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天妃》 楔子

一道天雷击落,刚才还在桃花台上曼舞的女子应雷而下,她呆呆的目光里没有丝毫神采,仿佛遭雷的不是她。轻轻抬眸,阴暗的上空闪着几道亮得瘆人的闪电,她的使命完成了,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桃花台曾是多少半仙人直接成仙的地方,现在她在这里跳起天雷舞,引下天雷,落得个魂飞湮没,这就是她的下场。 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她仿佛又听到了那个讽刺的声音“你觉得你也配?” 雷击在身上的伤不如这声音伴随而来的记忆疼痛,无尽的黑暗将她的意识慢慢拉入深渊。此时,狂风吹过,飘下无数桃花,一片深红色的桃花瓣落在女子的手中,融入皮肤深处,仿佛与血液连成了一体,渐渐显示出一个桃花印记,妖娆明媚。 天空明亮起来,桃花台上的女子早已化成朗朗乾坤中的一缕尘埃。 迟迟赶来的男子看着满台的花瓣,愣在千年桃树下,满脸的懊悔,他想告诉她,他没有恨她,不过好像……迟了。 这一年天界发生了三件轰动的大事,天界公主天心躲过天雷进入上仙阶段,上神穆天迎娶天界公主,天宫太子天承练成了凝魂丹。可惜谁也不知桃花台上的那缕魂始终不得安息。 时间是一枚疗伤最好的丹药,桃树花开花落,转眼瞬间,千年已过,那缕附在桃树下的魂魄得以重新修炼成仙。苏晓看着能在夕阳下拉长的影子,嘴角微微上扬,眸光四射,她终于再度成仙了,尽管是虚渺的魂仙,没有任何灵力,但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千年以来,她看到过很多在桃花台上成仙的散仙,半仙或者修炼之人,她羡慕过,妒忌过,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揽着自己拥有心跳的身体,苏晓才明白当初的自己有多笨。 当她还是一缕魂时,她见不得半点光,唯有借助桃树的帮忙才得以观看四周。现在她站在夕阳下,身后的桃花台还是桃花缤纷。可那雷击在身上的疼痛,她到现在还能深切地感受到。穆天,我们的缘分已尽。 远远望着被仙霞结界包围的天宫,苏晓嘴角扬起一阵冷笑,那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众仙们真是虚伪得让她恶心,既然重生为可以自由出入仙体的魂仙,苏晓还等着看那些自诩世间最公正的神的下场。 再想起天宫里那些她曾爱过,相信过的人,苏晓的微笑变得诡异起来,她轻轻抚过肩边的一缕青丝,眼睛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直射天宫。 因为那些所谓公道公正的仙家,她从半神变成了阴魂,再历经千年的折磨变成魂仙,魂仙,这个世上还没存在过这种仙人,不似妖也不似魔,而是独立于这个世上的一种仙,不受天界保护更容易遭到其他妖魔的吞噬,唯有死去的仙体才是她的容身之地。 上一辈子,苏晓识错人,爱错人。这一辈子,就让她做一个局外人好了。 第一章

天宫外一处桃林,灵气弥满,桃花满天飞,此间一小人儿正在绕树飞舞。 苏晓驾着腾云,飞梭在这桃花林里,她急切地感受着太阳的温度,这是她活着的唯一证明,不知不觉便飞出了桃花林。 突然,苏晓觉得周围的仙气越来越浓,才发现她已经飞入了天宫的结界里。想到众仙不可以看到她,苏晓便放下心来,仔细打量起这些熟悉的景象。 这片桃林是苏晓和她师傅一棵一棵种下的,她师父还曾经笑话道:“到晓晓出嫁了,为师就用这片桃林作为嫁妆。”为此她还伤心了好几天,觉得师傅对她没那么宠爱,因为她师姐出嫁,她师父送上的是仙山三座,神器两件。后来还是她师姐说,这片桃林下有着数不清的宝藏,她才开心起来,觉得师傅还是很疼爱她的。现在回想起来,最无价的宝藏是她和师傅、师姐一起生活的那些情节。那才是金不换的至宝。 桃林连绵数千里,师傅法力至上,本可以挥袖成林,他却选择亲手栽种,现在桃花成林,却没了那赏花之人。苏晓闭上眼睛,耳边仿佛还可以听见师傅坐在桃林和她下棋,她偷偷转换棋子后被师傅发现嘲笑她的朗朗大笑,两流清泪从眼角滑落,苏晓才发现她错得有多么的离谱。 突然,苏晓闻到有血的味道,这是从仙人身上流出的血,也是苏晓最讨厌的味道。苏晓蹙眉,而后轻轻飞身落在桃树枝上,只见不远处一小仙子侧躺在桃树边,靠近心窝的地方不断有血涌出来,看来她是活不成的了。 就在这时,又从远处赶来了两个仙子。粉衣仙子看见树边的身影,精致的面容露出狰狞的笑容,她视意身边的青衣仙子上前查看,青衣仙子点点头,走上前去。本以为已死的小仙子突然起身一掌打向青衣仙子,青衣仙子来不及躲闪,重伤倒在地上。小仙子因打出一掌消耗仙力也倒在了地上。 粉衣仙子看着垂死挣扎的小仙子,嘴角的笑不断加深:“苏晓,你的天妃选赛还是由我来参加吧!我比你更有资格成为天妃。”地上的小仙子不甘地看着粉衣仙子,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慢慢地闭上她的眼睛。 桃树上的苏晓看着这一场戏,冷冷一笑,真是一群虚伪的人。粉衣仙子看见小仙子已死,转身带着青衣仙子离开了,都说世间的人才是演戏的高手,看来天宫里的仙人们演起戏来,比世人更高一尺。 苏晓从树上轻飞下来,落在小仙子的身旁。从小仙子紧握的双手看出,她是多么的不甘心,苏晓蹲下身,轻轻地拂着小仙子的面庞,无神的双眼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彷佛要下定什么决心,苏晓轻皱的眉间舒缓开来,她既然要等着看那些人的下场,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这怎么行?你也叫苏晓,又恰被我所遇,证明你我之间有缘分,你魂已散,那就由我收纳你的身体吧! 苏晓掌心散发的光芒不断扩大,瞬间就进入到小仙子的体内,只见小仙子心窝处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过了一会,小仙子的眼睛缓慢睁开,看着白皙的五指,感受太阳的炙热,眼角轻挑,带起无尽的风情,苏晓复活了,以一个小仙子的身份。 苏晓轻挥两水袖,荡得四周的桃花纷纷下落。她死时,桃花为她哭丧;她重活之际,也只有桃花迎候她。看着缤纷下落的桃花,苏晓激动的的目光直射远方,师傅,今日得以重造,这一次,我一定为自己而活。 已走远了的粉衣仙子发现有点不对劲,她急忙向原方向飞去,回到原地却发现空空如也。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朱唇,好一会儿都气不过来,青衣仙子看着粉衣仙子的脸色,也不敢说话就呆呆地站在一边。粉衣仙子看着青衣仙子的样子,骂道:“没用的东西。” 浴火重生的苏晓才管不了这么多,她嬉笑地飞在这片桃林里,心里不断大喊:“我活过来了,我活过来了”百年的折磨,千年的束缚,苏晓终于熬出来了。她就像一只精灵无忧无虑地遨游在这片花海中。 收纳这副身体,苏晓也从身体中得知了小仙子的一切。小仙子是天宫太子的候选天妃,刚才的粉衣仙子是她同道仙友紫彤,紫彤恰好是天宫公主的外室皇妹,一次蟠桃盛会对太子一眼钟情,死缠烂打非要做太子的天妃,因此她就将天妃候选人小仙子作为眼中钉,最后杀害了她。其实从某些方面说来,苏晓觉得她和紫彤也有几分相似,都是爱情的可怜狗。可不同的是,她比紫彤更蠢,早早进入圈套,落得个活该遭雷劈。 苏晓想了想,这副身体是天妃的候选人,换句话说,她得代替小仙子去参加选妃?!想到太子那副冷酷的面孔,苏晓不由地笑了笑,不知那冰山还像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什么都不顾地维护自己。可惜啊,以前的自己到底有多笨,那么好的人放在眼前都不懂珍惜,可爱情这东西谁又说得准呢! 看着远处的天宫,苏晓笑了,以前我是棋子,任众**,现在就让我来当一次执棋者吧! 过往的点点回忆犹如潮涌不断重现在大脑里,苏晓念念不忘的那个男人终究是不属于她的,她的痴心被看成了阴谋,她浓郁的爱意换来的是那人的厌恶。 太过痛苦的往事让苏晓清泪满脸,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让她爱的人如此憎恨她,她犯了什么错让信任的人都背叛她,她过去活得实在是太失败了。 如今,她重生了,她不会再为其他人而活,她就是她,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附属品,过去是她傻,傻到亲人好友都为她负伤,甚至逝去。可惜啊,以前她的眼睛跟瞎子无异,对一个错的人掏心掏肺,让那些真心为她的人伤透了心。 抹去眼泪,苏晓冷静下来,都过去了,她得以重生,新的生活即将开始。 第二章

太子寝宫。 妆容精致,双眉含笑的天宫公主天心站在太子身旁盈盈笑道:“皇兄,你这次的选妃轰动三界,母妃叫你一定要到场,要不然……”可看着太子天承越来越冷的脸,天心说到一半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当她还想说些什么时,就被天承叫了出去,但她不动,她这次是收到母妃命令来的,就在她还想张嘴时,天承低眉看了她一眼,眼里是满满的冷淡和无情,丝毫不见温情,尽管她是他亲妹妹。 不得已,天心只好说一句:“那我先走了,皇兄你记得过来选妃宴。”天心看着关上的大门,用力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深呼吸定下神,然后带着一群仙婢离开太子寝宫。 天承看着户外的小片桃林出神,突然想起什么,拿出凝魂丹,黑红色的仙丹发出阵阵幽香,可需要它的人,天承尚未找到,已经过了千年,无论多么强大的灵魂没有投胎,没有化鬼都会消散在这朗朗乾坤当中,可他却从来不放弃,不是说上天眷顾善良的人吗?她那么善良,上天怎么忍心让她魂飞魄散。 他身为天宫的太子却保护不了她,小傻瓜,都说了让你爱上我,你怎么那么笨?傻傻的,别人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到了最后,帮了别人还落得一个不好下场。 别人口中的小傻瓜正在努力地制作仙丹,苏晓重活一世,她当然要把师傅的精髓发扬光大。苏晓的师傅是天宫的五大守护神之一,他最厉害之处就是可以制作出丹药,让人的伤口瞬间治愈,毫无受伤痕迹。并且不损害身体逼出极能。想当年的仙魔之战,仙族之所以可以战胜,很大一部分靠的就是师傅的丹药。 苏晓数着快到来的选妃之日,两眼骨溜一转,决定在选妃当天给众仙们一份大礼。 天心在天承这边得不到好的回复,这个臭皇兄也真是的!心情郁闷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宫,看着冷冷清清的大殿,她怒火冲天,“啪”地一声将台上的琉璃壶和水晶杯摔在地上,恶狠狠地问宫婢们:“上神大人就没回来过吗?” 宫婢们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摇头:“禀公主,上神大人没有回来过。”天心咬紧牙,气得双眼发红,皇兄不当她一回事,她的丈夫也连家都不回,她真是太没用了。顿时想起什么,天心双目暴怒,妖娆的脸庞变得狰狞起来,苏晓,你都死了千年了,你竟然还困扰着我的生活,你真是活该被雷劈死。 激动过后的天心瘫坐在梨木椅上,嘴里喃喃一句:“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你……” 有些人总将自己的错归咎在别人身上,说到底,他们是害怕承认了错误就会失去这攻计于心而夺来的一切。 清幽的雅竹林,淡淡仙气凝聚此间。上神大人穆天静坐软垫上,闭目养神,一个月他总会到这里几次,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静坐几天。而这片竹林的主人清竹总会很嫌弃他到这里来,因为他觉得他不配来这里。 清竹与苏晓是一对青梅竹马,在苏晓还没成为守护神的徒弟之前,一直都是清竹在保护她。凭着苏晓半人半仙的身份,天宫里尽是欺负她的人。清竹本以为苏晓成为守护神的徒弟就会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她好日子没过上就爱错了人,不仅受了百年的折磨,最终还为他人做嫁衣,落得个魂飞湮灭。 清竹看着林间里的穆天,嘴角一撇,人都死了,还在这里装什么,当初最想苏晓死的不就是你了吗现在忏悔还有用吗?如果不是他的法力比不上穆天,他一定把穆天扔出这里,免得看着他就不舒服。 微风拂来,清竹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骂道:“我说那个上神大人,你上管天,下管地的,忙得很就赶紧滚吧!” 穆天仿佛对清竹这种行为见惯不怪的,依然闭着眼睛不说话。清竹再唠叨两句,觉得没意思就先行离开了,这就是苏晓爱惨了的男人,结果呢,一个死了,一个活在愧疚中,尽管不爱。 等清竹离开后,穆天睁开眼睛,双目里满是那种道不明的思绪。他静坐着,心里却没有一次是静下来的,千年了,他来这里的次数连他自己都算不清,但每来一次他就好像可以安心一点。想起那个总是用爱慕的眼光看自己的仙子,穆天也说不清他究竟是欠了她还是负了她。最后见她那次,她说她可以为自己丢了命也不怕,没想到她真的跑去救自己的挚爱天心,可为什么他现在心头满是堵堵的感觉,天心活下来不就是自己最大的心愿吗? 穆天站起来沿着林间石路走,千年以来,他一直都没走进过竹林深处,一是清竹的阻挡,二是他也没有什么心情往里面走。今天心血来潮,穆天很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会让清竹一直阻扰他进去。 当穆天来到入口时,清竹就立即出现了。清竹挡在前面,冷笑道:“上神大人已经闲得没处可去了吗?还是做了神就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扔了。”穆天抬眼看了清竹一眼,眼里是满满的不在意,不知是不在意他的话还是连他这个人都丝毫不在意。清竹看到穆天的表情,也不气,因为穆天有这个资格不去在意他这个小小的仙。但这处,他一定要为苏晓守护好。 穆天看着清竹要拼了命的样子,就歇了要进去的**,毕竟清竹是苏晓的好友,他不想因这点小事和他闹僵。 看着又突然离去的穆天,清竹也有点不明白他究竟想干嘛了,不过这里他总算为苏晓留下了她的秘密,她是爱他,但还没至于连自己最后这点尊严都埋没在里面。 突然,清竹又开始思念记忆深处那个疯疯癫癫但为了爱却一直勇往直前的丫头了,转眼千年,天雷巨变,那个总是充满笑容,调皮却很为他人着想的丫头留下的只有回忆了。 第三章

帝君在位的这五千年里,天宫一片融洽安乐,三界各自管理,表面风平浪静,暗里不知已涌起多少波涛,就差一根导火线将三界关系引爆。然而太子妃是天宫未来的帝后,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所以这次天宫太子选妃的背后,也不知有多少只眼睛盯着呢? 这次选妃最受人关注的是妖后之女婳烨,听说她的容貌在三界中除了音神就是她最妖娆动人,一支百袖舞更是名扬三界,她的歌声比起人鱼族更胜一筹。但令人叹之的不是这些,而是妖魔争霸那年,她凭一人之力救回自己的父亲,虽是妖,但其胆量和勇气不是一般仙家可以比拟的,实在是让众仙敬佩不已。 当所有的候选妃子都在了解对手的情况时,只有苏晓还在桃花山洞里炼丹药。越是修炼,苏晓就越发现这副身子的仙筋仙骨实在是太弱了,当她还是半仙时,肉身都比这个强大,苏晓只好不断用丹药治疗这个身子骨。 就在所有人都忐忑度过的数月,选妃大赛终于来了。 选妃大赛安排在灵台池旁边,那里是距离三界最近的地方。这一天,百花仙子在此布下百花阵,薄薄的灵气里凝聚着淡淡的花香,忍不住沉醉其中,提神,但又似**一般;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皆有守门者,避免不该有的东西进来。在场的宫娥,仙婢脚步急促,却不凌乱地布置着一切,断断续续不少仙岛道友,妖魔上仙者们进场了。 帝君高坐上位,俯视众人,人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很可惜没几个人的笑容是直达眼底的。可他又何必管那么多,只要你匍匐在他脚下,他才不管你真心实意还是阳奉阴违,因为你还没资格让他操这个心。 良辰已到,四面八方皆迎来候选天妃,候选天妃们的脸上都是自信满满的微笑,连那眼角的笑都不由自主地向上翘,苏晓站在自己本该站的地方,淡淡一笑,呵,那么多漂亮的美人儿,待会可不要太过狼狈哦! 苏晓一直觉得有一道炙热的目光盯着自己,当她四周查看时,发现当初害死原身的紫彤也在场,不过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恶毒和不甘,苏晓故意给她一个挑衅的笑脸,果然,紫彤的神情顿时变得可怕起来,如果不是她身边的仙婢拉着她,估计她会不顾一切冲上来撕了苏晓的脸。 想到什么,苏晓感到一丝悲凉,这副身子的小仙子原本是一个海岛的守护神,当她升入上仙时,她认识了紫彤并和她一起修炼,感情也是甚好!可几百年的情谊比不过数秒的一见钟情,当小仙子被告知是候选天妃时,紫彤就将她当成是爱情道路上的绊脚石,善良的小仙子为了友谊步步后退却被紫彤当成了理所当然的忍让。 苏晓站在莲花台上,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仙人们,他们举杯共饮,口里说着仁义道德,可谁还记得他们曾逼死一个微不足道的仙子,他们总说他们是为了大局着想,但谁敢保证他们就没有半点私心。目光从台下转到台上,却不见那副冰山面孔,苏晓嘴角微微一弯,算你还有点良心。 突然,众仙们喧闹起来,原来是太子到来了,苏晓眼角一挑,内心嫌弃道:识错你了。不过看到天承不见半点笑容的脸,苏晓又在内心偷笑起来,冰山就是冰山,都过了千年,怎么就不见脸部有点变化呢? 苏晓眼角一瞥,看到台下众仙子和妖魔中的女上仙们都对天承露出崇拜的神情,内心不禁有点气恼:不是嫩地不行的半仙就是老得不行的仙姑,你们怎么好意思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有你,天承,你不是最喜欢我吗?还出来到处勾搭? 天承身后领着一群天将,对于那些候选天妃连眼角都不扫一眼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可这不并代表能减少候选天妃们的热情,她们见到心上人的那种激动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九盏莲花上分别站着九个候选天妃,但中间的那朵莲花还没绽放,苏晓看了那七个候选天妃一眼,再转眼瞟过最终间的那盏莲花,如果她没猜错最中间的那朵里面就是妖后之女婳烨。果然备受注目的就是不同待遇,苏晓朝天看了一眼,不过对于莲花,她还是比较喜欢桃花,因为莲花的香气太浓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时,月老取下缘石上的红线,声音不大却传遍四周:“等会这条姻缘线会自动锁在太子与天妃的脚腕上,证明两者姻缘生成。”随后宣布选妃大赛开始。 苏晓紧紧地盯着那根红线,想当初她也很天真地认为,被红线锁住的两人会天长地久,但结果呢?让她懂得的是,姻缘线相连的不一定就是美好姻缘还有可能是别人对你厌恶的加深。往事太过痛苦,她可以选择沉淀下来,但难道不去理会,她就可以当作不存在吗? 摇摇头将这些东西从脑海里抛掉,苏晓继续看候选天妃们的表现。她们能歌善舞,会弹懂奏,而自己呢?看着台下众仙们满意得连连点头的表情,你们如此喜欢舞姿,那好,我就送你们一支永世难忘的舞。 当快到苏晓上台时,一小仙童高喊:“上神大人穆天协天心公主到。”听到这两个久违的名字,苏晓难得沉静下来的心又再次波动起来,用别人的牺牲换来的幸福,他们还真的享受得心安理得。 苏晓眼睁睁地看着穆天从自己的眼前走过,天心公主脸上那耀眼的笑容真是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贱。闭上眼睛,淡淡突出一口浊气,再次睁开眼睛,苏晓又恢复了笑容。本以为无人知她的动作,殊不知这一切都进入了一个人的眼里。只见清竹微皱眉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众仙纷纷向上神穆天请安,就连帝君也问了他好几句话,可见上神的地位有多重要。仙女和女道友们都很羡慕天心公主能有一个那么好的归宿,天心公主和上神穆天完婚千年,但他们还是如此的恩爱。俗话说得好,只羡鸳鸯不羡仙。她们又何不是这样。 待众仙安静下来后,苏晓缓缓上场,就在她刚摆出第一个姿态时,最中间那朵莲花突然绽放。 第四章

池中莲花的绽放吸引了所有仙家的目光,紫色的灵气围绕莲花上空,飘飘然,花瓣一瓣一瓣的向外张,每一次的张开都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气,苏晓觉得她有点气闷了,她果然不喜欢莲花。 当莲花全部盛开时,里面的人儿也露出了她的面容。简洁的服饰挡不住她惊天的容貌,肤如凝脂,乌发胜墨,尤其是那双勾人的眼睛,水灵妖媚,轻轻一挑,勾魂摄魄,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芊芊细腰不知引得多少世间男子只为盈盈一握。 真是三界中少有的美人儿,苏晓好笑地看着那些恨不得把眼睛都瞪出来的仙家,心里想到,又不是你们在选妻,用得着这么乐呵吗? “不知可否能让我先行表演?”空灵如雀的声音从美人嘴里吐出,众人将目光重新投到苏晓身上,仿佛在征求她的意见。 “当然可以,姐姐如此惊天人,想必舞姿更是难得一见,能有一个大开眼界的机会,妹妹乐意至极。”苏晓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内心却在冷笑,婳烨的话虽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但却没有半点后路给她,不过既然你想跳就给你先跳好了。 婳烨微微点头以示感谢,苏晓回她一个礼,退在一边。 奏乐仙子乐器响起,婳烨从容而舞,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的舞姿,如花间飞舞的仙蝶,就在这时,音乐一个上升,变得急骤起来,只见婳烨婀娜多姿的身腰扭动得如风吹柳摆,双臂一升,从水袖里飞出数条长袖,长长的水袖被婳烨摇摆得像有了生命似的,将婳烨围绕在其中,不断旋转的长袖扰乱了众仙的眼睛。 这就叫名扬三界的百袖舞?苏晓现在总算是开眼界了,她师姐随便跳一只舞都比这个要好上百倍,苏晓摇摇头,叹口气,没想到她不过才失踪千年,天宫就变得这么庸俗了。 在最后一个音符,婳烨百袖散开如一朵凌乱美的花。舞停,音静,随后的是众仙家的赞美。看着婳烨脸上满足的笑容和她眼中掩饰的得意,苏晓低帘的双眸闪过一道蔑视。 苏晓这个动作没逃过不远处的清竹的眼睛,清竹微微皱眉,他觉得这个候选天妃的每一个神情都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但又想不出什么所然,清竹低头闷下一杯琼浆。 婳烨向苏晓微微点头,以示感谢,苏晓依旧笑着回一个礼。 “下面是桃岛守护神苏晓的表演。”一仙童喊道。 听到苏晓这个名字,太子天承扫了那个候选天妃一眼,表面不变化但心里大惊,这个候选天妃给他的感觉太过于熟悉了。上神穆天也看了她一眼,不过很快低下头,眼里带过一阵不明的思绪,天心注意到穆天的变化,嘴里不说什么,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苏晓,又是这个讨厌的名字。 座上的帝君和帝后听到这个名字后相互看了一眼,齐齐皱了下眉。不知想到什么,清竹挑眉一笑,不会就是那个笨丫头吧,他跟她一起长大,他还是比较熟悉她的,不过……那副身体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个声音进入清竹的耳里:“小竹子,你先离开这里哦!要不然就戴上我之前送你的雪蚕带。”清竹被这个声音吓得心颤起来,真的是那个丫头吗?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苏晓,急需一个回答,只见苏晓做了一个只有他们之间才知道的动作,他的眼睛瞬间红了起来。上天,你总算公平了一次。 苏晓见清竹已经将雪蚕带佩戴好,她向上面的人人笑了笑,先伏一个礼才开始她的舞蹈。 她的舞姿不如婳烨的抚媚,勾魂夺魄,但她的举止之间让人有一股不由得屈服的力量,一抬手一旋脚,总带着神圣的光环。当所有人都陷入这种奇特的舞姿时,天不知不觉暗了下来,乌云密布,一道一道小闪电布满了众仙家的上空。 最先发觉的是穆天,他惊愕地发现这竟然是天雷舞,被天雷打中,无论是仙还是神都会元神俱灭,看着越来越瘆人的闪电,穆天本本该阻止台上仙子的舞蹈,但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身影,他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轰隆……”一声巨响,小闪电变成了具有攻击力的天雷。穆天醒过神来,急忙拉过天心躲在他张开的结界里,但随着天雷的不断劈落,众仙家失去了平日里的镇定,人人忙着使出法力抵挡天雷的攻击。一时间,各种叫嚷喧嚣此起彼伏,放着仙果琼浆玉露的桌面一片狼藉,有些仙家被天雷打中,头发,服饰一片狼狈,法力低下的仙女们尖叫着躲闪。 已经停止了舞蹈的苏晓就好像在看戏一样,看着仙家们的狼狈逃窜,清竹因有雪蚕带的保护,也站在一边无奈地看着。这丫头,一回来就弄这么多事。 这时,穆天给天承一个眼神,示意和他合力张开一个大结界,天承经过这千年的修炼也快进入到上神的阶段了。天承看着这混乱的场景没办法拒绝,只好和穆天张开了一个守护结界。天雷打在结界上面,众仙家暂时安定了下来。 帝君怒道:“这里几千年来一直都没出过事,这是怎么回事?”天雷舞分上下两段,帝君只见过天雷舞的上半段,而苏晓跳的恰恰就是下半段,显然他并不知道这是苏晓弄出来的。穆天疑惑地看了那个小仙子一眼,苏晓见穆天看向她,便向他露出一个无辜的笑脸。 穆天回过头,暗自叹息:不是她,她不会对自己做出那么自然的动作,在他眼里,苏晓一直都是矫情装作的。见穆天转回头,苏晓笑了,这一面的自己,他还没见过,他怎么会认出自己来。 就在众人觉得安全时,结界突然裂开了。刚才众仙人的镇定之态顿时全失,法力高强的躲着天雷逃离,法力不够的依靠天将生存。 就在苏晓看得津津有味时,有一只手拉住了她,离开天雷下方,飞向安全地带。 第五章

苏晓看着紧紧拽住她手的男人,不知为什么心里是满满的喜悦和幸福。天承牵着苏晓的手腾云飞在半空中,可过了一会,见前面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男人还是一声不吭,苏晓突然有点想挑逗他了。 苏晓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但天承并不放手。就在这时,男人突然停了下来,苏晓保持飞行速度来不及停下来,就呆呆地撞了上去。呀哟!我的鼻子!苏晓摸着自己撞疼了的鼻子,怒瞪男人。 天承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个泪水汪汪的小仙子,太像了,除了这张脸不同,她们就是同一个人。 苏晓被这么火热的目光看着,一时间顾不上自己的鼻子,娇声道:“太子,你这样看着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这句话被后来赶上的清竹听到,差点摔倒在地,你也会有不好意思的一天,如果不是你脸皮够厚,你也不会倒追上神穆天百年。不过这种话,清竹也只敢在心里说说,因为现在所有人都不知苏晓的身份,他也没必要将这件事说出来。 清竹站在苏晓和天承的不远处不动,天承看见清竹赶上了,就转身离开,他现在的大脑很乱,他需要理清一下思路,眼前的小仙子到底是不是那个苏晓,苏晓灵魂都散了千年,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以这种身份。 清竹看见天承离开了,就走过来,嬉笑道:“怎么?你还想当天妃了?”苏晓看着天承飞远了的身影,沉醉其中,不答清竹的话。清竹觉得自己被无视了,他伸出两根纤长的手指,凑到苏晓的耳朵上,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啊!痛,小竹子,你干嘛?”苏晓瞪大眼睛看着清竹,一脸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清竹伸手在苏晓的额间弹了一下,“没大没小的,你要叫我竹哥哥。” “哼,以前就让你选过了啦!要不叫你猪哥哥,要不就是小竹子,你不回答,那就由我来决定啦!”苏晓满脸的我没错。 看到这么活泼真实的苏晓,清竹才真正安心下来,他的小妹妹真的回来了。清竹轻轻抱住苏晓,声音有点哑了:“晓晓,哥好想你。” 苏晓愣住了,回过神来,用力地回抱着清竹,她也想他了。回想以前,当她是半仙,清竹是上仙时,他处处维护她;当她义无反顾地去爱那个梦幻里的神时,也只有清竹在一边支持他;她师父仙逝,师姐失踪,也只剩他陪在身边。 想着想着,苏晓开心地掉泪了,她怎么就那么幸福呢!有一个这么为她着想的家人。 苏晓的泪水打湿了清竹的前襟,清竹拍拍苏晓的后脑勺,笑话道:“怎么还是这么喜欢哭呢?”苏晓擦干眼泪,不服输道:“你懂什么?这叫幸福的眼泪,我开心就喜欢哭,你管得着吗?” 清竹无奈地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晓晓,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千年里,你去了哪里?还有你不是被天雷毁了元神吗?……” 苏晓想起以前,不由得叹口气,“走,不是要听我的故事吗?我们去桃花林那里,边喝酒边聊。”苏晓带着清竹飞向桃花林。 天宫正殿。 今天这次天雷事件简直是天宫有史以来最丢脸的一次,帝君坐在大殿中央,大发雷霆:“说,谁说说看,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众仙家纷纷低下头,帝君的怒火再次飙升,就在这时,天心公主说:“父皇,当时打下天雷,正是那位叫苏晓的候选天妃起舞,会不会与她有关?” 天心公主这句话一言惊醒梦中人,众仙家纷纷回过神来,此时一个神将上前说:“帝君,当时的确是那位候选天妃起舞时,天雷才下起来的。”于是,有一部分仙家附和说,可能是那个候选天妃身负重罪才惹得天雷乱下。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天雷不追着小仙子打,反而专门劈众仙们。 如果清竹在场,他一定大笑三声,这些所谓的仙家怎么都把错推到别人的身上呢?没见那些天雷专劈你们吗?天心公主看着群仙的情绪都被她带了起来,不由得得意起来,苏晓?谁叫你起一个跟那个讨人厌的女人一样的名字。 就在众仙家们想着怎么处置苏晓时,婳烨出声了,“众仙家们请听我一言,当时我是离那位仙子最近的人,但就因为这样,我并没有遭到天雷的追击,这说明,天雷的辟落是与那位仙子无关的。” 听了婳烨的话,仙家们就分成了两派,一派说苏晓有罪,一派说这可能是天意,是有什么预示的,众说纷纭。看着吵吵闹闹的大殿,帝君大怒道:“全部都给吾闭嘴,现在先将那个什么苏晓给吾关进禁仙台。” “不可!”天承从大殿外进来,语气强硬,不容商量地说。 帝君见天承如此坚决,疑问道:“那个小仙子破坏了你的选妃,你怎么还如此包容她?”就在天承刚想说话时,穆天也说了句:“帝君,事情还没查清楚就胡乱捉人,这可不能使众人信服。” 天承看了穆天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很快就隐过去了。 帝君想了想,这时,天承开口了:“父皇,我要迎娶苏晓为我的天妃,与她共享繁华世间。”此言就像一个引线,在刚安静下来的众仙家中又炸了开来。 可天承一句都不理会,看着座上的帝君,眼神坚定。帝君问:“为何?”“没有理由。”天承回答。 帝君嗤笑道:“吾可不信。” “如果父皇非要一个理由,那我就跟您说,我对她一眼钟情了。”天承诚恳道。 看着各说各的仙家们,帝君问:“下面的众仙家都不同意,你有什么办法?”天承俯视着下面的群仙,声音淡淡的,满不在乎地说:“他们的心思与我何关!” 看着都快升入神界的儿子,帝君想了想,既然不一定阻拦得了他,还不如让他找一个称心的人过一辈子,这也算是对他之前所做的事的一些弥补。 众仙们见帝君都松口了,再多的话都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第六章

桃花深处有人家,但这片桃源深处就只有两只醉猫。一张石桌上摆放着几个酒罐,两个琉璃杯,石椅上趴着一个小人儿。小人儿眼睛紧闭,睫毛一动一动的,证明她睡得并不是那么的安稳。而另一个男子倚在桃树旁,闭上眼睛,不知是沉睡还是在休憩。 一阵清风吹来,卷起桃花无数。清竹睁开眼睛,满眼的悲伤,原来他一直以为过得很好的妹妹竟是过着这样的生活。抬头看看天,再看看身边的妹妹,不由感叹,原来时间是过得那么的快,当年还娇声娇气地叫自己竹哥哥的妹妹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清竹轻轻地抚着苏晓的墨发,默念道,哥哥在这里,以后就由哥哥来保护你。 苏晓仿佛听到了清竹的话,慢慢地沉睡了下去。 ··· 经过刚才的吵闹,最终决定苏晓成为天承的天妃,这就是神的特权,无论在哪里,总会出现一些特权,那是强者的专有权利。 天心走在回寝宫的路上,满脸的怒火,刚才她的丈夫竟然为别的女人说话,可知,换作以前,不是天宫里的大事,穆天都不会出声,这次他替那小仙子说话,不会是看上她了吧。越是这么想,天心就越觉得凡是叫苏晓的都是她的克星。 突然,一个转身,天心看见婳烨一人呆坐在万年神木旁,身影是那么的孤寂落寞。天心想了想,挥退身旁的宫娥,独自一人上前。 “婳烨,你怎会独自一人在这里?”天心微笑问道。 婳烨没心情跟天心打交道,于是冷冷地说:“天心公主管得是否有点多了,我坐在此处可挡不了你的道。” 天心见婳烨的态度如此差,也不跟她演戏了,直接讥笑道:“怎么?当不上天妃就拿我来撒气,不过长有几分姿色,真以为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没眼光吗?” 听到这句话,婳烨站了起来,同样嘲笑回去:“我是得不到太子的喜欢,但我输得光明明磊,尽管我伤心,但我一样能安然地面对明天。你能吗?靠着骗来的爱情,你以为你真的能长久?”看着天心的脸一下青一下白,婳烨大笑着走了。 婳烨是妖族公主,又跟着她一起长大,本来就知道她很多不为人知的事,但没想到这件事,她也知道。天心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了,万一婳烨将这件事告诉穆天,那她该怎么办?紧紧地扶着胸口,天心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也许,婳烨所说的并不是那件事,如果是这样,岂不是自己吓自己。 过了许久,天心冷静下来,她朝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恢复平时那副高贵的表情,走了。 可谁也不知,天承站在角落处,将她们的话一字不落全听了。天承知道妹妹不亲他,因为他喜欢苏晓,而苏晓喜欢穆天,最后天心用计赢得了爱情,但却将他们兄妹之间的亲情磨淡了很多。 看着渐行渐远的天心,天承真的觉得那个纯真的皇妹不复存在了。但眼前最重要的不是追究这个,而是弄清苏晓的身份。想到苏晓,天承的眼神一转,变得柔情起来,苏晓,苏晓,你真是我心中的一味毒药,足足折磨了我千年,但为什么我又是那么的甘愿和沉醉。 天承唤来祥云,脚踏云头,飞身前往桃林,那里是苏晓唯一的家。 进到桃林,天承就被一股酒香吸引了,千年桃花酿,这可是难得一尝的好酒。随着酒香,天承找到了清竹和苏晓,但两个人都醉倒在石桌上。看着他们俩的睡脸,天承想起了,有一次,苏晓出主意偷喝她师傅的桃花酿,但凭她一人之力又不能取得就约好他们两人帮她,结果那天他有事赶不过来,当他赶到时,这两人已经喝得不像样了醉倒在桃林里,被老头子找到,狠狠地批了一顿。 世事如斯,太多的美好只能记在脑海里。 天承念了一个诀,就见两件缎子披在清竹和苏晓的身上。他静静地坐在桃枝上,就感觉时间好像回到了过去。 就在天承刚要闭上眼睛时,他发现了一股异常的气息,眼睛斜斜望去,只见穆天站在不远处抿着嘴巴不说话。天承示意穆天远处说话,俩人就往远处飞去。 在离桃林足够远处停落下来,俩人却不知要怎么开口,俩人就那样站着,谁也不开口。过了许久,穆天问:“她……就是她吗?” 天承知道穆天问的是什么意思,这个小仙子是不是就是苏晓。天承冷笑着说:“不知你以什么立场来问这句话?如果是她的厌恶者,那她已经死了;如果是她的爱慕者,那你更没资格问这句话。” 穆天望去远方,喃喃自语:“应该是她吧,除了她,没人能将天雷舞跳得那么完美。” “是她又能怎样?还让你再伤她一次吗?别忘了,你已经娶了我妹妹。当年我不知天心是怎样躲过天雷的,但我现在知道了,是你让苏晓去跳天雷舞,将天雷引到苏晓身上,使天心躲开天雷惩罚的吧!”天承双目怒视穆天,“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只是爱你,她有什么错?” 穆天对着天承的责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其实,他也不想的,那天,她来找自己,而自己当时被天心要过天雷这件事烦到了,就随口说了一句:“为什么遭天雷的人不是你。”谁知,她真的跑去将天雷降落在自己身上,有谁能将别人的一句不在意的话牢牢记在心上,除了她吧! “可能是我们之间有缘无分吧!”穆天淡淡地说了一句。 “哈哈哈哈……这真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你一直将晓晓的爱当成是累赘和利用价值,现在竟然还有脸说出有缘无分这句话,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清竹听到这句话后,大声呵责起穆天。 不知是清竹这句话太真了,还是其他原因,三人都沉默下来了。 趴在石桌上的苏晓苦笑了一下,尽管他们离这里很远,但只要还在桃林里,她就还是可以听到他们的话。千年前的教训够多的了,她已经学会了放手。 第七章

天宫轰轰烈烈的天妃选赛过去一个月了,天妃资格落在一个小小桃岛的守护神身上,多少有人觉得不满意和甘心,但在帝君的威严下,有谁敢说一句不是。 这天,苏晓坐在清竹的竹林里,饮着小酒,享受着鸟语花香,一切是那么的惬意,不过得忽视她身旁那个遮挡阳光的庞然大物。苏晓见男人也不说话就直直地跟在她身后,叹了口气,说:“太子殿下,你日理万机的,就赶紧去忙吧!” 自从桃林那天三人谈话结束后,天承就一直跟在她身边,有时整天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弄得她好像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清竹看着他们俩人之间的一动一静,笑了,总算还有一个人守候在苏晓身边。抬头看看天,清竹满足地点点头,今天太阳不错,自己应该找一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竹林里只剩苏晓和天承两人,过了一会,天承终于说话了,“你现在是我的天妃了。” 听到这句话,苏晓嘴里的酒一下子全喷出来了,咳得脸都红了,她一直以为天承是那种不懂说话的人,没想到现在他说的话那么犀利,直击心窝啊。天承轻轻拍拍苏晓的后背,说:“不要太激动,我知道你很渴望当我的天妃,但你也要保持矜持。”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的就是天承这种人吧?以前话都不多两句的人竟然脑袋开窍了,苏晓的大脑顿时蒙了,我太渴望?还保持矜持?什么鬼?太子殿下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可看着天承柔情似水的眼神,苏晓觉得自己好像闯下了大祸。 苏晓拍开天承替她拍背的手,虽然知道天承可能已经知道她就是苏晓,但玩心一起,苏晓装作一副羞羞答答的样子说:“太子,你不是很喜欢半神苏晓吗?虽然我们名字一样,但我可不是她哦!”天承意味不明地看了苏晓一眼,“嗯,但你现在是我的天妃。” 苏晓瞪大眼睛看着天承,你到底几个意思,喜欢苏晓,还想娶别的女子为妻?苏晓瘪瘪嘴低下头,在心里都不知将天承揍了多少次。天承看着苏晓低下的小脑袋,嘴角微微一弯,真是一个小傻瓜,这世间,我唯一想娶的只有你。 苏晓现在严重怀疑天承这千年以来是不是一直在练他的口才,以前那个只会默默为她做一切的男人竟然学会说话气人了,还有她竟然一句话都接不上。 苏晓抬起头,发现天承靠她很近,几乎是将她围在他的怀里,脸微微一红,用力推开天承,飞走了。 天承想都不想就跟在苏晓身后,苏晓不用回头都知道后面跟的是谁,春心萌动,苏晓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恋爱了,就这样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嘭”的一声,她撞上了一个人。 天承急忙朝苏晓方向飞去,但还是来不及,苏晓和被撞的那人齐齐掉了下去。 “我的额头!”苏晓用力地揉着自己的额间,来不及理会被自己撞倒的人。天承飞身下来,一脸着急,但手中的动作却很是温柔,他轻轻地揉着苏晓的额间,问:“你没事吧!你怎么走路总是不看前面,以后你就乖乖跟着我身后。”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被天承这样安慰着,苏晓觉得自己变得矫情起来了,也不说话,就那样感受着天承对她的温柔。突然,苏晓想起了被她撞倒的人,急忙朝人望去,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婳烨。 婳烨看着两人的相处,作为一个外人,她都能感受到天承对苏晓的在乎有多重,她终于明白自己输在哪里了。她终究是输在了一眼钟情上,以前那个苏晓是这样,这个苏晓也一样,她和天承算是青梅竹马,但他却从来不看自己一眼,谁说她的美貌可以迷尽天下男子,没见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吗?她是不是也该放下来了,千年前,她为了让苏晓应雷而死,迟迟不去告知天承这件事,也算是间接害死苏晓了吧,结果呢!苏晓是死了,但天承的心也差不多死了。 苏晓看到婳烨一脸爱慕地看着天承,心里不舒服起来了,你这小妮子,这男人是我的,闭上你的眼睛。 婳烨站起身,向天承俯一个礼,“太子殿下。”天承这时才注意到她,脸恢复了平时的冷漠,说:“你没什么事吧?”婳烨淡淡地笑了,“谢天子关心,我没事。”一样的词,一样的问候,为什么对着她就那么的冷淡。 婳烨转身对苏晓说:“天妃殿下有礼了。”苏晓知道婳烨对天承一直都有情,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婳烨细细打量苏晓,姿色中上,能力一般,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她心中的神?婳烨笑问:“天妃可曾与太子相识?” 苏晓不知婳烨这样问的意思,便老实回答:“从未见过。”听到这个回答,婳烨觉得自己真是输得一败涂地,她竟输给一个与太子从未谋面的仙子,脸上划过自嘲,两行清泪流下,婳烨好像真的释怀了。是爱就是爱,不爱就不爱,这是强求不来的。 美人掉泪,自有一股柔弱美,但面前两人都好像没有怜惜的意思。过了许久,苏晓递上一条雪蚕巾,“擦擦眼泪,这座冰山不喜欢你,但一定会有懂你的人出现的。”婳烨看着苏晓不说话,而后露出了这一个月来的第一个真实笑容,竟然要自己的情敌来安慰自己,不过婳烨仿佛也明白了,为什么天承会对苏晓一眼钟情,大概她太像那个人了吧! 婳烨见天承想将苏晓拉走,苏晓站在一边很不情愿,赌气扭头不理天承,心里苦笑,两人的相处是那么的自然和熟悉,如果她不是亲眼看见苏晓死了,她真的以为这就是苏晓。 婳烨转身离开,同时带走的还有自己的心。 看着婳烨默默地离开,苏晓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希望当年陷害她的人中没有她。 第八章

最近天宫又传出了一件大事,上神大人穆天竟然要升为天神了。仙界与神界本来就有一个天大的距离,仙界中是神的仙家更是寥寥无几,除了穆天,就是千年前升上神界的音神,不过也有人说,太子天承的修为也已到神级,可是一直都得不到太子天承的肯定说法。 苏晓听到这件事,只是笑笑没说话,天承以为苏晓又在想起穆天,就说:“我也可以的,如果你想,我可以升为神……”见苏晓盯着他,天承不说话了。 苏晓觉得天承真的不是一般的蠢,人人都想进入的神界,他竟然要为了她才去做,她何德何能让一个天骄之子为她做这么多,不过回头想想,她上辈子吃了那么多的苦是否就是为了现在的幸福。 想说的话哑在喉咙处说不出来,苏晓伸手抱住天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太子,为你自己去做这些事情吧!”天承被苏晓突然抱住,身体顿时僵在了原地,过了会,嘴角上翘,轻轻回抱苏晓,眼里闪着幸福的光芒,他好像真的等到她了。 “天承。”天承突然说了两个字。 苏晓看着天承,不明白什么意思,天承不得不解释说:“以后不要叫我太子,叫天承。”苏晓眼珠一转,狡黠地说:“不能这样的,在天宫要守规矩。” “以后我就是你的规矩。”天承伏在苏晓的耳边说。 暖暖的气流透过耳蜗,麻木了整个大脑,苏晓觉得真的不能靠太近这个男人,他真的会让自己沦陷的。看着苏晓红红的小脸,天承笑了,原来苏晓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 穆天在修炼时遇到了瓶颈,他总觉得他的灵力在某个关键时刻不够补给。就这样反反复复地重来,穆天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不足之处,他还差一颗灵神丹,当年他升为上神也遇到同样问题,但靠着苏晓及时出现赠与的灵神丹,他很顺利地就通过了。 想起苏晓,穆天的心不可置否地乱了,他总在想如果苏晓的性子没那么善妒,也许他真的会对这个小仙子有好感,不是爱情也会是亲情,但她有时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他很失望。撇开脑中所想,穆天决定外出寻找神物协助。 就在这时,天心公主带着一群仙婢从寝宫过来。 “穆天,你现在修炼一定很辛苦吧!尝尝这些,这是我专门去寻来给你补补身子的。”天心示意仙婢将这些奇珍异宝放在桌上。 八珍果,万年血莲,仙露……都是一些有助于灵力增强的宝物,穆天见天心还是那么的体贴,笑着说:“难为你去寻这些宝物了。”穆天脸上虽带着微笑,但天心有注意到穆天的笑并未达眼底,疑惑道:“穆天,难道这些东西对你一点帮助都没有吗?” 穆天叹口气,摇摇头,说:“这些东西对别人来说也许是难得的珍宝,但对我说,只不过是一口灵气的事。” 听到这里,天心也明白穆天为什么不需要自己的帮忙了。见天心一副难过的样子,穆天轻轻搂过天心,说:“想什么呢?我的小公主就应该开开心心的。” 天心被穆天逗笑了,笑后又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对你一点帮助都没有。”穆天摇摇头说:“你快乐才是我最大的帮助。”天心倚在穆天的怀里,她现在真的很幸福,尽管这幸福是从另一个女人那里偷来的。 从穆天处出来,天心急忙赶向正殿,她请求帝后帮忙。看着女儿一脸的恳求,帝后不忍心拒绝,只好违背天宫的宫规,擅自使用了千里镜,通过千里镜,她们发现桃岛有一支神木可以凝聚灵力,但桃岛的主人正是苏晓,未来的天妃。 天心听到这个名字,牙齿都差点咬碎了,苏晓这个名字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的。但现在不是她多想的时候,她重新赶回穆天宫殿里,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穆天。 穆天听后,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天心站在一旁等候穆天的决定,过了一会儿,穆天点点头说:“既然那神木是无主之物,那我们去取了也无妨。” 天心在跟穆天说这件事时,就隐去了苏晓是桃岛主人这一段,现在听到穆天要去桃岛,她想都不想就要跟着一起去,穆天想了想后,觉得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就带着她一起去了。 这边,苏晓因太久没回桃岛了,她决定今天走一趟,毕竟这个身体是桃岛的主人,一直不管不理的好像也不大合适。 桃岛是位于天界边缘的一处小岛,这里终年都弥漫着浓郁的仙气,桃岛上的桃树也很是奇怪,只开花不结果,一开就开足三百年。而桃岛主人苏晓,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可说也奇怪,就这样一个无名小仙子竟收到了候选天妃的资格。 更奇怪的是,这个身体并没有升入上仙之前的记忆,难道这是一个虚造的人,想到这点,苏晓觉得自己最近实在是太累了,要不然怎么会胡思乱想。 虽然原主的记忆让苏晓感到很奇怪,但这个世界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了去了,她没必要深究,看着满眼的桃花,苏晓醉在了这片花海中。 就在这时,整个桃岛震动了起来,苏晓一时站不稳,急忙扶住桃树,眼睛向远处眺望,怎么回事?“桃岛的神木遭到人的盗取了,你赶紧过去,神木被盗,这里的一切就会毁灭的。”一个不知哪来的声音传到苏晓耳中。 神木被盗?身为桃岛的主人,苏晓竟然没有及时发现,真是太失误了。她急忙飞身前往神木所在地。 “穆天,这就是神木吗?”天心看着一条黑乎乎的藤木疑问道。 穆天点点头,他一靠近这根藤木就可以感受到浓郁的灵气,没想到一个这么小的地方竟然有如此灵物。穆天刚想伸手取出神木,就被神木反弹开来。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苏晓在远处就大声喊道,害怕少一秒钟,这个小岛就毁灭了。 第九章

苏晓使出灵力,将穆天和天心阻挡在神木外面,一把取出神木,怒视他们。穆天见苏晓竟然能毫不费劲地取出神木,一时间惊愕住了。这时一个想法涌入穆天的脑海,苏晓就是桃岛的主人,这样一想,事情便顺了,既然苏晓是桃岛的主人,那神木肯定不会排斥她的触碰。 天心压住心底的恼怒,脸上挤出笑容,上前说:“皇嫂,今天冒昧前来实在是太打扰了,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 “想什么?你们没听过不问自取视为偷吗?你们没经过我的同意进到这里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不敬了,竟然还想夺取桃岛的神木。”苏晓冷笑着说。 听着苏晓咄咄逼人的话,穆天觉得苏晓真的是有够无理取闹的,尽管换了一个身份那又怎样,还不是如此的讨人厌。看见穆天露出千年前那副恨不得她离他远远的脸,苏晓气笑了,以前的自己真够贱,别人不要还赶着往上爬。 天心气得眼睛都红了,但很快又被一股恐惧涌上心头,因为眼前这个小仙子实在是太像那个苏晓了,但一想到穆天需要神木的辅助,天心还是舔着脸说:“皇嫂,这次是我们的不对,但这是有原因的,穆天修炼遇到瓶颈,急需神木的帮助,所以我们才做出如此冒昧的事,我在此再次向你道歉。” 看人家的话说得多么漂亮和委婉,很可惜啊,苏晓说:“那就是说,都是我的错了,我不该阻碍你们偷取神木。” 见苏晓左右不出一个偷字,穆天也怒了,“桃岛本是无主岛,你有什么资格来管辖?”苏晓睁大眼睛看着穆天,先上下扫了他一眼,说:“无主岛?上神大人,你哪只眼睛看到这里是无主的,我,就是这里的主人。” 穆天看着苏晓不说话,他觉得眼前的苏晓很陌生,以前苏晓见到他,恨不得把眼睛都装在他身上,现在却对他如此说话,那每一个眼神都好像在告诉他,他就是一个陌生人。想到苏晓可能将他放下了,穆天的心竟变得急躁起来。 就在这片刻安静中,天心突然出手,她唤出雀扇,只见雀扇化作孔雀直直向苏晓飞去,苏晓反应及时,伸出神木一挡,孔雀中伤,撞在桃树上,重新变回雀扇。三人看到神木的威力都惊呆了,这到底有多强大才能将雀扇一击即中。 苏晓看着神木出了会神,想到刚才天心的偷袭,冷冷一笑,“天心公主可真够光明磊落,不知上神大人怎么看这件事呢?” 穆天显然没想到天心会突然出手,一下子被问住了,他显然很不相信天心会做出这样的事。看着穆天一脸的不可置信,苏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果然,在他眼里,这种暗箭伤人的事只有自己会做,“你们立刻滚,否则我就上报给帝君。” 天心见穆天满脸失望,她顿时变得慌张起来,哆哆嗦嗦地说:“穆天,不,穆天,我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我……”穆天转过头,摆明了不听,天心知道穆天最讨厌人在背后做小动作的,今天她竟然犯糊涂了,都是那个苏晓,如果不是她左一句偷右一句盗,她还不至于这么失态。 天心急着向穆天解释,可谁也没注意到,两只碧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突然,一阵邪风吹起,三人才警惕起来。 这时刚才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小主人,快逃,这里被魔族吞噬了。”苏晓的警惕心一下子提到了最高点,穆天比她们俩的法力都高,最先发觉不妥,提高声音说:“走,小岛四周来了不少不该来的东西。” 一阵强烈的气流吹过,漫天的桃花瞬间变成了黑色,穆天急忙做出一个结界将三人围住,黑色的桃花过后,结界上空出现了一团黑雾,黑雾中有两只碧色的眼睛。天心一下子软了,魔尊,魔族的首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晓盯着那团黑雾,紧皱眉头,在这天宫边缘怎么会有魔族的人出现,它们不是一直生存在阴暗境地吗?难道三界有变?想到这些,苏晓脸色大变。 黑雾也不攻击他们,就一直在结界外面飞,当看到苏晓手中的神木时,黑雾开始发动攻击,对着结界就是重重的一撞。穆天不断修补结界的破损,但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黑雾,苏晓知道这是他准备攻击的前奏,看准敌人的弱点,给予致命一击。 就在黑雾的双眼出现在苏晓的结界外时,穆天召出天剑,天剑浑身散发白色的光,直射黑雾双目,黑雾没想到穆天出手那么狠那么快,一时没躲过,伤了一只眼。 黑雾发出尖锐的惨叫声,苏晓受不了这种尖叫,用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耳朵,一下子失去了警惕。就在这时,苏晓感觉有人撞了她一下,将她撞到了结界外面,黑雾见有人走出了结界,顾不上眼睛,上前死死卡住了苏晓的脖子。 苏晓使出神木的灵力将黑雾打散,但很快又被黑雾重新掐住脖子。穆天从结界里飞身出来,扬起手中的天剑,劈向黑雾,黑雾又再中一剑,魔尊显然没料到小小的桃岛竟然有如此强大的人,重伤离去之际,用粗哑的声音说:“上神,我记住你了。” 黑雾散去,苏晓落在地上,四周是一片干枯的桃花,放眼望去,这片桃林已经被毁了,每一棵桃树都从树芯烂到树枝。苏晓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面,手渗出血了也不管,她在深深自责,原主驻守桃岛没出过一次事,她刚负责,整个桃岛就都毁了。 苏晓的泪一滴一滴地洒落在地上,有些还滴落到手中的神木上。穆天也不知该说什么,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苏晓。 过了一会,苏晓自己站起来,穆天问了句:“你还好吧?” “多谢上神大人关心了。”苏晓冷冷答道。 就在三人飞离桃岛时,整个桃岛轰然炸开了,一草一木,一花一鸟全都殆尽在废墟中。 第十章

苏晓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惨败的景象,加快速度往天宫赶,就在这时,天承带着一支天将赶来,远远就将小人儿的落寞和悲伤收入眼中,天承自责起来了,他就应该跟着她一起过去。 苏晓看见天承赶来,就好像看到主心骨一样,想都不想就扑到他身上,紧紧地抱着天承,只有这时她才定下神来,闻着男人身上独有的冷香味,苏晓觉得她整个人都沉淀下来了。穆天看见苏晓抱住天承时一脸的依赖,眉头皱了起来,从刚才起,他的心就好像不受控制一样,凡是关乎苏晓的事,他的心都容易波动起来。 天心推推穆天的手,说:“穆天,我今天有点累了,我们先回去吧!”穆天看了她一眼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点事。”说完,就朝正殿飞去了。 天心看着还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冷哼一声,离开了。不过她最后看向苏晓的那一眼充满了恶毒和厌恶,你以为有一个和她相似的名字就可以像她一样,让所有的人都对你另眼相看吗?做梦。 天承一抚一抚地摸着苏晓的后背,慢慢地,苏晓就靠在他怀里沉睡下去了。天承小心翼翼地抱起苏晓,就像抱着一件无价珍宝,驾上祥云,飞回自己的宫殿。 回到宫殿,天承唤来宫娥照顾苏晓,就起身去正殿,今天这件事发生得实在是太突然了,魔族竟然敢到天宫的边界,显然它们已经将五千年前的协议不当一回事了,也是,都平静了五千年,是时候有些妖魔鬼怪出来兴风作浪了。 赶到正殿,穆天已经将这件事禀告帝君了,穆天现在贵为上神,完全不用担忧三界的事波及到神界,但他这次竟然开口说会辅助帝君处理三界的事。天承不知穆天的用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里还带有某些警告。 穆天并不将这些放在眼里,他对帝君说:“帝君,我先辞退了。” 穆天退下后,帝君见天承的心思并不在此处,就咳了一声说:“承儿,千年前的事你就不要再计较了。”天承看了帝君一眼,说:“父皇,当年的事让我如何能不再追究?晓晓惨遭天雷,元神具灭,难道就仅仅是为了帮天心躲劫吗?还不是为了……” “够了,你还想教训起你父皇吗?父皇这么做自然有父皇的道理,你怎么就转不过弯呢?”帝君听到天承提起当年的事,不禁怒火起来。 天承沉默了一下,眼神坚定地说:“这次魔族侵入边界的事,我不管是否跟千年前的那场天雷有关,这次,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到苏晓。” 帝君的强势在这个儿子面前往往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承儿,你要知道此苏晓非彼苏晓,你可不能将一颗心错放啊!” 提起苏晓二字,天承的脸不再僵硬,微微有点软化,“不会的,我的心永远不会错放。”帝君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他这个儿子怎么就栽在了情关上呢?还有,千年前半神苏晓引天雷背后的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现在的三界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商量不出什么好的对策,又想起苏晓还在寝宫休眠,天承有点坐不住了,帝君见他心不在焉,就叫他先下去休息了。 急急忙忙从正殿赶回去,天承却发现苏晓已经醒过来,并且离开了。看着空空的金銮龙凤大床,天承的心有点失落,看来苏晓还未全心全意依赖他,长枕上还遗留着苏晓青丝的淡香,天承从上面轻轻抚过,脸上带过一丝笑容。 从太子寝宫出来的苏晓漫无目的地走在桃林小道上,灿烂的桃花挡不住她的满脸忧愁。这时,桃岛上的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小主人,保护好神木就可以重建桃岛。”苏晓被这突来的声音惊到了,她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人。 苏晓警惕起来,声音又再次响起:“小主人,不要找了,你是看不见我的,我是附在神木上的一个幻影,你不是神木的主人,你是看不到我的。” “你为什么叫我小主人,跟着我有什么目的?”苏晓问道。 “我虽是神木的幻影,但我族世世代代追随桃岛的守护者,并将守护者认为主人,现在你身为桃岛的主人,自然也就是我的主人了。”声音响起。 苏晓听到桃岛二字,自责起来,“如果你有一个厉害的主人,就不用落得个无家可归了。”“小主人,这不怪你,在三个月前魔族的人就悄悄进到桃岛了,他们为了寻找神木,将那些桃仙都折磨死了,不能说话的半仙就逼它们指路,不肯就下魔毒,早在三个月以前,桃岛就已经毁灭了,只不过所有人都将希望放在你身上,才托付我将这些所见所闻对你说,希望你能重振桃岛。” 苏晓想了想,叹口气说:“可我并不是真正的桃岛主人,我拿什么去拯救你们。”“你就是桃岛的主人,从你成为这个人起,你就要背起这个责任。”很显然这个幻影是知道苏晓身份的。 苏晓开怀一笑,“好,那我以后就是你们桃岛的主人了,不过我要怎么做才能复活你们呢?”“其实桃岛毁灭也是自我的一种保护,它将桃岛的一些重要东西都埋在了地下,你只要能使用神木了,就可以拥有神木的力量,从而对桃岛进行恢复。” “那我要怎样才能拥有神木的使用权?”苏晓疑问道。 “其实你在桃岛使出神木灵力的时候,你就拥有它了,不过你与它之间的默契不够而已,还有神木很认主的,它上一任的主人仙逝时,就没见还有人能使用它,这说明你就是它的有缘人。” 苏晓唤出神木,仔细地看了看,问:“既然我是有缘人,那为什么我还不可以看到你?”“等到时机成熟,你自然就可以看到我了,过段时间,我会给你一些使用它的方法促进你与它之间的默契。” “为什么要过段时间?”苏晓问。 “先让神木在你身上适应你的仙筋仙骨,和修复你受过伤的地方,它对主人的筛选可是很严格的。” 苏晓点点头,明了。 第十一章

苏晓唤附在神木的幻影为小影,通过小影,苏晓得知魔族寻找神木的原因,魔尊躯体被封,惟有神木才可以打破封印。 “魔尊不是一直生活在魔界吗?怎么会被封印在天界附近?”苏晓不明。 “千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天雷,不知是人为还是天意打中了刚修炼出道的魔尊,魔尊本想是找帝君商量魔仙边界的事,结果横遭此祸,而且被天雷打中后,魔尊又不小心跌入了天宫边界的一个封印里。”小影说。 苏晓听到这里,嘴角浮起一缕嘲笑,“这麽多的巧合就没有人怀疑是天宫搞的鬼吗?封印魔尊可是一件大事,魔界的人怎么会忍下这口气?”“没办法,五千年前的三界大战,魔族的元气一直没有恢复,更何况魔尊被封,它们的实力更加不足了。直到千年后的今天,魔尊可以灵魂出窍,化为魔雾出动,它们才蠢蠢欲动起来。”小影说。 苏晓倚在一棵桃树旁,逗弄桃树上的枝丫,冷冷地说:“三界的事我可管不了,我只要管好我自个的半亩三分地就好。”天宫的一大堆破事,不沾还好,一旦沾上非惹出一身麻烦,就像千年前的自己一样,不过爱上自己喜欢的人而已就遭到了天宫众神驱赶,陷害,威迫,辱骂。天宫众神就是一群说一套做一套的人,虚伪到了极点。 “可他们知道神木在你手里,一定会逼你交出来的。”小影担忧地说,“还有魔界的人也在寻找神木,得不到天宫的保护,你会没有藏身之处的。” “只要我变得强大起来,我就不须畏惧三界,千年前我能升入半神,那么如今的我也一定能重入神界。”苏晓的眼神变得坚定,无所畏惧起来。 听到苏晓的话,小影的声音变得欢快起来,“果然我没看错人,你既然有如此决心,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过了一会,小影问:“晓晓,你是否听过冰泉,那是灵力凝聚的最好丹药,只要你取得冰泉再加上神木,不出半年,你的法力一定会得到更大的提升。” “冰泉?那不只是一个传说吗?难道真的存在?如果存在,那为什么世人还艰苦修炼,直接用冰泉岂不是更快升仙升神。”苏晓怀疑道。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冰泉并不真实存在,它是虚的。” 听到小影得意的声音,苏晓给翻了一个白眼,既然是虚的,那她怎么取?不过见小影自信满满,苏晓就随它去了。 天心回到寝宫,内心起伏久久不能平静。看着仙境里的自己,天心拿起琉璃杯砸了过去,天心,你这次实在是太失误了,怎么能在穆天面前露出这么可耻的自己?在穆天眼里,自己一直是完美的,这下可怎么办? 天心瘫坐在床边,眼睛直直地看着麒麟挂饰,这个小麒麟,她放在这里已经很久了,都说麒麟送子,但她与穆天都完婚千年了,为什么她一直没怀上穆天的孩子。思绪飘得很远很远,她和穆天还有那么多美好的未来,怎么能被这点小事绊住。 突然想起什么,天心激动地往外走,她可以从别处寻找其他神物代替神木送给穆天,让他明白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心为他的。 天心从小就听说,靠近太阳的地方有一处冰泉,那里常年聚集天地间的灵气,并且只要取得一滴冰泉就足够修炼时灵力的凝聚。不过这只是一个传说,存不存在冰泉都很难说,但天心还是拿上寒玉瓶,独自一人出发了。 因为过于靠近太阳,无法承受太阳的光,天心只能选择在晚上出发,在天亮之前赶回来,否则轻被太阳炽瞎眼睛,重则元神毁灭。 这边,苏晓真的被小影气死了,它竟然带她来到了太阳境地,谁不知太阳是世间能量最大的物体,它是打算把自己活活烧死在这里吗?果然不应该听不是人的话。 “你在心里骂我?”突然,小影的声音传来。 苏晓不知是心虚还是怎样,被重重地吓了一跳,“你干嘛突然出声,会吓死人的。还有,我哪里骂你了,你听到啦?”苏晓欺负小影是幻影,无所畏惧地说。 看着苏晓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小影说:“其实你想什么,我都可以知道的,还有,不要做出这副表情,我就在你隔壁,不过你看不到我而已。” 苏晓一听,就朝四周不停张望。“别看了,你法力这么低,怎么可能看得到我。”听到这句话,苏晓火了,“哼,等到我升神了,我就俯视你。”“到那时候再说吧!” 苏晓现在觉得小影不是一般的欠揍,亏她还觉得它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原来最厉害的是张嘴。看着快亮的天,苏晓说:“这里哪有什么冰泉,都快天亮了,我们回去吧!要不然真的要变烤猪了。” “恩,就是要快天亮才行。”小影说。 “什么?!我可不想变烤猪。”苏晓胆战心惊地说。 “世人都寻不到冰泉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冰泉是什么,冰泉是太阳升起的那一刻,照在第一颗露珠的产物……”“停,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谁能那么厉害在太阳低下取物,就算是神界的神都做不到吧!”苏晓打断小影的话。 “不,不是做不到,而是你没有用对方法。其实在太阳初升之际,会有片刻是阴暗的,只要你抓紧时间,你就可以在太阳上升之前赶回来。” 苏晓瘪瘪嘴,说得那么简单,万一回不来怎么办,她困了千年后复活可不是为了做烤猪的。小影见苏晓不情愿,就说:“你忘了你还要复活桃岛吗?没有强大的法力,你拿什么去复活,现在又有人盯上了你手中的神木,不变强大,恐怕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苏晓被小影点醒,对啊,难道被困千年,自己就失去以前的毅力和勇气?看来自己真的变懦弱了。苏晓低眯的眼睛重新睁开,神采四溢,“呵呵呵,被小看了呢,看我的。” 苏晓走到悬崖边,看着即将升起的太阳,眼神变得更加坚定起来。她唤出神木,见神木在微暗的半空中发亮,她发誓一定要成为神木的主人。不给自己退路,才能在未来的路上无所畏惧。。 第十二章

经过一个晚上的寻找,天心还是毫无发现,她开始怀疑,这个世间是不是真的存在冰泉。看着远处微亮的天,天心的泪滴了下来,她蹲在地上,满脸的失落。 苏晓取出玉瓶准备收冰泉时,不经意看到了蹲在不远处的天心,她皱了皱眉,对于这个曾经的情敌,她尽管没有过去那么憎恨,但也说不上好感,只求离他们远远的就行了。不过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也是过来寻找冰泉的? 天心觉得有人朝这边看来,她抬起头,看到是苏晓,就一把站起来,也不掩饰对苏晓的厌恶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不过一看苏晓手中的玉瓶就明了。 “天心公主,这里可不是天宫,我怎么就不能出现在这里了?还有,过段时间,我就是天妃了,整个天宫我都可以出入自如,更何况是这里。”字字诛心,但天心又无话以答,只好用眼睛瞪着苏晓,恨不得把这个似曾相识的人撕碎。 这时,第一缕阳光射了过来,“晓晓,就是现在。”苏晓听到小影的话,赶紧举起玉瓶,念起了小影教她的诀,诀快停时,一滴晶莹的露珠从远处飞来,落入玉瓶中。苏晓收回玉瓶,满脸的惊讶,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取得了冰泉,不过,明明是一滴而已,世人怎么叫它为冰泉。 小影听到苏晓的心里话,说:“你打开玉瓶看看就知道了。”苏晓打开玉瓶一看,满满一瓶,“冰泉凝聚了天地间最纯的灵力,只要你运用得当,还可以将它安在与它有缘的地方,那它就会像泉水一样不断流出来,虽然不如刚开始那般灵力至上,但长期在此泉水中修炼,其修为就会比一般的仙要厉害百倍。” 苏晓突然觉得自己要重入神界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不由得意了。“不过,如果你不勤加修炼,这些泉水就会与普通泉水无异。”小影插入一句话将苏晓从山顶坠入了谷底。 苏晓心里哼了一声,用你说。 天心见苏晓已取得冰泉,一时间变得妒嫉恶毒起来,为什么所有珍贵的宝物都被这女人得到,她朝四周一看,发现没人就打算将冰泉从苏晓手中夺来。 “晓晓,太阳快要升起来了,赶紧离开这里,否则会被烤熟的。”得到小影的提醒,苏晓飞身离开。就在这时,天心挡在她前面冷冷地说:“交出你手中的冰泉,否则你就别想离开这里。” 苏晓见阳光快照过来了,急忙说:“再不离开这里,就别想活着离开了。”天心这时一心都在冰泉上才管不了这么多,见苏晓不给,她直接上前去取。 驾在雀扇上,天心双眼都盯着苏晓手中的玉瓶,苏晓见天心毫无理智地飞过来,也顾不上那么多,只好转身离开,看着不断射近的阳光,苏晓拼了命地往前飞。 分分秒秒都是活命的时间,就在苏晓觉得没希望时,一条由桃花组成的花带飞了过来,淡淡的花香撒播在空气里,只见桃花带飞向太阳,挡在苏晓的头顶,苏晓来不及惊愕,只管赶紧逃命,太阳照在桃花带上,一片片被晒死的桃花变成枯花飘落下来。 终于到达安全地带,苏晓回头看,漫天都是枯死的桃花,就像蝴蝶一样在太阳底下翩翩起舞,伸手接过一花瓣,色彩全褪,毫无生机,苏晓莫名感到一阵难过。 “啊!”听到惊叫声,苏晓转头一看,只见天心双手掩着自己的眼睛,指缝间有黑色的血流了出来。苏晓上前一看,发现天心的眼睛都被太阳灼伤了,她刚想取出冰泉救治她,就听到一熟悉的声音叫了起来,“你在干嘛?” 苏晓被来人用力一推开,因没站稳,差点摔倒在了地上。“天心,你怎么了?”穆天一脸关怀与焦急。天心听到穆天的声音,靠在他怀里哭了起来,“穆天,我的眼睛看不见,好痛,好痛……” 穆天轻轻地抱着天心,软声劝道:“不怕,我在这里,你会没事的。”苏晓冷冷地站在一边,觉得没自己什么事,就想转身离开,但穆天叫住了她,“苏晓,难道你就不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吗?”刚才他看到苏晓拽住天心的手,以为她又在使坏。 听到穆天的责问,苏晓的心就好像被刀割似的,气得喉咙发堵,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难道她就应该事事顺着他们吗? 见苏晓不说话,穆天更加怒了,“哼,无论你怎么改变都改不了你那恶毒的性子。”听到这句话,天心整个脑袋都空白了,一个信息闪过她的大脑,不会就是她想的那样吧,天心害怕得嘴唇都在打抖,她真的是她。 苏晓镇定下来向穆天他们靠近一步,脸微微一扬,冷冷地回答:“上神大人,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吗?就是有眼无珠爱上你,你当你是什么东西,我喜欢你,你就是我的一切,我不喜欢你,你在我眼里还不如地上的烂泥。” 见穆天的脸色微变,苏晓自嘲地说:“我恶毒?上神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你能升神靠的是我的丹药,你身边这个女人能躲过天劫也是靠我才平安无事的。我恶毒?为了你,我失去了师傅和师姐,为了你的女人,我化成幽魂千年不得见一点光。我不是恶毒,是贱!才会让你觉得我处处廉价。” 苏晓抬头将眼泪退回去,直直地看着穆天的眼睛,无情地说:“穆天,我苏晓如若再爱上你,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穆天听到这句话,脸色大变,他的心好像正在失去些什么。 苏晓转头离开了,身影是那么的决绝。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天承站在穆天两人身后,叹了一声:“穆天,你知道我是多么羡慕你吗?苏晓是那么不顾一切地爱着你,就算把她的命搭上都毫无怨言。现在她对你已经无情了,我也可以尝试走进她的心了。” 说完,天承就追着苏晓去了。 穆天的心就好像被什么揪住了似的,苏晓的话就好像一根刺,让他不知从何痛起,但看着怀里的天心,穆天还是压下一切,抱起天心飞向天宫的药殿。 第十三章

赶到药殿将天心放下,穆天急忙叫来药君为她治疗。药君仔细观察一番后,摇摇头说:“上神大人,天心公主这伤太重了,不及时治疗,恐怕会失明。” 天心一听可能会失明,很是害怕,她紧紧地拽着穆天的手说:“穆天,我不要失明,我不要。”对着这样的天心,穆天的心也强硬不起来,只好柔声地说:“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出事的。”说完,转身对药君冷冷地说:“你还磨蹭什么?还不赶紧给她治疗。” 药君连连应声后,开始为天心的眼睛医治,但没想到他至上的灵药竟然对伤口无效,见效果不大,药君说:“上神大人,仅靠我的丹药是无法将天心公主治愈的,必须要传说中的冰泉才行,不过这传说中的神物在仙界还没有仙家见过。” 穆天抿着嘴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说:“这我会想办法,你先将天心的伤稳定下来。”药君疑惑地看了一眼穆天,想说什么但又咽了下去,只好点点头。 天心听到冰泉可以治疗她,嘴里差点就吐出了一句,苏晓手中有冰泉,但又怕穆天跟苏晓扯上关系,只好闭上嘴巴,不过心里更加恼怒苏晓了,没想到千年前那场天雷竟然没将她魂飞湮灭。 天心眼睛传来的阵阵刺痛让她越发愤怒,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苏晓,千年前我能赢,那我现在一样能赢你。 穆天吩咐天心好好休息就出药殿了,他现在很烦躁,他需要一个地方好好静静。 …… 看着映入眼帘的满片青色,穆天才发觉他不知不觉来到了清竹的竹林。悠远的笛声从竹林深处传来,穆天稍稍有点惊愕,千年来他从未听过清竹吹笛,空灵的笛声仿佛有穿透人心的力量,随着笛声,穆天进入到了他从未到过的竹林深处。 一个结界将里外的竹林隔开,穆天穿过结界进来,这次清竹并没有阻止穆天的到来,依然坐在结界上吹笛。 穆天惊愕地看着满满一竹林的字,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天哥哥今天心情不好,他都不理我。我要给他做好吃的,让他开心起来。” “天心说喜欢天哥哥,天哥哥竟然不拒绝,我好伤心……” “天哥哥受伤了,我要制出好多好多丹药给他。” “天哥哥升神了,我好开心啊。” “天哥哥今天给了我一张手帕,嗯,我要好好珍藏。” …… 穆天轻轻地摸着这些字,这是一个一个刻上去的,突然,过去那些与苏晓在一起的回忆都清晰起来。他将她亲手做的食物扔到地上,骂她,都是仙家了怎么还吃这些人间的五谷;他修炼受伤了,她整夜跟在身后转,不断拿出丹药给他,不过那时她炼丹药的本事还不高,他就嫌弃地把她给的丹药扔了;至于那张手帕是因为他觉得她用过了,很脏不想要的。 回忆越来越清晰,穆天好像懂得了一点苏晓对他的爱,那个总跟在他身后叫天哥哥的小仙子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回忆变得虚幻起来,他耳边仿佛又响起来那个稚嫩的声音,“天哥哥,天哥哥…” 笛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清竹从结界上飞下来,看着穆天那复杂的面容,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现在摆出这副面孔是什么意思,伤苏晓的时候,辱骂苏晓的时候,他怎么不摆出这副面孔。 透过一排排竹树,穆天来到了一块巨石旁,巨石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他的名字,穆天,穆天…… “你知道苏晓为什么在石头上刻上你的名字吗?她从月老那里得知,只要将两个有缘人的名字刻在三生石上就可以获得一个美好姻缘,她找不到三生石,就在这里满满地刻了很久很久,直到她为你去降下天雷。”清竹在一旁解说。 见穆天满脸惊愕看着巨石上的字,清竹冷笑着说:“也就她傻,对着一块冰冷的石头怎么可能将它捂热。她一定不知,她自以为的爱,其实在别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清竹指着巨石后面的荆棘,说:“你肯定不知吧,你升入上神时用的聚灵丹是苏晓师父千年来的成果,苏晓为了让你尽早升神,她从千条荆棘中穿过偷取她师父的聚灵丹。” 穆天想起了,那天苏晓拿着聚灵丹去找他时,满身都是伤,不过当时自己一心扑在修炼上并没注意到。想起自己接过聚灵丹时,她比自己还开心的笑容,穆天发现原来在无意中她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 轻轻抚摸着巨石上的字,穆天模糊中记起,有一次,月老说他的三生石上不知谁挖了一块,月老边修补边叹息说,有三生石也没用,如果没有他亲手连上的红线,就算两人有牵连,也是孽缘。 当苏晓拿着一小块三生石满脸兴奋地来找他时,他好像狠狠地骂了她一顿,让她立刻还给月老,那个小小翼翼地举着三生石给自己看的样子好像定格在了记忆深处,最后,她忍着眼泪,伤心地离开。 为什么以前不觉得珍贵的回忆,现在回想起来,竟有点怀念? 原来,他真的负了她。 过了许久,清竹微叹一声,“算了,都过去了,既然苏晓已将你放下,那就让那些陈事封存起来吧!千年来我一直不让你进来就是为了保存她最后一点尊严,现在你也看清苏晓的心了,就请你从今以后你放过她吧!她爱得你实在是太累了。” 清竹的话让穆天僵在了原地,他真的没想过伤苏晓这么深,他以为他对苏晓已经很宽容了,他允许她靠近,他不耐烦她的讨好,他还原谅了她对天心的伤害,为什么到头来,他还是将她伤得如此的深。 “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这里。”听到清竹下逐客令,穆天疑迟一下,开口问了句:“她……这千年是怎样过来的?”她经受了多少苦难和折磨才从天雷下存活下来。 穆天迫切想知道苏晓的过去,他曾未参与过的过去。 第十四章

清竹仰天一笑,眼神是那么的冰冷“上神大人,这你就不用管了,难道你会后悔叫苏晓去降下天雷?别说笑了,在你眼里,无论苏晓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就因为她爱你,活该她欠你。” 穆天想说他不是这样想的,他只是将心放在了心爱的女人身上,忽视了苏晓的爱而已,他没想过伤害苏晓的,他以为他表明态度,苏晓就会自觉远离自己,只是他没料到苏晓对他的爱是那么的重。 突然,穆天觉得这里的空气太过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便转身离开,他伤了就是伤了,说再多的解释也是无济于事。 看着穆天离开,清竹也了却了自己心头的一件大事,他使出法术,只见一团蓝光飞向巨石和周围刻着字的竹林,“轰”的一声,全炸了。 听到响声,穆天立刻回过头,常年不变的脸彻底惊愕住了,刚才还完好的一切都毁在了蓝光中,只剩下缕缕尘埃,他紧皱眉头,不解地看着清竹。 清竹连看都不看穆天一眼,先伸手将竹林里的结界收回,再一转手中的玉笛,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穆天闭上眼睛,算了,往事如斯,过去是他不懂得珍惜。 …… 阳光明媚,天气甚好,但桃林的修炼房发出两个不怎么和谐的声音。 “把衣服脱了。”小影命令道。 “不脱,会被你看光的。”苏晓抱着自己的肩膀,一脸良家妇女遭强迫的样子,拼命摇头。 “你确定有能入我眼的地方。”小影上下瞟了苏晓一眼,那眼神是满满的鄙视,说。 一听这话,苏晓瞪大眼睛,努力地挺了挺胸脯,“谁说我没入你眼的地方,是你不懂欣赏。”见小影不说话,苏晓以为自己说赢了,正得意着。不料小影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看不清,太小了。” 苏晓气得瞪大眼睛,手指颤抖地指着小影,嘴巴直抖索,可她又不能说,你又没见过,凭什么说我小,苏晓终于明白什么叫哑巴吃黄连了,无奈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看着散发阵阵冷气的冰泉,苏晓一咬牙,说:“哼,不就是浸到冰泉里吗?谁怕谁。” 自从苏晓取得冰泉回来,小影就叫她先浸泡再收回,可自打苏晓试过一次后,她就再也不泡了,气得小影天天催她。其实也不怪苏晓不愿,每次她靠进冰泉,就会想起第一次浸泡时那刺骨的冰冷,和噬心的痛,不由得就打起了退堂鼓。 看着小影那威胁的眼神,苏晓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服,咽了咽口水。 “你这副身体实在是太差了,如果连冰泉都受不了,你怎么能成为神木的主人呢?”小影劝说道,还有,你以前到底是怎样升上半神的,这点苦难都受不了,不过这句话小影没胆说出来,只能心里默默地念,要不然凭苏晓的性子非发飙起来不可。 苏晓鼓起勇气,脱去衣服,先将脚伸到玉池里,再整个身子浸泡下去,身体刚触碰到冰泉,苏晓整个人就像掉进了冰窖,那冰泉好像有生命一样,苏晓哪里不舒服它就专在那个地方打转。 小影见苏晓下去了,瞬间移到外面,斜躺在贵妃椅上,轻抚自己的长发,看着太阳透过自己的整个身体,他笑了笑,没想到,桃岛遇到了一个这么可爱的主人,看来他的使命艰难着呢。 “啊……”一个尖叫打破了桃林的安静,听着里面鬼叫般的喊声,小影无奈地摇摇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尖叫声一直持续大半个小时,小影都为苏晓能如此尖叫而感到厉害了。一个小时过后,房间里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来,小影皱了下眉头,不会被冰泉反侵蚀了吧!想到这点,小影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推门进去。 房间里的苏晓早已穿好衣服,站在玉池旁重新收回冰泉。苏晓听到门响,抬头一看,就见一个倾城的美人从外面进来。美人有一头银色的长发,及腰处微微小卷,一双比狐族仙子更诱惑人的眼睛,紫色的瞳眸就像一块磁石深深地吸引着看他的人,半点朱唇是那么的诱人,一身仙气的白衣衬得他犹如世间的精灵。 苏晓看呆了,她还没见过如此绝色的美人,如若将他与婳烨相比,婳烨是狐媚动人,那他就是不食三界烟火的天人,他的一颦一姿态都让周围的一切失去了色彩。他的美让人动心,却不敢渎之。 小影看到苏晓的口水流了下来都丝毫不知,好笑地倚在门边,微微一笑。 美人一笑,苏晓彻底沦陷了。 看着苏晓傻笑的表情,小影走到她身旁,对着她耳朵吹了口气,说:“喂,收收你的口水。”苏晓回过神来,一脸的惊讶:“你,你就是小影。” 小影娆媚地一撩自己肩边的银发,点点头,说:“我就是小影,怎么了,你有意见?” “没。”苏晓将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一把冲上去,拽着小影的手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看苏晓满怀决心的样子,小影挑了挑眉,她是不是关注错地方了,应该保护好的是桃岛吧。 看着苏晓那副色迷迷的样子,小影无奈地摇摇头说:“你是不是该把我的手放开了?”苏晓像没听到一样,手拽得更紧了,眼神迷离地说:“小影,怪不得一般人看不到你,你太美了……” 苏晓的话还没说完,小影用力收回手,捏着苏晓的耳朵就是一个大转弯,“啊……”苏晓瞬间回神,但对着那张漂亮过分的脸又说不出什么重话,只好怪自己被美**惑了。 看着苏晓一脸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小影心情大好,但想起还有正事要说,小影就不逗她了,问:“你现在对冰泉的感觉到了哪一步?” “我刚想跟你说,刚才泡在冰泉里,前半段时间我冷得不行,但适应一段时间后,我竟感到冰泉是暖和的。”说起正事,苏晓也正经起来。 小影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他连连点头,最后说了句:“说不定你真的跟神木有缘。” 苏晓不明白小影的意思,但小影显然也不想跟她解释过多,给了一个让她自己体会的眼神就离开了。 第十五章

三个月已过,苏晓已经可以不用依靠冰泉来进行修炼了,摆脱冰泉,苏晓觉得她人生又充满了阳光和色彩。 这天,天承过来桃林的别院里找苏晓,说起这座别院还是天承修建的,因为之前天承曾请苏晓过去他的宫殿住,但苏晓拒绝了,她觉得桃林才是最适合她的,可天承又不想苏晓一直住在山洞里,就建起了这间别院。 看着每天准时出现的男人,小影逗起了苏晓:“哟,还真准时,你家男人又来了。”听到这话,苏晓已经由刚开始的满脸红晕变成了给他一白眼。 “你怎么老往这边跑?”苏晓问。 “找我的天妃。”天承一本正经地回答。小影看到天承一副冰山脸说这话,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家男人真聪明。”苏晓不就是他妻子吗?还是千挑万选的天妃殿下。 “谁是你妻子?”苏晓撇撇嘴。 “你。”天承满目柔情地看着苏晓。 “呵,千年不见,你的脸得用银河来量了?”苏晓已知天承知道了她的身份,就不掩饰了,直接用熟悉的语气和他说话。 “不,不用,你亲一口就知道它有多厚了。”天承向苏晓走近一步。 苏晓现在总算明白了,论口才她是斗不过天承的,以前的天承多好啊,做就做,从来不多说一句,而现在的天承总有办法将她吃得死死的。 小影见他们俩人打嘴仗打得这么开心,就说:“晓晓,你就和你男人在这里慢慢聊,我先进到神木里休息一下。” 苏晓斜视一眼小影,经过这三个月的日月对望,她已经对小影的外貌有了一定的免疫,虽然有时还是会沦陷,不过只要小影一开口,她就一定深深唾弃造物主,为什么给了他一个绝色样貌,还给他一张厉害的嘴,这不公平。 “你在看什么?”见苏晓的眼睛不断往一处瞟,天承也看了一眼过去。“没什么,对了,你怎么都不问我以前的事?”苏晓转移话题问。 这时,天承变得严肃起来,他一把扶正苏晓的肩膀,双眼对视着她说:“晓晓,以前是我笨,我原以为放手就会让你幸福,没想到让你受尽了千年的苦难,现在,你给我一个机会参与到你的未来,可好?” 苏晓别过眼睛不去看天承深情的双眸,千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她多怕自己陷下去之后,又会是一个千年的折磨,她的心再也经不起一点打击了。但会不会尝试跨出一步,她就可以获得新生呢,重新对上天承的眼睛,苏晓也变得认真起来,“天承,我们一步一步来好吗?” 天承原以为苏晓转过眼睛就是一个拒绝他的表情,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他开心地将苏晓抱了起来,一时间喜悦之情难以表达。苏晓轻轻捶了天承一下,叫他将自己放下来,看着男人脸上不知所措的傻笑,苏晓好想落泪,竟有一个人会如此等她,千年不算漫长,但也足够认清一个人的心了吧。 尝试迈出一步吧,失去一个穆天,也许会得到一个天承,老天爷总不能一直对她不公平吧。 药殿。 自天心眼睛受伤后,帝君和帝后陆陆续续来看了她好几次,不过什么灵丹妙药都用尽了,天心的眼睛还是不能恢复光明。 穆天因为担心天心的眼睛,这三个月来一直都没有进行修炼,虽然他陪在天心身边,但有时半天也不说一句话,天心也感到了穆天的心不在焉,她现在眼睛看不了东西,脾气也长进了不少,动不动就想生气,见穆天一副话也不想多说两句,她气得直咬牙,但有些东西还是要装装面子的。 “穆天,你就不要经常陪着我了,你现在修炼进入到关键时刻,你还是去修炼吧!”见天心受伤了还处处心系自己,穆天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温声地说:“这个时刻我怎么能离开你呢?就是一直找不到冰泉,医治不了你的眼睛。” 其实这三个月来,天心一直想告诉穆天,苏晓手里有冰泉,但一想到苏晓对穆天的死缠烂打,她又怕苏晓会借此机会靠近穆天,她不得不又把话咽了下去。忍受着眼伤的疼痛,天心对苏晓的恨更加深了。 这时,药君拿了一个黑色的小玉瓶进来,看着上神与天心公主相偎在一起,心里由衷感叹,怪不得天界的人都说上神和天心公主的感情很好,确实如此,这三个月来,上神除了外出找药,就是陪伴在天心公主身边。 药君双手捧着小玉瓶,微微伏身,说:“上神大人,这是灵虚上君留在药殿的一颗丹药,因一直解不开丹药的成分,所以至今没人使用过,但根据守护这颗丹药的仙家说,他们曾见过灵虚上君用来救妖后的眼睛。” 穆天接过小玉瓶,打开塞子,轻嗅了一下,说:“当年妖后是被火焰山的烈火刺伤的,而天心的眼伤是被初升太阳灼伤的,表面上看,两人眼伤的起因都是火,但阴火和冥火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这玉瓶里的丹药只能医治冥火,对天心的眼伤是无效的。” 穆天解释完,药君失落地低下头,没想到灵虚上君的药也救不了天心公主。天心希望破灭,无力地靠在穆天怀里,一声不出,这三个月来,她不知经受了多少次这样的打击。 一道声音打破了药殿的沉静。 “上神大人,天宫边界一处出现了冰泉的痕迹。”一天将进来说。 “已确定无误?”穆天怀疑道,这三个月他寻了无数地方但还是没有冰泉的踪影。 “是水神发现的,据他说,那处本没泉水,但近日竟然冒出了一个活泉眼,并且此泉眼还不受水神所管,灵气十足,一旦有外人靠近还主动出击,所以水神怀疑是不是就是上神大人要找的冰泉。”天将回答。 听到冰泉出现,天心露出了这三个月来的第一个真实的笑容,她的眼睛有救了。穆天安置好天心,就随天将去天宫边界查看了。 第十六章

“哈哈,你还记得这里吗?当初我和清竹偷师父的桃花酿,结果喝醉了,倒在这里呼呼大睡,后来被师傅发现狠狠地揍了一顿,还禁止清竹一个月不能到这里。”想起过往的事,苏晓总有说不完的话。 说起师父,苏晓变得悲伤起来,“你说,如果师傅没有收我这个徒弟,他会不会过得更加无忧无虑,为了我那些糟心的事,他真是操碎了心,明明是一个那么快乐的小老头,却逝去得那么的不甘。” 天承轻轻地拥着苏晓,说:“你师父不会后悔收你为徒的,我不只一次听你师父跟父皇说,他最大的骄傲就是收了两个好徒弟。” 苏晓噗的一声笑了,“你可不知,我师傅老说我笨,说我炼丹炼不好,做事又总是傻乎乎的,就连看人的眼光都比一般人差。”不知想起什么,苏晓苦笑,“的确啊,我看人的眼光简直烂到了极点。” 见天承不答话,苏晓问:“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天承一副冰山脸地说了句话:“你眼光不差,因为你选了我。” 苏晓一听,笑着捏了捏天承的脸,“天承,我真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看你了,还是你已经被人掉包了,让我摸摸。”说完就上下其手去挠天承的腰间,一时间,两人都是一副笑容洋溢的样子。 看着桃林间笑闹在一起的两人,穆天失去了听到冰泉的喜悦,紧皱着眉头,浑身散发出阵阵冷气,就连跟来的天将都向后退了一步。 天承早就感知有人朝桃林这边过来,而且还是熟人,毕竟整个天宫升为神的还没几个,但他依然和苏晓一起打闹,丝毫不将来人看在眼里。 穆天犀利的眼神直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他们之间怎么可以那么的亲密,还有苏晓的手,怎么可以随意放在男子的身上,简直就是不知廉耻。也许是穆天的冷气过于强大,苏晓朝穆天方向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该干嘛干嘛。 苏晓的行为让穆天大怒,脱口而出一句:“不知廉耻。”苏晓冷笑着回答:“上神大人,这可是我的未来夫君,我和他在我的地方卿卿我我,请问我怎么就不知廉耻了?还是上神大人你乱闯私人地方就是知廉耻?” 穆天被苏晓的话一噎,才想起苏晓和天承很快就是夫妻,心里不知为何竟燃起了一把无名火。他冷哼一声,不回答苏晓的话,转身问旁边的天将:“你确定就是这里吗?” “根据水神给的指示,就是在这里。”天将低头回答。 “找。”穆天气势全开,下了一个指令。 “慢着,不知上神大人要在这里找什么呢?”听到穆天要在这里查找东西,苏晓立马喝住。 穆天的火已经被苏晓撩得差不多了,从她一出现,就对他摆出一副疏远冷淡的样子,以前的“天哥哥”变成了尊称上神大人,以前的熟络和讨好变成了厌恶,她的突然转变让他难以接受,现在还处处与他作对。 穆天看着苏晓非要给她一个答案的表情,压下内心的怒火,冷淡地说:“有人在这里探寻到冰泉的气息,我前来查看一下。” 苏晓翻了个白眼,嘲笑道:“上神大人,你总听过有主的物不可乱拿吧!”听到苏晓这话,穆天肯定了这里有冰泉,而且冰泉的主人还是苏晓,便着急地说:“既然冰泉是你的,那请你借我一用,必以重谢。” “呵呵,我为什么借你,你能拿什么和我交换?”苏晓冷笑着说。 听到苏晓说条件,穆天心里不舒服起来,换做过去,他需要什么还没说出口,她就已经为他找来了,现在呢?竟然提出了要条件,穆天内心的不满又加深了,但内心那股说不出的隐隐悲伤时怎么回事? “现在天心眼疾越发严重,必须依靠冰泉才能医治,如若你愿意出手相助,来日你在升神的路上,我定当鼎力相助。”穆天说出条件,他觉得这个条件已经足够吸引人了。 但没想到,苏晓只是看着他笑了笑,说:“我升神弄得着你相助,当年我升半神的时候,我灵力不够差点气爆急需你的帮助,你还不是一样将我撇下,去救治天心小小的腿伤,你现在要我拿什么来相信你,更何况我现在有天承在,我何须你?” 一句“何须你”在穆天的脑海里炸开了,脑海里的回声不断循环。没想到,他有一天会从苏晓的嘴里听到这句话,原来他在她心里已经连陌生人都不如了。 虽然苏晓的嘴里说得绝情,但看穆天一副为了天心可以做任何事的样子,她心里还是非常的难过和绝望。 “但救人一命不是应该的吗?”穆天难得放软了语气。 “你知道天心是怎么会被太阳射伤眼睛的吗?她为了抢我手中冒着生命危险得到的冰泉,不惜在太阳边界就与我发生了纷争,如果不是我命大,恐怕我就死在太阳边界了。”听到苏晓说出的话,穆天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的天心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苏晓冷冷一笑,果然无论天心做什么,穆天都会站在她那边,只有自己傻,竟然还带有盼望,她在望什么,穆天的心吗?她怎么还那么的傻。 “呵呵,你不是很爱天心吗?我给你一个办法,损耗你一千年的修炼去救她的眼睛。”苏晓出个主意。 穆天从未在苏晓面前低过头,现在听到苏晓说这话,就知道苏晓打定主意不给了,也不求情,转身离开了。 看到穆天离开,刚才还故作坚强的苏晓往旁边的桃树倒了一下,天承急忙将她扶住,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很无情,明明靠一点冰泉就可以治好的病,我非要他耗上上千年的修炼。”苏晓面无表情地说。 在天承刚想说话,苏晓就打断说:“你先离开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她害怕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她不想听到的话。苏晓推开天承,一个人朝别院走去,身影是那么的悲凉和孤独。 停在原地的天承叹了口气,其实他想说,我永远站在你身边。但人已经走远了。 第十七章

“你可真敢说,竟然要上神穆天用千年的修炼去救天心公主的眼疾,你知道神的千年修炼一旦损耗,要用多少年才能修复吗?”小影坐在床边,嬉笑着问。 苏晓不理会小影,继续陷入发呆中。想起什么,小影一拍苏晓的肩膀说:“对了,天心公主可是天承殿下的亲皇妹,你这样做会不会惹得天承殿下不开心,你可是他天妃,也算是天心公主的亲人,你这样做合适吗?” 苏晓转头看着小影,说:“你已经唠唠叨叨两个小时了,你不累吗?还有,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为什么要将别人的感受考虑其中,千年前我处处为他人着想,我有得到什么,好朋友翻脸,喜欢的人被抢,亲人只剩一个,连自己都被封千年,我现在又何必重蹈覆辙。” 听着苏晓絮絮叨叨地诉说并不幸福的过去,小影的嘴角弯了弯。见到小影的笑容,苏晓愣住了。“现在有没有好点,不将自己内心的委屈和难过说出来,总憋在心里,你不难受吗?”小影歪着脑袋说。 苏晓一听,感动得用力抱住小影,“对不起,将你当成出气筒了。”小影抚着苏晓的后背说:“没事,总比你一人在这里发呆好。”天边的晚霞仙子布下迷人的霞光,霞光透过木窗照射进来,两人的身影映在霞光里,显得那么的温馨。 但很快,小影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了,苏晓抱着小影没有半点想放开的意思,那狗鼻子似的在他身上嗅着,他翻个白眼,推了一下苏晓,但没推开,说:“够了哦!我可不是你的抱枕。” 苏晓回他一个大大的笑脸,“你可比抱枕好上一百倍。” 很快,桃林又响起了热闹的笑声。 没有取得冰泉的穆天回到药殿里,整个人的冷气散发到了极点,药殿里的宫娥和仙婢都躲得远远的。 天心也感受到了穆天的冷气,以为他是为没找到冰泉而生气,就说:“穆天,是没有找到冰泉吗?没事的,我们慢慢来。”可过了很久都没听到穆天说话,她皱了下眉头,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全变了,水神找到的冰泉不会就是苏晓手中的那个吧?!穆天和苏晓见上面了?!难道苏晓又纠缠上了穆天? 天心脸色苍白地说:“穆天,你是不是又见到苏晓了,如果你不想见到她,你就不要再去找她了,要你受她的气,我宁可我的眼睛一辈子都看不见东西。” 过了一会,穆天说:“天心,你的眼睛是怎样受伤的?” 听到穆天语气中的质疑,天心的心一颤,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是跟你说过,是在太阳边界时被太阳灼伤的吗?难道你又听到谁在胡说了吗?” 穆天看着天心的眼睛不说话,他实在是想不出天心为什么会做那样的事,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没什么,你好好休息,过两天我会治好你的眼睛。” 听到眼睛可以治愈,天心灿烂一笑,“真的?太好了,可你不是没找到冰泉吗?”听到冰泉二字,穆天的脸又沉了下去,冷冷地说:“现在有办法了,不用冰泉也行。” 天心开心地点点头,既然穆天说有办法医治就一定有办法,在天心眼里,穆天总是那么的无所不能,可她也忘了,神虽比仙厉害,但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在这时,一仙童进来回报:“上神大人,帝君请您速去正殿商量大事。”见仙童一副着急的样子,穆天蹙眉,难道魔界又出什么问题了,现在真是一个多事之秋,一件没完又出一件。 随着仙童来到正殿,里面的众仙家已经到齐了,见他到来,顿时响起了一阵骚动。穆天轻皱眉,向帝君微微行一个礼,其实他根本就不用给帝君行礼,不过是过过面子罢了。 见穆天到来,帝君说:“穆天,最近魔界的行动越来越频繁了,甚至侵占了一些仙岛,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穆天挑眉,寻找什么,应该是在寻找神木吧,当初在桃岛,魔尊为了拿到神木几乎是拼了命,看来他是准备恢复自己的肉身了,不过神木在苏晓手里,不知她会不会受到魔尊的迫害。想到这点,穆天竟紧张起来。 帝君见穆天都紧张起来,不禁也跟着紧张了,问:“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穆天冷静下来,恢复平时的表情说:“不,没什么。当务之急是加强对天宫的守护,特别是边界地区,修炼不够的仙家暂时就不要外出,我会在整个天宫布下防御结界。” “父皇,皇儿有事禀告。”天心带着一群仙婢从外面进来。 天心公主的到来也引起了一场骚动,不过她并不理会众仙家的议论,尽管眼睛看不了,依然直挺着腰杆,说:“父皇,我知道魔族在寻找什么,天妃手里的神木。” 众仙家听到这话,顿时一股激荡,纷纷说:“既然魔族在寻找神木,那就让天妃将神木上交,以商量对付魔族的主意。”穆天听着众仙家的话,很是不满,既然神木是苏晓的,又怎么能让她交出来呢? 听到众仙家要苏晓将神木交出来,天心在心里冷冷地笑了,我得不到的东西,我怎么能让它落在你手上,你永远只配做我的手下败将。 这时,天承说:“不可,神木是苏晓的所有物,怎能让她随意交出来,这不符合规矩。”“太子殿下所言非也,魔族苦寻神木必有它的原因,冒昧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天妃手中,恐怕会对天妃造成危害。”有人总可以将为自己着想的话说得那么的动听。 众仙家纷纷附和那个仙家,说:“对啊,这不仅是为了天宫着想,也是为了不让天妃手到迫害。”天承不由得皱眉,很显然不赞同他们的话。 “够了,既然神木是天妃的,那就先询问她的意思,来人,将天妃寻来。”帝君下命令。 第十八章

“小影,你整天附在神木上不烦吗?”苏晓半趴在石桌上问,她现在没事干都快发霉了,所炼的丹药又全在药庐里,不去炼丹,现在又不能修炼,苏晓无聊地直打哈欠。 小影鄙视地看了苏晓一眼,“修炼可要耐得住寂寞和无聊,瞧你那样子,半死不活的,我真为你以后的修炼担忧。”苏晓抹去打哈欠流出来的眼泪说:“哼,好歹我曾经是半神,我会怕修炼,别开玩笑了,到时候吓你一跳。” “你如果无聊,就将神木唤出来与它好好交流一下,也许,它会对你没那么排斥。”小影出主意。 苏晓跳起来,满脸喜悦,“对啊,我还要成为神木的主人呢!嗯,得跟它好好交流才行。”说完唤出神木,看着满身漆黑的神木,苏晓既有嫌弃也有敬佩,嫌弃它的外表,敬佩它有如此强大的灵力。 “神木啊神木,你记得要选我当你主人啊,选我的话,会有很多好处的,我会带你玩,带你去灵气充沛的地方让你吸收,还可以帮你改变外表……”苏晓霹雳啪啦地说了一大堆。不过听到可以改变外表这句话,小影忍不住插上一句:“你怎么给它变外貌啊,长成这样就是这样的了。” 苏晓偷偷地附在小影耳边说:“它又不懂,你多什么嘴?”小影一副被雷打到的表情,原来还可以这样,他算是长见识了。 见苏晓神经叨叨地在跟神木聊天,小影淡淡一笑,总比她像一个木偶坐在那里好。突然,小影眉头一皱,有人朝这里来了。 “天妃,帝君有请您到正殿一趟。”一小仙童在门外说。 苏晓疑惑地挑了挑眉,从天承选她为天妃的那天起,就没见帝君召见过自己,可见他有多不待见自己,现在召见自己,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小影见苏晓一脸不情愿,笑着说:“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也好啊,不过依我看,应该是为了神木的事,现在魔界越来越猖獗,有人将主意打到了神木身上也很正常,不过,你绝对不能将神木交出去,否则就真的会有大难了。” 苏晓冷笑着说:“他们想要也得看我给还是不给。” 正殿。 “小仙苏晓参见帝君。”苏晓微微屈身,向帝君福了一个礼,态度谦逊有礼却很是疏远。帝君微皱眉头,听到苏晓二字,他心里总有一股不舒服。 “神木可是在你手里?”帝君也不多说,直接问出了要点,疑问的话语中充满了肯定。 苏晓在心里鄙视一笑,明明想当匪却硬要把自己处在高高在上的位置,真是让人好笑至极。“是的。”苏晓回了两字,态度不亲不疏。 “那你可知你桃岛被毁是何人所为?”帝君又问。 “魔族。”苏晓点点头说。 “那你又可知你桃岛为何会被毁?”帝君继续问。 “不知。”苏晓已经很不耐烦了。 “魔族毁你桃岛就是为了你手中的神木,经刚才众仙家商量,有人建议你将神木上交,这样魔族就不会将目标放在你身上,从而保证你的安全,你可否愿意?”帝君再问。 “帝君,神界曾有令,凡是有主的神物一律归所有者拥有,你现在让我拿出来岂不是要违反神界的天令?”苏晓不卑不亢地说。 “怎么算违反天令?现在只是向你借用而已又不是想要独占,等了解出神木的作用,我们定当会双手归还。”一上仙说,“难道身为未来的天妃,你不应该为天宫做出一点贡献吗?” 面对上仙们咄咄逼问,苏晓不气反笑,“仙君,我曾听说你拥有一件上古时的兵器,其兵器拥有神般的威力,不知是否有此事?”仙君不知苏晓为何问起这件事,但还是点点头说:“却有此事,其宝物是我灵水岛的镇岛之物,宝物都有灵性,若如没经过宝物的同意将它取走,灵水岛就会被水漫过,万物淹死在大水中。” “你都说了,宝物都有灵性,既然你们想要神木,可以,只要你们其中有谁可以让神木同意,那我就让你们拿走。”苏晓依然笑着说,但内心却翻了天,天宫里的仙家们果然虚伪得让人恶心。 看着仙家们一脸的为难,苏晓又问:“怎么了?你们不是想要神木吗?给机会你们,你们怎么又不愿意了?”真是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么傻傻的苏晓吗?想当年,为了可以从她手中获得她师父遗留下来的丹药,他们可是无所不用,威逼,诱惑,一旦从她手中拿到丹药后又一脚将她踢开,许诺的东西全成了西北风。 帝君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仙家,问:“难道你们都没办法让神木同意吗?”听到这话,众仙家纷纷低下头,谁有办法使神物听话。 苏晓看了,又笑着说:“既然众仙家都没有办法,那小仙我先行告退了。” “慢着,我要试试。”天心不甘心地说,她就不信神木只受苏晓的控制。 苏晓见天心瞎了眼都要和她作对,心里压了压怒火,说:“好,那就请天心公主接着了。”苏晓唤出神木,将神木向天心飞去,天心凭着感觉伸手去接神木,但没想到被神木重重一击,朝柱子上撞去。 穆天见天心受伤,一跃下来,轻轻扶起天心,将手放在天心胸前为她治疗。他抬头,意味不明地看了苏晓一眼,似乎在责问苏晓为什么打伤天心。但苏晓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穆天不由觉得愤怒起来,“你明知神木认主,怎么还让天心去试?” 苏晓先给穆天一个不屑的眼角,再对着众仙家说:“刚才大家都有眼所见,是天心公主非要尝试的,结果她受伤了,这怎么能怪我,再说,如果我不让天心公主试一下,不知上神大人又会不会说我自私,吝啬。”最后一句话,苏晓是对着穆天的眼睛说的。 有仙家为苏晓开脱说:“这次的确是天心公主鲁莽了。”苏晓看了一眼那个为她说话的仙家,是一个地仙,等级是这批仙家中最低的,这么正直,怪不得你一直是个地仙。 穆天看着这个真的不一样了的苏晓,话在嘴边又咽了回去。 告退后的苏晓走在回桃林的路上,冷冷一笑,“真像一场闹剧,不过我赢了。” 第十九章

心情愉快地回到桃林,苏晓对着小影说:“小影,看,神木完好无缺。”小影皱着眉头不说话,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大事,苏晓不明,问:“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看来得让你提前进入修炼期了,我本想让你的筋骨先稳定下来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如今不仅天宫在逼你交出神木,连魔界也在到处找你,为今之计就是让你成为神木的主人,他们才没下手之处。”小影难得严肃起来。 苏晓想起刚才在正殿的一幕,冷笑了,魔界的人就算抢也是光明正大的,而天宫的人呢,总有办法用最美妙的语言和最公平的姿态去抢别人的东西,她点点头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三天后,你体内存留的冰泉会发挥出最大的灵力,到时你就可以就入修炼的初期,就是不如中期修炼来的强大。”小影有点遗憾地说。 “没事,现在重要的是激发我体内的灵力,一旦灵力爆发,下一次的修炼就会事半功倍了。”苏晓安慰小影说。 微微旭光照在静静打坐的穆天身上,紧闭的双眼,颤动的眼皮,抿直的嘴唇,看得出穆天此时并不平静。 穆天实在想不明白天心刚才在正殿的所为,那个咄咄逼人的真是他的天心吗?还有苏晓的话,难道在她眼里,他就只会偏袒天心吗?他不过就事论事,可一想到苏晓的眼神,穆天就浑身激怒。 苏晓的话就好像一根刺直直刺在穆天的心窝处,他好像再也没见过那个对着他笑得一脸甜蜜的小仙子了。撇开这些不说,穆天又想到了魔族的事,如若他用一千年的修为去救天心,那么在于魔界的斗争中,他就会处于不利之地,他在天心和天宫的两件事中挣扎。 想到天心,穆天觉得他好像越来越看不懂她了,桃岛上,她背后攻击苏晓,太阳边界,如真的是苏晓所说,她为了冰泉想将苏晓置之死地,正殿上,她处处与苏晓作对,天心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个善良温和的天心哪去了? 思绪变得越来越混乱,体内的气流越来越不顺畅,穆天嘴角溢出了血丝,他急忙收回体内的气,睁开眼睛,看着远处初升的太阳,他突然想起了苏晓曾对他说的一句话,“天哥哥,待我成为你喜欢的仙子,我陪你看日出日落,可好?”当时自己是怎样回答她的呢,好像先是无视,在她死缠烂打后,他心不在焉地回了句:“你永远都不会成为我喜欢的仙子,因为你不配。”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自己怎么能说出这么过分,伤人的话呢。 不知过了多久,穆天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闭上眼睛。 桃林,苏晓呆坐在桃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桃花的花蕊,清风拂过她的墨发,墨发凌乱地飘在半空中,太阳透过开得繁荣的桃花点点星光落在她脸上,卷翘的睫毛下一双大眼睛直盯着桃花不知在想什么。 看着比桃花还要娇美的人儿,天承幸福地笑了笑,千年的等待算什么,只要树上的人儿能将眼光放到自己身上,再让他等上千年,他也毫无怨言。 “傻站在那里干嘛?还不过来?”苏晓不朝这边看,也知道是谁过来,除了他用这么火热的眼光看自己,就没有其他人了吧! “坐在上面有很好的风影吗?”天承伸出双手,示意将苏晓抱下来,苏晓躲开他的双手,从树上跳下来,撇撇嘴:“这点距离用得着你抱?” 天承笑笑收回自己的双手,毫不在意苏晓对自己的态度,说:“对不起,刚才在正殿上让你为难了。”苏晓摆摆手说:“这点小事,我还没放在心上,更何况你是天宫太子,面对这样的事,你最好就不要开口,无论站在哪一边,都会有人说你的不是。” 见苏晓心胸如此大量,天承笑得更满足了,说:“晓晓,你放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人的逼迫和为难。” 苏晓好笑地看着天承说:“我还不是你的天妃,你这样子维护我,真的好吗?” 天承重重地点点头,“在我眼中,你早就是我的天妃了,今生今生唯一的天妃。”苏晓歪着脑袋,一脸坏笑:“太子殿下,你怎么会那么多的甜言蜜语,学坏了哦!” 天承摸着苏晓的脑袋,笑着不说话。 过了一会,天承想起什么,脸上的笑意全褪,脸顿时阴暗下来。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天承,苏晓不解,问:“天承,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天承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上全是为难之色,苏晓也不着急问他,静静地站在他身边就等他开口。天承的嘴巴张开又闭上,一脸的有话但说不出来,最后,他终于开口了:“晓晓,你是有冰泉,对吗?” 听到冰泉二字,苏晓全明了,原来是为天心来当说客了。她冷冷地转身,白皙的手指点在桃树上划过,说:“怎么?来为你妹妹求情了?” 见苏晓一下子变得这么冷淡,天承适应不过来,急忙说:“不是天心叫我帮忙的,是我从母后那里听来的。你建议穆天用千年的修为去救天心,如果换在平时,我绝不会说半句话,但现在是魔族最猖獗的时候,我们需要穆天的帮忙,失去千年修为,穆天绝对抗战不过魔尊的,而我现在快到神界也是灵力不够的时候,那样天宫就无人与魔界斗争了。” 苏晓转头看着天承,说:“这与我何干?我又没逼着任何人做任何事,这一切不都是看你们自己吗?怎么?事情还没发生就将责任全怪到我头上了?” 天承一听,知道苏晓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释说:“不是的,我没想过怪你,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想你后悔。” “哈哈哈,后悔?千年前,天宫里的人是怎么对我的,他们可有后悔之意,穆天和天心又是怎样对我的,他们也可有后悔的意思?还不是一见到我就恨不得我死在千年前的那场天雷里。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苏晓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冲着天承就是一阵发泄。 第二十章

天承的确无话可答,换做是他,他也未必有如此宽容大量。两人都沉默了。 也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苏晓出声了:“天承,若要你拿你我的婚姻来换你妹妹的眼睛,你可愿意?”天承闻言大惊,他没想到苏晓会给了他一个这样的难题。 看着天承震惊的表情,苏晓在心里冷冷一笑,她还以为以天承的性子会立刻反驳她的话,没想到换来的竟是一个这样的表情,爱这个字果真很廉价。“你等着,我拿给你。”苏晓摔下这句话,就回之前炼丹的山洞了。 苏晓拿着一个小玉瓶,念了一个诀,冰泉就从玉池里升上来落在玉瓶中。看着手中的玉瓶,苏晓都不知自己在干什么了,她好像想哭,但又没有眼泪出来,她又好想笑,但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了,笑不出来。 苏晓整理好情绪,从山洞里出来,看见天承还呆呆地站在原地,朝他一伸手,说:“给你,婚姻的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天承没接过来,抬头看了苏晓一眼,通红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悲伤,他声音有点抽噎,“苏晓,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对你的爱,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感受到吗?还是,你根本就没对我动过情。” 说完,天承就离开了,连苏晓手中的玉瓶看都不看一眼。苏晓僵在原地,手还是那样直直地伸着,天承,不是我没心,我的心早在千年前就不完整了,你让我如何去相信,去爱你。 “晓晓,你应该试着去相信,你刚才的话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站在他的角度,他只不过是将事情想得全面一点,而你却要他做出那么艰难的选择。他对你的爱意,就连我这个外人都可以深深感受到,我不相信你没感觉,你不过是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而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小影说。 苏晓收回手,双目空洞,她的心隐隐约约好像在难过,她在难过什么?那颗尘封的心好像有了一点点颤动,它在为谁颤动?苏晓摸着自己的心口处,她的心闷闷的,很不舒服。 “现在追上去,你可能还追得上他。”小影知道苏晓为刚才的话后悔了,给了她一个建议。 追?追谁?苏晓脑袋一片空白,她要去找谁?突然灵光一闪,对,她要去找天承,她要跟他说,刚才那些不是她的心里话,她是被气急了才说出那些话的,她要找他说清楚。苏晓跌跌撞撞地冲向天宫方向。 小影看着苏晓的身影,苦笑了,爱这个字真的让人说不清道不明。 其实天承并未离开桃林,他不过找了一个离苏晓远一点的地方而已,天承突然觉得心好累,他真的很喜欢苏晓,从见她第一面开始,他就决定要这个小仙子当自己的天妃,可那时苏晓就死认穆天,任何人都走不进她的心。当穆天和天心完婚后,他本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却听到了她已遭天雷而逝的消息。 这千年来,他一直没有原谅穆天和天心,但他更没原谅自己,他认为如果自己早日向苏晓表清心意,说不定苏晓就不会死了。但从现在看来,好像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苏晓着急地飞在半空中,突然,她看到了桃林里的天承,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还真的以为他离开了呢!但看着天承那副难过的样子,苏晓既是心痛又是幸福,这个傻小子,怎么傻得那么让她心痛。 苏晓走近天承,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心本想着道歉的,于是粉嫩的嘴唇嘟囔了一句,很可惜天承没听到。不过天承看到苏晓过来找自己,内心就已是很大的惊喜了,纵然内心激动得说不出话,但脸上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不给她一点教训,她还不知自己错了。 见天承不说话,苏晓又大点声说:“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好了,好了,我知错了,你别生气,行吗?谁叫你在我心情最不好的时候跟我说这个,我当然会口不择言地乱说话啊!”见苏晓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天承二话不说就吻了上去。 苏晓看着天承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吓了一跳,很快一个凉凉的东西印上了自己的嘴唇,她用力地眨眨眼,被吻了?被吻了?!苏晓急忙推开天承,但被天承用双手将她紧紧围在自己的怀里,动弹不得。 很快,苏晓就动不了了,因为她被天承吻得四荤八素的,身体软得跟什么似的,一股温顺的样子靠在天承的怀里。 见苏晓终于安静下来,天承放开她,说:“只仅一次,下不为例。”说完就偷笑着离开了。 苏晓嘟着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吻了她就想走,没那么容易!她飞身上前,想拽着天承,没想到天承比她更快一步,闪了开来。两人就在桃林间打闹起来,一时间,欢声笑语充满了整片桃林。 小影斜躺在别院走廊,看着太阳透过指缝,听着不远处传来的笑声,他的嘴角也微微上翘,看,爱情就是这么的磨人,有时它让你痛不欲生,有时却能让你感受到这个世上最大的快乐。 笑闹过去,苏晓累得不行了,她将身体的重量靠在天承的身上,一边用小手扇风,一边抱怨说:“都叫你别飞那么快了,追得我累死了。” 天承笑着说:“这可不怪我,谁叫你追得那么急?”苏晓抬头瞪了天承一眼,眼里是满满的威胁,说:“你说什么?” 天承知道苏晓又耍小性子了,就顺着她的话说,“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苏晓小仙子追得那么累。”天承真的一点都不介意苏晓多在他面前耍小性子。 苏晓听到这个回答,满意地点点头。休息够了,她拿出空间里的玉瓶,说:“这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才给的。” 天承看着玉瓶,久久没回过神,苏晓不满地推推他,天承反应过来,说:“晓晓,这次是天心先对不起你,她应该承受自己犯下的后果,这次是我鲁莽了,本想化解你们的矛盾,没想到差点连我自己都栽了进去。” 苏晓看着天承的眼睛,确定他不会要时,话锋一转说:“不要就算了,本仙子现在不想给了。” 话说开了,两人的心结也就没那么深了。 第二十一章

时间飞逝,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 面对着魔界的不时骚扰,帝君与天宫众仙家都忙昏了头,这天,正殿里满满的都是从四海而来的仙侣道友,他们向帝君诉说着近日魔族对他们的侵害,如何让他们无家可归。但对此,帝君除了加强防御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尽管仙魔关系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但所有人都不想是仙界先挑起仙魔大战,恐怕到时会涂炭生灵。 正当众仙诉说纷纭之际,远处的天边升起了七彩霞光,耀眼的光芒压过了天宫的圣光,直射正殿,众仙惊异,帝君急忙寻人去查看。 七彩霞光久聚不散,它们之间相互交缠,慢慢地,霞光上空飞起一只凤凰,浑身散发出浓郁的灵气,凤凰的双目朝天怒瞪,一阵嘶鸣,周围刮起了狂风,七彩霞光就有像得到了凤凰的命令一样,迅速散在凤凰的四周,逐渐融入到凤凰的体内。 这个景象来得太过突然,众仙家都看得惊呆了。就在这时,凤凰猛然向下飞,消失在天边。众仙家从中惊醒过来,有些还没见过此景的仙家依然将眼睛睁得大大的,这是有什么预兆吗? 这时,从外面来报的仙童说:“帝君,其仙景是出现在天宫边界的一个桃林里。”穆天一愣,眼里是满满的不相信,其景象他曾见过一次,那就是苏晓升为半神的时候,但那时有她师父用法力镇压,其景象就没有如此盛大。难道苏晓已重为半神了?想到这点,穆天不禁为苏晓的修炼能力感到惊讶了。 天承听到仙童的话,心里微微惊叹了一下,晓晓果然厉害,竟然用两个月的时间就升上半神了,他还打算辅助她一下呢!现在看来,他也得努力才行了。 帝君闻言,眉头微皱,说:“桃林?那是谁的管辖之地?”众仙家纷纷摇头说不知道。 这时,一上仙说:“帝君,天宫边界处的桃林只有一处,但那里是无仙人管辖的,自从千年前灵虚上君一逝,那里就成了自由之地。”帝君闻此,脸色有点变了,如果天宫三大守护神之一灵虚上君没有逝去,那么其他两大守护神也不会离开天宫,弄得现在天宫力量薄弱。 “哼,既然无仙人,那这个景象你又怎么解释?”帝君问那个搭话的上仙,上仙低下头说:“臣不知。” 天承觉得瞒着帝君也是无济于事,便说:“父皇,桃林处的确有仙人,那就是我的天妃苏晓。”帝君看了一眼天承示意他继续说。“苏晓本是桃岛的主人,生**桃,但在魔族侵占桃岛后,她就居住在了桃林,刚才的霞光凤鸣应该是苏晓升入半神的吉兆。” 众仙听闻,又是一阵大惊,没想到他们的天妃竟然升上了半神,这该是天宫多大的福分啊!就在众仙家向帝君,帝后和天承祝贺时,天承又说:“尽管苏晓已升为半神,但我还是不想有人打扰到她生活。”话里间是满满的强势,让那些想去讨个请教的仙家们都歇了这个心。 穆天不知天承为何要将苏晓升神这件事说出来,他不轻不重地瞄了天承一眼,可见到他尽管脸上的变化不大但眼里是满满的幸福,他不禁恼怒起来,不过恼的是谁,怒什么,穆天依旧道不清。 从正殿里出来,天承迫不及待地向桃林飞去,他已经有两个月没见过苏晓了,那个可爱的小人儿正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快速成长,于是心里盼望见到苏晓的**不由加深几分。 苏晓慢慢收回体内的气,待气平缓过来,她睁开眼睛,原本只可以看到物的表面的眼睛竟然能看到更深层的东西了,听觉也可以听到更远处的声音,她仿佛还能感受到周围自然力的移动,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苏晓遏制内心的激动,她终于重回半神了。 过了许久,苏晓唤出神木,看着浮在半空中的神木,苏晓丹凤眼一挑,挑起无尽的风情,她轻轻地抚着神木,有一下没一下的,不知在想什么。 门外的小影看着上空的景象就知道苏晓已经成为半神了,他很是惊愕,两个月的时间,尽管有冰泉的帮忙,如果没自身的天赋,恐怕也不行吧!没想到,苏晓自身的天赋如此的高,看来复活桃岛是指日可待了。 小影感受到神木被释放了出来,他就知道苏晓的第一段修炼已经完成了,他推门进去,就看见苏晓在那里抚摸着神木。他能明显感受到苏晓的气场变了,但在苏晓转过头看他那刻间,苏晓很快隐藏了她身体上的气。 小影笑得更为满意了,一个人有多强看的是他内敛的东西。小影妖娆一笑,“怎么?打算用你的姿**惑神木成为你主人?” 苏晓翻一个白眼,说:“如果我有你一半美,我绝对去诱惑它。”说完就直直地看着小影,一脸的坏笑。 小影被苏晓脸上奸诈的笑弄得很不自然,他皱着眉说:“你在看什么?”苏晓噗嗤一笑,说:“小影,你说,如果将你贡送给魔尊,会不会就免去了仙魔之间的战争了?”听到这话,小影纤细修长的手指一点苏晓的额头,满脸羞怒地说:“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不好好修炼,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苏晓躲开小影的手指,笑闹着说:“是真的啊!小影你看你长得那么美,想必三界也找不出比你更美的了吧!人间也有说,红颜祸水,说不定将你送给魔尊,魔尊就会沉迷你的美色,然后……” “然后什么?你懂不懂红颜祸水是什么意思?不懂别就乱说!”小影气得脸都红了,秀丽的眉直往上挑,偏偏苏晓还不知死,继续说:“我知道啊,可最漂亮的红颜都比不过你啊!” 小影终于明白了,对于苏晓能用揍的,就绝对不要说话。秉承这个真理,他拿过神木,扫了苏晓一眼说:“找打!” 苏晓边闪边说些话来刺激小影,一时间,整个修炼室都热闹起来。 直到一个声音响起,他们才停止了打闹。 “晓晓,你是出关了吗?”天承提高声音问。 “呵呵,你家男人可真准时,你刚出关他就过来了,不过在你修炼的这两个月里,他每天都过来,在外面静静坐上半天再离开。”小影放下手中的神木,一脸戏谑地说。 “不要羡慕妒忌恨,我家男人可是最好的,不过你也可以找一个哦!”苏晓朝小影挤眉弄眼地说。 看着小影又重新举起神木,苏晓嗖地一声跑出去了,小影盯着苏晓的身影,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丫头,该拿她怎么办?! 天承见苏晓急急忙忙地跑出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问:“晓晓,怎么了?这么着急。”苏晓笑着说:“没什么,就是听见你来了,我就跑出来了。” 天承听到这句话,心里很是高兴,但一想到苏晓的性子,他又疑惑起来了,他轻轻一点苏晓额头,说:“真的?你有那么想我?”苏晓闻言,故意嘟着嘴,生气地说:“怎么?你不相信我,哼,没良心,亏我还想尽早出来见你。” 见苏晓生气了,天承满脸着急地哄道:“没,我没不信,你别生气,别生气啊!”见天承紧张起来,苏晓噗得一声笑了,“哎,你怎么那么好骗?这点小事,我用得着生气吗?” 看着苏晓又笑了,天承松了口气,怪不得凡间的人说,女人善变,还真是。 就在两人嬉笑打闹之际,一只绿色的鸟飞了过来。绿鸟先在苏晓二人上空打转,好像在确定什么,过了一会,确定完毕,飞到苏晓的肩膀上,吱吱喳喳的叫了起来。苏晓愕然地看了一眼这只绿鸟,不明它的所为。 天承看着绿鸟,好奇地问:“晓晓,这只鸟儿是你养的吗?怎么那么像凡鸟?”这时,令人惊讶的是,绿鸟竟给了天承一个鄙视的眼神,我是凡鸟?你什么眼神?我是神鸟,好吗?苏晓深深地感受到绿鸟发出的怨念,笑了笑,这小东西哪来的?怎么那么逗?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惊奇的现象,他们竟然能从绿鸟的眼中看到绿鸟所要表达的东西。 苏晓双手捧着绿鸟问:“小绿鸟,你是从哪里来的?”绿鸟从苏晓的手心飞起来,用翅膀指指远处,眼中的意思是,你们朋友被抓了,快去救他。 苏晓心中一惊,急忙问道:“谁?谁被抓了?”绿鸟再指了一下远处,一个穿着青色仙衣的上仙,他手中拿着一支玉笛。苏晓彻底慌了,青色仙衣?玉笛?那不就是清竹吗?天承看着嘴唇颤抖,脸色发白的苏晓,安稳说:“晓晓,先别想那么多,我们过去看看。” 苏晓紧紧地拽着天承的衣角,说:“对,对,我们要过去看看。”可惜,慌乱的他们谁都没有看到绿鸟那得意的笑容,天宫的人真蠢! 第二十二章

绿鸟眼中闪过一道志在必得的厉光,飞在前头带路, 天承搀扶着苏晓飞在身后,苏晓到现在都没法镇定下来,她复活时,弄乱天妃大赛时,讽刺穆天时,她都没如此害怕过,她唯一怕的就是这个独一无二的亲人出事,现在听到清竹出事,她的心从刚才那刻起就没平静过。 天承轻抚着苏晓的后背,但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飞在前面的绿鸟,冷静下来后,他越发觉不对劲,绿鸟怎么知道他们就是清竹的朋友,还有为什么从绿鸟身上一点都感觉不到仙气?种种疑问压在心头,天承不由得皱起眉头,但如果绿鸟所说的都是真的,他又不能将朋友的安危置之不顾,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警惕起来。 天承暗暗将灵力集中在手心中,不过他这一行为全落在了绿鸟的眼中,绿鸟诡异地露出了一丝冷笑。 逐渐离天宫越来越远,快到达魔界时,苏晓也开始察觉到绿鸟的不对劲了,她用手轻轻拉了一下天承的衣袖,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天承对她点点头,两人的距离开始稍微错开一点,形成了一个准备攻击的姿势。 就在这时,谁也没想到,绿鸟竟然开口了:“我劝你们最好别乱动,要不然你们的朋友可就玩完了。”两人诧异,双目对视一下,齐齐使出法力,只见紫蓝两道光冲向绿鸟。 绿鸟毫不畏惧,轻易地躲开了。 苏晓独站在一片祥云上,怒视着绿鸟:“魔尊,你把我朋友怎样了?”早在绿鸟开口说话时,苏晓就从它的声音里听出它是魔尊,没想到魔尊将清竹抓了,但他为什么要抓清竹?难道为了自己手中的神木?想到这点,苏晓有点悔恨得罪魔尊了。 这时,魔尊也不装了,直接回答:“他暂时还没事,不过待会就不知道了。” 苏晓恶狠狠地盯着魔尊,说:“如果我朋友出了什么事,我就铲平你的魔界。”魔尊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凭你?一个刚为半神的小小仙子?哈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苏晓冷笑一声,“哼,你可以尽管试试?你的肉身不是还要靠神木才能恢复吗?那我就用神木将你的肉身毁了,然后再用神木的灵力将你的魔界从三界上铲除。” 魔尊一听,大怒:“小小仙辈竟然敢在我面前卖弄!还是让我先把你除了再说吧!”魔尊从绿鸟重新变为黑雾,张牙舞爪地扑向苏晓,苏晓急忙唤出神木,天承飞身向前,挡在苏晓面前,说:“晓晓,刚才我感应到下面的古林好像有清竹的气息,你先下去看看,我来阻挡它。” 苏晓连忙点点头,急着飞向古林,就在这时,黑雾分成两个,一个与天承战斗,一个挡在苏晓面前。苏晓看着挡路的黑雾,怒骂:“既然你找死,那就别怪我了。”说也奇怪,除了在桃岛用过一次就没再发挥作用的神木竟然被苏晓再次使出了灵力。苏晓凝聚身上的灵力,将它集中到神木上,奋力一击黑雾,黑雾就当场散开了,但黑雾的恢复力很好,几乎是刚散开就立刻复原,因此苏晓只好不断斩除黑雾。 慢慢的,黑雾的恢复力越来越差,苏晓也明显感觉到了,知道是魔尊的法力在减弱,趁着黑雾再次散开,她飞身冲向古林。 苏晓飞到古林上空时发现,整个古林被一阵浓郁的毒雾包围。后面是追赶的魔尊,前面是充满毒雾的古林,苏晓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但一想到清竹可能在古林里,苏晓一咬牙拿出之前炼制的丹药吞了下去,这丹药可以抵挡一般的毒雾,但不可以在毒雾中长时间逗留。 看着越来越近的魔尊,苏晓毫不犹豫地飞向古林。果然,刚进入到古林就有一股喘不过气的感觉,就好像有人捏住了喉咙,苏晓先在自己的四周结下一个防御结界,再利用神木的灵力睁开自己的眼睛,顿时,周围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想起还与魔尊斗争的天承,苏晓不由得担心起来,魔尊是尊者,而天承最多就算是一个上神,苏晓的心开始缭乱起来了,一会儿是天承,一会儿是清竹,她的脑袋就好像被什么在轰炸似的,头痛得让她失去了理智。 慢慢的,以前一切不好的东西一股脑涌了进来,天心污蔑她打伤她,她被穆天辱骂,清竹为了让帝君求情被关进了冰牢;穆天宣布和天心完婚,天心得意的笑;师父逝去,师姐失踪……为什么要她承受这些?好痛苦,好痛苦…… 苏晓绝望地用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穆天进到古林看到的就是苏晓这个绝望的表情,眼泪不断从苏晓的眼里涌出来,滴落在地上,他何时见过这样脆弱的苏晓,他走过去将苏晓拥在怀里,安慰说:“没事的,苏晓,别怕。” 怀里的苏晓就好像没感觉到有人存在一样,空洞的目光还是直直地射向远处,眼泪还是不断的往下流。穆天终于回神过来,苏晓是受到了古林里毒雾的蛊惑,陷入了梦魇,他抬手往苏晓的天灵穴处输入灵力。 不一会儿,苏晓的眼神慢慢有了神采,她抬头看了看穆天,瞬间回过神来,一把推开穆天,蹙眉起来。穆天见苏晓如此排斥他,心底深处不禁扬起丝丝难过,看来苏晓真的很是厌恶自己的触碰,一如当初自己对她的厌恶。收回抬着的手,穆天说:“刚才你被这里的毒雾魔魇了。” 苏晓是一点都不想和穆天说话,但人家刚才救了自己,又不得不道声谢:“谢谢。”态度疏远的很。穆天看着苏晓的冷冷态度,苦笑一下,说:“不用,这是人之常情。”苏晓头一次见穆天如此和颜悦色对自己说话,不由得有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压下去了。 想起什么,苏晓急问:“你是从哪里进来的,有没有见到天承?”见苏晓一脸担忧地问天承的情况,穆天压下心底的不舒服,说:“没见,我已经进到这里两天了。”苏晓听了,惊讶地看了穆天两眼,果然是神与仙是无法比的。 穆天本以为他说进到这里两天苏晓脸上也会出现担心,但没想到是惊讶。也对,他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凭什么会来关心自己,穆天自嘲地笑笑,他已经拥有天心了,他还在盼望什么? 苏晓觉得她今天真的眼界大开,不仅看到了穆天和蔼的一幕,还看到了他露出伤感的样子,不过很可惜,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才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理会一个陌生人的喜怒哀乐。听穆天说没见到天承,苏晓就抬腿走了。 穆天跟上,问:“是天承和你一起过来的吗?怎么没见他?”苏晓转身,歪着脑袋看了穆天一眼,嘲讽说:“上神大人,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你最厌恶的,恨不得永远不要出现在你面前的人说话,你能忍受得了?” 穆天惊愕地站在原地,他没想到到苏晓会说出这样的话,看着一步一步走远的苏晓,穆天有种莫名的不舍和伤心。 走远了的苏晓回头看了看,心情变得郁闷起来,他真的没跟上来!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吗?想起什么,苏晓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脸,一副恨不成钢的样子说:“苏晓,你在想什么,赶紧找人!”突然,上空传来一阵巨响,苏晓猛地抬头看,只见浓浓的毒雾被人打出了一个洞。 天承从空洞上飞下来,看见苏晓,一脸喜悦地说:“晓晓,你没事吧?”苏晓笑着跑过去,说:“我没事,魔尊呢?” 天承摇摇头说:“我也不知,刚才你一离开,魔尊就无心应战,在一个交手中,他逃了。”苏晓睁大眼睛,一脸慌张地说:“他不会是去拿清竹当交换品了吧?上一次在桃岛里,他就想夺取神木,不过没得逞,现在他手中有清竹,他会不会伤害清竹?” 天承想了想,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只有等魔尊过来找我们了,这个古林原本就是魔界的领域,只不过在当年仙魔大战中,仙界夺了过来,作为仙魔大战的主战场,这里有很多仙魔的怨魂,一不小心很可能被这里的冤魂吞噬。所以,在等待的过程里我们必须小心一点。” 苏晓紧咬嘴唇,让疼痛使得自己平静下来,说:“为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但我们怎样才能从魔尊手中救回清竹?” 天承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冷静地分析:“虽说这里被魔界占领,但它们并没有出入这里的自由,想必也只有魔尊一个人能在此处入,待会我们就……” “可想好对付我的方法了没有?”魔尊突然降临,嘶哑的声音里是对他们满满的不在乎。苏晓见魔尊出现,想都不想就要动手,魔尊见此,冷冷地说:“且慢,小娃子,你就不想见见你的朋友吗?” 第二十三章

苏晓眼神凶狠地瞪着魔尊,说:“你将清竹怎样了?快交他出来。”魔尊也不回答苏晓的话,只见黑雾飘向一棵老树,将老树围绕,不一会儿,老树下就出现了清竹的身影。清竹全身被冰封着,眼睛大大的睁着,好像在诉说什么。 苏晓见清竹出现,连忙扑了过去,但黑雾将她阻挡在外面,魔尊呲呲地笑着,笑声是那么的诡异和恐怖,“没想到仙界还有你这样真性情的仙,这样吧,你将神木交出来,我放你们三人安然离开。” 苏晓握紧手中的神木,犹豫地思考着,交出去,他们三人可能得救,不交出去,他们三人就可能死在这里。“怎样?这可是我最大的退让了,换作他人,我不仅会拿走神木,还会让他们全部都葬在这里。”魔尊恐吓道。 就在苏晓进退两难之际,天承站在她身前,将她挡在背后,说:“有我在,你休想伤害苏晓。” 看着总在她前面抵挡一切的男人,苏晓笑着哭了。 “哈哈哈,好一对鸳鸯,好!既然你们想死,那我就不拦着你们。”说完,魔尊身后升起无数道黑雾,黑雾滚成一团向天承和苏晓飞去。 天承跨前一步,挥袖,一股强大的灵力飞向黑雾,瞬间,紫色的灵气和黑雾各占一边,两者相斗,一时间不分上下。趁着魔尊不注意,苏晓偷偷地用神木的灵力伸向清竹那边,想在清竹周围形成一个结界。 就在快成功时,魔尊一下子出现在了苏晓跟前,苏晓被突然出现的魔尊狠狠地吓了一跳,没想到,这是魔尊设下的陷阱,他先故意引开天承的注意,再让苏晓有一个可以救清竹的机会的错觉,待苏晓伸出神木,他再找机会盗取,原来他在这坑等着她。 苏晓反应过来,使出神木,狠狠劈向魔尊,魔尊一个黑雾将苏晓拿着神木的那只手包围起来,瞬间,苏晓的手就被黑雾灼伤,手一痛,苏晓松开了手,神木往地上掉。 苏晓眼睁睁地看着神木掉在地上,一脸痛恨无措,眼见黑雾将神木拾起,一道黄光向黑雾劈来,黑雾急忙松开神木,苏晓也反应过来,凝聚法力在手臂上,一把挣开了黑雾的束缚,飞快地拾起神木。 苏晓抬头看了看来人,这人在今天之内已经救了自己两次,无论怎么说,她都欠他一句谢谢。就在苏晓想说谢谢时,穆天飞身过来,一把将她扑到,“嘭”的一声,在她原来站的地方炸开了一个深坑。 看着这个深坑就可以知道刚才的威力有多大,苏晓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太可怕,没想到魔尊的法力竟然如此高深,要知道,它现在还跟天承作战着,他的分身都如此强大,苏晓真的不敢想他们是否真的可以离开这里了,明明在桃岛的时候,魔尊还没有这么强大的,究竟发生了什么? 穆天轻轻扶一下苏晓,待她稳定下来,就上前帮天承了。天承有点愕然会在这里碰到穆天,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们要专心对付魔尊,穆天上手,两个人的力量明显更有震慑力了。 魔尊见有帮手过来,笑声更瘆人了,“哈哈……你也来了,更好,我还要找你算桃岛上你打伤我的帐!”穆天淡淡地看了魔尊一眼,说:“手下败将就永远是手下败将,你以为你能蹦达多久?”苏晓一听,心里暗笑,没想到穆天气人的本事还不低。 魔尊显然被这句话气得不行,他怒瞪穆天,通红的眼睛恨不得将穆天吃肉喝血,“你找死!”魔尊一张手,黑雾比刚才更浓了,冰冷阴暗的黑雾覆盖了古林的上空,远处好像传来了无数冤魂的惨叫,数不清的触手从黑雾里伸出来张牙舞爪。 苏晓看着不远处的清竹被这些触手缠绕着,过去清竹逗她开心的笑脸与现在清竹半死不活的样子交叠起来,心里是满满的愤怒,接近暴怒的苏晓体内的灵力越聚越多,在看着一只触手伸到清竹的嘴里,她爆发了。 “啊!”苏晓朝天大喊,体内的灵力一下子全爆发出来,冲开了覆盖的黑雾,因灵力过度膨胀,苏晓的眼睛变得恐怖起来,红色的瞳眸全是血丝,她使出神木,强大的紫光冲向清竹身上的触手,触手还没接触到紫光就被消散了,强烈的紫光照在清竹四周,给他做成了一个结界。 以为苏晓失控,穆天和天承都紧张起来了,他们顾不上魔尊,想先飞到苏晓身边将她控制住,但苏晓出声了:“别过来。”苏晓冷冷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就将目光转向魔尊,“魔尊,今天我要你葬在这里。” 说完,苏晓松开神木,神木升至半空,发出耀眼的光,苏晓嘴里飞快地念着诀,就在神木再一次爆发之际,苏晓大声喊道:“天承,穆天,你们先将清竹带走。”天承和穆天两人对望一眼,绝定按苏晓说的来做,此时的苏晓让人无法拒绝。 天承背起清竹,穆天在他们前面为他们开路。将目光从飞远了的三人身上收回,苏晓的眼神更加冷了,“我的亲人,我爱的人,爱我的人,魔尊,你已经成功将我的怒火激发了。”神木随着苏晓嘴里念的诀加快而变得更强大。 魔尊也感到了不妙,他从没见过有人能将神木那么完美的使用,待他将苏晓眉目看清,他不禁疑惑起来了,这小仙子眉间有音神的影子。但轮不到魔尊想那么多了,神木瞬间爆发了出来,神木的光所到的地方尽毁一切,黑暗,阴冷,冤魂…… 魔尊化作一道烟缕飞离古林,但它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被圣光包围的苏晓竟然那么像当年的音神,有那么一刹那,它真的以为这就是音神,她们之间的一举一动简直一模一样,但它知道她并不是,因为音神在神界。 苏晓见魔尊逃了也不追赶,拿回神木,就直直倒在了地上。小影从神木身上下来,看着倒在地上的苏晓,他伸手戳了戳她的脸,不错嘛!才第一次就将神木发挥得这么完美,想到什么,小影白皙的手指点了点苏晓的眉心,只见指尖发出一道白光渗进了苏晓的身体,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也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这时,刚才离去的天承和穆天又回来了,看着倒在地上的苏晓,两人二话不说,就抱起苏晓回了桃林。 可惜他们谁也没回过头,要不然他们就会看到被毁了一切的古林某个角落处生出了一个小绿芽,嗯,明天真的会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天承小心翼翼地将苏晓放在床上,随后,穆天坐在床边帮苏晓把脉,见穆天微皱的眉头,天承着急地问:“晓晓没什么事吧?” 穆天的眼神闪过一丝惊奇,不过很快就隐了下去,说:“苏晓的身体一点事都没有,她只不过是过于劳累而已,好好休息两天就会没事的。”将苏晓的手放到被子下,穆天站起身,对天承说:“古林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天承懂穆天的意思,他点点头说:“同感。”穆天转头出去了,无论心肠多硬的人经过这样的事都不愿将苏晓置于危险境地,看着安然睡着了的苏晓,天承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转到另一个房间,穆天看着浑身僵硬的清竹,紧皱的眉头就没舒缓过,清竹的心脉被冻僵了,换句话说,清竹现在跟一个死人没区别,只不过比死人多了一个灵魂,穆天试着用灵力看能不能将清竹的心脉打通,结果差点就将清竹给炸爆了,心血不流通总停留在一个地方就会使外来的灵力聚在一个地方,越聚越多最后就会在体内炸开。 现在穆天都不敢轻易给清竹输灵力了,但看着清竹越来越虚的身体,再想起苏晓对清竹的重视,他敢肯定,等苏晓醒过来一定会找魔尊报仇的。想起最近乱成一团的各种事,穆天再平静的心都缭乱了。 天承从苏晓的房间出来,经过走廊,看见穆天一脸迷茫地站在隔壁房间,不由想起了清竹在那个房间,便走进去。“怎么了?清竹没什么事吧?”天承对清竹还是很放心的,清竹虽说是上仙,但他的法力与自己不相上下,几乎接近神级,不过没有穆天那么厉害罢了。穆天示意天承出去说,两人就走到了桃林。 见穆天如此严肃,天承也担忧起来,清竹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穆天理一下词,说:“清竹现在已经是活死人了。”一句简单明了的话竟让天承听不明白了,什么叫活死人?他拽过穆天的衣领,眼睛满是愤怒悲哀,问:“你在说什么?清竹的灵力,你我都清楚,他怎么会成为活死人呢?” 见天承如此激动,穆天抬眼看了他一眼,说:“魔尊的法力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查清楚过,清竹表面上中的是冰诀,但他体内却是晶诀,冰诀还可以通过冰泉来慢慢治疗,而晶诀,我也只是仅仅听说过,根本无从下手去医治。” 第二十四章

天承听了穆天的话后,将手放开,慢慢镇定下来,问:“难道三界中就没有人可以治疗清竹吗?他可是苏晓唯一的亲人了,失去清竹,我都不知苏晓会做出怎样的事来。” “这我知道,不过我也曾听说晶诀是妖王为哄妖后开心而创出的,不知妖王会不会解。”穆天的眼睛看着远方,淡淡地说。 天承皱了皱眉头,既然晶诀是妖界的,那怎么会让魔尊得到呢?难道妖魔两界合手了,但那场妖魔大战,两界不是结下了仇吗?这是怎么回事?越想越是不懂,苦思冥想之际,只听穆天说,“除了你想的那样,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妖界被魔尊灭了。” 听到这个说法,天承的眼睛都瞪直了,仙界都不敢轻易与妖界作对,魔界竟然有能力让妖界消灭得悄无声息?见天承如此惊愕,穆天又说:“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找个时间,我会去妖界查个清楚。” “不,现在就去。”一个坚定的声音从穆天和天承两人身后传来。天承和穆天两人听到声音后都在暗想,灵力是退步了吗?竟然在这么近的距离都察觉不到苏晓的存在,还是他们始终没将苏晓放在自己的防御范围。 天承连忙走上前,满脸心疼地说:“晓晓,你的身体虽然没什么大事,但你现在还是修养要紧,至于清竹的事我们会处理的。”苏晓坚决地摇摇头说:“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清竹现在是拖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我不能让清竹出事,这件事我必须亲自去办。” 天承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苏晓绝不退让的眼神,他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我陪你一起去,现在妖仙两界是同盟,我去的话,他们不会过多阻拦你。” 苏晓感激地看着这个自从她重生后就一直陪伴他的男人,突然,她有一股狠狠抱住天承的**,想不如做,苏晓扑到天承身边,紧紧地抱着天承,低语喃喃道:“天承,天承……” 天承被苏晓一句一句的呼唤叫得心都软了,如果不是这个伤感的场景,他真想哈哈大笑,但他始终知道,苏晓对他是有依赖,但不是依靠。天承抱着怀里此时很是弱小的女子,温软地说:“在,我在这里呢!别怕,别怕。” 穆天听着苏晓类似哭声的叫唤,看着她对天承是那么的信赖,感受着她对自己是那么的疏远,他总觉得心不受控制地乱了,看着苏晓靠在天承的怀里,他竟然闪过一丝妒忌,穆天赶紧将心里这个念头驱赶出去,可越是驱赶,他的心越是平静不下来。 苏晓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从天承的怀里出来,说:“我们现在启程吧!”天承点点头,象征性地问了穆天一句:“穆天,你要跟我们一起过去吗?”似乎想起什么,他又说:“对了,今天是天心的诞辰,你应该要陪着她吧!那我们就先过去了。” “不,我跟你们一起过去,现在还不知道妖界的情况,你们贸然前行,万一碰到魔尊,你们就没在古林的幸运了。”穆天说。 天承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就说:“那我们三人一起过去吧,万一出什么事,我们还能有个人帮忙或者通信。”苏晓见穆天要跟着一起去,心里有点惊讶,凭穆天那淡若水的性格,没想到他竟会参与到其中来,她可还没那么大的心会觉得穆天的跟来是为了自己,不过多一个人更好。 三人踏上祥云,飞往妖界。 祥云不能进入妖界,苏晓三人就在妖界入境处停了下来。看着不胜天宫的美景,苏晓的心情好像没那么压抑了,她微笑着说:“想不到妖界的风景更胜天宫一筹,呆在这里感觉整个人都沉静下来了。” 婳烨是天承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因此他也曾来过妖界不少次,他回笑着对苏晓说:“妖后向来爱美好的东西,妖王为哄妖后开心,四处寻找奇花异草种满妖界,就连地府的彼岸花都为她寻来,可彼岸花只开在忘川河,所以每次寻来都熬不过一天。有一次,妖后诞辰,他为了给妖后一朵鲜艳的彼岸花,他用灵力作彼岸花的的养料,足足开了一天,那天,妖后感动得直掉眼泪,后来不知怎的,下了一场大雨,彼岸花竟然在妖界活了过来,现在还被养在妖殿里。” 苏晓听了,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点,闪闪的眼睛里满是对爱的向往,她也曾听说过妖界的妖王和他的妖后有很深的感情,当年的妖魔大战,他们更是双双联手,人间有上场父子兵,妖界有战场夫妻联手。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天承真的很想对苏晓说,让我们也成为这样的夫妻吧,我会比妖王做得更好。看着苏晓脸上的笑容,天承呆呆地想,也许那就是自己一生的追求吧,他不求能成为多强的神,也不渴望做个人人敬仰的天宫太子殿下,他只求能陪着苏晓看每一个日出日落,看苏晓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你在看什么?还不赶紧带路?”苏晓轻轻地拍了一下天承的肩膀,随后摇摇头,这样都能发呆,真的是够醉的了。 天承从幻想中反映过来,淡笑着说:“我在想,到我们成婚了,我们也寻一个这样美好的地方居住,看每日一天的夕阳西下。”看着天承认真的表情,苏晓莫名地有点心动了,可旁边的物体一直散发冰冷的气场,瞬间的心动化作烟缕。 苏晓瘪瘪嘴,又没人叫你来,来了又摆出这副表情,穆天,真有你的!天承也感觉到有旁人在说这话不好,他轻咳一声,说:“走吧,沿着这条蝴蝶兰路走很快就可以到的。不过今天真奇怪,平时有外人进来,蝴蝶兰上的蝴蝶就会攻击,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只蝴蝶都不见。” 听到这话,苏晓的心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了,最近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由不得她多想。穆天看了一眼,轻轻一挥衣袖,只见白色的蝴蝶兰花上纷纷飘起已死掉的蝴蝶,白茫茫的一片很是漂亮,但苏晓三人的警惕也随之到了最高点。 看着落了一地的死蝴蝶,苏晓莫名感到一阵恐怖,天承和穆天两人二话不说,齐齐站在苏晓前面为她开路。就在苏晓刚想捡起一只蝴蝶时,穆天叫住了她说:“别动,这些蝴蝶都是中毒而死的。”苏晓赶紧收回自己的手,如此美丽的小东西,到底是谁下这么狠的心? “这些蝴蝶都是快成妖的了,只可惜都死了。”天承很是可惜地说,如果她们成妖了,她们就不用拘束在这里了,就可以寻找更广阔的空间去起舞。听此,苏晓的心也由恐怖变成了悲伤,你若弱小,你便是别人手中的玩偶。 唯恐前面有更大的危险,苏晓提前唤出了神木,手里紧紧地拽着神木,内心顿时安心下来。来到妖殿,三人的眼睛都看呆了,与外面美好风景对比,昔日辉煌,欣欣向荣的妖殿变成了一片废墟,离婳烨来天宫参加天妃大赛不过才过了数月,妖殿怎么变成了这样? 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都认定是魔尊搞的鬼,三界中与妖仙两族有这么大的仇恨并且法力强大的只有他了,看到妖殿的现状,三人不由想到了天宫的未来。苏晓尽管很讨厌天宫里的人,但她还没狠心到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三界虽大,但仙界始终是她的家,她可以扰之,恨之,但她从没想过毁之。 天承想起什么,赶紧走到妖殿里面,映入眼帘的是,大殿中央,妖王挡在妖后前面,一把锋利的剑插在两人的心窝处,妖王的头扭转过来,不甘的眼睛看着妖后,里面是爱也是自责,也许是在自责自己没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到了死的那一刻,两人的眼睛都是深深对视,满怀爱意。 天承走上前去,轻轻地扶着妖王,一把拔出剑,苏晓见了,赶紧上前扶着妖后,这时,妖后的手指动了动,嘴里喃道:“小敖,小敖……”苏晓听了,心一喜,知道穆天医术同样了得,急忙叫穆天,“穆天,你过来看看,妖后好像没死。” 天承听了,也看过来,穆天将手放在妖后的心窝处,轻轻一探,看着苏晓满是喜悦的脸,不忍说:“她已经死了,不过是回光还照而已。”果然,妖后叫了几句,就朝妖王爬去,也许她已经没有意识了,但她能感觉到自己心爱的人就在那里,可她刚伸手出去,手就重重地掉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苏晓的眼泪流了下来,抹去眼泪,她半抱着妖后将她送到妖王身旁,妖后想要的不过是到心爱的人的身旁。在这过程中,穆天想伸手帮苏晓一把,但被苏晓拒绝了,她认为妖后不会想让其他男人碰她。 将妖后放在妖王的怀里,苏晓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天承轻轻扶着她说:“妖王和妖后两人相互扶持看了一辈子的美好风景,他们不会有很大的遗憾。”苏晓点点头,说:“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刚才妖后叫的是什么意思?” 天承微微一笑,说:“那是妖王的乳名,也就妖后敢叫他这个名字了,偏偏妖王还拿她无奈,后来妖王干脆叫妖后为小妖,两人的小名就这样叫了一辈子。” 苏晓幻想威严无比的妖王被叫‘小敖’,妖孽狐媚的妖后被叫‘小妖’的景象,噗得一声笑了,“他们真幸福。” “嗯,我们也会的。”天承环抱着苏晓说。 穆天转身离开,苏晓察觉到穆天的不悦,她皱了皱眉,他又怎么了? 见苏晓还是被穆天的一举一动影响,天承苦笑了。 第二十五章

想起天承之前说的彼岸花,苏晓问:“天承,你进来时有看到殿里的彼岸花吗?”天承一指旁边那朵枯谢的花,说:“这就是彼岸花。”看着平淡无奇的花,苏晓有点不解,随后无声地笑了笑,说:“走,我们出去吧!这里是属于妖王和妖后的地方。” 就在他们两人刚走出大殿门口,背后就传来了倒塌的声音,天承拉着苏晓的手飞到远处,看见大殿倒了,天承用法力将废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冢,这是他这个小辈能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就在这时,天下起了雨,天承急忙念一个诀,将三人头顶的范围盖上。朦朦胧胧的雨雾间,苏晓好像看到了彼岸花在盛放,火红的颜色是那么妖娆,她好像有点明白妖后为什么如此爱彼岸花了,谁不喜欢热情似火的东西。看着远处还是冰冷面孔的穆天,苏晓觉得自己没那么恨他了,爱一个人是没错,但如果他不爱你,那他也没错。 突然,天承说:“对了,既然药殿被毁,妖界变得四分五裂,那婳烨呢?”苏晓的心一咯噔,婳烨也算是她的朋友,她不想她出事,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天承,说:“会不会是被妖界的元老们带走了?”这时,穆天说:“刚才我看了一眼,这里的一切都破坏得差不多了,妖界的根基被全部毁灭,妖界都快消失在三界中了,还哪来的长老?” 苏晓深吸一口气,说:“魔尊真是够狠的!” 穆天看了苏晓一眼,冷冷地说:“千年前魔尊就想将妖界拿下,只不过当时来寻帝君商量时被天雷击中被封了千年而已,现在得以出动,他当然赶尽杀绝。” 又是天雷,苏晓越来越觉当年她降下天雷并不是那么简单了,她本意是为了让天心躲过雷劫,而现在呢,却牵扯出魔尊这件事,难道当年的天雷事件是有人故意给她下的陷阱?不过很快苏晓就推翻了这个念头,因为自己降下天雷这件事根本就没几人知道。 苏晓摇摇脑袋不去想这些事情,过了一会儿,她对天承说:“天承,你跟婳烨从小就一起长大,你知道她会去哪里吗?”天承冥想一下,脸上一喜说:“我知道了,蝴蝶谷,刚才我们经过那条小径上的蝴蝶就是从那里引过来的,婳烨曾说过,她出生那天,整个妖界的蝴蝶都飞来给她新生,那时她就和蝴蝶结下了不解之缘。” “那我们就过去那里找找看吧,但愿她没什么事。”苏晓说。 “你们先过去,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一起了。”穆天说完后也不等其他人回答就向远处飞走了。 看着穆天莫名地离开,苏晓的心变得有点闷闷了,天承牵起苏晓的手,“既然穆天有事,那我们就先过去吧。”苏晓点点头,也不挣开天承的手,就这样被他牵着走了。 蝴蝶谷口。 看着这个残破的山谷,苏晓咽了咽口水,说:“天承,你确定这里就是蝴蝶谷吗?这里荒凉得让人恐怖。”天承看着眼前枯死的草,凋谢的花,烧死的树,他明显愣了愣,这里可是婳烨的医疗之地,这里被毁,那婳烨呢? 天承站在谷中,突然想起了那个天真灿烂的小妖女,年少时,小妖女不止一次说想当他的新娘,自己不肯就把她气哭,愤怒不止的她就指挥蝴蝶将自己困在蝴蝶群里,说不让她当新娘就不让自己出来,曾经的繁荣变成了如此的地狱,那个娇小的倩影也只能存活在往事的回忆里了。 莫名的,天承有点想落泪了,不为什么,就当纪念那段美好的幼年趣事和那个一直追随自己的小妖女,苏晓见天承如此难过,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静静陪在他身边。 就在这时,一只白色的蝴蝶飞了过来,天承和苏晓惊愕地对看一眼后,天承伸手接过蝴蝶,白蝶快要妖化了,她无力地挨靠在天承的手心里,有气无力地说了句:“小公主在……黑藤……”还没说完,白蝶就昏倒了。 看着毫无生机的白蝶,苏晓对天承说:“白蝶说的黑藤,你知道在哪里吗?”天承将白蝶收回空间,说:“我知道天心在哪里了?”说完,天承朝一个方向飞去,苏晓在后面紧跟。 苏晓看着无数条垂下的黑藤,她微微惊讶了一下,这么多的藤竟然是从一棵树上垂下来的,她刚想拽一下黑藤,就见天承着急往一个地方飞去,她定睛一看,只见一身白衣的婳烨倒在树的旁边,百只蝴蝶在她身上飞来飞去,每只蝴蝶身上都发出白光,就好像在为婳烨治疗。 苏晓也赶到婳烨跟前,见天承扶起婳烨,连忙问:“婳烨没什么事吧?”此时,刚才还在婳烨身上飞的蝴蝶都落在了地上,苏晓睁大眼睛看着落下的蝴蝶,又问:“怎么回事?怎么蝴蝶都死了?” 天承将婳烨扶在他的怀中,往她嘴里塞了一粒丹药,说:“婳烨没什么事,这些蝴蝶为了救婳烨,花费了自己百年的灵力救她,所以……死了。” 苏晓捡起一只蝴蝶说:“这些蝶儿真忠心。”“是啊,妖后仅仅是救了她们一次,她们就将这个恩情永记在心。”天承感叹一句。 想起什么,苏晓苦笑:“这些什么都不懂的蝶儿比所谓的仙家更有一颗会感恩的心。”见苏晓无头无尾地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天承茫然地看着苏晓,苏晓点点天承的额头说:“你这小脑瓜懂什么,赶紧将婳烨送回天宫吧。” 是啊,你是不懂的,你没经历过千年的折磨和痛苦,你没试过一心为人还被人反过来报复,你没见过那些明一套暗一套的人,我不求那些人会感恩,但我也不会再让那些人欺负到头上。 天承抱起婳烨,苏晓跟上,飞出不远处就碰到穆天,苏晓感觉穆天在这里等了很久,但她无法从那副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什么,天承朝穆天打过招呼后,就一同回天宫了。 妖界里,下过雨后,妖王和妖后的坟墓上长满了火红的彼岸花,几只白色蝴蝶在花丛里起舞,像极了舞仙,妖后盼了多年的地狱花终于在妖界盛开了。 刚回到仙界,三人就分开了,天承急着带婳烨去药殿治疗,穆天往天心的宫殿赶去,苏晓看着这两人匆忙离开,只好一人回桃林。 可很多事情并不一定如你所愿的,就在苏晓在回桃林的路上,她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紫彤。看着这个为爱昏了头的仙子,苏晓摇摇头,能将同自己一起修炼的仙友无情杀害,苏晓还是有点不能理解这就是为爱的付出。 紫彤瞪着紫眸大眼,恶狠狠的样子恨不得将苏晓撕了,“呵呵,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别以为你被选上了天妃,你就一定能当上天妃,只要太子殿下一天不娶你,你就还不是正真的天妃。” 苏晓扫了紫彤一眼,不作声,脸上带着一丝讥讽的笑。紫彤被苏晓这个无视的动作激怒了,她精湛的妆容变得狰狞起来,紫眸暴突,语言也变得庸俗起来:“你这个贱人,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摆出这种表情?” 苏晓轻轻抚一下衣裙,继续不答话,但那表情就好像在看一个跳来跳去的猴子在表演,将紫彤无视到了极点。 紫彤还想说什么就被隔壁青衣仙子拉住了衣角,紫彤大怒,想都不想就给了青衣仙子一个巴掌,怒骂:“什么东西,连你也敢阻止我?”青衣被这一巴掌打倒在地上,她捂着脸,低头说:“宫主,青儿不是想阻拦您,但这里是通往天宫的必经之路,有不少仙家道友,您要慎重说话,她毕竟是太子殿下选的天妃,你说的话要传到太子殿下耳中,恐怕会带来不少闲言闲语。” 紫彤也是被苏晓气坏了才这么口不择言,回头想想,她也有点恼怒自己的鲁莽,她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理了理情绪,朝苏晓说了句:“苏晓,你给我等着,就算我当不了天妃,我也不会让你当上。” 苏晓挑眉看了一眼紫彤,她可真能说。看着苏晓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紫彤讥笑着说:“你还别得意,刚才我从药殿那里出来,看到太子殿下抱着婳烨匆匆忙忙地赶进去,你有什么本事跟婳烨比,你就等着被太子殿下抛弃吧!”说完,大笑离开。 苏晓真的彻底懵了,这紫彤到底是来干嘛的?她一言不说,她能怒,能恶,能笑,看来这紫彤不应该修炼法力,而是应该去修炼一下精神方面的灵力,这脑补的?简直不是一般仙家能做到。 被紫彤这一打岔,苏晓闷闷的心情变得更沉重了,想起桃林里不知生死的清竹,她加快脚步往桃林飞。 连绵千里的桃林,繁花盛开,苏晓的心只有在这时候才变得沉静下来,走到清竹房门前,苏晓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她很害怕看到清竹这副与死无异的面容,这样的清竹不会笑,不会在她做错事了骂她,直到今日,苏晓才发现她是那么的怀念清竹的一言一语。 第二十六章

轻轻将房门推开,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小影趴在清竹身上,苏晓柳眉一竖,双眼怒睁,跑到床边,一把想将小影拖下来。小影见苏晓冲了过来,赶紧往里一滚,苏晓指着小影,问:“你在做什么?你不知道清竹受伤了吗?” 小影睁着无辜的大眼,说:“哦,原来他就是你的竹马啊!长得不错哦!”“嗯,清竹是长得很漂亮的啦,从小他就靠这副面容骗得很多仙家的……”苏晓说到一半,反应过来,“谁跟你讨论这些啦,说,刚才你趴在清竹身上有什么企图?” 苏晓的声音震得小影的耳朵都有点回音了,他掏掏耳朵,说:“切,我能有什么企图,就是看到他身上结的东西有点罕见,就靠近看了看而已。” 突然想起小影好像知道三界不少东西,苏晓靠着床边坐下,朝小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容里有点谄媚。见苏晓对着他傻笑,小影的背后凉飕飕的,他往里靠了靠,“你别这样笑,有点瘆人,你要说什么就赶紧说。” 苏晓先向小影抛了一个媚眼,嘴角继续上扬,说:“小影影,你知不知道这晶诀的解开方法呢?”小影被苏晓这嗲得不行的声音打了个寒颤,他隔着清竹的身体,点了点苏晓的肩膀,“你离我远点,看着你我就打颤。” 苏晓一把抓住小影的手指,眼睛闪亮亮地对着小影说:“我就知道小影是三界里最厉害的,你一定知道的,对吧!”反问的语句活生生让她变成了陈述句。小影收了几次都没能将自己的手指收回,他无奈地说:“晓晓,你正常的吧!我受不了了。” 苏晓见小影的确不吃这一招,她放开小影的手指,站起身,审问:“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晶诀的解开方法?” 小影看着苏晓前后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态度,口瞪结舌了,这女人上辈子是人间的戏子吧,这两副面孔转化得可真够快的。 小影僵硬地摇摇脖子,苏晓一见,瞪大眼睛,“嗯?”小影吞了吞口水,说:“好吧,跟你说好了,其实刚才我是在看清竹心脏内的晶体,如果是在他刚刚中晶诀时,我还能为他解开,而现在他体内的晶诀已经渗入到心脏了,有点悬。” 听到小影说是有点悬,而不是无救,苏晓既开心又担忧,问:“悬是什么意思?”“就是用一个上仙的血来唤醒清竹的心脏。” 见苏晓仍是不明,小影继续说:“换句话说,要想清竹活过来,得用一个上仙的命去换。”苏晓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不可置信,一命换一命吗? 苏晓的眼睛泛红,双目无神,她去哪里找一个上仙来要夺取他的血液?这不是逼着清竹去死吗?苏晓伏在床边,拿起清竹的手,紧紧握住,一时间满脑子都是混乱和痛苦。 小影不忍看到苏晓这难过无望的表情,他想安慰一下她,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看着苏晓痛苦,他也是着急。 “只有这个办法了吗?”苏晓再次求证,尽管小影真的不想再说真话,但在事实面前,他还是点点头,不过突然他想起了一个也行的方法,他惊喜地对苏晓说:“对了,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下。” 苏晓的眼睛顿时有神起来,急忙问:“什么方法?”不过想起什么,小影刚才一脸的喜气又暗了几分,见到小影这表情,苏晓皱了皱眉,难道比刚才的方法还要难办? 过了一会,小影下定决心似的,说:“其实这个方法是最简单的,不过对于你来说是最难的?”苏晓不懂,小影又说:“三界分别有三个统领,帝君,魔尊,妖王,混淆之年,女娲补天用的就是晶石,三界本以为七彩晶石上的灵力是无人能及的,但在一次三界盛宴中,妖王为讨妖后开心意外得到了晶石里的晶诀,一时间威风无比,但很快这晶诀就对天宫帝君失去了作用,后来才发现帝君体内的血液可以抵抗晶诀,并传到了后代,听说只有天心公主得到了这个传承。” 天心?苏晓对这个名字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听到这个名字和见到这个名字的主人,因为名字的主人给她带来的伤害根本就数不清。可现在救清竹的方法就是向天心取一点血液,她肯吗以天心的性格,她现在肯定是在想用什么方法将自己除掉,想起千年前,她穷出不断的手段,苏晓恨不得将她撕裂。 苏晓是一点都不想有求于天心,但现在又轮不到她选择,便压下心底对天心的恨,决定亲自找天心谈谈。 “请禀告一声,上仙苏晓求见。”站在天心宫殿门前,苏晓冷冷地对守门的两宫娥说。 两宫娥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微微点头说:“请上仙等候一下,我马上进去禀告。”苏晓点头,但有一瞬间她很想离开,她好像真的做不到和颜悦色地对着天心,她紧紧地咬着牙关,闭上眼睛不去想那么多。 过了没多久,宫娥就出来说:“上仙大人,公主请你到菩提园一聚。”苏晓一听菩提园,眼睛恨不得冒出火来,这天心根本就是为了让她难堪,苏晓想转头就走,但想起清竹,她逼着自己一步一步向前走。 刚进到菩提园,这熟悉的景物就时刻告诉她当年的耻辱,有一年,天心修炼的天扇无故失踪,而恰好当时她就在天心的宫殿里,最后,不知怎的,闹得天宫里的人都在说,她为了不让天心修炼故意盗走天扇,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说她善妒,心思歹毒,后来,穆天也质问是不是她做的,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苏晓在菩提园里脱下自己的线衣以示清白,因为菩提树是智慧树,能辩是非,最后她被澄清了,但她也由此恨上了每一棵菩提树,因为她的耻辱深深地刻在了这里的每一棵菩提上。 天心坐在菩提园的一个亭子里,弥漫的仙气将这里修饰得堪比画境,一宫娥对天心说:“公主,上仙苏晓到了。”天心微微转身,挥退身边的宫娥。苏晓看着天心仍被白条围着的眼睛,冷笑着说:“天心,你说,无论人仙是不是都会有报应?” 换作平时,天心早就发怒了,今天很是奇怪,她只是叹了口气,说:“苏晓,我知道你恨我,千年前,我和穆天相爱,完婚,你觉得是我抢走了穆天,但你有没有想过我和穆天是互相喜欢的……” “得了,几辈子的事了?还说那么多干嘛?”苏晓不知天心为何要说起这件事,但现在她是一点都不想说这些无谓的事,“还有,我不会再对你的穆天有任何歹想,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收起你那害人的心思,我没空跟你斗。” 苏晓冷冷地看了一眼天心,说:“其实今天我过来是为了和你做一个交易的,你的眼睛受伤已经有段时间了,难道你就不想治好它吗?” 听到苏晓说起这个话题,天心狠狠地拽着手中的丝帕,但因为某些原因,她又压下了心底的怒火,说:“我也想眼睛能好,但穆天说等天宫过了这段危难时期,他就会替我治疗。”看着天心说时的满脸幸福,苏晓的心浮不起半点涟漪,这与她何干? “你就这样等下去?现在魔界是越来越猖獗,万一到时仙界躲不过这场劫难,你不仅治不好眼睛,恐怕连容身之地都没了。”苏晓又说。 再好的心态,听到这话都急了,偏偏天心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时,苏晓再看不出天心的心思,她就是白活了这些年,她轻轻俯身,在天心的耳边说:“你以为你这种方法还能整到我吗?” 天心听到这话,身体明显抖了抖,但很快镇定下来,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苏晓也不跟天心演,直接说:“我最后说一次,要想你的眼睛好,你就拿你的一点血液来换我手中的冰泉,不想的话,恐怕在仙魔即将的战斗中,你就只是一个废物了。” 见天心依然镇定的身姿,苏晓冷冷地笑了,如果要说谁最了解天心,恐怕就只有她这个所谓的敌人了,别看天心这么淡定,说不定她的心里早就荡起阵阵浪涌了。 苏晓起身离开,走出两步后,回头说:“好像这次我没赶上穆天的到来,真不好意思,让你的计划落空了。”说完,大笑。 天心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一把将台上的琼浆,琉璃杯扫落到地上,站起身,“苏晓,千年前,你为什么就没死在那场天雷上?你死了,我就该幸福了。” 苏晓看着天心疯狂的动作,听着天心的毒咒,心在疼痛,“天心,我哪点对不起你?难道就凭你是天宫公主,我就得什么都让给你吗?我师父送我的法器,哪一件你没碰过;我修炼的心得,哪一次没与你分享,唯有穆天我不能相让,之后,你的做法呢?欺我,辱我,害我,你真是想尽一切办法将我扼杀。” 第二十七章

苏晓说完这段话后,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一般,一股仙雾从菩提树顶上飘过,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穆天进来看到的就是两人静静地站着的情景,但两人周围的气氛诡异得很。见穆天过来,苏晓轻轻抹去脸上的泪珠,对天心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同意的话,你就过来桃林,我会替你治好眼睛。” 经过穆天身边时,苏晓连眼睛都不斜一下,直直走过,完全不将穆天当一回事。穆天看着苏晓带泪的眼睛,嘴巴微微张了张,但到底还是只言不语,略过苏晓的背影,穆天莫名想起了当年天心不见天扇时,要苏晓到菩提园以明清白,过后苏晓胡乱披着衣服离开的样子,那时的身影与现在的身影交接起来是那么的相似,一样的悲伤和绝望。 穆天不知为何每次苏晓无视他时,他都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就在穆天胡思乱想之际,天心叫了句:“穆天,是你吗?”穆天甩开大脑所想,走到天心跟前,柔声问:“你今天的眼睛有没有好点?” 天心上扬嘴角,摸着握上穆天的手,说:“我今天很好,眼睛也不痛。”就这一问一答,他们之间就无话可说了,其实近段时间以来,穆天和她的谈话就仅此这一问一答。 天心受不了他们之间的沉默,找话说:“你今天去哪里了?我让宫娥去你殿里找你,她们都说你不在。”穆天不经意地将自己的手收回,说:“今天三界发生了一件大事,妖界被灭族了。” 天心差点被这个消息吓晕了,什么?与仙界差不多一个级别的妖界被灭族了,那么苏晓说的话是真的,如果仙魔真的大战,那她就跟一个废物无异等着被灭了,想到这个可怕的事实,天心觉得自己刚才不答应苏晓的要求真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天心心惊胆战地问穆天:“穆天,我们仙界会不会也被魔界……”最后两个字她真的说不出来,看着天心苍白的小脸,穆天安慰她说:“放心吧,有我在,我不会让魔界轻易侵占仙界的。” 天心听到穆天这话,狠狠地抱住穆天,说:“穆天,我好怕,好怕,天宫是我的家,你一定要保护好它。” 听到天心说这话,穆天紧紧地皱着眉头,难道就只保护你的家,别人的家就不用保护了?穆天突然觉得怀里这个人儿给他的温度是冰冷的,这时他的脑海里闪过苏晓的身影,想起了苏晓曾说过的,我会尽一切可能保护我要保护的人和物。 穆天轻轻推开天心,说:“你先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转身离开。 天心伸手想拽住穆天,但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而穆天走得过急并没注意到,感受着心爱的人离她越来越远,天心不甘心地一捶地面,白嫩的手渗出了血丝,也顾及不上,想起什么,她决定立刻去苏晓处,不过一点血液,她愿意,总比这瞎子好上万倍。 唤来宫娥,天心就出发去桃林了。 “你觉得天心会过来吗?”小影坐在清竹的床边问。 苏晓原本是没什么把握的,不过现在她敢肯定,天心一定会过来,像她这种只可共繁荣,不可共苦难的人,她一定会选择在仙魔大战前恢复自己的眼睛,要不然,她怎能在战争中躲过来。 “她不仅会过来,还会在这两天内过来。”苏晓淡淡地说。以她对天心的认识,天心决对不会忍受自己的眼睛失明,要不然她拿什么来监视穆天,想必不到三天,她就会自动来找自己,天心可不舍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见苏晓没有丝毫担忧,小影也懒得寻根问底了,他摆摆手说:“我有点困了,先回神木休息一下,有事没事别叫我。” 苏晓鄙视了小影一眼,他又不是那种大耳朵,小尾巴的动物,怎么这么能睡呢?小影给了苏晓一个你是无法体会到睡的乐趣的眼神,苏晓彻底被打败了,说:“好吧,你去睡吧,我还等着天心上门呢?” 说话间,小影就消失了。 苏晓坐在床边,对着清竹说:“清竹,得到血液后你一定要好好活过来哦!我们有灾无难地度过了这么多年,千年的折磨都没能将我压倒,你肯定也不会被这点小磨难吓到的。” 话匣子打开,苏晓源源不断地说起了以前的事,“我们从一出生就在天界,无人知道我们从哪里来,也不知我们的身世,那么小小个的我独自生活在天界边缘,但你捡到我后就把我当成你的妹妹,明明当时你也只是一个小豆丁,硬让我叫你哥哥……” 窗外是无限好的风影,屋内是无比温馨的气氛,清脆柔和的声音讲述着过去那些美好的往事,床上的人依然是一动不动,但说的人还是那么的入迷,就好像回到了那些年。 突然,桃林外的响动惊醒了苏晓,苏晓的嘴角深深地扯出一个弧度,没想到,天心这么快就来了,她还以为她会摆上架子,考虑个两三天,哼,果然条件够诱人就不怕她不上门。将清竹的手放入到被子里,轻轻拉上被子,苏晓准备出门迎接她的‘贵客’。 走到房门前,苏晓就看到天心领着一群宫娥进到了院子,天宫公主的教养真好,进到别人家都不懂得打声招呼再进来,但此时苏晓并不想计较那么多,问:“天心公主是答应条件了吗?” “本公主答应你的条件,但你要跟我说一下,你用我的血液来做什么?”天心挺着身姿,高傲地说。 “哈哈,你不会以为我用你的血液来做什么坏事吧?你的血液就够脏的了,如果不是我非要不可,我恨不得离你远远的。”苏晓一副用你的血是对你的恩赐的样子说。 天心是看不到东西,但听到这话,胸口的起伏很大,由此可见她有多怒,“哼,就这么一次,我忍你。” 桃花缤纷,散落在这两个女人身上,此时这两人都是可怜可悲的,因为一个男人,一个走进了死胡同,一个不再信赖他人,可这又能怪谁?仿佛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苏晓从房间里取出一个玉瓶,随手丢给天心,说:“这就是冰泉,你的血液呢?”天心也取出一个瓷瓶,说:“在这里。” 两人交换物品后,天心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苏晓做了一个谁也没料到的动作,她随手就将瓷瓶扔了,说:“我可信不过你带来的血液,我要在你身上亲自取。”天心想了想,冷笑道:“真是小人多作怪,好,我就让你亲自过来取。” 苏晓走近天心,用指甲轻轻划过天心的手腕,鲜艳的血流了下来,苏晓举起一个小瓷瓶,血就自动流进了小瓷瓶里,过会,苏晓停止了动作,并为天心愈合了伤口。摸着重新恢复原样的手腕,天心不由扬起了一股恼怒,自打她认识苏晓,苏晓就经常做这样自认为替他人着想的动作,现在回想,如果当初不是她下手早,恐怕现在的上神夫人就是苏晓了,所以说她最讨厌的人就是苏晓了,总无意中摆出一副善良的样子。 天心收回自己的手,一副用不着你这么好心的样子,高昂头颅,“哼,苏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跟你有联系。” 苏晓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刚才碰过天心的手,也很后悔刚才自己无意间的治疗动作,一脸嫌弃,“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本仙子可不屑跟一个自会暗地搞小动作的小人打交道。” 天心气得胸膛不断起伏,千年后的苏晓真的跟千年之前有很大不同,千年前她总会处处忍让自己,而现在自己说一句她就能气得自己说不上话,天心无法咽下口气,换作刚才她还没拿到冰泉,她还能忍,现在她已经拿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了,那她就不必再忍受她。 天心的眼睛虽然不能看到东西,但她的感知灵力还是不弱的,她能感知到苏晓在哪个方向,怒火冲天的她唤出天扇,使出最大灵力刺向苏晓。苏晓没想到天心会在这里就敢出手,一时间来不及躲闪,被天扇划中了手臂,白色的衣袖顿时就渗出了血。 苏晓的血一蔓延,小影闻着味道就出神木里出来了,看着苏晓受伤的手臂,再看到天心背后的天扇,小影漂亮的长眉挑了挑,这就是帝君教出来的好女儿?看来天宫的教养也不咋的。小影轻轻一挥手,一阵强烈的飓风就飞向天心,天心被这突如其来的飓风吓了一跳,急忙使出天扇,但天扇失去了效果,连带着天心和众宫娥一起被卷起抛出了桃林境地。 苏晓捂着流血的手臂说:“小影,你怎么出来了?”小影走到她跟前,伸出右手,右手发出青光,苏晓的手顿时被治愈。 “晓晓,这次你大意了。”淡淡的一句话让苏晓说不出话来,是啊,这里是她的地盘,反而让天心在这里将自己刺伤,真是可笑之极。 第二十八章

苏晓抬起头,摇摇手中的瓷瓶说:“看,这是什么?”小影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皱眉说:“这就是天心的血?怎么闻着跟普通的血没什么两样的?”苏晓的心咯噔一下,“你可别吓我,这是我从天心身上取下来的,怎么会跟普通的血没区别,不会是你弄错了吧!” 小影将瓷瓶递回给苏晓,说:“你还是谨慎一点好。”转眼,他想了想又说:“算了,还是让我来吧!如果真出什么事,我还能应付一两下。” 苏晓瞪着瓷瓶,恨不得将瓷瓶瞪出一朵花,小影夺过瓷瓶说:“别看了,怎么看它都不会告诉你它是真的还是假的,赶紧准备丹药和药具。”苏晓回过神,“好的,好的,我马上。”就跑去取所需物品。 小影不确定地再次闻了闻瓷瓶里的血,眉皱得更紧了,虽然他没见过那种血,但这血闻起来总给他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希望是错觉。 苏晓守在门外,紧张兮兮地走来走去,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想起刚才小影对血液的怀疑态度,她不由得也对天心提供的血液有所担忧了。 “砰”的一声,房间里爆发出巨响,苏晓迫不及待地冲进去,可眼前的一切让她瞬间蒙了,小影摔倒在墙边,嘴角一丝血流了下来,清竹躺在床上,但身上全是伤口,被褥染上了血红色。 苏晓呆在原地数秒,马上反应过来,扶起小影,掏出一颗丹药给他服下,当她想碰一下清竹时,小影虚弱地说:“别动,他身上的灵力在逆流,那些所谓的血液根本不起作用,是假的,你被天心骗了。” 苏晓的脸由苍白变得恐怖狠毒起来,想都不想就飞向天心的寝宫。小影刚想叫住她,想到什么,就闭上了嘴巴,苏晓还是不够狠,没有一些激进的事情发生,恐怕苏晓就算变,也不会变得有多厉害,倒不如让这次的事让她狠起来,做事不再犹豫不决。 小影闭眼将体内的灵力恢复,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看着床上的清竹,他再次将手放在清竹的心脏处,刚才他好像感觉到什么东西在清竹的心脏里,若影若现的,可现在他又感觉不到有奇怪的东西。 将房间里的一切都收拾好,小影念了一个药诀箍在清竹的心脏处就离开了。就在他关上门的那刻,清竹的眼睛猛然睁开了,不同往常的温和,清竹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犀利和打量,可很快,不能行动的身体,迫使眼睛不甘地闭上了。 尽管天心被一股怪风扔了出来,但她没有半点气恼,因为用一瓶普通的血换来了至上宝物,换做是谁都会偷笑。 天心的眼睛上盖着冰泉做的水布,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心头大悦,享受着眼睛上的舒服感,再想到苏晓真假血不分的愚蠢样,天心不由得大笑,苏晓啊苏晓,尽管过了千年那又能怎样?你还不是我手中玩弄的蚂蚱,她真想知道苏晓用她的血来做什么,一想到苏晓失落悲伤的样子,天心的心情大好。 片刻过后,守在天心身旁的药仙将水布拿下来,说:“公主,您试着睁眼。”天心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清晰可见的十指,天心妖媚一笑,说:“果然是至上的宝物,不过片刻,我的眼睛就恢复了九成。” 天心正得意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她不满地皱了皱眉,说:“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如此吵闹?” 一宫娥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说:“公主,天妃不经宣传闯了进来。”天心想了想,挥退宫娥,说:“让她进来。”天心慢悠悠地坐在上座,轻呷一口清茶,冷笑,苏晓,你怎么还是那么天真,这样直闯进来,就算你有口也说不清。 苏晓手持神木,怒瞪天心,她现在气得说不出一句话。天心当没看到,清亮的眼睛看着苏晓,脸上露出娇俏的笑容,说:“苏晓,才刚见过面,你怎么又来了?” 苏晓拼命地压住火气,尽量用温和的声音说:“天心,千年前的事我都不计较了,你为什么还要逼着不放?”天心站起来,脸部表情不变,“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此时,苏晓真的很想用神木将天心打个魂魄不全,但她又不能这样做,清竹还等着她拿天心正真的血液去救命。看着苏晓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天心乐了,“苏晓,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苏晓这时明白了,打一开始天心就没打算将真的血液交给她,天心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从她手中得到冰泉而已,没想到,千年过去了,她得到的教训还是不足于让她看清天心的本性,她现在好恨,好恨自己的没用,好恨自己的理所当然,好恨自己总把一切看得这么美好。 突然,苏晓笑了,笑得那么的绝望和决绝,天心听到苏晓的笑声,很不舒服。过了一会儿,苏晓止住笑,说:“天心,你别装傻了,你用你的假血液换得我的冰泉,你以为你可以了蒙骗过关吗?” 天心一改刚才的笑脸,冷冷地回答:“假血液?苏晓,你别忘了,血液是你从我身上亲自取的。”苏晓无温度的眼神对上天心,手紧紧地握住神木,她怕她一时忍不住会冲上去杀了天心,“天心,我不跟你瞎扯,交出晶血。” 天心摇摇头,一脸得意地说:“苏晓,我之前还以为你变得有多聪明了,看来是我高看你了,你依旧是那么的无知愚昧,我不过略施小计,你不仅没拿到真正的血液还让我轻易得到了冰泉,哈哈……再过千年又怎样?你没死成,变成了另一个人又怎样?还不是被我玩得团团转。” 苏晓想到什么,咬着牙关,问:“你可以将身体内的血液自由转换?”天心点点头说:“没错!我从父皇那里得来的传承哪有这么容易让你得到,实话告诉你,我不仅可以将体内的晶血抑制在一个地方,还可以让它在取出来的那刻失去效果。当我将瓷瓶交给你的时候,那是净化了的血液也就是没什么用的了,但没想到你没上当,所以我自好让你在取的过程里让它失去效果了,” 天心向苏晓走近一步,浓浓的香气朝苏晓扑来,熏得苏晓头都晕了,天心看着外面的一棵子树,莫名地说:“苏晓,你说你为什么要出现?你的出现让穆天的心都乱了,他是属于我的,他怎能将眼睛放错地方呢?” 苏晓听着天心无谓的爱情表白,心更冷了,她再也忍不住了,举起手中的神木,使出灵力,一道强烈的白光劈向天心。 就在这时,一道紫光挡住了白光的进攻,苏晓被逼得后退几步,后肩重重撞在门框边,一阵刺痛使得苏晓痛苦地低吟了一声,忍痛抬头看了一眼来人,苏晓又站直了身体,在恨你的人面前摆出一副痛不欲决的样子只会给别人带来笑料。 穆天半抱着天心,一脸着急和温和地问:“天心,你没事吧?刚才有没有受伤?”天心将脸埋在穆天的怀里,一句话都不说就是低声哭泣,有些时候,低声哭泣更能博取别人的同情和怜惜。 穆天满脸心痛地抱着天心,轻声哄道:“天心,别哭了,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天心不说话,紧紧地抱着穆天,好像在寻求安全感。 看着不远处的苏晓,穆天的脸顿时变得冰冷,怒问:“苏晓,你又做了什么?怎么有你的地方总会让别人受到伤害?”苏晓孤独一人站在那里,她没有维护者,没有伙伴,唯一有的是自己的支撑。 苏晓正面对着穆天,眼睛不带一点感情,说:“上神大人,你一进来就将我打伤,现在一句不问就一味责怪我,请问你拿什么来责怪我?你可亲眼看到我做了什么不能饶恕的事?”穆天被苏晓的话一噎,但想起刚才她对天心出手,他的火又上来了,“你用神木伤害天心可是我亲眼所见的,你还狡辩什么?” “哈哈……不了解前因后果,单看到一个场景就将人定罪,穆天大人,你真是可笑至极。”苏晓冷笑着说。 当穆天还想说什么时,天心拉了一下他的衣角,低语:“穆天,苏晓应该不是故意的。”“天心,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替她说好话,你别忘了千年前她就是仗着你对她的宽容一次次地伤害你。” 听到穆天说这话,天心将脑袋埋得更深了,穆天以为是他将话说地太重了,连忙跟天心道歉:“我不是责怪你,苏晓的性子的确需要改一下,你也不能将自己放得那么低,这样只会让她对你更有恃无恐。” 听着那两人一和一唱,苏晓的胃直吐酸,她真被这两人恶心到了。不过,如果能做到像天心那样逼真的演戏,让别人不信也难,但在苏晓面前,天心的戏演得还不够看。 第二十九章

“上神大人,麻烦你让一下,我还有事情要跟天心公主商量。”苏晓淡淡地说。 穆天冷哼一声,“你别伤害天心就不错了,你能有什么事跟天心商量。”苏晓越发觉得以前的自己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穆天体贴可靠,肩膀上隐隐传来的疼痛让苏晓的神经变得激动起来。 穆天也感觉到了苏晓的不妥,不由回想是不是刚才下手太重了,刚才情况紧急,他来不及多想就使出了八成的灵力。苏晓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迫使自己镇定下来,眼睛直视天心,说:“天心,你到底交还是不交?” 见苏晓又在逼迫天心,穆天刚升起的半点愧疚都没了,他安抚般地摸了摸天心的秀发,说:“苏晓,你现在马上滚!以后都不要再来天心的寝宫了。” “你放心,只要天心将东西交给我,我保证以后一步都不会踏进这里。”苏晓说。穆天冷冷一笑:“天心会拿你什么东西?你不抢天心的东西就很好了。” 苏晓也不与他争辩,指了指天心的眼睛说:“不拿我的东西,请问天心公主的眼睛是怎么好的,还有,为了从我那里偷得冰泉,天心公主可是将我的桃林翻了个底朝天。”穆天听到苏晓的话明显惊愕了一下,连忙低头看一下天心的眼睛。 从刚才进来,天心就一直将脑袋埋在穆天的怀里,所以穆天一眼都没瞧过天心的眼睛,现在看到天心炯炯有神的眸光,他愣了愣,问:“天心,你的眼睛好了?”天心被苏晓突来的这一下弄蒙了,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好扯着嘴角对穆天笑笑。 苏晓不理他们两人的互动,继续说:“天心公主可是好大的架势,不禁将我的桃林毁个半死,还流言如果我敢上门就让我再受一次天雷。”天心下意识地说:“我没毁你的桃林,我不过拿了冰泉而已。” “呵呵,上神大人不是说你最高贵纯洁的吗?怎么还动手偷别人的东西?哦,也是,当初在桃岛的时候,你们两人还曾联手想盗神木……”“够了,天心因眼睛有伤借用你的冰泉罢了,你何必如此辱骂相逼还出手伤人。”穆天打断苏晓的话。 苏晓冷冷地看了穆天一眼,眼睛不知何时流下了眼泪,“穆天,你可有心?还是你的心本来就是歪的,天心无论做什么都有她的理由,我做的每一件事就是我自私恶毒,你可有站在我角度想过?” 穆天不忍看到苏晓悲伤绝望的表情,将目光微微侧了一下,嘴巴动了动但没有说出话。苏晓抹掉眼泪,眼睛重新变得坚毅起来,她不需他的同情,“上神大人,还是请你让开,有些事情我一定要跟天心公主谈谈。” 天心紧紧地抓住穆天的衣角,穆天此时对天心很是失望,轻轻拉开她的手,说:“天心,这件事你需要和苏晓谈个明白。”天心在穆天看不到的角度给了苏晓一个狠狠的眼神,苏晓视作不到。 天心被苏晓将了一军,不明不白地安上了一个盗取的罪名,她现在恨不得将苏晓碎了,哪有什么心情跟她说和,但在穆天面前,她不得不装个样子。 天心走到苏晓面前,一脸谦卑地说:“苏晓,你不就想要我的血液吗?我给你,只求你不要用它来做什么有害的事。”穆天被天心的话蒙了一下,连忙拉住天心问:“什么血液?你在说什么?” 天心低下头,仿佛很为难,穆天急忙说:“天心,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天心的泪落了下来,断断续续地说:“刚才……苏晓拿冰泉过来……说如果我不把身上的晶血……交给她,她就说我盗取……她的冰泉。” 穆天没想到事实的真相是这样,他为错怪天心感到愧疚,连忙哄着天心。苏晓实在是无语了,论演戏恐怕她再过千年都不是天心的对手,也是,有些人不用演本身就是戏,苏晓实在是看够了,说:“你们两人演完了没?演完了,麻烦天心公主将东西交出来,本仙子没空陪你们两个恶心的东西在这里闹个没完。” 穆天被苏晓的语气气怒了,骂道:“没想到你的本性还是那么自私,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我根本就不该听你的任何一句话。” 苏晓已经对这些话麻木了,冷冷地回了句:“天心的话你深信不疑,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就一概否定,上神大人,没想到你是这么没脑子的人,真不知你是怎样升为上神的,哦,我忘了,你入神界还是多亏了我师父的丹药,要不然你还在那个瓶颈中挣扎,哪有这么快升为上神。” 穆天现在都不知说什么好了,他瞧了瞧苏晓,又低头看了一眼天心,两人两种说词,一个是他的仙妻,一个是他从不看一眼的青梅,他真的不知如何反应,换作以前,他肯定一话不说站在天心这边,但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改变了他对天心的看法,而苏晓现在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对他说话粗鄙,没耐心,可这样的苏晓莫名让他觉得真实。 苏晓见他们两人都不说话,心里更恼了,她现在没那么多时间陪他们闹,便说:“天心公主,你还是赶紧交出来吧。” 天心很不甘心,她咬着牙说:“苏晓,你何必如此相逼,取我晶血我可得付出半条命的代价。”“半条命的代价?你可知你的假血快令另一个人死掉了,既然没这个打算,一开始你就不该答应我的交易,骗我的冰泉,你真是有够虚伪的。”苏晓冷眼看着天心说。 穆天彻底搞不明白这两人在说什么了,他问:“什么交易?什么假血?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苏晓冷笑了,“上神大人,你应该问你的好妻子,她到底做了什么?” 穆天看向天心,天心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说:“穆天,你就别管了,这是我跟苏晓两人之间的事,我不希望你担忧。” 苏晓朝天看了一眼,会演戏的人就是不一样,明明做错了还能将自己说得那么的无知善良。 天心知道苏晓今天拿不到晶血是不会罢休的,只好说:“苏晓,你等着,我去给你取来。”苏晓听到这话,嘴角弯了弯,“早知如此,你何必弄出这么多事来。” 从里殿出来后,天心将一个小瓶交给苏晓,说:“这就是晶血,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苏晓接过瓶子,冷笑:“只要这是真的,我保证今生今世都不会踏进这里一步,如果这瓶再是假的,我必剥了你的皮,削了你的骨。”最后的一句话让人毛骨悚然。 天心不由打个冷颤,说:“你放心,这肯定是真的,我也不想和你再有来往。”得到天心的肯定答复,苏晓一脸笑意地走出大门,突然她觉得肩膀上的伤没那么痛了。 穆天就像木头人一样站在一边看着她们两人在打哑谜,他实在不知这两人在做什么,待苏晓走后,天心一脸疲倦地揽着他的腰,轻声说:“穆天,我能解决的事,你可以不过问吗?”穆天也觉得这样不清不楚地过问她们的事不合理,就说:“嗯,希望你能更好地解决问题。” 抱着心爱的男人,天心又气又恼的心终于有了一点镇定,但对苏晓的憎恨没有半点减少,苏晓,今天的事,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穆天的目光看向远处,今天这件事怎么看都像天心做了什么对不起苏晓的事,苏晓内心不忿找上门来寻公道的,但天心不想说,他只好不问,慢慢想来,他好像对苏晓真的没那么公平,突然想起以前他责骂了苏晓后,苏晓总是一脸的委屈和难过,但就是咬着嘴巴不说话,她好像在期待什么,期待自己的理解吗?想到这个可能,穆天不敢再深思下去。 天心不经意抬头,正好看到穆天深邃的目光,那眼眸深处要表明的东西让天心心头大惊,跟穆天相处这么久,她很明白这个表情代表什么,当年苏晓偷偷去引下天雷,事后被穆天知道,穆天就是这种目光想念苏晓,那目光不是追念不是深思,而是对某一个人迷茫的爱。 所有人都觉得她拥有一个上神的丈夫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有谁知道,自己丈夫对另一个女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意时,自己是如何的痛苦,突然想起千年那场天雷后,穆天对自己说的一句话,“天心,我们还是冷静一下再决定要不要在一起吧!” 还记得当时的自己是那么的不甘,孤注一掷之下只好用计在穆天又一次的叮咛大醉之后,与他发生了关系。虽然穆天是为了弥补自己,这千年来对自己都不错,但相敬如宾的感觉不好受,特别是在某个特定的时间里,从不轻易让自己露出脆弱一面的穆天总会像个孩子般喃喃地喊那个女人的名字,为什么?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由自己陪在他身边吗?他为什么要喊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思潮如水般涌了进来,天心越想越怕,她爱的丈夫,她守护了千年的丈夫难道就要这样拱手让人吗?她不甘,紧紧地拽着穆天的衣角,天心眼珠一转,决定先下手为强,千年前她不就是这样赢了吗?现在也一定可以。 第三十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相较于天心这边烦透了的心情,苏晓可谓开心极了,尽管她知道天心不会这样善罢甘休,但又能如何?苏晓打开瓷瓶,血液散发出淡淡幽香,只是轻轻一闻,苏晓就可以感到一阵心爽气神,没想到一个心地不好的人也可以有这么好的血液,可见出生也是一件很需要运气的活儿。 可就在这时,一条红绳圈着瓷瓶拉了过去,苏晓急忙拽紧,但此时已晚,瓷瓶被红绳拉走了,苏晓的心大惊,想都不想就拿出神木追了上去,敢在天界里闹事,除了魔尊,她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红绳带着瓷瓶飞在半空中,苏晓在后面追,快到天界边缘时,红绳突然停了下来,苏晓挥动神木砍断红绳,将瓷瓶重新收到自己的空间里,她本以为又会是一场大战,没想到红绳一下子就缩退了,顿时没了踪影,苏晓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解。 苏晓在四周查看了一下,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现象,她有点懵头了,不过来不及想那么多,她又赶着回桃林了。可谁都没想到,不过浪费的这小半天时间,接下来的事打得她措手不及。 刚踏进桃林,苏晓还没来得及向小影禀告战绩,就被怒气冲冲的天承吓了一跳。 天承走进院里,二话不说拽起苏晓的手,责问:“晓晓,你去了天心的寝宫?你强要了她的晶血?还污蔑她说,不给就毁她的名声?”这些责问就像一把尖刀一下一下地扎在苏晓的心脏里。 苏晓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整个身体气得直发抖,她的心好痛,但她依然扬着头颅,一字一句地说:“我去拿回我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妥?” 但天承丝毫没察觉到苏晓的情感变动,依旧是那副冰冷的声音说:“为了一些无谓的东西,你弄得着将天心打成重伤吗?她现在躺在药殿里,浑身都是伤,连话都说不出来,你怎么能那么狠心?还是因为天心抢走了穆天,你一直怀恨在心,现在找到机会了才对她下痛手的?” 苏晓的心就好像被什么捏得紧紧地,喘不过气来,一直坚挺着的腰杆在这一刻瞬间倒下,天心受伤了,他们来找她要理由;天心不开心了,他们找她叫她远离;天心缺东西了,他们问她有没有……现在回想,自己就像一个傻瓜,什么情什么爱,那都是假的。 苏晓立起身子,指着大门说:“太子殿下,门在那边,请你滚!”天承见苏晓一句话也不解释就叫他离开,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太冲了,但他真的被天心受重伤的样子吓到了,不管怎么说天心都是自己唯一的妹妹,他不得不为她寻一个公道。 天承走前一步,尽量柔声地说:“晓晓,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苏晓走开一步,眼睛疏远冷淡地望向天承,“太子殿下,既然你都已经听信了天心公主的话,你又何必问我?门在那边,请吧!” 此时,天承才猛然发现,自打进门,他就一昧地在责问苏晓,丝毫没有给时间苏晓说清楚事情的由来,他也不能单听天心的一面之词,急忙说:“苏晓,我…是我太不冷静了,你先听我说。” 苏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好说?千年前是我贱,追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后面,落得个死不足惜;千年后也是我眼瞎,以为寻得真爱,没想到是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梦。”说完,不等天承说话就进屋了。 天承来不及作出反应就被关在了门外,他拍了拍门说:“晓晓,你不给自己机会解释,你叫别人如何去相信你。” 屋里没声音传出来,天承站在门外一动不动。 站在院门口,还没来得及进来的穆天将两人的对话都听了个七八成,苏晓从来不屑解释,在她眼里,相信她的人爱她的人就应该无条件站在她那边,他跟苏晓也相识了很长时间,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不了解她的,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将她的每一举动代表的含义都铭记在了心中。 穆天想,也许自己的心里并不是没有她的,只是被某些东西蒙蔽了双眼。 天承站在门边,他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后悔,他承认,刚来的那刻他真的觉得这一切都是苏晓做的,当天心派人来叫他去药殿看她时,看到唯一的亲妹妹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他失去了该有的理智,才会发生刚才的一幕。 天承又拍了拍门说:“晓晓,你就不能好好解释一下吗?”房间里的苏晓生无可恋地倒在地上,她的心痛得麻木了,看到床上的清竹,她一步一步地爬过去,泪一滴一滴地撒在地上,爬到床边,苏晓呆呆地看着变成透明了的清竹,泪不断流下来,打湿了衣襟。 苏晓紧紧地抱着清竹,肩膀上传来的隐隐疼痛告诉她,她只剩下这个亲人了,从头到尾唯有清竹无条件地站在她身边。苏晓机械般取出血液,打开瓶塞,当血液快要倒入清竹的口中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小影说:“晓晓,按你自己的心意来,既然你不想要,你为何还要用它救治清竹,你就这么肯定清竹愿意看到你用卑微的姿态来换取他的生命?” 紧紧地拽着瓷瓶,一边是他们的步步相逼,一边是清竹的活命,苏晓的心好乱好累。闭上眼睛数刻,待双目重新展开,苏晓的心一狠,将它摔在了地上,散开的血液就像一朵怒放的花,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苏晓带泪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可小影看到的是她眼眸深处那抹渐生的仇恨。 苏晓立起身来,她以前的人生是一个笑话,重生后竟然还如此懦弱无能,她真是白活了,将眼泪擦干,苏晓看着床上的清竹,不就是一个上仙的血液吗?诺大一个天宫还怕找不到一个上仙?作为半神的她难道还不可以不知不觉地取一个上仙的命?会发生这一切皆因她太善良了。 苏晓踩着地上的血液,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出去。小影看着苏晓决绝的身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但他知道如果苏晓再这样犹豫不决下去,到了最后,受伤的一定是她自己。 “吱”的一声,门打开了。天承心一喜,连忙上去说:“晓晓,对不起,刚才我脾气太冲了,但你也不能一声不吭就……” “太子殿下,既然你有决定了,请问你现在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是叫诸仙再定我一次罪,还是命我再为天心公主再做一件事?”苏晓淡淡地说,眼睛里没有什么色彩。 天承惊愕了一下,他没想过定苏晓的罪,他只是想问个明白,当他还想开口时,苏晓的眼睛一瞟门边,又说了:“上神大人既然都来了,怎么不进来,还是这里太破太旧了,上神大人看不上眼?” 天承刚才一直都没注意,现在听苏晓说了,他才发觉。穆天听到他们的谈话,也不尴尬直接走进来,对上苏晓的眼睛,他曾听他师傅说过,灵虚上君有个徒弟叫苏晓的有一双仿佛能装下日月的眼睛,他从没见过如此通透的双目,现在一看,果真如此,可惜千年前没好好看过。 苏晓也不转移自己的目光,就那样直直地对着穆天的眼睛,她真不知千年前的她对穆天有什么可敬畏的,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现在一看,他跟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这张脸比较出彩一点……恩,好吧!她承认不是一般的出彩。 穆天也被苏晓的表情取悦了,他怎么不知苏晓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想的东西都表现在脸上,见穆天笑了,苏晓恼怒地将脸转开,有什么好笑的。 天承见苏晓和穆天两人很有默契地一笑一转,心里顿时不舒服了,他对着苏晓说:“晓晓,你应该说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 听着天承又是质问的语气,苏晓冷冷一笑,“太子殿下,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你的好妹妹受伤了,你应该去好好慰问一下她,而不是到我这里来说一些无谓的事。” 天承实在是受不了苏晓的冷言冷语了,他一把拽过苏晓,说:“够了,给天心道歉去!”苏晓盯着天承拽她手腕的地方,不做任何动作。 穆天皱了皱眉,看到苏晓被人强迫,他心里扬起了一股愤怒,用巧劲将苏晓拉到自己的身后,说:“这件事不是苏晓做的,当时我也在场,事出原因到天心醒了再说。” 天承很惊讶穆天的维护,但看到苏晓并不排斥穆天的保护,他心里很不好受,语气不怎么好地说:“我赶到药殿问天心是谁伤的她,在晕去那刻,她说的就是苏晓。” 穆天的语气有点不耐烦了,说:“天心是我的妻子,难道我还会维护伤害她的人吗?”穆天背后的苏晓冷冷地笑了,天心,你真不是一般的厉害,两个男人为了你可都费劲心血。 天承无话可说,转身负气走了。 穆天看了苏晓一眼,也没说什么,但快走到门口时,他说了句:“我相信不是你做的。” 苏晓站在门口,听到穆天说的话,她内心里泛不起半点波澜,如果这句话是说在千年前,说不定她会兴奋上个一年半载,但现在,从她摔了瓷瓶那刻起,她就打算与天宫里的任何一个人划清界限。 过去的不会重来,受过的伤就算愈合了,它留在心里的伤疤永远不会磨灭,苏晓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处,有些缺了的东西是弥补不回来的。 第三十一章

“你……还好吧?”小影见苏晓孤独一人站在门口,问道。 苏晓转身给了小影一个笑脸,“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苏晓灿烂的笑脸定格在这一片明艳的桃花中,可小影知道,那个纯真的少女不在了,希望经历这些磨难能使她变得更强大。 “晓晓,若你强大,今天你就不用受到如此大的侮辱和污蔑。”小影劝告说。 苏晓苦笑,“对啊,想想看,我的人生真的很像一个笑话。”小影看着这个故作坚强的女孩,轻轻走上前去将她拥入怀里,说:“别难过了,你的人生是不是一个笑话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身边有一个处处为你着想的亲人,这已经够了,多少人一生中都没几个真心实意的人陪在身边,你要懂得知足。” 淡淡的清香涌入鼻中,心灵仿佛得到很大的慰藉,苏晓在小影的怀里蹭了蹭,“小影,幸亏有你。”听到苏晓脆弱的声音,小影轻声笑了笑,“傻丫头,跟在你身边的这段时间,你所做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你值得拥有很多东西,记住,做什么都不要失去自己的本心。” 苏晓也笑了笑,本心?那是什么?我不要做什么善良的人,那只会让我失去一切! 药殿。 自打婳烨从妖界上来,她就一直住在药殿,空闲时还帮一下各位药仙的忙,或者学习一下天宫里的医术,同样是公主,但她谦虚得人心,药殿里的很多药草仙子都很愿意和她聊一些天宫里的秘史。 “婳烨公主,过来这边,这里也有很多百年灵芝草。”一个身穿淡黄色仙衣,手中挎着一个小药篮的采药仙子对着婳烨笑意盈盈地叫道,她身边的几个采药仙子也在一边附和。 婳烨扬起漂亮的笑容,佯怒道:“都跟你们说多少遍了,以后叫我婳烨就行,你们这样,我可不应你们了。”虽是责怪的口吻,但没有多大的生气在里面,其他仙子听了,都捂嘴笑了笑,其中一个笑道:“好好好,那我们以后就叫你婳烨姐姐吧!” “嗯,各位好妹妹,你们找到什么好宝物了?”婳烨笑着迎了上去,其他仙子纷纷向婳烨展示自己找到的仙草灵药,婳烨也微笑着连连点头,一时间,药谷里充满了笑声。 待药草都采集完毕,她们就拿起手中的药篮准备回前殿,药谷其实就是药殿的后院,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后院,药谷集中了三界少有的灵草妙药,采集草药的仙子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才可以到进来的。 还没进到药殿,婳烨就听到一群药仙在议论,“天心公主受的是什么伤?为什么还要住在药殿里?”“刚才我有看到太子殿下看过天心公主后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好像在找什么人算账似的。”“还有,刚才我看到天心公主身边的伺婢偷偷地将天心公主喝的药倒掉了,真奇怪,来到这里又不喝药又不接受治疗。”…… 婳烨站在一旁听她们说了几句,感觉无趣,便不作声息地走了进去。 刚进到里面,天心一眼就看到了她,唤一个宫娥叫住她。想到寄人篱下,婳烨不作推脱走到榻前,向天心微微点头问好,天心像没看到似的说:“婳烨,你怎么一直住在天宫这里,你的父皇母后不牵挂你吗?有空还是回去看看好。”妖界被灭族的事被帝君封闭了,所以除了个别人没人知道。 换作别人听到这些刺耳的话,可能一时冲动就会大骂一句“与你何关?”更甚者还会怒火离去,但婳烨只是淡淡一笑,说:“这就不劳天心公主费心了,三界之大,到处走走还是很不错的,总好比有些人死守在抢来的爱情里不敢移动半步,恐慌少看一眼就会被别人重新抢回。” 字字诛心,天心满眼怒火地瞪着婳烨,婳烨回给天心一个真诚美丽的笑容,“听说天心公主受伤了,不知伤在哪里?可否严重?” 天下咬着牙,扯着笑脸说:“一点小伤而已。”“哦?小伤吗?天心,你可不能看小这些小小的伤口,谁知道它会不会让人受到大大的痛苦?”婳烨的笑脸不变,继续说。 天心现在后悔极了,她本想羞辱婳烨一番,没想到被她冷嘲暗讽地打了回来,还有,她后面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看出了什么?想到这里,天心懊恼地想给自己一巴掌。 看着天心变了又变的脸,婳烨决定还是不要把她惹恼了,毕竟她现在寄人篱下,闹出这么多事来也不好交代,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任意耍弄和侮辱,她可不是那个没脑子的苏晓。 “天心,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婳烨点头告退。 天心也笑着点点头,待婳烨走远,天心狠狠地捶了一下床榻,婳烨如此聪明,她肯定是看出了什么,想到这点,天心紧皱眉头,看来也得想一个计谋让婳烨离开天宫才行了。 婳烨走回自己的房间,冷冷地笑了笑,她现在身上肩负着复活妖族的大任,只要不惹到她身上,她才没那么多时间陪她们玩,想到惨死的父皇母后和族人,婳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魔尊碎尸万段。 可凭她现在的灵力,她根本不能和魔尊抵抗,突然想起药仙们之前说起的神木,据说它拥有与魔尊持恒的灵力,如果神木在她手中……一个念头在婳烨的脑海里发芽。 每个人的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同样,苏晓也有自己的主意。 凭借千年前的记忆,苏晓将已是上仙的人划了出来,她要选定一个下手的目标,现在天界如此之乱,少了一个上仙,天宫会急但不会彻查,退一步来说就算彻查又如何?她就不信一个半神还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一个上仙。 苏晓看着悠闲地躺在乌木藤椅上的小影,有点奇怪地说:“小影,我还以为你会拦着我去做这些事呢?” “我为什么要拦着你?”小影慵懒地回答。 “你不是叫我守住本心吗?”苏晓说。 小影遮着自己的眼睛,挡住太阳的照射,说:“晓晓,你知道什么叫本心吗?它与本性只有一字之差,却有很大的差别,性由心生,有本性不一定有本心。” 苏晓呆住了,怎么她一个字都听不懂,长叹一声,费劲脑汁想这些还不如分析一下这些上仙的弱势在哪里。 看着坐在石桌旁时不时皱一下眉,抑或眸光一亮的苏晓,小影无奈地扬起嘴角,但愿这个善良的仙子能够把握好自己的底线。 …… 先行一步的天承站在桃林外一处地方等穆天,他要问清楚穆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苏晓的反应如此之大。 回想刚才苏晓对他的态度,天承既心寒又难过,这时见穆天走了过来,他急忙走上前将人拦住,问:“穆天,晓晓和天心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穆天停下来,迟疑一下,问:“你是怎么知道天心受伤的?” “是天心的贴身宫娥过来告诉我的,随后我也去看了一下天心,她伤得很重,我问了她很久,她才说是和苏晓在交手的时候伤到的。”天承如实地说。 穆天听后,整张脸都绷得紧紧的,浑身散发出冷气,天承明显感到了穆天的不寻常,顿时反应过来,说:“难道不是这样吗?” 穆天二话不说就飞向药殿,天承回过神来也尾随在后。 天心手拿一棵灵芝草,慢悠悠地问身边的仙婢,“你确定上神大人离开了天界?”小仙婢低着头,恭敬地回答:“是的,从帝后给您的千里镜里看到上神大人的确离开了天界,现在算算,应该差不多到底人间了。” 天心对这个答案甚是满意,连连点头,看着灵芝草上暗红色的花苞,天心笑了笑,穆天这次离开得要两三个月,两三个月里发生的变数可大了,谁知会发生什么?想起刚才皇兄如此大怒,想必苏晓也好过不到哪去,没想到皇兄表面对自己冷漠,实际上听到自己出事是那么的着急。 天心正得意时,转眼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人,她僵在了原地,嘴巴微张,一双大眼是满满的惊吓,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哑着声音说:“穆天,你……不是下人间了吗?” 听到天心的问话,穆天的眉皱得更紧了,说:“你是如何得知我要下人间的?” 天心的心一抖,她竟口不择言将心底里的话说了出来,“我……我……我是听母后说的。”天心急忙拉自己的母后当挡箭牌。 穆天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天心也拿不准他是否相信她的话,穆天可是最讨厌别人对他进行跟踪和监督了。 虽然穆天不说话,但不代表他真的相信天心所说的,他现在对天心所说的话的真实度都保留几分怀疑,但刚才天心说的,他一点都不信,因为早在之前,得到帝君的同意后,帝后就将千里镜赐给了天心,所以他的踪影绝对不会由帝后告诉天心。 穆天不明白天心为什么要对自己的行踪进行跟踪,但此时他不想将事情再放大,因为还有一件事还没弄清楚。 天心刚想上前说话,她就看到了天承从大门进来,看着他那张怒脸,天心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上。 第三十二章

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地进来,天心有些不好的预感,正当她心惊胆战时,天承直接问了句:“天心,你身上的伤真的是苏晓打伤的吗?” 天心看一眼穆天,见他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又转眼看了一下天承,心虚地说:“皇兄,我……我……” 见天心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天承的心凉了一大半,他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穆天看着低头不说话的天心,问:“你身上的伤哪来的?我走之前,你身上都没有这些伤口。” 天心现在就算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她千算万算偏偏漏算了一点,就是穆天没有离开天宫,那个贱婢不是说穆天离开天宫了吗?这是怎么回事?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是说多错多。 天承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问:“天心,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谁将你打伤的?真的是苏晓吗?” 天心的眼珠不停地转,可她现在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说是,穆天肯定会觉得自己是一个虚伪的人,如果不是,那她真的就将她和天承之间最后一点兄妹之情都殆尽了。 正是天心左右为难之际,婳烨从偏殿里出来了,看到正殿里的天承,她很是开心地打了声招呼,“天承,上神大人,你们来了。” 天承此时根本没心情说什么,冷冷地点点头以示听到,穆天也只是微点头。婳烨察觉气氛不对,也没过多的不满,说:“你们是来看天心的吧,刚才我问了一下药君,他说天心的伤并无大碍,你们尽可放心。” 可两人听到这个消息,并没多大反应,婳烨此时还不明白发生什么,她就真的白跟他们生活了这么久,想必又是这个天宫公主闹出了什么事。 等了很久都没见天心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天承的心就像落入了冰窖,他一把拽过天心,脸比霜还冷,说:“妄我一直将你当成至亲,你竟如此耍弄我。” 天心被天承的表情吓怕了,嘴巴直哆嗦,“皇兄,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真的被……” “够了,你的谎话还要说到什么时候!”天承怒道。 天心吓得将头埋得低低的,她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皇兄,虽然皇兄一直不怎么亲近自己,但她知道皇兄始终将自己当成至亲。 穆天站在一旁,他对天心真的很失望,摇摇头,走了出去。 天承放开天心,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天心看着天承的背影,感到她所拥有的亲情随着天承一步步离开而一点点散尽。 天心张了张嘴,但发现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生命里两个重要的男人都离她而去,可她却没有半点勇气唤他们留下来。 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天心越发厌恨那个叫苏晓的女人。 婳烨看着天心痛不欲决的样子,心里冷冷地笑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天心轻拭眼泪后,发现婳烨还在一边,恼怒地说:“你怎么还在这里?” 婳烨丝毫没为天心的恶语生气,她轻轻地笑了笑,抚了抚额间的一缕青丝,说:“天心,你这副样子真的太难看了,妒忌,恶毒……” “滚,滚,你给我滚,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去?天天候在我皇兄身边,我皇兄还不是连看都不看你一眼。”天心竭斯底里地喊,仿佛这样她就能好受一些。 婳烨像看猴子一样看着天心,她真的想不明白上神穆天为何会选一个这样如同人间泼妇的女人做妻子,看来上神的眼光也不怎样。 天心看到婳烨眼里对她的鄙视与轻蔑,气愤不过,她顺手拿起一个琉璃杯就想砸过去,但婳烨比她更快,瞬间来到天心面前,紧紧地拽着她的手,眼里满是不屑和毒辣,但语气依旧平缓地说:“你试试砸下来,看我敢不敢折了你的手。” 天心被婳烨的眼神吓到了,打小婳烨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从她敢只身一人大闹魔界就可以看出她不是一个任由别人控制的人,她真的触到婳烨的底线了。 天心不甘地将头扭到一边,婳烨放开她的手,说:“你也只配玩一些雕虫小技,不过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搬弄你那些见不到光的阴谋诡计,否则我保证,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像一场梦,醒了就没了。” 低着头的天心并不接婳烨的话,她狠狠地拽着底下的床褥,突然她想起什么,岔开话题,问了句,“你想知道皇兄为什么那么关注那个叫苏晓的仙子吗?”既然你不想我好过,那就大家一起难过好了。 婳烨明显被这话噎了一下,天承是她心底那根不可触碰的线,见婳烨一下子乱了的眼神,天心觉得扳回了一成,笑着说:“难道你就不好奇皇兄为什么对那个仙子如此关怀吗?只要你抓住了关键,说不定你就能从那个仙子手上抢回我皇兄了。” 婳烨的确被这个诱惑吸引了,天承,那是她心中的神,要她就这样放手,她真的很不甘心,现在有机会拼一把,她到底要不要……不,如果这样做,她跟天心有什么区别,婳烨一下子醒悟过来,坚定地摇摇头,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算我抢过来我也不会安心,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天心见婳烨并不上当,心里对婳烨的恨意添多了几分,她本以为这个诱惑足以让婳烨和她站在同一个战线上,从而借她的手除去苏晓,没想到她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在婳烨转身离开之际,天心急忙说了句:“那个仙子就是半神苏晓。” 这句话就像一个雷轰炸在了婳烨的大脑里,苏晓?苏晓不是死在千年前那场天雷了吗?可看着天心不像撒谎的眼神,婳烨的心一下子落入了谷底,如果真是那个苏晓,那她拿什么去争取天承。 婳烨跌坐在椅子上,手不断地颤抖,她明明是看着苏晓死去的,她怎么会活过来了?想起什么,她怒目直指天心,说:“这不会又是你诡计吧!” 听到婳烨的质疑,天心只是笑笑而过,说:“你可是三界的才女,我哪敢骗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桃林找苏晓探个究竟。” 冷静过后,婳烨觉得自己情绪过于外露了,轻轻吐口气,瞬间恢复了那个高贵得体的妖族公主,淡淡地说:“天心,你是知道欺骗我的下场的。” 天心最看不惯的就是婳烨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从小到大,她事事压自己一头,每个人提起妖界公主都是恨不得用世界最美好的词语来形容她,而她这个天宫公主呢?无人知无人闻,幸好老天开眼,她寻得一个好姻缘,而婳烨始终得不到皇兄的爱。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拿这件事来欺骗你,我可恨不得那个女人消失。”天心狠毒地说。 婳烨来不及想那么多,她决定前去探个究竟,看着天心那副看戏的表情,婳烨好心给她提了个醒,“苏晓回来了,恐怕你这个上神仙妻这个位置就要换人了吧!” 天心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大变,手劲随着心中的恨意增大,手里的琉璃杯瞬间变成了粉末。 婳烨很满意她这句话给天心带来的效果,看着天心变了又变的脸,她心情舒畅多了,想看她的戏,没那么容易。 见婳烨走远,天心冷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着来求我与你合作,但当务之急不是说这些,她现在得寻个法子让皇兄和穆天原谅自己。 思前想后,天心都觉得要先讨好苏晓,毕竟这件事的原由就是苏晓,苏晓原谅她了,皇兄和穆天才不会计较这件事,狠下心来,天心决定拿晶血去跟苏晓道歉。想着要跟自己最讨厌的人道歉,她越发恼恨自己没做好所有打算就贸然行事,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出了药殿的婳烨不知往哪走,难道她真的要去找苏晓对峙吗?不知不觉地,她竟走到了桃花台,看着千年都不变一个样的桃树,婳烨如同回到了千年前。 那也是一个桃花怒放的时节,为了博得上神穆天的欢心,苏晓前来找她商量,说要为天心躲过天劫,她也劝告苏晓不要去做,可就在苏晓快放弃时,她知道了天承对苏晓的心意,妒忌心作怪,当苏晓再次说起时,她说了句‘那你就去好了’一句气话,没想到苏晓真的去了。 当她赶到时,苏晓的灵魂都散尽了,那时她真的很后悔,她在桃花台的不远处足足站了几天,可看着天承一脸痛苦难过的坐在桃花台上,她很伤心难受,伤心好友的逝去,难受心爱的男人对别的女人一往情深。 记忆是痛苦的,婳烨闭上眼睛不去想那段回忆,任由清风带过自己的烦恼,风轻抚而过,她耳边好像响起了苏晓叫她的声音,“婳烨姐姐,婳烨姐姐,我找到了一枚仙果。”“婳烨姐姐,你看,这是我从师傅哪里偷来的酒。”“婳烨姐姐,……”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怎么弥补,都不可能完好如初。 婳烨后悔了,如果时间重来一次,她肯定不会如此自私,可时间哪有重来,终究是不再了。 第三十三章

天承从药殿里出来,加紧脚步往桃林赶,他迫切地想向苏晓道歉。 到达桃林后,天承前前后后找了个遍都没发现到苏晓的身影,他的每一句呼唤换来的只是一个回音,确定苏晓不在桃林后,他的心就好像被什么紧紧掐住了似的,透不过气来,他真的好害怕苏晓又会消失不见。 而此时的苏晓正在天宫西处的一片藤林里,在她挑选的上仙中,她发现了一个最佳人选,那就是紫彤,她不仅是上仙,还是天宫皇室外亲,取她的血液肯定比取其他上仙的要好,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客气了,更何况,原身子的主人就是被紫彤杀害的,现在不过一命抵一命。 苏晓飞身斜靠在巨树上,她都打听过了,每天这个时辰,紫彤都会独身一人来此修炼。藤林是一个除了天宫皇族的天人能进入,其他仙家一般不能入内的修炼之地,但苏晓还是凭靠着神木的灵力进来了。 细细打量周围的环境,感受着这里丰沛浓郁的灵气,苏晓冷嘲般地弯了弯嘴角,果然哪里都有特权,就因为他们是所谓的天界领头人,所以他们享受的东西都是至高无上的,在这里修炼一天比一般地方修炼一个月都要好。 就在苏晓不察觉时,紫彤从外面进来了,她双手捧着七弦琴,一身飘逸的紫衣,一支简单的雀形金步摇插在墨发里,不知明里的人一定会觉得这是一个不可亵渎的仙子,可有谁知道这个所谓的美丽仙子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一股香气飘来,苏晓不由得皱了皱眉,她不喜欢除桃花外的其他香气,低头一看,才发觉紫彤已经到达了巨树下方。苏晓冷冷一笑,看来紫彤命该绝此。 紫彤将七弦琴摆在石桌上,轻轻抚动琴弦,一阵悦耳的琴音流淌在藤林里,随着琴音的急骤加快,紫彤四周弥漫着紫色的灵光,可以看出紫彤对灵力的掌控还是很不错的,但是,一个能对自己好友也能下毒手的女人,无论拥有多么强大的灵力,她也不配得到任何一个人的爱。 为了看破紫彤的弱点,苏晓使用神木打开了自己的第三个觉识,因灵力的分散和过于关注紫彤的一举一动,苏晓并不知紫彤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 紫彤的动作变得缓慢起来,她暗暗将三根琴弦对准那个散发灵气的地方,就在苏晓准备收回觉识的瞬间,紫彤发起了攻击,苏晓来不及防御,只好狼狈地往旁边一滚,但那三根琴弦并没因此停止攻击,反而将苏晓捆绕起来。 苏晓在落地那刻,用灵力挣脱了琴弦,紫彤看清来者是苏晓后,大怒,她继续用灵力控制琴弦向苏晓发动进攻,空开双手的苏晓急忙唤出神木,神木一现,琴弦被神木的灵力挫伤,一下子就收回到七弦琴中。 待苏晓微微站稳,紫彤持着七弦琴走近,怒问:“苏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苏晓暗悔自己的大意,但仍旧镇定地说:“可笑,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天宫天妃。” 紫彤被苏晓狂妄的语气气到了,她恶狠狠地说:“哼,得意什么?只要天承哥哥还未娶你,你就还不是天妃。”紫彤一直拿这件事来欺骗自己,她却从来不想,选定的天妃哪有那么容易改变。 如果苏晓从未见过紫彤,单听到紫彤说这话,可能她会认为紫彤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但亲眼见过她杀害一个仙子后,她对紫彤不报任何好的感觉。 不过苏晓真的很可怜紫彤对爱情的态度,看着这个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可怜人,她有那么一瞬间是下不了手的,但一想到清竹的伤势和紫彤的为人,她不得不狠下心来。 见苏晓久久不说话,紫彤也有点疑惑了,以为是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不由得意地说:“怎么?被我说中心事了?那你还不乖乖地让出天妃这个位置。”苏晓不知紫彤哪来的理直气壮,嘲笑说:“就算我让出了这个位置,恐怕你也坐不了。” 紫彤喜道:“怎么会?只要你肯让出来,姑母一定会成全我和天承哥哥的。” 看着紫彤得意忘形的样子,苏晓冷冷地说了句:“我是说,就算我让了出来,你也没命坐。” 紫彤还不明白由里,就见苏晓继续说:“你还记得打伤我的事吗?当初是我命大遇到了星君才躲过一劫,难道你觉得我会不计前嫌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最后一句话吓得紫彤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可思议地望着苏晓,她敢一直欺负苏晓,就是因为苏晓从不还手,总是一再忍让,现在她竟然想要自己的命。 紫彤深深地咽了咽口水,她曾听闻苏晓得到了一件神物,现在看来,想必就是她手中所持的藤木,换做以前,她还有几分把握打赢苏晓,现在苏晓得此宝物相助,恐怕她没几分胜算。 紫彤往后退了几步,骂道:“苏晓,没想到你是如此的一个小人。” 苏晓无所谓地笑了笑,“小人?我能比你更小人吗?若不是星君的怜悯,恐怕我连站在这里和你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紫彤啊紫彤,我向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我?”这句话,苏晓是替原主问的。 紫彤没想到苏晓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明显呆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懊悔,是啊,她与苏晓五百年的仙友,共同修道,共同扶持,但千不该万不该,苏晓不该成为天妃候选人,那是她的位置,身为好友,苏晓怎能抢走她的所属? 可毕竟是好友,谁知道她是下定多大的决心才决意除去苏晓,苏晓没死,她既庆幸又不甘。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紫彤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直接问:“那就是说你今天是为了取我的性命才来的?” 苏晓点点头,说:“没错! 见苏晓如此坚定,紫彤就歇了要与她说话的心,直立一旁,就像在等苏晓动手。 苏晓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妥,不过她可以肯定紫彤不是一个会乖乖就范的人,果然,正当苏晓准备攻击时,紫彤诡异地笑了笑。 那无声的笑让苏晓的动作停了下来,苏晓问:“都死到临头了,你还笑什么?” 紫彤讥讽地说:“苏晓,你还是那么的蠢,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天界的灵气修炼地,在这里见血的话,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活着出去。” 苏晓显然并不知情,说:“胡扯。” “哈哈哈,你可以试试,这里的一草一物都是天宫建立后就存在的,吸收了万年的灵气,但如果让它见血的话,它就会将里面的活物活埋,待噬尽后重新展现原貌。”紫彤显然对这里很熟悉。 苏晓一时间拿不准主意,两人就那样僵持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苏晓站在原地不知经过了多少次心理斗争,正当她想不顾一切将紫彤杀掉时,她手中的神木震动了一下,小影的声音响了起来,“苏晓,慎行。” 可小影的声音并未唤醒苏晓的理智,看着苏晓梦魇了的眼睛,浑身散发的紫光,小影唯恐再次发生之前灵力失控的事,他急忙念一个诀稳定苏晓。 紫彤惊讶地看着刚才还神气的苏晓此时被白光捆住了四肢,不由得想大笑,可一抬眼看到苏晓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她马上惊醒过来,连爬带跑地逃出藤林。 苏晓见紫彤逃跑了,挣扎着要追赶过去,但无奈四肢被绑,见紫彤没踪影后,苏晓的眼神先是愤怒,再慢慢变得无神空洞,小影不忍看见苏晓这副样子,抬手一挥,捆绑苏晓四肢的白光就没有了。 没有白光的束缚,苏晓一下子软在了地上,双目是满满的泪水,她不甘地握着神木,无助的眼神让小影看了很是不忍。 “晓晓,这里是神境不能见血,否则它会吞噬这里所有的人和物,待一段时间后重新恢复,所以,你不能在这里杀人。”小影解释给苏晓听。 苏晓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小影的话,呆呆地盯着神木,一话不说,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很久,她才喃喃一句:“我真是太没用了,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小影想走进安稳一下苏晓,但苏晓轻轻推开他,说:“先让我安静一下,放心,我可以抑制自己身体内的灵力。” 听到苏晓后面这句话,小影微微有点惊讶,没想到苏晓知道自己体内灵力的事。可能感受到了小影的异样,苏晓淡淡地说了句:“每一次发生灵力失控,我都会在第三天梦里重新记起。” 话音刚落,小影就变了脸色,但此时苏晓根本没心情去理会,转身离开了。 小影看着苏晓的身影,不由想起了当年神界发生的一件大事,本来作为一个小小的幻影,它是没资格听到神界的事,但当年闹得实在是太大了,连他的族长都出面了这件事。 第三十四章

那是发生在妖魔大战后不久的一件事,初升为天神的剑神为了让修炼更进一步,误食了一种叫七彩霞丹的至毒,自此以后,他变得虚弱不堪一击,当时有个别的神觉得他给强大的神界带来了污点,建议将他排除出神界。 但也有其他神觉得这样做不妥,其中反对声音最强烈的就是音神,音神是三界中独一无二的美人,她原本是人间一个和尚手中的一把普通七弦琴,但因日夜与佛共道,早日觉醒了悟性,化作琴仙,听说当年她化仙之时,四海升起了千年难得一见的佛光,因此有人说她是人间的福星。 音神与剑神本是一对人人羡慕的鸳鸯,但这次的事使得剑神脾气大变,他觉得自己配不上音神,就在音神来看他时对她破口大骂,或者说她自作多情,可音神只是默默承受并没有半句怨言。 后来,音神不知从哪来得知海中龙胆可以医治剑神的伤,但龙胆是人间生存之物,一旦被盗取,人间四海不知会遭受多大的危害,可那时的音神早被剑神的伤弄得失去了理智,为了让剑神恢复,她愿意做任何事,就这样她盗取龙胆救了剑神。 可后果却是音神承受不起的,因人间没有龙胆镇压,一时风云四起,各类恶魔邪妖纷纷出来作乱,四海潮水漫上人间,淹死了很多无辜的凡人,凡间各国也战乱不断,死伤无数百姓,死去的百姓因不能投胎很多变成了孤魂野鬼,游荡在人间。那时的人间简直就是一个人间地狱。 人间福星不仅没给人间带来福气,还令人间陷入了恐怖危难当中。 人间的事间接给三界带来了影响,才导致后面发生了仙魔大战,那几百年简直就是三界的黑暗历史。三界混乱瞒不过神界,神界派人下来查清楚后,得知是音神为了救剑神而做出如此愚昧的事,大怒之下,他们直接将音神打下了神界,惩罚他们两人生生世世不得相见。 从回忆中醒来,小影想起了族长说的一句话:音神有一个与生俱来的能力,那就是可以在梦里看到自己所做的事和未来的事。这句话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现在他听到苏晓也有这个能力,意外吃惊外,他竟有一股苏晓就是音神的感觉。 小影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苏晓怎么会是音神?小影摇摇头不去深思,可纵然不去怀疑,始终还是有一些东西围绕在心头,小影冥冥中知道那是什么,可这些不是他能深究的,那倒不如一开始就不知道。 …… 苏晓抬着步子一晃一晃地回到桃林,呆滞的眸光可以看出此时的她很是悲伤无助,可有谁在这时给她一个肩膀支撑。 桃院里,天承着急地等待苏晓的回来,桃院外,苏晓孤独无助地靠在桃树旁。两人之间就好像有一条平衡线,硬生生将他们两人分离开来,可这又好像是天意如此。 一阵清风拂过,苏晓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冷香,那是那个男人身上独有的一种味儿,也是苏晓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味儿,苏晓的嘴角向上扬起一个角度,苦笑,为什么她总是以这种丑陋的姿态出现在那个男人面前。 苏晓微微侧开身,将脸挡在树那侧,她一点都不想让那人看到自己痛苦悲伤的一面,她痛恨看到那人对自己露出同情怜悯的目光,那是对她的侮辱。 无声的哭泣,说不出的痛苦,苏晓只能一人默默承受。 突然,苏晓感到冷香离自己更近了一点,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一转身就掉入了一个怀抱里,满鼻子独有的冷香,坚实的胸膛令苏晓有那么一瞬间舍不得离开,但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性,她退了出来。 苏晓别过眼不去看来人,换做以前,如果能让她的神轻轻拥抱她一下,她恨不得那拥抱的时间能长到天荒地老,现在她不需要了,毕竟那怀抱从来不属于她。可不知为什么,苏晓的眼睛酸酸的,总想掉泪。 穆天见苏晓不小心撞入自己怀里,有一刹那他真的很想将苏晓拥入怀里好好疼惜,可没待他有进一步动作,苏晓就马上退了出来,那着急的样子就好像连碰都不想碰自己一下。穆天不禁在心底失落,原来苏晓已经厌恶自己到了这个程度。 看着小小的人儿故作坚强地立在一旁,穆天心里扬起了一股心疼,清竹的事已经让苏晓足够难过痛心的了,现在天心又如此污蔑她,想必苏晓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穆天看到苏晓通红的眼睛和满脸干干的泪痕,他拿出一块丝帕,念一个水诀让它湿润,然后递给苏晓。苏晓看着穆天递过来的湿丝帕,泪有点抑制不住了,她抬了抬头,让眼泪重新流回去。 穆天见苏晓并不接过丝帕,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将手再放过去一点。苏晓用指尖带过眼角的一滴泪珠,说:“上神大人,你放心,我不会去找天心公主的麻烦,你就不必勉为其难地站在这里了。” 穆天听到苏晓的话,眉头皱了起来,难道她认为我是为了维护天心而来的?他还不至于如此善恶不分吧!可见苏晓一副认真的样子,穆天也有点气恼了,她就这样不相信自己? 苏晓在心底冷冷地笑,就那么害怕我会伤害天心吗?明明连靠近自己一步都不愿意,可为了天心,不仅来了还一副体贴的样子,果真天心才是他唯一的爱,可来这显示他们的爱,恶心谁。 穆天有话说不出,苏晓无话想说,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天承在院里等了许久都不见苏晓回来,担忧苏晓出什么事,就急忙出来寻找。刚出院子,就看见苏晓和穆天两人站在不远处谈话。 看着苏晓满脸的倔强,穆天在心底叹了一声,他发现他很容易对这样的苏晓心软,举着丝帕向上前走一步。 苏晓低着头,突然发现头顶的光被什么挡了,抬起头一眼,却发现穆天就站在自己身旁。见苏晓终于把头抬了起来,穆天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苏晓被穆天的行为完全镇住了,她何时见过如此温柔的穆天。 苏晓呆呆地站着,任由穆天擦拭她的脸,丝帕明明是湿润冰凉的,但苏晓却觉得脸热得发烫,鼻子间时不时还能闻到穆天身上独有的冷香。 天承看着苏晓和穆天两人的相处模式,加紧的步伐慢了下来,但想起什么,他还是加快步伐,走到两人面前,说:“晓晓,你去哪了?我在桃院里等了你一天了。” 苏晓听到天承的声音,连头都不回一下,天承的笑有点挂不住了。 穆天觉得这两人应该谈一下,于是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好好谈谈。”就在穆天转身离开时,苏晓竟握住了他的手,穆天回头看了一眼,常年不变的脸全是惊讶。 其实苏晓在握上穆天的手时就后悔了,但不知为什么她意识里很不想穆天离开。 天承皱了皱眉,但想起自己之前的所为,他恨不得狠狠地给自己几个巴掌,他看着苏晓,祈求说:“晓晓,对不起,你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 苏晓的眼睛看着穆天的手,依旧不说话。也许别人不知,但穆天知道这是苏晓怒极了的表现,他看着懊悔的天承,心里很是庆幸自己当时选择了相信苏晓。 天承连遭两次打击,心灰意冷地低着头。 苏晓放开穆天的手,说:“上神大人,谢谢你的陪伴,我现在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先走了。”手顿时没了微凉的温度,穆天竟有点不舍,他收回手,点点头,走了。 穆天走后,天承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晓晓,对不起,都是我混蛋,我错了,我不应该什么都没查清楚就乱说话,你打我,骂我吧!只求你不要不理我。” 天承说了很多求原谅的话,但苏晓一句话不说,站在那里就好像没感觉到天承的存在似的,天承再多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时间就像静止了似的,连风都不动一下,天承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他伸手刚碰到苏晓的肩膀就被苏晓躲开了,天承的心懊悔不已。 终于,苏晓说话了:“太子殿下,忙你该忙的去。”语气淡淡的,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天承很高兴苏晓开口说话了,尽管是冷淡的语气,他走到苏晓的正面,说:“晓晓,我不求你现在原谅我,只求你能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苏晓连头都不抬一下,说:“太子殿下,你多虑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先离开了。”说完,转身离开。 天承跟在苏晓身后,可当他想跟着苏晓一起进桃院时,大门‘啪’的一声关上了,看着紧闭的大门,天承苦笑地想,看来追妻之路上又多了一道坎,不过这是他自作自受的,怪的了谁。 苏晓站在大门背后,远远看着清竹的房间在发愣,一边是她的亲人,一边是她的爱情,舍谁?夺谁?苏晓迷茫了。 第三十五章

此后的半个月里,天承每天都会过来桃林一次,桃院大门不开,他就站在大门口等。 小影透过神识,发现天承又站在门口,有心开口为他说话,可看着苏晓坐在清竹床边,一脸悲伤的苍白面孔,话噎在喉咙里又说不出来,这半个月里,苏晓每天休息的时间都不超过四个时辰,有时半夜他从神木里出来给清竹治疗,都能看见苏晓坐在那里。 小影不忍地说:“晓晓,你先去休息吧!就算你整天盯在这里,对清竹的伤也不会有帮助的。” 苏晓机械般地摇摇头,说:“我没事,你别担心。”看着苏晓这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小影很是烦躁,说:“没事,没事,你差不多半个月都没好好休息过了,你以为半神就不用休息吗?说不定清竹没死,你就先死掉了。” “清竹不会死的,清竹不会死的……”也许是小影说的哪句话刺到了苏晓的神经,苏晓不停地喃喃道。 小影真的快要被苏晓气疯了,他现在只想狠狠地将她骂醒,“苏晓,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担忧也要有个度,你如果倒下去了,谁来替你照顾清竹,还有,你有时间在这里难过还不如去找点别的方法来救清竹。” 苏晓听到小影说的话,眼里亮过一道希望的光,抬起头看着小影,惊喜地问:“真的还有其他救清竹的方法吗?” 小影看着苏晓充满希望的眼神,不忍心打破,只好婉转地说:“找找总会有的。”苏晓听完后,轻叹一声又将脑袋重新低了下去。 “其实是有一个办法可以保住清竹的,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个方法最好不用。”小影想了好久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苏晓,但现在看来他是一定要说的了,只求能给苏晓一个心理安慰。 果然,苏晓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惊讶地问:“小影,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还有方法可以救治清竹?”苏晓拽着小影的衣袖,满脸惊喜。 小影很认真的点点头,不过他又加了句:“这个方法能用,但最好不用。”苏晓皱皱眉,问:“为什么?” 小影整理一下大脑所想,用比较婉转的句子说:“说的太难你不懂,我这样跟你说吧,如果让清竹永远以幻影生存在这个世上,你愿意吗?” 苏晓的大脑有点转不过来了,幻影?小影不就是幻影吗?想到什么,苏晓迫切地问:“是不是成为幻影后,如果没有有缘人,他就一辈子都不能跟外人联系?那,那跟死人有什么区别?” 小影瞪着苏晓,不说话,苏晓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说:“那个,小影我不是说你跟死人没区别,我,我……” 小影也不跟她计较,给她一个白眼后,说:“虽然幻影不能与外界有交流,但他可以选择一个与他有缘的人共同修道,不过这个有缘人可不是一般难找的。” 苏晓很为难地想了想,说:“这还真是一个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的办法。”小影配合着点点头,说:“所以你要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将清竹变成幻影。” 看着清竹躺在床上与死人无异的样子,苏晓说:“给我时间想想。”小影也不要她马上做决定,于是岔开话题说:“外面那个已经连续来了半个月了,你就不出去看看吗?” 又是一个不好的话题,苏晓刚有点笑容的脸阴沉了下去,小影都觉得自己的嘴巴欠揍了,讪讪地说:“我就说说,你当没听见啊!” 既然清竹的事都有了半个好的结果,苏晓也不想在天承这件事上拖拖拉拉,她起身说:“算了,我还是出去看看吧,说清楚也好,免得他整天在这里晃得心烦。” 苏晓出去后,小影也转身回到神木,就在这时,清竹的眼睛睁开了,像上次那样向四周打量一下,又重新闭上。 “吱”的一声,大门打开了,苏晓从里面出来。 天承看着苏晓,惊喜地不知该说什么,立在那里不知所措,相对于天承的满脸激动,苏晓则是面无表情。 “晓晓,你……”天承激动的叫了声。 苏晓冷淡地说:“太子殿下,天宫有那么多事需要你去处理,你就不要天天呆在这里了。”天承知道苏晓还在生他的气,就说:“晓晓,我真的知错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苏晓淡淡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太子殿下,你何错之有,就算有也是我的错,是我眼睛不够亮不够好,看上的人全是渣。”天承这时才明白,他所做的错事就像一根针,深深地扎在了苏晓的心窝里,他现在除了懊悔就是恼恨自己。 天承想过去拥抱一下苏晓,但苏晓微微侧身躲开了,天承看着伸开的双手,心里尽是苦笑,他该用什么方法来换取苏晓对他的原谅。 苏晓冷冷地看了天承一眼,想起过往的事,心里也是苦涩不已,说:“太子殿下,你给我带来的痛苦已经够多了,你就放过我吧,做一个陌生的路人总比做一个敌人好。” 听完苏晓的话后,天承痛苦地摇摇头,说:“晓晓,你知道我现在最悔恨的是什么吗?就是伤害了你的心,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但我还是恳请你能原谅我,给我一次机会。” 天承的诚意曾有一时让苏晓动心过,除开这次,天承对自己的维护从来不少,可只要想到这次他对自己的态度,苏晓软下来的心又再次冷硬起来,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她现在实在是不敢再赌了。 看着苏晓微微软下来的面容又再次变得冷淡,天承的心就像掉入了火炉似的,煎熬地他苦不堪言,向来硬汉的他眼角湿润了,语气哀求道:“晓晓,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苏晓听到折磨一词,刚才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像从来没认识天承似的,冷眼看着他,“折磨?你认为我是在折磨你?到底是谁在折磨谁?哈哈……我的眼睛真是够瞎的。” 天承看着苏晓笑着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甚是痛苦,他怎么总是犯这些糊涂的事,他走上前,态度低微说:“晓晓,你知道我是不善言词的,请你多有原谅。” 苏晓已经不想和天承再说什么了,就说:“太子殿下,我出来不是想和你谈什么的,从今以后,请你不要再到桃林,你已经骚扰到我的生活了。” 天辰震惊地看着苏晓,正想说些什么挽救时,苏晓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进去了,天承呆呆地看着大门重新关上。 “太子殿下,你我无缘,莫需强求!”大门内传出苏晓的一句话。 你我无缘,莫需强求?这句话久久徘徊在天承的脑海里,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天承在心里大喊,看着紧闭的大门,天承用力地拍了几下,大声叫:“晓晓,晓晓,我错了,我真错了,求你开开门……。” 桃林里回荡着天承的声音,可这声音在空荡的桃林里显得那么的无力和卑微,天承瘫坐在门边,嘴里喃喃道:“晓晓,开开门……” 苏晓站在门内,喉咙干结地说不出话,她每走一步都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回来,回来,有一刻,苏晓真的很想潇洒地走回头,给天承打开大门,笑着说,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可不能再这样。可她莫名的自尊心不容许她这样做。 苏晓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房间,将房门关上,杜绝外面的声音,呆呆地坐在榻边,无神的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影站在院里,哀叹一声,情字伤人啊,原本一件能说清的事,却遇到了两个不懂交流的人,不过苏晓的态度是否过激了一点,看来她跟天心之间的事是说不清的了,也是,千年的恩怨哪有那么容易理清。 …… 自从天心污蔑苏晓的事情被天承大闹了一场后,她就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母后谴责她做的不够周全,众仙看她的眼神都有点变了,特别是女仙们,私下对她的议论不少,甚至有人怀疑是不是上神穆天对上仙苏晓起了爱慕之心,天心公主才会因妒生恨。 尽管这些议论都没有根据,但他们依然说得有眼有鼻的,就好像真的有此事似的,天心被这些事气得火冒三丈,因为他们真的说到了她的心坎里了。 “啪”又一个价值无上的珍宝被天心摔在地上,天心宫中的仙婢们人人自危,她们怕天心会将怒火烧到她们的头上,所以整个宫殿的人都不敢说话,静得让人发寒。 “说,那批仙姑们又在背地里说我什么坏话了。”天心恶狠狠地问跪在地上的仙婢们。 仙婢们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敢回答天心的话,就怕她一个不欢喜,赐她们几百鞭,天心看着仙婢们没一人回答,骂道:“你们这些废物,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这时,一个仙婢颤颤地说:“公主,帝后已经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最近已经没有人敢再议论此事了。” 天心听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终于过去了。 第三十六章

可惜天心不知道,事情远远没她想得那么简单,自从穆天知道她陷害了苏晓后,整整半个月里,他都没来过天心的宫殿一次,就算她找个借口过去穆天的修炼宫,也被守门仙童挡了回来。 天心终于明白什么叫得不偿失了,可她并不后悔用计摆了苏晓一道,她始终认为是她没计划好一切就贸然行动。待天心将这件事的源头理清,她决定找苏晓道歉,如果道歉能换回穆天对自己的信任,她咬牙忍了。 不过,她得用一些有利于自己的东西来保证苏晓一定会原谅自己,想到什么,天心的嘴角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微笑,苏晓最初开始找自己不就是为了她身上的晶血吗?想必晶血对苏晓来说,一定有很重要的作用,既然如此,那拿晶血去做交换条件,她就不信苏晓不动心。 天心思前想后,觉得此计划可行,她就带着三两仙婢出门了。可她还是漏算了一点,那就是当别人对你的东西不感兴趣时,你所谓的筹码就会变得一文不值,天心始终是过于理所当然了,总以为她想的就是对的。 …… 婳烨得知苏晓的身份后,她就一直想找个机会和苏晓谈解释清楚那件事,可每当她走近桃林,她都会有一股窒息的感觉,很多想说的话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述,所以,这半个月,她来来回回地在桃林走了很多遍,但没有一次是鼓起勇气敲门的。 不过在这半个月里,她也感受到了天承对苏晓深厚的爱,有什么能让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在一个大门口无声地垂泪,懊悔,悲伤,她多想上去给天承一个安慰,但她知道,天承最想要的不是她的安慰,而是苏晓的一句原谅。 看着天承在难过,她也忍不住想哭,哭他们的相识不相恋,哭她的一片痴心无人知,哭她做错了那么多的事还是没得到天承的爱,在那刻,她似乎明白了,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这天,天承没有过来,因为魔尊又在天界边缘的一个仙岛上闹事了,帝君派他过去勘察,婳烨徘徊在桃林的四周,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站在大门口,婳烨举起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她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敲开这扇门,其实她知道,她敲开的不只是这扇门实质的门,还有她内心深处封锁的那扇心门。 桃院的结界是小影张开的,所以他早就发现有人靠近了这里,但那人没有做出什么有害行为,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坐在躺椅上。 看着小影精致的脸上摆出一副慵懒的样子,苏晓无语地摇摇头,说:“小影,你有想过让世人看到你的面容吗?” 小影修长的柳眉轻挑一下,卷起手中的一把长发,懒懒地说:“我没你那么无聊。”小影只是一个简单的姿态,但苏晓完全被他迷住了,尤其是那双媚惑的丹凤眼,轻轻给你一瞟,你能感觉到整个世界都是明媚的。 苏晓不断在脑海里回放小影的一笑一颦,那勾人的媚眼,轻灵的睫毛,薄薄的朱唇……想到这些,苏晓在心里贱贱地笑了。 小影见苏晓不答话,轻皱了一下眉,回头刚想说话就看到了苏晓一脸的贱笑,她还不知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已经将她的心里所想给出卖了,小影从躺椅上起来,走近苏晓,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吹一口气。 麻麻的感觉从耳蜗延伸到大脑,苏晓一下子从幻想中醒了过来,抬头看到心中歪歪的人正站在旁边,她有一股被当场抓包的感觉,脸不由得红了。 见小影一脸戏谑地看着她,苏晓结巴地说:“看……看什么。” 小影妖娆一笑,捏着苏晓的下巴,俯视说:“不是心中有鬼,你怕我看什么?”苏晓垂下眼帘,眼珠转了转,抬眼一脸傲娇地说:“哼,本仙子看得起你才欣赏你,更何况,你长得那么漂亮,还不让人看了?” 看着苏晓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小影无奈地摇摇头,放开手,他对苏晓的厚脸皮已经免疫了,不过看着苏晓又充满生机的样子,他也笑了笑,还是这样的苏晓更让人喜欢。 这时,门被人敲响了,苏晓茫然地皱了皱眉,现在正是天宫大乱之时,谁会选在这个时候过来?小影看向大门,心道,这个人可真够有毅力,站了大半天才敲门。 小影笑道:“有客人来了,你还不赶紧过去开门。”苏晓瞟了小影一眼,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早就感应到外面有人了,神神秘秘的还不告诉她。 苏晓走过去,打开门,笑脸顿时僵住了,这个客人还真是意想不到,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笑脸,说:“我道是谁,原来是婳烨公主,快快请进。” 婳烨所有的勇气都用尽在这敲门上,见到门打开,她内心深处某些一直被压抑的东西被释放了出来,她也迎上笑脸,说:“晓晓,我们也很久没见了,今日想与你一聚。” 苏晓被婳烨亲近的态度惊愣了一下,听到她那熟悉的话语,苏晓有点惊讶她是如何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苏晓,不过她很快就想明白了,肯定是天心告诉她的,因为千年前,天心与婳烨的关系就不错。 婳烨见苏晓的脸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也就肯定了天心所说的话,心里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惊喜了,走进院里,看着满园桃花,她笑了笑说:“晓晓,你还是那么喜欢桃花,跟千年前一样。” 婳烨是故意说这句话的,她想知道苏晓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千年前的事了,只见苏晓淡淡一笑,接过一朵凋零的桃花,说:“桃花可比人实在多了,不会撒谎,不会耍阴谋诡计,这才是值得交心的朋友。” 苏晓转一个身,对着婳烨,灿烂一笑,“婳烨,你说对吗?”看着笑靥如花的苏晓,婳烨都分不清时光到底有没有流逝了,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天真无邪的小仙子,捧着凋零的桃花,对着自己笑,那个画面就像一个记忆画布深深地挂在回忆长廊里。 婳烨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她的眼睛酸酸的,心闷闷的,苏晓叫了她两三声,她才止住要哭的声音说:“晓晓,桃花不会说话的。”“对啊,正因为它不会说话,所以她才不用整天撒谎。”苏晓笑答。 婳烨总觉得苏晓的话里有话,但她又反驳不了,只好讪讪一笑,她始终是亏欠了这个真心与她交友的小仙子。 坐在亭子里,两人都不知如何开口,就那样静静地喝着露茶,此时的时间就好像变慢了似的,只剩下风的声音在诉说着时间的流淌。 小影对她们之间的谈话并不感兴趣,就到清竹的房间配药去了。 过了许久,婳烨开口了,“晓晓,这千年来,你还好吗?”苏晓轻轻地呷了一口茶,微皱眉,今天的茶叶有点苦,放下茶杯,对着婳烨说:“还行。”不行又能怎样?她自己造下的孽不靠她自己走完,还能依靠谁? 婳烨扯了扯嘴角,尽量做出一个笑的样子,她知道能从天雷舞上活下来,苏晓一定是吃了不少苦。虽然从进门到现在,苏晓都是微笑,但她能明显感到苏晓散发的冷漠和疏远,但她又能怨谁? 好不容易能有个话题,又被中断了,婳烨觉得口有点干,端起茶杯呷一口茶水,但发现微苦的茶水变得涩涩的。 苏晓坐在一边静等婳烨说话,毕竟两人认识都有千年了,苏晓对婳烨的了解还是够多的,不过以前的婳烨可不是这么拖拖拉拉的人,今天是怎么回事?半天都不说一句话,难道千年过去了,婳烨的性子也跟着变了?苏晓摇摇头,嘴角弯了弯,自讽道,真是一个可笑的想法。 婳烨见苏晓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好奇地问:“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苏晓当然不能将这个想法说不来,于是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养的小白狗。” 婳烨扑哧一声笑了,说:“都跟你说了很多遍了,那不是一条狗是一只小雪狼,它只是走错窝了而已。”没想到苏晓还惦记着那条雪狼。 苏晓不信道:“大白怎么可能是一条狼,它的叫声跟狗一样的。”大白是她的雪峰上捡到的,当时还没两个拳头大的小东西跟在两条瑁犬后,呜呜的叫声跟初生的小狗崽一样,后来它被瑁犬撇下了,她见它可怜就把它捡回家,起名大白。 也许是回忆过于美好,两人一时忘了刚才的尴尬和疏远,热情地聊了起来,婳烨取笑道:“你又忘了,有一次你拿你的大白去跟仙童们的小灵豹斗,结果那大白化身成巨狼把当时的人都吓得四处逃窜。” 苏晓也记起来了,当时大白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后来大白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就变成小个在自己身边打滚卖萌,甚至学犬类叫声,当时就逗得自己乐得不行。想到这里,苏晓也笑出声来。 可惜啊,最终她连大白都没能保住。 第三十七章

见苏晓的笑脸一下子转阴,婳烨也想起了大白的下场,都说狼是养不熟的,大白却忠心的很,它给苏晓带来的欢乐是无尽的,很可惜,大白在苏晓逝去后不见了。 随后,两人又东扯一句西扯一句,一直都没说到点子上来,苏晓也厌烦了,直接问:“婳烨,你今天来找我,应该不单单是为了叙旧吧!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不过如果你是想问我和天承之间的事,那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婳烨听后,连忙摇头,说:“我今天过来是想告诉你,千年前那场天雷的事,其实它没那么简单,它是一场演给别人看的……” “砰”的一声打断了婳烨的话,只见大门被两个仙婢大力推开,重重地撞在了墙上,苏晓蹙眉,她认得那两个仙婢,她们是天心的随身宫娥,出身象族,灵力一般但力大无穷,不过她们来这里做什么? 只见两仙婢站在门口两边,恭迎身后的人,天心缓缓而入,看到亭子里的两人,脸上的笑更深了,她丝毫不觉乱闯他人庭院是一件无耻的事,她依然扬着头颅,挺着腰板,一副雍容典雅的样子。 天心肯定不知她已经触到苏晓的霉头了,依旧笑声朗朗地说:“两位姐姐都在呢!”苏晓低敛着眼睛,婳烨一时看不出她的情绪,不过她很感到苏晓身上散发的阵阵冷气,看来苏晓正在用力遏制自己。 婳烨皱着眉,不满道:“天心,你的天宫礼仪是谁教的?进别人院子前要敲门这件小事,你都忘了吗?还是你身边这些仙婢自作主张,目中无人?” 听听,这话说得多么的圆,既没有得罪天心,又能让苏晓的怒火压下去不少。但是,她还以为苏晓是以前那个苏晓吗?苏晓的眼角冷冷地扫了一眼婳烨,到底是她以前太过天真了。 天心挥退仙婢,落座在亭子的最后一个位置上,看了婳烨一眼,俏皮地说:“我们三姐妹可都认识那么久了,还计较那么多干嘛?”说完,她还看了看苏晓,不过苏晓连眼皮都没给她一个。 天心见苏晓的神情淡淡的,一时间拿不准她在想什么,只好转向对婳烨说:“婳烨姐姐,今天你可得帮帮我了,我做了一件大错事,想得到那人的原谅,但一直找不到机会,内心甚是挣扎,今天鼓起勇气,力争得到那人的原谅。” 说完,天心还意有所指地看向苏晓,但苏晓低着头在喝茶,丝毫没有理会她说的话,原主不说话,天心也说不下去了,她本以为有婳烨在,苏晓还会顾虑三分,没想到她直接当没听见。 苏晓真的被天心气笑了,她哪来的自信,自己一定会原谅她,新仇旧恨足够她们两人敌对一辈子了,现在跑来嬉皮笑脸的,她就应该原谅她吗?果然有些人习惯把自己看得太高高在上了,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的人都应该围着她转。 天心见苏晓不说话,她又把目光投向婳烨,婳烨被天心的蠢样气怒了,她这样明目张胆地看过来,是生怕苏晓不知道她们俩是一伙的吗?更何况她不是为了处理天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的,她还有她不得不做的事。 婳烨装作没看到天心的目光,端起茶壶给苏晓续了一杯茶,扬起笑脸,说:“晓晓,听说你得到了一件至上的宝物,可否让我大开眼界一下。”她直接跳过天心的话题,不想引起苏晓的反感。 苏晓显然对这两人没什么好感了,她面无表情地说:“一件小小物件,哪里比得上妖族的灵物和神器?你说笑了。” 天心原本见婳烨直接跳过了自己的话题,心里有点恼怒,现在听到苏晓对婳烨毫不敬重,她大为惊讶,要想知道,在千年前,苏晓对婳烨的崇拜程度可不是一般的高,苏晓每座一件事前,她都习惯征求一下婳烨的意见,现在她竟然用这样的口吻跟婳烨说话,难道苏晓真的从里到外都变了吗? 天心过于震惊的表情没有瞒过这场的两人,苏晓不在意地将目光投向远处,婳烨则在心中苦笑不已,连天心都看出苏晓对自己的变化了,看来她真的要将那件事说出来减轻苏晓对自己的恨意。 婳烨轻轻地瞥了天心一眼,示意她快点离开,可天心哪有那么容易就走,她今天是打定主意达到目的才离开的,所以她低着眼帘,喝她的茶。 苏晓已经很不耐烦了,那两人还在那里挤眉弄眼,她们真当她是瞎的吗?还是她们以为自己蠢得看不出来了,猛地喝下一大口茶水,涩涩的味道将心头上的烦躁压下去了不少。 三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小影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这个组合,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情况?相恨相杀的三人竟和平地坐在一起聊天,他怎么不知苏晓的心胸有那么宽阔?但当他看到苏晓脸上的不耐烦时,他挑了挑眉,既然那么的不喜欢,为什么不将她们赶出去? 天心也感到三人之间的诡异了,她用力地扯了扯嘴角,站起来,满脸愧疚地说:“苏晓,今天我是给你道歉来的,之前是我太任性了,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在这里我郑重地给你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苏晓不听天心的话还好,一听完她的话,刚才压制下去的怒火又升了起来,一句任性就可以将所有的过错都覆盖,那还要公正的神有什么用? 天心见苏晓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好不容易扯开的笑容一下子崩裂了,她直接拿出晶血,“啪”的一下放在石桌上,说:“你不就是为了想要晶血吗?好,我给你,不过你得向所有人澄清我没有污蔑你这件事,就说这是我们之间开的一个玩笑。” 天心一副施舍的样子看着苏晓,苏晓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自打天心进来的每一刻,她都尽力忍耐住自己情绪,她怕她愤怒过头会将天心灭了,但没想到,她的处处忍让真的让天心以为自己怕了她了。 苏晓站起身,拿过石桌上的晶血,对着地上就是狠狠的一摔,天心白色的裙角沾上了点点血丝,看起来很是明显,她吓得惊悚地看着苏晓,这个犹如恶魔之子的仙子真的是苏晓吗? 婳烨也被苏晓这一下吓到了,她连忙抬头看向苏晓,当她看到苏晓平静如水的眼眸时,她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忧伤,她对这个苏晓陌生的很,透过眼眸,她丝毫看不到过去那个苏晓,这个苏晓冷静睿智,身上散发的自信使得她魅力大增。 地上的晶血散发出淡淡幽香,但苏晓闻着就想恶心,她永远忘不了当时清竹急需晶血时,她狠心摔下瓷瓶的那一幕,一样的香气,一样的颜色,只会让她记起当时的心痛和走投无路,她已经错过一次了,难道她还有做错第二次吗? 天心不可置信地看向苏晓,当她看到苏晓那个冷冽的眼神时,不知为什么她好像看到了自己死亡的样子,她吓得直抖擞,嘴里结巴地说:“我……你……”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实在受不了了,大叫一声,拼命地往外面跑,仿佛背后被什么魑魅追着似的。 今天这两人的都来简直就是破坏了苏晓一整天的好心情,现在见天心走了,苏晓对着最后一位客人,冷冷地说:“今天我还有事,就不送了。” 婳烨急忙站起来,拦住苏晓,说:“晓晓,我今天来找你,其实是想说当年天雷的事。”苏晓本来对以前那些伤心的回忆不感兴趣,但想起她复活后,总是听到一些关于千年前那场天雷的事,她也觉得事有蹊跷,所以她又重新坐下。 婳烨见苏晓坐了下来,她也陪着坐下来,说:“其实你千年前那场天雷舞是有人策划好的。”婳烨挑重点的先说,果然引起了苏晓的注意力,苏晓疑惑地看着婳烨。 婳烨深吸一口气,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你已经知道我妖族被灭族了吧,其实我父皇有向天宫救助过,只是他们不当一回事而已,妖族被灭了,天界也逃不了,这都是他们造下的孽。”事情是这样的。 当年,妖魔大战见高低后,妖族和魔族都元气大伤,妖族为了自救搭上了天界,一时间天地之间出来了两个对立的局面,仙妖和魔,经过几千年的恢复,魔尊缓过气来,它四处作恶,誓要铲平仙妖两族。 更甚的是,魔尊不知从哪得到了一枚丹药,吃完后,灵力大增,当时除了天宫的三大守护神和妖界的两个长老能制服它,它几乎是无人能敌。 帝君和妖王决定将魔尊这颗随时爆炸的毒瘤去掉,不过他们用了很多方法都没能除去魔尊,反而让魔尊有所警惕起来。 尽管如此,仙妖两族还是暗里明里给了魔尊不少苦头,终于有一次,魔尊要来和帝君商量魔仙两族边界的事让他们有了下手的机会。 第三十八章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当帝君和妖王布置好所有的事情后,他们发现布局里缺了一个最重要的棋子,他们原本是想安排莫枫仙子参与其中的,因为当时只有莫枫仙子精通天舞,可后来,不知怎么的被灵虚上君知道了,灵虚上君坚决不允许她的徒弟做这样的事,灵虚上君是天宫三大守护神之一,他说的话,帝君还是要掂量掂量的。 但帝君并没有因此死心,他派人找到了莫枫仙子,将天界的危难告诉了她,莫枫仙子对天宫的感情很深,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于是帝君将天雷舞的上半段舞诀交给她去苦练。 越是接近魔尊要来天宫的时间,莫枫仙子越是跳不出天雷舞的惊心动魄,如果这样子下去,就算莫枫仙子降下了天雷,对魔尊的伤害也不大。 有一次,帝君来查看莫枫仙子舞练得怎样时,他看到了一个精致可爱的小仙子在上面跳天雷舞,那灵动的舞姿,轻盈的跳跃,仿佛天生就会天雷舞似的,当他问莫枫仙子台上是谁时,她很骄傲地说,“那是我的师妹,苏晓。” 当时他心中就打定了一个主意,让苏晓代替莫枫,但没想到到莫枫一口就拒绝了,并且很明确地说:“天雷舞可是要用自己生命去跳的,我绝不允许我的师妹去做,如果您敢强迫她,我就将此事告诉给魔界。” 帝君过后仍不死心,但看莫枫那副绝不退让的姿态,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现在还需要她这枚棋子。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帝君誓要魔尊灭亡,魔尊将帝君的第三个儿子镇压在了冰海里,因此他派人暗中查清了苏晓的来历。 当帝君了解到苏晓和天心,穆天三人的错乱关系时,他顿生一计,他对天心说,她会有一场劫难,必须要有人愿意代替她去挡这个雷劫,果然,没多久穆天就知道了这件事,他寻了很多方法都没能解决天心这个雷劫。 最后,结果不出他所料,苏晓真的代替天心上台了,天雷滚滚,威力无比,让刚踏进天宫边界的魔尊一击即中,帝君派七大上仙在那里结下封印,被天雷重伤的魔尊根本无法抵抗,就被封到了封印中。 故事说到这里,苏晓还没反应过来,她呆呆地看着茶杯,一动不动的眼珠不知在想什么,婳烨也给她时间消化,其实她得知这件事的时间也不长,就在她们妖族被灭的前一天晚上,妖王跟她说的,记得当时听完这件事,她也有点接受不了,所以也不怪苏晓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小影斜躺在桃枝上,闭着眼睛,貌似在休憩,但听到婳烨说的话后,睁开眼睛扫了苏晓一眼,又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 感觉时间过了很久,久到苏晓可以将这些事情都消化完,婳烨犹豫了下,再次开口,“晓晓,千年前那场天雷舞,其实我也有错,在你降下天雷的前一天,其实我是有时间去通知天承和你亲人的,但那时我对天承的感情正是最懵懂的时候,我不想你加夹在我们中间,出自私心,我就没去通知了。” 更何况,降下天雷舞这件事也算是她怂恿苏晓去的,她更不敢跟别人说,但有谁知道,天雷响起了那刻,她的心就没有平静下来过,有时她还恨不得那天雷打在自己身上,那她就不用被这些烦恼折磨了。 婳烨说完后,小心翼翼地看着苏晓,但苏晓的脸色从刚才到现在就没变过,还是那幅呆呆的样子,她走上前,刚碰到苏晓的手臂,苏晓就闪开,说:“别碰我。” 这三字让婳烨呆在了原地,她腾空的手臂僵住了,‘别碰我’这三个字犹如一个无限循环的咒符在她大脑里不断扩大,煎熬着她的每一根神经,曾几何时,她也懊悔后,但远远比不上现在心中的悔恨。 婳烨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将手臂收回来的,过了很久,她才说:“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我求你能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苏晓的耳朵动了动,这句话怎么那么熟悉?哦,她记起来了,最近她一直有听到这句话,天承求她原谅,天心求她谅解,婳烨求她给一次机会,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能让这些天之骄子低着头到她面前道歉。 苏晓自嘲地笑笑,说:“婳烨,我对你怎样?你可是知道的,你能这样对我,难道不是你内心深处对我的定位吗?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没资格进入你们的圈子,你们是高高在上的皇族,而我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仙家,你们打心底瞧不起我,只是我笨,毫无察觉罢了。” 婳烨见苏晓准确地分析了她过去的心里所想,不由得为自己辩解,说:“晓晓,这只是我刚开始的想法,后来我被你的真诚感动,知道你是真心和我们交友的,我就没这么想过了,天雷那件事是我太过妒忌,一时间晕了头才做出来的。” 苏晓不理会婳烨的话,继续道:“还记得我们三人第一次见面吗?你跟天心在那里练习冰雀舞,而我在一边偷看,后来你们发现了我,还说如果我能将偷看的冰雀舞从头到尾跳一遍,你们就不到帝君那里告发我。” 婳烨不知苏晓为何要说起这件事,但她对这件事的印象还是很深的,就接着说:“当然记得,那时的你简直让我们两人都震惊了,你不仅能将看过一遍的冰雀舞跳出来,还给我们指出了其中的不足,当我们将这些不足告诉帝后时,我还记得她那不可置信的表情。” “多么简单纯净的见面,为什么到最后就全变了呢?妒忌,怨恨,自私……夹在我们的友情里,慢慢的,友谊开始变质,三人也形同路人,更甚的都是敌人了。”苏晓想起那些回忆,再对比现在的你争我斗,不由感惜人心最难测。 婳烨无言以对,只好转过眼不去看苏晓,她怕看到苏晓流泪的样子,她也跟着掉泪。 也许是将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婳烨的脸色变得轻松多了,她知道一时半刻苏晓肯定不会原谅她,所以,她就起身告别了。 苏晓站在亭子里,也不去送婳烨,走到门口,婳烨回头看到那个落寞的身影,忍了许久的泪终于流了下来,苏晓有做错什么,所有人都将她当成棋子,穆天为了天心将她当成挡劫的棋子,天心将她当成坐到上神夫人宝座的棋子,帝君将她当成除去魔尊的棋子,而她将苏晓当成爱情的棋子。 天宫里的人有哪个不是欠了苏晓的,没有苏晓,他们哪来这些安稳的生活,满嘴仁义道德,却不见他们对苏晓有丝毫仁义。 婳烨跌跌撞撞地走出桃院,天承办完事后,也刚到桃林,见婳烨出现在桃林,他惊愕之余,不由有些许喜悦,苏晓最听婳烨的话了,说不定婳烨能说动苏晓原谅自己。 婳烨抬头看了天承一眼,说:“你最近就不要去打扰苏晓了,她的心情很不好。”她刚才说的话就足够苏晓用很长的时间去消化了,她不忍心看到苏晓再被天承纠缠。 天承不解地看着婳烨,他知道苏晓心情不好,但婳烨的话里似乎有话,他犀利的眼神盯着婳烨,婳烨顿时有一股内心被窥看了的感觉,但她不能将天雷这件事告诉天承,毕竟他是天宫太子,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婳烨别过头,说:“都是一些小事而已,你不感兴趣的。”天承对其他女子没有询问到底的爱好,就恢复他平时冷峻的脸,说:“嗯,最近苏晓的心情不太好,我希望你能过来陪她聊聊天。” 婳烨苦笑,“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恐怕就是我了。”天承一听,蹙眉,说:“你们之间果然出了什么事情!”天承还是那么的锐利,可又有什么用?婳烨对着天承的眼睛说:“天承,如果你是真的爱苏晓,那就请你保护好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她受过的伤足够多的了。” 天承坚定地点点头,说:“那是必然的。”可想起最近他做的事,他坚决的眼神变得忧伤起来,他还是伤了苏晓的心。 见天承满脸的愧疚,婳烨哀叹一声,说:“你以后少听天心的话,天心和苏晓有过节,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后遇到这种事,你不必替天心出头,她是天宫公主,想替她出头的人多的是,多想想苏晓,她独身一人,连个帮她的人都没有。” 婳烨也不知自己是出自哪番心意说这段话,但潜意识里,她希望自己说出这段话,而天承早就明白了自己的过错,他现在只盼苏晓能回头看他一眼。 说完这段话,婳烨就离开了,远远的,她还能看到天承站在桃林外,他果真不去打扰苏晓,而是换了个方式表达爱意。婳烨心中甚苦,她怎么就没能有一个肯如此为她的男子呢?她终于明白为何以前的妒忌那么强烈了。 天承站在桃林外,他在等,为了那个心中萦绕的小人儿,他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等。 第三十九章

待婳烨走后,苏晓伪装的坚强瞬间崩塌,倚在石桌边的身体无力下垂,直倒在地,两行清泪无声下滑,整个人颓废得很。小影从树上盈盈一跳,姿态优雅地降落在地,不过他并没有去安慰苏晓,而是去了修炼室。 小影想让苏晓明白,自己的苦难只能靠自己一人扛,别人对你的帮助永远都只是辅助作用,只有不用依靠别人的帮助而存活,你才是一个强者。 一阵强风吹来,卷起无数花瓣,粉色布满了整个桃院,苏晓突然想起了她复活的那一天,那天也是桃花满天飞,它们用它们的方法庆祝自己的重生,还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她要当天宫的执棋者,怎么慢慢的,自己就忘掉了那些屈辱和折磨? 这时一片深红的桃花瓣飘落在苏晓的手中,苏晓手腕上一处桃花瓣样式的胎记隐隐发痛,顿时以前所有一切的欺辱和磨难都一一涌现在大脑里,天心的污蔑,穆天的冷漠,婳烨的欺骗,天宫的欺辱,帝君的计中计…… 苏晓的眼睛慢慢明亮起来,最后变得凶狠和坚决,她师傅的死,师姐的失踪和清竹现在受的折磨,她要全部都还给天宫的人。 苏晓狠狠地握住手中的桃花瓣,立起身来,在走向修炼室的路上轻轻地瞟了一眼远处的天宫,眼里是满满的决意。 修炼室里,小影闭着眼睛静坐,听到门被打开,他嘴角弯了弯,心道,如果苏晓连这点恒心都下不了,那他对苏晓能复活桃岛的信心不大。 …… 有传闻,上神穆天将带着天心公主一起前往神界,此事一出,立即压下了天心之前所犯的错,成为天宫一个新的话题,现在只要天心一出现,她总能收获到所有人羡慕的眼光,天宫人人都谄媚地对着天心,只盼她能在上神穆天面前多为他们说好话。 天心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她想了很久都不知如何消掉她上次犯下的错,于是她就编了一个谎言,说上神穆天有打算重回神界,并带着她一起去,没想到,这个谎言不仅没被揭穿,还让她享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当婳烨听到这个消息后,她不屑地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继续低着头磨她的药。 一只灵雀落在婳烨磨药的石桌上,看着灵雀那双红色的眼睛,良久后,婳烨重重地叹口气,是她该还债的时候了。 在魔尊再次消灭了一个仙岛后,帝君愤怒不已,再次召集天界的各路上仙和道友一同商量如何讨伐魔尊。 “仙魔两族一直相安无事,但近日魔尊实在太过猖獗了,本着善道,天界处处忍让,但这次,吾决定向魔界宣战。”帝君坐在宝座上,威严宣布。 “帝君,万万不可,一场大战少不了杀戮,到时会有多少生灵万物死在战争下,望帝君三思啊!”一百发苍苍的上仙,跪在地上,满脸的恳求。 “星老头,你在说什么?难道要让我们向魔界投降吗?近日来,单是魔尊毁掉了仙岛,仙山就超过了二十座,这口气让我们如何能忍下去?”强壮如山的空虚上仙开口打断百星上仙的话。 部分仙家纷纷附和空虚上仙的话,这部分的仙家有很多仙徒死在了魔尊的手里,单靠他们的力量又不能报仇,所以他们希望能得到天宫的力量。 一时间,整个大殿都吵闹起来,仙家们分两路各自有自己的说法,但帝君说的一句话就让同意讨伐魔尊的仙家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既然有那么多仙家同意出兵,那就由你们来组成前锋,如何?”帝君最后两字咬得特别重。 瞬间,那部分同意讨伐魔尊的仙家们齐齐闭上了嘴,特别是那几个说的特别慷慨大义的仙家,他们低着头,看样子恨不得将脑袋埋在地里。 帝君很失望,大怒:“说得那么来劲,吾还以为你们早有办法,没想到一批怂货!” 百星上仙上前,俯首,说:“帝君,讨伐魔界这件事可不仅仅是仙界的事,我们与妖界可是同盟,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们能战胜魔界的可能性不到一半。” 自从妖族被灭族后,帝君就封锁了妖界的消息,所以天界的仙家并不知妖族已亡,事到今日,帝君更不能将妖族被灭的事说出来了,否则天界人心必大乱。 帝君摇摇头,说:“虽然仙妖两族是同盟,但魔族并没有侵占妖族,贸然去请求妖族帮忙,惟恐不是上上计。”话这样说,也很有理,但仙家们还是感到有不妥的地方。 “帝君,小女子有一事相求。”婳烨从大门缓缓而入,空灵的声音散在大殿里,给刚才烦躁的氛围平添了一份清宁。 看到婳烨进来,帝君的脸色不由得沉了沉,他之所以将婳烨留在天宫就是为了隐瞒妖界被灭的事,婳烨也曾答应他,不到成熟时机她不会将妖界被灭的事说出来,但现在是怎么回事?一直身居药殿的她竟然出现在了天宫众人面前。 婳烨当没看到帝君暗暗变了的脸色,轻抚衣裙,一把跪在了大殿中央,抬起满脸泪水的小脸,哭诉说:“帝君,求你给我妖族一个公道。” 帝君内心大惊,他似乎能想象到婳烨接下来的话给天宫带来的影响了,帝后也察觉到帝君脸色已变,数千年的夫妻了,帝君想什么,帝后还是能知一二的,她仪态大方地对着婳烨说:“婳烨,你可是妖族的公主,什么时候这么不懂礼数了,这可是大殿,由得你胡闹吗?” 婳烨眼里闪过一道冷光,果然天宫里的人都是冷血的,二话不问就给自己定下一个不知礼,乱胡闹的罪过,婳烨收起心中所想,泪眼珊珊地说:“帝后,不是小女子不懂礼数,实属我太过难过,又无处投告,现在盼帝君能给我妖族一个报仇的机会。” 此话一出,大殿里的众仙家瞬间抓住了要点,但他们都不懂婳烨说的报仇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你看我,我望他,有些仙家猜到了婳烨说的话的意思,但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了,以至于他们都不敢相信。 婳烨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天宫众仙离心,猜忌。 帝君听婳烨说完这话后,他就觉得婳烨是不能留的了,否则妖族的事泄露出来,天宫必定陷入大乱之中,不过到底是谁有能力让妖族公主来此喧嚷此事,他肯留婳烨,就有把握婳烨不敢将妖族的事说出来,如今这种情况,已经出乎他所料了。 美人的哭最令人怜惜,婳烨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不少仙家觉得帝后的话说得太重了,虽然他们嘴里不说什么,但也肯定了婳烨说的话的真实性,这下,帝后真的得不偿失了。 帝后原本对婳烨就没什么好的印象,现在看到她什么都不做就扳了自己一城,不由得恼怒,心里暗骂,跟她那狐狸母亲一个样。说起妖后,帝后跟她可是有不同戴天之仇,夺爱之仇,不过这都是一些尘封的旧事了,不提也罢。 帝后看着婳烨,心想,她赢不了妖后,难道还赢不了一个小小的妖族公主吗?她挺直腰板,**地说:“婳烨,你可知欺君是大罪?” 婳烨抬头看了看帝后,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十分惹人怜惜,帝后被婳烨那表情气得大怒,但她脸上还是保持着良好的仪态,她可是一界之后,她还不至于为这种事表露自己的情绪,不过她真的很厌恶婳烨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 此时,帝君也不得不开口了,说:“你有什么苦尽可诉说,但可要慎言啊!”最后一句话,帝君加重了语气说。 婳烨当然明白帝君是在警告自己,但今天她必要说出妖族的事,一是为了偿还他人人情,另一方面是为了报复帝君的冷漠,见死不救。 这时,膝盖上传来阵阵酸痛,婳烨才意识到从进入大殿到现在,她一直跪着,她终于明白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凤凰不如鸡了,但她还没那么低微,尽管跪着,婳烨还是高扬着头颅,不卑不亢地说:“帝君可还记得仙妖同盟此事?” 婳烨的气场全开,帝君仿佛透过她,看到了那个不畏一切,自信飞扬的红衣妖女,也就是妖后,那个直到死都不属于他的女人,帝君微微闪过的悲伤没逃过帝后的眼睛,帝后不做声色地端坐着,这个位置是属于她的,任何人都抢不走。 婳烨当然不知她一句话给天界之君之后带来了多大的影响,她坚定的眼神看着帝君,誓要他给妖界一个交代,如果不是帝君不派兵,妖界还不至于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这可是两界的大事,吾当然记得。”帝君说。 “那你可还记得妖族被灭时,我父皇给你的求助信?”婳烨一字一句愤怒地说。 大殿里的仙家们听到这句话,顿时大惊失色,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什么?妖族被灭?为什么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他们齐齐看向座上的帝君,整个大殿安静得令人恐怖。 第四十章

帝君被婳烨的话一噎,他没想到婳烨竟然敢不顾一切说了出来,看着座下已有不满的众仙,帝君开始后悔收留婳烨了。 “吾仙界的事何时轮到你议论了?”帝君不怒而威。 婳烨站起身,她跪的时间过长了,站起来时差点又摔了下去,但她直挺着站起来,双目直视帝君说:“仙界的事我管不了,但我身为妖族公主,我有权过问妖界的事。” 婳烨的话正中靶心,箭箭入骨,显然婳烨比帝君想象中的更会揣测人心,她早知帝君会以这个借口将自己摘个干净,果然苏晓说的没错,天宫里的人都是虚伪的,为了自个的利益,他们可以出卖任何人,包括往日称兄道弟的同盟好友。 帝君不知婳烨今日来此的目的,但他还不足以畏惧一个小小的妖女,于是说:“你能成就什么大事?”但看着婳烨一脸的镇定,帝君的脸色微不可查地沉了沉,他就不信一个被灭族的妖女能掀起什么大浪。 听到这里,大殿里的众仙家基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妖族被魔界消灭了,这个可怕的消息让他们纷纷露出震惊,恐惧和不知所措。 相对于他们的彷徨,婳烨谈定多了,她本以为听到帝君的话后,自己会很愤怒,但没想到自己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能早点看清天宫的真面目,这样也好,早一点醒来少一点后悔,婳烨轻轻拭去眼角的眼泪,戏才真正开始呢! 婳烨一改刚才的高姿态,伏下身子,低着头说:“帝君恕罪,是小女子太过心急了,想必帝君早已安排好一切,小女子身居药殿,不知实情,实在是太过鲁莽了。” 婳烨这话说得不是一般的高明,首先她为刚才的行为道歉,她身为小辈,又是为了妖族的事才出言顶撞,帝君无论是在公理还是情义上,都治不了她的罪,其次,她又说帝君安排好一切,让那些想讨伐魔族的仙家更坚定了信念,天宫必定分成两派,再次,她说自己久居药殿,意味着她在天宫里认识不少仙家,这样就算帝君想对她下手也不那么容易。 婳烨这一番话说出来,帝君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但大殿上的仙家们倒觉得她识大体,重情义,帝君再怎么怒火也不能选在现在宣泄,看着座下人心惶惶,他得先将人心稳住。 “吾念你初犯,暂且免去你乱闯的罪名。”帝君冷冷地说,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将婳烨处死,但婳烨作为妖后之女,妖族唯一的继承人,说不定她身上有关于妖族的秘密,姑且留她一条小命,也许对天界有帮助。 帝君倒是打着好算盘,但婳烨也有她自己的计划,“帝君,小女子多有冒犯了,如果没什么事,先行告退。”她已经埋下铺垫,剩下的就看苏晓的了。 帝君点点头,婳烨在告退的过程中,轻轻扫了一眼,并没看见上神穆天和天心,就连天承都不在,难道传闻都是真的?婳烨没想到天心竟有这个本事,能让上神带她到人人向往的神界,不过这对她没什么影响,她才懒得理会。 …… “晓晓,你这样做真的好吗?”小影听到苏晓和婳烨的计划后,担心道。 苏晓擦拭着手中的神木,说:“有什么不好的,这可是一举三得的好办法,对了,你来辨识一下,这两根神木哪根是真哪根是假?”苏晓手中有一根神木,但桌面上也有一根一模一样的神木,同样的漆黑光亮,一眼望去,还真有点分不清真假。 但小影连看都不用看,就指着苏晓手中的那根说:“你手里的就是假的,我住在神木千年,它就相当于我的家,难道我连我的家都不认得吗?” 苏晓瞥了小影一眼说:“谁知道你啊?……不过换做别人的话,就不一定认得真假了。”看着手中的神木,苏晓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现在正值魔尊猖獗之时,如若将神木奉上,相比帝君会完成自己任何心愿吧!更何况还会有更好玩的事情跟在后头,苏晓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天宫的下场了。 尽管这样的苏晓有点让人惧怕,但小影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苏晓,睿智,自信,强大,浑身散发着吸引人的气质,其实这才是苏晓的本性吧! 苏晓将真的神木收入空间,问:“小影,这根假神木的灵力能维持多久?”小影走近,将手放在假神木上,闭眼,数秒后睁眼,说:“这根假神木的灵力不弱,但只能维持数月。” 苏晓笑了笑,说:“足够了,数月后会发生什么事,这就不在我思考的范围内了。”说完,将假神木放到宝盒里,朝正殿走去。 小影末了还说一句,“晓晓,一举三得其中一得恐怕不算得,望你三思。” 苏晓听到小影的话,身体明显僵了僵,她知道小影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现在由不得她回头了,早在她决定报复天宫和帝君时,她就注定要失去某些东西,与其后面那么痛苦还不如现在早早解脱。 踏上祥云,苏晓头都不回地飞向正殿。 此时的正殿可不是一般的乱,妖族被灭这件事足够让他们人心大乱,惊慌失措的了,同盟被毁,下一个被灭的肯定是天界,仙家们人人自危,纷纷出谋划策如何降伏魔尊,但没有一人肯充当前锋。 帝后也被婳烨后来说的话吓了一惊,她没想到是帝君不愿出兵而使得妖族被灭了,帝君的狠绝她是知道的,但她万万没想到帝君竟然绝情到这个地步,回想当年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她也迷茫了。 这时,之前曾献计帝君让苏晓交出神木的仙君站了出来,说:“帝君,当初魔尊曾到桃岛抢夺神木,想必神木对它一定有很大的作用,现在天界有难,我们可否借神木一用,考究出神木对魔尊的威胁,从而找出对付魔尊的方法。” 仙君的话无疑给平静的水面投入一块巨石,翻起了巨浪,刚才还一头丧气的仙家们顿时活跃起来,眼里散发着绝处逢生的光芒,说:“帝君,也许神木就是上苍赐给我们拯救天界的神物。” 帝君对这个提议并不是很满意,说:“当初吾让你们去尝试驯服神木,你们没一人能做到,如今就算神木在手,你们也无法将它的作用发挥到最大的程度,那要神木有何用?” 仙君仍然不死心,说:“帝君,我们无法驯服神木,也许太子殿下有这个能力。”太子天承的实力至今还没人知道,于是他们将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 帝君刚想说话,就有一仙童进来通报,说:“帝君,天妃殿下有事觐见。”帝君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刚才是婳烨,现在又来了个苏晓,怎么都赶这会来了? “宣。” 苏晓手捧宝盒,墨发轻飘,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仙衣飘诀,浑身散发出更胜天人的气质,一时间,众仙都呆住了,他们竟有股此女更胜婳烨公主三分的感觉,难道以前是他们眼拙? 苏晓丝毫不理会他们打量的目光,轻俯身,微低头,说:“帝君,小仙有一宝物想献给帝君。”苏晓说这话完全是给帝君面子,她现在是半神的身份,虽然不能和上神穆天平起平坐,但她也不用在帝君前面自称小仙和屈身福礼。 显然帝君对她这恭敬谦逊的态度很是满意,脸上带了一丝不察的微笑,说:“哦?天妃可带了什么宝物过来?” 苏晓轻轻打开宝盒,一道强烈的紫光从宝盒中射出来,随后,一大股灵力流露,散发在大殿里,众仙们都能感到灵力在跃动,心中惊叹,何物能有如此强大的灵力? 苏晓很满意众仙们的惊讶,这场戏中,他们可发挥着重大的作用,“帝君,如今魔尊四处肆孽,甚至威胁到天界,为天界除去魔障乃人人所责,现在我特献上桃岛神物,神木。” 闻言,正殿众仙又再次喧腾起来,他们刚说到神木,就有人将神木双手捧上,这让他们惊喜不已,更有仙家夸张地说:“天妃也许就是上苍派来拯救我们的。” 苏晓在心底冷笑,拯救你们?我是来拉你们入地狱的! 帝君微叹一声,说:“就算有神木在手,没有仙家能驯服它,那有什么用?”帝君没有见到神木的喜悦,他担心的是无人能驯服神木,也许在他眼里,神木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只有用和不用之分。 苏晓听完帝君的话,心里暗讽,果然天宫里的人都是无耻的,幸亏是自己主动将神木献上得到了主动权,否则帝君和天宫里的人又会像之前抢她丹药那样,威逼,诱惑,与其陷入被动还不如先掌握主动权。 苏晓站直身子,说:“帝君,我有一个办法可以驯服神木,不过……” 见苏晓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帝君很着急地说:“不过什么,如果这个办法可行,吾兑现你一个心愿。” 苏晓见帝君已经入圈,嘴角的微笑更大了。 第四十一章

“帝君,据我发现,神木的灵力属性跟天心公主的灵力十分相似,我曾想用天心公主的晶血来试着打开神木的灵力,可惜没有成功,天心公主用假的晶血来交换我手中的冰泉,所以我……”苏晓好像意识到说错了什么似的,立刻闭上了嘴巴。 不过她的话足够让大殿众仙想象的了,看着仙家们猜疑的表情,苏晓心想,天心,慢慢来,我跟你之间的仇恨不是一时一刻就能算清的,我有的是时间跟你斗。 当苏晓说出后面的话时,帝后立刻怒道:“苏晓上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天宫公主还需要从你手中骗取东西吗?诺大的天宫什么宝物没有?” 苏晓尖锐的目光射向帝后,似笑不笑地说:“帝后,你说错了两点,首先我不是上仙,是神!第二,天宫也不是什么宝物都有,传说中的冰泉,在座的各位仙家有谁见过?不说远的,就说我手中的神木,世间就这唯一一件。” 帝后没想到苏晓那么的牙尖嘴利和不给她面子,她本以为苏晓是天妃相当于她的半个女儿,应当给她足够的尊重,没想到她在众仙面前打自己的脸,看来苏晓也不是容易掌控的人,想到此,帝后心里很是不满,天承怎么就看上了一个这样的女人? 当帝后还想说什么时,帝君就盖过她的话,问苏晓:“刚才你说天心的晶血能驯服神木,可确定?” 苏晓点点头,说:“我曾听岛上的长老们说过,神木是吸万物灵力生长而成的,万物由正有邪,以至于它本身带着一些邪性,而传说中的晶血拥有净化的作用,说不定它真的能将神木的邪性净化掉。” 帝君想了想,觉得苏晓说得挺有道理的,于是对仙童说:“去寻天心公主过来。” 仙童得令走后,帝后觉得不妥,担忧地说:“帝君,天心是继承了您的晶血,但神界的神们曾说过,晶血能不用就不用,它会给天宫带来灾害,更何况,滋养一根灵力这么强大的神木,要用多少晶血?天心的身体能否受得了?” 帝后所说的顾虑,帝君不是没想过,但此时顾虑这些有什么用,天宫一旦被毁,他们就会沦为魔界的奴隶,还不如趁现在有机会搏一搏。 苏晓听不到座上帝君与帝后的谈话,不过她可是将一切都算好的了,凭帝君的性格,为了他至上的宝座,别说是一个天心,就算是一百个天心,他都会毫不犹豫下这个决定,这就是天宫皇族的悲凉。 因为涉及到天宫皇族,大殿里的众仙们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不过他们打心底还是希望天心公主的晶血真的能与神木匹配,这样,他们就多了一道战胜魔尊的法器。 站在这诡异的大殿中央,看着众仙们恨不得将心里想的都表露在脸上的表情,苏晓在心底暗暗地冷笑,天心啊天心,一石三鸟,看来死的第一只鸟就是你了。 天心被仙童传来时还懵懵懂懂的,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苏晓也在时,她心里扬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给父皇,母后请安,不知父皇唤心儿来所为何事?”天心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她抬头时,给了帝后一个暗示的眼神,帝后的眼睛扫过苏晓,又轻轻摇摇头,天心了然,站在一边等帝君发话。 帝君向来很疼这个唯一的女儿,现在要她用晶血去滋养一根神木,他也有点舍不得,但他没有办法,帝君目光柔和,语重深长地对天心说:“心儿,你作为天宫公主就要以天宫的安危为上,现在有一事关乎天宫的生死需要你做决定,你可否愿意?” 天心想都不想就说:“为了天宫,我愿意做任何事。”看,说得多么的深明大义。 苏晓在心里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现在说得这么爽快,等真正用到你的时候,说不定你跑得比谁都快。 天心这话博得了大殿所有人的赞赏,但显然帝后不是这样想的,她听到天心的话后,频频用眼睛去瞪天心,可天心沉醉在众仙的赞赏中,根本就没看到帝后的眼神。 帝君大为赞赏地说:“不愧是吾的女儿,天宫的公主。” 天心也很得意地笑着,但当她看到苏晓的笑脸时,她瞬间反映过来,抬头看帝后,但此时帝后已经别过眼,不再理她了。 天心的心凉了一半,颤颤地问:“父皇,是天宫发生了什么事吗?”看到帝君点点头,天心的心不是一般的后悔,早知刚才就不要急着表忠心了。 帝君得到天心的答应,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说:“心儿,你也知道,近日来魔尊在天界四处作恶,害死了不少仙家,毁坏了不少仙山仙岛,可惜吾天界没有仙家能与此作战,但如今不同,你皇嫂将神木献上,有此神物相助,想必吾天界定能躲过此劫难。” 天心没想到苏晓竟然那么大方将神木献上,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天心总觉得今天的苏晓有点不同,但具体又说不上哪方面,既然如此,她还不如占先机,天心扬起笑脸,说:“皇嫂对天界可真是用心啊!” 苏晓看着天心,收起脸上的笑容,说:“天心公主所言差矣,对天界用心那是每个仙家都该做的事,难道只能是皇族的事吗?更何况,我很快就不是你的皇嫂了,还请天心公主不要叫错了。” 苏晓上半段话摆了天心一道,下半段话说出了今天来的第二个目的,与天承解除婚约,当时的选妃大赛轰动三界,现在要解除婚约必须要有帝君的同意。 帝君看着苏晓,不明道:“你是太子天承亲手选的天妃,天心是天承的皇妹,你怎么能说你不是天心的皇嫂?此话以后可不要再说了。” 苏晓抬着宝盒,微微上举,从容地说:“帝君,太子天承与我情感不合,他心中念念不忘的是千年前的半神苏晓,而不是我这个桃岛的苏晓,如今献上我桃岛至上的宝物就是为了能让帝君解开我与太子婚姻这个束缚,从而还太子一个自由。” 字字真诚,感人肺腑,但天心莫名感到一阵阴冷,如果苏晓真的和她皇兄解除了婚约,她真的怕那个爱苏晓爱得失去理智的皇兄会杀了自己,想到这个后果,天心脱口而出:“苏晓,我皇兄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想起很久以前皇兄对她的关怀和悉心照顾,此刻,天心是真的为她皇兄着想,她知道她皇兄有多在乎苏晓,她不能让她皇兄再过一次千年的痛苦生活,她抬头,满脸恳请地看着苏晓。 苏晓冷冷地扫了天心一眼,并不接她的话,如果天心真的有那么为她皇兄着想,她就用不会三头两日来找自己麻烦,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她自己。这就是恶人的下场,想做一件好事也会被人误会成一件坏事,但这能怪谁? 见苏晓连话都不说,天心的心凉了半截,她想说话,但干哑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帝君看着神木,眼中尽是不舍,但想起当初天承对他说的话,他又不敢一口答应,只好找一个折中的办法,说:“婚姻是两人的事,今日太子不在,你所说的这件事就先拖延吧!等太子回来再做打算。” 苏晓听后,暗骂:狡猾的狐狸,连神木都没能使你上当,不过,你还是跳不出这个局的,苏晓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将神木收回好了,等哪天太子同意了,我再交出来。”话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帝君听出苏晓话里的威胁,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整张脸暗了下来,说:“难道你想用神木威胁吾?”还不完全成神就敢如此说话,看来这个苏晓也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苏晓摇摇头,说:“帝君是天界的领头,我一个小小的半神哪敢在您面前耀武扬威,只不过小女子觉得一场注定没结果的婚姻,就算强迫性地在一起了,两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就像一只鸟笼放进两只鸟,它们想的不过是如何飞出这个鸟笼,哪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现在还不是与帝君撕破脸皮的时候,苏晓只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说动帝君,但帝君在这件事上真的做不了天承的主,只好说:“日久才能生情,当初天承力排众议要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帝君完全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说这话。 苏晓也想给天承一个机会,但现在还有可能吗?小影最后说的那句话也是叫她给天承一个机会,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与其和天承成为仇人,还不如撇开关系,做个陌生人。 天心以为苏晓不说话,就代表事情有转机,于是说:“苏晓,你是知道我皇兄对你的感情的,这千年来,我皇兄过得……” “天心,有些话是你不该说的!”苏晓喝住天心即将说出来的话。 天心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但现在停下来只会让人联想更多,于是眼珠一转,说:“难道我说错了吗?因为那个半神苏晓,我皇兄这千年来一直生活在痛苦中,现在你出现了,我皇兄好不容易不用再过那些日子,你又说要解除婚约。” 第四十二章

天心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完全不给苏晓插嘴的机会,显然效果不错,既给众仙们一种她很为皇兄着想的感觉,又可以掩饰她差点泄露秘密的上半段话。 对此,苏晓也不得不佩服天心的应变能力了,哦,也对,习惯说谎话的人撒起谎还不是游刃有余,苏晓淡淡地看了天心一眼,她不知天心是抱着什么心态来说这话,如果是为了让她不缠着穆天,那她真的很想跟天心说,她现在一点都不稀罕穆天。 天心被苏晓那淡漠的一瞟刺了一下,苏晓凭什么用这种眼神来看自己?难道她就不可以为她皇兄着想吗? 苏晓用很淡很淡的语气说:“天心公主,你只是太子的皇妹,你怎么知道我跟太子之间的关系如何?”更何况,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也许她跟天承也不会走到这步,不过说到底,还是他们两之间的信任不够。 天心无话以答,一时间沉默了下来,脸上挂满了忧伤,任谁都看得出她是护兄心切,大殿里的众仙家不免觉得苏晓有点过于咄咄逼人了。 “够了,此事推迟再议,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将神木的灵力激发出来!”帝君威严道。 苏晓怎么可能因这件事就停止她游戏的步伐,她盈盈一笑,说:“也对,现在正是三界混乱时,此时提这种事只会增添烦恼,是我疏忽了。” 苏晓的画风突然一转,所有人都懵了,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要与太子解除婚约,怎么现在又松口了,天心疑惑地看着苏晓,今天苏晓可谓是演了一出又一出,她到底想做什么?如果是为了报复自己,那她为什么还不行动? 苏晓收到天心打量的目光,心里冷冷地笑,别急,现在就到你了! 帝君见苏晓那么容易说话,心里也有点惊愕,但他更多的是认为自己的权威起了作用,帝君将视线投到天心身上,说:“心儿,今日寻你来是想让你试着用晶血驯服神木,你可否愿意一试?”虽然是询问,但天心觉得由不得她说不,况且她也不想说不。 天心可是见过神木的威力,她对强大的东西一直很感兴趣,要不然她也不会为了上神穆天用尽阴谋诡计,听完帝君的话,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父皇,能为天宫贡献力量,女儿在所不辞。” 苏晓听到天心的话,眼神不易察觉地暗了暗,明明是一颗贪婪的心偏偏要披上一件光亮的外衣,可惜无论怎么掩饰,都掩不过那颗贪婪自私的心。 帝君连说三个好,大赞:“不愧是吾儿。”随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天心详细地说了一遍,包括给出这个建议的人是苏晓。 天心当然很愿意成为神木的主人,但为什么她总有股不好的预感,苏晓肯将神木献上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现在她竟然还说出了可以激发神木灵力的方法,这让她不得不怀疑了,但她不想因此失去成为神木主人这个机会。 苏晓立在一边不说话,她发现她现在自我克制的能力越来越不错了,以前不懂,现在她懂得做事要循环渐进,急不来,就像垂钓,饵下了不一定就会有鱼上钩,只有慢慢来,比鱼更有耐性,才有可能钓到更多的鱼。 这时,百星上仙说:“帝君,虽然天妃提出了这个办法,但她也只是说有可能会成功,老臣觉得应该让天心公主用晶血尝试一下,如果出了问题,我们还可以补救。” 帝君觉得百星上仙说的话很有道理,就叫苏晓将神木呈上,苏晓一挥手,神木就从宝盒里升了起来,光芒万丈,但纯正的灵力四周仿佛有一股邪气环绕,此时,众仙们不由得相信苏晓说的话了。 看着充沛灵力的神木,天心眼中闪过一道贪婪的光芒,自从在桃岛上见过神木的威力后,天心就一直想将神木纳为己用,但没想到神木竟然认主,现在机会来了她怎么会轻易放过。 神木漂浮到天心的跟前,苏晓说:“天心公主,将你的晶血滴在神木上,如果神木没有排斥,那就证明你的血对它很受用,只要晶血将神木身上的邪气散尽,等到时机成熟,它就会听你指挥,从而你就可以成为它的主人了。” 眼前的神木就像一条诱人的毒蛇,不断吸引着天心去靠近,天心将手放到神木上方,用指甲轻轻滑过指心,顿时鲜艳的晶血顺着手指滴了下来,一滴,两滴……更多的晶血滴到神木身上,神木犹如嗜血的魔,不断吸收滴下来的晶血。 过了一会儿,天心脸色苍白地收回手,苏晓扫过她一眼,说:“天心公主,看来你的晶血对神木已经起作用了,你现在可以试着拿起神木。” 天心听后,苍白的脸露出一丝笑容,惊喜地说:“我已经是神木的主人了吗?”苏晓笑笑,没说话。 帝君见到这个结果,大悦,连声道:“天界有救了!天界有救了!” 看着大殿众仙都欢悦起来,人人脸上带着绝处逢生的笑,苏晓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站得越高才会摔得最惨,现在还有得笑就赶紧笑吧! 天心站在大殿中央享受着众仙对她的膜拜,苏晓提醒她说:“天心公主,你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去将神木拿起来。”天心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反应过来后她一步一步走向神木。 看着盼望已久的宝物就在自己的眼前,天心至今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伸出手,握上神木的手柄,一股舒服的暖流从手心传到身体四周,天心觉得她整个身体都被神木的灵力滋养着,那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天心拿着神木,心跳不断加速,天知道,她用多大的力气才将心中的激动压抑住,苏晓从天心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天心已经成为她的棋子了。 苏晓乐道:“恭喜天心公主得以成为神木的主人了,不过……” 说一半漏一半的话再次悬起天心的心,天心急着追问:“不过什么?难道我还不是神木的主人吗?”别不是看到我成为神木的主人妒忌了吧?天心心里猜疑。 苏晓抿嘴一笑,说:“天心公主,你怎么那么天真?神木可是万物之灵,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让你成为它的主人,它现在受你驯服,不过是因为你净化了它身上些许邪性,要想长久成为神木的主人,你还得不停给它喂晶血,直到邪性消失,否则,只要你用过一次,神木就会不断索取你身上的晶血,直到你身上晶血消失。” 苏晓的话让天心大惊,刚才她给神木的晶血就已经够多了,如果每次都喂食那么多,照这样下去,她的身体肯定受不了,但她又摆脱不了神木的诱惑。 天心现在就像站在一个分叉路口,面临着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如果她选择神木,而神木没有选择她成为它的主人,她有可能会失去身上全部晶血;如果她驯服了神木,那么她就有可能早日成为人人尊崇的神,与穆天做一对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两者相较量,天心选择了后者,成功带来的好处与失败带来的后果相比较,失败了,她大不了就失去身上的全部晶血,一旦她赢了,那成果可是她再修五千年都求不来的。 天心冷静下来,说:“与天宫的安危相比,区区一点晶血算得了什么?”此话一出,博得了众仙的赞赏,众仙家原本还怕天心公主会因为这个原因而放弃神木,没想到天心公主如此深明大义,实在是天宫之福啊! 别人不知天心心里想的,难道苏晓还不知道吗?苏晓心想,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别怪我了。 苏晓笑笑说:“天心公主果然识大体,明事理,苏晓打心底由衷佩服,不过,现在你是不是该把神木还我了。” 天心将神木紧紧握在手中,眼神警惕起来,说:“现在神木认我为主,理应由我保管。”天心皱起眉头,唯恐苏晓会将神木拿回去,毕竟神木是桃岛上的宝物,归苏晓所有。 苏晓笑脸不变,说:“天心公主,我只是答应让你试试,没说一定要将神木上交的。”鱼钓只有一放一拉才有可能钓起更大的鱼。 天心将目光投向帝君,那眼中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她想要这神木,帝君现在后悔刚才说要帮苏晓兑现一个诺言了,君无戏言,如果苏晓拿这诺言来说事,他必定左右为难。 想到什么,天心说:“苏晓,你曾说过万物有灵性,它们会选自己的主人,现在神木选了我当它的主人,那你应该放手才对。” 苏晓面无表情,但内心暗自偷笑,真是一群蠢货,既然你们那么想要,那就给你们好了。 过了许久,苏晓像想通了似的,说:“也对,既然神木与我无缘,那就赠与你吧!不过,刚才我说的解除婚约,此事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希望帝君能给我一个答复。”最后一句话,苏晓是对着帝君说的。 从苏晓进入大殿到现在,帝君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半神了,有时看似简单的做法,待他慢慢想来,总有不妥之处,总之,他得出一个结论,苏晓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第四十三章

帝君叹口气,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对苏晓说:“当初选妃时,天承为了让你成为他的天妃,可谓是力排众议,孤身奋战,现在你一句情感不合就解除婚约,你将他置于何地?” 数次交锋,苏晓知道今天是得不到帝君同意的了,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结,于是说:“帝君,神木就先交给天心公主了,还请天心公主妥善保管。小神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帝君也知道感情这件事急不来,只好说:“你先退下吧!” 天心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神木,迫不及待地想展示一下,现在见苏晓离开了,她兴奋地将神木旋转一个圈,神木在天心的手中轻轻一转,强大的灵力瞬间爆发,顿时,大殿内狂风大作,梁栋摇摇欲坠,众仙被吹得东倒西歪。 再次见识过神木的厉害后,天心对神木爱不释手,众仙也对神木的威力感到惊讶,就连刚才对神木抱以怀疑态度的帝后都惊叹道:“不愧是万物之灵,灵力果真强大。” 帝君也满意地连连点头,可为什么神木散发出来的灵力让他有股熟悉的感觉,这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感到不安。 看着充满灵气的神木和众仙对神木的羡慕,天心的眼眸深处尽是得意,现在她有神木在手,苏晓还拿什么来跟自己斗。满眼的得意,天心显然是忘了神木是从哪里来的。 走出大殿的苏晓,回头看了一眼,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恶毒和阴狠,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盈盈一笑,潇洒地走了,守护大殿门口的两仙童被苏晓的笑吓得冷汗直冒,明明是那么明媚的笑,怎么给人一种阴深恐怖的感觉。 药香弥漫,放眼处全是灵力不弱的仙草灵芝,真不愧是天宫最为坚实的后堡,婳烨将视野从仙草丛中收回,再打量一眼自己居住的地方,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案牍,简陋得连自己以前住的房间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呵呵,这就是帝君的好安排。 婳烨坐在案牍前,案牍上摆着一棵七芝草,柔软的叶片,易折的根茎,不知者肯定以为这是一种不易活且柔弱的生物,可谁知,这么柔弱的的仙草儿能让一个灵力强大的上仙顿时失去所有的法力,今生今世永不得修为。 连这么小的一个生命都懂得用最绝情的办法来保护自己,婳烨想起了一个跟七芝草很像的仙子,苏晓,明明以前是那么的柔弱,善良,但真正遇到事了,还是能崛起勇气,与之抵抗到底,反观自己呢?妖族被灭,自己好像也失去了往日的傲气和坚强。 想起苏晓,婳烨不由得轻叹一口气,当日苏晓以灵雀为信,要求自己到众仙面前将妖族被灭的事情说出来,她不知道苏晓所为何意,但她隐隐觉得苏晓的目的没那么简单,妖族被灭的事传到天宫众仙二中,只会让天宫大乱。苏晓,你到底想做什么? “吱”的一声,门被人打开了,婳烨看到来人,有点惊讶,开口询问:“晓晓,你是来……”苏晓的眼睛将四周瞟了一眼,嘴角尽是冷笑,说“你这房子可真够简陋的,来个客人都没地方坐,不过……想必帝君也不想你有什么客人,免得你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婳烨苦笑道:“晓晓,你不必暗讽,我自知我现在的处境,落毛凤凰不如鸡,其中的道理你也是懂的。”自打妖族被灭,她早就不是什么妖族公主了,现在的她不过是天宫的一个寄客,主人叫你往哪,你就得往哪,由不得你选择。 苏晓淡淡一笑,说:“你倒挺有自知之明,不过你就不想重新做回你的妖族公主吗?那个闪闪发光,众人瞩目的妖族公主?”婳烨不明地看了苏晓一眼,微叹一声,说:“我也想恢复妖族,可凭我一人之力,恐怕只会是空谈。” 苏晓意味不明地看了婳烨一眼,心里冷笑,空谈?婳烨是这么容易服输的人?情义这二字可真不值钱,还说什么好友,转个头连一句实话都不说,罢了,罢了,既然双方都是互相利用,何必谈什么真心。 婳烨被苏晓的眼神看得有点心虚,不过回头一想,她现在连复活妖族的计划都没有,贸然跟苏晓说,恐怖也不合适,不过苏晓那不明深意的眼光真令人心痛。 婳烨将心底所想压下,回苏晓一个微笑,说:“晓晓,你之前托灵雀要我帮你做的事,我已经完成了,不知你……”苏晓肯原谅自己的方法竟然是让自己公开妖族被灭的事,但这样做对苏晓有什么好处,苏晓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晓看向窗外,一片绿意涌现眼前,心情仿佛没那么沉重了,回答说:“我知道,我刚从大殿处过来,还给天宫送上了一份至上的大礼。” 风从窗户外吹进来,淡淡的凉意吹散了婳烨心中不少的郁闷,她能跟苏晓这么心平气和地在一起聊天,那是多久前的事了,千年时光的流淌,多少的情义都随着时间和她所做的事情散尽了,此时回想过往,她更多的是感慨。 陷入沉思的婳烨被苏晓说的大礼拉回了思绪,苏晓让她说出妖族的事不就为了让天宫大乱吗?为什么还要给天宫送上一份大礼?婳烨不明地看着苏晓,眼里满是疑惑。 苏晓将目光收回来,看着婳烨的眼睛说:“我将神木送给了天宫。” 此言一出,婳烨眼睛紧缩,嘴巴微张,满脸的惊愕,她太清楚神木对苏晓的含义了,苏晓与神木的配合程度也是很非常完美的,现在苏晓将神木赠送给天宫,那她怎么办? 苏晓并不出奇婳烨的惊讶,神木可是至高无上的神物,一般人都不会将如此宝贵的神物上供天宫,苏晓冷淡地笑了笑,说:“婳烨,你不是真的那么天真的认为我能保住神木吧?现在正值三界混乱时,帝君会允许自己陷入被动?难道你忘了当年我师傅留下的丹药是怎样被他们夺走的?” 婳烨不解道:“当年的丹药是他们做的不对,可丹药你师傅没有明确说不能让天宫的人使用,就算抢走了,他们也能编出理由,但你可是神木的主人,神物是认主的,他们强抢不去,你现在拱手让给他们,你甘心?” “甘心?我不甘心又怎样?你是没见到天宫众仙看到神木那副贪婪的样子,我将神木送上,至少我不会再次受到他们的逼害。”苏晓如同心死的样子说。 婳烨听后,想起刚才她在大殿见到了一切,再想到自己今时今日的处境,不由叹口气,一副自责的样子,说:“对不起,姐姐没有能力保护好你。” 苏晓没想过婳烨会说出这话,心中微微惊愕,可看到婳烨眼中的自责和认真时,她心虚地扭住过头,两个互相利用的人哪里有什么真情义。 苏晓这次过来,原意是想让婳烨继续帮她一个忙的,而现在看到她对自己露出这副表情,所有的话都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苏晓在心里怒骂自己没用,不过一个虚情假意的表情就将自己骗了过去。 尽管是这样想,但苏晓到临走前都没将原本计划好的话说出来,她终究还是太过善良了。 在临走前,婳烨对苏晓说了一句话,“晓晓,众人负你,天承绝不负你,别为一时的斗气放弃了这良好的姻缘。” 走远了的苏晓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句话,没有回应的话儿散在风里,就好像从来没响起过。 婳烨看着苏晓的背影,心里既有愧疚也有淡淡的羡慕,很多人都觉得苏晓是不幸的,但在她眼中,苏晓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她的背后永远有一个默默支持她的人。幸福为何物?执一人之手,白头偕老?未必,像帝君和帝后,两人共携一生,可他们真心相爱吗?不过各为其所。 幸福究竟是什么?一百个人一百种幸福,而婳烨的幸福仅仅是希望离那人更近一点。 出了药殿,苏晓竟有股窒息的感觉,她深深地吸口气,将心情平复下来,婳烨与小影都希望自己能把握住天承对自己的爱,但如果天承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后,他们之间还会有爱吗?她已经不敢赌了,千年前,她输得一塌糊涂,难道千年后,她还要遭受如此痛苦吗? 桃林,桃花依旧满天飞,淡淡花香绕风飞,此间,一绝色美人斜躺在一棵千年古桃树上,银白的长发自然下垂,数蝶围绕,美人纤细的手指拿着一朵凋零的桃花轻嗅,此时此刻,时间仿佛停止了,停留在美人身边久久不离去。 苏晓一回来看到的就是小影这副勾人摄魂的模样,对小影有时候无意间散发出来的美,苏晓彻底没有抵抗力,刚才还愁容满面,现在变成了一幅色迷迷的样子,调戏道:“哇,桃树上的美人可难得一见,可否陪本仙子谈谈天,说说地?” 小影瞟了苏晓一眼,姿态不变,鄙视说:“你这副尊容也好意思让我陪你谈天说地,不好意思我会吐的。” 第四十四章

苏晓听后,叉着腰,怒目斥瞪树上的人,不满道:“你竟然敢嫌弃我,我可是美人!!!” 小影扑哧一声没忍住,笑出声来,随后,他上上下下看了苏晓一遍,说:“你是美人?”苏晓猛点头,小影大笑,说:“你的脸皮呢?” 苏晓白了小影一眼,一本正经地说:“你是知道我没那东西的!”看,人家说得多么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树上的人听到这话差点从树枝上掉下来,小影见苏晓一副神气淡定的样子说出这话,内心不由深深感叹,这丫头的脸皮也太厚了吧! 苏晓很不满小影那惊讶的表情,她只不过是说出了大实话,需要那么惊讶吗? 从苏晓的眼神,小影竟看到了鄙视,他突然觉得他的手有点痒痒了,低头咬牙切齿地看着苏晓。 苏晓捏起一小把墨发,装作一副羞答答的样子,说:“哎呦,你不要这样看人家了,人家会很害羞的。”小影被再次挑战心理承受能力,他现在不是手痒了,而是想直接掐死苏晓,要不然他真的有可能被苏晓活活气死。 见小影一副气炸的样子,苏晓也觉得这样挑战小影的神经很不厚道,于是陪着笑脸说:“美人,别生气,生气多了,你就没那么漂亮了,然后你就……” 苏晓的话在小影威胁的眼神中慢慢停下来,看着小影要宰人的眼神,苏晓装鸵鸟,过了一会儿,心虚地向树上瞄一眼,眼睛刚瞟过去,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小影将苏晓狠狠地吓了一跳。 苏晓捂着小心脏,满脸惊吓,如果她那双大眼睛装得再像一点,也许小影就相信了,不过俏皮的苏晓仿佛更惹人喜爱,小影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说:“好了,不跟你闹了,这次天宫之行,你可成事几分?” 苏晓摸摸额头,不痛,她眨眨眼睛,说:“有我出马,当然事成功倍了。”说完,苏晓得意地笑了笑。 小影低头了苏晓一眼,笑得一脸开心的小仙子眼眸深处没有一点笑意,那满满的失落和悲伤覆盖了她的眼底,小影走过一步,将苏晓抱在怀里,说:“不想笑就别笑了,在我面前你不必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你也算是神木的半个主人,你的悲喜我还是能感应到了。” 苏晓身体一僵,笑容定在脸上,她嘴角的弧度慢慢下降,紧紧抱住小影,说:“小影,是他们先负我的,我只不过还给他们而已。”苏晓不断地重复这句话,也不知是说给小影听,还是自我心理安慰。 小影轻轻推开苏晓,眼睛对着苏晓的眼睛,说:“晓晓,既然你这么想,那你为什么还要悲伤,落寞?既然决心已下,你要做的就是将这条路走完!” 苏晓垂了垂眼帘,待再次睁开,眼中多了几分坚决,她笑了笑说:“也对,都下决心了,就算跪着也要将这条路走完。”苏晓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她知道她对现在所做的一切并不后悔。 小影见苏晓恢复过来,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他从苏晓离开就一直在这里等,他不确定那个一脸坚决的小仙子会不会坚持到最后,看来苏晓是做到了,虽然她不后悔,但她内心深处还是有淡淡的忧伤,也是,蜕变也需要一个过程。 苏晓领先一步向桃院走去,回头看见小影站在原地发呆,便说:“回家了,你还在发什么愣?”小影挑挑眉,回家?这词用得不错,看来苏晓也将他看作亲人了。 小影跟上,桃花落在两人的身后,谁也没看到刚才被小影拿在手中的那朵桃花随风去了远方。 回到桃院,苏晓立刻呼唤出神木,黑得发亮的神木浮在半空中,浑身散发浓郁的灵力,随后进来的小影笑道:“晓晓,你拿假神木去骗天宫的人,不怕被他们识穿吗?” 苏晓冷冷一笑,说:“识穿?天宫有谁近身见过神木或者接触过神木,我拿那把千年桃藤去给他们已经算是看得起他们了,如果不是为了让我的计划更加完美一点,我才不屑拿我桃林的东西给他们。” 小影笑道:“你这根假神木可是天宫自救的希望,不知他们知道神木是假的,心里想杀了你的冲动有多大?” “杀了我?哈哈,恐怕到时他们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谈何与我见面?”苏晓很是不屑地说。 原来,苏晓的一石三鸟之计是这样的,她先拿神木上贡给帝君,免去了帝君对她的怀疑和监视,这样,她办起其他事来也比较方便;其次,她说神木吸收晶血可以激发灵力,单凭天心一人,恐怖她将所有的晶血都用尽了,都满足不了假神木的需求,况且神木只吸收第一个供它血的人,恐怕到时天心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失去了宝贵的晶血,还会因此陷入不得再修炼的困境;假神木最后引起的事件才是可可怕的,魔尊会因天宫有神木而来挑衅,天宫仗着神木在手开战,最后结果可知,天界必灭!!! 浮在半空中的神木散发出王者的光芒,苏晓看着神木,嘴角的笑越来越大,最后,仰天大笑,笑声散布在桃林里,不似往日的快乐和真心,反倒像一个胜利在望的人发出的怪异笑声,不开心但充满了力量。 小影夺过神木,对着那个笑得不行的仙子说:“够了,有那么好笑吗?计划不过执行了个开头,你怎么就……”突然,桃院外的结界传来一股很强大的气息,小影立刻停住了说话,皱起眉来。 苏晓也感觉到不妥,与小影对视了一眼,两人齐齐望向大门,这股灵力有点奇怪,小影不敢忽视,他将神木扔给苏晓,说:“先将神木收起来,外面这股灵力不太妙。” 苏晓点点头,将神木收到空间,随着外面灵力的逼近,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苏晓轻皱眉说:“我怎么觉得外面这股灵力很熟悉?”小影瞟了苏晓一眼,说:“你认识雪峰那边的人?” 苏晓摇摇头,小影无语,说:“那你又说有熟悉感?外面的灵力是雪峰那边的狼族专有的。” 小影话音刚落,苏晓一把抓过他的衣袖,满脸的激动,灵动的大眼睛里全是希望,激动得说话都有点抖了,说:“小影,你,你是说外面的灵力是雪峰狼族的?” 小影被苏晓这一弄,很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激动,他点点头,说:“怎么?你有朋友来访?” 小影的点头坚定了苏晓的念头,她一把推开小影,满脸惊喜地朝大门跑去,大白,是她的大白回来了吗?除清竹外的第二个亲人。 苏晓打开大门,眼睛还没看到人就大声喊:“大白,大白,大白……”充满惊喜的声音在桃林层层回荡,可惜没有声音回应那个惊喜的声音,苏晓一句一句的呼唤在没人回答下,慢慢哑了下来。 她的大白呢?她的大白不是回来了吗?苏晓倚在大门的身子垂了下来,眼里的眸光一下子散尽,嘴里还喃喃:“大白,大白……” 小影不明,走到门口,看到苏晓倒在那里,没良心地笑了,说:“你在干嘛?大白是谁?你的意中人不是上神穆天吗?哪来的大白?” 明明是很伤心的场景,硬是让小影破坏了,苏晓一把站起来,指着小影的鼻子,说:“你不是说外面有狼族的灵力吗?怎么连影子都不见?” 小影也觉得很奇怪,明明刚才还感知到的,现在那股灵力好像消失了,见苏晓一脸的‘都是你的错’,小影用眼尾扫了苏晓一眼,“唔……” 苏晓立刻怂了,她也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了,俯下身,陪着笑脸,说:“小影大人,我错了,你别生气,生气多了就不漂亮了,那你就……大白” 苏晓看着小影的身后,大喊一声,随后惊喜地跑过去,小影也转过身,只见一只白狼躺在一棵千年桃树下,庞大的身体,银白色的狼毛,紧闭的眼睛。 小影急忙拉住苏晓的手,说:“你先看清楚它是不是大白,它身上的灵气很强,甚至不亚于上神穆天。” 苏晓大眼睛里的笑都要洋溢出来了,她肯定地连连点头,说:“是它,是它,它就是大白,我不会忘记大白的气息的!” 一阵轻烟飘来,白狼睁开眼睛,红眸打量着苏晓和小影,从白狼的打量中,小影很惊讶它可以看到身为幻影的自己,难道它也是有缘人? 白烟散去,白狼竟化身成人,近看,他竟然有跟小影不相上下的天姿,如果非要说区别,白狼比小影更阳刚一点,就好像小影是不可亵渎的天人,而白狼就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神。 小影见苏晓毫无动静,打眼看去,果然,苏晓站在一边看得移不开脚步,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小影推她一下,苏晓惊醒过来,抱着他的手臂,轻声说:“小影,他好好看,跟穆天差不了多少!” 小影翻了个白眼说:“既然穆天被人抢走了,这个怎么?要不你去先交个朋友,再慢慢培养感情?” 苏晓猛点头,眼睛都发光了,不过想起什么,她又软了,抬头一看小影的容貌,笑得很是谄媚地说:“小影影,要不,你先去探探情况?” 第四十五章

小影终于明白什么叫损友了,说的就是苏晓这种人,他挣开苏晓的手,俯视她说:“你说什么,刚才风大,我听不清楚。” 苏晓可没胆再说第二遍,惹毛了小影,说不定他又叫自己到冰泉那里浸泡个一两天,上次她不过说了几句赞美他的话,结果被他拉到冰泉那里泡了七天,原本适应了的冰泉不知被小影加了什么药材,变得又刺又冷,那痛得刺骨的感觉她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这时,一阵冷风吹过来,男子逼近了苏晓和小影,小影将苏晓挡在身后,对着那男子冷冷地说:“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男子不回答小影的话,眼睛看着苏晓,露出一丝疑惑,苏晓也看见了男子看她的眼神,她原本以为男子就是大白,但大白的眼珠是紫色的,大白是一头有着紫眸纯白毛的小狼,不是眼前这个红眸男子。 苏晓不免有点失落,但见男子的眼神并无害,她朝男子笑了笑,这个笑容让男子大为震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晓,这仙子的一举一动实在是太像苏晓了,某些压在心底的东西仿佛溢出心头。 苏晓觉得眼前的男子很熟悉,她给小影一个安心的眼神,走过去,轻轻抬起自己的手,温声地说:“你好,我叫苏晓,你叫什么?可否交个朋友?” 男子眼睛紧缩,丹凤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晓,冷酷的脸上露出一丝撕裂,他抖了抖声音,问:“你叫苏……晓?” 苏晓轻笑,点头说:“是的,这里是我家,你要不要进去坐坐?” 男子继续惊讶,说:“这是你家?” 苏晓对男子的问题感到奇怪,这里是她家很出奇吗?为什么用这样的语气询问?不过她还是笑着说:“是啊,这里是我家,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朵花我都非常熟悉。” 男子听到苏晓的话后,眼睛睁大,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苏晓的一举一动,突然,男子哑了哑声音,说:“你叫苏晓,灵虚上君是你师傅,还有个叫莫枫的师姐,竹马是清竹,最爱的人是上神穆天……” 苏晓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怎么会那么了解自己,他是谁?还有,她现在是天妃苏晓,而不是千年前半神苏晓,他竟然能一眼看穿自己的身份,瞬间,苏晓的警惕感倍增,她退后一步,谨慎地看着对面的男子。 男子见苏晓对他警惕起来,不由苦笑说:“晓晓,我是大白!” 苏晓闻言,警惕瞬间消散,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她想扯动嘴角上扬,但她还未笑,眼泪就流下来了,怪不得熟悉感那么强,苏晓用力擦去眼泪,扬起嘴角说:“大白,大白……” 男子走上一步,将苏晓拥入怀里,说:“嗯,你的大白回来了。”抱着怀里颤抖的人儿,大白心里想,晓晓,我回来了,我不会再让你承受那么多磨难,就让我成为你的守护者吧,守护你一辈子。 想起什么,苏晓推开大白,问:“大白,自从我师傅逝去后,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我找遍了整个天界都找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大白摸了摸苏晓的头发,说:“都过去了,晓晓,以后就由我陪在你身边,可好?” 温柔的语气让苏晓直接忽略了她的问话,她点点头,说:“好,你要陪着我身边一辈子,就像以前那样在我面前打滚卖萌。” 看着高大俊朗的大白,苏晓的脸红了红,说:“我忘了,你已经进化成人了,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打滚了,不过你可以成为我的家人。” 大白笑了,说:“当然,我可是晓晓的守护神。”大白看着苏晓,眼睛里闪过愧疚和悔恨,当年,狼族长老找到他,希望他能回去重振狼族,他去了,结果他失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天雷降下的那刻,他的心也随着苏晓去了。 但上天还是公平的,他苦寻苏晓的灵魂,却无意间觅到了神界的重生镜,从重生镜中,他看到了苏晓的身影,当时的他喜悦如狂,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苏晓还魂的小仙子,但他并不知道还魂后的苏晓在哪,于是他就来桃林碰碰运气,没想到让他找到了苏晓。 苏晓拉着大白,走到小影身边,兴奋地说:“看,小影,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大白。”突然想起一般人是看不到小影的,苏晓又说:“对哦,我忘了,大白是看不到小影的。” 但没想到大白走上前,说:“在下洛子倾,很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晓晓的照顾。”小影并不惊讶他能看到自己,回他一个倾城笑容,说:“晓晓是我的朋友,应该的。” 苏晓这时也不计较大白为什么能看到小影了,她一手拉过一人,站在两人中间,笑容都快出眼睛里溢出来了,说:“太好了,大白,小影,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小影看着苏晓脸上洋溢的笑容,仿佛被她的快乐感染了,也笑着说:“家人?听着不错!” 洛子倾看了看小影,再柔情似水地看着中间一脸快乐的人儿,千年的缺失仿佛在这一刻全部弥补了,果然上天还是公道的,苏晓如此善良,它怎么舍得她魂飞湮灭? 苏晓拉着两人的手,舍不得放开,她看了看小影,再看大白,心里开心之余,想起了还生死不明的清竹,如果此时清竹也在,那该多好啊?不过对于现在的生活,苏晓终然不是很满足,但她也没太过抱怨了,天宫的事一旦完成,她就带着她的家人一起到桃岛生活,远离三界是非。 三人回到桃院,洛子倾看着四周的景物,笑道:“晓晓,你怎么在院里都种满桃花,院子里外几乎一个样。”苏晓很骄傲地回答:“这是我师傅种的,我只不过用灵力移植过来而已。”洛子倾看着苏晓回忆起她师傅时那副幸福的样子,心道,睹物思人吗?也是,晓晓对她师傅的感情那么深。 苏晓看着院里的两大美男,心里偷乐,没想到我苏晓竟然有两个大美人的亲人,嗯,上天,你对我还是挺好的,哈哈…… 听到苏晓的笑声,洛子倾和小影两人齐齐看了她一眼,小影翻个白眼,不用想都知道苏晓的脑袋在想什么了,洛子倾淡淡一笑,说:“晓晓还是像以前那样,天真可爱。” 苏晓听了,立刻跑过去,抱着洛子倾的手臂,乐呵呵地说:“还是我的大白理解我,大白,我真想你。” 小影先给苏晓一个鄙视的眼神,再给洛子倾一个‘你什么眼神’的目光,苏晓见了,回小影一个大大的瞪眼,然后对洛子倾说:“大白,你要为我做主,小影他欺负我。” 小影真的对苏晓的厚脸皮无语了,他也懒得理这个现在开心得头脑不清的家伙,他摆摆手,说:“我没空理你,时辰到了,我要进去给清竹看看。” 洛子倾见两人斗嘴,笑了笑,说:“晓晓,看来现在你生活得挺开心的。”苏晓没否认,也跟着笑笑。 走远了的小影听到这话,回头看了苏晓一眼,看着这个笑得一脸开心的小仙子,他嘴角微微上扬,也许这就是苦尽甘来。 “清竹去哪了?我怎么没见他?”洛子倾发现从他进院到现在都没看到清竹,想起那个总是逗他的清竹,洛子倾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在他还不能变身成人形时,清竹老是逗他,教他打滚,卖萌,撒娇,甚至去炼丹老君那里偷拿老君的丹药,结果偷丹不成反而把自己的尾巴烧了……想起这些回忆,洛子倾有点怀念清竹了。 听到清竹二字,苏晓慢慢淡化了脸上的笑容,大眼睛失去了刚才的幸福光芒,她抬起头,声音都带上了一点哭音,说:“大白,清竹他受了重伤,都怪我,如果我再强大一点,他就不用遭遇如此折磨了。” 洛子倾不忍看到苏晓的眼泪,低头温声地说:“晓晓,别怕,有我在,我去看看能不能有办法帮到清竹。”苏晓点点头,走在前面带路。 小影看到进来的两人,也不知道现在该不该说出清竹的伤势,他轻叹口气,但没想到这个微妙的表情被苏晓看到了,苏晓见小影一副沉重的样子,着急地问:“小影,是不是清竹的伤势加重了。” 小影点点头,说:“清竹的灵魂有出窍的现象,如果还不解开他身上的晶诀,清竹有可能真的魂飞魄散,之前他能维持灵魂和**的平衡靠的是冰泉,现在冰泉在他身上已经不大起作用了,所以……” 后面的话所有人都懂,苏晓握着清竹的手,眼睛通红,听到清竹有可能魂魄飞散,苏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对与否,当初因为天心用假晶血换取她的冰泉,使得清竹大伤,后来又闹出一大堆事,现在她用假神木毁尽天心一身的晶血,说到底,她不过是以牙还牙。 洛子倾听到小影的话后,走到清竹的床前,将手放在清竹的心脏处,闭上眼睛,片刻,睁开眼睛,摇摇头,说:“清竹的灵魂已经脱离五脉了,恐怕再不解除他身上的禁锢,清竹真的要魂飞湮灭了。” 苏晓所有的希望都在此刻间熄灭,她低下头,双眼无神地看着清竹,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清竹,你醒醒,你醒醒。” 洛子倾和小影两人对视一眼,小影明白他眼中的意思,点点头,跟着洛子倾出去了。 第四十六章

“清竹怎么会变成这样?据我所知,三界中只有妖王才会使用晶诀,而近年来,仙妖两界和平共处,清竹怎么会中了妖王的晶诀?”洛子倾直接将疑问说出来。 小影想了想,说:“清竹身上的晶诀是魔尊下的,目的是为了苏晓手中的神木。”随后,小影将苏晓拿到神木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洛子倾,包括天心如何陷害苏晓,唯独没说苏晓对天宫布下的计划,他不确定苏晓会不会告诉洛子倾。 听完小影的话后,洛子倾久久不说话,他没想到笑得一脸开心的苏晓心里竟压着如此多的糟心事,过了一会儿,洛子倾很真诚地道谢,“小影,真的很谢谢你这段时间陪在晓晓身边。” 小影摆摆手表示没什么,突然想起什么,他说:“对了,你为什么能看到我的真身?”洛子倾看了看小影,看着阳光透过他的身体直直射在地上,直言:“我是雪峰狼族的王子,天生可以看到一切虚幻的东西。”也正是这个原因,狼族的长老才会接自己回去,而自己却失去了陪在那个人身边的机会。 小影丹凤眼一挑,说:“狼族王子?我曾听说雪狼族每千年就会出现一个有神秘力量的继承者,你就是那个继承者?”洛子倾没想到小影的眼睛那么锐利,惊讶地说:“你竟然能看到我灵力的不同?” 小影点点头,不说话,其实不是他眼睛犀利,而是他从洛子倾身上感到了一股与众不同的灵力,他曾从上神穆天身上感知过,但很是微弱,没想到区区一个狼族王子的感知灵力竟然比上神穆天的还要强大,看来洛子倾身上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两人都不是特别熟悉,在洛子倾问完话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两人又回到了清竹的房间,看着苏晓坐在清竹的床边一副悲伤欲绝的样子,小影不禁轻叹一声,真希望苏晓能振作起来。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里,苏晓的眼睛变得越来越坚决,她握着清竹的手暗暗发誓:不将天心弄得身败名裂,她决不罢休,这样想着,一个计划慢慢在她脑中生成。 …… 天承没想到刚回到天宫就听到了苏晓要和他解除婚约的消息,这段时间他一直不敢打扰苏晓就是为了能让苏晓冷静下来,再跟她好好谈一下,但没想到结果变成了这样。 天承将仙岛上发生的事回报给帝君后,急忙往桃林赶,在天承快出大殿时,帝君说了句:“苏晓手中的神木已经赠给天心了。”帝君觉得有必要跟天承说一下这件事,免得天承产生误会伤及天心。 天承踏出的脚悬在半空中,他回头,怒问:“是谁提出的?”他知道肯定不会是苏晓自愿交出神木,因为他曾听苏晓说过,神木是拯救桃岛的希望,她怎么可能将桃岛的希望交出去,所以他认为是天宫的人威逼的。 帝君没想到他一句话引起了天承这么大的反应,皱眉说:“怎么?难道她不应该将神木交出来吗?现在正值三界混乱时,魔尊的猖獗,你又不是不知道?” 天承将心头的怒火压下,问:“我只问一句,是谁逼苏晓将神木交出来的?天心吗?” 帝君被天承的态度激怒,说:“你身为天宫的太子,首要的是将天宫的事处理好,而不是被儿女私情困惑,千年前的半神苏晓将你迷得七荤八素,甚至要用自己的灵魂去跟神界做交易换取苏晓的复活,难道你现在又要重蹈覆辙吗?” 天承冷冷地说:“我最后问一次,到底是谁逼苏晓交出神木的?”此时,天承的眼神变得狠绝起来,他冰冷的目光看着帝君,竟让帝君有股不得不低头的感觉。 帝君抵上天承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没人逼她,是她自愿交出来的!” 天承闻言,眼睛闪过惊愕,他没想过苏晓会主动交出神木,帝君见天承的气势弱了下来,不禁摇头,他这个儿子怎么就那么痴情?难道他真的躲不过情这个劫吗? 天承二话不说,就从大殿出去了,他现在一肚子的疑问要苏晓解答,想起苏晓最后对他说的那一番话,天承心痛得如同针刺。 …… 天心手握神木,兴高采烈地回到自己寝宫,想起刚才大殿上众仙对自己的羡慕眼光,她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嘴角,内心十分得意,现在她有神木在手看以后谁还敢瞧不起她,一想到人人向她俯首,天心忍不住笑出声来。 站在宫殿两边的宫娥听到天心诡异的笑声,后背不由得冒冷汗,她们将脑袋压得低低的,免得天心又因什么事责骂她们。 天心见宫娥们的脑袋都低得跟什么似的,火气上来了,骂道:“一群没用的废物,全部给我滚!” 宫娥见天心大怒,急忙从宫殿里退出来,并把大门关上,天心见人一下子都走光了,心里的火气并没少多少,反而有上升的趋势,想想千年前,苏晓来到自己的寝宫里,她们总是笑脸对待,甚至与她姐妹相称,为什么对上她,她们就如此排斥,真是一批眼浅的东西。 天心看着手中的神木,眼中的怒火慢慢消失,待她真正成为神木的主人,穆天一定会重新接纳自己,想起穆天,天心眼眸里是满满的爱意。 “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人用灵力推开,天心皱眉,谁敢在这里闹事?待她看清楚来人时,天心立刻换上了一副纯真的笑脸,跑过去抱着来人的手臂,说:“穆天,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最近要到人间走一趟吗?” 穆天的脸绷得紧紧的,浑身散发出冷冷的气息,他低头看了天心一眼,以前自己最爱天心的纯真,可为什么现在这副天真无邪的笑脸引不起自己的半点情绪,他用力扯开天心的手,分开两人的距离。 穆天冷淡的眼神让天心心头一窒,内心不由得恐惧起来,穆天从来没用过这样的眼神来看自己,这样的眼神他只会用来看苏晓,天心不安地说:“穆天,你怎么了?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看着天心欲泣悲伤的表情,穆天心头不由得闪过一丝不耐烦,他还什么都没说,天心就摆出一副被伤害了的表情,他以前怎么没觉得天心如此脆弱不堪,转过眼睛不去看天心,他发现他现在很厌恶天心摆出可怜的表情,难道千年前真的是他识人不清? 天心被穆天的冷漠吓得心头大惊,她急忙伸手去拉穆天的衣角,但没想到穆天侧身躲开了,天心的手垂在半空中,眼泪一下子留下来了,她抬起泪脸,不解地看着穆天。 穆天也不看天心,淡淡地说:“你是不是拿走了苏晓的神木?” 天心没想到穆天会因这种事来责问她,心痛外她开始感觉不安了,她就知道苏晓不会那么好心将神木交出来,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眼珠一转,天心收起了眼泪,说:“穆天,神木的确在我手中,不过那是……” “还给苏晓,苏晓需要神木!”穆天冷冷道。 天心气得咬牙切齿,但还是忍下了,说:“穆天,神木是苏晓亲自奉送给天宫的,在我手中的缘故是我的晶血能激发神木的灵力。”她都这样说了,她就不信穆天还会说什么还给苏晓的话。 穆天听到这话,低头看了天心一眼,仿佛在确定她说话的真假性,天心也不怕他看,抬着眼睛直视穆天,也许是看到天心眼中的无辜,穆天一时间无话以对,随后态度也软了下来,说:“天心,我希望你还是以前那个纯真无邪的仙子。” 天心见穆天态度软了,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下来,她紧紧地抱着穆天,声音都带上了哭泣,说:“穆天,以后你可不能这样吓我了,我真的好怕你会离开我,我会受不了的。” 怀里的人儿不断颤抖,穆天再多的话都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现在的天心越变越陌生,他到底该怎样对待?穆天轻叹一声,闭上眼睛,脑里却浮现出是苏晓的笑脸。 想起什么,穆天推开天心,说:“天心,天宫还有一些事需要我去处理,我就不陪你了,最近天宫也不是很安全,你自己一人要小心一点。” 说完,穆天就离开了,天心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们相聚都不到一刻钟,穆天就要离开,天宫什么事急需他去处理,天心此时才感到内心的无力,看着走远了的背影,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难道她千辛万苦得到的爱就这样失去了吗?想起穆天此行提起的苏晓,天心的眼神变得狠毒起来,又是这个该死的苏晓!她一定要除去她! 从天心的宫殿出来,穆天站在腾云上看了看远处的桃林,想起桃林里的那个仙子,他心头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收起眼中所有的思绪,穆天飞向了桃林。 第四十七章

站在桃院大门前,天承思绪瞬间回笼,才意识到他不知该如何向苏晓开口,在大门伫立良久,他抬起手敲了敲大门,无论怎样,他都欠苏晓一个答复。 桃院里,三人不说话的沉闷气氛被敲门声打破,小影感知到外面的来人,说:“晓晓,是……”“我知道是谁,不必理会他。”苏晓截住小影的话,面无表情地说。 洛子倾不懂两人的对话,抬头看向小影以示解答,小影向他摇摇头,眼里闪过一道苦涩,洛子倾低头去看苏晓,苏晓对他笑笑,但洛子倾还是抓捕到她眼中的挣扎和悲伤,他抬头看了看大门,内心疑惑,外面到底是谁?晓晓为什么会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 天承在外面敲了很久的大门都不见有人出来,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下来,如同冷水浇过心头,想起什么,天承使用灵力将所有凋落的桃花串连起来,围成了一句话,再利用灵力将花瓣升到桃院的半空中。 一道亮光照进房间,小影见苏晓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便出门看了一下,回来时,他整张脸都快笑成花了,苏晓见他笑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翻个白眼说:“怎么?抽筋了?还是外面有什么惊奇的事情?” 小影二话不说,拉过苏晓的手,将她带出房间,待苏晓看到半空中的花瓣时,她愣在了原地,眼睛直直地看着上方由花瓣组成的‘君念尔’,小影明显看到苏晓脸上一闪而过的幸福,但随后苏晓脸上更多的是挣扎和痛苦。 小影推推苏晓,苏晓反应过来,想了想,也用灵力将落地桃花围成一句话‘情断,君勿念’。 天承站在门外,看到花瓣升起的那刻,他的眼里全是笑意,但笑容很快就僵在了他的脸上,当他看着那几个大大的‘情断,君勿念’时,一时间他所有的理智都丧失了,他冲开大门,直立门前,眼眸深处投映着站着院里的那个小人儿。 苏晓看见天承冲进来,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她看着那个白衣飘逸的男子正一脸深情地望着自己,心里很是苦涩,如果这是发生在千年前,那该有多好,她没错过他,他深爱着她,可惜,她没有在对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他,他们终究还是错过了。 天承看着不远处的苏晓,一阵风吹来,将苏晓的衣袖吹得鼓胀,整身衣服帖服在身上,显得苏晓整个人更加瘦弱,天承多想跑过去将苏晓紧紧地抱在怀里,但看到苏晓对他投来的冷冷目光,天承定在原地,移动不开脚步。 这时,洛子倾从房间里出来,当他看到大门前的天承时,不禁皱起眉来,他还以为来人是上神穆天,毕竟千年前苏晓是那么的爱穆天,甚至为了可以让他看她一眼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天承看到苏晓的院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指着洛子倾,勉强地扬起笑容,问:“晓晓,那是你朋友吗?你什么时候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了?” 苏晓回头看了洛子倾一眼,淡淡地说:“那是大白,千年前你不是最喜欢他吗?还常常抱着它一起游玩。”苏晓本意不是这样的,她是想利用洛子倾断掉天承对她的痴缠,但不知为什么,所有的话都在出口的那瞬间全变了,也许是她既不想利用洛子倾又不想用这么龌龊的行为来斩掉天承的爱吧! 天承上下看了洛子倾一眼,不可置信地说:“他,他就是大白?”洛子倾挑眉,这就是太子天承,怎么千年没见感觉变得更笨了,想起以前,天承经常抱着它,诉说他对苏晓的爱,那个只会默默守候的天承要多傻有多傻,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傻傻的太子殿下好像真的走进了苏晓的内心。 洛子倾向前走几步,将苏晓挡在他身后,说:“太子天承?好久不见。”语气很淡,甚至有点冷。 天承也听出了洛子倾语气的不妥,轻皱眉,说:“大白,这千年来你去哪儿了?”洛子倾淡笑道;“你还是叫我洛子倾吧!大白这个名字我不希望听到除了晓晓外其他人叫。” 此时,天承也听出了洛子倾话里对他的敌意,他扬眉看了看洛子倾,千年前,他们一狼一人相处的还是很不错的,为什么现在洛子倾对他如此充满敌意,天承不解道:“洛子倾,你这是什么意思?” 洛子倾轻笑道:“这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在追求苏晓啊!” 苏晓闻言,大惊,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大白在追求她?她耳朵没听错吧?苏晓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拼命地摇头,随后,她拉了拉洛子倾的衣角,说:“大白,你在说笑吗?” 洛子倾转身,很认真的对苏晓说:“我不是说笑,我是认真的!” 苏晓心里一颤,突然想起大白一身白毛,尾巴抖抖的样子,她退后三步,说:“大白,我不接受人兽恋的!”开什么玩笑?跟一只兽谈恋爱,这是苏晓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洛子倾当场差点摔倒,他听到什么?苏晓说不接受人兽恋?那她还苦苦追求上神穆天干嘛?洛子倾立在苏晓面前,不满地说:“你说你不接受人兽恋,那你喜欢上神穆天吗?”说完,他还指着天承说:“那这只呢?你也不喜欢?” 苏晓对着洛子倾很有压力,她再退后两步,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我都……喜欢啊!”不过声音越来越小,洛子倾和天承两人瞬间无语了,他们看着苏晓不说话,苏晓也觉得洛子倾的问话有问题,她抬头,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大白,我也喜欢你,但不可能是爱情上的喜欢,我……”苏晓说不下去了。 洛子倾瞪着苏晓,毫无形象地翻个白眼,说:“难道你不知道上神穆天也是兽族吗?而天承更是兽类,天宫皇族原本就是神界的一个兽族,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苏晓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先看一眼天承,再看一眼洛子倾,突然想起了她之前跟天承的接吻,慢慢的,她大脑里形成了一个画面,就是她抱着一只兽,兽的牙齿尖尖的,嘴巴大大的,口水狂流……苏晓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眼睛都不眨看着天辰,不断地安慰自己说,天承很俊,天承很俊……可是不断循环的自我安慰还是不能消除她脑中的噩梦。 过了一会儿,苏晓想都不想就向天承跑去,站在天承面前,捧起他的脸,眼珠一动不动,唔,丹凤眼很漂亮,眉毛整齐有序,鼻子高耸,最后是嘴巴,唔,鉴定完毕,她还是可以接受天承是兽这件事的。 天承呆住了,他不是来负荆请罪的吗?怎么变成苏晓来调戏他了,不过这样的调戏,他愿意给苏晓无数次机会,天承心里偷乐,但愿苏晓能释怀之前的事。 不过很快,洛子倾的一句话将苏晓的自我安慰给打破了,他说:“天承是天马,神界的天兽。”苏晓大脑顿时出现了一个画面,她站在一边,一只马张大他的嘴给自己一个吻,苏晓的小心脏顿时吓得一跳一跳的。 不知为什么,天承觉得苏晓这个表情很可爱,他还真没想过,苏晓竟然不知天宫皇族是天马族,还有,穆天可是她追了几百年的人了,现在听到他也是兽,她竟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看来,苏晓对兽类的印象不是很好啊! 苏晓咽了咽口水问:“天承,你会不会变成天马的?” 天承瞬间笑倒,洛子倾也无语了,就连站在一边的小影也笑了,苏晓见三人都嘲笑她,脸不知不觉带上了红晕,恼羞成怒地说:“笑什么笑,这个回答很重要的,还有你,天承,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是兽族?” 天承也很是无奈,谁会不知道天宫皇族是天马族,恐怕三界中只有苏晓不知道吧,不过他不敢将这些话说出来,免得苏晓又恼羞成怒,天承笑道:“晓晓,我一直以为你知道的。” 苏晓直直地看着天承,问:“你什么时候会变成天马?” 听到这话,天承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察的不自在,但他还是如实地说:“天马族是神界的天兽,我们从出生到死亡只会变身一次,那就是在死的时候。” 苏晓拍拍小心脏,呼出一口气,说:“吓死我了,幸亏只会变身一次,要不以后我跟你接吻,都会想到跟一匹马在接吻。” 天承彻底对苏晓的小脑瓜无语了,他二话不说,捏起苏晓的下巴,直直吻了下去,苏晓还没感知发生什么事就失去了自己宝贵的第二次接吻。 苏晓推开天承,瞪着眼睛,脸都红了,也不知是因为这个吻,还是有外人在,天承后知后觉,傻笑着说:“晓晓,抱歉,我失控了。” 苏晓看着天承一副傻样,所有的怒火都发不出来了,她咬咬牙,狠狠地瞪了天承一眼,进屋了。 洛子倾瞥了天承一眼,鄙视道:“没想到,堂堂天宫太子也会耍一些人间的流氓手段。” 天承收拢刚才的笑意,脸上恢复了冷漠,说:“我从来不对晓晓耍手段,在人间这叫浪漫,哦,也对,你可是一匹狼,哪里懂什么叫浪漫?” 说完,天承坐在了亭子里慢悠悠地喝起茶来。 洛子倾觉得他手痒了,看着那个一派休闲的人,他真回他一句:你不也是一匹马吗?不过这太**份了。 第四十八章

小影随苏晓回到房间,看见苏晓一脸气愤地坐在椅子上,不由觉得好笑,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苏晓听到笑声,回头狠狠地瞪了小影一眼,说:“有什么好笑的?” 小影摇摇头,笑说:“你也太夸张了吧!三界中你竟然不喜欢兽,还如此排斥,难道你曾受过什么伤害?”小影开始发挥他无限的想象力了。 苏晓瞥他一眼,翻个白眼,说:“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我不是不喜欢兽,而是觉得怪怪的,难道你没有这个感觉?” 小影开始彻底鄙视苏晓了,他斜眼望向苏晓,嘴角不自觉地抖了抖,这个是理由吗?苏晓感受到小影的目光,立刻站直身子,瞪大眼睛看小影,仿佛他敢说一句不她就上去给他两口。 小影退到门前,到达安全地带后,他想到不想就开口问:“那晓晓,你还喜欢穆天吗?他也是兽哦!长着很多长长的毛,有着尖尖的利牙,一条尾巴……” “小影,你找死是吧?我成全你!”苏晓打断小影的话,揉揉手腕,咬牙切齿地说,一副狰狞的面孔已经将苏晓此时的心情完全表露了。 小影也不怕苏晓,继续挑衅说:“哎呀呀,有人恼羞成怒了,怎么办?我好害怕啊!”说完了,还抱着自己的肩膀抖抖,但那眼睛巴眨巴眨的看着苏晓,笑得一脸的妖孽。 苏晓气得说不出话,她瞪着小影,恨不得将小影扔出去,小影也不怕她,轻叹一口气,继续不怕死地说:“其实上神穆天挺不错的,虽然是兽,但化作人形时,不仅俊美异常,还够勾引人的。”说完,他还像在回味似的,啧啧两声。 苏晓听得头皮都发麻了,此时她真想给小影两拳,无奈距离太远,敌人太谨慎,她瞪着小影,说:“你最好给我等着,本仙子绝不会轻易饶了你的!” 小影无所谓得耸耸肩,说:“好啊!我等着,看你怎么不饶我?” 苏晓火升三丈,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她‘哼’一声做回椅子上,不理小影了。 小影也觉得再这么逗下去真的会将苏晓惹怒,就说:“好了,我不逗你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太子天承比上神穆天要好多。” 苏晓脑袋一晃,好像想起了她还在跟天承怄气,不禁说:“刚才我跟天承说话了,还接吻了?”最后一句话说得很不足气。 小影大笑,没想到苏晓也有这么迷糊的时候,他‘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们刚才什么都没看见,就看见了一个女的调戏一个男的,然后那个男的就吻了那个女的。”这样回答应该没问题吧! 苏晓听后,脸红得发烫,她低着头,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满脑子想的都是‘天承吻了我,天承吻了我’,小影看到苏晓的表情,笑倒,趴在地上一时起不来。 突然,苏晓用力地拍拍脸,对自己说:“吻了就吻了,你那么激动干嘛?真没骨气!”她是这样骂自己的,但现场的小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苏晓站起来,俯视小影一眼,说:“大惊小怪,活该你找不到男人!”说完,傲娇地出去了。 小影僵在原地,嘴巴微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苏晓的身影,这就是嘲笑苏晓的下场吗?他收敛一下情绪,站起来,也出去了,外面的风景可比里面的精彩多了,他还等着看外面三人的戏呢! 天承和洛子倾坐在亭子里一言不发,天承抬头看向苏晓的房间,房门紧闭,只好将目光重新投回琉璃杯,但嘴角的弧度忍不住一点一点上升,洛子倾也注意到天承情绪的波动,他不满地看了天承一眼,开口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天承轻笑一声,说:“我来我天妃处还需向你禀告?” 洛子倾眼睛紧缩,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天承,问:“你说你的天妃?苏晓什么时候成为你的天妃了?”虽然他也不明白苏晓为什么换了一个身体,但千年前苏晓最爱的人不是上神穆天吗?千年过去了,他到底错过了多少与苏晓有关的事? 天承很骄傲地笑了笑,说:“能娶苏晓为妻是我今生最大的荣幸!” 苏晓刚才房间里出来就听到了天承说这句话,一时间她呆在了原地,谁不希望能被人捧在手心,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太奢侈了。 洛子倾在苏晓出来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为了考验天承,他嗤笑一声,说:“你说得可真好听,那我问你,为什么苏晓一见到你就一脸的悲伤?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声声质问让天承一时间忘了回答。 看着天承一脸的自责,洛子倾就算不了解事情的经过也猜到了一二,他很是不满地看着天承说:“晓晓受过多大的磨难,你是知道的,你怎么能让她再受折磨?” 天承轻叹一声,“都是我糊涂,错怪了晓晓,大白,你可不可以帮我向晓晓说说好话?”天承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曲线救国的好办法。 洛子倾丹凤眼轻挑,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过去那个默默为爱付出的天承居然开窍了,懂得了曲线救国,但……他还是不想帮。 洛子倾眼角瞟向苏晓那处,再不经意地转回来,说:“你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告诉你,如果你伤害了晓晓,我绝对是第一个饶不了你的,不过话说回头,你也抢不过上神穆天。”不是他想提起上神穆天,而是他想让天承死心。 但没想到天承淡然一笑,说:“你放心,我不会伤害晓晓的,至于穆天,他现在已经和我皇妹结为夫妻了。” 洛子倾突然觉得内心有点憋屈,为什么他只是千年不在,天宫就发生了那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如果他再迟点回来,苏晓是不是就嫁为**了?想到这个可能,洛子倾心里大大欣慰了一把,幸亏他赶上了。 苏晓站不下去了,便从桃树旁走过来,天承看到苏晓走来,脸上立即挂满了笑容,说:“晓晓,你……”当天承看到苏晓脸上的冷漠时,话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天承不由想到,刚才还笑着,怎么进去一趟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女人真是善变! 想是这么想,但天承还是摆出一副诚心的样子,说:“晓晓,我真的错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绝对毫不疑迟地站在你这边,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苏晓坐在洛子倾的旁边,看都不看天承一眼,这给了洛子倾很大的激励,他立马给了天承一个得意的眼神,然后殷勤地给苏晓的琉璃杯倒上茶水。 天承对洛子倾这小人的行为很是鄙视,他瞥了洛子倾一眼,眼中带有警惕,但洛子倾毫不在意,当苏晓拿起琉璃杯喝茶时,他回给天承一个得意的眼神。 天承和洛子倾两人的目光时不时来一次交战,苏晓坐在两人中间不说话,时光静静的,正是应了那句话:岁月静好,你我安然。苏晓很享受这种安然的生活,可是,她能有这么静好的生活不多了。 安静下来后,天承和洛子倾才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有多幼稚,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兄弟之间的情谊总是那么奇妙。 过了一会儿,门外流动着一股强大的灵力,小影感知到外面的来人,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心想,看来今天的人算是来齐了。 洛子倾对这股灵力不是很熟悉,他问了句:“是有客人来了吗?怎么一直徘徊在门外,也不敲门?”苏晓的眼睛直直盯着大门,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她起身向大门走去,心想,难得今天的人都那么齐,多一个也没所谓。 天承见苏晓去开门,不否认他有点妒忌了,洛子倾见天承的脸色不是很好,立刻恍然大悟过来,哦~原来是情敌来了,不过,那股灵力可真够强的。 天承看到洛子倾眼中的戏谑,决定无视,但洛子倾的目光实在是太过强烈了,他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化身成人就得学会人的规矩。” 洛子倾笑笑,说:“我可不是人,是狼,不过你好像也不是人吧?”看着天承脸上拼命忍住不发火的表情,洛子倾瞬间觉得舒适多了。 经过此战,结果为天承战败,洛子倾暂胜一局,最后两人同意休战了,毕竟最大的那个敌人来了,一致对外才是聪明的选择。 苏晓打开大门,桃花缤纷,落满整片桃林,而那白衣男子站在桃花当中,透过飘飘洒洒的桃花,苏晓看到的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但无论怎么模糊,她都能感知到就是那个人。 两个目光在这场桃花雨中重叠,谁也不率先打破这片沉默。苏晓突然想起了她第一次见到穆天时的情景,同是一个桃花满天飞的时节,他从不屑她,她死追着他,时光荏苒,再次回想起来,苏晓再多的是感慨而不是遗憾。 苏晓率先打破沉默,说:“你要进来吗?”灵动的声音响在桃林里,穆天回过神,点点头,跟着苏晓进去了。 天承和洛子倾看到进来的穆天,两人的警惕瞬间提高,眼中传递信息:敌人来了,做好准备。 第四十九章

四人坐在亭子里的画面让苏晓想起了千年前,那时的他们是最无忧最快乐的,可惜因为她的执念,一步错,步步错,才酿成了今天这个结果。 洛子倾光明正大地打量穆天,穆天也感觉到洛子倾的目光,但他脸上毫无变化,依旧是冷酷淡泊,仿佛世间没什么能让他动容似的。 洛子倾冷冷一笑,讽刺地说:“上神大人怎么有空来这种小地方?”洛子倾最讨厌的就是穆天总是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想起苏晓这千年来受过的苦,他恨不得将穆天打入地狱。 穆天淡淡地扫过洛子倾一眼,面无表情地回答:“有事。”轻描淡写的两字让洛子倾一时说不出话,不过也对,如果穆天不是有事来找苏晓,那他还会因为什么原因来苏晓这里,但不知为什么洛子倾听到这二字总有一股气闷的感觉。 天承见苏晓静静地坐着,什么话都不说,便向洛子倾打个眼色,洛子倾别过眼,当没看到,天承在心里骂:没良心的,也不想想当年我对你有多好! 洛子倾翻个白眼,眼中的意思是:这都是哪年的旧事了,还有你的智商太低,跟你合作只会输,不会赢!天承气炸,刚想回他一个眼神,苏晓就开口了:“既然今日人那么齐,那我就明说了,天承,解除婚姻的事我希望你能痛苦地给个结果。” 说完,苏晓又对着穆天说:“上神大人,如果你是为了神木的事情过来的,那我明确地告诉你,神木已经赠送给天宫了,可能此时神木都认天心公主为主了,所以,你要找神木的话就去找天心或者帝君。” 一下子将这两件事说出来,苏晓觉得她心里舒畅多了,但还没等她喘口气,天承就站起来,很是激动地说:“晓晓,为什么要解除婚姻?如果是因为上次的事,我可以给你道歉,我以后……” “天承,你就只觉得是因为上次的事吗?我承认我是有点喜欢你,但我们之间没有足够的信任,没有信任的爱情那不叫爱情!”苏晓打断天承的话,淡漠地说。 天承一下子傻在原地,他呆呆地看着苏晓,那悲伤落幕的样子让人看了很是不忍,特别是那双通红的眼睛深情款款地看着苏晓更是让人看了不忍。虽然洛子倾不知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他隐隐觉得苏晓说这段话有点口是心非。 这时,穆天冷冷开口:“苏晓,你就只认为我会因神木来找你而不是为了其他的事?” 一事未完又来一事,苏晓此时很是心烦,所以当听到穆天的问话时,她很不耐烦地回答:“怎么?难道不是吗?你升神时,难道用的不是我的丹药?你受伤时,难道不是我为你去寻药?穆天,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没心的人,你可以将我的心当贱泥一样践踏,但也只会仅此一次。” 天承被气得说不出话,穆天也被噎得无话可说,剩下的洛子倾不由叹口气说:“好了,今天我们四人难得一聚,就不要说这些惹人不开心的话题了,晓晓,退一步,你才没那么累。” 说完,洛子倾往天承的琉璃杯里倒一杯茶,说:“大家都消消气,天承,我本想回来跟你抢晓晓的,但现在看来,我胜的机会不大,以后晓晓靠你照顾了。”洛子倾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根本就不给别人插话的机会。 刚才由苏晓的一番话引起的硝烟很快就被洛子倾的三言两语给消除了,慢慢的,天承冷静下来,他很心诚地说:“晓晓,我知道天心的事让你很伤心,但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否认了我对你的爱,我对你永远忠诚!” 苏晓可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将那番违心的话说得那么的理直气壮,现在天承的一个眼神就将她打回了原地,她承认她想退缩了,她现在真的好累,累得只想找一个肩膀好好依靠一下,可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她的计划。 苏晓的心再次强硬起来,说:“天承,好聚好散,你的爱我承受不起。”对不起,天承,是我苏晓欠了你,如果你我有缘,我愿用三生来还。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天承也有一定的责任,他想了想,说:“好,那我们就结束吧!以前的事,我们一笔勾销。” 听到这个想要的答案,苏晓心里没有一点开心,更多的是痛苦和失落,心很痛,苏晓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千年前那么大的伤口你都能治愈,这小小的痛苦很快就会过去的,可无论她怎么安慰自己,心还是痛得厉害。 苏晓的眼泪要下来了,她微微上扬,让眼泪流回去,勉强一笑说:“好啊!那你赶紧叫帝君将我们的婚姻解除了。”说完,苏晓从椅子上起来,快步走向房间,她怕她再待多一秒,眼泪就要下来了,她已经控制不住眼泪的溢出。 当苏晓走到天承身边时,天承一把拽住她的手,说:“晓晓,我还没说完呢,我是说要一笔勾销以前的事,但我没说要解除婚约,你苏晓一天是我天承的天妃,你就一辈子都是我的仙妻,天地可鉴,我心不移。” 天地可鉴,我心不移,苏晓整个大脑只剩下这句话,她抬头看着天承,天承眼里是对她的满满爱意,此刻她心动了,携一人之手,白头偕老,她多想就这样携手走到老,也许,她可以试着两头兼得。 苏晓嘴角可疑地上扬,天承捕抓到她这个细微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一点显示都没有,继续是一个深情的凝望,苏晓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便转头,说:“你先把我的手放开。” 洛子倾看着天承将剧情大转变,惊讶地连嘴巴都忘了合上,这真的是千年前那个冰冷,万年不变一个表情的太子天承吗?惊讶之余,他转头正好看到穆天盯着那两人牵着的手,眉皱得紧紧的,嘴巴抿得直直的,猛然他好像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天承轻轻放开苏晓的手,说:“晓晓,这是我最后一次放开你的手,以后就由我来执你的手,守护你一生。” 苏晓轻叹一声,说:“一生太长了,天承,如果有一天要你在天宫和我之间做选择,你若离开,我便成全;你若不弃,我则不离。” 天承听后,紧紧地抱住苏晓,动情地说:“晓晓,我真的用三生来爱你都不够。” 苏晓下垂的双手轻轻抬起,放在天承的后背上,然后将身体的重量靠在天承身上,顿时苏晓的心沉静了下来,就像一个迷途的人找到了她的家,也许,天承真的是她的家。 洛子倾看不过眼了,他很重地咳一声,以示他还在这里,免得那两只东西真的发起情来,现场接起吻来怎么办? 苏晓听到声音赶紧放开天承,天承不舍地放开那个柔软的身子,他重重的瞥了洛子倾一眼,眼中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你给我等着! 洛子倾回他一个白眼,说:“你们俩够了,一会说分开,一会又腻歪在一起,你们到底几个意思?是在刺激我没有仙侣是吧?”洛子倾的话说得酸酸的,苏晓一下子就笑了,说:“大白,我可以帮你找一个的,不知,你是要狼,还是狐狸,或者孔雀……” “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不是要动物。”洛子倾一脸黑线。 天承刚想说你不是兽吗?可想起自己也是兽,再想到苏晓对兽的排斥,他就闭上自己的嘴巴了,现在苏晓跟他刚刚和好,免得又出什么乱子。 洛子倾一见天承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给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后,洛子倾懒得说话了,小影看到那三人的默契如此之高,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在此刻,他似乎感到友情,爱情,还有淡淡的亲情。 可在这愉快的谈话中,总有一股寒气时不时围绕三人,而散发寒气者正是穆天,洛子倾看着穆天,微微一笑说:“上神大人,你还有什么事吗?要你先回去?” 穆天不轻不重地扫过洛子倾一眼,说:“难得一聚,不扫大家的兴。”这是什么意思,不走了?其实洛子倾真想回他一句:你走了的话大家的兴更高。可过门都是客,他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的难听,不过这可真不像穆天平时的风格,换做以前,恐怕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苏晓听到穆天的话后,心里也有一丝惊讶,穆天对她有多厌恶,她是知道的,而今天的穆天真是出乎人意料,既不出言辱骂她也不疏远她,这样的穆天她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没想到今天开眼界了。 穆天当然不知道苏晓内心的想法,但当看到众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时,他淡淡地说了句让众人都意想不到的话,“洛子倾,雪狼族的王子,不知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闻言,众人眼里露出惊讶,从穆天进门到现在,没人给他介绍过洛子倾,但他竟然一眼看出了洛子倾的身份,这使人不得不惊叹上神的厉害了。 第五十章

洛子倾眼中的惊异一闪而过,他举起琉璃杯向穆天敬了敬,说:“不愧是上神,神界的灵力真让我大开眼界。”穆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没什么,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就是苏晓以前饲养的哪只雪狼吧!” 又一言击中洛子倾的心窝,如果刚才说他是在敷衍穆天,那么现在他是打正眼看穆天了,不过他并不想与穆天为敌,不分轻重地跟一个劲敌交战,那叫找死。 天承惊诧之余,也很佩服说:“穆天,看来你的灵力又更高一步了,难道你已经找到了让你升入天神的办法?”穆天的强大,天承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穆天的感知能力也增强了那么多,看来,他也要加快提升的步伐了。 穆天摇摇头,说:“现在三界这么乱,魔尊四处嗜杀,而神界甩手不理,如果我也去修炼的话,三界必被魔尊吞噬。”寥寥几句话就将穆天的想法说出来了,他想要保住天界,至于是为谁而保护,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想必,在场的人也能猜到。 苏晓听到穆天的话,心里冷笑,原来上神穆天不是没有心,而是他的整颗心都放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天宫公主天心,现在回想过去她自己做的那些傻事,苏晓都为自己感到悲凉了,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费劲了那么大的心血,到头来还弄得自己魂飞湮灭,指不定他们还在背后说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苏晓脸上露出的冷笑让洛子倾看到了,他说:“晓晓,你在想什么,也笑得太寒瘆了吧!”苏晓瞥他一眼,说:“怎么?现在笑都不让人笑了,是吧?以前那个人见人爱的大白去哪了?乖巧玲珑的大白,我想你了。”边说还边装作一脸的悲伤。 洛子倾严重被苏晓恶寒到了,他抖抖自己的肩膀,说:“苏晓,你够了哦!小心我……”“我,我什么我,你还想打我吗?”苏晓站起身体,背靠天承,嗯,有靠山的感觉真不错,她拍了拍天承的肩膀,说:“大白,你看着哦!这是我的靠山,你敢欺负我,小心天承先揍你一顿。”什么叫小人,苏晓就是典型的小人。 洛子倾投去鄙视一眼,说:“哼,就你有靠山,我也有,对吧,上神穆天。”后面一句话是洛子倾对着穆天说的,穆天有点惊愕,不过他还是挺喜欢这种欢乐融合在一起的感觉的,什么都不用想,沉浸在这片闲宁之中,自有一番乐趣。 穆天难得一笑,说:“洛子倾,你这是要拉我下水吗?”洛子倾妖媚一笑,说:“怎么?难道你不愿意?”穆天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说:“奉陪到底。” 说完,两人心有灵犀地笑了,另外两人看着他们的笑,一时还没明白过来,刚才洛子倾拼命打压穆天,现在两人又坐到一起哈哈大笑,现在的恩怨情仇都那么容易解决了吗? 一笑泯恩仇,哪有那么容易?苏晓此时此刻什么都不想,就想好好地喝酒,她建议说:“既然今天那么开心,要不我去拿点桃花酿过来,我们开怀畅饮?”其余三人当然没意见,特别是洛子倾,他很兴奋地说:“桃花酿吗?我还没喝过。” 天承扫他一眼,说:“我之前的桃花酿全都是你偷喝的,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没喝过,你是想被醉死吧!”洛子倾被人揭穿了也不尴尬,他理直气壮地说:“那都是我还没化身时喝的,不算!”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狼,一主一狼的习性还真是相似到了极点。 天承也懒得说什么了,他就轻轻地回了句:“懒得跟一头狼计较。” 洛子倾淡淡地说:“我也懒得跟一个笨蛋说话,我的语言可是很宝贵的。” 瞬间,两人眼中的火光又冒起来了,一时间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穆天淡定地坐在一边看他们打闹,天承的秉性他是知道的,对什么事情都很淡,唯有在真正让他放下心来的人的面前,才会露出最真实的一面,看来这里真的能让天承卸下自己伪装的面具。 苏晓捧着两大埕酒过来,天承见了连忙过去帮忙,酒到了,洛子倾拿起一埕酒就往大碗上倒,这大碗还是刚才他变出来的,说琉璃杯小喝着不过瘾,四个大碗全倒上酒后,他率先拿起大碗,说:“今天我们抛却往事不谈,只喝酒,不醉不归!” 其他三人拿起大碗,苏晓偷偷扫过穆天一眼,见他脸不改色地拿起大碗,惊诧之余有些释然,罢了,罢了,他终究是不属于自己的。 夕阳西下,火红的晚霞布满天边,苏晓隐约看到远处晚霞仙子的起舞,她拿着大碗,跌跌撞撞地走到桃树下,嘴里喃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她用力抹去眼泪,将大碗里的桃花酿一饮而尽。 穆天看到不远处的苏晓,小小的身子倚在桃树旁,落日夕阳覆盖在她身上,整个人显得那么的落寞,穆天忍不住叫了声:“苏晓。”可叫完后,他又不知该说什么。 苏晓听到叫声,回头,夕阳的余晖落在她浓密的睫毛上,穆天都可以看到她脸上的任意一个表情,此时的苏晓是快乐的,但快乐中带有一丝苦涩,穆天有点心痛了,可他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痛。 苏晓笑了笑,说:“你看,夕阳多漂亮啊!可惜,出现的时间太短了,跟昙花一现似的,夕阳过后就是黑夜,这是不是说快乐过后就是痛苦呢?”苏晓的眼睛变得忧伤起来。 穆天走下来,说:“夕阳过后的确是黑夜,但黑夜过后就是新的一天,日起日落,这是永恒不变的规律。”穆天看得出,苏晓醉了。 突然,苏晓拽不紧手中的大碗,大碗掉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苏晓呆呆地看着碎在地上的大碗,过了一会儿,她蹲下来,将大碗的碎片一块一块合起来。 刚完整合好的大碗被吹来的大风被吹开了,碎片一块一块地往地下掉,苏晓呆看着,也不阻止碎片的掉落,穆天念个诀,掉落的碎片如同有生命似的,一片片重新合起来,那些缝裂一道道重合,不一会儿,大碗完好无缺。 苏晓看了看完好的大碗,将它拾起来,找来一棵嫩芽将它植种在大碗里,小小的嫩芽迎着风在生长,苏晓笑了,穆天却觉得自己醉了,要不然他怎么觉得苏晓的笑容让他沉迷。 还坐在亭子里的那两人,推杯举盏地喝着,洛子倾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粉红,为他倾城绝色的容颜增添了一层妖媚,他迷蒙的大眼向四周看了看,看到不远处的苏晓和穆天时,他脚步不稳地走过去。 当洛子倾走到一半,快要倒下时,苏晓和穆天快步走过去,将他扶好,苏晓温声说:“大白,你不要再喝了,以后你来我这里,桃花酿随你喝,今天够了。” 洛子倾也不知有没有听到苏晓后面的话,他摇着脑袋说:“不,我就要喝,今天实在是太开心了,晓晓,你知道吗?你没死,真是太好了,不过想想,你这么善良,上天肯定不舍得的你死,老天爷还是公平的,老天爷还是……”说着说着,洛子倾的声音越来越低,苏晓才发现洛子倾醉得一塌糊涂了。 苏晓大脑有点发昏,穆天也注意到了她的不舒服,就说:“我先扶他到房间休息,你也去醒醒酒吧!”苏晓点点头,同意了。 最后怎么散的,苏晓就不知道了,不过她是在她的房间醒来的。 …… 待穆天走后,天心就一直心神不宁,上次使用千里镜的事被穆天识穿后,她就再也不敢用了,更何况穆天自从那次以后就一直开启隐秘结界,她就算想要千里镜也找不到,天心坐在木灵椅上,问站在一边的隐仙:“你查到上神的去向了没有?” 隐仙低头回答:“上神好像是去了天宫边界,具体方向是桃林那边。” 天心忍着强烈的妒忌,挥退隐仙,心里恶狠狠地骂,这个该死的苏晓,抢了她皇兄还想抢她的夫君,她现在是一刻都不想忍了。 天心唤出神木,眼睛恶毒地看着神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在她没发现的地方,神木一条伸支插入了她手臂的血管里,待她反应过来,神木伸支已经缩回,她只是感到了一阵轻微的刺痛。 天心决定忍耐,能忍者方能成事,将神木收回空间,而空间里的神木因吸了天心的晶血,浑身散发出黝黑的光,邪恶,阴森,整个空间都被这股邪恶的黑雾笼罩。 天心有那么一刹那是感到不妥的,但她以为是神木本身的原因就将这个不妥给忽视了,可她并不知这个不妥日后会给她带来多大的危险。 就在天心想尽办法除掉苏晓时,苏晓也挖着一个巨坑等着她跳,苏晓是天心的眼中钉,而天心是苏晓必除的目标,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的摩擦注定要以另一个人的失败结束。 第五十一章

上次酒宴一别,四人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轨道,洛子倾重新回到狼族,继续当他的狼族王子,天承也要急着去处理魔尊毁坏的仙岛,穆天是去了神界,但不像传闻那样带着天心公主一同前去,而苏晓留在桃林,继续她的计划。 站在桃院里,苏晓不禁感慨,他们四人的相聚就像四道相交的线,唯有那次交点才会重合,相交过后,各奔四方,苏晓看着落花轻叹一声,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不过,好戏就要开场了。 小影看见苏晓露出一个恶森森的冷笑,不由打个寒噤,说:“晓晓,别笑得那么瘆人。”苏晓收敛一下脸上的冷笑,回头问了句:“小影,你喜欢看戏吗?全都是本色出演的哦!比起人间的戏子更胜一筹。” 小影不用想都知道苏晓又在计划些什么,于是说:“你不是说要静候天宫的下场吗?怎么又打起了阴谋诡计。”现在的苏晓,小影是越来越不懂了,她时而像一个阴谋家,时而又那么的纯真,也许这才是苏晓最真实的一面吧! 苏晓灿烂一笑,说:“静等可是一件很无聊的事,人生需要乐趣,小影,给你两条路,要不我去找点乐趣,要不我给你找个伴来当乐趣。” 小影立马反对说:“不要,你想玩,我不反对,如果你给我找麻烦,我就劈死你。”小影故意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可他并不知他倾城绝色的面容摆出这种表情只会让人想招惹他。 苏晓讪讪一笑,说:“我就说说,你别那么认真。”小影给她一个白眼说:“我可不是说说的,好了,不跟你扯了,我要去看看清竹的病情如何。” 小影的态度表明了一切,就是说他不反对苏晓去为清竹报仇,两人比较喜欢以打闹的方式各自表明态度,看着小影走远,苏晓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得此一友,她满足了。 这时,苏晓听到敲门声响起,她挑了挑眉,谁会在这时上门?打开大门,一宫娥在外面,恭敬道:“半神大人,天心公主请您一聚。”苏晓想了想,轻笑说:“你告诉你家公主,三天后到天谷一聚。”宫娥得到回令后,抚身告退。 苏晓站在大门,笑得一脸诡异,她还没找上门去,天心就急着过来找死了,看来这次连老天爷都站在她这边。 回到清竹的房间,见小影又将银针扎满清竹全身,一想到清竹受的这些痛苦,苏晓就恨不得将天心给碎了,不过,让一个人死很容易,但这并不是报复的最好手段,最好的手段是让他生不如死。 将一切都计划好,苏晓开始期待三天后与天心的会面了。 而在苏晓并不知道的情况下,天承为了能治好清竹身上的晶诀,他徒步走上万丈塔,那是唯一通向神界的路径,每一步阶梯都会废掉很大一部分的灵力,所以万丈塔除了神界的神们,从来没有人上去过。 其实天承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只要清竹一天不好起来,苏晓心中的疙瘩就永远都在,她的心也不会再装下其他东西,甚至苏晓还会用一些极端的手段来报复天心,与其出现这个结局,还不如让他祈求神赋予灵力解救清竹,解开苏晓的心结。 天承什么都算好了,可他唯独算漏了一点,那就是苏晓对他们所有人还有感情的前提下,他这个办法才有用。 在此期间,婳烨曾来找过苏晓一次,从她的谈话中,苏晓隐约感到到她察觉到了自己送神木给天宫的目的,虽然婳烨没有明确地说出来,但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已经将她的意思都表明出来了。 在临走前,苏晓直说:“婳烨,我不求你能站在我这边,但我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天宫是绝对要改朝换代,我不过是让它毁灭的时间加快了一点,而你是妖族的公主,难道你就不想恢复你的妖族吗?” 婳烨很淡很淡地回了句:“晓晓,这件事我会为你保密到底,但我希望你能三思而后行,天宫一旦毁灭,三界必定混乱,重新制定一个新的制度,那需要漫长的时间,到时万物必受磨难。” 苏晓目无表情地回了句:“就算没我这个计划,天宫也必遭磨难,你以为魔尊会放过天界吗?我只不过是推动结果加快而已。” 两人的谈话算不上友好,但起码少了一些陌生,她们两人能静下心来交谈一次也算是一个好的转折了。 千年前婳烨对她做的事,苏晓早就忘了,她还愿意跟婳烨交谈就证明,她并不排斥婳烨,只不过人都不能太过于相信他人,否则被害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在这三天里,苏晓简直是度日如年,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天心那副被抛弃的样子,苏晓要让天心知道她的步步忍让不是代表她懦弱,既然天心如此自负高傲,那她就给她点厉害瞧瞧,让她见识一下什么叫人外有人。 这两天,小影总见到苏晓一脸的笑,就打趣道:“怎么?思/春了?难道天承没满足你?”苏晓甩给他一个白眼,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没节操的家伙!”说完,傲娇地走了。 打打闹闹,三天终于过去了,苏晓赴约来到了天谷。天谷是最接近神界的地方,可三界中很少人知道这个秘密,苏晓之所以知道,还是她师傅告诉她的。 苏晓站在天谷中央细细打量这个传说中最接近神的地方,一样的青山,一样的水流,苏晓真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突然,小影从神木里发出声音:“晓晓,你小心一点,天谷四周出现了不少灵力,看来来了不少人。” 苏晓通过感知跟小影说:“放心,来的人越多越好,我还怕没那么多的观看者呢!”小影隐了声音,过了一会儿又说:“你的目标来了。” 苏晓弯了弯嘴角,转过身,果然看到天心站在她身后,一脸的欲泣可怜,苏晓轻笑说:“天心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又一副悲伤痛苦的样子,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见到我都摆出这副表情,不知者还以为我将你怎么了呢?” 天心听到苏晓的话,气得咬牙切齿,但又不能表露出来,只好继续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说:“皇嫂,我求你将穆天还给我,求你了,只要你肯将穆天还给我,我愿意做任何事?” 苏晓听后,心道,天心够狠的,一句话就将自己摆在夺他人夫,不守妇道上,苏晓气笑说:“天心公主你找错人了吧?我什么时候抢走你的穆天了?你可不可能胡乱按一个罪名给我。” 天心两行清泪下滑,哭得梨花带雨,说:“皇嫂,我知道你一直希望能成为神木的主人,我可以将神木给你,也可以把我的晶血给你,只求你给把穆天还我。” 苏晓收起脸上的冷笑,面无表情地说:“天心公主,神木什么时候是你的了?神木是我亲手送给天宫的,如果我真的想成为神木的主人,根本轮不到你,而那个能唤醒神木灵力的方法也是我提供的,你不过是一个享有者,如果不是为了天宫,我根本不会将神木交给你。” 天心带泪的脸一僵,但很快就恢复,说:“皇嫂,我……” “够了,天心公主,今天我来此与你一聚不是为了这些无聊的话题,我只想问你,你什么时候将天扇还我?”苏晓已经没有心情在跟天心胡扯了,冷冷打断她的话。 天心的眼睛不自然地转了转,说:“皇嫂,你在说什么?天扇是我的修炼之物,什么时候成为你的了?”天心内心大惊,今天她敢约苏晓来此,就是为了给苏晓一个勾引上神的罪名,从而让众仙再像千年前那样,将苏晓推上诛仙台,但没想到苏晓不仅没上当还说起了当年的事,这让她不得不警惕起来。 苏晓也看出了天心的内心的害怕,她淡淡一笑,说:“天心公主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手里的天扇明明是从我这里夺走的,什么时候成为你的修炼之物了?”苏晓看着天心越发紧张的脸,冷冷地笑了,天心,你从我这里夺走的每一件东西,我都要你加倍偿还。 天心像见鬼一样地看着苏晓,内心大惊,难道苏晓想在这里公开自己的身份吗?但一转想,苏晓并不知道周围有其他的众仙,与她说话没有隐瞒时,天心隐隐感到事情的发展不是她能掌握的了。 苏晓很满意天心的表情,看到天心像火炉上的老鼠,不管往哪边跑都是绝路,一脸的无措和恐惧,苏晓才真正感到作为执棋者的痛快。 天心强压下心头的惧怕,说:“皇嫂,我真的不知你在说什么?天扇从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是与我同脉相承的修炼之物。” 苏晓轻挑眉角,冷冷道:“同脉相承?天心公主,你身上拥有万物相斥的晶血,根本不可能修炼出与你同脉相承的灵器,所以,天扇根本就不是你的修炼之物。” 苏晓步步逼近让天心没有一点退路。 第五十二章

天心站在原地,整张小脸都苍白了,但她也不说话,就在那里默默地流泪。 苏晓可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对这种白莲,她冷冷一笑,说:“天心公主,你倒是回一句话啊!总在那里掉泪,多不好啊!要知道泪多了,不一定有用。” 天心今天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明明是将一切都计划好的,怎么有股苏晓将她所布置好的一切都看穿了的感觉。 天心很不容易地止住眼泪,但还是带点哭音,说:“皇嫂,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天扇的确不是我的修炼之物,而是我千年前一个修道之友送给我的,当时,我不肯要,她就留在我们修炼地那里,等我再去时,她已经离开了。” 天心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天扇是人送的,人已经不知去向,无从查究。 苏晓眼睛斜斜望去,散发出一丝冷光,天心莫名感到一阵恐惧和威胁,但在这个时候由不得她胆怯,她的心虚只会证明她心里有鬼,因此天心硬挺着腰板站直,直直对上苏晓的目光。 苏晓看着天心不说话,天心又说:“现在回想起来,我真的很怀念那段与好友修炼的日子,无拘无束,人生难得一知己,真希望再见到她。”说完了,还摆出一副殷切怀念的样子。 说得情真意切的,跟真的的似的,可苏晓听了,只想冷笑三声,她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当着她的面竟然将谎言说得那么的真实,明明是从她手中窃取的天扇,硬是扭曲成好友相送。 人间的戏子比起天心都要逊色,她那副虚假的面具从来就没脱过下来,不过,苏晓今天是誓要让众人看到天心面具下的真实面目。 苏晓凤眸轻轻张开,少了一丝咄咄逼人,平添了一份温和缱锩,只见朱唇微张,淡淡地说:“天心公主,你确定是好友相送,而不是窃、取?”最后两字,苏晓轻描淡写地说。 苏晓故意将话说得没那么的咄咄逼人,轻言慢语更让人容易接受。 果然,天心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全变了,如果苏晓用威逼的语气来责问她,她自问还有办法将事情给圆过去,现在她的话说得不轻不重的,一时间,天心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天心觉得她周围好像有一个咒,将她紧紧地围在里面,她的每一言每一行都受到束缚,她对这种感觉恐惧极了,可她又无法挣脱,就像将一个不会水的人推到河里那种窒息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气来。 苏晓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执棋者,冷眼地看着天心的恐惧和慌张。 天心看着苏晓的目光,喉咙一紧,像是被什么紧紧捏住了似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此时此刻,天心才真正感到恐惧,苏晓真有能力将她伪装的一切全部卸掉。 不,不可以,她那么辛苦才得到整个天宫对她的恭敬,她怎么能轻易点头?天心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很快,天心就冷静下来,说:“皇嫂,我知道你一直对我都很不满,但你也不能冤枉我,我身为天宫的公主,怎么可能做这种小人所为的事?” 苏晓听了,心里除了冷笑就是好笑,当着她这个主人的面,天心竟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她不屑干这些小人所为的事,苏晓真是服了天心的厚脸皮。 这时,风起了,带来阵阵的凉意,苏晓深吸一口气,说:“天心公主,你说我冤枉你,那你可要拿出证据来,还有,你前面不是刚说了,天扇是你的修炼之物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好友相送,天心公主,你到底哪一句话才是真实的?” 天心被苏晓逼得无处可躲,她也愤怒了,冷声说:“苏晓,你不就是妒忌天扇和神木都在我手中吗?你与这两件宝物无缘,就想从我手中夺走,你何必如此,如果你大大方方向我要,也许我还会考虑是否赠与你其中一件,现在你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毁我声誉,我真是交错了你这个朋友。” 苏晓丝毫没被天心的情绪影响,,依旧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说:“天心公主,是谁在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谁心知肚明,我现在只想知道的是,天扇究竟是不是你的所有物,如果不是,请你归还给原主。” 听到这里,天心隐约有点明白,苏晓一直在说天扇的事,原因很简单,就是她已经失去了成为神木的主人的可能,现在想夺回她之前的灵器。 天心心里嘲讽一笑,不就一件普通灵器吗?如果苏晓不是选在今天问她要,也许她哪天心情好,还会勉为其难地还给她,现在,就算苏晓跪下来求她,她都不会松口。 苏晓也看到天心眼中的得意,她抬眼漫不经心地看了远处一眼,再漫步走到天心身边,伏在天心耳边,轻声说:“天心,看来我真是高估了你,你真当我还是千年前那个傻乎乎任你欺负的苏晓吗?”苏晓说这番话时,使用了一个隔除结界,除了天心能听到她的话,其他人是听不到。 闻言,天心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晓,她先扫过周围的景物一眼,再将目光放到苏晓身上,看到苏晓浑身散发自信的光芒,天心才意识到,她入了苏晓给她挖的陷井。 天心狠狠地瞪着苏晓,心里骂道,怪不得苏晓那么爽快地答应赴约,原来是在这等着她,抬头将苏晓对她的蔑视收入眼底,天心对苏晓的仇恨不由加深了几分。 天谷的风仿佛有一股灵力,能让人的心情舒畅起来,苏晓站在迎风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看着天心在原地慌乱和害怕,苏晓有股人上人的感觉。 随后,苏晓又笑了笑,说:“天心公主,我跟你说了个故事,如何?”没等天心同意,苏晓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在一次修炼中,白衣仙子得知粉衣仙子通过修炼得到的一件灵器,原本她是看不上的,结果有一次粉衣仙子用这把灵器救了一个人,而白衣仙子为了能够得到那个人的青睐,就夺走了粉衣仙子的灵器,最后,白衣仙子……” “够了,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你不就是想要天扇吗?好,我给你。”天心冷冷打断苏晓的说话,天心此刻恐惧到了极点,原来苏晓什么都知道。 没错,天扇的确是天心从苏晓手中夺过来的,天扇原本是配合天雷舞一起使用的,但因为天心不会天雷舞,所以她一直没发挥出天扇的最大灵力,现在苏晓想要回天扇,也是情理之中,但天心万万没想到苏晓连当年那件事都知道。 天心唤出天扇,说:“我可以将天扇送给你,但我希望你不要胡言乱语。” 面对着**裸的威胁,苏晓只是一笑而过,现在的天心就像她手中的一只蚂蚁,轻轻一脚踩下去,说不定就粉身碎骨了,她何必畏惧一个败将。 但没想到苏晓摇摇头,说:“天心公主,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觉得我在强迫你。” 天心被苏晓噎得死死的,她愤恨的眼睛瞪着苏晓,心想,苏晓又在搞什么鬼?难道还要自己求着她要?天心想到这个可能,气得眼睛都红了,以前都是她逼得苏晓无路可寻,现在可好,全倒过来了。 天心很勉为其难地扯起嘴角的弧度,说:“怎么会?你都将你桃岛的神物赠与我了,现在我还你一件灵器,说到底还是我占的好处多。” 该死的苏晓,有一天,她一定双手将这些欺辱奉还给她,天心心里恶狠狠地想。 苏晓淡淡地笑了笑,说:“天心公主,真感谢你的大方!那,我就收下了。”将浮在半空中的天扇收入自己的空间里,苏晓再次向天心点头感谢,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 天心被苏晓的态度气个半死,心里狠骂,苏晓,你够狠的,玩了一出又一出,现在还在装什么大尾巴狼,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痛不欲决。 苏晓拿了天扇,准备走人,天心急忙叫住她,说:“苏晓,刚才那个故事,我希望你能忘记。” 苏晓回过头,对着她笑笑,回眸一笑百媚生,可惜,那张嘴却说着激怒人的话:“什么故事?不过一个小玩笑而已,难道天心公主你还当真了?做人可不要太天真哦!” 说完后,苏晓没有半点留恋地走了,隔了很远很远,天心都能隐约听到苏晓的笑声,那笑声仿佛是从天边传来似的,平添一份空灵感, 站在原地的天心,气得整张脸都青白了,她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指甲狠狠地掐到肉里,眼睛怒瞪着苏晓远去的方向,早在她拿出天扇的那刻,周围的仙人们都散去了,她是以想请他们为自己主持公道的名义来的,既然没什么不公平而言,他们就散去了。 天心愤怒地失去了理智,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如此狼狈不堪,竟然让她向一个她从来瞧不起的人低头,甚至被侮辱,这笔帐,她是跟苏晓算定的了。 待心情恢复一点,天心转身准备离开,可当她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时,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惊愕得说不出一句话。 第五十三章穆天起疑

“穆……天,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天心的舌头都快打结了。 穆天远远地站着,神情很严肃,眼帘低垂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着这样的穆天,天心的心一颤一颤的,她总觉得穆天听到了她和苏晓的对话,刚才那个故事,可能别人听不懂,但穆天知道是什么意思。 风有点变冷了,但天心觉得风冷得简直就是刺进了骨子里,要不然她怎么感到全身冰冷,天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默默地等待着穆天的回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穆天才冷冷地说了句:“天心,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我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天心闻言大惊,急忙说:“穆天,我从来没对你隐瞒过什么,你不要轻信别人的谎言。” 穆天淡淡地扫过天心一眼,语气不轻不重地说:“天心,千年前我负了苏晓,娶了你,千年后,我不希望我会后悔这个选择。” 天心被穆天那淡淡的目光弄得心神不宁,当她听到穆天的语气中出现软化时,天心连忙说:“穆天,不会的,千年前是什么样,千年后也会是什么样,我永远都不会负你。” 突然,穆天的眼睛对上了天心的眼睛,天心内心大惊,但还是忍着心中的慌乱,对上穆天的眼睛,过了一会儿,穆天的目光转开,淡淡地说了句:“我们先回去吧!” 天心僵硬地点点头,刚才与穆天的对视已经几乎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但她还是快步跟上去,轻轻挽上穆天的手臂,见穆天没有反对,天心心里松了口气,也许是她想多了,穆天根本就忘了当年的事。 事情是这样的,当年,帝君请灵虚上君给天心指点灵力和修炼灵器,但没想到,天心修炼了很久都没有什么成果,而此时,苏晓修炼的天扇已经成型并可以使用。 天心为此妒忌了很久,但无论她怎么努力,她还是修炼不出任何一件灵器,就连灵气最低级的灵器,她都修炼不出来,这时,灵虚上君跟她说,因为天心身上的晶血,她可能无法修炼灵器。 灵虚上君不过是将话说得比较委婉一点,但天心硬是觉得苏晓是他的弟子,他偏心苏晓,不想她修炼出上等灵器,于是她就计划在苏晓灵器出天的那日将灵器毁了。 但没想到的是,她在那天根本找不到苏晓,后来她通过灵雀得知苏晓去了天谷,于是她便偷偷跟过去,想找个机会将天扇毁了。 可就在天谷一处山洞,她看到了人人羡艳的下神穆天,那时的穆天已经贵为神了,天心曾在瑶池远远见过一面,可就那一面,天心对穆天许下了芳心。 当她看到穆天时,穆天正躺在苏晓的怀里,这一幕让天心嫉妒地眼都红了,那时,苏晓有一个守护神师傅,妖族公主婳烨是她好友,天宫太子在背后默默守护,亲情,友情,爱情,她都拥有了,这让天心不得不嫉恨。 天心躲在苏晓身后,看着苏晓给穆天治伤,喂水,动作是那么的自然,就好像穆天是她什么人似的,她越发的不甘心,她见不得一个比自己低贱的人能活得比自己幸福。 妒忌蒙蔽了天心的双眼,在一次苏晓出现寻药时,她偷偷地将穆天移出了山洞,搬回自己的寝宫,在她的悉心照顾下,也可能是苏晓那些药的作用,没过多久,穆天就醒过来了,醒过来的穆天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得出他对救命恩人很是感激。 果然,很快穆天就提出要教天心修炼灵力,天心当然很愿意,但在后来的一次交谈中,穆天说了句:“天心,你之前使用的天扇呢?人与灵器要经常合一,否则你身上的灵力与灵器不能完美结合。” 这时,天心才知道原来穆天在昏过去的那刻看到了救他的人手中的天扇,可天扇在苏晓手中,她根本不可能变出一把天扇。因此,她总是找理由推搪说,天扇暂时不能使用。 可长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天心便想了一个办法将天扇从苏晓手中夺过来,那时,天宫有点乱,众仙心不是很定,天心就利用这个慌乱之际,骗苏晓说,她师傅受了伤,需要人前去救治。 苏晓当然第一时间就想着去找她师傅,但天心又说,除了天宫皇族的仙家外,其他人不可以去,无奈下,苏晓祈求天心代替她去看看。 天心装作为难地应承下来,苏晓看到天心的为难,就说可以将天扇交给她,并给天扇设下了一个共咒符,也就是说,天扇里的灵力,天心也可以使用,但不及原主那样趁手。 天扇就这样被天心骗过来了,等那段时间过去后,苏晓的师傅不幸逝去,当苏晓失去灵虚上君这个靠山时,天心开始有恃无恐,甚至出言刺激苏晓。 苏晓很是恼怒,要求天心将天扇还给她,这时,天心向整个天界公布,她修炼出了天扇,天宫众仙为之惊艳,此时,苏晓才明白过来,天心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救她师傅,只不过是找个借口,骗取自己手中的天扇而已。 苏晓跑到正殿大闹,但其他人都觉得她是因妒生恨,并不理会她说的话,当苏晓看到在场的穆天时,她很是兴奋地指着穆天说,穆天曾见过她使用天扇。 可结果让苏晓很失望,穆天不仅冷眼相待,还恶语相对,一时间,她落下个妒妇的恶名,那时,她真的很痛苦很不解,她不明白穆天为什么这样对待她。 过了很久很久,直到苏晓死了又复活,她才明白过来,她不过是天心的一枚棋子,一枚待天心走向成功后的弃棋。 苏晓站在天谷的上峰处,冷眼看着远处两个并肩相行的人,今天她出演的这一幕就是为了让穆天起疑当年到底是谁救了他,但现在看来,好像没起到什么用处,不过,她还是有收获的,起码把属于她的东西拿了回来。 穆天隐隐感觉到远处有道目光射过来,可当他转头看时,又什么都没有,只见远处一层薄薄的白雾漂浮在上峰处,也许是他想多了。 这次,穆天回神界,完全是为了清竹,可他找了很久上古时代的医书都没找到关于解除晶诀的办法,后来,他询问了与他同时期的一个神者,才知道原来晶诀易中难解,除非得有缘人相助,否则活一天都是奢侈。 匆匆三天,他寻找了很多古医书和药学神者,可他们都好像不敢多言的感觉,每说一句话就像打一个哑谜,后来他索性自己去寻找,可惜得到的结果并不那么的完美。 穆天握了握手中的七寸草,他也不确定七寸草能否治好清竹,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天心看见穆天一脸的沉思,也不敢询问原因,她现在手心全都是汗,忐忑的心情比穆天的好不了多少,两人一路沉默地回到了寝宫。 …… 这场闹剧,苏晓占据主导地位,赢回了天扇,在回去桃林的路上,她心情颇好地哼起了歌儿,谁说做神仙就一定没有七情六绝,苏晓开心能大笑,痛苦能掉泪,遭报复会回击,充满酸甜苦辣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 回到桃院,苏晓亮出今天的战利品,一脸得意地说:“小影,看,这就是我千年前的修炼之物,我给拿回来了!”说完了,还将天扇打开,递到小影面前。 小影此时正困得很,他身为幻影,本来就是要经常回到神木里休息和吸取神木的灵力,苏晓可倒好,这三天没日没夜地跟他聊,他好不容易躲到神木里,她又将自己唤出来,现在小影只想好好睡觉。 苏晓看到小影无精打采的,笑说:“小影,你干嘛去了?怎么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苏晓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小影就有一股揍人的冲动,不是她整日整夜的折磨,他用得着这样吗?小影狠狠地瞪苏晓一眼,语气霸道地说:“从现在起,你再说一句话,我就把你的嘴巴给缝起来。” 苏晓立刻闭上嘴巴,做出一个闭嘴的手势,小影见她终于安静下来了,就悠哉游哉地回到神木睡觉去了。 小影一离开,苏晓马上大大地吐出一口气,小声说:“哇,小影生起气来真的好恐怖啊!看来以后要少惹小影才行。” 苏晓看多两眼天扇后,就没什么感觉了,当年她受了那么多的侮辱,现在她不过是拿回了一件小小的物件,她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回到清竹的房间,苏晓将天扇放到清竹的床边,自言自语地说:“清竹,你看看,我现在凭着自己的本事将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了,你放心,天心欠你的,我会让她千百倍还回来。”在苏晓眼里,天心三番两次破坏晶血,就是欠了清竹的情。 现在对于欺负她和她亲人的人,苏晓一概予以百倍偿还,人敬我一仗,我还他一尺,人若害我,我必伤人,这句话已经成为了苏晓的宗旨。 可就在这时,天宫发生了一件大事,危急三界。 第五十四章

当年守护神纷纷隐退后,天宫只剩下十二位仙君,但在这次魔尊毁坏的仙岛里,前去迎战的仙家竟然看到有其中五位仙君听令于魔尊。 这个消息就像一块巨石投入湖中,引起了层层涟漪,刚被神木安抚的众仙又再次人心惶惶起来,因为他们太清楚仙君们的实力了,仙君们是整个天宫的中流砥柱,现在竟然有五位投靠了魔尊,这让他们不得不慌乱。 就连一向沉稳的帝君也不由得惊乱起来,他连忙召集海外仙家,以确定这个消息是否准确,“众卿家对灵岛传来的消息有何看法?”声音很稳,但缺少了一些底气。 正殿的众仙你看我我看你,无人说话,整个大殿静得令人发寒,过了一会儿,一个参与了仙岛战争的上仙说:“帝君,臣确实在灵岛看到了五大仙君听令魔尊,当时,魔尊只是下了一个口令,五大仙君就对着我们冲了过来,臣手下的天将死伤无数。” 也许是想起了当时的惨状,这个上仙一脸的难过,但他还是神情坚定地说:“帝君,臣建议彻查这件事,否则天宫必定大乱。” 大殿众仙也明白事态的严重,但他们根本无力改变什么,只好将目光投向座上的帝君。 帝君紧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呼吸可闻的大殿让众仙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他们将希望都寄托在了帝君身上。 看着坐下众仙家担忧的神情,帝君也无计可施,当年天宫十二仙君认为灵虚上君的死是帝君一手造成的,而十二仙君均是灵虚上君的道友或徒弟,他们因不满帝君的做法,一怒之下和当时的守护神一起隐居到三界各地,无人可寻。 现在帝君听到有其中五仙君成为了魔尊的追随者,除了悲愤,他更多的是懊悔,如果当年的事,他能换一个婉转一点的方式,也许就不会出现今天这个结局,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才能将五大仙君重归回天宫。 帝君轻轻地叹一口气,但威严不减地说:“那众卿家可有什么办法使五大仙君重回天宫?” 这时,灵岛岛主紫光仙子说:“帝君,臣女曾听说十二仙君身上各有一个七锦囊,是他们相互之间用来传信的,如果我们能找到其他七个仙君,那我们就可以利用七锦囊找到其余的五大仙君,如果我们运气好的话,还可以顺藤摸瓜,一并找到魔尊的藏身之地。” 众仙听到这个建议,纷纷点头赞成,说:“这个办法不错,不仅可以唤回五大仙君,还可以找到魔尊的藏身之地。” 如果苏晓在场,她都不知该说众仙家是太过乐观还是头脑太过简单,七大仙君哪是那么容易找到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找到了,难道就一定能让七仙君帮忙?那五大仙君可是他们的千年道友,他们不帮好友,难道帮你们这批信口雌黄的家伙?所以说,天宫的仙家们总是那么的自以为是。 帝君可没众仙家们想得那么简单,他想了想说:“这个办法听起来是很不错,但谁有把握一定能找到其余七仙君?就算找到了,谁能说服七仙君帮忙?”整个天宫就帝君看问题全面一点。 帝君连续的两个疑问把众仙家们问傻了,他们一直以为,别人就该为天宫付出,但他们也不问问自己,自己为天宫付出了多少。就只知道给别人画上一个框架,拼命地要求别人按框架条例做这做那,他们怎么就不想想自己有没有按框架条例来办事。 沉默的大殿让众仙不敢轻易发出声音,他们低着头,各自打算着如何才能让自己退出这个泥沼。 在这次灵岛事件中,紫光仙子失去了她的一切,所以她很愿意出力消灭魔族,于是她建议道:“帝君,臣女愿意去查找其余七仙君的下落,现在天宫有难,臣女相信他们一定不会拒绝帮天宫这个忙的。” 紫光仙子的眼中发出信心满满的光芒,可她还是站在了这个框架中要求别人,她凭什么这么肯定别人就一定帮她的忙。 帝君明知紫光仙子根本完成不了这个任务,但他还是说:“既然紫光仙子自信满满,那吾就将这个任务交给你,希望你能顺利完成。” 听到帝君对她的信任,紫光仙子很是高兴,立马表忠心说:“请帝君放心,臣女一定完成任务。”说完,就告退出去了。 众仙家跟帝君一样,根本就不相信紫光仙子能完成这个任务,但既然帝君都说交这件事给紫光仙子去办,仙家们就不出声了,有人赶着上,他们也不好拦住。 待紫光仙子走后,帝君继续问:“众仙家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众仙低头的继续低头,大殿还是静得阴沉。 就在这时,天心从大门缓缓而入,她先俯身向帝君帝后请安,然后一脸焦虑地问:“父皇,天宫传出的那件事可是真的?”天心问的就是五大仙君那件事,看来天宫都已经传开了,说不定整个天界已经知道这件事。 帝君皱眉问:“心儿,你是如何得知的?”在消息传来的那刻,帝君就封锁了消息的来源,本想待众仙讨论出结果再宣布,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想让天宫大乱。 天心退到一边,说:“父皇,现在整个天宫都在议论这件事,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帝君听后,脸顿时变得很难看,浑身散发冷肃,天心被帝君的黑暗气势吓到了,当时她随穆天回到寝宫,听到所有的仙家都在议论五大仙君协助魔尊这件事,出自担忧,她就赶过来正殿这边,但没想到帝君听完她的话会如此大怒。 天心胆战心惊地站在原地,她抬头看了看帝君,帝君双目投向正殿大门,天心隐约感到一股风雨欲来的恐怖。 此时,有仙家说:“帝君,看来天宫里已经布下了魔尊的眼线,自从仙山仙岛相继沦陷,不少仙家就出现了两边倒的现象,他们既想在天宫里立足,也想在魔尊的攻击下存活,看来天宫需要一个大的整改,否则天宫大乱是必定的了。” 说话的长虚上仙曾与十二仙君共同修炼过一段时间,在这里,他与百星上仙的地位不相上下,所以他说的话还是有很多仙家认同的。 但偏偏有仙家不赞同说:“天宫几千年都这么过了,也没见出什么大事,何需什么整改?恐怕是有人想借此机会提高自己在天宫的地位吧?” 这位仙家明的暗的在说长虚上仙不坏好意,长虚上仙淡淡地扫过那位仙家一眼,也没反驳什么,也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如果帝君听此小人的话,天宫必亡! 长虚上仙看了看座上的帝君,见帝君并没说什么,心思就淡了下来,既然天意如此,他也无力改变,罢了,罢了,还是早早寻一个安宁之地度余生吧! 帝君并不赞同长虚上仙的话,风雨数千年,天宫都走过来了,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改变它的规则?帝君始终觉得长虚上仙太过大惊小怪了,要不然就真的是有所阴谋。 站在一旁的天心看了长虚上仙一眼,心里闪过一丝不屑,但嘴上还是安慰说:“长虚上仙,你也不要太过于忧虑,学会将事情要往好的方面想,现在正是测量人心的时候,谁真心为天宫着想,谁在天宫危难时背叛天宫,我们都有目共睹。” 长虚上仙笑笑说:“天心公主说的也对,是我过于忧虑了。”唉,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天心轻轻点点头,然后转身笑脸对着帝君说:“父皇,心儿有一件喜事向您禀告。” 帝君现在的心情很是沉重,但听到天心说有喜事,还是打起精神来,问:“心儿,难道你将神木完全控制了?” 天心顿时笑颜灿烂地说:“父皇果然料事如神,没错,心儿现在确实可以使出神木的灵力了,不仅如此,心儿还尝试将它的灵力融合到丹药中,没想到效果显著,丹药的药力比高等的仙药都要好上百倍。” 此言一出,众仙的活力又恢复了,每个人嘴里都说着道喜的话,甚至有仙家说天心公主就是天宫的救世主,天心站在人群中,既不反对他们说的话,也不认同,处于目光聚集点的天心嘴角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 帝君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点笑容,连说了三个好,最近天宫一直不安,作为天宫的统治者,帝君也很是忧愁,可又触手无措,只能暗中焦虑,现在终于听到一个对于天宫来说的好消息了。 天心轻笑道:“能为天宫出力,是心儿的荣幸。” 帝君点点头,说:“这才是吾的好女儿,天宫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众仙也纷纷说:“天心公主是整个天宫的骄傲。” 天心站在这些称赞中,嘴角始终挂着谦虚的笑容,而心里则是得意地想,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第五十五章

药殿后山,一群衣诀飘飘的采药仙子聚在一起低声议论,“你们有听说过天宫最近发生的那件事吗?”这时,一蓝衣仙子压低声音说:“听说了,不过不知真假,难道五大仙君真的投靠了魔界?他们可是天宫的中流力量。” 另一紫衣仙子降低声音说:“听正殿那边的仙家们的意思,好像是真的,不过……” “咳,都不用干活了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药君瞪着她们喊,聚在一起的采药仙子们听到喊声,顿时散开来,各自忙活去了。 药君站在原地,眼睛眯成一条缝,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地唉叹一声,这些话哪由得她们乱说,现在天宫已经乱成一团了,人心万万不可以再慌乱。 婳烨挎着一个藤篮子,从药殿里出来,见药君站在药田那里一动不动,就走过去轻笑问好:“药君,您怎么来了?” 药君回头,见是婳烨,也扯起嘴角给她一个笑脸,说:“婳烨公主,近来安好?” 婳烨笑笑说:“药君,您不要那么见外,叫我婳烨,或者婳丫头,我母后很喜欢用人间的称呼来叫我,您是长辈,叫我小名就好了。” 药君点点头,说:“怪不得人人都说妖界公主灵动通透,现在看来果真如此!那老夫就唤你婳丫头了。” 婳烨笑脸舒展,说:“当然可以,我母后经常说,天宫药君是三界医术上的佼佼者,在此居住这么久,我还没上门拜见,实在是小辈的过错。” 药君摆摆手,说:“妖后抬举了,没想到妖后还记得老夫,实在是老夫的荣幸啊!”药君笑得胡子一翘一翘的,看得出他此时很是愉悦。 这时,远处来了两个胖瘦仙童,瘦仙童对药君说:“药君,帝君有令,让您在三个月内将七芝草丹药炼出来。” 药君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眉皱得紧紧的,他喉咙动了动,想问些什么,但又逼了回去,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得令。”。胖瘦仙童得到回令,就告退了。 婳烨听到他们的对话,眉轻轻地挑了挑,深知现在不是交谈的好时机,就说:“药君,既然您有事,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药君轻叹一声,说:“婳丫头,可否陪我这老头子走走?” 婳烨有点惊愕,但很快反应过来,说:“药君,您想去哪?我陪您。”态度得体谦虚,让药君对她的好感不由又提高了一个度。 婳烨将藤篮子放在一边,轻轻扶着药君在药田边走,时而有药仙过来跟他们打招呼,婳烨都很有礼地一一应答,药君在一边看着,心想,如果天宫也有一个像妖族公主这样能够凝聚人心的人,也许天宫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可惜啊可惜。 渐渐地,人迹越来越少,药君也开始说话了,“婳丫头,妖界的事是我们天界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向妖界千千万万的生命道歉。” 婳烨脸上划过悲伤,心想,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妖界亡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现在她连逃亡的那些妖类都联系不上,她拿什么来原谅帝君。但她也知道迁怒是没用的,谁欠她的,她找谁要。 药君见婳烨不说话,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了,换谁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原谅见死不救的人,他微叹一声,说:“婳丫头,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老夫能帮上你的,一定竭尽全力。”能帮上一点算一点吧! 婳烨能感受到药君那份真诚的歉意,但事情又不是他做的,婳烨自知不该迁怒,就说:“药君,我知道我该怎么做,谢谢你的体谅。” 药君拍拍婳烨的手,一副语重深长的样子,说:“如果你是天宫公主,那该是天宫多大的福分啊!可惜,天宫没这个命。” 婳烨笑笑没做声,过了一会儿,药君又说:“婳丫头,你也听说了五大仙君投靠魔尊的事情了吧?” 婳烨不解地看着药君,这件事虽然人尽皆知,但帝君下令禁止私下议论,她不知药君说起这件事的用意,难道在考验她对天宫的忠诚度?婳烨淡淡地说:“听说过,但具体情况不是很了解。” 药君深深地叹口气,说:“确有此事,自从魔尊落入封印后,十二仙君就下落不明,现在五大仙君投靠了魔尊,虽然不知状况如何,但已经很大程度威胁到天宫了。” 见婳烨不出声,药君便转移话题,说:“婳丫头,我记得你对灵药很有天赋,要不就由老夫来教你。” 话题掀过,婳烨也笑了笑,说:“能得到药君的指导,那是小辈的荣幸。” 回到药殿后,婳烨悉心学起了炼丹和制药,通过药君的指点,婳烨的炼丹技术不断上升。 站在药殿门前,婳烨冷冷地将目光从天宫出收回,天宫亡与否,与她婳烨无关,她要做的是先将自己强大起来,然后恢复妖界往日的兴旺。 …… 历经千辛万苦,天承终于登上了万丈塔顶,可他并没看到任何一个神者,甚至连一个活物都没看见,天承呆望着这一切,希望瞬间没了。 为了登上万丈塔,他不仅用光了全部的灵力,就连身上也不知添加了多少伤口,可没想到他得到的竟是一个这样的结果。 天承站在出口处,迎面吹来一股冷风,刺得他身上的伤口更痛了,但他还是直直地立着,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对着困难,他从不轻易说不。 就在这时,天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股咳嗽声,他瞬间反应过来,朝声源跑去,可他刚跨出去一步,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的力量用光了,在万丈塔的中层,他就没力气了,他是硬凭着意志一步一步爬上来,现在意志再也支撑不起他的身体。 倒在地上的天承仍然不忘声音的来源,那是他唯一的希望,当天承刚爬出一步,就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天承抬头,只见一个深红仙衣的女子站在他面前,女子披着红色的面罩,一双勾魂摄魄的丹凤眼直勾勾地看着天承,女子随意一站尽显婀娜多姿的美态,天承有一瞬间看呆了。 “喂,看够了没?”女子竖起丹凤眼,怒瞪天承。 天承知道失礼了,连忙将眼睛收回来,脸微微得红了,他心跳的速度竟然在加快,天承真的被惊吓到了,有那么一瞬间他透过这个女子竟看到了苏晓的身影,难道是太久没见苏晓了,产生了幻觉? 红衣女子被天承着反应逗笑了,盈盈笑道:“怎么?现在知道失礼了,早干嘛去了?”听听,这说话的语气跟苏晓一模一样,天承越发觉得惊诧了。 红衣女子见天承不说话,面罩下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她用脚尖踮起天承的下巴,用无赖的口吻说:“哎呀呀,现在看你,你长得也挺合我胃口嘛!要不你留在这万丈塔上当我的夫君。” 天承目瞪口呆地看着红衣女子,她简直就是另一个苏晓,不仅行为像,就连挑逗人都一模一样。 红衣女子见天承又发呆了,就笑着说:“怎么?我有那么漂亮吗?你娶我可好?” 天承的小心脏一次一次地接受挑战,这红衣女子是他除了苏晓外见的第二个这么厚脸皮的女子,天承收回眼睛,他实在是被吓到了。 这时,一个年老的声音响起,“圣衣,你又在欺负外来人?” 红衣女子也就是圣衣,她嘟了嘟嘴,不满道:“爷爷,我才没有欺负人。”说完了,她小心翼翼地将脚收回来,把手往后面一背,装作一副乖孩子的样子。 天承抬头,正好看到一白发苍苍的老者走来,心中很是惊诧,万丈塔上既不见神,也不见任何一个代表神的物品,反而有一对爷孙在这里,这让他不得不暗里惊讶。 老者走过来,将天承扶起来,然后在天承的背后输入一股灵力,慢慢地,天承缓过来了,身上的窒息感顿时消散了一大半,他感激地向老者道谢:“谢谢您了,老人家。” 圣衣一脸不屑地说:“哼,一来到这里就麻烦人家。” “圣衣,你怎么能这么无礼,来者都是客。”老者喝住圣衣的无礼。 天承无所谓地笑了笑,说:“没什么,可能是这位圣衣仙子比较直率一点。”刚才他听到老者叫红衣仙子的名字了。 老者摸摸胡子,笑道:“是我徒儿过于顽劣了,请太子不要见怪。” 天承见老者知道自己的身份,惊讶道:“老人家,您知道我是谁?” “哼,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师傅可是很厉害的。”圣衣瞪着眼睛看天辰,一脸自豪地说。 天承猛地反应过来,能在这里出现的都是神者,想必预知,感知,灵力等能力都在他们这些仙人之上,天承歉意地笑笑,说:“是我无知了。” 圣衣扬起小脸,说:“算你有自知之明。” 老者看着天承与圣衣之间的交流,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许真的是命该如此。 第五十六章圣衣

想起来此的原意,天承急忙问老者:“老人家,你知道药神者居于何处吗?” 老者的眼睛不经意地掠过圣衣,最后停留在天承脸上,摇摇头说:“我只是万丈塔的守护者,从未见过药神者。” 天承眼里的光芒瞬间消散,整个身体向后倒了一步,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圣衣不知老者何意,她看了看老者,没头没脑地说了句:“爷爷,你为什么要骗他?你不是曾说过不会骗没什么脑子的人吗?我看他也在那个没脑子的行列里啊!” 老者绷紧的脸差点崩裂,他不满地瞪了圣衣一眼,愤愤地说:“我看你也在没脑子的行列里,我好歹也是三界中以才智著称的人才,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孙女呢?”虽然是唾弃的语气,但话语中充满了对孙女的宠溺。 圣衣顿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她吐吐舌头,一副俏皮的样子,扯着老者的衣袖,撒娇说:“爷爷,我错了,下次我再说错话,您就罚我不能……唔,不能……”圣衣支支吾吾地就是不说出惩罚结果,因为她知道她绝对会有下一次。 老者显然很了解她,轻轻哼一声,说:“好了,我还没认识你吗?下次再拆我台,我就罚你将万丈塔给打扫一遍。” 天承听完老者的话,瞬间希望又回来了,他急忙问:“老人家,你是不是知道药神者在哪里?我求您了,您就告诉我吧!如果实在不方便,你给我一个指引也行。” 天承眼中是满满的诚恳,不知是被天承打动了还是其他原因,老者问了句:“你费尽全身灵力,受尽磨难登上万丈塔,所为何意?” “为了救我一个朋友,他中了魔尊的晶诀,现在生死不明。”天承不假思索地说。 但没想到老者摇摇头说:“你确定是为了救你的朋友,而不是出自你内心的某些私欲?” 天承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苦笑,说:“老人家,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私欲,但我知道我一定要找到办法来救我的朋友,要不然我不仅会失去好友,还会失去我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站在一边的圣衣看了天承一眼,也许是天承说得太悲伤了,她拉了拉老者的衣角,说:“爷爷,你看他这么可怜,你就帮帮他吧!” 老者狠狠地瞪了圣衣一眼,说:“就你多事,三界中可怜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我都要帮吗?”圣衣被骂了也不恼,因为她知道爷爷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 看着这个胡子被气得一翘一翘的老者,天承挺难将刚才那个亲近有礼的老人家跟面前的老顽童看作同一人,不过他莫名地觉得这样的老者更真实一点。 天承向圣衣点点头,以示感谢,但圣衣不领情,将头扭到一边,天承笑笑,转头恭敬地对老者说:“老人家,如果实在为难的话,那就不麻烦您了。”说完,天承就准备离开。 见天承不求他了,老者心里反倒不舒服,他连忙叫住天承,说:“等一下,小子。” 听到老者叫住他,天承的嘴角不察意地扬了扬,意料之中,他转身,一副谦逊的样子说:“老人家,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老者没看到天承嘴角一闪而过的笑,但不代表站在侧面的圣衣没看到,她见天承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开口说话,抬头恰巧看到天承脸上的谦逊,所有话全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只好拿眼睛猛瞪天承。 天承像是没看到圣衣的表情似的,继续微笑着脸,等待老者发话。 其实老者在叫住天承后就后悔了,因为刚才那个完全是没经过大脑的下意识动作,他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说不出来的憋屈。 天承恭敬地站在,其实他心里不知偷笑了多少回,他就算定了老者会把他叫回来,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但直觉让他这么做。 过了一会儿,老者才开口说:“我的确知道药神者在哪里,可就算告诉你知道药神者的居所,你也没能力去到那里,三界中人都觉得登上万丈塔就能到达神界,其实不然,在万年前,万丈塔不过是用来关锁犯了错的神者,可不知为何,慢慢地,就有人传,万丈塔是通往神界的路径。” 天承猛地反应过来,惊愕地说:“难道说这里并不是神界?” 老者点点头,说:“没错,所以说你连神界在哪都不知道,你去哪里找药神者,你还是早点放弃吧!你不是第一个到达万丈塔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要做的就是理智一点,尽快离开,要不然等到你的灵力散尽时,你连下去的可能都没有。” 天承不可置信地看着老者,声音有点发哑,问:“老人家,那……那神界到底在哪里?” 老者扫过天承脸上的失落,叹口气说:“都是谣传误人啊!”随后老者又说:“可穆天上神不是一直在神界与仙界徘徊吗?你可以去问他。”说起穆天,也是一个奇人,明明都已经升为神了,竟然还愿意留在仙界,难道真的是为了仙界一个小小的公主吗?老者根本不相信这个说法。 天承就是为了不求穆天,才独自一人登上万丈塔,他知道穆天一直是不可忽视的存在,可在这件事上他不想让步,他欠苏晓的他想独自一人还。 可能是老者从天承的脸上看出了什么,他轻轻地拍了拍天承的肩膀,说:“如果你以为你能靠自己一人找到神界,那你到天荒地老都找不到,该低头时还是要低头的。” 天承能感到老者说这话时的善意,他苦笑道:“老人家,这是我的债,我得靠我独自一人去还。”天心的一场谎言已经毁了他和苏晓之间的信任,他要靠自己的力量将缺失的信任弥补回来。 老者笑了笑,说:“愿你好运!”也许执着的人有属于他自己的精彩。 天承一改刚才的苦脸,嘴角扬起微笑,说:“老人家,谢谢你。”谢谢你的忠告和提醒。 这时,一直默默不做声的圣衣说话了,“哼,我爷爷可是为你好才跟你说这些的,别不识好人心,我跟你说,就算你腿走断了,我也肯定你去不了神界。” 天承笑道:“这个世界没有去不了的地方,我想去就一定能到。”自信强大的天承浑身散发着专属他的光环,圣衣有一瞬间看呆了,不可置否,这样的天承让人莫名地觉得没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圣衣的眼神毫不掩饰地看着天承,嘴里脱口而出一句:“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说完后,圣衣才反应过来,顿时被自己说的话惊愕到了,她凭什么相信天承就一定能去到神界。 天承回圣衣一个微笑,然后像兄长一样,轻轻地摸了摸圣衣的墨发,说:“谢谢你的相信。“圣衣被天承这个亲切的动作弄得脸都红了,但头上传来的舒适感让她说不出重话。 圣衣的乖巧有点让天承惊讶,他还以为圣衣会很怒火地将自己的手拍开,没想到她竟然乖巧地低下了头,对这个与苏晓有几分相似的仙子,天承总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老者看着两人的举动,不满地咳了一声,天承听到声音将手收回来,对老者笑笑说:“老人家,我先告退了。” 没待天承跨出一步,圣衣就拽住他的衣角说:“你一直在说那个很重要的人,她知道你为她所做的一切吗?”突然圣衣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可能是想起心中那个美好的人儿吧,天承笑得很是甜蜜,说:“圣衣,当你爱上一个人时,你就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了。” 圣衣低着头不语,爱一个人?她连她自己是谁她都不知道,她拿什么去爱人? 天承以为她在沉思,就没在意,转身离开。 待天承走远,直至看不到身影,圣衣才问:“爷爷,我倒底是谁?为什么我没有过去的记忆。还有,我是不是认识他,看着他离开,我这里好痛。”圣衣摸着心脏的位置。 老者轻叹一声,说:“圣衣,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好在这万丈塔上赎够你的罪,然后重回神界当你的神去。” 圣衣看着天承离去的方向,低语问:“我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才会被罚在万丈塔上数千年?”这数千年来,她的生活就像一张白纸,过去无记忆,将来无出路,她真的活够了。 所以当天承出现在这里时,她才会忍不住去挑逗他,甚至惹恼他,她就是想看看人喜怒哀乐是什么样的,她孤独了数千年,她曾尝试从万丈塔上逃离,可无论她跑多远,第二天一睁开眼睛,她都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她曾几天不合眼,但只要闭上眼睛,她再次睁开时,她永远都是失望的那个,渐渐的,她就再也不敢逃离了,她恐惧那种永远得不到希望的感觉,直到老者来了,跟她说,她还有百年才可以解脱。 第五十七章魔雨降落

老者不说话,摇摇头走了,是缘不是孽,是孽躲不过,他也无能为力。 这时,一阵风吹过来,带走了圣衣脸上的面罩,如果天承在场,他一定会对圣衣的容颜感到吃惊,可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如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这时,一股琴音仿佛隔空而来,熟悉的音律让圣衣忍不住跟着哼唱,哼着哼着,圣衣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将手放在心脏处,为什么如此难过,她是不是将什么重要的事情遗忘了? …… 苏晓躺在藤椅上,闭上眼睛小憩,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好不惬意。 小影从房间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苏晓无比慵懒的样子,这时他的坏心眼起了,他念一个水诀,顿时,苏晓的上方下起了小雨,苏晓一下子跳起来,大叫:“下雨了,下雨了。” 可能是苏晓惊慌失措的行为太搞笑了,小影没忍住,一下子大笑起来,这时,苏晓也反应过来,抬头看了看,一个大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苏晓立马转过头,咬牙切齿地看着立在一旁,憋住笑的小影。 小影装作一脸的无辜,问:“怎么了?不好好休息,你在鬼叫什么?” 苏晓在心里拼命地说,忍住,忍住,跟一头猪计较你就输了,也亏得苏晓的心里修复功能强大,她竟然将心里的怒火给压下来,扯起嘴角的微笑,说:“小影,你真是太为我着想了。” 小影没看到想象中苏晓的发怒,有点惊愕,他眼珠转了转,问:“晓晓,你可好?” 苏晓重新坐回藤椅上,笑得有点阴险,说:“小影影,如果我再淋到雨,本仙子就灭、了、你。”后面三个字让小影不禁打了个冷颤,这女人还真惹不得。 突然,天空骤变,刚才还晴空万里,转眼间,全是黑压压的乌云,小影抬头,眉皱得紧紧的,仙界从不轻易下雨,每一次降雨都是不好的预兆。 一大滴雨珠滴在苏晓的额间,苏晓内心的小宇宙彻底爆发了,她‘咻’的一下站起来,刚想开口大骂,就发现了整个天空的不妥,她不可置信地眨眨自己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一片祥和,现在犹如地狱。 小影顿悟过来,急忙拉过苏晓的手,将她带到屋檐下,苏晓刚踏进屋檐,雨猛地大了起来,雨中间似乎还加夹着些什么。 苏晓看着这千年都不可多见的骤雨,惊奇地问:“小影,这是怎么回事?仙界每次降雨都会事先通知的,这,这,怎么会这样?啊!雨里有雪!”苏晓惊讶地大叫起来。 小影一脸沉思,眼睛紧紧地盯着外面的大雨,苏晓回头,刚好看到小影紧皱的眉头,她拉了拉小影的衣袖,说:“小影,怎么了?” “晓晓,最近天宫传出五大仙君投靠魔尊的事,看来是真的。”小影面无表情地说。 苏晓似懂非懂地说:“难道这场雨是五大仙君降下的?” 小影点点头,说:“这不是普通的降雨,这种雨可以侵蚀仙人的灵力,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魔界专属的魔雨,而既能在仙界中有布雨能力的,又与仙界不和的,恐怕就只有五大仙君了,看来天宫这次必大乱。” 苏晓刚想说什么,天宫上空就出现了一个巨型结界,将这个天宫都围起来,而苏晓的桃林刚好在结界外,魔雨在结界上滑落,形成了一条小小的河流。 可是说也奇怪,桃林没有受到一点损坏,小影看到苏晓眼中的疑惑,解释说:“灵虚上君曾与魔尊有很好的交情,现在看来这片桃树的幼苗应该是魔尊给的,不仅能承受得了魔雨的侵蚀,还能经受得住两界的灵力,不断地花开花落。” 苏晓这时才想起,她看到的桃林永远都是桃花缤纷,四季如一的,原来是这个原因,那她怎么不知道师傅与魔尊有交情,“小影,你怎么知道我师傅与魔尊有来往?” “其实魔尊早在千年前就来找过我,不过那时被灵虚上君拦下了。”想起灵虚上君,小影的脸上扬起淡淡的微笑,随后低头看了看苏晓,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没想到他与这两师徒这么有缘分,一个是他的恩人,另一个是他的有缘人。 苏晓听后,高昂头颅,骄傲地说:“没想到我师傅通吃三界啊!”从苏晓拜师的那天起,她就知道她师傅人缘好,妖王是他的好友,雪峰领主时常来拜会,仙界众仙对他很是敬佩,没想到他与魔尊也有交情。 “是啊!灵虚上君是一个难得的交心之友,不过……”小影话锋一转,说:“不过他怎么就收了你这个笨徒弟呢?尽给灵虚上君丢脸。”小影说得一脸的嫌弃。 苏晓顿时炸毛,大声吼:“我哪有给师傅丢脸,我在千年前就已经是半神了,而仙界里是神的寥寥无几,我没有给师傅丢脸。” 小影一改往常,没有给苏晓刺激,反而将手放在苏晓的头上,轻轻地摸了摸,说:“晓晓,你在灵力领悟方面的确比常人厉害,灵虚上君没有收错你这个徒弟。”苏晓听后,脸微微地红了,可没等她开心三秒,小影就用力地在她头上按了按,说:“可惜啊,你身上就此一个优点。” 苏晓一把拍开小影的手,鼓着脸,气呼呼地说:“你才只有一个优点,除了你的脸能看,我在你身上找不出第二个有用的地方。” 小影轻凑到苏晓耳边,说:“那也比你好!” 苏晓气得眼睛都瞪直了,小影却乐呵呵地跳到一边看热闹,苏晓气愤不过,追了上去,两人你追我赶的,丝毫没被这不好的预兆影响到。 婳烨站在窗前,看着了无生机的仙药灵草,眼眸垂了垂,她现在有点认同苏晓说的话了,天宫内部早就已经腐烂不堪,只不过用一张华丽的遮羞布将这些肮脏的事实遮盖了而已,这场雨给了婳烨一个警醒,要么站在天宫这边共同奋战,要么远离这些是非。 可婳烨很是不甘,她一直居住在天宫里,不是为了与天宫同甘共苦,而是为了能亲眼看到天宫灭亡的样子,另一方面,她也不敢轻易离开这里,她忘不了魔尊是为了什么才将妖宫毁灭的,而这个原因,她一直藏在心里。 这时,药君过来说:“婳丫头,你将中灵的仙药都提炼出来了吗?” 婳烨听到声音,转过身,说:“师傅,我已经都弄好了。”婳烨跟着药君炼了一段时间的丹药后,被药君强大的医术折服,于是就拜药君为师,成了药君唯一的徒弟。 药君很满意地点点头,说:“那就好,你随为师去看看。”婳烨顺服地跟在药君身后,两人往练药房走去。 不同其他地方的安宁,正殿被一层恐慌笼罩着,众仙人人自危。 帝君也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双手微微抖动,眼睛暴怒,“为什么那个五个叛徒潜入天宫里,没一个仙家发现,你们都干嘛去了?”声音大得在整个大殿回荡。 众仙们低垂着脑袋,没一个仙家敢吭声,帝君看着他们这副懦弱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大怒地吼:“真是一群废物!” 帝君气得胸膛不断起伏,帝后急忙安慰说:“帝君,此事急不来,请保重身体。” 过了一会儿,帝君平复下来,对着众仙们命令道:“百星上仙,你带领天将守卫天宫的西南方,七海下仙,你加派四方的仙灵寻找七仙君。”西南方是整个天宫灵力最弱的地方,必须重守。 得令后,众仙纷纷退出大殿。 天宫真的乱了,太子不见,众仙心不定,魔尊来袭,就连仙界唯一的神,都对天宫的事爱理不理,现在的天宫就像一旁散沙,而魔尊就像一场雨,雨的作用就是将沙冲得更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承无力地倒在地上,老者给他输的灵力全部用光了,看着远处时明时暗的光点,天承终于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一直藏身在暗处的老者现身了,他看了地上的天承一眼,心道:怎么有这么死心眼的孩子,都跟他说了,不是神者不可能到达神界,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虽然老者很抱怨天承的不识趣,但他还是将天承扶了起来,无奈摇头外,还带着一点对天承的认可。 圣衣见老者将天承带了回来,有点惊讶,说:“爷爷,这家伙不是去找神界了吗?怎么又被你给带回来了?” 老者见圣衣的面罩没有系好,就虎着脸说:“圣衣,爷爷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把面罩脱下来。”圣衣向老者吐吐舌头,但还是听话地将面罩给系好,然后说:“爷爷,他怎么了?” 老者愤愤地说:“跟你一样不听话,现在落得如此下场。” 圣衣嘟了嘟嘴,说:“爷爷,这又关我什么事?现在在说这家伙,不要扯到我头上嘛!” 老者轻哼一声,说:“你跟他都好不到哪去!对了,你去房间里将我那个墨色的瓶子拿出来。” 圣衣点点头,说:“爷爷,我比他听话。”说完,往房间里跑去了。 第五十八章重返仙界

天承从黑暗中拉回思绪,半眯着眼睛,强烈的光线让他有一瞬间的不适,待他完全适应强光后,他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磨药。 圣衣听到响声,回头,刚好看到天承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她快步走过去,扶起天承说:“你先躺着好好休息吧!爷爷说,你现在的身体很弱,受不了外面的灵力。” 天承向周围看了看,这应该是一间炼药房,处处散发着药香味儿,他按按自己的太阳穴,声音有点低哑,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晕倒在路上,是我爷爷将你救回来的。”圣衣拿过一杯灵茶给天承,天承点点头以示感谢,然后就着圣衣的手喝了两口,顿时感觉好多了,他感激道:“太谢谢你们了。” 圣衣摆摆手,说:“没什么,不过你可不能再这么笨了,要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天承也不恼,他直觉圣衣就是这样的性子,笑笑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们。” 圣衣听天承的口吻,感觉他不会就此放弃,也不知是说他笨还是执着了,圣衣无奈地说:“难道你还不死心?你区区一个仙家怎么可能找得到神界,你还是尽早放弃吧!” 天承坚定地摇摇头,说:“不行,我一定要找到神界。”天承眼眸深处洋溢着强烈的光,圣衣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反应过来讽刺说:“凭你?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在这里被困了数千年都没见过任何一个神者,你怎么可能找得到?” 天承惊愕地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圣衣,嘴巴张了张,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你,你被困在这里,数千年?” 圣衣此时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恼羞道:“关你什么事你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你从未想过从这里逃离出去吗?”天承突然觉得圣衣有点可怜了,他出自真心想帮她,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了她一句。 这时,老者从外面进来,看到天承恢复了精力就说:“小子,你现在感觉怎样了?” 圣衣的眼睛眯了眯,她不确定老者有没有听到天承的话,这百年来,老者对她确实不错,但老者始终是一个看守者,不便她诉说更多的心声。 老者像没看到圣衣的表情似的,笑眯眯地看着天承,天承对这个帮了他两次的老人家还是很有好感的,他笑着说:“老人家,又麻烦你了。” 老者坐下来,把过天承的心脉,然后乐盈盈地说:“小子,看得出你的灵力不弱,但你还是不要过于强求自己,要不然很容易得不偿失。” 老者一语双关,随后,圣衣和天承的目光齐齐落到老者身上,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后,天承也笑了笑说:“老人家,勉强是少有结果,但不去尝试,那就一定不会有结果。” 看到老者吃瘪,圣衣的嘴角扬了扬,没想到这个傻小子竟然能让老者无话以答,她得对他刮目相看才行了。 老者气呼呼了地说了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圣衣‘噗’的一声笑了,说:“爷爷,你能不能谦虚一点。”圣衣笑得眼睛弯弯的,就像一道月牙,月牙中间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老者装作恶恨恨地瞪了圣衣一眼,不满道:“你好歹叫我一声爷爷,你就不能站在我这边吗?不疼你这丫头了。”说完后抬腿就想走,此时不走难道还等着这两人合起来一起欺负他这个老人吗? 圣衣连忙拉着老者,撒娇道:“爷爷,我怎么可能不是你这边的呢?” 老者轻哼一声,重新坐回椅子上,天承无声地笑了笑,这老人家实在是太有趣了。 老者勉为其难地开口说:“小子,你还是下去吧!神界真的不在这里,你找了也是白找。”老者算是被天承磨怕了,只好点开迷津。 天承苦笑着说:“老人家,您真的不知道神界在哪里吗?” 老者看着天承的眼睛,点点头。 天承一脸失望地垂下脑袋,唯一的希望都破灭了,他还期待什么? 寻药失败,天承准备回仙界,他想通了,既然天意如此,那么他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再让苏晓受到伤害好了,至于清竹的伤,他也会尽量想办法,但不是此时,因为老者跟他说了仙界发生的事情,现在仙界有难,他不可以为了私欲而不顾天宫的生死。 站在万丈塔的进口处,天承真诚地向圣衣和老者道谢,“谢谢你们,止步吧!” 万丈塔的上来和下去是不一样的,上来不仅要消耗大量的灵力还会受到伤害,下去直接跳下去就可以了。 看着不见底的深渊,圣衣有点担忧地说:“这么深,你掉下去会不会摔死?” 老者鄙视地看了圣衣一眼,然后对天承说:“放心吧,你从这里下去,不仅会没事,还会重新得到你上来时消耗的灵力。” 天承笑笑,毫不畏惧地跳了下去。 圣衣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别走。可天承的身影很快就不见了。 在天承快消失时,圣衣的面罩被风微微吹了起来,天承从底下看到了一张跟苏晓一模一样的脸,可还没待他看清楚,身体就垂直往下降落,眼中的人儿也随之消失了。 落在仙界的地面上,天承还没缓过神来,他,他好像看到苏晓了,那个叫圣衣的仙子,竟然有着一张和苏晓一样的脸,是他太过想念苏晓而看错了吗?世界哪有那么相似的人?天承也能拿这个理由来搪塞自己。 就在天承胡思乱想时,万丈塔犹如海市蜃楼般变得模糊起来,片刻后,万丈塔一层接着一层消失不见,高耸入云的万丈塔不过片刻间全部消失,耸立在仙界万年的万丈塔竟然不见了,天承惊愕地久久不能合上嘴巴。 这时,隔空传来了老者的声音,“仙界太子,命不由人,但人不认命,取与舍不可兼得,但切记,人不认命皆可取舍。” “老人家,我一定谨记您的话,可您能告诉我,万丈塔为什么消失吗?”天承问。 “放心,时机到了,它便会重新出现。”慢慢的,声音隐了下去。 天承其实还想问圣衣的事,但无从开口,只好作罢。 …… 自从天谷之后,穆天就一直没见过苏晓,他心里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些事情,但他又不敢确定,心情烦躁下,他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清竹的竹林。 看着翠色的竹叶迎风摇曳,穆天的心情莫名有些好转,在这里,穆天第一次看到了苏晓对他毫无隐瞒的爱,他能感受到苏晓的爱是那么的强烈,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穆天静坐在竹林间,闭上眼睛,放空思维,慢慢的,整个人开始平静下来。过往一些尘封的记忆如潮涌现。 “是你救了我?”穆天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天心,他自然而然就把天心当成是救命恩人。 那时,穆天还不及现在一半厉害,他在修炼时遭到恶妖的毒害,不仅中了恶妖的毒液还被它打伤,就在他半知半觉中,他看到一个白衣仙子持着天扇挡在他前面,可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昏了过去。 天心很温柔地点点头,虽然穆天跟天心相处一段时间后,也曾怀疑过,但后来天心在他面前使用了一次天扇,穆天就也没再质疑过了。 但那时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一个叫苏晓的仙子硬要他当场作证,天扇是属于她的,穆天当时冷冷拒绝后还说了很多重话,至今他还记得那双无助恐慌的眼睛。 “下神大人,我用天扇救过你的,你忘了?”小小的身子不断地在抓住她的两人中间挣扎,两行清泪滑过脸颊,滴落在地上,哭得好不可怜。 以前不怎么清晰的回忆,一点一滴清晰连贯起来,穆天的额头慢慢地渗出了冷汗。 突然,穆天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地喘着气,仿佛有什么将他紧紧遏制了似的,过了许久,他才深深地吐口浊气。 待心情平复下来,穆天站起来,往竹林深处走去,他清晰地记得清竹已经将里面的东西都毁了,但他还是想去看一眼,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穆天止不住自己的脚步。 透明的结界挡住了穆天的前进,看着里面破碎的石块,乱生长的黑藤,穆天的脚再也抬不起来,因为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也许,他真的没那么讨厌苏晓。 这时,穆天恰巧看到脚下有一块刻着穆字的小石块,他捡起来,手指在穆字上轻轻滑过,字刻得那么深,穆天都可以想象到刻的人是多么的用力用心了。 时间从来不会让人的后悔有用,那天,穆天待在竹林里,将那块小石头打磨成一个水滴型状,滑溜溜的石块中间有一个深深的穆字。穆天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穆天将手中打磨好的小石块举起来,这也许是他用来悼念那些逝去的爱的唯一物件了。爱?他穆天也会有一天说爱苏晓?穆天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吓到了,可为什么他心头闪过淡淡的喜悦。 第五十九章小影遭调戏

小影看着懒洋洋的苏晓,不满道:“晓晓,修道之人就要勤加练习,我怎么没见你勤奋过呢?” 苏晓翻个身当没听见。 小影轻挑眉,呵,跟他来这招,小影走到苏晓面前,就着她的耳朵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苏晓顿时从藤椅上跳起来,捂着自己的耳朵,可耳朵传来的酸痛已经让她眼泪都流下来了。 苏晓诉告道:“小影,你怎么可以这样?” 小影满不在乎地说:“我就这样?你怎么着?”看那嚣张的态度,傲气的神情,苏晓都想动手揍人了。 苏晓忍,再忍,咬牙说:“算你狠!” “好说,好说!”小影最喜欢看苏晓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精彩到了极点。 苏晓揉揉自己的耳朵,说:“你不是说过我的身体还要自行修复一段时间吗?现在怎么又急着修炼了?”她不是不愿意修炼,而是小影曾说过她身体跟不上冰泉的灵力,让她先好好修养身体一段时间。 “现在可以了。”不行也要行,小影实在是看不惯苏晓一副懒得不行的样子。 苏晓半信半疑地看了小影一眼,说:“你确定?”小影有那么一瞬间是心虚的,但为了不让苏晓看出来,他挺了挺腰板,使得底气都足些,说:“当然确定。” 苏晓无疑,说:“那好吧!什么时候开始?” 小影的眼珠转了转,说:“你去过雪峰,对吧?这次你要做的就是将雪灵芝找到。” “雪灵芝?用来干嘛?”苏晓疑惑道。 “雪灵芝能够让冰泉更快地与你身体的血液融洽,不过雪灵芝是雪峰的镇山之宝,你就算能找到,也不一定能拿到。”小影解释说。 苏晓的眉微微皱了皱,而后双眼发光,一脸兴奋地说:“大白就在雪峰啊!我们去找他帮忙。”说完,急着就要走。 小影连忙拉住苏晓,说:“你能听我说完吗?”这丫头,怎么说风就是雨。 苏晓停了停,说:“又怎么了?” “你去冰泉池那里带上一瓶冰泉,到底会有用的。”小影说。 苏晓点点头,往山洞走去。 其实小影也不算是骗苏晓,雪灵芝越早拿到越好,但对于现在的苏晓来说,她能拿到的几率不到三成,不过让她去锻炼一下还是不错的。 待一切都准备好,两人就出门去了。小影回头看了清竹的房间一眼,也许雪灵芝能救清竹一命,但现在他不能跟苏晓说,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一路上,小影都想把苏晓的嘴巴给缝起来了。 “小影,大白很漂亮吧,跟你有得一比哦!是不是瞬间有危机感了?” “小影,要不要我给你和大白牵线?” “小影,我现在发现你跟大白很搭配啊……啊,痛” 小影实在是受不了了,对着苏晓的屁股就是一脚,换一副恶狠狠的面孔,说:“从现在开始,再让我听到你说一句话,我就把你的嘴巴给缝起来。” 苏晓捂着嘴巴,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小影,仿佛在说:难道我说中你的心事了? 小影气得加快脚步,免得他一怒之下把苏晓给宰了。 很快,雪峰到了,白雪皑皑,连绵数千里,这里就是一个银色的世界,苏晓伸手接过一朵飘落的雪花,嘴角扬了扬,然后递到小影的手心里,小影看着手中的雪花,眼里的光芒不断闪烁,他一生中只见过雪一次。 “好了,准你开口说话。”小影心情变好,大手一挥,赦免了苏晓的罪行。 苏晓憋了一路上,终于可以开口了,她长叹一声,哀怨地说:“小影影,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活活一副怨妇的样子。 小影赏给她一个眼尾,薄唇吐出一个字:“滚” 突然,苏晓发现了一个现象,她惊讶地说:“小影,看你脚边。”薄薄的光晕照耀下,小影竟然出现了影子,那是不是意味着其他人也可以看到他? 小影低头,当他看到脚边的影子时,他惊愕地连嘴巴都忘了合上,“这,这,我有影子了?”小影一脸的激动。 苏晓也很兴奋地说:“小影,看来你能在雪峰这里现出原形啊!” 小影本来是很高兴的,但当他听到原形二字时,他在心里深深地鄙视这个不会说话的笨丫头,为了避免被气死,小影领先一步走了,不过他的心好像还在飞着,悬得高高的,说不出的激动和兴奋。 苏晓见小影二话不说走了,也赶紧加快脚步跟上。在这种傲娇的人物面前,苏晓只好做跟班,丫鬟的命,唉,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走着走着,苏晓突然想起了大白,她拉了拉小影的衣袖,说:“小影,我们先去找一下大白吧!我记得他好像就在这附近。” 小影想了想,说:“好吧,那只狼也算是朋友了,见一下也无妨。” 苏晓点头,走在前面带路,可没等他们走出十米,远处就响起了一阵巨大的狼啸声,震得四周的雪都有崩裂的迹象,苏晓和小影两人对看一眼,不会这么巧吧? 就在这时,一只巨狼飞奔到他们跟前,红色的圆瞳,银白的长毛,苏晓一脸兴奋地扑上去,抱着白狼的爪爪,说:“大白,我来找你了。” 可巨狼连个眼角都没给她,眼睛直直射向苏晓身后的小影,过了一会儿,巨狼居然做出一个害羞的动作,将自己的脑袋埋在雪堆里,随后轻轻地走到小影跟前,抬起它的前爪。 苏晓被巨狼的动作弄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她抬头看向小影,可小影现在没空理她,因为巨狼正在用它大大的脑袋在小影的胸前一拱一拱的,时不时还用它的大舌头去舔小影的脸,小影被这头色狼紧紧围住,根本动弹不得。 苏晓看到小影的脸都憋红了,忍不住笑出声来,可当看到小影射过来杀人的目光时,她立刻扭转过头,换个方向继续笑,苏晓内心小人简直爽翻了,哈哈,小影,你也有今天。 小影在挣扎中,被巨狼拱开了他的衣服,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小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如此调戏,他怒极了,纤长的手指朝天上一挥,巨狼上空顿时出现了一片乌云,雷光闪闪,苏晓见了,急忙逃得远远的,她还不想被雷打死。 巨狼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圆溜溜的红眼睛呆呆地看着小影,可爱极了,可小影才不吃这招,他怒极而笑,说:“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被雷劈的感觉。”让你调戏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当我好捏是吧? 小影手一挥,一道雷直直向巨狼劈去,巨狼连忙躲避,可还是被雷劈到了一点点毛,银白的长毛散发出一缕烟,苏晓好像闻到了一股毛被烧着了的气味,当她看到巨狼狼狈地四处逃躲时,她真心觉得她能在小影身边活这么久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巨狼边躲还边用哀怨的目光看向小影,慢慢的,巨狼好像看穿了小影使用雷的技巧,它躲的速度变慢了下来,甚至有点游刃有余,小影气得不行,加大了对雷的灵力,但很快,巨狼消失不见了。 小影惊愕地呆在原地,随后,他向四周看了看,确定巨狼消失了,他狠狠地骂:“别让我再看到那头狼,要不然我非把它炖了。” 就在这时,一股低沉有力的声音在小影耳边响起,“美人,生气多不好,要不我补偿你,以身相许,怎样?”暖暖的气流让小影的头皮都发麻了。 小影想都不想就在手心积满灵力,然后一拳打过去,可身后的人轻轻地就握住了他的手,还放在嘴边,爱惜地吻了一下,说:“美人,温柔点更惹人爱哦!不过我只爱你。” 小影气得脸都红了,但他发现面前的男子的灵力很强,他根本就打不过他,只好用眼睛狠狠地瞪他。 男子不怒反而笑,说:“美人,我想吻你了,怎么办?” 小影惊讶地睁大眼睛,大声吼:“你眼睛瞎了是吧?我是男的,男的!”小影的胸膛不断起伏,可见他被气得有多厉害了。 男子想了很久,才开口说:“我不信。” 小影简直被气得吐血了,当他瞟到苏晓站在一边看热闹,就恶声恶语地对苏晓说:“你给我滚过来。” 苏晓装作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说:“怎么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找大白了。”说完就想迈腿走人,虽然这热闹挺好看的,可她怕小影回过头来恼羞成怒把她给蒸了,所以为了小命着想,她还是先走一步吧! 苏晓想走,但小影才不会让她如愿,他对着苏晓投去一个似笑不笑的目光,苏晓顿时停在了原地,嘴角强扯出一丝微笑,说:“小影……” 男子轻轻地笑了笑,说:“美人,你平时都是这样吗?”温热的气流喷在小影修长的脖子上,小影觉得热气喷过的地方痒痒的,可他又不能伸手去挠,只好猛拿眼睛瞪男子。 可男子的脸皮不仅厚,还故意歪曲小影的意思,“美人,你是在勾/引我吗?” 第六十章深处记忆

苏晓‘噗’的一声笑了,这男子不会是专门来治小影的吧!就在这时,又一头银白色的狼从天而降,苏晓眼睛都看呆了,怎么又来了一头? 白狼很快就化身成人,是洛子倾,苏晓笑着扑过去,说:“大白,我来找你了。”洛子倾略略扶住苏晓扑过来的身体,笑笑说:“晓晓,你怎么来?” 苏晓没有正面回答洛子倾的话,而是用嘴巴努努了小影的方向,低声笑说:“小影被人调戏了。”这时,洛子倾才看到男子,但没想到他恭恭敬敬地向男子作了一个揖,说:“白神大人,您什么时候到的,小仙未能远迎,实在是有失远迎。” 当苏晓和小影听到洛子倾称男子为白神时,两人的眼睛都瞪直了,这是神?三界中至高无上的神?苏晓巴眨巴眨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而小影愤愤地甩开白神的手,不好气地说:“哼?神?我看他是神经吧!” 白神也不计较小影的恶劣态度,笑笑说:“美人,我接受你对我的崇拜。”前言不搭后语,如果可以一巴掌拍死他,小影想他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洛子倾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好拿眼睛去问苏晓,苏晓悄悄地在他耳边说:“你们的神看上了小影,于是实施了一系列调戏行为,然后小影……”小影一个眼神杀过来,苏晓立刻闭上嘴巴。 洛子倾只好在中间调解,说:“白神大人,要不您先到我们那里休息一下。” 白神看了小影一眼,说:“好吧。” 等白神走后,氛围就平和了,苏晓忍住笑,小影的气还没顺,洛子倾站在中间也不知如此开口,一时间,三人都安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小影才说:“走,我们去看看那个所谓的神!”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带头走在前面,苏晓和洛子倾对视一眼,希望待会不会打起来。 苏晓也是第一次来到洛子倾居住的地方,没想到外面白雪皑皑,经过七道山门会到达一个这么绿水青山的地方,苏晓笑着说:“大白,你也挺会享受的嘛!这个地方很不错哦!” 洛子倾笑笑说:“还行吧!” 可谁都没注意到走在前面的小影一直紧皱着眉,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小影总觉得他曾经来过这里,可为什么他没有这段记忆。 苏晓见小影一脸的深沉,还以为他还在计较刚才的事,就安慰说:“小影,白神兴许是认错人了而已,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小影回过头,修长的丹凤眼往上一挑,说:“我没在意刚才的事,我只是觉得我好像来过这里,可慢慢想,又好像没来过。”这种感觉堵在心口处,真的很不舒服。 洛子倾听到小影的话,就笑着说:“小影,你来过这里?这里可是狼族的藏身之处,很少有外人能进来的。”所以,你应该没来过吧! 挥之不去的熟悉感让小影有点心烦,他压了压心底的烦躁,说:“可能是我弄错了。” 苏晓拉过小影,说:“管他有没有来过呢,来过了就当是旧地重游,没来过就当是来一次新的见识。”小影也觉得自己想多了,就说:“也对,管他呢?”这样一想,心情好像没那么沉重了,果然,想开一点,世界都会随之明朗起来。 与外面的冰天雪地不同,这里的风都是暖和的,苏晓不由感叹一声,“这里跟外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啊!”感叹完,还四处打量起这个与众不同的地方来。 将苏晓丢开一边,小影已经在一边跟洛子倾谈起话来,“大白,你应该知道雪峰的雪灵芝吧!”洛子倾的眼里闪过一道不明的光,说:“你们也来寻找雪灵芝?” “你们?还有谁?”小影一下子抓住了洛子倾说话的关键点。 “既有仙界的人,也有魔界的,甚至还有剩余妖界的妖,他们在雪峰上找了很久,无果后才返回的。”洛子倾说这话时,眉一直禁皱着。 小影挑挑眉,说:“据我所知,雪灵芝对一般人来说好像没什么用吧?怎么一窝蜂全跑来雪峰了,难道有人在背后控制?” 洛子倾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一点的是,上雪峰来的都是傀儡,他们各自背后都有主。” 小影陷入了沉思,他心里疑惑道:三界都来雪峰找一个对他们没用的东西,究竟是为了什么?洛子倾也很不明白,说:“雪灵芝虽然是雪峰的镇山之宝,但听长老们说,只有有缘人才能取得了它。” 小影冷笑说:“有缘人?人人都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有缘人,不过,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让自己的统领者多一层保障。”一股低沉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响起。小影听到这个声音就有一股怒火从心底里燃烧起来。 洛子倾转身,向白神请安,小影连头都不转,就拉过苏晓,准备走人。 白神挡在小影面前,说:“美人,你怎么可以一见到我就走呢?我有那么令你讨厌吗?” 小影硬挤出一丝笑容,说:“滚。”然后拖着苏晓离开了,洛子倾向白神点点头,也快步跟上。 “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吗?”白神等他们快走远时,突然说了一句。 三人闻言顿时停了下来,洛子倾回头看了白神一眼,他会出现在漫雪岭是因为预言长老说有一个神者将会出现在那里,他去了,结果不仅遇见了苏晓还接见到白神,可他始终不明白神者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三人不解的目光齐齐望向白神,白神嘴角微扬,说:“我来此是为了将雪灵芝回收的。”小影听后,讽刺道:“呵,怎么全赶一起来了,魔界,妖界,仙界,现在就连神界也来凑热闹,看来这雪灵芝还真是受欢迎。” 白神轻笑道:“美人,你可错了,这雪灵芝对神界来说并没什么用,只不过是不想看到三界因这小小的灵芝而产生纷争而已。” “哼,可笑至极,三界早就大乱了,怎么没见神界出来管辖一下,现在出来当什么好人?”小影冷冷道。 白神脸色依旧,说:“三界的事情自有三界自己解决,而雪灵芝本来就不是三界之物,现在神界将它收回,很合乎情理,不是吗?美人。”本来挺正经的话被后面两字硬生生给污染了。 小影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说:“那就是说,只要是我们先将雪灵芝找到,你们就无权再夺走,对吧!”小影自问没有能力跟神者作对,只好跟白神下套子。 白神看了小影一眼,修长的眼角轻轻一挑,笑着地说:“美人的脑袋也太好用了点吧!” 小影见白神并没有明确拒绝他的提议,就说:“晓晓,大白,我们走,我就不信我们三个人还斗不过这只猪神。”一直在当墙壁的两人连连点头,他们可不敢在小影大人面前说不。 当三人重新回到雪峰外面时,洛子倾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被苏晓捕获到了,苏晓低声问:“大白,你怎么了?从刚才起,你的脸色就一直不妥。” 洛子倾想了很久,才苦笑说:“晓晓,雪灵芝,你们能别找吗?” 虽然洛子倾说得很小声,但走在前面的小影还是听到了,他停下来,回头说:“我就知道有问题,大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从刚才起,我就一直在注意你,你好像知道雪灵芝在哪?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晓也说:“大白,我们都是你的好友,如果真的有什么苦难,请你一定不要隐瞒。”苏晓和小影眼中的真诚让洛子倾心一暖,突然他鼻子酸酸的,有点想哭,但还是扬起笑脸说:“没什么,如果我真的熬不过,我一定找你们帮忙。” 小影点点头,说:“其实雪灵芝对我们来说可有可无,我们之所以来雪峰,一是为了雪灵芝,二是苏晓想来看看你,所以你也不要有太大的负担。”小影能看出洛子倾眼中的愧疚,为了能使他安心,小影只好用理由来说服他。 看着那两人闪亮的眼眸,洛子倾心中的重负一下子放了下来,友人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二字,他能得如此好友,实在是他最大的幸运。 这时,天空飘飘洒洒下起了小雪,小影闪亮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满天飞雪,突然,一个记忆片断从他的脑海里涌现,一个白衣小孩在雪地里拼命地奔跑,他好像在躲什么,神色慌乱恐惧,突然小影脑袋一紧,记忆又中断了,这些莫名的记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洛子倾离小影最近,立马发现了小影的不妥,他扶起小影,一脸担忧地问:“小影,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晓也跑过来,着急地问:“小影,你没事吧?” 小影大口地喘着气,冰天雪地的天气里,他竟出了一身的冷汗,苏晓急忙掏出蚕帕给小影擦额头的冷汗,洛子倾将手放在小影的背后,缓缓地给小影输入灵气。 第六十一章血雪

可没想到小影不仅没有好转,脸色反而更加苍白了,他紧紧地咬着下唇,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些什么,苏晓看到小影这副难受的样子,心里很不好受,可她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 洛子倾在给小影输入灵力的时候,发现小影身上的灵脉很散,有些甚至开始关闭了,洛子倾眉头紧皱,他身上的灵力快耗尽了,他示意苏晓,苏晓顿时反应过来,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给他输入灵力。 这时,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放在小影的背后,苏晓回头,是白神,洛子倾和苏晓对视一眼,齐齐放开了手,既然有神者愿意帮忙,他们就不争这个功劳了。 一股纯正的灵力缓缓流入体内,小影顿时感觉好多了,那股窒息的感觉也消散了不少,他感激地回头道谢:“晓晓,大白,谢……”当看到背后的人时,小影那句道谢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小影的脸都憋红了,才粗声粗气地说了句:“谢谢了。”苏晓捂嘴一笑,原来一物降一物是这个理啊! 白神很不在乎地说:“没什么,小事一桩。”难得见白神正经一次,小影也没那么尴尬了,心情大好,豪爽地说:“如果你一直这样,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白神挑挑眉,顿时从那个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神变成了一个人间恶霸,他双眼带桃花,轻佻地说:“这样?哪样?美人,你可要说清楚哦!” 严肃的画面瞬间破裂,小影愤愤地转过身,心里恼怒道,他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能跟这头猪交友。 这时,刚才还纷纷扬扬的小雪变成了鹅毛大雪,小影虽然喜欢雪,但也感觉到这雪下得很不正常,他对洛子倾说:“大白,这里的雪怎么有股奇怪的感觉?” 苏晓也有所感觉,她伸手接过一片雪花,凑到鼻间闻了闻,眉心瞬间皱成一团,她语气有点迟疑,说:“大白,这,这雪有淡淡血腥味儿。” 白神嘴角扬起一丝邪恶的笑,说:“我建议你们找个地方躲一下这场雪,要不然等会我要给你们收尸了。”其他三人听到这话,眼睛瞬间瞪大,背脊上直冒冷汗。 三人中,小影最先反应过来,他拉着另外两人直奔绿谷。可没等他们去到绿谷,雪就慢慢变成了淡红色,他们只好找一个山洞躲避这场不详的雪。 从山洞往外看,满山满岭被一层淡红色包围着,那如同血般的红雪让人心头惊悚,不知者,真以为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地狱。 三人都沉默着,山洞里静得诡异,只有雪压在树上发出的吱吱声。 苏晓心头总被一股不安压抑着,她抬头看了看洛子倾,洛子倾正聚精会神得看着外面那场大雪,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苏晓走到洛子倾跟前,一脸严肃地说:“大白,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如果不是,大白不会忧虑成这个样子。 洛子倾的眼珠直直地盯着半空中的红雪,过了很久,他才无奈地叹口气,语气沉重地说:“晓晓,雪岭可能要消失了。” “什么?”苏晓大惊,声音变得颤抖,“大白,你,你说雪岭可能会消失?” 小影从刚才起就一直在观察外面的变化,猛然听到苏晓的喊声,他疑惑地扭转过头来,恰好听到苏晓的最后一句话,他也很惊愕,随后严肃地道:“大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后,他马上联想到了那个白神,他目光犀利,严词问道:“是不是与那个白神有关?” 洛子倾也说不清楚到底与白神有没有关系,只好将事情给他们两人说一遍,“早在三天前,长老们就带着族人离开了雪岭,而预言长老说届时会有一个可以改变雪岭命运的神者出现,为了等待这个神者,我就一直待在漫雪岭,结果等到了你们三人。” 说到这里,洛子倾叹了口气,说:“但没想到白神竟然说要将雪灵芝收回,雪灵芝可是雪岭的能量来源,没有雪灵芝的供给,雪岭恐怕会毁亡。” 虽然洛子倾不是在雪岭长大,可雪岭毕竟是他的出生地,他也不想看到雪岭就这样毁灭,说到这里,他的眼睛有点湿润了,眼里是对故乡满满的不舍。 苏晓很知道这种无能无力的感觉,当初她也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桃岛毁灭在她眼前,而她什么都做不了,那种痛彻到心底的感觉太折磨人了,现在难道又要轮到大白经受这种痛苦吗? 可能是苏晓的表情太过悲伤,洛子倾反而安慰苏晓说:“晓晓,你也别太担忧,说不定我们能在白神大人之前找到雪灵芝。” 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苏晓强打起精神来,说:“也对,那我们得赶先一步才行了。”说完,苏晓抬腿就先走,小影急忙拦着她,说:“现在不行,我们要在这场雪停了后才能出去。”苏晓听后,不解地看着小影。 “你不觉得这场雪下得很诡异吗?”小影反问道。 苏晓想了想,说:“有点,雪的颜色不对劲,还有雪是无味的,可这红雪有血腥味。” 小影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说:“在我们还没弄清楚这场雪的危害性之前,我们都不要轻举妄动,免得自损。”苏晓听后,沉思片刻才点点头。 可很是奇怪,几个小时过去了,雪一点变小的迹象都没有,反而有股越下越大的感觉,血腥味也逐渐变浓,洛子倾抬头看了看天,黑沉沉的乌云犹如鬼魅笼罩着整个雪岭,让人看了心惊胆战。 快接近傍晚时,雪莫名其妙地停了,可那黑压压的天空还是让人看了很不舒服,洛子倾先踏出山洞,勘察一番后才对立里面的人点点头,两人会意,从山洞里出来,可那血红的颜色让人看了很烦躁。 苏晓轻捂着鼻子,皱着眉,说:“这血腥味也太浓了吧!”苏晓感觉自己仿佛进入到了地狱的十八层。 小影本来是幻影,这时没有了雪的晕光,他瞬间恢复了原样,小影看着自己透明的身体,还没得及反应就听到有人在叫苏晓,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晓晓,晓晓……”不远处传来踩碎枯枝的声音,三人齐齐望过去。 待那个身影出现时,苏晓惊叫一声:“婳烨……” 婳烨手中挎着一个篮子,焦急的脸上明显挂着惊喜,“晓晓,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当她看到苏晓旁边站的洛子倾时,眼里不解的光芒一闪而过。 苏晓本来就跟婳烨没什么太大的仇恨,现在看到她单独一人出现在这不知危险的地方,也担忧地说:“婳烨,你怎么一人来这里?这里很危险的,你赶紧回去吧!” 婳烨没想到苏晓还会为她着想,高兴外还带点意外,说:“晓晓,我没事,我也是准备下山的了,可惜被这场大雪给挡了。”可能是想起了什么,婳烨的神色顿时变得很难看,眼里也充满了惊慌。 苏晓注意到婳烨的篮子里有不少仙草灵药,可药殿根本就不缺这些东西,婳烨怎么会千里迢迢来雪岭找呢?她抬头,刚想询问缘由,就被婳烨的神情吓到了,她何时见过妖界公主惊慌失措成这个样子。 “婳烨,你怎么了?”苏晓疑惑道,可苏晓的叫声并没有唤醒沉寂在自己世界里的婳烨,苏晓不得已,只好连续叫了好几声,这时婳烨才惊醒过来,由此苏晓可以肯定婳烨是出什么事了。 “啊?晓晓,你刚才在说什么?”婳烨被惊醒,眼神还带着惊吓。 苏晓皱眉,说:“婳烨,你不是在药殿学医吗?怎么跑来雪岭找药?”药殿可是收纳了三界各种各样的奇异仙药。 婳烨低下头,轻叹一声,说:“你还记得天宫的那场魔雨吗?虽然后来帝君是派人布下了结界,可已经为时已晚,药殿大量的灵草被魔雨侵蚀,失去了功效,而现在魔仙两族的关系又那么紧张,所以帝君下令,药殿的药仙出来寻药。”其实不是这样的,婳烨根本就不在乎天宫的生死,她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为了雪灵芝。 婳烨这番话说得合乎情理,苏晓也找不出破绽,也好信以为真,站在朋友的角度对婳烨说:“婳烨,你是妖界的公主,不是天宫的奴仆,你何必为天宫做那么多事?” 婳烨真的很感激苏晓,可这时她只能靠自己一人,她笑了笑说:“放心吧!我自有打算。”然后她转移话题,看了洛子倾一眼,笑道:“晓晓,这是?” 既然别人不信任,苏晓也不会赶着上,她淡淡地说:“一个朋友而已。” 婳烨被苏晓这冷淡的态度堵了一下,只好讪讪笑了笑,不再问话,是她先选择不信任的,也怪不得别人的冷漠。 突然,苏晓想起了刚才婳烨的惊慌,问:“婳烨,你刚才一直在外面吗?” 婳烨的脸色瞬变,说:“雪……杀人了。” 第六十二章释怀

“婳烨,你到底看到了些什么?”苏晓一时情急,脱口就一句质问。 婳烨没想到苏晓的反应那么大,疑问道:“难道你们也遇到了?”可抬头看到苏晓那双迷茫的眼睛时,婳烨深深地叹了口气,开始说起那段回忆。 “我在雪峰上待了三天,刚上来的时候,雪峰并没有什么变化,可就在昨天,我看到了一个黑雾在雪峰上围转,由于它身上散发的邪恶灵力太重了,我就一直在躲避它,可在今天,黑雾消失不见了,随后就下了这一场红雪。” 说到这里,婳烨停了一下,声音变得有点颤抖,“可,可我在山洞里避雪时,我不经意看到了飘落的红雪变成一张红布将一个药仙活活勒死,那药仙死时,眼睛瞪得大大的,而那红雪将她裹成一团,慢慢地侵蚀她的**,后来,后来……” “后来?后来怎么了?”苏晓急问。 婳烨的眼睛变得恐惧起来,她很用力咽了咽口水,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说:“我亲眼看到,红雪将药仙的**化成水,然后又升到半空的黑云里,最后化成雪,再落下来。” 苏晓听得毛骨悚然,她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红雪,鲜红的颜色映入眼帘,她内心大惊,气息开始变得不稳,心里恐惧地想,难道我脚下的每一寸雪都是由**变成的?苏晓被这个想法吓到了,双腿开始颤抖起来,怪不得那么一大股血腥味,原来真的是混合了血。 洛子倾见苏晓整个身体都在发颤,就上前扶住她的身体,在她耳边低语:“晓晓,先稳住气息,别怕!”苏晓靠在洛子倾的怀里,用力地拽着他的衣角,大口地吸着他身上的淡香,以冲淡空气中那股浓郁的血腥味,慢慢地,苏晓闭上眼睛,调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但眼里的恐惧还没完全消散。 婳烨也走前一步,担忧地问:“晓晓,你没事吧?”洛子倾疏远地瞟了婳烨一眼,淡淡的目光让婳烨心头一窒,脚步顿时停在了原地,她有种感觉,如果她再上前一步,面前这位有着天人面容的男子会毫无疑迟地将自己弄死。 其实洛子倾还真有这种打算,从婳烨出现的那刻起,她就一直满嘴谎言,先是隐瞒了她来此的目的,洛子倾曾听到婳烨的自言自语,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找雪灵芝,而现在又把苏晓吓得半死,他能对这种心机如此深的女子有好感才怪。如果不是看在她是苏晓的朋友,他可能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她。 苏晓从洛子倾的身上起来,此时她已经冷静下来了,眼睛直视婳烨,问:“婳烨,你刚才说的黑雾是什么样的?”苏晓怀疑那团黑雾就是魔尊的化身。 婳烨没见过魔尊,但也能隐约感受到黑雾灵力的不同,她想了想,说:“其实我觉得那团黑雾有可能就是魔尊。”此言一出,苏晓在心里顿时有了一个想法,魔尊会不会也是冲着雪灵芝来的,可是雪灵芝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能吸引那么多人来争夺。 苏晓将目光投向小影,一直在当透明的小影接收到苏晓的目光,立刻将身体转向了另一个方向,这时苏晓还看不出问题来,她就真的是没脑子了,她愤愤地瞪了小影一眼,怪不得今天突然提出要来雪岭,原来是早有计划的。 洛子倾见苏晓还能跟小影瞪眼,就知道她已经恢复过来,心里不禁松口气,说:“晓晓,如果魔尊真的潜伏在雪岭上,那么你们得先下山了。” “你们?那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下去吗?”苏晓拽住洛子倾的衣角,急切地问 洛子倾别过眼,声音淡淡地说:“我还不能下山,我要去寻找雪灵芝。”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们也留下来陪你一起。”苏晓斩钉截铁地说,那坚定的神态由不得洛子倾拒绝。 婳烨以为那句‘我们’也包括她在内,就说:“晓晓,你先不要任性,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雪灵芝什么时候都能找,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苏晓转过身,眼神坚决地说:“婳烨,你先下山,我要留在这里。”此时的苏晓犹如一块发光石,让人转不开眼。 婳烨惜命,是因为她身上担负着重造妖界的使命,但此时,她突然醒悟了,如果连助朋友一把的勇气都没有,她拿什么来恢复妖界,这样一想,婳烨也下定决心,说:“晓晓,我不走,我也留下来陪你。” 看着婳烨眼中的坚决,苏晓也颇为感动,但还是说:“婳烨,你也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我们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就会多一分钟的危险,你不是一个人,你身后还有一个妖界,它需要你。”其实苏晓比任何一个人都看得通透,婳烨的谎言,婳烨的隐藏,她都知道,但她也知道婳烨有她自己的难言之隐,经过这千年的反思,苏晓懂得,每个人心中都有他自己的秘密,别人不说,你也不必去窥看。 婳烨的笑僵在脸上,原本苦涩的心此时开始泛起丝丝甜蜜,以前她总觉得苏晓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尽管她的灵力很强,但很多事情,她都不会跟苏晓说,而现在的苏晓变得通透睿智,能站在全面的角度来想事情了。 苏晓走过去,将婳烨脸上的泪水擦去,温声说:“婳烨姐姐,别哭了,人要往前看,我们不能总守着往事不放。”苏晓知道,婳烨还在为千年前的事情懊悔,所以才会在她面前小心翼翼,说话留一半,现在她希望婳烨能打开这个心结。 这声姐姐真的叫到了婳烨的心坎里,自从苏晓复活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苏晓这么亲切地唤她为姐姐,她还以为她再也听不到苏晓叫的姐姐了。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婳烨高兴地哭了,此时的她释怀了。 苏晓手中的蚕帕湿透了,看着眼前哭得失色的婳烨,突然她想起了以前,那时的婳烨应该是真心实意对她的吧?助她修炼,帮她出谋划策,为她辩解……现在,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真心待她的婳烨,希望这不是她的错觉。 洛子倾抿着嘴,站在她们的身后,一言不发,待婳烨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时,她带泪的眼睛弯成一道小弧,淡淡一笑,说:“晓晓,那我先下去了,这是给你的灵雀,到时候发生什么不测,你就用这只灵雀给我报信,我会第一时间赶来的。”婳烨唤出一只灵雀,递到苏晓的手中。 不管这只灵雀是否起到作用,这也是婳烨的一番心意,苏晓欣然接过,说:“婳烨姐姐,你从东面那条小路下去,应该不会有危险。” 婳烨点点头,说:“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凡事不要勉强。”苏晓笑着点点头。 待婳烨走后,苏晓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洛子倾见了,挑眉问:“怎么?有那么累吗?” 苏晓摇摇头,说:“不是累,是释怀,到底是我们太纠结了,才会让我们都那么痛苦。”洛子倾不明白苏晓在说什么,虽然他知道有婳烨这个人的存在,但他不知道苏晓和那个婳烨之间发生过什么。 见洛子倾一脸的不解,苏晓也懒得解释,她踮起脚,拉了拉洛子倾的脸皮,说:“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你还那么纠结干嘛?” 这时,苏晓打算和小影算旧帐,她走到那个还以为自己是透明的小影身旁,重重地咳了一声,小影立马转过身,刚好看到苏晓伫立在他身后,被吓了一跳,想都不想就说了句:“死丫头,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苏晓‘哦’一声,淡淡地说:“你也算是人吗?”看到苏晓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小影隐约猜到苏晓应该是知道了他所隐瞒的事,虽然底气不足,但小影还是扬着下巴,说:“怎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苏晓信他才有鬼,如果小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才没那么淡定,苏晓只好一句句道明,说:“你是不是知道魔尊也会来雪岭寻找雪灵芝?还有,这么多灵药,你为什么偏偏选中雪灵芝当我的修炼之药?” 哦,原来苏晓想的是这个,小影瞬间淡定了,他还以为苏晓发现了雪灵芝对清竹有效,现在轮到小影有恃无恐了,他伸手对着苏晓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骂道:“笨蛋,你当我是预言之神吗?我哪里知道魔尊会来这里?” 苏晓无故被打,冤屈极了,立刻跑到洛子倾身旁,诉控道:“大白,小影欺负我!” 小影傲娇地给苏晓一个白眼,意思是‘你奈我何’洛子倾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打闹,郁闷的心情消散了不少,笑着说:“晓晓,小影可是难得的好友,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小影听到洛子倾的话后,给他一个赞赏的眼光,然后一副得意的样子看着苏晓,苏晓气竭,这两人怎么站到一阵线上了?“哼,大白,小影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这么替他说话?” “有些人总是不愿接受事实。”小影在旁边嘲讽道。 第六十三章血云一战

“小影,你……”苏晓凶巴巴地瞪着小影,可被小影高冷地无视掉了。 洛子倾无声地笑了笑,他可不敢笑出声来,毕竟这两人都不是好惹的,只好在中间协调道:“一人退一步吧,多大点事。” 苏晓和小影两人对视一眼,才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有多幼稚,顿时两人的脸都红了,特别是小影,小影自认比苏晓多活了几千年,可比起幼稚程度,他跟苏晓差不了多少。 平和的气氛没持续多久,小影就察觉到远处有东西向他们这个方向飞奔而来,其速度之快,令人震惊,很快,洛子倾和苏晓也察觉到了,三人对望一眼后,然后同时做出一个攻击与防御的动作。 苏晓想了想,唤出天扇,现在她还不能使用神木,以免功亏一篑,洛子倾和小影将苏晓挡在身后,齐齐盯着那个不明来物的方向,近了,更近了,小影张开感知范围,当他看清那来物时,他无力地向后退一步,眼里带上了一丝恐惧。 洛子倾略扶着小影,当他看到小影眼里的惊慌时,他立马将小影交给身后的苏晓,说:“晓晓,待会你先不要出手,保护好小影。”说完,他立刻结一个结界将两人保护起来,而他像一个战士似的站在外面,看似冷静,可他内心远远不比表面平静,能让小影惊慌失措成这个样子,想必是厉害的角色。 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苏晓发现小影的脸色完全苍白了,就说:“小影,你赶紧回神木去。”小影无力地点点头,说:“你自己小心一点。”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留下来只会给他们增添麻烦,还不如先回神木,让他们无后顾之忧。 小影回到神木后,苏晓也从结界里出来,洛子倾看到刚才那一幕,虽然有点惊讶小影的凭空消失,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两人对看一眼后,苏晓迅速背靠在洛子倾身后,两人瞬间将警惕点提到最高。 来了,苏晓将手中的天扇拽得紧紧的,当她看到那团血云时,眼睛瞬间瞪大了,那血红色的云犹如沸腾的血液,上面布满了无数张脸,全是扭曲的恐惧的,无数只触手不断延伸,他们就像地狱里的恶鬼,拼命挣扎,却永远得不到救赎。 苏晓深知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她运用灵力稳住全身的气息,然后封住自己的感知,没有感知,她就不会受到外界干扰,但万事有代价,她将会在未来的一个月里都生活在一个无声无味无觉的世界里。 当洛子倾察觉到时,苏晓已经封闭了,这时,无数触手向他们两人飞奔而来,苏晓打开天扇,一阵飓风呼啸而出,无数触手被砍断,掉在地上变成了一滩血水,而剩余的缩回血云里,千年前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苏晓满意地笑了笑,天扇在天心手里,连它三分之一的灵力都使不出来,还好意思霸着天扇千年不放。 血云好像受到了挑战,那无数张脸不断发出诡异的叫声,可苏晓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丝毫不受影响,静静地看着那些无声的画面。 洛子倾被这些诡异的声音弄得很是烦躁,眼睛变得猩红起来,可他很快就将心情平复下来,只见他伸出双手,然后轻轻合上,动作很是优雅,但在合上的瞬间,千丈雪瀑布凭空出现,尤为壮观,雪瀑布向着血云飞奔而去,将血云紧紧地围住,洛子倾单手用力一握,雪瀑布顿时赋予了力量,将血云紧勒成一团,慢慢的,血云再也发不出声音,‘砰’的一声,血云被雪瀑布勒成粉碎,飘飘洒洒的血雪撒落下来。 洛子倾立刻结一个结界将两人围住,苏晓对他笑笑,用嘴型说‘大白,你好厉害啊!’洛子倾摸了摸苏晓的头,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当不成伴侣,也可以成为亲人,洛子倾已经很满足现状了。 这时,半空中漂浮着许多游魂,血云被消灭,它们就从血云那里逃了出来,苏晓看着这些游魂,有些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有些是没见过的,它们能得以重生,苏晓也为它们感到高兴。 游魂向苏晓和洛子倾道谢后,纷纷离开了,它们要赶在天亮之前去到地狱,然后投胎。 这时,雪慢慢地恢复了洁白,血腥味也淡了很多,洛子倾唤出一颗雪种,往天上一抛,天空顿时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柔柔的白白的雪儿覆盖在那层红雪上,而后慢慢净化那层不详的红雪,四周开始光亮起来,这白雪好像有生命似的,带走了死寂,恢复了生机。 苏晓看着这梦幻的美景,嘴角的笑就没停过下来,她抬头看了看那个宛如雪神的男人,当洛子倾回头看到苏晓亮晶晶的眼神时,他捏了捏苏晓的脸,说:“有那么好看吗?” 苏晓连连点头,虽然她听不到声音,但她能从洛子倾的嘴型得知他说什么,苏晓眼眸里的星光点点发亮,洛子倾刚才那点郁闷瞬间被治愈了,他笑着揉了揉苏晓的脑袋,说:“想不想学?” 苏晓猛点头,紧紧地盯着洛子倾的唇,她想马上得到洛子倾的同意,可洛子倾并不如她所愿,薄唇微张,吐出一句:“想得美!” 苏晓的期待换来这三字,她愤愤地转过身,心里想的是,以后要让大白远离小影才行,要不然大白都要学坏了。躺在神木里的小影还不知道苏晓将他纳入了洛子倾的非接近人员,不过他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整个身体都在发虚,灵力在逆流。雪岭明明是是他第一次来的,可为什么他对那血云,那绿谷如此的熟悉? 解决完这件事,洛子倾明显没刚才那么压抑了,他任由苏晓走在前面,他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沿途还挺有闲情地欣赏雪山。 快到雪岭的山脚时,苏晓回头紧紧地拉着洛子倾,在他手上飞快地写着‘你跟我一起下山,雪灵芝到时候我陪你一起找。’ 洛子倾抬头看了看这连绵数千里的雪峰,再低头看到苏晓眼里的期望,他点了点头。苏晓见他点头后,兴奋地拉着他的手飞快地下山了,在这个鬼地方,她多呆一刻都有恐惧感。 在一处高峰上,白神远远地看着他们,低垂的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其实他一直跟在苏晓他们身边,他们与血云的战斗,他都看见了,可他并没有出手相助,只在旁边冷观,因为他对三界的事实在不感兴趣。 雪岭位于天界的边缘,所以苏晓他们下山后,可以直接到达天界,当苏晓看到转弯处那个着急张望的人时,她嘴角的笑更大了。 “晓晓,你们没事吧?婳烨看到苏晓后,急忙向她走来,脸上挂满了笑容。 苏晓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婳烨见苏晓一直在笑一句话都不说,疑问道:“晓晓,你怎么了?”苏晓拿起婳烨的手,在上面写‘没事,一个月后我会恢复正常的,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回天宫了吗?’ 婳烨轻轻地点了点苏晓的额间,尽量让自己说话慢点,说:“还不是担心你?叫你跟我一起下来,你又不肯,那我只好在这里等你了,如果真的出什么事,我还能马上赶到。” 苏晓看懂婳烨说的话后,俏皮地吐吐舌头,讨好似的趴在婳烨身上拱了拱,大眼睛巴眨巴眨地向婳烨道歉。婳烨看到苏晓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她是一点气都没有了,只好无奈地捏了捏苏晓的鼻头,说:“没有下次了。” 苏晓连连点头,笑得一脸的开心。洛子倾面无表情地站在她们身后,婳烨偶尔瞟一眼过去都能感受到那男子对苏晓有很重的保护欲。 …… “废物,你们这批没用的废物!”天心一把将桌上的果盘和琉璃壶杯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尖锐声。 跪在地上的宫娥,仙人个个胆战心惊,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将脑袋埋得低低的,唯恐天心一不开心拿他们来出气。 最近,天心总觉得身体不适,每次将神木唤出来,事后她都会耗费大量的灵力,有时几天都全身无力,经药君查明,有可能是因为晶血的过分流失造成的,可她除了喂食神木外,根本就没用过在其他地方。 后来,药君跟天心说,雪灵芝能补给晶血,天心就派人到雪岭去寻找,但没想到不仅药没找到连人都不见了,这才引发了她刚才愤怒的一幕。 突然,天心心悸闷痛起来,她好像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那灼热,刺痛的感觉不断刺激她的大脑,而地上跪着的人没一个看到,天心忍住疼痛,大骂:“滚,全给我滚出去,滚!” 宫娥们赶紧从地上起来,低着头,快步走出宫殿,天心看着一下子全空了的大殿,脑袋里的剧痛更加重了,疼痛难忍的她倒在地上不断打滚,此时的天心狼狈不堪,丝毫不见那个雍容高雅的样子。 而在天心看不到的地方,那根漆黑的藤木不断伸出触手,吸食她的晶血。 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就如天心毁坏晶血,使得清竹现在生死不明,而现在轮到她来尝试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第六十四章天心闹事

三天过去了,苏晓看着整天闷闷不乐的洛子倾,她的心情也很是沉重,而且自从雪岭回来后,小影也没出现过,担心这个,忧虑那个,苏晓这几天就没开心笑过。 外面桃花缤纷,漫天飞舞,桃林中那个白衣男子侧躺在桃枝上,长发如瀑布般下垂,原本眸光四射的丹凤眼紧紧地合闭着,浓翘的长睫毛微微颤抖,苏晓看着洛子倾不安的样子,轻轻地叹口气,推开门走出去。 “大白,你还好吗?”苏晓站在树下,久久才说出一句话。 洛子倾将手放在眼睛上,挡住太阳的强烈光线,微睁开眼睛,说:“晓晓,你别太担忧,我真的没事。”话是这么说,可看他那失落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所以他越是这么说,苏晓就越是担忧。 苏晓轻点地,飞身落在桃枝上,跟洛子倾并排着,在洛子倾的耳边低语道:“大白,如果你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我不会取笑你的!” 洛子倾‘噗’的一声笑出来,睁开眼睛,看着苏晓说:“晓晓,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看来这千年间,你真的没什么变化嘛!”就连安慰人都是那么的直接。 苏晓被笑话了也不恼,看着洛子倾脸上的笑,她也跟着傻乎乎地笑了,洛子倾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说:“怎么会有像你这么傻的人呢?傻得让人心疼。” “那你现在心疼了没?”苏晓巴眨着大眼睛,俏皮地问。 洛子倾轻身从桃枝上飞下来,回头一眸,盈盈笑道:“不心疼。”怎么可能不心疼呢?以前那个拽着他小尾巴的小仙子到现在这个处处为他着想的半神,他见证过她的成长,他参与了她的过去,在他眼中,苏晓就是唯一的亲人。 见洛子倾毫无留恋的走了,苏晓站直身体,娇哼一声,说:“大白,你这只没良心的臭狼。”走远了的洛子倾嘴角微微上扬,有亲人关心的感觉真不错! 苏晓重新躺回去,喃喃道:“真够没良心的!亏我这几天都在担忧,打死你这只臭狼。”苏晓拿起一朵落在枝丫上的落花,一瓣一瓣用力地往下扔,每一片花瓣就相当于一个洛子倾,没一会儿,苏晓觉得自己很稚气,就偷偷地把手里的花瓣给扔了,从树上飞下来。 当苏晓远远看到洛子倾进入清竹的房间时,她才想起来,小影已经有三天没给清竹治疗了,想起小影,苏晓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不知道小影现在怎样了? 当苏晓推开房门时,她看到洛子倾坐在床边为清竹治疗,为了避免洛子倾受到干扰,苏晓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慢慢陷入沉思后双眼发呆。洛子倾回头看了苏晓一眼,眼眸沉了沉,他很少看到苏晓露出低落的表情。 “怎么了?有心事?”不知什么时候,洛子倾走到了苏晓的跟前,低声问。 苏晓双目空洞,完全没反应过来,洛子倾微微皱眉,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苏晓被眼面晃动的手惊醒,可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说:“啊?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有什么心事吗?”洛子倾坐在苏晓的对面,说。 苏晓低头想了想,说:“大白,你说小影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从雪岭回来后,就一直没见他从神木里出来过。”她真的好担心小影。 洛子倾皱了皱眉,问:“小影是隐居在神木上的幻影?”洛子倾知道小影是幻影,但他不知道小影是居于神木里的,苏晓也没跟他说过。 这时苏晓才想起,她一直没跟洛子倾说过小影的事,想到既然洛子倾也能看到小影,苏晓便没什么顾虑地从头到尾将小影的事跟洛子倾说了一遍。 听完苏晓的话,洛子倾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他扶额想了想,说:“既然小影是附在神木上的,而你又是神木的主人,那你可不可以召唤他出来?” 苏晓摇摇头,说:“我现在只能算是神木的半个主人,有时候我连它的灵力都使唤不出来,小影就是因为我还没能力成为神木的主人,才让我到雪岭去寻找雪灵芝以增进灵力的。早知道这样,我……”苏晓的声音变得哽咽了。 洛子倾走过去,将苏晓搂在怀里,安慰道:“晓晓,你也别太自责,这又不是你想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可以联系小影的方法,要不然你唤出神木,我帮你看看。” 苏晓点点头,唤出神木,洛子倾看着浑身散发着浓郁灵力的神木,不由感叹道:“这就是神木?灵力好纯净,而且不是一般的强大。”洛子倾的双眼发光,可惜不是时候,要不然他真想好好研究一下。 苏晓没什么强烈的反应,淡淡地说:“大白,你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呼唤到小影。”如果可以,她真的很不想要这根神木,因为这根神木,她再次被天宫盯上,要不是她早预计好,恐怕她又重遭了千年前的迫害。不过,她还是要感谢神木的,因为神木让她和小影相遇,并成为了家人。 苏晓的困扰和悲伤全被洛子倾收入到眼帘里,他将手放在苏晓的肩膀上,眼神坚定地说:“晓晓,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清竹,小影,还有……”天承,不过洛子倾没有将这两个字说不出,一是他不知苏晓和天承之间发生了什么,二是他说不出口。 这时,苏晓笑了笑,说:“也对,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有家人,有朋友,受委屈了,还有你们替我出头呢!”苏晓想到这个美好的场景,忍不住笑得更开心了。 洛子倾用力地揉了揉苏晓的脑袋,说:“就是啊!所以,你想做什么就放心去做,我们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苏晓重重地点点头,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用鼻音大大地发出一个‘嗯’字,光听那声音就知道现在的苏晓心里是多么的幸福。 正当他们两人笑得开心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苏晓一下子警惕起来,她将神木收起来,然后对洛子倾说:“大白,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当没听到。”见苏晓如此严肃,洛子倾也察觉到事态的严重,他微皱着眉点头。 刚出到桃院,苏晓就看到天心光明正大地进来了,苏晓在心里鄙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宫公主,什么良好的修养?在她看来,这样的天心才是最真实的,无礼傲慢,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其实苏晓早就猜到天心这几天会来找她,因为她送的那根假神木在这段日子里会变得非常暴躁,就会不断地吸食天心身上的晶血,如果天心的晶血跟不上假神木的吸食量,那么假神木就会到处破坏天心的五腑六脏。 看着天心强装出来的淡定和她那苍白的脸色,苏晓基本可肯定自己的想法了,她扬起嘴角,微微一笑,说:“天心公主怎么有空来我这寒舍了,这里过于简陋,还望天心公主不要介意。” 苏晓的话在天心听来简直就是在驱赶她离开的意思,既然这样,她也很不客气道:“放心,本宫胸怀天界,怎么会在意区区破院。”那个‘破’字咬得特别重。 苏晓丝毫不在意,说:“也对,这可是天宫太子建的,天心公主怎么可能质疑自己皇兄的能力呢?”这句话就像一个巴掌,“啪”地打在天心的脸上。 天心恼怒道:“够了,今天我不是来跟你扯这没用的,我问你,这神木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现在的灵力不进反而退了?”天心最近真的被这神木折磨得够惨了,时不时全身就会涌满一股噬心的痛,如果不是实在是忍受不了,她才不会来求救苏晓。 苏晓拉开一张藤椅,舒舒服服地靠上去,满不在乎地说:“天心公主,你是不是找错人了,神木是我送的没错,可我不担保你一定能用得上,还有如果我知道使用神木的技巧,那我还用得着将神木奉送给天宫?” 天心就知道苏晓会这么说,可她直觉不那么认为,她觉得苏晓肯定知道神木真正的使用方法,天心愤愤道:“苏晓,别以为你现在升为半神了,我就不敢拿你怎样?我告诉你,只要你还没有真正成为神,我就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看着天心那副狰狞的表情,苏晓笑了,狂笑地眼泪都出来了,她擦去笑出来的眼泪,说:“天心公主,你这副表情真是漂亮极了,要不要再重来一遍。”说完,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天心被苏晓气怒了,刚想唤出神木给苏晓一点教训,就被苏晓看穿了她的想法,只见苏晓眯着眼睛,声音低沉地说:“天心,你该不会是想拿神木来对付我吧?你也不想想神木是谁给你的,真是可笑!” 想起帝后对她说的话,天心拼命地将内心的怒火压了压,尽量使声音低一些,说:“苏晓,你真的不知道神木的真正使用方法吗?”天心真的要被气死了,她还是第一次向她看不起的那个人低声下气。 第六十五章穆天上门

苏晓抬起头,眼里闪过一道不明的光,轻笑道:“天心公主,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神木可不是凡物,你以为人人都可以肆意使用吗?如果不是因为你身上的晶血,恐怕你连神木的影子都摸不着吧!”所以,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厉害的角儿? 苏晓的每一句话在天心看来都是在讽刺她,天心狠狠地瞪着苏晓,说:“苏晓,你真以为我相信你的鬼话吗?你是桃岛的主人,而神木是桃岛的衍生之物,你能不知道神木的真正使用方法?你分明就是妒忌我,所以才不肯说出来的。” 苏晓在心里翻个白眼,她真是服了天心的自以为是了,苏晓从藤椅上站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天心公主,无知不是你的错,可明知无知还出来显摆就是你的错了,我这里庙小供不下你这尊大佛,天心公主,请吧!”苏晓直接赶人了。 天心觉得自己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晓还如此不知好歹,她也怒了,骂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半神,我就不信整个天宫没人能治得了你。”天心这是在拿天宫来压她。 苏晓半眯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这么快就将本性给露出来,看来帝后教女儿的本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整个天宫最厉害的女人就是帝后了,要不然她当年怎么可能从妖王的一个远亲变成天宫最高贵的女人,可惜一代不如一代。 从天心忍耐的那刻起,苏晓就知道天心肯定是被帝后教训过的了,要不然凭她对天心的认识,天心根本不可能忍到现在,一个高傲的孔雀怎么可能被她认为是麻雀的人出言顶撞呢?她也忍不住要佩服天心的忍耐力了。 苏晓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决定给天心一个警告,说:“天心公主,神木可是我桃岛的,如果天心公主对神木也无能为力的话,我会向帝君收回神木的。” 天心闻言大惊,心里想道,她才不要将神木拱手送人,这是她的,只可能是她的。 看着天心变了色的脸,苏晓无奈地摇头,心里暗自鄙视自己,天心明明是那么的愚蠢,千年前却硬是被她玩得团团转,最后还为她死在了天雷下,苏晓慢慢回想起来,真心觉得那时的自己不是一般的蠢。 “谁说我对神木无能为力的?我肯定能将神木的秘密给揭露出来的,你给我等着。”天心抛下这句话后,慌乱地走了。 看着天心凌乱的步伐和逃跑似的背影,苏晓‘噗’的一声笑出来了,那笑声传得很远,快到门口的天心听到后,好像有回头看了一眼,不过苏晓没仔细看。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洛子倾将手搭在苏晓的肩上,满脸笑意地说:“晓晓,你也变坏了嘛!要不要这么捉弄人。”从苏晓和天心的谈话中,洛子倾大概知道个一二。 苏晓笑着站直身体,说:“大白,人生需要乐趣,要不然会太过无聊的。”话音刚落地,苏晓脸上的笑容就立刻僵住了,这句似曾相识的话让她想起来小影,她也曾对小影说过这句话,可惜,话不变,人却变了。 刚刚还笑容满面的苏晓突然变得沉郁起来,这让洛子倾很不解,他轻轻地拍了拍苏晓的肩膀,问:“晓晓,你怎么了?没事吧?” 苏晓立刻回过神来,让笑容掩盖脸上的落寞,说:“没什么,就是想起了小影。对了,刚才的事还没完呢,我们赶快试一下。” 两人又重新回到清竹的房间,当初小影为了防止魔尊偷偷潜入劫走清竹,曾在清竹的房间里设下了三个禁锢,宛如天宫中的另一个小世界,现在用来揭秘神木,苏晓是一点都不怕被外人窥看到。 洛子倾将手放到神木上,慢慢闭上眼睛,意图用意念跟小影说话,可他在神木里找了很久都没发现有小影的气息,就当他快放弃时,一个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洛子倾眉头轻皱了一下,一直盯着他的苏晓顿时紧张起来。 可当洛子倾仔细寻找那个声音时,那个声音又消失了,洛子倾紧皱眉,集中精力,额头慢慢渗出了不少细汗,苏晓拿过蚕帕给洛子倾擦汗,从刚才起,她眼里的焦急就没散去过。 过了一会儿,洛子倾慢慢睁开眼睛,眼里全是疲劳,他灵力透支,精力过甚了,苏晓赶紧扶他坐下来,看到洛子倾这种情况,苏晓也不敢问结果如何。 待洛子倾恢复过来,苏晓才敢轻声问:“大白,你有看到什么吗?” 看着苏晓闪亮亮的眼神,洛子倾都不敢将实话说出来了,他婉转地说:“晓晓,可能是小影有事才……”“不会的,小影每天都要给清竹治疗,他不会无辜不见的,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苏晓打断洛子倾的话,声音低低地说。 洛子倾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来安慰苏晓了,只好说:“晓晓,你也别太担心?说不定明天小影就出现了。” 苏晓也喃喃道:“是啊,可能明天小影就会出现了……”苏晓不断地重复这句话,也不知是说给洛子倾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看着这样的苏晓,洛子倾除了安慰,也别无他法。他抬头看了一眼神木,那漆黑的神木悬浮在半空中,尽在咫尺的亲人却无法相拥,洛子倾只有在心里默念:小影,但愿你没事! 这时,大门又传来了敲门声,苏晓心情本来就很烦燥,现在又听到烦人的敲门声响起,不由骂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刚走了一个天心,现在又是谁? 苏晓用力地拉开大门,当她看到门前的人时,心情更烦躁了,她将所有的不满都表露在脸上,冷冷地问:“请问上神大人有什么事吗?如果不是什么急事,恕我今天不便请您进去了。” 自从上次天谷一别后,穆天就再也没见过苏晓,他有心想来,可找不到借口,在这段日子里,他不断回忆过去,他发现他欠苏晓的不计其数,可能他这辈子都还不了,可在今天突然间,他好想见到苏晓,心魔促使,他就真的来到了苏晓的桃林。 看着苏晓脸上的淡漠和疏远,穆天心里扬起淡淡的痛,那个对他笑,对他害羞的小仙子终究被他一手给毁了,过了许久,穆天才苦笑道:“苏晓,对不起了。” 对不起?听到这句足足迟到了千年的道歉,苏晓心里没有荡起半点涟漪,她的心早在天雷劈下的那刻间全部粉碎了,苏晓脸色异常的平静,说:“不必了,上神大人,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穆天呆住了,平日里那双俯视万物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道不明的灰色,他摇摇头,说:“不,苏晓,是我穆天对不起你,我不该将你的真心当成……” “够了,上神大人,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如果是来说这些无谓的话,我劝你还是滚吧!”苏晓此时非常烦躁,小影的事已经让她心力交瘁了,现在穆天又跑来说起这些勾起人痛苦回忆的话,她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苏晓的剧烈反应让穆天有点吃惊,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了,苏晓在心里暗自懊悔,她不应该情绪起伏那么大,没什么意义,只会将自己陷入一个尴尬的局面,就像现在这样。 待心情平复下来后,苏晓叹口气说:“上神大人,以后没什么事,你就不要过来了,免得天心公主又说我在抢她的男人,这个莫名的罪名我可不愿承担。”说完,就准备关门。 穆天急忙叫住苏晓,说:“苏晓,那把天扇,是你的吗?”穆天终于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尽管他早有答案,但他还是想亲耳听到苏晓说。 苏晓冷冷地瞥了穆天一眼,说:“怎么?难道上神大人还想要回去?也对,上神大人又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苏晓嘴角的冷讽让穆天心头一窒。 原来被人误会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穆天现在是深有体会的了,他连忙解释道:“苏晓,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当年是不是你救的我?穆天在心里问。 “弄清什么?原来上神大人也懂得查明二字?可惜,我不屑告诉你。”苏晓眼神淡淡地,心都死了,她还顾及什么。 苏晓的一词一言就好像一枚针深深地扎在穆天的心里,穆天终于明白心痛的感觉了,他苦涩地说:“苏晓,是我负了你,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难道一句对不起就能将她受到的所有伤痛都抹去吗?苏晓的心都麻木了,她直视着穆天说:“上神大人,我问你,对不起有用吗?” 苏晓的话就像一支箭直直射入了穆天的心脏里,穆天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说不来,他在心里苦笑道:是啊,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怎么可能将这千年的伤都抹去?是他想得太简单了。如其说他想得简单,还不如说他还对苏晓对他的情谊抱有希望。 第六十六章

穆天直直地对上苏晓的眼睛,尽管苏晓的眼睛也对着穆天,但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眸已经将她的心意表明了,此时,时间犹如静止了一般,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 过了许久,苏晓回过神来,转身,将大门关上,穆天阻止的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看着门缝那抹白衣,穆天的喉咙直发哑。 背驰而行的两人,一个选择遗忘,一个选择补救,可他们谁都不知,冥冥中有根红线一直将他们紧紧相牵,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命。 苏晓背靠大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她觉得好累,好想休息,可为什么这些人总是一而再地惹怒自己,难道就不可以彼此当作不存在吗?苏晓真的好累,她倒在门背后,轻轻地闭上眼睛,将一切隔绝在外。 门外的穆天呆呆地看着紧锁的大门,嘴巴抿得直直的,那双傲视万物的眼睛却意外充满了别样情绪,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好像真的走进了一个人。 当年,他会娶天心,一是天心救过他,他喜欢那个持着天扇从天而降,无所畏惧的仙子,而天扇又恰恰在天心手里,他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天心救了他,可他潜意识里又觉得天心不是他朦胧间看到那抹白色身影;二是在一次宴会后,他与天心醉卧在同一张塌上,看着天心羞红的脸,他竟以为那就是爱。 没想到,天心竟将他们两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亏他还是神,三界中无比至上的神者,现在他只想狠狠地给自己两个耳光,他真怀疑以前的自己是不是瞎子,怎么连这么简单的局都看不透。 可都过去了,他现在无论是道歉还是懊悔都没什么用,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给苏晓补偿,可他根本就不知苏晓需要什么。换做以前,他肯定知道,他的一个回眸都可以让苏晓高兴一天,可现在呢?苏晓连正眼都不看自己一下,他到底要怎么办? 穆天转身离开,修长的眼缝里迸发出一道犀利的光,他一定会给苏晓一个交代的!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晓才颤抖着从地上站起来,刚想走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叫:“半神大人,帝君宣您到正殿。”此时身心疲倦的苏晓实在是无力理会这些令人烦燥的事情,就回了一句:“代我告诉帝君,我身体不适,迟点再面圣。” 苏晓刚迈出一步,又听到门外的声音在说:“半神大人,请您不要让小臣为难。”苏晓一改刚才的面无表情,脸上冷冷一笑,心道,天宫的人还真虚伪,明明是威胁,还偏要将话说得那么好听。 天心前脚刚走,帝君后脚就派人找上门来,苏晓不得不将这两件事联合起来,苏晓在心里冷眼鄙视道:天心也就这点本事,挑拨离间,搬弄是非。不过都逼到这里了,她好像不去也不行,既然如此,她还不如睁大眼睛看看天心怎么演。 苏晓对着外面的人说:“我待会就过去,你先行一步。”“是的,请半神大人您快点!”那个声音淡淡地说。 苏晓拍拍自己的脸,顿时全身战意满满,要去面对那群比恶狼还恐怖的天宫人,苏晓必须打醒十二分精神,要不然只会被他们啃得连渣都没有。 苏晓不过愣神了几分钟而已,外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半神大人,请您快点!”听这声音比刚才的还要淡,苏晓知道外面的人不耐烦了,就应声道:“你爱等就在外面等着,我等会再赶过去。”还真当她是软柿子,每个人都可以上来捏一把,苏晓眼里闪过一道毒辣的光,只可惜,你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时,外面没声音了,苏晓猜他应该是先走了,先走干嘛?苏晓心里很是清楚,肯定是到帝君面前先参她一本,可惜的是,她根本就不在乎。 在去大殿的路上,苏晓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看着远远被晕光围耀的宏伟大殿,苏晓眼里是满满的志在必得。 站在正殿的大门口,苏晓轻抚了一下衣裙,目光烁烁,自信满满,昂首挺胸地走进去,一路上,她接收到了不少打量,可她满不在乎,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只是那眼里并没有装下任何一个活物。 苏晓这高傲的姿态,在天心看来简直就是在挑衅,她低敛的眼睛闪过一丝恶毒,心里冷冷道:苏晓,我看你能傲到什么时候? 苏晓微微伏身,面无表情地请安道:“帝君安福,帝后安泰。”可她等了很久都没见帝君叫她起来,而她微屈的身体已经有点僵硬了,苏晓嘴角冷讽一笑,毫不畏惧地站直身体,直视上座的两人。 苏晓这番姿态让个别众仙不由得不满起来,一下仙恶语道:“这就是所谓的神?简直就是侮辱了神者的称号。” 苏晓冷眼看过去,是一个不认识的下仙,可能是最近天宫死的仙人太多了,才会让这种无德无能的半道仙来充当下仙,苏晓淡淡地回了一句:“你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小小的下仙,哦,不,你应该连下仙的灵力都没有吧!无毛鸡也学孔雀叫,真是可笑可悲!” 苏晓简直就是在打那下仙的脸,看到那下仙的脸红了又绿,绿了又红,苏晓又补充一句:“你这么小看神,到时候仙魔两界万一真的打了起来,恐怕神界只会直接无视仙界。” 苏晓补充的这句话直接将那个下仙吓个半死,他不过是说了苏晓一句,怎么就扯上仙魔大战了?苏晓不是还不是真正的神吗?她有什么资格说神界不会帮仙界? 不过下仙也不敢再说话了,讪讪地退到一边,如果苏晓说的都是真的,那他就是天界的千古罪人了,这个罪名他可承担不起来。 苏晓心里冷哼一声,但脸上依旧不改色地说:“不知帝君寻小神来所为何事?”态度不卑不亢,硬要说不对的地方,那就是苏晓的神情了,仿佛在施舍着些什么似的。 别人能忍住,天心可忍不住,只见她说:“苏晓,虽然你现在是半神了,但你也要多替天宫着想。”就这句话直接将苏晓安上了一个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的罪名。 苏晓真心不想再和天心多说一句话,她选择直接无视,直直地站在那里等帝君的回话。 世界上最让人憋屈的就是,你无论说什么,别人都当你不存在,天心现在深有体会这句话,可在这大众之上,她又不能大骂,只好拼命地忍耐心中的怒火。 看着天心那快气炸了的脸,苏晓心情很是愉悦,早知如此,她一开始就直接无视好了,不用费脑想那么多。更何况像天心这样心胸狭隘的人,你不说话,她反而能脑补更多的东西,最后不过气死自己罢了。 苏晓静静地看着上座的帝君,天心又怒问:“苏晓,你这是什么态度?” 不依不饶就好比自己喝下毒药,却希望对方死去,现在的天心就是这个样子,她拼命地想让苏晓落人口碑,却不知她这副咄咄逼人的嘴脸会先让人看不起。 这时,帝君才威严道:“苏晓,你可知吾唤你来有何事?”当然知道,不过你既然打哑谜,那我又何必明说。苏晓在心里冷言道。 苏晓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小神愚昧,还请帝君赐教。”看,说得多么诚恳。不是要演戏吗?那就看谁演得像,苏晓在心里补充一句。 帝君被苏晓噎了一句,顿时皱起了眉头,内心道:这个苏晓真的是越来越不识相了。帝君严肃道:“那你可知神木现在出现了反噬?” 苏晓瞪大一双大眼睛,惊讶道:“什么?神木竟然出现了反噬?在桃岛,神木可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真是一只老狐狸,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帝君见苏晓如此惊讶,就疑问道:“难道你不知道吗?”天心可不是这么说的,帝君微垂头瞥了一眼天心,天心顿时心虚地低下头。这时,帝君还有什么不明的,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眼里是对天心满满的失望。 虽然天心欺骗了他,但帝君仍然觉得苏晓知道些什么。“帝君,我已经将神木送给天宫了,我怎么会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不过,也许……”苏晓为难地停了一下。 “也许什么,说!”帝君皱眉道。 苏晓看了天心一眼,天心顿时背脊发冷,她直觉苏晓下面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果然,“也许天心公主根本就不是神木的有缘人,当初天心公主的晶血能打开神木的灵力,说不定只是一个偶然。”苏晓淡淡地说。 天心气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她也顾不上其他了,直接瞪着苏晓,那眼神彷佛要将苏晓拆血喝血。 苏晓眼帘低垂,嘴角微微带笑,她已经可以想象到众仙们和天心的表情了,那一定很精彩。 帝君眉头紧皱,苏晓说的这番话,他不是没想过,而是天心毕竟是天宫皇族公主,是他的皇女,将神木交给她,他很是放心。可现在情况有变,看来他要另作考虑才行了,毕竟万事都是有退路好。 第六十七章天承归来

依苏晓对帝君的了解,天心很快就会成为一颗弃棋,现在看来,帝君真的动摇了。苏晓的眼睛轻轻略过天心,说:“帝君,如果真是这样,还望您三思。” 苏晓简直就是将众仙的心声都说了出来,先前天心的晶血可以激发神木的灵力,这让众仙不得不服,可现在不一样了,天心的晶血对神木根本就不起作用,众仙们的心思便又重新活跃起来,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那就是将神木占为己有。 仅因这句话,整个大殿都骚动起来,看着众仙们嘴上说着为天宫着想的话,实际上是想将自己收入自己囊中的那副虚伪的嘴脸,苏晓的内心直发笑,真是一群愚蠢的人! 帝君怒骂道:“全给吾闭嘴,神木交给谁?吾自有打算。” 真是一群贪婪的人啊,苏晓在心里感叹道,不过,天心的晶血还未完全消失,她怎么可能让神木离开天心的身体,“帝君,小神有一事相诉。” 帝君的眼梢扫过苏晓,那警告的意味很重,冷冷地说:“奏。” “帝君,放眼天宫,除了天心公主身上的晶血曾激发神木的灵力外,已无其他人能有这个能力,为何不让神木在天心公主身边呆久一点,也许会有意外的惊喜。”苏晓来一次神逆转。 这时,就连帝君也不明白苏晓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不过他承认苏晓的确有过人之才,可惜她的心不在天宫上,要不然凭她半神的身份,定能为天宫所用。 帝君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说:“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为了让众仙心服口服,吾下令,在今天之内,谁能安然碰到神木的,吾就将神木赐给他,如果没人能成功,那么神木就归天心公主所有。” 苏晓淡淡地看了帝君一眼,心道:果然是一只老狐狸,不仅为天心找到了借口还压下了群仙的不满,不愧是天界的统领者。 众仙们顿时都安静了下来,齐齐看着帝君。帝君示意天心,尽管天心很不情愿,可她还是一咬牙唤出了神木,看着下面贪婪的人群,一阵恐惧感涌上了天心的心头,万一真的有人激发了神木的灵力,那神木岂不是落入了别人手中,天心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心里愤恨地想,她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苏晓退到一边,看着众仙纷涌而上,不一会儿,一个个失望而归,看着他们摇头摆脑,貌似在懊悔的表情,苏晓只觉得好笑。 天心的心一直都悬在心眼上,她看着仙家们一个上来一个下去的,心脏乱跳不止,直到最后一位仙家都以失败告终,她才深深地吐口气,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苏晓就像一个执棋人,站在高处,俯视着这些所谓自命高人一等的仙者,当她看完了整个过程后,她对天心轻轻地笑了笑,说:“天心公主,看来你跟神木真的很有缘分,我特别期待我桃岛的神物能在你手中发挥出它最大的作用。” 尽然天心恨得直咬牙,但还是硬挤出笑容说:“承你贵言了。” 苏晓摆摆手,表示没什么,苏晓越是这副无所欲的姿态,天心就越觉得苏晓是在看不起她,可她现在对上苏晓总是以失败告终,这让她很是纳闷和无措。 神木兜了一圈又重新回到天心的手上,这次的有惊无险让天心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苏晓真的不再是千年前那个任由人揉捏的小仙子了,尽管天心很不想承认,但也不能否定现在的苏晓已经变得强大,睿智了。 天心定睛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突然背脊莫名其妙地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内心十分恐惧,她直觉现在的苏晓真的有能力抢走穆天,想到这个可能,天心惊怕地心跳加速。 苏晓向帝君请辞后,就退出了大殿,可快走出大殿时,她碰到了许久不见的天承。 两人的目光直直对望,仿佛周围一切都是空气,待苏晓反应过来后,她立马别开眼睛,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天承快她一步,拽住了她的手,两人定在原地,谁也不先开口。 苏晓的手微微发抖,与脸上的平静不同,她内心早已泛起惊涛骇浪,她也不挣脱天承的手,两人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直到天承开口:“晓晓,我……” 看着心中念念不忘的人儿,天承所有的话都化成了那神情的对望,苏晓被天承**的目光一直望着,脸微微地好了红,想起手腕还被天承紧拽着,苏晓的脸更红了,她收了收自己的手,不过没有收回来。 苏晓抬头,不满地瞪了天承一眼,可在天承看来,那上翘的眼眉简直就是挑逗和撒娇,看着人儿娇嫩的红唇,天承有股吻上去的冲动,不过他很快就压抑住了那股**,如果真的在这里吻了苏晓,说不定他以后真的就只能看了。 那火辣的目光让苏晓很不自然,她又收了收手,这次,天承很快就放开了,低身伏在苏晓的耳旁,温柔地说:“晓晓,我好想你。” 暖暖的气流直冲大脑,苏晓整个头皮都麻了,抬头看到天承那深情的样子,她整张脸红得滴血,天承笑了笑说:“晓晓,你是在害羞吗?” 苏晓顿时反应过来,脸比刚才还红了,她娇哼一声,说:“你……才害羞,我,我走了。” 天承轻笑一声,说:“晓晓,你就不想我吗?”苏晓的脚步顿了一下,她回头瞟了天承一眼,然后拉着天承一起走了。 守在正殿大门的两个天将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但仔细看,你会发现他们的嘴角很微细地弯了弯,看吧,还是有人祝福他们的! 苏晓拉着天承踩在祥云上飞向桃林,迎着微风,天承突然想起了当初他在选妃会上带走苏晓的情景,同样是踏着祥云,同样是当初的两人,此景是如此的美好。其实天承自认很幸运了,苏晓复活,还成为了他的天妃,唔,虽然现在还不是。不过,他已经很知足了。 天承低头看着苏晓拽着他的手,小手上的温度透过皮肤传到他的手腕上,天承脸上的笑更大了,苏晓听到笑声后回过头,嘟着嘴瞪了天承一眼。天承立刻收敛起脸上的笑,一本正经起来,苏晓看到这里,反而‘噗’的一声笑了。 天承愣了一下,而后心领神会,也一起笑了起来,快乐从来不需要理由。但在天承眼里,苏晓的笑脸就是他一辈子的守候。 清风拂来,带走他们的笑声,此刻间,他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两个人。 芳香的桃花随风飘来,苏晓和天承回到了桃林。到桃林后,苏晓放开天承的手,领先一步走在前面,天承恋恋不舍地看着苏晓松开的手,没有嫩嫩的触感后,天承反而不适应了。 看着苏晓走在前面,天承大步走上去,趴在苏晓的肩上,柔声问:“晓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想我了吗?” 突然被一个庞然大物压住,苏晓有点喘不过气来,她眼角上斜六十度,鄙视道:“你还小是吗?需要我哄着你?我告诉你,天心那件事我还没完。” 天承立刻表忠心说:“晓晓,我以后都听你的,这件事就翻篇了好吗?”说完后,天承还蹭了蹭苏晓。 苏晓扶正天承的身体,然后用手捏了捏天承的脸,怀疑道:“你真的是天承吗?那座融都不化的冰山?”苏晓严重怀疑这个天承是假的,冷酷的天宫太子竟然化身成忠犬,你让苏晓这种小人物怎么能接受的了? 天承被掐了也不生气,他笑眯眯地说:“晓晓,是真是假,你可以检查一下。要不,我脱光衣服让你彻底检查一下,这样效果比较好一点。”这个天承还真够不要脸的。 苏晓真没见过天承如此厚脸皮的一面,她用力地掐上去,说:“天承,够了哦!人总是要点脸皮的。”苏晓说完后,自己还点了点头,以示她说的很对。 天承满不在乎地说:“如果连自家娘子都不要我了,我还要脸皮干嘛?”看人家说得多么的合乎情理。 苏晓听后,‘轰’的一下子,整张脸红得不行不行了,她用大眼睛拼命地瞪天承,可天承自动将瞪眼看成了媚眼,他摸了摸苏晓的头,一脸认真地说:“乖,我知道你很想我,但你也不能用这么火辣的目光看我,我会误以为你欲、求、不、满的。” 苏晓无言以对,除了用眼睛猛瞪天承,她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事实证明,苏晓对上天承,赢的可能比她能和天心重归于好的概率还要小。 说不过,我走还不行?苏晓扬着下巴,傲娇地走了。 可就在苏晓转身的那刻,天承一把将苏晓拉了回来,二话不说,就吻了上去,他已经忍不了了,苏晓的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他沦陷,更何况苏晓现在人就在这里,他心里有些邪恶地想,好像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不得不说,天承也学坏了。 软软甜甜的触感让天承不断沦陷,他拼命地想得到更多,更恨不得将怀里的人儿狠狠地嵌入自己的怀里。这个吻越来越深,苏晓全身发软,无力地倒在天承的怀里,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 第六十八章

就在天承狼性大发时,苏晓猛一把将他推开了,低头快步跑回桃院,天承远远还能看到苏晓红得通透的耳朵,想起刚才苏晓憋红了的小脸,天承朗笑出声。 苏晓走到大门后,不等天承跟上,“啪”的一声将大门关上了,天承愣了愣,然后快步走过去,拍了拍门,说:“晓晓,你怎么能这样?你夫君还没进去,你怎么能把门关上?” 院里的洛子倾正在泡茶,此时见苏晓一脸慌乱地跑进来,就皱了皱眉问:“晓晓,你跑得那么急干嘛?有人在后面赶你吗?” 苏晓被洛子倾这突然一叫,吓了一跳,她回头支吾了一声,说:“没,没什么。”洛子倾见苏晓一脸的心虚,再看到她满脸的桃花,顿时悟了过来,打笑道:“哦!原来真的有人在追你,咦,你怎么连嘴唇都红肿了,老实交代,你们刚做过什么?” 苏晓瞬间恼怒起来,指控道:“大白,你思想太龌龊了!”洛子倾装无辜,一脸纯朴地说:“我有说了什么龌龊的事情吗?晓晓,你思想怎么这么污?作为一个女仙,你首先要矜持,然后就是淑女,再就是……” “大白……”苏晓恼羞成怒地吼着洛子倾。 洛子倾无比无辜地看了苏晓一眼,刚想说话,就听到了敲门声,当他听到天承在门外的叫话时,他戏谑地瞟了苏晓一眼,眼里的‘原来如此’不言而喻。 此时的苏晓又恼又怒,无奈之下,只好顶着洛子倾的打量,跑步跑过去给天承开门。 天承刚想给苏晓一个爱的抱抱,苏晓就拽着他的耳朵,拉了他进来。拥抱不成,天承还想将脑袋压在苏晓的肩膀上,可惜苏晓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手劲猛然加重,天承的脸顿时扭曲起来,实在是太痛了。 洛子倾坐在亭子里,一边喝着仙露泡的岭茶,一边看旁边两人在打闹,生活简直不要太享受。 “晓晓,痛!”天承可怜巴巴地向苏晓撒娇,时不时还巴眨一下眼睛。 苏晓还没说什么,在一边看戏的洛子倾反倒“噗”的一声,将口中的茶水全喷了出来,他内心惊叹道: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无比高冷的天宫太子吗?他没看错吧?洛子倾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苏晓斜瞪了洛子倾一眼,然后回头继续教训天承说:“你再敢乱叫,我就把你的耳朵给揪下来。”说完后,还用力地揪了一下才放开。 天承揉揉耳朵,说:“不痛,娘子。” 苏晓气恼极了,可对上天承的厚脸皮,她除了有股深深的无力感之外,就是选择直接无视了,只见苏晓愤愤地走到洛子倾的座位旁,拿起一杯茶,猛灌了下去。 洛子倾看着自己的好茶都被糟蹋了,也不敢多言一句,他用眼睛猛瞪苏晓,可人家偏偏就能当作不是一回事,也是,敢看苏晓的戏,就要做好被整的心理。 天承走过来,做到苏晓隔壁,这时,他才向洛子倾打招呼:“大白,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见你?”敢情你现在才注意到我的存在?洛子倾感觉心被箭一击而穿了,还能不能好好做好友了? 洛子倾翻个白眼,鄙视道:“你的眼睛有放在其他地方吗?我都坐在这里半天了,你才看到我,你的眼睛到底有多瞎啊?” 天承摸摸鼻子,笑笑说:“大白,一场好友,你可不能这么说话。”“是啊,好友!现在才注意到我的好友,你可真够重色轻友的!”洛子倾直言道。 天承一只手搭在洛子倾的肩上,凑近洛子倾,一副好朋友的样子,说:“大白,你还是小狼的时候比较可爱一点,毛茸茸的一团,怎么捏的都不会反抗,现在我还没说话,你就已经将我虐个体无完肤了。”唉,他好怀念那只白白的雪狼啊! 洛子倾被恶俗地全身抖了抖,他瞟了瞟天承搭在他肩上的手,然后笑眯眯地说:“晓晓,刚才天承跟我说,你不够温柔,不够可爱,他还说……” 天承一把将洛子倾的嘴盖住,虽然三人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但他跟洛子倾的谈话,苏晓是听不到的,现在洛子倾竟然窝里反,给他按了一个莫名的罪名。 苏晓一个眼神杀过来,天承顿时无话可说,洛子倾坐在一边偷笑。 “天承,你给我好好说说,什么叫不够温柔?什么叫不够可爱?”苏晓直接化身母老虎,对着天承大吼起来。洛子倾明显感到他的琉璃杯里的岭茶抖了几滴出现,可想而知,苏晓的吼声有多大了。 天承愤恨地瞪了洛子倾一眼,眼里明晃晃地写着:还是不是朋友了?有你这么捉弄人的吗?洛子倾挺着腰肢,姿态优雅地端起一杯岭茶,轻轻地呷了一口,然后满足的点点头,完全没理会天承的抓挠不满。 朋友是靠不住的了,天承只好只身奋战,他脸上挤满讨好的笑,说:“晓晓,你怎么能听大白的话呢?他的话能有几句是真的?”说完后,还用手肘给了洛子倾一下。 洛子倾才轻哼一声,在心里蔑视道:如果朋友什么的,都是用来出卖的! 苏晓看了看洛子倾,再用眼睛扫过天承,不信道:“怎么可能?大白平时跟你是最亲了,他怎么可能说假话,肯定是你说了我的坏话,大白看不过眼,才告诉我的。” 看着苏晓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洛子倾在心里直发笑,他轻咳一声,忍住笑说:“晓晓,知我者,只有你了。” 天承斜视洛子倾,眼里写着:你这只白眼狼,当初我对你多好啊,你现在竟然拆我台!无奈的是,洛子倾连个眼角都没给天承,直接无视掉他的表达。 苏晓站起来,俯视天承,一脸傲娇地说:“天承,你从实交代,我尚且饶你一次。” 天承现在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可对着自己的娘子大人,他能说什么,只好什么都受着呗,天承苦着脸,说:“晓晓,这只居心不良的狼一看就是别有用意了,说不定是他妒忌我们感情好,恩爱,才说出这些话来挑拨我们的。” 洛子倾被恶寒地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天承竟想出了一个这样的回答,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苏晓似乎对这个答案还挺满意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说:“大白,要不我帮你也选一个?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狐狸?猫?豹?……”苏晓这是完全将用在小影身上的那套用在洛子倾身上了,也许在她眼里,美男都是用来配美男的。 洛子倾终于明白什么叫不做死就不会死了,他看着苏晓那闪亮亮的眼神,顿时产生了一股危机感,他往后退了一些,恶狠狠地说:“谢你好意了,不用。” 苏晓满脸的兴致勃勃,说:“大白,你就不要害羞了,尽管说吧!”现在看来,这个苏晓还挺喜欢当媒人的,当初她为小影说过媒,不过被小影一巴掌给拍了回去,可惜她不记打,现在又开始为洛子倾说媒,可看着洛子倾绿了又红,红了又绿的脸就知道他忍得有多痛苦了。 洛子倾看到天承站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笑,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不会为他说话的了,更何况刚才他还摆了他一道,可对着苏晓,他又无能为力,只好认输道:“我走还不行吗?” 天承急忙拉住洛子倾,说:“大白,你要学会有效过滤晓晓的话啊!”换句话说就是适当无视苏晓的话,过于较真只会气死自己,这是天承自己深有体会的。 洛子倾想了想,又坐下来,说:“也对,晓晓有时候大脑转不过来,我们要学会体谅才行。”看这话说得多么的深明大义,防恐别人不知道他的大度似的。 苏晓没想到这两个男人竟联合起来了,她左瞪一下天承,再右瞪一下洛子倾,皱着鼻子说:“你们两个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好意思吗?我都替你们丢脸了。” 天承和洛子倾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点头,不约而同地说:“没看到这里有弱女子的存在。”只看见一只母老虎,还是那种凶巴巴的。不过这话,以他们的智商,他们怎么会说出来,会没命的,好吗? 苏晓被气得吐血,这两家伙合起来欺负她倒是同心协力,她重重地哼一声,说:“等小影出来了,我一定让他好好教训你们。” 话音落地,苏晓瞬间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她哑了哑声音,然后求救似的看了洛子倾一眼,洛子倾顿时反应过来,急中生智,说:“切,你那只灵雀有什么用?” 天承显然没发生什么不妥,接着说:“晓晓,你该不会是想用一只灵雀来对付我们吧?大白,我们被看低了,怎么办?” 苏晓见隐瞒过去了,不禁在心里深深地吐口气,感谢地看了洛子倾一眼。 洛子倾朝苏晓微点头,然后对天承,说:“晓晓就这点本事啦,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完后,两人又大笑起来,就连苏晓也跟着哈哈了两声,刚才她差点就将小影的存在说出来了,幸亏有洛子倾的帮忙,要不然她恐怕瞒不过天承。 第六十九章

万丈塔。 “圣衣,你应该明白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神尊念在你过往的功德上才让你能在百年内离开万丈塔,你为何就不再等等呢?”老者一脸可惜道。 自从天承下去后,圣衣就一直在想办法离开这里,可惜没一次成功,这次,她又试着逃离,结果被万丈塔的结界捕抓到,不仅被捉了回来,身上也受了不少伤,可她没有半点后悔,因为她实在是受够了。 圣衣转过脸去,一脸的平静,但就是不回答老者的话。 老者将药放在桌子上,然后叹息一声,说:“圣衣,这几千年你都挨过来了,你就不能再等这百年吗?”老者是真心为圣衣着想,在他眼中,圣衣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尽管她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但孰人无罪,改过就好了。 圣衣转过身,两行清泪从脸上流下来,她紧紧地拽着老者的衣袖,哭着说:“爷爷,我真的受不了了,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孤独和寂寞?我到底犯了什么错?” 老者站起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圣衣说,自从圣衣被压在万丈塔后,她就失去了以前的所有记忆,就连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男人,她都忘记了。这数千年来,她就像一个空壳,既无回忆也看不到未来,你让她如何不崩溃。 可老者还是安慰说:“圣衣,我知道你急,但你也不能失了方寸,你想一下,万一神尊知道了你逃离的事情后,再加长你的刑期,那岂不是得不偿失?”老者真希望这席话能让圣衣能清醒过来。 圣衣连连摇头,泪更凶了,说:“不是的,不是的,爷爷,你知道我活得有多痛苦吗?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我每一天就像活在地狱似的。……谁?到底有谁才能救赎我?”圣衣嘶哑地吼着。 老者实在是不忍看到圣衣这副生不如死的样子,只好转移话题,说:“圣衣,你还记得前些日子的那个傻小子吗?” 果然,圣衣愣了一下,说:“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吗?”圣衣对那个傻小子很有好感,所以对他的事情还是比较关心的。 老者坐下来,说:“那个傻小子不是说要寻找神界吗?他坚持了,但最后没有成功,你说,他的努力到底有没有用?”这时,圣衣的情绪已经没那么激动了。 圣衣挂着泪珠的大眼睛眨了眨,带着鼻音说:“怎么会有错呢?他努力过了,就算失败,他也一样受人敬佩。更何况天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身为天宫太子,他理应回去承担起他该背的责任。” “对啊,所以说他是一个聪明的人,他很懂得进退,也明白什么时候该上,什么时候该服输。”老者见圣衣已经开始思考了,就继续说:“那你可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有多愚蠢?你本可以在百年后,安安乐乐地离开这里,可万一因你现在犯的一点小事延长了你的封锁,那你真的是太得不偿失了。” 圣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老者这时是彻底无语了,其实他刚才和现在所说的都是同一番话,可刚才说的她完全听不进去,现在扯上了天宫太子后,她既然全盘接受,看来这个天宫太子对圣衣的影响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老者轻咳一声,说:“既然你都明白了,那你以后可不能乱来了,凡事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去做,知道了吗?” 圣衣拿过丝帕轻轻地擦了擦脸上的泪,说:“爷爷,那你能告诉我,我是因犯了什么错才被关押在这里的吗?”她想了数千年,可完全不知所以。 老者皱了皱眉,说:“圣衣,你既然选择了忘记,现在又何必记起来呢?”当初听到音神失去了记忆后,神界有几个人是相信的,他们轮番经过了整整千年的测试才最终鉴定音神真的是失去了记忆,不过,也幸亏了音神失去了记忆,要不然的话,神界哪有这么轻易地放过音神。 可看到现在的音神,不,应该是圣衣,她活得一点都不快乐,犹如一个傀儡似的,其实这样的惩罚才是最恐怖的。 圣衣哑了哑声音,低头说:“爷爷,如果我是一只鸟就好了,想飞去哪里就飞去哪里,犯了错,投胎重新再来,那一定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她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自由无忧。 老者叹气,摇摇头,说:“圣衣,其实你想开一点,日子并不是那么难过的。” “是啊!都这样了,我还能改变什么?”圣衣苦笑道,她已经过惯了那种数着日子过生活的时光了,她试着改变,可无能为力,那么她只有受着了。 老者背着手,从房间里出来,快到门口时,他又说了句:“记得把药给服了。” 圣衣像个木偶似的点点头,机械般拿起桌子上的药,一咽而下,然后喉咙动了动,再把木碗放回桌子上,全个过程里,她的眼睛动都没动一下。 这时,一股悠长的琴声从远方传了过来,每当她觉得自己活不下去时,那股空灵的琴声总会适时响起,而她的心就好像被治愈一般,重新复活起来。 她曾沿着琴声走,可从来没见过琴声的主人,她猜,那一定是一个可以拯救万物的神,她多希望那个琴声的主人会将她从这个深渊里救出来,可惜幻想永远是幻想。 正当圣衣准备出去时,老者一脸喜悦地走了进来,他那惊喜的眼神,闪亮地看着圣衣,一脸激动地说:“神尊,神尊答应让你出去走走。” 圣衣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僵了几秒,然后兴奋地喊道:“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老者连连点头,说:“刚才我出去后,神尊就派弟子过来跟我说,你可以下凡间了,不过让我全程跟着你。” 圣衣才不管她可以去三界的哪里,只要能从这里出去走走,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她一把拉过老者的手,说:“爷爷,走,我们现在就走。”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老者这一把老骨头被她这么一拽,都差点散了,不过他能理解圣衣内心的那股兴奋,他笑着说:“圣衣,你慢点,慢点,我还么说完呢!” 圣衣顿时停了下来,一脸的紧张,她唯恐老者反悔。老者安抚似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神尊叫你在人间游历时,顺便去找一滴人间至善的血。” 圣衣拼命地点头,只要能让她出去,她做什么都愿意,圣衣满脸笑意地说:“这不算什么,不就是一滴血吗?”说完后,她一个人在一边乐呵去了。 老者笑着点点头,其实他有点明白神尊的意思,神尊让圣衣去寻找纯善血,却没要求她一定找到,也许是神尊希望圣衣能在人间寻找到属于她的人生观。 …… “什么?怎么会这样?”天承对着下面的天将们大喊。 据从人间回来的天将们说,魔尊打算在人间下一场魔雨,将凡人全部变成他的傀儡战士,一来可以控制人间,二来可以增强魔族战斗的力量,不过,魔尊这个做法实在是太人神共愤了,可惜,现在神界完全置身事外。 天将首领低头说:“太子,魔尊一直迟迟未行动,是因为他还没找到人间至善的那个人,有传说,人间至善者拥有通天的本事,魔尊不敢贸然行动,肯定是怕不仅没控制人间,反而被至善者毁了灵力。” 天承冷静下来后,想了想说:“既然如此,你们可有查到魔尊现在的具体位置?”天承有意先除去魔尊,不管用什么办法。 天将们面面相觑,齐齐低下了头,显然他们并未查到魔尊的具体位置。天承也不为难他们,叹口气,说:“算了,你们回去继续观察人间的一举一动,如有不妥,立即禀告。” 天将们得令后,告退了。 天承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严重,在他去寻找神界时,魔尊还没有这么大的动静,然而现在魔尊简直就是想通吃三界,想到这个可能,天承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拳,暗暗发誓,绝不让魔界的人踏进人仙两界一步。 这时,天心带着六个宫娥缓缓而进,她笑着说:“皇兄,我给你带了一些人间的小玩意儿,快来尝尝。”这是她专门派人到人间去取回来的,听说味道不错。 天承也不想在众宫娥面前失了天心面子,就冷冷应下,说:“放那吧!”态度冷淡地像一座冰山。 天心愣了一下,她知道皇兄肯定还没揭开心结,但没想到态度会是如此的冷淡,她的笑脸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过来,盈盈笑道:“皇兄,你先尝一下嘛!你以前不是挺喜欢人间的这些小玩意儿吗?我记得以前你还经常偷偷带我下凡间去吃。” 天承不轻不重地看了天心一眼,他是经常下凡去寻找一些人间的美味,但那是因为苏晓喜欢吃。然而后来这一千年里,他没有了苏晓的陪伴,为了纪念苏晓,他才一点一点地喜欢上这些小玩意儿的,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吃这些的**。 第七十章

天心被天承这一瞟弄得胆战心惊的,她只不过是想借这些小玩意儿跟皇兄认个错,但没想到皇兄根本就不领情。 天心走过去,轻轻地拉了拉天承的衣袖,泪汪汪的眼睛都快哭出来了,说:“皇兄,我真的错了,其实我很早就想过来跟您认个错,可是一直都见不到您,皇兄,我真的知错了。”说完后,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不知者还以为她才是受害者。 天承收回自己的衣袖,脸色淡淡地说:“我很早以前就警告过你,不要惹苏晓,千年前那次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了,后来,苏晓复活,我就原谅了你,但没想到千年后,你竟然又做了同样的事情,你根本就无改过之心。” “不,不是的,皇兄,我没想过害苏晓,我是怕她用我的晶血来做什么不好的事,才胡说一通的。皇兄,你想一下,如果苏晓真的拿了我的晶血来做什么有害之事,其他人只会说是我干的,因为只有我才有晶血,他们不会怀疑到苏晓的头上。”天心哭得好不可怜。 天承冷冷一笑,说:“就因为这个破理由,你就置别人的声誉而不顾?天心,别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想破坏苏晓的声誉,让她重新遭到众仙的谴责。” 天心拼命地摇头,哭着说:“不是的,皇兄,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可以不相信你的亲皇妹,我真的是无心的……。” 换做以前,天承肯定不会在天心哭得这么可怜的时候还质疑她,可现在他已经对这个亲皇妹失望透顶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天心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只好站在一边不说话。 整个太子殿里就只剩下天心的哭声,而宫娥们一早就被天心唤了出去,天承冷着脸不说话,天心也哭不下去了,就说:“皇兄,我……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吗?” “你不应该向我道歉,你真正应该道歉的人是苏晓,但你还是不要去找她了,她应该不会想见到你。还有,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回吧!”天承有点厌烦天心的哭声了。 天心见没达到来意,还有点不想走,就试探问道:“皇兄,发生什么事了吗?难道魔尊又在四处造事?”除了这个会让皇兄忧虑外,她想不到其他的了。 天承皱眉说:“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你少点给我惹事就很不错了。” 天心见天承的语气软了下来,就笑着说:“我还不是知道有一个疼我的皇兄,我才这么爱闹嘛!皇兄,你就原谅我吧!” “够了,回你自己的宫殿去。”天承突然发起火来。 天心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被天承这一吼,她吓得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当看到天承厌烦的目光时,她逃似的走了出去,快走到门口时还差点绊倒了,可想她有多惊慌。 天承此时真的好累,单是天宫的事,他就忙不过来了,可偏偏还摊上一个这么不知好歹的妹妹,现在他只想到苏晓那里好好休息一下,他很想念那里无忧无虑的时光。 洛子倾本是打算这几天打算回雪岭的,可苏晓怕他出什么事就一直找各种理由挽留他,所以现在又过去了好几天,他还没回去的动静。 “晓晓,如果我再不回去,恐怕雪岭真的会出什么事。”洛子倾嘴里说着着急的话,可看他那休闲的神情,一点都不像有什么急事的人,此时他卧在藤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一脸的惬意。 “大白,你急什么?现在最急的人是我好吗?小影在神木里没出来过,清竹躺在床上没醒过,你竟然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想抛弃我离开,你真没良心。”苏晓坐在桃树上,瘪瘪嘴,很不满地说。 洛子倾半眯着眼睛,说:“唉,那可怎么办?” “还有,你的族人不是都撤出了雪岭吗?你现在回去,一是被那里的血雪被掩埋了,二是跟白神争夺雪灵芝,然后被他给打死。”苏晓头头是道地分析说。 “苏晓,你就不能盼我好点吗?不是被雪埋了就是被白神杀死,我有那么没用吗?”洛子倾睁大眼睛,瞪着苏晓说。 苏晓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要不然你以为呢?所以说,你现在留在这里是最好的,不仅可以陪伴无助的我,还可以免了你的自取灭亡。” 洛子倾鄙视地看了苏晓一眼后,又重新闭上眼睛,说:“你也算是无助的女人?我看你是最恐怖的女人。”这几天里,苏晓已经将她的计划跟洛子倾说了,虽然洛子倾没说反对,但看得出他并不赞同苏晓这么去做,他眼里的苏晓是善良的,可这样的苏晓强大得有点让人恐惧的,但这都是别人逼出来的,所以他也不反对。 苏晓从桃树上跳下来,说:“大白,你找死是吧?什么叫最恐怖的女人?我很娇弱,很惹人疼惜的好吧?”苏晓自我感觉还是很不错滴。 洛子倾笑笑没说话,突然他想起了天承对他说的一句话:如果可以,我会用毕生去疼惜晓晓,她真的让人太心疼了。 苏晓见洛子倾没搭话,就跑过去凑到他耳边说:“大白,你有想过下凡间吗?” 洛子倾就算有心想睡个懒觉都不行,他一把推开苏晓凑过来的脑袋,睁开眼睛,说:“不去!刚才是谁说她很无助?很想有人陪伴的?现在又想着到处玩了。” 苏晓嘟了嘟嘴,说:“大白,我已经很久没出去玩过了,更何况,我去人间又不是为了玩,我是为了……”苏晓一把捂着自己的嘴巴,她差点就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 洛子倾瞟她一眼,意思是:赶紧从实招来。 苏晓摸着下巴想了想,说:“大白,我可以跟你说,但你不能跟小影说哦!” 洛子倾挑眉,说:“怎么?难道你要干什么坏事?” “才不是呢!我这样跟你说吧!之前小影曾跟我说过,人间有一个至善者,他拥有通天的本事,我想找他来帮我看看,能不能让小影和清竹平安无事。”苏晓的神情有点忧伤。 洛子倾皱眉,说:“凡人还有这个本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苏晓就知道她说了,洛子倾也不会相信,但她又不能靠一人之力找到至善者,只好跟洛子倾商量。“看吧,说了你又不信,不过我其实也不大相信,不过我们总得试试,小影已经有好几天没影迹了,我真的好担心。” 洛子倾垂眸,沉思片刻后说:“也是,如期我们这样瞎等下去,还不如试着找其他办法。” 苏晓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那我们赶紧行动吧!” 洛子倾拉住着急着走的苏晓,说:“晓晓,你那么急做什么?我们先好好计划一下,难道你想就这样下去找吗?就算你是个半神,你也不可能在人海茫茫中找得到吧!” 苏晓也知道自己着急了,就吐吐舌头,一脸俏皮地说:“对哦,我忘了。那我们怎样才能确定大概的范围?” “你先仔细回想一下,当时小影说的时候有没有说到在哪里见过,或哪里有传说过至善者。”洛子倾说。 苏晓想了一会儿,说:“我记得他当时好像有提过一个叫禅院的地方。” “禅院?会不会是一些修道之人的禅庙?”洛子倾猜测道。 苏晓摇头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其实当时他说的时候,我没注意听,因为我也不是很相信人间会有如此厉害之人。可现在,我宁可相信他是真的。” “也许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你试想一下,魔尊为何要先灭三界中第二强的妖界,而不是孱弱的人界?如果他先将人界的凡人都变成他的傀儡,那他岂不是拥有更大的胜算吗?可他并没有选择向弱的人界下手,而是妖界,那么他肯定是有原因,或者是畏惧着什么才不敢下手的。”洛子倾越来越相信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了。 可苏晓还是疑惑道:“魔界先灭妖界不是因为妖界曾与他开战吗?魔尊想在三界中称霸,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妖界和仙界分开,然后一一铲除。” “不,不是这样的,魔尊被困结界中千年,如果他连这点仇恨都不能忍住,他如何成就大事,现在看来,人间还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洛子倾若有所思地说。 苏晓有点明白洛子倾的话了,说:“那就是说,真的有至善者的存在?” “是不是你口中说的至善者,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肯定是一个让魔尊都畏惧的存在,我现在倒很有兴趣想去看看了。”洛子倾笑得一脸的邪恶。 苏晓被洛子倾脸上的笑容寒渗到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提的这个建议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不过看洛子倾一脸的兴致勃勃,她也来了兴趣。 “大白,那我们先从禅院这里地方找起?”苏晓疑问道。 “晓晓,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说,我们去到人间会不会遇到很多相识之人?”既然他们都想到了这个人间不可忽视的存在,那么仙魔两界的人怎么会想不到。 苏晓顿悟过来,说:“是啊,看来人间这次有劫难了。” 第七十一章调戏

当天承来到桃林时,他发现一个人都不在,而清竹的房间被一个强大的结界包围着,他试着进去,但没成功。不过天承也没在桃院耽搁太长时间,想到魔尊现在的所为,他有点担心,于是决定下凡间查探一番,顺便去看看人间是否真的有一个如同神者般的存在。 顺侦年间,世道安泰,各国一片繁荣,其中特别以一个叫尤的国家,更是遥遥领先于其他国家,有人相传,尤国有一个上知天灵,下知地理的和尚,名为无根,更有人夸张地说,无根大师可以将一把麦穗,一天发芽,两天打花,三天丰收,总而言之,这个无根大师在人们眼中,就是一个神般的人物。 “大白,你看这个好好玩啊!哇,你再看这个,还有这个,这个……都好想要啊!”苏晓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摸摸这个,玩玩那个,没有一个舍得放下来。 看着小贩们脸上的不耐烦,洛子倾打笑道:“晓晓,你有人间的钱币吗?没有的话,就只能将你抵在这里了。” 苏晓一脸的不懂,呆呆地说:“什么?还要钱币的吗?我以前跟天承过来,我都是拿着就走的,没给过什么钱币。” 洛子倾扶额,无奈地说:“那肯定是天承跟在你身后帮你付过的了,你别看着我,我可没钱。”此时苏晓亮晶晶的大眼睛正一脸讨好地看着他,洛子倾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苏晓拉着洛子倾的衣袖撒娇,“洛哥哥,大白哥哥,你忍心看着我失去这些心爱的东西吗?”说完后,还用大眼睛眨了几下。 洛子倾一阵恶寒,他用两只纤长的手指嫌弃地拎起苏晓的爪子,说:“你心爱的东西多了去了,难道我要一一为你买吗?想都别想,别忘了,你还有正事的!”这丫头一来到人间就好像脱了缰的马,拴都拴不住。 苏晓嘟嘟嘴,说:“大白哥哥,我们要学会苦中作乐嘛!”也亏是她才说的出这个词。 洛子倾甩开苏晓的手,坚定地说:“想都别想,没完成正事,还想玩,不可能。” 苏晓一脸失落地跟在洛子倾身后,不过她眼睛时不时就瞟向那些小摊上,那闪亮的眼神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不得已,洛子倾只好给她买了一个瓷娃娃,看着苏晓爱不释手的样子,他的嘴角也忍不住弯了弯,小女孩就是那么好哄。 这时,一个身穿藏色绸缎的胖子出现了,他色迷迷的眼神不断从苏晓和洛子倾身上打转,其实从一开始,洛子倾就注意到这个胖子的存在了,因为从他们出现在这里那刻起,胖子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他们身上。 胖子看着两个绝色美人在眼前一晃一晃的,心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他恨不得将眼睛都长在美人身上,这一男一女简直就是他见过的人中最漂亮的了,特别是那个男子,浑身散发一股魅人的诱惑,而那女子身段玲珑,犹如画卷里的美人,美得清丽脱俗。 看得心痒痒后,胖子忍不住过去挑逗了,他可是男女通吃,更何况胖子的爹是尤国的第二大富商,借他爹的福,他曾得到过无数美人,可在这两人面前,那些人简直不值一提。 “两位可是从外地而来,需不需要在下为你们带路?”别看胖子色,对付美人,他还是很有一套的。 苏晓从头到尾打量了胖子一番后,做出评价:“不好意思,我不喜欢跟长得跟猪差不多的人打交道。”苏晓就是这么耿直。 胖子的笑脸有一丝崩裂,可在洛子倾一笑后,他马上笑得跟一尊笑佛似的,谄媚地说:“这位小姐可真会开玩笑。”胖子现在整个大脑里想的都是洛子倾刚才那个笑脸,太倾国倾城了,难怪说红颜祸水,如果可以,他宁可淹死在这祸水里。 也许是胖子的笑太露骨了,苏晓拉着洛子倾快步走开,虽然她不怕凡人,但一来到这里就闹事也是不好,为今之计就是走人。 苏晓刚走开一步,胖子带来的侍仆就围了上去,可能是他们经常做这样的事,侍仆分工很明确,马上就将苏晓和洛子倾围在了一个圈子里。 周围的人也只敢远远地看着,虽然现在国泰民安,但总有那么一两只臭虫让人厌恶,这个胖子就是其中一只臭虫。 胖子的眼睛都笑成了一道缝,脸上的肥肉一颤颤的,说:“两位何必急着走呢?本少爷可是很好客的人,俗话说得好,相见不如偶遇,既然我们那么有缘分,我们不如上满香楼喝上一杯。” 苏晓完全被这胖子的口才给惊呆了,什么时候连无赖都有这么好的口才了?苏晓抬头看了看胖子,说:“胖子哥,不是我们不想去,实在是我们走不开啊!” “两位有什么急事吗?在这京城内,本少爷的话还是有人听的,不如二位说出来,让我为你们分担一下?”其实胖子一点都不信苏晓的话。 苏晓一副烦恼的样子,说:“胖子哥,你不知道,其实我们是住在城外的一户农庄里的,回去的路上会经过一条六七米宽的河,河上有一个渡船人,他每天只走两次,如果我们没赶上的话,那我们就得睡大街了。”苏晓乱说八道的本事还是挺高的。 胖子不以为然地说:“这点小事算什么?你们不过是想渡船而已,放心,等我宴请完你们后,我亲自用雕花大船用你们回去。” “胖子哥,既然如此,那不如你先送我们回去,我亲自下厨做几道菜给你尝一下?我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苏晓笑着说。 胖子低头想了想,觉得应该没什么危险,就答应了,“那好,既然两位急着回去,那我就厚着脸皮去尝一下这位姑娘做的菜。” 苏晓笑着点头,其实她心里在想:死胖子,你怎么死都不知道呢?还想吃老娘煮的菜,老娘煮的菜是你这种猪能吃的吗?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洛子倾一眼就能看穿苏晓在玩什么把戏,不过他并不反对,教训一下这些无知的人也是他们这些仙家该做的事。其实,洛子倾就在想在一边看戏。 出了城门,来到一条河边,胖子叫侍仆们去将船划来这里,待侍仆们都走后,苏晓终于露出她的真面目了,她揉揉自己的手腕,一脸的坏笑,说:“死胖子,你说,人如果掉进了这条河里,会不会被淹死?” 胖子没想到苏晓画风一转,变得这么的阴森恐怖,他看了看洛子倾,再看看苏晓,觉得这两个加起来应该不是他的对手,他又重新得瑟起来,说:“美人,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可是好心送你们回去,你们可不能不知好歹啊!”话里是满满的威胁。 苏晓才不怕,她笑了笑,说:“死胖子,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吗?信不信本仙……本小姐可以将你扔到河里淹死的都没人知道?”哼,还想威胁本仙子,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是吧!苏晓在心里傲娇地想。 胖子听到这里后,心里也有点惊慌了,不过他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两位绝色美人会什么武功,他壮了壮胆,说:“美人,如果你们两个乖乖顺从我的话,也许我还会给你们衣食无忧,富丽堂皇的生活,若你们不知好歹的话,我就将你们两个一个送到小倌馆,一个送到妓/院。”胖子完全不装了,彻底露出他原本的面目。 苏晓呵呵地笑了两声,然后狰狞地脸说:“死胖子,你找死!”然后她飞起一脚,将过百磅的胖子一脚踹到了河里。 “扑通”一声,胖子在河里拼命大叫:“救命啊,救命啊!……”胖子怎么也没想到美人的劲有这么大,既然一脚就把他给踢到了河里,他可不会游泳! 看着胖子在河里挣扎,苏晓大吐一口气,笑着说:“真是大快人心啊!大白,这种人啊!就得给他一个教训,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这么嚣张!” 这时,苏晓和洛子倾身后传来两个笑声,苏晓回头,只见一个绿衣男子和一个粉衣女子,苏晓挑了挑眉,粉衣女子上前,说:“这位姑娘,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刚才这个胖子带你们过来时,我们怕会有什么危险才一直跟着你们的。” 苏晓看了一眼洛子倾,内心翻个白眼,怪不得大白一直没动静,原来他知道身后有人跟着。 伸手不打笑面人,苏晓也笑着迎上去,说:“谢你关心,不过现在没事了。” 洛子倾纤细的手指指着河里那件东西,说:“晓晓,你再不将这头猪给拉上来,那你就真的有事了。”胖子已经没力气叫了,庞大的身躯在水面上一浮一浮的,恐怕很快就要沉下去了。 苏晓瞟了一眼后,一脸的不满,说:“真是麻烦。” 这时,胖子那几个侍仆又回来了,当他们看到河里的胖子时,他们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救人。 苏晓见有人救胖子了,就对洛子倾说:“大白,这没我们什么事了,我们走吧!” 第七十二章无根大师

苏晓和洛子倾走后,粉衣女子对绿衣男子说:“师兄,你说师父叫我们找的那个有缘人到底在哪里?”他们是无根大师的徒弟,接到师傅的命令,寻找一个能拯救人间的有缘人,可他们已经找了三个月,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绿衣男子摇摇头,说:“师妹,你忘记师傅说的话了吗?他老人家曾说过,有缘人可遇不可求,而且师傅也曾算出,我们两人会跟有缘人有相遇之缘,那我们尽管去找就好了。” 粉衣女子想了想,无奈地说:“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师兄,你说师傅说的那个人间危难会不会真的会出现?”他们的师傅,也就是无根大师曾算过,人间将会有一个劫难,能不能安然渡过全靠这个有缘人。 绿衣男子眼里全是希望,说:“我们一定会找到那个有缘人的,这样人间才会免去那个劫难。”这也是他们唯一拯救人间的办法了。 粉衣女子也坚定地点点头,虽然人间有很多的善恶美丑,但他们还是希望能看到人间永恒下去。 远处的白神看着苏晓和洛子倾走远,嘴角不察意地弯了弯,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他们的身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洛子倾和苏晓重新走回闹市了,他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身后的确有人跟着,不过肯定不是那两个凡人,那两个凡人虽然也是修道之人,但他们身上远远没有那股强大的气。 苏晓拍了拍洛子倾的肩膀,担忧的问:“大白,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洛子倾摇摇头,微笑一下,说:“只是有点累了。”他还不确定后面跟的人到底是三界中的谁,以免打草惊蛇,他还是先不要告诉苏晓。 苏晓也觉得有点乏了,他们仙界的仙家来到人间时,会在人仙交接处损耗大量的灵力,所以,她也觉得精力有点疲乏了,就说:“大白,要不我们去找一个和尚庙休息一下,顺便在那里恢复一下灵力。” 洛子倾点点头,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说:“那走吧!就去刚才我们打听的香火最旺的那个禅院。”他总觉得那个禅院好像有点神秘。 苏晓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洛子倾,洛子倾笑了笑说:“怎么了?你在看什么?”苏晓的眼神怪怪的。 苏晓退后一步,与洛子倾并排,说:“大白,你有没有觉得身后有股东西在跟着我们?”其实从他们刚到人间,苏晓就发现了,可是那股说是灵力又不是灵力的东西让她也搞不懂,刚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的感觉错了,但在刚才那刻间,她明显感到就在洛子倾的身后,可回头看,又什么都没有。 洛子倾没想到苏晓的感知这么厉害,就低声说:“先别管这么多,我们赶紧到禅院去。”这种被跟踪的不自在感觉不仅让洛子倾浑身不舒服,还让他的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苏晓此时已经完全确定自己的直觉是对的,真的有人在跟着他们,可看到洛子倾一脸的警惕,她就知道这肯定是一个他们惹不得的人物。 当他们来到禅院时,那股窒息感瞬间消失了,苏晓大大地吐口气,说:“真要命,如果再这样下去一秒,我都要崩溃了。”洛子倾没说什么,但从他那明显松了口气的神情来看,他此时也放轻松了不少。 禅院内一棵巨大的古老树下,一老者敲着木鱼,他长长的白须垂在地上,整个人陷入了沉睡中,可手并没有停,一下一下的敲得很有节奏。整个后院,只剩下敲打木鱼的声音,这里就是一寸安静之地。 “师兄,你看,师傅又睡着了。”粉衣女子压低声音对绿衣男子说。 绿衣男子瞪了粉衣女子一眼,同样低声地说:“师傅已经很累的了,你还说师傅的不是。”说完后,他还用手指点了一下粉衣女子的额头。 粉衣女子吐吐舌头,一脸的俏皮可爱,说:“师兄,我又没说什么。既然师傅喜欢睡,就让他睡吧!我们再出去找找那个有缘人。” 这时,一股苍老有力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两个顽童又去哪里了?为师找了你们一个上午都不见影迹。”无根大师睁开眼睛,他人虽苍老,但那双眼睛不见半点浑浊,反而折射出一丝睿智和世人没有的沉淀。他一生中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无慧,一个是无智。 粉衣女子也就是无慧,她上前撒娇道:“师傅,我们可没有去玩,我们是去找那个有缘人了。” 无根大师轻轻地敲了敲木鱼,说:“不用了,你们寻了三个月都无果,那说明有缘人已经从你们身边走过了。” “什么?走过了,那我们怎么不知道?”无慧惊叫道。 无智不满地瞪了无慧一眼,“师妹,你可是修道之人,能不能凡事不要大惊小怪的。有缘人已经从我们身边走过了,这有什么出奇,人的每一个对眸,一个擦肩而过都是一场缘分,你如何能区别哪个是你的有缘人?” 无根大师连连点头,无智虽领悟不高,但他却最得自己的传承。无慧低下头,想了想,说:“师兄,是我的觉悟太低了。” 无智也无心教训无慧,就说:“师妹,我不是想责怪你什么,就是希望你以后做事能淡定,有自己的判断力。” 无根大师笑了笑,说:“好了,两位徒儿,莫为小事伤了情谊。” 无智摸了摸无慧的头,说:“怎么会呢?无慧可是我最疼爱的师妹。”看着无智眼中满满的宠溺,无慧的脸红了红,有家人的感觉真好,想当初,无根大师收留她的时候,她完全不知自己是谁,是无智和无根大师给了她一个安乐的家。 进到禅院里,苏晓明显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清爽和内心的沉淀,在这里,她的心灵好像被洗涤了一般,而这里流淌的灵气从头到尾将她的污垢都除去了,她的心仿佛在此刻彻底地安定了。 洛子倾轻轻地吸着这里的灵气,这里的灵气比天界的还要纯上几分,如果说这里没有什么神秘的人物,他是第一个不会相信的。 苏晓拉着洛子倾走进大堂里,让他们大吃一惊的是,他们竟然看到了上古时代那些神明的塑像,栩栩如生,就好像他们还存活着似的。苏晓和洛子倾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呈现一句话:至善者肯定在这里! 洛子倾走到一座神明前,虔诚地跪了下来,双手合掌,满怀感激地拜了几拜,再站起来。苏晓不明地看着洛子倾,小声问:“你知道这座神明?” 洛子倾点点头,脸上是满满虔诚的笑,“那是雪狼族的上古神者,我父皇那代人就是被他所救才得以生存下来的。”那是他们雪狼族的救命恩人。 苏晓也走过去,虔诚地拜了拜,嘴里很小声地念到:“神,小仙在此恳求,请赐人间安泰。”还有,恳请您继续保护雪狼族。 洛子倾站得远,没听到苏晓的话,但从苏晓的神情上,他也能得知一二,等苏晓走过来时,洛子倾笑了笑说:“晓晓,你在神面前说了什么?” 苏晓眨着大眼睛,一脸神秘地凑到洛子倾的耳边,说:“不、告、诉、你。”说完后,苏晓就走出了大堂。 洛子倾跟上,等到了外面后,他伸手揉乱了苏晓的头发,说:“好啊!还学会捉弄我了是吧!”苏晓左躲一下,右躲一下,笑着说:“大白,你可是男人来的,怎么能这么小气?” 洛子倾的眼角斜斜地看了苏晓一眼,苏晓顿时怂了,说:“大白,我错了,我不该说你小气,你在我心中是最大方的男人。”唉,捂着良心说话,真的很心塞啊! 洛子倾高昂的头颅轻轻地点了点,说:“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耍我!” 苏晓在心里滴泪啊,想当初那个萌萌的小白狼,怎么捏怎么玩都不会反抗,时不时还上来给你装个萌,现在呢?反而是她给大白装萌了。世风日下啊!心碎了一地啊!苏晓是满满的苍凉感。 洛子倾轻哼一声,说:“你又在心里说我坏话?”洛子倾你要不要那么聪明! 苏晓连忙摇头,说:“哪有?我可是将你当神一样看待的,我直觉总有一天,你也会上升神界,成为人人仰视的其中一员。”苏晓可是使劲地在拍洛子倾的马屁。 洛子倾俯视苏晓一眼,说:“谅你也不敢,好了,别扯这么没用的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拜访一下这里的住持吧!说不定会有收获。” 苏晓摇头,说:“住持不在,刚才我在四处逛的时候,听到有信女说,住持到皇宫给人间的皇帝祈福去了。” 洛子倾沉思了一下,说:“怎么会有那么巧?我们刚来,他就到皇宫去了,别不是在躲我们吧?”这个至善者真的让人越来越不懂了。 苏晓不明,说:“他怎么知道我们要来?更何况,住持不一定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至善者啊!” 此时,在后院的无根大师无声地笑了笑,说“徒儿,准备一些糕点,用来宴请客人。有远方客人来了。” 第七十三章胖子再来

无慧呆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跑厨房去了,无智站在无根大师身后,一言不发。 突然,无根大师敲木鱼的手顿了一下,问无智,“徒儿,你说,什么才叫圆满?” “师傅,您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您不是跟我们说过,得道者非圆满,修行者非圆满,唯有得心者得圆满吗?”无智有点奇怪师傅今天的态度。 无根大师摇摇头,说:“彼一时非此一时,如若天下苍生都没了,那圆满有何用?” 无智知道师傅在说什么,但连他师傅都办不了的事情,他如何能办到,唯有站在一边不说话。 无根大师轻叹一声,说:“要来的总归会来,罢了罢了。” 苏晓闻到一股浓香的糕点味,她用鼻子使劲地嗅了嗅,一副贪吃的样子,说:“大白,我好像闻到了桂花糕的味道,嗯,还有绿豆糕的味道,哇,好香啊!” 洛子倾看着苏晓像一个小狗似的到处嗅,很嫌弃她,说:“晓晓,你够了哦!姑娘家家的要懂得矜持一点,知道吗?” 苏晓拉着洛子倾快步走向后院,她咽了咽口水,说:“大白,我找到了,就在这后院里。”苏晓是完全没听到洛子倾说的话,也许有听到了,不过可能左耳进,没经过大脑,直接从右耳出来了。 洛子倾轻笑道:“晓晓,你本是仙,现在更是半神,你怎么这么喜欢这些五谷之粮?” “大白,这你就不懂了,人间有句话:能吃是福。我现在不过是想福分再大点。”苏晓终于为自己的贪吃找到借口了。 洛子倾点了点苏晓的额头,说:“贪吃就是贪吃,别为自己找这么漂亮的理由。” 苏晓笑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没办法,她就是喜欢人间的这些小吃,在她眼里,这些都是极品美味的东西。 待苏晓和洛子倾进到后院时,他们看到一位老和尚坐在大树下,他面前的小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糕点,空气里飘散着阵阵香味。 “大师,您好,我们是来这里祈福的,在门口闻到糕点的香味就被吸引来了。”苏晓可没有半点觉得不好意思。 无根大师笑了笑,说:“女娃,这糕点就是为你准备的,先尝一下。” 苏晓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但她依旧笑意盈盈地坐了下来,拿起一块,咬一口,果然香甜无比,苏晓吃完一块后,感叹道:“这糕点可真不错,大师,谢谢您了。”可她并没有吃第二块,而是坐在那里等无根大师的话。 “这位施主,也请坐吧!”无根大师对洛子倾说。 洛子倾点点头,脸上十分平静,但他内心已经起了一丝疑惑。 两人都坐了下来,此时,无智才笑了笑说:“原来你们就是我师傅口中的有缘人,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分。” 洛子倾从一进门就看到了无智,这时他也点点头,说:“的确很有缘分,可是不知你师傅是?” “我师父就是无根大师,你们眼前这位老者。”说起他的师傅,无智脸上是满满的自豪和骄傲。 苏晓眼睛都瞪大了,惊讶道:“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无根大师,实在是久仰了。”没想到真的在这里找到了至善者,苏晓一下子惊喜地说不出话。 无根大师摆摆手,说:“女施主,不必如此惊讶,不过徒有一个虚名罢了。” 苏晓站起来,很真诚地说:“无根大师,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是不是传说中的至善者?” 无根大师看着苏晓,说:“女施主,请问什么样的人才叫至善者?你又以什么来定义至善者?” 苏晓一下子被问懵了,她眨眨眼睛,说:“至善者,至善者……”苏晓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苏晓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洛子倾,洛子倾向无根大师作揖,恭敬道:“大师,请问外面的神明是您自己雕塑的吗?” 苏晓见洛子倾问了一个与她问话完全无关的内容,不由嘟了嘟嘴,不满地坐下来,拿起一块糕点,狠狠地咬下去,糯甜的味道让她那半点不满全都消散了。 无根大师看了洛子倾一眼,笑道:“施主可是对外面的塑像感兴趣?”“大师,那都是万年前的古神,您是如何知道他们长什么样的?”洛子倾笑着问。 苏晓边吃糕点,边听他们在说话,但她真的对这种话题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眼前这位大师到底是不是无根大师,可洛子倾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就是不进入重点,这让她很是不满和不解。 无根大师示意无智先出去,无智看了看苏晓和洛子倾,然后点点头,出去了。 “如果老衲没猜错的话,两人应该不是我人间的人吧?”无根大师眯着眼睛说。 洛子倾一时间不明白无根大师说这话的意思,但他直觉无根大师对他们应该没有敌意,不过是询问而已。洛子倾点头,称赞道:“大师,好睿智的目光。” 苏晓将手中的糕点放下,说:“大师,我们没有敌意的,只是我有个朋友受伤了,我希望找到至善者给他看看。”苏晓直直地看着无根大师,此刻里,她是多么希望眼前这位大师就是至善者。 无根大师神情依旧,说:“既然两位不属于这里,那请两位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这时,苏晓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动作,她走到无根大师那里,双膝齐下,跪在了无根大师的面前,满脸的忧伤,说:“大师,人间有句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您救救我的朋友。”苏晓莫名地觉得眼前这位就是无根大师。 洛子倾还没反应过来,无根大师就淡淡地说了句:“三界本来就是相安无事,各自统领,你们不该出现在这里。我是人间的人,只为人间所为。” 听到无根大师的话后,苏晓整个人就像掉到冰窖似的,她抬头看着无根大师,眼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话未出,泪先流,苏晓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连忙拿出手帕,擦擦脸上的泪,站起来,说:“打扰了,那我们不麻烦您了。”话已至此,说多了只会让人更加厌恶,做人总得知道进退。 说完后,苏晓拉着洛子倾就要离开。 洛子倾完全还沉浸在苏晓跪下的那刻里,当他被苏晓牵着走时,他才反应过来,可这时,他们已经出来禅院了。 看着苏晓红彤彤的大眼睛,洛子倾心里扬起一股心痛,他擦了擦苏晓脸上的泪痕,说:“晓晓,没关系的,大不了,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苏晓闭上眼睛,恢复一下情绪,然后说:“对啊,三界之大,我就不信只有至善者才可以救得了清竹。”此时,苏晓已经没那么激动了。 人间之行,苏晓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洛子倾为了让她开心,就说:“晓晓,要不我们去人间的皇宫看看吧!听说里面挺好玩的。”他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苏晓强打起精神,点点头,说:“也好,我们去看看,看一下人间的皇宫和天界的天宫有什么区别。” 洛子倾转身离开时,眼角瞟了禅院一眼,眼里泛起复杂的眸光。 无根大师看着桌上的剩茶,不由叹口气,现在还不到时机,他只有回避和远离他们,这两个人间的拯救者才能平安无事。 …… 这时,闹市里也出现了一个跟苏晓一模一样的人,她乐呵呵地在各个摊位上流返,对每一个小玩意儿都爱不释手,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跟在她后面,叫:“圣衣,你不要走那么快,慢点,慢点。” 圣衣回头做了个鬼脸,笑着说:“爷爷,你快点,快点,前面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说完后,她又从这个摊位跑到另一个摊位去了。 老人跟在她身后,说:“圣衣,爷爷老了,走不快,你慢点。” 圣衣停了下来,说:“爷爷,如果你很累的话,你先去那边等我,我看完这个马上过去。” 老人才不相信她的话,他们在三天前就来到了人间,可这丫头比那野马还恐怖,这里蹦跶,那里蹦跶,一刻都不消停,他就这样跟了圣衣三天,可怜他这条老命啊!他还没试过这么劳累呢! 见圣衣又跑到了别的摊位,老人自发跟上去,说:“圣衣,要不我们找个客栈休息一下。” 圣衣看了看老人,见老人一脸的疲惫,这时才想起,她已经玩足了三天,而老人也陪足了她三天,圣衣不好意思地说:“爷爷,我们去休息吧!” 圣衣扶着老人,走进离他们最近的一家客栈,将老人扶着坐好后,她叫来小儿,这三天里,她已经对人间的生活有了大概的认识。 “店小二,将你们店里最好的三道菜都给我上了。”圣衣豪爽地说。 店小二大喊一声,“好嘞,马上就好,客官,您稍等一下。”店小二麻利地摆碗,上茶,说:“客官,喝口茶,马上就好。”说完后,他还偷偷地瞄了圣衣一眼。 圣衣察觉到店小二的打量,怒问:“你在看什么?” 店小二也是好心,他压低声音,说:“姑娘,我劝你还是带上面纱好,尤国虽然太平,但也有不少好色强抢民女的恶霸。” 第七十四章遇到天承

圣衣已经带了数千年的面纱,难得来一次人间,并且老者允许她不用戴面纱,她才不会因这点小事还戴上那块不透气的面纱。 不过人家店小二也是好心,圣衣笑了笑说:“谢你好意了,不过我会武功,不怕。” 店小二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眼前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这么漂亮的人竟然会武功?说实话,他有点不相信,不过既然人家都说了不怕,那他也不可能强迫人家。 圣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对老人撒娇说:“爷爷,人间实在是太好玩了,我还要迟点再回去。” 老人瞪她一眼,低声说:“死丫头,这么大声,你生怕别人不知你不是人间的人吗?” 圣衣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四周看了看,低声对老人说:“爷爷,应该没人听到。”老人彻底无语了,这时店小二正好上菜,他就没多说什么。 “给我找,找到那两人,本少爷重重有赏。” 门口传来一股恶声,圣衣只顾着低头吃饭,根本就没理会外面发生的事。老人抬头看了一眼,又重新低头喝他的小酒了。 “砰”的一声,圣衣听到门口那里传来摔坏桌子的声音,她抬头,只见一个胖子站在一旁,而他身边的两个奴仆硬是要揭开红衣女子的面纱,而一个商人样子的男人不允许,两个奴仆就和男子打了起来,红衣女子抱着孩子畏缩在一边,孩子在那里哇哇地哭,可周围没一个人敢上前帮忙。 圣衣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她刚站起来,老人就拽住她的手,将她硬拉住,说:“这是人间的事,你无权管辖。” 虽然圣衣坐了下来,但她眼睛一直盯着那边,当看到那些人越来越过分时,她忍不住站起来说:“哼,就算是人间的事那又怎样,这件事,本……管定了。”圣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仙,还是神。 这时,老人也没说什么,瞟了圣衣一眼后,他又重新低头喝酒了。 圣衣快步走到那里,两只手各拽着两个奴仆,手上一使劲,两个奴仆就被圣衣给扔了出去,其中一奴仆见到圣衣后,双眼发亮,大声喊:“就是她,快来人,捉住她。” 圣衣忙着打斗时,她发现她救下的三个人已经趁乱跑掉了,说实话,她有点不开心,她救了他们,他们一句道谢都没有就算了,还在她被围攻时跑掉,实在是让人心寒。 圣衣也没使用灵力,她本身就会一点人间的武功,将这些只会一些拳脚功夫的奴仆打倒,她还是很轻而易举的。三拳两下的,五六个奴仆就被圣衣给打倒了。 圣衣站在这些奴仆中,俯视道:“怎样?还要再打吗?”看着奴仆们在地上打滚,一个两个都爬不起来的样子,圣衣轻蔑道:“就这点本事,还敢到处欺负人,给我滚!” 就在圣衣转身时,刚才在打斗中跑掉的还有那个胖子,他又带了一些人过来,圣衣瞟了一眼,她猜那些应该是打手,但她还是很不在乎地说:“怎么,胖子,你也来找打?” 胖子很愤怒地说:“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将我扔到河里,今天我就要你好看。全部都给我上,给我捉住这个贱女人。” 圣衣也被胖子气火了,胖子的左一句贱人,右一句贱人,实在让她忍无可忍,圣衣顺手拿起一根棍子,扬起下巴,说:“来啊!我看看你们有多厉害。” 打手们一拥而上,但很快就被圣衣给打了回来,胖子站在一边,又惊又怕,大声地喊:“给我上,谁能捉到那个女人,我赏他白银千两。” 不一会儿,胖子带来的打手都让圣衣给打倒了,圣衣走到胖子跟前,胖子腿一软,顿时就跪了下来,说:“女侠,饶命啊!我不敢了,不敢了……” “胖子,你刚才说谁将你扔到河里?”圣衣一脚踩在胖子的肚子上。 胖子此时还哪敢说,就是眼前的女子,他拼命地摇头,说:“是我自己,是我自己不小心掉入河里的。”胖子的额头不断出冷汗。 圣衣本来是有点懵,现在胖子又说得不清不楚的,不过她没心情理会这些,她踹了胖子一脚,说:“给我滚,再让我看到你欺负人,我就将你的两条腿给卸了。” 胖子带着那些打手,连滚带爬地出了客栈,圣衣看着他们走远后,回到位置上,对老人说:“没想到哪里都有恶霸。” 老人喝下一口小酒,说:“圣衣,三界之大,这些小事算不了什么。” “爷爷,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似的。”圣衣夹起一块鸡肉,咬一口,唔,味道还不错。 老人抬头,神情有点微茫,说:“圣衣,我肯定没跟你说过,我是由人得道成神的,在人间这数百年里,我看遍了人间百态,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人死灯灭,万事俱休说的就是老人现在的心态吧! 圣衣咬着鸡肉,想了想,说:“爷爷,你是不是很讨厌人间啊?”听老人的话,老人应该是在人界出生的,并在这里生活的数百年,可为什么感觉老人的语气很不在意,甚至有点无所谓。 老人摇头,说:“谈不上讨厌,也算不上喜欢。”在人间,他承受了无数的苦难,也经历了与爱人阴阳相隔的痛苦,最终,他选择修道,可惜,终然他成为了神,却一直没有得到神尊的净化,神尊说,他道还不够。 道不够?到底是他心中有太多杂念了,太多忘不掉的过去。 老人举起一杯小酒,一口闷了下去,同时也掩盖了他眼中的悲伤。圣衣只是“哦”一声,她看得出,老人的心情很沉重,所以就没再多话了。 等圣衣和老人从客栈里出来后,圣衣重重地伸一把懒腰,样子十分满足,她回头对老人说:“爷爷,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老人指着西边的方向,说:“我们去一个禅院,我要会一下我的老友。” 圣衣顿时来兴趣了,说:“爷爷,你在人间还有老友吗?那他该多少岁了?人间的岁命不是不过数十载而已吗?他……”圣衣在一边吱吱喳喳地问个不停。 老人笑了笑,说:“那可是一个老妖怪,想死都死不了。”说起老友,老人脸色没那么沉了,圣衣还看得出老人眼里带有喜悦。 突然,圣衣看到了一个酷似天承的身影,她快步走上去,但发现转个弯后人不见了。老人见圣衣一脸惊喜地走过去,又一脸失望地走回来,问:“圣衣,你看到什么了?” “爷爷,我好像有看到那个找神界的天宫太子。”圣衣压低声音在老人的耳朵说。 老人的眉头瞬间皱紧,什么?竟然连天界太子都来人间了?难道老和尚真的解决不了人间这个危难? 想到这个可能,老人说:“圣衣,现在你赶紧戴上面纱,可能真的有仙界的人来到了人间,还有,你拿着这个玉环,如果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先到老友那里一趟,你自己找个地方玩。” 圣衣还没弄明白什么事,老人就走了,她甩了甩手里的玉环,嘀咕道:“什么事这么急?”不过圣衣还是乖乖戴上了面纱。 没有老人跟在,圣衣玩得更尽兴了,而她又出手大方,只要见到什么喜欢的就一定要买下来,周围的摊贩看到她就像看到会移动的白银一样,不断地向她推荐自己的东西。 这时,圣衣又看到了天承的身影,她立马将所有的东西都放下来,跑过去,可跟着跟着,那个身影还是消失了,就在圣衣觉得沮丧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她跟前。 圣衣抬头,脸上顿时绽放笑容,说:“还真的是你!从刚才起,我就一直有看到你的身影,不过走过去时,你又不见了,原来你也来了。” 天承见到圣衣也很是惊讶,说:“你不是……” “我们先找个地方聊吧,这里人太多,不合适,”圣衣拉着天承出了城外。 看着周围的绿水青山,圣衣感叹道:“没想到人间也有这么舒服的地方。” 天承笑了,说:“圣衣,人间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天承已经看出这个蒙面的女子就是锁在万丈塔上的圣衣了,见她能从万丈塔上下来,天承也为她高兴。 圣衣大笑,说:“好啊,人生难得一知己,现在就由你来做我的知己好了。”一句话就将他们一生给定了。 很多很多年后,两人回忆起这个过往,都不由自主地会心一笑。 天承也回一个笑脸,说:“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每次跟圣衣在一起,天承都有股很放松,很静心的感觉,不得不说,天承很喜欢那种淡淡的安宁感。 圣衣微抬下巴,一脸的傲娇,说:“本姑娘可是看得起你,才允许你当我的知己!” 天承不说话,指了指圣衣的后面,圣衣不解,转过身去,发现她身后有三只小白兔,正一蹦一跳的,很是可爱。 圣衣双眼发光,说:“哇,好可爱的小兔兔。” 第七十五章

没想到圣衣也喜欢这些小东西,天承笑了笑,说:“你们女人怎么都喜欢这些小东西?”他记得苏晓也很喜欢,还曾经养了一只,不过后来被养死了,原因是喂得太多,而小兔子又不知道吃饱了不吃,苏晓一直喂,小兔子就一直吃,直到饱死。 圣衣挨个摸摸,说:“小兔子这么可爱,谁都喜欢啊!别跟我说你不喜欢,我会鄙视你的。”其实天承对这些小东西真的不是很喜欢,因为太脆弱了,也没几年的活头,养着养着,刚养出感情来,它就死了,不过为自己平添悲伤。 不过天承可不敢将自己心里想的说不出,他拎起一只兔子,委婉地说:“还想,不过也没那么可爱,不就浑身白毛,两只红眼睛,一条短尾巴。”还有一只那么丑的三瓣嘴。 圣衣不满意了,她将小兔子拿回来,说:“哼,不懂得欣赏,小兔子那么可爱,你竟然不喜欢。”说完后,圣衣把小兔子都放回了大树下。 这时,天承也有点奇怪了,以前他陪苏晓来捉兔子时,兔子见了他们都是跑得飞快,怎么今天一动不动的,天承走近看了两眼,顿生疑惑。 圣衣不明白天承的举措,问:“天承,你怎么了?这些兔子有什么不妥吗?你怎么一直盯着它们?你会把它们给吓怕的。” 天承站起来,摇摇头,说:“没什么,你不是说我不喜欢兔子吗?我走近看两眼,说不定就喜欢上了。”天承总觉得这些兔子有点怪,可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圣衣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她笑着说:“那你多看两眼吧!兔兔真的很讨人喜欢的。”说完后,她自己又抱起了一只,说:“你看,这只兔子的四肢还有一根黑线呢!” 天承听到后,他立刻拉着圣衣的手,一把将圣衣怀里的兔子给摔开,跳到一棵树上。 圣衣被天承的动作吓到了,等她和天承并排站在树上时,她推了推天承,说:“天承,你怎么可以这样?兔子……”圣衣急着下去找兔子,天承拉紧她,不让她下去,但他也不解释原因。 就在这时,刚才还很是可爱的小兔子们开始化身了,先是四肢变成黑乎乎的藤爪,圆圆的红眼睛邪魔化,一身白毛变成了尖锐的刺,它们搅拌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四不像的怪物。 圣衣顿时惊呆了,她连嘴巴都忘了合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当怪物发出刺耳的音波时,她才反应过来,紧紧地抓住天承的衣袖,一脸的惊怕。 天承安抚似的拍了拍圣衣的后背,轻声说:“别怕,没什么的,有我在。”轻轻的一句‘有我在’让圣衣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她抬头看了看天承,一种异样的情感淡淡散在她的心头,让她有一丝微妙的幸福感。 天辰蹙眉,眼睛紧盯着树下的魔物,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魔界的魔兽,可为什么魔兽会出现在人间里?人间与魔界之间有一条隐形的隔膜,那是上古神设下的,此后魔界里的魔物不能过人间,人间也不能有人到魔界,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天承的脑海里产生了,那就是人间与魔界的隔膜已经消失了!这个想法吓得天承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无法想象到没有隔膜保护的人间会被魔界怎样侵占。 圣衣也感受到了天承的不对劲,担忧地问:“天承,你怎么了?” 天承还没来得及回答,树下的那只怪物又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天承在圣衣身上结下一个结界,匆忙说:“圣衣,你呆在树上,不要下来。”说完后,天承就从树下跳了下来。 怪物见有活物走了过来,就伸出它的触角攻击天承,天承轻易地躲开了,唤出他的七节鞭,一鞭甩在怪物身上,怪物一吃痛,扭曲的脸挣扎着要过去咬天承。 看着那些锋利的牙齿,天承不敢轻敌,谁知道这些牙齿会不会有毒,在受了怪物连续的几次攻击后,天承基本了解了怪物的厉害程度。 在最后一次,天承看出了怪物的弱点,集中一击,怪物的身体顿时炸开了,那些触角和红眼睛从半空中飘落下来,圣衣一时没忍住,站在树上吐了。 天承连忙飞到圣衣的身旁,拿出丝帕递给圣衣,说:“你没事?要不先去河边洗洗。”他知道女子还是很注重自己是否得体的。 圣衣接过手帕,擦了擦,说:“我没事,只是看到这些东西有些不舒服而已。”天承看到圣衣整张脸都苍白了,就说:“要不我先背你去河边洗洗吧!” 圣衣没有拒绝,此时她真的动不了了,她苦笑着说:“麻烦你了。”天承蹲下来,背起圣衣,打笑道:“这没什么,你是没见过苏晓而已,她吐的那才叫夸张。”说起苏晓,天承整张脸都洋溢着笑意。 圣衣注意到天承脸上的幸福,她笑了笑,说:“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这个叫苏晓的仙子,她有这么好吗?你可以为了她,不要命地去找神界。” “苏晓吗?呵呵,说好也不好,她脾气很大的,也很喜欢气人,但没办法,她就是处处合我意,我可以为了她做任何事。”可能是想起了苏晓,天承的眼睛亮晶晶的。 圣衣豹住天承的脖子,趴在他背上,说:“苏晓一定很幸福。”能有一个如此为她的男人,她想不幸福也很难。 天承笑笑,没说话,苏晓幸福吗?其实他也不知道苏晓到底幸不幸福,他可以把他所有的爱都给苏晓,但也要苏晓的心在他身上,他一直在努力,苏晓也慢慢地对他敞开了心扉,一切都往好的方面走。 圣衣见天承不说话,就逗他说:“怎么?难道这个苏晓她不喜欢你,是你对她死缠烂打的。”不过一句玩笑话,天承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天承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这个真相,他一直安慰自己,只要自己努力去做,终有一天会让苏晓爱上自己,虽然苏晓也表达了对他的好感,但他还是明显感到苏晓的内心深处没有他,这让他很彷徨,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现在圣衣一句话就将他的伤疤揭开得无比彻底,到河边后,天承的心情还没恢复过来,而圣衣见他一直沉着脸,也不敢跟他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圣衣将手帕洗干净后,她念了一个诀,让它变干,当她将手帕还给天承时,天承摇头,说:“不用了,你自己拿着吧!” 圣衣举着手帕站在那里,尴尬地连手都忘了伸回,等她反应过来后,她压了压眼里的眼泪,说:“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还没等天承回话,圣衣就快步走开了,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圣衣只觉得冷,等再也看不到人后,圣衣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刚才天承眼里的嫌弃不言而喻,这让她感到很心寒。 圣衣用水袖擦了擦脸上的泪,她是对天承有好感,但这好感不代表她就要承受他任何的情绪,看着手中的丝帕,圣衣一点都不留恋地扔了。 圣衣低头看着老人给她的玉环,此时,她无比想念老人。 天承在圣衣走后,他懊悔地给了自己一拳,他竟然莫名地对圣衣发脾气了,可等他着急着去找人时,他发现,圣衣不知去了哪里。 天承一脸的懊悔,这时,他正好看到地上的丝帕,捡起来后,他苦笑了一下,将丝帕放入袖中,继续沿着小路找人。圣衣对这里不熟,而这里又出现了魔物,天承还是很担心会出什么事的。 可天承在森林里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这时候天承才着急起来,他连忙叫森林里的小鸟们帮忙,“你们有见过一个穿红衣,披着面纱的女子吗?” 一只绿色的小鸟落在天承的肩膀上,说:“我有看到过,不过我看到她在哭。” “什么?在哭?那你有看到她去哪里了吗?”天承焦急地问,没想到他竟然把圣衣惹哭了,都是他不好,把气撒在别人身上。 小鸟飞起来,指了指南边的方向,“她好像往那边走了。” 天承谢过小鸟们的帮忙后,急忙往那个方向走去,可他不知,在他转身走后不久,刚才帮过他的小鸟全都爆开了,血肉化成一团,就像刚才那个怪物那样。 不过天承走了一半路后,也产生了疑问,既然圣衣不熟悉这里的环境,那她为什么还要往里面走,想起刚才那个怪物,天承顿时警惕起来。 看着周围阴沉沉的一片,天承顿时开了自己的天眼,果然,周围一切都染上了魔界的魔水,正在魔化,而且速度还在加快。 天承朝后退了几步,手心生出一把紫色的火,现在唯有将这里所有的东西都烧掉才是上计,那些快魔化的树草动物拼命地想阻止天承,但他们连动都动不了,更别提阻止了。 天承先结一个结界,将没魔化和快魔化的区分开来,然后施一把紫火将所有的魔物都烧尽。 第七十六章

天承是看着这些魔物全都消失后才离开的,不过他的心情更沉重了,人间现在的危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可人间不是有一个堪比天神的人物吗?他为什么没有出来阻止?难道人间真的有大灾难?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远方传来一个女声的尖叫,天承立马想到的就是圣衣,他加快脚步往那里赶。 可天承看到的是圣衣抱着一个人参娃娃站在那里,人参娃娃跟普通人间娃娃没多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头上顶着的那两块绿叶子,它躺在圣衣的怀抱里,圣衣逗得它笑得一颤一颤的,连头上的绿叶也跟抖了抖。 圣衣好像没看到天承似的,她笑着对人参娃娃说:“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来这里?” 人参娃娃拱了拱小屁股,一脸的可爱,说:“漂亮姐姐,我叫呆呆,我是来这里为民除害的。”说完后,它还用力地握了握小手。 圣衣顿时被萌个不行,她牵着呆呆的小手,说:“哇,呆呆这么厉害,都能为民除害了。”其实,她心里并不太相信,不过看到小娃娃说的这么认真,她觉得应该给予鼓励。 人参娃娃点着大脑袋,说:“对啊,我主人很厉害的,所以我也很厉害。” 圣衣笑着说:“嗯,呆呆最厉害了,呆呆你现在准备去哪里?要姐姐带你去吗?”她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小娃娃了,对着这个娃娃,她的心都软成了一团水。 人参娃娃摇摇头,说:“不用哦!漂亮姐姐,我要去除魔,不可以带着你,等我消灭了它们,我再来找你玩。”说完,人参娃娃就准备跳下来。 圣衣抱紧它,说:“姐姐也很厉害的,姐姐可以帮你。” 人参娃娃半信半疑,这时,天承走过来,说:“圣衣,刚才实在是抱歉了,我不该对你撒气。”天承道歉了,但圣衣还是不想和他说话,就冷冷地点点头,以示自己听到了。 人参娃娃点了点圣衣的额头,说:“漂亮姐姐,不可以皱着眉头哦!会变得丑丑的。”圣衣没想到会被一个孩子看出情绪,她笑了笑说:“好,姐姐不皱眉,永远都开开心心地笑。” “嗯!”人参娃娃重重地点头,随后两个人都大笑起来,唯独天承站在那里一脸的尴尬。 人参娃娃的分量不轻,圣衣抱一会儿就觉累了,她将人参娃娃放下来,打笑道:“呆呆,你吃了多少好东西,怎么这么重?” 呆呆大眼睛鼓溜溜地转了转,很是可爱,说:“我主人有给我很多好吃的,姐姐,你也可以到我主人家里吃哦!我给你留好多好多的。” 圣衣蹲下来,亲了呆呆一口,说:“呆呆真乖,以后姐姐有好吃的也留给你。”就这样,两人以吃的结成了好朋友。不愧是一对吃货。 这时,天承从衣袖里拿出两根冰糖葫芦,说:“你们要不要吃冰糖葫芦?”看着一大一小闪亮的小眼神,天承就知道这招肯定行。 果然,呆呆抬头看了看圣衣,它直觉眼前的漂亮姐姐不喜欢这个哥哥,所以,它抬头征求姐姐的意见,看着呆呆萌萌的小眼神,圣衣哪里还舍得说不,她点点头,说:“接着吧!这是哥哥给你的。” 天承将一根放到人参娃娃的手里,另一根递地给圣衣,圣衣本来是不想接的,但她感觉自己不接会显得自己很小气,她就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 天承很高兴她接了过去,笑着说:“没什么!圣衣,刚才真的很对不起,是我脾气太急了。”说完后,天承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圣衣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变化后,他深深地吐口气,女人真是太难哄了。 圣衣咬了一口冰糖葫芦,酸甜的味道让她很是满足,就是脸上的面纱有点碍事,如果不是老人说一定要戴上,圣衣早就把它脱了。 人参娃娃吃得整个小嘴巴就是糖渍,他咬着一颗冰糖葫芦,说:“姐姐,这个甜甜的东西好好吃哦!” 圣衣刚想拿出手帕给呆呆擦一下嘴,才发现她刚才将手帕给扔了,就在这时,天承在旁边递过一块手帕,正是圣衣扔掉的那块。 圣衣的脸红了红,她前脚刚扔掉,手帕的主人后脚就拣了回来,这让她多少有点尴尬,天承见圣衣迟迟没接过,以为她还在意刚才的事,就低声问:“怎么了?” 圣衣装作若无其事地接过手帕,蹲下来,念一个水诀让手帕湿润,然后在呆呆的嘴巴上擦了擦,看到呆呆吃得像只小花猫似的,她顿时乐了,说:“呆呆,你怎么吃得跟只小花猫似的,看你这小嘴巴脏的?” 虽然圣衣用嫌弃的语气来说,但她还是很温柔地给呆呆擦着,可能是一边擦,呆呆在一边吃,觉得很不舒服,他嘟了嘟小嘴巴,不满意地说:“姐姐,糖糖都让你擦没了。” 圣衣笑着说:“怎么?你还想把嘴边上的糖糖都吃了,你的舌头有那么长吗?” 圣衣还没说两句话,呆呆就把手里的冰糖葫芦都吃完了,他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圣衣手中的冰糖葫芦,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圣衣举了举手中的冰糖葫芦,说:“呆呆想吃吗?”呆呆闪着大眼睛猛点头。 “哈哈,呆呆,你真是太可爱了。”圣衣将手中的冰糖葫芦递给呆呆,“呆呆,好吃也不能吃那么多哦!不然肚子会痛痛的。” 呆呆点点头,这时,他已经从一口一口地咬变成了一舔一舔的,那可爱劲让圣衣恨不得将所有好的东西都送到他的手上。 天承有心想问两句,这个人参娃娃是从哪里来的,当他抬头看到圣衣脸上的笑时,他又说不出话来,他不想还惹圣衣生气。 圣衣像知道他心里想的似的,直接说:“放心吧,呆呆不是怪物。”正是因为圣衣的直言,天承瞬间不好意思起来,他解释说:“圣衣,我,我不是……” “我知道,你也是担心,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圣衣终于对天承笑了。 圣衣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是好看,天承也笑了笑说:“太好了,你终于笑了。”就是天承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让圣衣的笑更大了,她笑着说:“怎么?你很怕我生气吗?” 天承很诚实地说:“有点。”这样的天承莫名有点可爱。 圣衣瞬间被这句话给治愈了,她微扬头颅,傲娇地说:“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本姑娘就原谅你吧!不过,如果再有下次,我就……就咬死你。”让你让我难过。 天承摸了摸圣衣的脑袋,说:“好,如果再有下次,你就咬死我吧!”可能是天承说得太真了,圣衣有一时间的难为情。 这时,呆呆拽了拽圣衣的衣角,说:“姐姐,你们一直都在这个森林里吗?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不妥的地方?多了去了,圣衣在内心说,不过对着一个孩子,她还是换了种方法,说:“放心吧,哥哥姐姐会处理好的。” 呆呆抬头看了他们两眼,点点头,说:“哦,原来你们就是仙人,怪不得在这里也没事。”他师傅说了,这里有魔物出现,还洒下了魔水,叫他赶紧过来消灭这些害人的东西,可他找了半天都不见,原来是被他们除掉了。 圣衣和天承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出现了惊讶,圣衣蹲下身,和呆呆平视,说:“呆呆,你是如此看出我们是仙人的?”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仙还是神,但天承是仙家这是必然的,可没想到一个小孩竟看了出来。 呆呆懵懵懂懂地说:“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啊!” 圣衣简直要吐血,如果一眼就能看出来了,那他们岂不是渣得不行?圣衣不信,再问:“呆呆,那你觉得我们跟其他人有什么区别?”这样问总行了吧! “嗯?”呆呆在他们两人周围转了一圈,说:“都一样啊,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 “停,好了,呆呆,我知道了。”圣衣无奈地看了天承一眼,虽然天承惊讶,但他也知道有些人天赋禀承,毕竟也有很多人得道成神的。 圣衣见呆呆的嘴巴又脏了,边擦边说:“呆呆,你是不是吃东西,还得给你配一个伺候擦嘴的?” 呆呆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不啊!姐姐。你可以等我全部吃完了,再给我擦。”这孩子也太逆天了吧! 圣衣被打击到了,她举着手帕,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天承站在一边偷偷地笑了,没想到一个小娃子竟然将圣衣逼得无话可说。 圣衣看到天承笑得肩膀都在那里抖,就把手帕给扔了过去,说:“待会你给呆呆擦,我不管了,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这还能扯上他?关他什么事?天承在心里问。 果然天下的女人都是不好惹的,天承蹲下来给呆呆擦嘴时,小声地和呆呆说:“呆呆,你这个姐姐可真够凶的。” 呆呆摇摇头,说:“不啊,姐姐很温柔。” 第七十七章

圣衣“噗嗤”一声笑了,说:“你看,连孩子都比你会说话。” 二对一,天承完败,他双手投降,说:“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行吧?”圣衣点点头,说:“当然是你说错话了,要不然你以为怎样?”都说女人不好惹,还真是。 呆呆看了看圣衣,然后扯着天承的衣角,说:“你们两个人好像一对小夫妻哦!”他主人说过,两夫妻之间最经常的就是小吵小闹。 此言一出,天承的眼睛都瞪大了,他哭笑不得,说:“呆呆,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现在的孩子都这么逆天了吗?说的话让他无从以答。 呆呆舔了一下冰糖葫芦,说:“感觉啊!不过感觉这个东西很难说的,而且以你的智商,你是不会懂的。”现在的大人真难懂,感觉这个东西要他怎么说嘛?真是的。 圣衣原本还有点小尴尬的,现在听到呆呆的话后,她笑得前仰后翻的,天承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说:“有这么好笑吗?”圣衣点点头,说:“天承,你也太不幸了吧!竟然被一个小孩说你智商不行,哈哈……不行了,我肚子笑痛了。” 圣衣笑得趴在地上,呆呆走过去,摸摸她的头,说:“果然你们两人是绝配的,一个笨,一个傻。”圣衣顿时僵定了,久久回不过神来,她刚才听到什么了? 呆呆睁着萌萌的大眼睛,说:“不过,姐姐你不要怕哦!我主人他很厉害的,我可以叫他将你变聪明一点。” 一刀未好,又补一刀,圣衣终于明白什么叫有苦说不出了,她的心在掉泪啊,活了数千年的岁数了,竟然被一个小孩说笨,这让她情何以堪。 天承和圣衣两人面面相觑,欲哭无泪,最后还是天承说:“呆呆,这就不用你主人帮忙了,你姐姐有治愈功能,会变好的。” 呆呆惊讶道:“哇,姐姐好厉害啊!不过,哥哥你怎么办?难道一直这样傻下去吗?我还是叫我主人帮你吧!”天承简直就不是呆呆的对手!他看向圣衣,寻求帮助,圣衣直接将目光瞥开,眼睛四处飘,一副‘咦,这边的风景不错耶’的神情。 天承求救失败,只好自救,说:“呆呆,其实哥哥也很聪明的。”这话一出,呆呆还没说话,圣衣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天承回头瞪了圣衣一眼,眼里写着:不帮忙还捣乱?圣衣连忙连眼睛转移,但那忍笑的嘴角一直紧绷着,仿佛下一秒就能笑出来似的。 天承半抱着呆呆,说:“呆呆,人是否聪明不是从一个地方看出来的,应该从多方面来判断,就好像呆呆一样,呆呆会有一些东西很擅长,也会不懂不知道一些东西啊,难道就因为这样,说呆呆不聪明吗?”天承觉得心累啊! 呆呆认真地想了想,说:“我明白了,就是说人的聪明分很多方面的。” 天承亲了亲呆呆,说:“真聪明,一教就懂,呆呆果然是一个聪明的好孩子。”天承现在发现养一个孩子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还是一个聪明得逆天的孩子。 圣衣从地上起来,笑着说:“没想到你对孩子还是挺有一套的嘛!”天承才不管这个马后炮,在呆呆看不到的角度给了圣衣一个鄙视的眼神。 圣衣摸摸鼻子,她好像是有点不讲义气,但那时候讲义气,丢脸只会对半分,绝对不会减少,想到这个,她立即理直气壮起来了,说:“什么嘛?现在给你一个和小孩相处的机会,以后你就能好好地教自己的孩子了。” 天承才不理会圣衣的歪理,抱起呆呆,说:“呆呆,走,哥哥请你吃烤鸡,不请姐姐。”天承将后面的四个字说得特别重。 呆呆摇摇头,一脸认真地说:“不,请姐姐一起吃,你们可是小夫妻,要懂得相敬相爱。” 天承听到后面的话,差点绊倒了,他问呆呆,“呆呆,你为什么总说我们两个是小夫妻?我们两人只是好朋友而已。” 呆呆定睛看了看,轻声地说:“哦。”呆呆有点奇怪,他刚才明明有看到哥哥和姐姐身上有姻缘线,可转眼之间那根线又不见了,主人曾说过,姻缘线是唯一牵连一男一女成为夫妻的灵物。 天承和圣衣也没往深处想,均觉得这是小孩的童言童语,这时,呆呆可能是想起了他的烤鸡,问:“大哥哥,我们去哪里吃香喷喷的烤鸡。”说完后,还嗅了嗅小鼻子,好像已经闻到了烤鸡的味道似的。 天承轻轻地捏了捏呆呆的小鼻子,说:“原来我们的小呆呆是一个小吃货,好,等会哥哥给你一个大大的鸡腿。” 呆呆的眼睛都发亮了,直点头,说:“我要吃大鸡腿!” 这时,天承逗他,说:“呆呆,你不是一支人参吗?怎么可以吃肉呢?” 呆呆头上的两片叶子抖了抖,随后他一脸害羞地躲进了天承的怀里,天承笑着将呆呆拉出来,说:“怎么?你还不好意思了?” 呆呆的脸都红透了,圣衣见天承还捉弄他,就轻轻地拍了天承一下,说:“呆呆,姐姐帮你打哥哥了,哥哥不敢再笑你的,如果哥哥再笑的话,我再帮你打他。” 呆呆撑着身子歪向圣衣那边,在圣衣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甜甜地说:“谢谢姐姐。” 天承不满了,他捏捏呆呆的小屁股,说:“呆呆,哥哥又抱你,又请你吃好吃的,你怎么不亲哥哥,反而亲姐姐呢?哥哥生气了。”天承也难得幼稚了一回。 呆呆嘟了嘟嘴巴,歪着脑袋在那里想,就在天承以为他要亲上来时,呆呆一把将脸转到了别处。 圣衣笑抽,说:“天承,看来我要将刚才说的话收回来,呆呆根本就不吃你这一套。” 天承斜瞪了圣衣一眼,然后回头将呆呆的脸转向自己这边,说:“呆呆,你为什么不亲哥哥。”这小家伙不会是重女轻男吧!还是一个小色胚?这都是天承用来安慰自己的。 呆呆胖胖的小脸压在天承的怀里,声音都点闷闷,说:“哥哥说我胖,我不喜欢别人说我胖。” 天承没想到自己纠结了这半天,原来在小孩眼里不过是一个胖字,天承认错,说:“我刚才的意思不是说呆呆胖,而是说呆呆是一个人参娃娃,好可爱。”天地良心,这真的是他的肺腑之言,绝对不是在骗小孩。 这样说,呆呆就开心了,他向上蹦了一下,重重一口亲在天承的右脸上,说:“那我也亲哥哥一下。” 终于轮到圣衣鄙视天承了,可没等她表达自己的鄙视之情,天承就抱着呆呆飞走了。无奈之下,圣衣只好施展灵力跟上。 天承选的地方可真不错,飞流直下的壮观瀑布,清澈见底的河流,周围一片其乐融融的,圣衣有股就在这里定下来的冲动。 天承将呆呆放下来,说:“呆呆乖,你在这里和姐姐玩,哥哥先去捉几只鸡过来。” 胖乎乎的呆呆点点头,又亲了天承一口,说:“哥哥,早去早回。”在他眼里,天承就等同于烤鸡。 圣衣牵着呆呆的小手,说:“呆呆,姐姐陪你去河边洗一下手吧!刚才吃的冰糖葫芦有点黏。”呆呆乖乖地点点头,跟着圣衣来到河边洗手。 冰凉的河水洗在脸上让人的精神顿时清爽起来,圣衣拉着呆呆的小胖手放到河里,然后一点一点认真地洗干净,她没照顾过孩子,但她也懂一点皮毛。 圣衣刚将呆呆的小胖手洗干净,天承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只已经去毛的野鸡,可能是天承怕小孩看到血还害怕,他还特意将野鸡洗干净,去完皮再拿回来。 圣衣被天承这小小一举动给感动到了,她很诚恳地说:“天承,如果以后你当爹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天承笑了笑,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现在连妻子还没娶回来,我哪里的孩子,这些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其实天承有想过,当他和苏晓有孩子后,他要如何教养,如何疼爱,可惜,一切都之是幻想。 天承麻利地生火,然后拿出一个小瓷瓶,在野鸡身上涂满金黄色的蜂蜜。 圣衣不懂这些,问:“天承,你手里那个小瓷瓶装的是什么?闻起来有股甜甜的味道。” 天承将小瓷瓶递给圣衣,说:“这里面有蜂蜜,另外还加了一些配料,都是人间的东西。” 圣衣打开,闻了闻,说:“天承,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些东西的,还随身带着,难道你下来人间就一定会做烤鸡吗?” 天承笑了笑,说:“也不是,其实我都快将这瓶配料给忘了,刚才在捉野鸡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的,不过,你们可有口福了,这个配料很美味的。” 听天承说得这么吸引人,圣衣都想一尝为快了,她眼睛直直地看着烤鸡,呆呆也坐在她旁边,一大一小都盯着烤鸡不放,这让烤烤鸡的人很有成就感。 第七十八章

烤鸡的皮被烤成了金黄色,时不时发出香味,圣衣和呆呆坐不住了,嘴巴不停地动,天承笑了,说:“烤鸡还不行,你们两个先等一下,不过,我有摘到野果,你们可以先吃一个垫一下肚子。” 但没想到一大一小齐齐地摇了摇头,说:“不要,我们要吃烤鸡,香喷喷的烤鸡。”野果已经不能将他们对烤鸡的**压下去了,他们的眼中只有烤鸡。 此时,烤鸡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唯一的渴望,看着那两人恨不得上来咬两口的眼神,天承很满足地笑了,说:“不过也快熟了。” 过了一会儿,架子上的两只烤鸡都差不多可以吃了,天承再翻两下就拿着小刀将野鸡给分开,他用一块干净的荷叶包着一只鸡腿递给呆呆,还细心地将鸡腿上的肉分开。 喷香的鸡腿递到眼前,呆呆想都不想就就着天承的手咬了两口,小嘴巴顿时油汪汪的,天承见呆呆吃得这么香,就一直举着荷叶,时不时喂他一口。 圣衣自己动手,扯了一个鸡翅膀下来,香甜的味道扑鼻而来,圣衣忍不住大口地咬了一口,称赞道:“天承,没想到你这烤鸡做得那么好吃。” 天承挑起一块鸡肉喂到呆呆的嘴里,笑说:“喜欢的话多吃点,这里还有一只。” 圣衣可不跟他客气,三口两口地就将手中的鸡翅给吃完后,她还想再扯一只鸡翅膀,才发现天承一直忙着喂呆呆,自己一口都没吃过,这时,圣衣有点过意不去了,毕竟这烤鸡是人家做的,难道还真的一点都不留给人家?圣衣自问她还是挺讲义气的,撇开刚才的事不算。 圣衣举着手中的烤翅看了看,然后不舍地递到天承的嘴边,说:“来吧,本姑娘伺候你。”这还是圣衣第一次喂人吃东西。 天承忙着呆呆,突然一个鸡翅递到了他的嘴巴上,他连忙后仰,发现是圣衣后,就笑着说:“你先吃吧!我不急这一会。” 圣衣举着不动,大有你不吃我就一直这么举着的趋势,无奈下,天承只好咬了一口,笑说:“还不错。”“哼,也不看是谁喂的,当然好吃了!”圣衣将功劳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天承无情揭开事实,说:“这好像是我烤的吧!” 圣衣傲娇地说:“你没听过秀色可餐吗?就算是难吃的东西,有一个绝世大美人站在你面前,你都会觉得那食物美味无比的。”这话也就她说得出来。 天承向四周看了看,疑问道:“绝世美人?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呆呆,你有看到美人姐姐吗?”天承将话推给不懂事的这个。 呆呆白了天承一眼,说:“哥哥,你怎么这么笨,姐姐口中的美人是指她自己。” 天承端着糊涂,说:“不会吧!还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这下可把圣衣气坏了,她拿过鸡翅塞到自己的嘴里,凶巴巴地说:“哼,我自己吃好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好心喂你,你还取笑我。” 等圣衣咬了两口之后,她才发现她手中的鸡翅刚刚有喂过天承,这下,她吐出来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顶在喉咙那里,快难受死了。 其实天承刚想叫圣衣的,可没想到圣衣的速度那么快,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圣衣就一口咬了下去,现在看到圣衣红了又绿,绿了又红的脸,他发现他刚才没及时叫住她是一件很明智的事,要不然,他哪里能看到圣衣这么多变的表情。 等呆呆连续吃完了两个只鸡上的鸡腿时,圣衣还含着鸡肉坐在那里,天承无声地笑了笑,到山间给圣衣接了一壶清泉,说:“先喝点水吧!” 圣衣看到水,简直就像看到了救命源泉,她连忙接过,大口大口地灌了好几口才停下来,当她抬头看到天承脸上戏谑的笑时,她的脸顿时就红得通透,脑袋垂得低低的。 天承也不敢太过,他接过圣衣手上的水壶,自动找话说:“你先带呆呆去洗一下脸跟手吧!他吃得跟一只小花猫似的。” 当圣衣看到呆呆脸上明晃晃的油时,她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说:“呆呆,姐姐可没跟你一起抢着吃,你怎么吃得到处都是?” 呆呆眨眨眼睛,说:“不是我想的,是油油自动跑到我脸上的。” 圣衣先擦了擦呆呆的两只油爪子,再给他洗脸,笑道:“呆呆,不是哥哥给你喂吃的吗?你怎么连手上都是油油?” 呆呆很认真地看了圣衣两眼,骨溜两下眼睛,说:“可能是哥哥喂的时候不小心滴到我手上的吧!”这要滴得多厉害才能将两只小爪子都弄脏。 圣衣也不揭穿呆呆的话,说:“嗯,都是哥哥不好。”“不,哥哥好好的。”呆呆反驳说。 圣衣顿时不爽了,才过了多久,呆呆就开始帮那家伙说话了,她轻轻地捏了捏呆呆的小胖爪,说:“呆呆,你为什么说哥哥好?”这家伙有什么好的? “哥哥喂我吃饭饭,还不说我胖。”呆呆萌萌地说。 就这两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圣衣不满了,说:“姐姐也对你很好啊!”“是啊!我又没说姐姐不好。”呆呆看着圣衣说,姐姐怎么有点怪怪的? 其实孩子是最敏感的,谁对他好,谁待他真心,他还是可以感受得到的,圣衣抱了抱呆呆,说:“是姐姐小心眼了,以后姐姐都对呆呆好好的,好不好?” 呆呆重重地点点头,说:“好,以后我也对哥哥姐姐好好的。” 在这一片安静的山林里,他们的话被永远封存在这里,待很久很久以后,他们才发现,原来他们一直都活在别人的心里,从不离开。 圣衣摸摸呆呆的头,说:“我们走吧,出来这么久,我们该回去了。” 这时,天承也过来说:“等会天就要黑了,我们先出去吧!”圣衣点点头,可呆呆还有点不舍,天承看出了呆呆的留恋,说:“呆呆,我们可以以后再来的。” 呆呆摇摇头,说:“主人说,以后不可以再让人进来这里了,这里已经被魔族的魔物侵占了。”这句话从一个人参娃娃的嘴里说出来,让天承和圣衣都大吃一惊。 天承抱起呆呆,说:“呆呆。你主人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魔界的魔物?还有……”圣衣怕天承的态度过于激烈会吓到呆呆,就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说话注意点。 天承也觉得自己的态度过激了,道歉说:“呆呆,哥哥刚才话有点重了,没吓到你吧!” 呆呆摇摇头,说:“哥哥,我没事。其实我也算得上是半个仙人,我不怕事的。” 天承掂了掂手里的小不点,笑道:“哦!我们呆呆原来也是仙人啊!”不过,天承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因为呆呆身上一点灵力都没有,如果说他是精灵,也许天承还有点信。 呆呆见天承不信,小胖手摇了摇,顿时发出一股强力的雷电射向远处的瀑布,“砰”的一声,炸起无数水花,这时,天承是彻底相信了,而且呆呆的灵力还不弱,甚至比天宫的上仙的灵力还要强上几分。 天承惊奇地问:“呆呆,到底谁是你的主人?”他心中隐约有个答案。 “我也不知道主人叫什么,有人叫他无根大师,有人叫他至善者,还有人叫他通天师傅,而我叫他主人,我是他养出来的,他对我好好的。”呆呆笑眯眯地说。 果然,天承猜对了,真的是至善者,可人间不是不能养妖和精灵吗?为什么至善者知错犯错,天承问:“呆呆,你主人将你养出来后他有教过你什么吗?” “唔,其实我是被妖界精灵族抛弃的,听主人说,当初魔尊将妖界消灭后,有好多妖界的妖逃到人间,主人原先是安置他们的,后来妖族的妖开始吃人了,主人就将他们赶到了无主领地,可他们走时,因为我的灵力太差就将我扔下了,是主人捡我回去,将我养大的。”呆呆的眼睛湿润了。 天承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他紧紧地抱住呆呆,说:“呆呆,都是哥哥不好,让你难过了。以后哥哥也是你的家人,好不好?” 圣衣也握着呆呆的小胖手,说:“姐姐也可以成为你家人的。”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到万丈塔,不过她尽量对呆呆好。 呆呆坐在天承的手臂上,伸手抱着两人的脖子,说:“好,那以后我就好主人,哥哥和姐姐了,唔,还有两个笨笨的小师弟妹。” 天承和圣衣对视一眼,眼里的笑都快洋溢出来了,天承抱紧怀里软绵绵的一团,说:“以后哥哥经常给你做好吃的。” “姐姐也给你做漂亮的小衣服。”圣衣承诺道。 呆呆开心地笑了,小胖脸上是满满的幸福,果然主人说得没错的,总会有关心你的人在你的生命力出现,现在他找到了。 “好了,玩了一天,我们该回去了。”天承掂掂怀里的小胖子,说:“呆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呆呆说了一个地方,刚好也是天承想要过去的,而圣衣无事可干就决定跟着他们去看看,顺便找一下那个老头。 第七十九章

回到城里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天承也不用给呆呆带上一顶帽子来掩盖他头上的绿叶,呆呆的心情很好,一路上哼着只有他自己懂的歌。 圣衣笑着说:“呆呆,你在唱什么?怎么姐姐一句都听不懂?”呆呆坐在天承的手臂上,呼扇着莲藕似的小短手,说:“这是主人教我的,他说,到了很久很久以后,我就会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天承笑了笑,说:“那等呆呆知道了什么意思后,呆呆再告诉哥哥姐姐,好不好?”呆呆忽闪着大眼睛,说:“好,等我明白了,我跟哥哥姐姐说。” 闲聊的几句话让他们的心情都大好,其实生活真的不需要太高的要求,有亲朋戚友共聚一堂,那就是最大的快乐。 “好了,呆呆,你说的禅院到了。”天承将呆呆放下来,呆呆看了看禅院上面的匾牌,点点头,说:“呆呆到了,哥哥姐姐再见!” 等呆呆进去后,天承问:“圣衣,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圣衣摇摇头,说:“我现在哪里都不用去,老头说了,只要我玩好,不闹事就行。”这老头是对她多大的意见啊!什么叫不闹事就行,她一直都很乖好吗? 天承低头笑笑,然后说:“要不你先跟着我吧!两个人也能有个伴,等老人什么时候过来找你,我再送你回去。”说真的,他有点不放心圣衣。 圣衣想了想,说:“也行,不过我们现在去哪?难道要露宿街头?我可不要。”她就是想逗逗天承,这个时候天还早着呢,客栈肯定还没关门。 天承一脸的高深莫测,伸手指了指禅院的大门,说:“我们就站在禅院的门口,难道我们不来这里,还要走远路去其他地方?” “什么?住禅院?那里有房间住吗?”圣衣表示怀疑。 天承点点头,说:“肯定有,因为这些禅院经常接受一些无家可归的人,所以我们可以去图个方便。” 圣衣歪着脑袋看天承,笑说:“哦?天承,我怎么闻到了一股不怀好意的味道。”她才不相信天承是为了图个方便才来这个禅院。 天承没想到圣衣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额头,说:“有一半是为了住宿,另一半是,我觉得至善者可能是住在这里。” “什么?至善者?”圣衣开心地都要跳起来了,她千辛万苦找了这么久,至善者竟然住在一个这么不起眼的地方,果然跟着天承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天承见圣衣如此激动,挑眉问:“别跟我说,你也在找至善者?” 圣衣用力地点点头,说:“对啊对啊,神尊让我下来的目的为了让我找一滴至善者的血,哈哈……我终于找到了。”她原本是想空手回去的,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天承原本也很奇怪圣衣为什么能从万丈塔上下来,现在他弄明白了,他鼓励说:“那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了,千万别让神尊找到借口再把你关在万丈塔上。” 圣衣摇摇头,说:“神尊也没规定让我一定找到,他说只要我尽力就好。”可她来了人间这么久,一直在吃喝玩乐,如果不是天承说起,恐怕她都快忘记了。 天承无奈地摇摇头,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神者的行为,不过看到圣衣安然无事,他也替她开心,说:“好了,我们先进去吧!” 敲开大门后,一个小和尚接待了他们,说:“施主,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今晚寺庙里满人了,请你们移步其他地方。”说完后,就准备关门。 圣衣一把拦住小和尚的动作,说:“满人?小师傅,我们盘缠不多,又没亲友可投靠,您看看能不能腾出一个房间让我们休息一晚,我们明天就会离开的。” 小和尚看了看圣衣,想了想,说:“那你们等一下,我去问一下大师傅。”说完,他就跑了进去,连大门都没关。 天承翻个白眼,说:“圣衣,没想到你忽悠小孩的功夫还挺厉害的嘛!”那个小和尚挺多就呆呆大一两岁。 圣衣才不管天承的打笑,立直身子,说:“哼,你懂什么,这叫战略。” 天承在嘴边上是永远战胜不了圣衣的,他认输,说:“好好好,都是我笨,这总行了吧!” 这时,“嗒嗒”脚步声从院里传出来,圣衣停止说话,果然小和尚又出来了,说:“大师傅说今晚的客人一个都不接。请你们回吧!”说完后,就把大门关上了。 圣衣呆在原地,天承“噗”的一声笑了,说:“圣衣,这就是你的战略?好像没起什么作用嘛!”圣衣回头瞪他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 天承摸摸鼻子,女人怎么那么爱生气? 这时,呆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了,他拉了拉天承的衣角,说:“哥哥,你们是找不到睡觉的地方吗?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天承有点惊愕,说:“呆呆,你怎么又出来了,赶紧回去吧!万一你的主人责骂你,怎么办?”呆呆摇摇头,说:“哥哥姐姐都没地方睡觉觉,我怎么能独自一人睡觉呢?” 一时间天承整个心窝都是暖暖的,他抱起呆呆,说:“哥哥姐姐不是没地方睡觉,而是哥哥姐姐在找一个人,可是他不让我们进去。”也许呆呆根本就不懂他的话,但他潜意识不想瞒着呆呆。 圣衣看到呆呆也很开心,说:“呆呆,快回去睡觉觉!哥哥姐姐会照顾好自己的。” 呆呆抱紧天承的脖子,嘟嘟嘴说:“哥哥姐姐,你们在找谁?我可以帮你们的,这里我有很多好朋友。”全都是一些老鼠,小花小草之类的。 天承和圣衣感动得不行,天承说:“我们都知道呆呆是好孩子,但是……” “你们是来找我主人的吗?”呆呆突然语出惊人。 天承和圣衣都僵住了,他们该怎样回答,还是骗呆呆说不是?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天承说:“呆呆,我们的确是来找至善者的,但我们不确定你主人究竟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我们这样说,你相信吗?” 呆呆闪亮的大眼睛鼓溜溜地转了转,他低头想了想,说:“哥哥姐姐应该不会骗我的。” 听到这话,天承和圣衣的脸上都露出了微笑,特别是天承,他是真心当呆呆是他弟弟的,他不希望呆呆会因这件事儿疏远他,天承亲了亲呆呆的额头,说:“放心吧!哥哥永远都不会骗你。”他对呆呆总有股莫名的亲切感。 “其实已经有很多人来找过主人了,上次是一个姐姐和哥哥,他们要主人救一个人,主人没答应,他们就走了,上上次是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可他偷袭了主人,主人受了重伤,最近才好一点的。所以,你们现在能不去打扰我主人吗?”呆呆恳请的目光闪闪发亮,让天承和圣衣一时无话以答。 天承很认真地想了想,说:“呆呆,放心吧!我们不会强求你主人的,如果你主人有心想见我们,迟早都会见到。” 呆呆的眼睛都发亮了,他咬了咬小嘴唇,说:“谢谢哥哥。” 圣衣原本就对至善者的血不感兴趣,现在呆呆又提出这样的恳求,她肯定不会拒绝,说:“呆呆,我们也会帮你一起保护你主人的。” 呆呆瘪瘪嘴,眼泪就流出来了,说:“哥哥姐姐,我好开心啊!”可眼泪还是流个不止。 圣衣简直哭笑不得,她拿出丝帕给呆呆擦擦,说:“开心怎么还哭上了?我们最喜欢呆呆笑了。” 呆呆带泪的大眼睛笑了,眼眸里的波光甚是吸引人,刚才还沉闷的气氛一下子消散个精光,重新充满了欢声笑语。 这时,大门又重新被人打开了,这次是一个老和尚,他有礼道:“刚才多有失礼了,现在请施主们进去歇息一晚吧!” 天承感到很意外,他还以为是至善者不想见到他们,才叫小和尚来打发他们的,没想到峰回路转,天承挑眉道:“竟然如此,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 圣衣看了天承一眼,眼里满是疑惑,天承回头给了圣衣一个安抚的笑脸,意思是没事,万事有他。 圣衣轻轻地点点头,跟着天承一起进去,到院里后,她竟发现院里有淡淡的灵气,圣衣吸了一口,诧异道:“这里竟然有灵气?看来,这里还真是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呆呆笑着点点头,说:“姐姐喜欢这里吗?” 圣衣点头,说:“喜欢,呆呆住的地方,姐姐都喜欢。” 这下,呆呆开心了,要圣衣抱他,天承鄙视圣衣一眼后,将呆呆递给圣衣,说:“你真是够了。” “难道不是吗?”圣衣接过呆呆,不满地瞪了天承一眼,这里的确是一个好地方,如果凡人在这里修炼的话,恐怕不出百年就可以修行得道成仙。 天承也不否认,他看了看四周,薄气笼罩,将一切灵气都抑制在禅院里,看来那个至善者真的名不虚传。 第八十章

再走几步后,老和尚停了下来,指着一间干净的房间,说:“施主们,我们禅院就剩下这一间房间了,还望不要嫌弃。” 圣衣走进去看了看,笑说:“大师,这已经很好了,我们感谢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 老和尚点点头,说:“待会有人会送一些斋饭过来,施主们用过完就早点休息吧。”等老和尚走了几步后,他又回头说:“对了,禅院最近不太安宁,还请两位施主不用乱跑。” 圣衣不懂什么意思,她眨眨眼睛,问:“天承,禅院也会不安宁吗?我看这里很好的啊!难道还有比至善者更厉害的人?” 天承一下子就想到了魔尊,他紧皱眉,说:“看来魔尊已经来过禅院很多次了,那些薄雾应该不是用来抑制灵力的,而是保护这里不受魔尊毁坏,圣衣,看来今晚我们要打醒十二分精神才行了。” 圣衣最喜欢的就是热闹,她没听过什么魔尊,也不知道魔尊有多厉害,她一心只想玩,想到今晚有热闹看,圣衣十分精神地说:“好,那我们今晚就不睡了。” 圣衣怀里的小胖墩动了动,说:“哥哥姐姐,我今晚和你们睡。” 这时,圣衣才发现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她尴尬地看了天承一眼,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跳到床上,和小胖墩滚成一团,圣衣的意思很显然,那就是这张床她已经霸占了。 天承彻底无语了,看刚才圣衣那副拼命的表情,他还以为圣衣要干嘛,原来是为了霸一个床位,他有那么没风度吗? 这时,小和尚拿着斋饭过来了,看着那些跟草没什么区别的菜,圣衣和呆呆坚守阵地不起来,唯有天承吃了几口。 夜色渐晚,慢慢的,外面起风了,圣衣和呆呆睡在床上,天承睡在屋檐上,一切都安静得有点诡异。 突然,一阵风将灯笼里的蜡烛吹灭了,天承顿时就睁开了眼睛,他感受到了一股不同于这里的气息,并且这股气息还很强大。几乎是同一时间,圣衣也睁开了眼睛,虽然她很害怕那些恶心的东西,但不代表她弱,一个能在万丈塔上生活这么久的人,她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点的实力。 天承从窗户飞了出去,圣衣侧躺在床上,手轻轻地拍打着呆呆的背,让他睡得更安稳一些,看着呆呆的小嘴巴时不时嘟囔一下,圣衣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不同房间里的温馨,外面的风越来越大,甚至有变成飓风的可能,周围的树也被吹得东歪西倒,一般人在外面根本连眼睛都睁不开,天承只能用神识来识别周围的一切。 过了一会儿,风慢慢变小了,如果不是周围混乱的一切,天承真以为那场风只是一场梦,可等他抬头时,他惊愕地连嘴巴都忘了合上,笼罩在禅院的那层薄雾正在吸收飓风,一个巨大的黑洞覆盖在院子的上空。 所有的一切都在诉说着禅院主人的厉害,天承此时不得不佩服了,就在他准备回房间时,那个黑洞越来越大,就像一个恐怖的地狱入口,随时准备着吞噬一切。 天承惟恐会出现什么意外,就在房间上空也结下了一个强劲的结界,就在他结完结界后,飓风又重新出现了,比刚才的还要剧烈,而上空的黑洞还没来得及将刚才的飓风完全吸收,所以现在出现的飓风就一直呼啸在院里。 天承也拿这些飓风没办法,他只能阻挡,没有办法消除,就在这时,房间里飞出了一根红绫,红绫在飓风里飞舞,好像在挑/逗着什么似的,给人感觉柔柔的,过了一会儿后,红绫就像集满了能量似的,伸展出无数红绫,将什么绑紧了似的,风怒吼着,好像被什么困住了。 天承明显感到风被人拽住了,风本是飘渺的东西,但没想到竟有人能将风给绑住,天承现在对那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深信不疑。 风开始变弱了,而红绫的威力越来越大,最后,风停了,红绫也不见了。 天承眼睁睁地看着这奇妙的一切,他是仙,可他却对这些飓风无能为力,就在他还在惊讶时,圣衣从房间里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根红绫。 当天承看到圣衣手里的红绫时,他惊异地问:“圣衣,难道刚才制止飓风的人是你?”圣衣不知天承为何如此惊讶,她点点头,说:“是啊,不过我手里没什么趁手的灵器,就随便拿起房间里的一根红绫来当武器了。” 天承再一次被惊愕到,原来能跟飓风抗战的不过是一件平凡的人间物品?那要有多强的灵气才能轻易使用,天承不得不对圣衣的实力表示怀疑了。 不过天承转眼一想,圣衣原本就是生活在万丈塔上,而且还是被神尊封锁的,那说明圣衣原来就是神界的神,犯了事才被关押的,这样一想,天承就觉得没那么不可思议了。 圣衣随手将红绫扔了,说:“天承,你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吗?”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祥的东西进来了。 天承摇头说:“除了这些飓风外,什么都没有,我还以为是魔尊来了,结果不过是虚张声势,看来魔尊还躲在暗处,接下来我们要小心一点。” 圣衣点点头,突然她对这个魔尊很感兴趣,能让天宫太子警惕成这个样子,看来这个魔尊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 此时,夜更深了,就在这时,圣衣听到了远方传来的琴声,那熟悉的歌谣让她忍不住跟着哼唱,琴声很空灵,有点像圣衣在万丈塔上听到的。 天承看到圣衣在哼唱歌谣,就笑问她:“圣衣,你这曲儿怎么感觉怪怪的?” 圣衣好像没听到天承的话似的,一脸的沉醉,眼睛开始变得空洞起来,天承这时才发现圣衣的不妥,他连忙将手放在圣衣的肩上,给她输进一股灵气。 圣衣在模糊中听到有人在叫她,是谁?她怎么看不清那个人?她不想离开这里,这里好舒服,好安静,没有万丈塔上的孤独寂寞,没有想不起自己是谁的难过。在这里,她就是她,不必想那么多,安安静静地待下去…… 天承见自己的灵力对圣衣无效,这时才紧张起来,他懊悔刚才没多注意圣衣了,才会让圣衣陷入了魔奏,可到底是什么让圣衣宁可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愿意出来?想起圣衣在万丈塔上和他说过的话,天承决定试试。 “圣衣,你还记得天承吗?那个你说是笨小子的仙人,他现在是你朋友了。”天承看见圣衣的眼皮动了动,喜悦外再接再厉说:“还有,你记得呆呆吗?他现在是你人家了,你难道舍得抛弃可爱的呆呆?” 圣衣的眼睛流出了眼泪,可依旧没有醒过来,这时,呆呆从房间里跑出来,抱着圣衣说:“姐姐,你不是说要给我做漂亮的小衣服吗?你快醒来,大人是不能撒谎的。” 天承看了看呆呆,呆呆真的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懂事,他摸了摸呆呆的小脑袋,继续对圣衣说:“是啊!圣衣,大人是不能食言的。” 呆呆的眼睛红了,天承抱起呆呆说:“放心吧!姐姐会没事的,呆呆这么可爱,姐姐怎么会舍得让呆呆难过。” 呆呆吸了吸鼻子,说:“那姐姐为什么还没醒来,姐姐刚才很厉害的,现在为什么动都不动一下。”刚才圣衣露的那一手,呆呆都看到。 “姐姐只是累了而已。”天承安慰呆呆说。 呆呆摇摇头,说:“姐姐是被坏人给迷惑了,我能感受到她正在叫哥哥。”他有听到姐姐的心声,姐姐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呐喊,她好像很痛苦。 天承一下子转过头来,说:“呆呆,你能听到姐姐的心声?”呆呆点点头,说:“哥哥,你快去救姐姐吧!” 天承决定一试,他将呆呆放下来,然后叫呆呆闭上眼睛,呆呆乖乖地照做了。 天承看了圣衣一眼后,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对着圣衣面纱下面的朱唇亲了下去,他曾听天宫里的老者说过,呼唤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嘴进去,聆听那个人的心声。 慢慢的,他真的感受到了圣衣在跳动的心,还有她那压在内心深处彷徨的畏惧,就在天承想进一步了解时,“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随后,他看到圣衣两只瞪得大大的眼睛正在怒视着他。 天承连忙跳开,解释道:“圣衣,我只是为了帮你解开魔奏而已,并不是有意想占你便宜的,我……” 圣衣走过去,二话不说,又给了天承一巴掌,怒道:“你还敢找理由?” 不管怎么说,都是天承占了人家便宜,所以天承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任由圣衣发火。这时,呆呆笑了,也正是呆呆的笑声救了他,圣衣忙着去哄呆呆了。 呆呆说:“姐姐,我有看到哥哥亲你哦!” 此话一出,天承感觉他又跑不掉了。 第八十一章

天承猛拿眼睛瞪呆呆,可惜呆呆领会不到他的意思,继续在那里描黑他,“姐姐,刚才哥哥叫我转过身后,他偷偷地亲在了你的嘴巴上。”这是他亲眼看到的。 圣衣恼怒道:“臭天承,你还敢说你不是故意的,呆呆总不会说谎吧!”呆呆点点头,说:“呆呆是好孩子,呆呆不会撒谎的。”说完后,呆呆那好像会说话的眼睛还眨了几下,意思是他很乖,不撒谎。 这下,天承就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他讪讪地一笑,说:“圣衣,你也知道的,孩子嘛?难免会有看错的时候!”然后他用眼睛示意呆呆帮他说好话。 圣衣重重地哼一声,说:“呆呆会看错,难道我也会看错吗?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明明有看到你……”后半截话被圣衣咽回了肚子里。 呆呆在一边乐呵呵地笑了,天承佯怒似的瞪了呆呆一眼,说:“呆呆,你真不是一个好孩子,哥哥有难了,你也不帮,唉,真伤心。”天承假装难过地摇了摇头。 圣衣被天承这表情气笑了,说:“我还没伤心,你伤什么心,算了,下不为例!” 得到圣衣的宽恕后,天承深深地吐口气,女人实在是太麻烦了,“圣衣,我就知道你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那么多的。”天承竟然还拍上了马屁,这也太让人惊悚了吧!不过也不知为什么,天承潜意识里,他不想让圣衣对他有半点误会。 圣衣才不吃天承这一套,直接将天承无视后,她抱起呆呆说:“呆呆,我们回房间睡觉觉去,让这坏哥哥在这里守门。” 呆呆趴在圣衣的怀里,伸出小胖手向天承摇了摇,说:“哥哥,我跟姐姐去睡觉觉了,你好好守夜。”这小叛徒真没良心,天承装作生气不理呆呆。 等圣衣和呆呆回到房间后,天承的眼神瞬间正经起来,刚才到底是什么让圣衣陷入了魔魇?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想起圣衣那绝望的表情,天承心里扬起了一股心疼。 夜黑风高,这时,远处飘来了白雾,朦朦胧胧间,他好像看到有人站在白雾里,可他走过去后,又发现没人。 这个禅院实在是太过于可疑了,刚才的飓风,现在的白雾,还有这让人窒息的环境,天承想道:如果能有人能在这里生活上一个月,那他的道行一定很强,才能不受这里的影响。 不一会儿,白雾散去,一切都清晰起来,原来白雾处真的站了一个人,天承看他的衣着,应该是禅院里的老和尚,可这老和尚给人的感觉很强,眉目间无不诉说这他的与众不同。 天承向老和尚作揖,说:“大师,夜黑了,您怎么不休息?” “正是夜黑了,才不能休息,妖魔太多,邪物乱窜,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老和尚慈眉善目地说。 很显然老和尚话里有话,天承点头笑道:“现在的世道的确不是很太平,但只要心中有界,守住本心,那么太平定不会只是空想。” 老和尚很赏识地看了天承一眼,说:“不愧是天宫太子,明是非,辩真理,如果天界此时在你手中,我相信,三界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大乱。” 天承听到老和尚说出了他的名讳也不惊讶,因为老和尚给他的感觉就是那种神秘莫测的人,天承点头,笑道:“大师,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哪有如此大的本事。”天界哪有这么好管理,要不然他的父皇也不会为天界的事整天忙得焦头烂额。 老和尚摇摇头,说:“小太子,这你就不知道了,我问你,你觉得这次三界之乱的源头是什么?” 天承想都不想就回答说:“魔尊,自从他从封印里逃出来后,他就一直生事,先是灭掉了妖族,然后又四处残杀仙人,现在还准备对人间下手。” 老和尚轻叹一声,说:“小太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魔尊为什么会被封印?他又为什么一出来后就大开杀戒?” 连续两个为什么直接把天承给问呆了,据他父皇所说,魔尊是误落封印的,与其他人无关,可堂堂魔族之首会犯这样一个小小的错误? 老和尚见天承一脸的无知,无奈地摇摇头,然后示意他到亭子里说话,天承忙过来抚着老和尚,边走边问:“大师,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和尚笑了,说:“这哪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是上代人瞒着你们而已,你们天界的守护者,十二大仙君都知道这些所谓的秘密,只是他们没公开说。”其实他们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可惜被有心人利用,才让秘密变得越来越虚假。 “当年,妖魔两族刚打完内战,魔尊疲惫不堪,他本想向帝君,也就是现在的天宫统领者请求帮忙,可那时仙妖两界已经签下了和平共处的合约,但帝君既不想得罪魔尊,又不想失去妖族这个同盟者,于是他就找了四大守护者来商量。”天承扶着老和尚坐下,老和尚开始说起这些往事。 “可惜他们的商量出现了分歧,灵虚上君这派觉得应该和魔族说清楚,然后充当中间人将妖魔两族的关系弱化,毕竟这两族人都正是最虚弱的时候,说不定真的可以让三界重回当时的安宁,可惜……”天承聚精会神地听着,这些他从来没有听天宫里的长老和他父皇说起过,他没想到那场协议明面下还加夹了这么多鲜为人知的东西。 “可惜另外两上君不同意灵虚上君的意见,他们认为妖族已经是他们的同盟族了,而魔族的力量又是最弱的时候,不如给魔族重重一击,让他永无翻身之日。”想起当时激烈的争吵和老友最终死时的惨状,老和尚深深地叹口气,语气里更多了一分悲伤。 “天宫四大守护者分成两派,各说各有理,丝毫不肯退让一步,虽然帝君明面上没说什么,但暗地里,他还是坚持了消灭魔尊的那派,可他又不想得罪当时四大守护者之首的灵虚上君,于是他就秘密和另外两上君磨合如何除去魔尊。” “一场突如其来的天雷舞将魔尊打入了封印中,魔族失去主心骨,消停了下来,而妖族因为魔尊被封印变得越来越猖獗,甚至还吞并魔尊不少的领地,而天界也一举成为了三界的首领。你说,这到底谁错谁对?”老和尚将这个问题抛给天承。 天承还沉浸在老和尚的这番话里,久久没回过神来,他没想到在这次三界大乱中,天界是最主要的因素,可为什么天宫里没一个长老说过,甚至连提都没提过,他不是怀疑老和尚的话,而是这让他太不解了。 老和尚也知道在短时间内,天承未必能将这些话完全消化,但他愿意给时间他,这是天宫太子应该承担起的责任,他注定是逃避不了。 天承久久才回过神来,他疑问道:“老者,您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他觉得眼前这位老人就是他要找的至善者,无根大师。 老和尚笑了笑,说:“既然你都有答案了,那你又何必问我?” 天承朝着无根大师拜了拜,虔诚地说:“大师,其实我这次来人间就是为了找您的,现在人间有难,我希望能帮上一把,但我也想知道魔尊的意图。” 无根大师越来越觉得天承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因为天承看问题总有一股很通透的直觉,他轻轻地扶起天承,说:“所有人都在说要消灭魔尊,消灭邪物,可他们却从来不想一下,魔尊的意图,邪物的来源,小太子,你有过人的神识和才华,也许天界真的会在你手中才有翻身之地。” 天承看着无根大师,眼里的执着不言而喻,刚才无根大师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无根大师抬头看了看天空中被乌云半遮的月亮,笑说:“小太子,你可记得魔尊曾有一段时间一直在寻找神器?” 这个天承还是很有印象的,他点了点头,说:“魔尊的确有一段时间在一直在找神器,可找神器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每个人都想通过得到一件应手的神器来提高自己的修为,这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无根大师摇摇头,说:“不,魔尊找神器不是为了提高修炼,而是为了提高他对人心的控制。” “人心的控制?大师,您的意思是,魔尊准备……控制三界的所有人?让我们全部人都成为他的奴隶?”这个计划也太恐怖了吧!天承被彻底地惊愕到了。 无根大师转头看向天承,说:“所以魔尊才会频频去找神器,不过最近他在寻找幻影,幻影是一个很神秘的族类,几乎没什么人见过,不过传说他们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容易控制人灵魂的灵力。” “幻影?这个族不是在万年前就消灭了吗?”他还很小的时候,他曾听过他父皇说起过这个族,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族,他还听说,这个族的每一个族人都拥有勾魂摄魄的美貌,可惜这个族的寿命太短了。 第八十二章

无根大师再次抬头看天,说:“一个族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消失,小太子,看事情可不单单看一个表面,罢了,这种往事就不要提了。” 天承点头,沉思片刻后,说:“大师,那我们现在怎样做才能阻止魔尊?妖族被灭,族人逃的逃,死的死,而现在魔尊又将目光放到了人间,恐怕他会做出什么不利于人间的事。” 无根大师没有回答天承的话,而是淡淡地说了句:“小太子,抬头看看你的天空有什么不妥?” 天承抬头看了一下,除了明亮的半边月和一大片乌云外什么都没有,天承不解,问:“大师,有什么问题吗?” “又有客人来了,小太子,你还是先躲避一下吧!”魔尊现在的魔力越来越强,连他都在魔尊手下吃了几次亏,他不希望看到后辈在他面前受伤。 天承很坚定地摇摇头,说:“大师,如果是魔尊的话,请你务必让我留下来,我是天宫的太子,这是我该承担起的责任,我不希望看到前辈在我面前受任何一点伤。” 无根大师不说话,只是拍在天承肩膀上的手掌很有力度,对于别人的信任,天承还是很开心的,说:“我们不能因为仇恨而仇恨,这句话是灵虚上君教会我的,我希望我能成为跟灵虚上君一样受三界膜拜的人。” 无根大师再次用力地拍了拍天承的肩膀,说:“说到底还是我想不通,总以为这些上辈子的事情就该由上辈子的人解决,现在我想明白了,人在传承,站立在历史上的应该是你们这些后辈,我们人老了,思想也退化了。”无根大师自我嘲讽。 无根大师突然想起了前几天过来找他的两个仙人,他为了不让他们受到魔尊的伤害,直接拒绝了他们的请求,他本意是为他们好,可实际上他们能感受到自己的好意吗?显然不能。看着眼前这个已浅露统领能力的小太子,无根大师终于下定决心为他们这些后辈打开一条路,一条决定三界以后是否和平的路。 也许是无根大师的目光太过灼热了,天承一时间有点不解,笑问:“大师,我有什么不妥吗?你为何如此看我?” “我只是想用大脑紧紧记住世上最优秀的统领者。”无根大师一句玩笑话让天承的脸都红了,他尴尬地说:“大师,你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 “不,老衲自认为自己的目光还是可以的,而且你有这个能力。”无根大师很认真地说,那眼神里是对天承满满的肯定。 可惜天承还没反应过来,他还以为无根大师在暗示着他做一个明君,刚想打笑回去,周围就慢慢起了一层白雾,跟刚才的有点相似,但充满了一股邪气,让人浑身不自在。 天承瞬间警惕起来,无根大师的脸色也微变,过了一会儿,雾气越来越重,天承明显感到雾气压在身上的重,这时,无根大师说:“小太子,你要小心一点,这些雾气都是由三界的冤魂做成的,会吞噬人的意志。” 天承点点头,突然他想起房间里的圣衣和呆呆,就着急说:“房间里还有我的朋友,我要去找他们。” 无根大师摇头,说:“你不用担心他们,他们任何一个都比你厉害。”这话可够打击人的,不过天承也承认,呆呆是精灵,圣衣是神,的确任何一个都比他厉害。 这时白雾发出渗人的笑声,天承看到白雾里有几个白衣美人在起舞,她们的美眸好像有勾引人的魔力,不断吸引着人靠近。 突然,天承在白衣美人中看到了苏晓,她在对着他笑,还叫他过去,苏晓的手轻轻勾起,勾起一股魅人的风情,不过正是这个手势让天承彻底醒悟过来了,他定了顶心神,随后站直,看着那些妖魔起舞。 在天承的印象里,苏晓永远都不会是这个样子,苏晓的笑是勾人,但那是因为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纯朴的美才让她变得勾人的,而不是这种妖媚俗气。 白雾里的阴魂见勾/引不了天承,顿时怒了,双手一挥,白绫三尺就朝着天承的死穴而来,可天承也不是被动的主,见人都出击了,他也不怜惜,一条七节鞭直接将她们打个粉碎。 一声唉叫后,所有的阴魂都消散了,但白雾却越来越重,甚至有股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天承知道,魔尊来了。 天承挑衅一笑,说:“魔尊,你是不是越来越没用了,以前你可从来不屑靠这些来装神弄鬼的,现在反而靠这些东西,你真是让人瞧不起。”特别还是装作苏晓来欺骗他,实在是让人可恨了。 白雾一个翻身,彻底变成了黑雾,让人毛骨悚然的那种阴黑,两只深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亮,果真是魔尊。 天承冷笑道:“魔尊好大的本事?凭着这些不入流的本事,我真好奇你是如何当上魔界的主的。”不说话则罢,一说话就将人气个半死,看来天承嘴巴上的功夫真的修炼地炉火纯青。 魔尊发出尖锐的声音,刺得周围的活物瞬间凋谢,天承冷眼地看着魔尊的行为,无根大师站在一旁,一话不说。 “你们这些无谓的仙家,凡人,懂得什么叫本事?只要我能当上三界霸主,我才不在乎靠什么来达到目的,相反是你们这些可笑的仙,人,你们暗地里摆的那一套那叫本事?”魔尊恐怖地尖叫,仿佛他承受了很大的折磨。 想起刚才无根大师跟他说的话,天承无奈地说:“就因为这个原因,你要将三界的所有人赶尽杀绝?魔尊,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点。” “哈哈……我自私?那是因为你没有承受过数千年被困的折磨,你没受过千万人的侮辱,你没被当傻子那样被耍了千年,你们什么都没经历过,你们根本就没资格说这话。”魔尊犀利的话语打破了天承的所有幻想。 无根大师叹口气,说:“那你一直这样执着下去,你又能得到什么,三界?就算你得到了三界那又怎样,你将所有人都控制了,他们没有灵魂,没有思维,完全是一条死尸,你成为这些人的霸主能有有什么成就感?” 天承知道只有无根大师才能将魔尊说服,所以他站在一边什么话都不说,静听他们两人谈话。 “哈哈……我才不管这么多,老和尚,你休想用这三言两语来说服我,如果让你过上这样的生活数千年,我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样坦荡的话来。”魔尊冷言道,所有人都在他做了这些事情后给他教训,他们都什么资格来教训自己?不过是一批自认高人一等的无谓人。 魔尊听不进去话,无根大师只有摇头叹息,到底谁对谁错,他也不知,他只知道魔尊用错了办法来为自己寻回公道。 “区区千年,你有什么苦?”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天承抬头看去,只见圣衣站在房间的门口看着他们,圣衣看到魔尊也不意外,她一脸的鄙视,说:“亏你还是一界之主,这点气量如何服人?” 黑雾在圣衣的四周打了一个转,像在查看什么似的,最后黑雾停在圣衣的跟前,说:“你又是谁?”魔尊从圣衣的气息上感觉不到三界中的气味。 “你管我是谁?你应该就是魔尊吧!我听过你的事,被困封印,消灭妖族,遗祸人间……你坏事做了不少啊!”圣衣也是从无根大师和天承的谈话才知道魔尊的事。 “呵呵……那你可又知道,凡是知道我的事的人都要死?”魔尊威胁道。 “可笑,本姑娘凭什么要死?本姑娘我还没活够呢?更何况,你有这个能力杀掉我吗?”圣衣直接蔑视魔尊。 魔尊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恼,他有种莫名的感觉,那就是他觉得面前这位不明女子跟他是同一类人。 也许正是这种同类的气息,他对这个不明女子没有一点恼恨,魔尊说:“有没有这个能力可不是你说了算,不过本尊对杀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小女娃,你应该觉得庆幸才对。” 圣衣伸手去触碰那些黑雾,黑雾从她的指缝穿过,变成了白色,无根大师看着这微妙的变化,脸色微微变了,这是被净化的迹象。 圣衣很不在乎地说:“魔尊,你还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明明没有这个能力还偏偏说是自己有心放过。” 再次受到挑战后,魔尊依然没有半点恼火,他转个身飞到了无根大师那里,说:“老和尚,你是时候将那件东西交出来了吧!要不然我就将这里所有的人都变成傀儡。”他指的是禅院里的所有和尚。 无根大师摇头,说:“本来就没有你所说的那件东西,你又何必三番两次来讨,魔尊,放下你的仇恨,再重新领着魔族重振往日雄风,这不是更好吗?” “没有?老和尚,你是唯一能和神尊交流的人,你能不知道在哪里?”魔尊话语里是对无根大师满满的不信。 第八十三章

无根大师摇头,无奈地说:“魔尊,老衲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老衲手里没有你想要的那件东西,更何况,那件东西怎么可能轻易出现?” 魔尊口中的那件东西就是幻影,有人说幻影可以化身出一颗晶石,有人说幻影能依附在神器上……各有各的说法,但从来没得到过证实。 其实魔尊一直在寻找神器,一来的确是为了提高灵力,掌控人心,二来他更是为了传说中的幻影,吞噬幻影可以让他成为魔神,可惜他一直都找不到。 黑雾越来越浓,魔尊开始爆怒了,就在他准备发动攻击的时候,一位白须长飘的老者从天而降,他的眼睛轻轻扫过魔尊,不带一丝情感,然而当他看到无根大师时,他的眼眸微闪了一下,那是见到旧友的激动。 老者身上自带光芒,硬生生地将黑雾冲散了不少,魔尊显然可收到了老者的压力,怒问:“神界不是不管三界的事吗?你现在擅自做主,你就不怕受到神界的惩罚。”魔尊已经看出老者就是神者了。 圣衣看到老人后,很高兴地叫了声:“爷爷,你跑哪去了?” 天承也向老者作揖,说:“老人家,又见面了。” 老人向天承点点头,然后走过去拽住圣衣的耳朵,画风来个大逆转,说:“死丫头,竟然撇下爷爷,独自一人跑去风流快活,真没良心。” 圣衣捂着自己的耳朵,跳开两步远,反驳说:“我才没有呢!明明是你让我一个人出去走走的,你现在竟然说我没良心。”圣衣重重地哼一声,然后转头不理会老者。 老者强词夺理道:“我可是你爷爷,你就不能尊老一点吗?爷爷让你走,你就走,你心里就不能惦记着爷爷一点?”这就是典型的老顽童啊! 这时,魔尊又再次升起了黑雾,老人瞥了魔尊一眼,然后对无根大师,说:“老东西,你是不是越老越没用了,竟然被一个这样的东西欺负到头上。” 无根大师一点也不恼,反而轻笑道:“师弟,很久没见了,你可还好?” 天承听到无根大师的话,眼睛瞬间瞪大了,守护在万丈塔上的老者竟然是人间至善者的师弟?这让他很是吃惊,圣衣也凑近老者,一脸惊讶地说:“爷爷,你竟然有师兄?看不出来嘛!”她已经忘了她还在跟老者生气。 老者怒道:“谁跟他是师兄弟?我才没有这么没用的师兄。” 看着老者一副傲娇的样子,天承和圣衣还有什么不懂,他们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对无根大师报以同情的目光,有这样的师弟一定是一件很悲惨的事。 老者很不满天承和圣衣的表情,凶巴巴地问:“你们这是什么目光?能有我这样有才识,又是神者的师弟,那个老东西还不知道前世造了多大的福才能和我同为一个师门呢。” 福?是孽吧!天承和圣衣在心里暗说。 无根大师笑道:“师弟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不知这次来人间所为何事?”他这个小师弟对什么都很淡,一颗波澜不惊的心仿佛世间没什么能让他的情绪波动起来。 “哼!能有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快终寝了没有?”老者满不在乎地说。 魔尊显然是被这里的人都给遗忘了,一时嚣张跋扈的气氛荡然无存,当魔尊从老者身上感受到神界的气息时,他那双红眸瞬间睁大,直直地盯着老者不放。 老者斜眼看了一下魔尊,淡淡地说:“魔尊,神界是不理会三界的事,但不意味着你能只手遮天。” 魔尊显然有点畏惧老者,但想起那个上古神签下的条约,他又壮了壮胆子说:“你是神那又怎样?你们是逍遥于三界外的神者,根本就不能插手三界的事。” “不能?可笑,那是神界不屑理会三界的事,只要三界不毁,神界就不会轻易出面处理三界的事,不过如果因为你一人而挑起三界的大乱,就算神尊不下令处罚你,看不过眼的神者也会除去你。”这个看不过眼的神者说的就是老者自己。 对于老者的明示暗示,魔尊表面不显,但内心已经翻起了淘浪,他知道今天是不可能从无根大师嘴里掏出什么话了,就准备撤退。不过他不会就此罢休的,仙界欠下他的,他要拿三界来还。 黑雾散去,魔尊也离开了,无根大师轻叹一声,说:“都是孽,都是孽啊!” 老者看了无根大师一眼,说:“老东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天悯人了。” 无根大师看着许久未见的师弟,有感触发,说:“师弟,看到你又让我想起了以前那些修炼的日子,那才是真正无忧的日子。现在人间繁华不已,但无奈魔界蠢蠢欲动,恐怕人间的安宁持续不久。”这也正是他所一直担忧的地方。 “哼,谁叫你假慈悲,普渡世人,恐怕世人没普到,你就已经被魔界给害死了。”老者皱眉说,他这个师兄就是太过于慈善了,才会世世轮回到人间。 天承深知老者的脾性,就岔开话题说:“老爷爷,你怎么也来人间了?” “来找好友,可见到人家了又冷嘲热讽,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人?明明就很盼望和人家见面,偏摆出一副我来见你是看得起你的表情。”圣衣在一旁接过天承的话说。 可能是圣衣的话竭了老者的短,老者顿时恼羞成怒,说:“又关你什么事?死丫头,,一边玩去。”不过,老者的脸微微红了。 圣衣一脸的傲娇,说:“我才不去呢!免得有些人又说我抛弃了他,没良心。” 天承低头弯了弯嘴角,这两爷孙永远都是在拆对方的台,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感情厚,才能如此无虑吧! 如果圣衣能听到天承内心的话,她一定一巴掌拍死天承,他哪知眼睛看到她和老人的感情好了,从老人看守她的第一天起,他们就争个没完,说不定过去他们两人是死对头。 无根大师打趣道:“师弟,你什么时候的徒弟?” “谁稀罕当她的师父。”“谁稀罕当他的徒弟。”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说完后,发现太有默契了,又互相瞪了对方一眼。这是两仇人吧? 无根大师朗笑出声,说:“师弟,终于有人能治得了你了。”但没想到是一个小女娃。 老者狠瞪了无根大师一眼,说:“老东西,你现在怎么那么多事呢?以前那个冷得要命,万年不变一个表情的师兄哪去了?” 此时月色刚好,清冷的月光打在每个人身上,使他们少了一分烦躁,多了一分安宁,夜静静的,所有人都自动停止了说话,享受此刻的宁静。 夜深了,无根大师作为主人,就唤他们都到房间休息去了,而他和老者却两三杯淡酒畅聊到天亮,这是以前他们经常做的事。 回到房间后,看到床上呆呆睡得一脸的沉稳,小脸蛋红扑扑的,甚是可爱,圣衣笑了笑,帮他拉好被子,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躺在他的身旁,安然入睡。 天承躺在梁木上,一夜无眠,今晚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他身为天宫太子,却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而他的父皇也从头到尾都瞒着他,就算他有心为三界出力,他也无从做起,想到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天承心里扬起一股无力感。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能安宁的。 苏晓和洛子倾因为不能在禅院里度夜,他们就找了一个客栈,刚进去的时候,他们没发觉什么不妥,可在他们快进入睡眠时,整个客栈发出一股恶臭。 苏晓连忙从房间里跑出来,刚出到门口,就发现无数只触手向她飞来,这时,苏晓也顾不上什么,她急忙唤出天扇,斩断触手,可那触手好像无限生长似的,一群被斩,紧接着又飞来下一群。 这时,一道白色的灵力射了过来,将所有的触手化为湮灭,苏晓定睛看过去,正是刚才房间里出来的洛子倾。 “大白,这都是些什么?”苏晓手持着天扇快步走过去。 洛子倾皱眉说:“看来我们中圈套了,这里不是人间的客栈,而是魔界的魔藤,听说它可以化成任何样子,想必它是先化成客栈,将我们引进来,然后再用触手杀掉我们。” 苏晓瞪大眼睛,说:“那我们怎样才能出去?”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魔藤给消灭了,要不然我们困在这里,不用数天就会被它吸尽灵力,枯竭而死。”洛子倾说。他曾听长老们说过这种魔藤,虽然它们灵力不强,但它们的结界很厉害,一般人打不破它的结界。 苏晓迫使自己镇定下来,说:“那我们得想个办法将它引出来。” 洛子倾点头,沉思片刻,说:“看来人间真的有难了,这种魔藤原本只能生长在魔界,但现在却出现在了人间,可想而知,魔界是准备一点一点地将人间吞并。” 第八十四章

苏晓也点头说:“现在魔尊无处不作恶,而人间正是三界中最弱的一个界,他肯定会吞噬的,就没想到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而已。” 不过现在他们也是笼中鸟了,说再多也是白费,苏晓看着周围黑乎乎的藤,说:“大白,这些藤怕火吗?”万物相生相克,木怕火,苏晓理所当然地以为这些黑藤也怕火。 “普通的火对它没用的,只有地狱火才能将它烧烬。”洛子倾一边打量四周,一边回答苏晓的话。 就在这时,触手又来了,比刚才的还要猛,苏晓怒火中烧,打开天扇,咬破自己的手指,点了几点血在上面,顿时天扇发出一股巨大的威力,无形的风犹如锋利的尖刀,将触手斩得七零八落。 触手消退后,苏晓的怒火还没消,她看了看手中的天扇,然后又唤出神木,将两者结合起来,神木发出火般的灵力,而天扇将神木的灵力发挥到最大,两者的默契无比完美,看着神木上的火珠和天扇的小飓风,苏晓双手交叉,一起挥了出去。 苏晓做完一切后,急忙将神木重新放回空间里,这时,火珠和飓风合在一起飞向黑藤,黑藤好像有吸收能力,一瞬间就将火珠和飓风给吸收了,苏晓心头一紧,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起到效果时,事情发生了大逆转。 被吸收掉的火珠和飓风在黑藤身体内发生了大爆炸,黑藤发出刺耳的尖锐声,洛子倾连忙挡在苏晓前面,并在两人周围结下一个防御结界。 黑藤好像很痛苦,不断有一些黑色的液体流了出来,发出阵阵腥臭味,苏晓发现他们周围的墙开始破裂了,她惊喜地拽住洛子倾的衣袖,说:“大白,你看,墙在裂开了,我们可以从这里逃掉。” 可在中间的黑藤并不让他们如愿,黑藤在快死的时候,仍然伸出触手来阻挠他们,看着快破裂的墙壁被黑藤的触手层层包围住,苏晓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起来了,她刚想使出灵力来对付黑藤,洛子倾就阻止了她。 “大白,为什么不趁它正虚弱而消灭它,现在不是最好时机吗?”苏晓焦急地说。 洛子倾摇头,说:“晓晓,你想一下,如果我们将黑藤给打死了,那我们岂不是会被困死在这里?我们要想个办法跟着黑藤一起出去,它现在那么虚弱,它肯定会出去治疗的。” 苏晓顿时醒悟过来,点头说:“对哦!我忘了这个,大白,幸亏有你提醒,要不然这里就成为我们的坟墓了。”想想就觉得可怕。 洛子倾的猜测是对的,果然黑藤在过了一会儿后,开始找机会离开客栈。洛子倾紧盯着黑藤的一举一动,显然黑藤也没有那么笨,它好像知道苏晓和洛子倾的想法,一直在四处乱窜,就是不出去。 可随着黑藤身上的液体越流越多,黑藤也受不了,它冲着客栈的厨房飞去。洛子倾拉上苏晓,说:“走,那里就是出口。” 果然,洛子倾来到厨房后,他发现厨房那里有一个双重的空间,将客栈和外面隔开来,黑藤看到他们也跟上来了,一边用触手阻止他们,一边想打破这个双重空间,可惜洛子倾早就看穿了它的想法,比他事先一步飞出了客栈。 从客栈里飞出来后,苏晓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洛子倾见黑藤也要从那个双重空间里逃出来,他连忙使出灵力将双重空间给打破,双重空间被打碎的那刻,黑藤发出了怒吼,可惜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双重空间里。 苏晓问道:“大白,黑藤消失了吗?” 洛子倾绝美的面容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妖孽,他弯了弯嘴角,然后使用灵力做成一个火把递给苏晓,说:“黑藤不是想让我们被困死在里面吗?那我们就不要跟它客气了,直接一把火将它给烧死好了。”完美的红唇说出绝情的话。 苏晓一点都不排斥地接过火把,说:“这件事就由我来做好了,我最喜欢就是为民除害了。”其实是想报复黑藤困住他们的仇吧! 苏晓摇了摇手中的火把,她仿佛还能听到黑藤在里面的怒吼和挣扎,苏晓冷冷一笑,将手微微前倾,灵火刚碰到客栈上的墙,瞬间就烧了起来,并且越烧越旺,照亮了黑夜。 苏晓和洛子倾站在远处看着大火将一切都殆尽,苏晓叹口气,说:“大白,你说,我们到底该不该帮人间度过这个劫难?”说实话,她不想,她不是一个多情的人,这些与她无挂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想理会,可想道清竹还需要那个人的帮忙,她又不得不三思。 洛子倾低头看了苏晓一眼,火红的光芒照在苏晓的脸上,将她的落寞全然呈现,洛子倾的大手在苏晓的头上摸了摸,说:“晓晓,我曾说过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所以,只要是你认为对的事,你就尽管去做吧!我永远站在你身后支持你。” 苏晓抿了抿嘴巴,忍住感动地快哭出来的眼泪,转身将洛子倾紧紧抱住,说:“大白,我好迷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清竹昏死不醒,小影不知所踪,我身边的家人就剩下你了。” 洛子倾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虽然苏晓在他眼前一直都是很坚强的样子,可他知道苏晓内心还是有很脆弱的一面,她需要他的帮助。 洛子倾回抱住苏晓,说:“晓晓,别将什么事情都压在心上,你还有我,还有天承,我们都可以帮你的,所以你在我们面前,做回你自己就好。” 苏晓闭上眼睛,今晚的她有点矫情了,不过她真的有点熬不下去了,今天至善者冷言的拒绝让她有一瞬间恨上了人间,可后来一想,至善者根本就没有帮她的义务,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晓晓,如果此时我就是一个神,那该多好,也许我就可以帮你解决这些问题了,不用你操心,不用你伤心,也不用你低声下气地求别人。”洛子倾声音低哑地说。 苏晓的眼泪下来了,她将脑袋深深地埋在洛子倾的怀里,她不想让洛子倾看到她的眼泪,此时的她是幸福的,不远处的火光照在他们的身上,显得格外的温馨。 过了一会儿,苏晓的情绪没那么起伏了,她抬起头,说:“大白,明天我们还去禅院一趟,我想明白了,既然至善者不肯帮忙,那我们就迫使他帮忙好了。”至善者不是很为人间着想吗?只要她能拿出同等代价的东西来交换,想必他会同意吧! “晓晓,你想用什么办法来取得至善者的同意?”不是洛子倾不信任苏晓,他是怕苏晓因为清竹的事而乱了神智。 苏晓笑了笑,说:“大白,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出损人利己的事,要想取得至善大师的帮忙,只要成为他的同盟就好了,现在魔尊在人间如此猖獗,他一定很需要帮手,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就帮上他一把好了,顺便提出自己的意见。” 洛子倾笑了,果然他没看错人,苏晓永远都能守住自己的本心,他点头,说:“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我一定帮你。” 将所有的事情都想通后,苏晓的心也没那么沉重了,她不是信口雌黄,她的确有办法让至善者同意,不过要让她失去一样东西而已。 …… 天亮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房间里,床上的两个人儿还在呼呼大睡。 天承看到他们睡得这么甜,不忍心叫醒他们,就先一人出去了,刚出到外面就碰到了迎他们进来的老和尚。 “大师早。”天承向老和尚打招呼。 老和尚点头,说:“施主,昨晚睡得可好?待会老衲会将早饭送过来。” 天承笑着说:“还行,麻烦大师了。” 老和尚走后,天承回到房间,将两只赖床的懒猪叫醒,“圣衣,呆呆,起床了,要吃早饭了。”呆呆呻/吟一声,翻个身又睡过去了。而圣衣一动不动,好像没听到天承的话似的。 天承笑了笑,说:“起来了,待会我们还要去找无根大师和老者。” 呆呆被天承的骚/扰吵醒了,不满地嘟嘟嘴,说:“坏哥哥,人家要睡觉觉,不起床。”说完后,又没动静了,而圣衣从头到尾就没动过。 天承无奈极了,他将洗好的擦布轻轻地盖在呆呆的脸上,仔细地帮他擦脸,而躺在隔壁的那一只,她赖床的顽强精神实在是让天承太敬佩了,这么大的叫声,圣衣动都不动一下。 呆呆不堪天承的折磨,终于醒过来了,他憋着嘴巴,一脸的不开心,说:“坏哥哥,不让人睡觉觉。” 天承看到呆呆可爱的迷糊样,笑了笑,说:“好,都是哥哥不好,可呆呆还是要起来吃早饭的,你也去把姐姐给叫醒吧,和姐姐一起去吃早饭。” 呆呆迷蒙的大眼睛看了隔壁一眼,然后软绵绵地叫了声:“姐姐,起床吃早饭!” 第八十五章

圣衣半睁着眼睛看了天承一眼,然后伸手将呆呆搂在怀里,说:“呆呆,还陪姐姐睡一会。”呆呆当然很愿意,半秒不到就又睡了过去。 天承无奈极了,他弯弯嘴角看着床上的一大一小,其实天承一直都没发现,他脸上的笑容从刚才起就没停下来过。无奈下,天承只好拉过被子给他们遮好,自己一人出去了。 这时,老和尚端着早饭上来了,天承接过来,笑说:“大师麻烦你了。” 老和尚摇头,说:“无根大师叫你们等会过去他那里。”天承点头以示知道了,其实不用无根大师派人来说,他都一定会过去一趟,他还有很多事情想问清楚。 将早饭放在桌子上,天承不打算纵容床上的两只了,他将呆呆抱起来,然后用清水帮呆呆洗脸,洗过脸后,呆呆清醒多了,说:“哥哥,早!” “呆呆也早,呆呆最乖了,一点都不像姐姐,姐姐就是一条大懒虫!”天承若有所指地说,可惜床上那条大懒虫翻个身后,理都不理天承一下。 呆呆精神来了,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乐呵呵,他颠颠地跑过去,趴在圣衣的耳朵,说:“姐姐,姐姐,起床了……” 圣衣半眯着眼睛,看到是呆呆后,又一把将他抱在怀里,说:“好,再睡一会儿就起来。” 呆呆被圣衣抱在怀里很不舒服,他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就在那里“哥哥,哥哥……”地叫了起来,天承转眼看了过去,微微地笑了笑,走过去,说:“圣衣,你再不放手,呆呆就要被你闷死了。” 经过这么大的动静,圣衣也差不多要醒了,她放开呆呆,然后擦擦眼睛,说:“天承,你真是够了,一大早上,你还让不让人睡觉。” 呆呆坐在床上笑得很开心地说:“姐姐,哥哥说你是大懒虫,我是乖孩子。” 圣衣一把抱住呆呆,捏了捏他的小脸蛋,说:“姐姐是大懒虫,那你就是小懒虫!” 呆呆扑到圣衣的怀里说:“不,呆呆不是懒虫,呆呆是好孩子。”随后,两人闹作一团,笑声从窗户里传出来,随着风飘去远方。 用过早饭后,呆呆自动带上了一顶小帽子,天承见了,笑说:“呆呆带上这小帽子还挺可爱的。”圣衣也摸摸呆呆的脑袋说:“挺不错的。”一顶鹅黄色的小帽子配着呆呆那白嫩的小脸蛋,显得呆呆更乖巧可爱。 呆呆红着脸,说:“这是主人给我做的,带上这顶帽子,别人就看不到我头上的小叶子了,他们就不会叫我怪物,还会跟我玩。” 听到这里,天承的笑容隐了隐,他蹲下身子,和呆呆平视,说:“呆呆这么可爱,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呆呆很开心地点点头,亲了一口在天承的脸上。 等他们过去无根大师那里时,老者跟他们说了句:“既然你们这么有空,那不如陪我到人间的皇宫去看看。”他要去确定一件事。 无根大师看了老者一眼,担忧地说:“师弟,神者没有得到神尊的命令是不能擅自管理三界的事,你这样做……”真的很让他担心。 “就你多事,谁说我要插手三界的事了,我不过是凑个热闹而已。”老者被无根大师看穿了想法,不由恼怒地想了个别的借口。 无根大师无奈地摇摇头,说:“师弟,我知道你有分寸,但我怕你感情用事。”小师弟对人间还是有很深的感情,要不然昨晚就不会插手魔尊的事。 老者冷冷地哼一声,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真不舒服,不过也难得有人对你如此通透,可这种道不明,理不清的感觉也很令人畏惧,老者冷着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圣衣只好当好人,说:“好了,爷爷,我陪你走一趟吧!”随后她又对无根大师说:“大师,你放心吧!我会看好爷爷的,如果他有做什么不妥之事,我第一时间就将他抓回来。” 圣衣的话逗得大家都笑了,连老者也笑骂一句:“有你这样的吗?我可是你爷爷,这老东西是你谁?你这么偏帮他。” 圣衣才不理会这个老顽童,抱起呆呆说:“走,我们都去皇宫看看,看一下人间最华丽的地方与天宫的有什么不同。”其实她根本就没见过天宫的宫殿。 天承有点不愿意,他还有事想询问无根大师,可无根大师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说:“施主,你能知道的,你终究会知道,现在时机未到,你知道了也没用。” 无根大师哑谜似的的话将圣衣弄懵了,天承若有所思之后,苦笑道:“也是,是小辈我太过着急了。”他明知急不来,可他还是想试一试。 呆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嘟着嘴说:“哥哥姐姐,我们走吧!呆呆想吃东西。” 这时,老者也注意到呆呆了,说:“老东西,这就是你养的那个小萝卜?长这么大了?” 呆呆一脸愤怒地说:“坏人,我才不是萝卜,我是人参。”这个爷爷真坏。可呆呆不知,他可爱呆萌的样子根本就装不出愤怒的表情,只会让他显得更软绵绵的招人疼。 老者挑眉道:“哦!小家伙,你再骂我,你信不信我将你头上的叶子都拔光了,让你成为秃头人参。”这个小人参逗起来还是挺好玩的。 呆呆急忙用小胖手盖住自己的头顶,大眼睛瞪着老者,说:“我主人,哥哥姐姐都在这里,你敢拔我叶叶,我就叫他们打你。” 圣衣“噗”的一声笑出来,说:“呆呆真聪明,还懂得找帮手了,呆呆你放心,他敢拔你叶子,姐姐帮你揍他。”圣衣想揍这个老头已经不是一会半会了,难得有机会。 老者瞪圣衣一眼,说:“就数你多事,来,呆呆是吧,让爷爷抱抱。”老人大都喜欢这些小孩,老者也不例外,刚才他不过是想逗一下呆呆而已。 呆呆扭头抱着圣衣的脖子,留一个背影给老者,意思是我才不会让你抱,圣衣在一边笑得不行,她托着呆呆的小屁股往上抱了抱,说:“呆呆,我们走,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呆呆鼓着小腮帮说:“好,我要吃好多好多,刚才吃早饭没有吃饱,小肚子都瘪下去了。”圣衣伸手要摸呆呆的小肚子,呆呆扭着身子不肯,可能是想起了饶痒痒的感觉,呆呆笑得乐呵呵的。 老者在呆呆身上受到了打击,他苦着脸说:“唉,现在的孩子越来越不懂得尊敬老人了。”这时,呆呆向老者看了过来,老者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好话时,呆呆说了句:“唉,现在的老人越来越不懂得爱护小孩了。” 顿时,其余三人都笑了起来,就连无根大师也忍不住低声笑了笑,老者愤愤地瞪了圣衣和天承一眼,两人立即闭上了嘴巴,一本正经起来,但他们的肩膀还是不停地抖,可见他们忍笑忍得有多痛苦了。 呆呆还一脸懵懂地说:“姐姐,你们怎么了?” 圣衣亲一口在呆呆的脸色,笑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呆呆太可爱了。”能把老头气得脸都绿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老者气得说不出话来,天承在一边说:“老爷爷,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看看。”这时,老者才想起他要做的事,点头说:“嗯,不过你们要乔装打扮一下。”老者转身问无根大师,“老东西,你应该有办法给我们一个身份吧!”看老者的意思,他是不打算暗访,而是明察。 无根大师没想到老者在这件事上这么执着,摇头叹息后,说:“罢了,既然你想去,那你就直接说是我师弟,他们会放行的。”不过他真的不赞成老者去皇宫,连他都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老者难道能查出来? 老者知道无根大师在担心什么,说:“你就别瞎担心了,我有分寸。”无根大师点头,将他们送出大门。 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无根大师叹口气,转身回禅院里。 圣衣他们前脚刚走,苏晓两人后脚就到了,站在禅院门口,苏晓甚是不解,说:“大白,你说现在人间如此之乱,为什么无根大师还要躲在禅院里?” 洛子倾轻笑道:“晓晓,无根大师躲在禅院里不代表他无所为,也许他在存储些什么,一个拳头要打出去,总得先凝聚足够的力量,这样才更加有力,更一击毙命。” 苏晓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似懂非懂地说:“也就他有那个耐力了,换做我的话,我恐怕没那个耐心。” 洛子倾不接话,上前敲了敲大门,不知为何,今天禅院竟然没有开门,就连香客都不见一个,过了一会儿,门里面才传出动静。 “吱”的一声,大门打开了,一个小和尚探出头来,说:“施主,我们今天是不迎客的。”说完就要将门关上。 苏晓一把将门顶住,着急地说:“小师父,我们不是香客,我们是来找无根大师的,你跟他说,昨天的一男一女又过来找他了,他就知道是否接见。” 小和尚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点点头,跑去找无根大师了。 第八十六章

无根大师听到小和尚的传话后,沉思了一会,说:“你去把他们叫到后院,我待会再过去。”小和尚应声出去,窗外的两只黄雀在小和尚离开后,也悄然离开。 再次把门打开,小和尚将苏晓和洛子倾迎了进去,来到后院后,说:“我师祖说叫你们在这里等他。”看着周围一片绿意欲滴,繁花盛开,苏晓点点头,笑说:“好的。” 这里的景色虽然比不上天宫,却比天宫的多了一分自然,洛子倾也忍不住称赞道:“看来禅院里的灵力应该是从这里流出去的。”万物皆有灵气,但唯独一草一木的灵力最为纯净。 苏晓也点头,说:“这里的灵力的确比天宫的还要纯净。”就在两人聊地正热闹时,无根大师进来了。 苏晓和洛子倾起身,向无根大师问好,无根大师一改昨天的冷淡,笑容满满地说:“都坐吧!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我可以答应你们的请求,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苏晓和洛子倾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惊喜,他们还以为要和无根大师你来我往地较量一番,才能让无根大师答应他们的请求,没想到意外地顺利。 苏晓满脸的激动,说:“大师,只要你能救得了我的朋友,无论你让我做什么事,我都答应你。”清竹她是至亲的亲人,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无根大师似乎对苏晓的直爽很是满意,笑了笑,说:“施主,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我想请你们帮我找到木灵。” “木灵?那是什么?”苏晓疑问道,她听都没听过。 洛子倾低头想了想,说:“是木精灵。” 无根大师赞赏似的看了洛子倾一眼,说:“这位施主说对了,就是木精灵,不过是音神七弦琴里的木精灵。” 洛子倾皱眉道:“音神的七弦琴?大师,音神早已死去,她的七弦琴也失去了踪影,你让我们去哪里找。”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么多年来,多少人前继后涌地去找,可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能找到,因此音神的七弦琴也成了传说。 无根大师安抚道:“施主莫着急,老衲既然有求于你们,就一定有办法将七弦琴的具体地方告诉你们,不过,最近魔尊也在寻找七弦琴。”这才是他最担忧的地方,如果让魔尊事先找到七弦琴,那么他一定会用木灵来代替幻影,从而进行吞噬。 洛子倾也不好将姿态放得那么高,道歉说:“大师,是小辈太过着急了,您请说。” 苏晓坐在一边,静静地听他们说,可不知为什么,从无根大师说起木灵时,她的心突然有一下子跳地很快,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她没抓住似的。 无根大师的目光从苏晓的脸上一扫而过,说:“你们可知道万年前那场灾难?” 苏晓点头,说:“我曾听我的道友说过。”小影曾跟她说过音神的事,一个为了自己的心爱的人而将天下苍生至之死地的女神尊,她的爱情很美,但也很残酷。 洛子倾抬头看了无根大师一眼,突如其来地问了句:“大师,你该不会是说音神没死吧!”这根本就不可能,白狼长老跟他说过,他们白狼族的祖先亲眼看到音神被落入火狱的。 “不,音神的肉身的确在落入火狱时被损毁了,她的灵魂也消散在朗朗乾坤中,我想说的是,她的七弦琴并未随着她一同掉下火狱。”无根大师说。 洛子倾顿时明了,说:“那意思是说七弦琴尚在世上,只是世人没找到罢了。” 无根大师点头,说:“我之前有想过独自一人去看看,结果魔尊一直在人间徘徊不走,我怕人间会出什么事就耽搁了,现在我更加走不开,所以我就想请你们来帮忙。” 苏晓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说:“大师,既然我们都帮你去火狱这么危险的地方找七弦琴了,那你总得意思意思,给我们一两件有用的东西防备吧!”无根大师答应救清竹是一回事,他们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又是另一回事,苏晓还是分得很清的。 洛子倾在心里翻个白眼,这个苏晓可真是够了,无根大师就一次没好气招待他们,她既然记恨到现在,还不忘给自己讨点好处。洛子倾将眼睛转向别处,认识一个这么不要脸的朋友真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 可苏晓丝毫不觉自己有什么不妥,她瞥了洛子倾一眼,轻哼一声,说:“这是我们应得的,好吗?大师,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这个问题她还好意思推给别人回答。 无根大师朗笑出声,说:“女施主的性格果真不同一般,好吧,在你们出发前,我会给你们一件防身的东西,它会带你们平安地度过火狱。” 突然,苏晓想起了一件事,说:“大师,我们先说清楚。我和我的朋友会尽全力去找,但找到和找不到不是我们能掌控的,所以如果我们尽全力了都没找到,你答应我们的事情还是要做到的。” 无根大师从衣袖里拿出一颗丹药,说:“这是灵虚上君放在我这里的仙药,如果连这颗仙药都救不了了,那也恕老衲无能为力了。” 苏晓双眼发亮,惊喜道:“这,这是灵虚上君放在你这里的仙药?”天啊!她既然还能见到她师傅制造的丹药,这实在是太让她兴奋了。 无根大师以为苏晓是崇拜灵虚上君才会如此的惊讶,笑容里带点苦涩,说:“是啊!可惜我这个老朋友鹤驾西去太早,要不然天界也不会如此大乱。”因为灵虚上君的死去,守护者散了,仙君们隐居了,天宫的顶梁柱顿然轰塌,人心不再一致。 这时,苏晓低下头,眼睛红红的,想起老顽童般的师傅,苏晓只想掉泪,但她逼着自己忍住,洛子倾发现了苏晓的异样,轻轻地抱了抱她,低声说:“晓晓,有我在,别怕。” 无根大师也发现了苏晓的异样,说:“女施主可是有什么事?”他不过是提了一下灵虚上君,女施主就一脸的悲伤,这让他不得不多想。 洛子倾刚摇了摇头,以示没什么,苏晓就抬起头,轻轻地说了句:“我就是灵虚上君的徒弟。”说完这句话,苏晓的眼泪就下来了。 无根大师看着苏晓,久久不说话,最后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一句深深的叹息,“都是孽,都是孽啊!”当初,老友跟他说要为自己的徒弟而去那件事时,他全力反对,可结果老友最后还是因那件事而死,说不恨,他内心真的做不到,可恨又不能让老友起死回生,只能说一句,这都是命啊! 苏晓抹去自己的眼泪,说:“大师,你是我师傅的旧友吗?” 无根大师也不忍看到旧友的徒弟哭得如此可怜,说:“灵虚是我三世好友,当初我升为神灵时,因放不下天下苍生,我就重新又投胎回凡间,可因遇到一些事,我差点魂飞湮灭,多得灵虚的帮忙,我才度过了那个劫难。”说起旧友,无根大师的神情软化多了。 苏晓静静地听着,突然,无根大师一脸严肃地问:“小徒弟,你是如何从天雷舞上活下来的,还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无根大师知道苏晓是旧友的徒弟后,也开始亲切地唤她为小徒弟。 苏晓从头到尾,毫无隐瞒地将事情告诉了无根大师,无根大师听后,嘴巴一直抿地直直的,也不说话,神情很严肃,苏晓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只好正襟危坐地等他发话。 过了很久,无根大师才打正眼看了苏晓一眼,说:“小徒弟,你也是苦,但愿你以后凡事多一番较量,少一点冲动。” 苏晓很受用地点点头,说:“大师,我师父后来又跟您说过什么吗?”有没有说过他很后悔收了她这个徒弟。 无根大师知道苏晓在想什么,想起旧友说那话时骄傲自豪的表情,他也抬头,一脸骄傲地说:“他说,他这辈子最成功地就是收了两个好徒弟,一个是莫枫,另一个就是苏晓。” 苏晓的眼泪犹如泉涌,哗哗地往下掉,洛子倾拍拍她的肩膀说:“晓晓,你应该开心才对,你看你师傅对你的评价多高,你在他心里永远是最好的。” 苏晓好几次想止住眼泪都不行,她一边流泪,一边笑着说:“我师父,我师父……”可说了半天都没将一句话说完整,不过她的意思,所有人都懂。 洛子倾笑道:“好了,别哭了,都哭成一只花猫了,你就不怕无根大师笑话你。” 苏晓也感觉到自己有点丢人,就用手抹了抹眼泪,这下,整张小脸都花了,洛子倾见了,“噗”的一声笑出来,说:“晓晓,你是想将自己变成花猫吗?” 苏晓推了洛子倾一把,脸红了红,用灵力将手帕弄湿,然后擦了擦,一脸正经地向无根大师鞠了个躬,说:“大师,谢谢你。”谢谢你开导了我的心,也谢谢你让我的愧疚少了一分。 第八十七章

无根大师也不想让那人的徒弟一直生活在愧疚中,他摇摇头,说:“你不应该谢我,你要谢的人是你的师傅,是他的宽容大量和慈悲心怀不舍得让你痛苦。” 苏晓点点头,一脸的难过,说:“都是我,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也许他还很快乐地活在这个世上,如果他没有收到我这个孽徒,也许他就不会落得一个如此的下场,都是我……”说着说着,苏晓的眼泪又下来了,不过这次她很快就擦掉,她不想让她师傅看到她伤心,即使她师傅再也看不到了。 洛子倾摸了摸苏晓的脑袋,说:“晓晓,不总是你的错,也许真的都是天意不定。”洛子倾也只能用这个来安慰苏晓了。 苏晓笑笑,说:“大白,你放心,我没事的,我会好好地活下去。”代替她师傅好好地活着,她还没看到天宫彻底没落,她怎么舍得死去。 等一切都言归正传后,无根大师继续说:“这次你们要到的就是火狱,火狱曾是治理罪恶滔天的凡人的地狱之域,现在早已荒凉了,不过那些孤魂野鬼一直占领那里,这些游魂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 苏晓和洛子倾齐齐看向无根大师,无根大师扫过他们一眼,说:“最可怕的是音神留在那里的一魄散魂,听说音神的魂魄在散去的那刻,不幸被那里的游魂给吞噬了一点,因为吞噬了音神的一点点散魂,游魂变得无比强大,就连魔尊也不敢轻易招惹它们。”也正是这个原因,魔尊才会三番四次地来找他要幻影的踪迹。 苏晓想了想,说:“大师,既然连魔尊都不敢靠近它们,我们能做到吗?” 无根大师丝毫不担忧这个问题,他笑了笑,说:“自古邪不能胜正,魔尊不敢招惹它们,那是因为它们都是同一路人,而我身上的血经过十生十世的净化,只要游魂沾上一点点,它们就会立即魂飞魄灭。” “大师,你是想让我们拿着你的血去对付游魂?”洛子倾问。 无根大师笑着点头,说:“没错,既然我离不开这里,那么就由你们去对付游魂,一是可以为人间除去这多年的孽障,二是顺便去寻找七弦琴。” 可苏晓还是有点不明白,说:“大师,您是不是也不知道七弦琴在哪?还是您确定七弦琴就在火狱那里。”这个一定要问明白,要不然他们只能瞎撞。 无根大师站起来,叹了一声,说:“其实我在火狱见过七弦琴,可惜只有一面之缘。”他曾在他第三世的时候去火狱看过,当时吞噬了音神散魂的游魂驾着七弦琴从他面前飞过,如果不是当时他灵力不够,也许七弦琴早就在他手里了。 苏晓听到这话,信心一下子来了,说:“既然大师您见过,那么七弦琴一定还在火狱里,大白,走,我们这就去把七弦琴给取了。”说得好像七弦琴就放在那里等她拿似的。 洛子倾一把拉住就要走的苏晓,无奈地说:“晓晓,你先听大师说完好吗?” 苏晓这才发现自己心急了,不好意思地向大师笑笑,说:“大师,您继续说。” “我也没什么好说了,我就交代你们两句,到火狱后,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气息给隐去,那里游魂的疑心很重,一旦发现有外人闯入,就会将整个火狱都毁坏掉。” 苏晓点点头,洛子倾问:“大师,那我们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血,你们一人一瓶,还有如果游魂真的发动了毁坏火狱的灵力,那你们就将这三张符贴在火狱的三个方位,它们可以减少火狱毁灭的时间,在下午时刻,我还会派两个人去应接你们。”无根大师将准备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苏晓没想到无根大师早就做好了这么多的准备,突然她有种入了圈套的感觉,昨天她费劲脑汁想了这么多让无根大师答应的方法,一个都没用上。 洛子倾将东西放到空间后,说:“大师,那我们走了。”无根大师点头,将他们送到门外,说了句:“凡事讲究缘分,得则是福,不得是命,不必强求。” 洛子倾点头,说:“大师,我们明白了,告辞。” 苏晓跟在洛子倾后面,大眼睛在那里眨啊眨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洛子倾停下一步,果然苏晓一下子就撞了上去。 “哎呀,我的鼻子,大白,你干嘛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苏晓摸着自己的鼻子控诉洛子倾,她酸痛地眼泪都下来了。 洛子倾一副你活该的样子,双手抱胸,高高在上地看着苏晓,苏晓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说:“怎么了?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我就看看一个傻瓜是长什么样的。”洛子倾一句话顺利将苏晓的怒火激起来了,她拿眼睛猛瞪洛子倾,说:“大白,别以为你长得漂亮,我就不敢打你了,我照打不误。” 看着苏晓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洛子倾无奈摇头,怎么笨成这样,简直就是无药可救了,苏晓好像看穿他在想什么,说:“大白,你在心里骂我?” 洛子倾不说话,抬腿走人,苏晓连忙跟上,不再是打笑的样子,而是一本正经起来,说:“大白,你说七弦琴真的在火狱吗?其实我有听我师傅提起过,不过他说七弦琴在火狱等了万年,就是为了等它的有缘人,我们前去真的会有结果吗?” 洛子倾扭头看了苏晓一眼,说:“那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如果我们不去的话,就一定没有结果,尽力就好,一切看命,这不是刚才无根大师说的吗?” 苏晓低头想了想,随后一副高深的样子,说:“对,尽力就好,一切看命。” 其实洛子倾不知道无根大师为什么会选上他们来做这件事,不过他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无根大师从一开始打算让他们来做,要不然他不会准备齐全那么多东西,可为什么他们刚来的时候,无根大师又用冷漠的姿态来对待他们?这一直是洛子倾想不通的地方,不过既然都选择帮忙了,就不能再互相揣摩对方的心思。 根据无根大师给的线路,苏晓和洛子倾很快就到达了火狱的入口处,看着周围一片喜人的绿意,苏晓问:“大白,你确定是在这里吗?”火狱竟然是一个青山绿水的地方?不应该是黑暗阴森,孤魂野鬼飘来飘去,时不时还会冒出地狱之火的地方吗? 洛子倾也觉得很是奇怪,可根据无根大师给的这张地图就是在这里,他点点头,说:“的确是在这里。” 苏晓向周围打量了一下,说:“可这里和普通的人间风景没什么不同,大白,会不会有什么古怪?”苏晓顿时反应了过来。 洛子倾从空间里拿出一瓶纯善血递给苏晓,说:“晓晓,警惕一点,这里有点不妥,你不觉得这里的风景有点太假了吗?” “假吗?很美啊!比我们之前住的地狱好多了。”一个阴森的女声在他们两人中间响了起来,苏晓顿时定在了原地。 洛子倾扭转过头,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站在苏晓的身后,是鬼魂,洛子倾挑眉道:“就是因为太美了,才会显得假。” 苏晓也硬逼着自己转过头,当她看到一个白衣女子,长得还挺漂亮时,顿时她没那么害怕了,其实她不是怕这些鬼魂,她是怕看到一些恶心的东西。 “这位公子真会开玩笑,美哪分什么真假,美就是美,不美就是不美。”女鬼掩着嘴巴笑,可那渗人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苏晓和洛子倾两人。 苏晓仰着下巴看了女鬼一眼,说:“对,美就是美,所以请你离开,别污染了我的视线。” 洛子倾没忍住,笑了出来,这话也就苏晓能说得这么光明正大,苏晓瞥了洛子倾一眼,意思是我在帮你,你还笑我?洛子倾顿时收敛起脸上的笑,装作正经。 苏晓满意了,可女鬼反应过来后,气得整张脸都绿了,原来白惨惨的脸添了一丝颜色,绿色,苏晓继续气死人不偿命地说:“你还不快点离开?” 女鬼刚想动手,可在动手的那刻硬生生地停住了,愤愤地说:“哼,如果不是我主人有请,我早就将你们绑了扔进油锅里做成油炸鬼。” 苏晓也不怕,眨眨大眼睛,说:“主人?你这么丑,既然还有人愿意当你主人?” 苏晓成功地将女鬼的怒火激起来了,女鬼水袖飞出两条白绫,直直向苏晓的脖子刺去,苏晓站定不动,等白绫飞过来的那刻,女鬼还没看清楚苏晓怎么出手,她就被一股飓风吹撞在大石上。 女鬼的身躯好像散了一般,难以站起来,她深深地咽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说:“你们两人实在是太不识相了,等我主人来了,他肯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段的。”女鬼说完这句豪言壮语后,眼睛瞬间瞪大,直直地看着她面前的苏晓,而苏晓手中的天扇一把刺穿了她的身体。 苏晓面无表情地看着女鬼的眼睛不甘心地慢慢地闭上,将天扇从女鬼身上扒出来,苏晓淡淡地说:“区区一个小鬼也敢在我面前放肆,看来我还是太善良了,你说对吗?大白!” 第八十八章

果然女人和小人都不是好惹的人物,要不然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洛子倾将目光看向别处,不给予评价。 苏晓轻哼一声,当她看到不远处升起的青烟时,她急忙拉过洛子倾的衣袖,指着那个方向惊叫一声说:“大白,大白你看那里的青烟,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洛子倾看过去,发现青烟下面有阵阵邪气,等他用神识看清楚后,发现那些邪气其实是人的怨气和怒恨组成的,可能是人死去后,他们留在火狱里的怒和怨久久不能消散,慢慢地就变成了邪气。 可那些邪气好像被什么控制了似的,它们拼命挣扎,却逃离不了那里,这时,一股邪气升了起来,瞬间就将女鬼的身体吸了进去,然后不断吞噬。 苏晓冷冷地看着,不知为什么呆在这里越久,她就变得越急躁,现在她有股将这里全部都毁了的冲动,洛子倾也察觉到苏晓的不妥,他用神水点在苏晓的额头上,说:“晓晓,别被这里的怨恨蒙蔽了你的心。”苏晓的眼睛有点变红了。 可苏晓并没有像洛子倾说得那样失去了自己的心智,看着邪气的入口处,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遗忘了,很重要,很重要的,可她就是想不起来。 洛子倾看着那些邪气很不顺眼,当他刚想动手将邪气驱除时,苏晓一把天扇将这些邪气都毁个干干净净了,看着苏晓通红的眼睛,洛子倾顿时觉得很是不妙,他叫了苏晓一声,苏晓闭上眼睛,久久后才回他一句:“大白,我没事,在这里,我的心智无比清醒。” 洛子倾有点不相信,但看到苏晓的说话和动作完全不受这里的影响才稍微放心下来,直言道:“晓晓,我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苏晓不想让洛子倾担心,笑了笑,说:“大白,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放心吧!我真的没事。”说完后,她还对大白做了一个鬼脸。 洛子倾的眼睛是笑了,可心头的疑惑还是挥之不去,他揉了揉苏晓的头,说:“晓晓,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的。” 苏晓重重地点点头,开玩笑道:“大白,你对我这么好,我爱上你怎么办?” 洛子倾佯作不开心的样子,说:“原来你一直都不爱我,真让我伤心,我可是你的亲人啊!”他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来对苏晓的眷念到底是爱,还是幼时的一个执着,既然如此迷茫还不如不想了,默默地守护在苏晓身边就好。 苏晓抱着洛子倾的手臂,撒娇道:“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大白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家人,唔,可不可以加上一个清竹,另外还有一个天承……”这人还真不知足。 洛子倾翻了个白眼,说:“那还要不要再加上你的桃林,你的师傅,你的师姐,苏晓,你真是够了,认识你果然是一件丢脸的事,你就不能说些好话哄一下我吗?” 苏晓的底气好像有点不足,低声说了句:“我不就诚实了一点嘛!” 洛子倾拍了拍苏晓的脑袋,说:“放心吧!晓晓永远是我最爱的家人。”谁都代替不了的家人。 苏晓只是笑不说话,但她的心此时就像被一股暖水包围着似的,有股幸福温暖的感觉。 就在这时,刚才已经消失的邪气又重新凝聚在一起,在上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而且还不断地吸收周围的邪气和游魂,黑洞变得越来越大,黑沉沉地压下来。 苏晓顿时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一脸的警惕,洛子倾抬头看了一眼上空的黑洞,随后面无表情地转向刚才出现邪气的地方,果然那个地方已经开始喷出黑色的火焰了,整座青山完全失去了刚才美好的景象,青山绿水褪去,到处都是白骨,死尸,断头颅。 苏晓定了定神,然后说:“这才是真正的火狱。”犹如地狱般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 洛子倾对苏晓说:“好像有什么东西过来了,晓晓,你小心一点。”洛子倾感觉到冒出黑火焰的地方有东西正在升上来。 苏晓点头,神情谨慎,眼睛不断打量四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黑火焰喷了出来,不断在四周蔓延,吞噬了地上的白骨和死尸。 洛子倾急忙拉着苏晓飞在一块巨石上,看着满地的黑火焰,苏晓紧皱着眉说:“大白,这下我们可怎么办,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洛子倾想了想,伸出他的右手,苏晓看到他右手上有一颗雪种,于是说:“大白,你是想用雪对付火吗?”黑火焰也属于火的一种。 洛子倾挑了挑眉,说:“你不是说没路吗?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做出一条路来。”说完后,洛子倾将雪种往天上一抛,嘴里念着咒语,很快,天上就下起了鹅毛大雪,可那大雪并不是落得满地都是,而是在半空中形成一条雪路,一直蜿蜒到苏晓的脚下。 苏晓大眼睛雪亮亮,完全将刚才的警惕抛到了身后,一脸兴奋地说:“哇,大白,这就是你说的雪路,柔柔的,踩上去不会掉下来吧!”苏晓伸脚过去,踩了两脚,可那柔软的感觉让她马上又将脚收了回来,不过她还是很想上去试试。 洛子倾点头,说:“放心吧!绝对不会掉下来。”得到洛子倾的肯定后,苏晓伸脚踩在了雪路上,果然像洛子倾说的那样,雪很软但也很坚固,这种感觉奇妙极了,让苏晓不由玩性大起,在原地转了几圈,笑得一脸的开心。 洛子倾见苏晓玩得那么开心,轻咳一声,说:“晓晓,我们是来干活的,不是来玩,赶紧下来,我还没做完这条路。”苏晓不满地嘟嘟嘴,说:“啊?还没做完?就这样好了,挺不错的。”说着说着,她又踩了两脚。 在洛子倾危胁的目光下,苏晓跳了下来,喃喃道:“臭大白,不就踩了两脚吗?” 洛子倾双手做出一个咒语的手势,顿时雪路变成了一条透明的冰路,慢慢降下来,压在黑火焰上,黑火焰被冰被完全熄灭了,可这还不算,洛子倾再次换了一个咒语的手势,这时,冰路变成了晶路,稳稳地压在大地上。 苏晓看向洛子倾的眼睛完全是崇拜,她惊讶地张大嘴巴,说:“大白,你,你太利害了。”从巨石上跳下来,苏晓稳当当地站在晶路上,她朝巨石上的洛子倾招招手,大声说:“大白,快下来,这里一点事都没有。” 洛子倾跳下来,说:“这里当然一点事都没有,晶路四周有一层透明的结界保护着,任何邪恶的东西都进不来。”而且他还在结界上撒上了一些无根大师给的纯善血,鬼魂是完全不敢靠近,邪气更不用说了,靠近一点就会消散。 苏晓用力地蹬了两脚,说:“这还真结实,大白,你看晶路下的黑火焰,被压住了,动都不动了。”黑火焰被压在晶路下,远远看去就好像在晶石上镶嵌了一枚黑宝石似的。 当洛子倾和苏晓快接近冒出黑火焰的地方时,刚才那个女鬼竟然再次出现了,不过这次她整张脸都是腐烂的,一只眼珠往下掉,白衣破破烂烂,双脚被黑火焰缠着,她用另一只完好的眼睛阴森地看着苏晓。 苏晓被这个怪物吓了一跳,她天生厌恶这些恶心的东西,这时看到女鬼变成这个丑样,她想都不想就拿出天扇,狠狠地扇了过去,可这次女鬼的功力好像大增了似的,很快就躲过了苏晓的攻击,并且越来越靠近苏晓。 苏晓看到女鬼就恶心,怎么会让她靠近,既然女鬼的功力大增,那她就再加多两成灵力来对付就是了,苏晓打开天扇,双手放在上面,输进一股灵力。 当女鬼快要到达苏晓的身边时,苏晓一个天扇扇过去,飓风顿时变成了利刀,将女鬼碎成了几十片,这时,女鬼身体里飞出几个游魂,这时,苏晓才明白原来女鬼不是复活了,而是被游魂给控制了身体。 几个游魂飞散在半空中,看了看洛子倾后又打量了一下苏晓,说:“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苏晓冷哼一声,说:“我们打扰你们的生活?真是好笑,明明就是你们打扰了人间的生活,你们不去投胎,也不去修身修道,反而占领火狱,成为人间的一大祸害,你说,到底是谁打扰了谁的生活?”苏晓可是一点都不怕这些东西。 游魂发出诡异的笑声,苏晓不由皱了皱眉,那些笑声仿佛是在讽刺她似的,于是不满地说:“难道不是吗?” 游魂飞到晶路结界的上方,一脸的冷笑,说:“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不去修道,不去投胎呢?我们有去投胎,也有想过修炼,可成吗?投胎,地狱使者不让我们进地狱大门;修炼,所谓的天界仙人不断地找我们麻烦,你告诉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苏晓真的不知道有这回事,她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游魂冷笑道:“怎么?现在怎么不说你们自以为是的大道理了?” 洛子倾皱眉,说:“这难道就是你们成魔,成邪的理由?” 【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 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 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八十九章

游魂将目光放到洛子倾身上,说:“你又是谁?天界人?” “你不必管我是谁?我只想问你们一句,你们到底是想重新去投胎做人还是继续霸占这里,贻害人间?”洛子倾冷冷道。 游魂那双灰暗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洛子倾,仿佛在打量他说的话的可信度,这时,苏晓也反应过来了,说:“难道你们就想一辈子都活在人间瞧不起,天界随时来人灭了你们的日子里?”苏晓是完全戳中了他们内心的伤口。 游魂狠狠地盯着苏晓,说:“这还不是你们逼的,是你们逼得我们无路可走,我们才选择了这条路,如果不是魔尊大人来说帮我们,我们说不定还活着火狱地下,永远见不了白日。” 苏晓和洛子倾对视一眼,他们顿时抓住了游魂说话的关键词:魔尊,看来魔尊已经来找过他们了,并且跟他们许下了什么诺言。 苏晓看了游魂一眼,然后讽刺地大笑三声,说:“你竟然连魔尊的话都敢信,看来你们真的是在火狱里活怕了,现在谁不知道妖仙两族准备联手将魔尊消灭掉,魔尊为了联盟你们,肯定会给你们许下不少诺言,可你们有把握他一定实现吗?” 游魂有点动摇了,它们几个相互看了看对方,眼神一番传递后,说:“你以为我们会被你这三言两语给挑拨到吗?难道你们能帮得到我们?” 苏晓完全一副高姿态,说:“信不信由你们,但我可以肯定一点的就是魔尊肯定帮不了你们,他现在到处做恶,天宫已经开始准备将他就法了,妖界更不要说,更妖界的长老们恢复过来,恐怕他们恨不得将魔尊拆肉吃骨吧!” 不得不说苏晓这一番话实在是太高明了,她不仅给游魂分析了现状,还完全把握住它们所忧虑的,其实听完游魂刚才说的那番话,苏晓就觉得这些游魂都是可怜人,它们得不到帮助才不得不占据一个地方作为蜗居的地方,可惜它们用错了办法,害人害己。 洛子倾给苏晓一个赏识的目光,这么快就将游魂的顾虑给把握住了,看来苏晓的本事还是挺高的,可游魂似乎出现了分歧,其中一个游魂冷漠地说:“我们怎么确定你们能帮到我们?说不定你们也是为了七弦琴而撒的谎吧!” 苏晓的眼睛眯了眯,蔑视道:“你怎么能蠢成这个样子?魔尊说到底还是魔,而我是---半神,尽管我还没能进入神界,但起码我能帮你们做到一些魔尊做不了的事。”苏晓一脸的信誓旦旦。 游魂又靠近一点晶路上的结界,这时才确定说:“你竟然是半神,可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我们伤害了那么多凡人。” “呵呵,谁说要帮你们了?”苏晓冷言道,苏晓对付人心还是很有一道的,现在她肯定不能事事对着游魂,但必须吊足他们的胃口。 果然,游魂愤怒道:“既然你们不帮我们,那你又为何要说出那样的话。” 苏晓瞟了一眼说话的游魂,然后勾了勾手指,示意游魂走近,可惜走得再近还是在结界外,游魂飘了过来,睁着眼睛看苏晓。 苏晓内心有点发笑,她感觉她好像一个女王,正指挥着她的手下,苏晓咳了一下,说:“我问你,魔尊答应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游魂想了想,说:“他答应我们,如果他称霸了三界后,他将会把人间留给我们统治。” “你们这样就信了?”苏晓疑惑道,现在的鬼魂都这么好骗吗? 游魂点头,它们现在对苏晓的可信度还是挺高的,毕竟一个是半神,一个是魔,说到底它们不过是想有一个自由之地,也许神更能实现它们的愿望。 苏晓无奈地叹口气,说:“你们怎么就这么好骗?你知道魔尊是想如何称霸三界吗?他是想将所有人都变成他的傀儡,到时候恐怕你们叫谁他都不知道了,还会帮你们实现诺言?” 游魂大吃一惊,说:“什么?他想将所有人都变成傀儡?” 苏晓淡定地点点头,洛子倾站在一边不说话,这时候,他就静静地做一个美男子好了,撒谎这点小事就由苏晓来做好了。 游魂聚在一起商量,片刻后,游魂说:“可我们也不能确保你们能不能许我们一个自由之地,万一我们遭到魔尊的报复怎么办?” 苏晓眨着眼睛想了想,说:“你们不是一直居住在这里吗?对这里肯定是很熟悉了,如果有人能在这里给你们结下一个巨型结界,将这里和三界分开,这样谁也伤害不了你们了吧!” 游魂阴暗的眼睛亮起了希望的光芒,说:“难道你愿意为我们结下一个这样的结界?”如果它们有这个能力,它们就不必靠吃人喝血来维持力量和外来人作斗争了。 苏晓看了洛子倾一眼,然后指着洛子倾说:“你们也看到我脚下的路了,这叫晶路,是我旁边这位朋友结下的,如果你们想的话,可以求我的朋友帮忙。”真当苏晓不知道洛子倾一直都在看戏吗? 洛子倾斜眼瞟了苏晓一眼,说:“你真是够了,拉我下水干嘛?依我看直接将它们全部消灭掉就好了,既为人间除恶,又可以永绝后患。”最后四个字说得格外重。 苏晓不由抖了抖,说:“大白,做人要有点善心,能帮就帮,既然游魂想改过,那我们帮帮它们又未尚不可。” 苏晓和洛子倾演起戏来,可谓是搭配到了绝顶,一唱一和的,简直让人看不出真假来,果然,游魂说:“如果你们真的可以许我们一片自由之地,我们发誓绝不再进人间一步。” 苏晓和洛子倾不察意地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出现了笑意,目的达到,游魂已经示弱了,可苏晓还是轻叹一声,说:“我们倒是可以帮你们满足这个愿望,可我们还没在火狱里找到七弦琴,贸然地结下结界后,我们去哪里找?” 游魂想了想,说:“可七弦琴已经不见了,早在千年前那场天雷后,七弦琴就莫名消失了,我们也去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苏晓惊叫一声,说:“什么?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不是一直都在火狱中吗?”这个消息简直是打苏晓一个措手不及。 洛子倾轻轻地拍了拍苏晓的手臂,安抚她不要太激动,然后对游魂说:“那七弦琴失踪的时候有什么迹象?” “有,当时天界莫名打下了一道天雷,七弦琴就好像得到了什么命令似的,拼命地飞向天雷,我们怕天雷会将七弦琴打破,就一直尾随它,可快到天界时,因为那里强大的灵力结界,我们进不去,就眼睁睁地看着七弦琴消失在桃花台那个方向了。”游魂回忆说。 苏晓听到桃花台三个字时,眼睛瞬间瞪大,嘴巴抖了抖,浑身都颤抖起来,洛子倾发现了苏晓的不妥,着急问:“晓晓,你怎么了?” 过了很久,苏晓才从那些痛苦的回忆中醒过来,脸色苍白地说:“桃花台……桃花台就是我引下天雷的地方。”也是我死去何复活的地方,苏晓在心里暗自补上这句。 洛子倾顿时反应过来,说:“晓晓,别去想这些痛苦的事情,你现在活得好好的,以后也会好好的。”苏晓抬头,苦涩地笑了笑,说:“是啊,我现在好好的,不用承受天雷的痛苦,也不用活在所谓的爱情里不能自拔。” 游魂看到苏晓变成这个样子,担忧地问了句:“你没事吧?你答应我们的事……” 苏晓抬起头,看着结界外的游魂,说:“我知道你们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占据一方,做出害人的事,只要你们不再害人,我还是会兑现我诺言的。” 洛子倾看了一眼这个坚强的女子,说:“晓晓,我来帮你。”看着苏晓无血色的脸,洛子倾也很是担忧。 苏晓知道洛子倾的好意,但她还是摇了摇头,说:“大白,让我自己一人来吧!我想为他们做一点事。”不知为什么,她竟有股欠了火狱游魂们的感觉。 火狱本来就是一个无人管辖的领地,所以就算苏晓在这里布下一个结界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等游魂们名正言顺地住上个百年千年,这里自动就是游魂们的领地了。 飞在火狱上空,看着苍凉的一片,苏晓脑里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红衣女子从火狱上跳下去,她无神的双眸冲击着苏晓的神经,苏晓大口地喘着气,那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那股熟悉感让她感到恐惧。 洛子倾远远地看着苏晓,可除了干着急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苏晓看着火狱的入口处,她有股想下去的冲动,可被她硬压了下去,她总觉得如果她下去了,她的生活将带来巨大的变化。 将所有的心神都收回来后,苏晓闭上眼睛,嘴里念着咒语,这是小影教给她的结界咒语,能使一个地方数百年不受他人进攻。 待结界完成后,苏晓的灵力也快用光了,她跪在祥云上,洛子倾连忙过去将她扶起来,说:“晓晓,你还好吧!”洛子倾将手放在苏晓的肩膀上,缓缓地输入一股灵力。 苏晓摇头,说:“大白,你陪我去桃花台看看,好久没回去过了。” 【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 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 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九十章

桃花台依旧是桃花满天飞,那粉色的世界总让人觉得生活在梦幻中,可对于苏晓来说,这都是噩梦,她在这里承受天雷,化作幻魂,生生地受了千年的痛苦和折磨。 苏晓站在那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桃树下,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当年她就是在这棵桃花树下躲过一劫的,她熟悉上面的一朵花,每一片叶子,就连桃花的年轮她都一清二楚,可自从她重生后,她再也没来过这里了。 一阵清风吹来,无数桃花随风起舞,苏晓伸手接过一片暗红的花瓣,放在鼻间轻轻地嗅了嗅,淡雅的清香让她眉头一舒,就是这淡淡的味儿支撑了她千年,每当她痛不欲决时,都会有一股淡淡的花香飘来,她就会停下冲动的情绪,慢慢静下心来。 苏晓还以为她早就将这些痛苦的回忆都忘记了,没想到她现在回想起来还如此清晰,闭上眼睛,她还能回想起天雷打在身上的剧痛,那种无助,绝望的感觉,她至今还记忆犹新,用命去认识一场所谓的真爱,苏晓都不知道该说自己傻还是太过痴情了。 不过总算一切都过去了,她现在有了大白,清竹,还有天承,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都快乐地在一起了,可她还有一件心事未了,那就是让天宫付出它应受的代价,她是永远都不会原谅天宫的,她师傅,师姐,清竹连带她自己,都是被天宫所害,如果不是她意外复活,恐怕她的白骨早就化成灰了。 洛子倾看着单薄的苏晓在风中孤独地站着,一股心疼油然而生,他走过去,温声地说:“晓晓,你还好吗?”当苏晓提出要来桃花台时,他是有点不同意的,因为这里对苏晓来说真不是一个好的回忆,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苏晓睁开眼睛,嘴角微笑着,但眼里没有半点笑意,说:“大白,你相信人能起死回生,或者灵魂交换身体吗?是不是觉得很可笑,这两件事同时发生在我身上。”苏晓自嘲地笑了笑,她的人生就像一场戏,戏到了最后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洛子倾心头一窒,声音有点堵,说:“晓晓,真是上天对你的眷顾,你那么善良,上天怎么舍得你受到伤害?” “哈哈……善良?大白,你是在说我吗?我善良?不,我一点都不善良,我为了可以让天宫灭亡,我会做任何事,天宫人是死是活也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只想让他们得到报应,这样的我,你还觉得善良吗?”苏晓两行清泪流了下来,但她嘴角是上扬着的。 洛子倾低头看了苏晓一眼,严肃道:“晓晓,善良在你眼里是怎样的定义?无条件去帮助别人,就算自己死去也没关系?晓晓,别太天真了,就算是神尊,他也做不来吧!做人要有底线,只要不超过自己的底线,我们可以去帮助他人,但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谈什么去帮助别人!” 苏晓抬头,通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洛子倾,嘟了嘟嘴巴说:“大白,你真讨厌,人家又想哭了。”谢谢你,大白,苏晓在心里感谢道。 洛子倾见苏晓笑了,心里的大石也放了下来,说:“是你自己爱哭而已,关我什么事?你可不能什么事都赖到我头上。” 苏晓擦擦眼泪,拿眼睛瞪了洛子倾一眼,然后大方道:“哼,本仙子宽恕你这次。”当心情不再那么沉重后,苏晓才发现这里的风景原来是如此的美丽,可惜的是,桃花台早就荒凉了,不再有人在这里成仙修道,也不再有人在这里向往神明。 桃花依旧,却再也见不到赏花的人,苏晓心里莫名有股伤感,不过当看到没人打扰后的桃花长得更加漂亮了,她也一笑而过完全释怀了。 洛子倾看见苏晓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又笑容满脸,就笑道:“晓晓,你在想什么,又笑又愁的。” 苏晓此时心情大好,才不计较洛子倾的话,她飞身降落在桃树的枝丫上,说:“这里如此美好,大白,你不上来坐坐吗?”桃树很高,从这里看下去,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风景,将一切收之眼底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兴奋了。 洛子倾听到苏晓的邀请,也一跃上,落在苏晓的身旁,当他看到那无尽的美景时,他也忍不住称赞道:“没想到这里还有如此美好的风景。” “我也是现在才发现,我被困在这里的时候,只有晚上才能出来,可晚上又什么都看不到,现在想想真是可惜了这大好美景。”苏晓深有感触地说。 洛子倾笑道:“那你现在可以尽情地欣赏了。” 一棵巨大的桃树上,一俊俏的小仙子和绝色的美男子侧躺在花丛里,远处的白云成了他们的背景,岁月静好,只愿此情可长久。 过了许久,苏晓伸脚踢了踢洛子倾,懒懒地说:“大白,你说,如果这个时刻能停下来那该多好啊!什么都不用想,就静静地躺着,生活简直不要太惬意。” 头顶上白云轻轻地飘过,湛蓝的天空是白云的背景,洛子倾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说:“的确很惬意,也很美,可惜不实际。” 苏晓也笑笑说:“大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天悯人了?不就看一处风景,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洛子倾回头看了苏晓一眼,说:“看一时的风景可以,但看一世的风景那根本就不实际。” 苏晓想了想,也回头笑说:“大白,那是因为你还没找到那个能与你看一辈子风景的人。” 洛子倾顿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吗?他侧身看了看苏晓,苏晓躺在枝丫上,大眼睛对着天空,时不时眨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洛子倾心想:苏晓不就是自己想共度一生的人吗?为什么现在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他对苏晓的仅是亲情? 就在洛子倾沉思的这片刻间,苏晓从桃花上跳了下来,洛子倾也起身,问:“晓晓,你要去找什么?”神色那么匆忙。 “大白,你有没有听到琴声?有人在附近弹琴。”苏晓听到了一股悠长的琴声,那琴声好像在欢呼着什么似的,这股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当苏晓走出几步时,她大脑猛地冲进了一个画面,一个红衣女子从火狱上跳下来,她不甘心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苏晓的眼睛,苏晓整个脑袋剧痛起来,又是这个莫名其妙的画面,苏晓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脑袋,拼命地挣脱那个画面。 洛子倾急忙从树上跳下来,抚着苏晓的肩膀,一脸着急地问:“晓晓,你怎么了?” 苏晓的小贝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睛痛苦地半睁半闭,整张脸都扭曲起来,可她没有力气回答洛子倾的话,只能用手拽住洛子倾的衣袖,好像在寻找什么依靠似的。 洛子倾完全懵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苏晓会变成这个样子,一时间他也手忙脚乱地,可无从下手帮着做些什么,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过来好久,那个画面消失了,苏晓也慢慢恢复了正常,她声音低哑地说:“大白,我好像看到了一些不该看不到的东西。” 洛子倾连忙扶她坐下来,用水决将手帕弄湿,然后擦拭苏晓额头上惊出来的冷汗,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会怕成这个样子?” “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红衣女子从火狱上跳下去,她很不甘心地看着我,她伸手想抓住我,可我,可我……”苏晓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洛子倾帮着拍了拍苏晓的后背,安慰说:“别怕,肯定是你刚从火狱里回来,受到了那里怨气的吞噬才会出现这些画面,你想开一点,没事的,别怕。” “不,大白,那个画面好真实,就好像我经历过那样。”苏晓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洛子倾轻轻地抱了抱苏晓,说:“是不是你最近休息不好,才会出现这样的噩梦。” “不,大白,你有听到琴声吗?”苏晓突然问了句。 洛子倾摇头,说:“没啊,我一直都跟你在一起,我没有听到什么琴声,晓晓,我看你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大白,真的有琴声,你仔细听,那音律我还会哼呢!”苏晓顺便哼了两句给洛子倾听。 洛子倾瞬间发现事情的不对劲了,可能真的有他听不到的琴声出现,他连忙拉苏晓起来,说:“晓晓,闭上你的眼睛,试着找一下琴声到底从哪里来的。” 苏晓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嘴里还轻轻地跟着哼唱,突然,苏晓在大脑里看到一个红衣女子在弹琴,她纤长白皙的手指落在琴弦上,暗红色的琴身因那只完美的手而变得更加漂亮,女子轻轻拉动琴弦,琴声又响了起来。 苏晓想靠近看一下那红衣女子的相貌,可被一个无形的结界给挡住了,泼墨似的长发遮住了女子的脸,那是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大脑里,苏晓心里有无数个疑问。 第九十一章

这时,女子微微抬起头,可苏晓依旧是看不到她的脸,女子好像在哭泣,就在这时,苏晓又看到了女子从火狱上跳下去的那瞬间,苏晓立刻睁大眼睛,满眼的恐惧。 洛子倾连忙问:“晓晓,你没事吧?”苏晓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于恐慌了。 这次苏晓很肯定地对洛子倾说:“大白,真的有一个这样的红衣女子,我看到了,是她在弹琴,她好像还哭了,最后她从火狱上跳了下去。” “难道还真的有人进入了你的大脑里?”还是你本来就有这些记忆,洛子倾脑里突然冒出了这句话,让他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 苏晓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说:“我不知道,大白,我梦里的那个女子弹的琴会不会就是七弦琴?”那把暗红的琴让她记忆很深。 洛子倾惊讶道:“不会就是七弦琴吧!晓晓,你再仔细想一下,那把琴有什么特征。” “琴身是暗红色的,琴弦,琴弦好像是用马尾做的,棕色的……”苏晓皱眉沉思,“不,不是棕色的,应该是红色的……” “大白,我记不起来了,那把琴就在我面前一闪而过,我根本来不及看它的样子。”苏晓扶着额头说。 洛子倾低头想了一下,说:“晓晓,在此之前,你有遇见过什么人或者得到过什么警示吗?”洛子倾觉得这些画面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苏晓的大脑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苏晓摇头说:“都没有。”这时,琴声又响了起来,苏晓急忙拉过洛子倾,说:“大白,你仔细听,真的有琴声,我们去找找看看吧!”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洛子倾什么都没听见,他向四周看了看,也什么都没发现,说:“晓晓,难道这琴声只有你才能听到?” 苏晓瞪大眼睛看洛子倾,说:“大白,你一点都没听到吗?真的有人在弹琴。”而且那琴声越来越清晰,苏晓现在完全确定有人在弹琴了。 洛子倾皱眉想了想,说:“晓晓,你能感觉到琴声从哪里发出来的吗?说不定你就是七弦琴的有缘人。”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仅有苏晓能听到琴声。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大概的范围。”苏晓如实地说。 “你们是在找七弦琴吗?”突然一个甜甜的女声响了起来,苏晓回头看了一眼,是桃树精灵,“对啊,我怎么把你给忘记了,小桃子,近来可好?”听苏晓的语气,她跟这个桃树精灵还是很熟悉的。 可桃树精灵完全不领情,对着苏晓重重地哼一声,说:“死丫头,你还记得我呢?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给忘记了,这么久都没回来看我,我真对你失望。” 苏晓的脸皮可不是一般厚,她小步跑过去,对着桃树精灵就是一个大大的亲吻,然后将桃树精灵捧在手心里,说:“小桃子,我这不就来看你了吗?” 桃树精灵飞起来,高高在上地说:“我怎么听到某人说是来找七弦琴才来的?”这个某人指的就是苏晓,苏晓无言以答,只好对着桃树精灵猛眨眼睛,仿佛在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桃树精灵才不吃这一套,她认识苏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苏晓在五百年前有了灵魂后,她就跟苏晓成为了死对头,两人一天不吵都觉得缺点什么,可谁知到了最后,她们两人成为了好朋友,所以说缘分就是那么奇妙的东西。 “小桃子,我可是带了一个美男子给你认识。”苏晓将洛子倾搬了出来。洛子倾瞟了苏晓一眼,然后转个身对着她,不得不说认识苏晓真的是一件丢脸的事。 桃树精灵也看到了洛子倾,白衣,绝色容颜,银白长发,无一不让桃树精灵着迷,不过女子总得矜持一下嘛,她装作一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说:“还行吧!” 可苏晓看她的样子都不像还行吧!桃树精灵的眼睛都快长到洛子倾的身上了,苏晓在心里偷偷地笑了笑,说:“小桃子,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把他给带回去了。” 这时,桃树精灵连忙说:“小耗子,等一下,我给你们备了一些茶水,你们可以先喝点再走的。”特别是美男。 洛子倾听到小耗子三个字时,不禁笑了笑,说:“晓晓,没想到你还有一个这么别致的绰号,小耗子,小耗子……哈哈,谁那么有才?” 苏晓狠狠地瞪了洛子倾一眼,说:“关你什么事?”随后对着桃树精灵又是一副可蔼可亲的样子,说:“小桃子,你怎么能揭短呢?” 桃树精灵飞身坐在树上,说:“小耗子,你太没良心了,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她对这件事还耿耿于怀。 苏晓也觉得自己有错,说:“小桃子,大不了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我就来看你一次,这样总行了吧!”桃树精灵是不能离开这棵桃树的,要不然她不用三天就会枯竭而死。 桃树精灵得到苏晓的答应,满意了,才从树上飞下来,说:“好吧,我就原谅你这次。”随后她飞在苏晓的耳边,问:“小耗子,这男子是谁?好漂亮。”其实桃树精灵和苏晓是同一类人,都是看到美人走不动脚的色胚子。 苏晓扬起下巴,一脸骄傲地说:“这可是我的亲人,大白,他是一头雪狼。” 桃树精灵看都不看苏晓一眼,就向着洛子倾飞了过去,小脸蛋红扑扑的,垂着小脑袋说:“你好,我叫小桃子,是小耗子的朋友。” 洛子倾也挺喜欢这个小小的精灵,于是伸手接过她,笑着说:“小精灵,你可以叫我大白。”这个破名字就是苏晓那个脑残起的,结果听顺耳了,想改都改不了。 小桃子见美男跟她说话了,脸更红了,小手揪着自己的裙摆不放,洛子倾朗笑出声,说:“小精灵,你怎么这么可爱,比那只小耗子可爱多了。” “真的吗?谢谢。”小桃子羞羞答答地说。 苏晓在心里狠狠地鄙视那个小桃子,对着她的时候,两人怎么掐架怎么来,对着漂亮的人儿就装出一副淑女的样子。 “喂,你们两个够了哦!真当我不存在啊!”她不过不说话而已,还真当她不存在啊! 洛子倾斜眼看过去,说:“没当你不存在,只是暂时将你当成是透明的而已。”这话可把苏晓给惹火了,她恶狠狠地瞪了洛子倾一眼,说:“你们两个真够没良心的。” 小桃子低声笑了笑,说:“小耗子,你吃醋了吗?” 苏晓顿时炸毛起来,说:“我吃醋?开玩笑,我吃什么都不吃醋。”小桃子飞过去,落在苏晓的肩膀上,笑着说:“小耗子,放心吧,我只爱你一个。”不过要排在全世界所有的美男后面。 苏晓鄙视地看了她一眼,说:“哼,我还不知道你,看到美男,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敢说只爱我一个。” “做人要懂得博爱,特别是我这种伟大的精灵,更要有博大的胸怀。”看来小桃子能跟苏晓成为朋友还是有一定道理的,看她瞎扯的本事简直跟苏晓一模一样。 洛子倾翻了翻眼皮,他算是明白这两人能聚到一起的原因了,臭味相投大概说的就是这两人,可偏偏人家还自我感觉良好。 苏晓给了小桃子一个鄙视的眼神,说:“小桃子,才多久没见,你的脸皮怎么又厚了。”脸皮厚的人还好意思说别人脸皮厚。 小桃子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很正经地说:“本来就是这样啊!” 苏晓扶额,说:“好吧,是我错了。”随后她想起正事,一改嘻哈的表情,正经起来说:“对了,小桃子,你刚才说什么七弦琴,你有看过七弦琴吗?” 小桃子点点头,说:“在你引下天雷后死去的那刻,我看到有一把琴飞了过来,其实我有点怀疑是那把琴将你复活的,因为当时并无人拨起琴弦,但它自己响起了琴声,随后,你的魂魄就被吸进了桃树里。” 苏晓蹙眉想了一下,说:“难道真的是七弦琴将我复活的?可是我从未见过七弦琴,对它来说我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它为什么要将一个陌生人复活?” “这只不过是我一个猜测罢了,不过按照当时的情景来说,也只有这个值得可疑的地方了。”小桃子回忆说。 洛子倾也想不通,不过他总觉得他们好像漏掉了什么东西,正当他思考时,苏晓说了句:“会不会跟我梦里的那个红衣女子有关?” 洛子倾顿时醒悟过来,说:“晓晓,你梦里的那个红衣女子是不是跟音神长同一个样子!” 苏晓坚定地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根本就看不清那红衣女子的样子,她一把长发把她的脸全遮了,不过我有看到她掉下火狱时睁开的眼睛,那是一双红色的眼睛,可……”可只要人的灵力增长到一定程度,出现红眼睛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这时,三人都沉默了下来,线索到这里似乎断了。 远处一股悠长的琴声又响了起来,苏晓的眼睛瞬间瞪大,在那里! 第九十二章

洛子倾看到苏晓脸色大变,着急问:“晓晓,你又听到什么了吗?” 苏晓指着南边的一座青山,说:“大白,我好像听到琴声从那里传来,会不会就是……” 洛子倾和苏晓对视一眼,随后两人的眼里都出现了惊喜,桃树精灵看了看他们两人,点着小脑袋说:“你们两人在眉目传情吗?” 苏晓鄙视地瞪了桃树精灵一眼,说:“小桃子,你当我是你吗?色起来什么人都敢勾/引。”桃树精灵飞在苏晓肩膀上,然后对着苏晓的脖子一口咬下去,声音闷闷地说:“死丫头,竟然敢在美人面前落我面子,看我不咬死你。” 苏晓一吃痛,捏着桃树精灵,就要往下扔,桃树精灵反应快,瞬间就飞开了,还对着苏晓展示她的小小尖牙,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说:“哼,咬轻了。” 其实说痛也不是很痛,但苏晓哪是肯吃亏的人,她立刻就追着桃树精灵跑起来,誓要咬回去,边跑边骂,“臭桃子,看今天我不把你给变成桃汁,你给我站住。” 唉,刚才还挺严肃的气氛,一下子又嬉闹起来了,洛子倾扶额站在一边,这两人真是够了,一刻钟不到又闹起来,完全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苏晓追得没力气了,趴在树上大喘气说:“你给我站住,飞那么快干嘛?让我打你一下,就一下下,绝对不再打你第二下。”真是有够幼稚的。 桃树精灵飞到洛子倾的肩膀上,羞答答地说:“白白,小耗子想打我!“白白?白白是谁?洛子倾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真是傻了才站在这里等她们。 洛子倾扭头走人,苏晓瞟了桃树精灵一眼,嗔怒道:“看你干的好事?大白被你吓跑了。”桃树精灵眨眨眼睛,说:“我这么可爱,他怎么忍心抛弃我?” 苏晓做一个吐的动作,说:“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可爱这个功能?”桃树精灵一个眼神杀过去,说:“那是因为你眼睛不好,老了不中用了。” 苏晓才不跟这么没品的人计较,她仰着下巴说:“姐我不跟你计较。”说完后,她也追着洛子倾跑去了。桃树精灵在后面叫:“小耗子,等等我,等等我……” 洛子倾来到苏晓所指的那座山后,顿时一股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他连忙退后几步,眉头瞬间紧皱起来,这里实在太过诡异了,就连最普通的烟雾都好像被什么控制了似的。 洛子倾连忙在自己身上设下一个结界,当结界打开后,洛子倾才感到一丝的透气,他试着走进去,但很快就被什么给挡了回来,此后他的每一次尝试都是如此。 轮番几次后,洛子倾也不急着进去了,而是在山外面打量起来,很快他就发现山的一侧有一张符,他上前一看,这张符跟无根大师给他的那一张,几乎一模一样。 洛子倾伸手去触碰那张符,可奇怪的是,他的手一下子就穿过了那张符,可用肉眼看,那张符还贴在石壁上,来回几次后,洛子倾碰到的都是僵硬的石壁,他就放弃了。 这时,洛子倾也顿悟过来,这应该是一张假符,用来掩人耳目的,真符还在另一个地方,想通后,洛子倾立马用神识来识别那张真符的位置。 苏晓跑过来,没看到洛子倾的身影,于是就在那里扯着嗓子大声叫:“大白,你在哪里?有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迹象。”回应苏晓的只有回音。 桃树精灵也飞过来,落在苏晓的头上,说:“会不会是美人自己一个人走了,小耗子,你真的确定七弦琴在这里吗?都过这么多年了,说不定七弦琴早就被人拿走或者是消失了。” “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我的确有听到琴声从这里传出去。”苏晓说。 这时,洛子倾从山的后面走出来,苏晓看到他后,问:“大白,你有找到什么吗?” “晓晓,你们要小心一点,这里有很多诡异的东西,甚至连空气都会吞噬人。”洛子倾警告说。 苏晓大吃一惊,说:“连空气都会吞噬人?大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里被人禁锢了,你看,这里有一张符,可是用手根本摸不着。”洛子倾指着石壁上的符说,“还有,我刚才走了一圈,这里除了这一处入口外,没有起它的入口了。” 桃树精灵趴在苏晓的头上,说:“小耗子,我有见过这张符,当初你死去的时候,我有看到这张符盖在你身上,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苏晓眼中出现一丝恐惧,说:“小桃子,你没看错吧?符,盖在了我的身上?”符一般是不能盖人的,除非人有成妖成魔的迹象。 桃树精灵觉得苏晓有点大惊小怪,说:“小耗子,你怕什么,当时你都已经死了,说不定还是这张符将你给复活的,不过,这张符有点像……” “像什么?”苏晓急着追问。 “有点像七弦琴琴身的一个花纹。”桃树精灵皱着小眉头说。 苏晓的嘴巴张了张,她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洛子倾看出了她的心思,问桃树精灵,“小桃子,你确定吗?” 桃树精灵想了想,点点头说:“我确定,当时七弦琴飞过,我有看到它身上的符印。” 苏晓现在的大脑是一片混乱,她的复活原本就是一件很让人不解的事情,而现在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七弦琴,这让她对七弦琴的渴求又加深一分了。 洛子倾微皱眉说:“晓晓,看来我们一定要先找到七弦琴。”不仅是为了无根大师的心愿,也是为了解开苏晓复活的原因。 桃树精灵坐在苏晓头上,一脸的不解,说:“对了,我一直没问你们为什么要来找七弦琴,七弦琴不是音神的神器吗?难道你们也感兴趣?” 苏晓伸手将桃树精灵拿下来,鄙视她说:“小桃子,你是不是在这里活太久,与世俗脱节了,现在三界人人都在找七弦琴,魔界的魔尊更是派了一大批魔者来寻找,如果我们不比他快一步找到,恐怕人间就是他的了。” 桃树精灵嘟了嘟嘴巴,说:“可为什么要你们这么辛苦地找,天界的仙家呢?他们为什么不来找,小耗子,你忘了他们对你做过的事情了?”苏晓曾跟她说过,天界仙家们是如何欺骗,羞辱她,依苏晓对天界的恨,她不应该那么积极才对。 苏晓冷冷一笑,说:“小桃子,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是为了天界才这样做吗?不,我是为了我的家人,天界关我什么事?我等着看他们的下场呢!” 桃树精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那你找到七弦琴后,你要用来做什么?” 苏晓彻底被桃树精灵打败了,她摇了摇手中的小人儿,说:“小桃子,等我们找到七弦琴再说好吗?我们现在连七弦琴的影子都不见。” 洛子倾也知道苏晓有点着急了,可换做是谁,听到与自己有关的事情都会特别紧张一点,洛子倾完全能理解苏晓的慌乱,他安慰说:“晓晓,急不来的,你先淡定下来。” 苏晓深呼吸一下,说:“大白,我,我现在好乱,感觉好累。” 洛子倾走过去,将苏晓轻轻地抱在怀里,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开一点就可以了,更何况就算你找到七弦琴,你也不能从七弦琴上找到你复活的原因,那不如好好地活着,什么都不用想,这样不是更好吗?” 苏晓也知道是自己过滤太多,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去想,七弦琴和她复活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还有她当年降下的天雷究竟引发了多少事情,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谜,而她不过是谜里面的一个导火线,她引爆了什么,导致了什么后果,她一概不知。 苏晓将脑袋埋在洛子倾的怀里,闭上眼睛,一脸的疲劳,桃树精灵在一边,说:“小耗子,我也会帮你的。” 苏晓将桃树精灵捂在胸前,轻笑道:“谢谢你们,我也会努力的。”这点小磨难怎么可以将她打倒,当年她受过那么多的苦难和折磨,她都挺过来了,现在这些算得了什么? 洛子倾见到苏晓又再次坚毅起来,笑道:“晓晓,我终于明白天承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了,你身上有股冲劲,轻而易举地就能将你周围的人都感染。” 听到洛子倾的打笑后,苏晓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跳出洛子倾的怀抱,嗔怒道:“大白,你是不是想挨揍?” 桃树精灵好像闻到了奸/情的味道,她眼睛都亮了,说:“小耗子,你又找到男人了?”之前听苏晓说,她有一个很爱很爱的男人,可惜男人没将她放在眼里,她为他死,他也无动于衷,不过现在看苏晓的表情,她好像乐在其中。 苏晓瞪桃树精灵一眼,说:“死桃子,什么叫又,我有那么花心吗?我,我……”她好像真的有点花心,喜欢上神穆天,又喜欢太子天承,见到小影双眼发光,唔,唯独没把大白也看上。 这样算起来,苏晓再厚的脸皮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不花心了,不过,她对爱情是忠诚的。 第九十三章

回到正事上,苏晓说:“对了,小桃子你不是一直都生活在这里吗?你就没再见过可疑的琴出现过?” “没有,就你死去的那次见过而已。”小桃子说。 苏晓瞟了桃树精灵一眼,说:“小桃子,你能不能不要老跟我说我死去那时候,听起来很瘆人的。”还有她现在不是复活了吗? 桃树精灵上上下下地看了苏晓一眼,没当一回事地“哦”了一声,苏晓顿时气笑了,说:“死桃子,你什么意思?” 洛子倾站在一边,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打断说:“晓晓,你是干嘛来的?赶紧找琴,要不,今晚我们就得在这里过夜了。”天虽然还亮着,但太阳已经落下去了。 洛子倾的话音刚落,苏晓就听到了一股琴声从山里传出来,她一把拽住洛子倾的衣袖,激动地说:“大白,我又听到琴声了,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苏晓兴奋地想都不想就往山里冲,洛子倾刚想警惕她一声,苏晓就进到了里面。 洛子倾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他花了那么长时间都进不去,而苏晓轻而易举就进去了,这让他情何以堪,这时,他也试着踏进去,可还没抬起脚,一股能量将他挡在了外面。 苏晓在里面大声叫:“小桃子,大白,赶紧进来,里面有好多我们没见过的东西,哇,这个好漂亮,还有这个……”苏晓沉浸在里面,忘记了还有两人没进来。 过了一会儿,苏晓才后知后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当看到洛子倾和桃树精灵杀人的目光时,她诧异地问:“你们两人怎么还没进来?快点进来,这里可好玩了,还有很多珍贵的药物,大白,你想要的……” 苏晓看到洛子倾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我好像没得罪你们吧?你们怎么一个个这样看我,我会害羞的。”说完后,还装作一脸的娇媚。 洛子倾只想一巴掌将她给拍死,他愤愤地说:“立刻给我滚出来。”桃树精灵也嘟着嘴,在一边不满道:“死耗子,你就只顾着自己?给我出来!” 苏晓不明所以,只好向他们走来,停在他们的一步之处,但还是在山里面,说:“我又怎么你们了?你们两个这么不满。” “哼,你没发现我们两个人都进不去吗?”桃树精灵嘟着小嘴不满说。 这时,苏晓也发现了,她走出去,然后又走进来,说:“不啊,我能出能进,没什么事。” 洛子倾向前走一步,一道微光将他挡住,苏晓看到后,惊讶地眼睛都瞪大了,说:“怎么会这样?难道只有我才能进去吗?” 洛子倾想了想,说:“也有这个可能,毕竟我们三人中只有你能听到琴声,如果真的只有你能进去,那只能靠你一人去寻找七弦琴了。” 苏晓顿时觉得有座大山压在自己肩上,她对洛子倾笑笑,说:“大白,你真的不进来吗?” 洛子倾哪里不知道苏晓的心思,他白了她一眼,说:“那也要我能进去吧!” 苏晓瘪了瘪嘴,说:“大白,我怕我一个人不行。”她直觉这琴声是冲着她来的。 三人沉默了一下,桃树精灵飞到洛子倾的头上,说:“小耗子,要不你先出来吧!我记得这附近有一个冰泉池,我们可以用冰泉洗一下身体,让这里的灵力不那么排斥我们。” “冰泉?我身上也有啊!”苏晓惊喜道。 桃树精灵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说:“小耗子,你从哪里找到这至上宝物的?我们这里的冰泉池可是要经过十五道禁锢才能进去的。”她能进去是因为她是精灵公主,有打开这些禁锢的钥匙,但没想到苏晓竟然也有这无上的宝物。 苏晓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说:“我桃林那里也有一个冰泉池,这是我带出来的一小瓶,应该够了吧!” 桃树精灵飞过去,就着苏晓的手闻了闻,满脸的惊喜,说:“你这冰泉比我们那里的纯多了,我们那里的冰泉仅可以浸泡,你这瓶完全可以口服。” 苏晓笑了笑,说:“能用得上就好,我就是怕会出什么事才带来的,现在果然有用,看来以后我得多备一些才行。” “你可要小心一点,现在很多人都在打冰泉的主意,我们那里的冰泉池每天都有人去,不过都被禁锢给挡了回来,但他们依旧不死心,天天都有人去尝试。”桃树精灵忧愁地说。 苏晓笑道:“那是肯定的了,谁不想要宝物,不过也要他们有这个能力来拿。” 洛子倾拿过苏晓手中的冰泉,打开瓶塞,一股浓郁的灵力扑面而来,洛子倾顿时感到神清气爽,窒息感一扫而光,他忍不住挑眉,称赞道:“果然是神物。” 苏晓一点都不谦虚地说:“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找到的。”洛子倾白了她一眼,打破她的美好幻想,说:“这应该是小影帮你找到的吧!” 苏晓斜斜地看了洛子倾一眼,说:“大白,你怎么老拆我台呢?就不能让我得意一会儿。” 洛子倾懒得理她,拿着小瓷瓶,闭上眼睛,轻轻地吸了一口,然后睁开眼睛,走进山里,小桃子也按着洛子倾的做法做一遍,然后飞进来。 当苏晓伸手想拿回小瓷瓶时,洛子倾想都不想就放到自己的空间里,苏晓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眨眨眼睛,看了洛子倾一眼,说:“大白,我的冰泉呢?”那个小瓷瓶是一个空间瓶,里面装的冰泉可一点都不少,难道大白就这样拿走了? 苏晓有点不爽,虽然她桃林里还有很多,她的手继续伸着,洛子倾无视她,对桃树精灵说:“小桃子,我们走吧!”留在原地的苏晓被气得地说不出话来,抢东西还抢得这么光明正大,这是什么世道?当看到人走远后,苏晓也顾不上生闷气了,赶紧跟上。 洛子倾注意到苏晓在后面赶,于是放慢脚步等她,就在这时,一阵凄凉的哭声伴随着阵阵琴声传来,洛子倾显然是听到了,他停下脚步,皱起眉来,眼睛向四周打量,而苏晓顿时站在了原地,眼睛看着洛子倾一动不动。 随后,一股阴冷的风吹过来,那哭声和琴声随着风的吹来变得更大声了,苏晓不由得打个冷颤,快步跑到洛子倾的身后躲好,说:“大白,这里不会也有火狱里的那些东西吧!” 桃树精灵看到苏晓一副胆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说:“小耗子果然是小耗子,你是没在大山里生活过,只要风穿过奇异的石头和树叶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所以,根本就没什么好怕的。 苏晓立刻站直身子,说:“谁,谁说我怕了,我不过是想试一下大白的胆量而已。” 洛子倾还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不过他也不跟苏晓计较,瞥她一眼后,独自一人抬腿走了,风吹来的呼呼声还是有点令人害怕,苏晓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当看到洛子倾真的扔下她一人走掉后,她急急忙忙追在洛子倾身后跑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红衣女子飞了过来,三千发丝将她的脸遮个严严实实,苏晓吓得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洛子倾连忙走回来将她扶起,当他看到苏晓苍白的脸时,着急问:“晓晓,你怎么了?” 苏晓的眼睛里全是恐慌,她的手指颤抖地指着树上的红衣女子,嘴巴一直在打抖,说:“大……白,她,她就是,我,我梦里的,的那个女子。”断断续续地将话说完后,苏晓无力地靠在洛子倾怀里。 苏晓现在大脑是一片空白,她从来没想过梦里的人会出现在现实中,难道真的是七弦琴将她复活的?可七弦琴复活她的原因是什么?她与梦中的那个红衣女子到底有什么关系?苏晓被这些疑问压得喘不过气来。 洛子倾抬头,一个被长发遮住了整张脸的红衣女子手抱七弦琴侧坐在树上,正当他惊愕时,桃树精灵化身成正常人高度,手持一把长剑向红衣女子飞去。 洛子倾来不及拦住她,苏晓也反映过来,惊叫道:“小桃子,你……”“小耗子,赶紧来帮忙,她是死魂,如果我们不将她打败的话,我们这一辈子都出不去这里了。”桃树精灵边出手边大声地说。 苏晓和洛子倾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出现了疑问,但朋友在打斗,他们也不能坐视不理,正当他们想上前帮忙时,红衣女子拉动琴弦,将桃树精灵打伤在地。 苏晓连忙走过去,将桃树精灵扶起来,说:“小桃子,你没事吧?”边说还边往桃树精灵的背上输灵力,桃树精灵握住苏晓输灵气的手,说:“小耗子,别浪费灵力,赶紧将这死魂消灭掉,要不然我们三个都别想走出这里了。” 苏晓心里是满满的疑问,那红衣女子是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让精灵公主都如此大惊失色,更恐怖的是,精灵公主在红衣面前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看着树上的红衣女子,苏晓的警惕感瞬间提高。 第九十四章

正当苏晓想弄清楚红衣女子的身份时,红衣女子突然拨动琴弦向苏晓发起攻击,桃树精灵事先反映过来,一把推开苏晓,活生生地受了红衣女子这一攻击,桃树精灵顿时气血上升,一口鲜血喷出来,晕倒在地。 苏晓双眼含泪,疯了似的扑向桃树精灵,急忙问:“小桃子,你怎么这么傻?”桃树精灵的嘴巴动了动,但到底一句好都说不出来,只好笑着对苏晓点点头。 桃树精灵越是不在乎,苏晓就越愧疚,她拼命地往桃树精灵的身体内输入灵气,说:“小桃子,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一定要撑过来。” 灵气随着苏晓的手掌到达桃树精灵的体内,桃树精灵咳了两声,终于可以说出话了,不过她的第一句话就很欠揍,“小耗子,你放心,你死了,我也不会死的。” 苏晓用力地抹去自己的眼泪,说:“哼,谁管你死不死,我不过是好心而已。”苏晓说是这么说,但看到自己的好友没事,她还是很高兴的。 桃树精灵支撑着站起来,洛子倾在那边跟红衣女子过手,可洛子倾始终处于下风,桃树精灵唤洛子倾一声,说:“大白,你别跟她斗了,她是死魂,不抓住她的弱点,我们是没办法将她打倒的。” 洛子倾应声飞过来,停在她们前面,可说也奇怪红衣女子并没有追过来,不过洛子倾感觉到,她的眼神一直在盯着苏晓,可看过去,他连红衣女子的脸都看不清。 “小桃子,你们两人没事吧!”洛子倾刚才也想过来的,可被红衣女子给拦住了。 桃树精灵苍白的脸笑了笑,说:“幸好有小耗子给我输了灵气,我现在暂时没什么事。” 洛子倾见她们两人都安然无恙,就放心下来,说:“晓晓,你小心点,我感觉那个红衣女子好像是冲着你来的。”红衣女子唯一一次发动攻击目标的就是苏晓。 其实洛子倾不说,苏晓也有感觉到,不过她对这个红衣女子有股莫名的熟悉感,她总觉得她跟这个红衣女子相识了很久似的,她的每一个动作,苏晓都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怪异的感觉让她既难受又痛苦。 在心里挣扎了很久后,苏晓说:“大白,你照顾好小桃子,我上前看看。”说完后,她就持着天扇飞过去了。 洛子倾在后面担忧道:“晓晓,小心点,她的灵力很强。” 苏晓落在树上,这时,红衣女子抬起脸,一张没有五官的脸映入苏晓的眼帘里,苏晓顿时被吓得三魂不见五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子倾将桃树精灵扶到大树下做好,说:“小桃子,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帮晓晓。”桃树精灵点点头,说:“你也小心一点。” 当洛子倾飞落到苏晓身边时,他同样也看到了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微微皱眉后,洛子倾对苏晓说:“晓晓,别怕,这只是幻觉。” 苏晓摇摇头,眼里满是恐惧,说:“大白,不,她就是这个样子,我听到了,她在哭,她好像很难受,她在说……”洛子倾扶住苏晓的肩膀,说:“晓晓,醒醒,那只是你的幻觉,她是死魂,可以控制人的灵魂,你不过是被她迷住了而已。” 突然,苏晓的脸湿湿的,她顿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咦?我怎么哭了?我……大白,我这里好痛。”苏晓捂着自己的胸口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打湿了衣襟。 洛子倾抱住苏晓说:“晓晓,这都是幻觉,你醒醒。” “不,不是幻觉。”苏晓喃喃自语道:“大白,你说她为什么要从火狱上跳下去,她不想死的,她还有她爱的人,还有……” 洛子倾看着苏晓迷幻的眼睛,知道她是被红衣女子给迷惑了,无奈下只好将她扶到一边,上前攻击红衣女子。红衣女子毫不费劲地躲着洛子倾的攻击,红衣女子虽然没有眼睛,但洛子倾直觉她是在看苏晓。 为了不让苏晓受到伤害,洛子倾下决心除去红衣女子,可红衣女子实在是太过强大了,洛子倾与她几次交手,都不能伤她一点皮毛,这让洛子倾的危机感瞬间提到最高。 就在这时,红衣女子越过洛子倾,飞到苏晓的身边,看着呆滞的苏晓,洛子倾的心一下子提高嗓子处,这样情况下的苏晓根本不是红衣女子的对手。 正当洛子倾以为红衣女子要伤害苏晓时,奇怪的一幕出现了,苏晓伸出手,轻轻地摸着红衣女子没有五官的脸,一下一下的,好像在抚摸着什么奇异珍宝似的,而红衣女子也不恼,任由着苏晓的抚摸。 洛子倾看到这种情况后,也停下了脚步,不过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红衣女子,惟恐红衣女子做出什么伤害苏晓的事,可出乎洛子倾的意料,从头到尾,红衣女子都一动不动地站着,苏晓的手也没有停下。 这时,桃树精灵也恢复地差不多了,她走过来,看到此情景后,惊讶道:“小耗子认识那个死魂吗?”这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因为死魂是从来不让人靠近的,因为有灵力的人靠近死魂,死魂就会被灵力者自动吸收身上仅存的生命力。 不过死魂也有最恐怖的一面,凡是遇到有生命的人,它就用尽各种方法将人给困死,它不杀不害,就是活活将人困死,让人感受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所以精灵族从来不让族人进入这座山里。 洛子倾听到桃树精灵的话后,疑惑道:“晓晓不是被死魂给迷惑了吗?”桃树精灵摇头,说:“应该不是,你看小耗子的眼睛,她根本就没被迷惑,仅是疑惑而已。” 这时,洛子倾想起了刚才苏晓说的话,虽然他一句都听不懂,但他能感受到苏晓说那些话时的痛苦和悲伤,可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苏晓如此难过。 看着不远处两人不知所以的行为,洛子倾除了紧皱着眉外,什么都做不了,直到现在洛子倾才明白自己有多么地不了解苏晓,他不知道她的眼泪为谁而流,也不知道她的痛苦来自什么原因,或许在很久以前,他就在苏晓的人生里失去了影迹。 洛子倾向前走了一步,桃树精灵连忙拉住他,说:“大白,你不可以过去,现在只有小耗子能镇住她,你过去了只会给小耗子增添麻烦。” 洛子倾顿了一下,脚步是停了下来,但他的眼睛还是直直地看着苏晓那边,眼里的担心和忧虑不言而喻,桃树精灵的担忧并不比洛子倾的少,但此时她比较理智,她知道莽然过去只会给苏晓带来危害,而且她相信苏晓一定会有办法将死魂给控制住。 这种来自朋友间的莫名信任有时候也是挺恐怖的,果然不到两刻钟,苏晓就从死魂那里回来了,脸上早已不见茫然和痛苦,她笑了笑,说:“看,死魂停下来了。” 洛子倾和桃树精灵看过去,死魂定在原地,手抱七弦琴,除去那张不能看的脸,红衣女子的背影还是相当迷人的,可惜,不过是一个死魂。 桃树精灵惊讶道:“小耗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你是怎样将死魂给控制住的?”她真的不得不佩服苏晓了,死魂是没有思维和生命的,它们仅是靠死前那种邪念活着,但没想到苏晓完全将它给控制住了。 苏晓摇头,说:“我哪有这个本事,她不过是累了而已。” 桃树精灵给苏晓一个大大的白眼,说:“小耗子,蒙谁呢?死魂也会累吗?它恐怕连累是什么都不知道吧!”这个理由也太可笑了吧! “爱信不信。”苏晓丢下这四个字后,拉着洛子倾上上下下看了几眼,说:“大白,刚才你跟死魂过手的时候没受伤吧!”死魂实在是太厉害了,她怕洛子倾受到伤害。 听到苏晓的话后,洛子倾的心暖暖的,他摸了摸苏晓的脑袋,说:“放心,我没事!”有人关心的感觉就是好。 听到洛子倾没事后,苏晓的心也放下来了,说:“没事就好,趁着死魂没醒来,我们赶紧走吧!”她也不知道死魂睡过去的原因,但她知道死魂醒来后,肯定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开。 洛子倾看了死魂手中的七弦琴一眼,眼里尽是不甘心,七弦琴就近在眼前,他竟然没有能力取得,这让他如何甘愿离开。 苏晓也知道洛子倾在想什么,可现在问题是他们没有能力从死魂那里取得七弦琴,与其打这没把握的仗,还不如找个时机再来寻,反正七弦琴也不会无辜飞了。 可洛子倾不这么想,他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也许机会就那么一次,错过了就错过了,还不如趁现在拼一把。 有时候女人恐怖起来也是挺可怕的,苏晓见洛子倾还想上前试试,她二话不说,就拽起洛子倾的长发,拖着就走。 洛子倾被逼得手忙脚乱的,只好道:“晓晓,给我放手,我不去了还不行吗?”果然,女人和小人都不是好惹的。 苏晓放开手,说:“大白,我可不想看到你出事。” 第九十五章

苏晓一脸严肃地看着洛子倾,眼里的不容拒绝不言而喻,洛子倾轻轻地笑了笑,说:“好了,我都听你的,我们先离开吧!” 这时,桃树精灵一脸恐惧地说:“我,我们走不了了,你们看。” 苏晓和洛子倾齐齐看过去,只见红衣女子浑身散发出一股黑色的死气,而死气慢慢向他们靠拢,如果被这些死气给侵蚀,那这里只会增添三架白骨。 苏晓也知道这些死气的厉害,她咽了咽口水,说:“你们两人先离开,我想办法挡一下这些死气,我会很快就赶上你们的。” “不,要走大家一起走。”桃树精灵看着苏晓的眼睛说,单靠苏晓一人根本就不可能抵挡得了这些死气,唯有大家努力一把,看能不能成功逃离。 洛子倾也不赞同说:“怎么可以将你一人留在这里?”他刚见识过死魂的厉害,就算苏晓是半神又如何,死魂的灵力可是用不尽的。 眼瞧着死气就要过来了,苏晓也来不及说那么多,只好妥协道:“那好吧!等会我们看准时机了再逃。” 洛子倾想起刚才的事,问:“晓晓,你刚才是怎样将死魂给控制的?”这个疑问是他一直想问的,也许苏晓真的有能力将死魂给控制住。 苏晓摇头,说:“我真的不知道,刚才我看到那张没有五官的脸时,我顿时梦魇了,感觉那就是自己的脸,于是我忍不住上去摸了摸。” 桃树精灵打个冷颤,说:“小耗子,你别吓我。”听得她毛骨悚然的。 就在她们两人谈话时,红衣女子突然对苏晓出手了,洛子倾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连忙展开一个结界,将三人挡在其中,苏晓见死气朝他们冲来,也连忙在结界里再次展开一个结界,桃树精灵也作出战斗的姿态。 一股死气扑过来,两层结界顿时被打个破碎,苏晓的心大惊,正想着用什么办法解决时,一个白衣身影飞了过来,只见来人衣袖轻轻飘了一下,死气就被全部挡了回去。 苏晓大大松了口气,刚想向来人道谢,可看到白衣男子转过来的脸时,她所有的话都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反而是桃树精灵,她双眼发光地看着白衣男子,低声跟苏晓说:“小耗子,是神!我终于见到神界的神者了,哇,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苏晓强扬起笑容,向穆天道谢,说:“谢谢上神大人。” 穆天微微点点头,他为了寻找七弦琴来到桃花台,但没想到会在这深山里遇到苏晓,可看到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时,他在心里不禁苦笑了一下,看来他要想得到苏晓的原谅并不那么容易。 洛子倾见到穆天倒是挺惊讶的,说:“穆天,你怎么也来这里了?”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不过他不是很肯定,因为他们能来这里是受到了苏晓梦里的指引。 穆天向洛子倾点点头,说:“我是来找七弦琴的。” 洛子倾没想到穆天会这么直白,只好说:“死魂手里拿的就是七弦琴,不过她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连靠近她的身都做不到。” 红衣女子见到穆天后,整个人都呆呆地站在不远处,她没有眼睛的脸上竟然流下了眼泪,苏晓一摸自己的脸,同样是泪流满脸,她都惊呆了,她竟平白无故地悲伤了。 穆天皱了皱眉,然后对洛子倾说:“你先带她们两人离开,我来对付死魂。” 苏晓一口拒绝了,说:“不,我留下里,大白,你先带小桃子离开。”苏晓怕洛子倾不愿意,末了还加上句:“有上神大人在,我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大大程度上让穆天开心了一把,洛子倾看了看穆天,他不是不相信上神的威力,而是他不相信穆天会救苏晓,毕竟以前穆天是那么的厌恶苏晓。 可此时也容不得他想太多,只好拜托穆天,说:“穆天,请你照顾好晓晓。”穆天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会的。” 苏晓也笑,可她的笑始终不达眼底,她是一点都不信穆天说的话,她本打算着实在不行就自救,她可从来不奢望上神的帮助,不过为了能让大白安心,她只好如此说了。 苏晓都这么说了,洛子倾也就放心了,桃树精灵似乎还不走,说:“小耗子,你让我留下来吧!我一定能帮上忙的。”可她的小眼神总往穆天那里飘。 苏晓还不知道她吗?苏晓很坚定地摇头说:“不可以,你一定要跟大白离开。” 无奈下,桃树精灵只好说:“好吧!”临走前她还恋恋不舍地看了穆天一眼。 苏晓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这上神大人的女人缘还真是好,可惜他的心里除了那个天宫公主外,装不下任何人,她就是最好的例子,不过用死来换取一个教训,说到底还是太不值得了,所以她现在离穆天远远的,以免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条命不知什么时候没了。 等洛子倾和桃树精灵走后,苏晓和穆天两人之间彻底无话可说,他们静静地站着,气氛有点压抑,苏晓只好将目光投向死魂,此时死魂已经停止了流泪,但苏晓能感觉到死魂在看穆天。 突然,红衣女子坐了下来,将七弦琴放在自己的腿上,弹起琴来,纤纤细指轻轻拨动琴弦,一股空灵的琴声仿佛从天边而来,高超的琴技让苏晓不得不佩服,她在想,这红衣女子说不定在死之前是一位伟大的琴师。 穆天见苏晓一脸的沉迷,嘴角不由得弯了弯,说:“看来你很喜欢这琴声。” 苏晓没想到穆天会主动跟她说话,她也笑了笑,说:“很少有人能有如此高超的琴技。”其实穆天也会弹琴,当年她经常偷偷去看穆天弹琴,可惜有一天被穆天发现了,她傻傻呼呼地说了句:“你弹琴真好听。”就这一句话,穆天很厌恶地说了句:“那我以后都不弹了。” 算了,都是一些不好的回忆,不提也罢,苏晓在心里说,穆天显然是忘了,他笑说:“我以后可以教你。” 苏晓对他笑笑,什么话都不说,上神大人的话,她一句都不信。 穆天也好在心里苦笑,这时,琴音慢慢降下来,而苏晓陷入了一个梦境,在梦里,她就是那个红衣女子,她爱着一个神,神也爱她,可是他们的恋情终究得不到祝福,生无可恋之下,她从火狱上跳了下来。 那个爱她的神在一边看着她从火狱上跳下来,她伸出渴望得救的手,可神远远地看着,完全没将她的求救看在眼里,她绝望的泪,痛苦的泪,一涌而出。 穆天见苏晓神情不妥,急忙问:“苏晓,你没事吧?” 苏晓并不回答穆天的话,只是眼神变得越来越迷茫,穆天这时才发现苏晓的不对劲,他看了不远处的红衣女子一眼,然后轻轻挥动衣袖,一股强烈的风将红衣女子撞倒在石壁上,顿时琴音停了下来。 穆天连忙走过去将苏晓扶起来,温声问:“晓晓,晓晓,你还好吧?” 苏晓看到穆天后,眼泪一涌而出,所有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你为什么不要我?我有这么令你讨厌吗?我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我不想死,不想死……”苏晓由大声吼怒到低声喃语。 穆天一把将苏晓抱在怀里,说:“对不起,对不起,晓晓,真的对不起。”他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他拿什么才能还完。 苏晓还沉浸在那个梦里,她从火狱上一跃而下,灼热的黑火焚烧着她的身体,火狱里的触手不断扯着她的四肢,她拼命地挣扎,大声地喊救命,没人理她,她的痛苦只有她一人受着,失望过,疼痛过,她却从没放弃过,可惜,天不尽人愿,她还是死了。 “穆天,真的好痛,好痛,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不来救我……”苏晓趴在穆天的怀里,哭的一脸的悲伤,穆天以为她想起了天雷打在身上的痛,他现在很后悔,也很想弥补,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晓晓,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痛。” 苏晓愣了一下,摇头说:“你是个骗子,你永远都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你根本就不知道火烧在身上的痛,你就知道一味维护天心,我伤了,痛了,你都不会理的,反而觉得我是活该,穆天,你说我是不是很贱,哈哈,贱!我真的是太贱了,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宁可放弃自己的命。” 苏晓变得疯狂起来,大骂:“穆天,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是你,我放弃了我的师姐,师傅;是你,我变得一无所有,人人辱骂;是你,我无家可归,哈哈……真可笑!我怎么这么笨?” 穆天紧紧地扶好苏晓,说:“晓晓,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伤了就是伤了,失去的东西不会因为一句对不起而重新回来。 苏晓一把推开穆天,说:“对不起?上神大人,我死了,死了!如果我没有复活的话,你这句对不起说给谁听?” 苏晓的质问让穆天无话可回,他懊悔的目光看着苏晓,苏晓饱含热泪的双眼看向远方,喃喃自语:“师傅,师姐,我好想你们!” 第九十六章

老者带着三人来到皇宫门口,将士们将他们拦住,“站住,这里可是皇宫,你们不得擅自闯入。”看着凶神恶煞的将士们,呆呆奶声奶气地说:“神气什么?我爷爷可是皇帝见了都要下拜的人,你们算得了什么?”他口中的爷爷就是无根大师。 圣衣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的人,她恶声说:“快给我滚开,要不然姑奶奶我就将你们这皇宫给拆了。” 天承实在是对这两人无语了,换做一般人也不会让他们进去吧,天承轻轻拉开圣衣,拿出一个腰牌递给将士,说:“这是我们进宫的入宫令。” 将士拿过腰牌看了看,然后再上上下下地将他们几人打量一眼,说:“好吧,你们进去吧!”这腰牌是皇帝身上的随身物品,皇帝曾下令,谁见到这腰牌都要恭恭敬敬,如朕亲临。 圣衣见这腰牌比自己的话有用多了,她不甘心地说:“哼,一块烂腰牌就让你们……”天承一把捂住圣衣的嘴,这丫头真是说多错多。 将圣衣拉了进去后,天承叹口气说:“圣衣,这里可不是天宫,也不是神界,你得按这里的规矩来。”圣衣瘪瘪嘴,不以为是地说:“你可是天宫太子,比他们高贵多了,你干嘛还要对他们毕恭毕敬的。” 天承无奈地笑了笑,说:“圣衣,来到人间就要遵循人间的规则,要不然岂不是乱了规矩。”圣衣给天承一个大大的白眼,说:“我可没你这好心肠,谁惹了我,我就一定要报复回去。”天承摸了摸圣衣的头,不说话。 呆呆也说:“姐姐说得对,我支持姐姐。”圣衣开心极了,一把抱起呆呆,说:“好孩子,真没白疼你,来让姐姐亲亲。”说完后,圣衣一口亲在了呆呆白嫩的脸上。 天承无语,只好不理他们,对一直没说话的老者说:“老爷爷,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天承总觉得老者有什么目的。 如果老者说:“你们先随便逛逛,我有事先走一步。”说完后,还没等天承说话,老者就消失在了原地。 这时,一个公公过来说:“你们三人就是无根大师派来的吧!皇上等你们很久了。” 天承挑挑眉,他们好像没通知皇帝,他们要来吧!圣衣看了太监一眼,说:“那你还不赶紧带路。”太监连连应声,走在前面带路。 看着圣衣一副狐假虎威的神态,天承默默地跟在后面不说话,七弯八拐的,天承他们来到了皇宫最宏伟的地方,看着金碧辉煌的四周,圣衣撇了撇嘴说:“人间的凡人还真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她说的是黄金。 呆呆乐呵呵地说:“姐姐,这里都是用黄金做的吗?”小孩子都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 “对啊,你要不要搬一点回家?”圣衣打趣呆呆说。 呆呆萌萌的胖脸摇了摇,说:“不,我不要。”圣衣听了,还以为呆呆情操高,便称赞说:“呆呆的节气真高!”但没想到呆呆抬头看了看她说:“我主人家有一大堆,我不怎么稀罕。”圣衣一口老血闷在胸口里喷不出来。 天承低头笑了笑,这两个活宝,有他们在日子总不会无聊。“哼,谁允许你们进来的?”一个身着黄色衣袍,胖嘟嘟的小孩走了进来,他看到呆呆后,命令道:“小胖子,你给我过来,我要你陪我玩。” 呆呆仰着小下巴,说:“我不,你是谁?”“我可是三皇子,你给我过来。”小三皇子比呆呆更高傲地说。 呆呆懵懵懂懂地看了小三皇子一眼,然后问圣衣:“姐姐,什么叫三皇子?是名字吗?怎么起了一个这么难听的名字。”那语气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圣衣“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说:“呆呆,你可真可爱,三皇子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尊称。”不过她不喜欢不懂礼貌的孩子。 小三皇子见圣衣说出了他的称谓,再看到呆呆一脸的呆滞,以为呆呆害怕了,头颅扬得更高,说:“小胖子,听到没,赶紧给我过来,要不然我叫他们砍了你的脑袋。” 呆呆扭头,说;“我就不,还有我不是小胖子,你才是小胖子。”小三皇子比呆呆胖多了,圣衣看着两个小孩在一边斗嘴,莫名感到一阵喜感。 过了一会儿,小三皇子知道呆呆是不会过来陪他玩了,于是改变政策,说:“你过来陪我玩,我送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给你。” 呆呆有点动心了,说:“你有好吃的糕点吗?”难道一个糕点就可以将呆呆收买了? 小三皇子走过来,拉过呆呆的小胖手,说:“有很多很多,你要吃什么样的都有,你陪我玩,我叫他们送来。”呆呆想了想,觉得挺划算的,说:“好吧,那我陪你玩。” 圣衣听后咂舌,现在的孩子都那么好哄吗?圣衣蹲下来,对呆呆说:“呆呆,一个糕点就将你哄走了,那以后你可怎么办?”有时候教教孩子要懂得坚守原则也是很重要的,其实还不如说圣衣看不过眼小胖子拿一个糕点就将呆呆哄走这个事实。 呆呆眨眨大眼睛,奶声地说:“不啊,我没被他哄走,只是跟他一起玩,一起吃好吃的糕点而已。”在小孩子眼里这都不是事。 圣衣被呆呆彻底打败,她对天承说:“天承,如果呆呆是一个女孩子的话,我一定要将他给看得牢牢的,免得被别人轻易就骗走了。” 天承笑了笑,说:“圣衣,你就被瞎担心,不就是两个孩子聚在一起玩嘛!孩子都喜欢有伴,这是很正常的。” 小三皇子鄙视地看了圣衣一眼,说:“丑女人就是小心眼。”圣衣淑女的表情瞬间撕裂,她母夜叉似的看着小三皇子,恶狠狠地说:“小胖墩,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的话!” 小三皇子看着圣衣一副要魔化的脸,赶紧跑到他认为是好人的天承身后,说:“你敢欺负我,我就告诉父皇,让父皇将你狠狠地打一顿。”话是这么说,但语气弱太多了。 圣衣似笑不笑地说:“你父皇能不能将我打一顿还是一个问题,但我知道我肯定能将你打一顿。”说着,圣衣就撩起衣袖,准备揍人。 小三皇子扒着穆天说:“哥哥,救我,这母夜叉要打人。”天承一听,不由叹口气,这孩子还真不怕死,竟然还敢这么说圣衣。 果然圣衣的脸更难看了,说:“臭小子,看来不教训你一下,你还不懂得尊重人了是吧!” 这时,一个太监在门外叫:“皇上驾到!”那娘娘腔的声调听得圣衣差点掉一地的鸡皮。 一个齐宇轩昂的,身穿黄袍的男子缓缓而入,小三皇子见到来人,就像见到了救命伞似的,一把冲了过去,抱着来人的腿,撒娇道:“父皇,有坏人欺负我。” 男子看起来很霸气,但他很亲切,他抱起小三皇子,说:“你不欺负人就好了,别人还欺负你?”说完后,他还亲切地点了点小三皇子的鼻子。 小皇子不高兴了,说:“父皇,你都不帮我的。”换做以前,父皇一定将他们狠狠惩罚,可现在父皇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反而对他们以礼相待。 天承对皇帝微微点头,说:“想必您就是皇上吧!”皇帝看了天承一眼,然后将宫女太监全部挥退下去,待宫女将大门关上后,皇帝说:“我知道你们是谁。” 跟聪明人说话总不会累,天承和气地笑笑,说:“那您应该知道我们为何而来。” “如果你们是为了天下苍生,我愿意为你们做任何事。”皇帝说。 圣衣打量了这个皇帝一眼,看样子应该是很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好君主,她也有礼地说:“皇上,想必你也知道如今的世道,就算无根大师再怎么厉害,他都顾及不到天下每个角落,所以,你肯定要帮着出力。” 皇帝很坚定地点头,说:“那是必然的,可我们凡人如何能跟魔界相斗?”自从他从无根大师那里听到了这件事后,他愁得几个月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 “上界古神区分人间,天界,魔界这三界,可人间最弱,想必人间一定是有什么两其他两界都畏惧的存在,要不然人间怎么能在天界和魔界中生存下来。”圣衣解释说。 皇帝想了想,说:“可我手里并没有什么厉害的法器,或者是遗留下来的秘密。” 这时,谁也没注意到小三皇子的脸色变了,刚才还圆溜溜的大眼睛变成了灰色,像木偶一样立在墙角不说话。 呆呆一直呆在圣衣的怀里,根本就没注意到他,大人们说话,呆呆是从来都不会插嘴的,可能他是有点无聊了,就下地找小三皇子玩。 圣衣将呆呆放下来,呆呆直奔小三皇子,可他还没走近,就闻到了一股死人的气味,他捂住鼻子,又跑了回来,说:“姐姐,有死人。” 呆呆的话让其他三人脸色大变,圣衣连忙问:“呆呆,你在说什么?” 呆呆指着墙角的小三皇子,说:“我从他身上闻到了死人的味道。” 三人将目光投向小三皇子,一向稳重的皇帝脸色大变,急忙上前查看,天承连忙拦住他说:“先让我看看。” 第九十七章

天承看了圣衣一眼,圣衣立刻领会过来,侧身挡在了皇帝和呆呆面前,并作出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状态,随后对天承点点头,天承心领神会,继续上前。 这时,小三皇子呆滞的目光立刻恢复了原样,他抬起小脑袋对天承笑笑,一脸天真地说:“哥哥,你想做什么?”天承的手已经碰到了小三皇子的肩膀,但看到小三皇子醒过来后,他又将手收了回去。 天承疑惑地皱了皱眉,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淡淡一笑说:“小皇子,你没事吧?”天承从小三皇子的眼里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此时,圣衣走了过来,捏起小三皇子的下巴,看了看他的眼睛,说:“小皇子,你睡觉了?” 小三皇子甩开圣衣的手,低敛着的眼里闪过一道不明的光,但扬起头时,他又立刻恢复过来,一脸懵懂天真地看着圣衣说:“姐姐,我没睡着啊!只不过见你们在说话,又没人陪我玩,我才一个人呆在这里而已。” 圣衣扬起一个淡淡的笑,但天承能看出圣衣这个笑容很假,果然圣衣更用力地捏住了小三皇子的下巴,说:“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潜伏在小皇子的身体里?” 皇帝大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圣衣,嘴巴抖了抖,说:“这,这不是我的皇儿吗?”皇帝满眼的惊慌,没想到他防了这么久,还是让魔界的魔物占了空子。 圣衣点头说:“这当然是你的皇儿,但被魔界的魔子上身了,虽然他的眼睛还没发生什么变化,可他身上已经隐隐有了死人的气息,想必魔子已经在小皇子身上潜伏了很久,只是到今天才出现而已。”应该是他们的到来让魔尊有了警惕,才选择今天下手的吧! 高大的皇帝在这瞬间变得低微起来,他通红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小三皇子,可眼眶里的眼泪都快溢出来了,谁说皇族没有亲情,现在圣衣看到的就是一位伟大的父亲。 小三皇子一改刚才天真的笑脸,变得阴沉起来,说:“女人,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只会引来杀身之祸。”魔子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女人看破了身份。 圣衣扬起嘴角,邪恶地笑了笑,“哼,区区一个小魔子也敢在我面前闹事,难道魔尊没告诉过你,遇到强大的人首先要逃为上?你竟然还自己一头撞过来,我不逮着你,岂不是浪费了我神这个称号?”其实圣衣就是一顿瞎说,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哪里的神之说。 魔子一直看着圣衣的表情,可能是圣衣说得太真实了,魔子向后退了一步,疑惑道:“你真的是神?不对,就算你是神,你也不能插手三界的事。”它也听魔尊说过,神尊曾下令,神者不能理会三界的事,否则贬下神界。 圣衣没想到魔子会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但输人不输阵,圣衣依然抬头挺胸地说:“神者的确不能插手三界的事,但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半神,还不算是神界的神者,所以我可以去惩治你们。”这话说得圣衣一个心虚。 可魔子立刻就看出圣衣在撒谎,他阴森森地笑了,说:“女人,谎话是最难圆的,你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想看不出你在撒谎都难。”刚说完自己是神,可转眼又说自己是半神,如此的不坚定自己,只能证明女人在撒谎。 圣衣被看穿了也没有半点尴尬,她依旧挺直腰板,质问道:“你竟然藏身在一个孩子的身上,你就不怕遭报应吗?”这是她最不能忍的。 魔子哈哈地笑了起来,说:“孩子?只要能为主人能到整个人间,一个孩子算得了什么?” 圣衣大怒,“那就是说城外那些动植物都是你下手害的?你还让无辜的凡人陷入魔咒,你们这是将这个人间逼入绝境。”她和天承在城外遇到那些变成魔物的兔子就是魔子下的魔雨变成的。 “哼,这些人应该为能够成就主人的大业而感到开心。”魔子阴笑道。 圣衣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天承站在一边,冷眼看着魔子,淡淡地说了一句:“荒谬,不可理喻。”如果魔子不是藏在小三皇子的身上,天承说不过早过去将它消灭掉了。 魔子抬头看了天承一眼,冷笑道:“呵,这可不是天宫太子吗?怎么也来到人间了,你们天宫仙者不是曾说过不屑来到人间的吗?”魔子在挑拨他们。 天承皱了皱眉,说:“天宫可不曾说过此话,想必是你自己造的谣吧!” 这时,皇帝也恢复了镇定,他暗中看了小三皇子一眼,虽然还是他皇儿的身体,但显然已经有另外一个人占了他皇儿的身体,他是疼爱自己的孩子,但他也知道事情有轻重,所以他一直紧闭着嘴巴不向圣衣他们开口求救他皇儿的命。 圣衣看到这个慈祥的父亲站在一边露出挣扎,渴求的目光时,她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一定会救出小三皇子的,这时,皇帝才微微露出安心的笑。 天承也有这个想法,他想将魔子引出小三皇子的身体,可魔子好像看穿了他们在想什么,他睁大眼睛看着天承说:“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要不然我就将这个小小的身体给弄爆了。”此言一出,大家再次定在了原地。 魔子没想到自己的话有这么大的震慑力,顿时底气更足,眼睛扫过三人后,他自动将呆呆给忽略了,说:“要不我跟你们做个交易如何?”他潜伏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个机会。 天承如有所思地看了魔子一眼,说:“你就这么确定我们会跟你做交易?”这话不过是给魔子制造一个恐慌。 可魔子丝毫没被天承的话给惊慌到,他胖嘟嘟的脸上做出一个阴笑,说:“你们会的,这小胖子还在我手里,如果你们不跟我做这个交易,这个小胖子将是第一个死去的人,你们信不信?”魔子心狠手辣,一条人命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 圣衣眯了眯眼睛,眼里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说:“你就不怕我们先将你给杀了吗?你要想知道,我们可比你强多了。” “怕?只要你们不怕这小胖子先死,那我怕什么?”魔子淡淡一笑,眼里是满满的志在必得,可惜他忘了圣衣的存在,圣衣可不是一个受人控制的人。 圣衣看魔子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似的,她冷冷一笑,说:“看来你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圣衣眼里已经出现了杀意。 天承跟圣衣相处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他很知道圣衣的性子,所以他知道魔子已经将圣衣给激怒了,天承看了这个不要命的魔子一眼,心里默默为他叹口气,惹谁不好,偏偏惹上圣衣,这完全是找死的节奏。 魔子像没感受到圣衣的怒火似的,说:“你们放心,这个交易对你们来说并不是一件难做的事,我只想得到七弦琴。” 七弦琴?这魔子是疯了吗?七弦琴可是传说中的圣物,他们去哪里找,天承皱紧眉头,圣衣冷笑道:“你可真会选东西?” 魔子以为他们同意了,笑道:“放心,只要你们找到七弦琴,并将它送到这里,我一定将小胖子完好无损地交还给你们。” 圣衣看了魔子一眼,眼珠转了转,扬起笑脸,说:“可以,不过我们要怎样才能相信你?”天承从圣衣的表情就看出圣衣已经想好了对付的方法,所以他站在一边不说话。 “这是小胖子的心脉带,我交给人间的皇帝保管,这样我就不能随便伤害小胖子,但如果你们没有遵守诺言,那我就从皇帝那里抢回来,然后杀了这个小胖子。”人间的皇帝身上自有一股神气保护,他伤害不了人间皇帝,但他自认为还是有的能力从皇帝那里夺回一个心脉带的,所以他也不害怕天承他们反悔。 圣衣和天承对视一眼,两人眼里的意思都是先将魔子稳定住,圣衣明白天承的意思,她点头说:“好,我们可以去找七弦琴给你,但我们不确定是否一定能找到。”圣衣对找到七弦琴一点把握都没有。 魔子皱眉道:“不行,如果你们没找到,那我就将整个皇宫给毁了。” 圣衣是彻底被气怒了,她刚想动手,天承就拉住她的手,给了圣衣一个眼色,然后对魔子说:“我们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配合我们。”天承知道魔尊肯定知道七弦琴所在之地。 魔子想了想,说:“我也能告诉你们,七弦琴在火狱,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天承直觉魔子不会骗他们,于是说:“行,我们就按你说的地方去找,但如果不在那里,我们可不可以用其他东西来交换。”天承和圣衣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 魔子点头,说:“如果你们能拿到上神穆天的一滴血来交换,我可以考虑一下。”如果连他们都找不到七弦琴,那不如退一步拿到一件对他们有用的东西。 第九十八章

圣衣不知道穆天是何人,但此时无论魔子说什么,她都会答应,因为她不将魔子给玩死,她就把她圣衣两字倒过来写。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但你也要信守你的承诺。”圣衣抱起呆呆和天承走了出去。 待天承和圣衣走了出去后,魔子看了皇帝一眼,嗤笑道:“不愧是人间的皇帝,这表情还真够入木三分的。”如果不是早就跟皇帝合作,他还真以为这皇帝是什么重情重义的人。 皇帝叹口气,说:“魔子,你答应过我,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后,你就会让你的魔族远离人间,并把我皇儿还给我的。”他也是逼不得已,早在三个月前,他就发现了三皇儿的不妥,可当时他没怎么在意,后来无根大师跟他说了三界的事情后,他才察觉过来,但为时已晚,他的三皇儿早已被魔子侵占到了心脉处。 为了他的皇儿,为了这个人间,他答应魔子的要求,将到皇宫来的那两位仙人控制住,然后让魔子利用三皇儿要求他们去完成一些事情,想起刚才两人的话,皇帝又悔又恨,可惜他一个凡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他谈什么保护苍生,此时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魔子似乎看出了皇帝的悔意,他冷笑道:“你别不是现在想反悔吧!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反悔,我就先将你儿子的心脉给断了,然后再杀光这个天下的人。” 尽然皇帝知道魔子只不过是在恐吓,但他一点都不想冒这个风险,他急忙说:“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我是不会反悔的。”他就怕这个魔子一个不顺心,就把他皇儿给杀了。 魔子将皇帝如此识相,便笑了笑说:“那就行了,我现在有事,你在这里等他们回来,有事的话你就摇一摇这个铃铛,我会立刻过来的。” 皇帝接过铃铛,点点头,魔子一个烟雾消失了。 这时,皇帝硬装起来的坚强瞬间破裂,他倒在地上,久久回不过神来,大脑处于一片空白,这时,一位骨道仙风的老者从大门外走了进来,而那些士兵好像看不到他似的,每个人僵硬着脸,一动不动。 皇帝连忙从地上起来,向老者恭恭敬敬地作揖,说:“老人家,您是……”他直觉这肯定是一位不简单的人物。 老者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皇帝一眼,垂眼说:“你此法欠妥。”皇帝见老者一言就说中了他的心事,不由大吃一惊,随后一脸恳请地对老者说:“那老人家可有什么高见?” 老者摇摇头,示意皇帝走近,在皇帝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皇帝顿时恍然大悟过来,说:“谢老人家指教,请问老人家尊姓大名,朕一定……” 老者摆摆手,说:“小事一件,不足挂齿,希望你能成为一位好的明君。”皇帝连连点头,说:“朕一定会按老人家的话去做,可刚才您说的,我如此才能做到?”老者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可他没办法做到。 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另一只手上变出一个玉瓶,说:“等待时机成熟,你将玉瓶里的水倒在魔子的头上,那他就会逃出三皇子的身体,这时,你只要等刚才那两人出手就行了。” 皇帝连忙道谢,说:“老人家,请受我一拜,我替天下苍生感谢您。”就在皇帝跪下去后,老者原地消失不见了,皇帝抑制住内心的惊喜,想起魔子的行为,他眼里闪过一丝毒辣,他也是一方领主,他也有自己强大的一面,不过是魔子事先占领了先机而已,现在他有能力扭转局面,那魔子就等着受死吧! 魔子肯定不知道他已经将两个记仇的人都给得罪了,一个是人间的皇帝,两一个就是圣衣,圣衣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魔子现在竟然还敢威胁她,那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魔子。 在出来后,天承就接过了呆呆,这时天承看到圣衣一脸怒火地走在前面,他就抱着呆呆走在后面,小声说:“呆呆,你看这姐姐多凶,以后你找妻子的时候,一定要记住,找一个温柔淑德的女人。” 突然,圣衣停在了前面,她转过身,一脸的温柔,纤纤细指向天承勾了勾,天承内心顿了一下,然后抱着呆呆夺路而逃。 圣衣飞过去,拦在天承面前,一脸的笑容,声音甜得发腻,说:“承哥哥,你走得那么快干嘛?人家都赶不上你了。” 呆呆伏在天承的耳边说:“哥哥,你惨了,姐姐一定是很生气了。”连呆呆都能看出圣衣在生气,天承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轻咳一声,说:“圣衣,你能正经一点说话吗?这样我听着很不习惯。” 圣衣像没腰似的,轻轻地趴在天承身上,双眼发魅,说:“承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人家伤心了。”死天承,你给我等着,老娘不玩死你,老娘就不叫圣衣,圣衣在心里大声吼。 天承咽了咽口水,他想推开圣衣,但圣衣死死地缠住他,呆呆一巴掌拍在天承的头上,说:“哼,谁叫你说姐姐的坏话,姐姐在我心里是最温柔的,对吧,姐姐?”呆呆甜甜地看着圣衣,这时圣衣满意了,她接过呆呆,重重地亲了几口说:“对,呆呆最乖了。” 说完后,圣衣狠狠地瞪了天承一眼,说:“不像某些人,白长了一双眼睛。”天承鄙视地看了呆呆一眼,翻个白眼,用嘴型说:“你这小叛徒。” 呆呆扑到天承的怀里,圣衣只好放开他,呆呆坐在天承的手臂上,轻声说:“你怎么这么笨?怪不得你一直找不到喜欢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女人都爱别人哄吗?我真替你未来感到担忧。” 天承想了想,随口说了句:“其实圣衣还是挺温柔的,长得又漂亮。”圣衣双眼都在发光,然后蹭了天承一下,说:“干嘛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你真讨厌。”说完后,圣衣就跑开了。 呆呆惊愕地话都说不出来,这笨哥哥也太会学以致用了吧,呆呆忍不住给天承一个佩服的目光,说:“哥哥真聪明。” 天承没有半点谦虚就接受了,然后向呆呆扬了扬下巴,说:“你这小不点都会这招,难道我还学不会吗?” 这时,天承向圣衣的方向走去,刚好看到圣衣蹲在地上查看些什么,他走过去问:“圣衣,你有发生什么吗?”根据魔子的指示,他们来到了火狱,但火狱根本就不像传说中那么恐怖,这里被一股强大的结界包围着,不是心存善念的人根本就走不进去。 正当天承感到惊讶时,圣衣举起一个小石块说:“你看,这里有刚打斗过不久的痕迹,这石块是刚被震碎不久的。”这说明有人比他们先到一步了。 天承向四周看了看,说:“这结界不像是原有的,隐约有点天宫灵气的味道,说不定这里已经有人来过了,并在这里接下了善恶结界。” “善恶结界?还有这东西?”圣衣好奇地问。 天承点头,说:“这善恶结界是灵虚上君创造的,原本是想在人间中设下这个结界的,但在快成功时,他逝去了,所以世人也就将此忘记了。” 圣衣听后,称赞道:“没想到天界还有如此为人间着想的仙家,我还以为都断绝了呢!”随后她看了天承一眼,说:“除了你以外。” 天承苦笑一下,圣衣说得没错,自从灵虚上君仙逝后,天界和人界就越发分明,天界看不起人间的弱,人间也不再崇拜天界的仙,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魔尊趁虚而入。他身为天宫的太子,他一定要扭转这个局面。 圣衣像感受到天承的苦涩似的,她豪爽地拍了拍天承的肩膀说:“这没什么,大不了你当帝君后,改变这个局面就行了。” 天承笑笑,这个圣衣有时候还真了解他在想什么,他摸了摸圣衣的脑袋,说:“圣衣这么贴心,想必以后娶你的那个男人一定很幸福。” 圣衣的脸,刷一下全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你,你在说什么?谁要,要嫁人了?” 天承的朗笑出声,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女大当嫁。” 圣衣瞪了天承一眼,快步走开了,呆呆拉了拉天承的衣角,说:“哥哥,你想娶姐姐吗?”天承蹲下来,笑问:“呆呆为什么这么问?” “姐姐很好的,她应该配更好的人。”呆呆很认真地说。 天承呆了一下,他没想到呆呆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天承轻轻地摸了摸呆呆的脸,说:“哥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可能在心里再放下一人。” 呆呆懵懂地说:“那哥哥不可以将那个人放出来,然后只将姐姐一人放在心里吗?” 天承被呆呆的逻辑给打败了,他摇头说:“不可以哦!做人要忠诚,对你爱的那个人负责。” 呆呆似懂非懂地点头,可他语出惊人地爆了句:“那等我长大后,我娶姐姐。” 天承笑说:“你想娶姐姐?为什么?” “姐姐好啊!”呆呆还是原话。 第九十九章

天承笑笑,没说话,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有点气闷。 这时,天承感应到周围有人在看他们,于是他急忙唤圣衣回来,圣衣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说:“怎么了?” 天承给她使了个眼色,圣衣顿时明白过来,她抬头向四周看了看,结界开始散发出强大的灵力将他们阻挡在外面,圣衣气怒:“这什么破善恶结界,老娘我如此善良,它竟然排斥我?” 天承刚想发笑,就发现了圣衣话里的重点,为什么善恶结界将他们挡在了外面?难道是……天承立刻反应过来,他一把拉着圣衣飞进了结界里。 进入到结界后,圣衣睁大眼睛,说:“我们进来了?” 天承点点头,说:“看来魔子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结界为了阻挡他,也将我们排除在外了。”圣衣挑了挑眉,说:“我还没找他算账,他倒还有胆子过来这里。” 天承笑道:“他现在自认为霸占了小三皇子的身体,我们都奈何不了他,他当然敢来这里。”圣衣歪着脑袋想了想,顿时生出一个坏主意,天承看到圣衣一脸的邪恶,不自觉地退后两步,这女人不是好惹的。 圣衣见天承离她那么远,不满意了,说:“来来来,本姑娘跟你商量一件事。”那活生生的土匪样让天承迟疑了片刻,圣衣笑着向天承勾勾手指,一副诱惑的样子,天承更不敢过去了,谁知道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呆呆看着他们两人在闹,就笑着说:“哥哥姐姐,我去那边玩。”圣衣见他指着一片花地,就说:“那呆呆只能在花地周围玩哦!”呆呆乖乖地点点头,跑了过去。 天承呆立在原地,天承不来,圣衣只好自己走过去,直到圣衣靠在他身上,天承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看圣衣,说:“圣衣,你想的到底是什么办法?”他直觉圣衣的办法一定能让这魔子后悔惹上了圣衣。 圣衣甜甜一笑,说:“你这么害怕干嘛?我要弄死的人又不是你!”圣衣笑得越甜,天承的心越慌,他咽了咽口水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魔子不是很喜欢上别人的身吗?待会我就让他上个够。”圣衣笑容不变地说,“然后我再用火狱里的阴火将它给烧了,烧到半死的时候,再给它封上封印,然后让它在封印里经过重重磨难,到最后让它哭着求我放了它,哈哈……死魔子,让你惹我。”圣衣已经疯癫了。 天承在心里七弯八弯地想,他以前有没有得罪过圣衣,想了很久后,得出两个字,没有,他顿时心安了,说:“好,待会我帮你。”其实天承也不是什么诚良的人吧!两人简直就是狼狈为奸! 圣衣轻笑一声,说:“就等你这句话了,不过现在我们还得做做样子,等它放松警惕,我们再找准时机办事。”圣衣眼里闪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天承点头,说:“那我先去那边看看,我总觉得这里好像被人改造过了。”“那我去那边,顺便看看呆呆,你自己一人小心一点。”圣衣说。 两人分开后,圣衣有注意到魔子通过神识来查找他们,圣衣冷笑了一声,就装作无事地走向呆呆那里,呆呆胖嘟嘟的小身子蹲在地上,一只手不知在抓什么,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后,呆呆转过脸,看到是圣衣好后,他颠颠地跑过去,说:“姐姐,看,这是我抓到的小蝴蝶,跟花花的颜色一样。” 这时,圣衣才注意到这片花地上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花,而是一大片花蝴蝶,它们重叠再一起,形成一束花的样子,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圣衣笑着点了点呆呆的鼻子,说:“呆呆,蝴蝶这么可爱,你怎么能抓它呢?” 呆呆大大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眨了眨,说:“不是我抓的,是蝶蝶自动飞到我手上的,它们喜欢我,它们说我长得可爱,想和我玩。” 圣衣笑出声,说:“呆呆最乖了,蝴蝶们都喜欢和乖乖的孩子玩。” 呆呆得到圣衣的称赞,开心坏了,他趴在圣衣身上,说:“姐姐,我们还要去找七弦琴来救胖哥哥吗?”胖哥哥指的就是小三皇子。 圣衣笑道:“你喜欢那个小胖子吗?”“嗯~~不知道,但他肯跟我玩,以前都没有人肯跟我玩,我只能看着他们玩,我想要玩伴。”呆呆嘟嘟嘴说。 圣衣紧紧地抱住呆呆,她知道呆呆以前过得不开心,所以她尽量满足呆呆的条件,因为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离开呆呆,“呆呆放心,姐姐一定会将那个小胖子给救回来的。” 听到圣衣的承诺,呆呆重重地点点头,整张小脸都是笑容,说:“嗯,谢谢姐姐。” 圣衣摸摸呆呆的脑袋,不说话,就在这时,一个脑袋从花地的另一边探出来,灰色的眼睛看了看圣衣,刚想重新伸回去时,圣衣随手拿起一块小石飞了过去,刚好砸中脑袋。 圣衣转过身,只见脑袋飞了起来,是一个幽魂,刚才是实体的时候,他被圣衣杂种了脑袋,他现在变成虚体,总不会有事了吧!可没想到圣衣一条飘渺的丝带飘过去将他的脖子给绕了,然后拉了过来。 幽魂肯定不愿意,他非在半空中,圣衣就在地上拉,两人就好像在放风筝似的,圣衣也没别的心思,纯粹是为了好玩,她一会儿摇这边,一会儿拉拉这边,幽魂跟着左飘右荡,实在是忍受不了后,幽魂求饶道:“仙姑,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圣衣随手将丝带给扔了,质问道:“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幽魂解开缠在脖子上的丝带,还给圣衣,说:“我没有恶意的,只是见有外人来,我才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这话半真半假。 圣衣像在打量他说的话似的,上上下下看了幽魂几眼,最后说:“谅你也不敢骗我,对了,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七弦琴?” 幽魂的眼里闪过疑惑,目色深幽,但很快就恢复过来,说:“没有,我们从来没见过七弦琴,而且这些年一直有人来这里找七弦琴,但从来没人能找到,说不定七弦琴根本就不在这里,不过是一些人造的谣。” “你最好就不要骗我,否则的话我会将这里给烧光。”圣衣恐吓道。幽魂在心里暗笑,这女人肯定不知道,如果她真的想烧了这里,结界早就将她扔出去了。 幽魂飞到圣衣的上空,说:“真的,我没骗你。”圣衣不是很相信幽魂的话,但她又找不出幽魂撒谎的证据,只好说:“行,我相信你一次,不过如果让我知道你骗我,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幽魂笑着点头,说:“那我可以走了吗?”他早就想走了,这个女人那么凶残,万一什么事情不顺心,那他岂不是当了冤大头。 圣衣挥挥手,说:“走吧!”“姐姐,是不是找不到七弦琴?”呆呆听到了幽魂和圣衣的说话,知道七弦琴不在这里。 圣衣安慰呆呆说:“放心吧!姐姐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呆呆木着小胖脸,点了点头。 天承在那边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就回到圣衣这边,说:“圣衣,有什么发现吗?” “发现倒算不上,不过遇到了一个幽魂,应该是这里的住民。”圣衣说,怪不得她觉得这里奇怪,原来这里早就被改成了幽魂居住的地方,而结界将这里和外界隔绝开了。 天承并不惊讶,说:“不奇怪,这里原本就是凡人死去后幽魂聚集的地方。”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查看,发现这里繁花盛开,绿树林音,一点都没有以前火狱的样子,除了惊愕外,他倒挺想知道是谁改造了这里。 可这已经无从查究了,天承只好将心思放在七弦琴上,说:“那个幽魂有说什么吗?” “它说七弦琴不在这里,看样子不像撒谎,但半真半假。”圣衣的判断力还是很强的。 听到圣衣的话后,天承陷入了沉思,这里的确不像是有七弦琴的地方,可七弦琴不在这里,还会在哪里,并且这个地方还是魔子提供的,它总不可能骗他们吧!经过一番思虑,天承说:“看来我们要自己去找了。” “我觉得魔子应该不会骗我们,因为它比任何人都想得到七弦琴,可我们是根据它给的地方来的,那就只有两个原因,一是魔子被人骗了,二是七弦琴根本就不在这里。”圣衣分析说。 天承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得赶快去找七弦琴才行了。” 圣衣狡黠一笑,说:“既然都找不到了,我们干吗还要去找,不如我们自己做一个……”圣衣向天承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笑。 天承顿时醒悟过来,说:“对啊,那我们别白费了,赶紧开始吧!” 一只凶狠的豺狼和一只狡猾的狈,现在天承和圣衣就是这样。 呆呆见哥哥姐姐在忙,就跑到一边玩去,心想:现在的大人怎么都这么坏,看来这个世界上,好人也剩下他一个了,想到这个艰巨的任务,呆呆不由哀叹一声,做好人真是难! 看来不要脸真的会传染的! 第一百章

魔子一直在结界外面用神识探寻,可是奇怪的是,它探寻不到结界里的任何东西,除了干着急,它什么都做不了,因此它只能将全部希望放在结界里的那两人身上,可它不知的是,等待它的将是无限的失望。 圣衣站在一棵巨树旁,说:“就取这里的木材吧!蒙一个魔子而已,还不值得本仙姑我这么操/劳。”天承只是默默地干活,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过了一会儿,呆呆匆忙跑过来,说:“哥哥姐姐,那边有好玩的东西,像是一把琴。”圣衣和天承听到呆呆的话后,两人的眼里都出现了惊喜,难道是……圣衣喜道:“呆呆,快带姐姐过去看看。” 呆呆点点头,一只手拉过圣衣,另一只手扯着天承的衣角,说:“快点,快点。”他怕走迟一步,那件东西就会消失不见。 走过刚才那个花地,再向前走不远时,出现在圣衣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山洞,不过山洞被一个绿色的光波给覆盖了,光波发出强烈的灵力阻挡,圣衣皱了皱眉,疑惑道:“呆呆,你是在这里看到的琴吗?” 呆呆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山洞后面说:“姐姐,在这后面,刚才我能进去,可是我出来后,就出现了这些绿色的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了这些光。 圣衣试着走前一步,可是绿光一下子冲了过来将她隔绝在外,甚至差点攻击到她,圣衣不敢再妄然行事,便退后一步,可等圣衣退了下来后,绿光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看着这诡异的绿光,圣衣想起了老者跟她说过的话:神器经过千万年的修行,自会形成自己的气,而这些气将会成为它的保护伞,当外人接近它时,它就会发出这些气来抵挡他们,老者最后还说了:若有缘,不用你去,它自然就自己来了。 圣衣在沉思老者最后的一句话,难道她与七弦琴无缘?要不然七弦琴为什么将自己隔绝在外,就在圣衣百思不得解时,天承说了句:“圣衣,你有没有发现,这些绿光都是冲着一个方向来的。”刚才绿光攻击圣衣时,天承发现绿光的攻击只有一个方向。 圣衣回头想了想,说:“好像真是这样,可这对我们进去有什么帮助吗?” 天承没回到圣衣的话,只见他拿了一块石子朝一个方向扔过去,果然绿光冲过来,一下子就将石子击个粉碎,这时,天承又拿起另一块石子,扔向刚才相反的方向,石子安然落地,绿光也没做出任何反应。 看到这里,圣衣明白了,说:“那就是说,只要我们朝那个方向走,绿光就不会攻击我们对吗?”想不到天承的脑子这么好使,一下子就看出了门道。 天承点头,说:“先让我试试吧!”虽然看着行,但天承还是想先上前查看一下,天承看了绿光一眼,然后从侧面走过去,果然绿光一动不动,可当天承快走到洞口时,绿光飞到了他身边,像在探寻什么似的,将天承紧紧围住。 圣衣想都不想就要出手,天承急忙向她摇摇头,看到天承的举动,圣衣将手放下来,手心的灵力慢慢消散,可她依旧一脸警惕地看着绿光,仿佛绿光有什么动作时,她能随时给它攻击,圣衣忧虑的目光看向天承。 天承给圣衣一个安抚的微笑,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绿光并不向天承发动攻击,只是在他周围探寻一遍后,又飞回了原来的位置。 圣衣看到后,大大地松了口气,然后抱起呆呆,沿着天承走过的路径走过去,天承走在前面,圣衣和呆呆紧跟天承身后。 进到山洞后,是一条隧道,经过黝黑的隧道,天承他们来到一片绝美之境,看着堪比仙境的山谷,圣衣不由称赞道:“哇,好清幽的一个地方,天承快看,那边好像有仙灵瀑布。”传说只要在仙灵瀑布下静心打坐,人可以升仙,仙可以增强修为,所以,圣衣看到仙灵瀑布后,才会如此惊讶。 天承也看到了,从他惊喜的眼眸中,可以看出他现在的激动心情,呆呆扭着身子要下来,圣衣将他放下来后,呆呆迈着小短腿走过去,指着瀑布,说:“哥哥姐姐,我就是在这里看到的,不知道是不是哥哥姐姐要找的琴琴。” 天承和圣衣对望一眼,圣衣率先笑了,说:“走,我们也去看看七弦琴长什么样。” 呆呆胖嘟嘟地趴在一块大石头上,圣衣走过去后将他拎起来,说:“小胖子,累了吗?怎么趴在这里,如果累了的话,叫你哥哥抱你。”圣衣随手将呆呆递给了天承,天承接过来后,呆呆偷偷地笑了笑。 天承掂掂这个小胖子,笑问:“呆呆,你在笑什么?”呆呆双手搂着天承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哥哥姐姐好像一对小夫妻哦!我就像是你们的小宝宝。” 天承愣了一下,随后笑说:“呆呆就是我们的小宝贝。”呆呆听到这话,可开心了,他亲一口在天承脸上,然后探出半个身子,又亲一口在圣衣的脸上,说:“呆呆最喜欢哥哥姐姐了。”圣衣摸摸他头上的小绿叶,说:“小嘴巴什么时候这么甜了?” 呆呆笑着扭过头,不搭圣衣的话,圣衣“噗”一声笑出来,说:“呆呆怎么这么可爱,万一姐姐舍不得离开你,这可怎么办?”圣衣总觉得她留在人间的时间不长,“要不呆呆跟姐姐一起回万丈塔吧!” 想到什么,圣衣苦笑一下说:“还是算了吧!呆呆乖乖在人间等姐姐百年,姐姐有自由后,姐姐再带呆呆看遍世间的日起日落。”万丈塔上的日子并不好过,她怎么能自私地让呆呆失去自由,在那里陪她呢。 天承知道圣衣在想什么,为了不让圣衣多想,天承岔开话题,说:“我们先过去那边看看吧!”呆呆也知道姐姐的情绪不好,就笑着说:“姐姐,我们去找琴琴。” 圣衣收起这些不好思绪,说:“好,呆呆带路。” 当天承他们靠近仙灵瀑布后,他们感觉到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天承笑道:“如果在这里修炼的话,想必升神指日可待。”圣衣也赞同地点点头,就连呆呆这个小不点也点头说:“哇!呆呆要洗澡澡。” 圣衣拍拍他的小屁股,说:“小屁孩,还挺会享受的嘛!”呆呆张开双手,示意圣衣给他脱衣服,圣衣轻轻地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说:“呵,真会使唤人。”不过圣衣还是动手帮呆呆脱了衣服,可等到裤子时,呆呆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小裤子。 圣衣不明所以地看着呆呆,呆呆咬了咬自己的小嘴唇,一脸的可怜巴巴,圣衣甚是不解地问:“怎么了?不脱裤子洗澡澡吗?” 呆呆看了天承一眼,可天承憋着笑将头扭到一边,呆呆委屈了,这坏哥哥,明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竟然不帮,哼,坏哥哥,再也不和他玩了,等不到哥哥的帮忙,呆呆也好一个人上,他眨眨大眼睛,一脸可爱地对圣衣说:“姐姐,呆呆是男孩子。” 圣衣一脸的懵懂,说:“我知道啊!”可这跟脱裤子有什么关联吗? 呆呆害羞得脸都红了,可圣衣还是不懂他的话,只好拉了拉天承的衣角,天承笑得肩膀直抖,转过脸,说:“圣衣,男女有别。”这样说,圣衣总明白了吧! 但没想到圣衣一脸鄙视地对天承说:“男女有别?天承,呆呆这么小懂什么?对吧!呆呆。”后面这句话是对呆呆说的。 说完后,圣衣就要伸手,呆呆捂得更紧了,他憋了很久,才说了句:“姐姐,你闭上眼睛脱可以吗?”天承是无语了,只好站在一边看着他们闹。 圣衣这时才明白过来,她翻个白眼,说:“呆呆,谁教坏你的?不就是脱一条裤子吗?好,姐姐不看还不行?”看到呆呆低着的脸都红透了,圣衣哭笑不得。 三下两下的,呆呆的小裤子脱了下来,圣衣刚想睁开眼睛,呆呆大声地叫了句:“姐姐,等我下水后,你再睁开眼睛。” 圣衣闭着眼睛,无奈地说:“小胖子,你怎么这么多事呢?一个小屁孩还怕别人看,再说了,有什么好看的?” “扑通”一声,呆呆下水了,圣衣睁开眼睛,天承在一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圣衣很不满地给了天承一脚,说:“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圣衣这一脚不痛不痒的,天承收敛起脸上的笑,但肩膀还是忍不住抖了抖,说:“没什么?” 圣衣信天承才有鬼,她轻哼一声,说:“你看好呆呆,我四处走走。” 等圣衣走后,天承看着在水里玩得一脸开心的呆呆,忍不住问:“呆呆,在水里的感觉怎样?”应该很不错吧!这可是仙灵瀑布下的水潭。 呆呆从水里探出头来,说:“哥哥,水里好好玩,好舒服啊!你要不要下来。” 其实天承还真的有点想下去,他向圣衣的方向看过去,知道圣衣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的,于是向呆呆笑笑。 随后,水潭里多了一个人,天承。 第一百零一章

这一大一小完全将这里当成是他们家的浴池,呆呆到了水里后,头顶的绿叶子瞬间消失,呆呆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小胖脸皱成一堆,哭丧着脸,说:“哥哥,我头顶的叶叶不见了,呆呆是不是要死了。”要不然绿叶怎么会没有。 天承游过去,将这个一脸忧伤的小胖墩抱起来,笑道:“呆呆在乱想什么,这是你灵力增强的表现,你没发现你的修炼更近一步了吗?” 呆呆瞬间将眼泪收起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天承,一脸纯真地说:“哥哥,真的吗?可呆呆没感觉到身上有什么变化啊!” 天承拍拍呆呆肥嫩的小屁股,说:“放心,哥哥保证你一定没事,不过说起来,呆呆,你也要注意一下体重才行。”这小家伙可真是实诚,看着胖,抱着更重,真难为圣衣天天抱着这个小胖子。 天承这样说,呆呆可不开心了,他撅起小嘴巴,满脸上都写着‘我不开心’天承笑了,说:“怎么?小胖子不高兴了?” 呆呆看了天承一眼,然后放开喉咙喊:“姐姐,姐姐,哥哥在欺负呆呆……” 天承没等呆呆说完,就一把捂住呆呆的嘴巴,低下头,紧张兮兮地说:“小祖宗,算我怕了你,你能别这么大声嚷嚷吗?” 呆呆点点头后,天承放开手,天承刚放开手,呆呆又扯着嗓子在喊:“姐姐,快来,哥哥……”天承急忙再次捂住呆呆的嘴巴,他实在是怕了这个小胖墩。 这次,天承没开口问话,呆呆任由天承捂着,两人就好像在斗谁先妥协似的,可最终的结果是呆呆完胜,天承叹口气,认命道:“呆呆最乖了,等会哥哥请呆呆吃烤鸡好不好?不过哥哥放开呆呆后,呆呆不能再喊姐姐。” 呆呆的眼珠转了转,似乎在算着这笔帐是否划算,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天承放开帅手,呆呆仰着小脑袋说:“哥哥,呆呆要吃两只鸡腿。” 天承又爱又恨地点了点呆呆的小额头,说:“好好好,哥哥答应你。”不答应,说不定还有什么在等着他呢?这小胖墩可一点都不好惹。 想到待会香喷喷的鸡腿,呆呆乐得在水里打滚,天承看到呆呆就像一条小飞鱼似的,这里游来那里游去,忍不住会心一笑,蓝天白云下,天承昂着头,全身放松地躺在水面上,一阵清风吹来,说不出的舒适和清爽让天承深深沉醉在这一片乐土中。 呆呆看到哥哥这么休闲,忍不住去逗弄一番,他游到天承的背后,手里唤出一条绿藤,用绿藤的一头将天承的头发绑住,另一头自己拉着,呆呆在一边偷笑,天承以为他一人在自娱自乐,也没怎么在意。 这时,圣衣在远处叫了一声,天承惊醒,连忙起身,可长发被人从后面一拉,天承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这是谁的恶作剧,不用看都知道,他愤愤地向后看去,只见呆呆连忙扔掉手里的绿藤,然后将小胖手背在身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天承将头发上的绿藤扯开,一言不发地看着呆呆,呆呆可能知道自己错了,低着头不说话,天承不发话,呆呆只好乖乖地游过去,抱着天承的手臂,讨好道:“哥哥别生气,呆呆知道错了,待会的鸡腿,呆呆分给你一个。” 连吃的都能分了,可想而知呆呆真的知道错了,天承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说:“看在你良好的认错态度上,哥哥就原谅你这次,可是不能再有下一次,要不然哥哥一个鸡腿都不给你做了。”用鸡腿来威胁呆呆还是很有用的。 果然呆呆立刻就瞪大了眼睛,说:“哥哥,呆呆再也不做坏事了,呆呆想吃鸡腿。” “呆呆,一个鸡腿就能将你收买了?”圣衣的声音在河边响起。 这时,水里两个一大一小的男人齐齐向水里压了压身体,呆呆只露出一双眼睛,小胖手紧紧捂住自己尚未发育的中间部位,天承连头都不敢扭过去,就这样,一大一小尴尬地呆在水里,大眼瞪小眼。 见两人都不搭她的话,圣衣不满地说:“呆呆,在水里不要泡太久,过来,姐姐给你穿衣服,天承你也真是的,就不知道看着点呆呆吗?他是小孩,你也是小孩?” 呆呆坚决不过去,天承飞身起来,飞起的那刻,衣服服帖地重新回到身上,看着衣决飘飘的天承,圣衣的心跳好像加快了速度,想到什么,圣衣将心底的异样情绪压下去,开口调戏道:“哇,想不到天宫太子的身材那么好,小太子,要不你收了我可好?” 还没等天承回话,圣衣就一个人笑了起来,说:“算了吧,你可是有天妃的人了。” 天承笑笑没说什么,圣衣为了不让天承看出自己的别样思绪,连忙将脸转向呆呆方向,说:“呆呆,你给我起来。”就算这里的仙灵泉不错,但也不能泡太久,更何况呆呆只是一个半妖半精的小孩。 呆呆摇摇头,说:“姐姐,水里好玩,我还想玩一会儿。” 天承看到呆呆眼里的求救,低头笑了笑,说:“圣衣,待会我再叫呆呆起来吧!” 圣衣疑惑地看了天承一眼,说:“那好吧!我在那里发现了一些东西,待会你跟呆呆一起过来,我先回去那里再看看。”天承点点头,应允下来。 呆呆见圣衣走后,高兴地在水里打水花,这时,天承也不纵容他了,直接说:“呆呆过来,哥哥帮你穿衣服。” 呆呆耍赖,埋在水里不肯起来,幸亏天承早就知道呆呆赖皮的性子,他看了看扔在河边的绿藤,说:“呆呆,再不起来,哥哥就用这绿藤将你绑过来。” 呆呆心不甘情不愿地看了绿藤一眼,怎么到头来,反而将自己给绑了?呆呆不乐意地游到天承的脚步,大老爷似的举起自己双手,等待天承的伺候。 天承蹲下身子,捏了捏呆呆的小胖脸,说:“呵,还真会使唤人。”天承将呆呆从水里抱起来,然后用眼睛看了他圆胖圆胖的身子一眼,眼睛的光好像有灵力似的,不过扫过一眼,呆呆的身子就自动干爽了。 抱着这个滑嫩滑嫩的小胖子,天承开玩笑道:“小胖子,你身上有什么好看的,除了一身肉,什么都没了,还怕别人看。” 呆呆嘟嘟嘴,小胖手一巴掌拍在天承的头上,说:“哼,有本事你把你的身体给姐姐看啊!”这话说得,让天承一点反驳之力都没有。 对上呆呆,天承完败,他帮呆呆穿好衣服后,拍了拍呆呆的小屁股,说:“人小鬼大的,你怎么就那么多理由呢?” 呆呆很认真地说:“姐姐跟我说,只要没有错就要据理力争。” 天承在心里默默地鄙视圣衣,这女人什么时候奉承据理力争了,她奉承的是‘我是对的,只能是我对’翻个白眼后,天承终于明白什么叫近墨者黑了。 天承抱起呆呆,说:“以后少跟你姐姐学,你姐姐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呆呆眨眨自己的大眼睛,一脸认真地说:“这句话你对我说说就行了,千万不要被姐姐听到,要不然你必脱一层皮。”圣衣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女人。 这个天承当然知道,不过他也就说说,圣衣的善良不在表面而是在心里。 天承抱着呆呆去找圣衣,呆呆见到圣衣后,扑着身子要到圣衣的怀里,天承只好将人交过去,圣衣掂掂这个小胖墩,笑说:“小胖子,在水里舒服吗?”说实话,她也有点想下水,碍于天承在这里,她只好将这个想法压下去了。 “姐姐,水里好玩,你看呆呆头上的叶叶没有了。”还长出了一个小辫子,现在的呆呆更接近凡人的样子,圣衣笑道:“看来仙灵泉真的名不虚传。” 呆呆赞同地点点头,说:“那姐姐为什么不下水?” 这句话倒把圣衣给问倒了,难道要她说,你们两人都是男的,就我一个女的,我怎么好意思?想到此,圣衣故作大方地说:“姐姐先把机会让给你们,等姐姐有空了,姐姐再来。”现在的小孩怎么都那么喜欢问为什么? 呆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姐姐,我们待会有烤鸡吃,哥哥给我们做,我还有两个鸡腿。”洗完澡,呆呆饿了,这是在变相提醒天承准备吃的。 圣衣笑道:“呆呆,你还吃,再吃,姐姐就抱不动你了。” “没关系,哥哥能抱得动我。”呆呆说得那是一个理所当然。 天承气笑,说:“哥哥才不抱大胖子,压得手疼。”天承以为他这么说,呆呆一定会伤心一下,然后说不吃烤鸡了,可没想到到道高一丈,魔高一尺。 呆呆摆摆手,说:“没关系,呆呆只吃一个鸡腿,胖不了多少的。”说到底还是要吃。 天承和圣衣彻底被呆呆折服了,天承说:“好吧,那哥哥给呆呆坐烤鸡去。”这里应该有野鸡/吧! 第一百零二章

天承走后,圣衣对呆呆说:“呆呆,你刚才说的那个像琴一样东西在哪里?带姐姐去看看。”进来这么久,圣衣都没找到呆呆口中所说的那把琴。 这时,呆呆也想起来了,他拉着圣衣的手,说:“姐姐,我带你过去。” 圣衣握住呆呆胖乎乎的小手,一把将呆呆抱起来,说:“姐姐抱你吧!”圣衣的潜台词是,用你这两条小短腿走,还不知道走到什么时候呢! 呆呆最喜欢的就是哥哥和姐姐的怀抱,呆呆牢牢地趴在圣衣的怀里,说:“姐姐,等我长大了,我也抱你。”怀抱里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圣衣笑了,说:“呆呆真乖,不过呆呆长大以后要抱的是你喜欢的那个女子,而不是姐姐哦!”能听到呆呆这么说,圣衣已经很高兴了。 没等呆呆回话,圣衣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琴声,琴声让圣衣的精神瞬间绷紧,呆呆见圣衣停了下来,疑惑问道:“姐姐,你怎么了?我们赶紧过去啊!” 圣衣微皱眉问:“呆呆,你没听到琴声吗?” 呆呆支楞着小耳朵,认真地听了听,摇头说:“没听到有琴声,姐姐你有听到吗?” 这时,琴声变得越来越清晰,圣衣甚至还能跟着琴声哼出曲子的调,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圣衣来不及发愣,直接抱着呆呆向发出琴声的地方走去。 在圣衣看不到的仙灵泉里,走出了一个由水做成的女子,她全身透明,可唯独那双眼睛是红色的,她一步一步地在水面上走着,风将她的水发吹起来,红眸女子随着琴声而舞。 呆呆听不到琴声,眼睛就往四处瞄,当他看到水面上的那个红眸女子时,他眼睛都瞪大了,像怀疑自己的眼睛似的,呆呆用力地眨眨眼,当睁开眼睛再次看到红眸女子时,呆呆兴奋极了,抱着圣衣的脖子大声喊:“姐姐,姐姐,快看,水里有一个漂亮姐姐。” 圣衣随着呆呆的声音看过去,当她看到水面上的红眸女子时,她的眼睛瞬间惊呆了,那个红眸女子长得跟圣衣有六分相似,特别是那双红眸,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可能呆呆也注意到了,他看了看圣衣的红眸,再看一眼水面上的那个女子,他吧嗒吧嗒嘴巴,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似的,高兴地说:“哇,姐姐,你的眼睛跟那个漂亮姐姐的眼睛很像,都是红色的。”其实那就是同一双眼睛。 圣衣看着起舞的红眸女子,那一眸,一动,一回头,圣衣看得完全惊呆了,这支舞是她最擅长的,世间还没有人能超越她,而这个红眸女子竟然跳得跟她一样好,如果她没看错,这应该是天雷舞的下半曲! 红眸女子的一个长长水袖降落后,琴声静止,红眸女子瞬间消失,来得突然,去得更让人看不懂,圣衣呆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来。 风轻轻地吹着,圣衣抱着呆呆伫立在风里,这是天承回来后看到的景象,圣衣身上散发出的落寞和孤独让天承忍不住去疼惜,他连忙走过去,着急地问:“圣衣,你怎么了?” 圣衣看到天承后,刚才一动不动的眼珠转了转,将呆呆交给天承后,圣衣自己独自一人走向仙灵泉,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前身,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让她有了认识自己的冲动。 独活的这万年里,她无数次想过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有着什么样的朋友和家人,可刚才出现的画面让她看到了自己不堪的过去,众神谴责,人间人人大骂,就连妖界也憎恨她,她到底做了什么天绝人患的事情,让这些多人恨她入骨。 走到仙灵泉边,圣衣看到自己的倒影,一张面纱将她的脸严密遮好,露出的那双红眸充满了悲伤,及腰的长发其中一缕垂到了水面上,荡起了小小的涟漪,不知为什么,圣衣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伤痛涌上心头。 看着圣衣无助地跪倒在仙灵泉边,天承除了怜惜外,也甚是奇怪,刚才他离开时,圣衣还是很高兴的,怎么刚过一会,圣衣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天承小声问呆呆,“呆呆,刚才有发生什么事情吗?你姐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还真没见圣衣如此悲伤过。 呆呆伏在天承耳边说:“刚才姐姐说有听到琴声,随后仙灵泉上就出现了一个漂亮姐姐,跟着姐姐就开始不高兴了。”呆呆如实地将这件事告诉天承。 琴声?漂亮姐姐?天承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想必不是偶然就是有人特意而为。 天承将呆呆放下来,说:“呆呆乖乖的,不要乱跑,我去看看你姐姐。”呆呆点点头。 来到圣衣身边,天承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两人不说话,但有一股淡淡的温馨围绕在两人身边。 过了一会儿,圣衣的心情平复了不少,她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心里很是感动,想到什么,她向天承勾了勾手指,一副妖媚的样子,可天承立在原地不敢动。 圣衣不满了,她咻的一下站起来,抱住天承的头,隔着面纱,一口亲在了他的嘴上,这个吻很轻很轻,轻到天承完全反应不过来,等圣衣放开天承后,天承才瞪大眼睛,一脸的震惊,嘴巴抖擞着说:“你,你亲,亲,我?” 圣衣亲完后,也知道自己过于冲动了,刚才看到天承像一个战士似的站在自己身后,这种被人保护爱惜的感觉让圣衣阻止不了自己的行为,就这样,她自己亲上了天承。 亲了就亲了,圣衣才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为,她理直气壮地说:“怎么?本姑娘还亲不了你,要知道吃亏的那个是我。”这脸皮厚得都可以当墙了。 天承被圣衣噎得无话可说,他咽了咽口水,说:“圣衣,女子都挺矜持的……” 圣衣一个眼神杀过去,说:“那你的意思是我不矜持了?天承,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呆呆站在不远处,两只小胖手捂着脸,但那一根根岔开的手指已经将他出卖了,圣衣走过去,揪着呆呆的小耳朵,说:“呆呆,你在偷看什么?” 呆呆连忙摇头,说:“我什么都没看到,也没看到姐姐强亲哥哥。”看那张真诚的小脸,不知道者还真以为呆呆说的是真话。 天承无奈地摇摇头,这两个人的性子可真是相似到了极点,脸皮都是一样厚得不行。 圣衣抱起呆呆走向发出琴声的地方,看着圣衣的背影,天承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一股淡淡的喜悦油然而起,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子这么大胆直接亲上来,天承突然想起了跟苏晓的那次接吻,同样是接吻,但不知为什么,圣衣的吻给他的感觉有点冷,冷到了心底。 也许圣衣是属于那种后知后觉的人,当她再次想起刚才那个吻时,她的脸通红得都快滴血了,她怎么,怎么就这么冲动呢?这下该怎么面对天承?正当圣衣在胡思乱想时,天承走到她身边,说:“把呆呆给我抱吧。” 天承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圣衣耳朵,随着暖暖的气流,圣衣连呼吸都紧紧屏住,她一股脑地将呆呆递给天承,然后逃亡似的走了。 看着圣衣红得不行的脸,天承似乎想起什么,大笑起来,圣衣听到笑声,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一瞥一点威力都没有,就好像在对天承撒娇似的,天承的笑声更大了,圣衣落荒而逃。 来到一片竹林前,圣衣停下脚步,这种是曾相识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刚恢复的好心情一落千丈,圣衣在竹林前徘徊,这时,天承也赶了上来,为了不让圣衣恼羞成怒,天承只字不提刚才的事。 可看到圣衣再次变得失落和困惑时,天承才发现自己不舍看到圣衣难过,他连忙走上前去,温声问:“圣衣,你没事吧?” 圣衣转身一把将天承抱住,可她忘了天承怀里还有个小胖子,小胖子被压在中间,胖乎乎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天承看着怀里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忍住不笑出来。 圣衣看到小胖子的可怜样子,刚才还苦着的脸也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说:“呆呆,谁叫你吃那么胖的,现在可好了,被压成肉饼了。” 呆呆很不满地嘟嘴说:“坏姐姐,明明就是你压过来的,还有,呆呆一点都不胖,对吧,哥哥?”呆呆将这个问题的答案丢给他哥哥回答,显然他是忘记了刚才谁在说他胖了。 天承掂掂小胖子,说:“呆呆,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呆呆伏在天承耳边,低声说:“还是不是好哥们了?兄弟不帮,你竟然帮一个女人?真没义气。” 天承被呆呆的话给惊呆了,这孩子是要逆天吗?天承一巴掌拍在呆呆肥嫩的小屁股上,说:“臭小子,越大越坏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呆呆见天承的巴掌就要打下来了,连忙叫姐姐,“姐姐,救命,哥哥打小呆呆。” 圣衣将呆呆接过来,点了点呆呆的鼻子,说:“谁叫你惹事了?该!” 第一百零三章

这时,竹林里飞出一群彩色的鸟,其中一只落在圣衣的肩膀上,呆呆瞪着大眼睛看鸟儿,说:“姐姐,有漂亮的小鸟。” 天承一下子就想起了魔尊变成的绿鸟,他皱了皱眉,说:“圣衣,你小心一点,这里有点不妥。”这里处处透露着古怪。 呆呆看着鸟,猛然想起了他的烤鸡,呆呆拉了拉天承的衣角,说:“哥哥,你不是去抓野/鸡了吗?烤鸡呢?”如果不是这群鸟,呆呆都快忘了。 这时,天承才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天承离开圣衣和呆呆后,就去了后山,这里到处都是山林,天承以为这里的猎物应该不少,但没想到他一个活的的生物都看不见,后来,他隐约听到有股声音在叫‘救命’,想起圣衣和呆呆,他就连忙赶了回来。 “圣衣,刚才你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天承问。 圣衣想了想,说:“有琴声,琴声响起后,还出现了一个由水做出的女子。” 现在是越来越诡异了,圣衣听到的琴声和看到的女子,还有他听到的微弱救命声,两者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联?天承百思不得其解。 彩鸟好像跟圣衣很熟的样子,亲密地飞到圣衣的头上,手上,吱吱喳喳地叫个不停,天承深感疑惑,问:“圣衣,你见过这些鸟吗?” 圣衣手心有一只紫色的鸟,它一下一下地啄着圣衣的手,亲昵地很,圣衣笑道:“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些鸟,不过本仙子一向都是人见人爱的,这什么出奇。”这女人的脸皮可真厚。 天承白了圣衣一眼,说:“你跟苏晓真是同一类人,都是眼睛长在头顶,脸皮比铜墙还厚,唯一的优点就是稍稍善良点。”有时候,他也分不清圣衣和苏晓两人的区别,甚至他还有种两人就是同一人的感觉。 圣衣轻哼一声,说:“你是永远都不可能懂得我们这些备受欢迎的人的世界。” 天承实在是无语了,他投降道:“好,你赢了。” 圣衣正得意着,刚才那个红眸女子又出现了,原本和圣衣眸色一样的红眸变得猩红起来,她站在竹枝上,身上的水不断往地下滴,她原本就是由水组成的,现在脱离了水,她的身体开始慢慢变成了透明,红眸也变得暴躁起来。 天承见圣衣的眼神变得恐慌起来,急忙问:“圣衣,你看到什么了?” 圣衣指着竹枝上的红眸女子,惊叫起来:“天承,就是那个女子,刚才在仙灵泉起舞的那个红眸女子,她好像是听命于琴声的。” 天承随着圣衣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但什么都没看到,可看到圣衣严肃戒备的眼神,他瞬间警惕起来,说:“圣衣,我没看到有东西。” 呆呆看了天承一眼,说:“哥哥,呆呆也有看到,是一个漂亮姐姐。” 天承听到呆呆的话后,立即在三人四周设下了一个结界,这时,红眸女子说话了,“主人,我等了你万年,你终于回来了。”那虔诚的态度让圣衣顿时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天承看不到人,但有听到声音,这个声音跟刚才他听到的声音是一个样的,圣衣看着红眸女子,说:“你刚才叫我主人?我可是第一次来这里,我没见过你。” 红眸女子摇头,说:“不,你是我主人,你忘了,你忘了……”红眸女子变得激动起来,竹枝随着她而颤抖,就连空气都被她给震动了。 圣衣没想到红眸女子的灵力如此强大,她安抚道:“你先冷静下来,我被困了万年,很多事情忘记了。”听到圣衣这样说,红眸女子停下了行动,说:“主人,他们怎么敢这样对你?你可是至高无上的神,他们凭什么这样对你?” 红眸女子再次激动起来,圣衣怒道:“你给我闭嘴。” 得到圣衣的命令,红眸女子立刻闭上了嘴巴,天承看了圣衣一眼,说:“圣衣,你是在跟那个红眸女子说话吗?”听这声音,有点像他刚才听到的那个救命声。 圣衣点头,说:“怎么?难道你也见过这红眸女子?” 天承瞬间警惕起来,说:“圣衣,刚才我在后山的时候,有听到那个红眸女子的救命声。” 圣衣看着天承,惊奇道:“什么?救命声?” 这时,圣衣和天承都提高了警惕,红眸女子一改刚才对圣衣的恭敬,猩红的双眸变成了黑红,身上的水发出一股腐烂的臭味,水做的脸变得狰狞恐怖起来,她对圣衣怒吼:“主人,你竟然相信一个外人的话?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呆呆被红眸女子吓到了,他缩在天承的怀里,大眼睛都不敢往红眸女子那边看,天承感受到呆呆的抖擞和害怕,他向圣衣看了一眼,两人的默契都很高,圣衣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侧身挡在了呆呆的前面。 红眸女子变得越来越激动,她大声谴责圣衣,“都怪你,主人,要不是你的叛变,我根本不用变成这样,右影也不用变成幽魂,她到死去的那刻都抱着你的七弦琴,她如此忠心于你,她又得到了一个怎样的下场。” 七弦琴?我的?圣衣的大脑里涌进了一大推不该有的画面,一红衣女子从火狱上跳下去,她的泪随风而去,无人怜惜,火狱上两个仙婢大声喊着她的名字,于是她将自己一半的精神力输进了两个仙婢身上。 圣衣记起了一些事情,她是神,但因触犯神界的律条被赐葬入火狱,永世不得超生,而这个红眸女子是她的左影,圣衣在自己死去那刻将自己一些记忆输入了她的脑里。 圣衣急忙问:“左影,右影呢?她去了哪里?” 左影身上发出黑色的气,说:“右影?右影早就死了,她为了保护七弦琴,不断和前来抢七弦琴的人战斗,最终她敌不过这里的暗魂,死了。” 死了?这两个字不断在圣衣脑海里循环,圣衣的大脑一片空白,嘴里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右影可是很厉害的,她很厉害的……” “有什么不可能,她每天要与上百人作战,我被这里的水怪控制后,她就变成了一个人,她身上的伤好了又裂开,日积月累,就算是神也受不了。”左影大声吼道。 圣衣捂住自己的心脏,她心窝处好痛,眼泪不断往下流,天承将呆呆放下来,急忙过去,他轻轻地抱着圣衣,说:“圣衣,看着我,看着我,你没错,你不必如此自责。”圣衣和左影的话,天承都听到了,但看到圣衣这副懊悔不已的样子,天承的心也很不好受。 圣衣的眼神涣散,她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人,她只知道用摇头来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天承看了一眼圣衣刚才说话的方向,虽然他看不到,但他用神识还是能识别的。 左影继续说:“怎么?现在后悔了?这有什么用,右影变成了死魂,她整日抱着你的琴,她脑子里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但她却知道你爱的是谁,而我,我现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主人,你将我们两人都毁了。” “我不是故意的,左影,右影,真的很对不起。”圣衣两行清泪流下来,满脸的痛苦。 想起什么,圣衣急忙问:“左影,那右影现在去了哪里?”变成死魂后,人虽然没有意识,但身体还是活着的。 左影看了看自己的手,说:“哪里?她去找你转世时的那个身体了,那年天雷降落,她闻到你的气息在桃花台那里,她就不顾一切地跑了过去,现在都不知是死是活。” 桃花台?圣衣胡乱地擦擦眼泪,说:“左影,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还有右影,我们一定可以回到以前那种快乐无忧的生活。” “主人,别傻了,你拿什么来救我们?你现在连神都不是了,我已经变成了水精,必须靠着仙灵泉而活,离开后就会变成腐臭透明,而右影现在是死魂,你用什么来复活她?”左影闭上眼睛,水做的眼睛看不出是否有眼泪。 圣衣这时才顿悟过来,“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天承看着圣衣脸上的急躁和痛苦,一把将她拥入怀里,说:“圣衣,当初我去找神界的时候,是你在支持我,现在换我来帮你了。” 圣衣哭着说:“天承,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先是忘记了自己是谁,现在又害得我的朋友都失去了活命,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天承安慰说:“我知道,圣衣这么善良,怎么会是故意的呢?” 左影冷哼一声,说:“主人,你难道还想盼这个男人来帮你?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死的吗?” 圣衣听到左影这么说,顿了一下,问:“我是怎么……死的?” 左影知道自己的主人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但她还是忍不住发火说:“还不是为了一个男人,主人,当初你那么为他,他为你做了什么?连你死了,他都不看你一眼。” “是谁。”圣衣呆呆地问,圣衣没有这段记忆,这段记忆应该是封锁在了右影身上,因为她遇到了左影,所以她记起了过去的一些记忆,如果她想全部记起来,那她必须找到右影。 第一百零四章

看着圣衣脸上的迷茫,左影再重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这时,她身上的灵力也即将耗尽,她急忙飞入仙灵泉,当灵水和身体结合在一起时,左影才深感自己还是活着的。 看到左影的行为,圣衣深感懊悔,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左影站在水面上,水袖一挥,结出一个巨型结界,将圣衣挡在了外面,说:“主人,你不要过来。” 圣衣的衣襟早就湿透了,但她的眼泪还是不停地流,圣衣跑到结界的边缘,双手放在结界上,拼命地摇头,说:“左影,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 左影抬眸,也许是为了防止眼泪的流下,也许是不屑圣衣的行为,她一步一步地在水面上走着,仿佛在散步,过了许久,久到圣衣以为左影不会再说话时,左影开口了,“主人,你知道吗?我在这里等了你五千年。” 左影停了一下,继续说:“我刚开始还很坚定自己的信念,觉得你肯定会回来找我们,可是每一天的希望都以失望收场,等不来的希望,无限的失望,主人,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慢慢的,我不再等了,我开始靠吸人血来生存。” 圣衣看着左影,脸色发白,说:“你,你靠人血来生存?” “很惊讶吗?没有人血,我早就死了,这里本来就属于火狱领地,只不过有这仙灵泉在这里,那些幽魂才不敢靠近,可我肉身早就消失了,为了我的灵魂能活下来,我只能这么做。”刚开始是逼迫,但慢慢的,她爱上了血的味道,她开始滥杀无辜,嫁祸给火狱的幽魂。 可等她彻底绝望时,她的主人竟然出现了,虽然不如以前的厉害,也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但她始终是主人,左影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圣衣跪倒在结界外,说:“左影,右影,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的自私害了你们。” “主人,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们都回不去过去了,我们那些美好的回忆只能寄存在过去里,主人,我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左影双眼无神地喃道。 这时有一个画面涌入圣衣的脑海里,她穿着一身红衣,手抚琴,背面是红色的梅林,琴音寥寥,无数鸟儿落在枝头只为欣赏琴声,梅林里走出一白一青两个身影,她们嬉笑着向圣衣走来,她们美丽的笑容定格在圣衣的脑海里。 美丽的画面并未持续很长时间,转眼瞬间又回到了她从火狱上跳下去的场景,一白一青两个女子站在火狱上痛不欲决,她们嘶哑地吼叫着,流下了的眼泪滴在圣衣的手上,烫烫的,让圣衣忍不住悲痛。 从回忆中惊醒过来,圣衣拍打着结界说:“左影,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左影根本就不相信,她不是不相信圣衣不救,而是她不相信圣衣有能力救她们,她成了水,右影成了魂,她们生不如死,这也许是上天在惩罚她们,惩罚她们当年对那件事视作不到,也是,她们的无意害死了那么多人,上天怎么可能善待她们。 左影叹口气,语气稍微软了点,说:“主人,你还是离开吧!我们是走不了的了。” 圣衣摇头,说:“怎么会呢?左影,我回来了,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看着圣衣脸上的坚定和认真,左影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主人回来了,她趴在水面上,一步一步地向圣衣爬过去,两人隔着结界对望,圣衣看着左影那双水做的眼睛,将手放在结界上,说:“左影,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左影看了看圣衣放在结界上的手,纤细白皙的手仿佛散发着无穷的力量,吸引着她去相信,左影轻轻地抬起自己透明的手,看了看,迟疑一下,但还是放了上去。 圣衣喜出望外,她展出最灿烂的笑容,说:“左影,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救出来的,你等着。”左影,谢谢你的信任,圣衣在心里默默地说。 左影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但她愿意给她的主人一次机会,毕竟她主人并没正面做过什么伤害她们的事情,过去的伤害都是间接造成的,多一分信任,说不定她的主人可以给她们一个未来。 左影笑道:“主人,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我相信你,万年都能熬过来了,我不在乎这一点半点的时间。” 得到左影的彻底信任,圣衣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她连连点头,说:“左影,我一定,一定会将你救出来的,还有右影,以后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幸福地生活。” 左影也想起了以前的快乐生活,一直僵着的脸难得有了些笑容,说:“是啊,以前的我们是多么的快乐无忧,主人,我们一定可以回到过去的。”莫名的,左影竟然对未来充满了信心,看着圣衣脸上的坚定,左影彻底相信有些人是注定让人仰慕,和寄予厚望的。 圣衣将手慢慢地伸入结界中,紧紧握住左影的手,可没等圣衣为左影不反抗而感到开心,左影的手就散开了,看着手里的水滴,圣衣呆住了。 左影将这半只手收回去,这时,手再次生长出来,左影见圣衣脸上出现的无比失落,安慰说:“没事的,我成为了水人后,只要是活的生物碰到我,除非被我吃掉,要不我就会像刚才那样融化掉。”这就是她要吸人血的原因。 圣衣苦笑一下,说:“左影,让你受苦了。” 就这一句话,左影呆愣在了原地,这次,她真正流下了眼泪,而眼泪流过的地方,慢慢长出了皮肤,就这样,左影的脸恢复了原样。 圣衣惊喜地看着这个变化,她激动地嘴巴直抖擞,好几次都说不出话,左影见她如此惊讶,便问:“主人,你怎么了?” “左影,看,看水面,你的脸变回原样了。”圣衣激动地说。 左影的红眸变成了墨色的眸子,那是她原来的眸色,左影将手放在脸上,但手一碰到脸就碎开了,她不敢看水面,她怕圣衣说的不过是一个安慰她的话,心里正矛盾时,圣衣再次呼唤她,“左影,真的,你看水面。” 左影迟疑了一下后,慢慢地低下头,水面上映着一张清秀的脸,墨色的眸子格外吸引人,柳眉弯弯的,不是一张很出彩的脸,但此时左影喜悦地得说不出话。 左影很想碰一下自己的脸,感受一下是真实存在还是只是一个幻影,当她久久回不过伸时,圣衣开心地嘴角就没停下来过,说:“左影,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出来的。” 左影看着水面上自己的脸,激动地连连点头,说:“主人,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的,对了,你快去看看右影是否还在桃花台。”现在得知自己还有救,左影的心也稍微放了下来,想起还有一个伙伴生死不明,她不禁担忧起来。 圣衣点头,说:“我现在就过去桃花台,如果能找到右影,我一定会将她带回来的。” “主人,这是给你的信件,右影的笛子,你吹动它,右影就会恢复自己的意识。”左影双手合十,默念一个决,这时,水面上升起一只白色的玉笛。 圣衣记得这支玉笛,这是右影的修炼之物,她取过玉笛,说:“我会的,左影,你再等一段时间,我会回来的。” 圣衣走到一段路后,又回头看了左影一眼,左影墨色的眸子对她笑笑,眼里满满的都是对她的信任,带着左影的信任和支持,圣衣的心无比坚韧起来。 走到天承身边,圣衣说:“走吧,迎接我的新生活。” 看着前面那个背影坚强,不畏前途险恶的女子,天承的心莫名软了,圣衣像极了苏晓,一个人担起自己的责任,从不怨恨,只要是自己选定了的路,再艰难都会熬下去。 苏晓?圣衣?天承有一刹那觉得这两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她们拥有同一个灵魂,可惜现实告诉他,是他想多了。 跟在圣衣身后,天承拎起呆呆,说:“走,哥哥带你去看桃花。” 呆呆刚才起就一直很乖,现在见气氛没那么沉闷了,他开口说话,“哥哥,现在有桃子了吗?呆呆想吃桃子。”从桃花能想到桃子,看来在呆呆的世界里,除了吃还是吃。 天承闷笑一声,起了心思想逗呆呆,说:“桃子啊?没有吧!” 果然,天承这么一说,呆呆就嘟嘴不满意了,说:“没有桃子,那有什么好吃的吗?” 天承装作认真地想了想,说:“好像没有。” 呆呆更不高兴了,说:“没有吃的?那呆呆肚子饿了怎么办?” 天承笑道:“呆呆,你就知道吃,等回去后,哥哥给你做好吃的,这样总行了吧!” “好好好。”呆呆笑得大眼睛弯弯的,就像小月牙一样。 走在前面的圣衣,此时心情已经平和下来了,听到天承和呆呆在后面说话,听天承的意思,他似乎知道桃花台在哪里,圣衣问:“天承,你知道桃花台在哪吗?” 天承点头,说:“我来带路。” 第一百零五章

站在高大的桃花台上,映入眼帘里的全是粉色的桃花,就连圣衣这种不懂什么叫浪漫的人都深浸其中,呆呆在一边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哇,这里好多桃花!哥哥,为什么没有桃子。”呆呆还记得它的桃子。 天承摸了摸呆呆的脑袋,说:“这里的桃树不结桃子的。”桃花台的桃树千年一开花,开完花后,千年不凋谢,花期结束,花苞又重新长出来,周而复始,因此桃花台有一个美称‘永久的花海’。 呆呆嘟嘟嘴,不满道:“啊?为什么不长桃子,桃子甜滋滋的,可好吃了。”呆呆现在满脑子都是桃子。 天承笑了,说:“呆呆你就是一个小吃货。” 天承和呆呆在一边说笑打闹,圣衣站在桃花台上,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她感觉她好像来过这里,而且她对这里一花一叶很是熟悉,从桃花台上跳下来,圣衣轻轻地抚摸着桃树,无数花瓣在圣衣旁边飞舞。 远处圣衣的孤寂和落寞落入了天承的眼里,在刚才,圣衣和那个叫左影女子的谈话,天承全部都听见了,他很想替圣衣抱不平,但他知道圣衣肯定不想让关心她的人知道她这万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 天承真的很心痛圣衣,他是亲眼见过圣衣在万丈塔上生不如死的生活,可面对着左影的责备,圣衣一句维护自己的话都没说,只是一味道歉,当时他真的很想将圣衣紧紧地抱在怀里,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迟迟不挪动脚步。 圣衣抬头看着满树的桃花,这里的桃花就跟粉色的云似的,柔软地让人不由静下心来,天承抱着呆呆从桃花台上飞下来,走近圣衣,说:“圣衣,你……”所有安慰的话堵在喉咙里,天承一时无话可说。 圣衣转过身来,笑靥如花,说:“怎么?”看着天承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圣衣的笑容更大了,“放心,我没事,现在我不仅有了一半记忆,还认回了过去好友,你应该替我感到高兴。”虽然这些记忆都是痛苦,不堪回首的,但圣衣依然满足,因为只有拥有自己独立的记忆,她才算得上是一个完整的人。 天承仔细观察圣衣脸上的表情,见圣衣真的不在意,他便放下心来,说:“你没事就好,圣衣,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当天承将这句话说出来后,连他自己都惊讶了,因为这样的话他只对苏晓说过。 圣衣像没看到天承脸上的不自在似的,笑道:“放心,有什么事我一定会找你,谁叫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朋友吗?天承承认自己松了口气,但心底显然也有意一丝失落。 天承笑笑,呆呆从地上捡起一朵桃花,粉艳的花瓣,娇嫩的花蕊,这里真不愧是花海,就连掉下来的落花都是如此鲜艳,呆呆将桃花放到哥哥的手里,说:“哥哥,将花花送给姐姐,姐姐就会开心起来的。”在人间,呆呆经常看到这样的场景,就是一个公子哥儿给一个小姐送花,小姐就会很开心。 天承看着呆呆手中的花,竟一时呆愣住了,他还没试过给女孩送花,呆呆将哥哥并未接过他手中的花,便把花塞到天承手中,说:“哥哥,给姐姐带上。” 天承拿着手里的花,不知所措,圣衣站在一边微笑不语,但仔细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到她耳朵微微红了。 天承觉得手里那朵桃花就像一块烫石似的,可呆呆又在一边不断催促,天承脑袋一懵,向圣衣走了过去,然后一脸虔诚地将桃花插在圣衣的墨发中,那朵娇艳的桃花衬得圣衣的红眸格外勾/人,天承竟一时看呆了。 想起他从万丈塔下来那刻迷糊中看到圣衣的脸,天承有时也会想一下圣衣到底长什么样,之前他以为自己是太过想念苏晓了才会从另一个女子身上幻想出苏晓的脸,可现在他真的想证实一下,不过也就一个想字,看圣衣的样子就知道她不会让别人看到她的样子。 圣衣抬手摸了摸头上的桃花,打趣道:“天承,你该不会是第一次送女孩子花吧!难道你就没给你心爱的那个苏晓送过花?” 明知圣衣是在打趣自己,但看到她眼里的笑意时,天承还是忍不住尴尬,他将脸转到一边,轻咳一声,说:“晓晓应该不喜欢……”不对,苏晓最喜欢的就是桃花了,她怎么可能不爱花,天承的话一下子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圣衣见天承这个样子,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说:“也就是说这是你人生中送出的第一朵花?天承,没想到你那么纯情。” 天承撇开脸,呆呆看看哥哥,再看看姐姐,在一边乐道:“姐姐,哥哥害羞了。” 天承瞪呆呆一眼,说:“呆呆,你再说话,哥哥以后就不给你好吃的了。” 这招对呆呆来说是最大的威胁,呆呆顿时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小嘴巴,大眼睛不满地看着天承,意思是:坏哥哥,就会用这招对付呆呆。 天承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乖,等哥哥回去,哥哥请你吃冰糖葫芦。”听到有好处吃的,呆呆可高兴了,大眼睛亮晶晶的,小脑袋直点头。 圣衣抱起呆呆,点点他的小鼻子,说:“呆呆,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吃呢?”呆呆歪着小脑袋努力地想了想,一脸认真地说:“好吃啊!” 圣衣被呆呆彻底打败,说:“好吧,这算也是一个理由。”呆呆趴在圣衣的怀里,无精打采地说:“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呆呆好困好累。”呆呆虽然是一个精灵,但他毕竟还小,修为也不是很高,而今天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精力的确是跟不上。 这时,圣衣才察觉到自己忽视了,可现在她既没时间将呆呆送回去,也担心呆会出什么事,她顾及不到呆呆,想到这个,圣衣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天承知道圣衣在想什么,他接过呆呆,说:“千年前我在这附近认识一个桃树精灵,我们可以找她照看一下呆呆。”当年苏晓引下天雷后,他在这里独守了很久,就在那时,他认识精灵家族的精灵公主,虽不是很熟,但让她照看一下呆呆还是可以的。 圣衣也觉得这个主意可行,毕竟待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带着呆呆在身边,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不仅顾及不了呆呆,可能连自己都照顾不上。 “那行,可你知道桃树精灵在哪吗?”圣衣问,她不是不相信天承,而是天承刚才也说了,他那么多年没来过这里,说不定桃树精灵不在这里或者迁移了。 天承摇头,说:“他们世代家族都是定居在这里的,我去看看。”说完,他就抱着呆呆过去了,可他走了一圈后都没发现有精灵出现。 这时呆呆已经趴在天承的怀里睡着了,圣衣小声说:“看来今天真的累着呆呆了。”天承走了一圈都没发现有人,于是说:“要不我先送呆呆回去,再来和你会合吧!” 圣衣看了看远处的天色,说:“来不及的,要不我先过去找找看吧!” 天承一口就否定了圣衣的意见,刚才那个左影就差点伤害到圣衣,更何况里面那个右影还是失去了理智的,万一真的跟圣衣打斗起来,真不好说谁更胜一筹,而且圣衣心里对她们有愧,肯定会手下留情,到时候伤了哪一方都不好。 “那怎么办?”圣衣将这个问题扔给天承回答。 天承想了想,一时难以做出选择,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天承,你怎么在这里?”天承朝声音来源看过去,竟然是洛子倾。 天承快步走过去,只见洛子倾手里还扶着一个女子,定睛一看,就是自己要找的桃树精灵,不过看她苍白的样子,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天承开口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洛子倾将桃树精灵扶到一边,眼睛扫过天承怀里的孩子,眉头微微皱了皱,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承叹口气,说:“等会我再跟你说清楚,现在你可不可以帮我照看一下这个孩子,我还有事。” 看着天承一脸的着急,洛子倾反而更淡定了,说:“先说什么事吧!看你美女相伴,还抱着一个孩子,这让我不得不多想。” 此话一出,天承顿时蒙了,久久才回过神,说:“大白,你脑子在想什么?这位是神界的神者,圣衣,而我抱着的是人间至善大师的徒儿呆呆。” 洛子倾“哦”一声,说:“那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 天承反问:“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两人的目光对视,顿时悟了,洛子倾修长的眉角瞟了天承一眼,笑道:“我还以为你携美人出游呢!”他暗示性地看了圣衣一眼, 天承翻个白眼,说:“我没你那么有空。”说完就将呆呆交到了洛子倾手里。 洛子倾最怕就是这种软绵绵的东西,他僵直了身体,说:“我,我还有一个伤者呢!我怎么帮你看孩子。” 还是桃树精灵靠谱,她说:“太子,你把孩子交给我照顾吧!” 桃树精灵坐着,呆呆睡在她怀里,想起什么,桃树精灵说:“如果你们也是为了找七弦琴的话,趁现在赶紧进去。” 第一百零六章

天承奇怪地问:“桃树精灵,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人在里面吗?” 这时,洛子倾露出着急的神色,说:“晓晓和穆天还在里面。”他知道上神穆天很厉害,但他不是很相信穆天会出手帮苏晓的忙。 想到这里,洛子倾说:“天承,现在我要回去一趟,你要不要一起?” 天承连忙点头,说:“我们一起进去。”圣衣也想跟着一起进去。 洛子倾看到圣衣也要一起进去时,眉头皱了皱,说:“天承,你这位朋友也一起进去吗?里面的有个死魂,灵力无穷,我怕你这位朋友会……” “放心吧!我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圣衣出声道。 洛子倾还想说什么,天承就拦住她说:“放心吧!圣衣好歹在神界呆过,灵力应该比我们的都要强一些,更何况,那个死魂和圣衣也有点关系。” 洛子倾点头,就在他要转身时,圣衣突然出手将他拉住,可惜用力过大,把洛子倾的衣服给拉破了,“嘶”的一声让快要离开的三人都定了下来。 洛子倾看了看被拉破的衣服,再瞟一眼做错事后圣衣不淡定的小眼神,说:“你在干嘛?”天承看了被撕坏的衣服一眼,眼里带上笑意,说:“大白,你的衣服也太不坚固了吧!”看着圣衣求救的眼神,天承只好帮忙了。 洛子倾给天承一个白眼,说:“你也太重色轻友了吧!小心我告诉晓晓。” 圣衣连忙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问你一下,你口中那个死魂是不是抱着一把琴。” 听到这里后,洛子倾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了,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知道那把琴就是七弦琴,对不对?”圣衣看着洛子倾的眼睛,说。 洛子倾假装不在意地看了天承一眼,天承向他点点头,洛子倾顿时明了,说:“没错,你都说对了,难道里面那个死魂真的跟你有关系?” 圣衣的神色变得悲伤起来,说:“那是我的朋友,她抱着的就是我的琴。” 洛子倾惊讶地忘了合上嘴巴,他从头到尾地看了圣衣一眼,惊愕道:“难道你就是音神?”没等圣衣说话,他又否定了这个说法,“不可能,音神早就在万年前逝去了,你怎么可能会是音神。”可这个被否定了的想法一直缠绕在他心头。 圣衣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照实说:“我没有以前的记忆,我只有找回我的两个好友,才能恢复记忆。”她现在看到左影,记忆就恢复了一点,如果她再找到右影,说不定她就能恢复记忆了。 洛子倾没听过这个说法,但不知为什么,他直觉圣衣没有说假话,他点头,说:“那好吧!我们现在进去,也许还能帮上忙。” 看着洛子倾破烂的衣服,圣衣不好意思地说:“你的衣服,要不要缝补一下。” 洛子倾随手扔给桃树精灵,说:“小桃子,就拜托你了。” 白色的衣物带有阵阵冷香,小桃子直点头,说:“没问题。”等三人走远后,桃树精灵将衣物凑近鼻间,淡淡的梅香让人心头舒适,看来大白应该是在雪山里生活的,就连衣物都带上了梅花香。 三人已经来到山林间,看着远处的黑雾,天承担忧道:“大白,你出来的时候,晓晓还好吧!”他怕苏晓见到穆天又会想起过去伤心的事。 洛子倾摇头,说:“放心吧!我感觉穆天应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晓晓,刚才他还出手救了晓晓一把。”现在他是越来越看不懂穆天了,刚才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穆天眼里闪过那一丝模糊的情绪应该就是对晓晓的爱意。 洛子倾轻叹一声,这都是什么事,晓晓好不容易放下穆天,穆天竟然又在这时候表现出对晓晓的爱意,难道真的是天意弄人? 三人各怀心思,不一会儿就到了洛子倾遇到死魂的地方,可这里除了一些倒下的树木外,一个人影都不见。 洛子倾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向四处看了看,一脸的着急,这时,天承看到苏晓留下来的记号,他将那朵桃花捡起来,说:“大白,别担心,晓晓现在应该没事。” 洛子倾看到天承手里的桃花,疑问道:“这是晓晓留下来的?” 天承点头,说:“没错,以前我们去灵虚上君那里偷喝他的灵酒时,为了不让他发现,我们就会以桃花做记号,这样既可以给我们规划出逃跑线路又可以表示知道谁没被抓到。” “那晓晓留下桃花应该是为了做路线,我们赶紧跟着桃花走吧!”洛子倾着急说。 天承向四周看了看,说:“你们没发现这里很不妥吗?” 洛子倾看天承一脸的严肃,心顿时沉了下来,慢慢闭上眼睛,开始探查四周,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他睁开眼睛,说:“看来有人在这里布下了阵法。” 天承点头,说:“看来有人比我们早来一步了。” “怎么可能?我们是刚出去不久的。”洛子倾惊讶地说。 天承用腹音跟洛子倾说话,“我们是从火狱那边来的,刚才已经甩开魔子了,但一着不慎,又被魔子跟在了我们身后,现在我们想个办法将它除去。” 洛子倾了然,他向天承微微点了点头,顿时摆开一个准备战斗的姿态,而圣衣跟天承也有一段时间了,天承的一个眼神,圣衣就知道要做什么,她同样向天承点点头,随后三人双手都开始凝聚灵力。 魔子隐藏在阵法中间,它没想到这两人真的能找到七弦琴的所在地,既然都知道七弦琴的藏身地,那么这两个人就没有用了,可惜来到这里后,竟然又冒出了两个灵力高强的仙家,论实力它是斗不过他们,但这个阵法是魔尊传给它的,想必不是那么轻易破解。 可就在魔子准备发动阵法时,这三人竟然站住不动了,魔子看了很久都没发现什么不妥,就继续安心布下阵法的最后一关,可没想到就在这时,天宫太子飞身而来,一把长剑直指它的喉咙,为了逃命,魔子暂时离开了阵法。 圣衣紧接着飞出红绸,魔子惊险躲过,可突然在他身后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它急忙往后看,就在这时洛子倾一掌打在它胸前,魔子气血上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三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刚才的魔子就像是他们手中的玩鸟,要它往哪里飞,它就得往哪里飞,圣衣一脚踩在魔子的脸上,嗤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怕我们跑掉不成?” 魔子恶狠狠地说:“你们这些卑鄙小人,自会暗箭伤人。” 圣衣更用力地踩在魔子脸上,冷笑道:“谁更加卑鄙?这个阵法是你布下来的吧!”圣衣突然想起魔子威胁她的话,心里顿时起了一个恶作剧,“魔子,你想不想活下来?” 魔子冷言道:“谅你们都不敢杀我,别忘了那个小胖子还在我手里,如果我出事,他绝对是第一个死的。”魔子到了此刻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圣衣好像没听到魔子的话似的,挥动红绸,将魔子绑成一个粽子,然后倒挂在树上,圣衣打量了一下魔子这个姿势,得意道:“这个姿势不错!” 突然圣衣走近魔子,刚才还笑意满满的脸充满冰霜,美眸竖瞪,恶语道:“什么东西,本姑娘跟你玩玩而已,你那点小小的伎俩怎么可能瞒得了我爷爷,恐怕现在那个人间的小皇子走就得救了。” 魔子脸色大变,原来它一直以为是他们要害的把柄,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伎俩,想到自己像一个猴子似的在这里蹦跶了一天,魔子气得脸都红了。 圣衣见魔子发怒,心情更好了,她憋了一整天的气都消散不少,为了再刺激一下魔子,圣衣眼珠转了转,说:“魔子,魔尊不过是利用你而已,你还真当他有这个能力能一统三界?别想了,你觉得神界会答应吗?” 魔子瞪了圣衣一眼,“你别想离间我跟主子,主子肯定有能力一统三界。”这已经是被彻底洗脑的了。 圣衣耸耸肩,说:“那你告诉我?魔尊一统三界后,有你什么好处?” “主子自有他的想法,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魔子坚定地说。 圣衣也忍不住要称赞一下魔子的忠心了,如果它是自己人,说不定圣衣还会对他刮目相待,可惜敌人始终是敌人,放虎归山,最终死的只会是放虎的那个人,所以魔子绝对不能留。 看到圣衣眼里的杀意,魔子拼命地扭动身体,可惜这红绸是由千年雪蚕吐的丝做的,无坚不摧。 看着魔子像一条虫似的在扭动,圣衣忍不住再问一句:“你还不想投降吗?命可是只有一条,你跟错主子,还可以改,可是命没了就是没了。” 这时,魔子意外淡定了下来,一字一句地说:“那你杀了我吧!”人生只有一次忠诚,那才叫忠诚。 第一百零七章

圣衣愣了愣,随后说:“既然你要找死,那就别怪我了。”圣衣飞动红绸,准备给魔子致命的一击,就在这时天承一把拦住了她,说:“圣衣,你先等一下。” 圣衣皱眉,不解地看了天承一眼,天承示意她走前一步,圣衣走过去,天承伏在她耳边轻声道:“暂且放它一马,留它引出魔尊。”现在他们还不知魔尊的下落,也许能靠这个对魔尊忠诚的人找到魔尊。 圣衣了然,她点点头,对魔子说:“虽然你不是善人,但看在你忠诚的份上,本仙子决定放你一马,若再让我知道你伤害凡人,我必定将你打个魂飞魄散。” 魔子显然很惊讶,他看了天承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解,他是绝对不相信面前这个魔女会放它一马,但那个太子他就不知道了,可是他们放了它,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就在魔子沉思时,圣衣挥手将红绸松开,魔子从半空中掉下来,它就地打一个滚,落在天承不远处,但魔子那双眼睛紧盯着天承,眼里既不是感谢,更不是仇恨,像是不解,但更多的是深思。 天承知道魔子在想什么,他眼里没什么感情地看了魔子一眼,说:“是善是恶?是真是假,我想你比我还清楚,希望你能回头是岸。” 魔子低下头,天承扫过他一眼,转身对洛子倾说:“大白,我们现在去找晓晓。” 洛子倾点头,说:“我们去哪里找?” 天承拿出桃花,说:“只能靠晓晓留下的这朵桃花来带路了。” 圣衣夺过桃花,笑道:“你们这些男人怎么会知道女孩子的心思,这朵桃花依我看根本就不是什么记号之类的,不过是你们口中晓晓用来祭奠逝去的某些东西用的。” 洛子倾和天承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暗想,好像真的有这个可能,不过……天承问:“圣衣,你怎么知道?” 圣衣将手中的桃花凑到鼻间轻轻地嗅了嗅,说:“如果晓晓真的要用桃花来引路,那么她一定会用淡色桃花,并且是没有香味的,而这朵桃花,颜色鲜艳,香气浓郁,这么显眼的目标,谁能不注意到?”圣衣鄙视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 天承恍然大悟,以前他们用桃花来引路是因为那里满山遍野的都是桃花,根本就分不清真假,而这里都是山林,用桃花来引路岂不是在告诉别人行路的方向?天承此时才感觉女人的直觉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洛子倾也深感圣衣的探查能力强大,他忍不住称赞道:“不愧是在神界生活过的,我们跟晓晓生活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这些细致入微的事,你竟然一眼就看穿了。” 圣衣笑笑没说话,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肯定,也许她跟那个叫苏晓的仙子有缘吧!可是这个理由未必太牵强了吧!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如果这朵桃花不是引路之物,那他们该如何查寻苏晓他们的所处之地?想到这个,洛子倾不禁担忧起来。 圣衣看了看手中的桃花,想到了一个主意,说:“你们不是说过苏晓爱桃花吗?你们可以试着用桃花来找到苏晓所在之地。” 洛子倾灵机一动,说:“对啊!这里有一些百灵鸟,我们可以叫这些百灵鸟帮忙。” 天承摇头,说:“百灵鸟胆子太小了,依靠不住。” 这时,天承和洛子倾见圣衣拿出一只紫色的鸟,天承愕然,问:“圣衣,你什么时候将那里的鸟拿过来了?”这是他们在火狱那边遇到的彩鸟。 圣衣笑道:“这鸟可是归我管的,它们自然会跟着我。”说完后,圣衣拿着桃花放到紫鸟的鼻间,紫鸟乖乖地低下头,啄了一下桃花,然后飞了起来。 “没想到世间竟然有如此神奇的鸟,难道它能寻味认路?”洛子倾疑问道。 圣衣见紫鸟在四周飞了一圈,又重新落在她的手上,眉头顿时舒展开来,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鸟儿已经找到苏晓所在地方。” 天承笑说:“在哪里?”他现在迫不及待想见到苏晓了。 圣衣见天承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内心不知为何扬起了一股闷气,但被她深深压了下去,说:“就在那边,我们现在过去吧!” 圣衣这瞬间的变脸,天承没看到,但被洛子倾捕捉到了,他微微皱了皱眉,从刚才起,天承和圣衣给他的感觉就是那种微妙的暧昧情愫,现在看来这个圣衣真的对天承有着心思。 圣衣跟着紫鸟走在前面,洛子倾和天承落在后面,趁着圣衣不注意时,洛子倾对天承说:“天承,我不是不相信你,但你绝对不能背叛晓晓,晓晓已经伤过一次了,她不能再承受第二次的伤害,我希望你能能对晓晓忠诚。” 天承皱眉道:“大白,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对晓晓不忠诚了,我爱的人从头到尾只有晓晓一个,这你是最清楚的。” “我知道,我只不过是给你一个提醒而已。”洛子倾面无表情地说。 洛子倾跟上圣衣,天承落在最后,看着洛子倾的身影,天承不解地自言自语,“这个大白到底在说什么?” 来到一座巨大的洞穴后,圣衣惊讶道:“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世界。” 洛子倾看了周围一眼,说:“这里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你确定他们是来这里了吗?” 圣衣瞥了洛子倾一眼,从刚才起,洛子倾就对她隐约表现出一定的不满,现在又如此无礼地跟她说话,圣衣心里冷冷一笑,说:“爱信不信,要不你自己去找也可以。” 洛子倾见圣衣画风一变,完全改变了刚才的大方知礼,他不解地看了天承一眼,天承只好走过来,说:“大白,圣衣就是这样的性子,对了,圣衣,紫鸟指示的地点就是在这里吗?”看着两人不对劲的神态,天承连忙岔开话题。 见天承一脸为难地站在中间,圣衣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点头道:“按紫鸟的提示就是在这里,我们可以找找看。”说完后,她谁都不看一眼,就走开了。 圣衣有点生气,她并不是说一定要让天承站在她这边,但起码能公道地说一句话,莫名其妙的生气让圣衣有点难受,紫鸟像是知道主人的不满似的,落在圣衣的肩上,用小脑袋拱了拱圣衣,圣衣微笑着摸了摸紫鸟的身子,说:“我没事。” 天承看了洛子倾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洛子倾也知道刚才自己的语气不太好,他假装找人,避免这个尴尬的现状。 天承摇摇头,他现在是一头懵,不知为什么,洛子倾看圣衣不对眼,圣衣又不是能忍的人,两人的相处模式真的让天承很头疼。 这个洞穴看起来很大,但里面什么都没有,透过黑暗,圣衣看到一丝微妙的光芒射了进来,紫鸟兴奋地飞到那边,圣衣走过去,手里凝聚灵气一掌将石头打开,顿时里面的情景全都呈现在了圣衣面前。 圣衣看着里面的景物,一脸的惊愕,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拼命地眨了眨眼睛后,可里面的景物还是一丝不变,她惊讶地说不出话。 这里竟然跟火狱那边的仙灵泉一模一样! 圣衣抬腿走过去,眼睛紧紧地盯着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就好像复制了仙灵泉那边似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棵树的位置都是一样的,看着这奇异的一切,圣衣有股错乱的感觉,庄周梦蝶般地分不清,她现在到底在哪。 紫鸟来到这里后,兴奋地到处飞来飞去,圣衣怕有什么威胁,急忙将它叫了回来:“小紫,不要乱飞。”就算这里跟火狱那边再怎么相似,圣衣都有股信不过的感觉。 圣衣走到潭边,火狱那边有她的好友,这里会不会也有一个?想到这个,圣衣既兴奋,又不可置信,不过世间哪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地方,肯定有什么不同。 圣衣突然想起了呆呆曾随手扔过一条丝带在火狱那边,想到这个,圣衣急忙在潭边找了起来,就在这时,紫鸟飞了回来,嘴里还有一条红色的丝带。 看着紫鸟嘴里的丝带,圣衣惊怕地倒在了地上,这一切实在是太过诡异了,紫鸟好像没察觉到圣衣的害怕似的,将丝带放在了圣衣面前。 圣衣满眼惊悚地看着这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丝带,这时这条丝带在她眼里简直比见到魔尊还要恐怖,可紫鸟似乎不明白圣衣的意思,用嘴巴将丝带挪得更近了一点。 圣衣伸出一只手,颤抖地捡起丝带,看着上面淡淡的血迹,圣衣像拿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似的,大叫一声,将丝带扔掉,如果刚才她还不是很确定,那么现在她能肯定这条丝带就是呆呆的了,在火狱那边,呆呆因贪玩,弄伤了手,她就是用这条丝带帮呆呆包扎的。 圣衣向四处看了一眼,心里的恐惧一点一点在增加,当她看到水潭中间慢慢有什么东西正在网上涌的时候,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红色的身影从潭水里升了起来。 第一百零八章

圣衣的眼睛紧盯着水中央,就在这时,红色身影完全呈现出来,圣衣捂着嘴巴,倒地的身体向后退了几步,那是一张完全看不出原样的脸,不过圣衣的心也稍微镇定下来一点,如果这里真的跟火狱那边一模一样,恐怕她只会更加恐惧。 圣衣看不出那红衣女子是谁,但她有股熟悉的感觉,联想起左影说的话,圣衣大惊地看着红衣女子,心想,她不会就是右影吧? 想到这个可能,圣衣仅有的一点恐惧都抛到脑后,她惊喜地站起来,然后凝聚灵力让自己漂浮起来,一步一步地向水中央的红衣女子走去。 红衣女子有点抵抗,但圣衣向她走来时,她不断地后退,甚至一度想重新回到水里,圣衣顿时飞出一条红绸,绑住红衣女子的手,但圣衣不敢太用力,她边拉着红绸边跟红衣女子说话,“你是右影吗?你认识一个叫左影吗?” 圣衣不确定红衣女子的身份,只好用小心翼翼的态度来询问,红衣女子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红绸,脸上覆盖着五官的脸开始发生变化,先是腐烂,后来慢慢褪去了那层恶心的烂皮,一张跟右影一模一样的脸出现了。 圣衣现在是完全确定眼前的红衣女子就是右影,她露出最真诚的微笑,说:“右影,我叫圣衣,以前我们是……” “主人,主人,主人……”右影开始低声喃语。 看着右影这副样子,圣衣既心疼又难过,她走上前去,握住右影冰冷的手,说:“是我,我回来了。”握住右影的手那刻起,圣衣就将过去的大部分记忆记起来了,但中间还是有一段记忆被人为删去,可圣衣已经很满足了,起码她知道自己是谁,有家人,有伙伴。 右影木然地摇头,说:“主人死了,主人死了,主人那么善良,他们怎么忍心对主人处于极刑,火狱里的火很烫很烫的,主人,我的主人……” 圣衣忍住眼泪,抱住右影,低声说:“主人我回来了,右影,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们,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右影还是一副僵硬的样子,在那里自言自语,这时圣衣才注意到右影已经变成了死魂,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她完全是靠生前的那点自我意识活着,想到这里,圣衣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右影到了死的那刻,心里想着的人还是她,她怎么就那么自私呢? 抱着右影冰冷的身体,圣衣不断地摩擦右影的后背,可是无论她怎么帮右影取暖,冰冷的身体还是僵硬不已,没有半点温度。 看着右影没有感情的双眼,圣衣轻轻地摸着她的脸,说:“右影,左影,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一定要等到我回来救你们。”说完后,圣衣立刻起身,准备回去找老者,在神界中她就认识老者一位神者,除了向老者求救,她想不出任何办法了。 就在这时,右影向圣衣发动攻击,圣衣完全没防范,被右影重重一掌打在了胸膛处,圣衣被灵力震飞,掠过水面,撞倒在石壁上。 圣衣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右影,可右影好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似的,双眼无神地看着水面,突然圣衣气血上升,喷出一口鲜血,也许是血的气味刺激到了右影,她发疯了似的,捂着自己的脑袋,跪在水面上,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满脸痛苦,好像在自责什么。 圣衣顿时明白了,她忍住痛,爬到岸边,对右影温声说:“右影,我没事,你看,我真的没事。”圣衣为了让右影看到她没事的样子,她忍住体内的伤痛,站起来,一脸的微笑。 右影好像能听到圣衣的话,她向圣衣看了一眼,那双清澈的水眸让圣衣看了直想哭,但为了脸上的笑,圣衣一直强忍着。 右影像一个婴儿似的,走到圣衣面前,朝圣衣撞红了的额头吹了吹,那副专心致志的样子让圣衣忍不住掉泪,圣衣怕眼泪会刺激到右影,急忙擦去,扬着笑脸说:“你看,我没事,右影不是故意的,主人不怪你。” 右影像是听懂了圣衣的话,她乖乖地点点头,喃喃自语:“主人,主人,你在那里?” 圣衣多想说一句,‘我就是你的主人’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后,右影顿时像被吓到的孩子似的,惊慌起来,她呜呜地叫着,像极了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圣衣急忙将她搂在怀里,说:“别怕,主人在这里,他们不敢再来欺负右影的。” 看到右影这种情况,圣衣不由想起左影说的话,她说右影不断跟前来抢七弦琴的人战斗,右影是一个那么善良的人,到底是什么让她变成了如此这个模样,想到这个,圣衣气得浑身发颤,总有一日,她会让这些人后悔。 右影呆在圣衣的怀里,身体不断在颤抖,圣衣安抚似的一下一下抚摸着右影的头发,就在脚步声越来越响后,圣衣扭头看了一眼,就这瞬间,右影不见了。 看着怀里空空如也,圣衣叹口气,站起来,可刚才的掌伤让她踉跄一下,圣衣忍痛将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慢慢地平和气息。 就在圣衣闭眼这刻,两个身影出现了,是妖族的两个长老,青长老和白长老,他们听到传闻,说七弦琴曾在这里出现过,抱着试一试的心理,他们来到了这里,但没想到差点被一个死魂打死,气不过,他们又找来了几件法器与死魂一决高下。 可他们找了很久都没见死魂的踪影,迷路来到这里后,他们看到了一个黑发红衣女子,她站在仙灵泉边,虽然面纱遮住了她的容颜,但女子身上散发出的魅力让他们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美人捂着自己的心脏,额间有微微香汗,两个长老内心邪恶了。 就在这时,美人睁开了双眼,那堪比璀璨星光的眸色让两个长老定在了原地,青长老向白长老看了一眼,白长老眼里出现色迷迷的神色,两人会意地点点头。 青长老走过去,一副古道仙风的样子,说:“姑娘可曾见过什么可疑人物?” 圣衣在心里暗骂,两个不知死活的色鬼,看我怎么弄死你们?圣衣装作一脸娇弱的小女子姿态,她假装为难地支支吾吾,“我,我,不……” 青长老以为自己摸清了圣衣的底,这就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小仙子,他向白长老看过去,白长老会意,走过来,安慰说:“你别怕,有什么,你可以跟我们说。” “刚才我有看到一个长得很可怕的人。”圣衣羞答答地说。 青长老以为圣衣说得就是死魂,他提高声音问:“是一个没有脸的死魂吗?”圣衣听了,在心里愤恨道,竟然敢骂我的伙伴,留你们两个也没什么用。 正当青白两个长老放松了警惕时,圣衣挥动红绸,将两人的脖子紧紧勒住,青白两长老毕竟是妖族的长老,岂是圣衣那么容易对付的,更何况圣衣受了重伤,更加不是他们的对手,青白两长老一个光刀就斩断了圣衣的红绸。 圣衣退到一边,眼神狠狠地瞪着他们,青长老淫/笑道:“还以为是一只猫,没想到是一只狐狸,不过这样更好……”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看着青白两长老那副淫/贱的样子,圣衣胃里直翻酸水,为了占领先机,她再次出手,可是这次没那么好运,白长老看穿了她的出招,一下子就将她降伏住了。 圣衣刚才示弱就是因为身上有伤,一时对付不了两个妖族长老,但她没想到的是那两妖竟然是两个色鬼,这让她难以忍受,可是贸然出手的下场是受了重伤的她根本就不是那两妖的对手,现在想自救恐怕也有困难。 白长老走到圣衣跟前,那张丑陋的脸凑到圣衣的脖子边,轻轻的闻了闻,说:“香,真香,这美人儿怎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专门为了我两兄弟。”说完后,两妖淫笑起/来。 圣衣忍住内心的恶心,说:“滚,信不信我杀了你们。” 白长老抓住圣衣的手,一脸的淫//贱,说:“信,当然信,不过在信之前,你得让我们兄弟两……啊”白长老发出惨叫声。 再看回来时,白长老的手已经被人生生切成了两段,圣衣看过去,整个人都惊愕在了原地,大眼睛久久不眨,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女子。 苏晓恶语道:“哼,两条淫//虫,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做出如此丑陋之事,看我不为民除害。”苏晓持着天扇飞过来。 圣衣连忙闪到一边,苏晓的天扇很快就来到了白长老面前,白长老原本就失去了一只手,现在又被灵力逼到一边,眼见就要刺中时,青长老飞身前来,挥退了苏晓的灵力。 圣衣也反映过来,她对苏晓说:“你对付那个,这个由我来。” 苏晓向圣衣点点头,两人默契十足地开始大干一场。 第一百零九章

圣衣是受了重伤,但眼下白长老的伤并不比圣衣的轻,很快圣衣就将白长老逼到了绝境,而青长老根本就顾及不到白长老,苏晓招招致命,青长老不得不全力以赴,一时间,圣衣和苏晓占了上风。 白长老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就在白长老一次大意中,圣衣挥动红绸直直插入了白长老的身体,看着白长老不甘心的双眼直瞪着她,圣衣飞身一脚,揣在他的心脏处。 白长老落地,变成了一只黄鼠狼,圣衣解决完白长老后,打算上前帮苏晓,但走了两步路后,她体内的灵力不断乱窜,不过数秒,圣衣一口鲜血喷出来,她的灵力已经耗尽了。 苏晓看到圣衣无力地倒在地上后,急着上前查看,可青长老见同伴死后,怒火滔天,岂能让那两人见面,他唤出一条巨型青蛇,阻隔在苏晓和圣衣两人中间。 看着凭空出现的青蛇,苏晓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处,她不是害怕青蛇,她是怕青蛇会伤害已经不能行动的那个红衣女子。 圣衣看到青蛇后,她拖着身子向后退了几步,但青蛇挪动巨大的身体,不断向她靠近,圣衣抬起手,刚想凝聚灵力,可灵火在手中跳跃两下,又重新熄灭了。 看着不断靠近的青蛇,圣衣咬紧自己的下唇,脑子在不停地转,她一定要想出办法自救,看着青蛇庞大的身躯,圣衣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 为了接近青蛇,圣衣用最后一点灵力使自己站起来,当她看到苏晓要冲过来时,她向苏晓摇了摇头,苏晓会意,停了下来,但眼睛还是盯着圣衣所处的方向不放。 圣衣他站起来,青蛇紧追着圣衣不放,就在这时,圣衣将外面那层衣衫脱去,一跃而下,跳入水中,青蛇没有犹豫半刻,跟着一起跳了下去。 苏晓站在岸边,心都揪成一团了,青长老见苏晓的注意力被分散,准备逃跑,可苏晓快他一步,飞出一把天扇将他拦住,天扇带来的飓风让青长老倒退了好几步。 苏晓愤恨地看了青长老一眼,说:“你以为你逃得了吗?”刚才他们二人想对红衣女子出手的时候,她竟然有股同样被侵/犯了的感觉,这让她很不舒服。 青长老一边抵挡天扇,一边在规划逃跑路线,可惜的是苏晓早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不仅用天扇拦截他,更在他周围设下了数个结界,现在的青长老就好像是一只笼中鸟,怎么都飞不出去,心越来越急,招数就容易出错。 苏晓在灵力上跟青长老不分上下,现在又被她占领了先机,看着青长老被困在里面,苏晓冷冷一笑,说:“先在里面好好享受一下吧!”说完后,苏晓又走到岸边细看。 苏晓现在是两头担忧,一方面她担忧青长老会攻破她的结界,另一方面她又害怕红衣女子会在水里出什么事故,这样想着,苏晓急得额头都出现了细汗。 “咕噜”一声,水面上出现了一串串水泡泡,苏晓定睛一看,水面上出现了两条触角,可是触角很快又沉了下去,苏晓的心顿时悬在了嗓子眼上,虽然她选择相信红衣女子,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忧。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困在结界里的青长老累得直喘气,可水里也不见有任何动静,苏晓等不下去了,她看了青长老一眼,见他无论是体能还是灵力都消耗了一大半,就决定先将他处理掉,再下水找人。 青长老见苏晓持着天扇走来,心里顿时扬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想起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大的仇恨,青长老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对苏晓说:“仙姑,你就一定要将我置之死地吗?我们之间可没有什么仇恨。”该低头的时候还是要低头的。 苏晓懒得理这种恶心的人,她站在结界外,冷笑一声,说:“你的确与我没有仇恨,但你的所作所为触及到了我的底线。”想起刚来两人丑陋的面孔,苏晓恶心不已。 青长老喘着粗气,说:“可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只要你放了我,我许诺你一件无上的法器。”这个诱惑够大了吧! 苏晓装作沉思了一下,就在青长老以为苏晓要松口时,苏晓笑意盈盈地说着残酷的话,“当然可以,只要你死掉就行了。”那说话的语气就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的样子。 青长老吓出一身冷汗,他怒道:“你为何要步步相逼?难道许你一件之上的法器还不够吗?果然天界的仙家都是贪婪的。” 苏晓眸色暗了暗,抬头淡淡地扫了青长老一眼,随后什么话都不说就发动了攻击,青长老没想到苏晓竟然敢无声无息地发动攻击,一时没防备,重重地受了这一攻击,他捂着心脏,倒退几步,嘴角流出血丝,但他毫不理会,只用眼睛狠狠地瞪着苏晓。 苏晓丝毫不在意青长老的怒瞪,她举起手中的天扇,轻轻地摸了摸,说:“怎么?滋味不错吧!”她不是因青长老说了天界的坏话而出手,而是他不该将她加入天宫中。 青长老火冒三丈,恶语道:“哼,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刚才我已经让我空间中的一条小青蛇回到剩余的妖族族人那里去了,如果我在今天内没有回去,那么妖族就会将这件事算到天界的头上,我就不信你还能安然无事。”青长老在一开始就打定了这个主意,打不过就威胁苏晓放了他,但没想到苏晓油盐不进,逼得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苏晓挑眉,笑道:”真的吗?那还要感谢你才行。“突然,苏晓飞身进到结界里,一改刚才的温和,双眼暴怒,直视青长老,说:“我恨不得天宫亡,你简直就是帮了我的大忙。” 青长老看着苏晓的眼睛,深深地咽了咽口水,这哪是什么仙子,简直就是一个魔女,他现在是后悔极了,他不该听白长老的话来到这里,也不该起色心,惹上了这么一个魔鬼,这下看来不拼尽全力是逃不出去了。 苏晓趁着青长老在发愣,速速打开天扇,一阵旋转的飓风飞出来,所到之处,树被锯成了块状,就连石头也像豆腐一样被完整切开,见识到这飓风的厉害后,青长老不敢掉以轻心,他立刻结出结界防范在自己周围,手臂上也唤出两条蛇缠绕着。 苏晓冷哼一声,说:“雕虫小技。”青长老被苏晓的语气气怒,他飞出两条蛇,蛇吐着蛇信子向苏晓飞来,这种蛇浑身都是毒,被沾上一点,不死也差不多了,苏晓没想到青长老如此恶毒,她更怒了,还没等蛇靠近,她就挥动天扇,将毒蛇切成了两段。 青长老看着自己两条爱蛇被杀了,怒从心来,他气得胸膛不断起伏,说:“你,你既然敢伤害我的两条宝贝,今天我定饶不了你。” “哼,饶不了我?看来你还没认清现状。”苏晓示意青长老向身后看,青长老迟疑一下,还是转过头去,当他看到身后三个巨大的漩涡时,他抖擞着双腿,说不出一句话。 苏晓蔑视地看了青长老一眼,说:“就这点本事还敢在本仙子面前叫嚣,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苏晓抬起手,食指轻轻地动了动,随后一阵犹如刀锯的狂风从漩涡中间升起来,然后向青长老飞起。 青长老简直毫无还手之力,站在原地,任由风的吹刮,狂风过后,青长老的衣袍碎成一条一条地挂在身上,而脸上,手臂上都挂着不少伤口,看起来惨兮兮的。 可是苏晓一点都不同情这种人,想起水中的红衣女子,苏晓决定速战速决,她加快了狂风的力度,但青长老凭着他的本事还在硬撑,一时间,两人僵持着。 就在这时,水面上升起了一个巨大浪花,随后抛出了一条巨型的青蛇,青蛇浑身都是伤,竖瞳无神,显然已经死去了。 看到这里,苏晓大大地松了口气,这证明水底下的红衣女子还活着,果然,片刻后,一个红色的身影从水里爬了起来,此时圣衣的面纱已经湿透了,湿乎乎地贴在脸上很不舒服,圣衣一把将面纱拽了下来,露出一张与苏晓一模一样的脸,但比苏晓更要魅惑和勾/人。 苏晓离着圣衣还有一段距离,而此时圣衣的头发又大部分盖在脸上,苏晓看不清楚,看着青长老发疯了的样子,她又急着要解决青长老,根本没来得及仔细看。 见圣衣没事,苏晓是完全放下心来对付青长老,她俯视青长老一眼,随后同时发动三个漩涡,旋涡里就像一个无底洞,不断吸着东西进去,青长老原本就被结界困住,现在又被旋涡剧烈吸着,一时间他无力应付,只能靠着身上仅有的灵力抵挡。 可灵力总有用尽的时候,很快,青长老就开始能力和灵力透支了,在吸进去的最后一刻,他依旧愤怒地瞪着苏晓,可惜很快他连身影都不见了。 旋涡消失后,数片叶子随风而飘,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景象恢复平静。 这时,苏晓才得空跑过去,可圣衣已经将面纱重新带上了。 第一百一十章

圣衣定睛看了苏晓一眼,刚才的震撼慢慢褪去,她抬头向苏晓道谢,“刚才真的太感谢你了。”态度真诚,还带着一丝亲近之意。 苏晓微微一笑,说:“没什么,换做是你,你也一定会出手相助,不是吗?”两人对望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笑了,苏晓对这个女子的感觉很不错,她笑说:“我叫苏晓,希望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越看这女子,苏晓越觉得亲切。 “你可以叫我圣衣。”圣衣说完话后,眉头紧皱,顿觉气血在体内翻滚,她身体向前倾,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苏晓见了,急忙将手放在她的心脏处,为她调节气息。 当苏晓的灵气传到圣衣的体内时,她为自己的灵力同圣衣的是一样而感到惊讶,在世间上,人与人修行的灵力不可能百分之百相同,可圣衣的灵气竟然跟她是同一个灵脉而出,这让她觉得自己跟圣衣很有缘分。 过了片刻,圣衣的脸色恢复过来,但额头的细汗还是不断涌出,苏晓拿着丝帕,轻轻地帮圣衣擦了擦,圣衣累得说不出话来,原先右影那一掌就让她受了很重的内伤,将青蛇引到水底下后,她又花费了很大的灵力和体能才将它消灭掉,现在她不仅身体上受了重创,连灵根都好像受到损害了。 苏晓见圣衣很痛苦地捂着心脏,便从空间里取出冰泉,说:“圣衣,我这里有冰泉,不过要口服,你是自己服用,还是我帮你。”苏晓不知道圣衣为何要带着面纱,但这是别人的自由,她理会不到,所以她便征求圣衣的意见。 圣衣努力地咽了咽口水,说:“谢谢你了,还是让我来吧!”她不是不信任苏晓,而是她在还没弄清楚老者为何让她带这面纱之前,她不想让苏晓看到,以免出什么不必要的错。 苏晓理解,她点点头,然后扶直圣衣的身体,圣衣拿过冰泉,掀开面纱,往自己的嘴里倒,苏晓也在一边用灵气帮圣衣调和气息。 也许是冰泉起了作用,圣衣的脸色好多了,胸膛的起伏也不那么大,苏晓笑道:“看来这冰泉还真是万能的灵药。” 圣衣笑了笑,说:“冰泉本来就是求不来的灵药,有缘者可得,这句话可不是空说的。” 苏晓见圣衣好多了,就收回灵力,说:“对了,你为何一人出现在这里,这里很危险的。”想起连她都对付不了的死魂,苏晓不由又担忧起来。 圣衣叹口气,一脸感伤地说:“我是来找我朋友的,可惜……”苏晓以为是她朋友出了什么事,就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圣衣见苏晓一脸的悲壮,不由笑了笑,说:“晓晓,你怎么那么可爱?”怪不得那个人恨不得将你捧在手心里,也是,你值得所有人的爱。 苏晓羞红了脸,她才跟人家认识多久,就对人家一副很熟的样子,苏晓尴尬地笑笑,说:“那个,我这个人比较不拘小节,你见谅一下。” 圣衣看着苏晓一副不知该怎么办的表情,噗地一声笑出来,说:“晓晓,怪不得天承那么喜欢你,你身上有股独特的魅力。” 从圣衣嘴里听到天承二字后,苏晓惊讶地眨眨眼睛,说:“你认识天承?”不会这么巧吧!难道天承也来人间了?想到这个,苏晓笑了笑,问:“圣衣,你是跟天承一起来的吗?” “对啊,不过走到这个洞穴后,我们就走散了,可能他们还在外面吧!对了,还有一只雪狼跟着,好像是叫什么大白。”还真够难听的,圣衣想。 苏晓高兴地跳起来,说:“那就是说天承和大白都来了?太好了,这样我们就更容易得到七弦琴了。”刚才发生一点意外,穆天竟然扔下她走了。这不过是苏晓自己的心理想法。 “七弦琴?你知道在哪里吗?”圣衣刚才看见了右影,但右影手中并没有七弦琴。 苏晓点头,说:“刚才我们在外面的森林遇到一个死魂,死魂手中抱着七弦琴,可死魂不是一般的厉害,在打斗过程中,她逃走了,我跟着一路追来,可追到这里的时候,死魂已经不见了踪影。”这就是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圣衣不知苏晓口中所说的那个死魂是否就是右影,她担忧地问:“晓晓,你见到的那个死魂是什么样的?” 苏晓想都不用想就说:“是一个无脸的红衣女子,她法力高强,对七弦琴又甚是执着,就在我们快将她打败时,她突然化作一阵烟雾逃走了。”想起刚才的大意,苏晓很是不甘心。 圣衣听到这里,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说:“晓晓,不瞒你说,其实那个无脸的红衣女子正是我要找的朋友,并且我已经将她找到了。”圣衣觉得不该瞒着苏晓,于是她就将事情全盘托出,她认为,坦诚比隐瞒好。 苏晓明显呆愣了一下,说:“那个女子就是你的朋友,她,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圣衣低下头,叹口气,说:“都是我害了她们,如果不是我,她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欠了她们。”这个愧疚会成为一根针,永远插在圣衣的心脏处。 苏晓看着圣衣,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不了解事情的经过,但她还是将手放在了圣衣的肩膀上,仿佛在给圣衣无声的力量似的,圣衣看了看苏晓搭在她肩上的手,苦笑一下,说:“晓晓,如果我们早就认识那该多好,说不定你还能为我排忧解难。” 苏晓拉了拉额间的长发,一脸得意地说:“现在也不迟啊!” 看着苏晓脸上飞扬的笑容,圣衣的伤好像被治愈了似的,她也跟着笑起来,说:“是啊!还不迟。”还来得及,左影选择原谅她,右影即使变成了死魂还对她有忠心不二,她一定还来得及弥补自己的过错。 看到圣衣眼里的懊悔和愧疚,苏晓岔开话题,说:“对了,你不是说天承也跟着一起来了吗?我们现在过去找找吧!免得他到处找人。” 圣衣明白苏晓的意思,如此为人着想的女子怎会不让人爱,她扬起嘴角说:“好吧。”可就在她站起来瞬间,身子无力地软了下去,圣衣捂着自己的太阳穴,满脸的痛苦。 苏晓急忙蹲下身,担忧地说:“圣衣,你没事吧!你脸色怎么那么苍白?”冰泉不是已经将内伤给治好了吗?圣衣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圣衣摇头,说:“我没事,可能是刚才对付青蛇的时候,体力透支了,我休息一会就没事。”刚才为了收拾青蛇,她不仅耗尽了灵力,更是用尽了身上的力量。 苏晓扶着圣衣到树底下坐好,灵力上她还能帮一点忙,体力的话只能靠慢慢恢复了,苏晓看了看四周,说:“圣衣,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周围看一下有没有仙果之类的。”这里能有仙灵泉,说不定周围会生长一些仙果之类的。 苏晓起身准备离开,圣衣轻轻地拽住她的衣裙,说:“晓晓,不用麻烦了,你来陪我说说话就行,我身体没那么虚,休息一下差不多就可以恢复了。” 苏晓见圣衣都这么说了,就坐下来,说:“圣衣,你能说一下死魂的事吗?我没有其它意思,只是想知道死魂对对七弦琴执着的来源,因为我也在寻找七弦琴。” 圣衣看着苏晓的眼睛想了很久,苏晓可能觉得自己这个问题让对方为难了,这想开口说不的时候,圣衣说了句:“其实我就是七弦琴的主人。”到头来,她还是说出了这个秘密。 苏晓一脸的不可置信,她瞪大眼睛看圣衣,说:“你,你就是传说中的音神?”不是说音神早就跳入火狱不得重生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几个大大的疑问悬在苏晓的头上。 圣衣苦笑说:“我也是刚刚恢复记忆。”遇到左影的时候,她恢复了一半记忆,刚才见到右影,她又想起了大部分记忆,可惜的是,还有一部分似乎很重要的记忆,她想不起来了。 苏晓一下子就抓住了圣衣说话的重点,刚刚,也就是说圣衣过去一直生活在空白的记忆里,这该是多么恐惧的一件事,没有自我,没有亲朋戚友,这怎么活? 苏晓看着落魄的圣衣,这哪还有当年音神惊艳三界,傲视群雄的惊世之态,想起小影跟她说过音神的事,她重重地叹口气,又是一个情字害人,当初她因情而死,说不上看透了情爱,但也知道情爱比毒药猛蛇还恐怖,一旦撇不掉,终究受到伤害的还是自己。 “圣衣,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只要你不放弃,总有重头再来的希望。”苏晓安慰道。 圣衣摇头,一脸的落寞,说:“是有重头再来的希望,可是我伤害过的那些人,她们痛苦地活了那么多年,我对她们的债,是还不起的了。” 苏晓想了想,说:“圣衣,你觉得人没有了灵魂,还可能重生吗?” 圣衣不知苏晓想说什么,但她很坚定地摇了摇头,说:“肯定不可能。” “可我就是。”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什么?圣衣震惊地看着苏晓,人没有了灵魂还能复活?这是在开玩笑吗?可看着苏晓一脸的认真,圣衣很是震惊地说:“晓晓,你该不会是……”曾经连带灵魂一起消失过吧!想到这种可能,圣衣惊讶地瞪大眼睛看苏晓。 苏晓苦笑一下,说:“世事无所不有,这不出奇。”苏晓的语气很淡很淡,但圣衣知道苏晓一定是经历了很多痛苦和折磨才得以重生的。 突然圣衣想起了左影对她说的话,她激动过头,一把拽过苏晓的衣角,很着急地说:“晓晓,那你,你……”话到了嘴边,圣衣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看着圣衣一脸的抽搐,苏晓笑问:“圣衣,你怎么了?有话就说啊!”圣衣鼓起勇气道:“晓晓,在你,你死去那刻间,你有没有见到什么不妥的东西,或者是出现了什么灵异的事情。”七弦琴难道是来找苏晓的?圣衣的大脑现在是一片空白,在她遗忘的那段记忆里,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苏晓想了想,说:“我是被天雷劈死的,在我死去的那刻间,据我朋友说,曾飞来一把琴,而那把琴看起来很像七弦琴。”她也觉得这一切很巧合,可她又想不明白七弦琴为何要来救她,按小桃子所说,应该是七弦琴救的她。 圣衣的大脑在不停运转,她总觉得她算漏了什么,七弦琴无故消失,右影变成了死魂,苏晓复活,这三者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要说是巧合,圣衣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天雷?晓晓,你为何要引下天雷?”圣衣对这甚是不解。 苏晓脸上露出淡淡的悲伤和痛苦,说不尽的故事,道不尽的悲伤化作简单的一句,“情字伤人!”就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圣衣几乎全明白了,她当初也是这样,为了剑神,她愿意做一切事情,可到了最后,她死了,还连累了自己关心自己的人。 两人坐在岸边不说话,风静静地吹着,远处传来虫子的叫声,圣衣看着水面上自己带着面纱的脸,心里嘲讽一笑,看吧,为了爱,她被封锁在万丈塔上数千年,活在没有记忆的世界里,直到现在她还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这就是爱的代价。 圣衣用手轻轻拨动水面,荡起阵阵的水涟漪使整个潭水都换动起来,她在心里默想,如果爱得如此沉重,她宁愿不爱,她宁愿放弃,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一阵鸟鸣声唤起了两人的思绪,两个同病相怜的女子对视一眼,随后笑道:“我们可算是有缘了,来,为我们的友谊而击掌。”两只白皙的手掌对拍一下,欢乐的笑声充满了林子。 在很久很久以后,她们才知道,原来她们的缘分是在很久之前就注定了的。 因为冰泉的作用和圣衣自身的修为,圣衣很快就恢复了体能,苏晓扶着她站起来,说:“圣衣,你还需要再休息一下吗?我们不急着走。” 圣衣站直身体,将手放在自己的灵脉处,探测一下,笑着说:“不用了,灵脉已经修复好,我们先去找他们吧!” 就在这时,一位白衣仙子从天而降,苏晓见到来人,脸上顿时收敛起所有的笑容,冷着脸站在一边,显然白衣仙子也很是厌恶苏晓,她见到苏晓后,立刻就竖起眼睛,态度恶劣地质问:“苏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不是跟踪穆天过来的?” 苏晓冷冷一笑,说:“可我没那功夫,倒是天宫公主你,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来监视上神的?你不是自诩你们之间感情最好吗?难道你还信不过你的上神大人?”字字戳人心,天心愤怒地直瞪苏晓,每次只要苏晓出现,她都得不到什么好处,这让她不得不戒备。 天心怒道:“我跟天哥哥的感情当然是最好的,就怕某些人因妒生恨,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而已,例如,勾/引,跟踪……苏晓,这不是你以前最喜欢做的吗?”天心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可以取笑到苏晓的机会。 苏晓皱眉道:“你都说了那是以前,那是我睁眼瞎的时候,现在我的眼睛亮着,绝对不会看错人,更不会将一个人渣当成宝。”苏晓已经有点怒了。 天心抚了抚自己的衣裙,苏晓的发怒在她看来就是恼羞成怒,将了苏晓一军,天心急躁的心情平静了下来,她笑意盈盈地说:“哦?是吗?那苏晓你说说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别跟我说什么巧合,本公主才不信。” 苏晓还真没见过如此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她不屑地哼一声,说:“怎么?难道这是天界皇族的地方?我还不能来了?本仙子我爱来就来,你管得着吗?” 天心见苏晓动怒了,心情莫名其妙地好起来,说:“本公主我的确管不着,但苏晓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如果我知道你还缠着穆天,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语气中带有杀气。 “哦?不知天心公主要怎样不放过我?是给我假晶血还是污蔑我夺走了你的天扇?”苏晓专挑天心的痛处来说,假晶血事件里,天心失去了在暗处信任她的皇兄,也引起了穆天的怀疑,天扇事件更是让天心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天心想起这两件事后,怒得整张脸都扭曲了,恶语道:“都是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你,天哥哥怎么会对我心存戒备,我皇兄也不会对我如此不满,都是你,苏晓,你为什么不死在千年前那场天雷里。”为什么?天心在心里怒吼。 苏晓收起脸上的无所谓,变得愤怒起来,说:“我死?天心,你别忘了,真正该死的人是你,如果不是我帮你挡了那次天劫,恐怕你现在连魂在哪里都不知道了吧!天心,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该死的是你!”说起这件事,苏晓懊悔不已当初自己的愚蠢。 天心一脸孤傲地说:“那是你活该,谁叫你会天雷舞,谁叫你对我的穆天如此痴恋,穆天是我的,他永远都是我的,你要跟我争,那我只好先将你给灭了。”话语间没有半点情感。 苏晓冷笑一声,说:“那你现在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你为何还要对我步步相逼,说到底还不是你们的爱不够深。天心,我真替你感到悲凉……” “你给我闭嘴,苏晓,你根本就是在妒忌,妒忌我能得到穆天的爱,你别想挑拨我跟穆天的关系。”苏晓的话好像刺中了天心某个不可窥察的地方似的,天心一下子跳了起来,对着苏晓就是怒吼,仿佛这样可以让她更有底气。 苏晓像看猴子戏似的看着天心,随后淡淡一句,“真够可悲的。” 天心一下子愣在原地,嘴巴动了动,但到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苏晓扫过她一眼,转身对圣衣说:“圣衣,我们走吧,跟这种人在一起多了,也会惹上她的自私多疑。” 圣衣瞥了天心一眼,刚来到这里就和苏晓大吵大闹,看来她应该就是那个跟苏晓争男人,最后还害死了苏晓的女人,圣衣对这种人没什么好感,她不屑地撇了撇嘴,对苏晓说:“苏晓,你也是够了,跟一条拦路狗有什么好说的,如果是我,我选择用拳头解决。” 苏晓忍不住笑了,说:“圣衣,女子可不能如此粗鲁,会嫁不出去的。” “哼,会娶我的人肯定也会支持我这样做。”圣衣说得理所当然,圣衣这种随心所欲的态度让苏晓感到羡慕,不过如果真有人能爱一个人的所有,那么被爱的那个人肯定很幸福。 天心皱眉怒道:“你又是谁?竟然敢骂我,你可知道我是谁?”天心总拿自己是天宫公主这个身份来压人,可她也不看看这是不是她能压得住的人。 “怎么?难道我说拦路狗都能惹到你?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天宫公主,你可知道我是谁?”论起身份,圣衣可不比天心逊色,甚至比天心更高贵。 天心从头到尾打量了圣衣一眼,从刚才起她就有注意到这个女子,女子身上充满着一股神秘感和无人能及的雍容高贵,如果她不是与苏晓一伙,也许她还会跟她交谈一下,可现在很明显她是在为苏晓说话,天心又忍不住妒忌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帮着苏晓? 圣衣见天心不说话,也懒得再跟她说什么,走到苏晓面前,一副大姐教小妹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晓晓,以后你可得长个心眼,什么样的人能交,什么样的人不能交,这可是关乎性命的事,懂了没?” 苏晓看着圣衣那双戏谑底下全是担忧的眼睛,她感动地点点头,说:“用命来错过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现在可是很惜命的。”苏晓给圣衣一个大大的笑脸。 圣衣拍拍苏晓的脑袋,说:“这就对了,好了,我们走吧!” 苏晓看着走在前面的圣衣,心底涌起一股找到了伴的喜悦,从她见到圣衣的第一眼起,她就觉得她跟圣衣非常投缘,现在看来她们真的很有缘分! 可惜,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的缘来自于她们自己。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天心怎么会让出语侮辱自己的人就这样轻易离开,她飞身挡在圣衣的前面,怒容瞪眼道:“你们竟然敢出言不逊,看本公主怎么收拾你们。” 圣衣看了挡在面前面目狰狞的天宫公主一眼,忍不住翻个白眼,说:“小公主,我建议你去照照镜子,好好看一下自己这副妒妇的样子,真不知道哪个瞎眼的男人会看上你?” 听到圣衣连带穆天也一起骂进去,天心的怒火一下子飙升,她理智全失,空着手就像圣衣扑了过去,圣衣看着天心完全疯了的样子,心里顿生一股厌恶,她皱了皱眉,飞起一脚,直直踹中了天心的肚子,天心整个身子向后倒,撞在石壁上,嘴角溢出了血丝。 看着倒在石壁旁的天心,圣衣没有半点怜悯,她冷哼一声,说:“自作孽不可活,你身为天宫的公主,却没有身为公主的半点大气,你真让我感到可悲。” 天心倒在地上,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心脏,在她看来,那两个女人根本就是为了找自己的麻烦而来的,她狠狠地瞪着那两个女人,眼里的狠毒让人心寒。 苏晓轻叹一声,说:“圣衣,算了,我们走吧!” 刚才还急着走的圣衣反而不着急了,她站在原地,淡淡地说:“晓晓,我还没试过将人扔进水里的感觉呢?我想试试。”狐媚的眼眸露出一丝比天心更狠的毒辣。 天心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圣衣,难道这女子想将自己扔到水里?想到这个可能,天心挣扎着起来,她可不想变成一只落水狗。 圣衣注意到天心的行为,但她仍然不为所动,苏晓低头轻笑一声,说:“圣衣,你怎么比我还贪玩?”苏晓的意思,也就是说她也有这个意愿了?果真是臭味相投。 天心又怕又怒,她指着苏晓说:“你敢?信不信我禀告父皇,将你驱逐出天界!” 苏晓刚才还笑着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她眯了眯眼睛,身如轻烟,一下子就飞到了天心面前,单手插上天心的脖子,天心呼吸不过来,整张脸都红了,看着天心求救的眼神,苏晓变得冷漠,可怕,突然她松开手,对上天心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不想死就闭上你的嘴巴,什么天宫,天界的,它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栖身的地方,我对它毫无感情可言。” 天心被刚才苏晓那个表情惊吓到,她拼命地喘气,眼睛不知该往哪里放,这样的苏晓,如同鬼魅般让人恐惧,想到是那个卑微无能的小仙子发出的气势,天心害怕的同时还感到非常的妒忌,苏晓,苏晓,这个如同噩梦般的名字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看着天心猩红的眼睛,苏晓像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似的,站起来退后三步,冷眼道:“看来你是永远都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罢了,跟你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再找我麻烦,我必然不会轻饶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天心被苏晓最后一句话吓得心都悬了起来,她低头,眼里满是愤怒和妒嫉,心道:苏晓,你给我等着,我就不信我会输给你。 苏晓扫了天心一眼,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远处走来了一个衣诀飘飘的身影,苏晓看着远处的身影,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后对圣衣说:“圣衣,我们走吧!要不然等会走不了了。”穆天的到来让她心力交瘁。 圣衣的神识探寻到来人,她转过眼,紧盯着来人,说:“哦!竟然在能这里见到上神,晓晓,我们是不是太幸运了点。”她不知道苏晓和穆天之间的事。 苏晓语气很冷淡地说:“他不配让我感到幸运。”就这一句话让圣衣顿时明白了三人的关系,她看了倒在地上的天心一眼,然后再看看上神,不禁叹口气摇摇头,又是情字伤人。 圣衣拉过苏晓就想走人,可偏偏有人爱作,只见天心梨花带雨地哭着向穆天投诉,“穆天,你可算是来了,她们两人刚才……”话没说完又哭了起来,给人幻想空间的话更能让人误解意思,圣衣在心里翻个白眼,这个所谓的公主真让人恶心。 穆天快步走过来,扶起天心,问:“天心,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天心抬眸看了苏晓一眼,但很快又低下头,像是受到什么惊怕似的,靠在穆天的怀里哭个不停,穆天皱眉看了看苏晓,但苏晓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在多次事实面前,穆天也不敢太相信天心的话了,可苏晓又完全不配合,这下可将穆天难倒了。 天心见穆天竟然去征求苏晓的意见,胸间的怒火燃烧得让她差点失去理智,这个无论什么时候都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什么时候开始将目光转投到别的女人身上,苏晓的冷漠和穆天的迷茫落入天心眼中,就好像一个人在仰望另一个人。 天心妒火中烧,但在穆天面前她又不得不忍住,还要装出一副受到伤害的样子,天心见哭声未能唤回穆天,便轻轻地拽了拽穆天的衣角,红着眼睛活像一只无辜的小兔子,低声说:“穆天,我好怕,我们回去吧!” 穆天安抚地摸了摸天心的后脑勺,温声说:“天心,我还有事,你先一人回去。” 天心拽紧穆天的衣袖,拼命地摇头说:“不,穆天,我不要一个人回去,穆天你陪我一起回去好不好?我在这里,只会被人欺负。”说到这里,她暗示性地看了苏晓一眼。 天心的演技不错,但苏晓没有半点耐心,她走到圣衣面前,圣衣安慰地向她笑笑,随后两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完全没把后面两人当作存在。 苏晓的离开在天心看来就是妒忌她能有穆天当靠山,她笑得更甜蜜地对穆天说:“穆天,你就陪我一次,好吗?这些日子里,我见你的次数三根手指都能数得过来,我真的好想你。” 穆天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忽略了天心,可不知为什么,他对上天心,现在是越来越没有以前那种感觉,有时候呆久了还会觉得厌倦,所以他一直在躲着天心。 穆天将目光转开,说:“天心,我是真的有事。”天心现在是越来越无理取闹了。 天心咬了咬嘴唇,她知道她现在应该做的是自己一人乖乖回去,不给穆天添乱,可是她就是说不出口,面对着爱的人,她不能撒娇,不能诉说自己的心事,这些日子她真的是过够了,天心这样想着,眼泪不断地往下流。 穆天见天心落泪了,说不心痛也不可能,毕竟是千年夫妻了,他叹口气,说:“好吧,别哭了,你可以跟着我,但不能惹事。”他怕天心跟苏晓再起冲突。 天心见穆天答应了,哭脸立刻转化成笑脸,朝着穆天的侧脸就是一个亲吻,说:“穆天,谢谢你,我一定不会成为你累赘的。”穆天的答应让天心喜悦如狂。 穆天见天心又哭又笑的,忍不住点点她的小鼻子,无可奈何地说:“你啊!”到底是千年夫妻了,穆天不忍心对天心说重话。 天心一脸甜蜜地靠在穆天的怀里,想到刚才苏晓对她做的事,她又忍不住投诉说:“穆天,幸亏你来早一点,要不然我肯定被苏晓和她那个朋友欺负惨了。” 穆天不想听到这些,他皱着眉说:“天心,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不用我教你,你也应该懂得的。”穆天语气里的不满很是明显。 天心低头,眼里闪过狠毒的光,但抬头对上穆天的目光时,她很温驯地说:“穆天,我明白的,我不应该计较那么多,毕竟苏晓也是一个可怜人,我应该对她多一点关怀。” 穆天点点头,说:“心儿,你一向是最明白事理的。”天心靠在穆天的怀里,眼里早就没有了甜蜜和温馨,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牙齿来控制自己的情绪。 穆天抱紧天心,闭上眼睛,他该何去何从? 圣衣看着越走越快的苏晓,便在她身后叫了一声,苏晓反应过来后,向后一看,才发现她跟圣衣拉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苏晓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圣衣,你怎么走这么慢?” 圣衣给苏晓一个大大的白眼,说:“我走得慢?我看你这速度,我要用飞才能跟上你。不就一个男人嘛!你用得着为他如此烦心吗?” 苏晓呆在原地想了想,说:“原本是没怎么在意的,可看到天心那副得意的样子,我就来火。”当初的好姐妹变成现在的仇人,苏晓想想都觉得天意弄人。 “晓晓,该狠心的时候,你绝对不能手软,要不然受到伤害的永远都是自己。”圣衣说。 苏晓淡笑,说:“对啊,我不会再心软,对那些侮辱我的人,欺凌我的人,我要让他们加倍奉还。”所以,天宫是一定要毁灭的。 忽然一股小冷风从圣衣的小心脏处呼啸而过,她抖了抖,说:“晓晓,你怎么让我感觉那么冷呢?” 苏晓回眸一笑,说:“因为我是冷美人啊!” 圣衣回一个白眼说,“你的脸皮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

当圣衣带着苏晓她来时的入口处时,她才发现,入口处走就不见了,圣衣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这里了。 看着圣衣一脸的迷惑,苏晓问:“圣衣,这里有什么不妥吗?” 圣衣看了四周一眼,抿了抿嘴巴,说:“很大的不妥,我曾在火狱见过一个同这里一模一样的地方,同样的仙灵泉,就连我们扔掉的东西,这里都复制了一份。”这里的确很诡异。 苏晓瞪大眼睛看圣衣,惊讶地说:“你们也是从火狱那边过来的?”太巧了吧! 圣衣点头,说:“也是?难道你们也是从火狱那边过来的?哦!我明白了,火狱那边的结界就是你们结下的吧!”她不知道苏晓他们为什么要在火狱那里结下结界,但从她观察的来看,那个结界为那里的生灵隔开了另一片天地。 苏晓笑道:“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分。”笑后,苏晓又说:“圣衣,你说的那个诡异的现象会不会就是幻影?“她突然想到这点,传说只要两个地方同时出现从同一块母石出来的子石,那这两个地方就会出现一模一样的幻影,虽是幻影,但它们拥有同等的灵力。 圣衣也觉得苏晓说得有道理,可后来一想,她说:“应该不是,你想,如果是幻影,那我们现在不正是踩在这上面吗?晓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两个一样的地方?”这是圣衣自己的解释,可苏晓说的也并不无理由。 苏晓摇头,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待会我们可以再观察一下。”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圣衣唯有点头,说:“行,可我们现在连洞口在哪里都找不到,我们去哪里找天承和那只白狼?”早知道就不跟他们分开了。 这个问题也难倒了苏晓,虽然他们三人很熟悉,她也很相信他们的能力,但在这种神妙莫测的地方,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 这样想着,苏晓不由得担忧起来,想起死魂的厉害,她着急地说:“圣衣,我们两人分头去找吧!一炷香的时间后,我们再回到这里集合。” 圣衣刚想点头,就想起了她找不到的手帕,圣衣不赞同地说:“晓晓,此计不行,你忘了我不见的那条手帕和回不去的原路?万一我们分开,迷失在这里,那就真的得不偿失。 听圣衣说完,苏晓恍然大悟道:“是我大意,忽略了这点,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圣衣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苏晓,当她前思后想之际,她无意间向天空上看了一眼,顿时皱眉道:“我记得我们是在下午时刻来到桃花台的,按时间来算,现在应该是傍晚才对,怎么太阳还高挂在天上?难道……这里真的是一个幻影空间?” 苏晓听了圣衣的话后,也抬头向天看,果然,明明已是黄昏时刻,此时却是烈日当空,苏晓不由大惊道:“圣衣,难道我们都进入了空间?可是我追赶死魂时,这里跟外面是没什么区别的,这会不会跟死魂有关系?” 苏晓提到这点后,圣衣也反映过来,她急忙拉过苏晓的手,飞了起来,她现在要立刻回到死魂身边。看着圣衣焦急匆忙的神情,苏晓也被圣衣带得急躁了起来。 当圣衣和苏晓重新回到仙灵泉时,这里的一切都改变了,原来的路径,原来的花草都沉浸在了仙灵泉中,而且水势还有继续漫上来的趋势,唯一不见的是右影。 圣衣远远地站着,大声喊:“右影,你还在吗?”可水面上除了圣衣的回声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空荡荡的让人感到惊悚,再加上冷凉的水雾迎面而来,让人不由心头一寒。 眼看着圣衣就要到水下,苏晓急忙拉住她,说:“圣衣,你先冷静下来,这里说不定就是你朋友弄成的,你先别急。”她曾听圣衣说过她的朋友。 “我们离开都没有一刻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圣衣哑着声音说。 苏晓也很惊讶这里的变化,但她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离开这里,苏晓扶起圣衣,说:“圣衣,我们要赶紧找到出口离开这里,你看着水位现在是越来越高,我怕水会将这里全部淹没,那到时候我们连出去的可能都没有。” 圣衣低头看了看已经漫过鞋面的水,她点头说:“对,我们得赶紧离开。” 两人携手,准备离开时,水面上翻起了一个很大的浪,就好像是有什么巨型水兽在水底翻腾似的,两人看到这里,不由皱起眉,一波未平,又起一波。 就在两人都处于呆愣状态时,一条蛟龙从水底上一跃而出,向着她们直冲过来,苏晓事先反应过来,她一把推开圣衣,在圣衣倒地之际,蛟龙飞向苏晓,锋利的牙齿冲着苏晓白皙的脖子而去,苏晓的脚步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完全挪动不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白色的身影将苏晓拦腰抱起,一道紫光灵力刺向蛟龙,蛟龙被切断了触角,发出尖锐的叫声,随后跃入水底,不见踪影。 苏晓还处在蛟龙向她冲过来那刻的震惊当中,她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拽着白衣身影襟前一角,过于震惊的她将脑袋埋在那人胸前,当苏晓闻到一股熟悉的冷香时,她沉迷其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穆天抱着苏晓盈盈一握的小柳腰,专属苏晓身上那股兰香扑鼻而来,小小的人儿紧靠在他胸前,苏晓的依赖让穆天很受用,于是穆天手上的力更大了,苏晓跟她之间的距离更近,这股从未有的感觉让穆天的心深感安稳,这是天心从未能给他的。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苏晓的心安定下来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一直靠在穆天的怀里,而且她还是一副很依赖的样子,苏晓顿时低下头,正想着该怎么办时,不远处就响起了一个不愉快的声音,“你们两个够了。” 穆天皱了皱眉,而苏晓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她竟然脑子发热,双手紧抱着穆天的腰不撒手,圣衣在一旁都看呆了,这么彪悍的女子真的是那个让爱的苏晓吗? 天心妒忌地眼珠都要瞪出来了,她跑上前去,想将两人分开,可是圣衣就在她旁边,她一把拽了天心,嗤笑道:“人家在那里秀恩爱,你上去干嘛?” 天心竟有一刹那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一个路人,她用力地挣脱圣衣,可她哪里是圣衣的对手,圣衣单靠一只手就将她拿下了,天心又怒又恨,可她又奈何不了圣衣,只好在那里大声叫:“穆天,救我,这里有个疯女人。” 苏晓好像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似的,轻轻推开穆天,可她低着的脸上扬起一个淡淡的笑,那笑容里竟然没有往日的嘲讽和恨意,只是很淡的笑,没有任何表达意思的笑。 圣衣见苏晓放开了穆天,她也放开天心,可是天心的身体一直都是往前倾的,她猛一下放手,天心没来得及站稳,身体直直摔了下去,脸朝下,白色的衣裙沾满了泥土。 圣衣事不关己地说:“小公主,这可不关我事,是你自己没站稳。”如果忽略圣衣眼里的笑,也许她说这话还有人相信。 天心何时如此失礼过,她连忙爬起来,整理自己的妆容,对上圣衣嘲笑满满的双眼,天心恨不得将那双眸色流光的眼珠挖出来,天心此时也顾不上自己了,她向穆天跑过去,可怜巴巴地说:“穆天,我摔疼了。” 天心本以为穆天会很紧张地问候她一句,但没想到穆天只是很淡很淡地扫了她一眼,随后说一句:“天心,我说过,你留下来可以,但不能闹事。” 天心就像静止了一样,一动不动,而穆天的话不断在她耳边重复,为什么?为什么?穆天不是最讨厌苏晓的吗?为什么要为她而警告自己?为什么?天心在心里怒吼。 天心将目光投向苏晓,苏晓此时正在跟圣衣说话,两人有说有笑的,但在天心看来,那笑容简直就是在嘲笑自己,她越发地愤怒,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苏晓早就被她万箭穿心了。 穆天看到天心一副妒妇的样子,不由摇摇头,心想,天心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当初天心用假晶血换苏晓的冰泉,他站在天心这边,结果是天心欺骗了他;天心向人散播苏晓的谣言,他也信了,可到最后发现是天心撒的谎;还有天心竟然在千年前就开始欺骗他,拿着苏晓的天扇,冒充自己的救命恩人…… 回想起这些,穆天一点和天心相处的心都没有了,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清楚,他躲到人间,可没想到天心竟然知道自己的行踪,难道天宫已经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了吗?想到是天宫将自己的行踪告知天心,穆天心里涌起一股不满和愤意。 当穆天将目光投向苏晓时,他的眼神不由温和起来,眼里甚至还带着点对苏晓的歉意和宠溺,天心看到穆天的眼神时,心如冰霜般寒冷。 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天心想到的竟然是这句话。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心咬着朱唇,狠狠地瞪着苏晓,她耗尽心血都没能将穆天留在自己身边,苏晓怎么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她千方百计得不到的东西,她真的好恨,恨老天爷的不公。 也许是天心的目光过于毒辣,圣衣察觉后,回头瞟了她一眼,那在旁人看来没有半点威胁的眼神让天心不由心头一窒,可转头一想到这个女子跟苏晓是一伙的,两人还对自己出言警告,她就连带女子一同恼恨起来。 圣衣见天心的脸变了又变,便笑着对苏晓说:“晓晓,那个天宫公主到底跟你有多大的仇恨,看她那眼神恨不得将你吃肉喝血似的。” 苏晓就是不看也知道天心对她是什么样的态度,想起她和天心由朋友变成现在的仇人,苏晓不由感慨人心的变化莫测,她摇头,中肯地说:“她也是被魔障蒙蔽了双眼,不过我不会怜惜她。”她的家人死在天宫帝君手上,而她的喜欢的人也被天心用诡计夺走,就连她自己也死在了天心和心爱之人手上,她怎么可能原谅他们? 回想起这些痛苦到无法呼吸的往事,苏晓除了扬起头颅不让眼泪流下来,她什么都做不了,刚重生那段时间,她没想过复仇,也没想过报复任何人,可是他们步步相逼,天心的一次次陷害,天宫众仙们逼着她交出桃岛的神木,她的忍让,她的忍气吞声得到了什么? 苏晓转开眼,刚好看到圣衣在看她,眼里的情绪不明,便说:“圣衣,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怪怪的。”圣衣定睛看着苏晓,说:“晓晓,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们一定都可以好好的。” 苏晓忍住眼泪,说:“对啊,都过去了。不对,我们?圣衣,难道你……”苏晓红着眼睛看圣衣,她不明白圣衣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圣衣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你肯定听说过音神吧!”看着圣衣眼里明晃晃的‘我就是音神。’苏晓眼睛瞬间瞪大,满脸的不可置信。 圣衣见怪不怪,她领先一步走在前面,苏晓呆愣在原地,这时见圣衣走远了才回过神来,快步走上去,问:“圣衣,你就是音神?可传说音神不是……”死了吗?苏晓没将最后三个字说出来,她心中有个大概,说不定圣衣跟她一样,也是重生。 “你是想说音神不是死了吗?从某个方面来说,她的确死了,不过她没死透。”圣衣用开玩笑的形式来诉说她的故事,可她不知道她眼底全是落寞和悲伤。 苏晓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圣衣,圣衣“噗嗤”一声笑出来,说:“得了,晓晓,我没那么脆弱,更何况都过了万年,我再执着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苏晓还是看着圣衣不说话,这时圣衣也知道自己的情绪被苏晓洞察透了,她苦笑说:“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适合当医仙,专门看心理的。”圣衣的笑话没得到苏晓的认可,苏晓直勾勾地看着圣衣,说:“圣衣,我是真拿你当朋友的,你哭,你笑,可能在别人看来不算什么,但在我眼里,我希望我的朋友是笑着而不是哭。”也不用隐瞒自己的情绪。 圣衣愣了愣神,随后她看了苏晓一眼,绽放笑容,说:“对啊,我现在有朋友了,我不是一个人。”她不再孤独,不再落寞地困在万丈塔上,那些比死还难受的生活,很快就要过去了,圣衣的心终于有了安定下来的感觉。 苏晓见圣衣眼里的阴霾渐渐消散,便笑着说:“是啊,没什么过不去的,过不去的是自己的心魔,心放开了,我们才能更好地活着。”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在一步步设计天宫的同时让自己多一份舒坦,而不是被心魔控制,每天在那里算计。 圣衣也跟着笑,说:“等我找到我另一半的灵魂,我应该就会离开这里,然后找一个隔离人迹的地方好好修炼,争取再度成神。” 苏晓点头,说:“你一定可以的,有什么需要帮忙,你一定要和我们说,大事上我们帮不了什么忙,但小事上我们还是自诩有这个本事的。” “放心,能用得上你们,我一定会将你们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圣衣一点都不客气地说,也许是圣衣这个无拘的态度感染了苏晓,苏晓翻个白眼,毫无形象地说:“呵,刚才是谁一脸的客气,现在反倒是能用就不要浪费了。”不过她喜欢圣衣这样的说话模式,这让她感觉到这才是真正的圣衣。 当两人聊得正起兴时,一个醇厚的声音响起,“苏晓,可以跟你聊一下吗?”苏晓转过身,只见穆天站在她身后,紧抿着嘴巴,就好像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似的,苏晓想了想,刚想回绝,圣衣就在一旁说:“晓晓,我先去那边看看,你们先聊。” 圣衣逃似的加快脚步,苏晓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不见圣衣的踪影了,穆天走近苏晓,他有很多话想跟苏晓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说,而苏晓刚才鬼迷心窍地抱了一下穆天,现在让她面对穆天,她也有一丝的尴尬,不过刚才从心底里涌起的迷恋让苏晓很知道自己一定要远离这个男人,要不然自己肯定会重复一遍过去的生活。 “苏晓,对……” “上神大人,如果你还想说什么对不起的话,那请你免开尊口,对不起说一次就够了,接受不接受是我的事。”苏晓冷言说,她隐约懂得穆天的愧疚和歉意,但她不想再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因为这三个字只会让她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 “晓晓,当年是我的错,如果我告诉你,当年叫你去引下天雷的人不是我,你相信吗?”穆天语出惊人。 穆天的话就像一个雷,“轰”的一声炸开在了苏晓的大脑里,苏晓无力地倒退两步,然后呆愣在原地,惊愕地说不出话,她现在脑子是一片混乱,突然苏晓一把拽住穆天的衣袖,质问道:“穆天,你说得都是真的吗?” 穆天也不忍看到苏晓这个受伤的表情,但他还得点了点头,说:“是真的。”穆天的确定让苏晓的心再次受到刀捅的痛,苏晓看了穆天刚硬的脸一样,她知道穆天不屑撒谎,但她依旧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苏晓刺激过大,身体颤了颤,快要倒下时,穆天扶着她的腰,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说:“晓晓,我也是刚刚得知的。”他不是想推卸责任,而是他知道苏晓介意他的隐瞒。 苏晓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眼泪如潮水般涌流,突然她发泄似的不断捶着穆天的胸膛,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做了什么样的蠢事……” 穆天站直身体,一动不动任苏晓打,过了一会儿,可能是苏晓打累了,她趴在穆天胸前不动弹,但眼泪还是流个不止,穆天心疼地抚着苏晓的秀发,知道苏晓已经冷静下来了,这时才一一解释,说:“其实这都是帝君做的,他为了阻止魔君来仙界,不仅在边界设下了结界,还派人假装我的样子,让你去桃花台引下天雷。”说到这里,苏晓差不多都了解了。 又是帝君!苏晓眼里发出冷冷的杀意,如果她是为了得不到的爱而死,她还没那么不甘心,可现在竟然让她知道她的死不过是别人的一块垫脚石,苏晓眼里的杀气越来越重,看来得加快天宫的灭亡才行。 穆天也察觉到苏晓浑身的杀气,但他没有说什么,手轻轻地摸着苏晓的长发,一脸温柔地说:“晓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苏晓看了一眼男人,此时他的温柔是属于自己的,得知自己不是他害死,苏晓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穆天害死她这件事让她很不释怀,无论她多爱他,面对一个害死自己的人,多大的胸襟才能做到无所谓?可现在…… 苏晓冷静下来后,发现两人的姿态有点暧昧,就想推开穆天,但穆天紧紧地握住她的腰,一脸情深地说:“晓晓,给我一次机会可好?” 苏晓听到这话,脸瞬间红了,穆天这句话很有歧义,一种解释就是他为他做过的错事请求原谅,第二种解释就是他想追求她。 苏晓别开眼,说:“别以为不是你害死我,我就一定会原谅你对我做过的事。”最不可原谅的就是竟然在我死的时候迎娶了天心,苏晓愤怒地想。 也许是苏晓的表情太过于明显了,穆天无声地笑了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娶天心吗?”穆天这个问题让苏晓很吃醋,她哼一声,说:“知道你们感情深。” “不,不是这样的,应该怪你。”穆天打个哑谜。 “怪我?死穆天,人是你娶的,关我什么事?”苏晓顿时炸毛了,当知道穆天不是害死她的真凶后,苏晓对穆天没那么排斥,随着排斥感的消失,以前的感觉又回来了,于是她很自然地对着穆天撒娇。 穆天轻轻地笑了笑,说:“真像一只炸毛的兔子。” “哼,本仙子可不是什么温柔的兔子,急起来咬死你。快说,别想岔开话题。”仗着穆天对自己的愧疚,苏晓的胆子明显大了不少。 第一百一十五章

穆天很温柔地看了苏晓一眼,说:“如果我说这都是因为你,你信吗?” 苏晓见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一脸惊悚地看着穆天,说:“你在开什么玩笑?”千年前,穆天对自己可是有多远就躲多远的,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而娶天心? 可事实是真的如穆天所说,当初他听到苏晓引雷而死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伤心,有一日他独自一人到蓬莱山喝酒,却没想到第二天起来,天心衣衫不齐地躺在他榻上,也许是愧疚,也许是某些情愫,穆天在苏晓死后的第一月娶了天心,在外人看来,他们是那么完美恩爱的一对,可事实上,自此那次后,他一次都没碰过天心。 听穆天说完后,苏晓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穆天摸着苏晓的秀发说:“其实当初我也不是很烦厌你,而是我不知该怎样回应你的爱,你的爱让人感觉很累,而天心她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她懂得进退……” 苏晓顿时竖起眼睛,说:“哼,那是因为你没看到我的好处,现在知道了吧!” 穆天的嘴角弯了弯,说:“嗯,知道了,你的爱很真,没有一点杂质,天心的爱掺夹太多东西在里面,时间久了就会原形毕露。”就像天心撒的每一个慌,无论她掩饰得多好,到了最后,揭露开来只会让每一个人都难过。 苏晓没想到穆天如此真诚地回答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红了红脸,别开眼睛,说:“你知道就好,不过本仙子现在可是有人喜欢的了,我才不会……”答应你,后面这三个字快到嘴边时,苏晓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人家穆天还什么都没说,她就以为自己一定入得了穆天的眼睛,太羞人了! 看着苏晓的脸越来越红,穆天也猜到她下一句话是什么了,他伏下身子,在苏晓嫩白的耳朵旁,轻轻地说:“那我现在追你,可好?” 暖暖的气流透过耳蜗传到大脑,“轰”的一声,苏晓的脸顿时热得炸开了,头皮传开的发麻让她再也镇定不下来,穆天好笑地看着苏晓脸上的变化,他用手捏了捏苏晓的耳朵,说:“晓晓,你的耳朵好红,难道你在害羞?” 苏晓瞪了穆天一眼,羞红的脸蛋配着水汪汪的眼睛,让人看了狼/性大发,穆天继续伏在苏晓的耳边,说:“晓晓,怎么办?你真的将我给吸引住了,万一我忍不住……” 苏晓伸手捂着穆天的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这还是那个高冷得半天都不说一句话的上神大人吗?难道被人掉包了?苏晓想的东西都在脸上表现得清清楚楚,穆天咬了一下苏晓的手心,说:“晓晓,你可知道我用了多长的时间才让我自己下定决心来说这番话。”他错过了千年,他不想再因面子或其他原因而放弃让自己心动的人。 苏晓急忙收回手,刚才穆天咬在上面的感觉还在,麻麻的让人忍不住想抓一把,苏晓狠狠地捏了一下穆天的脸,说:“让我看看,上神大人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那你摸出来的没有?”穆天拽住苏晓的手,用苏晓的手在他脸上摩擦了一下,软软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放开,苏晓怒瞪了穆天一眼,说:“上神大人,你连人间混混调/戏良家妇女那招都学来了吗?”要不然傲视万物的上神大人怎么会调/戏这招。 “不,对你,我是发自真心的。”穆天神情地说。可苏晓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原来三界每个雄性动物都会这招,那就是调/戏异性。 苏晓想到这个,忍不住笑出声,说:“上神大人,连你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神都会自动求/偶,你说,这天下的男人有哪一个是不偷吃的?” 穆天柔声地说:“不,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从头到尾,爱的只会是一个人。”说到这里,穆天觉得有一件事,他不得不说,“晓晓,你还记得天扇吗?” 苏晓怎么可能会忘记,当初天心不仅夺走天扇,还让她背上了一个妒妇的罪名,想到这里,苏晓也恼恨上穆天,说:“哼,当初你还不是一样,站在天心那边,不帮我说话就算了,还污蔑我想夺取天心的天扇。天扇明明就是我的。” 穆天也懊悔地说:“其实,这里是有原因的。当年我升神度劫的时候,遇到了不测,在昏迷之际,我只记得是一个女子救了我,后来我醒来在天心的寝宫里,再加上天扇在她手中,我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她救了我。” “天心就是一个骗子,天扇是她从我手中夺走的,我会喜欢上你,也是因为我救了你后,对你一见钟情,可是当我将你搬运回山洞后,你就消失不见了,再后来我见到你时,是在大殿,我当初多想你能向众仙证明天扇是我的,可是你站在他们那边一起伤害我。”苏晓回忆起这件事,心还是有一股郁闷的气。 穆天也知道是自己的错,他抱住苏晓,一脸懊悔地说:“都是我的错,晓晓,你可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弥补?”他不想再错过,他可以处理好天心的事,但他不确定苏晓的心意。 苏晓推开穆天,冷冷地说:“如果我说,只要你毁掉天宫,我就答应你,你会去做吗?” “晓晓,天地和你之间,只能选一个的话,我宁可带着你远走高飞。”穆天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心底里所想的话。 苏晓愣住,她双眼渐渐带上了泪水,但她始终扬着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她现在应该是幸福的,可为什么她没有半点感觉,反而有一股说不出的压抑,“穆天,如果你是在千年前说这话,那该多好,可惜我们彼此都错过了,我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你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这到底是老天捉弄我们两人,还是我们注定不可能是一对。” 穆天摇头,很坚定地说:“不是,是上天觉得我们的缘分未够,它用千年的时间让我们懂得彼此之间的珍贵,晓晓,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我会娶你,但不会是现在,我不能辜负一个人后,再辜负一人,晓晓,你等我可好?” 苏晓不说话,她知道穆天能说出这话,就一定是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他愿意给时间自己,还愿意替自己摆脱一切后顾之忧,不得不说穆天的做法真的很难让人拒绝,她很想答应,但刚才穆天的话提醒了她,她如果答应了穆天,那她岂不是要辜负一直在等待她的天承,想到这里,苏晓无法说出答应二字。 穆天彷佛知道苏晓在想什么,他一脸认真地说:“晓晓,你要知道,爱一个才和他在一起,否则到了最后只会伤害到两人。”他就是最好的例子,当初如果他坚定不娶天心,那么现在他就不会伤害到两个女人。 苏晓明白这个道理,但她一时间还是接受不了,她说:“穆天,你给我时间想想,我们两人都需要时间冷静下来。”未来不能仓促决定,要不然后悔的只会是自己。 穆天点头,说:“晓晓,我今天会跟你表明我的心意,那是因为我不想让我自己后悔,也不想错过我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那个最爱的人。 纵然听过了穆天的情话,但苏晓还是一脸的羞涩,她别开脸,一脸傲娇地说:“知道啦!知道啦!”她现在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但总有一天,她会对她爱的那个人点头答应。 穆天见苏晓这个表情就知道她答应了考虑,心事放了下来,穆天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说:“晓晓,你可知今天这番话折磨了我多久,现在说出来后,我的心舒坦多了,我会等你。”以前是你在等我,现在换过来,我来等你,直到你回头。 苏晓点点头,说:“那你也等我一千年吧!”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可谁知结果…… 穆天温柔地说:“只要你肯等,我等你一千年又何妨!”此话一出,苏晓多想立刻就回应穆天的感情,可她还是理智地抑制住了。 经过这次交心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不仅没有了生疏,反而有一点小暧昧充斥其中,苏晓的脸一直红红的,而穆天的眼睛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苏晓,两人就好像热恋的情侣一样,女的有点小傲娇,男的尽情包容,外人看来他们是那么的配。 …… 天承看着黑乎乎的山洞,心情不由着急起来,刚才他还看见圣衣在那边,可他转个眼后,圣衣就不见了,这让他很是担心。 看着天承脸上的担忧,洛子倾不满地说:“你在瞎担心什么?那个女人那么厉害,你还不如操心一下怎样才能找到晓晓。” “大白,我知道你不喜欢圣衣,但你也不能太过分。”刚才洛子倾对圣衣说的话,他全听见了,他都觉得那些话刺耳,更不用说以圣衣的性子会给大白好脸色了。 洛子倾嘟囔一句:“不就多说了一句嘛,用得着这样吗?” 天承也知道洛子倾是无意的,他轻叹一声,说:“大白,你的性子以后可要改改,要不然哪个女子受得了你?” 洛子倾鄙视天承一眼,说:“哼,知道你女人缘好!”可他也不差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洛子倾一人闷闷不乐地坐在石块上,天承不禁好笑道:“大白,你还是孩子吗?动不动就发脾气。”洛子倾轻哼一声,转过脸不理天承。 天承无奈地摇摇头,说:“好了,快找人吧!呆会天黑,我们就谁也找不着了。” 洛子倾不怎么情愿地从石块上起来,说:“现在连晓晓都找不到,我们先去找晓晓吧!” “那大白你先去找晓晓,我留在这里找圣衣,一柱香后不管找没找到人,我们都在这里会合。”天承说出他自己的主意,他受不了洛子倾在旁边唠叨了。 洛子倾点头说:“那行,我先往这边走,如果有什么发现你发信号过来。”两人说定后,就分开了,可就在洛子倾走后不久,天承看到了圣衣进去的那扇门,那扇若隐若现的门吸引着天承,天承深知这时候不该冲动,但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进到里面了。 看着这个镜子般的世界,天承所有的理智都化为了的震惊,他站在仙灵泉的旁边,根本就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如果不是这里的水在流,风在动,天承真的以为自己出现在了镜子里,可是这里的一草一木在告诉他,这里是真的存在。 天承惊愕地看着这难以相信的一切,微微的风动让他回过神来,想到圣衣现在下落不明,天承也顾及不了那么多,赶紧找人。 而这边,穆天和苏晓的氛围甜得都快引来蜜蜂了,作为知心好友,圣衣还是很识相地去兜圈了,可等她兜了一圈回来,见两人还卿卿我我地抱着,嫌牙酸,于是迫不得已又兜了一圈,可这两人就好像上了瘾似的,圣衣第三次兜圈回来后,看那两人的样子,恨不得亲上,觉得不忍了。其实这不过是圣衣自己的一个认为。 圣衣站在不远处,重重地咳一声,苏晓急忙推开穆天,可穆天纹丝不动,手该干嘛干嘛,丝毫不受圣衣的影响,可能他是嫌圣衣多事,轻轻地施舍了圣衣一个滚的眼神,这下圣衣可不干了,她立刻夹在两人中间,抱着苏晓的手臂,说:“晓晓,你忘了我们要做的事吗?” 苏晓看着穆天全黑了的脸,心底里暗笑了一下,但她表面上还是很正经地回答圣衣的话,说:“好吧,我们现在就去。” 穆天使个巧劲,一把将圣衣推出去,然后握住苏晓的腰,让她面对着自己,说:“晓晓,我们两人相处还没一会,他人的事就由他人自己去解决吧!”说完后,他还暗示性地看了圣衣一眼,意思就是他们完全可以将这个女人当作不存在。 苏晓忍不住,笑了笑,说:“穆天,以后我们相处的时间还有很多,更何况我还没说原谅你,等我看到你的诚意后,我们再‘好好相处’吧。” 圣衣听到苏晓的话后,可得意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对着穆天扬了扬下巴,说:“哼,你以为我们的晓晓是重色轻友的人吗?你想太多了,姿色不够,她还是要考虑考虑的。”不得不说,有时候圣衣真的挺欠揍的。 苏晓简直哭笑不得,她知道现在无论她站在哪一边,她都得不了理,只好当自己是隐形人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友情和爱情开战。苏晓知道穆天不是那种会吃亏的人,为了免得自己当炮灰,苏晓很识相地朝穆天这边站了站。 穆天被苏晓这个小动作取悦了,他温柔地摸了摸苏晓的头,说:“乖,等会我们就回去。”对于圣衣的挑衅,穆天丝毫没放在眼里,在他看来,那什么都算不上。 圣衣气得一肚子的气,她没想到这个上神竟然傲慢地连答她的话都不愿意,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她怨恨地看了苏晓一眼,眼里明晃晃地写着‘你这重色轻友的家伙,没看到我现在被人欺压着吗?’也许是圣衣的眼神太可爱了,苏晓努力憋住笑,说:“圣衣,等我们出去了,我请你喝桃花酿。” 圣衣听了,心像被一阵暖风吹过似的,舒服透了,但还是意思意思地拒绝一下,说:“晓晓,你太客气了。”可转眼间话风一转就是,“晓晓,你那桃花酿什么时间的,桃花味儿浓吗?我也会酝桃花酿,下次我们交流一下。”可能是想起了桃花酿的美味,圣衣的眼睛都亮了。 笑容是可以感染的,苏晓笑得眼睛也亮亮的,说:“好啊!我那桃花酿可是我师父留下来的,应该有几千年吧!味道香极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圣衣小鸡啄米似的地点头,说:“那我一定要尝一下,我可是有很久没闻到酒的味道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想。”圣衣在苏晓面前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渴求。 穆天站在一边不说话,定睛看着苏晓和圣衣说话时的神情,苏晓的每一个挑眉,每一个微笑,穆天都觉得是如此的生动,他错过了千年的时光,但在此刻起,他决定好好守护这个他伤过的小仙子,看着苏晓的嘴角在动,穆天仿佛又听到了天边传来的那声声娇嫩的‘天哥哥,天哥哥……’其实那时他是喜欢这个小小的仙子吧!可那时年少,他不懂爱,将爱当成了洪水猛兽,但现在,他懂爱了…… 圣衣再不懂看眼色,也知道上神大人现在恨不得她消失,可她就不乐意,谁叫这个上神大人惹恼了自己,圣衣偏偏不走,扯着苏晓在那里东聊一句,西聊一句,直到穆天说:“你们两人不是要去找人吗?现在……”不去了? 穆天的话将两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圣衣大叫一声,说:“糟糕,我忘了。”苏晓显然也忘了,两人对视一眼,双双又笑了出来,圣衣好笑道:“我们两人真是够了,赶紧找人吧!” 苏晓刚想走,穆天就拉住了她的手臂,说:“等我处理好一切事情,我会回来找你的。”苏晓抬头看了穆天一眼,眼里是满满的信任,她骄傲地说:“这才是我们的上神大人,放心,我说过给你机会,就一定不会食言。” 苏晓和圣衣走后,穆天手里还余留着刚才抱住苏晓腰的香气,他是时候找天心说清楚了,他试过很多次找天心聊,可是每当他说起这事,天心都以身体不舒服或找各种理由拒绝,这次他不会再给天心留有余地了,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下定决心后,穆天也离开这里。 这里就好像一面和平镜子,照出了每个人心底里最真实,最应该做的的一面,穆天在这里懂得珍惜和爱,苏晓也没执着穆天做过的事不放,而是选择重新给一次机会,圣衣收获了友情,懵懂的爱情也开始萌芽,但她懂得取舍。 在半路上,圣衣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都告诉了苏晓,苏晓皱眉想了想,说:“圣衣,那你还记得你朋友所处的位置吗?”她们一路寻来,地形变得越来越复杂。 圣衣摇头,说:“这里的地形全变了,我根本就找不到。”看到圣衣眼里的担忧,苏晓安慰说:“圣衣,你先别急,你都说了,右影手里有七弦琴,那肯定没几个人是她对手,我们先找到解除死魂的魔咒,然后再去找右影也不迟,要不然我们就算找到了右影也没用。” “可我没听过死魂能复活的,晓晓,万一右影活不了,那,那我该怎么办?”圣衣心底里扬起一股无力感,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人帮助。 苏晓拍拍她的肩膀,说:“圣衣,你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更何况天承他们也正找你,他们都会帮你的,有我们一大群人的帮忙,你不用怕。”苏晓这番话真的说到了圣衣的心里,圣衣重重地点点头,说:“对啊,我现在有朋友了,我可以请求你们的帮忙。” “不用你请求,你的一个需要眼神,我们就会出现在你面前,要不然要我们这些朋友干嘛?”苏晓的话让圣衣吃了一颗定心丸,那种暖暖的感觉从心底充斥全身。 圣衣感动地看着苏晓,可苏晓下一句就是:“记得请我们喝酒就行。” 圣衣愣了愣,随后大笑道:“晓晓,有没有人说过你身上有股其他女子没有的魅力。”圣衣靠在苏晓身边就能有股安心的感觉,仿佛她们两人本身就是一个合体。 苏晓傲娇地说:“很多人说过,没办法,天生就自带魅力。”圣衣翻个白眼,说:“我可以收回我说过的话吗?”她怎么就感动了呢? 两人说说笑笑的,刚才那点伤感马上消散,突然圣衣想到什么,一脸喜色地说:“对了,我可以找老头子帮忙。”老头子好歹也是神者,他应该知道一点吧! 苏晓不明所以,问:“谁是老头子?” “我被困在万丈塔时,一直有个老头子监看我,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级别,但能在万丈塔上自由出入,他应该是个神者。”圣衣对老者的认识不多,但她心里还是挺感激老者的,毕竟后面这些年里,他像个亲人陪在自己身边。 “那我们赶紧找到出口出去,然后找那位老人。”苏晓觉得希望来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圣衣口中的老头子正在禅院里和无根大师下棋,无根大师手执一枚白棋,看了老者一眼,说:“师弟,神界从不管三界的事,你现在打破这个规律,恐怕不妥。”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没有升为神者,说实话,他在这点上很不满意神界的做法。 老者将一枚黑棋放在三个白棋的中间,说“我没说要插手三界的事,我不过是来人间游玩而已。”老者话是这么说,但看他的意思,他不是那样做。 无根大师也知道自己的师弟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更改,他摇头说:“师弟,我不会阻拦你做的事,但你忘了当年音神的事吗?”因为当年那件事,神尊大怒,音神至今生死不明,虽然人间早已恢复过来,但音神犯下的错,神界尚未原谅。 “下棋就下棋,你哪来那么多话?”老者瞪了无根大师一眼。 无根大师笑笑没说话,但他下一枚白棋就让老者满盘输光,老者瞪大眼睛看棋盘,说:“我刚才放在这里的黑棋呢?我不是将你的路给封了吗?” 无根大师深知自己师弟的性子,笑说:“师弟,下棋你从来就没赢过我。”这不过是一句实话,但老者顿时炸毛了,说:“什么叫我从来没赢过你,上上次我不是赢了你吗?”那次下棋,老者趁无根大师不注意,偷挪了三个棋子,可最后两人还是打成平手。 无根大师微笑不语,但就是这个表情惹怒了老者,老者重重地哼一声,说:“知道你厉害,不就是一盘棋嘛?本神者还是输得起的。”明明就在意的要命,还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老者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看起来倒是挺心平气和的。 无根大师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高兴的事,便问:“师弟,看来你今天的心情不错。”换做平时,他一定会缠着自己再下一盘,而不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老者给自己续一杯茶,看着茶叶在上面打转,老者突然冒出一句:“天下太平不是一件喜事吗?”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可无根大师跟他多年的好友,一猜就猜到了他话里的意思,他愣了愣,然后笑道:“但愿如此。” 老者抬头看着远处火焰般的七尾花,想起那个坐在走廊栏杆上仰望月亮,渴望可得救赎的女娃,老者不由叹了一声,说:“是祸是福,就看她的命了。” 在圣衣和苏晓两人接近了三个小时的寻找都无果后,两人的心都有点急躁起来,看着又重新回到的原地,苏晓说:“圣衣,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人在兜圈子,这里我们已经来过三次了。”这里不仅像一面镜子,更像是一个巨型迷宫。 圣衣看了看周围,皱眉说:“晓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树?”这里的树竟然都是长一个样子,圣衣的话点醒了苏晓,苏晓立刻回头去查看周围的一切,这时,苏晓才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这里竟然连一个活的东西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这里动物是活不下来的。 这个发现让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苏晓急忙地说:“圣衣,我们回头找穆天还来得及吗?”穆天之所以离开她们,一是他急着找天心说清楚,二是因为他觉得这里危险不大,但没想到穆天刚离开,这里就变了一个天地。 圣衣摇头,说:“不可能,现在我们连位置都不知道,我们根本就回不去。”就算回去了,上神大人说不定早就离开了这片诡异的地方,刚才他们就不应该分开的。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两人的情绪都低落到了谷底。 突然,圣衣想起了那些彩鸟,她眉头缓缓舒展开,说:“晓晓,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引来鸟的吗?”虽然她们在这里连一个活的动物都没见着,但那些彩鸟可不是一般的鸟,说不定它们也跟着过来了,更何况这里不是跟火狱那边很相识吗?那说不定这里也存在彩鸟。 苏晓听完圣衣的话后,不明地问:“鸟?圣衣,我们找鸟干嘛?”她并不知道圣衣和彩鸟的事,当圣衣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后,苏晓顿时明了。 苏晓在自己的空间里找了一下,发现空间里有不少桃花,而且那些桃花还是非常新鲜的。看着桃花上的花蕊,圣衣顿生了一个主意,说:“晓晓,你说鸟儿吃不吃花蕊?” 苏晓歪着脑袋说:“鸟不是吃虫的吗?”鸟吃花蕊?她没听过。 这个办法行不通,圣衣又想了另一方法,说:“晓晓,我们将这些桃花洒在河里,这样的话,天承他们就能找到我们。” 苏晓也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办法,就同意了,两人拿着桃花来到河边,但没想到苏晓刚撒下去一把桃花,河水瞬间就将嫣红的桃花腐蚀了,看着一点点消失的花瓣,圣衣两人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如果一直呆在这里的下场。 两人眼里都出现了惊愕,苏晓的手不经意抖了抖,桃花又落下去了一些,可还是没逃过被腐蚀的命运。看着先是变黑,再慢慢消失的花瓣,苏晓连忙拉着圣衣从岸边上来。 站在离河边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圣衣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桃花,再看一眼不远处的河流,心不禁打抖。苏晓不比圣衣的情况好,她同样也被这条河吓到了,花瓣瞬间腐蚀,那人呢?想到这一点,苏晓不由打个冷颤。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快步离开,这时的她们就好像笼中鸟,无论怎么逃,都逃不过笼子的禁锢。这里就好像是一张网,能进不能出,想到这个,苏晓不禁担忧穆天现在的状况,可穆天是神,跟她们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这样想,苏晓那半点担忧顿时没了。 就在这时,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圣衣,晓晓……”苏晓和圣衣停下脚步,朝声源看过去,竟然是天承。看到天承,圣衣两人很是激动,可圣衣首先反映过来,她脸色紧张地拉住苏晓,苏晓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圣衣说:“晓晓,你先被冲动,这里如此诡异,万一是这里的魔魇化身成的,那我们此不是自投罗网。” 想到这个,苏晓顿时停下来,定睛看着天承。原先天承见到她们两人还是很高兴的,可当看到她们两人一脸谨慎地看着自己时,他不由感到好笑,说:“晓晓,圣衣你们怎么了?” 苏晓喝道:“你给我停在那里!我问你,我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有什么样的朋友?”苏晓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天承还没回话,圣衣倒是无语了,说:“晓晓,如果他真的是魔魇,难道他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吗?你问一些只有你们两人知道的事。” 天承停下来,听到她们两人的说话后,不由大笑,她们两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遇到什么事情都如此大惊小怪,天承笑后不说话,就站在那里等她们两人的问题。 苏晓仔细想了想,说:“我曾经养了一只动物,他是什么类型的,叫什么?” 天承微笑一下,说:“晓晓,你说的是大白吧!那只胖嘟嘟的小白狼,不过他现在已经是上仙了,更是雪岭的白狼族的王子,我说对了吗?晓晓,我真的是天承。” 苏晓看了圣衣一眼,圣衣向她微微地点点头,但圣衣还是要考一下面前这个男人,说:“我问你,天承是不是有一个干儿子?”这纯属瞎扯。 天承愣了一下,说:“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个干儿子呢?”天承努力地想了想,说:“圣衣,你说的该不会是呆呆吧?我怎么好像记得他是你的干儿子。” 这时,圣衣笑着向苏晓点头,两人急忙走过去,然后两人很有默契地一人给了天承一拳,苏晓愤愤地说:“死天承,你再不来,你就要给我们收尸了。”而圣衣直接给天承一个大大的白眼,说:“哼,他说不定跟着那只臭狼在外面风流快活够了才进来的。”她也知道不可能,但她就想给天承一个堵,谁叫那只狼给她脸色看的。 天承同时对上两人女人,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既然说不过,他干脆闭上嘴巴,让那两个女人说个够。 圣衣见天承不说话,也不捉弄他了,说:“天承,你是从哪里进来的,你还记得线路吗?”说起这个,天承顿时认真起来,说:“圣衣,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他是和圣衣一起去的火狱,他能看出端倪来,圣衣肯定也能看出来。 果然,圣衣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这里的线路会自己消失,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离开这里,要不然我们会被这里吞食掉的。” 天承点头说:“我在我来的路上都做了记号,我们现在马上离开吧!” 苏晓和圣衣两人眼里都露出了得救的喜色,随后她们紧跟天承身后。幸亏天承进来不是很久,圣衣说的没错,天承留下的记号很快就被这里吞食了一大半,所以当他们看到出口时,三人急忙跑过去,生怕迟一秒,会发生什么变故。 第一百一十八章番外

“师傅,我今天看到一个神仙哥哥,他长得好漂亮啊!”小小的苏晓对着师傅撒娇道。今日是帝后的诞辰,三界不少重要人物都来参加,作为天宫的四大守护神,灵虚上君自然是座上客的其中一员,他带着心爱的小徒儿一起去参加宴会,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场虚无缥缈的见面,让天真懵懂的小苏晓一下子喜欢上了那个神仙般的天哥哥。 少年时的穆天天赋异常,三界魔,仙,妖谁不知那个冷酷如霜,但修炼远比他们厉害的小上仙,正是那匆匆一瞥,苏晓从此以后成为了穆天的小跟班。 “天哥哥,你别跑那么快,等等我……”小苏晓跟在穆天身后喊。穆天的小眉头皱了皱,停下来,说:“你能不能别跟着,很烦。”当这个小仙子知道他居住的地方后,她每天都来几轮,要不缠着和他聊天,要不就帮他整理小屋,可穆天半点都不喜欢这个烦人的小仙子,所以每次苏晓来的时候,他都会冷嘲热讽,可苏晓就是不记住,今天骂了,明天继续来,顽强得堪比人间的蟑螂。 小苏晓跑到穆天身边,讨好似的拉了拉穆天的衣角说:“天哥哥,我从师傅那里拿来了很多好吃的小糕点,你要不要吃一点。”小苏晓举着手里的糕点给穆天看,大眼睛闪亮闪亮的,充满了期待。 穆天看都不看一眼糕点,直接说:“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请你回去,别烦着我。”也许是穆天的语气太冲了,苏晓低下头,眼睛红了红,其实这些糕点是她从师傅那里偷来的,这些糕点可不是普通糕点,是师傅用灵花做成的,不仅味道好,还能提高修炼,平时师傅连吃都舍不得,今天她一下子就将师傅全部的糕点拿了过来,回去肯定得挨师傅一顿骂。 但小苏晓没想到她的天哥哥连看都不看一眼,她举着的小手都酸了,等小苏晓抬头时,穆天已经走远了,她顾不上那么多,赶紧跟着跑过去。 穆天见苏晓竟然又跟着跑过来,心里更加不满,他使了个小咒,小苏晓“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手里的糕点顿时碎成了渣渣。小苏晓低头看着手里的小糕点,大眼睛满是泪水,再抬头看时,她的天哥哥早就不见了踪影。 委屈一下子就上来了,小苏晓趴在地上一抽一抽地哭着,可过了很久,久到她知道不会有人过来,她自己爬起来,小声地哭着说:“坏天哥哥,以后我都不理你了。”小苏晓拿着碎掉的糕点回去,被她师傅知道后,不仅罚她抄了一百遍经书,还让她每天都做丹药糕点。 随着惩罚过去,小苏晓又想起了她的天哥哥,她跑去问师傅,“师傅,为什么天哥哥不理我,我拿好吃的糕点给他,他不仅不要还让我摔倒,可我好喜欢他,但他一点都不喜欢我,他喜欢温柔的女孩。”最后这句话是她听天心说的。 灵虚上君摸了摸小苏晓的脑袋,说:“晓晓,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努力试过后如果都没能成功,那么我们就要学会放弃,要不然心会痛的。”师傅的话对小苏晓来说,也许太过高深了,小苏晓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灵虚上君,很显然她不明白师傅的话。 灵虚上君笑了笑,说:“晓晓还小,等晓晓长大了,晓晓自然会明白的。”可惜苏晓明白得太迟,因为她的执着和无知,她错过了更多的人。 小苏晓摇头,说:“师傅,我不会放弃的,最少我不会是第一个放弃的人。”也许正是苏晓这句豪言壮语让灵虚上君一帮再帮她,最后是没能成功,但现在难说了。 后来小苏晓对穆天的事更上心了,可惜她有一个小小年纪就一肚子妒忌和毒辣的朋友天心。有一次,小苏晓来找天心要一件灵器,其实就是一件没多大用处的神笔,说的好听是叫神笔,其实它就是一支用天马的毛做成的笔,但这神笔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将自己的真心跃然于纸上,如将你喜欢的人画在上面,写上你祝愿的话,那么这个人就会在百年内无灾无难,不过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真心画的。 其实天心早就想过这个办法了,在穆天生辰时,给他送上一副肖画像,再写上一段真诚的话,可没想到她写坏了三只神笔都没能完成。当小苏晓拿着她一天就画好了的画来找天心时,天心一边赞美她的画,一边妒忌地牙都咬碎了。 天心看着那幅完美的画,计从心来,她笑着对苏晓说:“晓晓,你这副画画得真好看,要不我帮你送过去吧!我怕这么美的话会被天哥哥生气后撕坏。”天心是知道穆天对苏晓的厌恶,他肯定不会收苏晓的任何一件东西,于是她就提出了个计谋。 苏晓摸了摸摆在桌上的画,画中的少年栩栩如生,就好像下一步就会从画中出来似的,看着画中少年的眼睛,苏晓不舍地说:“好吧!心儿,你一定要亲手交给天哥哥。” “你放心,我一定亲手交到天哥哥手上。”天心将亲手二字咬得特别重,画在她手中,画是一定要交到天哥哥的,但说是谁画的,这就难说了。 想到这里,天心不由得意地笑了笑。过了一会儿,可能苏晓觉得还是自己亲手交给穆天好,她又说:“算了,还是我自己送给天哥哥吧!” “不。”天心一下子叫了出来,可能是天心的反应太大了,苏晓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天心的眼珠转了转,压下心底的荒乱,说:“晓晓,你想想,这画是你辛辛苦苦画出来的,万一天哥哥像上次那样,将你送的东西扔了出去,那岂不是浪费了你的一片心意?” 苏晓低下头,底气不足地说:“天哥哥这次应该不会的。” 天心一副知心姐姐的样子,拉住苏晓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晓晓,你送这份礼不就是为了让天哥哥平安,那你还在意是谁送的,只要能让天哥哥顺遂,那就行了啊!” 苏晓知道是这个理,但她还是想亲手送上自己的心上人,于是她说:“心儿,你让我想想,反正离天哥哥的生辰还有几天,如果我实在送不了,那就麻烦你了。” 天心笑着说:“一点都不麻烦,我们两人可是好朋友,这点小事算得什么,只要你开心,那我多做一点也无所谓。”苏晓感动地抱了抱天心,说:“心儿,能有你这个朋友真是我最大的幸运。”天心的手放在苏晓的背后,好姐妹似的回抱了一下,但她那双眼睛里全是狠毒。 离穆天的生辰还有一天,可这两天里,天心都没见苏晓来过她这里,想到苏晓亲手将那副珍贵的画送上,再联想穆天会因此对苏晓改观,天心愤怒地眼睛都猩红了。 天心扯着手里的丝帕,愤恨地想,绝对不能让那副可以看出真心的画送到穆天手上,想到这个,她决定将那幅画毁掉,既然她得不到,那别人也别想得到,一旦妒忌的根扎下了,人就会变得比魔鬼还恐怖。念头落定后,天心出发去桃林。 天心来到桃林后,发现一个人都没有,而那副画正摆在桌子上无人看管,天心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妒忌心推动着她一步步走向画。 等天心从桃林里回来后,她坐在寝宫的藤椅上,表面看着很是平静,但她的心一刻都没平静过下来,她心跳加速,手微微颤抖,如果仔细看,她手里还拿着画的一角。 穆天的诞辰过去了,天心送给穆天的是一支玉雕的簪子,虽然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天心花了一个月时间雕刻的,天心身为天宫公主,竟然愿意俯身做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这让穆天有一丝的感动,但实际上,那支簪子是天心手下一个宫娥做的,为了让簪子显得粗燥些,她还特意叫宫娥刻坏几个地方。 事情过了三个月后,天心既没见苏晓来找过她,也没听穆天身边的人说,苏晓去找过穆天,这让天心很是奇怪,直到后来,天心才知道苏晓这三个月来一直在修炼,而那副画,在穆天生辰的前一天,苏晓就拿着送到了穆天的住处,但穆天只是看了一眼,然后说了句:“苏晓,你别白费心机了,我不会喜欢你的任何一件东西。” 苏晓一度想将画烧了,可一想到画里的少年,她又舍不得,所以她才放在桌子上,如果别人拿走了,就算了,但等她出关后,她发现画已经被人撕烂了,画中的少年碎成纸渣,一如她的爱恋,不过是一个梦,无论画里的少年多好,不属于她,终究不会是她的。 穆天的嘴角无声地扬了扬,从往事的记忆里醒来,想起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女孩,穆天的心无比坚固起来,朝着天界的方向飞去。 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谁对谁错,唯一有的是爱与不爱,如果将爱情当成是一场非要争个输赢的博弈,那么赢家和输家都不会是爱情博弈中的胜利者。 第一百一十九章

死里逃生后,苏晓和圣衣两人都心有余悸地坐在石椅上,久久回不过神来,天承知道她们两人受到了惊吓,于是他不说话,就静静地坐在她们身边。 过了一会儿后,圣衣站起来说:“晓晓,天承,我得赶紧回去才行了,你们是跟着我一起回去,还是你们……”“我们跟你一起回去吧!”苏晓和天承说。 圣衣心底顿感温馨,她笑说:“那我们先去接呆呆,然后回去找老头子商量对策。”苏晓和天承两人点头同意圣衣的意见。 三人准备出发时,天承才想起洛子倾,他艰难地组织了一下词语,说:“我好像把大白给……忘记了。”语毕后,苏晓和圣衣齐齐看向他,苏晓惊愕地张大嘴巴,说:“大白不是在外面等我们的吗?”她还以为天承进去找她们,大白在洞口守着。 “可我已经交代他不管找没找到人,都在一炷香后聚合的,难道大白出什么事了?”现在早就已经不止一炷香的时间了,想到这里情况如此诡异,三人不禁担忧大白的安全。 “哼哼,现在才来担心我,会不会迟了点。”一个妖孽般的男子斜卧在绿藤上,看他睡眼惺忪,一副慵懒的样子,就知道刚才他在干嘛了。 苏晓装作不满地说:“大白,我们身为危难之中,你竟然还有心情睡觉?你太让我难过了。”说完后,她还假装难过地擦了擦眼睛。 洛子倾翻一个大大的白眼,对上苏晓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他选择不说话,这时四人都齐了,他们也没再逗留,马上出发。 等四人回到桃花台处时,呆呆已经睡醒了,而桃树精灵也变成小个,呆呆手里捧着桃树精灵,笑呵呵地说:“桃姐姐,呆呆哥哥和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桃树精灵坐在呆呆的手心里,软软的肉/感让桃树精灵乐得在上面打滚,当听到呆呆的话后,桃树精灵扬着小脑袋说:“应该很快了吧!放心,他们那么厉害不会出事的。” 呆呆坐在桃树下,点了点小脑袋,说:“我想哥哥姐姐了。” “呆呆!”天承远远就叫了呆呆一声,呆呆抬头看到天承后,萌萌的大眼睛瞬间亮了,一把扔掉手中的桃树精灵,小炮弹时的冲过去,天承抱住小胖墩,打笑道:“呆呆,如果你向着你姐姐这样冲过去,她肯定被你撞残。”呆呆是真的想哥哥了,他亲亲天承,可转眼想到哥哥将他仍在这里,他又很不满地嘟起嘴巴。 看着呆呆的小嘴巴嘟得都可以挂起一个油瓶了,天承摸摸呆呆的小胖脸,哄道:“呆呆最乖了,这次都是哥哥的错,下次哥哥一定带上呆呆。” 呆呆嘟着小胖脸,想了想,说:“这次呆呆原谅你,不过下次一定要带上呆呆,要不然呆呆以后都不理你们了。”呆呆自认为自己还是很大方的,于是他再次亲亲天承,原谅他们。 这时,圣衣走过来,伸开双手,作一个拥抱状,说:“呆呆,有哥哥就不要姐姐了吗?”呆呆撑着大眼睛看了圣衣一眼,傲娇地说:“不要姐姐了。”这下可把圣衣给打击坏了,她走到天承身旁,捏了捏呆呆的小胖手,说:“呆呆怎么可以不要姐姐呢?姐姐还打算回去后请呆呆吃冰糖葫芦的,算了,姐姐还是送给别的小孩吃吧。”末了,圣衣还做出一个可惜状。 听到冰糖葫芦,呆呆的嘴巴动了动,就在圣衣以为呆呆要说不时,呆呆抱住天承的脖子,撒娇道:“哥哥,呆呆想吃冰糖葫芦。”呆呆原本就长得精致可爱,现在做出小吃货的样子也让人爱惜,苏晓是忍不住了,她走过去,轻轻地摸了摸呆呆的脸,说:“小胖墩,你是叫呆呆吗?叫一声姐姐,姐姐就请你吃比冰糖葫芦更好吃的东西。” 又是一个怪兮兮的姐姐,呆呆立马转过头,对天承小声说:“哥哥,现在的姐姐们都是这么可怕的吗?”看她们的眼神,恨不得将自己给吃了。 天承见这两个女人都在呆呆面前吃瘪,不由觉得好笑,说:“呆呆,你最喜欢哥哥了,对吧?”他原本是为了刺激一下这两个女人,可他就没想过后果是不是他承受得起的。 苏晓和圣衣两人对视一眼后,双双行动起来,圣衣将呆呆从天承怀里抢了过来,说:“呆呆,想不想吃美味的烤鸡,姐姐给你做。”呆呆连忙点头说:“想吃,呆呆最喜欢烤鸡了。”苏晓堵在天承面前,轻佻地捏起他的下巴,说:“小太子,想不想试一下当沙包的感觉?”天承僵硬地摇摇头,嘴巴紧抿着。 苏晓见天承如此识相,给他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后,就跟上圣衣的步伐,逗呆呆去了。留在原地的天承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这两个女人。 洛子倾一直站在他们身后,此时见天承同时被两个女人欺负,而且被欺负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他一时没忍住笑出来,说:“天承,真替你感到丢脸,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天承看了洛子倾一眼,说:“有本事你来。”洛子倾刚才还是很神气的,当他听到这句话后,他顿时怂了,说:“我才不跟女人计较,那显得我很没风度。” 天承白了他一眼,说:“哼,你就这点本事。”说完走人。洛子倾平白无故被损了一顿,不过他也不在意,谁叫他嘴欠,这是他活该。 这时,桃树精灵飞了过来,小手一巴掌拍在苏晓的脸上,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苏晓两只手指将桃树精灵捏住,一脸凶相地说:“小桃子,你想死是吧!竟然敢打我。” 桃树精灵的的衣领被苏晓拎住,她身子悬空,两腿不断蹬着,她凶巴巴地说:“小耗子,放开我。”苏晓将桃树精灵抛得高高的,然后再伸手接住,此时桃树精灵已经蒙了,两眼发圈,说:“怎么有这么多耗子?”晕了还不忘损苏晓一顿。 想到什么,苏晓拎起桃树精灵,对呆呆说:“呆呆,这小桃子姐姐是你的同伴,她也是精灵,不过她笨点。”桃树精灵见苏晓在呆呆面前损毁她的声誉,顿时反抗道:“死耗子,我哪里笨了?本公主聪明的很。”小小的脸写满了傲娇二字。 苏晓看了看桃树精灵,再看看呆呆,相比之下觉得呆呆可爱多了,她立刻抛下桃树精灵,双手接过呆呆,在呆呆的小胖脸上亲了一口,说:“呆呆真是太可爱了,等姐姐回去,姐姐做美味的糕点给呆呆吃,好不好?”呆呆听到吃的,开心极了,一口亲在苏晓的脸上,说:“呆呆也喜欢二姐姐。”大姐姐是圣衣,二姐姐是苏晓,小姐姐是桃树精灵。 跟在身后的两个男人同时鄙视地看了呆呆一眼,呆呆这小家伙就是墙头草,风吹那边,就往哪边倒,可能是两人的目光太明显了,呆呆指着他们,说:“姐姐,我刚才看到哥哥们一脸鄙视地看你们。”呆呆看着挺呆萌的一个孩子,其实他骨子里腹黑的很,小小年纪就显露,直到呆呆长大了,跟在他身边的人才知道,呆呆是惹不起的。 苏晓和圣衣回头,眼里酝酿着某些风雨欲来的威胁光芒,洛子倾和天承呆在原地,他们两人不就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弄得着得罪三人吗?天承看了洛子倾一眼,随后指着洛子倾高声质问:“大白,你怎么能这样呢?”洛子倾完全没反应过来。 苏晓将大白交给圣衣,走到洛子倾跟前,说:“大白,你鄙视我们什么?说!” 这时,洛子倾反应过来了,他狠狠地瞪了天承一眼,天承当作没看到,眼睛朝左边看去,仿佛那边的风景不错的样子,洛子倾如果还不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那才奇怪,他对苏晓说:“没,我不是在鄙视你们,我是在鄙视天承。” 苏晓半信半疑地看了那两人一眼,走回自己的位置,对圣衣说:“这两个男人怪怪的,还是呆呆乖。”看着那两个女人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送到呆呆手上,天承和洛子倾简直是又妒又恼。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洛子倾斜眼看着天承,翻旧账,说:“天承,作为兄弟,你竟然出卖我,你好意思吗?” 天承打哈哈,说:“大白,你也知道的,两个人死不如一个人死,更何况我们两人不是都没被骂吗?你不要计较那么多了。”这话说得天承心虚极了。 洛子倾瞪天承一眼,说到底还是那个小东西捉弄了他们,洛子倾跟天承咬耳朵,说:“天承,那个小东西是什么来的?”他看不出来呆呆是妖还是精灵。 “半妖半精灵。”天承说,听到这个,洛子倾惊讶地连看了呆呆几眼,压低声音说:“世界上还存在这样的……”洛子倾找不到词语形容。 天承小声,说:“其实呆呆很可爱的,只要你没惹到他。”这句话,洛子倾一点都不信,看那小鬼的样子,他恐怕逮着机会都捉弄他们吧! 第一百二十章

不得不说洛子倾真相了,呆呆从看洛子倾第一眼起就很不顺眼,可能是因为圣衣对洛子倾那微妙的排斥,让呆呆同样不喜欢洛子倾,,可呆呆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他竟然能将人心洞察到这种程度,也不知该说喜还是忧。 大家玩笑过后,因急着赶路,苏晓跟桃树精灵说了几句知心话,大家就离开桃花台,前往人间了,可这趟路程注定了不是那么平顺。 桃花台处于天界的边缘,常年受天界的仙光所照,虽然没落了,但四周还是散发出隐隐仙气,就在苏晓他们准备飞离桃花台时,天承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说它是仙气,又不像,说是魔气,可隐约当中又有淡淡的仙气。 天承立即警惕起来,这时,圣衣和苏晓也注意到了,而洛子倾吊儿郎当的,彷佛完全没在意,为了防止不必要的发生,天承说:“我们得分成两队,一队先回人间,另一队跟在后面。”他隐约觉得那股气息就是魔尊的。 苏晓想了想,说:“圣衣,你跟大白先回人间,我们来断后。”圣衣现在有急事,而大白的灵力堪比半神,由他们两人组队,再让天承和自己来断后,想必不会有很大问题。 圣衣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但她总觉得将朋友扔下是一件让自己很内疚的事,在苏晓的再三催促下,圣衣不得不答应说:“行,就这样安排,我们在禅院碰头,但如果三炷香过去后,你们还没回来,我过来找你们。” 苏晓点头,说:“就这样决定了,等我跟天承布下结界后,你们趁机离开,记住,无论你们看到什么都不要回头,魔尊很擅长幻术,特别是控制人心,一旦中了他的魔魇,到时候想走就难了。”说时,她已经和天承开始念结界的咒语了。 洛子倾看了圣衣一眼,懒洋洋地说:“喂,女人,我们该走了。”圣衣是挺不喜欢洛子倾的,但现在根本就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向洛子倾点点头,随后抱紧呆呆,跟在洛子倾身后,不远处天承和苏晓结下的五光十色的结界冲击着她的视野。 洛子倾态度上对圣衣不是很好,但遇上事时,他还是很尽责的,为了不让结界的余光照射到圣衣和呆呆,他一直挡在前面,圣衣看到洛子倾这行为,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心想,这个男人其实还是挺可爱的嘛!呆呆窝在圣衣的怀里,刚好看到了圣衣的笑容,随后他看了看飞在前面的洛子倾,决定以后不再捉弄那只狼了。 苏晓和天承一人各占据东西一角,随着那股越来越怪异的气息不断涌现后,苏晓眼睛直直地盯着圣衣和洛子倾的方向,就差那么短短的一小段距离了,只要飞出那段距离,他们就一定能离开这里,可为什么魔尊还没出现,想到这个,苏晓的警惕性瞬间提到最高。 天承的神识从刚才起就一直处于扩散的状态,突然,他大叫一声,“大白,停下来,不要飞过去……”洛子倾听到声音,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可就是这么一眼,魔尊凭空出现,一个带有黑气的掌风狠狠地击在洛子倾的胸膛前。 四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洛子倾口喷鲜血,从高处飘落下来,苏晓大叫着飞过去,天承不能离开,否则结界会毁坏,圣衣手抱呆呆,可这时看到洛子倾生死不明地掉下去后,她双眼变红,呆呆彷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立刻化身成一棵人参,紧贴在圣衣身上。 得到呆呆的暗示后,圣衣唤出红绫,如血般的红绫飞向魔尊,魔尊刚开始还以为圣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仙子,但红绫飞来后,他立刻惊讶地皱了皱眉,那看似普通的红绫竟然是由三界最珍贵的血化成的,看着像是一块布,实际上它是满满都是血。 红绫朝魔尊飞来,因大意,他被红绫微微刺伤,魔尊降落在一朵黑云上,他本以为可以自愈的伤口不断扩大,那黑红的血像有生命似的,不断侵蚀他的血液。 魔尊不知道的是,圣衣平时使用红绫,一般都不会用到最尽点,也就是嗜血,可这次魔尊的偷袭让圣衣愤怒到了极点,刚才洛子倾默默为她和呆呆挡光的举动让圣衣心头有微微触动,那刻起她决定拿洛子倾当朋友,现在朋友被伤,她怒火三丈。 看着嗜血不断侵蚀自己的手,魔尊想都不想就将那只手砍了下来,如果他还犹豫的话,恐怕嗜血会将他腐蚀,然后变成一滩血水。 魔尊封住自己的血脉后,犀利的竖眸狠狠地瞪向圣衣,圣衣丝毫不畏惧魔尊的眸神,她立直身子,直视魔尊,红绫缠绕在圣衣的周围,红衣,红眸,红绫,面带神秘面纱,此时的圣衣犹如堕入人间的神,魔尊见了,竟有股屈服之感。 圣衣俯视魔尊一眼,说:“你就是魔尊?”语气很是轻蔑。 魔尊冷冷地看着圣衣,此时他已经不敢轻视圣衣了,甚至将她放在同等自己的实力上,魔尊也懂得该低头时还是要低头的道理,更何况今天来,他不是为了跟他们结仇而来的,“神女,本尊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伤我?”说得自己很有道理似的。 圣衣冷笑三声,美眸射向魔尊,说:“你伤了我朋友,难道你还有理了?” 魔尊低头看了刚才他暗伤的上仙一眼,说真的,如果不是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结界上,说不定他还真的伤不了那个上仙,不过因为这个结界的原因,那掌也耗去了他不少的功力,他向四人看了看,现在的局面对他很是不利。 就在魔尊出神时,苏晓身似轻燕,手执天扇,瞬间就来到了魔尊身后,原本圣衣还想帮苏晓掩护一下的,但没想到魔尊反应及时,一下躲开了苏晓的攻击,看着苏晓猩红的双眼和发疯似的举动,魔尊发出诡异的笑声。 这时,天承最先反应过来,说:“圣衣,赶紧将晓晓带离魔尊身旁,魔尊在使用魔心咒。”圣衣不知道什么叫魔心咒,但她知道苏晓现在的情况不对,圣衣收回嗜血的红绫,飞出一条仙气红绫,红绫绑住苏晓的腰,圣衣在另一头用力,苏晓顿时飞离了魔尊。 苏晓还挣扎着向魔尊攻击,可红绫束缚了她的行为,魔尊眼见着苏晓就要离开,他急忙用左手唤出一团黑雾,将苏晓的双腿缠住,圣衣见了,大声喊:“苏晓,你在干嘛?赶紧过来。”圣衣的声音唤醒了苏晓,苏晓反应过来后,她立刻用天扇将黑雾扇开,飞身离开。 苏晓落在圣衣身旁,圣衣着急地问:“晓晓,你没事吧?你怎么那么冲动?”苏晓摇头,说:“我没事!魔尊~我一定要杀了你。”苏晓浑身杀气腾腾,想起还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清竹,苏晓对魔尊是满怀恨意,现在他竟然又将她另一个朋友打伤,苏晓誓要魔尊死。 魔尊见到苏晓后,发出更加恐怖的笑声,说:“怎么?你以为你还能像上次那样,使用出不知名的神力将我打伤吗?一次幸运不代表次次幸运,哦对了,怎么没见你用神木了?”魔尊今天到来,目的就是为了神木和七弦琴。 苏晓的眼珠动了动,说:“哼,如果不是我将神木奉送给了天宫,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吗?”苏晓话里有话,她表面上是跟魔尊叫嚣,实际上她将神木送给天宫了这个消息告诉了魔尊,她现在最想的就是让魔尊和天宫两者相争。 魔尊眼里露出微微惊讶,神木竟然在帝君那小子的手里?看来他要到天界一趟才行了,得到神木的下落后,魔尊准备闪人,必竟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送命的,他看不透那个带面纱那个女子,也不知道不远处天宫太子的实力,在这里他没有胜算。 想到这个,魔尊看了看四周,准备选择一个好的方向逃跑,但没想到天宫太子竟然趁他不注意时,在四个方位都设下了结界,看着红绿蓝紫四光,魔尊打算赌上一把,天承远远地看着魔尊,那不怒而威的气场让魔尊仿佛看到了当年第二代帝君。那是唯一一位曾统治三界的统领,可惜他在位时间不长。 苏晓见魔尊想跑,想都不想就飞过去与魔尊打斗,在打斗过程里,魔尊明显感到苏晓心不在焉,圣衣怕苏晓出事,也飞过去帮忙,两个玲珑的少女围困魔尊。 天承怕两人出事,手放开结界,飞身前去帮忙,但没想到就这会儿,魔尊就找到了结界的破绽,当紫光打开那刻,天承已经来不及飞回去了,圣衣和苏晓也跟着飞过去,可就在这时,结界发出强烈的紫光,三人连忙闭上眼睛,等他们睁开眼时,魔尊早就消失不见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结界,苏晓意外没有发怒,她很冷静地说了句:“我们走吧!我就不信魔尊能每次都那么幸运。”说话间,她已经带头走先一步了。 天承和圣衣对视一眼,同时跟了上去。其实,圣衣心里有个疑惑,她刚才好像看到苏晓将结界一角打开了,难道是她看错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圣衣朝苏晓的方向看了一眼,苏晓依旧一脸的平静,看不出什么,这时,呆呆钻到圣衣的手心上,呆呆化身成人时,它有五岁儿童那么大,可它变成人参时,它跟普通人参没什么区别,圣衣笑着抱起呆呆,亲了一口,将刚才的事抛之脑后。 圣衣刚亲上去,呆呆就变成了人形,看着胖嘟嘟的呆呆,圣衣的心情好多了,她点了点呆呆的鼻子,说:“呆呆真乖,等回去后姐姐给呆呆做好吃的烤鸡,好不好?”呆呆猛点头,可爱的小样子看得圣衣直发笑。 因为洛子倾受了伤,苏晓一直站在他身边,为他治疗,圣衣走过去,轻声问天承,“那只狼没什么事吧?”洛子倾的脸色发白,看着不像没事的样子。 天承还没回答圣衣,苏晓就说:“大白伤到了心脉,得马上用冰泉来浸泡,天承,你来背大白,我在前面为你们开路。”谁知道魔尊会不会重新杀回来。 圣衣跟上苏晓,两人在前面张开一个五行结界,天承背着洛子倾,落在结界中间,四人维持这样的姿势来到了天界边缘,圣衣说:“晓晓,你让天承陪你一起去吧!人间那边,我一个人也行的。”现在这种情况,明显苏晓需要人手。 苏晓摇头,她走过去将洛子倾扶住,说:“圣衣,天承,你们先回人间,等我将大白送到桃林后,我再去和你们会合。”桃林那里有着无比强大的结界,将洛子倾放在那里,她一点都不担心,更何况她答应过要帮圣衣的,现在朋友有难,她一定要帮。 圣衣想了想,说:“那行,我们在禅院等你。”是朋友就无需说那么多。苏晓点头,小小的身子撑起洛子倾,飞走了,天承看了苏晓一眼,仿佛想说什么,但最终一句话都没说。 圣衣逗着呆呆的同时,也发现了天承的不妥,她说:“天承,有些事情,你不要太执着。”刨根问底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看天承的样子,他可能也看出刚才苏晓的行为了,也许他在疑惑苏晓为什么放走魔尊,也许他还往更深层的想去了,总之,他不得解。 天承听到圣衣的话,微微释怀一点,说:“没什么,可能是我想歪了。”说完,他自嘲地笑了笑,他不求苏晓能善待天宫,但他不希望苏晓与整个天宫为敌,没错,在很早之前,他就发现苏晓对天宫的恨意,他也尝试着去化解,可天宫越来越过分,竟然趁着他不在,逼着苏晓将桃岛的神木献给天宫,有时候他真为天宫感到可耻。 呆呆是一枚开心果,他见到哥哥姐姐不开心了,便嘟着嘴巴嚷道:“哥哥,抱抱呆呆,呆呆最喜欢哥哥的抱抱了,姐姐人小,抱着不如哥哥舒服。”天承笑着接过呆呆,说:“呆呆就不怕姐姐以后不再抱你吗?”不过听到呆呆的话,天承的心顿时舒服多了。 圣衣佯作生气道:“好啊!呆呆,这么快就抛弃姐姐了,以后姐姐不做烤鸡给你吃了。”呆呆嘟了嘟小嘴巴,很小声地说:“那烤鸡是哥哥做的。” 呆呆的话全被圣衣和天承听见了,圣衣气得哭笑不得,天承摸摸呆呆的小脑袋,说:“呆呆果然是最乖的,以后哥哥还给呆呆做好吃的。”其实有个小孩子在身边也是挺好的。 圣衣捏了捏呆呆的脸,说:“呆呆,你怎么能这样?为了吃的,竟然连姐姐都不要了。”呆呆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探出小身子,伏到圣衣耳边,说:“姐姐,等哥哥做了烤鸡,呆呆给你一个鸡腿。”小孩子的心思真是让人意料不到,不过圣衣满足了。 天承看着那一大一小,嘴角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将苏晓的事情给忘了,天承将呆呆抱回来,说:“呆呆,走,哥哥带你吃好吃的去。”说着,天承已经将呆呆托在他肩膀上,驾着祥云飞起来。 迎着傍晚的霞光,看着远处两个身影和听着他们的笑声,圣衣竟有股淡淡的幸福感,见他们快飞离视线了,圣衣也驾起腾云飞过去,晚霞照在他们身上,真的像极了一家人。 等降落到人间时,圣衣变出一顶帽子,将呆呆头上那几根叶子给盖住,当他们有说有笑地走到城门口时,圣衣听到有人说:“你听说了没,老六一家十八口全被妖精给咬死了,有人见到他们的心脏全被挖了,血也被吸干,真是太可怕了。”另一个人说:“还不仅这样,还有人见到有魔怪从他们家出来。”…… 整条街上的人们都在讨论老六家被妖怪杀了的事,圣衣和天承对视一眼,加快脚步往禅院赶。来到禅院后,一个小和尚为他们开了门,说:“今天大师不在,他去皇宫了。” 圣衣和天承跟着小和尚进去,圣衣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小师父,街上人人相传那件妖怪吃人的事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那个魔尊所为?不过以魔尊的修为,他根本不屑吸人血来提高修为,难道有人从中作梗? 圣衣向天承看了一眼,天承眼里也满是疑惑,等回到原来的院里后,小和尚说了句:“大师说让你们在这里等一下,他天黑后会回来。”圣衣点头以示知道,小和尚便关门出去了。 呆呆捧起桌上的一个大桃子在啃,桃子差不多跟呆呆的脸一样大,呆呆好不容易找到能下嘴的地方,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圣衣边拿着手帕给呆呆擦嘴,边问:“天承,凡人说的那件事会不会是魔尊所为?”除了魔尊,她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天承的眼睛看向窗外,说:“不一定,恐怕是有人想借我们的手除去魔尊。”魔尊原本跟他们就有不共戴天的仇,现在再闹出人间这一事,除了想逼着他们出手,另一个原因就是有人急着想修行,喝人血,吃人心,这是提高修炼最快的捷径,不过极容易遁入魔道。 天承的话点醒了圣衣,圣衣说:“看来我们行事得多加小心了。”想起有事找老者,圣衣拿出铃铛呼唤老者,可铃铛响了很久都没见老者出现,这时,老者千里传音过来,说:“别催了,老头子我还有事,你先跟你的天承哥哥玩。”这个老不正经的,屋内三人都听到了老者的话,圣衣的脸红了又红,不禁骂句:“这老头活老糊涂了。” 天承的脸也微微带上一丝粉红,呆呆鼓着小腮帮,说:“老爷爷不回来吗?那哥哥给我做烤鸡,对了,老爷爷还叫姐姐陪哥哥玩,嗯,你们要玩什么?” 圣衣的脸红得不行,天承尴尬地说:“呆呆乖,哥哥现在给你做烤鸡去。”说完,天承急忙走了,谁知呆会呆呆还会说出什么话来,虽然童言无忌,但听的人还是会尴尬的。 呆呆见哥哥走了,木着小胖脸说:“哥哥走这么快干嘛?呆呆还没说完,呆呆还想吃冰糖葫芦。”圣衣捏捏呆呆的胖脸,说:“呆呆,你都这么胖了,还吃那么多。” 呆呆看了圣衣一眼,说:“姐姐,能吃是福,懂吗?”这小胖子总能让你哑口无言。 圣衣点了点呆呆的额头,说:“就你有理。”见呆呆吃得整张脸都脏兮兮的,圣衣牵着呆呆的小手,带他去洗脸。将脸洗干净后,呆呆摸着肚子,说:“姐姐,呆呆饿了。” 圣衣差点跪下,她说:“呆呆,你不是刚吃完一个大桃子吗?这么快就饿了?”呆呆的肚子到底能装下多少东西,圣衣伸手摸摸,又说:“呆呆,吃东西不能过量。” 这时,呆呆的肚子传来一股“咕咕”的叫声,圣衣顿时满脸黑线,看来是真饿了,没看到脸肚子都在叫了吗?圣衣抱起呆呆,说:“呆呆在屋里玩,姐姐去后厨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现在是晚饭时刻,厨房里应该还有饭菜。 呆呆点点头,看了圣衣一眼后,又摇摇头,圣衣不明白呆呆的意思,问:“呆呆怎么了?”呆呆拉着圣衣的衣角,说:“呆呆想让姐姐陪,但呆呆又想吃东西。”在这几天的相处里,呆呆享受到了亲人的温情,以致呆呆现在很依赖天承和圣衣。 圣衣很开心呆呆的依赖,她坐下来,将呆呆放在她大腿上,眼睛和呆呆平视,声音柔和地说:“呆呆,姐姐真的很开心呆呆能如此依赖姐姐,但呆呆也要知道,雏鸟都有要出巢的时候,等到呆呆长大了,呆呆也会有自己的朋友,甚至会成为更亲密的家人,姐姐和哥哥不过是呆呆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圣衣也不想说这些,但她要让呆呆知道,一时的依赖可以,一世的依赖那是不可能。 呆呆好像听懂了,也好像没听懂,他说:“哥哥姐姐会离开是吗?”就这一句话让圣衣说不出话来,呆呆懵懂的大眼睛看着圣衣,圣衣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突然她很坚定地说:“不会,哥哥姐姐是呆呆的亲人,虽然亲人也会有出行一趟的时候,但最终他们都会回到家。”当圣衣说出这句话时,压在她心头的那块大石顿时碎开了。 呆呆胖乎乎地坐在圣衣的腿上,说:“呆呆也不会离开哥哥姐姐。” 圣衣抱紧小胖墩,其实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一样渴望亲情,渴望有家人的存在,既然如此,他们为何不组成一家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圣衣和呆呆再闹一会儿后,天承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只烧鸡,看样子应该是在街上买的,呆呆看到烧鸡,眼睛顿时亮了,说:“哥哥,呆呆的烤鸡。” 天承笑笑,说:“那呆呆在屋里乖乖吃烧鸡,哥哥姐姐有事要出去一趟。”经过圣衣刚才那番话,呆呆很快就点头,说:“嗯,呆呆会乖乖的,哥哥姐姐早点回来。”天承摸摸呆呆的头,然后示意圣衣一起出去。 等出到外面后,圣衣说:“天承,发生什么事了吗?”天承的神情太过于严肃了,连带圣衣也不由紧张起来,天承似乎有点为难,但沉思片刻后,说:“刚才我在客栈那里遇到一个跟大白一模一样的人。”天承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圣衣知道那人肯定不会是大白,因为大白受了重伤,正在桃林接受治疗。 圣衣也不催天承,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天承叹口气,说:“后来我跟踪那人去到了城外,我,我发现他竟然是天宫的绫上仙假扮的。”天承一口气将话说出来,圣衣不难听出他话里对天宫的失望,可天宫为何要这样做? 圣衣顿时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天宫想做某件事,但不方便自己出手,就借助与天宫关系不好的人的手,这个想法让圣衣惊出一身冷汗,圣衣处事再怎么可怕,她都没想过借刀杀人,因为她觉得这个做法是最不齿的,难道天宫打的正是这个主意? 圣衣能想到这个可能,天承怎么可能想不到,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而已,可他又无法自欺欺人,天承的神情很是失落,圣衣只好安慰他说:“天承,现在的事情到底如何,你还没清楚,万一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岂不是杞人忧天了?” 天承苦笑一下,说:“嗯,的确要清查了。”这句话不知道是对圣衣说,还是对他自己,圣衣安抚似的拍了拍天承的肩膀,随后说:“天承,你叫我出来该不会只为这件事吧?” 这时天承才想起老者交代他的事,说:“圣衣,刚才我在城外遇到老者,他叫我们现在秘密入宫一趟。”老者好像知道他的行踪一样,他刚看完绫上仙腾云上天,老者就出现在他面前,不仅给了他这个任务,还跟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保护好圣衣。’ 圣衣听完天承的话,说:“这老头又想干嘛?”来到人间后,这老头不仅没时时监管自己,还整天连个人影都不见,圣衣瘪瘪嘴,心想道。 天承看圣衣像个炸毛的刺猬,不禁好笑道:“好了,老者这样做总有他的原因。”可老者并没说要他们入宫做什么,而且现在无根大师也在皇宫里,难道皇宫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慢慢回想起来,他们一切的行动都是从皇宫开始的,魔子,小皇子,皇帝,这三人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天承越想越觉得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圣衣倒是挺无所谓的,她说:“那我们现在入宫吧!我还想去看看那个魔子现在怎样了?”说完后,圣衣阴沉沉地笑了笑,说:“别让我找到他,要不然我……”圣衣做出一个将东西捏碎的手势,看着圣衣脸上的阴笑,天承不由感到挺直身板,这女人真心得罪不起。 圣衣走在前面,天承跟在后面,突然圣衣停下来,转身说:“不对啊!老头不是解开那个小皇子的禁锢了吗?照这样说,魔子也上不了小皇子的身,那我们现在过去干嘛?”其实第一次出现在皇宫时,圣衣就发现老者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她会假装答应魔子的要求,就是为了将魔子引出去,然后让老者再想办法解决的。不得不说,人心是最恐怖的。 天承也停下脚步,说:“你忘了人间那个皇帝?你不觉得他有点奇怪吗?魔子提出要求后,他从头到尾就没没说过一句话,他可是人间的统领者,总不会轻易就被魔子给吓住吧!”这样说来,圣衣和天承的思路慢慢清晰起来,看来他们是被人给摆一道了。 圣衣愤恨地说:“亏我们为了那个小皇子一直在努力,没想到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笑话,不行,我得去查个清楚。”圣衣一想到这是个骗局,她就一肚子的气,不过误打误撞,她不仅找回了自己的记忆,还得知自己两个好友的去处,更知道了自己的另一半灵魂在哪,说到底她好像没失去什么,反而得到更多。 想到这里,圣衣的脸色好看多了,她说:“算了,我们还是去皇宫看看吧!” 天承低头没说话,但圣衣还是看到了天承脸色一闪而过的笑,她回头,漂亮的凤眸笑得很是勾/人,她靠近天承,笑说:“天承哥哥,你在笑什么?”也许是圣衣太过于谄媚了,天承顿时感到一股冷风从小心脏呼啸而过。 天承的身体僵了僵,嘴角机械地动了动,说:“没笑什么。”“嗯?难道你不是在想,‘这个女人怎么一下子恼一下子笑的,这种心性不定的女人真可怕’天承哥哥,你应该不会这么想吧!”圣衣看着天承的眼睛,笑着说,可眼里的笑意却是‘如果你敢点头,那你就死定了。’ 天承连忙摇头,说:“怎么可能呢?”圣衣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跟天承并排走着。月色照在圣衣的脸上,让圣衣平添一股清幽淡雅之美,天承看了圣衣一眼,突然他对圣衣面纱下的那张脸很是好奇,到底是一张怎样的脸才配得上那双如同星光般的美眸。 圣衣察觉到天承的视线,她笑道:“怎么?我有什么不妥吗?”“圣衣,有人说过你美吗?”天承不经大脑地冒出这句话,说完后,他立即察觉自己失礼了,连忙说:“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天承找不到理由,急得脸都红了。 圣衣“噗嗤”一声笑出来,说:“好了,好了,我在逗你呢!”天承也跟着笑了两声,不知为什么,对上圣衣他总有股很自然,很放松的感觉,这种感觉和跟在苏晓身边的不一样,好像更多了一份惬意和自在,能让他全身心地安定下来。 两人的笑声将这件事一笔带过,圣衣说:“对了,等会我们怎样潜入皇宫?”因为上古神分三界时,他曾在三界的宫殿周围设下了无形结界,同一个界里的人都能随意出入,不同界的人除了是心善之人,否而一律进不去,还有一个可能进去,那就是得到这个地方的统领者的同意,所以,圣衣他们才会一猜就猜到了魔子和皇帝的勾当。 天承想了想,说:“我曾听说,只要有善人的血就可以进去,难道……”天承拿出无根大师给他的玉瓶,圣衣和天承对视一眼,圣衣的嘴巴抽了抽,说:“这两个老头该不会是从一开始就算计好的吧”让他们进皇宫,再去找七弦琴,然后回来后一个人都不见,但又给了他们善人血让他们进皇宫,这两个老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天承也笑着说:“应该不会吧!”他也觉得就是圣衣说的那样,不过他是晚辈,总不能像圣衣那么直接吧!圣衣撇撇嘴,说:“就你笨,还替他们说话,这摆明了就是挖坑让我们跳的,哼,那个老头子可真会做人,明明是自己想为人间做事,还拉上我们。” 天承问:“圣衣,难道你就不想为三界出点力吗?”圣衣看着天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天承,我凭什么要为三界出力?为了那些所谓的仁义道德吗?还是为了那些高尚的节操,如果你是这样想,那我告诉你,我没那么高的境界。” 圣衣的眼眸很亮很亮,照射地天承有点挪不开眼,其实圣衣说得很对,三界的事自有它的规律,可,天承很坚定地说:“我想改变这个局面。”这时的天承更像一个神,皎洁的月色打在天承身上,白衣上镀上了一层神秘的白光。 圣衣移开眼,说:“随你。”就在天承以为圣衣要抬腿走时,圣衣回头说了句:“不过我相信你能取得成功。”圣衣的话让天承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跟上圣衣,说:“我会努力的。”这样的天承身上有股让人不得不服的感觉,圣衣有什么理由不去支持。 快走到皇宫门口时,圣衣和天承停下来,侧身躲在石墩后,天承说:“圣衣,伸手出来。”圣衣伸出白皙的手,天承滴了一滴血在圣衣的手腕上,血渗入皮肤里变成一朵红花,圣衣顿时觉得有股温和的气在自己身上流淌。 天承也在自己的手掌心内滴上一滴血,果然,他们马上就感到一股无形的气流在他们身上过滤,彷佛在查探什么,过了一会儿后,气流过后,天承说:“刚才那股灵气应该就是结界发出的,我们可以进去了。” 圣衣点头,变成虚影跟在天承身后,看着高高的城墙,圣衣和天承一跃而入,看着远处大殿上空散发的点点黑气,圣衣说:“无根大师不是入宫了吗?难道他没看到皇宫上空的魔气?”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圣衣心想。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天承拉过圣衣的手,两人飞在皇宫上空,正当两人落在正殿的屋顶上时,一道佛光从正殿破门而出,直冲黑夜,围绕在上空的魔气瞬间消失,星星点点的佛光散落在四周,仿佛净化了周围的浊气,佛光更是化作一层结界盖在皇宫上方。 圣衣伸手接过一星点佛光,说:“看来无根大师已经将皇宫里的魔物都消灭干净了。”在如此纯净的佛灵下,还有什么魔物可以生存下来?天承点头说:“无根大师真的不愧是人间的保护神。”他曾听说,无根大师早就可以升入神界,但为了凡人,他一直轮回在人间。 这时,佛光已经消散了,黑夜重新恢复,夜色聚拢,但少了一分浊,多了一分如莲般的清幽,圣衣深深地吸一口气,说:“没想到人间也可以有如此美丽的夜景。”天承抬头,巨大的圆月发出明亮的白光,两人静静坐在屋顶上,圣衣笑道:“天承,老头到底要我们来干嘛?难道就为了看无根大师将这些的魔障消灭掉?”不可能吧?! 天承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先耐心等一会。”天承话音未落,宫殿里就响起了一股巨响,像是什么被撞倒了的声音,天承和圣衣对视一眼,齐齐从屋顶上飞下来,他们隐藏自己的气息后,隐身在下风口处,观察殿内的情景。 天承将圣衣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然后使用神识扩张自己的视野,只见宫殿里站着三人,除了皇帝和无根大师外还有一个陌生面孔,天承皱了皱眉,心想,这人很是面熟,难道他在哪里见过?陌生面孔很快就发现了天承的存在,他向天承方向看了一眼,眉头轻轻地挑了挑。 天承顿时将神识收起来,心里大惊,这陌生面孔竟然在第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隐身,想必他灵力一定很强,天承瞬间警惕起来,暗中在圣衣和他自己身上结下一个防御结界,圣衣有点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天承一直挡在她前面不让她看。 圣衣拉着天承的衣袖,将他甩到一边,用眼睛瞪了他一眼,意思是‘凭什么我不能看?’天承好笑地让开一下,圣衣轻哼一声,趴在墙上听起来,可惜她什么都听不到。 天承低头闷笑,他发现只要跟圣衣在一起,他总能得到很多乐趣,例如现在,圣衣一眼瞟过去,天承顿时立直身体,一本正经起来。趴在墙上半柱香时间,圣衣受不了了,刚想开口说话,天承就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带到一边。 隔着面纱,圣衣的朱唇能感受到天承手上的温度,圣衣急忙将脸转到一边,这时他们已经飞落在一个花园里,天承放开手,说:“圣衣,你有见过一个头上顶着三根树杈的……”天承看不出那个白发老者到底是妖还得仙,或者是魔。 圣衣不是很明白天承的话,不过她能猜到一星半点,“天承,你是不是在大殿里看到了什么?”天承皱眉说:“一个奇怪的陌生面孔,刚才我用神识控制全局时,他瞬间就辨别出我们的位置,不过他没有任何动静,可我看他的样子,他不像是仙界的仙者。”如今还真是一个多事之秋,现在蹦出这么一个神秘的人物,对现在局面来说,一点都算不上是好事。 圣衣也皱了皱眉,说:“会不会是无根大师的友者。”天承立刻就否则了这个说法,“不会,刚才我看无根大师的神情,他好像对这个人不是很了解,而且他对无根大师的态度也不像是朋友,反而像是……”仇人?看样子不像;过路人?看着还挺熟悉的;他们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天承现在脑子是一片混乱。 圣衣想了想,说:“会不会是魔界的使者?”现在魔尊想消灭人间,让凡人成为他的傀儡,但有无根大师在,他无从下手,因此,讲和是最好的办法。 “我刚才感受那位老者的气息时,他不像是魔界的魔,反倒像是一种混合气息,有仙气但也有魔气,深/入一点好像还有淡淡的人气。”天承说到这里时,圣衣打断他说:“天承,你确定你说的是三界中的人物吗?哪有人能够同时吸收三界的气息,难道他修炼了三界的灵气?但这也不可能啊!每种修为只限一种灵力。” 天承也觉得这有点诡异,但他确实感受到了,为了弄清楚,他决定再回去一趟,就在天承转身时,圣衣一把拉住他,说:“天承,你刚才说的那个老者会不会是神界的神者?”只有这个解释才符合天承刚才说的那些条件。 天承想了想,说:“可神界不是不管三界的事吗?”圣衣转眼一想,也觉得天承说得有道理,不过一想到天承描述中那个老者的厉害,圣衣宁可他是友,也不希望与此为敌。 天承从圣衣的眼里看出了担忧,他揉了揉圣衣的头发,说:“我们先不要多想,回头我们可以问一下无根大师,或者自己去查。”圣衣声音有点低沉,说:“三界这点破事,我真不想理了,怪不得神界的神尊下令不可以理会三界的事,原来还真有道理。”如果不是为了她的两个好友,她真的一点都不想插手三界的事。 天承的手停了停,说:“圣衣,三界的事是不是很让你为难,如果真的话,你可以……”“算了,算了,反正我现在神不神,仙不仙的,就当我在做好事吧!”圣衣是懒得理会三界的事,但如果其中威胁到了她的友人和……喜欢的人,她还是会出手的。 天承笑了笑,说:“圣衣,谢谢你。”圣衣拍开天承的手,说:“哼,我还没做什么呢?你谢什么?等我真正帮到你了,你再来谢吧!不过我想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因为我连自己的自由还没能完全掌控。”说到最后,圣衣的声音没那么轻快。 天承忍不住想抱圣衣,但圣衣轻轻侧身避开了,圣衣鄙视天承一眼,说:“别忘了你的晓晓。”就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点醒了天承一直以来逃避的内心,他顿时定在了原地,圣衣的话不断在他脑海里循环,让他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他对圣衣到底抱着一种怎样的态度?仅是朋友,还是他已经对圣衣有了别样的情愫?此时此刻,天承的大脑一片空白。 圣衣见天承还站在原地,回头叫了他一声,天承回过神,心虚地将眼睛转到别处,说:“我马上过来。”天承的心跳不断加速,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似的。 天承快步走过去,话压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天承咽了咽口水,可每次当话快要说出来时,他身上的力气就好像瞬间用光,逼到喉咙的话又被他生生地咽了回去。 圣衣也察觉到了天承的不妥,平时天承是那种目光很清明的人,可现在他的眼神一直躲躲闪闪的,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圣衣打趣道:“天承,你该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吧?” 天承顿时站直身体,嘴角僵硬地说:“哪有!”圣衣伸手,纤细的手指将天承冰山似的脸弄成一个笑脸,说:“那你多笑笑啊!还有你干嘛这么鬼祟?” 天承无法自圆,只好说:“没鬼祟,只是想不通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个人的事而已。”这个说法很成功地让圣衣转移了注意力,圣衣说:“现在什么思路都没有,你想那么多也没用,还是等会我们去找到原因才来分析吧!” 天承背着圣衣松了口气,转过头来说:“可我们现在过去还不是一样被他发现。”圣衣向天承投去诡异的一笑,天承见到这个笑眸,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冷汗,每次只要圣衣发出这个笑声,就一定有人倒霉。 圣衣笑了笑,说:“既然我们去了没用,那么我们不如光明正大地进去。”天承很失礼地翻个白眼,说:“圣衣,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偷偷进来的吧!凡人还有理由说得过去,我们可不是人间的,你如何解释我们能进来的原因?难道说是用无根大师的善人血进来的,你是想被无根大师误会是吧!”圣衣想的都是馊主意。 圣衣很无所谓地说:“我们就照实说好了,更何况我们也是担心人间的事好吗?”天承擦擦不存在的汗,担心人间的事?亏圣衣说的出口,刚才是谁说不想理会三界的事?天承有时候也难以估量圣衣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圣衣挺了挺小胸膛,说:“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其实圣衣说那话还是挺心虚的,她刚开始之所以会进皇宫,完全是为了好玩,后来去了火狱,也是因为魔子的挑衅,可在天承面前,她习惯了强势,一时间让她认错还是有点难的。 天承很包容地说:“没错,没错,圣衣的话永远都是对的。”他感觉他就是在哄一个孩子,圣衣听到天承的话,“噗嗤”一声笑出来,说:“我怎么感觉我好像很霸道似的?”天承心想,不是好像,是真的很霸道,不过这话,他只敢在心里说。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两人重新回到宫殿时,皇帝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无根大师和那位老者,无根大师向门外叫了一声:“你们都进来吧!”其实圣衣他们在宫殿门外时,无根大师就已经发现了。 圣衣和天承走进来,白发老者似笑不笑站在大殿中/央,圣衣瞟了白发老者一眼,她觉有点眼熟,可又想不起来是谁,天承向无根大师点头问好,无根大师双手合十,说:“施主,你可曾记得我说过你们两人是人间的救世主?” 天承点头说:“记得,可……无根大师,实在是抱歉,我们没取得七弦琴。”无根大师摇摇头,说:“我本意不是为了让你们取得七弦琴,我只是想让女施主取回自己的记忆罢了。”圣衣恢复了记忆,人间才有可能真正得到救赎。 圣衣不解地问:“无根大师,我取回记忆和人间得到救赎有什么关系吗?”无根大师看着圣衣,说:“女施主可曾记得你当年所做的事?” 圣衣遇到左影和右影后,虽然从她们身上取回了自己的记忆,但唯独有一年发生的事,她完全没有记忆,可遇到苏晓后,她似乎有点明白了,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苏晓应该就是她还是音神时另一半的灵魂,当年她跳下火狱时,为了让自己还能轮回,她将灵魂一分为二,一半仍然在她自己的**上,另一半随着朗朗乾坤而去,但没想到它与苏晓结合为了一体。 圣衣摇头,说:“我自己是没有记忆,但我从传说中听闻了一些。”传闻当年她为了救剑神,取走了镇住人间的宝珠,导致人间被海水淹灭,魔物四处作怪,死伤无辜凡人无数,传说是这样,但她自己没有半点印象。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白发老者说:“你能确定传闻就一定正确吗?”圣衣转身看白发老者,就那么刹那,她突然想了起来,说:“我记得你是谁了,你是东海的守护者。”在万众塔被困五千年后,曾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上来,他什么话都不说,就静坐在一旁,看圣衣生活百年,在他离开的那刻,他才开口说了句:“孽啊,都是孽!”当时圣衣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她有点明白了,她窃取了宝珠应该就是这位海守护者的。 突然圣衣向白发老者鞠一个躬,她很虔诚地说:“老人家,不管怎样,我都欠您一个道歉。”当年的事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鲁莽,也许人间不用死伤那么多人,曾有人开玩笑说,因为当年死的人太多了,地狱王甚至连统计都做不了,直接让人投胎,所以百年后,出现了很多猪狗牛羊,说是人后来投胎成的,虽然是玩笑,但她还是很愧疚。 白发老者摇摇头,说:“罢了,罢了,这万年来你也不好受。”刚开始时,他是不原谅音神的,就因为她的鲁莽害死了那么多凡人,以致后来的几千年里,他既没上过神界一步,也没见过神尊一面,他恨音神,连带整个神界都恨上。 可五千年后,神尊来找他,叫他到一个叫万众塔的地方看看,他去了,去到那里,他看到了一个终日逃跑却永远都逃不掉的少女,她每天以泪洗脸,但她很快又擦干眼泪继续重来,明知结果不会改变,她却从不放弃,她的执着和痛苦,他都看在眼里。 东海守护者在万众塔上生活了百年,这百年里,他见到的是另一个音神,她哭着成长,她孤寂一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痛苦过,她却从没失望过,慢慢地,他开始接受和原谅音神,万年的痛苦足以抵去她做过的错事。 东海守护者从回忆里醒来,他看着如今的圣衣,模样依旧,但人已经不一样了,此时的她似乎懂得了什么叫责任,圣衣见东海守护者一直盯着她,以为他不相信自己会改过,圣衣顿时慌了,说:“老人家,我真的知道错了,我……” 东海守护者轻轻地摇摇头,说:“我知道,我不是在责怪你,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上天会让你们两人成为人间的救世主?现在我明白了,因果相报,你既然种下了因,那么果就一定是由你自己来承受,至于那个小伙子,他应该是被你牵连的。” 圣衣顿时蒙了,天承是被她牵连的?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天承牵连的,她来人间不过是为了散心,但遇到天承后,她莫名惹上了很多事,原来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圣衣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天承知道圣衣肯定是想歪了,他急忙走过去,双手放在圣衣肩上,说:“圣衣,我没被你牵连,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圣衣看着天承,一脸的失落,说:“天承,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圣衣还是在自责,这时,东海守护者偷偷地笑了笑,天承撇见他在笑,顿时明白了东海守护者的用意,没想到东海守护者还是一个老顽童。 天承笑着说:“圣衣,东海老人家在闹着你玩呢!”圣衣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东海守护者在笑,她觉得自己出丑了,将脑袋埋在天承的怀里,天承叫了她好几声,她就是坚决不抬头,没想到一直只耍别人的人今日被人耍了,这是面子的问题。 天承也不敢笑得太过,否则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了,这时,东海守护者直接大笑起来,圣衣更恼了,她侧脸,嘟嘴瞪了东海守护者一眼,可惹来的是更大声的笑,圣衣像鸵鸟一样,无论天承怎么说都不肯起来了。 天承双手无措地举着,无根大师和东海守护者似乎还有事情要商量,于是两人就先行一步了,等无根大师和东海守护者走后,整个大殿空荡荡的,只剩下圣衣和天承,圣衣脸上的热量传到天承的胸膛上,天承觉得他的脸在发热了。 天承哑了哑声音,说:“圣衣,大师他们走了。”圣衣不相信地挪动了一下脑袋,说:“你别骗我。”天承点头,说:“我怎么会骗你呢?”这两人的谈话像极了陷入爱河的两个傻瓜。 圣衣向四处瞄了瞄,发现没人,顿时像炸毛的猫跳了起来,说:“真是太可恶了,竟然敢骗我的眼泪和愧疚心。”天承低头偷偷地笑了笑,他还是喜欢这样的圣衣,活泼开朗,就好像生机勃勃的夏日,永远充满了阳光和活力。 圣衣瞧见天承在偷笑,瞬间不满了,她傲娇地扬着小下巴,说:“天承,你在笑什么?”天承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没什么。”怕圣衣还在计较,他立即转移话题说:“对了,你说老者会不会也在皇宫里。”他有点怀疑老者是故意安排圣衣和东海守护者见面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削除圣衣的愧疚和坚定圣衣帮人间的忙。 圣衣轻哼一声,说:“别让我找到他,否则我非将他……” “你要将我干嘛?”老者的声音从屋檐上响起,圣衣和天承抬头,只见老者坐在屋梁上,一脸的悠闲,圣衣怒道:“哼,你不是说过只要我摇动铃铛,你就会马上出现的吗?” 老者想了想,说:“事情总有意外的嘛!”好一个意外,圣衣更加火了,说:“万一我正在被人追杀呢!那你岂不是看着我死!”老者摇头,说:“不,我怎么可能看着你死,我一定会闭上眼睛和喝上耳朵,免得你死前还瞪我,诅咒我。” 看着两人在斗嘴,天承就算有心讲和也不行,既然如此他只好退到一边,圣衣战斗力十足,她死死地瞪着老者,说:“你这老头,下次别指望让我给你做桃花酿。” 老者立马认输,说:“好了,好了,下次我一定马上赶到,这可行了吧!”圣衣高昂着小下巴,红色的面纱随风飘着,天承一时间看呆了,只见圣衣很勉为其难地说:“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了,不过你得告诉我如此将死魂起死回生。” 听到这句话后,老者差点从屋梁上掉下来,他重复一遍,说:“你是说将死魂复活?”圣衣微笑地点点头,说:“老爷爷,我知道您是最厉害的,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其实在圣衣看来,那三个‘对不对’根本就是一个修饰词,她认为老者一定有办法。 老者就差一口老血喷出来了,他气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死魂是没有灵魂的,你去哪里找到齐三魂七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找到了,你能将魂魄安进那个死了很久的**里吗?你怎么想得那么天真?复活死魂,你咋不说复活一根木头呢?” 圣衣不满了,她瞪着老者,说:“你就不能婉转一点说吗?我将全部希望都压在你身上了,你竟然跟我说不可能,你不知道我会伤心的吗?” 圣衣虽然以开玩笑的形式来说,但天承知道她心里一定很痛苦很难受,那两人是她最好的朋友,为她死,为她守住灵物,为她承受一切的困难和折磨,可她连救她们的希望都没有,不得不说,这就是悲哀。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一百二十五章

老者从屋梁上飞下来,说:“圣衣,你要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想,你就一定能做到,凡事要看自己的能力,就好像现在这样,你一口答应了你的伙伴,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一旦做不到,你应该如何去面对她们?” 也许是老者的话太过于真实了,圣衣一下子低沉起来,宫殿沉默得能听见外面士兵走来走去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圣衣抬起头,眼神变得很坚决,说:“爷爷,也许您说得很对,但你有没有想过,面对着一心为自己的好友,再硬心的人都说不出不字。” 天承看着圣衣,这时的她就好像是一只破蛹而出的蝶,她内心有过挣扎,有过惶恐,但在此刻,她变得无坚不摧,蝶儿是为了活着而努力,但她是为了那万年的情谊而努力。 天承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对圣衣有着不一样的情愫了,时至今日,他无法隐藏自己的心,是的,他对圣衣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也许仅仅是喜欢欣赏,也许是……爱,其实他也不是很明白那种感觉叫什么,但他很清楚他对圣衣的确起了心思。 圣衣见老者不说话,顿了一下,继续说:“爷爷,哦不,我应该叫您为明君神者,无根大师是您的师兄,他为了人间,不断在乾坤里轮回,而您还不是一直在神界等他,无根大师不肯升神,您就来时不时来人间找他,现在无根大师为了人间的事而烦,您还不是将神尊的指令抛却脑后来帮无根大师,您这样做,还不是为了兄弟之情。同样的,我也会为了友谊而战,得之,是我幸,不得之,我也认了。” 老者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圣衣说话声音不大,但在诺大的宫殿里还是有回音传了回来,那坚定不移的声调让每个字都印入了人心,天承站到圣衣身边,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圣衣,我会帮你的。” 圣衣抬头看了天承一眼,此时的她真的很需要人说这句话,她朝天承笑了笑,那眸子里灿烂如星点的光芒让天承移不开眼,两人就那么对望着,郎有情,妾有意,如果没有老者在场,恐怕他们真的会在这里互相欣赏对方到天亮。 老者首先不满了,他重重地哼一声,天承立即将视线转移,圣衣回过头,不满地瞪了老者一眼,眼里是满满的‘老头,你咋这么多事呢?’老者捋了捋胡子,说:“刚才是谁有求于我的,现在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圣衣光明正大地瞪着这个老顽童,说:“爷爷,刚才是我有求于您,但您不是说了不帮忙的吗?既然如此,那我只好自力更生了,不过桃花酿这好东西以后还是留给我自己吧!” 老者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这丫头最喜欢的就是蹬鼻子上脸,自己退一步,这丫头就想着争取更大的利益,他愤愤地瞪了圣衣一眼,说:“哼,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说了。”说完后,老者还像模像样地抬腿就走。 圣衣也不知在想什么,等老者快走到大门口时,她冲上去,一脸的讨好,说:“爷爷啊,您怎么能跟一个小辈斗气呢?像您这样高风亮节的人物不应该跟我这种小人物置气。” 圣衣谄媚地跟就差摇两下她的尾巴以示友好了,老者好像很满意圣衣的态度,他得意地捋着胡子,说:“唉,最近肩膀不知怎么了,总是隐隐作痛。” 圣衣得到提示,立即拉着老者坐下,力度刚好地给老者揉着,老者舒服地点点头,说:“不错,不错。”圣衣见老者满意了,便在一旁说:“爷爷,您应该知道复活死魂的办法,对吧?”圣衣说这话时,眼睛里充满了希望。 老者满意地连连低头,但就是不回答圣衣的话,圣衣耐着性子,继续说:“爷爷,是圣衣不懂事,惹恼了您,但您也不想想,我不是急着救人嘛!”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就不信不能将这块老石头劈开。 老者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圣衣的话,天承怕圣衣的耐心用光后,两人一言不合又吵起来,便轻轻推开圣衣,走到老者后面,代替圣衣帮老者捶起肩膀来,老者的身体明显一顿,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天承神情依旧,没有半点不烦恼,圣衣看着天承,心在一点一点地沦陷。 过了好一会儿,老者才叫天承停下来,圣衣走上前,说:“爷爷,现在你能告诉我们如何复活死魂吗?”老者看着圣衣,久久不回话,最后他说了句:“到底是谁欠了谁?”老者这句话前言不搭后语的,让圣衣一头雾水。 天承诚恳地说:“老爷爷,您就告诉我们吧!如果您有什么难处,您可以跟我们说。”老者抬头看了天承一眼,再转眼看了看圣衣,目光停在圣衣身上,说:“圣衣,你这万年的痛苦快要走到尽头了。”圣衣还是不懂,老者示意看了天承一下,圣衣还是有点蒙,当看到老者戏谑的眼神时,她顿时明白过来,咻得一下,她的脸红得发烫。 天承不明白他们两人在说什么,老者神秘地笑了笑,说:“小太子,你真实的缘分到了。”天承依旧不明白,当他看到圣衣红彤彤的脸时,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没有半点笑意,反而脸上有淡淡的忧愁。 圣衣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立即岔开话题,说:“爷爷,您就告诉我们方法吧!”老者点点头,说:“按神的规定,死魂是不能复活的,但事情总有意外。”老者话已至此,意思也就是有办法能将死魂复活,圣衣激动地握住天承的手,兴奋地说:“天承,你听见了没,死魂可以复活的,我的家人终于可以复活了。” 天承也替圣衣开心,他笑着说:“是啊,这下你该高兴了吧!”圣衣连连点头,松开天承的手,继续问老者:“爷爷,那方法是什么?” 圣衣略带冰冷的手松开天承的手后,天承竟感到一阵不舍,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似乎还能感到那冰凉的触觉,看着圣衣眉头舒展,眸色里尽是欢乐,他也笑了笑。 老者叹口气,说:“复苏死魂是可以,但其中的困难是让人难以想象的。”他说这话完全是为了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圣衣想到不想就说:“爷爷,您尽管说,我没什么好怕的,这万年我还不是一样活过来的,这点小小的困难怎么可能将我打倒。” 老者笑道:“也是,复活死魂,你首先要找齐她们的魂魄,招魂幡可以将人的魂魄找到,但不一定能招回来,这点你是知道的,找齐魂魄后,你还要用冰泉将魂魄进行洗礼,我曾见过冰泉,但一直没能找着,这得靠你们自己。” 圣衣和天承认真听着,前面这两样东西他们都具备,就不知道老者接下来说的,他们有没有,老者继续说:“将这些东西准备好后,我会给你们一张符,带着这张符,你们可以找到死魂真正的肉身,这时,只要你们能将死魂的肉身重塑好,接下来的可以交给我来处理。” 圣衣听到这里,大大地松了口气,说:“爷爷,我知道哪里有冰泉。”老者眉头一挑,说:“你知道?冰泉可是神界都难寻的神水,你确定你手上的就是冰泉?” 圣衣也不是很确定,她看向天承,天承向老者点点头,说:“是真正的冰泉,是我仙友无意间寻到的。”老者忍不住称赞道:“没想到这世间竟然真的有人将冰泉给找到了,小太子,我忍不住想见见你这位仙友了。” 天承笑着说:“她应该很快就过来,到时候您就可以看到她了。”老者点点头,说:“不是一般的有缘人能得到冰泉,想必你这位仙友跟冰泉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善缘。” 天承笑笑没说话,当初他因为冰泉曾误会过苏晓,所以说起冰泉他没有半点好感,圣衣也有点想苏晓了,毕竟是自己的另一半灵魂,圣衣笑着说:“天承,圣衣什么时候才过来,我想她了。” 这时,一颗流星从黑夜里滑过,天承抬头望出窗外,眼里都是笑意,说:“应该很快,她答应过的事她一定会做到,这是她永恒不变的真理。” 这时,圣衣的心已经完全放松下来,她倚在窗边,说:“今晚的夜色真不错。”她终于明白老者为何让她夜里还来一趟皇宫了,在这里,她向东海守护者真诚道歉,虽然不能抵过自己的过错,但起码自己能安心一点。 今晚夜色迷人,星星又特别亮,就像圣衣这样没有情调的人也说了句:“如此美好的夜晚,最适合幽/会了。”圣衣话音刚落,天承就紧盯着她不说话。 被人这么看着,圣衣有点恼了,说:“你看什么看?闭上眼睛。” 天承眼里有笑意,但更深处多了一分认真,说:“圣衣,如果我先遇到你,说不定我真的会爱上你。” 第一百二十六章

圣衣顿了顿,脸上还是笑着,但带上了一点苦涩,说:“天承,你喜欢苏晓吗?”圣衣决定坦诚相见,与其两人都处在迷茫里,不如大家摆明了说。. 天承没想到圣衣一下子就把话挑得那么明白,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都沉默着,天承在想圣衣说的那句话,他还喜欢苏晓吗?应该是喜欢的吧!要不然他不会为了苏晓,孑然一身,等了数千年,也不会为了她,和自己的妹妹闹僵。 可为什么圣衣问他这话时,他不能第一时间说出自己的心意,他在畏惧什么,畏惧自己没能认清自己的心吗?还是畏惧他变了心,此时天承的心乱了,因为圣衣的一句话,他坚定这么久的心全乱了。 可能是气氛太过压抑了,圣衣岔开话题,说:“我明天还要去火狱一趟,你可以陪我……” “圣衣,你给我时间想想。”天承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冒出这句,圣衣明白天承的意思,时间在他们之间流动,圣衣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心想,他的想想是不是意味着他对自己也有……喜欢?这么想着,圣衣的眼里的笑意都快洋溢出来了。 这时天承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的喜欢圣衣笑,圣衣的喜怒哀乐好像一根线,随时能牵动自己的心,她的笑能让自己也跟着快乐,她的哭让自己很不舍……如果现在还不能确定自己对圣衣的感情,那么他永远都确定不了,因为他在逃避,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就在他准备说清楚时,圣衣又说了一句让他惊讶的话。 “对了,你们的上神大人已经和晓晓和好了。”应该是用和好二字吧!其实圣衣也不想跟天承说这话,可转头一想,苏晓肯定不知道该怎样跟天承说,与其这样不如由她来说,就算痛苦,两人的痛苦也不会太久,更不会三人一起痛苦。 天承淡淡地‘哦’一声,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吧!知道苏晓不属于自己,也知道穆天回头后,苏晓一定会选择原谅,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爱一个人,无论他走多远,最后他回来了,原地等待的那个人也会重新接纳,而他不过是陪她等候的那个人,原主回来了,他就该退下来,这样说着,他好像挺可笑的。 天承自嘲地笑笑,其实苏晓从头到尾到没给过他承诺,不过是他自认为穆天不在,就会有他的位置而已,圣衣见天承的脸色很差,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小心翼翼地问:“天承,你没事吧?”她这句话没什么实际性的伤害,但她就怕天承会想歪。 天承摇摇头,说:“圣衣,你有喜欢过的人吗?”两人不谈爱,不谈喜欢,聊一下过去的事情也不错,圣衣拉着天承的手,从窗边飞出去,落在屋顶上,这里的风景好,是聊天的好去处,圣衣从空间里拿出一坛桃花酿,笑说:“今日我舍命陪君子,来我们喝个痛苦。” 天承想,他现在真的很需要酒,圣衣拿出两个碗,倒满,递一碗给天承,天承接过,大口喝了,酒里的桃香和微微辣让他忍不住称赞道:“这酒不错,跟灵虚上君酿的有得一比。” 圣衣也大口将碗里的酒喝了,说:“当然,这可是我酿的,万众塔上什么都没有,我只好拣这些桃花来酿酒,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呵呵,我是不是很无聊,可是没办法,我什么都没有,只有那遍地的桃花,所以只能找些东西来干。” 圣衣再次倒满自己的碗,说:“你们这些仙人肯定以为神界是一个幸福乐园,可我从没幸福开心过,你知道吗?在万众塔上真的很痛苦,没有说话的人,没有希望,也没有过去,我就像一个无人要的流浪儿,孤独地活着。” 圣衣看着天承的眼睛,突然不说话了,天承一直在听圣衣说话,他觉得圣衣需要的是一个旁听者,所以他默默地听圣衣在诉说自己的过去。 圣衣和天承的眼睛对望着,圣衣事先转移眼睛,在大口喝掉碗里的酒,她擦了擦眼角,说:“我不是在抱怨什么,可我忍不住想说。”想将这些不痛快的过去一口气吐光,她不是没有后悔,也不是没有憎恨,而是她知道无论她做什么,苦还是要靠自己一个人熬。 天承想伸手抱抱圣衣,可当他看到圣衣脸上的坚强时,他笑了笑,举起手里的碗跟圣衣干了一碗,微辣的酒刺激着泪腺,圣衣忍不住流下眼泪,但她很快就擦掉,将脑袋微扬着,眼泪停留在眼眶里流不下来,圣衣一碗接着一碗,天承也看出了不妥,他按住圣衣的手,说:“圣衣,你别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圣衣看了看天承,挥开天承的手,说:“放心,我可是千杯不醉的,这点点酒怎么可能醉倒我。”说完,她又大口地喝了一碗。 天承将酒坛拿开,说:“圣衣乖,别喝了。”圣衣歪倒在天承身上,她觉得脑袋有点发昏,但她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她看似自言自语,还好像在跟天承说话,“我喜欢过一个人,不,应该是爱过,很爱很爱,爱到了骨子里,为了他,我愿意做任何事。” 圣衣顿了一下,继续说:“你应该听说过的,音神为了剑神,不顾天下苍生,取走宝珠,其实不是的,当时我只是想借用宝珠一用,没想过置天下苍生而不顾,宝珠拿走后,我看到好多凡人死在大海里,他们惊吼着,尖叫着,我有想过救他们的,可为了他,我视作不到,急忙飞回去,结果我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圣衣似笑似哭,天承摸了摸圣衣的墨发,圣衣内心远没有她表面那么坚强,她也是一个需要人爱护的女子,当时看到那么多人死去,她肯定很害怕,可她还是坚持着飞回去,用宝珠治疗剑神,这说明什么,说明剑神就是她的一切。 圣衣伏在天承怀里,说:“后来我被神尊命令从火狱上跳下去,临死前,只有我两个伺婢送我,她们为了我的遗物七弦琴,不断与前来抢七弦琴的人斗争,一个变成了死魂,一个只能靠灵泉活着,你说,我恢复这些记忆有什么用?除了让我更加痛苦。” 圣衣紧靠天承,将脸埋在天承的怀里,天承身上特属的冷香让圣衣镇定了一点,突然圣衣抬头,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苏晓和穆天和好吗?其实他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天承疑惑地看着圣衣,他不明白圣衣说这话的意思,圣衣把玩着天承胸/前的一缕墨发,笑说:“如果我说穆天就是剑神,你会是什么反应?” 天承的眼睛顿时瞪大,一脸的不可置信,说:“你,你说剑神,就是穆天?”开什么玩笑?穆天竟然是剑神?天承真心不想再说什么了。 圣衣点头道:“其实不止这样,苏晓体内有我的元神,换句话说,苏晓是我的另一半灵魂,我现在不是完整的音神,苏晓也不是音神,我们两人的灵魂加起来才能形成一个完整的音神。”这也是苏晓为什么有时会使用出音神力量的原因。 一个接一个两个让人难以置信的消息砸过来,天承顿时蒙了,穆天是剑神?苏晓是半个音神?这都什么跟什么?天承需要时间消耗一下圣衣说的话。 圣衣给天承时间,她静静地靠在天承怀里,天边的圆月格外明亮,时不时还有一朵黑云从大圆月面前飘过,风景不错,氛围也好,圣衣有点想入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圣衣昏昏沉沉得都快睡着了,天承低头看着圣衣,眼里的复杂情绪早就一扫而空,现在他眼里只有圣衣,只有那个想笑就笑,遇事坚强,从不低头的圣衣,此时他多么幸运自己遇到了圣衣。 月光照在圣衣的脸上,给她脸上镀上了一层白色的银光,天承想,如果没有圣衣的出现,也许他会一直追随在苏晓身后,如果有一天穆天回头和苏晓在一起了,他可能会退出,然后找一个安静无人烟的地方精心修炼,但现在不同了,圣衣的出现打乱了他原来的计划,这时,他才发现这个可爱的小人儿早已走进了他的心。 天承伸手在圣衣的脸上很轻微地摸了摸,就像在抚摸着自己一件无价的珍宝,那样的怜惜,那样的珍爱,圣衣好像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脸,嘴巴动了动,看着那娇/嫩的小红唇,天承有一股想亲下去的yuwang,但他竭力制止了。 这时,夜起风了,天承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圣衣身上,圣衣好像很喜欢天承的外衫,她用力抱住后,还用脸蹭了蹭,在天承怀里寻着一个舒服的位置,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天承好笑地点了点圣衣的小鼻子,这么大心眼,就不怕他对她行不轨之事吗?天承怕夜里的雾水对圣衣的身体不好,就抱起她飞回禅院。 迎着明亮的圆月,他们飞向属于他们的地方。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可能是昨晚太累了,圣衣睡到日起三杆才起来,圣衣睁开眼睛就看到呆呆坐在她旁边,手里还拿着一个胖嘟嘟的糖人,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刚醒来就看到了呆呆可爱的一面,圣衣笑了笑,坐起来,将呆呆抱过来,亲了一口。 呆呆见圣衣醒了,乖巧地将手中的糖人放到圣衣嘴边,说:“姐姐,吃糖糖,可甜了。” 圣衣假意地咬了一口,说“哇,真甜,呆呆自己吃。”呆呆听圣衣这么说,他又将糖人拿了回来,放到嘴里舔着,圣衣向四周看了一眼,都没发现天承,便问呆呆,“呆呆,你哥哥呢?他出去了吗?” 呆呆摇摇头,然后像分享什么小秘密似的,俯在圣衣耳边说:“哥哥在后厨,我刚才去看了一下,有好多好吃好吃的,哥哥说等姐姐醒来了,我们再吃。” 圣衣看出窗外,才发现差不多到中午了,将呆呆放到一边,圣衣起身,擦洗一下脸,然后抱着呆呆到后厨找天承去了,还没到厨房,圣衣就闻到了一股浓香的肉味,饿了一整晚的肚子早就空了,这时正发出“咕咕”的叫声。 呆呆笑道:“姐姐的肚子叫。”圣衣捏了捏呆呆的小鼻子,笑说:“姐姐饿了,呆呆等会少吃一点,留多点给姐姐吃,好不好?” 呆呆很为难地想了想,时不时摸一下自己的大脑门,胖嘟嘟的脸都皱成一团了,圣衣在心里忍住笑,说:“呆呆,好不好?” 呆呆嘟了嘟嘴巴,但最后还是说:“好吧!呆呆的鸡腿都让给姐姐好了。”圣衣听了,重重一口亲在呆呆额头上,说:“呆呆真是太乖了,不过姐姐现在又不是很饿了。” 听到圣衣这句话后,呆呆的大眼睛顿时亮了,说:“那,那鸡腿……”呆呆吧嗒两下嘴巴,意思是那个鸡腿可不可以让回给他。 看着如此可爱的呆呆,圣衣笑得不行,说:“呆呆给了别人的东西怎么能要回呢?”呆呆嘴巴张得圆圆的,说:“不可以吗?那岂不是浪费了。” 圣衣彻底被打败,她笑着说:“好吧,姐姐将鸡腿还给呆呆!不过呆呆要亲姐姐一下。”呆呆听到美味的鸡腿又回来了,他高兴地在圣衣脸上连续亲了好几下。 天承在厨房里就听到了他们的笑闹声,将饭菜都弄好后,他走出来说:“你们两人在说什么?我在厨房里都能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呆呆扑着要到天承的怀里,圣衣只好走过去,将呆呆交给天承,圣衣伸手捏了捏呆呆的小胖脸,说:“真是白对你好了,有哥哥就不要姐姐。” 呆呆在天承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趴好,回过头看了一眼他姐姐,说:“姐姐,不要生气,生气就不漂亮了。”说完后,呆呆又补充一句:“姐姐应该长得不丑吧!呆呆都没见过姐姐的样子。”圣衣从来没在他们面前脱下过面纱。 圣衣瞟了天承一眼,然后捏着呆呆的耳朵,问:“呆呆,谁教你这些东西的?什么漂亮不漂亮,你以后找伴侣一定要找个心善,有内涵的,知道不,别学你哥的,他就不是什么好鸟。”圣衣光明正大地在呆呆面前损天承,偏偏天承还有苦说不出。 天承和呆呆大眼瞪小眼,片刻后,呆呆摸了摸天承的后脑勺,奶声奶气地说:“哥哥在呆呆眼里是最好的。”说完后,他还回头看了圣衣一眼,很认真地点点头,天承感动得不行,可没等他感动完,呆呆又说:“哥哥是好鸟。” 圣衣大笑出来,说:“哈哈……你们两人真不愧是两兄弟。”呆呆见圣衣莫名大笑,他大眼睛圆溜溜地看着天承,意思是姐姐在笑什么,天承在呆呆耳边说:“你姐姐今天脑子不是很正常,我们要原谅她不雅的行为。” 呆呆一脸可怜地看着圣衣,说:“怎么会这样?”圣衣懒得理他们两人,她揉了揉肚子,说:“你们两人赶紧去洗手,我去将饭菜端出来。” 天承打来一盘水,呆呆乖巧地伸手进去洗了洗,然后举着小胖手给天承看,说:“哥哥看,呆呆洗得可干净了。”天承笑着点点头,用抹布将呆呆的手擦干。 圣衣将饭菜搬到阴凉的地方,呆呆闻到味道了,颠颠地跑过去,说:“姐姐,呆呆的鸡腿呢?你没有偷吃吧!”呆呆还惦记这他的鸡腿。 圣衣将饭碗摆放好,她虽然一直生活在万众塔上,但在以前她曾跟剑神在人间生活过一段日子,所以她不仅吃五谷杂粮,还会做人间各种各样的菜式,圣衣点了点呆呆的小鼻子,说:“姐姐怎么会偷吃呆呆的鸡腿呢!要吃也是光明正大地吃。” 呆呆嘟嘟嘴,小声说了句:“坏姐姐。”圣衣在心里乐坏了,但脸上还是紧绷着,严肃道:“呆呆,你在说什么?”呆呆的手已经伸到鸡腿了,猛地一声听到圣衣在叫他,他连忙收回手,说:“呆呆没说什么。”但他的眼睛始终紧盯着鸡腿。 天承走过来,三人开始吃饭,呆呆不愧是一个小吃货,不仅扫光了两个大鸡腿,还让圣衣喂了他不少汤水,看着呆呆圆润的肚子,圣衣怕他吃撑,连忙将他抱起来,说:“呆呆,你可不能再吃了,再吃你的肚子就要涨起来了,到时候就什么都吃不了,要适时运动一下。” 呆呆最不喜欢运动了,以前他还没能变身时,他每天都要跑,因为他是人参,无数人想挖他,每次看到有人来,他就得拼命地跑,因为他曾见过他的一个伙伴被人用线绑住了,想跑都跑不了,最后被人挖走了,也不知道现在是变成了药材还是还活着。 当呆呆能变身后,呆呆就由一个小瘦子吃成了一个小胖子,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不愿意动,他能吃能睡,就是不爱动,无根大师曾将他放到一群狼里,希望能让他动一下,可他动都不动一下,狼群还以为他是树根,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现在无根大师想起这件事都觉得又可气又可笑,还真没见过这么懒的。 呆呆坐在树荫下,抬起他圆圆的大胖脸,说:“姐姐,呆呆乖乖的,你们吃饭吧。”意思是他就是不动。 圣衣早就吃完了,她凑近天承,说:“天承,你有没有发现呆呆太懒了,我到现在都没见过呆呆跑过,能吃能睡像头小胖猪似的,哪天有敌人来了,他跑都跑不赢人家。” 可能是圣衣的比喻逼真了,天承笑了笑,说:“可能呆呆天生如此吧!”其实在他看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不爱动嘛,孩子健健康康成长就好。 圣衣摇摇头,说:“这可不行,我得让呆呆跑起来。”天承对这两个活宝已经是无可耐何了,他们爱闹就由他们闹吧!天承想起他跟无根大师还有一个约定,就说:“圣衣,我还事,等会晓晓应该就过来了,你去接一下她吧!” 圣衣点头,说:“嗯,你去吧!反正就在这里聚合,我们不会碰不到面的。”天承瞬身不见了。圣衣见天承走后,从衣袖里变出一串冰糖葫芦,走近呆呆。 呆呆看着红红的冰糖葫芦,刚吃饱的肚子感觉又饿了,他咽了咽口水,伸出胖手指,指着冰糖葫芦问:“姐姐,这是给呆呆的吗?”呆呆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就好像天上的星辰,圣衣看着呆呆的眼睛,差点就答应了。 圣衣及时将自己的理智拉了回来,说:“不是,呆呆,姐姐跟你商量一件事,如果你按姐姐说的去做了,姐姐就答应给你吃冰糖葫芦。”她就不信哄不了这个小胖子。 呆呆鼓着小腮帮,想了想,说:“姐姐先说。”嘿,这小胖墩还挺聪明的嘛!圣衣还以为他会为了吃的一口答应下来,没想到呆呆也有睿智的一面。 圣衣摸了摸呆呆的小脑袋,说:“呆呆,这里有五颗冰糖葫芦,如果你能绕着这个院子跑五圈,姐姐就把这冰糖葫芦给你,好不好?” 呆呆想都不想就摇头,大眼睛里挤满眼泪,说:“呆呆不跑,呆呆不跑。”圣衣没想到呆呆的反应这么大,她赶紧抱住呆呆,温声问:“呆呆先别哭,呆呆能告诉姐姐,为什么不想跑吗?”呆呆将脑袋埋在圣衣的怀里,小声地抽泣着。 圣衣本是无心之举,现在可好反倒将呆呆吓着了,圣衣轻轻地拍着呆呆的后背,过了好一会儿,呆呆才抬起头来,圣衣看见呆呆哭得眼睛都肿了,很是心痛,她急忙用一些灵药碾碎,用水兑好,然后用手帕沾上一点药水,轻轻地涂在呆呆的眼睛上。 圣衣边涂边问:“呆呆能告诉姐姐不想跑步的原因吗?”圣衣觉得还是要把呆呆的心病给找出来,要不然呆呆到了以后都不会好。 呆呆吸了吸鼻子,说:“呆呆跑起来,就会想起以前被人抓的感觉,好恐怖的。” 原来这个才是根源,圣衣再擦一会儿后,呆呆的眼睛就恢复了正常,她亲了亲呆呆的眼睛,说:“呆呆别怕,没人再敢抓呆呆了,呆呆现在可是有哥哥姐姐保护的。”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一百二十八章

呆呆嘟着小嘴巴点点头,圣衣为了弥补自己的懊悔,将冰糖葫芦递到呆呆的嘴边,说:“呆呆,姐姐错了,这冰糖葫芦就当是姐姐的赔礼,好不好?” 刚才还哭红了眼的呆呆顿时精神起来,他接过冰糖葫芦,伸出小舌头舔了舔,酸甜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呆呆笑得小胖脸都在一颤一颤,他见圣衣看着他,又把冰糖葫芦递到圣衣的嘴边,说:“姐姐,呆呆请你吃冰糖葫芦。.”呆呆很懂借花敬佛这个道理。 圣衣无奈地笑了笑,说:“呆呆,你拿姐姐给你的冰糖葫芦请姐姐吃,这样真的好吗?”呆呆睁着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很让人疼惜,圣衣的心顿时软了,说:“好好好,姐姐吃。”圣衣轻轻咬一口后,笑着说“这冰糖葫芦真好吃。” 呆呆见圣衣咬了一口后,他才笑眯眯地接着继续吃,吃的过程里还时不时还抬头看一眼圣衣,每次呆呆抬头看圣衣,圣衣都会回他一个笑脸。 清风吹来,圣衣察觉到有股异常的灵力出现在这里,她急忙在院子的上空布下一个结界,呆呆也发现了,他皱着小鼻子,闻了闻,说:“姐姐,是那个小姐姐来了。” 这时圣衣也发现了苏晓的气息,可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多些防范还是好的,不过她不想让呆呆这么小就接触这些不好的事情,她笑了笑,说:“呆呆,你先进屋里玩。” 呆呆乖乖地点点头,拿着冰糖葫芦进屋了。等呆呆走后,圣衣飞到屋顶上,向四周看了看,刚才她的神识的确察觉到了苏晓的气息,但她也闻到了一股清水般的灵气,那股灵气不像是魔族的,可她从未见过,这让她不得不提高警惕。 就在这时,苏晓随着一个小和尚进来,圣衣连忙飞身下来,苏晓见到圣衣后,就向小和尚道声谢,笑容满面地走过来,说:“圣衣,你们一路过来没发生什么事吧?” 圣衣摇摇头,说:“一切顺利。”当圣衣再次从苏晓身上闻到那股清幽的灵气时,她靠近苏晓,仔细地闻了闻,苏晓见圣衣突然靠过来,有点惊讶,随后她笑问:“圣衣,我身上有什么吗?”看圣衣的样子,她身上好像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似的。 圣衣皱着眉头,说:“晓晓,你刚才来的过程里有遇到什么人或者是碰到什么东西吗?”她现在可以确定那股清灵就是从苏晓身上发出来的。 苏晓想了想,说:“没有啊,我是一个人过来的,我怕耽误你们的事,我没歇过就赶来了。”圣衣若有沉思地摇了摇头,说:“不,你身上有股灵力,不过不属于你自己,唔……该怎么说呢?……这样说吧,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此言一出,苏晓顿时愣住了,随后她拉着圣衣的手,脸上又惊又喜,问:“圣衣,你是不是能看到什么?”苏晓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小影,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过小影的消息了,难道是小影苏醒了? 圣衣见苏晓如此激动,立刻就证实了她心中所想,她疑惑地问:“晓晓,难道你身上真的有……”另外一个灵魂?圣衣没将这话说出来,她希望能出苏晓嘴里得到回答,而不是由她来猜想,不过从苏晓的脸色来看,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苏晓点了点头,说:“没错,我身上的确有另一个人的灵魂,可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我现在很担心他,圣衣,你有什么办法将他唤出来吗?” 圣衣也不知道能不能,她说:“我尽管试试。”随后她将手放在苏晓的灵穴处探查,当圣衣将手放在苏晓的灵穴时,她竟然有股和圣衣灵力相结合在一起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灵魂,苏晓慢慢沉浸在这舒服的灵力洗礼中。 圣衣的灵力不断地渗进苏晓体内,她发现苏晓体内不仅有她当年音神时的半个灵魂,竟然还藏身了一个幻影的灵魂,她皱了皱眉,更深入地进去,当她看到那个卷缩在心灵泉里的男子时,她顿时惊愕住了,她见过多少美男,却没一人比得上此男子。 男子沉睡的美颜,凌乱而娆妍的长发,纯净的身子,圣衣竟然看得发呆了,她好歹当年号称三界最美之人,可在这男子前面,她只算得上是美,而这男子第一眼是惊艳,第二眼是移不开眼睛,第三眼是完全沉醉在他的容颜里,他就好像是天神,单用容颜就扼杀了大部分人,谁不拜倒在他仙衣决决之下。 男子的眼睛动了动,圣衣的心顿时紧张起来,眼睛紧盯着男子,这时,男子抬起他长长的睫毛,顾盼流光的美眸如同日月星辰般微微地眨着,当他看到圣衣时,他先是略惊讶了一下,随后抛给圣衣一个勾魂摄魄的眼神。 圣衣顿时从苏晓的体内退出来,在圣衣退出来的那刻,苏晓也醒了,当她看到圣衣双眼含桃花的样子,顿时明了,一副同样受过小影美貌迫害的样子,同情地说:“圣衣,你是不是看到了小影?我告诉你……” 圣衣一脸的沉醉,说:“不用你告诉,那男子太美了。” 苏晓无奈地摇摇头,说:“又一个惨遭小影迫害。”见圣衣的样子就知道小影应该没事,放下心后,苏晓也有心情调侃圣衣了,说“圣衣,做人不能只看表面的,你知道吗?”当初也不知道是谁第一眼看到小影后,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圣衣瞟了苏晓一眼,说:“那是因为还没美到那个程度。”圣衣瞬间将苏晓说服了,苏晓认同地连连点头,说:“也是,小影的容颜可是逆天的美,圣衣,当年你上升音神时,你觉得同小影比,有相比之处吗?” 圣衣还没回答,呆呆就从屋里嗒嗒地跑过出来,拉着圣衣的裙角,说:“姐姐,呆呆想去找哥哥玩。”苏晓看到萌萌的呆呆,顿时眼睛都亮了,她蹲下/身子,拍拍手,笑着说:“呆呆来姐姐这里,姐姐带你去找哥哥好不好?” 呆呆看了苏晓一眼,木着胖脸想了想,说:“小姐姐知道哥哥在哪里吗?”苏晓还真不知道,她向圣衣投去求救的眼神,圣衣抱起呆呆,说:“走吧,姐姐带你们去。” 苏晓也想抱软乎乎的胖呆呆,可惜呆呆不要她抱,弄得苏晓的心都碎了一地,圣衣点了点呆呆的小鼻子,说:“呆呆为什么不要小姐姐抱,小姐姐可喜欢呆呆了。” 呆呆嘟着小胖脸,说:“那好吧。”那表情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可苏晓高兴地不得了,她接过呆呆,亲一口在呆呆脸上,呆呆木着胖脸,擦了擦苏晓刚亲过的地方,说:“色姐姐,你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明明长着一张可爱的萌脸,偏还要做出一个严肃的表情,苏晓忍住笑,说:“那呆呆为什么又给圣衣姐姐亲?” 呆呆看了圣衣一眼,说:“姐姐是呆呆姐姐。”意思就是圣衣是他姐姐,怎么亲都行,而苏晓不是,亲一口就是男女有别。 苏晓佯作伤心的样子,说:“唉,姐姐真是太伤心了。”说完后,苏晓还偷偷地看了看呆呆,见呆呆正在看她,她立刻转过脸,就在这时,一个软软的的东西印在她脸上,苏晓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呆呆说:“小姐姐不生气,呆呆也亲亲你。” 苏晓心里爽翻了,但样子还是要做做,说:“那呆呆再亲一口,姐姐就原谅你。”苏晓就是属于那种蹬鼻子上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呆呆勉为其难地又亲了一口,说:“小姐姐以后也是呆呆姐姐。”苏晓连连点头,说:“那是当然了。”呆呆话锋一转,又说:“姐姐会答应呆呆各种要求的对吧?”苏晓正处于飘的状态,听完呆呆的话,刚想点头,就听见圣衣咳了一声。 苏晓回过神来,才发现了自己差点就被一个小孩给坑了,她说:“这可不能随便答应,不过姐姐会尽管的。”呆呆觉得这样也行,就点头,说:“放心吧!姐姐,呆呆可是乖孩子,怎么会提出一些刁难人的要求呢?”说这话时,呆呆还瞪着他那双水汪的大眼睛,彷佛能给他的话提高几分可信度似的。 苏晓笑着说:“呆呆当然是最乖的。”圣衣在后面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由撇撇嘴,这个呆呆可真有一套,这么快就将苏晓给拿下了。当很久很久之后,呆呆成为东海那一带的霸主,只要他勾勾手,各方美女自主前往时,圣衣才感悟自己的预感有多强。 苏晓抱着呆呆走在前面,圣衣跟在他们身后,三人快走到无根大师的住院时,一只紫色的鸟从无根大师房间冲了出来,差点就将走在前面的苏晓和呆呆掀倒在地。 苏晓被强风吹得摇晃了一下,当她站稳脚步后,她不满地说:“这里怎么有一只大鸟,还长得那么难看。” 呆呆头顶两根毛毛都被吹歪了,他接苏晓的话,继续骂:“就是,丑死了,还出来丢人。” 圣衣默默从两人身边走过,权当不认识他们两人,因为……丢脸。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一百二十九章

等圣衣进到屋里时,她看见有一只类似凤凰的鸟高昂着姿态站在天承旁边,那胖嘟嘟的样子让圣衣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呆呆,圣衣笑了笑,说:“天承,哪来的鸟?” 天承还没说话,那只鸟斜着眼睛瞪了圣衣一眼,说:“哪来的丫头,懂不懂规矩?” 圣衣眯眯眼,说:“哪只蠢鸟在说话?”大鸟顿时不满了,说:“音神,这么久了,你还不改改你的脾气?难道你还想再来一次万年前的遭遇吗?” 圣衣的眼睛瞬间瞪大,她打量了大鸟一眼,说:“你到底是谁?”大鸟很蔑视地看了圣衣一眼,说:“你忘了在火狱那里遇到的那些彩色鸟?它们是我的手下,还有如果不是我,你的两个婢女早就死了。.” 圣衣被大鸟说得一头雾水,不过她还是听出了大鸟话里的意思,那就是右影和左影的事是她帮着完成的,第二就是她的过去,这只大鸟全然了解,圣衣皱着眉头,说:“别跟我打哑谜,你到底是谁,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这时,苏晓也抱着呆呆进来了,呆呆一见到大鸟,就兴奋地对天承,说“哥哥,哥哥,烤鸡,大大的烤鸡。”苏晓看到大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说:“呆呆,不得无礼。” 可呆呆好像听不到苏晓的话似的,他直直地看着大鸟,眼里就差写着‘我要吃烤鸡。’天承无奈地走过去,将呆呆抱过来,说“呆呆,这是神鸟姐姐,你可……” 当天承看到呆呆发光的双眼时,他放弃说服呆呆了,可能现在呆呆眼里这只所谓的神鸟姐姐就是一只快烤熟的烤鸟,只差一把火的事。 呆呆抱着天承的脖子,撒娇道:“哥哥,哥哥……”天承摸摸呆呆的脑袋,低声说:“呆呆乖,哥哥先带你出去吃东西,姐姐们有事要商量。”呆呆在出门之前,还恋恋不舍地看了大鸟一眼,他肯定是在可惜为什么哥哥不将这只大鸟变成烤鸟。 神鸟是东海的守护鸟,跟东海守护者是师出同门,当年音神发生那件事后,她曾一度恨上音神,如果不是她,东海就不会惨遭灭海之灾,人间更不会死伤无数,可后来,她师兄从神界回来,对她说了句:“释怀吧!她也得到报应了。” 其实那时候她还不是很相信的,后来她云游到了火狱,目睹音神两个婢女的行为,见她们如此为主,那说明音神真的有过人之处,她假装小妖,不断向两个婢女打听音神的事,慢慢地,她由憎恨变成了同情,再到怜悯。 在她离开的时候,两位婢女还没出事,可等她有一次一时兴起,想去探望两位婢女时,才发现她们其中有的灵魂被毁,有的被困在了仙灵潭里,也许是同情心作怪,也可能是她们所做的事打动了她,为了救灵魂被毁的那个婢女,她用尽了神力全将她的半缕灵魂封锁在了被困在水潭里的那个婢女身上,后来灵力用尽,她就回到东海,直到最近才修炼出关。 神鸟之所以来这里,是听说蜕变后的音神被神尊放下人间了,没想到她刚拜访无根大师就碰到了圣衣,尽管此时的圣衣非彼时的音神,但神鸟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圣衣的身份,不过她无意再追究什么,她只是想将她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圣衣罢了。 圣衣还没回过神,苏晓安抚地拍拍圣衣的肩膀,圣衣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时,神鸟也注意到苏晓,她犀利的眼睛紧盯着苏晓,过了一会儿才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她长长的凤眸上扬,说:“这就是你另一半灵魂?” 此言一出,苏晓顿时愣住了,刚才神鸟在说什么?什么叫她就是另一半灵魂?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苏晓随即将目光投向圣衣,圣衣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圣衣原本是不想让苏晓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的,她怕苏晓没有心理准备,以及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苏晓说。 圣衣躲闪的眼神已经告诉苏晓,神鸟说的都是真的,苏晓拉过圣衣的手,说:“圣衣,难道你要瞒我一辈子吗?”她知道圣衣的难处,但她也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些事情。 圣衣回握苏晓的手,说:“晓晓,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跟你说,也许这样你就明白了。”圣衣放开苏晓的手,揭开自己的面纱,露出一张让苏晓惊讶不已的脸,苏晓倒退几步,捂着嘴巴,满脸惊讶,说:“你,你……” 圣衣重新将面纱戴上,说:“现在你都明白了?”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灵魂,不过寄存在不同的**上而已,可这些话说出去,有人相信吗? 苏晓愣在原地,刚才圣衣揭开面纱的那一幕定格在了她的脑海里,那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苏晓感觉看着那张脸,就好像两人在照镜子似的,难道一开始她对圣衣就有异常的熟悉感是来源于这个原因?苏晓到现在还不能镇定下来。 圣衣见苏晓还没能回过神,她便转头对神鸟说:“你就是东海的守护鸟?”圣衣现在可以肯定心中所想了,当时她去窃取宝珠时,曾有一只鸟一直追着她跑,不过那时那只鸟的灵力很弱,她连躲都不用躲,就打发了那只鸟,没想到那只鸟现在竟然变得如此厉害了。 神鸟点头,说:“我不是来找你报仇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而已。”圣衣不知道她们之间除了当年的事外还会有什么联系,不过看神鸟说得一本正经,圣衣也打起精神,问:“你到底想说什么?还是你知道些什么?”圣衣的语气不算好,她现在没心情跟神鸟周旋。 神鸟也不在意,她说:“难道你不想让你的两个婢女复活吗?”圣衣听到这话,眼神顿时明亮起来,她激动地说:“你是说……你知道办法吗?”老者是答应过帮她复活她的两个朋友,可是多一条途径总是好的,所以圣衣听完神鸟的话后,她激动地语无伦次。 神鸟有点明白那两个婢女为什么如此忠心地为她们的主人了,看圣衣的表情就知道她对那两个婢女的感情很深,要不然也不会听到有复活的办法后,变得如此激动。 神鸟轻轻叹口气,说:“你放心,你那两个婢女还是可以得救的,你那个叫右影的婢女的灵魂被我封锁在了左影的身上,到时候你找到左影,想办法将她带到右影那里,我有办法让右影的灵魂重归体内。” 圣衣有点愕然神鸟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可转头一想到她和神鸟之间的恩怨,她顿时了然,她现在是满怀感激之情,说:“真的很感谢你!我,我……”圣衣有点哽咽,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将她的表达之意说出来。 神鸟摇头,说:“都过去了,你就不必再耿耿于怀。”圣衣也知道这个道理,她点点头,说:“我已经放开很多了。”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在意过去所做的错事,但她已经学会释放自己,再怎么错,都过去了,她现在要做的是重新修炼,再达当年的顶峰。 圣衣转过头,见苏晓还处于放空的状态,以为她还没回神来,刚想叹气,就见苏晓笑得一脸的诡异,圣衣看了苏晓一眼,心想,该不会是接受不了事实,不怎么聪明的大脑变得更傻了吧?圣衣推推苏晓,轻声问:“晓晓,你还好吧?” 苏晓回头,笑着说:“圣衣,你说我身上有没有你当年的神力?我是不是更容易升神一点,还有……”苏晓在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圣衣是完全满头黑线,她是不指望苏晓此人能有半点哀伤和不良的情绪了。原来她担忧了这么久的事,在苏晓眼里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想想之前她如此忧虑,圣衣真觉得她自己够呆的。 圣衣打断苏晓的话,说:“晓晓,你就别想了,你没看到现在的我吗?我连当年灵力的一半都用不了,更不用说你了。”想到这个,圣衣就觉得憋屈,辛辛苦苦修炼的灵力全没了,剩下那一点上不上,下不下的,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苏晓想了想,说:“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恢复吗?”当苏晓听到她体内有音神的灵魂时,她第一反应就是想试一下当神的感觉,可惜那灵力用不了。 圣衣摇摇头,说:“不可能的,我当年的灵根已毁,灵魂在出鞘的时候又遭受到了毁灭,我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想起当年的事,圣衣依旧心有余悸。 也许是两人共用一灵魂的原因,有时候圣衣的情绪能直接传递给苏晓,苏晓感受到圣衣心里的淡淡哀伤,她立即转移话题,说:“圣衣,你不是还要救你那两个朋友吗?我们得赶紧行动才行,万一让魔尊钻了空子那可就不好办了。” 圣衣回过神,点头说:“也是,那我们赶紧出发吧!”快走到门口时,圣衣突然想起了老者的话,她停下脚步,问:“晓晓,你手里是不是有冰泉?” 苏晓点头,说:“我身上还带着点,你现在要用吗?” 圣衣听到苏晓的话,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多一条路总归是不会错的。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一百三十章

等圣衣和苏晓两人出来后,天承还带着呆呆在院子里聊天,看那一大一小的相处模式,苏晓笑着说:“天承还是那么喜欢小孩。%d7%cf%d3%c4%b8%f3”在外人眼里,天承是一个冷酷如霜,高贵的天宫太子,只有在他们这些熟人面前,他才会露出属于自己真正内心的一面,而在小孩子面前,他是完全没有保留地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圣衣看着不远处的天承,笑了笑,说:“呆呆最喜欢他的哥哥了。”这时,呆呆也见到两位姐姐出来,连忙跑过来,一手拉着一个姐姐,扬起小脑袋说:“姐姐,小姐姐,你们再不出来,哥哥就和呆呆先去吃好吃的了。” 圣衣捏了捏呆呆的小胖脸,说:“呆呆,你怎么那么爱吃?等会姐姐和哥哥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在这里,好不好?”这次出发,事情紧急,他们不打算带着呆呆一起去。 呆呆听完圣衣的话,轻哼一声,顿时放开她们的手,嘟着小嘴巴,一脸的不开心,当他见到天承走过来后,想都不想就上前告状,说:“哥哥,姐姐们要抛弃呆呆!” 圣衣脚步顿了一下,嘴巴抽了抽,这小家伙,她什么时候说抛弃他了?天承蹲下来,接住呆呆飞奔而来的小身板,呆呆趴在他怀里,那小嘴巴翘得都能挂上一个油瓶了,天承忍住笑,说:“不会吧!姐姐们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我们呆呆这么可爱。” 听到天承夸他可爱,呆呆立刻转为笑脸,“叭”一声亲在天承脸上,说:“哥哥最好了,姐姐们坏坏的,呆呆再也不让姐姐们抱了。”呆呆宣誓着他的豪言壮语。 圣衣是彻底无语了,苏晓憋住笑,走过去,握住呆呆的小爪子,说:“呆呆,姐姐们是有事要做才不带呆呆的,等姐姐们忙完了,再带呆呆去玩,好不好?” 呆呆嘟着嘴轻哼一声,转过脸,不理苏晓,苏晓胡乱伤心了一把,她回头看了圣衣一眼,圣衣向她耸耸肩,意思是她也没办法,苏晓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天承,天承点点头,然后伏在呆呆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呆呆先是一直在摇头,然后眼睛亮了亮,随后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那个小模样可爱极了,见天承不用半柱香的时间就搞定了呆呆,苏晓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圣衣走上一步,跟苏晓耳语道:“这种时候,你就该找天承帮忙,呆呆最听他哥哥话了。” 苏晓很是认同这句话,看呆呆对天承那副依赖的样子,就知道呆呆一定很是信任天承,等天承将呆呆哄好后,圣衣,苏晓和天承三人就准备出发了。 这时,神鸟恰好出来,呆呆看到神鸟,眼睛顿时亮晶晶的,他拽着神鸟的翅膀,大声对飞在半空中的天承,说:“哥哥,等你回来后,你要给呆呆做这么大的烤鸡哦!” 天承见呆呆竟然指着神鸟说烤鸡,小心脏不由抖了抖,脚步一滑差点从祥云上掉下来,这呆呆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神鸟是能随便吃的吗?更何况神鸟是鸟,不是鸡。 呆呆扯着神鸟的翅膀,不让神鸟走,眼看天承三人就要飞离这里,神鸟回头瞟了呆呆一眼,她深知对付呆呆这种小屁孩一定不能用强,神鸟转个身,对着呆呆说:“小鬼,我可是神鸟,不是什么野/鸡,还有我可是很厉害的。”她以为说这些话就能将呆呆吓跑,可她也不想想呆呆是什么样的人。 呆呆木着大大的胖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看着神鸟,神情很认真地说:“哦,我知道了。”可他的手还是紧紧地拽住神鸟的翅膀不放,一人一鸟僵持了很久,直到神鸟先投降说:“小鬼,你赢了,你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才肯放开我。” 呆呆摇摇头,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看似一脸的单纯,说:“呆呆是好孩子来的,怎么会要大人的东西呢?除非你自愿给呆呆。”神鸟听完后,气得脸都差点扭曲了,这小鬼哪里单纯,肚子里一兜坏水,明明就是想敲诈,偏还有将话说得那么好听,自愿?笑话,她能不自愿吗?没见这小鬼一直拽着她的翅膀,毛都掉几根了。 神鸟平复一下心情,用商量的语气说:“小鬼,要不等我完事后,我请你吃烤鸡?”野鸡好歹是她同类,说出这句话,她的心隐约有点作痛,可是没办法,此时她要做的是先将这个小鬼给哄住,事后回来再作打算。 可呆呆也不是那么好骗的,他很坚决地摇摇头,说:“不行,除非你现在就答应呆呆一件事,要不然你就是一只言而无信的大笨鸟。” 神鸟听到这话,气得鼻子都歪了,她好歹是一只神鸟,竟然被一个小鬼说成是大笨鸟,神鸟决定不忍了,她装作很凶的样子说:“小鬼,你现在最好就放开我,不然的话,我可是会将你打飞的,到时候你连回家的路都找不着。” 呆呆很无所谓的说:“呆呆才不怕,如果你敢欺负呆呆,呆呆的两个姐姐,一个哥哥还有我主人会打你的,将你打成一直掉毛鸡。” 神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败在一个小屁孩的手上,而且对着这个小鬼,她竟有股力不从心的感觉,她是彻底认输了,说:“小孩,你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时呆呆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心道:哥哥应该飞到火狱了吧。原来天承在出来的那刻,就同呆呆说,叫他想办法拖住神鸟,争取让他们先飞到火狱,呆呆不知道哥哥想做什么,但哥哥说的话,他一定会照着办。 呆呆想了想,说:“我要吃天山的莲子和火山的松子。”一个在最北边,一个在最南边,就算是神鸟,她来回也要两三个时辰,这时神鸟才发觉了一丝不妥,不过她也不点破,说:“行,不过我回来后再帮你找。” 呆呆用力拽了拽神鸟的翅膀,说:“不行,我现在就要,你可以带着呆呆去找,但不能回来后再去找。”神鸟刚才不过是下个陷阱,呆呆一下子就中招了,神鸟身上就有呆呆说的那两样东西,不过她偏要说回来再去找,目的就是为了看呆呆到底想做什么,原来是想拖延她的时间,这可是为什么? 神鸟的眼珠转了转,随后倒地不起,呆呆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此时见神鸟倒在地上不知死活,他也有点害怕,他连忙跑到神鸟跟前,奶声奶气地问:“大鸟,大鸟你没事吧?” 神鸟紧闭眼睛,嘴里有气无力地叫道:“快,快找人,来。”呆呆哦一声,赶紧跑出去,可没等他跑到门口,神鸟咻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一飞冲天,大翅膀扇出来的风将周围的盆栽都给吹倒在一边了。 呆呆停下来,往着天上看,神鸟可得意了,她先在半空里飞一圈,再笑嘻嘻地说:“哈哈,小鬼,这下你奈何不了我了吧?”小鬼就是小鬼,太好骗了。 呆呆瞪着大眼睛看了神鸟一眼,小胖手摆了摆,无奈地说:“大鸟,骗一个小孩有那么大的成就感吗?”此话一出,神鸟顿时石化,僵硬着脸部表情。 呆呆见神鸟呆住了,又说:“也是,偶尔聪明一回,你应该感到骄傲的,大鸟,我先去找吃的,不陪你玩了。”神鸟本来还扇着的翅膀停了下来,她有股想揍人的冲动。 说完后,呆呆蹦蹦跳跳地跑找他主人,最近一直跟哥哥姐姐在一起,忽略了主人,他觉得他作为一个懂孝心的人参果果,应该有空闲时间就去看看主人老人家。 神鸟没想到走这一遭,竟然还被一个小孩给噎得无话可说,她无奈地摇摇头,随后扇动自己的翅膀,飞向火狱,此时她心中也埋下了一个念头。 天承三人已经到达火狱,刚踏到地面上,圣衣就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天承和苏晓两人对视一眼,然后自动远离三米,圣衣瞟了他们两人一眼,说:“过来,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们躲那么远干嘛?” 苏晓走过去说:“圣衣,你在笑什么?”特渗人的。 圣衣并不正面回答苏晓的话,而是看着天承说:“天承,是不是你让呆呆拦住神鸟的?”圣衣的语气十分肯定,天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道:“你果然看出来了。” 圣衣原本也不知道,可是呆呆今天实在是太过奇怪了,平时他是不喜欢跟陌生人在一起的,可他今天却缠着神鸟,要说没什么原因,她是不相信的。 苏晓不明白他们两人在说什么,问:“圣衣,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圣衣拍拍苏晓的肩膀,说:“刚才呆呆不是拦住神鸟跟着我们一同出来吗?是天承叫呆呆这么做的,原因的话,你可以问天承。” 苏晓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天承,天承笑了笑,说:“晓晓,你也知道火狱今时不同往日,而我们还没摸清楚神鸟的最终来意,我们还是谨慎一点好。” 苏晓点头说:“也是,不过神鸟说有办法救回圣衣的朋友,我们不需要她的帮忙吗?” 圣衣和天承齐齐递给苏晓一个‘你怎么这么天真’的眼神。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一百三十一章

圣衣笑了笑,说:“晓晓,你忘了爷爷也答应过帮忙右影她们的事了吗?我当年做下的错事,就算东海那边的人选择原谅,但我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这也许就是天承故意甩开神鸟的原因吧!没想到天承将她的心看得这么彻底。 苏晓的目光在天承脸上打个转,然后回到圣衣身上,随后她发出一个了然的微笑,说:“我明白了。”天承对圣衣有意,圣衣看不清自己的心,她应该可以这样说吧! 天承被这两个女人看得脸上火辣辣的,他连忙找个理由离开,“我先到那边看看,你们聊完后再过来找我。”天承说完后,脚步慌乱地走了。 天承走远了还能听到身后两个女人的笑声,等到天承离开后,苏晓看着圣衣说:“圣衣,天承是不是喜欢……”你,话都到嘴边了,苏晓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圣衣疑惑地问:“怎么了?”苏晓摇摇头,说:“没什么,对了,你还记得你朋友所处的位置吗?我们是现在过去,还是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算了,也许是她想多了,不过她也得找个时机跟天承说清楚,刚开始她是想和天承试一下的,可是她始终走不出自己那关,而现在她跟穆天之间的误会又解开了,也许真的是天意如此。 圣衣想了想,说:“天承应该是去找乞灵草了,等会我会将爷爷给我的东西融合到里面,然后再结合你的冰泉,如果没什么意外,应该可以将左影救出来的。”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 苏晓刚想点头,就看到远处树枝上停了一只很特别的鸟,她顿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发现那只鸟就是她在禅院时碰到的那只,可它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念头在苏晓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抓不到重点。 圣衣见苏晓在发愣,伸手在她眼前摇了摇,说:“晓晓,你没事吧?”这时,苏晓一把抓住圣衣的手腕,惊慌地说:“圣衣,赶紧叫天承回来,我们可能中敌人的招了。” 圣衣被苏晓这句话说得一头雾水,她皱了皱眉,说:“晓晓,到底发生了什么?”“圣衣,现在我来不及跟你说,我们得赶紧找到天承,还有我们得离开这里。”苏晓带头走在前面,如果她的猜测是对的,那么神鸟来这里根本就是为了复仇,而不是帮忙。 圣衣也被苏晓的情绪带得紧张起来,她选择相信苏晓,说:“我知道天承在哪,我们现在过去吧!”苏晓点点头,抬头看了上空的结界一眼,眼里的担忧不言而喻。 等圣衣和苏晓找到天承时,天承已经取到乞灵草了,看到前来的圣衣和苏晓,天承还举起乞灵草向她们摇了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一只鸟飞急速飞来,衔走了天承手里的乞灵草,而天承因为大意被那只鸟喷出的火灼伤了手。 圣衣事先反应过来,她抛出红绫飞向那只鸟,而苏晓急忙取出冰泉为天承治疗,见天承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苏晓的心也放下来了,天承和苏晓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出手协助圣衣,可那只鸟等三人都到齐后,突然发出诡异的尖叫声,瞬间就消失在三人的眼前。 看着这奇怪的一幕,天承紧皱眉头问:“怎么会这样?那只鸟不是跟着神鸟一起来的吗?它怎么会攻击我们?”苏晓的眼睛闪过一道可怕的光芒,说:“什么神鸟?别让我抓住她,否则我让她变成落毛鸡。” 圣衣跟苏晓的眼神是一样的,如果刚才她还不懂,那么现在她是完全明白了,神鸟根本就无心帮他们,为的不过是从中破坏,可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她还在执著万年前那件事?可不是已经说开了吗? 圣衣和苏晓能猜到,天承也大概了解了,他低头想了想,说:“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现在趁神鸟还赶不及过来,我们赶紧将左影救出来。”说完后,他手上竟然还拿着一根乞灵草,圣衣和苏晓是完全呆楞住了。 苏晓说:“天承,你还有第二根?”天承很淡定地摇摇头,说:“我没说刚才那根是乞灵草,那不是一根灵芝草,刚才我见你们过来了,就举起来向你们招招手而已。” 圣衣和苏晓心里就好像经历了一次从天上掉下来,但砸在了草堆上的感觉,失望变成希望,不管怎样说,乞灵草没被抢走,总归是好事。 的确是一件好事,用一根灵芝草,既打发走了神鸟的眼线,又识破了神鸟的阴谋,不过苏晓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可奇怪在哪,她又想不出来。神鸟跟刚才那只鸟真的有联系吗?别不是被某些有心人给利用了。 圣衣的神情有点呆呆的,换做平时,也许圣衣早就看出些什么来了,可这次换是她自己,对于自己以前做过的错事,圣衣说是放开了,可她心里还是有阴影,不可磨灭的阴影,才会导致她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天承见圣衣的神情不对劲,此时也不顾及苏晓在场,走过去将圣衣搂在怀里,温声安慰道:“圣衣,没事的,有我在……” 苏晓见到两人的相处模式,刚才的猜测顿时化成真实,她转个身,将空间交给他们两人,转身那瞬间她好像有点难过,可更多的是解脱,天承对她的爱太过沉重,她受不起,她的心也不在天承上,现在这个结果不是最好的吗? 圣衣伏在天承的怀里,她苦笑一下,说:“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自食恶果?种下的孽,我什么时候才还得完?”她真的很累,很需要一个肩膀,可天承会是她最终的依靠吗? 天承什么都没说,两人就那么静静地依靠着,直到圣衣的心情恢复过来,天承轻轻地抚过圣衣的长发,说:“圣衣,神者不是万能的,也会犯错,如果你一直执着这件事,那么你这辈子都走不出自己心里那道关卡,不过我愿意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你走出来为止。” 看着天承深情而执着的眼神,圣衣踮起脚,隔着面纱,轻轻地吻在天承的唇上,天承一时反应不过来,整个身子都僵住了,看着天承呆愣住的傻样子,圣衣低头笑了笑,怎么办?她发现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呆子了。 这时,苏晓也勘察地形回来了,她像没看到两人的尴尬似的,笑嘻嘻地说:“圣衣,我发现那边有一个入口,我现在带你们进去吧!”之前苏晓曾在这里结下一个善结界,可现在她进去都变得困难,上次圣衣她们能顺利进入,是因为结界还不够强大,而现在结界不断吸收日月精华,灵力变得无比强大,宛如成为了另一个世界。 被苏晓这一打岔,圣衣和天承之间那点小暧/昧顿时消散,圣衣转身对苏晓,说:“好啊,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说完后,圣衣还拉上天承一起走。 圣衣三人来到结界的入口处时,只见那里五光缠绕,竟然充满了仙气,圣衣惊奇道:“这里真的还是火狱吗?”那个遍地白骨,无数冤魂的火狱如今竟然变成了一个犹如仙境之地的人间天堂,这简直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晓也没想到自己当时的一个无心之举会有今日一个如此美好的结局,看到这里满蝶飞舞,仙气笼罩,苏晓发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说:“看来幽魂们真的改变这里了。”当初她还怀疑幽魂们会不会真的变好,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天承也点头,说:“看来不是幽魂心肠坏,而是这个世道逼得他们变坏。”圣衣伸手接过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蝴蝶停留在她手上,大大的翅膀轻轻地动了动,两只触角弯/弯的,那可爱的样子让圣衣舍不得放开。 苏晓看了看周围,说:“圣衣,你还记得你朋友的具体位置吗?”圣衣还没回答,她手里的那只蝴蝶竟然出声了,“恩人,你们是在找什么人吗?也许我能帮上忙。” 这突然而来的声音吓得圣衣当场就将蝴蝶给扔了,蝴蝶飞到半空中,说:“我是这里的幽魂,只不过以蝴蝶的形式跟你们见面而已。” 圣衣定定神,说:“那你知道仙灵泉在哪个方向吗?还有你们知道仙灵泉的源头在哪里码?”圣衣好不客气地抛出两个问题。 蝴蝶飞到圣衣身边,说:“我们这里会变得如此有灵气就是因为仙灵泉,仙灵泉里还有一个漂亮的小仙子,我们可喜欢她了。”如果圣衣猜得没错,蝴蝶说的应该就是左影。 “你现在领我们过去吧!”苏晓说,蝴蝶刚想飞动,突然猛地停了下来,小小的身子有点颤抖,说:“恩人,外面来了一个很强大的人。”虽然结界能阻拦来人,但蝴蝶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恩人一声,说不定来人是来找他们的。 苏晓和圣衣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出现了杀意,天承用神识探寻一番,说:“你们两人先别冲动,我们还没弄清楚事情,这样贸然行事,惟恐不妥。” 圣衣叹口气,因果循环,如今她才明白什么叫恶果。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一百三十二章

苏晓想了想,说:“圣衣,你先跟天承一起进去,我出去看看。”圣衣摇头,说:“不可以,万一你对付不了她,你怎么办?”现在他们谁也弄不清楚神鸟的身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苏晓真的出什么事,那她就罪过了。 苏晓很坚决地说:“圣衣,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难道你不想救你的朋友吗?更何况外面来的人未必就是敌人。”其实她心里也没底。 圣衣拉过苏晓的手,说:“晓晓,如果要我用一个朋友去换另一个朋友,请恕我做不到。”看着圣衣眼里的坚定,苏晓无奈地摇头说:“不会的,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你先跟天承一起进去吧!我自有打算。” 天承也过来说:“圣衣,你先不要担忧,晓晓身上有天命符。”天命符有保命的作用。 听天承这么说,圣衣有点动容了,苏晓趁热打铁说:“圣衣,我真的不会出什么事,我好歹也是一个半神,就算来人是神鸟,她也未必能打赢过我。” 圣衣想了想,点头说:“晓晓,你要小心一点,等我将左影救出来后,我们会回来找你的。”苏晓将冰泉递给圣衣,笑说:“说不定是我先去找你们呢!” 等苏晓走后,圣衣的心有点忐忑不安,天承摸了摸圣衣的脑袋,说:“放心吧!晓晓可是很厉害的。”圣衣点点头说:“我相信晓晓。” 有蝴蝶的带路,圣衣和天承两人很快就到达了仙灵泉,一路上,蝴蝶絮絮叨叨地说着仙灵泉小仙子的事情,“她的性子可好了,我们这里的王都想娶她。”自从这里变成一个仙境后,游魂们就选出了一个有威望的幽魂当王。 圣衣笑了笑说:“左影的性子可犟了,她不可能答应的。”“哈哈,真被你说对了,我们王可是求了她很久,不过她现在连话都不跟我们王说了,我们的王可郁闷了。”蝴蝶停在圣衣肩膀说,抖着自己的大翅膀,听它说话的那种轻快,它们的生活一定很美满。 圣衣飞在树林间,时而有其他灵鸟在她身边飞来飞去,蝴蝶呼扇着大翅膀一一跟它们打招呼,看到这里,圣衣笑说:“你们在这里生活一定很快乐。” 蝴蝶两只可爱的小触角动了动,说:“以前这里是地狱,现在是天堂。”单听这句话,就知道他们对现在的生活有多满意了。 随着他们的不断深/入,圣衣很快就感觉到一股充沛的灵气扑面而来,看圣衣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她微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天承也不由感叹一句:“没想到这里的仙灵泉竟然有如此大的变化。”仙灵泉水细细长流,聚成一个潭,跟之前相比,多了一分灵气和幽美。 圣衣笑着走过去,色彩斑斓的蝴蝶围着她转,圣衣乐得同蝴蝶一起飞舞,这时,仙灵泉里缓缓升上来一个红衣女子,是左影,此时她已经完全恢复原来的样子,明眸利齿,水灵灵的大眼睛格外讨人喜欢,圣衣还没来得及跟左影打招呼,就有一个小猴子飞快地跑了过去。 小猴子站在岸边,一脸的讨好,说:“小仙女,你今天想吃什么,我帮你去找。”小猴子就是这里的王,当他第一眼看到左影时,他就觉得他爱上了那个充满忧郁气的小仙子,而且他也知道左影不可以离开仙灵泉,所以每次当左影从水里出来后,他都会殷勤地送上一些水果,或者是其他新鲜的食材,有时候还会来找左影聊天。 左影坐在水面上,芊芊细手轻轻地拨动着水花,荡起阵阵涟漪,今天左影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她笑着对小猴子,说:“小猴哥,你又找到什么好吃的东西了?赶紧交出来。” 小猴子立马就将手里的一个奇异果抛到左影的身边,说:“小仙女,你尝一下这个,这种果子身上有舒缓人筋骨的灵力。”左影接过奇异果,凑到鼻子间,轻轻地闻了闻,一股清幽的香气让左影忍不住神清气爽,她小口地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顺着喉咙滋润到了肺里,左影称赞道:“这果子真好吃,小猴哥,你吃过了吗?” 小猴子找到这果子,第一时间就是赶过来拿给左影,他哪里舍得吃,不过见左影吃得这么开心,他表现得比自己吃了还要开心,说:“吃了,吃了,你快吃吧!下次我再给你找来。”这时,小猴子旁边的一个小青蛙说:“小仙子,我家大王根本就没吃过,他舍不得吃。” 小猴子瞪了小青蛙一眼,小青蛙感觉到自己做错事了,“扑通”一下,跳入水里不见了,左影拿着奇异果看了一眼,再抬头看了看站在岸边的小猴子,她笑着说:“小猴哥,你也尝一下吧!如果你不肯要,那我也不吃了。” 小猴子接过左影扔过来的奇异果,朝着左影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甜滋滋的,他笑着说:“真甜。”两人就这样,你咬一口,我咬一口,很快就把奇异果给吃完了。 圣衣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两人的行为,她心里只剩下一句话:她需不需要迟点再过来,她觉得她此时将左影带走,她一定出不了这个门。就在圣衣出神这刻,左影已经看到圣衣的身影,她站起来,兴奋地摇着小手向圣衣打招呼。 圣衣顿时面无表情地往回走,天承笑着拉住她,说:“圣衣,你朋友在叫你,你不是要救她吗?”圣衣一副‘你傻啊’的样子看着天承,说:“救?你没看到这丫头舒服得不行吗?有人伺候,好吃好喝的,比我在外面还要顺畅。” 小猴子见左影如此兴奋,也回头看了一眼,当他看到圣衣时,他心底里扬起了一股失落,小仙女的主人来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小仙女要离开这里,他真心不想小仙女离开。 天承当然不会以为圣衣说的是真话,他忍住笑,拉着圣衣来到岸边,左影立刻就飞到靠岸的水面上,她喜得眼睛都亮晶晶的,想起刚开始见到主人,她就出言不逊,左影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抬起眼睛,羞答答地看了圣衣一眼。 圣衣努力憋住笑,摆着一副严肃的样子,说:“在这里生活得不错嘛!好吃好喝,还有仆人伺候,哦不,可能以后还会能为伴侣的。”逗一下左影还是挺好玩的。 左影的脸瞬间就红了,她小声地说:“主人,你在说什么?我才不会……”圣衣戏谑地盯着左影,左影的头越低越下,还差埋在水里了。 看着左影这副小女子姿态,圣衣就知道她对这个小猴子应该也是有感情的,不过她才离开这里多久,左影怎么就喜欢上这个小猴子了呢?还有这小猴子毛茸茸的,有什么好看? 左影拉了拉圣衣的衣袖,小脸上讨好的神情很是明显,圣衣还摆着那副‘姐我不高兴了’的表情,天承看着他们两人在闹,就退远一点,这时,小猴子也化身成人,跟着天承到一边去了,不得不说,小猴子化身后,那副温润如玉的君子样子还是挺招女子喜欢的。 圣衣瞟了小猴子,不,应该是天羽一眼,她回过头,问左影,“这男子长得还挺不错的,为什么要变成一个猴子,这也太奇怪了吧!”左影当然知道天羽变成猴子的原因,刚开始见到主人后,她的心情一直很差,而天羽为了让她笑,用尽了各种办法,后来他看到自己因为一只搞怪的猴子笑了后,他就变身成一只小猴子来逗笑自己,左影在心里骂句:这个傻瓜。 看到左影脸上露出的甜蜜笑容,圣衣哪会还不知道原因,肯定是与左影有关,不过只要左影开心就好,其他的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想到来此的目的,圣衣说:“左影,我现在已经找到救你出去的办法,你是愿意离开这里,还是陪伴在那只小猴子身边。”既然来了,那就问清楚吧! 左影低下头,想了想,自言自语地说:“天羽是一个很笨的人,他明明知道我不用吃五谷之粮,可为了让我开心,他不断去寻找一些新奇的东西给我,我不开心,他就变成猴子逗我笑,我藏起来哭,他就给我递手帕,陪我难过……” 左影停了一下,这话好像是说给她自己听,又好像是说给圣衣听,圣衣也不知道该怎样说,天羽是注定离不开这里的,而左影一旦有了离开这里的机会,他们两人还能继续走下去吗?此时的决定权在左影手里,一切都看她自己怎么想。 圣衣不出声,她知道左影一定会做出一个好的选择来的,过了许久,左影说:“主人,你可以叫天羽过来一趟吗?我有话要跟他说。”是时候说清楚了。 圣衣点头,向天承做了一个手势,天承了然,回头跟天羽不知说了些什么,随后天羽一脸喜色地跑过来,圣衣在离开之前,撇了天羽一眼,看天羽那副又呆又傻的样子就知道他对左影的喜欢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不过能有一个这样的傻小子一心一意地为左影着想,圣衣此时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圣衣退到天承跟前,嘴角的笑意随着左影脸上的笑变得越来越深,天承低头看了圣衣一眼,看到她满脸的幸福微笑,也忍不住挂上笑容,说:“圣衣,如果你朋友不随你离开,你会感到失落吗?”毕竟圣衣为她朋友付出了这些多,他怕圣衣会难过。 圣衣扬起漂亮的凤眸,笑着说:“我为什么要感到失落?我替左影感到开心还来不及。”起码左影能正视自己的心,而她呢?喜欢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却连一句实话都说不出来,也许他们都顾及太多东西了,才会让他们始终打不破那层薄膜。 想到这里,圣衣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低敛的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天承一直在看圣衣,所以他很快就注意到圣衣的失落,刚才还笑容洋溢的圣衣,此时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悲伤和冷寂,他想出声安慰一下,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出不了声。 两人静静地站着,远看他们真的很般配,可惜谁都过不了谁的关,这时,天羽过来,对圣衣作揖道:“左影请您过去。” 圣衣轻轻地点点头,领先走在前面,天羽在转身之际还看了天承一眼,随后笑着向天承点了点头,而天承的心完全不这上面,他看着圣衣单薄的身影走远,心里不禁涌起了一股莫名的难过,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破蛹而出,可又总是卡在那处出不来。 圣衣来到左影跟前,先前还拿不准主意的小丫头看到圣衣来了,顿时就说了句:“主人,我不走了,我就留在这里。”听左影的语气就知道她打定主意不走了,圣衣也没勉强,她轻轻地摸了摸左影的墨发,就像以前那样,她是神,左影是她的婢女,两人关系亲如姐妹。 左影将心里这句话说出来后,大大地松了口气,现在她才发现原来踏出心里那一步并不难,难得是踏出门槛那一下,也许不是勇气不够的问题,而是舍不得放下的原因,左影看了看主人,再抬头看了不远处的上仙一眼,说真的,她觉得主人跟那位上仙很配,她们经历了这么多东西,左影真希望能有一个人出自真心爱主人。 圣衣不知道左影在想什么,但此时她只想好好地再看一下她的好友,良久后,圣衣脸上带着微笑,轻声说:“左影,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闹出的窘现吗?” 说起这个,左影的脸红了又红,当初,她和右影都只是半神,本来是没资格在神界修炼的,但在一次偶遇中,她们遇到神尊,神尊见她们如此有慧根,就答应让她们到神界与神者们共同修炼,可没想到去到那里的第一天就闹出了一个大笑话,她们错将音神当成了仙婢,不仅指手画脚地指挥音神干了大半天的活,还让她陪她们去见音神。 最后更好笑的是,她们以为梅神就是音神,硬是拉着音神向梅神下跪,当时音神和梅神两人笑得不行,就她跟右影蒙在鼓里,傻傻得还以为音神是因为在神界生活久了才跟那些神者如此相熟的,最后闹了个大笑话,这个笑话至今还在神界传着。 往事回想起来真是太让人怀念了,左影笑了笑,说:“主人,那时的我们真的很快乐,有主人,有右影,我们姐妹情深,每一天过得很幸福。”可为什么想起这些欢乐的往事,她有股想掉泪的感觉,她不是应该笑的吗?也许是过往太过美好越发衬托现在的悲伤。 圣衣的眼睛红了红,说话的声音带上了一点鼻音,说:“是我不好,是我没顾及到你们的感受,还让你们受到牵连,如果当初我犯下那错时,及早将你们给摘出来,说不定现在的你们会过得更好。”而不是一个被困在仙灵泉永世不能出来,一个变成死魂,终身无知无觉。 圣衣一想到自己犯下的错要带给她们这么多痛苦,她心里就有股说不出的伤心,明明就该是她受的报应,却让她最亲的两人来承受,圣衣的心从恢复记忆那刻起就没好受过。与左影她们两人受到的痛苦相比,她受到的报应真的不算什么。 左影看着圣衣,直摇头说:“主人,不是你的错,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如果被罚了,我们一起受,如果逃过一劫,我们就找一个世外桃源重新修炼,最后的失败只不是我们的运气不好罢了。”说起这些不愉快的过往,左影也丝毫不见动容。 圣衣想笑,可她眼睛肿得发胀,眼里涩涩的,总觉得自己要掉眼泪,可是当她摸眼角时,又发现什么都没有,圣衣苦笑一下,说:“左影,我们都回不去过去了,过去的酸甜苦辣,我们都尝够了,现在我们要重新开始,你会好好的,右影也会好好的,你们都会好好的。” “那主人你呢?你就没想过你的未来?还是你不喜欢那个上仙?”左影第一次这么大胆地问她主人话,她觉得她主人是时候找一个爱她的人,走出自己的心魔了。 圣衣愣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天,眼睛眨了眨,努力让快流出来的眼泪流回去,等情绪好了一点后,她笑着对左影,说:“你别想那么多,我看你身边的那个小猴子就挺不错的,为了哄你开心,连自己原来的样子都不要了,左影,其实你做出了一个很对的选择,他……很爱你。”如果不是爱左影,他怎么会选择呆在这么一个地方不愿离开,如此一个温润的男子竟变成猴子只为哄左影一笑,其实左影够幸福了。 既然左影都得到幸福了,那她何必还要强行要求左影离开呢?更何况离开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左影听到圣衣的话后,顿时羞红了脸,她低着头,说:“主人,我跟……他没认识多长时间。”可偏偏就对上眼了。 圣衣打趣道:“哦?没认识多长时间?那你就这么急着跟人走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唉,可怜我还在为你们忧虑这,忧虑那的,看来我真是多余了。”配上圣衣那哀叹的神情,左影顿时慌了,说:“主人,我没,我没……” 圣衣见左影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噗的一声笑了,说:“好啦好啦,我在逗你呢?你能幸福,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忧虑这么多呢?还是你对自己没信心?” 左影摇摇头,一脸幸福地说:“主人,我真的很喜欢他,喜欢他在我身边,就算什么话都不说,我都会有股安心的感觉;喜欢他处处为我着想;喜欢他为了一个我爱吃的果子不断地四处寻找……主人,你知道吗?那种喜欢,那种爱是深入到心底的,无论我多想忽略,多想当作不存在,可它就紧紧地扎根在心里,去不掉,忘不了。” 圣衣听着,脸上也不由露出一丝微笑,这种时刻被人关怀的感觉一定是很幸福的,突然她想起了天承,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初见时,天承风尘仆仆,但眼里格外坚定,当自己从他嘴里听到他是为了寻找神界而来时,她也曾嘲笑过天承,可最后最相信天承的人竟然就算她自己,往事大都美好,可惜光阴在变,人也在变。 圣衣回过神,说:“左影,你一定要幸福。”左影坐在水面上,伸出白皙的双手紧紧握住圣衣的手,话还没出到嘴边,眼泪就先流下来了,她哽咽了很久都没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她知道,她们这一别,以后相见肯定很难,到了这种分离的时候,左影才发现原来她有多不舍这段姐妹情。 见左影哭得喘不过气来,圣衣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说:“傻丫头,有什么好伤心的,现在的结局不是最好的吗?你找到了一个好归宿,我心愿也了了,现在还剩右影那丫头,等她也找到自己的幸福后,那我就真正的满足了。” 左影哭得眼睛都肿了,她哽咽着说:“主人,我好舍不得你。”“放心,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哦还有,如果你有空,你也可以来找我们相聚。”圣衣笑着说。 听到圣衣说这话,左影的眼睛顿时亮了,她颤抖着声音说:“主人,难道,难道你找到了……救我离开仙灵泉的办法?”听主人话里的意思,应该是这样吧! 圣衣点点头,说:“没错,我已经找到办法让你离开这潭水了,说不定以后我再来看你,那时候你们已经有后代了。”这话让左影羞得抬不起头,她支吾一声,说:“谁,谁要跟他有孩子了。”这明显的口不对心。 圣衣笑得更乐了,说:“你不是要跟他在一起吗?没后代怎么叫在一起?我还等着当你们孩子的干娘呢!仔细想想,真到那时,说不定我又是一代神君,你孩子认了我当干娘岂不是离升神没多远了?” 左影苦笑不得,说:“主人,现在八字都没一瞥呢?您怎么想到那里去了。”生孩子吗?她将跟天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可爱的小孩子?想到这里,左影忍不住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圣衣笑道:“还说自己没想,看你这样子,恨不得现在马上跟他生猴子似的。”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一百三十四章

左影被圣衣说得脸都红了,她微微转过脸,羞答答地说:“主人,我我,我现在跟他还没什么。”圣衣眨眨眼睛,装傻,说:“我又没说你们现在有什么,难道你们真有什么了?”圣衣和左影笑闹着又说了些话,她们相处得一如既往的愉快。 而这边,天承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悬在心里,既挣脱不开,又开解不了,当他看到圣衣脸上欢乐的笑容时,天承的心更多的是堵塞,而不是感到开心,过去,他... 第一百三十五章

等圣衣出到结界外面时,她的眼泪如流水般停不下来,其余三人跟在后面,苏晓刚想上去给予圣衣安慰,可天承先她行一步,已经走到了圣衣面前,苏晓见此,便停下脚步,回头跟穆天说:“穆天,我们先回人间吧!看他们这样子,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 穆天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心莫名地乱了起来,他低头看着苏晓,心里顿时软成一汪水,如果他没有正视自己的爱,也许现在他会像天承那样,迷茫和痛苦,如今心爱之人不...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天心听到这话后,完全愣住了,原来她的爱在别人眼里不过是恶毒,妒忌,如果说刚才的泪是假的,那么现在天心是真的伤心了,她泪如泉涌,本来一双漂亮的水眸变得肿胀起来,她的眼睛不断在苏晓和穆天身上打转,最后停在苏晓身上。 苏晓被天心这打量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她微皱眉说:“如果现在的我是刚复活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你给杀了,可是后来,我慢慢地放下仇恨,因为仇恨不会让我获得快乐,它只会让... 第一百三十七章

icp备案号:湘b2-20100081-3互联网出版资质证:新出网证(湘)字11号网络文化经营许可证:文网文[2010]128号 火狱边缘的一处林间,圣衣站在一棵大树下,眼睛红红的,眼角还有泪珠挂着,不过她的情绪已经没那么激动了,她抬头看着阳光照在叶片上散发出的光晕,心慢慢地平静下来,而站在不远处的天承,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圣衣,满眼柔情。 这时,天空慢慢暗了下来,刚才还阳光明媚,现在却乌云密布,天承抬眸看了一眼这不寻常的变化,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最近实在是发生太多事情了,现在他不得不多想,于是他走过去,对圣衣说:“圣衣,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圣衣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再等一会儿。”她在等左影脱离仙灵泉后发出的紫光,圣衣将目光投向火狱那处,可惜的是,火狱上空一点变化都没有。 天承见圣衣下定决心要在这里等,尽管他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圣衣的眼神后,他点点头,说:“那我陪你。”圣衣转过眼,不去看天承,此时她的心好乱,乱得一点方向都没有。 天承叹口气,他拉起圣衣的手,默默地给圣衣力量,圣衣表面上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但她心里早就被治愈了一大半,她轻轻地回握天承的手,天承心里一喜,低头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嘴角的幅度不断上升,于是他更用力地握住圣衣的手。 天空越来越暗,但两人的气氛越来越好,此时圣衣的心情也没那么郁闷了,她转过身,紧紧握住天承的手,说:“天承,你能给我一个承诺吗?承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我,更不要欺骗我。”当初的剑神,如今的天承,他们应该不是同一种人吧? 圣衣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天承的黑眸,天承伸手摸了摸圣衣的墨发,一字一句地说:“圣衣,我今生永不负你。”圣衣听完天承的话后,眼瞳不断放大,她没想到天承竟然对她许下了这样的承诺,一时间内她完全愣住了。 时间静静地过着,圣衣还没反应过来,而天承落在圣衣头上的手变得越来越温柔,温柔得让圣衣感受不到丝毫的动静,她沉醉在头顶上的温柔上,天承也没再说什么,他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落在圣衣身上的目光柔情似水,他在等待圣衣的回答,他知道圣衣一直在等他开口,想到他的迟疑差点就让两个人都失去了互相的信任,天承觉得他不该再犹豫了。 圣衣还沉浸在天承许下的那个承诺里,她想笑,但表露出来的表情是哭,两行清泪直流,但眼眸里的笑意无限增大,那种真心幸福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她用力抹去眼泪,咬着自己的下唇,忍住笑,说:“我,我考虑一下。”哼,死天承,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还不知道我的珍贵,圣衣难得傲娇了。 天承见圣衣说得一脸的口不对心,他也不说破圣衣的心意,他点头说:“好,我等你,圣衣,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儿,你值得我等。”将这话说出来后,天承的心一下子悬在嗓子眼上,他怕圣衣摇头,或者是做出一个皱眉的表情。 正当天承心不安时,圣衣抬眸,眼睛一亮,笑了笑,说:“呵呵,这可得看我的心情。”圣衣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飘,那种飘在幸福的软云中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欢喜了,圣衣的整张脸都笑得阳光洋溢,如果天承还看不出圣衣的心意,那他就真的是一个笨蛋了。 天承忍住嘴角的笑,说:“好,我等你。”还是刚才的那句话,但这句话对圣衣来说,非常受用,从她一直上扬的嘴角就可以看出此时她的心情很欢乐,那种发自真心的笑,甚至都感染到了天承,天承默默地加大嘴角的笑。 圣衣傲娇地抬起自己的下巴,眼睛也不看天承,轻哼一声,说:“别以为这种小情话就可以打动我,我告诉你,我可不是轻易就被拿下的人,天承,我告诉……” 天承低下头,一把吻上了那张咄咄不休的小嘴,圣衣剩下的话都逼回自己的喉咙里,她眼睛猛然瞪大,随后眨了眨,数秒后向确定似的,再看了天承的眼睛一眼,随后想推开天承,可天承双臂就好像有无穷力量似的,紧紧地搂住她的腰。 天承原本只是想让圣衣的小嘴巴闭上,但当他吻上圣衣的嘴巴后,那种甜蜜的感觉一下子就吸引了他,慢慢地,天承越来越用力,当圣衣感觉什么东西要进入到自己的嘴巴时,她用力推着天承,可沉迷在这种甜蜜中的天承哪会让圣衣躲开,他紧抱圣衣不放手。 当那条滑滑的东西进入到圣衣的口腔后,圣衣的整张脸都红了,可很快她就沉沦在天承的吻中,手变得无力起来,最后神志不清,任天承进一步行动。 天承见圣衣变得乖巧后,动作越来越大,吻得越来越用力,直到圣衣的胸膛不断起伏,天承才放开圣衣,看着圣衣脸上一片粉红,天承觉得他有点忍不住了,可他还是压下心底那丝**,但眼里的**丝毫不隐藏。 当圣衣看到天承眼里那满满的某些含义时,她忍不住哆嗦了两下,刚想退后,就发生自己的后背还被天承的铁臂紧紧地箍着,她咽了咽口水,小声地说:“天承,你放开我……” 天承就笑着看圣衣,丝毫不行动,圣衣只好扬起自己的笑脸,一副讨好的样子,眨着自己的大眼睛,道:“天承……”那声音温柔得让天承好像躺在了一滩暖水里,他笑颜不变,可在圣衣看来,那笑容可一点都不温柔。 圣衣低下头,嘟嘟嘴,亏她还以为天承是什么风度翩翩的正人君子,原来所有的男人遇到这种情况都是一个样子,突然,圣衣做了一个天承想不到的动作,她收起自己脸上单纯的笑容,就一瞬间,她从一个清纯的小仙子变成了一个勾魂夺魄的妖精,长而弯的睫毛轻轻抬起,眼里的风情从眸子深处一迸而出,深深地吸引着天承。 天承呆愣住了,圣衣面纱下的嘴角弯了弯,似乎很满意天承的表情,趁天承不注意,她轻轻地将天承箍在她后腰的手拿走,就在圣衣准备得逞时,天承一把箍紧圣衣的细腰,将她拉近自己的胸膛前,丹凤眼深情地看着圣衣。 圣衣看着天承比神者还还要俊朗的脸,心跳的速度不断加快,这时,一阵清风吹来,天承身上的冷香被风带到圣衣的鼻间,闻到那让人安心,沉迷的冷香,圣衣的脸更红了,她低下头,心里痒痒的,她有股想凑到天承身上吻个够的冲动。 天空暗暗的,但天承还是能看到圣衣脸上的表情,难得见到圣衣那股小女人的姿态,天承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听到天承的笑声后,圣衣才明白自己被天承给迷住了,圣衣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她原本还想来个美人计的,但没想到反而被天承给迷住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这也怪天承长得太俊了。 圣衣将此怪罪于天承,她轻哼一声,说:“哼,就知道欺负我。”天承真的觉得自己忍不住了,就在他还想低头吻圣衣时,圣衣扭过脸,而天承的嘴巴恰好吻在圣衣脸上,天承无奈地摇摇头,说:“圣衣,你不知道这很不好吗?” 圣衣鄙视天承一眼,说:“你脑子在想什么?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就没一个好的。”说着说着,圣衣说偏了,可天承愿意宠她,无论圣衣说什么,他都是笑脸相迎,看着天承脸上宠溺的笑容,圣衣的话又咽了回去。 天承很轻柔地摸着圣衣的脑袋,他眼睛好像有力量似的,让圣衣的心一点一点地安静下来,圣衣的心在天承的注视下,变得柔软起来,她向天承走近一步,然后双手用力地抱住天承,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天承的胸膛前。 天承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后他一只手抱紧圣衣的细腰,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圣衣的秀发,没有什么比心爱之人在自己的怀里更加让人欣喜,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原来他对苏晓和圣衣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即使在这片黑暗的天空下,两人的心情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圣衣埋在在天承的胸膛前,轻声说:“天承,你对晓晓的感情……”到底是怎样?她不是不相信天承,而是她也想弄清楚天承和苏晓的过去,哪怕是一点点,她都想知道。 天承一开始没有回答圣衣的话,时间过去半柱香后,天承才开口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当初晓晓出事后,我等了她整整千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 天承顿了一下,见圣衣没说话,他又继续说:“后来晓晓复活后,她成为了桃岛的主人,后来又成为我的天妃,我承认我喜欢过她,也许不仅是喜欢,还是爱,可我知道,她的心从来不在我这里,她的心里从始至终爱的都是穆天,只是我一直在等而已。” 说到这里,天承一脸深情地看着圣衣,说:“不过现在,你走进了我的心,圣衣,当我看到你的第一刻起,至此现在,你一步步走进了我的心。”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天空暗得恐怖,可天承的情话让圣衣深深沦陷,圣衣什么都不说,她仅用双臂紧紧环住天承,声音低低的,说:“天承,你也是我的唯一。”这应该是圣衣说过的唯一情话了。 这时,上空打了一个巨响的轰隆声,而加夹在轰隆声里还有一个女声,“可真够恩爱的,可惜,活不长了。”天承和圣衣迅速分开,天承皱眉看着上空脚踩乌云的女子,而圣衣的眼里闪过一道杀意。 圣衣定睛看了女子一眼,随后轻蔑道:“你就是神鸟的弟子?一路跟来,被挡在结界外后,就一直在这里等我们了吧?”圣衣早就看穿了,眼前这女子就是夺走天承药的那只鸟,如果她一直躲着不出现,圣衣还不想计较什么,但人都欺负到头上了,圣衣决定不忍了。 女子丝毫没被圣衣的话气到,她轻轻一笑,说:“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别以为我师父原谅了你,我们就会放过你,我告诉你,你一日不死,我们就一日不会放过你。”女子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毒辣,宛如一条毒蛇,就差将圣衣给咬死了。 天承皱起眉头,说:“你既然是神鸟的弟子,你师父都原谅了圣衣,那你为何还不放弃,冤冤相报何时了,你……” “你知道什么?我的两个好姐妹到死在了那场海啸里,如果不是她,我们姐妹三人还会像以前那样,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都是她,都是她……”女子将恶狠的目光投向圣衣,愤恨地说:“都是你,你这个贱人,贱人……” 女子不断吐着一些污言秽语,天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圣衣脸色淡淡的,什么表情都没有,就在天承忍不住要说些什么时,圣衣冷冷地说了句:“那又如何,人死不能复活,我难道还要给她们陪葬是吗?” 女子听到圣衣的话后,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她气得胸膛不断起伏,话语断断续续地说:“你,你这个贱人,贱人,做错事了还这样傲气,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当年的音神吗?现在我挥挥手就可以将你给灭了。” 圣衣轻描淡写地看了女子一眼,说:“随你,只要你能做到。”现在她根本不想和女子再说什么,女子视她为敌人,仇人,无论圣衣再说什么,她都不会放弃自己的仇恨,既然如此,那圣衣她又何必浪费自己的口舌与她作口舌之争。 女子没想到圣衣会如此淡定和平静,她彻底愤怒了,脸上是满满的怒气和杀意,她恶狠狠地瞪着圣衣说:“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看着朋友死去而无能为力的人,音神,我现在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说话间,女子已经出手了。 一道强烈的紫光冲着圣衣飞来,那浓浓的杀意和无限的恨意在这道紫光里全然体现,圣衣瞬间在自己的周围结下一个蓝光结界,正当天承要出手相助时,圣衣用眼神示意他停下来,这是她跟女子之间的仇恨,无需将天承拉上。 紫光碰撞在结界上,发出一声巨响,圣衣双目直直地看着女子,眼里没有丝毫神色,女子和圣衣的目光撞在一起,一个淡似水,一个满怀恨意。 天承站在一旁,看着圣衣孤身一人奋战,原本他还很着急,现在看到圣衣游刃有余,他便放下心来,但他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圣衣,生怕她会出什么事,就在这时,女子犀利的嘴角轻轻地弯了弯,圣衣见此,眉头微皱了一下。 就在蓝光快要将紫光给挡回去后,紫光突然改变了方向,朝着天承而去,圣衣见了,心里着急,想都不想就飞出结界,可女子等的就是这刻,在圣衣飞身而出的瞬间,紫光像有活力似的,又改变方向向圣衣飞来。 眼见紫光就要将圣衣刺穿,天承猛然发动攻击,一道白光飞向女子,女子刚才还弯着的嘴角瞬间抿紧,她双眼竖瞪,手执长鞭,迅速在自己的周围划下几道紫光,可女子万万没想到天承不仅发动了攻击,他还只身飞了过来,等天承来到她面前时,女子已经来不及结下结界了,而冲向圣衣的紫光因女子受到攻击力量变弱,被圣衣挡了回去。 天承举起手中的天剑,挥向女子,就在天剑到达女子的颈脉时,圣衣的声音响了起来,“天承,算了,饶她一命吧!”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感**彩。 天承瞬间收回自己的天剑,而女子肩膀前的几缕青丝被天剑挥了下来,飘落在女子的脚边,女子心有余悸,仿佛刚才青丝飘落下来后,就是她的头颅,女子定定心神,看向圣衣,如果说刚才的她是满怀仇恨的,那么现在她是全然不解。 圣衣的眼神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变过,其实她不是故意摆出这种无所谓的表情,而是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她曾经伤害过的人,她说是放下的,但以前伤害过的人,做错过的事,她还是一直紧记在心头的,现在被女子这样一揭开,她心是满满的痛。 看着女子惊愕的表情,圣衣轻轻地叹口气,说:“我不让天承杀了你,不是因为同情你,而是我不想再背多一条人命。”圣衣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忍住眼睛的肿痛,继续说:“不过我为以前所做的错事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女子先是愕然,后来轻轻地笑了笑,再后来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眼眶里是满满的泪水,此时的她丝毫不见刚才的狠毒和凶恶,反而更像是一个可怜人,女子一边笑,一边哭,那哭声让圣衣听了很是头痛。varcpro_id=“u2693893“; 天承叹口气,飞回到圣衣身边,刚才的好心情被女子全部破坏掉了,天承怕圣衣多想,就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墨发,眼神坚定地说:“圣衣,你已经为你所做的错事付出代价了,现在的你不应该再被这些东西束缚,你是自由的……” “少在一旁恶心人了,你们这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上仙,神者真是太让人可恨了,凭什么你们可以轻举地毁灭我们所守护的一切后,还可以如此自由地活着,你们都该死,魔尊说得没错,你们这些人,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错的。”女子一改刚才的可怜,又变得凶狠起来。 魔尊?圣衣和天承对视一眼,随后两人眼里都出现了了然的神情,天承转身,对女子说:“你可知现在人界,天界和魔界处于一个大乱时期?魔尊为了让一统三界,他拉拢了很多仙界的仙君和人间的能者,你就是其中的一个。”没想到女子的到来竟然是魔尊安排的,天承越来越感觉到事情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女子蔑视一笑,说:“魔尊大人说得没错,他说你们一定会说他的不是来拉拢我成为你们这边的人,我告诉你们,我是不会被你们骗到的。”女子的目光在天承身上打个转,随后落在圣衣身上,她眼神狠毒地瞪着圣衣,说:“音神,魔尊大人答应过我会杀了你的,我放长双眼看你的下场,你等着吧!” 如果圣衣刚才是淡然和无所谓,那么现在她已经开始有怒气了,她还以为女子是因她所做过的错事来找她寻仇的,但没想到竟然是被魔尊所利用,而女子明知道被魔尊利用还一心为他,圣衣再平静的心都开始泛起涟漪了。 天承皱起眉头,说:“神鸟应该不知道你的所为吧?因为神鸟早就原谅了圣衣,而你至今依然怀恨在心,如果神鸟知道了你的行为,她应该会不赞同吧?到时候,你该怎样向你师父交代?”天承在赌神鸟在女子心里的地位。 可惜天承输了,女子嘲讽地笑了笑,说:“我师父那边,我自有一套说法,我可是她最钟爱的一个徒弟,难道她会为了你们而惩罚我吗?你们无论说什么,我师父一定会站在我这边,你们就别费心思了。” 圣衣酝酿了一下情绪,忍住心中的怒火,说:“如果你是为了你逝去的朋友而来,我还会敬你三分,或者是将你放走,可现在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很怒火,别将我的退让当成是我的懦弱,我警告你,我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当年音神的形象还是让女子心有余悸的,她会来寻圣衣的仇,一是觉得圣衣会对过去的事情抱有后悔之意,二是魔尊的怂恿,但没想到音神依旧很有当年的风范,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震慑之力,此时此刻,女子有点胆怯了。 见女子不说话,圣衣又继续说:“我给你一次机会,自己滚,别再来烦我,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下次还能不能活着回去。”圣衣不怒而威。 女子咽了咽口水,说:“你不敢杀我的,我师父可是神鸟,她会原谅你一次,难道她还会原谅你两次吗?你如果杀了我,我师父一定会替我报仇的。”女子说起这话,底气很是不足,如果让她师父知道她来闹事,师父一定不会放过她。 圣衣扬起嘴角,笑了笑,说:“你尽管试试,你师父神鸟我尚且不放在眼里,区区一个你,难道我还要礼让三分吗?刚才不过是我的同情心起了而已。” 第一百三十九章

icp备案号:湘b2-20100081-3互联网出版资质证:新出网证(湘)字11号网络文化经营许可证:文网文[2010]128号 此话一出,女子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相比刚才的咄咄逼人,女子收敛了很多,圣衣的气势完全将她给镇压住,女子的眼珠不断地转着,现在的情况跟魔尊说得完全是两个样,魔尊跟她说,利用音神的愧疚,将音神杀害后,魔尊就会给她一个承诺,可现在她无能为力。 想到朋友的错死,东海历经数千年才能复活,女子的眼神再次变得不甘心起来,然而在这压倒性的力量下,女子又深感无力,可叫她现在放弃,她又觉得做不到。 天承看着闪亮发光的圣衣,心里对圣衣的那份爱仿佛更深了一点,圣衣总是可以以傲视一切的态度仰望这个世界,这是他做不到的,他牵挂太多,忧虑太多,而圣衣就是那种要么恨,要么爱的人,她比他更要辽阔,甚至活得更潇洒。 圣衣站在一旁,眼睛扫女子一眼,随后淡淡地说:“想好了就给我滚,要不我请你滚。”语气很淡然,但那份震慑力不弱,女子往后退了一步,尽管心有不甘,但她也知道该低头时就低头,她咽了咽口水,说:“音神,你给我等着。” 女子现在是完全将希望寄托在魔尊身上,她想了想,起身飞走了,女子刚一离开,天空上密布的乌云顿时散开,阳光重新变得明媚起来,周围一切仿佛重新有了活力,看着这充满生机的景象,圣衣的心情开始变好。 天承低头看着圣衣,嘴角的微笑一直上扬着,如今圣衣已经走出了自己埋藏在心底里的愧疚的第一步,他想,不用很久圣衣就可以摆脱过去的黑暗和愧疚,重新过上自己真正自由快乐的生活,到了那时候,也许他们还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想到这里,天承的嘴角幅度更大了,见天承一脸傻笑地看着自己,圣衣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问:“天承,你在想什么,怎么笑得这么傻?” 天承摇摇头,将手放在圣衣的脑袋上,笑着说:“我在想你成为我天妃的那刻到底是什么样的,会不会高兴傻了,或者是……”圣衣一只手用力掐了天承的手臂一下,天承痛得将话都咽回了喉咙里,他装可怜,说:“圣衣,痛……” 圣衣才懒得理他,傲娇地转过身,抬腿走人,天承自发跟上去,笑着问:“圣衣,难道你就不想成为我的天妃吗?难道你要抛弃我?圣衣,做人可不能这样,从善而终的道理,你可懂?所以说,你要将我……”圣衣听着天承在后面哆哆不休的话,心里很甜蜜地不行。 天承一路上都在说个不停,而圣衣从头到尾都是微笑着,远远看去,他们两人就好像是是一对相处已久的夫妻,一个俊朗如神,一个绝美如仙,如果时间会在此刻停下来,圣衣绝对不会有半点反对,因为此刻是如此的美好。 重新回到人间后,天承终于停下了嘴巴,圣衣回头笑话他说:“小太子,你怎么不说了?一路上不是说得挺起劲的吗?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啰嗦的人。”天承伏在圣衣的耳边,轻声道:“我啰嗦,但你还不是一样喜欢我。” 天承说完这句话后,赶紧离开,圣衣还处在那迷糊的状态,等她反应过来后,天承已经走人了,看着走远的天承,圣衣忍不住跺跺脚,嗔怒道:“天承,你给我回来。” 听到后面的怒声,天承权当没听到,人嘛!总是要自觉将一些不想听到的话自动过滤掉的,例如现在,天承很完美地将圣衣说的话给过滤掉了,所以他连回头不回一下。 两人从城门口一直闹到禅院,看着紧闭的大门,圣衣疑问道:“今日不是市集最热闹的日子吗?照理应该很多香客来上香才对,怎么大门紧闭呢?” 天承也不是很懂这个,他说:“可能有什么事情吧!我们先进去看看。”天承抬起手,敲了敲门,时间过了很久都不见有人来开门,而里面也没有一点动静,圣衣担心道:“难道出什么事了?呆呆还在里面。” 天承退后一步,抬头看了看禅院的上空,也不见有什么可疑的迹象,他摇头说:“我们从后门进去吧!”呆呆曾有一次带着他们从后门进去,不过不是从门进去,而是一个不知道是谁挖的大洞,应该说是狗洞吧!他们也不是不想飞进去,而是禅院上空有结界,贸然进去对无根大师和禅院都是不敬的。 等两人从那个洞里进来后,圣衣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呆呆坐在一处树荫下,数着自己手里的冰糖葫芦,小嘴巴还念道:“一,二,三……七,呆呆吃五颗,剩下的两颗给哥哥姐姐。”呆呆看着最下面的两颗,口水咽了咽,说:“哥哥姐姐应该不吃吧!”说着呆呆一脸的纠结,圣衣忍不住笑出声来。 听到笑声,呆呆木着自己的小胖脸,抬起头,看到是圣衣后,他可开心了,抓住自己的冰糖葫芦,就向圣衣跑来,看着呆呆那胖嘟嘟的小身板,圣衣真怕他会摔倒,伸出双手将呆呆抱住后,圣衣重重地亲了呆呆一口,说:“姐姐太想呆呆了。” 呆呆也嘟起自己的小嘴巴,亲了圣衣一口,奶声奶气地说:“呆呆也想姐姐。”当他看到天承后,他嘴巴又甜甜地说:“还有哥哥,呆呆可想你们了,这冰糖葫芦是呆呆留给哥哥姐姐的。”虽然心有不舍,但哥哥姐姐回来了,呆呆也愿意放弃心中至爱。 天承走过去来,摸了摸呆呆的脑袋,笑说:“呆呆真乖,这冰糖葫芦呆呆自己吃,当哥哥姐姐有空了,还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听到这里,呆呆的眼睛都亮了,他巴眨着自己的大眼睛,说:“真的吗?真的吗?太好了,呆呆要吃糖人,还有……” “好好好,呆呆想吃什么,哥哥都给你买,行不行?”天承宠溺地说,呆呆听到这话,可开心了,当场不要圣衣抱,跑到天承那里,举起莲藕般的小手臂,要天承抱他,天承将呆呆抱起来后,呆呆很开心地亲了天承一口,大眼睛笑得弯弯的,说:“呆呆最喜欢哥哥了。”这小马屁精,做事果然很有一套。 圣衣佯作不高兴的样子,叹口气说:“唉,现在的小孩子怎么这样?姐姐的心受到伤害了。”呆呆嘟着小嘴巴看圣衣,天承憋住笑,这一大一小两个活宝,真的让他哭笑不得,不过他真的很爱着两人,一个懵懂可爱,一个是他爱的人。 呆呆嘟嘟嘴,抱着天承的脖子,一脸可爱地说:“哥哥,姐姐好像越来越笨了。”天承听了,忍住笑,说:“呆呆为什么这么说?”以前圣衣总说呆呆笨,出现轮到呆呆说这话,天承反而觉得呆呆可爱和童真。 圣衣听完呆呆的话后,顿时竖起自己的两条细眉,瞪眼道:“呆呆,有这样说自己姐姐的吗?我对你那么好,给好吃的,陪好玩的,唉,呆呆现在是越来越不可爱了,要不姐姐还是再找一个弟弟来疼吧!”圣衣故作伤心状,她本以为呆呆听到这话一定会反驳,但没想到呆呆仅是嘟了嘟嘴,一句话都没说。 天承看着两个活宝在耍闹,他也不打扰他们,就静静地看着两人在闹,如果呆呆安静不了几秒钟,他立刻开口道:“不可以,呆呆是最可爱的,姐姐怎么能让别人代替呆呆呢?坏姐姐,呆呆不再喜欢你了。”说完后,呆呆完美地发挥他的哭功,一下子哭个泪崩。 圣衣急了,连忙哄道:“呆呆,姐姐没有不要你,我,我……”难道要她说,她只身想逗他一下吗?以呆呆的性格,呆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圣衣被呆呆逼得连一句话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天承在旁边看了直想笑,每次圣衣都斗不过呆呆,可她又不肯承认。 呆呆趴在天承的肩膀上,用小眼神向天承打个暗示,天承见了,本想忍住的笑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听到天承的笑声后,呆呆不开心了,他小利牙一口咬在天承的肩膀上,声音有点沉闷道:“坏哥哥,取笑呆呆。” 其实呆呆咬得一点都不疼,就是有点麻麻的感觉,可天承还是装作一脸的痛苦,说:“呆呆,好痛,哥哥要被你咬疼了。”听到天承痛苦的声音,呆呆半信半疑地松开牙齿,当他再次看到天承脸上的痛苦时,他轻轻地吹了吹刚才咬过的地方,小声问:“不疼,不疼。” 呆呆可爱的小模样让圣衣和天承两人都忍不住想逗他,天承摸摸呆呆的小脑袋,摇头说:“呆呆吹过后,哥哥就不疼了。”呆呆疑惑地歪着脑袋,问:“这么快就好了?” 天承很认真地点点头,在一旁的圣衣早就忍不住想亲呆呆了,她伸出手,将呆呆从天承的怀里里抢了过来,重重一口亲在呆呆圆胖的脸上,笑眯眯道:“呆呆,想不想吃好吃的,姐姐带你去吃,不给哥哥。”呆呆对美食有无尽的吸引力。 呆呆回头看了天承一眼,再转回来后竟然破天荒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