说,李浩天也没有再问。 所幸马车并没有损坏,不到半柱香的工夫便回了定国候府。 也不知道是因为定国候长年不在候府的原因,还是因为太晚都已安歇,偌大的候府显得格外的冷清。没有惊动府中任何一个人。进了候府,李浩天抱着熟睡的张宝儿放到床上安置好后,嘴角上挂着一抹浅笑,幸好她毫发无伤。穴道解开后,还睡的如此沉静。大概是酒精的作用。 一想到这次刺杀不成,估计对手是不会善罢甘休!李浩天收起笑容,转过身向仍是一脸冷漠的轩儿问道:“姑娘,你可知是什么人要杀她?” “候爷,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要杀她,能调动大内侍卫,此人身份一定极其尊贵。看来这几天要格外的小心。”仍旧冰冷的语气中夹杂着丝丝担心。凌厉的眼神迸射出嗜血般凶狠的杀气。 被这凌厉的气势扫到,纵使是驰骋沙场,杀敌无数的定国候李浩天,也不由的有些发怵。 不由的打量眼前这个一身黑衣的女子,冷漠至极,透着无比的倔强,刚才散发出凛冽杀气,完全符合一个杀手特有的气息。她是黑衣人口中的地狱使者黑衣奴儿没错。 传闻黑衣奴儿杀人不眨眼,一剑毙命。只可惜,三年前就在江湖中,消声匿迹。可她却以一个护卫的身份来保护张宝儿?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张宝儿身份不止是目前自已了解的这么简单。第二种:黑衣奴儿已经归属某个势力! “嗯,姑娘会一直在这保护张姑娘吗?” “是的。我叫轩儿。”惜字如金的轩儿回答依旧简单明了。 “哦,原来你叫轩儿。嗯,好名字,挺好听的。” 看着她微变的脸色,李浩天意识到自己这些话有些不适时宜,忙岔开话题:“有轩儿保护张姑娘,这我就放心了。”得到她的肯定,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的确,如果有她在这,倒是不用担心再来高手偷袭。 见她只点点头,不语,李浩天识趣的告辞。 皇宫 宽敞金碧辉煌的大殿,精致的雕柱,金软榻高贵而华丽。 软榻之上斜卧着一位体态丰满,高贵绝美的华衣女子,高贵雍容。正闭目养神。旁边的小丫鬟正轻轻的捶打,揉捏着她的玉腿。 “主子,奴才有事禀报。”殿门口突兀的响起侍卫特意压低的声音。 “进来吧,”华衣女子仍慵懒的躺着。只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丫鬟都退下。 “主子,事情办砸了。” “什么?”刚才还云淡风清的华衣女子,倏地坐起,眼眸阴鸷的让眼前这个一品带刀侍卫不敢直视。 “当时,定国候在他身边,因顾忌定国候的身份,出手有些留情,可到后来,杀进了一个黑衣女子,武功很高,在他们六人之上,均是一剑毙命。” “哦?”华衣女子,颇感意外的扬了扬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第五十一章 “这黑衣女子,应是江湖上赫赫有名地狱使者黑衣奴儿,武功早已经震惊武林,只知道她是杀手。却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不过紧接着就销声匿迹了,没想到她……” “哼!没用的东西,既然和本宫作对,休想再有好日子。”华衣女子冷哼一声,狠狠的说道。 “主子,此人极难对付,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侍卫小心翼翼的应付着,讨好的说道。深怕这个喜怒无常的主子一句,自家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嗯,这次已经打草惊蛇,不宜轻举妄动。本宫暂时还不想让定国候牵涉其中。先退下。” “是。”侍卫恭敬的退了出去。 哼!臭丫头若不是本宫还用得着你这颗棋子,又岂会让你轻松的活到现在?可你却还偏偏不知死活的把定国候给扯上,本宫当真是小瞧了你! 手指紧握,指甲似要掐进肉里,漂亮的凤眼迅速晕染了仇恨,绝美的脸上扭曲着。阴森的让人毛骨悚然,甚是骇人。 “启禀娘娘,张公公求见。”小太临尖细的声音响起。 “嗯,快请。”此时,华衣女子神色已恢复正常,娇弱妩媚全无半点阴狠之色。 “容妃娘娘吉祥,奴才张德海给娘娘请安,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正宗的太监尖细的嗓音。 “呵呵,张总管,快免礼了,这大晚上的,见本宫有什么事?来人,快给张总管看座,奉茶!”容妃放下身份很客气的对张德海又是奉茶又是赐座的。在旁人眼里,这容妃定是温文尔雅,品性贤良之人。这张德海是皇上的心腹,容妃自是要和他搞好关系。 “谢娘娘好意,赐座就不用了。皇上吩咐请娘娘过去。这不传达完圣喻奴才还得赶紧去御前侍候着,娘娘快请吧。” “张公公真是尽心尽意啊。难怪皇上总喜欢张公公随侍御前。”容妃听他说完并没有急着走。从容不迫的说道。 “那是皇上龙恩浩荡啊。”张公公笑眯眯的附合道。 “来人,把前日皇上赐的羊脂玉光杯拿来。” 不一会羊脂玉光杯拿了过来,容妃巧笑倩兮的说道:“听说公公喜欢收藏羊脂玉,真巧,本宫却极不喜欢羊脂玉,倒不如送与公公,来一个借花献佛,不知公公会不会嫌弃?” 这张德海一见这极品羊脂玉光杯,价值连城,早已目射精光,这可是朝延贡品。整个后宫,皇上就赐给容妃一对。 没想到容妃却大方地把它赠与自己。心下不由动容。张德海跟随皇上身边已有三十余年,能混上太监总管这个职务,早已被打磨的圆滑事故。这后宫争宠夺权的把戏看的一清二楚,此时容妃借口不喜欢羊脂玉为由送于自己,无非是想拉拢自己的托词。权衡在三,贪婪的看了看羊脂玉光杯,连忙跪下虚伪的说道:“奴才诚惶诚恐,谢娘娘赏赐。” 张德海瞬间变换的无数神情,精明的容妃看的一清二楚,不由的得意的笑了笑。 下了朝之后,李浩天让随行的马车径自回候府。心事重重的一个人走在回家的道路上。蹙眉思索着,今个早朝,除了列位大臣,大皇子冷遥和三皇子冷玄均没有出席早朝。很显然,皇上大病还未全愈,便急着上朝,是想确定储君的人选,以防自己再遇不测,发生众皇子抢夺皇位,手足相残的局面。 言下之意,似乎想让自己支持冷玄。 在大明国,皇上欲立三皇子冷玄为储君这是众所周知的,只是皇上迫于冷遥是大皇子身份,又系先皇后所生,况且,冷遥行事谨慎,果断。甚至,比冷玄更适合做皇帝——够狠。没有任何把柄落人口实,想要弃冷遥而立冷玄,还真缺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候府。 李浩天甩了甩头,像是要甩掉这些恼人的琐事。决定去看看昨天晚上带回来的姑娘,一进听雨轩,幽幽的琴声倾洒开来,无尽的忧伤,彰显着弹琴之人的落寞的心情。刚好些的心情被她的琴声给弄的心酸不已,印象中,这丫头应是一个极其乐观的人,怎地才半个月没见心境竟这般的苍桑? 赶紧上楼,只见张宝儿坐在临窗的位置,背对着他,眼神没有焦矩的看向窗外,落在远方,说不尽的凄凉、迷惘、无助…… 似是感到有人在身后,琴声骤然停止,张宝儿回过身,见是李浩天,忙俯身盈盈一拜,缓缓地说道:“小女子见过定国候。谢定国候救命之恩。”早晨醒来时,已听轩儿说了事情的经过。 心猛的一怔,却快速的把她扶了起来,有些恼怒,“怎么这般客气,好歹你我也算是旧识,何必如此生疏?” 张宝儿听得眼圈有些泛红,定定的看了看他,点点头,眼睛又看向了窗外。 见气氛有些压抑,李浩天岔开话题的说道:“刚才听姑娘这曲子,在下可从来没听过,琴声忧伤不已。不知此曲名是?” 张宝儿此时,才惊觉竟一直让李浩天站着,忙请他坐下,命轩儿上茶,倒有些反客为主的感觉。 “此曲名叫《梁祝》。关于这个曲子还有一个凄美的动人的爱情故事。” “哦,请姑娘不吝赐教,在下愿洗耳恭听。”李浩天也一时来了兴致。 看着他文绉绉的说话,不由想起了古时的老夫子说之乎者也,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忙说道:“叫我宝儿即可,不用姑娘姑娘的叫着麻烦,听着也累。” 见她高兴,李浩天打蛇随棍的跟上:“那宝儿叫我浩天吧,这也省得麻烦。呵呵。” 两人相视一笑,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张宝儿没想到他如此健谈,又反应极快。 为自己一直认为他只是一个会行军打仗的莽夫而心虚。仔细打量着,英俊挺拔,风度翩翩,虽年纪轻轻官居定国候,从一品,还这么谦逊有礼,敬佩之心由然而升。 嗯,是个不错的蓝颜知已。呵呵。 看着李浩天有些不自在,张宝儿才惊觉自己打量他已好久,不好意思的讪笑道:“嘿嘿,浩天,真是英俊不凡,一定迷到不少女子,害我也差点不能幸免。呵呵……” “没事,没事。呵呵。”李浩天尴尬的笑笑。 第五十二章 看她现在能自如的开玩笑,李浩天的心情也随之豁然开朗。 “从前,一个官宦家的小姐名叫祝英台,为了能去学堂念书,便男扮女装,不久和一个叫梁山伯的学子,相爱,约定山伯金榜提名中了状元后。去她家提亲。学成归来后,祝英台就一直在家里等着梁山伯来提亲。可山伯来了之后,祝老爷却嫌贫爱富,虽然梁山伯已经高中状元,却也只得了一个县令,而且家境贫寒。比起祝老选的成龙快婿马文才可是相差甚远。于是棒打鸳鸯,硬生生的折散了他们,把祝英台许给了马文才。 梁山伯知道这事之后一病不起,不久撒手人寰,病中写了一首词,让人捎给了祝英台。祝英台得词后,谱了曲子,整天以泪洗面,最后哭的眼泪都流干了,流出的,竟然是鲜红的血。成亲那天路过梁山伯的墓,她哭的凄惨无比,骤时,狂风四起,闪电雷鸣,风雨交加,只见梁山伯的墓穴豁然开了一条缝,祝英台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顿时,二人化为两只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从此梁祝声名鹊起,流传百世。” “原来如此,难怪这首曲子,听起来这么悲伤。好听是好听,以后还是不要弹了,听了就心里难过。” 一大早的想到风沐修,不知不觉的弹想了梁祝。还真有点此情此景的感觉。 “呵呵,好,是太悲惨了。”张宝儿勉强的笑了笑,笑的比哭还难看。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凝视远方。 李浩天心疼的看了看她,也起身走了过去扶着她的肩说道:“宝儿,想哭就哭吧,憋在心里会更难受。” 心中一暖,转过身,靠在他宽厚的怀里,头埋在胸前,没有声音,只是无声的流着泪。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簌簌地滴在地板上。 铿锵有声。拥着她,感觉到她有些发抖,手臂微微的用力,柔声的说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安心的在这里住下,没有人会欺负你。” 轩儿,默默的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十月份中旬,天气天燥正值秋高气爽,临进京城的官道上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正行色匆匆的赶路,只有一个白衣女子骑着小红马,晃悠悠的不急不缓的在官道上前进着,很是显眼。看样子,并不像在赶路倒像是在游山玩水。 不到二个时辰的工夫就到了京城郊区,路边上有不少茶棚,供赶路的人歇息,白衣女子也下了马,来到茶棚,要了一壶茶,四个包子,坐下来,慢慢品尝着。 “唉,各位,现在京城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啊?”不知谁问了一句。 “京城最近还真有一件大事,你们知不知道,这京城中顶顶大名的皇朝家私的老板是谁?”一个商贩得意的说着。 “谁啊?”这话立刻引得附近其他商贩围了过来。 可白衣女子并没有在意,仍旧低着头吃包子。懒得管这些闲事,就快进城了,大哥出来也有半年了,不知道大哥找到大嫂了没? 开头说话的商贩往四周看看,清了清嗓子,才说道:“她就是半年前,风林堡少主风沐修发出凤血令要找的人,名字叫张宝儿。” 瞬间,红衣女子猛的一抬头,有些激动。认真的听着。 “啊!是她,难怪,皇朝家私这么火,有风林堡做幕后老板,想不火都难。” “错!”那商贩四处看看,又压低声音说道,“谁说风林堡是皇朝的后台?告诉你们,真正的后台是,大皇子冷遥。” “啊!不会吧?”一阵抽气声响起。 “怎么不会,有人亲眼见了,大皇子和她在皇朝家私,态度还很亲密。肯定……” “啊!怎么会这样?” “还有一个特大事件,那就是——前两天在凌轩小筑,张宝儿亲口对在场的很多人说,她在半年前就抛弃了风沐修。” “啊!”众人哗然。 越听,红衣女子脸色越暗沉,听到最后,倏地一起身,轻轻的走到刚才宣布消息的那个商贩身旁,纤纤玉指往他肩上一搭,那商贩顿觉如千斤之重,瞬间面如死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哼,你竟敢胡说八道。中伤他人。”红衣女子,面色柔和,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让人不战而粟。在场的所有人,一看情形不对,立马散去,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姑……姑娘,有话好话,我……我没有胡说八道,这是我亲眼所见,有很多人可以做证。”商贩脸色苍白,浑身冷汗涔涔。 “此话当真?如有欺瞒,哼!”红衣女子素手微微一用力,只见那商贩顿时汗如雨下,不断的哀嚎:“姑娘,手下留情。小的句句属实,真的没有半句瞎话。”就在他觉得快要昏厥之时,肩上压得他抬不起头的千斤重担倏的没了。抬头一看,眼前半个人影也没有。如果不是耳边还飘响着一句:“如有欺瞒,定要你狗命!”八成会认为自己撞鬼了。 心里思忖道,后一定要管好这张嘴,都是多嘴惹的祸,差点小命不保。 且说那红衣女子,骑上马后立刻快马加鞭的往城中急驰而去。她就是风沐修之妹,风沐怜。 听了那商贩的话,心中甚是不爽,不错,张宝儿确实在半年前就离开了风家,正因为这个大哥一直在寻找,可却一直没消息。刚才那人说的定是真话,毕竟他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可若是真的,那大哥岂不是痛苦万分。 心急如焚的风沐怜,急急火火的赶去凌轩小筑。 那小红马乃是千里名驹,再加上她这么火烧火燎的赶路,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凌轩小筑。 风沐怜,急匆匆的来到后院,那是风家人来巡视京城分铺做为歇脚的地方。和前院是完全分开独立格局。 推开书房,正想问问,风沐怜却愣住了,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风沐修坐在书桌前拿着毛笔正在写着,而旁边一个绝色美女正帮他研着磨,不时深情又温婉的注视着他。眼里满是柔情。看起来是多么的和谐,相配。可这温馨宁静的场面,风沐怜怎么瞅着怎么刺眼。 听到动静的风沐修抬头一看,忙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来,诧异的问道:“怜儿?你怎么来了?不好好的在家呆着,又偷偷的溜出来?” 糟了,一看到风沐怜进来,南宫月就觉得会出事,果然—— “哥,我可是帮你来找大嫂的,还真是好心没好报?哼,爹娘不同意,我能出得来么?对了你找到大嫂了?” 第五十三章 “大嫂?”风沐修不解的看着风沐怜。 “哟,你都出来大半年了,敢情,找大嫂是假,出来风流潇洒是真!哼!”说完两漂亮的大眼睛,毫不顾及的对着南宫月上下打量,虽然眼前这个女子是个绝色。可怎么就看她不顺眼。 “她是谁?”打量完,风沐怜毫不客气的质问风沐修,可眼睛却仍是对着南宫月。 “呵呵,这是沐怜吧,我是南宫月。”南宫月稳住心神,微笑的说道。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她! “南宫月?”风沐怜惊诧不已。不过,立马反应过来,愤怒的指责风沐修:“哥,敢情你为大嫂和她退婚是假的,只是想玩玩而已?哼,哥难怪大嫂半年前要离家出走,八成是她早就知道你的丑事!”本来听了那个商贩的话还以为大哥会很伤心,立刻赶来搞清楚,可没想到,大哥身边竟然有别的女人,还郎情妾意,情意绵绵!真为大嫂抱不平。 “怜儿,你怎么老是大嫂大嫂的?我何时取亲,我怎么不知道?”风沐修疑惑的问道。 “大哥,你……你要抛弃大嫂也犯不着说不认识她。”风沐怜只道他是想推脱,忿忿不平的怒斥。 看着怜儿不住的数落自己,风沐修不经气结,不由得恼怒吼道:“怜儿,你说清楚,谁是大嫂?” “大嫂不就是张宝儿!大哥,你是真不记得还是……” “是她?”心骤然收缩,疼痛难忍。难道她说的是真的?那为何她在自己心中却没有一丝印象? 怜儿绝不会骗自己!月儿? 不可能,月儿怎么会骗我?她对自己的情深意重不是假装的。可究竟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当面和月儿对质,那定会伤她的心,这可如何是好? 风沐修有些焦躁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看看南宫月,又看看风沐怜。不住的叹息。 本就心虚的南宫月见他这副模样,以为他想起了什么,心中一急,突然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的落下,竟一口气喘不上来,喉咙里一股腥甜涌了上来,喷出一口鲜血,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在素白的袍子上,格外的显眼,妖艳无比。当下心中不由一阵窃喜。 转过身的风沐修一看,正好对上南宫月幽怨的眼神。吓了一跳,心疼的立刻上前,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紧张的怒吼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来人,快来人!快叫大夫!”说完立马急匆匆地抱着南宫月回了卧室。也顾不得刚才正在思索的事情了。 水灵灵的大眼睛泛着无比的诡异阴冷透过风沐修的臂膀向风沐怜射去,得意的嘴角上扬。漂亮的双眼,犹如邪恶的眼睛蛇一样狠毒。可惜精明睿智的风沐修只顾着担心她的身体状况,并不曾察觉。以致于一直被这个貌似天仙的蛇蝎美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感受到她不恶毒的眼神后,风沐怜不由的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太可怕了。 绝不能再让这女人呆在大哥身边。大哥怎么会突然连大嫂是谁都不清楚,可除了大嫂外的任何一个女人他都记得,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一定得查个清楚。哼,去看看那个南宫月搞什么明堂。当下趋步赶去。 远远的就听见大哥急躁的声音:“大夫,你说她再受刺激会有生命之忧?” “是的,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再让病人再受任何刺激了。” “那请问大夫,还要多久才能恢复啊?” “如果调养的好的话,静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就会康复。” “嗯,谢谢大夫,小六子,送大夫。” 大夫拱手随小六子离去。却在门口撞上了正在门口的风沐怜。 小六子一看是大小姐,连忙打招呼:“小姐怎么来了?老爷和夫人可还好啊?” “嗯,挺好,咦?这是诊病的大夫?” “是,小姐,刚才南宫姑娘突发疾病,这不刚诊治完,少爷让我送送。” 风沐怜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大夫,盯着他的眼睛审视着,却意料之中的在他眼睛里看到一丝不易察觉的闪烁。 当下不由一咯噔,用传音术对小六子说,“别出声。盯着他,看他在哪里落脚,不要打草惊蛇。” “哦,下去吧。” 小六子也精明的很,一见大小姐用传音术和他说,当下不动声色的告退,领着大夫离去。 风沐修轻轻的踏入房内,看着南宫月一脸悲切,楚楚可怜的望着大哥。许久,才幽幽的说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一定是我哪里得罪了她。我看我们还是取消婚礼吧!你也不用为了你的承诺而非得和我在一起,我不想你活的这么辛苦!只要你活的开心就好,我会离开的!” 风沐怜一惊,这女的真厉害!先大方的把大哥让出去,显示她的大度,怕是早想到重情重义的大哥,定不会负她,哼!果然—— 一向精明睿智的风沐修正懊恼万分的道歉:“月儿,你不要听怜儿胡说,她是比较调皮啦,你别当真啊。” 第五十四章 南宫月一脸柔弱的说道,“修,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怜儿她不喜欢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不是不是你的错,对不起,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保证。”伸手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紧紧的抱着她,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风沐修心都要碎了,再也顾不得那个张宝儿到底是谁,只要月儿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修……”南宫月心中明白的很只是因为药物的控制,才把自己当成他心爱的人,可就算这样,永远得不到他的真心,在他身边也行。至少他现在是在乎自己的。一思及此,苦涩漫延心间。 风沐怜冷眼旁观的看着南宫月假惺惺的说词,恶心的直想吐,看着她的花容月貌不由的直惋惜,唉,真可惜了这么美的一张脸,心肠却…… 哼!只要有我一天在想进风家的大门!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窗外的竹叶随风轻舞,好一副诗情画意! 一层淡淡的水汽覆盖在翠绿的竹叶上,水汽聚集多了就会沿着竹叶的缓缓的滑落,最后定格在叶尖上,形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远远望去,就像情人的眼泪,无声而悲伤的流淌着。待叶尖无法承受其重量时,就会毫不犹豫的滴落,永远混和在地上的泥泞中,曾经拥有的晶莹剔透也将不复存在。 听雨轩内正上演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局,竟没有人注意窗外如此美景。 李浩天挑眉,笑意浓浓的问道,“宝儿,你确定棋子要放在这吗?想好了吗?” “嗯,这次是真的想好了。”张宝儿思索片刻,点点头。 李浩天轻笑一声,随着他修长的手指缓缓的落下,张宝儿突然脸色大变,撅着小嘴直嚷嚷:“不行不行,从来从来,我还没放好呢!”说着,她笑嘻嘻的把他的手挪开,把自己刚放的那颗棋子挪过去。 李浩天佯怒,惊叫道,“啊!宝儿,怎么老赖帐,有道是:落棋不悔真君子!” 张宝儿端起茶碗,缓缓的呷了一口茶,接着以十二万分的诚意表示赞同,悠闲的说道,“嘿嘿,说的没错,真理!” 李浩天不解道:“那……那你还老悔棋?” 张宝儿强忍住爆笑的冲动,直了直身子,学着老夫子的语气,晃悠晃悠秀气的小脑袋,露出无比宛惜的样子说道:“可惜,本小姐不是君子,是女子!”清澈无底的眸子里尽是狡洁,全是捉弄人的得逞之色。 “啊!”郁闷至极,堂堂大明国赫赫有名的定国候老让一个小丫头吃的死死的传出去,可怎么见人啊!看着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张宝儿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她把棋子一推,不耐烦的叹道,“好了,不玩了,每次我都赢,没劲!” “啊!”李浩天心在抽搐着。 张宝儿翘起二郎腿,看了看窗外,叹息道:“又是一个下雨天,唉!今天甭想出门了!好闷啊!” “不如,来画画?”李浩天好心的提议道。 “无聊。”闷闷的回了一声。 “写字?” “没劲?”张宝儿头也不抬回答道。 “猜迷语?” “懒得动脑子!”终于抬头,斜倪了他一眼。 见提议被她一个个毫不留情的否决了,李浩天气馁的嘟嚷道:“那总不能猜拳喝酒吧!” 张宝儿一听,眼睛一亮,忙拍着桌子叫道:“好!就喝酒!猜拳分输赢,谁输了谁喝酒!咦?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真是越过越糊涂了。” “啊!还真喝酒啊!就你?你行么?”李浩天一脸不信的表情盯着她。 见他不屑的眼神,张宝儿衣袖往上一捋,拍了拍胸脯,豪气万丈的说道:“别小瞧本小姐,想当年……想当年,我……我也是能喝上个十碗八碗的。” 语毕,她心虚的吐了吐舌头,好险!差点就脱口而出‘想当年在酒吧……还好转得快。 要不然让他听了去,又得问东问西,非得弄个明白不可。上一次可真是铁的教训,只因无聊时不小心抱怨没电脑上,让他给逮了个正着,那家伙,缠人的工夫真不是盖的,一流啊!解释了三天三夜自己都快疯了,他还没搞明白。 于是她对天盟誓,头可断,血可流,绝不能再让他逮着一次机会! 嘿嘿,也不知道一杯鸡尾酒能顶多少这个年代的白酒,先唬住他再说。 听她说得这么笃定,李浩天便亲自去取来上好的桂花酿。 “这可是封存在地里有五六十年的桂花酿,都是取的天然的露水经过很多种工序酿至而成,精贵着呢!” “啊,五六十年?这么珍贵啊,嘿嘿,受宠若惊啊!”说着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这一小坛桂花酿。 见她伸过爪子就想拿,李浩天忙护着酒壶阻止道:“哎哎哎,你急什么?先听我说,这酒可不能喝的太多,后劲挺大。” 张宝儿不耐烦的嚷嚷,“唉呀,知道了!知道了!真罗嗦!” 李浩天又道,“再等一下。” “又怎么了?”张宝我蹙眉又问道。 “猜什么拳?” “啊?” “你不是说猜拳,谁输了谁喝么?”张宝儿眼珠子一转,狡诈的说道,“我改变主意了,既然这么珍贵,那就赢了才能喝,嘿嘿!”认定他会输,快速的说完游戏规则,比赛正式开始。 “一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 预期之中,张宝儿胜出,“嘿嘿,我赢了。”贼笑过后,迫不及待的端起这碗早已垂涎已久的桂花酿,咕嘟咕嘟毫不客气的一干而净!一入口犹如琼浆玉液,清爽润滑,沁香无比,喝完后真是口齿生香啊!不由得咂了咂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舌头。心中暗忖:果真好酒!从前还自认为不错的鸡尾酒,简直不堪一击。 “再来……”灵眸鄙视的瞅着他,想赢?就凭你? “我又赢了。” 第五十五章 “再来……” “承让承让,这回我赢了!”李浩天笑嘻嘻的说道。 “哼,一时失误,重来!”张宝儿一脸不屑。 “不好意思,宝儿我一不小心又赢了!”哼,我让你的。 …… “宝儿,下次我保证不赢了!” 张宝儿脸色愈来愈难看。 李浩天打了个饱咯,一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一不小心全喝光了。” 欲哭无泪啊,早知道就输了喝嘛,只有刚开始两局张宝儿胜,其余都是李浩天胜!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珍贵无比的桂花酿一滴不胜的全进了他肚子里。 张宝儿两眼冒绿光的盯着盛装桂花酿的酒瓶,不甘心的把它倒了个低朝天,真是一滴也不剩! “吱呀!”门被推开,轩儿依旧冷漠的走了进来,黑色的衣服上微湿。自从上次被追杀后,轩儿穿上黑色衣服,就没再换过其他颜色的衣服。 两双眼睛同时看向她,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轩儿你回来了。” “嗯。”简单极至的回答,真酷! “轩儿他……”张宝儿正想向轩儿哭诉李浩天的恶行,没想到,他竟比她还快一步, 献媚的说道,“轩儿回来了,嘿嘿,我那有上好的桂花酿,我去拿过来,这下雨天喝点去去寒!”说完一阵风就走了。 晕!真是个见色忘友的混蛋,哼,刚才全被他喝完了,也没见说还有! 唉!交友不慎啊! 轩儿平静的说道,“三皇子来了,想要见你,正在大厅!” “哦,玄知道我在这里啊!好啊,我马上去。”正恼怒的双眸一亮,瞬间兴奋不已,乐呵呵的说道。 站在镜前拢了拢头发,整整衣衫,忙急匆匆的跑去。 这时李浩天正拿着上好的桂花酿过来了,拉着轩儿,急忙说道:“轩儿,上哪去?” 说完似觉不妥,有些不安的看向轩儿。 “三皇子来了,在大厅要见姑娘,我要随时保护她的安全!”人影一晃,空中淡淡的声音,倾泻一地。 手中还留有她的余温,不安的心一怔,她在向我解释,冷玄在她眼里也是需要警惕的,而自己是安全的,不需……顿时,喜悦爬上眉梢。 “哎,等等我,我也去……”乐得赶紧追了去。晕!有客人拜访,这正牌主子却最后上场! 门外候着的仆人们震惊的眼珠子快掉下来了,这是他们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候爷?居然屁股后面去追别人?温顺的和只猫似的! 只听见“嗖”的一声,一个淡绿色的身影翻墙而进,左右瞧瞧没人!正迈着步子朝里走,只听见“吱吱吱”的声音的响起,风沐怜吓的猛一抬脚,一只白色的老鼠被踩在脚底下,身上的力道消失,哧溜个一声赶紧蹿了。 “啊……”吓破胆的风沐怜倏的回头就跑。“哎哟!吓死我了……“啊!”“呯!” 巨响过后,咦?怎么不疼?睁开眼睛后才发现有一个白色的物体正被自己垫在下面。正庆幸着。头顶上响起不友好的声音,“你还不起来?想趴到什么时候?” “啊!”又是一阵尖叫。 “喂,能不能别再叫了,我的耳朵快被你震聋了!” 这下,风沐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爬了起来,直视这个白色物体,原来是个男人,还是个长相不错的男人,只是脾气太坏,自己只是不小心,碰到一下下,就这么恶狠狠的说话。哼! “喂,你撞了人也不道歉就走了?” “别喂喂的叫,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更姓,风沐怜是也,对——不起!”要不是着急找嫂子,才懒得给你道歉。 看着她瞬间消失的背影,白衣男子,倒是没有在意,只是嘴角有轻微的上扬,原来你就是风沐怜! 她急急火火的跑到大厅门口时,却停了下来,踌躇再三,终于缓缓的踱入厅中,只见那个温润如玉,如沐春风的男子,正端坐在太师椅上,端着一碗上好的龙井正优雅的喝着,依旧是往常的白色锦袍,只是袖口和领口用金线绣的五爪金龙,徐徐如生,使其清逸的如神仙般的气质凭添了些贵气? “玄……”轻轻的唤了一声,竟微微地带着些许沙哑。 端着茶杯的手指一颤,猛抬起头,竟愣怔的望着她,好一会才回过神莞尔一笑,顿时,整个屋子如阳光照射般灿烂,温暖。 心中暖暖的,缓缓的走向他,每走一步都感觉好踏实,就好像走到了安全的彼岸,他把手中的茶碗拿过来放下,手一勾,将她收入怀中,他身上依旧是淡淡的菊花香,是她喜欢的那种有小小花瓣的淡黄色野菊花的香味,她把脸深埋在他胸前。 少倾,头顶传来一句:“我来了。”淡淡的声音,却让她感到特别踏实、窝心。眸子迅速的泛红瞬间集聚的泪珠如珍珠般簌簌的落下,浸湿了胸前一大片衣襟。纤纤玉指饶过他的腰际,缠饶在身后。 感到他身体明显的一僵。随即拥着她的双臂收紧,使她感到呼吸有些吃力,可依然愿意这样静静的拥着。 第五十六章 茶具旁的青铜熏香炉内青烟袅袅,缭绕在这雄伟宽阔的候府大厅。门外的轩儿静静的站着,向赶来的李浩天做了一个禁止出声的动作。见他不解,就不动声色地拉着他去了花园,依然远远的盯着门口。 冷玄温柔的开口,“是我不好,走的匆忙来不及跟你说!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不,不……我没……”急着辩解忙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正对着他深如幽潭的眸子,竟有瞬间的恍惚,失神! 柔软的嘴唇落在额头上,温柔的注视着她说道:“对不起,宝儿,是我来的太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跟我走好吗?以后我来保护你!不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好吗?” 受伤的心因他的片片柔情而逐渐温暖,可随他而去?散散心…… 正当她犹豫不觉的时候,一声娇喝传来:“不行,大嫂不能跟你走。”一个淡绿色的身影直奔而来,快速地拉着张宝儿远离了冷玄。 张宝儿受了惊吓,下意识的挣扎,想脱离开她钳制。只听见她压低声音说道:“大嫂,是我,我是怜儿。” “啊,怜儿?”转过头定睛一看,真是怜儿。 “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又惊又喜的连忙问道。 “嘿嘿,来了好几天了!” “你又偷偷溜出来的?”张宝儿质疑的问道。 “喂,什么叫又?就好像我是个惯犯似的。这一回,我可是得到娘的许可,就为了来找你!”风沐怜理直气壮的说着。 “啊!”一听是特意跑来找自己,心酸不已,眼圈又红红的。 “好了好了,用不着这么感动!才半年不见,怎么这么爱哭了?” 看着她俩和正儿八经的姑嫂似的,如此融洽。冷玄感觉心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心中,疼痛难忍! 这时风沐怜转过身冷冷的说道:“皇子殿下,不劳您大架,我风家的人自有我风家保护。难道尊贵如您,竟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吗?” “冷某不才,当然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可宝儿好像还没有和令兄成亲吧?” 冷玄平静的陈述道。 “是还没完婚,但是是未婚妻!有风家的传家手链为凭!” “风大小姐据我所知,宝儿,是成亲前一天晚上离开风林堡的,即然在那个时候离开,就说明她根本就不想和你大哥成亲才走的。正所谓心不甘情不愿,又何必强求呢?” 风沐怜无语,当初宝儿成亲的前一天是有些犹豫不决,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 “我是真心爱着她,而且知道她心中只把我当成朋友,带她走只想让她过得开心,默默地守护在她身边,我并没有其它想法。请你不要阻止宝儿寻找自己的幸福!” 一席话说的风沐怜无法反驳。 “宝儿,跟我走吧!”冷玄眸子里全是期盼。 “我……”不忍心拒绝他,可如何说出口啊,张宝儿为难的低下头。 不能让他把她带走,怎么办? 大哥是被人冤枉的,对!风沐怜争忙向张宝儿解释地说道:“大嫂,我哥其他的事都记得,唯独不记得你,一定是让人给控制住了,要不就是被人下药,或者下蛊了。他很爱你,一直都很爱,我是他妹妹,我最清楚,他除你之外,从不曾对任何女子动过心。你不要在这时候离开他好吗?” 说着说着,风沐怜也泪眼婆娑的哽咽道,“嫂子,大哥对你的感情你还不清楚么?你真的忍心么?” 简短的几句令她顿时心悸不已,窒息的快不能呼吸,本来这事就有些蹊跷,听她这么一说,就想起曾经在书上看到下蛊会被人控制神志不清。想到这便忧心不已,紧张的声音竟有些颤抖,“那会有生命危险吗?” 风沐怜脸色沉重的说道:“嗯,控制的时间越久了,当然是很危险的!而且,如果真是中蛊的话,当他没有利用价值时,施蛊者会轻而易举的要了他的命!” “啊!”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张宝儿便昏了过去。 幸好,风沐怜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大嫂,大嫂,快醒醒!”“宝儿,宝儿……”两声焦急的惊呼同时响起。 “看来二位都不适合带她离去!”李浩天和轩儿缓步走了进来。 二人同时不满的看向李浩天。 “现在宫中形势未明,何况,前几日还有大内侍卫要追杀她!至今还未察明谁是幕后主谋。殿下有把握让她不受一丝伤害?我看不尽然吧!” “大内侍卫追杀她?”冷玄震惊的问道。 李浩天满意的看着冷玄流露出震惊担心的表情,说道,“是的,不过现在还不清楚,幕后指使人是谁?”意料之中,冷玄陷入沉思。 李浩天回过头对风沐怜说道:“风小姐,在下绝对相信以风林堡的实力保护一个人是没有任何问题。可如今令兄被人控制,这时接宝儿过去,我担心最容易伤害宝儿的就是令兄!” 不错,大哥他…… 第五十七章 李浩天言词犀利,三言两语分析出事情的利害关系。看着他们二人哑口无言的样子,他天清了清嗓子,不急不缓的说道:“在下认为宝儿目前最好还是在本府住下。毕竟是最安全的选择了。二位意下如何?” 轩儿适事宜的接过昏迷中的张宝儿。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并不像平时所表现出的那么简单! 冷玄思索再三,觉着,与其带她入宫,整天面对这样或那样的事情,自己也未必能照顾到全部,倒不如待在定候府,让人安心。当转过头看了看站在宝儿身旁一身黑衣的轩儿,心中便明白一二,这姑娘浑身散出来的逼人气势能看得出不是一般人。和在别宛简直有天壤之别,震惊于她是个极其内敛之人。在别宛时就早已看出冷遥不会伤害宝儿,没想到却想的这么周到。这是自己所不及的。即想通之后,就像李浩天告辞。 同时在得到李浩的默许下,风沐怜随轩儿进了听雨轩 这丫头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可到了关键时候还是挺谨慎的。左右打量了一下听雨轩的格局,虽不是很豪华,但温馨清静,倒别有一番风味。 此时,张宝儿已悠悠醒转,头还是很痛,竟搞不明白是为了他,还是自己真有头痛的毛病。 曾以为,以前只是因为太年轻,不懂事,懵懂中和他相扯这么深,当恢复记记忆时还一度认为,那只不过是因春药的原故才被迫在一起,也不必为了这个做为爱的借口,要在一起。只是没想到不经意时心沦陷了,爱的这竟么深。乍一听他会有生命危险,心会很痛,痛的无法承受!大概心如刀绞就是这样吧! “嫂子,你醒了,菩萨保佑,还好没什么事。”风沐怜一看她醒了赶紧上前,握着她的手说道。 “怜儿,别担心,刚才只是一时着急。吓坏了吧!” “嫂子……” “怜儿,你怎么哭了?” “没有,我是高兴。” “啊?” “我很开心你心中还是很关心大哥。嫂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原因的。” “怜儿,你快回去吧,我现在很担心他会出什么事。” “嗯,嫂子,你放心,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只是你边……”风沐怜眼睛向站在旁边的轩儿打量着。 “放心吧,轩儿她对我很好,而且她武功也很高。会保护我的。”心中甚是感动,没想到怜儿这么小心。 “那就好,那我先走了,过几天来看你。” 风沐怜走后,张宝儿再度陷入了沉思,回想这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 风沐修几乎是一夜这间就与自己形同陌路,就算是变心,也快的让人觉得太不可思议。当时由于是突然而至的事情,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以至于接受不了,可更多的是高傲的自尊使自己不愿去正视这个问题,即使心中明白其中有一定原故,可还是无法接受,甚至刻意的去逃避。 懦弱,胆小,自私自利,这才是自己最真实的面貌。只想着自己这该死的自尊,驼鸟似的呆在定国候府过着舒适的日子。却没有想到他正忍受着多么痛苦的艰熬,也从未想过为他做任何事情。 晶莹剔透的泪珠无声的涌出,顺着眼角滑落,滴入枕巾瞬间消息无踪。 蛾眉轻蹙,淡淡的忧愁,笼罩着她。 我该怎么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这里默默的等待! 风沐怜回到凌轩小筑已经天黑了,一进门,就看见大哥和南宫月在一起用膳,南宫月赶紧起身,笑嘻嘻的说道:“回来了,快坐下吃饭吧。”看到她,火气就上来了,风沐怜白她一眼,冲着风沐修喊了一声,“哥,到我房里来,有事找你!”说完就回房了,甩也不甩南宫月一眼。 “唉,这丫头,被宠坏了,月儿,你别放在心上。”风沐修安慰地说道。真搞不懂这丫头和月儿就是犯冲。 南宫月大度的说道。“我没事,你放心吧。” “嗯,那就好,月儿,你自己吃吧,我去瞧瞧怜儿那丫头,一会回来陪你。” “好。去吧。”心里不舒服也只能故做大方。真搞不懂这丫头怎么和自己就是犯冲。 风沐修推门进去,看着怜儿正气豉豉的坐在床上,不由走过去的笑着说道:“哟,这是谁惹了我们家的千金宝贝啊?瞧瞧,给气的,连饭都不吃了。” “就是你!”风沐怜没好气的说道,猛的站起身子坐到桌子旁边,端起茶碗喝了起来。 风沐修有些尴尬,仍宠溺的说道:“快和大哥说说,大哥一定改,要不然你饿瘦了,可怎么向娘亲交代啊!呵呵。” “大哥,你其他事可都记得?”风沐怜正色的问道。 看着妹妹一本正经的样子,风沐修疑惑的问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你先回答我。” “当然,你忘了,大哥我从小是过目不忘的。” “可你却唯独不记得大嫂!”这句话重重的砸在他心上,就像愈合的伤口又龟裂开来,每次怜儿提到她,心里就会莫名其妙的有些熟悉感。 “大嫂?怜儿,你口口声声说那个张宝儿是你大嫂,可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啊!” “是啊,大哥不觉得奇怪了?”“是有些奇怪,我只记得我心里始终深爱着一个人……不是月儿吗?” “怎么可能是南宫月,你从来都不曾看过她一眼,为了嫂子,你早就退婚了。在你心中只有大嫂一人!南宫有很可疑,那天给她诊治的大夫被她收买了。” 第五十八章 刚来一会的小六子,这才明白,原来少爷只是忘记少奶奶,并不是移情别恋。赶紧解释,“少爷,是真的,以前你很爱少夫人的,她离家出走的这些日子,你很痛苦一直在自责,认为自己做的不够好,她才会离开的,终于找着她,可是自从那天你从大皇子冷遥那回来后,你说三天后去接少夫人回府,可到了第三天就变了,彻底的变成了另一个人,好像把少夫人从你的记忆给抹去了。” 小六子在得到鼓励后,接着说:“少爷您一直让我去查,少奶奶被人劫持的幕后指使人,那个人就是南宫月。” “既然早就查到了,为什么没告诉我?” “那是因为,当时已经找到少奶奶的落脚地了,一时高兴就把这事给忘了,可后来,你却把南宫月领了回来,所以……” “大哥,你有可能被人下蛊了!” “啊?你的意思是……?”“咚咚咚……”一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 “怜儿,是我,你没吃晚饭,我给熬了一碗粥,我可以进来吗?”门外想起南宫月娇滴滴的声音。 三人均一震,风沐怜正待打发她走,却被风沐修给拦下,冲她点了一下头。便径直打开门,接过南宫月手中的碗,温柔的说道:“月儿,辛苦你了,以后别再做这些事,这些有下人做就好,可别累坏了身子。” 回过头,训斥着正一脸诧异的风沐怜:“怜儿,你看看月儿多体贴人,以后要对月儿尊重些。多像月儿学习学习,来,把这粥喝了。” “我不要!”风沐怜赌气的把他递过来的粥给打翻了。 “啪!”响亮的巴掌声吓的在场的人都大气不敢喘。 风沐怜捂着被打的那边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本时最疼爱自己的哥哥,指着南宫月冷冷的说道:“哼,为了她你打我?” “怜儿,你太任性了!”风沐修俊美的脸宠瞬间冰冷。 “我走,我走你就高兴了。走开……”一把推开前来劝架的南宫月,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小姐……大小姐……”看着风沐修冰冻的眼神,小六子硬生生的把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让她去,这么大了,没大没小!再不好好管教管教,就更无法无天了!” 面对现在怒火中烧的少爷,他可是不敢再多嘴,退了下去。 风沐修拉过南宫月,轻轻的搂着她,拨弄她身前的头发,“月儿,让你受委屈了!” “我没事,快去找找怜儿吧,一个姑娘家,这样出去怎么也让人不放心啊!”风沐修注视着她美丽的眼中,满是担忧,真诚的让人无法怀疑她的动机,只可惜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却没有逃过他鹰一样锐利的眸子。 精明如他,一旦起疑心,又怎能逃出他的掌控。自南宫月睡下后,就悄悄找到怜儿。 早在张宝儿大闹凌轩小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一共就见了她两次,可每次不管如何去看她,那清澈的眼睛里只有伤痛,不含其他的杂质。这是伪装不了的。而且,看到她的痛,自己也会不期然的心疼。 在和月儿相处的日子里,虽说是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可总是莫名其妙的有所排斥。一和她亲昵些总会心慌意乱,如坐针毡。先前还以为是体虚…… 原来竟被下了苗疆的蛊毒! “哥,你真的打算夜探定国候府?” “嗯,照你所说,如果她被大内侍卫追杀,那其中一定有阴谋,而且会很危险,虽然我现在想不起来和她的感情,可一听说她有遇刺,就会心痛。还是去看一下放心些。” “怜儿,记住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今天做的很好,至少没让她起疑,你快回去通知爹娘,如果有他们的帮忙事情一定事半功倍,问清楚是何种蛊?我想事情没这么简单。” “哥,你万事要小心,在大嫂身边的那个侍女,是冷遥派去保护她的,看样子武功很高。” “嗯。” “哥,万事小心!” “放心。”风沐修轻轻点点头。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还和自己配合默契,果然是兄妹连心啊,当时可真担心她真喝,虽然没确定,粥里到底有没有下毒,可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深夜,月黑风高,有几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在黑色中前行,不一会就消失无踪。紧跟着,又一个黑色身材伟岸的男子出现,如鬼魅般消失在无尽的夜幕中,像是跟踪他们而去。冷俊的脸上愠怒。 窗外有人影闪过,还未睡着的张宝儿警觉的瞪大眼,往四处看看,仍不动声色的躺着。屏住气,暗自留意。心中暗道,糟了,今天轩儿有事,不在身边,如果此时来人是刺客可就麻烦了。 只见那黑影从窗户外伸进一个小小的竹筒,往里吹烟,一看心中一急,糟了!是迷烟!来人八成是刺客,这可怎么办?不由的吓的缩了缩脖子。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细如蚊吟的声音传来,“快捂住口鼻。” 当下一喜,赶紧按照那人的话照做,捂住了口鼻。可四下望去,并没有看见什么人。不由的奇怪。突然腰上一紧,人飞了起来,片刻站定之后,才发现竟是被人带到屋梁上。正要惊呼,嘴却被一只略带溥茧的在手给捂住,耳边传来一声低呼:“嘘,别出声。”软软的声音,温热的气息,吹洒在耳际,让她有片刻的眩晕。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氤氲气息,缭绕在她周围,可以说她整个身体都倾倒在他身上,暧昧之极。心脏咚咚有力的跳动不已。 第五十九章 过了一会,窗户被打开了,跳进了几个蒙面人,手中的剑尖泛着寒光,迎着月光更显阴森。他们四处张望了一下,便直直的冲着床上一阵乱砍。 过了一会,掀开被子一看,他们惊呼,“没人?” 正待四处寻找,又闪进一个黑衣人,天太黑看不清模样,没见开口说话,就直接就动起来了。斗了好几十个回合,只看的张宝儿心惊肉跳的,这可是真刀真枪,双眸瞪得老大,一瞬不瞬的盯着下面的打斗。 后来的这个黑衣人武功很高,身形优雅,对付他们几个游刃有余,心中暗暗替他叫好。 紧搂着她的风沐修好奇不已,摆明了那些人是来杀她的,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她居然能心安理得的挂在自己身上,把人家的殊死搏斗当成好戏,看的津津有味?一点也不觉得害怕!还真是个有趣的丫头。看来自己看上她也不是没道理。 再抬眼望去,那几个黑衣人已经破窗仓皇出逃。 “下来吧!”剩下的黑衣人冷冷的开口。 “啊?被发现了。”张宝儿傻傻的惊呼着,却被搂着飘然而下。 当真实的踏在地上,她还像孩子似的踩踩,这个天真的动作引得风沐修一阵偷笑。 看着她和风沐修在一起冷遥心理颇不是滋味,心想难道他们合好了?但见她平平安安的仍急切的问道:“宝儿,你没事吧?”说完拉着她左右瞧瞧,确定没有受伤,才松开她。 这才看清楚,这个黑衣人竟是冷遥! “冷遥?你怎么来了?”张宝儿诧异的脱口而出,没想到很多天没见,他竟消瘦的这么快,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心中很是感动,可想起风沐修的事,他定是脱不了干系。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我……我想你,来看看!”冷酷无情的冷遥竟有些脸红。好多天没见了,时刻占据心思的,竟是她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 “谢谢,我很好。”淡淡的语气,不想对他有过多的回应。面对他的深情,注定是会负他,倒不如早点和他撇清。 “你可是还在怪我?”泛着红的幽阗黑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唉,这已经不重要了?”星眸一闭,幽幽的开口道。 想到风沐修中蛊毒的一定受了很多折磨,思及此,张宝儿的胸口绷得很紧,眼眶灼热得像被投进两颗火石,让她痛苦至极。忙回过头来,关切问道:“你的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我很好。”虽然知道有可能被下蛊,可还没证实,也没什么症状。瞧她担心不已的样子,连忙安慰道。 眼见她对自己极尽冷淡,转过头却对风沐修关怀倍至,不由怒火攻心,失去了的冷静,怒吼道:“我心心念念的赶来,可你却不问一句,他伤的你不够吗?你还对他关怀倍至?难道我在你心里就如此一文不值?” 沐修不悦的扬起眉,虽然还没想起和她生活的片段,可很讨厌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对他深情款款,咄咄咄逼人的以她男人的姿态自居。正欲张口辩驳,张宝儿却抢先了一步。 “他中了蛊,所以不记得我,伤我也是情非得已。” “中蛊?” “是,可就算他不记得我,可我仍爱他,我仍是他的未婚妻!”虽然比较残忍,还是早点断了他的念头,相信这对彼此都会好些吧。 平淡而坚定的语气,震慑了在场的两位诧风云的男人。两个人脸上表现的是截然相反的表情。 冷遥受伤的望着她,垂眸敛眉,深吸了一口气,对她苦涩的笑了笑,悲切的说道:“你以为是我下的蛊,才这般说的么?” “难道不是?”她的话句句如冰,她不屑的神情如尖刀狠狠的戳进他的胸膛,刺入他的心脏,那种痛及全身的苦,吞噬他所有理智。 幽黑的眸子里是炽灼的怒火,走上前狠狠的攫住她的肩膀,狠命的摇晃着,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着白色,近乎斯歇底里的怒吼:“为什么不信我?”“痛……”张宝儿吃痛的惊呼,肩膀上传来的钻心的痛楚,痛的她眼泪瞬间簌簌的往下掉。万分惊恐的看着他,紧咬住嘴唇已经忘了挣扎,忘了呼叫。 濒临崩溃的他,神志已经有些偏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站在旁边的风沐修一直在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企图从中找到一些被自己遗忘的事情,压根也没想到冷遥会做出这种让自己后悔的冲动的事。看着张宝儿吓的瑟瑟发抖的样子,心痛不已,忙快步上前点了冷遥的昏穴。把他安置在椅子上。 肩膀上的力度快无法承受时,感到自己快要昏厥时,突然那万斤巨石似的重量瞬间消失,惯性使然,张宝儿重重的跌落在地上,竟一时怔忡在原地。 安顿好冷遥的风沐修赶紧过去,柔声问道:“你怎么了,还好吗?” “呜……好痛!”反应过来的张宝儿拉住他的衣袖哇哇在哭起来,不停的数落他:“都是你不好,你说过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要第一时间出来保护我,呜呜……可你压根就反我忘记的一干二净,哪里关心我啊!都是你不好……” 看着她号啕大哭的样子,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第六十章 风沐修伸出手把她搂在怀里,柔柔的说哄着:“乖啊,都是我不好,别哭了好不好!我发誓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再让你受伤,别哭了,好不好!”正低头饮泣的张宝儿抬头疑惑的看了他好一会,才问道:“你想起来了?” 风沐修沉默了半响,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的对她说:“老实说,我还没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可是看到你受伤心会痛,会很难过。当我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冲动的事,看到他伤害你时,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我不知道以前我们是什么样的,也不清楚以后会不会记起,但我知道,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修……”星眸瞬间又凝上一层水雾,使原本有些肿的眸子增添了份魅惑。好像一眨眼就会跌落。 “不过看起来他挺在乎你的?”平静的声音述说着,看不出情绪有什么波动。 “啊……哪有!”张宝儿心虚的把头埋在他怀里,哝咕一声。 “他是对你用情很深,要不然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气成那样,我相信他没有参与其中。” 从没见过冷遥如此失控的样子,到现在仍心有余悸,“那他没事吧?”指了指趴在椅子上的冷遥问道。 “没事,我只是点了他的昏穴,放心吧,看时辰应该快醒了。” “咦?怎么这么安静?”风沐修警惕的往四下看了看, “哦,这里是候府最偏僻的地方,而且现在已是三更半夜色,都在熟睡中,安静也很正常啊!” “不对,再偏僻,这么激烈的打斗声,不可能不惊醒一个人!”搂着她的手紧了紧。 “哈哈哈……不愧是风林堡少主,果然观察入微。哈哈哈……”话音刚落,就从窗外飞进了一个身着紫袍,脸上带面具的男子。 狰狞的骷髅面具在黑夜中更显恐怖、骇人。 “你是谁?”沐修冷冷问道。暗自打量眼前这个不请而入的不速之客,心中不安起来,刚才他明明就在窗外,可自己却听不见他的鼻息,可想而知此人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自己绝不是对手。看来定国候府已经被控制了。要想带宝儿平安离开,除非……视线落在冷遥身上,但愿他能早点醒过来。 “哈哈哈,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都得死!” “这么肯定能杀得了我们?”冷遥缓缓的起身,眼神犀利的射向那个戴着面具的紫衣男子。 紫衣男子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嘲讽道:“大名鼎鼎,不可一世的大皇子,冷遥,为了保命不惜和你的情敌联手?” “哼,难道你没听过此一时彼一时吗?成大事者焉能被这些微不足道的所谓气节所累?” 风沐修向他抛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冷遥会意的笑了笑,心道,如果不是爱上同一个女人,或许会是很不错的朋友,转向张宝儿示意她放心。其实刚才就已经醒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听到他们的谈话,知道其实她对自己还是有一定感情的,也许是因为误会,也许是因为他先认识她。如果有一次公平的机会…… “这里太小,施展不开,不如找一个宽阔的地方,大家能打得尽心。”风沐修适时的提议。到了外面逃走的希望还是要大些。心里正忐忑不安,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紫衣男子,沉吟片刻,爽快的答应了。 这倒让风沐修颇感意外。 一到听雨轩外的庭院,双言就交上手了,冷遥风沐修皆使出全身的武艺,准备速战速决,尽早离开此地。 紫衣男子的功夫却是了得,在当今两天高手凌厉的围攻下,仍没伤他分毫,诡异的轻功忽左忽右,难怪他有持无恐,选择宽阔的地方打斗。 看得张宝儿是心惊肉跳,冷汗涔涔! 紫衣男子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两个养尊处优的人,武功这么高,就自己这一身绝世神功才和他们二人打成平手,不禁气结。这稍微的一分心,被对手钻了个空子,结结实实的挨了风沐修一掌,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而袭向他的风沐修顿时气血翻滚,当下骇然,明明中掌的是他,自己却被震的内息紊乱,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正当冷遥准备趁热打铁时,一声娇喝传来:“都给我住手!” 三人齐刷刷的回头,只见一身白衣的绝色女子把一把锋利的宝剑架在张宝儿细嫩的脖子上。 “月儿,你怎么来了?”风沐修盯着架在张宝儿脖子上的剑,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仍装做惹无其事的样子。 他的紧张、焦虑南宫月看在眼里,伤在心里,心痛的难以言喻,为什么他的心里永远都装的都是她! 为什么在中情蛊之后,还会在意她? 悲伤眸子,痴痴的凝望着这个像天神一样的男人,他是如此出众、如此高贵。可他的眼光自始自终,只围着她转!在心底的某个角落仍怀有一丝侥幸,想亲口听他说。 她颤声问道:“沐修,你爱我吗?”短短的一句话,重重的砸在张宝儿的心里,她宝宝的瞅着风沐修,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 风沐修沉吟片刻,抬头缓缓的说道:“月儿,对不起,我不想欺骗你,曾经我以为自己是爱你的,可是和你在一起脑子里却总是会不断浮现出宝儿的模样,曾一度我为此懊恼不已,总认为自己不够专一,到了今天我才明白,其实一直在我心深处的是宝儿。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第六十一章 冷遥为之气结,狠狠的瞪了风沐修一眼,这个白痴为什么这时候还要惹这个疯女人,如果她一发疯杀了宝儿怎么办?白痴!再望向被劫持的张宝儿心疼不已,却不动声色的盯着南宫月,好试图找到一丝可以解救她的机会。 被钳制住的张宝儿眸中噙满了泪水,听到他的话好安心,好感动,努力冲他甜甜一笑。 架在脖子上冰凉的剑刃却近了一分,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缓缓流下,可她却不觉得痛!他是爱自己的,一直都是!前几天所受的委屈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南宫月心被揪紧,凶狠的盯着她,都是她,如果不是她,他一定会爱上自己!想到这,美丽的眸子里泛出嫉妒的火焰!泛出浓浓的杀意。漂亮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 不甘心的嘶喊道:“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在你心里、眼里、会没有我?为什么?难道我不美吗?” “不可否认,你很美了,宝儿不如你漂亮,可是月儿,你知道吗?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我想爱一个人不会在乎她的美丑!如果心里一直惦记一个人,会担心她是否受伤,会担心她是不是过得好,找不到她会疯狂,我想这就是爱吧!” 极力忍住怒火的冷遥,额头的青筋暴涨,怒视着正深情描述爱情的风沐修,恨不得一掌劈了他,这该死的白痴到底有没有脑子,这么三番五次的去惹那个疯婆子。 陷入挣扎的两人男人完全没注意到还有一双阴鸷的眸子冷冷的倪视这一切。那个脸上戴着面具的紫衣男人,盯着张宝儿的眼神有些复杂。 果然—— 被他的话伤的体无完肤的南宫月怒极,愤恨道:“哼,既然你这么爱她,那你们就去阴阴曹地府去相爱吧!” 正举剑斩落时,冷遥瞅准了剑身一离开她的空隙,抬手射去一枚小碎银,只听“噹”的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听见剑掉在地上发出的嗡嗡声,一个黑色的人影闪过,冷遥一剑刺入南宫月的身体。等他转过身想接住张宝儿时,却赫然发现被紫人衣掳走。 这整个过程不过眨眼的工夫。冷遥大骇,这人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紧随其后的风沐修在南宫月中剑的同时,胸口一痛,瞬间明白情蛊真正含义,其中一个死亡那另一个也会紧跟着死去,随着生命的流逝,和张宝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均涌上心头。 “儿,你没事吧……”紧跟着一声闷哼,风沐修缓缓倒了下去。 “啊!修!” 恢复知觉的张宝儿惊恐的瞪着倒在地上的风沐修,想挣扎着跑到他身边,却无济于事。 “放开我,放开我!”心急如焚的她担忧着风沐修的安危,不顾一切的踢打身后的男人,却仍逃不了一丝一毫。 “放了你,你可是个宝贝啊,有了你,就等于控制了两个最大的势力,你说我能放了你吗?” 冷冷的声音击碎了她唯一的奢望,狠狠的瞪了一眼紫衣男人,转过头去,嘲风沐修焦急的喊道:“修,你没事吧,别吓我!修,你说话啊………” 见他没反应,心如刀绞,泪眼婆娑的看向冷遥,恳求道:“冷遥,去看看修怎么了,好不好,求求你……” 正纳闷的冷遥,飞快的扶起他一摸还有气,只是暂时昏厥了,扶在他身上的手掌给他暗输入些内力,护住心脉,可他太脆弱了,好像伤及心脉,冷遥查看了他身上,却没发现有伤口,疑惑不已。 “哈哈哈……没想到情敌还能相互帮忙的?哈哈哈……”紫衣人的笑无疑让在场的人听了浑身不舒服。 只见他笑完后,低头朝泪流满面的张宝儿邪恶的笑道,“想不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一颗心系在风沐修身上的张宝儿哪里听得进他说的话,眼巴巴的瞅着。更遑论她突然闻到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 “原来是真的,哈哈哈……原来是真的,看来老天也不让你们如愿啊!哈哈哈……”这时幽醒转的南宫月,看见眼前的一幕苍白着脸不停的狞笑,原来刚才那一剑还没要了她的命。 “看来老天爷对我不薄啊,哈哈,一个死了,另一个却还活着,你们三个人都不会好过,冷遥,你没想到吧,杀了我,只会让风沐修跟着死,那就等于是你害死他的,情蛊,还真管用!” 这话真如千金之重,听得冷遥冷汗涔涔,看着张宝儿苍白如雪的脸,他后悔不迭,凶狠的对南宫月说,“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第六十二章 冷遥席地而坐,扶起风沐修,为他缓缓的输入内力,他不要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可是输进风沐修体内的内力却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半响,风沐修虚弱的声音响起,“谢谢你,别费劲了,我知道情蛊用内力是解不了的,母蛊在她体内她死了,我也活不成。”刚说完就喷出一口鲜血,鲜红的血溅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妖艳。 已经哭哑了嗓子的张宝儿,心如刀割,仰起泪流满腮的楚楚丽颜,绝望的再次恳求紫衣男子,“求求你,让我去看看他,求求你!” 白晳的脸颊上挂着珍珠般的泪,唇角漾起迷离的嫣笑,那笑中交融了无尽的伤痛和绝望。 他如千年寒冰的心被震慑住了,被她看的心慌不已,竟不敢直视她的眼眸,因为他看到了自己失去至爱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强烈的袭击着他,他无法不答应。紫衣男人居然破天荒答应了,松开了钳制。 重获自由的她心胆俱裂飞奔出去,因跑的太急跌了好几跤,可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他身边,浑身剧烈的颤抖,巍巍颤颤捧着他头,把它轻轻地靠在自己怀里,抬起雪白的柔荑轻轻的为他拨弄散在脸颊的发丝,瞅着已经血色尽褪的风沐修早已泣不成声。紧紧的搂着他,深恐一阵轻风就会把他带走。 似是感应到她在身边,刚刚昏迷一会的风沐修竟缓缓的睁开了眼眸,努力冲她挤出一个微笑。 “宝儿,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忘记你,我……我爱……你,这辈子……对你的承……承诺怕是实现不了了,来生,再……再让我好好爱……爱你好……”说完这几句话,风沐修已是满头大汗,嘴角又溢出了血丝。 张宝儿噙着泪,哽咽道:“好,好,我答应你,来生,我要做你的妻子。永不分离!”得到她的承诺,苍白的脸上竟绽放着眩目的微笑,灼伤了她的眼,她的心……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南宫月以血盟誓,就算你们想在一起也得历经千世轮回,尝遍万般痛楚,最后即使相爱,也不能成为夫妻!如果逆誓而行,其中一个就会枉死,而另一个将永远活在痛苦中!”南宫月已经开始念念有词,片刻之后,她恶毒的朝他们微笑。 本已身心俱疲的张宝儿脸色骤变,诅咒!原来这就是前因,原来他的修就是休! 风沐修已知自己大限已至回头拉住冷遥,用尽全身的力气乞求:“帮我照……照顾……好宝儿!” 就连冷遥这样铁争争的汉子,在这种凄惨的氛围里,也不能幸免的红了眼,不过倔强如他硬把要溢出的泪水给逼了回去,“放心,我会的。” 风沐修努力的抬起的手,想生命终结前去抚摸一下心爱女子的脸,却最终在空中缓缓滑落…… 张宝儿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闭上眼,只觉得他睡着了,宁静的脸上没有一丝痛苦。 “呵,挺聪明的啊,这样吧只要你答应做我的贴身丫鬟,我可以不追究。” “我愿意,钱多了没处花行吧!” “我不想怎么样,即然已经那个了,那你可得对我负责任吧?” “亲亲娘子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这么着急想我了啊?” “宝儿,你还害羞啊,昨天你可很热情的哦?” “当然,如果不是怕太伧促委屈宝儿,我都恨不得今天成亲,怕宝儿再反悔不嫁给我!呵呵……” “宝儿,我们走吧,回家。” …… 他的声音萦绕在耳畔,还如此清晰,明明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可如今却变得如此遥远! 心中的痛在不断的扩散,弥漫在整个空气中,压抑的使人喘不上气,窒息着在场的人。无边的痛楚似要将她吞噬,她没有哭喊,没有动,只静静的坐在地上,紧紧的搂着他,无声的流泪,不断溢出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寂静的空气中,只听见“叭嗒叭嗒的声音。” 她浑然不觉泪水早已干涸,不小心滴在手链上的却是鲜红的血泪!当血融入手链的瞬间,手链在瞬间迸出淡淡的白光,紧跟着脖颈内变泛出淡紫色的光晕,当两种光晕混合时,强大的吸力把张宝儿吸向在空中,同时萦绕在她周围,慢慢把她圈在里面。 第六十三章 张宝儿惊恐万分,她只想守着修,只想和他一起,拼命的挣扎,却怎么也出不来,这才明白,连和他在一起的机会也不给,这一刻,才真真正正的感受到痛彻心扉! “紫魄!”紫衣男人脸色大变,激动万分!而他的双曈,在见到紫魄的刹那,泛出妖艳诡异的红光。 冷遥看到这一幕时,顿时面如死灰,双眼赤红,凄厉的吼道:“不,不能走,我不准你走!你给我回来!”说着整个人如离弦的箭一般冲过去想把她拽出来,却被光晕硬生生的给弹了回来。 他不信,一次次的再冲过去,又被弹了回来,直到自己遍体鳞伤。绝望的瞪着那紫白相饶的光晕,竟像一个坚固的气场,把她和外界隔绝了。 她终究是要走的,为什么以!我不信命,他斯歇底里的嘶喊,“你给我回来,快回来……” 紫衣男人也在同时提升内力,飞掠过去,伸手去抢她脖子上的紫玉,也被重重的弹了回来。他不甘心,寻了这么久终于找到紫魄,怎么能就此放弃?不由的紧蹙起眉,忽然飞掠至南宫月的身旁,撬开她的嘴,给她灌进去一颗黑色的药丸,然后,又飞掠到风沐修身边,同样也喂了一颗药给他。 然后指着风沐修然后运足内力向张宝儿喊道:“给我紫魄!我救他!” 在光晕里的张宝儿虽然听不见他说的话,但她看到他做的一些事后,有些明白,修也许不会死!待她张口想大喊时,强烈的眩晕袭向她,紫色和白色二种光晕在最终的融合后,光晕极为耀眼,同时也引起了狂肆的暴风和闪电,紧接着一瞬间张宝儿和光晕消失,只留下一地的狼籍! 及时赶到的风氏夫妇联手把紫衣人打伤,救走尚有一口气的风沐修,紧接着轩儿出现带走已经虚弱不堪的冷遥。 经过细心的调理,已经全愈的冷遥,终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哪也不去。 萧飞在门外瞅了瞅,无奈的摇头。 “他还是不肯出来吗?”轩儿冷冷的声音旁响起。 萧飞叹道,“唉!是啊,都半年了,他还这样!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轩儿透过窗户望着憔悴不堪的主子,心里隐隐的难受,当初救回主子的时候,他昏迷之中一直在喊着宝儿的名字。 没想到她居然凭空消失了,如果她不再回来,那主子他…… 轩儿望着他不禁担忧起来。 “不如,咱们叫玄机子前辈来看看可好?”萧飞的提议道。 轩儿眼睛一亮,是啊,玄机子通晓玄门法术,说不定会有机会。 “好。你快去通知李治,请他去接他老人家。我在这守护主子安全。”轩儿果断的说道。 半个月后,当玄机子前辈来到王府时,冷遥已经形容枯槁,双眼空洞的一直盯着窗上瞧。 玄机子一脸凝重的搭着他的脉像沉思起来。 “怎么样前辈?”萧飞迫不及待的问道。 “唉!”玄机子重重叹道,“王爷为情所困,如果不能收回心智,只能浑浑噩噩的度过余生。” “那该如何是好?”轩儿秀眉紧蹙,担忧的问道。 “一切皆是命,不如让他和风沐修住在一起,看能不看刺激刺激他,让他恢复正常。” 思索了半晌,玄机子方才说道。 “好,我去请风沐修。”轩儿立刻说道。 轩儿快马加鞭的赶到风林堡,得到风氏夫妇允许后,她见到躺在院子里发呆的风沐修,不由愣在当下。 风母苦笑道,“当时,将儿子带回来之后,解了他身上的蛊,他昏迷了两个月,醒了之后就吵着要见宝丫头,我告诉他宝丫头离开这个世界后,他就不言不语也不动,像个木头一般,其实我正想去看看,能否把王爷请过来刺激一下他呢。” 轩儿说道,“夫人,我家爷也和贵公子的情况相同。如果您允许的话,能否答应我把贵公子带回王府。” “这……”风母犹豫不决,可当眼神看向儿子那呆滞的目光时,她当下决定道,“好吧,但是他的安全……” “夫人请放心,我一定会誓死保护他平安无事。”轩儿保证道。 “好。” 站一旁的风天政一直不语,但他对这种提议还是很赞同。 风沐修被安排在冷遥的那间屋子里同吃同睡。 第一天, 两人木头人一动不动,没出现任何异状。 第二天, 两人空洞的眼神似乎多了些东西,但仍未语。 第三天, 两人目光有些交集,无语。 第四天, 两人似乎又恢复原状,不言不语。 第五天, 房间里传来细微的谈话声。 冷遥盯着坐在对面的风沐修说道,“她还会回来,我相信。” 风沐修微扬唇角,浅笑道,“当然,因为我还活着。” “是啊,因为你还活着,她一定会来,我坚信。”冷遥幽黑的墨眸燃起了希望的火焰,映照的整张脸神采奕奕。 “呵呵。”风沐修心情愉悦的对冷遥说道,“你知道宝儿为什么逃婚吗?” “为什么?” “因为她想四处游历,不愿被束缚,所以逃离了。我决定要像她那样快乐的生活,安静的等待她回来。你呢?”风沐修微笑道。 “你说呢?”冷遥轻笑反问着。 两人在对方眼中找到一丝了然,同时笑了起来。 两日后,大明国发出公告,大皇子冷遥病逝,举国哀痛。同时风沐修失踪。 后,皇帝传位于三皇子冷玄。 皇朝家私一直热火朝天的经营着,一切由轩儿和萧飞打理。 远远的山丘上,稳坐在马背上的两位俊逸的男子望着城镇,发出一阵感概,这二人正是已经病逝的冷遥和失踪的风沐修。 一身的风沐修转过脸问道,“你确定放弃一切?” 冷遥耸耸肩,扬唇一笑,“你说我还有得选么?倒是你,就这样离开?” “呵呵,我的父母向来开明,他们对我要求很低,只要我活着就行,相信那封书信已经到了他们手上。” “那走吧……”冷遥扬起马鞭,在马身上抽了几下,骏马立刻扬蹄奔跑起来。 风沐修立刻跟了上去。 一股沙尘扬起,迷蒙了道路,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第六十四章 台北医院 “唉,真可惜,年纪轻轻的就成了植物人!” “是啊,长的这么漂亮,谁见了都心疼!” “你没听说吗,这叫天妒红颜!” “唉!听说家里还挺有钱的。” “有钱,有钱有什么用!你看看,都成植物人了,有再多钱也没用啊。” “就是,就是……” 昏昏沉沉着,张宝儿听到几个人在议论,植物人?这是谁在说话,突然手上一阵刺痛传来,张宝儿猛的睁开了眼,几个小护士正围在她床前叽叽喳喳的在议论着,其中一个正在给她输液,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惊恐的扯了扯护士的衣角,那护士愣怔了三秒之后,紧接着一声尖叫。“啊,她醒了,她醒了,快快,叫大夫……” 张宝儿被她这一叫,怔了怔,只呆呆的看着其他人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有大胆的伸出五根手指头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没动静,表情由先前的惊奇改为失望。 随后又开始议论开了,“你们瞧瞧啊,醒了也呆呆的,唉,真可怜!” “是啊,要是她弟弟知道不得更伤心,精心伺候了二年多了,总算有点好转还傻乎乎的。” “就是,就是,还不如一直昏迷不醒。” “不过他们姐弟感情好像很好啊,二年多了,每天晚上都来这里守着,这种好男人啊,世间少有啊!” “喂,那还用说,听说他是尹氏集团的总裁,这么有钱,居然亲自来照看姐姐,这种姐弟情深,谁看了谁羡慕啊!” “就是就是,如果不是知道他们是姐弟,我还会认为她是他妻子呢!” “呵呵,你想暗恋他?我看你是算了吧,虽然他现在是单身,可是能配得上他的,也只有他姐姐这样美的女人!” “唉!可惜啊!” “你又可惜什么?” “可惜,可惜是姐弟喽,这么登对……” 正在她们七嘴八舌的感叹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医生走了进来,过来检查了一下,提起她的眼皮瞅了瞅,再看看血压和心跳频率,医生不可思议的又检查了两遍,最后得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一切正常! 急急火火从会议室赶过来的尹休,稳住因急跑而剧烈颤动的心跳,紧张的问着大夫。“大夫,情况怎么样?” 刚才护士给他电话,“你快过来吧,你姐姐……” 电话还没听完,他就匆忙赶了过来。以为尹姬出了什么问题! “尹先生,令姐身体一切恢复正常!没什么问题。” “真的?昨天美国的高医生不是说她没有清醒的可能么?” “这个我们也很惊讶,确切地说令姐能醒来是个奇迹!” “你的意思是她现在和正常人一样了?” “是的。” “那我现在可以和她说话吗?” “可以,但不有太久,因为她现在虽然恢复了,可身体仍比较虚弱,要静养一段时间。” “好谢谢你大夫。”所有的人都走了。 尹休怔怔地望着正一动不动盯着他的尹姬,颤声问道,“姬儿?你看看我,知道我是谁吗?” 植物人,原来他们口中的植物人说的是自己,那天晚上之后,自己确实又回到了2006年,呃,应该说是2008年的台北,真真实实的回到了现代,回到了尹休身边。 他们的谈话她都听见了,得知自己昏迷了两年多,是休每晚都来照顾自己,望着他满怀期盼的脸,还是一样的俊朗,不过较之前,又成熟了不少。心中酸涩不已,是的,我回来了。休,你是休,我怎么能不清楚! 诅咒就像千斤巨石似的压得她喘不过气,窒息着她,已经害了你一次,我还能坦然的接受你的爱吗? 见她只是这样盯着自己看,却没有回答,尹休慌乱不已,急忙去找大夫。 “这是哪啊?”一个虚弱的声音把他急驰的脚步给拉了回来。他像被施了咒一样,定在原地,一动了不动。 第六十五章 过了好久,才缓缓的转过身,仔细的盯着她的脸,想从中确定刚才讲话的是不是她。 “这是哪啊?”仍然虚弱的声音柔柔的从她口中逸出。 再次确定后,使他失色的眸子,顿时光彩四溢,充满生机。立刻快步流星的来到床边,“姬儿,你真的醒了,真好,你真的醒了。”尹休紧紧的拥着她,害怕一不小心她就会消失无踪。 他的怀抱还是如此温暖,如此安心! 就算真的要窒息,她也甘之如饴。 是的我回来了,我依约而来,来还这来世之约! 经历了这么多,可你我注定无缘! “呃……你想扼死我?”尹姬开玩笑的说着。 尹休僵了一下,倏地放开了她,慌忙的道歉,“对不起,我差点忘记你刚醒过来。” “呃……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尹姬如释重负地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努力克制紊乱的心跳,不在意的说道。 “你不知道我是谁?”尹休稍微松懈的身体,倏地绷紧。 尹姬随意的拨弄着眼前有些凌乱的发丝,微微颌首。保持镇定的微笑,毫无畏惧的迎向他。 背后却因害怕流露心底最真实的情绪而紧张的冷汗涔涔。 痛楚从桀骜不驯霸气十足的眸中溢出,那曾对任何事都无惧的眸子,此刻正流露出万分的慌乱与不安。 冷漠的神情,平淡的语气,陌生的氛围,似乎此刻的他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那种害怕失去的惶惶之心,冲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紧紧地揪着他的心。 不愧是叱诧商界的翘楚,在瞬间的失态后,迅速恢复常态。尹休语态轻柔的向她讲述道,“我叫尹休,你我是双生子,两年前你去黄山旅游时,不小心跌落山谷就昏迷至今。” 她竟怕看向他的眼睛。她竟也看不懂如今的他。深邃如一汪深潭的眼眸中有太多东西。在记忆中,尹休缺少风沐修的霸气,对自己是百依百顺。可分别的这些日子,莫名的苍桑在他心中留下烙记。也使原本血气方刚冲动莽撞的小伙子,真正蜕变得异常成熟睿智的王者。 洞悉一切的眼眸,直直的凝视她,使得她无所循形、无处躲避。巨大的压力让她有些力不从心,全身瘫软的躺在床上,伸手提了提被子,借此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姬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尹休问道,说着,起身去为她倒了杯水。 尹姬摇了摇头,突兀的问了一句,“你是哥哥?” 握着杯子的手,倏地一僵,杯口的水溢了出来,湿了他的裤角。 他把水递给她,脸色僵硬,嘴角扯了扯,“我不是。” “哦,那我就是姐姐喽,以后要叫姐姐啊!”无视他的表情,尹姬只希望借此来调整彼此的关系。 “呵呵,从小我就叫你姬儿,都已经叫了这么多年了,习惯了。好了,我去问问大夫看什么时候能出院。” 他笃定话语,温婉的坚拒,她无力反驳。 低沉的嗓音,轻松的回绝她的意图,让她无从辩驳。 看他笃定的神情,害怕之情油然而生!这不是她熟悉的尹休,突兀的转变比风沐修的霸道更让她害怕,她无力掌控这一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力去改变! 她想逃,逃离这个深不可测的他!痛恨自己在他的面前就像一个无措的孩子般脆弱,永远被他呵护!不她不要,这回换我来保护你! 是的,她想逃,逃离他的生命,他才会安全!他的命也是她的命! 望着那消失在门口的挺拔背影,泪水濡湿了眼角…… 刚步出门外的他,脸上瞬间恢复平常精干的神情,眸中的温柔倏地被一贯的冷漠所替代。 回想起两年前找到她时的情景仍火大想地想揍人。 紧蹙的双眉下冷漠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阴鸷。 记得当自己因车祸住院后,姬儿只去过医院一次,就一直没再出现过。曾一度认为她有可能是出事了。如果不是被医生强制留在医院,恐怕还没全愈就会跑出来找她。可出院后,秘书艾林告诉自已,在住院的第二天,姬儿就去了黄山。 虽然气她在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离开自己,可又担心着她的安危,到底是什么原因,竟让她在那种时刻离开自己?还一直没有音讯! 惶惶不安的当天就飞到黄山去找她。可寻寻觅觅了一个星期,也没有她的消息。无奈在各个媒体上登上了寻人启示,可半个月过去了,也没有一点眉目,正沮丧不已的时候,却接到台北的电话,说是和内地的公安局联系上,说两个多月前有一个从黄山顶上跌落山谷的女子,正在医院治疗中,却一直没联系上他的家人。 闻讯后,日夜兼程的赶往他们所说的医院。 推开门后,所有的怒火在看到她的时候瞬间瓦解。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只有胸口隐约的跳动还显示她生命的存在。提醒着他的她还活着。 惊讶自己竟没有流泪,只是静静的搂着她。因为他坚信她一定会醒来,她的姬儿一定会为他醒来! 第六十六章 奇迹出现,她真的醒了过来,可醒来之后,她竟不认识他!他的姬儿却不认识他! 这种噬心之痛,远比失去她所承受的痛苦更残忍!宁可她永远沉睡不醒,也不愿她遗忘…… “呜呜呜……”一阵抽泣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在拐弯的角落里蹲着一位穿戴整齐的老太太,正在伤心的哭泣着。 也许是想到自己父母车祸枉死,见了她竟觉得很亲切,随即上前,轻声问道:“这位大婶,你怎么了?” 那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没吱声仍接着哭。这下哭的更伤心了。 尹休不解,“大婶,别哭了,再哭下去,会伤身体的,有什么事和我说说吧,或许我能给你帮上忙呢。” 一听他会帮自己,那老太太忙抬起头,期盼的说道:“我家老头子,得了癌症,为了给他治病,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眼看着已经没钱交医药费了,再拖下去,老头子怎么受得了……呜呜呜……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我怎么舍得他受苦哦!” 舍得?有舍才有得,或许如今姬儿的失意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舍弃了从前,再重新过一个崭新的生活,大概是上天给我的安排。想通了之后,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老太太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愿意帮忙,“算了,你走吧!你我非亲非故,唉,我老头子病可不是一点小钱就能治好的。你肯听我老婆子叨叨,我就很感激了。” 从沉思中惊醒的尹休,连忙拉住转身要走的老太太,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递给她,“给,大婶,你给我帮了一个大忙,我可得好好谢谢你!还有,你把你先生的名字告诉我。我会安排住院期间的一切费用。” 老太太惊诧不已,机械性的告诉他名字后,一直呆呆的站在过道上,直到他走了之后,还没从惊愣中回过神。 医生办公室内,主治大夫递给他一份资料,说道,“尹先生,这是令姐的全身检查报告,这上面显示其已经全愈,可以出院了。” 尹休接过台北有名的植物人研究专家递过来的尹姬的全身检查报告。激动的反复看了好几遍。 仍有些不放心的问道:“真的没事了吗?会不会有后遗症?” “您放心,这份报告是台北几位有名的植物人研究专家统一通过的。如果实在不放心,不如隔一个月再让她来做一次复查吧。”这位专家并没有因为他的质疑而恼怒,慈善的笑着说道。 “好,太谢谢您了。” 匆匆辞别后,尹休即刻前往病房,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姬儿这个好消息了。 进入病房后,漾在脸上的兴奋笑容倏地僵住,他的姬儿竟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仔细一看那不是姚烈吗?自两年前姬儿昏迷后,来了很多次,都被他给堵在门口,从此就没再来过了。今天他怎么又来了? 尹休浓眉紧拧,隐忍着要爆发的怒火,冷冷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原来是尹总裁啊,好久不见啊,幸会幸会。”姚烈对他冰冷的态度习以为常,优雅的走过来,礼貌的伸出手和他打招呼,绅士十足。 尹休冷冷的瞥了一眼,拒绝和他握手。 姚烈尴尬的收回悬在半空的手,脸上仍保持微笑着说道。“呵呵,很报歉,听说令姐已经康复了,没有通知你就直接过来了,请恕我失礼了。” 没等尹休开口,尹姬接过说,礼貌的说道,“哪里话,姚先生您太见外了,在百忙之中能过来看我,真是受宠若惊啊,怎么会怪您呢。我弟弟不是这个意思。” 姚烈转过身,冲尹姬微微一笑,才开口道:“呵呵,我理解令弟的心情,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冷眼看着他们两个在自己面前谈笑风声,简直就把自己当成空气,尹休怒火发彪,牙根紧咬,走上前,把尹姬拉到自己身边,面无表情的对姚烈下逐客令:“现在看完了,请回吧!她身体刚复元,还不适合见客。” 终于见着她了,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看起来精神不错。可也不适合太劳累。尹休说的在理。只要她健健康康的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姚烈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她,匆忙告辞:“那你好好休息吧,以后我再来看你。” 尹姬微笑着和他道别,“好,谢谢你,再见!” 目送他走后,回过头却差点碰上尹休那张放大了n倍的俊脸,尹姬惊的往后退了一步。 可他却朝她走近,她退他则进,直到她退到了墙角无处可退,紧紧的抵着墙面,心虚的抬头望着他。 尹休冲她魅惑地笑了笑,俯身而下,灼热的气息吹在脸上,暧昧至极。尹姬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焦灼不安。 第六十七章 可就在鼻梁快碰到的时候,他停下了,冰冷的声音响起,“姐姐!收拾一下吧,今天可以出院了,我去办理出院手续。”说着快步走了出去。 直到门被狠摔而发出的闷响,才把她惊醒。 她终究是成功了。姐姐!多么陌生的称呼啊。原以为自己能承受,可当他说出这两个字时,拉清了两人的关系,自己却真真切切体会到心痛的滋味! 他的眸中分明有隐藏在怒火下的伤痛。 是的,虽然伤了他,也伤她自己,可她仍旧要如此! 哪怕痛不欲生,如果这是唯一让他平安的办法,她一定会坚持! 加长版的宾士停在豪华别墅的门口,张宝儿下车环顾一下四周,这个阔别很久的地方,装载着太多的苦涩回忆!还是和记忆中一样,风景秀丽,如今已是盛夏,围绕整个别墅群的河岸上,两排的垂柳随风摇曳,竟让她恍惚回到了冷遥的别宛。百合轩的垂柳也似这般随风起舞。那般宁静的美好。可如今却是如此的遥远!望尘莫及! 是的,尹姬,如今只会是尹姬,而张宝儿这个身份只能出现在梦中了吧!世上的事,总会有遗憾…… 尹姬这个身份是她最不想要的,她痛恨它,它的存在,使他和她永远会被阻隔在无形的枷锁中,今生都不可能更改。 “在想什么呢?快进来啊?”尹休不解的在门口催促着。 “哦。”回过神的尹姬发现自己已经神游了好久。抱歉的笑了笑,快步跟了上来。 进门后才发现,家中所有的一切还是维持原状,没有一丝改动。 这让她有些迷惘,自己在大明国的一生,仿佛真的是个梦,一个不愿醒来的梦! 好奇的摸摸这,再瞅瞅那,这原本熟悉至极的家,却让她感到陌生,习惯了古时的一切,再到这,却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倍感新奇。 呵呵,不知道百合轩的家具是不是还好?对于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念头吓了一跳。怔怔的愣在原地发呆。 竟然在回家的时候,二次想起冷遥的别宛! “是不是累了,先上去休息吧。我去准备饭菜。”尹休误以为她是太累了,体贴的说道。 “好。”尹姬心虚似的逃回到自己房间。 合上门后,她把身体紧紧地贴在门上。 同样地场景,同样的氛围,熟悉的话语,只是他不再宠溺的叫她姬儿,也不叫她姐姐,纯粹的男人对待女人的体贴。 多想赖在他怀里,不敢确定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心中为刚才不经意想到百合轩而愧疚,那种背叛的羞耻感深深地折磨着她! 匆匆吃过饭后,尹姬就上楼早早的躺下休息了。 书房正忙碌的在电脑旁看着这几天没处理的文件的尹休。一丝不苟专注认真的样子,和平常完全不同的神情。一旦投入工作便把一切都抛诸脑后。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不会为任何私事而影响工作,因此被业内人士戏谑为工作狂。 平时只须用一个钟能解决的事务,今天却看了三个小时,还没有理出一丝头绪。莫名的烦乱,使他无法专注的工作。 大脑不由自主的想到刚出院的尹姬。除了她没有一个人会令他在工作的时候扰乱到他的思绪! 脑子里闪现她和那个男人有说有笑的样子,那一幕仍清晰的浮现在出来,加上她刻意的回避,使得他幽深的眸子跳跃着怒火。从医院回来后,两个人除了简单的交谈之外,就不再有任何的接触,连眸光都尽量避免交会,关系也降到冰点。 他讨厌她和别的男人一副相处愉快的样子,讨厌她对别的男人笑得那么甜美,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对她有企图的男人。讨厌她突然的转变,讨厌她不再把所有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一副淡定无所谓的样子。最让他忍无可忍的是,她还妄想撇清彼此的关系,逃离他的掌控。 因为心头那酸得几乎要淹没他的醋意,因为胸口那几乎要满溢而出的酸楚,教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明白自己最终想要的。光爱她是不够的,周围到处都是窥视他宝贝不怀好意的人,他要抢先一步把她娶回家中,让她没有逃离的借口,珍藏起来! 可一想到横阻在彼此间不可跨越的鸿沟,充满英气的浓眉猛的紧拢着。 同样的血缘,或许他可以不顾世俗的眼光,执意和她在一起,可她能抵挡住舆论的压力吗?能无视道德的枷锁吗? 他嚯地起身,长臂一挥,同时噼里啪啦的声间响起,书桌上的物品连同电脑都被他扫在地上。发泄着郁积心中的愤怒! 每每牵扯到这件事,就会连本来很简单的工作都无法进行, 他烦躁不安的在房间内来回的踱步! 不管如何,要再次让他的姬儿眼里心里只有他!还有梦里! 睡的真安稳,似乎走了很远的路,沉沉的睡了很久,突然有一股压迫的气势传来,惊醒了沉睡的她。但她却不动声色仍紧闭着双眸。 那熟悉的男性气息,直冲她的大脑,紧张的听着他靠得好近好近的心跳声。 第六十八章 修长的手指沿着嫩滑的脸颊轻轻的摩挲着,最后游移到嘴唇上,刻画着唇形。柔软的指腹牵动着她敏感的神经,麻酥酥的触感直达心底,却又不敢挪动半分,灼热的气流自心底蹿出,努力克制保持平静和自然却使身体绷的更僵硬。别提多难受! 天气炙热,房中虽有足够的冷气,可尹姬仍觉得很热,他的体温威逼着她,教她不只觉得躁热,还觉得头昏心乱。一抹邪魅的笑容浮现在他嘴角,刚才一进来看着她微抖的睫毛就知道她已经醒了。他倒是要瞧瞧,看她能装多久! 他故意低下头来,气息吹拂著她细嫩的颈际,散乱的发丝,凭添了几分柔媚。 炙热的空气里,飘著淡淡的、专属于她的馨香,像是要迷乱他的心魂一样。专注凝视她的眼眸不自觉变得更深了。倏地俯下身,轻轻的覆上她的唇,她的唇一如既往的柔软,芳香!他的呼吸愈加的急促沉闷,他想要的更多! 感受他的浑身散发的强烈的欲望,属于男人的气息强烈地冲击著她,使她的呼吸有说不出的急促。正在她不知该如何回应时,压迫感倏的消失,紧接着门被关住的声音响起。 无形的压力一缓解,尹姬长吁了一口气,拥着被子坐了起来,个手抚着刚才被亲吻的嘴唇,那是她渴望的,期盼的,差一点就泄露了自己,无法自拔的沉迷下去。 门倏地被打开,“喂,下次不要再装睡了。”门口探出尹休的俊脸。坏笑地看着一脸羞窘的她。 脸瞬间红透,原来他都知道!尹姬无地自容的躲到被子里,不敢去看他的脸。 咦?过了好久,怎么没有一点动静啊?尹姬屏气凝神地听了一会,静悄悄的把脑袋伸了出来。只露出两颗闪闪发光的大眼,四周瞅了瞅,没人?大大方方的坐了起来。 不禁纳闷,什么时候开始尹休有这么痞痞的一面?活脱脱的一个风沐修转世!咬牙切齿地说道,“早知道狠狠地咬破你的嘴,看你还敢不敢乱来?” 她接过旁边递过来的一杯牛奶,仰头喝个精光,仍不解气,重重的冷哼一声。半响才注意到旁边那个人,抬头一看,不禁腿软,可不就是尹休吗?尹姬惊慌失措的爬进被窝。 尹休看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装的一点也不像!”投下一句让她恨得牙痒痒的话,随后在门外豪无形象的捧腹大笑。 “你!你……”冲着门口你了半天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气结的尹姬顾不得什么淑女的形象,冲出去一看人早走了,径直到他房间里跟他理论。哼,偷亲人家还有理了! 气冲冲的闯进去,房间里空荡荡的没人,正欲转身走时,床头柜上一串熟悉的东西攫住她的视线,她快步走过来拿起来一看,不由惊呆了,这不是她曾经戴的那串手链,风家的传家宝,怎么会在休的房间里? 愣怔中,从浴室刚洗完澡的尹休赤?着上身,随意裹着浴巾出来了,正用毛巾擦拭着湿发,刚才在尹姬房中一出来就直奔浴室,用冷水冲了个澡才浇息了炽热的欲望。 没想到姬儿却只穿着一件吊带睡裙坐在他的床上。散落在肩上的秀发,使她更加的妩媚动人。粉红色的真丝睡裙衬得雪白细嫩的肌肤更加迷人,真丝的衣料惹隐惹现的突显了真空上阵。性感极致! 看得他是热血贲张,差点流鼻血,好不容易克制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尹休尴尬的把擦头的毛巾往前面一搭,遮住了,让他出丑的小帐蓬。 似觉出有人,尹姬忙抬头,一看是他,慌忙跑过来,把手链拿到他眼前,急切的问道:“这条手链怎么在你这?” 迫切想知道答案的尹姬没发觉自己早已春光外泄。因手臂的抬起原本微敞的领口开的更大了。一股诱人的馨香沁入心肺,眼前这极具撩人的身体,无不撩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略微松懒的眸子随着眼光移动越发的透着光亮。 光滑的玉颈,性感的锁骨,以及……他艰难的吞了一下唾沫,实在无法把眼睛从眼前已经裸露出来的雪乳上挪开。全身的血液在沸腾着,心跳随着沸腾的血液瞬间急剧的跳动起来。 此时才察觉他眼中的异样,顺着他的视线才惊觉刚才自己居然穿着睡裙跑了出来!倏地她把抬起的胳膊反抱在胸前。本只是有些轻微的暴光,被她这一拢,诱人不偿命的乳沟也给暴露出来! 虽然爱他,但是这种情形下还是会很尴尬。她不安的低着头,看着脚上的拖鞋。 忽然肩上一沉,“别动!”低沉的噪音从肩头传来。 突兀的拥紧,使她不能顺畅的呼吸,使劲挪了挪试图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结实的肌肉是平时经常锻炼身体的结果,健康的小麦色,无不彰显着他的健硕和强壮。赤裸的上身和她裸露的肌肤就这样毫无遮拦的贴合着,异样的感觉从她心底往外迅速扩散。燥热感顿时爬上脸庞,瞬间席卷全身,她不安的动了动。 “不要乱动!”再次传来的噪音有压抑的沙哑! 大腿处被异物抵住,她真的不敢再动了,她不敢保证他不会在这时候要她!那会毁了他,要他的命! 想到这浑身不自觉抖了一下。尹休似感受到,手臂上的力道又紧了紧。“那链子是你在昏迷前一直紧紧抓手心里的。”他试图找些话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哦!那你怎么没跟我说呀?” 尹休在她扬起的俏脸上轻啄了一下,“当时你一直没醒,后来慢慢的就淡忘了。不过直觉告诉我这是你很重要的东西,我没敢仍。就帮你保管喽。对了你什么时候买的这条链子?” “这不是买的,是别人送的!” 第六十九章 “哦?”尹休不悦的扬了扬眉,斜睨了她一眼。 尹姬没放过他吃醋的表情,伸手去抚平他微拢的眉,冲他莞尔一笑,决定把自己去大明国的经历告诉他。 “休,你想知道我在昏迷前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说说看。” “我说的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因为太不可思议了,可它确实是真真切切发生了的。你要相信我。” “嗯,我相信。” 看着他点头,尹姬才放心的说道,“你还记得我在那天晚上之后去了一次黄山吗?” “记得啊。” “就是那次,我遇见了一个人……” 躺在床上的两人,一个小心翼翼的诉说着自己离奇的经历,一个脸色阴郁的吓人。 尹姬顶着头皮被烧焦的危险,硬撑着说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终于在她说完后,他的大掌抵着她的下颌,把躲在他怀里的脸庞给硬生生的揪了起来,强迫她看着自己。 “所以你故意在我面前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的说话,故意不理我,还企图离开?”越听脸色越暗沉的尹休,额头青筋暴起,低吼着。 该死,他就知道是出事了。要不然他的姬儿怎么会…… 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说,为什么一个人承受! 尹姬用无辜的小狗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正在盛怒中的他博取同情,“我不是故意的啦……” “这还不是故意的!你要故意的那还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呢!” 暴怒中的他,一想到她为了那个愚蠢的诅咒会傻乎乎的离开自己,心就像被撕裂般痛! “我只是想如果我和别人在一起你会死心的,然后……然后你就不会再有危险……”尹姬用微弱的声音艰难的说完。 “你……难道你就这么看我的?难道我的感情就脆弱的不堪一击?你认为我这么轻易就会放弃吗?”尹休气结。 “对不起,是我的错,下次我不会再这样了。” “下次?还有下次!” 从未见过他发火的尹姬,连忙摇摇头。 “以后有什么事,不准备瞒着我!” “哦,可是我还是担心你会有危险……”见他有些消气,尹姬赶紧把事情的严重性再次提出来。 她的担心他看在眼里,毕竟她是为了自己才会做这些事,虽然过程很让人恼火,可是出发点还是很好的。 把她往怀里再怀里再搂紧了一些,“虽然这件事很匪夷所思,但是也不是不能相信,毕竟这世间上有很多事情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哦。” 尹休捧起她的脸,认真的说道:“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这样会让我担心的。我不希望你一个人默默的承受一切,这样会让我觉得很无能。” 望着他眼眸中的期盼,心头暖暖的如春天的阳光。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的关心,一样的紧张,一样的深情。不一样的只是他比以前更让她安心。 “休……好,我答应你。”话已出口,可眼泪却如断线般往下掉。 心酸,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 尹姬把自己更深的埋在他的怀里。汲取属于他的气息。她只想此时静静的待在他的怀里,就让时间在此停止吧! 是的,相爱的人彼此之间是不能有什么秘密的。既然相爱就坦诚以对吧!不管是什么样的灾难都不要轻言放弃! 阳光从严密的落地窗帘的缝隙中穿射进来,调皮的在她紧闭的眼眸上跳跃。尹姬无奈的躲避了一会,慵懒的伸了个大懒腰,掀开腥松的眼帘,四处寻找他的身影,好半天才清醒过来。对了,今天早上休一早就去公司了。 呵呵,她幸福的傻笑了一会,站起身来,“唰”地一声把整个窗帘拉开,霎时,整个屋子立刻明亮起来。虽是盛夏,可早晨的太阳还不是很热,照在人身上,感觉很舒服,仿佛经过阳光的洗礼整个人都要轻松很多。 尹姬放了一首轻松的音乐,开始做起了瑜珈,可能是很久没有练了,身体的柔韧度大不如前,做了一会,便改跳拉丁舞。瑜珈可以加强人身体的柔韧度,提升人的整体气质。而拉丁是奔放火热的,舞资优美,特别是跳完后痛快淋漓的出身汗是最舒服的,随着汗液能把身体的一些毒素排出。 一般而言,跳哪一种舞,要看心情如何了。瑜珈能使人宁静,很适合修身养性。可热情奔放的拉丁舞,能使人对生活充满激情。正如她现在的心情。这两种舞都是她的最爱。 一首曲子下来,已是香汗淋漓,美美的做了个泡浴,整个人通畅极了。 略化了点淡妆,心情愉快去逛街。 繁华的都市,暄闹的街市,琳琅满目的时尚衣饰,尹姬真实的感到自己身处其中,实实在在的回来了。 逛了一圈后,索然无味,似乎她和这里总有些格格不入。不知道是太久没逛街的原故,还是对她和休之间的关系感到惶恐不真实。总之诅咒一天不解除,她就一天不安心。 无聊中不知不觉竟把车开到公司楼下,看来是太想他了。 她掏出手机,拨过去,“休,你现在在公司吗?”盛怒中的尹休一看屏幕显示的是尹姬的来电,瞪着眼前邪恶的女人,压仰住怒火,示意她不要出声,立刻换上温柔的语气,“呵呵,在啊,姬儿,怎么了,有事吗?” “好无聊,你在公司吗?想和你一起喝下午茶。” “呃……姬儿,一会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没办法陪你了。”从来没对她撒过谎的尹休,紧张的差点结巴。 第七十章 “哦,这样啊,那你先忙,我在你办公室等你。”反正回家也没事,干脆上去看一下,也有好久没来公司了,不知道有什么变化。 “啊,姬儿,不要吧!这个会议会很久,你会等的好辛苦的。”他郁闷不已,如果姬儿知道他这里还有个女的,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可不敢保证她为了达到目地会不会对姬儿乱说话。 尹姬不疑有它,只当成了他对她的体贴,不由心头一暖。“休,没事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到了一楼了。快去准备会议吧,就这样啊。” “啊!姬儿……”嘟嘟嘟……电话里传来断线的声音。 安然看着刚才还和一头威风凛凛的万兽之王似的,可接了个电话一转眼就成了温驯的小猫咪。瞅着他额头上竟急出了一层薄汗,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不用猜她也知道来电话的是谁! 可这笑声此时听在尹休的耳朵里却是刺耳之极,他迅速的反应过来下逐客令,“安小姐,你说的我会考虑的,现在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那什么时候给我答复?”她可不是傻瓜,想这样就打发她走啊。 尹休眸子倏地冰冷,“你在威胁我?” “你要这么说,未尝不可!” “马上消失在我眼前,如果你再不走,我想我连考虑都不会!” 虽然她说的很匪夷所思,可目前他确实需要这方面的讯息。但他不希望尹姬过早的知道这件还没确定的事。他可不想让她抱有希望再失望。等一切都得到科学的证实后,有了一定把握。他再决定告诉她。 既然他决定考虑,还是不要逼的太急了,瞅着他快要杀人的目光,如果自己不在一分钟之内消失在他办公室,她琢磨着会不会横着出来。安然缩了缩脖子。忙改口:“那好吧,你考虑好了通知我。”说完后同时退了出来。 呼!和这么个霸道的男人谈条件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叩叩叩……”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尹休下意识的拍拍胸口,好险!调整好心跳后,转动金属门柄,正推门而入的尹姬差点跌倒,幸好尹休及时扶住她。 她诧异道:“休,会议还没开始吗?我还以为你去开会了呢。” 扶住她的手臂一带把她搂在怀里,顺便用脚把门关上。低下头,把脸埋在她柔滑的发丝中,他轻轻地说,“会议取消了。” “为什么?不是说很重要吗?为什么突然取消了?是不是我打扰你了?”本来只是无聊想看看他,结果却打扰他的工作,她可不想这样。 看她着急的样子,他只想逗逗她。轻咬住她的耳垂,暧昧的说道,“谁让你现在来啊,魂都被你勾跑了,哪有心思开会。你说怎么办吧!” “我,我不知道……”霸道的吻封住了她的辩解。甜蜜的纠缠让她沉迷其中。 许久,他才放开已经被吻的七晕八素的她。 抬眼,正对上他促狭的眸子,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不过是在捉弄她,让她白着急。不过这种甜蜜的惩罚她倒是很乐意。双臂攀上他的颈子,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玩心大起,故作娇羞,对他连抛媚眼,“总裁对不起,是我不对,这样补偿您满意吗?” “哈哈哈,你这个小妖精,总是让我惊奇不已。”她的话,他很受用。 不过四片唇瓣再次碰上,尹休立即热情狂放的夺回主导权。她是这么令他迷恋,他真的很想把她吞进肚子,可是……抚着她的脸,懊恼的说道:“我真该不顾一切要你!” “再等等吧。”尹姬娇羞的把脸埋进他的胸前。 他无奈的垮下肩,“这可恶的等待!到时候你可得好好补偿补偿我!” “休,快醒醒!今天你已经是第三天了,再不去公司看看,那还不乱成一锅粥啊!” 昨天晚上又闹腾了大半宿,到现在还睡眼朦胧的他,顺势再次把她捞回怀里,亲了亲她粉嫩的小脸,“呵呵,谁让我老想和你在一起。” 尹姬后悔不迭那天在办公室跟他闹着玩。结果他这三天光窝在家里,哪也不去,竟粘着她。 “不行今天必须……唔……”从脸颊上已经转移到她粉嫩的唇,成功的封住她的抗议。 一阵缠绵的拥吻后,尹休才掀开惺忪的眼帘,伏在她耳畔魅惑的说道,“姬儿,谁让你的嘴唇这么好吃呢?总是香香的。你还说,都是你害的我!” “啊?”尹姬有半分钟短路。“那也不能做为借口!今天必须去上班!而且怎么能说是我害你。又不是我让你亲的!” 第七十一章 “哈哈哈……姬儿,好可爱哦!”看她撅着小嘴的样,尹休忍俊不禁。 “都是你啦,笑话我!”抡起粉拳往他胸膛砸去。 就她这软绵绵的拳头,砸在他身上无疑等于是挠痒痒,没砸痛,反而又成功的引起他的‘性’趣。 尹休握住她的小手,亲了口,才辩解道,“你每天各种各样的诱惑我怎么能受得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每次弄得我欲火梵身,最后,还得去冲凉水澡泄火。你说你过份吧!” “嘎?”尹休紧靠过来的身子,已经彰显他说的很有理哦,尹姬像个做错的孩子,气焰顿时矮了一截。也不敢乱动了。不过确实,这段时间他好像忍的也蛮辛苦的。 “嗯,是你的错吧!” “哦,好像是哦!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嘛!” “知道错就好,做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啊……”尹休又再次成功的理直气壮上下其手,大吃豆腐。 等尹姬反应过来,罪魁祸首不仅沐浴完毕,而且已经穿戴整齐,走过来,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我去公司了,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嗯。”尹姬幸福的快要滴出水来,虽然有时他很无赖,向个不断索要糖果的孩子似的。 可那是他爱她的方式。因为爱她,这几天总想起安然说的话,总会在半夜惊醒,害怕他的姬儿会再次莫名消失。惊醒之后,就要紧紧的搂着她。只有把她牢牢的圈在怀里才能使自己浮动不安的心有片刻的安宁、踏实。 被他一闹也全无睡意了,干脆起来。 刚下楼,正准备去健身室,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小姐,现在要用早餐吗?” 尹姬一回头,看到来人,惊讶道,“玉嫂,你怎么来了?”玉嫂是她父母在世就一直在她家的老佣人了,可以说是看着他们姐弟俩长大的,感情就和亲人一样。如果不是玉嫂前几年因为要带孙子的原因离开,他们肯定也不会让她走的。自从玉嫂走了后,就没再请过佣人,顶多就是钟点工过来定时打扫一下卫生。 玉嫂笑吟吟的走过来,一脸慈祥的说道,“小姐,少爷怕你一个人寂寞,所以给我打电话,昨天晚上过来了,那时候你已经休息了,也就没惊动你。” 心中暖暖的,他还是这么细心。 一见故人,心情特别愉快。高兴的拉着玉嫂坐了下来和她聊天,“那你的孙子怎么办?” “他呀,现在已经好几岁了,都上学了,不用我管他了。” “呵呵,那就好,改天你带他过来玩。” “好啊……哦,对了,小姐,今天早上有人给你送了一束花,那时你还没起床呢,我放在餐厅的花瓶里了。” “哦,我去看看。” 红火的玫瑰张狂的开在精致的花瓶中。玉嫂递过来一张卡片。“小姐,这是放在花中的卡片,你看看。” 尹姬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最近身体好些了吗?姚烈 努力的回想,姚烈?哦就是在医院去看她的那个男人,长得不错,而且很有礼貌。所以对他还有点印象。短短几个字倒是很有心,还惦记她的身体。 “叮叮叮……”玉嫂过去接起电话,“喂,哪位?” “请问一下尹小姐在吗?”“在,呃,请问您贵姓?” “我叫姚烈。” “姚先生请稍等。”玉嫂放下电话,“小姐你的电话。他说他叫姚烈。” “哦。”尹姬放下手中的卡片接过电话。“喂,哪位?” 天籁般的声音传来,姚烈怔愣着,竟发起呆了。 “喂?”尹姬以为掉线正准备挂断。姚烈开口说道,“哦,对不起,是我姚烈。花收到了吗?喜欢吗?” “谢谢你的花,很漂亮。不过红色的玫瑰好像不适合。”尹姬礼貌的拒绝他的意喻。 “哦……抱歉,太唐突了。请问我能有幸请你吃顿饭吗?当做赔罪。” “呃……不用了。” “别拒绝我,我很有诚意的。我已经在你家门口了,我等你。” “哎……”她还没来得及再次拒绝电话已经挂断。无奈,干脆当面和他讲清楚吧,上次在医院还得谢谢他的配合,不过他好像误会了。 换了衣服出来后,果然看见姚烈一脸微笑的站在火红的跑车前。一身白色休闲,衬得整个人阳光帅气。 他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服侍她上车。 车子平缓的启动后,尹姬不解的问道:“你该不会是一早就在我家门口等着吧?” “没有,我没有门口等着啊。” 尹姬正待问,他耸耸肩,幽默的说道,“我在拐角处等着的,因为怕尹休看见,他会撵我走!” “呵呵,你怕他啊!”可以想象,他铁青着脸,撵他走的样子,她不由轻笑出声。 “是怕,是不想和他争执。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看你好了没?” 他轻松拉近距离她感觉好不自在。 “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好了。”尹姬状似平静的看向窗外。 第七十二章 “呵呵,你好了,我就放心!”姚烈不在意她冷漠,开心的说道。 尹姬纳闷,她和他一共见过不到五次,他的语气是不是关心过头了?居然能说得如此熟络!斜睨他一眼,闭上眼睛,不再搭理他。就着车内悠扬的音乐,全身放松下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了下来。 姚烈久久凝睇着她,一抹微笑始终挂在嘴角,生平第一次有美女和他共处一车时,居然会睡着。还睡得如此自在。姚烈不禁怀疑自己的魅力? “喂,美女!”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唤道。 “唔,唔……”掀开惺忪的眼帘,一张放大数倍的俊脸摆在眼前,还处在浑浑噩噩中的尹姬立马坐直身子。“干嘛?” “你不会是来睡觉的吧?” “呃……”尹姬尴尬的脸红。 “呵呵,已经到了!下来吧!”正尴尬时,姚烈已经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脚一沾地,尖细的高跟鞋后跟立刻淹没在松软的沙滩上,金黄色细腻的黄沙,晃了她的眼。 沙滩和陆地的差异,差点害她摔倒。姚烈适时扶住她。这时她才注意到车子已经驶入沙滩旁边。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幽蓝的海水宛如一块浑然天成的瑰宝,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淡淡的蓝。犹为神秘、眩目。 而绽蓝的天空中飘浮的几朵白云竟像虚幻的景致一样美丽的不真实。天地浑然一体的错觉,她忍不住惊叹,“哇,太美了!” 轻风拂面,姚烈拢了拢吹乱的头发,感概道,“是啊,好美!每当心情不好时,一来这里就会让我全身心放松。有时我就懒懒的躺在沙滩上,看着蓝天白云,疲惫的身心顿感舒畅。” “哦?你现在心情不好吗?” “心情很好啊!呵呵……心情好的时候也来!” 尹姬揉了揉眼睛,抬眼再次望去,幽黑的眸子一片笑意,哪有落寞,分明是自己看花了眼。 “不是说去吃饭吗?怎么来这里了?” “你不认为在这里用餐会心情更加愉快吗?”姚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快步朝游艇走去。 无奈,尹姬只能跟去。高跟鞋在海滩上走起来很辛苦,一脚深一脚浅的。索性脱了鞋,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呵呵,好舒服的感觉。迎着咸湿的海风,在沙滩上奔跑起来,咸湿的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汗水弄脏了她的脸,可她的心却快乐的飞翔着。 姚烈站在游艇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孩子气十足的她,过了很久,才不忍的喊道,“喂,美女,还要不要吃饭啊?” 还真玩的忘乎所以了,听他这么一叫,肚子也咕咕的唱起了空城计。 面对满桌子的菜,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脊梁的她,哪里顾得上保持淑女形象,先安慰好五脏六腑再说。 精美可口的饭菜,被疯狂的袭卷一番。 不经意抬头,对上一张惊愣的足以塞下一只鸡蛋的大嘴。“咳咳……咳咳咳……咳……”被还没来得及吞的食物呛到,引起剧烈的咳嗽。 咳嗽声把姚烈从惊愣中惊醒。忙起身拍拍她的背,端起一杯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快喝点水。” 终于经过半小时的奋斗,差点把肺给咳出来的尹姬才慢慢恢复正常。 “干嘛那副表情,活见鬼似的!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尹姬怨恨的瞪着他。 “呵呵,我是太惊讶了,对不起,没有别的意思。” 确实,外表如此甜静的女人,居然…… 太震惊! 果真——人不可貌像! “哼,这摆明是场鸿门宴嘛!吃顿饭也会呛到!”真衰! “没事了吧?”姚烈不放心的再次询问。 “没事了,我要回去了,晚了,家人会担心的。谢谢你的招待。”眼光不小心又扫到被她席卷之后,剩下的残汤剩渣。俏脸倏地红霞满天飞。 就算是回到了现代,虽说行为不似大明国时女子受约束,可在一个帅哥面前如此有失礼仪也颇觉尴尬。 “如果是因为刚才的事,我向你道歉,既然出来了,就玩的开心些,没必要……” 好不容易约出来,就这样回去?姚烈郁闷的想撞墙。 “呃……不是的。我出来的时候没跟休说,回去晚了他会生气的。” 姚烈疑惑的看向她,“他是你弟弟,为什么你这么怕他生气,何况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应该多交一些朋友!” “这好像和你无关吧!”尹姬瞬间冷下脸来。 讨厌他对休流露出不满的表情,刚刚对他产生的一丝好感顿时化为乌有。 “好吧,我送你回去。” 突然,游艇内的灯光忽明忽暗闪着。“啪!”一个盘子滑落了下来,撞击地板发出的清脆的声音。下一秒姚烈猛的把尹姬搂在怀里。 “你,你干嘛!放开我!” 尹姬气极,只当他起了色心,没好气的喝斥他。想挣脱他的怀抱。 桌上的碗碟纷纷向左边倒去。“小心!”姚烈反应很快,抱着她扑倒在地上,把她压在怀里。只听“呯!”的一声闷响传来,紧接着游艇剧烈的晃动起来。 第七十三章 不断挣扎的尹姬才意识到,遇上了台风! 绝望的恐惧袭卷全身。一动不敢动的趴着。 游艇晃荡的特别厉害,海风从四面八方朝游艇内席卷,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喂,喂,姚烈?姚烈?你说话啊?” 只听见他咚咚有力的心跳,可却不见他出声,尹姬想从他怀里爬出来,无奈,被他紧紧的搂着动弹不得。只得继续以这种姿势趴在地上。 不知道在海上飘了多久,已经残破不堪的游艇终于停了下来。 四周很安静,金黄色的阳光懒懒的照射着大地。 尹姬也适时醒了过来。抬头一看,太阳快下山了,他们在海上飘了有好几个小时。 “姚烈,船终于停了,快起来吧!”咦?怎么还是没动静啊! “喂,船已经停了,快起来吧!喂!快让开我要出来!”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把他紧搂的手臂给掰开。转过正待发火,却发现一个酒柜结结实实的砸在姚烈身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那。 而那个位置,正好是她刚才站的地方。无边的恐惧吞噬着她,张宝儿尖叫起来,“姚烈,姚烈,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费力的把沉重的酒柜给挪开,他身上满是破醉的玻璃。殷红的鲜血,怵目惊心的晕染在白色的休闲装上,尹姬一个踉跄不小心一股屁跌坐在地上,这时也顾不得疼了,发疯似的推着他,喊道,“姚烈,你快醒过来啊,快醒过来!”手忙脚乱的清理扎在他身上的玻璃片。柔软白皙的双手不知被割破了多少次,她无暇理会。 他仍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没有丝毫回应,心急如焚的她顿时泪如泉涌,想把他拖到沙发上去,可娇小柔弱的她怎么搬得动,最后使出吃奶的劲也只把他扶坐起来,把他靠在船舱上,可一会却又歪倒了。无奈之下,怕碰到他伤口,只能把他斜靠在自己怀里,紧紧的搂着他,才不至于再次歪倒。 望着不久前还朝气蓬勃的帅气脸庞此刻已经苍白不堪,浓黑的睫毛盖住了神彩奕奕的星目。曾经经历过死亡的她,要再次让她残忍的面对死亡。好不容易尘封的痛楚回忆,要再次浮现。虽然姚烈和她只见过几面,正因为只见过几面,却要为她付出生命。她如何承受!“姚烈,姚烈,你快醒醒,快醒醒啊,我不生气了,真的不生气了,只要你快点醒过来。” 过了好久,激动的情绪总算平静下来,反应有过来得快点求救!对求救! 幸好包包还在不远处,打开一看,手机还在。悬着的心总算安稳了一些,可老天爷似乎又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没信号! 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线生机又嘎然而止。 尹姬环顾了一下凌乱不堪的船舱,被刮的千疮百孔。而且船舱里没有多余的储备食物。看得出姚烈并没有打算长时间呆在游艇。如果没有足够的食物,就算有人找到他们,在这之前,他们也会被饿死。首先她得为他包扎伤口。 她把沙发的靠垫摆放在地板上,再小心翼翼的把他趴放上去。拿出从船舱中好不容易找到的简单药具箱。清洗好伤口,用纱布缠好。 她决定出去寻找食物。 原来是游艇是撞到了暗礁才停了下来。抬眼望去,到处一片荒凉的景象。沙滩上只有一些动物留下的脚印,没有人类生存的气息。看样子,他们被大海冲到了一个没有人烟的荒岛上。 正沮丧时,却发现不远处有一片茂盛的森林。有树的地方往往都会有果实。此时已近傍晚,她必须赶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回来。 她强忍住恐惧,快步走在树林中,风吹过树叶,传来沙沙声响。毛骨悚然的感觉。恐惧使她汗毛站立,脸色慌张,脚步疾奔,不敢回头张望。朝长满果实的树走去。咻!眼前似乎有东西疾速掠过。 “啊!” 惊骇的尖叫声划破幽静的树林,几只不知名的鸟兽纷纷被这道尖锐的声音给吓得四处逃窜。 原来是只松鼠!虚惊一场! 摘到足够的果实尹姬以最快的速度跑回船舱,生怕后面有什么东西跟着她! 回到船舱的刹那,她虚脱的瘫倒在地,长吁了一口气。生平第一次居然一个人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溜了一圈还没晕过去。 第七十四章 病房外虽然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然而,病房内,犹如进入地狱般冰冷。尹休的脸是乌云密布,严峻的黑眸不时闪射出嗜血的光芒,如果可以的话,在场的医师、护士,包括院长在内,一个个脊背发麻,都好想夺门而出。 “她为什么还没醒?不是说没有什么大碍吗?”他的声音是痛楚而震颤的,俊美无俦的脸庞扭曲成恐怖的阎王脸。 他绝不相信她又进入了深度昏迷中。无法接受,难道她再次穿越了? 院长和医生们被他那种要杀人的怒光刺得一颗心千疮百孔,含泪忍悲、战战兢兢的强调说:“尹先生,令姐身体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她误食了有毒的野果,幸亏送来医院及时,如果晚上半个小时,就会有生命危险!因为她吃的较多,中毒比较深,所以……” 记得当他找到他们时,已经是两天之后了,两个人歪在破烂不堪的游艇上昏迷不醒,姬儿满脸苍白,憔悴的整个脸都瘦了一大圈。白皙的柔夷到处划伤的痕迹,好像一不小心生命就会流逝。 那一瞬间,他的心仿佛也坠入地狱。 可回医院已经整整一个礼拜了,她却还没清醒过来。 “我要知道结果,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他森冷的嗓音再度响起。 “应该快了。”院长硬着头皮作第n次保证。 不然又能说什么呢? 医生能做的救护措施全做了,接着便全看病人自己的复元能力。 不过这些‘废话’,病人家属是听不进去的。 如果是别人,恐怕院长早就请人另谋高就了,可他偏偏不行。因为这间医院现在附属在‘尹氏集团’之下。那是尹姬由植物人醒转后就被尹氏集团收购了。所有工作人员的薪资翻倍涨,谁会愿意得罪大老板。 尹休待人一向彬彬有礼,可她的再次昏迷,他的承受已经到了极限。一想到她两年的植物人生涯,心被抽痛着。 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他拧着眉,指尖抚摸着她苍白不见一丝血色的小脸,那小心、温柔的模样,与刚才给医生看的脸色判若两人。 一旁的院长等人默默地退了出去…… “姬儿,你快点醒过来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深情的盯着病美人,尹休脸上浮现无奈的苦笑,喃喃自语,“为什么你我总是不顺,为什么……” 正在办公的尹休被内线打断。 “总裁,国际灵异研究专家组已经到达。现在在会议室等候。”艾林放下电话说道。 “好的,我马上过去。”终于来了,或许真的有办法解决阻隔在他们之间的鸿沟。原本从不信鬼怪神论的尹休,在听过姬儿的奇遇后,竟也关注这方面的讯息,以期能改变他们的处境。 尹休快步走入会议室,和专家寒暄过后,他就直奔主题,说道,“我想知道现在有没有办法可以回到一千年前?” 一位年岁颇大的资深专家说道,“办法是有,但是,这个安全系数并不是很高,而且也很难保证能回到你所指定的年代和地点而不受任何伤害。” 尹休沉声道,“说来听听。” “必须得要一百个有特异功能的人同时发功,产生强大的磁场,把人带向那个过去的地方,虽然有过类似的经历,但并不是很成功。只呆了很短的时间就回来了。”那位专家讲述道。 “这么说,这种办法并不可取?”尹休皱起眉头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这种事完全靠你本身的磁场,或许你不信,但对于我们研究灵异的来说,说白了就是,前世和今生。你是否在一千年前有未了的心愿。这就直接影响到你的磁场。尹先生您上次在电话中曾提到过令姐去过一千年后,请问她有没有从那里带来过什么东西?” 尹休忍住内心的激动,问道,“这有什么关系吗?”不知道那串手链是不是一千年后的东西? “如果有的话,回到你想去的年代,成功率和精确度就要高很多。” “哦。” “嗯,但是,目前为止在这过程中,我们不敢百分百保证不会受伤害。” “那……能将伤害控制在最小范围内吗?比如会不会有命危险!” “生命危险倒不至于,只不过回到过去后,在这个年代的身体就会进入深度昏迷中,不过,如果前世更改,今生就会跟着改变,这个年代的身体就会在前世更改中消失。如果您无法改变前世,就算回来,对身体的损耗也是相当大的。简单来说就是折损阳寿。这一点您必须考虑清楚的。” “好的,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等我考虑好了再知各位。你们请先回。” 尹休大步离开会议室,脑子现在乱哄哄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毕竟暂时还没确定姬儿是不是真的再次穿越,还是她中毒比较深,恢复的比较慢。 总裁办公室,烟雾弥漫,尹休自己塞在老板椅里,沉思着。 思绪被内线打断。 第七十五章 艾林的声音再次传来,“总裁,姚烈先生来访是否让他进来?” “我没空!”尹休不耐烦的说着。 他来干什么,害的姬儿还不够!“先生您不能进去,先生……”艾林焦急的喊道。 紧接着门被无礼的打开,姚烈粗鲁的闯了进来。 “总裁对不起,这位先生他……”跟在身后的艾林一脸歉意的对尹休说道。 “好了,你先下去吧。”深邃的眼眸冷冷的瞥了一眼姚烈,尹休对艾林说道。。 艾林从他闪动着怒意眸子中看出,总裁似乎很讨厌眼前的人,她同情的看了眼姚烈,快速的退了出去。 这段时间忙着姬儿住院的事,还没来得及找他算帐,他倒好,自己找上门来了。尹休一个箭步揪住姚烈的领子,快速的一拳打了过去。 姚烈猝不及防俊脸结实地挨了一拳,但很快避开了他的再次攻击。 两个棋鼓相当的大男人开始了激烈的打斗。 姚烈一醒过来,就要去看尹姬,但是被守在病房外的保镖给挡在门外,正一肚子气。跑来和尹休理论,没想到,还没开口就动起手来了。 两人打到筋疲力尽,双双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怒视对方,脸上均有不同程度的伤。 姚烈首先发难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见她?” 尹休怒道,“你还有脸见她,如果不是你,她能昏迷不醒躺在医院里?” 姚烈一脸歉意的说道,“照成这种后果,我也不想!而且我也不想看到她受一点点伤害!” 尹休嘲谑地扬起一抹微笑,“如果不是你像苍蝇一样盯着姬儿不放,能发生这种事吗?” “喂,你怎么说的这么难听!我喜欢她,我爱她,我要追求她,自从我第一次见到她,我就告诉自己,她就是我这一生等候的爱人。所以我决定——我要娶她!你同不同意,这我不管,等她醒了,只要她同意就可以。” 他的确定有这个权利和条件去追求姬儿,本来就有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阻挡在他们面前,他再掺和进来,等于雪上加霜。尹休脸色倏地阴沉下来瞪视着他, 沉着声说道,“你少在这里痴心妄想,姬儿她不会爱你的!我警告你,以后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姚烈疑惑的盯着他那张刻画分明的脸,他的态度明明就是在吃醋……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姚烈不甘示弱的反驳。 “因为她爱我!”轻轻的一句话重重的砸了下来,“我也很爱她!”姚烈沉默下来。 虽然和心猜想的差不多,可他仍很震惊的惊呼,“你……你们……不是双生子吗?” 尹休释然的笑道:“很惊讶吗?”无奈的耸耸肩,“爱了就爱了!爱情是不分时间、地点、年龄、性别以及血缘的。” 把隐藏在心里的秘密宣泄出来,没了先前的负担,他反而觉得很轻松自在起来。 站起来整了整衣服。那一刻,他忽然觉得姚烈似乎不再那么可恨,甚至还有一点点可爱。“想知道我们的故事吗?” 还处于呆滞状态的姚烈机械性的点点头。尹休伸手把他拉了起来,“故事很长要不要先来杯咖啡?” 姚烈不明白此时他却轻松起来,“艾林拿两杯咖啡进来。”尹休已经不容他拒绝快一步按下了内线吩咐了下去。 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没打起来,艾林放下电话诧异的呆愣起来。 “你……” “呵呵,你是第一个听我故事的人,当然要好好招待了。”尹休轻笑道。 姚烈接过他递来的烟,郁闷的点着,事情发展真是不可思议完全超出他的想像。 “叩叩叩……” “请进。” 屋内弥散着诡异的气氛,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艾林小心翼翼的放下咖啡,说道,“总裁您要的咖啡。” “嗯,下去吧。”咦?连声音都平静得不带一丝怒意,看来没打架,不过脸上有些可疑,好像是…… 蓦地,收道一束足以和冰块媲美的视线,让她不自觉一哆嗦。同时,意外的瞥见总裁的嘴角——居然是上扬的。 这一发现艾林激动万分的退了出去,又可以向极度关注总裁八卦的女人报料了。 “快说,别搞这么多花样!”秘书一出去,姚烈就不耐烦的开始催促,相较于他的轻松,姚烈可是如坐针毡。 他不明白,双生子怎么会产生爱情?更何况记忆中,她似乎也很重视他!难道真如他所言,是真的!那他该怎么办? 尹休优雅的端起咖啡啜饮一小口,缓缓开口,“说实话,我很羡慕你!” 姚烈不解地盯着他。 第七十六章 尹休继续说道,“虽然我们相爱,可我和她之间毕竟有血源关系,这是无法更改的。而你,你可以自由的大胆的公开的去追求她,可我不能,或许我可以不顾一切,但是,我不希望她受到舆论的伤害以及道德的谴责。” “那为什么不放弃!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就像你说的,你们的结合一定会受到舆论的谴责的!” “放弃?如果能放弃早就放弃了。为何要经受这么多艰熬。可真爱怎么能轻言放弃,哪怕穷极一生,乃至付出生命我们也不会放弃!不管经历任何痛苦的磨难!经历多少轮回!” 他笃定的话深深的震慑了他的心,就算付出生命又何妨!轮回?姚烈一震,但他没有打岔,继续聆听。 “在很久以前我不相信神论之说,可现在我信。你还记得姬儿曾昏迷两年吗?” “记得啊,怎么了?” “她是回到一千年后,也就是我们的前世。去解加诸在我和她身上的诅咒而去!” ……诅咒? “曾有人用生命诅咒我们就算在一起,其中一个也会死与非命!” …… “呵呵,我很无奈,这么残忍的事会让我们碰上!” “那最后呢,诅咒解除了吗?” “没有。” “啊……那……”事情的发展怎么会这样! 姚烈还没从这种难以预测的原因中理清头绪。他想了很多种原因,却独独没想到是这样的,更可笑的是他一点也不觉得他在撒谎!如果是别人跟他说什么前世今生,恐怕他会认为那个人八成是疯了。可为什么从他口里说出来,他会认为很正常,就像在述说真实发生过的事呢? 尹休苦笑道,“我还没想出办法!可因为你,她却再度昏迷!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再次穿越了!我完全没有把握!”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尹休沉默一会,开口道,“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 “嗯?”姚烈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我现在找到去千年后的方法,但不确定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我必须去解除那个诅咒。”尹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死了,请你照顾好她!” 没有由来的心口像压着一块巨石一样沉重。“为什么要交给我?你就不怕我把你们的事说出去?” “你不会,因为你也爱她!爱她就不会让她受伤害!”尹休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姚烈反应激烈的甩掉他的手,“可别相信我,我们是情敌,我为什么要帮你!”尹休不语,一直微笑着。瞅着他一脸神态自若的样子,姚烈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去死吧,我是不会帮你的!最好别回来!”尹休索性把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回了他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 “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帮你的!”姚烈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呵呵,你会的…… 几天后,清晨,天色才刚刚亮起,外头还弥漫着些许薄雾,空气中透着一丝凉意。 在这么多人正睡的正熟之际,床上的尹休正缓缓睁开双眼,低头看着紧搂在怀里依旧沉睡中的尹姬,心中一阵难过,苦涩的扬起一抹笑意,伸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细嫩的脸颊,低下头在她粉嫩的俏唇上轻轻印上一个吻,喃喃自语:“姬儿,你真调皮,又留下我一个人……” 圈着她的手臂不由自主的紧了紧,下颌抵住她的头顶,幽黑的眸子迅速蒙上一层雾气。 “姬儿,真希望每天早上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他深深的吻住她的发丝,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越压抑越难受,直至最后,压抑了一个月的泪水夺眶而出。 这个骄傲狂妄的男人悲伤的放声大哭起来,无助的像个孩子。 正所谓: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良久,尹休控制了自己激动的情绪,将脸紧贴在她的脸颊上,吸了吸鼻子,却掩不去哽咽的声音。 “虽然我不清楚你能不能听到我说的话,可是没关系。姬儿,你一直昏迷着,已经有一个月了,我决定今天去一千年后,我不知道能不能解开那个诅咒,可是我要尽力去试试,我再也不想看着你过担心受怕的日子。如果有一天,我回不来,那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连我的那一份一起好好地活着。 姬儿,我爱你!可是我很胆小,真的很胆小。不敢向你求婚,我害怕你会受不了舆论的压力。怕你会受到伤害。”尹休伸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 “你看,我连婚戒都准备好了。瞧瞧,我还是自私,虽然知道我们是不会得到别人的祝福的,可我仍自私的想要你成为我的新娘,成为与我相守一生的妻!” 尹休打开锦盒,粉色的钻石散发出耀眼的光晕。他温柔的牵起她的柔荑,帅气的脸上竟有丝可疑的红晕,神情专注的把钻戒缓缓的给她戴上。 “真美。”他轻握她的手,深情的在她手背上吻下。 “虽然我期望生生世世和你相守相伴,可如果结局依然这么凄惨,我宁愿不再相见。只希望你能快乐无忧的生活!我会把我的爱深深的埋藏在心里!直到我生命的终结,哪怕灰飞烟灭!” 他久久的凝睇着她紧闭的双眸,浓浓的深情闪动在他幽黑的眸子里。时间在此时停止不动! 他万分虔诚的捧起她的脸,仿佛用尽他的生命来吻他的新娘!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缓缓滑落,滴落在她长如扇贝的睫毛中。 尹休拨通电话,说道,“姚烈,是我。我决定了,过来吧,我在医院等你!”挂掉电话后,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向她叹道,“姬儿,这是我第一次以丈夫的身份为你洗浴,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语毕,他温柔的抱起她走向浴室,却没发现她的眼睫毛有些微微的抖动! 不,不要!我不要你去! 第七十七章 尹姬身在一个四处白茫茫的一片,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可她却能很清楚的听到他说的每一句话,她拼命想阻止他不要去,可是她却喊不出声,是的她失声了!她不能挪动片刻! 紧闭的眼眸就却死死的粘在一起,任她如何努力仍睁不开半分! 只能任他把她抱进洒满玫瑰花瓣的浴池,袅袅花香萦绕在整个浴室。她心中暗忖:没想到他还这么浪漫!呵呵! 他修长的手指温柔的伸进她的秀发,另一只手熟练的托起她的头,没有让一点水渗进她耳朵。尹姬心中泛起阵阵甜蜜,好细心哦! 等一下!难道自己昏迷的一个月里,他都是这样为她清醒的? 倏地,温热的毛巾敷到脸上,轻柔的为她洗净脸。 从他熟练的动作来看,看来无庸质疑,他就是每天这样为她清洗身体! 那,那那那…… 激动的泪水突然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可惜,被毛巾给擦拭掉了。毛巾一拿走,还没等她的第二次眼泪溢出,一张凉凉的东西敷了上来。同时,他的声音响起,“姬儿,每天要漂漂亮亮的哦!” 心中再次被甜蜜填满,幸福的泪水再次滑落,可惜却在面膜下面。他看不到! 忽然,他把她的身子转了过来,让她靠在着他火热的胸膛。正纳闷,这家伙不会趁她昏迷还…… “姬儿,现在背上不凉了吧,开始洗了哦!”原来是怕她受凉!好体贴哦!心中已经泛起无数个甜蜜的小泡泡…… 沾满浴液的手缓缓的在滑动着,面膜下的脸倏地通红。那,那那那……也是如此洗的,这家伙怎么不用浴花,干嘛非得用手,柔软的手掌,温度灸人的烫,所经之处无不如烈火烧灼般烫人。 白皙如玉的肌肤倾刻间漾上一层红晕,粉粉的极其诱人。尹休自嘲道,“姬儿,我想我恐怕是史上最可怜的新郎!何况每天要面对这种极致的诱惑,却……可怜我都快成柳下惠了。恐怕时间再长点,我就会ed了。” 呵呵,谁要你小子这样呀,又不是没护士!活该! 脸上的面膜被拿掉,有轻柔的轻擦拭的动作。“咦?今天脸上和身上怎么这么红呢,难道是水太热了?”尹休疑惑的自言自语。紧接着再次听见试水温的动静,“奇怪了,水温和平时一样啊!” 嘎? 笨,平时我都没感觉! “姬儿,今天真诱人啊!”耳边有吞咽口水的动静。紧接着一个湿润柔软的唇瓣印了上来。软软地,滑滑地! 尹姬尴尬不已,他该不会现在想…… 正当她万分紧张的时候,紧贴着他胸膛的身子倏地被推开,重新从后面环住她的腰,他的下颌抵在她的肩胛上,一个悲伤颤抖的声音再度响起,“姬儿,我怕,我好怕,怕自己再也回不来!我怕,我怕他也这样为你洗浴!我怕你成为他的新娘!” 尹姬心头一震,努力想睁开眼睛,可仍无济于事! 当她再度醒来时,已是一个小时之后。 浓密的睫毛微微闪动了一下,一个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醒了,快睁开眼看看。” “休……”她缓缓的睁开眼,眼前坐着一个模糊的身影,还末看清眼前的人,呢喃轻声逸出。 期待的眼睛倏地敛去光华,顿时黯然失色,胸口徒然一紧,他蹙眉起身,有些恼意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休……” 姚烈静默片刻,嘴角冷冷地扬了扬,闷声道,“我不是。” 待视线焦点凝骤,眼底那一抹模糊的身影终于清晰时,尹姬心中猛地一窒,陡然坐了起来,在房间打量一圈颤抖的询问道,“休呢?” “他……他有事出去了。” “他人现在在哪里?”尹姬着急的紧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问道。 见她如此心慌意乱,姚烈心中抽痛,“他在顶楼的会议室。” 尹姬跳下床就往跑,“啊……”尖锐的痛传来,手上的针头扎进的更深,殷红的血液迅速流出,尹姬顾不得这些,一把就拽出针头,继续往外跑。刚刚还处在惊愣中的姚烈缓过神,紧张伸手拦住她,“你干什么?你流血了。别这样,你冷静点。” “别拦着我,如果当我是朋友,那么就帮帮我,我要见他,现在就要!”坚决的眼神,期盼的目光直直的射向他,赤裸裸的宣告他根本连一丝还击的机会都没有,她的心,她的人,都是他的,也只会是他的!从一开始,他注定是输家! 姚烈向门口看了眼,痛楚的闭上眼睛,叹息道,“跟我来吧,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刚走了几步,身体还很虚弱的尹姬一个踉跄,晕眩的晃了晃,见状,姚烈无声地抱起她直奔顶楼。 会议室内 “安然,你确定能准确的帮我带到我要去的年代?”尹休对一短发女子不放心的再次问道。 第七十八章 被称作安然的女不悦的睨了他一眼,“放心我们要去的年代一样,不过你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等你找到紫魄的时候别忘记给我。” “我不明白,到底紫魄有什么用,但是,你凭什么肯定我一定会找到紫魄呢?” “具体有什么用,我想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吧!这是一场交易!既然你答应了,想必到时候一定不会舍不得吧?”安然挑衅道,慧黠的眸了中闪过一阵精光。 “你放心,虽然我不是什么君子,但承诺的我一定会做到,但前提是这件事,不会使我做出违背良心的事。”尹休没有忽略她眼神中的异常,为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一言为定。” “那好,我们开始吧!”尹休对坐在他左手旁的有特异功能负责人说道。 “好的。”得到命令,一百位有特异功能者正准备同时开始发功。 突然,“嘭!”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会议室的大门被狠狠踹开,尹休回头一看,姚烈抱着尹姬气喘喘吁吁的站在门口。 “你不用去了,她醒了。”看见她已经好端端的被姚烈抱在怀里,尹休心中大喜。飞快的走过去,欣喜若狂地从他怀里接过她。 姚烈望着的两手空空的臂弯,幽冷的眸子流露出浓浓的失落。 “休,我没事,幸好来的及。”熟悉的怀抱!尹姬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气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尹休傻呵呵的笑着。 忽然,尹休脸色一变,沉声道,“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她呀,一醒来,听说你在会议室就吵着要过来,不小心被针管划伤的。”姚烈酸溜溜的说道。 “以后不准这样,伤害自己,我会心疼的,快去包扎一下。”尹休宠溺的摸摸她的头。 她的心房因他的体贴而暖呼呼的。“没关系,还不都是你啦,我都明明醒了,只是不能动而已,你太笨都没察觉到……”尹姬娇嗔的撅起小嘴,埋怨着他。 “啊……”俊脸立刻浮现出一丝可疑的红色,尹休尴尬的笑了笑。抬头对姚烈抛出感激涕零的一瞥。“姚烈谢谢你!” “切,别谢我,我到现在还郁闷后悔呢,你现在谢我,是想我呕死啊!”姚烈不买帐的翻了翻白眼。 “她是谁啊?”尹姬指着安然开口问道。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安然!她能帮我回到你去过的年代。安然,这是……” “不用替我介绍,我知道你是尹姬,尹氏集团的创意总监。我们在两年前的一次舞会上见过,可惜你没注意到我,呵呵!”安然大方向尹姬伸出手。“不好意思,我记忆不大好。”尹姬歉意的耸耸肩。“不过你怎么帮休?” “呵呵,没关系。”安然对脾气直爽的尹姬一见如故,“我懂一些巫术。况且我从那里来,当然知道怎么回去喽。呵呵,只怪当时自己太年轻,太任性……唉!我要回去,希望你能帮我!” “我?”尹姬诧异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是啊,是你!” “我怎么帮你?” “我要紫魄!可你有!” “紫魄?”尹姬心中一震,回想起当时风沐修受伤时,那个头戴面具的男人一心想要抢自己身上的紫玉,口中喊着紫魄,难道就是那块玉?“是一块紫色,晶莹剔透的玉吗?” “没错,就是那块,上面还有龙形的雕像。”安然明亮的眸子跳跃着希翼。 姚烈在一旁蹙眉沉思,脸上有一抹复杂的神色闪过。 “我以前戴的那一块紫玉上面就有龙形雕像,有可能就是你说的紫魄。”尹姬面露难色,“可是自从我上次穿回来,就已经不见了。” “啊!”安然失望垮下脸,明眸充满哀伤。 “你不是能回去吗?干嘛还要紫魄?”尹休疑惑的盯着她。 “我……”安然心虚的低下头来。 “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忙,我觉得我和休还是要一起回去一躺,要不然,我们今生恐怕也不能在一起,呵呵!” “对不起,我骗了你,如果没有紫魄我回不去。”安然下了决心,承认错误。 “你……”尹休瞪她一眼,转过脸对尹姬说道,“姬儿,这件事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吧。”尹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的发丝,“先回去休息吧。” “哦,咦?休,你怎么戴上这条链子了?”尹姬伸手去摸了摸尹休手腕上的珠链,她手上的血不小心碰到了手链上,白色的手链倏的迸发出耀眼的白光,在场所有的人均惊奇的张大嘴,不可思议的直盯着眼前这一幕。 一分钟后,姚烈领口迸出一道紫色的光晕,朝白光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