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入骨:丫头,你不乖》 哥哥..... 酒吧“颜瑟”里,遇见了一些在闪烁的灯光迷离的音乐里狂乱的人群中舞动的人,一些悠然地坐在吧台前看bartender玩弄酒瓶的人,一些聒噪的落寞的兴奋的低沉的强势的无助的人。那酒瓶在左手与右手之间,乖顺地游动着,上下弹跳,温驯而矫情。而宫颜,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有些嗤之以鼻,有些艳羡,有些淡然,也有些激动。 “颜颜,这是冰雪红茶,听说有少量的酒,应该没事,喝不喝。”叶乔拿着酒问着宫颜。 冰雪红茶,听名字是还好听,但是也叫失身酒,刚开始喝特别甜,但过不来多久就会感觉头晕,发热。 “喝,来酒吧不喝酒,来干啥,姐今天高兴,乔乔干杯。” “颜颜,你跳舞吗?我想去跳舞。” “不了,你去吧,我去一下洗手间。” “那行,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很快回来。” 宫颜头越来越晕,浑身难受,有人挡在了她面前,她抬头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五个人,“小妹妹,去哪呢,要不要陪大哥哥玩玩。”说着跟身边的一起笑了起来。 七爷本来在教训自己手下,无意间看到喝的醉醺醺的一个女的,他起了色心,毕竟酒吧美女是比较多,但是长的清纯的很真少,遇见了难免要去骚扰一下,那才对得起,他酒吧撩妹达人的称呼。也准备让自己手下将功补过,毕竟他们刚刚破坏了他的约会,自认为帅气的走了过去。 “滚开。”宫颜厌恶的推开碰到她肩膀的手。她特别后悔没让叶乔跟着自己,后悔为什么来酒吧。 “还是个小辣椒,我可是特别喜欢那种有征服欲的感觉,哈哈哈哈哈哈,把她给我拉到包厢来。”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宫颜想着他们如果知道自己是宫家的,一定会放过她的,一定会。 “呦,你谁?你说出来吓吓我们。” 宫颜咬牙切齿,“我是宫颜,你们要是敢动我,宫家和宫欧是不会放过你们的,绝对不会。” 听到宫家,小弟几个开始有一点怂了。宫欧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有一点传闻,还是听说过,宫欧在读大学的时候继承家业,一边读书,一边管理公司,还要照顾自己妹妹。 宫家在宫欧的带领下走在了c市前面,成为了c市企业龙头。 宫欧特别在乎自己妹妹,曾经有人把他妹妹弄受伤了,宫欧收购了整个公司,还把他们弄的身败名裂。只是为了让他妹妹开心。以及为了替妹妹报仇。 ...... 他们突然不敢想要是现在在他们面前这个就是宫颜,宫家的掌上明珠,那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身为老大,七爷看着自己手下一个个怂的样子,好歹别人看见自己都要叫自己一声七爷,如果连她也怂了,他以后还怎么在c市混,也许是酒精作用,他把手下的人个个说了一遍,“你们还真相信宫颜会来酒吧,要是宫颜要来酒吧,宫欧还不把这个酒吧包下来,你们看看你们这个样子,好意思吗?这个小姑娘就说自己宫颜你们就相信了,我还说自己是宫欧呢,你们信吗?” “不信。”那也差别太大了吧,宫欧照片还是看过,大大的帅哥,他们老大,哎,一言难尽。 “这不就得了嘛,给我把人拉进来,真是晦气。”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宫颜一直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她必须想办法,可是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是宫颜,她好想宫欧,她特别特别想宫欧,她一直都喜欢宫欧,特别喜欢,她怕宫欧知道自己喜欢他,他还是自己亲哥哥,会多么厌恶自己,她不敢冒险,她害怕,可是她现在好想他,真的好想。她必须干净,所以她一直反抗,也让自己受了很多伤。 “你们都下去,不许任何人给我进来,等我玩好了,你们在来玩,现在出去。” “是,老大。” 宫颜被扔在沙发上,七爷伸手扯掉自己腰间的皮带,皮带一扯到手上,立马便朝宫颜的身上抽了一记。 腰记一阵巨痛传来,也让宫颜瞬间清醒了不少。 “臭娘们,老子给你脸你还不要了,怎么滴让你陪陪我,还觉得自己委屈了?你知道多少人想陪我嘛?” “要是我平安离开这里,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我要你们生不如死,我宫颜发誓。” “啪”七爷又给了她一巴掌,抬起她下巴,“让我生不如死,啧啧,你现在在可是在我手上,谁让谁生不如死不一定呢,不过你放心,今天啊,你也不会生不如死,可能会欲仙欲死。” ‘颜瑟’内部长年恒稳26度,宫颜上身只着一件衬衣,由于她没力气反抗,没几下便被七爷将上衣撕破。 宫颜立刻用手将已破的衬衣抓紧,不让他看到衬衣下的好身材。 七爷性急的覆上她的身子,一张大嘴想要吻上宫颜的唇,宫颜拼命的躲避,这男人一嘴的口气,她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得逞。 “混蛋,你个王八蛋,放开我……” 七爷见她反抗也没有执意要吻她,“臭婊子,在你七爷我面前不要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我可不吃这一套。” 七爷发现身下的小丫头突然不反抗了,他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起了作用,很高兴的往下开始拉扯她的牛仔裤。 “……”这他么的算什么男人,真他么的郁闷,早知道有此一劫,她就该早些对宫欧霸王硬上弓,怎么也不能把第一次给了这样一个恶心的老头子呀。 宫颜顿时又无比的佩服自己,居然在这样危机时刻还能想到要把自己献给宫欧,她真是脑子锈逗了。 宫颜勉强坚持着不让自己晕过去,用余光看到桌角有一瓶红酒,想到刚才皮带抽她时她的意识清醒不少,如果她不自救,她就真的彻底完了,现在只能赌一把。 宫颜摸到红酒狠狠的朝王海的头上砸去,酒瓶应声而破,七爷捂住额头从宫颜的身上侧翻到地。 暂时安全的宫颜没有丝毫停顿,在砸伤七爷后,又用碎了的红酒瓶朝自己的大腿狠狠的一扎,痛得她一阵凉意从后背冲上脑门。还好她的忍痛力还算不错,要是一般的女生估计已经被痛晕了。 她现在就想着怎么逃出去,她被困了那么久,不知道叶乔有没有发现。 宫颜拉开门,原本站在外面以为自己老大爽的尖叫出来了,所以没在意,看见宫颜摇摇晃晃的走出来,才发现不对。 宫颜没想到门口居然还有人,她现在进退两难,她一个人不是五个男的对手啊,她退到了角落,看着面前的人,想着自己能拖多久是多久,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试图让自己清醒,“你们别过来,只要你们放我走,我保证,你们不会有事。” “臭婊子,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你们五个人傻站着干嘛,没看见我受伤了吗,我也不用去医院,马上给我把这个女的抓起来,老子忍着痛也要操死你。” 听见老大这么说,他们把宫颜重新抓了起来,这一次没有扔在沙发上,而是直接扔在地上,七爷看见被自己手下抓住的宫颜,别提多兴奋,他脚踩在宫颜背上,嘴里说着“把我服侍好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多少好,非要受苦。” 手下抬起踩在宫颜身上的脚,转身开门,却没有走出门,而是被一股厉拳给震飞几米,砸到对面墙上,落地时还吐出了一口鲜血。 七爷震惊的看向门口,这人挥出的拳劲至少有一百五十公斤以上的力量,在c市居然也有这样的人。 一身黑色风衣的宫欧如地狱使者般全身散发着寒气,他的出现让整个包房瞬间冷了十多度,众人都不自觉的打了颤。 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整个包房的人,在视线瞥到跪在地上还被七爷踩着背的宫颜,眼中掠过一记杀气。 身影往前一闪,一脚踢向七爷的腿,瞬间听到杀猪般的痛叫。 七爷的腿被宫欧生生踢断了骨头。 “呜……宫欧……”恢复自由的宫颜一看到宫欧,立马扑过去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中,大哭起来…… 看到宫颜狼狈的模样,听着她伤心哭泣的声音,宫欧双拳握得咯吱响。 他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愤怒过,他想要把这屋里的人全都杀光,他如此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的人儿,居然被欺负得这么惨这么狼狈。 他特别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接她电话,这几天她发的短信他不回,她打电话过来不接,说自己多少多少忙多少忙,却又时间看着她发的短信发呆,为什么不回她,他恨不得打死自己。 不过他庆幸自己助理因为怕宫颜不吃饭,准备给宫颜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吃东西,也庆幸她朋友有接,要不来,他不敢想。 他一直以来都不是一个暴力的人,他想因为还没有人伤到他的命,宫颜便是他的命,是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的存在。 “宫欧……你混蛋,你为什么才来,呜……我以为你不会来……我以为我快要死了……我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宫颜扑在宫欧的怀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他的迟来。 “是,我混蛋。乖,没事了,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 听着宫颜的委曲,宫欧的心都揪到一块去了。 他把宫颜拉开了一点,这才看清楚她比他想象中更惨,白嫩的两边脸颊都肿得很厉害,五指的痕迹非常明显。上身只剩一件胸衣,而且都还被扯掉了一边,脖子上还有几处指甲抓伤的血道子。 宫欧急忙把自己的风衣脱下为她披上,把她紧紧的包裹住,眼睛危险的眯起,这几人的眼睛他一定要挖掉,看过不该看的风景,还留着做什么。 宫欧捡起地上的玻璃片,轻扬右手,两块碎片准确无误的刺进七爷的双眼。 只一瞬间的事,七爷便已被废了双眼双腿,这样的身手让一旁跟着七爷的小弟吓得跌坐在地。 “宫总,宫总,我们不是故意这么对宫小姐的...” “宫……欧,热……” 在宫欧回到她身边后,便一直用自己的身子在他身上胡乱的蹭,眼神迷离,笑得出奇的妩媚。 宫欧快速的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快线,“到了?好,这里交给你,不要让他们死,查到他们的资料马上传给我,让‘颜瑟’把今晚的监控视频全交出来。还有,我要他们为颜颜受的伤付双倍代价。” 收线后立刻打横抱起欧颜,在听到怀中的人儿轻声申银后,立刻安抚道:“颜颜,别害怕,已经没事了。” 宫颜嘴里不停的说着“哥哥,不可以不要颜颜,宫欧,不要离开我.....”宫欧听见宫颜说的试图抱的特别紧,可以让她感觉到安全感。 他多么想告诉她,他不会离开他,除非她不要他了,他多么想告诉她,他爱她,特别特别爱她。可是他怕宫颜像看怪物一样看他,他真的害怕,但现在那一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宫颜欺负你的人,我要他们碎尸万段。 她要是不是宫颜多好 叶乔跳完舞回来发现宫颜还没有回来,觉得有一点奇怪,觉得她可能自己去玩了也没怎么在意,坐在卡座上等着宫颜,等了好久宫颜没回来,却听见隐隐约约的手机铃声,她翻开宫颜的包看见手机屏幕显示“张宇小助理”她犹犹豫豫的接了起来,“宫颜小姐,我是宫总秘书,张宇,....宫颜小姐,你现在在外面?” 叶乔有一点慌,“那个,你好,我是宫颜朋友.....我叫叶乔,我.......和宫颜在“颜瑟”宫颜之前说去洗手间,但是已经过去很久了,她还没回来,那个...” “你确定宫颜小姐还没回来?” “恩。” “我现在去报告宫总,麻烦叶小姐去找一下,但是别轻举妄动。” 宫欧本来在开远程会议,知道宫颜可能出事了,便让自己助理替自己开会,他直接去了颜瑟,他想如果宫颜在哪里出了事,他要整个颜瑟所有有关的人陪葬。 宫欧到了以后根据酒吧老板调查的监控显示,宫颜被带到了酒吧包厢,宫欧一到颜瑟就有人带过去。 叶乔原本还在找,在远远的看见宫欧以后,她跟了过去,她看见宫欧隐忍着自己怒气,她看见宫欧温柔的抱着宫颜,她特别羡慕,她多希望自己也有一个这么痛爱她的人。她看着宫颜被带走,一直站在门口,自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她好嫉妒宫颜,好嫉妒。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张宇到的时候就看见包厢里面的七爷和他几个手下,还有门口的一个女人。 他看着她,觉得她不是一个有计谋的人,关了她一晚上,在接到宫欧的电话后便放了她。 宫欧抱着宫颜回到自己的公寓,他们刚从医院回来,到家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多。 宫颜的伤口已经清理好,缝了七针,体内的酒也已经被清除干净,此时已经在宫欧的怀中乖巧的睡着了。 宫欧依然自顾自地将宫颜抱进自己的床上,轻轻放下。轻手轻脚的打来水,拎干毛巾,小心翼翼的为宫颜擦着脸颊,手臂。 宫欧去浴室洗了个战斗澡,穿上睡衣,在宫颜的身边躺下,轻轻的抬起她的头将手伸过去,让她头枕在他的臂腕。 宫颜向来体凉,一到冬天如果没有热水袋,就算盖再多的被子,她的身子也是整夜的冰凉。 宫颜嗯呜了一声,本能的往宫欧温暖的怀里钻了钻。 宫欧满足的拥着宫颜,腿交叉着将她寒冷的腿覆住,用自己的体温一点点的温暖着她,眼底的宠溺丝毫没有掩饰。 手温柔的抚着她的额头,看着她肿起的脸,温柔的说道,“颜颜,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呢!” 宫欧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床上两个人睡的很安稳。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卧室,整个空间顿时暖意四生。 宫颜睁眼的瞬间便看到卧室上方那面巨大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盖着纯白色的被子,脸色红润,一看就知道昨晚睡了一个好觉。 她很清楚这是宫欧的房间,昨晚的画面很快在宫颜的脑中回放。 宫颜甩了甩头,拒绝思考会让她头疼的问题。 宫欧熬好鸡汤看时间差不多,想着去房间叫宫颜,在楼梯口却听见卧室里面传出东西摔倒的声音,便跑去房间,正好看到那小丫头摔倒在地上后还想挣扎着站起来。 急忙快步上前,将她轻轻抱上床,“想喝鸡汤就乖乖躺着别动。” 宫颜耸肩无所谓的躺回床上,既然有美食何苦为难自己的胃。 没过多久宫欧便端着一碗香气逼人的鸡汤重新出现在床边,“喝吧。” 宫颜接过鸡汤,试着喝了一口,热度刚好,汤很好喝。 “哥,你...最近很忙?”说着低头喝起了汤。 “还好,最近收购了一个手游公司,你不是蛮喜欢手游的吗?之后啊,你要玩跟哥说,装备等级给你最高的。” 宫颜听着轻声的笑了出来,“哥,那不是天下无敌手了吗?多没意思。” “你可是我宫欧的妹妹,想怎么横着走就怎么走,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你哥我和整个宫家嘛。” 宫颜听见宫欧的话,笑容僵硬了一瞬间,妹妹?可是我不想做你妹妹了,我被折磨的时候,以为我在也看不见你了,所以我想我要是没死,我就要告诉你,我宫颜喜欢你,宫颜喜欢宫欧,宫颜不想只是当宫欧的妹妹,她想当宫欧的老婆。 可是她现在好慌,好害怕,她突然害怕如果自己说了,宫欧厌烦自己了怎么办?宫欧要是把自己当怪物看怎么办?她有一点痛苦的闭上了眼。 她要是不是宫颜多好,现在她就可以无拘无束的追求自己所喜欢的人了。 宫欧看见宫颜低下了头,摸了摸她的头,“颜颜,欺负你的人,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乖乖在家养伤,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很久就回来,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哦。” 宫颜点了点头,抬起看着宫欧,宫欧要走的时候,宫颜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了宫欧,“宫欧,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宫欧拉起宫颜的手,转过身子抱住了宫颜,“傻瓜,我只是出去上班,你现在腿还不能经常动.....好了好了,我打电话让他们把东西送到家里,行不行,小哭猫。”宫欧看着宫颜眼睛红红的,挂了挂她鼻子。 宫颜笑了出来,但还是死活不放手,宫欧无奈的抱起宫颜,放在床上,掐了掐宫颜的脸。 “哥,我好想你,你以后不要不回来好不好。” “好,我多晚都回来。” “哥....如果我不是宫颜,你是不是就不会对我那么好了啊。” “怎么了啊,是不是昨天受惊吓了,我怎么可能对你不好,你可是我最在乎的人。” “哥,我困了,我睡觉了。”宫颜笑的甜甜的对着宫欧说着。 “好,睡吧,哥在你身边。” 宫颜点了点头,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宫欧也躺在宫颜旁边,看着宫颜的睡容,他亲了亲宫颜的脸,把宫颜抱在怀里睡了过去。 宫颜,你永远都是我的公主,没有人可以伤害你,颜颜,我特别想光明正大的抱着你,多么想,的确如果你不是宫颜,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人我们在一起了。宫颜,如果你知道我爱你,在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怪物,会不会不理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却害怕你不理我。 宫颜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她摸了摸旁边的位置,有一点温热,应该刚刚离开吧。 “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宫颜手机响了起来,她犹豫了一下才摸起床头柜的手机,看见屏幕上叶乔的名字,她拍了拍自己头,她居然忘记叶乔了,失策失策。 “喂,乔乔。” “宫..颜,你没事吧。” “没事了,就是可能要请假时间比较长,要修养一段时间,那个我不是故意没给你打电话。” “没事,颜颜,只要你没事就好,都怪我,都怪我,没事去什么酒吧,不去酒吧你就不会....” “乔乔,没事,我不是还好好的吗?” 宫欧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看着宫颜打电话,宫颜被看的浑身不舒服,就和叶乔随便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带你去酒吧的那个人?” “哥,我和乔乔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嘛。” “以后离这个人远一点。” “为什么。”宫颜不懂宫欧这么说的原因,要是她知道以后她的好朋友会想办法试图毁掉她,还试图抢走她最爱的男人,想办法把她送出国,她绝对绝对会远离她,当然这是后话。 “宫颜,我不认为一个明知道你身份的人会随便拉你去酒吧,即使我放过她,家族里面任何一位知道也绝对不会放过她。宫家发展到现在与多少人结仇,你我都知道,我不确定一个这样的女人,会不会因为自己嫉妒心,而对你做什么。” “哥,你会不会把这件事想的太复杂,而且这件事叶乔也不知道啊。”宫颜翘着嘴巴看着宫欧。 “好了好了,这件事就不要在说了,希望是我想多了。” “哥,抱抱。” 宫欧宠溺的抱起宫颜,把她抱到了餐厅,“吃饭。”宫欧照顾着宫颜吃完饭。 宫颜躺在宫欧腿上,看着电视,不知不觉又睡着了。宫欧手机响了起来,他把手机关静音,抱起宫颜回来房间,把她被子盖好,才接起电话。 “宫总,医生说七爷已经康复了,随时都可以出院。” “行,把他带去我别墅,我现在过来。” “是。” 敢欺负他的颜颜?他觉得不会放过任何人,宫颜可是她捧在手心的宝贝,他会让他们所有人付出代价。 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接受的住他的手段了呢。 七爷,你说这事巧不巧,得罪你的丫头....是我家的 韩七眼眸中闪过一抹危光,这瞎眼废腿的仇他一定要报,要不然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而且这一次为了救他,势必会得罪宫家,还真得谢谢他唠,却不知这是噩耗。 正想着,扶梯口有了声音,身穿一身黑衣黑裤的闪电走了下来,他并没有马上朝他们走去,而是转身恭敬的弯下腰。 一股寒气从扶梯口传来,韩七不自觉的一颤,视线移过去。 宫欧身着一袭灰色风衣,黑色皮裤,从黑暗的扶梯走出,在视线接触到明亮的灯光时,微微闭上眼睛。 几秒后,似乎是习惯了光线,缓缓的睁开眼。嘴角勾起,在灯光下,就像一个暗夜的嗜血修罗,视线怔怔的盯着韩七,冷冷的声音一字一字响起,“七爷,好久不见。” 宫欧走到他们对面沙发优雅的坐下,修长的腿随意的交叉。 韩七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当他看见是宫欧的时候,眼睛睁的特别特别大,他以为自己因为疼痛出现幻觉了,原来都是真的,那那个女的是......宫颜.... 宫欧看着韩七,缓缓的开口“听说前段时间有个小丫头得罪了七爷,七爷想要把她给玩残,再卖到中东是吗?” “宫....总....”他不敢随便回答,他怕忍了这个男人。 宫欧浅尝了一口红酒,眼神慢慢的转向韩七,“七爷,你说这事巧不,得罪你的丫头呢,正好是我家的。这事……该怎么处置呢?” 韩七扑通一下吓的跪在了地上,全身颤抖着求饶,“我,我不知道,对,对,对不起,我该死,我该死。” “该死?不。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和金钱把七爷你治好,又怎么会让你死呢。”宫欧的嘴角一直扬着完美的弧度。 “七爷,我家丫头的滋味好吗?”说完,放下酒杯。 一个厉步,快如疾风的步伐,瞬间宫欧便站在韩七的面前。 韩七本能的往后退,却被助理张宇挡住,往后背一踢,立刻扑倒在地,又很快被拽着翻了个面,仰躺在地板上。 宫欧抬起腿,朝着韩七的下身重重的踩下。 “啊啊啊啊啊!!!!!!”韩七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弓着身子紧抱住宫欧的腿,“求,求你,杀,杀了我吧,让我死,让我,死!” 宫欧加强了腿劲,精致的俊脸妖孽的一笑,“七爷,这花花世界多美好啊,别总想着死。” “我,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韩七脸色苍白的乞求着张宇。 宫欧食指放在嘴里,“嘘--!记住,如果我不想让你死,就算阎王收了你也得乖乖的给我还回来!”脚下再一次用力,韩七便痛晕过去。 “把七爷唤醒。” 张宇走过去一记劲踢,韩七痛醒,眼中满满的全是恐惧。 “这么好的酒也给七爷倒一杯。”宫欧冷冷的声音响起。 张宇倒好酒,掐着韩七的酒,全部灌了下去。 七爷眼睁睁大的看着酒里被人下了药,只是此刻他饮的份量是正常分量的十倍不止。 “七爷,听说你特别喜欢自己女儿呢,我可把你女儿请来了,慢慢享受吧。” 七爷睁大眼睛看着宫欧,不停的求原谅。 七爷看着自己女儿被下了药,他已经感觉自己身体有反应了,他强忍着身体不适,却感觉身体已经开始有一点不受自己控制。 正说着宫欧的手机响起,这是专属于某人的铃声,看了一眼因为药力发作嘴里淫哼着的两人,对张宇比了一个让他们闭嘴的手势,这才接起电话。 “颜颜,怎么了。” “哥,你在哪。” “我在公司处理一些事情,我等下就回来,你先乖乖的睡觉好不好。” “我不我不,我要等哥哥回来。” “颜颜,听话,我马上就回来。” 收起电话的宫欧眼中闪出一抹笑意,不过很快便被冷冽代替。 “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张宇,你留在这里,好好给我看着,不做够两个小时不许停,过程也拍清楚了,明晚各大电视台的黄金档可都为两位留着。” 张宇认命的点头。只能乖乖的留在这里看两夫恶心的画面。 偶~~~~~~~主子,人家会做恶梦。 宫欧回到别墅的时候,宫颜在缩在客厅沙发角落,电视开着。 “颜颜,怎么了。”宫欧走到宫颜旁边坐了下来。 宫颜看见宫欧,扑进宫颜的怀里,“宫欧。” 宫欧摸了摸宫颜的头,轻声的问怎么了,宫颜一副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的表情,倒是逗笑了宫欧,“宫欧,我有一件特别特别重要的事和你说,我....” 宫颜看着宫欧那几乎完美的脸,突然不知道怎么把自己要说的说出来。她怎么告诉他,她特别喜欢他?怎么告诉他,他亲妹妹喜欢自己哥哥?他会不会把自己当怪物?会不会远离自己?会不会?她突然害怕了起来。 宫欧看着宫颜一直看着自己一直不说话,觉得奇怪,便问道,“怎么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说了呢。” “没事没事,我要去睡觉了,晚安。”说着亲了一下宫欧的脸就快步的离开了。 宫欧摸着刚刚被亲的地方笑了出来,他的颜颜,真的可爱。 宫颜回到房间几乎花完了所有力气,关了门以后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呼吸,手机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面响了起来,宫颜吓了一跳,慢慢的走去床边,看见屏幕上面“叶乔”的名字,就开心的接了起来。 “乔乔。” “颜颜,最近我打工,所以没去看你,你腿伤怎么样了。” “腿?啊.....没事没事了。”事实上之前她忘记自己腿还受了伤,走的也特别快,现在被这么一问,感觉自己痛的想哭出来了。“对了,乔乔,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恩...这么说吧,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喜欢上一个男的,但是你不确定他喜欢不喜欢你,当然可能中间有一些什么原因,你们没有办法在一起,但是你又想告诉他,你喜欢他?那你说如果那个男的知道了,会不会讨厌这个女的?” “颜颜,这是看上那个小伙子了。” “讨厌,人家才没有,我就问问。” “如果喜欢就上啊,如果你不说,要是你们二个相互暗恋不是傻爆了吗?” “恩...有道理啊,啊,不对,乔乔,如果你有一个....邻居哥哥,你喜欢这个哥哥,你说如果他喜欢你,那为什么不告诉你呢。” “颜颜,如果他还在犹豫呢?他怕你拒绝他呢?要不就是这个男的不喜欢女的。我们颜颜大美女喜欢他,他要是不喜欢你就是gay。” “讨厌,你又调侃我,我不理你了。”说着就挂了电话,心里美滋滋的,宫欧会不会喜欢我呢?要是他只是兄妹的喜欢怎么办,那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好纠结死了。 宫颜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宫欧,叶乔的短信就过来了,“颜颜,如果你不是特别确定喜欢不喜欢他,那你就想一下,他和别人在一起,他和别人滚床单,他和别人接吻...如果你不喜欢,那你可能就没有什么感觉,那如果你是喜欢他的,那你怎么可能接受的了,他不属于你,如果真喜欢,别管那么多,我看好你哦。” 宫欧如果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啊,怎么可以,不行不行,我怎么可以把宫欧让给别人,我一定要告诉宫欧,一定要。宫颜想明白以后,想站起来,脚没站稳,从床上摔了下去,“阿西,痛死我了。” 宫欧听见声音,就匆匆忙忙的跑上来,看着宫颜坐在地上按摩着脚,跑过去,抱起她,放在床上,脸色特别不好的看着宫颜,宫颜也觉得自己错了,低下了头,宫欧特别生气,“宫颜,你干什么,你忘了你腿伤吗?虽然医生说没什么,但是你自己身体你能不能当一回事啊,我是不是最近太放纵你了,让你这么胡闹。” “哥哥,我错了。”宫颜拉了拉宫欧的衣角,可怜兮兮的看着宫欧,宫欧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宫颜的头发,他知道宫颜一般都不喜欢叫自己哥哥,除非犯了错误。 “以后不许在这样了,听没听见。” “知道了。”宫颜嬉皮笑脸的看着宫欧。 “要是被我知道你在不听话,我就把你送回老宅。” “我不会了,不要送我回去嘛。”送我回去,要是你被小婊砸勾引去了怎么办,不行,我不能离开。“我一定会乖乖的。” “你要是让我自己做了什么坏事,我绝对不放过你,我现在叫医生过来。”说着出去打电话。 不过半个小时,家庭医生就过来,给宫颜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宫少,宫小姐没事,就是腿部本来就有伤,要好好调养,就没什么大概,也不会留下伤疤。” 宫颜一听一个劲的点头,“我保证,乖乖养伤,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颜颜,好不好。” 宫欧挂了挂宫颜鼻子,“好,那有什么问题记得找医生。” “好。” “那我先去送医生,你乖乖睡觉。”宫颜就窝进了被窝,笑蜜蜜的看着宫欧。 宫欧送走医生以后,去了宫颜房间,看着宫颜眼睛睡着的脸,低下了头,亲了亲,宫颜的额头,眼睛,鼻子。准备离开的时候被宫颜拉住了。 “你还没睡?”宫欧有一些不自然。 宫颜好像做恶梦了,梦里一直喊着宫欧的名字,宫欧看宫颜没醒松了一口气,躺在宫颜的身边,抱着宫颜,轻声的说,“别怕,我在..”宫颜才慢慢的稳定下来,呼吸也平稳了。 宫欧离开宫颜房间以后给封亦打了电话。 “喂。” “出来喝酒吗?” “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就让我陪你喝酒?” “要不来呢,一句话,出不出来。” “来来,等下见。” 等封亦到的时候,宫欧已经喝了好多的酒,封亦一把抢过酒杯自己喝了一口,“怎么,有什么心事?”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颜颜了。”说着低下了头,特别无力,他知道现在他这样不对,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 “宫欧。”封亦叫了一声。 “我知道,她是我妹妹,我亲妹妹,可是我真的越来越喜欢她了,我现在每天看见她,都感觉是对自己的煎熬。” “宫欧,说句不好的,如果你真喜欢宫颜,就去告诉她,让她知道,大不了她拒绝你,如果你们相互喜欢,都因为害怕对方是自己亲兄妹被发现怎么办,你们就只能一辈子怎么了,你想想,你受得了她以后有男朋友?你受得了她以后结婚,生孩子...。” “闭嘴......你说的倒是容易,要是她以后看我像看怪物,你说我怎么办。” “哎,要不我去试探她一下。” “拉倒吧,你试探她,不被她套话就不错了,程安勋呢?” “他?能干啥?一点妹妹的消息就东南西北都去找,他妹妹失踪的时候才五岁,谁还记得,就算记得,谁他妈可以拿一张五岁照片就去找一个现在可能二十几岁的小姑娘。” “算了算了,喝酒喝酒,不醉不归。” “喝死你得了。” 喝到凌晨二点多,宫欧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了,封亦把他扛回去,本来想把他弄去自己家,但是宫颜打电话过来,知道宫欧喝醉了,就给他二个选择,去他那,她也去。要不就把宫欧弄回他自己家,当然要弄他回他自己家,他可是害怕宫颜折磨人起来的功夫。 他不愿意回想,正好,可以试探一下宫颜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宫欧,如果不喜欢就让他们接受这个结果。 “兄弟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封亦看着睡在自己车后座的宫欧。 宫颜,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封亦扶着宫欧走到别墅面前,按门铃没多久就开门了,封亦就可以穿着睡衣的宫颜,呀,怎么看着有一点可爱呢。不知道宫欧知道好不挖他眼睛,啧啧啧,还是别看了,谁知道宫欧这个老狐狸有没有真醉,以前千杯不醉,今天才喝了没多少就醉了,可疑啊可疑。 谁让他是好人呢,好人做到底,就问问宫颜怎么想的吧,要是被拒绝了,估计他和程安勋那个找妹狂魔要陪他疯了,想想以后他找到自己妹妹估计就变成宠妹狂魔,想想怎么就有一点害怕呢。 封亦把宫欧扔到沙发上以后,转身就看见站在一边的宫颜,宫颜的确好看,虽然看过美女蛮多的,但看见她,还是觉得看见眼前一亮,即使她素颜,皮肤也特别好,看起来可以掐出水一样。 宫颜被看的莫名其妙,“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不应该啊,我之前下来有照过镜子的啊。” 封亦咳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宫颜,我打个比方,那个....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哥哥,啊,就是宫欧喜欢你,你会怎么样。” ...这是什么比方,难道被发现自己喜欢宫欧,不应该啊,他连叶乔都没说,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宫颜有一点慌张的后退了一步。 “宫颜。”看着宫颜发呆叫了一声。 “那个我....”宫颜有一点慌张,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不确定封亦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宫颜,我觉得你可以想一下我刚刚那个问题,走了,不用送。” 宫颜呆呆的看着封亦离开,转身看了看自己哥哥,走过来摸着他脸,在他嘴巴上偷偷的吻了一下,“宫欧,刚刚封亦问我如果你喜欢我怎么办,我当然会特别特别开心啊,因为我也特别特别喜欢你,真的特别喜欢你,我害怕你把我当怪物,毕竟我喜欢自己哥哥了呢,你说是吧,被爷爷知道他一定会特别生气的,但是宫欧请你不要推开我。叶乔说如果你不确定是不是喜欢一个人,你可以想一下他和别人在一起的画面,我居然接受不了,我根本接受不了你身边有别的女人。” 想离开的时候宫欧一把拉着宫颜的手往怀里一拉,宫颜就倒在了宫欧怀里,宫颜惊讶的看着他,声音有一点颤抖的说,“你..没喝醉?” “是啊,要是醉了,怎么听的到你心理话呢,宫颜,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我们不管什么家族,我们什么也不管,好不好,我们在一起。”宫欧抱住宫颜,几乎哀求的说道。“你说幻想一下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我刚刚幻想过了,我恨不得把那个男的杀了,颜颜,这个方法之前封亦也和我说了,我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你以后的男朋友不是我,以后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我接受不了。”宫欧死死的抱住宫颜,就好像他一放开宫颜就会不见了一样。 宫颜不是不想说,而且她惊呆了,她呆呆的任由宫欧抱着,也忘记说话,忘记挣扎,她以为她自己现在做梦,她掐了掐自己大腿,痛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原来....不是做梦啊,但是还是感觉特别幸福,爷爷,如果你知道她和宫欧在一起,你会怎么样,会不会特别生气,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只想要宫欧,“宫欧,我答应你,我们在一起。我爱你,真的特别特别喜欢。” 宫欧紧紧的抱着宫颜,就感觉抱着她特别有安全感,自己爱的女人在自己怀里不是特别幸福吗,他现在就觉得自己特别幸福,宫颜腿虽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但是也没有完全好,但还是有一点痛,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宫欧,宫欧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宫欧以为她想反悔,看着宫颜的嘴低头吻了下去,好甜好软,就像是棉花糖的味道,软软的唇瓣在他嘴里有些害怕又有些激动的微微颤抖着,宫欧舍不得再咬,改咬为舔,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下唇,然后舌头就往她的嘴里伸。 仅存的一点理智让宫颜挣扎着要离开宫欧的怀里,“宫欧,不要在这。” 宫欧的唇还覆在她的唇上便打横抱起她往卧室走去,这一路都没有离开过她那柔软的唇瓣。宫颜则伸手按灭了墙上灯的开头,房间里立刻陷入一片漆黑中。 宫欧温柔的将她放置在豪华双人床上,单手支撑在她的身侧,另一手急切的扯开她腰间的浴袍带子,娇嫩的女体瞬间便赤裸在他眼前…… 宫颜虽然瘦,身材却非常的有料,标准的前凸后翘,足以令男人疯狂。 透过月光,宫欧的视线顺着她无暇的脸庞往下移动,经过白希的颈子,最后停在了她的锁骨上,手轻轻的抚上,温柔的抚摸着,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颜颜,你的锁骨好性感。”言毕,深情的吻上他觉得的性感锁骨。 宫颜含羞的抬手遮住宫欧的眼睛,“别看。” 宫欧嘴唇轻轻扯动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不看,没问题。他的唇从锁骨上往上移动,来到她的薄唇,薄唇贴着她的双唇,啃咬,亲吻……直到她因为这个法式热吻而呼吸困难,他才离开了她柔软的唇瓣。 炽热的双眸凝视着她,一瞬也不瞬,大手轻轻拨动她耳垂的发丝。 感觉到宫欧凉唇的离开,宫颜再次主动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换来宫欧更用力的拥抱,两人就这样忘情的互拥着对方,暂时抛开了所有的烦恼,仿佛此刻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宫颜的手在宫欧的背上游移,心里一种不知名的欲望驱使着她手慢慢的往下移动…… 宫颜无意识的摆动着腰肢,微微弓起背脊。 “颜颜,我想要你!”感觉到身下人儿已经准备好,宫欧褪去了胯间唯一的遮蔽物,覆了上去…… “啊!痛……”她咬着唇,小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胸膛。 那不适感自腿间传来,令她皱紧了眉。 真的很痛! 宫欧挑了挑眉,进退为难。 “颜颜,乖,忍一下,一会就不痛了,你放松点,很快就不痛。” 他已无后路可退,那紧致的感觉让他快要发疯,这样不前不后的,只会更痛,于是狠下心扣住她的腰际,开始动了起来…… 今晚的夜很美很长,室内涟漪一片…… 宫颜醒来的时候宫欧还在睡觉,宫颜想把在自己腰上的手拿掉,却惹的宫欧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宫颜实在没办法,就抱着宫欧,又睡了过去,宫欧其实一早就醒过来了,只是想看看宫颜醒来的反应,所以就假装还在睡觉,他的小女人害羞了。 等宫颜重新睡着了以后,宫欧慢慢睁开眼睛,亲了亲宫颜的脸颊,“颜颜,真好,你在我身边。” 等宫颜醒来,身边已经没有宫欧了,她起床梳洗好以后,便下了楼。就看着宫欧在客厅看着电视。宫颜抱住了宫欧,“宫欧,怎么没去上班。” “怎么不想看见我。” “才没有,就是我以前起来你都已经上班去了,所以有一点奇怪。” “不想去,就想陪你。” “宫欧,你出差可以带我一起去吗?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宫颜可怜巴巴的看着宫欧。 “颜颜,可是你要上学啊。” “不嘛,不嘛。” “行吧,那考试一定要给我考及格,要求不高吧,答应我就带你去。” “..。。好。”及格还要求不高?高死了。为了陪在宫欧身边,哎,真是一种折磨呢。 “吃饭吧。”宫欧拉着宫颜去了餐厅,给宫颜倒了一杯牛奶。 宫颜吃完以后站在阳台边,宫欧从后面抱住宫颜,“怎么了。” “要是爷爷知道我们在一起,他...” “颜颜,你不觉得在这么美好的时候说一些煞风景的话,特别不好吗?”颜颜,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有多少人不喜欢我们在一起,有一个人我就毁掉一个,有一群我就毁掉一群,神来杀神,鬼来杀鬼,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 煞风景?好像是有一点。宫颜咯咯的笑了出来。 “陪我去书房。” 宫颜点了点头,之后就可以看见,宫欧处理公司文件,开远程会议。而宫颜,逛淘宝,看会书,玩游戏,刷微博。 突发奇想的她给认真工作的宫欧拍了一张照片,“工作认真的男人最帅【照片】”这一张照片发出去,无数粉丝就开始评价,短短二分钟就已经有一万多了,宫颜看着还在不断多的评价惊呆了,就打开看评价。 粉丝1:宫颜妹妹又偷拍哥哥,我给你100分,完全不怕你骄傲。 网友2:宫妹妹是不是要变成自己哥哥脑残粉了。 网友3:未来小姑子好,我是你未来大嫂。 网友4:楼上冒充我干啥,我才是宫妹妹原来大嫂。 网友5:6666666,摸着你们良心不会痛我,这样冒充我。颜颜,我们不理她们,我是你未来大嫂哦。 ...... 宫颜看的评价笑了出来,宫欧抬头看向宫颜,“什么事情让我宝贝这么开心。” “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 “是吗?” “啊,我好困,我去睡觉了。”说完就飞快的回去,脚伤虽然已经好了,但是宫颜一直怕复发,所以一般都小心翼翼,但这一次她已经不管会不会复发了,跑,才是现在重要的事情。 宫欧看着宫颜几乎落荒而逃,轻声笑了出来,拿起旁边的手机,看见自己特别关心的人发了一条微博,打开以后淡淡的看了几眼,重新关了放旁边。 其实很多人知道宫欧不太喜欢被别人拍,但除了宫颜,因为自己都是宫颜的人,她要干什么都可以,就她那个傻大个,怎么就不开窍。 不过他的小女人,害羞起来也是蛮可爱的呢。 宫颜足以与宫欧相配 宫颜醒来的时候被宫欧圈在怀里,宫颜看着睡在自己旁边的这个男人,宫颜用手滑着宫欧的额头,眼睛,鼻子,嘴。 宫颜想轻轻推开宫欧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的时候,宫欧一个翻身,把宫颜压在自己身下,宫颜有一点慌乱,“你怎么....怎么醒了。” “也不知道谁一直动来动去,怎么可能还睡得着,你知道吗,我刚刚还以为你要偷亲我呢。”宫欧暧昧的在宫颜的耳朵边说着话。 “讨厌,你走开。”宫颜试图推开宫欧,却被宫欧按住了手。 “颜颜,我要早安吻。”说完就吻了下去。 宫颜抱着宫欧的腰,相互吻着,宫欧的吻越吻越下,宫欧的手机响了,“电话,宫欧电话。” “别管她。” “不行,宫欧。” “好啦好啦,要是不是急事,看我不灭了他。” 宫颜看着宫欧一脸不爽的表情,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喂。......爷爷?.......现在?......要不晚一点我带颜颜回去......干嘛非要现在........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到。”宫欧挂了电话把头埋在宫颜的脖子旁。 “爷爷打电话过来?” “恩,也不知道谁发什么神经,居然告诉爷爷你被人欺负了,真是烦死了,我都已经解决了啊。”宫颜摸了摸宫欧的头。 “好了好了,估计要在老宅住几天。” “不行,你要饿死我。” 宫颜听的脸红了起来,“讨厌,又不正经,把我的正经哥哥还给我。” “我可只对颜颜这样的呢。”说的重新亲了亲宫颜的唇就开始穿衣服。 等宫颜和宫欧到宫家老宅的时候,王妈正在叫人把厨房东西都拿出来,“王妈。”宫颜甜甜的叫了几声。 “小姐,少爷回来了啊,老爷在书房呢,等下就可以吃饭了。” “好....”宫颜刚说完好就被宫欧拉着离开,占有欲十足的样子。 宫颜试图要挣扎的离开,“颜颜,以后别和她们说话,我不喜欢。” “可是她是女的喂,你.....你不会对王妈.....你.....”宫欧打了宫颜头一下,宫颜尖叫的撒腿就跑去书房。 门也没敲就进去了,“爷爷,哥哥欺负我。” 宫历看着自己孙女笑的一脸宠溺,“宫欧那个坏蛋怎么欺负你了。” “对,宫欧就是坏蛋,他,他打我头,我要是被他打丑了怎么办,怎么办。” “宫欧。” “你们这样就不对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好不好,而且我那不是打她,我那是轻轻的抚摸她的头,抚摸。”宫欧还没走书房就听见里面抱怨自己声音,其实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他爱的人在他身边,虽然不能告诉全世界,但他还是觉得特别特别幸福。 宫历看了看宫欧,对着宫颜说,“颜颜,你先出去,我和你哥哥有事情要商量。” “不先吃饭?” “颜颜先去吃吧,我和爷爷要商量一下公司的事情。”宫欧对着宫颜眨了眨眼睛,宫颜“哦”了一声就离开了。离开之前说“你们快一点,等下被我吃完就没有了,哼。”惹着他们哭笑不得。 等宫颜出去以后,宫历才开口,“宫欧,有一些事情不是我不说就当爷爷不知道,适可而止。” “爷爷。”宫欧一脸不解,他感觉爷爷知道他和颜颜的事了,但他绝对绝对不会放开颜颜的,绝对。 “宫欧,七爷现在怎么样了,欺负我们宫家的人,当我们宫家不存在嘛?好好给他们上课,要是不行,爷爷,可以帮你。” “爷爷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们的。” “好,那下去吃饭吧,小馋猫估计已经在吃了,在不下去等下要闹脾气了。” 宫欧点了点头,想起以前因为宫颜考试不及格罚她做完作业才可以吃饭,结果做到了凌晨,就开始发脾气,无奈的笑了起来。他的颜颜就是这么可爱,真拿她没办法。 宫欧坐在宫颜旁边,一直照顾着宫颜吃饭,电话就响了起来,虽然他不太想去接,但看见屏幕上显示“程安勋”说了一声去接电话就走远了。 “喂。” “啊呀我去,我听封亦说你和你妹妹在一起了,我勒个去,禁忌之恋啊,你们可要小心一点。” “你打电话过来就要问这个?” “也不是,就是听说你们家的侦查员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想借来用用。” “你还在找你妹妹?” “能不找吗,我找了十几年来,以前可能因为我读书所以找的人也不好,现在也没以前那么好找了,早知道她会不见,我那天就不应该带她出去玩。”程安勋特别惭愧。 “好了好了,回头我把他电话告诉你,对了,前几天去哪里找你妹妹了。” “说来这个我就生气,我请的人和我说在s市,我就去了,结果呢,结果跟我说他们觉得有可能。老子付钱就让她们吃白饭的吗?要是我妹妹因为我没找到她,她在受委屈怎么办,我觉得我妹妹跟你家妹妹差不多,一定会特别粘我,一口一个哥哥......” “傻了吧唧的,没事我挂了,我陪颜颜吃饭呢。”程安勋还在幻想着自己妹妹回到自己身边的生活,宫欧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把电话挂了。 虽然宫欧挂了电话,但他把家族里面一些比较靠谱的介绍给了程安勋。 程安勋是跟他一起长大的,他们遇见的时候他妹妹已经不见了,他一直觉得自己把妹妹弄不见了,特别内疚。几乎把自己关在自己世界里面,谁也不理。他们好不容易把他带出来,所以他也一定会帮他找到他妹妹。 说来说去还是他家颜颜好,长的漂亮而且听话,他想要是颜颜颜不见了,他一定会疯的吧。 宫欧回来的时候宫颜已经吃晚饭了,宫颜一直看着宫欧吃饭,看的他浑身不舒服,觉得莫名的慌,“颜颜,怎么了吗?” “没事啊......我刚问爷爷他不告诉我,你们把我赶出来以后聊了什么,那你告不告诉我。”宫颜靠着椅子上看着宫欧。 “我们就聊公事,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较多,还有就是....你明天也可以去上学了。” “你不是说要去出差带我的吗,你是不是骗我?” “我的小祖宗啊,我怎么可能骗你,那个项目我让助理去了,也不是特别重要,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啊,而且现在是你学业为重。” 宫颜“哼”了一声就去了花园里,宫家花园以前一直种着紫色的郁金香,但自从宫颜说她喜欢白玫瑰以后,宫家的花园里面全部都是白玫瑰,以前种紫色郁金香的时候,远远的看就好像在紫色的天堂里面,听说紫色郁金香的花语是无尽的爱,最爱。但她还是比较喜欢白玫瑰,也不是说白玫瑰特别美,只是她特别喜欢白玫瑰的花语,花语是我足以与你相配。多么美好的花语。她宫颜足以与宫欧相配。 宫颜对着面前的白玫瑰出了神,宫欧从后面抱住了宫颜,“怎么了?” “......宫欧,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白玫瑰吗?” “好看?” “你真是肤浅......我喜欢白玫瑰的花语,我足以与你相配。” “这样啊,那意思就是...宫颜足以与宫欧相配。” 宫颜脸红红的低下了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下子拍掉了围在自己腰上的手,宫欧看着被打掉的手,一脸茫然的看着宫颜。 “现在在老宅,你控制一下自己,被发现怎么办。” “颜颜,抱都抱了,要发现早发现了。”宫欧过来之前就告诉佣人,不许过来,只是现在想逗逗宫颜。 宫欧看着宫颜一张小脸纠结的皱在了一起,“别皱着,这样不美了,放心吧,没有人会发现的,走,我们去和爷爷说要回去。” “我不,我就不。我今天要住在这里。”宫颜说完撒腿就跑。 “你慢一点。”宫欧对着宫颜的背影喊道。 宫欧无奈的看着跑着离开的人,虽然很生气但语气里面都是宠溺。 宫颜直接跑回了房间,虽然她和宫欧经常不住在老宅,但家里佣人还是会每天都过来打扫。以确保他们回来的时候可以马上住,而不是重新打扫。 宫欧和宫颜前后脚的进了宫颜的房间,宫颜被人从后面抱住,“颜颜。” “怎么了,快点回你房间啦,被发现就不好了。” “那我就说来和妹妹谈谈心。” “什么嘛,谁要和你谈。” 宫欧把宫颜的脸转向自己吻了上去,手也不老实的乱摸着宫颜的身体,宫欧把宫颜放在床上自己也压了上去。 一夜缠绵,宫颜觉得自己刚睡着就被人吻醒了,感觉真糟糕。 “怎么了,小宝贝,快点起来呀,今天要去学校哦。” “不想去。”宫颜翻了身,准备继续睡觉。 “那我们在做一次,怎么样。” “啊....我要上学。”宫颜觉得如果在和他来一次自己都不用下床了,现在她都觉得自己腿有一点发软。 怎么宫欧就没腿发软,还那么精神,这很不科学。果然上天对每个人都特别不公平,男女更加不公平。 宫颜穿好校服,就看见宫欧像看见肉的眼神,他眼睛都发亮了,突然觉得好害怕,她能不能逃跑,她只是穿了一下校服,是在她穿衣服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嘛。 宫欧原本看着宫颜放在一边的杂志,但听见宫颜声音,抬起了头就看见,中浅灰的a字裙到膝盖处,更显出纤细优美的长腿,带垂落感、样式简单的白衬衫,根据年级而配的一条嫩绿色丝带,在领口处打一蝴蝶结。 他突然想去撕掉这个校服的欲望,但是他控制了自己。 把宫颜送到学校门口,亲了亲宫颜的手才让她下车,笑着说“颜颜,放学别乱跑哦,等下我来接你。” 宫颜无语的看着宫欧突然发的什么神经,她觉得自己和宫欧在一起以后,以前那个冷酷聪明无比宠自己的哥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精虫上脑的。 她一路上都听见了很多夸宫欧的话,她特别想大声说,“老娘的男人,怎么样,好看吧,反正也看不上你们。”但是也只能想想。 叶乔远远看见宫颜就跑上去,挽着宫颜的手去了教室。 以后大风大浪都有我来扛 叶乔挽着宫颜去了班级,宫颜有一点恍惚。 叶乔跟宫颜说话见她没回答就拍了拍她胳膊,担忧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那次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没有,我只是发呆而已,你刚刚说了什么?” “颜颜....没事。” “真没事?有事情记得告诉我,知道吗?” 叶乔点了点头,但她不能告诉宫颜,她好像喜欢上了她哥哥,只是远远的看了几眼她哥哥,她就喜欢上她哥哥了,这种话她突然说不出来,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但是,她不能说,不能说.... 宫颜熬了一天,终于放学了,她欢快的整理好自己东西,就问叶乔,“乔乔,整理好了嘛?” “整理好了。”挽着宫颜就真去了校门口。 宫颜和叶乔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宫欧靠在车门旁边,低着头玩手机。也许因为宫颜的眼神太火辣,宫欧抬起了头,和宫颜四目相对。 “颜颜,这一位是?”宫欧走到宫颜旁边,假装不认识的问道。其实在宫颜受伤那天,他已经把宫颜身边所有人都调查了一遍。 “哥,这是叶乔,我的好朋友。叶乔,这是我哥,宫欧。” “你好,辛苦你照顾我家颜颜了。”宫欧说着,顺手接过宫颜手里的包。 “没....没事。” “那我就带颜颜走了,再见。”宫欧拉着宫颜就走。 “明天见,乔乔。” “再.......再..见。”叶乔呆呆的看着宫欧离开的方向,等看不见宫欧她才慢吞吞的离开。 宫欧和宫颜一回到家吃好饭,宫颜看着电视,宫欧坐在宫颜身边低头吻着宫颜的唇,手也开始游走在宫颜的衣服里,四处点火,“不要,不要在这。” 宫欧一把横抱起宫颜,向房间里走去。 宫欧一路热情的和宫颜深吻着,有一些粗鲁的一脚踢开房间的门。 宫欧把怀里的女人娇小的身躯扔进床单里,宫欧迅速关上门,像恶狼扑羊一般覆上宫颜甜美诱人的身子,将她压在自己身下狠狠的舔吻着她的唇、俏鼻以及雪白如凝脂般的玉颈。 “等一下──”宫颜自唇间挤出一句话来。 男人立刻停住手,诧异地看著她:“怎么了?” “不要留痕迹──会被发现的。” “是吗?”宫欧近乎邪恶地在她耳边吐气,“那就留只有我可以看见的地方怎么样,恩?” “嗯......”脑子里乱成一团,迟疑间,就感到男人的大掌抚上她的胸脯,隔著衣料爱抚她丰满的酥胸。那惯於调情的手段顿时让宫颜有些神志不清起来。 白色的连衣裙被男人熟稔地褪去,接著她感到胸前一凉,包裹著圆润双峰的蕾丝胸罩已被男人解开甩在了一边。 宫欧迅速地解开自己的裤头,释放出腿间硕大的男性巨龙,诱惑地在她的花穴外反复摩蹭,让那美妙的女性湿地更加火热湿滑,为他接下来的填充做著准备。 “欧......”有些心急了,宫颜不由得不满地咬著唇瓣幽怨地看著正在她下体骚动的男人,低低哀求,“我要你......” “嗯。”男人决定不再折磨彼此,扶著自己下身火热的昂扬,对准那迷人的娇穴儿,一个挺身,便顺利地撑开那紧合的花瓣,深深地嵌入那稚嫩的核心里。 下一刻,他不再克制自己,像被放出栅栏的野兽般狂猛地在她体内横冲直撞起来。 抵著女人的娇躯抖动著瘦削的结实窄臀以延长这波高潮,发泄完毕後,男人终於心满意足地抽出渐渐疲软的下体,发出了野兽美餐一顿後的满足嘶吼。 正准备把女人带到洗澡间洗掉两人身上的粘腻,却是惊讶地发现宫颜因为太累已经晕厥过去。 轻笑著摇了摇头,宫欧搂住女人娇软的身子向房间浴室走去。 阳光照到床上,床上拥抱着的男女,男的微微睁开眼,看了看自己怀里还在睡觉的女生,宠溺的笑了笑,轻手轻脚的起来。 宫颜起来的时候摸了摸自己旁边位置,还有一点温热?她全裸着走去更衣室慢吞吞的穿好衣服,她现在心情有一点郁闷,因为她全身大大小小都是吻痕,虽然都留在自己穿衣服也会盖住的地方,但她还是不开心。宫欧最近被狗附身了?动不动就咬人。 宫欧打开房间门都的时候,发现床上没有人。他走向更衣室,看见宫颜对着镜子发呆,感觉她一直没有发现自己,宫欧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宫颜。特别有磁性的喊着,“颜颜。” “呀,吓我一跳。” “想什么呢,我走过来那么久,你都没发现我,我可要吃醋了哦。” “宫欧,我说了不要留印子,我现在哪里都是你留的痕迹,我现在穿不了最近买的那条裙子了,哼。” “颜颜....昨天你同意我留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了啊,而且留下我痕迹哪里不好,这样别人就知道你有主啊,我看谁还敢打你主意。” “什么嘛,讨厌。”宫颜脸红的推开宫欧跑了出去,宫欧看着宫颜跑出去的背影,低下头宠溺的笑了笑。 “宫颜,以后大风大浪由我来扛着,你就在我庇护下当一个小公主。”宫欧低着头轻轻的说着,就好像自言自语一样。 宫欧动手把宫颜试穿不满意扔的房间里面乱七八糟的衣服整理好,整理好以后走下了楼梯,走向客厅的时候,他看见宫颜低着头喝着自己煮的粥,特别有美感,他就拍了一张照片,他才不会把宫颜的照片发到网络上面呢,他可要自己一个人看。 宫颜吃完粥,拿起旁边的面包的时候,看见楼梯上站着的宫欧,眨了眨眼,举了举手里面的面包,宫欧坐走到宫颜旁边坐了下去,在宫颜拿着自己手里的面包举起来的时候,宫欧一口咬了下去。 “你干嘛吃我的,桌子上面都是啊。” “可是你的比较好吃啊,你要我.....还给你?” 宫颜还没反应过来,宫欧就吻住了宫颜,宫颜试着想推开宫欧,却被宫欧按住了后脑,过了好一会宫欧才分开宫颜。 “你...” “颜颜,我已经还你了,要不要继续。” “讨厌,你烦死了你,我要去上学了。”宫颜推了推宫欧,假装生气的准备离开。 宫欧一把拉住了宫颜,把她带入自己怀里,“颜颜想去学校啊,那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 “不行,我不放心.....颜颜.”宫欧声音变的特别委屈,宫颜才点了点头,宫欧亲了亲她脸就拉着她出门。 “你...不吃早饭?” “啊呦,颜颜要紧,我送你去学校以后在去吃。” “那不许不吃,要是被我发现...哼哼,你就完蛋了。” “知道了,我的宝贝,放心吧。”宫欧紧紧的拉着宫颜的手,把她拉到副驾驶,等她上车把车门关了以后,才回驾驶证,然后开车谁她去学校,他们以为会一辈子这样,虽然偷偷摸摸但是她们特别幸福,却不知一场阴谋在慢慢靠近她们。 宫欧送宫颜到学校以后,宫颜准下车以后,拉住了宫颜,宫颜一脸茫然的看着宫欧,“怎么了,我要下车了。” “我想亲亲你。”宫欧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开车的时候突然觉得慌张,害怕,他控制不住这种感觉。 “啊!你疯了,被发现我们就完蛋了,别闹啦,我下车了。” 宫欧没给宫颜反应的时间就吻了上去,宫颜从刚开始的挣扎到后来回应,等宫颜呼吸有一点急才慢慢放开宫颜,舔了舔自己唇,宫颜脸红的说了一句我走了就下车跑去了班级。 往校门口走的叶乔在看见宫欧的车的时候,几乎跑了过来,她看见了宫欧吻了宫颜!她们不是兄妹吗?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乱伦啊,怎么会这样?不行,我不能让这种事放心,我可能只是没休息好看花眼了,对,一定是这样。 叶乔慌张的跑回班级,看见宫颜坐在自己位置上笑眯眯的和周围人聊天的时候,她突然特别嫉妒,不是嫉妒她和所有人关系好,而是她一出生就拥有了那么多,凭什么她不甘心,不甘心。她忘记了她有事的时候宫颜想也没想的帮她的忙,宫颜对她的贴心照顾...所有她都忘记了,她满脑子就想着要调查一下。 而宫颜一直到放学都一直觉得叶乔疑神疑鬼的,但叶乔总说没事,所以她也没在意。 出了学校门就看见宫欧的车等在哪里,她有时候想公主怎么一点也不忙,会不会倒,但是她知道不会,即使倒了,宫欧也有办法让宫颜过的依旧无忧无虑。 上了车以后,宫颜亲了亲宫欧的脸颊,笑眯眯的看向宫欧,而宫欧就给宫颜来了一个法式热吻,过了很久才放开宫颜开车离开。 却不知在她们车后面跟着一辆车,有一个人一直拍着照片。 宫欧,我要你离开宫颜 宫颜想去超市买东西,宫欧就陪着她去,买了很多很多好吃的,宫颜看到草莓蛋糕就停了下来,怎么也不走,宫欧无奈的看了看蛋糕,在看了看宫颜,投降的买了。 宫颜开心的吃着蛋糕,吃的嘴巴上面都是,宫欧指了指自己嘴,宫颜以为他要吃,就把蛋糕护了起来。一脸写着“你之前自己说不是的,这个蛋糕是我的”的表情。 宫欧无奈的看着她,突然想到一个自己认为二其全美的想法,头伸过了去,吻住了宫颜,直到他觉得可以了才放开宫颜。 “宫欧,你最近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要是被记者拍到怎么办。” “颜颜,那有人会一直跟着我们就为了拍我们可能存在不正常关系的照片?” “讨厌。”虽然嘴上说着讨厌,但脸上都是甜蜜的笑容。宫颜抬头看着宫欧,亲了亲宫欧的脸颊,迅速的地下了头,宫欧笑的一脸宠溺的看了看宫颜,摸了摸她头发。 才开车回家,等看不到宫欧和宫颜,站在阴影部的一个女生才放下手机,慢慢走了出来。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都是真的,她们不是兄妹吗?兄妹怎么可以在一起,那可是乱伦啊,宫家肯定不知道,如果真的绝对不会让她们如此的,所以她要告诉宫家董事长,宫历。但怎么才可以遇见他。 还是....算了吧,她可以用这个让宫欧和自己在一起啊,想想就觉得特别开心,她低着头痴痴的笑了出来。却忘记了宫欧不是那么容易答应人的。 宫颜和宫欧回到家,宫欧拿起买的所有东西放在各各地方,准备开始动手做饭,而宫颜坐在餐厅看着开放厨房里面为自己做饭的宫欧。 宫颜眨也不眨的看着宫欧,眼神特别火热。 “颜颜,别这么看着我,我怕我会吃了你。”宫欧虽然头没有转过来,但他感觉出来宫颜的眼神太火热了。他怕自己忍不住就吃了她。 “什么嘛,好好做你的饭。”宫颜脸红红的,声音越来越小。 宫欧笑了出来,他的颜颜,还是那么可爱。 等宫欧把所有菜都拿到桌子上,宫颜就跑了过来,桌子上都是她爱吃的菜,有糖醋排骨,凉拌黄瓜....,宫颜眼睛发光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菜。 “颜颜,吃吧。”宫欧摸了摸宫颜的头。 宫颜正准备和宫欧说,“你怎么不吃。”宫欧的手机就响了,宫欧挂一个对方就在打,好像宫欧一直不接,她就不罢休。 “接电话吧,可能是重要的事呢。” 宫欧点了点头,拿着手机就去了二楼书房。手机铃声又想了一会,宫欧才接起电话。 “喂?” “宫欧....我是叶乔,颜颜的朋友,我们可以谈谈吗?” “谈谈?你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跟我谈?我不说你为什么有我电话,我也不会和你谈。没事我就挂了。” “宫欧,等一下,我说,上次宫颜被人欺负的时候,我接了电话以后,看见你电话号码就存了,我就想如果以后颜颜有什么突发情况可以给你打电话。” “那现在你到底想说什么。” “宫欧.....你和宫颜在一起了是不是。” “关你什么事。” “可是你们是兄妹,兄妹啊!宫欧,你和宫颜分开吧,和我在一起,这样宫颜就不会受伤害啊,这样不是二全其美。” “叶乔?” “对,我叫叶乔。”叶乔觉得宫欧记住了自己名字,有不一样的意思,特别兴奋。 “我真是瞎了眼,会把你这种人留在宫颜身边,亏她还以为你是她最要好的朋友,这一次我可以当没有发生过,你要是伤到宫颜,你看等着死吧。” “宫欧,如果我把你们照片发给宫董事长呢,你们宫家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二个孩子在一起。” “你在威胁我?” “如果你这么认为,那就这么认为好了。” “叶乔,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呢,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呢,我现在把你当宫颜的好朋友,这一段时间对宫颜的照顾,所以我才这么好好的和你说话。”宫欧全身气压特别特别低,他现在特别特别生气,但为了不让宫颜受伤,他还是把见面地址发给了叶乔。 叶乔原本是难过的,但看见短信显示是“宫欧”,她开心的打开,看见是见面地址,她就开始在房间里面换衣服,只为了等下见宫欧,可以让他眼睛一闪。 叶乔把房间里面衣服都换了一遍,最后选了一条纯白色的连衣裙,就提前出门了。 宫欧打完电话以后,就好像没有这一件事情,莫莫的陪着宫颜吃饭,哄宫颜睡觉,等宫颜睡着了以后也差不多要11点了,他才出门。 他们约的地方就是“颜瑟”,为什么约这里,因为现在这里是宫家的地方,在宫欧收购这里的时候,把这里所有人都换了一批,这里规定也换了。 现在不是有钱就可以进去,而是要vlp会员卡,没有会员卡也是没有办法进去的。除非是这里股东,那就可以刷脸,现在这里股东就这有宫欧和宫颜,但宫颜更本不知道这一件事,所以就只有宫欧。 而叶乔是宫欧打电话告诉这里负责人,所以她才可以进去。 宫欧到的时候,叶乔已经在包厢等他了,他有一点烦躁的解开了衣服上面几颗衣服扣。 宫欧看见叶乔穿的和上次宫颜穿的衣服一个类型,就觉得无比烦躁。 而叶乔看见宫欧的若隐若现的腹肌,有一点羞涩的地下了头,宫欧一脸不爽的看着叶乔。 “说吧,你想干嘛。”宫欧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宫欧。” “别叫我,我还是比较喜欢别人叫我宫总。” “宫.....总,我只是想让你离开宫颜,和我在一起。” “所以你一直打着为宫颜好来和我说,最后这才是你目的吧。”宫欧一身低气压,冷冷的看着叶乔。 “宫欧,你不觉得这个办法很好吗?这样.....” 叶乔还没有说完就被宫欧打断了,“很好?就你以为好吧!恩?叶乔,这一次我就当你没说,要是你在说一些不应该说的,做一些不应该做的,别管我翻脸,即使宫颜还把你当朋友,你现在做的一切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吧,你想过她知道以后,怎么办嘛?叶乔,你真让我觉得恶心。”宫欧说完就摔门离去。 叶乔傻傻的做着,恶心?我让你感觉到恶心了是吗?可是我什么也没做啊,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啊,我想和你在一起有错吗?我错了吗?我爱你我有错吗? 叶乔突然抬起头,满眼的嫉妒,怨恨,她怪宫颜,如果没有宫颜,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是宫颜的错。却不知她以后会为了这个决定付出多大的代价。当然这也是后话。 叶乔想到了一个办法,让各大报道报道宫颜与人车里接吻,然后把这个照片寄给宫家,她倒要看看,如果这一些照片被爆出,宫家是要毁掉自己女儿,还是毁掉自己公司,真让人好奇呢,叶乔低声笑了出来。 “喂,刘记者,我是叶乔,昨天我们见过的。”叶乔这么想着,也拿起了手机动手打起来了电话。 “昨天?哦!叶乔小姐,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你。” “是这样,我有一个大新闻,不知刘记者,要不要?” “大新闻?当然是要的,不知和叶乔小姐,哪里见面。” “那就在你们杂志社对面的咖啡厅。” “好,到时候见。” 叶乔拿着手机想起了昨天与那一位记者的相遇,她昨天喝的比较多,就有人骚扰她,就是哪位记者朋友帮了她忙,还听了她说了一晚上的胡话,她被放在床上的时候,有一点不那么醉了,但是有一些话清醒的时候说不出来,发泄不了,只能假装喝醉了发泄。 早上醒来她就看见床对面沙发上睡了一个人,她突然想起了宫颜,宫颜从小养尊处优,因为她生病,也和她一样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她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在想这一些。 “醒了?头还痛?” 叶乔呆呆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女生,女生扎了一个马尾,看起来像刚刚毕业一样,叶乔也意识到自己一直看着对方发呆,低下了头,轻声的“恩”了一声。 “我去给你煮醒酒汤。”说完就开门离开了,房间里面留下了叶乔一个人。她也穿了衣服,随便梳洗了一下出去。 “过来吃饭吧。” “昨天....谢谢你。” “没什么,我只是见不惯这种以为有几个小钱就了不起的人。” “我叫叶乔,口字的叶,乔是小乔的乔,现在还在读书,不过也快毕业了。” “我叫刘茵,是一名记者,要是不嫌弃可以来我的工作室。” “真的吗?谢谢你,我本来还在担心毕业以后要不要喝西北风呢。” “不过我工作室比较小,虽然已经创业很久了,但是让脉没有一些大杂志社多,所以都不为温不火,报道的也和没什么人看。” “怎么会?以后我要是知道什么大新闻就马上告诉你,我们留个电话吧。” “行。”就这样她们遇见,认识,相互利用。 叶乔不知道现在自己做的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不正确的,她现在一心都认为是宫颜,让她无法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 却不知宫颜无论在不在这里,她和宫欧都是不大可能的。 叶乔,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 叶乔坐在咖啡店里面喝了一会咖啡,刘茵记者才过来,走过来一下子坐到了叶乔对面。 “说吧,什么新闻。” “不先喝一口咖啡,我可是专门为你点的呢。” 刘茵听了,拿起自己面前咖啡,喝了一口,眼神一直看着杯子里面的咖啡,淡淡的开口,“还不说?” 叶乔没有说话,而是把手机拍下的照片给刘茵看,刘茵原来就不怎么相信她说的大新闻,看了照片以后眼睛睁的大大的。 “你疯了吗?你知道宫欧的新闻根本不能爆。” “我知道,但没说宫颜的不可以,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 “宫颜和宫欧都是宫家上一位继承人所生的,宫家最忌讳的就是没有下一代,因为在上一代就只有一个孩子,却死无车祸,宫老爷就把宫欧从小当继承人培养,宫颜却是在溺爱中长大,而宫颜和宫欧都是都宫家血脉的,她们在一起那可是乱伦,生的孩子可没有那么健康呢.....” 叶乔还没完全说好,就被刘茵打断了,“别说一些没用的废话,说主要的吧。” “的确宫欧的新闻在没有发出去之前一定会被强制性下架,但是宫家没有说不能对宫颜这么做不是吗?而且那一些强制性下架的都是一些大杂志社,这一次就看你们杂志社能不能拿这个赚一笔了。” “可是宫欧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报复的。毕竟他......特别宠自己妹妹。” “这个你放心,有我呢。”叶乔一脸信心满满的样子,刘茵也不好说什么。 “好,我现在回去就准备,明天来一个措手不及。” “别一早上就发,中午的时候在发,还有把宫欧马赛克一下。” “这个我知道,可是为什么要等到中午,。” “听我的,保证头条。” 刘茵虽然不解,但还是听了叶乔的。 早上宫颜醒来发现宫欧不在,以为去上班了,也没在意,因为之前宫欧就偶尔会在宫颜起来的时候去工作,不过那也是刚刚管理公司的时候,她想一定是因为公司有事,所以他才去的那么早,却不知昨夜宫欧压根没回来过。 宫颜到了学校以后,一直到上班都没有看见叶乔觉得特别奇怪,所以一直给她打电话,但是一直都是冰冷的机器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宫颜就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想去问问叶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今天没有来上学。 “扣扣扣”宫颜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人说“请进”她才进去。 “老师,你知道叶乔怎么没来上学吗?” “叶乔?她请假了,说有什么急事。” “急事?有什么急事?” “这我就不清楚了,宫颜同学,还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有了,老师再见。” 宫颜一直呆呆的坐在自己位置上,吃饭也没去,直到有人因为好奇心跑过来问宫颜,她才回神。 “宫颜?” “啊!怎么了。” “宫颜,你有男朋友了?你男朋友是谁啊?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下?是不是那家富豪公子啊。” 宫颜听见男朋友这几个字,脑袋就炸了,难道被发现了?不应该啊,他们那么小心,怎么会被发现,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我没什么男朋友呢。” “怎么可能没有,宫颜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报道都出来了呢!” “报道?什么报道?” “这一次报道还是手机推送的呢,肯定打家都比较好奇呢男朋友呢。”说着打开手机把新闻拿给宫颜看。 宫颜露眼就看见自己和宫欧在车上亲吻的照片,还好宫欧被打马赛克了,但是她好歹是宫家的人,怎么还会有人不怕死的报道她,怎么会这样。而且这一些标题真是标题党啊,#宫颜昨日与神秘男子当街拥吻##宫颜与神秘男子牵手逛超市##宫颜与神秘男子好事相近##宫家曾经表示希望还在可以在23岁开始谈恋爱,宫颜是不是违背宫家##宫颜为了爱违背宫家#.......还有一些特别难听的话,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 她拿起手机慌慌张张的给宫欧打电话,可也是关机,关机,都是关机,他一定在公司,对,他一定在公司,可以去公司找他,宫颜让同学帮她去和老师请假,自己就慌慌张张的离开了,毕竟她还有宫家在身后,这个学校最大股东就是宫家,所以也没什么人拦着她。 宫颜一路来到宫氏集团,前台因为知道宫颜,虽然宫颜不是经常来公司,但是她来过几次,为什么对宫颜影响特别深是因为之前宫颜来公司没有人知道她是宫家小姐,所以之前的前台对她出言不逊,宫颜就直接打电话给宫欧,宫欧亲自下来接宫颜,并且说,“下次她来谁也不用拦着。”所以所有人都知道了宫家小公主是宫总最宝贝,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宫总脸上一直都是冰冰冷冷的,没有表情,但是在宫颜面前她们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宫总,一个有血有肉的宫总。 宫颜乘坐总裁专用电梯一路就到了宫欧办公室的这一楼,宫欧办公室门前的秘书认识宫颜本来不想拦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跑过去拦宫颜。 “宫颜小姐,宫颜小姐。” 宫颜回过头看了她几眼,“有事?” “宫颜小姐,宫总现在有事,要不你在这里坐一下。” “滚开,有事是吗?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事情。” “宫颜小姐。” “让开,你知道拦着我的下场,让开。”宫颜见她还是拦着自己不到,就推了她一把,看了她几眼就走向宫欧办公室,其实她也不知道什么,她打不通宫欧电话开始就特别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宫颜连门也没敲就推了进去,但是看见的是宫欧和叶乔抱在一起,宫欧,她那么喜欢的男人。叶乔,她的好朋友。居然背着她抱在一起。 宫欧看见宫颜的时候慌张的推开了叶乔,叶乔没有站稳差一点就摔跤,她扶住了旁边的椅子,才让自己站稳。 叶乔抬起头看向宫颜,眼神看向宫颜有着一点嚣张,向她炫耀,她觉得自己可能气的看花了,她的乔乔不会这么对她,她重新看向宫欧,宫欧已经没有刚才那种慌张,他已经平静了,他平静的看着她,她让自己保存冷静,冷静! “宫欧,你不觉得要和我解释一下吗?你为什么和叶乔抱在一起,为什么,你说啊,为什么!你说我都相信你,你告诉我啊,是不是我看花了是不是。一定是,对不对。” 宫欧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她。 “叶乔,你说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和他抱在一起,为什么。” “....宫颜,我和你哥哥在一起,可能你接受不了,但是.....” 叶乔还没说话,宫颜就打断了,“哥哥?宫欧你也认识你是我哥哥?我哥哥会一次又一次睡我吗?会吗?”宫颜几乎崩溃的蹲下身体,突然站了起来,眼神特别坚定的看着叶乔,“很好,你们很好,把我当傻子耍,是不是特别开心,叶乔,你可要好好享受从我这里得到的一切,因为你享受不了多久了,叶乔,我的好朋友,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 “颜颜。” “闭嘴,宫欧,别这么叫我。” “宫颜,你别这样。” “我那样了?哦,对,威胁你女朋友了?宫欧,有本事你替她报仇啊,你打我啊,你知不知道你让我真失望,失望透了,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和你在一起,不过现在这一刻我不想遇见你,如果还有来事,我们就不要相遇,不要相爱,还是当个陌生人比较好,宫欧。” 宫颜说完就跑出宫欧办公室,没有人看见宫颜转身的时候,眼泪不停的流下来。而宫颜没命的跑,就好像自己不跑会被人杀了一样,在路上的人都可以看见一个穿着校服,却哭着上气不接下气没命奔跑的女生。 不只有宫颜难受,还有一个人更加难受。 宫欧恶狠狠的看着叶乔,几乎想把她杀了,“为了和我在一起,还真是不择手段,连自己朋友也不要了?” “我..”她可以说她突然有一点后悔了吗,她听见宫颜说的话,她突然想告诉宫颜,她后悔了,可不可以原谅她,不原谅也没关系,能不能偶尔看看她,陪她聊聊天就好了,但她忍住了。 “你是不是知道宫颜要过来,所以和我说你想抱一下我,我也傻,居然相信你这种人,真是....”宫欧没力气的倒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宫颜刚刚哭的样子,他想起宫颜就这样离开,要是出事了怎么办,给家里打了电话。没一会就接了。 “爷爷?...宫颜,她...” “混账东西,我不是之前和你说了吗,要适可而止,你干什么?现在全世界都在讨论宫颜男朋友是谁,现在离开马上给我滚回来,宫颜我会去安慰,你滚回来就行了。”说完不留给宫欧任何说话机会就挂了。 而挂电话了以后的宫历拿起了反正抽屉里面的照片,轻声的说,“老太婆啊,我本来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她们二个鬼混,到时候在告诉他们,现在说好像不是时候啊,虽然我不是特别在意,我以后还要来陪你,可是她们还要过很久啊,就让她们经历经历一些事吧,这样他们二个才可以知道彼此在一起多么不容易,要珍惜啊。老太婆,你说我这么说对不对啊。” 宫历过了一会才给自己部下打电话,“去把小姐给我带回来,离开,马上。”说完就挂了。 呆呆的看着照片上面一对情侣,彼此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男人就是宫历,而女的就是宫历的夫人,李智。但在宫欧父亲十一岁的时候死了,而宫历就开始全身心的打拼事业,不让自己空下来,而忽然了自己儿子,也因此儿子和儿媳出车祸的时候,他还在国外和别人谈判合作走向国际,从而才有了现在这么庞大的宫氏王国。 儿子儿媳刚死,而孙子才刚刚出生没多久,所以他索性就收养了一个女孩,儿女双全,本想等到时候告诉她们真相,现在看来还是不能说啊,现在告诉大众,大众肯定觉得为了转换她们注意力,哎,到时候在说吧。 如果告诉她们二个,她们肯定觉得没有人可以阻挡,就重新在一起,但对她们也不好,等下看看她们情况在说吧。 要不把宫颜送去加拿大留学,宫家原本就在加拿大开始创业的后来才把总公司搬到c市。 这也是一个好主意。 离开c市 宫颜是在路边的长椅上被找到的,找到她的时候就好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他们把她带回来,让她做在沙发上,她就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眼睛也特别空洞。 宫历下楼的时候就看见这种情况,他坐在宫颜旁边说了一大堆话,结果宫颜一动不动的就这么坐着,他觉得情况不对。 “把家庭医生给我找过来,马上。” 没过多久家庭医生就过来了,给宫颜检查了一遍以后,给宫历说情况,“宫老爷,宫小姐可能受了什么刺激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时间,不跟自己世界外面的人接触,简单来说就是封闭了自己。” “那有什么办法。” “试着多和她聊聊天,可以给她换一个环境,但最好刺激过她的人不要出现,要不对她不是情况只会不好,当然可以试着催眠,但是要找一个很一点医生,因为如果失败就会一直这样。” “好,知道了,麻烦你了那么晚还过来。” “哪里是我应该的,对了,不要再刺激到宫小姐了。” 宫历把医生送走以后,看了看宫颜叹了一口气,让人把宫颜送到她自己房间,随时注意她情况。 宫历回到书房以后,给宫欧打了电话,“宫欧,颜颜情况不是特别好,我打算带她去加拿大。” “情况不好?怎么了?她生病了?我马上回来?” “你不用回来了,按医生的话是说就是,她...把自己封在自己的世界,所以我打算带她出去逛逛,还有,最近别靠近她,如果想回来就远远看看她吧,她不能受刺激了。” “好。”宫欧原本听见宫颜生病了慌张的拿起衣服就往公司外面走,但听见自己爷爷说“不能刺激她了”“她把自己封在自己的世界”“你要去看她就远远的看一下吧”他觉得就这么几句话把他的力气都抽完了,他的颜颜,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烦躁的抓了抓自己头发,又低着头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在办公室待了一天,他想去看看宫颜怎么样,那怕远远的看着也没关系。 他回到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连佣人也不在,他看见王妈的时候,就叫住王妈,问她宫颜去了哪里。 “小姐?老爷好像带小姐去花园里了,现在这个时候应该还在。” 宫欧听了以后就跑去花园,远远的就听见爷爷不停的在哪里说话,但没有宫颜的声音,他慢慢走了过去。 “颜颜,你看你喜欢的白玫瑰,现在开的是最好的时候,我给你带一朵,啊呀,我的颜颜,真好看.....” 宫欧越走越近看见宫颜坐在花园椅子上,背对着他,而爷爷一直想办法逗笑她,但好像一直没有成功。 “颜颜,你在这里坐着哦,我马上回来,我们过几天就去加拿大,我到时候跟你说哦,别乱跑哦。”宫历看见宫欧傻傻的站着,和宫颜说会就走了过去。 “来了?” 宫欧呆呆的看着宫颜的背影,对着宫历“恩”了一声。 “今天陪颜颜吃饭吧,我打算明天带她去加拿大。” “不会.....刺激到她吗?”宫欧也想陪着她,但是一想到可能会刺激到她,她就不敢。 “刺激?你多刺激她,她现在我让她干嘛她就干嘛,哎。” “爷爷。” “老爷,少爷好,这是给小姐准备的水果。”王妈走了过来。 “王妈,你来的真好,今天少爷待着家里吃饭,你去准备一些少爷喜欢吃的饭菜。”宫历接过王妈手里的水果,就吩咐王妈去准备一下晚饭。 “是。” 吃饭的时候宫颜面无表情的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如果没有人给她夹菜,她就只吃白米饭。 “爷爷,明天你就要和宫颜离开吗?非要离开吗?”宫欧虽然在和宫历说话,但眼睛却看着宫颜。 “她现在应该多出去逛逛,等确定她没事了,我就回来,虽然回来也没什么事情,但是我的兄弟们可都在这里,我还打算和他们一起环游世界呢。”说着笑了起来。 “好,要是有什么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 “对了,你和叶乔怎么回事,那天怎么抱在一起。” “我...我....” “算了,你不想说就别说,我不是特别喜欢叶乔这个小丫头,之前颜颜和她玩的时候,我就和颜颜说,她这个丫头一点心机也没有,难免被人欺负,宫欧,不管你们以后发生什么,记得跟着自己心走,不要因为外界人的印象就放弃自己一直坚持的事情,如果你以后还是喜欢宫颜,就好好把她追回来,如果还是喜欢她,非她不可,我也接受了,到时候记得来找我,我告诉一件事,但我现在不会说,因为你现在还不清醒自己心。” “不清楚自己心?” “对,不清楚,你自己想想吧。”转身对宫颜说,“颜颜,吃好了吗,我们上楼睡觉去了哦。” 宫颜眼睛一直看着自己面前的碗,然后走着离开。 宫颜被安排的躺在床上,她闭上了眼睛,宫欧觉得宫颜睡着了以后才敢进来,把她脸上的头发弄到了耳朵后面。看了她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颜颜,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这样,我还记得我们昨天才刚刚在一起呢.......宫颜,爷爷说如果以后我还喜欢你,他就接受我们在一起,我一定会等你回来,那怕你以后会报复我,都没有关系,我可以把整个公司都送给你,我专门为你打工好不好............宫颜,我和叶乔没什么,我不会喜欢她那种女人的,我只喜欢你,爷爷说我还不清楚自己心,我清楚我,我非常清楚,我清楚的快要疯掉了,颜颜,我这里好痛,好痛,真的好痛。”宫欧说到后面拿着自己的手,指的自己胸口说着自己这里好痛,回答他的是沉默,还有平均的呼吸声。 “颜颜,你明天就要和爷爷离开这里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饿了就吃饭,不要因为懒的动,就不吃,你身体特别寒,所以不要吃很多冷的东西....”宫欧说了一大堆注意事情,他知道宫颜可能听不见,但是他还是想说,至少这样可以安心一点。 宫欧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还睡在宫颜床旁边,他看了看宫颜还在睡觉,他小心翼翼的就离开了房间。 宫颜被叫了起来,吃完早饭,就被拉着去了机场,一路上宫历还在和宫颜说话,宫颜不像以前那样,只是看着前面,现在她偶尔还会回头看几眼说话的人。 宫历拉着宫颜就登了飞机,他不确定宫颜能不能在飞机上呆十个小时,从c市发往加拿大就是要那么久,昨天他已经给封家打了电话,封家虽然都是经商,但有一个小儿子,对经商没有任何兴趣,专门学心理学,他上飞机之前给封尘打了电话,知道他们下飞机的时候,他估计已经在加拿大的机场门口等着她们二个了。 而宫欧站在远远的地方看见她们离开,等看不见她们影子以后,才转身离去。 宫历和宫颜下飞机以后,宫历一直拉着宫欧,出了机场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了。 “宫老爷。” “你就是封尘?” “对,我就是。” “小小年纪就有这作为,不错。” “哪里,宫老爷也别老夸我,我容易骄傲。”说着看向了站在一边神经空洞,毫无生气的女生,即使这样也挡不住她身上的美。“这一位就是宫小姐?” “对对,情况呢,我也大概和你说了,她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那我们先回去吧。我相信由我照顾宫小姐,宫老,可以放心。” “自然自然,但看见她这样我也不放心。”说着就跟着封尘上了车,前往别墅。 宫老一路都和封尘聊天,特别欣赏他,觉得如果自己回去了把宫颜让他照顾自己也特别放心。 宫颜一路上都在睡觉,等了以后封尘轻手轻脚的抱起她去了房间。和宫老聊了一会天就离开了。 宫颜记得任何人却忘记了和他有关的事情 封尘对宫颜进行了好几次催眠,宫颜已经开始慢慢好转,但今天一大早封尘来接宫颜,想带她出去逛逛的时候,发现宫颜不见了。 “宫颜,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不见,怎么会不见。”宫老担忧的说着。 “宫老,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她的,对了,她有接触过谁?是看过什么东西吗?” “现在我也只能让她接触佣人,对了,我去把照顾她的佣人叫过来。” “老爷,您找我?”照顾宫颜的佣人,本想上楼去找小姐,听说小姐不见了,她便上楼来看看,结果听见在找她。 “昨天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小姐的人?早上有没有见到过?任何人都没有看见吗?” “昨天晚上我给小姐拿了牛奶进来,那个时候她在看电视,我也没多少在意,早上我也是最早起来的,因为年纪也有一点大了,也睡不了多久,早上我一起来就在客厅,我也没见小姐起来。” “宫颜昨天晚上估计就出去了?她昨天看的什么电视,你还有印象?” 她沉默了一会,“小姐,好像看的是新闻,还是是家族公司一个叫什么,我给忘了,我看见是一个长的比较俊的一个小伙子和一个女的新闻,别的我记不住了。” “是不是叫宫欧?”封尘试探的问道,但他的内心一直在说,“不是的不是的,没有看见....”但事实却是相反的,那个佣人点了点头,“对对,就是这个名字,那个女的我刚刚想了一下好像叫叶什么的。” 宫颜刚刚接受了这个事实,应该不会重新走进出不来吧,这很让人担忧。 “宫颜,虽然会说一些英语,但是她这里根本不熟,她能去哪里。” “现在我出去找找,宫老,你在家里等着,要是她回来给我打电话。” 封尘就开车出去找,把宫颜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但还是没有找到。 而宫颜躺在封尘名义下的一家医院里面。 因为宫颜几乎长大以后没有以宫家身份出现过,也没什么人报道以后传到加拿大,所以没有人知道她是宫家小姐。 宫颜昨天无聊就打开电视看,结果看到的是宫欧和叶乔,她没注意听她们说了什么,她只知道她五比难受,绝望的时候,宫欧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只是一种给她绝望,生无可恋,所以她偷偷离开家,小心绕过所有佣人。 她走在路上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宫欧的样子,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习惯反射的伸起了手挡着光。 她感觉自己被巨大冲击撞的飞了很高很高,然后重重的落下,在没有意识之前他看见宫欧笑着对他招手,她感觉自己越来越模糊,她突然会害怕要是自己真的死了,爷爷怎么办,爷爷对她那么好。 她闭眼之前听见一个人不停的叫她“小姐,有没有事,小姐。”,可是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回答了,缓缓闭上了眼。 宫老还在焦急的等着,让人去找一点消息都没有,真是急死了。 没过多久电话就来了,他快速的接了起来。 “宫老。” “封尘啊,找到颜颜了吗?” “宫老,找到了,不过她现在在医院,还在昏迷。” “医院?怎么了?她怎么了?” “宫老,我现在已经赶过去了,她现在在我旗下的一家“风蓝”医院里面,您放心,不过了解她是出了车祸,脑部受了撞击,等她醒来在说。” “我现在也过去,见面在说。” 宫老到了的时候,封尘已经坐在病房门口,封尘看见宫老就站了起来。 “封尘,麻烦你了啊。” “哪里的话,我和宫欧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呢,对了,这一件事,您不打算告诉他?” “不说了,你知道的,宫颜对我来是蛮重要,但是,还是别说了吧。颜颜情况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醒来了,宫老,您要不回去休息休息,我在这里看着她。” “我看看在走吧,我啊,一大把年纪了还是放心不了啊。” 宫历推门看见身上插满管子的宫颜,特别心疼,坐在她床边椅子上。 “颜颜啊,快起来吧。爷爷已经年纪大了,接受不了刺激了。” “颜颜啊,你起来好不好,你起来怎么骂宫欧,我都不说话,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都接受。” “.....” 宫老对着宫颜说了很久很久,天已经黑了以后才回去。 宫老走了一会,封尘才走了进来,照顾着她。 封尘早上醒来看见宫颜还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就想着去买一些粥,要是她醒来饿了,怎么办。 宫颜却在他离开以后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圈都没有人,全身都特别痛,就好像被车碾压过一样。 她试着动了动手,痛的她差一点尖叫出来。她有一点渴想喝水,看见自己旁边有手,忍着痛去拿的时候,痛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封尘差不多跑的速度买好东西然后回来,快到宫颜病房的时候就听见摔东西声音,他快步走了过去,打开门的时候看宫颜也转过了身子,四目相对。 过了一会封尘才开口,“你醒了?” “恩....不过你是谁?” “你来加拿大以后都是我在照顾你喂,那我们重新认识吧,我叫封尘。” “我....我叫宫颜。对了,封亦是你谁?” “我哥哥,亲哥哥。” “难怪。” “我去告诉你爷爷,你醒了,他估计很开心呢。” 封尘给宫历打电话,宫历知道宫颜醒来了,而且她好像已经不那么封闭自己了,挂了电话以后就把自己买的粥给宫颜,但看到她全身都是气管插着就小口小口喂宫颜吃。 宫颜差不多吃完了一会,宫老才来到病房,看见宫颜已经醒来,开心的流下眼泪,宫颜轻声的叫了一声,“爷爷。” “颜颜,你醒了啊,颜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就身上这一些东西弄的很不舒服,能不能把它拔掉。” “颜颜,乖,别拔,颜颜啊,虽然你和宫欧的事,爷爷也有错,但是爷爷只是希望你们二个都不要受到伤害,爷爷也想过了,爷爷.....”宫老想把宫颜身世告诉大家,但被宫颜打断了。 “宫欧?宫欧是谁啊,我认识吗?可是我没有印象啊,他是谁?” “颜颜,你不认识他?他是你哥哥啊。” “哥哥?我哥哥?我不知道啊,我不记得我有哥哥啊,我想不起来。” “宫老,颜颜刚刚醒来让她多休息一会。” “对对,那你多休息一会,我等下在来看你。” 宫颜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二个人,看了一会感觉自己累了就闭眼睡了起来。 而门外的二个人,大眼看小眼,最后决定一起去医生办公室。 “进来。”本来主刀医生在看病历听见敲门就喊了一声。 “你们是?” “宫颜的家人,宫颜好像不记得一些事情是怎么回事。” “宫小姐,她是受了强大的撞击伤了脑部,本来以为她可能要很久才醒来,但是她却不到二天就起来,个人自生的求生意识也是比较强的原因,如果全部事情都记得,不记得一些事情,那她可能就是选择性失忆,忘记一些自己不愿意记起来的事情,但是这个可能用不了多少时间还是会记起来。” “选择性失忆?” “对,还有多带她去一些她以前去过的地方,这样她容易记起来。” “那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我会去检查一下宫小姐的伤情况,在做判断。” 宫颜身上一些管子已经被拔了下来,宫颜痛的全身都是汗,甚至自己身上也被自己抓伤了多处。 医院里,又过了六七日,宫颜觉得身上的伤几乎完全好了,痊愈的速度,似乎……有些快。 那些乌青,淤血早就消失不见,皮肤光洁白皙如初,像是精美的白瓷一样,闪着莹莹白光。 只是头上的伤口还没好,结了痂,这两日正在发痒,想挠又不敢挠。 宫颜算算日子,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月,记忆算是好好的人整日在病房呆着也会生病的。 恰好今日外面天色似乎不错,她准备到外面走走。 一路上不少医生护士看见她之后,纷纷避开,然后交头接耳小声说些什么。 “她就是宫颜啊,长的是蛮漂亮的,听说她男朋友每天都来,而且都是她吃的都是她男朋友精心煮的呢,要是我有这么好的一个男朋友就好了。” “那你也要长的和宫颜长的一样啊,宫家要是和封家连手,那就真的没有人可以打败它们了,” “她男朋友叫封尘吧,听说是个心理学教授,年纪轻轻就这么能干,真是少见,而且你们不觉得宫颜和封尘,一个帅一个漂亮,真是十分相配。” “.......” 宫颜总结了一下,她们所有人基本上说的都是这句话:宫封合作无人可以抵抗,她有男朋友,她男朋友谁谁谁..... 最初听了她还很气愤,想去和她们解释,但听着听着耳朵也就起了茧子。 总算找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坐在长椅上深呼吸一口气; 转身看看周围,忍不住浅笑,没想到这医院还有这么一处漂亮的地方。 长长的花架,搭起凉荫,阳光穿过绿叶的缝隙,照下来,一地斑驳,坐在下面别有一种身在田园与世隔绝的感觉; 不觉时间竟然已经到了下午,宫颜算着时间该查房了,便起身打算回去。 许是坐的久了,站起来的时候,一阵晕眩,差点摔倒,幸好有人及时扶住她。 宫颜正欲说谢谢,耳边却传来一个男音。 “怎么跑出来了?” “我那不是因为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还不让我出院,你说你们是不是故意欺负我这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小女孩,你说你们是不是。” 封尘和宫颜相处的这一段时间,已经把她当自己妹妹了,敲了敲她的头,特别宠溺的说,“行行,等下我就去给你办出院,之前已经和医生谈好了,医生说你恢复的不错哦。” “那可不是,我可是小仙女。” “是是是,那小仙女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勉强同意吧,小尘子。” 封尘特别无奈的看着宫颜的背影。 接宫颜出院的时候宫老也来了,一路上宫颜一直缠着宫老说以前的事,宫颜听了一路最后的结论是,宫颜从小就跟着宫欧,宫欧现在的秘书就是宫颜以前的朋友,不过后来闹翻了,她叫叶乔。 她知道爷爷没有和自己说的特别清楚,所以她会自己弄清楚,叶乔?以前敢欺负我?那你就等着我回去毁掉你吧,我宫颜怎么可能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人。期待吧,叶乔。我可是很期待呢。 宫颜下了这个目标以后,就努力学习,她觉得自己玩弄别人不好,所以她打算先玩弄一些男的,恩,这个决定她觉得很不错。 “颜颜,我打算等下就回c市了,你在这里有封尘照顾我也放心。” “非要回去吗?” “对呀,这里我也老了,也没什么人认识,回去就不一样了都是认识的人呢。” “爷爷,才不老呢。” “哈哈哈哈,颜颜,看你嘴甜的,行,爷爷,长命百岁,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宫颜和封尘送宫老先生离开以后,宫颜就拉着封尘离开,一路说说笑笑。却不知她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传回了c市。 余生太长,她太难忘 除了宫欧在宫颜离开的这一些时间,天天酗酒,喝出了胃出血,但他没关自己身体起来,硬要出院,身体没完全痊愈,导致脸色有些惨白之外,宫欧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不管是开会,还是见客户的谈判,嘴里说的话井井有条,条理分明。 封亦起先还是有些担忧的,可是连续几天仔细观察下来,发现宫欧一直都是这样静淡如水的模样,他才渐渐地放下心来。 甚至在有天,宫欧和封亦一同参加一个饭局时,有人跟宫欧开起玩笑,说猜拳,输的人罚三杯酒。 宫欧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向不爱理人,这距离宫颜离开没几日,封亦想,这人八成要撞钉子了。 谁知,懒洋洋的坐在主桌上的宫欧,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好啊。” 封亦有些意外的望了一眼宫欧,然后就看到他和那个开玩笑的人真的猜起了拳。 三局两胜。 宫欧输了。 他胃出血还没好,封亦抢在跟他开玩笑的那个人倒酒之前,出声说:“欧哥的伤还没好,不能喝酒。” “那怎么办?”和宫欧开玩笑的人,也没勉强宫欧非要喝酒,放下酒瓶,想了想,大概是喝酒喝得有些多的,胆子也肥,就仗着酒劲,来了句:“要不这样吧,宫总给唱首歌。” 讲真,认识宫欧这么多年,封亦压根就没听到过宫欧唱歌,和刚刚一样,他还是以为宫欧会拒绝,但是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外,宫欧答应了。 包间里就有卡拉ok,有人看宫欧答应,立刻招呼服务员拿了话筒和点歌器。 坐在位置上的宫欧,接过点歌器,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儿,才按了一下屏幕。 随后有动听温婉的音乐响起。 宫欧坐在位子上没动,等了大概二十秒钟的时间,他才起身,接过话筒开了口。 那首歌的原唱是个女星,但是宫欧嗓音好,唱出来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结束后,他握着话筒在灯光下站了一会儿,神情很温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底泛着流水般的光彩,直到有人带头鼓起掌,他才转了个身,将手中的话筒递给了一旁站着的服务员,走回饭桌前,重新落了座。 坐在他身边的封亦,反复的看了他好几眼,心想,今晚宫欧的兴致,还挺不错的啊,看来,他比他想象中的要容易走出来许多。 两天后,封亦才知道,是他会意错了,宫欧不是走出来了,而是从没走出来过。 那天,他恰好有事,去了宫欧的公司。 等到事情处理完,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 距离下班,只剩下一个小时,晚上他没什么局,宫欧也没什么局,他毫无形象的躺在宫欧重新装潢过得办公室的沙发上突然奇想的说:“我知道有个地方还不错,要不晚上我们去那边吃饭吧?” 正在电脑前浏览文件的宫欧,左手撑着下巴,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听到他的话后,也没看他一眼,特别不走心的说了句:“好。” “那我打电话定位子。”封亦一边说,一边摸了手机开始找号码。 电话刚拨通,宫欧的办公室就传来了一道敲门声。 走进来的是宫欧的秘书,叶乔,封亦看见叶乔,眼睛眯了眯,其实他有时候搞不懂宫欧,明明恨死了眼前的人,为什么还要留她在身边,叶乔抱了几分文件,放在宫欧的面前,语气轻柔的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 宫欧全程都没说话,只在叶乔说完后,轻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 叶乔没离开,而是将怀中抱着的一个盒子递给了宫欧:“这是前台刚刚送上来的快递,是宫总您的。” “喔。”宫欧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点了点办公桌上空着的一处,示意秘书放在那里,然后就对着电脑,继续飞速的敲起了字。 等到宫欧将邮件发送成功时,叶乔已经离开了办公室,封亦正在那里对着手机报订位置的人姓名和电话号码。 宫欧揉了揉有些泛酸的脖子,视线不经意的飘到了桌面上的快递盒,看到上面不管是寄件人还是收件人都是他的姓名和电话号码,眉心顿时就蹙了起来。 他从没给自己寄过快递,而且这个号码是他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人也不多…… 宫欧放在脖子上的指尖,稍微僵持了片刻,然后就找了快递刀,飞速的拆了盒子,打开,入眼看到的是一个信封。 他唇瓣微抿了一下,拿起信封,慢悠悠的打开,打开信封露眼的都是宫颜的照片,有她笑着看书,有她认真看书,各种各样的照片,但是照片里面都是一个人,那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啊。 宫欧顿时就蹿出了办公室,冲到叶乔前,焦急的问:“这快递是谁送过来的?” 刚问完,他就想起,是前台代收的,然后也不等叶乔说话,就快速的跑向电梯,奔去了前台。 前台负责整个公司的快递签收,和派送员很熟悉,很快就找了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问了许久,一直追踪到了寄件公司,但是一无所获。 过了许久,宫欧才“哦”了一声,转过身,走回电梯前,折回了楼上。 回到办公室里,封亦已经挂断了电话,看他回来,立刻纳闷的问了句:“发生了什么事?刚刚出去的那么急?” 宫欧坐回办公桌前,盯着快递盒里的礼盒看了一会儿,才回封亦:“没什么事。” “哦。”封亦应了一声,刚准备说“我已经定好了位置,晚上七点的”,结果话都还没到嘴边,他却眼尖的瞄到了宫欧手里紧紧握着纸盒里装的东西。 那不是宫颜的照片?难道他让人去拍宫颜照片?他们也不知道他和宫颜发生了什么事,宫颜去了加拿大以后,不管他们怎么找人去调查宫颜的消息,明明人在加拿大,但是却没有任何消息,看来不是宫老把消息封锁,就是有人在帮宫颜,让他们找不到宫颜,明明知道她在加拿大,加拿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难怪他刚刚那么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想必是去打探宫颜的消息了吧,回来后的神情这么平淡,看来是没有所获…… 封亦盯着顾余生一丝不苟看文件的模样看了一会儿,问:“晚上还去吗?” “去哪?”宫颜盯着文件,漫不经心的反问了声,然后才反应过来封亦指的是晚餐,点了一下头,仍是很淡的语气,说:“去啊。” “哦。”封亦继续打量了几眼宫欧,没从男主身上找到任何难过和落寞的迹象,然后才靠回在沙发上,把刚刚要说的话,说了出来:“定好了位置,晚上七点。” 宫欧“嗯”了声,视线未曾从文件上挪走分毫。 晚饭,是封亦开车载着宫欧去的。 路上,宫欧接了个电话,是美国那边一个合作公司打来的,他用流畅的英文和他们谈了大概二十分钟,字句清晰,意思明确。 那模样,理智的,俨然是没有受到那枚突然寄到他办公室里照片的丝毫影响。 前一阵子,宫欧那样平静淡然的反应,封亦是很放心,可是此时,他这幅模样,他却觉得害怕了起来。 因为太理智了,理智的让他觉得,仿佛下一秒,宫欧整个人就会崩溃一般。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整个用晚餐的过程,宫欧远比他要悠闲从容很多。 直到用餐结束,封亦才彻底承认,真的是他想太多了。 从餐厅离开,封亦单手控制着方向盘,开出停车场后,冲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宫欧问了句:“回家?” “去公司。”封亦看了他一眼,语气自然流畅:“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 封亦没再说话,直接冲着他公司开去。 封亦没去地下停车场,他将车子停在路边,等宫欧下车后,就缓缓地发动油门,冲着家的方向开去。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封亦才想起自己把一份重要的文件落在了宫欧的办公室里,明早八点的会议要用。 宫欧现在在公司里加班,怕是明天不好那么早去公司。 封亦犹豫了一下,就调头,又折回了宫欧的公司。 停稳车,搭乘电梯直达顶层。 除了宫欧的办公室亮着灯外,其他的地方,一片漆黑。 封亦随手开了两盏灯,轻车熟路的冲着宫欧的办公室走去。 估计是因为整个顶层没人加班的缘故,宫欧的办公室门没关,半掩着。 快要走近时,封亦听见里面传来了歌声。 不是在加班吗?怎么还听起来歌了? 封亦一边想,一边往里伸了一下脑袋,然后整个人就宛如被点了穴道一般,定在了原地。 封亦手里紧握着宫颜的照片,趴在办公桌上,肩膀一抖一抖的。 尽管办公室开了音乐,很响也很吵,但是透过歌声,封亦还是清楚地听见有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传来。 封亦不知道自己僵站了多久,直到趴在桌子上的宫欧,动了动身体,他才猛地回过神来,飞速的往旁边挪了一步,躲在了墙壁后。 办公室里歌声不断。 封亦定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好像宫欧反反复复的只放了这一首歌,而且旋律有些熟悉,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知道他听到“我的爱一天一点在你的世界里搁浅,我已明白爱情有多危险”这句歌词时,他才恍然大悟的想起,这不就是前两天,有人跟他开玩笑时,他猜拳输了唱的那首歌吗? 这是什么歌呢?他怎么这么钟爱? 陆半城想着,就摸出手机,依照那个歌词,查了一下,然后在看到《终点》这两个字时,他的眉心狠狠地皱起。 怎么这么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是谁唱的…… 陆半城脑海里的疑惑还没落定,就看到了原唱的名字,刹那间,他全都懂了。 这不就是,当初,宫颜特别喜欢这一首歌,记得他和程安勋以前老取笑她,她就生气的离开,说他们不知道爱一个人的感觉,他们还怪她小小年纪还知道爱?后来她和宫欧在一起,他才知道宫颜为什么那么喜欢这一首歌。 所以……这么多天来,他看到的宫欧,根本不是最真实的宫欧。 他看似平静,看似从容,看似没什么事,其实那不过是他拼了命的在众人面前伪装出来的假象。 若不是他今晚忽然撞见,怕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在没有人的时候,他到底一个人在承受着怎样的伤痛。 封亦怕宫欧发现自己尴尬,他没拿文件,悄悄地离开了。 在临走之前,他透过门缝,又往里面看了一眼。 宫欧坐起了身,仰着头,捂着脸,他的指缝里,有着湿漉漉的眼泪,不断地往外溢。 他嘴里还在含糊不清的念着什么,音量很小,他没听清,但是在他轻手轻脚的迈步离开时,依稀的还是听见了几个字:“颜颜。” 封亦回到车里,没着急回家,等了大概两个小时,他看到宫欧的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开了出来。 他想了想,跟上。 为了避免宫欧发现自己,封亦始终和他的车子保持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宫欧没开回家,而是去了天街广场。 封亦一脸纳闷的坐在车里,看着宫欧将车子停在路边,走向了广场正中间的许愿池。 他从兜子里摸了一枚硬币,扔入了许愿池里,态度很虔诚的对着许愿池张开了口。 夜很安静,封亦落了车窗,他的音量不大,但是徐徐的风,却将他的字句,清楚地带到了他的耳中。 他说:“愿上天,让她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封亦的眼睛顿时有些发热,他快速的将视线抽离,升起车窗,猛踩了一脚油门,飞速的离开了。 开出很长很长一段距离后,他才将车子停下,然后坐在车座上,晃晃悠悠的想起了年少时的一件事。 那时是初中,与宫欧和程安勋一个班。 那会儿天街广场已经有了,这个许愿池就在。 他和他放学的时候,经常会来这个广场溜冰。 傍晚的时候,广场总是会堆积许多的人,也有不少人,会对着这个许愿池扔硬币许愿。 那会儿,有个小女孩,拉着自己的好朋友,跑到许愿池前,一脸认真的说:“我跟你说的就是这个许愿池,特别准,只要你许愿,就能实现。” “真的吗?”另外一个小女孩问。 “真的。” 然后,两个小女孩一人摸了一元硬币,扔进了许愿池,双手合十抱在胸前,垂着眼帘,很认真的许起了愿望。 当时他和他就在旁边,还有几个其他的小男生,大家看小女孩说的这么认真,也都信了,然后纷纷学着许起了愿,唯独宫欧,坐在一旁,冲着他们认真的的模样,不屑的轻笑了一声,然后就站起身,娴熟的控制着溜冰鞋,来了一个漂亮的旋转。 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若不是今晚,看他来这个许愿池前许愿,他怕是都已经忘了这样的陈年插曲。 他到底有多爱宫颜,才会来这个许愿池前,把年少时才会做的那些事,虔诚认真的又做了一遍? 或者说,他是有绝望,多无助,才会连这样的方式,也用了。 …… 宫欧在许愿池前站了许久,才回到车上。 他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半,然后又看了一眼日期,距离她离开他,才不过过了半个月,他却觉得有些撑不下去了。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治愈所有一切的疼痛。 然而,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他才发现,时间不是良药,而是毒药。 因为,相比最初分开时的难舍难分痛彻心扉,时间沉淀过后还无法遗忘的深情,最可怕、最伤人。 他真的好怕,怕这一生再也遇不到她,怕她和他就这般落幕了。怕宫颜不回来,怕她永远也不回c市了,那他怎么办,怎么办。 因为,余生太长,她好难忘。 五年后 五年后c市 所有人都觉得宫欧是喜欢叶乔的,大家都忘了五年前宫欧和宫颜的事情,虽然那个时候闹的不是特别轰动,毕竟宫家在知道以后马上施压。但大家都是知道了。 还有人觉得宫欧和宫颜的事情是掩人耳目,宫欧是喜欢叶乔的,叶乔把宫颜伤了以后,宫欧不没有对叶乔做什么,还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宫欧三年前开始各种报道他和叶乔的事,那是因为宫欧的允许,他在逼宫颜回来,他要让宫颜看见他和她讨厌的女人在一起,她一定会回来的。 但是宫颜还是没有回来,他一点消息也没有,他只从爷爷那里知道了,他一年以前就把宫颜的签证给了宫颜,但宫颜不愿意回来,他也没办法。 宫欧不甘心,他不甘心他的颜颜不要他了,所以他想了这个办法,就为了宫颜可以回来。 宫欧曾为叶乔拍了一条价值上百万的手链,所有人都觉得宫欧为了博美人一笑,但只有他知道他在等他的颜颜回来啊。哦,正确的说,他在逼颜颜回来啊,但他不知道的是宫颜失忆了。 宫欧带着叶乔参加慈善晚会,当所有人看见他们二个的时候,都觉得特别相配。 宫欧带叶乔去敬酒,所有人都在夸他们。 “宫总和叶小姐真是很相配呢。” “宫总和叶小姐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宫总,叶小姐真是一位不错的贤内助呢。” “...” 每当这个时候宫欧都是冷冷的点了点头,大家以为宫欧不善于表达。叶乔总是会羞涩的低下头,一副小女人的样子。 加拿大 宫颜拿着手机,看着新浪微博里面宫欧和叶乔的新闻,嘴角翘了翘,点开了评价。 “为什么只有我觉得宫总对叶乔那么冷淡,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你们男人不是瞬间变成泰迪的吗?” “楼上+1。” “难道大家忘记当年宫欧和宫颜的事,那个时候宫欧对宫颜开始特别宠溺的呢,听说因为叶乔,宫颜被迫去了国外,我也是听我朋友说的,我朋友也知道的不多,而且她是宫氏集团的员工,百分之百的靠谱。” “楼上+1,我还记得,所以我觉得宫总不喜欢叶乔。” “一群嫉妒人家的女人,不喜欢会买几百万的东西?” “楼上傻逼,人家宫总不差钱,就区区几百万的东西,宫总,可不在乎。” “楼上上傻逼+1。” “......” 封亦上楼找宫颜的时候,宫颜还拿着手机看评价,封亦一下子坐在了宫颜对面椅子上。 “宫颜,后天我爷爷大寿,回去吗?” “你爷爷大寿?” “对呀,我不是还差一个女伴吗?还有我爷爷非要我带个女的回去,要不就要我去相亲,你忍心看着我去相亲吗?我们可是相依为命了五年喂。” “噗”宫颜笑了出来,看了几眼封尘,最终点了点头。 “颜颜,真棒,颜颜,要吃什么,我就让佣人去煮。” “随便吃一点就好了,我无所谓。” 封尘看了几眼宫颜的手机屏幕,“颜颜,怎么还看这种消息,每次他们二个有什么消息就特别关注,怎么了,想起来了?” “没,但是最近老做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女的拿着刀不停的追着我跑,一眨眼,我就站在一间房间里面,我看见一对男女拥抱着,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特别痛,特别痛。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宫颜指着自己胸口说着。 封尘拍了拍宫颜的胳膊,“没事的,只是梦而已。你不还有我吗?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继续待在加拿大,然后对外封锁消息。” “封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想去弄明白一些事,你说按爷爷说的我是因为叶乔的背叛,那我为什么会崩溃,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背叛我。” “你难道还想原谅她?” “不,我不原谅任何一个背叛过我的人,但我不想你们说什么我就相信什么,我想去弄明白我在c市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我不太喜欢叶乔,只是看她照片我就不喜欢,我很不喜欢她。” “你呀,那你回去好好照顾她吧,实在不行我们一起。”封尘点了点宫颜的额头。 “才不要,这样显得我很辣鸡。” “难道你不是?” 宫颜一直瞪着封尘,封尘无奈的认了错,在走之前说,“既然要和我一起回去,那你应该去处理一下,你现在复杂的男女朋友关系,至少理一下,要不以后你二边都要顾忌,很所以败事。” 宫颜看了一会远方,点了点头。 “喂,你真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喂,我们认识五年了吧,你从醒来开始到现在几十个男朋友总有了吧,而且他们对你那么好,你就不感动?”封尘一见自己随口说的话,宫颜当真的,有一些惊讶,虽然平静多于惊讶。 “感动?当然有,但是我不爱他们啊,我只是想找个人时时刻刻在我身边而已啊,你说的也对,我必须现在处理好这里的关系,要不来就可能比较麻烦。” “随你吧,不行我可以假装当你男朋友一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搞得你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桃花的时候不是我帮你闷死在未发芽中。” “是是是,你说的对,我走了,等下电话联系。” 宫颜看着封尘看不见了一会,才拿起电话给她现在的男朋友打了起来过去,对方接到她电话好像特别开心,宫颜愣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说想见一面,对方马上同意,说一会“皇后”酒吧见。 其实说不感动是假的,其实她知道对方现在不在加拿大,但对方听到她想见他,就从不同地方发过来,让她说不出来的难受,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这种感觉,她不懂,她经常让自己看起来像情场老手,其实她的心却不是这样,她经常问自己这样对不对,当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但第二天还是我行我素,其实有时间她也很迷茫。 她到“皇后”的时候,她的小男友还没来,她小男友是一位模特,叫李易,有6块腹肌,身高180+,关键有颜,而且对她准备好,她不知道怎么说才不伤到他。 “颜颜,想什么呢。”她的小男友李易做在了她身边,拿起她刚刚喝过的酒杯,自己也喝了一口。 “你来了啊,杂志拍的怎么样了。” “拍的当然好啊,也不看看我是谁男朋友。” “李易,我们谈谈吧。” 李易一瞬间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的预感,“怎么了嘛,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嘛?还是我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你说出来我都改,只要你告诉我,我全部都可以为你改的,虽然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朋友都说你男朋友特别多,我不在乎,真的,我一点也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李易,我....打算回c市了,我们可能不会和现在一样,经常见面了,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冷静一下。” “冷静?冷静什么?有什么好冷静的?”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这样,等我回去处理完一切以后,你还想和我在一起,那我们就在一起,好好在一起。” 李易低下了头,“只能这样吗?” “对,只能这样,有有一些我没有明着说你也应该知道一二,所以,易,我们分手吧。” 李易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宫颜。宫颜抱了抱李易,拍着他背说,“你值得遇见更好的女孩,而不是我这种没有心的女人。”说完就转身离去。却没有看见松开怀抱的男人,看着她的背影眼里一闪而过的不甘心,说道,“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那一些欺负你的人,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绝对。” 宫颜离开“皇后”以后,就给封尘打了电话,没过多久,就看见封尘的闷骚的红色跑车停在自己面前,她坐了起来。 “处理好了?” “应该吧。” “什么叫应该吧?” “封尘,我不知道怎么说,可能我骨子里就没有这种狠心这种东西。” “算了算了,一个小模特还能怎么样,之前一个富二代也不是被我放倒了吗?要是真有什么事,不还有我吗?” “封尘,谢谢你。”她是真心谢谢封尘,她在这里生活了五年,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快,而那一些被她甩了以后的备胎们就会千方百计的找她麻烦,但都是封尘替她收拾,她都是知道,只是不说,也在他面前假装自己不知道。 “谢我?就这样?我还以为会来一个什么以身相报呢。” 宫颜敲了敲封尘的脑袋,“认真开车吧你。” “真伤心又被颜颜拒绝了。”封尘表现出了一副特别伤心的样子。 宫颜瞪了一眼封尘,封尘认认真真开车。 等他们到了宫颜住的别墅以后,封尘说,“明天晚上回c市,你没问题吧?” “我怎么可能有问题,有问题是c市的小帅哥们呀。”宫颜一副花心的样子倒惹的封尘笑出了声。 “没事就好,那我就走了。” “今天不住这?” “不了,我要欢送这里最美好最好一夜。” “跪安吧。”宫颜说着毫不犹豫的就转身走向了别墅。 封尘看着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女人,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 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有心呢,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没有心。 期待吗?再见到我 飞机在天空飞行多时,终于滑落到机场跑道上着陆。一片嘈杂噪音中,程安安摘下眼罩,打开随身放在包里的精巧粉盒,镜面上映出她略施粉黛的精致面容。 长途飞行的疲累丝毫没有在她的脸上显露出半分,人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说得就是她现在的状态。 对镜子里的容颜做了最后一番审视,宫颜合起粉盒。 “颜颜,准备好了么?” 一侧,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抬起眼光宫颜便看见一双同这副声音完全天差地别的面孔。 理了理头发,“要是我说没准备好,我们就回去?” “宫颜,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啧啧。” “我怎么了,这里怎么可能有人还记得我,我就想安安静静的当美少女,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行行,美少女,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嘛。” “当然,我可不想在这里过夜。” 原本是打算从普通通道出现的,但封尘怕宫颜被人知道秘密回国,到时候没有惊喜了,临时改道直接从vip通道走了出去。 封尘安排的房车已经等候多时,待宫颜刚上车,封尘就开口说,“哎,怎么感觉跟偷情似的。”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封尘,我现在后悔当你女伴,还来得及吗?” “后悔没用。” 宫颜和封尘闹了一会,宫颜靠在封尘的胳膊上睡着了。封尘轻手轻脚的抱着宫颜放在她订的酒店房间里面,等他们二个走了以后,前台几个人就议论了起来。 “那个女的好像是宫颜喂,不过那个男的是谁来着,有一点眼熟。” “朋友,宫颜怎么可能住酒店,回c市肯定就回家呀。” “说的好像很对的样子。” “我给你们说哦,我知道一个秘密。” “那你倒是说啊。” “五年前宫颜被自己好朋友刺激的听说差一点自杀,我觉得如果宫颜现在回来,她那个好朋友就遭殃了。” “真的假的,她朋友谁?” “就现在宫总的绯闻女友啊,那个女的看着就骚里骚气。” “真的假的,那宫总还把那个女的留在身边干啥,还买几百万的东西给那个女的,宫总是不是有毛病啊。” “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问题?我特别想知道她朋友怎么刺激她的。” “我也是我也是,但是宫家已经封杀这一条消息,所以现在几乎没什么人议论这一件事。” “.....” 宫颜醒来的时候,看了一圈发现自己在酒店房间,她又躺了下去,但手机却开始不停的响。她看了看手机屏幕“封尘”咬牙切齿的还是接了起来。 “你最好有什么大事打扰我睡觉,要不来,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封尘。”宫颜说封尘的名字的时候,那真是恨不得咬死他的感觉。 “颜颜,你难道忘记了今天陪我去参加我晚会?” “晚会?晚会?....哦,我怎么可能忘记。” “那等下见哦,颜颜,快一点哦,我在酒店下面见哦,十分钟后见。” 宫颜还没说话,封尘就已经挂了,宫颜才慢吞吞的起来梳洗。 宫颜下楼之前戴了一副墨镜,下了楼以后就看见了封尘的闷骚的车,她走了过去就坐了进去。 “坐好了,我们要出发了。” 宫颜冷冷的“恩”一声,就看着窗外。c市在她离开以后变化真的大,以前可以说宫家是靠着上一辈打下来的江山让它扩大规模,但现在的宫家在c市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决定一个人生死,宫家现在还在对日本,美国,新加坡...一些地方进行大规模扩张。 封尘没开一会就到一家私人美容院停了下来,自己先走了下去,把钥匙扔给了一边保安,自己去副驾驶把宫颜抱了下来。 “放我下来,妖孽。” “颜颜,你真是痴迷的喜欢说一些煞风景的话啊。” 宫颜掐了掐封尘的腰,嘴上却是无比的甜的喊着“封尘欧巴”,封尘满头黑线最快速度被宫颜扔在美容院里面的沙发上。 “封尘欧巴,你弄痛人家了。” 封尘和宫颜还在大眼瞪小眼,一个汉子的声音但又夹杂着女孩子的发音的声音,“这不是封公子嘛,到人家这里来是想人家了哦。” 宫颜瞬间躲到封尘后面,用手戳了戳封尘的背,轻声的说,“难怪你看见我这么好看的人都不动心,原来现在这种类型的哦,啧啧啧。” “...宫...颜..”封尘几乎咬牙切齿的怒吼。 “啊呦,怎么对小美人这么凶巴巴的,一点也不像你哥,就刚刚你哥哥就来了,还带了个女的来,好像是他朋友女朋友,啧啧啧,我说你哥哦他...”还没说完,就被封尘打断了,“安尼,给她打扮打扮,还有闭上你嘴巴。” “安尼?你叫安尼?” “对呀对呀,小美女你呢?” “宫颜,我叫宫颜,颜色的颜,你可以叫我颜颜。” “颜颜呀,真好听,走走走,我们去那边慢慢聊。” “好呀好呀。” “.......” 封尘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还是可以听见一男一女的聊天,他按了按自己头。 而里面化妆的二个人却还在聊天,宫颜不知道对安尼做了什么,导致安尼连叫。但隐约还是可以听见她们二个对话。 “颜颜,你皮肤好好哦,我跟你说,刚刚封尘他哥带过来那个女的,啧啧,皮肤差死了,我给她化妆还挑剔来挑剔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下次她要是来,我绝对不放过她。” “尼尼,别生气,要是你不行,我帮你,杀遍天下无敌手。” “都说了叫我安尼,安尼。” “好的,尼尼。” “好了好了,可以出去了,给封尘那个傻逼看看。” “哈哈哈哈哈哈,哎呦喂,笑死我了,哈哈哈。” “别笑了,等下别乱说,下次你来免费都给你做。” “成交。” 宫颜走出来的时候,封尘还在看旁边的杂志,无聊的时候喝几口咖啡,然后继续喝看杂志。 “封尘欧巴。” 封尘抬起了头,看见宫颜一头浓密金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丝丝缕缕都热辣得迷死人~!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丰厚的双唇,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一袭粉紫色的joe&jules超短款披肩小外套更加衬托出她一等一的绝佳身材,再搭配一条嫩黄色chanel天鹅绒齐膝裙,一双黑色的pinky&rose10cm高跟鞋……真是娇媚十足。 “怎么样,好看吗?”宫颜看封尘没说话,因为那里奇怪,便问道。 “颜颜,我看封公子,一定被你的美貌折服了。”安尼一脸八卦。 “闭嘴,行啦,走了走了。”封尘拉着宫颜就走了,宫颜对安尼摇了摇手。 封尘把宫颜拉进车里以后,自己坐进了驾驶证,宫颜开口道,“你发什么神经?干嘛那么对尼尼,他可是我刚刚认的好姐妹。” “啥,啥,他是男的,虽然有一点娘,但姐妹...” “我不管,臭封尘。” “好好好,做好了,走了....对了,等下会遇见叶乔,做好准备了吗?” “搞得她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嘴脸,等着吧,我要好好照顾照顾她。” “不行就叫我。” 宫颜“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了窗外,叶乔,不管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不管爷爷和封尘说的是不是正确的,但就凭我不喜欢你,就足够我讨厌你了。 叶乔,我们要见面了,期待吗?我很期待呢。 宫欧,我是你妹妹啊!为什么你为了这个女的,任意我在国外生活,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我们要见面了,你期待见到我吗?不过不期待也没用呢,因为我已经回来了,不期待也没用,你们也只能给我期待着呢!不过,我很期待再一次见到你们哦。 相见 c市封家老爷七十岁大寿来的人都是大人物,在c市也算也有头有脸的人物。 宫欧到的时候,原本还在堵着前一些人的记者,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宫欧”,大部分记者都跑去采访宫欧,所以原本被堵着采访的人,能够快速的进来。 宫欧下车以后,站在下车的地方,叶乔走了过去,挽住了他的手,笑的特别甜蜜。大家看到这一幅画面,都堵着采访他们。 “宫总,你带叶乔小姐来参加封老的七十大寿,是表明了叶乔小姐的身份吗?” “宫总,你打算和叶乔小姐结婚了吗?” “宫总,宫颜小姐五年前突然离开c市,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宫总,前不久为叶乔小姐买的手链是为了求婚吗?还是为了公开恋情。” “宫总...” “宫总....” “.....” 宫欧始终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和叶乔走了起来。 其实不管宫欧这一次会不会回答,叶乔也心满意足了,毕竟现在站在宫欧身边接受大家祝福的是她,叶乔。 宫欧和叶乔一起去给封老祝寿,宫老爷也站在一边看也没看叶乔,和封老,宫欧闲聊了一会。 封尘的时候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毕竟他是大名鼎鼎的封尘心理学教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封尘,封亦,难道他们是亲兄弟,大家都知道封家二公子不喜欢经商,也经常不在c市,所以真正见到他的人,少之又少。 封尘走到副驾驶,为什么副驾驶的人打开了车门,一副深怕她磕到碰到,副驾驶的人,先露出来了一条腿,特别白,白的可以掐出水,当大家所有人看见她的样子的时候,完全忘记拍照,还是有人提醒她们才想起来。 “宫颜?你当年为什么离开,现在回来是为了什么?” “宫颜小姐,你和封尘一起出来是要宣布恋情吗?封尘是现任封总的弟弟吗?” “宫颜小姐,你哥哥要和你以前的好朋友结婚,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封尘,你是不是和宫颜在一起,你们在一起二家人都知道吗?” “封尘,当年宫颜离开是不是因为你带宫颜离开的。” “宫颜.....” “宫颜.....” “封尘....” “封尘.....” “....。” 封尘挽着宫颜的腰,在保安的维护下,平安的走了进去。 封尘掐了掐宫颜的腰,对着她耳朵说,“呀,你可是把我封二公子的风头都盖过去了,到时候记得请客。” 宫颜用手臂撞了撞封尘的胸口,但记者觉得他们是光明正大的秀恩爱,疯狂抓拍。 整一个晚会本来是比较吵闹,但听见开门的声音,大家好奇谁不给封家面子居然迟到了,一脸幸灾乐祸转过了身,看见的是消失了五年的宫颜,以及封家二公子。 大家开始窃窃私语,看着站在门口的二个人。 “宫颜离开肯定跟这个封二公子有关系,要不她们怎么一起出现。” “封二公子不怎么出现在别人面前,上一次看见他还是二年前呢。” “我上次看见他可是四年前的一个拍卖晚会上。” “估计宫家要和封家联姻了。” “......” 宫欧看着宫颜腰上的手,恨不得去砍断它,他的手不停的握紧,他的颜颜回来了,他居然不知道,他不知道。 封亦站在宫欧旁边,低声的说,“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了,我弟弟可是宫颜去加拿大的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你弟学心理的啊,厉害,能不能帮我找我妹妹。”程安勋一心只想找到自己妹妹,却不知自己妹妹一直都在自己身边的人身边。 “心理医生,怎么找你妹,别急,会找到的。” “那他们现在一起回国什么意思?你弟弟手放在颜颜腰上什么意思?要不是看着他是你弟弟,手都要被我砍断上百次了。” “稍安勿躁,据我所知爷爷现在在逼封尘找女朋友,要不回来管公司,估计你妹妹可能...” “女朋友?管理公司我觉得他比较适 合。” 封亦还来不及说什么,封尘就拉着宫颜走了过来。 “爷爷,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希望你喜欢,祝爷爷长命百岁。”说着把自己买的衣服让佣人拿了过来。 封爷爷笑着接受,接的礼物分为三类,一类是合作伙伴送的,可以不打开;二类,是朋友送的,要打开;三类,自己家人送的,一定要看。 封老看着挽着封尘的女人,长的特别漂亮,从他们进来开始他就关注封尘对自己女的态度,完全怕她摔到碰到,估计有戏啊,封爷爷笑的别提多开心,“怎么也不介绍一下旁边这一位女士。” “爷爷,这是宫颜,我在加拿大认识的,颜颜,这是我爷爷。” “封爷爷好。”宫颜笑的露出了八块牙。 “这就是宫家出国留学的孩子啊,不错不错,要是以后封尘这个小子欺负你,你告诉爷爷,爷爷替你做主。” “爷爷,我哪里敢欺负她啊,她不欺负就好了。”封尘轻声音的抱怨,但在别人眼里却是在秀恩爱。 “看来封家二小子要比自己哥哥早结婚了呢,也不知道我家这个除了找妹妹,能不能也让我早早抱到孙子。”程爷爷一脸笑意的开口。 “爷爷,你就不能别动不动就说我。” “不说你,我说什么?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妹妹我看不见我也认了,但你总要在我死之前见一见我孙子吧。” “爷爷,什么死不死的,你可是要长命百岁的,别乱说,而且今天还是封爷爷的七十大寿。” “好好好,我们去旁边聊聊,让这几个小年轻自己说说话。”程老对着自己面前站着的宫老和封老说,等他们走远了以后。 宫颜依旧笑眯眯的,但是她去一直看着宫欧身边的女人,淡淡的开口,“哥哥,怎么也不介绍一下自己身边的人呢!” “哥哥?你叫我哥哥?”宫欧有一点不可思议,他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他不应该不解释,但是他也受到了惩罚啊,他的颜颜不喜欢叫自己哥哥的,她只喜欢叫自己名字。 “怎么?哪里不对吗?你不是我哥哥?”宫颜眯着眼睛反问着宫欧。 叶乔并不想看着他们兄妹再一次因为她而吵架,所以她松开了挽着宫欧的手,向宫颜伸了去,“颜颜,我是叶乔。” “叶乔?” “颜颜,他是你哥哥的助理,不过也有可能是你未来嫂子哦。”封尘一脸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看着宫欧。 “嫂子?对了,叶助理我记得我刚刚是在问我哥哥吧,我好像没有问你呢?还是你觉得自己已经和我哥哥一起来参加晚会,觉得自己在宫家的地位顽固了?你不会那么愚蠢吧,叶助理?”宫颜看了看叶乔伸出来的手。 “颜颜...” “我不记得我和叶助理有那么熟,我还是比较喜欢别人叫我宫颜小姐呢。” “颜...宫颜....小姐。” “说话也说不流利,也不知道叶助理是哪里让哥哥满意的呢?” “宫颜。”宫欧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我的哥哥,是看不下去了吗?还是心痛我欺负叶助理了呢?” 宫欧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宫颜的手就往外走,所有人原本就感觉到了火药味,不敢大声说话,怕伤到自己,都是悄悄的议论。 “宫总拉自己妹妹出去,到底是不是心痛叶乔被欺负啊。” “心痛?你在开玩笑?”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不知道啊,我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内幕,而且有什么内幕?” “我就觉得叶乔这个人看着就不随眼,先不说她把自己朋友逼疯又霸占她哥哥,如果她当了宫夫人,那就可怜了颜颜了。” “.....” 叶乔脸上特别差,几乎苍白,但宫老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重新站在舞台上,看了一圈所有人,“今天的事是我们宫家不对,但我不希望听见今天发生的事,要不来,我绝对不放过任何人。”宫老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他比较打拼了那么多久,所以大家还是自己他的做事风格,毕竟会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自己后果,大家都闭上了嘴。 叶乔苍白着脸看着所有人没有人关心她怎么样,所有人都等着她笑话看,她默默的走了出去。 她以为宫欧总有一点喜欢自己,毕竟三年前开始宫欧身边没有任何女的,只有她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她一回来所有东西都变了,宫颜,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宫颜被宫欧拉了出去,一路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她也只能随从的跟着宫欧后面。 叶乔,我的好朋友,不管曾经发生什么,不管我能不能记起来,既然我回来了,那你就要把曾经从我这里抢走的都还给我。 宫颜可能是程安勋失散多年妹妹 宫颜被宫欧拉进了车里,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 宫欧死死的盯着宫颜,生怕错过她一个表情,宫颜被看的莫名其妙,本来就一肚子火,现在就完全爆发了,“宫欧,你别以为自己是我哥,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让我下车。”说着试图想去开车门。 把还没碰到车门就被宫欧握住了,“颜颜,别闹了,你要怎么对叶乔都可以,但别自己动手。”握着宫颜的手,吻了吻她的手。 “怎么,我自己动手,你忍不住杀了我?” “颜颜,我们好好相处好不好,以前可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只是想着怎么不让别人伤害你,但好像伤你最深的都是我,颜颜,对不起,颜颜。”宫欧说着一把抱住了宫颜,宫颜一直在挣扎,但她感觉出来自己衣服上好像有那么一点湿,她完全愣住了,忘记挣扎。 宫欧带宫欧回到了以前她们住的地方,宫颜不用看就知道那,“我不想住这里,送我去酒店。” “颜颜,那我们换一个地方住,你说,你要住哪里,但能不能不要去酒店,酒店不安全,而且....我不放心。” “阿西,那就住这里,明天叫人把我东西从酒店给我搬过来。”说着下了车,宫欧跟在了后面,笑的一脸开心幸福,这是宫颜离开他以后,他觉得最开心的一天,因为她又回来了,又回到他的身边了,没有人可以把她们分开,没有人可以。 宫欧一起就和宫颜住在这里,海棠湾,这里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住的,这里进出都比较严格,如果不是这里住客,要经过好几条程序才可以进去,还要给他去的这里住户打电话,确定了,才会放人进去。 宫颜顺手就输了自己生日,门就开了,其实她不知道,但是她回来一直让自己假装自己什么都知道,没有失忆,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一些不安,因为这里她真的特别熟悉,但是她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感觉自己在这里有幸福有绝望,还有一种窒息感。 她知道左前方是一个厨房,右手边是洗手间,二楼第一个房间是书房,左边第三个是她的房间,她房间对面是宫欧的....,她都知道,她想凭刚刚宫欧说的,她想以前她就一直住这里吧,所以她就住这里,也可以帮她恢复一些记忆。 “颜颜,怎么了,这里我都没有变过,而且我保证除了你和我,还有钟点工没有人来过,真的。”宫欧看着宫颜站着一直不动,以为她误会了什么,马上就解释。 “无所谓,我房间....” “你房间没有人动过希望就让她每天都要打扫,保证任何东西都在你离开的位置。” 宫颜“哦”了一声,就走去了房间。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她居然有一些颤抖。 她的床旁边放着一张照片,照片背景是在一片白玫瑰里,有一对男女相互笑着,给人感觉特别甜蜜,男的无比宠溺的看着女的,他们就是宫欧和宫颜。 宫颜躺在床上,敲了敲自己头,她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她躺了以后才拿起衣服去了洗手间。 等她出来的时候,手机铃声不停的响的,她随手擦了擦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接起了头,“喂。” “宫颜,你没事吧,你在哪里,要不要我来接你。” 宫颜把手机拿离耳朵远了一点,看到屏幕显示“封尘”,才想起来自己一直没有给他打电话。 “封尘,没事,我在家,我觉得住家里比较能想起来一些事情....还有就是,我不是故意不给你打电话的,我只是...忘记了。” “宫家老宅?” “不是,以前和宫欧住的地方,海棠湾。” “啊呦,海棠湾啊,怎么不回老宅。” “阿西,我要睡觉了,明天在说。” 宫颜挂了电话躺在床上,就睡着了,而被挂了电话的人,却一脸烦躁的抓了抓自己头发,就看见自己哥哥走了过来。 “封尘,宫颜和你什么关系?”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朋友,好朋友。”封尘有一点烦躁的吼道。 “我又没说什么,你急什么,封尘,听哥一句离宫颜远一点,不管当初宫颜和宫欧发生了什么,宫欧也不会在让宫颜离开他的,所以他可能会特别极端。” “他?他知道宫颜被人伤了以后有好几次想自杀吗?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力气才把宫颜变回现在这样吗?知道吗?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你们只是一味的觉得自己没有醋。” “宫颜想自杀?”封亦还没开口,就听见程安勋的声音。 “怎么出来了?” “没,有一点烦,就出来透透气,就听见这么劲爆的消息。” “封尘,你说的都是真的?”封尘开口问自己弟弟。 封尘抓了抓自己头发,“...对,宫颜刚去加拿大的时候自杀过二次,要不是我发现的即使,你们现在看见的自己她冰冷冷的尸体了。” “这一件事情,我觉得宫欧应该知道,他毕竟有知道的权利。” 但被程安勋拉住了,“别去说,即使你去说,宫颜也不会承认,那他就会想知道我们怎么知道的,宫颜离开以后宫老爷全面封杀消息,连自己孙子都找不到任何消息,你觉得你去和他说,宫老爷会让你开口?我觉得宫老爷一定知道什么,但是又不说。” “说的也对....你妹妹还没消息?” “,不久前有人说在加拿大无意间看到过一个肩膀上有蝴蝶胎记的一个小女孩,只记得那个小女孩毕竟漂亮,身边还有一个男的,也不知道她叫什么,什么也不知道,我都想放弃找她了,她应该过的比较快乐吧。” “你说什么?蝴蝶胎记?还在肩膀上?你确定?你妹妹胎记在肩膀上?”封尘突然想到他以前陪宫颜去游泳就看见宫颜的肩膀上有一个蝴蝶胎记,只是一个没有颜色但却又有那么一点粉的胎记,他记得那个时候他还在取笑她的胎记特别,。他一直记得宫颜那个时候摸着自己胎记微笑的说,“那是因为我曾经我是蝴蝶的女王”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游泳馆传出了如铃铛一般的笑声。 “你...你看见过?你知道在是谁?说啊。”程安勋一听见自己妹妹消息就特别急的拉着封尘的领带问道。 “我看到过,但是.....我不记得是谁了。”他不确定是不是宫颜,他又不想告诉他们,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是不想说,不想说,一点也不。 “这样啊。”程安勋觉得自己原本有着可以找到自己妹妹的希望却突然没有了,消失了。他突然感觉好无力。 封尘拍了拍他肩膀,“会找到的,会找到的。” “是啊,会找到的,我有一点累了就离开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留了封家二兄弟。 “你真不记得了?” “怎么了,还以为我骗人啊,你无不无聊啊。” “行行,我无聊。走了,回家了。” 封尘一直处于纠结中,一方面他想告诉别人,宫颜可能是程家的孩子,一方面又不想说,也因为封尘的不说,之后叶乔再一次对宫颜进行了虐杀,但因为无证据,所有人拿她没办法。当然也也是后话。 他一直记得他催眠宫颜的时候,她一直拉着自己不停的叫哥哥,不要丢下我,不要离开我?他突然想知道那个时候她是想到了宫颜还是自己亲哥哥,因为他觉得宫颜如果真和宫欧是亲兄妹,那宫家一些长辈不会那么老实,很不正常。 宫颜如果真是程家的孩子,就凭程安勋这个宠妹狂魔的性格,估计也有叶乔好受的了。 我宫颜怎么虐你,你都得给我受着。 宫颜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特别大了,她拿起手机看见已经10点了,肚子也有一点饿,就慢悠悠的起来。 从楼梯走下去的时候看见餐桌上放着一些吃的,走了过去,就看见盘子下面压着一张纸,宫颜拿了起来,看见上面有力的写着,“颜颜,起来记得吃早饭,酒店东西东西会有人送过来。”她不记得自己看到过宫欧的字,但看到这字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那是宫欧写的,她想因为这里就只有她和宫欧吧,她试图这样安慰自己。 宫颜吃完东西以后,坐在沙发上面看了一会电视,就被敲门声弄的有一点烦就走过去开了门。 “宫颜小姐,我是宫总助理张宇这是宫颜小姐你的东西,我已经全部从酒店给您搬过来了,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 “张宇?....好的,谢谢你。”张宇?助理?哥哥助理?她不知道,她的记忆就在哥哥没继承公司开始,但她也忘记了很多东西。比如她忘记了自己喜欢哥哥,忘记了自己以前没有心机,完全是一个傻大妞,所以在被背叛以后,她就崩溃了。因为她从小都是万人宠爱,从来没有人会在她面前玩小心思,因为还没有到她面前,就已经被哥哥恐吓走了。 宫颜整理好东西,想出去逛街,觉得这个一个人没意思就去了宫氏集团,宫颜到的时候因为前台已经换了一批新员工,也没有人认识现在被她们拦着的人是宫家小姐,有一些员工也因为时间比较久了不确定是不是宫颜,所以就看了几眼就走了。 宫颜环绕了一圈,冷冷的开口,“我要见宫欧,离开马上。” “小姐,你没有预约所以没办法见宫总,要是每个人来都要见宫总,我们都放进去,那宫总要多忙啊!而且每天像你这样的人也比较多,所以也不是我们不让你进去,我就怕你进去了被宫总赶进来,多不好看。” “那滚去给你们亲爱的宫老老板打电话,就说如果不下来接我,后果自负。”宫颜也就是自己无理取闹,明明自己打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的事情,非要弄这么麻烦,也许只是想看见她们知道自己身份,一张张失魂落魄的小脸蛋吧。 “小姐,叶助理说宫总在陪重要客户,所以没什么事情不要打扰宫总,要是你在不离开,我就只能叫保安了。”说着已经打电话叫了保安过来。 “是吗?你都不问我叫什么嘛?” “小姐,我对你叫什么说实话没多少兴趣。” “小姐,你已经打扰了我们公司的员工工作,请离开,如果你自己不愿意离开,那我们就只能形式暴力了。” “好一个叶助理,这么听她的话呀,既然这样,你们有本事就把我绑出去呀。” 宫颜身边一下子围了很多人,宫颜冷冷的坏绕了他们一圈,嘴角微微翘起。 宫欧和自己合作伙伴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一群保安围在一起,中间站着一个看起来比较瘦的女孩,冷冷的说,“没有事情了吗,都围在这里干嘛?” 其中一个保安颤抖的说,“宫总,这有一位小姐说要见你,也没有预约,叶助理让我们把她请出去,所以我们.....” 宫欧听了以后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叶乔,叶乔淡淡的开口,“宫总,我怕一些安慕虚荣的人来找你,你之前有说这种人不能放进来。” “安慕虚荣?我唐唐宫家小姐需要安慕虚荣?叶乔,你真他妈是我好朋友啊。”在被围着的人群里面,宫颜淡淡的开口。宫欧听见宫颜的声音,说了一句“抱歉”就走了过去,一群人看见自己大boss过来,都让出了一条路。 “颜颜,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跟我打电话,还有别说脏话。”宫欧看见宫颜的一瞬间,眼睛是发光的。随后对着员工说,“以后她来不用预约,被我知道谁对她不尊重,就收拾东西回家吃自己去。” 宫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走到了叶乔面前,上下看了一眼,“叶助理?” “颜颜....我不知道是你。” “叶助理,我不知道你是脑子不好,还是记忆不好,我记得我和叶助理不是特别熟呢。” “宫颜?”原本一直站在一边的合作商看见宫颜,瞬间就像看见狗看见肉了一样,宫颜虽然特别想打他,但还是忍住了。 “有事?” “我是吴京啊,我们之前在加拿大有见过的呀,还有那次聚会,你让我印象特别深刻。” “是吗?和我有关系吗?如果你想和宫氏合计就找宫欧,不想合作就滚蛋。” 跟在吴京后面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他们吴总可是被无数人宠爱的长大,到长大也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我可以叫你颜颜,合作当然要合作,我们晚上能一起吃饭吗?”他们觉得自己眼瞎了,受了无比大的惊吓,因为在被别人骂了以后,他们老板还能一脸讨好的问对方能不能晚上吃饭。 “随你,我晚上没空。” “那改天也可以。” “到时候在说,没事就滚。” “吴总,颜颜还有事,饭的话改天我们在练习。”说着拉着宫颜就走进电梯。 电梯门刚刚关上宫欧把宫颜逼到了角落,“颜颜。” “有事?” “颜颜,你第三次来公司,你以后来给我打电话,我下来接你。” “我想要去逛街。” “我陪你!” “不用了,我要你的叶助理。” “颜颜,她不是我的,你才是。” “花言巧语的男人都不可相信。” “颜颜。” 电梯到了宫欧在的二十层停了下来,宫欧拉着宫颜进了自己办公室,“颜颜,你要喝什么?” “随便吧,就来咖啡。” 宫欧打电话给自己助理让她端进来二杯咖啡。助理端了二杯咖啡进来,宫颜看见不是叶乔,开口问,“怎么不是叶助理,叶助理人呢?” “叶助理在自己办公室。” “助理也有自己办公室啊,看起来不错的样子,我去叶助理哪里逛逛。” 宫欧原本想说什么,但想到宫颜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她想干嘛就干嘛吧,出了事他担着。 宫颜走到叶乔办公室门口,门也没敲就推门进去,叶乔原本低着头看文件,听见有人走进来,以为别的助理,冷冷的说,“怎么不知道敲门就进来了。” “叶助理脾气到蛮大的。” 叶乔抬起头,看见宫颜靠在门上,冷冷的看着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咖啡的杯子是宫欧专用的,都不喜欢别人用,只要别人用一下就要全部换,原来宫颜除外。 “宫颜,你怎么来了,要喝什么嘛?” “不用了,宫欧那拿的咖啡,我们谈一下吧。” “好,坐吧。”说着走到了沙发坐了下来。宫颜环绕的整个办公室看了一圈,淡淡的开口,“叶乔,你知道吗?我曾经把你当好朋友,最好的朋友,你有没有当我是好朋友过?” “颜颜,对不起,我....”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叶乔你真的那么喜欢宫欧?可是怎么办,有我在宫家一天,你永远也别想进宫家门,当然如果宫欧愿意,为了你离开宫家我倒是无所谓呢,不过这种事情好像不会发生。当然你可以把我说的录下来然后给宫欧,但是叶乔,你别忘了,是你推开了我。”宫颜慢慢靠近叶乔,对着她耳边轻声的说,“叶乔,我决定会让你后悔自己做的愚蠢的决定,期待吗?我宫颜无论怎么虐你,你都得给我受着。” 没等叶乔反应过来,宫颜笑着就离开了。 宫颜笑的离开叶乔办公室,没看见叶乔眼里面散放着狠毒的眼光。 宫颜离开叶乔的办公室里面,让刚刚给自己倒咖啡的助理和宫欧说一下自己就离开了。 要是颜颜没人要,我就养她一辈子 宫欧知道宫颜离开以后,就拿起手机想给宫颜打电话,却接到了程安勋的电话 “来不来“颜瑟”,叫上宫颜,好久没有一起聚一下了。” “好,我给她打电话....对了,你有找到你妹妹吗?” “没,但有一些消息。” “行,那我挂了,等下见面聊。” 宫欧挂了电话以后,就给宫颜打电话,但是打了好几次都没有接,这让宫欧有一点慌张,宫颜就打了出来。 “宫欧,找我什么事情?” “你在哪?程安勋说让我们去“颜瑟”,你去不去?” “程安勋?去。” “那我来接你,你在哪?” “公司楼下的咖啡馆。” “好,等下,我马上过来。” 宫欧挂了电话以后,拿了衣服就去找宫颜。 宫颜看着窗外,慢悠悠的喝着咖啡,宫欧走了过去一下子坐在她旁边,拿着她刚刚喝过的咖啡自己也喝了一口。 “走吧。”宫颜看着宫欧喝着自己喝过的咖啡,没有什么反应,就好像自己已经习惯了,她推了推宫欧。 宫欧拉着她的手就离开了。 “哎哟,你怎么才过来,我唱歌唱得嗓子都要哑了。颜颜,来来,你好久没,罚你给我们唱首歌助兴。”封尘一见宫颜进来便把她拉开k歌区。 封尘被宫颜一个话筒敲到头上,痛得哇哇直叫。“宫颜,你能不能淑女一点,再这样除了我谁要你。” “要是颜颜没人要,我就养她一辈子。”宫欧坐在沙发上,直视着宫颜,脸上的温柔满是宠溺意味。 整个房间一片寂静,封亦接到程安勋的眼神示意,心里暗叫不好,每次都让他收拾烂摊子,这就叫专坑自家兄弟吗。他端起酒杯装作开心的样子豪气笑道,“来来来,我们干杯!”程安勋也眯着眼睛笑。 宫颜唱了一会歌,将话筒往封尘身上一扔,“唱完了,来,来,喝酒,喝酒。” 她拿起桌上的酒倒满了面前的酒杯,正当她要一饮而尽时,两只手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抢下她的酒杯。 封尘看了一眼与自己同时出手的宫欧,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 宫颜能察觉到尴尬,宫颜松开酒杯,让他俩抢去。 封尘坐到了宫颜旁边,“颜颜,打算怎么对叶乔。” “慢慢来吧,我还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能耐。”宫颜看了看自己新擦的指甲油,漫不经心的说道。 “别又被咬了。” “放心吧,现在凭她根本不可能。”如果她身后有人那她就要看看,她们又想到什么办法试图毁掉她。不过她一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封尘已经拉着宫颜等人坐下拿出了骰子,“怎么样,老规矩,还是真心话大冒险?” “有没有新鲜一点的游戏,这游戏都玩烂了好吧。”宫颜嘟啷着。 “游戏不在新,只要刺激,好玩就行,有意见没?”宫欧坐在宫颜身边淡淡的开口。 默---你老都这么说了,谁还能有意见。 “那好,就真心话或者大冒险,规矩很简单,扔骰子,谁点数最小就算输,不过我们每一轮开始之前就得先选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而大冒险的内容嘛我去拿纸笔来,我们一个人写一个,放进瓶子里,到时候抽到什么就是什么,真心话的就由点数最大的提问。只能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不能不选。还有还有点数最大的那个就算赢,奖励一杯酒,必须喝完,要是喝不完也真心话或大冒险。” 封尘乐呼乐呼的忙着组织游戏,今天他可是要喝趴下宫颜的人。 待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游戏开始。 宫颜最后一个开骰子,前面几个点数最大的是封尘的五点,最小的是封亦的两点。她稍稍开了一条缝…… “颜颜,别墨迹,快开啊快开。” 开就开,直接把盖子揭开,“哈哈哈哈哈,我六点,我最大我最大。” “哈,封亦的点数最小,你刚刚选的是真心话,颜颜快提问,提犀利一点知道不,这机会可难得哟。”封尘平时是不太敢开自己老哥的玩笑,但今天宫颜回去以后难得出来玩,所以开开玩笑让宫颜开心,自己被虐他也就认了。 “我想想,有了,尼尼说你有喜欢的人了,那就最刺激的一次是那次?” 封尘刚刚拿起水喝,一听宫颜的问题,一口水喷了坐在他对面的程安勋一脸,反观当事人封亦,那叫一个淡定。 “好问题好问题,其实我也很好奇呢。哥,快回答吧!” “尼尼?” “什么?你最刺激是跟我家尼尼?原来口味这样啊,封亦,你们兄弟口味一样重喂。” 封尘弹了宫颜的额头一下,“别乱说。” 封亦也觉得自己回答的有一点奇怪,就说“我刚刚是问你尼尼是谁?” “狡辩,我懂。” “宫颜,你懂什么,是不是跟我弟弟在一起,被他带坏了。” “关我什么事情啊,是宫颜自己想弯的,我那么单纯的人。”说完,二个人就追来追去的跑。 “哈哈哈....”宫颜笑的倒在宫欧身上。 宫颜回来以后还少笑的这么开心,宫欧淡淡的无声的笑了起来。 宫颜喝酒喝的头有一点晕,宫欧一把抱起宫颜,随口说了一句“再见”就抱着宫颜离开。 叶乔本来因为无聊就在附近走了一圈,因为她就住在这附近,她远远就看见宫欧小心翼翼的抱着宫颜放在副驾驶,脸上是她出来没有过的温柔。 叶乔看着车越来越远,她手握的特别紧,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拿起手机给自己三年前一个说可能用的到自己的人打过去了电话。 “喂,您好,我是叶乔。” “叶小姐,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你之前说会帮我,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过.....只要你陪我一天,别急着拒绝我,如果没有我的帮忙,你可不是宫颜的对手,知道吗?你愿意看着自己爱的人和宫颜在一起?” “好,我知道了,地址发我。” 叶乔从来没有想过要宫颜的生命,她只是想让宫颜离开,却不知自己和别人做了一个几乎要人命的决定。 这个决定也让自己后悔莫及。 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 清晨,宫颜是被痛醒的,她迷迷糊糊的伸手按摩着太阳穴,酗酒真tm的白痴,受罪的还是只有自己。 宫颜立马睁开眼睛,这哪里是她的房间!明明就是宫欧的窝,“我怎么在这。” 一问完一些片段立刻涌入脑海,昨晚她去‘颜瑟’之后玩游戏,她赢得很惨输得更惨。 当想起来有人温柔的叫着“颜颜”,她脸就红,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去了洗手间用冷水随意的洗了一下脸。 宫颜下楼的时候,宫欧还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就好像头顶长了眼睛一样,宫颜一下楼,宫欧就抬起了头,“桌子上有吃的,我去给你热一下。”就起身给宫颜热饭。 宫颜心想,“我走的几乎没有声音,都可以听见,厉害了。” 宫颜“哦”了一声就没话了,她看着宫欧,很熟悉的热着饭菜。其实她一直没有弄明白叶乔喜欢宫欧什么,冷起来可以冷死人,热起来恩怎么说,反正现在的她没办法解释宫欧如果对不那么冷冰冰的时候的样子。 宫欧把吃的全放在桌子上,宫颜慢悠悠的小口小口开始吃了起来,“你做的吗?” “怎么吃不出来?你以前可是非我做的都不吃呢。” 宫颜也不知道宫欧一大早发什么神经,推开了宫欧,眼睛里面一瞬间的慌张被很好的掩盖好,但还是没有逃出宫欧的眼睛,宫颜随口回答,“是吗?” “你慢慢吃,我去上班了。”宫欧说完就转身离开开车去了老宅。 他早上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面人说了什么他到现在也记得,他觉得多么刻骨铭心,多么可笑,对方居然说的是真的,他早上只是为了试探宫颜,宫颜以前不挑食,现不会非吃他做的菜不可。 “宫总,我最近知道了一个关于邻妹的消息?” “宫总,别急着挂电话呀,宫颜的消息,你难道一点也不想知道?” “宫总,现在的宫颜失忆了,她不记得五年前为什么离开,不行你可以试探她一下。” “宫总,你知道为什么她回来以后一直对叶乔不好吗?因为你爷爷想让叶乔离开你身边,但是没有一次成功,所以他就利用了宫颜,多么可悲....” 宫欧没有听完就生气的把电话挂断了,所以才有了之前的那一段。 宫欧把车开到老宅门口,王妈就出来了,“少爷,回来了啊,小姐,没有一起回来?” “爷爷呢?”而宫欧蛮脑子都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爷在书房。”说完宫欧就不见了,要不是看见门口停着宫欧的车,王妈都要以为自己老花眼看错了呢。 宫欧没有敲门就推门进去,宫历淡淡看了一眼,“怎么了?忘记礼仪了?” “现在我不是来和爷爷讨论礼仪的事,我只是想知道,宫颜在加拿大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要封锁宫颜在加拿大的所有消息?” “宫欧,很多事你不懂。” “我不懂,是,我不懂。我不懂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宫颜在一起的时间没有人告诉我们,知道我为什么把叶乔留在身边吗?我一直在想凭叶乔的脑子根本不可能想到这种办法让宫颜差一点毁掉,她看着我的眼睛里面没有爱,只有一种欲望。爷爷,你知道吗?在你和宫颜去加拿大的时间,我把宫颜吃过的所有东西都进行了检查,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宫欧说完等了几分钟又继续说,“我在爷爷书房找到了一种药物,可以让人慢性神经衰弱,大量服用,在经受到刺激就会崩溃,可能试图想死。” “宫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爷爷,你到现在还在维护她是不是?” “宫欧。” “我来说吧,她就是叶乔的生母,现在的王妈是吗?叶乔和王妈已经相认,而被你发现以后,你因为估计到王妈在家里生活了很久所以还是把她留了下来,知道为什么我特别不喜欢她吗?因为她看一个人的眼神就让我觉得恶心,爷爷,你最好尽快处理好,要不我就直接动手,你就别怪我了?” “宫欧,王妈的确是叶乔的母亲,她们相认也是出自我一手,给宫颜下药的还有几个佣人已经被你处理了,宫欧,王妈不一样,王妈在宫家当了一辈子的保姆,她也救过你父亲的命,虽然最后他还是离开了,但是我却不能这样对你父亲的救命恩人,而且母亲有时候会为了自己女儿做一些事也是难免,只是她可能没有想到事情会那么严重,毕竟王妈这个人也不认识多少字。” “好一个救命恩人?好一个母爱伟大啊?”说完刷手就离开了书房,走到客厅看见了王妈,“王妈,在宫家工作了多久了啊?” “回少爷,已经有五十多年了。” “我们宫家对你一向特别好,但是我不是特别明白,王妈有时候对我们宫家做的事情,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假吗?对的起我们宫家吗?” “少爷,我.....”王妈突然说不出口,其实她每天都害怕的睡不着,但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她就忍着,但最近每天都做恶梦。 “不用和我说为什么,王妈,我看在你从小对我们不错的分上,我原谅你一次,如果有下次,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宫欧说完就离开,留下王妈一个人站在客厅。 她一直记得知道自己女儿是谁并且相认多么开心,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叶乔就变了,她开始用“我从小你都没有为我做过什么,你女儿的幸福就不是幸福吗?”用这种话,让她开始帮她忙给宫颜下药,后来宫颜搬去和宫欧住,她就只能隔三差五的去给她们送一点吃的去,在宫颜专门吃的碗里面下药,甚至有几次把宫颜吃的维生素里面下药,看见宫颜对她笑的时候,她会特别害怕。 有时候她想她宁可没有相认这个女儿。 宫欧离开宫家以后,他有时候就想不明白,爷爷为什么有时候对宫颜特别奇怪,他也不问,爷爷也不说,他觉得中间一定有什么。 虽然宫家现在在宫欧的手里,但是爷爷事实上掌握的权利比他大,毕竟加拿大那一片曾经自己家族做过什么他知道,但是权利都在爷爷手里,如果爷爷有一天把宫颜弄去加拿大,就像五年前一样,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她,没有人可以让她们分开,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让她们分开,来神杀神,来一位杀一位,来一双就杀一双,没有人可以放开他和宫颜。 不管是家族里面的人还是外界,无论是谁。 宫颜失踪了 宫颜最近经常头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到这里以后,刺激到记忆了,她就打电话给封尘。 “颜颜宝贝,给我打电话怎么了,想我了?” “花言巧语的男人不可信,封尘,我最近头经常痛,有没有什么药可以缓解一下。” “头痛?你昨天怎么没说?哪里痛?” “也没怎么痛,就瞬间痛,一会就好了,我也没太在意。” “头痛怎么可以不在意,宫颜,你太不关心自己身体情况了。我现在在美国替我哥处理一些事情,你先找一家医院去所谓看看,然后配一些药,记得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看看他们配给你的,能不能吃。” “这么麻烦啊,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去美国了。” “还不是我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事,你马上去医院,要是等下被我知道你没有去看,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了知道了,真麻烦,挂了挂了。”宫颜挂电话以后胡乱的抓了抓自己头发。 宫颜配好药,一手拿着药,一手拿着手机,打算走到前面的的士站去打出租车,可刚走出医院不到二十米,突然一辆大奔房车停在了她身边,几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下车就拉住宫颜企图拽她上车。 非常明显,他们的目标是宫颜。 宫颜试图想挣脱掉了禁锢,但还是被拖上了车。 下一刻,车子就好像离弦的箭一般,闪电般激射了出去,钻进了滚滚的车流之中,追随着那辆大奔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这闹市中,不见了踪影。 宫颜看着车上三个人,叫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给我松开。现在让我走,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你们听见没有。” 没有人回答她,宫颜有一点懊恼了,就被人用毛巾捂住了她的嘴鼻,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有用,最后慢慢的没有了力气靠在了旁边的人身上。 宫欧觉得自己早上对宫颜有点过分了,就想打个电话过去,哄一哄她,但是无论打了多少对方都没有接,他上午以为宫颜可能还在生气所以也接他电话,他让自己保存耐心,可是都下午她还是没有接,手机也关机了,他突然感觉有一点慌张。 把助张宇叫了进来,“叶乔最近几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 “没有,如果有什么问题我马上重新去调查。” “不用了,你去定位一下宫颜在哪里。” “好。” “宫总,宫小姐,可能出事了。”张宇停了一会说道“宫小姐现在在船上,但是三分钟之前手机有开机过,但随后宫小姐的手机失去联系,所以我现在也只知道大概位置。” 宫欧听见宫颜有可能出事,宫颜慌张的站了起来,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杯子,张宇已经好久没见到这么的宫欧了,第一次看见是宫小姐去加拿大的时候。 程安勋正准备去加拿大,因为他得知了消息显示,自己的妹妹在加拿大,电话响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马接起,“喂,宫老大……什么!好,我知道,马上过去。” 程安之步子急速的走进弑盟在c市市的大本营,宫欧出现在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们早在建立弑盟时就有约定。 弑盟两位盟主,一明一暗。 宫欧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出了大事,而且是非常非常大的事。 退开门进去,看到宫欧正站在玻璃墙边,背对着门。程安之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身边,也随他一样看向落地窗外的夜景,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霓虹灯却已经交互的闪烁起,映射在黄昏的街道,为原先的繁华热闹添增了不少华丽的缤纷色调。 “出了什么事?” 宫欧转过身,一身冰冷的戾气,本来就墨黑的瞳眸此刻深邃得见不到底。 程安之从未见过老大眼中如此明显的杀意,能让他这样的只有一个人。 “是不是颜颜有什么事?” “颜颜……”宫欧再次转过身望向渐渐被黑夜笼罩的城市,声音很轻很静,“失踪了。” 失踪! 程安之在接到电话时就已经有心理准备,老大在电话里的声音似乎很镇静,但他却听到了颤抖的气息,只是没想到这个重大是关于颜颜。 “谁干的查出来了吗?”程安勋没有明说,但他的明示也很明显,他第一个怀疑的是叶乔。 宫欧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目前还不能确定此事是否与她有关。” “确定不要查叶乔吗?”虽然他也不希望这件事与叶乔有关,因为他知道如果查到这件事真与她有关的话,宫欧绝对不会饶了她。 只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就算叶乔不是此事的主谋,也肯定有参与。 “现在颜颜才回来没多久,没怎么接触过几个人,我没有听颜颜提过与谁有过节。” 如果真要说对颜颜有过节的那就只有叶乔和叶乔目前,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是这个结果,但如果真是她们中的谁做的,那就别怪他不念旧情。只是,他相信她们不会那么笨,毕竟自己已经警告过她们了,要是真是她们就别怪他翻脸。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她被绑架了,但是,现在我们得到的消息,少之又少。” 宫欧非常懊恼,为什么早上莫名其妙对颜颜那么凶,为什么要相信别人莫名其妙的话。 “你不是找了影子保镖,暗中保护宫颜吗?他们怎么说?” “他们都说宫颜一直在别墅没有出去过,但是我查过别墅监控,她早上就出门了。”宫欧的眉头皱得更紧,派去保护颜颜影子保镖都是由他亲自训练,是弑盟刚成立便加入的老成员。 程安勋饶过办公桌,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说:“也就是说一颜在没有被影子发现之前就离开了?那她会去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啊!” “我从早上就开始给她打电话,开始打得通就是没人接,现在完全关机,而且张宇调查出来在船上开机过一次,但很快又关机了。” 这也是为什么宫欧这么确定宫颜出事,即使宫颜不开心也不会不接电话,她只会接了电话以后讽刺人。 “检到一点,但不是特别稳定的消息。” 宫欧心里很着急,可他很明白越是着急的时候就越要冷静,因为急对于事件的解决没有任何帮助。他必须比任何时间都更冷静,才能好好的想办法怎么才能在最快的时间查到颜颜的消息。 程安勋手机刺耳的响起,看了一眼名字,是自家老头子,又不能不接,看了宫欧一眼,按下接听键,“爷爷,有事吗?” “臭小子,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是吧。你小子现在拽了,准备打算不用管我这个老头子了,你有本事就让我抱抱孙子啊,你妹妹事情我们也找了那么久,要找到早知道了,所以....。” “爷爷,我很忙,还有,我妹妹,我不可能放弃找她,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如若是平时他会很乐意与自家老子闲聊几句,这个时间点不行,可他在得到老大的指示前。 程老爷子唧唧歪歪的嚷了几句,这才说重点,“臭小子,听说你得到消息,安安在加拿大?宫颜不是在加拿大生活了一段时间吗?你问问她有没有见到过你妹妹,而且之前封尘也说看见过。对了,说起宫颜,我好久没看见她了,什么时候约到家里来一起吃饭。” 听到穆老爷子提到宫颜,程安勋视线移向宫欧,在接到他的眼神指示时,他回答道:“爷爷,宫颜最近比较忙,等她有空了我在约,而且啊,我以前找人去加拿大了,你赶快把安安房间弄好了,我很快就可以找到她了。” “爷爷,我还有时间要做挂了哦。”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宫欧,宫爷爷要不要告诉他一下,毕竟这一次可以比较扎手。” 其实他也知道答案,只是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不要告诉我宫颜失踪的事与你无关,我不信 宫欧和程安勋,封尘聊了一会,宫欧走出客厅,来到自己的卧室,打了一通电话,“叶乔,我们见一面吧。” 咖啡厅的服务员推开vip室的门,端进两杯店里的招牌摩卡,然后安静的拉上门离开。 “宫欧,真是难得,你居然会主动约我,你不知道我接到电话时多开心。”叶乔坐在宫欧对面,笑的别替有多少开心。 “宫欧,我给你说哦,前昨天我去看音乐会,那个音乐会……” 叶乔开心的讲着她在游玩时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宫欧一直没有出声,端起摩卡轻轻啜了一口,放下咖啡杯。 “颜颜现在在哪里?” 叶乔脸上的笑顿时凝住,手上拎着裙子的动作也刹时停住,手肩都松沓的垂了下去。 “什……什……什么意思?” 宫欧站起身,一步步的逼近叶乔,在把她逼退到墙角时,手猛的掐住她的脖子,眼神冷冽的盯着她的眼睛,“不要告诉我颜颜失踪的事与你无关,我不信。我见你只是来警告你,宫颜受的伤我会十倍的还给你,不要以为我做不出来,我狠起来的话,不会管你是谁的女儿,我会让你下地狱。况且……” 宫欧的嘴角勾起一记很妖惑的笑,“如果确定此事与你有关,我绝对不会像五年前一样那么轻易放过你,所以,你最好祈祷宫颜毫发无损。” 手猛的又收了回来,冷寞的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了全身颤抖窝在角落发抖的叶乔。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宫欧还有这样狠的一面,宫颜就是一妖精!为什么她爱的所有男人全都一心向着她,以前喜欢一个学长,那个学长喜欢上了宫颜,后来她现在宫欧,还是喜欢宫颜。 叶乔嘴角扭曲的扯动,要让她下地狱是吧,好啊,那大家就一起下去吧! 一艘货轮在东南亚的一个不知名的海域平稳的行驶着。 宫颜闭着眼睛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她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累的梦,梦里自己不知道怎么了,看着宫欧还有爸爸他们都在到处找她,可她却无法开口喊他们,告诉他们自己在哪里。 周围一股浓浓的异味唤醒了她,将她从无法清醒的梦中唤醒。她原本并不是有什么洁癖的人,可这异味实在是太过强烈,强烈到她都快无法呼吸。 宫颜艰难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模模糊糊的人头。 过了好一会她的眼睛才稍微适应了这个暗黑的光线,转着脖子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她此刻所处的是一间货轮的密室里,周围漆黑一片,只有一个狭小的通风口。密室内大约有六七十人之多,怪不得会觉得呼吸不顺畅。 宫颜想要活动一下四肢,才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脚腕上也有一条很粗的铁链子,可是她刚刚明明看到有人走起来到角落的帘子后面,一会又走回了之前的位置,她再看了一下她周围的几个人,都没有绑手脚。 意思就是说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是特殊的吗? 宫颜用胳膊轻轻的撞了一下她旁边的人,是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 年轻女人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又再次转了回去,没有回答她的打算。 宫颜的声音比起刚刚大了一些,“喂,请问这到底是……”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身边的女人唔住了嘴,“嘘!小声点。” 这么近的距离,宫颜把女人厌恶的表情看得非常清楚,同时整个密室里的人似乎都看向她,目光都并不友善。她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到目前为止,她头还很晕,完全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白若素用疑问的眼神看向捂住她嘴的女人。 女人压低了声音,道:“别出声,被上面的人听到了我们都要遭殃。他们刚刚才来警告过,不准发出任何声音,也不准离开这个房间。” “这里的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挤在这个密室里呢?”这次宫颜很识相的用的是耳语。 “当然是偷渡者啊,难道你不是,你……”在看到宫颜被绑住的手脚后,停了一下,“可能你和我们不太一样吧。我们这里的人都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需要偷渡的人,为了去好的国家过上新的生活,这里的人都给了上面的人一大笔钱,要是碰上了海警临检,而这里又发出了大的声响,惊动了海警的话,我们的苦心就白费了。” 宫颜认真的听着,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心地还不错。 “可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们上船的时候你就已经被绑在这里了,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宫颜唇角往上勾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我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许就像你说的,我得罪了什么人吧。” 在说话的同时,宫颜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她平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也没有所谓的仇人,要说讨厌她的人的话那就只有叶乔,可是她应该没有这个胆量才对。 现在宫欧一定急得到处找她,不知道惊动了爷爷了没有。 “你能帮我把绳子解开吗?”虽然觉得希望不大,宫颜还是轻声的询问了身边的女人,向她请求帮助。 “对不起,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偷渡者,自身都难保,又怎么能帮得到你呢。再说即使我帮你解开了手上的绳子,你脚上的这个铁链也是没有办法打开的,终究还是跑不掉。而且在这茫茫的大海,你又如何逃得出去。” 女人非常理智的分析着。 宫颜不能否认,她说得很对,可她总得做些什么才行。 宫欧,你现在在哪里呀,快点来救我和宝宝吧。 她的视线移到了自己的肚子上,现在不能像以前一样轻举妄动,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她相信宫欧一定会找到她。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他来救她之前,好好保护自己。 可是这浓熏的臭味宫颜还是有些受不了,一阵阵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压了几次都没有效果,最后侧头往旁边大吐了一通。 坐在她周围的人连忙往远的位置移了些,却并没有造成更大的骚动。 也许是密室里的人都已经习惯了,毕竟在这里,吃喝拉撒都得在这个小小的密室里解决,大家都已经对这难闻的气味习惯了。 宫颜也安静了下来,现在保存体力更重要。 过了一会儿,有人拎着几桶饭下来,分发给每个人,走到宫颜身边,那人并没有拿碗给她,而是拿了一个饼挂在了她的胸口。 宫颜顿时无语,这是要让她低头就能啃到吗?这还真够方便。 可是低头便闻到让她发呕的味道,于是在那人刚为她挂上,她便吐了那人一身。 “shit!” 那人反手便是重重的一耳光,清脆的声音让密室内吃饭的人都顿了一下。 宫颜用舌头舔拭掉嘴角的血,仰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你们的负责人是谁,我要见他。” “就凭你,有什么资格见我们老大。”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你又有什么资格代替你的老大回答我。”宫颜冷笑一声,“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如果我不配合的话,你们也不好向人交待吧。” 那人想了想丢下一句,“等着。”便离开了小密室。 宫颜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一定与叶乔有关,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叶乔绝对不会在她刚刚回国的时候动她,毕竟现在她们没多少接触。 果然,两分钟不到,那人和另一名男子便走了进来,一起把她带了出去。 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了甲板上,宫颜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闻到了没有恶臭的新鲜空气,这让她顿时觉得又活了过来,要呕吐的反应也缓解了不少。 “见我有事?宫颜小姐。”一名长着络腮胡,大约五十左右的男人屏退了两个手下,从船头转过身,看着宫颜问道。 “你知道我是谁。” 宫颜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这人不单知道她的名字,还对她的身份非常清楚,而且这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听叶乔之辈的吩咐,“你为什么把我绑在这里,之后又打算把我怎么样。” 叶乔有着非常大的疑问,不见这人还好,一见更觉得稀奇,她到底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啊。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至于之后要把你怎么样,抱歉,这是秘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取你性命。”络腮胡男人嘴角浅浅的笑了一下,看上去很慈祥,并不像是坏人,可事实上他并不是好人。 “宫小姐,没事就进去休息吧。”男人叫来手下把宫颜再次丢回了小密室。 宫颜还是还迷糊,但是她觉得很奇怪,知道自己叫宫颜,宫家小姐,怎么就还敢绑架她? 他们幕后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绑架她?到底什么目的? 她一直想不明白。 宫欧的怒气 货轮依旧在按着它设定好的方向行驶着,密室内也和之前一样,所有人都很安静的待着。 只是甲板上一连串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安静,脚步声很多,可除了几个凌乱的步声外,其余的步伐都十分统一,明显是受过训练的人。 在密室里的人们,有些紧张的抱着腿缩在一团,有些则警惕的看着铁门的方向,还有一部分的胆小的女人肩膀抖动得厉害,大家脑里都有一个问号。 是海检吗? 当大门被打开时,一大群手持枪械的人突然就闯了进来,手中的枪管对准人群。 密室里的人们基本上都是偷渡者,见到那些人手中的枪,他们就算再蠢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况且人们在对于危险都有一种本能的直觉。 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接着整间密室都一片混乱,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想挤出去,可出口却被这群闯进来的人堵得死死的。 “砰”的一声巨响,那个经常进来送食物的偷运者朝天花板开了一枪,整个密室又瞬间安静了下来。 偷运者大声的喝道:“都他妈给老子安静下来!全都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快点!” 偷渡者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还是乖乖的听话照做,这些拿着枪对着他们的人在他们看来很像是哪个国家的军队,或许是海检。他们不敢不听话。 这时那些拿着枪中的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人,上前了两步,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都被卖给了我们组织,想活命的话就好好听话。现在排好队,一个一个的出去,到外面靠着的另外一艘船上去。” 众人此刻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偷运者们居然贩卖人口,而且还赚了两笔钱。先用偷渡的名义赚了他们一大笔钱,又跟某个特工组织搭上线,将他们这群人全都转手卖掉。 其实这种事情世界上普遍存在,真正能将偷渡者运送到目的地的有良心的偷运组织很少,大部份的偷运组织都是以偷渡的理由先赚一笔,出海后再将这些人贩卖给恐怖组织,至于这些人的下场,那就不是他们要关心的,他们只关心钱有没有到手而已。 因为偷运出境的这些人,事后官方基本上无从查起的。 其中有几个反应比较快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于是马上反抗起来。可是那群佣兵拿着枪便是一阵扫射,这几个反抗的人很快被射成了马蜂窝。 密室内的女人都在尖叫,男人们很想要反抗,却又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只能缩在一团发抖,不知道是害怕的抖还是因为气愤而颤抖。总之,在这群人进来的那一瞬间,他们的命运似乎就已经注定了。 佣兵们组织着这些偷渡者们排成两队,一个接一个的出去,他们的枪口始终对准这些人身上。 很快密室的人全都来到了甲板上,四周现在已是漆黑一片,只有货轮上的灯照着的甲板还非常的明亮,正当佣兵们打算将这群偷渡客们押上他们的船上,不远处有一组光线照过来,再一看,驶来的是一艘小型的快艇,目标似乎很明确,就是这艘运有偷渡客的船只。 佣兵的带头者回头瞪了一眼络腮胡男人,也就是这个偷运者的老大,道:“你把他们也卖给了别人?” 有时候这种情况也会发生,一些想钱想疯了的偷运者们,不光赚偷渡客和佣兵组织的钱,还会把偷渡客与一些实力并不是很强的佣兵,一起卖给实力更为强大的一些恐怖组织,或者大黑组织。 络腮胡男人急忙摇头否认,虽然这种事以前他也不是没有干过,可是这一次因为有宫颜那个女人在,事先就有人给他提过醒,这次联系的买家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就算事后诺亚的人知道了她的下落,也做不了什么。 在两人谈话的同时,那艘快艇已经在货轮的左侧面停下,从快艇上下来了三个人。 那群佣兵纷纷把枪调转头对向这三个人。 络腮胡男人站了出来,向佣兵的带头者低语了几句,然后走向三人,“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想做什么?” “把宫颜交出来吧。” 没错,从快艇上下来的二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早上还对自己发脾气的人,宫欧和他助理张宇。 从出发到此刻站在这艘偷运的货船上,只用了不到三十分钟。 “你说什么,什么宫颜,我不知道是谁。”络腮胡男人心里一咯噔,这些人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快。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这时那个之前坐在宫颜身边的女人说了句,“那位宫小姐现在已经不在船上。” “shit!”佣兵的带头人被宫欧那嚣张的态度刺激到,举着枪快速的上膛,扣动扳机,子弹朝着宫欧的眉心射出。他俩的距离只有十米左右,这么近的距离,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即使对方的反应再快,也不可能快过他的枪子儿。可…… 可他想象中的中枪倒地的情节却没有发生,宫欧依然帅气的迎风站得笔直,眼角微眯,嘴角也勾起一记邪魅的笑意,带着黑皮手套的手在眉心握拳,又瞬间张大,像是电影中的慢动作一般,子弹慢慢的从他手心飞出,直直的射向那名佣兵带头者的眉心,只不过一秒的时间,原本还在骂人的佣兵带头者,瞬间倒地,没有呼吸。 在场除了早已见识过宫欧手段的张宇,其他人都愣了一下,这是怎样的速度与力度。 先不说这直接用手当枪将人杀死的力度,就说在距离十米处躲避专业佣兵射出的子弹,这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还直接用手稳稳的接住了子弹,而身子一丝没有动弹。 络腮胡男人有些后悔答应帮她这个忙,宫颜那个女人不光没有为他带来一点利益,现在看来他说不定会死在这个男人手上。 而宫颜一边反手用打碎的勺子碎片割着绑住她手的绳子,一边咒骂那个可恶的络腮胡男人。 在她被重新移回密室后,不到半个小时,那些人便又把她给抬了出去。她还以为络腮胡大叔想通了,打算放了她,没想到放是放了,只是是把她放在了一个鸟不生蛋的荒岛上。 刚开始她还觉得很幸运,至于现在她也算是自由之身,持续喊了十来分钟的救命,都没人搭理她,除了自己的回音还是自己的回音,连只虫虫的叫声她都没有听到。 她这才认命,自己真的是被扔在了孤岛上,除了自救外,没有第二个办法。 好在她运气还算不错,在第二次被架出密室前,一直待在她身边的那个女人,悄悄的在她手上塞了一个碎掉的勺子。 不然以她手脚都被绑住的状态,就算不被什么野兽给吃了,自己都能活活给饿死。 呜……她好想念宫欧那温暖的怀抱,也好想念宫欧做的猪蹄…… 宫颜现在真是觉得又饿又冷,老天爷怎么能这么虐待她呢,她平时又没做什么恶事,从小就心灵比外表还要美,真不公平。 由于太气愤,宫颜手上的劲倒是比起平时大了不少,没过多久手上的绳子就被解开。 手上的是绳子比较好办,可是脚上的却是铁链,根本不可能用一个小小的碎片割断。 宫颜坐直身子,认真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现在四处都是漆黑一片,不过仅在她的视线范围内能看到的便全是密密麻麻的树林,就像电影中主角们冒险时经过的丛林差不多。 早知道她平时就多看一些冒险影片嘛,应该能学到不少的丛林,荒岛求生的技能,这种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可自己现在什么都不会,啊!!! 宫颜好想高喊一声,“哦多刻!宫欧思密达,快乐救救你的小可爱。” 悲催的宫颜最后只能选择用爬行的方式,四处转悠,看能不能找到救命的方法,至少找些能生火,让她在不被冷死的情况下还能发出求救信息的东西呀。 荒岛惊魂(1) 在宫颜艰难的寻找自救方法的时候,宫欧也赶到了这片海域。 宫欧此行连他自己,一共来了九个人,程安勋和封尘他都没有带,越是他离开的时候,大本营越需要有人守着。再加上厉枫殇发来的那个手机号码的事,也必须要有人处理,他原以为只是妙妙的任性为之,现在看来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于是他只带了另外八个心腹一起。 封尘和程安勋则留在c市,随时准备支援,也为了能更详细的查出十几年前发生的事。 宫欧站在甲板上,面对着大海,虽然心里着急忙慌,但是外表还是那么淡定,只有亲近的人才会发现,他此刻已经在发呆了,“以我知道的数据,和你说的船航行的速度,我们分析过,那段时间内,宫颜所在的货轮一共经过了大大小小三个群岛。” 张宇将一张卫星扫描的岛屿图递给宫欧。 “我们去这个岛,另外两个岛你负责。”宫欧指了指最左边的一个红点,然后转身吩咐张宇开船。 “一会到了这个岛,你们五个就上去,你们三个跟着我,通讯器别忘了要一直保持通畅。半个小时内汇报一次,就算没有找到人,只要找到了一点你觉得是线索的都要通知我,明白吗?” “是!” 明确分好工之后,宫欧他们就出发去了目的地,他要去的那个岛屿也是他分析后觉得颜颜最有可能被扔下的岛。 虽然说只要能找到颜颜,不管是谁他都会很感激,可私心的想,他还是希望找到颜颜的人是他。 宫欧与他手下的三个人一起登上了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小岛,他们登陆的位置,远远望去是个不错的沙滩,沙子很细很柔软,看外面似乎是个平静的孤岛,可宫欧却在这平静中闻到了丝丝血腥味。 他也很清楚在这片海域有无数个大大少少的训练营,有些是佣兵组织,有些暗黑组织,还有些是一些国家的特种兵,总之这里可以说是魔鬼的集中地。 他现在只祈祷宫颜在他们找到她之前千万别遇到那些人。 除了这些恐怖的人外,光是岛上这片原始森林就够让他着急,既然是原始森林,毒蛇猛兽就不用说了,这是肯定存在的,但除了这些,实则还有很多带有剧毒的动物或者是植物。 宫欧在来之前,封尘给他提过醒,说是这片海域的岛上盛产着一种蚊子,比一般的蚊子大上一些,恐怖的是,这些蚊子在叮咬吸血的同时,会把虫卵产在被呆咬的生物皮肤下。 如果一个人被它们叮咬了,大概过一天的时间,他们的皮肤便会有一块一块的小凸块,这个时候如果想要把虫卵取出来的话就必须要把皮肤划破。如果不闻不问的话,三十六个小时后虫卵就会孵化,小蚊子会钻破皮肤自己飞走,而它们的卵壳等脏物则会留在体内,一直腐烂下去,直到把整个人都烂成一具死尸一般。 宫颜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哪里知道这些野外生存的技巧。遇到这些比人还恐怖的生物,该怎么办。 “现在先把这个涂满全身。”顾安之让他们涂的是一种叫玛螂的动物的粪便,据陆温彦说这是克那种小蚊子最好的办法,玛螂本身是一种有毒的生物,一般在有水源的地方比较容易找到它的粪便,也给他看过这些小动物的样子,以及它的粪便的形状,所以刚刚一登陆他便发现了它。 虽然玛螂它们的粪便也带有少量的毒素,但总比让那些可怕的蚊子在身体里产卵好吧。 “涂好后你从左边上去,你去右边看看,有什么消息立刻联系我。不管有没有结果,天亮之前回到这里。”宫欧冷静的吩咐着手下的人,然后自己则向中间的那片原始森林走去。 走进这片有些湿热的原始森林,仰望能看到遥远的天空上月光一片皎洁,可林子里却潜伏着各种奇异而危险的动物。 只不过是半个小时的时间,宫欧已经遇到了会传播疾病的昆虫,还有会咬人的大蚂蚁。地面潮湿的树叶层下经常是又滑又软的泥浆和腐烂的木头。一团团的藤蔓和乱七八糟匍匐的植物使行走变得更加困难,再加上林子里闷热异常,身陷其中的人不久便会满身大汗。 荒岛惊魂(2) 宫颜简直快要疯了,全身满是泥浆,只能靠两臂的力量往前爬行,爬了她也不知道是多久时间,可周围透过月光依然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树,她只觉得万分的泄气,照这样的速度她要爬多久才能爬出这片树林呀。 在这孤寂的夜晚,连蚊子嗡嗡的声音都听得好清楚。 宫颜放弃爬行,手支着身子坐了起来,靠在旁边数上,“叶乔,不管是不是你,我都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曾经试图想伤害我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你们,如果让我平安的离开,我绝对绝对我让你们双倍感受一下,你们对我做的一切。”宫颜眼一瞬间布满了狠毒,但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宫颜对着天空大声的喊,喊完后她觉得似乎也有了些力量,再仔细检查了一下脚上的链子,好像并不是特别的紧,这种程度,只要她迈的步子小一点,应该还是可以直行。 晚上如果在这里睡觉的话,肯定会生病,还好她被关在船上时晕迷了不短的时间,现在一点都不困。 宫颜决定不再傻傻的趴着行走,就算走得慢一点,也还是这样的视野更好。于是就这样借着月光,她又继续往前缓慢的行进。 透过密密的树林,她好像看到了一缕白光,难道这个岛并不是荒岛?这里还有别的人居住? 这种想法让宫颜兴奋不已,看来老天爷还是怜爱她的,在最绝望的时候还是给了她一线希望。顺着光线的方向,白若素的步子轻快了许多,看到了希望之后,似乎身上的每个细胞也都充满了力量。 脚下的链子拖着行走会发出铃铃的声音,在这个有些寂静的夜里,特别的清晰。 距离光线越来越近,宫颜心情也越来越好,心跳也愈加的快急,可脚下的步子却慢慢的放缓。在她此刻的位置上远远可以看到光线处并没有了茂密的树林,那缕光线原来是一个很原始的火把,一个手拿火把的人背朝着她站立,在他面前不知道是什么,闪着一点点的绿光。 宫颜悄悄的一步一步的靠近,可悄悄只是她的希望而已,由于脚下的链子,她根本就不可能静。 那人明显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反手朝她的方向一扔,与此同时宫颜的腿似乎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她反射动作的弯下身子拍了一下,是只蚊子,她并没有在意,在这样的原始森林,没有蚊子才更奇怪,伸手挠了挠被叮的小腿,而她头顶就在此时一枚短匕首飞过,稳稳的扎进她身后的树上。 宫颜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完全不敢动弹。 顺着光线的方向再次偷偷的望了一眼,这下更是吓得不轻,就算那人不朝她扔刀,她也不敢再往前。妈呀,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些发着绿光的生物,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狼吧!而且还不只是一只,而是一群,真正的狼群。 手拿火把的男人转身朝宫颜走过来,他身后的狼也亦步亦趋的跟着往这边走来,与男人的步伐一致,没有越前,也没有拉开距离。 宫颜急忙把头低下,天啦,她这是什么运气啊,原本以为遇到了救兵,谁知道是遇到了死神。 男人走到距离宫颜两米左右停了下来,火把举在眼前晃了晃,似乎也很惊讶在这岛上会遇到一活生生的人,可他并没有打算要发善心救她一命。火把在照到她的小腿上停了一下,视线在看到那被蚊子叮过的小红点处顿了一下。 宫颜觉得自己此刻就算是一个商品,只能静静的被眼前的怪老头打量,她还以为自己会沦为他身后狼群的食物。 谁知道这个头发比宫颜头发更长的怪老头转头就打算离开,没有打算杀她,也没有救她的想法。 其实只有怪老头自己知道,只要被那毒蚊叮过的人,就算他现在不杀她,这女人也活不过三天,那又何必多此一举。 宫颜见怪老头要丢下自己离开,顾不得害怕那群恐怖的狼群,急忙站起来往前奔了几步,拽住怪老头的虎皮衣服,“别走……求你……救救我吧。” 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所谓的自尊了,现在在这个原以为是荒岛的地方,遇到一个人,虽然这个老头有些怪,可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不然以她现在的状态,可能等不到顾安之找到她,她就已经去地下报道了。 就算自己还能坚持一下,可肚子里的宝贝却坚持不了那么久。 就在宫颜手刚拽住老头的虎皮衣服角的那一瞬间,冒着绿光最靠近老头的狼突然转身朝宫颜扑过去。 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宫颜往后倒地,可那匹狼却并没有打算这么放过宫颜,也许是许久没有这样活生生的猎物,狼的本性露出,狼爪正抓下的瞬间,老头突然又射出一把匕首,可这次他的目标并不是宫颜,而是那匹已经有些发狂的狼,直接毙命。 随即又吹了一个很独特的口哨,那些原本都要往宫颜扑去的狼全都乖乖的退到老头的身后,慢慢的往它们的目的地前进。 几分钟后,只留下了宫颜和怪老头静静的待在一起,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宫颜低着头,皱眉思考着这怪老头心里在想些什么。而怪老头则是很认真的打量着宫颜,如果视线有力量的话,宫颜的脸上应该已经被他盯出一个洞来了。 最后还是宫颜没有忍住,抬起头瘪着嘴询问道:“爷爷,看够了没呀?如果看够了能不能给我找点吃的,我好饿啊!”抱着肚子,嘴嘟得高高的。 怪老头一把拉过宫颜的手,紧紧将她抱进怀里。“心儿,是你啊心儿,我找了你好久,你这个坏丫头,这些年都跑哪里去了?” 原来刚刚在狼袭击宫颜时,怪老头不经意的回头拿起火把,正好看清楚了宫颜的脸,那张与他记忆中的女人有七八分相似的女人——程心。 可是他还是有些怀疑,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心儿呢,他一把撕掉了宫颜胳膊上面,看见有蝴蝶的胎记,这就是他的心儿没错。 “你....你干嘛。”宫颜的胳膊这里衣服被撕了,宫颜用手护住,虽然胳膊被看也没什么,但是在一个奇怪的地方,有一个奇怪的老爷爷突然撕掉你的衣服,还是觉得慌的。 老爷爷一把把宫颜抱在了怀里,轻声的安慰道,“心儿,对不起,都怪我,你不要生气,不要不理我,心儿。”宫颜愣愣的被怪老头抱在怀里,什么情况啊,谁是心儿?这老爷爷在说些什么呀! 虽然不是完全明白,不过宫颜也不是傻瓜,脑子也转得相当的快,大概猜到这个叫心儿的,一定是这老爷爷一个很重要的女人。反正自己现在需要他的帮助,何不将错就错。 看他的样子应该在这个岛上待了不短的时间,很熟悉这个岛的环境,在他的帮助下她应该至少可以等到宫欧来救她。 “哇!!!!!”宫颜伸手也回抱住怪老头,“你怎么现在才找到我,对,我就是心儿,我等你好久了,你再不来我就快饿死了。” 怪老头拉开宫颜,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虽然心儿看起来有些奇怪,好像和他印象中的心儿有一点不一样,可听到她说饿了,怪老头还是心软的从随身携带的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些干鱼片递给她。 宫颜看到怪老头的眼神,以为他看出来她不是心儿,心虚的低着头不敢说话。接过干鱼片后,更是埋头很认真的吃着,完全不敢看怪老头的眼神。 宫颜已经把刚刚衣服被撕掉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荒岛惊魂(3) 宫欧戴的眼镜是刚刚封亦给他的一种特殊眼镜,这种眼镜在黑夜中能看得非常清晰,犹如在白天行走一般。 由于他在事前就已经做好了防毒蚊的准备,这一路走来还算安全,蚊子在他四周绕了一会就自觉的飞走。 现在这里的环境这么糟糕,他希望颜颜不要在这里,可他又希望她就在他的不远处,他能够尽快找到她。就在这时,一声狼嚎声从不远处传来,可很快就消失,这只会有两种可能,一是狼忙着吃食没有再嚎叫,还有一种则是狼已经不能再叫,因为它已被制服或杀害。 宫欧有强烈的感觉,他的颜颜就在这附近,于是加快了脚步往刚才狼嚎的方向奔去。 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便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地上躺着一匹狼的尸体。宫欧蹲下用手指摸了摸狼尸,还有明显的温度,说明这正是他刚才听到狼嚎的那匹狼。这利落的手法绝对不是颜颜做得出来的,这岛上除了他的人以外,还有很厉害的角色存在。 他一上岛时所察觉到的血腥味也不是没有道理,可那会是什么样的人呢,颜颜现在会是在他手上吗?是和之前绑架颜颜的人是一伙的呢,还是只是单纯住在这个荒岛的岛民呢? 宫欧的脑子里有很多的疑问,根本没有注意到有危险正朝他袭来。 待他检查完狼尸的伤口后,起身回头却看到一条巨大的蟒蛇正在离他不到五米的距离,庞大的身体盘旋在地上,头部高高的仰起,那高度比宫欧站直身子还要更高一些。舌头长长的吐在外面,似乎是发觉到了美食的一种兴奋。 宫欧从回头便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就像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一样,除了挡在眼镜后面的眼珠在转动着想办法。 记得小时候在进行野外求生训练时,有教到过遇到蟒蛇后该怎么做,宫欧的脑中飞速回想起当时学到的细节。 虽然没有真正的遇过这种面对面的巨蟒,不过这种野外求生会遇到的危险,他早就有心理准备,现在必须格外的冷静,稍有差池就会沦为这条巨蟒的腹中物。 在蟒蛇已经距离自己很近的时候,千万不能动,因为别看蟒蛇平时慢吞吞的,可一旦猎物进入攻击范围,它可以在0.7秒内咬住你的身体。 宫欧快速的躺在地上,双腿并拢,背部紧紧的帖在地面,右手把从狼尸上拔下的匕首悄悄的藏进袖口,然后双手呈三角抱头。这个时候那条蟒蛇慢慢的游到了顾安之的身边,围着他从头到腰到脚,转了一个圈,在找从哪个方向能方便的钻入他的身体下面。 这时,宫欧摒住呼吸,告诫自己不能紧张,千万不能动,背部往后几乎与地面成了一个无缝的连接,让蟒蛇根本无处可钻。 蟒蛇在他的周围转悠了好几圈,最终放弃了钻进他身下的打算,开始转到他的头部,张嘴想要整个吞下他的头部,可是由于宫欧事前就已经把双手呈三角的抱头,使头部显得很大,也无从下口。 郁闷的蟒蛇只能从比较小的腿部开始吃,游到宫欧的腿部,开始一点一点的将眼前可口的美食吞进肚子。 看到自己的腿被一点一点的吞下去,宫欧还是非常的沉着,因为这正是他的计划,这个时候他的柔体并不会有任何的痛苦,可如果他挣扎的话,蟒蛇就会紧紧的缠住他,反而会有被蟒蛇缠断骨头,窒息而亡的危险。 看着蟒蛇的嘴张得大大的,一点点的吞食自己的腿,一直到它吞到了膝盖,宫欧迅速的坐起来,从袖口滑出匕首顺着蟒蛇的嘴巴边缘狠狠的割下去,一直割到脚底板。当然在这过程中宫欧的腿也会被不经意的划伤,可这比起被蟒蛇吞掉来说,完全不算什么伤。 把蟒蛇从嘴部开始往下活活剥开后,又快速的把脚抽出来,站起身忍着痛飞快的跑离这里,这里有太浓的血腥味,如果不离开的话,不知道一会还会出现什么样的猛兽。 可没有跑几步,宫欧突然跪跌了下,整条腿完全没了知觉,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腿流出的血居然是黑色。 匕首上有毒!这个想法在脑中闪了一下,宫欧便毒发晕厥了过去。 荒岛惊魂(4) 宫欧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无盖的棺材里,抬眼看去是石头和土,而映在石头上的亮光看着更像是烛火不是灯光,这里看来更像是一个坟包。虽然有些惊讶,但很快他便理清楚了思路,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 他好不容易没有被蟒蛇吞进肚子里,却因为那把有毒的匕首晕了过去。 现在很明显他是被人救了,再看看自己被五花大绑的身体,或者是被人抓了也有可能。 突然有声音传来,宫欧闭上眼睛,静静的聆听,先是一个熟悉的女声传进他的耳朵,如果不是自制力惊人,他恐怕已经兴奋的尖叫出声。 “师父,师父他怎么还没有醒啊,他会不会有事呢?师父,你倒是说句话呀。师父,如果他有什么事的话,我就把这张脸给毁了。”宫颜拿着一把匕首指在自己的脸上。 穿着一身虎皮的老头回头狠狠的瞪了宫颜一眼,“心儿丫头,你再吵我就把他毒死。” 宫颜在自己的嘴上拉上拉链,这老头性格乖僻,完全摸不清楚,所以还是少惹他为妙。一拐一拐的走到棺材旁边,看着里面躺的人,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与他不见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可怎么她却像是与他分开了好几个世纪一般。 “宫欧,你快醒过来吧。” 昨晚她正专心的吃着干鱼片,一把被这个叫她心儿丫头的老头给拽到一旁躲着,突然进入黑暗中,周围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见,可就因为什么都看不见,听觉反而变得很好,她知道有人走了过来,待眼睛适应了黑暗后,隐约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 透过月光的微亮,她看清楚了来人居然就是她一直等待的宫欧,惊喜得想要大叫,却在出声之前被老头塞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药丸的东西在她的嘴里,便什么声音都无法发出。 眼睁睁看着他与那条巨蟒智博,心砰砰的就像要跳出来似的,特别是看到蟒蛇从他的脚开始往上吞时,着急得直掉眼泪,却也只能掉眼泪,不能出声,被老头拽住也不能上前去帮忙。当时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宫欧被死了,她也不要活了。 可他并没有让她伤心太久,一瞬间便完全反转了剧情,可就在她为宫欧赢了蟒蛇而开心时,他却直直的倒了下去。 后来她以自杀为威胁,逼着老头把宫欧救了回去。 跟着老头回了大本营这才发现这个岛上居然有如此多的坟包,可想而知这原本应该不是荒岛,应该是经过了什么事才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老头子的家便在其中一个坟包里,打开墓碑,便能看到一个长梯,顺着下去就是怪老头在这岛上的家。 经过一晚上的软磨硬泡,终于知道了他口中的心儿是谁,他救的一个女人,和她一样,在被救的时候因为身体里面毒素太多,虽然调理的好的差不多了,但体内还是有,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消失了很长时间。 宫颜知道自己长年被人下药,为什么会知道呢?当然还要感谢她的好朋友呢。 她也知道了这个老头名叫墨天,那个心儿一直叫他师父,看情况他很爱那个叫心儿的女人。 墨老头也以为宫欧就是这个心儿的心上人他可以感觉出来,现在为了找她才来到了这个岛上,这点猜测倒是与实际情况很符合。 看着宫欧苍白的脸,宫颜收起了回忆,为了她与宫欧的安全,她决定暂时当他口中的那个心儿。反正墨老头的记忆好像有些混淆,脑子估计有点问题。 “宫欧,你怎么还不醒啊。”宫颜抱着宫欧的头摇晃着。 “颜颜,本来快醒了,你再摇的话,我会选择再次晕过去。”宫欧说着,睁开眼睛冲宫颜眨了眨眼,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活动自如的部位。 宫颜见他睁开了眼睛,兴奋的抱着他的头又是一阵猛亲。然后把他放平后,跑过去把墨老头拽了过来看,“师父,你看你看,他醒了。是不是只要醒了就代表没事了,毒应该解了吧?” 墨天瞥了宫颜一眼,走过来看了看宫欧,掰开眼睛瞧了瞧,又看了下他的舌头,丢下“命大”两个字就转身又开始忙碌自己的去了。 “宫欧,师父说了命大那就表示你没事了,哦耶,太棒了!”宫颜又是一阵兴奋的大叫,在收到墨天警告的眼神后,收敛了些。“宫欧,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的?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找到我呢,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不过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她好想大叫一声,宫欧你真棒!然后扑上去来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想管别的了,不过在怎么说也是别人的地盘,还是低调些为好。刺激救命恩人是不道德的行为。 “这个说来话长,倒是你。”宫欧很想坐起来将她抱在怀里,感受她在他身边的温度,可现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你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弄到这个地方来的吗?” 宫颜歪着嘴皱起眉头,开始回想,“就那天你去上班以后,我因为头痛就去医院配药,回去的时候想给你打电话,然后就被人绑到车里了,后来等我醒来时已经在一艘货轮的密室里,听说是要把我卖到什么地方去,可接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就被那些人丢到了这个岛上。” 对于她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在这二十四小时内,她也想了无数次,可怎么都想不通。如果叶乔,那也不至于啊,她才刚刚回来,她也不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弄死自己吧。所以,她想了很久得出了一个结论,一定是有人买通他来做这件事,而会做这种事的人。 “顾安之,你告诉我,是不是叶乔。” 宫颜不是询问,她几乎可以确定是她做的,就算她不是主谋也一定参与了。 “对,叶乔有参与。不过还有二个人也参与了……”顾安之顿了顿,“颜颜,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你。” “你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你让人绑了我。说吧,还有谁?”宫颜已经很淡定了,这被绑的十几个小时,她觉得自己瞬间成熟了好多。有些事也想得很明白,并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别人来这样对她。 宫欧摇了摇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不是。这次事件在目前我们知道的线索中....” “到底谁?”这下子宫颜倒有些惊讶,她自认性格还算不错,就算朋友没有很多,但敌人应该也没几个吧。除了叶乔,还会有人想要致她于死地。 “王妈和七爷。” “啊!”白若素想了好多种可能性,可怎么也猜不到王妈身上去。她那么慈爱,对她一向特别好的人,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人,怎么会做出如此狠毒的事。 宫欧比宫颜更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可所有的证据又都很明确的指向她,让他不能不信。 “怎么会?你确定吗?”宫颜沉默了一会,轻声的问了句,她还是怎么都不敢相信王妈会做这种事。 宫欧艰难的试着抬了抬胳膊,却最终还是没有如他所愿,这个时候他多想给她一个拥抱。“封尘,之前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我查了之后发现那个号码并没有留任何的资料信息,但是显示是别墅,爷爷肯定不会害我们的,但王妈有一个嫌疑,因为她是叶乔的母亲,别墅电话显示你出事前一天有打电话给叶乔,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是我在你当年离开以后调查,发现王妈对你有长年下让你神经不好的药。” “恩。”宫欧看了看宫颜的脸色,本来就已经够没有血色,现在看起来更是苍白得吓人。想等一段时间再说这些让她伤情的事,可在接触到她坚定的眼神后,他又继续开口道:“昨晚我回了一趟老宅,得到消息知道你在这片海域出现,在一艘货轮上。等我赶过去时,你却已经没在那艘货轮上。” “从我们知道你的消息到我赶到不过三十分钟的事,那个船老大没有理由突然改变主意,一定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而当时在场的只有程安勋,我,叶乔。程安勋不可能,他现在一心想着找到你以后,可以马上去加拿大,他妹妹的事已经有一些情况” 宫颜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一会。 宫欧就这么看着她,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现在的想法,他不想她钻牛角尖,正打算要劝她。宫颜睁开了眼睛,给了他一个明媚的笑容,“恩,知道是谁就可以了,以后的事你不用管,我自己会处理吧。” 宫颜抱了抱宫欧,眼睛里面的狠毒没有防备的暴露出来,但也瞬间就消失了,“叶乔?王妈?七爷?很好,一起想杀我,那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宫颜内心暗暗的说。 “七爷?会不会因为那个时间.....” “估计是,所以我们要小心一点,虽然宫家可以灭掉他,但是我们要找到证据才可以。”宫欧想摸摸宫颜的头,但完全抬不起手,他只能看着宫颜。 “行吧,你休息会,我等下过来看你。”说完转身就离开。 “宫颜,我知道你当年一定承受着,不是这个年纪受承受的事情,但对不起,我找不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颜颜,没有人可以欺负你,欺负你的人,我会亲手杀了他们,没有人可以欺负我的颜颜。”宫欧看着宫颜的背影,淡淡的开口。 宫颜没有离开,她坐在门口听见宫欧说的话,虽然很轻,但她听见了。 宫欧,我不知道可以相信你吗?我现在一个人都不相信了但是我会试着在相信你最后一次,毕竟你是我哥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胸口好痛,真的好痛。 宫颜望着天,冷冷看着远方。叶乔,七爷,王妈,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开心吗?你们成功惹到我了。 荒岛惊魂(5) 宫颜给宫欧换好药以后,俯下身子在他唇上印上自己的吻,闭着眼睛,很久……很久…… 只是保持这样的姿势,大概过了五分钟,宫颜这才睁开眼睛,离开宫欧的唇,站直身子,“宫欧,你现在给我赶紧好起来。” 然后便蹦蹦跳跳的扑在墨老头的背上,“师父,宫欧身上的毒都解了为什么还是不能动呢,师父你再给他吃颗解药吧。” 也不管墨老头看着宫欧那嫉妒的眼神,自个跑到药箱里,拿出一瓶瓶各种各样不同大小的药瓶,里面不同颜色不同大小,很多药丸。 她觉得这个墨老头待在这个荒岛上实在是太浪费人才,又会制药,又会简单的手术,又会与控制各种大型动物,还有一身的好身手。 “这个吗?是不是这瓶?”宫颜拿着几个小瓶跑去骚扰墨老头。 “要是想让他早点死的话,就给他吃吧。”墨天当然不介意,他看宫欧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都不知道心儿是什么眼光。 宫颜噘着嘴放下药瓶,“哼,不拿就不拿。师父,你真小气。” “我就是这么小气,你拿我怎么着吧。”墨老头眼睛也瞪得圆圆的,有些孩子脾气的扬头瞪了回去。 宫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其实仔细一看墨老头还挺帅的,五官非常的立体。 以前她一直觉得外国人都长得差不多,也没什么帅不帅的分别,可仔细看墨老头,他长得还真不是一般的帅,如果把他那一头长发剪了,再稍微打扮一下,肯定很好看。 宫颜听着宫欧与那个老头之间的对话,心里稍稍放心。对啊,颜颜的心理很强大,并不是那么脆弱得不堪一击。 宫颜与宫欧在这个坟包里待了整整三天,因为他的通讯器在那晚已经被蟒蛇弄坏,现在他们也没办法与外界取得联系,最后决定先把两人的伤都养好了,再做打算。 “颜颜,你腿现在还痛吗?”在过了四十八小时后,宫欧的手脚终于可以行动自如后,他才发现宫颜的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宫颜摸了摸被包扎成一个大大蝴蝶结的腿,“恩还好,多亏了师父,他制的麻药很有效。不过,别再让我想腿的事,不然我晕给你看。” 当天晚上,墨天把她和中毒的宫欧带回他的大本营后,先是给宫欧喂了解毒的药,然后便把她叫到他身边,给她腿上打了一针,没过多久腿就没了知觉。 宫颜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怎么划开她的腿,血肉模糊,是个正常人都看不下去。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是正常人,宫颜很给力的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腿里的蚊卵已经被清除干净,伤口也都已经缝好包扎好。 宫颜将她拥进怀中,眼中满满的心疼,“对不起颜颜,我来晚了。” “没事,我现在不好好的嘛。”宫颜抚平他皱起的眉头,她知道他很自责,可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别想这些了,现在想想我们要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比较实际吧。” 她实在是不想再待在这里,整天跟着墨老头吃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又只能待在这个坟包里。 她好想家人,她的朋友,不知道现在他们会不会很着急,她必须尽快回到他们身边。叶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 “别担心,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宫欧轻声在宫颜耳边说道,“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墨天每晚都会出去一趟,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这个时间我们逃出这里足够了。 我上岛前已经把快艇藏了起来,只要回到我上岛的地方,我们就能离开这里。现在我只是比较担心你的腿,你腿上还有伤,不适合有剧烈的运动。我们出了这个坟包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哎呀,我哪有这么娇弱啦。你放心,宝贝好着呢。”神情骄傲的摸着自己的小腹,“我的腿你不用担心,真的已经没什么事,虽然看起来包得很严重,其实完全不影响行走。你看嘛!” 说着,宫颜站起来在宫欧的面前,走了好几圈。 她不得不再次佩服墨天老爷子,他真的是个人才中的人才,隐居在这里实在是太可惜。 宫欧也有同样的想法,如果他的弑盟里也有个这样的人物,那绝对会大大的增强弑盟的实力。 “好,既然你没事,我们今晚就行动。”宫欧暗暗下决心,等把颜颜安全送回去之后,他一定会再来岛上拜访墨天老前辈,说服他出岛。 这几天的相处,他清楚感觉到墨天对颜颜的宠爱,虽然他是把她当成了另一个人,但他还是很感动。以一个男人的角度,他知道墨天口中的心儿是他中意的女人。 而他是“心儿”的心上人,换成一般人不把他这个情敌杀了才怪,墨天却救了他。这样的用情之深,连他都忍不住好奇,被墨天老前辈爱着的心儿,会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荒岛惊魂(6) 程安勋的直升机在宫欧失去联系的附近一个居民岛上降落。 他与宫欧已经失联三天,宫欧带去的手下有五个发回了消息,他们找的岛屿只是一个荒岛,什么线索都没有。完全没有宫颜的消息,与老大也联系不上。 另外三个跟着宫欧一起到岛上的人,经过身体里追踪芯片的确认已经死亡。而宫欧身体里的芯片并没有传出任何的信息,只是单纯的无法追踪。 而在c市,因为失踪多日,对宫家所有人都不在隐瞒。 不过程安勋却没有说出绑架宫颜的人,可能已经和宫家佣人已经合作了,主要还是想说王妈,但是他还是说不出来。 宫历此刻最关心的也是宫颜的安危,因此是谁绑架了颜颜,谁是主谋谁又参与了,这些他都没有追究。 由于他是世界瞩目的人物,如果强制性搜救,可能反而会对她没有好处,他的敌对方说不定会趁机中伤宫氏集团。 因此最后商量的结果便是将此事交给几个晚辈负责,程安勋暂代宫欧的位置,坐镇宫氏总部。不然让人知道宫氏的执行总裁失踪,股价一定会有很大的波动。 好在宫欧以往一直为事低调,至于公司内部,则会放出消息说宫欧与新婚妻子去补度蜜月了。 程安勋不知道参与绑架宫欧的人除了王妈和叶乔,还会有谁,因此做事格外的小心。在商量最后搜救方案时,参与者只有他和封亦,以及盟里的几个心腹。 他们虽然知道宫欧在失联前是在哪个岛屿,可在不确定那个岛上的具体情况前,也不敢轻举枉动。 为了不打草惊蛇,程安勋只带着两个对荒岛求生最有经验的人,也是盟里一等一干架的好手,三人的直升机在居民岛降落后,便四处打听那个岛的情况。 几个小时之后,封亦还算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居民岛离宫欧失联的岛,坐船大概要半个小时左右。岛上有丰富的矿物质、药材,在二十年前那里也是一个非常富饶的居民岛,两个岛屿的人还时常互往互利,十五年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岛上所有居民都死于非命。 刚开始时还有人窥视岛上的珍贵药材,可登上那个岛的人至今无一人生返,居民岛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说那个岛上有鬼灵出没,因此之后便没人敢再上那个岛,时间长了便成了荒岛。 宫欧对这个有着血的历史的岛屿十分的好奇,他不相信什么鬼灵,这个世上其实最恐怖的不是什么鬼神,而是人。 他几乎可以断定那个岛上这十几年来一直有人类存在,他为什么要装神弄鬼,又与宫颜的失踪,宫欧的失联有什么关系呢。 晚上,封亦与手下两人坐上直升机,刚出发便接到程安勋传来的信号,“什么事,正打算出发。” “宫欧的追踪芯片有反应了,就在之前我们怀疑的那个岛上。不过现在有一大批不明身份的人登上那座岛,原因不详,人数不详,你自己小心一点。最好不要用直升机,目标太明显,万一对方有大型武器很吃亏。” 程安勋关掉通讯器,很郁闷的命令手下将起飞的直升机重新降落。然后很快便在一个居民那里租到了一艘游艇,驶船出海。 而宫欧这个时候正准备带着宫颜离开墨天的坟包之后,便小心翼翼的往他来时的方向行进,在出来之前他没有忘记把封尘给的特殊眼镜带走,还带走了一种药粉,擦在身上和玛螂粪便的功效一样。 墨天住的坟包里各种药材很多,可是却没有真正称得上是武器的东西,宫欧只找到一把短匕首,藏在腰间。 此刻宫颜在他的身边,脚下的任意一步都比之前要更加谨慎小心。这岛上除了有个不知敌友的神秘墨天,还有很多的凶猛野兽。 两人走了没几分钟,宫欧就嗅到了一股很浓的危险气息,他拉着宫颜在一个墓碑后躲着,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宫颜安静的待在他身边,她知道自己那三角猫的身手,也就不给他添乱了。 宫欧透过他那特殊的眼镜,看到两个端着枪的男人正朝他们走过来,依他们行走的步伐看,并不像是普通人,而像是经过了长期特训的专业佣兵或特工。 这些佣兵上来做什么?与颜颜有关?还是目标人物是墨天? 总之,看来今晚的逃亡不会太轻松。 眼看两人越走越近,宫颜缩成一团蹲着,她躲在宫欧的身后,也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上的冷僵。如果只是他一个人,肯定不会这么紧张。可自己现在什么都帮不了他,安静的待着应该就是帮了他大忙了吧。 宫欧脑中飞速的分析着,自己身上只有一把小匕首,而对方两人都有枪,要怎么才能同时解决掉两人呢。 就在两人距离他们躲避的墓碑只有不到一米时,顾安之突然从墓碑后窜出。一把匕首准确无误的射中一人,在抛出匕首的同时,他快步来到另一个佣兵的身后,端住他的脖子,使劲一拧,两个佣兵几乎同时倒地。 宫欧了两名佣兵身上搜刮了一遍,找到一把m4a1,一把hk416,两把沙漠之鹰,以及几十发子弹。 宫颜见宫欧已经解决了两人,于是从墓碑后跑了出来,在看到那两把看起来很高大上的步枪后,问道:“宫欧,怎么回事啊,这些都是什么人?居然有这么正规的武器。” “颜颜,我们得快些离开,虽然不清楚他们的目标是谁。不过今晚这岛上肯定不会平静,这里很危险。” 宫欧将两把手枪以及子弹通通收进包里,一手拾起m4a1,虽然hk416各方面比m4a1更好,可这把m4a1上装有消音器。这种时候有消音器会更有利一些,而且m4a1的射速快,装填也快,每个弹匣里有30发子弹,这名佣兵身上还有三个满的弹匣。 选择好了自己合用的武器后,拉着宫颜快速的往前走。 “宫欧,你说那些人的目标会不会是师父啊,那他会不会有危险?”宫颜一边跟着走,一边担心的问道。 “墨老在这里已经待了这么久的时间都没事,我想他们的目标是他的可能性不大,况且以墨老的能力,应该不用我们担心,他肯定不会吃亏。”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就在这时宫欧又听到了一组脚步声,前进的速度步伐与刚才两人很相似。听声音这次的过来的人不少,他不能正面与之对抗。 看到旁边的一棵树枝茂密的大树,快整的爬上去,丢下一根绳子把宫颜也抱了上去。 “待在这里,别出声。” 没过多久脚步声大树下停止,宫欧凑着树叶缝隙向下看去,见到六个与刚才两人一样打扮的人,其中有一个听声音是女人。 “休息一下吧。”其中一个男人一屁股在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下坐下。 “也好,这里应该也没什么危险,真不知道上面派我们过来做什么。这里哪有看到什么人,还必须要活捉。” “废话那么多,上面有任务我们就只管执行就好。别忘了今晚也算是考核之一,谁捉到那个女人就可以直接毕业,到总部去报道,不用再待在魔鬼岛训练。可如果谁误伤了那个女人,将会受到魔鬼最严酷的惩罚。” 中间唯一的一名女佣兵也跟着坐了下来,“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别忘了三天前的事。” 那是他们组织的耻辱,虽然被三个不知来路的人灭了一个队的兵力。 “我倒是想要会会那三个人,到底有什么能力,我可也不是吃素的。”一个年轻气盛的男人这样道。 宫欧和宫颜对视一眼,看来这些人的目标人物是她。 现在他们更加不能轻举枉动,两人一直安静的躲在树上,宫欧忽然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侧过头看了一眼,见到一只大蟒蛇正缠着树枝向他爬过来。 荒岛惊魂(7) 宫欧将宫颜的头压低埋在自己怀中,不想她看到这么恐怖的生物,她一定会被吓到。一手悄悄的取出手枪,将枪口对准蟒蛇的头部,这一次他不能按那晚的方法杀蟒。 可那条蟒蛇似无所觉的继续朝他们这边爬来。 这下可好,上面有蛇,下面又有比蛇更恐怖的佣兵。如果他们发出了一点声音,下面的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这边扫射,到时候他带着若若,就算是动作再快,估计也会被射成马蜂窝。 蟒蛇还在一路游来,而树下的人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宫欧被夹在这中间,两方都不能动。 该怎么办?宫欧的脑子飞速的运转,却没有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 宫欧的手枪一直对准蟒蛇的头部,也时刻注意着树下的动静。 蟒蛇似乎已经闻到了他们的气味,慢慢的张开了血盆大口。宫欧的食指扣着板机,只要它有一丝异动,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开枪。至于下面那几个人,只能再想办法解决了。 宫欧知道这种蟒蛇的视觉并不好,主要是通过热感来判断。 蟒蛇游进宫欧他们,他手上的板机正打算扣动时,蟒蛇却奇迹般的慢慢的闭上了嘴巴,从他们旁边的一只树枝上油走了。 宫欧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的幸运,不过后来想想,也许是他包里拿走的墨天制作的一些药粉,不知道哪一种正好能抵制蟒蛇。 就在宫欧松了一口气时,宫颜被树叶扰了一个鼻,没有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就在宫颜打喷嚏的同一时间,宫欧早就准备好的手枪朝着树下的男女扫射,只有第一枪在他们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一枪毙掉了一个距离他们最近的佣兵。 在枪声响起时,树下的佣兵一边快速的躲避,一边朝着宫欧他们躲避的树枝射击。 宫欧抱着宫颜从树上跳了下来,快速的躲在这棵还算大的树后。 对方是五个经过长期专业训练的佣兵,硬拼绝对没有胜算。 可能对方也很清楚他们此时占据绝对优势,因此他们一人一直射击着做掩饰,另外四人则朝着宫欧他们躲避的树后前进。 宫颜第一次觉得死亡离她这么近,她很怕,也非常的自责。可是她怕的并不是自己怎么样,而是怕自己连累了宫欧。如果不是因为她,宫欧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她不但帮不上什么忙,还总是在拖他的后腿。 宫欧的气息也越来越不稳,难道今日他和颜颜就得命丧于此吗! 就在佣兵已经走向树后与宫欧他们对视,手上的枪早已上好了膛,如果不是不确定这个女人是否就是上头命令他们活捉的人,几个佣兵早就开枪毙了他们。 此时,宫颜和宫欧这一边明显的处于劣势。 突然听到什么声音,像是有什么动物正猛快的往他们这边扑来。 果然,几秒后宫颜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晚墨天身旁的狼群。 有救了!!! 宫颜心里默默的想着,狼群来了,墨天应该就在附近。 即使逃亡被发现,最多不就是被墨天抓回坟包里,至少宫欧不会因为她而死。 狼群像是得到了主人的命令,非常聪明的掠过宫颜和宫欧二人,直接朝那五个佣兵扑上去。 当然佣兵也不是白受训练,他们比一般人的敏捷性高很多,在狼群朝他们扑来的同时,他们均放弃抓捕宫颜,纷纷将一发发子弹射向狼群。 他们手中没有火把,而那群狼也似乎是经过了训练,不是一般普通的野狼。 在狼群与佣兵互博时,墨天出现带着宫颜和宫欧从另一方离开。 “师父,你怎么来了?”三人来到一座后山,这里有很多石碑可以做掩护,暂时安全。宫颜这才笑呵呵的问墨天。其实她还是比较喜欢待在这里,虽然环境比较恐怖一点,但是这里有墨天师父,而且对她特别特别好。 墨天扭过头去,完全没打算理她。 宫颜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本来也是自己不对。墨天这几天对他们这么好,可她却一声招呼都没打,就偷偷的跑了,他生气也不是没道理。 宫欧在四处看了看,这里的确是个逃避的好地方。不过看情况那些佣兵没有抓到若若,绝不会就这么离开岛上,他们光是在这里躲着也不是办法。 看到山侧面的一个悬崖,如果现在有一架直升机,从那里逃走应该是最安全。 可他的通讯器在那晚与蛇搏斗时就已经坏了,他只能祈祷程安勋他们能追踪到他身体里的芯片,尽快派援兵过来。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话,想要从这荒岛上逃生完全不成问题。可是还要保护颜颜,她本身也不是像他这种从小就受过专业的训练,身子骨本来就弱很多。 突然,宫欧危险的眯起眼睛,精致的脸上警戒森冷,快速退到宫颜身边,握住她的手。 墨天也同时察觉到了危险,有脚步声,从声音的不同判断不会超过三个人。 两人都站了起来挡在宫颜的前面,手中握着各自的武器,随时准备冲出去与人拼命。 封亦一行三人按照程安勋给他们的提示,从岛上的一个盲区登陆,并且把游艇拖到一边的岩石后面藏好,以免被后面再登陆的佣兵发现。 这座岛屿上有一座很高的山峰,也有一片密厚的森林,山峰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岛的另外一面还有悬崖峭壁,险峻逼人。 此刻的海浪声很大,拍打在岩石上,听起来格外的恐怖。 封亦拿着追踪仪器明显的看到上面代表宫欧的小红点在一处静止不动,要么是在躲避,要么是遇到了危险。他必须要尽快找到他才行,也不知道宫颜有没有跟宫欧在一起。 跟着仪器的指示,三人快速并小心的往前移动,走了一会便听到了胡乱的枪声。 好在这座岛只是普通的一座荒岛,并没有什么红外扫射或者陷阱,这让他们前进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并且根据封尘的时时汇报,他能清楚知道那群佣兵的分布情况,他也比较容易避开他们。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后山的墓碑堆,照仪器的显示宫欧应该就在这附近才对。 封亦三人手上紧握着枪,他平时拿枪的机会很少,实战的经验也比较少,他负责的本就是情报这一块,这一次出来也算是长了见识。 另外两人则不同,他们是盟里数一数二的高手,经常被派出去完成各种危险任务。 走着走着,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封少,前面有人。”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们三人能够听到。 “不要动举枉动,看清楚是敌是友。” 宫欧在这个岛上失踪几日,想必是受了伤,不然不可能困在这里这么久,还不和他们联系,因此他不能在没确定对方身份前就胡乱开枪。 握住枪的手更是紧了些,一步一步轻声移动过去。 一个跨步转到墓碑后面,手上的枪早已上好膛,食指扣住板机。 双方的人都同时用枪指着对方,墨天手上的飞刀在封尘三人出现在墓碑后的瞬间射了出去,即使那两人是绝对高手,却依然没有能躲过墨天的飞刀。 两人的右臂同时受伤,手上的枪也跟着掉在了地上,封尘因为被两人挡在身后,因此幸运的躲过了一劫。 宫欧急忙上前一步挡住墨天的二次攻击,“墨老,是自己人。” “宫欧,终于找到你了。”封亦激动得想要拥抱宫欧,却被后者一手推开,明显嫌弃他的表情。 “宫少!”两个受伤的手下用最快的时间包扎好自己的伤口后,恭敬的向宫欧打招呼。 宫颜见来者是熟人,赶紧从后面跑出来,热情的一拳打在封亦的胸口,“嗨,来了。” “嗨,颜颜,看你这么彪悍应该是没事啦。好在宫欧找到你了。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他估计得把c市给掀了,毕竟当年....。”封亦也感觉自己说了不应该说的,就捂着胸口装痛。 “废话留到离开岛再说。说,有什么计划。”宫欧再次把宫颜拉到自己身边。 封亦耸肩应道:“安勋说直升机大概半个小时后到,接头的地点在后山的那个悬崖边。” 宫欧点头表示明白了,倏地,他们听到了一阵强而有力又整齐的脚步声。再看两个手下明显不对劲的脸色,“墨老,请你把解药给他们,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宫欧从封亦他们来到这里那刻就知道,既然程安勋他们能找到这里,那些佣兵也不用多久也一定会找来。现在已经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如果一大批的佣兵都涌上来,他们这里也抵挡不了多久。 别说半小时,估计五分钟不到他们就得处于下风。 墨天的脾气虽然怪,不过抵不住“心儿”那柔柔的请求声。 “那些人已经很近了,怎么办?”封尘压低了声音问。 宫欧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安静点,一双黑眸凝视着后山的那个悬崖,要怎么样才能安全的到达那里呢。 在墓碑这一片到悬崖之间有一片森林,森林看上去很茂密,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人藏在林里并不容易被发现,更加上这是晚上,除了那点点月光外,没有任何的照明。 不知道那些佣兵是出于什么原因,居然也没有带照明工具。 脚步声越来越近,宫欧戴着夜光镜从墓碑后看过去,只见几十名佣兵一直朝他们这边过来。 “我们这里只有六个人,必须两两分组散开,带着他们玩一会,只要拖到老三的救兵赶到就行,怎么样,办得到吗?” 封亦的身手较他们要弱些,让他和墨天在一组有个照应,另外两人一组,他则负责保护颜颜,虽然他们要面对面和那些佣兵拼处于劣势,但带着他们转圈圈玩,肯定不成问题。 “我无所谓。”封亦很少会遇到这么惊险刺激的事,虽然有些危险,可骨子里喜冒险的因子还是让他很兴奋。 “记住,别让自己受伤,也不要逞强,只要拖着他们就好。” 墨天转身拉住宫颜,“我和心儿丫头一组。” 宫颜无奈的看着宫欧,虽然她心里是一百个一千个想要和宫欧待在一起,可墨天师父的要求她也不忍心拒绝。 听到脚步声已经很近没有时间再磨蹭,宫欧深情的望了宫颜一眼,两人眼神对视,明白了对方的想法,“那就麻烦墨前辈好好照顾她。封尘,我们去那边,三十分钟后在悬崖前见……” “明白。”几人齐齐的应道。 墨天则哼了一声,便拉着宫颜的手往左前方的树林走去。 他在这个岛上生活了很长时间,几乎每个洞穴,每片树林,每个沙滩,每块岩石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心儿,你为什么要偷偷的离开,这里不好吗?” 墨天晚上刚出去没多久便察觉到了危险,岛上来了很多不速之客。担心心儿的安全,因此马上回到他的住处,结果却发现那丫头和她的男人居然偷偷跑了。 宫颜有些愧对墨天,虽然只有短短三天,可他对她就真的像是对待他心中的心儿一样。 哎,纠结! “师父……啊!!” 宫颜的解释还没说出口,便被墨天扯着躲到一旁的石碑后。 只见子弹深深地打在了石碑上,印出了一排恐怖的弹痕。他们刚刚只要闪得慢一秒,就会被秒成马蜂窝。 “那些人已经没有没有耐心,再拖下去只会越来越危险。” “师父,对不起,都是我惹来了他们。” 宫颜很自责,墨天在这个岛上无忧的生活了这么多年,可她一来就带来了这些佣兵。她刚才也听到了那几个人的对话,这群佣兵的目标是她。 “觉得对不起的话,就别一天到晚想着怎么离开我。” “……” 宫颜不知如何回应。 墨天一手紧紧的拉着她,“跑!” 他在喊的同时,一个手雷朝身后投了过去,膨的巨声一响,好多石碑被炸得石头飞起。 对方的火力猛扫,硝烟四起。 墨天快速的拉碰上她往前跑,突然墨天扑倒宫颜,用身子死死的护住她。 佣兵估计也被手雷刺激到,同样送了他们一枚手雷。“轰”的在他们身后轰开…… “师父……” 宫颜听到墨天发出了闷哼声。 两人起身后她才看到,墨天嘴角吐着血丝。 原本刚才的手雷炸毁了一座石碑,碎石猛烈的飞来,击在墨天的背部。 “没事!”墨天依然无表情无情绪的应道。“走吧。” 他拉着宫颜继续往他们的目的地,悬崖跑去。现在整座岛都被那些佣兵封锁,悬崖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师父,你是不是受伤了?” 宫颜觉得墨天有些不对劲,他的步伐,速度明显不对。 其实她不知道墨天此刻后背已经是一片血红,刚才的石碑碎石的重击应该伤到了他的内脏。 “我没事,快走。” 墨天在这岛上一个人生存,最初时也不是没有受过伤。可这是第一次感觉到痛,也许他的生命就此走到尽头了。 现在他完全是靠毅力在支撑着,自己果然是老了吗? 墨天有些后悔刚才硬要把心儿留在身边的行为,所以他现在就算是拼了自己的老命,也一定会把心儿送到她男人的身边。那个男人看上去还是可靠的,就算他离开了,那男人应该也会好好的保护他的心儿。 只要过了这片森林…… 荒岛惊魂(8) 墨天身上戴的武器已经全都用尽,可一批佣兵却离他们越来越近,眼看悬崖就在眼前。只要过了这片森林…… 这里有他最后的秘密机关,这也是他拉着心儿走这一个方向的原因。 他在一边的树上摘下一片叶子,吹了一首很特别的曲子。 佣兵听到声音很快追了上来。 宫颜刚开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不是越低调越好吗?怎么还突然高调起来。 不过一分钟不到她就明白了他的用心。 两只不知道是鹰还是雕的巨型飞兽从他们头上掠过,直接一只抓一个,把她和墨天便抓着飞上了天空。 佣兵们当然不会这么放他们离开,纷纷拿枪对着目标明显的两人,可他们还没来得及扣动板机。 只听轰的一声,火光四射,石沙飞扬,在巨兽抓起他们飞起的瞬间,地面上佣兵踩到了地雷,顿时火光照亮了半个天空。 原本很早墨天就为自己铺设了后路,虽然他很多记忆都没有,不过他有很仇人这一点便是记忆深刻。他从来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人,就算是要死,也决不让对方好过。 宫欧与封亦两人一组从森林的左侧往前面走着,整个森林静悄悄的,茂密的林叶把所有的光线都遮挡住,看不到一丝光影斑驳。 这是一座荒岛,墨天也基本不会来这一片区域,森林中常年没有人气,透出一种死寂的腐朽之味。 “宫欧,回去之后让我和程安勋换下位置吧。实地执行任务真是太刺激了,我觉得我也需要多点实战经验。”刚说完没注意到前面的一个大石块,直接跌了个狗吃屎状。 宫欧把眼镜拿给封亦,虽然现在漆黑一片,但他毕竟常在黑夜中行动。虽然没有戴上夜视镜那么清楚,可分辨人和景还是很简单。 “少废话,过来帮忙。” 封亦屁颠颠的跟着宫欧的身边,“宫欧,你打算怎么做?从这到悬崖十分钟都不需要,得拖延时间才行。” 宫欧看都没看他,以这小子的性格要真派他出任务,一定会砸了他们弑盟的金字招牌。 “抓几只鸟。” 抓鸟? 抓鸟! “现在抓鸟来做什么?”虽然封亦不明白原因,可宫欧的命令他向来都只管执行。 待两人双手已抓满,大概有八到九只小鸟时。 “放!” 这时,正追着宫欧他们来的佣兵,发现他们的头顶上方响起了一阵簇簇的声音,树枝也跟着摇动,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端起枪就朝着树枝摇动的方向拼命的扫射,因为装了消声器的关系,只能听到一些闷闷的声音,很细微。 但在这死寂的夜晚,这轻微的声音宫欧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准确的辨别出枪声发出的具体位置,两人很默契的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冲锋枪朝着那个方位,一阵狂扫。 等对方反应过来,发现宫欧他们的方向有动静,对着他们开枪之时,宫欧封尘两人早已迅速的转移了,又一次避开了危险。 这样反复的几次攻击,没过多久,追着他们的那一对佣兵人数迅速的在减少,待他们终于察觉到时,宫欧已经绕到他们身后,将最后两个人解决掉。 在他们解决掉对手的时候,墨天那边响起了巨响,火光溅起。而另一边也同样,枪声,惨叫声,狼嚎声…… 交织出一片恐怖的氛围。 除了墨天带着宫颜利用他养的飞骑已经到达悬崖,另外两组人马则很认真的带着佣兵队逛森林。 即使是从不把人命当命看待的佣兵,在这样恐怖的氛围中也难免会觉得恐惧,当然惊慌就会导致极度的愤怒,抬起枪就往周围一阵狂射,刹时火光四射,打破了整个森林的诡异气氛。 这时也把气氛真正的拉到了最紧绷的点。 暗夜里,宫欧的双眉间染上了一层冷俊的杀气。森林中,血腥的气味弥漫开来,他身上的冷冽之气似乎把整个空气都冻洁住,血腥之气更加的凝重,在这寂冷的黑夜,愈加冰冷,冷气逼人。 他知道自己手上的子弹所剩不多,不能随意挥霍。 于是,他和封亦决定近身解决几个。 宫欧悄悄爬上树,两脚勾住树枝,身子倒立下去,一手抓住一个男人的头,手腕一转,男人的脖子应声扭断。 在这一片枪声中,完全掩盖了胫骨碎裂的声音。 一分钟不到,两人已轻松解决了十几个人。 封亦一脚扫起脚下的枪支,握住,“还是这玩意好使。”说着抖了抖有些微酸的手臂。 “差不多了,走吧。” 宫欧大概算了下时间,现在赶到悬崖应该正好,程安勋的直升机也该到了。 五分钟后三组人马在悬崖边上聚集。 “宫欧,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宫颜一看到宫欧立马就扑了上去。“刚才听到好多枪声,惨叫声,实在是太恐怖了。等了好久也没见你们上来,我还以为……” “放心,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 宫欧抚摸着宫颜的后背安慰道。 封亦在一旁啧啧自语。 果然真爱就是不一样,以前宫颜离开以后,宫欧哪有这般温柔过,冷得像根冰棍似的。 不过,这两人也真够奇葩,这都什么时候啦。前是悬崖后还有追兵,他们居然在这种环境下还能谈情说爱,你侬我侬,让他这不怎么懂爱的人,还真是万分佩服。 “这两只是啥玩意,看起来牛轰轰的。”封亦的注意力从顾白二人身上移开,转向一旁嚣张的呼拍着翅膀的飞兽。 “我也不知道这是鹰还是雕,不过它实在是太厉害了。刚刚就是他们把我和师父送上悬崖的。”宫欧非常骄傲的去摸了摸其中一只身上的绒毛,就像是她自己的一般。 墨天坐在一旁靠着飞宠,一直沉默着。 宫颜蹦哒到墨天的身边,亲昵的抱着他的肩膀,手刚一接触到就被墨天用力的甩开。 可依然晚了,宫颜的手触摸到的地方一片温热。她摊开手借着月光,看到的是一片血迹…… 血? 血! “师父,你受伤了?”宫颜再次想要靠近他,察看墨天的详细伤情,却再次被墨天推开。 听到宫颜的声音,宫欧也关心的走近。 “师父,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扑倒我时受的伤?” 刚刚到了悬崖后,墨天就让她别去打扰他,他刚刚累了想要休息下,所以她就乖乖的待在一边。居然没有发现他受了重伤! “心儿丫头,你太吵了。不过就是一点小伤,那么惊讶做什么。等我死了,你再哭也来得及。” “不许乱说,师父你才不会死呢!人家都说祸害遗千年,你是帝王级的祸害,所以没那么容易死。”宫颜见他精力旺盛,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以为真的没事。 宫欧却不那么乐观,刚刚他初略的看了一眼墨天背后的伤。如果不是他意志力强,估计早就晕过去了。 可他并没有揭穿他的谎言。 “师父,跟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岛吧,这里现在已经不安全了。”宫颜靠在墨天的身边坐下,她决定等他们离开这个岛,回到家后,她一定要帮墨天把真正的兰儿找出来。 宫欧其实也有此意,墨天是个难得的全才,这种人如果能说服他加入弑盟,那绝对是弑盟的福。 前提是……他能活着离开这个岛…… 封亦倒不知道这个头发都快到脚跟的邋遢老头有什么本事,不过他对他身边的那两只飞宠倒是非常感兴趣。 这该不会就是金庸老先生小说中,那传说中的雕吧! 当然墨天是不会好心告诉他,这是鹰,不是雕。 小心翼翼的靠近巨鹰的身边,手刚要靠近,巨鹰便拍打着翅膀,直接把封尘拍飞几米远。 “哎哟tmd,太不过爷面子了吧。等我们离开这个岛,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封尘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回来恶狠狠的冲着巨鹰锵锵。 封亦给了他一记鄙视的眼神,“真是够幼稚,怪不得连它们都瞧不起你。” 正在宫欧想要帮墨天包扎,却被他拒绝时,半空中突然传来了异响。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海面上,一艘艘游艇呼啸而来。 天上的直升机顾安之很确定是他们的救兵,可那海面上的游艇却不知是敌是友…… 正当宫颜等人欣喜若狂,却没有发现敌方有一支小分队正悄悄的朝悬崖移动。 除了程安勋亲自驾驶的直升机外,还有另外两架直升机,三架战斗机。其中一架机身上有明显的老鹰标志。 宫欧看到其他飞机上面的标志,并不是他们弑盟的。这正合他的意,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是他比较惊讶的除了厉枫殇,另外几架的机身上的标志居然是黑色兰花记号,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是与寒鹰齐名的世界第一佣兵组织暗门的标志。 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宫颜和封亦有同样的疑问,不过此刻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等他们安全后再慢慢了解也不晚。 在直升机正想要靠近时,下面一排枪声响起,让程安勋他们没办法立刻靠近悬崖。 他们虽然有火力猛烈的战斗机,可那批佣兵与宫颜他们的距离太近,不能直接用直升机轰炸,这样不只会炸死敌人,可能连宫颜他们也会受伤。 所以,他们只能照样以子弹还击。 再加上他们这里六个人至少需要两架直升机才行,于是宫欧让封亦带着另外两个人往右边跑去,那里也有一块空地,分散成两边对他们更有利。 在见到仪器上封亦的移动方向,程安勋立刻明白了宫欧的意思,于是把直升机往另一边开去。 靠近宫欧他们的那一支佣兵小分队,大概也知道可能活不过今日了,因此更是不想就这么白白的死去,就算是拼死也要拉这几个人垫背,因此更加不怕死的扑了上来。 原本以为来这个荒岛抓一个女人,是很轻松的任务,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上面会把这个任务做为最终考核,能从这里活着离开的人…… 能有几个?! 换上一个新的弹匣,朝着宫颜他们就是一阵猛射。 墨天立刻把宫颜拉到巨鹰身后侧躺着。另一只巨鹰则拍打着翅膀飞了起来,朝着那些佣兵拍闪着,利爪捉起一个飞得高高的,然后松开爪子,让其重重的从半空摔下,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宫欧的枪早就没了子弹,这样的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他没办法再移动过去近战,没有武器也无法远战,因此也就只能这么无力的待着等待救援。 此刻,他觉得不光是封亦实战经验太少,连他自己也是,近几年安稳日子过久了,当时的魔鬼训练似乎都还给教官了。 巨鹰反复的飞起降落,飞起降落,没多久便无力的回到了墨天的身边。 此刻天刚要朦朦亮,封亦趴在地上从下面很清楚的看到那只飞回的巨鹰,受了伤,整个下面的羽毛全被染湿了,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另一只巨鹰则在原地拍打着翅膀,发出听起来很凄惨的叫声。 墨天心疼的看着陪伴了他多年的老朋友,虽然舍不得,但很明白这两个老朋友的感情。虽是动物,可它们的情感世界并不比人类浅,当自己的伴侣受伤,它们也一样会发狂。 朝另一只巨鹰点点头,示意它,去吧。 巨鹰挥动着它那巨大的翅膀,报着必死的心,直接冲到了前方。面对一声声的枪声,不逃也不避…… 宫颜看到巨鹰赴死的扑出去,鼻头一阵微酸。 这时半空的直升机,突然往下降了许多,封尘瞄准那队佣兵,狠准的射杀,悬崖上印下一排排的子弹声,悬崖附近的佣兵被打死了一半。 封尘在直升机上扫射作为掩护,程安勋驾着直升机立刻也飞低,放下梯子…… 直升机的螺旋桨让这本来就起风寒冷的夜晚,更是冷得刺骨,裙舞飞扬。 宫欧首先一把抓住梯子,双臂用力往上攀起…… 直升机同时还要逃避敌方的扫射,绳梯便随风摇摆。 这时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抹红光,直直的朝着程安勋驾驶的直升机射去,他急忙一个倾斜,避开红光的狙击。上上下下,四面颠倒…… 宫欧的一只手被甩开,只剩一只手紧紧的抓住绳梯。 宫颜在下面看着心惊胆战,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自己的一叫就会惊到宫欧,让他从空中掉下,坠入大海。 这时,封尘驾驶的战斗机朝着红光方向发起攻击…… 由于封尘的掩护,程安勋驾驶的直升机慢慢开始平稳,宫欧随风摇摆的局面才缓和了些,用上手臂的力加上风力,终于重新稳稳的抓住了绳梯。 脚也踩在了梯子上,总算是让宫颜松了口气。 宫欧站在上面,一手松开了绳子,身子整个向下倾斜,朝下吼道:“颜颜,把手给我。” 飞得很低的直升机螺旋浆发出巨大的嗡嗡声,螺旋浆带来的风力吹得宫颜差点没有站稳。 墨天在下面扶着她,声音非常大的在她耳边说:“不要害怕,我在下面保护你,把手给他。” 他与宫欧就算不用讲也早就有了默契,不管怎样都要保证这个女人的安全。 程安勋把飞机开得很低,宫颜把手伸出去刚好就能握住宫欧的手,墨天在下面扶住她,两人同时用力,让宫颜可以稳稳的踩在绳梯上。 宫欧则双手撑在她的两边,从后面保护着她。两人一起小心翼翼的往机舱里面爬。 墨天也很快抓住了绳梯爬了上来,可…… 封尘战斗机虽然强劲的打败对手,却也让那几个大难不死留下来的佣兵,更是有了拼命发狠的心。 在双方交战激烈万分时,有一两个佣兵悄然跑到了悬崖边,在墨天抓住绳梯正往上爬时,一名佣兵也跟着爬了上去。 一手抓住绳梯,一手拿着手枪朝墨天的手臂开了一枪。 墨天吃痛差点松手-------- 原本他的伤势就很严重,完全靠毅力支撑着,现在手臂又中了一枪,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其实离开这个岛他也活不了,十五年前他中了一种毒,只有待在这个岛上才不会毒发。 程安勋很想将直升机倒转翻面,可绳梯上不光有敌人,还有没有任何经验的白若素。机上现在也只有他一个人,他还必须小心的逃避下面的红光袭击,因此他也只能稳稳的驾着,完全帮不上任何忙。 宫欧手上没有武器,他只能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宫颜不受伤。 那名男子见墨天已经中枪,于是更发疯似的拿着枪对准直升机就想开枪,墨天用脚朝他手一踢,枪口歪了许多,朝空中开了一枪。 男子开了一枪空枪后,再次把枪口对准直升机。 只要打中直升机,这几个人就全部都得给他和他的兄弟们陪葬。 墨天看出了男子的想法,他绝对不会让他得逞,一手松开绳梯,从腰间摸出他从不离身的匕首…… “想要同归于尽是吧,好,我陪你!” 锋利的匕首朝着墨天手握的位置,狠狠的一刀割去…… 两人一起坠下悬崖! “不要啊……” 宫颜撕心裂肺的吼叫,与螺旋浆转动的声音夹杂着,响彻整个孤岛。 荒岛惊魂(9) “想要同归于尽是吧,好,我陪你!”锋利的匕首朝着墨天手握的位置,狠狠的一刀割去…… 两人一起坠下悬崖! “不要啊……”宫颜撕心裂肺的吼叫,与螺旋浆转动的声音夹杂着,响彻整个孤岛。 这一切来得太快,宫欧没有办法阻止,宫颜也来不及反应。现在她脑中一片空白,她知道墨天这么做都是因为她,因为她撒谎说她是心儿。 如果她只是宫颜,她没有骗他的话,墨天现在应该还好好的待在他的小坟包里,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颜颜,坚强点,别让墨老前辈的死变得没有意义。” 宫欧在后背紧紧的抱住宫颜,生怕一个放手,她也会跟着摔下去。 程安勋开始往上收绳梯,原本以为可以很顺利,可就在这时,悬崖下大海中几艘战艇出现,上面的导弹朝着半空的直升机瞄准…… 他为了躲避射击,来不及控制绳梯,精神全部贯注在躲避和反击上。 宫欧单手扯下皮带,飞快的将他的手与白若素的手臂绑在一起,然后另一手紧紧的扣住白若素的腰间,绑在一起的手则稳稳的抓住绳梯,这种情况他们稍不注意就得双双落海。 下面的战艇此刻也开足了马力,炮弹通通用了上来,看来是上面下了命令,既然不能活捉,那就让他们都葬身在这深海中。 程安勋为了躲避逼不得已,直升机在空中翻了一个身,躲避着炮弹的射击。 他驾驶飞机的经验丰富,也经过严格的空中作战训练,对于他来说这样的翻转没任何关系,可吊在半空的宫欧和宫颜二人就悲摧多了。绳梯有十几米长,就这么跟着翻转,差点就被甩了出去。 宫颜更是怕得不敢睁开眼睛,手脚都软了,要不是宫欧绑着她,居然她早就被甩飞n次了。 还有一批人驾着飞机飞低许多,他知道必须赶紧把那几艘游艇解决掉,不然宫欧和宫颜迟早会被甩出去。可他的攻击力现在也不够,正在这时,暗门的另外几架战斗机都开了过来,大战……这时才算正式开始。 程安勋看到几架飞机那彪悍的攻击,暗暗惊到,原来这才是国际顶级佣兵组织的水平,他们弑盟本来还是婴儿阶段。 还好他们不是敌对方! 趁敌方此时自顾不暇,程安勋的飞机转向飞离这个区域,快速的开启绳梯上升键。 宫颜的头一直低着,天已经快亮了,程安勋的飞机正好飞过一处高地,距离下面很近,因此她能看得很清楚。 这时,她隐约看到一把类似步枪的长型枪,对准了他俩宫欧一直在她身后把她包围得紧紧的,因此,那人瞄准的可以说是宫欧的后背。 不行! 绝对不能再让宫欧也因为她而受伤。 即使她已经开始重新相信宫欧了,她不想他在因为自己受伤了。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没被绑住的那只手紧紧的拽着绳梯,用力一荡。 子弹射出时,两人刚好转了方向,宫颜挡在了宫欧的身后,因为两人身高的关系,原本瞄准宫欧心脏的子弹,打中了宫颜的右肩。 也就在中弹的同时,绳梯已经升到了机舱门边上。 封亦连忙单手把宫颜抱了进来,随后顾安之也爬了进来。 宫颜在刚进到机舱便晕了过去,任由顾安之怎么唤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封亦在抱宫颜时手上就摸到了温热的东西,等她进来之后才发现…… 颜颜中枪了! 宫欧当然也注意到了宫家肩上的枪伤,刚才他就感觉到颜颜在两人转了个方向后,突然一股冲动让颜颜的后背更贴近他的胸口。 这一枪原本是他受的,这个傻丫头替他挡了这枪。这已经是宫颜第二次在他面前中枪,顾安之的眼中略带冷意…… 叶乔,你不该动她的! “颜颜没事吧?”封亦担忧的看向一脸苍白的宫颜。 “开快点!” 宫欧简单的为宫颜包扎后,就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宫颜,颜颜是不是受枪了?”通讯器里传来封尘的声音。 因为暗门的加入,封尘轻松了许多。注意力便转到了宫颜这边,时刻注意着她的安危,刚才的那一幕显然也被他看到。 “恩。” “严重吗?” “右肩中了一枪,现在昏迷了。这里离宫氏的总部很近,我现在带她过去,这里交给你了。” 宫欧心疼的看着正昏睡的宫颜,还好只是肩膀中枪,他身上又还有一些从墨天那里拿来的草药,已经止住了血。 “好,你们先走。”说完关掉这边的通讯器,拿起另一个与自己属下的联络器,沉声的下了命令,“给我夷平这座岛!” 宫颜的枪伤不算重,及时取出了子弹就没什么事了,只是墨天的死对她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一直在睡梦中惊醒尖叫,却并未真正的清醒。 宫欧这几日一直守在她的床边,半步都没有离开。 他身上也有大大小小好几处但伤口,却只让医生简单包扎了一下。 他要让颜颜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宫颜昏睡了已经有五天,中间迷迷糊糊的醒了好几次,每次都叫着,“师父,不要……” 然后便又再次陷入昏迷。 宫欧知道,墨天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可墨天对她的好,他都看在眼里。 这次让颜颜亲眼见到他死,而且还是为了她,这对她的打击和震憾没人知道有多大。 宫颜微微睁开眼睛,还没有完全转醒,映入眼帘的便是宫欧憔悴的脸,比起在荒岛见他时,似乎又瘦了许多,胡渣已经很深却没有打理,一点都不像平时很注意形象的他。 “颜颜,醒来吧,不要再睡了。”宫欧把她的双手握住,拿到自己唇边,轻轻的亲吻着她的掌心。 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墨老前辈的死你不要太自责,我已经派人去找到了他的尸体,也已经把他安葬好了。 “我想墨前辈用自己的命来救你,不是为了让你这样自责的昏睡下去。他已经走了,没办法再挽回,可是我们都知道他最重视的是那个叫心儿的女人,我一定会想办法帮墨老把她找出来。” 宫颜被握住的手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无力的吐出几个字。 “你……好吵啊……” 宫欧开心的站起来,俯下身子,近距离的看着宫颜。 “颜颜,你终于醒了。”再低了几分,两唇相靠,不带任何晴欲的亲了亲她。 “怎么了,怕失去我啊?” 宫颜在宫欧的帮忙下,靠着床头坐了起来,这些天虽然她一直没有醒来,可是大家说的话她全部都有听到。 她告诉自己必须快点醒来,不能再让宫欧这么担心,也不能让墨天的牺牲白费。 “是啊,我怕我会再一次失去你。”宫欧非常认真的回答道。 宫颜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胡渣,“宫欧,你别怕,我已经没事了。” 宫欧上前紧紧的拥着她,“颜颜,以后出门带几个保镖,好吗?” 宫颜知道宫欧很担心她再次受伤,可是带人出门,自己也不习惯,可如果不带…… 她不愿意让宫欧担心,所以应道:“好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我答应。”了解宫颜如他,又怎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可以随时来公司,我的秘书随便你用。” “我要你秘书干嘛。”说着撇了撇嘴。 “是不是想喝水?” 宫颜点了点头,宫欧便到旁边去给她倒水。 一会把水端到她面前时,她才注意到他的手臂有些不自然,于是想起昏迷前的事,“你是不是也受伤了?” “小伤而已,没关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担心。”宫欧冲她笑了笑,只要看到她醒来没事,他便什么伤痛都没了。 宫颜没有再追问,他说没事就没事吧。 喝完水后,顾安之坐到床上,背靠床前,把宫颜拥在怀里。 宫颜头依在他的胸口,心里被幸福充得满满的,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他的手指。 宫颜的胎记 宫颜最近都要疯了,宫欧每天都让自己吃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说什么因为营养要跟上,什么鬼理由。 宫欧救了宫颜以后,宫颜也原谅了宫欧,也不能说原谅,就是对宫欧,已经可以心平气和的说说话,而宫欧几乎每时每刻都粘在宫颜身边,她突然怀念自己不能和他好好说话的时候。 宫欧再一次尝试让宫颜吃东西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看起来情况不是特别好,他的脸色特别差,“我出差几天,你乖乖在家,不行不行,你和我一起去。” “去什么去,我不去。”宫颜打掉了宫欧试图想要拉她的手。 “可是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要不你去老宅。” 那还得了,虽然她是想报复人,但是她现在每一个细胞都喊着想喝酒,喝酒,“不去,你要让我回老宅,我就失踪给你看。”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那你乖乖在家,钟点工会过来给你做饭,颜颜,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宫颜点了点头,宫欧依依不舍的还是离开了。 宫欧前一脚离开,宫颜就开始慢悠悠的找衣服。 宫颜一身烈焰般火热的贴身短裙毫不吝惜地露出白.皙诱.人的长腿海藻般栗色卷发。 眸光一转媚眼如丝。 舞池内群魔乱舞她随着人群尽情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释放着自己的妩媚香汗淋漓。 从刚才起就一直锁定着宫颜的男子慢慢穿梭人群朝她接近然后贴身过来拥着她的后背一起舞动。 男人调转她的身体俊脸缓缓接近。她有些踉跄,推开自己眼前的男人。 宫颜扶着墙慢悠悠的走向洗手间,她踉跄着脚步几次差点摔倒,路过的几个男人都想扶住她,只不过被她不着痕迹的避开了。扶着一边的墙,捂着胸口似乎要干呕。 一个喝得半醉的男人猥琐的笑着,还踉跄着凑了过来,一只手不老实的搭在宫颜的肩膀上,嘴里的酒气难闻不已,“美女,晚上…一起?”宫颜抬起有些绵软的手,想要推开男人,她难受的转了个身,一手伏在墙上,肩膀好像在抽动。男人大胆的伸出手抱住她,宫颜软绵绵的瘫在男人怀里,双手却在抗拒着。 程安勋本来以为可以找到自己妹妹了,可是等他处理好全部事情去加拿大以后,得到的结果就是他妹妹的确在哪里生活过,可能生活了四五年,但是现在不在加拿大,他特别气愤的喝了一口酒,却看见一个神似宫颜的人,被一个喝醉的男人纠缠,程安勋猛地站起身来,有些用力的将杯子往桌上一扔,发出清脆的声响,他阴着脸,双手也微微握成拳。身上带着风雨欲来的气息往那边走去。 “放开她。”程安勋一只手搭在男人肩膀上,暗自使力。男人不耐的回头一看,看着程安勋脸上不好看的脸色,心里暗自咒骂一声,但是也放开了,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往舞池走去,寻找新的目标。 程安勋扶住了好像马上要倒下去的宫颜。 宫颜眼睛眯了起来,看了一会,“程安勋?” “宫颜?怎么出来喝酒了,宫欧不管你了?” “屁,谁需要他管,蛇精病一样的,动不动就管我,小时候也管,长大了也管,分手了也管,烦死了。” “怎么偷偷跑出来的。” “什么叫偷偷跑出来,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那是正大光明的好不好。宫欧?宫欧,接了一个电话就出门了,估计是小情人,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程安勋,我本来想报复叶乔她们以后就回加拿大,可是现在我这里好痛,真的好痛。”宫颜摸着自己胸口说。 程安勋扶着宫颜坐到自己的卡位上以后,要了一杯醒酒汤。 宫颜一直不配合把醒酒汤倒在了自己身上,程安勋慌乱的给她擦衣服,她推了痛程安勋,“我有时间真的觉得自己不是宫家的孩子。” “你胡说什么,又受刺激了?”程安勋摸了摸宫颜的头。 “我是说真的,爷爷虽然对我很好,但是前提是我不伤到宫欧,你知道吗?我在加拿大生活了五年,可是宫家没有一个人去看我,没有人,除了封尘每天陪在我身边,就没有人关心我。”宫颜说着流下了眼泪。 程安勋轻声安慰她,他觉得可能因为喝酒喝多了吧,比较多愁善感,“颜颜,我和你说,我有一个妹妹,我妹妹五岁那年,我一直缠着我带她出去玩,我就心软的带她出去了,但她路过卖冰激凌的地方非要吃,怎么哄都没有用,毕竟我们是偷偷跑出来,没有佣人,我就让她站在一边,不要乱跑,我去排队给她买,等我买好东西以后,她就不见了,到现在我也找不到她,找不到她,爸妈也因为她离婚,各过各的,你知道吗?我爸为了外面那个女人,不要我,不要公司,不要爷爷。” 宫颜呆呆的看着程安勋,举起酒杯,“来,走一个。” 程安勋也举手干杯。 宫颜喝到后面靠在程安勋的身上,程安勋看她喝多了就抱着她离开,“颜颜,我送你回你家,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回去,我不要。” “好好好,不去不去,那......就去我家把,至少哪里有人照顾你,好不好。” 程安勋没听见宫颜的声音,转头看她眼睛睡着了。 张叔看见程安勋抱着一个女的下车,一脸欣慰,觉得程安勋不在因为自己妹妹的事情,把自己封闭在自己时间里面。 程安勋无奈的看了几眼张叔,毕竟自己从小张叔家待在自己身边,“你去找几个女的佣人过来,给她换一下衣服,随便给她洗一下澡。” “好。”张叔说完以后就去找人,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说,“啧啧,自己换就好了嘛,非要别人换,真是...” 等人给宫颜洗澡洗好,衣服换好,程安勋看着窗外,给宫颜换衣服的一个佣人过来说,“少爷,里面哪位小姐有一点发烧。” “马上把医生叫过来,快点去。” “是。”说完就离开。 程安勋特别烦躁,拿出手机给宫欧打电话,但电话一直没有接。 他就发了一条短信给宫欧。 程安勋走进宫颜的房间,看见她面脸通红,拿起旁边的毛巾给她擦了擦脸,无意间他看见宫颜胳膊的胎记。蝴蝶?蝴蝶胎记?妹妹? 他看着胎记发着呆,家庭医生就过来了,“安勋?” “你来了啊,快看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事情,可能体质太差了,外加喝了酒,吹了风,我配一点药,等下喂给她喝就没事了。” 程安勋点了点头,让房间里面的佣人全部出去,“初一,你还记得我妹妹在胳膊上有胎记吧,我好像找到她了,她好像一直在我身边。” 初一和程安勋一起长大,后来一个经商,一个学医,回国以后就来程家当了家庭医生,毕竟初一是程家曾经佣人的孩子,后来佣人死了,程家就承担了照顾他的责任。 “你是说她?”初一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宫颜。 “对。” “但你别忘了,她是宫家的人,即使她真是你妹妹,你觉得就凭宫欧,会那么轻易放她走?再说,凭胎记,我不能保证是不是你妹妹,我取她血,回去做匹配看看,还好我这里还有你父亲之前冷动的血,我试试看能不能行。” “好,如果她真是我妹妹,我绝对不会让她待着宫家,宫家虽然好,但还是抵不过在自己家,而且叶乔那么伤她,他们宫家一个个都在做什么。” “好了,最近好好陪陪她,有消息通知你。” 初一离开以后,程安勋就一直待在她身边。 宫颜不管你是不是我程安勋的妹妹,整个程家都会在你身后保护你,如果你真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我就带你离开宫家。 你想对付谁,我就帮你对付谁。 你要记得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保护你。 我联系不到宫欧 宫颜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她吓的差点跳了起来。 “小姐,你醒了吗?少爷让我叫你下去吃饭。”宫颜还在自己世界里面无法自拔,就被敲门声回神了。 “知道了,我等下就下去。” 宫颜梳理好自己以后,一直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发现自己手机在旁边,就拿自己手机给宫欧打电话过去,结果无论怎么打,对方都是关机。她无力的放下了手机。 程安勋在楼下等宫颜,左等右等,宫颜还没下来,他只能上楼。 “颜颜。”程安勋敲着门叫道。 这个声音好熟悉,是谁?宫颜打开门的时候看见程安勋,一瞬间的惊讶,“程安勋?” “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呢,快下来吃饭。” “那个..那个我....”宫颜不知道怎么开口问,自己衣服怎么换了。 “你怎么了。”程安勋觉得宫颜这个样子特别可爱,所以就想故意逗逗她。“哦,你是说你衣服?...没想到看起来身材不怎么样,脱掉以后看,身材好像还不错。” “阿西。”宫颜随手就拿起旁边的靠枕就往程安勋身上扔。 “好啦好啦,别闹了,我投降,衣服我让佣人换的,你昨天喝太多酒了,又发烧,所以只能给你换衣服,要不来可能会严重。”程安勋一脸真诚的看着宫颜。 宫颜看了程安勋一会,才和他走下去吃饭。 “你联系宫欧了吗?我昨天联系他,他手机关机。”程安勋轻描淡写的一句。 “我也联系不到他,他昨天说出差,所以我就去喝酒了,早上给他打电话,显示关机。”宫颜听见程安勋的话,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轻声的说道。 “宫颜,我们谈一下吧!” “谈什么?你要谈什么?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你还真是正经不了三秒。”程安勋所以很无奈的说话,但语气里面满满的宠溺。 “说吧,什么事,我尽量认真回答你。” “在宫家过的好吗?” “啊?什么鬼问题,我在自己家当然过的好。” “那你在加拿大过的开心吗?” “加拿大?...开心啊!每天都泡泡帅哥,又没有人管,怎么可能不开心。” “如果有事情你可以找我。” “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怪怪的。” “什么啊,我这不是怕你被欺负,然后又逃走吗?” “哼,怎么可能,我好歹是宫颜喂,我以前不是因为爷爷.....反正我不会离开的。” “行,你在这里随意,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安啦安啦。” 程安勋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去了书房。 程安勋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有刚刚和宫颜说话的那种随意了,整一个人都特别冷。拿起放在沙发桌子上调查的资料。 资料上面显示自己妹妹,安安,在加拿大生活了五年,很巧的是宫颜也在加拿大生活了五年,自己妹妹是在她五岁那年失踪的,而宫颜是在六岁那年回到c市,在宫家生活,对外一直说宫颜在美国生活,因为宫历没办法接受失去儿子儿媳的痛苦,所以把宫颜接回了宫家,但现在看来漏洞百出啊。 他在加拿大酒吧找到了一个酒保,他对胳膊什么有胎记那个女生印象特别深刻,只是忘记叫什么了,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就是宫颜,因为宫颜胳膊就有胎记,他记得自己妹妹从小就特别喜欢自己胳膊上面的胎记,老是在他面前说来说去,惹的妈妈笑声连连。 他记得那个酒保说,“你是说胳膊上面有胎记的那个女孩子啊,她每天都来,来的话身边的男生从来没有重复的,叫什么我给忘了,因为她已经好久没有来了,大概有一个月左右了。不过那个女孩子长的特别好看。”毕竟他在酒吧那么久,美女帅哥也没少见,但是见到那个女的还是觉得眼前一亮。还是情不自禁的看着她。 身边没有重复的男生?加拿大?生活五年?宫颜在加拿大虽活了五年,具体调查了解,宫颜在加拿大一天换一个男的,谈恋爱最长一个星期,最短半天,所以他还是就是自己妹妹可能性比较高是宫颜,要不来其他可以说是巧合,但是胎记这种东西,不可能也这么巧吧。 看来他要叫初一抓紧时间了,他已经等不及了,他找到自己妹妹了。 但现在他不能告诉别人,因为虽然他确定宫颜是自己妹妹,但是他不确定如果没有任何可以说服爷爷的情况下,宫颜还是没办法回到自己身边,现在他只能默默的照顾宫颜。 宫颜吃完饭以后,无聊下她重新登了自己几百年没有玩的微博,微博头条居然是自己,她什么也没做啊。 #宫颜热舞##宫颜程安勋##宫颜舞好赞##宫颜程安勋恋情曝光##宫颜恋爱史##宫颜去加拿大原因#....,宫颜点开了一个网名叫“娱乐娱乐大曝光”写的一篇长片文章,宫颜看到第一反应是怎么搞得跟写论文一样,#宫颜在加拿大恋爱史,以及宫颜离开c市原因#,宫颜还是好奇的点了进去。 “娱乐娱乐大曝光:很多人还是比较关心宫颜五年前为什么离开c市,即使说被人伤害,迫不得已去加拿大,那么问题来了,宫颜是宫欧的孩子,谁敢去伤她?外加她有一个宠妹狂魔的哥哥,她被伤了以后去加拿大,宫家也只是全方面封锁了关于宫颜的全部消息,宁可毁掉和自己合作伙伴,也不让别人说起宫颜,难道这问题不严重吗? 举我了解,宫颜拆散宫欧和叶乔,叶乔大家都知道宫欧现在的女朋友,谈了三年,但其实谈了有五年了,宫欧和叶乔中间因为宫颜而分手,宫欧也看在自己妹妹分上,就没说什么,但宫颜处处搞破坏,所以宫欧忍无可忍的把宫颜弄去加拿大,还把她签证拿走了,就怕她回国又搞破坏。 宫颜这一次回国,叶乔和宫欧之间又一次闹了矛盾,我就给大家看一下这是我昨天无意间拍的照片,【照片】【照片】【照片】,从照片中可以看出来,宫欧在挽留叶乔,但叶乔好像真的生气所以就想离开,宫欧却不让。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宫颜趁早滚蛋。 宫颜在加拿大男朋友换的比你们换衣服还要快,我有一个朋友在加拿大酒吧工作,就经常看见宫颜每天拉着不同的男生去酒吧,大家之前说宫颜和封尘很配,估计那也是宫颜在回国前和封尘搞上的,她回国前刚和一个小模特分手。 宫颜酒吧热舞这种事情很平常,她在加拿大动不动就去酒吧,酒吧都好比她家。 宫家一点也不在乎宫颜,宫颜趁早滚蛋吧!” 宫颜看到后面握紧了手机,一直告诉自己冷静冷静,这是叶乔圈套,圈套,她试图让自己冷静,拿手机给宫欧打电话,却都是无人接听,宫颜一生气就把手机对着地上狠狠的扔了下去。 程安勋处理完文件以后,无聊下看新闻,看到铺天盖地都是宫颜的消息,他打电话给自己处理,“离开马上把宫颜消息从网上全部撤下来。”说完就挂了,下楼的时候,听见东西摔东西的声音,想起宫颜,他慌张的跑了下去。 “颜颜。”程安勋看见宫颜把自己缩在沙发角落,程安勋蹲在旁边轻轻的拍打宫颜。 “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不知道,我以为我回国以后就好了,我以为我回国以后就可以和睦相处,其实我一点也不想报复人,我觉得报复人报复来报复去一点意思也没有。一点也没有。” “对,一点也没有意思。””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好,回家,我现在就送你回家,你乖,我们就回家。” 宫颜扑进程安勋怀里,说“有时候真希望你是我哥哥,程安勋如果有一天我离开c市,希望你一个人也不要告诉他们,因为c市已经没有我宫颜的容身之处了,爷爷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放弃我了,我只是看不了宫欧和叶乔的报道,网上说了几句,爷爷就赶过来打了我一巴掌,程安勋,我讨厌宫家,可是为什么我是宫家的孩子,为什么。” 程安勋拍了拍宫颜,“没有的,你不是还有我吗?大不了我们一起离开,一起消失好不好。” 宫颜“噗”的笑了出来,程安勋给宫颜擦了擦眼泪,把宫颜脸颊旁边的头发弄到的耳朵后面。 程安勋拉着宫颜就去开车,送宫颜回她和宫欧的家,那怕那个家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颜颜,可能现在的我没办法对付宫家,但是保护你,我还是可以的,大不了我们一起离开程家好了。我没办法让自己的妹妹在外面自己生活。 ------------------------------------------------------ 可能后面我很写的很狗血,但我尽量圆回来(?′3(′w`*)? 吵架 程安勋开车送宫颜回到她住的地方,宫颜说了一句,“再见”她就回去了。 程安勋直到看着宫颜到别墅,才开车离开。 宫颜打开电灯把自己缩在角落,轻声的哭了起来,不仔细看是根本听不出来,哭的特别轻。 宫欧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脸色也特别不好,他试图让自己冷静,冷静,不要对宫颜发脾气,但当他看见坐在角落的宫颜的时候,完全没控制住自己脾气,他一把就把宫颜拉了起来。 “你干什么?坐在这里干嘛?”宫欧吼道。 宫颜挣扎的想摆脱宫欧拉着自己的手,但还是没有成功,一直看着宫欧。 “怎么了?说话啊,让你去老宅你不去,行,你不去就不去。你去酒吧,去酒吧就去酒吧,你知不知道酒吧多少危险啊,你以为全部人都认识你,都知道你是宫颜?我也没管你在加拿大有多少男朋友,我有问吗?你一回c市就和程安勋搞在一起,你要干嘛?那么缺男人嘛?”宫欧就吻上了宫颜的嘴。 宫颜一把推开宫欧,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力气那么大,宫颜怒视的看着宫欧。 “宫欧,你烦不烦。” “我烦?怎么我说那么一点你就接受不了了,跟程安勋在一起就可以了....”宫欧还没说完,宫颜就打断了。 “宫欧,你以为你是我是什么,你看到微博照片第一反应是不是就是回来说我?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知道我有多少难过吗?你知道我看到这一些的时候我要的是什么?我只是想要别人在我身边可以安慰我,行,可以不安慰,但至少可以在身边陪着我,而不是对我不停的辱骂。你有考虑过,是谁在对我做这一些事情吗?你知道吗?宫欧,我生病你在哪?我给你打电话你在哪?我高烧你在哪?我在加拿大被人欺负你在哪?我以为我们在那个岛上经历的一切,我可以重新相信你,重新的相信你,但是我发现我错,我不应该傻傻的相信你,我说我会自己处理,你就真的不管,行,没问题。你知道吗?我在加拿大,我相信你们任何一个人说的一切,我全部相信,但是你们给我的是什么?” “宫颜,这样说还是我的错了?你能不能有时候考虑一下自己的错,而不是把错推给别人。” “我的错了?对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行,我离开好不好,我离开,我离开宫欧好不好。” 宫颜与宫欧擦肩而过的时候被宫欧拉住了手,“怎么?那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我?去找谁?程安勋?还是谁?” “宫欧,他是你朋友,你认识了几十年的朋友,你不相信我可以,你怎么连他也不相信。” “相信?你们让我相信什么?” 宫欧看着宫颜一直不说话,完全恼怒了,把手摸进宫颜衣服离开,“他有碰过你嘛?.....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没有....没有....没有碰过我,宫欧,你冷静一点,宫欧。” 宫欧可能因为之前喝了一点酒,已经完全听不见宫颜说的话了。 宫欧一路吻着宫颜,衣服一件一件被脱下来,宫颜从刚开始的挣扎到后来的完全顺从。宫颜被宫欧吻的双腿发软,被按在了墙上,不停的夺去。 宫颜第二天醒来轻手轻脚的回了自己房间穿好衣服就离开了别墅,毫无目的在路上走,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海边,坐在了一边沙滩上,看见有一对兄妹在吵架。 “你干嘛?怎么一点事情都做做不好,你知不知道我在外面找了多久,你要是不见了怎么办。”那个男的小孩怒视的看着女孩子。 “哥哥,不要生气,宝宝错了,宝宝以后一定在哥哥让宝宝站的地方,等哥哥来接宝宝。”女孩子拉了拉小男孩的手。 “好啦好啦,下次不可以了,走吧,带你回家,要不妈妈又要着急了。”小男孩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拉着就走了。 宫颜呆呆的看着他们越走越远,脑子里有一个回声,“哥哥,安安一定听话,就在这里等哥哥。”“哥哥,安安要去游乐场。”“哥哥,去嘛去嘛,安安一定听话。”“哥哥,安安要吃冰激凌,哥哥。”“好的,安安一定在这里等哥哥过来,安安一定不乱跑。”..... 安安?安安是谁?是谁?为什么没有一点记忆?为什么?为什么?宫颜用手死死的拉着自己头发,后因为太痛就晕了过去。 宫颜刚晕倒没多久,就有人走了过来,摇了摇宫颜,抱起宫颜就离开了。 宫欧一起来就揉了揉自己头,可能昨天应酬喝了太多酒,他头特别痛,他敲了敲了自己头,一瞬间他愣住了,他对宫颜发脾气了,还强暴了宫颜,他套了一件衣服就起来找宫颜,家里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宫颜,他懊恼的敲了敲了自己头。 随便换了一套衣服以后,他就开车四处找宫颜,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但他记得宫颜特别生气,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明明就一直告诉自己不可以发脾气,但还是发脾气了。 宫欧敲了敲方向盘把走在他车旁边的人吓了一跳,宫欧直接开车去了程安勋的家。 程安勋告诉他,程安勋不在家?他不在家他去哪里?是不是和宫颜在一起?他马上打电话给他,但显示是关机。宫欧气的把手机从车窗扔了出去。 程安勋坐在宫欧的病床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一直看着宫颜,他昨天还是不放心所以一直停在别墅外面,早上就看见宫颜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所以她一直跟在她后面。远远的就看见他看着一对兄妹发呆,之后就晕了过去,他马上下车抱着她离开。 初一整天已经把报告给他了,显示99.9999999%,父女。宫颜是他妹妹,他终于找到了,可是怎么才可以让她回到宫家,她发生了什么事? 他把手机开机看见宫欧的电话,他跳过,直接给封亦打电话过去。 “程安勋?你在哪?宫颜是不是在你身边?你叫宫颜接电话。” “她接不了。” “什么叫接不了?她怎么了?” “封亦,我现在在“程季医院”你们快过来吧,我有事要说,还有,把你弟弟也叫过来。”说完成程安勋就把电话给挂了。 程安勋摸了摸宫颜的头,已经退烧了,吻了吻宫颜的额头。 宫颜,你是我程安勋的妹妹,就有我来保护你,你在我身待了几十年,我都没有好好照顾你过,那么现在有我来照顾你,保护你,疼爱你。 伤过你的人,都应该付出代价,不管是谁。不过有一些事情他还没有弄明白。 我会带宫颜回程家 封亦知道程安勋和宫颜在一起,不知道怎么和宫欧说,早上宫欧一个电话打过来就问他知不知道程安勋在哪里,说有他消息就给他打电话。 封亦打电话打了好几个都是关机,无奈之下就给张宇打过去。 “封总?” “张宇,你家老板在哪?” “宫总?宫总在办公室啊,怎么了?” “是不是他有乱发脾气了?” 张宇傻笑了一会却不回答,何止发脾气这么简单啊,他可是从保洁员到经理,大大小小的级别的人都骂了一遍,现在整个公司都感觉乌烟瘴气。 “你去和宫欧说我打不通他电话,宫颜在“程季医院”,让他赶快过去,有什么时候好好谈谈。”封亦打好电话就给自己弟弟打了电话过去。 “在哪里?宫颜住医院了。” “她怎么了?你不是说她已经没事了吗?” “反正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你现在去“程季医院”,程安勋在陪宫颜。” “行,我才刚刚回来到底怎么了,真是让人操心。”封尘自言自语的挂了电话以后整理好自己就拿起钥匙出门。 封亦打完电话,烦躁的一把把文件盖上,拿起自己衣服和钥匙也离开公司,去往医院。 宫欧还在对策划部经理发脾气,张宇进来的时候。 “你这策划的是什么鬼东西?别人看了会买吗?我付了钱让你们来是来动脑子的,不是来浪费时间,要是等下在给我这种乱七八糟的方案,你就回家吃自己算了....拿了东西给我滚,还在这里干什么。”宫欧看着策划部经理被自己说的地下了头,更加烦躁,文件往他身上一扔。 等人离开,宫欧就把冒头对向了张宇。 “进来有什么事,查东西一点线索也没有,你怎么不回家吃自己,站这里干嘛碍手碍眼。” 呜呜呜呜.....好无辜,什么也没说也错,哎,为了我的年终奖只能硬着头皮上。 “宫总,刚刚封总打电话过来说,宫颜小姐现在在“程季医院”,让你马上过去。” “这种事情以后能不能早一点说,磨磨蹭蹭,快准备车,还站在自己干嘛。”宫欧原本在看文件,眉毛皱着,但听见宫颜的消息,也不管什么文件不文件,拿起衣服就走 “是,我马上去。”说完就跑了出去。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宫欧到医院以后看见程安勋就一拳打了上去,程安勋也没躲,二个人就扭打在一起。 封亦和封尘把他们拉开,怒吼道,“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医院,要不你们直接打伤对方,刚刚好直接治。” “你问他啊,你对我吼什么吼。” “宫欧,你幼稚不幼稚,你这里我是不会同意你和颜颜在一起的。” “同意?颜颜?呦,你们现在真是熟的,都这样叫对方了,要你同意干什么。” “凭我是她哥呢,凭我是她亲哥哥呢,你觉得有没有这个资格。” “不可以,你胡说什么。”宫欧一脸不相信。 “你是说宫颜是你找了十几年的妹妹?程安安?”封亦也不相信的问道。 “对,这是我对宫颜已经我妹妹全部调查,还有血型匹配,这是调查报告。”程安勋说着就把报告给了他们。 “安勋哥,你知道了?”封尘低着头问。 “还有你,你知道我找我妹妹找了那么久,你知道她消息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安勋哥,我在加拿大的时候真的不知道,后来无意间知道宫颜不是宫欧父亲的孩子,宫老据我了解已经开始放弃宫颜了,宫颜在没有失忆之前在网上骂宫欧,被宫老看见,宫老还打了她,宫颜第二天就不见了,等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了?而且当时那个肇事车也没找到,而且这个事情我也是后来听佣人说的,然后我就怀疑会不会是你妹妹?因为当时给她催眠,她一直叫着“哥哥,不要离开我。”“哥哥,我不吃冰激凌了。”我开始去调查,但没有什么结果,回到c市以后才可以有一点明目,所以我就去加拿大,拿宫颜血型和宫家所有人验血,宫颜a血型,宫欧o血型,宫老也是o血型,所以本来回来想说,但是她出了事,后来也就忘了,不好意思啊,安勋哥。” “算了,都过去了,宫颜我是一定要她回到程家,既然你们宫家在她生病的时候没有人管,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没有人管,那行,以后她的事,我管。” “不行,我不允许,我不允许她离开。” “你不允许什么?宫颜我是一定会带她回程家,你们宫家是很厉害,但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你们宫家不是很互短吗?护那去了?宫欧,我还当你朋友,如果你真心喜欢宫颜就把你们宫家关系处理好。” 程安勋说完拍了拍宫颜,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看见站着的宫颜,“颜颜。” 宫颜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们,她被放弃不是很正常吗?毕竟她什么也想起来了?下药?叶乔曾经经常给她饮料,而那一些饮料全部都被下了药?多么可笑。 那天叶乔约她出去,她想都没想就离开了,她想听她的解释,结果她说,“宫颜,我受够你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在你喝的饮料里面下了药,而且不只我有份,还有你亲爱的爷爷,要不来我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对你下手,即使我讨厌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要对你下手吗?因为你不是宫家的人,你只是被收养的而已,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好不好笑。宫颜,宫欧我是要定了,你随意。”叶乔说完笑的特别开心的离开了。 竟然你们无情,就别管我宫颜翻脸。 不顾及养育之恩了。 请叫我程..安..安 “颜颜,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了?”宫欧看见宫颜醒来,跑过去抱住了宫颜。 宫颜推开了宫欧,摇了摇头,眼睛却一直看着程安勋。 “颜颜,我知道你现在不能接受,但是你真是我妹妹,我亲妹妹,我这里有检查报告,你如果还不相信,我们可以去你认为可以相信的医院,出现做检查。”程安勋拿过封亦手上的报告,走到宫颜面前,试图想让她看。 宫颜却推开了文件,并且摇了摇头,“我相信。” “真的吗?太好了,这样我们一家都可以在一起了,不过我没办法联系爸妈,不过我可以找人调查,我叫她们...”程安勋激动的有一些语无伦次,但被宫颜打断了,“我记得你说他们不要我们了,那就不用去麻烦她们了。” “好,我听你的,我已经给爷爷打过电话了,应该用不了多久,他就应该到了,我们先回病房吧。” 宫颜淡淡的扫了一圈,点了点头。 封亦走到宫欧面前,他实在觉得宫颜今天有一点奇怪,但奇怪在哪里他不知道,所以他问了和宫颜以前形影不离的宫欧,“你有没有觉得宫颜有一点奇怪?” 宫欧听见宫颜说,“我相信”以后就一直神游,被封亦推了一把才回神,“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没有觉得宫颜有一点奇怪,但我总觉得她有一点怪,但说不出来的感觉。”封亦说完看着宫欧沉默一直看着宫颜刚刚离开的走廊。 封尘走了过来,“她是有一点奇怪,但比她更奇怪的应该就是宫老了。” “怎么说?” “五年前,我试图给宫颜催眠,但宫颜几乎全身都抗拒,但是宫颜一听见宫老说话眼睛里面会有恐慌,你不觉得奇怪吗?还有,叶乔,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宫家一次次在她伤了宫颜以后放过她,你不觉得奇怪?可以说,会了让宫颜回国亲手报复她,但宫颜回国以后,什么也没做就差一点没命了,但是宫老和叶乔,我觉得中间一定有某种联系,只是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 “不可能!” “我们这不是猜测吗?”封家二兄弟说道。 “去宫颜病房吧!”三个人走向了宫颜的病房,在没有开门的时候听见了里面的对话,可以说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比较大的冲击。 “我叫程安安?”宫颜疑惑的问道。 “对.....你可以说说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吗?你还记得吗?” “记得,今天晕到觉得突然记了起来,我记得出事之前,叶乔约了我,我就去赴约,但是叶乔她告诉我,告诉我....爷爷,不是,宫爷爷是叶乔帮凶,所以她才可以在别墅以及学校里对我下药,叶乔在我离开c市之前给我买了一学期的牛奶,你知道我以前不好拒绝人家对我一片好意,却不知她一直在给我下药?真是可笑。”宫颜一脸平静的说,好像说着和她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一样。 “怎么可能?宫老怎么可能对你下药,这可能中间有一些误会。” “误会?是啊,我也希望是误会啊。但是爷爷...因为宫欧的事情打我?这一件事情不可能忘记。” “不是,宫颜,你那个时候是宫家小姐,即使在后面也要保持宫家的礼仪,你在外面大言说宫欧,那当然不可以啊,如果有外人在,会觉得宫家家族里面关系无比复杂,在外面演的特别好,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们怎么给你下药?” “学校里面叶乔给我买饮料每次都给我打开,应该是这个时候。家里,王妈可以给我下药,因为王妈负责饮食这一块,王妈也是叶乔的亲生母亲,我在五年前就知道了。” “那你....” “我想叶乔家不是那么富裕,所以我也假装不知道,谁知道她们想着怎么害我?” “那宫老这一件事情我会去调查,你现在不用胡思乱想,如果不想回宫家,程家一直是你的家,随时欢迎你。” 宫颜抬头看着程安勋,“那我回程家吧。” 程安勋还没回答,门口就传来,“是程家人当然要回程家。” 程安勋看向门外,看见了自己爷爷,轻声叫了一声“爷爷。” 对方“恩”了一声,就走到宫颜的旁边坐了下来,门口的三个男人却大眼看小眼,最后决定一起进来。 本来他们还在听他们二个对话,却被程老吓了一跳,虽然外表一直保持淡定,但是他们还是吓了一跳,感觉自己做了亏心事被发现了。 “宫颜?哦,不对,现在要叫安安了?你会不会觉得我们程家只有你哥哥一直不放弃找你,讨厌我们呀。”程老虽然年轻比较大了,但是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样子。 “不会。” “哎,那个时候你不见了,你哥哥又谁也不见,一直觉得你不见导致父母离婚都是因为他没照顾好自己妹妹....”程老还在说被程安勋打断了,“爷爷,说这个干嘛。” “你给我闭嘴,我在跟我孙女聊天,你插什么嘴。”程老对程安勋说完以后,拉着宫颜的手继续说,“其实你们父母感觉本来就不好,只是一直在你们面前假装特别恩爱,你的不见只是一个导火线,你不见以后我们找了好久,还是没有找到,后来啊,我们一个一个慢慢放弃了,只有你这个傻哥哥,一直在找你,还好,王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你,既然要回程家,就要光明正大的回去,我孙女可不能受委屈,还有那个叶乔小渣渣,程安勋,早早处理掉,看着就碍眼。” “不用了,程....爷爷,我自己可以处理,我也不能一直让哥哥保护我,不是。”宫颜笑的露出了小虎牙,笑的眼睛弯弯的看着特别甜。 “颜颜。”宫欧轻声的叫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好多余,但是他不甘心啊,现在她已经不是自己妹妹了,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多好。 “以后请叫我程..安..安。” “颜...安安,我们谈一下吧,好不好。”宫欧一直看着宫颜,哦不对,程安安,就好像整个世界只有她,彼此的眼睛看不到别的人,只能看见彼此。 封尘和封亦对视了一下以后,默默地离开,程安勋拍了拍宫欧的肩膀就离开了,程老轻声的说,“如果他欺负你告诉我,可能我们现在还弄不倒宫家,但是还是可以打击一下。” 宫颜轻声的笑了出来,宫老默默的走病房。 “谈什么?”宫颜冷冷的对着宫欧。 “颜.....安安,我一定不会放过欺负你的任何一个人,包括我爷爷,如果他也欺负你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安安,你相信我,如果你想回程家,我可以帮你的。不过你要记住宫家永远都是你家。”宫欧小心翼翼对着宫颜说。 宫颜转身抱住了宫欧,过了很久才说话,“宫欧,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在突然知道一些事情,即使我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我.....” “我在,我永远都在。”宫欧反着也死死的抱住了宫颜,哦,是程安安。 宫颜,这样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没有人阻挡的在一起了,就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二个在一起了。如果有一人阻止我们,我就毁掉一个人,有一群就毁掉一群。 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宫欧,怎么办,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对你心动,我还是控制不了,如果这样,我就不能一直在你身后要你保护,如果有人阻止我们,我就毁掉她们,那怕我会后悔,但我不怕,我只要你。 宫颜一直在隐藏自己 宫颜轻轻推开了宫欧,宫欧却一直拉住宫颜的手,一直不舍得放开,好像自己放开了以后,宫颜就会不见,宫颜被逗的笑了出来。 “给我去办出院手续吧。” “不行,颜颜,你要住院观察一下。”宫欧特别不放心宫颜的身体状况,毕竟也是因为自己她才晕过去的, “给你二个选择,一个去给我办出院手续,还有一个就是我离开,自己选。”宫颜毫不留情的对着一脸担忧的宫欧说。 “好啦好啦,我去办,你乖乖的别乱跑。”宫欧亲了亲程安安的脸,一脸讨好。 谁都不能让你再一次离开我,没有人可以,包括我自己。 但走出来没一会就没程安勋拉住了,他只能给自己助理打电话,让他去帮忙办一下出院手续。 宫欧刚走出病房没多久,程安安跟着也走了出来。 程安勋本来还在和宫欧说话,但看见自己妹妹,就丢下宫欧跑了过去,眼睛都发着光。 “安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怎么要出院了,还早啊,而且医生说你要住院观察一下。” “我没事,我自己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想出院。”程安安一脸不可拒绝的看着所有人。 “好啦好啦,那就回我们家好了。” “不行。”宫欧想也没想就突然大声说道。 “不行?我妹妹回自己家有什么不行?难道还要你同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好。”宫颜看着程安勋点头答应道。 “宫欧?你怎么在这里?”远远的就听见叶乔的声音,程安安脸色依旧平常,转过了身看着叶乔。 “宫...颜?”叶乔看见宫颜,一脸惊讶。完全没有一丝觉得对不起自己好朋友。 “叶乔,你怎么在医院?”宫欧挡在了程安安面前。 宫颜往旁边站了一点,冷冷的看着叶乔自作聪明的演戏。其他人站在程安安二边也跟着看戏,就差了一些小吃,要是有小吃就更加完美了。 “宫欧,我就知道你关心我的。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来看看,不过你放心医生说没什么事情。”叶乔挽在宫欧手臂上面的手,但在宫欧不知不觉的把手拿了出来。 “噗”程安安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不好意思,我没忍住继续继续。” “宫颜,你还在生气我抢了宫欧,其实我和宫欧....”没等叶乔说完,宫颜淡淡的开口,“叶乔,记得我说过,我宫颜怎么虐待你,怎么欺负你,你都要给我受着。记得吗?” “你...你...要干嘛?”叶乔有那么一瞬间是慌张的,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宫颜,我随便说的话你都相信,我怎么可能怕你呢。七爷说的没错啊,你被保护的太好了,所以我给你上上课,怎么就不知道感恩呢。 “我要干嘛啊!”程安安走到了叶乔的面前,“我当然要玩死你呀,当然啦,还有你亲爱的母亲,还有七爷....不过不知道叶乔小姐,躺在一个可以当自己爷爷的人身下是一种什么感受?可以分享一下嘛?” “宫颜,你.....”叶乔全身都在颤抖。 “呀,我亲爱的好朋友怎么了?我就这么一说你就吓到了啊!真可爱。”说着给叶乔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但被叶乔打掉了。 “啧啧啧,叶乔,给我下药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爽?特别刺激?毕竟给宫家孩子下药一定很刺激吧?” “宫家孩子?你根本就不是...”叶乔说到一半突然捂住了自己嘴,眼睛看向了宫欧。她知道自己说了不应该说的。 “那我是谁?”程安勋原本要开口,却被程安安给拉住了手,摇了摇头,程安勋才闭上了嘴走到程安安旁边,程安安才开口问叶乔。 “我....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听别人说?谁?七爷?...说到七爷,你还没告诉我被一个可以当自己爷爷的人睡是什么感觉。”程安安嘴角翘了翘问道。 “宫....颜.....”叶乔似乎尖叫的喊着程安安的名字。 程安安笑着转身离开,往医院门口走了过去。 程安勋看见程安安离开,也拿着东西离开。 封尘推了推封亦,“我怎么感觉颜颜,最近越来越腹黑了呢?” “我也觉得,可能有了一个宠妹狂魔的哥哥吧,哎,我也想要妹妹。”封亦一脸嫌弃的看了几眼封尘。 “啊呦,我这个暴脾气,怎么滴,你有我这么帅的弟弟,你还不爽了?我也不爽,我也要妹妹。”封尘一脸“我很不爽”看着封亦。 “颜颜,等等我。”封尘看着已经走的有一些远的程安安叫道。 封亦摇了摇头,推了推一直看着叶乔的宫欧。 “你可以走了,别让我知道你又在背后搞小动作,要不来我们可不放过你。”封亦看着叶乔说道。 “我.我....我知道了。” 叶乔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了,当她抬头看见宫颜的眼睛的时候,她觉得宫颜好可怕。 她快速的离开医院,甚至忘记了医生让她要拿的药。 等宫欧和封亦看着叶乔几乎是跑的离开,封亦才开口。 “宫颜,最近估计会对叶乔她们下手。” “我知道,如果爷爷要阻止,我就离开宫家,这样就可以一直和颜颜在一起了。”宫欧说到后面笑了出来。 “你呀,反正封家也站在你这一边,不过封尘昨天和我打电话和我说,宫颜在加拿大,有一些关系,手腕特别厉害,但是她一直隐藏的特别好,封尘在加拿大几乎大部分时间和宫颜在一起,但是有一次宫颜亲生把一个男的手给掰断了,但封尘不确定,因为他那个时候只是无意间看见宫颜,等他跑过去就看见那个男的,听那个男的说就是宫颜。” “是吗?...只要她开心就好了。”宫欧无所谓的说道。 “行吧行吧,你也注意一点她,她最近情绪有一点不对。” “好,走吧。”宫欧点了点头。 宫欧和封亦分开以后,双方开车离开。 宫颜,不管你变成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你的,你永远都是我的。 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的。 --------------------------------------------------------------------- 小剧情 宫颜:“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你喜欢我什么?” 宫欧:“喜欢你什么?喜欢你全部。” 宫颜:“没诚意,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 宫欧:“从见到你的第一面。” 宫颜“没诚意,没诚意。” 宫欧“没诚意啊。” 宫欧一把拉住宫颜的手,把宫颜拉进自己怀里,吻住了宫颜,吻了一会才松开工颜,“那现在有没有感觉出一点诚意。” 宫颜眼睛迷离的点了点头,宫欧又一次吻住了宫颜,把宫颜放在了沙发上,压了下去。 一夜的春光。 最后说几句,文章里面可能程安安和宫颜我没有固定的经常会写出来,但她们是同一个人。 程家的孩子当然要光明正大回程家 程安安原本想靠在后座椅上休息,但封尘一路叽叽喳喳,程安安有一些累的按了按自己太阳穴,程安勋看到程安安的样子,多次和封尘说安静一点,但没一会他又开始说话了。 “封尘,我是病人,需要休息。”程安安忍无可忍,她只希望封尘可以安静一会。 “病人?那你急着出院干嘛?我是叫你安安好,还是颜颜?” “随便你!” “那我叫什么都可以?甜心?小可爱?宝贝?宝宝?....” “闭嘴。”封尘还在想名字就被打断了,“封尘,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以前可没那么闹腾。” “我这不是把真实的我让你看见嘛,免得你又说我假。” “那还是我错怪你了唠?” “可不是,不过我还是原谅你了。” “....”程安安一脸“别烦我”重新靠回了后座椅上,无论封尘怎么吹闹,她都不说话,封尘只好闭上了嘴,看向窗外。 程安勋把封尘送回了他自己家,但封尘要下车的时候,程安安一把拉住封尘,靠近他的耳朵说,“希望你别管我的闲死,毕竟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不是一直都知道。”说完就放开封尘,笑的一脸甜蜜的和他说“再见”,封尘呆了呆才下车离开,而程安勋开车带程安安回程家。 封尘看着他们车离开,值得看不见才慢悠悠拿起手机给自己讨人厌的哥哥打电话过去。 “封尘,调查出来了?” “她已经....不打算隐藏自己了,她刚刚和我说别管她的事,还有我之前调查她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看来她的势力已经越来越大了。不过我你说会不会是宫老把自己加拿大的势力给了宫颜,毕竟宫老之前一直不给宫欧。要不来宫颜怎么可能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让自己势力强大起来,要不我想不出来其他的。”封尘把自己想到的和自己怀疑的都说了一遍。 “不可能,宫老其实已经暗中把整一个宫家交给宫欧了,宫欧我今天也和他说了宫颜的事情,但是我觉得会不会是程安勋他那个宠妹狂魔。” “但在加拿大的时候我们谁也不知道宫颜就是程安安,而程安勋也是回国知道。我不知道是谁一直在暗中和宫颜来往,看来我要重新去加拿大一趟了。” “.....路上小心。” 封亦烦躁的把手机扔在一边,宫颜她们一开始就查不出来,宫老和封尘有意帮她隐瞒,但是封尘也是封家的人,他找的人肯定也是封家的,不可能封家自己也调查不出来。宫老找人隐瞒,宫欧也找不出来,所有宫颜,身后到底有什么人,或有什么身份。这让他始终想不明白。 程安勋大概又开了半个多小时左右,车在别墅门口停了下来,很快车门在外面被打开,程安安下了车,站在她旁边的女仆恭敬的说了声:“欢迎小姐回家!”程安安朝她笑了笑。 程安安看了看前面欧式风格的洋房,她以前来过,以前是客人,现在却变成主人了,这个别墅和宫家的有一些不一样,宫家的就给让感觉冷冷清清的,而这个地方却给人温馨的感觉,她觉得不错。 “安安,今天先住在老宅,因为你从来没有住过,而且爷爷一直希望我们可以一起住在一起。”程安勋把手搭在程安安的肩膀上。 “对了,说起爷爷,他之前不是在医院,后来我怎么没看见他。” “他之前说要找宫爷爷谈谈,现在不是在这里,就是在宫家,放心了,没事,我带你去看看,你房间。”程安勋说着就拉着程安安进去。 程安勋拉着程安安就走进屋内,身后几位女仆为她搬着行李,她把自己斜肩包背到肩上,跟在程安勋后面走,任由程安勋拉着她。 大堂没人,很空,只有一个水晶吊灯在屋顶,踏上铺着深蓝色地毯的楼梯。一路尾随她和程安勋的只有管家和几个女仆。 程安勋带她走到一个熟悉的门前,推开门。 为什么说熟悉呢!因为之前她来程家的时候无意间就进去过,那个时候程安勋特别生气,还把她推了出来。 程安安一走进去,那耀眼的明晃晃的光就映得眼睛睁不开,仔细看,那喷金的墙壁、大红的地毯以及深紫色的沙发煞是抢眼,还有那折射着光的水晶吊灯同样显得华贵! 房间是粉色调的,眼前摆放一张巨大的床,华丽的装饰,让人感觉自己身处童话中的王国似的,床的另一头,是一个精致的化妆台,化妆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在旁的落地窗,射出耀眼的阳光,阳光照射在床的一头,让人看着感到无比的温馨. “安安!”程安安呆呆的看着整一个房间,值得程安勋叫她才回神。 “我记得我之前来这里,你把我赶了过去。”说着还笑了出来,这让程安勋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自己头。 “我那不是不知道你是我妹妹吗!而且这个房间和以前都没有变过,我给你买化妆桌,我想着你一定是个爱搭配自己的小美女,化妆品我都是根据最新的给你买的,如果不喜欢,我们现在买,安安,我以前一直不允许任何人没得到我允许进这个房间,安安,哥哥只是希望找到你的时候,你看见的家都是你熟悉的样子。” “可我不记得小时候很多事情。” “没关系,小时候的时候,忘记了也就忘记。但是以后不可以忘记哥哥,不可以让哥哥找不到你。” “知道了,你又要让我哭。”程安安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睛。 “你呀!”说着挂了挂程安安的鼻子,但满脸的宠溺。 “啧啧,我一回来,就看见你们兄妹在这里腻腻歪歪的。”程安安听见声音转身就看见程爷爷,哦,不对,看见自己爷爷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 程安安推了推程安勋,程安勋一脸“我没看见他”的表情。 “爷爷。”程安安乖巧的叫了一声,程安勋也跟着叫了一声。 “你就好好呆在自己家,宫家哪里我已经处理好了,那个老顽童养着我孙女,还叽叽歪歪的,看着就烦,我们程家的人,当然要光明正大的回程家,要诏告天下。”程老爷一脸“那个老东西真是气死我了”的表情,让程家兄妹想笑,但只能忍着,毕竟已经被自己爷爷用眼神警告了。程老接着说,“过几天有个慈善晚会,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你们露个面,随便让安勋拍个东西说送给自己妹妹,然后网上在推推,就差不多了....哎,我一把年纪了还要替你们操心,睡觉去唠。”说着佣人扶着就回了自己房间。 等自己爷爷关了门,程安勋和程安安对视了一下笑了出来。 爷爷真是可爱! 程安安突然想到刚刚爷爷说的慈善晚会,转头问程安勋,“慈善晚会?什么慈善晚会?” “这一次是由宫家举行的慈善晚会,去的人很很多,毕竟很多人想巴结宫家,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有机会了,肯定会费尽心思的去弄邀请函。不过,你要是喜欢什么我们就拍什么,就不用随随便便买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买回来还占地方不说,还要想着怎么处理掉它,想想就累...哦,对了,晚会在后天,那天会有人来给你化妆。”程安勋耐心的对程安安介绍着,摸了摸程安安的头,说了一句“小笨蛋要听话哦,晚安”就转身回了房间,没给程安安任何回神准备。 程安安低着头,轻轻的对着低板说了一句,“晚安。”才关门回房睡觉。等所有人回房以后佣人才一个一个回自己房间。 “原来宫颜就是少爷找了好久的小姐啊。”佣人1说。 “要是不知道她是小姐,我还以为少爷找到男朋友了呢,那要碎了多少美女的心啊。”佣人2说着还扭着自己胸口的衣服,一副心好痛。 “我还听说宫颜,哦,不对,我们小姐和叶乔那个小渣渣关系不好。”佣人3一副“你们想不想听”的表情,吊着别人的胃口。 “你倒是说啊,磨磨蹭蹭。”佣人2拿起自己床上枕头扔了过去,但被接住了。 “上次叶乔不是和那个我们小姐以前那个哥哥一起来的,小姐之前那个哥哥完全不鸟她,好像她死皮赖脸的跟着过来,我给她倒茶她没骂我,真是气的我,想拿水噗她一脸.....而且我还听说,小姐是被叶乔,赶出c市,不过现在小姐回来了,估计那个叶乔啊,好过不了多久了。哦,对了,小姐之前去了一个荒岛,听说被别人称之为“死亡岛”好像,反正我也记不清楚了,都是叶乔和别人算计咋们小姐的。”佣人3一脸“打抱不平”说道。 “行了行了,睡觉吧,富人的事,我们还是少管,明天还要早起,睡觉。”佣人1说着躺了下去。还有二个人虽然还想八卦,但也闭上了嘴,睡觉。 程安安洗澡洗好,在床来滚来滚去,她觉得这个房间很温暖,她想以前她一定生活在一个特别温馨的家,即使她后来在宫家生活,也被宫家的人保护的特别好,虽然现在她可以保护自己了,但是回到这里她还是会渴望回到以前。 其实她在加拿大开了一家小酒吧,一个名为“绝”的公司,“绝”公司传言比较多,短短五年就发展到国际,其实功不可没的就是她的那一些前男友们,她的前男朋友们会帮她调查一些公司,所以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大面积扩大公司,她不觉得封尘待在她身边五年什么也不知道,毕竟有时候她做的比较高调,但她不确定他真心不知道,还是在这里给他装糊涂,想着程安安笑了出来。 那又怎样,“绝”的快速发展也是因为她的手腕配的上公司名字绝,真是的不留任何退路。 她第一次掰断一个中年男人的手,对方就头晕了,本来还想在把她弄醒,但是她看见了封尘,她马上拿了自己东西快速离开,那天晚上看见封尘,她可以感觉自己明显的不自然,但她别无办法。 毕竟是对方对她图谋不轨,甚至想给她下药,虽然她把酒和别人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无声无息换了,所以她才可以轻而易举的掰断对方,甚至让对方签转移股份的合同。 拯救银河系的安安 程安安自从回到程家,可以说完全就是公主的待遇,在家里所有人围着她转,一出门保镖女佣跟着,十分高调,这让一直想要低调的程安安有一些烦躁,她一出门就浩浩荡荡,路上回头率真心高。 程安安抓了抓自己头发,拿起手机给程安勋打电话,“程!安!勋!” “安安?怎么了?”程安勋放下手上工作,挥了挥手让自己助理出去。 “程安勋,我烦死了。你能不能让跟着我的人离开,我就出来逛逛街。” “可是安安,我怕你被人欺负啊,安安,你知道的,我现在特别害怕你又不见,我....”程安勋还打算说一些什么但被程安勋打断了,“阿西,知道了知道了,我挂了。”说完程安安就挂了电话,顺手就把手机给后面的人。 被挂了电话的程安勋,却一脸宠溺的看着手机。 “颜颜。”程安安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准备离开,听见有人叫“颜颜”她都会习惯性的回头,这一次也一样,但她看见的是宫欧,后面跟着一群人。 “宫欧。”程安安习惯性的叫了一声。 宫欧快速走过来抱住了程安安,程安安习惯性推了推宫欧,宫欧才不情不愿的放开,摸了摸程安安的头,“出来逛街吗?”眼神看向了跟在她后面的人。 “对呀。”程安安跟着宫欧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后面的人,靠近宫欧的耳朵说,“程安勋那个大傻子怕我迷路。” 宫欧挂了挂了程安安的鼻子,程安安翘着嘴,“什么嘛,你有事就去忙吧。” 宫欧不情不愿的看了几眼自己后面的人,怎么都不走,不知道自己有事情要忙嘛?“那好吧,我晚一点给你打电话。” 程安安点了点头,看着宫欧后面一群八卦的眼睛一直有意无意的看向自己。 程安安回家以后玩了一会手机,就躺下睡着了。程安勋回来也不叫醒她,程爷爷最近迷恋上钓鱼,所以连夜和自己小伙伴离开了。 宫欧给程安安打电话,无论打多少都没有接,他实在担心就给程安勋打电话问情况,才知道她睡着了,无奈的挂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一点多的时候,管家就来叫程安安起来,管家便早早将造型师化妆师叫到了家中,在楼下等着她,程安安就让管家把人叫到自己房间里来,程安安看着造型师把一堆衣服放在自己面前,那堆放成小山的礼服,程安安忍不住想要把人赶出房间。 程安安实在没什么装扮的欲望。 便随了造型师,随便穿上一件珍珠白的抹胸式小礼服,带着几分俏皮的意味,又不会显得小家子气。 尤其是配上同色的水貂皮披肩后,愣是显得雍容华美。 就连程安安看着镜子里人,都忍不住想赞叹一声:明眸皓齿,秋水伊人。 程安勋打开程安安的房门,心里就想着“今天要看好她,不亏是我妹妹,真漂亮”,一脸得意。 “哥。”程安安这一声哥,让程安勋愣了一下,毕竟她知道自己生世才没多久。 “安安,你刚刚叫我什么?在叫我一声。” 程安安看了一会程安勋,才重新开口叫了一声,“哥。” 程安勋一把抱住了程安安,程安安推了推了他,说“慈善晚会,快开始了,快走了!” 程安勋点了点头,一脸“你说什么都对”的表情。 等程安勋和程安安离开以后,化妆师和造型师就开始八卦了起来。 “宫颜原来就是程少妹妹啊。” “你认识宫颜?” “可不是,之前啊宫少可宝贝自己妹妹了,好像宫颜那个时候十几岁,宫欧带她来化妆,要求衣服什么不可以太露,那个时候我就隐隐约约觉得这对兄妹相处方式有一点像情侣,后来不是被爆出兄妹在一起吗?怎么现在宫颜变成程少的妹妹了?搞不懂。” “谁知道呢,收拾好了吗?可以走了。” 宫欧一脸“我很不爽”看着过来采访自己的记者,记者只能把冒头对上站在宫欧旁边的叶乔,宫欧原本一点也不想带叶乔过来,但是昨天程安勋让他带叶乔过来,要不就不同意他和颜颜在一起,他多憋屈。 记者们在采访叶乔采访的起劲,不知道说喊了一声,“宫颜和程安勋”,本来采访叶乔的人一下子全部离开了 “宫颜,请问你这一次和程安勋一起出现是什么?你和封尘分手了吗?” “宫颜,你和程安勋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宫颜,你对于网上爆出你试图破坏叶乔和宫欧的感情是否属实?以前你和叶乔是好朋友吗?是不是因为你破坏了她的感情所以你们才绝交的。” “宫颜...” “宫颜..” “....” 程安安看了一圈围着她的人,淡淡说着好像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叶乔?朋友?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与垃圾当好朋友的欲望。” 程安安这一句话完全让记者有人头条,原本觉得问不到什么感觉到了冒头,全部特别有精神,希望可以问到一点什么,但被保镖护着走了进去。叶乔听了程安安的话,脸色特别难看,手握的紧紧的,宫欧看也没看她,也跟着走了进去,留下叶乔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宫欧走进去以后,拉住了程安安的手,却被程安安甩开,“颜颜,你听我说啊。” “要不你们聊聊。”程安勋被宫欧盯着,开口说道。 程安安看了他们一眼,放开程安勋的手就离开了,走向了自己位置。 “都怪你。”宫欧站在程安勋的旁边看着程安安离开,轻声抱怨道。 “什么怪我啊,你没看见刚刚安安看见你和叶乔站在一起,虽然你们宫家是主办的,但是安安刚刚那眼神就好像要杀了叶乔,安安还是喜欢你的,可能因为你们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还有外间觉得你们是兄妹,不过,过了今晚,你们要在一起也是可以的,不过我要让我妹妹幸福,如果你做不到,我别去打扰她。”程安勋说着拍了拍宫欧的肩,走向了程安安的位置旁边坐了下来。 “安安,等下看上什么和哥哥说,哥哥都买给你。” “你说的,别后悔。” “当然啦,哥哥说的话怎么可能骗人。” 程安安在后面几乎把自己看的顺眼,已经觉得好看的全部拍了下来,价钱被抬的高了一层又一层。 网上新闻铺天盖地的说着这一次的慈善晚会,已经晚会后的拍卖会新闻。 #宫颜否认叶乔是自己朋友##宫颜辱骂叶乔垃圾##宫颜程安勋##宫颜与封尘分手##宫颜拍卖后皇后##程安勋为博红颜一笑花数额金额##....# 程安安撇了撇嘴,一脸无所谓的转身看向了宫欧,宫欧一脸蜜汁笑的看着程安安。 等晚会结束,程安安没给任何人机会就离开了,把程安勋原本安排好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程安勋回去以后,把程安安要的所有东西都拍了照片发了一条微博。 程安勋:我家老妹非要这一些东西,谁让我是宠妹狂魔呢,妹妹要必须要买【照片】【照片】【照片】【照片】【照片】【照片】【照片】@宫颜,我家老妹,就是担心没人要她,还有一个摊手的表情。 这一条微博虽然在晚上12点发的,但是也让夜猫子活泼了起来,迅速把程安勋和宫颜推上了热搜。 “妹妹?宫颜?认的?” “程少,你认了宫颜当妹妹,宫欧不打你嘛?” “啧啧啧,要不要这么豪啊,这一些东西没有几百万是买不到的把!” “宫颜上辈子是不是拯救银河系了,这么多帅哥围着她转。” “程少,还缺妹妹吗?就是那种好吃懒做但是已经读到大学那种。” “不会妹妹当着当着变成老婆了吧!” “....” 程安勋洗了一个澡出来,发现没有人觉得她是自己妹妹,觉得特别憋屈,当哥哥当到这种份上,觉得特别不服气,他拍了和程安安的亲子鉴定发到了网上,没几分钟就已经上百万评价了,程安勋懒洋洋的看了几条评价。 “我擦,我擦,是不是我没有睡醒?一定是这样,我可能打开微博方式不对。” “宫颜是程家对外寻找的孩子,当她一直在宫家生活,而且还经常出现在程家身边,要不要这么狗血,好一部年度大戏。” “回复楼上,如果程少知道自己妹妹在宫家,不可能不把妹妹抢回来,记得前年,他专门去看了时装发布会,说希望自己妹妹回来的时候,可以穿上他买的衣服,听说程少在还没有找到自己妹妹的时候,专门弄了一个衣柜,应该是特别大的那种,里面全部都是最新款式,好羡慕宫颜,哦,不对,她应该姓程,呀呀,还没有告诉我们叫什么,程颜吗?@宫颜” “@宫颜。” “@宫颜。” “@宫颜,希望楼下保持队形。” “....” 程安勋看着特别满意,关了手机倒头就睡,也不管因为自己发的在网上,记者那,营销号里引起了多少大的轰动。 程安安因为无聊拿起手机登了自己好久没用的微博,她很成功的忘记了密码,费了好久才找回密码,登录成功的时候,手机不停的响,而且还卡了,她什么也没做啊,发生了什么?难道被盗号了?所以自己没登进去,程安安觉得自己说的特别有道理。 等微博没那么吵闹,她发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想了一会,也发了一条微博,随便把微博名字也改了。 程安安:我叫程安安,也叫宫颜,如果问我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可能我上辈子真的拯救银河系了也说不定。【照片】【照片】【照片】 程安安发的照片,第一张程安安四岁左右拉着程安勋的手,因为还不太会走路,所以走起来比较奇怪,脸上做着奇怪搞怪的表情。第二张是宫颜十岁低着头看书,宫欧那拿着单反给宫颜拍照。第三张在五年前宫颜站在宫欧身边,宫欧旁边站着程安勋。照片下面显得着拍的时间。 “我们要叫你安安,还是叫颜颜?” “小姑子,我是你未来嫂子。” “小姑子,我是宫欧老婆,你好你好。” “安安妹子,以后玩就粉你了,终生黑叶乔。” “安安妹子要是和宫欧在一起,好像也不错,看里面照片很有cp,粉色泡泡满天飞。” “安安妹子,程安勋是不是变成宠妹狂魔了,以前我就觉得有这个预感,现在看来八九不离十。” “安安妹子,拯救银河系请告诉我秘籍,我也要去拯救银河系。” “楼下妹子,是不是还没睡醒。” “+10086。” “.....” 程安安看了看评价,当然你问为什么都是好的评价,那是因为程安安已经把不好的评价全部都删掉了,已经拉黑了。 程安安满意的笑了笑,挂了电话以后,把灯关掉,睡觉。 程安安开始行动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程安安,程安勋和宫欧这三个人的新闻。 程安安起来就换好衣服,下楼了,就看见坐在餐桌上有一口没一口吃着土司的程安勋,她的哥哥。 “哥!”程安安叫了一声。 “安安!”程安勋转身看见程安安叫了一声。 “怎么了?发什么呆,吃饭还发呆。”程安安说着也拿起餐桌上的土司可以吃。 “安安,我昨天就是....”程安勋还没说换就被程安安打断了,“哥,没事,早晚都要公布于众的,这样我们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玩,不过,估计现在公司的公关哪里比较忙,哥哥,如果有时间,可以过去看看,毕竟公司有时候处理自己公司创始人家族的事,要考虑特别多。” 程安勋看着一脸认真吃着东西的程安安,点了点头,轻声说了一句“好!”便吃完早饭上班去了,家里又留下了程安安一个人,其实她已经习惯了,在加拿大她很忙,忙着算计人,忙着看合适人选。但是回到c市她就要藏起自己全身的刺,无论宫家还是程家,都把她保护都特别好,但是她不需要这种保护。程安安上楼换了一身衣服。 程安安胸前的白色玫瑰胸针还串着白色的海珍珠链,漂亮的栗色长卷发随风飘动披于纤细的腰间,微微抿起的樱花薄唇更是娇嫩欲滴,暗紫色的硕大的眸子,深不可测,白中带粉的水晶心性耳坠隐与发中,手上的十字吊坠手链闪烁着耀眼...她嘴角微微扬起,看着手机里别人发过来的短信,晚上五点他会去“颜瑟”。 程安安还想着用什么手段折磨他比较好,短信又来了一条。 “颜瑟,在五年前已经被宫欧收买,现在已经是你和宫欧名下共同财产,自从宫欧收买以后都是要凭卡进去,这一次他可以进去,不是有人协助,就是他用了大价钱,如果想动手还是换一个地方比较好,毕竟在自己名下地方出事,自己也有牵连。” ??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名下有酒吧,“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名下酒吧运营线路,看来我要去问问宫欧。” “我们可以自己调查,不过我觉得可以在他自己酒店,把你要做的事处理好,毕竟自己酒店,他有苦说不出。” “好,后面都按计划。” 程安安很愉悦的把手机放在一边,看了一会放在一边的杂志。电话却响了起来,“颜颜。” “宫欧?怎么了?” “颜颜,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吧,好不好,你自从回了程家,我们连见面时间也没有,现在我忙,但是颜颜,你可以随时来找我的。” 程安安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行吧,不过今天我有事,明天吧,明天我来找你。” “真的吗?好好,我等你....你今天又什么事,要不要我....”宫欧还没说完就被程安安打断了,“我就和小伙伴出去逛逛而已。” 程安安听见有人在和他说话,她隐约感觉自己听见了什么开会,便自己认为的懂事对宫欧说,“宫欧,你要是有事就忙吧,我晚一点就要出门了。”宫欧才不情不愿的挂了电话,挂电话前再三强调明天来看他,别忘记了。 程安安在家待到四点就慢悠悠的离开家,离开之前和管家说了一声,让他告诉哥哥,毕竟她东西可不会开机。快到“颜瑟”门口之前她停了下来,靠在旁边墙上,她拿电话给自己小助理打电话过去,“我人已经在门口了,滚过来给我卡。” “是,boss。”小助理讨好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来,程安安直接把手机挂了。 电话挂掉没一会,就从来阴影部走出来一位年纪比较轻的男生,头发弄的五颜六色但也没阻止他的帅气。 他夸张的双手奉上“颜瑟”会员黄金卡,程安安看了看手里的会员卡,“你确定他今天会来?” “当然,我张岩做事,老板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他要是不来,我就把他绑在酒店房间里面。”张岩一脸信誓旦旦。 “....神经病吧你,行了,没你什么事情了,对了,她女儿和他....”程安安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张岩的打断了,“老板,我跟你说那个男的,真不是东西,宫欧上次让他睡了自己女儿,而且还露了视频,但是这五年宫欧却没拿这个视频大做文章,但自从那以后,他和他女儿就变成不清不楚的关系,表面上还是父女,但是私下却是..情妇的关系,即使她母亲知道,但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家族真是恶心死了。”张岩一脸嫌弃的表情说着。 “知道了,记得现在好好照顾他女儿,明天各大平台黄金段时间可为他们空出来了。” “是,老板,那我撤了。” 程安安低着头,轻声“恩”了一声,她一直看见手里面的卡,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没一会她就走了进去,虽然她是这个酒吧的老板,但是她从来没有出现过,而且宫欧如果给他们看了自己照片,那也和现在的她比较相差特别大,毕竟她今天画了一个烟熏妆。 程安安走进去以后环绕了一圈,发现没有自己目标,就去巴台点了一杯鸡尾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一杯喝完她看了看手机时间,就起身去了洗手间,给自己重新补了一下妆。 程安安补好妆,走出洗手间没多久就看见了七爷,怀里还抱着一个女的。程安安冷眼的看了一眼七爷,转身冷笑的走了过来。 “七爷?好巧啊,在这里遇见你。”程安安在走到七爷面前的时候,一脸羞涩的表情,如果去参加娱乐圈,啧啧啧,完全就是视后。 “你是?”七爷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有遇见过这个女的,虽然长的好看,笑起来眼睛也弯弯的,就好像月亮一样,但他没一点印象。 “瞧七爷这么快就把人家给忘记了,以前还口口声声的叫人家宝贝,甜心,转眼就把人家忘记了。”程安安一脸委屈的说,但是内心却是一万只草泥马在跑。 “怎么会。”说着把程安安拉进自己怀里,七爷亲亲旁边的女人,“我晚一点去陪你,乖。”旁边的女的瞪了瞪程安安一眼,不情不愿的扭屁股就走了。 虽然七爷还是没记起来她是谁?他全当自己上过的女人太多,也没在意,却不知因为自己的没在意,让自己从云端摔了下来。 七爷试图想去亲程安安,却被程安安用手拦住了,“七爷,人家不要在这里嘛?我们换一个地方,七爷,之前可是说带人家去自己开的酒店玩玩的,七爷,可别说话不算话。” “好,我怎么会说话不算话,宝贝我们走。”说着拉着程安安就离开了,手一直搭在程安安腰上。 七爷对自己司机说,“去安浅酒店。”说完亲了亲程安安的脸颊,程安安一脸不好意思,“七爷,还有别人在呢,我们也快到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啊。” “行,看我等下爽不死你。”七爷说着低着头玩起了程安安的手,也因此错过了程安安眼里的嫌弃,以及厌恶。程安安很快就隐藏好了自己的嫌弃,看向了一直试图了解后面情况的司机司机不好意思的回了头。 程安安被七爷拉下了车,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被七爷硬拉着走,也没注意在后面的宫欧,虽然后面还跟着一群人,想来也不是来酒店睡觉的。 宫欧脸色特别不好,虽然他的颜颜说明天会来看他,可是他还是不放心她,给她打电话没接,程安勋给她打电话是在一个很吵闹的环境,他想去找颜颜,他想去看看她在哪?在干嘛?和谁在一起?有没有被人欺负?但是他怕颜颜知道他定位她手机找她,会生气,现在她好不容易重新和自己好好说话,虽然这一段时间也没发生什么,但是他还是害怕。 所以人都说宫欧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他们不知道宫欧怕宫颜,哦,不对,现在正确来说是程安安,他怕程安安不理他,他怕程安安不见。 他比谁都怕,他一直带着墨镜低着头,全身上下善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所以连张宇都不怎么敢过去和他说话,就怕自己变成炮灰。 张宇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神似宫颜的人,虽然只是背影,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一点像宫颜,虽然他遇见她的机会比较少,但是宫颜有一种魔力就是让了见了她以后,一时半会忘记不了她的魔力,但是又想宫颜要是和别的男的一起来酒店,估计他老板不是散发着低气压,这么简单了,估计会直接把那个男的打死,不死也差不多残疾了,所以他还是觉得自己看错了。 之后的他觉得宫颜,也就是程安安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他在封尘,封亦,以及程安勋在一起的时候,无意间说了那天他好像看见了程安安,也因此程安安几乎和他们所有人闹了矛盾,当然这也是后话。 程安安这个女人,对自己特别狠,对别人也无比的狠。 各大平台的黄金时间已经为你们二位准备好了 等程安安被拉进房间,七爷就完全控制不住把她压在了墙上。 “七爷,你身上有酒味道啦,去洗澡,人家又不会走。”程安安说着把七爷推进了洗手间。 “行,就依你。”说完,一脸宠溺的看着程安安,才慢悠悠的关了门,浴室里面传出来水声。 程安安悄悄把门锁打开,倒了二杯酒,等七爷出来,招了招手,“七爷,快出来,喝酒,睡起喝喝酒,比较好。”毕竟还在酒里面给你下了药,你要是不喝,那岂不是亏了。 七爷听完,一脸“看你还想怎么样,都依你”的表情,走向程安安对面沙发上,拿起酒杯,和程安安碰了一下,一口就喝了,引的程安安连连说着,“好酒量,不亏是七爷。”又倒了一杯。 七爷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明明自己千杯不醉的,现在头有一点晕,全身还发热他瞬间就明白了,他被下药了,下药的人可能就是自己面前的人,“你到底是谁?你给我下药了?” “现在才发现啊,不过好像晚了呢!我是谁?我是宫颜啊,哦,现在我叫程安安,怎么样,惊喜吧,不过,我还准备了一个更惊喜的礼物。” 程安安看着七爷全脸涨红,好像一直在控制自己,程安安悠闲的喝着酒,她之前给张岩打了电话,现在怎么还不来,虽然她会打架,但要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她也害怕自己打不过,她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岩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老板坐在沙发上喝酒,那个男的在沙发边上被绳子困住。 程安安看见张岩进来,却站在门口发呆,“进来,你想多少人看见,快点。” “哦哦。”说完快速走了进来,也把门关好了。 “我要你准备的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这一次保证他想死,死不了,活着又难受。”张岩说着就打开自己手提包,里面安安静静的放着“海洛因”,听说是新研制的。有的受了,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他老板,不玩死他就好了。 程安安手里拿着注射针,走到七爷面前重新坐了下来,“七爷,我程安安,当年好歹是宫家的孩子,即使是宫家领养的,你居然还敢对我下手?胆子真是不小啊.....不知道睡了自己女儿是什么感受啊,自己老婆都不敢说你睡自己女儿的行为就是禽兽不如,啧啧啧,七爷家的家规,就是用来看的?” 七爷咬牙切齿的吼着她名字,“程!安!安!” “呦,怎么了敢做还不敢承认了,听说你以前有一个妹妹,叫什么来着。” “王巧。”张岩提醒道。 “对,就叫王巧,听说你逼迫她和你睡,然后她不从,你就在她面前亲生杀了她的爱人,啧啧,好一部年度大戏,你猜后来怎么样了....恩,毕竟你都知道,那我们重新感受一下,当然吧,你妹妹知道真相以后,更加恨你,试图想要离开你,但是没有机会,因为你24小时都找人跟着她,后来她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你在哪?你当时可是在现在老婆床上,你妹妹就放了一把火,把整一个房子都烧了,连同她自己,你找的保镖在干嘛?他们其中一个人暗中把你妹妹救了下来,你猜她现在在哪?” “闭嘴!” “怎么不敢听了,那我还偏要说呢,她后来改名字叫张莲花,嫁给了你安排的保镖叶雄,生了一个女儿叫叶乔,而在叶乔五岁的时候,她们吵了一架就离婚了,啧啧...不过我还听说一个版本,就是你..杀了自己妹妹当时喜欢的一个男生,你怕你妹妹接受不了他死亡的消息,找人24小时保护自己妹妹,却不了自己妹妹爱上了保镖并且待生下了一个孩子,叫叶乔,你说那个是真的。不过听说你把自己妹妹女儿给睡了?不知道她知道以后,会不会疯掉呢,期待吗?” “程安安你有什么冲我来,放过她们。”七爷几乎哀求。 “放过?现在倒是一副兄妹亲深啊。那她给我下药的时候,有想过放过我吗?有吗?把我弄到那个几乎没有人生活的岛上,有想过放过我吗?不过你别怕,我啊,一定让她们陪你。”说完就把针扎进了七爷血管里,毒品也打了下去。 程安安靠近七爷,贴进他的耳朵,轻声的说,““绝”公司看中了你家企业,这对绝来c市发展是一个好的开始,哦,忘记了,我重新给你做个介绍,我就“绝”幕后老板,三年前对你们公司的打击,我可从来没有说放弃过,很明显你们已经ko了,对我来说就是垃圾。” “卑鄙。” “我卑鄙?谢谢七爷夸奖了,把人给我带过来,随便记得给七爷松松绳。”没过多久张岩就叫人把他女儿带了过来,他女儿也好不了多少,也被下了药,而且是被下了重量的药,这也不能怪她呀,这咬怪就怪她有一个禽兽不如的父亲。 “老板,知道了。”张岩暗试后面的人过去给七爷把绳子解开。 解开以后,保镖就把他女儿一推,推到了他怀里,当他们推到一起,触碰到对方以后,她们就好像找到了解药源头,疯狂的撕开对方衣服。 “张岩,视频别忘记了,各大平台黄金时间可都为什么她们准备好了,我不希望有任何闪失,拍了已经检查一下没有问题,就可以转到各个平台去了,网上也可以发一份。” 看见那二个人疯狂的行为,程安安转身就打算离开,突然停住脚步轻声说道。 “老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程安安离开后张岩将之前带来的蜡烛、鞭子、手铐等众多道具扔到七爷面前,“七爷,这是我们主子的一点心意,请慢慢享用。” 药力发作的两人哪里管得了面前的人是谁,粗鲁的互相撕扯着衣裤,七爷用他没废的左手拿起鞭子,一鞭一鞭狠狠的抽在自己女儿娇小的身子上,引的她痛苦的哼吟着,这更刺激了七爷,拿着手铐把他自己女儿铐在桌上,粗暴的扯下他的裤子,趴在她身后,解决自己的兽欲。 张岩实在是看不下去,这画面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只有主子这么扭曲的人才能想出这么扭曲的事,还要把这画面播出去。 女人心海底针,女人报复起来比男的一点也不逊色。 想想就觉得恐怖,张岩不禁打了个冷颤。 听到前面传来xxoo的拍打声,身为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看这样的画面他有阴影,万一以后不能人道可怎么办。 就算要看男女也得抓两个唯美一点的人物,现在这二个人都是什么啊,张岩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不对摇了摇头。 程安安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可能酒喝太多,她已经有一点头痛,她扶着墙走了进去,发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她随意的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程安勋回来看见程安安躺在沙发上,特别心疼,就轻手轻脚的抱着程安安回了房间,给她盖好被子才放心的离开。 宫欧,今天我很开心,因为有你 程安安起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房间,她以为自己昨天回来以后自己回的房间也没在意。 她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就接到了张岩的电话,“老板,老板,现在网上全部都是议论七爷的事。” “是吗?你以“绝”的名义,去收购七爷名下的所有公司,已经酒店,所有一切都要收购。” “好,但是资金可能。” “那就想办法用最少的钱收购。” “好,老板,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程安安和张岩随便聊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走到阳台旁边抬头看向天空,天空那么大,可是好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绝”她想在c市有一些合作伙伴,这样可以让自己公司,迅速的扩大,“绝”已经发展了五年,虽然还不是特别强大,毕竟她和加拿大大亨秘密合作,合作什么只有她和他知道。 她拿起手机打开各大平台,上面全部都是七爷与各大女生的视频,已经和自己女儿,七爷怕是没有翻身机会了。 “娱乐娱乐大娱乐:七爷,大家估计没怎么了解,他曾经也算叱咤风云的人物,以前还说自己家规特别严,自己在儿女出生一直忙于工作没时间陪她们,后来慢慢淡出大家视线,居然用这种办法重回大家视线。【视频】” 视频内容就是七爷当年对记者的采访,现在却是自己打自己脸的话。不知道他脸痛不痛,不过他脸皮那么厚,估计不痛吧。 程安安点开了下面评价,看了几条热门评价。 “禽兽不如,衣冠禽兽,连自己女儿也不放过,他女儿想怎么样,报恩?报答自己父亲养育之恩?她妈妈呢?她妈妈受了多少痛才伤下她?现在居然和自己妈妈抢老公,垃圾,滚出c市。” “真是恶心,辣眼睛。” “我就想问问那个女的,还需不需要爸爸,就是那种体力好,姿势多,耐力好的爸爸。” “滚出c市,希望下面保持队形。” “滚出c市。” “滚出c市。” “滚出c市....” “.....” 程安安一脸冷笑的把手关掉扔在一边,看着外面。 宫欧实在不放心就来到程家,佣人告诉他,小姐还在房间,不允许他们进去。宫欧只好自己在佣人没看见的情况下去找程安安,虽然这里佣人都认识他,但这一次不一样,不像以前他想发脾气就发脾气,宫欧到程安安门口,敲门敲了好久也没听见颜颜的声音,他打开门,就看见站在阳台旁的宫颜,哦,是程安安。 程安安听见有人进来,生气的吼道,“我不是说过没有我允许谁都不可以进来,把我的话当什么。”程安安转身就看见宫欧一脸嬉皮笑脸的看着她,“....怎么来了,也不叫人上来打招乎。” “安安,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有惊无喜。” 宫欧听了特别不服,快步走到程安安面前,一把抱住了她,“安安。” “宫欧,七爷的事...”程安安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想告诉他,都是她在做,所以这只是她们安排第一步而已。但是被宫欧打断了,“安安,别说他了,你在我面前说别的男的,我会吃醋的,那怕他是一个老人,我也吃醋。” 程安安摇了摇头,亲了亲宫欧脸颊,就扑进宫欧怀里,宫欧因为程安安突然拥抱,特别开心,一脸甜蜜,紧紧的抱住了程安安,也因此没有看见程安安眼里的狠毒,眼里的毁掉一切的冲动。 “安安,我们就游乐场吧。” “游乐场?现在?” “对了,走了。”说着拉着程安安就往外面走,而程安安也随意的让他拉着,在宫欧看不见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满满的都是幸福。 宫欧一路带程安安到游乐场,本来想包场,这样安安就不用被人挤到了,但程安安觉得这样没意思,所以就没有包场,但他想他要拉住程安安,要是她不见了,这怎么办,毕竟程安安路痴到爆啊。 宫欧突然想起,程安安在上初中的时候,非要自己回来,所以他就跟在后面跟着她,结果她就一直往反方向走,他以为她要背着他去哪里,结果没走多久天黑了,她就哭了,他马上跑上去问怎么了,她说她忘记回家路了,把他弄的哭笑不得,他的傻安安,就是这么可爱。 “干嘛?笑什么。” “不管你是安安,还是颜颜,你都是我的。” “矫情,你最近是不是偷看我以前买的小说。”毕竟有霸道总裁爱上我。 “才没有,看见你,我就控制不住我想告诉你,我爱你的心。”说着脸越来越靠近程安安的脸。 程安安一把推开了宫欧,“我要去玩过山车,快下来。”说完毫不犹豫的就下了车,毕竟一直停在游乐场门口也不好。 宫欧把钥匙给了保安,自己拉着程安安的手走进了游乐场,十指相扣,原本满脸的冷酷,也因为有程安安在,满脸的宠溺。 程安安一路拉着宫欧玩遍了游乐场里面大大小小的项目,程安安坐在椅子上,看见前面卖冰激凌的,手指着卖冰激凌的对宫欧说,“我要吃冰激凌,我要抹茶味的。” 宫欧宠溺的揉了揉的程安安的头,“好,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去买。” 宫欧去买冰激凌,三步一回头他实在不放心程安安一个人待在一个地方。远远的就看见有三个女生,一脸羞涩的对程安安说话,时不时尖叫。他的颜颜还是那么男女老少通吃啊。 程安安原本和张岩在聊下一步,“您...您好,请问你是宫颜吗?哦,不对,你是程安安吗?” “对,我是程安安,怎么了吗?”程安安随便问了几句张岩就把短信内容删了,抬起头看向自己面前的三个女生。 “我特别喜欢你,我是你的粉丝。”其中一个说着,旁边二个女生也一直点头。 “我的粉丝?喜欢我什么?”她实在想不明白喜欢她什么?她其实一点也不好,脾气又大,虽然以前没有害人的心,现在心机特别多,对谁都狠的下心,她一点也不怎么喜欢自己。 “我喜欢你敢爱敢狠,而且我喜欢你可以和宫欧好好在一起,今天我们一直跟着你,我看见宫欧笑的特别开心,我觉得你们是真爱,你们一定一定要好好在一起,我会一直支持你们的。” “谢谢,我们其实...”程安安看着买好冰激凌在走向自己的宫欧,她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我也要。” “我也要。” 程安安点了点头,抱了抱她们,宫欧就走了出来,把冰激凌递给了程安安,对着面前的三个像高中生的学生说,“我们等下要回去了,你们也早一点回去,晚上坏人可是很多的。”说着宠溺的摸了摸程安安的头。 “好,你们一定要好好在一起。”三个人离开之前一致的说道。 “好,我们一定会好好在一起的。”宫欧说着和程安安十指相扣。 等她们三个人离开以后,程安安也吃冰激凌吃的差不多以后,就看向宫欧说,“我们回家吧,我玩累了。” “要不吃了饭在回去?” 程安安摇了摇头,宫欧小心翼翼的拉着程安安,拉着她坐上副驾驶,自己走向了驾驶座。 等宫欧把车停到程家别墅门口,程安安还在睡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才醒过来看见自己在家门口,看向旁边的宫欧,发现他一直看着自己。 “宫欧,怎么到家了也不叫我起来。” “我想多看你一会。” “傻宫欧,我要上去了。”程安安要打开车门的时候被宫欧拉住了手,程安安一脸迷茫的看着宫欧。 “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恩?” “忘记什么?没有啊,我没有什么东西没拿啊。”程安安坚持了一遍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东西没有拿啊。 宫欧吻住了程安安,“这是晚安吻。” 程安安的脸颊一下子红了起来,她转身吻住了宫欧的唇,不停的奢取,宫欧反客为主,等程安安呼叫不过来了,才放开程安安。 “宫欧,今天我玩的很开心,真的很开心,谢谢你。”谢谢有你,因为有你,这是我重新回到c市玩的最开心的时候,因为我有你啊。 程安安说完,跑回了别墅,宫欧看着程安安回了家以后,用手摸了摸自己嘴巴,笑的一脸灿烂,开车就离开了。 程安安一脸慌张的回到自己房间,拍了拍自己胸口,用冷手扑了扑自己已经红的可以滴血的脸,倒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程安安 程安安凌晨被吓醒了,她梦见七爷拿着一把刀刺进了宫欧的身体里,转眼他就看向了自己,问她为什么不放过他,为什么他什么也没做就把他毁掉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停的拉着她的衣领问她为什么,为什么! 程安安全身都是汗,她随意的洗了一下澡,拿起房间里面的休闲衣,穿了就出去跑步,也没拿手机。 她只知道自己在为自己五年前受的委屈报仇,她了解调查出来的一切,她都要亲手毁掉他们,亲手毁掉他们,宁可错杀一个也不能放过任何人。 程安安回来以后就看见坐着餐桌上吃早饭的程安勋,轻声叫了一声“哥”。 “安安?你这么早就醒了啊!我还以为你还在睡觉呢!你..去跑步了?快出来吃早饭。”程安勋转身看向程安安,满脸的关心问道。 “睡不着所以就起来运动一下,那我去洗澡。”程安安说着就上楼了。 程安安洗澡洗好换了一身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伸手点了点小巧的鼻子,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着一点风都能慢慢舞动。 程安安下楼就看见程安勋还在坐在餐桌上,程安安走了过去坐在程安勋的身边,“怎么了?公司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却没有听见程安勋的声音,程安安转身看着程安勋,发现他一直一个样子,就伸手推了他一下。 “你怎么了啊!有什么时候我们可以一起解决的,毕竟一个人能力抵不过二个人啊。”程安安看着程安勋关心说道。 程安勋回了神,“没事...安安,我最近听说七爷得罪了加拿大“绝”公司的人,现在全面封杀七爷,你在加拿大生活了这么久,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公司。” 程安安撕着面包的手,愣了一下,““绝”?我..我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封尘啊,他也陪我在加拿大生活了五年。” “不认识就算了。”程安勋摸了摸程安安的头说,“最近乖乖在家,我要去公司了,如果要出门给我打个电话...安安,你知道的,我现在害怕你和以前一样,突然不见了,怎么办。” “好。”程安安轻声答应着,但她觉得自己应该让张岩调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安勋离开以后,程安安就打电话给了张岩,“张岩?” “老板,我在,最近我们公司就用了三个亿就把七爷所有公司名下的产业都收购了,不过最近好像有人一直在暗中调查我们,不过他们隐藏的特别好,不过用不了多久我们就知道是谁了。” “他们?不止一个人?” “对,有三方,而且他们都在不同的地方调查我们,之前我们一直在处理七爷的事情,打的我们猝不及防,但他们现在了解到特别少,少之又少。” “行,没什么办法,就不要轻举妄动,可能你说的三方中有我哥,所以这一件事情我们现在不能随便做决定,还有,如果你发现c市,以及公司发生任何事情,记得告诉我。” “好,我知道了。” 程安安说了一句挂了就把电话挂掉了,程安安闭上眼睛,她觉得真累,看来要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把要处理的全部处理掉。 程安勋离开程家别墅以后,没有开车去自己公司,而是往宫欧的方向开了过去。 等他到宫家公司,打开宫欧办公室门的时候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宫欧,封亦,毕竟他们经常来宫家的公司,所以助理也就没有拦他。 “来了啊,我们还在聊七爷这一件事情,而且这一件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弄的心事重重的,即使这一件事情是颜颜做的,那既然她没受什么委屈,就好了啊。”封尘看见程安勋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弟弟呢。”程安勋答非所问的问道。 “他啊,回国以后和颜颜联系了几次,然后就回了加拿大,听说加拿大那一边被“绝”打压了。” ““绝”?我调查过,“绝”的创始人一直隐藏的很好,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助理处理,不过我还调查到一点就是,宫颜交往过的所有男的,都和“绝”这个公司有关系,都有替“绝”处理过一些合作上的问题,所以我觉得宫颜和“绝”多少有一些关系,但是她毕竟是我妹妹,也没对我们有什么影响,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在继续调查下去,伤人伤己。”程安勋眼神坚定的说道。 “是没有关系,我了解了一下“绝”名义的打压,只是一个合作上的质疑,这也是很正常,毕竟我们合作上一些人明着不敢质疑,暗中都会质疑,而且这也不算是打压,那我们就不要调查了。”封亦看着程安勋的样子,觉得他八成知道宫颜和“绝”的关系,既然她哥哥亲自来说不要调查也就不调查了,毕竟也没伤到什么。 “颜颜,加拿大交的男朋友?...这种话我希望我以后不要让我听见。”宫欧手握的特别紧紧的好像要掐到自己肉里面了。 “啊!哦!好!不提就不提。” “七爷的事情你们了解了吗?这一次的做法很有宫欧这种卑鄙的人的做法,但宫欧说不是他?这一件事情就很蹊跷了,七爷虽然与很多人有矛盾,但是没有人会明目张胆的对付七爷,毕竟七爷后面的势力也不能不让宫家考虑后果。”封亦开口道。 “七爷后面的人,在前不久已经被“绝”的人收购了很多产业,现在完全已经不是宫家对方,宫欧前不久不是把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给毁掉了吗?”程安勋看着宫欧说。 “七爷后面的人,是欧阳家的人,前不久“绝”的人,突然反击欧阳家,欧阳家与爷爷关系很好,但是“绝”对欧阳家完全是赶尽杀绝,计划的特别完善,爷爷,也让我别管,既然这样,为什么要给他们可以反击的机会,我早看他们不爽了,宫颜以前的事情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们和七爷连和的。。”宫欧嘴角翘着说着。 “既然这样我更加不会放过他们了,毕竟宫颜可是我妹妹。” “对了,如果是宫颜,那叶乔和王妈,她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毕竟一个是她好朋友,一个是从小到大陪着她,而且让她特别相信的人。”封亦原本想离开,但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宫欧和程安勋说道。 没等宫欧和程安勋回答,就离开了,程安勋等房间只有他们二个了以后,才对宫欧开口道,“宫颜最近一直和一个人联系,我调查结果是宫颜和那个人联系的时间段就是七爷出事那天以及出事前几天,所以我觉得....”程安勋没说完就被宫欧打断,“所以你觉得宫颜就是那个报复七爷的人?即使她真是报复七爷的人又怎么样,她以前我没有能力保护她,虽然整一个家族在c市排名第一,但是家族却斗争的很厉害,让她一个人在加拿大生活,开始我可以查到她的一些消息,但是后来明明知道她在加拿大但是还是完全找不到她,没有任何消息。有时候我想迫不及待的找到她,但是又怕找到以后,我不知道对她说什么。即使她真是“绝”幕后老板,那么我替她处理掉她想处理的人,安勋,你知道的,我爱她爱了那么久,如果没有她,宫欧也活不了多久。”宫欧语重心长的对着程安勋说道。 “...行吧行吧,我也不管了,你能不能和她在一起还是要看你自己助攻什么我还是可以的,我走了,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说着程安勋就离开,办公室里面只有宫欧一个人,宫欧想着今天安安会过来,打电话问给自己秘书,等下程安安过来,也就是以前小姐过来,不许拦着。 安安,你会过来找我吗?以前我们相互喜欢对方,却不能在一起,好不容易在一起,我却把曾经对你说保护你,不让你受大风大雨,结果给你大风大雨的好像也是我。宫家,我可以不要。花不完的钱,我也不要。 我只要你! 程安安,我宫欧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 公司没了我可以重新创业,你不见了,我怎么办,怎么办! 程安安,你就是我的春药 程安安本来不想出门,毕竟答应了自己哥哥,但是自己好像也答应去看宫欧,她纠结了好久,毕竟自己先答应宫欧的,所以她就让佣人随便做了一些宫欧爱吃的,就去了宫欧的公司,原本她以为她会被拦下来,这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说自己去了,只是被拦着,看来他把这种可能抹杀在摇篮里。 程安安到宫欧办公室这一层,在走去宫欧办公室之前走向了秘书办公室,这里全部都是宫欧的秘书,她看见张宇,便把自己多拿的饭菜,放在了张宇桌子上,原本低着头不停的张宇,抬起了头,看见程安安就想站起来,被程安安按了下来。 “吃饭了吗?” “没...没有,我做好这个表格在去吃。” “那正好,我给宫欧送饭过来,给你拿了一些饭,不知道适不适合你口味,别和你们大boss一样,为了工作不吃饭,身体才是自己本钱。”程安安说着摇了摇自己手里的饭盒,想着就转身离开。 张宇看着程安安离开,觉得今天大boss估计会心情好一点,今天去接他就开始低气压,现在看见程安安应该会一点了吧。 宫欧因为程安安没有来,毕竟已经12点多了,程安安没有敲门就进去了,而宫欧低着头看文件,脾气也不好,没有看清楚谁,就开口道,“我让怒进来了吗?滚出去,以后记得敲门,如果不会敲就滚出宫氏。” “我?也要敲门?我以为我可以不用。”程安安听完宫欧的话,一脸无所谓的开口。 “安安?”宫欧听见程安安的声音,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就看见程安安手里拿着保温盒,却在向外走。 宫欧起身一把拉住了程安安,“颜颜?” “放开我,我要重新去敲门,等宫总您同意了在进来,放开。”程安安说着试图想甩开宫欧,却失败,反而被他死死抱在怀里。 “颜颜,我以为你不来了,对不起啊,我刚刚以为我秘书,所以...你别生我气。” 程安安还在试图挣扎,但是被宫欧按的特别紧,所以也慢慢放弃了挣扎,“宫欧,放开我。” “不放不放,我死也不放。” “宫欧,我给你带了你特别喜欢吃的,乖。”虽然宫欧觉得程安安像哄小孩一样,但是他还是比较喜欢,毕竟颜颜只对他这样。 宫欧不情不愿的放开了程安安,拉着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沙发上,程安安把饭菜都给宫欧摆放好,“吃啊!” “颜颜,你也吃。”宫欧夹了一块肉,递到程安安嘴角,程安安看了看宫欧,才张开嘴把东西吃了。 “宫欧,你们最近都在调查“绝”?”程安安原本并不想问,但最后还是决定问一下,看看能不能了解什么消息。 ““绝”?哦,因为七爷被“绝”封杀,七爷又和欧阳家关系很要好,“绝”就把欧阳家也封杀了,本来一个大家族也因此毁掉了,但是“绝”也没有全面封杀欧阳家,最后我替“绝”把欧阳家封杀了。”宫欧漫不经心的说道。 “宫爷爷不是和欧阳家是好朋友吗?你这样做不是...”程安安还没说完,宫欧又说道,“欧阳家和宫家关系是比较好,但是宫家和欧阳家最近因为一些合作上的事闹了一些矛盾,爷爷,也不让我帮欧阳家,要是帮的好就好,要不宫家家在这里毁掉了,那也不能毁在我手里,“绝”我调查过,发展的特别迅速,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差不多快赶上宫家了。”宫欧漫不经心的说着,但是眼睛时不时的看向程安安,就好像可以从程安安身上了解到什么。 欧阳家,她有所了解,以前她还在宫家的时候,因为宫欧不太喜欢欧阳家的人,所以她也不怎么和欧阳家的人接触,前不久张岩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七爷后面的人是欧阳家,如果不毁掉欧阳家,她们自己可能会暴露,所以只能毁掉,但告诉她们,要给欧阳家留下一些产业,也不会饿死,后来她也没有多少关注这一件事情,毕竟张岩会处理好,虽然她有时候觉得张岩烦,但是张岩也是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虽然她哥哥也可以相信,但是有一些事情,她还是觉得不要告诉自己哥哥,毕竟说多了也没有什么好处。 “好吧。”程安安眼神有一些闪躲,但是后来觉得也不是自己做的,就与宫欧对视。 宫欧笑了出来,用空着的手揉了揉程安安的头,“安安。” “怎么了?我以为你还会叫我颜颜呢。” “不管你叫什么,你都是我的.....宝贝。”宫欧说到“宝贝”的时候,贴向了程安安的耳朵,轻声的说。 程安安很给面子的脸红了起来,宫欧心情特别好的笑了起来。 程安安把手机调了静音,她可以很敏感的感觉出来自己皮肤在抖,程安安对宫欧说,“我要出去逛逛。”说完就跑了出来,在宫欧的眼里就是,程安安她害羞了,害羞的程安安,也就是宫颜,还是那么可爱,不亏是他看上的女人,宫欧轻声笑了,低下头吃饭。 程安安走到外面,再三确定没有人,才拿起自己手机,就看见屏幕显示“张岩”,她犹豫了一会才接起了电话,没等她说话,对方就说话了,“宫颜,现在马上回加拿大,我们公司机密被盗了,我怀疑公司有内鬼,本来这一件事情不想惊动你,但是这一次比较扎手,我还是觉得你处理比较好。” “你先冷静一下,你怎么确定公司东西被盗了?”程安安还是一脸无所谓的问道,就好像问着与她没有多少关系的事情一样。 “宫颜,哦,不对,程安安,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你在c市里面我们连手的时候,原本这一件事情网上闹的风风雨雨,我也没去管,去不久我们谈了一个价值200万美元的合作,合作价都写好了,今天去最后的详谈,还有一方公司,而且比我们公司规模小,但是合同上面百分之70都是一样的,这难道不应该怀疑吗?还好我空余时间做了一套备用方案,但是成功率估计不高,现在合同这一件事情,我们可以不管,但是公司谁透露给别的公司,这就是一个问题了。你到底回不回来?” “回来,既然已经有人向“绝”开战,那我就不客气了,毕竟我在加拿大一步一步怎么过来的没有人知道,你先去了解一下谁看过这一套文件,以及合同,看我回来不弄死她。” “好,等你回加拿大。”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程安安眼里都是恶毒的眼光,但是一瞬间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程安安转身回了宫欧办公室,却没有看见她转身以后墙边上露出的叶乔,叶乔在程安安背后一脸“你完了”的表情,看着程安安。 叶乔原本不想来公司,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失败者,没有人帮自己,自己什么也不是,但这一次她重新回公司,却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最近各大平台都在爆料“绝”的消息,也对“绝”的创始人特别感兴趣。而她对“绝”感兴趣的是,这个公司居然出动封杀七爷和欧阳家,这让她觉得这一件事情,非同小可,现在看来是因为宫颜?哦,不对,现在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程安安,其实她一直都是被宠爱着长大的,一直是,这也是让叶乔疯狂似的嫉妒的缘头。 程安安把东西整理好以后,看着认真看文件的宫欧,她从宫欧翻文件的时候钻进宫欧怀里,宫欧惊吓的叫了一声,“安安。” “我在。”程安安靠在宫欧怀里说道。 “你这算投怀送抱,还是算自己点火。”宫欧一脸耐人寻味的看着程安安。 “你说我这是在干嘛?” “你呀!你当然在点火,自己点的火,要自己灭....自己选择的路,要自己完成。”说着就把程安安按到了自己办公桌上,自己看的文件全部都推到了地下,也不管这一些文件自己处理了多久,这一些多少重要。 宫欧吻着程安安,越吻越下,程安安却推开了宫欧,宫欧一脸欲求不满的看着程安安,让程安安“噗”的笑了出来,程安安试好的吻了吻宫欧的脸颊。 “就这样?” “就这样。” “不够。”说完对着程安安的唇吻了下去,不像之前特别温柔,现在是完全粗暴的吻着程安安,试图把程安安吻进自己身体里面一样,直到程安安呼吸混乱,才放开程安安,紧紧的抱着程安安,程安安想要挣扎,宫欧开口道,“安安,别动,重要你愿意,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让我抱抱你,就一会。” 程安安听完这一句话就安静的让宫欧抱着,宫欧抱了好久,对着程安安的耳朵边说,“颜颜,你就是我的春药。” 程安安脸红的一把推开了宫欧,跑出了公司。 宫欧被程安安推开没有生气,反而还很开心,不为别的,就因为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这一点就好了。 程安安,你就是我的春药。 程安安,我心疼你 宫颜回到程家以后,慢悠悠的整理好自己行李,然后拿着电话对程安勋打电话告诉他,她要回加拿大处理事情。 “喂,安安。”程安勋本来在开会,但是看见程安安打电话过来,还是选择中停会议,拿着电话出去接听。 “程安勋,我想回加拿大。”程安安也没有什么说重点之前要铺垫一下,直接说重点。 “回加拿大?为什么要回加拿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要回加拿大?”程安勋一脸不可思议对程安安要回加拿大的事表示不愿相信。 “我有事情要处理,我很快就回来的,对了,你帮我订机票。” “那...好吧,时间是....” “今天现在。” “怎么这么急,是不是发生什么了,你可以和哥哥说,哥哥..”程安勋没说完就被程安安打断了,“哥,我真没事,就是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一下而已。” “那好吧,我到时候,送你,我...” “程安勋,我会回来的,还有如果你知道我骗了你,你还会陪着我吗?你会不会和别人一样对我不好?” “安安,我当然不会对你不是,你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对自己妹妹不好,安安,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要记得你身后还有我。” 程安安点了点头,虽然隔着电话,但是却好像对方可以看见她一样,她想等她处理完加拿大的事情,把那个叛徒找的,她就告诉他,他在做什么,她在加拿大怎么生活的。 “安安,你还有我,我知道我现在没有什么能力,公司也不是特别厉害,但是安安,只要有你,哥哥做什么都可以。” “好,等我回来,我有事情告诉你,去机场不用送我,我自己去加拿大,我怕看见你我会哭,哥,虽然我们认了彼此没多久,但是哥,我真的很开心有你在身边,真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很开心你是我的哥哥。”程安安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抱着自己哭了起来,没一会手机短信就来了,是程安勋告诉她飞机号,已经时间。 程安安给司机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对方自己现在要去机场,来门口接她。 程安安擦了擦自己眼泪,拿起自己行李就离开,走到客厅的时候管家看见程安安拿着行李离开,以为她和程安勋闹了矛盾,便过来说道,“小姐!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是不是和少爷吵架了?少爷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好但是他人不错的,小姐!” “没有,没和哥哥吵架,我是因为有事情所以要离开,算出差。”程安安调皮的说道。 “这样啊,那好吧,小姐,其实少爷从把小姐弄不见以后,一直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还好小姐在宫家生活的不错,要不少爷估计又要自己生自己气了,小姐,如果你喜欢宫少爷的话,就勇敢的去追,我支持你。” 程安安“噗”的一声笑了起来,笑着说“我不确定还能不能爱。” “当然能啊。” “我们之前的事,我不知道怎么说,感情的事还是顺其自然吧,我还有事,就走了,拜拜,我回来给你们带礼物。”说完摇着手就上了司机的车,离开别墅前往机场。 到机场以后她看到机场离开,因为要离别的哭泣,有时候出现见到对方的开心喜悦。但是她一点也不希望机场,她第一次离开c市,就是因为宫爷爷没有问发生什么事,就带她离开了c市,刚到c市她就变成了没有自由的金丝雀,她挣扎,愤怒,得到的都是还是把她变成没有自由金丝雀。后来她知道了套路,让所有人对她放松,但却让自己陷入两难。 “飞往加拿大的飞机即将要起飞,要飞往加拿大的游客可以登记了。”程安安原本还在发呆,就听见要登记的声音,她才慢吞吞的走去登记。 而程安勋知道程安安离开以后,觉得整一个人都没有精神,他总感觉这一件安安的离开,不是那么容易简单的一件事,却接到了宫欧的电话。 “程安勋,颜颜在哪里。”宫欧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颜颜?有事?” “程安勋,你最好让颜颜,一直待在c市。” “你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对,我就发神经,我神经到想替程安安去死。” “你到底怎么了,能不能好好说话。” “....叶乔,今天给我了一个录音,原本我不想听,但是她一直求我,我就听了,里面是程安安和别人打电话声音,里面只有程安安,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但知道她要回加拿大,她如果回加拿大估计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了....程安勋,我从来没有求过你,我这一次求你,你能不能告诉我程安安在哪里,我找不到她,她电话也不接,告诉我好不好。”宫欧说到后面几乎是哀求的对着程安勋说。 “好像...晚了,她没多久之前告诉我,她要去加拿大,现在应该在飞机上。” “该死,我现在去加拿大,你知道她加拿大住哪里嘛?” “我...我不知道,我给她打电话。” “好,知道消息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去加拿大。”宫欧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程安勋听了宫欧的话,揉了揉太阳穴,靠在椅子上。 程安安,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到底是不是“绝”幕后老板,如果你想报仇,我可以替你做。 宫欧挂了程安勋的电话以后,就给自己助理张宇打了电话,“张宇,我要去加拿大,最近公司交给你了。” “老板,全部交给我?要是我做不好呢。” “我打电话只是通知你,没有商量余地,还有叶乔最近给我看好了,别让她乱说话。”宫欧说完以后就把电话挂了。 宫欧以宫家名义联系了“翔宇集团”,最后调到了飞机,飞机开到宫氏集团顶部,宫欧走了上去,坐上飞机就去往加拿大。 宫欧想着不管她变成怎么样,不管她想做什么,他都想陪她,一直陪她,可能就是害怕她再一次离开吧。 飞了五、六个小时,终于到了加拿大,宫欧现在完全联系不到程安安,所以他只能去自己名下的酒店居住。 宫欧一晚上都没有睡,一直查着一些程安安在加拿大的文件,看了一会他按了按自己太阳穴,他记得以前他只要按按太阳穴,颜颜就会跑过来给他按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生活都变了,变的无比狗血,变的让他无法接受。 到凌晨的时候,程安勋就打电话过来,宫欧一手擦着头发,一手拿着电话接听,“喂,安勋?” “宫欧....“绝”的幕后老板回了加拿大,而安安也回了加拿大,在同一天,同一个时间。” ““绝”的事,你不觉得奇怪吗?本来他只是封杀了七爷,但是后面就有人匿名给我们三家公司寄这家公司的发展记录,而且无比强调创始人的身份。” “你是说后面有人一直想让我们去调查.....程安安?毕竟她在加拿大生活五年,而且她在加拿大交往过的对象都是在“绝”的发展上,可以说起了一个比较重要的地位?” 程安安说完没听见宫欧说,瞬间想起了宫欧最讨厌宫颜,哦不对,讨厌他妹妹在加拿大的生活,“宫欧,我....” “.....现在重要的是把幕后的那个人挖出来。” “好,我们到时候联系。”程安勋说完就挂了电话,反手给程安安打起来,电话过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哥?”程安安在酒吧玩,所以很吵,她走到外面才接起电话。 “安安,你到了加拿大了?怎么也不和哥哥打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很着急。” “哥,我忘记了,不好意思。” “现在在干嘛?” “难得回一次加拿大,当然要和小伙伴嗨唠。” “行,别玩太晚....对了,安安,如果你还喜欢宫欧,就去勇敢的追自己的爱情,知道吗?凡事你都还有哥,你可是程家小公举,你有任何资格在c市横着走。” “哥,我知道,那我挂了了,过几天我就回来。” 程安安挂了电话以后,靠在外面墙上,过了很久张岩发现程安安没有在房间,走到酒吧外面就看见程安安抬着头看向天空,张岩也跟着看了看天,感觉天没什么可看的,走了过去,“安安。” “张岩,怎么出来了?” “安安,我看你接电话接了好久,不太放心,就出来看看...怎么了吗?” “为什么我离开c市好像是一个错误,所有人都给我这种暗示,为什么!”程安安说着蹲了下去。 “安安,你没有错。” “张岩,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认识吗?...虽然到现在我还是会经常对你发脾气,但是张岩,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程安安说着拉住了张岩的手。 张岩也蹲了下去,反拉住程安安的手,“安安,记得我第一次遇见你,我和我朋友说,你看,那个小姑娘,怎么这么凶,看把别人都说哭,分手就好好分,何必这样。你知道吗?我朋友和我说,她呀!宫颜,换男朋友换的不要太快,估计她以前也是被人伤了以后,不相信人人,但是安安你这样我心疼你。” 程安安抬头正好与张岩四目相对,张岩对程安安笑了笑,“走吧,送你回去,明天我们在处理公司的事情。” 程安安点了点头,张岩拉着程安安就离开,一路上程安安都看向车窗外面的风景,一直到她定的酒店下面,而程安安一直保持着看车窗外面风景的,张岩推了推,程安安才回神,说了一句“谢谢”就转身下车,走向酒店。 张岩看着程安安的背景,看着她特别软弱,却要自己安装上坚强的外壳。 程安安,我心疼你!我一直在你身后,只要你回头就可以看见我,只要你回头看我一眼,我就满足了。 直到他看不见程安安,才开车离开。 程安安,至少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 第一次看见程安安,是在酒吧,他走进酒吧就听见身边的人对她的评价,她那个时候还叫宫颜。 “她?宫颜啊,听说c市那个家族强大宫家的人,不过听说她失忆了呢。我告诉你们,她可是和她亲哥哥在一起,后来好像被发现,被弄到加拿大这里。” “这么刺激啊,乱伦啊!不过就凭她姿色,啧啧,要是被压在身下,估计爽死。” “我知道她换男朋友特别快,从明星到一些家族成员,而且听说她最近好像和白家的人走到很近。” “白家的?谁呀?” “白石啊。” “白石?他不是有未婚妻,前几天他未婚妻还在我面前说她未婚夫怎么好怎么好,啧啧。” “要是他未婚妻知道了,还不得了,他未婚妻可是很霸道的呢。” “说什么霸道,就是没脑子,也不知道白家怎么忍受的了,要是她知道白石最近和这个女的在一起,估计又有一场戏可以看了。” “.....” 张岩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觉得自己听他们说的话,气的都要发抖,何况那个小女孩呢,所以他拿着酒杯就往他们那一边扔,声音特别大。 在他们要打架的时候,张岩的手被人拉住了,他转身就看见刚刚还在跳舞的宫颜在自己身后,一脸奸笑的看着他们,他突然又一点想找一个洞转进去。 “你们?要在这里打架?打架也可以,只要你们接受后果,我无所谓。” “宫颜,你还以为你有宫家在你身后?你是不是还在做梦?他们要是还在乎你,你就不会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说完和别人笑了起来。 张岩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宫颜一瞬间的僵硬,但还是开口道,“是吗?刚刚我好像听见你们说我和白家相处的很愉悦呢,你们说要是让白家的人知道你们...想睡我,你们说这一场戏会不会特别精彩。” “你....你别忘了,白石还有未婚妻,他未婚妻可不会放过你。” “是吗?区区一个未婚妻算什么,只要我宫颜想要什么得不到。”宫颜说完没有等任何人发现就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人说,“把他们给我扔!出!去!以后除了狗和他们几个都不允许让我看见。”说着还指了指刚刚那几个人。 这几个人好歹也是一些企业的少爷,从小都是被宠着长大,哪里受的了这种,毫不犹豫的就拿起东西砸。 宫颜眼睛眨也没眨,“砸完了钱付一下,毕竟你们也知道宫家不管我了,我也没多少钱重新装修这里了,那也只能麻烦你们了。”说完就拉着张岩离开,张岩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只知道后面大家都在说宫颜是很狠角色,也从哪以后他在也没有见过那几个人。 他决定和宫颜一起创下“绝”,是一次他在酒吧打工,宫颜家出现了,但是她要了很多的酒,她喝了很多,后来他看不下去,他拿过来宫颜的酒杯,特别愤怒的问她,“你干嘛这么对自己,别人想说什么你就让她说啊。”他一直以为因为她接受不了别人对她恶毒的评价,后来才发现不是。 宫颜没有理她,对着酒瓶就喝,他无奈的只好陪着她,后来她迷迷糊糊的说,“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我也是宫家的孩子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假装自己失忆错了吗?我只是想让他们把我重新送回c市啊,我那么错了...哦,我错了,我不应该爱上自己哥哥,可是我控制不住啊,我控制不住,为什么都要怪我,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听我解释,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啊,我只是想看看他啊,我只是想要看看他,就一眼,我都特别开心。” “那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他看见宫颜哭的特别伤心,轻声安慰她,其实他从来没有安慰过人,她是第一次,显得特别笨。 宫颜愣了一下,看了看他,摇着头说,“不要,他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他和我朋友在一起了,你说,他怎么可能和我朋友在一起,为什么。我以为我崩溃了,我是崩溃了啊,我知道我朋友和她妈妈给我下要,我崩溃了啊,可是我控制不住想杀人,我控制不住,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我承受这一些。” 张岩一把保住了宫颜,拍着宫颜的背,不管宫颜怎么挣扎他的不放手,“宫颜,我们创已经特别特别厉害的公司,这样我们就可以谁也不怕了,我帮你,我在加拿大生活了那么久人脉还是有的,我们要在别人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创出自己公司,虽然很难,但是我们要一起努力是不是。” 宫颜从挣扎到后面顺从,宫颜靠在他,对着他耳朵,“那我要做什么?” “你现在只要坚强,所以事情都交给我,我们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弱点,恩?” 宫颜笑着点了点头,张岩有时候还是会梦到那个时候宫颜对自己笑的特别甜的笑容。 即使后来宫颜变的让他也搞不懂,那怕她变的经常莫名其妙就发脾气。他还是想说程安安,不管你是宫颜还是程安安,我都会支持你,一直一直支持你。 张岩和宫颜几乎经常粘在一起,张岩的朋友经常会背着宫颜问张岩,“你怎么搞得,怎么和宫颜在一起了?你知不知道她我玩起人特别厉害,要是得罪了她,她把你坑了,你还以为她对你好。” 张岩每次听完自己朋友对宫颜的评价以后,都语重心长的对着他们说,“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宫颜,等你真的了解宫颜了,你就会知道,她那是为了保护自己,她其实就是外表看起来对什么对无所谓,但内心就软弱的很。” 张岩经常在宫颜闯祸以后,提宫颜解决,但是后来宫颜所有事情都可以自己解决掉,完全不需要他帮忙,甚至有时候他都觉得宫颜不需要他,但是还好宫颜偶尔公司还是会给他打电话,虽然都是因为公事。 程安安喜欢扮猪吃老虎 宫颜第二天到公司,公司所有接触过这个文件的人全部都在会议室等她,她进去以后环绕了一下在站的十个人,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文件。 “我这里有办公室监控,而且我已经看过了,现在是自己出来认错,还是我把你拉出来,自己选择,我时间没有很多,我给你十分钟时间,十分钟以后,要是没有人认错,我就把这个文件公布于众。”宫颜说完以后坐在了会议室的椅子上,冷冷的看着这十个人。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确定要这样和我耗时间?”宫颜一边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心里想着这个指甲不好看,要重新去做一个,一边问着会议室有嫌疑的人。 “十分钟到了,既然没有人站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看来我要帮你了,我记得面试的时候,我有告诉过你们,我最讨厌背叛,欺骗。我还打比方过给你们听,如果二个人学历相差特别大,但是其中一个人会骗人,工作做的不错,还有一个人特别老实,工作马马虎虎,而我一定会选择那个工作马马虎虎的人,那么现在和我一起打开这个文件,看看是你们其中哪一个。”说着宫颜装模作样的开始打开文件,要取出里面文件的时候,突然抬头看向了这十个人,“确定没有要说的?既然这样,招开全员工会议。” 这十个人离开以后,宫颜看着自己手里几乎空白的白纸,冷冷的笑着,看来那个人,要么不是这十个人之间的,要么就是他抵抗力很强,这样拐弯抹角的说既然也没有露出马脚。 “宫总,哦,不..不是,程..程总。” 程安安听见有人叫她,转身看向叫她的人,是刚刚十个人的其中一个人。 “怎么了?”宫颜的眼神扫描着他,看来要找人调查一下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来自己公司,这让她很不开心。 “程总,是这样的,我前几天有看见王经理进办公室过,那天我东西忘拿了,然后回来拿,就看见他弯着腰走进办公室,我那个时候也没在意,今天想来有一些可疑。” “是吗?我知道了。”程安安说了以后,低头看向手里的文件。说的那个人在得到程安安同意以后,他就离开了。 程安安确定了这一个会议室就只有她一个人以后,拿起电话给张岩打了电话过去。 “安安。” “张岩,王经理有嫌疑,你可以调查一下。” “好,等下我来找你,你在哪?” “会议室,这里看远方特别美。”程安安说着走到了窗口,看向远方,不知道远方是哪里?哪里有着谁?会不会也有和她一样经历的人。 张岩没多久就到了会议室,就看见程安安手里拿着一杯咖啡,站在窗边,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第一次来加拿大的时候,什么都怕又什么都不怕,特别怀念那个时候。” “是啊,那个时候,别人一让你不高兴,你就直接把别人整的他爸妈都不认识,你从来也不会想后果会怎么样,但现在的你会想后果。” “人嘛,总要长大...对了,刚刚有人说王经理进来过办公室,那天又那么巧的监控坏了,如果我们没有公司有内鬼,估计监控坏了多久都没有人去关心,记得这种事情不要让它在发生,大不了换一批了。” “好,我去处理就好了,你在c市过的也不开心,我看出来了,不要骗我。”程安安没有回答却看向宫欧。 宫欧得到消息说程安安在“绝”,他就开车到了“绝”门口,下车到前台说要见你们总裁,到底的结果却是,“总裁?有预约吗?” “你就告诉她,宫欧找她。” “总裁不见没有预约过的人,不管你是谁。” 程安安和张岩下楼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宫欧,转身背对着宫欧和张岩说,“前台那边那个男的叫宫欧,不能让他看见我在这里,你去解决,我从后面走。”说完程安安就快速的离开。 张岩看着程安安离开笑着低下了头,当他重新抬起头脸上笑容已经没有多少了,走向了宫欧。 “宫总?这个是什么风把c市大名鼎鼎的宫总吹到我们这种小公司。”张岩说着旁边的人经过他都叫了一声“张总好”。 “你是?”宫欧从刚刚那一些人经过的时候对他的尊重,宫欧可以感觉出来,他在这个公司肯定有不同寻常的地位。 “张岩,你好,初次见面。”张岩笑着对宫欧伸出了手,宫欧也伸了手,“宫欧,你好。” 张岩?就是“绝”除了幕后老板,权利都大的一个,看来程安安估计也看到自己了,但是她为什么没有出来见自己? 宫欧?宫颜曾经说的那个想和他一起撑伞的人?宫颜的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还,看这个男的自以为是的表情,看着就讨厌。 虽然二个人彼此看着交流的特别愉悦,但是心里却是把对方骂了一遍,表面上却在谈笑风生。 “程安安在哪?”张岩带宫欧到了自己办公室以后,宫欧开口就问道。 “我以为你会一直和我聊天呢,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别的,你只要告诉我程安安在哪里。”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他曾经的爱人?还是曾经的哥哥?要不就是他哥哥的朋友?你是以那个名义来问我的。” “张岩,你知不知道现在程安安很危险?你这是在拿她的生命和我赌。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赌不起,关于她的一切我都赌不起。” “呦,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现在可是在加拿大,不是你可以一手遮天的c市,不过你们宫家也不过如此,为了自己利益,还是可以让别人骑在你们身上,对付安安,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解决,我来解决,现在离开这里,我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 “张岩,你是不是太给在自己脸了。” “怎么?没有我,你调查的出来什么?你一直都在怀疑安安,你居然该死的怀疑她,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张岩,我来加拿大之前的确我对“绝”,对安安有一些怀疑,但是我在加拿大这一天,我调查了很多,一些我以前我调查不了的事,我知道不是你,就是安安在幕后帮我,但是安安不会,她估计想一辈子都不让人知道,所以我敢肯定的是,你在帮我。” 张岩没说话,只是看着宫欧。 “你说的也没错,c市宫家的确可以一手遮天,但是宫家内部没有看起来那么和谐,而安安一点也不知道。那天她来找我,看见我抱着叶乔,不听我的解释就离开了,我找不到她,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把自己封闭在自己世界里面,不管我怎么和她说话,她都没有反应,那怕她打我也可以。可以说我担小,我害怕,所以我让叶乔继续留在我身边,那怕我可以马上杀了她。安安在回国没有几天就被人困住在荒岛,那个时候我就想,只要安安没事,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不要。” “...你不觉得你这一些话,适合对安安说,而不是我。” “我知道,叶乔在前几天逃跑了,根据我的人调查,叶乔可能偷渡到了加拿大,所以我们不能让安安一个人在加拿大,她会有危险。”宫欧十分担心。 “我看未必。”张岩一点也不担心程安安被人欺负,毕竟他的安安最近好像特别喜欢扮猪吃老虎。 “你能不能....”宫欧原本还在和张岩说话,就被踢门的声音打断了,随后门就打开了,走进来的就是他找了好久的程安安,以及被绳子困的不能动弹的叶乔。 “安安,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受伤。”宫欧一看见程安安就跑过来问她怎么样了,一点也没有在c市的时候那种霸道总裁的感觉,完全就好像一个普通男朋友担心自己女朋友受伤。 程安安一把推开了宫欧,“你怎么在这里?怕我欺负你小女友?就没人和你结婚?”程安安说着看向了被自己用绳子困住的人。 “什么小女友啊,我的小女友不是你吗?除了你,我去哪找小女友啊,难道你打算嫁给我了?那我要好好准备准备,你什么什么类型的婚礼,中式?还是西式?”宫欧一边向程安安解释,一脸“你别冤枉我”的表情。 程安安看了几眼宫欧,就把手里拉着叶乔的绳子给了宫欧,自己却坐在了沙发上。 程安安,我重新追你 程安安看了几眼宫欧,就把叶乔推给了宫欧,自己却坐在了沙发上。 “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岩坐到了程安安旁边问道。 宫欧冷冷的看着叶乔,如果她逃跑,不在伤害安安,他便可以放过她,结果这么不知好歹,逃出来以后,还要来加拿大对待安安,看来嫌自己命太长了。 宫欧在程安安把叶乔推给自己的时候,就往旁边走了走,叶乔几乎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宫颜,哦,不对,程安安,你要杀就杀了我。”叶乔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却不知在别人眼里就好像是一个小丑。 “叶乔,你有时候还是蛮有意思的。”程安安喝着张岩给她泡的咖啡,看着狼狈的叶乔说着。 “安安,她对你做什么了,这种女人死一万次都不足惜。”张岩毫不掩饰自己对叶乔的讨厌。 “也没什么,就拿刀想刺我,结果没成功,后来不知道哪里拿的针,想扎我....不过,还是没成功就是了。叶乔,你以为我上过你一次当就会上你第二次当?你在搞笑吗?”程安安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叶乔尖叫连连,但被宫欧随便用了一块布塞进了嘴里,等没有叶乔的声音以后,宫欧拍了拍自己手机,用桌子上的餐巾纸反复的擦着手,就好像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十分厌恶。 擦好手以后,确定自己手没有问题了,走到程安安还有一边也坐了下来,在走过去之前瞪了一眼坐在程安安旁边,和程安安聊天的张岩。 “安安。”宫欧叫了一声程安安,拉住了程安安的手,自己玩了起来,程安安特别无奈,虽然她的确想发脾气,但是每次看见宫欧的脸,她就完全没有脾气,没有脾气,这种感觉很糟糕。 程安安瞄了几眼宫欧,转身对着一脸“恨不得杀了你”的表情的叶乔,“叶乔,我可以放了你,但是我想弄明白一点,我以前对你也不错,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 “对我好?程安安,你哪里对我好?对我好,就是我喜欢别的男生的时候,你以开玩笑的口语去和那个男的聊天吗?你对我好就是我不管我的想法吗?” “我告诉别人,是因为我觉得你害羞,你一直默默的喜欢别人,别人一直不知道,所以我就去试探他一下。但你给我下药了,你知不知道,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我以为没事的。” “没事?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可能会死?还有我在加拿大出的车祸,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叶乔低下了头,过了很久重新抬起头,完全就变了样子,眼泪一直流下来,对着程安安特别委屈,“颜颜,不是,安安,我错了,我错了,我离开这里。”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程安安,我觉得讨厌你,即使你现在不是宫家的人,宫家还是那么在意你,你以为宫家五年前没对我做什么?但是他们留我在身边,那更是一种折磨。 “叶乔,希望你记得自己说的话,别让我看见你,否则我是不会在念在我们以前是朋友的分上。”程安安说着走到叶乔面前,给她把绳子松开。 叶乔揉了揉自己手,心里想着,自己没有了七爷,自己不是还有母亲嘛?程安安,不管你是宫颜还是程安安,我们就直接同归于尽吧。 “程安安,谢谢你。”谢谢你,重新给了我整死你的机会,谢谢你的善良和愚蠢,谢谢你让我可以重新打垮你。叶乔说完以后就爬了起来,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叶乔离开以后,宫欧站了起来,站在她旁边,“安安,为什么放了她?” “...我有时候觉得,叶乔,也很可怜。” “这就是你们中国的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张岩坐在沙发上,但脑中飞快的计划着什么。 “也许吧,虽然她是给我下药了没错,有时候我恨不得杀了她,但是当她真的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已经释怀了,特别是她对我说对不起的时候。”程安安看着宫欧拉过自己的手,和他的手十指相扣的说着。 宫欧靠近程安安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安安,我们谈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说。”宫欧说完没等程安安反应过来,就拉着程安安离开,张岩在他们身后,特别无奈的看着他们离开。 宫欧一路拉着程安安拉到了自己住的酒店,而程安安就这么不吵不闹的跟着,宫欧把成安安拉进酒店房间以后,把程安安压在身下,“安安。” “.....”程安安抬起了头,看向了宫欧。 “安安,我承认我怀疑过你,当我知道你就是“绝”幕后老板以后,我觉得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不敢相信,你承受了什么,安安,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重新追你,以前因为你是宫颜,我以为你是我的亲妹妹,所以我们不能正大光明的重新在一起,现在我们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告诉全世界我们在一起了,好不好。” “.....” “安安,我重新追你,等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不要拒绝我,安安。”宫欧头低在程安安肩膀上,低声的说着。 “那要看你怎么追,必须要追到我满意为止。”程安安笑的一脸灿烂的看着宫欧,宫欧听见程安安同意以后,紧紧的抱着程安安,用手揉了揉程安安的头。 安安,你只能是我的,我的! 我们一定会在一起,一定会的! 程安安推了推宫欧,宫欧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宫欧放开,你抱的太紧了,我呼吸不过来。” 宫欧听见程安安的话,才慢慢放开程安安,摸了摸她的头,轻声笑了起来。 “宫欧,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创“绝”吗?为什么要用“绝”这个名字?”程安安对着宫欧说,试图想引起宫欧的好奇。 “....想让自己外表看起来坚强,没有弱点。”宫欧其实算是比较了解程安安的。 “不是,但是我不想说。” “那就别说了,等你想告诉我,在告诉我,安安,我不管别的,哪怕你要宫氏我都毫不犹豫给你,因为我发现没有程安安,要一个集团壳,没有什么用,没有任何用,安安,只有一个,而公司,没有了我可以创啊。” 程安安笑的眼睛弯弯的看着宫欧,“但我不要宫氏,我只想曾经欺负过我的人,都得到我的报复。” “好,我们一起。如果你想报复我,就一直留在我身边,一直都留在我身边,不管你怎么欺负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都可以接受。” “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不后悔,永远也不后悔。” 宫欧重新抱住了程安安,就好像要把程安安离开这一段时间,都抱完为止。 安安,不管未来我们要接受什么,不管会不会有人祝福我们,我们都一起努力抗下来,因为我有你,就够了。 宫欧,别让我有机会让我抢过安安 在加拿大“绝”公司,大家都可以看到一副这样的场景,她们的老板走到哪里,身边永远跟着一个男的,而这个男的不是张岩,是一个她们不怎么见过的人。 “我觉得那个男的,肯定就喜欢我们程总,看着程总走到哪里,那个男的就走到哪里,对程总笑也宠满了宠溺,我的少女心”秘书1号说着。 “那个男的好像是宫欧,c市比较有名望的那个宫家,现任总裁。”秘书2号说道。 “那我们程总就是以前那个宫颜?听说和自己哥哥在一起,后来因为家族人反对,所以就放开了。”秘书3号说道。 “什么跟自己哥哥在一起,明明就不是亲哥哥,在一起怎么了,c市人都这么大惊小怪,看着就讨厌。”秘书2号说道。 “行了行了,上班吧,等下被秘书长知道了,就不好了。”秘书4号说道。 程安安最近特别烦躁,因为无论她去拿,后来总有一个人一直跟着她,她做什么都觉得奇怪,最近公司内鬼这一件事情还没完全处理好,快看来要速战速决。 程安安没管宫欧,直接去了张岩办公室,宫欧也跟了进去,看见程安安坐在沙发上,把办公室门关了以后,他也走了过去,坐在程安安身边,拉过程安安的手,开始玩了起来。 “当当宫家总裁就没事情做?” “我这不是在追你嘛,要是我去工作了,你被人勾搭走了怎么办。公司没有我也倒闭不了。”宫欧理所应当的说着。 “我们别管他。”程安安对着张岩说,张岩看了一会宫欧才点头,程安安好奇的问着最近有没有调查的结果。 “从我们各种情况了解到,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王经理。” “你了解到了什么?” “王丽,离异,有一个十岁的儿子,最近她卡里面得到了一笔钱,所以我们怀疑,这钱就是她卖了公司的钱。” “把她叫过来吧。”程安安看着宫欧玩着自己手,一会摸,一会十指相扣,对着张岩说。 “好。”张岩就打电话给自己秘书,让人把王丽转过来。 没一会王丽姐上来,张岩说了一句请进,王丽姐进来了,程安安一直看着王丽,从她进来以后一直看着, 宫欧一把把程安安拉进自己怀里,“别老看别人,我会吃醋的,你只能看我。” 程安安瞪了一眼宫欧,脸上却笑的特别灿烂,张岩眼睛瞄了几眼程安安和宫欧,扶着自己头,心想,你们到底是来处理事情的,还是来这里虐单身狗的。 程安安对宫欧说了一句“我处理事情,别闹。”就站了起来,走到王丽面前,开口道,“记得刚来公司,公司的培训我说的话吗?” 王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程安安。 “你可以不说话,现在由我说,不可以出卖背叛公司,如果有难处可以直接来总裁处,我们一起想办法,但是被我知道,绝对不会轻饶。” 王丽头越来越低,轻声的哭泣起来。 “王丽,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程总,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被生活所逼,我孩子生了病,我没有钱,那天有一个女的来找我,说只要我告诉她,公司最近的合作内容,她就给我钱,所以我对了心,程总,你对不起。” “女人?谁?什么时候。” “是谁不知道,她戴的很好,我连她什么样子我都看不清,要不是有声音,我都分不清是男是女。好像是在谈合作前一天,所以那天我回公司,我犹豫了很久。”王丽还是希望可以得到程安安的原谅,毕竟“绝”的待遇其实不错。 “你回公司那天?前一天叶乔还和我说你是“绝”幕后老板,大概到10点多她就逃走了,所以会不会是叶乔?”宫欧本来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她们说话,但是突然想起叶乔的事,还是和他们说一下。 “安安,如果真是叶乔,你刚刚就不应该放了她,我觉得她不会那么容易认输。”张岩跟着宫欧的话,说了下去。 “我了解她,她的确不会认输,不过我放了她,自然有我的道理。”程安安满不在意的说着。 程安安转头对张岩说,“封杀王丽,既然为了钱可以背叛,那就让你在加拿大也待不下去,如果下次还想对付我,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完全没戏。” 王丽一听,要封杀自己,吓的慌了,虽然她的确为了几万块背叛了公司,也知道自己老板最讨厌背叛,但是当时为了钱,她也没想什么。 “绝”的封杀,就相当于她在加拿大打拼了那么久,一下子重新被打到谷底,无论她怎么哀求,程安安都没反应,一把推开她,就打电话给保安,让人拉她出去。 等王丽被保安拉进去以后,程安安看向张岩,但张岩没有说话,虽然他觉得封杀王丽不太好,但是为了公司,也只能这样,毕竟她本来就做错了事情,做错事情就要接受惩罚。 程安安看张岩没继续说话,撇了撇肩就转身离开,宫欧看着程安安离开,没有去追,依然坐着。 “安安都快走远了。”张岩提醒到。 “我有事和你说,从我这几天对“绝”的了解,大家看见颜颜都叫她程总,而不是宫总,毕竟她创这个公司的时候,她叫宫颜,她可能没多少在意,毕竟程安勋为了公开她身份什么都做的出来,但是这是加拿大,不是c市,加拿大的记者不会和c市记者一样八卦,无趣。”宫欧喝着咖啡,看向张岩,问道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对,是我告诉她们的,那又怎么样,她叫什么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她在c市你们宫家还是程家,她生活的不开心,她在加拿大才真正的开心,发自内心的,你难道没发现吗?有时间发现我们公司的事,怎么不多去发现发现安安的生活,你知道什么?你们宫家知道什么?别在我这里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全部都知道,你刚刚也说了,这是加拿大,不是你的c市,即使在c市,你们也不能全方面保护安安,就别让她回去。”张岩手紧紧握着拳头,手上经都暴露了出来。 “.....张岩,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多了吗?这是我家和安安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有,我一离开c市,本来没有任何线索,关于安安的,一下子全部都有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很简单啊,我就想看看你们到底多在乎安安,还好结果我还满意,不过.....宫欧,别让我有机会从你身边把安安抢过来,我们可是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就是对安安好。”张岩说到后面才慢慢放松自己脾气,与宫欧提了一个相互有利的选择。 他说的也很明白,我现在不会去抢程安安,但是要是你,对程安安不好,没能量保护她,我就别怪我不择手段了。 宫欧原本僵笑的脸,瞬间没了笑容,但没一会又笑脸满面的对着张岩,“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这种机会,不大可能。” “话别说的太早,要不来,到时候脸会很痛的呢。”张岩说着,也被自己逗笑了,开口再一次提醒宫欧道,“你确定不去找安安?安安在加拿大可是熟悉的不得了,要是现在不去找,她又不想你找到她,你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她了。” 宫欧听了觉得自己真的不能离开程安安一秒,那怕睡觉也不能。 宫欧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特别对,今天晚上就按照这个计划行动,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安安,他拿起手机,看见手机里面显示安安在家,他就若无其事的重新把手机放在自己口袋里面,跟张岩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张岩看着宫欧离开,觉得他可能真的很喜欢程安安吧,不管五年前还是五年后。 安安,你对我很重要 程安安每次睡在自己房间,醒来以后永远在宫欧的怀里,她忍不可忍,就在睡觉的时候把房间门锁了起来,备用钥匙拿回了房间,但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宫欧怀里。 宫欧晚上等程安安睡着了以后暗暗的想打开程安安的门,结果打不开门,宫欧想着肯定是程安安,就暗暗的重新回了自己房间,拿起备用钥匙去开了程安安的门。 所以有了即使锁了门,宫欧也能进去。 “宫!欧!” 宫欧还在睡,听见程安安的叫声,宫欧揉了揉自己眼睛,迷迷糊糊的问着,“怎么了?”手顺着一把,把程安安拉进自己怀里,“别动,安安,在陪我睡一会,就一会。” 程安安听见宫欧的话,也没有在动,靠在宫欧的怀里,看向宫欧的睡容。 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程安安亲了亲宫欧的嘴唇,却被宫欧反客为主,宫欧亲了程安安一会,才放开她,宫欧轻声喊着“安安。” “起来啦!我饿了!” “饿了?要不要我亲自喂饱你。” “宫欧,正经一点。”程安安说着推开了宫欧,去了洗手间,留下宫欧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魅力不够了,以前颜颜从来不会这样的。 可是他忘了,她心里有一根刺,即使后来她一度来自己忘记,但当选择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现在的怀疑。当然这也是后话。 宫欧起来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就去厨房给程安安做早饭,曾经他可是经常给她做早饭的,虽然已经好久没有做了,重新给程安安做的时候,他几乎有一点害怕,他害怕自己做的不好,害怕不和她的口味。 程安安洗漱好,走出洗手间,发现房间里面宫欧不在,她就走进自己更衣室从里面找了一套运动服就穿了,毕竟她今天可没有要出去的计划。 程安安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她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在厨房门口就看见宫欧在厨房忙来忙去,程安安心声搞怪的想法,走路几乎没有声音,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宫欧,这和他们一起生活的时候一样,宫欧在给她做饭,她经常从后面抱住宫欧。 “安安,等下就可以吃了,你先出去,这里味道重。”宫欧满满宠溺的对着程安安说,虽然是背对着程安安,但是还是可以感觉出来他的温暖。 只对程安安的温暖。 “我不,我不。” “安安,油烟味对皮肤不好,你要不先去吃饭。” 程安安一听对皮肤不好,就觉得宫欧说的很对,她就转身离开,离开前还不忘催促宫欧。 宫欧笑着看着程安安离开,他的安安还是和以前一样爱漂亮,以前就因为她不喜欢油烟味,理直气壮的说什么皮肤会不好,一直逼他去学做菜,她也不怎么喜欢家里有陌生人,所以他也没请保姆,只请了小时工,在安安不在的时候过去打扫。 程安安离开厨房以后,觉得特别无聊吃了几口,宫欧做的早饭,觉得还真不错,真心没话说,就拿起手机拍照留恋,拍了以后她就登录微博,发了这二张照片上去,关掉微博,低头认真吃着早饭。 【程安安:早饭和我,咔嚓嚓。(照片)(照片)】 程安安放了二张照片,一张是程安安和早饭合影,还有一张全部都是早饭。 “安安女神居然发微博了,我就是想知道,早饭是不是你做的,还是程大少做的?” “程大少怎么可能做饭?人家要什么直接是说就好了,怎么可能自己亲手,楼上是不是废了?” “+10086。” “+身份证。” “程大少和安安怎么可能自己做饭。难道没有人发现安安拍的照片对面还有一双筷子吗?所以这个人到底是谁?” “那个人到底是谁?程大少?” “为什么没有人问是不是宫欧?” “我也觉得估计是宫欧?我赌一包辣条。” “.......” 如果你问为什么都是会的评价,那是因为程安安忽略的不好的评价,只看好的评价,有时候,她会封掉不好评价的账号。 程安安吃着早饭,觉得自己吃的差不多了,就拿起旁边的牛奶开始喝了起来,重新打开手机微博看了起来。看到后面笑了起来,宫欧走出厨房的时候,就看见程安安喝着牛奶,手里拿着手机,一边看一边笑,宫欧摸出了手机,在程安安没看见的情况下,快速的拍了照片,他点进程安安微博,发现微博评价下面几乎没几个人在猜对,他觉得他要宣布主权,也跟着发了一条微博。 宫欧发了照片以后就走了过去,敲了敲桌子,“怎么不吃?” “吃好了,你快吃。” “安安,你陪我吃一点吧。” “我看着你吃。”说着安安就撑着头看着宫欧。 程安安看自己微博评价的时候,看见都在说宫欧发的微博,她抬头看向宫欧,但宫欧却低着头吃饭,程安安就点进宫欧微博。 宫欧几乎不怎么玩微博,也不发什么消息,唯一几条都是和程安安有关,程安安看见最新的一条。 【宫欧:一只可爱的吃货美少女(照片)】 宫欧发的照片是程安安低着头看手机,嘴里还喝着牛奶。 程安安点开评价看到的和自己评价里面都不一样。 “宫颜好可爱,哦,不对,安安好可爱。” “我打算不喜欢程安安了,我要在人生的路上一直陪着她,毕竟我和她要结婚了。” “我就说嘛?看看,宫欧对颜颜才是真爱,之前那个瞎蹦哒的女人,现在可以哪里凉快滚去哪里了。” “就是,好像叫叶乔,看着就烦。” “可不是,叶乔喂,一点也不配宫欧,还和那么多男的睡过一点也不干净,听说她妈妈还在宫家当佣人,估计就是颜颜善良,结果啊让自己受了伤,这一件事情告诉我们不要盲目的对自己好朋友好,要调查一下。” “......” c市到底发生了什么?程安安抬起头看向宫欧,考虑了很久还是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什么?” “我是说,你是不是把叶乔的时候,公布了。” “....安安,本来我不想说,你知道的,你对我很重要,我不允许别人伤害你,即使我以前懦弱,不能保护你,我现在就可以保护你,安安,叶乔,既然做了这一些事情,那就应该要负责,你即使把她当朋友,他又没有把你当朋友,所以就别管他了。” “随便吧,我也不想管,既然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我打算明天回加拿大。” “好,我去订机票。” 程安安点了点头,起身走向阳台,在阳台上看起了风景。 一辈子不够,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无论几辈子 程安安点了点头,起身走向阳台,在阳台上看起了风景。 宫欧把碗洗了以后,走到阳台从后面抱住了程安安。 程安安靠在宫欧的怀里没有挣扎,“安安,我想这么抱着你过一辈子,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我也不会那么轻易放你离开我。”宫欧抱着程安安,头抵在程安安头上,轻声说着。 “一辈子?一辈子太长,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一辈子不长,怎么会长,我还觉得一辈子不够,要两辈子,不不,三辈子,但是我还是觉得太少,无论几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宫欧信誓旦旦的说道。 当然他不会知道,因为自己的不信任,程安安开车离开的时候出了车祸,程家连夜送程安安去美国治疗。 “是吗?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话,我就惩罚你,一辈子都见不到我。”程安安想也没想到过,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却不知道一语成真。 “对了,王妈和叶乔,你有调查过吗?” “安安,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说一些煞风景的话。” “.....” “王妈已经离职了,她说她每天都觉得自己愧对我们,但是她也愧对自己女儿,说你还好没事,要不来她也不会原谅自己,她说要去找自己女儿,我也没管,就同意了。叶乔话,估计最近不好过,毕竟c市现在闹的满天飞她给你下药的时候,还有她睡了多少男人,估计现在又躲起来了吧。” “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叶乔知道我是宫家的孩子的时候就开始给我下药,她是有多少讨厌我,还是她背后有什么人给她出谋划策,但是她要什么?” “这个我了解过,也和张岩谈过,叶乔后面的人十有八九是七爷,上次你差一点被强,后来你也知道我折磨了他和他女儿,想用视频威胁他,后来视频就不见了,在视频不见前一天,叶乔来我办公室,就是五年前,你看见我抱她的那天.....”宫欧说到这个停了下来,紧紧的抱住程安安,接着说道,“那天,她说她有你的一些小秘密,我就想知道,但是她进来以后,一直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大概没一会,她就说什么她特别喜欢我,但是她打算放弃了,希望我可以抱她一下,我也没说什么,我就抱了一下,后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新有感觉的时候,你已经把自己封闭自己了,我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所以我也没动叶乔。” “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一段。” “不过都不重要,重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好了,真的。” 程安安笑着没说话,宫欧把程安安的头搬向自己方向,吻了下去,吻的程安安呼吸急促,宫欧才放开程安安,声音低沉的说,“安安,我要,给我好不好。” “我不要在这里!”程安安的俏脸绯红,大白天,露天阳台上!她已经开始幻想那些路人躲在树后面偷看的场景了…… “那我们就去床上?还是沙发上?地板上?厨房?客厅?”他勾唇望住她,却是再一次俯下身咬住她的唇,程安安脸涨红的,瞪着宫欧,“宫!欧!”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的安安。”说着又一次吻上了程安安,抱着程安安走向了房间。 下一秒,她的运动服,不管是上衣,还是裤子,已经都被脱的差不多了,他的吻一路向下,又伴随着霸道的挺入,程安安终于忍不住低喃出声,双手在他背上划上深深的红痕…… 程安安醒来的时候,床上就只有她一个人,她摸了摸旁边,已经冰冷,应该起来特别久了,她掀开自己被子,站了起来,感觉自己大腿内侧特别痛,跟被车压过一样。 她也不记得宫欧昨天要了她多少次,她晕倒又被痛醒,反复了好几次。 宫欧,真是一头饿狼。 程安安起床换了一件飘逸的长黑发,粉色小外套,配上白色百褶裙更显淑女,长筒袜,配上夏靴,典型的时尚达人,两耳朵带上的粉色钻石耳环闪闪发亮,细腻白皙的脸颊不化妆都显得白里透红。 扶着墙走下楼,半路遇见了宫欧上楼,宫欧看见程安安走路好像比较难受,一把公主抱,抱住了程安安,走向餐厅。 “安安,是不是昨天我弄痛你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现在还痛不痛。”宫欧抱着程安安,轻声的问道。 “宫!欧!”程安安脸涨的很红,怒瞪着宫欧。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等下我们就回c市,先吃早饭。”说着把程安安放在餐厅椅子上,给她布置好早饭。 程安安没有理回他,慢悠悠的吃着早饭,虽然吃的很慢,也抵挡不了她吃饭时候优雅的气氛。 程安安吃的差不多以后,她对宫欧说,“我好像没有联系我哥了,我回去我哥知道吗?” “....那我等一下给他打电话,打电话行不行。” “别忘了,忘记了我可不原谅你。” “知道知道。”宫欧说着伸手摸了摸程安安的头。 程安安想离开,但是她觉得她走一步腿就发软,但不走她又觉得气氛特别诡异,宫欧一直动不动就看她,有意无意的眼神看向她,她简直坐立难安,而且还特别羞涩,她现在就可以脑补出来昨天他们有多少激情,激烈。 宫欧吃着饭有意无意看向程安安,他知道程安安想离开餐厅,可能因为昨天他好不容易吃到肉,所以没怎么控制住自己,导致程安安现在两脚发软。 宫欧不是不想让程安安回房休息,只是他想让程安安陪他一起吃一顿饭,毕竟他们没有好好吃饭过,自从五年前宫颜离开宫家,前往加拿大,以及后来回到c市,没多久被绑架,在变成程家失踪多年的小姐,毫不犹豫的离开宫家,去了程家,被程安勋保护的特别好,即使是他,程安勋也觉得会伤到他妹妹,也一次又一次拒绝他去见程安安。 所以当他知道程安安去了加拿大,他也跟了过来,当他重新了解了程安安在这里的生活,他都觉得自己好混蛋,怎么可能让他的安安,接受这一些事情。 他的安安,应该无忧无虑,想怎么欺负变成就怎么欺负别人。而不是为了活着忍气吞声,虽然后来因为又白家的保护让他的安安,可以好好的生活,想灭掉谁就灭掉谁。 宫欧看着程安安好像特别难受,就公主抱,抱住程安安走向自己房间,毕竟程安安的房间现在不适合让程安安居住。毕竟有一些乱。 把程安安放在宫欧自己房间,给她盖好被子,轻声的说,“安安,你先睡一会,我去处理一些事情,到时候我叫你醒来,一起去机场。” 程安安点了点头,把头盖在自己头上,就睡着了。 宫欧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他的安安,真的被他累倒了,那就好好睡吧。 程安安在调查程家宫家封家 宫欧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他的安安,真的被他累倒了,那就好好睡吧。 宫欧确定了程安安睡着了,才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在客厅给程安勋打了电话。 “喂,宫欧?安安,见到了吗?最近忙的都没时间给安安打电话。” “她累了,在睡觉。” “.......你....对她做了什么?宫欧,我告诉你,安安,已经受了一次伤了,她很脆弱。”程安勋本来在和他很放松的聊天,但是一关于程安安的,他全身的刺都张开了。 “我怎么可能伤了她,下午我和她回去,对了,“绝”幕后老板就是程安安,所以这一件事情不用调查了,主要应该调查的是谁知道幕后老板会是程安安。” “这个我会去调查,上次文件也是匿名的,网上定位调查,也调查不到,是在一家网吧,而那家网吧一个星期就会删完全部记录,所以目前没有任何消息。” “叶乔?可能性比较大,但是安安在加拿大碰到她,还放她走了。” “什么!那安安有没有受伤。” “能不能别一惊一乍,安安,没事,安安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好了,我挂了,晚上她去我家。” “什么...什么叫去你家....”程安勋没说话就被宫欧给挂掉了,程安勋拿着手机无奈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 其实他不反对安安和宫欧重新走到一起,程安安还是宫颜的时候,她们偶尔还是会玩在一起,宫欧对她的宠爱,简直当时让她们以为自己眼瞎了。 宫颜离开c市,去加拿大,宫颜痛苦,宫欧更加痛苦,相爱为什么要互相折磨对方,如果他们愿意重新走在一起,她是不会反对的。 他只要自己妹妹能幸福。 宫欧打完电话,张宇就打电话过来,说,“宫总,飞机票已经订好了,我已经安排人去别墅接你们了。” “好。”宫欧答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留下张宇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宫欧挂了电话以后并没有急着去程安安在的房间,而是走到了程安安别墅里面的一个小房间,之前他有看见过,只是并没有多少在意,现在他也没事,所以可以去看看。 宫欧走到那个房间门口,房间门和墙颜色一样,如果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这里其实有一个房间。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就是之前抱着程安安一路吻回房间,在墙这一边压住了她,但是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这个地方的墙有一些在移动,他给程安安移到旁边,吻着程安安可以看见墙打开了,里面有一点光,有很多书,所以他可以肯定这里就是书房,这个书房估计封尘也不知道。 如果这个书房是一个秘密书房,那就只能有那个可能,第一,安安想让他知道,所以她放松了自己。第二,安安真的累了,所以她也没管这一些。 但那个他都觉得不可能,如果非要选择,他宁可选择第一个,毕竟等下就要离开,他都时间不多,也不能确定安安会不会突然醒了,所以他只能快速解决。 宫欧在一个桌子上发现一个文件,他无意的就翻看,虽然知道这样不对,但是他还是想看一下,就一下下。 宫欧打开文件,里面是宫家和程家还有封家,三家公司整一个运行规模,还有各个方面联系的人的电话,以及公司一些股东的家庭背景。 宫欧觉得很诧异,如果程安安调查程家,他可以理解为程安安因为和程家是有血缘,她想知道当年为什么家人不要她,以及了解公司的一些情况,都是难免的,毕竟她是程家的人。宫家她了解也是应该的,毕竟爷爷知道她不是宫家亲生孩子,还把他们弄分开。只要程安安想要宫家,她只要开口,他可以把整一个宫家都让给她,毫不犹豫的,毕竟宫家家族规模是大,即使宫家企业倒闭了,他们宫家还有一辈子用不完的钱。可是他弄不明白的是,程安安为什么要调查封家,封尘和她生活了五年,后面一部分全部都是在调查封家,他觉得程安安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宫欧本来还想继续看看这个书房里面还有什么,但他听见了脚步声,宫欧快速的把文件放回原位,离开书房,走下楼就看见一个中年人拿了很多东西,在按顺序放在冰箱里。 “陈叔?” “宫少爷好,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没有。” “好的,宫少爷。” 宫欧说着走向了客厅,坐在沙发上。 刚刚看见那个人就是陈叔。程安安是这家酒店的幕后老板,长年在这个酒店有一间自己的房间,但她从来都是厨房杀手,所以就有人会来给她煮饭,每天到饭点过来,如果有人住在这里,会提前给他打电话告诉他,离开前也会打电话告诉他,没有人住在这里,他就不会来,他会一直待在程安安在加拿大买的一套别墅房里,但是直接他都不知道那一套房子在哪里,从他来了以后程安安一直住在酒店。 他现在可以感觉出来程安安在对他放松戒备,但是有一些事情,他又控制不住自己想去重新了解,想去知道。 程安安这一间房间,是有四间房间合并的,有二层,下面一层是厨房,客厅,餐厅,楼梯上有一间秘密书房,原本有密码,但是今天可能是程安安失误没有密码,楼上是二间房间,左间是程安安,右间目前是宫欧的。 没一会门铃响了,宫欧就去开门,“宫少爷你好,我是张秘书安排来接你去机场的。” “行,我去叫人,等下我们就走。” 宫欧上楼抱程安安之前,看见陈叔,就和他说,“陈叔,等下我和安安要回c市,所以你可以不过来了,不过你等下让人进来打扫一下。” “好的,宫少爷。” 宫欧上楼去叫程安安,但看程安安睡的特别熟,就没叫她,轻手轻脚的抱起了她,随便给她盖了一些被子,就下楼去机场。 程安安可能有感觉,离开了自己床,她在宫欧的怀里找了一个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而宫欧就觉得自己抱了一只小猫,弄的他心里痒痒的,但还是轻手轻脚的抱着程安安离开,遇见陈叔和他点了点头,重新紧紧的抱着程安安离开。 宫欧把程安安抱进了私人飞机里面的房间里,飞机上有空姐过来问要不要喝一点什么,宫欧想的是程安安等下醒来和一点什么比较好,牛奶?恩,对,就牛奶了,就问空姐要了一杯咖啡一杯牛奶,把牛奶放在程安安睡醒就可以勾到的地方,就离开了房间。 程安安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睡的地方比较奇怪,全部都是白色,她记得自己睡的是她充满蓝色的房间,怎么变白了?她醒来方式不对? 程安安还在想是不是她醒来方式不对?还是有人在她睡觉的时候对她做了什么?不应该的,宫欧那个傻子难道没关系吗? 宫欧看着程安安一会点头,一会摇头,觉得程安安还是那么可爱,可能就是因为人常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他也不忍心打断她。 她只是假装不在意 宫欧看着程安安一会点头,一会摇头,觉得程安安还是那么可爱,可能就是因为人常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他也不忍心打断她。 但他看见程安安一直没有发现他,他又高兴,觉得自己在程安安眼里都没有什么魅力。 所以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引起安安的注意,所以他轻声的叫了一声,“安安。”但程安安没有任何反应,他觉得自己很失败,决定重新叫了一声,“安安。” 程安安原本还在思考自己是怎么从酒店到这个房间的,这里又是哪里,听见有人叫她安安,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时候她的潜意识就觉得自己叫宫颜,而叫她的声音特别熟悉,她慢慢抬起了头,就看见宫欧靠在门边。 “宫欧?” “怎么?睡醒了就不记得我了?” “现在在哪?” “飞机上,快到c市了,所以我本来想来看看你有没有醒了?” “所以你是抱我上飞机的?” “对呀!怎么了?哪里不对吗?我抱你上飞机怎么了?” “啊,不是...你..你抱我一路,那一路有多少人看着,多少人。” “这有什么重要的,可能也就十几个嘛,怎么了?。”宫欧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程安安,但是还是认真回答着程安安提出来的问题,他觉得自己抱着自己未来老婆,没什么不对啊。 程安安一听有十几个人,她都觉得脸涨红,她都想找一个洞把自己躲起来。 “抠抠抠....”宫欧还在纠结,程安安的莫名其妙问题,门就被人敲响了,宫欧确定程安安衣服是穿好的,没有露出来哪里,才把门打开。 “怎么了?” “少...少爷,飞机要落地了。” 宫欧“恩”了一声,就把门关上了,关上门以后,眼睛发光的看着程安安,他已经不想管程安安因为什么调查程家,宫家,封家,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了,就好了,就够了。 “安安。” “你...你干嘛。” “干你啊。” “你...别乱来,我告诉你,你要是对我做什么,我哥哥是不会放过你的。” “噗....傻瓜,我还算你哥哥堆我做什么?我要对你做的都做了呢。” “你.....” “不过,安安你体力真的不行,如果有空的话,你要多锻炼锻炼知道吗?等下我们下飞机估计记者比较多,我们从vip通道走,但是有一些苍蝇怎么挡也挡不住。” “不是你叫他们来的?凭你们宫家在c市的地位,没有你允许,她们会发出去?” “恩....说的有道理,我的安安,变聪明了,我只是想告诉别人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安安,只能是我的,别人不可以抢,我这说在帮你站稳未来宫少奶奶的位置。” “那我可谢谢你了。” “不用谢啦,安安,衣服在你旁边,记得换哦,不过你想要我代劳,我也不会拒绝的。” 程安安觉得宫欧和以前变的最多的就是脸皮厚的要死现在,“出去!”程安安说着,抓起自己手旁边的枕头扔向了宫欧,宫欧一把就抓住了程安安扔的枕头,“记得换哦,我在外面等你。”说着就把门关了起来。 宫欧离开程安安的房间以后,一脸面无表情,没有在程安安房间里面的样子,感觉在程安安房间里面的人,不是他一样。 程安安等宫欧离开房间以后,去洗手间对着镜子给自己扑了扑脸,她一直对自己说,“要冷静要冷静....”等她觉得差不多了以后,重新回到房间,拿起宫欧给她放在床头柜的衣服,试穿了起来,顺便也给自己花了一个妆。 红白条纹短袖,黑色的领边和袖边,精致剪裁,显得小巧玲珑,圆领露出漂亮的锁骨。淡蓝色的迷你短裤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一双红色布鞋简约大方。左手手腕上是一连串的细小红圈圈手镯,阳光下发着耀眼的光泽。头发蓬松盘起,雪白的耳垂挂着两个银白环状耳环。只是化了淡妆,嘴唇上涂了淡粉唇彩,卷翘的眼睫毛忽闪忽闪,暗红的眼眸散发着妖冶。 程安安打开门,宫欧看向程安安,眼睛都直了,衣服是他选的,现在他突然想把程安安身上的衣服扒下来,还来的急吗? 程安安看宫欧眼睛一直不离自己,说道“好看吗?”说着还转了一圈。 “勉勉强强还可以。” “......” 程安安听见宫欧说的,没有理他,就问旁边的佣人,“好看吗?”但佣人迟迟没有回答,“别理那个男的,他有毛病。” “呀!程!安!安!”宫欧叫了一声程安安,但因为程安安的眼神喵了几眼,宫欧宠溺的看着程安安,闭上了自己嘴巴,眼睛一直看向程安安,以及那一些有意无意看她的佣人。 程安安继续拉着刚刚她问的那个男佣人,“我穿的好看吗?只看着我。” “.....好看,小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那当然啦,也不想想我是谁,我可是程安安呢。” “对,对,你最好看,但是有一点错了,你是我的程安安。” “呀!”程安安羞涩的低下了头,宫欧扫了一圈佣人,佣人都默默的离开这个气压有一些低的地方。 宫欧揉了揉程安安的头,“安安,如果你要宫家,只要告诉我一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程安安有一丝愣住了,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要宫家干什么?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吗?那你也是我的呀!要你和要宫家我当然选择要你呀,宫家也是一个冰冷冷的家族,程家也是,所以啊,宫欧,我可以当以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都可以假装没有发生,但是如果你以后不相信我了,我就会把自己的善良,封闭起来,到时候我会虐惨你们。不过也有可能,我会让你们永远也找不到,也许我就可能去死了.....”。 程安安没有说完,就被宫欧吻住了,宫欧一边吻着一边对程安安说,“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死,你可是勇敢的安安,以前在宫家,你可是被万人宠爱着长大的。”那怕以后你虐惨了我,你也不可以死掉,如果你真死了,我也没有活着的希望,即使你虐我,只要你还活着,我就由勇气重新追你,重新让你爱上我,重新让你原谅我。 宫欧离开了程安安的唇,但把程安安紧紧的抱在了自己怀里,“安安,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就是,宫欧。” 她就随便一说,怎么感觉这个气氛变的很奇怪?她怎么可能想不开去死?她又不是疯了。 她还是宫颜的时候,张岩经常说,“宫颜,你有没有心。”“宫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把自己生命当一回事。”“宫颜,你记住,你现在完全可以在加拿大想怎么走就这么走,你不需要为了公司去找那一些你根本不喜欢的男人,你能不能别这么作贱自己。”“宫颜,你到底想干什么?”“宫颜,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没有办法接受现实才会变成这样,现在发现不是,还真应了那句,整毒妇人心。” 后来她叫程安安,她回公司所有人从见到她叫她“宫总”到现在叫她“程总”,她知道为什么,因为张岩告诉了她们,但是她不在意,因为这是真的呀,她本来就姓程,这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叶乔?朋友?她可不是我朋友 后来她叫程安安,她回公司所有人从见到她叫她“宫总”到现在叫她“程总”,她知道为什么,因为张岩告诉了她们,但是她不在意,因为这是真的呀,她本来就姓程,这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安安,我们...算在一起了吗?” “不在一起,你以为你睡的到我?” “呀!安安,不可以说的那么粗鲁。” “......”代沟啊代沟。 “少爷,可以走了吗?”因为之前被少爷用眼神就好像可以杀了他们一样看着他们,他们觉得自己好无辜,是宫,哦,不对,是程小姐问他们自己穿的这一件衣服好看不好看,他说“好看。”是真的好看呀,他承认自己看了好几眼程安安小姐,这也不能怪他呀,爱美之心,人人都有嘛? 也因此他是第一个被自己的小伙伴推出来问问少爷,能不能走了,本来可以自己去宫家私人停机坪,但是宫少爷说要对未来少奶奶的位置让所有人知道,所以他们也只能付出老板,毕竟他们也是打工的,不能多话,他们也很无奈的。 “知道了,下去!”宫欧一说“下去”,刚刚还在纠结怎么继续说的佣人,马上就跑离开了。 程安安还被宫欧抱在来怀里面,程安安推了推宫欧,“放开啦,走了。” 宫欧才不情不愿的放开程安安,拉过程安安的手和自己的手十指相扣,很满意的笑了笑,程安安特别无奈,怎么感觉以前的那个霸气的宫欧现在变成了一个二傻子似的。 宫欧拉着程安安走出机场,所以一路都有很多保镖护着宫欧和程安安二个人,但记者也特别的努力想知道第一手资料。 “宫颜小姐,哦,不是,程安安小姐,你这一次和宫总一起回c市,是不是好事相近?” “宫总,你之前和叶乔的事情是真的吗?这一次和程安安小姐一起出现,她以前是您妹妹,现在是程家失踪多年的孩子,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宫欧听见记者说到“叶乔”,眼睛里面散发着冷意,死死的看着刚刚问问题的记者。 别的记者虽然也想问清楚,但是没有人以自己性命做前提下去问,既然有人问了,她们眼睛里面有意无意看向刚刚提问题的人,但还是对着程安安和宫欧问道。 “程小姐,听说你以前有在加拿大生活五年........不知道加拿大有什么特别好玩的,值得你又一次去加拿大?还是说程总对你不好,所以你去了加拿大?”所以提问题的人都要接受这宫欧冷气压的注视着,原本想好的问题,也不知不觉问了最温柔的。 “程小姐,听说加拿大“绝”的幕后老板出现过加拿大,程小姐有遇见过吗?” “程小姐,你这一次和宫总一起出现,是不是家族内部已经同意了,所以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程小姐....” “宫总......” 宫欧面无表情全身散发着低气压,强拉着程安安离开,但程安安被拉着走了一半,停了下来,宫欧看向他,想问怎么了?程安安脸上笑的特别灿烂,转身看向自己后面被保镖拦着的记者,她挣扎看宫欧拉着她的手,走向刚刚提问中有“叶乔”的记者。 “你刚刚问我什么?我突然想你重新问我一遍。”程安安笑的特别甜的看着那个记者。 记者好像又重新有了勇气,看着程安安,重新问了一遍自己刚刚的问题,“程安安小姐,你是要提宫总回答?宫总之前满天都是和叶乔的事情是真的吗?你离开c市是因为叶乔逼迫你离开吗?你和叶乔曾经是那么要好的朋友,后来因为什么反目?程安安小姐这一次你和宫总一起出现,你们以前是兄妹,是整一个c市都无比羡慕的兄妹,现在是宫颜是程家失踪多年的孩子,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你很勇敢,不过叶乔?...她配吗?叶乔和宫欧的时候,我可以告诉你,都是假的,据我所知宫欧可从来没有对叶乔多少好?你是说送叶乔项链?你知道吗?送别人的东西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只要付钱就好了。叶乔从来不是我朋友,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更加不是。我为什么会变成程家的孩子,这个问题....”。 “应该由我回答。”程安安还没有说完,程安勋远远的喊道,因为程安安突然回到记者面前回答问题,所以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以免自己错失第一手消息。 “哥。”程安安转身看向程安勋说道。 程安勋的保镖有宫欧找的一倍,宫欧其实看见有人问道叶乔,他就后悔了,可是来不及,他想快一点把程安安拉出这里,但是却失败了,程安勋走到宫欧身边的时候,眨了眨眼,走向了程安安,揉了揉她的头,轻声的叫了一声“安安。” “现在由我回答你们刚刚最后一个问题,宫颜怎么就变成程家失散多年的孩子,安安小时候,因为特别调皮,我就带她偷偷出去玩,但是在路边她要吃冰激凌,我就离开了大概三分钟,她就不见了,无论未来见年,我怎么找也找不到,虽然我和宫欧以及宫家玩的很好,但是宫欧特别宝贝自己妹妹,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他的妹妹,大概在宫颜十五岁那年,我才第一次看见她,她已经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但是有唯一一点就是长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后来我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全国各地飞,也没怎么遇见过她,后来就听说她去了加拿大,我也没怎么在意,后来.....她回来了,我知道了自己妹妹在加拿大生活五年,想也没想就去了加拿大,得到的消息少之又少,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的哥哥,酒吧酗酒是我找不到妹妹的唯一发泄处,但也是那一次让我重新遇见了宫颜,也是那一次我开始怀疑她可能是我妹妹,后来经过多方调查,还真是呢。”程安勋说到后面笑了起来,其实程安勋在外人面前几乎不怎么笑,特别严肃,记者也被程安勋笑的都忘记拍照,反应过来以后,程安勋已经拉着程安安和宫欧离开了,他们觉得自己很失败。 程安勋觉得自己今天特别厉害,很多他放在自己心里的话,今天他终于说出来了,他不怕别人觉得他说的假不假,真不真,但是他知道是真是假酒好了。 宫欧还在生闷气,因为他觉得自己很愚蠢,他居然想了一个最愚蠢的办法,他真是要被自己气死了。 程安安觉得自己其实很无奈,真心无奈,本来想说说狠话,结果居然被程安勋抢走了。 他!居!然!抢!走!了! 五年后出现回宫家 程安安觉得自己其实很无奈,真心无奈,本来想说说狠话,结果居然被程安勋抢走了。 他!居!然!抢!走!了! 程安安看着自己对面二个人,程安勋开口道,“安安,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什么?”说什么?我怎么了? “就是你在加拿大的生活。”程安勋看自己妹妹,一脸“不知道求告知”只能提醒一下。 “哦,你说加拿大啊,你是想问“绝”?“绝”幕后老板,是我,我想你们应该调查出来一些事情了。如果你问我为什么要创“绝”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我只是想让自己变成没什么感情,但好像我还是做不到,特别是回到c市以后。”程安安说到后面看向了宫欧,而程安勋跟着程安安的眼神看向宫欧,就看见宫欧一脸甜蜜的看着程安安,呕,他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不就去加拿大几天嘛? “安安。”宫欧坐到了程安安旁边,拉住了程安安的手,对着已经呆住的程安勋说,“你妹妹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我知道以前我可能做的很多事情不好,但是唯一不变的就是我喜欢她,我特别喜欢她。” “讨厌!”程安安羞答答的推了推宫欧。 “.....你们.....也太快了吧,我还是不放心,虽然宫欧是我朋友,但是好好很多事情都要自己确定了在确定才可以做选择,虽然我是想你们重新在一起,但是安安,哥也希望你可以幸福,如果他对你不好,记得来找哥。”说到后面,程安勋对程安安眨了眨眼。 “哥,知道了。” “行,那我们一起回家。” “不行,她要去我家。” “什么!我可是你未来哥哥,怎么了,现在连我这个哥哥也不认了,宫欧,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程安勋一脸“我很心痛”的看着宫欧。 “哥。” “女大不中留了,要了男朋友连哥哥也不要了。” “.......” “.......” 程安勋最后还是把宫欧和程安安送到了宫家老宅,宫家老宅和程家老宅在同一片区域,只是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程安安和程安勋挥了挥手就和宫欧一起进了宫家,一打开就看见玩王妈?程安安看见王妈以后,眼睛看向了宫欧,就好像在问宫欧,“你不是说她走了吗?怎么还在?” 宫欧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王妈其实毕竟愧疚,毕竟宫家对她很好,结果她,其实之前离职她去找了自己女儿,却查无音讯,她也老了,没有办法,之前留下的钱也打给了自己女儿,自己女儿说,等她有了住的地方,就接她过去,可是她等啊等,就是没有她自己女儿的电话,她也没什么钱,只能重新回到宫家,宫老爷也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她却觉得自己真是的该死,回来又要重新回来,回来怎么面对别人。但她别无选择,除了宫家她好像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王妈原本在整理东西,看见宫欧和程安安,她马上放下东西,走到宫欧和程安安面前,就跪了下去。 程安安拉着了王妈的手,“王妈,这就干什么。” “小姐,少爷,王妈该死啊!”王妈哭着说着。 “王妈!” “小姐,我.....”王妈本来想说,小姐,我和叶乔都错了,能不能原谅我们。 但她说不出口啊,她那么大年纪了,这个脸还是说不出来这句话。 宫欧一副“我很不爽”试图把程安安拉到自己身后,但是被程安安阻止了,她扶起王妈,说“王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虽然你以前给我下药了,但是我相信你不知道是什么药。但王妈我和宫家都待你们不薄,叶乔一而再的对我下手,我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但下次我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程安安说完这句话,靠近王妈耳朵,轻声的说,让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只有自己和王妈知道,“王妈?七爷现在听说人都快要废了,既然你们一家都想来送死,那我就不好白白给你们离开的机会了,伤我的,叶乔,你,还有一些我不说,但是你记得,我呀!可不是傻白甜,喜欢宫欧,就想杀了我?那我们就看看谁杀了谁。”程安安说着离开了王妈耳边,笑的给王妈整理了一下她的衣服,王妈吓的双脚有一点抖,程安安并没有觉得自己对一个老人这样有什么不对,毕竟她讨厌被最亲的人背叛,既然有一次那就可能会有第二次,所以她决定还是开口,“王妈,记得我说的话哦。”说着就拉着宫欧的手上了楼。 “你刚刚对王妈说了什么?” “没什么啊!我能说什么?爷..宫爷爷呢。” “谁?” “....爷爷。” “书房,走。” 宫欧敲了敲门,听见里面说了“进”,才拉着程安安进去。 “颜颜回来了啊!呦,瞧我这个脑子,安安过来。”宫老敲了敲自己脑,拍了拍自己做的沙发旁边。 程安安看了看宫欧,宫欧放开了程安安的手,程安安才走了过去,“爷爷。” “安安,你会不会怪我,王妈毕竟是宫欧父亲的救命恩人,她都拿宫欧的父亲说事了,我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毕竟没有她,可能宫欧的父亲早已经离开了,也不会陪他过好几年,如果没有当年那一场车祸,现在....”宫老说到后面眼泪都流了出来。 程安安显得特别措手不及,她看向了宫欧,宫欧就好像接到了程安安求救信号,走到程安安旁边坐了下来,隔着程安安拍了拍宫老的手,“爷爷,我和安安其实不在意,只要她们安安分分的,我们也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的,爷爷,你知道的。” “....你们是不是想问宫颜,哦,不是,安安,是程家小孩我是不是知道?” 程安安眼睛发光的看着宫老,宫欧被笑了出来,但被程安安瞪了几眼,宫欧宠溺的揉了揉程安安的头。 “我的确是不知道颜颜当年就是安安,当年我也替程家找给安安,但是查无音讯,当年安安不见的地方监控也不好,我们根本没有可以调查的地方,后来我因为特别思念自己儿子,但是其实我一直都想养个小女孩,每天都是宠着她,不让她被人欺负,要把她保护的特别好,所以就异想天开的想收养一个女孩,但是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让我可以满意的,后来无意间我在路边看见一个小女孩,好像是被人诬陷她拿东西了,一直被打,我记得她说的最深的一句话就是,“我没有拿过,凭什么拿我承认,你们大人真是无理取闹,要是我的家人和你们一样,我宁可不要。”她一声不响的接受着别人对她的辱骂,我就叫管家去收养她,但是她趁我不注意就逃跑了,后来重新找到她是在医院,她被车撞了,受了很重的伤,但是她还是很乐观,唯一的就是她可能记不清了一些事情。” “你是说那个小女孩,就是宫颜。” “可以这样说,收养她以后,因为身体特别差,我就带她去看病,等医生说差不多可以出院了,所以我就带她回了c市。” “然后你告诉我,这是我爸在外面养的私生女?还是你无意间发现的?” “说到这个我就想笑,你知道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安安,我当年说你是他爸爸私生女,他可当真了,那个时候我说我要带你去别人家逛逛,然后宫欧说,“不可以,不可以,要是别人知道我爸在外面给我生了妹妹,一定对我不好。”你说好不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我有想告诉过你们,你们高中毕业的时候,我把你们叫回家,但是那次你们吵架了,我忙着稳定你们,后来也就忘记了。后来我也不记得什么原因,我想告诉你们的时候,你们集体给我玩失踪,等把你们叫回来,我就忘记我叫你们回来干嘛。还有一次就是五年前发生你们恋情曝光的时候,我本来想告诉你们,但颜颜却封闭了自己.....安安,我知道你一定会怪我当年为什么选择保全宫家,这就是我的错,那个时候即使失去了儿子,但是我还是被利用控制,后来宫欧继承家业,但是我还是满脑子都是宫家的公司,后来你可能心情不好,在网上说了宫家,我那个时候也脑子没动就直接打了你,后来我就后悔了,其实离开加拿大以后,我也想过,去看看你,但是你知道的,我拉不下这个脸,毕竟我在c市,无论怎么样,都是别人惯着我这个老头子。” “爷爷,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从来都没有。” “好孩子,以后要是别人欺负你,在c市不仅有程家,你还是宫家,所以就把在c市横行霸道,都是可以。” “好。”说着程安安抱了抱宫老,宫欧在旁边很欣慰。 毕竟一个家族中和平是比较重要的,接下来他就要把宫家杂七杂八的一些股东什么踢出宫家。 宫家的垃圾,早晚要处理,那就趁早处理掉。 毕竟一个家族中和平是比较重要的,接下来他就要把宫家杂七杂八的一些股东什么踢出宫家。 毕竟宫家不需要什么乱七八糟的阿猫阿狗当股东,虽然那一些人是他的亲戚,他也不允许在他的地方,如此! 最近宫欧都早出晚归,程安安一直住在宫家,因为宫欧有几次回来看不见程安安,就满世界的找,以及大晚上给程安勋打电话,后来程安勋语重心长的对着程安安说,“安安,自从认回了你,你说哥哥对你好不好。” “好,什么了?”程安安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对程安勋说道。 “既然哥哥对你好,你能不能不要让宫欧一找不到你,就给我打电话,不管凌晨几点,哥哥也要上班的啊,哥哥还要给你找嫂子,要不这样,你直接住了宫家,要什么让宫欧去买,宫家也不差什么钱,而且当年你搬过来,我们也是要什么就去买什么的,安安!算哥求你了。”就这样她只回了程家二、三次。 宫欧临时说要开会,高层领导坐在桌子的两边,身后的各个部门的员工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宫欧冷冷的翘了翘嘴角。 宫欧坐在欧式老板椅上,然后看着底下的人说到“我们是做广告的人,需要的是什么~”抬起手按了按自己太阳穴“无非就是创意,创造,可是黄董事的欣赏水平……也该回家享受一下清福了呢” “宫总,宫氏集团可是我们和你的祖父打下的,你现在就赶我们走,是不是太不道德了!”黄董事听着宫欧的话,就开始激动了。 毕竟怎么说自己也是宫家有了现在这个地位的一份子,而且还是宫欧的叔叔,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被一个晚辈这么说。 “可……”宫欧表现得有些犹豫“可是这几年就算是你们打下的,亏损得也十分的厉害呢,而且我离开才没几天,就亏本了好几个亿,难道你们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宫总,这个可不怪我们。”黄董事还没说话,就被一旁的江董事给打断,“市场价格有高有低。” 宫欧看着靠在后背椅子上露出一大个啤酒肚的江董事点了点头“的确不怪你们,市场嘛~风云万变的。”宫欧眯了眯眼睛“可是拿着我宫家的钱去养你们的小老婆这个可就不好了呢,你们说,是不是啊,毕竟我还要叫你们一声叔叔。” 宫欧话一出,台下就开始窃窃私语,黄董事和江董事对视了一眼,然后看着宫欧“宫总,这个可不能乱说的。” “乱说。”宫欧抬起水杯喝了一口“黄董事,宫家在10年的时候亏损了一大笔,虽然已经缓合,11年的时候亏损了11亿,黄董事,江董事,啊~对了,还有安董事。”宫欧站了起来走到安董事的旁边看着三人“拿着宫家的钱养着你们的小老婆滋味儿如何呢。” 以前他看着他们是自己长辈分上,自己一忍再忍,尽量弥补,但是现在他已经忍不可了,他不想要忍了。 就是这个三个倚老卖老的家伙,宫欧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看着他们。 黄董事从包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汗,然后看着宫欧说到“宫总,这没有证据的话,这个你谁说的。”黄董事话一出,立刻就有人复议。 宫欧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然后转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做好“那么黄董事的意思是我这个做小辈的……”抬起手边的红茶抿了一口“冤枉您了?” “啊哈哈哈。”黄董事抬起手擦了擦汗“毕竟宫总对我们这一些长辈也是关系,听下属乱说也是有的,可是这冤枉……”黄董事和江董事还有安董事对视了一眼“我们这些元老也就不计较了。” 宫欧放下手中的红茶皱了皱眉,当温度不在了的时候,原本的红茶也是去了它原有的香气“呵。”宫欧笑了一声,黄董事的话可是天衣无缝,先是说自己说的事情是听别人的胡编乱造,讽刺自己是一个只会道听途说之人,然后又告诉自己他们是元老级的人物,而自己于情于理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最后在假惺惺的原谅自己,让自己在全公司的人面前就是一个小娃娃,什么都懂的小娃娃。 宫欧垂下眸子,嘴角勾起一个微笑,这个游戏看来并不是那么无聊,最起码自己的对手还有那么一点点脑子。 张宇看着宫欧低下头,张岩有些想上前去帮忙,可是却看见宫欧突然抬起头。 宫欧抬起头对着黄董事一笑,然后看了眼已经换过的红茶挑了挑眉,瞟了眼站在自己斜面换了红茶的女生,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也是今天才看到,想必我们元老的人物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张宇。”宫欧叫了一下自己后方的张宇,张宇恭恭敬敬的把手里的资料拿上去交到千景泫的手里。 宫欧拿过资料往桌子的中间一洒,嘴角挑起一个微笑“我就是从这些上听到了公司的谣传。”说到这里,宫欧抬手撑着头有些苦恼的摇了摇“要是黄董事和江董事和安董事没有做过,那么宫欧身为晚班可要好好的给几位赔个不是呢~” 听着宫欧这么说坐在桌子旁边的人就立刻拿过宫欧洒过来时离自己最近的一份资料,看了以后有些惊讶,然后开始传阅,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窃窃私语也开始增多。 宫欧看着开始擦汗却没能看到自己的洒过去的资料,紧张无比的三个人,抬起一旁的红茶抿了一口,遮住自己已经到达嘴角的笑意,漂亮的眸子眯起,证明千景泫现在的心情不错。 黄董事完全不知道他们看了什么,可是自己既然已经说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当然就要坦坦荡荡的。 可是…… “啪!”这个上面的都是些什么!江董事看了一眼,然后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胡闹,简直就是胡闹,难道代表都是被这些流言蜚语给蒙蔽的双眼了吗?” 看着江董事如此激动,黄董事和安董事对视了一眼,这一看不得了简直就是把他们的家底都查出来了,黄董事和安董事站了起来“宫总,这些污言秽语,宫总难道相信了吗?!” 这个公司就只有这三个元老人物,其他的下面的人那一些是他们养的狗,宫欧可是知道的十分清楚,毕竟宫家属于大集团,宫家长辈一开始是不会让宫家的孩子太早接触这一些。 宫家从宫欧的祖父创业闯出来的那一代起,那可是商场上鼎鼎有名的讲义气的老实人,可是到了宫枉,也就是宫欧的爸爸这一代,狐狸的特质就开始显现,可人家还是讲义气,在商场上叱咤风云。 宫欧怎个就是一狡猾的狐狸,可无奈人家讲义气啊,宫家就是义气,而宫欧,虽然在宫氏当了好几年总裁,但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公司,而且谁也没怎么接触过,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 宫欧扫了周围一圈,“这样啊。”然后抬眼看了激动的三个人一眼“毕竟是自己查的呢,所以我相信啊毕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不相信。” 宫欧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十分有节奏和旋律的敲打着“那么几位元老级的人物要解释一下吗?”看了眼张宇“张宇,我接下来有时间吗?我的日程安排是什么样子的呢~毕竟是元老级的人物,我也应该去拜访一下各位董事的夫人呢~” 宫欧看着自己的手的旋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明明三个人怕老婆怕的要死,可是却三个都在外面保养女人,啧,果然,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三个人都如此,肯定是相同的,裤子都穿着一条呢~ 三人听了,一下子坐在了板凳上,看着宫欧的微笑咽了一下口水,连他们怕老婆都查到了,三人对视了一眼。 “宫总,我们自动请职,回家安享晚年。” “噗嗤。”宫欧抬手遮住自己的笑意,漂亮的眸子眯起,可是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自动请职?”说的好听,自动请职,我还是拿着你的钱,可是这样我做什么你就管不到我,呵,这个想法用的十分的好,可是是不是晚了呢~“三位董事贪污了这么多就想一个自动请职就了事吗~” “宫欧!”江董事拍了一下桌子,狗急跳墙“你今天必须答应我们的条件!”也不管下面的人是不是还看着正在窃窃私语就对着千景泫大吼“我们和你祖父打江山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论我们和你祖父的交情,现在你有什么权利不想答应我们!而且你别忘记了,你可要叫我们一声叔叔” “啪啪啪。”宫欧靠在椅子的背上抬起手拍了拍,为他们鼓掌“说的好!”宫欧对着江董事挑了挑眉“啧,不错,不错,您和我祖父打江山的时候我的确没有出生,可是……现在坐在这里,祖父把宫家交给我管,怎样做事我的事情,关我祖父什么事情呢~” 宫欧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看了看有没有短信,发现没有任何人给他发消息,他合上手机,接着说道,,“既然现在坐在这里的是我不是我的祖父,怎么做也是我的事情,而你们,跟你们有交情的是我的祖父不是我千景泫,那么我要怎么做跟我的祖父有什么关系呢~” 宫欧看着已经滩坐在座位上说不出话来的三人,漂亮的眸子开心的眯了眯,好了,这个游戏就要结束了呢。 三,二,一。 “你们三个就是这里的董事吗?你们涉嫌转移钱财,贪污等多项罪名,我们奉命逮捕你们。”宫欧刚刚数完数字,一大批警察就涌了进来,把三个人的手铐扣上。 “等等!”警察刚刚要带走,却被三个人叫做“我们想和我们的宫总说句话。”说到宫总的时候,咬牙切齿。 宫欧站了起来低下头勾了勾嘴角,然后对着一旁的警察点了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说话的只有黄董事,可是其他的两个人看着自己的眼光表现出来的也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宫欧直直的看着他们,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因为我是商人呐,商人,就应该把自己丢失了的东西让弄丢的人翻倍的还回来啊~” “你就不怕我们的孩子家人报复吗!” “啊嘞。”宫欧抬手耸了耸肩,然后用着他们四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到“你们认为我会留着一个后患在世界上吗?你们会不会太小瞧我们宫家了?” 三人听了宫欧的话,然后十分的激动,宫欧退后几步看着警察将他们制服,宫欧看着正在吼自己是恶魔,要杀人的时候宫欧在警察的目光中垂下眸子语气有些伤心的对着警察说到“还希望他们不要受到多重的惩罚,毕竟他们已经老了。” “好的。”警察对着宫欧点了点头,这么温暖的男子怎么可能是恶魔,哎,这些人啊!自己放错还怪在别人的头上,真是可恶“感谢您的配合。” “辛苦了。”送走警察,宫欧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转过身来却十分的平淡“你们还想再我的公司的留下,但是以后努力工作,不会亏待,至于想要走的,我也不拦你们。” 宫欧靠着桌子,双手抱在胸前,双腿微微交叉看着离开的,还好有自知之明,三个人养的狗都走了,不需要自己在清理一遍,看了眼留下来的人,宫欧嘴角勾起一个微笑,然后说到“既然你们不走,那么以后我们彼此都要合作愉快。散会。” 程安安,你等着,我们新的游戏开始了 宫欧靠着桌子,双手抱在胸前,双腿微微交叉看着离开的,还好有自知之明,三个人养的狗都走了,不需要自己在清理一遍,看了眼留下来的人,宫欧嘴角勾起一个微笑,然后说到“既然你们不走,那么以后我们彼此都要合作愉快。散会。” “boss。”张宇看着宫欧脚步轻快的走在自己的前面叫了一声“走的人都是公司的……我怕。” “啧。”宫欧停了下来,然后拍了拍张宇的肩膀,“去吧,你不是看得到吗?留下来的那些那些不是能力过于走了的人,却因为他们有权被压制住的呢~” “可是……” “张助理,你记住我是一名商人,我不管他们是如何做事的,只要遇到困难团结,然后为我赚钱就可以了,明白了吗?” “知道了。” “很好,既然这样,那你把事情多处理一下,我先下班了。”说着宫欧就拿着自己衣服离开。 宫欧回到家在沙发上看见程安安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笑个不停。 宫欧靠在一边看了一会程安安,发现程安安一直没有自己,就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安安,在干嘛?” 程安安吓的手机差一点扔掉,她慌张至于把手机藏在了自己身后,看向宫欧一脸讨好的,“怎么了?这么早回来?” “早?我觉得还晚了呢,怎么,你还嫌弃我回来的早唠?” 程安安摇着头,“我怎么会这么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安安,你刚刚在看什么?”宫欧越来越靠近程安安,手也不老实在她身上游走,但程安安死死的护着自己手机不让宫欧拿到,但是她后来就后悔了,她不就看看宫欧和他自己哥哥的yy小说嘛?怎么了?她的腰啊!当然这是后话。 “咳咳咳...”宫欧和程安安唇快要亲上的时候,传来了人咳嗽的声音,程安安慌张的把宫欧推开了,但宫欧没有想到程安安会推开他,中心不稳往后退了好几步。 程安安看见宫爷爷看着他们二个,还特别暧昧,她脸红的低下了头,宫欧看见自己爷爷破坏了自己的好事,特别不耐烦的说,“爷爷,你能不能别那么煞风景的破坏哦。” “我怎么就煞风景了?你们也老大不小了,要在一起我也不反对,即使给我生个乖孙子,我也不反对,你们能不能回房间,你们知道吗?虽然呢,我也是那种很开放的人,但是看多了也不好。” “爷!爷!”程安安在听完宫爷爷说的他一停下来就连忙叫了一声,就怕宫老又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好了好了,真是不经逗。” “什么啊,爷爷,你怎么可以随便逗我们。” “只要还是因为你们太无趣,一点意思都没有,还要我这种老头子来活跃气氛。” “爷爷!” “好了好了,真没意思,我就告诉你们一声,我要和程家和封家那二个老头,去逛逛外面的世界,不用担心我们哦,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对了,希望我回来可以抱孙子了哦!拜拜。”说着宫老家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程安安没反应过来看向宫欧,说“我爷爷要和你爷爷出去玩,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感觉。” “不是还有我!这就是所谓的相配。” “....” “安安,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刚才没做完的做完啊!” “什么?你说什么?呀,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有东西忘记在我哥那里了,我要去拿一下,我去拿一下。”说着程安安拍了拍宫欧的肩膀。 “东西?我可不记得你今天有出过宫家大门,还有,你什么忘记拿了,告诉我,我找人给你买来。” “那个这个我.....”程安安还没说完就被宫欧抱回了房间,扔在了床上,随后宫欧就压了下来。 “宫...欧!” “我在,安安,我在。”宫欧说着吻上了程安安,房间里面没一会就传出了男人重重喘气的声音,还有女人一直忍着的暧昧叫声。 王妈最近意外的接到了自己女儿的电话,可把她高兴坏了,但是女儿却迟迟没有告诉她,她现在在哪里,即使她想骂自己女儿,但一想到自己出来没有给自己女儿任何爱过,她就说不出口,却不知也是在毁掉她自己和她的宝贝女儿。 叶乔在新加坡过的其实一点也不好,她想回c市,可是没有理由,什么都没有,现在她一无所有,她在加拿大当了一个新加坡黑帮老大的情妇,才可以维持自己的生活,她以前哪里需要这样,都是程安安的错,既然已经离开了宫家,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 她在自己无助没有人帮她的时候,她想起了自己妈妈,自己妈妈在宫家工作,只要自己妈妈帮自己,她就可以重新回c市了。 叶乔睡在床上,记得自己之前宫欧在宫家老宅里面一个保险箱里面放了关于公司的一些东西,那就让自己妈妈把里面文件放在程安安包里,她倒要看看,宫欧在人证物证都有的时候,怎么相信程安安,还有程家。 程安安,你等着!我绝对不会认输的。 叶乔给自己母亲打了电话,听见自己母亲声音像在哭,她虽然有一些不耐烦,但一想到,之后还用的到自己母亲,她就忍了下来,好言相劝。 “我...我好像从来没有叫过你一声妈妈吧!” “乔乔?”王妈在电话这一边哭的不能自己,她又怕别人听见知道自己和叶乔还有联系,所以一直克制自己。 “妈,我在新加坡过的很好,不好意思,没有给你打电话抱平安,我...我只是害怕,我害怕你过来找我,我却照顾不了你。” “乔乔,妈可以照顾你,妈可以养你的,乔乔,我可怜的女儿。” “妈,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知道七爷和你的事,妈,但是你知道吗?我爱宫欧,我爱他爱的都迷失了自己,妈,程安安她,她....”叶乔说到后面哭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到王妈耳朵里面,王妈却从自己女儿的声音里面听出了不同的意思,但这也是正和叶乔的意。 “乔乔,她怎么对你了?她之前还答应妈妈,不动你的,乔乔,你怎么样了,和妈妈说说。” “妈,我现在...我在新加坡,我...我....”叶乔说着就没了声音,这让王妈更加肯定了自己女儿也知道错了,但还是被程安安欺负了。 “告诉妈,妈能为你做什么?”王妈已经忘记了自己女儿对程安安做了什么,忘记了自己也对程安安做了什么,她因为女儿的一句“妈妈”,已经全部都忘记了,只记得她女儿受了委屈。 “妈,现在只能你帮我了,就这一次,妈。” “要妈怎么做?告诉妈。” “是这样,宫...宫欧书房里面保险柜里面有一份文件,保险柜密码我不知道,要不你试试看安安生日什么的,这个文件关系到宫家和程家,还有封家的利益关系,你把这个文件放在程安安的包里面,还有就是别让程安安发现....在他们三个人都在的时候让他们发现程安安拿了文件,对了,之前要让程安安在书房待一段时间。”叶乔说的头头是道,但她想到如果自己说的真的不委屈的话,自己的妈妈可能会怀疑,所以她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让自己声音显得特别可怜。 “好,你等妈的消息。” “好....妈,时间有一点晚了,你早一点睡吧。”叶乔说完以后就挂了电话,笑的特别灿烂。 程安安,你说宫家人是不是傻,还是念旧情,可是怎么办,他们越这样,我就越有办法毁掉你,你说要是宫欧,封亦,还有你亲爱的哥哥,知道你拿了宫家和封家,程家秘密合作方案,你说她们会不会对你很失望呢。 不过,很遗憾的是,我看不到这个画面呢。 叶乔也是无意间知道这个合作的,那还要感谢程安安呢,要不是程安安拉着自己去宫家玩,她也不会越来越爱宫欧,也不会无意间进宫欧的书房,看见桌子上的文件,后来宫欧进来,看见她特别生气,她那次特别紧张,毕竟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她结结巴巴的说,“那个那个,颜颜要我问问你,什么时候工作好,陪她玩。” 她可以明显感觉到,宫欧从刚开始看见她的时候特别的生气到听见宫颜的名字,脸色才开始缓下来。 宫欧说看着她一直不离开,就说道,“还有事?” “没...没事,那我走了。”叶乔说着摇着手就离开了。 宫欧对她点了点头,她慢慢的走向门口,慢慢的关门,在她特别慢特别慢的步伐中,她可以起床的看见宫欧把文件放在了一个需要密码的柜子里面。 她看见桌子上那个文件,【宫程封三家联合秘密】具体内容她就大概的了解了一下,就是宫家程家封家,有一个秘密的合作,这个合作,关系到这三家公司的一些机密,虽然主要机密她忘记了,但是主要的也关系到了三家公司的未来发展。 程安安,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宫欧吗?其实可能我没有喜欢他,但是我就想把你喜欢的全部都抢过来,全部! 凭什么你含着金汤勺出生,即使你只是被宫家收养的小孩,为什么你还是得到了那么多人的爱,那么多人。 程安安,如果没有你,我宫欧要怎么办 凭什么你含着金汤勺出生,即使你只是被宫家收养的小孩,为什么你还是得到了那么多人的爱,那么多人。 她不甘心,不甘心。 为什么她的出生就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意,那怕她在孤儿院的时候,没有人愿意收养她,没有人。 叶乔躺在床上,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她躺床上也在自己眼泪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程安安再一次醒来,宫欧已经不在身边了,程安安特别无奈,昨天她饭都没有吃,就被宫欧各种拐骗,和他上床,等宫欧累了,问她要不要吃饭,她脾气特别不好的,一巴掌打在宫欧的手臂上,“不吃不吃,你别烦我。”她就这样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她梳洗好以后,就走出房间门,她路过宫欧的书房的时候觉得有一点奇怪,因为书房里面有声音,她以为是宫欧在书房,也就没在意,撇了撇嘴就下楼吃饭,但是一路上有意无意程安安都弄了一些动静出来,她觉得宫欧要是知道自己起来了,一定会出来。 “小姐,你起来了啊,开饭吗?现在?”佣人看见程安安下楼,就轻声的问道。 “宫欧呢?” “少爷?少爷去公司了,叫我们不要叫你,所以我们饭菜一直温着,就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如果不合,我们重新做。” “不用那么麻烦,你去拿出来吧。”佣人把饭菜都拿到程安安坐的桌子上,程安安有一口没一口吃着,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佣人,低着头夹了菜,问道,“王妈呢?” “王妈?王妈说要打扫卫生,现在可能在楼上老爷房间打扫,老爷房间卫生都是王妈处理的。” “这样啊!”程安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便吃了几口就上了楼,程安安尽量让自己脚步声音轻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声音,在书房门口停了一会就直接打开门进去了,发现没有任何人,她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发现没有了,这时候一个佣人就敲了敲门,程安安看向她,“什么事?” “少爷,刚刚打电话过来,问小姐你手机怎么不接。” 程安安摸了摸自己口袋发现没有手机,“手机,我可能拉着房间了,我等下打电话给他,你可以下去了。” “是。”那个佣人虽然嘴上说着是,但却三步一回头看向程安安。 而程安安却在想为什么之前有声音,声音有一点大,自己怎么就没有打开看看,而错过了那个佣人眼里的怀疑。 程安安想起王妈在爷爷房间,就直接去了爷爷房间打开门,的确看见王妈在擦地板,王妈看见程安安其实心里特别紧张,但外表却是一脸惊讶程安安出现在这里。 “王妈,你有没有听见宫欧书房声音?” “声音?没有啊,小姐,是不是你听错了?” “是吗?”程安安嘴上说着,眼神看向王妈,但王妈却一直在闪躲她的眼神,一直没有和她对视,她感觉王妈特别奇怪,至少比前几天奇怪,但是奇怪在哪里,她又说不出来。她觉得自己还是要把一些话说出来,这样她比较放心,“王妈,叶乔最近有和你联系吗?” 王妈低着头眼睛里面都是慌乱,她以为自己昨天和叶乔打电话的时候程安安都知道了,但其实程安安只是随口问问,“没有,我也想知道她在哪?过的怎么样?我也一直没有认真照顾过她,一直都靠她自己生活。” “...我并不是特别关心你和叶乔的母女感情有多少深,我知道想告诉你们,既然你们做过一次伤害我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如果有第二次,那么王妈,你和叶乔,我都不会放过,不管最后我有没有和宫欧在一起,但是你记住,我程安安,不靠宫家和程家,我还是有资本把你们二个人弄死,而且是比踩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小姐,我....”王妈本想说一些什么为自己狡辩,但又不知道说什么,选择了沉默,程安安在她沉默以后,便开口道,“王妈,我现在还看在你照顾了二十几年,所以我对你还是像在对亲人,如果你和叶乔还想对我做什么?就尽管来,我可不会在那么容易放过你们母女了,丑话我就说在这里,既然也没事,你就好好打扫吧!。”程安安说了几句就看向王妈一会就离开了。 王妈却没有把程安安的话听进来,其实程安安说的特别明白,只要你不在动一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你还是可以留在宫家,反正我也不会一直住在这里,但是你如果动一些不应该动的心思,那就别怪我翻脸,不念旧情。 王妈现在满脑子都是,你居然对我女儿动手,明明答应过我的,那你也就不能怪我了。 王妈打扫好宫老的房间以后,下楼就有佣人过来告诉王妈“之前程安安有问过宫欧在不在家,后来就问王妈你在哪?不过小姐还去了书房。” “书房?看来我不用做什么呢。”王妈低着头轻声的说道,用的声音也只能她一个人听见。 “王妈,你在说什么?”站在王妈旁边的佣人听见王妈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但她没有听清楚,所以又问了一遍。 “没.没什么,少爷书房是比较重要的,毕竟少爷有一些东西在里面,小姐进去也是没有关系的,行了行了,你回去工作吧!” “是。” 王妈把刚刚给自己打小报告的佣人招乎走以后,她就计划着怎么把自己刚刚无意间随便输的秘密,打开了保险柜,拿到了里面的文件,这个文件放在程安安的包里。 宫欧回来的时候,看见王妈当没看见,但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对王妈说,“王妈,明天晚上安安哥哥和封家兄弟过来,你做一些他们喜欢吃的,对了,安安在哪里?。” “小姐在房间。”王妈本来还在想怎么做,但没想到老天都在陪她,那就别怪我王妈对你不好,要怪就怪你,凭什么对付我女儿,我女儿的确有错,但是相信她都见不到自己女儿,还要听见女儿强忍着说自己很好,她特别难受,她要想办法把自己女儿叫回来。 宫欧到房间发现程安安没在,厕所也不在,花园也不在,哪里都找不到程安安,宫欧突然开始害怕了,他觉得又回到了程安安去加拿大的时候,他习惯性早上起来找程安安,但是那天起来,他找遍了别墅,都没有看见程安安,坐在地上,看向远方他想起了宫颜(程安安)去了加拿大,他未来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要看不见她,那也是他第一次觉得崩溃,他坐在地上抱着自己腿哭了起来。 程安安拿着书在宫欧的书房,看见宫欧在花园一直看着花发呆,她以为宫欧因为工作的事情不开心,也去了花园,从后面抱住了宫欧,“怎么了?心情不好?” “你去哪里了,安安,我以为我又找不到你了,找不到你,我怎么办,怎么办?”宫欧一把把程安安拉到自己面前,说到后面头低在程安安的肩上。 “不会的,怎么会找不到我,我刚刚只是在书房,我看见你书房一本书,特别好看,不过....”程安安还没说话,就被宫欧打断了,“对,对,我刚刚没有去书房,我害怕,我在房间找不到你,我之前给你打电话,你又没接,回来以后我又找不到你,我害怕,我前所未有的害怕,以前我刚去管理宫家集团,我都没有那么害怕。” 程安安被宫欧紧紧的抱在怀里,宫里轻轻的拍了拍宫欧的背,试图想让宫欧放轻松。 王妈远远的就看见了宫欧和程安安抱在一起,她觉得应该和少爷抱在一起的人是她女儿,她悄然无声的离开了花园,去了客厅,拿起了程安安放在旁边的包,把文件随便折了折就放了进去,毕竟她很慌,第一次做坏事,难免特别害怕被发现。 程安安一脸甜蜜的任由宫欧抱着,却不知有一场可能会让她彻彻底底从程家的名单里面剔除一场风暴即将到来,也不知道因为这一场风暴宫家也放弃她了,封家对她,也保留了能躲就躲,让她重新变的无助,变的一无所有。 “宫欧。” “...安安,让我再抱一会,就一会.....安安,明天你哥哥还要封亦和封尘都过来吃饭,我们好像好久都没像以前那样,在一起聚聚了。” “是啊,以前上学的时候,我经常逃学就为了和你们聚在一起玩。” “你还经常被我骂,然后就一直不停的告诉随便的人,你以后要不理我,但过不了一天,你就忘记了。” “是啊,希望以后自己可以不这样。” “傻瓜,你有我,看谁敢说你。” “....”我说的就是对你。 “安安,有你真好,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程安安在宫欧怀里点了点头,宫欧笑了出来。 不管自己有多少大,宫欧的要求不高,以前只要一个宫颜,现在只要一个程安安,有人曾经说过两个人相爱的概率是0.000049,感谢这0.000049的概率,那就在我们身上变成了100%的爱情吧,程安安。 补昨天 不管世界有多少大,宫欧的要求都不高,以前只要一个宫颜,现在只要一个程安安。 有人曾经说过两个人相爱的概率是0.000049,感谢这0.000049的概率,那就在我们身上变成了100%的爱情吧,程安安。 宫欧放开程安安在她头发上亲了亲,程安安一脸笑意。 “少爷,可以开饭。”这时王妈很没有眼力见的走了过来。 “这么早?” “不早了,已经五点多了好不好。” “这么快,果然和安安在一起时间就过的特别快。” 程安安羞涩的打了打宫欧,程安安手就被宫欧抓住了,宫欧拉着程安安的手,对王妈说,“开饭吧!”,王妈“是。”了一声就离开了,没有人看见王妈离开的时候,眼里的纠结和挣扎。 “宫欧!” “安安,我想好了?” “什么?” “没什么,走啦走啦,吃饭了,你先过去,我回一下房间换一下衣服。” 程安安被宫欧弄的莫名其妙,她看着宫欧拉着她到了餐厅,让她吃饭,他回去换衣服?是不是还要在洗个澡? 程安安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神经病吧!”然后自己慢悠悠的吃起了饭。 宫欧回到房间以后就给程安勋打电话,毕竟他打算和程安安求婚,虽然时间有一点急,但是他会给程安安一个无人能敌的婚礼,会让程安安变成全c市都羡慕的女儿,不,不,是任何一个地方的人都羡慕的。 “宫欧,戒指已经在送回来了,现在应该在封尘的手里,对了,我觉得有一件事情我还是要问你,如果你不知道,我明天必须要问程安安。” “大哥,我叫你大哥了,行不行,程安勋,明天可是你兄弟对你妹妹求婚这一件事情,你要问就改天,不过你到底要问什么?” “我们三家秘密在日本和俄罗斯的合作,大部分被“绝”击垮了。” “??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毕竟这个合作....” “这一件事情,你先调查,我...反正就不能在明天问,随便你那天,我还有事,我挂了。”宫欧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调查过,我也不愿意相信我调查到的,可我没办法。”程安勋看着被宫欧挂了电话的屏幕,轻声的说着,其实他比任何人都不愿意相信,自己调查到的这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他一点也不想相信,可是没有办法。 宫欧挂了电话以后把自己扔在床上,过了很久才起来,他觉得自己不能因为一些事情而怀疑安安。他随便冲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就下楼了。 程安安看到宫欧的时候,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啊呦我去,还真被我猜中了。” 宫欧看见程安安看着他,但动不动就皱眉走了过去,很奇怪的问,“怎么了?” “....”程安安没有回答。 “安安,最近你们公司有什么项目吗?” “项目?...什么项目,我不知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问问看。” “好吧.....吃饭吧。”程安安说着就给宫欧夹菜,自己看着他吃,毕竟她也吃过了。 “你怎么不吃。” “....大哥,我刚刚吃过了,你干嘛老让我吃,我胖了,怎么办,你知道我要花多少时间重新瘦下来吗?” “你不用瘦,这样就很好看。” “拉倒吧!”程安安虽然嘴上说着一些不愿意相信宫欧的话,但脸上却笑的特别灿烂。 宫欧伸手点了点头程安安的鼻子。 程安安拉着宫欧非要他陪自己看电视剧,当然宫欧一点也不喜欢看电视剧,但是只要程安安开心,他都可以接受,宫欧就一直陪着程安安,程安安可电视剧看着看着靠在了宫欧的腿上,后来就睡着了,但是宫欧没有动,一直保持的这个动作,一直到这个放的电视剧结束,宫欧才轻轻的把程安安抱到房间里,自己在她旁边也躺了下来。 宫欧抱着程安安,摸了摸她的脸,心里默默的说道,“安安,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在一起,为什么,以前以为你是我亲妹妹,我就一直挣扎着挣扎着,后来告诉我你不是,但是你离开了五年了,但愿我们能一直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不管风吹雨淋的在一起。” “我的安安,晚安,好梦。”宫欧说完以后在程安安的额头亲了亲。 程安安起来已经是中午了,她习惯性的拿起手机,就看见宫欧发的短信,短信有十几条,全部都是宫欧的,程安安一条一条的看过去。 “安安小宝贝,起来了没?” “还是睡?果然是我的小懒猪。” “安安,起来记得吃饭,不要因为懒就不吃,爷爷大概过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告诉他,我们重新在一起了,再说,他也不是那么不希望我们在一起的,他现在可希望我们在一起了。” “安安,你醒来回我消息。” “安安,你在干什么?” “安安.....” “.....” 程安安脸上都是甜蜜,但是却说着,“啊呦我去,我不就睡晚了一点吗?至于这样吗?” 程安安一脸甜蜜的回着宫欧,“我刚起来,我粘人的男朋友。” “安安,抱抱。”短信很快就回了过来,程安安有那么一丝感觉,宫欧不会一直等她消息吧! “是不是还要抱抱亲亲举高高?” “亲亲抱抱都要,如果你举的起我的话,我也要,我没意见。” “....我有意见,再见!” 宫欧和程安安黏黏糊糊的聊了一会,程安安才下楼,其实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吃东西,她知道今天宫欧邀请程安勋和封尘封亦来宫家,如果不是什么时候要宣布,要不就是需要讨论,一般都不会把人邀请到家里来,只是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 王妈也特别诡异的规矩,程安安很无趣的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剧随便翻了几个频道,重新关上,躺在了沙发上。 王妈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她现在特别后悔,特别后悔,她后悔自己为了女儿,做的很多事,其实她想把东西拿回来,刚刚开始这里就有很多佣人,她调走一些又有一些,等她想到办法,却看见程安安坐在沙发上,她几乎都要崩溃了。 一直到宫欧和程安勋回来王妈她都没有任何从程安安抱里拿走东西,虽然她不知道那个文件是不是真相叶乔说的那么重要,但是她现在知道,这可能会毁了这三家大集团。 宫欧和程安勋还有封亦封尘一起回来了,就看见程安安躺在沙发上,程安勋一脸“我的妹妹真可爱”的表情看着程安安,宫欧,封尘和封亦一脸“....”相互看着他们几个人。 “安安,起来拉,要不我抱你回房间?”宫欧对着沙发上睡的特别舒服的程安安,靠近她耳朵轻声的说了一遍。 程安安“恩”了一声又翻身睡觉,宫欧很无奈的想去抱程安安回房间,程安安就突然醒了过来,一把推开宫欧,“你...你干嘛?” “我....我没干嘛啊!是你要我抱你回房间的啊!” “那..那我不需要了,走开啦!” “....安安啊!”程安勋本来就想不说话,站的远远的还可以看戏,但是他还是叫了出来。 “....哥。”程安安其实没看见任何人,她只看见了宫欧,就好比她的时间里面只有一个宫欧,别人都可以被她挡在外面。 “安安,你看不见我?”封尘走到程安安旁边坐了下来,对宫欧的怒视,视而不见。 程安安才放开宫欧的手,看向了封尘,一脸暧昧的靠近他的耳朵边,说“我侄子怎么没来?” “什么?什么侄子?” 宫欧看见程安安和封尘靠的特别近,就把程安安一把拉到自己怀里。 程安勋和封亦对视了一下,就展开蜜汁的微笑,都走到宫欧旁边坐下,虽然程安安是程安勋的妹妹,但是宫欧醋点也特别的大,毕竟他以前也是知道的。 那个时候是宫欧大学毕业的时候,他们几个人一起庆祝,但宫欧接到一个电话,连话也没和他们说,急匆匆的就离开了,他们觉得宫欧这样很奇怪,最后决定跟着他,后来就看见他从别的包厢把一个女的拉了出来,当时以为他背着他们找了对象,所以他们就一脸“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我也是。”这种表情。 等他们想好对策的时候,宫欧和那个女的就不见踪影了,他们就觉得很没意思的回了包厢,一打开包厢门,他们都以为自己打错了,毕竟宫欧和一个女的就一直看着对方。 一屋子的安静,安静到有一些诡异。 “呦,这是怎么了?来,和哥几个说说。”还是程安勋第一个开口,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安静气氛。 “你女朋友哦!” “我知道,知道,别不好意思。” “这就不够朋友了,谈恋爱也不告诉我们,难怪校花和你告白都拒绝,难怪,我一开始都以为你是gay呢,我还在想你要是gay,你爷爷什么要怎么面对列祖列宗啊!”说着他们几个就笑了出来。 宫欧那个时候没有理他们对他一个人都话语,没有理,还是和刚刚他们进来时候姿势一样,一直看着对面那个女生。 原来没有人相信我 宫欧那个时候没有理他们对他一个人都话语,没有理,还是和刚刚他们进来时候姿势一样,一直看着对面那个女生。 情人? 吵架了? 难到是宫欧喜欢这个女的,然后被拒绝了?所以宫欧就死缠烂打? 那个时候什么版本都想好了,那怕只是凭他们眼神。 宫欧转过来看他们的时候,就感觉在看一群没有人管理的神经病。 “喂,你什么眼神啊!你不介绍一下啊。” “.....”宫欧没有回答,但那个女的自己开口到,“我是宫颜,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 “宫颜?宫欧?你们是...”封亦就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现在听见的东西。 “知道就行了,颜颜是我妹妹,把你们脑子里面不应该有的想法都给我扔掉。” “什么是不应该有的想法?”嘴上问着宫欧,身体特别老实的坐在了宫颜旁边,封亦一坐过去就可以看见宫欧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要杀了他一样,宫颜就好像没看见依然和封亦聊着天。 说实话宫颜和程安勋的交流少之又少,几乎可以说没什么交流,大部分都是和封亦交流的。 “别理他,你和宫欧认识了多久?” “我们可以说从小就认识,说到这个,我怎么就没看见过你啊!” “我也没看见过你!” “安勋,宫欧妹妹,我都没听他说过,你有没有听到过?” “没有,我也是今天第一次知道。” “宫欧,你不觉得要说一下吗?” “我说好了。”宫颜看了看宫欧几眼,想着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那就随便说吧,“我从小都没生活在这里,我一直都生活在加拿大,后来因为爷爷公司交给哥哥,爷爷也要回来,所以我就跟着爷爷回来,所以就有了你们看见发样子,他特别多事,管的死多。” “宫颜!” “干什么干什么?啊呦,你很烦喂。”对着宫欧特别不耐烦的说,之后和封亦还有程安勋说,“我走了,改天有机会我们一起玩。”说着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宫欧看见宫颜离开也跟着起身离开,但没走几步又回头看着他们,“宫颜,是我妹妹,如果以后看见有人对他有什么歪脑筋,你们可以帮我教训她,但如果你们对他有歪脑筋,就别管我。”说着就毫不犹豫的离开。 留下了程安安和封亦大眼看小眼。 “宫欧,刚刚是不是在对我们下马威?” “....算是吧!” “......” “......” “刚刚宫颜和我说,她因为和男同学出去玩了几次,然后宫欧就变的神经兮兮的,老是动不动就管她.....我觉得宫欧现在是宠妹狂魔,真可怕。”封亦对着程安安一脸“我知道的很多”的表情。 “我妹妹如果没被我弄丢的话,现在应该和宫颜一样大了吧!那我应该也很不希望有人抢走我妹妹,可能比宫欧还过分吧!” “....都过去了,会好的一切。”封亦拍了拍程安勋的肩。 “希望是吧!” 程安勋看着宫欧握着程安安的手,思路飘去了很久以前,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时候他觉得她特别漂亮的小女孩会是自己的妹妹,是自己找了十几年的妹妹。 “哥!”程安安看着程安勋一直看着自己手,试图想把手从宫欧手里拔出来,但没有成功,宫欧反而握的更加的紧。 “....啊!怎么了?”封亦看程安安没有反应,就推了他一把。 “安安,最近还好吗?”封尘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啊!还好啊,我现在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出去玩玩。” 封尘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感觉自己坐到了什么,就伸手去把里面的东西摸出来,“安安,你东西怎么老是乱放。” “什么?....”程安安话还没说完,封尘就把程安安的包举起来扔个程安安,但被宫欧抓住了,在这个过程中,一个类似文件的东西掉在了地上,在程安勋的脚下。 程安勋伸手去拿,随手就翻看了几页,就可以了上面有自己名字,程安勋就打开文件认真的看,看的他脸色也特别差,封亦看见以后一把,把程安勋手里的文件拿了过来,但他才看见一页,就脸色不好的看向程安安,而程安安却一脸莫名其妙,这个文件不是她的,怎么会在她包里。 “怎么了?” “安安,你知道这个文件是什么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这个文件是从你包里掉出来的。” “程安勋,你在怀疑我?我以为别人也许会因为一些事情而怀疑我,我觉得你不会,因为你是我哥哥,现在你在怀疑我?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们以前不是不小心把我弄不见的,你是故意的!....” 程安安还没说完程安勋就一巴掌打了过去,打完以后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手,他看着自己的手几乎颤抖的对程安安说,“安安,我....”他不知道说什么,他不知道。 “你们知道自己在干嘛?当我死的?”宫欧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见程安安被程安勋打了一巴掌,虽然他们说兄妹,但是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女人被别人打,所以宫欧把程安安挡在了自己身后。 “宫欧,程安勋也不是有意打了自己妹妹的,你还记得前几天我有和你说过的话吗?我们三家公司一个合作受到了冲击吗?而那个公司我调查过是“绝”的一个子公司,而“绝”用一个子公司换我们合作失败,虽然没有成功,但是绝对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还有这个文件,这个文件就是我们合作的时候一个方案,而这个方案我们才进行了一半都不到,可是现在这个方案是从程安安包里面掉出来的,你不觉得奇怪吗?”封亦看着程安勋因为自己打了自己妹妹一直痛苦着,就替程安勋说道。 宫欧没有说话,程安安就直接说道,“不可能,“绝”我虽然是幕后老板,但我从来没有下过这种任务,而且张岩...张岩,也不可能,如果你们因为这个文件从我包里掉出来非要说是我拿的,凭什么,你们说啊,凭什么?” “安安...”宫欧,只叫了一声就被程安安喊道,“闭嘴!” “你们难道不奇怪吗?为什么非觉得是我?如果是我,我会那么随意放在沙发上吗?”程安安问着他们问题,但是他们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她看向了程安勋,“哥,你告诉我,你相信我吗?我感觉你们都在怀疑我,难道这个文件真的那么重要吗?你还记得,你告诉过我,你说只要我愿意程家都可以给我随便的败,你忘记了吗?还是现在这一些话,已经不算数了?” “安安....”程安勋想说,没有关系,安安程家都是你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失去说话声音,他不知道怎么说,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什么。 “我知道了,你的答案,虽然我有一点...难受,但是我好像习惯了呢?”程安安觉得自己特别委屈,本来好好的聚会,她可以在自己哥哥怀里哭笑,现在她只能一个人坚强着,她不希望他们看见她哭。 程安安又转身看向宫欧,“宫欧,你呢,你相信我吗?相信不是我做的吗?相信吗?” “我...我....”相信,我当然相信你。 原来没有人相信我,真是可笑,居然没有人相信我。 宫欧还没说话又被程安安觉得自己知道了答案而打断,“行....哦对了,其实我受够你了,嘴上一套行动上又是一套,你们无聊不无聊,还有啊,我不靠你们,我程安安也不会怎么样,饿不死就好了...看我说了那么多,都忘记你们一点都不关心这个,你们关心什么呢?那个文件?那个文件是我拿的,也的的确确是我拿的,我啊,也是故意给你们看见的,要是你们问起为什么,我只能说因为我觉得你们一直在查,又查不到什么会很无趣,所以啊,我就告诉你们一下,怎么样,满意我的解释吗?要是不满意也没用,因为啊,我一点也不想多说。”说着程安安就走到封尘的面前把包拿了过来,拿了包以后程安安就想离开,但被宫欧拉住了,“你要去哪里?” “我?我能去哪里?你不知道吗?” “安安,别闹。” “闹?我在闹?宫欧,你们能不能搞清楚状况啊!” “程安安,这里没有人不相信你,我们只是在问情况,如果家里出现一些小偷怎么办?” “家里佣人那么多,你们就来问我呀,我比佣人要有嫌疑,不是吗?” “安安,你听我说....”宫欧试图想让程安安冷静下来,但是被程安安一把推开了,程安安一推开宫欧就跑远了,宫欧看见程安安离开以后,想去追,但是被封尘拦住了。 “让开!” “你现在去能干什么?我们现在不是应该把事情调查清楚吗?而且她精神状况不是很好,所以我们现在不要去刺激她,你们以为你们这样是为她好吗?”封尘几乎喊了出来,宫欧感觉自己全部力气都被抽了出来,坐在了沙发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变成在加拿大的程安安 “你现在去能干什么?我们现在不是应该把事情调查清楚吗?而且她精神状况不是很好,所以我们现在不要去刺激她,你们以为你们这样是为她好吗?”封尘几乎喊了出来,宫欧感觉自己全部力气都被抽了出来,坐在了沙发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程安安离开以后觉得这一件事情很奇怪,他从来没有拿过文件放在自己包里面,而且这个文件她也没看见过,宫家,还有人想要对付她?到底是谁? 谁?王妈?对,她怎么把王妈给忘记了。 但是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刚刚一直没有目标的走,现在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怎么回去?她在地上坐了很久,她远远的空间一辆车过来,她想着自己反正也走不出去,正好可以搭车,程安安因为没有注意车开的速度,跑了过去,拦车。 程安安,看到了那辆在黑夜里面行驶的轿车快速向程安安逼近,然后,时间好像都静止了,程安安感觉到身上有粘稠的液体,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看不到白云,看不到天空,只是无边的黑暗向我涌来。 怎么办,我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 怎么办,她还没有让别人相信,不是她。 怎么办,我好像忘记了去恐惧。 怎么办,她还没有告诉他,她爱他,那怕他不相信她。 怎么办,我…… 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处理好,她不要死,她不要啊,她不甘心,不甘心。 程安安感觉自己浑浑噩噩中,她似乎走了好远的路。然而眼前一片昏暗,看不到尽头。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丝亮光。 程安安慢慢的恢复神智,被背叛的痛就在张牙舞爪着提醒着她。 她唇角微勾。 既然她大难不死,那就不要怪她“为所欲为”。 程安安醒来的时候就看见程安勋,宫欧,还有封尘,封亦,他们好像很紧张的问程安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这里?这里不舒服,怎么办?”程安安摸着自己胸口说道,而程安安这一句话让整一个病房都安静了下来。 “安安,你听我说,我相信你,真的我相信你,我相信我的安安不会那么做的。” “呦,现在才知道相信人啊!早干嘛去了?” 程安安头微微歪了一点,看向了说话的人,她看见了张岩,我勒个去,张岩不在加拿大待着,怎么老乱跑到c市。 “阿西,我要睡觉了,全部都给我滚出去!” “喂,你这个女人怎么搞得,我刚刚过来,你就让我滚出去,而且很遗憾我不会滚。” “出去!我是病人,情绪不能太大。” “行行,你有理,行不行。” “哼,本来就是。” “祖宗,有事给我打电话。” “跪安吧!” 张岩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离开了房间,但他看见程安勋什么没有离开,就靠在门边。 程安勋,他现在特别紧张程安安,他记得那个时候因为这一件事情,他们原来好好的打算和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宫欧,我觉得这一件事情,很奇怪,安安,不可能去拿这个文件,这个文件她一点兴趣,也没有,而且就如她说的,如果真是她拿的,她不会就那么随意的扔在沙发上。”程安勋因为刚刚打乱程安安一巴掌几乎是崩溃的,因为原本他发誓不管什么原因,他都要好好保护程安安,自从把程安安找回来以后,他都没有人任何人欺负过她,动她一个手指头都不行,可是现在动她的人,是他自己,这让他没办法接受。 “我知道,书房有监控,等下我叫人去把哪段时间调出来。” “那你们刚刚在干嘛?为什么不告诉她,你们相信她?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我....我.....我不是不相信她...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宫欧看着刚刚程安安离开的地方。 “行了,一群什么人,你们不是很感兴趣,程安安在加拿大的事情嘛,我告诉你们,程安安失忆其实早记起来了,后来因为她经常去酒吧,没日没夜的喝酒,外加张岩那个时候只是一个酒吧小员工,每天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程安安身边陪着她,所以我在她回来的时候给她催眠了,给了她一个假的记忆,即使到现在也是,宫老爷从来没有打过她,也没有放弃她,这一切都是我弄的,也不完全是,是我和宫老,我们最后的决定,因为安安特别单纯,特别为人考虑,我们只能让她能有保护她自己的哪里,“绝”明面上是程安安和张岩投资的,事实上是宫老和我暗中帮忙的,所以“绝”如果要攻打欺压,宫和封还有程,我和宫老都是第一时间知道,而现在他们自己也帮不过来,我所有了解到的是,有人冒充他们公司名义,四处欺压人。”封尘喝了一口刚刚进来佣人给自己泡的咖啡,轻描淡写的说。 “那你怎么之前不说?”封亦看不下去自己第弟弟这样。 “你们也没问我啊,之前你们也没让我说话的几乎啊!。” “......” “.......” “......” 沉默的时候,程安勋电话响了,他看见程安安的名字,说了一句“安安电话。”然后就接了,没等对方说话就说道。 “安安,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不相信,安安,是哥不好....”程安勋本来还想说一些什么,可以让程安安原谅自己,但是他还没说话就被对方打断了。 “您好,是这样你是程安安的家属,是吗?她现在在医院,你看你方便来一下医院吗?” “你说什么?安安怎么了?为什么在医院?情况严重吗?” “....病人被车撞了,不是特别严重,但是我们联系不到人,手机里面只有三个人,我都打过了,只是其中一个在国外,一个没有接,现在只有你这一边通的。” “我现在马上过来,你在那个医院?” “c市立正医院。” “好的,我们马上过来。” 程安勋挂了电话以后,对还有几个人说“安安在医院,我们现在就过去。”然后一群人就去了医院。 张岩看着一群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开口道,“安安说了,她要睡觉。” “我是她哥哥,我觉得你没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说话。”程安勋特别强势的说道。 “是吗?那你们在做什么?怀疑“绝”,怀疑安安。你们现在一副保护她的样子,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 “张岩,有时候我都在想你是不是真的在为程安安。” “我怎么就不为安安考虑了,你们知道她在加拿大.....”张岩原本还想说什么,但被程安安打断了。 “张岩,别说了。” “安安。” “我现在有一点累,你们要留就留,不要留就滚蛋。” 程安安在医院呆了半个月,宫欧一直陪着程安安,几乎二十四小时陪着,张岩在这里陪了程安安二、三天,然后就回了加拿大,在陪程安安的时候,张岩在病房只有程安安和他的时候,对程安安说,“安安,这一次的时候,是有叶乔和王妈一起进行的,王妈为什么会帮叶乔,这个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我知道最近我们公司一些问题都是新加坡的一个黑帮老大引起来的。” “看来我小看叶乔了,我一直没有搞明白,她莫名其妙就讨厌我了,莫名其妙就想对付我,我真是搞不懂。” “安安,现在要怎么做?我听你的,毕竟这一件事情,你自己安排我们处理,比我们自己处理比较好。” “你回加拿大全面打压叶乔金主,如果实在不行,我会在想办法。” “好,那你照顾好自己,如果这里真的不开心过的就回加拿大,在加拿大,你至少可以开心。”张岩揉了揉程安安头。 程安安点了点头。 宫欧回来以后就看见程安安对着外面窗户外面看风景。 宫欧在这几天天天照顾着程安安,也和程安安说清楚了当然发生这一件事情的时候,他的想法,他一定会找到那个人的。 程安安在医院待了很久身体也没什么事情了,恢复的特别好,但是唯一不好的是,程安安变的有一些让宫欧控制不住,她经常会撩过来给她看病的医生,即使宫欧一直瞪着程安安,程安安也一脸无所谓,看向宫欧的眼睛就好像在对宫欧说,“我怕你啊!你算老几。” 宫欧想气但被程安安弄的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哭笑不得。 程安安变成在加拿大的时候,花心,看上那个男的就撩,但不和任何人上床,程安安撩你的时候,可不管你有没有未婚妻,你未婚妻家族有没有什么势力,只要她想撩你,如果她没成功,她就变成的七八种不同风格的,但都会去你在的地方,值得她成功以后,她就觉得,没意思,然后换下一个目标,这样的程安安,很花心,但至少她不会受伤。 ------------------------------------------------------ 作者小仙女有话说: 噼里啪啦,小仙女登场。 是这样我打算写一个娱乐圈的小说,当然是这个小说写完以后,我最近看了白敬亭,也就是我新男朋友演的电视剧(捂脸),我觉得陆之昂这个名字很好听,所以我想把男主叫陆之昂,但是我不确实,有没有人要看,当然我剧情还没想好,不知道有没有陆地夫妇的cp粉,虽然我不是(摊手),但是我想写他们为原形的小说,感觉应该很有人看吧! 如果会有人支持请收藏我这本书,让我知道! 么么哒,各位小公主! 仙女说完,解散! 程安安炸毛 “你吃饭了没,我让厨房给你准备点吃的。”程老爷关切的问道,这段时间宫欧一直在程家住着,对程安安的心思他可是看在眼里,更何况他一直把这孩子当成亲外孙看待,几乎跟安安没什么区别。 程安安自从出院开始性情大变,即使后来程老亲生回来处理这一件事情,程安勋道歉,但是程安安一直没有多大反应,宫欧特别不放心她,所以就直接住了程家,以前他也住了程家,只是身份不一样了。 以前他是宫家继承人,现在他也是宫家总裁,但是他更加喜欢还有一个身份,姑爷。 程安安的丈夫。 因为在医院检查的时候告诉他们,程安安怀孕了,程安安感觉特别神奇,自己居然要当妈妈了,她一直都还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孩,现在她居然要当妈妈了! 但是宫欧好象没有听到一样,急不可耐的朝楼上冲去,动作冒冒失失的像是一个初尝情事的小伙子,可是到了时初的房间门口,他又硬生生的停下了动作。 那扇门关的紧紧的,像是透着一种无声的拒绝。 他的心口一裂,那些形形色色的画面,如同一把刀子捅进了他心头的最深处,什么时候他宫欧竟然会踌躇不前了。 仅仅是因为,房间里面是陆时初。 她是,他的劫。 从她第一次叫他哥哥开始,她就是他的劫,五指张开,捏着门柄,仿佛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像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心血。 终于,他犹豫了半晌,还是推开了门。 她不在客厅里,不知道为什么宫欧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每次他进来,程安安都会豪不留情的把他赶出去,从来不留情面。 所以他都是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偷偷潜进来,哪怕看着她睡着的容颜,他都觉得备感安心,他又往里面走去,程安安的房间外面是小客厅,里面才是卧室,还有更衣间,小书房。 进到最里面的一间房的时候,他听到她的唱歌。 女人半靠在沙发里,捂着肚子也不知道嘴里在唱着什么,声音温柔的不像那个嚣张跋扈的程安安,宫欧敢保证,他从来没有听到程安安这般温软的声音。 除了在床上。 他一直痴痴的看着这一幕,可是她本来含着淡笑的温柔表情,却突然浮出了一丝痛苦,整个的姿势呈现一种特别怪异的状态。 宫欧想也不想的闯了进去:“安安,你怎么了?” “疼。”她伸着一条腿,可是因为怀了孕,身子异常笨重,那条腿怎么也伸不直,而且每动一下都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她疼得难受,宫欧看到这种情况,瞬间明了,认真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腿抽筋了?” 程安安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咬着牙点了点头。 他伸手去给她按摩,同时将她的一条腿拉直,粗厚的手指在她腿上游移,一边摸一边问:“是不是这里疼?” 程安安点了点头,最后又摇了摇头。 最终他几乎把她的腿摸了一个遍,才找到抽筋的地方,如果不是看着他一脸认真着急的表情,她会觉得他在堂而皇之的吃她的豆腐。 好不容易疼痛消失了,程安安整个人像是死了一次一样,大汗淋漓的,透薄的皮肤上呈现出一层薄薄的粉,如同桃花轻开,在枝头袅袅。 “没事了。”她别扭的想收回腿,因为方才刚刚沐浴过,天气又闷,她身上只穿了一件长长的薄裙,而宫欧这种姿势,让她觉得特不好意思。 宫欧却没有松开手。 程安安眉头一蹙:“宫欧,放手!” 他终于恍过神来,目光盯着那一片细白的皮肤,其实方才他的动作真的没有半点儿晴欲,只是冷静下来之后,女人身上淡淡的清香如同一味蛊毒一般渐渐的沁入了他的心肺。 她的脚很是小巧玲珑,莹白如玉,柔软的仿佛一朵刚刚绽放的花朵,光是看着这双脚,他心里忍不住一动:“水还在热着,你还要泡脚吗?” “不用了,我好了。”这种事情一向是程安安自己做,宫欧在这里,只会让她觉得不自然,尤其是他的目光越来越深。 说着,她正准备去拿毛巾擦脚,却没有想到,宫欧先一步的拿到了毛巾,然后认认真真的帮她把脚擦个干净。 鼻端是男人身上的酒香,男人墨色的瞳仁仿佛染了一层腥红,他的动作越认真,而程安安的脚在他掌心中却越来越难为情。 她很想一脚把这个臭男人踹开! 而且他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她今天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一副要杀人的表情,这会儿倒是柔顺的跟个猫一样,可惜,不解释清楚,本小姐才不想跟你说话。 “放手!”她喝。 “不放!”他替她擦完脚,然后突然俯下身子,在她脚上印了一吻,程安安这段时间一直在跟男人闹冷战,虽然某人脸皮厚,每次夜袭,但是两人之间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他突然吻在了程安安小脚丫子上。 程安安炸毛了! 趁宫欧没有注意的时候,她突然抬起脚踹了男人一脚。 宫欧本来就蹲在地上,程安安这么踹过来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怕程安安伤到自己,只能硬生生的挨了这一踢。 但是,却连带着把洗脚盆都给弄翻了。 程安安,你别想离开我 一时之间,房间里惨不忍赌。 程安安也没有想过会这样,她瞪大了眼睛,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抿了抿唇角,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而宫欧还狼狈的坐在地上,水沾了他的衣服,他浑然未觉似的,只是黑眸里像是腾着一些火,那些火,慢慢的在眼底燃烧了起来。 突然,他站起身,然后朝程安安走了过去。 程安安看着他越逼越近的身影,吓了一跳,转身欲去,男人的掌却突然从后面拽住了她。 她心跳如鼓,想着把宫欧弄这么狼狈,他会不会突然揍自己一顿,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在自己身上,反倒是听到他突然淡淡说了句:“穿上鞋,别着凉了。” 程安安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眼泪渐渐的浮出了一点儿泪光,她相信宫欧是爱着自己的,只是心底,始终过不了那一个坎,若无其事将眸中的水中敛去,再开口的时候,她声音里已经恢复了平静:“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这应该是赌气的话,但是却让宫欧眉头一蹙:“小时,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是你没有必要因为我惩罚你自己。” 在他认为,程安安这么做就是在惩罚自己,看着她难受,他比她更难过一万倍,她疼,他比她更疼,甚至疼一千倍,一万倍,那么疼。 “我说了不要你管就不用你管,你赶紧走,我不想看到你。”程安安想,她一定疯了,才会说出这么肆无忌惮的话。 他明明很生气,他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难道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明明发生过的,他的脸色难看到极致,现在反倒突然平静下来,她不需要他委屈,她不需要他求全。 宫欧望着女人倔强的身影,突然上前一步,打横将人抱了起来,程安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落在他怀里。 因为离得近,她可以看到宫欧双目绯红,像是在红色的药水里面泡过一样。 他身上的酒香,很浓重,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而程安安的反应却剧烈起来,她朝他大声喊道:“宫欧,你做什么,你放下我。” 宫欧抱着她,动也不动,仿佛厅中的混乱他没有看到,那满地的湿痕他也没有注意到,他看到的,只有她,从来都只有她:“安安,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宫欧,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今天没看到吗,我喜欢的人不是你,不是你,所以你赶紧滚,从我面前消失,我讨厌你!”一连串的话从她嘴里脱口而出。 等那些话跳到程安安耳朵里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可是说出的话覆水难收,而男人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男人清寒的面似乎染了一层寒霜,脸色也益发阴郁,眼睛里的颜色像是打翻了的砚台,浓黑的墨色在眼底翻滚着,他望着她的时候,目光像是结了一层冰:“你再说一遍,试试!” 程安安鼓了鼓嘴,但是对上男人的目光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 她知道宫欧不喜欢她跟任何一个男的在一起,可是她同样不愿意跟他这样相处,这样无休无止的局面究竟能找到什么时候? 她不愿意这样,因此更加用力推他:“你放手!” 她挣扎着要从他怀中跳下来,可是他搂得更加紧,紧到没有一点儿空隙,她心底一阵涩痛,苦笑:“宫欧,我们放过彼此吧,给对方自由!” 他似乎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程!安!安!你说什么?” “分开吧,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她似乎心如死灰的说道。 看着她苍白的容颜,不过短短半天时间,程安安的脸可以看到的消瘦,那张本来就不丰腴的脸蛋儿这会儿更加削瘦的吓人,一双大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他心痛难当,好半天,他的嗓音才微弱的发出来,听起来完全不可置信:“你要跟我分开?” 他的语气仿佛在说她说了一个多么荒唐的笑话一样。 程安安还在他怀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想推开他,可是男人跟笔直的一座山一般矗立在那里,让她动弹不得:“对,我们结束了!” “不准!”他喝,声音大的震的时初耳朵发麻,她下意识的想捂住耳朵,他却直接抱着她回了卧室,然后把她整个人放在床上,语气染了一层火:“安安,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句话,信不信我收拾你!” 程安安更恼火了,她觉得跟这个男人简直没办法沟通,想也没想的喝了回去,她想,她真的受不了这种情况了:“宫欧,你简直是暴君!” “没错!”他竟然堂而皇之的承认了,而且还承认的理直气壮:“我就是暴君,你怀了我的孩子,还想嫁给别的野男人,我告诉你,程安安,你作梦!” 程安安完全没有想到宫欧会这么说,她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宫欧的,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跟别人有什么瓜葛,但她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反驳这句话。 良久之后,她抿着唇,呼出一口气来。 虽然男人的话强势霸道,可是听在心底,却泛了一丝苦,她望着男人,水汪汪的眸色里像是挑起了一丝轻愁:“宫欧,你还不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有些事情她虽然不是特别清楚,可是她知道,绝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宫家跟程家,绝对不像她想象中的关系那么简单。 她好歹在商场混了几年,也许七年前她走的时候,是真的不懂局势,可是这几年好歹在加拿大混了几年,又开始从商,很多事情她已经慢慢明了。 虽然程家的家产以后也是她的,她毕竟姓程。 “我不管你脑子里现在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现在,统统给我收回去,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养着身子,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我来处理!”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宫欧说的话简直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可是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什么都说不出来。 “安安,我知道这段时间是你受了不少委屈,我去雪域,对的起我救过的所有人,可是我唯独对不起我的女人,我走的时候九部的人答应我能护你周全,我才安心的去执行任务,可是这件事情,我却没有想到会成为你这辈子难以消除的梦魇,如果当初我知道会是这种结果——”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不知道望向何方。 他知道,他曾经是一个军人,军人的血性和天性让他没办法见死不救,他虽然后悔这件事情,可是他同样不后悔去了雪域。 程安安的眼睛瞬间模糊了起来,也曾听过程安勋说过这些,可是第一次,她是从他口里听到这些,听到所有的真相。 原来,当初的逼不得已真的是有原因。 其实她并不曾恨宫欧,只是觉得再无眷恋,苦到极致没有眷恋,她是一个女人,她出事的时候希望他陪在她身边,可是她也知道,他是一个军人。 他是军人,注定了有些时候不能陪在她身边,她清楚这一点,所以在雪域的时候,她没有跟他大吵大闹,甚至理智的没有跟他发生争吵。 她不可能看着失去记忆的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所以费尽心思让他回来。 可是,真相怎么这样。 真相为什么会这样? 程安安眼底的光很亮,那里面的光绞的厉晟尧不得安生,他心口一窒,大口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是我哪怕知道会发生这一切,我依然要去,因为这是我的使命,我如果留下来,我的下半生永远不得安宁,所以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受了委屈,安安,虽然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让你受委屈。” 说到这里,他的嗓音有些低哑。 那些事情,时初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是听到的时候,却觉得心头泛着疼,她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除了跟你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弥补你曾经受过的伤害,我想只有下半辈子,我好好的疼你,爱你,宠你,才能弥补那些伤害,至于其他的,不用你操心,我都会处理好的。”只要九部能提供他一些证据,他想,有些事情,必须做个了结了,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宫家还是程家,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 她是他的心头肉,他的掌中宝,从十五年前,第一次听她喊他哥哥开始,这个女人已经在他心头铬印了,无法磨灭,也永不磨灭。 他爱她,是一辈子的事情。 他说的话,哪怕隔了短短的距离,都一下子扑在了时初心头,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浊知道了什么,才会说出这般肆无忌惮的话。 可是,心莫名揪了一下,疼的她直哆嗦,她竭力抑制住那些泛滥的感情,不想被他三言两语就迷惑了心志,好不容易决定结束,又怎可再给自己机会。 她吸了吸鼻子,故作冷漠的说道:“宫欧,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不合适在一起,所以要分手,你跟我说未来有什么用,我们两个完全没有办法沟通,你觉得这样下去,合适吗?” “为什么不合适,安安,我爱你,这一点就足够了!”因为爱,可以消除所有的隔阂。 程安安瞪大眼睛,像是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他说他爱她,这句话,像是穿过了岁月扑面而来,七年前,他从来没有说他爱她,从来没有。 七年后,亦没有。 猛一听这句话,程安安心底像是点了一把小火苗一样,烫的她心头直哆嗦,她坐在床上,而男人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全权的落在他眼睛里,他的眼睛似火一般明亮,燃烧,她垂下眼睛,避开他的眼神:“可是,我不爱你了。” 下巴突然被人强势性的抬了起来,那双墨玉一般的眸色此时此刻怒火冲天,他望着她,恨不得生吃活剥了她:“程安安,你别想离开我,你现在不爱我,没关系,你以后一定会爱上我的!”他信誓旦旦的宣称,简直不可一世。 没关系,他可以等,七年他都等了,还在乎继续等下去吗? “你简直不可理喻,宫欧,我不想跟你说话,你走,我要睡觉!”程安安觉得自己快被宫欧气死了,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是一副蛮不讲理的态度,简直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时初一把推开他,然后扯过被子就要睡觉。 但是,宫欧却拦下了她的动作,他的大掌握住她纤细的胳膊,并不用力,却足以让她动弹不得,他的目光锁住她的:“你不是要跟我好好谈判吗,现在又打算当逃兵了吗?陆时初,我在你心里,真的就不重要吗?” 程安安使劲想挥开他,却最终没有办法挥开他,只能作罢:“你到底想做什么?” “安安,我爱你,我们结婚吧!”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说出了心头的话。 程安安震惊无比的看着他,像是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一般,眼神晃了一下,如同水波晃动,又似涟漪在心底泛开,喃喃:“结婚?” “对,结婚!马上就去结婚!”说着,他顾不得什么时候就要把程安安拖起来。 程安安觉得这个男人一定是疯了:“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结什么婚!” 男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出去,这才注意到天早已经黑了,夜色浓稠的像是雾色一样,笼罩在这片苍茫的大地上,他捏着她的肩膀:“我没有注意到,不过如果你想结婚的话,咱们现在可以过去。” 依着宫家的权势,让人帮他们现在办理结婚证不难,可是谁想跟他结婚了,这个男人,到底明不明白她的意思,时初伸手拨开他的胳膊:“宫欧,我不想跟你结婚!” 宫欧又要暴跳如雷了:“程安安,我告诉你,这辈子,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总之,就是不嫁给你。” 两人吵了起来,吵了几句,时初这才反应过来,她竟然脑抽了才跟宫欧辩论这种无聊的问题,她推开他,见他死活不肯离开房间,只得说:“我饿了。” 宫欧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是不是咱们儿子饿了,我让人做点东西吃。” 要脸吗,宫欧你还要脸吗,时初忍无可忍的说了一句:“谁说我肚子里是儿子了?” “那一定是女儿。”他喜滋滋的说道,似乎没有把她的愤怒当回事,是啊,程安安好不容易跟他正常说话了,他怎么能不开心呢,当然是顺着杆子往上爬了,要知道这段时间,他回来之后程安安就没有好好跟他说过话,她突然今天跟他好脾气说话,他开心的有点儿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程安安白了他一眼。 宫欧完全忽视了,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程安安肚皮,已经怀孕二个月了,时初的肚子虽然不大,但宫欧还是无比紧张。 “安安,你想吃什么?” 见她已经轻微的闭上了眼睛,宫欧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生怕又惹怒了程安安,他是如此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生怕又惹她生气。 今天在她跟白石见面的时候,他确实有一瞬间的怅然若失,总觉得安安好象不是他的了,可是后来,他突然想清楚,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还有谁,还能有谁能拥有她。 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喜欢她这么多年,他从小就盼着她长大,做他的新娘子,怎么放手,怎么能放手,他见她没有反应,转瞬出去给她弄东西吃了。 他刚吃,程安安就睁开了眼睛,眸子里并无半点儿睡意,想着今天白石给她说过的话,她又拿起手机给张岩打了一通电话。 偏巧张岩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机给关机了。 如果白石说的是真的,那么…… 她眸色有些飘忽,她总是不相信的,毕竟,这个世界上,如果他都背叛自己,她还能相信谁呢,正在这时,远处又传来脚声步。 她又重新阖上眼睛,装作睡着了,宫欧推门而入,却见程安安已经睡了,他走过去,纠结半天,最终担心她肚子饿,恐怕晚上会睡不好觉,还是把她叫醒了。 程安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神色茫然的望着他。 而她脸上娇憨的表情,配上这惺忪的神态,怎么看都像在卖萌,宫欧心头一软,连语气都放低了很多:“安安,厨房里这会儿只有粥了,你要不要起来喝点粥。” 说真的,程安安确实有点儿饿了,自从怀孕开始她一向少食多餐,这个点儿,确实该吃宵夜了,可是她又不想让宫欧好过:“我不想喝粥。” 他的脸垮下来,随即又轻松的问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做。” 脑子里不知道想过什么,她突然语出惊人道:“我想吃撸串,啤酒。”眼见着快临近夏天,程安安突然想起了夏天吃的烤串,喝的冰啤,那滋味叫一个爽。 宫欧却坚决不同意:“不行。” “那我不吃了。”说着,翻了一个身子,重新睡觉。 宫欧心底那叫一个无奈啊,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孕妇耍小脾气,可是他总不能让她饿着自己,好脾气的劝道:“安安,我知道你很想吃撸串,如果可以我想让你现在就吃上撸串,不过今天,咱们先喝点粥好不好?” 程安安没反应。 宫欧继续说道:“等改天,我亲自给你做好不好,我做的撸串也好吃,而且正宗,干净,不会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 “宫欧,你是不是只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了!”她突然一把掀开被子,杀气腾腾的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 宫欧有点儿不知所措了,黑着一张脸看着她:“安安,不是,我更在乎你。” “你明明就是在乎孩子!”她愤愤的说道。 宫欧囧囧有神的望着她,似乎不敢相信她怎么能把话歪到这个地步,可是考虑到她是孕妇,他只能认错:“对,我在乎孩子,可是我更在乎你!”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宫欧几乎什么法子都想用了,最终说了句:“你不为了我,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喝点粥吧。” 孩子果然是最大利器,程安安最终还是去喝了点粥,虽然是清粥,但是配了两个小菜,淡淡的米香配着令人食欲大增的小菜,确实让人开了不少胃口。 两人若无其事的开始吃粥,这简直是宫欧回来之后吃的最正常的一顿饭。 只是,程安安吃了一小碗就再也吃不下了,宫欧见她不吃了,也放下了筷子,看见她的动作,赶紧说了一句:“安安,你别动,让我来。” 说着,他去收拾桌上面的碗筷,而这个时候,桌子上面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宫欧本来不想看,但却顺势的看到了张宇的名字。 不由提醒了一句:“你还是先接电话吧,免得张宇有什么事。” 宫欧点了点头,顺势接了电话,但是短短一瞬间,他的脸色却蓦地变了…… 真想马上就和她结婚 宫欧眼睛一喜,本来他还想着用什么办法或者说什么话,可以得到程爷爷的认可,但他还没说什么,程爷爷就貌似同意了,程爷爷的同意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鼓励。 因此,笑当即在唇角飞扬了起来:“明天就结婚!”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拽着程安安跟他去扯证去,他知道,现在还急不来,一切只能慢慢来。 可程安安却急的脸红了,被吻的发肿的唇瓣如同雨后的花瓣儿,饱满而艳丽,她埋怨的瞪了爷爷一眼,娇嗔道:“爷爷,你说什么呢,谁要嫁给他了。” “你不嫁给他,嫁给谁?”程老爷笑米米的说道,对于宫欧跟程安安能开花结果,他是喜闻乐见的,望着程安安浮出了一层粉的小脸蛋儿,声音如洪:“你们两个好好商量,如果要办婚礼,告诉爷爷,爷爷帮你们办。” 他想他虽然老了,可是他还是想把程安安风风光光嫁出去。 “谢谢爷爷!”宫欧一展臂,将程安安搂在了怀里,眼底的喜气冲出来,如同粼粼的一道光,不断在眼底冲撞,游移:“爷爷,我今天带安安出去吃饭,我们晚点再回去。” “好,好,好,你们出去吃,老头子我先回家了!”程老爷应了一声,身后的何伯笑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跟着打趣:“小姐,我会把老爷子安安全全送回家,你放心去玩吧。” 程安安发了脾气推开宫欧就出去,宫欧找到她以后,怎么哄也没什么用,然后就看见程爷爷走了过来,三言二语就把程安安哄好了。 但程安安还去剪了头发,在宫欧没有找到她的时候,她不喜欢长发,至少现在她觉得长发太麻烦。 程爷爷跟何伯一起走了之后,宫欧也拽着程安安就要离开,程安安却一把甩开他:“宫欧,谁要嫁给你了,自作多情!” “好,好,你不嫁给我,你嫁给宫哥哥好不好?”宫欧耐着性子哄她,语气软软的,带着一股子宠溺。 程安安不理他,宫哥哥说的可不是他,这个臭不要脸的,没见过他这样的,还没有结婚呢就没有人权了,结了婚肯定更没有人权,她才不要嫁! 赌气说道:“不嫁!” 然后掉头就走,而宫欧赶紧跟了上去,到了医院门口,眼见程安安要伸手拦出租车,宫欧直接把人打横抱起,与此同时,一辆黑色低调的商务车也停了下来。 程安安惊叫一声,人已经被宫欧放在了车子里,她攥着小拳头,往他身上招呼:“宫欧,你干什么,我不要坐你的车子,我要下车!” “中午想吃什么,我们在外面吃。”他宠溺的摸了摸女人的短发,不知道为什么,短发的宫欧看起来亮丽很多,可是他还是喜欢她那种温温软软的调调。 明媚倾城。 她不知道,他第一次在s市见到她,是用了多少克制才决定不认她。 程安安别开脸,生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调向窗外,大概是人间四月天,阳外阳光明媚,美好怡人。 看着她的样子,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女人发间的香,他淡淡一勾唇,笑意在冷肃的面容上勾起,像是一道弦一般,无声唱起:“你要是没什么想吃的话,咱们就照着五年前你喜欢的菜式,全部做一遍,应该有你喜欢的吧。” 程安安眸色一变,登时回了头:“宫欧,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轻抹淡写的语气回了一遍:“吃饭。” “我不想跟你一起吃饭。”她表示,感觉这个男人太霸道了,凭什么他决定做什么就要做什么,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重男轻女! “那我想跟你吃饭行不行?”他的语调温温润润,缠缠绵绵,像是裹了一道蜜糖一般。 开车的张宇简直要给两个人给跪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人还没有和好。 这么多年,张宇跟在宫欧身边早就独当一面了,他何曾见过宫欧这般低声下气跟人说话的样子,好象唯恐说了哪句话,让程安安不开心一样。 这么多年,追宫欧的女人不是没有,性子大胆者有,火辣者亦有,投怀送抱的亦有之,可是他从来没有动过心,哪怕别人示好,他都冷淡的拒绝了。 更有一次,还是三年前的事情吧,彼时宫欧退伍从商,刚刚踏入商场的他根基尚是不稳,可是再苦再难,他从来没有跟宫家开口过,再加上宫家扬言要把他撵出去,他从来没有打过一通电话,那段日子恐怕是他跟着宫欧这么多年走过最苦的一条路。 程安安离开以后,宫欧没留在c市,反而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北部,而北部是宫家不能鞭及的一个地方,不过宫欧也没有打算用自己宫家大公子的名号,那段时间是真的苦,几乎没日没夜的呆在办公室里忙企划书,做方案,应酬,喝酒喝的胃出血。 当时有个姑娘看上他了,而且那姑娘也是北方某军区司令的独生女,如果宫欧跟对方在一起,哪怕稍稍应付那姑娘一下,他的路估计也要好走很多。 可惜,宫欧直接把她赶出去了。 他对女人向来没什么耐性,除了程安安,其实叶乔也不能怎么近宫欧的身,要不是当年叶乔在宫欧去北部的时候跟着去,还救了宫欧,宫欧也不会留叶乔在现在,毕竟叶乔一直都没有超过宫欧给的底线。 别人都道宫欧事业做的大,哪怕退了伍,从商亦是人中之龙,可是谁能知道这个男人当初为了拿到一单生意硬是把自己喝的胃出血。 后来情况慢慢好转,再加上有次参加一次商业宴会,正好碰到了他爸爸以前的战友,一声宫大公子才把他在c市的身世抖了出来,从那以后,他的生意益发顺风顺水,可是张宇却知道,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一手拼出来的。 程安安听到这句话却冷笑一声:“宫少日理万机,我哪里敢劳烦你陪我吃饭。” 听着她这么夹枪带棒的话,宫欧非但不恼,反而笑着望着她,饶是程安安心底有再多气,她也没有办法伸手打笑脸人:“今天的时间全给你了,你不用担心时间的问题。” 我去,厚脸皮厚到这个份上,宫欧你的节奏呢?程安安瞪了他一眼,他不痛不痒的笑了笑,只是提醒张宇开车小心点。 车子一路平稳,而程安安也没有跟宫欧斗嘴的兴致,一直扭头看向窗外,直到车子在一条巷口停了下来。 方才宫欧说,把五年前她喜欢的菜式统统做一遍,程安安以为是说着玩的,到了地方才知道,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五年前,c市有一处地方叫兰桂坊,以私房菜闻名,而程安安五年前没有离开c市的时候,便是喜欢这地方,不过她离开之后,兰桂坊的主人听说是出了事,兰桂坊也随后没落,渐渐的,c市又有其他私房菜盛名,于是便没有人提了。 可是程安安站在这里的时候,明明看到眼前的东西是兰桂坊,依旧是梧桐幽幽,仿佛穿越时光而来,那青瓦白墙,如同被时光雕刻过一样。 而院门口挂着灯笼,显得喜庆又神秘,不等宫欧开口,时初已经先一步走了进去,里面依旧是绿萝深深,一方小塘明净如同当年,上端飘浮着莲叶。 若是盛夏,怕是这池中早已经是荷香袅袅了吧。 程安安的步子亦发的急切很多,甚至没有理会门童的问好,倒是宫欧看着程安安这急切的样子,眉目之中情意滚滚,仿佛拂面而来的风。 他一路随着程安安进来,却见她呆怔在原地的模样,目光痴痴缠缠的望着这一切,五年后她回来,也曾想过找兰桂坊,可是却早已经寻不见。 兰桂坊当初的地方早已经被拆迁,高楼大厦林立,再也不复从前,而今天突然看到兰桂坊重现时,程安安心底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好象,她跟宫欧的爱情。 她曾经以为五年前的事情她不会再爱了,可是当他出现之后,她才知道,无论如何,她都没有忘了他,他欠她一个解释,他欠她一个完整的人生。 她张了张嘴,想跟宫欧说什么,可是一时之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宫欧正巧上前一步,站在她身侧,看着那苍劲有力的几个字,目光深深:“喜欢吗?” 听到他的声音这才恍过神来,她眼底的情绪已经收敛干净,眼神中收回几分怅然若失,微微的眯起眼睛:“看样子没什么差别,只是不知道这菜的味道还是不是跟当年一样?” “不如试试?”他开口道,但是一双眼睛,却黑亮到了极致,仿佛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而程安安当即点头,表示同意。 程安安抬脚走了进去,待他们进到包厢里之后,程安安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她不知道这兰桂坊是谁的手笔,可是看到旧物却是让她满眼酸涩,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眼底冲撞,描绘精致的屏风,古色古香的仿真画作,还有清朝时期的瓷瓶。 每一样,每一件,都如当年一样 我一想到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她陪着你,我就嫉妒的发疯 程安安突然扑哧一声乐了,她以前是听说过有人把戒指放在蛋糕里面求婚的,厉晟尧倒是第一个把戒指放在奶黄包里的。 看到男人铁青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她实在忍不住想笑,弄出这么大一个乌龙,宫欧会不会打死封亦。 可是他死了,封家怎么办?虽然还有封尘那个不靠谱的,但真心不怎么相信他,比较她已经好久没看见封尘了,听说又出国了。 见女人笑的脸上仿佛生出了朵朵的青花,饱满又灿烂,宫欧本来黑沉沉的脸,这会儿终于见到了一丝阳光,故意冷着脸问道:“还敢笑。” 虽然不想笑,可是实在忍不住啊,一看到宫欧气的铁青的脸,程安安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没办法,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好玩了,男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她纳入怀中。 “不准笑,这次的求婚不算!”他闷闷的说道,实在是一肚子气无法发泄,他一直想给程安安一个终生难忘的求婚,结果还被封亦搞了一个乌龙,天底下有哪个求婚的男人,如果被破坏了,心情能好得起来的。 这次的账,他给封亦记下了,以后好好算,等他以后结婚的时候,整不死他。 而包厢外面的封亦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一转头看着笑的跟狐狸一样的程安勋,一脸的愤愤之色:“我还没有说完呢,你干嘛把我拉出来。” 这个人是真不知道呢,还是装不知道呢,没看到宫欧的脸色已经黑成什么样了吗,宫欧虽然喜欢程安安,想娶她,跟她结婚,之前因为宫家继承人喜欢自己妹妹,是属于乱伦,后来程安安好不容易回来,重新和宫欧和好,但又因为合同的事情闹的不愉快,他即使想娶程安安也开不了口,今天好不容易打算求婚了,结果却被封亦搞砸了。 他如果是宫欧,整不死他。 “封亦,如果我不拉你出来,估计你这会儿已经血溅三尺了。”到底是兄弟,他懒懒的跟他解释了一句,没看到宫欧方才的脸色有多么吓人吗。 封亦因为宫欧要求婚的事情也没有闲着,今天刚从国外回来,就直奔兰桂坊,希望能帮宫欧完成求婚大计,毕竟这些年,他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 所以才想着帮宫欧一把,谁曾想,他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幸好宫欧没答应啊,不然他这会儿妥妥死定了,他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嘴上却死不承认:“没那么夸张吧,我怎么说也是帮宫欧的,而且,你看到了没,宫欧磨磨蹭蹭,如果不是我开口,估计他今天根本没有办法求婚。” 他牺牲挺大的,怎么没人发现?怎么没人表扬,而且宫欧求个婚,倒把他累成狗了。 程安勋已经懒得跟他辩论了,这人蠢到一定的份儿上了,也是让人醉了,他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我先走了。” “喂,你今天怎么走那么快?你妹妹在里面被求婚喂,你不是看看。”封亦不解。 留下来,等着被削吗,他又没那么傻,程安勋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眼角那一颗蛊惑人心的泪痣益发明显,显得魅惑十足:“我困了,而且我妹妹可不用我担心。” “那你等着,我去跟宫欧说一声。”说着,不等程安勋开口,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听着宫欧的话,一想到男人方才囧囧有神的表情,笑的就停不下来,她其实也没有想到宫欧会突然求婚,而且还会这么坑爹的办法。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笑出来了,她越是笑,宫欧的脸色越是难看,最后忍无可忍的说了一句:“笑够了没?” “没。” 等回答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而宫欧的脸色更黑了,清俊的眼底闪过一丝凌厉,可是方才那一幕实在太好笑了,笑的完全停不下来。 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程安安已经意识到危险,转身想逃的时候,却被男人反扣住腰,紧接着男人的吻强势的落了下来。 直到怀里的女人快喘不过气来,一双眼睛浮出魅惑人心的颜色,宫欧这才松开了她,虽然婚没有求成,可是程安安却不那么排斥自己了,这也是一个好现象。 怀中的女人脸蛋儿嫣红,如同点了一抹胭脂水粉,甚至比那更为明媚,自然,他情不自禁的喃喃出声:“安安。” 程安安水眸如雾扑了上来,若隐若现的光浮了出来,有点儿软,有点儿娇,又有些风情,她怔怔的望着厉晟尧,没说话。 男人的心又是一动,他太久没有碰到程安安了,光是一个吻就能将体内所有的馋虫勾了出来,而女人娇艳的唇瓣更是让他狼性大发,低头又用力的吻了上去。 光是一个吻,就能让他身体某个部位坚硬如铁,将她的衣服推了起来,皮肤已经贪恋的沾到她的皮肤,光是碰到都爱不释手,更何况是这般。 女人的声音传来,一点点,有点儿诱人,像是猫一般,软软的声音,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鼓励,而他想得到的更多。 光是吻,已经不够了。 程安安今天穿了一条连衣裙,正方面了他的作案,他一只手勾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捻着她下身柔软的花瓣,她终于清醒一点,试图推开他:“不要。” “乖,安安,再让我吻一会儿。”可是光是吻吻已经不够了,还想摸,还想揉,总之想把她的身体每一寸都铬上自己的印记。 她太美,总是让他忘乎所以,程安安的衣服被推高,正待他欲进一步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紧接着一个冒冒失失的声音传了进来:“我什么都没看到。” 宫欧瞬间将程安安护在了身后,遮住了无限的惷光,身体里的欲望瞬间消失的无景无踪,咬牙切齿的说道:“封亦,你死定了!” 程安安的小脸儿已经红的不能看了,如果是以前,她可能还跟人贫几句,可是现在有了孩子之后,胆子反而变小了。 大概是心有归宿,便难以像从前一样无所顾及。 她娇嗔一句:“都怨你!”这下丢人丢大了,她简直不用出门了。 宫欧拍了拍她,语气温柔:“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然后,男人不由分说的离开了,程安安眨了眨眼睛,这货该不会是收拾封亦吧。 过了十分钟之后,宫欧一脸神清气爽的回来,程安安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声:“你把封亦怎么样了?” “你担心他?”男人的声音很危险。 程安安看着他的眼神,顿时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想多了?”她如果喜欢封亦,那至于在这里和他耗,而且封亦也不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宫欧看了她一眼:“走,回家。” 说着,拉着程安安就要回去,结果又在门口看到了封亦,封亦简直被揍成了一个猪头,可怜兮兮的看着程安安:“安安,他打我。”说着还拿手指了指宫欧,又指了指自己的脸。 宫欧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而程安安一脸生无可恋,这是告状的节奏吗,程安安拿出手机,给他拍了两张照,封亦一惊:“你做什么?” “留个纪念。”程安安已经收了手机。 封亦看着手机,想抢过来,可是碍于宫欧在身边,他忍了忍,最终没动手,如果他敢跟时初动手,估计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你不跟我作主吗?” “给你作主?要不我们一起把他也打一顿,要不我给你找一个小姑娘,给你安慰安慰?”程安安挑高声音,用手指了指站在自己旁边的宫欧,好半天之后,才磕磕碰碰的说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然后,风一般溜走了。 程安安蹙了蹙眉,看着他消失不见的身影,封亦这是什么意思,倒是宫欧显然明白了她的心思:“安安,你别管太多。” “那个封亦到底什么意思!” 此言一出,宫欧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太清楚封亦的脾气了,这个人看似玩世不恭,实则也是一根筋的主,即使把人绑在他床上跟他生米煮成熟饭,他该不动心也不会动心,可是…… 当务之急,还是哄老婆要紧:“安安,你现在怀着身子,不能生气,咱们先回家。” “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这一些男人中不包括我。” “你不是男的?” “我是不是男的你不知道?我可以重新帮你感受一下。” “臭不要脸。” “我不要脸,要你就好了。” “.....” “......” 宫欧看着程安安一直绷着小脸儿,宫欧作势要拉她:“安安,我发誓我真的不是这样的。” “呵,你不是这样的,那叶乔是怎么回事。”虽然翻旧账程安安不喜欢,可是对叶乔,她实在喜欢不起来。 “安安,你知道我的呀,她我是看不上的,我只看上你呀!而且一直留着她是因为当时你离开宫家去加拿大,没多久我就去北部,你知道我外公是军人,我就去参军,你上学时候我不是有一段时间经常去陪外公,但经常不带你,就因为这个时候你还和我闹了好大脾气,叶乔也偷偷跟着我去了北部,后来因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受了伤,叶乔就出来救了我,我没办法对她对手,安安。” “行了行了,就你事情多。”程安安听见叶乔曾经在她不在的时候救了宫欧,也就是说没有叶乔,可能宫欧会.... 可是,宫欧,还好你没事,但是我一次又一次放过她,就当为救你抵消吧,叶乔,我是不会放过她的,绝对不会。 一想到我不在的五年她都陪着你,我就嫉妒的发疯。 我没有和她说这件事,这件事她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程安安因为怀孕的月份越来越大,她的行动益发不便,再加上程老爷和程安勋限制了她的行动,所以,她就在家安心养胎,看看网上的股票信息,了解一下网上爆出来的情况。 只是,越了解越心惊。 情况远远比宫欧说得更复杂,心里不由浮出一抹情绪,叶乔,你真的想置“绝”集团于死地吗?看着她和张岩打下来的基业一点点毁掉,你开心吗? 可是,这种问题,往往是没有答案的。 她找不到叶乔,就连宫欧都找不到,仿佛他真的人间蒸发了一样。 只是,叶乔,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程安安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手指甲都要掐进肉里面,就好像没有感觉到痛一样。 连续几天,“绝”集团的股票惨淡到了极点,她想帮忙,却无从下手,毕竟上市公司她以前没碰过,对股票的事情涉及也少。 “绝”开始走上市以后,她几乎没有管什么,这一次因为张岩突然晕倒,外加公司被人打压,已经一些原本谈好的合作突然全部毁约,她本来想飞去总部,但是因为自己有孩子,自己是个要当妈妈的人,所以最后由宫欧代替当“绝”的代理总裁。 这几天,宫欧几乎吃住在公司了,哪怕是回来,也只能陪程安安说几句话又匆匆离去,而时程安安睁睁的看着宫欧消瘦下去。 他瘦了,整个眼睛拉满了红血丝,那深如幽潭一般的眸子,一看就是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程安安知道男人工作起来是没完没了的,她刚刚和张张岩创“绝”的那几个月,每天也是加班加点的,如果不是吃点营养品,果真撑不住。 每天报表,数据,各种各样的合同,看的她头痛,而现在却是宫欧代替她承受了这一切,想了想,便让厨房准备一些吃的,给宫欧送饭去。 程安勋正好经过,听到时初的声音,便探过身子,打趣道:“这还没有嫁人呢,就知道心疼自家男人了。” “你胡说什么呢,宫欧他最近确实挺辛苦的。”程安安眼眸似有心疼之色。 “得,别解释,我懂滴!”程安勋满意的看着程安安脸蛋儿一红,怎么都没有办法把面前这个短发明眸,干净可人和当初那个妩媚风情,婀娜多姿的“绝”幕后老板联系在一起。 毕竟曾经有人说,“绝”幕后老板是个女的,心狠手辣,不考虑后果。 看来,爱情还真的能改变一个女人。 哪怕如程安安这般明媚骄傲的人,也彻彻底底把她改变:“好了,都中午了,你赶紧去吧。”说着,送程安安上了车。 司机一路把程安安送到了c市的宫氏集团,最近因为加拿大那一边被打压的让张岩没有办法,只能告诉她,她也想回去和张岩一起解决问题,但是她现在怀孕着,宫欧和程安勋都不放心,最后只能把一些数据传到宫欧这,宫欧来替她处理。 虽然程安安来了一段时间,不过没怎么在这边上班,一般都是电脑会议的次数居多,所以第一次踏入宫氏的时候前台并不认识好,还是她证实了自己总裁的身份这才上去。 上了33楼,却见张宇和一行高管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一边走还一边说着什么程安安左顾右盼,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 不由自主的叫住了他:“张宇,宫欧呢?” 众人一看到程安安,有不少人认出她的,跟她打招呼,但是还有一部分人不认识她,大概是宫欧从宫氏抽出来的一些管理层来这边帮忙。 张宇脸色微妙的一变,然后示意众人先走,才朝她走了过来:“程小姐,您怎么来了?” “给你们送饭。”她豪不设防的举了举手中的饭盒:“快帮我拿着,我快累死了。” 张宇一脸头痛的去接她手中的饭盒,却见她一脸笑意的问道:“宫欧去哪儿了?” “他,他……”张宇眼神有些慌乱:“他去见客户去了。” 张宇怪异的表现,终于还是引起了时初的侧目,她目光落在他身上,审讯的味道很明显,说出来的话却温温软软:“那我在这里等他,什么时候他回来了,记得通知我。” 程安安也算是比较了解张宇的了,方才他的眼神分明是闪躲什么,可是这个节骨眼上宫欧撇下开会的众人,到底去了哪里? 说是呆下来,程安安还真打算不走了,这一坐直坐到了太阳西沉,宫欧才一身疲惫的从外面回来,张宇看到他,直接说了一句:“宫总,程小姐来了。” “她怎么来了?”宫欧拧眉问道,余下来的话张宇还没有来的及说,宫欧已经急匆匆的推门而入,办公室里并没有人,直到在休息室里看到了她。 女人安安静静的睡在休息室的小床上,模样乖巧,看着那张惊艳而美好的小脸,他不由自主的伸上去,摸了摸她的小脸。 而张宇在这一刻,突然豪无征兆的睁开了眼睛,漂亮的眼睛像是刚刚睡醒,还带着一点儿惺忪,配合着那一脸懵懂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招人,他的手刚好落在她脸蛋上,张宇迷糊的嗓音响起来:“你回来了。” “你怎么能睡在这里。”虽然天气早已经慢慢暖和起来了,可是她豪无不设睡在这里,当真没有问题吗。 而程安安却不悦的挑了挑眉,娇软的语气带着几分冷:“怎么,我还不能睡你休息室了。” “不是。”男人苦笑,自打两人在一起之后,这女人性子越来越刁钻了,他知道,这是他宠的,哪怕她无理取闹点又何妨,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着孩子,金贵着呢,黑色的瞳仁里又含了一丝笔:“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程安安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扶我起来。” “遵命,我的女王。”说着,他长臂一展,将女人从床上兜了起来,因为离得近,可以看到男人浓密檀黑的睫毛,还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程安安的眉头微微一皱。 感觉到她落下来的目光,宫欧顺势看了过去,却看到自己衣角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了一块小血滞,在白色的衬衣上分外明显。 程安安的唇角稍稍扯了一下,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看着他,宫欧被她看的头皮发麻,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两人维持着暧昧的姿势对峙着。 谁都没有说话,仿佛在比谁的耐心更好一些,只是两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平静,半晌之后,程安安终于开了腔:“只是去见个客户,这身上的血滞是怎么回事,宫欧,你别告诉我,你跟客户谈不拢,两人还打了一架。” 这句话要多嘲讽就有多嘲讽,其实不怪程安安这么想,她方才在休息室的时候同样看到了一件沾了血的衬衣,如果一次是偶然,那么两次呢? 总不能还是巧合,“绝”虽然麻烦很多,但是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对“绝”的暂代总裁动手,更何况,宫欧可是特种兵出身,有哪个能伤到他。 但他衣服上的血迹,却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是跟他较为亲近之人蹭上去的,大概是怀了孕吧,孕妇比较疑神疑鬼,而女人天生对某些东西都有一种要命的执着。 宫欧搂着她腰肢的手微微一紧,继而无波无澜的面容上浮出了一点儿笑意:“瞧你这话说的,这些血不过是不小心蹭上去的。” 又一次的,时初又问出了声:“谁的血?” “当然是客户的,不然你以为是谁的?你放心,我的身手你难道还不相信吗?”宫欧轻巧反问,程安安的目光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凤眸里像是流淌着一种复杂的光,半晌之后,她的眼神微微晃了晃:“我相信。” 这个世界上能伤他的人太少,能近他身的人也太少,这也是为什么她看着他身上的血滞,心里如此堵的原因,休息室的那件衣服同样有血滞,而他身上又出现了血滞,她方才问过情况,今天上午的那一场会议相当重要。 可是,他却不在。 能放下这么重要的一出会议,而他身上又沾着血回来,程安安不可能不多想,她倒希望他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她,也好过自己胡思乱想。 宫欧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短发,程安安的短发是干净的黑,不像以前一样,她的头发永远是张扬明媚的,回到c市之后,她的头发只是千篇一律的黑色。 黑的认真,黑的漂亮,黑的高贵。 在他眼底,无论什么样她都是最美的,他的手指还停留在她的头发上,声音清越:“好了,时间不早了,今天你难得在这里,陪我吃个饭。” 程安安却突然拽住了他的手腕,女人如同葱白一般的手指松松软软的卡在了他的衣袖上,这一幕,无论怎么看,怎么香艳,她像是听进去了他的解释:“你知道的,你说什么,我都会我相信你,只是宫欧,我不希望你到这个时候了还骗我。” 宫欧的心蓦地一沉。 他张了张嘴,却听见她突然开口说道:“不是要让我陪你一起吃饭吗。” 宫欧见她无波无澜的一张脸,最终把她抱出了休息室,只是目光掠过挂在衣架上的衬衣时,目光微微一沉,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宫欧打了一通电话,半个小时后,张宇已经把饭菜送了进来,女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看着书,而男人在专心处理公事。 两个看似豪不相干,可仿佛又存在着某种关联,这一幕看起来温馨极了,张宇在门口犹豫了半晌,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宫总,饭菜送过来了。” 宫欧几乎是第一时间站了起来,仿佛他并没有把那些数据看进去一样,饭菜很快摆好,而张宇退了出去,给两人留了一个独处的空间。 桌子上摆了四菜一汤,还有两碗米饭,宫欧看着这些单调的菜式,唯恐她吃的不习惯,不由歉意的说道:“安安,菜式比较简单,你将就着吃点。” 程安安看了面前的四菜一汤,已经算是不错的菜式了,心里不由疑惑,自己是不是最近太矜贵了,他这么如临大敌的,她笑着执起筷子:“没关系,我最近胃口并不好。” 男人听了大惊:“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这段时间宫欧忙,很少顾及到程安安,倒是程安勋一直伺候着她的日常饮食,这段时间她吃不好,程安勋却没有告诉他,这一点让宫欧不悦。 程安安看着男人焦急万分的一张脸,心里的那一点儿不舒服淡了很多,她是很容易被取悦的女人,同样的,也是很不好取悦的女人。 “没事,我饿了,赶紧吃饭吧。”两人经常在一起吃饭,但是今天程安安确实吃的很少,连带着宫欧的胃口也不太好。 最终,还是宫欧先放下了筷子,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女人气质雍容,带着少见的妩媚,从眉稍到唇角,无一不露出她的千娇百媚。 这样的女人,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种致命的吸引。 宫欧的眸色越来越黑,几乎黑不见底,好半晌之后,才问道:“还在生我的气?” 要说没有生气是假的,可是程安安却觉得这个时候哪里有时间跟他计较这些,这段时间他的辛苦,她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说出来的话心平气和:“没有。” 她虽然这么说,可是宫欧却莫名的觉得她在不开心,他伸手揽住了程安安,将她的身子完完整整的纳入怀里,程安安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 他应该是去了医院,不过,这个时候又是去看谁? “你别碰我。”她又淡淡的开了腔,搂住她的男人身子莫名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冰封了一样,程安安看不到他的脸,也知道这个时候男人的脸一定阴沉的有些吓人了。 程安安心底喟然一叹,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大概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吧,一桩接着一桩,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又低语一句:“你身上有血腥味,我闻着不舒服。” 那一瞬间,宫欧的目光罕见的冷厉了起来,他盯着衣服上的那一点儿血滞,眸色越来越冷,墨色在眼底翻滚着,只是语调跟平常一样,无波无澜:“那我去换一件衣服。” 宫欧握着她手腕的手指几不可察的紧了紧,脸上难得露出一点儿无奈来,他对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什么办法,只是她对血腥味竟然这么敏感。 而这种敏感,恐怕是源于经历。 一想到她经历过的事情,宫欧心猛地一疼,仿佛有人无声的捏住了他的心脏,好半天,他的嗓音才从喉咙里飘出来:“你等我一会儿。” 他很快的去了休息室,看着那里挂着那一件沾了血的衬衣,眸色越来越深。 不过宫欧很快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件黑色的衬衣,衬的他整个人脸色又冷了很多,而他看着程安安,她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他开口时,她才恍过神来:“安安,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她回过头时,看到男人精致的眉眼,还有那眼里无论怎么掩饰都藏不住的疲惫,心下又软了几分:“宫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公司现在情况的好坏,我希望你不要瞒着我,不管怎么样,我虽然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可是,我还是想为你分忧解劳。” “我知道,如果有需要,我一定开口,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好好休养,怀着我的孩子,还操心这些,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能力不够?”宫欧说。 程安安摇了摇头,她就是因为相信他,所以才把“绝”的事情交给他全权处理,不然她这会儿拼了命,也会守在公司里。 因为他爱她,她知道。 “宫欧,忙完这些事情,我们结婚吧。”她突然歪着头,认真的盯着他的脸,宫欧脸上闪过一丝狂喜,继而整个人的脸色仿佛明亮了起来:“好,我们结婚!” 忍不住将她搂在了怀里,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热情如火,仿佛浇灌了他所有的热情,饶是程安安心底的不舒服也被他融化了。 长长绵绵的亲吻中,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直到怀中的女人快不能呼吸了,他才松开了她,只是望着她娇滴滴的红唇,如同染了胭脂色般明丽,那双秋水一般的剪瞳中,更是缠着经久不散的情意。 他的心一动,认真保证:“忙完这几天,我们就结婚。” 程安安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好,我们结婚,除非你出轨,背叛了我,否则我不会提离婚二字,对了,再加一条,我不喜欢别人骗我,这个也算上。” 宫欧脸色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眼底翻滚的颜色仿佛浓了很多:“好。” 见他答应的爽快,程安安眉眼之中倒是闪过了一丝疑惑,不过很快的,那丝疑惑就压了下去:“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宫欧起身。 “不用了,司机在楼下等着。”程安安知道他忙,也不想让他因为自己分神:“你多休息一会儿,注意不要熬夜,公司请那么多人,不是让他们吃闲饭的。” 最终,程安安还是拗不过宫欧,他把她送上车,车子离开之后,他才回了33楼,他神思恍惚的想着程安安意有所指的话,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用这种方式提醒他。 他揉了揉太阳穴,正巧张宇过来给他送文件,看着男人疲惫无力的样子,又没有见程安安,不由多嘴问了一句:“她走了。” “嗯。”厉晟尧浅浅一问。 “那件事情,你跟她解释清楚了吗?”张宇想了想,最终忐忑不安的问了一句,程安安最在乎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如果让程安安知道了,恐怕…… 宫欧睁开眼睛,里面精光闪烁:“没有,我不打算跟她说,叶乔的事情她也没有必要知道。” 门外,去而复返的程安安站在那里,整个人像是雕塑一般,无知无觉,她的手握着那个门柄,像是握着整个世界一要,很想闯进去,问他为什么。 可最终,她还是转身离开了,像是从来没有回来过一样。 程安安跌跌撞撞的下了楼,重新上了车之后,司机大吃一惊,只是短短十分钟的时间,小姐脸上的情绪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心揪。 该怎么形容呢。 明明还是同样的人,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一样,可是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落寞是显而易见的,尤其是那双凤眸里,迷茫无措,像是迷路的羔羊一般。 他是程家的老人,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一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再看看她空无一物的手掌,小姐不是要上楼去拿回自己的包吗,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程安安努力瞪大眼睛,装作无波无澜的样子,平静的解释了一句:“我刚刚跟宫欧打电话,让他晚上给我送回来。” 她的手机明明在包里,她却说出这样的话,一听就是哄人的,司机也是一个人精,只是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没有揭穿这个谎言。 毕竟,有时候,有些东西装作不知道对当事人比较好:“那我现在送你回去?” “好。”程安安平静的应了一声,只是没有想到,当晚封尘会来到时家,见她第一眼,就噼里啪啦的说道:“安安,你太不够意思了,我跟你打电话,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而且转而把我的电话也给挂了。” 程安安猛地抬起头来,甚至撞翻了面前的汤碗:“你说了什么?” 封尘没有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剧烈,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在她逼视的目光下,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我说了,如果宫欧没有办法帮到你,你嫁给我,我帮你摆平所有的事情。” 程安安的心一揪,莫名的疼在五脏六腑里泛开,他听到这些话,肯定会挂了电话了,只是她该怎么跟他解释,这是封尘跟她的玩笑话。 瞧见她越来越白的小脸,封尘惊讶的问了一句:“安安,你到底怎么了?” 她苦笑:“手机在宫欧那里。” “卧槽!”一向温润的贵公子骂了一句:“他不会当真了吧!” 看着她变成现在这样,却无能为力 封尘跟程安安的关系,三言两语还真说不清楚,他自幼暗恋她,可惜这丫头从小心底眼里只有一个厉晟尧,硬生生的把他拒之心门之外很多年。 最后,封尘眼见无望,索性放弃了,远走国外。 准备在国外谈个小恋爱,生几个小洋妞回来。 结果,他刚走不到二年,程安安(也就是宫颜)就出事了。 他当时不顾一切的反对从国外飞了回来,甚至放弃了自己的学业,只为了在她最难过的时候陪在她身边,但他还没准备回c市的时候,程安安已经去了加拿大,所以他二话没说就直接去了加拿大,并且和宫爷取得联系,要求当宫颜的心理医生,他只为了可以陪着她走出来。他为了不让程安安在加拿大,即使和家里闹矛盾也有人可以陪着她,当时,他因为去国外的原因和家人闹矛盾,他还去了c市请求自己家人可以原谅自己。 她想做什么,他在背后永远都支持她。 哪怕事情是错的,只要程安安想做,他都愿意豪无条件的支持她。 他亲眼看着她这几年,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变成了一个跟人虚与委蛇的一个总裁,虽然她不怎么管理公司,但是封尘也看着她和张岩把一个小公司,没有人愿意投资的公司,变成现在的一个大公司。 他知道,这几年,程安安心里一直有宫欧,他想只要陪在她身边,哪怕是个冰块他都能捂化,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冰块没有一点儿融化的迹象,反而越陷越深。 之前宫欧跟程安安求婚之后,程安安已经跟他讲清楚了。 她说,封尘,别等我了,你等不到我的,这辈子,我就栽在宫欧身上了。 这段时间他就跟她生气,闹别扭,电话不打一个,信息不回,可是这丫头倒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声不吭,还有没有把他当哥们儿。 所以他今天就打了这么一通电话,跟她开玩笑,也算是冰释前嫌,结果这电话却被宫欧接到了,更重要的是,宫欧并不清楚他跟程安安是什么关系,而且宫欧对他跟程安安的关系一直抱有特别戒备的状态,偏偏封尘每次都故意挑事,挑衅宫欧的底线,直到把对方气坏了,他才肯罢休。 程安安连连笑他幼稚,他也不解释,幼稚就幼稚吧,总之他爽了。 而听到封尘这句话程安安不置一否的笑了笑,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悲伤,封尘揉着她的小脑袋瓜子,认真的说道:“安安,你别这么笑,我帮你解释。” 他还不就不相信了,宫欧能因为这件事情生气,如果是这样子,他真的太不相信程安安了吧,亏程安安心心念念他这么多年。 如果是真的,他怼死他! “不用了。”程安安却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随后却一寸一寸的松开:“不用解释,他会相信我的。” 如果连这一点儿信任都没有,他们怎么走入婚姻的殿堂。 封尘还是不放心,他可是知道宫欧那个男人醋劲儿有多大,这段时间为了让他没时间找程安安,他甚至鼓动大哥给他安排了一大堆儿事。 如果不是这样,他这段时间怎么可能一直离不了家,这个男人卑鄙无耻的功力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秦邺城点了点头,依旧是温润的语气:“他如果不相信你,我打到他相信你为止。” “封尘。”听到这句话,程安安微微动容,她何德何能有封尘这般好的朋友:“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无论风光,低潮或是绝境。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封尘的肤色罕见的一红,支支唔唔的说了句,哪还有平时温润如玉的样子:“你谢我什么,你别忘了,我可是你哥哥,如果你真想谢我,直接嫁给我好了。” 程安安红着眼睛不说话。 看着她眼底的雾气越浮越多,几乎遮住了那双惊心动魄的明眸,他粗鲁的替她擦了擦眼睛:“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大岁数了,如果再哭下去,以后肯定会嫁不出去的。” “已经有人要了。” “死丫头,那是人家宫欧可怜你,你看看,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敢要你。”知道她这段时间肯定心情不好,宫欧肆无忌惮的跟她开着玩笑,哄她开心,眼见她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他松了一口气:“安安,你别想太多了。。” “我知道。”大概是两人心有灵犀,都抱有这样的想法。 程安安抬起头,目光不知道在望什么,只是那双漂亮的凤眸里渐渐的浮起了一丝雾气,慢慢氲氤出来:“我相信他,哪怕他做了这么多事情,我都相信他,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帮我得到的,如果他真的想要“绝”,我大不了亲手奉上,只是,我想听他一句解释。” “我帮你找他。”张岩是除了家人,在加拿大唯一一个对程安安好的人,除了封尘在加拿大的时候。 这个世界上,除了宫爷爷之外,除了宫欧,只有张岩对她特别的很,她难过,他比她更甚百倍。 所以,他不相信张岩会真的会背叛,伤害安安,希望安安不会在受到伤害。 不然,程安安可能真的承受不了,谁能想象的出,你最信任的人,猝不及防的捅你刀子,这种感觉,封尘经历过,所以更了解个中滋味。 这段时间程安安越是平静,可是平静下面肯定隐藏着惊天动地的狂风怒浪。 他只希望她这段时间一切安好。 “不用了,如果他想见我,这会儿不会躲着不见我。”程安安摇头:“他想见我,自然会来见我了,不过,你可能要帮我找一个人。” “谁?”看着她的情绪明显好转,封尘脸上也恢复了温温润润的表情,这个男人宛若谪仙一般,俊美不可方物,像是不沾凡尘的冷漠神君,偏偏沾上了半点儿红尘。 “叶乔。”女人轻启薄唇,幽幽静静的吐出这几个字。 x 封尘眸色同样深了很多,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查叶乔的下落,可是迄今为止还是没有一点儿线索,这种情况,要么就是有人故意抹去了她的线索。 要么就是她不在c市了,可是看程安安这个神色,大概是前一者比较有可能,只是在c市中,到底是谁帮着叶乔抹去所有的讯息,不让人知晓? 他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好,如果有结果,我会告诉你。” “谢谢。” 他却不甚在意的拍了拍她的肩,俊美如同谪仙的脸上闪过宠溺的笑意:“咱们两个客气什么,再说了,有什么事情,我不帮你,谁帮你。” “封尘,其实我……”程安安的眼眶又是一红,可是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让她怎怎么都没有办法顺顺利利的把话说出来。 “好了,别跟我解释了。”一看到她犹豫不决的脸色,封尘就知道她想说什么,赶紧打断了她的话:“你不用劝我了,我这么大年纪,要做什么我不清楚。” “好吧。”程安安无奈一叹,知道这同样是固执的主儿,索性不再说什么了,两人又开始讨厌“绝”集团的情况,到了最后,秦邺城还是那句话:“一切有我。” 接下来几天,封尘一直暗中帮忙处理“绝”集团的危机,短短一段时间,股市平静了不少,其实这得归功于一个神秘的操盘手,宫欧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个操盘手,这几天把“绝”的股市弄的众人欲生欲死,分外逍魂,时而暴涨,时而暴跌。 如果不是心脏坚廷,估计会在这场没有硝烟的金融战中败的鲜血淋漓。 等一切稳定下来之后,宫欧对那个女人说道:“谢谢。” 她,这个国家最神秘的操盘手,据说亦正亦邪,平时很少能有人把他请出山,尤其是这人性格古怪,不喜欢沾染事非。 她望着屏幕上归于稳定的数据,并未回头:“我又不是来帮你的。” 对的语调,他早已经习以为常:“我知道,你是来帮他的。” 她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专心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可是仔细看,她的手指还是有些轻微的颤抖,身后的男人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见他一面再走吗?” “不见!”硬邦邦的一句话出来,她拎着包离开,像是不打算多呆。 宫欧望着她的目光,分外复杂,这个女人不知道来历,但是这一次,他却把“绝”的全部身家托负在她身上,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信了她的话,信她可以带“绝”集团的股市走入困境。 信她说出的那个名字。 这段时间,肯定有人在暗箱操作,打压“绝”集团的股票,厉晟尧虽然身边有人可用,但是这场战争,比真枪实战更可怕,饶是他身边的那些操盘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股价会陷入恶性循环之中,当然,最先吃亏的却是那些散户,可是这个女人的出现,不仅挽救所有危机,更是让那些散户的损失也追了回来。 这段时间,只要一直在坚廷的,到最后一刻,绝对没有损失的,反倒那些最先抛售股票的,反倒是损失惨重。 几方欢喜几方忧。 而c市城西一间相对隐蔽低调的一间办公室里,里面装修高档,看起来明净如洗,只是男人的暴跳如雷到底破坏了环境,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们就是这么操作的,我请你们来有什么用!” 败局,最终他们还是败了!败的惨不忍赌! “先生,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要怪只能怪对方太剽悍了,攻击的他们豪无反击之力,而c市中间,到底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妖孽,竟然让他们没有还手之力。 “废物!我养了你们这么久,你们竟然一败涂地!”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些人竟然被虐的豪无反手之力,这让男人分外不能接受。 要知道这些人可是他花了重金培养的,他们竟然就这么败了! 宫欧身边到底有一些什么样的妖孽,他当初不是已经退伍了吗,为什么手中还有这么厉害的操盘手。 很多事情总要有结果 宫欧身边到底有一些什么样的妖孽,他当初不是已经退伍了吗,为什么手中还有这么厉害的操盘手,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明知道他的行为是违法的,却不能奈他如何!毕竟自己也陷身其中,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么生气做什么,接下来,你不是安排了其他好戏?”身边突然传来一道悠然的声音,男人一回头,就看到张岩那张面无表情的小脸。 他冷冷一笑:“你说得没错,接下来,我一定会让他们再无翻身之地。” 张岩的眸色一闪,却顺势把手中的咖啡推了过去:“试试这咖啡吧,我亲手研磨的。” “你倒是有心!”男人冷哼一句。 “习惯了而已。”张岩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 男人眼底的不屑更甚:“你还真是他们程家养的一条狗,张岩,我养了你这几年的时间,你如果敢背叛我,你知道什么后果的!” “张岩不敢忘!”张岩说完,那个男人却突然啪的一声打翻了手中的咖啡,眼底的戾气尽显:“你泡的什么咖啡,难喝死了!” 张岩看着裤子上大片褐色的咖啡滞,知道男人在找茬,他罕见的没有反驳,目光波澜不惊的望着西装裤上的液体,仿佛那些钻心的痛苦不存在一样,他的眸还是那样的平静,平静到让人绝望:“我下次会改进!” 男人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张岩这才进了回了自己的休息室,卷起裤腿,看着红肿吓人的小腿,他惨然一笑,事到如今,这些痛苦,仿佛还能证明自己能活着一样。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双手上,这双手,看起来完美无暇,跟从前一样,只是它什么时候起,已经沾满了罪恶呢。 呵呵。 他笑了,眼底落寞更甚,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慢慢变得坚定起来…… 事情结束之后,宫欧第一时间回了家,自从那天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再见程安安,再加上公司的事情确实让他忙得不可开交,所以等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他才开着车回了家,平时要半个小时的时间,今天却只用了十几分钟。 他到家之后,第一时间去找程安安,结果却在厨房里看到了她,她不知道在做什么,神色认真严肃,仿佛她手中的锅碗瓢盆都成了最严肃的一种东西。 在宫欧的印象中,程安安从来没有进过厨房,以前在加拿大,她的衣食住行都是由张岩负责,而她只需要忙自己的工作就好了。 程安安看似绵绵软软,可是一到了工作上,那绝对是说一不二的女强人,凡事她都要求做到尽善尽美,哪怕自己都不懂,她会跟人请教,摸索,然后一点一点的进步,直到她身上的光芒让人不可忽视。 可是她到底是不会做饭,整个厨房就像是一个战场一样,直到她把锅铲扔在了地上,尖叫了一声,宫欧才走过去,替她关了煤气。 程安安一回头,就撞到了男人清幽的目光中,眼神有些忽闪忽闪的,带着莫名的懊恼,嘴角一勾:“我又弄砸了。” “刚刚洗菜的动作还挺利索的。”他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程安安的小脸一黑,他又笑道:“其实,切菜也还好。” 程安安看了一眼被她切的四分五裂的青椒,活像是被人蹂躏了一样,眸色更尴尬了,这个男人到底回来了多久,才会看的这么一清二楚:“我是不是什么都不会。” 那一盘黑漆漆的菜,根本看不出他原本是茄子,她已经很认真的学了,还专门请教了厨娘和清屿,今天下午硬是把所有人都赶出了厨房,自己可以大展手脚,结果还是惨不忍赌,她有些泄气,原本还想着请他吃一顿自己做的饭呢。 看着她垂头丧气的小样子,宫欧眼底的笑意更深,不错,这个女人倒是已经开始学习做饭了,只是有些人天赋不行,做个菜弄的跟战场一样,简直比这段时间的金融之战更为恐怖,当然,他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 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咱们家,以后不是还有我吗?” 这句话,莫名的有点儿暖,程安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戏谑的说道:“那我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宫欧脸色一黑,他是一个男人,当然是负责赚钱,让老婆和孩子花的无忧无虑,这个小女人,竟然有这种打算,真是欠收拾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磨了磨牙,威胁的意思很明显,程安安眨了眨眼睛,偏偏故作不解的样子:“难不成,你还要负责生孩子。” 宫欧双臂一伸,将时初抱了起来,程安安看着他熬的通红通红的眼睛,不由有些后怕,这个男人想做什么?提心吊胆的问了句:“我说错了,你别打我!” “欠收拾!”他哼了一句! 然后双手从她腋下穿过去,将她整个人兜了起来,然后抱着她,边走边吻走了出去,这段时间,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是累。 可是看到她之后,只想堵着这个小嘴儿,让她没办法说出这样气人的话。 程安安怀着孕,大着个肚子,这样的姿势分外的不舒服,她想推开他,可是男人的胸膛坚硬万分,她怎么都推不开他。 而她这个时候这样的态度,无异于是欲拒还迎。 两个人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卧室的,程安安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被吻的懵了,她分不清时间,地点,空间,甚至只感觉到男人强势霸道的吻,和他身上厚重的气息。 他的吻,分外有力,勾的她全身发软,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她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到男人的身体轻轻的压了下来。 她的身体越来越软,几乎在他身下化成了一滩水:“宫欧,你轻点啊。” 他的动作果然温柔了很多,仿佛要将她融到了他骨子里,等一切好不容易结束的时候,宫欧破开荒的没有替时初收拾,抱着她呼呼大睡起来。 程安安看着这个眉目之间全是疲惫的男人,第一次没有打扰他,让他安心睡觉。 用毛巾稍微擦了擦两人身上的痕迹,这才躺着他怀里,陪着他睡了一觉,这一觉直到睡到了晚上九点,宫欧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着怀中的小女人,目光有些微晃,她睡的香香甜甜的,小鼻子还一动一动的,分外可爱。 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小嘴,程安安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堵住了她的呼吸,有些嫌弃的推了推对方,结果对方就是不放手,让她呼吸越来越困难,最后忍无可忍的睁开了眼睛,配上她那张惺忪的小脸,带着一点儿埋怨,仿佛在说,你为什么要打扰我睡觉。 “小懒猪,该起床了。”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儿,宫欧的声音温柔下来,程安安这才恍惚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慵懒的问道:“几点了。” 程安安身上几乎是一丝不挂的,身上的红梅在雪一般的皮肤上绽开,如同一朵一朵冬日最美的红梅,丽色惊人,宫欧目光又是一沉,身体的某个部位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但是也知道,她今天累着了,索性暂时忍住了。 手指滑在被窝里,捏她腰间的软肉,逗的程安安却再也没有心思睡了,忍不住讨饶:“宫欧,别碰我,好痒。” 他听话的松开了手,大掌却在她皮肤上流连忘返,说真的,每次碰到她皮肤,都觉得仿佛在享受一场盛宴,他的声音温柔下来:“九点,该吃晚饭了,再不吃,等会儿再吃东西对胃不好,赶紧起来。” 宫欧虽是这么说,却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去了浴室。 程安安浑身懒洋洋的,任由男人帮她做清洗工作,其实这段时间不止宫欧没有睡好,她同样也没有睡好。所以这一觉,不知道是不是宫欧在她身边的缘故,还真是睡的淋漓尽致,前所未有的轻松。 等两人到了餐厅,程家罕见的还没有开饭,看样子是在等着两人,倒是程安勋挪揄的冲她眨了眨眼睛:“睡的还好吗?” 程安安看着他的眼神,明白她的意思,落落大方的回了一句:“还不错。” “话说,你们在厨房里做啥了,厨房里跟发生世界大战了一样。”程安勋一脸求知欲的望着两人,程安勋脸一红,倒是宫欧平静的说了句:“吃饭。” 然后替程安安剔好鱼刺,把鱼肉放在她碗里:“今天累到你了,多吃点。” 程安勋捂脸,这秀恩爱的节奏要不要更明显一点儿! 而程安安含羞带怒的瞪了他一眼,外公都在这里呢,他敢不敢说的这么露骨,正常人都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安安在桌子底下,死命的踩着宫欧的脚,结果他半天没反应,她又用力了几分,结果程安勋却突然惨叫了一声。 然后他红着眼睛望着程安勋,仿佛在说,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踩我!我可是你哥哥啊,哥哥啊! 程安安赶紧低下头,彻底不说话了,瞪了宫欧一眼,仿佛在说:“都怪你!” 倒是程老爷赶紧问了一声:“程安勋,怎么回事?” “刚刚被猫踩了!”程安勋说了一句。程家养的波斯猫无辜的瞪大眼睛,一脸茫然的望着她。 宫欧却突然说道:“爷爷,我想跟安安早点领证,至于婚礼,她现在身子肯定不适合,等生了孩子,我们再补婚礼,您看怎么样?” “毕竟是终身大事,哪能这么随便的,我明天约一下老陆和你爷爷,商量一下,看一下到底怎么办。”程老爷爷说道。 有了程老爷爷这句话,宫欧安心不少:“那有劳爷爷了。”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只要你以后对安安好,爷爷就满意了!”程老爷爷声音气势如虹,今天“绝”集团这件事情,他对宫欧彻底放了心。 只是,…… 想到叶乔,眼神恍惚了一下,程安安看着老人恍惚的神情,不由多嘴一句:“爷爷,我还想多陪你两年,不要那么快嫁人。”但是她却因为这句话受到了不少的惩罚。 “又在胡闹!”程老爷爷轻斥一句,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程老爷爷当晚打了电话约了宫家的当家人,但是第二天,c市却发生了一件事情,让宫家以及程家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商量两人的婚事! 但愿望要实现的时候,她却没了勇气 当晚,程安安一脸纠结的问宫欧:“明天真的要要商量婚事吗?”虽然她不介意嫁给宫欧,可是一想到爷爷因为程安勋不相信自己,差一点让自己死亡,对宫家其实有一些意见,那怕是程安勋,程安勋因为知道自己因为一些小事情不相信自己妹妹,差一点自己家真的失去妹妹,而对程安安完全变了态度。只要他觉得对程安安好,他可以忍受一切,有时候程安安都觉得他是不是疯掉了。 虽然她也想嫁给宫欧,那是一直想要做的事情,但她现在却没了勇气。 程安安从浴室出来,还在纠纷这个事情,所以一个没有防备,直接撞到了宫欧怀里,男人黑亮的眸子,饶有兴致的望着她:“投怀送抱?” 面前的女孩美的美不防胜,虽然已经怀了孕,可是腰肢纤细的宛若少女一般,尤其是沐浴过后,她的皮肤粉纷嫩嫩的,看起来无比诱人,饶是宫欧都心跳如鼓,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小脸。 程安安被看的不好意思,别开了头:“你想多了啊,赶紧洗澡去。” 宫欧还是定定的看着她,直到程安安推了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朝浴室行去,如果不是顾及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进浴室里洗了一个冷水澡。 半个小时之后,宫欧从浴室里走来,然后看着程安安懒洋洋的坐在床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了?” “宫欧,我们真要结婚吗?”程安安不是犹犹豫豫的性子,唯独婚姻这件事情,她总觉得忐忑不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宫欧看着她纠结的小模样,嘴角轻轻的一勾:“怎么,不想嫁给我?” “不是。”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小脸一囧:“我的意思是说以前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我担心他们会不同意。” 这个他们不用说,他也指的是谁,宫欧表情不变,认认真真的望着时初:“安安,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 不知道为什么,程安安脑子里突然闪过那天宫欧在办公室里跟张宇说的事情,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而宫欧熟知时初的性子,看到她变了脸色,心头微微一凛,语气也柔和很多:“安安,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要相信我,知道吗?” 程安安望着他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 “别想太多,安心做你的新娘子。”宫欧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在上面轻轻印下一吻,时初只觉得脑门一热,感觉一个吻便落在了自己头发上。 偏过头一脸认真的望着好:“宫欧,以前的事情……” 她说了几个字,明显的感觉到宫欧的脸色轻轻一变,紧接着似乎听到了男人叹了一口气:“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程安安听到这句话稍微放了心,紧接着宫欧又开口说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不管怎么说,明天都是一场硬仗要打,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他有必要去见一下那个人。 这一夜,程安安睡的并不安稳,脑子里半梦半醒,仿佛梦到了七年前的事情,明明前一天晚上看到还是活生生的人,第二天却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 其实她并没有亲眼所见,可是脑子里却勾勒出那样一个残忍的景。 第二天宫欧刚起床,就惊动了她,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软软的喊了一声:“宫欧。” “醒了?”女人刚睡醒的样子,慵懒又好看,宫欧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层层叠叠的将她锁起来:“不再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程安安说。 听着她软软的嗓音,宫欧心头一动,最终走过去,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那起来陪我一起吃早餐。” 两人甜甜蜜蜜的吃完早餐,宫欧看着她,突然说道:“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衣服过来。” 宫欧刚走不久,就有人送来了不少服装,供程安安挑选,因为顾及到她怀了孕,这些衣服都很适合她现在穿,而程安勋一出来,就看到一楼的大厅中已经摆满了形形色色的衣服,震惊的看着程安安:“你家宫欧真的是疼你。” “是吗?”程安安模棱两可的说道。 程安勋看着她有些恍恍惚惚的样子:“你一大早的,摆什么怨妇脸!”该摆怨妇脸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好吗? “不开心?”瞅见程安勋讯问的眼神,程安安把心头的那一点儿疑惑压下,她告诉自己,要大方一点儿,可是叶乔那二个字,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恶梦一般的存在。 她找了那么久的人都没有找到,现在可能是被宫欧藏在c市的某一个地方,这让她怎么不会多想。 “没有。”程安安不咸不淡的回答。 程安勋朝她眨了眨眼睛:“一看你这个表情就不开心,跟哥哥说说,你怎么了?要是宫欧欺负你了,你告诉哥哥,哥哥可崩坏那么容易放过他。” “可能是觉得心头不安吧。”毕竟她跟宫欧分开五年,能重新在一起,说真的,对程安安来说,有些恍惚,更甚至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当年的事情,对她来说是一种不可磨灭的存在,也是她心头一个枷锁,如果解不开,她就没有办法真的开心幸福的生活。 程安安知道,当年的事情她没有放下,宫欧也没有。 他们谁都不愿意提及,但...... 程安勋看着程安安心神不宁的样子,以为这丫头犯了婚前恐惧症。 宫家可是c市第一名门,五年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宫颜突然离开c市去往加拿大,之后关于宫家小姐在加拿大的各种传闻都有,虽然不敢在宫家人面前说,但背后说的要多难听就多少难听。 而程家那边,倒显得益发低调了。 对于这些事情,程安勋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他相信宫欧心中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所以说起来反倒无益,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带程安安出去散散心,也好过在家里心思烦乱:“如果不喜欢这些衣服,要不我陪你出去逛逛吧,反正饭局是定在晚上。” 这样算来,她们还有大把时间。 “好!”程安安想也没想的点头同意了。 两人当即叫司机送她们出门,而这边宫欧刚刚到公司,就看到张宇一脸神色凝重的走过来,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宫总,出事了!” 他在宫欧耳边简单说了几句话,男人身上染了一层骇人的冷气,面无表情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异样:“你确定?” “消息属实,只不过刚传出来,暂时还没有公诸于众,但是如果属实的话,想必今天就……”接下来的话张宇没有点明。 可是宫欧却很清楚,无论事情真假,这件事情百无一利。 他目光深深,像是绕了一道又一道的光,将那双眼睛点亮,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嗓音才从喉咙里飘出来:“我要马上回去。” “宫总,你现在回去也无济于事,而且程安安小姐在家应该没那么快知道消息,当务之急,我们先解决事情吧。”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了,而且不动声色已经把消息递给了上方,如果不是上头有人,恐怕这消息无论如何也递不到那位的耳朵里。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事情恐怕就不简单了。 张宇能想到的,宫欧早就想到了,只是他习惯性的希望有什么事情,他能第一时间陪在程安安身边,听张宇说完这些话,他诡异的冷静下来了,一张俊脸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却有了一点儿松动,沉声吩咐:“打电话给冬子,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护住程安安的安全,有必要的话,最好不要让她知道这些事情。” “宫总,你不会是想……”张宇一脸震惊的望着他。 冬子是宫欧的人,饶是张宇也跟她没有见过几面,那女人简直跟幽灵一般的存在,每次出面都是情况危急之时。 现在只是官场上的事情,宫欧不会这么着急吧。 竟然让冬子现身。 宫欧却难得点了点头,解释:“我已经承受不了她有任何损伤了。”上一次意外就差点让他抱憾终生,如果再有一次,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好,我马上通知她。”张宇深知宫欧对程安安的爱,这种男人,一向是把所有的事情扛在自己肩上,从来不会在人前示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程安安好。 两人离开程家后,程安勋跟程安安直奔商场,对于女人来说,购物从来都是一件让人忘记烦恼的事情。 虽然程安勋不是那么喜欢逛街,但是只要程安安开心,他还是可以忍受自己去....逛街。 到了之后,程安安拉着程安勋直奔女装区。 程安勋知道女人在不开心的时候应该多买买买,多花钱这样她的心情会很好,所以安安说去那家女店就去哪里,要是安安特别喜欢都去不了就买店买下来,他们程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女人一向对漂亮的衣服没什么抵抗力,程安安也一样,自从怀了孕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给自己好好买买衣服了,所以看到自己喜欢的牌子,难得有了购物欲。 那个女人是...叶乔? 女人一向对漂亮的衣服没什么抵抗力,程安安也一样,自从怀了孕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给自己好好买买衣服了,所以看到自己喜欢的牌子,难得有了购物欲。 程安勋最近心情也不好,每天要二十四小时照顾程安安,经常想和程安安说,“安安,对不起,哥哥那天不应该不相信你。”但每次都说不出口,所以他只能一直陪着程安安,只要程安安还要他一天,他就保护她,照顾她一天。 程安勋也一样,这段时间他心里苦的很,唯有买衣服才能缓解他心底的难受,所以不一会儿功夫,两人就挑了不少衣服,但是程安安还没有死。 程安勋随便买了几套衣服,就觉得自己差不多了,但程安安还要买,他只能陪着。 两人又进了一间品牌店,分开扫货,而程安安突然看到了一件似火一般绯红的连衣裙。 那条裙子,如同盛开的火莲,一寸一寸在天地之间蔓开。 若是穿上这件衣服,不知道该有多美。 看到这个裙子,不知道程安安想到了什么,可以明显感觉到她心情好像不错,所以程安安想也不想的朝那件裙子走了过去,拿起裙子看了看就对一旁的导购说道:“小姐,这件裙子帮我包起来。” 导购扫了程安安一眼,她今天出门的时候未施粉黛,又因为怀了孕,随随便便穿了一套衣服,根本看不出什么品牌,再加上脚上也是一双不起眼的平底鞋,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普通,而跟她一起来的清屿,身上的衣服同样看不出什么牌子。 而且两个女孩子一起来逛街,一个还怀了孕,另一个看起来清冷无比,看起来也不像是能消费的主儿,所以导购员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你稍等一下。” 说着,磨磨蹭蹭的走过来,但是,还没有碰到那件衣服的时候,却另外响起了一道声音,清脆而悦耳:“小姐,这条裙子我要了,帮我一起买单。” 程安安一恍神,一回头就看到了身后一个漂亮张扬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儿一身红衣似火,像是春天里最耀眼的一朵花,浑身上下的衣服虽然看不出什么名头,但是程安勋深知这一套衣服最起码能赛的过这个店的半个月收入。 而且这姑娘看着很是面熟,这一恍惚的功夫,导购员却已经说话了:“不好意思,小姐,这件衣服这位小姐已经要了。” “噢?”女孩儿一挑眉:“可是,我看了,那怎么办?” 导购员更加为难了,这女孩儿刚刚到店里一瞬间的功夫,已经挑了不少衣服,所以她们也不敢得罪:“小姐,要不你再挑一下别的吧。” “如果我非要这件呢。”女孩儿强势的说道,然后目光从容不迫的迎向了程安安,脸上的高贵豪不掩饰的显露出来:“这位阿姨,我觉得这件衣服跟你身上的气质也不相衬,皮肤也不相衬,要不,我多出一倍的价格,你让我得了?” 那居高临下的气质,一看就让人觉得这是养尊处优的主儿。 程安安看上的东西从来都没有让的道理,更何况,这姑娘说话的方式让她很不喜欢,所以她并不打算让,在那个女孩儿快要拿到裙子的那一刻,裙子方向一转,已经落在了程安安手里,她笑米米的说道:“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从来没有让东西的习惯。” 言下之意,她不让!女孩儿却瞬间怒了:“你干嘛抢我衣服!” “这件衣服什么时候写你的名字了。”比起牙尖嘴利,程安安一点儿都不遑让。 女孩儿到底是年纪小,脸蛋儿气的一红:“不管怎么样,我就要这条裙子了!”这个牌子,她是知道的,每个颜色的款式只有一件。 错过这件,没有下一件了。 所以,她非要不可。 “笙儿,怎么回事?”突然,一道柔和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时初听着这声音有点儿耳熟,一回头就看到黎晚和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那一瞬间,她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会觉得这姑娘有点儿面熟,这可不是宫欧的表妹宫笙歌吗,只不过五年不见,当年的小丫头片子早已经长成了大人,眉宇之间自有一股子傲人之色,端看那容貌气质,便是人群之中的佼佼者。 而她竟然跟宫笙歌争一条裙子,如果让黎晚和知道了,恐怕对她的印象分又打扣不少,本来黎晚和就不喜欢她,当初宫欧出事的时候,她就跟自己说过,让她生下孩子,孩子交给宫家抚养,而她必须跟宫欧撇清关系。 宫欧一向不是听话的主儿,这话当时她就否认了,只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遇到了黎晚和宫笙歌,这算不算冤家路窄? 宫笙歌看到妈妈,小女儿家的娇态一览无遗,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跟黎晚和说了一遍,示了又说:“妈妈,我好喜欢这条裙子。” 黎晚和没说话,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宫欧,虽然她没说什么,可是那目光看的宫欧心底毛骨悚然的,而一旁的程安勋看到这边发生的情况,赶紧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安安,你没什么事吧,要不要紧?” 这个名字引起了安笙歌的侧目,她惊疑不定的望着程安安,仔仔细细的端详着那张脸,当年的程安安明艳不可方物,一头长发如同海藻一般娇软,眉宇之中流露着骄傲不可一世的气质,跟眼前这个气质温和,短发明眸的女人大为不同。 所以,一时之间宫笙歌也没有认出来这个女人竟然是七年前的陆时初:“你,你是宫欧,哦,不对不对,你是程安安?”女孩儿的嗓音透着一丝震惊。 程安勋听到这句话,抬起了头,望向了宫笙歌,眸子里满是不解:“你又是谁?” 程安安的脸色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倒是宫笙歌根本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仿佛程安勋的问题对她来说跟没听到一样:“程安安,五年前你做了那样的事情,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其实宫笙歌对五年前的事情也不算太知情,当年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她年纪还小,而且她跟程安安其实也不怎么熟,只是知道这么一号人物存在。 但是,她讨厌程安安的原因是,因为她抢走了哥哥所有的宠爱。 对于一个小女孩儿来说,这是绝对不可容忍的事情。 “笙儿!”黎晚和喝止了一声,看了看时初的大肚子,眉宇之间展露的情绪带了那么一点儿复杂:“一件衣服,没必要争来争去,你就让给程小姐吧,如果真的喜欢,以后妈妈给你买下这个牌子,给你专门定制。” “可是,我就想要这一件!”宫笙歌说:“而且,我凭什么要让给她!” 程安勋虽然不认识厉笙歌,可是却是认识黎晚和的,所以简单的梳理了一下关系,当即就明白了时初跟这两个女人的关系,可是程家和宫家马上就要见面商量婚事了,为什么作为准婆婆的黎晚和会是这个态度。 “宫小姐既然想要,就拿去吧。”程安安说完,拽着程安勋离开:“我们走。” “程安安,我让你离开了吗?”宫笙歌突然咄咄逼人的堵在了两人面前:“谁稀罕你让这条裙子了,本小姐不喜欢了。” 黎晚和对于女儿的反复无常,在心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倒是程安安不紧不慢的看了她一眼,眸色微沉:“你到底想做什么?” 比起旁人,黎晚和更了解自己的女儿,宫笙歌的心思,她看的清清楚楚,她这么做不过是故意跟程安安找茬而已,当即说道:“笙儿,够了!” “妈!”宫笙歌没有想到妈妈会喝止自己,倒是黎晚和故意忽略了宫笙歌眼底的疑惑,突然语重心常的对程安安说道:“安安,你跟宫欧的婚事,不说我不同意,恐怕这会儿程家也不会同意了。” 这句话,无论怎么听,都能让人听出一种不安好心的味道,程安安脸色微微一变,凝着眉头思考黎晚和这话有几分真假。 程安安本想上前一步挡在程安安面前,但被程安安抓住了手,摇了摇他的手,虽然幅度很小,但他知道安安不想他那么做。 黎晚和看着她的表情,轻轻一笑,优雅高贵的不得了:“安安,总而言之,还是你跟我们家宫欧有缘无份,我还是那句话,你未婚先孕毕竟不好,如果孩子生下来你没有办法抚养,可以交给我们宫家,我会帮忙把孩子抚养长大。” 眼见程安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程安安还是没有忍住自己冲了过来,不客气的说道:“你怎么说话呢,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和宫欧什么关系,但你给我记住了和我的安安说话,最好给我客气点!还有,我记得宫欧的妈妈,已经死亡了,你回魂了?但我记得以前宫欧妈妈是个特别温柔的人,现在怎么变成这么让人恶心,还有你,叫宫什么,我也不想记住,别一副自己了不起的样子,我告诉你,我们程家只是给你们面子,真把给你们脸当虎皮了,恶不恶心。” “好了,哥。”早已经习惯了这样,她已经习惯了所有人的冷言嘲讽了,这种话,对她来说,小意思。 黎晚和看着她苍白的脸蛋儿,最终说不下去了:“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还是先回一趟宫家吧。”说完,拽着宫笙歌离开了。 两人走后,程安安的脸色看难看了,程安勋担心的不行,想要替她把脉,程安安却拒绝了:“我没事,不至于听几句风言风语就受刺激了。” 那些她不在乎的人,她们说什么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那些在乎的人,一句话可以让你生,亦能让你死。 “那我们现在是去宫家?”不管黎晚和说的真假,程安勋怎么可能不知道c市的风云,也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太对劲。 “回宫家吧。”两人没了心思继续逛下去,便买了单走人,两人刚刚走到路口,司机还没有把车子开过来,便看到不远处的红灯路口一辆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那里。 程安安认得,今天早上宫欧出门的时候就是开的这辆车子。 男人似乎在抽烟,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搭在车窗上,而车子里,他身边坐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叶乔。 程安安定定的看着这一幕,身边的程安安也注意到了,不由暗骂了一声:“我去,这是怎么回事!宫欧,真他妈混蛋!” 宫欧啊,你后院要起火了 对于叶乔这个女人的存在,程安勋当然也是知道的,那绝对是程安安最不愿意提起的一个存在,虽然后来叶乔的下场也挺凄惨的,但是不可否认,这个女人的存在就是恶心人的。 毕竟叶乔在新加坡生活被人包养,听说包养他的人,有一个特殊的癖好,就是虐待性欲对象,特别是在床上,张岩回到“绝”以后,对叶乔也展开几乎疯狂的封杀,后来张岩不见,“绝”也差不多毁于一旦,虽然还有救,但大家都知道成功率不是很高。 而且这个点,宫欧不是上班时间,怎么会跟叶乔在一起。 而且叶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程安勋都有点儿不敢去看程安安自家老妹的脸色了,依着程前安安的性子会不会直接冲过去,煽叶乔几巴掌?正这么想着,一抬头看注意到了程安安的表情。 那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凤眸里隔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几乎看不出她眼底到底藏了什么情绪,可是程安勋却知道,这会儿的程安安看起来很不好,事实估计比看起来的情况更加糟糕。 她的脸色太白,简直白的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整张小脸,像是慢慢抽离了颜色,变得凉薄透明。 薄唇紧抿,几乎成了一条线。 程安安确实感觉挺不好的,她紧紧的拽着手中的袋子,如果前几天,她在宫欧办公室外面听到的那些话,她还能骗自己,是情有可原。 那么今天,亲眼所见呢? 其实她不想怀疑宫欧的,她跟他走到今天,如果天天怀疑,那日子肯定没法过了,以后也不可能长久的在一起,只是…… 程安勋简直要跟宫欧跪了,你说你这办的什么破事儿,毕竟宫欧是自己兄弟,所以他赶紧迅速的补救道:“安安,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要不,咱们打个电话问问?” 事到如今她都觉得这解释有点儿苍白无力了,毕竟,那可是叶乔啊,而且叶乔一副不胜娇羞的样子靠在宫欧肩膀上,这是想闹哪样! 宫欧啊,宫欧,虽然我是你兄弟,但是你要是伤了安安,我们兄弟也没的做了。 宫欧,你知不知道,你后院要起火了! 程安勋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改天应该跟宫欧聊聊,谈谈人生谈谈理想。 程安安嘴角那一丝轻嘲还没有完全散去,她收回有些恍神的情绪,声音倒是前志未有的温和,可是熟知她的人,知道她这会儿肯定生气了:“都亲眼所见了,还能有什么误会。” 只是他怎么又跟叶乔在一起了。 为什么,偏偏是陆叶乔。 这三个字,简直是梦魇一般的存在,程安安不想提及,甚至刻意回避,偏偏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这特么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这么有缘份。 程安勋不说了解程安安,毕竟他也从来没有真正的去了解程安安,也只是在程安安回到程家开始了解她,虽然了解不多但对她的性子还是摸的一清二楚的,一看程安安这神色她肯定是生气了:“可是凡事总得有例外啊,会不会是叶乔又耍什么阴谋诡计?” 程安安跟宫欧马上要把婚事订下来了,而且这段时间宫欧是怎么对待程安安的,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就连他,作为程安安的哥哥,也不敢太放松,生怕程安安有什么差池。 按理说,宫欧没道理跟叶乔还掺和在一起啊,他没必要想不开啊。 明知道程安安什么性子还去招惹叶乔,他又不是要脑子进水了。 程安安的手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镶嵌入肉中,直到感觉到钻心的疼,她才茫然的松开,嘴角的笑,凉的如同一朵冬日快要凋零的冰花:“算了,我们先回程家吧。” “可是……”你现在还生着气,去什么程家啊。 不过最后,程安勋这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司机开车过来了,两人上了车之后,程安勋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程安安不得已,捏了捏这张平时高贵冷艳的小脸:“来,给爷,笑一个。” 程安勋登时露了一个笑,程安安上上下下看了好几眼,还饶有兴致的摸了摸下巴,一副色米米的样子,赞许的点了点头:“真漂亮。” 清屿:“……” 你这么猥琐的流氓样子真的好吗? 车子刚刚离开,一辆低调的车子便瞬间跟了上去,等到了程家大门口,冬子没办法继续跟下去,只能停下车。 伸手,给宫欧打了一通电话。 那端很快接起,清冷的声音传过来:“喂。” 冬子也习惯了宫老大的脾性,赶紧一板一眼的汇报道:“老大,我刚刚一直跟着程小姐,她这会儿跟程大少爷一起回了程家,而我现在没办法进去。” 毕竟程家外面可是守了不少保全,她如果硬闯,终归是不好的。 “你说她回了程家?”厉晟尧眉心重重一跳,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语气都凛厉了好几度,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一片复杂:“算了,她既然回去了,有些事情早晚都要知道,不管怎么样,她的安全最为重要。” 程安勋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她身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老大,其实今天程小姐看到你跟叶乔小姐在一起了。”想了想,冬子还是开口说道,倒是这句话让宫欧的脸色又是变了好几变。 那双墨色的眸子里墨色翻滚,像是勾勒出这个世界上最让人难以靠近的颜色,纯黑如墨,仿佛天地间的墨色都涌齐在他眼睛里。 她,竟然看到了。 依着她的性子,能忍到现在还没有打电话过来质问已经很不错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宫欧那一刻,觉得心头空荡荡的。 还是冬子的呼唤声拉回了他的神志:“老大,你不去哄哄程小姐吗,她看起来挺伤心的。”当然,这些事情是冬子夸大其词了。 不过站在女人的立场上,她觉得程安安看起来确实挺伤心的。 宫欧心脏又是一揪:“我跟叶乔没什么,倒是她我挺担心的,你赶紧进程家给我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是,老大!”冬子得了令之后,看着程家的高墙,最后一咬牙,徒手翻墙进去了。 程安安跟程安勋出现在程家的时候,程家正堂里几个人正在吵的面红耳赤,程瑾安一直垂着头没出声,他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种极为沉默的状态之中。 倒是一旁的南音还是喋喋不休:“呵,养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是一头白眼狼,早知道她是这种人,当初她在程家的时候就应该掐死她。” 程瑾安没出声,神色怔怔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恩慈听到她嘲讽的话,这会儿倒是忍不住替程瑾安说几句:“大嫂,你别说了,三弟对这件事情又不知情,再说了,又不能肯定是她做的。” “现在证据摆在面前了,你还相信不是她做的?整个程家,除了那个小践人,还有谁会这么做!”南音今天也是的气坏了,完全没有平时的气质可言,一双眼睛带着几分嘲讽,冷冷的扫向程恩慈,登时把炮火攻击在他身上:“二哥,你为老三说话也情有可原,可是现在,你还为那个小践人说话,你当真不知道程家现在经历着什么事吗?” 程恩慈的脸也黑黑的,他紧紧的攥着拳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拳头又是一紧:“大嫂,我知道现在程家的处境不妙,可是并没有证据,单凭一些文件又能说明什么,兴许检举程家的另有人在!” “呵,老二你这意思是在怀疑我吗?”南音轻挑起语气,眼尾藏着一丝冷意。 “大嫂,我没有这个意思。”论嘴上功夫,程恩慈当然不及南音,所以没几句话,就被弄的面红耳赤的:“我只是觉得这里面另有隐情!” “有什么隐情,你跟青云现在已经在接受调查了,这事情一看就不是刚出来的,而偏巧今天一起曝光出来,你难道看不出来这里面有鬼!有人故意在整我们程家。”其实从今天的一些情报来看,确实是有人在针对程家。 只是,不知道那个人会是谁。 亦或是背后不止一个人,甚至是一个团体。 南音见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勾的更深:“你没话说了是吧,这件事情,除了那个小践人做的,陆家不会出内鬼!” “够了!”一直没有出声的程瑾安听着一向温柔和善的大嫂一口一个小践人,忍不住说了一句话,南音被这一声吼吓得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是程瑾安开口,不说在程家,程瑾安只是程家老三,见了她之后得客客气气的喊一声大嫂,单凭今天这件事情,程家三房就理亏,所以她只是短暂的迟疑一瞬间之后复又说道:“老三,这会儿不是比嗓门大的时候。” 程瑾安涨红着脸看着她:“这件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麻烦大嫂不要胡乱猜测。” “呵,我胡乱猜测?”南音突然捉摸不定的说了一句:“你难道没有想想原因,为什么程家什么时候不出事,偏偏是这个时候出事?” 这句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昨天晚上程老爷打过来电话说,今晚约宫程两家的人一起商量一下宫欧跟程安安的婚事。 可是今天一早就出了这种事情,虽然消息还没有传出来,程家从一个门生那里得到这个讯息,正巧今天又是周日,所以才会出现眼下这一幕。 “当初叶乔可是喜欢宫欧喜欢的要死要活的,为了宫欧,她又是去北部,就想跟他在一起,结果程安安一出现,就抢走了宫欧,夺去了她所有的希望,她心中怀恨也是在所难免的,所以借着这个时机整垮程家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些东西都是明面上的,她就不相信程家几个男人都看不到。 话是这么说不假,可是叶乔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她有这个能力把文件递到上方,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叶乔根本没有涉身官场,她怎么可能结识那个人。” “你们别忘了,叶乔是没有这个能力,可她妈呢,她那个歼.夫到现在你们还查不出身份,当真以为他是那么简单的人吗?”还有一件事情,她没有说,就是当初程家害的程安安差点在警察局差点流产的事情,后来宫欧借着这事行打压她,最后还不是没成,现在在宫家当保姆,而对于程家来说,这简直是家族蒙羞的事情。 南音这段话确实引起了程家几人的警觉,每个人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一丝谨慎的味道,毕竟对方在暗,而他们在明。 这件事情,说不定就是他报复的一种手段,毕竟事情虽然过去了,可是.... 王妈当年也好歹是金枝玉叶,比她们任何一个都地位高,虽然后来她逃离七爷身边,虽然七爷有大部分已经被程安安和宫欧毁掉,但她们没有一个人可以确定七爷背面的势力,以及认识的人。 如果他真是为了王妈报复程家,倒也情有可原,更何况叶乔跟程安安之间还牵扯着一个厉晟尧,如果对方真的想做点什么,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递交给上方的那一份资料确实对陆家百无一利,毕竟上面的有些东西如果真的翻腾出来,程家恐怕就真的完了。 一想到这个,大厅中的几个人脸色都不好,南音望着一直没有开口的程荣升:“爸,您倒是该说句话啊,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程荣升这才悠悠久的睁开了眼睛,一张精明的眼睛在大厅中的三人来来回回的扫视了一圈:“你们有什么想法?” “爸,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开始,也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再说了,程家虽然这几年虽然低调了很多,但是有人想仅凭这么一些东西扳倒我们陆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到底是程青云比较年长,看事情眼光比较长远一些。 今天这事情出的确实比较意外,但是它还没有彻底被公布出来,如果公布出来今天估计c市都要炸了。 可是对方并没有公布,只是略微放出了一些消息让他们知道,这就说明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再说了那位就算是想动他们程家,也要看看陆家背后的实力。 程荣升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依旧是不露声色的看向了另外几人,程恩慈除了方才跟南音顶嘴之外,其他过程一直没有吭声,而程瑾安除了方才说了几个字,更是非常低调的一个存在,倒是南音看不过去了:“爸,您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暂时不管了?” 程荣升没回答,反倒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南音,你越来越不稳重了。” “爸!”被老爷子批评简直像是在她脸上打一巴掌,可是现在事情都火烧眉毛了,陆家三兄弟连同老爷子都没有一个准儿,她心里急的七上八下的:“难道叶乔您也不管了吗,她敢对程家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们程家为什么还要给她留脸面!” 在南音看来,程荣升迟迟不动陆静临的原因是因为她好歹在程家呆了二十多年,如果赶尽杀绝的话肯定会落人口实,可是南音却不这么想啊,如果这件事情一旦曝光出来,首当其冲受牵连的肯定是她的丈夫,还有远在北部的儿子。 她可以不管程家如何,可是儿子的前程她肯定要管到底的。 更何况,当年儿子离了婚之后就远赴去往北部,这十年几乎没怎么回来过,南音心底愧疚万分,如果再让儿子丢了军衔,她跟儿子的关系肯定更难回转了。 所以,她怎么可能不急。 “叶乔做了什么?”突然,一道清亮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众人一回头,却见一直住在程家的程安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而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长相冷艳高贵的女人,女人肤色尤其的白,透着淡淡的红晕,明眸皓齿,却冷艳非常,有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淡。 两人一个浅黄,另一个冰蓝,但是却一个比一个吸引人,倒是程思慈一看到侄女,登时惊喜的迎了过来:“安安,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我好让去接你。” 他现在对程安安的态度那叫一个好,尤其是程安安现在还怀着孩子,更是宠的不行,所以看到程安安跟程安勋回来,当即关心的问道。 程安安倒是不太习惯程恩慈的热情,嘴角稍稍一勾:“有司机送我们回来,刚刚你们在聊什么?” 对于程家的麻烦事,程恩慈向来不喜欢女儿插手,再说了,这种事情她就算是插手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第一时间,他有想瞒过程安安和程安勋的打算。 “我们没聊什么,这马上都中午了,你饿不饿,我去问问厨房有没有准备好饭菜?对了,小初,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厨房去加菜。”程恩慈随口应付了几句,希望时初不要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我没什么想吃的,我只是刚刚在路上碰到了一个故人,说是程家出了一些麻烦事情,我就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虽然刚到不久,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他们说的事情,似乎提及了叶乔。 难不成,叶乔跟这件事情有关?程安安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家人跟朋友,但凡伤害她家人的人,她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更何况,叶乔早已经不该姓陆。 所以,她也没有必要再存着几分姐妹情谊,一直对她下不了狠手。 既然有人送上门找死,她不介意给对方一些颜色看看。 程恩慈看着时初的眼神,只觉得那眼神透亮透亮的,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饶是他身在高位多年也被她的目光盯的有点儿头皮发麻:“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生意上的问题,对了,安安,前段时间陆航国际的事情,你有没有好好谢谢宫欧。” 提到宫欧,程安安的眸光又是一晃,里面似乎有一丝细微的晃动,她故作平淡的说了一句:“那是他应该做的。” 谁让他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爸爸,他不帮忙,谁帮忙,再说了,他还没有拿到结婚许可的通行证,讨好程家是非常有必要的。 程恩慈看着女儿眼底藏着的小小幸福,满脸自豪的笑:“这话说得好。” 父女两个进了大厅,一旁的南音看到程安安,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当是谁,原来是安安回来了,赶紧坐,喜欢吃什么,我让厨房那边准备一下。” “不用了,伯母,我跟大家一起吃就好。”回来这么久了,她难得回程家跟大家一起吃个饭。 “你们当我透明的啊。”程安勋觉得自己从进来开始就,所有人都和程安安聊天,有一点吃醋的意思说道,虽然大家都知道他又在开玩笑。 “那能啊!我们这不是关心关心你妹妹吗?毕竟我们和你妹妹相处的时间也不是特别多,你瞎吃什么醋。” “哼。”说着站在了程安安旁边,程安安笑的看了看程安勋,程安勋经常会有意无意逗她笑,有这一位哥哥,其实也不错。 她也很喜欢这个哥哥。 可能因为程安安突然回来,程荣升直接喊了开饭,而程安安虽然有一肚子疑惑这会儿也没有问出来,她是清楚程荣升的处事风格的,如果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绝对不会让她知晓的。 可是,并不代表她没有必要知道。 等差不多吃完饭了,程安安才慢悠悠的擦了擦嘴,拿起了手边一直放着的一杯果茶,淡淡的果香缠在她呼吸里,让她的呼吸都绵软了很多。 只是,没有想到,一顿饭刚刚吃完,程家也来了不速之客,管家神色匆匆的跑进来,慌里慌张的说道:“老爷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程安安手中的果茶微微晃了晃,听着陆荣升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爷爷有一件事情告诉你 程安安手中的果茶微微晃了晃,听着程老爷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管家看到大厅里的众人,走到程老爷身边,轻声耳语了几句,饶是程安安离得再近,也没有听到管家伯伯说了什么,不由有些懊恼。 而程老爷哪怕再镇定,脸色也有了一点儿轻微的变化。 不过,他这么多年纵横官场,到底是没有失了态,只是手中的茶杯被他握得紧紧的,仿佛要裂开了一条缝。 管家汇报完之后,看着程老爷的脸,担心的问了一句:“老爷子?” “没事,你下去吧。”良久之后,程老爷才摆了摆手,示意管家退下,其他几个人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众人忐忑不安的看着这一幕,毕竟能让程老爷失态的事情真的不多。 这几年,除了当年程安勋把妹妹弄不见,程安勋爸妈离婚以后,还真没有见过老爷子变这么大脸色的。 南音性子急,看着他的脸色,也按捺不住问了出来:“爷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安安,你跟我来书房一趟。”程老爷说着,已经站了起来,程安安不得已,只能跟了上去,但是她没有想过,她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音看着这一幕,想跟上去,但是却被程青云扯了一把:“你干什么?” “我当然是想去看看爸要跟时初说了些什么。”南音想甩开程青云的胳膊,但是无奈丈夫力道太大,她几乎没有办法甩开,不由有些气急败坏:“难道你不想知道爸爸怎么处理叶乔的事情吗,他现在这意思难道是不打算管了?” “爸爸做事自然有他的打算!”虽然程青云也摸不透这会儿陆荣升的打算,可是他清楚程老爷肯定有自己的想法的。 更何况,现在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也不可能随便乱出主意。 可是一听到程青云这含糊不清的话时,南音就变了脸色,事到如今陆家眼看要出大乱子了,结果当事人却没有一个着急的。 她怎能不气,所以语气登时凛然了好几分:“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在向着那个外人!”她以为还有人会维护叶乔。 毕竟这几年,王妈虽然没少管事情,可是叶乔这几年乖巧无比,最会讨程老爷欢心,当初王妈跟那个野男人的事情曝光出来之后,也没有见程爷爷有什么处置。 可是,现在这个事情又不一样,谁知道叶乔还会做什么! 当年因为宫欧知道叶乔是她好朋友,所以想过帮忙叶乔完成毕业,但是后来程安勋帮忙叶乔毕业,宫欧一直没有出手帮忙。 所以,南音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看着妻子怒气冲冲的表情,程青云也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你想到哪里去了,只是这件事情爸爸自有打算,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好,这一句话很彻底的把南音激怒了:“我多管闲事,这么多年我为程家劳心劳力,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竟然说我多管闲事,程青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程青云简直头痛的要命,这都是哪儿跟哪儿了,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好吗,果然生气的女人是豪无理智可言了:“南音,你的修养教养去哪儿了,你瞧瞧你现在像什么样了?” “程青云,你竟然敢这么说我!”南音气坏了,这些年,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她兢兢业业的治理程家,把程家几个男人都照顾的好好的,结果到头来却落上了一无是处的下场,于是她越想越气,忍不住冲程青云吼了起来。 本来南音的性子也不是那种雷厉风行的女人,相反她一直有当家主母的气度,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却让她形象大跌,程青云本来就烦着,最近军队里的事情不顺让他整个人也显得有些焦躁:“我说的,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好你个程青云,我再也不管你们程家的事情了!我走!!”说完,转身离开,看样子为今天这事气的不轻,程青云站在原地一处不动,倒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大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跟大嫂置什么气!”程恩慈最终还是多了嘴,其实大嫂在这个家也很能干的,而最近的事情,估计她也是急坏了,才会口不择言。 大哥倒好,简直是火上烧油的节奏。 程青云一脸疲惫:“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回娘家也挺好的。” 这句话,程恩慈听出了一股子深沉的味道,刚刚大哥跟大嫂吵架的时候,他还以为大哥被渣男附体了,毕竟他们结婚这么多年,除了十年前的事情,几乎没怎么红脸过,结果今天大哥的语气那叫一个冰若冰霜。 结果,到了最后还是为了嫂子啊。 其实大哥说得也对,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如果程家不能重新站起来,大嫂这个时候离开,说不定也不会拖累她,只是程安安,还有程安勋…… 想到自己的两个孩子,程恩慈脸色也慢慢的没了下去,不管怎么样,这次无论是血雨腥风,他都要护住自己最爱的人,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们! 程安安再次进到程老爷这个书房里,已经时隔二十几年。 毕竟她回来以后其实没怎么去过程老的书房。 书房里的摆设并没有价值连城的东西装饰,但是每一个地方都流淌着一股子年岁悠远的味道,看上去就是有时代感的东西。 尤其是墙上还挂着程安安小时候的照片,那一瞬间,她的眼角一涩。 似乎感觉到程安安的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陆荣升也跟着看了过去,这些年,程安安不在身边,他也是赌物思人,看到这丫头的样子,不由说了一句:“安安,当年的事情,你不会还在怪爷爷吧?” 程安安身在程家这样的家族,其实是有这样子的觉悟的,其实当年送她离开这件事情已经是最温和的处理手段了。 当年的事情虽然她以前不知道,后来长大之后就慢慢了解了。 她怎么可能会怪爷爷呢,抬起头,眼眶有点儿泛红:“爷爷,你胡说什么呢,当年你们那么做,我还要感激你们呢。” 如果是从前,程安安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哪怕是明知道程家有苦衷也绝对说不出这么善解人意的话,可是今天,她突然释怀了,是真的释怀了。 心里再也没有怨愤,痛苦,还有难过,只有淡淡的伤。 “傻丫头,爷爷知道这几年让你受委屈了,爷爷对不起你。”程老爷长叹一声,若不是逼不得已,他又怎么可能把最疼爱的孙女送走呢。 程安安的眼泪瞬间涌出了眼眶。 程老爷可急坏了:“瞧瞧,怎么哭了起来,爷爷错了,爷爷跟安安道歉,好不好,安安,你别哭了,啊?” 那长长的尾音就像小时候,她每次调皮捣蛋了被程安安关禁闭,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吃饭,程爷爷找到她的时候,也会这么哄她。 “安安啊,乖,多吃一口,张嘴,啊!”那一幕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回到眼前,她再也忍不住,扑在程老爷怀里哭了起来。 程安安,这一次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她久别二十年的家。 “安安,不哭了,是爷爷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找爷爷出气吧,你别哭了,肚子里可是有爷爷最想念的重外孙啊。”安安长大了,还有孩子了,等孩子出生,一家四代同堂,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原以为当年那个调皮捣蛋的小丫头片子没那么容易嫁出去,没想到,她却是第一个有了孩子。 不管程家如何,他一定要让宫欧娶了程安安,对她负责。 想到这些,程老爷眼底几不可察的掠过一道精光。 倒是程安安哭了这么久,觉得挺不好意思的:“爷爷,对不起,我失态了。” “傻丫头,胡说什么,在爷爷面前,你永远是我的乖孙女儿。”程老爷看着小丫头眼角还沾着的泪光,又是好一阵心疼。 好不容易等两人情绪稳定下来之后,程老爷才突然说道:“安安,爷爷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你听了之后不要激动。” 新仇旧仇我们就一起好好算一下 程安安心头倏地一沉,但还是乖巧无比的点了点头:“爷爷,您说。” 这样子的程安安完全褪去了身上的攻击性,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短发明媚,像是流淌着淡淡的少女气息。 很难想象,这个曾经让加拿大数以万计的男人神魂巅倒的妖娆女人竟然还有这般纯真的一面,她今天又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显得干净而唯美。 其实程安安一直在憋着没出声,她从进到程家开始就知道陆家肯定有什么麻烦,不然黎晚和不会无缘无故的说那些话,而爷爷的表现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程老爷看着程安安乖巧无比的样子,心中蓦地一酸,他还以为这辈子只能看到在他面前桀骜不羁的程安安了,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能看到:“安安,等会儿我让人送你回时家,这段时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回来。” “爷爷,是不是程家出了什么事?”程安安警觉的问道。 程老爷神色疲倦,像是短短一瞬间之间苍老了十几岁:“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会儿你爸爸应该被带走了。” “爷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程安安震惊的说道,联想着方才的事情,难不成爷爷是为了把她引到书房,然后……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她语气急的都变了:“爷爷,是不是我爸出了什么事情?” “都怪爷爷,安安,是爷爷不好,你才回来不久,你爸就因为我的事情……”接下来的话,程老爷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毕竟,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是难以启齿。 程安安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她望着面前大受打击的老人家,哪怕有再多的疑问也不敢这会儿给他添堵了:“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安,这些事情你不要管,爷爷会有办法的,只是这段时间要委屈你了,你不能回陆家,我让人赶紧送你回时家,再怎么说,宫家不是这个圈子中的人,哪怕有什么事情,也没有人敢去动他,所以你在宫家比较安全,等尘埃落定之后我再让人接你回来。”尤其是发生上次的事情之后,程老爷更是不敢让程安安冒险。 墙倒众人推的滋味他是再清楚不过,程安安不见以后,整一个程家都在找程安安,没有多少人管理公司,也因此宫家压着程家,一直到现在,所以在c市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所以他才让程家众人低调行事,尽量不要招惹事非。 可是,这并不代表程家就能安全无虞了。 “爷爷,你有没有把我当程家人!”她姓程,她叫程安安,不是这个家有什么事情之后她躲的远远的,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再回来。 如果是这样,她怎么对得起她程氏的姓,对得起这个家族。 “安全,爷爷怎么会没有把你当程家人,你是爷爷的心头肉啊。”程老爷苍苍眉一殿,老泪纵横,程爷爷心疼的不行:“不管怎么样,爷爷,有我在,不会让程家受委屈的。” 而这时,程安勋给程安安打来电话,程安安一看到那电话就心知不好,当着程老爷的面接了电话:“怎么了?” “咋们老爸被人带走了。”程安勋说道,把事情简单的复述了一遍,程安安这才知道在自己跟爷爷回书房的一瞬间,那边已经行动了。 除了程恩慈被带走之后,就连程安勋都被软禁在家,近期之内不能离开程家。 虽然程安安和程安勋的爸妈已经离婚了,但是程安安和程安勋的爸爸还是会偶尔回来,只是不在管理公司了,但是在五年前程老爷身体不好,程安勋因为没有找到自己妹妹,也没多少心思在公司,所以程安安和程安勋的父亲重新回到公司。 一时之间,程家的两个主心内都被限制了行动,而程吾恩远在北部,哪怕是想帮忙一时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办法。 程吾心又远走国外,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我知道了,我马上出来。”程安安挂了电话之后,望着程老爷的表情:“爷爷,这件事情你哪怕不说,我也会查得清清楚楚的,我不会允许家人在我面前受到什么伤害!” 那一瞬间,看着女孩儿眼底的光,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璀璨的光芒,带着豪不掩饰的信誓旦旦和势在必得! 程安安离开程家之后,当即给封尘打了一通电话:“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事情?”这么多年,封尘已经习惯性的当程安安二十四小时的骑士,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第一时间守护在她身边,可是他却一直不是她的王子。 程安安把自己所知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末了用沉了几分的语气开口说道:“帮我查一下,到底是谁在幕后整程家?” “没问题。” “还有,我要知道叶乔的下落。”程家出事跟叶乔脱不了关系,她倒想看看宫欧把这个女人藏在哪里了。 现在新仇旧恨,她不介意一起跟她好好算一算! 敢动程家者,死! “一天时间!”封尘痛快的说道,他们封家虽然不曾涉入官场,可是作为黑白两道通吃的暗夜之王,想知道一些消息是极简单的事情。 这段时间他被宫欧用计牵引住,根本没有办法陪在程安安身边,今天好不容易得了闲之后,正好程安安打了一通电话过来,他当即应承了下来。 从小到大,只要程安安想做的事情,封尘都会想法设法帮她完成! 这一次,也一样! “半天!” “安安,这个时间恐怕有点儿紧?” “我相信你!” 这句话瞬间让封尘打了鸡血一样:“好,半天就半天,劳资拼了!” 挂了电话之后,程安安看着手机,从旁边路过的人看着那个眉宇之间仿佛染了一道戾气的女人,这一刻的时刻,虽然明艳到了极致,可是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杀戮之气。 整个人宛若地狱亲临的使者,看上去艳绝又冷煞! “安安小姐,我们要回宫家吗?”看着程安安的样子,跟着程安安的佣人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在程安安知道程恩慈被带走之后,她整个人气势都变了。 “暂时不用。”程安安摇了摇头,如果宫老爷知道程家的情况,肯定会为她担心不已,而她现在,并不需要任何人的担心。 “那现在要通知宫欧吗?”犹豫了一瞬间,身边的佣人终于问了出来。 其实她一直跟着程安安,之前一直跟着程安安和程安勋,程安安回来以后就一直跟着她,但是程安安并不知道,大概在三天前,程安勋说要给她找一个二十四小时的佣人,要一直待在她身边,本来她拒绝,但拒绝也没用,这个这一次程安勋被拘留在程家别墅,之前程安勋安排的佣人就出来跟着她,一步也不离开。 “他?”程安安轻笑,笑悬于唇角,冷艳如刀:“还是算了吧,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这件事情幕后指使是谁,她还不清楚,如果跟宫欧有关系呢,程安安小姐,你又会怎么办?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抚摸到了自己的小腹。 那里有自己的骨血,也是宫欧的。 只是,如果这件事情跟他牵扯上关系,她绝不轻饶! 这一夜注定是混乱的一夜,很多年以后,程安安想,如果当初她没有找到叶乔就好了,也许很多局面都会不一样。 可是,天意如此,天意让她找到了叶乔,天意让她看到了那一幕。 当天,程安安一直没有回时家,晚上八点,程安安接到了封尘的电话,问她在哪儿?她坐在明净如洗的咖啡厅里,面前的咖啡从始至终都没有动一下:“你查的怎么样了?” “问题有点儿严重,电话里说不方便,你在哪儿?”听起来封尘的语气也挺急的。 程安安这会儿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报了地址之后,十分钟之后,一辆黑色的拉风跑车嚣张无比的停在咖啡店门口。 很快,从车上下来一个人,长腿一迈,就朝这里走了进来。 这一天,程安安过得浑浑噩噩,她跟程吾恩汇报了情况陆,程吾恩让她不要着急,他马上请假回来,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可是,程安安怎么可能不急? 谁知道爸爸被带到了哪里,谁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万一出什么事情,她怎么办? 如今爸爸出事的话,哥哥被拘留,她根本承受不住。 天阴沉沉的,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如同世间最美的一束光芒,打亮了程安安眼前的世界,她像是从迷雾走出来,浑身清冷无比,带着少许的雾气。 “安安!”封尘走过来,看着她迅速消瘦的小脸蛋儿,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亲昵无比,倒是把坐在对面的佣人惊了一下。 这货不是红遍很多地方的心理医生吗,他什么时候跟程安安小姐关系这么好? 程安安这会儿等久了,神色却没有不耐烦,只是略微烦躁:“查到什么了,赶紧说!” 封尘知道她这会儿心情不好,也不跟她计较:“你怀疑的没有错,这件事情跟际叶乔确实脱不了关系,那份资料确实是经她的手递上去的。” “她现在这么有能耐?”程安安虽然心里有打算,可还是微微惊了一下。 既然这样,那么就别管我动手太狠了。 封尘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叶乔这几个月她却是重新打入了上流社会,而且身份神秘低调,据今都不知道她的低细。 略一蹙眉:“对了,还有的一件事情,我现在查到她现在住在哪儿了?” 叶乔住的房子是宫欧名下的 略一蹙眉:“对了,还有的一件事情,我现在查到她现在住在哪儿了?” 程安安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赶紧说:“她在哪儿?” 封尘说了一个公寓的名字,那地方程安安听过,是一个去年才开盘的小区,本来她之前打算在那里买一套房子,后来因为事情多,她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所以猛一听到这名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去看看。” “安安!”封尘却突然一把拽住她,眼神似乎有些隐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脸上有一种罕见的悲伤:“你还是别去了。” “为什么?”程安安问。 封尘没有说话,可是光看他的脸色她已经大概猜到什么了,好半天之后,程安安才开口:“房子是不是在宫欧名下的?” 封尘眼神一晃,震惊溢满了眼底,他没有想到程安安竟然能准确无误的猜出来,他虽然希望程安安跟宫欧分开,可是却不是趁人之危的主儿。 他喜欢的女孩,他希望是一心一意的跟自己在一起,而不是用某种卑鄙的方式去达成,所以,他眸中浮出了一丝困惑:“或许是有原因的,安安,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果然如此啊,程安安那一瞬间感觉心口蓦地疼了一下。 倒是一旁的佣人,她实在再也忍不住了,她看着程安安苍白透明的神色,忍不住出言安抚:“程安安小姐,或许这是个误会,你知道的,宫欧少爷他舍不得让你受委屈的。” 其实程安安一直叫她不用叫自己小姐,但是她一直不听,当程安安知道她叫李心儿的时候,就习惯性的叫她心儿。 “心儿,不管怎么样,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是不是他的房子,我过去确认一下就知道了,你说对不对?”程安安说了一番话,让心儿也无法反驳。 最终她拎着手袋站了起来,可是心儿注意到她的手指攥得紧紧的,像是要把袋子捏断一样,而且,她漂亮的眸光中空洞洞的,像是熄灭了烟火。 夜,如此繁华,而她的心如此苍凉。 身后,是封尘焦急不安的叫声:“安安,你大着肚子想去哪儿,如果你一定要确认,我陪你一起去。” “封尘,这是我跟他的事情,你们谁都别跟着,你放心,我虽然怀了孕,也不是那个能任人欺负的。”程安安说话的时候,背一直挺得笔直,像是拉成了一条线。 她的眼睛依旧明亮一团,像是点燃了一束光。 可是光明下面,却是层层叠叠的黑暗,咖啡厅的光斑驳陆离的落在她脸上,将她的小脸勾勒的如同不显露山水的风景。 封尘还是执意跟着她去了停车场,而心儿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是晕的,等程安安离开了之后,她才反应过来给宫欧打电话。 可惜,电话那端处于关机状态。 她咬了咬牙,宫欧大少爷,你再关机下去,你家后院真要起火了! 不管怎么样,她绝不相信宫欧跟叶乔有什么关系,除非他不要程安安了,可是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宫欧为毛关机了,你知不知道要出大乱子了! 封尘跟着她到了停车场,程安安突然有所感应的停下了脚步,拿出一面镜子,对着后面一照,果然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她本来还以为是路过,可是整个下午都在路上碰到同样一个人,而那个女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停留,直到两人的目光在镜子中撞到,她才恍了神,上了一旁的一辆车。 冬子在心里卧槽了一声,老大的女人怎么这么警觉,她竟然被发现了!如果让老大知道了,她今天晚上是不是得吃不了兜着走。 而封尘看着程安安的动作,眸中一喜:“安安,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们。”程安安出声,同时报了大概的方向,封尘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个时候跟着程安安的人,无论是哪里派来的,恐怕都不妙。 “我去解决。”说完之后,封尘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而程安安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已经上了车,看到他已经走到了那个女人的车旁,她点了一下油门,离开。 封尘虽然在娱乐圈里呆了好几年,可是打小从教官那里学到的东西却是没有忘了的,他很快发现不远处车子里面坐了一个脸上卡着黑超,气质清冷的女人。 他信步走了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车窗,冬子不耐烦,眼看着程安安的车子已经离开了停车场,不耐烦的扫了对方一眼:“滚!” “你跟着我家安安到底做什么?”封尘哪肯让她这会儿离开,沉声问道。 冬子脸上未见一丝慌乱,嘴角微勾:“与你何干?” “你觉得不说实话,你今天就甭想离开这里了。”封尘温温润润的说道,看起来一副特别无害的样子,而冬子稍微扬了一下眉:“你确定,你拦得住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封尘吊儿郎当的说道,女人迟迟没有动作,大概过了几秒钟时间,她突然拉开车门下了车:“欠虐!” 说着,女人已经豪不客气的攻击了过去,封尘跟对方交手几招,登时心中一跳,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路,竟然这么牛叉! 而这一闪神的功夫,对方的拳头又狠又快的朝他的脸攻了过来! 程安安没敢把车子开的太快,幸好咖啡厅的距离跟那幢公寓离的不是很远,十几分钟后,程安安的车子停在了楼下,她望着漆黑的天幕,然后上了楼。 按响门铃,是一个老妇人开的门。 瞧见面容陌生的女人,顿时警觉了很多:“你是谁?” “我是叶乔的姐姐,我今天刚好经过,顺便来看看她。”虽然她跟叶乔已经确定了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是想见叶乔一面,还是要抬出之前的身份。 虽然她并不想承认这个身份,恐怕叶乔也最讨厌这个身份了。 老妇人眼神还是有戒备:“我怎么没听说我们家小姐还有一个姐姐,你到底是谁?” 看来叶乔果然在这里,时初依旧保持不变的语调:“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叫叶乔出来,她一看到我就知道我是谁了。” 老妇人还在犹豫不决,她只是一个孕妇,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倒是叶乔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了动静,穿着睡衣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许妈,是宫欧回来了吗?” 程安安有段时间没见到叶乔了,可是却被眼前的女人吓了一大跳,这还是叶乔吗? 眼前的女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非常的差,双眼深陷,唇角青白,哪里还有当初那个为了得到宫欧不择手段的叶乔。 她的皮肤有一种病态般的苍白,浑身上下的血管清晰可见,仿佛一不小心那些血管就能在她身上爆开一样,尤其是她胳膊上,似乎有不少密密麻麻的针管。 像是查察到她的目光了一样,叶乔漫不经心的将袖子放了下来,遮住了那些丑陋的东西,眼神恢复微微的冷,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叶乔,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饶是程安安想了再多,也没有想过会看到这样子的叶乔,所以脸色不由一变,忍不住寻问出声。 她记得前段时间叶乔还没什么变化,可是这才多久,她怎么瘦到这种地步。 叶乔听到这句话,突然古怪的一笑,看着时初的目光有点儿让人毛骨悚然:“我怎么了,你不是最清楚吗,叶乔,我如今这样子,都是你害的。” 那语气还真是充满了埋怨。 程安安哑然。 她跟叶乔确实有仇来着,互相看不顺眼的那一种,但是她也没有想过把叶乔变成这样,倒是叶乔看着她脸上的情绪。 这个女人一如既往的贵不可言,全身上下笼罩着一股子不识人间愁苦的味道。 哪像她,她的人生全毁了,再也没有任何指望了。 她永永远远的坠落在黑暗之中,再也看不到一丝光明,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这会儿因为嫉妒几乎都扭曲了,不过她最终还是按奈住了心底的恨意,开口说道:“不是费尽心思的想找我吗,进来吧,我正好也有事情要跟你说。” 然后对那个许妈说了一句:“许妈,上茶。” 许妈唯唯诺诺的去厨房泡茶了,程安安坐在沙发上,心中依旧忐忑,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叶乔会变成这样,而宫欧跟她变成这样有什么关系。 茶很快上来了,叶乔倒是摆出女主人的姿态,斜睨了程安安一眼:“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吧,我时间不多。” 程安安虽然满腹疑惑,可也知道这会儿是问正事的时候,她定了定心神,目光复杂的望着叶乔:“叶乔,好歹程家养育了你二十多年,给你钱给你上学,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叶乔眼底浮出了一些深意,她捧着面前的水杯,可是整个胳膊纤细的仿佛支撑不住那个重量一样,她慢悠悠的噙了一口茶,随即轻笑:“程安安,这句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程家害的我妈妈入狱,甚至还背后痛下杀手,让她在监狱里的日子生不如死,你为什么要对程家有好脸色。” “那是她罪有应得!”程安安虽然对当初的事情了解的不太清楚,可是也知道这么多年王妈一直给自己下药,更甚至有些隐秘的事情她没有办法说出来。 “罪有应得的人难道不是你们程家吗?给我钱?那是施舍我的!啊!程安安,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让我讨厌,我妈妈在宫家上班那么久,对你哪里不好了?即使她是给你下药了?那也是因为我,程安安,你竟然痛下杀手,你推了我妈妈,我妈妈现在在医院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你敢说不是因为你?”叶乔说着,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整个人脸上浮出了一层深深的恨意。 程安安听了这些话,觉得好笑,便真的笑出来:“叶乔,这些话该不会是你妈妈告诉你的吧?” 瞧见女人眼底的嘲讽,叶乔双眸一紧:“那又如何。” “你还真是傻,王妈当年的确对我和宫欧照顾的很好,但是你忘记了吗?她给我下药?你和你妈都是出了事情,倒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我没有推过王妈,不过你还真是有一个好妈妈!”程安安对这些事情略有耳闻,不紧不慢的说了出来。 她虽然怀了孕,可是皮肤更胜当年,吹弹可破,比起人不人鬼不鬼的叶乔来说,程安安的生活过得太好太好,尤其是她那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更是让叶乔恼恨的不行:“闭嘴,不准再说下去了,我妈才不是这样的人,我妈妈才不是那样的人,虽然她从来没有照顾过我,但是你们抢了我妈妈,抢了她对我全部的爱,为什么要哪样对她。” “对了,说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没看到你爸爸?”程安安突然转了一个话锋,叶乔突然情绪稳定下来了:“呵,像你这种人,不配知道他是谁!” “噢?”女人哦了一声,意味深长。 叶乔被程安安刺激的,这会儿情绪有些崩不住,话锋突然一转,冷冷的开口说道:“对了,你今天找上门来,肯定是有求于我吧?” 程按钮的表情微微一变,可是她心思毕竟藏的深,怎么可能让叶乔看穿,眉稍轻抬,有一丝冷光便从她眼底折射出来:“叶乔,你到底要做什么,才肯放过程家?” “哟,程家大小姐,求人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噢!”看着程安安阴沉沉的表情,叶乔反倒突然开心起来了,可是那样的笑容,配上她的脸蛋儿,还真是惨不忍赌。 程安安捏着拳头,控制自己不要一巴掌煽在叶乔脸上,还以为这女人过着这种日子应该收敛几分,却没有想到,反而变本加厉了。 深深的眸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叶乔,饶是叶乔镇定如斯,心里还是有点儿慌乱,毕竟这个女人的目光看起来挺冷的。 层层叠叠的冷光从她眼底流露出来,竟然让她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 “叶乔,你到底想怎么样?”程安安有些恼了,语气都凌厉了几分。 叶乔依旧是带笑,可是那个笑配在那张削瘦异常的脸上怎么看怎么难看,她微微眯了解眯眼睛,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很简单,只要毁了程家,我就满意了。” “你——”程安安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叶乔的那个爸爸到底什么来头,如果不是七爷,那到底是谁?竟然能让她说出这般肆无忌惮的话,她当真以为这些事情可以让程家从此一蹶不振吗? 叶乔抬起头,看着自己没什么肉的小手。 而如今,她这个样子,什么都做不了了,心底的恨意像是泡沫一般,越鼓越大,膨胀着她的心,她眼底的深意越来越冷:“不过这些事情我做起来怎么能解恨,宫欧帮我做,我觉得我才会更满意,你觉得呢?” “你,什么意思?”突然提起宫欧的名字,又是用这种方式,时初总觉得她不怀好意,而她进了屋子,因为叶乔的现状给了她一定的冲击力,她倒是把有些事情给忘了。 比如,这个房子本来就是宫欧名下的,结果叶乔却住在这里,她不敢想两人之间的关系,依着宫欧的性子,不可能对叶乔有什么想法。 可是为什么他会安排叶乔住的地方,这些问题像是一道紧紧的线一般缠在她的脑子里,勒的她喘不过气来。 让她莫名的有一些绝望,可是她不能倒,她现在要撑起这个家啊! 像是心有感应一般,叶乔突然幽幽的说道:“这段时间,你该不会是以为宫欧一直在公司加班吧?”说着还饶有兴趣的看着程安安。 程安安没说话,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倒是叶乔看着她这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不过你没猜到也很正常,这段时间宫欧一直在我这里,对了,你大概也没有想到,对程家出手的人会是宫欧吧。” “不可能!”程安安想也不想的回道,她今天听爷爷的意思是,叶乔在里面穿针引线,导致程家如今的局面。 叶乔因为王妈的事情恨程家也情有可原,可是,这跟宫欧有什么关系,他马上要跟自己结婚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针对程家? 除非他不想跟她结婚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到现在,你还在试图欺骗自己吗,你知道程家为什么不敢告诉你真相吗,安安,你还真是跟当年一样傻。”随后叶乔轻轻一叹,那语气似乎惋惜之意颇浓。 程安安看着叶乔鄙夷嘲弄的眼神,心头仿佛烧了一把邪火:“叶乔,明明是你对程家有恨有怨,为什么要把宫欧拉扯进来,而且他没有必要这么做。” “你这话说的也没错,不过,如果是因为我呢?”叶乔突然笑了起来:“再说了,你不如继续让封尘帮你查查,看这件事情是不是跟宫家有关系。” “为什么要这么做?”程安安突然问道,听叶乔的意思,程家的事情跟她一定有关系了,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叶乔会做到这一步。 毕竟这么多年,程家待她不薄。 虽然王妈的事情让她有些失望,可是她总不能忘了程家这么多年对她的好。 难道因为一件事情,就可以把过去的所有事情都抹掉吗? “因为我见不到你幸福啊。”叶乔开口说道,满意的看着程安安变得苍白的神色,嘴角的笑意浮的更盛,程安安说:“你就算不喜欢我,也没有必要针对陆家。” “你错了,以前你姓宫欧,后来你姓程,因为不管你在程家还是宫家人从小就喜欢你,他们的目光全在你身上,我费尽心思想做的事情,可是对你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程安安,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十分的怨毒。 程安安失笑:“你以为我就喜欢你吗?”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挺满意的,程家马上就要垮了,宫欧也不会娶你,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也只能是一个私生子。”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定了定,望着程安安的肚子。 时初眉稍带冷:“陆静临,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 “你确实拿我没办法,不然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叶乔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的笑意绽放的更开:“你知道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眸中带着一丝罕见的温柔,像是少女一般的柔情:“我从小就喜欢宫欧,比你还要喜欢他,你说喜欢他,可是你从来带给他的都是灾难,至于我就不一样了,我喜欢他,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他好,而且你现在怀孕了,肯定没办法满足他吧,宫欧又是精力比较旺盛的人,你以为这么长时间他不碰你,能把持的住吗?” 最后语气却陡然一变,变得又阴又沉,又不怀好意, “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一想到宫欧跟叶乔有可能在这个公寓里在床上厮混,程安安就感觉有一把刀,往她心口上戳。 她不相信宫欧会背叛自己。 “用得着我对他做什么吗,这几年,你不在c市,陪在他身边的人一直是我,安安,你别忘了!”叶乔假装好意提醒。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程安安摇头,试图让自己忘记。 叶乔笑了起来:“安安,不管你有没有,你这辈子不是一直想嫁给宫欧吗,如果你永远没有办法跟他在一起,这对你来说,是不是最大的报复?” “你到底要做什么?”程安安心头一紧,而叶乔突然站了起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说着,她突然拿起桌上的茶水,迎面泼了自己一脸,随后,她放下了杯子,尖叫了一声:“啊——” 下一瞬间,宫欧推门而入! 叶乔,你是不是和安安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 说着,她突然拿起桌上的茶水,迎面泼了自己一脸,随后,她放下了杯子,尖叫了一声:“啊——” 下一瞬间,宫欧推门而入! 程安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却见下一秒,叶乔已经无比虚弱的跌倒在地上,倚靠着沙发,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怎么忘了,叶乔天生就是一个演技派,无论她装的多么乖巧可怜,到最后不过是搏人的欢心,而宫欧,他又会怎么做? 会不会像以前一样误会是她泼了叶乔一身的茶水? 宫欧进了门,就看到陆静临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女人因为削瘦如柴,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可怜,身上的茶叶衬的她整个人更加狼狈。 而叶乔身边还站了一个人,正是一脸苍白的程安安。 程安安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墨色的瞳仁里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一撞,有一道裂痕现了出来,他定定的望着程安安,嗓音像是棉花一般从喉咙里挤出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声音里有说不出的震惊,程安安眸色像是烟火湮灭了一样:“我如果不来,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在这里金屋藏娇。” 她知道今天没少跟宫欧打电话,无论她打电话打多少也没少打,可惜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而他突然出现,直接来了叶乔这里,有些东西不言而喻。 她再真不知道就是傻子了,只是宫欧有这么重口味,会喜欢现在的叶乔? 要说以前叶乔长的还算不错,可是现在,光是那瘦骨如柴的样子,宫欧估计就下不了口,这个男人挑着呢,还有洁癖。 这样一想,神色慢慢定了下来,望着宫欧的样子,仿佛在说,不解释一下。 宫欧没想到程安安会在这里,今天跟人谈了一天的事情,现在整个脑子都是阴谋诡计,现在突然看到程安安时,仿佛历经血腥杀戮的心慢慢的沉淀了下来:“你是不是弄错了?” “宫欧,我懒得听你解释了,既然你喜欢叶乔,那就你陪她好好过一辈子吧。”说完,转身就走,她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忍不住弄死这两个人。 程安安刚走,叶乔突然喊了一声:“安……程小姐。”本来她想喊安安的,但是想着她跟叶乔现在的关系,估计她不愿意让她喊自己安安,她也喊不出来这声安安了。 结果却一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上,疼得她脸色一变,眼泪差点没有滚落出来。 而她整个人看样子要摔到宫欧怀里,宫欧却长臂一伸,避免了两个人的身体接触,他眸色森凉,冷冷的看着叶乔:“你是不是跟她说什么了?” “没有,宫欧,对不起,我不知道安安怎么会找到这里的。”叶乔看着宫欧几乎没有表情的面容,赶紧慌乱的摇了摇头。 她知道这个男人并没有像表面上这般温润平静,她更清楚,他待程安安如命,倘若让他知道了方才她在时初面前说了什么,恐怕他会杀了自己。 x 一定会的。 一想到这些,她脸色突然又苍白了很多,宫欧看了她一眼:“你最好没有乱说什么。” 然后对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许妈说了一声:“照顾好小姐。” 然后,同样追着程安安的步子离开了。 宫欧一走,许妈赶紧去扶着叶乔站起来,叶乔却虚弱无力的摆了摆手:“许妈,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姐,你这是何必呢,你瞧瞧你身上都湿了,还是赶紧进去换身衣服吧。”许妈看着面前的叶乔,心疼的不行。 叶乔却是一副没精神的模样,神色恹恹的,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不好:“我这个样子,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许妈,你说我这种人是不是不该活着。”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特别诡异,配上那副瘦骨如柴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诡异。 许妈这辈子没有听到这般哀怨的声音,顿时心头一紧,赶紧握住了她的手,而这会儿叶乔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她呼吸有些困难,双眼失神,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许妈心疼的说道:“小姐,你千万别这么说,你如果不想让宫先生走的话,我给他打电话。” “不用,许妈,我没事。”叶乔摆了摆手,自己默默的站了起来,却没有想到自己刚站起来,身子一软,又重新倒了下去。 紧接着,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又扑天盖地而来,叶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许妈,快扶我回房间,快!” 他绝对不允许程安安离开,那怕如果也不行 紧接着,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又扑天盖地而来,叶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许妈,快扶我回房间,快!” 许妈看着叶乔的样子,知道她毒瘾又犯了:“小姐,我去叫宫先生。” “不要叫他,不叫他。”她不想每次这种丑陋无比的样子被他看到,她反正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让他在这个时候看到她的样子,她不要。 等许妈把她扶回房间她已经是浑身抽搐,叶乔跟疯了一样去拿那些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时候,叶乔整个人如同死鱼一般瘫在床上,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双目空洞的不知道望向何处,而许妈看着她这样样子,心里难受的不行,不由叹了一声:“小姐,我出去做点东西给你吃。” 叶乔没说话,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那个电话号码,她一惊,紧接着眼底弥漫出扑天盖地的绝望…… 宫欧追出来之后,眼睁睁的看着程安安乘坐的那台电梯已经缓缓关上了门,他走过去,按了另一台电梯,结果另一台梯迟迟不动,宫欧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尤其是程安安突然发现了叶乔的所在之地,依着她的脾气,肯定要大闹一通。 宫欧现在哪怕让自己受尽委屈,也不想让她难过一分,所以几乎没有犹豫的朝安全通道跑了过去,不管怎么样,先把人拦下来再说。 他几乎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到了一楼,正好看到程安安准备拉上车门离开,宫欧想也没想的伸手过去卡住了关门的动作。 车门最终在最后一刻停止了关闭,程安安跟他僵持半晌,终于敌不过男人的力道,堪堪的松开手,只是目光微凉:“宫欧,你想做什么。” “我们谈谈。”宫欧有一段时间没睡好了,这会儿虽然西装革履,穿着矜贵,像是去赴了名流的宴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脱下一身行头。 “不好意思我今晚有约了,宫少如果要找我,改天请早。”听着她冷冰冰不带一丝语气的语调,宫欧便懂了,大概是叶乔的事情被她知道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叫他宫少,一般她叫他这个称呼,都是生气了。 这件事情确实他考虑不周,他望着驾驶座上的女人,看样子真是可怜极了,委屈又难过的表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咬自己的心。 “对不起。”宫欧开口道歉,简单明了:“这件事情是我的错。” “宫少有什么错的,你不是一向决定的事情没什么错的。”程安安还是绷着脸,突然冷冷的盯着他,宫欧被她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安安,你要罚要骂我悉听尊便,别气坏了自己。” 程安安目光更冷了:“你觉得我现在生气是为什么?” 宫欧檀黑如墨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突然拉开车门,然后挤到了副驾座,程安安今天开的车子并不怎么宽敞,所以男人挤上来的时候显得空间狭小,而他身上惯有的味道层层叠叠的扑面而来,还夹杂一股子时初说不上的味道。 他想了想,知道事到如今程安安既然已经知道了,想瞒也瞒不下去了,略一定神,便幽幽的开了口:“叶乔的毒瘾犯了,而且无家可归,我只能暂时把她安排在那里,不说我跟她从小就认识,单凭她身上的病毒因为我染上的,我就不可能置之不理。” 哪怕宫欧说得是实情,可是程安安心底始终有一根刺:“宫欧,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宫欧墨色的瞳仁里划过一丝不解,随即又很快的解释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跟她接近,你放心,等过一段时间,我就不会再跟她有任何牵扯。” 程安安突然凉凉的笑了笑,她其实一直憋了一肚子火,方才又被叶乔陷害了,如果再不渲泄一下,估计会把五脏六腑都烧成渣。 她望着男人黑沉如墨的眼,那双眼睛,仿佛蛊惑人心的妖一般,可是这会儿却蛊惑不了时初,而是让程安安心头的怒火更盛。 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未婚夫给别的女人安排住宿的事情更让人生气了,更何况,程家的事情跟叶乔多多少少脱不了干系。 而宫欧却那么维护她,原来宫程两家今晚就要见面,商量她跟宫欧的婚事,结果因为这些事情全毁了,他现在还在自己面前说这些维护叶乔的话。 这才是对程安安来说最大的伤害,她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沉静如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生气不是因为你管她,而是这件事情为什么你要瞒着我,如果今天不是我亲眼所见,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告诉我?” 宫欧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子几不可察的微僵了一下。 紧接着,他墨色的瞳仁里像是掀起了涛天巨浪,最终,他还是把那些情绪一点一点的压了下去,只是拳头攥得生紧。 哪怕是这样,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端的平平淡淡的。 他确实有一直瞒着程安安的想法,程安安怀孕之后,她情绪都不能受到任何一点儿波动。 这两天,因为他在忙那边的事情,所以倒把这件事情给忽略了。 现在形势严峻,那人已经越来越急不可耐了,出手也越发急切,他想早点把事情解决了,才能迎娶程安安为妻。 不然,事情一直没有办法解决,哪怕他想跟安安结婚,估计也不会这么顺利,有些东西像是腐烂的尸体一般,如果不把腐烂的血肉清理干净,便永无宁日。 “安安,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但是我只是不想你操这些心。”半晌之后,他终于缓缓的开了口。 他想,程安安有时间,应该多做做胎教,以后生了女儿才会文文静静的,像个小公主,高贵优雅,将会是c市独一无二的典范。 程安安没什么表情的勾了勾唇,也看不出脸上的喜怒哀乐,她想问他,厉宫欧,你把叶乔妥善安置,你可知道叶乔背着你做了什么。 可是叶乔的样子她也看到了,想必她也没有那个能力在背后做些什么,只是为什么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叶乔。 更何况方才叶乔也承认了,她就是为了毁掉程家,因为她觉得自己只是无论怎么样风头都被程安安占了,所以她嫉妒,嫉妒到.... 程安安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一片荒凉,突然没了问宫欧的心思,她知道不管她怎么问,想必叶乔早已经给了宫欧解释。 并非她不信宫欧,而是她不信叶乔,叶乔眼底的恨意她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她说最后那句话,更让她心惊。 她说,我让你永远没有办法跟宫欧在一起。 到底该有多么大的深仇大恨才能说出这些话来,她望着宫欧,突然说道:“就这些?” “安安,有些事情我现在不方便跟你说,但是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两个的将来,我心里爱的人一直是你,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 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他并不希望安安知道一些事情,他拿命相搏,为的是她有一个安稳的人生,再说,那些事情,不该让安安知道。 那些肮脏血腥的事情,由他背负就好,而她只需要现世安稳就足够。 那些生死痛苦,权力黑暗,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程安安没出声,只是淡淡问了一句:“说完了?” 宫欧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只是莫名的觉得他跟程安安之间仿佛隔了一道深深的鸿沟,她望着他,眼底再也没有那些娇软*,再也没有那些深情流露。 她的眼神像是冻住了一般,他心头一紧:“安安,再给我几天时间,好不好?” “那我想问你,叶乔做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吗?”不知道为什么,她又问了一句,宫欧一整天都在那个封闭的环境里,出来之后他粗略算了一下,知道叶乔的毒瘾发作的时间临近了,便顺道拐到这里看了看,没想到却看到了程安安。 程安安看着他的反应,突然笑了:“你还真是不知道。” 那句话带了一丝感叹的味道:“如果我们两个有一天分开了呢。” “你胡说什么!”宫欧勃然大怒,像是触及到了男人最不可碰触的底线。 他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绝对,不允许。 “我是说假如。”她今天的反应特别怪异,没有跟他吵,没有跟他闹,看起来冷静极了,可是这样的程安安,却让宫欧心头,越来越不安。 越来越不安,他情愿她跟他大吵大闹一通,也好过现在这个样子,无声无息,像是所有的感情都压到了心底,沉到了海底深处。 “没有假如,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宫欧说道,眉色有一种少见的冷然,像是被程安安的话气到了一样,程安那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想说,宫欧,你没有听到叶乔的话。 她怕,突然有点儿怕,那种恐惧不知道为什么会钻到心湖里,可能是叶乔疯狂的目光,或许是程家的事情,总之,她有点儿害怕,她怕她跟他跨过千山万水,还是没办法在一起,她吸了吸鼻子,有些疲惫的样子。 而这时,宫欧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冬子打来的:“头儿,对不住,我辜负了你的期望,跟丢了程小姐。” 如果我和宫欧分开会怎么样 而这时,宫欧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冬子打来的:“头儿,对不住,我辜负了你的期望,跟丢了程小姐。” 宫欧看着驾驶座上的女人,如果她真想甩掉冬子,恐怕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她现在跟我在一起。” “那就好。”冬子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张宇已经把手机夺走了:“宫总,今天白天程安安的父亲被人带走了。” 那一瞬间,宫欧脑子里嗡嗡作响,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吗? 他墨色的眼底像是涌起了毁天灭地的怒色。 他拉开车门,下了车,等走远了一些,才对电话那端的男人说道:“查查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如果有可能的话,通知那个人,让他无论用什么办法,把人给我捞出来。” “是,宫总。”张宇一如既往的点头:“对了,封先生和程先生都在老地方等你。” “我知道了,让他们先等着。”一通电话讲完,程安安的车子还停在原地,而男人收敛了周身的冷戾之气才朝车子走了过去。 车上陈安安坐在那里,像是刚接完一通电话,目光微微抬起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宫欧,这样一个目光几乎不带感情。 可是有些女人眸子里天生带了情意,他心头一动,快走走了过去:“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跟人有约了。”陈安安似乎也刚接完电话,摇头拒绝。 “这么晚了,你跟谁有约了。”宫欧知道程按钮自从怀了孕之后,几乎推掉了所有的社交,而这么晚了,她突然有约,怎么可能让宫欧不紧张。 “封尘。”程安安没有隐瞒的意思,再说,她跟封尘的关系也不需要隐瞒:“你有什么事情先去忙吧,不用管我,我一个人开车没问题的。” “我送你。”大概是程安安的反应太平静,宫欧没有说出拒绝的话来。 程安安摇了摇头,直接发动车子:“不用。” 她就那么走了,宫欧到底是不放心,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正巧这个时候封亦又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 他说:“没时间。” “卧槽!宫欧,你知道这个紧要关头了,劳资可是拼了身家性命帮你,你丫现在竟然跟我说没时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离开别墅都可能被通缉,我现在可是偷偷p出来,现在安安也不知道在哪里,我完全联系不到她。”程安安瞬间炸毛了。在宫欧看不见的地方烦躁的抓了抓自己头发,因为他联系不上程安安,他特别不安。 “安安现在在我这里....现在我老婆生气了,我得去哄哄。”宫欧说完这句话,程安勋顿时不说话了,他知道宫欧自从跟自己妹妹在一起之后,简直妥妥的妻奴。 然后又听他交待了一句:“有什么事情,你跟西城商量就好,等我忙完就过去。” 程安安的车子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下,她刚下来,封亦就走了过来,看着大腹便便的时初,忍不住蹙了眉头:“你确定要进去喝酒?” “我不喝酒。”程安安说着,抬步往里面走去。 “那你来酒吧做什么?” “看帅哥。”程安安语气随意的说了一句,封亦一副你特么是不是神经病的眼神望着她,程安安却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话说,你今天怎么拦下那个冬子的?” 说到这里,封亦的温润如玉的脸罕见的露出了一丝扭曲,半晌之后,才不自然的说了一句:“在你眼中,我就是那么不值得相信的人吗?” “确实。”她应了一声。 封亦咬牙切齿的瞪着她:“程!安!安!你是不是皮痒了。” 两人进了酒吧之后,封亦点了酒,给程安安要了果汁,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酒,挑着眉头问她:“你见到叶乔了?” “见到了。”程安安兴致不高,玩弄着自己杯中的果汁:“封亦,你说我跟宫欧分手怎么样?” 封亦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跟他分手。” “至于吗,你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封亦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程安安看着他不敢相信的模样,笑了一下:“没有啊,只是觉得不适合,所以先分手吧。” “程安安,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不是你从小到大嚷着要嫁给他吗?” 听着他这么说,程安安倒是笑了起来,眉眼似乎荡起了一层柔光,最后正准备说,我跟你开玩笑呢,却感觉到身后的温度冷了好几度。 宫欧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了,男人身上还是那身衣服,只是领口的领带松开了,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一点儿古铜色的皮肤。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程安安,眼神微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程安安,眼神微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安安歪着嘴角,突然笑了:“知道啊,不就是分手吗?” 那声音干净清澈的如同不谙世事的少女,明净艾艾,可下一秒,宫欧直接将人打横抱起,程安安惊了一下,然后抓住了宫欧的衣襟,之后又松开。 她眼睛依旧亮亮的,像是染了酒气,想着依着男人的性子肯定要大发雷霆的,结果宫欧却是扫了封尘一眼,冷冷道:“下次带她出去玩的时候考虑一下场合。” 没有想象中的大吵大闹。 随后他抱着她离开,而封尘站在原地,莫名一叹。 上了车之后,车子发动油门,朝程宅的方向行去,一路上程安安乖的不行了,佣人看着宫少爷把小姐抱回来之后,赶紧迎了上来:“少爷,小姐你们回来了。” 男人却一声没应,抱着程安安进了屋,然后用脚踢上了房门,呯的一声关门声巨大无比,宫欧将程安安放在沙发上,沉声说道:“洗澡去。” “你凭什么管我!”程安安也来了脾气,忍不住说道,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我数三声,如果你不去,我亲自帮你洗?” 目光若有若无的流连在时程安安身上,程安安瞪了他一眼:“混蛋!” 他开始念数,直等到快念到三的时候,程安安突然朝浴室走去,而男人却笑了起来,一笑仿佛卸去了眉稍所有的沉重,语气倒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安安,洗了澡之后,咱们两个才能心平气和的聊一聊,乖,去吧。” 程安安怀孕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过酒吧了,如今这一身的烟酒味儿,还真是让人闻着不习惯,她去浴室洗了一个澡,出来之后宫欧还在打电话,而桌子上面摆了清粥小菜,看样子是刚准备的,还冒着热气。 他又匆匆跟电话那端说了什么,神色严肃,听到动静的时候便跟那边匆匆说了一声便收了线,长腿一迈,就朝她走了过来:“今天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吧,先过来喝点粥。” 程安安看着面前的清粥小菜,米粥还冒着独有的清香,看上去让人胃口大开,可是她却突然说了一句:“我想吃米饭。” 男人的眸色又沉了几分,他望着她,耐着性子一字一顿的解释:“这么晚了,吃米饭不容易消化,你平时不是喜欢喝粥吗?” 看着他狐疑的目光,程安安硬绑绑的回了句:“不喜欢。” 宫欧作势拿起电话,语气无波无澜:“那我就让厨房准备做些你喜欢吃的。” 这么大晚上的还惊动厨房那边,说真的,程安安并不习惯,她赶紧拦住了他的动作:“不用了,我觉得晚上吃粥也挺好的。” 程安安开始喝粥,她一天滴水未进,这会儿确实饿坏了,就算自己不吃,也要顾及到肚子里的孩子,当妈的都是这样。 而宫欧这边已经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男人起初看了她几眼,就开始忙碌,偶尔有电话进来,亦是严谨认真的态度。 等程安安吃完饭,他突然说了句:“过来。” 程安安跟没听到一样,进了自己的小化妆间,宫欧不得已,只能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然后跟了过去:“生气了?” 程安安没说话。 “真生气了?”宫欧又问道,程安安终于懒懒的抬着眼皮望了他一眼:“宫欧,既然你放不下叶乔,要不咱们分手吧,我还有大好年华,没必要跟一个朝三暮四的人在一起,你说是不是?” “程安安!”宫欧声音不高,但是每一字每一句,都咬牙切齿,恨不得咬死面前的小女人:“想分手,除非我死。” “你这样真没意思。”程安安淡淡说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控制自己一直隐忍不发的情绪:“我跟叶乔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我照顾她有别的原因。” “噢,什么原因。”程安安懒洋洋的问了句:“你别告诉我,程家的事情跟你们宫家没什么关系。” 他一怔,脸上的表情像是僵住了一样。 他听到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好长一段时间,宫欧的表情复杂多变,最后幽不可测,他望着程安安,望着她。 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见他没有反应,程安安又笑了一下,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样子:“宫欧,如果程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宫家,还有叶乔,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大概是太久没有见过程安安这样的表情,宫欧被她怔了一下,感觉她的话纯粹是给他添堵的,却没有表出出来:“安安,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程安安没说话,只是用目光望着他,那目光很深,又很复杂,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飘浮,宫欧别开目光,在心底叹了一声,却不紧不慢的开腔:“你还记得王妈吧……” 女人蹙了蹙眉,王妈已经失踪了有段时间了,特别是后来想给程安安下套,程安安又突然出车祸,等他们反应过来王妈已经不见了,这个男人突然提起她做什么?瞧见了程安安脸上的疑问,他叹了一声,正准备继续说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好不容易建立的说话气氛,像是有泡沫从瓶子里一下子冲出来,冲的人四分五散,男人摸出手机,看着电话上跳动的名字。 犹豫了一下,而这一下,已经足够让程安安看清楚上面的名字了,许妈,会是照顾叶乔的那个许妈吗,叶乔忍了一晚上,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吗。 “接吧。”程安安收回目光,淡淡道:“万一有什么事情非你不可呢。” 宫欧啪的一声按掉了电话,但是对方却契而不舍的继续打过来,大有他不接电话绝不罢休的势头,直到响到了第三遍,他终于无奈的接了起来,手指头还没有碰到减缓音量的键盘,那边就听到许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先生,叶乔小姐不见了,你赶紧去找找她吧,她一个人,万一出事了可怎么办啊?” 声音足够大,足够让程安安听到这一通电话讲了什么。 她本来没什么表情的眼底,这会彻底冷了下来,冻结成冰,她望着宫欧,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她的男人,如果别的女人出事了,是不是无论再晚,都会打电话给宫欧。 今天失踪,必须让宫欧去找,哪天结婚呢,是不是也要让宫欧代劳。 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宫欧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听清楚,这会儿挂了电话之后,一脸紧张的望着程安安:“安安,我不会去的。” “如果少了你,她出事了可怎么办。”程安安语气波澜不惊,那一双凤眸里本是粼粼一片风光,这会儿却疏离的像是排除了万千红尘。 她手上还有一片化妆棉,这会儿却没兴致继续下去了:“你去吧,不然你呆在这里我今晚怕是睡不好觉了。” 宫欧还是没有动静,他定定的望着程安安。 程安安站了起来,因为穿了拖鞋,她站在宫欧面前算是娇小玲珑的那一种,她淡淡一笑,本就美艳倾城的脸上,这会儿却显得柔和很多:“如果你不走,那我走?” 她说着,作势要去开门,宫欧拽住了她的胳膊,目光定定的落在她姣好的五字上,他清楚程安安的性子,如果固执起来那是谁也拦不住的,如果他今晚还呆在这里,恐怕她这会儿真的为了离开他,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哑声道:“你别走,我走。” 说完,宫欧拉开房门,出去了。 程安安一个人坐在那里,眼神空荡荡的,最终她尚了床,告诉自己别多想,好好睡一觉,她是孕妇,要第一个记住的是孩子。 不管她跟宫欧走到哪一步,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要孩子可以,可是她只有这么一个小宝贝了,她不能不要他。 当初九死一生想保住他,事到如今她不可能放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对她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孩子。 程安安想到孩子,目光慢慢变得坚定起来,她不该软弱,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了软弱的资格,从昨天爷爷跟她说,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她就隐隐约约明白,怕是要发生大事了。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她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些事情,程家,宫家,还有爸爸,哥哥,她想明天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把事情都问清楚,她还姓程,程家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管,打定主意之后,她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医院来电话说程安勋情况还可以,程安勋在找完宫欧,但没有和宫欧见面,回来的路上又心不在焉,出了车祸,虽然事情被她压了下去,但她还是很难过,现在感觉全部事情都压在她身上,她希望自己哥哥可以好起来。 程家现在几乎无人可用,爸爸被带走之后,大伯也被软禁在家,陈吾心更是处于全封闭的环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联系上他。 至于程吾恩,怕是已经得到消息了,可是他赶回来至少是胆天的事情了。 只要吾恩哥哥回来,也许一切就会好了,程安安想着这些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生物钟提醒着她不能赖床,她的气色实在太差,特意换了一条浅嫩的裙子,让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一些,不像是一夜没怎么睡的样子。 她刚走进餐厅,封尘也打来电话了,程安安本来就没什么胃口,这会儿一看到他电话赶紧放下了勺子:“封尘,什么事情?” “安安,叶乔昨晚出事了。”封尘也是刚得到消息,昨天程安安确实让他查了叶乔的下落不假,可是这才一晚上功夫,她就出事了。 “什么事?”程安安的心头一紧,这女人又要闹什么夭! 封尘有些犹豫:“这些事情不方便说,我们见了面再说。”说完之后,告诉程安安一个地址,然后就把电话给切掉了。 其实这件事情他不该跟程安安说,可是叶乔的事情知晓的人已经不少,凭着程家的关系网,很快这件事情恐怕也会传到程安安耳朵里,与其到时候让她胡思乱想,还不如把这些事情告诉她,让她亲眼看见,然后再做定论。 “好,待会儿见。”程安安挂了电话之后,吩咐了司机去备车,然后回房间拿了包包就走。 心儿跟着程安安前往医院,一行二人匆匆的朝着事情发生的地方赶了过去。 到了之后,现场已经有不少警察围在外面,里面的情况并不清楚,可是看起来应该很不好,程安安还是报了身份之后才得已进去。 那是一条阴暗的小巷,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正是昨晚她跟封尘约见的地方,可是叶乔怎么会在这里?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程安安的心揪得紧紧的,想着方才封尘欲言又止的话,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走了进去,随着她的进入,小巷里像是被阳光划破一样,将那些阴暗丑陋的东西全部曝光出来。 地上有一些破碎的布料,还有一些未曾凝固的血迹,看起来杂乱不堪。 程安安心头一紧,忍不住走了过去,却见宫欧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了叶乔身上,她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昏迷的状态,脸上,嘴上甚至还有一些白色的液体,她的皮肤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状态,全是狞狰的痕迹,青青紫紫,看起来恐怖极了,而她身上还有很多血。 程安安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仿佛被掐住了一样。 几乎是第一眼她就知道叶乔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叶乔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滴,却像是永远凝固在她眼角一般,整个人像是被撕碎的娃娃一样,她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直到心儿走过去,替叶乔把了脉,提醒了宫欧一句:“宫欧,还是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吧。” 这样的叶乔状态很不好,非常不好,她身体本来就亏空的严重,长期的吸毒已经让她整个人处于消耗过度的状态,而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宫欧像是从巨大的黑暗之中恍过神来,然后他抱着叶乔上了一旁的车子,张宇看着程安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随着宫欧上了车。 等车子发动,时初才反应过来:“跟上去。” 她眼底的情绪全部藏在了内心深处,封尘看着这样的程安安,突然有一点儿不是滋味,嘴角的笑意慢慢垮了下来,拽住她的胳膊:“安安,这个时候你还是别去了。” “我去的话,不是如你所愿吗?”那一瞬间,程安安的眼眸前所未有的冷,封尘被她的目光看的一怔,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转身上了车。 而心儿也跟着上了车,程安安直接对司机说了一句:“跟上前面那辆车子。” 心儿捏着她的手:“安安,你别想太多。” “我没有想太多。”程安安说道,但是眼睛里却藏了深深的寂寥:“你说如果昨天晚上,我让宫欧去找她,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你胡说什么。”心儿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忍不住轻斥了一句。 程安安却突然笑了笑,可那笑,怎么看怎么惨淡,她刚刚到的时候,看着宫欧把叶乔抱上了车,而从始至终,他没有看她一眼。 他一定在怪自己吧,如果不是她昨天突然去那幢公寓去找叶乔,叶乔不会乱跑,她就不会发生这种可怕的事情了。 车子在路上飞驰,穿越所有的街景,张宇握着方向盘,大气也不敢出,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宫欧一直没有说话,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很轻。 他抱着叶乔一动不动,叶乔也没有反应,安安份份的躺在他怀里,她应该是昏迷过去了,可是,其实她并没有,她只是没脸见宫欧。 这一夜前所未有的漫长,她的嗓音早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在昨夜她被那几个混蛋来来回回的折腾,她的世界仿佛空寂成了一片,什么都没有了。 她彻底毁了,这样的自己,自己看起来都觉得脏,更何况是宫欧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欧的声音突然像是从天边飘了过来,他捏着她的手,连那只手,她都觉得已经肮脏不堪了,她不想被他碰:“叶乔,叶乔。” 他脑子里全是刚刚到现场那一幕,他从来没有看到那样的叶乔像是被人撕碎了灵魂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血泊里,她身下全是血,哪怕这一刻,他鼻子里全是她身上的血腥味,还有那些事后的味道。 她昨天给自己打过电话,可是他没有接,他以为她只是任性,等闹够了会回去,毕竟于他,她只是一颗棋子。 棋子,他只是想利用她而已。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心脏这里好痛 棋子,他只是想利用她而已。 可是,为什么会这这样? 叶乔被送进了手术室,宫欧今天穿了一件雪白的衬衣,这会儿身上因为抱了叶乔同样染的污秽不堪,那些血,还有她身上那些乳白色的液体都沾了他衣服上,看上去特别恶心,可是他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定定的看着手术室。 而程安安就在不远处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 天气阴沉沉的,空气里像是染了一层铅灰色,明明如此近的距离,她却几乎看不清他的脸,仿佛他的脸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气之中。 那片雾气,如烟一般散开,徐徐袅袅。 而他始终保持着同样一个动作,坐在那里,微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安安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他看不到自己的地方,而她却能将他完完整整的收入眼底,他的动作一动不动,而她亦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心儿看着这样的程安安忍不住喊了一句:“安安。” 程安安像是被提线木偶一般,这会儿被人一扯,仿佛带了一丝灵活的朝气,只是一双凤眼里却死寂一片:“心儿,叶乔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最终程安安轻声问了一句,方才她扫了一眼叶乔一眼,昨天晚上的叶乔还如同一朵快要凋零的花朵,而今天的叶乔却像是那朵花被生生的撕碎了一样,看上去,非常不好。 她几乎无法形容这种感受,可是她知道,像叶乔那样骄傲的千金小姐,毁了她的清白等于要了她的命,所以接下来怎么发展,她真的一点儿都没有预料。 心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不太好。” 程安安的身子微微一怔,却若无其事攥紧了拳头,什么都没有说,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开了,程安安突然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安安?”有些意外,她明明等到了现在,为什么还要突然离开?心儿忍不住叫了她的名字。 程安安当然明白心儿什么意思,这个时候她不应该走,最起码等到叶乔醒了,宫欧给她一个解释,毕竟,他欠她一个解释。 可是,他又能解释什么。 她几乎能想象的到他会说什么,她几乎能想象的到他是什么表情。 只是,真的没有关系吗? 一丝苍凉的笑在眼底生出,露出斑驳陆离的颜色,像是经久不衰的一副残景,在眼底一点一点生成:“心儿,你帮我去看看叶乔的情况,有什么需要照应的,你留下来也能帮个忙。” 这个时候,恐怕最不适合留在这里的就是程安安了,心儿明白程安安的心情,她跟叶乔本来是好到相互称之为姐妹关系,又爱上同一个男人,关系自然而然不好,再加上叶乔看起来妥妥就是一朵小白莲,程安安怎么可能继续留下来看宫欧的态度。 想了想,心儿点头了,但是看着程安安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好,安安,你别多想,他喜欢的人是你。” 她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她觉得这里好痛好痛。 眼眶蓦地一涩,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绞杀冲撞,程安安赶紧抑制住那些情绪,轻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她怕再晚一步,有些东西会汹涌而出。 程安安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了住院部,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唇,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了宫影带着一个黑衣人朝一间病房行去。 关于宫影的这个二叔,程安安对他的印象还不错,衣冠楚楚,斯文客气,整个一谦谦君子,直到五年前的事情,她才发现这个小姑父真的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 只是,他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难不成他知道叶乔的消息了,可是他跟叶乔好象也没什么关系,程安安定神一看,宫影已经拐进了一间病房里。 现在后悔了?可是晚了 只是,他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难不成他知道叶乔的消息了,可是他跟叶乔好象也没什么关系,程安安定神一看,宫影已经拐进了一间病房里。 程安安心中好奇这个时候宫家是谁生病了,便脚步一抬跟了过去,刚在门口站定,便听到宫影阴沉冰冷的声音,透着几分警告:“宫宁,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爸,你在害怕什么?”坐在病床上的苍白少年眉目有一丝罕见的尖锐,望着身为爸爸的宫影时,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而他的方向正对准程安安的方向,程安安几乎可以将他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虽然七年前出事之后,宫宁对她这个姐姐可谓是恨之入骨,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宫家父子竟然是这般的关系,不由心中谨慎了几分。 宫影看着他的表情,脸上的表情更是冷了几分:“宫宁,你以为宫欧回来了,你翅膀就硬了吗,我告诉你,你最好别打什么主意,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你放心,这么多年你不是让我一直当哑巴吗,我不会坏了你的事情的,只是这么多年难道你就没有做过恶梦?”宫宁眼底的不屑更深。 “闭嘴!”宫影突然抬起手煽了宫宁一巴掌。 宫宁的肤色本来就很白,这一巴掌把他的脸都打歪了,而他再抬起头的时候,脸颊上印着几个手指头印子,可想而知,宫影的力道有多么大。 他眼底的冷笑更盛,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你会不得好死的!” “你放心,我死之前一定会弄死你的,再敢耍什么诡计,我会让你在这个世界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宫影冷冷的说道。 宫宁望着面前的男人,仿佛不认识他一样,确实,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的真实面目,人前他是谦谦君子,人后他绝对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见他没有说话,宫影以为宫宁害怕了,复又冷冷的说道:“我大业即成,你再敢在你爷爷面前疯言疯语,就不会像昨晚的事情那么简单了。” 宫宁脸色苍白,而程安安这才注意到他的脸白的有些不同寻常,虽然平时宫宁的皮肤也极为白,但是这一刻他脸上的血色像是被剥离干净一样,而他的容色这会儿看上去也有几分憔悴,像是抽去了三魂六魄一样。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宫宁冷讽。 宫影动了动嘴唇,到底没有多说什么,他转头对一旁的保镖吩咐:“看好少爷,如果他再敢有什么小动作,绝不轻饶!” “是,宫先生。”保镖应声。 而门外的程安安听到这里,已经一身冷汗淋漓,她从来没有想过宫宁跟宫影的关系会差到这种地步,而宫影说的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宫宁知道了什么,还是说,宫影对这个亲生儿子已经到了不惜痛下杀手的地步? 不管是哪一种局面,对程安安来说,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她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前的门,而房间里保镖听到动静,警觉的问了一句:“谁在外面?” 他从病房里跑出来,一把拽住门口的护士:“你听到了什么?” 护士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脸色吓的惨白惨白的:“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你什么都没有听到?”保镖威胁的扬眉。 “我刚刚到这里,准备给宫先生换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护士吓坏了,看着面色不善的男人,结结巴巴的开口。 最终还是宫影从病房里出来:“放手,别吓着护士小姐了。” “可是,她……”保镖还想说什么,但是却看到宫影的目光,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让她给少爷换药吧。”宫影说了一句,然后目光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四周,最终还是没有久留,走之前叮嘱一句:“照顾好少爷。” 宫影走了之后,保镖才跟护士一起进了病房,护士战战兢兢的开始给宫宁换药。 而一旁的楼梯间里,程安安被人发现的时候,正不知道该大大方方的出现时,还是趁机离开时,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紧接着对方拽着她去了身后的楼梯间,整个过程她拼命挣扎都无济于事,对方牢牢的捂住她的嘴巴,她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感觉喉咙像是被封住了一样,直到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对方才松开了她的嘴。 程安安得了自由之后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而她恢复之后突然伸出拳头专门朝对方的软肋攻去,结果一击未中,对方稳稳的截住了她的小手,紧接着,反手一握,将她的小手包在了自己的大掌里,男人的手心温度极好,几乎烫化了时初的手。 随后男人戏虐的声音便响起来:“小姐,你救了你,你倒恩将仇报来着,有你这样的吗?” 程安安一抬头,便撞到了封尘那一双风情满满的桃花眼里,程安安眼睛眯了眯说了一句“谢谢”,就离开了,但被对方抓住了手,她不解的看了看他,她也不费力气的拨开了他的胳膊,转身离去。 有一缕光随着她的离开,渗了进来,勾勒着她的身影曼妙如春,他看着那抹坚定的背影,心口一涩,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泛开。 手术结束之后,叶乔直接被送到了病房,她身上的麻醉还没有过去,整个人还在沉睡,她身上的那些污痕被清洗的干干净净,可是她身上的伤痕却益发明显起来。 青的青,紫的紫,各种各样的痕迹在她的身上交错。 看起来,非常的触目惊心。 宫欧收回目光,沉甸甸的眸色里不知道酝酿着什么样的感情,半晌之后,他的目光才从那张苍白的小脸收了回来。 “宫总。”身后的张宇轻叫了一句。 他抬起头,一双眼睛如同古潭深井一般,清幽无双,带着难以言说的冷意,那层层叠叠的墨色在他眼底铺满,几乎看不出男人眼底深藏的情绪。 而他身上的衣服沾了血滞,到现在还没有换下来,那一点点血色在雪一般白的衬衣上铺开,像是不小心点上的几朵红梅。 “衣服已经准备好了,您先去换身衣服吧。”张宇望着他的样子,这样的宫欧,在那一点点血色映衬之下,显得有些妖异。 宫欧没出声,半晌之后倏然问道:“程安安呢?” 他记得方才好象看到了程安安,只是叶乔的情况太糟糕,才第一时间把她送到了医院,现在他才突然想起来了叶乔,脑子里随后又有一个念头,叶乔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不过不等他想明白,这个时候心儿却推开门进了病房,看了病床上的叶乔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宫欧身上,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敢苟同:“宫总,方才安安是看着你把叶乔抱着送到医院的。” 宫欧的眸光紧了紧。 心儿在心底呵呵了两声,现在后悔了?晚了! 脸上的表情却不动声色的,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一直冷的很,无滋无味的,却又傲气十足,这会儿眼睛冷冷的,藏着一丝情绪,她不咸不淡的开口:“她刚刚已经走了,所以你不用在看了,估计她这会儿正生气着呢。” 那一瞬间,宫欧的表情难看的很:“谁允许你们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的。” 张宇被他冷厉的目光逼的说不出话来,他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好吗,这事跟他无关,宫总麻烦您不要迁怒好吗。 “不是我们。”张宇虽然怕他,可是并不代表心儿怕他,她只不过跟他签了一段时间合约,替他这段时间照顾程安安的身体而已。 至于其他的,跟她无关。 她是医生,只要关注病人的身体状况就好,至于心情,就不是她该负责的了。 听到那个名字,宫欧的眸色又变得深不可测,他咬了咬牙,吩咐:“张宇,你给许妈打电话,让她过来照顾叶乔,另外,你去找程安安,确保她安全无虞。” 张宇得了命令之后,赶紧去给许妈打电话,这段时间一直是许妈在照顾叶乔,想必她比任何人都得心应手。 “宫欧,那你呢?”这是什么破安排,清屿一听,当即不乐意了,这个时候程安安正生气着,恐怕在场之中唯有宫欧才能安抚她的情绪了。 可惜,宫欧却不是第一时间去找程安安,反倒是安排张宇过去,他到底心里怎么想的。 宫欧眼神里漫出一股子巨大的痛苦之色,很快的,那双眼睛又恢复了平素的冷静从容,他眸色深深,语气透着一股子冷:“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能比得上程安安,宫欧,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如果程安安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跟你生气,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求她原谅。”一般对自己的主顾,心儿向来保持着心态平和,但是时初不一样,时程安安相当于自己的恩人,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不管,更重要的是,宫欧的决定,让她无法理解。 宫欧听了这句话,生平第一次沉默了。 倒是打完电话回来的张宇听到这句话,忍不住为宫欧开口解释一句:“心儿小姐,宫总这段时间有很重要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心儿竖了一双软眉,目光冷冷的盯着他:“难道比程安安还重要!” 张宇倒没有想到这个性格冷冷的女医生会有这么霸气逼人的一面,顿时失了声,倒是宫欧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 “这些似乎是我的私事。”男人淡淡的语气,是提醒。 心儿听到这句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可置信的望着宫欧,最后咬了咬牙,说:“好,算我多事了,宫总,您忙您的大计,我告辞!”说完,怒气冲冲的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而宫欧的身影在那一瞬间僵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的气场冷厉无比,饶是一旁的张宇看了之后也觉得这样的宫欧太可怕了,仿佛全身上下镀了一层冷光。 “宫总,您为什么不跟心儿小姐解释一下。”张宇看着宫欧的样子,那一瞬间,他仿佛能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出了深深的寂寥之色,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 “解释什么?”他淡淡的反问一句,似乎这个问题有些好笑。 张宇看着他的神色,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这种时候解释什么,宫总现在面临的局势远比她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一步错,步步错,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宫总不敢掉以轻心,亦不敢放松一刻,生怕会摔的粉身碎骨,他死了不要紧,最怕的是连累程安安…… 夜,深沉的可怕,整个夜色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黑暗包围之中,夜沉如水,又像是冻结成冰,明明已经是春末夏初的时刻,空气里却涌动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冷肃! 身后有人锁着脚链声渐渐行来,随着行走,带出沉闷的声响,在这样的夜里显得别样的应景,声音越来越近,而坐在位子上的男人始终没有动作。 直到那个警察开口:“先生,人已经带来了。” 王妈在监狱 直到那个警察开口:“先生,人已经带来了。” 明净如洗的会客室里,宫欧坐在那里,俊脸上并没有一丝不耐烦,仿佛在等一个贵客,而他整个人显得有些淡定从容。 其实像他这种人,哪怕心底再有情绪,也绝对不会显露出来,除非是碰到那个让自己无可奈何的人,才会大动肝火。 宫欧以前也是去当过特种兵,对于周边的一些细微响动,总会有一些异于常人的敏锐,事实上,当身后的那扇门推开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人进来了。 只不过,他一直没动。 像是在闭目养神,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才恍过神来,瞬间睁开了那双清幽如同古墨一般的双眸,而眸中的情绪,一瞬之间剥离的干干净净。 那双黑若寒潭一般的眸子,如鹰一般扫向了来人。 来人一身落魄的囚服,却无法如何都掩饰不住她曾经的高贵优雅。 但是头发的花白还是掩饰不住时光在她身上雕刻的痕迹,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再也没有平时的温柔之色,只剩下一望无际的空洞无望。 她是在宫家当了几十年的王妈。 王妈大概也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更没有想过来见她的会是宫欧。 男人西装革履,矜贵楚楚,配上那浑然天成的气质,怎么看都是不好相与的主儿,他坐在那时,目光从容不迫的迎向来人。 她黯淡无光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宫...宫少爷....怎么是你?” 宫欧没答,却是对那位小狱警说了一句:“有劳了。” “先生客气了,你们慢慢聊,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我就候在门外。”一向在监狱里称王称霸的小狱监这会儿态度绝对算得上客气,今天上锋打来电话,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人伺候的妥当。 见到人之后,他更有这种感觉。 这种人一眼睛看过去就是非富即贵的主儿,尤其是监狱长亲自打来的电话,他更是不可能得罪面前这个人,所以凡事都提供最好的便利。 今天其实并不算是探监的日子,但是,却给这个男人开了便利。 哪知话音刚落,却听王妈突然说道:“我不想见他,麻烦你带我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王妈看着宫欧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有些意外,她方才还以为是那个人来了,却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宫欧。 对于害自己入狱的宫欧,她并没有好脸色,所以在看到他第一眼开始就想回去。 毕竟现在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失踪了,可能因为害怕所以逃了,可是又有谁知道她在要逃的时候被宫欧的人抓了,直接就送她来了这个监狱,本来她已经和别人商量好了,可是她没有成功。 小狱警倒是没有想过王妈的口气会这么冲,早就听闻这个女人是个硬骨头,却没有想到她在监狱里被打磨了这么一段时间,一身傲气还没有被打磨干净。 小狱警叫了她的编号,威胁之意尽显,又冷冷的扫了王妈一眼,王妈看到他的目光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身子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看着她的表现,小狱警这才满意了几分,转而看着宫欧又是一副态度:“先生,你们慢慢聊。”说完转身离开了,还特意为两个人带上了门。 会客室里一片安静,王妈站在那里,冷冷的盯着他:“你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还想看看我被你害的有多么惨?” 宫欧客气的笑了笑:“没错。” 他如此坦诚倒把王妈噎了一噎,继而冷冷的望着他:“不劳宫总操心,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 “不急。”宫欧却突然叫住了她,脚链声音在这一刻停止晃动,他看着女人僵硬的身影,他嘴角的笑意更深:“先坐吧。” 王妈没坐,也没有动作。 宫欧望着王妈,看她的情况不能说在这里过得差,但是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原本保养得当的一头乌丝这会儿花白不堪,皮肤腊黄,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阴沉之色,哪还有当初陆家三少奶奶的风光无限。 他能感觉到她的排斥,拒绝,甚至恼恨,心下觉得有几分好笑,便真的笑了出来:“王妈,你在监狱里呆了几个月,难道不好奇你的宝贝女儿叶乔现在怎么样了?” 王妈依旧没有出声,那人答应过她会照顾好叶乔的,而她也不过是暂时呆在这里,等一切结束的时候,他会想办法给自己减刑出狱。 到那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了。 所以,她一动不动的望着叶乔,仿佛他是一个死人一般,宫欧也不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桌面上,轻轻的响声在安静的会客室里显得异样清晰,而他的目光深的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色,一点一点在他眼底开出饱满的墨色花朵。 他感觉到王妈的呼吸紧了几分,语气悠悠说道:“叶乔的毒瘾又犯了。” 自从叶乔染上毒瘾之后,王妈不止一次替她强行戒毒,虽然叶乔前几次表现情况良好,可是奈不住,有些东西一旦开始,便完全停不下来。 王妈的眼神倏地一变,语气也没有方才的平静无波:“不可能,她答应我不会再碰这些东西的。” “她是答应你了不假,可是若是有人故意勾引她呢?”淡淡的一反问,又一提气,停了下来,身子往后一靠,一副稳操胜劵的模样。 王妈本来就腊黄的皮肤这会儿惨白惨白的,宫欧的话没有说完整,可是这种引人深思的话反而更会带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眼底,有怜悯,有哀叹,亦有同情。 各种各样的情绪在那双墨色的瞳仁里化开,她心思一抖,那些情绪快要控制不住,毕竟,她这辈子就叶乔一个孩子。 人总是有软肋的,叶乔就是她的软肋,这些年,她忍辱负重,就是为了叶乔,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在发现怀孕之后就偷偷把叶乔生下来,把叶乔寄养在别人那里。 可她,最终还是平静了下来,她精心演了那么多年的戏,又怎么可能在这一刻功亏一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神慢慢结冰,慢慢的变成了冰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宫欧看着她的眼神,知道她这会儿又全副武装了起来,如果这不是监狱,他早就有一百种法子让她开口了,有时候这里,反倒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毕竟,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明显。 男人漆黑如雾的目光不冷不热的落在女人身上,好半晌之后,在王妈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才陡然移开目光:“先别急着下定论,你先看看这些照片。” 不知道是从哪儿拿出来的照片,宫欧把这些照片摊在桌子上,每一张都能让王妈看的清清楚楚的,王妈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陆静临。 虽然照片上的女人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削瘦如柴,皮肤上是青青紫紫的掐痕,那样的狼狈憔悴,可是她是她的叶乔,她又怎么会认错呢。 目光带着一丝意外,惶恐,还有一丝不安。 等她还欲看清楚的时候,宫欧偏偏把照片尽数收了回去。 他捏着那些照片,像是捏了一张薄薄的纸,仿佛并不知道自己捏了别人的软肋一样,语气却益发淡然随意:“看清楚了吗?” 王妈心跳如雷,她当然明白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她不知道宫欧怎么会弄来这些照片,但是这些照片,足以撕毁她所有的伪装。 她浑身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就能彻底崩溃,但是这个时候,她还不肯放弃自己的坚持:“你别以为弄这些东西就能糊弄我。” 宫欧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看着女人已经乱却还没有彻底乱的表情,又给出最沉重的一击:“那你再看一张,这是今天早上刚刚拍到的。” 只一眼,王妈已经看出照片上的女孩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浑身一抖,身形一个踉跄,却猝不及防的撞在了桌角上,巨大无比的疼痛蔓延在她的膝盖上,紧接着在她身上蔓延开来,让她整个脸色都变得青白了起来。 可是她的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灰败绝望。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毁了一个女人办法是什么。 她费力的扑过去,想去夺宫欧的手机,可是宫欧哪能让她碰到他的手机,他今天去找叶乔,顺势拍下了这张照片,就是为了用这个跟王妈谈条件。 他知道此举有些卑鄙无耻,可是这个时候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能扳倒那个人,卑鄙一点儿又何妨。 他不是什么英雄,他只是一个想保住自己心爱的人的普通人。 宫影梦见了自己的前妻 他知道此举有些卑鄙无耻,可是这个时候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能扳倒那个人,卑鄙一点儿又何妨。 他不是什么英雄,他只是一个想保住自己心爱的人的普通人。 因为王妈的动作,突然带动了她脚镣上叮叮当当的声响,在室内显得别样的急切。 而她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沉稳了,反倒显得有些焦燥,可是相比之下,宫欧的表情却淡然如水,连眼底都是从容不迫的淡漠,仿佛那些事情他并不怎么在意一样:“王女士,我看在你也尽心尽力照顾了我和颜颜这么多年,无怨无悔,我知道你心底善良,所以我也不忍心伤害你,说实话,我对你对宫颜所做的声音事情,我都觉得我可以原谅你,但是王妈,你让他保护好叶乔,结果他却把叶乔保护成这样,在c市,你知道他是什么权势,如果他当真想保护好一个人,你觉得谁能动得了叶乔?” 王妈听完这些话脸色大变,脸上转瞬之间已经换了好几个表情,最终她咬了咬唇,薄唇颤抖,灰败如霜:“不可能,不可能。” 到了现在,她还是不信,哪怕宫欧说的是真的,她还不信。 “你现在在监狱里,有什么不可能的,反正你什么都不知道,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不是吗?”冷然的灯光之下,宫欧的脸益发显得的面无表情,整个俊颜被灯光一打,显出几分琉璃一般的疏影来。 他冷冷的望着王妈,脱口而出的话跟他的音调一般森凉:“今天早上我得到消息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不信,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受苦吧。” 王妈紧紧地闭着眼睛,如果她这会儿睁开眼睛,一定能看到她眼底翻滚的浓烈情绪,半晌之后,她终于开了口:“我要见她。” “王女士,我为什么要帮你。”他好笑的反问,手指漫不经心的弹了弹那些照片,王妈咬了咬唇,没说话,他收回手指,在半空中轻弹一下,语气莫名:“你知道我是一个商人,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只要确定叶乔完好无损,有些事情我可以告诉你。”在心情落差起伏之后,王妈也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双眼睛仍是溢满了心疼。 哪怕叶乔再不好,也是她的孩子。 “我不是要知道事情,而是我要证据。”宫欧提醒。 她脸色一变:“我没有证据。” “王女士,我好象并没有看到你的诚意,既然如此,叶乔我也不会在继续照顾了,你可以托负其他人,不过我想在c市中,应该找不到第二个比我更适合的人选,你考虑清楚,我时间不多。”宫欧的语气依旧是不平不稳的,淡的很,像是一碗索然无味的白开水。 “我答应你。”最终,咬了咬牙,王妈还是说道:“但是你要保证叶乔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活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让她再受委屈。” “王女士,你逾越了。”他再次提醒。 王妈却不松口:“你如果不答应我,我是不会告诉你这些事情的,宫欧,我只有这么一个条件。” “好,不过,我要先看到你的诚意。”宫欧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当务之急是扳倒那个人,虽然这个法子不好,但这是最快的办法,他要早些把这些事情都解决干净,才能一劳永逸。 王妈面如死灰,颊边似乎沾了一点儿青泪,最终咬了咬牙,说了一个地方。 宫欧拿到东西之后,离开了监狱,这一方世界,一墙之隔,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而他站在外面,第一次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宫欧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后,破天荒的给宫影打了一通电话,宫影这几天也是伤肝伤火的,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尤其是昨晚宫宁的事情,更是让他寝食难安。 今天晚上他在办公室刚刚在休息里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却不曾想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做了一个恶梦,梦到了自己的妻子——程双许 那样明艳耀眼的一个女人,竟然会化成厉鬼来找他,他尖叫一声,然后从梦中醒了过来,等醒来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耳边是手机的急促铃声,像是一道催命音符,而他神色茫然,直到外间的秘书听到了响动,推门而入:“宫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 宫影这才恍过神来:“没事。” 然后注意到秘书的目光落在他手机上,他伸手按了静音:“我睡了多久?” 秘书看了看时间:“您才睡了不到二十分钟。” 这么短的时间,他却做了一个恶梦,看来这段时间他真的太累了,他一手揉了揉太阳穴,一手捏着手机:“没什么事情,你先下班吧。” “谢谢宫先生。”秘书道了谢之后,然后非常愉快的下班了。 他以为手机不会震动了,却没有想到那夺命的铃声又响了起来,他不耐烦的按下了接听键,语气颇为不奈的喂了一声。 电话那端的人似乎非常意外,他的不耐烦,毕竟人前的宫影永远是斯文有礼,客气十足的样子:“二叔?” “噢,宫欧啊。”大概是听出了宫欧的腔调,宫影的表情稍缓,语气随意的开口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那姿态还真像是一个好叔叔,宫欧嘴角勾起冷笑,眼底的精光熠熠:“二叔,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找你,我不相信你猜不到理由。” 宫影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今天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尤其是宫欧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过来,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叔,我还没有做什么,你突然变得这么急不可耐,难道是怕我?”宫欧的话点的不是特别明白,可是他相信宫影能听得懂。 宫影却叹了一口气,摆明装不懂:“宫欧啊,二叔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既然二叔什么都不知道,咱们以后再聊,二叔,只是希望你作好准备,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输。”宫欧语气似乎很是惋惜:“二叔,再见!” “宫欧!”宫影还想再说什么,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宫影有一些气急败坏,捏着手机的表情看起来狞狰又可怕,整个人像是一头快要冲破牢笼的怪兽一般,一双眼睛里因为没有睡好的缘故,像是泡在血水里一样,可怕极了。 宫欧,你以为你跟那个人扯上关系,你就一定会赢吗?简直是笑话! 可是心底渐渐的有些不安,他不知道宫欧知道了什么,可是这个人向来不会打无缘无故的电话,尤其是这段时间,他们两个几乎到了那种生死不见的地步。 他再也没有心思在办公室里呆下去了,最近的事情一桩比一桩令他更揪心,对于顺风顺水多年的宫影来说,简直是不能忍受的事情。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消耗中消失殆尽,整个休息室里安安静静,唯有墙上的壁钟的秒钟跳动清晰可闻,像是脉搏跳动的声音。 他从床上坐起来,趿着拖鞋去了办公室,用办公电话拨打了一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待对方接通,他便急不可耐的开口说道:“先生,我要见您。” “什么事情,这么急?”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急切,对方却不愠不火的问了一句,似乎有苟责之意。 “有点急事。”宫欧那一通电话来的太突然,太让他不安,两人现在各为其主,他却突然打来这么一出让人意外的电话,宫影怎么可能会一点也不急。 那人似乎沉默了几秒钟,可是这样的时间里,沉默显得异常的昂贵,还是宫影又催了一遍,对方才沉着声音说道:“我还在忙,你先去清水畔。” 这话已经算是首肯了,他匆匆的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看着镜子中西装革履的男人,眸色慢慢的变得坚定起来。 随后他开着车子离开了办公大楼,夜色浓稠如墨,像是带着夜色微澜的沉,他一心想着早点赶过去,却没有想到车子后面,一直不远不近的跟了一辆车子。 宫影直接开车进了别墅,这幢别墅是那人的私人别墅,不过说起来地没有几个人知道这幢别墅的真正主人是谁。 而且哪怕是别人有心去查,估计也查不出这幢别墅是在谁名下,并且跟那人没有一点儿关联,所以那人才会每次放心的约他在这里见面。 后面的那辆车并不敢跟的太近,直到宫影的车子开进了别墅之后,封尘的车子才停了下来,这里确实环境清幽,安静,是难得脱离世俗的一个好去处。 他在外面守了几个小时,又看着另外一辆没有牌照的车子驶进了清水畔别墅,而他的车子停的太远,又不敢打草惊蛇,最终守了几个小时,才看到其中一辆车子从里面姗姗出来,而另一辆车子,却迟迟没有出现。 封亦等了半宿,依然不见那辆车子出现,最后骂了一声:“卧槽,老东西!” 既然进去了两辆车子,只出来一辆,恐怕这幢别墅还另有一条出路,没想到他今晚却被两个老东西给糊弄了,一想到这个,封亦非常上火。 他回去之后,把手中的相机扔在桌面上:“那边守卫戒严,我不敢离的太近,所以只拍到了几张照片。” 宫欧看着那几张照片,却没什么印象:“这是什么地方?” 心中的一根刺 他回去之后,把手中的相机扔在桌面上:“那边守卫戒严,我不敢离的太近,所以只拍到了几张照片。” 宫欧看着那几张照片,却没什么印象:“这是什么地方?” 其实也难怪宫欧不知道这地方,其实c市里豪门圈子还真有很多人不知道这地方的,这地方环境清幽,安静,又特神秘。 不说这几年宫欧一直在北部发展,势力不在这边,哪怕是那些常年在c市生活的人,估计对这个地方也不了解。 地方近郊,依山傍水,只是没有修主干道,所以显得地势比较差,但是进来之后会发现别有洞天,一片郁郁葱葱之色,美景怡人。 而封亦趁着方才的时间已经让人查了这地方,听到宫欧问了一声,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真难得,c市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宫欧眉眼沉甸甸的,像是压着一道戾色,在眼角冷冷泛开,又如一道闪着寒光的上古宝剑一般:“有话快说。” 见他眉稍的冷意这些天就没有褪去过,封亦没有跟他开玩笑的心思,这段时间大家都不好过,c市虽然看起来波澜不惊,可是却有一股子暗流在缓缓涌动。 “这块地,说起来跟你们宫家也有点儿关系。”说这话的时候,宫欧的眉心微微动了一下,随即目光狐疑的望着他。 如果这块地跟宫家有关系,他没道理不知道。 封亦也明白他的意思,继续一笑:“其实这事儿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估计你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这块地当初是爷爷拿到的,最后给了一个地产商,那个地产商以前也是c市赫赫有名的人物,拿到这块地的消息却没有在市面上流传,这一带环境你也看到了,并不好,所以很多人对这块蛋糕不感兴趣。” 他说了这么多,宫欧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说白了封亦这意思,当初他爷爷拿到这块地的时候,只不过从中间转手了一次,但是绝对跟宫家脱不了关系,后来宫老又把地块转了出去,依着爷爷的性子,估计这事儿被抹的干干净净。 他点了点食指,望着那张照片,眸色深深:“这幢房子在谁名下?” 封亦随口报了一个名字,果然不是宫欧预期的名字,甚至跟宫家牵扯不到一点儿关系,也跟想象中的大不了一样。 “跟宫家并没有关系,跟你让调查的那个人也没有关系。”封亦一次性给出两个答案,俊美的容色显得有几分凉薄。 说真的,这倒是出乎了宫欧的意料:“车牌号呢?” 封亦把其中一个较为清晰的照片推了出来,宫欧扫了一眼,才发现这个车牌自己没什么印象,仔细的在脑子里想了一圈儿,依然没什么印象。 而封亦这会儿好心的给出答案:“说真的,这一手倒弄的我越来越好奇对方是不是咱们要找的那个人了。” 宫欧点了点头:“这车牌号是假的。” “说对了,这牌号确实是假的。”封亦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的,可是单单是一个牌号的问题,对方都想的这么周全,看来这狐狸的尾巴还真是不好抓。 宫欧轻压了一下眉心,他这段时间的调查,几乎已经肯定宫影跟那个人多多少少会有一点儿牵扯,可是两人的往来都是非常神秘小心的,再加上宫影也是滴水不露的主儿,所以想抓住他的把柄,其实也难。 “继续查这个户主,有什么眉目记得通知我。”想了想,还是从这幢别墅的主人入手,毕竟如果能找到原户主,恐怕这事儿才有一点儿眉目。 封亦点了点头。 宫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这几天你尽量让人盯着宫影,他如果有什么举动的话,记得通知我。” “宫欧,你真把我当打杂小弟使了。”毕竟他堂堂一个秦家少主,尽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其实还是蛮委屈的。 宫欧一个斜眼扫过来:“怎么,不乐意?” “怎么会呢,我一定保证任务!”封亦难得正色的说道,他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宫欧火气很大,不能冲媳妇儿发脾气,只能拿他们这帮哥们儿出气。 所以,甭提他们日子过得有多么苦逼了。 过了半晌之后,宫欧终于把目光从电脑上移开,他方才不放心,又重新查了一下,没想到那个车牌号果然是假的。 目光有些沉,眸色里像是绞了一道幽冷的光芒,封亦不知道他查了什么,以为他又查得内分泌失调了呢:“宫欧。” “封亦。”男人像是恍过神来:“如果再让我发现他蛊惑安安,你知道后果。” 封亦默默的给封尘点了一根烛,要说这个弟弟也够一根筋的,当年谁不喜欢,偏偏喜欢上了程安安,明知道宫欧对程安安是非要不可。 结果这么多年,以为他混心理学,总会碰到更好的女人,然而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枚,他真不知道封家竟然还有这么痴情的主儿。 他们封家人,向来杀戮果决,哪怕如他,虽然从小病体缠身,却从来没有心慈手软的时刻,不像这个弟弟,简直不像秦家人。 温润如玉,如同谦谦公子,偏偏又是情种。 “宫欧....抱歉,我以后会管好他的。” 得到这个保证之后,宫欧神色稍缓,而窗外这个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站起身,一夜未眠的他看起来精神奕奕:“我先回去了。” 说不定这个点儿回去,还能陪程安安吃个早饭,毕竟昨天晚上他忙了一夜,几乎没有合过眼,宫欧上了车之后,往时家打了一通电话。 程安安这会儿还在睡,是佣人接的电话:“安安醒了吗?” “小姐还没有起床,宫欧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佣人听出他的声音,非常意外,毕竟宫欧一般不直接打电话过来主宅这边。 “我等会儿回去,记得准备我的早餐。”宫欧低声说道,昨晚事出紧急,他没能回去,直等到封亦找到他的时候,他才差不多忙完所有的事情。 这会儿想到程安安,心中突然柔软了很多。 大概这就是归属的感觉,无论自己走到哪里,想到心尖上的那个人,身上所有的疲备都会一下子卸得干干净净。 挂了电话之后,宫欧驱车赶向时宅,但是副驾驶座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按了蓝牙接了电话,电话那边是许妈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先生,先生,您快来医院吧,我拦不住叶乔小姐啊。” “她怎么了?”宫欧简单的问。 他答应王妈照顾叶乔,并允诺给她们安排一次见面的时间,如果叶乔这会儿有什么三长两短,王妈这条线怕是会功亏一篑。 “叶乔小姐今天早上醒了之后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要自杀,我拦都拦不住。”这会儿现场乱成一团,时不时的响起尖叫声,还有东西砸落在地上的声音。 他眉头一蹙,这个叶乔,越来越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马上过来!”他调转方向,朝医院行去,无论如何,叶乔这个时候不能出事! 至于回家,暂缓一下,他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回去。 自打怀了孕之后,程安安的生物钟很准时,她一般六点半起床,七点钟准时出现在餐桌上,而她到的时候,时衣锦已经收拾妥当了。 “爷爷,哥哥,早!”程安安甜甜的打招呼,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而程安勋同样是打小就训练早起的习惯,程安安前脚进了餐厅,他后脚也跟了进来。 “爷爷,早,我的安安妹妹,早!”打完招呼之后,两人一前一后落座。 程安勋看着早餐桌上比平时还丰盛的食物,不由惊讶的扬了扬眉:“哎呀,周婶,今天的早餐好丰富噢,都是我喜欢吃的。” 能让性子冷的程安勋说出这样的话,可以说今天的早餐相当丰盛了。 其实程安勋就是对一些不怎么熟的人会冷一点,但他对安安特别暖,因为他一度以为因为自己小时候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妹妹,所以让安安走丢,虽然程安安一直生活在宫家,虽然他一直都知道宫欧有一个宝贝妹妹,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有亏于程安安,其实当他看见程安安虽然一脸笑容,但是他知道程安安不开心,所以他想用别的方法吸引程安安的注意。 而这一提醒,程安勋才注意到,早餐确实挺丰盛的,中西两种早餐都有,每样都至少有八个菜,一般来说,除非家中有客人,周婶才会做这么多菜。 对叶乔来说难以承受的梦魇 而这一提醒,程安安才注意到,早餐确实挺丰盛的,中西两种早餐都有,每样都至少有八个菜,一般来说,除非家中有客人,周婶才会做这么多菜。 “家里有什么客人要来吗?”程安安惊讶的问道。 “哪有什么客人,小姐,是宫欧少爷要回来吃早餐,所以我才多准备了一些,姑爷这段时间瞧着都瘦了,得好好补补。”周婶喜笑颜开的说道。 程安安一愣,她怎么不知道宫欧要回来,还是说,他舍得离开叶乔了? 一想到叶乔,心里仿佛扎了一根刺一样,拔也疼,不拔更疼。 瞧见程安安不虞的神色,周婶怕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说道:“宫欧少爷方才打过来电话说是回来吃早餐,让我多准备一份,他还问,你醒了没?” 程安安不置一词。 倒是心儿神色有些古怪,握住筷子怔怔的看着程安安的动作:“其实昨天你走之后,宫欧也离开了。” 这两人说话跟打哑谜一样,倒是勾起了程老先生的好奇,忍不住多:“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一大早的打什么哑谜呢。” 心儿虽然是程安勋和宫欧一起给程安安请的私人医生,吃住全在程家,而程老先生也没有把她当外人,程安安更是没有,所以一听到这话,老爷子憋不住了。 心儿张了张嘴,正想说话,程安安却笑着打断了她的话:“爷爷,这是我们女孩子家的私事,你也要知道吗?” 瞧着程安安娇憨可人的样子,程老先生哈哈大笑:“行,行,爷爷不问了。” 一顿饭吃的还算愉快,只是等吃完饭之后,宫欧还没有回来,倒是周婶尴尬了,她方才明明说,宫欧少爷回来的,结果小姐等了那么久,却不见他回来,怕是心里很失望吧,小姐眼看着还有两个月要生产了,宫欧少爷还不在家好好部着小姐,真是太过份了。 “我吃饱了。”程安安突然推开面前的碗筷,看着周婶一脸欲言又止,知道她心底肯定是计较宫欧的事情,不由出声说道:“周婶,方才宫欧发短信告诉我,有点事情要忙,今天早上不回来吃早饭了。” 心儿却知道,程安安是在说谎。 她是为了不让周婶难过才故意这么说,可是她心里却比任何人更难过。 饭后,心儿受邀去参加一个医术交流会,程老先生也去找棋友下棋去了,程家一时之间只剩下时初一个人,程安安突然起意去看叶乔。 毕竟叶乔的事情对她来说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冲击。 虽然叶乔不是程家家人,可是她总得去看看,不是吗? 而且这事情发生的太奇怪,为什么叶乔会在那天晚上她跟封尘去的酒吧附近出事。 是事出突然,还是巧合意外? 宫欧赶到医院的时候,叶乔已经被制服,她被打了镇定剂之后,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只是一双大眼,空洞茫然的盯着天花板。 短短的时间,她仿佛又瘦了不少。 空荡荡的病服在她身上显得异常胖大,看到从门外进来的男人时,脸上一喜,随即又弥漫出痛苦的神色,突然将身子缩在被窝里,转过身子不去看他。 许妈在一旁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小姐出了这种事情,先生还敢来看她,她这是使什么小性子,难不成,她当真以为什么事情还像以前一样吗? 许妈是宫欧聘请的女佣,专门负责叶乔的衣食住行。 一开始陆妈还以为这两人有什么暧昧的关系,可是随着一段时间过去,她发现这两人并无男女之情,而先生每次过来的时候,都是说几句就走。 所以方才叶乔闹自杀的时候,她才会第一时间给宫欧打电话,因为除了宫欧,她真不知道叶乔还认识什么人。 “小姐,先生来看你了。”她走到床边,又轻声的提醒了一句。 叶乔听到这句话,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又闭了闭眼睛,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颜面见宫欧呢。 可是她却觉得一股子压力扑面而来,哪怕她没有看到男人的表情,都感觉非常吓人! 宫欧不紧不慢的走在床边,目光说不出的幽深,在叶乔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问道:“为什么要自杀?” 叶乔抿着嘴唇没说话。 “说!”他又喝了一声,叶乔终于转过身子,漫不经心的抬起了眼,一双眼睛满是楚楚可怜,里面冲撞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最后,她低垂下眼睛,似乎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而这个时候,宫欧突然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之后,薄雾慢慢的升腾起来,将那张俊美的脸显得别样的幽深,他又说了一句话:“说!” 一旁的许妈吓得身子一抖,叶乔知道他生气了,最后不得已说了句:“我没脸活下去了。”毕竟发生那样的事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恐怕是最难以承受的梦魇。 宫欧突然凉凉一笑,然后伸手将自己的半只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目光望着叶乔,如同一把刀一般,寒涔涔的,嘴角带了一丝嘲讽,缓缓的的拉开,最后突然上前一步,大掌伸开,直接将叶乔从床上扯了起来。 叶乔尖叫一声,紧接着宫欧突然豪不设防的捏住她的双肩,男人的力道完全没有任何理智可言,捏的她骨头都快要碎了。 “叶乔,你想死是不是?”男人的声音近在咫尺,凉薄而无情。 女人疼得双眼很快浮出了泪花,可是他却仿佛没感觉自己的力道有多重,反而一点一点的加重了力道,叶乔觉得自己的胳膊都快被他捏碎了。 仿佛,死亡逼近,她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疼,好疼……” “我警告你,这样的事情没有第二次了,如果再有一次,我不介意亲自送你去死!”宫欧的眸色冷的吓人。 而听到他这句话的叶乔更是浑身一抖,她能感觉到男人对她动了杀心,她为他做了这么多,他竟然对自己起了杀心。 拳头紧紧的攥着,叶乔突然不怕死的说道:“那你干脆现在就杀了我吧!” “小姐,小姐,你胡说什么呢,你不要再惹先生不开心了。”许妈见她跟宫欧对着干,吓得六神无主,慌慌张张的扑过去:“先生,小姐只是伤心过度才会胡言乱语的,您不要跟她计较。” 宫欧不知道为才能,突然一松,把叶乔扔在病床上,她像是一团羽毛一般散落在病床上,长发如同海藻一般将白色的床单铺满。 这本该是一副漂亮的美景,这会儿却惨白如霜。 叶乔躺在那儿,像是一缕快要消散的小羽毛,偏偏嘴角勾了一丝笑,大概是许妈平时对自己好,她心里有了一点儿恻隐之心:“许妈,你放心,他不敢现在就杀了我的。” 宫欧想从她身上得到一些东西,最起码他现在不会对她动手,哪怕他真的想杀了她也一样,他绝对不会现在动手。 男人听了她这句话,突然低低一笑:“你以为我不敢?” “你随意,反正我这种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早晚都得死,不是吗?”叶乔眼底的光冷冷的,恐怕她是第一次这么跟宫欧这么说话。 宫欧同样有些意外,叶乔从小到大,性子清清淡淡,并不张扬,哪怕说话的时候也是细声细语的。 她第一次跟自己这般说话,也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么复杂的情绪。 “所以,你在自暴自弃?”宫欧似乎早就洞察了她的想法,语气倏然一变。 叶乔目光不知道盯向何处,空荡荡的:“难道我不应该吗,我在你们心目中,不都是一颗棋子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 宫欧跟没听到她在说什么一样,目光依旧淡淡的,不带一丝波澜,仿佛她的话,无论说了什么,都得不到这个男人的一点儿关注。 从前是这样,如今又是这样。 他眼里从来都只有程安安,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从来没有变过。 这样想着,叶乔被子下的指甲深深的嵌入皮肉里,直到感觉到了疼痛,她眼底浮起了一丝恨意,厚厚的在她眼底压了一层。 宫欧目光望向她的时候,她眼底的恨意又慢慢散了,而他继续不咸不淡的开口,仿佛压根都没有想过自己的话对她来说有多么大的冲击:“既然知道你存在的意义,就不须我多说什么了。” “宫欧,你狠,你好狠!”叶乔连着叹了两声,她没有想过男人会承认的这么责任,而且没有一点儿回转的余地。 许妈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到底在说什么,但是看着男人阴鸷的神色,不由扯了扯叶乔的小手:“小姐,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先生其实是在担心你?” 担心?他宫欧什么时候担心她了,他不过是想着从她身上得到一点儿东西罢了,目光里像是浮出了一点儿薄雾,她没再说什么,像是在认真的思考着什么一样。 许妈见她没有说话,又把目光迟疑的望向了厉晟尧,男人依旧是那种万年不变的表情,冷的如同铁铸过一样。 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全数被咽了回去。 而恰逢这时,男人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在空荡荡的病房里显得异常的尖锐,不知道为什么许妈倏地松了一口气。 宫欧看着屏幕手指轻点,按了静音,这才转身出去接电话,电话是封亦打过来的。 跟以往的嬉皮笑脸不同,男人说话的语气非常直接:“宫欧,昨天叶乔的事情不知道被谁传到网络上,这会儿消息闹得沸沸扬扬的,而且你们三个从前的关系也被扒的淋漓尽致,说是程安安抢了叶乔的男朋友,甚至还有程安安在加拿大打叶乔巴掌的照片都上传上去了,这会儿有人已经在说叶乔的事情是时初指使的,所以现在舆论往一边倒,程安安简直被喷成狗了,你看,怎么办?” “把那个网站给我封了!”宫欧听到这句话,淡淡一句。 卧槽!那可是国内最大的社交网站,你难道说封就封?封亦挠了挠头:“这...这个恐怕会有一点儿困难。” “有什么困难的!敢往程安安身上泼脏水的,死!”宫欧的话不多,每一句都直中要害,搞得封亦很幽怨。 你说封就封,可是劳心劳力的可是我啊。 而且这种事情,难道是封一个网站就能解决的吗? “要不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而且你就算封了,也挡不住网民的嘴啊。”封亦好心的建议道。 “那你重新制造一个新闻,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宫欧说道:“好象你跟阿笙的关系也挺不错的。” “你妹!”封亦爆粗口了:“那可是我妹妹,你丫的是不是找死。” 病房里,叶乔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她身上发生那种可怕的事情之后,她整个人急促的消瘦下去,整个人瘦成了皮包骨头,本来就是一朵清新的小茉莉,这会儿感觉都被风雨打残了,整个人萎靡不振的。 许妈看着她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语重心常的教育道:“小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跟先生闹什么别扭,你出事先生亲自把你送来医院,又让苏寒二十四个小时守着你,生怕出什么意外,先生是要面子的人,发生了这种事情他肯定心里也不好受,你就不要跟他对着干,尽量顺着他一些。” 见叶乔的眼睛微微动了动,许妈以为自己劝的话她听进去了,又继续说道:“等过段时间,这件事情过去了,你再哄哄先生,说这种事情你也不是故意的,依着先生的性子,他肯定会对你负责的,总而言之,先生现在肯来医院看你,肯定是心里有你的,小姐,你就不要想不开了,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许妈,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叶乔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突然问道。 许妈听到这句话,眸中一喜,小姐这是想通了?赶紧说道:“先生说等你情绪稳定了就可以出院了,你放心,先生是负责的人,他不会不管你的。” 叶乔扯了扯唇,没跟腔,他负责? 可惜,不是对她。 “小姐,你听到我对你说什么了吗,无论用什么办法,你一定要把先生留在你身边,这样你的后半辈子才有保障。”许妈见她恍神的样子,忍不住碰了她一下。 叶乔这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长廊外面,刚挂了封亦的电话,宫欧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打来电话的是宫老先生。 男人稍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电话,毕竟说到底宫老还是他爷爷,果然,宫老先生在那边中气十足的声音骂道:“你这个臭小子,总算肯接我电话了!” “最近忙。”简单的三个字,不咸不淡的想把人打发了。 “宫欧,你还知道你姓什么吗,你瞧瞧你最近做了什么事情,那可是你二叔,你知道吗,如果再这样下去,宫家非毁在你手中不可!”宫老先生简直是气坏了。 其实这件事情宫欧本来不打算让宫老知道,宫老虽然一辈子在官场也是杀戮果决人人物,但是对亲情最为看重,他最不喜欢的是家族内斗。 索性宫影和宫连城两兄弟之间没出什么问题,虽然说不上兄友弟恭,但是两兄弟关系还不错,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再加上宫影的妻子程双许去世之后,宫影更是很少着家,一心扑在官场上。 但是,他千防万防,却没有想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大孙子会是导致厉家混乱的第一人,所以,他焉能不气! “爷爷,你确定是毁在我手上?”宫欧依旧是无波无澜的语气。 却让宫老气得不轻,他早知道这个孙子不好驯服,小时候也没少教他大道理,怎么就在女人在事情上犯浑了:“你这个逆子,你想气死我不成!” “不敢!”宫欧语气依旧没什么情绪。 听着他敷衍的语气,宫老先生眼底的火又隐隐上跳:“宫欧,你最好赶紧收手,程家的死活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程双许呢?”宫欧突然提出了这个名字,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钟,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紧接着宫老的嗓门更大了:“宫欧,程双许是程家的人,跟咱们宫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再敢胡作非为,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既然爷爷没什么事情,我先挂了,毕竟我还有事要忙。”说着,宫欧便挂了电话,完全不在乎电话那端在说什么了。 宫老在电话那端气得跳脚,这个逆子,简直越来越没有把他放在眼睛里。 没道理她跌入了地狱里,程安安完好无损,要死一起死。 宫老先生在电话那端气得跳脚,这个逆子,简直越来越没有把他放在眼睛里。 窗外风景正好,宫欧接了这通电话之后,并不美丽,或许是早有准备,所以对宫老先生的电话说不上的态度,他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才又重新走进病房。 病房里,叶乔已经恢复了冷静,不像方才那样激动,安安静静的靠在床头,其实她安静下来的样子其实还是蛮文静的。 像是以前安安静静的小模样,不会给人添麻烦,也不会主动烦他。 什么时候起,叶乔就变了呢?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不像他认识多年的小妹妹。 叶乔的目光落在陆静临身上,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许妈一喜,暗暗的冲叶乔眨了眨眼,示意她好好把握机会。 只要先生对她还没有彻底放弃,一切都有挽回的可能。 许妈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一句:“我去准备早饭,你们先聊。”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宫欧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小姐还没有吃早饭?” “没有。”许妈以为他是关心叶乔的饮食问题,一股恼儿的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小姐刚醒过来,没什么胃口,先生你劝劝小姐吧。” 平时许妈不是话多的主儿,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接二连三的说这些话,宫欧脸上的表情依然辩不出喜怒:“好了,你先出去吧。” 许妈走后,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宫欧瞧了她一会儿,目光突然落到了她胳膊上,那上面有一点儿密密麻麻的针孔,看样子像是刚扎上去不久的。 他眼神一变:“你又吸了?” 叶乔慌慌张张的把袖子撸下来,宫欧去上前一步,捏住了她的胳膊,叶乔越是想挣扎,越是动弹不得:“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叶乔,你想死是不是?”宫欧脸上明显浮起了怒气。 看着他明显冷下来的眸色,叶乔突然扑到了他怀里,滚滚的热泪全落在男人的衬衣上,语气带着楚楚可怜:“宫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逼我,是他们逼我吸这个的,我不想的,你帮我好不好?” 宫欧试图拉开她,但是她的手却拽得紧紧的,丝毫不在乎他身上的衬衣有多么昂贵,他皱着眉头,眼底是满满的失望。 对她,也是对那个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言辞冷了很多,再也没有平素的漫不经心,也没有波澜不惊,而是带着前所未有的怒:“叶乔,你自己不自爱,难道还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吗?” “我不想的,宫欧哥哥,你明明知道这个病毒是行善注射到我身上的,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染上这东西。”叶乔摇了摇头,眼泪落得更凶。 宫欧不知道别人听到这句话会有什么样的感想,但是他的心却莫名的痛了一下,其实说起来叶乔身上的毒瘾说起来还是因为自己。 当初行善去北部纯粹是为了报复他,因为三年前他害得行善家破人亡,而他为了保护程安安不受任何损伤,却把叶乔推了出去,让她当了他一天的女朋友。 见他眸色有些松动,她突然说道:“宫欧哥哥,我知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在我死之前,你给我一个婚礼好不好?” 门外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砸落在地上。 宫欧一回头,就看到门外站着一脸苍白的程安安,她不知道来了多久了,一瞬不瞬的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的犹如被抽去了所有血色一样。 那双明晃晃的凤眸里像是拉扯着一道模糊不清的光,在阳光下近乎虚无,她似乎感觉到男人的视线,瞬间恍过神来:“抱歉,打扰了。” 然后,转身就走。 而宫欧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一把推开叶乔,朝程安安追了过去:“安安!” 男人的力道豪不留情,叶乔被砸在床上,磕到了床边,疼痛让她的脸色倏地一变,可是她嘴角却浮起得意洋洋的笑。 宫欧可能没发现程安安在门口站着,可是她却第一眼就看到了程安安,所以才故意在她面前说出那样的话。 这个世界上,没道理她跌入了地狱里,程安安还完好无损。 既然要死,大家就一起死吧。 这个季节,c市里的风还是有点儿凉,寒涔涔的仿佛钻到了骨子里面,程安安只觉得每一个毛孔里都被钻进了风,凉嗖嗖的。 她想赶紧回家,只有回家对她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直到身后宫欧大声喊了一声:“安安。” 她不想听到,一想到叶乔说的那句话,她就忍不住觉得难受,明明说好了要回去,结果他却跑来见叶乔,程安安全身控制不住的发抖,脚步却越走越快。 可是她再快,也快不过宫欧,宫欧长腿一迈,朝着她追了过去,然后从她身后抱住了她,程安安浑身一抖,苍白的唇角像是沾了一道白白的雾:“放开我。” “安安,你听我解释。”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仿佛她要离开自己一样,宫欧看着她冷漠又隐忍的背影,心痛的难以呼吸。 程安安顿在原地,仰头望了望天色,c市的天,仿佛从来没有这般蓝过,蓝的仿佛沁满了美人鱼幽蓝的眼泪,乌黑浓密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她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你别碰我,你一碰我,我就想到你刚刚搂了叶乔,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孕妇最大,宫欧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着说了一句,说到底,他还是担心程安安大着肚子,如果这般冒冒失失的往前走,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他宁愿她冲他发脾气,发怒,甚至动手动脚,也不想看到她这般冷若冰霜的样儿:“那你别跑,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 “宫欧,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她却转过身子问了一个跟方才豪不相关的问题,连语气都轻淡淡的,如烟一般,慢慢的就化了。 宫欧浑身一怔,没说话。 她像是得到了他的答案了一般,若无其事的在嘴边挽了一个淡笑:“既然你没有坦白的意思,就不要跟我说这样的话,会让我觉得你其实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安安。” 他又叫了她一声名字,程安安眸色里却像是卷了一道冷冷的光:“咱们先冷静一段时间吧,我这段时间不想看到你,看到你就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不行。”宫欧想也不想的否认。 程安安没说话,可是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冷,直冷到没有任何表情,眸色里也染了一丝空洞,她仿佛在看着宫欧,仿佛又没有。 两人之间静悄悄的。 路边有桃花重重,花影蒙蒙,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花瓣穿过自己的眉眼,落在脚下,最后,程安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想不想打垮宫家,为你母亲报仇 路边有桃花重重,花影蒙蒙,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花瓣穿过自己的眉眼,落在脚下,最后,程安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这通电话的到来,让僵持中的两人有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程安安松了一口气,而宫欧的手突然紧了紧,阳光之下,女人的肤色白的近乎透明,看着他的动作,嘴角一勾,冷冷的笑便从唇角沾了出来,如同一把闪着寒光的一把刀,冷涔涔的,带着几分凉薄的味道:“怎么,还不让我接电话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宫欧无奈的说道。 这个时候的程安安像是她们刚刚回到c市,他们刚刚重逢的时候,她冷漠,不近人情,程安安见他的眸色沉了几分,一把推开他,自己走到一边接电话。 电话是程老先生打过来的:“安安,你现在在程家吗?” “怎么了,爷爷?”程安安不答反问了一句,倒是程老先生叹了一口气,复又说道:“我让司机去接你了,你等会儿回程家一趟吧。” “爷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倏地问了一句,可惜电话那端却没有应答,她捏了捏眉心,脑子里有些混乱,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和善一点:“我现在在医院。” 程安安没有丝毫隐瞒,倒是把程老先生吓了一跳,赶紧慌慌张张的问道:“安安,你是不是不舒服?” 毕竟程安安怀孕之后身体状况一直都不太好,尤其是上次在警察局里的事情,几乎把他吓掉了半条命,虽然最后有惊无险,可是自家孙女却为这事儿吃了不少苦楚,所以猛一听她人在医院,时衣锦还以为她又怎么了,语气一下子乱了几分。 程安安听着老人家的关心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微微笑了一下,心情也好了几分,语气又柔又软,跟撒娇似的:“爷爷,我没事,只是来医院看一个人。” “那就好。”程老先生松了一口气:“你在哪家医院,我让司机去接你。” “爷爷,家里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自从上次程恩慈被人带走之后,整个程安家都如同惊弓之鸟,生怕再出什么差池,不过这段时间陆家确实不太平,先是程恩慈出了事,紧接着程家老大那边也不太平,而程瑾安并没有从政从商,可是他以前毕竟一直掌控着陆航国际,更是被爆了不少以前的黑料,现阶段也处于被调查时期。 所以,一时之间程家风雨摇曳。 但是发生再大的事情,程老先生也没有想着跟时初说,自打程安安去了宫家安心养胎之后,程家以为让程安安平安无虞的孩子生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这一次,程老先生亲自打电话过来,分明是透着几分谨慎的。 这段时间,除了偶尔有时间时初会回程家一趟,一般情况下,程家人是不是随随便便打扰她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心底不知道为什么一沉。 程老先生语气里似乎有些为难:“安安,这件事情你回来再说吧。” 还真是出事了啊,程安安心底一沉,冷艳的眉眼不知道为何突然浮出了一丝戾气,像是在加拿大的时候,那个让人风闻已久的蛇蝎美人,艳到极致,也冷到极致。 可是,说话的语气偏偏是清清淡淡的:“那好,我现在过去,爷爷,你不用让司机过来了,我有司机接送。”毕竟现在她出门不太适合开车,所以她一向是有司机接送自己。 挂了电话之后,她正准备离开,宫欧又拦住了她,拽住了她的胳膊。 因为距离很近,程安安可以豪不设防的将男人的五字打量的清清楚楚,依旧是清俊幽深的眼眸,高蜓俊美的鼻子,凉薄而美好的唇。 尤其是他今天没有穿黑白色,清爽的颜色让他看上去气色不错,只是眼底仿佛化不开的墨一般,浓稠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那双眼睛里面流淌出来。 “宫欧,你又何必这样。”最终,还是程安安先开了口。 宫欧平时就是不多话的人,这会儿嘴唇动了动,突然说道:“我跟叶乔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真的不是,我和她那是...因为我照顾她,照顾她是因为……” “停!”时初程安安却打断了他的话,看着男人沉下去的脸色,她语气淡的仿佛叶乔的事情跟她没有半点儿关系:“我不想听你们的事情。” 宫欧的面容一僵,眸中欲加黑沉。 程安安又笑了一下,那漂亮的笑在她脸上绽开,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刺眼极了:“如果你们要结婚的话,记得赶早通知我,免得我没有时间跟你们备一份大礼。” 宫欧觉得她的笑容刺眼极了:“程安安,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只是嘴角的嘲弄欲加的深刻,像是刀悬在唇角一边,冷艳无双:“宫欧,咱们的婚约作废吧。” 她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不止是宫欧,连程安安自己都震了一下,她不想三个人再继续这样纠缠下去了,他累,她也累。 亲眼看着叶乔依偎在他怀里,说不生气是假的,可更多的是失望。 叶乔是出了事不假,他照顾也情有可原,可是宫欧啊,你却忘了,叶乔三番四次对我动手,甚至差点害的她没了孩子。 这样一个女人,她不可能选择原谅,同样,也是她心头隐隐约约的一根刺。 虽然宫欧说过,他只把叶乔当成妹妹,可是这七年时间,朝夕相处,又怎么会没有感情,她程安安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忠贞,若是没有,不如不要。 再说,她有大好青春,何必耗费在一个人身上。 她的人生已经把十五年的光阴虚度在他一个人身上,何必再执着下去。 “不可能!”宫欧想也没想的吼了出来,看着程安安的身子微微一怔,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音量太大了,语气低了下去:“安安,我跟她真的没有任何关系,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当着我的面都搂搂抱抱了,还说没什么关系,宫欧,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骗了,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规,而他又想动手,她却早已经疲于应付:“宫欧,我现在还有事情,如果你有什么话,还是想清楚再跟我说吧,我累了。” 但是,男人还是一动不动,一瞬不瞬的望着她,仿佛她是他眼中永远的风景。 程安安看着他的手掌,曾经这是她最留恋的温度,如今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讽刺,尔后笑了笑,很疏离,很冷漠的笑了笑:“你还是先放开我吧。” 宫欧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猛然得到自由之后,程安安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只是眉眼明显透了几分疏离拒绝:“有些事情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对了,我以前说过,如果你骗我,我不会再原谅你,宫欧,你已经骗了我两次,因为叶乔。” 男人的眸色一怔。 她又笑了笑:“等我忙完,咱们好好谈谈吧。” “程安安,其实叶乔她是……”宫欧张了张嘴,正欲说话,却突然传来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哟,这是做什么呢?” 一回头,正是几日不见的封尘,男人的桃花眼分外招人。 上身是一件骚包至极的粉衬衣,下身是一件花里胡哨的长裤,这样的封尘还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大概是男人皮相好,并不显得怎么突兀,反而有一种浪荡不羁的味道。 他邪气的眼睛赤果果的望着程安安:“小安安,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 说完上前一步,正欲揽程安安的肩,却被宫欧一把拨开:“滚!” 封尘本来还笑盈盈的脸色,这会儿瞬间沉了下来:“宫少,这会儿该滚的人应该是你吧,没看到小安安不愿意跟你说话吗?” 宫欧一迟疑,而这一瞬的功夫,程安安已经从他手里得到了自由,然后扭头就走。 封尘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不由幽怨的叫了一声:“小安安,我好歹帮了你,你就这么跑了?” 程安安没停顿,步子似乎走得更快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每次碰到封尘没什么好事,要说以前她还能跟封尘随便胡侃几句,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男人做过的事情,她就对他好脸色不起来,而且这两人关系不好,她何必牵扯进去。 最好两人能打起来,打死一个最好了,程安安心底恶毒的想着。 不过随即又否认了,还是算了,这样太凶残了。 封尘砸了砸嘴,这还真是生气了,倒是宫欧的声音突然冷冷的传了过来:“封尘,我警告你,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招惹时初,小心你的狗命。” “哎哟,我好怕怕哟!”封尘故意耸了耸肩,桃花眼里一片邪肆:“不过你马上要娶叶乔了,还有什么资格关心小安安的事情。” 宫欧扫了他一眼,眸色更冷了,身上仿佛结了一层寒霜。 封尘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笑了起来:“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宫少这会儿已经自顾不暇了,还有闲情雅致左拥右抱,还真是好兴致啊。”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朝住院部走了过去。 宫欧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突然朝程安安追了过去,在她上前的时候拦住了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要相信我!我爱你,程安安!” 然后在女人唇上铬下一吻,随后转身离去。 程安安懵了,这个混蛋,又做什么呢。 其实封尘方才说得没错,他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有些事情还是要抓紧时间处理,才能不让人趁虚而入。 程安安现在在气头上的那些话,等事情结束了之后他会跟她好好谈谈,怀着他的孩子还想跟他分手,作梦!还有叶乔的事情,已经刻不容缓了,他必须要马上解决了。 想到这些,宫欧神色复杂到了极点。 但是他很快给冬子打了一通电话,简单沉稳的叮嘱道:“保护好程安安,不要让她受任何伤害,还有,程家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去查查。” “是,老大!”冬子因为上次的事情,心里郁闷不已,还以为老大把她给撤了,没想到又给了她任务,当即嗷嗷叫的同意了。 毕竟,在c市如果没有任务,她浑身都不舒服。 安排完一切之后,宫欧望着后排的大楼,突然长腿一迈,朝住院部走了过去,他如果记得没错,宫宁也在这家医院。 虽然他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自从宫宁住院之后,他还没有去看过他,说起来自己这个当哥哥的还是挺失败的,这么想着,他到了宫宁的病房门口。 门外果然候着一个保镖,他让人把保镖引开之后,才长腿一迈,走了进去,病房里,宫宁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安静的样子特别有书卷气。 宫宁的容色并没有遗传陆双华的容貌艳丽,反倒温润如水,但是常年累月的呆在家里,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王子。 皮肤细白,透着一点儿婴儿的白希。 唇角温润,像是一个谙世事的少年,眸中偶尔掠过一丝冷漠,只会让人觉得矜贵。 他的头发上浓密的黑,显得他面红齿白,分外柔软,总之,这是一个长得相当好看的少年,大概是遗传到了厉家人的好相貌,他哪怕坐在轮椅上,依旧有不少人注意到他。 而宫宁正在看书,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让他心神不宁,猛一抬头就看到了门边的宫欧,登时惊的脸色一变:“大哥,你怎么来看我了?” “怎么,不欢迎?”宫欧说着,人已经走了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了厉宁一番,感觉他比起前段时间似乎又削瘦了不少。 凝了凝眉,淡淡的嗓音又响了起来:“怎么回事?” 他问得的自然是宫宁住院的原因,可惜宫宁并不愿意多谈,神色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随即又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没什么。” 宫欧这几年跟宫宁的关系不远不近,再加上他有几年没c市了,所以这个弟弟不亲近,他也习以为常,哪怕自己的表妹妹宫笙歌,说真的,跟他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当年他整一个心思都在宫颜身上,后来程安安去了加拿大,他其实大部分时间也都在北部,只是偶尔回来,即使新闻上把自己和叶乔说的要结婚了,他也没管,不是他不想管,他只是想让宫颜回来,回到他身边,那怕他们在一起,他只要远远的看着就好了,但后来他要的更多了,他一想到除了自己,有人陪在她身边,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想把那个女的毁掉。 他目光落在宫宁的双腿上,眸色里充满了复杂:“你的腿现在如何了?” 提到腿,宫宁的眸光黯淡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还是老样子。” 闻言宫欧的目光又沉了沉:“程安安有一个海城的朋友,是玉家的嫡系传人,如果有机会的话,让她帮你看一下腿,也许会有一些办法。” “大哥,不用了,这条腿……”他的目光跟着宫欧一起落在自己的双腿上,到底还是浮出了一丝哀伤:“这个样子,我已经习惯了。” 宫欧心头一怔,当年宫宁出事的时候正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可是一场灾难却几乎毁了他的人生,带走了他的全部。 他休了学,从此再也没有去过学校,那样的天才少年,仿佛一瞬间褪却了所有的光华。 而这些事情,都是因为七年前的事情。 若是…… 头一次,宫欧心头有隐隐约约的后悔,如果当年他没有那么做,宫宁是不是还好端端的,是宫家的二少爷,不会像现在这样,仿佛永无天日一般。 “小宁,对不起。”宫欧神色复杂到了极点,宫宁嘴角倒是勾了一丝孩子气:“大哥,你说什么呢,我的腿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罢了。 宫欧却摇了摇头,眸色复杂到了极点,那一瞬间,他望着宫宁,目光里透着某种难以想象的坚定,像是玉山一般在他眼底生出:“你想不想扳倒宫家?” 这话来得太直白,直突然,宫宁的眼神晃了一下,随即惊慌失措的说道:“大哥,你在胡说什么,这话如果被外面的人听到了,你知不知道……” 可是男人眼底的情绪不像作假,黑沉沉的,像是砚台里的墨汁,越磨越黑,墨色在他眼底生出,有斑斓的颜色:“那我换一个说法,想不想为你妈妈报仇?” 宫宁的脸色又是一变,眼神里透着几分害怕:“大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少年像是真的被吓坏了,嘴角颤抖,双眼慌乱,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仿佛在他的人生中,不存在这种可怕的事情。 他依然单纯向上,哪怕残了双腿,依旧是一个好青年。 可是宫欧知道,这个弟弟远远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么慌乱,他能从他眼神里看出那一闪而逝的冰凉和恨意,他语重心常的开口说道:“七年了,阿宁,你真的没有想过替自己,替你妈妈报仇吗?你这双腿是怎么残废的,你忘了吗?” 怎么能忘!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因为他的命运从那一刻开始发生改变,他忘不了,永远忘不了,更忘不了,妈妈是怎么死的! 七年前,因为那一场意外,他被连着一起绑了过去,他跟容初从来没有遇到过那种事情,可是好歹出身在宫家,厉宁自小也跟着宫欧一起训练,因此身手还算不错,可是那一回,他却手无束缚之力,被人绑得结结实实的。 那些人想对容初做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他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容初受伤害,所以想也没想的扑了过去。 可是谁能想到,在打斗中,他会落进了山崖,那那一双腿,被救之后,再也没有任何知觉,这些年,无论用了什么办法都没用。 容初是他暗恋了好久的人,本来想着只要他变优秀了,就和她告白,却.... 他的失落望在宫欧眼里,复杂到了极点,宫欧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但是目光却隐隐约约透着一种蛊惑:“阿宁,你放心,哥哥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现在你姐快要生产了,我更舍不得出事,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扳倒宫家必须付出难以想象的东西,如果不能一击得手,我不会随便协手,你只要相信我,把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宫宁还是没说话。 长长的沉默中,少年仿佛被窗外吹拂进来的阳光虚化了一样,他抬起头,一双眼睛澄清极了,像是一对美玉完好无缺的镶嵌在少年的脸上。 那般完美,那般无暇:“哥,我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他的态度还是那样,可是宫欧却知道,宫宁这是拒绝了他,而且他不相信自己,那一瞬间,说真的,他的心有点儿空的厉害。 宫欧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他腿上,见他不愿意多说,便没有再继续逼他,反正到他手上的证据已经差不多了,再加上王妈那里的,已经足够扳倒宫影。 他想从宫宁这里知道一些什么,不过是想更保险一些。 以前在特种部队的时候,任务再凶险万分,他都没有恐惧过,现在却希望在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后,他还能活着。 他想活着,好好的陪程安安走过以后的漫漫人生路。 “阿宁,其实我手头上有证据,只是想一劳永逸才会来找你,既然你不愿意说,哥哥也不勉强你,你好好休息,等事情忙完,大哥一定会帮你治这双腿。”宫影不可能久呆,现在是争分夺秒,他浪费不起任何时间:“对了,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宫欧走后,宫宁像是陷入了某种沉默,最后他突然笑了起来,那种笑,却莫名的透着几分苍凉,从少年精致无暇的脸上显露出来时,怎么看怎么扭曲。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宁才止住了笑,连脸上的那一丝疯狂也停了下来,他突然拿起手腕上的手表,打了一通电话。 安安,你先和宫欧分开一段时间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宁才止住了笑,连脸上的那一丝疯狂也停了下来,他突然拿起手腕上的手表,打了一通电话。 感情的世界里,两个人刚刚好,如果多一个,便是一场兵荒马乱的灭世灾难。 她知道宫欧喜欢自己,甚至是爱,可是他身边却有一个陆静临,一个她绝对喜欢不起来,却像是小强一般缠在他身边的女人。 想着她今天在病房里的话,程安安倏地一笑。 那笑明晃晃的如同阳光一般扎眼,可是眼眸深处,却涌出冰冰凉凉的冷色。 程安安上了车之后,一直紧紧攥着的拳头,才蓦地松开了,重逢之后,她虽然有很多次想离开他的想法,但是从来没有这一次,那么认真。 认真到她真的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宫欧,如果我们分开,是不是会对彼此好一点儿? 司机也是程安安的老司机,看着程安安苍白又平静的小脸,眸中似乎流动着一些浅浅的光晕,不由自主的多问了一句:“小姐,你怎么了?” 程安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她紧握的拳头这才松了一下,可是指甲盖,却片片发白。 稍许,她才缓过神来,轻抹淡写的说了一句:“送我回程家。” 其实哪怕没有爷爷的那通电话,她今天也是打算回去的,毕竟程恩慈的事情已经好几天了,如今该有一点儿眉目了,想到程家的事情,她又头痛的揉了揉眉心。 最近事情接连不断,让人连喘息的时候都没有。 车子拐进程家的时候,她才恍过神来,明净如水的眸子里像是缠了一道薄薄的雾,雾色散去,只剩下无穷无寂的凉。 程安安下了车之后,直接进了程老先生的屋子,一进屋里才发现程家的几个人,除了程恩慈之外,其他人都在。 她心里一惊,上次南音不是被程青去赶回南家了,怎么这会儿也在? 其实关于程恩慈的事情,程安安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在c市这里如果程家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她更不可能解决得了。 程安安看着厅内几个的神色,心底陡然一惊:“爷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方才的电话都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路上更是胡思乱想,生怕程家再出什么事情。 所以看到这一幕之后,心中更是突地一跳,仿佛那种预感成真了一般。 明净如洗的大厅中,程老先生坐在一惯坐着的那张椅子上,眸色繁复,像是掩了一道又一道的情绪,最后突然开口说道:“程安安,本来这件事情不该让你回来的。”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目光复杂的望着她的肚子:“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我都挺好的,爷爷,你不用担心,倒是您,这段时间辛苦了。”因为程家接二连三的出事,程老先生不可能岿然不动,事实上这段时间也一直在找关系。 只是,程家一些的案子本来挺简单的,可是现在却牵扯甚广,更重要的是,逮捕令是上方亲自下的,所以这案子现在跟烫手的山芋一样,谁都不敢碰。 程安安说着已经挨着陆荣升坐了下去,她怀了孕,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已经有些吃不消了,今天又是医院,又是程家,她其实有点儿累,但是她怎么可能在这会儿娇情。 南音上次跟程青云吵了一架之后,今天也回来了,看着程安安好几次欲言又止。 倒是程老先生不咸不淡的问了时初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把她急得不行,最后忍无可忍的说了一句:“爸,你还不打算跟安安说吗?” 程安安眸色一变。 而程老先生脸色一沉,扫了一眼大儿媳妇,自从程家出事之后,南音也心急上火,这段时间没个安生日子,她很清楚,同是程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程安安目光陡然落在她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头一跳,倒是身后的程青云扯了扯自己媳妇儿的胳膊:“爸在这里呢,你少说两句。” “你放开我,我今天就是要把话说明白,你们不敢开口,我要说,她今天无论如何要跟宫欧分手!”南音气急败坏的脱口而出。 话音落下之后,整个大厅安静了三秒钟。 紧接着,程安安的声音响起:“伯母,你让我分手,总得有个理由是不是?” 南音低下头,使劲甩了开程青云的手,她知道这个家,程老先生是宠着程安安的,要不然七年前也不会答应宫影的条件。 所以她咬了咬牙,大声的开口说道:“七年前,爸爸因为你的事情把那个位置让给了宫铮,从此以后,程家一天不如一天,七年后,宫家再次对程家出手,害得你爸爸被抓,你大伯停职,现如今眼看你三叔也要出事了,程安安,难道你还要为了你所谓的爱情,跟一个与我们家族对立的男人在一起吗?” “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仿佛在程安安脑子里炸开了一样。 无论是七年前的事情,还是七年后的事情,一寸一寸在她脑子里炸开,有大片大片的烟火在她脑子里烧成连绵起伏的火海。 她望着南音,眸色复杂,唇颤抖着:“你,你说什么?” 程安安知道七年前的事情影响的很大,送她离开程家也是被逼无奈,毕竟如果坐实了当年的事情,她是必须要被送监狱的。 只是,她没有想过程家当年也答应了宫影一些东西,因为宫影的独子断了一双腿, 南音还欲开口的时候,程青云看着程老先生的脸色,突然厉喝一声:“够了!” 程老先生的脸色这会儿非常不好,甚至可以说眸子里像是绞着一道杀气,让人心惊,南音看着他的神色,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后怕,越后怕越是不知所措。 其实方才今天程老先生打电话让程安安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程安安等会儿会来程家,她想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了,程老先生总会把这些事情跟程安安说说,毕竟有些东西都是因她而起,结果倒好,说来说去,全是关心程安安的一些话。 这让这几天没有睡好性子暴躁的南音简直忍无可忍,如果程家真的垮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而害的程家倾倒的罪魁祸首却安然无忧。 都这个时候了,程老先生还在顾忌程安安的身体,这分明是偏心,早就知道他偏心,没想到会对二房偏心到这种地步。 可是看着程老先生的眼睛,她的心一抖,忍不住向丈夫开口说道:“我难道说的不是吗?” 程青云显然也动了怒气,一张黑脸沉的如冰,斥声一句:“你看看你,还有一点儿陆家大少奶奶的样子吗?” 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态度:“让她继续说!”可是最后一句话,陡然一变,又响又沉,如同惊雷一般砸在南音心底。 南音嫁到程家三十多年,从来没有见过程老先生这般的表情,怒不可遏。 他眼睛里威严赫赫,全是杀气。 其实程老先生退下来之后,这几年的性子变得益发温和,谦逊,看起来跟一个普通老人家并没有什么区别,久而久之,倒是让她忽略了她的公公曾经也是四九城呼风唤雨的人物。 她的心一抖,后退一步:“爸,我错了,我刚刚是太着急了,才会胡言乱语,爸,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她知道兹事体大,只能道歉,让程老先生从轻发落。 毕竟在他气头上,饶是南音也不敢惹他大动肝火,程老先生气息颤巍巍的,眸色复杂到了极致:“南音,我一直以为你是识大体的,没想到,你太让我失望了。” 南音大骇,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爸,我也是为了程家啊,难道你们就不想让程安安跟宫欧分手吗?” 静,静到了极致,每个人都不敢说话。 虽然她说出了程家众人的心声,程青云神色复杂的看了程安安一眼,而一直没有说话的程瑾安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程安安整个人都是懵的,她知道这几年程宫两家不和已久,她当时还在想,等她以后嫁给宫欧了,有些东西会慢慢改变的。 可是她没有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宫家竟然多次对程家出手,七年前,爷爷本来跟宫铮同竞争一个职位,后来程老先生落选,她以为是程家的实力不足以让他坐上那个位子,如今想来却是因为七年前她的那个案子。 只是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她宁可不回到程家,但爷爷对她很好,这是一个很难选择.... 程安安眼睛一酸,眼泪滚落下来:“爷爷,对不起,我...” “胡说什么!”程老先生看着她的样子,眸色更是复杂:“当年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是爷爷没有那个本事坐上那个位置,是爷爷不如人,跟安安没有关系,只是……”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望着程安安的样子像是在望一个小娃娃,这孩子他亲眼看着长大,虽然性子骄纵了一点儿,可到底是个听话的女娃儿。 他还想无论程宫两家如何,只要这孩子跟宫欧那孩子真心相爱,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如今……他绝不允许她再嫁进宫家。 “爷爷,您说。”程安安泪流满面,羞愧,懊恼,倘若当年她懂事一点儿,她就不该去找容初的麻烦,如果没有那件事情,也许程家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程老先生伸出手,替她擦了擦眼泪,狠吸了一口气之才,才轻声问道:“安安,你还记得你双许姑姑吗?” 不知道爷爷为什么提起双许姑姑,程安安点了点头:“记得。”而程青云跟程瑾安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背过了身子。 程双许,是程老先生最小的女儿,也是他们最宠的妹妹。 可惜,红颜薄命,早就香消玉勋了。 其实程安安心底也很疑惑,好端端的提起双许姑姑做什么。 当年程双许嫁给宫影之后,夫妻两人的感情并不和,程双许是那种需要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女人,偏偏宫影性子冷漠,对她若有若离,这让程双许很是不满。 夫妻两个结婚不到一段时间,便形如陌路。 后来程双许生下宫宁之后,两人的感情更是淡漠,甚至要维持不下去了,程双许自幼跟着程老先生在军营里长大,天生就不是安于现状的主儿。 当年那般明艳动人的程家小小姐在c市,哪怕是如今提起来也是让人不胜嘘唏的人物,可惜,却毁了那场婚姻里。 程双许跟宫影感情不和,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跟一个戏子走得挺近,据说有一次被宫影亲眼见到,两人大吵一闹之后,程双许跟那个戏子便断绝了往来。 之后,程双许的精神状态便不太好,长期需要服用药物才能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后来她的情况慢慢的变得越来越严重,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认识了。 在一个清晨,阳光还没有升起来的时候,她突然从顶楼房一跃而下,当场死亡。 程双许死后,宫影跟程家表示,不会再娶,会一心一意的对待宫宁。 哪怕当时程家想着把宫宁接回来程家照顾,宫影也不允许,可是打那以后,宫程两家的关系便开始变得冷淡起来。 甚至,慢慢走向陌路。 当初程双许还在世的时候,她是极为宠爱程安安的,那个时候她是宫颜,程安安(宫颜)自幼没有妈妈,所以跟程双许的关系极为亲近,猛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一怔。 程老先生提起当年最宠爱的小女儿,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我以前一直以为她是自杀,今天才知道,她不是自杀,而是被宫家害死的。” 程安安猛地站起身,膝盖一下子撞到了后面的桌角上,疼得她顿时变了脸色,可是她心里更疼,像是炸药一般在她心头点燃,炸的她血肉模糊。 她的手指紧紧的攥在掌心里,不敢松,一点儿也不敢,她望着程老先生,眼睛瞪的大大的:“爷爷,你说什么?” “你小姑姑是被宫家害死的,安安,原本爷爷是不打算反对你跟宫欧的婚事的,可是事到如今,爷爷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再嫁给宫欧,让你进门受这种罪。”程老先生说不痛心是假的,这么多年,他对宫欧还算满意。 然而,程双许的事情对他打击的很大,他这辈子就程双许一个女儿,捧在手心里疼爱的那种,他想,他程家要权有权,有势有势,宠爱一个女儿怎么了,就是她这辈子什么都不做,他也能让她衣食无虞,幸幸福福的过完后半生。 可偏偏嫁给了宫影,偏偏本该最明艳盛丽的年华死去。 他已经毁了一个女儿,没必要再把自己的孙女儿搭进去,他眸色复杂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程安安:“爷爷知道,这件事情让你为难,可是安安,你看在爷爷早年丧女的份儿上,能不能暂时不要跟宫欧在一起了,啊?” 那一声颤颤巍巍的轻喊,饱含了老人的无限悔意。 若他早就查明双许的死因,又何须让程安安陷入这种境地,程安安只觉得喉咙里像是有一把寒涔涔的刀,绞着她的喉咙。 她喉咙里疼得说不出一句话了。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眼泪却没有停下来,糊了一脸,见她哭得厉害,程老先生心底也难受:“安安,别哭了,乖啊,不哭了,爷爷对不起你,你要怨就怨爷爷吧!” 程安安扑在他怀里,突然哭了起来。 若是程老先生态度强硬一点儿,她或许会跟他争,跟他吵,还能跳起来跟他说,我就喜欢他,这辈子我就喜欢他。 可是他这般温声细语的跟她说,让她跟宫欧分手,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啊。 一个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别人都道程安安性子冷淡,但谁都知道程安安特别爱自己家人,她最爱的是她的家人。 如果宫家真是害死姑姑的凶手,她若是嫁过去,两家人肯定会经常见面,对于一个女儿被害死的老人来说,让他情何以堪,怎么忍受? “爷爷,我……”张了张嘴,又是泪如雨下。 倒是一旁的程青云看着这一幕,眸色泛红。 程家三兄弟对程双许这个唯一的妹妹感情都不浅,在知道程双许的死因之后还能忍到现在不开口,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这会儿也忍不住说道:“安安,我们知道你舍不得宫欧,可是双许的死,对你爷爷打击太大,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再刺激他了,哪怕你跟宫欧先分开一段时间,等这件事情缓过去再说也好。” 程安安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抬起了头。 女人剪了短发显得整个人有朝气很多,眸色干净,温软,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可是这会儿她突然抬起头来。 那一刻,程家所有人都震惊了。 该怎么说呢,程安安脸上的表情很不好,她的皮肤惨白如雪,苍白透明的仿佛能看到她皮肤上幼小的绒毛,可是那双眼睛里,白的透彻的眼眸不知道什么时候扯满了血丝。 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不好。 而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一颗又一颗的泪珠。 程老先生一惊,纵使他见多识广也没有看到一个人身上有这样浓烈复杂的情绪,他伸出手,苍老带有薄茧的手指将她脸上的泪水一点一点擦去:“安安。” 程安安却突然一笑,那一笑将眼底的情绪全湮灭干净:“爷爷,我今天跟宫欧已经提了分手,不过这件事情我能不能考虑一下,再给你们答复?”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程安安跟宫欧本来马上就要结婚了,宫欧更是亲自设计了婚纱,让人赶去米兰定制,待程安安生产之后,就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 如果这个时候让他们两个分手,无疑于对两人来说是最痛苦的。 可是程老先生这样明白,他不可能让程安安再嫁进宫家,他已经没了一个女儿,不可能再让程安安出任何事,同样的事情,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没有吵架,只是觉得不合适吧。”程安安说这句话的时候,清清淡淡的在嘴角挽了一个笑,不在乎程家其他人的目光,突然站了起来:“爷爷,我突然想起来,我还要去医院看哥哥,有什么事情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程老先生震惊的望着她,程安安这意思是打算从宫家搬回来了吗? 倒是南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忘了方才程老先生的训斥,这时候嘴快的多问了一句:“安安,你是准备回来住了吗?” 自从她怀孕之后,为了养胎,她就搬去了宫家,几乎没怎么回来过,哪怕是偶尔回来,也不会在家里停留太久。 所以,不说程老先生意外,哪怕是南音也是极为意外的。 程安安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没有跟在场的任何人打一声打招,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倒是程瑾安在沉默的气氛中,忍无可忍的问了一句:“安安,你这是同意了?” 其他人都没出声,可是看表情都知道了,程安安确实同意考虑跟宫欧分手了,他又忍不住问了一句:“难道真要让他们两个人分手吗?” 程瑾安虽然不喜欢时初,觉得她性子冲动又固执,但是,自从经历过王妈的事情之后,他反而觉得人生在世,如果能跟心爱的人相守,其实也是一件美事。 而程安安跟宫欧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如果这么时候分了,倒也可惜,更何况宫欧肚子里的孩子,这都七个多月了,如果这个时候两人分了,孩子怎么办? 程安安倒是没有想过程瑾安会替她开口说话,按理说程瑾安跟她一向是互相看着不顺眼的那种,所以,她当时愣了一下。 相比于程瑾安,程青云这个大哥对程双许却是疼爱至极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一凛,瞪了程瑾安一眼:“怎么,你还想着宫家人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 如果程安安嫁到宫家,到时候两家人又免不了要走动,如今宫家已经跟程家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程家这段时间没少在暗地里对程家做小动作,商业上更是如此,二弟程恩慈的事情也绝对跟程家脱不了关系。 所以导致了程家这段时间无论是官场上,还是商业上,都陷入了泥潭。 偏偏程老先生什么都不让做,只让等。 而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正是换届选举的时机,他也不敢做什么,惹出更大的乱子,唯今之计只有等,这种时候,谁也不愿意出去给人当枪使。 这个孩子对程安安还重要 而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正是换届选举的时机,他也不敢做什么,惹出更大的乱子,唯今之计只有等,这种时候,谁也不愿意出去给人当枪使。 程家三兄弟,除了被人无声无息带走的程恩慈,难得同心,没有再争权夺力,各为已私,全都是想让程家好起来,早点脱离困境,毕竟,发生了困难之后,他们才意识到,不管在家里怎么样,他们始终是一家人,一致对外,脱离困境。 程瑾安当然明白程青云的意思,这段时间程家哪个人不对宫家恨之入骨,见了面恨不得弄死对方的那种,怎么可能和平相处,见到对方虚伪的叫一声亲家,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安安毕竟怀了宫欧的孩子。”程瑾安自幼就对这个大哥言听计从,听到这句话更是不敢反驳他的话,只是顺带的提了提程安安的状况。 程安安的手指一紧。 用力的攥着手心,指甲盖,片片发白,她当然没有忘,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如果她跟宫欧分开了,还需要考量的还是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她是不可能放弃的。 绝对不放弃! 却见程青云突然扫了一眼程安安的肚子,眉头忍不住蹙了蹙:“安安,你...你看你有什么想法?” “大伯,不管我跟宫欧的关系如何,孩子是无辜的,哪怕我留下这个孩子,我们程家也不是没有能力把他抚养长大。”程安安虽然语气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坚定。 “你留下孩子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程青云听出程安安话里的意思,她这是不管怎么样都要留下这个孩子了。 可是,宫家又怎么会同意? 不过,宫家那帮混蛋会有脸来抢孩子! 程安安目光微微的望过来,无波无澜,澄清的很:“大伯,这是我的孩子,该怎么处理应该是我自己的事情吧。” 这话成功把程青云气得不轻,他脸色本来就黑,属于古铜色的那一种,这会儿更是黑的不能看了:“程安安,这种小事,难道我还管不了了。” “好了!一个人少说一句。”最终还是程家的大家长开了口,平息了一场即将开始的纷争:“孩子都七个多月了,先留下来吧,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到了这一步,程青云也不好再说什么,而程安安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倒是程瑾安望了时初一眼,突然意有所指的说道:“爸,如果我们跟宫家闹翻了,那阿宁呢,他该怎么办?” 说到底程双许已经走了多年,留下的只有宫家一个骨血,因为七年前的事情,是程家理亏,程安安虽然害的宫宁残了双腿之后,在宫宁的事情上程家始终低宫家一头,如果没有那件事情,恐怕他们程家还能时不时的把宫宁接到程家住一段时间。 可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他们程家见到宫宁的时间是少之甚少,甚至这几年也是靠多方打听才能知道宫宁的一些情况。 这对宫家来说,一直以来是心头的一根刺。 提起宫宁,程家的几个脸色都倏地一变,对于程双许留下来的唯一儿子,七年前他们没有照顾好他,让他残了双腿,七年后他们几个当兄长再照顾不好他,死后简直没脸去见妹妹。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程安安可以暂时跟宫欧分手。 可是宫宁呢,他可是宫影唯一的儿子,宫影肯放人吗? 程瑾安性子一直以为是特别冲动火爆的那一种,直接了当的说了一句:“去宫家要人,厉少容既然不能把双许之死给出一个交待,我们带走小宁,难道不应该吗?” 程老先生沉默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大儿子,想让他跟程瑾安一起去宫家要人,便只能说道:“瑾安,你跟我一起去厉家一趟。” 他倒不相信到了这个时候了,宫家到现在还是不肯放人。 “是,爸爸!”程瑾安一挺背,正色的点了点头,他虽然不像大哥二哥一样对双许这个妹妹疼爱有加,可是他同样也是极为疼爱宫宁的。 七年前的事情让他们程家受制于人,没道理七年后,宫家还不肯放人。 见程老先生和陆瑾安要出去,程安安也提出一起去,但是程老先生看着她大腹便便的样子,却说了一句:“不用,安安,我跟你三叔一起去就好了,你在家好好休息,陪陪你大伯。” “是,爷爷。”程安安想了想,最终点头同意了。 她等会儿还要去医院,所以这会儿如果再去宫家一趟,恐怕身体会吃不消,而且她去宫家,也不定有人喜欢,黎晚和本来就对她不喜,再加上宫笙歌现在也回了c市,她不想因为这个事情跟他们再起冲突。 此时的宫家也不宁静,因为程双许之死被人突然曝光,虽然是小道消息,并没有证实,可是报纸上写得虚虚假假,真真实实。 自打报纸发行之后,已经有不少人打电话过来探问消息了,毕竟如果这则新闻证实,怕是宫影哪怕再厉害,一旦冠上弑妻的罪名,怕是这仕途也玩完了。 所以,不止是宫影陷入暴躁之中,就连宫老先生的脸色都不好看。 又一次挂了电话之后,宫影的脸色已经难堪的不能看了,他突然站起身来:“我回去看看是谁做的手脚。” “宫影!”身后突然传来程老先生的声音,老人的神色同样阴沉不定,可是比起宫影,还多了一丝稳重:“双许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宫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对于这个问题他今天少说已经听了不下几十次了,他本来就是公众人物,今天出了这等新闻之后,竟然查不出来是谁投放上去的,而这种事情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比他位置更高的人做的。 而多多少少,跟宫影绝对脱不了关系:“爸,这件事情跟我无关,倒是您在这里问我这个,还不如去问问宫欧,他一直跟我这个叔叔作对,是什么意思?还是说,真的为了程家的那个小狐狸精,什么都不管了?” 程老先生对宫颜也许很喜欢,但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宫老先生和程安安其实就慢慢淡了,从小程安安就喜欢黏着宫欧,宫欧也喜欢宫颜,即使宫颜不是宫家亲生孩子,但是程老先生还在默认了他们在一起,宫颜却是程家失踪了多年的孩子,虽然她和程家关系只是表面看起来很好,宫欧和程安勋关系还可以,所以他也默认了程家孩子和宫欧相处。 可是,他没有想过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如果不是顾及到程安安肚子里现在有了宫家的长孙,他不会到现在还没有表态。 上次因为程老先生打来电话说是商量一下宫欧跟程安安的电话,他不好推辞,只能应承下来,没有想到,程家会突然出了那种事情。 程恩慈出事以后,程家肯定没有心思提起婚约的事情,所以到现在为止,程安安跟宫欧还只是男女朋友关系,并没有把婚约给定下来。 等到程安安把孩子生下来…… 他的眸色沉了几分,望着宫影,说起来,整个宫家,也只有宫影跟自己相像,只是宫影做事更不择手段一些:“这件事情,我会跟宫欧聊聊,倒是你,赶紧把那则绯闻压下去,别影响了宫家的名声。” 宫老先生顾惜宫家的名声,他是清楚的,可是猛一听到这句话,宫影心底还是有些不痛快,对于顾惜家族名声比自己命还重要的宫老先生,他分明是不太喜悦这一点的。 但是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他又不好多说什么,便忍着心底的不快沉声说了一句:“知道了,爸爸,我先出去了。” 只是宫影前脚刚离开,程荣升带着程家三子程瑾安来了厉宅,程老先生哪怕心底不喜欢,还是笑脸迎客:“哎哟,老伙计,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 程老先生含笑握了他的手一下,眸中同样是精光熠熠:“宫老,本来早就该来拜访,无奈家中事情繁多,今天才抽空过来打扰。” “老二的事情现在如何了?”程老先生含笑过问一句,仿佛今天程双许的死跟他们宫家真的没关系一样,妥妥的一枚老狐狸。 “还不是那样,求路无门。”程老先生语气淡淡的,心道一声,老狐狸,程恩慈的事情分明是你们宫家的手笔,这会儿还在我面前装什么装,不过他眸色一沉,明明灭灭的光在眼底闪烁了一下,随即话锋一转:“对了,宫影呢,怎么没看到他。” 按理说,他身为程双许的丈夫,哪怕程双许死去多年,他见了程老先生还得喊一声爸爸,可惜自打七年前以后,两家的关系才真的是慢慢的淡了下来。 提到宫影,宫老先生的眸色一变,又一沉:“还不是为了双许的事情在奔走。” 见程老先生没搭腔,宫老先生又说了一句:“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有人谣传双许是我们宫家人害死的,老程,你也知道双许是我的儿媳妇,在宫家没人敢动她。” 程老先生的眸色确实沉了一下。 当初程双许好歹也是c市响当当的第一名媛,喜欢她的人不计其数,可她最终在众多追求者中选择了宫影,下嫁给他。 毕竟那个时候程双许特别喜欢宫影,他们也不阻止,毕竟只要双许妹妹开心就好,结果.... 程双许刚嫁过来的时候,宫影还能甜言蜜语的哄着。 可是程双许也是心高气傲的主儿,婚后的生活很快让她不厌其烦,再加上宫影也渐渐没了讨好她的兴致,一门心思扑到工作上。 所以她的生活是越过越烦躁,最后抑郁的快要死掉。 “你们确实不敢动她,不过是害死了她而已。”程老先生冷冷的开口,第一次在宫老先生面前说话这般失了水准,苍眉一展,带着几分凌厉的霸气:“宫老,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别的,双许既然因为你们宫家而死,这件事情我暂且不追究,但是阿宁我今天是必须要带回程家照顾的,不然我对不起惨死的女儿。” “程老,这件事情真是误会,我方才问过宫影了,他也说不知道,报纸上的新闻都是胡扯的,怎么能信,你可千万被别小人挑唆了我们两家的关系。”这么多年,虽然宫程两家明争暗斗,到底是顾及了当初两家的姻缘,一直没有闹得太难堪。 不管晚辈如何,他们当长辈的,还是要保持表面上的和睦的。 “误会?”程老先生冷哼一声,一张苍老的脸威严赫赫:“我倒是希望是个误会,不过宫老你放心,是不是误会我会查清楚的,只是阿宁这孩子一直在宫家呆了这么多年,我这个当外公的也想自己的外孙,带他回去住一段时间,难道不行?” 宫老先生年轻的时候被程老先生压了一头,已经很不喜欢,他今天的态度又让他想起来了他们年轻时候的状况,因为程家是开国元勋,这么多年一直平步青云,仕途顺利。 他们两个又是大学同学,当了兵之后又是一个军营里出来的,后来从政,虽然不是一个派嫡的,但是宫老先生比着程老先生的官运始终差了那么一点点。 这些年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超越程老先生,直到七年前…… “不是不行,只是小宁毕竟年纪大了,有自己的主见,这件事情恐怕你得问他本人。”宫老先生不咸不淡的跟他打太极。 程老先生淡哼了一声:“那行,我亲自去问他。” 宫老先生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随即说道:“恐怕你要等几天。” “怎么了?”程老先生看着他,半天之后,宫老先生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前两天发生了一些小意外,小宁现在在医院里。” “宫老,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外孙的!”大概是程老先生久未成怒,一退下来之后一直是不咸不淡的性子,摆明了不管世事,这会儿突然一喝,像是年轻时候那威名赫赫的模样,眼中迸射出来的精光熠熠:“今天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把阿宁接到程家照顾!” 好不容易送走了程老先生这尊瘟神,宫老先生才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想到,又来了一通电话,顿时让他头大了起来。 程安安休息了一会儿,觉得舒服了一些,才决定去医院看看哥哥,刚走到停车场,身子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踉跄了一下,还是一旁的司机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张了张嘴,好半天,程安安才从喉咙里飘出一句话:“我没事,别声张,扶我上车。” 司机费尽力气才把她扶上了车,目光落在她脸上,感觉她的脸色比方才进来的时候还要难堪了几倍不止,而那一双眼睛,像是沁出了一层血色。 血色升腾出来,将那一双凤眸拉扯的有几分娇异之感。 像是蛊惑人心的妖精一般,浮出水面,可是她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尤其是唇色惨白的,仿佛没有一点儿血色。 “小姐,我去给心儿小姐打电话,让她赶紧过来一趟。”对于心儿的医术,程家的人是放心的,心儿这段时间住在程家,不止帮程安安调理身体,连带着程老先生的身体也被她调理好了很多,所以对此,程家上下很是感激。 程老先生只是受到了一些冲击,一时缓不过劲来,她身体现在好了很多,不像前段时间虚弱不堪,只是她说是休息,但其实也只能算是闭目养神。 今天发生的事情一直在她心里来来回回的冲撞,跟宫欧分手是自己下的决定,可是一想到如果分开了,再也不见,心里还是疼的难受。 恐怕在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疼,她喜欢宫欧,喜欢了十几年,从小就盼着成为他的新娘,七年前的事情让她恨极了他,可是七年后再重逢,她还是发现自己忘不了他。 无论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都没有办法忘掉。 只是小姑姑…… 程安安自幼没有母亲,是小姑姑是她感受到这个世间唯一的母爱,宫宁没有出生前,程双许一直把程安安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看待的。 后来宫宁出生以后,她同样没有疏忽了程安安,宫宁该有的疼爱和关心,她一点儿都不拉下程安安的,所以童年时候的程安安,是极为喜欢程双许的。 程双许出事的时候,时初是哭得最惨的那一个,在她的童年印象中,程双许绝对占了一个不小的份量,甚至取代了她心目中的妈妈的位置。 程双许死后,程安安对宫宁的关心更是非比寻常,让宫欧吃了好久的醋,后来宫宁出事,她也是最为自责的,她甚至想过,如果当初是自己的腿断了就好了,也好过宫宁。 “不用,我没事!”程安安紧紧的拽住了他的胳膊,缓缓的摇了摇头,只是一张小脸怎么看都是那种凉薄入骨的味道,阳光之下,她的气色差到了极致,轻轻的咬了咬牙,将那些情绪全数压入了心湖之中:“带我去医院。” “小姐……”司机有些犹豫。 程安安语气沉了几分,一双偏冷的风眸藏着灼灼的冷意:“马上带我去医院,你如果现在不带我去医院,我可以跟外公说,他分分钟就能炒了你。” “小姐,哪怕我今天没这份工作,我现在也不能带您去看大少爷。”司机也是认死理的主儿,他觉得这个时候的程安安根本不可能去看程安勋。 她需要的是休息。 程安安闻言却笑了起来,两条细软的眉毛温温软软,偏偏弧度凌利,如同刀锋一般豪不留情的朝他刺了过去:“你不去是吧?” 明明程安安在程家看起来都是好脾气的主儿,甚至哪怕是程家的佣人,她如果需要什么,她都会说声谢谢,可是这么一变,倒是生出几分寒若冰霜一般的凌厉。 像是这个女人天生就是贵胄,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司机表情一松,她却又继续说道:“你如果不去,我可以自己开车过去。”说着,顺势从他手中抽出了钥匙就要拉开车门。 司机简直给这个祖宗跪了:“小姐,我送您过去。” 车子不徐不缓的冲出了程宅,程安安的表情像是铁铸过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而除了她眼底明晃晃的颜色,几乎看不出她的表情。 直到车子在程安勋所住的医院停了下来,她从包里拿出口红,精细的描缓了一下,不得不说,口红真是一个好东西。 这样一来,她整个人的气色好了很多,她望了一眼司机,没再继续难为他:“你如果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进去。” 司机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到了病房,一般这个时候,看护听到动静都会出来跟她打招呼的,但是今天却没有,她心里还在疑惑,却突然看到了程安勋病床边有一个人影。 程安安看着那个人影,脸色顿时一变。 而那个人似乎也感觉到了病房里有其他人的存在,在目光落在程安勋身上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想跳窗而逃。 程安安却突然喊了一句:“张岩!” 她下意识的要追过去,可是却不小心撞到了病床上,带动了一声响,而她整个人弯下身子,不由自主的抱住了肚子,司机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姐,小姐,您事吧?” 本欲跳窗的那个男人最终还是忍不住回了头。 彼时,阳光正好,而女人捂着肚子慢慢的扶着床头,手指用力,指甲发白,额前还渗出了几丝冷汗,他最终忍无可忍的走了过去。 对司机说道:“去叫医生过来。” 司机认识张岩,听到他的话,当即转身离去。 “你怎么样?”他望着神色惨白一片的女人,语调没有起伏的询问了一句,他的眼神微微晃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一惯的冷。 程安安却直接攥住了他的胳膊,有气无力的问道:“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张岩听到这句话,本来还带了一点儿关切的神态,这会儿全部变成了冰霜,那张娃娃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全是冰冰凉凉的味道。 而他看的目光,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疏离。 程安安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眼神,手指不由收紧了几分,他眸色里全是冷漠,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温和:“张岩,你最近去了哪里?” 张岩眸光依旧冷冷的:“跟你无关。” 见她神色一下子惨白到了极致,他突然有些后悔:“医生马上就来了,我先走了。” “张岩,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他在推开她的那一瞬间,程安安突然忍无可忍的问道,上一次他现在哥哥的病房里,她就心有疑问,这段时间思来想去,她始终想不通为什么张岩会这样。 五年,他用五年时光对她温柔呵护,却在一瞬之间,再也没有一丝温柔关切。 男人的身形明显僵硬了很多,他的语气却淡而无波:“程总,你还不明白吗,我上次差点杀了程安勋,这次也一样,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还相信我?” 听着他似是而非的话,程安安心底绞痛的厉害:“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有怎么了,只是程总,欠了别人的始终是要还的,你最好祈祷程安勋早点醒过来,不然——”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正好医生这会儿也来了,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一室的冷漠。 而程安安站在那里,只觉得浑身冰凉。 她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宝儿会有那么深刻的恨意,仿佛跟陆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样,可是张岩明明是爷爷从小就收养的孩子,从小几乎是跟着她一起长大,除了训练的那几年,他没在自己身边,跟程安安形影不离的人其实就是他。 张岩走后,医生帮程安安检查了一番,她有一点儿轻微的流产现象,暂时给她开一些保胎药,并建议她最近最好卧床休养。 程安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司机出去取药,护工这个时候进来了,看到程安安坐在那里,顿时一惊:“程小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自从转院之后,程安安只来过一次,难为她还记得自己:“刚到,你去哪儿了?” 补昨天 程安勋醒了 自从转院之后,程安安只来过一次,难为她还记得自己:“刚到,你去哪儿了?” 明明女人清清淡淡的话,却给她一种无形的压力:“我刚刚有点儿事,出去了一趟,程小姐,您有什么问题吗?” 程安安想着她暂时需要照顾哥哥,而自己怀着孕,还需要仰仗她,便淡淡叮嘱了一句:“我刚刚过来的时候,有人闯进了病房。” 护工已经面色一变:“对不起,程小姐,我下次不会再疏乎了。” 得到了想要的效果,程安安摆了摆手,又问道:“我哥哥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见她似乎没有生气的意思,护工赶紧把知道的情况一一汇报了一下,这段时间程安勋的状况还不错,就连医生都说,他有可能快醒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程安安望了一眼病床上的人:“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单独跟哥哥说。” 护工毛骨悚然的看了她一眼,程安勋现在可是彻彻底底的植物人,她跟他说什么话,这女人不会有点神经质吧。 程安安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并没有多加理会,护工离开之后,病房里一时之间只剩下兄妹两个人。 病床上的那个男人,除了有点儿偏瘦,浑身上下没什么肉之外,几乎跟清醒着没什么两样,他的五官依旧俊朗不凡,漂亮的丹凤眼却紧紧阖上,浓密幽黑的眼睫毛如同密密麻麻的一把小扇子一般扑了下来。 因为昏睡的时间久,他的肤色出奇的清白,皮肤好的几乎没什么毛孔,这样的皮肤放在外面,哪怕是女孩子还要羡慕。 他的唇色凉薄而透明,轻轻抿着,仿佛有什么事情困扰了他一般。 这是她的哥哥。 程安安每次来医院看哥哥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想法,她如果经常来看他,哥哥那么喜欢她,是不是见到她,会早点醒过来。 可是她来了那么多趟,他始终不愿意醒来。 他像是一个睡王子一样,怎么睡都睡不够。 这样子,哥哥会不会觉得她很没用,觉得这个妹妹还是跟五年前一样没用,跟五年后一直出事的时候只能站在程家的背后。 五年前她一直站在宫家的背后,现在她又站在程家的背后,什么也帮不上忙。 “哥。”她突然小声叫了一句,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到了让她无法承受的地步,不论是哪一桩,哪一件,她都觉得自己承受不了。 这几年在加拿大,无论遇到什么事,哪怕遇到了天大的事情,她想这些事情不解决,不会有人帮她解决,她只能咬咬牙坚持下去,刚开始开“绝”的时候,没名气,没地位,也没有人脉关系。 她真是靠喝酒喝出来的,每次把自己喝得大醉特醉,才敢沉沉的睡了过去。 起初那段时间她真的过的很苦,但久了,也不觉得累了,每次她都会想起,宫欧和叶乔抱在一起的画面,只要宫欧那个时候跑出来和她说,她都相信他,可是宫欧没有,他没有,她除了靠酒精麻醉自己没有别的办法。 可是再苦的日子都过去了,哪怕喝酒喝的胃穿孔的时候,她谈了一桩生意都会觉得没什么,那时候唯一的念头就是变强,出人头地,让自己以后风光无限的回到c市。 可今天,她却莫名的想哭。 眼泪一直悬在眼眶里,她扑到床边,拽住那个男人的手,很小声很小声的跟他哭诉,仿佛这样能传到他耳朵里一样:“哥,医生都说你快要醒了,你为什么还不醒过来,你知不知道,我快撑不下去了。”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的程安安第一次说,她要撑不下去了。 从来没有示弱的她,第一次示弱了,因为程家如今的处境,因为她跟宫欧的关系终于走到了绝境。 一直以来程安安见到哥哥,是标准的报喜不报忧,什么苦啊难啊,全部被她咬碎了咽到了肚子里,给他说的全是喜讯,说自已的表现,说她拿了竞标,说她的事业做的越来越好,唯恐她说了不好的,他听到了会担心。 可是今天这是第一次,她想把心头的苦说出来,说给他听。 哥哥自幼就疼她,如果知道了她受的苦,会不会醒过来帮她一把? 即使那个时候她还在宫家,但是程安勋对她就好像妹妹,虽然经常被宫欧拦着。 程安安摸着那削瘦如柴的手指,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下来,打落在他手背上,而她用力的揪着他的手,揪的自己的心都疼了,才敢放松一分:“哥哥,你好起来好不好,安安真的要撑不住了,这段时间好难好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哥哥,你起来教教我好不好?” 她的眼泪滚在他手背上,男人依旧睡的昏昏沉沉的。 像是入了一场梦魇,再也醒不过来。 她用力的揪着那根手指:“哥,你知道吗,我跟宫欧分手了,可是我还喜欢他,哥,你说,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他呢,哥,我当初就应该听你的话,不跟他再有牵扯了,哥,安安错了,你原谅安安好不好?” 当初程安安喜欢宫欧的事情,程安勋是反对的,他说程安安如果喜欢了宫欧,以后是绝对不可能幸福的。 毕竟她以前叫宫颜,宫家的二个孩子,怎么可能在一起,在一起以后要接受多少压力。 没想到,如今他的预言得以实现,程安安想到这里,眼泪又是滚落一串来,哥哥说得没错,她跟宫欧在一起不会得到幸福的,不会有人祝福的。 程家反对,厉家也不见得欢迎,他们两个的感情之路注定要走得坎坷。 呼吸里颤颤巍巍的疼,像是刀剐在肉一样,疼得很:“哥,你知道吗,我今天知道小姑姑是被宫家害死的,我感觉自己的天要塌了一样,小姑姑一直待我亲如妈妈,我怎么可能跟害死她的宫家人在一起,还有爸爸,爸爸也被人抓走了,哥哥,你快醒来,帮帮安安好不好,安安真的撑不下去了,真的撑不下去了,哥!爸爸虽然和妈妈分开了,但是我知道她还是关心我们的,哥!” 眼泪像是密布的雨一般,一点一点的落下去,砸在男人的手背上,她哭的悲痛欲绝,不知是因为哭她跟宫欧无疾而终的爱情,还是为小姑姑的惨死而哀痛。 病房里女人压抑又忍隐的哭声一直断断续续的,程安安抱着哥哥的手说了很多,那么委屈,那些悲伤,在这个时候突然倾吐出来。 男人还是一动不动,像是没有听到她那些悲伤的话语一样。 突然,她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大口吸了一口气,才开口说道:“程安勋,你算什么好哥哥,你说了保护我一辈子,你现在是哪门子保护,你躺在这里,我还要保护你,照顾你,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辛苦,程家很辛苦,你知不知道,程家快垮了!” 这些事情没有人敢跟她说,可是她却是清楚的,程家的形势非常不妙,她不敢问,怕一问就勾出大家对宫家的痛恨。 而且她肚子里怀着宫欧的孩子,处境非常尴尬,可是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程安勋的胳膊被她重重的挥到病床上,又弹了一下,才落在棉被上,她像是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一样,又重新扑过去,捉住他的胳膊,呜呜的说道:“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哥哥,你疼不?我真的好没用,我什么都做不了,哥,你知道吗,这样的我感觉好窝囊,哥哥……” 程安勋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程安安还没有发觉,还继续哭,哭的伤心欲绝,一道声音突然嫌弃的传来:“吵死了!” 程安安听见声音一愣。 而男人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那双几乎跟程安安如同一辙的眸光恍恍惚惚的朝她望了过来,程安勋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他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直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嗡嗡作响,跟个苍蝇似的,烦死了。 他听的头痛,不得已只能说了一句话,却没有想到那个哭声停止了,紧接着有人拽住了他的胳膊,虽然他躺在病床上很长时间了,可是这丫头敢不敢再用力一点儿! 程安安傻了,她完全形容不出来心里的感觉,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生怕自己方才是听到了幻觉一样。 这是她的哥哥,他醒了,他真的醒了! 程安安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能傻乎乎的看着他,她方才没有听错吧,哥哥的声音一向清朗,曾经有人说,听到他的声音会怀孕,可是方才那沙哑到她几乎认不出来的声音,真的是哥哥发出来的? 沉默了大概三十秒钟,程安安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她用力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她才醒悟过来,她的哥哥真的醒了! 慌慌张张的去叫医生,声音震惊的像是一个小孩子:“医生,医生,我哥哥醒了,你快来看看他!” 病床上的程安勋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丫头,还这么毛毛躁躁的,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加拿大是怎么活下来的。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证实了程安勋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身体还需要做一个细致全面的检查,更重要的是,他脑子里的淤血不知道有没有散去。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总算醒了,只要努力复健,他总会有一天会彻底好起来的。 医生离开后,司机不胜自喜的要说要去老爷子报喜讯,毕竟程安勋出事之后,程老先生可是没少为他操心,如今他喜了,怎么都是喜事一桩。 程安安却突然叫住了他:“不用,我哥哥醒来的消息暂时不要通知任何人。”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程安勋微微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分外夸张的说道:“我叫小安安,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一天到晚看着你这张脸吧,我告诉你,这样我会吃不下饭的。” 心头还没有散去的那点儿感动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烟消云散,她瞪着程安勋,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你是不是找死!” 瞧着妹妹恶狠狠的样子,程安安勾了勾唇角,一丝邪魅便从嘴角溢了出来,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瞧着她眼角绯红的样子:“没出息,哭什么!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一副你赶紧给我说,我替你作主的模样,不说这些还好,一说程安安的眼泪有些控制不住,她眸中好不容易散去的眼泪又要汇集在一起了:“程安勋,你讨厌死了!” 程安勋点了点头:“好,好,我最讨厌,我们的小公主能不能不要生气了,给哥哥好好笑一个,你再哭下去,小心嫁不出去了。” “程安勋,我还没有问你呢,你怎么受伤的!”程安安不答,语气愤愤的叫道。 程安勋一挑眉,一抹幽深在眼底划过:“哥问你话呢,安安!” “还有,不准叫我名字,叫哥哥!”哥哥的威严摆出来,这丫头就是欠虐,一天到晚的喊他名字,有这么当妹妹的吗? “才不要,没有哥哥的样子,叫什么哥哥,就叫程安勋。”程安安摆明了要跟他死磕到底了,任他怎么说都不听。 程安勋突然头痛的捂住脑袋,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程安安一看他这样就慌了:“医生不是说没事了吗,你怎么了,哥,你别吓我啊!” 方才那一下子的疼痛来的太快,程安勋稳住了心神,戏谑的朝她眨了眨眼睛:“不是说不喊我哥哥吗?” “程安勋,你怎么不去死!”程安安是真的吓到了,她现在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还没有缓过劲来,天知道,她现在最怕哥哥又有什么事了。 这段时间的等待已经让她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等的太久,久到仿佛他再不醒过来,再也等不下去了。 以前的程安好歹也是女汉纸一个,开玩笑,讲黄段子从来不比男人差,可是这动不动就哭鼻子的毛病跟谁学的,难不成真跟怀了孕有关? 程安勋叹道:“你瞧瞧你那怂样。” 两人绊了几句嘴,程安勋刚醒过来,精神状态不是特别好,所以没说几句话就累了,只是他到底还是关注妹妹的情况。 程安勋目光捉摸不透的落在程安安身上,程安安心道一声完了,她这个哥哥,打小就是一个小流氓,虽然平时宠她宠的很,可是收拾她的时候也是从来不手软的。 两兄妹打架的时候特别多,哪怕是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都能在家狠狠干一仗。 更重要的是陆朝衍这个混蛋打架的时候从来不让她,简直把她当汉子练,小时候程安安挨程安勋的揍是最多的,那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痞子! 这下完了。 哥哥一醒,她就往他伤心事上戳,他会不会把自己灭口了,一想到这个,程安安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只怪程安勋管得太多了,真是烦死了。 “哥……”她可怜巴巴的叫了一声,小时候的印象太深刻,不得不怕,哪怕是程安安在他面前也有怂包的时候,程安勋无波无澜的望了她一眼。 一双深邃的眼眸波澜不惊的望着她,嘴角似笑非笑,可是这样子的程安勋却莫名给人一种阴沉可怕的感觉,程安安简直快要给他跪了。 病房的门却在这个时候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每一步像是踩在人心尖上,程安安一回头,就见一个如同玉松一般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紧接着,男人淡淡的嗓音响起来:“安勋,安安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补昨天 不能因为我姓宫就判死性 紧接着,男人淡淡的嗓音响起来:“安勋,安安肚子里的孩子是我。”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正在斗嘴的两兄妹一个回头,一个抬头,就见宫欧不知道怎么闯进了病房里,而司机还慌里慌张的跟在他身后。 见程安安的目光望过去,司机苦着一张脸说道:“对不起,小姐,我拦不住宫欧少爷。” “没事,你先出去吧,只是以后不相关的人,不要让他们再进来打扰哥哥的休息了。”程安安也不可能去为难一个司机,轻抹淡写的说了一句。 这句话分明是针对宫欧说的,程安安知道宫欧的身份,他在c市想去的地方没有去不了的,只是他怎么好意思过来找她,脸呢? 而宫欧听到这句话,眸色涌动,在她心目中,难道他真的成了不相干的人? 心中涌出一股子无法言说的苦涩,像是浓稠的墨糊住了心脏,让他整个人透不过气来,最终目光望着病床上的男人,紧接着长腿一迈,就陆朝衍走了过来。 不过转瞬之间他已经来到床头,低声的问:“醒了?” 程安勋没应声,目光让人捉摸不透的望着宫欧,到底有几年没见了,跟记忆中的那个人仿佛变了很多,皮肤黝黑了很多,偏古铜色。 一双眼眸更加犀利明亮,这样的男人一看就是不好把握的主儿。 他妹妹跟了他,还真是吃亏,他程安勋的妹妹从小就长得如花似玉的,喜欢她的男人,什么样的没有,怎么她就是不长眼,看上这个了吗? 程安勋在心底无声的吐槽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目光望向程安安,轻抹淡写的问了一句:“他说的是真的?” 程安安感觉程安勋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她脸上,明明男人眸光中没那么多威慑力,可偏偏让她抬不起头来。 孩子确实是宫欧的,可是顶着哥哥的目光,她这会儿还真是说不出来。 宫欧看着这兄妹两人,感觉他们之间像是竖了一道屏障,密不透风,谁都不涉及其中,不由自主的开口说道:“安勋,你别怪安安,我会照顾好她,不会让她和孩子再受什么委屈的……” 程安勋仿佛跟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突然说道:“我跟你说话了吗?” 宫欧顿时尴尬了:“安勋。” 他望了程安安一眼,懒洋洋的用手肘支着下巴,他刚醒,全身上下像是生了锈一样,连骨头都需要磨合,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我累了。” 他刚刚醒过来,脸色本来就苍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又白了几分,神色是难以掩饰的疲倦,看得出来他真的挺累的。 程安安想过去帮忙,可是她再快也快不过站在病床边的宫欧,可惜程安勋显然不打算接受他的好意:“不用了,我只不过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又不是真的成为废人了。” 如果宫欧再感觉不出来程安勋的态度他就白活这一遭了,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过,程安勋会反对他跟程安安的事情。 转瞬之间程安勋已经躺好了,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你们都先回去吧。” 程安勋刚醒,气色看起来并不好,肤色过于惨白,倒让他看起来像是养在深闺里不谙世事的小公子,一双丹凤眼里,波光晦明,像是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光。 而他说完这句话,躺下来轻轻的阖上了眼眸,程安安却急了:“哥,我不走。”哥哥要赶宫欧走,为什么连她一起赶走了。 虽然哥哥没说什么,可是程安安能感觉到程安勋对宫欧是不喜的,他们从前是兄弟,不可能突然之间没了曾经的情谊。 唯一的可能就是程安勋其实不开心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宫欧。 哥哥昏迷之前明明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孩子也是宫欧的,可是他一醒来好像不怎么记得自己有孩子的事情。 想到这里,程安安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庆幸什么,好在她已经跟宫欧说了分手,程家已经有那么多人反对了,她不想让哥哥也失望。 想到这里,程安安的脸蛋儿又是一白,紧接着宫欧的声音跟着响起,似乎对程安勋的话不怎么感冒:“安安,你哥已经休息了,我送你回去吧。” 程安安知道哥哥刚醒过来,需要好好休息,他瘦了那么多,也需要好好调养。 本来以为这么臭美的哥哥肯定会鬼哭狼嚎说自己的长相,怎么瘦了,怎么一点儿都不帅了,怎么忧郁的跟个小白菜似的,结果他什么都没有说。 坦然的接受了自己如今的状况,可是他越是这样子,时初心底反而越不好受,听出他赶人的语气,看了病床上的男人一眼,讷讷的说道:“哥,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哈。” 程安勋跟没听到一样,依旧是紧紧的闭着眼睛,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 离开病房之后,程安安又特意去跟看护沟通了一下,了解一下哥哥醒来之后需要做哪些复健,每一字每一句她都听的认认真真,仿佛程安勋的身体康复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聊完之后,她一回头,却看到身后的宫欧。 眉头细细一拧,下意识的问了出来:“你怎么还没走?” “安安,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宫欧开口说道,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上午才见过程安安,下午再见她的时候,感觉程安安整个人好象瘦了一大圈儿,巴掌大的小脸欲加尖瘦,眼眸里的疲惫无论如何都藏不住,像是很久很久没有休息好过了。 程安安软软的眉毛蹙得紧紧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倏地一松,眸色里透出了一些冰冰凉凉的味道:“宫欧,我说过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也没必要在我哥面前说那些话。” 她这话的意思当然是指,方才宫欧在程安勋面前做的保证,其实她已经不需要了,真的不需要了,更何况,她能感觉到程安勋的心思。 哥哥怕是也不喜欢她跟宫欧有什么牵扯吧。 “谁说我们没有关系了。”男人的黑眸倏地一沉,眸色浓墨,像是打翻了砚台,墨色在眼底生香,一寸一寸的染黑,黑到了极致。 程安安闻言一笑,笑意仿佛一点儿温度都没有,凤眸落在他身上,似乎在看他,又似乎并没有,语气淡淡的如同烟雾一般,一扯就散:“宫欧,我记得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要我说几遍你才记得住。” 她的语气不高不低,听起来却莫名的疏离冷漠,像是她跟他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牵扯,断的彻彻底底,他看着她的眸光,冷的跟冰一样,一点一点儿的剿进他的心湖中。 宫欧只觉得心尖一疼,一股子说不出的感受在心头蔓延开来:“我还没有同意,我也不会同意,程安安,我是不会同意跟你分手的,这辈子都不会。” 如果她说的是今天早上提出来的分手。 不好意思,他没有同意,这手也不分,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想分手,作梦! 程安安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好笑,便真的笑出来,嘴角的光如同镀了三月的寒风陡峭,她跟他的距离并不远,可是这会儿却觉得远若重山:“宫欧,你有什么不同意的,你别忘了你们宫家这段时间怎么对我们程家的,你别忘了,我爸爸前几天被带走,现在还不知去向,说起来也是你们厉家的作为,对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妖娆的眸色里有淡淡微澜的嘲弄,凉薄入骨:“还有我小姑姑的死,跟你们宫家也脱不了关系。” 宫欧比程安安年长一些,当然知道,程安安当年跟程双许的关系如何,程双许极为宠爱程安安,程安安小时候没有妈妈,程双许对她来说等同于一个妈妈的存在。 虽然那个时候她待着宫家,还叫着宫颜,但是程双许几乎大部分时间是在陪宫颜,即使还有宫欧,但毕竟宫欧会是宫家未来当家人,不需要太多宠溺,而宫颜几乎就是一个小公主。 后来程双许死了,程安安哭得是最伤心的一个。 他还记得那一年,那个女孩是如何绝望,在程双许面前,她有女儿家的顽皮,娇羞,亦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像是一个真正的小姑娘。 可是程双许死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程安安不哭不笑,不闹。 最后不知道程安勋跟她说了什么,她仿佛突然想明白了,又恢复了跟从前一样,可是宫欧却知道,从前的那个程安安(宫颜)再也不回来了。 她是最重情义的姑娘,而这件事情,他偏偏没有办法反驳:“安安,这件事情是跟我们宫家有关,可是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你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就定了我的死罪。” 一个犯人,哪怕犯了再大的罪过,只要他诚心悔改,还有赦免的可能。 可是,她不能因为他姓宫,他出自宫家,就定了他所有的死罪,宫欧能感觉到程安安说这些话的情绪,她眼底没有开玩笑,只有不死不休的恨意。 那种恨,让他心口上的疼,一点一点放大,一点一点湮灭他的心湖。 程安安听了这句话,只觉得心底再也生不出了一丝波澜,大概是她真的想通了,决定放手,才会觉得他说什么都无所谓。 从前她喜欢他的时候,他说什么都对。 她现在试图忘了他,他说什么,都不对。 这就是一个女人,变了心的反应,她望着他,态度是疏离冷漠的,而语气同样是公事公办的:“我不想跟你吵,只是到现在为止,我真的对你别无所求了。” 宫欧听到这句话高大挺拔的身子微微一颤,不可置信的望着时初,他突然上前一步,而程安安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而这个动作落在宫欧眼底,仿佛感觉心口又被戳了一刀。 她是真的要跟自己撇清关系吗,就因为这些?他张了张嘴,眸色复杂的望着她:“安安,你说的是真的?” 她像是没有注意到他复杂多变的眸色,手指不自然的摸到自己的小腹上:“你放心,肚子里的孩子我会自己养大,我不会告诉他谁是爸爸,自从我怀孕之后,其实一直是我自己在照顾孩子,你应该对这个孩子的感情也不深,如果你要跟我抢,我会奉陪到底。” 宫欧听到这句话,简直哭笑不得,他什么时候要跟她抢孩子了,而且,他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他的孩子,还有孩子的妈妈,必须永远跟他在一起。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她凉薄的话语当成空气:“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跟你抢孩子,只是程家的事情,你不能一下子就判了我的死罪,总得给我解释的机会是不是?” “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你想否认这一切不是你们宫家所为。”已经很久,程安安没有跟宫欧这般争吵过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努力在改,改自己的性格,让自己柔软一点儿,圆滑一点儿,甚至让她变得更温柔一点。 因为决定了一辈子在一起,就要收敛自己的小脾气,小性子,让自己变成一个温柔的妻子和妈妈,可惜,所有一切都白废了。 今天的她又竖起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刺,生怕扎他扎的不够狠,生怕扎自己扎的不够狠。 有句话怎么说,若是没有绝望到极致,总会给自己一点点希望。 我想嫁给你,你娶我好不好? 今天的她又竖起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刺,生怕扎他扎的不够狠,生怕扎自己扎的不够狠。 有句话怎么说,若是没有绝望到极致,总会给自己一点点希望。 而现在,她再也不需要希望了。 她要自己慢慢绝望,慢慢的让自己对他不再抱一点儿希望。 这样,就会彻底放弃了吧。 依着他的性子,叶乔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一定会有所触动,她不想到时候他突然对她说,对不起,我要照顾叶乔,所以她宁可先行一步,捅他一刀,捅自己无数刀。 只有死的彻底,才不会再有任何留恋。 哥哥说得对,她还年轻,她还有大把青春,没有必要牵扯进一段三个人的感情。 宫欧的身子紧紧的绷了一下,程安安离得近,能感觉到男人身上扑天灭地的冷意,一重一重如同海浪一般朝自己压了过来,压的她几乎无法呼吸,不过他最终还是收敛了他一身的冷意,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程安安:“说到底,你还是从来不相信我。” 那句话,明明没什么感情,却像是山峦一般压在她心头之上,他见她没有反应,又继续说了一句:“没关系,我会让你相信我的。” “宫欧,你又何必这样子,程宫两家如今已经水火不容,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说出这种虚情假意的话,我们程家也不需要你们宫家承让,我会通过程家的实力,亲自把属于我们程家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拿回来。”说这句话的时候,程安安的眼眸如火。 像是缠了一道火光,在她眼底慢慢盛开,如同炫丽的烟火一般,迷乱了人眼,亦乱了人的心,她看着宫欧依旧是岿然不动的态度,眼角一紧,有股莫名的冷意从她眼底缓缓的流淌出来,她冷声道:“如果你们宫家再敢用卑鄙的手段陷害我们程家,我程安安哪怕拼了这条命也会护我的家人周全!” 长长的沉默里,宫欧没说话,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程安安,也许从她说,我对你别无所求了开始,他的心一直处于一种疯狂又麻痹的状态。 感觉身边的一切都是假的,又仿佛一切都是假的。 没有争吵,没有纷争,全是和睦共处,他望着她,他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甜甜的,软软的香。 以往他闻到她身上的味道,都会觉得特别舒服,舒心,放松,可是那些香味中一定是染了毒,不然他闻到的时候,怎么会觉得难过的快要死掉。 他深吸了一口气:“程安安,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才会肆无忌惮的说出这些话,她总得逼着自己一把,不是吗,程家有难,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她身体里流淌着属于程家的血,只要她不死,她绝对不可能让任何人欺负她的家人。 包括宫欧。 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程安安没出声,只是眸色又冷了几分,瞳仁深处,像是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隔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突然上前一步,想握住她的肩膀,问她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说那些伤人的话,因为叶乔吗? 他不会娶叶乔,哪怕叶乔要求,他也从来没有打算娶她的想法,更何况两人的关系…… 他想,一定是他疯了,才从程安安嘴里听到那些不真实的话,可是他的手伸出来,浑身上下却像是被她的话挤走了所有的力气。 他捏着她的肩,力道不大,生怕捏痛了她一样,可是他如果放手,身子仿佛就会不受控制的倒下去,但是对外人来说,宫欧的双手分明是死死的掐住程安安的肩的。 突然,一道阴影袭来,男人几乎豪不费力的将宫欧一把推开,紧接着男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程安安一番,生怕她受了什么伤似的。 而宫欧踉跄一步,整个人被甩在了后面的长廊上。 医院的长廊上,都是冰凉入骨的石头,他整个人撞上去,仿佛整个腰骨都要断了一样,他却将所有的声音咽了回去。 而来人已经将程安安拢在怀里:“抱歉,我来晚了。” 程安安没有动,她怕自己一动都会失控的哭出来,她整个人窝在他怀里,声音瓮声瓮气的传出来:“没关系,你来的刚刚好,我们走吧。” “安安!”突然身后又是一声厉喝。 宫欧的脸这会儿看起来凉薄到了极点,落在程安安的眼底,变得遥远而陌生,仿佛她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般,她不紧不慢的吐出一句话来:“宫少还有什么事?” 他心头一痛,为她的称呼,亦为她的语气。 她生气的时候,总会喊他宫少,今天同样也一样,可是今天的语气又多了一种莫名的东西,像是静止的音符,在她眸底缠成一道光。 仿佛绝裂,成为她们如今唯一的出路:“不用顾及我肚子里的孩子对我心慈手软,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说完,她再一次挽着封尘的胳膊从他面前离开。 宫欧看着那一对仿佛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他们的手缠得紧紧的,一刻都肯松开一样,他突然豪无征兆的追上去,堵在了他们面前:“程安安,你费尽心思的跟我分手,难道真的跟这个人无关吗?” 程安安一怔,却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封尘的手紧了紧。 风微凉,像是染了一层淡淡的薄霜,温润如玉的美男人,定定的望着宫欧,笑意浮在嘴角,分明是嘲弄无异的:“宫欧,事到如今,你还把所有的责任推到程安安身上,如果不是……” 程安安却扯了扯他的胳膊,示意他别说了。 对有些人,多说无益,是程安安眼下的考量。 封尘终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反而嘴角悬着似有若无的弧度,却不是笑容:“你不是要跟叶乔结婚了吗,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资格留小安安?” 宫欧黑眸沉甸甸的望着他:“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宫欧,你明知道小安安对双许姑姑最为喜欢,可是双许姑姑偏偏是你们宫家人害死的,你还有什么脸面让她留在你身边,你知道吗,只要看到你,她就能想起来双许姑姑是怎么死的!”封尘说着,眉宇之间是一片深深的冷意。 心口像是用什么东西挖开了一个大口子,宫欧抿了抿淡色的唇角:“那是我跟她的事情,轮不到封少爷来操心。” 封尘还欲说什么的时候,程安安却突然拽住了他的胳膊,女人的手指纤细无比,一寸一寸的握住他的胳膊,并不怎么用力,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她的眼泪一直在眼底压抑着,仿佛随时都要落下来一样,她吸了吸鼻子,突然对身边的封尘说道:“封尘,你上次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件极为简单的话,宫欧却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种非比寻常的味道,因为离得近,他可以将封尘的所有表情看的清清楚楚。 他看着封尘的目光一滞,随即一双温润如玉的眸子里像是一下子绽开了异样的华彩,惊喜万般的回道:“算数,永远都算数。” 那语气,像是听到了一件欣喜的无以复加的好事一般。 男人的喜悦太过于明显,却让宫欧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程安安,你想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程安安眼角滴下来一滴泪,被她若无其事的抬手掩去,动作快的没有一个人发现了她的失态:“我现在想嫁给你了,你娶我好不好!” 封尘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来得及全然盛开,却突然被男人一个用力,豪不留情的挥开了,紧接着,男人的眸色里浮出一片狞狰的笑意。 那般近,那么远,他的五官明明像是刀刻的一般,这一刻仿佛天涯永隔:“程安安,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说结婚,你当我是死的吗?” 因为离得近,他瞬间捏住了她的下巴,程安安只觉得那只手冰冰凉凉的,像是一块冰钻到了她皮肤里,紧接着渗到四肢百骸。 她无波无澜的望着他,只是眼泪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落下来了,模糊的泪光中,她仿佛再也不认识这个人一般:“宫欧,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想跟你在一起,这段时间我们虽然在一起,可是我每时每刻都觉得难以忍受,我以为自己还会像从前一样喜欢你,可是我发现自己做不到了,我已经不爱你了,你放了我吧。” 而封尘这会儿也反应过来,方才程安安的话给了他一缕希望,这么多年的追逐终于在这一刻成了真,她终于答应嫁给他了,在他最无望的时候,她给了他希望。 他的女孩,终于答应嫁给他了。 可是,宫欧…… 望着那个冷俊如初的男人,又看着程安安眼底的泪光,那一瞬间,像是明白了一切一样,他以为是真的,没想到却是假象,程安安方才这么说想必是故意让宫欧放手吧,而他竟然差点当了真,心底像是被淋了一盆冷水,瞬间让他醒悟过来。 不过只要是她说的,他都愿意做,哪怕是假的,他也想让自己沉醉不醒:“宫欧,你没听到安安说什么吗,她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程安安,你再说一遍。”宫欧拳头紧攥,呼吸急促。 “我跟你已经分手了,从此婚嫁,各不相干!”程安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就当我已经死了!” “程安安!”他喝了一声,突然拽着她离开,可是封尘反应更快,看着宫欧的动作,气急败坏的怒喝道:“宫欧,你这个疯子,时初怀着孕,你准备带她做什么。” “滚!”一个字,从薄唇倾吐而出,宫欧的动作看似粗鲁,但是实际上却在控制着力道,不敢伤程安安半分,但是程安安还是觉得不舒服。 肚子很疼。 为了你,我疯了 肚子很疼。 她望着封尘一直追过来的人影,眼泪突然一下子涌了出来:“封尘。” 这声喊无异于让宫欧怒火大盛,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其实是嫉妒程安安跟封尘之间的五年,这五年,虽然封尘置身于全国各地演讲,他很忙,可是他每次回去,会放下所有的一切全心全意的陪着程安安疯几天。 他们之间仿佛有一种东西让他永远也走不过去。 他在想,如果五年前,跟程安安走的人那个人是他,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眼看封尘要追了过来,宫欧突然停下了脚步,连带着程安安也停了下来,这是一处医院的后院,人迹罕至,他望着程安安:“你真的要嫁给他?” 程安安这才发现,短短的一瞬之间,那双浓墨的眸子里像是结了一层冰,是她从未见过的愤怒,心口一揪,女人的眸色之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只是不想跟他继续牵扯下去,不该把封尘连累进来,毕竟她跟封尘只是好哥们儿,她相信封尘会明白她的用意。 可是,并不代表宫欧也能了解。 她动了动嘴,想要说什么,可是…… 一切在电火石花之中发生,封尘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上来了,突然重重的拳头一挥,朝宫欧砸了过去:“混账东西,你根本不配喜欢她!” 这一嗓门,再加这一拳头,才惊动了宫欧。 他的目光专注的落在程安安身上,下巴的微痛才让他反应过来,他被揍了! 很好,他早就想揍这个小子很久了,他既然敢先打他,就凭这一点,他就是把他弄个半生不遂封亦都不会说什么。 漂亮的眼眸微微一眯,紧接着他松开了程安安的手。 漫不经心的擦了擦嘴角,看着封尘再度挥过来的拳头,他嘴角绽开一个漂亮的笑意,抬起胳膊漫不经心的截住了封尘的拳头:“敢跟我动手,找死!” 说着,他的拳头已经重重一挥,朝着男人的俊脸扫了过去,他早就警告过封尘,有些人不是他能屑想的,他可以在程安安身边当兄弟,哥们儿。 可是他不能跟程安安走得太近。 两个外表俊朗出众的男人顿时扭打成一团,看样子非要弄死对方一样。 程安安这才反应过来,凉薄的唇片像是失了血,宫欧那样子,分明是要置封尘于死地,她跟人打过架,自然清楚哪里是人的软肋。 怎么可以更疼,怎么能让人生不如死。 她大惊失色的想要扑过去,却被突然出现的冬子拦住了动作,冬子出现的无声无息的,不知道她是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还是怎么回事,就这么突然出现了。 短发飞扬,利落干净,一双眼睛很大,很明亮,她望了冬子一眼,直接对宫欧开口吼道:“宫欧,你这个疯子!是我自己不想跟你在一起,你如果胆敢动封尘,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男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拳头微微顿了一下,随即他轻轻眯起眼睛,望向程安安。 明明是逆着光,程安安却能感觉到那双墨玉一般的眼眸凉的如同雪山上化下来的雪水,一寸一寸冻结她的心湖。 她感觉自己所有的言语都被他冻住了。 他才终于不咸不淡的开口,语气平静的不像是真的一样:“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从封尘出现,从她说要嫁给封尘那一刻开始,宫欧就疯了,她看他的时候深痛厌恶,可是看封尘,温情脉脉,这就是差别。 她离开c市五年,封尘为了她抛弃学业,他们两个甚至躺在一张床上,他嫉妒封尘跟她的亲密无间,他嫉妒她对封尘的全然信任。 而她,却从来不相信他。 可是,他更嫉妒,她说要嫁给封尘。 她程安安是他宫欧的人,怀着他的孩子,怎么可能再嫁给别人。 他脑子里胡乱无比,理不清任何的思路,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叫封尘的人,她才能心安的嫁给自己。 既然如此,就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吧。 之后,宫欧出手更不留情,他虽然从特种部队退下来三年多了,可是他平时也从来不疏于训练,可想而知,他的拳头砸在人身上是多么惨烈。 封尘几乎呈被动挨打的状态,男人在盛怒之中,下手没个轻重,每一拳都打中封尘的要害,鲜血从他嘴巴里淌出来,他感觉自己的骨头仿佛被男人砸碎了一样。 程安安看到这一幕,死命的要扑过去,可是冬子却一把拽住了程安安,明明不重的力道却锁的程安安动弹不得:“嫂子,你现在不能过去,别伤着了自己。” 她的任务就是保护程安安,至于其他的,她全都不管。 程安安现在怀着孕,如果有什么闪失,老大肯定会弄死自己的。 然后看了一眼那缠斗中的两人,心叹一声,封尘可真够倒霉的!什么话不被老大听道,偏偏是那句话,明知道程安安就是老大的逆鳞,还敢招惹! 这段时间的事情已经没少让老大头痛了,他这段时间几乎没有睡觉的时间,每天忙来忙去,还要一直想着如何平衡这方方面面的关系。 怎么能让伤害减到最低,怎么能让程去哪呢对他不介怀,怎么样宫程家两家的关系不至于降到冰冷,可是今天所有的事情全毁了。 程安安的话对老大来说,简直是诛心。 呵呵,老大心情不好会找人撒气的,至于封某人,你自求多福吧。 “放手!”程安安冷冷的说道,她望着冬子,眸光冰凉如水,她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是宫欧的手下,没有想到她也在附近。 冬子为难的蹙了蹙眉,随即语气笑呵呵的说道:“嫂子,那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让他们打完了再说呗!” 心里想着,万一等会儿封尘如果倒下了,说不定她还能英雄救美一下。 程安安在心底冷笑一声,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个刀片,朝冬子划了过去,冬子眼明手快,再加上程安安怀着孕,行动不便,这一击当然没有得中。 但是冬子的胳膊上却被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渗了一点儿血色,女人看着那道伤口,脸色终于正色了几分:“嫂子,你别冲动,你如果想出气,就揍我吧,我扛得住。”说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程安那忍不住对她翻了一个白眼。 她又没跟冬子有什么仇,揍她做什么,再说要揍也是揍宫欧。 她不敢太大动作,可是却始终挣脱不得冬子的钳制,这让她有些恼怒,而那两个男人,封尘是完全被动挨打的,顿时眸色又红了。 如果封尘有什么三长两短,都是她的责任,她不该在宫欧面前说那些话刺激他,是她害了封尘。 一想到这些,程安安忍不住冲宫欧大声的喊了一句:“宫欧,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死给你看!” 男人的一个拳头重重的砸向了封尘身上,而封尘踉跄一下如玉山一般倾倒在地上,他朝程安安的方向望了一眼,嘴角似乎勾着一丝满足的笑。 安安,我爱你。 紧接着宫欧一脚踩在了他身上,力道大的几乎想揉碎他的五脏六腑,封尘疼的整个人都晕了过去,而男人突然问道:“死给我看?” 宫欧的声音飘渺惺忪的传出来,像是刚刚睡醒一样,他的眸色深深沉沉的,像是无望的海:“你不妨试试,我会做什么。”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有那么一日,她真的会死给他看。 程安安身子一怔,她望着宫欧,这个男人目光中充满了嗜血一般的杀戮:“你这个疯子!” 没错,我早就疯了,为了你! 宫欧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随后他望向了昏迷过去的秦邺城,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自顾自的脱口而出:“她这辈子或生或死都是我的人,如果你再敢打他的主意,我弄死你。” 封尘没反应,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跟个死人一样。 而冬子终于松开了时初,程安安小跑过去,扑在封尘身上,眼泪一颗一颗的滚落在他身上:“封尘,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封尘,你醒醒……” 可是无论她怎么摇动,封尘始终一动不动,他像是死去了一样。 心头突然蹿起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恐惧,封尘这个样子,真的不会有什么事情吧,男人俊朗的五官几乎没什么表情。 她的眼泪再度滚落下来,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和无法承受的哭腔:“封尘,封尘,你没事吧!”封尘跟她其实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小时候两个人也经常一起玩。 她跟他年纪相仿,性格也差不多,封尘又是一心宠着她的主儿,她几乎把他当成哥哥一般,如果方才她是为了刺激宫欧。 那么她现在后悔了,她不该说那些话,不该把封尘牵扯进来。 眼泪一点一点的从眼眶里滚落下来,落在男人的身上,又很快没入,程安安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那么多眼泪,今天似乎完全没有停止过。 女人的情况这会儿看起来糟糕透了,小脸惨白惨白的,仿佛像一片纸人一般,仿佛随时都能晕过去一样。 倒是宫欧看着她的样子,突然说了一句:“你不用再喊他了,他已经死了,心脏被我的拳头打碎了,以后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倏地一下,程安安抬起了头。 乖,我等着你来杀我 倏地一下,程安安抬起了头。 她的瞳仁里瞬间浮出了血红色,整个人死死的盯着宫欧,像是打算把他整个人铬印在她眼底一样,而后她又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感觉整个人的肺都要咳出来一样。 宫欧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上前了一步,想替她拍背的时候,她却突然一把挥开她,声音又冷又硬:“别碰我!” 男人的动作像是瞬间被定格在原地。 程安安望着封尘的样子,眼泪又在她眼角弥漫出来,又被她用力的吸了回去,雪白的手指甲抚摸着男人的沾了血滞的衣服,感觉那些血,像是瞬间洞穿了她的心房。 好一会儿,她才终起于抬起头来,望着他的样子,前所未有的陌生,比五年前那个仲夏夜,更冷,更空洞。 她整个人的皮肤惨白惨白的,仿佛褪尽了人间秋色,相比之下,那双血红色的眼眸红的渗的,像是血色从她眼底一点一点的绞出来。 她狠狠的说道:“宫欧,你杀了他,你会不得好死的!” 宫欧勾了勾唇,没什么表情的望着她:“那也挺划算的,毕竟我已经弄死他了,程安安,你知道吗,这是你不乖的下场。” 程安安浑身颤抖,像是遏制了浑身所有的力气才没有冲上去跟宫欧打起来,这个时候宫欧在她心目中彻彻底底底的变成了魔鬼。 “宫欧,我会替他报仇的,只要我不死,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程安安的声音很冷,像是雪花在她声音里穿过。 天突然冷了起来。 风吹过来,像是渗透到了骨髓里面。 冬子看着对峙的男女,忍不住想说一句,封尘明明还有呼吸,老大是从哪个角度非要说人家死了呢,简直太可恶了。 没看到程安安马上要跟他反目成仇了吗? 他还在这里装,再装下去,媳妇儿要给你玩命了! 冬子不明白男人的心思,可是知道这会儿老大是真的发怒了,她又不敢往枪口上撞,只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封尘,还真别说,这家伙的下场挺惨的。 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老大,尤其是更年期的老大,简直是找死的。 “好啊!”宫欧却倏地一笑,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我随时恭候!” 程安安那一瞬间心底涌出了无数复杂的情感,这还是她认识的宫欧,就是因为嫉妒他竟然活生生的打死了封尘,那么多血,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的。 慢慢的在地上晕开,成了一副血色的地毯。 她弯腰要将封尘扶起来,宫欧却突然说道:“不是要找我报仇吗,现在走吧!” “我不走!”可是程安安再反对,还是被宫欧抱上了车,随后他上了车,落了锁,他望着女人没有一点儿情绪的凤眸:“安安,想找我报仇,必须随时跟着我,如果不然,你怎么杀了我,替封尘报仇!” 程安安又望了宫欧一眼:“别把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带我离开,是怕我突然有一天会嫁给别人吧,宫欧,你还真是自私。” 那一眼让宫欧浑身生寒,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面全是血色,整个人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像是没有了一丝的生机,她整个人像是坠入了万丈的深渊里面,冰透入骨。 “你说得对,我确实害怕你嫁给别人。”他竟然直言不讳的承认了,这个时候的宫欧像是疯了一样,望着程安安的时候,偏偏目光温柔又平静:“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耐心不好,占有欲又强,我的女人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屑想,除非你死,才能从我生命中逃出去,不然,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人。” 程安安听到这些话只觉得浑身一冷,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这个男人还是她所爱的宫欧吗?为什么这一刻,他会变得那么陌生,那么遥不可及。 他还叫宫欧吗? 他一定不是了,如果是,他又怎么可能会说出这般肆无忌惮的话。 “乖,我等着你来杀我。”宫欧的话分外残忍,像曼陀罗一般,让人窒息。 程安安感觉快呼吸不过气来,车厢里的气氛压抑的沉甸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之中,她紧紧的攥了攥拳头,突然笑了一下,冷艳如刀:“你说得对,既然想杀你,必须要随时跟你在一起,你放心,我跟你走。”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目光又望了一眼车窗外,封尘还躺在那里,没有人敢动,甚至来来往往的人,却没有人敢报警。 她心底狠狠的绞痛了一下,突然开口说道:“不过,是不是要通知封家一声,把封尘的尸体带回去。” 程安安不知道是怎么说完这句话的,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疼得厉害,像是炸药一般在心湖之中炸开,又像是一把钝钝的刀,不停的在心尖上剜来剔去。 每一下都是极致的疼,每一下,都让她知道她其实还活着。 她还活着。可惜,封尘却死了。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为什么她还活着,程安安,为什么是你还活着? 眼底的泪光又渐渐的浮了出来,模糊的泪光之中,她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封尘,看到了那个从来俊美儒雅的男人,看着他温润的冲她笑。 五年前在她举目无亲的时候,突然笑嘻嘻的出现在她面前:“宫颜,你丫真不够意思,你来加拿大闯荡,为什么不叫我?” 她当时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没什么力气的望了他一眼。 封尘却依旧扬着笑,少年脸上仿佛有着最灿烂的笑意:“真小气,我跟你说你,咱们当初说好的,无论去哪儿都是一起去,从今以后,我跟你混了。” 可是说是跟她混,但是出钱出力的却是他。 她没有钱,他大量的与医院合作,签了合同接大把的工作,为的就是让她不至于缺钱,封尘知道她,她以前是c市大名鼎鼎宫家掌上明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那一种,所以他从来不舍得让她吃苦,哪怕在c市,她五年时间都学不会做饭,都是他跟张岩惯的。 想着想着,眼泪又落了下来,可是她不能哭,她不能在宫欧面前哭,宫欧是她的仇人,他们宫家害死了小姑姑,如今又害死了封尘。 她恨他。 在仇人面前是不可以哭,不可以软弱的。 封尘别哭,不哭,不能哭,她要坚强,要活下来给封尘报仇。 想着这些,心慢慢的变得坚硬如铁。 “你放心,有冬子在,她会处理的。”宫欧眸光漆黑如墨,像是星河在他眼底坠落,再也没有一丝光明,除了脸上有些狼狈之外,他看起来那般美好,仿佛没受什么困扰一般。 可是封尘全身上下却血污不堪,程安安甚至没有勇气再去看第二眼。 想到这里,程安安的眼睛又酸涩了一下,可是她今天哭了太多,双眼浮肿,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不能再继续哭下去了。 高档奢华的商务车不急不缓的在路上飞驰,除了车厢里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男人紧紧的攥着方向盘。 自医院出来之后,程安安就没有说过话,她仿佛睡着了一样,可是宫欧却知道,她这是不想跟他说话,因为封尘的事情,她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 连一个字都觉得多余。 他们明明彼此相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宫欧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一边开车,一边似有若无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直到她的表情微微一变,手指不知道何时抚摸着肚子,他突然变了脸色:“安安,你怎么了?” 程安安方才还不觉得,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肚子仿佛越来越痛的,刚开始她还能勉强压抑,可是到了后来,那些疼密密麻麻的大小腹蔓开,她知道自己的情况,恐怕这会儿是动了胎气,额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 “安安,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车子毫无预兆的停在了马路边,宫欧想伸手过去,却看到她的小脸泛白,额前全是汗,男人波澜不惊的眸色瞬间变得慌乱无比,语气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乱:“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她终于微弱的出声,眼眸睁开,那一双眼睛像是在拼命压抑着痛意,她摇了摇头:“我吃点药就好了。” 她哆哆嗦嗦的去拿药,可是手指不稳,三番四次还没有打开包,倒是一旁的宫欧急不可耐,直接拿过她的包,找出药,简单看了一下说明书,递到她面前。 可是,没有水。 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对时初说了一句:“你等一下,我下去买水。” 说着,男人已经冲了出去,程安安望着那些药,犹豫了一瞬,最终囫囵吞了下去。 药很苦,可是比起心里的苦,却不算什么。 封尘死了,她最好的朋友死了,死在她最爱的男人的手中,程安安的表情太过于怪异,眼神空洞洞的,直到车门的轻响才拉回了她的神智。 宫欧一眼就看到女人呆滞的表情,动作卡在半空,像是被冻住了一样,随即像是恍过神来一样:“水来了,你先吃点药吧。” 但是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药盒上,却发现药已经少了一些份量,她已经吃过药了,什么都没有用就吃过药了,不知道为什么,宫欧心底绞痛又多了一分。 她垂着眼睛,半晌之后才终于抬手接过了水瓶。 水瓶还是温热的,带着他的温度。 可是,她的心却已经彻彻底底冷透了。 宫欧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公寓,不是宫家,这个时候带她回宫家也不方便,进来的时候,程安安眸色一动,随即那双眼睛里像是藏了千年不化的冰块一样,冷的透彻。 “你先休息一会儿。”宫欧开口说道。 程安安跟没听到一样没反应,一动不动的望着某个方向,最后还是宫欧又喊了一声,她才微微动了一下,哪怕是吃了药之后,她依旧有些不舒服,便没有推脱,问了房间之后,她就进去,准备好好休息一会儿。 但是她刚刚推开门,突然睡前一黑,整个人瞬间晕了过去。 在她快要倒地的那一刻,宫欧一下子抱住了她:“安安!” 程安安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却也不得安生,各种各样的事情在她脑子里冲击着,哥哥醒了,封尘死了,张岩不见了,宫欧是凶手,她觉得难以承受,忍不住叫出声来。 她仿佛感觉有一双手一直在替她揉着太阳穴,她浑身冷极了,踡缩在一起,直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她才放松了一些。 再次醒来,程安安是被疼醒的,梦里的疼仿佛带入了现实之中,她感觉头疼的厉害,更重要的是,她的肚子里的疼仿佛没有消失过一样。 那你就一直恨我吧 再次醒来,时程安安是被疼醒的,梦里的疼仿佛带入了现实之中,她感觉头疼的厉害,更重要的是,她的肚子里的疼仿佛没有消失过一样。 她睁开眼睛,一道柔和的女声突然响起来:“你醒了?” 她恍恍惚惚半天之后,才发现这个女人是心儿,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般,半晌之后才发出声音来:“心儿,你怎么来了?” “我才一天不在,你怎么把自己弄这么狼狈。”心儿难得叹息了一句,目光看着她颇有一丝苛责的味道。 虽然她是医生,刚去程家照顾程安安的时候是以一个佣人的身份,那个时候程安安特别不喜欢看见医生,看见医生就会把人赶走,后来程安安开始不那么抵制医生,所以她也就正大光明的用医生的身份在程家行走,在程安安身边保护着她。 她刚刚被宫一通电话叫过来,让她无论在哪里马上来一趟,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了,没想到到了之后,才发现程安安的情况确实不太好,她一直在反着烧,更重要的是她有点儿轻微流产的现象。 心儿准备给她施针,但是却发现她在梦中也不安稳,她没有办法,只能先帮她稳住情况,所幸上次的药丸还一些,喂她服用一些,她的情况才好一点儿。 但是,程安安的体温却一直降不下去。 为这事,宫欧的脸色已经沉的再沉,如果她跟他之间不是有某些交易,恐怕这个男人真的会直接吼她了。 她看着他的表情仿佛都在说,好歹玉家的后人,发烧都治不好,算什么神医。 心儿也是无奈,不过也在尽心尽力的照顾着程安安,哪知程安安快要恢复意识,那个男人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她才醒,你就要走。” 那个男的身形钉在了原地,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她现在不愿意看到我。” 那个光华流转的男人像是褪却了所有的光华,像是一副迟幕的电影,整个人褪却了颜彩,只剩下黑与白的无望。 她知道,为难他的是爱情。 为难程安安的,依旧是爱情。 宫欧刚刚关上房门,程安安终于醒了过来,她一直在发烧,这会儿出了点儿汗,脸上的红晕褪却,那张小脸惨白如纸,却不愿意多谈,嘴角却挑起了一丝温温和和的笑:“我哥醒了。” 心儿一怔,程安安因为哥哥的事情,这段时间一直着急上火的,生怕他哥哥当个睡王子一直睡下去,听到她这么说,当即笑了起来:“那就好,你以后总算可以不用担心了。” “可是……”她开口,突然顿了下去。 心儿好奇:“怎么了?” 程安安半晌之才才抬起头:“我想喝水。” 心儿:“……” 你特么在逗我呢。 喝了水之后,心儿问她:“肚子还难受不?孩子虽然暂时保住了,但是你以后真的要注意了,怀着孕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在家好好养胎,知道吗?” 程安安听话的点了点头,乖巧无比。 心儿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每次都答应这么直接,却从来都没有认真执行过:“你饿不饿,我去厨房给你拿点吃的。” “我还在他这里吗?”她突然问了一句,然后见心儿点头的时候,她嘴角突然挽起一个淡淡的笑,语气淡然:“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你跟他吵架了吗?”心儿犹豫半天,终于磕磕巴巴的问出这句话来,如若不然,这两人怎么会是这种状态,平时宫欧可是宠程安安宠的紧。 而今天他见她醒来,却躲的远远的,仿佛自己是一个病源体一样。 程安安无波无澜的望了她一眼,语气没什么情绪起伏:“没有。”我们只是绝裂了,从此陌路,成仇! 只是这一句话,她不想跟心儿说,一个字都不想。 接下来几天,程安安一直卧床不起,而宫欧也把所有的工作都搬到了家里面,但是两个人哪怕在一个家里,却从来都没有见过面。 程安安没有睡觉的时候,宫欧通常会躲在书房里避而不见,但是程安安若是睡了,他会悄无声息的,在门口一站,就是老半天。 至于程家宫家那边,不知道程安安跟他们说了什么,这段时间他们倒没有来打扰她,程安安平时睡觉,养足精神之后,会看看微博,玩玩微信。 这边,她又趁着心儿出去的时候,打了一通电话,声音故意压低:“没错,就按我们之前说的去做。”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抬起头,目光空荡荡的望着天花板:“不用考虑了,我已经考虑很久了,这一次,我一定要毁了宫家的一切。” 电话讲了十多分钟,大多数时候程安安始终是沉默的,偶尔也会给出一些建议,目光却越来越冷,越来越不近人情。 半晌之后,她终于问了一句:“封家最近有什么反应没有?” 那边顿了一下,很快又回复道:“封家最近没什么反应,也许那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封尘还没有死。” 她却惨然一笑,艳丽的笑浮在惨白的脸上,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空洞:“算了,没事了,一切按我吩咐的去做吧。” 挂了电话之后,程安安保持着不变的动作,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人推开了门,男人欣长的身姿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程安安身子几不可察的微微动了一下。 随即,又平复下来,没有表情的目光落在男人脸上,这段时间她之所以没有说什么,心安理得的留在这里,是因为她这个样子,哪怕是回程家也没什么区别,无论做什么事情,她不可能忘了,她还要保住这个孩子。 只是,这个男人不是一直不愿意出来见她,今天这又是怎么了? 程安安本来冷冰冰的表情,突然变得淡陌如水,仿佛天大的事情都不可能让她变一下脸色,男人还穿着一套宝蓝色的家居服,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看上去消瘦很多,双眼里拉满了血丝,像是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宫欧看着程安安的表情,她这样无视自己,还不如恨他比较好,比起情绪大起大伏,好过这样如同一潭死水一般,让人绝望。 大概是两人太久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陌生,他张了张嘴,嗓音干涩的从喉咙里卷出来,却透着一丝暗哑:“好点了吗?” 其实宫欧进来,程安安大概就猜到他想做什么了,方才他应该一直站在门口吧,甚至可能听到了她的电话,可惜,他却什么都没有问。 嘴角轻轻的扯了扯,并不怎么用力,所以那个笑最终还是没有流露出来:“方才我打电话你应该听到了吧,宫欧,我会毁了你们宫家的。” “无妨,你开心就好。”他不咸不淡的出声,黑眸却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身上,像是一个贪恋毒瘾的人一样,早已经病入膏肓。 程安安听到这几个字,还是一脸的无动于衷,平静的眼眸带着说不出的清淡,又仿佛执着于某种东西的绝决:“你不用对我手下留情,我早就说过,我们公平竞争。” 宫欧的唇角用力的抿着,听到她这些话,不知道是不是解脱了,竟然清然一笑,那一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明朗了很多。 只是黑眸里,依旧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你明知道,我不会对你动手的。” 程安安眉宇之间一闪而逝的是一抹怒意,紧接着又淡然了下来,无波无澜的像是一场漆黑的烟火:“宫欧,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 心口一窒,紧接着,房间里的温度仿佛凝固了一样。 宫欧还是定定的看着程安安,好半天之后,他黑眸里那些涌动的情绪似乎淡化了很多,他每天事无巨细的知道她的一切,可是每天的每天,却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 一种永远不会消失的煎熬,让他的心一直一直往下沉了下去,他望着这张美的惊心动魄的小脸,这个人从小就是他的执念。 如今依然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翻腾的情绪全部压了下去:“如果你觉得恨着我好过一些,那就一直这么恨着我吧。” 说着,转身离开。 而程安安突然拿起床上的枕头朝他狠狠的砸了过去,枕头砸在他身上,仿佛没什么力道一样,而他,竟然嘴角勾了一丝笑。 接下来两天,只要心儿不在的时候,程安安其实一直很忙,她怀着孕,但是宫欧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除了她不能出门以外,她可以打电话,上网,甚至处理工作。 她目光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眸色越来越沉,直到沉到了谷底,明天一切都会见分晓了吧! 等心儿进来之前,她刚来得及关上电脑,还没有把电脑放回去。 清屿看到她的动作,眉头不由自主的一蹙:“安安,你又在偷偷玩电脑了。” “一个人太无聊了,你难道还不能让我上网找点乐子。”程安安不置一否的说道,目光清静,然后将电脑放在自己床头,看着清屿手中的药,小脸皱成了一个苦瓜。 自从心儿接手她的身体之后,她又回到了以前暗无天日的日子,每天变着法儿的被心儿喂各种各样的苦药,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甚至怀疑自己成了心儿的小白鼠,专门替她尝试各种各样药方。 一想到这些,她深深的打了一个寒颤,盯着心儿手中的药碗,一副苦大深仇的样子:“心儿,今天能不能不喝药了?”这药真的太苦了,也不知道清屿是不是坑她的。 心儿拧着秀气的眉毛,轻飘飘一句:“肚子里的孩子你还想不想要的了。” 好吧,这一点确实是程安安的死穴,她认命的接过药碗:“好吧,我喝!”那表情跟狼牙山五壮士一样,壮烈至极。 心儿一看她这样,忍不住扑哧一笑:“这药真那么难喝?” 程安安点头如蒜:“当然啦,不信你尝尝!”太苦了有没有! 心儿却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用了,我每天给你煎药的时候感觉还可以,不苦,你喝了药,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对了,还有糖。” 因为程安安的血糖有一点点偏高,一般情况下,心儿是禁止她吃糖的,可是她偏偏最近对含糖的东西没什么抵抗力,所以房间里一般是不放糖的。 可是程安安怕苦,所以吃了药之后,心儿一般会给她一颗糖。 程安安:“……”老天,真把她当作小孩子哄了。 喝药的时候又是一番痛不欲生的折磨,程安安被苦的毛骨悚然,整个人的汗毛都要扬起来了,她觉得如果有一天她要死了,肯定是被心儿的药给苦死了。 心儿看着她的样子,觉得这丫头,明明流血流泪都不怕,怎么偏偏就怕这个苦呢,难不成真有那么苦:“对了,你哥现在情况恢复的还不错,每天都在做复健,我对他说,你过几天会去看他。” “谢谢。”提到哥哥,程安安冻结的目光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心儿也不好多说什么,这两个人一个是闷葫芦,另一个是死活不说话,还真是让人郁闷。 心儿离开房间之后,本来已经闭上眼睛的程安安突然睁开了眼睛,黑暗之中,她的眸光复杂,闪烁着一丝冰冷的寒意。 回到厨房时,见男人还在那里煎药,认认真真的态度,仿佛他做的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般,清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听到声音,又瞧着她碗着药碗走进来,宫欧突然从她手中取过药碗,神色似乎带了一丝微微的复杂:“很苦?” “一般吧。”心儿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他用手指头蘸了一些药汁,面无表情的尝了一下,还别说,真是……挺苦的,目光不动声色的落在心儿身上:“这个药太苦了,能不能改良一下?” 心儿泪了,药不苦,那特么不是药了! 次日下午,程安安正在房间里看新闻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毫无征兆的推开,紧接着宫欧的身影闪入房中,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男人低声暗哑的问:“是不是你做的?” 安安,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没关系 次日下午,程安安正在房间里看新闻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毫无征兆的推开,紧接着宫欧的身影闪入房中,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男人低声暗哑的问:“是不是你做的?” 今天c市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宫家了吧。 一早,宫家长子宫连城突然被曝出婚外育有一个私生子的传闻,四九城谁不知道当年宫连城跟黎晚和情投意合,两人结婚之后,这么多年依旧伉俪情深。 说真的,突然被曝光出来这个事情,不少人大呼,以后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众所周知,宫连城一直对太太黎晚和是宠爱备加的,整个c市没人不知道宫连城是如何宠爱这个妻子。 只是,这则新闻却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新闻上说得有模有样的,说是当年宫连城在黎晚和怀孕期间出轨自己的女秘书,最后却迫于压力亲自送走了女秘书,而今三十多年过去,女秘书早已经另嫁他人,当年的孩子也已经长大了,正是安城首富慕家长公子慕慎西。 不仅如此,报纸上有图有真相,让人想反驳都反驳不了,其中更有宫连城私下跟慕慎西见面的照片,还有两人的dna验证,确确实实的的证明两人系亲父子。 这则新闻一出,整个c市都轰动了,宫家一向门楣甚高,哪怕有什么绯闻信息一般都见不了报纸,唯独这件事情被豪无遮拦的曝光出来。 一时之间,网络上简直血雨腥风,各种各样的言论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其中有讨伐厉连城的,同样也有辱骂连若水的。 总之,在这个言论自由的时代,这件事情的火热程度在微博上一跃成为头条,其实若不是宫家家大业大,这则新闻恐怕也翻腾不了什么大浪。 但是,宫家一直稳居c市第一豪门的位置,自然少不了嫉妒,宫影前段时间刚刚传出弑妻的传闻,如今宫影的大哥的新闻再一出,宫家这段时间可是热闹的很。 而程安安在宫欧进门之前,也一直在关注着这条新闻。 她早就怀疑宫欧跟慕慎西的关系,尤其是上次见面的时候,宫连城的态度,一直让她觉得很诡异,他明明身在高位,却对慕慎西的态度称得上是低声下气。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其实她当时就怀疑这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却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毕竟慕慎西跟宫欧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两个人完全不同类型的主儿,一个清贵,一个邪肆,她哪怕是怀疑也怀疑不到这里去,顶多在私下里诽谤这两人是不是商场上有什么仇什么怨才会斗得你死我活。 结果真是出人意料,程安安感觉到男人快要控制不住的怒气,但是却被他掩饰的很好,那双黑眸一如既往的平静,像是深藏的大海一般。 其实方才宫欧的一句话,程安安就明白了宫欧的意思。 他大概以为这件事情是她做的吧? 程安安轻抬起手指,漫不经心的往电脑上面一戳,似笑非笑的嗓音从喉咙里滚出来,带着一层凉凉的霜:“你说这条新闻?” 顺着她的手指方向,宫欧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程安安所看的新闻,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他父母亲的新闻,男人的目光一下子沉了下去。 其实来见程安安之前,他见过慕慎西,到现在还记得慕慎西说过的话,可是他哪怕说得一板一眼,他依然不愿意这件事情会是程安安做。 虽然程安安回到加拿大以后没怎么和慕慎西联系,但程安安在加拿大的时候和他关系好到让人嫉妒。 所以他才会第一时间赶回来,却没有想到她坐在床上看着这则新闻,目光定格在她看的那些新闻上,男人喉结微微动了一下,目光又深了很多:“你也关注这个?” “闲来无事随便就看看了。”程安安的语气依旧漫不经心的,听起来像是没什么异样,宫欧的目光又是一紧:“怎么突然关心起这则新闻了。” 他越是无关紧要的语气,程安安心底却越是觉得不舒服,这段时间她知道宫欧一直在躲着她,说真的,她也不愿意见到他。 那天自从封尘的事情发生之后,她跟他之间已经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了。 而听到他的嗓音,她眼睛里突然跳出了一丝冷冷的笑意,在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浮动着,犹如淡淡的绯茫,没有丝豪温度的语气,却在提醒着他某个事实一般:“我当初就说过,双许姑姑和封尘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这话,等于认同了这事情是她做的一样。 宫欧的嘴角用力的抿着,就连拳头都握得紧紧的,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大床上的女人,她身上是一件白色的家居服,衬的皮肤益发的透彻。 可是她的眼睛里却藏着一个叫报复的东西,让那双眼睛变得咄咄逼人,却风华到了极致:“所以,你就用这种办法。” 像是对她没有任何办法,他的嗓子像是被人狠狠的掐住了一样,手指用力到发白,几乎像是要捏碎手中的报纸一样。 “是啊,这种办法一劳永逸。”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手指往电脑屏幕上一戳,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幕随着她的动作,似乎有些扭曲变形,她却笑的前所未有的明媚亲切:“你看,宫连城任内出轨,对于从政的人来说影响巨大,说不定有可能会丢了官职,哪怕不丢官职,他的前程也算毁得差不多了,还有你妈妈,她向来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主儿,你说她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不会跟你爸爸离婚?” 那话,似乎透着几分诱惑,又透着几分诉说,随着她的话一一的明朗出来,宫欧的脸色已经难看的几乎不能看了。 男人的俊颜上似乎染了一层薄薄的霜,将他整个人彻底的冻在原地。 那双幽沉的眸色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幽黑高贵的眸色像是带着少许的雾气,在他眼底一点一点散开,而他的唇极力的抿着,像是在克制着什么一样。 空气里的气氛诡异极了,整个房间的温席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宫欧望着程安安,极力的攥紧双手,仿佛生怕自己会做出了什么让自己难以想象的举动一样,而她依旧笑盈盈的,从神态再到言语,仿佛都透着几分轻嘲:“我觉得会,不过还是要等一等吧,对了,宫影弑妻的罪名一旦证实,你们宫家就算完了,宫欧,你后悔吗?”她的语气凉凉的,勾出几分嘲讽。 这句话音刚落下来,他突然举起手来。 她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掌风袭来,程安安以为他的巴掌会打在自己脸上。 却没有想到他的巴掌最终却落在一旁的锦被上,男人黑色的眸像是密不透风的一张网一样,一团一团的将女人整个人团团困住。 程安安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滑落在被子上,凤眸里依旧带着笑:“怎么不打了?” 他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嗓子被人掐住了一样:“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对你下手。” 男人的眼眸轻轻阖了一下,复又说道:“安安,我相信这些事情不是你做的。” 他知道,程安安不会屑于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去对付宫家,二叔宫影的事情还有可能是她做的,毕竟二叔跟程双许是夫妻,程双许的死跟二叔绝对脱不了关系,更何况那则消息明明是他让人放出去的! 所以,不可能是她!绝不可能! 至于爸爸那边,绝对不可能是程安安做的,哪怕她这么说,他依旧不相信她会这么做。 程安安依旧没什么反应,她依旧懒洋洋的依靠在床头,而宫欧整个人呈居高临下的状态压迫着她整个人,她没动,他亦没动。 空气里像是缠着一道浓稠的墨香一样,连最后一丝空气仿佛都挤去了。 不得不说,程安安是了解宫欧的,他从刚刚进来,拿着那份报纸她就知道他打算做什么,因此顺势推舟,照一切她所猜测的推测下去。 看着他的表情,她知道,她猜对了。 一番戏谑将他激得大怒,她以为他会动手,却没有想到他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她嘴角挑着一丝笑:“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不是吗?” 半晌之后,宫欧眼底的漆黑依旧浓成一团,像是化不开的墨一般,他平静的嗓音,清清冷冷的,从喉咙里传出来:“安安,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没关系。”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程安安的眼神微微怔了一下。 接下来的事情好象变成了理所当然,程安安在宫欧转身的时候,突然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把枪来,黑漆漆的枪口瞄准了宫欧,然后闭上眼睛朝着他的后背开了一枪。 枪是消音枪,而且这种枪威力无比,如果打中了人,不死也会去半条命。 封尘死了,她一直在计划着这一天,枪她早就拿到手了,今天宫欧心绪不稳,很容易因为妈妈的事情影响情绪,所以她开了这一枪。 若他死了,她就算是替封尘报仇了吧…… ---------------------------------------------------- 之前我有把宫欧父母好像写死了,但是因为结局的一些原因,我打算让他们活着,之前的剧情,我会去改一下。 我怎么舍得对你动手呢,我的安安 若他死了,她就算是替封尘报仇了吧…… 一切都是在电火石花中的过程发生的。 但是,宫欧又是何等警觉的人,身子微微一侧,那颗子弹从他手臂上擦过,还没有等程安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突然欺身过来,大掌同样扣住了她手中的枪。 至于那颗子弹,不偏不倚的打在门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门外,心儿的声音响了起来:“安安,你怎么了?”她方才在忙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道声音,但是又没听出来那是什么,故此一问,生怕房间里的程安安出现什么问题。 房间里的两人目光同时一顿,望了过去,半晌之后,还是宫欧的声音不咸不淡的传了出去:“没事。” 听到宫欧在程安安房间里,心儿松了一口气,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如果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然后,才转身离去。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整个空气像是被人吸走了一样。 程安安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不希望自己这一面展露在心儿面前,而宫欧偏着头望向了那个弹孔,仿佛那个受伤的人不是自己一样:“你真的想杀了我?” 如果不是他反应的快,那颗子弹应该打在了他心口上。 程安安,她就这么恨他?恨的想杀了他吗? 程安安一手还握着那把枪,可是另一只手却在锦被下轻轻颤抖,她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男人衣服上已经沾了一丝血滞,看上去,别样妖娆。 可男人的语气却没有一丝感情流露出来:“是啊,杀了你就能给封尘报仇了。” 她的态度依旧是冷冷静静的,凤眸里的冷光像是一束光一般,懒洋洋的扎在男人身上,他望着她,突然欺身过去,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如果我死了,你很开心?” 她竟然坦承的点了点头,嘴角亦是一弯:“对啊,你死了我会很开心。” 她承认的太过于直接,却让宫欧整个眉心都狠狠的蹙了起来,他望着女人,突然笑了起来,那笑有点儿苍凉。 而程安安被他笑的浑身发紧。 “你就不怕我死了,你就成寡妇了。”没有想象中的动怒,仿佛所有发生的事情在别人身上一样,而他的眸色,说这句话的时候风轻云淡至极。 程安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色,突然生出了一点儿烟色,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了出来:“你以为封尘死了,我还会嫁给你。” “不嫁给我,嫁给谁?”他淡淡一反问。 她却笑的益发的冷冽如霜:“宫欧,动手吧,我今天既然杀不了你,是我计不如人,你如果今天不杀了我,他日我还是会对你动手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微微晃动了一下。 墨色的瞳仁似乎有些轻微的裂开,他望着面前的女人,眸色竟然浮出了一点儿软软的香:“不用他日了,枪里还有子弹,你继续动手。” 说着,握着她手中的枪往自己胸口重重一顶,程安安只觉得自己整个手被他紧紧的握住,像是一团火热包裹了她。 而这样的距离,已经让她极为不舒服了,她望着男人的侧脸,微微想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语气带了一丝凉:“你放开我。” “不是要杀了我吗,怎么,给了你机会,你不好好把握,你放心,这么近的距离,我一定躲不过,安安,开枪,一切就结束了。”宫欧沉美如玉的眸色里没有任何的波澜,像是风吹不起半点儿涟漪,那双墨眸只剩下琳琅的墨色。 程安安握着枪的动作紧了紧,但是却低垂了眸子,不敢看男人沉稳到近乎精明的眸色,怕他看出自己的慌乱,语气却悠悠然然的:“你说得没错,这样确实可以杀了你,不过我这样的话我就胜之不武了,宫欧,我不稀罕你的承让。” 最后抬头的那一刹那,目光又恢复了冷硬无情。 仿佛于她来说,自从他当着自己的面打死了封尘,他就是自己最大的仇敌一般,再也不能原谅,再也不会原谅。 “你是不舍得动手,还是不敢?”他望着她,目光依旧淡淡的,语气却莫名重了起来,但是仔细一听,又仿佛温柔的像什么一样。 程安安眼底像是勾出了一点儿淡淡的雾气,雾气笼罩住那双漂亮的眼睛,连眼底的情绪也被笼罩的干干净净:“随你怎么说。”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竟然笑了起来,目光定定的落在女人脸上,她瘦了很多,整个人也憔悴也了很多,自从他们重逢这后,似乎她一直在受伤。 一想到这些,他心口都在绞痛,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她受了很多苦,以前她风光无限的时候,哪里会受这些苦。 因为他,她低到了尘埃里。 是他亏负了她,手指紧紧的攥着那把枪,微微用力,只要扣动扳机,就能一枪弹中他的胸膛:“安安,如果我死了,能让你好受一点儿,你就杀了我吧。” “宫欧,是不是你死了,你会痛快一点儿?”望着男人那一瞬间幽深的眼眸,她突然笑着问了起来,眼底似乎亮了很多。 他竟然坦然的点了点头:“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 到了如今,很多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她下半生也会安稳无虞,宫家不会再是程家一个威胁,二叔更不会了。 五年前那种事情也不会再发生一次了。 五年前,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无能所以,宫颜超被送去加拿大,而叶乔是嫉妒宫颜,所以给她下药。但是他们都忘记了,叶乔给程安安下的药,不是叶乔可以支付的价格,如果叶乔没有被收买来对付宫颜,也会有别人别人。 至少叶乔还有一点良心,毕竟宫颜曾经对她真的很好,要不来,他不敢想.... 所以,叶乔不过是一个导火线,宫家当年用宫宁的腿让程家对宫家一退再退,甚至爷爷也拿到了该属于程老先生的东西。 这些所有的东西,他没脸跟程安安说,因为太过于肮脏,也太过于鲜血淋漓,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过了今天之后,宫家不会再对程家做什么了。 也许,程安安永远不会知道他做了什么,可是如果让她和她的家人下半生安稳无虞,其实也值了。 程安安看着他认真的眼眸,那一瞬间,竟然真真切切的从男人眼底看到了类似于决绝的东西,她的心头一紧,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了宫欧真的想死在她手中的打算。 她觉得自己一定眼花了,不然怎么会从他眼底看出这种奇怪的情绪。 她轻轻晃了晃头,觉得自己最近一定是太累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眸色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充满了一样,明晃晃的,又像是一把已经磨好的利刃,带着冷冷的光。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觉得整个人被他的动作弄的,心里有了一点儿怒色,语气冷冷的说道:“宫欧,今天是我技不如人,你用不着用这种办法让我对你再动手,我今天既然杀不了你,你放心,下次一定会杀了你。” 枪支被她一点一点的按下去。 最后落在了锦被里,而他的手还覆盖着她的, “我输了,你动手吧。”她爽快利落的说道,坦承的让人觉得意外。 而宫欧闻言突然笑了起来,墨色的瞳仁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翻滚,最后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墨色:“你觉得我会舍得动你?我的安安。” 说这句话的时候,男人欣长削瘦的身子往前凑了凑,目光无波无澜的落在她肚子上,算算时间,程安安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吧。 可是眉宇之间的戾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一丝说不清的光。 而程安安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上,让人捉摸不定的突然笑了一下,然后语气带着一点儿说不出的意味来:“宫欧,你不是舍不得我,而是舍不得我肚子里的孩子吧,如果这个孩子死了,你们宫家算是绝后了吧。” 听到这句话,他似乎定了一下,好半天之后,竟然坦然的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我确实舍不得。” 程安安以为他确实是为了孩子,可是宫欧却清楚的知道,他舍不得动手的始终是程安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身子往前凑了凑,两人像是交颈而卧的鸳鸯一般。 明明近在咫尺,但是却远若天涯。 她想再去抽枪,却被他紧紧握住,目光越来越冷,冷的犹如寒铁一般,让人不寒而颤,目光如冰锋的刀刃一般落在她身上:“谁给你的这把枪?”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把枪虽然精致小巧,但是威力无穷,而且很适合没有怎么用过枪的人用,可是,程安安什么时候拿到这把枪的? 谁给你的枪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把枪虽然精致小巧,但是威力无穷,而且很适合没有怎么用过枪的人用,可是,程安安什么时候拿到这把枪的? 这段时间程安安可以说是一直安心在家里养胎,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有机会去弄枪,所以这把枪是从哪儿来的,究竟是谁给她的。 程安安微微动了动嘴角,没说话。 “不说是吧?”宫欧看着她冰凉的脸色,笑意慢慢的浮了出来,慢悠悠的晃在眼底,如同一丝光线从眼中慢慢抽离出来,从善如流的开口说道:“你放心,我会查出来的,如果我查出来是谁给你的枪,这把枪里面的子弹会打在他身上。” 说着,他已经拿起了那把枪。 程安安伸手想去抢,却慢了一步,而宫欧拿着那把枪,看着她眼底突然生出了一点儿怒色,不由笑了起来,嘴角微微一勾:“你在生气?” 那语气竟然像是发生了天大的好事一般。 自从发生了封尘的事情之后,程安安对他的态度一直是冷冷淡淡的,甚至连讲一句话都觉得多余。 她现在终于生气了。 很好,她竟然还会为了他生气。 不知道为什么,宫欧一边觉得自虐,一边觉得心底竟然有了一点点期待,而程安安看着他的神情表情又重新变得疏疏离离,冷冷淡淡。 她望着他,突然眸色一冷,轻声说道:“宫欧,你如果再敢动我身边的任何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女人的话又凶又狠,那双明亮的眼睛炫丽漂亮极了,让他的心头微微一动。 她已经很久她没有跟他生气了,她竟然还会对他生气,这个认知让他笑了起来:“事到如今,我有什么不敢的,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明显的看到女人的神色又是一变,他的唇角的弧度又微微的挑起了几分,那双墨玉一般的眸色似乎更冷了一些:“接下来的时间,你安心养胎,什么时候把孩子生下来了,什么时候我让你再离开这里!” 宫欧说这番话的时候,整个人是半跪在程安安面前的,一句话说完,他才慢悠悠的直起了身子,而程安安的眸底的怒色越来越重,最后像是化成了一道光束:“宫欧,你这个疯子,你凭什么关着我。” “就凭我喜欢。”他说。 程安安身子突然撑起来,怒意在眼底翻滚:“今天的一切仅仅是开始而已,宫欧,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宫家的每一个人,包括你!” 听到这句话他的心口狠狠一缩。 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在五脏六腑蔓延开来。 他目光紧紧的盯着程安安,突然身子微微前倾了一些,就那么看着她,饶是程安安一向淡定,也被他看的心底发毛。 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目光几不可察的他胳膊上看了一眼,虽然擦伤很浅,但是却流了不少血,他竟然到现在还不去处理一下,而这个时候,他的手机突然豪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男人迟疑了一下,最终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到来电的时候,眉心微微一蹙。 竟然是宫连城打来的电话。 这个男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给他打电话了,自从七年前,因为程安安和宫宁的事情,他们父子两个的关系已经慢慢疏远了。 而今天新闻上的报道更是让他对这个男人恨之入骨。 他从小教育自己,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要永远忠诚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国家,可是他却背叛了自己的婚姻,背叛了自己的妈妈。 当年,他到底是怀着何种心情在妈妈怀孕的时候,背叛了她。 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宫欧突然不受控制的按掉了那通电话。 事到如今,宫连城他还想给自己解释什么,他也不需要什么解释了。 从他背叛妈妈的那一刻,任何解释他都不想听了。 而这一刻,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对这个爸爸失望。 他一直是他的天,他敬仰的一切,可是他竟然做出那样的事情,竟然在妈妈那个时候背叛了他,这一点,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 在宫欧的心目中,爸爸始终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他也一直觉得他们这个家庭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个家,他的爸爸一直很宠爱他的妈妈。 可是,现实却活生生的撕开了一切的真相。 而这一切还有可能是时初一手铸成的,只是他不愿意相信罢了。 其实这段时间除了行动之外,给她绝对的自由,因为他相信她哪怕再恨他,也不会用这种办法,可是没想到她却用最狠的办法在他心头捅了重重的一刀。 一切真可笑,真狼狈。 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被亲手撕碎,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笑呢。 手机又重新响了起来,却室内显得异样的尖锐,陌生。 程安安看见男人阴郁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怎么不接电话,不敢吗,怕知道了你不敢知道的事情?” 听到女人清亮的声音,男人似乎才恍过神来,他望着屏幕上的那个电话,目光望向了程安安:“你以为你对我说这些话有用吗?” “有没有用试过才知道,你还是接了这通电话吧,说不定对你来说又是什么意外的惊喜呢。”程安安慢悠悠的说道。 男人看了女人足足有十秒钟的时间,在电话快要挂了的电话,接了电话,电话那端是宫连城颤颤巍巍的声音:“宫欧,你赶紧过来,你妈她出事了!” 宫欧手中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而整张脸突然变得凉薄失血,那双黑眸里像是翻滚出千千万万的情绪,又如被劈开的封印一般,颜色浓的近乎失态。 程安安看着这一幕,眉心微微一蹙。 说真的,习惯了这个男人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模样,突然看到他失态的模样,她突然有些不习惯,毕竟她从小到大几乎没看到他失态的样子。 她嘴角轻轻一扯,细细的轻嘲便从嘴角浮了出来::“宫欧,仅仅是听到这个消息,你就受不了了吗?那以后,可怎么办呢。” 宫欧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弯身捡起那个手机,转身离开了。 宫影!你怎么敢! 宫欧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弯身捡起那个手机,转身离开了。 而程安安坐在床上,慢慢的并拢双腿,抱着自己的肚子,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她其实不想开枪的。 可是,她没有办法。 她没有办法不对他动手,一想到封尘鲜血淋漓的样子,她的心就揪痛的难受。 他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般残忍的事情。 所以,除了杀了他,她没有别的办法。 而现在,这一切才仅仅是开始而已。 黎晚和自幼出身尊贵,嫁给宫连城之后又一直顺风顺水的,丈夫对她宠爱有加,儿子又优秀不凡,从小到大几乎没让她怎么操过心。 虽然后来她们收养了程安安,给她取名叫宫颜,但她竟然想和宫欧在一起,所以她联和别人分开她们。 除了五年前,他不听话去当特种兵,黎晚和因为这个事情没少闹心,而当时她怎么劝,他都不听,为这事儿,她没少给宫欧生气,后来她见儿子心意已定,没再为那个程安安要死要活之后,她才略略宽了心。 可是,没有想到,宫连城竟然会在她孕期出轨。 虽然事隔多年,黎晚和却是要弄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的,给宫连城打电话之后,他电话一直打不通,她直接杀到了厉铮面前,让他为自己做公道。 只是她刚刚到了宫老先生这里,就听到了里面隐隐约约的争吵声,黎晚和心底登时一惊,毕竟这么多年,在整个宫家几乎没有人敢跟宫老先生大声说话。 可是,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四周静寂无声,却衬的书房里的声音益发的大,黎晚和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道声音:“宫影,你老实跟我说,双许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这已经是宫老先生第二次问这件事情了,宫影的声音开始有一些颇为不耐:“爸,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去害死我的妻子。” “那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件事情到现在还沸沸扬扬,根本没有消停的意思,如果真不是你做的,双许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宫老先生声色严厉。 “你不是知道吗,她是跳楼自杀!”宫影不耐烦的回了一句,看着宫老先生的目光似乎带了一丝怒意,而宫老先生依旧是平平淡淡的表情,只是那双眸子有些深,让人怎么看都看不透:“事实真是这样子吗?”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怀疑是我害死了她?”宫影冷冷的反问道。 宫老先生冷哼一声:“事情真相如何,你比我更清楚。” “爸,你现在是相信外面那些报纸上的闲言碎语,也不相信你的亲生儿子了吗?”宫影怒不可遏的说道,目光中露出一些凶光。 宫老先生没说话,但是那双眼睛却如同古井幽潭一般,深不可测。 他的沉默却像是无形之中看出了什么一样,宫影莫名有些心慌,但是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说道:“爸,你要记住,我才是你的儿子,是你指定的继承人,当年宫欧离开之后,你说将来的宫家继承人是我,如今过了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这话一出,不止宫老先生变了脸色,就连门外的黎晚和也变了脸色,爸爸竟然会答应宫影,让他继承整个宫家。 这怎么行? 宫家可是宫欧的,怎么可以给二弟。 宫欧可是宫家的长子嫡孙,宫家的规矩也一向是传嫡不传长,而且宫影身边只有宫宁一个孩子,再加上宫宁的腿七年前就废了,所以黎晚和一直不怎么担心他会跟自己的儿子争什么家主之位。 所以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传出争家主之位的事情,毕竟没什么可争的。 但是现在宫影这话,却让黎晚和下意识的有一种危机感了。 她正准备进去说什么时,而屋子里程老先生的声音让她瞬间停下了脚步:“宫影,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弄出这么大的乱子,双许的事情你还没有给我一个交待,现在你还想要家主大印?” “双许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双许的死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不要听到那些子虚乌有的报道就认定是我做的!”宫影目光深深的开口说道,此时此刻,他完全不需要再有所顾忌了,所以语气凛然:“不过今天这家主大印,我非要不可!” “宫影!你威胁我?”宫老先生大概是没有想过一向听话的儿子会这么跟他说话,顿时气的变了脸色。 宫影微微摇了摇头,面上一片叹息之色,语气却徐徐缓缓的,透出几分惋惜之色,听起来颇有叹息之意:“爸,您错了,我何来威胁你之说,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毕竟七年前我帮你接替了程老先生的位置,你可是许诺过我的这宫家的家主之位你会传承于我,你难道忘了,阿宁的腿是怎么废的吗,如果不是因为阿宁的腿当年断了,那个位置程家又怎么可能让给你!” 看着宫老先生明显一变的脸色,他却笑了笑:“爸,你说是不是?那个位置怎么来的,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吧,是不是?” 宫老先生这么多年每一次回忆起当年的事情都觉得心有余悸,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二儿子,眸色复杂难辩,这一向温和的儿子好象突然面前在他面前变了一个样。 而七年前,他得了这个位置之后,宫欧在宫颜离开以后,又远走雪域,根本无心插手宫家的事情,甚至扬言放弃了继承权,可是于宫老先生来说,宫欧却是难得一见的家族继承人,他一直有意把这个位置交给他。 后来宫影政绩不俗,再加上宫宁的腿一直没有治愈的希望,他还以为他淡了这种心思,没想到他是一直藏而不露,如今又拿宫宁来说事, 这让宫老先生自尊心上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他目光一凛,直直的望着宫影:“当年你不是用程安勋害死容初的事情威胁程家的,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不多,整件事情的真相而已。”宫影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向来温润的男人这会儿像是突然被解下了身上的那层狼皮,眼神深讳,让人忌讳莫深。 而宫老先生的呼吸莫名紧了一下。 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而宫老先生的呼吸莫名紧了一下。 宫影的姿态一直是闲散的,他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开口说道:“爸,您如今年纪大了,出手早已经没有当年,只有宫家在我手中,我才能保持它当年的辉煌而已,您说是不是?” “宫影,你放肆!”听到这句话宫老先生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宫影却笑的更加邪肆悠然:“爸,您已经老了,如果再不退位,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你难道想让自己当年是如何拿到那个位置曝光出来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咱们大家都不好看,所以,为了家族的荣耀,你还是尽早把位置交出来吧!” 话音刚落,门外响来一声动静,宫影目光微微一凛:“谁在外面?” 宫老先生的书房极大,而且长廊上极为宽阔,根本没有可躲的地方,黎晚和见左右躲避不开,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是我。” 然后,在开门的那一瞬间,自己慢慢的稳住了身形,黎晚和虽然这么多年被宫连城保护的很好,但是并不是不谙世事的人,她听得出宫老先生这一番中的深意,所以在看他的时候,目光多了一丝警觉。 一向温和不太爱过问家族事宜的二弟竟然比想象中的可怕的很多,而宫老先生望着黎晚和的身影,脸色也有些微微不自然,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同样的疑惑在宫老先生心底一闪而过,只是他含有深意的目光冲着黎晚和轻轻的笑了笑:“大嫂,这个时候过来找爸爸有事吗?” 黎晚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恰到好处的流露出几分悲伤:“爸,你要为我作主啊。” 此话一出,众人都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毕竟今天宫连城婚内出轨一事被闹得沸沸扬扬,她今天过来除了说这个事情,恐怕不会说别的了。 宫老先生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望着大媳妇,语气像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一样:“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让连城给你一个交待的。” 黎晚和是真心实意的难过,这会儿眼角绯红,轻轻擦了擦眼泪,才有条不紊的开口说道:“爸,无论怎么样,宫家长房只有宫欧一个孩子,我是绝对不可能让第二个无关相要的人进宫家的大门。” 这是她的底线,仅有的底线,虽然宫欧不愿意回来,可是作妈妈的,必须要为他守住属于他的一些东西,宫家只能是属于他的。 “你放心,有爸爸在,那个孩子无论是谁的,我都不会认!”宫老先生知道当务之急必须稳住黎晚和,如今宫家接二连三的出现各种各样的状况,他不可能让黎晚和这个时候生出什么乱子,如果黎氏撤资,对宫家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更何况现如今c市风云涌起,情况不明,程家虽然没有卷入这个明争暗斗中,可是宫家不一样,宫家一直是由宫影负责跟上头那位接洽。 也就是说,宫家参与了这场政治斗争之中,如果那位输了,他们宫家也会跟着完了,而黎家是一个古老的家族,有黎家在,宫家绝对不会出什么事情。 “爸,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黎晚和似乎松了一口气,见宫老先生点头之后,她抬脚出了书房,手心里却沁出了一层冷汗。 当务之急,她还是要找到宫连城,跟他商量一下事情该怎么处理,二弟竟然生出坐家主之位的想法,她勿必要帮儿子稳住这位置,之所以方才什么都不说,她不想让宫影知道她方才到底听到了什么。 看来七年前的事情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她一直以为这七年程家处事低调是因为七年前程安安买凶杀人一事,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了。 看来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只是,当年宫影到底是怎么威胁程家的,会让程老先生那个老狐狸甘心退出那个位置的竞选,而且退了下来,不再过问世事。 她拿着手机给宫连城打了一通电话,自从今天早上开始,宫连城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现在还是一样。 她眉头皱了皱,宫连城,你到底在做什么!难不成还真的打算把那个私生子认进门? 恍恍惚惚中,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大嫂。” 黎晚和顿下脚步,一回头就瞧见宫影不徐不缓的走了过来:“怎么走得这么快?” “二弟特意找上来,有事?”黎晚和平平静静的问道,从语调再到姿态又恢复了一惯的高高在上,那种唯我独尊的气场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宫影却笑了一下:“无事,只是担心大嫂因为大哥的事情一时想不开,所以过来关心几句,看大嫂这样子,似乎对这个事情没什么影响。” “宫影,你什么意思?”黎晚和听到这句话,登时变了脸色。 “没什么,只不过是想提醒大嫂一句,我跟大嫂也是站在一个战线上的,我也不会同意有任何人再进入我们宫家。”宫影言辞恳恳的说道。 见黎晚和是往停车场的方向走,他疑惑的问了一句:“大嫂,这是要出门?” 黎晚和正心烦意乱,并没有想着现在就要出去:“我等会儿要出去,失陪了,二弟。”然后匆匆的朝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但是,黎晚和回房间不久,刚喝了佣人送过来的一杯柠檬水,便接到了一通电话,说是那个小践人来c市了,这会儿宫连城正在跟她和那个私生子见面。 一听到这个消息黎晚和顿时坐不住了,宫连城他竟然还敢跟那个女人见面,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她怒气冲冲的起身,叫佣人让司机备车。 偏巧今天黎晚和的专属司机今天也不在,她想了想,最终拿着车钥匙怒气冲冲的就出了门,而宫影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高深莫测的笑…… 车祸 偏巧今天黎晚和的专属司机今天也不在,她想了想,最终拿着车钥匙怒气冲冲的就出了门,而宫影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高深莫测的笑…… 高架桥上,车祸现场已经围满了人。 有不少围观的人须臾感叹,说是车祸如何惨烈,指不定车上的人已经死了,毕竟从高架上车子滑进了河时,希望很渺茫。 宫欧从车子上下来的时候,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黑眸微微一沉。 朝那几个人望了过去,那几个正在八卦的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了声。 他收回目光,目光里像是有一层淡淡的薄雾,从里面升腾出来,极淡的颜色,却勾勒的那双眼眸欲加幽深,衬的整个人像是化不开的浓墨一般。 他没有说什么,而是长腿一迈,朝警察封锁的现场走了过去。 有人认出了他,跟他过来打招呼:“宫少。” “情况,怎么样了?”他问,声音细微之下有一点儿颤抖,其实方才听到宫连城说的时候,他一直在强调,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假的。 可是他眼尖,从高处望下去,可以看到那没顶的水面上,有一片银白露出来。 那是妈妈的车子。 他记得,黎晚和很喜欢这辆车子,平时不怎么开,可是这辆车子他是认识的,是因为那是几年前,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那个警察听到这句话,看着男人漠然的表情,后背冷汗涔涔:“宫少,情况可能不太好,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宫太太可能……” 话未说完,便看到宫连城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终于松了一口气,迎了上去:“宫先生,宫少来了。” 说话时,宫连城已经走近:“宫欧,你可总算来了。” 宫欧轻抹淡写的扫了他一眼,男人穿的很是正式,甚至打了领结,在这样的时候,他的穿着像是去赴一个重要的宴会一般。 心,狠狠一沉,他眉稍轻轻一提,问:“你今天这是去哪里了,为什么电话一直打不通?” 宫连城面容上显露出几分尴尬,而方才那个过来打招呼的小警察看到这一幕,早已经溜开了:“我方才去见了一个朋友。” “我看不是见朋友,而是见你的旧情人吧,怎么,想认他回宫家?”宫欧听到这句话眸中的冷意更盛。 宫连城皱了皱眉:“宫欧,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得难道不是真的,宫连城,我告诉你,只要我宫欧还活着一天,那一对母子绝对不能进宫家门,还有——”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顿了顿,五脏六腑仿佛缩成了一团,他望着他的爸爸,从小熟悉的爸爸,这一刻,竟然陌生的可以。 他仿佛再也不认识他了一样,他感觉自己的信仰倒了,天塌了,他的眸色里的墨色翻滚如潮,像是永不湮灭的星火一般:“如果我妈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宫连城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还没有等他开口,宫欧已经朝那几个搜寻的负责人走了过去,跟他们了解一下情况,因为宫欧的到来,搜救任务变得快速很多。 而另一边,宫欧走了之后,清屿进了房间,替程安安例行诊脉,闻到房间里的血腥味,她忍不住蹙了眉头:“你受伤了?” “没有。”程安安摇头,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之外,她整个人仿佛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仿佛那些失态不过是个假像。 “那为什么房间里面会有血腥味?”心儿说道,她是医生,对血腥味最为敏感,她刚进房间就闻到了血腥味,故此一问。 程安安沉默了一下,那双漂亮的眼眸里罕见的露出一丝悲伤,嘴角轻微扯了扯:“他受伤了。” 看着程安安的表情,心儿心底突然一沉,这段时间程安安跟宫欧的情况她还是一清二楚的,可是对于她来说,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去劝,毕竟她也在情海里挣扎浮沉,又怎么能去渡时初,可是看着程安安的表情,她仿佛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她的绝望。 就如几个月前她亲手杀死自己孩子时的绝望。 “今天太阳很好,我能不能去客厅晒晒太阳。”程安安突然转了一个话题,目光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的阳光,阳光透彻的近乎耀眼,彼时,阳光正好。 程安安在客厅里晒太阳,随手打开了电视。 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电视了,这几年一直在忙,几乎很少有时间坐下来清闲的看看电视,她随手换了几个台。 可是却没有找到什么想要看的,正准备关掉电视的时候,电视上的屏幕一闪,突然播出了一则新闻,一则关于一场车祸的新闻。 车祸现场挺惨烈的,到处血迹斑斑的,而听到宫家大少奶奶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的眸光突然定住,似不相信的望了过去。 等所有的字字句句落在耳朵里的时候,程安安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黎晚和竟然出了车祸,而且是在宫连城刚刚被曝出有私生子之后,为什么会这么巧? 她记得宫家每个人都是配有专属的司机了,而黎晚和一向不喜欢开车,平时出门都是有司机接送,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她心头一跳,又听到几个字,疑似车主因为丈夫出轨精神状况出了问题这才会出了车祸,而且据新闻报道说,当时车主的车速极快,直接冲向了高架桥,疑似自杀! 程安安懵了。 在她的印象中,黎晚和虽然是眼底容不得沙子的主儿,可是仅仅是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会让她选择自杀! 而且死的太过于意外,联想到今天宫欧过来的时候问自己的话,她的眼眸又是微微一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给人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很快接了起来,程安安不等对方说话,就急促的问了一句:“大伯,宫连城的事情跟咱们家有没有关系。” “安安,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程青云的话有些迟疑,但是转瞬又问了一句:“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爸爸很担心你的情况。” “大伯,我很好,我只是想问问你,宫家的事情跟咱们家有没有关系!”程安安听着程青云的话,不由又追问了一句。 据她所知,上次她在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正巧被程青云听到了,程青云该不会是因为程家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出手制造了这场混乱吧。 如果是的话,那…… 你没资格碰她 据她所知,上次她在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正巧被程青云听到了,程青云该不会是因为程家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出手制造了这场混乱吧。 如果是的话,那…… 程安安简直不敢想象下去,今天宫欧说的那些话,分明是已经在怀疑是不是程家所为,而她当时因为愤怒,故意说事情是她做的。 “大伯,你告诉我,是不是?”见对方迟迟没有说话,程安安语气忍不住提高了很多。 程青云憋了很久,终于憋不住了,尤其是程安安的态度让他不喜:“程安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帮着宫家为难咱们程家,你要记住,你姓程,你是程家人,宫家对我们程家做了那么多事情,难不成还不允许我们回报一下,虽然他们宫家的确养了你那么久,但是你好歹要知道,你叫什么,你姓什么,别整个胳膊往外拐。” “而且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他宫连城有错,他犯了错,难不成还不能让人说了,而且这才只是刚开始而已,他们宫家欠程家的,早晚都要还回来!”这几年,程青云也憋屈坏了,几年前因为程安勋的事情,为了保全他,程老先生让他们一退再退,避免与他们正面冲突,所以这几年,程家窝囊坏了,是以才会得到机会,怎么可能不报复回去。 “所以,你就做了这种事情?”程安安的声音都在颤抖,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大伯会是爆料人,若是真的如此,黎晚和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跟程家又怎么可能脱得了关系。 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 接下来,程青云说了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她挂了电话之后,突然冲出了房间,而等心儿从厨房里煲好药出来,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 程安安离开了宫欧这地方之后,直接在楼下打了一辆车子,报了一个地址之后,出租车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无论如何,她要去现场看一看,黎晚和她不能有什么事情,不能! 程安安离开了宫欧这地方之后,直接在楼下打了一辆车子,报了一个地址之后,出租车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无论如何,她要去现场看一看,黎晚和她不能有什么事情,不能! 程安安到了的时候,现场还围了很多人在做最后的清扫工作,四周一片混乱,饶是在新闻上看过当时的场景,真正到了现场之后才发现,当时的情景比自己想象的更为惨烈。 眼前一花,她勉强撑住身形,一把拽住一个小警察:“人呢?” 警察一看到女人苍白着一张脸,又大着个肚子,溜到嘴边的苛责最终又滑进了喉咙里,转而认真的问道:“你是谁,没看到现场已经封锁了吗,你是怎么跑进来的?” 程安安只觉得一股子疲倦深深的钻到了自己心底,她报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那人才开口说了一句:“人已经被领走了。” 如果黎晚和只是出了车祸,这会儿应该送去了医院,可是这个警察却说人已经领走了,难不成黎晚和真的出了事? 一股子眩晕从眼前抽开,程安安身形狠狠一晃,脸色已经惨白的不行:“你说什么?” 小警察看着她深受的击的样子,不由多嘴又解释了一句:“人已经死了,听说是家属把她领回去了。” 接下来他再说了什么,程安安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脑子里嗡嗡作响,乱成一团,黎晚和死了,她怎么会死了,她为什么会死了! 眼前扑天盖地是一片血色蔓开,她身子狠狠一晃,小警察赶紧扶住她:“你没事吧!” 稳了稳心神,程安安冲他摇了摇头:“我没事!”然后拽着对方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对方看着她的表情,有点儿担心的问道:“要不我找个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谢谢!”程安安摇了摇头,转身又朝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自从发现黎晚和的尸体之后,宫欧一直抱着自己的妈妈,甚至连宫连城都不让碰一下,车厢里沉闷的近乎是一种酷刑,宫连城三番四次想说什么,但是都被儿子的冷冷的目光给震了回来了,所有的嗓音都被咽了下去。 他怎么会不懂儿子的心情,可是他也不希望这个样子,看到妻子的尸体,宫连城心里同样也不好受。 车子一路开进了宫家的停车场,下车的时候,宫连城想过去帮忙,但是却被宫欧拒绝了:“你没资格碰她。” 自从他背叛了妈妈开始,他便再也没有资格。 “宫欧,那是我的太太!”宫连城看着宫欧油盐不进的样子,不由气急败坏的喝斥了一声,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一些愠色。 宫欧听到这句话,本来就浓稠如墨的眼底这会儿像是化开了一抹嘲讽,他望着面前的男人,这个男人从小是他的天,他的地,他的一切,而现在,他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嘴角轻轻一扯,一丝嘲讽便从眼底露出来,他的语气凉的如同雪山上的幕雪,沉甸甸的压在了人心头:“你还记得,你是我妈的丈夫啊,当初你背叛她的时候,你怎么不想起来你是谁的丈夫,事到如今你还敢跟我提这两个字,你配吗?” 话音刚落,宫连城整张脸像是涂了白墙一般,整张脸色阴郁的不行,而这一怔忡的功夫,宫欧已经抱着黎晚和下了车。 她浑身湿漉漉的,已然没了气息,是个死人。 而他身上也沾了不少水滞,可是他全然不在意一样,可是他刚刚下车,就看到了一旁不远处的连若水和慕慎西。 我没有弟弟 而他身上也沾了不少水滞,可是他全然不在意一样,可是他刚刚下车,就看到了一旁不远处的连若水和慕慎西。 第一次见连若水的时候,他见她衣角绣的那个独有的标记,他隐隐约约觉得在哪里见过,后来才想起来,他的爸爸书房里有一方锦帕,同样是绣着lc。 如今想来,那两个字,就是代表着爸爸的名字吧。 连城,lc。 还真是痴情,嫁人之后还能用自己初恋的名字代替自己创造的设计品牌! 宫欧的眸色如冰,冷冷的扫了那两人一眼,然后抱着黎晚和的尸体就朝里面大步走去,但是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柔软的女声:“对不起。” 男人的身形微微一僵,紧接着一股子扑天盖地的绝望笼罩着他整个人。 对不起,有用吗? 对不起,可以让妈妈死而复生吗? 对不起,可以让当年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如果她真的觉得对不起,当初就不该破坏他们的家庭,如果她真的觉得对不起,就不该把那个野种生下来!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也改变不了她曾经破坏他家庭的事实。 宫欧的目光无波无澜的看着阴霾的天色,浓稠的如同化不开的墨色,他的目光冷的让人发抖:“现在跟我说这三个字,你配吗?” “宫欧,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以为你妈的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当年若不是你爸爸的关系,你以为我妈会放弃一切,远走他乡吗?”慕慎西听着宫欧这句话,顿时语气也来了火气,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像是灼灼而烧的火。 宫欧终于抱着黎晚和转过了身,他望着慕慎西,眼底的光凉薄而冷漠,像是一道化不开的寒剑一般,朝着慕慎西扎了进来:“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当年我爸跟我妈早已经结婚,她却介入别人的婚姻,破坏人的幸福,她远走他乡的理由你不是更清楚吗,别什么事情都赖在我们宫家人身上。” “宫欧,你给我闭嘴,不准羞辱我妈妈!”慕慎西咬了咬牙,愤怒至极的说道,这些年,妈妈在慕家受的委屈他是清楚的,虽然慕家娶了妈妈,可是因为妈妈当年未婚先孕带着孩子嫁进慕家,让慕老太太一直颇有微词。 这些年没少变着法儿的找妈妈的麻烦,虽然妈妈性子柔软,不喜欢争论这些,可是他深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些羞辱是难以承受的。 这些年,无论妈妈为慕家付出了多少,始终得不到老太太的认可,他觉得没必要费尽心思讨好那个老太太。 结果妈妈却没少折腾,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伺候老太太,还要做自己的生意,可是到现在为止,妈妈的名字始终没有进入慕家的族谱。 换而言之,慕家始终不承认他跟妈妈的身份。 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宫连城,倘若他当年没有背弃妈妈,妈妈那般出众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受这么多年的羞辱。 所以,他焉能不恨。 倒是连若水脸色瞬间惨白到了极致,她一把拽住正欲动作的慕慎西,摇头轻求,目光中透着一丝期望:“慎西,不要。” “妈!事情根本不是这样子的,你为什么不解释,你也是当年的受害者。”慕慎西怒不可遏的说道,而连若水听到这句话,眼泪一下子滚落了下来。 当年她确实爱慕着自己的上司宫连城,可是她自知身份卑微,从来不敢有任何奢望,更何况,当年宫连城早已经结婚了,她更不可能去破坏他的婚姻。 若不是那一晚,她一辈子都不可能说出自己的心意。 连若水虽然出身不高,可是该懂得道理她是清楚的,她是不屑于做别人的小三的,更何况,宫连城当年对黎晚和情深意重,他也看不上自己。 “慎西,别说了!”连若水摇了摇头,掩饰住眼底滚滚的情绪,慕慎西素来不喜欢看着妈妈流眼泪,一看到她哭就没辙了。 倒是宫欧这会儿突然转过身子,望着那一对母子,最后目光又落在厉连城身上:“他们为什么会在宫家?” 这个问题,明显让宫连城眸色一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慕慎西听到这句话,突然挑了挑桃花眼,一双眼眸里带着满满的嘲讽:“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宫家,当然要问问你的好爸爸了,他今天做了什么?” 这句话落在宫欧耳朵里像是一道惊雷砸进了他耳朵里,男人的眸色益加黑沉浓稠,像是永远化不开的墨滞一般,落在了宫连城身上,而看着宫连城的表情,仿佛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一般:“你今天不接电话,就是哪他们在一起?” 宫连城脸色又是一惊:“宫欧,你听我说——” 男人激烈的反应,像是印证了他的猜想一般,宫欧嘴角牵起了一丝嘲弄,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在家跟妈妈好好解释,反而去见自己的旧情人和私生子,这让妈妈情何以堪,妈妈今天出门,想必是知道了他跟旧情人在见面,所以才匆匆过去的吧。 黎晚和性子一向傲慢,有些事情她宁愿亲眼所见,让对方再给自己一个解释,宫连城的背叛对眼底容不得沙子的妈妈来说,恐怕是最不可饶恕的过错。 毕竟,她素来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些年嫁进宫家,不是没有因为宫连城受委屈,可是因为他是她的丈夫,所有的委屈都被她咽到了肚子里。 而今天……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却陪在那个旧情人身边。 这让宫欧怎么不恼火。 宫连城被儿子的目光看得脊背发凉,可是他毕竟是宫欧的爸爸,慕慎西和连若水在这里,他不想失了气度:“我今天确实是见你若水阿姨和你弟弟了。” “我没有这样的弟弟!”宫欧冷声说道,目光幽深如墨,语气坦坦荡荡,从从容容,却仿佛在提醒着他某个事实一样:“我妈只生了我跟笙歌,这辈子我只有笙歌一个妹妹。” 闻言,宫连城的脸色一变,他当然知道宫欧的性子,他的性子几乎跟黎晚和如出一辙,眼底根本容不得任何沙子。 所以这么多年,他眼底心底只有时初一个人。 再也放不下任何女子,所以他也最容不得背叛。 而连若水身子一颤,像是遭遇了什么巨创一般,浑身颤抖。 遗书 而连若水身子一颤,像是遭遇了什么巨创一般,浑身颤抖。 她当然知道,慕慎西的身份对宫欧来说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一个事实,可是再怎么说,他始终是宫欧的弟弟啊。 “宫欧,不管你接不接受,慎西也是你的弟弟,以后我打算让他回宫家!”宫连城见儿子态度这样,不由也强硬了起来。 宫欧嘴角的不屑加深:“想回宫家,也看我同不同意,宫连城,如果你敢让他回宫家,我不介意让整个宫家为我妈陪葬!” “你,逆子!”听到宫欧对他直呼其名,宫连城气急败坏的喝道,一对跟墨汁一般浓稠大气的眉毛紧皱,望着面前陌生的儿子,他神色复杂到了极点。 气氛僵到了极致,慕慎西看着宫欧的样子,嘴角一直噙着意味不明的弧度,似乎非常满意宫家父子争吵一般,这么多年,他在慕家受过的委屈,挨过的苦楚和轻蔑,他都要让宫欧尝尝这其中的滋味。 父子绝裂的滋味一定很好受吧? 而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呼小叫声:“爸爸,哥,我看到妈妈的遗书了,你们赶紧去找找妈妈啊,我怕她出来了!” 来人正是宫欧的妹妹宫笙歌,宫欧以前一个心思在宫颜身上,所以对自己妹妹,没有多少关心,后来宫颜离开去了加拿大,他才开始关心自己妹妹,她今天看了新闻,特意回家一趟,没想到却在妈妈房间里发现了她的遗书,而她还没有看新闻,并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已经出事的消息,所以赶紧从房里冲出来,让爸爸跟哥哥赶紧去找妈妈。 但是,这句话声音刚落,她却注意到了宫欧怀里的人,双眼瞬间红了,女孩子一双如同黑葡萄一般古灵精怪的眼睛里顿时腾起了一片雾气。 雾气灼灼,将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完全掩饰了起来:“哥!妈妈她怎么了?” 黎晚和浑身湿漉漉的,身上的血跟水混合在一起,在她漂亮高贵的裙子上拧成了一道复杂无比的颜色,却别样的触目惊心。 她伸出手,想去碰触自己的妈妈,最终手指还是软软的垂了回去,竟然不敢去碰,明明昨天妈妈还对她温柔的笑,温柔的说话,为什么会这样? 宫欧没说话,只是看到了宫笙歌手中的手札:“东西给我。” 宫笙歌反应过来,把手中的手札给了哥哥:“哥哥,这是我在妈妈房间里看到了。” 确切的说,那是一封遗书。 大概是时间紧急,她只是交待了她死后的一些事情,让宫晟尧照顾好妹妹,自己对爱情一向圣洁无比,受不了自己心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共孕一个儿子的事实,这样的爱情,早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所以她才选择离开这个世界,让宫连城懊恼一生。 同时,她告诫宫欧,是程安安毁了这一切,让他发誓,永生永世都不能娶程安安。 沉闷在所有人之中泛开,在场的每个人一瞬不瞬的盯着宫欧的表情,试图从宫欧表情上看出信中的内容,可是从始至终,他的表情始终冷冷静静的,沉默的如同九重天上的冷漠神君,不带一丝感情。 他以为那桩车祸是一场意外,但是没有想到,却是妈妈早已经计划好了,她知道宫连城背叛了他,所以才会这般决绝的方式惩罚他! 可是,妈妈,你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我跟笙歌了吗? 你若死了,我们两个怎么办? 身边的宫笙歌不安的绞着手指,妈妈的死对她冲击很大,她哪怕平时再骄纵任性,这个时候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宫连城更不用说了,他虽然很想知道妻子留下了什么遗言,但是却也不敢开口打破这一瞬的冷凝,至于另外两个人,更不用说什么了,连若水一直保持着亏欠内疚的表情,而慕慎西,一直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嘴角露出了一点儿轻嘲。 天幕黑沉沉,上空布满了阴云,一重一重的在天河上散开,仿佛随时有一场大雨即将把整个世界给湮灭。 空气里沉闷的仿佛挤走了所有的空气,宫欧一瞬不瞬的将整封信看完,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平静的海面一般,可是宫笙歌知道,他哥哥远远没有表现的这般平静。 那张俊冷森然的面容下,有怒不可遏的怒气滚滚,像是一重一重的云,快要将所有的东西给永远的湮灭掉。 过了很久,到底是宫笙歌年龄小,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哥,妈妈说了什么?” 一旁的宫连城自从宫笙歌拿出那封遗书之后,一直死死的盯着那个小札,此时此刻听到宫笙歌说了这句话,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宫欧,似乎在等着他的一个答案。 “妈说让我以后照顾好你。”宫欧简单的说了一句,所有的情绪被他收敛的很好,只是目光在触及到宫连城的时候,分外的森凉。 这一生,除了五年前,程安安(宫颜)出事的时候,宫连城见过儿子如此冷漠冰凉又不近人情的眼神,这是五年后再一次见到,他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无声的揉捏了一把,痛不欲生的感受在他心底炸开:“宫欧,你妈她还说了什么?” 妻子的遗书在儿子手中,看着他那架势,他就没有打算把遗书给他看,可是这对宫连城来说,无异于是在挖他的心。 他跟黎晚和感情一直和睦,而今天发生的一切,恐怕宫欧心里对他失望透顶了。 “你没有资格知道。”宫欧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不顾宫连城瞬间惨白如灰的脸色,然后抱着黎晚和离开了。 而宫笙歌一见哥哥走了,跺了跺脚,冷哼了一声,也赶紧跟了过去。 宫连城眉心胀疼的厉害,像是有一道紧箍咒圈住了自己的脑袋一样,每一次挤压都是生不如死,倒是连若水看着他这样子,忍不住出声宽慰道:“首长,都是我不好,才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对不起,是我害了宫太太。” “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是我的错。”宫连城一直保养得宜的脸,仿佛瞬间苍才了十几岁,这么多年一直是他的错,如果他早点跟晚和坦白,也许不会发生今天的一切,虽然今天的新闻曝光的突然,可是这些年,他有太多机会解释这一切。 当年黎晚和年轻气盛,性子又容不得一点儿沙子,那一晚混乱之后,他已经借机送走了连苦水,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从此以后不要再回来。 可是他并没有想过,当年那一夜,会让连若水怀上孩子,生下慕慎西。 而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他酒后乱性,又怎么会铸成这些大错! “首长,是我不好。”连若水自责不已,在亲眼看到了黎晚和的尸体,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如果她没有来c市,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宫连城摆了摆手,眸色有些空荡荡的,像是失去了什么最宝贵的东西,可是这么多年,他到底也是纵横官场,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失了态,虽然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拉开一个大口子,生生的冒着寒气,他还是将自己的疼痛压了下去:“我今天答应你们的事情依然有效,只是今天不便多留你们,送客!” “是!”管家不知道从何处走了出来,对着慕慎西母子做了一个请的姿态:“慕太太,慕少爷,这边请。” 连若水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被慕慎西直接拖着离开了。 宫欧把黎晚和的尸体放在了房间里,他一直没有说话,一直保持着相对的沉默,他望着妈妈,哪怕她死了,依旧高贵出尘。 脑海里恍恍惚惚仿佛飘出了很多回忆,像是一道线紧紧的缠着他,将他的大脑勒得有几分钟的空白,长长的沉默里,宫笙歌委屈隐忍的嗓音响起来:“哥,如果你难受,就哭出来吧!”哥哥这个样子,比什么时候都可怕。 虽然他脸上依旧是一惯的没有表情,可是他整个眼神空洞极了,那双如墨一般的眼眸完美的镶嵌在那张巧夺天工的脸上,看上去空洞极了。 宫欧听到这句话,抬手揉了揉跪在她身边的宫笙歌:“傻丫头。” 宫笙歌这会儿眼睛哭得通红,像个小兔子一样:“哥哥,我很难受,为什么妈妈突然死了,哥哥,你说妈妈为什么会死啊?” 这句话像是钉子一般重重的扎进了心肺里,有那么一瞬间,宫欧感觉自己像是呼吸不过来一般,他望着妹妹,清澈浓墨的眼底却倒映不出来她的影子,他抿了抿干涩的唇,嘴角扯出一个森凉的笑:“是哥哥没有用,保护不了妈妈。” 宫笙歌听到这句话,眼眶瞬间红了:“哥哥胡说,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妈妈的死跟你无关,哥,你不要自责好不好?” 宫笙歌虽然有几年没有跟哥哥见过面了,可是她深知哥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虽然平时不喜欢说话,面无表情,整个人冷冰冰的,她却知道哥哥是喜欢妈妈的,他从小就很喜欢妈妈,妈妈的死对他来说一定是一个无比惨痛的打击。 宫欧揉了揉她的头,没有说话。 恰逢此时,有门童打电话进来,说是程小姐在外面有事找他。 因为上次程老先生亲自过来把宫宁带走之后,宫老先生就下过门禁,以后的程家人来宫家一律要得到主人的应允,否则,谢绝开门。 所以今天程安安过来,门童还是特意打电话过来问问宫欧的意见。 听到这个名字,宫欧眼底的墨色又重新翻腾起来,他始终没有忘了,他临走之前时初说的那句话,既然如此,她为何来这里? 想到这里,他说了一句:“不见。” 但是脑子里念头一转,他突然站了起来,对笙歌说:“笙歌,你看好妈妈,不准任何人进来,宫连城也不行,我去去就来。” “哥,你还要去见那个害人精吗,是她害了妈妈,你难道还要喜欢她吗?”一听到程安安的名字,宫笙歌的表情也很不好,听到哥哥要出去见她,她当即急了起来。 宫笙歌其实在程安安刚刚来宫家的时候,特别喜欢她,去哪里都要拉着宫颜,但后来她发现自己和宫颜去的所有地方,所有人只关注宫颜,她特别嫉妒。自己亲哥哥对宫颜也比自己好,所以她开始不喜欢宫颜起来。 宫欧的目光微微一变:“你听谁说的?” 看到哥哥森凉的眸色,厉宫笙歌不知道为什么缩了缩了脖子,小心翼翼的看了哥哥一眼,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所有人都这么说,这些天宫家跟程家斗得你死我活,程安安没有办法,就用这种阴损的办法爆出了爸爸出轨的事情,哥,你千万不要被她迷惑了,如今她害死了妈妈,你不能跟她在一起了!” 听到妹妹的话,仿佛又在宫欧心口上捅上重重一刀,无论是妈妈和妹妹都不希望他跟程安安在一起,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他爱程安安,只想跟她在一起,为什么会这么难。 目光扫了她一眼,轻抹淡写:“这样的话,以后别让我从你嘴里听到第二遍。” “哥!”宫笙歌不敢置信的看着哥哥,但是他一脸寒霜,然后不顾宫笙歌的大呼小叫,也不回的离开了。 倒是宫笙歌气得跺了跺脚,哥哥就是鬼迷心窍了,什么样的女人不喜欢,偏偏喜欢程安安! 宫家大门口,慕慎西中连若水刚要离开的时候,就看到了从出租车上下来的程安安,快有半年没见,她似乎清减了不少,一身素白的衣,衬的整个人如仙如玉,这样的程安安,褪却了所有的风情万种,依旧可以美的不见凡尘。 她敲开门,不知道说了什么,她表情有些失落,然后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 慕慎西最终忍不住下了车,朝她走了过去,待他走到她身后,她仿佛没注意一样,一瞬不瞬的望着宫家的大门,心口分不清是什么感受,他喊了一声:“小颜颜。” 程安安听到这声音,一回头就看到了慕慎西那双风情满满的桃花眼,不由一惊,联想到他如今跟宫欧的关系,有点儿尴尬的冲他打了个招呼:“你怎么在这里?” “你呢,为什么会在这里?”慕慎西不答反问,桃花眼灼灼的看着她。 程安安表情微微一变,几不可察的后退一步,借以跟他拉开一些距离,目光透着一丝微微的戒备:“我来找宫欧。” 慕慎西看着她的小动作,突然长臂一揽,将她整个人揽在了怀里:“小心!” 程安安正欲推开他,慕慎西听到身后的微响,突然意有所指的说道:“小颜颜,今天早上的新闻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是我透露给你的,你放心,我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程安安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啊?” 他叹了一口气:“名声与我,这些都没什么用处,只要能帮你扳倒宫家,我做什么牺牲都无所谓,哪怕你要我这条命。” 程安安还是没懂他的意思:“你在说……” 她的话音未落,下一不知,宫家的大门缓缓开启,俊美的男人从大门里缓缓走了出来。 他身上还是方才那身衣服,只不过沾了一点儿血污,看上去整个人更加俊美森冰。 黑眸一瞬不瞬的望着那两个拉扯在一起的男女,微微眯了眯眼睛。 程安安听到声音,一回头就看到了宫欧,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慌,赶紧一把推开了慕慎西,然后忐忑不安的望向他 而慕慎西一个踉跄,后退一步,嘴角挑了一丝笑意:“坏丫头,过河拆桥呢。” 程安安瞪了他一眼。 慕慎西宠溺的一笑:“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只要你想做,我都无条件的支持你,包括我的心,只要你想要,都挖给你看,好不好?” 那语气,跟表忠心一样。 这句话一出,程安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个混蛋,胡说什么呢,谁要他的心了。 倒是宫欧一瞬不瞬的看着这两人互动,方才慕慎西的话来来回回在他心底冲撞着,他目光顿时深了很多,只是形容冷漠,整个人似披了一层寒霜。 森凉的眸色像是掺杂着一望无际的墨色,他望着程安安,语气波澜不惊的出声:“你来这里做什么?” 程安安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来的目的,张了张嘴,想问他黎晚和的事情,可是一句话却问不出来,反倒是目光透着一丝歉意:“我听说你妈妈的事情了,所以想来看看你……” 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望了一眼慕慎西,示意他赶紧离开这里。 而慕慎西只好赶紧举起手:“好了,好了,我这就走,在车上等你。”说着,他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宫欧身上,然后才转身上了车。 车里车外,两个世界。 连若水望着儿子:“你跟程安安说了什么?”为什么她觉得宫欧的脸色又阴沉了不少。 慕慎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说什么啊,只是提醒她让她注意身体,毕竟看着她这个样子,应该快生了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又是轻轻一晃,有一丝深意在眼底流过。 连若水叹息一声:“以后你少跟宫欧冲突,他说到底也是你大哥。” 慕慎西眼底闪过一丝怒色,嘴角一歪,轻笑着说:“妈妈,你让我认大哥,可是人家似乎没有这个意思啊,所以,我还是不要去热脸贴冷屁股了,太怂!” 连若水看了儿子一眼,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慎西,无论你承认于否,他始终是你的大哥,你们身体里面流淌着同样的血。” “好了,妈,我累了,你少说几句。”慕慎西不甚为意的说道,然后一副疲惫至极的模样,连若水见他这样,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也许,来日方长。 让慕慎西一下子接受宫欧太难太难。 而慕慎西却完全不是这种想法,宫家欠他的一切,他早晚都要一一的讨回来,宫欧不是喜欢程安安吗,他如果误会今天早上的新闻是程安安借助于人发出去的,而成功的害死了黎晚和,依着他的性子,想必没那么容易原谅程安安吧。 而程安安性子最软,从程青云那里得知消息是被程青云放出去的,她一定会把所有的责任拦在身上,毕竟,她才是程家人。 她宁可宫欧恨着她,也不愿意他去针对程家。 而车外,程安安望宫欧平静的没有一点儿表情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的愧疚越来越多,从大伯那里得到消息确实是程家所发之后,她一直有这种感觉。 尤其是黎晚和的死,更是让她愧疚难当。 她对宫家是有恨有怨,可是她一直想的是让宫影为姑姑偿命,而非宫家的其他人,可是却阴差阳错的害死了黎晚和。 “你妈妈的新闻,我很抱歉。”程安安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 “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妈妈留了遗书,只是最后那一条,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而且,程安安怎么会在这里,心儿不是在看着她吗? 黎晚和刚刚过世,接下来这段时间他肯定要处理黎晚和的丧事,肯定没心情去照顾程安安,所以略一沉吟,他故意忽略了慕慎西的话:“我让人送你回去,这几天你别到处乱跑,我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说着,就要给心儿打电话。 程安安,你怎么可以这般的恶毒 黎晚和刚刚过世,接下来这段时间他肯定要处理黎晚和的丧事,肯定没心情去照顾程安安,所以略一沉吟,他故意忽略了慕慎西的话:“我让人送你回去,这几天你别到处乱跑,我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说着,就要给心儿打电话。 程安安却突然按住了他的手:“宫欧,你妈妈是不是真的死了?”虽然以前生活在宫家,宫妈妈重新在她眼里的机会特别少,少之又少。 有些东西,宫欧不愿意深想,可是她的话却像是尽力挖开了那些鲜血淋漓的事情一般,他眸色沉了下来,望着她,没说话。 可是他的沉默像是印证了她的猜想一般,她的身子踉跄后退一步:“怎么会这样!”黎晚和虽然心高气傲,眼底又容不得一点儿沙子,可是她没道理因为这件事情就出事了。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如果是平时,宫欧一定很喜悦程安安来找他,可是现在不行,一想到妈妈现在冰冰凉凉的躺在那里,他就没有办法好好跟她说话。 脑子里空成一片,曾经以为还有更多时间陪她,陪家人,最后却突然发现,一瞬之间天人永隔。 他以前执意不回家,恨那人,怨那人,毕竟当年,他去求过宫连城,让他出手救程安安,可是他拒绝了,因为这件事情,他对宫家一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想见,不愿见,那是他的爱人,他认定的妻子,可是宫家却为了家族利益却将她置入死地,可是现在,黎晚和的死却像是一道钟声砸入脑子里。 倘若他年轻的时候好好陪陪妈妈,是不是不会有这些遗憾? 是不是不会在这种时候,肝肠寸断。 他其实没有那么忙,他其实一年还是可以抽出几天的时间回来好好陪陪家人,可是他却疏忽了,让自己一直处于忙碌无比的状态。 事到如今,妈妈死了,他才真真彻彻的后悔了。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妈妈,是我害了宫妈妈。”程安安看着宫欧的表情,第一时间说了道歉,人生不能复生,可是若是她早知道,她一定会阻止。 “安安,你在说什么?”宫欧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他不知道程安安为什么会这样,可是他觉得这些事情跟程安安一定没有关系。 程安安垂下头,没有直视他的勇气:“是我害死了宫妈妈,你以后要怪就怪我吧。” “程安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宫欧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一般,与此同时,天边落下一道惊雷。 程安安抬起头,一双眼睛通红:“对不起,我只是想报复宫家,我没有想过害死宫妈妈。” “所以,那条新闻是你发的?”他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慕慎西会说那样一番话,如今他终于想明白了,怕是方才慕慎西为了安抚程安安才说出那样的话,说所有的事情他不会再告诉任何人,指的便是新闻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毕竟时隔久远,若不是当事人突然曝光这件事情,肯定不会有几个人知道的那般详细认真,程安安当年还没有出生,不至于知道这些事情。 而新闻却是事无巨细的把宫连城跟连若水之间的关系说得清清楚楚。 他望着程安安,眸色越来越凉,更多的是失望至极! 怎么会是她! 方才笙歌告诉他的时候,他不相信,坚决否认,他相信她的心始终是柔软的,哪怕性子跋扈了一些,可是她到底是心软的主儿。 她若想毁了宫家,由她便是。 就算她不做,他也会把这些事情都做尽了。 可是她怎么可以把主意打在了妈妈身上。 虽然以前他妈妈也没怎么对宫颜好,但是至少出去玩都会给宫颜买东西。。。 程安安看着他扑天盖地的怒意,半晌之后才终于绝望点了点头,这条新闻虽然不是她亲手发的,可是跟她到底脱不了关系。 她姓程,她是程家人,程家人做的,就等同于是她做的。 “对不起。”说这话的同时,眼底一滴青泪在眼角滑落。 “程安安,你怎么可以这般恶毒!”宫欧怒不可抑的大吼道,双手紧紧的扣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抬起她的头,跟自己的目光对视。 宫颜小时候一直生活在宫家,她比谁都清楚黎晚和是什么性子,可是她明知道黎晚和眼底揉不进沙子,接受不了任何背叛,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为什么明明知道这是一条死路,偏偏还要把妈妈往死路上逼! “啊,为什么?你明知道我妈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曝出这样一条新闻,弄的c市人尽皆知,她的婚姻遭到了背叛!”宫欧跟疯了一样,冲她大声吼道。 程安安疼得脸色都变了,她眼泪最终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只要她亲口说不是,那怕证据放在他面前,他也不相信 程安安疼得脸色都变了,她眼泪最终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可是,除了说对不起,她什么都不会了,她摇着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宫欧,你原谅我吧!” “我原谅你?”宫欧冷笑一声,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别人:“事到如今,你要我怎么原谅你,程安安,你毁宫家,我没有任何话可说,可是你不该动我妈妈!” “混蛋,你在做什么!”慕慎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车上下来了,一把挥开宫欧:“宫欧,你别忘了,程安安肚子里可是怀着你的孩子!” 随着慕慎西的这句话落下,天边突然炸开一道闪电,将整个世界映得忽明忽暗,宫欧沐浴在一片冷光之中,五官仿佛被劈成两半。 一半森然如冰,另一半烈焰如火。 光与暗在他脸上交融,勾勒出一副最难以描绘的颜彩画。 他望着慕慎西,眸中冷意大盛却平平静静,如同九重天上的红莲业火滚滚而来,脑子里一晃而过是黎晚和没有气息的样子。 而妈妈的死,跟这个人绝对脱不了关系。 如果宫连城接了妈妈的电话,如果宫连城今天没有去见连若水母子,他的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死,如果宫连城跟她解释,她会不会不用这种绝裂的方式离开?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慕慎西。 看着慕慎西,宫欧嘴角突然勾起凉薄的笑意,双眸像是勾出了两把对刀,豪不留情的朝对方砍了过去:“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 听到这句话,慕慎西突然一笑,更是寸步不让的将程安安护在身后:“宫欧,你今天胆敢伤害小安安,就跟我有关系,新闻是我发的,有本事你冲着我来!” 宫欧的眼神却微微一沉。 而程安安却不可置信的望着慕慎西,她比谁都清楚宫欧对黎晚和的感情,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她方才故意承认新闻是她的事实。 如果让他知道,是大伯做的,依着宫欧的性子,他肯定会疯狂报复程家。 而程家现在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哥哥在七年前让程家向宫家低声下气,现在她已经长大了,该试着保护她的家族,保护她的家人,她也可以保护自己哥哥了。 至于她,他不敢真的拿她怎么样。 毕竟,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他就算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把这件事情揭过去,而时间久了,哪怕他再知道真相,也不会真的拿大伯怎么样。 可是盛怒之中的宫欧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他已经疯了,他会杀人,她豪不怀疑,如果真让宫欧知道宫连城的新闻是大伯发出来的,他肯定会去杀了程青云,所以这也是程安安逼不得已的办法。 以后,等他平静下来,不像今天这般盛怒,她会跟他解释清楚的。 “慕慎西,这件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新闻是我让人发的,宫家这段时间一直针对程家,我爸爸因为宫家被人带走,现在人生死不知,所以我才让人发了这条消息,报复宫家!”程安安一把推开慕慎西,朝着宫欧开口吼道。 她说得半真半假,眼中的愤怒如同仇恨的火焰一般在她眼底点燃,而宫欧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程安安,声音仿佛从喉咙里逼出来一样:“程安安,你怎么敢!” 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最心爱的女人会害死了他的妈妈,他双目冲血,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明明认识了她一辈子那么久,这一刻,却仿佛跟不认识她一样。 她,还是他认识的程安安吗! 他喉咙里仿佛被什么掐住了一样,呼吸不得,连喘一口气都觉得困难万分。 他看着这两个人互相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他看着他们这么做,看着他们互相维护,互相揽着责任,姿态亲密的扎到了他内心深处! 他能说,他真的嫉妒吗,嫉妒程安安对他的维护! 可是程安安,你维护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慕慎西,偏偏是他! 为什么! 心口像是生生的裂开了一道大口子,他的眼眸越来越凉,凉的连最后一丝光也从他眼底抽离了,那俊美的五官,如同雨雾一般蒙住,只剩下铺开盖地的凉,和失望。 慕慎西看着程安安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冷光,继尔又突然一把拉过时初,语气带着几分维护的姿态,开口说道:“小颜颜,不准你这么说,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宫欧他想报复尽管来,我一点儿都不怕他,你用不着为了保护我,把这些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程安安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慕慎西,这是疯了吗?这些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可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快的让她有些抓不住。 而恰逢这时,突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宫欧,你看清楚了吗,你爱的究竟是什么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她哥哥七年前害的阿宁没了双腿,如今她又害死了你妈妈,到这个时候,你还要护着她吗?当年你还是和他哥哥当好朋友,我可以不说,但是这一次呢?这一次她可是害死你妈妈的人,难道你还要让你妈妈死了以后也不能安宁吗?。” 说这话的人正是宫影,男人的面容更阴冷了几分,悄无声息的望了一眼程安安,嘴角轻轻一扯,一番说辞仿佛在宫欧心头落下了重重一刀。 宫欧紧紧的攥着拳头,仿佛掐在了自己最柔软的心脏上,他像是没有听到宫影说了什么话一样,一瞬不瞬的望着陆时初,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依旧平静的像是一望无际的沉睡大海。 那双眼,还美如清泉,光彩灼灼,可是他只看到了程安安眼底扑天盖地的陌生,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情绪压在内心深处,他开口说道,一字一顿,像是每一个字都耗费了她极大的力气:“程安安,你告诉我,只要你说,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我就相信你。” 若不是情到深处,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还愿意相信她,给她一个机会,哪怕自己的妈妈这会儿已经跟他生死两隔,他依然愿意相信她。 只要她说。 只要她亲口跟他说,事情跟她无关,他依然相信她不是她做的,哪怕事实摆在眼前,他依然不相信。 程安安感觉自己的心口仿佛被重重的扎了一剑,曾经,她希望得到他的相信时,可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她。 可是他想相信自己的时候,她宁愿他永远不要相信她。 她一瞬不瞬的望着宫欧,从鬓发再到眉眼,再到那张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唇,男人那双冰冷幽黑的眼眸如同天上最寒冷的两颗星星。 长长久久的沉默中,她终于点了点头:“是我做的。” 宫欧感觉轰的一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捏碎了一般,他身形狼狈不堪的往后退了一退,目光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仿佛被人堵住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他眼中的痛苦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浓重,像是墨色一般,沁满了他的眼底。 程安安,除非你去死 只是他眼中的痛苦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浓重,像是墨色一般,沁满了他的眼底。 偏偏宫影还在一旁添油加醋,眸光中闪过一丝阴毒之色,语气像是一个老狐狸一般,故意蛊惑着宫欧的心,他目光透着几丝同情,语气罕见的低沉下来:“宫欧,事到如今,你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吗,她如果真的爱你,这么多年,身边怎么会有这么多形形色色的男人,她如果真的爱你,怎么会发今天早上的那条新闻,她就是在嫉恨,嫉恨五年前宫家,以保护她为理由将她赶出c市事情,所以才会不遗余力的想要搞垮宫家!” 宫欧的眼眸腥红一片,他摇头,拒绝,不愿意听到这些话:“不是这样的。”他不相信会是这样子的,他不相信,程安安只是为了报复宫家才这么做。 她私下里的一些小动作,他比谁都清楚,可是他比谁都明白,她其实是想弄垮宫家,这一点,他从不否认,但是也从不拦阻。 因为她想做的事情,他都会让她去做的。 哪怕没有宫家,又如何! 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把念头动在了妈妈身上,不该这么做! “宫欧,事到如今你还认不清真相吗,程安安她回来就是为了报复你的,如若不然,她又怎么可能跟慕慎西联合在一起报复你!”宫影知道宫欧的情绪不稳到了极点,他今天一直在家,看到了这一切,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说出这些话。 宫欧一直这么针对他,甚至不顾念任何亲情,他一定要亲手将他送入地狱! 他不是喜欢程安安吗,那他就毁了他们两个! 让他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让他们的爱情为他陪葬! “不是的,不是的!宫欧,不是这样的。”程安安怆然摇头,她不是这么想的,因为宫家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她确实是想报复宫家不假,毕竟她姓陆,她是陆家人,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程家垮台不做什么,虽然政局的事情她不想掺和,可是程家并没有做什么。 历届选举换届他们程家从来不插手,一直保持明哲保身,哪怕那些人,想法设法的拉拢程家,程家也从来都不动摇,一直保持着自己中立的态度。 无论是谁登上那个们置,他们程家一尽一意忠诚不二。 而程家这些年来,一直风头无两,而程老先生这几年却越发的淡然,所以这些事情他们从不曾参与过。 可是,这一次,宫家却把程家拉下了水,而且害得程家人接二连三的出事。 她是想保护自己的家族,她是想保护自己的亲人,可是她并不想黎晚和死! 她的话音刚落,宫影一个吼声抛了过来:“程安安,这个时候了,你还敢狡辩,你敢说,大哥大嫂的事情跟你们程家没有一点儿关系!” 程安安摇头。 她不敢,她说不出来,程青云确实已经承认过了,新闻是他让人刑登出来的,就是为了报复宫家,可是他也没有想过黎晚和会死。 她抬起头,目光不小心触及到宫欧的眼眸,她感觉到了彻彻底底的绝望,那一双眼睛前所未有的沉,前所未有的黑,像是墨一般,沁满了眼底。 那双漂亮的眼白上却拉满了血丝,全是血。 他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这样的认知让程安安心头一紧,她的眼泪一下子滚落了下来:“宫欧,对不起,对不起……” 道歉是因为程家害死了黎晚和,道歉是因为她真的后悔了,倘若她跟程家把她的计划说清楚,是不是一切都不会这样子了,程家就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毁了宫连城一家。 可是宫欧的脑子嗡嗡作响,他跟疯了一样,什么都听不进去,整个人像是巅了一样,目光又凶又狠的望着时初:“程安安,你再说一遍,是你吗?” 程安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不知道该怎么样让宫欧平息心底的愤怒,偏偏宫影还在一旁说道:“程安安,你敢否认,不是你们程家吗?” 否认不了,程安安跟程青云打过电话,她否认不了:“宫欧,不是这样子的,不是!” “你的意思是承认是你做的了!”宫影又插嘴说道。 “滚!”宫欧突然吼了一声,他双目冲血的望着宫影。 宫影脸色一僵,便是随即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你以为吼我有用吗,吼我就能改变程安安害死你妈的事实吗?” 程安安想到了车祸现场最后的场景,看着宫欧的表情,又是一句:“对不起!” 可是,很快的,宫欧回了一句:“你说对不起,有用吗?” “你说对不起,我妈就能活过来吗?”那些问话,一字一句敲在程安安心头上,仿佛敲在她心头肉上,又仿佛在一点一点的剜她的肉。 程安安怔在了原地,她望着面前的男人,他整个人的灵魂仿佛被扭曲了一样,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 而她这个时候,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化解他扑天盖地的怒意,她以为还有解释的机会,可是有些东西一旦出口就注定无法挽回。 他望着女人泪流满面的一张脸,那些眼泪仿佛一把小小的刀子一样,一点一点的在凿着他的心脏,疼的无法自抑。 脱口而出的每一句话伤她一分,伤自己十分,他的妈妈再也不能活过来了,不能,再也不能了,他最尊敬,敬重的妈妈,因为她,死了! 无论原谅她,更无法原谅的是自己! 程安安疼得心里说不出话了,她望着宫欧,他朝自己走了过来,一步一步逼近,仿佛随着他的走近,仿佛能让她离死亡越来越近。 她心头一紧,眼泪落得更凶,他却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轻抬,粗糙的手指捏在她白嫩的皮肤上,竟然疼得她浑身一颤。 “宫欧,你做什么!”看着程安安的样子,慕慎西忍不住开了口,而宫影却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一幕,嘴角凉意森森。 宫欧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般,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程安安,精雕细琢的眉眼如同墨玉一般定定的勾在她身上,却冷的没有一点儿星光:“你哭,是因为你疼吗,程安安,你还会疼吗?程安安,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有多么让人讨厌。” 程安安听着他的话,浑身一怔,白玉一般的面容上挂满了泪珠,一颗一颗,犹如高贵出尘的水晶一般,她望着面前的男人,这个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语气怆然:“对不起,宫欧,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原谅他妈妈的死,原谅这一切的阴差阳错。 闻言,他逼得益发的近,灼热的呼吸仿佛烫在了她心头上,像是铬铁一般一点一点的往她心头上压去,她的血肉早已经模糊不堪。 而他,她的眼泪多一分,他心底的恨意便多一分,像是火一般,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焚烧在烈火之中,无法发泄,无法原谅。 其实说他恨程安安,不如说他恨自己,恨宫连城。 可是他不得发泄,不得! 目光如火一般,突然嘴角勾起了笑,残忍而决绝:“程安安,除非你去死!”他的声音冷漠的一如五年前的那个仲夏夜的夜晚,凉薄而无情。 那个时候她看见宫欧和叶乔抱在一起,她以为宫欧一定会慌张的跑出来和她解释,因为他最害怕她误会了,可是他没有,程安安一直待了公司附近,看见叶乔拉着宫欧离开,她不相信宫欧会这样对她,她跑过去问宫欧,宫欧冷眼的看着她,就好像特别嫌弃她一样,转身就给自己身后跟着的秘书说,“把她弄回家,别让我看见她。”说着毫不犹豫的就离开了。 宫欧如果知道他今天说的这些话,会让他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他永远不会说出这些话,永远都不会! 可是,一切却已经晚了。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了你 宫欧如果知道他今天说的这些话,会让他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他永远不会说出这些话,永远都不会! 可是,一切却已经晚了。 在往后两年岁月里,他像是疯了一样重现这一夜的梦魇,永远无法清醒。 而伴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天空突然又是被一道惊雷炸开,女人苍白绝望的脸庞映在恍若白昼的夜色下,显得凄凉的惊人,仿佛一个夜下女鬼。 而她脸上的泪珠仿佛早已经风干,一张小脸,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不好。 她听着这句话,望着宫欧,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像是死人一般,而慕慎西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突然推了一把宫欧。 宫欧踉跄一步站稳,目光徐徐的望着慕慎西,他差点忘了这个眼底冷光大盛:“慕慎西,你找死!” “宫欧,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今天这么对小安安的!”慕慎西看着程安安苍白的近乎可怕的表情,突然怒不可遏的说道。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些话对程安安来说,伤害究竟有多么大的。 即使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了,但是对方的一举一动还是可以知道对方怎么了。 可是,他明明该是开心的,程安安跟宫欧绝裂,对他来说,是最开心的一件事情,毕竟黎晚和死了,他终于为妈妈讨回了公道,他终于让那个男人陷入永远的痛苦之中,他也终于报了仇,为什么,他会觉得开心不起来,心仿佛空了一块。 宫欧勾了勾唇,真是凉薄的不得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了你!” 这句话语落下,程安安眨了眨眼。 已经没有泪珠的眼底突然像是星河在她眼底洒落,她望着他的身影:“我懂了。”她转过身子,眼泪终于一颗一颗的泪接踵而至的落了下来,根本没有办法剪断。 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了她。 那些话,一字一句的敲在程安安心头上,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他真的后悔了吗? 宫欧看着那抹清瘦的身影,蹙了蹙眉,而手机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电话很短,对他来说,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挂了电话之后,他突然转身朝宫家走去。 而宫影一看到他走了,赶紧跟了过去:“宫欧,你等等二叔啊。” 宫影跟着进了宫家之后,宫家大门随之缓缓关闭,宫欧看着宫影那张透露着几分隐隐兴奋的一张脸:“有事?” “宫欧,你好久没有回家了,怎么一回来就这么冷淡,二叔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宫影开口说道。 “可惜,我跟你没什么话可说的。”宫欧冷冷的说了一句,大步离去,而剩下的宫影一人,定定的站在原地,嘴角翘起了一丝弧线。 大门外,程安安走了几步,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停下了脚步。 她回过头,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上面精致如洗的雕刻仿佛在无声的嘲笑着她的自不车力一般,她真可笑,不是吗? 恩恩怨怨,走过了二十几年,而他留给她的话却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了你,程安安。 宫欧,好,很好,真有你的!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下来,不过转瞬之间,已经在天幕之中织出了绵绵不断的细雨,程安安的衣服很快就湿透了。 女人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好,她的脸苍白憔悴极了,浑身上下仿佛没有一点儿血色,像是整个人都被抽干了精气神一般,削瘦不堪的身子有风雨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能倒地一般,而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雨伞,堪堪遮住了落雨茫茫。 她垂着眼睛,无波无澜的看着男人身上暗红色的裤脚,目光幽沉的不得了,半晌之后,终于抬起了头,那双眼睛,死寂一片。 男人被她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随后听着她轻声问道:“你满意了吗?” 听到程安安这句意有所指的话,慕慎西浑身一怔,那一瞬间,像是被她的目光刺穿了心底最隐忍坚韧的东西。 他所有的心思,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他的心思,完全暴露在她面前 他所有的心思,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心湖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表面上却益发的显得不动声色,他平静的望过去。 嘴角轻轻一动,男人俊美的桃花眼蓦地沉静了下来,像是桃花不再,秋水茫茫,一瞬不瞬的望着程安安,语气哑然:“小安安,你说什么?” 那一道声音真真是疑惑的不得了。 闻言,她却轻笑了一声,那声音飘渺的不得了,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了过来。 落在慕慎西耳朵里,他却仿佛能感觉到惊雷乱跳,在心口无声无息的炸开,生生的剜出一个鲜血淋漓的口子。 她还是定定的望着他,苍白的眉眼在雨幕下显得冰冷重重,那双眼睛却显得深邃凉薄极了,若是程安安方才疏忽了一些东西。 这个时候被风一吹,雨一淋,反倒是思路越来越清晰了。 方才表面上慕慎西是对自己极力维护,可是她知道,随着他的每一句话加增都在激怒宫欧心底的恨意,为的就是激化她跟宫欧之间的矛盾,让他们彼此相恨。 其实若不是慕慎西跟宫影一唱一和的开口,哪怕黎晚和的死对宫欧打击再大,他也不会说出那般无情的话。 目光落在男人俊美不可多得的五官上,程安安觉得从初认识他起,他对自己的穷追猛打,费力讨好,仿佛不过是一个假像。 虽然他们有好久没有见面,但是他们经常会打电话,视频联系对方,现在程安安觉得一切都是笑话,就好像她一样,存在就是一种笑话。 他想做的,仿佛只是为了报复她跟宫欧两个人。 可是,为什么? 这样想着,便问了出来。 程安安的目光透着一股子刁钻,目光勾勒在他脸上,像是一道刺人肺腑的东西一下子钻到了内心深处,慕慎西还是维持着撑伞的动作,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手中的雨伞大部分遮住了程安安身上的落雨,反倒是他浑身差不多全湿透了,男人的嘴角一如既往的微挑,语气阑珊莫名:“小安安,从始至终,我只是想保护你。” “那你保护人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程安安轻轻开口说道,手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硬生生的抠入了手心,一片血肉模糊。 短短一句话,像是耗费了她极大的心力,女人的脸蛋儿因为沾了雨珠更是冷的如冻。 她很累,很冷,感觉那些密密麻麻的风化成了密密麻麻的箭往她骨头里钻。 慕慎西听出她语气里暗暗的嘲讽,却轻轻扯了一下嘴角,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桃花眼看了一眼落雨茫茫,微微调整了一个语气,绅士一般的开口说道:“下雨了,我先送你回去,有什么话,我们改天再说。” “不必。”程安安摇头,拒绝,语气没有一丝感情:“我劳驾不起!” “小安安,你现在怀着孕,不方便。”有时候慕慎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认识程安安的时候,确实觉得这个女人漂亮,有手段,说真的,他也确实看上了她,只是后来在查到一些关于自己身世的线索时,他才从她身上慢慢收了心思。 虽然他在程安安回c市开始慢慢的不怎么联系,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关心她,找人调查看程安安最近在做什么?.... 毕竟这么多年,他始终没有忘记的是自己即使现在在慕家孩子,但是个没有人疼爱的 所以,他才故意设计了那一幕,让宫欧看到程安安跟自己在一起,可是哪怕如此,他也没有让程安安知道如此肮脏的自己,可能是怕她眼底闪过的失望。 他一直隐而不发。 宫欧更不会去跟程安安说当初的那件事情,久而久之,程安安对他却没有起过疑心,哪怕她有疑心,也顶多会以为他跟宫欧之间是因为别的事情。 他的目光深沉如海,又重复了一句:“我送你回去。” 他摆明了不想多说的态度,看的程安安真想揍他一拳,她压了压心底翻腾的情绪,突然越过他直接往前面走去。 走了大概十几米的距离,她突然豪无征兆的蹲下了身子。 疼痛,排山倒海的在身体里泛开,方才所有的压抑和隐忍在这一刻全部冲了出来! 慕慎西一直站在原地没动,看到不远处的程安安突然豪无征兆的蹲下身子时,眸中掠过一丝惊慌,他突然急不可耐的冲了过去:“小安安!” 这个时候的程安安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她眼前不是知道是落雨还是她自己的冷汗,全部糊住了她的身体,她极力的咬着唇瓣,可是身子却不受控制的朝前倾了过去。 在她倒下的前一步,一辆车子停在了她面前,很快,男人从车子上上来,在她快要倒地的那一刻,稳稳当当的把她锁在了怀里:“程总!” 程安安疼得全身发抖,她不知道那些疼痛是从哪里来的,可能是从皮肤里,骨髓里,毛孔里透出来的,她紧紧的攥住对方的衣袖:“救我的孩子,送我去医院。” 雨水冲的她眼睛都快要睁不开,她努力想看清楚来人是谁,可是下一秒,她却控制不住的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中。 程安安情况危急 雨水冲的她眼睛都快要睁不开,她努力想看清楚来人是谁,可是下一秒,她却控制不住的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中。 “程总!”张岩惊呼了一声,随后长臂一展,将她完完整整的收拢在怀里,然后抱着她上了车,而慕慎西过来时,被雨水溅了一身。 他愣了一下,随即转过身,跑向了自己的车子,不顾身上的狼狈,对司机说道:“快,跟上前面那辆车子。” 张岩,他对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男人的眸光晦暗不明,倒是一直在车上的连若水终于出声了:“慎西,安安怎么样了?” 她一直没有下车,可是不过转瞬的功夫,她就看到程安安晕倒在大雨中,她是过来人,知道这会儿程安安肯定不太好,儿子的脸色都吓白了。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可是一想到方才程安安惨白如纸的样子,目光越来越沉,那一瞬之间,他真的不知道能做什么,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冷。 “慎西,我总觉得七年前一些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弄错了。”连若水自然知道儿子在调查什么。 他在调查当年的死于程安勋之手的容初,还有他自己的身世。 她跟容初的妈妈曾经是故友,曾经做过一段时间邻居,当时两个孩子也彼此喜欢,只待长大之后就定下婚约,只是没有想过,容妈妈后来会做那样的决定。 她让女儿去寻找爸爸,可是容初这一走,再也没有回来,直到容初死去的消息在半年之后随到了国外,而容妈妈留下书信随之消息。 慕慎西也因为这件事情性情大变,七年前他去了一趟c市,可是回来沉默不语,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把自己关在家里闭门不出。 后来儿子虽然慢慢恢复正常了,可是连若水却清楚儿子从来没有忘过容初。 当初在安城的时候,慕慎西说要娶宫颜的时候,她还以为他喜欢宫颜是因为她长的有那么一点像容初,后来却发现儿子对程安安的感情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慕慎西没什么反应:“妈,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 见儿子不愿意详谈的模样,连若水也没有再继续逼问,她叹息了一口气,伸出手抚在儿子的手背上,这才感觉到他身子在几不可察的微微颤抖。 车子到了医院之后,程安安一路被送到了急救室,慕慎西脑子里嗡嗡作响,全身冰凉,指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一根烟,一根接着一根,就没有断过。 窗外雷声长鸣,像是一道又一道远远传来的钟声,敲在人耳膜里,而慕慎西一直站在那里,脚边已经有一地烟蒂,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张岩始终保持着同样一个动作,定定的望着手术室,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拉开了,有医生走了出来,冰冷冷的问:“谁是孕妇家属?” “我是!”张岩跟慕慎西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同时抿紧了嘴角,而医生望了他们一眼:“谁是孩子的父亲?” 这句话,像是击中了某种又冰又冷的东西一样,张岩眸色复杂到了极点,他纷嫩的小脸蛋儿绷得紧紧的,表情严肃到了极致。 而慕慎西一看到他这个模样,胸腔里突然微微震动了一下:“孩子的爸爸不在。” “那谁能作主?”医生看着这两个一个比一个狼狈的男人,可是手术已经进行了一会儿了,这两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全都一瞬不瞬的等在手术室外面。 慕慎西迟疑了一下,张岩开了口:“我作主,我是孕妇的弟弟。” “先生,产妇被送到医院时情况已经非常不稳定,我们方才已经为她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她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急,而且生产过程中有可能会出现血崩,所以你们家属赶紧商量一下,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吧?如果再耽搁下去,说不定两个都保不住!她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这会儿求生意识不强,更重要的是因为她昏迷过去,腹内缺氧,孩子的胎心不稳,需要进行剖腹产手术,但是她的情况实在过于棘手,所以,危急情况下,可能只能保一个。”医生语调从始至终没什么变化,像是在公事公办的汇报着一个事实。 慕慎西还没有开口,张岩已经怒不可遏的吼了出来:“你说什么,谁会有危险?” 医生大概没有想过看起来温和俊雅的男人会突然暴怒如雷,不由吓得身子挺直了很多,目光望着张岩:“先生,你冷静一些,我们只是说孕妇可能会有危险,我们会尽力。” 张岩娃娃脸上突然现出一丝狞狰,那张粉纷嫩嫩的小脸像是一下子褪尽了所有的血色,他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男人:“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医院!” “张岩,你冷静点,安安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她从来都没有让我们失望过,所以这一次她肯定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身后的慕慎西拍了拍张岩的肩,认真的说道。 可是这些话,他不知道是在劝张岩相信,还是在劝自己相信。 但是至少可以让自己有那么一点信心,至少程安安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现在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最重要的还是时初,无论怎么样,她都不能有什么事情, 慕慎西从来没有这般不冷静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和声细语:“医生,孕妇的情况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先生,如果是为了孕妇好,你们还是早点下决定吧。”医生见张岩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最后只能向慕慎西求助。 慕慎西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真的没有一点儿办法吗?” 医生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她们做医生对这种情况司空见闻,可是私心里同样觉得母子平安比什么都重要,他们当医生的,没有什么比拯救一个性命更重要。 程安安的求生欲望不高 医生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她们做医生对这种情况司空见闻,可是私心里同样觉得母子平安比什么都重要,他们当医生的,没有什么比拯救一个性命更重要。 可是看着短短一瞬间,仿佛憔悴了十几岁的男人,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产妇的情况实在过于危急。 如果迟迟不下决定,对产妇的影响才是巨大的,方才慕慎西把产妇送过来的时候,场面她是见过的,这个男人跟疯了一样,让她们一定要把大人孩子都保住了。 说真的,这般着急的男人,应该是产妇的丈夫吧。 她定了定神,开口说道:“先生,您还是赶紧下决定吧,如果再这样拖下去,您太太的生命安全更不可能有保障,到时候大人,小孩可能都保不住。” 慕慎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击到了心口最深处,他的双拳紧握在一起,手背上的青筋直跳,半晌之后,暗哑有点儿商量余地的嗓音有条不紊的从喉咙里飘出来:“医生,能不能尽量延缓时间,我去找别的医生,找c市最好的医生,只是请您无论如何都要俣住大人和孩子,好不好?” 生死关头,只能暂时抛下这些恩怨,倘若程安安有什么三长两短,谁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所以,她只能活下去。 她必须活着! “好,我们尽力!”医生看着慕慎西,最终点了点头。 慕慎西开始打电话,找人,找最好的医生,无论花多大的代价,他都希望程安安活下去,希望孩子安然无恙。 这一夜,注定不是那么太平,在漫无止境的等待之中,急救室里的程安安已经连续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了,医生尽最大的努力保住孕妇和她腹中的孩子。 每一个人都在跟时间赛跑,每一个人都希望时间再延长一些。 只可惜,她求生的意识一直不太强,这对医生来说,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慎西找的医生都到了,医院里的医生看到对方那一刻之后,赶紧迎了过去:“夏院士。” 据说,这可是c市最出名的妇产科医生,有她在,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夏院士点了点头,又朝慕慎西点了点头:“慕少爷。” “辛苦你了,无论如何,我希望大人小孩子都能保住!”慕慎西开口说道,目光坚定,而夏院士听到之后,轻轻颔首:“我尽量!” 亲自送了一行人进了手术室,慕慎西跟张岩又恢复了长长久久的沉默,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的难熬,所有人都在无声的等待着,甚至连呼吸都无声的放轻。 只是,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又推开了,慕慎西脑子里始终嗡嗡作响,他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保持着同样的一个姿态,直到有小护士问他们:“谁是hr型血?” “我是!”张岩抬起手,目光坚定。 “太好了!”护士听到这句话瞬间一喜,在手术过程中,孕妇大出血,如果这会儿找不到合适的血型,恐怕手术室里的母子会一尸两命:“你跟我来!” 张岩跟着那个护士离开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他整个脸变得凉薄而透明,目光却越来越坚定,定定的望着那个手术室。 这一夜的时间格外的漫长,这一夜,从来没有如此难熬过。 安安,她....她昨天晚上出事了 这一夜的时间格外的漫长,这一夜,从来没有如此难熬过。 慕慎西和张岩在手术室外整整等了一夜,天将亮的时候,张岩悄无声息的准备离开,慕慎西却突然开了口:“你做什么?” 程安安还没有脱离危险,他怎么可能这个时候离开。 张岩的步伐迟疑了一下,目光空空的,不知道望向何处:“她如果醒了,一定不会愿意看到我。” “可是她如果知道你不在,一定不会安心。”不管张岩跟程安安有什么恩恩怨怨,他既然可以舍命救程安安,就不可能对程安安真的那般无情。 张岩抿了抿唇,失血过多的他看起来很不好:“我先走了,不要告诉她我来过。” “张岩,这些话你大可亲自告诉她,她这段时间虽然一直没有说,可是我知道,她一定在想你,所以,你留下来,她需要你。”慕慎西开口说道。 张岩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随即清冷的开口说道:“不必了,哪怕是一个陌生人,今天被我遇到了,我都会出手相救,更何况我在她身边呆了整整五年,慕少爷,希望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她,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永远都不想。” 说完,他扭头离开。 后来,慕慎西去问那个小护士,张岩给时初献了多少血,小护士报了一个数据,当时把慕慎西震住了,张岩献了那么多血给程安安,仅仅只是把程安安当成一个陌生人吗? 不可能的,没有人愿意把命给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张岩离开之后,雨越下越大了,大雨倾盆而落,将整个世界仿佛要湮灭了一般,手术室外,那一抹身影,一直笔挺的站在那里,从未离去。 程吾恩前段时间本来就应该从雪域回来,可是后来他却因为一次任务出了一点儿差池,才导致归期一直迟迟未定。 大雨下了一夜,飞机同样延迟了一夜,大雨停歇的时候,他坐了最早的航班回到了c市,天色尚早,整座城市里雾蒙蒙的,像是经历过一场劫难一般。 被风雨打的凋零的树枝半死不活的在枝头摇拽着,雨珠轻点枝头,程吾恩没有直接回程家,反倒是直接去了医院。 他听安安说,程安勋醒了。 兄弟两个多年未见,再加上程安勋出的变故,让程吾恩豪不犹豫的选择去看程安勋,只是他刚到程安勋病房外,就听到一声巨大的声响。 他眉头一皱,下意识的破门而入,却看到程安勋一脸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一向玩世不恭的男人,这么儿脸上是凉薄的汗珠,现出一丝不常见的狼狈。 若不是面前这张脸是程安勋的,他真的有点儿怀疑,这个是不是他那个一向有点儿洁癖的三弟? 程安勋以为是护工进来了,却没有想到一抬头看到一张充满男子气概的一张脸,那张脸俊朗硬侹,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经历日晒雨淋。 仔细一看,竟然是许久不曾见过的程吾恩。 “大哥?”程安勋沮丧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他虽然锻炼了一段时间了,可是骨头跟生了锈似的,下个床都能摔个狗啃泥。 对于以前的程安勋来说,简直不可想象。 程吾恩上前一步,俯身将程安勋抱了起来,程安勋囧的老脸通红:“大哥,我自己来!” “废话真多!”程吾恩轻斥一句,转瞬之间已经把程安勋放在了床上:“安安呢,还有护工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提到程安安,程安勋的眼眶微微一红,像是浮出了一股子巨大的悲恸:“大哥,安安她……她昨天晚上出事了!” 宫欧进来之后,天边再度敲起一道惊雷,不知道为何,他感觉那道雷声沉甸甸的敲在自己心上,心头突然生出一股子莫名其妙的痛意。 抬头一看,竟是,下雨了。 眼前仿佛浮动着女人苍白绝望的一张脸,他心底突然现出一股子难以承受的痛意,绞的他整个人不得安生,他突然捂住心口。 方才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心脏里游移,每动一下都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凉凉的雨滴不知道什么时候砸落下来,一点一滴像是打在了他心尖上。 宫妈妈的死,把宫欧心里最后的一根稻草也压垮了 凉凉的雨滴不知道什么时候砸落下来,一点一滴像是打在了他心尖上。 正欲转身朝大门口跑去时,突然听到房间里一道尖锐的声音:“爸!” 一听到是宫笙歌的尖叫,宫欧最后一丁点儿犹豫也不见了,飞快的冲了进去,正看到宫连城这会儿狼狈的跪坐在地上。 而宫老先生抬起手,看样子是打死宫连城:“你这个逆子,我要打死你!” 一巴掌重重的落下来,宫连城避也不避,那一巴掌重重的落在脸上,已经五十多岁的男人脸上登时现出一个手掌印,而他一声不吭的跪在那里。 “哥!”看到宫欧进来,宫笙歌飞扑过来,眼睛都哭红了,可是根本不管用:“哥,你快劝劝爷爷,爷爷这是要打死爸爸啊。” 宫欧看着这一幕,嘴角凉薄的不得了:“我管不了。” 宫老先生一回头就看到了进来的宫欧,因为下了雨,他的鬓角沾了一点儿湿冷,冷茫在眼底轻轻晃动,似乎对眼前这一幕无动于衷一样。 他感觉心口一窒,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拉拉扯扯:“宫欧,你可算回来了,爷爷才知道你爸爸做了什么混账事情,你放心,爷爷一定会替你作主的!” “爷爷,我妈死了,我跟这个人从今以后就没什么关系了,你没有必要因为我去惩戒他,没必要,我也不会在乎!”宫欧的语气冷的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他对这个家本来就失望透顶,黎晚和的死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压垮了他,挤走了他所有的理智,如果不是不合规矩,他绝对不会带妈妈回到这里。 宫笙歌一听到这语气就被吓的不行,她一抬头就看到哥哥凉薄到没有一丝感情的面容,眼眶里挤出了一丝红意,小丫头,到底年纪不大,妈妈的突然离去,再加上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已经让她的嗓音蒙上了哭腔:“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虽然爸爸做错了,可是他不是故意的啊,他不知道当年那个女人怀了孩子啊。” 其实宫笙歌也生气,可能是女孩子的缘故,性子比较绵软一点儿,所以反应没有那么激烈,听到这句话,宫欧轻轻一笑。 那笑,却古怪的不得了。 男人幽深如墨的眼眸落在厉连城脸上,带了一点儿嘲,一点儿讽,目光无波无澜的望着宫连城,那目光竟然比看陌生人更凉:“笙歌,以前的事情我管不了,可是今天,因为这个男人害死了咱们的妈妈,你觉得,他这种人值得原谅吗?” 宫连城闻言阖了阖双目,遮住了眼底的一片死灰之色。 倒是宫老先生重重的拍了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的说道:“连城,到底怎么回事,说!” 宫连城没说话,事到如今他有什么好解释的,黎晚和的死跟他确实有莫大的牵连,如果不是他,黎晚和也许不会死…… 她明明都不会开车,偏偏自己开车上了高架桥,都怪他,怨他,他已经对不起连若水了,为什么最后又害死了晚和,都怪他啊。 宫欧看着宫连城的反应,心底瞬间沉到了底,空的厉害,他听着自己的嗓音从喉咙里一点一点的挤出来,苍凉极了:“今天上午新闻爆出来的时候,我妈跟他打电话,结果他却陪那个旧情人和那个野种,从今天开始,我宫欧没有他这样的父亲!” 他的性子是最容不得背叛的那一种,而今天宫连城行为确确实实的伤到他了。 倘若宫连城第一时间跟妈妈解释,也许一切都走不到这一步。 听到这些指控宫连城张了张嘴想解释,却突然被宫老先生操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他脑袋砸了过去,快的他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登时,他脑袋上出现一个血窟窿。 鲜血顺着他的眉眼滚落下来,不一会儿功夫,男人脸上仿佛被鲜血浸泡过一样。 现场,登时乱成一团。 “爸!爸!你没事吧!”宫笙歌尖叫的扑了过去,在抱住了爸爸之后,少女的眼底充满了愤怒::“哥,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宫欧被妹妹的目光看的心头发麻,倒是宫老先生砸了烟灰缸之后,突然大口大口的喘了一口气,结果一口气没提上来,双眼一闭,竟然朝倒了下去。 宫家当晚大乱!宫老先生受了刺激,一病不起! 而宫欧看到这是幕,不顾大雨将他送回了他的清园,大雨之中的混乱显得更是惊心动魄,几乎所有宅子里的人都出动了。 除了宫笙歌被留在那里守着黎晚和,几乎所有人都不离不弃的守在宫老先生身边。 而这一夜,宫家注定是不太平静的,宫老先生还在里面抢救,这时,宫连城却接到了一通电话,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几个黑衣人不顾大雨撑着大雨朝清园走了过来。 笙歌别怕,有哥在 而这一夜,宫家注定是不太平静的,宫老先生还在里面抢救,这时,宫连城却接到了一通电话,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几个黑衣人不顾大雨撑着大雨朝清园走了过来。 跟众人打了招呼之后,直接走到了宫影面前:“宫影先生,我们接到控告说您跟七年前的一桩谋杀案有关,所以麻烦您跟我走一趟,配合调查。” “没有证据就前来抓人,谁给你们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宫影听着这句话,登时目光一变,冷冷的扫了那人一眼。 领头的人叫宋检,是c市雷厉风行的一个检察官,男人五官并不算特别出色的那一种,方脸显得周正,一看就是特别不好说话且不近人情的那一种。 听到宫连城的话,他不卑不亢的笑了笑,眼睛却出奇的亮:“在我面前,一视同仁。” 言下之意我管你什么高官红二代,对我来说,你犯了事,就得接受处置。 宫影听了对方的话,不屑的冷哼一声,这个宋检还真是好大的胆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检察官,竟然敢来动他。 宋检态度一直很好,公事公事的态度:“宫先生,不管您是什么官职,既然有嫌疑,到了我这里,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需要好好配合我的调查,还是说宫先生准备抗捕?” 饶是宫影官职显赫,还是被他一句话拿挟的没有办法。 他脸色浮浮沉沉,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双阴冷的眸子在暖光映衬之下更显冰凉,望着宋检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提醒宋检一句,如果抓错了人,我想你头上这顶乌纱帽恐怕也戴不久了。”宫影冷冷的说道。 宋检笑道:“那就不劳宫先生操心了。” 正巧这时,宫笙歌听到动静之后也匆匆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赶紧喊了一声:“哥!” 今晚的事情接踵而来,宫笙歌还是一个小姑娘,虽然出身名门,可是从小到大就没有跟警察打过交道,所以这些冷冰冰的黑衣人来到宫家,又看到他们把二叔扣了起来,着实把小姑娘吓得不轻,小脸煞白煞白的。 宫欧对这个妹妹的感情算不上深,可是听着她依恋的语气,伸手摸了摸女孩儿的头发,低声道:“别怕,笙歌,有哥在。” 明明只有几个字,却让宫笙歌心安了几分。 瞧见女孩儿渐微的神色,宫欧开口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先回去。” “哥,我不走,他们要抓走二叔,我怕!”宫笙歌不懂什么政治,也不懂他们来宫家是做什么,她只是担心宫影被人带走。 说起来宫影对她也不错,平时处世温文,在宫家上下也备受人推崇,所以今晚出了事之后,确实引起了宫家不少人的猜测,不少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宫欧,你居然为了程家那个小贱人,敢背叛家族 说起来宫影对她也不错,平时处世温文,在宫家上下也备受人推崇,所以今晚出了事之后,确实引起了宫家不少人的猜测,不少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毕竟宫影的为人大家是清楚的,他虽然身处高位,却从来不跟下人摆架子,所以在下人堆里还是获得了不少印象分。 “笙歌,进去!”宫欧沉了语气。 宫笙歌这才不甘不愿的回去了,宫欧为了怕她再过来,特意吩咐佣人好好看着她。 待她走后,宫欧才问起原因,待听那个宋检把话完完整整的重复了一遍之后,宫影却突然开口说道:“宫欧,你装什么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宫欧听到这句话,突然长腿一迈,朝宫影走了过来。 男人越走越近,那双眼目越来越凉,像是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雨,将眼眸瞬间冻结,他整个人看起来疲惫极了,一双墨色的眸子里拉满了血丝。 那样美到极致的眸,这会儿结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血网。 宫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身子一抖,恰逢宫欧开口问那个宋检:“宋检,我可以跟我二叔单独说几句话吗?” “可以。”宋检犹豫了一下,想着这个男人的传闻,他虽然非官场人,可是却跟黑道世家封家有莫大的关系,甚至跟宁家也关系亲密,更传闻,他与那位也有牵扯。 所以,这样的人,他也不好得罪,不如卖一个人情。 宋检带着几个人离开,但是宫影手腕上的手铐却没有解下来,他瞪了面前俊美森凉的男人一眼,眼底戾气大盛,仿佛一道光束钉在了他眼睛里:“宫欧,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以为用七年前的事情就能扳倒我吗?我告诉你,你作梦!” 哪知宫欧嘴角的嘲越来越深,勾成淡淡的弧,宫影双手被扣住,不得自由,相比之下狼狈很多,因此更加恼怒,突然上前一步,带动着一声哗啦的声响:“你别忘了,你姓宫,你是宫家人,为了那个女人,你到底要对自己的家族做到什么地步,你以为我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二叔,似乎很紧张?”男人不咸不淡的问了句,语气像是在跟人开玩笑。 他的眸色凉的仿佛没有一丝星光,外面大雨没有一刻的停下,织成密密麻麻的一道网,将所有人包在里面,水汽被风送了进来,他身上有微微的湿意。 俊美的五官可能是因为方才送宫老先生回了清园,显得凉薄的不得了,阖黑的眼眸定定的望着他,仿佛在无形之中穿透些什么一样。 宫影心底一紧张,语气更加毫无遮拦:“我知道你对七年前的事情一直抱有怀疑,这几年也没少暗中调查,但是你以为能凭这件事情陷害我吗,宫欧,你简直是在作梦!” 说完恶狠狠的瞪着宫欧,那目光仿佛跟他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一般。 说真的,这事儿还真不是宫欧做的,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程安安的话,她说她今天会送给宫家一个大礼,难不成是指的这一桩事。 闻言,他眉宇中透露出一丝思考的味道,目光悠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半晌之后,才轻轻缓缓的开口说道:“既然跟二叔无关,二叔又何必如此着急,毕竟只是接受调查,二叔这个着急,难不成程双许和容颜的死真的跟你有关?”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猜测,却看到宫影的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的目光繁复不堪,很快又平静下来,看着宫欧仿佛在看一个笑话一样:“宫欧,为了一个程家那个小践人,你竟然敢背叛自己的家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本来男人无关紧要的表情,突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化成了一道寒光,完完全全的钉了男人身上,他上前一步,声音凉的不得了:“二叔,如果再让我听到你骂她,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拔了你的舌头,让你这辈子再也没有办法说出话来。” 不知道为什么,宫影本能的觉得宫欧没在跟他开玩笑。 男人的眸子如墨一般滚滚,卷出一重杀意,他踉跄后退一步,几乎不敢相信他会在宫欧眼中看到这些,他竟然想杀了他?就因为陆时初那个小践人! 但他到底是久经官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随即掩饰住了眼底的不可置信,目光故作镇定的望着他:“宫欧,你这么害二叔,甚至不惜用七年前的旧事来抓我,难不成你真不怕我把七年前的真相曝光出来,害得那个女人身败名裂,接受千夫所指的下场。” “那你别忘了当年你答应程家了什么!”宫欧漫不经心的提醒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宫影的脸色又是一变:“那又怎样?再说了,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你二叔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这么害我,我岂能不回报你一二,如果c市的人都知道程安安曾经买凶杀手,因为她嫉妒你和容颜关系要好,甚至想杀了叶乔,你说大家知道以后,会怎么看待她?她还能不能好好在c市生活下去?” 因为离得近,宫欧可以看到宫影眼底的威胁,可是他轻抹淡写的望了一眼那几个黑衣人方向,语气压得极低,像是在他耳边唱了一道飘渺的歌:“二叔,不妨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吗,宫欧,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做了什么,你以为扶持那个人就能斗得过我吗,我告诉你,那个人永远坐不上那个位置!”宫影信誓旦旦的说道,他眼神里是一片赤色的狂热,仿佛根本没有把宫欧放在眼底。 其实也难怪他会这么想,宫欧自从三年前退出雪域特种部队之后,又一个人去了北部从商,几乎跟c市那些枝枝蔓蔓脱离了关系,不过挂了一个宫家大公子的名号。 我这一辈子就只有笙歌一个妹妹 其实也难怪他会这么想,宫欧自从五年前退出雪域特种部队之后,又一个人去了北部从商,几乎跟c市的那些枝枝蔓蔓脱离了关系,不过挂了一个宫家大公子的名号。 但是,宫影却在这几年步步高升,前途一片大好,尤其是他备受现任总统的重视,可谓是那人的左右手之一,所以,比起宫欧,他还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正因为如此,今天这些人来带他走,他才觉得受了大辱。 而一想到宫欧是因为程安安这么对他,他心底更是咽不下一口气,程家的女人有什么好,那个程双许也是,都是该死的人! 程安安在宫家待了这么久,当他知道程安安的身世开始,他就策划了一切,足以毁掉她,但却被他父亲把程安安带出了国,本想着只要她不回c市,他可以放过她,但宫颜这个贱人居然回来了。 回来了也算了,居然知道自己是程家的孩子,毫不犹豫的就回了程家,哼,这种女人,真是... 为什么他们程家天生压他们一头,就连那个宫双许也是,嫁进宫家就不该那么骄纵,当年宫家地位是不如程家,所以程双许进门之后经常对他大呼小唤,她根本没有把他当成一个丈夫,所以她该死,性子跟她如出一辙的程安安也该死! “二叔真是好自信,不过您放心,你既然进了那个地方,就好生在里面呆着,三天之后应该会开庭吧,到时候我亲自送你一份大礼,还请二叔好好期待!”宫欧听了他的话目光里没有一丝晃动,那双墨眸,冷到了底。 宫影握了握拳头,想一巴掌打掉宫欧的自信,他凭什么这么以为会走到这一步,嘴角噙了一丝冷笑:“你以为他们能关得了我多久,你相不相信我明天就能出来,不对,今夜就能出来?还是说,宫欧,你真的以为三天之后能开庭?可笑!” 男人的语气轻蔑至极,他相信只要他被检察院的人带走,那个人很快就能知道这个消息,到现在为止,那人才是这个国家主宰! 他相信只要那个人知道他被带走,肯定会很快救他出来,更何况,三天之后就是大选了,那人绝对不会让他在这个时候出事的。 一旦他倒台,那个人绝对会少很多选票,所以,他输不起! 宫欧闲适的抱着双肩,目光懒洋洋的落在他脸上:“那咱们不妨拭目以待!” 宫影离开之前,宫欧又不紧不慢抛出一句话:“二叔,你放心,你到底是宫家人,我会适当的考试留你一命,这几天,祝你在这里面过得愉快。” 最终宫影一脸愤怒的被人带走了。 而宫欧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望着那一抹身影在雨雾中慢慢消失,良久之后才收回目光,一回头却见宫连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他望着一脸冷漠的儿子,最终犹豫了一下,神色尴尬的开口说道:“宫欧,你二叔会不会有什么事?” “有这个闲功夫关心他,还不如关心你自己一下。”宫欧嘴角动了动,开口。 自打今天曝出宫连城婚内出轨的丑闻之后,一天的时间他整个人的形象大跌,舆论论坛里全是嘲讽他的,再加上黎晚和突然身死,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搞不好宫连城会因为这个丢了官职,而宫连城在关注点并不是这个,而是今天那些人,一看就不是简单人,虽然是说检察院里的人,可是那些人看起来神秘莫测,身上气势逼人,不像普通人,恐怕今晚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宫连城自然听懂了他语气里的嘲讽:“对我来说,这些并不重要,如果不是出身宫家,我也不会从政,宫欧,爸爸只是希望一家人能和睦相处。” 这句话落在宫欧耳朵里的时候却是一种无形的嘲讽,一家人和睦相处,他指的一家人是不是还包括了慕慎西? 一想到那个人,他心口里的气血翻滚沸腾,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他层层叠叠的围住,他望着他喊了爸爸将近三十年的男人。 这一刻,他在他眼底如此陌生,都快要让他不认识他了。 妈妈死了,他还想着让那个私生子进门,这种痛难以言说,像是冷冷的风在他心口吹出一个巨大无比的口子,将他心里有一点一点东西吞噬,湮灭。 到底妈妈在他心里是什么样的位置,才会在她死当天,他就在他面前说出这么肆无忌惮又伤人的话? 宫欧的目光冷的没有一点儿光亮:“你作梦,我这辈子只有笙歌一个妹妹! 如果你想认回他,我就当我没有你这个爸爸 宫欧的目光冷的没有一点儿光亮:“你作梦,我这辈子只有笙歌一个妹妹!” 宫连城听到这句话气得脸色都扭曲了,他望着面前这个面容冷峻的儿子,呼吸仿佛都在发抖:“宫欧!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回应的是他男人桀骜不羁的目光。 他敢,他有什么不敢的!事到如今,他什么都敢! 宫欧望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笑的莫名的让人听了有几分苍凉:“宫连城,我再说一遍,这个家有他没我,你如果想认他回来,我宫欧这辈子就当没有你这个爸爸!” 随着他的这句话落下,天边突然落下一道惊雷! 宫连城的脸在闪雷和闪电之下被映的忽明忽暗,一双墨眸怒意涛涛,这个逆子啊,真是逆子,竟然敢直呼他的名字,他扬起手,颤抖的指着他:“你这个逆子!我打死你!” 抬手欲去打宫欧,却被男人不轻不重的按住手腕。 明明不重的力道却让宫连城动弹不得,宫连城的一张老脸很快就涨成了紫黑色,他使劲的挣了一下,却动弹不得。 宫欧的笑意在他眼底落下来就是一个大大的嘲讽,宫连城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力气,他突然一把挥开了这个男人。 然后,又抬起手,眼看着一巴掌要落在宫欧脸上,男人却凄然一笑:“宫连城,我妈今天刚死,你就这么打我,你就不怕她做鬼也不放过你!” 宫连城听到这句话,闻身一抖,紧接着一股子巨大的痛苦在他心底炸开:“逆子!” 宫欧不可置否的勾了勾唇角,正巧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冷冷的扫了宫连城一眼,然后走到一旁,才接起了电话。 一听是宫家的私人医生的电话,宫欧的声音明显沉下了好几分,目光幽暗不明,像是一副复杂多变的油画:“我爷爷的情况怎么样了?” “大少,我方才老爷子只是一时怒火攻心,不过看眼下的情况,他可能是别的问题,家里的医疗设备跟不上,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赶紧送老爷子去医院,我怕再晚一步,老爷子恐怕就不行了。”医生在宫家从业从年,宫老先生的健康问题都是由他负责。 两年前宫老先生退下来之后,更是注重养生,吃饭锻炼平时都很注意,以前的烟酒也都彻底的戒了,这两年几乎没有过什么毛病。 可是看今天的情况,老爷子恐怕有可能是中风了,当然这一点,医生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建议宫欧赶紧把人送到医院,就怕再晚一会儿会有更大的麻烦。 毕竟宫老先生年纪大了,这个时候更是马虎不得。 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一个废物 毕竟程老先生年纪大了,这个时候更是马虎不得。 “好的,蒋医生,我马上过来清园,你准备一下,咱们立刻送爷爷去医院。”宫欧听了家庭医生的话,顿时沉了语气。 对宫欧来说,这一夜前所未有的漫长。 这一夜,据说c市下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雨,几乎将c市的护城河冲垮。 他一直守在手术室外面,久久不动。 而另一边,程安勋所在的那家医院里,程吾恩听到程安勋的这句话的时候,心狠狠的沉了下来,就连呼吸都放缓了很多。 男人俊朗的面容一瞬不瞬的看着程安勋,可是眼眸深处却有些虚无,明明几天前,程安安还打电话跟问他,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回到程家,你都没有回来看过我,你难道一点也不想我吗?可是安安很想你哦! 可是,怎么才短短几天,程安安就出事了呢。 而且当初宫欧不是跟自己保证过,只要他宫欧还有一口气,就绝不允许程安安有什么三长两短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吾恩听着自己的声音沉甸甸的问道,他虽然不是程安安的亲哥哥,可是他天生就是程家老大,对几个弟弟妹妹一向宠爱有加,但当时程安安的失踪,让他觉得自己很失败,为了弥补自己心中的遗憾,他对自己弟弟妹妹更加的好,但是七年前的一件事,他不会远走雪域,更不会这几年都不曾回来。也不会在程安安重新回到程家,他也没回来。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会多多少少关注一下这几个弟弟妹妹的情况,哪怕是叶乔,虽然她现在不是程家人,叶乔她只是被程家资助的人,可他也不曾把她当外人看。 程安勋眼眶绯红,他是程安安的亲哥哥,跟妹妹分开十几年,好不容易重逢,好不容易,他可以好好照顾自己妹妹了,他又成了植物人,全是安安在照顾他,他刚醒,程安安就出了事,这种状态等同于在剜他的心,疼得他全身发抖,手机还牢牢的攥在他手中,从接了慕慎西那通电话之后,他就一直攥着手机,哪怕方才自己从床上摔了下去,他也不曾松开过一刻。 望着程吾恩,仿佛这一刻,他有了依靠:“大哥,方才慕慎西打电话过来说,安安昨晚出事了,现在情况很不好,让我赶紧过去一趟。” “她现在人在哪儿?”程吾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从小到大整个程家就数他性子最为深沉冷静,程吾心向来行事怪癖,打小就离开了家,拜师学艺,这几年更是一心往医学上钻研。 而程安勋从小到大就是玩世不恭,没个正形,在c市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除了在找自己妹妹这一件事情上,不然当年也不会在他们五个人中落下老五这个名号。 所以,短短一瞬之间,程吾恩整个人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程安勋说道:“就在我住的这家医院,大哥,你赶紧带我过去看看。” “你还是留下来好好休息,无论安安如何,我都会把她安安全全的带回来的。”程吾恩看了一眼程安勋的腿,轻声说了一句。 “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一个废人。”他虽然恢复了一段时间,但是在床上躺了太久,短时间之内还是没有办法自己行助,只能借助于轮椅。 知道他自尊心强,恐怕不行行走对他来说是心头的一根刺。 程家老大程吾恩 知道他自尊心强,恐怕不行行走对他来说是心头的一根刺。 而程安勋再次试图从床上下来,但是脚还没有挨到地,身子一软,突然朝前扑了过去,幸好程吾恩就在他身边,才拯救了他摔一个狗啃泥的命运。 看到这些,他暗暗的掐了一把自己麻木无力的双腿,为什么他会这么没用,为什么到了现在他还是不能站起来:“我真没用!” “好了,安勋,现在当务之急先去看看安安的情况,你别着急,大哥带你过去。”程吾恩看着他的样子,最终忍无可忍的说了一句。 好在程安安所住的医院也是眼下这家医院,是以没有花费多长时间,程吾恩推着程安勋就到了程安安所住的病房外面。 而慕慎西一直守在重症监护室外面,这会儿听到动静才突然转过了头。 男人身上的衣服还有深深浅浅的湿痕,下巴上明显有一排胡渣,桃花眼里拉满了血丝,看样子是一夜没怎么睡,他望着程安勋和程吾恩两人,目光晦暗了一下。 看到他的反应,程安勋心头一紧,开口问道:“安安呢,她怎么了,有没有什么事,孩子呢,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慕慎西眸色狠狠一刺,倒是程吾恩伸手按住失态的程安勋,语气颇是无奈:“安勋,你一下子问他这么多问题,让他怎么回答。” 程安勋这才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这才恍过神来,眸子里闪过一丝歉意,很快是公事公事的语气,滴水不露的态度:“抱歉,慕先生,我失态了。” 程吾恩知道程安勋的性子,如果不能是他现在还不能正常行走,恐怕程安勋早就冲过来了,对上慕慎西审势的目光,他开口说道:“我们是太想了解安安的情况,慕先生在电话里说时初出了一些意外,我们想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相对程安勋的急切,程吾恩身上有一种让人心神安定的力量,慕慎西虽然没有跟程安勋见过面,但是那双如出一辙的眸子还是让他瞬间认出了来人恐怕就是程安安的哥哥。 程安安之前还叫宫颜,所有人都知道,c市可以控制人生死的宫家大少的妹妹,听说无比宠爱自己妹妹,可是宫颜却一个人在加拿大开了一个酒吧,在无数男的身边游走。 但当时他就觉得宫颜和宫欧一点都不像,倒与他哥哥的朋友有一些像,所以等他调查出来宫颜就是程安勋的妹妹,就把消息故意放给了程安勋的人。 程安勋,程氏集团现任当家。 他跟程安安的面容有几分神似,而最为神似的恐怕就是那一双妖娆的凤眸。 只不过男人的眼睛比程安安冷厉很多,程安安眼底一向光华流转,清澈潋滟。 而这个男人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子冰凉幽深,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主儿,至于他身后另一位,恐怕就是程家老大程吾恩了。 他个头很高,看起来比起自己还要高那么几分,像个小灯塔一般,站在他面前,一种压迫感扑面而来,那男人的眼,深邃的可怕。 可能因为从军十几年,他的皮肤比他认识的很多人都要黑一些。 洗掉她的记忆 可能因为从军十几年,他的皮肤比他认识的很多人都要黑一些。 五官硬朗,仿佛雕刻一般,在他的视线的压迫之下,慕慎西硬着头皮开口说道:“昨天晚上,程安安去宫家,跟宫欧发生了一些争吵,因为受了刺激导致提前生产,在生产的过程中出现了难产。” “你说什么!”仅仅是短短的一句话,程安勋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他其实之所以这么激动的原因就是当年他跟程安安的妈妈就是因为生程安安的时候难产去世的,而这么多年,程恩慈之所以不待见程安安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慕慎西感觉程安安的哥哥这性子还真是暴躁,跟程安安完全不一样。 但是程吾恩却按住了程安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慕先生,你继续说。” 慕慎西点了点头,继续轻声说道:“昨天晚上,医生连续下了两次日病危通知书,说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位,我联系不到你们,所以……” 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程安勋脸色大变,连程吾恩都按不住他了,他全身克制不住的发抖,双拳攥得紧紧的,一双凤眸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拉满了恐惧。 如果不是他这会儿双腿还没有办法用力行走,他非得上前拽住慕慎西的衣襟,好好质问他一番。 “我妹妹是不是出事了?”那股子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程安勋本来就苍白的脸,这会儿更是惨白如纸,像是抽去了所有的血色。 心头的恐惧越来越重,哪里还有平素玩世不恭的半分模样,是不是安安真的出了什么事,不然慕慎西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 一想到安安有可能真的出事了,程安勋整个人都冷静不下来了。 “说!”看着慕慎西还没有开口的意思,程安勋又忍可无忍的吼了一句。 慕慎西看着他如同冰锋了一般的眉眼,眼眸深处竟然是浓浓的懊恼,自责,还有各种各样的数不清的复杂感情,这才舔了舔嘴角,干涩的开口说道:“程先生,你别着急,小安安还活着,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最后没保住。” 此话一出,程安勋的拳头又握紧了许多,咯咯作响,而身后的程吾恩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的目光不知道是浮动着什么样的情绪。 程家出事以后,他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处理完雪域的事情。 可,怎么还是晚了一步。 他知道程家这次的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c市风起云涌,这段时间正是换届的时候,几乎人人自危。 以前程老先生执掌程家的时候,每五年的换届选举,程家从来都能置身事外。 这些年下来也一直都能明哲保身,可是这一次,程家却被宫家生生的拖下了水,先是爸爸跟二叔接二连三的出了事,就连公司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这几年他虽然不在c市,可是也知道宫欧跟上头的那位一直走得颇为亲近,那人这次还想连任,所以这次,宫影对那人又是鼎立相助。 更甚至,把程家推到了对立的局面上。 而自从上次海城的事情之后,程安勋一直昏迷不醒,程吾心这段时间更是联系不上,据说他的研究已经到了最重要的一步,这个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走不开。 程吾恩知道他那个研究组织的规定,便没有联系他,可是程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从头到尾一直是安安在扛着。 程安安虽然行事嚣张跋扈,可是打小就责任心重,家族使命感强。 程家的事情跟程家多多少少脱不了什么干系,她心底肯定不好受,甚至有可能跟宫欧闹翻,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尽量提前回来。 她还是没有等到他,就这么出了事。 眼眸泛出了一丝红色,他遮住眼眸中的暗光,想起了一个人的名字,那个名字在嘴边溜了好几遍,才滑了出来:“宫欧呢?” 如果宫欧真的在乎安安,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不见,更何况,他还是安安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大哥,事到如今你还问那个负心人做什么!”关于c市里的一些事情,程安勋是比程吾恩更清楚一些的,昨天c市发生了一些大事。 其中一桩便是宫连城任内出轨的新闻,而此事跟程家多多少少脱不了关系。 而另外一桩,便是昨天下午宫连城的太太黎晚和出车祸的新闻。 据说,当场死亡。 宫欧之所以跟程安安争吵怕是因为这桩事情吧! 程吾恩在心底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弟弟每次碰到程安安的事情就没有冷静过,而且他对宫欧跟程安安的感情并不看好,三年前就作主洗去了程安安的一段记忆。 收剑住晃动的心神,黑沉沉的目光这才望向了慕慎西,语气透着几分郑重:“慕先生,谢谢你昨晚救了舍妹!” “这是我应该做的。”慕慎西说道,不说他跟程安安的关系,他喜欢程安安这么久,虽然一心想让她跟宫欧绝裂,却从来没有想过她死:“只是很遗憾,没有保住孩子。” “我相信安安会理解的,总之,还是谢谢你,我让我送您回去。”程吾恩的不徐不缓的说道,送客之意很明显。 慕慎西看着程家兄弟两人,知道他们现在肯定有很多话要谈,自己现在多留不便,便一沉吟,开口说道:“如果安安醒了,请通知我一声。” “好!”送走慕慎西之后,程吾恩一回去就看到程安勋强撑着自己的身体趴在玻璃窗上,他前几日还不能完全站立,甚至今天早上站起来的时候还摔了一脚,现在竟然不顾身体的状况从轮椅上站起来扶住玻璃墙,就为了看安安一眼。 程吾恩冲过去,低斥:“你疯了吗!” “大哥,里面那个是我妹妹,她是我妹妹啊!”在程吾恩送慕慎西的时候,程安勋已经跟医生打听过了程安安的情况。 程安安的情况很不好,手术之后一直陷入昏迷之中。隔着厚厚的玻璃窗,他能看到她憔悴的小脸,本来就瘦的小脸不过一夜之间清减了不少。 她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若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那个样子倒像是一个死人。 程安安一定不会有事 她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若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那个样子倒像是一个死人。 “我知道!”她不仅仅是你妹妹,还是我妹妹,程吾恩知道程安勋这会儿不好受,男人沉默的拍了拍他的肩:“程安安一定不会有事的。” 程安勋双眸赤红一片,自从七年前之后,他情绪已经很少大起大落,这一次是全然失了态,男人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咯咯作响,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的逼出来:“大哥,我三年前就应该让人彻底洗了她所有的记忆,她现在就不会遭这些罪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程吾恩瞬间抬头,深邃的眼眸晦暗不明,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可言说的回忆一般,五年前,程吾恩赶到的时候,一眼看到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程安安。 那幅画面,迄今为止,他一想起来就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他不知道当年宫颜是凭着怎么样的一股子冲劲硬生生的将重伤昏迷的宫欧背下雪山。 可是他知道,那一路宫颜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磨难,高原反应让她比受伤的宫欧看起来还要严重,足足昏迷了一个多星期她才醒了过来。 而那一次,如果再晚一会儿,她恐怕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程安勋为了这件事情大发雷霆,不顾他的反对强行让医生洗去了她当时那一段记忆,更甚至想洗去有关宫欧全部的记忆,却被程吾恩给拦下了。 “程安勋,按你这么说,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不是大哥?”程吾恩神色无波无动的望着陷入巅狂之中的程安勋。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安安每一次出事都跟宫欧脱不了干系,他对安安来说,就是一种动难。”程安勋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当年一直以为宫欧说喜欢宫颜只是嘴上说说的劲儿,却没有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他呼吸轻颤,仿佛在抖一样,他不敢大口呼吸,每呼吸一下,感觉喉咙里都仿佛在用刀子慢慢的切割一样:“大哥,你现在也看到了,宫家跟程家的情况,她跟他根本不适合,这一次,我一定要让她彻底忘了他!” “安勋,你冷静一点,现在不是做决定的时候,安安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程吾恩当然知道他的心思。 程安安出事,恐怕最自责最后悔的就是程安安了吧,可是这些痛苦是程安安的,哪怕不好,要命弃与否,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他们不能这般自私,私自替她下了决定。 “我怎么冷静的了,你没听到医生方才怎么说吗!医生说她……”程安勋说着,眼泪突然滚落了下来,拳头突然重重的砸向了玻璃墙。 瞬时,鲜血淋漓! 王妈因为在监狱里呆三天,整整三天。 程安安依然处于昏迷之中,程安勋用尽了所有办法,程安安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这个妹妹这次像是化身成了睡美人,打算睡到个地老天荒的节奏。 而这几天,程安勋碰到医生都会忍不住问他妹妹的情况,俨然化身成了妹控,搞得那几个医生看到程安勋的时候都要绕道走。 对程安勋来说,程安安但凡有一点儿反应,他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偏偏程安安怎么都不肯醒过来。 如果不是程吾恩在,他铁定要搬到妹妹病房与妹妹同吃同住了。 程安安一直昏迷不醒,而她难产的消息却瞒得紧紧的,哪怕程家,也没人知道,除了医院里的两兄弟,其他人几乎不知道程安安孩子没了的消息。 更何况,这家医院是程家旗下的一个分院,若想瞒住一个消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三天,除了程安勋对程安安的情况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关注之外,慕慎西更是三长两头的往医院里跑,各种各样的名医如水一般涌到了医院里。 可是,程安安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一日,程安勋神色复杂的望着病床上的妹妹,轻轻的执起她的手,小声又隐忍的对妹妹说话:“安安,你已经睡了好几天了,千万不要像哥哥一般贪睡,知道吗?” 宫影已经于三天之前被抓,但是他打听过,只要一旦开庭,现如今的证据足以让宫影轻而易举的逃脱掉,而程安勋分明是不想让他这么逃了的。 三天前,是程安安实名检举了宫影,说她手中掌握了一份关于宫影谋杀容颜的证据,而她甚至把一部分证据交了出去证明了自己所言非虚。 检察院拿到那份证据之后,直接上门抓人,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哪怕宫影位高权重却一点和办法都没有。 可是若程安安继续昏迷下去,那一点点证据是不可能一直把宫影关在看守所里。 他肯定会想出法子保释自己出狱。 而且毕竟他身处高位,如今虽然官司绯闻缠身,但是并不代表证据确凿,就能一下子能扳倒他。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程家一直没有找到扳倒宫影的原因。 宫影行事小心谨慎,无论做任何事情,他都不可能留下一丁点儿线索让人发现他做过的事情。 而扳倒宫影,必须一击即中,不能让他有翻供的机会。 所以,安安,你要赶紧醒过来。 安安,你快醒来,哥哥这一次一定会让宫影付出代价 而扳倒宫欧,必须一击即中,不能让他有翻供的机会。 所以,安安,你要赶紧醒过来。 哥哥这一次一定要让宫影付出代价,无论是容颜的事情,还是姑姑的事情,都要让他付出惨境痛的代价! 程安安一直不醒,倒是宫影被抓进去第三天,c市发生了一桩不大不小的事情,宫家保姆,经常多次伤害宫颜的王妈尽量一直待在监狱,不过王妈却被因为身体不适被保外就医。 据说是因为王妈这段时间在监狱里日子过得并不怎么如意,长期惨无人道的折磨让这个女人患上了很严重的慢性病。 这次出来是因为心脏有些问题,需要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王妈出来之后,第一个人要见的是陆静临,不管怎么说,叶乔虽然不是程瑾安的孩子,可是是她十月怀胎产下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不见。 而这一次王妈出来的原因其实说白了也是为了叶乔,上次宫欧答应过她,只要她把手中的东西给他,他会护叶乔一个周全。 无论c市发生多么大的事情,他保她不死。 而他之前略略跟自己提过叶乔如今的情况,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可是饶是王妈想过叶乔现如今的情况,看到叶乔时,还是忍不住瞬间红了眼眶,语气忍不住一变:“叶...乔乔,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叶乔的情况看起来非常不好,一段时间不见,那张本来娇娇气气的圆润脸蛋儿迅速的削瘦憔悴下去,眼底里铺满了绝望灰败的光。 像是对这个世界早已经没了指望,而整张脸依旧是腊黄的有几分吓人,她扑到了病床边,委委屈屈的喊了一声:“妈妈!” 王妈迅速的捉住女儿的手,近距离的打量更是看出叶乔的状态有点儿不对劲,怎么形容呢,叶乔虽然从小到大都不在她身边,但自从知道她是自己女儿以后她便亲自照顾她,虽然程瑾安对她宠爱有加,可是女儿的任何事情都逃脱不了她的眼睛,她这个样子,像是毒瘾缠身的样子。 心头一紧,但王妈到底是没有太过于失态,反倒是对张宇说道:“谢谢你张先生,宫欧呢。” “宫总今天有事抽不开身来,特意让我陪叶小姐见你。”苏寒神情淡淡的开口,宫欧今天确实抽不出空,黎晚和的葬礼他要安排,而今宫老先生又住了院,宫影被抓,宫家上上下下的事情几乎全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不过,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他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王妈知道宫欧那个人办事向来滴水不露,他说过给她一个机会,却并不代表全然相信她,尤其是在他给安排了叶乔给她见面的时间。 兴许,这个病房里早已经被他安了监控,心下计较一番,她让叶乔在她面前坐了下来,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才开口寻问道:“乔乔,你跟妈直说,是不是又抽那个东西了?” 她没有问的太过于直白,但是眼睛里却藏了不少怒火。 当初她没有进监狱的时候,叶乔已经跟她再三保证不会碰那个东西。 可是,这才多长时间,叶乔又开始抽了,而且那人答应过自己,说是会照顾好叶乔的,她这才甘心入狱,承担一切过错。 可事实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叶乔的削瘦憔悴肯定不止跟毒瘾犯了有关,想必跟其他事情还有不少的关系。 “妈妈,对不起。”叶乔落寞的垂下了眼睛,一双眼睛里溢满了深深浅浅的委屈,语气凄然:“我不是故意的,这段时间宫欧哥哥已经帮我安排了医生,对了,我听张宇说你是心脏出了问题,你之前身体不是好好的吗?” “妈妈年纪大了,没多少年数可活了,唯有你妈妈是最担心的,当初他答应我要照顾好你,今天你跟妈说一句实话,他待你到底如何?”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叶乔的爸爸。 其实王妈一直不肯相信宫欧的话,甚至宫欧拿了叶乔被各种虐待的照片,她都觉得是假象,她不信那人会对叶乔这般残忍。 她的爸爸,不是天使,而是恶魔 其实王妈一直不肯相信宫欧的话,甚至宫欧拿了叶乔被各种虐待的照片,她都觉得是假象,她不信那人会对叶乔这般残忍。 毕竟,他可是叶乔的爸爸,亲爸爸啊,虎毒尚且不食子。 她这一生委屈求,为他九死一生产下孩子,更是在宫家为那人付出良多,暗中帮他做了不少事情,可是,她入狱之后已经别无所求。 唯一心中挂念的便是这膝下唯一的孩子,却不曾想叶乔会被他照顾成这样。 说真的,王妈不可能不失望的,她未曾入狱的时候,叶乔的脸蛋儿还稍微有些圆润,可是现在却只能用油尽灯枯来形容了。 叶乔浑身一怔,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回忆,浑身几不可察的颤抖起来。 她的爸爸,不是一个天使,而是一个彻底的恶魔。 而王妈自然看出了叶乔眼底那一丝细微的变化,脸色蓦地一变,一个莫名其妙的认知在心底腾了出来:“乔乔,是不是他逼着你做什么了?” 如果不是这样,叶乔怎么可能会露出这般表情。 “没有,爸爸没有。”叶乔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赶紧摇头,她自认了那人之后,其实可以当一个不问世事的千金小姐的。 可是她执念入魔,一心想嫁给宫欧。 哪怕宫欧心里没有她,她始终想嫁给他。 所以,她才会答应了那人的条件,可是她没有想过,那个人真的是彻彻底底的恶魔,他彻底的毁了自己的人生。 “真的没有?”王妈有些不相信的望着她。 叶乔心头一紧,生怕她不相信自己一样,急不可耐的解释道:“没有,爸爸没有逼我任何事情,是我一直想嫁给宫欧哥哥,妈妈,你能不能帮帮我?” 大概是病了,叶乔也觉得自己病了,不然怎么会那般执念,明明知道那个人只是利用你,他对你并无感情,可是她还是想着嫁给他。 成为宫太太,哪怕只有一天,她都愿意。 “乔乔,你怎么那么糊涂呢,你明知道你跟宫欧是什么关系,你怎么能继续喜欢他,妈妈早就跟你说过,你跟他不适合。”看着女儿的样子,当妈妈的最为揪心。 “可是,我就是喜欢她,妈妈,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只想嫁给宫欧,我知道你能帮我的,你让我嫁给他好不好!”时至今日,叶乔知道自己没有几天日子可活了,可是她真的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受了那么多委屈之后还是成不了他的妻子。 眼见女儿已经入魔,王妈是又恨又气:“妈妈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情不行,我永远不会答应你让你嫁给他的。” 叶乔听到这句话眼泪瞬间滚落下来。 扳倒宫影(1) 叶乔听到这句话眼泪瞬间滚落下来。 而张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女士,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让人带程小姐回去了,她这段时间身体还没有好,需要回去吃药。” “叶乔,你到底怎么了?”王妈心一紧,拽住女儿的手。 叶乔说不出话来,张宇倒是漠漠的添了一句:“其实也没什么,王女士不用担心,程小姐跟人合作,做了一些错事,如今宫总把她的命救了回来,让她好生养着。” 叶乔被人带走之后,张宇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依旧无波无澜的,跟了宫欧身边好几年,宫欧身上的一些脾性他自然摸的一清二楚,猛一看,会觉得这个人跟宫欧亲临没什么区别。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张宇目光略有深意的望了王妈一眼,然后附在她耳边简单的说了一句话,而这一句话,却足以让王妈失去了所有的冷静。 指甲不知道何时陷在了肉中,等到她感觉到疼的时候,她才松开了手,而指甲里已经有一些细碎的血肉,她望着张宇:“我怎么可能相信你。” “你若不信,可以问叶乔,有没有这回事,不过依着她的性子,恐怕是死也不会在你面前透露这个事情。”张宇说着,又拿出了一些东西给她。 王妈目光扫了一眼,而这一眼已经让王妈的心凉到了底。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宫欧之所以救叶乔其实还是因为她手中掌握的一些证据,而他从始至终要的都是那人的证据,只要把这些证据拿到手,那人的仕途就真的完了。 可是,他怎么能这般对叶乔。 瞧见王妈阴沉不定的神色,张宇又随口问了一句:“王女士可是想清楚了?” “我考虑清楚了。”王妈开口说道,那怕是入了监狱,当时的那一股气质还是有的,宫颜曾经和王妈关系特别好,因为王妈有一些像程双许,程双许嫁进宫家以后,对宫颜,就如自己女儿一样,爱护宠溺,女人目光轻抬,生出几分波澜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张宇从医院离开之后,直接去了宫家。 因为黎晚和的死,这段时间宫家也不太平,但是黎家一干众人可是憋了一肚子火,就等葬礼结束之后找宫连城算账呢。 张宇找到了宫欧,两人拐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他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番,宫欧听完之后,目光不着痕迹的紧了紧,勾出一道凌利的光:“她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张宇话不多,意简言骸。 宫欧的目光狠狠的沉了下去,男人身上散发出一股子骇人的冷意:“我看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这种条件都敢提,难道当真以为我拿她没有办法吗?” “宫总,您冷静点!”据张宇所知,目光来说,这是最为稳妥的办法,若想斩草除根,非此计不可,不过苏寒心里也明白,这条计策万万是行不通的。 虽然目前来说,宫欧跟程安安因为黎晚和的事情绝裂。 可是张宇知道,这几天宫总虽然一直让自己忙个不停,从来不曾歇息过一秒,就是怕自己会忍不住跟程安安打电话。 很多次,他看着宫欧拿起手机,目光长时间停留在一个电话号码上,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拨通过那个电话。 因为不敢,所以才会患得患失。 张宇跟了宫欧多年,知道他哪怕嘴上说得再凶狠无情,对程安安,他始终割舍不下。 宫欧抬了抬手,目光凉悠的没有一点儿情绪,墨色却在眼底铺满,将那双眼睛浇灌成水天一色的墨色:“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对了。”末了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事的,宫欧突然开口问道:“阿宁那边怎么样了?” 张宇沉默了一下。 看着他的表情,宫欧像是猜测出了一二:“算了,既然他不愿意作证,就不勉强他了,毕竟宫影说起来也是他的爸爸,他不出来指证也情有可原。” “宫总,我总觉得小少爷的心思不是这样的。”张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说道:“他或许是有别的顾虑。” 听到这句话,宫欧也沉默了,他当然清楚宫宁是什么样子,看似绵软清淡,却有一股子韧劲,尤其是双腿废了之后,益发沉默寡言了。 男人的眉锋轻轻一挑,目光幽沉明亮,像是点了一束星芒,在眼底静静流淌,他突然转让过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才轻轻的揉了揉手腕:“你说得没错,阿宁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二婶的死跟二叔脱不了干系,阿宁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等我忙完我妈的葬礼,确实要找个时间跟他好好聊一聊了。”听着张宇轻轻的回应了一声,宫欧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底的光突然淡了下来。 简单的黑色衬的男人眉眼益加浓郁幽深,那双乌黑浓密的眸子像是荡了一层冷冷的星光,光芒夺人,心口这几天一直很不舒服,隐隐约约觉得好象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一样,沉甸甸的,像是堵了一方石头一般:“这几天,程家的情况怎么样?” 听他这么说,张宇立时明白了宫欧的意思,宫总这是怕想变着法儿的打听一下程安安的情况吧,只可惜那天把话说得太满,让他一直找不着原由过问程家的情况。 这男人闷骚起来就是骚。 心底撇了撇嘴,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回答:“宫总,程家一切照旧。” 宫欧黑眸无波无澜的望了他一眼,然后正欲说什么的时候,张宇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扯了扯嘴角,没有诚意的跟宫欧道歉:“抱歉啊,我先接个电话。” 男人眸底的情绪慢慢压了下去,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去吧。” 三天前,宫影被带走之后,一直被关押在这个地方。 除了失去的自由之外,宫影的日子跟在外面几乎没什么区别,他位高权重,哪怕是有谋杀的嫌疑,也不会真的有人把他怎么样。 哪怕是审,也需要一个适合的人选。 而如今大选在即,聪明人都不会得罪他,毕竟如果那个人胜出,他就是功臣,那人一个登即位,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要让他放了他。 毕竟七年前的事情他处理的干干净净,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真相是怎么回事,所以这么多年他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不过,除了…… 扳倒宫影(2) 不过,除了…… 一想到那个女人,宫影的眸色不可抑制的沉了下来,那个女人应该没那个胆子抖落他的事情,而且,当年他做的隐秘,哪怕是那个女人恐怕也知道不了多少东西。 想到这里,他又稍稍放下心来。 他一生筹谋良多,却没有想过此生会有机会进到这个地方,门被拉开的时候,宫影的眼眸微微眯了眯,因逆着光,看不清对方是谁? 待对方开口的时候,他才想起这个人是谁。 那是一个低调的仿佛如同影子一般存在的人,若不是常常跟在那人身边,放在人群之中他绝对想象不到这个人竟然是那人的保镖。 宫影眸色一喜,站了起来:“江边,先生让你来救我了吗?” 江边是一个不爱说话,又相貌普通的人,唯独一双眼睛,幽沉狭长,给人一种沉默是金的感觉,他轻抬了抬手,开口:“宫先生,坐下说。” 这三天,宫影一直在想,他出事这么久,阁下一定早就知道了,他肯定也会想办法救他,这么多年他为他出生入死,做过不少事情,没道理他才出了事阁下就会对他放手不管,如果真是这样,就白白枉费他跟了他这么多年。 而且,他如果一旦不管自己,他投靠了他的竞争对手,对那人来说压力也是极大的。 更何况,这一次宫影已经选择了站在那一边。 如果他再选择那人,对他一直拥护的人百无一利。 像是感觉到了宫影心中的弯弯绕绕,江边嘴角挑了一下笑,可就算是笑他也笑的无声无息,没有一点儿影响力:“这次是怎么回事?” “江边,你不会是怀疑我真的杀了人吧!”宫影故意用震惊的语气开口说道。 江边沉默的看着他,那双平淡无奇的小脸上,不知道为什么让人觉得有几分害怕:“阁下让我来问问你情况,他好考虑一下对策,毕竟在这个时候,你不能出事。” “你说得没错,我这个时候确实不能出事。”宫影很坦然的开口说道:“马上就要大选了,如果少了我的支持,恐怕对阁下竞选不利。” 江边心底冷哼一声,不过却按捺住自己的情绪:“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是我如何,不是又怎么样。”宫影满不在乎的说道。 江边眸色里浮出一丝怒气,却很快就散了:“如果是你杀的,我就要毁掉所有的证据,如果不是,那最好不过,三天之后就要开庭了,阁下不希望出任何差错。” 瞧见宫影眸色阴沉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江边突然又说了一句:“对了,王妈已经保外就医了,据说是有心脏病。” 提起这个熟悉的名字,宫影脸色一变:“她怎么样,严不严重?” “不过宫先生放心,暂时没什么大碍,但是如果她一旦泄露了什么秘密,恐怕她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江边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她不会背叛我的!”王妈入狱几个月,从来没有想过绊脚叛他,这个时候更不会,他相信她,如果她有背叛自己的心思,她早就会背叛自己了。 “那可说不准,宫先生,阁下早就提醒过你,成大事者不要贪恋美色,更何况她可是宫家的佣人,你去宫家老宅一年也去不了几次,和她一直相处的人,可不是你,而且宫家的人,如果让人知道了你跟她的关系,你就不怕你的仕途全毁了!”江边如今四十多岁了,一直没有结婚。 日子过得比和尚还清贫,所以对于宫影的事情,他当真有些看不惯。 宫影要娶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可是一旦他跟王妈的关系曝光,迟早都得完蛋!! 更何况,程家并等闲之辈,不然这么多年,阁下怎么可能一直对程家忌讳莫深。 “她不会的,不会背叛我的!”宫影仍是重复着这一句话,不知道是告诉自己,还是想说服江边,而这个时候,江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等他接完整个电话之后,脸色已经滴水成冰:“宫先生,你说她?她不会背叛你,可是我的人刚刚回复说,今天宫欧的助理张宇已经跟她见了面,还在房间里面待了一段时间!” “又是他!”宫影咬牙切齿的说道。 “看来宫先生,对自己的侄子很不满!”江边开口说道。 其实这些事情江边一直早有耳闻,c市几大家族的事情他多多少少会有一些耳闻,毕竟阁下坐在那个位置,肯定会对几大世家的一举一动看在眼底。 扳倒宫影(3) 其实这些事情江边一直早有耳闻,c市几大家族的事情他多多少少会有一些耳闻,毕竟阁下坐在那个位置,肯定会对几大世家的一举一动看在眼底。 宫影表情已经变了,脸色也冷了好几度:“如果不是他一直紧咬着我不放,这段时间我至于这么狼狈吗,阁下不是说过,要把他解决掉吗?” 听着他愤愤不平的语气,江边的表情倒没什么变化,可以说,他自从进来之后就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直接问道:“她...都知道什么?” 男人脸色一变。 迟疑的望了一眼江边,最后才犹豫不决的说出一句话来:“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们不要把她牵扯其中。” “我倒不知道宫先生什么时候成了情种!”江边冷冷的嘲讽道,见宫影眸色一沉,他又冷冷的笑道,语气没有一丝波动:“只要对阁下选举不利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允许,王妈一旦做出损害阁下利益的事情,我绝不会放过!” 宫影脸色一变,已然成了死灰色。 倒是江边看着他惨白如纸的脸色,这一次主动站起来轻轻的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常的开口:“宫先生放心,对阁下来说,您是他的大功臣,阁下不会让人对您怎么样的,你且安心在里面呆着,等过几天大选结束,阁下一定会寻个法子放了你,至于你的女人,只要她不做出什么损害阁下利益的事情,我不介意给她留条性命。” 等江边走后,宫影才一屁股坐了下来,半天没有反应。 而当天晚上,王妈在医院里心脏病发作死亡,第二日,这个消息才传了出去,而王妈一死,宫欧好不容易找到的这条线索又断了。 扳倒宫影(4) 而当天晚上,王妈在医院里心脏病发作死亡,第二日,这个消息才传了出去,而王妈一死,宫欧好不容易找到的这条线索又断了。 开庭前一晚。 宫影几乎可以确定明天程安安不会出现了,江边带来消息说是明天不过是走走过场,不会有人把他真的怎么样。 听到这些话,他的心就安了下来,不管怎么样,明天开庭,同样也是大选之日,所以他相信明天阁下会赢,而他也会无罪释放。 当然他既然选择了那么做,就会让人找到一丝线索。 只是没有想到会来一位不速之客,这个人正是他的侄子宫欧,不过几日不见,宫欧整个人憔悴了很多,眼底的黑眼圈更是让他整个人透露出来一股子疲惫的浓厚。 “你来这里做什么?”宫影心下有些意外,但还是稳住情绪开口说道。 “二叔,只要你肯承认七年前的罪名,我会让程安安撤诉对你的控诉!这样,你一世英名还在,公家的声誉也不会毁掉!”宫欧直接了当的开口说道。 宫影听到这句话心底不屑一哼,面上倒是没什么显示,依旧清清淡淡的,宫欧说这些话对他没什么影响一样:“宫欧,你这是在吓唬我吗?” “二叔,我是认真的,据我所知,程安安手中已经掌握了你当年犯罪的证据,当年你自认为你做事隐秘,但是有些东西王妈可是一清二楚的。”宫欧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 因为江边并没有跟宫影透露王妈的死讯,所以他一直以为王妈还活着,如今听宫欧这么一说,目光陡然一沉:“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相信你吗?” “你不信我,但是总该相信叶乔的话吧。”宫欧话音刚落,叶乔的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隐隐绰绰的光在她脸上浅浅勾勒,像是一副浓墨的丹青妙笔。 她站在那里,语气清清淡淡,似烟一般:“爸爸,妈妈已经把证据交给了宫欧,你还是自首吧,把一切告诉警察,这样才可以从轻发落!” “胡说八道,你妈妈是不可能背叛我的!”宫欧只觉得心底一阵气血翻腾,怒不可遏的对她开口说道。 房间里登时静了下来。 宫欧目光淡淡的望着他,目光却诡异的让人心惊,他慢悠悠的上前一步,不知道拿出了一份牛皮袋,递到了宫影面前。 手指轻点在上面,目光微沉:“那你先看看这个是什么?” 宫影看着那个牛皮袋,仿佛是一个潘多拉魔盒,只要一拉开,里面形形色色的罪恶就会跑出来一样:“宫影,你不要弄虚作假,你的东西我不看。” “二叔,这是害怕?”不高不低的语气。 宫影冷哼一声:“我只是不想浪费我的时间。” “爸爸,宫欧哥哥已经查到了,容颜是我姐姐,同父异母的姐姐,到现在您还是不肯承认吗,当年是你利用了她……”叶乔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宫欧蓦地打断。 “闭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有宫宁和你两个孩子,没有第三个!”宫影冷冷的说道:“事到如今,你被这个男人迷昏了头吗,竟然为他说话。” “爸,我是为了你妈,如今证据确凿,你如果再负隅顽抗,宫欧哥哥说一切都走法律程序。”叶乔看着宫影眸中一片苦色:“如果您肯承认罪行,他说这些事情可以私下解决,不会让你杀人偿命的!” “放肆!”宫影一把挥开那张牛皮袋,袋子散落在地上,连同里面的文件也散了一地,在地板上分外分明:“容颜明明是程安勋害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宫欧,你为了程安安,就要我替他承认罪行吗?” 宫欧望着地上的那些纸,眸色复杂,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望向了宫影,目光冷静的如同秋霜,渗着一丝凉:“二叔,如果七年前,我知道我带回容颜会给你带来那么好的机会陷害程家,我情愿七年前没有见过她。” 七年前,他的军营里认识了容颜。 当初容颜还是如水一般的年纪,天真浪漫,宫欧当年就是一个木头,除了宫颜之外,几乎很少跟女孩子有什么接触。 可是这个容颜,却三番四次的来找他。 当时不少人传言容颜在苦追军中第一美男宫欧,对此,厉晟尧总是不置一词,他的心很小,仅容得下宫颜一个人,再也容不下第二个。 直到有一天,容颜拿到一块玉来找他,只一眼,他就认出了那是宫家的东西。 当年宫家先祖打造了几块玉牌,借以传给子孙后嗣,拥有此玉的人就是宫家的骨血。 而那时候他刚好休假回c市,下了火车的时候才发现容颜一路跟了过来,她一个女孩子家,虽然是个军医,但是人生地不熟的,他自然不好留下她一个人。 扳倒宫影(5) 而那时候他刚好休假回c市,下了火车的时候才发现容颜一路跟了过来,她一个女孩子家,虽然是个军医,但是人生地不熟的,他自然不好留下她一个人。 于是,便给她安排了一个他很久不曾去住过的小公寓。 因为容颜的身份复杂,如果她证实为宫家二房的孩子,就是宫影的私生子,当时宫影风头无两,前程无限。 一旦曝出了婚内出轨的事情,他的前程等同于玩了。 宫欧当时不敢轻易下决定,所以就想着找个机会让二叔跟容颜做一个dna。 若是容颜是宫家的孩子,怎么解决要交给宫老先生决定。 至于容颜,在没有证实她的身份之前,他是绝对不可能让任何人利用她的身世对付宫家,更何况,马上就要大选,宫老先生跟程老先生一直争一个位置。 说到底,他还是存着一些私心的,他不可能在那个时候让任何人有机会对宫家不利。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容颜的出现,会导致那么多的阴差阳错。 如今想来,若是他当年没有多管闲事就好了,若是他当年不插手容颜的事情,也许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而这么多年,他之所以没有跟程安安解释过,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也没有脸去解释什么,像他们这种出身,又是这种家族的人,又怎么肯把自己家族的一些泄露出去呢 即使程安安当时还是宫颜,宫欧也没有告诉她,因为他想让宫颜觉得她生活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里面,不好的一切,他的不让她看见。 而且,容颜的身份一直没有证实,他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容颜是他的妹妹。 “我不认识什么容颜,你们找错人了。”宫影似乎没有听到宫欧的话一样,目光平静至极,就连语气都像清水调一般:“明天就要开庭了,你们走吧,我要休息了。” “爸!”叶乔又大喊了一声。 宫影跟没有听到一样,坐到了自己的小床上,叶乔扑了过去:“爸,你知不知道妈妈已经死了,她临死前把所有的证据都给了我,你知道吗,是你这么多年一直跟从的那个阁下,是他的人害死了妈妈,爸爸,你知道吗?” 叶乔哭得声泪俱下,让宫影的眸色变了一下:“你说什么?” 她把事情简单的跟宫影说了一遍,末了认真的跟他说道:“爸爸,妈妈已经死了,就在几天前,她就死了。” “不可能!”宫影眸色一变,闭了闭眼睛,感觉呼吸莫名一窒。 “爸爸,她死之前已经把她这么多年收集的证据交给我了。”叶乔拽着宫影的衣角,声嘶力竭的说道:“这么多年你守护的人却害死了我妈妈,你难道就不后悔吗?” 宫影震惊的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望着叶乔:“不可能!”他不相信许凤娇已经死了,江边走的时候还跟他保证,他不会杀她的。 不会的! 只要她不触犯阁下的利益,他不会动她。 扳倒宫影(6) 可是,她怎么死了呢。 他不相信,一定是他们骗他的,一定是! 宫影这个人,一辈子野心勃勃,拥有很多东西,唯一个她让他爱而不能,求而不得,所以多多少少在他心底占了一些份量。 正因为如此,他对她始终有一些特别的情感。 这些年,两人相认之后,更是没有断了关系。 更甚至,他做的有些事情,她都是一清二楚的。 等他的情绪差不多平复下来,宫欧这才开口说道:“二叔,如今证据确凿,证实你跟容颜是父女关系,对她的死,你还有什么要抵赖的吗?” 一瞬之间,宫影仿佛恢复了正常:“既然你说我跟他是父女关系,那么七年前,我有什么理由去害她,宫欧,你不觉得你这话很可笑吗?” “因为你心中的欲望和贪婪。”宫欧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他这个二叔,看似是一个好人,实际上极重权力,这么多年下来早已经利欲熏心,对权利更是有一种疯狂的追求:“二叔,只要你交待出这么多年你跟阁下的所作所为,我会考虑在明天大选结束之后,饶你不死!” 闻言,宫影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叶乔和宫欧面面相觑的看了对方一眼。 直等到他收住笑声,才好笑的望着他们两人:“宫欧,有时候太过自信也不好,大选还没有结束,现在说输赢是不是太早了!” “咱们还是明天法庭上见吧,我宫影绝对奉陪到底!”说完,转过了身子不看两人。 “爸,为什么你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如此执迷不悟!”叶乔不可置信的说道,而接下来,无论她说什么,宫影就没有回应了。 直到宫欧跟叶乔离开之后,他才睁开了眼睛,目光幽深可怕,无论这一条路是对是错,他都不可能再回头! 除非死! 两人出了看守所之后,有人迎了出来:“宫少,怎么样?” “叶乔,你先到外面等我。”宫欧拍了拍叶乔的肩膀,温和的说道,待叶乔离开之后,他才沉下语气问道:“这些信息有用吗?” “恐怕没什么用。”那人说道,一身警服穿在他身上有几分纨绔的味道,星眸微微一眯,他才说道:“除非更有利的证据。” 闻言,宫欧的眼眸紧了紧,半晌之后才答了腔:“我知道了。” 宫欧出来时,叶乔一个人低着头坐在那里,风一吹,鼓动了女孩子的衣裙,她看起来异常削瘦,听到动静时,她抬起了头。 一双眸子像是浮了一层光望向了男人:“宫欧哥哥,我今天做的这些,你满意吗?” 男人望着她,眼神幽沉:“东西什么时候能给我?” “宫欧哥哥。”叶乔眼眶蓦地红了,语气带了几分柔软的情意:“东西我可以给你,那你答应我的事情还算数吗?” 扳倒宫影(7) “宫欧哥哥。”叶乔眼眶蓦地红了,语气带了几分柔软的情意:“东西我可以给你,那你答应我的事情还算数吗?” 宫影虽然被送进了看守所,但是走进法庭的时候,他身边还是跟了不少人,甚至有c市出了名的大状。 看来,这次为了清白,他也是拼了。 毕竟从政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政治身涯上污点,而一旦冠上杀人的罪名,哪怕他平时政绩再好,也等同于他的生涯彻底完了。 一行人进来之后,却没有看到原告。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纷纷讨论着原告为什么还没有出席:“你说原告怎么回事,都这个点儿了,怎么还不出来?难道是因为理亏了?” 其实自从宫影因为七年前谋杀容颜一事被检举出来之后。 七年前本已经沉寂多年的旧案突然翻了出来。 这几日c市没少风言风语,大家纷纷猜测着七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正因为如此,所有人才知道七年前程家将程安勋送去国外几年的原因,是因为程家少爷程安勋当年因为喜欢容颜因爱生恨,怀疑容颜和宫欧有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才会买凶伤人。 可是,事情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曝出另外一桩事情,那就是程安勋七年前买凶杀人一事情可能另有原因,是以这几天c市的可是热闹的很。 但是,唯独两个当事人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一个避而不见,另一个谁也不见,还真是让人稀奇的很,正因为两个当事人的态度,这桩案子才会更加具有吸引力。 所以今天还没有开庭,法院外面已经来了不记者,堪比年度最大的事情,虽然今天总统大选,但是依然阻挡不了这件事情的火热程度。 其实之所以这般热闹还是有一个原因,因为宫影跟程安安的关系,宫影当年原本是娶了程家的小姐,跟程家关系还算可以,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程安安和宫影都牵扯到了这桩案子里面,而且是程安安指证宫影是杀害容颜的凶手。 毕竟嫁祸给自己的哥哥,让自己哥哥背黑锅。 而容颜又是谁,她当年跟宫欧是否是情侣关系,如若不是,当年为什么宫欧会没有否认过。 眼看就要开庭了,封尘抿着唇,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突然直起身子,大长腿修长如玉,眸色冰凉:“程安安怎么还没有出现,她今天是不打算出现了是吗?怎么程安勋也不出现,这一次可是为了他喂。” 倒是秦西城明显沉稳很多,男人堪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色略显阴柔,冷光一照,那漂亮的眸色里像是荡了一层冷光,他扫了一眼暴躁的封尘:“你冷静点,该来的时候她会出现的。” 秦西城,秦家皇太子,但一直都待在国外,最近因为宫欧的一些事情,来c市帮忙。 “可是,我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宫欧那边……”说到这里,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狠狠的抬起脚,直接踹上了旁边的柱子上。 “呯”的一声发出巨大的声响,秦西城依旧冷冷淡淡的,面容没有一丝起伏:“宫欧这么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其实秦西城也不愿意这么做,可是宫欧都说了,无论什么时候护程安安周全,所以他明知道封尘不可能听话,所以才把他也安排了过来。 扳倒宫影(8) 其实秦西城也不愿意这么做,可是宫欧都说了,无论什么时候护住程安安周全,所以他明知道封亦不可能听话,所以才把他也安排了过来。 就怕在开庭审理的时候出现什么意外。 而这一切,宫欧都是为了程安安。 至于他那边,除了张宇在他身边,几乎没有一个人可用,因为大选的临近,宫欧的安全问题更是成了他们之间最为重要的事情。 可是他却从来不当一回事,哪怕这两天之内已经有好几次明着暗着的刺杀了,可是他依然觉得没什么,更甚至,他仿佛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狗屁道理,我看宫欧就是他妈得了失心疯,如果那边有什么差池,我看到时候如何收场。”比不上秦西城的阴柔淡定,封亦性子急,做事素来不会顾及那么多。 “人来了。”秦西城因为半倚在门边,看到外面的动静,终于提醒了一句。 该怎么形容面前的场景呢,饶是秦西城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如今的程安安吓了一跳,她整个人比前段时间几乎憔悴了不知道多少倍。 程吾恩抱着她,几乎密不透风的将她包裹了起来,而她安安稳稳的躺在男人怀里,连头都没有抬,可是那一头干净漂亮的长卷发,还是预示着这个女人是程安安。 这天底下,除了程安安能心安理得的躺在程吾恩怀里,若是换了旁的女人,恐怕早就丢在十万八千里去了,男人沉稳有力的小臂紧紧的抱着程安安,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像是世事早已经隔绝在她的耳外。 “大哥?”封亦声音有些紧,他们这些人,哪怕多年不见,仍是第一眼认出了那个男人是谁,正是当年他们五个人的老大,程吾恩。 秦西城也站了起来,目光犹豫:“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哥回来的消息,我怎么没听说,而且这里有大哥在,程安安的安危应该不会我们来负责了,我去二哥那边了。”从震惊再到平静,不过花费了几秒钟钟的时间,封亦像是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 秦西城却叫住了他:“你别过来添乱。” “你这是什么意思?”分明是一副看不起人的表情,虽然封家从商,不插手官场事宜,但是二哥身边如果有他在,总是好的。 “我去,你留下来。”秦西城简单分明的说道。 虽然封亦极力反对,可是他同样知道,各个方面,他确实差秦西城一些,最终还是由秦西城去宫欧那边,而他留了下来。 秦西城走后,程吾恩已经将程安安安安全全的护送到了法庭里面,又把她抱上了原告席,因为程吾恩的出现,现场之中有不少人窃窃私语。 对于程家老大,因为他离开c市时日太久,几乎很少人能记得当年程家雷厉风行的程吾恩了,所以有不少人在偷偷猜测程吾恩跟刚刚回到程家不久的程安安的关系。 可惜,程吾恩将程安安挡得严严实实,哪怕是有心人想看程安安的状况,却没有几个人能看出她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程安安刚到不久,便正式开庭,连一秒钟给人八卦的机会都没有。 整个法院里沉闷的仿佛是暴风雨快要来临一般,而另一边,已经开始了大选,气势同样的沉闷,像是乌云压在心头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来。 宫影冷冷的望着程安安的方向,目光阴沉沉的像是覆盖了一层雾霾一般,他宫影从小到大,绝对没有受过这般的耻辱。 而今天这一切,都是程安安带给他的。 他倒想看看,她今天能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而且就算他被定罪,又能怎样,只要大选结束,他就能完好无损的从这里离开。 倒是这一次,程家非倒不可! 心里冷冷一笑,他慢悠悠的收回了目光,今天程安安给他的耻辱,终有一天,他要一一还回去,程安安,你给我等着!还有,你们程家的每一个人! 但是辩护律师的一连串的问题却问得宫影措手不及。 然而,纵使他心底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不能平复,可是男人面容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沉稳平静,仿佛今天的一切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 程安安旁边的程吾恩也看出来了,但是没有出声阻止,他倒想看看宫影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七年前的案子他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偶尔还是听程安勋提起过,七年前案子发生的太快,所有的证据都被时光湮灭的干干净净。 哪怕是他自己,对这场官司,说真的,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如果有证据,又何须等到七年后才揭露所有的真相? 程安安一直想要帮程安勋洗脱罪名,特别是在程安勋昏迷那一段时间,他知道那一段时间,程安安特别不好过,但,做为大哥的他,一直觉得自己无脸回来。 随着一个又一个问题被抛出来,由着双方辩护律师开始辩论,不知道辩论了多久,还是没有任何结果,直到法官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原告身上。 扳倒宫影(9) 随着一个又一个问题被抛出来,由着双方辩护律师开始辩论,不知道辩论了多久,还是没有任何结果,直到法官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原告身上。 他有注意到,从进来之后,她一直没有说话,始终保持着同样一个动作,像是把所有人都隔离在自己的世界之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而法官对于她的反应有些意外,皱了皱眉头,喊了一声:“原告,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程安安还是没有开口,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记忆里,永世不醒一般。 男人的目光落在程安安身上,有一丝细小微切的表情从她清瘦苍白的面容上掠过,留下一丝隐痛,紧接着,程吾恩站了起来,替程安安开了口:“法官大人,原告所有的问题已经委托了代理律师,如果您有什么问题律师可以给你最专业的回答。” 兜来转去,最后问题又落在了宫影有没有杀人的事情。 而当年的证人其实只有宫宁一个。 除了宫宁之外,当场所有人要么死亡的死亡,要么彻底消失的彻底消失,总而言之,除了买凶杀人的程安勋还活着,以及宫宁,其他人都已经死了。 程安勋没有出现在法院里面,不是他不想来,而且当时程安安就不允许他出现,所以程安勋因为腿伤只能待在医院养伤。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原告突然传出了一个证人,随着那个证人出场,几乎所有人都震惊了,这不是曾经的程家曾经收养的叶乔? 但是那人却被拦了下来,而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法庭里面的所有人,而顺势望过去,却看到门口有一个轮椅上的男人。 宫家,宫宁。 关于这个宫宁c市也是有不少传闻,说是七年前不知道因为何故这个宫宁的双腿便废了,打那以后,宫宁性情大变,后来宫影把他养在别墅里,几乎不见外人。 而他现在这个姿态出来,想必是双腿还没有彻底好起来。 毕竟对于一个年华大好的人来说,双腿废了等同于他的未来也没了,所以这几年不见宫宁,以为他的性子会阴沉难当,却没有想到,他还是有一双极为清亮的眼眸。 别人见了宫宁都不胜须臾,只有宫影的脸色微微一变,拳头攥得欲发的紧,目光越来越阴冷如冰,这个逆子,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难不成,他也想帮那个程安安,简直是作梦,如今大选已经开始,而据他所知,阁下大选绝对会是压倒性的胜利胜过那个人。 所以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在乎,但是宫宁却他心里头的一根隐刺。 而经过短短的交涉,宫宁总算被放了进来,并且出席作证。 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宫宁此次出席作证,不是帮助自己的爸爸宫影,反倒是站在了原告那边,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宫影目光瞬间投望了过去。 但宫宁视而不见。 这一举动,让宫影的目光又阴沉了几分,他倒是没有想过他这个没有出息,懦弱无为的儿子,竟然有一天会出席作证,就是为了定他的罪。 想到这里,宫影嘴角的笑意反倒是更加诡异了。 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他反倒是更期待了,这几年,他比谁都清楚宫宁做了什么,他把他养在身边,他的行事都瞒不过自己,所以他很好奇,宫宁会说什么。 扳倒宫影(10) 这一举动,让宫影的目光又阴沉了几分,他倒是没有想过他这个没有出息,懦弱无为的儿子,竟然有一天会出席作证,就是为了定他的罪。 想到这里,宫影嘴角的笑意反倒是更加诡异了。 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他反倒是更期待了,这几年,他比谁都清楚宫宁做了什么,他把他养在身边,他的行事都瞒不过自己,所以他很好奇,宫宁会说什么。 但是随着宫宁的开口,宫影的脸色却已经是阴沉的不能看了。 少年的声音清朗如玉,像是一道暖光,却投下了千石百浪:“我作证,七年前容颜惨死一事,跟宫影有关!” “你胡说什么!”宫影不受控制的挣扎了起来,带动的声响引起所有人的侧目,大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只见那个平时温文儒雅的男人这会儿双目赤红。 他的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甚至可以用凉薄无情来形容,他望着宫宁,声音淡淡开口,像是压抑着极大的怒气:“阿宁,你还有机会再说一遍!”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宫宁身上,那目光让人不寒而颤。 宫宁像是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浑身一抖,但是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目光又慢慢的变得越来越坚定起来。 曾经的对外休养,其实是一种变相的软禁。 这么多年,他几乎与世隔绝,被锁在那个园子里暗无天日,曾经他也以为自己永远会这样子的,他也确实绝望了,他双腿被废,妈妈离世,倘大宫家能跟他说话的人少之又少,黎晚和不关心这些事情,宫连城更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对于宫家二房的事情素来不插手。 偶尔宫颜还会偷偷摸摸的来找他聊天,但有一次被宫影发现,他怕宫颜会因为他而受欺负,所以他咬着牙,狠下了心对宫颜说了很多伤人的话,从哪以后宫颜没有在出现过,后来他听佣人说,宫颜生了一场大病,只记得宫欧,和宫老先生,别的人几乎都不怎么记得了,宫爸妈经常不回来,所以宫颜就因为他们都死了,也没有多少人和她说她们还活着。 后来一次以为她才记起来,真是他经常远远看见她,她都没有以前那么开心了。 宫老先生这几年更是因为宫影在仕途的表现更是对他赞赏有加,所以宫家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帮助他扳倒敌人。 宫宁开始慢慢的变得隐忍,他知道想扳倒宫影必须天时地利人和,他位高权重,一般的案情根本扳不倒他,除非有一桩铁定的事实,才能扳倒他。 而他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一直在等待着,直到他听说了程安安(宫颜)把宫影告上法庭的事实,他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当时他还听说程安安以前一直在宫家生活,宫家还是把她当宝贝的,一回到自己家里没多久,就把自己以前的叔叔告了,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女人有一点白眼狼。 宫宁听见虽然很生气,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什么,这些年他的容忍谦让却让宫影更加变本加厉,甚至不惜,又一次的加害程家。 他是程家的外孙,他的妈妈是程家人,当年妈妈那一跳,几乎带走了他生命中所有的光彩,只剩下黑白灰,可是宫影的手段越发益利无情。 表面上他是宫家的小公子,身份尊贵,可是对宫影来说,他其实什么都不是。 而他的忍让并没有保全自己的家人,甚至让他有一种变本加厉的节奏,胸腔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砸得嗡嗡作响,他第二次开口说道:“我作证,七年前,是宫影害死了容颜。” “你胡说八道!”宫影突然不受控制的吼了出来,他双目冲血,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一字一顿的朝宫宁开口说道:“当年害死容颜的人明明是程安安的哥哥,程安勋,因为他的嫉妒由爱生恨,对情敌痛下杀手,导致了容颜的死亡。”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他目光投向了原告席上的程安安,从开庭到现在,她几乎没有任何反应,清清淡淡的坐在那里,像是一抹快要虚化的烟。 扳倒宫影(11)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他目光投向了原告席上的程安安,从开庭到现在,她几乎没有任何反应,清清淡淡的坐在那里,像是一抹快要虚化的烟。 “是不是,程安安?是不是你哥当年因为嫉妒宫欧,所以让那些小混混要害死容颜?”最后,他的声音猛然一提,冰凉入骨。 可惜,程安安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完全忽略了宫影的声音一样。 以前程安安要是听见这种话,一定恼羞成怒,但现在的她,把一切都隔离在自己的世界外面。 陪审团上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这件案子原本是一桩普通的谋杀案,但是涉及到程宫两个大家族,导致这桩小小的案子变得不普通起来。 这几天,更是有不少零零散散的证据提交上来,但是却不足以将这件案情的真相公布出来,直到宫宁的出现—— 宫宁的出现就像是一束光照在了众人中间,同时给众人一种灵魂深处的震惊。 随着案子的发展,大家觉得仿佛窥探到了两大家族之间的秘辛,甚至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程安安开口,可是她依然没有开口。 倒是身后的程吾恩担忧的望了程安安一眼,目光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而程安安的不开口,导致宫影像是得到了某种印证一般,嘴角浮出了一丝得意,含着笑目光投向了法官,语气慷锵有力:“既然程安安都默认了,这件案子有什么好说的。” 那姿态仿佛他早已经稳操胜劵了一般,目光落在法官身上:“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儿子在跟我开一个玩笑,毕竟天底下哪有一个儿子肯在法庭上指证父亲,对吧?” 说完,意味深长的扫了宫宁一眼,示意他说话谨慎点。 宫宁感觉到男人威胁的目光,却突然笑了起来,宫宁给人的感觉一向阴沉沉的,毕竟关在宫家大宅里七年,他不可能阳光的起来,但是这一笑却给人一种阳光通透的感觉:“没错,我确实是你的儿子不假,可是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陷害你的必要。” “我今天所说的每字每句,都是真实无伪的,请法官大人相信我的证词。”宫宁开始说话,随着他的每一字,每一句,慢慢揭露了当年的一桩旧事。 当年所有人都以为程双许因为忧郁症跳楼自杀,但是实际上她并没有忧郁症,反倒是被宫影常年投喂一种药,才导致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后来程双许跳楼的时候,宫宁就在当场,只不过他当时年幼,他差点被宫影发现的时候却被程双许从程家带来的佣人带离了现场,让他忘了看到的一切,如果他想保下这条命,今天发生的一切他只能装作不知道。 对宫宁来说,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当年太小,哪怕是跟人说,也不会有人相信程双许是他杀,而非自杀,更何况,他什么证据都没有。 一个孩子当年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虽然他这么多年有心帮妈妈报仇,可是,宫影是做事隐秘谨慎的人,他做的事情自然不可能给人发现一点儿蛛丝马迹的。 宫宁这么多年对他恨之入骨,无奈自己没有证据证明什么,所以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他一直隐而不发,直到七年前…… 他因为程安勋一事残废了双腿,醒来之后,发现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程安勋被人送走送出了c市,c市的天也已经变了。 即使后来程安勋回来,他也没在管别的,一心在找自己妹妹。有几次他住在别墅从楼上看花园就可以看见宫颜,她一个人站着,眼睛里面充满了绝望,就好像变成了别人,就好像他妈妈死之前,看着宫影一样,充满了绝望。 他看见爷爷和宫欧小心翼翼的照顾她,她一直不理,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抬起头,吓了宫宁一跳,宫宁以为她看见自己了,但一想自己在别墅顶楼,连佣人都不愿意上来的地方,她怎么可能看见,就看见宫颜笑的特别奇怪,后来宫颜被送去了加拿大,偶尔他还可以从佣人口中知道宫颜在加拿大换了好几个男朋友,好像让大少爷生气了.... 所以当他知道宫颜失忆的时候,他有一种预感,宫颜在假装,她在假装自己失忆。 其实他一直对七年前那桩绑架案抱有怀疑,但是所有人都告诉他,是程安勋害的他没了双腿,因为没有证据确凿,他什么都不敢说。 而这些年,他为了让宫影信任他,故意装作对程安勋和程家的人都特别懊恨的样子,甚至每一次都不惜对她冷嘲暗讽,为的就是让宫影放下戒心,让他有机会查明七年前的真相。 可是哪怕如此,宫影也不曾放下丝毫防备,七年时间,宫宁在宫影身边只查到了一点儿证据,但是这些证据并不能扳倒一个位高权重的人。 他一直在等,直到有一天,他从王妈那里着手,慢慢的发现了一些真相。 当年宫影出轨王娇,也就是一直在宫家当保姆的王妈,被程双许发现,程双许要去揭穿两人的相面目,却被宫影发现,而程双许因为常时间服药,神志渐渐失常,而她的话根本无人相信。 因为她知道了宫影跟王娇的事情,所以被宫影害死,所有人都以为程双许是跳楼,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其实害死程双许的人是宫影。 这段往事的揭露,法庭里顿时热闹了。 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多多少少跟宫家和程家有点儿关系,听到这一番话之后,开始不受控制的讨论了起来。 直到法官喝令肃静,才平静了下来。 而叶乔一直没有说话,对所有人的目光都见怪不怪,仿佛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她垂着眼睛,一瞬不瞬的保持着同样一个动作。 而宫影有几次想扑上来,弄死宫宁,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他什么都不能说,甚至有几次他开口想打断宫宁的话,都被法官大人给打断了。 此时此刻,面对所有人,宫影都有一种感觉,羞辱 扳倒宫影(12) 此时此刻,面对所有人,宫影都有一种感觉,羞辱。 极致的羞辱,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程安安,都是因为她!想到这里,宫影心底恨意翻腾,恨不得弄死程安安。 其实也难怪宫影会恨程安安,因为她太像程双许了,性子跟程双许几乎如出一辙,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更是相像非常。 甚至有很多次,宫影看着程安安,都能感觉到那是程双许回来了。 他对程安安有一种深痛厌绝的恨恶,七年前更是精心布置了那桩事情,就是为了能彻底除掉程安安。 没想到,七年前是她命大。 但是,随着法庭上的短暂热闹之后,宫宁又开口了,少年的音色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我这里有一份证据能切切实实的证明当年宫影害死了我妈妈,他同样是害死容颜的凶手,程安勋当年不过是一个替罪羊!” 此话一出,刚刚才安静下来的法院里再度全场哗然。 毕竟谁都没有想过,程安勋当年其实是被诬陷的,当年可谓是证据确凿,有程安勋买凶伤人的证据,灵音,转账,甚至人证,物证,还有通话记录。 可是谁能想象的得这里面还隐藏了一个天大的阴谋。 一切是宫影所为。 不少人听到这段过往的时间不胜须臾,甚至程吾恩也多看了妹妹几眼,当年的事情对程安勋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记得当时宫颜一直被宫欧拉着,但她的眼睛,让人看着就莫名觉得心疼,后来她离开去了加拿大,对她跟厉晟尧的关系是一次打击。 那么,容颜到底是谁? 而在最后的最后,法官拿到确实的证据之后,宣判七年前容颜之死跟程安勋无关,还她一个清白,而这一切都是宫影精心布置的一个局。 宫影要被送走的时候,宫宁突然来到了他身边,到了现在,宫影的情绪已经控制不住了,如果不是他自由受限,他现在恐怕会杀了宫宁。 早知道这样,七年前,他就不应该给他留下一条命,是他一时心软才酿成大祸。 “你以为你这样,你们就能赢了吗?”宫影看着宫宁,仿佛在看一场笑话。 宫宁心口微微一震,某种不可分辨的情绪瞬间击中了他的内心,他目光透着某种同情的意味盯着宫影,如今宫影因为谋杀容颜一事已经被确立下来。 但,这远远还没有结束。 毕竟有些案子还没有详细的查明出来,他暂时被收纳入监,接下来还会继续查明他犯下的罪名,宫宁知道,一旦彻查,宫影真的完了。 至于当年妈妈跳楼的证据,他也已经提交给了法庭那边。 到时候他就会罪有应得,受到应有的审判。 他望着面前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几岁的宫影,却没有半点儿同情:“自从我当年亲眼看着我妈跳楼之后,我就在想,这一天什么时候能来,不过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宫影,你害死了我妈,害死了容颜,不管你认不认罪,你都逃不掉了。” “哈哈哈!”宫影突然狂妄的笑了笑,冲开了警察的禁锢,眼看就要抓到宫宁的衣角时,却被程吾恩拦下他所有的动作。 程吾恩的胳膊如同铁臂一般,一瞬不瞬的拦住了他。 男人的目光幽沉,隐隐透着几分寒意,宫影却笑了起来,用仅容宫宁能听到的话语对他说道:“你们以为,仅凭这些就能把我扳倒吗?简直是作梦!” 那目光阴森森的让人害怕,更甚至,他眼底带着一种疯狂的嘲弄,像是嘲笑着他们的不自量力,他见两人都没有说话,又笑了起来。 “程吾恩,宫宁年轻不懂,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今天大选结束,你以为这些证据算得了什么,只要阁下登选总统之位,你们程家,还有你——”他的手指指向了宫宁:“本来我觉得你是我儿子,这么多年,我顾惜留你一命,但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既然你跟你妈一样,不知死活,妄图扳倒我,那么宫宁,我就让你尝尝跟我作对的滋味!“这么多年,因为厉宁没了双腿之后,除了自由之外,厉少容对厉宁确实还不错,吃的喝的从来没有短了他的。 但是,他竟然敢背叛自己,那么就要承受自己的报复吧。 看着宫影嘴边阴沉沉的笑,宫宁还没有开口,他却突然被程吾恩拎住了衣襟,男人危险的眯着眼睛:“宫影,话不要说得太满,小心闪了舌头。” “还有,也许你觉得这些证据不足以定你的死罪,但是接下来,我会让你死的明白。”程吾恩一字一顿的说道,然后跟扔死狗一般,把宫影扔在了地上。 害死双许姑姑的人,他绝不轻饶! 宫影惨叫一声,挣扎着要站起来,程吾恩却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可是一双眼睛里却怒意滚滚:“时至今日,一切的因果都是你自作自受,咎由自取。”程吾恩说完这句话,松开了对宫影的钳制。 宫影被人带走,远远的还能听到他不甘的怒吼声。 可惜,对所有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阿宁,这些年委屈你了。”程吾恩本来就是不善言辞的人,这会儿更是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平复宫宁的情绪,饶是他也没有想过,宫宁这些年会受这些苦。 宫宁倒是表现的很坦然,心中的秘密倾数吐露出来之后,他心里仿佛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大表哥,其实没什么,这些年我一心想着扳倒宫影,可是他权势涛天,我根本对付不了他,所幸今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罪刑了。” 哪怕这个案子还没有彻底判决,但是他知道等待宫影的绝对不是什么好结果。 他从前优柔寡断,在没有一下子扳倒宫影的机会,他只能按兵不动。 “你放心,大哥不会放过他的。”程吾恩语重心常的说道,但是一扭头,就突然发现程安安不见了,男人的脸色蓦地一变:“安安。” 宫宁也跟着慌了起来,他从进了法庭之后,就没有见过程安安说过话,他看着脸色倏然一变的大哥,知道他向来不会轻易露出任何表情,这一次,怕是真的慌不了:“大哥,你别着急,安安姐姐应该只是出去走走。”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你知不知道安安她现在……”话音未落,程吾恩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目光变得痛苦不堪。 但是他很快压住了眼底的情绪,语气恢复了一惯的沉稳:“我们分头去找。” 他们两人正焦急不安的寻找着程安安,而不远处的一个小房间里,叶乔居高临下的望着程安安,女人的面容浅淡如烟,要说从前美的有多么惊心动魄。 这会儿她沉寂的仿佛是被风吹败的花,带着满身的落寞。 她俯下身子,嘴角勾了一个笑,语气温温软软,像是一朵端庄的花:“安安姐姐,方才在法庭上,怎么没听见你说话,对妹妹今天的表现,可还满意吗?” 程安安无波无动的看着她的脸,仿佛跟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 被她彻彻底底无视了,叶乔并不恼,只是紧紧的攥住程安安的肩膀,笑米米的开口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也该对我说一声谢谢,如果今天不是我,恐怕七年前的真相也不可能大白,你说是不是,安安姐?” 见她一直没有反应,叶乔也不恼,目光悠悠的,透着几分挑衅:“对了,安安啊,你想必不知道吧,我今天之所以愿意出庭帮你作证,其实都是因为宫欧,他答应我了,只要我帮你作证,证明了宫影是害死容颜的凶手,他就会娶我为妻,安安,你身为我的好朋友,你说你要不要恭喜我一声呢?”那语气,越来越软,透着几分温言软语的味道。 而一直没有反应的程安安,目光突然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她望着叶乔,像是第一次把对方望到了眼底一样。 扳倒宫欧(13) 而一直没有反应的程安安,目光突然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她望着叶乔,像是第一次把对方望到了眼底一样。 瞧着她执拗的目光,叶乔又笑了起来:“不信是吧,那你听听这是什么?” 说着,叶乔就播放了一段录音,随着每一字每一句落在程安安耳朵里的时候,她突然控制不住的全身颤抖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呯的一声推开,程吾恩冷着脸出现在门口,听到录音时他突然长腿一迈,朝两人走了过来,然后“啪”的一声打掉了叶乔手中的手机。 手机掉落在地上,摔碎了,连同声音也都静止了一样。 可是程安安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的表情痛苦的不成样子,她慢悠悠的弯下了身,程吾恩看着她的表情,伸手将她一把将她拽在了怀里。 第一次朝叶乔发了火:“叶乔,你在做什么!” 叶乔大概是没有想过程吾恩会冲自己大吼大叫,毕竟程吾恩从小性子冷漠,不喜欢说话,平时如果不是有事,他可以一天都不说话。 他这么吼自己,全是为了程安安,这个念头闪入自己脑子里的时候,叶乔愣了一下很快又冲他吼了过去:“吾恩哥,我只是想告诉一下安安姐一个好消息,我并没有做什么!” 程吾恩看着她,目光中说不出的失望。 叶乔和宫颜玩的特别好的时候,也经常带着叶乔和他们一起聚会,叶乔她的性子一直是柔柔和和的,后来听程安勋说了她这段时间的事情,对她还是有点儿同情的,毕竟一个女人染上了那些东西,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 而今天在法庭上,她的表现更是让他意外。 说真的,他跟安勋都没有想叶乔会在最后关头为替程安安作证,毕竟这一件事情关系到不只是程安安,还有程安勋,虽然程安勋对这一件事情无所谓,毕竟他一心都只要自己妹妹开心,快乐,幸福。他之前还想着结束以后,让叶乔回程家,可是听到这段录音,他觉得自己之前居然想让她去照顾安安,简直可笑,仿佛所有的东西都有了印证一般,他怒不可遏的望着她:“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卑鄙的办法让他同意娶你!” “吾恩哥,这是他亲口答应的,我能用什么卑鄙的办法,再说了,这七年是我陪在他身边,他早已经爱上了我。”叶乔慢条斯理的开口,仿佛她跟宫欧真的感情深厚,容不得任何人拆散,也容不得任何人插足。 程吾恩丝毫不信,一点儿都不信! 宫欧喜欢的人一直是程安安,如果不是程宫两家的关系,他们两个早就结婚了! 是宫颜,把宫欧从雪山救下 宫欧喜欢的人一直是程安安,如果不是程宫两家的关系,他们两个早就结婚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越来越凉:“不可能!他不可能喜欢你的。” “大哥,凡事总会改变的,而且安安姐性子嚣张跋扈,兴许宫欧现在就喜欢我这种性格温婉的人了。”叶乔好笑的开口。 听到这句话,程吾恩突然认真的看了叶乔一眼,他回来之后几乎没怎么见过这个妹妹,如今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子陌生。 心口一提,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叶乔,你真的以为三年前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吗,宫欧当时重伤昏迷,醒来之后以为是你把他从雪山上背了下来,可是并不代表这件事情我不清楚,如果不是宫颜,你以为三年前,你能活着从雪山上下来吗?” 叶乔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子一抖,而程吾恩上前一步,浑身冒着一股子寒气,吓得叶乔后退一步,仓皇失措的开口道:“吾恩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明知道宫欧跟程安安从小关系就好,毕竟程安安小的时候几乎在宫家生活,我们聚会,她也经常带你和我们一起玩,而你呢?你为什么要三番四次破坏他们,甚至这几年霸占着该属于她的一切?”程吾恩对叶乔是说不出的失望。 他原本以为他被宫颜逼着认的这个妹妹性子柔软,文文静静的大家闺秀。 在知道一些事情之后,他突然发现,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看透过这个妹妹,有时候她在想什么,他都不知道。 “我听不懂你是什么意思,吾恩哥,我也喜欢宫欧,他如今肯答应娶我了,你难道不应该祝福我们吗,为什么到现在,你们还要护着程安安,她突然有什么好,值得你们从小到大都护着她?”叶乔双眸绯红,不甘心的问道。 “她纵使再不好,你也及不上她万分之一!”程吾恩头一次觉得失了理智,不受控制的吼了出来。 程安安,可是他的心头肉啊! 他军人出身,一般很少骂人,虽然嗓子糙了点儿,但是却从来不会对一个女人这般说话,今天跟叶乔这般说话,可能真是气到了极致。 “还有,三年前,背宫欧从雪山上下来的不是你,是她!”程吾恩说完,一回头,却发现程安安不见了,一想到程安安如今的情况,程吾恩登时慌了:“安安,安安!” 走到门口,他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朝叶乔说了一句:“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叶乔,我会亲手了解了你!” 程吾恩来去如风,等他走后,叶乔却不受控制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错,三年前,确实不是她把宫欧从雪山上背下来的,她找到宫欧的时候,他人已经在医院里,他对昏迷前的记忆并没有什么印象。 他误以为是她救了他,而她当时鬼迷心窍之下就承认了是她救了他。 打那以后,宫欧对自己的态度大为改观,甚至以前对她冷若冰霜不近人情,随着这一次的事情发生,他对自己越来越温柔,她最后已经舍不得道出真相。 可是,程吾恩却知道了。 一旦他知道了,这所有的真相都瞒不住了,叶乔越想越害怕,手指越攥越紧…… 她费尽心思藏了三年的秘密,如果有朝一日真相大白,宫欧肯定会杀了她的。 她太清楚宫欧的性子,如果不是她手中掌握了一些证据,他肯定早就不管自己了,如果再让他知道三年前是宫颜,哦,现在的程安安才是救了他的人,她不敢想象后果。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个秘密绝不能透露出去,绝不! 叶乔再也呆不住了,拎着包包就离开了法庭,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程安安害她的,她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哪怕描了淡妆,依旧从眉眼之中掩饰不出的死气沉沉。 她知道,第一天开始,从第一次沾了那个东西之后,她完了。 而这些都是因为程安安,第一次因为她,她被行善注射了那个东西,第二次是因为慕慎西,他为了逼问自己当年的真相,不惜用那种东西逼问她。 叶乔开车撞程安安 而这些都是因为程安安,第一次因为她,她被行善注射了那个东西,第二次是因为慕慎西,他为了逼问自己当年的真相,不惜用那种东西逼问她。 她本来可以戒了毒瘾的,偏偏全毁了。 她得不到的东西,绝对不能让那些人得到,绝对不能,她要杀了程安安。 车子开出法院,行了大概有几百米的路程,她看到了程安安,这会儿程吾恩还没有找到她,她一个人空荡荡的走到马路上。 风很大,拂动她的短发,她像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人一般慢悠悠的走着,像是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心底,仿佛有一个缺口,越来越大,仿佛是梦魇一般,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 撞死她! 只要撞死她就好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程安安,宫欧一定会喜欢她。 脚下的油门一下子踩到了底,然后朝着程安安的方向撞了过去…… 张岩一直在跟着程安安,从她出了法院他就一直在跟着她,她似乎瘦了很多,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可以看到她皮肤下面的青色血管。 那辆车子朝程安安撞了过去的时候,他疯了一样朝她扑了过去,这么多年,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在照顾她,其实是因为有她,他的人生才不会那般黯淡无光。 他是她的影子,她的保镖,她的守护者,可是她却给了他一个光明的人生。 她全心全意的信赖他,他不懂做生意,她专门请人教他怎么做生意,怎么变得圆滑一点儿,怎么赚钱。 哪怕亏了钱,她都满不在乎的拍拍他的肩,没关系,姐钱多。 跟在她身边时间越长,她总是会催促他,小岩岩啊,你找个女朋友吧。 过了一会儿,又后悔,纠结无比的说道,你还是别找女朋友了,不然就没人照顾我了。 可是说完,眨巴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像是做了一个上百亿的项目一般,果断又利落的说道,小岩岩啊,你还是找个女朋友吧,我不想耽误你。 他的人生,从孤儿院被捡回来,到做她的影子,他的生命中只有她的存在,她把他留在身边,不是耽误,而是一种拯救。 没有她,他觉得生命都是残缺不全的。 他还记得,第一次程老先生带自己去见她时,她笑的有多美,还一个劲儿的让他叫她姐姐,她说,这么多年,我总算有个弟弟了。 小岩岩,听着,姐以后罩着你。 可是后来,他却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每一次看到她难过失望的眼眸,他总会在心底暗中对自己说,这一切是她该承受的,谁让她欠了他的,谁让她姓程,谁让她是程家人,而程家欠他的,总是要还的。 心越来越坚硬如铁,他假装没有看到她的痛苦,他假装没有看到她的软弱,他假装没有看到她一个人时候的落寞,他假装没有听到她偶尔一声,岩岩,岩岩。 血沫子从口里吐出来,他牢牢的将她抱住,目光隔着朦胧的水雾,对她说:“对不起。” 程安安耳边嗡嗡作响,她望着宝儿,自从知道孩子失去之后,她就一直没有哭过,一个没有表情,没有反应,可是这会儿眼泪却汹涌而出,她分不清是哪里疼,可能是心疼,也可能是五脏六腑都疼:“岩岩,岩岩,你没有对不起我,岩岩,你怎么这么傻。” 那大片大片的血花在她眼底开出,像是一朵一朵血色的海浪,她摸着他的脸,他嘴角的血源源不断的从他跟角流了出来。 “宫.....程...总,我一直……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你还会原谅我吗?”他想伸手擦去她眼底的泪花,他想告诉她,别哭,程总,你哭起来真难看,可是他说不出来。 一张嘴,那些血沫子跟疯了一样涌了出来,而他最不愿意让她看到的就是他嘴里有多少血,他宁愿让她安心,也不愿意让她看到这些。 女人的眼泪滚烫至极,一颗一颗,一点一点的滚落下来,烫的他皮肤都觉得仿佛被火烧过了一般,他抬起手,想去擦式她的眼泪,可是手指却无力的垂了下来。 路口一片混乱,程吾恩赶到的时候,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看了看一旁早已经熄了火的车子,又看了看血泊中的两个人。 叶乔浑身发抖,看着倒在地上的程安安,她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只有害怕,那么多血,从那两人身下不断的蜿蜒出来,像是一条漂亮的血海,美的惊艳。 她抬起头,望向程吾恩走过来,对上那双眼眸时,她浑身一颤,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死亡突然劈开的一把刀。 那是极致的恐惧,她怕的要命,这一刻,她似乎有些后悔了。 封亦赶到的时候,车祸现场还在清理之中,张岩和程安安已经被带去了医院,程吾恩见到他过来,对他叮嘱了一句:“把这个女人给我看好了,不准让她跑了。” “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多血,看着怪吓人的。 封亦搓了搓小臂,想问一下程安安的情况,但是却被程吾恩的一个目光刺过来,登时忘了所有的言语,男人的语气透着一股子隐隐可见的杀意:“她方才开车撞了程安安,现在程安安生死不如,如果我妹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让这个女人陪葬!” 封亦脑子嗡的一声乱了。 程安安生死不如,而且是被叶乔开车撞的,那么多血,在阳光下似乎散发着恐怖的寒气,他只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一寸一寸的冻住了自己的心脏。 如果宫欧知道…… 他几乎想象不出来会是什么后果,这段时间宫欧一直在忙着大选的事情,他今天千叮嘱万嘱咐让他跟秦西城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程安安的安危,如果让他知道程安安今天出了事,他这个脑袋估计都要被他砍下来当球踢。 宫欧,你赶快回来,兴许还可以看见安安的最后一面 封亦搓了搓小臂,想问一下程安安的情况,但是却被程吾恩的一个目光刺过来,登时忘了所有的言语,男人的语气透着一股子隐隐可见的杀意:“她方才开车撞了程安安,现在程安安还生死不如,如果我妹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让这个女人陪葬!” 封亦脑子嗡的一声乱了。 程安安生死不如,而且是被叶乔开车撞的,那么多血,在阳光下似乎散发着恐怖的寒气,他只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一寸一寸的冻住了自己的心脏。 如果宫欧知道…… 他几乎想象不出来会是什么后果,这段时间宫欧一直在忙着大选的事情,他今天千叮嘱万嘱咐让他跟秦西城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程安安的安危,如果让他知道程安安今天出了事,他这个脑袋估计都要被他砍下来当球踢。 “大哥,程安安到底怎么样了?”封亦眼看着程吾恩要走,赶紧追了过去,几兄弟之间程吾恩不太喜欢说话,为人冷漠,可是真正腹黑bt的绝壁是宫欧啊。 他有多喜欢程安安,他是知道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他忙得焦头烂额,却也从来没有疏忽了程安安,原本宫欧还在想着等大选结束,他一定要跟程安安好好坦白解释的。 可是,这怎么就突然出事了呢。 “情况估计……不太好。”程吾恩的声音带了一点儿颤抖,很难想象的到他入伍多年,还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刻,他轻轻的阖了一下双目,尽量控制住情绪:“封亦,你处理一下这里的情况,我先去医院看看程安安,我怕再晚一步,我就看不到她了。” 程吾恩走后,封亦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他不知道如果宫欧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怎么样,自从那一天在宫家大门口分别之后,他就不敢联系程安安,就怕会牵连她,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程安安会在这个时候出事。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封亦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打这通电话比自己签个上百亿的工程还为难,大哥还真是会给自己安排任务。 他摸了半天才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开始跟宫欧打电话,他连续拨了三次都没有找对电话号码,手指头颤抖的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到了最后还是找了一个路人,给他拨通了这个电话,电话接起来,他就直接喊了一声:“宫欧,出事了!” 而这个时候宫欧的情况也不太妙,大选刚刚结束,他离开了总统府,就遇到了刺杀。 而他身边只跟了秦西城,张宇,保镖全都没有带,却不曾想那人失败了之后却对他起了杀机,毕竟这段时间宫欧可是为了新总统没少出力,是为最大的功臣。 所以这会儿,对方落选,首先其冲是针对他。 只是宫欧没有想过对方会这么大胆,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本来不打算接,窗外枪声如同密雨,打在防弹玻璃上时,落下一道又一道的白印。 “宫总,我们估计是坚持不了太久了。”张宇一边开车射避着前后夹击,同一时间还不忘回头跟宫欧交待了一句。 副驾上坐的是秦西城,对付这种场面,他游刃有余,听到电话时,他说了一句:“宫欧,你还是接个电话吧,如果是封亦打来的,还能叫点援兵。” 宫欧略一沉吟,便接了电话,方才秦西城已经把法院那边的情况跟他简单的汇报了一遍了,他刚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封亦尖锐陌生的声音。 他大吸了一口气:“怎么回事,慢慢说。” “二哥,刚刚叶乔把程安安给撞了,她现在已经被送到了医院,生死未知,宫欧,你还是赶紧去看一看吧,兴许还能见到最后一面。”封亦心底本来挺紧张的,听到宫欧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给倒了出来。 电话那端,是紧紧的呼吸声,像是什么东西勒住了喉咙一样,发不出声来,好半天,宫欧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车祸现场,那么多血,晃得自己眼都晕了,封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没有看到那么一大滩血,他没有看到程安安的鞋子,还有她的手袋:“宫欧,程安安出车祸了,流了好多血,你赶紧去看看吧,如果赶得早,还有可能会见最后一面!” 封亦感觉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碎了。 五脏六腑里仿佛被什么利剑一下子贯穿,外面的枪声仿佛不见了一般,他什么都听不见了,直到电话那边传来封亦的声音。 他的安安出事了,怎么可能出事了 五脏六腑里仿佛被什么利剑一下子贯穿,外面的枪声仿佛不见了一般,他什么都听不见了,直到电话那边传来封亦的声音。 他耳朵被震的发麻,好久,好久他用了极大的力气再把想说的话吐露出来:“不可能。” 他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对前排的张宇说道:“五分钟,解决所有的麻烦。”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程安安出事了,他的的安安出事了,她出事了,她竟然出事,她身边不是有程吾恩吗,不是有封亦吗,怎么会出事,怎么能出事! 张宇听到这句话,一回头就看到男人仿佛沁了血一般的双目,那样子的宫欧,仿佛是地狱里的魔,白色的眼球不知道什么时候染出了一片又一片的赤红,看起来仿佛在血水里浸泡过一样,红的吓人。 “宫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张宇问了一句,毕竟方才秦西城还带来消息说,法院那边一切顺利,宫影一定可以判刑的。 别人如果不知道,可是张宇却是看在眼里的,宫欧虽然是杀戮决伐的人物,但是面对家人,终究还是存一分心软。 毕竟宫影是他的亲叔叔,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拿到那些证据,他始终不愿意相信他的二叔竟然会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宫老先生这段时间又一直住院,他不敢让宫老先生知道,生怕刺激到他,宫连城那边,虽然宫欧已经跟他绝裂,父子两个都没什么好话。 可是对于宫影的事情,宫连城肯定会想法设法的找关系疏缓。 一个是家族,一个是正义,宫欧肯定选择的是后者,但是这里面的枝枝蔓蔓,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也不是三天两天就能解决干净的。 宫欧紧紧的攥住手中的枪,这一刻,他已经全然失去了理智,一想到程安安有可能生死不知,他所有什么都顾忌不了:“三分钟。” 男人本来还是悠悠然然的态度,仿佛老鼠捉弄猫一般,可是这一刻,他再也没有了任何顾忌,只有一个念头,杀出重围,去见程安安。 张宇不敢再问了,只能认命的去开出一条血路,这本来就是急功近利的做法,到了最后宫影已经等不下去了,在看到前来接头的车子之后,他出手更是豪不留情,几乎招招毙命,张宇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他开枪,这一刻却被男人的敢势煞到。 早就听说宫欧枪法如神,哪怕当年废了右臂之后,他不能握枪,左手却同样使的一把好枪,枪技早已经出神入化。 而亲眼所见更是让人震撼不已,等一切结束之后,仅仅只用了三分钟时间。 这里已经如同一片修罗战场,带着狞狰的血色,一重一重在青色的地上铺满,而他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弯身上了车。 他没有注意,高楼隐匿的狙击手,一直在等待着这致命一击! 宫欧用了最快的时间到了医院,他但是他刚刚走出电梯,就听到一句话,病人失血过多,已经死亡,你们家属还是赶紧准备后事了! 像是一根大棒狠狠的打在了后脑勺上,他身止狠狠的晃了一晃,眼前发黑,费了好大的力气他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那句话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刺的他耳膜一疼,他不想听,可是那些话却一字一句钻到了他耳朵里。 他不想听,却不得不听。 这真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情。 手术室的灯早已经灭了,封亦也刚到不久,看到宫欧的身影,突然冲着他的方向大叫了一声:“二哥。” 那一刻,宫欧只觉得封亦烦得很,他装作没有看到他,转身就走,他不相信程安安会出事,明明前几天她还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就出事了。 这一定是假的,都是假的,不然怎么会发生这么可笑的事情,明明程吾恩在,封亦也在,他们怎么可能保护不了程安安。 是假的,一遍一遍的催眠自己,男人深邃的眼眸越来越深,像是沁了一汪碧水,在眼眶里隐忍翻滚。 可惜封亦却追了上来,跟他道歉:“二哥,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安安。” 说着,摆出一副你要打要骂随你的模样,可是宫欧不想打他,也不想揍他,他只想让他收回这些话,程安安还没事,她被程吾恩保护的豪发无损。 若不是程吾恩,他怎么可能放心,可是偏偏最让他放心的程吾恩却没有保护好她。 她舍不得我跟孩子的 若不是程吾恩,他怎么可能放心,可是偏偏最让他放心的程吾恩却没有保护好她。 宫欧摆出拒绝听到任何话的姿态,可封亦还在孜孜不倦的跟他说那些他不愿意听的话,他从来没有觉得封亦这么讨厌。 明明他不想知道,为什么他要继续说下去,安安,她明明不会有事的,明明不会的。 他抗拒的姿态如此明显,可是正因为如此,封亦才比任何人都难受,二哥托付他让他照顾好程安安,结果还是让程安安出了事,自责,愧疚像是一道道鞭子一般抽在自己心头上。 他决定了,只要宫欧肯消气,他把他往死里揍都行。 宫欧没动,他像是封住了自己的感官,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封亦看着他的表情,他虽然没有哭,可是他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程安安已经没了,你进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封亦的声音又钻了出来,像是灵巧无比的小蛇一点一点的往耳朵里钻,疼得他耳膜都要爆炸。 他不想听,却不得不听。 “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宫欧觉得那是一个玩笑,不然怎么可能会那么可笑,这一定是个玩笑,他可能是被程吾恩收买了,所以才这么故意骗他的,这些人真坏,为了逼他跟程安安分开,竟然连这种办法都用上了! 他不信!程安安她不会死的,她还没有嫁给他,她怎么舍得去死。 她不会死,她也不能死! 男人唇角在发抖,脸色发白,他的眼神透着坚定,执拗,还有狂热,封亦看着这样的宫欧,感觉他像是要魔变了一般,双眸赤红:“二哥,我没有跟你开玩笑,程安安已经死了,她方才在车祸现场五脏六腑都被撞碎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说没救了,大哥一直让医生在抢救,可是,真的没救了!” 他比宫欧早到一会儿医院,所以比他更了解事情的状况。 而叶乔这会儿没有被送到警察局,而是被五花大绑的扔在角落里。 “不可能!”宫欧突然吼了起来,他当兵多年,从来没有这般失控的时刻,那双眼睛像是沁了一层血色:“她不会有事的!” 这样吼出来,不知道是在告诉自己,还是在说服别人! 他的头慢慢的低下去,紧接着情绪彻底失控,他接受不了程安安出事,接受不了。 他情愿出事的是自己,也不愿意是她,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她怎么舍得出事。 不会的! 她不是最喜欢小孩子吗,为了这个孩子可以拼尽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他吗? 所以,她不会出事的,她一定还活的好好的,一定是! 拳头攥紧,骨节分明,指甲却片片发白,像是在极力克住什么! 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一定是程安勋,一定是他,他一直不愿意程安安跟他在一起,所以才演了这出戏骗他! 对,骗他的,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 偏偏程安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个男人前段时间还不能站立,这会儿已经能勉强站了起来,他望着一身哀凄的宫欧,眉眼却不为所动,那双凤眸里藏着冷芒灼灼:“宫欧,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妹妹已经死了,是被你们这一对狼心狗肺的狗男女给害死的,你少在这里给我惺惺作态,赶紧滚!别扰了我妹妹死后的清静!” “轰”的一声,心口仿佛有炸药瞬间炸开,炸的他五脏六腑都鲜血淋漓,他大口吸了一口气,摇头,拒绝的姿态:“我不信,你在骗我!安安舍不得的,她舍不得我跟孩子的!” 还有孩子,程安安哪怕再狠心,也不会离开这人世间的。 宫欧,你不去看看安安吗?她还在手术室等你 “轰”的一声,心口仿佛有炸药瞬间炸开,炸的他五脏六腑都鲜血淋漓,他大口吸了一口气,摇头,拒绝的姿态:“我不信,你在骗我!安安舍不得的,她舍不得我跟孩子的!” 还有孩子,程安安哪怕再狠心,也不会离开这人世间的。 “孩子?”程安勋突然古怪的笑了出来,那一双凤眸里噙满了失望,他知道宫欧会是自己妹妹的劫,却没有想过,妹妹会把一生都给赔进去。 “孩子在你妈死的那天已经没了,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活不下去了,宫欧,是你们这一对狼心狗肺的狗男女害死了我妹妹!”程安勋说这些话的时候,像是有刀在割宫欧的肉,每一字,割一下,每一句,剜一下。 疼的,他说不出来话来。 他曾经以为子弹打入骨头里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承受的疼痛,可是今天他却发现,程安勋的这一番话,却是每一字每一句扎入了他的心肺里。 呼吸一下都是疼。 男人赤红着眼睛,拼命呼吸:“我不信!”可是他的脸一下子惨白到了极点,若是他不相信,脸色又怎么会那般难看,像是褪尽了人间最后一点儿秋色。 他身子开始轻微的颤抖,接下来之后变得巨烈的颤抖起来,连同他的眼神都乱了,他还在死死的开口:“我不信,我不信,她不会有事的!” 程安勋看着他的反应,嘴角挑起一丝轻嘲,眼底的冰冷像是墨一般永远化不开:“你不信,你可以去查,孩子前几天已经死了,还有,你再问问你的叶乔,我妹妹是怎么出事的,是不是她开车把我妹妹撞死的!” 他突然扬手指向了叶乔。 那一瞬间,叶乔是真的害怕了,她从来没有这般害怕过,浑身颤抖,感觉每一个寒毛都张开了一样,细碎的风一阵一阵的涌到了她身体里。 直到现在为止,她依然能看到那大片大片的血花,在她眼底铺满,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血,都是程安安跟张岩的血,她甚至还能看到最后的画面。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宫欧突然一把将她提了起来:“为什么?” 叶乔被吓傻了,她感觉到男人身上一股子骇人的冷气,那目光像是随时都能凌迟了她一样,她这才意识到,程安安的死已经让这个男人入魔! 她爱了他多年,在他身边呆了七年,可是这七年,他从来没有给自己一分希望,而她却在幻想中不能自拔,以为程安安死了,他就能跟自己在一起。 以为没了程安安,他其实可以将就一下娶她,谁让她爱了他那么多年呢。 可是她没有想到程安安的死,让这个男人看起来像是疯子一般可怖,她摇了摇头,嗓音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下一秒,男人突然把她拎到了窗口边。 20楼的高度,狂风大作,风将她的长发打的凌乱,她感觉到刺骨的冷意:“宫欧,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她尖声大叫起来,可是男人的手陡然一松,她的身子紧接着坠了下去,那种失重的感觉瞬间袭卷了她的全身,叶乔吓得脸上瞬间失了血色。 如果就这样被扔下去,她肯定死的很难看。 宫欧却没有松开手,他望着她,眼底的恨意刻骨铭心:“叶乔,你满意了吗?” 叶乔吓傻了,身子一抖,突然空气中传来一股子尿骚味。 她竟然是被吓傻了。 她全身颤抖的看着楼下林林种种,嗓子恐惧的在发哑:“我错了,我不敢了!” 万幸的是,封亦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宫欧:“宫欧,你冷静点!” 杀人是要犯法滴啊,更重要的是,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赔上自己一辈子,太不值得了。 见他没有反应,封亦又添了一句:“宫欧,你不去看程安安了,她还在手术室里等着你呢。”封亦紧张的心跳都要停止了,宫欧素来最为冷静,怎么每一次碰到程安安的事情会这么失控呢。 其实这种事情如果换在阿笙身上,他估计也会承受不住,光是想想都觉得疼,更何况是切身实际的发生,他几乎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阿笙没了怎么办…… 好说歹说最后宫欧把叶乔提了上来,然后随手扔在了地上,叶乔只觉得自己的后腰一下子撞在身后的柱子上,刺骨的痛却让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可是,叶乔却不敢叫痛,目光惊魂不定的看着宫欧,他已经疯了,再也不是以前的宫欧了,方才他真的差点杀了她了。 第一次,她觉得死亡离她如此之近,近在咫尺,仿佛随时都要死去了一样。 叶乔脸色发白的看着他,生怕这个男人又发了疯。 男人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目光冷的没有一丝情绪:“如果我早知道会有今天,三年前,我宁愿死在雪山上,也不愿意你把我背下来!” 叶乔浑身一怔。 而程吾恩神色也复杂到了极点,偷偷的看了一眼程安勋,他依旧神色无波无动,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 紧接着叶乔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所以,你后悔了吗?” 天!封亦感觉宫欧的表情跟从死亡战场回来一样,仿佛只要手指轻轻一捏就能把叶乔捏死,可是这个女人,竟然还敢挑战他! 他要不要去找个地洞钻进去。 “宫欧,你真的不去看程安安了吗?”半晌之后,封亦害怕手术室外出现血光之灾,终于幽幽的说了一句。 男人像是被什么东西钉住了一样,望向了手术室,方才已经陷入癫狂的情绪这会儿像是彻底平静下来,甚至平静的有些不真实。 方才明明宫欧都快要发疯了,这会儿不言不语的样子,莫名的戳人泪点。 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像是每走一步都要耗费自己全身的力气,而封亦上前下不,想拦住他的动作,却被程吾恩按住了肩膀:“算了,安勋,看在你们一起是好朋友的份上,就让他进去再见安安最后一面,跟她道个别,希望来生安安不要遇到他了!” 说着,程吾恩拍了拍程安勋的肩膀,示意他冷静点,但是程安勋却突然来了脾气,他一看到宫欧,就想到自己妹妹的惨状:“不行,凭什么让他见安安,他没资格!更何况,安安也不一定愿意看到他!” 一句话,却像是击中了宫欧的灵魂深处。 是的,他没资格,他前几天还对她说了那样的话,她肯定还没有原谅他吧。 她那样的人,最是嫉恶如仇,她肯定不会原谅他的!不会! “你进去吧!”程吾恩按住了程安勋,程安勋刚醒,自然力气敌不过程吾恩,所以最后还是被程吾恩给按住了。 其实他知道程安勋的性子,自从他从慕慎西那里知道了那天程安安难产的前因后果,他对宫欧已经算是彻彻底底的失望了。 安安,你不是恨我吗?怎么可以比我先死 其实他知道程安勋的性子,自从他从慕慎西那里知道了那天程安安难产的前因后果,他对宫欧已经算是彻彻底底的失望了。 程家的小姐,凭什么受他这般践踏!他宫欧凭什么把黎晚和的死归在安安身上! 可是,总得让宫欧见最后一面,不然他怎么能死心! 宫欧进了手术室,空气里满是消毒水和血的味道,平生第一次,他觉得那个味道很讨厌,很讨厌,他硬着心肠走了进去,医生跟他说了什么,他听不到,他像是失聪了一样,只看到了手术台上的那个女人。 她的脸干干净净的,却显得惨白惨白的,白白的一团。 看的他眼晕,他的身子又是狠狠一晃,但最终还是抠住了手术台边才勉强没有让自己倒下来,她一定是睡着了。 可是手术台这么冰冷的地方她怎么能睡得这么香。 “安安,这里冷,咱们回家。”说着,他要上前一步,将程安安从手术台上拖了起来。 可是程安安安安静静的,她不会说话了,她也不会笑了,她不会说,宫欧,我讨厌你,我不想见到你。 曾经那么难以接受的话,他却突然觉得莫名的好听。 她哪怕是起来,说一句我恨你,也好比现在安安静静的好。 “安安,你没有死,对不对,你只是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你们都在跟我开玩笑!安安,你跟我说话句话啊。”有冰凉的液体从耳边一点一点的滚下来,落入了他耳窝里,滚到了他皮肤里,他死死的抱住她,像是松开了她,就是松开了全世界。 程安安的手耷拉着,像是对这个世界不抱任何希望了。 她睡得真香,真沉,宫欧捏着她的胳膊,得不到她半点回应。 心,越来越沉,一直沉到了底,他还记得那天,他见她最后一面时,说的那些绝裂的话,她一个劲儿的跟他道歉。 可是他都说了什么,他说:“你以为说对不起就有用吗?” “你以为说对不起,我妈就能活过来吗?” “程安安,除非你去死!”他那天跟她说了那么多混蛋话,如今每想起一句,都仿佛在心头重重的插上一刀。 如果可以,他情愿他没有说过那些话。 可是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听不到,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她再也听不到了。 他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这样,可以把自己身上的热源分给她一点一样:“安安,这样就不冷了,咱们回家,回家就不冷了!” 他喃喃说道,不知道说了什么,身子的眩晕感更重,明明手术已经结束了,程安安身上的血也被擦干净了,他却闻到越来越浓厚的血腥味,绕的他头晕。 她依然没有反应。 还是没有反应,无论他怎么喊她,她都不应了。 她一定是在生气,她发脾气了,使小性子,不答理他了,一想到这个,宫欧全身不可控制的发抖起来,他用力的将程安安从手术台上拖了出来。 那一刻,隐忍的情绪全然崩溃,他动作发狠,却偏偏透着倾世的温柔:“程安安,你不是恨我吗,你怎么能比我先死!” 可她,却再也不能应答。 他们都是骗子,想骗他和安安分开 可她,却再也不能应答。 “程安安,你回答我啊,你还没有找我报仇呢。”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震动一般,疼得他全身无力。 他感觉有一股子力量在血肉里不断搅拌,浑身疼痛,那些疼像是千千万万条小蛇一般钻到了他皮肤里,一点一点的啃噬着他的血肉。 “安安,你说话啊,我求你了,你说句话。”她的沉默在他心底像是黑白影像一般炸开,又像是千千万万只利箭一般戳进了他内心深处。 自从那天,她从宫家离开之后,他就一直在后悔,后悔为什么要跟她说那些话,虽然妈妈的死让他悲痛至极,可是他不该跟她说那些话。 事实上,回到宫家之后,他就后悔了。 可是那晚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他没有时间去找他,他想,等他忙完这段时间他就好好去陪陪她,好好跟她解释,她一个人受了那么多委屈,从怀上孩子到孩子的月份大了,都是她一个人,生产的时候他一定要陪在她身边。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她那天晚上会早产。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他情愿用那些话伤的是自己,那些话不过是盛怒之下失去理智的话,他怎么可能不想认识她呢。 认识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他的一生耗费了所有的幸运就是碰到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当年,他心里对她偷偷喜欢,却碍于她们是亲兄妹,有血缘关系一直没有跟她表白,可是他心里一直想着,有朝一日,他会变得越来越强大,强大到不需要顾及任何人,可以自主的选择自己的爱人,可是,他却疏忽了命运的强大。 命运像是一股子不可抗拒的元素最终将他们两个推到了不知名的远方。 他捏着她的手,紧紧的攥着,像是这样,她就能感觉到疼,她就会还有反应,可是他却忘了,程安安已经是一个死人,死人是不会有反应的:“安安,别闹了,咱们回家好不好,咱们先回家好不好,我带你回家。” 几分钟之后,程吾恩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宫欧疯狂的样子,他像是疯了一样,不顾所有人的拦阻,要把程安安带走。 自从看到程安安尸体的那一刻,他就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 他眼里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只有她已经死去的样子,程吾恩看着这一幕:“宫欧,你干什么,你把安安的尸体放下来!” “她没有死!”他怒不可遏的大声吼道,她明明只是睡着了,她只是太累了,她没有死,为什么这些人都说她死了,他们都是骗人! 他们都想让程安安跟他分开,他们这些骗子,都是骗人的! 他的安安怎么可能是了 他们都想让他跟程安安分开,他们这些骗子,都是骗人的! 程吾恩被宫欧的吼声震了一下。 随即悲痛难掩的拦住了宫欧,眼眸里浮出水光,声音里带着清清楚楚的质问:“宫欧,她已经死了,她生前不得安宁,死后你难道还不给她一点儿安宁吗?” 他的每一个字,像是飞舞的流火一般深深的扎在了他内心深处。 好半天,宫欧才终于抬起了头,他想解释什么,可是嗓子里像是被洒了一把玻璃渣子,每张一下嘴,喉咙里都仿佛被玻璃渣子尽数划破,他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说真的,那是程吾恩第一次见宫欧狼狈成这样。 男人的衣衫凌乱,俊脸更像是抽光了所有的血色,透着寸寸的青白,凉薄到极点,可是那双眼睛,却真真实实的吓到了他。 这c市中再没有一个人的眼睛像宫欧这般纯黑,如墨。 那是一双漂亮至极的眼睛,光是一双眼睛都能摄人心魄,可是这会儿,那双高贵美好的眼睛里,像是绞着一层重重叠叠的血色,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眼睛滑落下来。 他哭了,却是血。 “大哥,她没死,她真的没死,你听,她还有呼吸,她明明还有呼吸的!”他眼眶里的泪水化成了一朵一朵的血泪,顺着他的脸庞滑了下来,而男人的声音却颤抖的近乎绝望:“大哥,你让医生救救她吧,她不会死的,安安她没有死,我的安安怎么可能会死。” 此生,程吾恩再也没有听到宫欧这么无助的声音。 程吾恩心口一窒,望着宫欧,鼻子一酸,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宫欧,安安真的已经走了,你放了她,让她安心的离开这个世界吧!” 随着他这句话音落下,宫欧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心脏,瞬间碎裂! 那种滋味,真是生不如死! 他抬起头,还想去看程安安的脸,可是他的身体却狠狠一晃,本来已经不堪负荷的身体这一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道。 紧接着,他眼前一黑彻底的晕了过去。 而程安安的尸体也慢慢的从他怀中滑落,可他的手从始至终却没有松开了她的。 似乎这样握着她,她就不会离开他一样。 可是他知道,这一次,他真的失去了他的女孩。 她叫程安安,她是他的叫安安。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漫山遍野的桃花林中,他初遇了她。 手术室里又是一阵兵慌马乱,而这一刻,程吾恩才知道宫欧受了枪伤,他被一颗子弹贯穿后心,却用了极大的意志力从战场过来,就是为了见程安安一面。 而那,真的是他们最后一面。 秦西城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封亦一瞬不瞬的盯着手术室,他上前一步,轻拍了一下男人的肩:“宫欧,怎么样了?” 封亦这才恍过神来,撇了撇唇角,当年他被宁颂笙倒追的时候都没有见他皱过一下眉头,但是这会儿俊美的男人眸色里难得都是苦闷不已:“医生说情况很不好,宫欧这一次情况不妙。” 上一次,从北部回来,宫欧的身子就不好,只是他这个人一向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哪怕有再大的痛苦,也向来都是自己强忍着。 北部那一次,他受伤本来就很严重,没有一年半载休息根本不可能好的起来,可是他每天在时初面前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他才是最安好无损的那一个。 可是封亦知道,程安安不知道的时候,他会偷偷看医生,他会吃大把大把的药,就是为了让自己不在程安安面前失态一下,进而让她担心。 做了一个悲伤的梦 可是封亦知道,程安安不知道的时候,他会偷偷看医生,他会吃大把大把的药,就是为了让自己不在程安安面前失态一下,进而让她担心。 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他突然一把拽住了秦西城的衣袖:“大选不是我们这边胜利了吗,你跟张宇不是都在,为什么宫欧还会受伤?” 张宇一向忠心护主,有他在,哪怕是自己死,也不会让宫欧受伤的,可是这一次,为什么宫欧会受伤,而且那一枪,伤得那般严重。 封亦几乎想象不到,他是怎么一路挺过来到医院的,他到底有多么隐忍,多么不怕疼,才不顾自己的性命赶来见程安安最后一面。 秦西城的身手他是比较了解的,身为秦家少主,他虽然常年病弱,看起来赢弱不堪,可是他的枪技其实早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而宫欧,三年前虽然废了右臂之后,虽然很少再拿枪,可是封亦却是清楚的,他的左手不会比自己的右手差一点儿。 这般周全的情况,为什么宫欧还是会受伤? 寒气从脚底一点一点的冒了出来,封亦一瞬不瞬的看着秦西城,让他给他一个解释,秦西城清冷如月的眼底似乎微微浮动了一下:“大选结束之后,宫欧在路上遇到了劫杀,我们原本可以大获全胜,但是宫欧听说程安安的事情,情绪失控,才中了计……” 封亦感觉心口猛的一窒,声音全变了:“因为我的电话?”如果真是因为,他就罪过大了。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秦西城凉薄的目光里透着一股子非同一般的犀利:“就算你不说,宫欧也会知道这些事情,更何况,那些人,当时是报了必杀宫欧的决心。” 封亦狠狠的捏着拳头,砸向了墙壁:“那帮狗杂种,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 “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倒是宫欧——”说着,秦西城的目光迟疑的望着那扇紧闭的门,里面的人到现在还生死未知。 曾经所有人都以为,宫欧会跟程安安会美满的走到一起。 却没有想到两人历尽千帆,一个死了,一个躺在手术室里生死不如。 这tm都是什么事儿! 宫欧是在第三天的一个傍晚醒来,窗外密雨如丝,像连绵不断的银针,一点一点的戳进了内心深处,他刚刚睁开眼睛。 封亦已经嗷的一声扑了过来,眼泪汪汪的喊了一声:“二哥!” 宫欧看着他,嗓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安安呢?” 听到这句话,封亦的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这几天,医院这边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宫连城找遍c市把最好的医生弄过来,只是为的是把这个儿子给抢回来。 却没有想到,他醒来第一个问的人就是程安安。 可是,程安安已经没了。 而宫欧看着封亦的表情,当年五个兄弟中,封亦是最藏不住心思的一个,昏迷前的记忆像是海啸一般在他心湖里扑满。 他这几天一直在做一个很悲伤很悲伤的梦。 梦里,程安安没了。 他的颜颜,小时候颜颜一直喜欢拉着他的手,跑来跑去,就好像才刚刚发生,可是一转眼,梦里的颜颜,说自己叫程安安,但不变的她还在一直待在自己身边,可是一瞬间,他眼前出现了一层雾,随后在等他看清楚,安安就不见了,他的安安不见了。 他却不愿意相信她会舍得抛弃这一切,可是看着封亦的表情,他的心一点一点沉到了底。在封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却带动身后的伤,像是连骨带了肉一起裂开一般。 没有程安安,他活着有什么意义 他却不愿意相信她会舍得抛弃这一切,可是看着封亦的表情,他的心一点一点沉到了底。在封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却带动身后的伤,像是连骨带了肉一起裂开一般。 可是他却浑然未觉一样,一把掀开了被子,从病床上起来。 然,他到底是逞强了,手术才过三天时间,他身体还虚弱的厉害,下一瞬间,只觉得一阵天眩地转瞬间袭来,宫欧的身子狠狠一晃。 封亦却已经一把扶住了他,看着他苍白吓人的脸色,慌乱的开腔:“二哥,你身体还没有康复,还是先躺在床上好好养伤吧。” 宫欧却一把推开了他。 饶是封亦也没有想过,都这个时候了,宫欧还有这么大的力道,所以猝不及防的被他挥开了,他冷着脸,全身散发着一股子可怕的寒气:“她呢?” 他又问了一遍,像是溺水的人寻找最后一根稻草一般,事到如今,他还不能接受程安安已经离他远去的事实。 她没死,她不会死的! 封亦被他的目光看的心底发憷,感觉说不说都是死! 而正在这时,宫连城推开病房门,看到这一幕,脸色蓦地一变:“宫欧,谁允许你下床的!” 宫欧却仿佛没看到他一样,目光执拗的望着封亦,又问了一遍:“她呢?” 封亦心里疯狂吐槽,二哥都这样了,他身上狂霸拽的气场是怎么回事,一不小心把人冻成冰棍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 “二哥,安安已经死了,今天已经被程家埋葬在程家的墓园里了。”话音未落,他就看到宫欧身子狠狠一晃,扑通一声的跪坐在地上。 宫欧很少有叫疼的时候,小时候他接受宫家的训练,要成为宫家最优秀的下一任继承人,小小年纪,他身上伤痕无数,却从来没有叫过一声疼。 可是这一刻,他却仿佛能感觉全身上下连皮带肉被人用力的撕开了一样。 皮肉之下的那些骨头被人用锤子敲碎,灌入毒药,然后密封,那些毒药就像是得了自由一般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 疼得他全身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原来,梦中那么可怕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她真的没了。 而一旁的宫连城看着儿子颓废消沉的样子,不由气不打一处来,这几天因为宫家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就没有消停过,唯一的儿子却是如今这个样子,他上前一步,突然一把拽住了宫欧的衣领:“宫欧,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难道一个女人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吗?” 宫欧想,他确实活不下去了,没了程安安,他真的活不下去了。 “宫叔,宫欧刚醒来,不能受刺激!”封亦上前劝道,宫连城到底是长辈,他一个晚辈不敢造次,而宫欧却突然一把挥开了厉连城的胳膊。 他望着他,跟不认识他一样:“你说得没错,没了她,我确实活不下去了。” 宫连城浑身一怔,当初黎晚和死的时候,也没见宫欧这个样子,他知道儿子对程安安的感情,可是他没有想过,会这么深。 他还想再说什么,宫欧却跟疯了一样冲出了病房,连封亦都没拦住。 封亦彻底慌了,完了,这下又出大事了!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雨,密密麻麻在天幕中织出淡淡的雾气。 宫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程安安的墓碑,可是一眼看到那墓碑上的照片时,他身子狠狠晃了一下,如同遭了雷击一般,整个人颤抖的几乎快要站立不稳。 “安安……”他张了张嘴,却是痛苦的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宁陌寒跟他说,程安安已经死了,安葬在程家的墓园,可是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她就那么死了。 而这一刻,像是拆穿了他所有的假装,真相彻彻底底底的暴露在空气之下,程家一直有一个规矩,但凡程氏一族的人,死后统统葬在程家的园陵中。 而程安安未嫁,还是程家人。 她真的死了,葬在这里,宫欧身上的最后一点儿力气被抽干了一样,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墓碑旁,发狠的将那个墓碑抱在怀里,仿佛这样就是在抱着程安安一样,声音哑的透不出一点儿颜色:“安安,你为什么要死,为什么……” 为什么要留他一个人在这孤独的人世间,没有程安安,他活着有什么意义。 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她明明笑颜如花,怎么就会跟他隔了一个世界呢:“安安,你是不是在骗我,故意这么惩罚我的?” 他问,却不再有人回答。 夜里雨声沙沙,可是他听着听着,突然不受控制的大声哭了起来,像是一个幼兽在夜间悲鸣,闻之都让人觉得充满了悲伤。 时初…… 安安,你若喜欢这里,他就在这里,陪她一辈子 夜里雨声沙沙,可是他听着听着,突然不受控制的大声哭了起来,像是一个幼兽在夜间悲鸣,闻之都让人觉得充满了悲伤。 安安…… 哪怕她真的葬在了这里,他真的没有办法相信这里面的骨灰会是她,明明前段时间,她还活着,跟他商量,宫欧,你说咱们的婚礼要办成什么样的。 她说,我喜欢桃花,到时候咱们婚礼上铺满桃花好不好。 他却撇了撇嘴,俗气死了,换一个。 她却跟他撒娇,可我就是喜欢啊,宫欧,我就是喜欢桃花。 可是,他还没有给她一个婚礼,她却已经死了。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跟他吵嘴,再也不会跟他赌气了,这一次,她彻彻底底的离开了他,让他再也寻不到了。 生死相隔,这才是最遥远的距离。 他还到哪儿去找一个程安安,他到哪里去寻她。 悲伤在心口里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张着嘴像是要吞噬他所有的生气,不管他有多么不愿意接受,多么不愿意承认,时初已经走了。 她被葬在了这里,而那些害了她的人,都还活着。 叶乔!这个名字闪入他脑子里的时候,男人心底只有恨入之骨的恨意,如果当年他没有留叶乔在身边,如果他没有顾惜她是程安安的妹妹,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封亦跟秦西城找到宫欧的时候,他就痴痴傻傻的抱着程安安的墓碑,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看着这样的宫欧,同时忍不住别开了目光。 这样的宫欧,他们从来不曾见过,哪怕五年前程安安还是宫颜的时候,那怕那是宫颜出事的时候,他都没有这般模样。 两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一眼,最后封亦还是在秦西城的目光压迫之下,上前一步,喊了一声:“宫欧,天晚了,咱们回去吧。” 宫欧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死死的抱着石碑紧紧不放。 “宫欧,你这个样子,安安如果泉下有知,看到了肯定会难过的。”随着封亦的这句话落下,宫欧的手臂又紧了紧,事到如今,她还会为他难过吗? 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她还会记得他吗? 若是饮下了孟婆汤,她恐怕再也不会记得他了。 还是秦西城眼尖,看着宫欧的后背,他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崩开了,大片大片的血花被雨水冲开,在他身后蔓延出一幅蔓妙的血画。 他上前一步,作势要将男人拉起来:“宫欧,你的伤口需要马上回去处理!” 宫欧却死都不肯松手:“你们谁都不能分开我跟她!”哪怕生与死的距离,也不能,程安安,若是喜欢这里,他在这儿,陪她一辈子。 “二哥!”面前的宫欧跟魔障了一般,如果不是秦西城拦着,指不定他会把程安安的坟给扒开,把她的骨灰给抱回来。 最后,还是秦西城一计敲晕了他,把他带回了医院。 当夜宫欧又一次的发起了高烧,他本来重伤未愈,又淋了雨,这一下子,情况变得更加严重,如果不是顾及这几个人的身份尊贵,早就不客气吼了他们。 封亦以为宫欧会这样子一直闹下去的,毕竟他是那般爱程安安,可是没想到,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没有再提出去找程安安,他像是终于承认了程安安已经离他而去的事实。 天阴沉沉的,c市的天气像是裹了一层灰败的铅灰色,无端的让人心情都觉得烦闷,封亦守在床边,自从发生宫欧不顾伤势去墓园看程安安之后,他跟秦西城就不分昼夜的二十四小时守着他,生怕他再突然跑出去。 程安安死了,等同于毁了宫欧 天阴沉沉的,c市的天气像是裹了一层灰败的铅灰色,无端的让人心情都觉得烦闷,封亦守在床边,自从发生宫欧不顾伤势去墓园看程安安之后,他跟秦西城就不分昼夜的二十四小时守着他,生怕他再突然跑出去。 房间里满的像是有悲伤在缓缓流动,封亦倒了一杯开水,听到他突然喊了他的名字,瞬间扑了过去:“二哥,您有什么吩咐?” 重伤未愈的宫欧,躺在床上,整个人深陷在被子里,明明他有最好的医生在照顾着他,可是他却以几不可察的姿态消瘦了下去,下巴更是邋里邋遢的长出了胡须。 这样的宫欧,颓废又性感。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封亦几乎不敢多看他一眼:“宫欧,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宫欧依旧没反应。 封亦打了一通电话,让人送了一些白粥进来,等忙完这些,看着宫欧仍旧是躺在那里,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天花板。 这样的宫欧,反倒让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劝了,封亦又问了几个问题,宫欧还是没有反应,他像是把所有人都局限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有人送了清粥过来,封亦望着他:“二哥,粥已经送过来了,你好歹吃点粥吧,这几天,你什么东西都没有吃,你如果再不吃东西,身体怎么能好得起来。” 宫欧还是一动不动,他眼睛里的血色还没有散去,医生说是情绪悲伤过度,才导致眼睛里的血丝迟迟不散。 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封亦认命的端着粥碗走过去,从小到大,除了这么伺候过宁颂笙他几乎没有伺候过第二个人:“二哥,你如果不好起来,怎么替程安安报仇呢?” 男人的眼神突然晃动了一下,极细微的动作,却还是被封亦注意到了,他再这么不说话下去,他还以为二哥成哑巴了呢。 他终于换了一个动作,可是因为太过于消瘦的缘故,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差极了,跟个苍白的鬼一样:“叶乔呢?” 听到这句话,封亦知道自己赌对了,他深知叶乔是害死程安安的凶手,宫欧可能不在乎别的,但是程安安的事情他还是在乎的。 所以这件案子他暂时没有提交上去,只是让秦西城把她给关了起来。 “她现在在西城那里,二哥,你是不是要见她?”封亦开口问道。 瞬间,宫欧明白了他的意思,恐怕这会儿叶乔已经被关了起来,而秦家的那个地牢,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只是,这些远远不够。 她既然敢开车去撞程安安,就要承受他的报复,想到这里,宫欧眼底闪过一丝阴冷,他开口说道:“先关着,过几天我再收拾她。” 虽然这是给叶乔多留了几天性命,可是封亦同样也清楚,秦家那地牢可是最让人生不如死的,叶乔在里面多关几天,恐怕不死也会去半条命。 不过她害死了程安安,就这么让她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 病房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宫欧依旧一动不动,像是说了那几个字之后,他就再也不想说任何话了。 封亦每一天都过得胆战心惊的,生怕他会突然发什么疯,毕竟程安安的死,对宫欧来说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打击,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表示。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胆颤心惊的过了下去,直到,那一天—— c市扑天盖地的爆出一桩惊天动地的丑闻。 封亦一直知道程安安的死对宫欧打击很大,却没有想到会打击这么大,程安安死了,等同于毁了宫欧这个人,除了替她复仇,宫欧仿佛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执念。 若是旁人,他还可以出手报复,可是若害死程安安的罪魁祸首是自己的话,又该怎么办? 宫影的名声经过上次开庭之后已经算是彻底毁了,但是这远远不够,看宫欧的打算,这明显是要让宫影再无翻身之地。 声音伤害过程安安的人,他都要毁掉,包括他自己 宫影的名声经过上次开庭之后已经算是彻底毁了,但是这远远不够,看宫欧的打算,这明显是要让宫影再无翻身之地。 自从宫老先生两年前退下来之后,宫家的重心就放在了宫影身上,他如果垮了就等于宫家彻底垮台了,很明显,宫欧就是这个打算。 曾经他以为他姓宫,他是宫家人,哪怕是死,他也要守护家族的荣耀,程宫两家不和,他要想着两全其美的办法让两家太平下去。 但是程安安死后,这些不需要了,再也不需要了。 他要那些曾经伤害过程安安的人为她陪葬! 还有他自己!是他害了程安安,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和最爱的女人。 大选过后,前总统退出第一总统的位置,新总统以非常强势的手段入主c市,而宫欧作为辅佐新总统上位的第一功臣,所有人都以为等待宫家的会是重新崛起的机会,毕竟前段时间宫影的事情给宫家的形象大大的抹了黑,宫连城又婚内出轨。 所有人都以为宫家怕是完了,可是大选过后,所有人都觉得厉家有可以超过之前的势头,毕竟这几年厉家一直稳坐c市第一名门。 但是没有人想到,哪怕是封亦也没有想过,宫欧的意思竟然是要毁了宫家,宫影的那些事情仅仅是一个开始,紧接着第一天,头条出现了宫影弑妻的新闻。 而接下来几天,新闻是热闹的很,把宫影这些年做过的恶事一一彰显了出来,这架势一看就是要把宫影往一条死路上推。 宫老先生刚醒,听说了这件事情,又被宫欧给气晕了过去。 倒是宫连城有苦难言,宫家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成了c市前所未有的关注对象,他已经没有勇气打开新闻了,生怕自己高血压犯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由上头的那位操作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直到这一天,七年前容颜一案彻底真相大白。 容颜其实是宫影的女儿,当初他害怕容颜公布自己的身份,所以就借程安勋之名把她除去,却把罪名推到了程安勋身上。 此新闻一出,举国哗然。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人,宫影此举简直有违天道伦常,是以讨伐他的声音纷纷出炉,而法院那边,无论怎么判,他这个死刑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虽然这些事情让人震惊,可是宫欧这样子不分青红皂白的把这些新闻放出来,完全是打算把宫家整垮的节奏啊。 宫影垮台之后,宫家根基尚在,但是随着他的垮台,宫家名下的企业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短短几日,宫氏资金大幅度缩水,甚至有摇摇欲坠的节奏。 眼看宫家快要被他玩完了,宫连城最后不得已硬着头皮来见儿子,让他收手,自从黎晚和死了之后,父子两个就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了。 哪知宫欧只说了一句:“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程家的,现在我不过是还给程家罢了。” 这七年,宫家占了程家七年风光,如今程安安没了,他们是时候还回去了。 宫连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样子着实气的不轻:“宫欧,你疯了不成,你别忘了,你姓宫,是我宫连城的儿子,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你以为你做这些她就能看得到吗?” 长长久久的一阵沉默。 宫欧伤势慢慢恢复,可是他整个人却是一点一点的消瘦憔悴下去,那一双眼睛偶尔能看到东西,偶尔仿佛什么都看不到了。 听到声音,他微微的抬起头,双目有些涣散,嘴角却噙着一丝温文的笑,语气软的仿佛程安安能听到一样:“她看不到,我会告诉她的。” 那语气,像是程安安还活着一样。 宫连城听到这句话心头大骇,宫欧这个样子,莫不是真疯了不成? 其实程安安的死,宫连城心里也不好过,他的亲孙子,宫家孙子辈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可是看着宫欧死气沉沉的样子,宫连城心里更难受。 他知道这个儿子对他一直在冤,若是不然,五年前怎么可能去当兵,五年前出事的时候他来求自己,救救宫颜,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这件事情,我管不了,要找你去找你二叔去。 当时宫欧是第一次求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可是他却拒绝了他,因为这件事情,他的儿子整整有好几年没有跟自己说过话。 其实他当时也是有私心的,宫颜是程家孩子,他其实一早就知道,真是的不愿意说,看着二个孩子想在一起,但又因为一些愿原因,一直没有在一起,而宫颜虽然是个小女孩,但又素来行事滴水不露,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他其实也不想错过。 他虽然没有插手此事,可是却是眼睁睁的看着程安安被逐出c市,被送去加拿大,如今儿子这个样子,是不是跟他当时的袖手旁观有很大关系? 若是这样,就是他的过错了,当年他如果帮了宫欧,是不是这两个人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想到这里,宫连城心底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安安已经没了,你哪怕做的再多,给她报了仇,她都看不到了,你知道吗,她死了!” 空气里像是僵间冻结成冰,宫欧望着他,他眼底依旧是血红一片:“她没有死。”她,还活在他心里,她明明还在他心里活着。 “她死了!” “她没死!”父子两个因为这个事情第一次争吵了起来,封亦到的时候就看到这父子两个各执已见,差点要打起来,而宫欧那个样子,像是真的疯了一样。 其实这段时间,谁都不敢给宫欧提程安安已经死了的时候,他精神经常恍恍惚惚的,有时候说自己看到安安了,说安安方才陪他说话了。 程安安和孩子的死,已经让他陷入疯狂 其实这段时间,谁都不敢给宫欧提程安安已经死了的时候,他精神经常恍恍惚惚的,有时候说自己看到程安安了,说程安安方才陪他说话了。 有时候又沉默寡言,一天一句话都不说,封亦知道,宫欧病了,他是真的病了,程安安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让这个曾经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男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手起刀落解决那些害死程安安的人,就连自己都不放过,可是他又常常看到程安安的影子,仿佛她还活着,到了最后,封亦已经不敢在他面前提起那两个字。 而宫连城偏偏说时初死了,怎么可能不惹宫欧生气,眼看着这父子两个要打起来,封亦赶扑过去,按住了宫欧:“宫欧,宫欧,你冷静点。” 然后一边用眼神示意让宫连城出去。 宫连城离开之后,封亦又让护士给宫欧打了镇定剂,看着他睡着了之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才走出了病房。 不远处,宫连城一直在等着他,瞧见他出来,他忍不住问了一声:“宫欧他到底是怎么了?”这段时间,宫连城也够焦头烂额的,今天才有时间关心一下儿子的情况。 按理说程安安已经下葬了有一段时间了,为什么宫欧却说她没有死,她明明已经死了,程家小姐死去的消息几乎传得人尽皆知。 葬礼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去了,确实说程安安已经死了。 可是儿子这个样子……太多太多的疑问在宫连城肚子里,让他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 一向风流倜傥的封家大少这会儿眉头皱得深深的:“医生说暂时还查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可能是他潜意识的接受不了程安安死了的事实,所以一直告诉自己程安安其实还活着。” 宫连城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一个女人还能让他疯了不成。” 封亦没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宫连城只突然觉得心头莫名一刺,那种感觉,像是在无声指责着他样,他还没有开口,就听封亦淡淡的开口说道:“宫叔,你该知道程安安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如果您想让他早点好起来,以后别在他面前提起她的名字了。” 宫连城听了这句话,心,跟着一点一点的沉下去了,如果宫欧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宫家恐怕真的要完了,而这是宫欧要的,他要宫家为程安安陪葬。 看着儿子疯狂的样子,宫连城心里真有那种预感,宫欧一定能做到。 从小到大,宫欧就是宫老先生定的下一任宫家继承人,他接受过最残忍最不近人情的教育,而他从出生,就被灌输一种思相,不要太过于重情,不要太过于喜欢一个女人,因为宫家的继承人,是不可以太重感情的。 可是,越是不想让他走的路,他偏偏越走上了这一步。 五年前,哪怕宫欧对程安安有了感情,却一直没有在一起,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却因为一些事情分手了,他也始终没有对宫家有过任何动作,毕竟那是他的家族,他的信仰。 可是程安安的死,将他身上的血性和残忍彻底激发了出来,那些害死程安安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哪怕是他自己,他也不会放过。 他如今强撑着一口气,不过是想替时初报仇罢了。 宫影垮了,被用最快的时间定了罪,不久之后就要枪决。 至于叶乔,自从那天出事以后,叶乔就消失不见了,可是宫连城却是清楚的,哪怕叶乔真的是宫影的女儿,哪怕她三年前真的救了他一命,他也不会放过。 程安安的死,孩子的死,已经让这个彻彻底底的陷在疯狂之中。 而身为宫欧的爸爸的宫连城,几乎想象不出来,他接下来会干什么了。 得罪过程安安的人都统统遭了殃,包括他的家族 而身为宫欧的爸爸的宫连城,几乎想象不出来,他接下来会干什么了。 秦西城来的时候,宫连城刚走不久,男人离开的时候脸色非常的不好,而封亦长眉轻锁,目光里像是压了一层幽深的云:“宫欧还是不肯让医生替他检查身体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封亦摇了摇头,一股子特别力不从心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出来,将他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笼罩住了:“我说不动他,他觉得自己没问题。” 可是他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是没有问题。 经常一个人自说自话,仿佛程安安还在的时候,有时候那些话,听在封亦的耳里,都觉得难受的慌,更何况是当事人。 宫欧像是陷入了自己给自己创造的一个梦幻之中,梦中程安安还没有死,她还活着,还能每天陪他说说话,而这样子的宫欧,他每每看了都心酸不已。 若是那一天,没有那桩车祸,若是那一天,他能再多加注意一点儿,程安安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哪怕没了孩子,他们都还年轻,以后还能要一个,可是程安安若死了,宫欧这辈子上哪儿再找一个程安安去。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管怎么样,还是抓紧时间给宫欧看病吧,我觉得他再这样下去,怕是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秦西城的心情也算不上好,他这辈子虽然喜欢过一个女人,但是远远没有到宫欧跟程安安这种地步。 可是看着他们两从的牵牵绊绊,生离死别,第一次对爱情这两个字有了一点儿深思,他真的是喜欢那个女人吗? 封亦看着他眉头紧皱的模样,最后一双狭长的目光幽幽的落在他身上,他面色一变,在他还没有开口的时候说了一句:“你想都别想。” “我还没有开口,你就拒绝了?”秦西城说。 封亦看着他一副像是要挖坑给谁跳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语气都陡然拔高了好几度:“我打不过宫欧,如果你想让他看病,只有你把他打趴下,可是宫欧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果他拒不从医,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难道,就一直要这样?”秦西城面对什么都从容不迫,唯独面对宫欧的事情一脸头痛,封亦叹了一口气:“除非,程安安还活着。” 秦西城闭了闭眼睛:“她有没有活着,你不是最清楚。” 封亦脸色一变,慢慢的不再开口了,程安安是死是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c市里慢慢有了一则奇怪的传闻,宫家的大公子疯了,他为了给自己的女人报仇,不惜痛下杀手,将c市给搅得天翻地覆,那些曾经得罪过程安安的人统统遭了殃,甚至连同他的家庭,新总统也曾特意问过他这件事情,却被他三言两语挡了回去。 叶乔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每天在恐惧和害怕中熬过,白天的时候盼望着晚上早点到来,晚上的时候又盼望早上早点来到。 程安安出事之后,她就被关在了秦家的地牢里。 秦家这个地牢,说真的,有够bt的,养的都是一些凶猛野兽,哪一个,都是生吞人的主儿,叶乔从一开始的无所顾忌到最后开始变得如坐针毡。 秦西城刚开始让人把她扔在这里的时候,她其实还松了一口气,毕竟这里虽然看起来阴沉沉的,可是好过比她扔在监狱里强。 可是很快的,她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这里虽然是一个类似于地牢的地方,但是她却不知道秦家的地牢自然不是一般的地牢,这里是审徒叛徒以及竞争敌手的地方,自然不是什么良善之处。 江湖传言,秦家的地牢让你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她宁可去警察局,也不愿意接受这种漫无边际的折磨 江湖传言,秦家的地牢让你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当晚,叶乔就知道了这地牢的机密之处,表面上看起来非常普通,可是到了晚上之后,所有的猛兽都被放了出来,无论是水里的鳄鱼,还是地上的游蛇,甚至还有张着血盆大口的狮子,而她这时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石台上,四面是一个铁笼。 而石岩又是悬空而建,不足一丈的石块下面全都是水,而水中有鳄鱼,鳄鱼应该是许久没有吃到东西了,看到叶乔那一刻,笨重的身体异常敏捷的朝她扑了过来。 叶乔只感觉到一阵腥风袭来,鳄鱼已经扑了过来。 眼看那一张血盆大口就要把叶乔连同铁牢一起吞下去,可是它的身体却刚挨着铁笼那一刻,又重重的栽进了水里,溅起了一阵怒浪。 虽然鳄鱼没有抓到她,可是这个过程也有够叶乔胆颤心惊的! 她吓的花容失色,脸上没了一丝血色,本来她被关进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狼狈不堪,这会儿更是被吓的尿了裤子,形象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而岸边的狮子看着石台上的那个人,也跃跃一试,尝试着要从岸上扑过来,好吞吃那个看起来很鲜美的食物,另一边的猛蛇更是发出滋滋的声响,阴暗的环境之下,那滋滋的声响吓得叶乔毛骨悚然,生怕自己被毒蛇咬一口。 毕竟,她对毒蛇的印象并不好,上一次行善的事情已经把她吓破了胆,更何况这些蛇前仆后继的朝她扑了过来,所以,哪怕叶乔心理再强大,经过一夜之后,整个人差不多吓傻了,而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从外面透露进来时,叶乔感觉跟死了一遍一样。 没有人能想象得到一整个夜晚面对那些猛兽的感觉,第二天,那些想要吞吃她的猛兽仿佛跟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 而叶乔躺在牢笼里,一动不动,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她原本以为在秦家最起码不会死,宫欧既然让人把她关在了秦家,证明他不打算对程安安的那件事情追究下去了。 但是,她现在发现,她大错特错了,她太异想天开了,宫欧怎么可能放过她!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子的话,她宁愿被送到警察局,也不愿意承受这种漫无边际的折磨。 叶乔很快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哪里还有当初那个看起来干净清新的小模样,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开车撞死了程安安。 如果程安安没有死,她或许还能保留一命苟且偷生,但是程安安的死,已经让宫欧彻底疯狂了。 叶乔如同死狗一般被两个黑衣人扔在了地上。 而坐在首位上的男人依旧不紧不慢的睨了下方的女人一眼,那一眼,仿佛视她如同草芥,叶乔本来想扑过去,可是她这会儿已经没脸了。 她已经彻底毁了,卑微的像是海边的一粒沙子,她尽量掩住自己的脸,不去看宫欧,半天之后,男人总算开口了。 那双墨玉一般的瞳仁里绞着无尽的血色,他整个人像是魔化的妖:“叶乔,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叶乔从被关进秦家的地牢里已经知道,这个男人不打算放过他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子一抖,心里却带出了一种莫名的酸。 为什么她在他身边呆了十年,都及不上程安安,他就那么喜欢她吗?“宫欧,你非法囚禁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犯法的?” “犯法?”宫欧轻抹淡写的吐出一句话:“叶乔,你再说一遍?” 对上那双眼睛,叶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方才不过是随意一瞟,只觉得男人身上的气质仿佛变得幽冷如冰了,可是定眼,却真真实实的吓到了他。 一向风华逼人的宫欧怎么会变成这样,并不是说他的容貌有了变化,而是他由内及外的气质,全身上下像是覆盖了密密麻麻的冰。 而他的一个眼神,都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冻住了一样:“我是开车撞了程安安不假,可是如果不是程吾恩,我也不会开车去撞她!” 听到这句话,宫欧脸上的表情还是跟方才一样,连同眼神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是这样的宫欧却让她后怕不已。 如果是平时,她绝对不会说这种不计后果的话。 可是,今天她管不了。 如果再送被到秦家的地牢里,她肯定会被活生生的逼疯,这段时间她虽然一直被关在这里,仿佛被他遗忘了一般,可是他从来没有忘记过程安安的死。 他在报复她,用这种手段,而一想到此,叶乔感觉一股子冷气从脚底板升腾了起来,将她整个人浇灌了一遍一般,刺骨的寒意。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男人,这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他竟然残忍至此,为的就是将她活生生逼疯,一想到那无数个她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夜晚,她到现在还是心底一憷:“宫欧,你不敢问为什么吗?你不敢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死的吗?” 男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动怒,甚至他的表情可以算得上是不愠不火,只是那双眼睛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心揪。 三年前是宫颜救的你 男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动怒,甚至他的表情可以算得上是不愠不火,只是那双眼睛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心揪。 那一双墨玉一般的眼眸,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颜色,却彻彻底底的变成了血色。 那些血色不散,一直凝聚在他心底,他心上。 “她怎么死的,我自己会去查,但是,叶乔,不要再拿你的小聪明在我面前耍什么鬼心眼!”男人的声音清清淡淡,如同过眼烟云。 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表情,叶乔突然笑了起来,她早就该想到,五年前宫欧宁愿用那种办法护程安安周全,也不愿意她被宫影送到监狱里去。 所以那个时候宫欧会突然配合她,演了一场戏,一场她当真的戏。 “宫欧,你是在害怕吗?”她扫了一眼男人,仿佛看到他的手指在轻微的颤抖,可是下一瞬间,他稳稳当当的握着杯子,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对上那双血色的眼眸,叶乔头皮一紧,却孤注一掷的开口说道:“你不敢知道真相吗,那我告诉你好了,程吾恩知道了三年前是宫颜,哦,就是那个已经死掉了的程安安救你的事情,所以我才打算撞死程安安,只有她死了,你才能彻彻底底忘了她,所以这一切都怪你,是你害死了你最心爱的女人!” “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宫欧只觉得心瓣狠狠一缩,紧接着一股子扑天盖地的疼痛在他心房炸开来。 如果三年前救他的人是程安安,如果真的是她,为什么程安安会什么都不知道?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叶乔笑了一下:“因为三年前程安安被程安勋去了一段记忆,她根本不记得三年前那桩事情,所以我才能无所顾及的瞒了你三年,你知道为什么程安勋要洗掉她的记忆吗?因为啊,宫颜,如果记得,她一定会告诉你,你们就可能会在一起,可是那个时候的人,还没有那个能力和宫影对抗啊,哦,也可以说,那个时候的你还没有找到任何宫影的证据。” “我杀了你!”叶乔只听到男人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怒吼一声,紧接着他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在她身边,他手中不知道何时拿出了一把枪,上膛。 然后笔直的点住了她的额头。 叶乔感觉那冰凉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额头,可是她更能感觉到从男人浑身上下透出来的一股子杀意,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这些年,叶乔为了喜欢宫欧几乎将这个男人的性子捉摸了一个透,他现在已经动了杀心,只需要再推波助澜一下—— 她仰着头,嘴角浮出一抹古怪的笑意,眼底的嘲讽豪不掩饰的从那双眼睛里面逼出来,一寸一寸,生出冷厉的光:“被我玩弄了三年,是不是现在知道真相以后痛不欲生,恨不得杀了我替程安安报仇,可惜,这一切都晚了!她已经死了!” 话音未落,叶乔突然感觉到一股子大力朝她袭了过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宫欧一脚踹在了地上。 那一脚用了极重的力道,叶乔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被男人踢碎了一般,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而男人面色不变的望着她:“你以为你用激将法,有用吗?” 其实方才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可是他看到了叶乔眼底一股子类似于解脱的释怀,那一瞬间,他反应过来叶乔是想求死,死对她来说是唯一的解脱。 秦家那个地牢说真的不是什么好去处,一个壮汉在里面呆几天都能精神崩溃,更何况是叶乔,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 她以为她死了这些事情就算完了吗,这远远不够,所有的人都要为程安安付出代价,哪怕是他自己,所以他现在不想让她死,死太便宜他了。 没有程安安的时间,他要毁了所有为她陪葬 她以为她死了这些事情就算完了吗,这远远不够,所有的人都要为程安安付出代价,哪怕是他自己,所以他现在不想让她死,死太便宜他了。 似乎没有想到她的心思被男人看透,叶乔抿了抿嘴角,将那些血腥味咽下去:“说到底,你其实还是怕了。” “呵!”男人的笑更加轻蔑,血色的瞳仁里晕出了星星点点的冷芒,又像是带着一股子难以消灭的戾气,在他眼底慢慢的晃开。 他低下头,薄唇在阳光下近乎透明,绞着一股子莫名的沧桑之感:“叶乔,你对程安安做的事情,你以为这样死了就算完了?” “宫欧,你这个疯子,真正伤害程安安的其实是你!”叶乔突然怒不可遏的冲他吼道,这一刻,她终于彻底醒悟过来。 从刚开始,宫欧就没有打算放过她。 从一开始,他就打算好好折磨她。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男人的眸色微微晃动了一下,那血色的眼眸里像是荡过一丝漂亮的光,随即他笑了起来,那一笑竟然凉薄哀伤的不得了,竟然附和的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确实是我伤害了她,所以——” “呯”的一声枪声响起,叶乔以为子弹是打在自己身上,却没有想到宫欧是对自己开了一枪,鲜血很快在他衣服上晕开,大片大片的血花,刺的人遍体透寒,叶乔的心狠狠沉了下去,而他依旧是那副无关紧要的神情,仿佛那一枪不是打在自己身上一下。 而她彻底傻了。 叶乔几乎是不可置信的望着宫欧,似乎想象不出来他会干出这种事情,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目光突然望向了她。 那一刻,叶乔感觉到了彻底的绝望。 她扭动着身子,想逃出去,可是已经晚了,下一秒,宫欧又开了一枪,而这一枪他打在叶乔的腿上,叶乔惨叫一声,整张脸疼的扭曲的仿佛变了形。 他听到了只是略略勾唇,似乎不敢想象她竟然会叫的这么凄楚:“很疼?” “她也很疼。”他声音不高不低的从喉咙里挤出来,虽然没有指出来是谁,可是叶乔知道他一定是在说程安安,她这会儿脸上全是冷汗,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而这一刻她真的后悔她这么多年竟然喜欢上这种暴虐的男人,他打了她一枪,竟然问她疼不疼? 他一定是疯了,如果不疯,他又怎么可能会这样。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叶乔突然笑了起来,她这一生还真是可笑,小时候对他情根深种,一心一意想成为他的妻子,结果却落到了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她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腿,仿佛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又一下,直到她感觉不到任何知觉,笑意越来越大:“你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她喜欢宫欧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可是她现在后悔了,这个男人自从程安安死了之后,已经疯狂入魔,没有程安安的世界,他要毁了所有的一切,为她陪葬! 你有什么资格死 她喜欢宫欧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可是她现在后悔了,这个男人自从程安安死了之后,已经疯狂入魔,没有程安安的世界,他要毁了所有的一切,为她陪葬! 杀了她?一个人死了就是一了百了,可是叶乔那样程安安受过的痛苦不是白费了,眼神有些飘忽,宫欧身体狠狠一晃,一股子前所未有的眩晕钻到了他脑子里。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睡过了,一双眼睛平静无波,却像是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惊涛骇浪:“死,太便宜你了!” 伴随着那句话落下来,宫欧对着叶乔的腿又是一枪。 女人尖叫一声,无力的瘫倒在血泊里,像是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而秦西城和张宇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那一瞬间,张宇有些恍不过神来,他以为今天宫总是来找叶乔算账的,可是他那一身鲜血淋漓的是怎么回事。 宫欧平素喜欢穿深色的衣服,可是他还是瞬间看出了他身上的那些湿痕全是血,他就那样站在地里,像是地狱归来的修罗。 有时候张宇忍不住在想,自从程安安死了以后,宫欧日复一日的情绪淡漠下去,仿佛除了替她报仇,他没有任何了奢望。 可是无论怎么说,程安安跟孩子都已经没了,他这样折腾下去,其实折磨的是自己。 “二哥?”秦西城这一生也算是见惯风雨的人,这一次还是被震的恍不过神来,半晌之后才寻回了自己的声音,余光是地上那大片大片的血。 宫欧突然举起枪,对着自己准备再开一枪,秦西城扑了过去,死死的拽住他:“宫欧,别打了,你已经替程安安报仇了。” 好不容易宫欧不再有所动作了,他却茫然的问:“是吗?” 秦西城知道他这段时间没法发泄,如果找不到一个突破口,他会逼死自己,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对着自己开枪。 “宫欧,你饶了自己吧。”秦西城开口说道。 饶了自己?怎么饶?一想到程安安是被他逼死的,他就没有办法饶过自己,他只要一想起来那天晚上对她说过的话,就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 良久之后,他才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一个人总要学着克制自己,没有办法克制,也要克制:“西城,松手。” 秦西城不敢松,怕一松开,那颗子弹就要冲进了他身体里。 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想法,再开口时,男人淡漠的嗓音,语气似乎跟平常一样:“放手吧,我如果想动手,会有一百种一千种理由,所以,放手!” 最终,男人还是松开了手。 宫欧略略抬了抬下巴,目光有些恍惚,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给她找最好的医生,替她看病,留一口气,再把她扔在地牢里,慢慢折磨她。” 叶乔被带走之后,老远还听到她呜呜咽咽的哭声,可是宫欧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心冷到什么地步,也不知道自己残忍到什么样子,他知道自己变了。 从叶乔死那一刻开始,他已经彻彻底底底变了。 他其实想过解脱,随她去另一个世界,可是他没脸见她,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沾了一些湿意,他对张宇说道:“你先出去,我想休息一会儿。” 宫欧处理伤口的时候正好被封尘看到家庭医生,不由多嘴问了一句:“客房那边今天有谁在那里?” 医生对于封家的小公子倒是直言不讳:“是宫家的大公子。” 一听到这个名字,封尘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挥退医生之后,他直接去了客人居住的别墅群,刚进门就看到张宇在宫欧身边苦口婆心的劝,大意就是人生不能复生,宫总您千万不要想不开,跟自己过不去等等之类的话。 封尘听到这些话怒火更盛,当初宫欧为了逼他跟程安安分开,故意将他重伤,他休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方好转,而这段时间更是被封亦带到秦西城禁足在秦家。 说来奇怪封尘,不怕自己大哥,但有一些怕西城。 但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叶乔被关在秦家地牢其实是一件极为隐秘的事情,却好巧不巧被他知道了,所以得知宫欧这会儿在秦家,他当仁不让的冲了过来。 男人仿佛如同暗夜修罗一般无所顾忌的冲了进来,他望着靠着床边的男人,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只是男人的脸色苍白到了极致。 封尘没心思关注这些,他只知道程安安死了,被这个男人逼死的,她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儿,却被这个混蛋活生生的逼死了! 想到这里,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一哽:“宫欧,你有什么资格死,你逼死了她,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解脱了吗,你作梦!” 宫欧罕见的没有跟他冲突起来,他脸色看起来极为不好,青白色,带着一层灰:“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没有资格。” 如果宫欧跟他对吼几句,或许封尘还能骂得利索一点儿,可是看着他这种豪无志气的模样,他心底突然一酸,一涩! 疼在心湖里蔓开,他真的特别想弄死宫欧,弄死他,大家一起死了算了,可是他知道这个男人,程安安最喜欢。 她从小就喜欢他,他当年跟在她屁股后面,听着她宫欧长宫欧短,就跟她赌气,结果她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 你根本不配爱她 她从小就喜欢他,他当年跟在她屁股后面,听着她宫欧长宫欧短,就跟她赌气,结果她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 想到这里,他眼波又是一狠,戾气浮出来,像是化成了扎人的刀:“宫欧,你该生不如死,你这个混蛋,你说要保护好她,结果你却把她逼到了死路!” 大手一抬,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而这一番动作,又将宫欧刚刚包扎好的伤口,撕开!大片大片的血从他身上滑了开来。 片片赤红,而那些红映到了他眼睛里:“你根本不配爱她,你不配!” 宫欧似乎被那一句话击中了一样,浑身一颤,身体里像是被打入了一把又一把的图钉,将他的皮肉勾出来,又塞进去,疼。 看着他痛苦的不成样子,封尘有一种报复过后的块感,可是心,却空落落的,事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程安安到底是没了。 她已经彻底离开了这世界,极致的恨让他恨透了这个男人,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封尘望着他,逼近,目光冷的像是一把刀子:“少作出这种无动于衷的模样,宫欧,你听到了吗,这一生你都要为她的死不得安宁!” 说完,他松开了男人,然后大步朝外面走了过去。 宫欧轻轻的阖上了双目,他确实不得安宁,从知道她死那一刻,他已经不得安宁了。 这辈子,除非他死,再难安宁。 他将永永远远远记得她是怎么没了的。 当晚,宫欧仿佛又看到了时初,夜半,风起,她的身影朝他走了进来,那沙沙的声响,似乎被微风带动,而他突然坐床上坐了起来。 “安安,是你吗?”只有五个字,却耗费了他一生的心力,那个影子一直在他面前晃啊晃啊,他朝她伸出手。 她似乎有些迟疑,不愿意伸开手。 宫欧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发出暗哑的声音:“安安,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就一句,安安,你别离开我。” 那个女人似乎对他笑了一下。 自打那以后,宫欧开始盼望夜晚的时间到来,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看到安安,才看感觉到她仿佛还活着。 原来,这真是所有人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安安她没有死,她真的还活着。 程安安死了以后,宫欧心情就特别不好,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张宇发现他似乎恢复了正常,每天正常的上下班,工作态度跟以前一样,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有一次是清明节,他说要不要去墓园看看她。 哪知宫欧却勃然大怒:“她还没有死,去什么墓园。” 张宇还想辩解什么,可是看着他突然垂下了表情,明晃晃的阳光打在他身上,他整个人像是虚化了一般,而他的声音轻轻响喃:“她明明还活着,她昨天晚上还来看我了。” 听到那个声音,张宇的心像是被人挖了一块。 程安安,她明明已经死了,不知道去哪儿了,而他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梦中,以为她还活总体上,似乎这样子,他才能活下去一样。 至于叶乔,她重新被扔在了秦家的地牢里。 那些医生虽然帮她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可是她的双腿最终还是残废了,而她受了伤,身上的那些血腥味却残留在了身上。 而这种味道,无异于对那些猛兽一般是一种致命的吸引。 蛇不停的从岸边往她的方向游移,却一条又一条的跌落在水里,然后被鳄鱼一口吞没,血腥味在黑暗的室内不断的泛开。 而另一边的狮子张着血盆大口,发出狞狰的嘶吼,整个地牢像是人间地狱一般。 她此生再也没有见过比这个更可怕的场景,而叶乔怕的全身发抖,可是她的双腿断了以后,根本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血腥的一幕,每天都在她面前上演。 这才是逼疯一个人的真正办法,看着那些杀戮在眼前轮番上演,而她就是最后那一个被生吞的人,她这一刻才明白宫欧的意思,他想用这种办法将她活活逼疯,但是却每天二十四个小时承受这些刻骨铭心的痛。 早知当初,她就不应该喜欢上那个人,她真的后悔了。 她不知道自己熬了多久,日复一日,宫欧那两枪彻底废了她的腿,而地牢本就是阴冷的地方,她没有经过调养就被扔在了这里。 白天等待她的是钻入骨头里面的湿冷,毒瘾,晚上伴随着她的是那些凶狠猛兽。 叶乔一直哭着求着让宫欧杀了她,直到嗓子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了,可是那个男人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叶乔终于彻彻底底疯了。 后来,听说叶乔不知道怎么从那个牢笼里跳了下去,瞬间被鳄鱼一口吞了下去,尸骨无存。 而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这个人。 他用一个幻梦支持着自己活着 而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这个人。 两年后,程家. 程安勋收拾好行李,虽然已经是三十一岁的老男人了,但是耐不住天生模样好,人俊,简单的t恤和牛仔往身上一套,神清气爽,帅的不行。 如果说自己二十出头,估计也有人相信。 男人眼睛里似乎透了一丝喜色,似乎对这次的出国非常期待一样,临走之前,还是来书房跟程吾恩打了一声招呼:“大哥,我走了。” 程吾恩自从被调回c市以后,虽然还在军营里,但是每天晚上还要帮着程安勋处理程航国际的事情,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略略一抬头。 男人刚硬的五官略显得有些沉闷,简单叮嘱一句:“你路上小心点。” 如今程家已经算是程吾恩当家,两年前虽然程恩慈被无罪释放,但是经过那些的事情之后,他也算是看明白了,人生忙忙碌碌,不得空闲,到了最后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 出事之后他也无心继续官场,索性给自己放个长假,打算好好环游世界去,程恩慈当了甩手掌柜,程瑾安这几年身子不太好,所以程航国际的重任就落在了程安勋身上。 程安勋双手往前一伸,这会儿目光正瞟到程吾恩的电脑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语气充满了惊奇:“老大,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程吾恩似乎没打算多解释,把电脑随手一盖,一双英俊的眉毛皱得紧紧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说道:“倒是你,今年都三十一岁了,准备什么时候处一个女朋友。” 两年前程家变故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大家的心情都好不起来。 c市又被宫欧搅得一番血雨腥风,说真的,他们兄弟两个也有段时间没提这个事了。 但是今天,南音给他说了这个事情之后,说是有一个厅长的女儿二十八岁还没有结婚,博士,刚留学归来,想处个对象。 多方打听之下,选择了程航国际的总裁——程安勋。 程安勋当初昏迷了一年多的时间,打那以后开始弃政从商,全权接手了程航国际的生意,不到两年时间,倒也成了c市里一干千金小姐想睡的对象。 当年的五大公子,如今程吾恩丧妻,立志终身不娶。 二公子,宫欧……想到这个名字,他目光微微迟疑了一下,这几年要说日子过得比和尚还清贫的,恐怕要数宫家的大公子宫欧了。 程安勋听到这句话脸色果然一变,随即笑嘻嘻的说道:“老大,您身为老大还没有结婚,我哪敢抢了你的风头。” 这回换程吾恩变了脸色了。 黑沉沉的眼睛里似乎流淌着一丝说不出不悦,随即又说道“你跟我不一样,你还没有结婚,而我已经离婚了。” 看着男人坦坦荡荡的表情,程安勋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 十年了,老大还没有从那桩婚事中走出来,正如每一个人都没有走出来一样。 男人长臂一展,哥两好似的勾住了男人的肩,俊脸帅的迷人:“得了,都过去了,甭提了,这次我过去,要不要带什么东西过去?” 程吾恩嘴角一抽,看着男人玩世不恭的表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黑眸一沉,语气也跟着变的有点儿惆怅的味道:“安勋,两年了,这两年他也做了很多,要不……” 话音未落,程安勋本来玩世不恭的表情这会儿变得冷硬如铁,俊美的男人漂亮的凤眸里像是扫过了寒潭一般:“想都别想!” 果然两年前的事情还是程安勋的逆鳞,哪怕程吾恩这个哥哥提都不能提,可是这丙年宫欧的情况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他能活着,仿佛只是用一个幻梦在支撑着自己,若是有一天,那个梦碎了,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彻底崩溃。 气氛沉的有点儿吓人,每次谈及这个问题的时候两兄弟都是不欢而散,因为程安安的事情这几年程安勋根本不搭理宫欧。 宫欧又一惯不爱说话,所以程家跟宫家的关系就这么一直僵持着,如果不是宫宁在中间调停,恐怕会更难过,但饶是如此,程安勋也没有给过宫欧好脸色。 这个话题就此作罢,看着程安勋的脸色,程吾恩也不好再提,只能换了一个话题:“安勋,哥前几天听说一个事儿。” 程安勋心里一阵恶寒,看着他的表情,搓了搓脸:“老大,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老大一般这个表情,准没好事发生,他怎么感觉,老大这是又要坑自己的打算了? 程吾恩忍不住露了一个疑惑的表情:“安勋,你对那姑娘到底有没有感觉?” 得,这事儿竟然被老大知道了,看来那姑娘追自己也够不遗余力的,他眼眸一闪,笑在眼底浅浅勾勒,衬的那双漂亮的凤眸波光粼粼,迷人的紧。 他弯了弯嘴角,不甚在意的说道:“怎么,你很好奇?” 程吾恩其实也觉得这个弟弟对那姑娘有意思,不然依着他的脾性,如果不喜欢人家,怎么可能让对方光明正大的追他,还闹出这么多绯闻。 所以啊,这事儿有点儿看头,他清了清嗓子:“如果喜欢人家,就赶紧把人娶回来,程家这么多年没办喜事了,你结个婚,能热闹一下,兴许——” 程安勋却傲娇起来:“凭什么我娶她,如果喜欢,追我的人都要娶回来,我不知道有多少房太太了。” 程吾恩目光带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知道他口是心非,这么多年喜欢他的人确实不少,可是追他的,哪一个不是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这姑娘能幸存到现在,还真是不简单。 他意味深长的唔了一声,却见程安勋突然抬了抬手腕,语气突然急切的说道:“哎哟,这马上要晚点了,老大,我走了,咱们回见。” 说着,跟一阵风一样飞走了。 飞机上,程安勋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女人追他有这么明显吗,明明没怎么用心,还送花,送饭,没新意,差评! 做这么没新意的事情,还想得到他的原谅,作梦!哼! 傲娇的哼了一声,飞机降落在巴黎机场,程安勋下了飞机,又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才到了目的地,那是一个独立的小镇,交通并不发达,但是空气好,环境好,适合人居住。 一到小镇,春天的气息仿佛在皮肤上弥漫开来。 他的车子停在了一幢独立的小别墅处,他哼着小调下了车之后,一拉开门,管家就迎了上来:“三少,您来了。” 程安勋点了点头,问:“安安呢?” “安安小姐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三少,要不要先喝点什么。”金发碧眼的女佣熟悉又热络的开口说道,程安勋目光似乎变得柔和了很多:“一杯……牛奶。”咖啡二字溜到嘴边,又想到某个女人的念叨,最终换了一杯牛奶。 喝了咖啡之后,程安勋已经昏昏欲睡了,他对女佣说了一句:“我上楼补个眠,安安回来了记得叫我一声。” 程安勋这一睡足足睡了好几个钟,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餐时间,而他趿着拖鞋,吊儿郎当的走下楼,就看到客厅里坐了一个女子的背影。 程安安是程家小姐,哥哥们的心脏宝贝 程安勋这一睡足足睡了好几个钟,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餐时间,而他趿着拖鞋,吊儿郎当的走下楼,就看到客厅里坐了一个女子的背影。 他还没有出声,那女子就如同小火箭一般朝他冲了过来:“哥!” 程安勋觉得心空荡荡的一块,似乎被填满了…… c市,夜。 秦西城这两年一直在研究程家的动向,程安安死后,每个月不是程吾恩,就是程安勋就会出国一趟,不是出差,就是休假,总之,这两年程家人非常闲。 飞机并不是直达,而是经过转机,但是最后却到达一个目的地。 这一点,让秦西城很怀疑。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驱车直接到了宫欧那里,程安安走后,他日日夜夜住在这里,思念着她,幻想着她还在的模样。 哪怕是一个人吃饭,他面前也通常是摆了两副碗筷,仿佛程安安还在一样。 这两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仿佛什么都发生了,秦西城到的时候,佣人刚准备好晚饭,瞧见他进来,宫欧开口说道:“再准备一副碗筷。” 桌子上只有厉晟尧一人,可是已经摆了两副碗筷。 而无论程安安在不在,他始终不肯让别人用那副碗筷,仿佛程安安还会回来一样。 看到这一幕,秦西城突然别开了眼睛,这两年,宫欧是如何折磨自己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比任何人都感觉到了无力。 可是,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呢,他又该怎么办? 宫欧能不能承受这一切呢尼呢呢呢呢? 宫欧似乎感觉到了秦西城的心不在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两年,他对身边每个人都开始慢慢宽容,唯独对自己,从来不会宽容。 指尖压着筷子,有些用力,语气却随意至极:“不合胃口?” 秦西城赶紧摇了摇头:“没有,很好吃。”说完,匆匆的扒了两口饭。 宫欧看到这一幕没再说什么,然后动作极其随意的把程安安喜欢吃的菜夹到她碗里,对着那个从来不存在的人说道:“西城都说了,很好吃,你也多吃点。” 秦西城听到这句话,心,又是狠狠一揪。 一顿饭吃完,他突然打定主意不告诉宫欧了,倘若那个信息是假的,又该怎么办,二哥他这两年一直没有走出来,若是得而复失,又该怎么办? 吃了饭,他告辞回家,得到的却是一个消息,程安勋在法国住的地方已经找到了! 秦西城当夜,直飞巴黎! 女孩儿扑在程安勋怀里,刚开始他其实是挺感动的。 但是看着女人身上灰扑扑脏兮兮的样子,脸上跟小花猫一样,程安勋懵了,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脏,对于程安勋这个洁癖控是忍不了的:“程宝,你脏死了!” 程安安却往他扑里扑得更加厉害,脸蛋仰起来,往他身上蹭,直到程安勋的白衬衫弄的深一块,浅一块的痕迹,这才满足,露了一个迷人的笑:“再脏也是你妹妹!” 得,祖宗!程安勋伸手将程安安拎了起来:“赶紧上楼洗澡去。” 程安安刚从酒庄里出来,浑身却是脏兮兮的,她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吐了一下舌头,在上楼之前,又突然踮起脚尖吻了程安勋一下。 老男人登时脸红了:“这么大人了,真不害臊!” 分明是嫌弃不行的语气,但是俊脸可耻的红了一下。 跟在程安安身后的男人一直没说话,看着程安勋一副肉麻不已的态度,那感觉像是被流氓强吻了一下,可嘴角分明是弯着的。 他露出了一个笑,提醒道:“程宝已经走了。” 两年前,程家公布程安安的死讯之后,就把她安排到了法国,刚好程吾心的组织在这边有一个实验基地,而他医术高明,就近可以照顾她。 程家给她重新弄了一个身份,就叫程宝,简单方便,不管怎么样,她始终是程家的小姐,是哥哥们的心脏宝贝。 程安安在法国呆了两年,跟她不熟的人却不知道她叫什么。 而她丢掉了国内的一切,在法国倒也过得不错,程安勋看着那抹身影,心底有些淡淡的满足,两年前他曾经以为程安安会走不出来,毕竟那时候妹妹的情况真的很不好。 如今看到妹妹这样子,他确确实实的松了一口气。 一回头,看向来人,脸上的温情已经收敛的一干二净,微一颔首,男人端的是斯文俊秀,儒雅干净:“john,见笑了。” “你们兄妹感情真好。”john是一个酿酒师,是地地道道的法国混血,高人,颜靓,非常俊的帅小伙。 这段时间程安安一年前不知道怎么迷上了酿酒,每天跟着他在酒庄里厮混。 程安勋微微一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他指的是工作,john却摆了摆手,笑的特别亲和:“程小姐很聪明!能跟她在一起工作是我的荣幸。” 男人的眸如同天一般湛蓝,美的醉人。 程安勋嘴角轻轻勾了一个笑,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那就好,我怕她给你添麻烦,毕竟她那个性子让人头疼。”他比了比,一脸头疼的表情。 两个男人,突然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当晚,三个人一起吃了饭,因为程吾心最近一段时间很忙,很少来这边,只有一个帮佣在这里,负责时初的日常三餐。 吃了饭之后john回去了,客厅里一时只剩下兄妹两个,两人并排躺在一起,程安安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哥,这次你准备呆几天?” “三天吧。” 程安勋负责程航国际的生意,每天当空中飞人,飞来飞去,就没有消停过,这几天假期还是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三天时间已经算是非常难得了。 程安勋被跟踪,程宝身份差一点被发现 程安勋负责程航国际的生意,每天当空中飞人,飞来飞去,就没有消停过,这几天假期还是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三天时间已经算是非常难得了。 突然,他手机响了一下,程安安刚好一抬头就看到了程安勋屏幕上的短信,顿时眼睛亮了一下,兴奋的撑起身子:“哥,有人在追你啊。” 真是太不容易了,程家的三个光棍终于有人要了,程安安很是感慨。 “哪有。”男人轻抹淡写的收回手机,也没有回对方的信息,直接选择关机,程安安看不到信息却着急起来了:“哥,你老实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对于谈恋爱这种事情,没想到跨了国门还会被人问到,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妹妹,程安勋也觉得烦得很:“没有。” “那你给我看一下手机。”她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小妖精给哥哥发的信息。 “不准!”程安安瘪着嘴一脸委屈的冲他说道:“哥,你欺负我!” 程安勋扫了她一眼,笑开:“我欺负你怎么了,当我妹妹,就得有这个自觉。” 程安安一背身,这次真不理他了。 程安勋拿脚轻轻的踹了她一下:“我说程宝,你真生气了?” “烦着呢,别理我。”程安安声音嗡声嗡气的,男人乐了,抬起大掌使命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把程安安惹恼了,一脚踹过去:“程安勋,你干嘛呢。” “小宝。”程安勋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目光亮亮的望着她:“你还回家吗?” 提到这个,程安安突然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我都已经死了,还回去干什么,再说了,这两年,我在这边也挺好的,有吾心哥哥在,我可以开我的小酒庄,学酿酒,种葡萄园,哥,这种日子我觉得挺好的。” 看着妹妹的神情,程安勋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两年前让程安安假死,是因为他真的被吓疯了,安安被鲜血淋漓的送到医院的时候,如果不是张岩,她就要死了。 所以他当时作了一个决定,让程安安假死,逃开这一切,她若是继续呆在c市,不知道会受什么罪,他自私,只想护住这唯一的妹妹,可是却让她失去了回家的资格。 虽然现在一切都很便利,可是她确实两年没回家了,程家也很久没有团聚了,爷爷经常说,想小丫头了,小丫头什么时候能回来一起过个年。 次日,程安勋跟程安安一起去酒庄看她怎么酿葡萄酒,工作时间的程安安,性子沉稳,仿佛早已经褪却了当年的模样。 她的妹妹长大了。 程安勋难得在酒庄里陪了妹妹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程安安说是去超市买牛排煎给哥哥吃,程安勋一脸嫌弃不行的语气:“能吃吗?” 这个妹妹打小就不是做饭的料,如若不然,当年宫颜也不会让人把张岩送到她身边。 程安安分分钟怒了:“当然能吃,我跟john学了很久!” 程安勋不敢惹她,举手讨饶:“好好,我吃,我相信你!”心底诽谤,哪怕你煎的再不好,哥哥都给吃下去。 晚上,程安安去超市买牛排,程安勋一个人先回了家,但是车子刚刚停下来,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程安安的小别墅外面。 他心底一沉,对方已经注意到了他:“安勋。” 看到秦西城时,程安勋脸色依旧不好看,这厮肯定背后查他了,他知不知道小宝的下落,如果他知道,那么是不是代表着宫欧也知道了? 一想到宫欧那个疯子可能知道小宝在法国,他脸色就冷了下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安勋,我大老远过来,不请我进去坐坐?”好歹多年的兄弟,他不相信程安勋不请他进去,再说了程安勋虽然对宫欧态度不好,并不会把其他人拒之门外。 程安勋想直接一句,不请,但是这样一来,秦西城是不是更会怀疑了,他心思还在辗转,目光落在他身上:“你来法国出差?” “不是,找人。”秦西城倒是直言不讳,而程安勋眸色微微一紧:“可惜我对法国这边不熟,要不也可以帮帮忙了。” 秦西城不置一词,漂亮的眼眸微微挑起:“安勋,你什么时候在这边买了一个小别墅。” “不是我的,是吾心的。”程吾心这两年一直在法国,而且房子确实是在他名下,当初程安安的事情,程安勋也不敢随便给她置办房产。 秦西城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原来是吾心的房子,那我得进去看看了。” 然后不请自入,小别墅从外面看着环境好,进来一看,更好,花花草草养了很多,颜色很艳丽,像是层层叠叠错开的云。 这是程吾心住的地方? 程家几兄弟,程吾心是最洁癖那一个,他会喜欢这些? 这分明是姑娘家喜欢的东西,他越看越觉得怪异,而这时,门外突然响了一声车响,不多会,一个个高颜靓的法国混血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不少东西,瞧见秦西城时,他目光里闪过一丝光:“安勋,你有朋友?” “他马上就走了。”程安勋开口,分明是不打算留秦西城。 秦西城吐血,他哪里是想走了,可是他同样也知道,再呆下去肯定会惹程安勋不快,瞧见男人眼底一闪而逝的威胁,他这个时候,不能得罪程安勋:“他说得没错,我是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安勋,很快就走了。” 程安勋虽然没再说什么,但是赶人的气势很足,并没有任何耐心,秦西城想了想,最终决定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小别墅里有什么秘密。 他走后,程安勋脸色更加阴沉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john看着他这个表情,因为是聪明人,看的通透,这两个男人之间肯定有什么过节。 至于什么,他也不好意思多问,虽然他跟程宝关系还不错,但是远远还没有到跟程安勋说知心话的地步,男人脸上依旧挂着斯文的笑意:“那我先帮小宝去准备食材。” “辛苦你了。”男人声音很客气,然后说道:“我上楼换身衣服,马上下来。” 程安勋上了楼,跟程安安发信息,让她尽量晚点再回来,然后随便换了一身衣服,又给陆吾心打了一通电话:“吾心,小宝的行踪可能会曝露了。” “怎么可能,我已经让k把小宝的行踪封锁的干干净净,不可能有人发现的。”k是他们组织里面的黑客,号称天下无敌手的那种。 一旦小宝的行踪泄露,就代表着这个世界上,有人比k更厉害的人物。 “可能是我大意了,我被秦西城跟踪了。”程安勋思来想去,他昨天刚到法国,今天秦西城就出现在法国境内,看样子是对他的行政程有了疑心。 可是他没有见过程安安,就能装什么都不知道,毕竟他们没证据,也证明不了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跟小宝换个地方?”程吾心这边的研究已经到了尾声,如今是最关键的时候,他现在走的话,也不太可能。 程安勋沉着脸:“对,换个地方。” 秦西城说走了,但是他一直没走,准备在程吾心别墅外面蹲点,他总觉得每年程安勋飞到这个地方好几次,不可能纯粹是为了看程吾心。 当年程吾心一直在国外的时候,也没见他怎么出现过,如今程安安出了事之后,他反倒对程吾心关注起来了,这有点儿不太科学。 而且,他越查越惊心,这两年,程安勋跟一个法国的电话号码,频繁联系,但是对方的手机号码却被人下意识的隐去了。 法国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他恰巧知道一个,就是程吾心所在组织里面的k。 如果是他的话,程家这么大费周章的想隐瞒一个人的信息,是为什么? 脑子里突然闪过某个的念头,秦西城心脏突然砰砰直跳起来,如果当年程安安没有死,如果她没有死……宫欧是不是可以不用这般自责了。 程安安可能没死 脑子里突然闪过某个的念头,秦西城心脏突然砰砰直跳起来,如果当年程安安没有死,如果她没有死……宫欧是不是可以不用这般自责了。 夜已经深了下来,秦西城等到十二点的时候,终于看到一辆车子从远处驶进,稳稳的停在了院子里面,但是因为遮住视线的缘故,他并没有看清楚从车子上面下来了什么人。 程安勋直接搂着对方,把对方带到了屋子里,可是他隐隐约约有一种念头,觉得那是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有可能是他猜想的那一个。 夜深露重,秦西城却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撞破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给封亦打了一通电话,也不管国内现在的时间。 三更半夜的,封亦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又被一通电话吵醒了,可想而知是多么暴躁,所以粗声粗气的问了一句,很是不耐烦:“什么事?” “封亦,你赶紧去查一下,当年程安安是怎么死的?”秦西城不敢打电话给宫欧,怕他扑了一个空,所以只能麻烦封亦。 封亦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有从床上摔下来:“秦西城,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三更半夜吓的人睡不着觉。”程安安都死了这么久了,他半夜给自己来这么一出,整自己啊。 “你还有心思睡觉,你赶紧去查查当年程安安的事情,我怀疑她有可能没有死!”这么多年,谁都没有怀疑,因为两年前,医院确实出具了死亡证明,甚至程安安的身体也被火化,埋葬,若是没有死,程家又怎么会这般大费周章。 可是,若是程安安死了,那么程安勋这两年想藏的秘密是什么? 封亦彻底清醒了,揉了揉眼皮,整个人陷入回忆之中,若说当年为什么敢肯定程安安的死讯,其实自己也占了莫大的原因,毕竟当年他是确确实实的证人。 如果程安安没有死,那么两年前,他就成了一个证人,证实了程安安的死讯。 一想到这个,封亦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老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西城揉了揉眉心,觉得胀痛的厉害,他身为秦家少主多年,早已经临就了一身处事不惊的本领,但是这会儿,男人的眸沉的似墨一般:“当年,程安安所在的医院是哪家?” 想了一会儿,封亦吞吞吐吐的说道:“好象是………程家名下的医院。”这下子封亦彻底瞌睡没了,如果当年程安安入住的医院是程家的,那么程家很方便弄一个假的死亡证明出来,而自从宫欧去手术室闹了一场之后,他们谁都没有再见过程安安的尸体。 “三哥啊三哥,枉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如果两年前程安安没有死的话……”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想必封亦比谁都清楚。 他脸色一变:“老四,我该怎么办啊。” “赶紧去查,当年那出车祸,还有医院的证明,虽然是程家名下的医院,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滴水不露的,我这边有什么消息会尽快通知你。”如果证据在手,哪怕程家再想抵赖也不太可能,只是他没有想过,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程安安已经被人连夜转移走了! 而封亦自然也是查不出所以然来的,当年的车祸场面已经被程吾恩用关系疏理干净了,视频销毁,让封亦想查都查不出什么来。 至于医院那边,两年的时间,足够他们把证据消除的一干二净,确实是一份程安安的死亡证明,只是哪怕程家清理的再干净,终究还是被他们发现了一点儿蛛丝马迹。 当年被送进医院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张岩,而另一个是程安安,当时却没有人告诉他们张岩也受了伤,因为气急败坏,谁都没有关注叶乔。 所以大家都没有问程安安那出车祸究竟是什么回事,一想到这有可能是程安勋将计就计设下的一个局,封亦彻底脸青了。 他当年算是目标证人,如果被宫欧知道,他被人糊弄了,他觉得他会被宫欧揍死的。 秦西城打小到大已经算是非常警觉的人,但是昨天晚上他愣是没有感觉到是谁把他给迷晕了,而他竟然一觉到天亮。 不是你们妹妹,你们不知道心疼 秦西城打小到大已经算是非常警觉的人,但是昨天晚上他愣是没有感觉到是谁把他给迷晕了,而他竟然一觉到天亮。 屋子里除了程安勋之外,早已经人去楼空,哪里还有半点儿踪迹。 早上起来,程安勋特意跟秦西城打了一个招呼:“早啊,老四,你该不会在这里守了一夜吧?”男人神清气爽,哪里有昨晚半分阴郁。 “老五,程安安是不是没有死!”这一句话,不是反问,而是肯定! 程安勋微微歪了歪嘴角,嘴里不知道叼了一个什么东西,俊眉轻挑,活脱脱一个小流氓,带着三分意外,七分惊讶的表情,望着秦西城,一副茫然的语气:“老四,我妹妹两年前就死了,你今天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比我更清楚!”秦西城不客气的说道。 见程安勋的眸色一凉,生出几分邪魅来,秦西城人在法国,不是自己的地盘,只能语气放软了几分,一副为宫欧说情的模样:“这两年,宫欧该受的惩罚已经受了,如果程安安真的还活着,你没有权力阻止他们见面。”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程安勋懒洋洋的开口,瞄了一眼甚是明朗的天气,浅浅的阳光在他眼底勾勒出一丝金黄,男人妖异的凤眸似乎被金化了一般,漂亮的惊人,他嘴角轻轻一动,随口一说:“今天天气不错,我跟吾心有约了,拜!” 一转身,脸色却阴沉了下来! 不是你们妹妹,你们不知道心疼,当年我妹妹被折磨成什么样了,我凭什么让宫欧见她! 做你们的春秋大梦! 程安安不知道哥哥为什么昨晚会连夜把自己送走,但是她这两年算是乖妹妹,一般程安勋说的话,她都没有任何意见。 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他更疼自己。 所以她什么都没有问,服从安排,然后到了距离她之前居住的小镇有一百多公里的位置,而这地方,其实是john的一个小城堡。 法国的城堡大多带了一些浪漫神秘色彩,这个城堡也不例外,程安安昨夜到的时候没怎么仔细打量,今天一早才发现,这个城堡美的宛若冉冉升起的星光,璀璨迷人。 她刚从房间里出来,餐厅里,john喊她吃早餐:“小宝,吃早餐了。” “来了!”程安安应了一声,目光却流连忘返的望向外面的草坪,其实对于john为什么跟着自己,说起来程安安也是挺意外的,毕竟他在小镇有自己的酒庄,庄园,会酿酒,事业做的极好,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情牵扯进来,更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城堡提供给他们居住。 想到此,脸上浮出一丝歉意:“john,其实你不用跟我一起过来的。” 昨天大半夜没睡,程安安又刚起床不久,眉眼之间还有几分没有完全褪下去的慵懒,带着几分懒散的娇软,将女人身上仿佛镀了一层美艳不可方物的光。 直看的john心头砰砰直跳,他强作镇定的收回目光,露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笑:“来都来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果你觉得亏欠我,今天好好陪我一起去玩一下,忘掉那些烦恼。” 男人说话一如既往的温润,倒让程安安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舍命陪君子。” “小宝,不用舍命,只需要好好享受就行,这个城堡附近有很多好玩的东西。”john嘴角噙了一丝笑意,然后长腿一迈,跟她一起走进了餐厅。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是佣人精心准备的。 john还怕她不习惯,一大早起来,特意叮嘱厨房那边准备了一些中式的早点,说是程安安爱吃,程安安其实已经在法国两年,但她很少能吃到正宗的中餐。 所以看到餐桌上摆的点心之类的,心湖蓦地一荡,有什么酸酸软软的东西,在心底流淌开来。 两人吃了一个早餐之后,正准备商量一下去哪儿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道汽车的声音。 正是程吾心跟程安勋,两人刚到不久,程吾心就给k打了一通电话,让他们抹去程安安的讯息,k应了一声之后,便同意了。 瞧见两人准备出去的动作,程安勋皱了皱眉:“这两天最好哪儿都不要去,好好在这里呆着。”秦家的势力极大,哪怕k保证不会出什么岔子,可是他也不允许出任何差池。 “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难道连出个门都不行吗?”对于昨晚的事情,程安安到底是有疑惑的,她总觉得哥哥似乎瞒了她什么。 程安勋抿了抿唇角,没开口,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妹妹解释,这两年,仿佛程安安把一切都放下了,她醒来之后没有问宫欧的事情。 连一个字都没有,可是他知道,妹妹的心结很大,当年孩子难产而亡时,她已经彻彻底底心灰意冷了,孩子的死带走了她对宫欧所有的感情。 哪怕是恨,或者爱,都没了。 可他同样也记得,程安安那段时间的精神状态确实出了问题,她有一年的时间必须有心理医生辅导才能让自己跟正常人一样。 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表现的很正常,跟着john酿酒,种葡萄树,甚至开酒庄,仿佛这个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还是当年在加拿大那个声名远扬的交际花。 可谁都知道,她变了,真的变了,以前程安安处事圆滑,现在处事近乎严荷到不近人情。 他怕她再伪装,装作他们期盼她想活成的模样,而他更是日日夜夜的担心,不敢让她去太远的地方,有程吾心在,总是好的。 “小宝,不是不行,而是这段时间有危险,你最好哪儿也不要去。”程安勋淡淡的说道,目光却没有离开她的脸蛋儿。 程安安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说道:“是不是他知道我还活着?” 兄妹两个的对话闹得john一头雾水,他望了望这两人,最后目光落在程安安身上,她真是一个美丽的不多见的东方女孩,气质神韵迷人至极,只是那双眼睛里明明藏着阳光,却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她眼底坠落了。 眼睛依旧漂亮,她依旧笑,却浑身上下仿佛没有开心的味道。 “安勋,是不是有什么麻烦?”john关切的问了一句,对于眼下的情况他实在不知,倒是程吾心好心跟他解释了一句:“他是怕有人知道了小宝还活着的消息。” 程安勋瞪了他一眼,倒是程安安笑了一下:“哥,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什么意思?”似乎对程安安的这句话有点儿消化不了一样,程安勋拧着眉问了一句,当年程安安的死是他单方面下的决定,她醒来之后并没有有任何意见,似乎就随着他的意思留在了法国,而后,就这么一直呆了下去。 可是他太清楚,这个妹妹就是一根筋的主儿,他当年很想让人洗掉她的记忆,可是又怕程安安已经没了一段记忆,若是再洗掉一段,会不会对她的身体有影响。 当年程安安难产,对她的身体来说是一个极为严重的耗损,他差点以为她活不下去,如果不是张岩给她输了那么多血,她可能真的不在了。 想到张岩,他眸光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却听程安安淡淡的开腔,声音无波无动像是搅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哥,你想多了,哪怕他知道了我还活着,又能怎么样?” 他跟她,已经过去了。 从孩子没了那一刻,从黎晚和自尽那一刻,已经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如果他知道你还在,依着他的性子,你以为他会让你安全无虞的呆在法国?”宫欧这两年的性子他是清楚的,所以他比谁都明白,那个男人会干出什么事来。 而余生,他只想让小宝安好,其他什么他都顾不了了。 程安安又是淡淡一牵唇,眸光里没有任何涌动,似乎对她来说,那些曾经的恩恩怨怨已经化作了虚无,而这段时间,她一直努力让自己过得看起来……好一些。 “于我而言,他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你又何必花费心思让他不要找到我,就算有朝一日他找到了我,我跟他也已经是过去式了。”程安安的语气听起来很漠然。 这种漠然冷到了骨子里,而一旁的john总算听出了所以然来,他知道程安安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没有故事的女人,眼神不会那般沉静,睿智。 他突然开口说道:“你们让小宝躲在这里,难道是怕那个人找到?” 程安勋没说话,倒是程吾心看着他,突然开腔:“怎么,john,你有何高见?” 男人的目光里似乎透露了一丝兴味来,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程吾心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看似如同闲云野鹤一般的john,身份其实并不简单。 他可是法国最为著名的红酒世家,卡佩家族吉尔斯公爵的小公子。 卡佩家庭在法国算是权倾一时的贵族之家,备受法国总统看重。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他可是法国最为著名的红酒世家,卡佩家族吉尔斯公爵的小公子。 卡佩家庭在法国算是权倾一时的贵族之家,备受法国总统看重。 所以,他的来头还真不算是小,男人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但是语气沉稳认真,像是得到了一个机会,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表露出来一般:“其实如果小宝不想跟那个人见面,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主意。” 程安勋似乎有了几分兴致:“说来听听。” john望向了程安安,目光里闪烁着一份压抑多时的情意:“如果小宝嫁给我,那么以前的恋人,就算知道了她还活着,也不可能再来干扰她平静的生活了。” 此话一出,满屋皆静。 程安勋跟程吾恩的表情有点儿怪异,不约而同的望向了程安安,这是程安勋第一次见有人跟程安安表白,而没有制止。 他们倒想看看,程安安是拒绝,还是接受? 毕竟两年前的事情发生之后,程安安似乎断了这方面的念头,每天工作,忙碌,却从来没有想进谈一个恋爱,他的妹妹才二十多岁,却活的跟个老太太一样。 他们程家有的是钱,她哪怕一辈子什么都不做,都吃喝不愁,偏偏她忙起来工作来比谁都认真负责,也比谁都带着一颗赤诚之心。 程安安的表情依旧很淡然,她收回自己的目光,嘴角挽了一丝笑意,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她其实并没有把男人的话听进去:“为了一个朋友,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不划算吧。” “小宝,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朋友的。”john急了,男人本来是很有绅士风度的,可是面对心仪的女孩子,总是有点儿手忙脚乱的感觉:“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了,这段时间的相处更是让我确信,你是我最合适的人生伴侣。” 程安安神情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似乎有点儿接受不了john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事实上,其实她早就知道,只是john没有点破,她也没有说透。 “安勋,吾心,我想跟小宝单独聊一聊。”john提出自己的想法,等那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离开之后,john突然说道:“小宝,我知道你有些意外,但是你别急着拒绝我。” 程安安无奈的勾了勾唇:“john,你可能误会了。” “你现在躲在这里不是担心那个男人找到你吗,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有什么样的感情经历,可是我知道这两年你在法国过得也不开心,你既然不打算跟他重新开始,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呢。”john开口说道。 “我们只是朋友。”她开口,john却笑着表示:“小宝,朋友其实也可以变成恋人的,更何况,我们都喜欢红酒,还有酿酒,而且,不试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不合适。” 瞧见她眉眼有些松动,john更是表示:“而且,嫁给我,你绝对不会吃亏。” 天啊,john怎么可以这么自恋,跟平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可是他有自恋的资本,这个男人很帅,很迷人,很稳重,很绅士,而且对她很贴心。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自恋?”她音色里难得多了一丝笑意。 john却自信感爆棚,帅气一笑:“那是你不知道我的行情。” 程安安真想捂脸,虽然他很帅,但是行情有这么夸张吗:“其实你提的建议还不错,但是呢,我想再考虑一下。” “三天。”john突然说道。 程安安眨了眨眼睛,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john怕是只给她三天时间了,但是她真的对他没什么意思啊,抬手捏了捏眉心,女人眉宇之间流露出几分不奈,但是john却突然上前一步, 程安安还活着,只能把她逼回来 程安安眨了眨眼睛,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john怕是只给她三天时间了,但是她真的对他没什么意思啊,抬手捏了捏眉心,女人眉宇之间流露出几分不奈,但是john却突然上前一步, 她正欲开口说点什么,手机突然豪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程安安那一秒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庆幸这一通电话的到来,不过好歹把这件事情给暂时揭过去了。 可是,打从表白过后,john对于她的态度就完全变了,眼神都是火辣辣的,带着电一般,活脱脱要把时初电个外酥里嫩一般,程安安不由头痛。 而秦西城这边,则是彻底的失去了程安安的消息。 封亦查了两天,总算查出了一点儿眉目,说当年的事情可能是一个局,他们都被程安勋给骗了,而他还是那个直接证人,程安安她有可能没有死。 一想到这个,封亦只觉得后背发寒。 “你说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封亦一回头,就看到宫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顿时又是一惊。 两年前,宫欧把宫氏解散之后,跟封亦以及秦西城开了一家公司,如今封亦跟宫欧两人在这边上班,宫欧几乎把所有的事情全包了,所以封亦当甩手掌柜当的很开心,只是他没有想到,宫欧今天早上会来这么早。 脸色顿时有些尴尬了,如果让宫欧这会儿知道程安安还活着的消息,一顿痛打是少不了的,而他如果将功补过的话,或许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二哥,早啊。”封亦抬起爪子,跟宫欧打招呼,听到这句话,电话那边的秦西城已经明白过来,宫欧在,怕是有些话说不得了。 “西城的电话,你要不要跟他说几句话?”瞧见男人岑冷如玉的表情,封亦没出息的双腿发软,毕竟当年他因为保护程安安不利,已经被宫欧揍的在医院里呆了一段时间。 这事儿,就此揭过了,宁陌寒暂时逃过了一劫。 秦西城从法国回来当天,封亦去接的机,瞧见秦西城从闸口出来,封亦嗷的一声扑了过去:“老四,你可算回来了。” 二哥这几天太可怕了,他差点没有把真相说出来。 “出息!”秦西城薄唇一抿,轻斥一句,封亦赶紧过来抱大腿:“老四,你赶紧想想办法救救我吧,我快撑不住了。” 他一向嘴快,消息能瞒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可是秦西城一直找不到程安安的下落,倘若让宫欧知道了,怕是c市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所以他没胆说啊。 秦西城英俊的脸上像是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轻抹淡写的说出一句血腥无比的话来:“如果要逼程安安回来,除非从程家下手。” 听到这句话,封亦整个人都不好了,秦西城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打算动程家,这几年虽然程恩慈从政界退出来之后,可是程青云的根基尚在。 更何况,如果这个时候动程家,二哥肯定会第一个弄死他们的。 他觉得好象横竖他都要死,封亦脸色一僵:“老四,能不能换个办法?” “那你赶紧把程安安找回来,这件事情能瞒得了二哥一时,瞒不了他一世,如果让他知道程安安的下落,恐怕手段就不会这么简单了。”秦西城斜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道。 这两年,几乎没人敢在宫欧面前提起程安安,他像是陷入了一场长长久久的梦中,白天他努力工作,晚上他回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明明程安安已经没了,他却一直当她还活着,陪她吃饭,跟她说话,那些原本属于一个活着的人做的事情,可是他偏偏对一个死人全做了。 一想到这个,封亦就觉得毛骨悚然的,心底轻叹,bt啊bt! “可是,如果这么做,程家那边怎么解释?”两年前虽然真相揭露之后,可是有些事情发生过就发生过了,程家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状态。 而宫家虽然遭到了宫欧的疯狂报复,几乎将宫家整个基业毁于一旦,似乎这样就是在替程安安赎罪一般,然而,他们都清楚,有些东西不可能完,也没过去。 秦西城上了车,将脸上的黑超摘下来,露出一张凉薄邪肆的脸。 男人的目光盯着某处,好一会儿,才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声音几乎没什么起伏,听起来要多凉薄就有多凉薄:“我问过医生,如果程安安不回来,二哥这个状态怕是要垮了,比起二哥活着,我宁愿暂时得罪程家。” 这两年,宫欧拒绝看任何心理医生,大概曾经是军人的缘故,他的心理素质比一般人要坚硬的多,所以,一般人很难真正将他催眠。 可是,一旦他的心理崩溃,也比一般人更难处理。 而他目前的状态,,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看着他日复一日的沉默下去,甚至有时候觉得说话都是浪费唇舌,说真的,秦西城光是看着都觉得疼,或许两年前的事情让程安安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是二哥,却是付出了一生的代价,程安安的死,让他永远的陷入一个梦魇之中,无法醒来。 封亦看着男人凉薄的侧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跟着沉默了下来,他跟秦西城比任何人都清楚,二哥的情况非常不妙。 而今,除了程安安回来,谁都没有办法拯救他。 他们不知道程安安还活着还好,如果知道她活着,哪怕天涯海角,他们都要费尽心思也要把人给找回来。 封亦任命的踩了一下油门,车子滑出去之前,他又多嘴问了一句:“那你打算怎么做?”说真的,这个分寸还真是不好把握。 这件事情如果做的过份了,程吾恩跟程安勋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但是如果不过份,程安安肯定不会出现,所以,这事儿,还真有点儿难办。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秦西城没有说得太明白,还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程安勋在法国呆了三天就飞回了c市。 因为程航国际出事了,他临走之前特意私下里叮嘱了一下程吾心,让他这段时间照顾好程安安,不能让她知道了程家的变故。 如果让程安安知道了,他这两年费尽心思想瞒的东西,估计就瞒不住了。 程安安刚开始一无所知,但是两天之后,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她二十岁背井离乡,在外面奔波,敏锐度比一般人要高上很多,程安安离开法国之后,她又恢复了跟从前别无二致的生活。 每天去跟着john酿酒,做营销,推广,甚至还做慈善,小日子过得恬静安然,现世安稳,似乎她跟所有的过往已经彻底斩断,但是自从上次哥哥离开之后,她心底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直到这一天,她看到了电视上的一则新闻—— 脑子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而她接下来新闻上面说了什么,她都听不到了,只知道程航国际出事了! 程安勋是做事细心体贴的人,而他这份体贴细心用右程安安身上,尤为明显。 比如说,他每天都会跟程安安打一通电话,哪怕没什么事情,还是想跟妹妹多聊几句,哪怕只是说,我今天吃了一个什么菜,穿了一个什么样的衣服。 事无巨细,两兄妹哪怕不打电话,也会视频,所以程安勋三天没有联系自己,她就觉得不太对劲,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程安安当即订了一趟航班,直飞c市。 程航国际因为涉及一桩商业欺诈案,以及总裁程安勋更是涉及一桩数额巨大的行贿罪被调查,而此消息一出,c市所有人都震惊了。 两年前程安勋弃政从商一事,大家也都听说过,本来前途大好的一个小伙子,突然成了植物人,因此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可是程家的根基在那儿,这种事还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不过不管怎么说,程安勋确实被带走调查了。 宫欧得知这则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冲进了封亦的办公室,封亦正在跟秦西城打电话,听到动静之后,差点没把手中的电话给扔了,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二,二哥?” “程航国际的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宫欧问得直接了当,语气有点儿不近人情,可是那眉眼深处,却仿佛酝酿着一股子狂风暴雨。 虽然程航国际跟他们是敌手,但是宫欧却从来没有用过任何卑鄙手段去针对程航。 毕竟,程航是程安安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点儿念想。 两年前,程安安出事之后,程安勋就去加拿大把“绝”给关了,而旗下的酒庄之类的更是想法设法处理了,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封亦一看着宫欧的眼睛,双腿没出息的打了一个哆嗦,早知道他今天就不该呆在公司的,现在被二哥抓包了,而秦西城却在家里逍遥自在。 一想到此,封亦觉得今天小命休矣:“二哥,你听我解释——” 宫欧推门而入时,身上一件湛黑的西装,衬的整个人的五字像是魔化了一般,阴沉到极致,那岑冷凉薄的脸上,一对乌黑如玉的眼眸完美无缺的镶嵌其中,却散发着一股子浓郁的寒气,让整个室内都降低了好几度温度。 “说!”一个字,干净利落,是他一惯的行事风格。 封亦在一秒之间在脑子里来来回回把问题仔仔细细的组装了一下,生怕自己遗漏了哪里,就被二哥给咔擦了:“二哥,其实程安安还活着。” 这句话落在宫欧耳朵里,男人的瞳仁几不可察的微微一缩,紧接着那双如玉的眼眸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裂开了一样,露出了一些浅浅的裂痕。 他知道,他其实病了,可是他宁愿这样病着,也不愿意好起来,如果好了,他怕他就再也见不到程安安了,最起码病着,他还能看到程安安,她还能跟自己说说话。 宫欧,难道你不想见她吗 他知道,他其实病了,可是他宁愿这样病着,也不愿意好起来,如果好了,他怕他就再也见不到程安安了,最起码病着,他还能看到程安安,她还能跟自己说说话。 他就抱着这样的心态日复一日的过下去,因为不敢清醒,所以宁愿选择沉睡,这就是他的态度,他望着封亦,足足有十秒钟的时间,目光才从他脸上收了回来:“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相信你吗?” 宫欧这意思分明是,他觉得他在拿程安安当挡箭牌,封亦顿时无奈极了:“二哥,我说的是真的,程安安真的还活着,她就在法国!” 宫欧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听到这种肆无忌惮的话,他曾经一直期盼着有人告诉他,程安安还活着,她还在这人世间,可是猛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脏里仿佛中了一箭,然后被那个倒钩一拉,露出森然的血,他的面容凉薄的不得了。 声音近乎轻声喃喃,却是完全不相信他的话一般:“证据呢?”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封亦脸色微微一变,他们就是因为手头上没有证据,老四才会想到这办法,如果有证据的话,他们用的着这么做吗? 这两年程安勋几乎把程安安藏的滴水不露,如果不是因为秦西城心细,这两年一直在关注程安勋的动向,可能也不会发现这件事儿。 而程安勋那架势像是死也不肯把程安安的消息透露分豪。 程航国际一出事,他们就专门特意把这段新闻投放在法国那边的各种频道,就是希望程安安能看到新闻,早点回来。 瞧见他急促一变的脸色,宫欧几乎比封亦还了解他自己,他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没有任何证据,一颗心像是被抛在高空,又重重的落在地上,践踏成泥。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能极力压抑住那些悲痛的情绪,终于,半晌之后,他又赢了,像是每一次他都能赢一样,因为他不能输,一输就是死局,轻呵了一口气,语气凛然:“老三,我说过不准动程家,你把我的话当耳朵风了吗?” “二哥,我错了!”封亦欲哭无泪了,老四,你在哪儿,兄弟我快扛不住了。 秦西城赶到的时候,宫欧正在揍封亦,其实这两年,封亦跟秦西城两人都变着法儿让宫欧发泄,毕竟一个人压抑了太久,总是对身体没好处的。 更何况是宫欧,程安安和孩子的死,简直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他。 而他,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他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折磨着自己,仿佛这样就能赎罪一般,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舒服一点儿一样。 封亦被揍的半死,才被秦西城从宫欧手下解救出来,他心里无比庆幸的想,还好他没有被二哥打死!天知道二哥有多么恐怖。 “二哥,你冷静点,事情是我做的,要算账冲我来就行,跟封亦没关系。”他们几个,都是重情义的主儿,该扛的责任谁都不推辞。 宫欧目光冷漠而凉薄,望着秦西城,似乎没有听清楚他的声音:“你说什么?” 秦西城又把话说了一遍,因为离得近,他清晰的看着男人的瞳仁狠狠一缩,像是里面浇灌着一层淡淡的绯芒:“二哥,这事是我办的不地道,可是我是为了逼程安安回来。” “所以,你们就用这种办法?”若是她还活着,若是她知道,为了逼她回来不惜对她的家族和哥哥痛下杀手,她肯定更不会原谅自己。 一想到她眼底彻骨的恨意,他觉得心瓣微微一缩,一股子不可言说的疼瞬间击中了全身。 “二哥,对不起,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医生说,你的情况不能再拖下去了。”秦西城道歉,看着宫欧仿佛入魔一般的眼神,他又赶紧说道:“宫欧,难道你就不想见她吗?” 想,怎么不想,可是不是这种办法。 宫欧眼底的绯芒似乎淡化了不少,可是又恢复了那种高贵幽深,像是他的眼神似乎没有什么都撼动一般:“秦西城,虽然事出有因,可是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饶过你。” 当天,秦西城跟封亦被宫欧揍的送去了医院,两兄弟躺在同一间病房里,看着对方,无奈的露了一个笑,为了帮二哥追媳妇,他们也是拼了。 不过,好歹二哥点头答应了,说是等程安安回来程航国际的事情再处理。 她回来了 不过,好歹宫欧点头答应了,说是等程安安回来程航国际的事情再处理。 这一等便是三天,这三天,宫欧还跟平时一样上班,下班,他仿佛没有听过程安安还回来的消息,直到这一天,张宇匆匆的闯进了他的书房。 “宫总,程小姐她,她回来了!”因为秦西城提前打过招呼,张宇让人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守着机场,生怕错过了程安安的任何消息。 就在今晚九点,程安安出现在c市的机场。 看到保镖拍回来的照片时,张宇激动的差点落下眼泪,这两年来,不说宫欧快熬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也仿佛快要熬不过去了一样。 宫欧以前心系天下,处事会进退得宜,顾全大局,可是如今行事手段凌厉无比,完全没有了从前的仁义,手起刀落,便是血腥无比。 而他眼底再也没有了一丝柔情,他的所有心思在两年前都随着程安安埋葬于地下了。 宫欧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碎了。 响在深夜里清晰可闻,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密密麻麻的落雨,他像是没有从那个消息中恍过神来,目光有些放空,可是胸腔里被一股子难以言说的东西撞的发麻,这两年来,第一次,张宇从这个男人脸上看到了失态:“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两年人都说宫欧年纪轻轻,不过三十一岁,永远都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都打倒他。 他两年前将c市搅得天翻地覆,就是为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报仇,可是打那以后,他就彻底变了,变得再也没有一丝人情味儿。 他就像是一个机器,不分昼夜的操劳,将名下的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不到两年时间,已经成为c市让人很难忽略的一个公司。 这一刻,张宇从男人眼底看到了恐慌,惧怕,还有不安,以及那若隐若现的惊喜。 他淡淡的把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程小姐回来了,她还活着,她没有死。” 简单的一句话,宫欧像是用了平生的力气仿佛才把这句话听清楚,理解透彻,她回来了,她没有死,她还活着,是这样子吗? 他突然一笑,嘴角卷起一丝两年来不曾露过的笑意,他望着张宇,眉眼竟然一瞬之间轻松了很多,像是扫去了两年的阴郁,他突然开口说道:“备车。” 可是张宇的目光却微微一滞,随即若无其事的用一种不愠不火的语调开口说道:“宫总,今天时间不早了,程小姐刚从国外回来,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恐怕会累了,不如让她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您再去见她。” 经过他一提醒,宫欧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可是若是知道她还活着,而自己什么都不做的话,他觉得自己做不到,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自己说了两个字:“备车。” 男人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决然。 张宇点了点头,最终让人去备车。 因为宫欧的习惯,司机一般不会睡得太早,今天同样也是一样,所以当他把车子开出车库的时候,男人身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已经大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起来整个人凉薄尊贵,黑眸里面却有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激动在缓缓浮动。 这二年改变的到底是太多 看起来整个人凉薄尊贵,黑眸里面却有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激动在缓缓浮动。 而他身后,张宇撑着一把黑伞,遮挡了所有的落雨茫茫,两人走到车边,他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对身后的人说道:“你去通知秦西城一声……” 张宇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却没想到他说了这句话,什么都没说了。 宫欧原本是想让秦西城打通电话,赶紧处理了程航国际的事情,可是转念一想,这样行事太过于草率了,有些事情,必须他亲自去,才显得正式。 不管程安勋原不原谅他,有些事情既然因他而起,必须由他来处理。 “算了,没事了,明天我亲自去处理。”宫欧摆了摆手,这才低头上了车。 原本到程家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被司机压缩到不足二十分钟,宫欧一行就到了程宅,但是得到的消息却是时程安安并没有回程家,而程家对宫欧这个人,是非常排斥的。 所以宫欧被拒之门外。 “她去哪儿了?”宫欧问,程安安是最念的人,她如果回到c市,不是去程家,就是去宫宁那,这两个地方总是跑不掉的,但是他没有想过,程安安竟然没回来。 张宇表情有些为难,保镖说程安安已经回来了。没道理这会儿不在,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迟疑不决的望了望男人一眼。 “有什么话要说,就说吧!”宫欧轻抹淡写的开口,语气虽然隐忍,却带着一股子快要破冰的冷凝,雨丝沙沙作响,打在车窗上像是在唱一首歌。 半晌之后,张宇说道:“宫总,程小姐确实已经回来了,可能她今晚不愿意见您,毕竟两年前……”说完之后,张宇差点没给自己一个大耳瓜子。 他这个嘴啊,怎么不把门了。 明知道宫总忌讳这个,他偏偏直言了当了,平时也不见他这个样子啊。 宫欧却是瞬间明白了张宇的意思,两年前程安安因为他难产,失去孩子,后来又因为叶乔差点死去,她恐怕不愿意见到他。 是他一听到她的消息就急不可耐了,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对程安安来说,失去孩子,丢点没命,恐怕永远无法原谅他吧。 一想到此,心脏仿佛被人生生的掐碎了一般,一股子无法言说的疼痛瞬间蔓延到五脏六腑,他整个人的脸色隐隐发白,手指微微用力,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片一点一点变色。 车厢里的气氛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张宇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窒息了,半晌之后才听到男人的声音在后面平平稳稳的响起,仿佛没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回去吧。” “好!”张宇如蒙大赦一般,赶紧点了点头。 可是,这一夜,张宇知道,宫欧一夜没有睡,自从程安安走后,他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他经常被自己折腾的睡不着觉。 第二天一早,宫欧早早的起床,然后便开车去了公司,可是一上午的时间,他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静下来处理公事。 可是整整一个上午,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干,一直处于发呆出神的状态。 有句话怎么说,近乡情怯,而他是怕得而复失,他怕这其实是一个梦,一个所有人给他编织的美梦,而他又怕梦碎了,又回复到那种痛苦无比的境地。 他其实并不经常做梦,但是他常常陷在自己的幻梦中无法自拔,是因为他真的舍不得她,当年她出事的时候,他恨不得陪她一起去死。 可是后来他发现,他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程安安出现在宫欧公司的时候,是张宇亲自下楼迎接她上楼,看到女人的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时,张宇差点泪崩,好在程小姐回来了,她还活着,真好。 “程小姐!”张宇鼻子有些酸,如果她是一个妹子,肯定要扑在程安安怀里,好好哭一番,这两年的日子,太酸爽了,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看着平素不苟言笑的张宇眼眶有些微微泛红,程安安眉心平静如初,仿佛张宇于她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一般,脸上的表情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张特助,有劳了。” “应……应该的。”虽然以前程安安跟宫欧有过吵架的时候,但是她的态度也从来没有这般生疏客气,张宇后知后觉的看着女人。 发现这两年到底还是改变了太多的东西,以前的程安安美的是嚣张而凌利的,像是一把寒涔涔的刀显得明艳逼人,而如今的程安安美则美矣,但是身上却多了一种看破红尘的沉静。 把我关在这里,是因为我妹妹? 发现这两年到底还是改变了太多的东西,以前的程安安美的是嚣张而凌利的,像是一把寒涔涔的刀显得明艳逼人,而如今的程安安美则美矣,但是身上却多了一种看破红尘的沉静。 而她的目光里平静的没有任何涟漪,像是对所有的东西都已经了无牵绊一般,不知道为什么,张宇敢保证,如果不是因为程航国际的事情,她恐怕此生再也不会踏足c市。 这样一想,张宇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 一路忐忑不安的到了顶楼,张宇尽量找一些话问问她的近况,都被她轻抹淡写,四两拨千斤的挡回去了,她整个人从骨子里散发着一股子疏离,漠然。 到了顶楼,来到宫欧的办公室,张宇像是得到了一种赦免一般,轻松了一口气:“程小姐,宫总就在里面。” “谢谢。”程安安道了谢,然后叩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清冷的嗓音时,下一秒钟,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不由分说的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宫欧坐在大班椅上,当看到门口那一抹纤细的身影时,喉咙里像是散了一把玻璃渣子一般,生生的割着他的呼吸,将他压的仿佛要喘不过气来一般。 他站起身来,目光看着她的身影一点一点的逼近,而他整个人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被钉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贪婪的看着她所有的表情,一丝一豪都不肯放过。 这两年,他仿佛常常能看到她,可是哪一次都没有像这般真实满足,毕竟这是有血有肉的程安安,而不是一个自己幻想中的影子。 心湖里仿佛涌起了股子惊天骇浪,疼的他没有办法正常的呼吸,可是他知道,这一次,她真的回来了,不管是为什么,她回来了!她还活着! 心瓣疼的像是被人揪成了一瓣又一瓣,他不知道耗费多大的心力才让自己没有彻底失态,他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就怕自己动一下,就会站立不稳。 直到程安安在他身边停了下来,她不像以前一样,总是穿着职业装,显得特别干练,长长的头发轻挽起来,一副女强人的派头。 如今的她长发过肩,烫着梨花烫,显得一张脸更加玲珑。 可能因为皮肤过于白希的缘故,怎么都没有办法把她跟生过女人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他慢慢的压抑住那股子强烈到想把她不顾一切揽在怀里的冲动,声音响起的时候,仔细听的情况下仿佛能听到一丝颤抖:“回来了?” 而城郊内的一间别墅里,程安勋懒洋洋的从楼上下来,他本来就俊,前两年因为成为植物人,皮肤变得偏白,偏生又是那种怎么都没有办法晒黑的人,所以招人嫉妒的很。 如果不是因为他姓程,是程航国际的总裁,会让人觉得他其实是个小白脸。 男人的眉英俊极了,漂亮又邪魅,比眼底流出来的光带了三分邪肆,七分英挺,衬的那双眼睛很有精气神儿,这会儿往沙发上懒洋洋一坐,吊儿郎当的态度一下子从骨子里溢了出来:“你们这是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呢?” 关?谁能想象的到,那天把程安勋带走的人是秦家大少呢。 秦西城正在办公,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从笔记本面前微微抬了头,男人的眉目始终带了一丝阴柔,眼睛落在男人身上,不答反问:“老五,你这话说的。” “难道不是关?”程安勋很是惊讶的语气。 “只是请你来来住几天。”比起脸皮厚,其实秦西城跟封亦有得一拼:“这里住着不挺舒服的!”有玩有乐,可以短暂的休个假了。 “舒服你妹!”程安勋分分钟来了脾气。 当初他被人带走的时候,还当真以为是检察院的人,所以束手就擒,结果一到地方才发现是秦西城的老窝。 这两天,他好吃好喝的被供着,除了自由之外,跟外面没什么两样。 但是,他不爽,很不爽! 其实刚开始他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秦西城会把自己关起来,还弄了一支部队来守着他,生怕他给跑了,后来听秦西城跟封亦打电话,才明白过来秦西城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帮宫欧追女人,还挺拼的。 可是他家小宝已经不要他了,再拼也没用。 秦西城轻笑,悠然:“老五,你这脾气,最近可不太好噢。” 如果换个立场,秦西城被关几天,他心情都好得起来,才怪!程安勋眼睛微微一眯,冷冽的光便从眼尾溢了出来,寒涔涔的:“你把我关在这里,是因为我妹妹?” 秦西城眸光不变,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随你怎么想。” “秦西城!”程安勋站了起来,虽然秦西城表情没什么变化,可是程安勋多了解他,大会家都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虽然程家跟秦家不一样。 程家从政从商,人脉特别广。 而秦家,是黑道,那是实打实的黑。 当年秦家以军火发家,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只不过由秦西城接手之后,才慢慢的漂白。 可是有些东西,骨子里是黑的,怎么都洗不白。 想见小宝,做梦 可是有些东西,骨子里是黑的,怎么都洗不白。 比如这性子,程安勋微微眯了眯眼睛,男人的眼极漂亮,像是剜出了一道光:“这两年,安安跟我感情最好,你信不信,我随便一句话,能让安安永远都不会原谅宫欧。” 然,秦西城却笑了起来,程安勋一看他这个眼神。心知不好,他竟然被秦西城摆了一道,心底懊恼的要死! 程安安在所有人眼中已经死去,偏偏被他这一说,就全泄露了。 男人的笑悠悠的,如水一般缓缓渡开:“老五,你这是威胁我?” “不,我只是跟你讲条件!”程安勋几不可察的轻轻摇头,他不厚道再先,自己回敬一下又如何,漫不经心的敲着手指,后身子一展,笑意一下子弥漫在眼底,偏偏有一种冷冷清清的凉:“我如果在你这里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觉得我妹妹会不会以为是宫欧指使的?” 程安安不是傻瓜,而秦西城也没有那个能力能把这件事情一直隐瞒下去。 所以,程安安一定会知道真相如何。 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妹妹不要回来! 秦西城距今为止,并没有见过程安安。 这两年程安勋把程安安藏的好,全c市之自恐怕只有程家几个人会知道,偏偏程家这两年,跟他们关系还真是不亲近。 所以,想打探消息还真是打探不出来。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宫欧就这么下去,不动声色的锁住男人的眼,男人阴柔的眼睛里像是缠了一道薄薄的雾,雾色升腾,竟然有几分撩人之色在眼底荡开。 叹了一口气:“老五,你这又是何必?” 见程安勋没搭话,他继续开了口,声音说不上是有情绪,可是仔细听,却有一种一剑封喉的味道:“二哥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了,我怕他再见不到程安安会更加严重。” “两年前程安安的死,二哥受的折磨不比任何人少,他真的后悔了,他一直在为当年的事情恕罪,老五,人都会犯错,更何况是二哥,他早已经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现在,能拯救他的只有时初了,所以,老五,你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面子上,让他见见她,好吗?” 若说这辈子,秦西城也没有对谁这般低声下气说过话,为了宫欧也真是拼了。 程安勋嘴角不屑的一弯,想也没想的回答:“不可能!” 除了这件事情别的都行,他程安勋这辈子就程安安一个妹妹,两年前的事情差点把他吓和心神俱裂。 如今小宝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他怎么可能再让自己的妹妹跳入绝境。 想见小宝,作梦! 他宫欧凭什么! 而另一边,从程安安进来办公室之后,整间办公室里静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除了宫欧的呼吸。 哥,我回来了 而另一边,从程安安进来办公室之后,整间办公室里静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除了宫欧的呼吸。 程安安听着,心里的那点儿急,那点儿怒突然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对他无怨无恨,再见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如果不是为了哥哥,她当真不会出现在四九城,当然,这辈子也不可能再见宫欧。 女人今天穿的极为简单,青丝素衣,像一个不沾凡尘的冷漠上仙。 美如玉,凉如冰。 她总是这样,无论是两年前艳光十足的样子,还是两年后平淡如斯的样子,却瞬间勾住人的视线,让人很难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她目光平淡的望着宫欧,并没有打量办公室的一花一木,甚至她来这里,只是一个过客而已,声音平静的开口:“宫总,你这么费用心思让我出现,是为什么?” 两年前,他用一句,我这辈子子,最后悔的就是你。 两年后,他却用尽手段,只为逼她出现。 程家出事的时候,她其实并没有想过那么多,直到她接到了那通短信:想救程安勋,就来见我,署名,宫欧。 她方知道这一切都是宫欧所为! 他怎么敢!轻轻的吁出一口气,程安安这两年的心境其实已经有了很大变化,很平静,很平淡,波澜不惊,看着宫欧,哪怕以前再恨再怨,在她心底慢慢变成了陌生人。 她想,他跟她陌路是最好的结局,为何又相逢? 若是不见,她或许可以有朝一日找个帅帅的男朋友,结婚,生几个混血宝宝,漂亮的不像真的,至于年少时的爱恋,跟两年前的她一起死了。 俊美森凉的男人听到这句话全身控制不住的发抖,看着女人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了出来。 两年前,他抱着她的尸体时,那时候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他跟封亦说过,他去北部那一次,他很后悔,因为他的离开导致了程安安差点没了孩子,那段时间她过什么样的日子,他听到之后比任何时间都难受。 他没有陪她去做一次检查,他甚至没有陪肚子里的孩子好好说说话,他就没了。 “嗯?”他皱了皱眉,似乎没有听懂她的话。 程安安感觉被他目光望着,仿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收到了一条短信,说是如果要见我哥,就来找你,这件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不过转瞬之间,他像是终于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她来见他,只是为了程安勋,这个念头像是一条蛇一般咬在他心头一口,而有个念头越来越清楚,她还活着,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半晌之后,他终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竭力控制身体的颤抖,声音却怕的发抖:“想再看你一眼。” 两年来,他日日夜夜重重的做一个幻梦。 梦中的她会对他哭,对他笑,他才知道有她在,人生如何都圆满。 秦西城,封亦他们说他病了,他知道自己病了,若不是病了,又怎么会执念入骨,明明知道她不在了,偏偏她又无处不在。 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勾唇冷嘲:“那你这一眼,还真是金贵。” 不惜将程航国际拉下水,就是为了她一眼,真可笑! 程安安觉得要不自己是个神经病,要不宫欧是个神经病,他们都病得不轻,不过也就是瞬间的功夫,她已经收敛了眸子里的情绪。 重新恢复淡漠如水。 而身后的张宇简直给跪了,这两年宫总病得很严重,他总说自己没事,可是他们谁都知道他其实有事的,他变得对自己越来越严苛。 他总觉得是自己害了程安安,害了孩子,成日成夜的睡不着觉,他们要去请医生,可是他从来都不愿意去看心理医生。 一个无病的人怎么可能去看心理医生呢。 而宫欧似乎注意到了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凉意,手指轻点在桌面,成拳,像是极力按捺住自己的情绪一般:“安安,你哥哥的事情很抱歉,我马上去处理。” 这么好说话,程安安一惊,目光似信非信的扫了他一眼,宫欧开始打电话,但是电话刚刚打通,秦西城说,程安勋被人救走了! 听到这句话,宫欧眉心重重一跳! “到底怎么回事?” 秦西城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原本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新闻是假的,绯闻也是假的,行贿收贿也是假的,全tm是假的! 一切都是封亦跟秦西城的设局,就是为了逼程安安回来! “秦四,我tm想弄死你!”摔了电话之后,宫欧大口吐了一口气,感觉太阳穴隐隐跳动,不,是整个心肺俱痛!他该如何跟程安安解释。 而与此同时,程安安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她看到是陌生人的电话,本来不太想接,最后还是接了电话,电话里面程安勋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宝!你在哪儿?” “哥!我回来了。”程安安若不是为了哥哥肯定不可能回来,听到哥哥的声音心里顿时松花了一口气,她知道哥哥不愿意让她见宫欧,他总觉得自己还会喜欢宫欧。 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怎么可能再喜欢他,她爱了他十五年,终于在两年前大彻大悟,她跟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勉强在一起,不过是彼此折磨罢了。 是不是如果程安勋,她就不会回来见他 她怎么可能再喜欢他,她爱了他十五年,终于在两年前大彻大悟,她跟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勉强在一起,不过是彼此折磨罢了。 程安勋却听到这句话,瞬间来了脾气:“程小宝,你脑子进水了吗,谁允许你回来的!” 程安安听着哥哥中气十足的声音,略略放了心,看来哥哥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嘴角浮了一个浅浅的笑:“哥,我马上回去。” 程安勋这才放了心,又简单叮嘱了几句,最后才挂了电话,可是挂电话之前,程安安分明听到了那边有一道女声。 她一愣。 哥哥身边什么时候有女人了,怎么没有听他提起过,不过她记忆里是没有过一位,但曾听到别人说过,在她没有回到程家之前,程安勋好象因为一个女人出过车祸。 虽然他这两年没说,可是哥哥偶尔的情绪,会莫名低落。 也许那个时候,哥哥是在想那个叫姜鱼的女人吧。 真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样玲珑剔透的女人,能让哥哥看上眼。 宫欧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程安安在发愣,而他忍不住喊了一声:“小安。” 听到这句话,程安安终于恍过神来,明晃晃的目光在看着男人的目光平静如水,无波无澜,她以前善于隐藏情绪,如今并不需要隐藏任何情绪。 “抱歉,宫总,我误会你了,打扰了,再见。”那话要多疏离就有多疏离。 而她说的这些全都是因为程安勋不在他这儿,瞧见她欲走的身形,宫欧突然上前一步,不由分手的攥住了她的手腕:“小安。” 女人被迫停下步子,依旧波澜不惊的望着他。 那双眼睛让宫欧的心绞成一团,他还活着,还能活生生的再看她一眼,真好! 最后真到程安安忍不住了,终于不咸不淡的开了腔:“宫总,您还有事吗?如果没什么事,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那句话虽是疑问,却没有一点儿寻问的味道。 “有事!”宫欧的目光微不可察的变了变,开口说道,可是话音刚落,他才突然想起来一句话,这辈子我情愿没有认识你。 那句话,虽然是他对她说,可是这两年,他最后悔的就是这句话,这一句话彻彻底底的成了他的梦魇,无法摆脱,也摆脱不掉。 他以为两年前的事情,如果再见,程安安一定会对他冷眉竖眼,甚至老死不相往来,她确实来了,却是因为程安勋。 是不是,如果不是因为程安勋,她这辈子都不会见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宫欧的心里像是被剪刀剪开,勾出一道道血肉模糊,他的胸腔痛的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就连脸色一下子苍白到了极致。 旁人或许不清楚,张宇可是清清楚楚的,宫总这个样子分明是欣喜程安安的回来,又怕她突然的离开,如此繁复交错的情不断的撕扯着他的灵魂。 程安安定定的望着他:“什么事?” 很多事,比如说他想问问她这两年过的好不好,她这两年在什么地方,她这两年为什么不联系他,她是不是还在怪他? 那个形形色色的问题如同一块巨石一般堵在他的心口,他一个字都问不出来,目光落在她身上,交织成一种浓厚的深情,像是满的要从那双眼睛里溢出来。 可是,程安安仿佛没看到一样。 他竟然连陪程安安吃饭的人都嫉妒 可是,程安安仿佛没看到一样。 倒是张宇最终忍不住开了口:“安安,其实宫总有件事情想请您帮忙。” 她的目光漠漠的落在他身上,有种奇怪的光在里面微微晃动,瞧见她的眼神,张宇顶着压力再一次的开了口:“这两年,宫总得了一种奇怪的病……” 话音未落,挨了宫欧一记白眼。 “小安,你别误会,我没有生病,我一切都很好……”宫欧生怕程安安会担心,所以故意截断了张宇的话,可是这个时候的程安安怎么可能还会担心。 她对他,早已经没有任何感情。 “你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那话,从程安安说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后悔了,她对宫欧已经无欲无求,为什么说出这么肆无忌惮的话。 她,不是早已经不恨了吗? 宫欧听到这句话,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狂喜:“小安,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没有。”程安安摇头,低语:“我对你,早已经没有任何要求。”因为没有要求,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这一次,她真的不打算再多呆:“抱歉,我真的该走了。” “一起吃个饭吧?”这般寻问着,却直接吩咐了苏寒一声:“张宇,你在一品轩订个位置,我跟小安要过去吃饭。” 这两年,这还是头一次宫欧给人吃饭。 这两年他把所有的应酬推给了封亦,自己下了班就回家,然后呆在屋子里日复一日的想着程安安,仿佛这样,程安安还能在他身边一样。 他拒绝去程安安墓地,他拒绝去见她,仿佛这样,她还会活着一样。 张宇正欲点头,却听女人淡漠温婉的一句话:“不用了。” 两个男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一个惊讶,另一个震惊,好半天之后,宫欧才寻回了和声音:“小安,你刚来,就要走吗?” 他这话说得小心翼翼,如果不是两年前的事情,他什么法子都能用,可是因为有两年前的事情,他什么办法都不敢用,只能这般小心翼翼的对待她,生怕惹她动了怒气。 身后张宇听着宫欧小心翼翼近乎讨好的语气,莫名的觉得鼻子一酸,这两年,宫总何曾对谁这般低声下气过。 这世界上,除了一个程安安,怕是没有人能让他这样了吧。 “我跟人有约了。”她来找宫欧本来就是为了哥哥的事情,如今哥哥已经安全无虞,她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只是她始终没有问,为什么宫欧不在宫氏财团上班,反倒是在这一家新公司。 不过这些到底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跟谁?”他忍不住问了一声,这一刻,他竟然连那个能陪程安安一起吃饭的人都嫉妒了。 程安安答:“一个很重要的人。” 程安安说完就离开了,而宫欧怅然若失的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作。 程安安刚到楼下,就看到了程家的车子,正准备走过去的时候,突然车门豪无预兆的拉开了,从里面蹿出来一个高个人靓的男人。 一下子将她抱在了怀里,然后低下头,就吻了下来! 宫欧从办公大楼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脸,瞬间绿了! 他还没有有所反应,程安安就跟那个高个靓俊的帅小伙勾肩搭背的上了车,车子开出老远之后,他才恍过神来。 拒绝他的吃饭邀请,她就是要跟这个外国佬一起吃饭。 程安安,你可真行! 她怎么可以对别的男人笑的那么温柔 程安安,你可真行! 宫欧眸色冰凉,周身像是染了一层骇人的冷气,可是他同样知道,程安安对他,再也不似从前那样。 她对他,只有疏离,淡漠。 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她就这样,真的忘了他。 宫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开车追了上去,前面的车子去哪儿,他也跟去哪儿,他们停下车子,他也跟着踩了刹车。 看着他们进餐厅吃饭,他也跟着进去。 他觉得自己疯了,从看到程安安那一瞬间,他就疯了,那个男人亲她,她不拒绝,他更疯了,无可救药的疯了。 程安安跟john相对而座,点好菜之后,程安安无奈的发话:“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追你。”帅小伙直接了当的说了一句。 程安安抚额:“john,我以为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她跟john,一直是君子之交的友谊,却没有想到那天捅破了那层窗纸之后,就像失控的马车拉都拉不回来。 “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小宝,我真的喜欢你,想让你成为我的妻子。”john非常认真的说道,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异常认真。 程安安沉默了。 看着女人不发一言的样子,john知道不能把她逼得太紧,换了一个角度说话:“小宝,你不讨厌我吧。” 程安安摇了摇头,她确实不讨厌john,他是一个很有耐心的导师,也是一个非常有绅士风度的人,可是自从他那天说结婚之后。 一切都变了。 绅士风度的男人突然变成了一个骚包大流氓,时不时的跟她说几句情话,再表白一句,一切恰到好处又步步紧逼,她拒绝的时候,他总是说:“小宝,这其实是一种礼仪。” 她觉得头痛,虽然法国人对很多东西比较开放,但是程安安却不认同每天见面接吻是一件必要的事情,更何况,这是c市。 她不想才回来就跟john的八卦飞的到处都是,虽然这两年,程家一直对外宣称她已经去世的消息,如今冒然回来,她更不想惹什么乱子。 john看着她的表情,更加自信满满:“小宝,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相信你过了一段时间你会爱上我的。” 男人眼底的光,漂亮迷人。 程安安觉得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了,再继续下去她会吐血了,她只能假装很饿的样子,拿起刀叉:“john,我饿了,要不咱们还是先吃饭吧,这里的西餐还不错,你试试味道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我晚上亲自给你做。”j 他是在法国地地道道的长大,一向只吃西餐,从来没见他碰过中餐,所以程安安才特别好心的带他来吃西餐。 于是,两人终于开始吃饭,不过是随口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但是两人在一起的画面看起来很和谐,而这一幕同样让坐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男人异常糟心。 她怎么可以对另外一个男人笑得那么温柔,好脾气。 好巧,小安 她怎么可以对另外一个男人笑得那么温柔,好脾气。 那亲亲密密的样子像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他听男人说:“小宝,我第一次来c市,吃了饭之后你带我出去走走?” “好啊,想去什么地方?”女人回答,十分熟稔的语气。 “你是c市的人,想必比我更了解这个城市,所以我听你的。”john似乎一切都听女人的,没有一点儿主见,宫欧心里诽谤,程安安是不会喜欢这种男人的。 宫欧如果不是怕程安安生气,就直接冲上去把人暴打一顿了,只是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被程安安发现了,宫欧尴尬的站起身,脸上的表情已经换上特别绅士的样子:“好巧,小安。” john听到这句话几不可察的微微皱眉,觉得这个男人的目光很奇怪,从一开始就盯着程安安,而看男人的气席,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白衬衣,却衬的整个人气度雍容,凉薄俊美。 这人一看就非池中物。 再加上男人的眼神…… 有时候男人比女人更敏感,他看程安安的目光复杂难掩,里面有着汹涌澎湃的情绪,像是那目光,恨不得将程安安揉在心里一样。 john心底登时紧张起来,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来者不善。 倒是程安安不咸不淡的望了男人一眼,本来就挽着john的姿态因为她的举止又亲密了几分:“宫总,好巧,你也来这里吃饭?” 她倒是没有想过宫欧会追上来,语气不咸不淡折问道。 宫欧望着两人双手交握的姿态,目光紧了一紧,这次开口说话用的却是中文:“这里的牛排很不错,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 听到这句话,程安安眼底划过一丝流光:“那宫总慢慢吃,我们先失陪了。” 说完,挽着john的胳膊转身离开,john一直没出声,直到上了车之后,瞧见程安安没有表情的侧颜,忍不住问了一声:“小宝,那个人……” “一个陌生人而已。”程安安语气很淡:“今天我们先去故宫好不好?” john自然不会拒绝,也聪明的没有接下来问,只是一整个下午,那个男人始终阴魂不散,跟在他们两个不远处,小宝像是没有查察一般,跟他玩的很开心,丝豪没有注意那个男人的目光,而他也只能佯装不知道。 那个人,怕是小宝以前喜欢的男人吧。 程安勋以前跟自己略略提过小宝的恋情,其实对于程安勋的事情,程安勋比谁都着急,妹妹都快三十岁了,还有过一个孩子,虽然死了,如果要结婚的话,肯定得找个好一点儿,疼妹妹的,最好一辈子对妹妹好的。 我去程安勋那里住 程安勋以前跟自己略略提过小宝的恋情,其实对于程安安的事情,程安勋比谁都着急,妹妹都快三十岁了,还有过一个孩子,虽然死了,如果要结婚的话,肯定得找个好一点儿,疼妹妹的,最好一辈子对妹妹好的。 可是大好的青年,看到妹妹的情况会不会觉得妹妹不好,毕竟未婚生子,而且那个孩子也死了,会不会嫌弃?可他程安勋的妹妹哪里用得着人嫌弃。 所以他一直对程安安的感情把关很严,而程安安也无心再来一段感情。 john摸着下巴,在心底细细打量,宫欧确实长得很帅,不是花架子那种帅,仿佛是骨子里面溢出来的那种俊,那种气质,那种明亮的感觉。 可自己也不赖啊,出身名门,跟程安安门当户对。 他相信时间久了,小宝最终会为自己动心的,这不知道怎么来的自信瞬间爆顶。 整个下午,两人玩得很开心,男人英俊体贴,女的自信漂亮,哪怕是行人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更别提身后的宫欧了,分分钟血管都要气爆了。 从故宫出来,程安安似乎兴致颇好,突然问了一个意外的问题:“你订的哪家酒店,吃了晚饭,我送你回去?” john顿时尴尬了,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头:“小宝,我还没有来得及定酒店。”他一下飞机,跟程吾恩打了一通电话之后,直奔程安安而去,根本没来得及订酒店。 “那我订人给你定酒店。”说着,就要拿手机,要给人打电话。 “小宝。”他却拦下了她的动作,握住了她的手,程安安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最终没有挣脱,她目光望着他,静静地等着他说什么。 “不用了,我跟程安勋说了,如果来c市,去他那里住。”听到这句话,程安安瞬间傻眼了,她现在也在程安勋那里住好吗。 如果john再过去,肯定有点儿不太合适。 正迟疑着,又听john说道:“小宝,既然你都不喜欢那个人了,给我一个机会不好吗,再说了,他如果知道我们的关系,兴许会放弃的。” 程安安知道宫欧是多么固执的一个人,他决定做的事情肯定不会轻易放弃,当然也包括她。最后程安勋打来电话问两人到哪儿了,她这才带着john回家。 而宫欧看着两人了程安勋的别墅,目光又是微微一沉。 哥,你恋爱了? 而宫欧看着两人进了程安勋的别墅,目光又是微微一沉。 他给张宇打了一通电话,让他查这个john的来历,毕竟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帮我查一下这个人的身份,两个小时。”他把照片发给张宇。 “是,宫总。”张宇应承了下来,看到这个男人的照片时,惊呼了一声,我去,这个帅哥好漂亮,哪儿来的混血美男,好帅。 但是查到男人的身份时,他不由泪了,宫总啊,你给自己找了一个劲敌啊。 而程小姐,貌似跟这个男人关系亲密啊。 听了张宇的汇报,宫欧脑子一热,恨不得冲进别墅里面,把john给揪出来,他每次来程安勋这里都被拒之门外,凭什么这外法国佬能正大光明的进去。 程安安跟john回了家,让佣人领john上楼放行李,然后程安安就溜到餐厅里,看着程安勋在那里心情颇好做水果拼盆,程安安逛了一天,累坏了:“哥,有什么吃的没?” “没。”程安勋头也没抬的开口。 真不知道他从哪儿来的耐心把水果拼盘弄这么好,程安安走过去,用水果签扎了一个苹果,但是还没有送到嘴边,便被程安勋一手打落:“想吃自己弄去。” “程安勋,我就吃块水果,你要不要这么小气。” “冰箱里有,自己去洗。” “我就要吃你这盘。”程安安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那种,这段时间程安勋对她宠的很,要什么有什么,今天连块水果都不给吃,撞邪了吗? 程安勋今天穿了一件鸡心领的t,领口大开,露出光洁如玉的皮肤,但是程安安的目光落在他胸口,顿时动不了了,她颤抖的指着他的胸口:“哥,你谈恋爱了。” 顺势一瞄,看到自己身上的暧昧吻痕,程安勋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语气颇是随意:“你哥我都是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就不能找个人接个吻了,大惊小怪做什么。” 程安安瞬间激动了,咋能不激动呢,这两年哥哥清心寡欲跟个和尚一样,她还以为是当年脑子给撞傻了,猛一看到哥哥身上的吻痕,她怎么可能不想歪。 凑过去,贼兮兮的说了一句:“哥,那你赶紧让我见见新嫂嫂啊。” 程安安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语气十分理性:“别瞎说,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 “那是啥关系啊。”程安安不耻下问。 程安勋终于摆好最后一块水果,扫了程安安一眼,目光虽然清清淡淡,却让人不寒而颤,看的程安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却听男人淡淡问了一句:“听说,你今天去找他了?” 不用说,程安安也知道这个他是谁,她面色未变分豪,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哥哥弄好的水果拼盘,语气有点儿迟疑不决:“我这不是以为你出事了吗?” “程小宝,我警告你啊,你如果再敢跟他偷偷见面,我打断你的腿。”程安勋目光一凛,凤眸里生出几分严厉之色来。 程安安知道哥哥担心他,放不下她,可是自从两年前之后,她真的对宫欧没那个心思了,于她,他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再重逢,不过是陌路。 哥哥真没有必要这般斤斤计较,毕竟天底下分手的男女朋友不可能都老死不相往来,只要她回来,在c市,总会碰面的。 “哥,我知道了,我跟他真没关系了。”程安安几不可察的微微皱眉,两年前的事情,程安安一直没有说过,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可是她却用行动表示,她跟宫欧真的没关系了。 哪怕是再见,不过是如同陌生人一般,再也恢复不到从前。 那是他梦寐以求的笑声,可笑声不是因为他,而是一个法国佬 哪怕是再见,不过是如同陌生人一般,再也恢复不到从前。 她知道哥哥担心她再受伤,可是一个人,总不可能一直在一个坑里爬不起来。 “那就好。”程安勋把水果拼盘弄好,眼看要吃饭了,还准备出门,程安安忍不住说了一句:“哥,你不在家吃饭吗,这是要去哪儿呢?” 程安勋直接丢了一句:“不饿。” 程安勋离开之后,正好佣人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程安安早已经饿得不行,招呼john坐下,看到餐桌上摆的全是中国菜,脸上却有一丝歉意,毕竟她清楚他的生活习惯,天天吃法国菜,让他猛一改口,恐怕会吃不习惯,所以她的小脸一垮,染上了几分抱歉:“john,抱歉,家里没有法国厨师,要不我去厨给你剪块牛排吧。” “以后如果定居在这边,肯定饮食习惯也要习惯!所以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试试你们家乡的菜如何!”john不客气的说了一句。 今天厨房那边包了饺子,做了各种各样的菜,都是c市比较出名的菜式,而且都是程安安喜欢的,john试了一下这些菜。 顿时瞪圆了眼睛,然后一口接着一口开始吃了起来,他人生中简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简直幸福的要哭了。 忍不住冲程安安竖起了大拇指:“中国菜,好好吃!非常棒!” 一顿晚餐下来,john几乎把所有菜都夸一遍,程安安原本还以为这货肯定吃不惯,没想到……真的是她想多了,这岂是吃不惯,这简直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打之以后,john就彻底迷恋上了中国菜,说这是自己吃的天底下最美味的饭菜。 宫欧一直在外面守着,直到程安勋的车子出来之后,他目光一紧,那样子跟狼一样,恨不得冲进别墅里,别墅里远远传出来欢声笑语。 那是程安安的声音。 那是他两年来梦寐以求的笑声。 听着听着,他眼眶里微微一涩,有什么东西在眼底拉扯,他知道那些笑声却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一个法国佬。 心底的酸泡泡冒出来,像是瓶酒沫子突然冲出来一样,冲进了眼睛里。 疼得厉害,他大口吸了一口气,忍了半天,终于下了车,准备冲进别墅。 可惜,又被拒之门外。 “我是宫欧,是你们家小姐的未婚夫,我要进去见他。”他跟程安安当年是订过婚的,并没有毁婚,说未婚夫很有道理。 保安却不信,公事公办的态度:“对不起,宫先生,我们家先生说了,不能随随便便放陌生人进去,而且我们家小姐并没有未婚夫。” 听到这句话,宫欧瞬间暴怒,很快又平静下来,宫欧没有未婚夫,是不是证明那个法国佬跟她也没有正式的关系,那这个事情就好办了。 “那你让你们小姐出来,我有话跟她说。” “对不起,我们小姐在吃饭,恐怕不方便见客,如果您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吧。”保安公事公办的开口。 程安勋因为上次的事情,特意跟程吾恩调了几个人过来,面对那些人,宫欧不可能硬闯,更何况,他知道自己一旦硬闯,如果让程安勋知道,他如果再把程安安送走,如果再等一个两年,他怕自己真的会垮掉。 对付程安勋,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宫欧想跟程安安打电话,最后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程安安如今的电话号码,当年的事情之后,她以前用的电话全都换掉了。 最终,他费了半天功夫,终于拿到了程安安的手机号码,可是这个时候,程安安已经睡了。 想打给她电话,想听听她的声音,又怕吵醒她。 所以,他就拿着那个电话号码,守在外面,守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john出来跑步,而宫欧终于得到机会,堵住了他。 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男人会来找他,john不动声色的望着他,虽然程安勋说得不是很多,但是john私心里觉得厉晟尧是个渣男。 以前害小宝伤心,难过,没了孩子,远走他乡,这些账他统统算在了宫欧身上,可是他是一个绅士,刚开始不会咄咄逼人。 目光落在宫欧身上,跟程安安一样凉,像是他真是一个陌生人一般:“你是?” “宫欧。”宫欧自报家门,虽然一夜没睡,但是精神还算不错,男人的目光中带着一股子偏执,认真:“john,你跟她不可能。” “为什么?宫先生不会觉得我是一个法国人,就跟她不可能吧。”john似乎对这个问题并没有任何困扰,他的目光很清澈,像是深蓝的海。 “因为你的家族。”宫欧直接点明。 john嘴角微微一硬,随即若无其事的笑了起来,眸中的自认一闪而逝:“宫先生,如果你说我跟小宝不可能,我想,你比我更不适合她。” 宫欧的目光狠狠一沉。 随即又浮出了一个笑,那个笑,竟然让人莫名的觉得沉,晨光在他脸上勾勒,男人的脸显得异常俊美,迷人,像是一束朝阳一般,落在人的心头之上:“我跟她认识十五年时间,她的行为脾性,我都了解,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像我这么了解她,也没有一个人像我这么适合她,你跟她不过才认识两年时间,你懂什么。” 那语气分明是不屑一顾的,他跟她认识了那么多年,喜欢了那么多年,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手,尤其是知道她还活着的时候。 宫欧,你这个人渣,你不配和小宝在一起 那语气分明是不屑一顾的,他跟她认识了那么多年,喜欢了那么多年,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手,尤其是知道她还活着的时候。 这个john,无论他是谁,出身又如何尊贵,都不可能跟他争程安安。 程安安,只能是他的。 john微微一笑,嘴角的弧线拉深,像是染上了一丝自信灼灼的味道。 他从男人的眼底里看到了比山还沉的认真,身上的运动服衬的整个人特别挺拔,像是春天微微开出的枝芽:“你知道,小宝这两年跟我说过什么吗?” 直觉,宫欧觉得男人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他目光一紧,有淡淡的光在眼底慢慢酝酿,像是墨色涌起,勾起淡淡的光影。 虽然明知不该问,可是他像是患上了饥渴症的患者一般,迫不及待想知道那个秘密,那个她说的话:“说什么?” 不轻不重的嗓音,莫名了多了一丝邪魅。 看着男人的表情,john微微一笑,他本来就生的好看,皮肤比一般男人更白,那冰蓝色的眼眸如同深蓝色的海一般,美的惑人。 眼底闪过一丝自信的光,唇角微勾,自信满满的笑便溢了出来:“她说她很后悔以前没有为自己好好活过。” 宫欧的眼眸蓦地一沉。 有强烈的墨色在眼底翻腾起来,像是夜下的妖精,邪魅到了极致,那双眼睛却露的寒意,让人不寒而颤。 john不想承认,有那么一瞬间,被这个男人的目光怔住,嘴角轻轻一扯,男人笑的更加随意,语气不高不低的响起来:“不过现在也没有关系,她已经跟过去彻底告别,从今以后她可以为自己好好而活,可以去谈一场想谈的恋爱,也可以跟喜欢的人,生几个混血宝宝。” 谈恋爱!混血宝宝! 程安安生活一切从简,她认识的人混血儿只有john,难不成她想跟john结婚,生宝宝? 这样一想,目光又冷了几分,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子骇人的冷气,他长腿一迈,朝john逼了过去:“就凭你,也配!” 那狂傲的语气,砸向john的时候,男人的脸色有些隐隐发白:“宫欧,你别以为小宝以前喜欢你,她就会对你念念不忘!” “不妨试试!”宫欧冷冷的开腔,男人的眼珠子里像是砸出了一束冰渣子,落在了男人身上,john却笑得更加自信:“宫欧,你这个人渣,你根本不配跟小宝在一起!” 空气里,似乎结了一层冰。 明明c市现在还是夏天,却透着一股子冷气。 宫欧没说话,他跟程安安的事情,由不得人乱说,目光沉了沉,笑:“我跟她的事情由不得你们胡说,总之,我警告你,收起你的心思,她,你配不上,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你!”这话说得太没有礼貌了,哪怕john再有绅士涵养,气的脸色都红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宫欧会这么狂妄霸道,他把小宝当成什么人了,再说,小宝的情况他是清楚的,若不是伤的太重,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会远走他国。 虽然那边有程吾心,可是程吾心是什么工作,他经常在研究所里,一呆就是十天半个月,兄妹两个很难有时间好好坐下来吃个饭。 若不是程安勋这两年飞到法国陪陪她,她会更加孤单。 我不能没有程安安 若不是程安勋这两年飞到法国陪陪她,她会更加孤单。 “我怎样?”宫欧一副很欠扁的样子,他知道自己病了,病的很严重,受不了别人说他跟程安安已经分开了,他们明明还在一起,明明她还会经常陪陪他说话。 “john先生,我再提醒你一遍,你还是趁早乖乖回国,否则有什么问题……”话音未落,便听到一道充满邪气的话:“否则什么?” 程安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这会儿正倚在车门边,兴味颇深的看着这一幕,男人身上还是昨天那套衣服,显得贵气十足,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玩世不恭。 宫欧倒是没有想过他会出现,目光一沉,随即露出了一丝复杂:“大哥。” “千万别这么叫,我怕被你叫老了。”男人说着,人已经懒洋洋的起身,晨光落在他身上,他身上的t恤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那漂亮的凤眸如水洗涤一般温柔,直到他停在了两人身边,开口:“按排行,你是老二,我老五,算哪门子辈份,我可担不起这声大哥。” 男人语气颇是嘲讽,眼底的光,更是邪气的很。 宫欧感觉自己皮笑肉不笑的:“无论怎么说,我应当叫你一声大哥。” “别!我受不起。”程安勋赶紧摆了摆手,然后勾着john的肩:“走,咱们回家。” 两人正欲离开,宫欧又大声喊了一句:“大哥!” 最终,男人忍了忍,还是停下了脚步,他拍了拍john的肩,松开手,手指葱白如玉,这世界上,仿佛没有哪个男人有他的手指好看。 眼底的光,像是水雾一般散开:“你先回去。” 然后,这才转身望向了宫欧。 阳光之下,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都显得贵气无比,一个玩世不恭,一个沉稳冷冽,不一样的感觉,却给人同样的压迫感。 “宫欧,你还想做什么?”程安安淡淡的开腔。 宫欧心口一紧,仿佛这句话像是一把刀子一般劈开了他心底那些汹涌的情绪:“大哥,我忘不了安安,我想跟她重新开始。” “宫欧,你怎么有脸说这句话,当初是谁害的小宝流产,是谁害的小宝在手术台上生死徘徊,如果不是张岩,你知不知道,两年前,她就差点死了!”这两年,程安勋一般不会正面跟宫家对上,同样对宫欧更是避而不见。 所以,他没有机会在他面前说这些话,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清楚。 宫欧这个架势,看样子是打算对小宝月执着到底了,可是他不许。 脑子里被这一句话炸得嗡嗡作响,宫欧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若不是当年他的那一番话,又怎么可能把程安安逼入绝境。 疼痛,如海一般朝他整个人袭来。 男人的脸色隐隐发白,就连唇角都褪却了所有的血色,他踉跄后退一步,眼前一黑,差一点要倒下去,可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道,让他稳稳的站在那里。 宫欧的目光浓的似化不开的一滩墨,黑的惊人,那双目光里,隐隐透着比星光还要璀璨的光芒:“大哥,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能!”程安勋断然拒绝,连一点儿余地都没有。 看着男人猛地一缩的眼神,他继续开口,不管怎么样,小宝说了要做陌生人,就要让他跟她做陌生人,也许小宝以前很爱他。 可是,没了那个孩子,对小宝打击很大。 那段时间她的精神严重的出了问题,后来那一次车祸,如果不是张岩,小宝她不可能完好无损的活着,哪怕如此,宝儿他—— 想到那个有着娃娃脸的少年,程安勋心尖一颤,强制性的压住心底的那些难受:“你该知道,两年前,我们程家害的你妈跳楼自杀,你也害的小宝没了孩子,我们宫程两家算是两清,从今以后,你跟她,再没有一点儿关系,从前的恩恩怨怨,我不会再跟你计较,只是请求你,不要再逼她了,她会受不了的。” 宫欧浑身一颤:“大哥,我不能没有她,我真的不能没有她。” 一想到她出现之后再一次消失,宫欧都觉得仿佛有人在剜他的心,他这两年一直骗着自己,可是,程安安的出现,证明他仿佛在闹一个笑话。 以前所有人都说她死了,他还能试图骗骗自己。 可是,这一次呢。 他还能若无其事的继续骗自己两年,甚至一辈子吗? 宫欧见不到她,应该会死心吧 他还能若无其事的继续骗自己两年,甚至一辈子吗? 不可能的,他紧紧的攥着拳头我:“大哥,我不能没有她。”没有她,就等于斩断了自己人生的希望,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着,他就要闯入别墅里,那里有安安,他的解药,他唯一的信仰。 她若活着,怎么可以再不相见,他受不了,也接受不了。 看着男人欲往别墅里闯的身影,程安安目光狠狠一沉,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宫欧的衣襟:“宫欧!” 这一刻,他倒是突然恨极了秦西城,用尽诡计把安安逼出来。 如果安安一直在法国,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破事! 秦西城,你给爷等着! 一直在医院里养伤的秦西城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喷嚏:“谁在想我!” “老四,该不会是你的某个小情人吧?”一旁正在打游戏的封亦突然来了一句,目光透着某种邪恶。 秦西城目光不轻不重的落在他身上,意思很明显:“再敢胡说,信不信我弄死你。” 封亦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物,那可是杀人不见血的大魔王,他还是悠着点吧,要不然这身上的伤才好利索,又要被他揍进医院了。 第一次,封亦后悔他小时候没有好好练身手了。 一个两个的虐他,简直太过份了! 宫欧迎风望着他,此时此刻,男人的目光被金色的阳光勾勒出浅浅的光晕,一重一重的在他眼睛里晕开,那双漂亮的眼目,像是染了几分邪魅诡异。 “大哥,我要进去见她。”他昨天就不该患得患失,犹犹豫豫,他喜欢一个女人,为什么要瞻前顾后,他喜欢她,就要跟她在一起! 程安勋挡在了他身前,但是当他看到宫欧那双没有丝毫温度的眸子时,心底还是倏地一惊! 对于宫欧,程安勋再清楚不过了,他这人,虽然平时隐匿的很好,骨子里却带着极为浓重的血腥味。 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不顾一切的得到。 哪怕是七年前,他这了程安安远走c市,前去北部当特种兵,他也没有一丝动容。 因为安安跟他不适合,安安别看表面上性情风流,时不时撩个人,泡个帅哥,可是她心底喜欢的人太单一,认定了一个人便是一辈子。 他之所以会那么反对就是当年程宫两家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和睦。 安安嫁到宫家更不会开心,虽然安安,以前一直生活在宫家,尤其是程安安回到程家以后,程安安为了宫欧差一点死了,他更加确信安安不能嫁到宫家,所以,安安去加拿大,他其实很开心。 至少远离了宫欧。 直到三年前那桩事情…… 那一次才真正的逼他下狠手,洗去了当时还是宫颜的一段记忆,他怕宫欧和自己妹妹,在一直不清不楚,毕竟已经被别人发现了,也好过每一次遭遇那种生死别离。 男人的目光狠狠的沉了下去,如玉一般挑在男人脸上:“宫欧,你明知道你跟安安不适合,为什么还要抓住她不放,她现在好不容易恢复平静,可以再接受一个人,难不成,你非要逼死她不可,你非要逼的她发疯才行!” 这些话,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刀子一般捅进了宫欧心底。 他知道她跟安安之间隔的不仅仅是两个人,还有两个家族,所以他一直在努力,从七年前开始,他就一直在努力,他想变得更强大,能保护她。 可是,命运却一次又一次的让他伤害她:“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我妹妹也回不到当年的状态,那个孩子也回不来,你妈妈也不可能活着,所以宫欧,你如果真的还爱她,给她一条生路吧。”说完这句话,程安勋转身离开,大步朝别墅里走去。 不管怎么样,他只希望妹妹一生安稳,幸福美满。 那个能给她幸福的人无论是谁都可以,宫欧却不行。 john回来之后,正好碰到程安安起床,女人刚醒,一双大眼睛像是裹了一层淡淡的薄雾,见到他的时候目光微微意外:“你出去跑步了?” 点头,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程安安意外,这不像john的作风啊,不过她也没有多问:“是先吃早餐,还是上楼洗澡。” “小宝。” “嗯?”女人微微偏头,漂亮的头发从肩头流淌下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撩人之色缠开,像是红尘万丈中开出一朵饱满的青花。 看着女人沉美的目光,john一肚子话又咽了回去,既然程安安跟那个男人已经分开了,就不用再提了:“我们吃早饭吧。” 只是john一直在往外看,不知道看什么,看到最后程安安都起了疑心,朝外面一看,正瞧见程安勋和宫欧在一起,两人不知道说着什么。 那一瞬间,心口莫名一紧,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程安勋突然走了进来,而宫欧站在那里,身上像是吹起了一阵失落,明明隔了很远,她仿佛能看到他骨子里溢出来的痛苦一般。 程安安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平静的落在餐桌上,直到程安勋进来,看着餐桌上的两个人,还是john跟他打招呼:“安勋,该吃早饭了。” “我先上去换身衣服。”程安勋看了程安安一眼,见她神情并没有任何异样,这才转身上了楼。五分钟后,程安勋从楼上下来,厨房里已经准备好了他的早餐。 他随手喝了一口粥,面色一紧:“小宝,加拿大有件事情,需要你过去一趟。” “好。”没问什么事,程安安乖巧的点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程安勋却觉得有哪儿不太对劲,但是他最终没有多问,不管什么原因,他还是抓紧把小宝送走才好。 至于宫欧见不到小宝,总会慢慢死心。 而他可以给john多一点儿时间,至于结果,就让他自求多福了。 当天,程安勋就给两人订了机票,直飞加拿大。 程安安重回加拿大 当天,程安勋就给两人订了机票,直飞加拿大。 到了加拿大,是宁颂笙来接的机,按理说,宁颂笙早已经不在“绝”国际工作了,她这个人比较随性,当年去“绝”国际主要是为了帮程安安。 程安安两年前失踪,张岩也不在了,她也离开了“绝”国际,没过多久公司就关了,所有人几乎都不敢相信,当年开的公司突然关了。 直到前段时间才回来,猛一见闺密,宁颂笙张牙舞爪的扑过去:“你这个混蛋,你总算舍得露面了,你知道吗,我这两年,一直以为你死了。” 感觉到女人的眼泪滚落在她皮肤上,烫的厉害。 程安安也怪不好意思的,其实她没有想过不联系宁颂笙,无奈去了法国之后。 她以前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没了,再加上她初到法国那段时间确实很不好。 每天有吃不完的药,看不完的心理医生,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药石无医的病人,后来情况慢慢好转了,她又迷上了酿酒。 也曾想过联系宁颂笙,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回事,以前的微博不用了,微信也丢了,就连电话号码都换了。 “你看我像是死的样子吗?”女人皮肤除了有一点儿病态的苍白之外,其他倒没有什么,眉宇之间清清淡淡,哪还有当年妖娆风情的样子。 宁颂笙扑哧一笑,乐了,眼眶却红红的,全然没有那副精英女强人的派头:“那让我摸摸看,是不是一个漂亮的女鬼?”说着,魔爪已经伸了过去。 但是john的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到底是没有说什么。 半晌之后,宁颂笙的目光最终落在john身上,高大帅气的法国小哥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深情款款的望着程安安,一刻都不肯离开过。 程安安曾经做过一款酒,叫美人香 半晌之后,宁颂笙的目光最终落在john身上,高大帅气的法国小哥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深情款款的望着程安安,一刻都不肯离开过。 宁颂笙这才收了玩笑的心态,压着声音问:“小安,这位是?” “我师父。”程安安用师父二字来定义john,毕竟当初在法国,她确实跟在他身边学了一段时间手艺,所以叫师父没错的。 john也特别帅气逼人的跟她打招呼:“您好,宁小姐,我是john。” “叫什么宁小姐,你跟小安一样,叫我阿笙就好。”宁颂笙摆了摆手,笑的一脸天真无邪,肚子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光看那眼神,邪气的很。 john点了点头,斯文有礼的开口;“阿笙。” 他一板一眼的样子逗得宁颂笙哈哈直笑。 宁颂笙这次过来,开的是一辆蓝色的悍马,帅的不行,她往驾驶座一坐,霸气的不行,小眼神往程安安身上一瞄,压低声音问副座的她:“他不懂中文吧。” 程安安摇了摇头。 这回,花痴本性暴露无遗,宁颂笙点开油门,一手撑在方向盘上,一边跟她小声嘀咕:“我去,好帅啊,你师父有没有女朋友,你看我适合不?” 宁颂笙一听到这个,一连串的话噼里啪啦的倒了出来,眼睛一眨,飞了一个媚眼给他。 程安安简直无语了:“阿笙,别闹。” “程安安,程小宝,我跟你讲,我是认真的,我前两天刚刚飞了前男友,如今正处于空窗期,刚好有时间来场异国恋。”因为全程用中文,宁颂笙除了表情猥琐点,john还听不出一点儿什么,程安安简直无语了,她以为好歹两年过去了,宁颂笙性子能收敛点。 没想到,都全是传说啊。 她这狗脾气,能改得了才怪,只是宁颂笙不停的换男朋友,封亦呢? 一想到那个男人,她脑子里闪过了一些东西,阿笙这个样子,是真的放弃了?“你跟他,真结束了?”可若是如此,为什么没听封亦跟那个楚楚结婚了? 这两人,她越来越搞不懂了。 “对啊,早八百年都结束了!”宁颂笙一脸的无波无动:“话说,这小哥你真不打算介绍给我啊!” 一行三人回到酒店,宁颂笙见程安安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不由换了一个问题旁敲侧击:“你带他过来到底是做什么啊?” 刚刚下车的时候,她可是看到了,这个john对程安安那叫一个如沐春风,连让她提个行李都不让,如果她再看不上出这小伙其实对程安安有意思,就是眼瞎了。 “谈生意。”程安安目光平静的回答:“不然,你以为我带他来干啥?” 加拿大的风,暖融融的,拂过女人的眸色里,不知道为什么,宁颂笙从她眼底看到了妖娆,她心头微微一颤。 其实方才她看到程安安的时候,心底其实有一丝意外。 当年的程安安可是名动加拿大的交际花,如今那双漂亮的凤眸里漆黑沉重的像是一潭死水。 两年前的事情虽然宁颂笙没有在c市但是她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传闻。 难道程安安是因为没了孩子的事情从而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可是…… 宁颂笙收敛了心中的神思,勾住对方的肩,那动作做起来漂亮至极:“不管你是来做什么的,回了加拿大就陪我好好玩几天,我过几天就要走了。” “去哪儿?”对于宁颂笙的话,程安安挺意外的,不由多嘴问了一句。 宁颂笙脸上有一抹细微的变化,却很快的掩饰住了,嘴角微翘,有一丝小小的弧线在缓缓滑动:“当然是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要不要,一起约?” 程安安摇了摇头,她来加拿大确实有事情,哪能说走就走。 更何况,还有john在,她自是走不开的。 “我恐怕没有宁大小姐潇洒自在。”加拿大轻轻摇了摇头,她现在确实走不掉。 不知为何,她隐隐约约仿佛感觉到宁颂笙松了一口气。 程安安回加拿大确实有事情,本来这件事情要程安勋过来处理可能会更好一点儿,但是程安勋手上也有很多事情,所以就把程安安过来了。 当然,更重要的目的是躲着宫欧。 一想到两年前,小安清醒的时候,哭着跟自己要孩子的表情,他心底就像是被人割开了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而这两年,程安安看似身体,精神状态都在慢慢好转,甚至努力将那些东西压在心底,在他面前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连宫欧这个人,都没有再提起过。 可是程安勋知道,她的妹妹远远没有表面上那般平静。 直到第二天,宫欧才意识到了不对,不止程安安没有出现过,就连程安勋都没有出现过,等他闯入程家别墅的时候,才发现早已经楼去人空。 程安安又一次不见了。 她又走了。 就那样悄无声息被程安勋送走了,而程安勋也离开了c市,不知去向。 那一刻,宫欧心底空落落的,像是被什么挖走了一块一样。 他直接跟封亦说了一句:“帮我查,她的动向。” 封亦跟秦西城刚出院,接到电话的时候,开车赶过来这边的时候,就看到宫欧站在那里,像是风化的一道冰霜一般。 明明天气不冷,却像是结了一层冰一般。 男人的眸色在晨光之下,像是染了一道妖异的金黄,那双纯黑的双眸里,带着一股子无与伦比的气场,两人同时停了下来,面面相觑的看了彼此一眼。 这样的宫欧,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犹记得两年前得知程安安死的时候,宫欧也是这般模样,只不过现在的气质更为清冷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封亦隐隐约约有些担心这样的二哥,就怕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他上前一步,最终还是忍不住喊了他一声:“二哥。” 听到这句话,男人黑眸微微一动,并没有说什么。 但是给人的感觉像是暗夜里的妖,像是快要魔化了一般,秦西城看了他一眼,凉薄的眼底隐隐约约透露出一分担忧:“二哥,威尔医生已经在医院里等着你了。” “是不是你们也觉得我有病?”男人听到这句话,微微侧脸,那一瞬间,仿佛他眼底闪过一束惊艳的花朵。 你本来就有病啊,这两年你如果没病,估计全天下没人正常了,不过秦西城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检查一下身体,如果没事,我们大家都能放心。” 秦西城原本以为会费一番口舌,却没有想到,宫欧竟然同意了:“走吧。” 封亦感觉有点儿玄幻,看了秦西城一眼,发现他也是用这种表情在于盯着自己,看来他们没有听错,二哥确实同意了。 可是,为什么? 明明这两年二哥对医生有多么排斥,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答应去看医生是因为程安安回来了吗?目光掠过身后的别墅,心底不知道为什么越发没底了。 john来加拿大确实是有原因的,他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程安安以前做过了一款白酒,叫美人香,听说上市之后挺火爆的,作为一个酿酒师,其实john对华国的酿酒技术还是挺向往的。 这次来,也是为了取得美人香的代理权。 然,美人香并非你想代理就能代理的。 两年前程安安离开之后,这个品牌就落在程安勋手中,大概是妹妹忠爱的东西,这两年程安勋对这个酒也算尽心尽力,短短两年时间,已经让美人香风靡全国。 但是因为美人酒的不能批量生产的原因,所以流蹿到市面的酒更是屈指可数,是以,美人香真真切切成了一种你想喝也喝不到的酒。 但是,却引人入盛。 说真的,john不喜欢喝白酒,总觉得这味道浓郁的有些过份,但是尝了一下美人香之后当即的拍板要跟程安安合作。 程安安不管这些事情,全权交给负责美人香市场的虞娘。 所以这段时间john天天呆在酒坊里跟虞娘要学酿酒的方法,虞娘平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对于这个john的态度还算纵容,毕竟是老板的朋友。 而程安安倒是有空没空就跟虞娘研究红酒和白洒的酿酒方法了。 毕竟虞娘的美人香一直做得不错,可是她在国外学的红酒酿造也挺好。 她想把美人香做的更好,毕竟供不应求始终是一个弊端,总会有一天不能长远发展,一个生意,如果想要长久,肯定是需要一个产量的。 美人香一如既往的甜美 她想把美人香做的更好,毕竟供不应求始终是一个弊端,总会有一天不能长远发展,一个生意,如果想要长久,肯定是需要一个产量的。 当然,同时质量也要过关,她不想砸了美人香的牌子,又想让大众都喝上华国的传统美酒,毕竟这是国家的东西,不能没落,让它随历史渐渐消退。 她希望,美人香哪怕经历过岁月长河,依旧保留它不变的酿香。 像酒一般,越来越醇厚,越来越长久。 程安安把加拿大的事情解决之后,给程安勋打了一通电话,程安勋不知道在做什么,听声音像是在开啤酒瓶,光是想想程安安都能感觉到自家哥哥有多么帅气。 “哥,喝酒?” “事情解决完了?”程安勋声音干脆利落,因为程安勋特意让k隐藏了程安安的信息,所以宫欧那边还在找,但是并不代表找不到,只是没那么快能找到程安安罢了。 “嗯,忙完了。”夜下,哪怕快三十岁的人了,依旧美的像是一个小孩子,她晃了晃脑袋:“你呢,最近怎么样?” 程安安似乎沉默了一下,随即换了一下话题:“如果喜欢加拿大的话,就在那里多呆几天,免得回c市以后,你心情又不好。” 到底是亲哥哥,这么快就能发现她的问题,她对c市骨子里确实有一种排斥,大概每次在那座城市里都能感觉到极浓重的压抑。 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她都不喜。 “我还有事,先挂了。”程安勋说着挂了电话,可是程安安却隐隐约约听到一道女声,她目光浮出了一丝笑,看来,哥哥的春天总算来了。 可喜可贺啊。 次日,宁颂笙要离开,程安安没有送她离开,她们这群人,有一个约定,无论走得再远,都不会相送,可是无论从哪儿回来,天涯海角都会去接。 大概是怕离别。 宁颂笙走了之后,程安安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其实那天也算是意外,自从john来到加拿大之后,就对加拿大的各种小吃超级迷恋起来,这货说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美食,于是每天除了泡在酒坊里求虞娘教他酿酒的办法,就是乐不知彼的拉着程安安去寻找各种各样的好吃的,这让程安安大为头痛。 不知道是不是两年前身子受的损耗太大,她虽然将将养了两年,身体却回不到年轻时候的巅峰状态,所以她对逛街这种事情真的不太热衷。 但毕竟是东道主,不好不招待朋友,所以每每john拉她出去,她都会硬撑着去陪。 这天,两人来到一家小私房菜馆,正是“绝”国际集团附近,不过“绝”集团公司两年前被程安勋转手之后,生意越做越差,整条街都快荒废了。 但是这家小餐馆,曾经由程安安的管理,但后来二年前被程安勋转手,生意却没有受什么影响,好象还是跟以前一样,很多人慕名而来。 来加拿大时间比较久,对这家地道的菜还是有些了解,所以她进来的时候,老板眼睛顿时一亮,语气惊喜的成份居多:“小安,你回来了。” “回来了,老板娘,老样子,给我们整一桌。”这地方是她跟张岩的根据地,还有封尘,印象中也带宫欧来过一次。 只是那一次,记忆有点儿不太好。 “你们坐,马上就好!”老板娘大概是重逢故友,心情飞扬起来,连同眉稍都点了一丝笑意,冲老板吆喝了一声,就去跟程安勋和john张罗吃的去了。 东西准备的很快,辣菜居多,如果配上啤酒会更好,只不过程安勋拎了一瓶美人香过来,找了两个杯子,便给john给满上了。 这个世界上,尝过美人香这种酒的人,大概对这个味道都忘不掉,john也是如此,闻到美人香的香气,眼神顿时兴奋了很多:“小宝,你好体贴。” 他尝了一口酒,男人冰蓝色的眼眸似乎都深了很多,瞧见她给自己倒酒的动作:“小宝,你还是少喝点,你身子还没有好。” “有好酒还堵不上你嘴了。”程安安慵懒一笑,浑身散发出一种莫名的贵气。 “可是,你哥不让你喝酒。”john是较真的人。 程安安笑的更开,更勾人:“放心,你不告诉我哥就行了,再说了,我偶尔喝一杯也没什么。”她这段时间一直没碰过酒,一来是她的身体确实受不住,二来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这也能行? 混血帅哥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把一小杯酒慢条斯理的灌了下去。 小安,你是不是喝酒了? 混血帅哥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把一小杯酒慢条斯理的灌了下去。 除了雪一般白的面容浮出了一点儿红晕,其他并没有什么异常,反而眸子里染了一点儿醉意之后更加迷人。 两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菜,像是回到了青春肆意的岁月,而程安安很久没有这般喝酒过了,两杯酒下肚,头已经开始昏昏沉沉了。 看来,这个酒量还是需要练的。 john喝多了酒,胆子又肥了起来:“小宝,听说你以前叫安安,那我以后也叫你小安,哦,对了......之前说过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结婚?程安安脑子里就冒出这两个字,她嘴角的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黯淡:“john,随便你叫,毕竟我们是朋友啊......而且,你是我师父。” “小安,我喜欢你,你应该能感觉到。”john开口。 如果感觉不到她就是傻子了,只是程安安一直避讳这个问题,对john,他虽然行动火热,每天来个贴面吻什么的,倒是没有太过于逾越的举动。 她唇角轻勾,有浅浅的弧在唇角浮动:“john,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再谈感情。”一次感情已经让她鲜血淋漓,她真的怕了。 更何况,她还有一点,致命的缺点,两年前难产的时候,她的子宫严重受损,也就是说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而john家不是普通的贵族世家,那是跟法国王室都有紧密相连的家族。 所以,她嫁过去不可能没有孩子。 “小安,是因为他吗?”因为那天那个男人吗,想到那个男人,john的眼眸微微一沉。 “不是,我跟他早已经过去了。” “那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john的声音明显提高了一些,有点儿咄咄逼人,大概是真的喝多了,男人水蓝色的眼眸越来越深,像是成了深蓝色。 程安安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说:“john,你醉了。” “我没有醉,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小安,我知道你对感情有惧怕,可是我跟那个人不一样,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你知道吗,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了,只是你那时候很冷漠,我没有跟你说,可是我真的喜欢你,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john真的是喝多了,不然他绝对不可能说出这些话来。 程安安想说不能,但是喝多了的john却突然一头栽在了桌子上,连她的拒绝都没有听到。 直到程安安和老板一起扶着john出了小餐馆,准备把他弄上车,而恰逢此时,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了下来,从车上缓缓下来一个人。 那人长身如玉,周身像是笼罩着一股子暗黑的光晕,目光就那样不紧不慢的投了过来,程安安本来扶人的动作就有点儿吃力,再加上她喝了酒,头有点儿发晕。 她脚步晃了一晃,下一秒,已经有一个人扶住了她的腰,同时john已经从她手中被隔开了,那人一手扶着john,一手托着她的腰,问:“车子在哪儿?” 程安安没有想过会在加拿大碰到宫欧,直到把john送到车子上的时候,她才恍过神来,竟然是宫欧,她跟宫欧又见面了。 她身子微微一僵,开口,提醒的语气:“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这个人的力道到底有多可怕,一边将john扶上车,一边还不忘扣住她,生怕她跑了一样,其实宫欧也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碰到程安安。 所以目光一直保留着震惊的状态,看着女人淡漠如水的眼神从他身上不着痕迹的移开的时候,他心底一刺,有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小安,你是不是喝酒了?” 女人身上的香味夹杂着酒香,朝他呼吸里盈来,像是一场巨大无比的海啸,汹涌的朝他涌了过来,程安安微微低下了头,露出漂亮修长的脖子,那白希的皮肤从衣服里露出来,像是点了一点儿盈然的光,美的很。 “嗯,喝了一点儿,方才谢谢你。”这会儿大概也是意识到两个人的古怪氛围,餐馆老板已经趁两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回去了。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有些贪婪:“我送你回去。” “不用。”想也没想的拒绝。 “你喝酒了。”男人提醒,语气仿佛没什么波动一般,可是他的手还紧紧的拽住她的,程安安忍无可忍的抬起了头:“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女人身上那种不近人情的冷漠深深的震住了他,宫欧望着那层层叠叠的冷漠,心口像是裂开了一个口子:“小安。” “别这么叫我,请叫程小姐。”程安安抬手揉了揉眉心,已经有两年没有碰这些东西了,今天喝了一点儿酒,确实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如果是平时,她会斯文客气的拒绝,然后漠然置之的态度,毕竟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去酒店睡一晚 如果是平时,她会斯文客气的拒绝,然后漠然置之的态度,毕竟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宫欧听到这句话,目光有一丝涌动,他望着程安安,她喝了酒,小脸红扑扑的,不像上次见她的时候,她的脸色虽然看起来还不错,但是有一种病态般的苍白,像是久病未愈。 这个念头闪入他脑子里的时候,他想起了两年前她难产的事情,他还想起了那出车祸的事情,虽然叶乔从那个铁笼里冲进了鳄鱼池。 可,远远不够。 他其实更恨的是自己,当初如果他能稍微再注意一下她的情况,也许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她怀孕的时候,他从来没有陪在她身边,她快要流产的时候,他也不在,她难受,痛苦,绝望的时候,他统统不在。 宫欧,你看看你干了什么,竟然把她伤成这个样子。 “小安,你喝了酒,john也醉了,现在打电话叫朋友过来,恐怕会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宫欧温声温语的语气,一点儿恼怒都没有。 他甚至叫了john,天知道他有多么讨厌这个混血儿,恨不得把他丢到大街上。 可是程安安对他防备很深,他不能冲动,他要慢慢化解她心底的恨意。 而长久之战是非常有必要的,他不想再看到她眼里如冰一般的恨意,那样,他会承受不住,他知道他做错了事情,可是,若是能反悔。 哪怕失去一切,只要能让她安然无恙又能如何? 程安安虽然头晕,但是也知道宫欧说得有道理,可是莫名的她觉得不能让男人帮忙,一帮忙有些事情就控制不住,她不能跟这个男人有牵扯。 宝宝会不开心的。 眼眶一冷,哪怕勾了一层醉意,那冰冰凉凉的颜色还是不可抑制的显露出来:“不需要,我叫朋友过来。” 她推开宫欧,然后开始打电话,她在加拿大朋友很多,可是真正的朋友却不多,尤其是她离开了近三年时间,记住她的人真不多。 而且她换了手机,除了有虞娘的,其他人都没有。 可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虞娘竟然关机了。 程安安想如果不能回家,那么去酒店凑和一晚上也好过让宫欧送她比较好,所以这么想着,她拍了拍john的脸:“john,快起来,咱们不回家了,去酒店睡一晚!” 一听到这句话,宫欧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女人,她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人就在这里,她竟然要跟别的男人去酒店!当他死的吗!男人的眸色,本来染了一层温情的东西,这会儿寒到了底! 宫欧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醉熏熏的john。 对方已经喝得不分东西南北了,能做什么! 心底的火慢慢散了去,目光重新变得清清冷冷,其实他骨子里是说一不二的男人,既然程安安回来了,无论是坑蒙拐骗他都要把人弄到手。 只是,这个john…… 没关系,可以慢慢来,哪怕身份再尊贵,又能怎样? 宫欧语气软了下来,没有方才的强势,认真的跟程安安分析,而且安安让他叫程小姐他就叫,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追媳妇儿,任何时候的低头都是允许的:“程小姐,john喝醉了,这会儿你怎么叫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要不我送你们去酒店?” 程安安虽然喝多了,但是每一个细胞都在排斥宫欧,可偏偏脑子不给力,而且再较劲下去,怕是今天晚上只能睡大街了。 她想了想,让一个美女睡大街,太难看了:“那麻烦宫先生了。” 客客气气,疏离的很。 宫欧开着车就近把两人送到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程安安还不忘记叮嘱:“要两间房。” 开好房之后,宫欧先把john送到房间里,断了电,这个男人既然要追小安,就得付出一点儿代价。 加拿大的天很暖和,于是这一晚john过得很幸福。 至于程安安,宫欧把她送回房间的时候她其实有点儿人事不醒了,美人香虽然好喝,可毕竟后劲大,但是不至于让她太难受。 她虽然有了几分醉意,但是宫欧是一个危险的存在,她不能不防:“辛苦了,宫先生,你先回去吧。” 过河拆桥大概是说程安安,宫欧也不着急,慢悠悠的望着她,目光不逼得太紧,但是给人一种感觉,像是在看自己的人:“程小姐,我今天帮了你这么大忙,不请我进去喝一杯茶?” “改天,我亲自请你去加拿大最好的茶楼。”程安安依旧客气,疏离。 “那行,你早点休息,晚安。”宫欧说完之后才转身离开,等他走远了,程安安才关上房门,把自己摔在大床上,瞬间睡得人事不省。 而宫欧下了楼,突然到了前台,一副特别无奈的语气跟前台的姑娘说话,其实宫欧已经很久没有跟人和颜悦色说过话了。 他这个人,公是公,私是私,公事解决之后通常没有人去找他聊私事。 抱着程安安就好像失去的什么宝藏突然回来了 他这个人,公是公,私是私,公事解决之后通常没有人去找他聊私事。 他本来就长得漂亮,虽然刚到加拿大,精气神还没有缓过来,可是那样漂亮的一张颜给人的冲击力很强,让人过目难忘,尤其是他嘴角噙了一丝笑意。 那满满的光从墨色的瞳仁里流淌出来:“美女,有个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前台一看这个帅哥又回来了,顿时两眼发光:“先生,您有什么事情请吩咐?” 宫欧就编了一个故事给她,说自己的太太喝多了,这会儿在房间里睡得人事不省,而他方才把房卡落房间里了,现在进不去,想让前台小妹给开个房。 前台小姑娘的心瞬间碎了一地,这么帅的帅哥怎么就结婚了呢,果然是这个世界上好男人要么去搞基了,要么已经结婚了。 心好方! 她尽量保持着好的职业素养:“好。” 其实前台也没有怀疑,毕竟方才是这位先生开的房,而且又是跟程安安一起的,所以她并没有想到,而这样就给了宫欧机会。 男人踏进房间,室内一片黑暗,软软的灯光从窗口飘浮进来,像是细碎的星子洒落里面,他走到床边,开了床头的的壁灯,晕黄的光线并不刺眼,甚至可以说是柔和。 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看到女人尖尖瘦瘦的小脸。 她到底是有多困,就这样倒头就睡了,记得以前程安安很能喝,每次找他喝酒,大有不把他灌醉不罢休的趋势,但是她今晚喝了多少酒,就醉成这样了? 宫欧看着她的脸,不管脏不脏,低下头亲了一下,女人身上的酒香传出来,像是蛊毒一般沁入心肺,他感觉眼眶一下子酸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在眼眶里冲击,摇摇欲坠。 这两年不是没有想过她的,他每个晚上都在看到她的幻影,出现在自己床边,跟他说话,可是,他今天看到如此真实的程安安,突然怕自己又看到了幻影。 他轻手轻脚的躺在女人身上,长臂一伸,就将她收入到了怀里,这样仿佛自己失去的什么宝藏突然之间回来了一样。 被他搂在怀里,程安安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像是不习惯这样的碰触一般,他像是哄孩子一样,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又安稳了。 而,夜还很漫长。 第二天,程安安醒来的时候,感觉到热,房间里明明开了空调,还是觉得热,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她才发现身边躺了一个男人,而她整个人窝在对方的怀里,这样的距离让她能感觉到男人衣服下面紧实的皮肤,她的眸色一变。 饶是程安安这两年性子再淡定也吃了一惊,她这是酒后乱了那啥? 一想到这个,程安安整个人都不好了,等到看到男人的脸时,程安安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差点没失控人踹到床底下去。 “宫欧,你怎么在这里?”程安安先检查衣服,然后又朝他吼了一声。 宫欧其实比程安安先醒,这个女人一直冷冰冰的态度对他,仿佛他就是她一个陌生人,看到她生气的样子,他突然觉得有趣的很。 宫欧,你混蛋 宫欧其实比程安安先醒,这个女人一直冷冰冰的态度对他,仿佛他就是她一个陌生人,看到她生气的样子,他突然觉得有趣的很。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了?”他恰好反问。 程安安没想到这男人脸皮这么厚,她跟他非亲非故的,他在她床上醒过来,怎么好意思这么问?“宫欧,你混蛋!” “如果我真是混蛋,现在就不是这样了!”他应该把这个女人的衣服剥了,压在身下好好蹂躏,而非只是单纯搂着她睡了一夜。 程安安感觉一早醒来,她血压就被气得升高,这个男人,真不要脸!纤纤玉手点出来,她看到男人的表情,突然一惊,这个男人怕是巴不得她有情绪吧。 这段时间她对宫欧的态度像是一个陌生人,而对陌生人,哪怕她再生气,都要忍住自己的性子:“你信不信,我可以报警,告你骚扰。” “悉听尊便,不过,你要不要让我帮忙联系一下媒体?”他的话闲散的很,语气也悠悠的,听起来非常正常,可是程安安看着他眼底闪过的那一丝邪魅,突然反应过来了。 她一惊,却听男人缓缓开口说道,语气特别随意的那一种,仿佛为她好一样:“不然怎么对得起你,这样吧,我出面联系一下媒体,就说我宫欧不是东西,趁着你喝醉的时候爬上了你的床,像我这种人,就该受到千夫责骂!” 说着,就要去打电话。 程安安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反应过来,扑了过去,打掉了他的手机:“不准打!” 男人好似非常疑惑:“难道你不想讨回公道了?” 讨回你妹,让你装,你继续装,程安安心底呕的要死,明明在c市的时候这个男人还斯文如玉,这会儿突然恢复了从前的形象,不折手段。 笑话! 他们两个的关系一旦见了报,她敢肯定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这个社会上,对男女之间闹出的绯闻,受遣责的一定是女人,比如说出轨这种事情,对男人而言,顶多是生命中的一次艳遇。 但是对女人来说,那是罪不可恕的事情。 一旦曝出两个人昨天晚上睡了一晚的事情,哪怕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但是道德会把他们绑架在一起,所以,她是傻了才会让宫欧打这通电话。 她气息还有些不稳,但是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宫欧:“宫欧,你还有完没完!我跟你之间早就结束了,你两年都说了不想再看到我,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两年的事情,大概是宫欧心中无法言说的痛。 他以为过去了,可偏偏永远过不去,此时此刻,看着程安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眸,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情绪在心底翻腾起来。 气氛沉下来,像是有什么细碎的暗涌在缓缓流动,空气里压抑的仿佛让人喘不过气来,半晌之后,他突然开了口,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他低低的嗓音响起来,像是夜色下绞成的一道墨汁。 程安安一愣,随即失笑:“对不起,有用吗?宫欧,你不知道这两年我……”那两年的记忆实在太不好,她不想提,也不愿意提。 哥哥一直也不提,生怕刺激了她。 转瞬之间,她眼底的光一变,随即浮出了一些笑意,只是那笑却是一丝温度都没有了:“算了,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会再怪你,只是咱们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走吧。” “你明知道我不会放手,我也不可能放手!”她死了,他可以让自己在幻想中长长久久的跟她在一起,可是她还活着,他怎么舍得再放手。 程安安眼前浮出了一些雾气,散在她漂亮的眼睛里,这个女人迷人的紧:“宫欧,你有什么资格不放手,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还跟你在一起。” 她大口大口吸了一口气,那些曾经,她真的不敢想,她九死一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听到的是她的孩子没了。 那时候,她只觉得天崩地裂,她心心细细呵护的孩子,就那么没了。 怀孕期间,她差点流产,为了保住那个孩子,她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苦,她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每一个女人,怀孕的时候都应该被自己的老公当成一个宝。 可是她没有,她九死一生在警察局差点被人害的流产的时候,他没有出现。 她在c市养胎,那几个月身子日复一日消瘦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出现。 可是,那个她费尽心血,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命去换的孩子,最后却死在了自己的亲生爸爸手中,真是一件无比可笑的事情。 大概是上天不想要她那个孩子活下来,所以哪怕她做的再多,也用这种方式带走了那个孩子,证明她跟他真的不可能。 其实七年前她离开c市的时候,她就该明了,只是执念不灭,心魔不死,她始终忘不了,她始终觉得一切还可以逆转。 可是最后,老天爷都在惩罚她了。 孩子没了,带走她仅有的希望。 那段时间她的精神状态极差,哥哥日日夜夜守着她,他那时候刚醒,身体还不方便,可哪怕这样,守在她身边的人是哥哥。 他怕她自杀,他怕她想不开,所以他日日夜夜的守在自己身边,连自己的身体怎么康复他都不管不顾,只想着让她从抑郁中走出来。 想到这些事情,程安安的心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小安,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想到这些事情,程安安的心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宫欧低头,承认的特别坦承:“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无论是哪一桩事情,都是我的错,只是,我保证,只要你回来,就没有下一次了,再也没有了。” 可是他说这些话,却让她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淡漠,越凉薄,像是看着宫欧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而宫欧却是越来越紧张,程安安这样的表情,像是把他拒之千里之外一般,疏离的很,那种握不住她的感觉在他心底游移,切割。 “没用了。”程安安终于开口,面色依旧冷漠的很,声音里更是没有一丝感情:“不管你以后做了什么,我都不可能再对你有感情了。” 宫欧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 男人墨玉一般的眼眸似乎绞了一层说不出的颜色,那双眼睛越来越沉,像是平静的大海一般,可是海面之下,必是波涛汹涌。 “小安,如果我说,当初我是有苦衷的,你信不信?”宫欧开口说道,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程安安身上,程安安听了之后面色依旧没什么反应:“宫欧,不管前因如何,我只看结果,我只知道,我的孩子死了,被你害死的。” 心仿佛被人重重的劈下去一刀,宫欧知道,无论他怎么催眠,都改变不了孩子因他而没的事实,他虽然血洗了整个c市,让每一个跟当年那桩事的人都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他却知道在,无论他做的再多,都没有办法弥补。 孩子没了。 因他而没,如果那一夜他没有对程安安说过那样的话,她是不是就不会难产,她是不是就不会在生下孩子之后,孩子就因缺氧而亡。 如果…… 他知道无论说再多都没用了,两年前那个孩子就没了,而这些痛,他并不比程安安少,男人唇色惨白如纸,像是涂了一层白蜡一般:“对不起,是我的错。” “没有谁对谁错,万事皆有定命,那个孩子或许本来就该项存在,当年我们两个在一起没有结婚,那个孩子本来就是一个不该的存在,没了也好。”宫欧听出时初平淡无波的声音,可是他却知道,程安安有多痛。 “小安!”他苍白着脸色,颤抖的望着她:“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妈妈的死迁怒在你身上,我妈的死跟你无关,是我害死了那个孩子,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放手,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努力,想着早点变得强大,早点让你成为宫太太,不受任何的欺负,我如果知道这些年我的努力最终会变成这个结果,七年前我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带你离开,哪怕我不再是宫家大少爷,你也不是宫家小姐,也不是程家寻找多年的小姐,总归这一切都是好的,是我顾虑太多,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别这么说。” 宫欧的眼睛里慢慢的浮出了那些红色,像是细红的丝线一般在他眼底缠开,他望着程安安悲伤满溢,可是程安安的心却再也捂不热了。 很长一段时间,一睁开眼睛,眼前就是孩子鲜血淋漓的模样,一闭上眼睛,同样也是如此,她原谅不了自己,她觉得自己人是世界上最无能的妈妈。 她在加拿大呼风唤雨,可是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如果她当年知道回c市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她一定不会回去,她会一个人把孩子养的好好的,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可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早知道的道理。 孩子没了,她的心也彻底死了。 抑制住心底悲痛难言的感情,她的语调不高不低的响起:“都过去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总之,宫欧,我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了。” “程安安,你不跟我在一起,还能跟谁!”宫欧的声音突然提了起来,像是破空而来的闪电一般:“现在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小安,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去结婚好不好,我们现在就去结婚!” 程安安没有注意宫欧的神色,她只是觉得男人的语气比方才急切了很多。 她望着他,波澜不惊的望着他,那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一丝热切,全是平淡,全是漠然。 大概是真的把他当成了陌生人,不然怎么会有这般神情,他握住她的手,她只觉得难以忍受,望着他,就能想起孩子。 程安安的头开始疼起来,那种疼,像是一根线勒在了脑子里,越缠越紧,紧的她几乎快要呼吸不出来:“宫欧,我是不可能跟你结婚的,如果你要结婚,除非我死!” 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刺开,鲜血淋漓的血肉翻出来,一片森然之色。 如果我说,我离开你确实不能活了呢 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刺开,鲜血淋漓的血肉翻出来,一片森然之色。 宫欧本来拽住程安安的手微微一紧,可是又不敢握得太紧,生怕她疼。 他像是没有听明白她说了什么,浓眉轻轻的蹙在一起,连成一片墨色,那墨玉一般的眼眸,带着几分疑惑,又仔细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你逼我跟你结婚,除非我死。”她又波澜不惊的重复了一句,凤眸里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认认真真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了。 女人头发比起两年前长了很多,不像以前的大波浪,性感勾人,这会儿衬的她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可是女人的话却没有一点儿孩子气,反倒认真的让人想忽视都难。 宫欧花了足足三十秒钟的时间才里里外外把她说过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理解清楚,紧接着男人的如玉一般的眼眸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在了眼底。 他的声音从喉咙里飘出来的时候,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刮过喉咙一般,他几乎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说不上讨厌,只是不再喜欢了。”程安安语气依旧很淡,望着他的时候,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奈一般:“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既然两年前已经决定了分开,又何必念念不忘呢。” “小安,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跟你分开。”哪怕是两年前那一夜,他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当初黎晚和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又听了宫影那些话,他心中难免会有浮动,才一怒之下说出了那些伤人的话,可是进了宫家之后,他就后悔了。 可是那天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他没有办法跟她解释,才导致了程安安的难产,有很多次,他不断的问自己,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说那些话,一切是不是都不再一样? 程安安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儿浮动,她像是月下隐忍的精灵,哪怕放手一搏,也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宫欧,好聚好散吧,我们分开两年,彼此都能安然无恙,所以别告诉我,你离开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听到这句放的时候,男人的眸色又是狠狠一沉,心脏仿佛被人无声的抓了一把,可是他嘴角却浮出了一丝笑,连他都没有察觉出来的笑:“如果我说,我离开你确实不能活呢?” 除非我死,要不来我永远都忘记不了你 听到这句放的时候,男人的眸色又是狠狠一沉,心脏仿佛被人无声的抓了一把,可是他嘴角却浮出了一丝笑,连他都没有察觉出来的笑:“如果我说,我离开你确实不能活呢?” 房间里的气氛短暂的凝了一下。 紧接着,程安安轻轻一笑,瞬间冲散了那凝固的气氛,那笑绵绵软软,像是一股子清甜的气息吹散了所有的阴霾。 程安安的手腕一直被宫欧紧紧的扣在手心里,那样重的力道,像是怕一松手面前的人都会消失一样,她低下头,看着他的手:“能不能先把你的手拿开,我疼。” 听到这句话,宫欧赶紧松开了她的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半天,发现她手腕上确实有一点儿红痕,他心中一动,语气急促:“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女人的手腕上确实现出了一丝红痕,远远没有到要叫医生的地步,可是宫欧却紧张不已,恨不得找个医生替她做全身检查一般。 看着他那样子,她眉心微微一蹙,紧接着,不紧不慢的语调从喉咙里一点一点的挤了出来,听起来真是凉薄至极啊:“宫先生,你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我没什么事,只是我这个人一向都不喜欢陌生人碰。” 她的脸色仿佛跟平时一样,只是莫名带了一点儿尖锐。 她说不喜欢陌生人,他就是这个陌生人吗? 这句话又像是一把刀子一般狠狠的戳进了宫欧心中,他面色一白,紧接着那双墨玉一般的眼眸里似乎涌起了一股子说不出的情绪。 曾经程安安觉得孩子没了,她要报复这些害她没了孩子的人,可是等她回来之后,她突然发现,那些报复不过是另一种惩罚自己的办法罢了。 如果她真的放下了,会对那个伤害她的人淡然无波,会当他们无关紧要。 意识到这一点儿的时候,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原以为在法国呆了两年,她的情绪会收敛自如,没想到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不过宫欧的问题,早晚都要解决。 不解决的话……她大概会寝食不安吧,毕竟宫欧的手段摆在那里,他这个人,若是逼急了什么办法都能用得出来, 比如他方才说的那种办法。 如果让人知道了她跟他睡了一夜,不管什么原因,估计两个人又要纠缠在一起,而她现在最不愿意的其实就是跟他有任何牵扯了。 晨光从窗帘那里探了一点儿头进来,房间里虽然开了冷气,依旧掩饰不住那一点儿光的璀璨,她的眼睛在晨光之下更加剔透如初。 看着她脸上起起伏伏的表情,宫欧是何等了解她,她这种样子是打算彻底跟自己撇清关系了吗?一想到这个,他的心狠狠的缩了一下。 陌生人这三个字豪无预兆的刺到了他内心深处。 他的眸色越来越黑,在他迟疑之间,程安安已经顺势收回了自己的胳膊。 漫不经心的活动了一下,然后目光重新落在男人身上的时候欲加波澜不惊,嘴边有浅浅的弧在嘴边散开,语气却越是随意淡然,一听就是接他方才那句话:“可是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不能活呢,宫欧,你做出这种要死要活的样子,说真的,有点儿难看!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已经分开这么久,该忘掉的事情还是早点忘了吧!”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停了一下。 她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没有他,她同样可以活得很好。 john跟她求婚,她没有答应,是因为自己不会再喜欢一个人,曾经她喜欢宫欧耗费了自己一生的心力。 她这个人,打小就被人捧在手心里,从来没有那般喜欢过一个人。 可是,一次情劫,却注定她一生不得安宁。 以前她们以为她和宫欧是亲兄妹,亲兄妹怎么可能会在一起。结果告诉她,她和宫欧无血缘关系,她是程家失踪的小姐,她毫不犹豫的回了程家,因为这样,她才可以和宫欧在一起啊。 可是后来.....她知道了越来越多的事情,她知道程家跟宫家这样的家族,大概永远没有办法和平相处,自从知道双华许姑姑的死之后,更不可能,她以前年纪小,双许姑姑就特别喜欢她,可能这就是血缘关系吧,可是她已经陷在往事里没有办法自拔。 如今她好不容易走出来了,不想再回去。 一次爱情,耗费了她整整一生。 john说让她考虑一下,要不要跟他结婚? 她如果成为他的妻子,他会对她忠贞不渝,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他说他们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可是程安安知道,现在的她不是她,只是耗费了所有元气之后,一个没有灵魂的她,人的灵魂没有了,又怎么会有波动。 所以,她拒绝了john,因为她不想再耽搁一个人。 而她再也不会再像年少的时候那般喜欢一个人了,再也不会了。 宫欧听到这句话,墨玉一般的眼眸认真的盯着程安安,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一点儿别的情绪,好一会儿,他才一点一点的消化了她说的每一个字,那些字字句句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才彻底理解透彻,程安安是要跟他彻底分开的意思吗? 从此,不再有任何瓜葛! 男人的瞳仁在光影下狠狠一缩,紧接着大片大片的墨色在他眼底化开,那双眼睛美丽的像是凝聚了全世界的墨色,美的惊人。 他望着她,像是整理了一下思维,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如果我忘不了呢,程安安,你说该怎么办,这两年,我一直没有忘了你,哪怕程安勋说你死了,我都不信!你现在回来了,让我忘了你,不可能!除非我死,不然我永远都忘不了你!“ 男人的语气里像是夹杂了一些火,扑面而来,能感觉到那浓浓的热气,如今的宫欧是不管程安安有什么样的想法了。 无论她怎么样,他都不会放手。 他知道这场爱情,每个人都满心疲惫,伤痕累累。 他只要她,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他知道这场爱情,每个人都满心疲惫,伤痕累累。 可是一旦放手了,他真的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这两年,他尽量催眠自己,说她还活着,还在他身边,陪他每天说话,跟他一起吃饭,甚至跟他躺在一张床上。 他明明那么聪明的人,无神论者,可是偏偏却相信了这样的事情。 日复一日,让自己沉溺下去。 似乎这样,他就能看到她,他还能感觉到她还活着一样。 其实这是一个骗局,直到她回来,这场骗局不需要再演下去了,他要她,活着的她,完完整整的她,以前的伤害他没有办法避免,可是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会给她最好的,宫家是他当家,谁敢不服她,谁不否认不让程安安当宫太太。 他只要她,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宫欧知道自己的心态很不对,毕竟程安安已经拒绝他了,而且说出了那样的话,他不该死皮赖脸,纠缠不清。 可是他真的办不到放下。 他放不下,他中了这个女人的蛊,没有她,就没有解药。 而等待他的只能是死! “宫欧,你这样真没有意思,我说过,我跟你早就没有了关系,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可能再跟你一起!”程安安也气急了,要跟他吵起来。 而宫欧听到这句话,更加暴怒:“那你想跟谁在一起,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人敢要你!”他的语气如此霸道,凌厉,而且不容反驳。 程安安被气笑了,那一双漂亮的凤眸里波光粼粼,闪着美丽的笑意,可是她的话却充满了悲伤的味道:“宫欧,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跟你在一起吗?” 见男人的眸色果然沉了一下:“为什么?” 程安安笑了笑,苦涩的很:“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总是觉得我们还是能在一起的,哪怕苦点难点,只要我们坚持,总会能在一起的,可是孩子没了之后,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那个孩子我一直想保住,可是最后却死在了生产当天,我那时候才知道我们真的结束了,这七年是我执念太深,伤人伤已。 如果不是喜欢你,容颜也许也不会死。 如果不是喜欢你,你妈妈也不会死。 如果不是喜欢你,那个孩子也不会死。 这样的爱情对我来说太沉重了,宫欧你放了我吧,不然我真的活不下去了。”这是第一次,程安安跟宫欧说这样的话,她说,她活不下去了。 因为他逼她,宫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酒店的,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回到了下塌的酒店。 刚刚打开门,突然一口血吐了出来。 紧接着,男人的身体重重的栽在了地毯上。 张宇惊叫的扑了过来:“宫总!” 宫欧病了,病得很严重,他这两年没少干折磨自己的事情,而程安安的那一番话像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将他彻底压垮了。 救护车的声音在加拿大的上空响起的时候,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味道。 宫欧被送进了抢救室,一旁是面色不虞的苏寒。 不远处,站着是刚从c市赶过来的秦西城和封亦。 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倒是秦西城挑了挑眉,问:“怎么回事?” 张宇被他身上的低气压笼罩,眉头轻轻一锁,语气莫名的些沉重:“宫总去找了程小姐,回来的时候突然吐血晕倒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因为昨天宫欧去找程安安的时候禁止他随行,可就是这么一晚上的功夫就出了事。 听到程安安两个字的时候,秦西城眼眸一沉,望着张宇的时候带了一丝寒意:“又是她。” 程安安回到c市的事情,是他一手策划的,明明她回来二哥的身体应该有所好评转,可是怎么会更差了呢。 当年的事情,她有权知道真相 程安安回到c市的事情,是他一手策划的,明明她回来二哥的身体应该有所好评转,可是怎么会更差了呢。 “封亦,你去给我买杯咖啡。”秦西城突然说道。 “为什么又是我?”他堂堂一个公司的总裁,这跑脚的命是怎么回事? 秦西城轻抹淡写的扫了他一眼,虽然目光淡淡,却带着一股子森然:“两年前如果不是你给二哥打那通电话,你觉得他的身体会成现差到这个样子吗?” 果然不能提两年前,封亦认栽,举手投降:“得,小爷我去。” 说完,转身离去。 瞧见他的背影消失之后,秦西城还是方才的态度,眉宇皱得深深,二哥这个样子,究竟是哪里出了差池,而唯一知情人恐怕就是程安安了吧。 想到那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思沉甸甸的。 正因为清楚,他却比什么时候更担心,程安安对二哥来说就是一个劫,生劫易渡,死劫难解。 若是不解开,恐怕这两个人会困在里面动弹不得。 无论是局外人,还是局内人,只会觉得心疼。 他早就跟二哥说过,男女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程安安再较真,多睡几晚,什么恩什么怨都没了,偏偏二哥生怕伤到了那个心肝宝贝儿。 既然宫欧非程安安不可,他这个老四自然得为二哥分忧解难,不是吗? 阴柔的脸上勾出了一道明媚的弧线,仿佛游戏里那铺天盖地的光影,光华乍现。 很快,封亦买了几杯咖啡回来,瞧见男人身上的气压仿佛比方才更低了,他挑眉望了一眼张宇,见他目光转过去,不敢跟自己对视,而肩头轻轻一抖。 他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手中的咖啡差点掉在地上:“到底怎么回事?” 秦西城接过他手中的咖啡,这么好的咖啡千万不能浪费,目光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语气凉凉的:“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方才医生下了一次病危通知书。” 熟悉秦西城的人都知道,他越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事情越是严重,望了一眼手术室里不灭的红灯,封亦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的觉得浑身一凉。 紧接着一股子铺天盖地的寒意彻底笼罩了下来,他望着秦西城,本来玩世不恭的眉眼这会儿透出前所未有的郑重:“医生真是这么说的?” 他的嗓音有一些微微的颤抖,见男人几不可察的微微点头之后。 封亦突然把一杯刚买的咖啡扔进了垃圾桶里,咖啡杯子因为没有放好,褪色的液体顺着垃圾桶流淌了下去。 可是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阴沉狠厉:“我去找程安安。” “站住,谁允许你去了。”秦西城喝了一声。 既然二哥是从程安安那里回来出的事情,这吐血的事情跟她多多少少脱不了关系,可是二哥一向在乎程安安,这两年为了程安安更是没少遭罪。 两年前的事情虽然是二哥做错了,但是二哥已经为他的行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程安安她难道还不满意,难道她是真的要逼死二哥吗? 封亦望着他,他是沉不住气的主儿,想了解一下二哥的情况,可是那些医生说,我们会尽力,这是什么话,这些医生就会说这些胡弄人的话。 他拳头握得紧了紧,语气凛然:“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吗,他既然喜欢程安安,哪怕是扛,我也要把人给扛到医院里,更何况,当年的事情,她有权知道真相!” “胡闹,二哥如果知道了,小心他打断你的腿。”秦西城又多加了一句话,男人阴柔的五字上仿佛带着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冷意,语气却是提醒。 程安安,我有事找你 “胡闹,二哥如果知道了,小心他打断你的腿。”秦西城又多加了一句话,男人阴柔的五字上仿佛带着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冷意,语气却是提醒。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宫欧这么痛苦!”封亦说完,不管秦西城再说什么了,转身离去,看着那抹身影,第一次,秦西城眼底闪过一丝放松。 程安安跟john从酒店回了家,虽然john对昨晚的事情抱有疑惑,但是却被程安安三言两语忽悠过去了,因为醉酒,程安安今天想要家休息,倒是john跟着虞娘又去了酒坊。 女人仔仔细细的洗了一个澡,换好睡衣,这才懒洋洋的往床上一躺,她的身体这两年一直不太好,大病小病不断。 所以这会儿酒后的后遗症已经显露出来。 头痛欲裂。 她初回加拿大,很多事情还没有准备好,如玉的葱指按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舒服一点儿,可是那种胀胀的感觉却怎么都挥散不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好不容易睡着了,门外却响起了急促的门铃声,一声高过一声,哪怕程安安睡得再沉还是被惊动了,更何况,她这两年确实睡眠质量不怎么好,稍微有一些风吹草动都能让女人从沉睡中清醒过来。 所以当初程安勋才选择了那么一个地方,一方面是因为程吾心在那里做一个研究,另一方面是自己喜欢那边的清静。 她无奈的从床上爬起来,轻轻的拉开门,门外出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封亦。 看着他,突然想起了宁颂笙,那丫头那天走了之后给自己回了一通微信,说是自己现在在大山的怀抱里寻找一点儿温情。 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颂笙苦恋他多年,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是一言难尽,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想重新关上门。 但是下一刻,却被封亦按住了动作,男人上前一步,挤在了门缝中间,最终还是踏进了程安安的房子:“程安安,我有事找你。” “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程安安语调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大概是觉得阿笙这些年受了太多苦,她想给闺蜜出口气,所以连带着对封亦的态度也算不上好,疏离之中带着一丝排斥:“封先生还是请回吧,阿笙不在我这里。” “阿笙?”听到这个名字,封亦的目光果然一变,自从两年前的事情之后,宁颂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这两年耗费极大的心力,都找不到她。 他知道,那次的事情肯定是让阿笙伤心了:“她在哪里?” 阿笙一向跟程安安很好,如果不是这样,当年也不会答应她的邀请出任程航国际的首席设计师,更是因为有程安安在,她几乎是连c市的家都不来了。 一想到这个,封亦就一肚子火,他的妹妹从小就乖巧无比,一向听他的话,自从跟程安安混在了一起,从来就没有认真听他的话过。 封亦表示很郁闷。 程安安看着他脸上瞬间浮过了好几个表情,脸上露了一个冷笑:“当年可是你把阿笙赶出封亦家的,怎么,现在又想让她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封亦皱了皱眉:“你听谁说的我把阿笙赶出了宁家,她可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呵,可惜,她从来没有把你当哥哥。”这个白痴男人到现在还不知道吗,阿笙从来没有把他当哥哥看,只是这两人的关系……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终归是阿笙自己选的路,程安安只不过是看不顺眼,所以多说了几句。 男人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种说不出的表情,复杂,多变,而且带着隐隐约约的邪魅,这在性子一向爽朗,真的封亦脸上非常少见。 他第一次那么想弄死程安安,可只有她可以救宫欧,谁让宫欧喜欢她呢 男人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种说不出的表情,复杂,多变,而且带着隐隐约约的邪魅,这在性子一向爽朗,真的封亦脸上非常少见。 他依旧笑,只是笑意在唇角少了一点儿,一双眼睛却出奇漂亮,这会儿无论是谁,都恐怕很难在他眼里看出一点儿情绪。 这才是真正的封家大少,在商场是出了名的狐狸。 他将心底那些情绪压下去,笑容扯开,有一点儿小坏:“安安,我跟阿笙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过你如果见了她,就告诉她,我在封家等她。” 说完之后,他的表情又变了一变,没有方才的小坏,反而突然特别英俊帅气,其实c市这几个公子哥没有不帅的,个个帅气的不行,又精英,很有派头。 程安安没应声,也不知道有没有答应,瞧见封亦的表情,她的手指还压在门上:“封少,不好意思,我这地方比较小,就不请封少进来了,如果没事,请回吧。” 那一副赶人的架势,硬是没有从封亦眼底看出不适来,只是他的目光越来越沉,在她即将关门的那一瞬间,突然来了一句:“你难道真的不关心二哥的死活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程安安的瞳仁里一闪而逝的是一道细微的变化,随即笑道,仿佛不知道他口中的二哥是谁一样,故作惊讶的问:“你说的是吾心哥哥?” “程安安,我知道两年前你失去了孩子,后来车祸差点死亡,可是二哥当时也重伤昏迷,甚至医生说他可能都活不下去了,为了见你,他不顾自己后背中了一枪去找你,可是你却让他看到了你的尸体!”说到这里的时候,封亦一个大老爷们想起当初的情景还是觉得莫名的心揪,当时宫欧的样子,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毅力才从那边赶到了医院。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天人永隔,程安安没了。 而二哥也彻底撑不下去了。 想着那些事情,封亦的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呼吸沉甸甸的,扑在心头之上。 他望了一眼程安安,她这座房子光线极好,大片大片的光落在客厅里,将坐在那里的女人勾勒的有几分虚化,她的眸色如玉,却波澜不动。 他心口一提,涩然问道:“你假死在国外呆了两年,可是,你知道二哥这两年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 如果是宫欧说这些话,程安安肯定会顶一句,你过什么样的生活跟我无关。 可是,这是封亦,她没有办法说出这些话来。 眼眸轻轻的抬起,那些光束在她眼底里描绘出大片大片的光影,美的惑人,女人秀眉软软似挑起红尘万丈:“封亦,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终归,那些已经过去了。 封亦听着她漫不经心的确语气,第一次有弄死程安安的冲动,不过他明白,这个世界上能救二哥的只有她,谁让二哥喜欢她呢。 他轻吐了一口气,仿佛这样能将那些压抑的气息都吐出来一样:“当初他亲眼看着你躺在手术台上没有气息,可是他一直觉得你还活着,这两年他明明跟从前一样,可是我们都知道他变了,他一直说你没有死,你天天晚上会来陪他说话,陪他一起吃饭,他那样精明的一个人,却这样一遍又一遍的骗着自己,他宁愿自己活着幻梦中,也不愿意清醒过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封亦一说起这些情绪有些激动,语气就hold不住了。 男人的声音又沉又狠,每一个字仿佛要往人心里砸。 可惜,程安安的表情还是没有变,一丝一豪都没有变,她应该是在休息,身上一件棉质的睡衣,很宽松的款式,但是穿在她身上有一种青春的味道。 脸上未脂粉未施,皮肤却显得玲珑如玉,身上的气质像是经过岁月打磨之后留下来的圆润,总之,光华慑人。 这样的女人,无论怎么看,怎么好看。 难道你还想在里面当电灯泡? 这样的女人,无论怎么看,怎么好看。 也难怪二哥为她着迷这么多年。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程安安的语气好似寻问,又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封亦的眼神里仿佛是x光一样在打量着她,仿佛要看看她的心是不是红色的,不然怎么给人感觉的是黑的。 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空有美丽的皮囊,却有一副蛇蝎的心肠。 他气的差点要破口大骂了,哪怕是当年宁颂笙大学的时候跟教务处主任表白,他都没有那么生气,他望着面前的女人,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那目光凉中带着一丝嘲讽,恨不得将她揪起来,狠狠问她:“程安安,你究竟有没有心!” 她不置一词的笑了笑:“可能是无心吧。” 那懒懒散散的态度却让封亦被她气得完全说不出来话。 好一会儿,男人脸色涨红的望着她,手指头都有些发抖,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色一晃,有说不出的情绪从那双眼睛里重新流淌出来。 这辈子,除了宁颂笙那个小混蛋,谁都没有让他这么失态:“程安安,当年宫欧说那些话害你没有保住孩子不假,可是他这两年怎么折磨自己的,你知道吗?” 程安安的目光短暂的沉了一下,复又抬起头来,一副天大的事情跟我无关的样子:“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我并不是特别想知道。” 她突然松开了手。 john不在家,虞娘也不在,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既然开了门把这个人放了进来,在他没有把话说完之前,他肯定不会离开。 她懒洋洋的坐在了沙发里,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没滋没味的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开腔:“其实封少,有些事情你不用告诉我知道,哪怕我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封亦倒是没有想过两年不见,这个女人会这么冷血。 他望着她,像从来都没有看透过这个人一般,当年她明明是喜欢二哥的。 全世界都反对,她依然喜欢他,难道有些感情爱着爱着就能不爱了。 不知道为什么,接受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突然狠狠一抽,来的莫名其妙,他抬手重重的按压了一下心脏,才让自己的呼吸重新平稳起来:“程安勋,如果宫欧死了呢,他如果死在手术台上,你还会不会为他难过一点?” 程安安最终跟着封亦来了医院。 手术已经结束了,宫欧被送到了病房里,而秦西城守在一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物件,那是一个白玉一般的扳指。 听到声音微微抬起头来,而手中的玉扳指已经被他轻抹淡写的收了起来。 程安安看到这一幕,并没有任何想法,反倒是封亦跟见了鬼似的,望着他那个玉扳指,语气莫名:“老四,你的玉扳指……” “有问题?”秦西城挑眉。 封亦想点头,又听秦西城慢悠悠的来了一句:“既然你们来了,我出去打个电话。”说着,人已经出去了。 路上封亦已经夸大其词的把宫欧的身体状况说了一下,然后又把方才的病危通知书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他就不相信这个冷血的女人不会动容。 结果,他果然是想多了。 程安安到了病房之后,眸光随意打量一番,最后目光落在病床上的男人身上一眼,封亦清咳了一声,上前一步说道:“程安安,我知道你不喜欢二哥,可是二哥现在病的很严重,你能不能放下从前的芥蒂好好陪陪他?” 程安安抬眼,女人的眸光里似乎流淌了什么情绪,可是如果不仔细看却看的不是很分明,那些小束在她眼底一闪而逝:“封少太看得起我,我不是医生,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你虽然不是医生,却是二哥的一味心药,缺之不可。 如果不然,这两年二哥也不会把自己的身体折腾成这样子了,封亦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是目光意味深长的扫了她一眼:“你就这么陪他一会儿就好。” 他方才一时脑热把人给弄了过来,可是到了之后,他又不知道让程安安做什么了,看着程安安的目光无波无澜的落在宫欧的脸上。 仿佛男人都这个样子了,还是撼动不了她的心一样,他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程安安已经收回了目光,目光落在他脸上。 封亦想了想,又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就陪二哥说说话。” 那语气要多客气就有多客气,程安安细眉轻轻一蹙,又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宫欧现在昏迷不醒,她说话,他能听到吗?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程安安的眸色又微微一个晃,而这时封亦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出去接个电话,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叫我一声,我就在外面。” 不待时初开腔,封亦已经转身出去了。 他接了电话,哪知道电话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男音,封亦懵了:“老四,你打我电话做什么?”而且还弄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打给他。 他也是醉了,老四有这么想他吗? 秦西城简短两个字:“出来。” 封亦出来之后,就看到秦西城把手机还给一妹子,那妹子双眼冒红心,还想跟他说什么,却被他一句话给打发了。 哎,真是一个薄情郎。 他边感叹边走了过去,伸手一勾,搭在男人肩上:“四哥,你叫我出来做什么?” “难道你还想在里面当电灯泡?”秦西城不答反问。 封亦想宫欧这会儿刚刚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他当什么电灯泡,就算是当,他这个主角也得能清醒过来啊。 看见程安安,他又以为自己在做梦 封亦想宫欧这会儿刚刚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他当什么电灯泡,就算是当,他这个主角也得能清醒过来啊。 看到秦西城如玉的侧颜,他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跺了跺脚:“老四,你不会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秦西城懒洋洋的搭了一句腔,双手漫不经心的插在口袋里,姿势帅气的可以去拍封面杂志了,他扫了封亦一眼:“折腾半天,要不要请我去吃个午饭?” 封亦被他的无耻程度深深的恶寒了一把:“你作梦!” “看来你是不想知道阿笙的消息了。”男人扫了他一眼,目光益发的意味深长。 提到阿笙,封亦瞬间没话说了:“她在哪里?” “可是,我今天还没有吃饭。”秦西城答。 “我请你吃饭!”封亦恨不得分分钟弄死他,比起找人,封亦自认为比不上秦西城,秦家是以黑道起家,生意面涉及极广,其中有一个特别让人艳羡的能力就是找人。 秦西城满意一笑:“乖!” 乖你妹啊! 可是为了阿笙的消息,他也是拼了,毕竟两年没有这个妹妹的消息了,她一个人在外面终归是不好,这丫头也是够狠心的,说不联系就真的不联系了。 想到宁颂笙,封亦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宫欧昏迷了整整两天,在第三天下午醒了过来,他醒来的时候,感觉眼皮很重,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睡过一觉了,只是浑身的骨头像是生锈了一般。 他刚刚睁开眼睛,看着床边坐了一个女人,等他看清楚面前的女人是谁时,他心头一震,以为又是在做梦:“小安,是你吗,你又来看我了。” 宫欧在医院里呆了三天,程安安每天都会过来看一看,不知道是不是封亦说的那番话影响了她,可是也仅仅是轻微的一些变化。 她只是觉得两个人哪怕不爱了,再见面也不可能势同水火,那么她这么些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目光澄静,带了一点儿凉意;“你先等着,我去叫医生。” 程安安站起身来去叫医生。 哪知宫欧突然起身拽住了她的手腕,他的目光贪婪的望着她:“你才来,又要走了吗?” 程安安抿了抿唇线:“你先放手,你身体情况还不稳定,我叫医生再过来给你做一个检查。”她听封亦说了,宫欧身上的伤是两年前留下来的。 当时换届选举,宫欧为了把宫影搞垮,站在他敌对的阵营上。 可是这种事情,终归是有一些让人想象不到的东西,比如说选举结束之后,对方选择了刺杀,而当时,时初在法庭上,控诉宫影。 换照封亦的说法,宫欧中那一枪是因为听到了程安安出事的消息,一不小心恍了神才会中了一枪,后来程安安身死,他就用那个枪伤日复一日的折磨自己。 她试图抽开手,哪知男人握得更紧:“程安安,我不要你走,你不能再走了。” 男人的力道很紧,抓的程安安的手腕很快就泛了一层红痕,她波澜不惊的望了宫欧,语气却低了起来:“放手。” 宫欧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还是紧紧的攥住她的手:“我不能放手。” “啪”的一声,一巴掌豪无征兆的落了下来,宫欧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他眼底的墨色翻滚,似乎没有想到程安安会这么打他一巴掌。 空气里,似乎还回荡着那一巴掌的声音。 可是这一巴掌,却彻彻底底的打醒了宫欧,男人眼底的光慢慢的沉静了下去,那浓黑的颜色在眼底卷来卷去,像是掀起了一场风浪。 程安安在关心宫欧 可是这一巴掌,却彻彻底底的打醒了宫欧,男人眼底的光慢慢的沉静了下去,那浓黑的颜色在眼底卷来卷去,像是掀起了一场风浪。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光晕总算淡了下来,那层阖黑沉静的仿佛像是墨汁一般:“抱歉,我刚醒,失态了。” 他收回手,可是还有些不甘心,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片片发白。 他看到程安安眼底那一瞬间飞起的凉色,那种目光凉到了极致,如果不是怕她对他彻彻底底的厌恶和恨弃,他不可能这么做的。 心口激烈一荡,男人若无基事的望了她一眼,目光有一股子前所未有的眷恋:“我睡了多久了?”这一觉,他睡的前所未有的沉。 对于这样的事情,宫欧已经好久没有经历过了。 他这两年睡眠一直都不太好,睡眠好的人是无法体验那种感觉的,他把自己困在牢里,暗无天日,他想,这样对自己是一种惩戒。 人,总是会犯错,可是他的错,都弥补不了。 程安安不会原谅他,他也不会原谅自己,就这样折磨着自己。 看着那张英俊的侧脸,明明他在克制,却不想再失态一分,程安安知道,宫欧这是不打算伤到她,她跟医生了解过程了,宫欧的精神状态非常的差,像是人走在悬崖边,若是突然一失控,就会摔下去,万劫不复。 封亦他们想给他找心理医生,可是他拒绝去看,他觉得自己没问题,他觉得自己如果真的病好了,就再也看不到程安安了。 至少,自己生病了,他还能看到程安安,这样其实也好。 自欺欺人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他在那个局中,永远不愿意醒过来,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正是因为如此,封亦和秦西城才担心。 他们两个想尽办法想让宫欧去配合心理医生,去看病,可是他不愿意,他们总不能把他绑过去,可就算绑过去,没有人能将他催眠。 程安安说了一个时间,然后目光波澜不惊的望着他:“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我去叫医生过来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就是这么一句话,又让宫欧的目光望了过来,他的眼眸很黑很黑,却没有一点儿情绪,那些情绪被他铺在了眼睛里,像是覆盖了一层浓厚的墨汁。 如玉,似幻。 这样美好的眼睛,一生却只锁住了一个人:“你在关心我吗?” 程安安已经听了封亦说了太多次,不让她再刺激宫欧了,怕他的病情会像这一次来势汹汹,所以她只是短暂的沉默了一下,避重就轻的说了一句:“你刚醒,还是多休息吧。” 看着女人平静至极的侧颜,宫欧心底突然涌起一种无法言说的疼痛。 很快医生过来了,又重新帮宫欧检查了一番,让他好好休息,配合医生好好治疗,事实上从宫欧进了手术室之后。 秦西城他们就带了一大波专业的医生替他看病,其中包括心理医生,还有心脏医生,都是国内的权威,这个男人的身份比想象中的更可怕。 他虽然这两年行事低调,一般不会在媒体上露面,可是封亦不一样啊,公司有什么事情,都是他出面,再加上长得好,不但商业报,就连娱乐报都想采访他一下。 毕竟,这可能是现实版的霸道总裁,而且还长得这么帅! 看着封亦这两天在医院里忙前忙后,他们几乎能猜想,宫欧的身份恐怕是更不简单了,不然又怎么可能会劳驾得了宫家的大公子。 医生离开之后,晚饭刚好送了过来,程安安想了想,最终叫封亦过来:“你陪你二哥吃饭,我还有事,先回家一趟。” 封亦扫了一眼宫欧,明明男人脸色无波无澜的,可是他却觉得男人眉宇之间仿佛悬了一把刀,随时随地要落下来的节奏:“程安安,不急于这一时吧,你要不陪二哥吃完饭再说。” “不了。”程安安拒绝:“家里已经准备好晚饭了,我就不在这里耽搁了,而且医生说了,他的情况已经差不多稳定了,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好起来了。” 这句话一落下,病床上的男人眼眸又是一沉。 他好起来,她就不打算再关心他了吗,宫欧其实知道程安安的心结,心结不解,她就永远没有办法原谅他。 当年孩子的死对她刺激很大,程安勋正是因为这个,不想让他在她身边刺激他。 程安安可以不怪他任何事情,可是孩子的确事情,她真的没有办法原谅他,他知道,其实他也不可能原谅自己。 程安安说完之后,没有给任何人机会,就离开了病房,而病房里的两个人看着她消失的身影,都没有说话。 尤其是宫欧,他的眸光像是凝固了一样,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好半天,封亦才鼓起勇气说道:“二哥,你先吃点东西吧?” 明明在医院里呆了几天,她心情没什么起伏,不知道为什么出了病房之后,她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沉甸甸的。 方才打了宫欧那一巴掌,掌心微微有些疼。 她慢悠悠的走着,有些记忆其实不能想起来,一旦想起来都是疼,她的瞳仁有些涣散,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感觉天地苍茫一片,而她竟然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怪他吗? 其实是怪的。 可是更恨的是自己,明明知道自己当时有孩子,为什么要跟他承认那件事情是他做的,明知道他那个人从小到大最敬重的就是黎晚和,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想到这些,程安安突然心绞如刀。 而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听到一道声音:“小姐,少爷,你们小心点,别摔跤了!” 这会儿斜阳如飞,懒懒的金光从天边打落下来,勾成一幅倾城的美景。 程安安。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狗,两个孩子。 狗非常大,像是威风凛凛的小狮子。 奔跑的时候特别霸气无比。 而它身后还追着两个孩子,两个孩子脸蛋微红,在夕阳下像是染了一层金光,他们眸子里却染了一层浓浓的热切,好象平生第一次做某个壮举一样,精神得很。 团团圆圆 而它身后还追着两个孩子,两个孩子脸蛋微红,在夕阳下像是染了一层金光,他们眸子里却染了一层浓浓的热切,好象平生第一次做某个壮举一样,精神得很。 程安安的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却穿的款式一模一样的衣服,应该是一对双胞胎。 而那个狗看到了程安安,突然拽脱了孩子们的手,然后飞一般朝程安安撞了过来,而且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程安安只觉得一阵腥风袭来,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高跟鞋却不小心踩进了青石缝里,而她整个人也下意识的往前一倾。 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紧接着响起一声软软糯糯的声音:“迪奥!不要咬人!” 程安安今天难得穿了一条裙子,膝盖跪在地上的时候,只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人已经跑了过来:“小姐,你没事吧?” 又看了那两个孩子一眼,语气带了几分指责:“小姐,少爷,你们又闯祸了!” “凉妈,你不要告诉爹地噢。”开口的是一个男孩子,他的皮肤白希,细腻,双眼乌黑像是刚刚从葡萄园里采摘下来的黑葡萄,一瞬不瞬的看着程安安。 “姐姐,你疼吗?” 程安安听到他软软糯糯的声音,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目光微微一晃。 如果当年自己的孩子没有死,恐怕到现在也已经能这么大了,想到自己的孩子,心头一痛,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孩子。 她好象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帅气的小伙子,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我没事。”不过她这么大年纪了,被两个小萌孩叫姐姐,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迪奥像是犯了错一般,垂头丧气的蹲在地上,讨好的摇着尾巴,一脸蠢萌的样子。 “可是爹地说,如果受伤了要去看医生的!”小家伙虽然年纪小,可说起来话来却是有依有理的,他指了指程安安受伤的膝盖,这会儿因为穿着裙子,膝盖那一处破了皮,已经有一些鲜血从皮肤里渗出来。 他记得他受伤的时候,爹地都会叫医生。 这个姐姐受伤了,应该也要叫医生吧。 另一个小女孩也点头附和:“没错,哥哥说得对,姐姐我们带你回家看医生吧。” 凉妈简直给这一对双胞胎给跪了,这样随随便便请人家进来,真的好吗,这幢别院一般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平时能找到这地方的人也少之甚少。 她可是听说当初先生买下这幢房子就是为了方便这两个孩子在这里住,而且看着小姐和少爷的样子,分明是打算邀请这个女人进来的,可是谁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万一是对小姐和少爷不利的人呢? 想到这里,凉妈的眸色复杂起来:“少爷,小姐,你们先回家,我去带这位小姐看医生,好不好?” 双胞胎义正言辞的拒绝:“不行!” 正僵持不下的时候,几个黑衣保镖听到这边的动静也都跑了过来,目光谨慎的看着程安安,微微蹙了蹙眉:“你是谁?从哪里进来的?” 他们这边保全一直很周道,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冒了出来,如果让先生知道,恐怕少不了他们一顿好果子吃。 因此,保安的目光望着程安安的时候谨慎了几分。 而程安安看到这一幕,心下当即明白了几分,恐怕这些人并不欢迎她闯进来吧,而且:“我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先不开打扰你们了。” 说着,正欲离开,而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突然拽住了程安安的裙子:“姐姐不要走!” 一低头就看到男孩子漂亮的小脸,程安安心底被萌的不行,真是恨不得抱回家自己养,她当即蹲下了身子:“宝贝儿,姐姐先回家了,改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可惜小家伙就是死活不松手:“不行!” 双方僵持不下,最终还是凉妈松了嘴:“要不,这位小姐,你还是随我进去处理一下伤口吧!”这话说得心不甘情不愿的。 程安安虽然还想拒绝,但是看着一左一右两个孩子,最终点了点头。 一行几人连带着迪奥那只大狗回了屋,程安安这才注意到这边风景着实不错,她在安城好歹呆了七年,却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这般漂亮的一幢别墅。 并不是说它真的漂亮到极致,反倒有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厚重感。 一花一木都好象是出自名家之手,加拿大几时有了这等隐贵人家,而她竟然一无所和。 凉妈办事特别利落,在双胞胎陪着程安安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去给医生打电话了,双胞胎哥哥说:“姐姐,你疼不疼?” 程安安摇了摇头:“宝贝儿,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团团,她叫圆圆。”小家伙煞有其事的说道,目光带了一丝骄傲:“她是我妹妹!”那样子,仿佛觉得自己的妹妹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妹妹一般。 程安安感觉自己要被萌的出了一脸血:“这名字真好听。” 说完还揉了揉团团的头,见圆圆有些吃醋,忍不住又摸了摸那个,见小丫头露出一脸满足的小表情,程安安真有一种把这两孩子带回家养的错觉。 真想把这二个孩子带回家养 说完还揉了揉团团的头,见圆圆有些吃醋,忍不住又摸了摸那个,见小丫头露出一脸满足的小表情,程安安真有一种把这两孩子带回家养的错觉。 “姐姐,疼不疼?”团团又开口问道,语气认真的很。 听着这暖心的话,程安安心肝都要酥了,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这般放松的状态了,目光微微一眨,笑着看着团团,故作痛苦的叹了一口气:“疼!” 团团的表情要哭了,揉了揉头发,又看了看妹妹,一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表情,那小模样,真是纠结的很,最后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一样。 然后蹲在程安安的身边。 程安安这会儿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小家伙要做什么,就见那小家伙突然嘟起粉纷嫩嫩的小嘴儿,冲着程安安受伤的地方,吹了一口凉气。 嘴里还煞有其事的说道:“爸爸说,呼呼就不疼了。” 程安安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感情在五脏六腑里冲撞开来,她望着面前的小孩子,伸手将团团揽在了怀里:“团团,姐姐不疼。” “真的吗?”孩子的眼亮晶晶的,比天上最纯洁的星星还要好看。 程安安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真的不疼。” 凉妈很快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不过一会儿功夫,家庭医生就过来了,很快替程安安处理了伤口,团团和圆圆一直呆在客厅里没有离开,就连迪奥也在一旁摇着尾巴。 好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 等处理好伤口,程安安站了起来,那两个小家伙也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她看着这两个孩子忍不住又停下来亲了团团一口,结果圆圆也指了指自己的小脸儿,要亲亲。 程安安又俯下身子亲了她一口。 圆圆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一般,眉笑眼开,一双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 两个孩子看着像是挺喜欢程安安的,可是凉妈始终记得先生的叮嘱,这个院子一般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带这个女人进来已经实属意外,所以这会儿处理好伤口该让她离开了。 所以她婉转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思。 程安安一听这句话瞬间就明白了,敢情这是打算把自己赶走的节奏了,只是她看着团团圆圆,这两个孩子她还真是舍不得。 不过她还是开了口:“团团,圆圆,姐姐要走了。” 对于团团圆圆来说,这个小别院里平时只有他们两个,难得看到一个漂亮的姐姐,他们真的舍不得:“姐姐,你不喜欢团团和圆圆了吗?” 程安安头痛,她突然发现她不会拒绝小孩子,尤其是这么萌的两个小包子,太萌了有没有,她又一次有了一种把两个小家伙打包回家养的感觉。 “不是。” “那姐姐你陪我们玩好不好,团团和圆圆平时都没有朋友玩的。”小家伙越说,语气越失落,程安安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说了一声好:“好!” 团团圆圆欢呼。 而凉妈内心充满了拒绝。 程安安在加拿大混了这么多年,当然看出来凉妈内心的拒绝,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突然升起了一点儿促狭的心思,目光微微一眯,露出一抹几不可察的深意。 伸手覆盖住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凉妈,我突然觉得我这个伤口好象还有点儿疼?” 那个眼神,那个动作,分明在显示着她现在伤口疼,而且疼的走不了路! 恐怕要留下来吃饭,如果可以还可以住几晚。 凉妈一眼就看穿这个女人的心思,心底诽谤,真凑不要脸,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可是没等她发话,两个小祖宗已经争先恐后的要帮这个漂亮姐姐呼呼了,那样子,简直比对亲妈还好,不得已,凉妈只能又把程安安给留了下来。 包括你吗? 可是没等她发话,两个小祖宗已经争先恐后的要帮这个漂亮姐姐呼呼了,那样子,简直比对亲妈还好,不得已,凉妈只能又把程安安给留了下来。 直等到两个小家伙累的睡着了,程安安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顺便出去跟凉妈道歉,说自己无意冒犯,只是觉得这两个孩子实在可爱,她拒绝不得。 凉妈亲自把程安安送到了门口,那样子像是避之不及的瘟疫一般。 她失笑。 若是当初那个孩子还在,该有多好,这两年她一定能好好陪着他,不会错过他的点点滴滴,知道他第一次怎么发音,第一次怎么吃东西,第一次长出一颗小奶牙。 想到这里,心疼的有些发紧。 连续两天,程安安就没有再闯进那个小园子里,她那天仿佛是见到了一个幻境,一切仿佛没有存在过一样,可是那两个孩子的模样却铬在了自己心头上。 这天,程安安和john一起来医院看宫欧。 其实主要是john担心程安安会对那个男人心软,他才不想去看那个宫欧,这几天,虽然两人几乎住在一起,可是john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一种危机感。 上次跟程安安求婚,她都拒绝了。 他没好意思短时间再求一次,而且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可能更适合她一些。 所以,他决定慢慢等。 跟程安安美人香的合作已经开始慢慢进行了,又把自己名下的红酒给程安安弄了一批过来,他们有了生意上的牵扯,以后只会牵扯更多。 久而久之,程安安可能会慢慢打开心扉。 宫欧的身体已经慢慢恢复了,而她这也才清楚的知道,宫欧之所以现在变成这样,是因为两年前他受了那次重伤,他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这两年更是疯了一样折磨着自己,所以身体情况才会越来越差。 而最折磨的是他的心理上的疾病,当年他一直觉得是他害死了自己和孩子,所以无法原谅自己,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折磨自己。 封亦跟她说过,只要她能劝宫欧接受心理医师的治疗,以后就不会再麻烦她了,程安安虽然不想跟两年前的事情再有任何牵扯。 可是封亦的请求她也拒之不得,所以最后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她刚刚推开病房,一直无波无动的男人像是看到了一束光亮一般,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目光紧紧的看着程安安,上上下下完完全全的打量着,生怕错过了她一个微小的动作:“小安,你来了。” 他的嗓音明明控制了,还暗哑深沉的可怕。 程安安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男人俊美苍白的容颜,男人的五字英挺如玉,像是一笔一画慢慢雕刻上去的一样,这样的男人,无论是从哪个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偏偏一头栽进了一个情字里。 她走过去,平平淡淡的问了一句:“你身体好点了吗?” 宫欧望着程安安,看着她拿起他的病历粗略的浏览了一番,最后眉头微蹙,两条细软的眉毛似脱离了万丈红尘,他忍不住又说了句:“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看我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程安安正在拿着病历的手指微微一紧。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这句话里听到了浓浓的卑微,哪怕没有抬头,她都能感觉到男人落在她身上一瞬不瞬的目光。 半晌之后,她才若无其事将病历放了下来,目光已经澄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了:“我们好歹认识了那么多年,哪怕是陌生人,我也该过来看看。” 这句话,又仿佛是重重的一把剑往他心底一戳。 他张了张嘴,半晌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来。 “我刚刚去了陈医生的办公室。”程安安开口,语气仿佛跟一个没事人一般:“他说你的情况现在不太好,所以让我问问你,愿不愿意接受心理治疗?” 她的语气几乎没有任何的波动,缓缓的从唇瓣里流淌出来,宫欧的黑眸狠狠一紧,紧接着男人的眼底流淌出铺天盖地的不可置信:“你也觉得我疯了是不是?” “宫先生,如果你身体有什么问题还是早点去看看吧,免得让你身边的人为你担心。”她还记得昨天晚上秦西城和封亦在她面前说的那些话。 “包括你吗?”他问了一句,语气卑微的不得了,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只剩下一丝希望,而那个希望就是程安安。 程安安两条细软的眉毛微微一蹙,凤眸里流淌过淡淡的光芒,她的眼睛不像以前那般妩媚风情,大概是不常爱妆的缘故了:“宫欧,你何必这样。” 听出女人语气里带了一丝淡淡的疲惫,宫欧突然狠狠的说道:“我没有病,只要你回来,我就什么病都没有。” 程安安不可置否的勾了勾唇,语气益发的漫不经心:“宫欧,我的话已经带到这里了,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回酒坊了。” 她转身欲走的时候,宫欧突然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别走。” 男人的声音低低的传了过来,带着一股子莫名的疼,他望着面前的女人背影,从上到下仿佛透着一股子拒绝,不知道为什么,宫欧总觉得,她不会再对自己哭,再对自己笑了。 小宝你还是喜欢这个男人吗? 男人的声音低低的传了过来,带着一股子莫名的疼,他望着面前的女人背影,从上到下仿佛透着一股子拒绝,不知道为什么,宫欧总觉得,她不会再对自己哭,再对自己笑了。 他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子扑天盖地的冰凉之感,层层叠叠的裹着他的心,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你刚来就要走,就不能好好陪我说几句话吗?” “你干什么!”本来john一直在外面等着,他觉得自己是个大方的人,程安安说了不可能跟宫欧有什么牵扯,就不可能有牵扯,所以他等在外面,但是最终控制不住自己,还是推开了病房的门,但是一眼就看到两人交握的双手上。 而那个情形一看就是宫欧在强迫小安,所以他当即怒不可遏的冲了进来,想也不想的上去就想给宫欧一个拳头。 宫欧本来不可能让他如愿,但是注意到程安安的表情时,他突然顿住了身形,john的一拳头不偏不倚的落在宫欧的心口上。 男人差一点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 程安安大惊失色的扑过去:“john,你做什么!” “小宝,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对你死心,你就不应该来医院看他!”john看着程安安的表情,心底一痛,小宝还喜欢这个男人吗? 宫欧已经抑制不住咳嗽起来,程安安知道他是伤在了肺部,当年那一枪几乎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宫欧身体素质好,恐怕撑不过那一次的手术。 做了手术之后,他又没有好好休养。 这两年更是离不了烟,所以肺部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医生说过,如果他再不注意,估计转变成癌症的可能非常大。 程安安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没办法骂john,只能说了一句:“john,你先出去!”她怕这两个人再动手,虽然她对宫欧没什么感情了,却不想他身体出什么差错。 john一听到这句话,分分钟要暴走了:“小宝,你让我走!” 女人的语调冷了好几度:“出去!” “**!”john骂了一句,狠狠的咬了咬牙,然后转身离去。 程安安伸手要去按服务铃,但是宫欧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声音有气无力的从喉咙里飘出来,:“我……我没……事……死不了!” 嘴角却有一丝血腥流了下来,程安安看着他嘴角的血滞,目光莫名的黯淡了下来:“我替john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他方才冲动了。” 宫欧依旧紧紧的攥住她的手:“一点小伤,不碍事。” 程安安又叫了医生,重新给宫欧检查了一下身体,确实他没什么大碍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她看了一眼宫欧:“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晚点再过来。” “嗯。”宫欧确实很累的,虽然这会儿他也很想把程安安留下来,但最终还是让她离开,有时候女人不能逼得太紧,免得会反弹。 他这次病情加重,跟那个john脱不了关系,依着她的性子不会不负责。 程安安出了病房,赶紧给john打了一通电话,结果这货的手机竟然关机了,他方才跟自己打了几通电话,而医生在帮宫欧检查身体,她一直没空接。 这货该不会是想不开了吧? 虽然john来加拿大有一段时间了,可是这货却是加拿大的白痴,随便哪条路都能让他迷路,如果把他搞丢了,自己就责任大了。 程安安一边着急的跟john打电话,一边不注意的往前走,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 你....你还活着? 程安安一边着急的跟john打电话,一边不注意的往前走,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三个字刚刚从喉咙里飘出来的时候,就听一声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孩子特有的天真气:“姐姐!” 抬眼,就看到一个男人怀里的圆圆,小丫头这会儿眼角绯红,脸上还是未干的泪珠,一看就是刚哭过,至于另外一个被她撞到的女人。 她这会儿神情紧张兮兮的看了怀中的孩子一眼,又抱着孩子大步离去。 虽然只是扫了一眼,程安安还是看到了男孩子青白灰紫的面容,她心头一紧,不知道为什么就问了出来:“团团怎么了?” 她跟团团认识的时间并不久,却对这个孩子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前两天还看他活踹乱跳的,今天怎么这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程安安心头不安,倒是圆圆因为哥哥生病了,心里难受的很:“哥哥生病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跟着一行人到了手术室外面,团团已经被人送进了急诊室,程安安这才注意到那个一直抱着团团的女人,这会儿浑身发抖,像是受了莫名的惊吓一般。 程安安有过孩子,自然明白天下父母心,当初那个孩子在她肚子里呆了七个月,医生宣布他死亡的时候,她难过的都要死掉,抑郁了一年多的时间。 更何况是团团,看他那个小模样,应该是有两岁了,她伸手摸了摸女人的肩膀,声音柔和的从喉咙里挤出来:“你放心,团团一定会没事的。” 女人点了点头,却突然捧着脸泣不成声。 而圆圆看到妈妈哭了,也跟着控制不住的大声哭了起来,一时之间,手术室外面很是热闹,女人见到圆圆哭了,正准备伸手把孩子接过来的时候,在看到程安安的脸色那一刹那之间,整个人像是看到鬼一样,脸色青青白白的不断变化。 “你……你还活着?”两年前,她不是已经死了,为什么还突然出现在加拿大?沐棉整个人震惊不已,程安安这才认出女人来。 她此时此刻,乌发长披,眉目素色,正是两年前的沐家大小姐沐棉,当初她不是跟慕慎西已经定下婚约,现在这两个孩子,难道是她的? 这么想着,程安安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我还活着。” 闻言,沐棉整个人跟丢了魂一般,紧紧的望着程安安,试图从这张脸上看出一点儿所以然来,但是看了半天之后,这张脸还完完整整的落入她眼底。 比起七年前的妖娆万千,这个女人如今自成一派素然,全身上下的衣服几乎没什么品牌标识,可是依着沐棉的了解,恐怕也值不少钱。 只是当年的程安安中何等风光的一个女人,如今竟然会变成这样子,如果让那个人知道她回来了,加拿大怕是又有一场血腥风雨吧。 嘴角慢慢的勾出了一丝苦涩,她望着程安安,语气怅然:“当年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就连……”话音未落,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豪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沐棉想说的话一下子全部咽到了肚子里面,歉意的冲程安安淡淡一笑:“抱歉,我先去接个电话。”然后转过身,朝不远处行了过去。 电话刚接通,那边就响起了男人怒不可遏的吼声:“你是怎么照顾团团的,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让你注意,让你注意吗!” 男人似乎早就知道了团团发病的消息,所以说出来的话一点儿都不客气。 对于这样的吼声,沐棉这两年早已经习已为常了,语气轻抹淡写,冷的一点儿温度都没有:“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现在马上去机场,应该五点钟到,不论你想什么办法,我不准团团有什么事情,如果团团有事,你知道什么后果!”男人吼完之后,就挂了电话。 沐棉眼底,瞬间悲伤成河。 她当然知道男人的意思,如果团团活不下去,恐怕圆圆也活不了。 这个男人,就那么狠心! 程安安见沐棉已经走远,很明显是不想让她听到这通电话,她看着小丫头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紧张的咬着手指头,大眼睛却水汪汪的望着手术室的方向。 团团圆圆都很喜欢程安安 程安安见沐棉已经走远,很明显是不想让她听到这通电话,她看着小丫头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紧张的咬着手指头,大眼睛却水汪汪的望着手术室的方向。 程安安突然对一直抱着她的保镖说道:“还是让我来抱她吧。” 保镖是那个小院落的人,上次也在那里见到过程安安,可惜少爷和小姐对这个女人印象挺不错的,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把孩子给了她,兴许小姐被他抱在怀里能安心不少。 把小小的可人儿搂在怀里的时候,程安安心底升出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满足之感,大概是当年自己的孩子没了之后,她就对这些小萌物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吧。 小家伙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担心,可是看着哥哥突然发病的样子大概也是吓到了,小眼眶一直红红的,金豆豆在眼眶里欲落不落。 这个样子,真是看着让人揪心的紧,她似乎感觉到女人身上温暖的气息,又把小脑袋往她怀里蹭了蹭:“姐姐。“ 听着孩子无精打采的声音,哪有那天下午跟她一起玩乐时候的明朗如春,程安安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展开手,轻轻的拍着圆圆的后背,语气故意压的有几分软:“圆圆,不怕,哥哥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在这里给哥哥加油,打气,好不好?” “哥哥真的没事吗?”圆圆还是不相信,她才两岁,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只知道每一次哥哥发病,都会很难受,妈妈伤心落泪,而爸爸英眉不展。 小小年纪的她已经知道了什么是害怕。 程安安看着她的表情,心疼的不行,当即又把孩子往怀里狠狠的揉了揉:“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哥哥说了,要好好保护妹妹的,圆圆都忘了吗?” “没有。”小家伙摇了摇头,她当然记得哥哥说过要好好保护好她的,她觉得团团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而她一直觉得有这样一个哥哥是她的荣幸。 “哥哥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所以圆圆要相信哥哥噢!” 程安安哄了小家伙一会儿,圆圆终于点了点头。 而程安安这才了解到,团团这个孩子当初生下来的时候就有先天哮喘病,虽然平时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两样,可是一旦发病的时候,那情况确实让所有人心揪不已。 一个才两岁的孩子,却被迫承受这些痛苦。 程安安哪怕只是想想都觉得难以忍受,当年那个孩子在她肚子里成长了七个多月,生下来医生宣布死亡的时候,她都痛的不能自抑,更何况团团已经养在了沐棉身边两年,那样贴心的一个可人儿,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沐棉受的刺激更大。 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总是想起那个孩子,如果他还在,她这两年一定能见证他的成长,见证他会说的第一句话,吃的第一口饭,长的第一颗小奶牙。 可惜…… 程安安的眸光一黯,下意识的将怀中的女娃儿收紧了紧,而沐棉已经打完电话过来,无论她脸上有多少悲伤,这会儿她已经将情绪收敛的很好。 目光落在程安安紧紧抱着圆圆的动作上,她的心头微微一紧,上前一步,就要将孩子从程安安怀里抱过来:“程小姐,还是让我来吧。” 程安安有些恋恋不舍,但最终还是把圆圆还给了她,小家伙大概是累坏了,不一会儿功夫,便打起瞌睡来,但是因为哥哥还没有从手术室里出来,她便强打着精神,就是不睡。 沐棉看到这个样子,更是心疼的不行,儿子女儿平时一向有午睡的习惯,这会儿早就到了团团圆圆午休的时间,可是小姑娘因为哥哥的事情一直很担心,这会儿哪怕是困的不行,却还是一瞬不瞬的望着手术室的方向。 她悄声在女儿耳朵里说了几句话,小姑娘才总算睡了过去。 急救一直在进行中,程安安跟沐棉两个人都没有怎么说话,目光一直落在那扇紧紧闭合的大门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终于拉开了。 沐棉从凳子上一下子站了起来:“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幸好送来的及时,如果再晚一步,后果不敢想象。”医生公事公办的说道,在确定团团没什么大碍之后,两人才同时松了一口气。 医生又简单的说了几个团团平时要注意的事项,其实平时沐棉也很注意团团的身体健康,只是今天……是个意外。 等把儿子送到了病房里,沐棉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程小姐,咱们出去走走?” 一见沐棉有跟自己谈话的意向,程安安点了点头,目光恋恋不舍的从孩子脸上收回来,这才跟着沐棉出了病房,刚出病房,沐棉就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程小姐,我看的出来,团团和圆圆对你挺喜欢的,你对这两个孩子有什么想法?” “说真的,想抱回家养。”程安安认真的回了一句。 沐棉失笑,正欲说话的时候,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宝,我们回法国吧!好不好 沐棉失笑,正欲说话的时候,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男人走得很快,一看就是特别着心切的那一种,一双桃花眼里噙满了焦急,他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看着沐棉还站在那里,跟一个女人聊天,顿时蹙了蹙眉。 这个女人,团团现在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她还有闲情雅致跟别的女人聊天,目光落在那个女人的背影上,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隐隐约约有一种熟悉之感,但是想着团团的病情,顿时心头冒了一股子无名火:“沐棉,还不过来!” 听到这道声音,程安安浑身一僵。 虽然男人的声音明显带了一丝怒意,可是好歹程安安跟他当年也认识了好长一段时间,所以还是瞬间听出了男人的声音,心里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在五脏六腑里冲撞。 她知道自己没资格怪任何人,可是对于慕慎西,说真的,她并不乐意见。 好在慕慎西并没有留意她,他一门心思在团团身上,吼完这句话之后抬步进了病房,沐棉看着程安安如雪一般的脸色,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她怎么能忘了,自己丈夫心心念念的是面前的女人已经两年,这两个她是他的妻,却不过是一个摆设,好在程安安很快恢复了正常:“团团和圆圆是慕慎西的孩子?” 沐棉沉默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看着她的表情,程安安已经从她脸上得到了答案,原来那一对双胞胎是慕慎西跟沐棉的孩子,想着那两个小萌物,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又是一紧:“沐小姐,你先进去吧,我们有空再聊。” “好!”沐棉也没有多呆,转身进了病房。 程安安不想见慕慎西,跟沐棉打了招呼之后转身离去,刚刚走出医院就接到了john的电话,这家伙像是喝醉了,口齿不清的英语从他嘴巴里飘出来。 听了半天,程安安才闹明白这货说了啥。 敢情他这半天关机,跑去喝酒了!想到这个,程安安就头痛了,上次喝醉了一次,他不是发过誓再不喝酒了,这又犯了。 看来男人的誓言都不是那么可靠的。 程安安好不容易问到了john的地址,最终打了个车过去了。 这个点儿酒吧的人特别少,零零散散的坐了几个人,john个高靓颜,很容易被发现,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程安安顺势走了过去。 到了之后才发现,这货喝了不少酒,酒桌上红的,白的,啤的都有,瞧见程安安进来,这家伙露出了一个傻笑:“小宝,你尝尝,好喝!”然后,还打了一个饱嗝。 程安安真想把这个样子给录下来。 不过她还是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着,可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john又给自己灌了两杯酒,那样子跟喝白开水一样。 在他第三次倒酒的时候,程安安终于抬起手按住了他的动作:“你这个喝酒,很容易醉的。” john目光如火一般落在她身上:“小宝,你是不是还喜欢那个宫欧?” 男人的语气赌气的成份比较多一些,程安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未变分豪,她望着john,淡声说道:“我跟他早已经不可能了。” “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小宝,你试着喜欢我好不好?”john非常痛苦,他喜欢程安安,原本以为回国之后,程安安会慢慢对他敞开心扉,但是过了这么长时间,她对自己还是跟从前一样,甚至无视了他每天想法设法的讨好,这让john很是受挫。 尤其是今天在医院里听到了宫欧的那些话,他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危机感。 “john,感情岂能儿戏!” 自从两年前的事情,程安安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去喜欢人,哪怕john再好,她也动不了心,而john却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小宝,我们回法国吧,在那边我们同样也可以一起酿酒,你喜欢美人香,有一天,我会帮你把这个酒给酿出来,好不好?” 这个男人向来冷静淡然,还是第一次说出这般失态的话。 程安安望着他被醉意染红的眼睛,目光像是浮出了一道水光。 那样子,像是仔仔细细在思索着什么。 john却一瞬不瞬的将她望着,水蓝色的眼眸这会儿颜色逐渐加深,慢慢有一种勾人夺魄的味道:“小宝,好不好?” 然后下一秒钟,john突然扑通一声栽在了酒桌上。 这是真醉了,程安安望向一旁的酒保,无奈的问了一句:“他喝了多少?” “两瓶威士忌!”酒保报了一个数。 程安安抚了抚额,真能喝,比自己状态最好的时候还要能喝,程安安把人好不容易弄回了家,虚娘刚回来,程安安累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当年程安安怎么没的孩子,我相信宫少应该特别清楚 程安安抚了抚额,真能喝,比自己状态最好的时候还要能喝,程安安把人好不容易弄回了家,虚娘刚回来,程安安累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虞娘,给他煮碗醒酒汤吧。”程安安开口说道,然后这才回了房,洗了一个澡之后,才彻底清爽起来,以前她没有把john的感情当回事,以为此生不会再喜欢一个人,可是今天听了john的那些话,她只觉得扎心。 是时候做一个决断了。 而医院这边,慕慎西进了病房之后,走到病房边,小家伙这会儿看起来恹恹的,一点儿精神都没有,可怜巴巴的躺在那里。 一看到他这样子,他的心就揪成了一团,他坐在孩子身边,伸手握住了团团的手,而团团这会儿还在昏睡着。 沐棉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情绪,但最终还是按捺住性子上前一步:“他已经睡了,医生说了什么大碍。” “他为什么会发病?”慕慎西的声音冷的几乎听不出一点儿起伏。 沐棉脸色一僵,随即开口说道:“是意外——” “沐棉,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团团虽然有先天性哮喘,可是平时都注意的很好,而且他为什么会在那边?”一般情况下,他是不允许沐棉出现在那个小别院的。 但是这个女人,竟然无视了他的命令! 沐棉垂着眼睛没说话:“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会负责的!” “负责?”慕慎西突然站了起来,桃花眼里冰的像是雪山上的雪湖一般:“看来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 女人浑身一抖,却绝望的摇了摇头。 团团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爸爸守在自己的床边,小家伙眼睛很黑,像是黑葡萄一般,圆溜溜的:“爸爸!” “团团,还难受吗?”对团团,慕慎西向来都有最好的耐心。 团团乖巧的摇了摇头:“我没事,爸爸,你不用担心,妹妹呢?” 慕慎西目光微微一滞:“妹妹已经回去了,团团,你想吃什么,爸爸让我去准备?” “爸爸,我不饿。”团团刚刚犯了哮喘,这会儿醒来,确实没有什么胃口,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爸爸,你今天有没有时间给我讲故事?” 闻言,慕慎西怔怔的望着他,最终点了点头:“好。” 慕慎西给儿子讲故事,小家伙听得津津有味,可是奈不住年纪小,又病了一场,所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慕慎西看着儿子的睡脸,神色复杂。 团团一连在医院里呆了两天,程安安偶尔也会过来看他,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她跟慕慎西的时间一直错开,直到这一天,团团出院回家,沐棉和慕慎西带着圆圆一起过来接她。 一家四口看起来非常融洽,男的英俊,女人迷人,一对龙凤胎更是萌得不要不要的。 顿时,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封亦正在推着宫欧在外面晒太阳,猛一看到这幅画面,顿时拍了拍宫欧的肩膀,声音带了几分震惊:“我去啊,慕慎西竟然有两个孩子了!” 两年前,程安安失踪之后,慕慎西也随之失踪,再无踪影,所以当年宫欧的血洗错失了这个人,后来慕慎西跟慕家绝裂,自己搬出慕家,随后这个人如同人间蒸发。 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他还以为这货人间蒸发了呢。 宫欧本来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态度,刚刚跟程安安打电话,结果那个女人竟然挂了他的电话,他正窝火时,猛一抬头,一对粉雕玉琢的孩子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两个小家伙今天都穿得特别精神,一个公主,一个王子,相得益彰。 不等他开口,封亦已经冲了过去:“慕慎西!” 慕慎西看了一眼封亦,好半天之后才认出了这个男人,不由眉头微微一蹙,对着沐棉说了一句:“你先带孩子们走。” 沐棉并不认识封亦,但是在新闻上见过这个男人,c市封家的大少爷,也是只手遮天的人物,而且跟宫欧的关系貌似挺好。 而她的目光落在宫欧身上时,这才微微一变,他怎么在这里,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一想到这种可能,沐棉的脸色瞬间一白。 宫欧自然看到了沐棉脸上的变化,他这会儿也划着轮椅走了过来,两个小家伙不明所以的望着两人,大眼睛里露出了隐约的不安。 “慕慎西,当年你害的程安安没了孩子,你怎么还有脸跑!”封亦可不像宫欧那么直白,他看着不爽的事情,当仁不让的会说出来。 一旁的沐棉脸色又是一变。 但是下一秒,慕慎西已经对保镖说了一句:“带着太太和孩子先走!” 保镖应允,很快带着沐棉离开,而慕慎西挡在了封亦面前,桃花眼里露出一丝冷光灼灼,语气一下子冷了好几个温度,全然没有方才跟沐锦说话时的温润:“封少,你说话最好注意一点儿分寸,当年程安安怎么没了孩子的,我想宫少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年程安安难产,说到底还是因为宫欧的那一番话。 如果不是他说了那和肌绝情的话,依着程安安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受到那么大的刺激。 封亦听着他的话,不由笑了起来,男人的眼底扫过一丝阴冷般的邪魅,这样的表情在一向玩世不恭的封家大少面前非常少见。 程安安想起,她和宫欧分手 封亦听着他的话,不由笑了起来,男人的眼底扫过一丝阴冷般的邪魅,这样的表情在一向玩世不恭的封家大少面前非常少见。 眼底的光冷的像是雪山上冻结的细雪,结冰,成霜:“慕慎西,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当年你跟宫二叔合谋做的那些龌蹉的事情吗?”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宫家这些人,都该死,包括他!”慕慎西当年确实跟宫影合伙做了一些事情,宫影要整个宫家,而他要的却是宫家倾覆,以及宫欧永远坠入痛苦之中。 谁让他们当年负了妈妈。 谁让他们当年负了容颜。 他们都该死! 无论是宫连城还是宫欧,他们统统该死! 如果不是宫连城当年毁了妈妈的一生,他妈妈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在慕家受那么多气,如果不是宫欧害死了容颜,他跟容颜可能早就在一起了。 “当年如果不是你爸爸为了自己的前途把我妈妈赶走,如果不是你把容颜易带回c市之中,容颜她怎么可能会死!宫欧,两年前,我真恨不得没有把你赶尽杀绝!”其实他们当年差点就成功了,如果不是最后的时候,他突然跟宫影反水,他们以为宫欧现在能安然无恙的站在他面前吗? “你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 程安安今天知道团团要出院,所以特意赶到了医院,床祝小家伙出院,可是她没有想到会听到慕慎西的这一番话。 三人一回头,就看到程安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三个身后,女人的脸像是雪花一般白,她其实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慕慎西对她的感觉很复杂,有时候仿佛恨到了极致,有时候又仿佛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 她一直想不通,他似乎明明恨自己,可是他又对自己那么好,如今她总算隐隐约约知道了一些真相,当年确实是宫欧带容颜回来的。 后来宫欧跟自己说过,容颜可能是宫家二叔的孩子,但是她没有想过,慕慎西对她跟宫欧的恨还源自于容颜。 那么他跟容颜……是什么关系?这么想着,她便问了出来。 慕慎西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可回忆的过去一般,他跟容颜青梅竹马,那是他年少唯一的温暖,可是她竟然死在了七年前。 想到容颜,心瓣微微一缩,紧接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痛意袭卷了全身,他凉凉一笑:“小安儿,你这么聪明,应该早就猜出容颜的身份了吧。” 程安安的眼眸一沉,落在了慕慎西身上,方才几人的话她听的一字不落,所以看着男人这种表情,她突然张了张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慕慎西当初接近她,难道只是为了跟容颜报仇? 一想到这个,程安安心底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心思也太深沉了,当初她想了很久,硬是没有把他往这一茬的关系上想。 慕慎西看着她短瞬之间变化的表情:“小安儿,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慕慎西,你该知道容颜不是我杀的。”程安安哑声说道,虽然早就知道了案情的真相,可是这一刻,她的喉咙还是有些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 “如果是你杀的话,你以为我会……”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住了嘴,嘴角突然勾起了一丝莫名的笑意:“我会放过你吗?” 他的这句话,虽然简单,可是看着慕慎西的表情,程安安已经大概猜出了一二,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有了解释一般。 程安安的脸色益发的白,或许该说她的脸本来就透了一点儿雪白,眼底是满满的震惊。 封亦对当年的事情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看到程安安苍白的脸色,目光也微微一变。 而身后宫欧动作更快,从轮椅上突然站了起来。 他将女人往自己身后一扯,男人俊美的五字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霜,目光冷冷的盯着慕慎西:“慕慎西,谁允许你在她面前胡说八道了!” “宫欧,你现在心疼了,当初你不是为了保守这个秘密故意跟程安安分手吗,怎么,现在你不愿意保守这个秘密了?”慕慎西眼底充满了讥诮。 程安安想起,她跟宫欧的分手。 她其实跟他说了很多次分手,每每都是不了了之,毕竟,她并不是真的想跟他彻底分开。 唯一一次分手是在c市,那时候他们两个本来感情还算融洽,她却突然在她陪慕慎西过了一次生日之后,提出了分手。 当时她很不能理解,而且看着宫欧跟叶乔在一起的样子更是想不清楚,那时候他们确实分了手,难道这一切还跟容颜有关系? 宫欧当初跟她分手,只是想守住这个秘密,不想让她知道。 可是,就算她当时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像是读懂了她心底的疑惑,慕慎西冷冷一笑,桃花眼里像是有冷光浮出来:“小安儿,你一定很意外,他当年为什么会那么做吧?说真的,如果不是那件事情,我还不知道这个男人对你这般情深,深情到让我这个外人差点都感动了。” 他说得越多,程安安越是迷糊。 而且看着慕慎西的样子,仿佛一脸轻松,相反的宫欧的脸却彻彻底底阴沉了下来,男人突然上前一步,逼近了慕慎西。 饶是封亦也没有见过宫欧这般模样,仿佛抱着毁天灭地的决心一样。 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可怕的冷意,阖黑如墨的眼神里迸出一丝杀气,那禁欲阴沉的模样,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暗黑气息。 这样的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尊贵,冷傲,带着一股子让人不可轻视的气势:“姓慕的,我警告你,你如果在她面前再胡说一句,信不信我弄死你!” 他这话声音不大,仅容慕慎西听到,男人却不屑的勾了勾唇,挑衅意味特别明显:“你敢吗?”那样子,分明没把宫欧当回事。 也从来都没有把宫家当回事,他虽然骨子里流着宫家的血,可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姓宫,宫这个姓,让他恶心,也让他不齿! “你不妨试试看!”宫欧眼看着就要跟慕慎西打起来,而封亦突然说了一句:“二哥,收拾这种小人,让我来就行了,何必脏了你的手。” 他这个意思,分明是没有把慕慎西放在眼里。 其实封亦有另一种担忧,宫欧刚做了手术,在医院里休养了好几天,可是哪怕他再能打,也扛不住这段时间的消沉。 宫欧明白他的好意,可是他跟慕慎西之间的事情,外人没有办法插手,也插手不得,墨玉一般的眼眸像是吹起了一阵黑烟,将那双眼睛彻彻底底底的笼罩下来。 这才是他认识的程安安 宫欧明白他的好意,可是他跟慕慎西之间的事情,外人没有办法插手,也插手不得,墨玉一般的眼眸像是吹起了一阵黑烟,将那双眼睛彻彻底底底的笼罩下来。 眼看两个人就要动手,程安安突然开了口:“够了!” 慕慎西本来就是一副你有本事来啊,劳资怕你啊,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而宫欧更是一副我恨不得弄死你的模样。 说出来,这两人真不像两兄弟。 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可是却太不像了,不仅是长相,就连五字都不像。 宫欧看了程安安一眼,却见她的脸色已经平静下来了,一双凤眸里依旧是清清淡淡,如同缠绵悱恻的一道轻烟,勾不出任何涟漪。 见两人的目光同时望过来,女人出口冰凉:“你们想打架也可以,不过这里是医院,哪怕是打了一个伤一个残,这边随时都能抢救,如果真的要打,就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打,不打死一个都别回来,反正兄弟残杀这种事情应该挺好看的。” 她这话一出,两个男人的脸色一沉。 倒是封亦差点给程安安点了一个赞,嫂子,威武! 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程安安! 宫欧的目光落在了时初身上。 男人的脸依旧带了一点儿十足的冷硬之色,哪怕五官精雕细琢也掩饰不住从他身上油然而升的粗犷之感,大概是以前在部队里历炼了太久的缘故。 他的眸色依旧是那种极致的黑白。 黑的深沉,白的剔透。 微微一眯的时候,透着一股子与身俱来的尊贵,他的目光落在了程安安身上,虽然听着女人凶巴巴的语气,但是他却莫名一笑。 这一笑,仿佛冲击着男人难以言说的美色:“小安,你在关心我?” 大概天底下能这么理解的只有宫欧了,程安安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个男人到底从哪里看出来她在关心他了:“你是不是想多了?” 但是话音刚刚脱口而出,宫欧却拽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望向慕慎西的时候,目光微微一寒:“这笔账咱们以后再算!” 然后,拽着人不由分说的离开了。 程安安被他拉得跌跌撞撞的,最后不得已甩开了男人的手:“宫欧,你发什么疯!” “小安,我以为你这辈子再也不会关心我了,我以为——”说到这里,男人的语气微微一顿,几乎是贪恋一般的望着女人绝美的容颜。 这张脸,他这两年日日夜夜都能看到,可是从来没有这一刻这般真实。 她还活着。 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宫总,说真的,你挺自作多情的。”程安安突然轻轻一笑,紧接着女人不紧不慢的腔调悠悠的响了起来,怎么听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嘲讽。 阳光绵软,落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女人的脸在阳光下白的剔透,几乎没有一丝毛孔,满意的看着男人的瞳仁狠狠一缩,她突然活动了一下手腕。 开口:“既然方才慕慎西也说了差不多了,我是不是能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执意要跟我分手,还要把叶梦牵扯进来。” 这件事情一直是宫欧心底说不出的疼。 当年是他疏忽才导致了这件事情的发生,他也没有想过慕慎西的心思会藏的那么深,所以才会让慕慎西得逞,男人的眸色复杂到了极点。 那阖黑的颜色在眼底缓缓翻滚,像是打翻了的砚台一般,浓黑到了极致,他抿了抿唇,那些情绪在胸腔里翻滚,沸腾,好一会儿的功夫,才听到他的声音缓缓的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字一句都仿佛费了极大的力气。 如果你想知道比妈死亡的真心,尽快回c市 那阖黑的颜色在眼底缓缓翻滚,像是打翻了的砚台一般,浓黑到了极致,他抿了抿唇,那些情绪在胸腔里翻滚,沸腾,好一会儿的功夫,才听到他的声音缓缓的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字一句都仿佛费了极大的力气。 “当年慕慎西拍了你的照片威胁我,我不能不从。”大概是这两年看透了很多,宫欧不再像两年前那般,凡事都瞒着程安安。 他想,当年既然慕慎西没有跟程安安在一起,程安安应该能接受只拍了一些照片,更何况那些照片也被他已经销毁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那些痕迹了。 照片? 程安安眼底划过了一丝流光:“什么照片?” 隐隐约约心中有一股子不好的预感,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将那丝东西抓住,便听宫欧坦然的说道:“被我销毁了,小安,这些事情都过去了。” 说完,男人的目光落在程安安身上,滚烫的目光让程安安想忽视都不可能,她心里想,既然宫欧这么说了,兴许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她也不想再去追究什么,毕竟她跟宫欧也分开两年了:“容颜真的是慕慎西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慕慎西说起来也挺可怜的,只是他的有些行为终究不是自己所喜欢的,他如果真的对当年的事情不满,可以堂而皇之的找上自己,让她给个交待,哪怕他慕慎西想要陆时初这条命,她也给他,毕竟是她欠了他的。 可是他用了那种办法,说真的,还真没有那么光明磊落。 不过不管怎么说,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而程安安也是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跟宫欧还能平静无间的说出这样的话,可能是因为听了慕慎西方才那句话吧。 当初你不是为了保守这个秘密故意跟程安安分手吗? 想到这句话,她目光微微一晃,像是一滴水滴在了黑白分明的纹路里,荡起了一点儿细碎的涟漪,而宫欧看着她这个样子,突然问了一句:“小安,你今天是来看我的吗?” 程安安一抬眼,就看到男人忐忑不安的样子,像是在害怕自己会否认一般,她心底突然升起一种说不出的疼意。 一向意气风发的宫欧,何时出现这般患得患失的表情?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可是她……已经不想跟他在一起了,想着当年的一切,她心口一痛,哥哥说得对,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和脚下的土地都保护不了,算什么好男人。 “没有,我只是来看看团团。”程安安决定实话实说。 “团团?” 提到那个孩子,程安安的话多了几分:“就是慕慎西的双胞胎儿子,他前两天犯了哮喘病,进了医院,我刚好跟他认识,知道他今天出院就过来看了一下。” 宫欧也想起了那个帅萌的小男孩,目光也柔和了几分:“那个孩子挺可爱的。” “是啊,如果当初那个孩子没有死,恐怕跟他差不多一样大了!”程安安提到自己的孩子突然有些伤感,而宫欧的眸色急促一沉,里面像是翻滚着一股子惊天骇浪。 当年,都怪他,如果不是他,程安安也不会出事。 如果再等一段时间,程安安是不是会平安无虞的生下那个孩子,而他是不是在两年前就可以当爸爸了,一想到这个,宫欧的心口蓦地一疼。 “对不起。” 听到这声对不起,程安安的表情也微微僵了一下,孩子,终究是她无法言说的一场梦魇,她感觉自己的情绪快要崩不住,突然说道:“抱歉,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别的事情,再见!” 说完,竟然落荒而逃。 宫欧看着那一抹身影,想了想,最终没有追上去。 程安安肯定是想起了孩子,她现在肯定不愿意见到自己吧。 只是他还没有转身,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过电话,是宫欧连城的电话:“宫欧,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尽快回c市一趟。” “有事?”不咸不淡的腔调,带着明显的疏离。 宫连城听着儿子陌生而凉薄的语气,这两年因为黎晚和的死,父子两个几乎跟仇人一样,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回面,父子两个的关系更是差到了极致,如果不是宫笙歌在中间调停,估计两父子一句话都不会说:“有些事情,想当面跟你说。” “不必了!” 男人淡淡拒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宫连城在他挂电话之前:“如果你想知道两年前你妈死亡的真相,就尽快回来一趟!” 电话切断。 瞬间隔离了所有的声音,可是方才那句话却在他耳朵里来来回回的冲撞,宫连城这是什么意思,他以为他用妈妈的死就可以让他回去吗! 他不会相信的!不会! 你不就怕程安安知道这个孩子身世嘛? 他不会相信的!不会! 别院里,团团跟圆圆重逢之后,两兄妹有一肚子的话,怎么都说不完,所以两个小家伙并排坐在一起,那画面,温馨异常。 阳光打落在两人的脸上,小家伙的脸被晒得红扑扑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挪地方,享受极了这舒适的阳光。 沐棉让人切了西瓜,这个季节,小家伙们都喜欢吃西瓜。 看到西瓜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啃得欢,沐棉交待了凉妈要看好少爷和小姐,这才进去把团团的衣服收拾一番。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收拾完衣服,慕慎西便推门而入。 男人的一双桃花眼阴沉沉的,带着十足的冷光,沐棉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身体不自然的紧绷了几分,透着莫名的紧张:“你回来了,你放心,我收拾好团团的衣服很快就离开了!”她太清楚慕慎西的性子,识时务的说道。 男人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了她身边,长指一挑,轻捏住沐棉的下巴,沐棉没有穿高跟鞋,只到男人的肩头,一张脸瞬间失了血色。 “慕慎西,你做什么?” 女人的语气有几分紧张,听在慕慎西耳里却变了味道:“沐棉,你费尽心思这么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沐家人的意图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沐棉保持冷静。 慕慎西却冷哼一声:“沐棉,我早就跟你说过,团团对我来说,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你却让人害的他犯了哮喘,送去了医院,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你当耳边风了吗?” 听到这句话,沐棉终于明白,这个男人来找自己算账了。 “上次的事情是我的疏忽,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看着女人势死如归的脸色,慕慎西不怒反笑,桃花眼里闪着一股子邪魅的光,手指的力道加重,疼得女人蹙了蹙眉,她试图推开他,可是一个女人的力道怎么可能敌得过男人的。 慕慎西岿然不动,沐棉突然气急败坏的开口:“慕慎西,你这么紧张,不就是怕程安安知道孩子的身世吗?” 那一瞬间,房间里的温度降低了好几度。 沐棉觉得空气里压抑的仿佛能将人逼疯,她望着慕慎西那双冰冰凉凉的桃花眸,心顿时紧张了起来,这个男人,该不会要打她吧? 可,慕慎西却突然莫名一笑。 他本来就长得好看,这么一笑,带出了难以言喻的美丽,那双桃花眼里似乎弥漫了一层妖气,可惜他手指又是一微力,疼的沐棉差一点叫出声来。 “慕慎西,你放开我!”沐棉感觉到了疼,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句,可是男人却纹丝不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冷意慢慢浮起,带着一种莫名的妖异。 他开口,语调深不可测:“这两年,我一定是给了你一个错觉,才让你在我面前这么肆无忌惮,沐棉,你别忘了,两年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慕慎西出奇的没有动怒,只是冷静的说出这个事情。 而听到这句话,沐棉的脸色瞬间白到了极致,她望着面前俊美的男人,也跟着一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凉薄:“你放心,我一刻都不敢忘,只是——”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认真的看着他。 一双美丽的眼睛像是隔岸的烟火,明察秋豪,那一张并不怎么美丽的小脸上,似乎透了某种难以言说的犀利,直接,认真:“我最后悔的就是两年前嫁给你!” “沐棉!”男人望着女人那张没有血色的脸,突然忍无可忍的吼了出来,她凭什么这么说,两年前不是他,她早就走入了绝境,还能现在跟他这么甩脸色! 她害的团团哮喘病复发,在医院里呆了几天,他还没有好好跟她算账,她竟然这种态度对他,简直反了天了! 沐棉看着那双眼睛里升腾出来的怒气,突然抬起手,豪无防备的推开了慕慎西的钳制。 可能男人的心思不在她身上,这一下竟然被她给轻而易举的挣脱了:“我放心,我马上离开,不打扰你的生活。”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明明一切都是对的,为什么他心里会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呢? 夜,浓黑如墨,整个加拿大像是裹了一层淡淡的白雾。 雾气缭绕之下,男人俊美的五字在薄雾之下显得更加惊心动魄,他脚下不知道点了多少根烟,一根接着一根,从来没有断过。 程安安影响真大 雾气缭绕之下,男人俊美的五字在薄雾之下显得更加惊心动魄,他脚下不知道点了多少根烟,一根接着一根,从来没有断过。 在抽完最后一根烟之后,雾气似乎散了不少,而男人一直保持的动作终于变了变,他目光深沉,酝酿出些许复杂的神色。 昨夜,自从程安安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守在外面。 明知道她现在不想见到自己,可是他总是忍不住,忍不住守在她楼下,哪怕是一道影子他也想贪婪的看一看。 可惜,她不想见他。 哪怕是见了他,她都有一种淡淡的排斥,宫欧能感觉出来程安安不喜欢他,甚至对他避之不及,可是他还是舍不得,就这么放了她。 两年前她死的时候,他可以骗自己她还活着,可是两年后她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没有办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没有办法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当然,除非他死。 清晨,看着程安安跟john两人吃了早餐,开车去酒坊,拳头重重一捏,想了想,他最终开车离开,重新回到别墅时,封亦跟秦西城两人都在。 看到宫欧回来的时候,同时从餐桌边站了起来,还是封亦嘴快,赶紧问了一句:“二哥,你昨晚去哪儿了?” 秦西城白了封亦一眼,这不是明摆着吗,当然是找程安安了。 自从程安安活过来之后这事他干的还少吗? 瞧见男人脸上的气色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差劲,他突然几不可察的的松了一口气,语气温润的开口:“二哥,你回来的正好,厨房里刚准备好早餐。” “没胃口。”男人长身如玉,脸上的表情倒没什么变化,目光略略在秦西城身上停留一瞬时,最后转开,那样子,仿佛对那些食物没什么爱好一般。 但看着两人眼里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关心时,,他最终还是走了过来,往椅子上随便一坐,对厨房那边说了一句:“一杯牛奶,一个鸡蛋。” 厨房那边很快就了一声。 因为离得近的关系,秦西城可以闻到男人身上还没有完全散去的烟味儿,也不知道他昨晚到底抽了多少烟,从外面回来还能闻到刺鼻的烟味儿。 一双凉薄的眼睛里像是浮动了一些情绪,秦西城阴柔如月的面容上两道如同墨一般的长眉微蹙:“宫欧,你这身体还想不想要了?” 医生再三告诫他,不能抽烟,必须戒烟,结果他又犯了烟瘾,他昨天晚上到底吸了多少烟,才把自己弄的这么一身烟味儿。 昨天自从在医院里见了程安安之后,宫欧已经不由分说让人给他办了出院手续。 “放心吧,我有分寸。”宫欧淡淡的开腔,男人给人一种无法企及的感觉,黑眸如玉,像是完美的两颗黑水晶:“封亦,去给我订一张下午飞回c市机票。” 听到这句话惊的封亦瞪大眼睛,差点打翻了手中的咖啡杯,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二哥,你现在回去,不打算追程安安了!” 此话一出,便被秦西城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低声吩咐:“订机票去,哪那么多废话。” 封亦从秦西城手中挣脱,耸了耸肩,又理了理衣领,生怕破坏了封家大少爷英挺如玉的形象:“得,小爷我这就去。” 秦西城又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封亦一溜烟的跑了,他走后,宫欧的早餐刚好送过来,男人端着杯子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牛奶,大概是味道让他有些不适应,微微蹙了蹙眉。 但是下一秒,又拿起杯子狠狠的灌了一大口,不知道是不是在跟自己赌气,直到他喝了半杯牛奶之后,才蹙了蹙眉,放下了手中的牛奶杯。 秦西城的目光又掠过来,觉得那小半杯牛奶还是男人硬着头皮喝下去的,看来程安安的影响力真大,二哥以前从来不碰这些东西,她人一回来,二哥立马把以前的坏毛病都改了。 嘴角勾了一丝淡淡的嘲讽,像是织了一道密密的网:“c市出事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直波澜不惊的宫欧眸色微微紧了紧,其实他这两年不爱提宫家的事情,可是这个事情让他不能不提:“那个人说我妈的案子有了眉目,让我回去看看。” 其实哪怕他不说,秦西城也隐隐约约猜到了,毕竟c市能让宫欧费心的事情不多,听他这么说的时候,英俊的眉又蹙了蹙:“那你回去吧,加拿大这边有我。” 一句话,就带着某种承诺。 “嗯。”男人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伸手想去拿牛奶杯,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硬生生的收回了动作,看得出来,他确实对纯牛奶没什么兴趣。 最终手指按压在桌子上面,目光里仿佛勾出一道浓稠的光。 秦西城知道这两年,宫欧跟家里的关系不太好,最后想了想还是认真的说道:“二哥,其实当年的事情宫伯伯也是有苦衷的!” “不必再说了!”显然,对这件事情,宫欧连想提的愿望都没有,当年宫连城背叛了妈妈,后来又在妈妈惨死当天做出那般的事情,他不可能再原谅这个人。 如果当初他接了黎晚和的那通电话,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明明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如今再想起,宫欧还是觉得心瓣里疼的一阵发麻:“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看着男人决绝的神色,秦西城在心底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对父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把话说清楚。 这两年,宫连城没少去找宫欧,可是宫欧要么是避而不见,要么就是冷嘲热讽,他觉得作为一个背叛者,没有资格获得他的原谅。 所以,这两年宫家父子的关系还真是没那么好。 不过两年前黎晚和死后,宫连城倒是没有再提起让慕慎西回宫家的事情,像是对这件事情彻底死了心。 气氛彻底沉了下来,两个男人慢条斯理的开始吃早餐,直到宫欧吃完了早餐,临走之前,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说道:“想个办法,把john弄走。” 他此番回c市,绝对不允许john这么危险的人物在时初身边。 依着他的脾性,绝对不会允许一个窥窃自己女人的男人陪在她身边,更何况,他要跟程安安在一起,必须把这个john弄走。 “二哥,你考虑清楚了?”秦西城话说了一半,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这男人醋劲到底有多大,就这样把john弄走,就不怕程安安知道真相了跟他急,秦西城可是了解到程安安跟john有了合作。 john跟美人香酒坊的虞娘正在联合研制,如何把美人香扩大生产量的事情,这个时候把人弄走,就不怕找不到合适的酿酒师了吗? 宫欧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光微沉,带了一丝说不清的意味:“我记得法国那边有你的人,你该清楚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尽快回国。” 说完之后,男人起身,上了楼,似乎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看着男人冷峻的背影,秦西城一脸苦逼,他知道宫欧对程安安的在乎,能容初john在国外呆这么久,看来已经是二哥的极限了。 据我所知,慕先生和慕太太感情并不好吧! 看着男人冷峻的背影,秦西城一脸苦逼,他知道宫欧对程安安的在乎,能容初john在国外呆这么久,看来已经是二哥的极限了。 宫欧上楼之后简单的洗了一个澡之后,换了一套家居服,深蓝色的家居服衬的人眉眼冰凉,微微透着一层淡淡的霜,他拨了一个很久没有打过的电话。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在寂静的卧室里显得异样尖锐,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的打落在心头之上,很快电话被人接了起来,他轻启薄唇,声音淡淡:“沐小姐,好久不见。” 沐棉听到他的声音,一瞬之间明白了对方是谁:“宫先生,有什么事吗?” “听说加拿大最近的早茶还不错,不知道沐小姐今天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喝个早茶?”宫欧语气淡淡,但却透着一股子让人拒绝不得的威严。 男人的声音仿佛响在耳边,沐棉闭了闭眼睛:“几点。” “九点。”宫欧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目光微沉:“需要我去接你吗?” 沐棉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去。” “待会儿见。”等宫欧挂了电话之后,沐棉感觉压在心底的石头仿佛卸下了一样,该来的,早晚要来,不是吗? 她轻轻阖了阖眼目,第一次露出了某种意味不明的光,过了很久,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拿起自己的包包,朝大门外行去。 沐棉到的时候,差五分钟九点,五分钟之后,男人欣长如玉的身姿款款跨入包厢,登时之间,狭小的包厢里,仿佛透着某种压迫感。 她笑容精致,从容不迫的站了起来;“宫少,好久不见。” “坐吧。”比起她的长袖善舞,宫欧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很快侍者进来之后,宫欧说:“沐小姐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 沐棉耐着性子点了一些吃的,又叫了一壶桔花茶,加几颗枸杞籽,清肝明目,叫完这些之后,目光才望向了男人。 这个男人仿佛跟两年前没什么两样,她还记得两年前,有一天,宫欧的人突然找上了她,问她一句话:“想不想嫁给慕慎西?” 当年她点了点头,他用计让她跟慕慎西搅和在一起,同样她也给了他应得的东西。 只是时光若是回转,她宁愿两年前没有认识这个人,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她喝了一口茶,目光隔着若有若无的茶雾望向了男人,轻笑:“不知道宫少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你了。” “沐棉,昨天你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宫欧波澜不惊的开口,他手中漫不经心的勾住茶杯,一双眼睛却带着某种探究,落在男人身上。 沐棉心底微微一惊,不过面上的笑意却还是淡淡的:“宫少可能误会了,我昨天只是在加拿大见了你比较吃惊而已,毕竟我可是担心两年前跟你密切谋的事情被他发现。” 女人的声线不徐不缓,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清透之感,听起来让人很是舒服,并不会太有距离感,但是又保持着某种方寸。 沐棉,她一向是聪明的女人。 知道自己要什么,甚至于知道做什么对自己最为有利,可是她昨天明明两次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宫欧有敏锐有直觉,他觉得沐棉的目光不简单。 只是,他一时捉摸不透,这意味着什么:“当真?” “不然呢。”她笑,优雅如水。 其实沐棉虽然脸蛋儿不惊艳,却别有一种韵味,女人很聪明,眼底带着某种剔透的光晕,宫欧闻言,笑意在唇角泛开:“沐小姐,这是不想说。” “我觉得你叫我慕太太可能会更好一点。”她依旧波澜不惊的回道。 “噢?慕太太?”这话有点儿意味深长了,宫欧一针见血的目光落在沐棉脸上,嘴角慢慢扬起一丝细小的弧度:“据我所知,慕太太跟慕先生感情并不好吧。” 沐棉脸色一僵。 终于明白这个男人有备而来,结婚两年,她跟慕慎西的关系形同虚设,当年若不是因为沐家出了变故,她又怎么可能嫁给慕慎西。 她跟他,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她赔上自己第一次,不过是想要报仇罢了,只是两年过去,她一无所得。 帮我离婚 她赔上自己第一次,不过是想要报仇罢了,只是两年过去,她一无所得。 看着女人微变的神色,宫欧没有点透:“而且,我听说慕太太最近好象有离婚的意向。” “你调查我?”女人的语调终于微微变了变。 宫欧似乎并没有否认的意思,男人的眸色如同裹了一层浓稠的颜料,幽墨在眼底翻滚,将眼底的东西一一击碎:“没有,只是适当的了解一下慕太太,才能对慕太太有所帮助,毕竟当初,我们也是合伙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沐棉自认为自己身上没有宫欧想要的东西,而他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报复慕慎西? 一想到某个事情被宫欧发现,她心头重重一紧。 “你放心,我是来跟沐小姐谈合作,只是看沐小姐怎么选择了。”宫欧语气依旧漫不经心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听不出一点儿刀锋,可是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子让人窒息的压力,他在给沐棉施压。 “我手里并没有任何可取之处,宫先生恐怕是找错人了。”沐棉知道自从自己决定赴约那一刻开始,有些东西就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 空内的气氛,冷厉到了极点。 男人一双墨玉一般的眸色紧紧的锁住女人透了一点儿苍白的小脸:“可是,若是我说,这件事情非你不可呢。” 沐棉身子又是一僵,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沐氏被他人收入囊中,沐小姐就没有想过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吗?”宫欧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她身上,仔细的打量着沐棉脸上的反应。 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起伏的表情,可是她握在掌心的手却不断的收紧,再收紧一寸,直到感觉到了疼,她才松开了手。 放下手中的杯子,目光掠向男人俊美的面容上,她语气低低的开口,声音带着一股子飘渺之感:“我有一个条件,帮我离婚。” 看了沐棉半晌,宫欧最终点了点头:“好。” 两人在包厢里谈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才一前一后的离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当天下午,宫欧直飞c市。 他到的时候,宫家派了车子来接,可惜,宫欧却直接无视了,坐上了另外一辆车子,此举,让宫家的司机好生尴尬,跟宫连城汇报情况。 你妈的笔记本除非你结婚,要不我不会给你的 他到的时候,宫家派了车子来接,可惜,宫欧却直接无视了,坐上了另外一辆车子,此举,让宫家的司机好生尴尬,跟宫连城汇报情况。 宫连城听到了这句话,淡淡的一句:“知道了,你也回来吧。” 时光仿佛未变,宫家还是那个样子,只是风光再也不像从前,这两年谁不知道宫家的大公子跟宫家关系并不好,宫家当年元气大伤之后,谁都没有想过宫宁会撑起了这个家。 宫欧到别墅外面的时候,当年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已经先一步的迎了出来,看着男人挺拔俊秀的身影,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大哥!” 而他身后跟着宫笙歌,也跟着喊了一声:“哥!” 女孩子如同一只小飞鸟一般扑进了他怀里,这样的动作让宫欧微微一僵,想伸手推开她,最终还是放了手。 怀里的女孩子呜呜哭了起来:“大哥,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宫欧的心,莫名一痛,伸手拍了拍女孩儿的背,他声音沙哑的说道:“好了,笙歌,不哭了,哥哥已经回来了。” “哥,你是不是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宫笙歌抬起哭得通红的眼睛,幽幽的望着他。 第一次,面对这么简单的问题让宫欧手足无措,男人扬了下眉,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既然回来了,怎么不进去!” 众人一回头,就看到宫连城从屋内走了出来。 不过两年时间,宫连城苍老了不止一星半点,本来乌黑浓密的头发已经隐约可见雪一般白的银发,而他的脸形,也显了几分老态,却跟从前一样威严。 那双跟宫欧几乎如出一辙的眼睛,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睿智和惋惜。 他的目光落在宫欧身上,带了一丝说不出的自责。 可惜,宫欧似乎没有看到他的愧疚,他脸上的表情的表情像是瞬间被冻住了一般,又像是浇灌在脸上的铁色面具,透着隐隐的寒意。 墨玉一般的眼眸里,全是不带一丝感情的疏离。 这个时候,宫笙歌已经自作主张的挽住了哥哥的手,她觉得哥哥今天能回来,肯定会爸爸的关系会缓和一点儿。 小丫头心思简单,想得不多。 再加上两年前的事情,宫连城跟厉晟尧都有意隐瞒,所以到现在为止,她并不清楚爸爸跟哥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声音带着一股子软:“哥,咱们先进屋吧。” 可是,男人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岿然如山。 明显的,空气中有几分异样的气氛,c市的夜,沉甸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之上,灯火通明的大厅里照射出来的光,温暖而明艳,却将两人之间的气氛冲突的更加浓烈,像是有什么东西沸腾了,满的要溢出来一样。 宫笙歌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微一抬头看到了男人寒如凉玉的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仿佛点燃着某种情绪,像是愤怒,抗拒,还有隐隐约约的绝望。 她心头隐隐约约不安起来,忍不住小声喊了一声:“哥,你怎么不走了?” 听到女孩子轻轻软软的声音,宫欧总算缓过神来,视线从宫连城身上收回,望向了自己的妹妹,宫笙歌已经是大姑娘了。 这两年宫家落败之后,已经让她成长不少,眉宇之间隐隐有一些难以言喻的英气。 他轻松的拍了拍妹妹的肩,语气跟方才一样不带任何异常:“笙歌,你先进去,我有些话想跟他单独说。” 宫笙歌还是有些担心,望了一眼哥哥,又看了一眼爸爸,仿佛在两者权衡,最后男人又开了口,对一旁的宫宁说道:“阿宁,带笙歌先回去。” “是,大哥!”宫宁比宫笙歌懂得多,所以知道大哥故意支开两人,是有什么话想单独跟大伯说。 而这些话,并不适合笙歌听。 宫笙歌的眼眶又是一红,她咬了咬小嘴。 有些事情虽然大家都瞒着她,可是她隐隐约约觉得爸爸跟哥哥的关系是因为妈妈的死才变得越来越不好的。 哥哥这两年不愿意回来恐怕跟这个事情也脱不了关系。 尤其是方才看哥哥的眼神,那种预感越来越强烈,强烈到让她措手不及,小丫头到底是藏不住心思的主儿,她慌乱的开口说道:“哥,你好不容易回来了,不要跟爸爸吵好不好,我已经没了妈妈,我不想再没有你们中间任何一个人。” 女孩子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股子莫名的酸。 宫连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从儿子身上收回来,看向了女儿,却耐着性子哄她:“歌儿,你放心,我跟你大哥只是有些事情要单独聊一下。” 听到这个,宫笙歌望向了自己的哥哥,宫欧也同样一句:“只是谈些事情。” 见儿子愿意附和自己,宫连城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也许这一次的谈话比想象中的更容易一点儿:“爸爸今天想喝歌儿泡的茶,歌儿先进去煮一茶水,好不好?” “好!”宫笙歌听到这句话,当即答应了下来,可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哥哥身上,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哥哥,爸爸身体不好,你千万不要跟爸爸吵架噢!” 身体不好?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男人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等两人进了屋之后,他的目光才重新落在男人身上,有一股子审视的意味。 饶是宫连城如此大的年纪,还是被儿子的审视探究的目光看的心头直打鼓,目光带了一丝尬尴:“宫欧,我今天把你叫过来,主要是你爷爷这段时间身子不好,想见见你。” “我记得,宫先生叫我回来是因为我妈妈死亡的真相吧!”哪知,宫欧根本不买账,语调冰凉的开腔,听起来一点儿人情味儿都没有。 宫连城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宫欧,你是怎么说话的,我是你父亲!” “噢,宫先生还知道自己是我的父亲啊!”宫欧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嘲讽,那笑,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舒服,那种冷从仿佛骨子里透出来,带着冰凉:“那么两年前,我妈出事之前,你在做什么?” “我说了当年的事情是意外!”宫连城被这个儿子差点气的脑梗塞,逆子啊逆子!他怎么会生了这样的逆子!宫连城感觉血压都升高了。 可惜,这句话落在男人眼底,没有勾起他的一丝情绪,他的眸依旧是那种没有温度的那一种,似乎觉得男人的话有点儿可笑:“那这个意外还真是巧啊。” “宫欧,你到底有没有作人儿子的自觉!”宫连城忍无可忍的吼了一句:“你以为这多么年,没有宫家为你保家护航,你能混到如今的地步!” “那我也真要好好感谢你们啊。”这话,嘲讽莫名。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吵起来,宫连城最终先一步住了嘴,只要一看到宫欧就能想到死去的妻子,他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般瞬间垂头丧气:“我今天叫你回来不是要跟你吵架的。” “说吧,到底什么事?”对于这个家,宫欧一秒都不想呆,所以他宁愿快一点儿弄清楚宫连城找自己的目的,也不愿意留在这里。 “宫欧,你妈当年留下来一本日记——”话音未落,便被宫欧打断:“在哪里?” “但是,这本日记,我还不能给你。”宫连城开口说道,他知道自己用的办法卑鄙,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儿子对他的恨太深,他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你,什么意思?”宫欧的目光已经寒了下来。 “除非你结婚,不然这本日记我不能给你。” 听到这句话,宫欧突然笑了起来,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宫连城:“别告诉我,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宫连城,你以为单凭一本日记本就能左右了我吗?” 宫连城看着儿子的脸色,那一瞬间心底升起了一股子哀凉,他向来视家族的荣耀为一切,当年他这么做是错了吗? 离婚协议书 宫连城看着儿子的脸色,那一瞬间心底升起了一股子哀凉,他向来视家族的荣耀为一切,当年他这么做是错了吗? 如果早知道跟儿子之间会有这些麻烦,七年前他就应该答应他的请求,阻止宫影的行为,也许事到如今,一切都会变一个样。 可是这世界哪有什么当初。 “宫欧,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宫连城低头说了一句。 宫欧笑:“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 “你爷爷的意思打算跟程家重修于好,对当年你二叔做过的错事跟程家道歉,这样你跟程安安的事情以后就不会有人反对了。”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这个事情宫家这边肯定要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当初宫影逼死了自己的妻子,甚至害的程安安跟宫欧分开七年,再加上程安安当年没了孩子其实多多少少跟宫家也脱不了关系。 因为这些事情,他们不见得会原谅宫家。 不过宫老先生这两年也彻底想明白了,当年跟程家争权夺位,不过是争一口气,而这些荣华富贵,在生死面前不过是过眼烟云,人死之后,什么都带不走,不过是黄土一把埋于地下。 所以,他争来争去,其实不过是大梦一场罢了。 如今他命不久矣,只想为这个孙子做最后一件事情,算是弥补这么多年的遗憾。 闻言,宫欧眸底隐隐约约流淌过一丝不可置信,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了很多画面,有这么多年的绝望沧桑。 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觉得特别疲惫。 程宫两家这么多年的明争暗对不过是权利地位,而这些,他并不是特别看重,只是想要跟那个人在一起,不让任何人反对,他努力去争取罢了。 他望着宫连城,苦笑:“你以为,你们现在去弥补,程家就能原谅你吗?” “他们会的。”宫连城却坚定不移的说道:“因为他们比谁都想要程安安幸福。” 还有一点儿,他没有说出来,程家可能谁的面子不会给,可是若是宫老先生抛下脸面去说情呢,更何况,宫家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仗。 尤其是在知道程安安还活着的时候,他们更不可能不做。 但愿,时间还来得及,但愿,这一切还能挽回。 宫欧终于笑了出来,他望着面前的男人,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眼底翻滚着强烈的情绪,那些层层叠叠的情绪来来回回的在脑子里冲撞。 半晌之后,他才终于压住了那些情绪:“两年前的事情不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接下来两天,慕慎西一直没有见到沐棉,跟她打电话,她说没时间,在忙,说孩子想她了,她说,有凉妈,一切不用担心。 直到他那天收了一纸离婚协议书。 慕慎西这才慌了,再给沐棉打电话的时候,她人已经关机了,而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的了解甚少。 甚至她平时做什么,他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只要他需要她的时候,她总会完美无缺的出现,替他解决一切的事情,哪怕是对团团和圆圆,她从来都有最好的耐心。 他不让她见团团圆圆,她便不见。 他不让她接近孩子,她便不接近。 可是,他没有允许她离婚,这个女人竟然敢跟他离婚!慕慎西找了很久,一直找不到沐棉,天似乎下雨了,他回到他们结婚后,让沐棉搬过去的别墅。 “太太回来了吗?”他问。 佣人正在忙,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抬头就见久不归家的先生竟然回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朝他走了过来:“先生,太太不在。” “她昨天回来了吗?”慕慎西又问,然后往沙发上一坐,随手将手中的文件扔在桌子上。 空气里的气氛短暂的凝了一瞬,慕慎西自从婚后便很少回到这个宅子,他觉得已经给沐棉最好的条件,至于其他的,他都给不了。 所以他很少回来,只是让佣人照顾好夫人,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 佣人看着那双桃花眼,只觉得此时此刻噙满了冰凉,一双眼睛妖娆如花,勾出一些星星点点的红色,这样的先生,看起来真可怕。 她低下头,小声的说道:“没有。” 登时,慕慎西的目光凌厉了好几分:“那你告诉我,她什么时间回来过?”这个女人到底预谋多久了,跟他离婚,难道她连孩子都不要了吗? 佣人紧张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心翼翼的回了句:“先生,自从你们结婚后,太太就没有怎么回来过,她说自己有地方住,您也不回来,她回不回来都无所谓!” “砰”的一声,慕慎西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全身上下仿佛被怒意笼罩过一般:“结婚两年,她从来没有回来过,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一直瞒着我?” “先生,是太太不让说,她说你不会关心她是否回来,而且,自从你们结婚之后,您确实没有回来过这边,所以——”佣人在他的目光下越来越说不下去了。 慕慎西感觉自己的心头仿佛被人无声的捏了一把,那双漂亮炫目的桃花眼里,像是闪着一道凌利的刀,豪不掩饰的落在佣人身上。 可最后,他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慢慢的收回了眼中的凌利。 她说,你不会关心她是否回来 可最后,他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慢慢的收回了眼中的凌利。 她说,你不会关心她是否回来。 他确实不关系,可是沐棉,你以为这样咱们就能离婚了吗? 还没有等佣人反应过来,高大英俊的男人突然一脸寒霜的上了楼,里面他让人给她买的衣服,鞋子,包包,珠宝,钻石全部都还在。 她确实一样都没有和过,甚至连标签都没有拆,她真的没有回来过。 不知道为什么,慕慎西觉得那一刻自己的心空荡荡的,无法言说,也无法形容。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很快,慕慎西又从楼上下来,而佣人还在忙,见他下来,又如临大敌的跟了过来,不过这一次慕慎西倒是没有发脾气。 佣人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却见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大门口,然后突然转过身,高大的身影在夜下仿佛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影子。 月光落下来,照在他脸上,男人的眼睛里桃花不再,锋芒毕露:“她什么时候回来,跟我说一声!” “是!”佣人赶紧点了点头。 直到听到外面车子发动的引擎声,她才缓过来一口气,不是说先生并不喜欢太太吗,不然结婚两年,他从来都没有回过别墅这边,甚至对太太的行程一无所知。 那先生,为什么突然关心起太太了? 突然瞄到桌子上面的文件,看到离婚协议书这五个字的时候,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怪不得先生要找太太,原来是要跟太太离婚了。 结婚两年,除了两年孩子,慕慎西跟沐棉之间很陌生,当年他跟沐棉结婚的时候,那个女人说,只要钱,只要他能帮沐家走出危机,她心甘情愿嫁他为妻。 而当时,慕慎西已经跟慕家彻底绝裂,如果不是这样,连若水当时也不会带自己去c市找宫连城,他小的时候没有父亲,便想过这辈子都不要有父亲。 因为那个人,对自己来说,可有可无。 可是当时他不想拒绝连若水的最后一个心愿,跟她去了宫家,若是知道那天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他宁愿拒绝妈妈最后一个遗愿,也不愿意去宫家。 想到这些往事的时候,慕慎西觉得心底空荡荡的,而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司机已经载着他到了沐宅外,结婚两年,他来沐宅的次数屈指可数。 所以他出现在沐家的时候,佣人大吃一惊,结结巴巴的跟他打招呼:“姑……姑爷,您怎么来了?” 毕竟这事儿太意外了。 说完之后,佣人差点没给自己扫一个耳瓜子。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你怎么来了,应该说,姑爷,您来了啊。 佣人还在担心不已的时候,慕慎西嗯了一声,已经进了沐家,这个时候,沐家一大家子人在吃饭,看到慕慎西来的时候,都惊人了一下,这位爷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来了。 不过还是沐太太反应快,当即放下了碗筷,站了起来:“慎西,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一声招呼,还没有吃饭吧,赶紧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然后又让沐烟去拿碗筷。 慕慎西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目光来来回回在沐家众人身上扫视一圈儿,最终问了一句:“沐棉呢?” “你说棉棉啊,这丫头有阵子没回来了。”沐太太想了想认真的说道,慕慎西虽然脱离了慕家,可是他如今的身价已经过亿,是安城年轻一辈非常杰出的人物,所以沐太太见了他当然要巴结讨好了,可惜沐棉那个死丫头。 自从结了婚之后,就不怎么帮贴过家里,你说说沐家怎么会有这种不长进的东西。 而男人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瞬间沉了下去,沐太太也看出来了,心里一打鼓,脸上还扯着虚伪的笑:“你跟棉棉吵架了?” “既然他没有回来,我先回去了。”沐太太的那句话,他是理也未理。 转身离开,而沐烟刚拿好碗筷出来,看见慕慎西要走,不顾一切的挡在了他面前:“姐夫,您还没有吃饭呢,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你上次在别院里做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沐烟,收起你的小心思,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去了别院一次,你信不信,我让人对沐家撤资!” 此话一出,沐烟的脸色瞬间一白,蒙上了一层死灰之色。 他必须想个理由把她抓回来 此话一出,沐烟的脸色瞬间一白,蒙上了一层死灰之色。 这两年,如果不是有慕慎西有背后相助,沐家恐怕早就倒了,是他给了他们这一家人衣食无忧,沐烟眼眶一红:“姐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惜,男人说完那句话,已经如风而去。 沐烟跺了跺脚,气急败坏的嚷嚷道:“爸,妈,你看姐夫啊,我都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惹他生这么大气,该不会是姐姐在他面前又说什么坏话了吧!” “够了!”一直没有说完的沐冠天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烟儿,你少说两句,没看到你姐夫心情不好,说的气话吗!” 沐烟撇撇嘴,最终什么都没有再说了。 但心里却升起一种不甘心,当年如果不是沐棉用计,她怎么可能被沐老太太跟慕家定下婚约,后来又母凭子贵嫁给了慕慎西,一切都是因为她诡计多端,不然这个慕太太的位置一定是自己的,想着方才男人脸色,沐烟心底升腾起一丝不甘心。 慕慎西离开沐家之后,重新回到了车子上,司机见他上来,身上的气质比方才冷了不止一星半点,大概是没有找到太太,所以才会这样子。 这两年他还真没有见过先生的脸色会难看成这样子,车子稳稳的离开沐家之后,犹豫了半天之后,他终于忐忑不安的开了口:“先生,不管怎么说,太太这两年喜欢小少爷和小姐姐的心思你是看在眼里的,她不可能舍得离开的。” “离婚协议书她都寄给了,说不要孩子,不跟我争抚养权,她有什么不舍得的。”慕慎西听到这句话,嘴角似乎勾起了一层薄薄的嘲弄。 两年,他从来没有想过沐棉跟自己离婚。 可是,却没有想到是她跟自己提出了离婚! 离婚,是吗? 沐棉你以为躲着不见,咱们就能离婚了吗? 想到这里,男人的眸色越来越凉,她几乎是没有任何预兆的提出了离婚的要求,让他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可是这个女人现在提离婚,她真的疯了吗? 车厢里再度陷入了安静,可是温度却越来越冷。 好半天之后,司机最终还是鼓足勇气问他打算去哪儿。 慕慎西周身的冷气压才慢慢敛了去,那双桃花眼里像是裹了一层浓浓的冷意,他直接回了一句:“先去别院。” 他不相信,她就这么狠心! 他不相信,她对孩子们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就这样说离婚就离婚! 一般来说,女人对自己的孩子有绝对的把控度,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她的亲生孩子,可是她现在竟然把孩子抛下,不要抚养权,就要离婚,难道他真的有这么不好? 慕慎西的车子刚到别院,团团和圆圆听到动静就从屋子里飞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高大威猛的迪奥,冲着他热情的吐了吐舌头。 那样子,萌的不行。 可惜这会儿慕慎西实在无心欣赏迪奥的蠢样,那家伙似乎也觉得自己被人嫌弃了,摇头晃脑的找了一个地方蹲着。 而两个小家伙脸红扑扑的,兴奋的叫道:“爸爸!” 慕慎西一左一右将两个孩子纳入怀里:“团团,圆圆,慢一点!哥哥身体不好,圆圆要照顾好哥哥!” 小家伙仿佛被托付了重任一般,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我会的!” “爸爸,明明我是哥哥,要保护好妹妹的!”团团不甘示弱了,他觉得他是男子汉,应该有英雄气概,要保护好自己的妹妹。 慕慎西看着两个孩子,心顿时软成了一团:“那你们互相保护好不好。” 然后团团到底是年纪大一些,上次的哮喘病犯了之后,如今养了几天精神了很多,乌黑的眼睛如同黑葡萄一般,闪着光:“爸爸,妈妈呢?” 提到这个称呼,慕慎西眸色一滞:“团团很喜欢妈妈?” 孩子点了点头,另一个也跟着点头:“我们很想妈妈,她这两天都没有来看团团圆圆了,爸爸,你说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不会的!”这样的话,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可是他绝不允许沐棉这个时候离婚,孩子不能没有妈妈,她想自由,作梦去吧! 慕慎西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当年那个女人答应自己会好好照顾好孩子,如今半途而废,他必须要找个理由把她抓回来。 这样一来,慕慎西又联系了律师,说他要跟沐棉当面谈离婚的事宜,否则他拒绝离婚! 只要我不同意你永远别想提离婚 这样一来,慕慎西又联系了律师,说他要跟沐棉当面谈离婚的事宜,否则他拒绝离婚! 第二天沐棉来见他,在慕慎西的印象中,沐棉是不爱打扮自己的姑娘,她平时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对于他的要求也是无条件的服从。 但是今天,她穿的很漂亮,有种特别惊艳的感觉。 眉描得精细,妖娆,尤其是那眼睛,跟妖精一样,唇膏也是如今最流行的素粉色,带了一点儿粉,一点儿诱人! 慕慎西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太太这么好看,他握着茶杯的手一紧,看向她身后的律师,笑了一下:“沐棉,如果你不亲自跟我谈,离婚免谈!” 这语气分明是想赶人了。 最终协商不下,律师最终退出了这个茶室,一时之间只剩下夫妻两人,沐棉手指微不可察的紧了紧:“慕慎西,我们当初说好了是协议结婚,如今我觉得这段婚姻没有必要维持下去了,如果你要孩子,我不跟你争,但是我要自由。” “沐棉,当初我是怎么帮你的,忘了?”男人的语气幽凉:“还是说,你打算过河拆桥?” “慕先生,你对我并无感情,何必这样?”沐棉不能理解,当初慕慎西动不动就用离婚的事情威胁她,如今她如他所愿,怎么这个男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我不想让孩子们没有妈妈!”慕慎西说。 空气中似乎有一道凉凉的笑,是沐棉,她在笑,眼神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她的笑有几分冷,有几分虚浮:“慕慎西,这个理由,你用的不觉得可笑吗?” “怎么,你想否认你不是圆圆的妈妈?”慕慎西的目光也跟着沉了下来,他看着女人这种表情,只觉得不喜欢至极,沐棉的五官应该是柔和的,带着一层少见的柔顺,可是现在的她像是带了一种刺一般,扑天盖地朝他逼了过去。 他觉得心里有些堵,你说这个女人清清淡淡的一副形象不好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给她衣食无忧,甚至可以帮她把沐氏拿到手中,她可以见孩子,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慕慎西想不明白,明明这两年挺好的,她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是圆圆的妈妈不假,可是我这两年已经替你照顾好孩子,履行了当初的承诺,事到如今她已经回来了,你为什么不肯离婚!”沐棉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冷了几分。 慕慎西只觉得心里有个东西堵着他很不舒服,他喝了一口茶之后,那茶已经凉透了,微苦的味道如同自己的心:“你别忘了,咱们当初的协议,只要我不同意你永远别想提离婚!” “慕慎西,你什么意思!”沐棉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句:“还有,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跟你离婚吗,你放心,当年的钱我会给你,但是我必须要离婚!” “等我把钱打到你账上,离婚协议书你就给我签了,不然有些秘密,我就不一定能保守到底了!”说完,沐棉转身离开。 慕慎西觉得这丫头长脾气了,有个性! 可是,她说什么,她说要把钱还给他,离婚! 这几年慕慎西还是沐棉有些了解的,她没钱,她根本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所以,这个婚他离不了,可是他没有想到,当他收到那一大笔钱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女人到底预谋了多久,她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打算,她竟然想离婚,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了,而离婚协议书上,她秀雅的字体如刀子一般刺眼! 律师一天到晚的给他打电话,催他把离婚协议签了,他觉得烦,最后索性关机了,他开始慌了,然后他最后给沐棉打电话的时候,提示,此号码为空号。 她不要孩子,她什么都不要,只要离婚,只要自由,只要离开他! 这一天,律师直接找到了慕氏。 让他签离婚协议,慕慎西只能躲着,说自己忙,他亲自去找沐棉,可是找了她能去的任何一个角落,可是他始终找不到沐棉。 她,不见了。 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她应该是对自己彻底失望了,才会走的,对不对? 而法国那边的事情,几乎不过是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 晨光静好,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温柔,点点碎碎的金光从巨大的落地窗飘浮了进来,将世界万物勾勒的更加美好,像是描了一道浅浅的金边儿。 早餐时间,john跟程安安坐在餐桌边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两人动作优雅,像是有一种被传承下来的贵族风范,而他们还不知道,这一刻的宁静很快就会被打碎! 厨房里佣人还在忙前忙后的准备早餐。 而女人纤细的手掌里漫不经心的拿着一块起司片,一小口一小口的撕着,看着自己的养生粥偶尔还是会皱一下眉,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一口一口的喝着。 有些东西,早已经习惯,铬入记忆里,两年前心儿给自己准备的食谱,没想到她已经坚持吃了两年,可是很多事情早已经变了。 她如今所住的房子其实还是两年前程安安跟张岩住过的地方。 只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而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john站起身,跟程安安示意了一下,然后去不远处接起电话。 一通电话讲的时间不长,但是男人的脸色隐隐变了,甚至偶尔还夹杂着不可置信的怒火,程安安的早餐吃不下去了,目光微侧,似乎注意到女人的目光,男人的语气又低了很多。 今天一早,他名下的酒庄突然曝出红酒出现质量问题的事情。 而法国那边跟c国还有时差,现如今部分媒体已经知悉,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负责法国事宜的经理已经将产品急速下架,但是具体怎么挽回这次危机还需要john亲自回来,这是他一手创办起来的品牌,如果就此毁了,不堪设想。 更重要的是,他身为酒庄负责人,必须在当场。 他喜欢小宝,不想放弃 更重要的是,他身为酒庄负责人,必须在当场。 程安安也看出了事态紧急,因为事情才刚刚发生,网络上还并没有曝出什么丑闻,但是一旦曝光出来,对酒庄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法国人喜欢红酒,几乎视红酒如命,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一直信赖的品牌出现这种问题,恐怕到时候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所以这事情,当务之急必须要马上找到出事的源头。 而john在酒庄熟知各种酿酒环节,他现在回去再适合不过,男人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因为怒火全部变化了深蓝色,浓的仿佛成挤出一点儿蓝色来。 他紧紧的攥着拳头,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这件事情,一定跟宫欧脱不了关系!” 法国红酒的酿造环节一直是由他负责跟进。 他虽然出身显赫,但是对酿酒一事却颇有心得。 而且他喜欢这个事业,再加上母亲的家族是一个比较出名的红酒世家。 听着男人信誓旦旦的语气,程安安心底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女人抬起头,眉眼秀气如水:“john,这件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现在先下定论的话恐怕有点儿操之过急吧。” 宫欧并不知道她在法国呆过一段时间,依着他的性子应该不至于会做这种事情,所以这件事情跟他应该没多大关系。 更何况,如今红酒问题事件一出,不止对酒庄的名誉产生极大的影响,当务之急对消费者也要有一个交待,不然酒庄的名誉恐怕会一落千丈。 而这,是程安安所不愿意的。 不管怎么说,她在酒庄都呆了一段时间,所以她真的不希望酒庄出事。 可是john并不这么想,他听到程安安为宫欧辩解,感觉脑子里一热,语气都提高了几分:“小宝,你在为他说话!” 男人的眸充满了怒火,一瞬不瞬的将她望着。 女人放下手中的起司片,随手用餐巾擦了一下手指,晨光落在女人姣好的容貌上,女人姿容胜雪,可是一双凤眸里却写着清清淡淡的软意。 似红尘蔓开一幅绝美的风景:“john,我只是就事论事,不管这件事情起因为何,我们当务之急应该想办法如何去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一味的去让某个人去承担责任。” 哪怕真是宫欧做的,只要有证据,她也无话可说。 可是如今这一切不过是john自己的想法,所以她并不想将宫欧在这个时候拉扯其中。 john望着女人那双美丽的眼睛,罕见的是自己的怒气很快消失了,他轻弹了一下头,眸子里溢了一丝愧疚出来:“你说得对,是我太着急了。” 不管怎么说,他不该随便诬陷人,哪怕真是宫欧做的,他也需要找出证据,然后才能跟小宝说明,是他太急了。 再加上这段时间宫欧对程安安的影响,虽然她脸上没有表露出来,可是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程安安其实还是在乎宫欧的。 只是,她一直装作不在乎。 程安安摇了摇头:“我们需要查明真相。” “你放心,我会查明真相的,不过如果真是宫欧的话,哪怕他是c国的显贵,我也会让他给公众一个交待!”男人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给任何人情面。 而这些,并不是程安安要关心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回去?”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john当即皱了眉:“小宝,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这话问得小心翼翼,又有几分试探的情绪,其实john不愿意此刻回去,他这一走,就是给宫欧创造了机会。 虽然宫欧现在不在加拿大,而是因为有急事回了c市,可是他仍然担心。 对于这个,john是万分不乐意的。 他情愿舍了酒庄也想要守在程安安身边,可是他更知道,程安安也很在乎酒庄,不然不会在第一时间跟自己说,让他赶紧回去处理事宜。 她虽然在酒庄的时间不久,但是她对酒庄的感情并不比自己少。 听到这句话,程安安愣了一下,随即失笑:“john,我们在加拿大的合作才刚刚开始,这里缺了人不行。” “可是我不知道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宫欧会对你做什么。”john实话实说。 听到这个人的名字,程安安眸色轻轻一晃,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搭在桌边:“听我说,john,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关系着酒庄的生死存亡,你必须回去把这个事情处理好,不说给你,也要给酒庄的每一个人有一个交待!而且,这里面也包含咱们的心血,我不希望就这么毁掉,john,你是负责人,你必须扛起这个责任,你要对得起酒庄里每一个辛苦劳作的工作,而且,他们现在一定要等你回去,等你回去还大家一个清白。” 此次红酒出事,不论是哪个问题出了差池,都是可大可小的事情,一旦处理不好,酒庄的声誉肯定会受损打,而且那些世代在酒庄里工作的人。 一旦离开了这个酿酒的工作,恐怕没有别的工作可做。 而且小镇只有这么一个酒庄,一旦他们还想做红酒酿造的工作,必须举家迁移。 他们好不容易在一个地方呆习惯了,说真的,谁能不想颠簸流离。 最终,john还是被程安安说服了:“好,我回去!” 当天,程安安亲自把他送到机场,离开的时候,这个帅小伙狠狠的抱住了程安安,程安安措手不及被他抱了一个满怀,她本能的想推开他,但是感觉到男人身上的负面情绪最终还是忍住了动作,只是一个友情的拥抱,没什么大不了。 john性子直爽,如果一个拥抱她都拒绝,那岂不是太过于谨慎了。 目光一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难以言说,最终程安安说了句:“john,一路平安。” “小宝,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去吗?”john心里总有一种恐惧,怕他这一走,再回来便是沧海桑田,而他喜欢小宝,真的不想这么放手。 “john,我现在真的走不开。” “那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时间允许,你还是会跟我一起离开吗?”john猛的松开了女人纤细的肩膀,她总是看起来很瘦,很清瘦的那一种。 回到加拿大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忙碌,比起在法国的时候似乎又瘦了一些。 女人的气质安好,如同一块暖玉一般散着莹莹的光泽,让人看着都觉得非常的舒服,温暖,不带一丝尖锐,这般的美仿佛经过时光的打磨,益加圆润无暇。 那一声“小安儿”像从远方传来 女人的气质安好,如同一块暖玉一般散着莹莹的光泽,让人看着都觉得非常的舒服,温暖,不带一丝尖锐,这般的美仿佛经过时光的打磨,益加圆润无暇。 大眼睛里藏着一层淡然的雾气,让女人看起来如同美丽的妖。 程安安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john就继续说道,嘴角扬起一丝轻松的笑意:“小宝,等我回来,最多七天,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john走了。 飞机划过长空,他回了法国。 而程安安一个人在加拿大也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直到那一天,见到了慕慎西。 其实说来也巧,程安安很喜欢团团圆圆,有时间的话就去看看两个孩子,偏巧上次在医院里见到了慕慎西,而慕慎西是团团圆圆的爸爸,她一直有意避免跟他多接触,所以这段时间也尽量控制自己没有来这边。 再加上john走了,她一个人忙酒坊的事情,所以倒是把两个孩子的事情疏忽了。 这天刚好从酒坊离开的早,程安安去买了一些点心,特意绕了一圈儿打算来看看两个孩子。 后来程安安才知道,这幢别院看似简单,其实并不简单。 慕慎西为此耗费了极大的心力。 一是为了团团的身体,二是照顾两个孩子的周全。 程安安拎着礼物到了别院里,院子里的保镖见到了她,知道小少爷和小小喜欢很喜欢这姑娘,赶紧给她开了门,笑米米的跟她打招呼:“程小姐,你来了。” “麻烦你了。”程安安很客气,态度很好,想着那两个小家伙,眉眼里染了一层温润,大概是自己当年没了孩子,所以才会对孩子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吧。 忍不住轻问了一句:“团团和圆圆在吗?” “在的,这几天一直在念叨程小姐,还有我们家先生也在。”想了想,最终保安把慕慎西在这里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程安安一怔。 他们说先生可不就是慕慎西吗?他竟然也在,程安安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时去,她虽然喜欢团团圆圆,但是对慕慎西却是不愿意见的。 有些东西她不是记恨,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再见。 曾经的一切谁对谁错,已经过去了,她对慕慎西并没有恨,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不如淡忘在时光里,正犹豫着,却突然见到一个男人迈着大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一手讲着电话,眉眼清俊,桃花眼里竟然是冰冰凉凉,他走得很快,不过瞬间就走到了程安安身边,见到他的时候,他才匆忙收了电话。 “小安儿!”那一声喊,像是从久远的远方飘来。 两年前程安安走后,他不是没有后悔自责过,倘若不是他,程安安又怎么可能会走,而只有人走了,他才惊觉什么是真正的错误。 他一直执念报仇,觉得程安安对不起他,觉得宫欧对不起他,凭什么他们都还活着,容颜却没了,他的容颜就那么没了…… 现在想跑,作梦 他一直执念报仇,觉得程安安对不起他,觉得宫欧对不起他,凭什么他们都还活着,容颜却没了,他的容颜就那么没了…… 他是真的恨的,也是真的怨的,他见不得程安安跟宫欧在一起,既然他跟容颜生死两隔,没道理程安安跟宫欧还能在一起。 可是程安安死后,他突然后悔了。 如果当年……程安安看着男人失神的目光,嗓音已经淡淡响起:“我路过这里,想过来看看团团圆圆,慕先生方便吗?” “方便。”他应了一声,手指却微不可察的攥紧手机,他当然知道程安安眼底的疏离是什么意思,发生那种事情,如果换作自己他恐怕也不会原谅对方,更甚至会想法设法报复,程安安如今肯跟他好好说几句话,他应该感觉到万幸了。 “那我打扰了!”说着,程安安一侧身,从慕慎西身边经过,正准备进去,慕慎西却突然叫住了她。 女人微微顿下了脚步。 阳光朦胧,洒落在女人身上,将她的身影拉得长而明媚,他看着女人的身影,眼中突然生出了一些酸涩,这两年知她去后,他从来不敢想她。 从来不敢,哪怕是她的消息,他也从来不曾去打听,后来听说她被葬在程家的墓地,他偶尔去了c市,会去祭拜一番,却没有想到,她还活着。 眉眼淡淡,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风情妖娆,他几乎在怀疑当年那个程安安是否真正的存在过,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似的:“小安儿,其实当年……” “当年的事情不论对错,已经过去了,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两个孩子,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程安安似乎对他的顾忌略有所知一般,温声提醒。 “我是说,如果有时间你可以多来看看两个孩子。”慕慎西干涩的说着这些话,说完了之后,竟然觉得心里有一些轻松,他望着女人安静的眉眼:“他们都很喜欢你,尤其是团团,他喜欢你更多,沐棉这段时间不在,你有空多来看看他。” 程安安一愣,不过并没有接话,只是略微点了点头,毕竟别人夫妻之间的事情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好在慕慎西跟沐棉结婚了,沐棉性子温婉,配他再适合不过。 只是希望他能忘记当年的那些恩恩怨怨,容颜已经死去,他该怜惜眼前人。 慕慎西看着她安然恬静的眼神,忍不住轻舔了舔嘴唇:“当年的事情,抱歉。” 程安安没有办法若无其事的说一句没关系,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嗯。” 哪知慕慎西在她刚走几步又叫了她一句:“小安儿,其实当年——” “什么事?”那声音凉凉淡淡,没有一丝情绪,程安安一双大眼冷静的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那眼神总是让人感觉到莫名的疏离。 慕慎西看着她的动作,最终张了张嘴,正欲开口的时候,手机偏偏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一看是他派过去找沐棉的人,他瞬间接了这一通电话。 那边传来一道声音:“先生,我们在机场发现了太太的踪迹。” “无论用什么办法马上拦下她,不准让她离开!”慕慎西说完,再也呆不下去了,这几天,终于有了沐棉的踪迹,她藏得可真是好。 不过他是清楚沐棉的,如果没有人帮她,她这几天根本不可能人间蒸发,连他都找不到,所以一定是有人帮她。 现在倒好,想跑了? 呵,作梦! 慕慎西也顾不得跟程安安说话了,脚尖一转,抬步就朝大门口行去,他今天非要抓住那个猫儿不成,敢跟他慕慎西提离婚的,沐棉是第一个。 还有那么多钱,她是从哪儿弄来的? 这些他必须知道,而且她以为给了钱,这婚就能离吗,不把事情说明白,他绝对不会离婚,更何况这两年不是挺好的,他给她衣食无忧,保沐氏前程,只是让她偶尔照顾一下孩子,她有什么不满意的? 宫欧帮沐棉离婚 这些他必须知道,而且她以为给了钱,这婚就能离吗,不把事情说明白,他绝对不会离婚,更何况这两年不是挺好的,他给她衣食无忧,保沐氏前程,只是让她偶尔照顾一下孩子,她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女人真是! 想到这里,慕慎西又咬了咬牙,而时初反应过来,就看到慕慎西坐上车子,然后车子一溜烟的开车了,只留下一点儿尾气。 这人发什么疯?找人?找谁? 不过这些都是慕慎西的私事,她不可能再多问什么,曾经她跟慕慎西之间的轻松氛围再也回不来了,就像年少回不去的时光一般,匆匆流过,再无踪影,只能缅怀。 慕慎西一路急匆匆的到了机场,才发现自己被人忽悠了,离开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沐棉,只是有人借了沐棉的身份去登机,结果被查。 而他握着沐棉的身份证,咬牙切齿的问了一声:“人呢?” “我不知道。”那人跟沐棉身形相似,穿了沐棉的衣服,几乎以假乱真,可是她不是沐棉,真正的沐棉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而她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做,除非她走另一条路线,所以先用这条线引开他。 一想到这个,慕慎西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女人为了躲开他,还真是耗费心思,不过他倒是好奇,当初那笔钱是谁给他的! 正巧这时,又一通电话过来,慕慎西觉得最近仿佛被一道绳子牵着,没有一刻安生,寻找沐棉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可是自从那天见了她之后,她就仿佛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离婚协议书每天寄过来一次,律师每天打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签字。 而他一直拖着,可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赶紧找到人,把事情给解决了。 说真的,慕慎西并不愿意离婚。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离婚,离了婚,那个女人就成二手货了,而且市场肯定没有结婚前好,所以她为什么要离婚,本来不是好好的吗? 他接了电话,电话那边是他的助手,声音急切:“慕总,我们查到了太太让人转过来那笔账的来源!” 慕慎西精神一振,寒声问道:“谁帮的她?” “是宫欧!”这句话刚刚落下来,慕慎西身上都裹着一道寒光,像是通过手机传了过来,助理感觉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慕总,您在听吗?” 慕慎西这才恍过神来,他做梦都没有想过竟然会是宫欧帮了沐棉,可是他为什么要帮沐棉,还是说他知道了什么? 不,不可能!当年的事情,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报复!不过现在他顾及不了这么多了,如果这件事情是宫欧插的手,那么有可能他知道沐棉如今在哪里! 他别的什么都顾不了了,他只想找到沐棉!马上找到她! 程安安进去的时候正看到团团和圆圆正在跟迪奥,两个小家伙似乎对这只狗特别喜欢,闲着没事就要逗弄它,偏偏迪奥也喜欢跟两个小主人疯,所以玩的很是开心。 看到程安安的时候,两个小家伙都飞扑过来:“姐姐!” “姐姐!”团团圆圆一起喊道,两个小家伙应该热坏了,小脸儿红扑扑的,奶声奶气的喊着两人的名字,萌得不行。 程安安俯下身子,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怎么这么热?” “姐姐,你好几天没来看我们了!”圆圆指控,团团也附和点头:“四天。” “啊,这么久了,那姐姐今晚请你们吃饭,给你们赔罪好不好?”程安安失笑。 “看在你这么有诚心的份上,原谅你啦!”团团人小鬼大,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这些词汇,正儿八经的说道。 说了请两个小家伙吃饭,程安安让凉妈帮忙给两个孩子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要带他们回自己那边去,凉妈有些顾及,又给慕慎西打了一通电话,哪知慕慎西想也没想的同意了,一听到这话,凉妈总算松了口,但是最终还是打算作陪。 她的职责就是照顾小少爷,小小姐,所以一定要让保护他们的安全。 一行几人去了商超买食材,团团要吃牛排,对肉食情有独钟,圆圆一向依哥哥的意见为意见,也要了牛排。 程安安认真的挑好食材,心里有些感叹,还好两个小家伙选择了牛排,不然就丢脸丢大发了。实际上她在法国确实只会做牛排。 别的什么,顶多会熬个粥,不让自己饿死罢了。 晚饭吃得很开心,程安安已经不记得自己有这么开心的时刻了,所以看着孩子们,自己的胃口好了很多,可能是一种移情的作用,看着这两个孩子心里竟然涌现一股子满足感。 而同样的,晚上吃了饭之后,再加上白天太累,圆圆很快就睡着了,凉妈想带他们回去,但是程安安却怕惊醒了孩子,让她留宿一晚。 凉妈不太同意。 结果团团说:“爸爸说了,这几天出差不在,让我们可以住姐姐这里!” 凉妈欲哭无泪:“小少爷,这怎么好意思打扰程小姐呢。” “那你给爸爸打电话,我要跟他讲!”团团认真的说道,他想听姐姐讲故事,爸爸已经很久没有给他讲故事了。 凉妈去打电话,而慕慎西的手机,不知道因为何故竟然关机了! 难道你们不想知道,黎晚和出事那天,宫连城为什么和我妈在一起? 凉妈去打电话,而慕慎西的手机,不知道因为何故竟然关机了! 夜,沉了下来。 慕慎西找了一天,劳心劳力,却一无所获,他不知道沐棉被送到了哪里,但是本能的感觉到这一切跟宫欧绝对脱不了关系。 整个加拿大,除了他之外,谁能用这种方式一掉吊着他的胃口。 每一次的线索,每一次的诱铒,都能捏住他的七寸。 宫欧在报复他,因为两年前的事情,他在报复他,用这种方式。 他找到宫欧的别墅,里面还有灯亮起,目光微寒如霜,然后长腿一迈,就走了进去,他这是第一次到宫欧这里。 以前是不屑一顾,哪怕知道他跟宫欧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也没有想过兄弟情深。 对他来说,不现实,他这么多年只有慕慎西一个弟弟,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慕慎西来的时候,有保安拦了他,问他是谁? 慕慎西闻言冷冷一笑:“如果我不说是谁,宫欧难道还不准我进去了吗?” 这个时候的慕慎西一身狼狈,哪里有平时的意气风发,今天宫欧可是用沐棉的假消息闭狠狠折腾了他一通。 偏偏,他没有办法。 沐棉那个女人,到底去了哪里,除了宫欧会知道,别人都不清楚。 他不得已来到这里,看着保安,笑的时候又冷又凉。 保安被他笑的毛骨悚然,下意识的准备说话时,正在这个时候,却听一道清朗的声音徐徐缓缓的传了过来:“这大半夜的,是谁在外面吵闹啊,不怕扰了人的清静吗?” 一回头,便看到封亦漫不经心的走了出来。 他一身月白的衣,在夜下隐隐散着几分光泽,他走出来,看着慕慎西,了悟似的笑了一下:“噢,原来是慕家大公子啊,这么晚了,有事?” 那语气怎么听怎么欠扁,带着几分微微挖苦,他只要一想到今天慕慎西被他们耍的团团转的样子,就乐不可吱,毕竟能让他倒霉,他觉得倍儿爽。 “宫欧呢!”慕慎西冷冷的开口问道,他知道今天晚上来找宫欧,他的处境就会变了,一切都会变得被动,可是沐棉现在急着跟他离婚,他不能不找到她。 而宫欧是唯一的知情者。 “你问我二哥啊,他睡了。”封亦语气轻飘飘的,标准的气死人不偿命,男人扫着男人阴沉的脸色,笑嘻嘻的问了一句:“要么,您明天请早?” “我今晚必须见到他!”他其实也想过去找沐棉,可是他不知道沐棉到底去了哪里,如果全球范围的找,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他不想用这种费时费力的办法。 “那可不好办了,慕大少爷,二哥已经睡了,因为两年前的事情,他落下了病根,这两年睡眠一直不太好,有点儿风吹草动,恐怕一个晚上都合不上眼睛了,所以你有什么事情,不如明天再来,兴许二哥也愿意见你一见。”封亦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慕慎西听到这些话,目光一沉,望着封亦,眼底慢慢的藏了一丝寒光:“你们不是一直在查两年前,黎晚和出事那一天,宫连城为什么跟我妈在一起吗?” 封亦一听到这个,就想挥着拳头砸他一脸,他们查了这事不假,可是这事情除了当事人,几乎没人知道,而这件事情却是所有事情的一个开始。 黎晚和因为这件事情自杀而亡,而宫欧以为当初是程安安曝光的那些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陷入了死结,无法解开,也没法解开,后来程安安的孩子在那天难产而亡,导致程安安对宫欧失望透顶。 而现在无论宫欧做什么,程安安都不会原谅。 这是死结,只有还原当年的真相才能解开的结!眼看着封亦要打中慕慎西的脸,保安突然接了一通电话。 一听到男人电话里的声音,保安整个脸色都变了,最终拦下了封亦:“封少,方才秦少打电话过来,让他进去。”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慕慎西,慕慎西一双桃花眼里不知道闪动着什么光,然后长腿一迈,朝里面走了进去。 封亦一咬牙,打了一通电话给秦西城,说人已经进去了。 夜如泼墨一般,凝着一层霜意,慕慎西一上二楼就看到男人站在窗边,漫不经心的勾着酒杯,整个身影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之感,似乎拥有了全世界,他都不快乐。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转过了身子,一张英俊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几分柔和,可是那眼睛里却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寂寥之色:“坐吧。” 慕慎西坐了下来,挑眉望了男人一眼:“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宫欧轻轻回了一句,然后走到沙发边,同样坐了下来,男人的身子欣长,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沐棉在哪?”慕慎西不想哆嗦,直接了当的开口。 听到这句话,宫欧勾着自己的酒杯,轻轻一晃,腥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荡开,冲天的血色弥漫出来,他眼前仿佛闪过了两年前的画面。 那时候,医生宣布程安安死亡了,他冲进去就看到她的身体无知无觉的躺在那里。 全身上下,唯独脸是干干净净的,却苍白到了极点。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宫欧轻轻一问,语气莫名,带着一点儿懒散,从嘴角慢慢的浮出来,他望着慕慎西,笑了一下。 慕慎西被他笑的毛骨悚然的,觉得今晚的宫欧有点儿诡异,心口提了一口气,目光望向他:“宫欧,你到底把沐棉藏到哪里你了,你以为让她离开加拿大,我就会跟她离婚吗,我告诉你,你想分开我们两个,作梦!” 宫欧又笑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秦西城却按捺不住了,男人阴柔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慕慎西,看来还是让我教教你求人的态度!” 说着,男人突然重重的踹了慕慎西一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狼狈的跪在了地上,然后男人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你今天既然来了,就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 慕慎西听说过秦西城的名声,这是杀人不见血的主儿,他冷冷一笑,还没有站起身的时候,秦西城又是一脚踹了过来。 饶是慕慎西再云淡风轻也被秦西城弄得怒火高涨:“秦西城!” 男人的眼睛里像是噙了一丝血色,厉晟尧终于反应过来:“够了!” “二哥,他当年做了什么,我真想一枪毙了他!”不说别的,单单慕慎西跟宫影合作一事,就足够弄死他好几次了,更何况,宫欧的孩子当初也没了。 如果不是那个孩子,兴许宫欧跟程安安不会走到这一步。 宫影一张俊脸上布满了寒霜,他将玻璃杯往旁边的杯子上一扣,紧接着站了起来:“慕慎西,沐棉的下落我不会透露,我当初帮她,就答应过她,此生绝不向你透露她的行踪,而且她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慕慎西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不可能,我不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耽误了她两年,她赔上沐家,其实也算两清,从今以后,你若是对她还有一丝不忍,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放她自由吧!”宫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可能是因为沐棉那天跟自己说过的话。 爱情,总是让人鲜血淋漓。 沐棉她一心解脱,他便只能如她所愿,让她离开加拿大,重新开始。 他知道,他不帮她,她同样会有人帮,只是他想弥补一下当年的过错,若是沐棉不遇慕慎西,依着她的聪明才智,肯定会幸福圆满。 宫欧和程安安的孩子还害着 他知道,他不帮她,她同样会有人帮,只是他想弥补一下当年的过错,若是沐棉不遇慕慎西,依着她的聪明才智,肯定会幸福圆满。 偏偏一个慕慎西,耗尽了她对爱情所有的渴望。 在爱的世界里,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卑微,也不可能是一个人永远付出,沐棉累了倦了,想重新开始,其实也好。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慕慎西耳朵里嗡嗡作响,他望着宫欧,目光冷的让人发抖:“我不会签的,她这辈子,始终是我的妻!” “你这又是何必!”宫欧叹息。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你什么都不懂!”慕慎西本来抱着报注一掷的态度来的,他为了沐棉,低下高贵的头颅,来求宫欧,却不曾想,他给了这样一个答案。 他怎么可能接受。 他绝不接受就这样找不到沐棉了,天下大之,他不相信他找不到沐棉,他不相信她真的舍得团团圆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眼光微微一眯,冷光溢出。 “宫欧,既然你不肯说出沐棉的下落,那么你也甭想知道当年程安安那个孩子的下落!”说完,他站起身,转身欲走。 宫欧去拦住了他,暗哑的嗓音从喉咙里飘出来:“你说什么?” “拿沐棉的消息来换,否则你永远也不会找到你的孩子!”慕慎西这段时间因为忙沐棉的事情,倒是把孩子的事情给疏忽了,今天听到宫欧说的这些话,几乎是不顾后果的说出那些话来,当年程安安的孩子其实并没有死。 不过程安安生产的时候难产,孩子生下来几乎没了心跳,他让夏院士把孩子抱走,其实当时是想过拿着孩子要挟宫欧的,毕竟宫欧当初跟宫影站在相对的局面上。 而他若想回宫家,必须击垮宫欧。 他其实并不想回宫家,只是想找宫连城跟妈妈讨回一个公道,当初连若水其实已经病了,她这个人,一生隐忍,哪怕苦了难了,也不会说一个字。 而她最后的遗愿就是让他认祖归宗。 当时慕老太太知道妈妈生病的情况,硬是执意将他从慕氏总裁一位上赶了下来,甚至要把他赶出慕家,妈妈当时已经病得很严重,万不得已之下她回了c市,去见宫连城,希望着他能看在当年她费尽心思对他尽职尽忠的份儿上,把孩子认回去。 可惜,她却没有想到,他的出现对黎晚和来说是一场灾难,若她知道当年回去会让黎晚和死,她宁愿自己不曾回去过。 后来连若水死后,慕慎西跟慕家绝裂,从此不再回慕家,而慕家这两年由慕慎南接手,虽然慕慎南对他还有兄弟情义,三番四次前来说情,可是经此一事后,慕慎西彻底没了回慕家的心志,他这一生,受制慕家多年,又何必回到那个暗黑牢笼。 倒是宫欧听到这些话,感觉心口仿佛被人狠狠的揪了一下,又有千千万万的戾气一下子击中了他心湖的柔软之处:“孩子还活着?” 这两年,他从来没有想过孩子竟然还活着,孩子怀上的时候,程安安在警察局里受过伤害,当时对胎儿有了极大的影响。 程安安为了保住那个孩子,更是一直亏损着自己的母体,就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可是最后,却因为难产,孩子最终还是没有保住。 宫欧不是没有后悔过的,他曾经后悔了,他是一个军人,保护了自己的国家,却护不住自己的小家,他也曾颓废消极过,觉得当年的雪域之行是一个错误。 如果他没有去,那一千人死了又能怎么样,终究是他能保住程安安,不让她受一点儿伤害,可是他不能不去,天命在身,职责在身,他拒绝不了。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国家的每一个子民因为行善死去,行善是他当年在雪域种下的因,必须由他亲手拔除。 封亦曾经问他,二哥,你后悔吗?你后悔当年谁都不说去雪域执行那一次任务吗? 私心里,他是后悔过,毕竟那是他的孩子,他的女人,他不可能不在乎,可是除了在生命中留有遗憾,他是一个军人,必须保家卫国。 胸腕里像是瞬间爆出了很多情绪,他死死的拽住慕慎西的衣领,怒不可揭的吼道:“孩子在哪?他在哪?” 那是一个父亲的急切,对自己孩子的急切。 封亦进来的晚,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眼眶蓦地一酸。 这两年,几乎没有人能让宫欧有什么情绪反应,这一次,他的情绪真真切切的突显在他眼睛里,他紧紧的攥着拳头,恨不得打死慕慎西。 而秦西城浓眉微蹙,当初宫欧生产是因为在程氏旗下的医院,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这种失误,可是正因为他们太过于相信程氏的医院,所以谁都没有去求证。 医生说孩子没了,便真的没了。 他们却疏忽了慕慎西请来的夏院士,如果是他们一行人在中间做了手脚,其实也能说得过去,毕竟夏院士当年已经是国内比较出名的妇产科医生了。 再加上,后来那段时间,程安安因为孩子的死精神出了一些问题,一整天一句话都不会说,程吾恩和程安勋又接手了后续的一切,所以没人想到,这中间还有疏漏的环节。 如果当年那个孩子还活着,他在哪里? 慕慎西似乎满不在乎一般,桃花眼里闪着光,如同月光一般妖然:“想知道,拿沐棉的消息来换,不然你哪怕打死我,我也不会说!” 慕慎西知道他跟宫欧的恩怨,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从容颜的死,命运就把他们两个安排在对立的局面上,他曾想,如果当年宫欧没有看到容颜的那块玉,如果他没有带容颜回去,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他跟宫欧若是有朝一日见面,会不会不是死敌? 可是这些问题注定无解! 宫欧大口大口的吸了一口气,男人的眸,染了烈怒一般的火焰,像是火一点一点的在眼睛里点燃,恨不得烧死慕慎西:“不说是吧?” “砰”的一拳头打中了慕慎西的腹部。 慕慎西只觉得肚子绞成一团,这家伙的力道真不是盖的,但是男人嘴角的冷意更深:“永远都不说!” 宫欧跟疯了一样又打了慕慎西好几下,每一下都让封亦觉得疼得慌,他原本以为慕慎西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这小子挺能打的。 最后眼见两个人要打到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秦西城终于站了起来,他觉得这家伙以后可以再教训,当务之急是孩子的问题。 如果孩子还活着,这一切都好办。 毕竟程安安恨宫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孩子没了,如果孩子还在,一切都好说,他按住宫欧的拳头,低声提醒:“二哥,孩子的事情要紧。” 男人的语气有点儿偏阴柔,跟他的人一般,但是奇异的能让人的怒火瞬间消逝,两年,整整两年,宫欧因为程安安的死把自己困住两年,差点发疯。 他表面上看着跟正常人没两样,可是心底却住了一头猛兽,随时随地的都会扑出来,咬人,甚至将自己杀死! 他望着男人,笑了一下,那笑凉到了极致:“我再问你一遍,孩子在哪?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慕慎西,咱们认识两年了,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慕慎西吐了一口血水,推了一把宫欧,他懒洋洋的靠在墙上,灯光落在他眼睛里,一双桃花眼里精光灼灼,却仿佛覆盖着一层模糊不清的东西,将那双眼睛里的光层层叠叠的笼罩住:“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告诉你真相,不是很公平吗?” 宫欧的目光沉了一下。 他是一个守信的人,答应过沐棉的事情不可能半途而废,这样是为不义,可是孩子的下落,他是必须要知道的,嘴角噙了一道弧光,森然冰凉:“你不说是吗,没关系,我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你说!” 宫欧打了一通电话,很快有黑衣保镖上来。 他一扬手,对他们说道:“把他关起来,慢慢审问!” 慕慎西有些不甘心,但是他再厉害,双拳也难敌四脚,更何况,封亦跟秦西城都在这里,他连宫欧一个人都打不过,更何况再加上这两个。 他被两个黑衣保镖架着,没有自由,眼睛里却闪着邪气的光,嘴角笑意点点,似乎在嘲笑宫欧此举白费力气一般。 而这个时候,宫欧突然上前一步,望着男人,笑了一下:“没关系,我等你慢慢说。”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停下了动作,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慕慎西,半晌之后,才突然说道,但是语气却给人一种恶毒阴沉的感觉。 慕慎西觉得他的脸色不太对劲。 果然下一秒,听到宫欧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我记得沐棉当初给你生了一对双胞胎,你一个大男人受点儿皮肉之苦没什么,但是你觉得孩子们受得住吗?” “宫欧,你这个畜生,你如果敢动孩子们,小安儿不会放过你的!”慕慎西怒不可遏的开口说道,他作梦都没有想过,宫欧敢用这个威胁他! 宫欧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你放心,比起找到自己的亲生孩子,对两个无关紧要的孩子来说,他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然后一扬手,黑衣保镖就把慕慎西带了下去。 隔了老远,还能听到慕慎西低声的咒骂声! 而这个时候,封亦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听了半天,他总算听出了一点儿门道,二哥跟程安安的孩子还活着,可是二哥一向不会对孩子动手。 孩子活着,程安安也活着,这比什么都好 而这个时候,封亦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听了半天,他总算听出了一点儿门道,宫欧跟程安安的孩子还活着,可是二哥一向不会对孩子动手。 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用两个孩子的生死威胁慕慎西,这不是他的作风啊,而且孩子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他何必跟慕慎西较真呢? “二哥,你把慕慎西关起来了,咱们去哪儿找那个孩子的下落!”说到这里,又顿了顿,他跟慕慎西也交过手,这个男人心思缜密,做事从来不留线索。 如果这么查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查出一个真相啊? 男人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身上仿佛披了一层寒月一般。 他俊美的脸在灯光下隐隐绰绰,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场。 而封亦忧心忡忡的望着男人冰凉清俊的侧脸,略有纠结的开口说道:“二哥,慕慎西既然都这么说了,当年的真相肯定被他销毁了!” 自从慕慎西被带走之后,宫欧觉得胸腔里的那些情绪横冲直撞,撞的他浑身发麻,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孩子还活着。 没有人知道,他这一瞬间是如何感激上苍,让那个孩子还活着。 孩子怀上的时候,他没有陪在程安安身边,让她受尽委屈,她生产的时候,他对她说了那么多混蛋的话,害她难产。 这些成了梦魇一般,日复一日的折磨着他。 若有来生,他情愿负尽天下人,也不愿意负自己心爱的人。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心底的那些酸意压下去,但是步伐却有些虚浮,身子一动的时候差一点没有朝地上栽了下去。 还是秦西城反应快,瞬间扶住了他,失控的叫了一声:“二哥!” 紧接着封亦的声音也跟着响起:“二哥!” 宫欧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是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句话都发不了出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时候的感受,他只知道他很开心。 开心的快要疯掉。 两年,七百多个日夜,他像是坠入了彻底的绝望之中,而今天慕慎西带给他的讯息却好象是把从绝望的深渊中拉了出来,孩子还活着,天底下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 没有的,孩子活着,程安安也活着,这比什么都好。 夜色浓的如同泼墨,整个世界上笼罩着浓浓的黑暗,他却从这些黑暗中看出一朵微开的花,在光明之下浅浅摇曳着。 …………………………………………………… 这一本快完结了,下一本打算写娱乐圈的~~~~ 敢弄着宫欧的孩子,就要承担后果 夜色浓的如同泼墨,整个世界上笼罩着浓浓的黑暗,他却从这些黑暗中看出一朵微开的花,在光明之下浅浅摇曳着。 封亦看着宫欧苍白的神情,他以为二哥被方才的事情给刺激到了,拳头一握:“我去问慕慎西那小子,他如果不说孩子在哪,我今晚非弄死他不可!” 那样子,分分钟要为二哥报一个仇! “回来!”秦西城喊了一声,把封亦给叫了回来。 男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回来,,眸色里浮着一丝不甘心,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老四,那个男人难道不该死,你还要护着他!” 谁他妈护着他了,秦西城要骂娘了,他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对他说道:“还不去叫医生!”没看到宫欧的脸色难看的不能见人了吗? 封亦这才注意到宫欧如死灰一般的脸色,二哥的身子本来就没有好,这来回一折腾,估计病情又严重了:“二哥,你等着啊,我马上去叫医生。” “不用!”宫欧压制住心头那些狂乱的情绪,墨玉一般的眼眸像是沁了一层淡淡的霜,唇角抿得如同一条直线:“我没事!” 封亦还是有些不放心,看了秦西城一眼,秦西城问了一句:“真没事?” 男人淡淡的应了一声,苍白的脸色像是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霜,过了一会儿,他总算稳住自己的情绪,整个人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死不了!”淡淡的说了一声,既然程安安还活着,孩子也在,他哪怕是硬撑着也要的马自己这条命给撑下去,他不能死,他也不会死! 封亦松了一口气,却听宫欧淡淡的说了一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说是不是,西城?” “没错!”秦西城点了点头,望着宫欧的目光,似乎带了一丝通透。 宫欧了然一笑:“马上去拿那两个孩子的dna,我要在最快的时间内看到结果!” “好!”秦西城点头。 倒是封亦听着这两个人的话,有点儿一知半解,他本来就是中途才进了房间,这会儿听觉得一头雾水,这两个到底在说什么? “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封亦一脸费解。 宫欧没理会他这句话,丢了一个无可救药的眼神突然长腿一迈就离开了房间,封亦正准备追上去,秦西城却一把拽住了男人的胳膊:“你去做什么?” “当然是去给二哥找孩子啊,你没听慕慎西说,当年那个孩子还在吗?”虽然不知道是男是女,可是有点儿信息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封亦相信,凭着他们这些人的影响力,找到孩子是迟早的事儿。 虽然慕慎西做事隐匿,但是功夫不怕有心人,哪怕是挖地三尺,他也要把当年的真相找出来,让二哥下半辈子跟程安安有个安生日子过。 他们这一对,真的太苦了。 从家族反对,再到各种陷害,再到生死两隔,他一个外人都觉得难受,更何况是二哥,而且二哥这两年的日子,他真不敢想,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秦西城看了他一眼,非常鄙夷的摇了摇头:“封亦,你咋长这么大的!真笨!” 那语气听得封小爷瞬间炸毛了,当即撸起袖子就要跟秦西城干架了:“姓秦的,你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说小爷的吗,小爷智商可是超160!” “应该是负的吧?”秦西城笑,觉得最近日子这么艰辛,逗逗封亦挺好的。 “你妹啊!”封亦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看真把人惹急了,秦西城总算收了嘴角的和知意,薄唇一挑,嘴角下面那一颗淡痣益发明显,有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男人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点儿情绪,斜扫了宁陌寒一眼,半晌之后才不轻不慢的抛出一句话:“二哥已经知道孩子的下落了。” “什么意思?”封亦表示没听懂,二哥从哪儿知道孩子的下落了,慕慎西他不是什么都不说吗?不过……他突然顿了一下。 目光带着几分怀疑的望着秦西城,男人懒洋洋的窝在了沙发上,修长的手指里勾着一杯红酒,映得那张面容更加妖娆。 说真的,封亦还没有见过比秦西城更美的女人,但是接触到男人凉冰冰的神色时,他赶紧收回了自己心中乱七八糟认识想法。 如果被秦西城知道了,他把他误认为女人,他一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装作认真仔细的回忆了方才二哥跟慕慎西之间的对话,突然了悟过来,语气都猛得提高了好几度:“老四,你是不是在说……” 那句话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可是秦西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优雅的点了点头,男人的眸底似乎浮出了一点儿薄薄的兴味来:“没错!” 不过说真的,慕慎西这人还是挺厉害的,当年竟然从程氏名下的医院弄走孩子,凭这一点,他就不简单,可是敢弄走宫欧孩子的人,就要有几分承受后果的自觉。 慕慎西的二个孩子可能其实有一个是宫欧和程安安的 不过说真的,慕慎西这人还是挺厉害的,当年竟然从程氏名下的医院弄走孩子,凭这一点,他就不简单,可是敢弄走宫欧孩子的人,就要有几分承受后果的自觉。 “太好了!”封亦乐疯了,差点没扑上去亲秦西城一口,甚至宁颂笙的事情他都觉得没那么头痛了:“二哥这回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秦西城不置一否的扬了扬眉,眸中也浮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宫欧出了别墅之后,夜色似乎又浓了几分,他想着方才慕慎西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个感觉,觉得慕慎西不会把当年那个孩子送走。 而当年,沐棉确实有过孩子,这一点不可否认。那么那两个孩子中间是不是有一个是他跟程安安的孩子,一想到这个,宫欧的眸色又沉了几分。 沐棉当初走的时候,并没有透露有关孩子的讯息,她跟慕慎西签过协议,不能说就是不能说,但是沐棉说了一句,让他用心去观察,也许有一天会发现不一样的惊喜。 当时他忽略了她的孩子,如今想想,当时沐棉已经在提醒他了,是他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倘若团团圆圆有一个是他的,会是谁? 这个念头一旦在心底生根出来,他感觉像是瞬间长成了了参天大树,拼命的叫器着赶紧有一个结果,迫不及待,立刻马上。 两年前程安安的离去将他生命中的颜色全数抽干,两年后,程安安还活着,孩子也在,这让宫欧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按下张宇的电话的,期间手指还微微有些颤抖,带着不知名的喜悦,他的孩子还在,他跟程安安就有希望了。 其实依着宫欧的偏执,他觉得无论孩子还在不在,他都要跟程安安在一起,他给她缓和的时间,可最终,她只能给自己在一起。 他现在按兵不动,不代表他什么都不会做,他只是怕他的冲动给程安安造成伤害,她好不容易回来了,他要给她最好的,哪舍得伤害她分豪。 这两年他的固执已经深入肺腑,除了程安安,便没有任何解药。 加拿大这边,虽然宫欧这两年几乎没有回来过,可是张宇一直在这边,所以加拿大的根基人脉都还在,要不然慕慎西这两天不可能被他整这么惨。 这丙天宫欧给张宇布置了一个任务,让他这几天弄一些假消息糊弄慕慎西,可以说张宇也是劳心劳力的,不过成效很显著。 至少,慕慎西最近被他折腾的那叫一个惨。 想到这里,张宇接了电话,声音难得轻快的说道:“宫总,慕慎西那小子已经回去了,估计是从我这里打探不到什么下落,咱们还继续抛诱饵吗?” “不用了!”宫欧难得这么好说话。 倒把张宇惊了一下,他还以为这段时间宫欧打算玩死慕慎西的,毕竟两年前这厮可是没少做坏事,不扒他一层皮下来,怎么算完? 笑了一下,张宇说:“宫总,您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 不是当初说了要好好折腾慕慎西一番的,慢慢玩,最好玩死他,不止玩他的公司,还用他的女人折腾他,最好整的他倾家荡产,流落街头。 一想到这个,张宇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还是挺美好的。 至少他没有得罪宫欧。 这是什么话,敢情他很不好心一样,宫欧确实想过整慕慎西,当年他做的那些事,让他死两遍都不亏他:“他已经被我关起来了。” 我去!果然没有最狠只有更狠,宫总果然就是一个蛇精病,张宇心底诽谤道,但是语气笑米米的,大概是觉得男人最近心情好,他能讨价还价:“那我是不是最近可以放个长假了?” 宫欧没有搭理他这个问题,转而说道:“你去查一下当年沐棉在哪个医院生的孩子?” 张宇简直给他跪了,他一个堂堂万能特助,这都要做的是什么事儿啊! 他能不能抗议,能不能辞职,他感觉再这么下去,他都要当全职保姆了! 不过幸好,宫总不让他生孩子! 这个,他绝逼办不到啊。 清咳了一声,张宇握了握拳头,强作欢笑的问了一句:“宫总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我怀疑慕慎西的那两个孩子有一个是我跟程安安的。”简单明了的说了一句,宫欧拉开车门,坐上车,一抬头就能看到天空流淌的星河,心仿佛软了很多。 张宇差点没把手机摔了,两年前谁不知道程安安的孩子没了。 正因为这个,程安勋跟程吾恩简直要跟厉家断绝往来,甚至将程安安送到国外两年,对外宣布她已经死亡。 钱,她不稀罕。权,她看不上。 正因为这个,程安勋跟程吾恩简直要跟宫家断绝往来,甚至将程安安送到国外两年,对外宣布她已经死亡。 如今他说这孩子还活着? 而且是被慕慎西养着的? 一想到这些,张宇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这个世界有点儿玄幻了,毕竟程安安死而复生还能说得过去,毕竟这事儿可能是当年程家办的。 但是孩子还活着,说真的,他有点儿想象不到,而且孩子是被慕慎西带走的,他更是想象不到,半晌之后,他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宫总,您最近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帮您好好检查一番?” 毕竟这两年,宫欧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好,他还真怕这个男人得了妄想症,把慕慎西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好不好。 难道,宫总的病情又严重了。 这回不止出现幻觉,还出现妄想症了。 “你在怀疑我有病?”宫欧的声音几乎没有温度的传来,张宇简直给他跪了,这本来就是事实啊,为什么宫总一副要弄死他的表情。 张宇当机立断,不敢再扯下去了,还是跟封少求证一下吧:“宫总,我现在马上去查当年的事情,最迟三天之后给你一个结果。” “最迟明天!”宫欧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宇差点没抽自己一耳瓜子,让你嘴贱,让你嘴贱,让你说宫总神经病,结果他就用工作来摧残自己,张宇突然觉得,人生没有什么乐趣可言了。 宫欧挂了电话之后,发动车子,不由自主的又到了程安安家楼下,她这个房子,他记得当初还是托慕慎西买的,她说她一个南漂儿,好歹曾经是程家的小姐,连一套自己的房子都没有,那几年,她为了做出一番成绩,拼命的做生意。 应酬桌上,别人都交她是一朵交际花,她也不在乎名声,项目拿得顺利就行,可是没有人知道她这么拼的时候,她其实连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有。 想到这些,宫欧突然有些心酸,他其实早该懂她的,她那样子的人啊。 有自己的底线,有自己的原则,又怎么可能真的传出那些绯闻,她是程家的小姐,以前她可是宫家的掌上明珠,自幼尊贵无比。 钱,她不稀罕。 权,她也看不上。 她已经得到过最好的东西,普通的真的入不了她的眼。 她只是她,哪怕不择手段一些,可是她还是她。 他在想,当年他何其狭隘,用那种心思揣测她,他跟她分开七年,想要靠近,但是发现对方都长了一身刺,靠近一些,便是鲜血淋漓。 他们便在试探之中慢慢靠近,鲜血从皮肤里勾拉出来,晕红了他们的衣裳,可是那颗心早已经千疮百孔,倘若当年信任多一点,不管过了多久,他信任她多一些,是不是就不会把她伤成那样? 宫欧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凉妈又一次的给慕慎西打了一通电话,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这真是奇了怪了,毕竟一般来说,先生是不会关机的,生怕小少爷和小小姐有什么事情。 毕竟小少爷有先天性哮喘病,平时饮食起居先生都会仔仔细细的安排着,但是今天突然关机了,一想到团团的话,凉妈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少爷和小小姐这么喜欢程小姐,难不成今天晚上真的要留下来住吗? 现在先生跟太太正在闹离婚,她会不会借着孩子上位? 想到这个,凉妈忧心忡忡的望了程安安一眼。 程安安被凉妈的表情搞得一惊一乍的,最后想了想,估计是凉妈也不愿意让团团和圆圆今晚睡在这里,她想了想:“要不,我送你们回去?” “不要!”团团是个人精,眼见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弃。 小家伙一脸郑重其事的看着凉妈:“我今晚就要跟姐姐睡!” 凉妈有些犹豫,心底略微有点儿小纠结。 同一个故事,不同的人讲 凉妈有些犹豫,心底略微有点儿小纠结。 虽然她觉得团团圆圆挺喜欢这个程小姐的,可是后妈能跟亲妈一样吗,她再好,也比不过两个孩子的亲妈啊。 而且,先生跟太太在闹离婚,她可是要保护好小少爷和小小姐不能被她蛊惑了。 团团开始抱时初的大腿:“姐姐,我今晚就想跟你睡,爸爸妈妈不在家,你忍心让我跟圆圆回去吗?” 这话说得,好象跟个被人抛弃的小白菜一样。 程安安嘴角抽了抽。 这话说得好象自己很绝情一样,凉妈最终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算了,算了,今晚就在这里住一晚吧!” 程安安看着凉妈的神情,知道她心底还是有些抵触,便开口说道:“凉妈,要不这样子吧,我跟慕先生留言,让孩子们在这里睡一晚,而且团团今晚很想留在这里,圆圆也睡着了,如果等会儿开车,怕路上把孩子弄醒了。” “凉妈,我最稀罕你了!”团团是个有眼色的主儿,看着凉妈有点儿不开心的样子,赶紧跑过去,小脸蛋儿在凉妈怀里蹭了蹭。 看着这么乖巧的孩子,凉妈失笑,点了点团团的鼻尖:“机灵鬼!” “我系说真的,凉妈,我好爱你!”团团一脸认真的说道,程安安望着这一幕,觉得这小家伙真是把人萌得不行,太可爱了,真想抱回来,自己养。 最终,团团圆圆还是留了宿,幸好程安安这房子比较大,有住的地方,顺便给凉妈安排了一个单人房,自己和团团圆圆住主卧。 圆圆睡得沉,程安安帮忙给团团洗了一个澡,再次觉得当妈的不容易,可是心里却有一股子蜜一般的甜。 临睡之前,凉妈不放心,说自己还不困,想给团团讲童话故事,可是她一开口就换来团团的一脸嫌弃,非要让程安安给他讲故事不可。 程安安无奈,她从来没有给谁讲过童话故事,在心里过一下思路,就开始细声细语的跟孩子讲故事,结果凉妈听到程安安讲着她平时讲的故事。 又看到团团竟然听的津津有味,一点儿都不嫌弃的表情。 顿时心底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明明她平时也讲这些故事,为什么小少爷会那么嫌弃,难道真的是讲故事的人不对吗? 凉妈抚着胸口回了自己的房间,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而程安安跟两个孩子在一起睡,竟然一夜无梦,那些缠着自己多时的梦魇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第二天,晨光从窗外扑进来的时候,她只觉得世界是如此美好。 圆圆醒的比较早,大概是怕吵醒她了,小家伙眼睛睁得大大的,悠悠的转着,但是就是不动一下,倒是团团醒来之后,趴在程安安脸上,就亲了一口。 圆圆不乐意了,也要去亲亲,结果她睡在哥哥旁边,去亲的时候因为动作太大弄醒了程安安,小家伙尴尬了,委屈的瞪了团团一眼。 仿佛在说,凭什么你亲姐姐,不让我亲! 而下一刻,团团软软糯糯的音调就响了起来:“姐姐,早!” 圆圆站起身,小屁股一下子坐在团团身上,伸着手就要往程安安怀里蹭:“抱抱,亲亲!” 程安安被这两个孩子萌化了,一个人又是亲了一口:“宝贝儿,真乖!” 程安安伺候两个人起床,她虽然有过孩子,但是却没有经验,可是当妈妈的女人,有些东西总是会无师自通。 两年前,她虽然没了孩子,可是这两年,只要得空的时候,她都会给孩子买一些衣服,想着孩子如今多大了,需要穿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样的鞋子,什么样的小袜子。 儿童房里摆满了孩子的衣服,几乎像是在开一个展厅。 程安安看着这些衣服,有些片刻的失神,倘若当年她的孩子还在,应该跟团团圆圆差不多大了吧,可惜,却没了。 想到孩子,程安安的心情一阵低落,她在法国最最严重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孩子还活着,现在好不容易从那种负面情绪中摆脱出来,她不能再让哥哥担心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竭力的控制住心底的魔鬼,她不能胡思乱想,医生说她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只要不去想,就不会有事的。 回到加拿大之后,程安安并没有改掉之前的毛病,同样为孩子买了很多衣服,仿佛是一种念想,看到这些衣服,仿佛还能看到她的孩子其实还在一样。 拿出两套衣服,程安安给孩子们换上,又得到了团团圆圆的一致好评。 两个小家伙精彩奕奕的离开卧室,爬到凳子上吃早餐,凉妈看着两个穿的一模一样的小家伙,由衷的夸了一声:“小少爷和小小姐身上的衣服真好看。” 她原本还想让别院那边的人送衣服过来,看来是不需要了。 程小姐一个单身女青年,她这里怎么会有孩子的衣服? 听到夸奖,团团和圆圆傲娇的哼了哼:“那当然了,姐姐给我们买的衣服当然漂亮!” 程安安忍俊不禁,也不知道是谁进了餐厅就一副,我这么好看,你快夸夸我的表情。 本来想和程安安说,这二个还在里面其中有他们的孩子 程安安忍俊不禁,也不知道是谁进了餐厅就一副,我这么好看,你快夸夸我的表情。 正在吃早餐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好在团团圆圆,虽然才两岁,可是凉妈一直训练他们自己吃饭的习惯,两个小家伙虽然脸上沾了不少饭粒,可是却吃得有滋有味的。 程安安刚好腾不开手,就喊了一句凉妈:“凉妈,您帮忙开一下门,看看是谁来了!” “好!”凉妈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外俊美高大的男人时,目光微微迟疑了一下:“先生,您找谁?” 夜沉静的,仿佛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黑暗之下,有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从窗口掠了进去,宫欧凭着记忆寻到了程安安的房间,看到床上两个小娃娃时,他的心突然就那么一痛。 这两个孩子,其中有一个是他跟程安安的。 男孩子睡在程安安身边,另一个女娃儿跟他紧紧挨着,哪怕是睡着了,男孩子依旧保持着保护妹妹的姿态。 这样暖心的一幕,让宫欧的眼角微微一红。 程安安睡在床边,圈着两个孩子,那是一个母亲的姿态,他其实看到今天卧室的灯亮起的时候就想上来跟程安安说,这里面有他和她的孩子。 可是,他没有说,他想等结果出来之后再说,这样才不会让她有了希望之后再去失望。 世界上其实最难以承受的就是给了你希望之后,又让你失望,这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给你希望,这样就不会失望了。 月光朦胧的洒了进来,宫欧就这样看着三个人,一整晚。 她终于回来了,终于回到了他的生命中,而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手! 天将亮起的时候,宫欧站起身来,轻轻的在程安安脸上落下一个吻,女人似乎微微蹙了蹙眉,他不敢久呆,怕程安安发现了。 然后又沿着他来的方向离去了,几乎一夜没睡,可是他却觉得仿佛比睡了一觉更舒服。 宫欧离开程安安这里之后,回了自己的别墅,重新洗漱一番之后,才给公司的执行总裁打了一通电话,这个时候已经将近八点了。 两年前,程航国际开发的度假村,如今已经落成,并正式进入营业,可是他买下的那块山地,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是因为宫欧从一开始就把这块的消息传出来。 度假村虽然建在那里,但是周围的环境并不好,宫欧买下地之后,就是为了搞好环境,只有这样,度假村的生意才会彻底好起来。 他从一开始就是抱着这种的想法,他从来没有想过跟程安安竞争,也从来没有想过跟她作对手,她是他很早就认定的那个人,命定的人。 他又怎么舍得害她。 工程已经进入尾声。 宫欧直截了当的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能峻工?” “还需要半年时间。”因为早期动工的比较晚,所以这会儿,还在施工阶段,只是这个项目一向隐蔽,截止到现在炎上,还没有几个人知道内幕。 执行总裁一看宫欧的脸色,分明是感兴趣的,不由多嘴了一句:“宫总也有兴趣?” “别墅总共建了几幢?”当初宫欧的想法是,这么依山绕水的好地方,如果来这边买房的人肯定非富即贵,他的计划方案就是通过这几幢别墅群,给程安安的度假村起到一个引导的作用,只是度假村已经开始了试营阶段。 自从程安安走了之后,程安勋一直在负责加拿大这边的市场,有他在,度假村的生意还算不错。 再加上当初这个标书是宁颂笙做的,不说别的,就连封亦都会插手一脚,会在幕后推波助澜,毕竟宁颂笙可是封家的大小姐。 抢回孩子抚养权 再加上当初这个标书是宁颂笙做的,不说别的,就连封亦都会插手一脚,会在幕后推波助澜,毕竟宁颂笙可是封家的大小姐。 封亦一向是妹控,怎么委屈得了这个妹妹。 可惜,颂笙自打这个案子以后,就宣布退出了设计界,很明显在跟封亦对着干,封亦想让她出名,可她偏偏不想出名。 “八幢,不过还没有对外销售,但是一旦对外宣布,我想肯定很快就卖光了。”执行总裁也是一个人精,他早就做了全方面的策划,就等这几幢别墅赚钱了。 然,他没有想到,宫欧却只是大手一挥,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这些别墅不对外销售,留下来我自己用。” 执行总裁啥话都不说了,心里不断的问道,总裁,您要闹哪样。 “具体多少钱,你找苏特助,让他从我私人帐户划过来!”宫欧看着执行总裁一脸苦逼的样子,想着他做的这个项目,肯定是想从这几幢别墅上面赚钱了,毕竟整个项目并非盈利的,只是对外宣传,拿到这块地,说白了就是给人家做嫁衣。 偏偏他不发话,谁都没有办法多说什么,执行总裁纠结了半天,最后忍无可忍的问了一句:“总裁,您要这么多房子是做什么?” 总不可能他一个人住吧! 这简直不太科学,宫欧轻抹淡写的说了一句:“给老婆住。” 执行总裁震惊了,这什么时候有老板娘了,老板娘具体什么来头,他能不能八卦一下! 宫欧刚跟执行总裁聊完,刚好张宇办完事情之后也过来了,他昨天晚上费了一夜功夫,总算查出来两年前的真相了,两年前沐棉确实怀了一个孩子。 当年沐棉跟慕慎西有段时间关系闹得很僵,两人甚至决定退婚。 而打那以后,慕家跟慕慎西的关系也起了变化,因为上次慕慎西跟宫欧那次金融之战害慕氏损失了不少钱,慕慎西本来就是慕家所生,是连若水当年在外面的孩子,一直不受慕老太太的待见,慕老太太又是极为传统刻薄的女人。 她觉得慕慎西能为她所用的时候,她还对慕慎西好一点儿,一旦慕慎西没了利用价值之后,她就慕慎西赶出了慕氏,同样也撵出了慕家。 打那以后,沐棉跟慕慎西之间的八卦就成了加拿大街头巷尾的笑话。 当初所有人都觉得沐家大小姐能嫁给慕慎西是祖上烧香积来的福气,这才一段时间就变成了这样,一时之间,沐大小姐在加拿大受尽冷嘲热讽。 后来慕慎西消失,随之消失的是沐棉, 慎西便长期呆在国外,而沐棉一个人在加拿大。 后来几个月沐棉肚子大了,出现在加拿大的时候,众人才知道她其实怀了孩子。 一时之间,沐大小姐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说慕慎西不要她了,只是玩弄了她的感情,沐家甚至把她赶了出去,而这个时候,慕慎西却突然出现了,他娶了沐棉,狠狠打了所有人的脸,沐棉成了慕太太,风光无限。 再加上慕慎西这两年生意越做越越好,对慕太太更是百般宠爱,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沐棉几乎成了全加拿大女人最羡慕的对象。 “当年沐棉确实生下了一个孩子,在安城第一人民医院,孩子出生的时候,慕慎西买通了所有人,等孩子出生,对外宣布生了一对龙凤胎!”张宇说道,其实越调查他越心惊,感觉这不是一个正常男人应该做的。 看着宫欧俊美的没有一丝表情的脸,男人的目光微沉,带了零星一点儿冷意,他舔了舔嘴角,轻声说道:“当年沐棉生下孩子之后,养在沐棉身边一年时间,两个孩子一岁以后,便从沐棉身边抱走,然后一直养在别院里,甚至连亲生妈妈都不让见。” “为什么这么做?”宫欧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大概是程安安当年出事以后,慕慎西就抱着那个孩子回了加拿大。 恰巧当时沐棉也即将临产,他就把孩子寄在沐棉的名下,对外宣称两个孩子都是他的,而除了当初给沐棉接生的医生,几乎不会有人想象的到那两个孩子有一个不是他的。 我宫欧的孩子,怎么可以养在别人的名下 恰巧当时沐棉也即将临产,他就把孩子寄在沐棉的名下,对外宣称两个孩子都是他的,而除了当初给沐棉接生的医生,几乎不会有人想象的到那两个孩子有一个不是他的。 毕竟,没有人想到会有这么一茬,也没有人想到慕慎西的两个孩子不是双胞胎。 张宇看着男人隐隐发寒的目光,总觉得他说了下面的话,那个沐家二小姐肯定要倒霉了,当年伤害过程安安的那些人,他一个都没有放过。 哪怕是他自己,他都把自己惨无人道的折磨了一遍,一想到当初宫欧往自己身上扎刀子的模样,他都不寒而颤。 想了想,张宇继续说道,目光带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冷意:“其中一个原因好象是因为沐家的二小姐见过团团圆圆一次,害得团团犯了哮喘病。” 打那以后,慕慎西倒断绝了跟沐家的往来,如果不是沐棉在中间调停,估计他不会放过沐家的任何一个人。 可是他对沐棉的态度却越来越冷。 那件事情其实是沐棉的一个失误,却没有想到会受到这种严重的惩罚,慕慎西对两个孩子的重视度远远超过一切,尤其是团团。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宫欧仿佛想起了什么,他初初跟那两个孩子见面就是在医院,想必那一次也是因为团团犯了哮喘病。 “沐家的二小姐?”宫欧的语气微微一沉,似乎带了一丝流光从眼底斑斓的滑过,可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这会儿男人已经生气了。 他这个人平时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可是一旦伤害到了他身边的人之后,他这个人就会变得有一种疯狂的偏执,对所有人都不留情! 张宇一看他这个表情,目光微微一变,赶紧说了一句话补救,生怕宫欧一个冲去弄死沐家的二小姐,毕竟那好歹也是一条人命:“这件事情,慕慎西已经让沐家二小姐付出了代价,宫总,您放心,小少爷没事的。” 想起这件事情,张宇还心有余悸,大概这两人是亲兄弟,处事手段几乎如出一辙,那位沐家二小姐现在声名狼藉,几乎在加拿大人人喊打。 听说沐家二小姐已经打算出国,却因为沐家破产的事情去不成了,后来沐父为了挽救沐氏,好象打算让这位沐小姐跟人联姻。 但是整个加拿大,敢跟慕慎西对着干的人几乎没有,所以沐二小姐的处境非常难堪。 再加上这段时间慕慎西一直在忙沐棉的事情,没空顾及沐家二小姐,不然依着他的性子肯定这件事情不会善罢甘休。 “你是说那个男孩可能是我跟小安的?”宫欧像是抓住了某个重点,眸中的冷意瞬间散了很多,他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张宇身上。 张宇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刚开始那些医生不愿意说,我用了一些特殊办法让他们最终承认了,当年沐棉确实只生下一个女儿。” 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既然女孩儿是沐棉的,那么男孩子一定是程安安的,没有想到当年慕慎西会把孩子带走,而且当亲生儿子看待。 “我知道了!”宫欧的心仿佛一下子落在了地,原来团团是他跟程安安的孩子,这么一想男人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仿佛血液里被人点燃了一般,烧得全身都疼,他紧紧的阖了一下眼目,目光带着一丝波澜,又像是勾出了无限的深意,一点一点的划了出来。 看着这样的宫欧,张宇到底是不放心,又喊了一声:“宫总。” “慕慎西现在被我关在别墅里,你先去准备资料,证明团团是我跟小安的孩子,我必须夺回这个孩子的抚养权!我宫欧的孩子,怎么可能养在慕慎西的名下!”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微微顿了一下,像是带着一丝冷芒,在眼底慢慢缠住,语气却突然顿了下来:“还有——” 张宇一直等着。 但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宫欧准备说什么,男人的目光似乎微微变了一下,唇稍似乎悬了一丝淡淡的冷芒,带着锋利的弧度,他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至于沐棉事情你这边暂时先不用管了,至于他慕慎西能不能找到沐棉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当初他帮沐棉伪造了身份,离开c国,至于她去了哪里,他没有问,她也没有说,她像是不打算让慕慎西知道她的下落了,同样的也不想让他找到。 “好!”张宇应了一声,他昨天一直在查两年前的事情,倒是不知道慕慎西昨天被秦西城揍了一顿,这会儿半死不活的扔在别墅里。 宫欧突然站起身,忙了半晌,这会儿还不到十点的时刻,知道了团团是自己的孩子之后,他再也按捺不住想去看看程安安。 不知道她知道这件事情会怎么样,会不会开心一点? 宫欧一向是行动派的主儿,他长腿一迈,拎起桌面上的车钥匙就要离开,张宇这会儿刚好接了一通电话,一转神的功夫,宫欧就不见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宫总可以跟程安安复合总算有望了,他总算不用那么胆惊受怕了,所以他也特别希望总裁能哄好程小姐。 宫欧开着车子到了程安安家外,下车之前,男人还特意注意了一下形象,他打小到大,一般穿的都是那种稳重的颜色,今天挑了一件亮眼的颜色,衬的男人好象年轻了好几岁。 臭小子,那是你妈,瞎叫什么 宫欧开着车子到了时初家外,下车之前,男人还特意注意了一下形象,他打小到大,一般穿的都是那种稳重的颜色,今天挑了一件亮眼的颜色,衬的男人好象年轻了好几岁。 两年前,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如今好象又开始一点一点的拼凑起来。 那是他的信仰,他一生的执念所在,也是他最后的归宿,宫欧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像是心口突然被什么东西填满了,酥麻的厉害。 男人下了车之后,直接走过去,按门铃,凉妈并不认识他,上下量端着这个男人,目光有着些许的疑惑,他不咸不淡的开口说道:“我找程安安,她在吧?” 原来是程小姐的客人,不过这男人长得可真俊的,大概是因为他颜好,凉妈对他放下了几分戒备,再者她是客,也不好阻挠什么:“她在,您请进吧!” 宫欧抬步进去,却没有想到成功的吓到了程安安,女人正在跟孩子们一起吃饭,两个小家伙吃得津津有味的,她在一旁帮着收拾,可是一抬头,就看到了宫欧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跟两个孩子。 那目光柔的像是掐住了什么一般,软软的,带着几分缠绵悱恻,重逢之后,宫欧的目光一直是隐忍的,但是今天却这么露骨,说真的,有点儿让她不习惯。 她抿了抿唇角,目光微散,像是零星落了一点儿软意;“凉妈,他怎么来了?” 凉妈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太对劲,这个宫欧应该跟程小姐非比寻常吧,他一进来整个目光都粘在了程安安身上了,她一看就知道,这位先生应该是喜欢程小姐。 可是程小姐怎么会这么说,凉妈是性子直的人,开口:“程小姐,我以为他是你的朋友,所以让他进来了,有什么不方便吗?” 大概是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儿古怪,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程安安放下手中的餐巾,抬手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痛:“没事,你先去吃早餐吧。” 凉妈来者是客,哪怕有什么不对,也不可能迁就到她身上,程安安只是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宫欧能明白自己的态度,却没有想到他又来了。 不过该来的总会来,她该怎么让他明白,其实她跟他已经彻底不可能了呢。 正好这个时候,团团和圆圆吃完了早餐,两个小家伙有模有样的擦了擦嘴角,又抬起头,望向了程安安:“姐姐,我们吃饱了。” 宫欧目光一动,臭小子,那明明是你妈,你乱叫什么! 不过他没有说话,倒是程安安感觉到宫欧的目光,嘴角划过一丝淡淡的嘲讽,他这么赤果果的看着两个孩子,怕是想起当初那个孩子了吧。 可惜,他已经没了。 程安安想到孩子情绪有些失控,但是却竭力控制自己心中来来回回冲撞的情绪,目光落在孩子身上,又变得柔软起来。 这两个孩子总会冲散她心底的情绪,让她变得平静温暖,她扬了扬眉,放下手中的牛奶杯,开口说道:“凉妈,你先带小少爷和小小姐上楼换衣服,我们等会儿再去游乐场。” “好!”凉妈是有眼力的主儿,看着这两人之间的情形有点儿不对,赶紧闪人。 凉妈跟团团圆圆上了楼之后,宫欧恋恋不舍的目光才收了回来,如果不是太过克制,他说不定早就冲上前一步,跟孩子们相认了。 团团是我们的孩子 凉妈跟团团圆圆上了楼之后,宫欧恋恋不舍的目光才收了回来,如果不是太过克制,他说不定早就冲上前一步,跟孩子们相认了。 可是他同样明白,如果不给程安安一个合理的解释,程安安也不会相信孩子还活着。 面前的女人穿着一套运动服,深色的,衬的皮肤越发的雪白,一双凤眸却流淌着疏离的冷意,淡淡开口:“不知道今天宫先生来这里做什么?” 她仿佛又恢复了从前的淡漠,对他没有一点儿客气可言,宫欧深吸了一口气,明知道她不想见到自己,可是他却疯了一般留恋着这种感觉。 目光浮出了一点儿光,他开口说道:“小安,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但是你心里要有点儿准备。” 她微微偏头,轻轻噢了一声,似乎漫不经心。 看着女人眼底不变的情绪,只有排斥疏离,说真的,宫欧心底也觉得不太舒服,但是还是忍住自己的激动,平淡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喜欢团团圆圆?” 提到孩子,宫欧心底那根刺隐隐又冒了出来,当年难产时的那种痛楚一下子从心头浮了出来,到现在为止,她都记得自己当时的绝望。 她拼尽最后一句力气,说了一句,保孩子。 她想哪怕是自己死,她也要保住孩子,可是孩子最终还是没有保住,那种胀痛仿佛重现当年那种血淋淋的场景,她眼前飘浮着大片大片的血,那些血色让她的情绪开始不受控制起来,尖锐的反问一句:“宫欧,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着女人眼底的锐利,宫欧心头一紧,那些一直在心口冲撞的情绪一直来来回回的撞击着他的心,他想了一千种一万种说法,但是最后一刻,那些话全部被梗在了喉咙里。 他望着程安安,眼神浮动,像是压抑着千千万万的情愫,目光热烈的仿佛能将人融化,而时初依旧一脸的无动衷心。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没滋没味的喝着,对于宫欧的执着,说真的,她并不乐意见,可是加拿大这边的事情,她也走不开。 可是,宫欧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像是一道水柱一般浇灌进了耳朵里,然后拼命的挤进了她的内心深处,他说:“团团是我们的孩子!” 程安安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碎了。 程安安感觉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有那么一瞬间,她什么都听不到了。 那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两年前那一夜。 她后来听哥哥说,那一晚,c市下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雨,几乎将护城河都冲垮了,而程安安最最不愿意想起的就是那一夜。 一个人究竟是多么无能为力,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宫欧,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会相信你? 一个人究竟是多么无能为力,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小腹一直涨痛着,那种说不出的痛楚一点一点的坠了下去,将自己的五感放大数倍,说不出的难受在心湖里泛开,到后来之后,越来越控制不住。 那种窒息般的感受仿佛要将自己湮灭在水中一般,又仿佛让她整个人在火中燃烧。 宫欧一直以为程安安知道团团是她跟他的孩子后,肯定会开心的,却没有想到她脸上那种大片大片的惨白,那种白看起来让人触目惊心。 他从来没有见过程安安脸上这种可怕的神色,不是欣喜,而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抗拒,排斥,他心口一窒,上前一步,打算扶住她:“小安,你怎么了?” 她的手却往后缩了一缩,像是怕极了被他碰触,而这个动作落在宫欧眼底是一种变相的拒绝,其实她回国之后一直在拒绝他,排斥他,甚至抗拒他。 而这个时候,程安安突然一下子推开他,站了起来,力度大的让人措手不及,宫欧惊在原地,而程安安突然用力呼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的脸上冒出一些虚汗,一下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响在心尖上一样:“不要碰我!” 这道声音太过于尖锐一时之间让厉晟尧愣在了原地:“好,我不过去,小安,团团是我们的孩子,你难道不开心吗?” 她的孩子明明已经死了,医生都说他已经死了,当年那些影像一重一重的漫过来的时候,程安安只觉得心底是难以承受的痛:“宫欧,你以为你用这些话我就会信你吗?” “团团真是我们的孩子!”他见她不信,还想再继续解释。 “够了!”程安安突然大叫了一声,孩子是她永远无法言说的痛,这两年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孩子,就怕碰到她心底的伤痛,可是宫欧他怎么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用孩子的事情再来伤害她一次:“团团圆圆是慕慎西的孩子,你现在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宫先生,如果您没什么事情,还是请回吧,我这里不欢迎您!” 看着女人冷漠的表情,像是被铁铸过一般,又像是浇了一层寒冰,而宫欧从来没有在程安安脸上见过那种可怕的神情。 仿佛快要崩溃,但是她极力克制住,不让自己失态,可是宫欧清楚程安安的情绪很不稳定,像是一个炸药包,一点就要炸了。 最终他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程安安却突然转过身子朝楼上走去。 而佣人听到动静这会儿也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着俊美森凉的男人全身上下仿佛笼罩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冰寒,就连周边的空气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小安,我要定了 而佣人听到动静这会儿也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着俊美森凉的男人全身上下仿佛笼罩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冰寒,就连周边的空气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好一会儿,他才突然抬起腿,朝门口走了过去。 到了别墅外面,他给程安勋打了一通电话,总觉得程安安的情形很不对劲,方才他提起孩子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她眼底那一抹浓稠刻骨的绝望。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她对孩子的事情忌讳如深,甚至连提都不愿意提起。 甚至他说团团是她跟他的孩子,她都不信。 他必须要了解这一点,电话响了好多声,那边才迟迟的接了电话,他忽略了男人慵懒沙哑的声音,直截了当的问了一句:“老五,小安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安勋对谁的事情都没有对程安安的事情上心,一听宫欧这句话,顿时跟炸了猫似的,跳了起来:“宫欧,你他妈的是不是又找她了?我的警告你tm是不是当耳边风了!” “在我知道她还活着以后,我不可能就这么放手,而且我也不能没有她。”他说完这句话,眼眶有些微微的潮湿,像是风刮到了眼珠子上,疼痛一点一点儿的溢出来。 程安勋冷笑一声:“可惜,她离开你也照样能活的很好。” 宫欧仿佛当作没听到这句话一样,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老五,两年前我跟小安的那那个孩子还活着,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我跟她遗憾一辈子!” 程安勋的声音猛然提高,手机那边带动一些声响:“宫欧,你不准跟她提孩子的事情!” “为什么?” 宫欧追问了一句,程安勋却沉默了下来,男人的眸色里勾出一丝复杂浓稠的光,像是吹起了一道密不可透的风。 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宫欧继续说道:“如果你能跟我说就再好不过,如果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小安,我要定了!” “你他妈的就是一神经病!”程安勋气急败坏的吼道。 “没错,我就是神经病,这辈子我就要程安安一个了!除非我死,不然我就要她一个!”说完,宫欧挂了电话,然后猛地喘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将那些千千万万的情绪压了下去。 不多时,程安安带着团团圆圆还有凉妈一起从别墅里走了出来,两个小家伙似乎挺兴奋的,一直叽叽喳喳的跟程安安说个没完,而女人的脸色比方才也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宫欧几乎以为方才那个神经苍白几乎快要崩溃的情绪像是一场幻觉一般。 她完好无损,陪着他跟她的孩子出去玩,看到这一幕,宫欧的目光又落了团团的身上,如果不是张宇查到的那些事情,他恐怕也想不到这个孩子跟自己会有血缘关系。 他是自己的孩子。 一想到这个,宫欧心口热热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让他难以承受。 天气还算不错,程安安带着两个孩子去游乐场玩。 凉妈在知道程安安的情况之后,又见了她住的大房子,以及豪车,豪宅,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像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千金小姐。 按理说,她那样一个女人,姿态应该端得高高的,可是她却跟两个孩子玩成一团,一点儿都不在乎形象,运动服套在身上,又是素色的,马尾扎得高高的,带着难以言说的灵悦。 她也想团团是,可是他不是 按理说,她那样一个女人,姿态应该端得高高的,可是她却跟两个孩子玩成一团,一点儿都不在乎形象,运动服套在身上,又是素色的,马尾扎得高高的,带着难以言说的灵悦。 从头到尾,是她在照顾两个孩子,渴着饿着那是绝对不会的,凉妈觉得哪怕是自己也没有这个女人细心,不自由主对这个女人多了一丝敬佩。 一个跟团团圆圆非故的女人,却因为几面之缘对这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好。 团团圆圆从来都没有来过游乐场,今天两人玩得小脸红扑扑的,一直在兴奋尖叫,看着游乐园里面的一切都忘乎所以。 这才是孩子的天性,每个孩子都期盼的一切,而对于团团圆圆来说,这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以前团团身体不好,慕慎西是绝对不会允许凉妈带孩子来游乐场的。 可是程安安今天却带他们过来。 两个孩子都很兴奋,很开心,简直玩疯了。 就连凉妈自己都觉得从来没有见小少爷和小小姐开心成这样。 阳光慢慢热了起来,程安安给他们两个买了甜筒,孩子们却不肯先吃:“姐姐,吃。” 团团把甜筒举起来,递到程安安的嘴边,程安安蹲在地上,替小家伙理了理帽子,觉得今天的团团帅极了,她凑过去吃了一小口:“谢谢宝贝儿。” “姐姐你也吃。”圆圆不甘示弱,也要让她吃一口。 程安安不能厚此薄彼,也跟着啃了一口,两个小家伙这才满意,开始吃甜筒,轻轻的舔一下,甜甜的奶油滑到了舌尖上,仿佛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真好吃! 尤其是姐姐买的,最好吃了。 两个小家伙吃的一脸满足,凉妈也看的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想到时初站在那里,眼泪突然不知所措的落了下来,孩子们可能没注意,凉妈却突然注意到了。 “小姐。”她有些意外的看着程安安。 程安安赶紧用袖子擦了一下脸蛋儿,笑:“我没事,可能是今天风太大了,沙子吹进了眼睛里,凉妈,你照顾一下团团圆圆,我等会儿就来。” “好!”凉妈点了点头,有些担心。 程安安跟两个孩子打了招呼之后转身离开,到了洗手间里,眼泪却突然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她虽然尽力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可是想到那个孩子,她突然不受控制的哭了。 那个孩子,明明已经死了,她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告诉她,孩子已经没了,他们说,她还年轻,以后还可以再有一个孩子。 可是她只想要那一个孩子。 只想要他,团团怎么可能是她跟宫欧的孩子,她也想团团是,可是他不是,他真的不是,在法国,她几乎做了两年的梦,她不想再继续执着下去了。 只要程安安还活着,他就一天不放手 只想要他,团团怎么可能是她跟宫欧的孩子,她也想团团是,可是他不是,他真的不是,在法国,她几乎做了两年的梦,她不想再继续执着下去了。 洗了一把脸,程安安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就看到宫欧站在洗手间外,她看了他一眼,突然扭过头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厉晟尧望着她,目光深切:“小安。” 程安安本来不想理他,但看着男人眼底那浓烈翻滚的情绪,最终还是停了一下脚步,转过头望着他:“你想说什么?” “团团真的是我们的孩子,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接受,可是他真的是我和你的孩子,当年慕慎西为了报复我,所以才带走了孩子。”宫欧说。 闻言,程安安却冷冷一笑,眉眼里明显勾出了一道淡淡的不耐烦,她望着男人,因为运动的缘故,女人皮肤上透了一层淡粉,不像方才那般苍白,豪无人色,可是她整个人身上却仿佛裹着一道密不透风的玻璃一样:“这是你跟他之间的恩怨,我一个字都不想听,孩子是谁的,我比你更清楚,所以你不用在打孩子的主意了,他们不是你的棋子。” “小安!我从来没有想过利用孩子,等dna验证出来以后,我会证明给你看,团团是我们的孩子,他还活着,他当年没有死!” 他边叫边喊,程安安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心瓣上疼得一缩一缩的,明明这两年,她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她已经不让她想起那些过去了,为什么宫欧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来,让她想起来她当初是多么无能为力。 程安安不断的催眠自己,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不会再有那种经历了,不会了,都过去了,不是吗? 程安勋是在第二天来到加拿大的,随行的还有秦邺城,秦邺城有两年没见程安勋了,猛一见到程安安,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眼眶都红了。 他上前一步,轻轻拍了一下程安安的肩膀:“傻丫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活着!” “对不起!”程安安歉意满满,她也是后来听哥哥说秦邺城并没有死的事情,当年不过是宫欧故意骗她的,实际上是秦邺城一直被秦家关在家里,不让他跟外人接触。 只是当时程安安的情况很不好,所以她谁都没见。 将人满满的叩在怀里,秦邺城连呼吸都放轻了,当他听说程安安死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恨不得杀了宫欧,让他程安安偿命。 可是他更清楚,程安安爱宫欧如命,哪怕是她死,她也舍不得让宫欧死。 “对不起也没用,我不会就这么原谅你的,程小宝,我告诉你,你如果不好好跟爷道歉,爷是不会认你这个朋友的!”秦邺城狠狠的揉着她的头发说道。 程安安还没有出声,程安勋这个妹控就不乐意了:“你试试!” “咳,大哥,我跟小宝开玩笑呢。”秦邺城赶紧开口表忠心,路上的时候程安勋跟他大概说了一下程安安的情况,这次带他过来也不过是让程安安放开心。 自从两年前的事情之后,程安安的心门一直打不开,整个人缩在自己的壳中,任谁也接触不到,而依着宫欧的性子,只要程安安还活着,他就一天不放手。 他已经执念入魔。 可惜程安安对他再也没有当初的一丝一豪的悸动,她生命中只剩下波澜不惊。 曾经轰轰烈烈的爱情,最终被时光和岁月消磨干净。 程安安嘴笑挑了一个笑:“哥哥,咱们该吃午饭了。” “我听说,你请了团团圆圆吃过牛排?”程安勋望着这个妹妹,知她这两年的性子,是不会轻易跟陌生人交往的,但是对那两个小家伙却颇是上心。 难不成…… 程安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隐隐约约变得不好看起来,他一直记得两年前的画面。 程安安手术醒来之后,听说孩子没了的时候的表现,她哭着问自己,哥哥,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是孩子没了,哥,你为什么不跟医生说救救我的孩子。 哥,那是我的命啊。 孩子的死对她触动很大,那次悲痛欲绝的哭泣之后,程安安那几天陷入了彻底的沉默之中,她几乎丧失了自己的语言功能,整日整夜的不说话,发呆。 网爆封尘有私生子 孩子的死对她触动很大,那次悲痛欲绝的哭泣之后,程安安那几天陷入了彻底的沉默之中,她几乎丧失了自己的语言功能,整日整夜的不说话,发呆。 就连出庭,她都没有办法开口。 那时候,程安勋都觉得自己这个妹妹毁了,他不忍心,可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甚至在车祸之后,他把她带到法国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生活都让她想起来心口都刺痛。 她虽然活着,可是那个样子却好象一个活死人一般,而且那种情况下,就连医生都不知道她能坚持多久,她还有多长时间可活。 他又怎么可能不难过。 程安安很认命的说了句:“今晚我请你。”她这个哥哥,又不是没吃过她做的牛排,跟小孩子吃什么醋,也是醉了。 一听她这么说,秦封尘也赶紧举手,表示自己也要吃:“那我呢?” “请!” 封尘稀奇坏了,程安安是什么性子,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啊,这姑娘真会下厨了,不是下一次就把厨房折腾的惊天动的,不是想炸厨房,就是要火烧。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脸的求知欲问程安安:“话说,小宝,你做的牛排能吃吗?” “劳资就是做块黑炭,你也得给我啃下去!”程安安眉眼一凛,仿佛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封尘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程安勋看到这一幕,心头微微一动,希望封尘的出现能让程安安的情绪好转一点儿,她太需要一些阳光了,她的世界黑暗了太久,需要一丝光明。 当晚,程安安确实做了牛排,而凉妈又把团团圆圆给送过来了,说是先生的意思,让程安安这段时间照顾两个孩子。 程安安对此非常乐意。 看着这两个粉纷嫩嫩的孩子,封尘稀奇的不得了:“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漂亮,瞧瞧,这眼睛,艾玛,长得真想让人亲一口。” 说着说着就亲了圆圆一口,连影帝的矜持程安安慢悠悠的答了句:“慕慎西的。” “卧槽!怎么是那货的!”那模样跟见了鬼一样,后退了好几步。 团团看着叔叔的样子,顿时表情满满的委屈:“姐姐,叔叔他嫌弃我!” 程安安一听这话,乐了,偏过头看了封尘一眼,封尘眼底是满满的震惊:“他叫我叔叔,却叫你姐姐,小宝,这不适合吧?” 程安安没说话,倒是团团一脸苦恼,半晌之后,天真无邪的说了句:“难不成你想让我叫你爷爷?” 噗!封尘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倒是程安勋哈哈大笑起来,这孩子绝了,他摸了摸团团的小脑袋瓜子:“团团,干得漂亮!”这孩子聪明伶俐,前途不可限量。 封尘气坏了:“小屁孩子,你乱喊什么辈分!” 他这么一凶,团团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可把程安安心疼坏了,心肝宝贝儿的哄着,然后瞪了封尘一眼:“封尘,团团还是个孩子,你凶他做什么?” 封尘那叫一个委屈啊,这熊孩子,妥妥跟他有仇啊,至于这么坑他吗? “我没有凶!”他干干的解释了一句,团团却哭得更大声了,团团一哭,圆圆也心有灵犀的哭了起来,搞得程安安哄着这个,又去哄那个,最终大手一挥,把封尘轰到厨房。 团团和圆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家伙,哭了半天,也没有多少眼泪挤出来,时初却心疼不已,倒是程安勋叹了一口气,这两个家伙,都是人精来着。 封尘如果想跟程安安在一起,恐怕前路漫漫啊! 他还想起来这家伙跟他来加拿大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了一句:“这回,他一定会把小安追到手,哪怕不要封家的身份,他也要跟程安安在一起。” 当时,他给他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其实程安勋自己也有私心,虽然宫家那边一再示弱,想跟程家修复关系,可是他一口否决了,他们跟宫家恩怨已久,当年四姑姑的死,程安安被宫影陷害,后来又没了孩子,跟宫家多多少少都脱不了关系。 宫家太杂,太乱,宫老又是野心勃勃的家伙,程安安嫁过去肯定会受委屈。 所以私心里,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跟宫欧有什么牵连,过去两年妹妹的日子过得太苦了,他只希望余生,妹妹能幸福一些。 哪怕平平淡淡,只要她快乐就好。 不过话说,慕慎西什么时候有了两个孩子?还是一对双胞胎,不得不说,这宫家的基因还是蛮强大的,竟然一次生了两个。 接连几天,因为有团团圆圆在,再加上封尘和慕慎西都在,程安安脸上的笑也多了起来,这天,程安安因为海城那边有事情,飞回了海城。 加拿大这边一时之间只剩下慕慎西和程安安两个人。 而这一天,宫欧拿到了团团跟他和程安安的dna验证结果…… 封尘最近很闲,闲的结果就是要每天面对那两个让他头痛不已的孩子。 自从程安勋走后,程安安开始忙酒坊的事情,孩子没人带,于是交给了封大影帝,虽然团团圆圆很爱欺负封影帝,但是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封尘心情好的时候,偶尔带他们出去鬼混。 结果照片被人拍了,闹得娱乐圈里突然爆出封尘有私生子的传闻。 于是,整个娱乐圈震惊了。 虽然两年前封影帝突然宣布退出了娱乐圈,可是他的新闻热度却从来没有淡化过,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整个业界如临大敌。 是以到了最后,程安安直接禁止封尘再带两个孩子出去浪了,可是她虽然明文禁止过了,可是封尘却是一个不安生的主儿。 这是他宫欧和程安安的孩子 是以到了最后,程安安直接禁止封尘再带两个孩子出去浪了,可是她虽然明文禁止过了,可是封尘却是一个不安生的主儿。 这天,好不容易说服团团圆圆要去接程安安下班,两个小家伙虽然很想去,但是想起姐姐的叮嘱,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去!” “团团,你们不想跟姐姐早一点儿见面吗?”封尘冲两个小家伙卖萌,两个人同时做了一个鬼脸,心道,叔叔,卖萌粉可耻的,尤其是你一点儿都不萌好吗? 团团略坚定:“不去。” 可是圆圆就有点儿犹豫不决了:“哥哥,我想去。” “姐姐让我们在家等她!”团团还是豪不动摇。 圆圆要哭了,结果封尘突然说了一句:“圆圆,要不哥哥带你去好不好?” 团团心底吐槽,臭不要脸,明明是叔叔,还一天到晚的让人叫他哥哥,脸真大! 圆圆当即点头,团团要气吐血了,说好了一致对外呢,结果这么快就叛变了! 团团是有志气的小家伙,说不去就不去,小屁股一抖,哼了一声上楼了。 封尘帅气的吹了一个口哨,大声的问:“团团,你真不去啊!” “不去!”团团回了两个字,然后不再理封尘了,封尘抱着圆圆去酒坊找程安安。他刚走不久,就有人按了门铃。 佣人去开门,一开门就看到矜贵淡然的男人,他身上是宝蓝色的衬衣,显得人斯文款款,多了一点儿稳重,男人修养极好:“小安在家吗?” 佣人上次在家里见过他:“程小姐不在。” “那我进去等她。”说完,不请自入,宫欧刚进屋,就看到一个小男孩抱着一个汽车模型从二楼下来了,小家伙穿的白t,蓝裤,网页鞋球,显得精神帅气。 一双宛若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里清澈透明。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孩子的眼睛都能这么有精气神儿,他似乎感觉到宫欧的注视,停下了动作,看了他半天之后,才不解的问道:“叔叔,你是来找我姐姐吗?” “我是来找你的!”在不知道团团的身世时,他对这个孩子就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在知道他的身世之后,宫欧再次看到孩子时,只觉得有什么情绪在心口来来回回的冲撞着,撞的他鼻子发酸,眼眶一热,仿佛有一滴液体从他眼角滚落下来。 团团不解,看着面前高大威严的男人,这个男人好帅,团团年纪小,只知道一个人长得好看就是帅,他手中的汽车模型,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叔叔,你是来跟团团一起玩游戏吗?” 宫欧已经很久没有玩过这种小汽车模型了,他是军人,他开飞机,开坦克车,开装甲车,已经很久没有玩过这种模型车了。 可是小家伙玩得很开心,小脸红扑扑的,双眼亮晶晶的,就那样眼巴巴的望着他。 他看到这双眼睛,就拒绝不得。 这是他的儿子。 他宫欧跟程安安的孩子。 宫欧很想让他叫他一声爸爸,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在程安安没有认可他之前,他什么都不能做,尤其是私自把团团带回去。 团团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来,很有诚意的夸他:“叔叔,你好棒!” 宫欧从来不觉得被人夸奖这么幸福,这种幸福像是心底鼓起了一个又一个泡泡,然后爆裂,在心底吹起幸福的波浪。 程安安拎着菜,封尘抱着圆圆,三人一推开门就看到趴在地上跟团团玩模型车的不亦乐乎的宫欧,当时,封尘就戒备了起来。 像是在自己的领土之中看到了一个前来入侵的敌类一般,顿时每一个汗毛都竖了起来,做出备战的姿态:“你来做什么?” 仿佛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怒意,怀里的圆圆身子一缩,委屈的咬住了小嘴。 倒是宫欧早就听到了动静,只是舍不得跟团团相处的时间,所以才一直没动,让自己全然投入了跟孩子的游戏之中。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微微抬头,嘴角噙了一丝自信的笑意,慢条斯理的开口:“封先生,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男人的声音自信至极,像是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每一个细胞里仿佛都在彰显着他其实才是男主人的架势。 封尘上前一步,程安安却突然按住了他的胳膊:“封尘,你先带孩子们上楼。” 这般交待的语气,像是温柔的妻子跟丈夫交待事情一般,闻言让宫欧的眸色一沉,但是男人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淡然无波的望着两人。 他知道,程安安是不希望在孩子的面前跟他有任何冲突。 而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行为给孩子造成什么影响,毕竟家长的形为很大一部分会影响到孩子,所以,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小安,我们结婚吧! 而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行为给孩子造成什么影响,毕竟家长的形为很大一部分会影响到孩子,所以,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封尘却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小安,你一个人可以?” “你先带孩子们上去!”程安安跟封尘相识多年,对方的一举一动自己都能熟悉了解,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叠,彼此露了一个对方都懂的目光。 然后本来还心不甘情不愿的封尘带着两个孩子上楼。 团团却有些不舍得宫欧:“叔叔,你下次还会跟我一起玩游戏吗?” “会!”不止是下次,爸爸一辈子都愿意跟你玩,宫欧看着团团的目光温柔如水,搞得程安安看得毛骨悚然的,觉得这货不正常。 得了保证之后的团团牵着妹妹的手跟封尘一起上了楼,程安安说:“我们出去说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别墅,待两人站定,天边残阳似血,似一幅画卷从天空卷落下来,夕阳绝美如画,描了一城盛世风景。 程安安身上是简单的便装,轻淡如烟,却又干净潇洒,眉宇之处带着一股子少见的英气,似乎如今过得还可以,挑眉,望向对面的男人:“你又来做什么?” 她以为至少有一段时间宫欧是不会来的,可是她又了解这个男人,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只是几天不出现,不代表永远都不出现。 而宫欧看着她疏离淡漠的样子,也不以为意,目光贪恋的落在女人身上,正是傍晚十分,女人的皮肤在朦胧的光线下好的惊人:“小安儿,我们结婚吧!” 程安安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笑,便突然笑了出来,他几天不见,再次见她竟然提出了结婚的事情。 是她梦没醒,还是他一直在沉醉着。 嘴角挑起一个笑,清清淡淡的,如同薄薄的一层霜:“这还不到晚上,宫总就开始做梦了?”她以前做梦都想嫁给他,可是如今他说结婚,她只觉得好笑。 大概是她真的变了。 宫欧抿了抿唇角,目光执着:“我是认真的,我们结婚,只有这样,才能给团团一个完整的家庭。”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宫欧提这个事情了,程安安的身子又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宫欧,我们的孩子两年前已经没了,团团不可能是我跟你的孩子,你醒醒吧!” “如果不是有证据,其实我也不相信,小安,dna已经证实过了,他确实是我们的孩子,而且慕慎西也说过,团团是他当年故意抱走的,他其实没死,他还活着!我们的孩子还活着,我们结婚好不好?我知道我一直欠你一个婚礼,这两年我每天都在想,为什么两年前没有娶你?小安,这一次我不想再等了,我们结婚,给孩子一个幸福的家,好不好?”宫欧说着已经拿出了一份dna报告,这份报告他来来回回看了很久,哪怕是看一份上百亿的合同都没有这般谨慎,团团确实是他跟程安安的孩子。 程安安的神色如雪,她知道自己病了。 两年前程安安知道自己没了孩子时,她一直催眠自己说孩子还在,后来她从自己的幻梦中醒过来,她又开始催眠自己,说孩子不在了。 没有人知道那两年的时光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的心理被极度的扭曲,没有办法完全消除那种古怪的感情,就连程安勋都怕她的情绪会突然崩溃。 当年在法国的治疗,说白了是一场豪赌,他们希望程安安忘了孩子的伤痛,却看着她逼着自己忘了孩子的时候更难受。 后来程安勋看着她痛苦难受的样子,将她小心翼翼的揽在怀里,轻声哄着说,小宝,咱们不治了,你别这么逼着自己,哥哥看着就觉得,心疼。 程安安扑在程安勋怀里哭得天昏地暗,她说自己忘不了孩子,忘不了,一闭上眼睛就是孩子的音容影像。 可是后来,她却亲手把自己脑子里的记忆剔干净。 一点一点的挖干净,是她硬生生逼着自己忘了的。 听到宫欧的话,闻言,她后退一步!“不可能!” 但是宫欧却不肯给她退的机会,团团明明就是他们的孩子,为什么程安安不肯认!他必须要让她认清楚,孩子没死,只有孩子在,他们才有希望! 把那些白纸黑字放在她眼前,他压抑着千千万万的情绪,哑声说道:“小安,这是真的,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消化,可是我们真的是团团的爸爸妈妈,这上面的证据一清二楚的写着我们跟他之间的血缘关系。” 那些字体冲到了自己眼睛里,程安安眼前却仿佛蒙了一层血,她总是看到那样大片大片的血,而宫欧能感觉到她的痛苦,忍不住将她揽在了怀里:“小安!你怎么了?” 明明该是开心的事情,为什么她会做出这般痛苦的样子。 宫欧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他何其感激上苍,孩子还活着,拿到dna验证的时候,他恨不得跟全世界的人说,他宫欧的孩子还活着。 他想让所有人都跟他一起分享这种喜悦,可是程安安这是怎么了? 抬起头,程安安眼底似乎有明晃晃的光,她觉得头疼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想活生生的将她的脑子挖出来:“头疼!好疼,宫欧,我头很疼。” 那些形形色色的影像一下子冲到了她脑子里,有两年前的画面,有她躺在手术台上,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医生祈求的画面。 还有她醒来之后,哥哥跟她说孩子没了的画面。 还有法院门口,出车祸的画面。 甚至还有一些,她不知道是从哪儿跳出来的画面,混乱无比的画面,她仿佛看到了哥哥,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她想伸手却捂住眼睛,可是有一双手却更快的捂住她的眼睛,紧接着是男人大惊失色的声音:“小安?” 程安安疼得浑身直冒冷汗,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那种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明明抓住了某种东西,却最后还是让它逐渐散去了。 最终程安安昏厥过去。 而宫欧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抱着程安安就往别墅里冲。 封尘看到这些,突然一把拎起宫欧的衣襟:“宫欧,你对她做了什么?” 宫欧一动不动,任由他拎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该是开心的事情,为什么她会这样,甚至情绪反应那么激烈,他轻启薄唇,赐了他一个字:“滚!” 然后抱着程安安进了别墅。 幸好这次他从c市带了医生过来,医生很快就从那边赶了过来,再给程安安打了镇定剂之后她的情绪才算稳定下来,可是她整个人像是从冷水里泡过了一样,全身冷的可怕。 封尘更是急得不行,他知道程安安的性子,所以她方才跟宫欧在外面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注意两人谈了什么,只见到程安安一动不动的被宫欧抱了进来。 好不容易等程安安睡下了,封尘又把宫欧给拎出了房间:“你跟她到底说了什么?” 宫欧没出声,眼前仿佛还是方才那一幕,一直不断的在他眼前闪现着。 而男人此举分明是在封尘眼前表现为无动于衷,他看着他面色冷然的样子,突然冷笑一声:“宫欧,你别他妈装傻,两年前你把小安害成那样,如今你又来做什么,难不成你不把她害死不甘心吗!”封尘怒从心来,伸拳就要往他身上揍。 宫欧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被打了,看着封尘的俊朗的面容,声音低低一句:“不想死的话,离我远一点!” 看着男人阴沉冰冷的样子,封尘气坏了:“宫欧,我tm的真想弄死你!” 宫欧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阴沉沉的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封尘后知后觉有些害怕,觉得这一眼真恐怖,但是他还是上前一步,冷声喝道:“宫欧,方才她还好好的,可是你说了什么,把她弄成这个样子!” 他只是说了,团团是她跟他的孩子,孩子还在,那些误会,就可以消除了吧,可是他没有想过,她的情绪来得如此意外,让人措手不及。 她不喜欢孩子吗? 她明明很喜欢团团的,可是为什么她接受不了团团是他们的孩子。 “这是我跟她的事情,封尘,跟你无关!”宫欧大声的吼道,像是这样仿佛还能有一点儿理智可言,才能让他克制住所有的情绪。 “你——”封尘气得浑身直哆嗦,他知道感情的世界从来都是两个人,他向来都走不进去他们的世界,那个叫宫欧和程安安的世界。 从前,他一直以为他一直站在她身后,总会有一天,她会回头的。 可是,她从来没有回过头。 他很久以前就在想,如果程安安能看看,她只要回头看看,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厉晟尧之外,还有别的风景。 可是那个死心眼的丫头,却从来没有回过一次头。 他知道她不喜欢他,哪怕是勉强,她都不喜欢他,她拒绝他,是想让他早一点儿遇上喜欢的人,可是他真的喜欢不了别人。 大概是爱了太久那个人,所以觉得别人的喜欢都是多余吧。 封尘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团团圆圆因为程安安突然昏迷的事情也跟着闹腾开来,封尘听着这声音就心疼得很,所以赶紧过去哄孩子。 对于团团的事情,她很意外 封尘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团团圆圆因为程安安突然昏迷的事情也跟着闹腾开来,封尘听着这声音就心疼得很,所以赶紧过去哄孩子。 程安安是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她因为情绪有些失控,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而这一觉竟然睡得前所未有的清爽,她从床上坐起来,失控的喊了一声:“团团!” “小安,团团还在睡着。”昨天晚上那两个小家伙见程安安一直没醒,两人守了大半夜,后来实在困得不行了,才去睡觉了,所以这个点儿还没有起床。 “你要见他?”男人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子小心翼翼和戒备十足的样子,那样子,有种诚惶诚恐的感觉:“我去叫他。” “先不用了。”程安安突然叫住了他。 宫欧偏头望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傍晚见到那样一幕之后,他心里总有一点儿不好的错觉,如果不是他理智尚在肯定昨天晚上就让医生过来给她做个彻彻底底的检查,为什么她的头会疼的那么厉害。 他不知道,程安安是在排斥。 “我们谈谈。”女人声音柔和,未见一丝波澜。 倒是宫欧眸子里闪过一丝喜悦,这么多天,这是第一次程安安这么温言细语的跟他说话,倒是一时让他有点儿不知所措,甚至男人的身子都微微紧绷着:“你想聊什么?” 察觉到他的紧张,程安安的眸子微微一暗,有些光像是从眼底散落下来,她简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昨天的思路,她还记得,昨天那张dna验证,确实证实团团是她跟宫欧的孩子。 她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开口,语气从容不迫又带了一点儿无波无澜的味道,像是夜下的流火一点一点的渗出来:“宫欧,对于团团的事情我很意外。” 这件事情本来就挺意外的,如果不是慕慎西透露出来马脚,他恐怕也想不到团团会是他跟程安安的孩子,毕竟当年的事情,谁能怀疑到慕慎西身上,就连他自己都没有这样怀疑过。 他对程安安势在必得,却不敢冒进,怕伤害了她,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克制不过是想起一个缓冲的作用,程安安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知道当年那个孩子就是团团之后,这种感觉更是强烈,他几乎是迫不及待想让她搬回去,只不过程安安现在的状态可能不太方便移动。 昨天医生对程安安的身体状况也说得含糊,只说是受刺激过度,才会情绪过激昏迷了过去,至于其他的,还是建议做个全身检查之后再下定论。 宫欧不敢逼着她,目光还是小心翼翼的,连同语气,那样卑微的态度如果让封亦他们看了,肯定吃惊。 可是爱情,有时候是卑微的,他当初做错了事情,只是她肯回来,他在她面前卑微一辈子又何妨呢? “小安,我知道。”哪怕是他也克制了很久,才慢慢消化了那点儿意外。 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这一切仿佛是一场梦一般。 我们三天不要碰面,想想接下来的事 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这一切仿佛是一场梦一般。 程安安跟着点了点头,视线轻忽,像是卷了一道似真非似的幻影:“说真的,我挺意外的,两年前,医生跟我说孩子没了的时候,我就以为他真的没了,没想到两年过去,却有人告诉我,我的孩子还活着,宫欧,这事情放在你身上,你也很吃惊对不对?” “对。”他很诚恳的说。 程安安现在的情绪很淡然,不像方才那样巨烈起伏,她眼底没有恨意,只有淡然无波,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这件事情,我觉得我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接受,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 宫欧听到程安安愿意这么说,心头微微一动,自从重逢之后,她一直跟他说话很客气,很疏离,但是这是第一次,她的语气很柔和,用对自己说,给她一些时间。 有时候女人是爱幻想的动物,其实男人在自己最最绝望的时候抓到那一丝微弱的希望,其实也会幻想。他甚至觉得程安安已经接受了孩子的存在,以后也可能跟他结婚,毕竟她如果知道孩子肯定不愿意让孩子在一个单亲家族。 他是孩子的爸爸,她是妈妈,没道理不在一起。 更何况,他舍不得她,一想到她有可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宫欧全身仿佛在冒火一般,他想,他最终还是不可能松开她的手。 她要时间,他给就是了,他要表现的大方一点儿,程安安喜欢大方的男人。 这样想着,目光一下子温柔了很多,又绅士又得体:“小安,你说得对,这件事情太意外了,就是我自己,我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接受的,你试着慢慢接受,不要太逼着自己。” “谢谢你,宫欧。”她这样说,语气柔的像一下子回到了过去,他们还没有争吵的时候,也是这般温柔的场景。 宫欧一下子了动容了,伸手握住了程安安的胳膊。 女人的手在他掌下轻微一抖,随即又僵住了动作,试图让自己放松一点,她不能表现的太抗拒:“那这几天,我们先不要见面好不好?” 下意识的,宫欧想问为什么。 可是昨天晚上程安安的情形吓到他了,他不敢把她逼得太紧,最终只是简简单单的问了一句:“几天?” “三天。”程安安想了想,认真的说道,三天足够把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吧! “好。”他说。 说完,他站起了身:“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安排医生来给你检查身体。” “宫欧。”程安安突然叫住了他。 他回过头,望了她一眼,眸色复杂:“怎么了?” “我希望这三天我们不要碰面,我们都好好想一下接下来的事情。”程安安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能让宫欧把每一句话都一个字都听清楚。 宫欧墨色的眸子里像是涌出了一些什么东西,可是那些光和暗消失的太快,他眸底只剩下那一片漆黑的墨色:“我答应你,不过——” 她望着他,神色有些紧张。 可是宫欧却莫名的觉得程安安在怕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仿佛怕他,难道他是洪水猛兽不成,可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想全心全意的对她好。 你要照顾好自己 可是宫欧却莫名的觉得程安安在怕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仿佛怕他,难道他是洪水猛兽不成,可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想全心全意的对她好。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宫欧说完,时初感觉心湖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撞了一下,紧紧的,疼疼的。 她没有办法形容那种感觉,可是她却知道那种感觉是一种久违的感觉:“其实……” “小安,等你考虑清楚了,我们结婚吧!” 见她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宫欧就突然倾下身子,吻了吻她的发顶,程安安的身子像是僵硬了一般,感觉到他的吻落在了她的发顶上,男人的身上的味道如同海啸一般朝她整个人扑了过来,她眼前又是大片大片的血花。 正准备推开男人的时候,门外却突然响起了团团圆圆的叫声:“姐姐!我们可以进来吗?” 宫欧收回动作,而程安安却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团团圆圆的小身影飞扑了进来,两个小家伙趴在床边,睁着眼睛问道:“姐姐,你好点了吗?” “姐姐没事!”程安安看着两个小家伙,最终目光迟疑的落在团团身上,这真是她跟宫欧的孩子吗,如果他是,只能说她这个妈妈太失职了。 看着这一幕,男人唇角的冷意像是彻底散去了,化出了一丝柔和之色…… 宫欧离开之后,封尘跟程安勋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昨天晚上程安安的情况,程安勋一听这话当即大怒,给程安安打了一通电话。 兄妹两个不知道聊了什么,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程安安重新要回法国。 当年程安安还是宫颜的时候,不顾任何人阻挠去找宫欧,最后她把宫欧从雪山上把背了下来,她虽然救了宫欧,但是自己却差点没了命,程安勋知道妹妹情路艰辛,再加上当时程家被宫家排挤打压,他根本不愿意看到程安安跟宫欧再一起,毁了当年她离开c市的那个约定。 程安安对宫欧的爱太执着,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最终会伤了自己,所以他让人洗去了她雪域那一段记忆,就怕她突然想起来不顾一切回到宫欧的身边。 而当时,他是没有能力保住自己的妹妹的,所以只能让她忘了那段记忆。 可是洗去一个人的记忆毕竟对她的身体有极大的影响,而头痛这个后遗症在程安安两年前假死之后彻底的表现出来,就连当年的催眠师都找不到合适的解决办法。 但是却从来没有一次这么严重的,让程安安痛晕过去,程安勋觉得这件事情刻不容缓,必须马上解决,所以打算让程安安回法国一趟,把她的记忆解封。 以后她对宫欧如何,且看她自己的想法了。 程安安对此并没有任何异议,只是有点儿舍不得团团和圆圆,一想到跟孩子们分开,她感觉心头像是被割下了一块肉,尤其是知道团团是她的孩子之后,她更舍不得。 可是她的身体情况她也是清楚的,当年的记忆必须找回来。 而封尘也表示最近没什么事情,愿意陪她回法国一趟。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照顾团团圆圆,这样的安排很好,但是独独没有通知宫欧。 其实程安安这次回法国也是为了躲宫欧的,那天男人的话很明确,团团既然是他们的孩子,他跟程安安必须结婚,可是程安安并不愿意。 宫欧接受不了程安安身边有任何男性 其实程安安这次回法国也是为了躲宫欧的,那天男人的话很明确,团团既然是他们的孩子,他跟程安安必须结婚,可是程安安并不愿意。 她已经忘了自己当年是如何喜欢上他的,她感觉自己已经不会再去爱他了,所以她不可能跟宫欧结婚,哪怕他们有了孩子。 但是宫欧会拿孩子作借口,一次又一次的攻破她的底线。 而这样,是她不愿意的。 程安安跟封尘到了机场,身后跟着凉妈,还有团团圆圆,团团圆圆第一次出国,虽然他们并不懂什么是出国,但是很开心,笑的露出了一口小奶牙。 凉妈其实也不知道程安安为什么出国,只知道程安安好象是国外有什么事情,要忙一趟,她本身是有护照滴,所以此行一切都很顺利。 封尘还打趣说:“小安儿,到了法国你要请我吃最好吃的牛排!” 程安安难得露了一个笑脸,从三天前知道团团是她的孩子之后,露的第一个笑脸:“难道我做的牛排不是最好吃的?” 封尘一惊,不可置信的夸张道:“小安,大白天的,逼人说假话,真不好!” “是吗?”程安安不置一否的笑了笑,然后问团团圆圆:“姐姐做的牛排好不好吃?” “姐姐做的牛排最好吃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团团圆圆把程安安哄得很开心,程安安笑米米的捏着两个小家伙的嫩嫩的脸蛋儿。 最后目光落在团团身上,到现在她都没有办法正视团团,没有办法告诉他,她是妈妈,如果让团团知道了,她妈妈精神状态不好,有段时间还得了抑郁症,他会不会嫌弃她? 这样一想,鼻子又开始鼻涩起来,难受得很。 而她这个时候却没有想到,接下来的时间会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宫欧这几天真的没有出现在程安安面前,但是他每天却无所不在,程安安不让他出现,他便不出现,可是他像是得了一种饥渴症的人一般,每天必须见到那张熟悉的脸,才能安心,除了工作之外,他几乎是全天二十四小时的守在程安安的别墅外。 有几次差点被程安安发现,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还是会忍不住的跑过来,就在不远处看她做什么,有时候他会看到她在小花园里跟孩子们玩,很开心的样子,转过头,又是一脸落寞,那样的表情,他仿佛从来没有在程安安身上看到过。 她似乎很不开心,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孩子还在,孩子回到了他们身边,他们随时都可以拿回抚养权,只要他们结婚,孩子就是他们的孩子。 可是她为什么不开心? 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突然收到程安安跟封尘一起飞往法国的消息,得到这个消息,宫欧整个人都是懵的,倒是一旁的张宇看着他这个表情,吓了一大跳。 本来还斯文款款的宫欧,这会儿像是化身地狱狂魔,整个人的气场仿佛冷了好几度,张宇感觉自己快要化成了冰棍,本来以为程安安回来之后,宫总的情况会慢慢改善,可是看着他现在的样子,他突然觉得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象。 宫总他根本忍受不了程安安身边有任何一个男人,他只是在拼命克制,让自己假装不在乎,让自己不要占有欲那么强。 看着面前面容一下子沉到骨子里的男人,张宇结结巴巴的说道:“宫总,或许这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宫欧笑了,竟然炫丽的很,嘴角残留着一点儿软软的笑意,竟然美的醉人:“他们都在机场了,你告诉我这是误会?” 这几天,为了怕她多想,他甚至不敢堂而皇之的出同在她面前,就怕引起她的情绪动荡,他这般小心翼翼的刻意迎逢,她难道一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 还是说,她只在乎那个封尘! 一想到这里,他恨不得当年就弄死那个封尘得了! 张宇知道,宫欧这是真动怒了,他接受不了程安安跟封尘去法国的事情,正如他根本没有办法接受程安安身边有别的男人一般。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个疯子了吗? 张宇知道,宫欧这是真动怒了,他接受不了程安安要跟封尘去法国的事情,正如他根本没有办法接受程安安身边有别的男人一般。 男人站起身,突然长腿一迈,就朝门外行去。 直到听到了楼下的引擎声,张宇才如梦初醒,依着宫欧的性子,天知道他接下来会干出什么事情,他赶紧给封尘的秦西城打了一通电话。 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电话那端两人同时沉默了,最后还是秦西城说了一声:“我们知道了,我们现在马上去机场。” 不管怎么说,先拦下宫欧再说。 封尘是有眼力价的,见秦西城这么说,赶紧给宫欧打电话,结果第一通电话打过去,宫欧直接按了电话,再打一次,已经提示关机了。 两人望了对方一眼,同时从对方眼底看来了一丝绝望。 二哥,这回真是动怒了! 还有封尘,你瞎掺和什么,不知道二哥就跟一炸药似的,一点就炸吗? 可惜,等秦西城跟封尘赶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宫欧已经把程安安还有孩子带走了,机场里只剩下封尘一个人。 直到很久以后,当时在场的几个人还津津乐道,说是宫欧追女人可真是够拼的。 当时飞往法国的航班已经快要起飞了,他却让人拦下了那辆航班,然后带走了程安安,后来有人说是宫欧疯了。 可也有人说,疯了的是程安安。 程安安被宫欧单独放在一辆车子上,两个孩子扔给了其他保镖去带,但是两个小家伙一看到这架势都哇哇大哭起来,哭的让人心酸。 可惜宫欧跟没听到一样,硬是把程安安塞到了车子里。 程安安看着这样的宫欧,怒不可遏的吼了句:“宫欧,你疯了吗?团团是我们的孩子!” “没错,我疯了!”在知道你跟封尘去法国的时候,我已经彻彻底底的疯了,他望着女人漂亮精致的小脸:“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个疯子吗?” 接下来的时候程安安没有再说话,她可能知道反抗无用,在看到宫欧赤红的双眸时,她已经知道她说什么,这个男人已经听不进去了,索性不说。 宫欧把程安安直接带到了别墅里,难得的是小雅也在,也不知道宫欧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人找回来,小雅一看到被宫欧抱在怀里的女人,声音都哽了:“小姐!” “小雅?”程安安看着面前的女孩儿,微微一怔,挣扎着从宫欧怀里下来,这一次宫欧没有再反对,直接把程安安放了下来。 小雅突然哭了起来,两年前,张宇跟自己说程安安没了的时候,她大哭了一场,如今程安安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小丫头眼角绯红绯红的。 宫欧看着两人重逢的画面,然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他知道他不能放程安安走,她如果走了,他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难道是命吗 宫欧看着两人重逢的画面,然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他知道他不能放程安安走,她如果走了,他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分不清是何种感受,一听到她要走,感觉自己难过的就像要死掉了一样。 他不能放她走,无论生死,都不能相离。 房间里两个人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把她留下了。 程安安跟小雅的重逢多多少少冲淡了程安安心底的愤怒,她其实已经很久不会生气了,在法国两年心情平淡如水,却没有想到回来之后,因为宫欧又破了例? 这难道是命吗? 小雅眼眶红红的,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半晌之后问了句:“小姐,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程安安也说不出来她现在跟宫欧的关系,这个人会惹她生气,会引起她的各种情绪,可是她知道,她已经不爱他了。 心没在他身上,哪怕是强迫自己也做不到。 “还不知道。”她低低的回了一句,头一直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软软的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淡淡的剪影,脖子那一处的嫩白显得异常好看。 小雅看着她欲言又止,可是程安安的脸色一看就很勉强,她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随便扯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最后临走之前忍不住问了句:“你为什么愿意跟他回来?” 机场里发生的事情,她略知一二,明明程安安是可以走的,可是她偏偏回来了。 “你以为,我要走的话,他会放我离开吗?”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回来,其实在看到宫欧眼底的血色,她突然改变了主意,跟他回来了。 小雅也知道,明明先生是如此喜欢小姐,为什么这两个人的关系怎么就静止不前呢,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想到了两年前那个可怕的夜晚。 小姐朝先生开了一枪,先生醒来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有时候看到那伤口还会笑。 见小雅怔忡的神色,她突然笑了起来:“小雅,你去叫他进来?” 这个他,自然是指宫欧,小雅很快反应过来,去叫宫欧,宫欧很快进来,他还是一身黑色的衣,显得干净凉薄:“你找我?” 他的语气不高不低,却有一种小心翼翼的谨慎。 听的程安安只觉得好笑,她扫着男人俊美如月的脸,那一双仿佛泣血的眸,带了几分难以抵挡的戾色:“宫欧,你把我带回来究竟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她其实方才在车上已经问过了,可惜宫欧方才一句话都不说,她问了等于白问,如今她又问一次,只是想弄清楚这个男人的意思。 男人稍稍的抬起了头,挺鼻俊眼,非常好看:“小安安,我不会让你去法国的,尤其是不能跟封尘一起,除了这个,别的什么我都能答应你。” 听到他这么说,程安安却笑了,讽刺道:“宫欧,如果我一定要回法国呢?” “我不会允许你去的,除非我死了!”男人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好几度,可说完之后,他又后悔了,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女人的脸色一眼,仿佛怕激怒了她一样。 这样的宫欧,程安安从来没有见过,心口一窒,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撕开了一样,这几天她其实都在想她跟宫欧的关系。 因为两年前的事情,她对他放不下那些芥蒂。 可是她更清楚,如果他不放手,自己永远逃不掉,就算是逃,肯定也要依丈程家的力量。 爱你,算不算理由 可是她更清楚,如果他不放手,自己永远逃不掉,就算是逃,肯定也要依丈程家的力量。 而她已经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把程家牵扯其中,她现在已经是大人了,不是在外面摔个跤,流个眼泪就要跟家里的人说一说。 她望着他那一双仿佛在血水里泡过的眼睛,想到的却是张宇的话。 如果不是张宇那一番话,她不会跟他回来,哪怕他强迫她,她也不会回来。 张宇说,自从她两年前死亡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宫总滴泪成血,甚至一度失明,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他却突然好了起来。 然而,他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 他一直觉得程安安还活着,他一直逼着自己相信她还在他身边。 想到这些,她紧紧锁着那一双流血的眼,突然觉得特别疲惫,面不改色的说了句:“宫欧,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先去看医生,你的眼睛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如果再耽误下去,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她知道,这种事情张宇不敢劝他,劝他也没用,端看他的脸色,也知道他的伤口一直没有处理过。 再加上小雅方才说的话,让她劝宫欧先把眼伤处理一下,她忍不住还是开了口。 “我不去看医生,我怕我去看医生,你就会离开,你再也不要我了!”他的声音是一种罕见的委屈,听到程安安心底只觉得心酸,她望着这个素来行事如风,没有分豪顾忌的男人,什么时候有了这般小心翼翼委其求全的的神色。 程安安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人生仿佛大梦一场,而他跟她却被困在这场梦中动弹不得:“宫欧,如果再不去看医生,你这双眼睛会毁了。” “那又如何!”他轻抹淡写的说道,抬起头,一双血眸,恐怖至极:“如果我的一双眼睛能换你以后留在我身边,我觉得挺划算的。” 程安安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一捏,她突然觉得她跟宫欧谈不下去了,再谈下去,只会伤痕累累,这个男人已经偏执入骨。 为了留下她,几乎不择手段,甚至连这种办法都用了。 方才他让人围了那辆飞机,只要她不下机,那架航班就无法准时出发,僵持半天,她最终下了飞机,她不想因为她的事情耽搁别人。 她以为能跟宫欧说清楚的,可是她发现她错了。 宫欧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跟她沟通,也无法沟通。 她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面对这个男人是如此的累,眉稍之上点了一点儿疲色:“宫欧,你都不问我回法国就做什么,就这样强行把我带回来,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爱你,算不算?”半晌之后,他低沉暗哑的嗓音传了出来,带了一点儿微微的疼。 “呵,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我爱你的时候,巴心巴肝把自己捧在你面前,可是你伤我的时候,我在你面前什么都不算,这也是爱吗?”程安安冷淡的说道。 宫欧瞳仁狠狠一缩,他的双眸赤红如妖,他低低说:“对不起。” 程安安却笑了笑,云淡风轻,仿佛那些往事对她来说,无关紧要一般:“其实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不会再爱你了。” 他的身子突然狠狠一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紧接着男人的手撑在了一旁的沙发上,他的指骨用力,指甲片片发白,不知道在克制着什么:“既然如此,那你就恨我吧,至少这样子,你不会忘了我。” 谁说爱情不伤人。 程安安突然站了起来,语气又气又急:“宫欧,你到底想把我逼成什么样?” “小安安,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可是,你就是用这种所谓的办法,让我觉得恶心,难以忍受的办法吗?”程安安目光微沉,整个人看着宫欧的目光都带着一层刺。 闻言,宫欧突然笑了,他的笑妖异诡异,望着她震惊的眸色似乎在眼底里吹起一场秋雨细细,最后目光落在他脸上:“我想过放你离开,可是我办不到,我只要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我就觉得我自己会发疯,而且,团团不能没有妈妈。” “所以,你用孩子想绑住我吗?”程安安冷笑了一声,自从知道团团是她跟宫欧的孩子,她一直没有跟孩子相认,可是她知道,她心底还是有了一些变化。 并非是不动容的,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团团,她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她怕自己的情绪会突然失控,伤害到孩子。 这次带团团去法国,一方面是因为慕慎西的托付,另一方面她想早点把病看好,她想在以后的人生中,多陪陪这个孩子。 比起让你走,我宁愿你留下来恨我,至少你还在我身边 这次带团团去法国,一方面是因为慕慎西的托付,另一方面她想早点把病看好,她想在以后的人生中,多陪陪这个孩子。 一想到这个孩子,她的心肝都要心疼碎了。 他怎么可能这么惹人爱,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若说从前对慕慎西有怨有恨,可是见到团团那一刻,她突然不恨了。 放下比恨更难,可是若不放下,永远难以解脱,不如放下。 这样,方是解脱。 “小安,孩子的抚养权我会拿到手里,而你争不过我,我也不打算跟你,为了孩子,你也只能跟我在一起!”宫欧这样说道,像是一字一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一般:“除非,你以后不打算见团团了。” 程安安咬牙切齿的望着他:“团团也是我的孩子。” “我知道,所以我才让你回来,我们一家三口住在这里,直到你重新爱上我为止。”宫欧不为所动,仿佛没有看到女人眼底愤怒的光。 程安安气得浑身直哆嗦,几乎想象不到宫欧会这么干,他竟然会用团团威胁她,团团那么可爱,他怎么舍得,可是程安安也知道,如果真要争抚养权,受伤的会是孩子。 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面对这一切,双目浮出一些情绪,恨恨的望着他:“你如果这么做,我一定会恨你的。” “你恨我的时候还少吗?”他轻嘲一句,她不是一直在恨着他,可是若她不能再爱上他,就这么恨着也好,至少她心里还是有他的:“比起让你走,我宁愿让你留下来恨着我。” 宫欧笑的很美,很妖,程安安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如此笑过,竟然美的让人窒息,望着男人俊美苍凉的脸色,她只觉得他跟她之间似乎又走入了一个死穴。 他以为她要逃走,可是她知道,她逃不掉,这个男人只要知道她活着,这辈子她就活不掉,可是她已经不爱他了。 忘了,怎么爱一个人了,忘了,怎么去爱他。 这样,彼此折磨。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了一下,她颓废的坐了下来,心里空荡荡的,像是风一阵一阵的吹进来,吹的她心头发寒:“宫欧,你现在真tm疯了!” “没错,我疯了,我就是一个精神病,你不是早知道了吗?”宫欧说完之后,突然重重的喘了一口气,而女人还没有从他方才失控的情绪中缓过神来,她微微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羽蝶一般:“我不能没有你,所以,你回来,我们结婚,给团团一个家。” “我不可能嫁给你的。”可是他越是平静的语气,却听的时初越心惊。 窗边似乎掠进来几丝光线,将男人的五官映得成妖成魔,他的眸色依旧沉的如同化不开的血色,那些饱满的血色像是在他眼底开出了一朵花:“那就等到你想嫁给我为止,或者,我们先结婚,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宫欧的孩子是一个私生子。” 见她的瞳仁似乎狠狠一缩。 他继续说道,语气却低柔了很多:“你别怕,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小安,你很快就会成为我的妻子的,这一次,我不会让任何人反对我们,哪怕是封尘也不行!” 但是,程安安却觉得隐隐约约有一丝后怕,她望着面前的男人,他仿佛跟从前一样,可是仔细一看,仿佛跟从前不一样了。 “我不会跟你结婚的!” 他追问一句,声音清冷如月:“因为封尘吗?” 那句话却让程安安毛骨悚然的,觉得浑身发紧,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却男人一字一顿的说道,声音比方才不知道高了多少:“既然你这么喜欢他,那么这辈子,你就不要再想见到他!” 话音未落,程安安突然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清脆入耳,宫欧的脸上很快就浮出了一个五指印。 空气静默了整整三秒钟,程安安骨子里血气像是被激出来一样,她望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顿的说道:“宫欧,你如果敢动他,我一定会恨你一辈子!我永永远远都不会再原谅你!” 恨,她早就恨了不是吗? 他百般讨好,小心翼翼,她还是要走,既然如此,他就把她锁在他身边好了,一辈子都不要再放开了,他这么喜欢她,还是不行吗? 黎晚和死亡真相 他百般讨好,小心翼翼,她还是要走,既然如此,他就把她锁在他身边好了,一辈子都不要再放开了,他这么喜欢她,还是不行吗? 宫欧紧紧的攥着拳头,空气里仿佛冻结成冰。 压抑的人仿佛喘不过气来,男人的眸光越来越深,深的如同化不开的血玉一般,他紧紧的望着她,在程安安以为他会做什么时,他却突然转过身,然后砰的一声摔上了房门,等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她却突然蹲了下来。 程安安被宫欧关了起来,除了吃饭之外,她几乎被限制了所有的行动,甚至连团团圆圆都没有见到。 而第二天一早,她醒来的时候,却看到宫欧跟她睡在一张床上,顿时炸毛了。 “你为什么要睡在这里?”她昨天本来不打算睡的,可是后来困意袭来,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宫欧进了房间。 他昨天晚上不是走了吗? 男人的双眼似乎处理过了,不像昨天那么猩红恐怖,这会儿他望着她:“我们都要结婚了,为什么不能睡在一起?” 谁要跟你结婚了,程安安正准备说这句话的时候,宫欧突然说道:“我已经安排了人过来,等会儿他们会来给我们办结婚登记。” 心口不知道被什么情绪袭来,程安安望着宫欧,只觉得可笑:“宫欧,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你问过你妈的意见了吗?”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宫欧浑身一僵。 她却继续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两年前,我为什么会难产,你真的忘了吗,你觉得我跟你之间隔了一个杀母之仇,我会嫁给你吗?” “那件事情,跟你没关系。”半晌之后,宫欧突然嘶声说道,他的眼睛虽然不像是昨天晚上那般血红一般的颜色,可是眼底还是有淡淡的血色弥漫着。 “当年的事情,是一个意外,而且我也从我妈妈的日记中了解过当年的事情真相,我妈并非自杀,而是死于一场谋杀。”那天他回c市其实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宫连城本来不愿意跟他说这件事情,但是却被他发现了一些端倪。 两年前,程安安走后,宫欧扶持的那个人大选得胜,当选总统,而宫欧更是借着他的手对c市进行了一番血洗,整顿,当年该死的人差不多都死了。 可是,还有一个人没有死,就是宫欧的二叔。 当年,他被判了死刑,但是缓期两年执行,宫影重权,为了权利不择手段,那他就要一点一点的将他这些年的基业蚕食,对他来说,这是最难以忍受的事情。 而这两年,宫欧也没少让人折腾宫影,宫影再也不复当年的风光,在狱中日子过得惨不忍赌,有次宫连城不忍心去看了他一次,感觉宫影仿佛苍老的好几十岁。 而当年黎晚和的死跟他脱不了关系,黎晚和听到了他跟宫老先生的谈话,并且发现了宫影害死容颜的事情,所以才会被人设计杀害。 新闻是宫影放的,宫影跟慕慎西本是合作关系,但是最后宫影却瞒着慕慎西曝出了那条惊天丑闻,同样,那天,宫连城去见连若水,其实有方面也是宫影的原因。 却没有想到,一系列的事情阴差阳错最终害死的却是黎晚和。 这些真相揭露之后,宫连城一病不起,对妻子的愧疚越发深重,他自知当年对不起连若水,便没有再想过此生负了黎晚和,却没有想到最终是自己害死了妻子。 程安安听了这些目光里未有一丝动容:“就算如此,我也不可能跟你结婚!” 空气里的气氛像是凝了一层淡淡的薄冰。 两人之间僵持不下。 像是谁都不能认输,谁都希望对方认输,最后,宫欧淡然一笑,说:“小安,别闹了,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放心,结婚之后,我会对你好,比对所有人都好!” 眼角里慢慢浮出了一丝水气,水光潋滟,是从未有过的颜色,他望着她,深情款款,仿佛所有的暴戾都褪尽了,只剩下深情。 小安,嫁给我,好不好 眼角里慢慢浮出了一丝水气,水光潋滟,是从未有过的颜色,他望着她,深情款款,仿佛所有的暴戾都褪尽了,只剩下深情。 他说:“小安,嫁给我,好不好?!” 程安安的目光微微一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脸上的表情又重新变得坚冷如铁:“不行!我不能嫁给你!我要回法国!” 这句话,就如同刀子一般戳在了宫欧的心头。 他望着她,语气却没有丝豪回转的余地:“回法国可以,但是必须要先跟我结婚!结了婚,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正在这时,阿雅打了一通电话进来:“先生,民政局的人已经到了。” 宫欧开始替程安安换衣服,程安安她自然不愿意,把宫欧撵了出去,自己换衣服,可是她总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她要逃。 可是宫欧应该是早就想好的,窗户封得死死的,就连阳台都上了锁。 她完全出不去。 想到这里,她又急又气,男人已经开始在外面催。 程安安想着打一通电话,手机刚摸到手上,门却突然推开,宫欧已经走了进来,他穿雪白的衣,一尘不染,眸色有些温润,却有些冰凉,藏着一丝凝色。 感觉到男人投来的目光,程安安的动作一僵:“谁让你进来的?” “你不出去,我当然要见来了。”宫欧望着她的眸色,平静如斯。 程安安却突然一把挥开他的手,语气从喉咙里飘出来的时候带了一点儿利刃:“宫欧,我是不会跟你结婚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小安,你以前不是想嫁给我吗?”宫欧说。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宫欧!”程安安冷笑。 看着女人冷冰冰的样子,宫欧抬起手,不知道要做什么,最终手腕却又重新放下来了,目光幽幽的:“除了这个,我都答应你。” “可是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要。”程安安轻声回了一句。 气氛一下子像是凝固了一样,明明是初夏,这会儿骨子里却漫出一种说不出的阴寒,他不想逼她,也不想威胁她,如果他可以,他可以用一百种办法让她妥协,甚至用团团圆圆要来要挟她,可是他曾告诉过自己,让她伤心的事情,他以后不会做了。 眼眸阖黑如墨,像是翻滚着乌云,一重一重的从天边压了下来,他眸子里的情绪明明灭灭,半晌之后,方问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程安勋得到消息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来了加拿大,对这个地方,他一向不喜,只是小宝喜欢这里,他偶尔也会来一两次。 只是,这一次,心底是前所未有的急。 他清楚小宝的性子,知她肯定会跟宫欧起冲突,所以想也没想的赶了过来,但是他没有想到他到了宫欧的别墅,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 他刚到,便被拦在了宫欧的别墅外。 男人的眉锋一拧,冷意从眼角荡开,漂亮的凤眸里是海天一般的水色:“你们确定能拦得住我?” “我们先生说了,这两天谁都不允许进来别墅,如果你没什么事,还是请回吧!”黑衣保镖是行动派的人,尤其是对宫欧的吩咐,绝无二话的服从。 程安勋以前从政,粗略已扫已经知道这些人的来头,怕是挺不简单。 宫欧这混蛋还真是敢,他竟然打算把小宝囚禁在这里。 “呵!宫欧他还真是长本事了,他以为把我妹妹关在这里,我就没有办法了吗?”程安勋伸手要给人打电话,但是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车响。 紧接着是封尘和秦西城到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医生,这两个人脸上也是一副纠结之色,看到程安勋的时候,喝止了一声:“都别动手!” “封少,秦少!”保镖是认识他的,恭敬的出声打招呼。 封尘说了一句:“让他进去。” “可是,先生说过,这两天谁都不能进来!”保镖也是忠心的主儿。 封尘眼睛一眯,笑了,是被气的:“你们眼睛都给我睁大一点儿,这是程安安的哥哥,他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一个都甭想活了!” 这些人也知道先生带回了一个女子,正是程家程安安。 据说,这是先生心尖上的人,为了女人一顿晚饭,几乎要把加拿大最好的厨子请过来了,可惜,昨天晚上,那个女人也没什么胃口,就简单的吃了两口。 我会对她结婚,我不会让你带走她 据说,这是先生心尖上的人,为了女人一顿晚饭,几乎要把加拿大最好的厨子请过来了,可惜,昨天晚上,那个女人也没什么胃口,就简单的吃了两口。 听到封亦这话,脸色现出一丝犹豫,见他们如此,封亦又说:“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赶紧给我放人,让他进去!” 那人后退一步,放了程安勋进去,程安勋冷哼一声,已经飞奔进去,倒是封亦苦笑一声:“完了,我这回把老五得罪彻底了。” “关键是二哥……”秦西城望着别墅神色复杂,自从昨天宫欧把程安安带回别墅之后,他谁都没有让他们见,就是他们两个,也被拒之门外。 别墅里面的情况他们是不清楚的,可是他们知道,程安安是整个局的结,两人对望一眼,从对方眼底看出一丝慎重之色。 不管二哥以后怎么想,今天必须这么执行了。 封亦点了点头,对医生说:“进去吧。” 三人进了别墅之后,就看到程安勋拎着宫欧的衣领,对着宫欧就是一顿猛打,而整个情形看来,宫欧是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或者该说,他只是单方面的承受程安勋的攻击,而自己不曾还过一次手。 封亦看到这一幕,上前一步抱住了程安勋的腰:“老五,老五,别冲动,大家都是好兄弟,有什么话慢慢说!” “呸!”程安勋吐了一口水:“谁tm跟他这种混蛋是好兄弟了!” 从封尘那里知道,宫欧不由分说从机场上把程安安给劫了回来之后,他整个人就是一爆脾气,恨不得打死这个混蛋替报妹妹报仇。 这两年,小宝为他受的委屈还少吗,小宝不准说,不代表他这个哥哥把所有的一切都当成没发生过,迟早他要跟这个混蛋算算总账。 兴许是程安勋是手下留情了,这会宫欧除了衣服乱点,外表看不出有什么伤,不得不说,程安勋这家伙也损啊,他故意不打宫欧的脸,专门往他身上的软肋攻击,好歹他以前也在部队里呆过,是个练家子,知道打哪儿能让人最痛,能让人有苦说不出。 所以宫欧这会儿看起来好端端的,其实受了不轻的伤,宫欧到底是能忍的主儿,被揍了一顿,眉头都不带皱一下了:“气消了吗?气没消,继续,气消了,赶紧滚!” 我勒个去,二哥,我真要为你的勇气点个赞,没看到程安勋气得鼻子都快歪了,你还拿这话气他,他没把你打成一个猪头,已经算是大发慈悲了。 程安勋闻言,冷笑一声:“宫欧,你凭什么把我妹妹关在这里?” “我会跟她结婚,会对她负责,总而言之,我不会让你带走她!”宫欧似乎不觉得自己做这些事情有什么错,墨眸如玉,带着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坚定。 程安勋笑了,那笑凉嗖嗖的:“宫欧,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非法囚禁,而且,我程家的人,你以为你想关就能关得住吗,我告诉你,只要我程安勋只要还活着一天,我就绝不允许小宝跟你这个混蛋在一起!” 封亦看着他这表情,知道这个男人彻底怒了。 别看平时程安勋嘻嘻哈哈,没个正形,是c市出了名的纨绔子弟,特流氓,特帅气的那一种,但是他骨子里却是一个极为冷酪无情的主儿。 还有一点,这家伙是个妹控,谁欺负了程安安,他绝对会想法设法把人整得哭爹叫娘,绝对是妥妥腹黑的主儿。 “老五,你别动怒,先喝杯茶压压惊,安安的事情咱们慢慢商量,二哥昨天也是担心程安安一去不返了,才会去机场把人带了回来,他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封亦赶紧打圆场,回头看了一眼秦西城,却见这家伙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示豪没有搭把手的意思,不由挑了挑眉,示意他赶紧拦住程安勋,不然依着他的性子,恐怕要大闹一场。 “封亦,你tm以为我是傻逼啊!”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他还有心为宫欧辩解,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吗,程安勋压了一肚子火,从进来别墅到现在为止,他一直没有看到程安安,还有两个孩子,封尘跟他说得很仔细,还有两个孩子在这里。 封亦被他这一眼扫得好生尴尬,目光略纠结:“老五,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大家也是为了这事情能和平解决不是?” “我不想跟你们谈,赶紧把人给我交出来,不然这事儿没完!”程安安别话撂在这儿了,任凭封亦有一张巧嘴,也不能说服他要带程安安走的心。 程安安病了,跟法国那边的医生已经约她了,她现在愿意接受治疗,证明她肯走出来。 可是我爱她啊 程安安病了,跟法国那边的医生已经约她了,她现在愿意接受治疗,证明她肯走出来。 结果宫欧这个混蛋,却不由分说把人留下来了。 秦西城一张阴柔如月的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会儿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老五,你先冷静一下,咱们谈谈,可好?” 他上前一步,将程安勋按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只是这个男人从始至终勾着冷笑,丝毫不愿意给这几个人面子,其实他们都是从前一起长大的兄弟,谁都不愿意跟对方对着干,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想真正的撕破脸。 他们几个,身后都是c市的几个大家族,可以一起做生意,但是每个人背后都有各自的利益,可谓是牵一发而牵动全身。 “把小宝给我叫出来,还有团团圆圆。”说到这里的时候,程安勋微微顿了一下,其实他也没有想到当年小宝的孩子还活着,目光柔软了几分:“不然,今天这事儿,咱们没法谈。” 这事儿,秦西城还真作不了主,尤其是宫欧如今的情况,他可以任由程安勋揍一顿,豪不还手,但是带走程安安,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个,秦西城心口隐隐一跳,目光一沉,望向了宫欧,此时此刻,宫欧也被封亦拉着坐了下来,男人往沙发上一坐,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不可捉摸的危险,像是丛林的兽,饲机而动,他开口问道:“二哥,可以吗?” 宫欧一双墨玉一般的眼眸浮浮沉沉,绞着明明灭灭的光,半晌之后,他轻轻点了点头:“我可以让她下来,但是,你们谁都不允许带她走,除非,我死!” 程安勋面不改色,但是目光还是在宫欧身上停留了一番,他是一个观察细致的人,知道这个男人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似乎整个人处于一种极端的情绪之中,眼眸有淡淡的青影,显得整个人很疲惫,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睛…… 他其实方才有注意到,感觉厉晟尧的视线似乎有些不太清楚,正这么想着,却见宫欧给阿雅打了一通电话,不多时,程安安便被带下了楼。 她看到那个风清月白的身影时,哽咽的喊了一声:“哥!” 程安勋却挑了挑眉,算是回答,上上下下打量她的气色,但是却见程安安面容跟从前没什么两样,依旧是清清淡淡一副模样,只是眉眼深处掠过一丝急,似乎有些忐忑不安。 “坐吧!”他先出了声,程安安才越过宫欧准备朝他走了过来,但是人刚经过宫欧,却被人一把扣住了手腕,紧接着程安安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宫欧一把按在了自己的身边,男人无波无澜的声音响起来:“她就坐在我这里就好。” 程安安想挣扎,但是男人的力道极大,控制的她根本动弹不得,她抬起头,一双清亮的眸子紧紧的锁着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坐在我身边一会儿,都不行吗?”这句,有几分自嘲。 厅中的气氛一时怪异至极,半晌之后倒是程安勋开了口,随手拍了拍桌面,姿态懒散,凤眸里却是笑,沾了眸色,显得温脉万般,可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程安勋这会儿绝对不是开心,至少现在不是。 他嘴角挑起的邪笑,看起来有几分轻浮,又有几分随性:“小宝,既然他愿意让你坐在那里,你就坐着,反正你早晚都要跟我离开的。” 男人扣着女人的手腕又紧了紧,直到他察觉到她的细眉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知道自己抓痛了她,才茫然的松开了手、 那一瞬间,程安安的手腕从他手缝中滑开,一点儿都没有停顿的样子。 感觉到女人的动作,宫欧的眼眸又紧了紧,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他吗?一想到这个,宫欧的眸色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流淌。 光线打落在男人身上,他的五官像是隐在了阴影里,整个人如同邪魅的妖。 倒是程安勋看到这一幕突然笑出声来,在秦西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才微抿了一下唇角,他的唇色极为漂亮,看起来特别适合接吻的那一种,绯红如樱,像是盛绽的一朵花,开在香艳的河岸上:“说吧,你有什么资格把我妹妹囚禁在这里?” 大概也只有程安勋能有恃无恐的在宫欧面前说出这番话了,宫欧目光微沉,像是浅浅的碎冰在眼底化开:“我知道我没资格,可是我爱她。” 这是第一次,宫欧当着众人的面前,跟程安安说这个字。 其实秦西城跟封亦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当年上学那会儿,他们都看出来了,可是宫欧这个性子,就是一闷葫芦。 他喜欢人家姑娘,到最后人家姑娘来跟他表白,他硬是给拒绝了。 他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出身,婚姻大事向来不随自己,只有实权在手才能决定自己想要的人,程安安当时年幼,他怕她只是一时喜欢,不想让她那么快仓促定下一生。 可是,后来偏偏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其实说白了,还是程安两家的恩怨,让这一对小情侣坎坷了这么多年。 “爱?”程安勋笑了,可是眼珠子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冷的像是冬天结在心湖里的一层冰:“你有什么资格说爱她,你知不知道你两年前差点把她逼死在手术台上,如果不是张岩舍命相救,你以为程安安两年前能从手术台上活下来吗?” 这一点,还真是没有人知道,在场的几个人没有谁去开口说什么,大家都沉浸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中,唯独程安安,双手不由自主的攥紧,指甲镶嵌在肉中犹不自知。 当年的影像历历在目,只是她侧颜偏冷,任谁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眼前那一重一重的血雾又散开,是那一次车祸前,张岩死命的将她护在身后,她看着他雪一般白的脸,看着那些多血从他身体里流淌出来。 那么多血,几乎将她的眼前绞成了血色。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多血。 那些血,都是张岩的。 宫欧没说话,其他两人也没有搭话,程安勋看着妹妹的垂着头的模样,知道这丫头肯定又心底难过了,他的目光在她发顶落下一瞬,复又收了回来,一扬手指向了宫欧,像是那一刻有着指点江山的气势:“宫欧,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直是你!” 心湖一震,宫欧被他的目光逼得说不出话来,而程安勋却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当年差点害死了她,如今又来惺惺作态做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妹妹就是钢枪不入,你想伤害的时候可以随意践踏,你喜欢他的时候她就要巴心巴肝的回来?” “对不起,当年是我的错!”宫欧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程安安身子微微颤抖,对不起,他已经说了太多次了,她其实谁都不怨,只怨命运多变,若是当年她没有一意孤行,也许一切都不会那样。 倒底是封亦沉不住气,张了张嘴,开口说道:“二哥就算做错了事情,你也不可能判了他的死刑,让他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当年——” “闭嘴!”他的话才刚刚脱口,便被宫欧厉声打断,那男人墨玉一般的眼眸像是覆了一层冰雪天地一般的冷凝之色。 程安勋看到这一幕,却笑了一下:“怎么,你们之间还有什么我们不能知道的事情吗?” 其实这话,细听之下有几分嘲讽的味道,可是程安勋才管不了那么多,他懒洋洋的睨了宫欧一眼,凤眸里风彩灼灼。 可是封亦却看出了他的心思,其实每个人的立场不同,所以看的事情可能不一样,他只知道,二哥现在离不开程安安,他的态度摆在这儿,除非他死,程安安才能离开:“老五,当年c市的局势情况你真的不知道是怎么样吗?” 听到这句话,程安安终于抬起了头,她的眼睛还是漂亮的琉璃色,仿佛覆盖了一层细碎的星光:“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尖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 这天底下,只有一个程安安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尖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 整个过程程安勋的目光一直落在时初身上,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绪到底是怎么样的,这两年,他其实真的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妹妹。 他想她开心一点,笑大声一点,哪怕不淑女,很豪放,她开心就好。 可是,她总是不开心,总是不开心,他难过的都要死掉了,他想,用什么办法能让妹妹开心一点儿,只要她开心就好了。 重逢宫欧,她也不开心,云淡风轻说的大概就是她吧。 似乎那些过去对她没有任何意义了,她的生命除了平静无波,便是平静无波。 曾经的那些红尘万丈从她生命中剥离出去,她也可以活得很好,也许某一天会将就一个人,行过一生。 她不再爱,也不会爱。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时初身上,女人表情清淡到了极致,仿佛只是顺水推舟问了一句,封亦却不管不顾的说了出来:“两年前的真相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吗?” 程安安目光微微一动,似乎有少许的疑惑在眼底浅浅酝酿,漂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的落在封亦身上,似乎在好奇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两年前,是她的梦魇。 她其实并不愿意提及,只是她这个人向来不习惯让人担心,所以连程安勋有时候都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所有人都以为那个坎已经过去了,其实没过去,也过不去。 宫欧却突然站了起来,男人浑身上下像是透着一股子巨大的绝望,浓稠的裹在他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封亦,你给老子闭嘴,谁允许你告诉她那些事了!” 他要的是她真心实意的回转,而非用两年前的事情牵绊着她,当然,依着宫欧的脾气,他是不可能对程安安放手的。 所以,他昨天哪怕用了那种办法,也要把程安安留下来。 他不能失去她。 他不能再一次的失去她。 封亦看着男人眼底起起伏伏的情绪,开口说话的时候,字字句句带着一股子强势无比的味道:“二哥,她有权知道那些真相,如果她程安安知道当年的事情,她知道你的苦衷,还是一意孤行要离开的话,那我不会再拦着她,我会亲自送她去法国,至于你,就忘了这个女人,天底下不是只有一个程安安!你还可以喜欢上别的女人!” 宫欧却苦笑,别的女人再好,可她不是程安安。 这天底下,只有一个程安安。 除了她,他除都不爱。 倒是程安安凤眸里似乎勾出了一丝情绪,却太淡然无波,她抬了抬手腕,目光落在封亦身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如果不好奇,岂不是辜负了你一番好心。” 手指轻点,无波无澜,音色依旧没有一点儿起伏:“说吧,两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封亦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宫欧突然暴怒的吼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这会儿男人动怒了。 那双墨玉一般的眼眸,这会儿烧的全是火。 倒是程安勋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突然笑了一下,那笑来的莫名其妙,他一抬手,叩住了程安安的肩,一副将人护在怀里的姿态:“宫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们走。” “不准,我说过,你要带她走,除非我死!”这是宫欧的矛盾点,他不愿意程安安走,他同样不愿意说出两年前的事情。 他是一个男人,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没有任何余地可言。 他不希望用那些事情影响了程安安的判断。 他不希望她同情他,而接受他,他的要从始至终都是她的爱。 他其实一直以为他可以等,等到她重新喜欢上自己为止,可是她去法国,他突然发现他等不了了,他受不了这种余生漫漫的等待。 在法国,她学会了很多,可从来没有想过重新和宫欧在一起 他其实一直以为他可以等,等到她重新喜欢上自己为止,可是她去法国,他突然发现他等不了了,他受不了这种余生漫漫的等待。 那么,只有把她锁在自己的身边,哪都不去。 只有她成为宫太太,成为她的妻,无论她去哪儿,他都能相随。 “宫欧,这天底下,谁都有资格留下他,唯独你没有!”程安勋望着男人那一双漂亮的出奇的眼眸,突然不咸不淡的开口。 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程安安的身子微微一颤。 那细微的颤抖又在心湖中翻出花来,她那一处有些空旷,茫然。 说不出的感觉在心湖里,慢慢发酵,酝酿,那一双漂亮的凤眸,像是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华彩,程安勋上前一步,将妹妹圈在怀里,低叹:“小宝,哥哥在这里,不怕。” 程安安茫然的望了他一眼,眼前仿佛浮出了一片水雾,随即摇了摇头,她其实不怕,只是觉得茫然,从回来之后,面对宫欧的感觉,她除了无奈就是疲惫。 法国两年,她学会了放弃,也学会了遗忘,也忘了如何去爱,团团是一个意外,她用了几天时间接受了团团是她孩子的事实,可是她却没有想过跟宫欧重新在一起。 而宫欧却一瞬不瞬的盯着程安安,脑子里仿佛有大片大片的空白,他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唯独明白,他不能放程安安走。 可是,程安勋这话什么意思? 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心思,程安勋冷冷一笑,扫了众人一眼,这才慢慢开口说道:“宫欧,你凭什么这么伤害她,她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人的生活,你凭什么这么做!” 空气沉甸甸的,像是夹着某种东西,一寸一寸的压在心房之上,在场几个人没人说话,倒是封亦跟秦西城面面相觑的看了对方一眼。 封亦适时出声,目光带着一股子罕见的正色:“老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安安看起来好好的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若说当年难产的事情可能对她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亏损,他们都能理解,可是程安勋的脸色在那一刻有点儿难以形容。 该怎么说呢,程安勋这种人,向来不喜形于色,哪怕他前一秒在笑着,下一秒能准确无误的挖个坑把你埋了。 这人,很危险。 可是这会儿却有大片大片的失落在他眼睛里慢慢拢聚,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颜色。 空气里的气氛一时古怪至极,宫欧的目光从始至终落在程安安一个人身上,这两年,她身上发生什么他不清楚的事情吗? 程安安回来之后对他很冷漠,非常冷漠,甚至感觉像是在对一个陌生人。 无论当年发生什么,我会余生好好待你 程安安回来之后对他很冷漠,非常冷漠,甚至感觉像是在对一个陌生人。 程安勋看了一眼众人,嘴角浮出了一丝古怪的笑,突然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一叠照片来,扔在了宫欧面前的桌子上:“你们都以为宫欧很苦,他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这两年,我妹妹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你们知道吗?”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男人的情绪显而易见的有些失控。 倒是一旁的程安安突然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角,他这才平复下来,眸子轻轻阖上,复又睁开,清清淡淡的眸子里像是没了方才的情绪,而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分明比方才小了很多:“宫欧,我程安勋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让我妹妹认识了你。” 宫欧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伸手拿起了那些照片,那些照片是程安勋在法国拍的,有的他带了回来,有的没有,他曾经想,用程安勋的死报复宫欧。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两年妹妹没有走出来一天。 而只一眼,宫欧就感觉万箭穿心。 他就像是溺水的人一般,从四面八方挤来的海水将他整个人拉进了万丈深渊里,他呼吸不得,每呼吸一下都是疼。 曾想过她在法国的情景,可是却没有人告诉他,他的程安安会这样。 不得不说,程安勋是一个很会拿捏人情绪的人,他没有多说一个字,可是这些照片,却彻彻底底的击垮了他的情绪。 男人的眸色开始发红,漂亮的眼珠子又像昨夜一般染出了那些红色,只不过昨天是疯狂,而今天是悲痛,刀子割入肉的悲痛。 程安安依旧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她能闻到哥哥身上好闻的薄荷香,有点儿淡,有点儿凉,却透着一股子爽朗,让她沸腾的心湖慢慢平静,慢慢的静下来。 她知道,她不能失态。 那些只是过去,那些只是曾经,那些再也奈何不了她的曾经。 程安勋挑起长眉,跟程安安如出一辙的凤眸望着宫欧,笑,却是嘲:“这是小宝这两年在法国的时候拍的照片,你如果觉得不够,我这里还有很多,你可以慢慢看。” 封亦和秦西城看着二哥大变的脸色,想伸过头去看那些照片到底刻了些什么,可是男人死死的拽在手里,一张一张的接着看。 每看一眼,仿佛都有泪滴砸落。 每看一眼,都仿佛自己一层一层的往地狱里落。 配合着他看照片,程安勋的声音响起来,别样的煽情,却直扎心窝:“你手中的这张照片是程安安刚刚生产后拍下的,她知道孩子没了时,问我为什么她还活着,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那天下着雨,她身子本来还很虚弱,可是她却冲进了大雨里去找孩子。” 其实不用他说,宫欧也能想到当时的情景,照片上的程安安瘦得像是风就能吹走一样,那惨白的脸色,无一不显示着她状态有多么糟糕。 而那时,他在做什么…… 宫欧闭了闭眼睛,伸手取过了第二张照片,照片是在法国拍的,风景很美,可是程安安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不知道在说什么,而她怀里却有一个娃娃。 女人的五官明媚耀眼,可是她的姿态却温软漫漫,那是一个妈妈的姿态,她是在跟孩子说话吗?可是那个明明只是一个洋娃娃。 她明显的柔和,仿佛真的把那个孩子当成自己的了。 看着宫欧眼底闪过的痛苦之色,程安勋继续开口说道,一字一顿不带任何感情:“小宝生产之后又出了车祸,虽然张岩护住了她,可是她还是受了伤,更重要的是,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孩子没死,抱着一个洋娃娃,对着它唱儿歌,哄着她跟她一起睡觉。” “还有这一张,当时小宝的精神清醒了一些跑了出去,程吾心发现她失踪之后,疯了一样在法国找她,她在法国半年的时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可是吾心找到她的时候,她却在一家教堂里,跪在上帝面前祈求。”程安勋想起当时的情景有些不忍,他这个妹妹打小就任性,他从小就没有见过她跟谁低头,可是那一次,她却跪在上帝的面前祈求。 “她说,若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求神把她的孩子还给她,她愿意用一生寿命,换回那个孩子。”那张照片上,程安安额头上血迹斑斑。 当时她心底是何等的绝望,才诉尽了当时的沧桑,可,神明最终没有怜悯她。 大厅里静悄悄的,隐隐约约可以听见男人紧急的呼吸声,随即又静了下来,男人的拳头用力握紧,像是怕一松开,就克制不住自己要杀了他自己:“这一张照片拍在她离开c国一年半之后,当时她的情况已经好转了很多,她明明病得很严重,却告诉我说没关系,哥,小宝活得很好,可是我不在的时候,她不知道哭湿了多少枕头。” 说到这里,程安勋突然停顿了下来,内心里的波动无法言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可是这一段过往,却是他最不愿意想起的过往。 她的妹妹为了一个男人发疯,发狂,最后差点横尸街头,从那一刻,他就发誓要做一个好哥哥。 他要保护好自己的妹妹,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 很多次他都在想,若是他当年没有在海城出事,他的妹妹是不是不会经历这些疼痛? 他怎么可能不恨宫欧,怎能不恨呢? “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还有一次,她差点横死街头,你知道,我看到那一幕有多么担惊受怕吗?”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身子控制不住的发抖,而身后,一双手适时的握住了他的大掌,她笑着跟他说:“哥,都过去了。” 她的眼睛又亮亮的,像是点了一丝星光,璀璨迷人,程安勋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这样的神色,他感觉喉咙里又像是洒了一把盐,疼得很:“哥知道。” 都过去了。 那些不好的过去都过去了,程安勋揉了揉她的头发,女孩子笑容乖巧,那一瞬间,她目光澄静的仿佛一片湖,不带任何杂质。 仿佛哥哥说的是别人的故事,而她不过是一个听众而已。 无关紧要,并不放在心上。 看到这一幕,封亦和秦西城也都沉默了,这一刻他们总算理解,为什么陆朝衍会如此反对,可是又想到程安勋之前的那一通电话。 一时之间,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概是天底下的哥哥没有一个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幸福的。 尤其是程安勋,更是如此。 宫欧简直不敢想象程安安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他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他一直以为什么都可以补偿,他愿意用下半生好好补偿她,不让她再受一次委屈。 可是他却错了,有些伤害无论花费多少时间都无法消除,比如程安安受过伤,一想到她有可能惨死在法国的街头,他就控制不住的全身颤抖。 宫欧,她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她出事的时候,你有没有陪在他身边。 答案是否定的。 他一生不负国家,不负人民,却独独负了她,他亲手将她打入地狱,他亲手斩断他跟她之间的情缘,若是早知当初,他哪怕是死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而这一次,他彻彻底底的尝到了绝望。 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滑到嘴里,又咸又涩。 可是他的心却仿佛被两道力道拉扯着,疼得他全身发颤,他咬紧牙齿,将那些眼泪逼回去,一点一点的逼回去,包括所有的疼痛和不忍。 他一抬头,正对上时初淡然无波的眼睛,忍不住沙哑的喊了句:“小安。” 程安安望着那双眼睛,大概是他的眼睛一直没有好的缘故,这会儿白静如洗的眼珠上又绞上了一层一层的血色,那么多血一下子从眼球上冲出来,有些吓人。 而那双眼睛里裹着的情绪,一瞬不瞬的落在程安安惊为天人的五官上,她的皮肤细白如雪,像是飘浮着淡淡的樱花颜色,美的惑人。 空气里安静的像是被挤去了所有的氧气一般,让人都觉得呼吸困难,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在程安勋拿出那些照片之后,大家反倒突然都词穷了。 那些照片就像是一个魔咒一般定格了所有人,没人再说话,而一时之间,看情况也没有人开口打破这个僵局。 紧绷的气氛中,突然一道懒洋洋的音调响了起来,正是程安安,她目光平静的落在宫欧脸上,眉眼依旧无波无动,似乎预料到他会说什么时,她突然说了一句:“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了,我已经听腻了。”她抬了抬手,制止了宫欧一肚子的话。 “而且你没有对不起我,一切只是我自作自受罢了。” 这些话比她说她恨他更让人难以接受,宫欧的眼睛一下子睁到了极致,带着一点儿微茫的斑斓,勾出一点儿颜色:“我知道事到如今我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是小安,无论当年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会再放手,我会用余生好好待你。” 程安安不置一词,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宫欧,你还是先看看医生吧。”她指了指在一旁的待命的医生,又看着他那双绯红如血的眼睛,说真的,这个男人的眼睛还是黑色比较好看一点儿。 医生没说话,倒是封亦和秦西城紧张的看着这个男人,生怕他拒绝了医生,空气里像是裹了一道粘稠的气氛,他们看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眼底突然浮出一点儿悲恸:“如果我去看医生,你是不是就会留下来?” 这话,他问得小心翼翼。 程安安的眸色微微一晃,紧接着那漂亮的眸色里勾出了一丝笑意:“你在跟我讲条件吗?” 他摇了摇头,苦笑:“事到如今,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可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能让你回来,我这双眼睛哪怕没了,又如何?” 程安安亲自叫了医生过来给宫欧处理眼伤,而且态度摆的很明确,如果宫欧不处理伤口,她现在就带着团团圆圆就走。 僵持半天,宫欧最终答应让医生帮他看眼睛,但是条件要程安安作陪。 封亦和秦西城紧张兮兮的望着她,似乎在等她一个决定,程安安微微蹙了蹙眉,她自然知道哥哥这次来是带她回法国的。 但是宫欧如果真的固执已见,她怕哥哥跟他再起什么冲突,说真的,她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事到如今,她只想让身边的人都平平安安的。 你们在我药里给我加了什么? 但是宫欧如果真的固执已见,她怕哥哥跟他再起什么冲突,说真的,她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事到如今,她只想让身边的人都平平安安的。 可,宫欧的眼睛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犹豫再三,程安安最终同意作陪。 一行人去了卧室,只有秦西城,封亦以及程安安还坐在大厅里,程安勋看着那两个人,冷笑:“你们也都看到了,小宝她根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两人眸色同样滞了一下,最后还是秦西城开了口:“总要试试的,不是吗?”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等结束之后,我必须马上带小宝回法国。”程安勋挑了挑眉,望了他一眼:“你们别忘了,这可是你们答应我的。” 两个男人都沉默了。 卧室的灯一直开的不是很亮,大概是宫欧的眼睛受了伤,接触不了强光,程安安一直坐在宫欧身边,看着医生忙来忙去,她半垂着脑袋,头发淌了一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宫欧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猛地睁开了眼睛:“你们在药里给我加了什么?” 医生已经七手八脚的按住了宫欧,但是男人一双血色的眼眸冷不丁的盯着他们,却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迫于无奈之下,为首的一位医生硬着头皮开口说:“先生,您现在的情绪不太稳定,秦先生说,给您注射一点儿镇定剂。” 当然,除了镇定剂,还加了一点儿别的。 只是这话他没敢说。 程安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挑了挑眉,女人清淡如水的眼眸里似乎浮出了一点儿异色,胸腔里有一种莫名又陌生的感受。 她看着男人暴怒的眉眼,语气里有一丝不可置信:“你们就这么控制他的病情?” 封亦跟她说过,宫欧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只是看着这样的宫欧,她的心突然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窒息。 “程小姐,先生的状态您也看到了,如果不注射镇定剂,他肯定不会让您离开这幢别墅的,而且秦先生说了,选择权在你,如果你真的想走,哪怕就是把你囚在这里,您的心也不在,所以,他愿意当一回好人,放你离开这里……” 可惜,医生这句话还没有说完。 宫欧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要站起来,针头刚刚扎入他的皮肤,却被肌肉硬生生弄断。 他就不该相信这帮人的,所有人都想分开他跟程安安,他明明那么喜欢她,他明明那么爱她。 不知道是从哪儿蹿出来一股子力量,他突然一把掀翻了众人。 登时,楼上大乱。 还没有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宫欧已经狠狠的将程安安抱在了怀里,他的力道极大,生生的困住她,生怕她会逃了一样:“程安安,我不许,我不许你离开我!” 情况一直之间混乱到了极点,主治医生被他摔在地上,很快被人扶了起来,他忧心忡忡的望着宫欧,对一旁的助手吩咐:“快准备镇定剂,继续给他注射!” 又有人去准备镇定剂,但是宫欧却把程安安护在一旁,男人的眸色里这会儿是扑天盖地的怒色:“我看你们谁敢过来!” 方才药里面的镇定剂已经加大了剂量,如果平时这个量,确实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今天宫欧已经完全失控了。 一听到程安安要离开的消息,他彻彻底底的疯了。 男人漂亮的瞳仁里绞着一层血色,看起来恐怖极了,他望着一直没有出声的程安安,心口泛出一股子难以言说的情绪:“程安安,你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吗?” 女人的明眸瞬间一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口那种说不出的难受在心湖里泛开,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为这个男人波动情绪。 大结局(上) 女人的明眸瞬间一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口那种说不出的难受在心湖里泛开,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为这个男人波动情绪。 事实上,这两年她几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了。 除了团团。 在知道那个孩子的真实身份时,她静静地坐在他床边,看着床上的小小人儿,就那样枯坐了一夜,团团的事情让她的状态好了很多。 她不再像一个活死人,不再对什么都无动于衷。 可是她也厌倦了跟宫欧之间的纠缠,她也不想跟他这么纠结下去了。 这会儿他牢牢的锁住自己,身体都抑制不住的颤抖时,那一刻她不知道是该推开他,还是将他拥的更紧。 沉默了大概有三秒钟的时间,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慢慢沉静下来,忍住心酸开口说道:“宫欧,你先松开我,好不好,你这样抱的我没有办法呼吸了。” 听到这句话,宫欧赶紧松开了她,被染的血红的眼珠子里像是弄了层层叠叠的沧桑,眩晕感传来,男人重重的握紧拳头,小臂的肌肉几乎绷成了一条线。 只要再用力一点,就会断! “我放开你,但是程安安,你不准走,我知道两年前我对不起你,可是,你别走好不好,你别走,只要你留下来,我可以把心挖给你!”宫欧开口说道。 这时候医生又拿了镇定剂过来,打头的医生说道:“快,拦住他,他必须要再注射一支镇定剂。” 程安安的眉头又是一蹙。 但是却很快的拦在了宫欧的面前:“你们不能这么对他。” 医生笑了笑,笑不达眼底,语气却没有了方才的恭敬:“秦先生已经吩咐过了,程小姐,反正你都快要离开这里了,这些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 程安勋自然听出了这个医生话里的味道,只是紧蹙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她知道宫欧身边的人向来都对他忠心不二,这个人又是他的私人医生,想必很多事情他都清楚,只是这莫名其妙的敌意又是怎么回事? 按捺住心头的不悦,她重新开口说道:“你们没有看到他如今的状态吗,他现在根本不适合注射镇定剂,这一次你们可以控制他,是不是下一次也用同样的办法?” 没人说话,但是答案却已经不言而喻。 程安安的心跟着狠狠的沉了下去,如果一直用这种办法,再好的人时间久了也会被折磨疯的,他只是不想让她离开这里而已。 仅此而已。 窗外有光掠了进来,落在女人皎好如月的侧脸上,她的安静在房间里异样鲜明,可是宫欧却握住了她的手腕,这才感觉女人的手腕寒凉入骨。 “小安,这些都没事,我只是没有办法忍受你离开我。”又是一扑眩晕感袭来,宫欧的身子又是狠狠一晃,但是握住程安安的手却没有松开。 卧室里的情况正僵持不下时,突然之间,卧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众人一回头就看到了楼下的那三个人,大概是听到了楼上的动静也跟上来瞧瞧情况。 秦西城看着宫欧清醒的样子,如同新月一般的眸色里掠过几丝阴寒之色,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他为什么还清醒着?” 这话一出,医生同时垂下了眼睛。 好半天之后,才有一个医生开了口:“我们已经按照平时的剂量给先生注射了镇定剂。” 言下之意,宫欧平时这个剂量是可以的。 那么也就是说,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秦西城冷笑一声:“那就继续注射,直到他昏睡为止!” 宫欧的身体已经呈了完全的戒备状态,他不能倒下去,他一旦倒下去,程安安就走了,法国那边是程吾心的地盘,他想藏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程安安如果一旦回去,他以后就恐怕见不到她了。 一想到这种情况,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男人的怒气已经频临到了极致,嗓音里的暗沉,仿佛对方跟他是不共戴天的死敌一般,如果他有一把剑,肯定会杀了他们:“秦西城,封亦,你们敢这么做!!” “二哥,我们有什么不敢的,反正程安安都要走,你这样把她强行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秦西城话是对宫欧说的,可是程安安隐隐约约觉得这话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秦西城和封亦一起冲了过来,抛下了简短一句得罪了,然后几人就扭打在一团。 宫欧知道,他不能被这些男人制服,一旦他被制服了,程安安都是要被人带走了。 所以,他不能倒。 如果是平时的情况,秦西城和封亦联手对付他是没有问题的,可是男人今天跟疯了一样,招式凌厉。 哪怕身体里已经注射了镇定剂,可完全没用。 他疯了一样攻击着封亦和秦西城,眼底散发着如同野兽一般不甘心的情绪,偶尔传来的嘶鸣让每一个人都有些心酸。 这两年,虽然宫欧也会犯病,可是没有一次,像是这般绝望的,男人全身上下裹了一层淡淡的绝望,浓稠的让人感觉到悲伤。 最终,还是程安勋突然朝宫欧开了一枪。 宫欧身子狠狠一晃,紧接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如同玉山一般倾倒在地上,一直没有动作的程安安上前两步,却又硬生生的止住了步子,她不能过去。 程安勋接受到她投递过来的不解目光,轻抹淡写的说了句:“你放心,他没死,只是中了麻醉剂。” 程安安心里隐隐约约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这时,秦西城和封亦已经把人移到了大床上,可纵使如此,男人的思路里还是有一丝清明,可是他整个人像是被定格了一样,动弹不得。 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时初,嘴里小声的喃喃:“小安,别走……” 程安安还想再看,秦西城已经完全的挡住了她的目光,她看不到床上的人究竟怎么样了,隐隐约约仿佛还能感觉到男人强烈的不甘心。 一时之间房间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而程安安看着这一切,脑子里隐隐约约有些思路,声音不可置信的响起来:“你们困住他,就是为了放我离开?” 没人说话,也没有人敢说话。 秦西城目光瞟了一眼大床上的宫欧,他不甘,绝望,像是一只被困住了的狮子一般,失去了自己的自由。 可是,这是必经之路。 “可以这么说。”秦西城并没有否认这个答案。 程安安的心跟着他的回答一下子沉了下去,秦西城那双仿佛穿透人心的眸子不紧不慢的落在程安安身上,她的每一个反应都完完全全映在他眼底。 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说了句:“程安安,他现在已经被我们制服了,如果你要走,趁着现在的机会赶紧走吧。” “为什么?”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问了这么一句话,其实她不懂秦西城和封亦为什么会帮她,他们明明跟宫欧的关系更好一点,如果他们现在放她走了,难道他们就不怕宫欧清醒过来会跟他们算账吗? 不知道是谁笑了一声,远远的传到了她耳朵里。 程安安脑子里还是一片茫然,那么茫然的神色沉甸甸的压在了心头,她没有抬头,目光落在秦西城身上,似乎在等着一个答案一般。 “程安安,你如果真的不能原谅他,留下来又能怎么样,他同样会患得患失,而且,你难道愿意看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再发生一次?”秦西城冷声开腔。 想到昨天在机场上发生的一切,程安安的心口又是一窒,她知道,这两年她最大的毛病,就是情绪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潮,精神抑郁已经让她对这个世界没抱什么希望。 她活着只是为了让哥哥们安心。 可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她继续放任这样的情况继续着,她有一天可能会死在马路上,或者一跃从高楼上跳下来。 只是她一向不喜欢说,哥哥们又看得紧,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情。 她其实并不愿意这样子,可是真正得过抑郁症的人会知道,有些反应她控制不得。 心湖仿佛被什么东西震出了一道裂痕,有隐隐的光落了进来,她还在思考的时候,一向嬉皮笑脸的封家大公子这会儿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一点儿沉重。 他方才冲在最前面,被宫欧混乱之中揍了两拳,一张俊脸这会儿看起来有几分狼狈,可是他沉重的目光落下来时,只能让人感觉到揪心:“程安安,趁着二哥现在没有办法起来拦你,你赶紧走,走了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二哥哪怕是死了,从今以后也跟你没有半毛线的关系,只要你走了,他总会慢慢忘了你的。” 程安安听到这句话从方才的茫然之中恍过神来。 死? 他说宫欧会死? 一想到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了这个人,她心口又是涌起一股子难以言说的情绪:“如果忘不了呢?” 封亦已经恢复了一惯的吊儿郎当,笑起来的样子分外欠揍:“大不了我们就找人给他催眠了记忆,只要他没了记忆,他总会忘了你的,没有你的话,他总会好起来的。” 哪怕是几年前,程安勋再想让程安安忘了宫欧,也没有彻底的洗去她的记忆,所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程安勋只是眉微挑了一下。 望了一眼封亦,示意他适可而止。 封亦接受到他的目光,依旧笑嘻嘻的,玩世不恭的帅气从眉宇中渗了出来:“程安勋,你还赶紧走吧,趁着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赶紧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机票我们已经帮你改签了,你现在过去机场,时间刚刚好。” 程安安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太清楚一旦留下来,她跟宫欧又是纠缠不休,她没有办法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来,没有办法将自己的一切展露出来。 虽然她不想让宫欧有什么事情,可是这种情感还是没有将过去的心魔压下去。 最终,程安安被程安勋带下了楼,秦西城和封亦很明确,只要她不愿意留下来,她随时可以走,不用顾忌国内的情况。 哪怕宫欧死了,也跟她没什么关系。 一想到他会死,心湖里像是有一个又一个小泡泡浮出来,爆炸,破裂,炸的她耳朵嗡嗡作响,什么都听清楚了。 等她整个人站在方才空荡荡的大厅里时,程安安第一次有些茫然,她真的要离开这里吗,真的要跟宫欧彻彻底底的断绝关系吗。 大结局(中) 等她整个人站在方才空荡荡的大厅里时,程安安第一次有些茫然,她真的要离开这里吗,真的要跟宫欧彻彻底底的断绝关系吗。 从此,再也不回来。 还在神游着,耳边突然响起软软糯糯的声音:“姐姐!” 一抬头就看到了团团圆圆朝她飞扑过来,身后还跟着凉妈,程安安还没有反应过来,孩子们已经扑了过来,一个搂着她的腿,一个拽着她的衣角。 “姐姐!”孩子们的声音天真无邪,如同一缕阳光落在她心上,像是一股新生的力量从心头发出,她最终蹲下身子,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 有团团在,她跟宫欧始终割不掉那些关系。 这是她跟他的孩子。 “姐姐,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团团好想你,想的心肝儿都碎了。”这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学会的词汇,一个劲儿的跟程安安卖萌。 程安安望了凉妈一眼,知道她肯定是跟两个孩子解释了昨天的事情,孩子心里才没有阴影,那一瞬间,她对凉妈很是感激。 不管她跟宫欧关系怎么样,这始终是他跟她孩子。 “我也想你,想的心肝儿都碎了。”程安安亲了亲团团,圆圆也蹭过来:“姐姐,团团是骗你的,他心肝没有碎,他昨天晚上睡得可香了。” 团团恼羞成怒,瞪了圆圆一眼:“我明明很想姐姐。” 这是典型的过河折桥的代表。 圆圆吐了吐舌头,声音软软的,细细的,她到底是女孩子,有先天的优势:“姐姐,还是我最想你,今天早上我们吃的蛋饼,我觉得很好吃,姐姐,你尝尝看。” 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偷渡了一个蛋饼,欢喜的递到程安安面前,程安安眼睛一涩,接过她用油纸包的蛋饼,心霎时软成了一团。 “谢谢圆圆。”亲了孩子一口,程安安将孩子交给凉妈,让她带着孩子们先上车。 看到这一幕,封亦心底一沉,到底还是要走了吗,无论他们做了什么,她始终都不会再动心了吗? 秦西城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开口说道:“程小姐,你请放心,孩子的抚养权二哥不会跟你争的。” 程安安没有想到秦西城会这么开明,竟然替她想到了孩子抚养权的问题,不过从一开始,宫欧就没有跟程安安争过孩子抚养权的问题。 他要的是程安安跟她团聚,再也不分开。 可是秦西城这意思,分明是没有这个想法,他支持程安安跟宫欧分开,甚至孩子的抚养权也都让给她了,不知道为什么,程安安心底并没有感激:“既然如此,那就多谢秦先生了,不过我很好奇,两年前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封亦看了她一眼,眸中依旧没有什么情绪:“程安安,你马上都要走了,还关心两年前的事情做什么?” 程安安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知道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封亦和秦西城两个人,看着她有时候神色里会掠过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见她依旧是一副茫然的表情,封亦继续说道:“再说了,就算你知道了两年前的真相,又能怎么样,你难道会因为两年前的事情留下来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程安安的心狠狠一跳。 她不知道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瞧着这些男人一脸忌讳莫深的模样,她突然有一种不敢再继续揭露真相的感觉。 封亦看了她一眼,表情复杂,却有一种解脱的怅然:“既然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还是赶紧走吧,我怕二哥醒了之后,你就走不了了。” 程安安最终还是被程安安拉出了别墅,等到快到车子边上的时候。 程安勋看着妹妹难以言说的神色,突然停了下来,她眼底有一些浮动情绪,像是两军交战,一方必须打死另一方,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他知道妹妹现在很纠结,是走,是留,她还在茫然之中徘徊。 伸手将她按在怀里,声音低低的响起来:“小宝,你原不原谅他没关系,哥哥只是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知道吗?” 程安勋没说话,最终点了点头:“走吧。” “好!”程安勋带着她上了车,两人坐在上车,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程安安的目光不经意往外一瞟,突然叫住了程安勋:“哥,停车!” 程安勋意识的踩了刹车…… 大结局【完】 程安勋下意识的踩了刹车…… 车子还没有停稳,程安安已经拉开了车门跳下了车子,动作利落极了,程安勋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几乎想象不出来他妹妹还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可是目光往外一看,登时脸色沉了下来。 方才他们离开的时候别墅里还一片静寂祥和,却突然冲出了惊天的大火。 这场火来得莫名其妙,没有丝豪征兆,却是如此无情直接,像是一道密密的网,将整幢别墅围了起来。 火势越来越大,像是要摧毁所有的一切。 程安安刚刚跳下车,往别墅里冲,两个灰扑扑的人影狼狈的从别墅里冲了出来,定眼一看,正是秦西城和封亦,看到程安安的时候,同时一愣。 气氛尴尬极了,最终还是封亦率先开了口:“程安安,你不是已经走了?” “宫欧呢?”程安安不答反问。 她一直紧紧的盯着大门口,很多人不断从里面跑出来,却没有看到宫欧。 很明显的,听到这句话,封亦跟秦西城互相望了一眼:“二哥呢?” 听到秦西城的问话,封亦突然一拍脑袋:“我以为二哥跟你在一起。” 但是一看这表情,两人同时意识到了,宫欧恐怕还在楼上,封亦脸色跟着一变:“天啊,二哥还在楼上,他方才被注射了大量的镇定剂,现在还昏迷不醒着。” “赶紧救人!”秦西城想也不想的就要往别墅里冲。 却被封亦一把拉住,漫天的火光映着男人清澈无比的眉眼,那一丝纠结从眼底流露出来:“老四,你没看到这火势有多猛,你现在进去,不要命了?” 秦西城默了一下,说:“可是二哥还在里面。” “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还是先报火警吧!”说着,封亦就要去打电话,秦西城却一把按住了他的胳膊,涩然问道:“如果,晚了一步呢?”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突然冲进了火海里。 看着女人转身没入别墅的身影,秦西城看着封亦,眼底闪过一丝极微弱的笑,程安安她没有说得那么无情,她其实还是在乎二哥的,对不对? 她只是忘了她曾经那么喜欢过一个人。 这一场大火,会烧出她的真心。 程安勋把车子停好,又安排凉妈照顾好团团圆圆,这才下了车,但是看到的却是程安安冲入火场那一幕,男人漂亮的凤眸里扫过一丝骇人的冷气。 他想也没想的就要往里面冲,但是封亦却在这个时候不知死活的拦住了他:“老五,你现在不能进去!” “封亦,你给我放手,如果我妹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饶了你们!”那一瞬间,程安勋确实后悔了,他方才就不应该听秦西城和封亦的话,陪他们设这一个局,他以为程安安会有一点儿情绪波动,但是她没有,她的心依旧锁得死死的。 封亦看着男人阴鸷的表情,却是一脸的漫不经心,浑然没把这场大火当一回事一样,他将手机随手将裤兜里一放,脸上的表情也没那么急切了:“急什么,你妹妹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却让程安勋的目光更沉了。 他来来回回的视线在封亦和秦西城脸上扫视,最终问了句:“到底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一辆漂亮的跑车也在别墅门口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高个靓颜的帅小伙,正是前段时间回法国的john。 男人望着这扑天的大火,眉头深蹙,望着程安勋,问:“小宝呢?” “她在里面。”程安勋表情同样轻松不到哪里去:“救人。” john惊的不可置信,望着外面排排站的三个大男人,他们竟然让小宝进去救人,说好的绅士风度呢,c国竟然败坏到这种地步,让一个女人去救人。 “你们为什么不去救人?”john理解不了。 封亦见过这货对他没好脸色,轻抹淡写的扔了一句:“因为里面是程安安的爱人,也就是你口中小宝的爱人,所以能救他的只有程小宝。” “你胡说八道!”john没能理解封亦的意思。 可是一旁的程安勋突然想到方才封亦的话,又望了望这一场来得莫名其妙的大火,漂亮的凤眸里像是掠过了一层几不可察的寒意,他上前一步,突然揪住了封亦的衣领:“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五,你别急,我等会儿跟你解释。”封亦随性惯了,伸手扯了他一把,将自己的衣领从他手中解救出来,看着程安勋慢慢沉淀下来的表情,他突然在程安勋耳边说了一句,然后这才慢条斯理的望向了john:“你一个陌生人,我为什么要对你胡说八道,你配吗?” 程安安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秦西城和封亦那些话之后,脑子里轰的一声炸了,她在心底骂了一声,狗屁的兄弟情,在死亡面前什么都不算。 她想也没想的冲进了大火里,就连自己都没有想明白是什么,她以为自己对宫欧早已经没任何感情了,可是听说他有危险的时候,还是不顾一切的冲进来。 火苗烫在她皮肤上,她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要被烧焦了,可是她还是要往里面冲,因为宫欧还在里面,他还等着她来救。 就像五年前雪山一样。 脑子里突然一瞬间挤入了四面八方的画面,她想起来五年前她从雪山上背他那一幕,明明腰都压弯了,她却不肯放手。 明明丢下他,她就能活着。 可是她不能。 不论当年他多么残忍无情,她都不能让他死,她不能让他死在雪山上。 因为他是她的命,为了救他,哪怕她死都可以。 而她竟然把这些都给忘了。 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希望他给自己一声应答,程安安不知道花费了多长时间冲到了二楼,火苗越蹿越大,几乎像火蛇一般朝她卷了过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避开的,可是真的到了二楼之后,她才发现,宫欧方才躺的那张床已经化为了乌有。 那一瞬间,像是四面八方的天雷一下子击中了灵魂深处,他没了?她终究是来晚了一步呢,她不死心的叫着那个人的名字,却突然一声扑通的跪在了地上。 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来,很快糊了一脸,皮肤上沾了疼,那些横冲直撞的疼,像是从内心深处激发了出来,她终于控制不住的崩溃大哭起来。 她知道自己病得很严重,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可是在知道这个男人有可能死去之后,她的心第一次痛得无法呼吸。 如果方才她没走,是不是就可以守在他身边,哪怕是死,也会跟他在一起。 五年前,她为了救他命都可以不要,五年后,同样是如此。 可是,已经晚了。 他死了,这一次彻底的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程安安越哭越崩溃,这两年,除了在最初得知孩子没了之后,她有这般崩溃的情绪,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的情绪了。 宫欧,不要死,她为什么要矫情,不肯原谅,哪怕曾经受过再重的伤,她该原谅他的,难道一切要等到天人永隔才能若无其事的跟他说一声对不起吗? 不是的,不是的…… 程安安哭得不能自抑,而身边突然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哭什么?” 程安安一抬头,就看到那个原本已经死去的男人突然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脸上的眼泪一下子像是被风干了一样:“宫欧,你不是已经……” 接下来的话,她怎么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想站起来,却发现膝盖是钻心的疼,宫欧上前一步,将她一把抱了起来,那熟悉的心跳,仿佛一切都没有变一样。 “我在隔壁睡,所以我没事。”宫欧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第一次,觉得上天听到了他的祈求,终于将她送到了他身边。 他以为,她真的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她还是回来了。 程安安的眼泪又滚落了下来,这一次是喜极而泣,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以为你死了,宫欧,我以为你死了。” “傻瓜,我还没有娶你,又怎么可能会死。”宫欧轻抚着女人柔软的头发,将她紧紧实实的搂在怀里,那一瞬间,他眼底没有扑天盖地的大火,他眉眼深处只有她一人。 程安安在他怀里颤抖的更厉害了,女人的情绪像是恐惧到了极致,心跳都没有办法回落下来,一声胜过一声,像是在敲一首歌。 半晌之后,感觉到她情绪有一些缓和的势头,宫欧低调缓慢的声音从喉咙里飘出来,一字一顿,倾注了满满的深情,浓的让人觉得喉咙发麻:“小安,我刚刚跟自己打了一个赌,如果你真的要跟封亦去法国再也不回来了,我就放手。” 程安安浑身一僵,却听男人暗哑的声音又低柔缠绵的卷来,像是带着一道细细的瓷:“但是,我怎么可能放手呢,我喜欢你喜欢了这么多年,我放不开。” “虽然这些年我做了很多错事,我对不起你,害你受伤,可是我还是不想放手,我想我这辈子就喜欢这么一个女孩,我怎么会把她弄丢了呢,只要她活着,天涯海角,我都要把她寻回来。”他的声音很沉很稳,像是大提琴提出微微的声响,扬在一片火海里。 他抱着她极紧,怀里的女人一动不动,偶尔身子轻颤一下,那是因为太伤心,她没有说话,心里的情绪却很是复杂,像是一道波纹一般一直在心头来回波动。 已经太久,太久,她的心情没有这般巨烈的晃动,她曾经以为自己心如死水,却在知道他生命危险那一刻,突然搅起了翻天覆地的情绪。 她想,她真的还在乎他。 两年前的伤,只是让她封闭了内心,假装忘了她对他的爱,可是生死面前,她突然发现,无论她有多么好的伪装,她还是爱他,她爱惨了这个男人。 从少女时代,到如今,她爱他爱了整整十年前,爱了整整一个青春,整整一个曾经。 她张了张嘴,明明想笑,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眼泪一颗一颗透过男人的衣衫滚落在他皮肤上时,程安安突然觉得被男人搂得更紧。 他的胸膛一如多年前那般,让人留恋,而她眼眶微红,情绪太多藏在心头,却一时半刻说不出一句话。 “但是,你却回来了。”宫欧说到这一句话的时候,突然从怀里把程安安抱了出来,女孩子眼眶红红的,他却勾了勾唇,露出了一朵两年不曾露出来的笑意。 这两年,没有她,他活得很酸楚,狼狈:“听到你哭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而我这辈子就再也不会放手了。” 程安安忍着情绪,带了点儿鼻音,但是女孩子的声音却好听极了,她不适的咳了一声:“我还没有同意。” 男人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那好,你回法国,我就跟你一起回去,你一年不原谅我,我就陪你一年,你十年不原谅我,我就陪你十年,我想我死之前你总会原谅我的。” 他的声音又沉又稳,像是有什么东西一重一重的压了下来。 程安安的心一下子跳到了极致,完全控制不住的心跳,仿佛要从心口跳了出来,她望着面前男人乌黑的眸子,那些波动越来越厉害,像是水面在轻轻晃动:“你想得美,谁要你死了!” “那你要我做什么?”他问。 望着男人微微挑起的眉,程安安突然皱着眉头说道:“我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团团不能没有爸爸。” 话未落,唇被他吻住,他深深的吻住了她,在一片火光里,而这一个吻却充满了生死别离的气息,像是一个最后的吻,两人吻得难分难舍。 直到程安安快喘不过气了,宫欧才停下了动作,已经两年前多没有碰到过这个女人,猛一碰还是一发不可收拾,如果不是因为别墅里还在着火,他几乎差点失控。 可纵使如此,宫欧还是稳住了跳得过快的心跳,眸色深深,像是绕了一片深情:“小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怀里的女人眼角绯红,像是染了一层淡淡的烟,雾气从眸底渐渐的浮了出来:“两年前的事情,还有九年前的事情,我还没有原谅你,所以,你不能死。” 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大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宫欧望着她,像是打算把她刻进了心底一样:“你说得没错,我做了很多错事确实不值得原谅,那么下半辈子,你嫁给我,好好折磨我,直到你原谅我为止,好不好?” 程安安还没有应答,突然听到了一阵哈哈的大笑声,一抬头,正是封亦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个梯子,趴在窗户外面看着室内的情形,也不知道他在那里趴了多久了,男人的眉眼贼亮贼亮的,促狭的冲程安安眨了眨眼。 程安安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的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灭了。 最后程安安才知道,原来这一场大火,根本是有预谋的。 从一开始,就是宫欧在骗她,他虽然精神出了一些状况,却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注射那些镇定剂不过是表演给她看的,让她因为男人如今的情况会对他做过的事情动摇,会愿意留下来。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程安安仍是不顾一切的选择离开,哪怕宫欧的情况再坏,她都没有一丝动摇。 眼看着程安安真的要走了,这三个男人才孤注一掷的放了一把火,甚至封亦和秦西城故意在程安安面前说出那些话,为的就是激发程安安压在心底对宫欧的爱。 她若是爱他,她绝不允许他死。 而这一切都在宫欧的掌握之中,他不会死,也不能死,她还活着,他又怎敢先死去。他费尽心思的导演了一场戏,一场让程安安看清自己真心的戏。 她原来还是喜欢他,还是在乎他的。 她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程安安其实也联想到了,这场火来得莫名其妙,又消失的莫名其妙,除了损失了一幢别墅,别的倒没有什么损失。 消防过来,灭了火。 等一切尘埃落定,程安安突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宫欧:“宫欧,你竟然在骗我!” “小安,我爱你。”男人深情款款的说道。 程安安气得眼角红红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她吸了吸鼻子,看着一旁的陆朝衍,大概是封亦跟他解释过了,这会儿男人脸上竟然出现一丝欣慰的表情。 两年过去,他的妹妹终于会大喜大悲。 他还以为,这辈子她就这样了,没想到还是一切还有回转的余地,也许他答应封亦演那一场戏是对的,至少,妹妹又活回来了。 “还有你,程安勋,你还是不是我哥哥了?”天底下怎么有这样的坏哥哥,竟然联合别人一起骗自己的妹妹,坏死了。 程安勋挑了挑眉,斯文如玉,像是风度翩翩的大帅哥,一脸的漫不经心,轻点了一下手指,邪笑道:程安安,我不是你哥哥,早就不管你了!” “你敢嫌弃我,程安勋!”她想张牙舞爪的扑过来。 但是下一秒,宫欧却一把将人揉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不要怪大哥,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小安,你想怎么处理我都行。” 看到罪魁祸首,程安安更气:“宫欧,你混蛋,你坏死了!” “对,我混蛋,我错了,宫太太!” “谁是你的宫太太了!” 程安安一把推开他,转身欲走,男人却突然拽住了她,在她面前单膝下跪:“方才在别墅里,我有一句话没有问出来,小安,这么多年,你还愿不愿意嫁给我?”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戒指,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璀璨的戒指仿佛如最初的爱情一般,充满了所有的热血和激情。 程安安的眼泪突然豪无征兆的掉落下来,她脸上花花的,方才冲进去救人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被烧坏了,脸蛋儿像个花猫。 更重要的是,女人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而他,竟然在跟她求婚。 四周围了不少人,封亦看着这一幕,突然不怕死的说道:“嫂子,赶紧同意啊,不然二哥要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就是!”秦西城也难得附和,第一次眉眼笑的很开:“程安安,我们费尽心思的布置了这一切,你就赶紧答应二哥吧!” “你是他的救赎,程安安,快答应他!”耳边似乎还听到了宁颂笙的声音,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一脸笑米米的看着场中人。 在场之中,可能只有john是最不开心了,他方才被封亦损了一顿,可是他觉得他爱程小宝,他喜欢她,她跟他性格相投。 有合适的爱好,同样喜欢酿酒。 她总会慢慢喜欢他的,而且她对他不排斥,可是自从程安安从别墅里出来之后,她就没有看他一眼,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回来了。 以前总是不肯死心,觉得还有机会,如今看到这一幕,又怎么能不死心。 她为别的男人笑,她为别的男人哭,甚至她为别的男人情绪波动,大概是方才封亦说的太煽情,他竟然对她的有一丝的动容。 真傻,怎么可以这么爱一个人。 而他,永远没有办法像她一样全心全意的爱着一个人。 那一刻,john像是懂了什么,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离去,他想他不止败给了时间,更败给了那个女孩对那个男人一心一意的心。 john走了,求婚还在继续,甚至除了程安勋以外,没有人注意到他已经离开了,在男人发动车子之前,程安勋出现在他身边:“走了?” “嗯。”john点头:“以后可能再也不回来了,你替我跟小宝说一声,我在法国等她,只要她还愿意回来,我一直都在。” john走后,程安勋又回到了人群之中,暖阳似玉一般,落在程安安的身上,他的妹妹感动的一塌糊涂,那些冷硬的冰从她脸上碎裂,他不知道她的妹妹还可以笑得这么美。 而团团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车上下来了,摇摇晃晃的朝程安安跑去…… 她的妹妹,幸福似乎真的要来了。 ------------------------------------------------------------ 这一步小说完结了,本来打算想番外,但是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写,所以就这样结束吧。 之后我会写一部娱乐圈的小说,希望大家可以支持。爱你们哦,么么哒,谢谢所有人看我写的小说,特别感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