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镰刀》 第一章天机 别急,精彩的故事这就开始。 ******* 巍巍昆仑,气势磅砣,横跨万里,为中华万山之祖。 是时,正值炎炎六月,但远望昆仑群山,依然白雪皑皑、云雾缭绕,银装素裹中如根根擎天玉柱般直刺天穹。 不过,昆仑山下,却是另一副景象:碧野千里,芳草依依,无数牛羊悠然自得的漫步其中,好一幅雄浑壮美的草原景象。 这时,横贯草原的109国道上,开过来一辆豪华的旅游大巴。大巴里,全是芳华正茂的年轻人,正自嘻嘻哈哈地笑闹着,显得非常活泼而兴奋。 在空旷的草原上,这笑闹声传得很远,不时引得路旁的牛羊好奇地扭头观望。 但在车左后的窗口边,有一位年轻人却显得有点异乎寻常的安静,只是悠闲地看着窗外的美景,对耳旁的喧闹似乎充耳不闻。 只在偶尔回过头来时,才会惊讶地发现这位年轻人是多么的超凡脱俗: 帅气的面孔有着刀削斧刻般的有力棱角,犀利的眼神再配上一双傲气的剑眉,使得他具有一种鹰一般的凌厉和不羁。 修长挺拔的身材是天生的好衣架,再配上一身洒脱的深蓝牛仔服,更添几分猎豹般的灵敏和彪悍。 似乎,这天生是一位不会泯然于众人的年轻人,即使一语不发,你会也一眼被他独特的气质所吸引。 他的名字,则叫吴超然,取‘我自超然’之意,真是人如其名。 “喂,超然,”吴超然身旁的一位年轻人捅了捅他,圆呼呼的胖脸上显得有些奇怪:“大家都很高兴的,你怎么一言不发?” “没什么。”剑眉习惯的扬了扬,吴超然微有些好笑:“也不知怎的,忽有些心绪不宁,仿佛要发生点什么。陶涛,见鬼的预感。” 叫陶涛的年轻人乐了:“超然,疑神疑鬼可不是你的作风。我想,你是不是还在担心高考的分数呢?安啦,我都不担心,你成绩比我好多了,还怕什么?” “不错。”吴超然也自觉有些神经过敏:“出来玩就应该把烦心事都放下,听说昆仑山的‘六月雪’可是罕见的奇观,希望不虚此行。” “哈哈,‘六月雪’好不好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此行一定不虚了。”陶涛挤眉弄眼地向前面努力了努力嘴:“瞧,那个穿红衣服的美女怎么样?” 吴超然有些好奇地顺着视线看去,顿时,一位美丽俏佳人让他眼中一亮: 微卷的秀发,流转的眼波,细翘的眉毛,呈现出一种惊世的媚意,一颦一笑都有着颠倒众生般的魔力。 于是,纵使她同样有着甜美的面容,魔鬼的身材,但在那种丽质天生的媚意下,也都显得黯然失色。 “乖乖,你瞧那妩媚,那娴静,简直是‘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陶涛一脸的神魂巅倒。 吴超然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做为从小玩到大的发小,陶涛什么都好,就是有严重的‘美女思慕症’。 不过,这位女孩太出色了,出色得简直人间罕有。陶涛要想成功,恐怕至少得打败一个师的对手! 这任务,艰巨得让吴超然都有点不寒而栗! “好吧,希望你这次不会失恋。”吴超然好心地替陶涛打预防针:“不过,据我所知,今年你已经被残酷拒绝了不下十次,相信你也习惯了。” 陶涛顿时一脸的赭色,仿佛屁股上被马蜂狠狠扎了一针:“明明是九次,哪有十次。再说,屡败屡战,才是男儿本色,你瞧着吧,这次我一定成功。” “嗯,你会成功的。”吴超然猛点头——干吗打击人家的积极性呢。 不过,说真的,吴超然倒真的希望上帝闭闭眼让陶涛成功算了,否则他这个池鱼恐怕又要遭殃了。 要知道,上次陶涛失恋时,硬拉着他喝了一夜的啤酒。而光喝酒也还罢了,这厮还涕泪交加地大唱了一夜狂放的‘满江红’,惹得楼上楼下鸡犬不宁、一片狂骂。 第二天,吴超然几乎没脸见人,而陶涛却精神抖擞地声称有了新的‘追求’目标,脸皮之厚,当真举世罕有。 这时,吴超然心中原来隐隐的不安忽然变得强烈起来,仿佛这巍巍的昆仑山要向他喻示着什么。 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吴超然微眯的眼神中精光乍然闪动。 玉虚峰,乃昆仑之魂,以群山为座,矗立云霄。 远远看去,四周的山峰如金童玉女般虔诚簇拥着玉虚峰,使得它更显孤高傲世,冰清玉洁。 有如此高贵的气质,怪不得会被道家奉为至尊圣地,顶礼膜拜。 千古以来,无数神话传奇的背后,都有玉虚峰圣然的清影,隐然有中华文明之根的意味。 然而,玉虚峰的奇高、奇险、奇寒仿佛上天布下的仙界绝阵,纵使你有万般的虔诚,也只能在山下遥遥膜拜,绝无可能登顶一窥仙境神奇。 由此,玉虚峰却更添了一种神秘的吸引力,虽经沧海桑田,时光流转,也始终不减分毫。 时间,渐渐到了傍晚,云雾漂渺的玉虚峰顶忽起大风,漫天云海顿如雪浪翻卷,波澜壮阔,无以复加。 不久,和着凛冽寒风,飘飘鹅毛大雪飞旋着笼罩了玉虚峰顶,渺渺芒芒中,仿若冰雪天宫般壮美得淋漓尽致。 在峰顶西侧,一处断崖之上,有一座冰雕似的物体在寒风中静静地矗立着,和谐得仿佛已存在了万千年。 近看处,你才会大惊地发现:这哪里是一座冰雕,分明是一位端坐的慈祥老人!只是全身上下都覆盖着晶莹的冰层,仿佛已经隔绝了生机。 不过,那如雪的霜发,浓白的卧眉,红润的肤色,竟是那样的栩栩如生。 他是谁?又怎会在此绝境? 无法回答,只有雪依然在下,老人依然端坐,如同千百年来一直如此。 忽然,峰顶翻腾的云海出现了异状,一道金色的霞光以气冲斗牛之势射穿了云海,撕开了风雪,如金蟆吐耀般照在了老人身上。 晶莹的冰层顿时七彩流光,华美异常,奇迹也忽然发生了。 “喀嚓——”一声突兀的仿佛来自天外的声响在宁静的峰顶炸开,老人身上厚厚的冰层猛然片片粉碎,脱落在地。 再看处,老人全身已是片雪不沾,就连雪白的袍服上也没有一点雪花留痕。 “我的使命,终于要完成了吗?”理应毫无生机的老人神奇地睁开了眼睛,苍茫的眼神现出了欣慰的神色:“五千年了,终于等到你来了!黄帝,混沌天机应验了!” 玉虚峰下,龙凤道观。 这是一所由海内外信徒共同捐款筹建的观宇,祭祀着中华民族列位先祖,虽然规模尚且不大,却也给了观赏玉虚峰的游客们一个落脚之处。 当晚,抵达玉虚峰脚下的吴超然一行就下塌在龙凤观,准备次日登山观赏美景。 由于此时正值旅游旺季,游客较多,道观接待的比较吃力,好不容易等食宿安排完毕,都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吴超然一行疲惫得够呛,所以也没有什么娱乐节目,个个都早早的上chuang歇息去了。 陶涛和吴超然两个死党分在了一个房间,没过几分钟,陶涛的呼噜就打得山响,还颇有抑扬顿挫的‘美妙节奏’。 如果搁在平时,吴超然肯定会‘飞’个鞋底过去,让陶涛‘童鞋’好好清醒清醒,不过,吴超然也自累了,没过多久,便和陶涛赛着打起呼噜来。 夜渐渐深了,弦月的清辉笼罩着喀喇昆仑,云雾缭绕的玉虚峰仿佛罩上了一层银色的光幕,圣洁而华丽。 熟睡中的吴超然忽然有了朦胧的意识,一种没来由的悸动从心底产生,翻腾腾直冲灵海。 他顿时醒了,有些疑惑的摇摇头,但那种悸动却似越发的强烈了,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怎么回事?吴超然纳闷地坐起身,顿时睡意全无,他看了看身边的陶涛,正自睡得云山雾罩、惊天动地。 出去走走也许会好些。吴超然琢磨着,便悄悄穿好了衣服,走出门去。 山区的夜晚是很冷的,清冷的月光给院中披上了一层银色的霜华,越发的孤寂而宁静。 吴超然隐然打了个寒颤,抬起头看向玉虚峰。 圣洁的峰顶在月光下,银光隐隐,仙气盎然,却更添了几分仙子般的孤洁。 这趟出门真是邪了。吴超然心中暗暗的思索着:按照道家‘相由心生’的命理,今天的悸动似乎不是没有来由。那么,这到底在昭示着什么呢? 正自对命运的指引迷茫时,玉虚峰顶忽然电光一闪,一道惊雷‘喀喇喇’炸裂开来。 “轰——”霎那间,天地颤动,玉虚峰剧烈摇晃起来,那仿佛毁天灭地一般的声威让措不及防的吴超然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难道地震了吗? 正惊疑不定间,玉虚峰顶漂渺的云雾之中忽然华光大放,形成了层层叠叠的绚丽光环,光芒之夺目几令人不敢仰视。 这奇丽壮美的景象顿时让吴超然看得呆了,连续的惊变让他的大脑几乎已经停滞。 说时迟那时快,又一声‘喀喇喇’巨响中,玉虚峰顶的光环中夺射出一道霞光紫气,以气冲斗牛之势奔向吴超然。 “啊!”骇得魂飞魄散的吴超然只来及惊叫一声,电光火石间便被霞光紫气射中。 天地间,忽然一声鼓磬巨响,吴超然便和霞光紫气诡异的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异象大作的玉虚峰顶也顿时光消云散。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等到龙凤观中被惊醒的人们纷乱地冲出房间时,天然间已是一片寂静如初,仿佛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动。 惊疑不定的人们乱糟糟的互相询问着,却个个无以解惑。 然而,这神奇的异象到底还是惊动了一些奇人: 龙虎山天师道掌教真人连夜记曰:公元2009年6月21日夜,西北天地动,华光闪,星辰转,合‘天门开,将星出’之命数,奇哉!世间恐有惊变,慎之! 第二章 至尊 吴超然是被一阵水声惊醒的。 当他从混沌中悠悠醒转时,并没有感到身体有什么不适,刚朦胧地坐起身,就被眼前奇幻的景象惊呆了: 这是一处巨大无比的洞穴,长宽各近百米,高则数十丈。 洞穴的四壁上,镶嵌着无数璀灿的夜明珠,每一颗都堪称无价至宝。繁若星辰之下,直照得偌大的洞穴亮若白昼。 洞穴的前方,是一汪巨大的碧潭,水质清澈纯净。珠光映辉之下,波光粼粼,若万点鱼鳞闪动,美不胜收。 碧潭上十数米高处则有一洞口,一帘瀑布从中川流而下,轰鸣着倾泻在碧潭中,水气缭绕,壮观异常。 天!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莫名其妙地到了这里?吴超然愕然地看着眼前神仙洞府似的美景。 忽然,他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直疼得一哆嗦:这不是梦! 这时,吴超然注意到碧潭边立有一巨大的古石碑,苍朴斑驳,似乎很有些年头了。却是侧着,只能隐约看见上面似乎刻着字。 也许,石碑上可以找到答案。他琢磨着,便站起身。 刚要迈步,吴超然便是一愣:他发现脚下却是一个高约一米的石台,而石台上竟刻着中国古式的阴阳八卦双鱼图,显得神秘至极。 还好,至少肯定是在地球上。吴超然沉思了一下,苦笑着耸了耸肩。 一跃跳下石台,快走几步,转到石碑的侧面,吴超然发现石碑上迎面刻着两个火红的巨大古篆。 圣墟!对中国古代书法颇有些研究的吴超然一眼就认了出来,却不禁皱起眉头:看情况,这应该是久远古代的一处遗迹。而且顾名思义,好像是什么宗教圣地一类的地方? 信息太少,吴超然不禁有些头痛,仔细扫视四周,也没有发现任何可能的出口,脸色不禁有些发苦。 难道,这竟是一个绝地吗!?真见鬼,那自己又是怎样进来的?一股寒意,在吴超然的脑海中翻腾着,平素一向大条的心境也不禁有些发憷。 忽然,眼睛的余光偶然扫视到石碑的左侧竟还有一行灰尘朴朴的小字,吴超然连忙低下身,轻轻拂去字上的灰尘。 “君应天命,既来之,则安之,请即前行。”吴超然轻声阅读了出来,心中却猛吃了一惊。 天命?难道自己怪异地出现在这里全是天数使然?一时间,吴超然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这本应出现在电影或小说中的烂熟狗血桥段怎会让自己遇上。 思考了许久,吴超然也不能猜透这虚无缥缈的‘天命’到底意味着什么。不过,从眼前情况看,这绝不是‘愚人节’的玩笑。 既然如此,也只能如石碑所言‘既来之,则安之’了。 “好吧,我向前走。”吴超然刚放松了心情,却又马上又无可奈何起来:“不过,我说‘天命’老兄,前面是水潭,你让我往哪里走?” 话音刚落,仿佛冥冥中早有预知,地面忽然隆隆作响起来,水潭中浪花激荡,仿佛有什么巨物要破水而出。 “靠,又搞什么东东!”吴超然骇了一跳,心中七上八下地急退两步,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水潭。 此时,浪花滔滔的水面下,迅速浮现出一条巨大的黑影,几乎横贯了整个水潭。那凶猛澎湃的气势,直若蛟龙出水。 天啦,不会是什么怪物吧!吴超然脸色一厉,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做好了防御准备。 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在潭中炸开,浪花直冲出水面十数米高,暴雨般溅落四周。 在吴超然难以置信的愕然眼神中,一座纯黑的巨大石桥瞬间破水而出,横跨水潭南北。 桥的另一面,对着的正是那个瀑布的出口,此时却已经完全断流,只剩下淋淋沥沥的水滴。 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吴超然顿时觉得有必要对古人的科技水平与以重新评价,或许这就是古人所说的‘机关之术’吧,当真是精妙至极。 既然已经有了路,那么还等什么呢。吴超然长吸口气,上前几步,踏上了石桥。 脚下坚若磐石,隐隐散发着淡淡的寒气,却让人心中平静不少。 转眼间,吴超然已走过了石桥,来到了瀑布出口。 向里望去,里面却是一个宽敞的石室,四周同样镶嵌着珍贵的夜明珠,明亮的光线柔和而圣洁。 石室的正中,是一方锥形的石台。而锥顶处,一颗小小的金色圆球散发着夺目的金光,竟神奇地虚停在半空之中。 天!这是什么东西?吴超然顿时被这颠覆常理的奇迹吸引住了,不知不觉地迈进了石室,来到了石台前。 仿佛‘鬼使神差’似的,吴超然的右手便抬了起来,想抓过金球一看究竟。 谁知刚一碰到金球,那金球就雀跃地仿佛等待了很久似的,瞬间化为一道飞急的流光,神奇地没入了吴超然的额头。 “啊——”吴超然吓了一跳,忙摸了摸额头,却是诡异地连一点伤痕都没有。自我感觉下来,仿佛也末有什么不适。 苦也!惊魂初定的吴超然忍不住叫苦不迭,把该死的‘天命’蹂躏得体无完肤。 可以想像,任谁脑海中忽然钻进一个不明物体,相信心里都不免惊惧难安。 正担心时,吴超然忽然发现石台锥顶上刻有两个字:难道,它们能告诉我答案? 心喜之下,忙拂去灰尘,却是两个苍朴的古篆:息壤! “‘息壤’?”吴超然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遥远的神话: 古时大地洪水泛滥,天神鲧为解黎民之苦,盗来天庭至宝‘息壤’。‘息壤’遇风即涨,遇水即生,无穷无尽,终于成功拦住了洪水。 但后来,天帝知道‘息壤’被盗,非常震怒,派火神祝融斩杀了鲧,夺回了‘息壤’。于是,大地依然洪水泛滥。 最后,还是鲧的儿子禹继承了父亲的遗志,采用疏导的办法,历经十余年,三过家门而不入,才终于平定了水患。 想及此处,吴超然心中一惊:莫非,刚才的那个‘金球’竟就是那神奇的‘息壤’!而这,就正是自己所谓的‘天命’! 这一下,吴同学反而定下心来: 都说神器通灵,晓得护主,想来,‘息壤’存生于体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妨碍。只不过,这‘天命’硬塞给自己的‘息壤’不知道会给自己的末来带来什么样的变数。 思绪刚及此处,石室中忽然响起一阵‘轰鸣’之声,吴超然急抬头,便见石室的前壁迅速裂开,现出一个宽敞的洞口。 嘘!有点惊弓之鸟的吴超然松了口气,心喜道:莫非,这就是出口? 迫不及待的吴超然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三两步抢进洞去,但马上,他就失望了。 这根本不是出口,依然是一间密封的石室! 而且糟糕的是,室内空空如也。 正失望间,吴超然忽然被石室的四壁吸引住了: 原来,石室的四壁上竟然雕刻着数十幅栩栩如生的古武士形象,他们神态肃穆,姿势各异,似乎在强烈暗示着什么。 吴超然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明显是一套古代的武学图谱,而且石壁上有着明显的古篆标识:轩辕古武! 说起来,吴超然也算是一位武者,而且颇有根基,这一下,不禁大感兴趣起来。 不及多想,他连忙细细打量起石壁,发现石刻共有三十六幅、六大部分,分别为:叶问,腾冲,坚节,无咎,豹变,玄黄。 这一细看下来,吴超然不禁惊得是手足俱颤,脸红如潮,因为这‘轩辕古武’精妙霸道得简直超过了他的想像。 可以这样说:‘轩辕古武’已经超出了简单的人类武学范畴,甚至达到了一窥‘以武入道’的神奇境界。 尤其是,‘轩辕古武’所展示的对人体深层秘密的解剖和对自然力量的神奇利用,足以让现代科技叹为观止。 没想到,除了神器‘息壤’之外,还有这般好东西奉送。吴超然现在恨不得狠狠亲可爱的‘天命’几口。 于是,仅仅片刻,吴超然就感觉到自身的武学修为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真可谓有‘一朝悟道’之感。 哈哈,如果能把这套‘轩辕古武’完全融会贯通,那天下间,谁堪敌手!强烈的期冀不禁让吴超然双目精光湛射。 忽然,眼前的现实让吴超然沮丧起来:如果不能出去,‘轩辕古武’再厉害,也是毫无意义。 而且,这里没有食物,除非他是忍者神龟,否则恐怕连‘轩辕古武’的皮毛都没学会就已经变成人干了。 于是,‘天命’马上又变成了狗屎。 吴超然不禁愤怒起来,脸色憋红得如同便秘一样:该死,这不是‘强奸’我的眼球么! 忽然,吴超然想起:童年时,自己看着商店里诱人的棒棒糖时,似乎也是这种心情。 就在吴超然又将‘天命’暴踩时,石壁上的三十六幅古武石刻倏忽间化为万千道光华,蜂拥射入他的脑海。 “啊——”吴超然大骇,却忽然惊觉脑海中每射入一道光华,对‘轩辕古牙’的记忆和理解便加深一分。 似乎,冥冥中的天数,要以超凡的力量帮助他短时间内融会贯通深奥的‘轩辕古武’。 哈哈,‘天命’老兄,我又错怪你了。sorry。正狂喜间,不想乐极生悲,涌入脑海中的光华忽然加速。 吴超然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便忍不住惨叫一声,丧失了意识。 玉虚峰顶,断崖之上,那神秘的老人脸上露出疲惫而欣慰的笑容:“黄帝,看守‘圣墟’五千年,终不辱使命。如今,总算可以安心地去了。” 话罢,老人苍茫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整个身形神奇地化为缕缕白光,消失在片片雪花之中。 石室中,吴超然也瞬间被一道白光裹起,消失在虚空中。 第三章 等到吴超然再次魂归故里,悠悠醒转时,他发现: 自己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龙凤道观后院的一个花圃里,姿势有够暖昧。 呀!吴超然猛地跳了起来,惊讶地打量着四周。 要不是脑海中‘圣墟’的记忆是如此清晰而深刻,‘轩辕古武’的一招一式又是那样的真实而神奇,他几乎真以为适才仍只是做了个梦。 就在这时,便听有人焦急地喊着:“超然,超然,你小子跑哪去了?” 是陶涛的声音。吴超然不及多想,连忙跨出花圃,喊了一声:“嗨,涛子,我在这。” 陶涛三两步跑了过来,欣喜地一拳擂在吴超然的肩膀上:“靠,你这混蛋,死哪去了?我一醒就没见着你人,好一通找啊。” “呵呵,夜里睡不着,出来走走。”吴超然耸了耸肩,佯恼道:“不过,正想着和嫦娥仙子约会呢,就被你小子搅和了。” “拉倒吧。”陶涛撇了撇嘴:“噢,对了,既然你一早就在外面,那刚才地动山摇的,知道是什么动静不?” 吴超然一脸的在不意:“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地面猛然震动了几下,但很快就平息了。许是昆仑山脉在地壳移动时引发的小地震吧,这常有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噢,原来是这样。”陶涛信以为真:“真该死,都差点把我从床上掀下来。” 吴超然心中暗乐,拍了拍陶涛的肩膀:“走吧,回去继续睡觉。” “睡个屁。”陶涛一副气闷的模样:“折腾了半宿,什么睡意也没了。走,回去‘斗地主’。” “奉陪。”吴超然挤眉弄眼地坏笑:“你就准备满脸贴纸条吧。” “靠!”回应的是竖起的中指。 …… 清晨。 天高云淡,空气清新,巍巍昆仑掩映在薄薄的晨雾中,越发显得神秘而孤傲。 龙凤道观门口,好几个旅游团正在乱糟糟的集合。 为了上山看雪,人们都穿得比较厚实,在这炎炎六月里,显得比较怪异。 吴超然打量了一下四周,个个都呵欠连天的,戴着一副‘熊猫眼’,看来,昨夜的这一折腾,大家都没了睡意。 “好了,大家静一下。”干练的导游小姐摇了摇手中的红旗:“昨晚,大家都没怎么睡好,比较疲惫,那今天我们上山,就不打算爬得太高了。 而且,我希望大家注意,山路陡峭,千万要注意安全。男同胞们要发扬革命主义精神,照顾好身边的女同胞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底下的叫声似乎有点有气无力。 陶涛悄悄在吴超然耳旁努了努力嘴:“超然,我打听清楚了,那个美女叫李雪雁,市二中的校花。和咱们一样,这回也轮上高考。” “噢!”吴超然有些意外:市二中校花的艳名他早有耳闻,没想到,果然是人间绝色。 “好好干。”他拍了拍陶涛的肩膀,意味深长:“今天上山时是个机会,好好把握。” “没问题。”陶涛眼睛一亮,抖擞起精神:“为了美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吴超然倾倒:果然是伟大的理想! 很快,导游嘱咐了几句,引着旅游团就开始登山了。 当然,说是登山,其实也只是爬个山脚面子而矣,真正的玉虚峰,是上不去的。 不过,要欣赏‘六月雪’,这个高度已经足够了。 一行二十余人,很快排开阵势,倒也有点浩浩荡荡的味道。 陶涛很快就抛弃了吴超然这个‘战友’,如影随形的跟在李美女的身后,随时准备着一有大献殷勤的机会,就奋勇冲将上去。 吴超然却有些好笑的发现:有陶涛这般‘精明’打算的,似乎不止一个。 至少有两三位仁兄也存在同样的心思,准备充当‘护花使者’的伟大角色。挑战性果然不小。 又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几个人警惕地互相瞪视着,狠狠地运着气,谁也不打算退却服输。 只有那毫不知情的李雪雁,还在俏笑嫣然地和身边的女伴谈论着沿途的美景。举手投足间,媚意天生,真是美丽的尤物。 吴超然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靠,出来玩也搞成这样,累不累啊。 摇摇头,懒得管这闲事,吴超然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昨夜的神奇经历,眼前的景致顿时变得毫无吸引力。 ‘轩辕古武’的一招一式开始在吴超然的脑海中缓缓浮现,清晰得如同在放映灯片,而是全自动的。 只一会儿功夫,三十六幅石刻的内容已经整个过了一遍,竟是记得清清楚楚,理解得七七八八。 太神奇了!吴超然心中狂喜:如果要靠自身的领悟,恐怕穷三五年之功,也末必能到如此境界。这‘天命’,对我端的不薄。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欢呼起来:“啊,下雪了!果然是‘六月雪’啊,太神奇了。” 吴超然一惊,猛抬头,果然,天空中飘起了片片飞雪,若万朵柳絮飞舞,蔚为壮观。 要知道,现在可是炎炎六月,这‘六月雪’果真是罕见的奇观。 一时间,旅游团欢呼起来,年轻的人们跳着、叫着,迎接着雪花,洋溢着青春。 吴超然也不禁惊艳了,不由自主地忘却了一切,抬起头,任雪花凉凉地落在自己的脸上,用心去体验这神奇的大自然。 就在这时,身边忽然有人惊叫:“喂,快下来,危险!” 吴超然一愣,忙循声忘去,不禁也吓了一跳。 便见不远处,两个美丽的花季女孩正站在悬崖边一块突起的巨石上疯叫着够那雪花,一点也没有发现她们脚下的巨石竟在隐隐晃动。 “快下来,巨石要掉下去了!”这时,很多人都发现了这可怕的险情,纷纷冲着两个女孩狂叫起来。 然而,太迟了,等两个得意忘形的女孩傻呼呼的反应过来,巨石已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碎石扑落落滚落深渊。 “啊——救命啦——!”两个可怜的女孩顿时吓得是手足酸软,花容失色,哪还能动弹分毫。 吴超然这时才看清,其中竟有一个是李雪雁! “该死,别乱动!”来不及多想,吴超然厉喝一声,率先冲上前去。 “别傻站着了,快救人!”醒悟过来的陶涛也急得一蹦老高,这可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啊。 众人不敢怠慢,纷纷抢将上前,准备帮手。 第四章 第四章 登山遇险(二) - - 然而,就在这时,巨石忽然一声巨响,猛然向下倾倒,乱石狂崩中,看看就要落下万丈深渊。 众人顿时吓得脚步一滞,满面惊骇之下,再也不敢前进分毫。 毕竟,能真正视死如归去救人的,毕竟是少数,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是英雄! 吴超然骨子里却是个硬汉,当下不管不顾地一跃而起,半空中脚尖一点石壁,便像一道闪电般窜上了巨石。 “抱紧我!”顾不得许多,吴超然脸色凌厉地一把将两位美女抱在怀中。而两位美女也如见救星,拼命地抱住吴超然不放。 就在吴超然准备跳下巨石时,忽然又一声巨响,却是巨石终经不住三人的重量,一头呼啸着栽下悬崖。 “啊——”四周顿时一片惊呼,人们都以为悲剧已在所难免。 却说吴超然猛觉得脚下一空,情知不妙,半空中,身形猛地一扭,凭借着强大的腰腹爆发力,竟生生在空中停住了一秒。 而这奇迹般的一秒,就救了他们三人的命——巨石轰鸣着从三人脚下滚落下去,避免了雷霆压顶的悲惨命运。 然而,安全只是暂时的。 只要吴超然落下,等待他们的依然是万丈深渊! 好个吴超然,情急生智,半空中猛然大吼一声‘接着’,右手闪电般发力,将身体右侧的女孩生生扔回了悬崖上的安全地带。 众人手忙脚乱地一把接住这幸运的女孩,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超然带着李雪雁一头栽落下去。 “超然——”陶涛目眦欲裂,犹如五雷轰顶。 导游小姐更是惊呆了,天旋地转中一屁股软倒在地。她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不单单是炒犹鱼就能了结的。 此刻,如果换做一般人,恐怕绝无法逃出生天,吴超然却是没有放弃。 身体急速下落中,顾不得李雪雁绝望的惊叫,腰腹拼命地一缩一弹,赢得了宝贵的一瞬滞空。 这一瞬,也许只有极短的0。5秒,但对吴超然来说,已然足够救命。 电光火石间,吴超然空出的右手一把抓住了崖壁一块突起的石头,端得是手疾眼快。 “砰——”急速的下降终于停止了,吴超然带着李雪雁重重地荡在崖壁上,痛得二人一声闷哼。 惊魂稍定,顾不得右臂如撕裂般的巨痛,吴超然一边单臂拼命地使抓住借力点,一边对面色惨白的李雪雁大吼一声:“快,脚下找着力点,不然我撑不住的。” 李雪雁这时总算恢复了一点神智,双脚一阵惊慌的乱踩,终于找着了一块稳妥的着力点。 “好,好了。”李雪雁仿佛被吴超然狰狞的脸色吓坏了,怯声声的回了一句。 吴超然只觉得右臂的压力减轻了许多,猛喘了两口气,抬头看看崖顶,足足离自己有二三十米高! 看来,凭借自身的力量,是绝对上不去了。 “喂,上面的人听着:我们还活着,快放绳子下来。”运足了中气,吴超然大吼一声。 “超然!?”陶涛猛然听见吴超然的声音,连滚带爬地扑到崖边,向下一看,不禁喜得鼻涕乱冒:“天啦,他们还活着!谢天谢地!” 众人也是惊喜莫名,连忙蜂拥到崖边。但一看崖下险状,纷纷倒吸口凉气:“快,谁带着绳索,赶快放下去。” 导游小姐瞬间从地狱回到天堂,喜得珠泪横飞,忙打开背包,一迭声地叫:“我带的,我带的。原来是备用的,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众人看吴超然撑的惊险,哪敢耽搁,飞快地把绳索放了下去。 这绳索是高山救生专用的绳索,非常结实,吴超然心叫侥幸:如果没有绳索,或是不够结实,恐怕今天真就要交待在这了。 等绳索放到身边,吴超然和李雪雁二人忙抓紧了绳索,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救命稻草’。 “快拉!”崖上的人们开始发力,拼命喊起了号子:“一、二、抓紧……一、二、抓紧……” 一阵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吴超然二人缓缓拉回了悬崖边。 “快,拉上来。”众人纷纷上前帮手,把二人拉将上来。 “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受伤?”导游小姐连忙上前询问,那份泪眼婆娑的关切就是见了亲爹也不过如此。 “我没事,就是手上擦破了点皮。”惊魂初定的李雪雁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但身体仍在后怕地微微颤抖。 吴超然则疲惫地笑了笑:“好像右臂的肌肉有点轻微拉伤,别的没什么大碍。” “谢天谢地。”导游小姐满脸的感激莫铭:“吴先生,这次多亏你了。要是真出了事,这责任我、我真的负不起。 您放心,这医药费我们全权负责,而且公司方面一定会好好感激您的。现在像您这样的活雷锋,真的是太少了。” “是啊,多亏人家了,不然这两个女孩铁定没命。” “那真是豁出命了,刚才那样的险情,换个人谁敢上啊。” “不错,一看这哥们就是练过武的,那胆识,那身手,帅!” “今天算是开眼了,见识了真正的英雄是什么样的!” …… 轻松之下,人们也纷纷钦佩地赞扬起来,一副与有荣焉的自傲。 吴超然不禁有些脸红:“大家过奖了,我只不过是不想见死不救罢了。” 这时候,早先被救的女孩扶着李雪雁走了过来。 “谢谢你,吴先生。”两个女孩眼中噙着泪,轻咬着嘴唇,深深地鞠了一躬:“谢的话我们就不多说了,但今天的救命之恩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吴超然连忙站起身,笑着耸了耸肩:“这就见外了,其实我们都是同学哩。我叫吴超然,ha市一中的,你们是二中的吧?” “是啊。”李雪雁讶然地高兴道:“我叫李雪雁,这是我好朋友卓敏,真是太巧了。” “哈哈,难道是有缘千里一线牵!”忽然,旅游团中有人调皮地说了一句。 一时间,众人一阵哄笑:“那干脆以身相许吧!” 吴超然、李雪雁、卓敏,一下子都红了脸。 “咳咳——”还是导游小姐有经验,上前笑着解了围:“我说,大家‘六月雪’也看了,是不是该回了!?” “回吧,回吧。”受此一吓,大家也不敢多呆了。 当下,众人收拾一下,开始返回。 第五章 吴超然刚走两步,身旁的陶涛忽然嗫嚅道:“超、超然,我——” “怎么了,涛子。”吴超然不禁有些奇怪。 “对不起。”陶涛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一脸的愧色。 吴超然猛然明白了,笑着拍了拍陶涛的肩膀:“没事,那时候你帮不了忙的,不用自责了。” “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吴超然笑得很温暖:“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陶涛如释重负,却仍一脸的郁闷:“不过,我还是失恋了。” “怎么说?”吴超然一愣,忽然坏笑道:“不会吧,这么快就李雪雁被拒绝了!?那恭喜你,创造了人生最短失恋记录。” “不是,”陶涛苦笑道:“我还没表白呢。只是,在刚才的生死关头,我竟然退却了,你想,我还有勇气再面对她吗?” 吴超然一愣,想了想道:“起码,你有勇气直面自己的胆怯,依然是真男人。” “是吗!?”陶涛仿佛好受了许多,眼睛烁烁发亮:“那看来我还有的救。美女们,我陶涛回来了。” “呵呵,这就对了。”吴超然乐了:这家伙,真是没脸没皮。 下得山去,时间已近中午。 替吴超然二人简单的治疗一下,旅游团便匆匆返回了西宁。 当夜,吴超然一行下榻于市郊的昆仑饭店,准备次日一早便乘飞机返回始发地ha。 因为白天又累又惊,还要赶明早的飞机,所以大家都早早的歇了。 吴超然也没有例外,何况他的右臂还有些酸痛,便和陶涛也早早地睡下了。 …… 时间,渐渐到了午夜。 吴超然睡得正熟,忽然感觉身体有些不适。习武的人大都比较警觉,于是马上便醒了。 刚一醒,右臂便传来阵阵隐隐的疼痛,那种疼痛,仿佛是肌肉绞在一起、骨骼错位一般,虽然不剧烈,却让人非常难受。 吴超然吃了一惊:怎么回事,难道右臂不只是自己认为的轻微拉伤,而是伤到了骨骼!? 这一下,吴超然有些慌了:如果伤到了骨骼,不及时治疗,可是会引起残疾的。 当下,他连忙爬起身,穿上衣服。 陶涛这时仍自睡得像只死猪,吴超然正要叫醒他,忽然右臂传来一阵刺骨的剧痛。 “呃——”这阵剧痛是如此的凌厉和突然,直痛得吴超然闷哼一声,额头渗出一片冷汗。 还没有等吴超然回过神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一阵黄褐色的淡淡霞光猛然从右臂中绽放出来,照得室内光华旋动,如同仙境。 而随着这神奇的霞光,右臂的剧痛却越发霸道了——整个右臂瞬间可怕的鼓涨起来,仿佛有一股澎湃的力量在其中蕴酿、挣扎。 吴超然大骇,猛然醒悟:该死,这绝不是什么伤情。难道,是那‘息壤’引起的变数!? 心中惊惧之下,吴超然知道,这事绝不能让人发现。否则,自己的余生恐怕要在国家的实验室里充当小白鼠了。 想及此处,他抬头看了看窗外。 宾馆的后面,是一大片幽静的树林。此刻,由于已是深夜,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到树林中去!吴超然打定了主意,回头看了看仍自鼾声大作的陶涛,心中庆幸。 悄悄打开窗户,忍着痛楚,吴超然越窗而出,飘然落地。 看看四周没有动静,吴超然不敢耽搁,踉跄着向前一阵疾奔。 宾馆低矮的围墙,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轻松地就一越而过。 等奔到树林中时,已痛得汗流浃背的他再也无力坚持,一头跪倒在地,左手死死拄着地。 “呃——”天旋地转中,虽然已经痛极,但吴超然只能死死忍着,不敢发出大声的呻吟。 该死!吴超然心中不禁大骂:怎么会这样?不是说神器护主吗,怎么会折磨得人这般生不如死!这天杀的‘息壤’,到底要把我变成什么样子? 正悲愤间,许是实在痛得受不了,吴超然狠狠地将肿涨的右臂发泄似的向地面猛击过去。 “砰——”一声闷响,偌大的力量将草地击出一个浅坑来。而右拳刚一接触大地,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黄褐色的霞光仿佛流水一般顺着大地就倾泻下去,肿涨了不止一圈的右臂也瞬间恢复原状,似乎那一股澎湃的力量也随着霞光一起汇入了大地。 好了!?疼痛全消的吴超然正难以置信间,猛然从右臂传来一种神奇的感觉: 一股强大而温暖的末知力量,从大地源源不断地汇入他的右拳,而后迅速流转整个右臂,最后汇集在一个末知的穴位点。 吴超然清晰感觉到,透过这股神秘的力量做纽带,他竟似和大地有着一种生死相依的紧密联系。 这联系是如此的神奇,闭上眼睛,他几乎能够感觉到附近大地任何的脉动。仿佛他就是大地,大地就是他。而随着这种亲切的感觉,吴超然附近的地面竟雀跃地起伏起来,仿佛是孩子见到母亲般高兴。 这怎么回事?吴超然惊喜交加地想道:莫非,是‘息壤’的力量!?是了,‘息壤’是神土,大地之本源,它能役使大地的力量! 看来,‘圣墟’之中,最有价值的还是这‘息壤’。相比起来,‘轩辕古武’虽然神奇,但只能算是‘息壤’的添头和辅助。 吴超然兴奋至极,心痒难耐的他试探地轻喝一声:“起——” 立时,聚集在右臂末知穴位点的大地力量倒流而下,重回母体。 瞬间,大地涌动,“隆隆”作响,一棵参天大树随着喷涌而上的泥土拔地而起,变成了怪异的‘空中花园’。 果然如此。吴超然兴奋难耐:这样说来,有了‘息壤’,我便与大地同为一体。如此,大地无穷无尽的力量便可为我所用,如此,我岂不强大如神。 一时间,吴超然几乎信心爆棚:有了神奇的‘息壤’,再加上‘轩辕古武’的辅助,天下虽大,亦当我主沉浮! 不过,目前‘息壤’只改造了右臂,那么身体其它的部分什么时候也能如此呢?吴超然一时焦急得有如百爪挠心。 第六章 患得患失了许久,吴超然才渐渐平静下来。 此时,夜已极深,他不敢再做耽搁,便想悄悄转回宾馆。 就在这时,树林深处忽然传来一阵动静,似乎还有某种诡异阴森的笑声。 难道有坏人?吴超然心中警惕,便悄悄循着声音摸了过去。 果然,没走多远,他便有了发现: 这是一块林中空地,当中坐着一个中年道士。 这道士马脸、三角眼、吊死眉,显得邪气森森。 而道士的身前,有一只铜炉,正冒着阵阵的青烟,闻起来,味道令人作呕。 深夜中,出现此等情景,不免有些怪异。 不过,吴超然知道:江湖中有些异人,不仅行事怪异,且最忌有人打扰。 想到这里,吴超然便决定退去。人家行为怪异是人家的事,只要不做坏事,自己便管不着。 于是,他转过身,便待离去,谁知脚下一重,“喀蹦——”竟踩断了一根枯枝。 在这寂静的深夜之中,这声音无异于晴天霹雳一般清晰。 “谁?”道士马上察觉,霍然站起,厉喝一声。 吴超然无奈,为了不引起误会,只好走出树林,陪笑道:“打扰了,道长。” “你是什么人?”道士一脸凶相。 “呃——”吴超然连忙搜肠刮肚地解释:“在下只是一个游客,就住在前面的昆仑饭店。晚上一时睡不着,出来溜溜,没想到打扰了道长,还请恕罪。” “噢?”道士打量了一下吴超然,阴森的三角眼中忽然闪过一道惊喜的光芒。 吴超然被这道士看得有些发毛,皱了皱眉:“如果道长没什么见教的话,在下就告辞了。” “哈哈哈……”道士忽然阴阴一笑:“怎么,既然来了,还想走吧?” “道长什么意思?”吴超然脸色一寒。 “什么意思?”道士的眼神诡异而阴毒:“我这铜炉里,正在炼制一种丹药。虽然已用了七名童男女的精血做胎,但尚缺一味上好药引。 阁下既是童男之身,又是罕见的纯阳之体,乃天赐的上好药引。你说,不与我就药,难道还想走吗?” 吴超然大惊:“你、你,好你个妖道,竟敢这般丧心病狂,就不怕天谴吗?” “哈哈哈……”这妖道狞笑起来:“我华阳子纵横江湖多年,杀人无数,何曾怕过什么天谴?” 吴超然震怒,锐利的双眸杀气腾腾直冒,咬牙切齿道:“妖道,天日昭昭,今天,小爷要把你挫骨扬灰、为民除害。” 华阳子大怒:“好小辈,休说大话。让道爷看看你有何本事。” 说着,这妖道抢上前来,不由分说,就是恶狠狠的一记劈挂掌。 瞬间,掌风破空急啸,杀意凌厉,霸道得似乎打算将吴超然生生拍碎。 动武?好啊。有‘轩辕古武’在手,十个妖道,你也不够看。吃我‘叶问’第一式—— 吴超然咬牙切齿,左拳闪电格出,顺势引动身前一股气流迎向劈挂掌。 “砰——”拳掌相交,吴超然借力用力,手臂奇妙一颤,震动气流回旋急啸,就势将妖道掌势粘住。 华阳子大惊间,气息不禁一沮,守势顿乱。 吴超然哪还客气,欺身狠起一拳,仰天猛轰在妖道下巴上。 “砰——”华阳子‘唉哟’惨嚎一声,身体‘帅气地’腾起两米多高,半空中牙齿和鲜血齐飞,然后‘叭唧’一声落地,摔得半死。 ‘轩辕古武’初试牛刀,威力果然所向披靡! “哈哈哈——”吴超然大出口恶气:“妖道,这一记老拳的滋味如何?” 华阳子晕晕呼呼地躺在地上,眼前金星乱蹦,兀自不敢相信自己被人家一拳就撂倒了。 要知道,他这一门‘游龙劈挂掌’可是浸淫了三十余年,几近炉火纯青。想当年,那也是纵横江湖,罕有敌手。 可是,刚才那小辈一出手,就有一股怪异的吸力引得自己掌势一滞,然后糊里糊涂地下巴就挨了一记。 “你这是什么拳?”不甘心的华阳子晃悠悠地爬起身,嘴角鲜血迸流,三角眼中凶光越加狠毒。 “打狗拳。”吴超然冷笑道。 “可恶!”华阳子气得浑身颤抖,他知道小看了吴超然,不禁厉声阴笑起来:“嘿嘿嘿,小辈,你以为会点功夫就了不起吗?今天让你惹怒道爷的可怕后果。” 说着,华阳子双手血光一闪,祭出一对血色的法轮。 这法轮,虚停于半空之中,邪气盎然,血光森森,似有无数冤魂缠绕,散发着隐隐的鬼哭之音,让人毛骨耸然。 “异能!”吴超然心中一惊——动武他不怕,但修真者间的战斗方式,他可一点也不熟悉。 怎么办? 第七章 “小辈,知道我这日月双轮的来历吗?”血光映照下,华阳子阴毒狰狞如厉鬼:“它们乃是世间有名的凶器,每年都需要七名童男童女的精血来祭祀。 此双轮威力无穷,见血即封喉,而且还能将死者的魂魄拘于轮内役使、以增强法力。今天,本道爷就要你尝尝它们的厉害。” “可恶的妖道——”吴超然听得毛骨悚然,心中杀意越盛。 正愤怒间,妖道尖啸一声:“小辈,我要你的魂魄永世为我奴役。日月飞轮,去——” “嗖——嗖——”两只法轮化为两道急厉的血光,带着死亡的寒气,毒蛇般噬向吴超然。 吴超然大惊,顾不得多想,厉喝一声,右拳向下,猛击在地面上:“起——” “轰隆——”地随心动,一道厚重的土墙猛然从平地上神奇窜起,阻住两道血光的去路。 能行吗?吴超然心中无底,只能拼命摧动土元素,密密紧实土墙,使得瞬间墙体便坚若钢铁。 “轰——”一声巨响处,泥土崩飞——土墙竟被炸得粉碎,而血光也呜咽着倒崩而回。 成功了!不过如此! 吴超然大喜过望,厉喝一声:“妖道,今天我要为民除害。去死——”身心瞬间和大地融为一地。 百试百灵的法宝怎会无效?华阳子正气得发疯,忽然脚下大地诡异地裂开一条巨缝,如同一只血盆大口向他噬来。 “啊——”华阳子唬得魂飞魄散,身形急坠中连忙摧动法轮,呼啸着窜向半空,欲图脱困。 想跑?没那么容易。吴超然脸色狰狞得吓人。 却说那华阳子,借着法轮之力急窜回地面,刚要松口气,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目瞪口呆、肝胆俱裂: “轰——”四道厚重无比的土墙从四面八方以雷霆万钧之势翻卷过来,不仅将邪恶的铜炉一口吞没,也将恶贯满盈的华阳子狠狠地砸回了地底。 紧接着,大地回拢,一声凄厉的惨叫嘎然而止。 于是,天地间变清净了。 死了?吴超然有点难以置信:太容易了吧!? 他却不知,即使‘息壤’目前只是改造了他的右臂,那引发的大地威力,也绝不是一个普通修真者可以抵挡的。 死得该,还省得埋了。吴超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却没来由得有点心慌。 毕竟,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杀人,虽然杀得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妖道。 还是走吧?被人发现了,那可是说不清楚的麻烦。吴超然不是傻子,偷偷瞅了瞅周围,见四下无人,立马抬脚飞奔,逃之夭夭。 几分钟以后,夜空中忽然响起一阵衣衫破空之声,一位神秘的年轻男子应声跃入狼籍的战场。 此人国字脸,浓眉大眼,神情刚毅,似乎不像是什么坏人。 “战斗刚刚才结束,”这男子一脸的懊恼:“还是来迟了。” 有些不甘心的扫视了四周一下,马上,一处起伏的地面引起了他的注意。 快步走到跟前,他蹲下身,用右手摸了摸地面,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感觉什么。 很快,年轻男子猛地眼开眼睛,眼眸中精光闪动,似乎发现了什么。 “呵呵,看来有点收获。”年轻男子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却忽然厉喝一声:“给我开!” 突兀间,此人一拳猛击在地面上—— “喀喇——”一道狂暴的电力从拳尖飞快生成,迅猛侵入地面。 “轰隆——”顿时,地底像发生剧烈爆炸似的,腾起冲天土浪,原本埋在地底的华阳子尸体,也被震得飞将出来。 原来,此人竟也是一名强悍的‘异能者’。 一看见华阳子的尸体,年轻男子不禁大喜过望,顾不得纷落的泥土淋得满头满脸,只是一跃上前,接着了华阳子的尸体。 “丫——”生生被大地挤死的华阳子双目恐怖的突起,脸形狰狞而扭曲,这猛鬼似的可怕模样乍然唬了年轻男子一跳。 “乖乖,死得很惨啊。”年轻男子放下华阳子,定了定神,仔细打量起来。 “丫——”这一细看,不禁又吃了一惊:“这、这厮仿佛是华阳子。日月双轮!果然是他!” 年轻男子的脸色马上肃穆起来: 华阳子,修真界的败类,生性残暴嗜杀、贪婪好色,十数年间,尘世中做下无数血案。 中国官方秘密异能机构‘中国龙组’将其列为二十大通辑要犯第十九名,重点追缉。 然而,此人狡猾异常,而且法力高强,屡次逃脱‘龙组’和修真界正义人士的追捕,继续为祸人间。 但是,没想到的是,如此难缠的一个妖道竟然悄无声息地死在了此处。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本事杀了这妖道呢?”年轻男子不禁大感兴趣起来。 他站起身,敏锐的目光开始细细搜索起四周,试图找到更多的线索。 忽然,不远处,一张黄色的纸片引起了他的注意,捡起来一看,却是一张昆仑饭店的早餐券。 年轻男子满意地笑了。 第八章 中午。 ha机场。 吴超然随着旅游团走出了人流汹涌的侯机大厅,来到了待车处。 导游小姐挥了挥手中的红旗,笑眯眯地道:“各位朋友,到此为止,我们青年旅行社的‘西宁、昆仑二日游’就算结束了。 这两天,感谢大家的理解和配合,虽然途中出现了一些意外,但幸好有惊无险。这里,我祝大家日后工作顺利、生活幸福。” “谢谢。”年轻人哄笑一声,拿着行李,纷纷各自散去。 吴超然和陶涛挎着背包也刚要走,导游小姐连忙叫了一声:“吴先生,请留步。” “还有什么事吗?”吴超然有些疑惑。 “是这样的。”导游小姐感激地道:“为了感谢吴先生的见义勇为,我们旅行社准备了一点小小的谢意,希望您收下。” 说着,递过来一只鼓鼓的信封。 吴超然看也没看,摇了摇头:“不需要。我救人,不是为了钱。” “吴先生,您听我说,这钱您一定要收下。”导游小姐却似有些急了:“因为要不是您的帮忙,现在我们旅行社的声誉一定会受到巨大损害。 我们老总说了,这点小小的心意根本算不了什么。要是您不收,我回去既无法跟公司交待,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吴超然正在犹豫,陶涛乐了:“超然,还犹豫什么,这是你应得的,拿着吧。要不是你,他们公司少不得要被政府勒令停业整顿,这点钱,还算便宜他们了。” “是啊,是啊。”导游小姐一心想着补偿吴超然,帮腔道:“那我们损失可就太大了,您就拿着吧。” “好吧。”吴超然做事也果断,接过信封,揣在怀中:“替我谢谢你们老总。那我们走了。” “好的,您走好。”导游小姐高兴地点点头:“希望下次还能见面。” “嗯。”吴超然急着回家,转身就要走,却马上又被人叫住了:“吴同学,请等一等。” 又是谁啊?他无可奈何的转过身来,眼前却是一亮——原来是媚脸含羞的李雪雁和满脸感激地卓敏。 瞬间,随着两位美女的出现,四周投过无数惊艳的目光。 “呵呵,两位美女,呼唤小生等有何吩咐?”陶涛一见美女就变得油腔滑调,其实人家是来找吴超然的,有他什么事。 娴静的李雪雁俏脸一红,仿佛鼓足了勇气:“吴同学,是这样的。我把遇险的事告诉父母了,他们非常感激你,让我无论如何也要请你到家吃个饭,卓敏一家也去,可以吗?” “这——”吴超然一愣,有些作难,觉得似乎有挟恩图报的意思。 “好好好,美人有请,不胜荣幸,我们到时候一定去。”陶涛却是没脸没皮的抢着替吴超然答应了。 吴超然不禁有些生气,瞪了陶涛一眼,怪他自作主张。 陶涛却悄悄戳了吴超然一下,使了个眼色,吴超然心中疑惑,便没有说话。 一旁的卓敏这时却恼了,泼辣的她横竖看着色迷迷的陶涛不顺眼:“喂,我说,小胖子,有你什么事,又没请你。” 陶涛却也不觉脸红,振振有辞地道:“怎么没我事?超然和我是要命的好朋友,请他就得请我。” “你——”卓敏气得俏脸含怒,张牙舞爪地恨不得把陶涛一把掐死。 “敏敏。”李雪雁却是聪慧过人,悄悄扯了扯卓敏的袖子,笑道:“好,请陶同学也是应该的,毕竟救人时也是帮了忙的。那么,吴同学,就这么说定了,好吗?” “好吧。”事已至此,又面对如此妩媚动人的美女,吴超然不是石头,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那么,时间就定在后天晚上。”李雪雁媚脸生辉,忍不住欢呼一声:“洪福小区,18幢302,一定要来噢。” “不见不散。”吴超然点点头:“那我们告辞了。” “走好。”李雪雁嫣然一笑,那惊人的媚意引得吴超然心中一阵狂跳。 等上了出租车,吴超然没好气地瞪了陶涛一眼:“涛子,谁叫你答应人家的。爷爷不是一向教育我们,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能挟恩图报的吗?” “嘿嘿……”陶涛厚着脸皮只管乐。 “再笑,我一脚把你蹬下去。快老实交待。”吴超然有些恼了。 “别呀,咱可是哥们。”陶涛嬉皮笑脸地道:“其实事情也很简单,我对那个、那个卓敏有点意思。” “有点意思?”吴超然一愣,然后‘痛苦’地一拍脑门:“额滴神啊,你泡妞怎么总扯上我啊。” “嘿嘿,你要不去,我哪有机会啊。”陶涛却是一脸的振振有辞。 “算你狠。”吴超然一脸被‘打败’的模样:“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又有勇气面对卓敏了?” “我想过了,做人还是应该脚踏实地。”陶涛一脸的严肃:“李美女太漂亮了,估计以我的条件,没什么戏,卓美女可能还有点谱。 而且,那天你也说了,那种情况,我们普通人想救人也没那个能力。我想,卓美女应该会体谅我的。” 丫,变明智了。吴超然正要夸奖两句,却听陶涛又自信满满地道:“何况,不是还有你这个现成的月老吗?兄弟有难,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离我远点,我不认识你。”吴超然努力转过头,嘴角抽搐着,拼命忍着想扁某人的冲动。 第九章 直到跨进家门,吴超然仍自被陶涛气得不轻,气哼哼地吼了一声:“有人吗,我回来了。” “超然回来了?”妈妈在厨房忙碌地回了一声:“等着啊,妈妈给你做几个好吃的接接风。” “嗯,爸和爷爷呢?”扔掉背包,一屁股躺在了沙发上。 “你爸去找你爷爷了。”妈妈没好气地道。 “噢。”吴超然心中一乐:看来,爷爷下棋又忘了时间。唉,人越老越像小孩,整天玩得疯疯巅巅的。 正想着,妈妈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了,一股诱人的香气顿时飘溢出来。 “丫——”吴超然猛然跳了起来,直冲向餐桌:“糖醋排骨!我最喜欢吃了。” 刚要伸手,老妈眼疾手快,一把打掉了‘罪恶的黑手’:“小馋猫,多大人了,还想偷吃。先去洗手,等爸爸、爷爷回来一起吃。” 吴超然没奈何,只好咕咕囔囔地去了。 等从卫生间出来,爸爸却已经回来了。 “超然,玩得怎么样啊?”爸爸一边问着,一边帮妈妈拾收着餐桌。 “去这一趟,这一辈子就值了。”吴超然自豪地笑了,一语双关。 “这孩子——”妈妈没好气地敲了吴超然一筷子:“说话别老气横休的,有这么夸张吗。” 这时,精神瞿铄的爷爷大步流星地走进家门,老人家虽然年已八旬,却依然老当益壮。 一见孙子,爷爷眼睛一亮,高兴坏了:“呵呵,乖孙子回来了。快,来爷爷这里坐。” “哎。”吴超然一屁股坐在爷爷身边,嘴里直叫:“快开饭,快开饭,饿死我了。” “好,吃吧,吃吧。”妈妈心疼地递过了筷子。 吴超然真是饿坏了,筷若飞电,几下塞得嘴巴鼓鼓。 “唉哟,慢点,慢点,小祖宗,没人和你抢。”妈妈吓了一跳,连忙递过一杯水来。 爸爸和爷爷却都笑了。 好容易把满嘴的饭菜咽下去,吴超然忽然想起一事,忙放下筷子,从怀里掏出信封:“妈,这里有点钱,您收着。” “钱?”妈妈疑惑地接过信封,打开一看,不禁吓了一跳:“丫,超然,这里足有三四千块,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爷爷和爸爸一听,也吓得一跳,齐刷刷看向吴超然。 “呃——”吴超然不禁有些犹豫,怕告诉真相,又让妈妈担心。 哪知他这一犹豫,让全家人心中一紧。几位家长互相看看,交换了一下复杂的眼色,都有些心中打鼓。 最后,爸爸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超然啊,你看,你爷爷是退休军干部,爸妈又在电力公司上班,家里可不缺钱。你老实跟爸爸说,这钱是怎么来的?” 吴超然一愣,马上明白被误会了,笑道:“你们想哪去了?我可没为非作歹,这钱是我应得的。” 呼——众人长出口气,原来虚惊一场。 “我说吗,”妈妈高兴地道:“我家超然自小就很懂事,怎么会干坏事呢?” “那告诉爷爷,这钱到底是怎么来的?”爷爷抚了抚花白的胡须,有些好奇。 “不说行不行?”吴超然眼睛转了转。 “不行!”爸爸、妈妈几乎异口同声。 “好吧。”吴超然招架不住,只好三言两语交待了‘犯罪事实’。 这一听,可把全家人吓了一跳,尤其是妈妈,那脸色更是铁青一片。 “你、你这个臭小子,谁叫你去救人了?”说着说着,妈妈后怕得眼泪就下来了:“就你能。要是出了事,你让妈妈怎么办啊?” “你啊,真不让人省心。”爸爸却没怎么责备吴超然,只是紧紧地抓住儿子的手,眼圈也有点红了。 吴超然一时又内疚,又温暖,嘴唇嗫嚅着,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咳、咳——”爷爷却是不快地板起了脸:“干什么呢?个个哭哭啼啼的。我说超然做得对,见死不救,那还是男子汉吗?” “爸,您可就这一个孙子?”妈妈抹了抹眼泪,没好气地道。 “一个孙子怎么了?”爷爷眼睛一瞪,拿出了老军人说一不二的牛脾气:“是男人,就不能做懦夫。我也是三代单传,当年国家需要,还不照样参军打鬼子?怕个熊。 超然,你做得对,不枉爷爷自小教你功夫。奶奶的,老李他们老笑我棋艺差,我老吴却要笑他们,他们那些废物孙子有哪个比我家超然强?” 说着,老爷子一脸的得瑟,很是长脸。 爸爸听得哭笑不得,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我们错了。爸你少说两句,咱吃饭,吃饭。” 看着被爷爷吓得不敢吱声的妈妈,吴超然偷偷给爷爷竖了竖大拇指。 老爷子顿时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爸爸也一边陪着笑,一边悄声对吴超然道:“臭小子,这次算你逃过一劫。不过你给我记住了:下次再逞能,老子打断你的孤拐。”吴超然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第十章 次日,晨。 吴超然一早就爬了起来,问妈妈要了些钱,就急匆匆地出了家门。 今天是星期天,清宴园古玩市场最热闹的时候,酷爱古董收集的吴超然向来是每次必到。 等他来到古玩市场时,已是人流如织,到处都是古远爱好者忙碌探寻的身影。 老规矩,吴超然开始从头一家家看起,希望能淘点喜欢的东西。 然而,一连转了十余家,却仍是两手空空,吴超然就不免有些意兴澜珊。 古董收集就是这样,得讲究一个缘字,急不得。 摇摇头,正要向里走,却忽然有人拦住了去路。 “这位小哥,算个命吧。”一位慈祥的老人抚着花白的胡须,满面笑容。 “没兴趣。”吴超然摇了摇头,他对这些装神弄鬼的神棍一向比较讨厌。 “算一卦吧,”老人依然锲而不舍:“你不会后悔的。” 呵,缠上我了!吴超然不免有些不快,正要着恼,忽觉有只小手扯了扯他的裤子。 吴超然低头一看,却是一位六七岁的小姑娘,依在老人身边,长得是粉装玉砌、精灵可爱,此刻正怯生生地看着他。 “大哥哥,你算一卦吧。”小姑娘一脸的期翼:“妞妞有些饿了,你算了卦,爷爷就有钱给妞妞买糖葫芦吃了。” 吴超然心中一疼,好可爱又可怜的小姑娘,他低下身,微笑着道:“好,那大哥哥就算一卦。” “谢谢大哥哥。”小姑娘拍着小手,高兴极了。 “老人家,多少钱?我算一卦。”吴超然直起身,心道:唉,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小孙女讨生活,也不容易啊,权当是做善事了。 “谢谢小哥,十块钱一卦。”老人见生意开了张,也很高兴。 这老头心倒不黑。吴超然点点头,问道:“怎么测?” “龟卜、铜钱、测字、生辰,老夫无一不精。但要说到准确,老夫还是建议小哥掷铜钱来定卦相。”老人抚着胡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好。”吴超然笑笑:无所谓,反正是不信。 精于世故的老人如何看不出吴超然的心思,却也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那好,这位小哥,这边来。” 老人一手牵着小孙女,领着吴超然来到旁边的空地,然后递给吴超然九枚铜钱:“这是铜钱九枚,合‘九九天机之数’,小哥随手掷于地上就可以了。” 吴超然掂量了一下九枚铜钱,个个光滑圆润,字像斑驳,显然是用得有些年头了。 心中微有些好笑,吴超然摇摇头,便将铜钱随手洒落于地。 “哗——哗——”铜钱落地,激起一阵尘埃,然后纷纷定住。 本是满脸笃定笑容的老人低头一看卦相,那脸色刷地就变了:“天!怎么可能?” 吴超然一愣,低头一看,却也吃了一惊:便见散落于地的九枚铜钱,竟然全是正面,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老人家,怎么,这卦相不好吗?”吴超然有些疑惑。 老人脸色复杂地看着吴超然,深遂的眼神中全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却只是不说话。 一旁的小姑娘不解地看着爷爷,她从没有看见过爷爷这么失态,一时心中有些害怕,小手紧紧拉住了爷爷的衣服。 吴超然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老人家,您倒是说话啊。” “九枚皆正,又以九宫排列,此卦相千古罕见,古书上有云,称为‘天变’。”老人满脸凝重,这一句话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天变?”吴超然纳闷地摇摇头:“不明白。” “从卦相看,小哥前些天必有奇遇吧?”老人忽然抬起头,深遂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 他怎么知道!?这卦难道竟真的如此神准!?吴超然大惊,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见吴超然不语,老人也不追问,锐利的眼神忽然变得忧虑而苍茫:“‘天变’此卦,喻指世间必有大劫。但是,天道昭昭,届时会有应劫之‘将星’下界,破此大劫。 小哥一身正气,额有虎纹,邪煞不敢近,此为将帅之命、主杀伐。如今又应‘天变’奇卦,前日且有奇遇,恐怕这应劫之‘将星’就是小哥了。” 吴超然心中剧震,却是将信将疑:要说这老人是在吹牛,似乎太不像,人家可是一言点出自己前日的奇遇;那要说是真的,却也太过玄乎,讲神话故事呢? 且听着吧。吴超然犹豫道:“那这卦相对我来说,是凶是吉?前途如何?” “凶中有吉,吉中有凶,但终能逢凶化吉。”老人的话充满了玄机,听得吴超然直皱眉:“老人家,能不能具体说说?” “天机难测,谁能尽知。”老人摇摇头,再不肯发一言。 吴超然无奈,想了想道:“那谢谢老人家了。这里十块钱,您请收着。” 老人接过钱,点点头,便待离去。 “等一等。”吴超然飞快掏出纸笔,写了个电话号码给老人,诚恳地道:“老人家,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如果您还想起什么,麻烦打这个电话告诉我,谢谢。” 老人犹豫一下,还是接过了号码。小姑娘懂事地冲吴超然挥了挥手,甜甜地一笑:“大哥哥,再见。” “再见。”吴超然挥着手,心中却是乱糟糟的,一片纷乱。 呆立良久,直到老人领着小姑娘消失在人群中,吴超然才回过了神。 现在,他可是没有一点淘宝的心思了。 叹了口气,吴同学怏怏地转过身,准备回家。 这时,旁边忽然凑过来一个瘦小的汉子,贼眉鼠眼地道:“喂,兄弟,我这有件好东西,看看?” “什么东西?”吴超然一愣,随即不动声色。 瘦小汉子拉开衣襟,露出怀里一个青花小瓷瓶,神秘兮兮地道:“刚从坑里摸的,明青花。感兴趣的话,给个价。” 吴超然只瞄了一眼,便笑着拍了拍瘦小汉子的肩膀:“兄弟,这好东西,您自己留着吧。” 说完,他抬腿就走,心中却在好笑:标准的赝品。见我年轻,想蒙我呢。这种骗子,爷见多了。 瘦小汉子立马就知道穿帮了,讪笑两步,溜之大吉。 第十一章 回到家,吴超然仰天躺在床上,两腿在床沿晃悠着,满脑子还在想着算命的事。 这些天,奇事一桩接着一桩,真让他有些吃不消。 连中午饭,他都有点浑浑厄厄的,害得父母还以为他生病了。 …… 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 吴超然在阳台上连打了两趟爷爷教的八极拳,练得出了一身热汗,心情这才算开朗了许多。 这套八极拳,他自小浸淫了十余年,已算得上是炉火纯青,小有所成。 正要擦汗洗澡时,手机忽然响了。 “哪位?”吴超然大大咧咧拿起手机。 “大哥哥,”电话中传来一阵小女孩稚嫩的童音:“我是妞妞。” 是算命老人那个可爱的小孙女。吴超然笑了,柔声道:“妞妞,找大哥哥有事吗?” “嗯,爷爷让妞妞给你一件东西。” “噢,什么东西?”吴超然有些奇怪:老人怎么会突兀地送给自己东西? “不知道。”妞妞仿佛在咬着手指,声音有些模糊。 “那妞妞现在在哪?” “我在电话亭里。” 晕,强悍的答案。吴超然苦笑,耐着性子道:“妞妞,是哪里的电话亭啊?” “嗯——”妞妞仿佛在努力地思考着:“爷爷说,这里叫小王庄,妞妞旁边还有好大一张汽车的画画。” “妞妞,我知道你在哪了。你别走,等大哥哥去接你啊。”吴超然挂了电话,飞一般地就向楼下奔去。 “喂,超然,天那么晚了,上哪去?”妈妈听见动静,从厨房伸出头,匆忙问了一句。 “有事,晚饭别等我了。”头也不回地闪人。 “这臭小子,毛毛躁躁的。”妈妈气结。 飞奔到路边,招了辆出租车,吴超然就向目的地赶去。 小王庄在西市效,那张汽车的画画是现代轿车的广告牌,有这两个地点的定位,要想找到妞妞很容易。 不过,吴超然却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妞妞这么个小孩来送东西,而不是爷爷呢? 怀着满腹的疑问,出租车很快到了目的地。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吴超然付了钱,跳下出租车,便见灯火辉煌的广告牌下,妞妞正百无聊赖蹲在电话亭旁玩着什么。 除此之外,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静得有点荒凉。 “妞妞,”吴超然奔过去。 “大哥哥。”妞妞高兴地跳起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爷爷呢?” “爷爷在家。”妞妞指了指身后的野地,沉沉夜幕中隐约地看见百余米外似乎有点点灯火。 吴超然不禁心中埋怨:这么晚了,这老人家也真放心让一个小孩子乱跑,不会自己跑一趟吗? “妞妞辛苦了,给大哥哥的东西呢?” 妞妞递过来一个小包包,吴超然打开一看,不禁一愣——包里竟是一块斑驳不堪的龟骨,上面还刻着两个字:卜令! 这什么玩意?吴超然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妞妞,还有什么东西吗?” “噢,还有一张纸。”妞妞仿佛恍然大悟,在小口袋里掏了掏,递了过来。 吴超然仔细一看,却是早上他给老人留的电话,除此之外,还有几行显是匆忙写成的缭草字迹。 借着灯光,仔细读来: 今突有仇家来寻,事急矣,不及应变,特将妞妞交托小哥,望与照顾。另‘卜令’乃世间至宝,对君前程或有帮助,望珍藏之。 ——张长河。 吴超然看得大吃一惊,他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想来,是算命老人张长河担心无力保护妞妞,才狠心借口将其支开,托于自己保护。看来,老人目前的处境必然是非常危险啊。 想到这里,吴超然怜悯地看了一眼妞妞,小姑娘正咬着手指,巴巴地看着他,根本毫不知情。 吴超然心中一痛,他不知道老人为什么会如此的信任自己,也许是老人那久历世情的直觉、也许是仓促间的无奈。 从信中看,老人似乎只希望自己能照顾好妞妞,但自己又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可爱的妞妞失去唯一的亲人。 “妞妞,走,大哥哥带你回家。”吴超然揣好龟骨,俯身抱起妞妞。 “嗯,妞妞饿了,回家吃饭。”小姑娘吮着手指,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吴超然狠了狠心,悄悄一点妞妞的‘黑甜穴’。 “大哥哥,我困。”妞妞眼神忽然一暗,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希望还来得及。吴超然抱着妞妞,向着远处的灯火飞奔过去。 也就是一两分钟,全速飞奔的吴超然已经接近了灯火。 这是一处独立的农家小院,四周没有任何人迹,也不知老人为什么会把家选在这么个偏僻荒凉的地方。 看了看左右,见不远处有一个高大的草垛,吴超然一喜,三两步上前,将妞妞放在了草垛的隐蔽处。 院中情形末知,他不可能带着妞妞去冒险。好在如今是盛夏,用不着担心妞妞会冻着。 安置好妞妞,吴超然悄然逼近小院。 隐约的,他看见小院的门敞着,里面隐隐传来人声。 吴超然没有贸然闯入,他悄悄来到屋后,右臂微探地面。 霎那间,近处大地的脉动像清晰的图画一样映入他的脑海。 墙后没人,前院有四个人。吴超然心中了然,轻轻一跃,半空中,左臂一按墙头,身体一甩,已然悄无声息地落入院中。 身前,是一溜三间的瓦房,应是小院的主体建筑。吴超然身体紧贴着屋墙,迅速绕近前院,小心地探头看去。 院中,果然有四个人,却个个默然不语。 算命老人张长河立于堂屋门口,怒视身前三人,手中一柄相幡随风烈烈作响。 再看另外三人: 一人瘦削枯干,眼如吊睛,持一只尖头杆棒,显得诡异阴毒。 一人肥头大耳,满脸横肉,持一柄森森骨锤,如同恶来再世。 还有一人粗壮结实,暴眼鱼唇,双手戴一双青色手套,青光黝黝,不知何物。 还好,正赶得上。吴超然心中一松,却又有点好笑:这三个家伙一个赛一个丑恶,长成这模样还真难为他们的爹妈了。 不过,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和一个算命老人有仇?难道这张长河的身后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卜门易门(三) - - 吴超然正在胡思乱想间,院中的沉默被打破了。 瘦削枯干者冷哼一声:“师兄,别来无恙。” “还好。”张长河冷笑一声:“没被你这个师门败类气死,你一定很失望吧?” 吴超然大吃一惊:他们竟是师兄弟?却为何反目成仇?怪哉! 一旁肥头大耳者有些不耐烦了:“跟他废话什么,让他痛快地交出《金篆玉函》和‘卜令’。” “不错。”粗壮汉子也狞笑一声:“如果不交,今天就让你这老鬼死无葬身之地。” ‘卜令’?吴超然想起自己怀中的那一片龟骨,心疑道:这一片破龟骨也值得好抢?难道真如这算命老人张长河所言,乃世间至宝? 不过,那《金篆玉函》不知道又是什么宝贝?看来,这张长河可不仅仅是个算命老人这般简单,说不定是个隐世奇人呢。 “哼!”张长河暴怒地一顿相幡,厉声道:“姚师曾,你这个无耻之徒。时到今日,你兀自不知悔改,如今竟还和‘血隐’邪教沆瀣一气,简直是丧心病狂。 我真恨师父当年一念之差,只将你逐出师门,没将你立毙掌下。不然,如今我‘卜门’哪有今日之祸,被你这恶贼苦苦相逼。” “嘿嘿……”那姚师曾毫不以为耻,皮笑肉不笑地道:“师兄,何必这么大火气。小弟虽自创‘易门’,却也是为了光大我玄学门楣,继承师傅遗志。 说起来,我‘易门’、‘卜门’同出一源,若能合并,岂不是美事一桩?师兄又何必如此执著,引得大家不快。 如今,形势比人强,师兄还是乖乖地交出《金篆玉函》和掌门‘卜令’吧。若是弄得血溅五步,岂不令师弟不忍?” 听到这里,吴超然总算明白了双方的身份和恩怨: 算命老人张长河与这阴毒之徒姚师曾确属师兄弟,俱出所谓的‘卜门’。后来,这姚师曾不知犯了什么重罪,被逐出师门。 然后,这姚师曾自立‘易门’,并处心积虑妄图吞并‘卜门’。这次勾连邪教杀上门来,就是冲着掌门信物‘卜令’和什么《金篆玉函》来的。 想到这,吴超然不禁摸了摸怀中的龟骨,心道:原来还真是好东西,号令一门啊。既如此,说什么也不能让它落入歹人之手。 这时,便见张长河气得浑身发抖,目眦欲裂:“休要废话。姚师曾,想要东西,只管放马过来。今天,我要替师傅清理门户。” “嘿嘿嘿……”那姚师曾阴笑一声,吊睛眼闪烁着限毒的寒光:“既然师兄如此冥顽不灵,就休怪小弟不客气了。”说着,冲一旁的粗壮汉子使了个眼色。 粗壮汉子会意,便向张长河身侧悄悄绕去。 张长河看得真切,却是大笑一声:“姚师曾,你这个卑鄙小人,妞妞我已经送走了,你就别打如意算盘了。” 这一下,姚师曾恼羞成怒,哇哇怪叫:“老家伙,找死。李长老,赵长老,咱们并肩子上。” 粗壮汉子和肥头大耳者狞笑一声:“不错,趁早送这老家伙归西。” 说着,这三个恶人杀气腾腾地逼将上来。 吴超然没有急着出手,他悄然隐蔽着身形,打算看看虚实再说。 见得敌人逼将上来,张长河脸色凝重,厉喝一声:“一粒撒金钱,天地玄门开。”左手挥前一撒,飞出一片铜钱。 铜钱共有九枚,呼啸而去,瞬间于半空中虚浮成一圈圈,将姚师曾三人围在其中。 紧接着,张长河一挥手中相幡:“九宫八卦奇门阵,诛魔除妖鬼神惊。” 相幡随风一振,半空中的九枚铜钱如得号令,瞬间金光大作,纵横交错间,结成九宫八卦大阵。 一下子,三个恶人顿被罩在金光巨网之内。 吴超然大吃一惊:这算命老人果然是个奇人隐士,而且还是异能者。那么,这三个恶人恐怕也不是常人。 这时,却听金光中姚师曾阴阴一笑:“师兄,多年末见,你的法力越加精纯了,可喜可贺啊。” “哼。”张长河厉喝一声:“孽障,休要逞口舌之利。师傅,您老人家在天有灵,看我诛此败类。” 说着,相幡再一振,九枚金钱一阵剧颤,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九宫八卦大阵,发动了。 “呼——”猛然间,九枚铜钱所在的阵眼位置向阵内喷出熊熊烈火,铺天盖地卷向三名恶徒。 那架势,只要碰上一点火星,怕不就烧得皮开肉烂。 姚师曾却是不惧,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区区小技,何惧之有。李长老,赵长老,且莫动手,看我的手段。” 说着,这恶贼一扬左手,白光一闪中,祭出一幅小小卷轴。 这卷轴华光灿灿,见风就长,瞬间便有铺天盖地之势,将姚师曾三人护在其中。 阵中的熊熊烈焰虽然疯狂,但一碰到这卷轴,就仿佛遇到了克星,虽然烧得火焰狂舞,风雷阵阵,却难以突破那一层灿烂的华光。 “哈哈哈,师兄,小弟本领如何?”姚师曾得意地狂笑起来。 那李长老和赵长老也哈哈怪笑:“老鬼,原来你也就这点本事。” “哼。”张长河也不答话,脸色肃杀中,将手中相幡又是一摇。 “呼——”九宫八卦阵中,万丈烈火忽然消失无踪,九个阵眼一阵剧颤,射出万道森然毫光。 隐约看去,这道道毫光却是柄柄雪亮钢梭,呼啸飞舞中,惊起冲天杀气。 可以想像,若是被这些毫光击中,恐怕瞬间就会尸骨无存,化为一片血沫,端得凶恶非常。 阵中数人大惊,还末来得及反应,那华光卷轴就被无数道毫光击中。 瞬间,仿佛是一群恶狼围上了一只羔羊,“轰然——”一声巨响中,卷轴直被撕得粉碎,当空化为片片飞烟。 第十三章 好手段!对这异人间的精彩斗法,吴超然直看得是目眩神迷,喜不自禁。 “啊——”卷轴被毁,姚师曾心疼得一个哆嗦,怪叫一声:“老狗,敢尔!看我金刚橛的厉害——” 手中那怪模怪样的杆棒向空中一祭,仿若定海神针一般立在当空。 眼见得道道毫光扑得近来,那杆棒一阵剧颤,棒身七道祥符化为七彩霞光,当空乱射,竟将毫光尽数抵住。 那李长老、赵长老正吓得一身冷汗间,就听那姚师曾冲二人厉喝一声:“赵、李二兄,还不联手破阵,更待何时?” 这两贼如梦初醒。 肥头大耳者怪叫一声:“老鬼,看李某‘夺魂碎骨锤’的厉害。”右手一抛,将手中骨锤祭在半空。 骨锤迎风一声剧颤,化出千百只森然锤影,带着惨淡至极的死光,扑向九宫八卦大阵。 那粗壮的赵长老也厉喝一声:“灭屠人间,青魔再世。老鬼,见识一下赵某的‘青魔手’—!” 双掌当空一舞,诡异的青色手套中猛然激涌出冲天黑雾。 这些黑雾煞气逼人,腥臭扑鼻,群魔乱舞般疯狂地噬向空中那道道毫光,仿婪贪婪无比的剧毒蝮蛇。 吴超然心中一震:不好! 果然,便听院中一声惊天巨响。 “轰隆——”在三名恶贼的合力攻击下,九宫八卦大阵终抵挡不住,漫天金网一齐崩碎。 九枚铜钱惨鸣一声,金光全消,滴溜溜滚落尘埃处,忽然一齐碎成两半。 “扑——”算命老人张长河脸色一白,一道腥血夺口喷出,已然负了严重的内伤。 “哈哈哈……”姚师曾得意地狞笑起来:“师兄,这么快就不行了?也太让小弟失望了。还是乖乖交出《金篆玉函》和‘卜令’吧,免得待会尸横就地就不好了。” “哼——”张长河决然地一顿相幡,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恶贼,今日有死而矣。想要东西,休想!” “哇哇——”那李长老气得暴跳如雷:“跟这老鬼废话什么,宰了他,东西自然就到手了。” “不错,送他归西。”那赵长老青魔手一舞,就要痛下杀手。 眼见得情况不妙,吴超然一跃而出,厉喝一声:“住手——” 这一声怒吼,吓了众贼一跳,心虚胆颤处,飞步急退。 张长河一看是吴超然,不禁又惊又喜:“小兄弟,怎么是你?妞妞呢?” “妞妞很安全。”吴超然微微一笑:“您就放心吧。” 这时,众贼已看清了情况,原来只是一个小青年而矣,不由得胆气又壮。 “可恶——”李长老一挥手中骨锤,脸色狰狞:“小辈,你是什么人?敢来趟这浑水。” 吴超然还末答话,张长河脸色已然一变,焦急地道:“小兄弟,这些恶贼心狠手辣,你不要管我,快走。” “老人家,不用担心。”吴超然傲然一笑:“就这些废料,我还没放在眼里。” “哇哇——”吴超然的这番话,气得三个恶贼暴跳如雷,如雷暴跳,咬牙切齿中,恨不得将吴超然一口吞了。 “好小辈,够狂的啊。”姚师曾恼羞成怒:“你到底是什么人?” 吴超然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邪邪一笑:“我是你爷爷,你这都不知道?” “哇哇……”姚师曾气得差点吐血,眼珠都绿了:“小辈,今天要是不把你碎尸万段,姚某誓不为人。” “不错。”那赵长老阴阴一笑:“待会,我会让这小辈亲眼看见身上的肉一块块腐烂、发臭、脱落,只求速死。” “哈哈哈……”三贼顿时得意的一阵大笑。 “哼,别说大话。”吴超然鹰眉一扬,眼眸中夺射出道道寒光:“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小爷会好好款待你们的。” 见得吴超然似乎决心已定,张长河只好道:“小兄弟,一切小心。” “知道。”吴超然点点头,锐利的目光扫视三贼:“来吧!” 那李长老迫不及待的跳将出来,环视左右:“你们不要插手,看我将这小贼砸成一塌烂肉。” “哈哈,好。”姚师曾和那赵长老点点头,在他们想来:堂堂一个‘血隐教’长老,要收拾一个无名小辈,还不是手到擒来。 “早点来送死也好,小爷正好赶时间回去睡觉。”吴超然其实很狡猾,他这是地故意激怒对手,促使其莽撞行事。 果然,那李长老气得发晕,嗷嗷怪叫:“小辈,给我死来。”手中骨锤邪光狂放,鬼气森森,如惊涛骇浪一般,一锤轰向吴超然。 看这架势,若不一锤把吴超然轰至渣,这李长老都不会甘心。 张长河脸色一紧,虽然他从卦相知道吴超然必有奇技,却也捏了一把冷汗。 吴超然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忽然,身形一低,一拳快速击向地面:“砰——” 这小辈发神经呢?那李长老正纳闷间,一根‘阴毒’的土刺却悄无声息地从地面闪电窜起,正中其裆部要害。 “啊——”一声毛骨悚然、催人泪下的凄惨嚎叫中,可怜的李长老忽悠一声,就被轰成了空中飞人。 那气势汹汹的骨锤,顿时失去控制,歪歪斜斜一头砸在右侧的围墙上,稀里哗啦地消失在乱石、尘埃之中。 怎么可能?那姚师曾和赵长老顿时目瞪口呆,疑似做梦。 然而,事情并不算完。 刚过了一把飞人瘾的李长老还没有从胯下痛不欲生的悲愤中觉醒,地面已然腾起冲天土浪。 这土浪连天接地,蔚为壮观,仿若孽龙翔空,张牙舞爪地恶狠狠扑向可怜的李长老。 “轰——”一声巨响,‘孽龙’一口将‘食物’吞入腹中,然后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以流星贯地之势回归大地。 “轰隆——”大地一阵剧颤,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第十四章 ps:继续更新,对大家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投票吧。 ******* 姚师曾和那赵长老顿时傻了,疯了,怒了,惊了。 而那张长河却是喜了,乐了,笑了,爽了。 “师兄——”猛然间,那赵长老狼嚎一声:“你死得好惨啊!” 姚师曾脸色铁青,死死地盯住吴超然,一字一句地道:“好狠的小辈,你知道得罪了‘易门’和‘血隐教’的下场吗?” “知道。”吴超然冷冷起身:“那又如何?你们这些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今天,你们遇见小爷,正好奉送你们一张去地狱的单程票。” “说得好。”张长河提气地一顿相幡:“天地有正气,浩然永长存。” “哈哈哈……”姚师曾大笑起来,吊死眼中阴毒无比:“好,有种。赵兄,今日咱们跟这小辈不死不休!” “不错,小辈,今日不将你挫骨扬灰,难消我心头之恨。”那赵长老暴眼剧鼓,满目血丝,仿若厉鬼一样。 “干吗?脸憋得跟大便似的,便秘啊。”吴超然斜眼瞥着这赵长老,一脸的调侃笑意。 “啊,小辈,给我死来。”赵长老气得发疯,撇下姚师曾,‘青魔手’当空狂舞,瞬间连人化为一团腥臭黑雾,闪电般噬向吴超然。 “赵兄,快回来!”姚师曾大惊失色:这个笨蛋,简直猪脑子,人家分明是要各个突破啊。 嘿嘿,百试不爽。吴超然心中大乐,趁着姚师曾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厉喝一声,再次一拳击在地上。 “轰隆——”吴超然身前偌大一块地面突然向下急陷,可怜的赵长老只觉脚下一空,‘嗖’一声化为垂直落体就掉了下去。 不好!赵长老这点智力还是有的,魂飞魄散中,‘青魔手’催动黑雾裹着自己向上急升,欲图逃过此劫。 然而,刚接近地面,这赵长老便觉得天旋地转起来,却是头顶忽然出现了一块巍然大地,正以泰山压顶之势无情轰击下来。 “轰隆——”天摇地动中,地底下传来一声绝望而短促的惨叫,随即嘎然而止。 大地的力量,果然势不可挡!吴超然傲然起身,仰天大笑:“哈哈哈,痛快。” “好,好。”算命老人张长河激动得只是叫好:果然是天命选中之人,不是一般的强。 “你、你这个魔鬼!”姚师曾面如土色,连退数步,恐惧地看着吴超然,牙齿竟然都禁不住瑟瑟发抖。奸邪者多惜命,此刻的姚师曾简直追悔莫及。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打死他也不敢再招惹吴超然。 这哪里是人,分明是可怕的魔神——冷酷无情、挡者尽碎! “怎么,想跑?”吴超然多聪明,看出姚师曾此时已然丧胆,锐利的双瞳顿时溢满杀气。 姚师曾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成了一只被鹰隼盯上的可怜猎物,既心惊胆颤,却又无路可逃。 眼见得逃不了,姚师曾咬了咬牙,吊死眼中夺射出一种病态的疯狂:“好,想要我的命是吧?今天,就看谁先死。” 说着,姚师曾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件青铜器。 这青铜器斑斑驳驳,年代显然十分久远,样子却似鼓非鼓,但又蒙着一股牛皮,显得非常怪异。 对古董颇有研究的吴超然略一沉思,便想了起来:这不是古代的一种乐器——缶吗?这恶贼吓傻了,拿这东西给自己超渡呢? 吴超然还在纳闷,算命老人张长河这时却是神色大变:“‘神乐缶’!?这是我‘卜门’失传已久的圣物,怎么会落在你这个恶贼手里?” ‘神乐缶’?听起来挺嚣张的,难道很厉害?吴超然心中警惕。 “哈哈哈……”那姚师曾好像胆气一壮,狞笑道:“师兄,想不到吧?小弟运气好,侥幸从一个不识货的盗墓贼那里购得此物。 如果不是有它相伴,恐怕小弟还不敢轻易来见师兄呢。小辈,你刚才不是要我的命吗?现在,看谁要谁的命!” 说着,这姚师曾狂笑一声,右手一挥,就待击向‘神乐缶’。 张长河顿时紧张得毛发倒竖,厉喝一声:“小兄弟,快堵住耳朵!” 什么?吴超然一愣,就在这时,缶声响起:“砰——” 霎那间,以‘神乐缶’为核心,向四周激射出一圈圈低沉的音波。 这些音波,竟然在空气中呈现出肉眼清晰可见的粼粼波纹,所过之处,更是飞沙走石、草木皆碎。 可以想见,这其中蕴含了怎样可怕的力量! 随着缶声,吴超然顿时只觉得脑海中一声炸响,意识便是一乱,眼前瞬间出现无数可怕的幻象。 这些幻象纷纷扰扰,直刺激得吴超然心脏剧跳,血贯瞳仁,难受得几乎立时便要吐血。 “快,小兄弟,堵住耳朵!”算命老人张长河再次怒吼一声。 吴超然如梦初醒,连忙用双手堵住耳朵,似图阻止这可怕的音波侵入自己的脑海。 “师兄,没用的,这音波可以穿透任何的物体。”那姚师曾得意地狞笑着:“你们就在地狱中煎熬,慢慢死去吧。” “砰——”第二声缶声响起。 果然,堵住耳朵也没用,音波照样侵入耳膜,带来可怕的杀伤。 “啊——”算命老人张长河首先抵挡不住,惨叫一声,口中喷出大口鲜血,身体缓缓软倒于地,已是晕迷不醒。 可以想见,一旦完全失去意识,在可怕缶声的引导下,必然会很快坠入地狱,走上奈何桥头。 吴超然心中大惊,欲图反击,却已是手足酸软、意乱情迷。忽然,心跳如鼓中,一口腥血急速冲到口腔,仰天喷出。 “扑——”这一口血喷出,仿佛是喷走了全身的精魄,吴超然顿时只觉得魂飞魄散,迷迷糊糊中便要软倒在地。 ****** 第十五章 ****** 危险!难道自已就这样死去了吗?朦胧中,吴超然虽然绝望而又不甘,却无能为力。 “砰——”吴超然终于跌倒,躺落尘埃。 那姚师曾顿时狂笑起来:“哈哈哈,你们不是要我死吧,现在怎么自己躺下了!?来啊,来啊,来杀我啊。” 这一阵歇斯底里的发泄过后,姚师曾已是气喘如牛。 要知道,催动‘神乐缶’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单只击缶两次,就已经耗尽了姚师曾多一半的体力。 “呼——呼——”姚师曾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妈的,累死我了。再来一声,彻底送你们归西。” 长吸口气,姚师曾迅速蓄积力量,便待第三声击动可怕的‘神乐缶’。 此时,吴超然躺在地上,意识几乎已经完全消散,但就在此时,右手已与大地接触。 忽然间,一股强大而温暖的力量从大地中传来,仿若母亲亲切的呼唤顿时将吴超然从死神的怀抱中唤醒。 并且,这股力量竟然还有着神奇的治疗作用,正从右臂迅速流转吴超然全身,开始修补‘神乐缶’音波造成的伤害。 这是大地的力量!吴超然惊喜地苏醒过来:谢谢你,‘息壤’。 “砰——”此时,第三声缶声响起。 眼见得激起的音波就要吞没吴超然和算命老人时,奇迹发生了: “轰隆——”地面的泥土突然翻涌而上,瞬间形成了两个巨大而神奇的泥茧,将吴超然和张长河包裹在其中。 “砰——砰——”强有力的音波侵袭在泥茧上,泥茧却岿然不动,将所有音波尽数驱挡于外。 ‘神乐缶’虽然可怕,但依然无法与大地的力量相抗衡。 “这、这,怎么可能?”姚师曾一时目瞪口呆,心中顿时涌起不妙的感觉。 泥茧中,吴超然右手接地,缓缓爬起。 托大地母亲的福,他的内伤已然迅速痊愈,锐利的眼眸中弥漫着越来越森寒的杀气。 这时的吴超然,真的怒了。 而姚师曾,此时也仿佛感觉到泥茧中充溢而出的可怕杀气,那如魔神般的感觉顿时再次让他丧胆。 心虚胆颤处,姚师曾双脚缓缓后退,欲图溜之大吉。 然而,太迟了。 泥茧中,吴超然厉喝一声:“恶贼,给我死来。”意随心动,全力调动起大地的力量。 “轰隆——”霎那间,天摇地动,四面大地急涌而起,形成冲天土浪。 顿时,房屋被掀翻,围墙被摧毁,大树被扯起,真是毁天灭地一般的可怕景象。 “啊——”姚师曾直惊得是面如土色,体若筛糠,心中想逃,却又哪里有路? “嗷呜——”半空中,已蕴积了最强能量的四道土浪当空狂舞,如四条狂暴孽龙一般掉头急下,风雷如电,直噬姚师曾。 “不——”一声绝望至极的凄惨狼嚎中,姚师曾被四道土浪以泰山压顶之势击成肉饼,当真是:尘归尘,土归土。 “呼——”纷乱的战场,忽然孤寂下来。 只有边缘,依然立着两只孤零零的巨大泥茧。 忽然,泥茧一阵涌动,像流水一般‘哗哗’退回大地。 这诡异的情景,当真让人打个寒颤。 吴超然扫视了一眼姚师曾葬身的地方,狠狠吐了口唾沫,然后飞快奔向算命老人。 此时,张长河仍躺在地上,老人家脸色惨白,呼吸虚弱,依然晕迷不醒,情况十分的不妙。 怎么办?吴超然一时急得抓耳挠腮,满头是汗。 忽然,他想起大地之力似有神奇的治疗作用,连忙一握老人的手,想把右臂中贮存的大地力量输进去。 可是,令人沮丧的是,大地之力只顾在右臂中来回流转,根本不鸟张长河。 看来,没有‘息壤’的中介,常人根本无法得到大地力量的认同。 吴超然苦笑一声,摸了摸老人的脉搏,已经近乎于消失,看来,就算是送医院也已经来不及了。 都是我没用!吴超然狠狠地拍了一下额头,眼眸中泪光隐隐。 他不敢相像,如果失去了惟一的亲人,妞妞这小姑娘的将来会如何。 正在这时,垂死的老人忽然一动,竟然悠悠醒了过来。并且,脸色红润,眼眸有光,似乎一下子就脱离了生命危险。 “老人家,您醒了?”吴超然连忙忍住眼泪,他知道:老人这是回光返照,这个劲一过去,就完了。 “小兄弟,你没事?这太好了。”张长河欣慰地一把抓住吴超然的手,焦急地道:“那恶贼呢?” “死了!”吴超然咬牙切齿地道:“被我砸成了肉饼。” “死得好。”老人忍不住喜形于色:“这下我见了师傅,也可以安心了。” “老人家,不要这样说,你会好起来的。”吴超然心中酸软。 “呵呵,别蒙我这个老家伙了。”老人豁达一笑:“自已的身体自己有素,我这次是不行了。不过,小哥,能不能托你件事?” “老人家,您说吧?”吴超然点了点头,他知道老人要说什么。 “咳咳——”老人微有些气喘:“现在,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妞妞。这苦命的孩子自小就父母双亡,如今我又要去了,从此她无依无靠,不能没人照顾。 小哥,你侠肝义胆,心地善良,又是应天命之人,能不能将妞妞托于你照顾?老夫知道,这事很堂突,但请你一定要答应我这个将死的人。” 看着满眼乞求的老人,吴超然忍不住就要流泪:“老人家,您放心,从此妞妞就是我的妹妹,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谢谢、谢谢小哥,这下我就放心了。”老人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脸色霎那间就灰败许多,气息便有些急促。 ****** 第十六章 “老人家,老人家,别着急,慢慢说。”吴超然心中一慌,有些手无所措。 “来不及了。”老人努力地抓住吴超然的手,仿佛在使出全身的力气:“小哥,我还有几件事要交待清楚,你一定要听好、记好。第一件事,就是那个‘卜令’。 刚才,你想必听到了我是‘卜门’中人。这‘卜门’,听起来神秘,其实就是卜卦相易之门,历来以参悟天道为已任。而‘卜令’,就是我‘卜门’的掌门信符。 说起来,我‘卜门’也算源远流长,远祖乃周文王姬昌,至今已至一百四十四代。历史上,鬼谷子、诸葛亮、刘伯温等一代人杰俱出出我卜门,可谓叱咤风云。 只是,随着社会的进步,如今卜卦相易之学已不再盛行。我‘卜门’也随着渐渐没落,门人凋零。但只要出示‘卜令’,仍能号令天下所有相师。 这虽然不算什么大势力,组织起来却也能替人打探、传递消息,是张卓有成效的情报网。如今,我就把掌门‘卜令’正式转托给你,由你接任第一百四十五代掌门。” 听得老人这话,吴超然吓了一跳:“不、不、不,老人家,我根本就不懂这卜卦相易之学,又这么年轻,怎么能接掌‘卜门’呢。” “没关系。”老人的脸色越发的差了,吃力地道:“本门有一本《金篆玉函》,乃历代先祖心血所集,记载了相卦易经、奇门遁甲等惊世绝学。 这本书,只要你能参悟一二,便可远胜于我。不过,此书你一定要好好保管,绝不能让它落入歹人之手。否则,必然遗祸不浅。” 吴超然心酸地点点头:“老人家,您放心吧。我绝不会此书落入‘血隐教’这类妖人之手。” “好,好。”老人的声音忽然黯淡下去:“此书的下、下落在‘卜令’之中,你、你记得去取。还、还有,‘神乐缶’乃我卜、卜门圣器,记、记得带、带走。” 说完,老人仿佛放下了一切的负担,双手一垂,溘然长逝。 “老人家——”吴超然痛苦跪倒在地,眼睛刷刷流淌下来。 就在吴超然沉浸在自责与悲痛中、难以自拔时,远处的公路上传来了纷杂的警笛之声。 看来,虽然此地偏僻荒凉,但毕竟刚才的斗法太过惊人,警察还是被惊动了。 吴超然不敢再耽搁,深深地看了老人一眼:“老人家,一路走好。” 右拳轻击地面,大地忽然裂开一个豁口,老人的遗体迅速沉降下去。 随即,大地闭合,逝者安息。 吴超然咬牙起身,来到刚才埋葬姚师曾的地方,右手一拍地面。 “咕噜——”大地颤了两颤,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似的将‘神乐缶’吐了出来。 吴超然揣好‘神乐缶’,不远处,人声嘈杂、手电如织,很多警察已下了公路,向这边赶来。 他长吸口气,飞奔向远处的草垛。 妞妞此时依然熟睡着,适才激烈的战斗并没有惊动这个可爱的小精灵。 吴超然心酸地亲了一口妞妞,咬了咬牙,往反方向飞奔而去,很快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 等警察们赶到‘曾经’的小院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 崩毁的房屋,折断的树木,破碎的家具,惨烈得像刚刚经历了一场世界大战! 但警察们却迷惑了:现场并没有火器的痕迹,这难道是人力造成的吗?不可思议! 等吴超然带着妞妞回到家时,夜已经深了。 轻轻推开家门,吴超然便是一愣。 客厅里灯火辉煌,爸爸妈妈依然末睡,正沉着脸看电视。 一见吴超然回来,爸爸便板下脸:“臭小子,这么晚上哪去了?打你手机怎么不接?” 吴超然苦笑无语,他哪有心情注意这个。 “咦,超然,”还是妈妈心细,注意到了妞妞:“这是谁家的孩子?你怎么带回家了?” 吴超然抱着妞妞,默默坐下,忽然道:“你们不是一直说,想多个乖巧的女儿吗?” “什么意思?”爸爸妈妈面面相觑,心道:想是想,可国家不让生二胎啊。 “没什么意思。”吴超然淡淡一笑:“我帮你们做主了,给自己找了个妹妹。哪,就是我怀里这个。” “什么!臭小子,你给我说清楚。”爸爸急得跳了起来:“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擅自做主?” 吴超然脸色黯然:“她叫妞妞,惟一的亲人爷爷也被歹徒杀害了,是一个可怜的孤儿。我答应过她的爷爷,会一生照顾她。 爸、妈,妞妞才六七岁,我们如果不照顾她,那她只能流浪街头了。这样悲惨的童年,你们忍心看到吗?” 客厅里,霎那间沉默下来。 爸爸缓缓坐了下来,和妈妈互相看了看,眼神凝重而疑惑。 “超然,”还是爸爸打破了沉默:“看来,今晚你经历了不少事。能跟爸爸说说这详细的经过吗?”“是啊,超然。”妈妈也柔声道:“你不说清楚,爸爸妈妈怎么会放心呢?好像这里面还牵涉了人命。” “别问了。”昊超然摇摇头,脸色坚毅:“我有苦衷,只能告诉你们这么多,但我绝对问心无愧。” “我想,我们要相信超然。”爷爷忽然走了出来,脸色严肃而认真:“适才的话,我都听到了。超然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是属于他自己的秘密,我们就不要究根问底了。你们现在问一问自己,相不相信你们的孩子?” “相信。”爸爸妈妈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超然是他们亲眼看着长大的,那纯朴善良的本质,他们比谁都清楚。 “那不就行了。”爷爷淡淡地道:“还用得着问什么?家里多个可爱的小精灵,也不是个坏事。反正,能养得起,不是吗?” “爷爷,谢谢你。”吴超然看着爷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第十七章 客厅里,又沉默了一会。 忽然,爸爸开怀地笑了,看了看妈妈:“老婆,看来,这回家里真要多了个女儿了。” “呵呵,也不赖啊。”妈妈也乐了:“闺女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总比超然这臭小子让人省心。” 吴超然郁闷地一抽鼻子:我就这么淘气吗? “还发什么傻?”妈妈没好气地道:“把我闺女让我抱抱,你这臭小子毛手毛脚的,哪会照顾人。” “嘿嘿。”吴超然讪讪一笑,把妞妞递了过去。 “哟——”妈妈喜孜孜地看着妞妞,越看越爱:“还真是个可爱的小精灵呢,咱们这回赚大发了。” “呵呵……”家里人一下都乐了。 忽然,吴超然想起一事,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怎么了,超然。”爷爷拍了拍超然的肩膀,有些不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吴超然抬起头,脸色忧虑不安:“妞妞还不知道她爷爷已经死了,她醒了,恐怕——” 客厅里,一下子又静了下来。 一会儿,妈妈叹了口气:“苦命的孩子。我想,不能告诉她实情,就告诉她爷爷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吧。以后,等她慢慢长大了,再告诉她实情。那时,她应该会好受些。” “只能如此了。”众人看着不幸的妞妞,眼眸是那样的柔和。 …… 清晨,阳光照进卧室。 气温,慢慢升高起来。 妞妞蜷缩着身子,睡在床上,粉嘟嘟的小嘴咬着一根指头,可爱得让人心颤。 吴超然坐在床边,轻轻抚mo着妞妞的头发,心中充满怜惜。 忽然,妞妞身体一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咦,大哥哥,是你?”小丫头惊讶地看着吴超然。 “是我,妞妞。”吴超然微笑着:“睡得还好吗?” “嗯,还行。咦,大哥哥,妞妞这是在哪?爷爷呢?”小丫头忽然发现这里并不是那个熟悉的‘家’,不禁好奇地打量着左右。 “这是大哥哥家啊。”吴超然努力装着笑脸:“爷爷啊,他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有很重的事情要办。 所以,爷爷把妞妞托付给了大哥哥,让大哥照顾你。以后啊,大哥哥这里就是妞妞的家,好不好?” “你骗人。”小丫头一撅嘴,显得并不那么好糊弄:“爷爷才不会丢下妞妞一个人,我要回家去找爷爷。”说着,妞妞固执地爬下床,就要向外走。 吴超然连忙拦住妞妞:“妞妞,大哥哥没有骗你。爷爷真的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你要不信,我马上就带你回家看看。你的那个家啊,房子都已经被拆了,没有了。” 妞妞愣愣地看着吴超然,见吴超然一脸的严肃,这才终于信了。 忽然,妞妞小嘴一撇,伤心地大哭起来:“呜——坏爷爷——臭爷爷,你怎么不要妞妞了?” 妞妞这一哭,哭得吴超然心都碎了,一时手足无措,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可怜的小人儿。 好在这时,家人们听见哭声,都来了。 “哟,这么个可爱的小人儿,怎么哭了?”妈妈笑咪咪地抱过妞妞:“告诉阿姨,是不是大哥哥欺负你了?” “是啊,妞妞。”爸爸也尽力使自己显得和蔼可亲:“谁欺负你?告诉叔叔,叔叔揍他。” “爷爷不要妞妞了。”小丫头只是哭,眼泪哗哗的,就像小河一样。 爷爷、爸爸、吴超然三个大老爷爷面面相觑,只会干瞪眼,却毫无办法。 还是妈妈有经验,不慌不忙地道:“妞妞,听阿姨说。爷爷可喜欢妞妞了,怎么会不要妞妞呢?爷爷真是要去很远的地方办事,不方便带着妞妞。 爷爷临走时啊,让阿姨告诉你:一个好孩子,要学会坚强,不能当好哭包。阿姨想啊,妞妞可是个坚强的孩子,不会让爷爷担心,是不是?” 还别说,到底‘姜还是老得辣’,妞妞立即不哭了,懂事地擦擦眼泪:“嗯,妞妞不哭,妞妞是好孩子。” “哎,这才是好孩子。”众老少爷们长出口气:带孩子,还是女人强啊。 “可是,爷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妞妞满脸期待地看着众人。 “这个——”吴超然语塞,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妈妈连忙道:“爷爷什么时候回来,那可要看妞妞的。” “为什么?”妞妞不解,小人儿哪有那么多弯弯绕。 妈妈笑咪咪地道:“因为啊,如果妞妞在阿姨这乖乖的,那爷爷很快会回来。如果妞妞不乖,那爷爷会很久很久才回来。” “妞妞乖。”小姑娘一听急了,连忙抢着回答,同时飞快地把眼泪擦得干净。 众人顿时又好笑又酸涩。 吴超然低下身,柔声道:“好,那以后大哥哥这就是妞妞的新家了。来,叫叔叔、阿姨和爷爷。” “叔叔、阿姨、爷爷。”妞妞非常乖巧。 “好好。”大人们顿时高兴坏了,爸爸妈妈更是心中乐滋滋地盘算着:万事开头难。等和小家伙慢慢熟了,再想办法让她叫爸爸妈妈吧。 “超然啊,”爷爷又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派头,笑咪咪地道:“去,拿些钱,给我小孙女买些衣服、玩具去。孩子吗,可不能亏了童年。” “唉。”吴超然高兴地抱起了妞妞。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上门女婿(上) - - 傍晚。 妞妞坐在地毯上,身边放着一堆各式各样的新玩具,正玩得高兴。 小孩子都没长性,又第一次有了这么多玩具,现在早把爷爷忘在了九宵云外。 “妞妞。”吴超然笑咪咪地蹲下身。 “嗯?”妞妞连头也没抬。 吴超然郁闷地摸了摸鼻子:“大哥哥要去同学家做客,你一个人在这玩哈。待会,阿姨会叫你吃饭的。” “好。”头依然末抬。 “那我走了。”吴超然怏怏地站起身,感觉自己的魅力似乎出了点小小的问题。 想到这里,吴超然看了看室中的梳妆镜。 镜中的自己,西装革履、皮鞋铮亮,简直帅得掉渣。 搞什么?上人家做客而矣,又不是相亲。吴超然苦笑一声:没办法,老妈命令穿的,上命压死人啊。 郁闷地来到楼下,陶涛却已经等着了。 “嘿,哥们,你可来了,我都等半天了。” “怎么,”吴超然取笑道:“想卓美女了?” “嘿嘿——”陶涛汕汕笑了笑:“兄弟见笑,见笑。” “没出息。”吴超然翻了翻白眼:“走吧。” 两人来到路口,随手招了辆出租车。 刚要上车,吴超然忽然觉得背后似乎有人在打量他,不禁诧异地回头看了看。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现。 “喂,哥们,发什么愣,快上车啊。”陶涛喊了一声。 许是神经过敏了。吴超然耸了耸肩:“来了。” 等出租车开走后,不远处围墙边闪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赫然就是那夜带走华阳子尸体的神秘年轻人。 “吴超然?”年轻人颇有兴趣地笑了起来:“是你吗?昨夜的小王庄,是不是也有你的身影?” 洪福小区,18幢302。 吴超然有些紧张地按了按门铃,马上,有人开了门,却是一位满面笑容的漂亮阿姨。 “阿姨您好,我是吴超然。” “我是陶涛。” “哟哟,欢迎,欢迎。”阿姨热情得不行:“快请进,我是雪雁的妈妈,刚才还在念叨你们呢。” “谢谢阿姨。” 两人刚进门,李雪雁和卓敏就闻声迎了出来。 “吴同学,陶同学,你们来了,快请坐。”做为主人的李雪雁显得落落大方,却也妩媚动人。 “谢谢。”吴超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心中却有些发毛,越想越觉得自己像初次上门的毛脚女婿。 陶涛也刚要落坐,卓敏却抢着道:“喂,小胖子,这里没有你坐的地方,你还是站着吧。” “你——”陶涛顿时被咽得直翻白眼,像只怒冲冲的公牛一样狠狠瞪着卓敏。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卓敏泼辣的一掐腰,毫不示弱地瞪了回来。 这两人,好像是天生的冤家对头,一见面就要吵架。 “敏敏——”李雪雁有些责怪的瞪了一眼卓敏:“陶同学,别理她,快坐吧。” “哼,我大人不计不小过。”陶涛大模大样地一屁股坐了下来,气得卓敏直冲他虚练‘九阴白骨爪’。 一旁的阿姨笑眯眯地看着:“呵呵,年轻人在一起就是有活力啊。你们聊着,阿姨去替你们准备晚饭。” “阿姨,您忙。”吴超然连忙客气地欠了欠身。 阿姨一走,客厅里忽然就静了下来,几个人有些尴尬地互相看着,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吴超然一想,这也不是办法啊,咳嗽了一声:“这个,李、李同学,伯父怎么好像不在?” 有人先开了口,气氛立马就缓和下来。 “爸爸应该刚下班,因为顺路,可能会和敏敏的爸妈一起过来。”李雪雁脸上也轻松起来。 “喂,我说,”卓敏这时忍不住抢过话头:“什么李同学、吴同学的,显着多生份啊,咱们新新青年,直接叫名字多好。” “好主意。”吴超然也觉得别扭,欣然同意:“大家叫我超然就行了。” “叫我敏敏就好。” “就叫我雪雁吧。” “大家一向叫我涛子。” “涛个鬼,就叫你小胖子。”卓敏忍不住又挑起了战火。 “你——”陶涛气得如同鼓了眼的蛤蟆,讽刺道:“那我就叫你小辣椒好了。” “你才小辣椒。” “你才小胖子。” 一时间,两人又斗起嘴来,吴超然和李雪雁相视一笑,暖昧的眼神都仿佛看出了些什么。 第十九章 正在这时,屋门一开,走进来两男一女三位中年人。 纷飞的战火,顿时熄灭。 “叔叔、阿姨好,我是吴超然。”他连忙站起身。 “我是陶涛,打扰了。” “呵呵,欢迎,欢迎。”稍胖些的中年男子热情地介绍道:“我是雪雁的父亲,这是卓敏的父母,热烈欢迎你们的到来啊。” “是啊,你们可都是我们的小恩人呢。”卓妈妈打起趣来。 一下子,室内一片笑声,吴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好了,都过来坐吧,开饭了。”李妈妈从厨房出来,笑着招呼大家。 “好好,都来。”李爸爸豪气干云地道:“今晚,我可是特备了几瓶好酒,咱们几个男子汉喝个痛快。” “不不,李叔叔,我不会喝酒。”吴超然吓了一跳,连忙摆手。 “我无所谓。”陶涛乐了,他可是个酒肉和尚。 “对吗!”李爸爸大手一挥,意气风发地道:“哪有男人不能喝酒的,一定得喝。” “爸——”李雪雁又羞又恼:“人家超然还是学生呢,又不像你是个酒鬼。” “哟——”李爸爸挤眉弄眼道:“到底是女生外向啊,这么快就晓得心疼人了。好好,那我们大人喝酒,你们年轻人随意。” “哈哈哈……”大人们一下一阵子暖昧地笑了起来,吴超然和李雪雁却弄了个脸红脖子粗。 众人笑着在餐厅落坐,李雪雁羞红着脸,给大家斟上酒和饮料。 李爸爸站起身,正色道:“说起来,今晚这顿酒可是地道的谢恩酒。超然,还有陶涛,这里,我谨代表自己和老卓一家,向你们表示最衷心的感谢。” “叔叔阿姨甭和我客气。”陶涛乐了:“其实我就一陪衬,功劳都是超然的。”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卓敏忍不住讥刺道。 “哪来的苍蝇在嗡嗡乱叫?”陶涛翻了翻白眼。 “呵呵……”众人都乐了。 吴超然也笑了:“叔叔阿姨客气了。当时那种情况,任谁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超然啊,”卓爸爸一脸感概道:“话虽如此,但如今的雷锋还有多少呢?尤其你还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人。” “是啊。”卓妈妈也道:“这相当于是你给了雪雁和敏敏第二次生命。冲这个,雪雁、敏敏,你们也应该敬超然一杯。” “好的。”李雪雁和卓敏都乖巧地站了起来,纤手举杯:“超然,谢谢你。以后,有什么要我们做的,我们一定不会推辞。” “年轻皆朋友,说这些干什么。”吴超然也微笑举杯,举止颇有些侠义风范。 “好,下面轮到我们了。”李爸爸笑着端起酒杯:“超然,来,我们四个大人陪你喝几杯。” “不敢当。”盛情难却,吴超然也只好以水代酒。 一时间,酒桌的气氛,可当相当亲切和热闹。 很快,酒过三巡。 “超然啊,”李爸爸放下酒杯,问道:“你高考考得怎么样?报的什么大学?” “应该还可以。”吴超然很自信:“我一都向是学校前三名,这回报的是qh大学金融管理专业,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噢,那就巧了。”李妈妈笑道:“我家雪雁报的也是qh,不过是外语专业。说不定以后你们还是同学呢。” “那可要互相照顾啊。”卓妈妈羡慕地道:“我们家敏敏就不行了,她的成绩能考上南大就谢天谢地了。” “嘿嘿,跟我半斤八两吗。”陶涛瞅着卓敏一阵坏笑。 “肯定比你强。”卓敏不服气地狠狠瞪了陶涛一眼。 “呵呵……”众人又笑了。 就在这时,吴超然忽然感觉到左臂的筋脉传来一阵阵绞痛,仿佛是有什么力量在其中涌动、膨胀、挣扎。 吴超然一时又惊又喜:‘息壤’在改造左臂了!糟糕,得赶快闪人。 想到这里,吴超然连忙做出一副‘不适’的样子:“哎呀——” “怎么了,超然。”众人突然间吓了一跳。 “胃有点不舒服。”吴超然‘额头冒汗’、‘脸色发白’,比真的还真。 “那赶快去医院吧。”李爸爸连忙起身。 “不、不用了,老毛病,回去歇歇就好。”吴超然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叔叔阿姨,不好意思,恐怕我要告辞了。” “这,这,好吧。”李爸爸遗憾得直搓手:“唉,本来还想留你好好玩玩的。” “下、下次吧。”吴超然一副‘勉强’支撑的模样。 “也只能如此了。”卓爸爸不敢耽搁,连忙道:“走,大家送送超然。” 这下,陶涛可傻了眼:他的泡妞大计,还末实施,便已宣告破产。 没奈何,陶涛只好和众人将‘虚弱’的吴超然送下楼,心中不禁埋怨吴超然病得真不是时候。 临上出租车,大人们又好说歹说的附赠了一大堆的礼物,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吴超然放行。 第二十章 出租车缓缓驶离洪福小区,‘虚弱’的吴超然忽然睁开了眼睛。 “停车。” 司机一愣,将车停了下来。 “超然,干吗?”陶涛不解:“你不是要回去休息吗?” 吴超然推门下车:“我去医院拿点药。” “那我陪你去吧。”陶涛不放心。 “不用了。带那么多东西不方便,你帮我送回去。”吴超然大步流星地去了。 “这混蛋,生病了还跑得这么快。”陶涛没奈何地摇摇头:“司机师傅,咱们走。” …… 好不容易甩开所有人,吴超然大松口气。 这时,左臂的绞痛越发明显,胳膊也隐隐膨胀起来。 吴超然不敢耽搁,连忙又叫了辆出租车,向郊外赶去。 ha是个小城,出租车很快就开到城市与郊区的结合部。 吴超然付了钱,跳下出租车,朝着郊外就是一阵夺命狂奔。 司机师傅顿时一阵愕然:这哥们,赶着相亲呢? 刚跑到一处僻静的野地,左臂中‘息壤’的力量就再也压制不住。 “嗡——”阵阵黄褐色的霞光猛然从左臂穿透出来,直映得夜色如水、流光灿烂。 “呃——”吴超然猛然抬头,额头冷汗如雨,左臂瞬间可怕的膨胀起来,带来阵阵残酷的痛楚。 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一拳重重轰击在地。 “砰——”满臂的流光瞬间流入地下,鼓涨的左臂也立时消肿。 “呼——”吴超然如释重负地擦了擦满头淋漓的汗水,左臂已然亲切地感受到大地那温暖而熟悉的脉动。 “哈哈哈……”吴超然大笑起来:“左臂已通,如今我是如虎添翼,还怕得谁来。” 扫视四周,发现左右有不少零落的巨石,吴超然心中一动,大喝一声:“给我起——” “轰——”大地一声剧颤,数十颗巨石忽然腾空而起,激旋在半空。 这神奇的情景,壮美得直若夜空中那闪烁的银河。 吴超然眼眸中精光一闪,双臂急运起‘大地之力’,闪电般窜入乱石之中,发动了疯狂的攻击。 “轰——轰——”顿时,双拳所过之处,巨石一一粉碎,半空中满是如雨的碎屑,像壮丽的流星雨一般惊世绝艳。 结果,只是瞬息之间,数十颗巨石无一完好落地,全部化为齑粉。 真是所向披靡,当者皆碎。 “哈哈哈……”吴超然满意地大笑起来,不经意间习惯的以右拳一击左掌:“砰——” 这一下,让吴超然惊愕的事情发生了: 左右双臂仿佛忽然发生了共振,一起迸射出黄褐色的霞光,彼此交相辉映,蔚为壮观。 这是怎么回事?吴超然正愕然间,便觉得双臂中贮存‘大地力量’的两个神秘穴位点发生发了变化。 是的,令人惊奇的变化—— 突然之间,这两个穴位点就联成了一体,澎湃的‘大地力量’在两个穴位点间川流不息,形成了统一的力量循环。 吴超然一惊,连忙松开手。 然而,黄褐色的霞光虽然消失了,但‘大地力量’依然透过某种神秘的联系奔流在两个穴位点之间。 这种统一的力量循环似乎已不可逆转。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吴超然不禁沉思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拍手:“好,精彩。强大的异能。” “谁?”吴超然大惊,急转头一看。 便见夜幕中,走出来一个神秘的年轻男子。 此人二十许岁,国字脸,浓眉大眼,微微笑着,似乎显得并无恶意。 “你是谁?”吴超然却并没有放松警惕,犀利的眼神冷冷地盯着这个突兀的陌生人。 “我是谁不重要。”来人悠然一笑:“但我知道你是谁。你叫吴超然,ha市一中学生,你父母是市电力公司的职工,你爷爷是退休老军人,没错吧?” “你调查得这么清楚,想干什么?”吴超然眼神中溢出杀气,本能的,他以为此人不怀好意。 “不,我调查得并不清楚。”来人似乎并不惧怕吴超然:“至少,我刚刚才肯定你是个异能者。另外,我还不清楚,那夜的西宁郊外和昨夜的小王庄,你都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你究竟是谁?”吴超然脸色大变,心中暗骇:这家伙怎么对我的行踪这么清楚!? “哈哈,果然是你。”来人笑得像只狐狸:“看来我的运气不错,一找一个准。” “再不说你的来历,恐怕你就没机会再说了。”吴超然眼眸微微眯着,全身上下透露出极度危险的杀气。 “一定要说吗?”来人耸耸肩。 “一定。”吴超然的回答得也是斩钉截铁。 “要我说也可以。”来人转了转眼珠:“但你得打赢我才行。” “看来,你也是异能者,怪不得有恃无恐。”吴超然心中一动,一字一顿地道:“那好,我就打得你说。”双拳一握,便待动手。 “等一等。”来人忽然道。 “怎么,怕了?”吴超然傲然道。 “笑话。”来人也傲气地耸耸肩:“这辈子,刀山血海见多了,我还没有怕过。只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我输了,我会告诉你我是谁。”来人笑得很神秘:“如果我赢了,希望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吴超然冷笑,他可不是傻子,被人一激就上当。 “这个要求保证不违背你的良心,如何?”来人很直爽。 “好,来吧。”吴超然也很爽快。 来人活动了两下手脚,随手脱掉身上的夹克,摆了个武术的起手势。 “来吧。”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双臂惊雷(下) - - 吴超然长吸口气,断喝一声,一拳击打在地。 “轰——”大地一声剧颤,一根巨大的土刺像鬼魅般突然刺出,袭向来人下腹,当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来人也是大感意外,仓促间,一拳挟风带电轰击而下,正好和土刺迎个正着。 “砰——”一声巨响,泥土纷飞,来人闷哼一声,身形像弹簧似的震向半空。 吴超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念一动:地面上数以千计的碎石忽然腾空而起,*般袭向来人。 眼看得呼啸的乱石就要击中来人时,事情突然起了变化。 来人半空中大喝一声,全身上下突然激射出漫天电光,在周围形成了一个圆形的防护电网。 “轰——轰——……”流星雨般的乱石瞬间迎上电网,却纷纷被强大的电网击得粉碎,无一幸免。 吴超然一时有些难以置信,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 说实在的,这个神秘的来人,实在是他有史以来遇到的最强对手。 半空中,电网忽然一消,来人落于地面。 “原来,你的异能是控制大地,这倒是非常罕见。”来人侥有兴趣地摸摸下巴:“而且,攻击起来,突兀非常、有若鬼魅,厉害。” “哼,阁下也不差。”吴超然冷冷一笑:“那电能使得炉火纯青、千变万化,倒是我平生仅见。” “哈哈……”来人自得地乐了起来:“承蒙夸奖,这是鄙人吃饭的把式。” “别得意得太早,刚才我只是热身而矣。”吴超然眼神凌厉:“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真功夫。” 说着,吴超然深吸口气,以双拳力贯大地。 “轰——隆——”霎那间,大地剧颤,在来人惊愕的眼神中,一块重达数吨的巨大土块冲天而起。 半空中,土块轰然激旋,随即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向来人,那真是快若闪电,发如炸雷。 来人脸色大变,厉喝一声:“来得好。” 双臂一振,一道强大的螺旋状电弧瞬间布满全身,随即疯狂加速。 当加速到最强点时,来人厉喝一声,电弧冲天而起,形成一道强大的闪电狂流,迎向轰然而下的巍然土块。 “轰隆————”一声巨大无比的爆破声中:土块崩碎,化为漫天尘土;闪电消解,融成万千银蛇。 这一合,竟又是一个不胜不败的平手场面! 果然厉害!吴超然眼眸中精光一闪,双臂摧发。 “哈哈哈……”来人正在自得间,“轰——”脚下大地却猛然迸裂,形成一张狰狞无比的血盆大口。 “啊——”一声惊叫中,措不及防的来人瞬间化为自由落体,‘嗖’一声掉了下去。 “不好!”来人大恐,全身电光急闪,向下喷射,瞬间形成巨大无比的反冲力,向地面逃去。 可是,已经迟了,大地瞬间合拢:“砰——” 来人惨叫一声,顿时不上不下地被卡在了地表,只露出一个头来,一时痛得是吡牙咧嘴、脸形抽搐。 这还是吴超然手下留情,如果下手再黑一些,可能就生生将来人挤死在地下。 “哼。”吴超然傲然起身,盯着一脸苦笑的来人:“怎么样,现在该说说你的来历了吧?” “算你狠,很久没这么糗过了。”来人却忽然大笑起来:“不过,你以为你赢定了吗?” “难道,你以为你还能动吗?”吴超然反问。 “那可不见得。”来人眼神突然一振,大喝一声:“开——” “轰隆——”上百道狂暴的电弧猛然从地下炸开,漫天泥土纷飞中,来人急冲上天,然后潇洒落地。 吴超然眼神猛然一缩:这厮,当真是强得深不可测! “还想打吗?”吴超然盯着来人,缓缓地道。 “哈哈,当然。”来人咧牙咧嘴地活动了下身体,满脸高昂的战意:“好不容易遇到个好对手,不打个痛快,怎么对得起自己。” “那你可想好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吴超然真有些恼了。 “正该如此。”来人兴奋地大喝一声:“这一回,轮到我了。”身形一振,同样一拳轰击在地。 “喀——喇——”来人瞬间释放出千百条狂暴的电蛇——这些电蛇贴着大地,暴烈如雷,飞快地噬向吴超然。 吴超然瞳孔猛然一张,厉喝一声:“回去。” 双臂一探大地,顿时,地随心动,一道厚重无比的土墙瞬间破土而出,拦住电蛇去路。 “轰隆——”电蛇雷击在土墙上,直炸得是泥土乱飞、动地山摇,却仍末能突破土墙的阻挡。 “哼。”吴超然不屑地冷笑道:“不过如此。” “是吗?”来人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吴超然猛然感觉到一阵不安,就在这时,那与大地血肉相连的感觉突然发出预警——数十股强悍无比的电蛇正从地下凶猛突击而来。 “不好!”吴超然知道上了‘声东击西’的当了,身形闪电般飞窜而起。 然而,还是稍稍迟了些,当先一股电蛇顺着右脚瞬间侵彻他的全身。 “啊——”半空中,吴超然被电得惨叫一声,嘴歪眼斜处,头发直根根炸起。 可见想见,来人的电能也是相当的强悍。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中国龙组 - - “砰——”仿佛是摔死狗一样,被电得七晕八素的吴超然一头摔落在地,直觉得全身骨骼都仿佛散了架。 “哈哈哈……”来人仿佛找回了面子,意气风发地大笑起来:“怎么样,被电成烤猪的滋味不错吧?” “哼。”吴超然缓缓爬起身,他可不会这么轻松地就被击倒。 此刻的他,脸色铁青,双目喷火,已经是怒不可遏,而头上类似‘塞亚人’的爆炸性发式,更是让他极度的不爽。 “有种。”吴超然现在真的想杀人,咬牙切齿地道:“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现在,准备承受我的怒火吧。” 他振臂一声长啸,全身的血液瞬间疯狂沸腾起来,那疯狂的战意让来人忍不住脸上一阵发白。 “呀——”忽然间,仿佛感受了吴超然的冲天怒火,两臂间贮存大地力量的两个神秘点再次发生共振。 而这时,奇迹发生了: “轰——轰——”两道精纯无比的黄褐色光柱猛然从吴超然的双臂轰出,闪电般刺向苍茫的天穹。 霎那间,夜空深处,风云变色,炸雷如潮,光柱爆炸发出的强大光芒直映红了大半个天空。 这、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来人顿时惊惧得瞪大了眼睛。 稍稍一愣,吴超然便狂笑起来:原来,两个穴位点联成一体,意味着自己已经强大到能将大地力量进行外放。 以前,要控制大地力量对付敌人,他的手绝不能离开大地。这样,他便有个致命的隐患,就是难以应付突发qing况,尤其是敌人用异能进行贴身攻击。 的确,一旦他的手届时被迫离开地面,那么除非他能用双拳直接击中敌人。否则,他双臂中贮存的大地力量根本毫无用处。 但现在不同了,双臂一旦能够外放大地力量,双手便可以获得彻底解放,这样就消除了此一致命弱点。 一时间,吴超然欣喜若狂地盯着来人,狞笑道:“看来,我要向你说声谢谢。不然,今晚我不会有此突破。放心,我这人是很好客的,马上就会好好招待招待你。” 来人顿感不妙,如果说,刚才他还能和吴超然勉强战个平手,但目睹了吴超然可怕的力量进化后,他已知道自己没了任何胜算。 “哈哈哈……”来人急忙笑道:“打住,打住,以和为贵。” “和你妈个头。”吴超然正怒气冲天,如何肯让,右掌一张:“轰——”一道黄褐色的大地能量炸射而出,真是疾若闪电、暴若惊鸿。 来人大惊,双手一翻,急在身前运起一个炽亮的电网,拦住大地能量。 “轰隆——”一声巨响处,精纯无比的大地能量不仅将电网击得粉碎,还将来人炸得倒飞出去。 半空中,来人脸色一变,一口腥血仰天喷出:“扑——” 大地之威,以至于斯! “哈哈哈……”吴超然心中狂笑,只觉得出了胸中一口恶气,却兀自不肯罢休地提起左掌。 来人踉跄落地,一看此情景,不由得吓得魂飞魄散:“不要,我是政府的人。” “政府的人?”吴超然一愣,左掌顿时一滞。 来人长嘘口气:我的娘,要是再吃一掌,吾焉有命在! 忽然,吴超然冷冷一笑:“你说你是政府的人,有什么证明?” 来人苦笑道:“我的确是政府的人。而且是隶属政府最神秘、最有权力的异能机构‘中国龙组’。” “‘中国龙组’?”吴超然一愣,随即羞怒道:“他娘的,你唬我?‘中国龙组’不过是老百姓的传说而矣,怎么可能是真的。” “是真的。你看,这是我的证件。”来人连忙掏出一个小本扔了过来:“要知道,这世上的事很少会空穴来风,多是有迹可寻的。 你想想,这民间隐藏着多少像你一样的异能人士,政府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个管理监视的专门机构?否则,你们还不弄得天下大乱? 不过,为了不引起民众的巨大恐慌,我们一向比较低调,这才不广为人所知。但时间长了,就像你所说,老百姓间还是有了一些传闻。” 吴超然将信将疑地打开小本,仔细一看:个人资料、政府钢印、防伪激光、通讯秘码、责权介绍等一应俱全,而且印刷精美复杂、正规严肃,绝对是真货。 “还真的有‘中国龙组’!”吴超然难以置信地看着来人:“你叫何闻?” “证件上不是写着的吗?”何闻苦笑着揉揉胸口:“我说,你还真下得去手啊,打得我都吐血了。” “哼。”吴超然没好气地将证件丢了回去:“还不是你自己硬要招惹我,怪得谁来。说起来,要不是我想着搞清你的身份,恐怕你连小命都丢了。” “那这样说,我的运气还不错。”何闻郁闷地哭笑不得。 “说吧。”吴超然冷哼一声:“你这个政府的大爷处心积虑的调查我,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杀的人都是坏人,别指望着抓我去坐牢。” 说真的,他还真有些担心政府会冤枉自己。毕竟他个人力量再强,也难以与整个国家机器抗衡。 第二十三章 “我知道。”何闻这时脸色严肃起来:“在西宁,你杀的那个华阳子,乃是‘龙组’二十大通缉要犯第十九名。 在小王庄,你干掉了两名‘血隐’邪教的长老赵德言、李进忠,还有那个所谓‘易门’的掌门姚师曾。 这四个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我‘龙组’早欲除之而后快。你杀了他们,可算是为民除害了。 至于那个‘卜门’掌门张长河,他的死我知道与你无关。从伤势看,应该是‘血隐’教和姚师曾干的。” 吴超然松了口气:“不愧是‘中国龙组’,这么短的时间就调查得这样清楚正确,了不起。那既然知道我杀得都是坏人,为何还来找我麻烦?” “大哥。”何闻苦笑道:“拜托,我隶属‘中国龙组’,调查各地的灵异事件,本来就是我的责任。你说,要是我不把你查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是正是邪,你杀的又是好人坏人?” 说到这里,吴超然脸色缓和下来,心知的确如此。 “不过,”何闻忽然讪讪一笑:“本来只是想找你确认一下情况的。但没想到亲眼目睹你使用异能,所以一时技痒,便想找你切磋一下。但哪想到你这家伙这么变态,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吴超然恍然大悟,却一时哭笑不得:“你可真是个好斗的家伙。要真是把你伤了,那我可就麻烦大了。” “嘿嘿……”何闻顿时一脸的尴尬:“见谅,见谅。对了,兄弟,跟你商量个事,行不?” “行,不抓我坐牢,帮点忙是可以的。”吴超然点点头。 “哈哈,爱说笑。我们‘龙组’谢你还来及呢,哪会抓你去坐牢。”何闻大笑起来:“我只是想问一问,你想不想加入我们‘中国龙组’?” 吴超然一愣:“为什么找我?” 何闻乐了:“这还不简单。对你这么厉害的异能人才,‘龙组’可是求贤若渴啊。” 吴超然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别,我不喜欢受拘束的,这事免谈。对了,我有个疑问,你究竟是怎么找上我的?” “很简单。”何闻乐了:“你虽然谨慎,但毕竟经验不足,在西宁郊外,你没注意到丢了一张昆仑宾馆的早餐卷吧? 有了这东西,我只要调出宾馆当夜的住宿人员清单和监视录像,您这位神秘嫌疑人便显了形。然后,我就来了ha。” “原来是这样。”吴超然懊恼地一拍脑袋,年轻没经验啊。 “呵呵,我说,再考虑考虑吧。”何闻继续诱惑:“我们‘龙组’的待遇很不错,而且工作既威风又刺激,错过了多可惜啊。” “不用了,除非哪天我脑子发烧。还有,以后千万别来烦我,我脾气可不好。”吴超然转身就走,而且越走快快,就像在躲瘟神一样。 何闻郁闷得要死,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大叫道:“喂,我把那个张长河葬在了西郊龙林墓地1104号穴,你不是收养了他的小孙女啊,记得带她会扫扫墓啊。” “知道了,谢谢。”吴超然脚步一顿,又忽然加快,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唉——”何闻沮丧的一跺脚:得,回去又要挨骂了。 吴超然回到家中,推开门,便见妈妈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我回来了。” “超然回来了。”妈妈笑着转过头,却不禁吓了一跳:“丫,臭小子,你头发怎么了?” “头发?”吴超然莫名其妙地用手一摸,竟是根根直立、怒发冲冠! 爸爸这时正从洗手间出来,差点被吴超然夸张的发型唬得一趔趄:“我的天!超然,你怎么吃个饭就整出个爆炸头来了?” 吴超然心中暗暗叫苦:娘的,都是那何闻惹的祸,刚才溜得急,竟忘了这碴了。脸上却一脸自得道:“爸、妈,这是我刚去美发厅秀的新潮发型,是不是很前卫、很酷啊?” 妈妈顿时大怒:“酷个屁!臭小子,我看你是皮痒了,弄得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限你十分钟之内,立时给我洗了,不然,鸡毛掸子侍候。” “就是。”爸爸坚决拥护夫人的英明领导:“你一个学生,弄得跟个小痞子似的,成何体统。赶快去整平了,拖延的不要。” “是,是,我知道错了,马上改,马上改。”吴超然陪着笑,一溜烟逃到洗手间去了。 进了洗手间,一照镜子,吴超然顿时也被自己夸张的造型吓了一跳,那怒发冲冠的威猛造型简直羞死张飞,夸张得恐怕就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发型师也要甘拜下风。 好半天,目瞪口呆的吴超然才回过神来,苦笑道:“果然是帅呆了。得,洗吧。” 当下,放开热水,按头一顿猛搓。 可怜,为了让怒气冲冲的头发屈服,吴超然同学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并用光了多半瓶洗发水,简直是累了个半死。 接下来的很多天里。 何闻一直没有再出现,吴超然也不禁松了口气。 说实在的,他还真怕何闻纠缠自己,那政府的背景令人忌惮和不安。 不过,吴超然心中明白:既使何闻不再来烦自己,自己今后也将生活在政府秘密的监控之中。 毕竟自己这样一个强悍的异能人士,政府可不敢掉以轻心。 虽然事实令人无奈,但吴超然只能平静地接受。 只要不干什么坏事,又怕什么呢,不是吗? 第二十四章 这天中午,吴超然正在客厅中陪着妞妞玩耍。 小丫头穿着一身漂亮的小红裙子,正聚精会神的搭着积木,可爱的小脸上不时呈现出思索的表情。 吴超然笑嘻嘻地在一旁看着,不时的指点一番。 而妞妞,每前进一步,都会开心的拍拍小手,有时还会狠狠地亲吴超然一口。 看着这可爱的小精灵,吴超然开心无比。说实在的,他现在真的是把妞妞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一般来爱护。 正在悠哉游哉时,门铃忽然响了。 “呵呵,可能是爷爷回来了。妞妞,你玩,我去开门。”吴超然站起身。 等他打开房门时,却愣住了:门外不是爷爷,而是一身绿色制服的邮递员叔叔。 “请问,吴超然同学住这里吧?”邮递员叔叔笑容满面。 “是的,我就是。”吴超然心中猛然一跳,意识到了什么。 “呵呵,那恭喜你。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到了,是qh。”邮递员叔叔一脸的兴奋地递过一封快递。 “哇呵——”虽然早知道自己的分数够标准,但真的接到了录取通知书,吴超然还是兴奋得跳了起来。 “小伙子,了不起啊。能被qh大学录取,全ha也没几个啊。”邮递员叔叔一脸的赞赏:“要是我家那小子以后也能考上qh,我可真是做梦都会笑醒。” “呵呵,谢谢叔叔。”吴超然兴奋难耐,拿着快递飞一般向屋内奔去:“爸,妈,我考上qh了。录取通知书到了。” 身后,邮递员叔叔欣慰一笑,转身便奔着下一家去了。 “什么!?”听见消息,爸爸妈妈几乎是同时从房间里窜了出来,急火火的一把便将快递抢了过去。 “让我看,让我看。”两个大人你抢我夺,差点把快递撕成两半。 “喂,喂,别撕坏了。”这下,吴超然顿时紧张得直冒冷汗。 “呵呵,抢东西喽,好玩,好玩。”妞妞看着这有趣的一慕,忽然‘格格’拍手而笑。 显然,她还以为大人们在做游戏呢。 妞妞这一笑,大人们都尴尬地停了手。 吴超然松了口气:“行了,都别抢,我来拆。”拿过快递,拆了开来。 果然,里面是一份qh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一家人凑在一起,看得是眉开眼笑。 “乖儿子,好样的。”爸爸狠狠地一拍吴超然的胳膊:“我们全家以你为荣。”“好,好。”妈妈也喜得合不拢嘴:“老公,快去叫爸回来。今天,咱们全家好好庆祝庆祝。” “唉,我去了。”爸爸屁颠屁颠的飞奔而去。 “大哥哥,”妞妞上前扯了扯吴超然的裤脚,小脸上满是疑惑:“你们怎么这么高兴啊?” “呵呵,大哥哥考上qh了。”吴超然一脸的自豪。 “qh是什么东西?好吃吗?”妞妞天真的问道。 吴超然和妈妈顿时面面相觑,忽然忍不住大笑起来。 妞妞却一脸无辜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纳闷地咬起了手指头。 就在这时,虚掩的房门突然一开,冲进来一个小胖子。 此人进门就手舞足蹈地乱嚷:“超然,超然,哈哈,我考上南大了,哦耶!” 这疯魔般的样子吓了妞妞一跳,小脸连忙藏到吴超然的身后。 有这般德性的,除了陶涛,不做第二人想。 “瞧你高兴的。”吴超然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录取通知书:“我这可是qh呢。” “靠,打击我。”陶涛郁闷地翻了翻白眼,向吴妈妈诉苦道:“阿姨,你瞧,他就不能让我高兴一下。” 吴妈妈乐了:“淘气鬼,一见面就干嘴架。不过,真要恭喜你了,你爸你妈高兴坏了吧?” “那是自然。”陶涛顿时厚着脸皮吹嘘起来:“虽然不是qh,可南大也是名校,咱爸说了,这回,露脸!” “哈哈……”见陶涛一脸得瑟的模样,吴超然和妈妈都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陶涛翻了翻白眼,忽然看见了正偷眼瞧着他的妞妞:“咦,超然,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是谁?亲戚?” 吴超然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是啊,一位老前辈托付在这的。从今以后,她在我家长住,就算是我们的小妹妹了。” “哈哈,几天没来,没想到就多了个妹妹。赚了。”陶涛乐坏了,笑咪咪地招招手:“来,小姑娘,告诉哥哥,叫什么名字?” 许是陶涛笑得太过‘色咪咪’,亦或是刚才给妞妞的印象太差,妞妞冲着陶涛就是一通猛摇头,身体直往吴超然后面躲。 晕,咋没魅力了呢?陶涛正郁闷间,便听妞妞小心翼翼地仰脸问吴妈妈:“阿姨,这个人疯疯颠颠的,是神经病吗?” 愕然片刻,吴超然和妈妈哄堂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我……”这无忌的童言窘得陶涛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第二十五章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啊?”这时,爷爷风风火火地走进家门,后面的吴爸爸兀自累得直喘粗气。 陶涛顿时找到了台阶,连忙抢着道:“爷爷,没什么,我考上了南大,他们正为我高兴呢?” “是的。”吴超然和吴妈妈猛点头,心下笑得肠子都在打结。 “是吗?好小子,有你的。”爷爷赞赏地一巴掌拍在陶涛的肩膀,那不老的筋骨顿时让陶涛痛得吡牙咧嘴。 “爷爷,我可是qh呢!”吴超然哪肯让陶涛专美于前,连忙出来献宝。 老爷子精神大振,哈哈狂笑:“好,我的孙子,就是比别人强。”说着,也是一巴掌拍在吴超然的肩头。 吴超然只觉得肩头火辣辣一痛,脸色也有些发青,陶涛顿时幸灾乐祸地偷偷直乐。 “行了,都别傻站着了。”爷爷大手一挥,又拿出当年指挥千军的豪迈来:“赶快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饭,咱家要好好庆祝一下。” “唉。”吴妈妈高高兴兴地去了,脚步都带着颤的。 “陶涛,中饭也在我家吃吧,人多了热闹。”吴爸爸也是一个高兴。 “不,不,不。”陶涛却是猛摇头,苦着脸道:“我爸也等着我中午回去庆祝呢,我要是在这吃了,他还不把我臭揍一顿。” “呵呵,那好,我们就不留你了。”众人都乐了。 “哎。”陶涛向大家道个别,就要回家。 就在这时,吴超然身上的手机响了。 “喂,哪位?” “超然,是我,李雪雁。” “你好,雪雁,找我有事吗?”吴超然有点意外。 一听到李雪雁的名字,陶涛的脚顿时就迈不下去了,连忙凑到吴超然跟前偷听。 “呵呵……”大人们挤挤眼,自去忙了。 妞妞也感觉颇为无趣,到一边摆弄玩具了。 吴超然瞪了满脸贼笑的陶涛一眼,没理他。 “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你接到录取通知书了吗?” “接到了,qh大学金融管理专业。”吴超然一脸的自豪。 “啊,太好了。恭喜你。”李雪雁也很替吴超然高兴。 “你呢?” “我也被qh大学外语系录取了。”李雪雁的声音忽有些羞涩:“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 “呵呵,那感情好。”吴超然也很高兴:人在外地,有个熟悉的老乡,挺好的。“对了,雪雁,卓敏呢?”陶涛实在忍不住了,忽然抢过吴超然的电话。 “呵呵,原来是涛子啊。”李雪雁有些意外地笑了:“这么关心人家啊?好,我告诉你,敏敏被南大录取了。” “哦呀。”陶涛高兴得手舞足蹈:“哈哈,我也被南大录取了,有缘喽。” “呵呵,那你可要加油噢。”李雪雁‘格格’直乐,她是早就看出陶涛对卓敏有意思了。 陶涛还要再嬉皮笑脸两句,吴超然却劈手夺过了电话:“拿来吧,厚脸皮。” “雪雁,别理这混蛋。”吴超然恨不得将这丢人现眼的家伙一眼踹死:“还有事吗?” “呵呵,有啊。”李雪雁听得直乐:“我想这回咱们都顺利考上理想的大学,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好啊。”吴超然赞同地点点头:“有什么好点子吗?” 一个没注意,陶涛又悄悄凑了过来偷听,可把个吴超然腻歪死了。 “现在老子湖的荷花正在盛开,风景十分优美,有‘十里荷香’的美誉。咱们就去那里玩一天,咱们好好吃一顿那里纯天然的农家水乡宴怎么样?” “好啊。”吴超然精神一振:“真是好主意。那咱们就说好了,什么时候?” “后天吧,天气预报说是晴天。” “快问问敏敏去不去?”一旁的陶涛急得上窜下跳。 “敏敏当然去了。”李雪雁听见陶涛的声音,乐得不行:“那就这样了,我们后天见。“ “后天见。”吴超然挂了电话,恨恨地瞪了陶涛一眼:“这回满意了吧。” “哦耶——”陶涛高兴坏了:“超然,到时你可要帮忙牵牵红线啊。” “滚你娘的蛋吧。”吴超然气得青筋暴露,一脚就踹在陶涛的屁股上。 “哎哟——”陶涛顿时痛得一跳老高,飞一般逃之夭夭。 “格格……”一旁的妞妞顿时乐得直拍小手。 显而易见,某人的被揍,真是大快人心之举。 这时,爸爸嘿嘿一笑,目视爷爷曰:“我说爸,你说咱们超然以后找什么样的媳妇好?” 爷爷眨眨眼,一本正经道:“我听说,那个叫李雪雁的小姑娘就不错。你觉得呢?” 吴超然的脸色霎那间红得发紫。 爸爸视若无睹的猛点头:“是极,是极。听说这小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学习也好,人品更佳,我看好她。” 爷爷赞同地转过头:“超然,你觉得呢?” “你们——”吴超然窘得一跺脚:“为老不尊。” “哈哈哈……”爷爷和爸爸顿时乐了,挤眉弄眼得不亦乐呼。 “我不跟你们说了。”吴超然千古罕见的‘害羞’了,闪电般溜之大吉。 妞妞这时无辜地眨了眨眼:“又怎么了?大人真是让人看不懂。” 爷爷和爸爸一愣,顿时又笑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 老子湖。 无边无际的荷花连天一线,形成一片醉人的雪白,微风拂来,花海荡漾,香气四溢,果真不负‘十里荷香’的美名。 湖畔边,杨柳依依,碧水清清,悠闲的游人们尽情欣赏着这天地赐予的美景,颇有些留连忘返的感觉。 中午,青石铺就的湖堤上走来几个年轻人,两男两女,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不是别人,正是吴超然一行。 淋浴着杨柳清凉的微风,吴超然不禁有些感慨:“这美丽的荷海,简直是人间的仙境,能够让人忘却一切的烦恼。” “是啊,一看这美丽的荷花,我的心情霎那间就开阔了。”李雪雁一脸的沉醉,妩媚的面孔有着别样的娇艳。 陶涛却一拍额头:“天,你们真够多愁善感的。我说,天不早了,咱还是去填饱肚子要紧。” 卓敏忍不住讽刺道:“真是个猪,就知道吃,怪不得那么胖。” “你以为你苗条么?”陶涛也不示弱:“有本事,待会中午不要吃饭。” “什么?”卓敏顿时气得直跳脚:“你敢说我胖,我哪里胖了?本小姐苗条着呢。” …… 得,两个人又吵起来了。 晕!吴超然和李雪雁相视苦笑:这两个家伙都吵了一早上了,怎么还不累,可真是一对冤家。 “好了,好了。”吴超然气得直乐:“你们两个见面就吵,不嫌累啊?都给我歇着。” “哼。”陶涛和卓敏虽然住了口,但各自一脸的不服气。 “行了,跟两只鼓气的青蛙似的。”李雪雁取笑着两人:“待会不用吃饭,你们都气饱了。” “雪雁,你也笑我。”卓敏不依,上前就挠李雪雁的痒。 “唉呀,别闹,别闹。”李雪雁忍不住格格直笑,那风情万种的妩媚顿时吸引了无数路人惊艳的目光。 得,这又闹起来了。吴超然一脸无奈的拍了拍额头:“我说,咱别闹了成不。天不早了,的确该去吃午饭了。” “好、好,吃饭、吃饭。”大家这才变回正形。 不过,去哪吃呢?这又是一个问题。 陶涛插口道:“我知道一个地方,荷香阁。我跟我爸去过,嘿,那口味——地道,新鲜,让人回味无穷。” 一说到吃的,陶涛就忍不住垂涎欲滴,满脸神往。 “还说自己不是猪。”卓敏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李雪雁连忙踩了她一脚,小辣椒这才不吱声了。 “好,那就是这了。”吴超然一锤定音。 几个人一路寻到‘荷香阁’,入内一看,果然不错,装潢典雅、古朴,让人很有一种亲近自然的舒服感觉。 “小姐,”吴超然叫住一个服务员:“我们四个人,请问还有包厢吗?” “对不起,先生。”服务员一脸的抱歉:“今天人特别多,二楼包厢早就满了,只有大厅还有几张桌子。您看——” 吴超然一皱眉,陶涛也嘀咕道:“大厅啊?太吵了。” “算了,”李雪雁笑道:“就在这吃吧。大厅也挺好,热闹吗。” “好吧。”众人不想再跑了,只好同意。 “那好,各位请随我来。”服务员引着大家,在靠窗的一张空桌上坐下。 而就在窗外,一个精致的水榭掩映在无穷的荷花之中,景色十分优美。 “哟,还不错吗。”大家的满意度忽然提升了许多。 随便点了几个菜,大家就坐着闲聊,等着上菜开吃了。 一会儿功夫,菜就上齐了,大家立时动筷。 “嗯,不错,这鱼真新鲜。” “这藕片也不错,嫩得很。” “哈哈,还有莲子,甜得呢。” …… 独特鲜嫩的口味顿时引起一片赞扬之声,大家吃得很满意。 这样好的风景,这样上佳的口味,怪不得此处的生意如此火爆。 “走开,别扶我。”就在吴超然一行人埋头吃饭时,楼上踉踉跄跄地走下一个年轻的醉汉。 这醉汉身后跟着几个没有正形的狐朋狗友,个个抢着来扶他,他还不乐意的大声嚷嚷:“干、干吗,以为老子醉了?老子好、好得很。” 看来,此人确是喝醉了。因为醉鬼没一个会说自己喝醉的,说自己喝醉的就肯定不是醉鬼。 一下子,大厅里的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真没教养,这可是公众场合,怎么能撒酒疯呢? 就在这时,这醉鬼踉踉跄跄地奔着吴超然这边就来了,那满身的酒气让人作呕。 远远的,李雪雁和卓敏就厌恶得直皱眉头。 “别扶我。”醉鬼虽然走得东倒西歪,却依然固执地不让人扶。 但当走到吴超然这一桌时,醉鬼却忽然双脚一软,‘扑通’一声就趴倒在桌上。 “啊——”离醉鬼最近的卓敏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跳将起来,躲到一旁,生怕被碰到一点半点。 “唉,张少,怎么样了?” “说你不行吧,你还硬撑?” “哈哈,来,哥几个扶你。” 醉鬼身后那几个狐朋狗友连忙乱糟糟地上来相扶,这喧闹的场面顿时弄得吴超然等人食不下咽。 “喂,我说,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吴超然冷着脸站了起来:“要撒酒疯,滚回去撒。” “哟——”一个喝得不轻的黄毛斜了吴超然一眼,骂骂冽冽地道:“还冒出个管闲事的。你他妈算哪根葱啊,敢管我们的事。信不信老子用钱砸死你?” 这时候,傻子也看出来了,这分明是一群豪门恶少。 “你再骂一声试试。”吴超然一身傲骨,最是吃不得亏,眼神一厉,就待发作。 “算了,算了。”陶涛怕出事,连忙劝道:“超然,跟几个醉鬼较什么劲。” “赶快走。”吴超然只好强捺怒火,坐将下来。 “哼。”黄毛轻蔑地看了吴超然一眼,显然没把他放在心上。 这时,趴在桌上的醉鬼仿佛清醒了些,晃了晃脑袋,刚要走,却忽然眼睛一亮。 “哟,好漂亮的美女!叫什么名字?”醉鬼色迷迷地死死盯着李雪雁,显是被她那惊世绝艳的妩媚弄得神魂颠倒。 第二十七章 滚开。”李雪雁秀眉轻皱,一脸的厌恶。 “哟,生气了都这么诱人,有意思。”醉鬼淫笑起来:“少爷我这么多年阅女无数,还没见过这么妩媚的尤物。怎么样?跟本少爷走吧,我包了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呵呵……”那群狐朋狗友也起哄起来:“不错,咱张少有权有势,想要什么,房子、车子、票子,尽管开口。” “超然——”李雪雁吓得一脸惊惶,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陶涛和卓敏也吓坏了,求救的眼神直瞟向吴超然。 “够了!”吴超然拍案而起,眼神犀利如鹰:“我数十秒,你们马上给我消失。不然——” “不然个你妈。”醉鬼对着吴超然就是破口大骂:“你他娘是哪里蹦出来的种,敢管本少爷的闲事?也不全ha打听打听,我张绍含是谁!” “就是,敢跟张少抢女人,弄死你个丫的。”众狐朋狗友也破口大骂,气焰端的嚣张无比。 “找死!”吴超然暴怒,右腿一扫,劲力突发:“砰——”身前餐桌翻飞而去,呼啸着砸向这几个恶少。 “砰——砰——唉哟——……”顿时,几个恶少惨嚎一声,被沉重的餐桌狠狠砸倒在地,那淋漓的汤汤水水顿时洒了个满头满脸。 “打架了——”一声惊呼,附近观望的客人们顿时吓得四散奔逃,远远的看着热闹。 “混蛋。”几个恶少艰难的从桌下爬将出来,人模狗样的西装上沾满了菜叶、骨头和汤汁,别提有多狼狈。 “哈哈……”看着这几个恶人的‘标致’模样,围观的人们轰笑起来。 “扑哧——”就连惊魂初定的李雪雁和卓敏都乐了。 “哥几个,咱什么时候吃过这亏!?”那张绍含仿佛酒也鬼了,恶狠狠盯着吴超然:“给我上,揍死这丫的。” “上。”几个恶少呼啸一声,一拥而上,直奔吴超然,那架势,真恨不得将吴超然当只苍蝇一掌拍死。 “超然,小心。”李雪雁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我帮你。”美女在旁,陶涛鼓足勇气要上来替兄弟助拳。 “你算哪根葱,呆一边看着。”吴超然没好气地一把将他推开,厉喝一声:“想找死的,放马过来。” “哇——”当前一恶少借着酒劲,冲锋在前,脸红脖子粗的冲着吴超然的脸上就是一拳。 当然,就他这水平,想打着吴超然,除非上帝白内瘴加脑白痴。 吴超然狞笑一声,身形一沉,闪电般撞入其怀中:“砰——” 这恶少可怕的惨嚎一声,只觉得仿佛被一列凶猛狂奔的火车迎头撞上,鲜血狂喷处,整个人像只烂布袋似的倒飞回去,‘乒乓’消失在一张饭桌之后。 这是‘八极拳’绝招‘贴山靠’,平素练习时,需以身体‘靠山、靠墙、靠树’,可想而知其威力之猛烈。 一见前锋‘死得’这么凄惨,紧随其后的恶少们胆儿一颤,几乎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欺软怕硬,本来就是这些人的一贯作风。 吴超然倏忽狂笑,身形鬼魅般快速欺近,将八极拳的绝技一一施展开来。 一时间,大厅中拳影呼啸,惨嚎连连,恶少们像只破布袋似的上下翻飞,撞墙砸桌,好一个凄惨了得。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还没等吴超然将八极拳练上几个回合,几个恶少已经没有一个能站着的了——全都骨断筋折,躺在地上嚎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至于那位色胆包天的张大少,吴超然自然重点‘招呼’了他一下——也就是‘轻轻’拧折了他一双胳膊而矣,噢,还‘温柔’的踹了一脚。 不过,显而易见,张大少对吴超然的‘招待’非常不满意,躺在地上寻死览活的哭爹喊娘,那血泪般的控诉令人心酸。 四周,一时鸦雀无声,人们都被眼前的‘惨烈’惊呆了。 李雪雁三人也是瞠目结舌,眼神中流露出惊愕与崇拜相间的复杂神色。 “哦耶——”陶涛忽然手舞足蹈地大叫起来:“超然,你真是太棒了。哈哈,刚才那几下,简直比李小龙还威猛。” 与陶涛的狂热不同,李雪雁却冷静得多:“超然,我们还是快走吧,警察很快就会来的。” 卓敏也连忙附和道:“是啊,要是让爸妈知道了,我们又要倒霉。” 吴超然也不想添麻烦,冷冷地扫视了一下地上的‘垃圾’:“走。” “哗啦——”四周的人们微笑着让开一条路,并没有一个人阻拦。 显然,吴超然的仗义之举,大快人心。 哪知刚要迈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中,荷香阁冲进来好几个警察。 “哪里打架?他娘的,敢在我这里闹事。”一个为首的胖子挥着警棍一阵乱嚷。 吴超然几个皱了皱眉,知道这下麻烦了。不过,却也不是太害怕,毕竟他们只是自卫而矣。 “警官,我要报案。”这时,一个原本吓得龟缩在后的眼镜男胆气大壮,飞快地冲将出来。 “你是谁?”胖警察斜着瞅了眼镜男一眼,满脸的横肉嘟噜着。 眼镜男点头哈腰地道:“陈所长,您不认识我了?我是这里的欧老板啊。” “噢,是你啊。”这陈所长仿佛才想了起来:“报什么案?” 仿佛一条变色龙似的,眼镜男忽然腰杆一直,‘义愤填膺’地指着吴超然道:“就是他,不仅打伤张少他们,还砸了我的店,您可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嘘——”四周的人们顿时一片嘘声:这不是倒打一耙吗,明明是那群恶少挑衅在先。 第二十八章 听了这眼镜男的屁话,吴超然也是勃然大怒:原来,这厮也是一丘之貉。早知道,刚才连他也一起收拾了。 “张少?哪个张少?”那陈所长却是一愣,心中涌起不妙的感觉。 眼镜男连忙凑到陈所长耳旁低语几句,陈所长听得顿时脸色大变,像被针扎了屁股一般冲向几个倒地的恶少。 “唉哟,还真是张少,惨了。”这陈所长连忙慌乱地扶起凄惨的张绍含,一阵热切的呼唤,真是比亲爹还亲。 然而,此时张绍含仿佛疼得大发了,已经晕了过去,满嘴只有吐白沫的份了(螃蟹?)。 “混蛋。”这陈所长顿时惊怒交加,恶狠狠一指吴超然,厉声道:“来人,给我把这家伙拷起来。” “是。”警察们如狼似虎地一拥而上,就要抓人。 “等一下。”吴超然还末发怒,卓敏却不服道:“你们怎么能凭一面之辞就抓人。至少也该问问我们的说法吧?” “就是,明明是这些恶少仗势欺人……不是乱抓人吗……官匪勾结啊……”围观的人们起哄起来。 “妈的,谁敢再起哄,老子就抓谁。”这陈所长恼羞成怒,破口大骂:“告诉你们,老子就是王法,谁不服都没用。给我抓起来。” 警察们再次一拥而上,吴超然双手一紧,但马上又无奈地放下了——如果袭警,就算自己无罪,恐怕也变成有罪的了。 想到这里,吴超然没有反抗,任凶狠的警察们抹肩拢背的将自己拷将起来。 “超然——”一下子,李雪雁急得哭了。 陶涛和卓敏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里那个难受。 “别担心。”吴超然却很平静:“回去告诉家里人,想办法救我。我就不信,他们能只手遮天。” “嗯。”李雪雁几个连忙点头。 “带走。”陈所长不耐烦了,恶狠狠地一挥手。 “走。”警察们大力推攘着吴超然就往外走。 “什么世道啊……”围观的人们脸色沉重,但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是心里咒骂两句,仅此而矣。 “喂,120吗?我是老子湖派出所所长陈东宁,这里有几个重要伤员,赶快派救护车来。”吴超然身后,传来了陈所长急切的声音。 哼,姓陈的,你给我等着。吴超然心中暗暗发狠。 “超然——”痴痴地看着吴超然远去的背景,李雪雁流泪了。 说起来,这个坚毅勇敢的大男孩,已经救了她两次。 如果说第一次,她只是感激居多的话,那这第二次,她的芳心已被彻底的打动。 女孩子,对敢作敢当的英雄,总是缺乏免疫力的,不是吗? 老子湖派出所。 “进去。”监门打开,几个警察将吴超然一把推了进去,然而又重重锁上了监门。 监房里,阴森而潮湿,恶劣的环境中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 吴超然并不害怕,事情上,如果他想逃走,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没有监牢能困得住他。 找了个干爽的地方背手(铐着呢)坐下,吴超然平静下心情,反正无事,索幸闭上眼睛,冥思那三十六路‘轩辕古武’。 说起来,自从‘轩辕古武’印入他的脑海开始,便已理解得七七八八。 但是,他始终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还没有真正悟透‘轩辕古武’最深层的奥义。 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让他困惑不矣,但却始终找不到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在哪。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天渐渐黑了下来。 吴超然脑海中,‘轩辕古武’已缓缓运转至‘豹变’这一环节。 忽然,仿佛灵光一闪,他似乎与那种朦胧的感悟又近了一步。 正要进一步冥思时,“咣——”监牢的门打开了。 那陈所长,还有几个警察,拎着警棍气势汹汹地走进漆黑的监房。 “叭嗒——”不知谁把监房的灯打开了,明亮的灯光霎那间照亮了阴暗潮湿的空间。 可恶,被打断了。吴超然不满地皱皱眉头:“你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一些事而矣。”陈所长阴阴一笑,身后有人递过一张椅子,他一屁股坐将下来。 “说吧,有屁快放。”吴超然面无惧色。 “好,有种。”陈所长哈哈一笑,随即脸色凶狠无比:“不过,小子,你知道你打伤的是什么人吗?我告诉诉,张少就是张市长的公子,其他几位,父母也都是市里政商两界的实权人物。” 果然是一群恶少。吴超然心中暗惊,脸上却不动声色:“这又如何?” “这又如何?”陈所长狂笑起来:“小子,刚刚医院传来消息:你下手太狠,张少他们每个人恐怕都要休养一年半载,而且还不免落下残疾。 你说,他们的父母还能放过你吗?可以这样说,小子,你死定了。现在,我们几个就是受人之托,前来送你上路的。”太狠毒了!吴超然瞳孔猛然一缩,冷冷地道:“哼,你们胆子倒不小。可是,你们杀了我,如何向公众交待?” “哈哈……”几个警察大笑起来,仿佛在听一个好听的笑话。 第二十九章 小子,用不着为我们担心。”陈所长狞笑着,显得轻车熟路:“要收拾你,我至少有十种方法,而且不露痕迹。 今晚我给你准备的死法呢?还是比较仁慈的。我告诉你啊,就是用几张黄纸堵住你的口鼻,然后慢慢添水淋湿。 这样,你很快就会感到呼吸困难,然后渐渐窒息而死。瞧,不露痕迹吧?保证你身上没有任何可疑的伤痕。 然后,我们再报你一个心脏病突发,意外身亡,便可以轻松结案了。日后,就算有人怀疑,没有证据,又奈我何? 再何况,有张市长他老人家在上面撑着,在ha这一亩三分地上,谁又能翻得起案子?这样说,你是否听得明白?” 一群狗官,真是丧心病狂!吴超然听得心中越来越冷,也越来越怒,咬牙切齿地道:“好一个心脏病突发,高啊。不过,你以为你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响吗?” “哈哈哈……”警察们乐了,陈所长阴笑道:“死到临头了,还在这说梦话。兄弟们,上,送他上路。” 警察们一拥而上,就要痛下毒手。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吴超然怒发,豁然跃起,怒吼一声:“开——” “砰——”一声巨响,大地力量迸发,背后那一双精钢制成的手铐顿时迸得粉碎。 这一刻,吴超然当真雄风凛凛,状如天神。 “啊——”警察们唬了一跳,脚步不由自主的一停。 陈所长也是一惊,然后马上回过神来,厉喝一声:“怕什么?他就一个人而矣,按住他。” 警察们顿时胆气又壮,呼喝向前。 吴超然狂笑一声:“我命由我不由天!”身形一动,犹如猛虎下山,长啸而进。 “砰——喀嚓——”一名警察惨嚎一声,倒飞而出,却是脸上已中了一记‘崩拳’,当即便脸骨尽碎,奄奄一息。 紧接着,吴超然欺身而近,一记‘贴山靠’狠狠地撞在另一警察的胸腹。这倒霉鬼顿时五脏尽伤,鲜血长喷。 …… 也就是眨眼之间,还没等目瞪口呆的陈所长回过神来,室内已经没有一个警察能够站着了。 看着满地奄奄一息、骨断筋折的同伴,陈所长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几乎晕去。 “你、你别过来,我有枪。”看着缓缓逼近的吴超然,陈所长忽才想起自己身上带着配枪,慌忙去拔。 然而,他快,吴超然更快——鬼魅般的身形只是一闪,陈所长刚拔出的手枪已然变成了吴超然的。 “啊——”陈所长肝胆俱裂,转身便逃。 现在,他只想逃离这可怕的地方,还有那可怕的魔神。 “砰——”突兀间,一声枪响,震响了整个监房。 我中枪了!?刚刚逃出一步的陈所长全身一颤、脚步立停,脸若死灰中,只觉得全身上下的力气正仿佛离已而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将死时,却听得身后吴超然‘歉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抱歉,没有打中。” 啊!?狂喜的陈所长只觉得全身一松,忍不住两腿一软、坐倒在地。 忽然,室内一阵臭气冲天,却是乍喜还惊之下,这陈所长忍不住屎尿失禁。 “我靠,中午吃大蒜了?”厌恶的赶了赶臭气,吴超然冷笑着看着陈所长:“刚才你不是挺嚣张的吗,现在怎么这么没用?” “别杀我,别杀我。”看着吴超然手中直晃的手枪,陈所长魂飞魄散,嚎哭求饶:“我知道错了。只要饶我一命,让我干什么都行。” “是吗?那让你揭发幕后黑手也行了?”吴超然感兴趣的捏了捏鼻子,脸上浮起诡异的笑容。 原来,他的目的在于此,刚才的那一枪,只是吓吓这陈所长而矣。 的确,如今之计,吴超然若想脱险,不设法扳倒那些个幕后黑手,恐怕永无宁日。 “这——”虽然吓得魂不附体,但陈所长一听之下,却还是忍不住犹豫起来。 因为他很清楚,那些幕后黑手的力量有多可怕。 “怎么,不愿意?”吴超然脸色一寒,森然道:“那也好,我这个人一向讲究快意恩仇,一枪崩了你也就得了。” “别,别。”陈所长连忙大叫,苦求道:“我想想,我想想。” “好,给你五分钟。”吴超然‘威胁’的张开手枪的机头。 一时间,这陈所长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显然正在经历着痛苦的心理挣扎和利害判断。 就在吴超然等的有些心焦间,忽然,监房外响起一串巨响:“砰——砰——……” 随即,几束刺目的探照灯灯光透过铁窗射进了监房,顿时照得吴超然有些睁不开眼睛。 怎么回事?吴超然正惊愕间,便见外面已是警笛乱闪,围困重重,有人正用扩音喇叭大声呼叫—— “里面的人犯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武器,释放人质,争取从宽处理。” “你敢拖延时间?”吴超然暴怒,这才想起监房里应该装有摄像头的,忍不住就有杀人的冲动。 “哈哈哈……”奸计得逞的陈所长瞬间变脸,狂笑起来:“是又怎么样?你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赶快放下武器。” “哼——”吴超然这回可不傻了:“你以为我是傻子?外面的人肯定和你是一伙的,我要是放下武器,马上就会玩蛋。 然后,为了掩盖罪行,你们大可以给我栽脏,说我什么袭警、越狱,纯属罪有应得。反正,一个死人是不会辩护的。” 陈所长一愣,显是没想到吴超然这么聪明,心中便有点发虚。 第三十章 看这陈所长的脸色,吴超然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心中虽然切齿,却是越加的冷静。 如今之计,他已势成骑虎,就算杀了这陈所长也没用,这只是一个执行命令的小喽罗而矣。 不扳倒幕后的黑手,他根本没有翻本脱罪的机会。 想到这里,吴超然忽有了个主意,他将陈所长一把提到窗口,厉声对外喝道:“外面是谁负责?出来个能说话的。” 外面一阵沉寂。 随即一个中年男子走到扩音器旁,冷冷地回答:“我是ha市警察局长肖广明,我劝你迷途知返,不要一错再错——” “行了,我不是来听你来说教的。”吴超然不耐烦道:“如果你还想要你几个手下的命,就让媒体来,我要见他们。” 只要能见到媒体,吴超然就可以向媒体揭露这重重的黑幕,这是他目下惟一能想到的自救途径。 肖广明却是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不可能。你是危险人物,我必须为他人的安全负责。” 果然,没出吴超然所料,这个肖广明也是幕后黑手之一,那个张市长真是好大的能量。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肖广明竟然心黑到如此地步,视部下性命如草芥。 有些绝望之下,吴超然怒吼一声:“好,有种,你不管手下的性命了是吧?” 说着,怒极的他抬手就是一枪:“砰——” “啊——”陈所长顿时凄厉的惨嚎起来:“我的腿——疼死我了。” 外面立时一阵骚动,肖广明厉声道:“吴超然,你不要以为可以威胁政府。我告诉你,顽抗是没有出路的。现在,给你三分钟考虑,如果你仍拒不投降,就别怪我采取强硬措施。” 陈所长正疼得生不如死,一听这话,吓得魂飞魄散:“肖局长,不要啊,我还在里面,你不能不管我。” “哼,准备攻击。”肖广明仿佛没有听见,一声厉喝,外面立时一片枪栓拉动之声。 看来,说什么都没用了,人家只想他吴超然死。 “哈哈哈……”吴超然忽然大笑起来:“陈所长啊,陈所长,你为人家忠心作狗,可惜,人家却把你当成了弃子。” 陈所长顿时脸色惨白,牙齿剧颤,失魂落魄的仿佛已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哼。”知道这陈所长再也无用,吴超然一枪托狠狠砸在他的脑门上。 “啊——”陈所长惨叫一声,鲜血迸裂,晕倒在地。 长吸口气,吴超然扔掉手枪,好整以瑕地理了理衣服。 如今,只有放手一搏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是,我是天生的强者,谁也不能主宰我的命运。 想到这里,吴超然双目精光四射,他已决定动用异能: 今天,就算要死,我也要那些幕后黑手陪我一起死。谁敢阻挡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一时间,事态开始急剧滑向恶化的深渊。一旦吴超然被迫陷入疯狂,他那巨大的破坏力,足可毁灭整座城市! 而让一座城市为贪官们陪葬,那代价大得令世界都无法接受。 时间,很快流逝。 “三分钟已到,预备——”肖广明长吸口气,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立时准备下令强攻。 眼看着事情将再无挽回的余地,苍天终于睁开了眼睛。 “住手,全都放下枪。”这时,一列黑色轿车急驰而至,有人跳下车就急奔肖广明。 “谁敢命令我?”肖广明大怒回头。 “我,国安部ha分局局长杨凤武。”一个黑脸汉子满脸铁青的冲到他面前。 “杨局长!”肖广明脸色大变,有些发虚,却强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你们国安大权在握,但也不能干扰我们警方正常工作啊。” “你的正常工作就是草菅人命吗?”杨凤武厉喝一声:“给我把人撤开。” “不能撤!”肖广明急了。 看着两个巨头吵架,围困的警察们一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听谁的。 “混蛋!”杨凤武大怒,什么时候有人敢违抗国安的命令,一挥手:“给我抓起来。” 呼啦,杨凤武身后奔过来两个黑衣国安,上前就把肖广明铐了起来。 警察们顿时傻了眼,想管,却又不敢,国家那群大爷可不是好惹的,一时都缩在旁边,不敢上来。 肖广明这回可真急了眼:“杨凤武,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是市警察局长,没有上面的命令,你也无权抓我。” “谁说无权?”这时,杨凤武身后又走出来一人,这人浓眉大眼,一脸正气。 “你是谁?”肖广明一愣。 “何闻。”来人脸色凌厉,冷冷地出示了一个小本:“没瞎的话,仔细看看。” 肖广明疑惑地一看小本,脸色顿时大变:“你、你是——” 何闻厉声道:“闭嘴,别忘了保密条例。” 肖广明顿时噤若寒蝉,心中绝望无比。 四周的警察们都是老油条,一看就明白了:这个年轻人绝对是个可怕的大人物!局长大人看来要悬。 “以我的权限,省部级以下官员都可以直接逮捕,无需请示。”何闻轻蔑地看着肖广明:“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肖广明脸色惨白,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恍惚间感觉末日来临。 他实在是不明白:吴超然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学生,父母家人也算不上有权势,怎么可能引动‘龙组’这群‘天字号’煞星! 然而,再后悔,已经迟了。 第三十一更 一波三折 “哼,待会再给你算帐。”何闻厌恶地一挥手:“把他带下去。” “是。”两名国安将失魂落魄的肖广明押了下去。 看着四周的警察们都在呆呆地看着自己,脸上满是恐惧与敬畏,何闻厉喝一声:“还傻站着干什么?等着请你们吃大餐吗?都给我滚。” “撤,赶紧撤!”局长都被人家办了,剩下的警察们哪还敢放个屁,有个副局长慌乱的挥了挥手。 于是,一眨眼间,满院的警车走了个精光,连个人毛都没留下。 何闻松了口气,上前走到监房前:“哥们,出来吧。” “轰——”沉重的钢铁监门忽悠炸飞出去,吴超然脸色铁青的走了出来。 当何闻一出现时,他就知道,自己这回没事了。 “总算没有来迟。”何闻悠然一笑:“哥们,这次我飞马赶来救你,这个大人情,你打算怎么还?” “你错了。”吴超然目光暴烈而愤怒:“你不是救了我,而是救了这座城市。” 何闻脸色一变,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只有他最清楚,惹怒了吴超然这样一个可怕异能者的毁灭性后果。 一时间,何闻既侥幸自己来得及时,又对地方官吏如此胆大妄为感到切齿的痛恨。 这时,杨凤武走了上来,一脸歉意地道:“吴同学,让你受委屈了。好在我们来得及时,总算没有让那些混蛋惹出大祸。” “您客气了,这次多亏您的帮忙。”吴超然微微一笑,他已经明白:在ha,肯定是‘龙组’密令了国安部门监视自己,要不然,不会来得这么凑巧。 “呵呵,不敢当。”杨凤武显是知道吴超然的底细,一脸的客气。 “对了,”吴超然的脸色忽然凌厉起来:“不管怎么样,对今天的事,我都需要一个负责任的交待。如果你们给不了,我想,我可以自己动手。” 何闻与杨凤武顿时脸色一变,他们都知道,如果让吴超然自己动手,那后果恐怕难以估量。 杨凤武为难地看了看何闻,以国安的能量,他很清楚这件事里可能迁扯了多少的高官。如果真要穷追猛打,恐怕又是一次官场大地震。 何闻沉默片刻,咬了咬牙:“没问题。我立即给国安部门下达批令,成立专案组,连夜审讯肖广明。只要他招供,无论背后涉及到什么人,一律拘捕定罪。” “屋里还有个陈东宁,他也知道不少内情。”吴超然补充道。 “好,我马上办。”杨凤武松了口气,有人肯出头担责任,那再好不过。随即一挥手,便带着几个国安进屋抓人。 看着杨凤武带人忙碌,何闻拍了拍吴超然的肩膀:“经此一事,有何感想?” “感想?”吴超然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当老百姓不容易啊。有时候,你想过个太平日子,竟也是奢望。” “是啊。”何闻也很感慨:“这次,要不是你的特殊身份,恐怕难免又是一个悲剧。” “的确,一个平民百姓怎么敌得过那腐败的权力!”吴超然目光喷火,双拳紧握。 “由此可见,反腐倡廉,依然任重而道远。”何闻脸色严峻。 “一个人,想掌握自己的命运,怎么就这么难?这难道不是上天赋予我们每个人的权利吗!?”吴超然有些悲愤。 “你太天真了。”何闻苦笑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绝对的公平,总会有一些阴暗的角落。一个人,要想真正主宰自己的命运,就要比别人更强、更有权力!” 吴超然默然:“也许你说得对。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本就是自然的定律。既使社会再发展,法律再完善,也不可能完全改变这一点。” “你明白就好。”何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想不想改变主意,加入我们‘龙组’。只要你点头,权力唾手可得。” 吴超然犹豫了,经过了眼前这一劫难,他已清楚地看透世情:权力虽然是王八蛋,但没有了权力,你却会处处碰壁、步步艰难。 何闻一看有门,继续鼓惑道:“加入我们吧。有了权力,你可以给予更多的人公平与公正,至少,也能保证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让我考虑考虑。”吴超然心动了,但仍能以下定决心。 “好。”何闻信心大增:“我等你回复。说实在的,我非常期待能和你并肩作战。” 吴超然笑了:“说实在的,你的确是个不错的朋友。” 何闻哈哈大笑,一脸自得:“俺们东北人,就一个豪爽够意思。” 真是个热血汉子。吴超然正赞叹间,耳中便传来一阵车刹急响。 二人诧异地转过头,便见派出所门口,呼啦啦停下来几辆军用大卡车。 车刚停稳,便下饺子似的跳下上百号军人,看架势,足有一个连。 这些军人荷枪实弹,满脸凶光,一看就知道都是彪悍的精锐之师。 吴超然一愣,瞅了眼何闻:“行啊,你还有援兵?够谨慎的啊。”“没有啊!”何闻竟也是一脸的茫然:“有我来,就足够了,哪还需要什么援兵?” 那这是闹得哪一出?二人面面相觑。 第三十二章 神秘军队 “哎,你们是什么人?”守在门口的几个国安,见状连忙上前询问。 “j省军区警卫连,你们又是什么人?”军队中,走出一个少校军官,脸色冷峻地打量着国安。 “国安。我们奉命在此公干,不知少校同志有什么事?”一咱对方来头不小,国安们也不敢太牛了。 “噢,”少校的脸色也缓了缓:“我们奉军区一号首长命令,来这里带一个人回去。他叫吴超然,在里面吗?” 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怎么军队也搀和进来了?”何闻吃了一惊,一扯吴超然:“走,上去问问。” 二人来到少校军官面前,吴超然客气地道:“您好,不知您找吴超然什么事?” 少校军官冷冷地道:“你又是谁?我说过了,奉命来带人,除此之外,无可奉告。” “我就是吴超然。”见什么也问出来,吴超然也只好自报身份。 少校军官吃了一惊:“你不是被抓起来了吗?” “是这样的。”吴超然刚要解释,何闻道:“我是超然的朋友,认识国安的高层,刚刚才把他救出来。” 怪不得国安会出现在这里。少校军官恍然大悟,脸上终有了些笑意:“原来是这样,真是太巧了。其实我们这次来,是受军区一号首长指派,前来营救你的。” “我不认识你们一号首长啊?”吴超然一脸的愕然,这个惊喜太意外了。 “其实我们一号首长也不认识你。”军官耸了耸肩:“听说,是一位老首长打电话过来,托他帮忙的。” “那这位老首长又是谁?”吴超然越加糊涂了:哪里又跳出来一个老首长? “这我就不清楚了。”少校军官敬了个礼道:“既然你已经脱险,那我们就告辞了。” 说着,军官一挥手,刚下车的大兵们又呼啦啦跳上车,风掣电闪地消失无踪。 “晕,搞什么?”吴超然苦笑着,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何闻却乐了:“看来,你小子还真是命中有贵人啊。一朝有难,八方来援,注定有惊无险。” “得,你别取笑我了,我迷糊着呢。”吴超然没好气地道。 “行了,以后再迷糊吧。”何闻笑道:“你家人现在一定都很担心,赶紧回去报个平安。我让国安的车送你。” “那好,我等你消息。再见。”吴超然点点头。 “再见。” 等回到家时,夜已经很深了。 吴超然一打开房门,发现屋里赫然都是人。 除了自己家人以外,李雪雁一家、卓敏一家、陶涛一家,竟全都来了。 “超然——你、你回来了!?”猛看见吴超然活生生出现在面前,人们都惊喜地站起身。 “让大家担心了。”吴超然忍住眼中的泪水,微微一笑。 “超然——”猛然间,一个窈窕的身影扑入他的怀中,却是情不自禁的李雪雁。 吴超然顿时尴尬非常,两只手也不知道怎么放好。 “对不起,超然,都是我连累了你。”李雪雁忍不住泪流满面:“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吴超然心中感动,轻轻地拍了拍李雪雁的肩膀:“雪雁,别哭,我不是好好的吗?” 大人们眼中也湿润了,吴妈妈调侃地叹了口气:“命苦啊,有了媳妇就忘了娘。人老不吃香喽。” “哈哈哈……”人们大笑起来,本来沉闷的空气一扫而光。 李雪雁顿时醒悟过来,一阵飞霞扑面,忙不迭地逃离吴超然的怀抱,躲到母亲的身后。 吴超然也是一脸的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妞妞跑上前来,乖巧地伸出双手:“大哥哥,我也要抱。” “呵呵……”人们又笑了起来,神色有些暖昧。 吴超然连忙顺坡下驴,笑嘻嘻地抱起妞妞。 “对了。超然,我们大家正商量着怎么救你呢,没想到你自己出来了。”吴爸爸一脸的急切:“快来跟大家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超然,”陶涛也一脸惊疑:“我后来听说,你痛打的那个张绍含可是市长公子,那些警察会这么痛快地放人?” 吴超然淡淡一笑:“当然没这么痛快,他们都要替我上大刑了。但我运气不错,偶然认识个朋友,他和国安的人很熟,就请国安的杨凤武局长出面,及时把我捞了出来。” “这么简单?”老于世故的爷爷有点将信将疑,其它人也是如此。 吴超然笑了:“当然。国安的权力有多大,你们会不清楚?市长又怎么样,也得忌惮人家三分。” “这就好。”人们如释重负,脸色都轻松下来。 “真是多亏人家了。”吴妈妈感激地念叨道:“超然啊,改天一定要请你那位朋友和那个杨局长来家里坐坐。” “好的,妈。”吴超然点点头。 “不过,”卓爸爸却忽然有点迟疑:“就是不知道以后有没有后遗症啊。” 一时间,众人心中都是一懔,这倒是不能不防的麻烦事。 “放心吧。”吴超然冷笑道:“在我朋友的关照下,国安已经着手严查此次的幕后黑手。以国安的能量,那些贪官污吏又没一个屁股干净的,相信一个都跑不了。” “咝——”众人大吃一惊,爷爷忍不住道:“超然,听起来,你的那个朋友很不简单,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众人也是十分好奇,一时都竖起了耳朵。 吴超然假假真真地道:“爷爷,他叫何闻,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权力极大,甚至对省部级以下官员都可以先斩后奏。” 众人大吃一惊:这么牛的背景,怪不得能令国安也俯首听命。 “天,真厉害。”陶涛一脸羡慕道:“超然,这么牛的朋友,你怎么认识的啊?” “呵呵,就这是秘密了。”吴超然却是笑而不语。 众人顿时一阵郁闷,但好在事情已了,心情一下轻松起来。 第三十三章 雷霆扫穴(上)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 整个ha,平静如初得就像舒缓的水面,看不出有一点的异常。 这天傍晚,吴超然一家吃过了晚饭,正围在一起看电视。 而妞妞却似玩困了,小脸靠在沙发上,竟悄悄睡着了。 忽然,客厅里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是吴超然的电话。 “喂,是你啊……知道了……谢谢……明白……”吴超然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了冷冷的笑容。 “超然,什么事啊?”大人们看出了事情的不寻常。 “看新闻。”吴超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拿起了遥控器,将电视将到了ha新闻频道。 刚调好,电视里就传来了令人震撼的消息: 晚间刚刚传来的消息,今日下午,我市国安部门联同其它执法机构对本市数十名高级官员及其家属进行了突然批捕。 据透露,这些被捕人员包括市长张朝阳,市警察局长肖广明等人,罪行涉及渎职、贪污、受贿、包庇纵容亲属犯罪等。 可以这样说,这是我市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官场肃贪,对于清洁我市政治环境有着不可估量的促进作用。 …… 一下子,客厅里静得鸦雀无声。 除了吴超然,还有妞妞,大人们都已经目瞪口呆。 虽然早听吴超然说过国安会动手,但谁都没想到会以这般雷霆扫穴之势。 好半天,爸爸才感慨道:“好多年,ha都没有这么强力的反腐措施了。这下,老百姓的日子会好过多了。” 妈妈也一脸惊喜道:“是啊,以后咱家也不用提心吊胆了。超然,你那个朋友可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爷爷也忍不住抚须而笑:“看来,超然说得没错,他这个朋友真的权力极大,估计是来自中央的某一秘密特权部门。” 吴超然吃了一惊,心道:爷爷果然厉害,凭猜的就几乎准确无误。 忽然,他心中一动,问爷爷:“对了,爷爷,你从军多年,可认识我们j省军区的一号首长么?” 这突兀的话,听得爸爸、妈妈有点摸不着头脑。 爷爷却是神色不变,淡淡一笑:“我都退了快三十年了,当年也不过是一个小团长而矣,哪有什么资格认识人家省军区一号首长。” “是啊,爸从来没有跟我们提起过这碴。”吴爸爸奇怪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有点好奇而矣。”吴超然吱唔了过去,心中却是疑惑:难道,爷爷不是那个老首长?说起来,家里惟一能跟军队扯上关系的,就只有爷爷而矣啊。 暂时搞不明白,吴超然索幸也就放弃了,想来,以后终有明白的一天。 “对了,”爸爸忽然板着个脸:“超然,以后没有我们的允许,你不许踏出家门一步。” “为什么?”吴超然一脸不解。 “你说呢?”爸爸一脸的不爽:“你这臭小子,最近惹了多少事。先是为救人差点丢了性命,然后又好勇斗狠,惹上那么多麻烦。 要不是你运气好,恐怕十条命都没了。我和你妈可就你一个儿子,全家也是五代单传,你说,还能再任你在外面瞎胡闹么?” “不错,我看就得治治这臭小子。”妈妈这些天担惊受怕之下,对爸爸的提议举双手赞成。 吴超然这回急了,他可是坐不住的人,连忙向爷爷求急:“爷爷,你看,我那么大一个人,在家里还不憋死。” 爷爷却没听他的,只是道:“收收心也好,好好想想这些天的得失。这个社会,非常复杂,不是有一身好功夫就能包治百病的。” “瞧爸说得多好。”有了老爷子的支持,爸爸得意了。 “得。”吴超然苦着脸,只好认命了。 妈妈仿佛看着有些不忍,忽然咳嗽一声:“不过,也不是不能破例的。” “妈,还是您最好。”吴超然顿时一脸的‘媚笑’:“您说。” “这个,年轻人吗,还是可以交交女朋友的。”妈妈一脸的调侃:“比如说,雪雁姑娘来了,我们就愿意特批你出去。” “哗——”大人们立时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哄堂大笑。 吴超然顿时脸噪得像个猴屁股:“妈,你胡说什么,我、我跟雪雁没什么的。” “哟,糊弄你妈呢。”老妈一脸的不信:“人家千娇百媚的一个小美人,都对你主动*了,分明对你有意思,你就不动心?” “就是。”老爸也摆出一副教训的口气:“超然啊,你还能找到比雪雁更才貌双全的女孩?不要错过了机会。” “晕死了。”吴超然无语对苍天:“爸、妈,你们不会那么急着想抱孙子吧?我可才二十岁。” 爷爷没好气地道:“哟,你还拽了不成?又没叫你现在结婚,可以先谈着吗。我看那个雪雁就不错,小姑娘漂亮聪明,还知书达礼,以后当我孙媳妇,好。” “我不跟你们说了。”吴超然皮嫩,脸红得不行,跳将起来,就向自己房间逃去。 “哈哈……”大人们又一阵好笑,妈妈还不依不饶地叫道:“超然啊,男孩子要多主动一点,多打电话约人家啊。” 第三十四章 雷霆扫穴(下) “砰——”吴超然关上房门,那一颗心还在‘砰砰’跳个不停。 一头倒在床上,吴超然的脑子里就不由得浮现出李雪雁那妩媚曼妙的身影,顿时就胡思乱想起来。 她喜欢我吗?有可能。 毕竟,一个女孩子,如果没有很大的好感,应该不会轻易扑入一个男孩子的怀抱,既使我对她有救命之恩。 说起来,人类都有浓重的英雄情结。我救了她两次,她因为崇拜、感激,从而喜欢上我,这也是很正常的。 另外,我本身条件也很不错啊,人帅气、正派,学习也好,三年高中,女生主动写给我的情书都有一箩筐。 那我喜欢她吗?没想过。 第一次我救她,根本不认识她,只是不想见死不救。第二次我救她,只当她是朋友,不能不讲义气。 仔细想来,这哪一次都没有窥视人家美色的意思,这也不是咱大老爷们应该做的事情。 说起来,这么多年了,都以为自己年龄还小,又沉心练武,根本没怎么在意过男女之情。 要不然,也不会对那么多女生主动送上的情书无动于衷,全都扔进了废纸篓里。 那么,自己究竟有没有对雪雁动心呢? 说起来,她人真的很漂亮,那种妩媚能让人惊艳到骨子里,而且还温柔端庄、学习出众,这条件真的没话说。 一时间,吴超然越想越觉得自己怦然心动,不知不觉的就把李雪雁在心中的地位,由‘朋友’向‘女朋友’想像。 爱的火花,在不经意间悄悄点燃。 忽然,吴超然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脸红道:“靠,想什么呢,发春了?” 其实,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既使他的感情细胞再迟钝,二十岁的花季,也到了该萌芽的时候。 所以,吴超然越是不想,但李雪雁的身影越在他脑海里盘旋,弄得他有点无可奈何。 终于,仿佛鬼使神差似的,吴超然拿起自己的手机,给李雪雁拔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但猛然间,吴超然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喂——超然,是你吗?”李雪雁的声音很高兴:“你怎么不说话?” “嗯,那个,这个……”吴超然忽然觉得自己喉咙发干,脑袋发浆,竟冒出了一头的热汗。 “呵呵,超然,你今天好奇怪噢?”李雪雁也察觉到了不同:“怎么,有什么话不方便说吗?” “不、不是。”终于,憋急了的吴超然冒出一句完整的话:“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你刚才看了ha新闻没有?” “看了。”李雪雁不疑有它,声音喜悦不矣:“真是大快人心。这下不仅我们放心了,整个ha的百姓也都欢欣鼓舞。” “是啊,是啊。”吴超然口不应心地附和着:“这几年,ha发展缓慢,很多官员尸位素餐,乱搞八搞,百姓可是民怨鼎沸啊。” “超然,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女性的直觉是可怕的,李雪雁奇怪地笑道:“我们这么好的朋友,可不要瞒我噢。” “是,是这样的。”吴超然鼓足了勇气:“我、我想明天请你去公园逛逛,就、就我们两个人。” 话机那头,忽然没了声音。显然,这次邀请让李雪雁非常意外。 要知道,这还是吴超然第一次主动约会,而且,还是‘暖昧’的两个人。 该死。吴超然有些后悔的捶了捶脑袋,不知道刚才怎么嘴里就跑了火车。 “对,对不起,雪雁,如果你没有时间,那就算了。”说话间,吴超然已是垂头丧气,话音也越来越低。 他满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李雪雁根本就只当他是朋友或者恩人。那日扑入自己怀中,可能只是个美丽的误会,一时的情不自禁而矣。 “也、也不是啊,”电话那头,忽然传来李雪雁娇羞而喜悦的声音:“我、我有时间的。” 吴超然一愣,傻子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霎那间,仿佛从地狱回到了天堂,一时欣喜若狂:“那、那好,明天下午一点钟,我在楚秀公园门口等你。” “好,再见。”李雪雁好似有点慌乱的挂了电话。 “呀呵——”吴超然把手机一扔,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在快乐的飞翔,这奇特的感觉,前所末有。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开了:“哎哟——”跌进两个人来。 “爸,妈,”吴超然顿时傻了眼:“你、你们——” “呵呵,路过,路过。你忙,你忙。”爸爸妈妈脸色尴尬,转身便要逃之夭夭。 哪知刚走到门口,妈妈忽然回过神来,一脸的调笑:“儿子,记得明天下午穿得帅些。” “就是,这样才能吸引女孩子。”爸爸也煞有经验地道。 “爸、妈——”吴超然顿时满脸的黑线与悲愤:偷听可耻啊! “呵呵,你忙,我们走了。”眼见得‘火山’有要爆发的趋势,妈妈连忙一拉爸爸,两个无良的大人讪笑着迅速闪人。 吴超然正在尴尬间,妞妞抱着只玩具熊,睡眼朦胧的走了进来:“大哥哥,叔叔阿姨干吗跑那么快?” “那是他们三八。”吴超然没好气地道。 “三八?”妞妞眨了眨眼,小脸满是困惑:“不明白。大哥哥,妞妞要睡了,你讲故事给我听,好不好?” “好,走喽。”吴超然摇了摇头,笑咪咪地抱起了妞妞。 第三十五章 美丽一天(上) 天,好像有点热。 吴超然抬头看了看天空炽热的太阳,心中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不该穿这该死的西装,帅是帅了,可就是热得要人命。 正擦汗间,忽然背后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雪雁——”吴超然闪电转身,脸上已是灿烂无比。 但马上,灿烂变成了阴云:“该死,怎么是你!” 何闻笑着耸了耸肩:“不是美女,很失望吧。” “no,是非常失望。”吴超然紧着牙:“你这个地里鬼,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要找你,还不简单?”何闻撇了撇嘴:“别忘了我是谁。” “算你狠。”吴超然恨恨地道:“有屁快放,找我有什么事?” “靠,太粗暴了。”何闻一翻眼:“我说,答应你的事,我都做到了,可挨了上面不少骂。那你考虑的事情呢,该给我个答复了吧?” “我说,大哥,”吴超然秀一秀自己笔挺的西装,脸苦得都快滴出水来:“你觉得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好像不是。”何闻摸了摸下巴,耸了耸肩:“但我今天就要回首都了,你总不能让我两手空空吧?那我怎么交待。” “好吧,我答应你了,这下行了吧?”吴超然郁闷得要死:“现在,你是不是可以马上消失了。” “哈哈,太好了。”何闻大喜,却又马上一脸的为难:“不过,我还想看看弟妹究竟有多漂亮呢?” “滚。”吴超然气得飞起一脚,正踹在这讨厌鬼屁股上。 “唉哟——”何闻一蹦老高,吡牙咧嘴地道:“你还真下得了手啊。为了避免被你杀人灭口,我还是闪了吧。” “快滚。”吴超然气得牙叮叮的。 何闻大笑而去:“那我在首都等你啊。如果有事,call我,或者找杨局长都行。” “靠。”吴超然鄙视的竖了根中指。 “超然,你在干吗?”就在这时,吴超然的身旁忽然曼妙绵软的声音。 “雪雁!”吴超然大喜,连忙缩回手指,一本正经地道:“噢,我闲着无事,正在练习爪功。” 李雪雁抿嘴一笑:“又在吹牛,我明明看着你和朋友说话来着。” “嘿嘿……”谎言被拆穿,吴超然不禁讪笑起来,马上转移话题道:“雪雁,你今天可真漂亮。” “是吗?”李雪雁脸色一红,心中却甜蜜得很。 要知道,今天,她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一头乌黑的秀发,烫得笔直顺滑,身上一袭红色连衣裙,下配红色水晶鞋,再加上一顶俏皮的太阳帽,真个是青春活泼、妩媚动人。 于是,只是轻轻一站,仿佛整个世间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美女的魅力果然是无敌。 “那是自然。”吴超然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在美女无敌的光辉下,没被吸引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瞎子。” 李雪雁‘扑哧’一笑:“超然,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是啊,我也没想到。吴超然心中也觉得奇怪:难道自己竟是天生的泡妞奇才? “别傻站着了,咱们进去吧。” “美女请。”吴超然很绅士的一挥手。 “讨厌。”李雪雁脸一红,却还是优雅地先迈了步。 女人说讨厌,心中肯定就是欢喜。吴超然心中暗笑,连忙上前和李雪雁走在一起。 公园内。 优美的风景扑入眼帘,青山绿山,碧荷红花,这传延数百年的江南园林让人心旷神怡。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吴超然走得离李雪雁很近,两人的胳膊时不时碰在一起。 虽然有些羞红了脸,但李雪雁却是没有躲开,只是窘得不说话。 嘿嘿,有门。吴超然多聪明,不然也不会考上国内首屈的一指的qh大学。 想到这里,为了转移有些尴尬的气氛,吴超然笑嘻嘻地道:“雪雁,你瞧,那边的荷花池怎么样?” “不错啊。”李雪雁脸色总算正常了些:“虽然这里的荷花比不上老子湖的无边无际,也算小家碧玉、别有乾坤。” “我说的不是这个。”吴超然心中偷笑:“我说的是在池中泛舟的那些人,你看人家玩得多惬意啊。” 荷兰池里,无数小巧的游船正在盛开的荷花群中穿行,若隐若现中,传来无数青年情侣欢乐的笑声。 “你、你好坏噢。”李雪雁顿时又羞红了脸,她也是聪明绝顶之人,哪会不知道吴超然的意思。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吴超然一脸坏笑,仿佛‘不经意’地轻轻拉住某人纤纤的玉手:“走,我们也去租一艘。” “不,不好。”李雪雁一时慌得心如鹿撞,欲待抽手,却又有些犹豫。 可以想象,这样欲拒还迎的姿态,怎么可能挣脱吴超然的有力‘魔掌’。 于是,没走几步,李雪雁只好认命,但一张俏脸却羞得几乎低到了胸口。 第三十六章 美丽一天(下) 吴超然心中窃喜,三两步来到荷兰池边:“老板,租一艘双座的情侣艇。” “好嘞。”生意上门,老板爽快地道:“20块钱半小时,那边的4号艇。” “谢谢。”吴超然引着头低得像鹌鹑似的李雪雁来到艇边,柔声道:“我先上,然后扶你。” “嗯。”李雪雁的声音有若蚊子。 吴超然于是先上了船,稳了稳身子,便来拉李雪雁。 李雪雁强忍羞意,拉着吴超然的手,一脚踏上了游船。 但当李雪雁另一脚也要上船的时候,吴超然偷偷右脚一用力,游船顿时猛地一晃。 “唉哟——”李雪雁惊呼一声,措不及防间就失去了平衡,看看就要掉在水中。 超人适时而至,吴超然闪电般右手一抄李雪雁细软的纤腰,直抱了个软玉温香,心中那叫一个爽。 “放,放开我。”李雪雁惊魂初定,立时大羞,连忙拼命挣扎,游船顿时晃个不停。 “唉,别乱动,再动船就翻了。”吴超然佯作大惊。 吃了一吓,李雪雁顿时不敢再乱动,吴超然狡计得逞,脸上忍不住笑得开心无比。 “你、你是故意的。”李雪雁多聪明,一看就明白了,羞恼之下一口就狠狠咬在吴超然的肩头。 “哎哟——”吴超然一时痛得吡牙咧嘴,声音却温柔无比:“雪雁,我喜欢你,你想咬就咬吧。” 这句话,仿佛有着惊人的杀伤力,怀中,李雪雁柔软的身子猛然一颤,咬住肩头的樱桃小口也慢慢松开。 吴超然情知趁热打铁的道理,他将嘴唇凑近李雪雁那香软的耳陲,轻轻一吻:“雪雁,接受我吧。” “超然。”李雪雁顿时意乱情迷,整个身体瘫软得几乎融化在吴超然宽广的怀抱中。 一时间,两人相拥而立,久久不语,直如荷兰池边一片美丽的风景。 “真羡慕这些年轻人啊。”已届中年的老板看得笑容满面:“想当年,我也是这么风华正茂来着。” 良久,还是吴超然先醒过神来,柔声道:“走,我们开船。” “嗯。”李雪雁脸色羞红,一副千依百顺的样子。 于是,二人坐将下来,踏动水轮,游船便向池水中间缓缓驶去。 李雪雁轻轻地将头靠在吴超然的肩膀,脸色沉醉而娇羞,显得幸福无比。 古语云:男追女,隔层墙,女追男,隔层纸,如今郎有情、妾有意,那便连纸都省了,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游船轻轻地地池水中荡漾,热恋中的两个年轻人幸福地依偎在一起,虽然久久无语,却又胜似千言万语。 渐渐地,游船漂到了池水中间,被大片亭亭玉立的荷花所包围,清新浓郁的香气越加让人沉醉无比。 忽然,吴超然心中一动,他探手摘下一朵刚刚迸蒂的白荷,细心地插入李雪雁的鬓角,乐呵呵地道:“真漂亮。” “坏蛋、大坏蛋。”李雪雁娇羞的瞪了吴超然一眼,那眼角间的妩媚胜似春风无限,让吴超然心神一荡。 一时间,某人只有傻笑的份了。 “瞧你傻笑那样!”李美女没好气地道:“让你得逞了,高兴吧?” “高兴。”某人猛点头,一脸的得瑟。 “呸,不要脸。”李雪雁嗔道:“走啦,时间快到了。” “好、好。”吴超然终于回过神来,有些依依不舍的驱动游船向来路驶去。 上了岸,付了船资,在老板暖昧的目光中,两人亲密地依偎着,随步而去。 此刻,去哪不重要,只要两颗热恋的心能在一起,就胜似一切。 不经意间,两人走到一片热闹的地方,有点糖人的,捏面人的,耍魔术的,演杂技的,原来是来到了‘民俗一条街’。 吴超然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走,雪雁,咱们看点糖人去。” “好啊。”李雪雁也很有兴趣:“让老板给咱俩也点两个。” “我也是这样想的。”吴超然哈哈大笑,二人牵着手,穿过熙攘的人流,来到了热闹的糖人摊前。 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师傅正在聚精会神的点着糖人,那一双巧手真是出神入化,只短短几分钟,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糖人便纷纷诞生。 “老师傅,”吴超然来了精神:“给我们俩也点个糖人吧。” “好。”老人微笑着,只微微瞥了一眼两人,那一双巧手便如飞舞动,还没等吴超然看得过瘾,两个糖人已经点好了。 老人递过糖人,吴超然和李雪雁仔细一看,真是惟妙惟肖,巧夺天工。 “太像了。”两个人赞叹着:“老师傅,您的手艺真好。” “谢谢,承惠,十块钱。”老人一脸的自豪和满足。 付了钱,两个年轻人拿着糖人,一路走一路看,竟都是舍不得吃掉。 忽然间,两人将糖人并在了一起,相视而笑。 这一刻,世界只有他们两人。 第三十七章 魅影临近(上) 就在二人甜密无比的时候,一阵悠远的哟喝声传入耳帘:“测祸福,问姻缘,卜前程,相富贵,算命喽——” 二人抬头一看,便见一位五六十岁的慈祥老人,一袭道衣,手执相卦,正迎面而来。 吴超然心中一动,悄声道:“走,咱们去问个姻缘。” 李雪雁顿时大羞,急忙往后躲:“不、我不去。” “走吗。”吴超然不依,硬拉着纤手。 没奈何,李美女只好移步前行,但俏脸羞得如同艳丽的朝阳。 “道长,给我们二人算一卦姻缘吧。”来到老道面前,吴超然招呼道。 “好,好,好。”生意上门,老道高兴非常:“请,这边来。” 三人来到空阔的地方,老道抚着胡须,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算姻缘,需要生辰属相,两位年轻人,报上来吧。” “属马,六月初六。”吴超然很爽快地报上。 李雪雁却是扭捏了半天,才小声道:“我也属马,九月初九。” “好,十分好。”老道有些意外地赞叹道:“你们二人都生在吉时,主此生鸿运当头,必然不富既贵。” “没问这个,问姻缘呢。”吴超然有些急了。 “呵呵,莫心急,听我道来。”老道乐了:“你们二人属相相同,为不生不克之相,就是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姻缘联系一般。 不过,从生辰上看,男属火,纯阳,女属水,纯阴,此却是天生佳偶之相,极为难得。综合来看,你们此生必为夫妻,且能恩爱偕老。” “好,好。”吴超然大喜,好兆头啊。 李雪雁却是羞红了脸,心中却是美滋滋的。 “恭喜二位。”老道笑容满面:“以后,子孙满堂之时,可不要忘了贫道。” “忘不了。”吴超然一乐,掏出五十块钱就递了出去:“够了吧?” “够了,够了。”老道乐得眼睛都眯上了一条缝。 “那好,我们走了。”吴超然一拉李雪雁,便要兴冲冲离去。 “等一等。”老道不经意间一看吴超然额头,忽然心中一惊。 “怎么,道长,还有事吗?”吴超然一愣。 “小哥,你可是丑时生的?”老道问得突兀。 “是啊,你怎么知道?”吴超然有些奇怪。 “不妙啊。”老道脸色阴沉:“小哥,适才我突然注意到,你额头虎纹相冲,印堂发黑,恐怕近日必有祸事。 适才,我又问了你生时,为丑时,对应今日小暑,更为大凶、主有仇家来寻。小哥,近日切须谨慎啊。” 吴超然神色一惊,刚才他问姻缘,纯属只是找个乐,没想到竟引出这番话来。 说实在的,以前他根本不相信算命,但经张长河一事后,他知道,相师之中,也有真正通测天机的奇士。 那么,这个道士究竟是真有本事,还是信口胡说?吴超然一时沉默不语。 “道长,”一旁的李雪雁听得凶险,有些着急:“那怎么可以化解啊?” “惭愧。贫道艺只如此,看不透天机,只能靠小哥自己了。” 老道为难地摇摇头。 “不过,小哥非为早夭之相,且额有虎纹,霸道主杀,当非常人。只要谨慎行事,应该可以逢凶大吉,过此难关。” “超然——”虽然将信将疑,但李雪雁仍是十分担心,这便是关心则乱。 “傻丫头,”吴超然笑了:“算命吗,图个乐而矣,你怎么当真了。” “人家担心你吗!”李雪雁嗔道。 “好了,你到那边等我一会,我有点事问道长。”吴超然轻轻捏了捏玉手。 李雪雁有些犹豫,显然是想留下来听听。 “去吧,没事的,我只是问问道长还要注意什么,担心你听了乱担心而矣。” “好。”李雪雁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乖乖到一边去了。 “小哥,还有什么事?只要贫道知道,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道一脸严肃。 吴超然微微一笑,口中说出了一句语:“神眼窥天机,妙手掌乾坤。卜尽天下事,阴阳我为尊。” 这句话,刻于‘卜令’背面,吴超然猜测,可能是‘卜门’号令相师的一句暗语。 老道果然神色一变,惊喜交加地道:“你,你是——” “我乃‘卜门’第一百四十五代掌门,姓吴,名超然。”吴超然低声一笑:“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不敢,贫道一诚子,峨眉山玄贞观道士。”老道神情激动,恭声道:“昔年,家师有幸,曾得‘卜门’一位前辈传授一二天机,受惠至今。” “噢,真是太巧了。”吴超然大喜:“道长也是我‘卜门’中人?” “惭愧。”一诚子遗憾地摇摇头:“‘卜门’收徒,一向对天资要求极高,当年家师资质有限,虽得传授一二天机,却亦末曾有幸录入‘卜门’门墙。”“原来是这样。”吴超然点点头,心道:这窥探天机之事,确实需要极高的天赋。‘卜门’凋零如此,一是因为时代,二也可能就是收徒极难。 这时,一诚子犹豫了一下道:“敢问一下,适才感觉,吴掌门似乎并不精通相易之道,这是何故?” 的确,这不能不让冷静下来的一诚子有些怀疑。 吴超然长叹一声,苦笑道:“一言难尽啊。前日,上代张长河掌门遭歹人寻仇,小可偶遇,救援不及,以致遗恨。 临终时,张掌门将‘卜门’托付于我。但小可本非‘卜门’中人,对相易之道更是一窍不通,真是受之有愧。” 一诚子大惊,痛心疾首道:“为何如此!为何如此!难道,‘卜门’千古绝学,就此失传?这岂不是天地之恨!” “这倒没有。”吴超然连忙道:“本门历代心得,均在《金篆玉函》一书,张掌门已传授于我。只是近日屡有变故,我还没空去取来参悟。” 一诚子顿时大为庆幸:“天幸,天幸。吴掌门定要好好研习,不能让此千古绝学失传了。” “那是自然。”吴超然点了点头:“只是刚才道长所说我近日有劫,可有把握?” “绝无虚言。”一诚子肯定地道:“若是有错,当割我头。” 第三十八章 魅影临近(下) 吴超然闻言沉默片刻:“那么,不知道长是否还有其它详情见告?”。 毕竟,仇家将至,但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这不免令人心中不安。 “惭愧。”一诚子尴尬道:“刚才贫道说了,艺只如此,已是倾囊相告了。” 吴超然想想,也的确难为人家了,毕竟只学了个皮毛,便笑道:“道长不必挂怀。在下有一事相托,不知可否?” 一诚子连忙道:“吴掌门有‘卜令’在手,此乃昔年文王圣物,我辈相师自当遵从。” “好。”吴超然连忙道:“道长走街串巷,消息灵通,我想请道长通知左近各位相师,留意是否有什么可疑人等。” 一诚子连忙道:“贫道无甚大用,只有些嘴皮上的功夫,吴掌门若不以鄙陋,自当效命。” “道长客气了。如有消息,如何联系我?”吴超然很高兴。 “哈哈哈……”一诚子笑曰:“如今时代进步,贫道也早已用上手机了。” 吴超然也笑了,将自己号码告诉一诚子:“既如此,我便告辞了。” “告辞。” 二人作别,吴超然看了看不远处的李雪雁。 李雪雁正等得心焦,连忙招手:“超然——” “等下,我打个电话。”吴超然不放心,又拿出手机,拔通了杨凤武的电话:“喂,杨局长吗?” “噢,吴同学啊,你好,有事吗?” “何闻回去了?” “刚上飞机。怎么,你找他?那我追他回来。” “不用了。”吴超然觉得自己应该能应付:“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呵呵,都一家人了,只管说。”看来,杨凤武已经知道吴超然答应加入‘龙组’了。 “是这样的,最近可能会有人来找我的麻烦,不过不知道会是哪路毛贼。” “有这事?”杨凤武心中一懔:是谁吃了豹子胆,敢惹这尊煞神啊? “不错。杨局长神通广大,我想请你留意一下,近日城里有什么可疑人等。” “好,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当头等大事来办。一有消息,我就马上通知你。”杨凤武毫不敢怠慢。 “好的,拜。” 挂了电话,吴超然快步走向李雪雁。 “超然,怎么样?”李雪雁急道。 “没事了。”吴超然自不会说实话,笑着耸了耸肩:“我又给了他五十块钱,他告诉我,只要末来十天内不出门,便可相安无事。” “这么简单?不是说没办法的吗?”李雪雁愕然。 “傻丫头,”吴超然‘苦笑’道:“若不是这样吓唬你,你会多给他五十块钱吗?” “啥!”李雪雁恼道:“原来是个江湖骗子,可恶,我去找他。” “算了,算了。”吴超然吓了一跳,连忙道:“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吧。你找到他,又能把钱要回来?这可是咱主动给人家的。” “那就这么便宜他了?”李雪雁气呼呼地道:“都是你不好,偏要算命,上当了吧?” “呵呵,不就一百块钱吗,就当找个乐子。”吴超然笑嘻嘻地搂住李雪雁的纤腰:“走,咱们继续玩。” “气死了。”李雪雁跺跺脚:“下次不许你再算命。” “是,是。听老婆大人的指示。”吴超然嘻皮笑脸。 “呸,谁是你老婆。” “迟早的事,那个算命的不是说了吗?” “你还说。”李雪雁恼了,提着粉拳就来捶吴超然。 吴超然大笑而逃,李雪雁却不依不饶,娇嗔来追。 两人于是笑闹着,渐渐远去。 夜,渐渐已深。 天空中,忽然飘过来几片黑云,将皎洁的明月遮住了大半。 天地间,立时暗了下来,漆黑得有点阴森。 这时,在城市西南角有一所僻静的大院,没有一点灯光,仿佛一只危险的巨兽匍匐在深沉的夜幕中。 忽然间,借着几乎于无的一点月光,大院附近出现了四个诡异的黑影。 这些黑影行踪隐密而谨慎,竟不走大门,脚尖一点,便如飞燕般越过院墙,直落院中。 院中,悄无声息,只有堂屋的大门冷冷地敞开着。 四个黑影互视一眼,便依次走进堂屋,然后在门边一字跪开,接下来再无人说话。 一时间,室中静得可怕,仿若鬼域一般。 突然,堂屋中响起一声诡异的声响,仿佛是灵猫的喘息,又仿佛是毒蛇的咝叫,令人头皮发炸。 但四个黑影却是毫无声息,仍然不动如山的跪着。 紧接着,一团幽绿的、仿佛鬼火似的光球在堂屋深处亮起,阴森的光线照射处,现出来一个高大的背影。 这个背影只是静静的站着,便仿佛是一尊傲世的魔神,散发着一种令人恐惧的妖异气息。 在这样的威压下,跪着的四人顿时汗出如浆,全身微微颤抖,竟仿佛在遭受着痛苦的折磨。 “都回来了?”终于,背影打破了可怕的沉默,声音冷酷而高傲。 “回来了。”四人如释重负,连忙回答。 “事情办得怎么样?” “我们已经查到那个小女孩的下落,他被一个年青人收养了。” “噢?一个年青人。”背影显得有些吃惊:“他跟那个张长河是什么关系?” “应该没有什么关系。那个年青人是土生土长的ha人,高三刚毕业,而那个张长河却是近日才搬到ha。” “这便有些奇了。”背影沉思道:“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怎么就扯到了一起?” 第三十九章 可怕鬼面 “我想应该是萍水相逢。”须臾,有人谨慎地道。 “不错,除此无解。”背影点点头,声音阴森得可怕:“有意思,萍水相逢,就能替人抚养遗孤,这个年青人还真是有点侠肝义胆。” “另外,我们还查到。前几天,这个年轻人打伤了几个官宦子弟,结果被抓进了派出所。按理说,这个年青人恐怕会九死一生。 但是,事情很奇怪,为了救出这个背景平常的学生,不仅ha的国安迅速出动,而且连j省军区的直属警卫连也出了面。 更令人惊讶的,这个年青人刚一出狱,国安方面就将此案涉及的各方面官员人等一网缉捕,效率之高,令人罕见。” “噢——”背影显得非常惊讶:“看来,这个年青人绝不仅仅是个学生这么简单,也许,他的真实背景会让人惊讶。 我想,赵、李二位长老和姚师曾的死,既使不是这个年青人所为,恐怕也脱不开关系。说不得,我们得找此人谈谈了。” “那属下等马上就把他抓回来。” “不要轻举妄动。”背影森森警告一句:“万一赵、李二位长老和姚师曾都是被其所杀,那这个年青人恐怕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一旦打草惊蛇,却又没能一击得手,那我们就会很被动。别忘了,他可是连国安和军队都能引动,我们绝不能大意。” “属下愚昧,请副教主训示。” “笨蛋。”背影怒道:“你们都是猪脑子吗?找机会,把那个小女孩抓来,然后再用这个小女孩做诱饵,把那个年青人引出来。届时,我们人质在手,还怕那个年青人耍什么花样?这才是万全之策。” “副教主圣明。属下等马上去办。” “去吧。” “是。”跪着的四人迅速起身,消失在夜幕中。 “年青人,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背影一阵放声大笑,忽然间转过头来,顿时,一张可怕的鬼面出现在幽幽绿火之中。 这张鬼面,画着妖异的鬼怪头像,目如铜铃,口如血盆,狰狞得仿佛是来自地狱中的猛鬼,足令观者肝胆俱裂。 这个所谓的副教主,究竟是谁? …… 某天,清晨。 空气清新,温度凉爽,最适宜进行晨炼。 小区花园的一角,早起的吴超然正在练武,那霸道精纯的拳路忽而刚猛暴烈、势若疯魔,忽而疾如闪电、发如炸雷。 可以说,即使是最不懂武术的人们,也都可以看出,吴超然的八极拳,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一时间,这精湛的武术表演引得四周围观的群众越聚越多,时不时的喝上一阵彩。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妞妞,也乖巧的大哥哥鼓掌助威,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说起来,每次吴超然晨炼时,这可爱的小精灵总是吵着一起来,可真是粘人的很。 终于,一趟八极拳打完,吴超然收招定势,只觉全身热汗淋漓,真一个爽字了得。 “好。”人们纷纷鼓掌。 “呵呵,大家见笑了。”吴超然客气地抱抱拳。 “嘿,超然,你这功夫是越来越棒了,什么时候也教教咱们啊。”人群中,有小青年羡慕的嚷嚷着。 “好啊。”吴超然一乐:“邻里街坊的,这还不是一句话。只要你吃得了苦,我绝对乐意教。” “那还是算了。”有人讪笑一声:“老看你靠树靠墙的,看着都吓人。” “切——”四周一片鄙视之声。 “好了,我还要去散散步,大家回见。”吴超然冲街坊们抱抱拳。 “回见。”见没什么看的了,人群也就散了。 “妞妞,”吴超然俯身抱起小丫头:“走,跟大哥哥去散步。” “好啊。”妞妞咬着一根棒棒糖,甜甜地笑了:“不过,有奖励吗?” “你这个小鬼机灵。”吴超然刮了刮妞妞俏皮的小鼻子:“嗯——,待会给你买冰淇淋?” “好噢。”小丫头嘴馋,高兴坏了。 “小馋猫。”吴超然一乐,和这个可爱的小精灵在一起,总是那么让人开心。 “嘻嘻,大哥哥,妞妞要骑大马。” “好。”吴超然将妞妞架到自己脖子上,然后哟喝一声:“走喽——驾——” “格格……”小丫头高兴坏了:“驾——驾——大马快走——” 一大一小两个顽童,便在偌大的花园里笑闹着,到处乱跑,这情景真是温馨无比。 …… 终于,二人疯得累了。 “不行了,不行了,累死了。”吴超然喘着粗气,将妞妞从脖子上抱下来。 “妞妞也累了。”小丫头也学着吴超然蹲下来猛喘气。 吴超然看得哈哈大笑:“淘气鬼,装模作样的。走吧,回家吃早饭。” “好啊,妞妞正好饿了。”小丫头站起来,‘发愁’地摸了摸小肚皮。“那好,回家喽。”吴超然牵着妞妞的小手,二人便迈步回家。 眼看就要到家时,吴超然身上的手机却响了。 他连忙放下妞妞,柔声道:“妞妞,你到一边玩,大哥哥接个电话。” “好。”妞妞蹦蹦跳跳地到一边去了。 “喂,哪位?”电话接通。 “贫道一诚子。” 吴超然精神一振:“是道长啊,可有什么消息?” “是这样的。”一诚子兴奋道:“刚才,有一位相师告诉我一个奇怪的消息,说城西南有一家大院,这两天刚被人重金买下。” “这有什么奇怪的?”吴超然不以为然,这偌大的城市哪天没人买卖房屋。 “买房子当然不奇怪。”一诚子解释道:“但奇怪的是:这院里的人几乎每天都要买数十只活鸡,不过却从来不吃,每次都是把鸡放完血后,就把死鸡偷偷扔了。你说邪不邪门?” “咝——”吴超然倒吸口冷气,心道:果然是邪门。这行事方法,处处透露着一股妖异,怎么都不像是正常人。 第四十章 血战东野(一) 想到这里,吴超然问:“道长,那相师见过院里的人吗?” “没见过。”一诚子道:“听说很神秘,每天都极少出门。就算出门,也是来去匆匆、神色冷漠,从不跟邻里街坊打招呼。” “噢?”吴超然心中越加感兴趣了:“这个大院知道在哪吗?” “城西南栖凤路刘家巷114号。” “好,我会抽空去看的,谢谢道长。” “那个,吴掌门。”电话里,一诚子的声音忽然有些犹豫。 “道长有话请说。”吴超然有些奇怪。 “是这样的。”一诚子想了想道:“以贫道混迹江湖几十年的经验来看,这帮人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杀鸡取血,却弃其肉,这种诡异的行为,跟传说中一些邪教的作法极为相似,乃练习邪功之用。” 吴超然大吃一惊:“你是说,他们乃邪教中人?” “极有可能。”一诚子的声音很忧虑:“吴掌门,通常邪教中人都心狠手辣,如果他们不是冲着你开来的,我想还是千万不要招惹他们。” “我明白了,谢谢道长的提醒。”吴超然真的很感激一诚子。 “惭愧,贫道也只能帮这么点忙而矣。吴掌门千万小心,我挂了,有事再联系。” “好的,拜。” 挂了电话,吴超然一阵沉思:邪教?难道是——‘血隐教’! 猛然间,吴超然犀利的眼眸中绽放出一缕可怕的寒光! 就在这时,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奶声奶气地递过一个信封:“大哥哥,有个人让我递这个东西给你。” “噢,谢谢小弟弟。”吴超然有些奇怪地接过信封。 “不谢。”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了。 吴超然打开信封一看,脸色霎那大变: 君欲寻妞妞,可于夜间十二点至城东废钢厂。请切兀声张,否则,后果自负。 下面,是血红的落款——‘血隐教’! 此时,再看左右,却哪还有妞妞的影子。 可恶!吴超然的脸色霎那间变得铁青无比:果然是这帮人渣。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去找他们,他们倒自己摸上门来了。 好,那咱们就玩玩,看看谁能玩死谁!想到这里,吴超然倒平静了下来。 他拿起电话,拔通了家里的号码:“喂,爸,不用等我和妞妞吃早饭了……放心,没到哪里去……就是带妞妞到雪雁家里玩一天……嗯,可能很晚才回来,拜。” 然后,他又拔通了杨凤武的电话:“喂,杨局长吗……你正好在局里……太好了,我马上去找你……是有事,待会见面再说。” 挂了电话,吴超然长吸口气,淡淡地道:“没想到,还没正式加入‘龙组’,工作就开始了。好得很,前些天正憋了一肚子鸟气,看来有免费的人肉沙包了。” …… 夜,清凉如水。 座落在城东的废钢厂,是一座荒废了多年的老厂房。 由于长久的无人打理,厂房已经锈迹斑斑、破败不堪,院中的杂草更是长得几乎都能跟姚明比比高矮。 每当到夜晚,这废钢厂就凄凉得如同鬼域一般,胆子没拳头大的,绝不敢靠近废钢厂百米之内。 当然,这点小小的恐怖,绝对是吓不倒吴超然的。 此刻,他就站在废钢厂的大门外,身前的钢铁大门被岁月腐蚀成一片凄凉的黄褐色,仿佛出土的文物一般沧桑而厚重。 哼,故弄玄虚。吴超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身形一低,右掌轻轻向地面一探。 霎那间,四周大地的每一声脉动都变得清晰无比,庞大的大脑顿时像精密的巨型计算机一样快速运转起来,进行仔细的分析。 几秒钟以后,吴超然满意地站起身:六个人,五个成人,一个小孩,不错,就是他们。 长吸口气,吴超然大步流星,直接走向废钢厂深处。 穿过无数茂密的草丛,脚步来到了一幢巨大的厂房前。 这幢厂房,占地非常庞大,足有数千平方米,看来,应该是当年钢厂的主厂房。 吴超然冷哼一声:“里面的朋友,我已经到了,你们也该出来了吧?” 主厂房内,一时鸦雀无声。 似乎,里面的人对吴超然能够如此精确的定位他们感到十分的惊讶。 “哼,”吴超然讥讽道:“怎么,敢有胆做绑匪,却不敢见人?‘血隐教’的人什么时候生了一颗老鼠胆?” 这一下,可气炸了某些人的肺。 “哼,伶牙利齿的小辈。”终于,冒出了一个阴冷的声音:“好大的胆子。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我学习这么好,当然知道。”吴超然一脸的吃惊:“怎么,阁下不知道?真可怜,看来一定是小时候家里穷,没好好念过书。” “哇哇哇,气杀我也。”某人气得暴跳如雷:“小辈,休走,看老子取你的狗命。”“老二,不要莽撞。”又一个声音冷哼道:“怎么那么大年纪了,还计较口舌之利?真是活到狗肚里去了。” “是,老大。”那老二仿佛挺畏惧这老大的,不敢再吱声了。 吴超然乐了:“乖乖,跟训孙子似的,家教挺严的啊。” “哼,”那老大仿佛也怒了,却是分寸不乱:“小辈,休要逞口舌之利。别忘了,那个小女孩在我们手里,想要人的话,就进来吧。” 可恶。吴超然心中暗骂——他不是傻子,知道里面一定有埋伏,本想把敌人激出来,但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那好,我进来了啊。”吴超然哟喝一声,大摇大摆地走进主厂房。 第四十一章 血战东野(二) 厂房里,漆黑一片,要不是破漏的屋顶不时漏下来几缕月光,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喂,我说,客人来了,也不开个灯,不是待客之道吧。”吴超然这时候还不忘了涮人。 “啪嗒——”话音刚落,无数盏日光灯一一亮起,巨大的厂房内顿时灯火通明。 “呵,人品不错啊。”吴超然乐了:“这么破旧的地方,竟然还通着电呢。不过,别忘了去交电费啊。” “哼!”一声冷哼处,四周高大的钢铁屋梁上跳下来四个中年人,个个脸色铁青,显然被吴超然挖苦得不轻。 “原来是你们几个,报上名来。”吴超然扫视了一下四人。 “‘血隐教’四大护法。”有人冷哼一声。 吴超然忽然变了脸,鹰隼似的眼眸精光爆射:“妞妞呢?” “就在这里。”一个微胖的妖人冷哼道:“只要你合作,待会自然能见到她。” 吴超然看了一眼此人,听声音,似乎就是那个老大。 “是吗?”他不动声色地道:“对了,你们好像是五个人吧,还有一个呢?莫非,长得太丑,不敢见人?” “咝——”四个妖人吃了一惊,显得对吴超然如此清楚他们的底细感到不可思议。 彼此交换了一下脸色,那个老大森然道:“看来,你知道得还不少啊。” “当然,”吴超然耸耸肩:“只有笨蛋才会把别人都当成是傻瓜。” “住口。”那老大要气疯了,脸形扭曲得十分狰狞:“那个人,你还没资格见他。如果不想小姑娘死的话,就给我好好配合。” “好吧。”吴超然耸了耸肩,却也不敢太刺激这些亡命徒,毕竟妞妞还在他们手里。 “我问你,”那老大强压怒火,森然道:“你和那个‘卜门’的张长河是什么关系?” “萍水相逢。”吴超然回答得很爽快。 “萍水相逢?”那老大怪笑道:“那你也愿意替人抚养遗孤,世上真有这么好的人?” 吴超然斜了一眼此人,那眼神仿佛是在看外星人:“我说,这位大叔,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像你们‘血隐教’这么无耻的。 比如说我吧,那可是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我的境界之高,当然不是你们这些人可以想像的。” “够了。”那老大险些暴走,咬牙切齿地道:“我问你,我教赵、李二位长老,还有‘易门’姚师曾可都是你所杀?”“你说的是那些垃圾啊。”吴超然一脸的不以为然:“我当时路过,不忍见他们破坏市容,就顺手料理了。” “好,好,哈哈哈……”四个妖人立时不怒反笑,但每个人的脸上却顿时杀气腾腾,眼珠子都红了。 显然,这些人将吴超然生吞的心都有了。 “好?”吴超然‘讶然’道:“怎么,你们还想付我一些垃圾清理费?那感情好,我最近正缺钱。” 这回,那个老大却是没生气,只是铁着脸,阴阴地道:“真看不出来,阁下如此年轻,却是深藏不露之辈。 这样说来,如果我猜得没错,‘卜门’的掌门‘卜令’,还有《金篆玉函》这两样东西都落在你手里了?” “好像是有的。”吴超然打了个哈哈:“不过,这两天比较忙,不知道扔哪去了。” “你当我是傻子。”那老大冷笑一声:“识相的,赶紧把‘卜令’和《金篆玉函》交出来。爽快的话,我们可以考虑饶你和那个小姑娘一命。” “可惜,我也不是傻子。”吴超然撇了撇嘴:“就算我把东西给你们,你们也不会放过我和妞妞。你们这些邪魔歪道,从来就没有信誉可言。” 那老大大怒:“怎么,你不想要那个小姑娘的命了?那好,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等一等,让我想想。”吴超然大惊,急忙喝止,那脸上一时阴晴不定,仿佛在做着痛苦的权衡。 那老大见状,不禁得意洋洋,仿佛已经吃定了吴超然:“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我们可是没多少的耐心。” 吴超然叹了口气,一脸苦相:“好吧,事到如今,我只有相信你们了。难道我还有更好的选择么?” 那老大大喜,手一伸:“拿来吧。” “什么?”吴超然装得一脸茫然。 这下,这调戏的某人怒了:“装什么傻,‘卜令’还有《金篆玉函》。” 吴超然不禁翻了翻白眼:“我说,这位大叔,我怎么知道你们要这两样东西,我可是一样也没带在身上。” 那老大一愣,觉得有道理:“那你赶紧去拿,我们可没多少耐心。” 吴超然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不过,你们至少也讲点规矩啊。” “什么规矩?”几个邪人一脸不解。 “至少得让我看看妞妞吧?”吴超然一脸的叫屈:“要不然,我怎么肯定她没被你们害了?” “不行。”那老大一口回绝,显得非常警惕:“你别想耍什么花招。” “那就很遗憾了。”吴超然一脸的没有办法:“不让我看到妞妞平安无恙,你们就是杀了我,也找不到‘卜令’和《金篆玉函》。” “你——”那老大顿时气得牙痒:“好吧,站着别动。”说完,此人身形一晃,像飞鸟般腾空而起,掠上一根粗大的钢梁。 在钢梁的一个隐蔽角落里,那老大伸手提出一个小孩来,正是妞妞。 第四十二章 血战东野(三) 吴超然眼睛猛然一亮,脸上却不动声色。 其实,他早就知道妞妞藏在哪里,但却没有轻举妄动。 原因很简单,那至今没有出现的第五名敌人,正和妞妞藏在一起。 直觉的,吴超然认为,末知的,才是危险的,所以,他必须等待最好的时机,等待将妞妞和这末知的危险敌人分开的一刻。 正转念间,那老大带着妞妞,已飞身落下地来。 此刻,妞妞仿佛被点了睡穴,正沉沉地睡着,一张小脸红通通的,还轻轻打着呼噜。 “怎么样,人没事吧?”那老大一脸的不爽,仿佛被人冤枉了一般:“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回去拿东西了?” “好,十分的好。”吴超然放心了,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好极了,就是这个时候! 那老大也不傻,顿时察觉到了不妥,狂呼一声:“不好,拦住他。” 另外三个妖人乍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奇变顿生:“轰隆——”一声巨响处,脚下的大地猛然剧烈颤动起来。 一时间,巨大的厂房天摇地动,无数破砖烂瓦纷纷从屋顶跌落,简直是天崩地裂一般,仿佛整个厂房随时会化为一堆齑粉。 ‘血隐教’四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边拼命稳住东倒西歪的身形,一边还要防备头上雨点般落下的杂物,真是好不狼狈。 这时侯,竟是谁也没有注意到,纷乱中,吴超然已经消失不见。 就在那老大还在手忙脚乱时,他的身后,大地忽然诡异地裂开一条缝隙。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裂缝中,竟然闪电般窜出一条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突然消失,又神奇出现的吴超然。 等那老大从一片纷乱中感知到危险,却是已经迟了。 “砰——”吴超然如风掩至,犀利的拳风正中那老大后背,沛然的大地力量汹涌灌入。 “啊——”可怜的妖人惨叫一声,口中鲜血狂喷,身形忽悠飞起,向前跌落。 与此同时,吴超然身形一动,快若流星,一把将妞妞从那老大手中夺了回来。 成功了!吴超然大喜过望。 而且,不出他所料:如此神奇的营救过程,甚至于连那位末知的危险敌人也没有想到,以致于根本来不及出手阻止。 而随着吴超然营救行动的成功,忽然间,大地就恢复了平静,突兀的仿佛从来如此。 巨大的主厂房则很幸运,虽然此刻更显破败许多,但却仍然顽强的屹立着,算是暂时逃过一一劫。 “老大——”其余三个妖人这时才看清了情况,不由得又惊又怒。 “可恶,敢偷袭我。”没想到,出乎吴超然的意外,那像死狗似的扑在地上的老大晃了两晃,竟然颤颤微微的又站了起来。 “呀!”吴超然有些惊奇:“你丫的还挺命硬,标准的小强啊。” “小——辈!”那老大满脸鲜血,脸色狰狞得好像恶鬼:“今天不把你碎尸万断,我林惊风誓不为人。” “不错。”其余三个妖人也围了上来,脸色黑得像锅底:“小辈,得罪了我们四大护法,只有死路一条。” “哈哈哈……”吴超然大笑起来:“就凭你们这几个废物也想收拾我?醒醒吧,奇迹不是那么好创造的。” “嘿嘿嘿……”那林惊风抹了抹脸上的血迹,笑得阴森无比:“小辈,别忘了,你的手上还有一个小姑娘。你怎么跟我们打?” “哟,谢谢你的提醒。”吴超然悠然一乐,左手一指大地,射出一道黄褐色的霞光。 “轰隆——”大地瞬间裂开又一条缝隙,吴超然抱着妞妞纵身便跳将进去,随即大地合拢,人影不见。 “啊——”顿时,措不及防的四个妖人惊得目瞪口呆:溜了!? “一群废物!”这时侯,一声可怕的阴啸从屋顶上的钢梁间暴射开来,仿佛群鬼啸月,阴森至极。 显然,在吴超然连番戏耍之下,那位末知的神秘人已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四个妖人顿时脸色惨白、浑身剧颤,垂头丧气的跪将下来:“属下无能,请副教主责罚。” 那副教主刚要说话,突然间,大地隆隆巨响,再次裂开。 “哈哈哈——”一声长笑中,裂缝中跃出一条敏捷的身影,正是吴超然。 不过,此刻他只是一个人,妞妞已经被他送到安全的地方。 “小辈!”那林惊风顿时红了眼,霍地跳将起来:“好大的狗胆,戏耍了我等,竟然还敢回来。” “这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另外三个妖人也狼嚎起来,个个杀气腾腾。 “笑话,我为什么不敢回来?”吴超然乐了:“我这次来,可不是救人这么简单,不把你们这几块人渣打成十八级残废加智障,难消我心头之恨。” “哇啊啊……”四个妖人顿时血压狂飚,险些又被吴超然气得晕死过去。 “一群废物,斗什么嘴。”这时候,钢梁深处,传来一声阴森至极的厉吼:“布阵,抓住他,然后让他尝尝本教最残酷的‘血魂大法’,看他的嘴到底有多硬’。” “是。”四个妖人身体一颤,立时四散开来,围住了吴超然,准备发动。 “哟——”吴超然斜了瞥了瞥头上,冷笑道:“你这个藏头露尾的鼠辈到底出声了,我还以为你打算猫在上面过冬呢。不过,想抓我,何苦让别人送死,为什么不自己下来?” “动手!”谁知,人家根本不鸟他。 “是。”四个妖人应了一声,口中快速吟唱:“以我之血,唤我血灵,四煞阵。” “砰——”大片腥艳的血光从四个妖人身上炸射开来,瞬间布满了巨大的厂房空间,似乎形成了某种结界。 一时间,天地一片血红,那种恐怖血腥的感觉,让人如坠阿鼻地狱。 第四十三章 血战东野(四) “故弄玄虚。”吴超然胆大如斗,轻蔑地撇了撇嘴:“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 四个妖人也不作声,只是双手快速结印,瞬间,四人身后冲溢出大片血光,形成四种恐怖的动物幻象,分别是: 獠牙森森、碧目如电,血色巨狼。 蛇信息息,长躯如铁,血色巨蟒。 巨掌烈烈,高大如山,血色巨熊。 血口霍霍,灵敏如电,血色巨豹。 一时间,一种妖异、血腥的气息直透进吴超然骨子里,让他不禁倒吸口凉气。 “乖乖,”吴超然虽然心下有些打鼓,嘴上却绝不输人:“原来,你们是开动物园的,有没有向国家注册啊?” “可恶。”林惊风暴吼一声:“干掉他。” 四妖瞬即联手,一齐发动: “狼之牙!”‘巨狼’一声长嚎,口中喷射出万千血色‘狼牙’,森森噬来。 “蛇之吻!”‘巨蟒’蛇信急咝,血盆大口恐怖张开,铺天盖地般吞将过来。 “熊之掌!”‘巨熊’捶胸怒吼,可怕的巨掌当空挥舞,瞬间击出漫天掌影,呼啸如雷。 “豹之爪!”‘巨豹’仰天虎啸,利爪一探,空中顿时爪印纷纷、锐寒如电。 好厉害的四煞邪阵!吴超然神情一懔,却是丝毫不惧。 只见他双掌聚拳、举在当空,一声断喝:“魑魅魍魉,见我天地本源之威!” “轰——”霎那间,万千黄褐色霞光像爆炸的银河一般激射开来,形成一道巨大连绵的灿烂光环。 可以想见,在这精纯无比的大地力量面前,任何妖邪的抵抗都是徒劳的。 “砰——嗷——……”灿烂的霞光所过之处——狼牙粉碎如风,蛇吻暴裂嘶退,熊掌如雷消散,豹爪一片残雪。 怎么可能?四个妖人顿时脸色大变:这小辈好辣的手段,怪不得赵、李二位长老和姚师曾都折在他的手里。 不过,现在可不是胆怯的时候,沛然的大地力量正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外扩散,看看就要将林氏兄弟吞没。 四个妖人当然不愿意被这可怕的威力轰至渣,当下只有拼命,齐声喷血狂吼:“血灵祭体,无坚不摧,杀!” “嗷……”一片凄厉的兽吼处,四只血色巨兽仿佛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催动,瞬间可怕的膨胀数倍,然后一齐疯狂扑向那灿烂的黄褐色光环。 那架势,简直有点同归于尽的意思。 吴超然不动如山,眼神一厉,以最强状态摧动大地力量迎将上去。 “轰隆——嗷呜——……”顿时,电闪雷鸣,兽吼蛇嘶,正邪两股力量的强烈碰撞,激射出一股可怕的冲击波。 “轰隆——”瞬间,大地剧震,平地塌陷三尺,厂房剧崩,化为万千齑粉! 于是,在这惊人的破坏力面前,谁都不可能幸免于难: 吴超然脸色一青,崩退两步,口角溢出一片腥红的血液;四个妖人更惨,口中鲜血长喷,脸色惨白得如同四个死人。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这一波可怕的冲击波过后,战线竟然僵持住了,形成了一个棋逢对手的局面。 “哈哈哈……”那林惊风一边吐着血,一边恶狠狠地厉笑:“小辈,你也不过如此。我倒要看看,咱们谁更能玩命。” 不错,这种力量的僵持,没有任何花巧可言,谁能玩命坚持住,谁就能笑到最后! 吴超然心中冷笑:比耐力吗?好得很,大地的力量可是无穷无尽的,老子耗也耗死你。 想及此处,他鹰眉一扬,澎湃的大地力量源源不断的涌出双臂,压向林氏四兄弟。 四个妖人顿感压力大增,脸色渐渐铁青中,只能拼命顶住,但那双眼暴突的模样却是恐怖得吓人。 吴超然面露狞笑,继续施压,反正,他的异能来源于大地,根本耗费不了多少体力。 而四个妖人就不同了,他们的异能可是要耗费大量体力摧动的,很快就吃不住劲了。 一时间,鲜血从四个妖人的嘴角嗒嗒滴落,渐渐地,鲜血越流越快,几乎汇成一线。 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长时间,就是流血也能把这‘四大护法’流干。 “哈哈哈——”感觉得对手的抵抗越来越弱,吴超然狂笑起来:“魑魅魍魉,焉敢与天地抗衡,给我去死——” “轰——”猛然间,黄褐色的光环威势一振,澎湃的大地力量再次发力。 “轰隆——”突兀间,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在废钢厂内炸开。 “吼——”在来自天地本源的沛然力量面前,四名邪异的血色巨兽不甘的嘶嚎一声,化为片片血光灰烬。 这一下,四个妖人再也吃不住劲了,惨叫一声,便被疯狂喷发的大地力量吞没,直接轰至渣。 甚至就连巨大的废钢厂,也被这无可匹敌的奔放力量几乎整个轰平,倒省得政府再出一大笔拆迁费用了。 “呼——呼——……”终于胜了,吴超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望着惨烈的战场,脸上是勇士般的光荣与骄傲。 就在这时,吴超然忽然感觉到背后出现了一股危险至极的恐怖气息。 不好,那末知的危险敌人!大惊失色的吴超然急速转身,希望能够来得及。 然而,毕竟他的双手末与大地直接接触,反应终是慢了一拍,刚刚转了半个身,一股阴毒至极的力量已悄然印在他的后背。 “砰——”吴超然闷哼一声,身形向前猛地飞出七八米远,‘扑通’一声狠狠撞进一片纷乱的瓦砾之中。 “扑——”刚一落地,吴超然便觉心中一阵剧痛,一口鲜血长喷而出,洒红了苍茫的大地。 “嘿嘿嘿嘿……”一阵阴森得意的笑声,在旷野中回荡开来。 第四十四章 血战东野(五) 吴超然艰难地跪起身,愤怒的目光望向身前: 不远处的夜幕里,飘荡着一股血色的浓雾,浓雾中隐隐有个黑色的人形,此情此景,显得异常的诡异而恐怖。 “你、你是什么人?”吴超然忽然感觉自己很冷,那股寒意,仿佛是来自极冰地狱,冻得他全身都在哆嗦。 “嘿嘿嘿——”血雾中,传来一阵厉鬼般的啾啾笑声:“小辈,我乃‘血隐教’副教主,‘天魔’阴无极。现在,你不是感觉很冷?” 吴超然只觉得上下牙齿都在打颤,身上竟已开始结冰:“卑、卑鄙!堂堂一、一个副教主,不仅藏、藏头露尾,还、还暗箭伤人,也、也不怕天、天下人耻、耻笑。” “可恶的小辈——”阴无极大怒:“现在,本教主不想要你什么鬼东西,只想让你受尽酷烈的折磨而死。” 霎那间,一脸阴邪至极的黑气从血雾中喷涌而出,瞬间化为一只狰狞毒蛇,獠牙森森,直噬吴超然。 吴超然此刻已冻得半死,全身上下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寒注,一双手脚更是几乎完全不听了使唤。 这阴无极的阴邪掌力,威力真是可怕至极。 但是,吴超然可不是束手待毙的主,一声疯狂的怒吼处,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掌拍击在地面。 “轰隆隆——”突然间,一道坚实的土墙拔地而起,像参天的巨人一般阻住了阴邪黑气的去路。 “砰——”一声巨响处,可怕的黑气一口噬中土墙,顿时,坚若精钢的土墙瞬间结上了一层寒冰,随即整个炸得粉碎,化为漫天纷飞的晶莹冻土。 不仅如此,一举击破土墙的阻挡后,黑气犹然余威不绝,咝声向前猛冲。 不过,在黑气被土墙略略一阻间,大地已翻涌起大片泥土,瞬间将吴超然包裹起来,形成了一只巨大的泥茧。 “砰——”瞬息间,黑气毫不客气地再次噬中泥茧,残存的威力依然足以再次将泥茧冰封,然后撕得粉碎。 “哈哈哈哈……”阴无极狂笑起来,他满以为,吴超然已经被他轻松解决了。 但是,阴无极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原因很简单——崩碎的泥茧之中似乎并没有吴超然的尸体。 “咕噜——”就在这时,阴无极附近地面的泥土突然翻涌而起,又形成了七八个巨大的泥茧。 “可恶,这小辈还活着。”阴无极大怒,阴啸一声,七八股邪异的黑气再次从血雾中凶猛喷出,袭向泥茧。 “轰隆——……”一片如雷般的爆炸声中,黑气所向披靡,将所有泥茧一一击得粉碎。 然而,诡异的是,这些泥茧中依然没有吴超然的身影。 “可恶,这小辈到底在哪里?”这下,阴无极有点着慌了,而且,因为连出数记狠招,他的气息也有些紊乱起来。 “哈哈哈……”突然间,吴超然的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阴无极,你的确很厉害,甚至可以说,你是我至今为止,遇到过的最可怕的敌人。 不过,你还是不可能打败我。因为我有一个足以打败你的秘密,不过,这个秘密你无须知道,因为你马上就会是一个标准的死人。” 这时的吴超然,根本听不出有一点不妥,因为,他早已在地下借助大地的力量治好了严重的内伤,并且驱逐了可怕的寒毒。 “混蛋——”阴无极怒极:“小辈,有胆子就滚出来,看本教主将你碎尸万断、魂魄炼灭。” “那好,我来了。”阴无极身后大地应声炸裂,泥土纷飞中,一道身影闪电般跃出,右掌霞光湛然,全力击向那团邪异的血雾。 不得不说,阴无极的可怕超乎想像,就是这样诡异的突袭,这厮竟然也能反应过来。 “咝——”一道邪异的黑气从血雾中及时喷出,半空中,闪电般迎上了吴超然的右掌。 “轰隆——”一声巨响处,精纯的大地力量和阴邪的黑气首次正面交锋,胜者瞬间产生——黄褐色霞光以摧枯拉朽之势将黑气一举击溃。 来自于大地最精纯的威力,天生就是邪异力量的克星! “这不可能?”在阴无极难以置信的惊愕声中,犀利的黄褐色霞光像一柄伏魔的神杵般一杵轰入那血色的浓雾之中。 “轰——吱——”一声巨响中,血雾炸得粉碎,从中传来了一声仿佛不是人类的可怕惨叫声。 “哈哈哈——”吴超然正在得意间,但笑声忽然嘎然而止,脸上也罕见的浮现出一种惊悸和震惊的表情。 原因很简单,他终于看清楚了眼前这个诡秘敌人的真实面目——那是一张狰狞、恐怖,不是人类的可怕鬼面。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吴超然一脸的难以置信。 那阴无极被人见了真面目,似乎极为慌乱,身躯忽然又冒出一团血雾,将自已藏了起来。 “哼,你藏也没用。”吴超然眼神一厉:“今天,你死定了。” “小辈——”那阴无极也似气得咬牙切齿,啾啾一阵鬼叫:“你可知道,凡见我真面目者,只有死路一条。” “哈哈哈……”吴超然不蔑地大笑起来:“凭你么?刚才,要不是你偷袭我,根本不可能占到上风。而我一正面发威,你被被打得一片鬼叫,连不可示人的真面目都暴露了。” “可恶。”那阴无极仿佛被气得发抖,阴啸一声:“小辈,占了点上风就不知天高地厚。我‘天魔’的名号岂是吹出来的,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真正的本事。” 说着,一阵晦涩难懂的古怪秘语从血雾中传涌出来,空气中,霎那间泛起一阵怪异的涟漪,仿佛是水面一般。 第四十五章 万鬼朝林(一) 吴超然吃了一惊,神情瞬间紧绷。 便在这时,一阵隐隐的鬼哭之声从四野八方侵袭而来,真是个隐隐约约、如在泣血,阴风惨惨、如坠地狱。 “咝——”吴超然顿时毛发倒竖:难道真的有鬼? 正琢磨着,随着阴无极的秘语,四面八方忽然升起大片鲜血似的红雾,这些红雾仿佛是有生命一般,扭曲摆动,极为诡异恐怖。 什么鬼东西?吴超然猛然一缩,眼前却忽然换了个天地—— 天地,一片血红,到处都笼罩着惨惨的红雾。 身旁,到处都是参天的大树,但却根根都是血一样的颜色,和红雾几乎化为一体,若隐若现。 远处,又传来隐隐的鬼哭之声,怨气冲天,哀呦无比,让人毛骨悚然,几疑身在地府炼狱之中。 这,这是什么鬼地方?侥是吴超然一向胆大如斗,这时候也有些头皮发炸,心中打鼓。 “嘿嘿嘿……”啾啾鬼哭中,忽然传来阴无极阴邪的笑声:“小辈,可识得此阵么?本教主让你死得明白,此仍是古今十大邪阵之一的‘万鬼朝林’,厉害无比。 休说你只一个人,就算有千军万马,也得死于阵内。某有生以来,只要此阵一出,无论多强的敌手,都是必死。小辈,今天你可算是死而有幸。哈哈哈……” 听得阴无极此话,吴超然不禁大吃一惊:能称得上‘古今十大邪阵’,看来这‘万鬼朝林’恐怕极不好对付。 忽然,他有些后悔起来:苦也,这‘万鬼朝林’分明就是‘奇门遁甲’之学,早知今日,真该早些取回《金篆玉函》。 但后悔也迟了,现在的吴超然两眼一抹黑,只能见招拆招了。 这时侯,红雾惨惨的鬼林之中,忽然传来密密的沙沙之声,在啾啾鬼哭中,这声音让人头皮发炸,仿若万鬼来朝。 吴超然心跳顿时加速,手心不由自主的渗出密密的汗珠,紧张的目光死死扫向左右,生怕突然钻出来什么可怕的东西。 但奇怪的是,密密的沙沙声又忽然消失了,白紧张半天的吴超然仿佛打了一记空拳,别提有多难受。 “阴无极,别故弄玄虚了,还是个男人的,就站出来堂堂正正的决一胜负。” 然而,阴无极仿佛是凭空消失了,偌大的鬼林中,只有阴风惨惨、鬼哭声声,但就是没有阴无极的一点声音。 “可恶。”吴超然气得钢牙咬碎,自嘲道:“看来,把那家伙当成个男人就是一个错误,瞧长得那歪瓜裂枣的惨样,不定是个人妖。” 正恼怒间,鬼林中忽然传来一阵嘤嘤的女人哭泣的声音——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哀怨无比。 女鬼?吴超然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紧张是在所难免的,毕竟人类对末知的鬼神一直充满了敬畏。 渐渐的,女鬼的哭泣声越发凄惨了,那一个哀怨泣血,仿佛是母亲失去了可爱的孩子,丈夫失去了心爱的妻子,心人心碎。 可恶!吴超然一时被这女鬼弄得心烦意乱,渐渐的,喷涌而上的怒火压倒了心中对鬼神的恐惧。 “妈的,我倒要看看这女鬼长的什么样。”吴超然一咬牙,横下心,大步循着哭声走去。 说来奇怪,还没走几步,女鬼的哭泣声就忽然变得清晰无比,仿佛就在前方。 吴超然心中刚刚提高警惕,猛一抬头,眼前便出现了一副诡异恐怖的场景: 惨惨的红雾中,矗立着一棵歪脖子的大柳树,大柳树横生出一根粗壮的枝丫,一个全身白衣、长发遮面的女‘吊死鬼’正吊在这根枝丫上。 阴风吹来,这‘吊死鬼’一边诡异的随风飘荡,一边还发出凄惨的鬼哭声,这恐怖的场景,稍稍胆小的,恐怕当场就能吓死。 吴超然心中也是一颤,但毕竟胆大,冷笑一声:“原来是你在装神弄鬼。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小爷我要是怕了,就不算是好汉。” “唔——唔——……”‘吊死鬼’仿佛对吴超然的话不予理睬,只是嘤嘤的哭泣,一副凄凄惨惨、令人发酸的模样。 吴超然有些不耐烦了,就在这时,那吊在绳圈里的‘吊死鬼’突然诡异地抬起头。顿时,长发分开,一张清秀的、却是七窍流血的恐怖面孔出现在吴超然的眼前。 “咝——”吴超然顿时倒吸口凉气,趁机良机,‘吊死鬼’一声凄厉的啼哭,口中血红的舌头长卷而出,带着可怕的腥气直扑吴超然。 虽然惊骇,吴超然却是反应奇快,一记手刀,祭出精纯无比的大地力量,就向那恶心的长舌斩去。 “轰——”正气浩然的大地力量正是妖邪鬼魅的克星,那恶心的长舌顿时被斩得粉碎,但碎块还末落地就诡异地消失了。 “啊——”‘吊死鬼’遭此重创,凄厉的惨叫一声,飞快地将残存的舌头收了回去。 “哈哈……”吴超然顿时胆气大壮:原来所谓鬼神,也就这么点本事。 “嘤——嘤——……”那‘吊死鬼’仿佛也被激怒了,泣啼声声中,竟从树上跳将下来,一番张牙舞爪。 “随我来死,随我来死……”‘吊死鬼’怨念般的咝叫着,催动满头青丝像毒蛇似的席卷起来,瞬间将吴超然死死缠住。 吴超然却是丝毫不惧,暴喝一声,精纯的大地力量当空四射,瞬间将万千青丝炸得灰飞烟灭。 “啊——”‘吊死鬼’再遭重创,惨叫声凄厉无比,痛苦得七窍漱漱流血,越加恐怖。 第四十六章 万鬼朝林(二) “去死吧。”吴超然双目一寒,手起一刀,斩出一道犀利的黄褐色光弧。 “轰——”在这无可匹敌的大地力量面前,‘吊死鬼’连同那棵大柳树瞬间炸得粉身碎骨,化为片片飞灰。 “哈哈哈——”吴超然心中笃定,大笑起来:“阴无极,什么‘万鬼朝林’,我看也不过如此。” 然而,鬼林中除了远远那隐隐的鬼哭之声,依然没有任何回音。 “好,还想玩?那就我奉陪到底。”吴超然脸色阴沉地握紧了拳头。 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哗哗的水流声,隐隐约约的,还有一种低沉、悠远的呻吟。 这种呻吟,仿佛是万千冤魂在嗟叹,在这鬼哭声声的鬼林中,越发显得令人毛骨悚然。 又来了。吴超然却也大惧,向着水声大步迈去。 果然,没走几步,红雾中,景色再次一变: 不远处,一条长长的河流在赤红的鬼林中流过,令人惊骇的是,那河水竟也是红的,散发着血一般的腥气。 而河岸边,虽是石子遍布,却是寸草不生,仔细听来,那冤魂嗟叹般的呻吟竟似从河水中飘荡出来的,诡异非常。 此情此景,便说是血河地狱,恐怕也无不妥。 吴超然心中悚然,缓缓走到河岸边,看了看眼前恐怖、腥膻的河流,心中猜疑:这条河,莫不是真是血河吧? 这念头刚一出现,倒把个吴超然自己吓了一跳,毕竟真要如此,这条血河可不知要吞噬了多少条人命。 就在他惊疑不定时,眼前看似平静的河水突然泛起一阵涟漪。 吴超然刚刚一惊,便听‘哗啦’一声水响,一个怪物从河水中浮将出来。 便见此怪长得一副男子身,却是通体碧绿,背上还生着一对怪异的肉膜翅膀,显得邪气无比。 这是什么东西?吴超然乍然一惊,竟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 “嘿嘿……”这怪物冲着吴超然一阵惨笑,招招手,声音怨念无比:“随我下来,随我下来,和我一起淹死吧……” 吴超然恍然大悟,原来是个‘淹死鬼’!不禁冷哼一声:“魑魅魍魉,也敢在我面前作祟。若不快滚,便叫你永不超生。” “嘿嘿……”这‘淹死鬼’发出一阵怪笑:“小辈,好大的口气,便叫你看看我的手段。” 吴超然不屑地扬了扬眉:“好,那我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咯——”便见那‘淹死鬼’怪叫一声,背后肉色的翅膀哗地张开,带着淋漓的水珠飞起在河面上空。 霎那间,河水突然沸腾起来,汩汩作响,如同开了锅一般。 怎么回事?吴超然正在吃惊间,那‘淹死鬼’身上突然激射出万千条丝丝水气,像无数只章鱼的触手一般,凶狠卷将过来。 吴超然也不慌张,只是等那阴毒的丝丝水气逼近已身的时候,才将右手举起,一指当空,断喝一声:“破——” 霎那间,万千霞光挥溢开来,那丝丝水气一碰这精纯的大地力量,顿时诡异的‘吱吱’惨叫,化为一团无奈的水汽。 甚至,连那个还在得意扬扬的‘淹死鬼’,被一束霞光一照,也是全身水气缭绕,惨叫不绝,慌不择路之下,一头逃入河水之中。 “哈哈哈……”至此,吴超然再也对这鬼林没有一点畏惧:鬼神又算什么?我有‘息壤’神器,挟天地本源之力,谁敢阻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谁知,他却高兴得有些太早了,沸腾的河水中突然怨声大作:“下来吧……下来吧……和我们一起死……” 这怨声仿佛有一种奇特的魔力,顿时让吴超然神志一荡,竟有些模糊欲睡的感觉。 就在这时,岸边河水之中,突然趁机伸出一双碧绿的鬼手,一把抓住了吴超然的双踝,然后拼命地将吴超然往水里拖去。 不好!危险的感觉让吴超然瞬间惊醒,连忙使了一个千斤坠,双足顿时陷地一尺,几如落地生根一般。 那鬼手连扯了两扯,却直如蜉蝣撼大树一般,纹丝不动。 眼见得不好,那鬼手倒也乖巧,连忙松将开来,向河水里缩去。 吴超然正自愤怒,哪容得它逃跑,怒吼一声,俯身一把抓住鬼手,然后猛地向空中一提。 “哗啦——”水珠纷飞中,那‘淹死鬼’被吴超然生生从水中提将出来,举在半空。 “去死!”吴超然挥起一拳,精纯的大地力量正轰在那‘淹死鬼’胸口。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中,‘淹死鬼’整个被炸得粉碎,化为漫天水汽。 呼!吴超然长出口气:刚才真是好险,要不是及时反应过来,一旦被这‘淹死鬼’拖入河中,恐怕小命难保。 就在这时,本应平静的河水却突然更加沸腾起来,到处泛起大片的涟漪。 吴超然心中一惊:怎么,难道还没完? 心念刚起,河水中的涟漪一片颤动,竟冒出了无数的‘淹死鬼’。一时间,水面上仿佛幽冥鬼海一般,到处都是那碧绿的恐怖身影,真是个密密麻麻,无边无涯。 “随我下来……随我下来……和我一起淹死吧……”怨念般的鬼叫声霎那间如雷当空,震耳不绝。 吴超然顿时便觉得神晕志迷、手足无力,竟有些魂飞魄散的意思。 第四十七章 万鬼朝林(三) 不好!大骇之下,吴超然拼命挣扎,想从这危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就在这时,河面上无数的‘淹死鬼’纷纷涌将过来,也不知有多少双碧绿的鬼手抓住了吴超然的双踝,然后拼命的向河水中拖去。 可恶!吴超然大急,想反击,但手软却酸软得那面条一般,丝毫发不出力道来。 “扑通——”终于,吴超然被那纷乱的鬼手拖倒在地,双脚看看就要被拖进那血色的河水之中。 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鬼林究竟有多可怕。 但是,吴超然不会放弃,跌倒的同时,他拼起最后的余力,双手就势触摸到了大地。 霎那间,精纯的天地本源力量源源不断地汇入他的身体,可怕的‘睡意’立时被击得粉碎,清醒的意识重新支配了身体。 “呀——”一声鹰隼似的凌厉长啸中,吴超然双掌一拍地面,在即将被拖入河水中的最后一刻,发动了可怕的反击。 “轰隆——”大地剧颤,土壤中冲出万千道黄褐色霞光,如同万千柄降魔神剑杀向那些怨念的‘淹死鬼’们。 “喀喇——喀喇——……”一时间,河面上惊鸿万道,所过之处,河水激涌冲天,众鬼无不粉碎。 终于,天地间一声崩天巨响,整条‘血河’连同那万千的‘淹死鬼’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呼——呼——……”再次死里逃生的吴超然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真是后怕不矣。 他这时才意识到,为什么阴无极对这‘万鬼朝林’如此有信心。的确,若不是他有神器‘息壤’相助,恐怕也难逃此劫。 一时间,吴超然心中懔然,再也不敢对这邪阵有一点小瞧。 忽然,四周的鬼林中响起一阵凌厉的喊杀声,仿佛突然置身于战场一般。 吴超然吓了一跳,连忙一跃而起,再看左右,所有树木已消失不见,四周一片旷野,只是依然笼罩着惨惨的红雾。 哪里来的喊杀声?吴超然正惊疑不定间,红雾中的喊杀声却越加清晰了。 渐渐的,还传来刀枪争鸣、以及万马奔腾之音,真个是诡异非常。 不好!吴超然心知戏肉又来了,霎那间鹰目如电,双拳紧握,随时准备扫清一切来犯的魑魅魍魉。 很快,四周的红雾中就出现了一些狰狞的黑影,并且迅速逼近。 来了!吴超然瞳孔一缩,手心冷汗急冒。 渐渐的,红雾中的黑影越来越多,越来越近,而且还伴随着隆隆的脚步声、马蹄声、以及盔甲的碰撞声和刀枪的铮鸣。 这真是仿佛有一支冷兵器时代的大军包围上来一般。 终于,那无数黑影的先锋部队走出了惨惨的红雾,出现在吴超然的眼前。 霎那间,虽然吴超然知道鬼林的诡异会出乎自己的意料,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雷住了: 这,真的竟然就是一支冷兵器时代的大军! 没错,全副甲胄的士卒,威武肃杀的将军,寒光闪闪的刀枪,神骏彪悍的战马,还有那无数烈烈飘扬的战旗,这无疑就是一支冷兵器时代的大军。 但是,吴超然却又马上看出了这支大军的诡异之处: 这支军队的盔甲与兵器大多残破不堪,上面还沾染着斑斑的血迹,不少人竟然缺胳膊少腿,有的甚至没有头颅! 最可怕的是,这些军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冷陌,冰冷得仿佛死人一般,有的只是冲天的杀气和无穷的怨念。 吴超然的瞳孔瞬间急速放大,手心汗出如浆,这时,他已经猜到了这支军队的身份。 是的,这是一支鬼军,一支由战死军人组成的死神大军。而且,红雾之中,无穷无尽,仿佛多得不可尽数。 妈、妈的,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吴超然傻了眼,心中把阴无极的所有女性先辈都拉出来问侯了一遍。 就在某人被深深雷住的时候,一名脸上有着深深刀伤、几乎斫掉半边头颅的‘将军’高举起手中的长刀,一声长啸:“杀——” “杀——”霎那间,无数鬼军疯狂怒吼起来,毫不犹豫地向着吴超然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可以看出,这些鬼军都是真正的军人,虽然已经战死,但他们的魂魄依然只为了战斗而活。 一时间,脚步如雷,马蹄纷纷,潮水般的大军掀起天崩地裂般的声势扑将过来,那真是一个杀气冲天了得。 我的娘!吴超然虽然吓得手忙脚乱,但还是马上发起了反击。毕竟,没人想被别人乱刀剁成肉沫沫。 “轰隆——”随着一道黄褐色霞光射入地面,大地猛然发出一阵剧颤,正在疯狂冲锋的鬼军们顿时脚步不稳,一片东倒西歪。 紧接着,无数尖锐、毒辣的地刺从地面急速刺出,瞬间,一片凄厉的惨叫声中,数百名鬼军与战马被刺得肠穿肚烂,举在半空。 漂亮!吴超然刚给自己喝了声彩,但马上就慌了手脚。 原因很简单,后续的鬼军们根本无视前军的死亡,冷漠地越过地刺,飞一般迅速逼近。 毫无疑问,一支漠视死亡的军队,无疑是可怕的! 可恶。吴超然心下着慌,右拳聚力,猛然轰向地面。 “轰隆——”大地一阵剧颤,四面八方突然裂开无数条巨大的缝隙,形成了一张张吞没一切的血盆大口。 “啊——”躲闪不及的鬼军们人挤人、人推人,雨点般的掉入那‘血盆大口’,一片凄厉的惨叫声中,纷纷被大地吞没。 哈哈!吴超然心下大定:鬼军又如何?就算你有千军万马,也依然敌不过大地的力量。 不过,他高兴得太早了,一名鬼军将领愤怒的长啸一声,纷乱的军队立即后退整队,弓箭手开始上前,整齐地张弓搭箭。 “啊!?”吴超然顿时傻了眼。 第四十八章 万鬼朝林(四)(求票) “砰——砰——……”随着鬼军将领一声令下,战场上立时响起一阵雷鸣般的弓弦崩响,无数支锐利的长箭划破长空,雨点般的射向吴超然。 不好。吴超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双手抱拳,举在头顶:“破——” “轰隆——”瞬间,万千霞光当空乱射,迎向那庞大的死亡箭幕。 “砰——砰——……”天空中,一时炸声如雷,如万千焰火盛放,无数箭矢纷纷被霞光击得粉碎,化为片片飞灰。 然而,那箭矢毕竟太多、太细,还是有三五漏网之鱼穿过了密密的霞光阻挡,扑向吴超然而来。 “夺——夺——夺——……”只是瞬间,吴超然身边的大地上就密密的插了十几根嗡嗡作响的箭矢。 还好,人品不错,没射中我。吴超然吓得一头冷汗,正在庆幸间,头顶忽然响起一阵尖锐的箭矢破空之声,三五只死亡的黑影扑面而来。 我的妈!吴超然哪还敢站在那里等着串糖葫芦,连滚带爬地跳将开来。 刚一跳开,“夺夺夺——”刚才站立的地方,就钉了数根犹自尾羽急颤的箭矢。 好险! 然而,还没等吴超然松口气,天空,鬼军的第二波箭雨已铺天盖地而来,那急厉的尖啸仿佛死亡的序曲令人魂飞魄散。 来不及阻挡了!吴超然霎那间惊得面孔扭曲,生死一瞬间,急忙俯身一掌拍在地面。 “咕噜——”泥土急涌而起,转瞬形成一只巨大的泥茧,将吴超然密密包裹起来。 而泥茧刚一形成,漫天箭幕已急掩而至,顿时,一片爆豆般的‘夺夺’之急响。 箭雨之后,再看泥茧,通体密密麻麻地插上了数百根颤微微的利箭,简直是被射成了超级刺猬一般。 “再射!”鬼军犹不肯罢休,第三波箭雨再次冲天而起。 而且,这次箭雨跟前两次不同,竟是通体泛着幽幽鬼火的火箭,似乎是附着了某种阴毒的灵力。 “夺夺夺——……”一阵爆豆般的急响中,可怜的泥茧瞬间又粗壮了一大圈,而且迅速被幽幽鬼火所吞没。 终于,泥茧经受不住这邪异力量的侵袭,轰然炸得粉碎,化为漫天尘土。 不过,尘土中,并无吴超然的身影,竟是一个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下子,失去了目标的鬼军们茫然了,彼此间一阵愤怒的长嚎,那冲天的怨气几令天地变色。 就在这时,地面泥土忽然一阵翻涌,耸起一个高大的土台,土台上端着一人,正是吴超然。 鬼军们愤怒了,举着刀枪,发出凄厉的鬼啸,一时,杀气冲天,怨气盈野。 吴超然却也怒了,这支可恨的鬼军着实让他狼狈透了,现在他就要以全力给他们致命一击。 “魑魅魍魉,受死吧。”双臂间的两个神秘力量点的能量早已聚集至巅峰,吴超然长吸口气,双掌呈圣洁的莲花状,向着土台下射出一道灿烂至极的盛大霞光。 “轰隆——”霞光一入地面,顿时引发了大地巨大的震动。一时间,大地成片急陷,四处裂开巨缝,对地表形成一种完全摧毁性的破坏。 这种破坏,威力简直堪比十级大地震,遇山山崩,遇海海陷。 这一下,疯狂的鬼军顿时陷入没顶之灾,转瞬间被一一割裂开来,不是突然的陷入地底,就是被可怕的裂缝无情地吞没。 眨眼之间,看似无穷无尽的鬼军就几乎消失了一半有余,这真是可怕而卓有效率的大屠杀。 如果说,小王庄之战时,吴超然只能控制数千平方米内大地的波动,那现在,他的控制范围至少暴涨了十数倍。 如果不是如此,要想对付这无穷无尽的鬼军,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说别的,这么多鬼军就是站着让丫来砍,也的把丫累死十次。 看着这辉煌的战果,吴超然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狞笑:给我从地狱中来,就给我回到地狱中去。 然而,这么一支强悍的鬼军,并不打算就此束手就缚。 危急间,一名鬼军将领站了出来,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残存的鬼军们顿时如得号令,一齐长嚎起来。 一时间,万鬼齐哀,真是有点天崩地裂的架势。 这些鬼军想干什么?吴超然心中一紧,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嚎至高潮处,让吴超然惊骇的事情发生了——残存的鬼军们竟忽然化为道道血雾,腾起于空中。 这一下,地面正在发生的毁灭性破坏就再也对鬼军形不成有效杀伤。 紧接着,空中那些血雾开始迅速向一处汇集,凝成一朵巨大的血色云团。 吴超然心知不妙,鬼军要拼命了,连忙双臂一合,两个力量点立时强烈共振,大地力量急速汇集。 天空中,血云迅速扩大,在吸收了所有残存鬼军的血雾后,竟形成了恶魔般狰狞恐怖的嘴脸。 最后,血云化魔,大口张开,发出一声恐怖的巨吼,天摇地动中,向吴超然狂噬过来。吴超然喉咙发干,双目发赤,豁了命般怪叫一声,双拳合十,向血魔击出天地间最精纯的本源力量。 “轰——”一道粗若巨柱的黄褐色光柱霎那激冲向天,迎向血魔。 血魔却是毫无畏惧,见得光来,竟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大地力量吞噬下去。 吴超然心中一阵绝望:难道—— 就在这时,正向前急冲的血魔突然一怔,然后巨大的面孔上浮现出痛苦万分的表情。 紧接着,一声石破天惊的剧烈爆炸从血魔体内爆发开来,却是精纯的大地力量针伏妖邪,将不自量力的血魔炸得粉碎。 天空间,一时到处都是翻涌的血色云团,狂风铺天卷地,真是蔚为壮观。 第四十九章 万鬼朝林(五) 吴超然心中一松,只觉得双腿一软,差点就软倒在地。 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如果没有阻挡住血魔,恐怕就是必死的局面。 这‘万鬼朝林’邪阵,果然胜似千军万马。吴超然心中骇然,不禁杀机大起:无论为已为人,这可怕的阴无极都是必死。 忽然间,‘万鬼朝林’邪阵的力量再次运转,眼前景象一变,再无那天塌地陷般的壮观场景。 吴超然再看左右,竟又回到了鬼林之中,依然是血树森森,红雾惨惨,鬼哭遥遥。 他长吸口气:既然自己不懂以奇门遁甲之法对抗邪阵,那就一关一关的过吧。我就不信了,这阴无极把能我留在这里。 就在这时,前方的红雾中忽然传来隐隐的鼓乐之声。 吴超然不禁大奇,仔细听来:这鼓乐声竟似充斥着一股死气、邪气,更仿佛有一种奇特的魔力,让人顶礼膜拜,不敢仰视。 又来装神弄鬼了。吴超然早已适应了这套,当下迈开大步,循着鼓乐声而去。 只是数十步,眼前树木一空,突然怪异地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城门楼。 是的,一座血色的城门楼,邪气森森,鬼气缭绕,而且,门楼上还挂着一块匾,匾上三个黑色的大字:鬼门关! 鬼门关?吴超然而一愣之下,忍不住大笑起来:“连鬼门关都搬出来了,阴无极,看来,你是黔驴技穷了。好,我就走走你的鬼门关,看看能把我如何。” 于是,他脚步不停,直到‘鬼门关’下。 到得关下,吴超然并没有莽撞的闯将进去,而是谨慎地打量下左右。 四周,没有半个人影,只有道旁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一列大字:一入鬼门,有死无生。 吴超然心中冷笑:有道是‘人死身后无常事,荣辱相忘两不知’。我倒要看看,这人死后是什么滋味。 抬头望去,鬼门中红雾森森,阴风惨惨,真是一个吓人。 吴超然脸色末变,大步而入,刚走几步,便觉前面灯光隐隐,人影憧憧,似乎有动静。 这时候,一齐响在耳旁的鼓乐声忽然停止了,仿佛是送人送到了地头。 握了握拳,吴超然心中念着:怕个鸟,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只一个健步如飞。 又走数十步,‘鬼门关’尽,雾气蒙蒙中,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座桥,一座白纸扎成的桥。 而桥下则是无底的深渊,里面隐隐传来万鬼嚎哭之声,听声音,鬼林里一直莹绕在耳的鬼哭之声就是来源于此处。 而在桥的上空,飘浮着数盏孔明灯,灯光悠悠,似乎在引导着亡灵的魂魄。 此情此景,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侥是吴超然早有心理准备,此次也又被雷倒了:我日,纸桥?这可怎么走? 正犹豫间,道旁又见一块石碑,上面三个大字:奈何桥。 吴超然吃了一惊,忽然记起一句古语:一过奈何桥,洗尽人间气,从此分阴阳,人鬼两殊途。 有意思。吴超然冷笑:连‘奈何桥’也出来了。好,我就走走你这座纸桥,看看大爷是不是被吓大的。 不过,说是不怕,但法吴超然第一脚踏上纸桥的时候,心里还是直打鼓的,随时准备着一有意外,就马上撤回脚。 然而,奇怪的是:他这一脚踏上纸桥,看似薄纸一层的桥面竟然只是稍稍一颤,但却依然稳如泰山。 顿时,吴超然心中冒出一股寒气:真他妈邪门,这不会真是‘奈何桥’吧?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前行,否则,若困在此处,如何破这‘万鬼朝林’邪阵。 走在桥上,纸桥在脚下颤微微的抖动着,吴超然的一颗心也根着晃悠起来,生怕这桥突然就蹋了。 他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桥下,桥下云雾缭绕,不见其深,只有隐隐的万鬼嚎哭之声。 我的妈,要是掉下去,不知何时能到底啊。吴超然咽了口唾沫,脚下加快了步伐。 就在他看看就要到桥对岸的时候,突然,前方鬼火一闪,现出一个人来。 此人脸色惨白,血舌长伸,头戴白色高帽,身穿白色丧服,手拿白色哭丧棒,那架势,竟是一个‘白无常’模样。 “嘿嘿嘿……”看着桥上的吴超然,‘白无常’发出一阵阴阴的鬼笑。 白无常!?吴超然大吃一惊,忽又听身后同样响起一阵鬼笑,急回头一看。 果然,桥后也有人一人,模样正和‘白无常’相反,不是与‘白无常’‘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黑无常’又是谁!? 不好。进退维谷的吴超然心知中计,心中一横,厉喝一声,向身前的‘白无常’扑了过去。 “嘿……嘿嘿……”那‘白无常’如何会傻到让吴超然上岸,手中哭丧棒一挥,带起一溜凌厉的绿光,击向‘奈何桥’。 “轰隆——”纸桥再坚固,也是经不住这样的重击,立时迸作两段,栽下万丈深渊。 吴超然顿时只觉得脚下一空,也随着纸桥一头栽将下去,一时间,耳旁呼啸风响,心中那是一个万念俱灰,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吴超然忽然听到深渊之上传来了阴无极那得意的笑声:“小辈,任你英雄盖世,也难过这断魂的‘奈何桥’。哈哈哈……” 不,我不能死!霎那间,吴超然只觉得一股求生的心火直腾腾窜进脑门,大脑疯狂运转以来,寻求对策。 然而,还没等他急切间憋出个主意,耳旁的鬼哭声却忽然清晰起来,正急速下坠的的吴超然低头一看,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便见无底的深渊之下,密密麻麻地站立着何止亿万的怨鬼——它们疯狂挥动着双手,向苍天控诉着满腔的怨愤,真是一个怨气冲天。 第五十章 万鬼朝林(六) 第五十章 万鬼朝林(六) - - 可以想见,如果落进这些怨鬼之中,吴超然瞬间就会被撕成碎片,不带一点完整的零件。 怎么办?怎么办?就在吴超然急得就快发疯的时候,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当下双掌急抬,向着身下的两侧渊壁射出两道霞光。 “轰隆——”霞光没入渊壁,顿时,每侧渊壁都急伸出一段巨大的土桥,瞬间在半空中汇合,联合一体。 “砰——”邀天之幸,吴超然堪堪以‘饿狗扑食’之势被土桥截住,深渊之中,顿时响起一声凄厉的杀猪般惨叫。 好半晌,摔得鼻青脸肿、眼冒金星的吴超然才哼哼唧唧地从土桥上爬了起来,探头看了看桥下,不禁又是一身冷汗。 原来,仅仅是桥下数十米处,就是那深渊之底,亿万怨鬼。 如果再晚上那么一秒——吴超然全身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像下去。 正庆幸不矣间,深渊之上,又隐隐传来了阴无极那张狂得意的狞笑,吴超然愤怒了,一字一顿:“阴——无——极!” …… 奈何桥头,黑白‘无常’啾啾鬼笑着,挥舞着哭丧棒,跳着怪异难看的鬼舞。 但诡异的是,它们的面孔都变成了阴无极的鬼面,声音也都是阴无极的声音。 可以想见,这‘万鬼朝林’邪阵,一直都是阴无极在暗中紧密的操控着。 然而,还是那句话: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 就在阴无极为消灭了吴超然这样一个强劲敌手而自得时,幽幽深渊中忽然乍起一阵惊雷之声:“轰隆——” 怎么回事?阴无极愣了,黑白‘无常’挥舞的哭丧棒也停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之间,惊雷之声越来越快,越来越近,忽然就到了奈何桥头。 “轰隆——”一声巨响中,一座巨大的拱桥神奇地从深渊中升将出来,桥头则端立一人,正是吴超然。 “啊!”阴无极大叫一声,鬼面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惧和惊疑。 他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落入这万鬼深渊,吴超然竟然还能活着出来。 “阴无极,你的死期到了!”吴超然长身而立,鹰目如电,双手霍然举在当空。 “喀喇——”两声惊鸿般的黄褐色霞光当即炸射在空,闪电般轰向向黑白‘无常’。 不好!阴无极大惊失色,吃过一次亏的他,哪还敢和吴超然正面交锋,惊呼一声,就要逃窜,却已经迟了。 “轰——轰——”两声凄厉的鬼啸处,黑白‘无常’被霞光轰得粉身碎骨,但那‘白无常’却忽然化出一束幽幽鬼火窜向远方。 “阴无极,哪里走。”正气得‘三尸神暴跳’的吴超然如何肯放过这厮,从桥上飞奔下来,紧追不舍。 见吴超然追得紧,鬼火急急似漏网之鱼般疯狂向雾深处逃窜,怎一个狼狈了得。 但没追多久,前方红雾之中忽然出现了一座巨大的殿宇,殿门大开,鬼火如遇大赦,‘嗖’一声钻将进去,消失不见。 可恶。吴超然咬碎钢牙,一口气追到楼下,抬头瞥了一眼门楣,却是‘十殿阎王殿’五个血色狰狞的大字。 “哼。”吴超然现在还怕个鸟,一步也没有停,就一头杀将进去。 但一看清殿中的情形时,就是吴超然不想停,却还是惊骇地停了下来,因为这殿中的情景实在太过诡异、阴森和恐怖: 殿前,是十座高台,高台上坐着十个体形巨大、身穿蟒袍、头戴翅帽、脸色狰狞的猛鬼,似乎就是那传说中的‘十殿阎罗’。 殿下,却是上百鬼差:阴阳‘判官’、‘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比比皆是,真是众鬼大聚会,啾啾皆鬼叫。 而殿中,则在行使着残酷的行罚: 有个小鬼狞笑着用钢叉叉着犯人在油锅中煎炸翻转,直炸得那犯人皮焦肉烂,哀嚎不矣,真是只求速死。 还有个小鬼手持尖刃,正拼命的割着一个犯人身上的肉,那惨相真是一个血肉横飞、嘶嚎泣血。 然而,这犯人只是不死,每次旧肉被砍去,新肉便立即生出,于是痛苦循环往复,一日何止万死。 这还不是最残酷的,吴超然看到:有两个小鬼竟拿着滚烫的铜汁向一个犯人嘴里灌去,直烫得那犯人肠穿肚烂、鬼哭狼嚎。 这两小鬼顿时乐得啾啾鬼叫,然后又拿起炽热的铁水向那犯人身上残忍淋去,顿时皮焦肉烂,满殿焦糊之味。 看着这猛鬼地狱般的场景,吴超然惊怒交加,脸色铁青,厉喝一声:“住手!” 一下子,殿中众鬼的目光都冷冷地注视向他,那森然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呔——”一位执笔‘判官’跳将出来,鬼叫一声:“来者是谁?不知擅闯阎罗殿乃不赦死罪吗?” 吴超然冷笑一声:“你他娘老几!什么‘阎罗殿’,唬谁啊。” “住口。”殿前一位‘阎王’怒喝一声:“阴司大殿,休得猖狂。不然,让你身入十八层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吴超然斜眼看了看此鬼:“你又是谁?” 这‘阎王’傲慢地道:“吾乃第一殿秦广王,统管幽冥,专司决人寿数,裁定善恶。你既入幽冥,便是鬼身,还不速速跪下,让吾用‘孽台镜’看看你有多少善恶。” “善——恶——”殿下众鬼差顿时森然呼应一声,一时间,满殿俱是众鬼啸叫,恐怖绝伦。 “哈哈哈……”吴超然却是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阴无极,你他娘的还真以为自己是阎罗王了,幼稚得可怜。” 第五十一章 万鬼朝林(七) 第五十一章 万鬼朝林(七) - - “哇哇哇……”那‘秦广王’仿佛恼羞成怒:“大胆人犯,着实放肆。众鬼差听令。” “有——”众鬼差上前,齐呼一声。 “将此人犯拿下,按阴司律法,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喳。”众鬼差领命,瞬间围将上来。 此时,仿佛是见吓不倒吴超然,殿中行刑的众小鬼和人犯,忽然一起消失不见。 果然只是装神弄鬼,若换了个胆小的,还真不定就被这阴无极吓倒了。 吴超然心中冷笑,扫视众鬼差:“哪个想死的,只管上来,小爷保管超渡你们去真正的地府。” “哇哇哇……”众鬼差暴怒,顿时,‘判官’举笔,‘马面’使叉,‘牛头’用刀,‘无常’挥棒,一齐扑将上来。 “哈哈哈……”吴超然放声大笑:“魑魅魍魉,体得放肆,见我天地本源之力。”将右手举在当空,猛一发力。 “喀喇——”一声雷霆般巨响中,大殿中闪起一道灿烂的黄褐色光环,以吴超然为中心,横扫四方。 “轰隆——啊——”顿时,众鬼差惨叫一声,一齐被光环击中,精纯的大地力量直接将这些魑魅魍魉轰了一个粉身碎骨。 顿时,大殿中鬼一般寂静,吴超然悠然目视‘十殿阎王’:“哪位还想上路的,一起上来,别耽误小爷我的时间。” “大胆人犯!”众‘阎王’一起愤怒,纷纷长身而起,个个如同怒目金刚一般杀气腾腾、威风凛凛。 ‘秦广王’更是冷笑一声:“小辈,凭着一点本领,也敢在阴司放肆。今日,让你见识一下‘幽冥十绝阵’的厉害。” 说着,‘十殿阎王’身形一晃,分立十方,将吴超然包围起来。 吴超然不敢怠慢,他知道这一关必然经以前更加凶险,稍有差池,便会送命,所以立时凝神静气,以待异变。 就看这‘十殿阎王’,倏忽间各以双手结成某种莲花法印,顿时全身金光灿然、宝相庄严。且不论真假,单这卖相,确是十足十的好看。 吴超然心中冷笑,两臂一合,两个神秘力量点瞬间共振,大地力量急速聚集起来。 就在这时,便听‘十殿阎王’唱出一声庄严的梵音,然后断喝一声:“幽冥天道,孽鬼降伏。” 忽然,十道金光从‘十殿阎王’的莲花法印中炸射而出,正气沛然,直取吴超然。吴超然却也不惧,身形突一跌坐,双掌一拍地面。 大地一阵轰鸣,瞬间以吴超然为中心形成一个黄褐色光圈,挡住来袭金光。 “轰隆——”一声巨响处,十道金光袭中光圈,顿时天摇地动、金光四散,而光圈却岿然不动。 “唉哟——”急切间,便听‘十殿阎王’惨叫一声,被返射回来的乱光一一击中,纷纷倒飞出去,却又突然一起消失于半空。 吴超然傲然收了光圈,心中冷笑:有够强!不过,只要不来邪的,正面相拼,我怕个谁。 此刻,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大殿,却寂静得连一个鬼影都没有。那凶恶狰狞的‘十殿阎王’,仿佛就此人间蒸发。 吴超然却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当下仍然是非常警惕。 果然,大殿虚空之中,突然又传来‘十殿阎罗’那庄严的梵音吟唱,仿佛是在召唤着什么。 不出所料,吴超然四周突然出现了十只巨大的经轮,缓缓转动的经页上上镶满了梵文书写的法咒,金光闪闪,正气凛然。 紧接着,‘十殿阎罗’的梵音越来越急,仿佛是在倾尽全力一般。与此同时,经轮也越转越快,快得似乎就要爆炸似的。 不好!吴超然顿时感觉到一股前所末有的巨大压力,心知不妙,立即决定抢先发动,遂大喝一声,双掌一拍地面。 “轰隆——”霎那间,大地激射出万千道黄褐色霞光,若神剑惊鸿,袭向四面八方。 ‘十殿阎罗’却也不甘示弱,梵音一振:“降妖伏魔,大势慈悲咒。” “喀喇——”十只经轮立时激射出无数符咒,金光灿然,形成一只巨网,罩向那万千霞光。 瞬间,符咒与霞光相交,大殿中立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轰隆隆——” 半空中,符咒与霞光几乎一时粉碎,那汹涌澎湃的冲击波巨浪般横扫四方,顿时将个巨大的‘十殿阎王殿’炸了个肢离破碎。 虚空中,光影忽然一晃,‘十殿阎罗’身影突现,脸色惨白中,顿被这可怕的冲击波一口吞没,撕成片片碎屑。 …… 终于胜了!吴超然惊魂初定,脸色却忽然一白,张嘴就喷出一股骇人的血雾。 刚才那两股力量的强强碰撞,威力实在巨大,就算吴超然引动大地力量吸收一部分,自己却仍然受伤颇重。 好厉害的‘十殿阎罗’,没想到实力强悍如斯,差点就真的接不下来。看来,自己还是有点托大了。吴超然抹了抹嘴角淋漓的鲜血,心中一阵绞痛。 就在他准备引大地力量治疗内伤、准备再战的时候,耳旁忽然响起一声霹雳巨响:“喀喇——轰隆——” 吴超然骇得猛然跳起,正惊疑不定间,眼前景相一变,那惨惨红雾、啾啾鬼哭一齐消失不见,竟是又回到了熟悉的废钢厂。 “这——”足足愣了十几秒,九死一生的吴超然才肯定自己终于破了那可怕的‘万鬼朝林’邪阵。 “哈哈哈——……”恍若重生的吴超然狂笑起来:“阴无极,什么古今十大邪阵,今天还不是被小爷破了。快给小爷滚出来,今天你死定了。” 第五十二章 大获全胜 ****** 就在这时,四周的旷野中忽然腾起十道血雾,血雾中现出十只血色古旧小旗,然后当空一齐炸得粉碎。 “不——”虚空之中,传来阴无极一声绝望至极的凄厉惨叫。 吴超然顿时明白了:看来,这十只血色小旗,就是‘万鬼朝林’大阵的阵眼。 “哈哈哈哈……”吴超然解恨地大笑起来:“阴无极,你的邪阵完了。从此,你再不也不能用这邪物去害人。” “小辈——”阴无极疯了:“此生,我与你不死不休。” “没那个机会了,给我去死吧。”吴超然厉喝一声,右掌一抬,击出一道凌厉的霞光,直取某处虚空。 那里,正凭空诡异地滴着鲜红的血滴! “轰隆——”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处,阴无极鲜血狂喷,整个身影从虚空中猛然跌出、重重栽倒在地,然后再也挣扎不起。 吴超然大喜,他早就知道,‘万鬼朝林’邪阵被破,这阴无极必然受到重创,如今果然一抓一个准。 再看此刻的阴无极,哪来有一点‘血隐教’副教主的威风,像条死狗似的躺在地上,几乎是奄奄一息。 “受死吧。”吴超然哪会放过这血债累累的家伙,所谓趁他病,要他命,飞身便猛扑上去。 看看就要结果了这恶魔,就在这时,阴无极鬼面上突然喷出大股腥臭的血雾,显然带有剧毒。 吴超然大惊,急抬手,向血雾中射出一道黄褐色霞光。 “轰隆——”血雾应声炸得消散无踪,但再找阴无极,却是一个踪迹不见! 啊!吴超然顿时大惊失色:若是被这厮逃了,后患无穷。 “哈哈哈——”虚空中,忽然传无阴无极的凄厉惨笑:“小辈,今日血仇,来日必报。所谓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声音迅速飘远,越来越小,随即消逝不见。 大意了!吴超然那一个悔啊,双脚直跺,肠子都快青了。 就在这时,心中的那股绞痛忽然越发霸道剧烈起来,吴超然无奈,只好盘膝而坐,双掌接地,引大地力量治疗沉重的内伤。 好半天,伤势才基本痊愈,吴超然缓缓睁开眼睛,抹了抹额头淋漓的冷汗。 恍然间,竟有点劫后余生的味道。 “阴无极,”吴超然冷冷一笑,双目精光四射:“你等着,咱们终还有再碰面的一天。那一次,你就不会有这么走运了。”抬头看看时间,夜已经很深了,吴超然不敢再耽搁,跳将起来,就向北方奔去。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快若奔马的吴超然已经下去了三四里地,真是骇人的速度。 前方的旷野中,忽然出现了一束汽车灯光,吴超然长啸一声,灯光应声闪了三闪。 是他们。吴超然大喜,急奔到车前。 “是吴同学吗?”车旁迎上三人,当先一人,竟是杨凤武。 “是我,杨局长。” 杨凤武好似长出口气:“情况如何?” “一言难尽。”吴超然苦笑道:“敌人厉害得出乎意料,这次可真是九死一生。不过,好在结局不错,不仅干掉了‘血隐教’的四大护法,还重创了他们的副教主‘天魔’阴无极,也算是没有白跑一趟。” 杨凤武顿时大喜过望:“吴同学,你这回真立了大功。那‘血隐教’的四大护法,可是‘龙组’通缉令上并列第十四名的厉害人物,没想到这回竟被你一网打尽。 至于那‘天魔’阴无极更是恐怖,在‘龙组’通缉令上竟排名第三。这十数年来,为了围剿他,不知死难了多少烈士。你这回,可算是替英烈们出了口恶气。” 吴超然惋惜地叹了口气:“只可惜,让阴无极逃了,以后再想找他,恐怕不容易。对了,刚才你们趁机搜查‘血隐教’落户的那所大院有什么收获?” 杨凤武摇了摇头:“一无所获,除了一些死鸡。我想,这应该只是他们临时的落脚点,阴无极不会再回去了。” “噢,这样。”吴超然点点头:“妞妞还好吧?” “在车上睡得很香。” 吴超然松了口气:“那好,我这就回家了,家里一定等得着急了。” “别着急,”杨凤武连忙拦住:“你这浑身是血的怎么回去?我们为你准备好了洗澡的地方和换洗衣服。” “太谢谢了。”吴超然恍然大悟地一拍额头:“那好,我们走。” 一行人上了车,车子迅速发动,很快就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中。 夜深了。 吴超然悄悄推开家门,本想抱着妞妞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卧室,但幻想立时化成了泡影。 客厅里,爷爷、爸爸、妈妈,正睁着熬得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杀气’之重顿令吴超然胆寒。 “哈哈、哈哈,大家还没睡啊?精神真好。”一脸心虚的强笑。 “说,这么晚上哪去了?”爸爸哼了一声,脸色不善。 “别告诉我们去雪雁家了。”妈妈威胁道:“我们打过电话了,你小子压根就没照人家的面。”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爷爷更绝,拿出了军令如山的架势。 吴超然眼珠子转了转:“如果我说,我去杀人放火了,你们信不信?” “就你?”爸爸不屑地道:“揍个把小毛贼倒是可以,杀人放火,你敢么?” “就是。”妈妈也附和道:“赶紧老实交待,是不是又闯祸了?” “再耍滑头,小心皮痒。”爷爷挽了挽袖子。 吴超然心道:我的确老实交待了,但你们不信那我就没办法了。 第五十三章 卜令隐秘 我努力,我更新,我奉献佳作。 ****** 忽然他灵机一动,苦着脸道:“好了,我交待还不成吗?我这次是带妞妞去了杨凤武局长哪里。” 众人顿时一惊,异口同声道:“去那干吗?” 也难怪众人惊讶,国安局可不是抱孩子串门的地方,对常人来说,那简直就是龙潭虎穴。 吴超然翻了翻白眼:“你们不觉得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一直都忘了办吗?” “没有啊?”众人越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天啦。”吴超然佯作郁闷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你们不觉得应该想办法给可爱的妞妞落个户么?她总归要上学的,总不能一辈子当黑户吧?” 这一下,众人顿时恍然大悟,那老脸不由得有些发烧:糗大了,还没一个孩子细心。 回到自己房间时,吴超然庆幸地拍了拍胸口,终于糊弄过去了。 不过,说实在的,也的确应该给妞妞落户了。吴超然决定一有时间,真的要再去找杨局长一趟。 疲惫地躺在床上,本想早点进入梦乡,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看来,这一夜经历的太多,早已没有了睡意。 辗转了半天,依然无法入梦,吴超然干脆爬起身,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却已经是凌晨五点了。 算了,反正睡不着,干脆找点事情做吧。吴超然心中一动,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珍贵的‘卜令’。 听说,这玩意还是周文王留下来的,很珍贵的文物啊。吴超然仔细打量着斑驳沧桑的龟骨,心思悠远。 古往今来,为了争夺这块看似不起眼的龟骨,不知道死伤了多少人。隐约间,吴超然似乎触摸到了厚重的历史。 算了,不想这个了。吴超然排除心中的杂念,仔细翻看着龟骨:那张长河掌门说过,《金篆玉函》的下落就在‘卜令’中,到底在哪里呢? 然而,看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除了龟骨上那句玄奥的切语外,吴超然没有发现任何可能的线索。 怪了啊。他有些纳闷起来:张长河掌门应该不会糊弄自己,那么,自己肯定忽视了什么地方。只可惜,当时情况急迫,自己根本来不及细问。 吴超然沉思着,再次仔细翻看着龟骨,直觉的,他认为龟骨中必有隐密的机关。 不然,张长河掌门不会将珍贵至极的《金篆玉函》的下落藏在其中。 渐渐地,吴超然还是将目光落在那句切语上面,仔细地打量着。 忽然,他眼睛一亮,用手指依次点下‘神’、‘手’、‘天’、‘为’四个字,这四个字,明显比其它字斑驳许多,似乎经常有人触摸。 果然,‘咯嗒’一声轻响传来,厚实的龟骨背面赫然开了一个小小的暗格,里面掉出一张薄薄的绢纸。 吴超然大喜,捡起细看,却是几个字:峨眉佛光寺,塔林第七座,先师宁太玄。 这一下,吴超然笑了。 次日中午,吃饭时。 妞妞快乐地拿着小勺子,找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有够不着的,大人们就笑呵呵夹给她,宠得很。 现在这个家,已经没有人把妞妞当外人。 吴超然微笑着摸摸妞妞的小脑袋,小丫头抬起头,嘟了嘟嘴:“大哥哥,干吗呢?” “没事,摸摸不行啊。”吴超然乐道。 妞妞翻了翻白眼,低头又吃了起来。 “爷爷、爸、妈,”吴超然转过头:“我想出去一趟。” “上哪?”大人们一愣,妞妞这精明的小丫头也悄悄竖起了耳朵。 “是这样的。”吴超然一脸的无聊:“呆在家里好闷啊,我想出去散散心。有道是‘峨眉天下秀,青城天下幽’,我想去峨眉山玩几天。” 大人们松了口气:去玩不反对,现在最怕吴超然惹祸。 “那好,没问题,什么时候去?”妈妈也觉得不能把儿子憋坏了。 “后天吧。” “一个人?”爸爸脸色有些诡异。 “嘿嘿。”吴超然一阵坏笑:“当然是两个人。” “噢——”大人们的声音拉长了,脸色暖昧。 爷爷抚着胡须,笑道:“那你可要好好照顾人家,不许欺负人。” “那是。”吴超然拍了拍胸脯:“我可是正宗的男子汉。” “得了吧,又吹上了。”爸爸一瞪眼:“不过,有一条,路上也不许惹事。” “是,保证服从领导指示。”吴超然一脸的严肃,就差立正敬礼了。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听得仔细的妞妞这时闹将起来,挥舞着小手。 “妞妞乖,”妈妈笑咪咪地抱过妞妞,挤了挤眼:“咱们不去当电灯泡。下回阿姨、叔叔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吧。”妞妞多聪明,也俏皮地挤挤眼。 大人们一下子乐了起来,吴超然郁闷了:怎么都来取笑我。下午。 某野外用品外门口。 吴超然悠闲地靠在树荫下,黑墨镜、白t恤、牛仔裤,帅气而健康的形象吸引了很多路过美女的注意。 甚至有几个美女鼓足勇气上来搭碴,却都被哭笑不得的吴超然婉拒了,有时候,人长得帅也意味着麻烦。 终于,当妩媚绝代的李雪雁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吴超然的麻烦才告一段落。 “超然,什么事叫急急的叫我出来?”李雪雁亭亭玉立的走上前来,仿若一道靓丽的风景立时让人眼睛一亮。 吴超然悠然一笑:“当然有好事。本帅哥打算后天去峨眉山玩两天,不知道某位美女是不是愿意同行?” 李雪雁媚然一笑,霎那间风情万种:“想要美女同行,也不是不行,那要看某位帅哥的表现如何了。” 吴超然心中顿时一个哆嗦,心道:乖乖,这李美女的杀伤力越来越强了。脸上却不动声色地一乐:“表现只管放心,大不了遵守新‘三从四得’吧。” “哈哈哈……”李雪雁顿时想起网上恶搞的男人版‘三从四德’,一下笑得弯了腰:“你、你可真能扯,怎么这么没羞没臊啊。” 吴超然顿时一脸的无辜:“没办法,现在社会阴盛阳衰,美女比帅哥吃香。” 第五十四章 大肆采购 “好啦,好啦,我答应还不成吗。”李雪雁笑得不行:“你叫我到这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吗?” “呵呵,不完全是。”吴超然也正经起来,指了指身后的野外用品店:“不是要出去玩吗,正好买点东西。” 李雪雁一愣:“跟旅游团用不着这些东西啊?” 吴超然翻了翻白眼:“拜托,咱们新新青年,有点前卫意识好不?现在讲究的是自助游,比跟旅游团自在、有趣多了。” “这——”李雪雁不禁有些犹豫:“那会不会不方便、不安全啊?” “放心,一切有我呢。”吴超然大包大揽地拍了拍胸脯,一拉李雪雁的纤手就向店里走去。 没办法,李雪雁只好乖乖地跟着,心里却隐隐有一丝甜蜜,一种期待。 进了店中,两个人一下子看花了眼。 这个野外用品店非常大,商品琳琅满目,几乎囊括了军民两用,国内国外的各种著名野外用品品牌。 “哇哦——”吴超然惊讶地弹了个响指:“太爽了,这回一定要买个过瘾。” 这时,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两位,我叫田野,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是这样的,我们想去自助游,来采购点装备。” 戴眼镜的年轻人笑了:“这样啊,那你们算是来对地方了。野外用品,我这里绝对是ha最全、最好的。” “呵呵,”吴超然也乐了:“卖东西的,都这么说,带我们看看货吧。” 田野也不多说,只是自信地道:“好,跟我来吧。对了,你们要看什么档次?” “最好的。”吴超然不缺钱。 “国内还是国外?” “听说国外的质量好些。” 田野点点头,带着两人来到一排货架前,仔细介绍道:“这里的产品,都是国外著名品牌的代表之作,质量上乖,经久耐用。 你们看,这是始祖鸟的帐蓬,bigpack的背包,canon的望远镜,gore-tex的登山鞋,sigg的水壶,以及jetbeam的手电筒等。 可以说,这些产品代表了当今户外用品的最新流行方向,无论是品质还是功能,都是潮流之选,让您绝对不会买了就后悔。” 听着田野的介绍,吴超然和李雪雁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商品,果然称得上是做工精美,功能齐全,不愧为国外大厂的出品。 不过,那价格自然也很对得起身份,足可看得一般人冷汗直冒。 “很不错。”吴超然由衷地点点头:“我们选一下,你帮着参谋参谋。” 田野顿时喜上眉梢,心知今天遇上了两个豪客,看来要赚上一笔了。 于是,在田野的热情辅导下,吴超然二人买了足足一手推车的装备。 一付帐,虽然吴超然已有心理准备,但五千多块钱的帐单,仍然让他咧了咧嘴。 李雪雁悄悄扯了扯吴超然,递过来一张银行卡:“超然,我这里有两千多块钱,你拿去用吧。” 吴超然一乐:“放心吧,这么多年来,我存的压岁钱有两三万呢。”随即忍着肉痛,将自己的银行卡递了过去。 田野刷得那叫一个爽快,心道:乖乖,这样的豪客,最好每天都来。嘿嘿! 刷完卡,田野将银行卡递回,笑容满面:“承您惠顾,欢迎常来。” 吴超然顿时苦着脸道:“可不敢常来。再来两次,我就要破产了。” “咯咯……”李雪雁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田野也是哈哈大笑:“怎么会呢,您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得,这次您买得这么多,我奉您几样小礼物吧,包您喜欢。” 说着,田野从柜台下拿过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几样精美的小礼品。 田野拿起一一介绍道:“野外生活,有时候会遇到一些难以预料的危险,所以需要准备一些应急物品。这个就是野外急救用品套装,分别是:瑞士军刀,救生哨,医药包,万次火柴,指北针等,权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吴超然大喜,这礼物虽小,却很有用,连忙道:“那好,我就收下了。下次有机会,我一次再来。” “好的,您走好。”田野笑咪咪地挥挥手——真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二人出了店面,吴超然刚要叫辆出租车,手上的手机这时却忽然响了。 吴超然示意李雪雁等会,自己走到一旁,一看来电号码,便是一愣。 竟是何闻。 “喂,”吴超然接通电话:“哥们,好事坏事?” “靠,”何闻笑骂道:“我又不是灾星,是好事。” “谢天谢地,”吴超然道:“自你出现,我就没遇到过好事,这回总算走运了。” 这什么人啊。何闻听得差点一个趔趄,苦笑道:“算你狠,真是好事。你小子前两天不是狠狠收拾了‘血隐教’一顿吗,上面大喜,要奖励你。” “不会吧?”吴超然大感意外道:“上次我收拾了华阳子,你们可是一毛不拔,这回怎么不当葛朗台了?” 何闻要气疯了,忍不住吼了起来:“拜托,上次我帮你擦了多少屁股,没找你麻烦算便宜你了。” 吴超然马上陪笑道:“呵呵,开个玩笑吗,何必这么生气。您可是前辈,生气多丢身份啊。” 这一记马屁,拍得舒服,何闻忍不住哼哼道:“算你识相。对了,上面预先给了记了一功,并且发了五万块钱奖金,都打到你卡里了。” 吴超然这回可真笑歪了嘴:“谢谢,还是来点钞票实惠。对了,啥功劳我也不要了,也来不能换点钱花?” “你——”何闻顿时又差点气晕了:“你当是菜市场买白菜啊,想换就换。行了,不跟你废话了,能被你气死。说正经的,你要去峨眉是吧?” “靠,”吴超然气愤的翻了翻白眼:“天杀的,能不能给点隐私啊,我怎么感觉好像没穿裤子似的。” “呸——呸——”何闻顿时大感晦气:“谁对你感兴趣,我们只是关心你的安全而矣。记住一个号码138***,峨眉国安局局长李铁衣的,我打过招呼了,有事找他,闪了。” 电话里,立时传来一阵忙音,吴超然翻了翻白眼,但一想到五万块奖金,立时欢天喜地起来,刚才的那一股肉痛顿时扔得无影无踪。 第五十五章 路遇活宝 峨眉山。 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之一,古朴神奇,巍峨迤逦。 千百年来,因其绵亘曲折、千岩万壑、瀑布溪流、奇秀清雅,素有“峨眉天下秀”之美称。 …… 清晨。 吴超然和李雪雁一早就赶到了山下,朦胧的晨曦中,巍巍峨媚越加显得青翠欲滴、秀丽动人,怪不得号称‘秀丽甲九州’。 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吴超然霎那只觉得心旷神怡,仿佛清心洗肺一般。 李雪雁也一脸的陶醉:“真是太美了,这回一定要玩得尽兴。” “放心,我们有的是时间。”吴超然笑着紧了紧身后的背包,全身的细胞都在跃跃欲试。 按照计划,他们要在峨眉玩上三到四天,时间可谓非常充裕。至于取回佛光寺中的《金篆玉函》,那倒不用着急,最后再办也不迟。 “嗯,那我们走吧。”李雪雁俏皮地道:“看谁先到报国寺,后到的是小狗。” 吴超然哈哈大笑:“那你一定输。” “那可不一定。”李雪雁娇笑一声,向前飞奔而去。 “哎,耍赖啊,等等我。”吴超然大叫一声,紧追不舍。 青春的笑声中,两人一路而上。 沿途奇峰怪石、飞瀑流泉,清色清幽至极,直看得二人赞叹连连,神采飞扬。 转眼间,山势忽然一缓,前面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寺庙——报国寺。 寺前人流汹涌,热闹非常,显然是个极具人气的地方。 “哇噢,”吴超然兴奋地大叫一声:“终于到了第一个景点了。听说这里面可是有三宝唉。” “是吗,哪三宝?”李雪雁感兴趣起来。 “就是瓷佛、华严塔和大铜钟喽。”吴超然一脸的显摆。 “这有什么稀奇的?”李雪雁撇了撇嘴。 “哈哈……”吴超然大笑道:“你见过几层楼高的瓷佛吗?你见过14层的紫铜塔吗?你见过25吨的大铜钟吗?” 李雪雁惊讶道:“哇,还真是宝贝唉,快走,快走。” 两个人穿过密密的人流,进入寺内,首先在七佛殿内见了巨型瓷佛,然后又在后院参观了华严塔和大铜钟,果真是鬼斧神工之作,堪称民族瑰宝。 一时间,古人那巧夺天工的技艺,让两人赞叹不矣。这样的杰作,即使是现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良久,二人见时间不早了,这才依依不舍地向院外走去。在中午前,他们还在参观另一个重要景点——清音阁。 当二人来到寺门口时,人群中迎面走来一个年轻和尚,低着头,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似乎并无不妥。 吴超然也没留心,但当错身而过时,却忽然察觉有一只贼手悄然伸向他的钱包。 “叭——”吴超然多警觉的人,一把便死死攥住了这‘第三只手’,冷冷地道:“大师,找香火钱呢?” “唉呀——”这和尚顿时痛得吡牙咧嘴:“对不起,对不起,摸错口袋了。” “是吗?那我也捏错人好了。”吴超然微微一笑,手上‘轻轻’发力,顿时捏得这和尚涕泪交加,哇哇求饶:“小兄弟饶命、饶命,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可恶的小偷。”一旁的李雪雁这时也反应过来了,气得粉脸煞白:“超然,这种人不能轻饶,抓去见警察。” “不要,不要,姑奶奶饶命。”这和尚吓得魂飞魄散:“小的也就是在这峨眉山讨碗饭吃,您高抬贵手,不要赶尽杀绝。” 这时,很多人都发现了这里的异常,诧异地望向这里。 吴超然忽然心中一动,将手松了松,不动声色道:“饶过你也行,不过,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行,行,一百个问题也行。”这和尚大喜过望,点头如捣蒜。 “超然,你——”李雪雁不高兴地噘起了嘴。 “我心里有素。”吴超然向李雪雁摆了摆手,然后对这和尚道:“这里人多,找个僻静地方。” “好,好,这边请。”和尚没办法,手被吴超然攥着呢,只好领二人来到庙外一处僻静的地方。 这时候,四周围观的人们以为无事,便也纷纷散去。 吴超然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和尚,发现这厮长得还算清秀,但一双眼睛却有点贼兮兮的,显然是个惯偷。 李雪雁疑惑地看着吴超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乖巧地没有说话。 和尚则被吴超然看得心中发毛,还以为吴超然要变卦了,立即哀求道:“大爷饶命,我——” “行了,”吴超然不耐烦地打断道:“问你几个问题而矣,装什么可怜。不过,一定要如实回答,不然我打断你的狗腿。” “一定,一定。”和尚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哈腰。 吴超然松开手,反正他也不怕这厮跑了:“你是本地人?” “是,是。”和尚果然不敢跑,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 “叫什么名字?” “张松。” “假和尚?” “是、是的。” 看着张松尴尬的脸色,吴超然满意地点点头:“那么,知道峨眉山有座佛光寺吗?” “佛光寺?”张松稍稍一愣,马上点头道:“有,有,是有这么个地方。” “在哪?”吴超然大喜。 “金顶,舍身崖下面。” 吴超然连忙拿出旅游地图,一对比彩缤纷,舍身崖下却根本没有佛光寺的标注,不禁疑惑道:“规模很小吗?地图上怎么没有?” 张松连连摇头:“不,我小时候采药,曾到过佛光寺附近,那佛光寺规模极大,甚至比峨眉山任何一座寺庙都要大,而且历史也极为悠久。 地图上之所以没标柱,那是因为这佛光寺从不对外人开放,舍身崖下通往佛光寺的栈道也终年上锁。可以这样说,若非本地人,想找这佛光寺,难。” 第五十六章 佛光迷雾 吴超然吃了一惊:临来时,他查了不少地图,都没有这佛光寺的踪影,还以为是个难找的小地方呢,却没想到事情并非如此。 “那么,知道为什么佛光寺不对外开放吗?”吴超然觉得有点蹊跷。 “不知道。”张松犹豫了一下,才神秘兮兮地道:“不过,听本地百姓私下传说,是寺里藏着宝贝,政府怕被人偷了,才不让开放。” “噢?那你现在还记得怎么走吗?”吴超然越加感到事情的不寻常。 “知道。”张松讪讪一笑,似乎还有点惊恐:“前两年,我冲着传说中的宝贝,还壮着胆子想摸进去捞一笔。 不过,说来惭愧,那庙里竟有高人,我还没摸到墙边呢,就被人用几颗石子打得抱头鼠窜,从此再不敢上门。” “扑哧——”李雪雁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张松脸更红了。 吴超然却是心中一懔:看来,这佛光寺不仅神秘,还有点龙潭虎穴的味道。这样说,要想悄悄取回宝贵的《金篆玉函》,似乎很有点难度。 细想之下,他忽然心中一动:对呀,眼前就有一个知路的,不如就让他领着,总好过自己乱闯。 于是,吴超然决定改变行程:“张松,既然你认识路,那么,寻人不如撞人,我正好要去佛光寺有事,晚上你带我去一趟如何?” “咝——”这张松吃了一惊,眼睛滴溜溜乱转,忽然自以为是地贼笑道:“没想到小兄弟竟是同道中人,可是也看中了佛光寺中的宝贝?” “叭——”吴超然气得一巴掌拍在这张松的头上,打得这贼‘和尚’吡牙咧嘴,然后没好气地道:“少自作聪明,谁跟你是同道中人?再敢瞎说,打断你的狗腿。” “是,是。”张松吓得点头哈腰,但心下却暗自嘀咕:骗谁啊,你是好人,那你晚上偷偷摸摸去佛光寺干啥? “算了,不跟你废话。”知道这厮不信,吴超然也懒得多说:“这样吧,你晚上带我去一趟,我付给你一千块钱路费,怎么样?” “这——,嘿嘿,能不能再加点。”张松爱钱如命,顿时眼放绿光。忘乎所以之下,哪还管吴超然去佛光寺干吗,更忘了自己是受胁迫的了。 “怎么,嫌少?”吴超然双拳一握,顿时骨骼‘咯咯’暴响,显然是由不得某人不去,更由不得某人讲条件。 张松顿时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讲不得条件。连忙诌笑着道:“够了,够了。有钱好办事,包在我身上。不过,还有个小问题。” “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张松还真是拿人钱,忠人事,很为吴超然考虑:“夜里去佛光寺,一来一回,路途不近,我们必须提前在金顶附近住下才行,不然天明赶不及回来。” 吴超然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一摆手道:“没事,金顶不是有宾馆吗?住那不就行了。” 张松叹了口气,看在钱的份上,决心再提醒吴超然一下:“宾馆那地方,可是人多眼杂,小兄弟,你可想好了,真要住那地方?” 吴超然顿时醒悟:惭愧,自己真是年轻没经验。不过,也真好笑,这家伙似乎认定自己是同道了。却也不多说,只是拱拱手:“多谢提醒。那么,你可有合适的地方?” “如果小兄弟不嫌弃,离金顶不远的芙蓉坪,住着我一个朋友,咱们不妨去他那儿打扰一晚,你看如何?”张松建议道。 “好,就这样定了。”吴超然点点头:“我们现在就去金顶,这一路上,就麻烦你这个地头蛇作一下导游吧。事成之后,我再多给你一千块。” “没问题。”张松大喜,爽快的直拍胸脯。钱字当头,这厮现在是甘心效命。 “嗯。”吴超然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候,李雪雁实在忍不住了,连忙将吴超然拉到旁边,担心地道:“超然,你、你晚上不会是真想到佛光寺偷、偷什么东西吧?” 吴超然翻了翻白眼,低声道:“瞎操心,哪能啊。事情是这样的,妞妞的爷爷以前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悄悄藏在了佛光寺中,我这次去就是拿回这东西的。之所以选择晚上,那是因为此物干系极大,不能惊动任何人。” 李雪雁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吓得我要死。” 吴超然一乐:“走吧,晚上你一个人住金顶好了,安心等我回来。”回过头,吩咐张松:“走吧。” “好嘞。”张松连忙热情地在前领路。 …… 傍晚。 夕阳已微斜。 吴超然将李雪雁安顿在金顶的宾馆之中,便和张松向芙蓉坪进发。 约摸走了半个多小时的崎岖山路,前面忽然视线一宽,出现了一片花的海洋。 这些花艳丽无比,色泽深红,山风徐来之际,花浪迭起,壮阔非常,美不胜收。 吴超然顿时感叹道:“好一片美丽的芙蓉花,这里就是芙蓉坪吧?” “是的。”张松一乐,手指前方:“小兄弟,你瞧,前面就是我那朋友家了。” 果然,花海之中,有一户小院,里面数间青色砖房,古色古香,颇有些韵致。 “呵,你这朋友可真是个雅人啊。”吴超然很是羡慕道:“隐居山中,常眠花下,昔日唐伯虎也不过如此啊。” “哈哈哈……”张松却是乐不可支:“小兄弟,你可抬举他了。这厮跟我一样,也就是一俗人,平生最是贪嘴好吃。 他种这些花,也不是用来观赏的,而是以此谋生,卖给药材商做中药的。这真是煮鹤焚琴一般,煞风景的很。” 吴超然哑然失笑:一个贪财,一个贪嘴,这两个家伙还真是蛇鼠一窝,怪不得能成为好朋友呢。 第五十七章 一对活宝 说笑着,两人已来到院前,张松上前‘乒乓’乱敲,吼道:“喂,黑子,老朋友上门了,快开门。” “来了,来了。”里面立时响起一片嗡声嗡气的声音。 紧接着,门‘吱嘎’一声开了,现出一个黑矮壮实的年轻人。 一见了张松,这黑子就翻了翻白眼:“靠,又是你。我就奇怪了,阎王爷怎么就不开眼把你收了去呢?” 张松听得差点一个趔趄,抱怨道:“我说黑子,你怎么能这么咒老朋友呢?咱们可是有日子没见了。” “还好意思说。”黑子一瞪眼,气哼哼道:“上次你这厮在我这吃了,喝了,还顺手把我家一只古瓷碗顺了去,是不是有这事?” “嘿嘿……”张松竟然也会脸红,脸色讪讪:“一时手痒,担待,担待。不过,咱们可是发小,哪能计较这么多不是?说起来,以往我每次上门,不也总是给你弄点好吃的吗。” “好了,好了。”黑子似乎并不是真跟张松生气,一摆手道:“这次来,又有什么事?” 张松连忙一指旁边脸色莞尔的吴超然:“我这位老板晚上要去佛光寺有事,想在你这里猫一晚,行个方便吧?” 黑子这才打量了一下吴超然,也不多问:“好的,没问题。” 看起来,这黑子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并不在意吴超然晚上去佛光寺干啥。 吴超然心中一定,拱了拱手:“那就打扰了。我姓吴,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黑子微微一笑:“大家都叫我黑子,我也习惯了。都进来吧。” “好。”当下,众人进了院子,黑子重新栓好了门。 吴超然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院落: 前面是三间主屋,左右各有两间厢房,中间是一片花圃,周围绿树成荫,真是青砖碧瓦,绿树红花,雅致得很。 “地方真不错啊,清雅韵致,很有山野古朴之风。”吴超然忍不住就赞了一声。 “见笑。”黑子一乐:“父母留下来的产业,一直舍不得丢。” “好了,好了,别客套了。”张松抱怨起来:“赶紧进屋,弄点吃的,饿得紧了。” 黑子又翻了翻白眼:“靠,你就不知道客气些,好像是你家似的。” 张松厚着脸皮:“嘿嘿,咱们兄弟,谁跟谁啊,你家还不就是我家。” “好了,你们进屋等着,我去整点晚饭。”黑子冲吴超然一拱手,自去了。看起来,真是个洒脱的人。“走,咱们进屋。”张松见状,拉着吴超然就进了主屋。 屋里,东西并不多,一张古朴的八仙桌,加上几张椅子,靠墙还有一张长条案,很典型的旧时家居风格。 二人于是坐将下来,开了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一句儿功夫,黑子进来了,端着一个大托盘,朝桌上一放:“吃吧。没有准备,寒酸了点,多担待。” 吴超然、张松仔细一看,却是三碗阳春面,上面稀稀落落的几根菜叶子,不禁都有点傻了眼。 吴超然疑惑地看了看张松,那眼神的意思是:不是说你这朋友挺讲究吃的吗?怎么这么寒酸?不欢迎我们? 张松顿时尴尬的有些脸红,苦笑道:“我说黑子,有客人在呢,你不会这么落我面子吧?三碗阳春面,你寒碜不寒碜啊?” 黑子竟也有些脸红:“你以为我想啊。前两天病了,今天才刚好,家里的东西都吃完了,正打算明早去买呢。所以,今晚哥几个只能凑合着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吴超然连忙道:“不妨事,给黑子兄弟添麻烦了。我看这阳春面挺好,清爽得很。”说着,拿起筷子,叉起面就大口吃了起来。 见着如此,张松也没有办法,只好咧了咧嘴,咬牙开吃。 黑子见状松了口气,不禁对吴超然添了几分好感。 当下,三个人充分发扬艰苦朴素的革命作风,猛啃阳春面。不管如何,有得吃,总比饿肚子好。 终于,在每个人干了两大碗阳春面后,摸了摸肚子,总算把它撑满了。 吴超然打了个饱嗝,看了看天色:“张松,什么时候出发?” “别急,我们休息一下,最好在11点以后出发。那样大概在一点左右能赶到佛光寺,正好是夜最深、人最困的时候,方便行事。”张松显得很有经验。 黑子坐在一旁,脸上毫无表情,仿佛充耳不闻。显然,有张松这么个朋友,黑子早对类似事件习惯了。 吴超然点点头:“那好,就麻烦黑子兄弟安排个睡觉的地方。” 黑子犹豫一下:“睡觉的地方倒是有。不过,只有硬板床,吴兄弟多担待。” “没问题。”吴超然哈哈一笑:“我自小练武,睡硬板床正好练筋骨。” 黑子目光一闪,他早看出吴超然不是一般人,于是微微一笑:“那好,跟我来吧。” 三人出了主屋,正要去厢房,忽然,天空一声惊雷,狂风大起,竟似要下雨的模样。 张松顿时叫苦道:“惨了,惨了。小兄弟,今晚看样去不了啦。这大雨一下,山道湿滑,可是非常危险。我看,最好等明晚吧?” 黑子也担心吴超然冒险,出言道:“不错,就是最大胆的山里人,也不敢冒夜走雨后的山路。这悬崖峭壁的,只要一个失足,掉下去就玩完。” 吴超然也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的道理,郁闷道:“只能如此了。看样子,又要多麻烦黑子兄弟了。” “不妨事。”黑子一笑:“吴兄弟这样的贵客,平时请都请不来的。走,咱们进屋。” 于是,三人进了右侧厢房,里面正好有两张床,一人一张。 黑子搓了搓手:“吴兄弟,山里也没什么休闲的东西,就早点睡吧。” “谢谢,你也歇息吧。”当下各自安歇。 吴超然刚一上chuang,外面电闪雷鸣的便越加猛烈起来,很快,狂风大雨呼啸而来,直打得窗户‘叭叭’乱响。 不知什么时候,吴超然就睡着了,仿佛这雨声有催眠的魔力一般。 第五十八章 张松偷鸡 第二天一早,吴超然朦胧醒来,转头一看,那张松却已不在床上。 “这厮起这么早?”他正奇怪呢,忽然,一股诱人的肉香飘然而至。 昨夜吃了一肚子阳春面,正清淡得很,吴超然的馋虫立即被勾了起来,急忙起床,循着香味而去。 便见厨房里,那张松正在灶台旁上下忙活着,嘴里还吹着欢快的口哨,显得惬意得很。 “弄什么好吃的?”吴超然很奇怪:不是说家里没什么吃的了吗? 张松正要回答,堂屋门吱嘎开了,黑子伸着懒腰,推门而出。 常理,爱吃的人鼻子必然灵敏,黑子顿时就闻到了肉香,脸色却忽然大变,飞一般冲进厨房,一把揭开正冒热气的锅盖。 吴超然探头一看,不禁一愣:和昨晚一样,锅里仍只是一锅清面,但不知道为何有如此浓郁的肉香。 张松此时一脸自得:“怎么样,我做的面香吧?” 黑子脸色铁青:“香个屁,你这面汤用什么炖的?” 张松不以为意道:“鸡啊,你院里不是有吗?”说着,揭开另一只锅盖,里面赫然有一只早已蒸得烂熟的肥鸡。 吴超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面如此的鲜香扑鼻,原来有鸡汤提味啊。 “啊——”黑子立时惨叫一声,暴跳如雷:“你这混蛋,贼性不改,竟敢偷我的鸡吃。” 张松被黑子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道:“干吗呀,不就一只鸡吗。你院里有两只,我还给你留下一只呢。” “你还说,我跟你拼了。”黑子气得咬牙切齿,上来就掐张松的脖子。 “啊,救命。”张松顿时被掐得喘不过气,眼珠发白,手眼乱瞪。 吴超然一看不好,连忙上去拉架:“黑子兄弟,别激动,为一只鸡不值得。放心,我赔你十只好了。” 黑子苦笑一声,双手终于松开了张松。 张松大口喘着粗气,惊魂初定便大骂黑子:“我靠,为了一只鸡,你就要谋杀兄弟啊。真要让你得逞了,这可真是一只鸡引发的血案。” “你懂个屁。”黑子顿时两眼一翻,气冲冲地道:“这两只鸡可不是一般的鸡,这是我从山里抓来的红颈野鸡。这种野鸡非常稀有,而且肉质鲜美,天下罕有。 大半年来,我天天喂食它们各种珍贵药材,培植鸡的元气和鲜味,打算满了一年再用它们做一顿无双美味。但谁想到就竟然这样被你糟蹋了一只。真他娘气死我了。”张松愕然,他哪知道一只鸡也有这么多名堂啊。 吴超然却是郁闷的一拍自己脑门:自己怎么就遇上这两个家伙,一个贼性不改,一个食不厌精,还真是活宝到一块了。 好半天,张松才腆着脸,讪讪笑道:“我、我哪晓得这只鸡这么金贵啊。昨夜吃了一肚子阳春面,没一点油水,饿得我一早就醒了。正好听到这该死的鸡不早不晚地叫唤,这才一时忍不住下了手。” 吴超然狠狠瞪了张松一眼,安慰黑子道:“算了,算了,好在事情没有更糟,总算还留了一只下来。” 黑子冷哼一声,脸色总算正常了一些:“他要是把两只都祸害了,我非得跟他同归于尽不可。” 张松吓了一跳,连忙往后躲了躲,不敢再言语了。 吴超然心中不安,怎么说,这张松也是为他办事的,惹出祸来,他也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吴超然拿出钱包,取出一千块钱递了过去:“黑子兄弟,这里有点钱,就算我们赔你这只鸡了,希望你不要嫌少。” “不,不,”黑子一见,连忙摆手:“吴兄弟,这事跟你没关系,怎么能让你破费。” “不能这么说。要不是我冒然打扰,也不会出这事。”吴超然苦笑一声,脸色非常诚恳。 黑子愣了愣,忽然笑了着竖了竖大拇指:“吴兄弟,行,你这人够意思。冲你的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不过,你这钱我是不会要的。如果你认为我黑子可以交个朋友,就把钱拿回去。” 吴超然一愣,忽然笑了:“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黑子大喜,一瞪张松道:“你这混蛋还杵着干啥,还不把鸡和面都端上来,想让我和吴兄弟饿肚子啊。” “唉,唉。”张松一见雨过天睛,心中大喜,连忙屁颠地忙活起来。 一会儿功夫,三碗面、一只鸡都端上了餐桌,一时间,室内异香扑鼻,绕梁不绝,直令人垂涎欲滴。 “可惜,可惜。”望着死状‘凄惨’的爱鸡,黑子忍不住一脸肉痛:“这样简单的做法,真糟糕了这么好的食材,连一半的滋味都没做出来。” 吴超然心中惊讶:这么鲜香,还只是一半?乖乖,那要全做出来,是什么样滋味? 张松干笑一声,他却觉得已经很不错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咱们别废话了,还是开吃吧。” 黑子冷哼一声,将鸡端到自己和吴超然面前,只给张松留了碗面。 “喂,干吗,”张松傻了眼:“不会就让我吃面吧?” “你说呢!?”黑子板着脸:“我觉得让你吃面就很不错了,这样好的鸡汤面你一辈子也吃不上几回。” “不会吧。”张松惨叫一声:“敢情我忙活了半天,就这种待遇啊?” “爱吃不吃。”黑子也不理他,只是热情地招呼吴超然道:“来,吴兄弟,尝尝这鸡,保证你吃过一次,终生难忘。” “嗯。”吴超然心中好笑,觉得应该让张松学点乖,当下也不说情,伸手撕过一条鸡腿,然后咬下一块肉细细品尝。 果然,肉质细嫩爽滑,鲜香醇厚,令人齿颊生香,心脾舒畅,足称得上是‘无双美味’四字。 “好,这鸡果然要得。”吴超然胃口大开,顿时狼吞虎咽起来。黑子哈哈一笑,也自撕了一块鸡肉,大快朵颐。 第五十九章 迷雾重重 各位书友们,请多多推荐、收藏支持,谢谢大家。 ***** 一时间,吴超然和黑子吃得满嘴流油,大呼过瘾。直馋得那张松口水直流、目眦欲裂,心道:吃吧,吃吧,撑死你们才好。 然而,遗憾的是,一直到整只鸡被一扫而光,也并无一人被张松的怨念撑死。这气得张松咬牙切齿,拼命吃那面条泄愤。 等一口气吃下三大碗面条后,张松几乎快走不动路了,只撑得直打饱嗝,看得吴超然和黑子哈哈大笑。 “算你们狠。”险些撑死自己的张松翻了翻白眼,气鼓鼓地站起身,一摇三晃地回屋躺着去了。 吴超然摇了摇头,一脸好笑道:“这家伙,这小偷小摸的脾气要是不改,以后有得苦头吃呢。” “是啊。”黑子也苦笑道:“做为朋友,我劝过他多次,只是不听。有时候,真为他担心。” “人各有志啊。”吴超然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色。 现在的天色很不错,天空湛蓝而纯净,由于昨夜刚下过雨,空气也很凉爽、清新,非常宜人。 “怎么,担心晚上还下雨?”黑子忽然道。 “是啊。”吴超然脸有忧色。 “放心吧。”黑子却很笃定:“以我在山中的经验,后面这两天应该不会再下雨了。” 吴超然松了口气,看了眼黑子,忽然试探道:“你不想知道我去佛光寺干吗?” 黑子付之一笑:“朋友之间,也有秘密的,何必多问?不过,我得出来,你是好人,跟张松不一样。” 吴超然猛然觉得,除了食不厌精这一条有些让人吃不消外,黑子其实是个相当令人满意的朋友。 “黑子兄弟,”吴超然站起身:“早晨空气清新,正好适宜散步,不知道能不能陪我到附近走一走,赏一赏这满坪的芙蓉?” “不胜荣幸。”黑子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乐道:“正好也消消食。” 二人相视大笑,相伴出了小院。 院外,清风徐来,花浪迭起,香气益清,真是绝美得如同仙境一般。 吴超然长吸口气,感慨道:“黑子兄弟,真羡慕你啊。住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远离尘世的嘈杂和纷扰,无忧无虑,真是仙人隐士一般。” 黑子哈哈大笑:“我可不是什么贤人雅士,只是世居如此,舍不得家业罢了。而且,我这人最怕烦恼,人又懒,所以,就更不想搬出去了。” 吴超然也是大笑:“其实我这人也是怕烦又懒,说不定哪一天,就搬来和你同住了。” 黑子抚掌道:“那感情好,我正愁一个人住得无聊。反正这辈子住在这鬼地方,也讨不着什么媳妇。” …… 一时间,二人信步而走,笑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转了一圈,黑子忽然想起了什么,懊恼地一拍脑袋:“该死,差点忘了。吴兄弟,你既然想去佛光寺,那么,我有些话要送给你,希望你能记牢。” “请说。”吴超然有些奇怪。 黑子脸色凝重起来:“我家世居于此,与佛光寺毗邻,先祖还有人作为工匠入寺修葺过几次,所以,就知道了一些佛光寺不为人知的东西。” 吴超然大喜,这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他正愁对这神秘莫测的佛光寺不知一点底细呢。连忙道:“请黑子兄弟赐教。” 黑子仔细想了想,才缓缓道:“这佛光寺历史极为悠久,听说是始建于三国时期。寺庙规模也极大,前有三重大殿,供奉观音、如来、弥勒这三世佛,周围还有偏殿十数座,这都和一般寺庙格局一致。 不过,一般人不知道的是,这佛光寺还有第四重大殿,这点极不寻常。而且,此殿戒备森严,除了寺中人,从不让任何人入内,包括修葺寺庙的工匠。所以,没有人知道这第四重大殿供奉的是哪位主神。” 说到这里,黑子转头看着吴超然,神情诚恳:“吴兄弟,听我句劝。如果没有必要,最好不要靠近这第四重大殿,否则,你很难不被发现。” 吴超然心中暗惊:看来,这佛光寺的秘密还真不少。点点头道:“明白,你放心,我这次不是冲着这第四重大殿去的。” 黑子松了口气,继续道:“另外,据先祖和在下的了解,这佛光寺中的僧人,多有身怀绝技之辈。历年来,从无宵小能够踏进寺中一步,可见一般。吴兄弟,对此你也要千万谨慎。” 吴超然肃然道:“张松跟我说过此事,我一定会小心的。” “还有,这佛光寺好似极有背景。峨眉山搞旅游开发,按理,以佛光寺的历史和规模,绝对是第一等资源。 不过,政府竟似对此双目不见、充耳不闻,甚至连地图上也不让标出佛光寺。对此,不能不让人多想。” 黑子一脸的意味深长。 吴超然眉头紧皱,听黑子这一一道来,佛光寺越发的扑朔迷离、神秘莫测起来。 “噢,最后还有件事。”黑子拍了拍脑袋:“最近我去山中采药,几次路过佛光寺附近,发现老有陌生人鬼鬼祟祟的窥探这佛光寺,似乎也在打这佛光寺的主意。这点,不知道对吴兄弟有没有用?” 吴超然听得大感惊讶:怎么,难道除了自己,还有人对佛光寺有兴趣?自己是为了《金篆玉函》,他们又为什么? 一时间,佛光寺身上的谜雾越发厚重了,吴超然猛然觉得自己有点头疼起来。 好半天,吴超然忽然哈哈一笑,潇洒地拍了拍手:“娘的,想那么多干吗?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佛光寺就算龙潭虎穴,我也要走上一遭。” “是汉子,够胆气。”黑子赞赏地竖了竖大拇指:“走,跟我去金顶买点吃的,再弄点酒,中午,咱哥几个好好喝两杯。” “走。”吴超然迈开大步,正好顺路去通知李雪雁一声。 第六十章 夜探佛光(一) 入夜,山风呼啸,皎洁的明月不时的被天空飘过的乌云所遮住,天地间一时明暗变换,凭添几分不安和神秘。 吴超然换了一身黑衣,在张松的带领下,悄然来到佛光寺附近。 远远的,巨大的佛光寺灯火寥寥,仿佛一只庞大的巨兽隐卧在黑暗之中,有着一种末名的压迫力。 张松忽然停住了脚步,期期艾艾地道:“吴、吴兄弟,地方我是已经带到了,不过,我可不陪你进去。” 吴超然知道张松怕什么,点点头:“行了,不用你陪我进去。你先回去吧,路我记得,等办完事,我再回去与你们汇合。” “唉,那、那我走了。”张松答应着,却又磨磨蹭蹭不肯走。 吴超然恍然大悟,骂道:“瞧你这点出息,我还能赖你帐不成?不就两千块钱吗,回去一准给你。” 张松脸色一红,尴尬地道:“唉,不担心,不担心,那、那我走了。”这才有点不甘心地去了。 吴超然摇摇头,对这张松真是有点无可奈何,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也。 长吸口气,吴超然定了定神,悄悄向佛光寺摸了过去。 转眼间,他已经来到了佛光寺的围墙下。 借着月光,吴超然打量一下这围墙,庄严的朱红色,足足有两人来高,一般人还真爬不上去。 当然,这点高度对吴超然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正当吴超然准备翻墙的时候,忽然,墙内有苍老的声音冷哼一声:“何方宵小,敢来佛光寺撒野?还不速退!” 吴超然大惊:娘的,这就被发现了!?太夸张了吧,这戒备岂不是比中南海还森严? 正惊骇间,墙内之人似已不耐,‘嗖、嗖’飞出两颗石子,直取吴超然额头,端得是又准又狠。 吴超然吓了一跳,不敢莽撞,只得迅速扭头避开石子,转身狂奔而去。没办法,他是来悄悄取回《金篆玉函》的,而不是为了打架。 “咦——”墙内之人似有些意外,显然是对吴超然能轻松避开这两颗石子感到惊讶。不过,见吴超然已经惊走,墙内之人便又安静下来,显然并不打算深究。 一直跑了数百米,吴超然才回过头,看看身后,见并没有人追来,这才松了口气,停下了脚步。 真他娘晦气。吴超郁闷的一拍脑袋:连墙角还摸到呢,就被人家发现赶走,这真是失败到姥姥家了。 怪不得上次张松连墙角都没摸到,就被人家打得抱头鼠窜。 不过,郁闷解决不了问题,还是要想办法悄悄摸进去才行。 吴超然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奸笑’起来:“地上不行,那我就从地下进去。嘿嘿,你佛光寺再牛,在地下也总不会有人守着吧?” 说干就干,吴超然俯下身,悄然一拍大地,霎那间,山岩裂开一条大缝。 吴超然跳将进去,瞅准寺后塔林的方向就摸了过去。瞬间,山岩合拢,没有一点痕迹。 …… 十几分钟后,佛光寺,后院塔林。 山风呼啸,塔林之内显得萧瑟而凄凉,这历代高僧大德的安息之所,似乎和一般墓地也并无不同。 忽然间,塔林之中的一处地面诡异地动了动,悄然裂开一个洞口。 吴超然小心地将头探出地面,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虽然,他通过大地的脉动并没有发现附近有人活动,但还是要谨慎的确定一下。 毕竟,这佛光寺实在太神秘了,吃过一次亏的他,自然再不敢大意。 还好,四周一片寂静,果然没有任何动静。 吴超然不禁心中大乐:看来,自己还是挺有神偷的天赋吗!放心的从洞中一跃而出,洞口瞬间合拢。 望了望左右,吴超然却有些犯难了:眼前足足有好几十座古塔,哪座才是第七座呢? 脑筋转了转,忽然有了主意:笨死,这第七座排名如此靠前,找最古老的几座塔不就行了。 说干就干,借着月光,吴超然悄悄在塔林里溜了一圈。 很快,他的视线就落在了东南角——那里的几座塔林历经风雨,斑驳不堪,明显是最为古老。 欣喜的他连忙溜了过去,到得近处才发现,每处古塔竟然都建有塔碑,上面记载着详细的建成时间。 这下可方便了吴超然,正好按照建成时间来排定第七座塔。于是,要不了十分钟,吴超然就确定了目标。 这座塔,始建于东晋,历经岁月的沧桑,早已是破旧不堪、斑驳满身。说起来,能够至今末倒,简直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吴超然可没心情去欣赏古塔,马上正办事才是要紧。他走上塔阶,推了推腐朽不堪的木质塔门。 “吱嘎——”塔门并没有上锁,难听的轻响一声,豁然打开。顿时,一股阴冷、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吴超然差点被呛得咳嗽起来,连忙捏着鼻子忍住,伸手掏出一只袖珍电筒,迈步就要向里走去。 就在这时,背后忽然有人冷哼一声:“施主请留步,此塔擅闯不得。” 吴超然无可奈何地转过身,便见身后不远,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枯瘦老僧,正冷冷地盯着他。 佛祖啊!吴超然心中长叹:想悄悄办点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没办法,勉强撑起个笑脸:“那个,哈哈,长老,晚上好。” 老僧不动声色:“施主好本事,竟然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寺中,不知意欲行为?” 第六十一章 夜探佛光(二) 今晚12点,爵士将再次冲击新书排行榜,希望守岁的朋友们能够抽空前来捧场,为爵士献上新年的第一份祝福。 这里,爵士也顺便新老书友们新年吉祥、心想所成,今晚,有数百个精华等着大家噢。 ****** “这个……”吴超然干笑一声,口中吱吱唔唔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老僧却也不怒,只是道:“既然施主不肯明言,老衲也不想强人所难。只要施主马上离开本寺,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如此可好?” 人家的意思很明确了:你乖乖离开,这事就算了。如果不肯,就休怪动强了。 吴超然现在可真是头痛得要死,他现在是确信这寺中的确藏龙卧虎,眼前这老僧八成也是极厉害的角色。 但问题是,他没拿到东西不想走,但又不愿跟人家动手,这下可就犯难了。 见吴超然迟迟不语,老僧有些不耐烦了,声音严厉起来:“怎么,施主想试试老衲的耐心吗?” “不,不,长老误会了。”吴超然连忙陪笑道:“其实,我来佛光寺并无歹意,只是拿回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老僧眉毛忽然一跳,怒容满面:“施主以为老衲可欺否?我佛光寺一向与世隔绝,如何会有施主的东西?若再不速速离开,休怪老衲动手了。” 见得老和尚要发飚,吴超然急得浑身是汗,忽然心中一动:这佛光寺既然戒备如此森严,我都不能来去自如,那张长河掌门如何能悄然将《金篆玉函》藏在寺中?莫非—— 吴超然眼睛突地一亮:莫非这张长河掌门和佛光寺交情不浅,这才得了默许?不然,除此无解。 于是,他连忙试探道:“那个,长老可曾认识‘卜门’的张长河掌门?” 老僧霍然一惊:“张老施主乃老衲故友,施主与他什么关系?” 吴超然大喜,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猜对了,连忙道:“在下‘卜门’第一百四十五代掌门吴超然,张老掌门前日中歹人毒手,已经故去了。” “阿弥陀佛——”老僧顿时长宣佛号,脸色悲怆:“没想到,和张老施主一别数年,如今竟是阴阳永隔,悲乎,悲乎。” 吴超然心中更是笃定,宽慰道:“长老不必挂怀。世事无常,谁都有那么一天。您出家多年,还勘不透这生死玄关么?” 老僧顿时惊悟,慨然长叹道:“是老衲着相了,多谢施主提醒。如果我所料不错,施主应该是来取《金篆玉函》的吧?” “正是。”吴超然连忙点头。 “可有‘卜令’为证?”老僧为人倒是谨慎得很,并没有听信吴超然一面之辞。 “在此。”吴超然连忙从怀中将‘卜令’掏出,好在他随身带着。 老僧这才点点头:“果然是‘卜令’。”却忽又有些奇怪:“施主,昔年张老施主与我寺约定,持有‘卜令’者便可入塔取走《金篆玉函》。为何你不光明正大前来,反而漏夜潜入寺中,以致于险些发生误会?” 吴超然脸色发苦,他要知道如此简单就好了,长叹道:“张老掌门去的突然,只来得及告诉我《金篆玉函》藏在佛光寺中,其它的都没来得及说。 我还以为,此事佛光寺并不知情,就想悄悄取走《金篆玉函》,不惊动任何人。但哪想到竟然事实如此,好在没有弄得不可收拾。” “阿弥陀佛——”老僧又高宣声佛号,感叹道:“这可真是造化弄人了。噢,惭愧,只顾说话,耽误正事了,施主请随我入塔取书吧。” “好。”吴超然这回可轻松了,连忙一拱手:“对了,说了半天,还不知长老如何称呼?” “老衲非远。”老僧神色和蔼:“随我来吧。”迈步走上塔阶。 “是,长老。”吴超然连忙退开一旁,让长者先行。 二人进入塔中,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吴超然刚要打开手电,非远老和尚却摇摇头:“用不着。” 说着,也不知非远老和尚摸了摸墙上什么地方,只听得‘咯咯嗒嗒’一阵机刮声响,塔内便忽然亮了起来。 果然,塔内情形和吴超然想像的一般无二,四周的条案上供奉着无数僧侣的灵位,肃穆而森然。 吴超然仔细一看,却是四面墙壁上亮起了十数盏油灯,不禁暗暗吃惊:这佛光寺果然是龙潭虎穴,谁能想到这存放骨灰的塔林,竟然也是机关密布。 一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就冒然入塔,吴超然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非远老和尚仿佛看穿了吴超然的心思,微微一笑:“刚才,之所以喝止你入塔,一则是担心你存心不轨,二则也是出于好心,毕竟佛门慈悲为怀。” “多谢长老。”吴超然心中感动:这老和尚人品真不错。 “用不着谢。随我来吧,千万不要乱走。”非远老和尚摆摆手,大步向前。 “好。”吴超然点点头,当下,紧跟着非远老和尚,果然不敢乱走。 二人走到塔边,通过楼梯直上二楼、三楼,一直到四楼才停下了脚步。 非远老和尚一指前方一座灵位:“施主,这便是贵派一代人杰宁太玄的灵位,《金篆玉函》就放在灵位下的骨灰盒里,你自去取吧。” “是。”吴超然上前几步,冲着宁太远的灵位拜了三拜,说什么这也是‘卜门’的前辈,然后才打开骨灰盒。 果然,骨灰盒中,除了一只装有骨灰的陶罐外,还有一本厚厚的古书,书名正是《金篆玉函》。 第六十二章 邪教来犯 ****** 吴超然甚喜,马上将书取出,揣入怀中,然后恭敬地将骨灰盒盖好,放回原位。又拜了三拜后,这才退回非远老和尚身边。 “好了,事情虽然办完,施主也不必急着走,且到老衲房中歇息片刻。”非远老和尚微微一笑:“说来,我佛光寺与‘卜门’颇有渊源,有些事,必须要让你知晓才行。” “行,正好听长老赐教。”吴超然爽快地点点头,他正好还有很多疑问呢。 于是,二人相伴下楼,刚走到楼底,忽然,前寺一阵警钟急响,似乎另有人侵入了佛光寺。 非远老和尚脸色大变:“不好,好像是第四重大殿的位置。施主,今夜可还有人和你一起来?” 吴超然可不想替人背黑锅,连忙道:“没有,没有,我一个人入寺的。不过,我听人说,最近老有陌生人在佛光寺外窥探,是不是他们?” 非远老和尚一听更是紧张,知道多半是来敌人了,连忙道:“没想到今夜寺中如此多事,施主,可否随老衲赶往前寺一看?” “晚辈自当听从长老吩咐。若有所用,宁死不辞。”在情在理,吴超然现在也不能拍拍屁股走路。 “那好,走。”非远老和尚一点头,身形如电,向前寺飞奔而去。 吴超然吓了一跳,这老和尚果非常人,当真是老当益壮啊,不敢耽搁,连忙飞身跟上。 非远老和尚回身一望,见吴超然跟得非常轻松,不禁心下赞叹:看来,老友所托得人,‘卜门’或许振兴有望。 倏忽间,脚步飞急的二人已奔出塔林,穿过一道高大的山门后,一座巨大的正殿忽然出现在眼前。 殿门前,烛火通明,灯光四亮,约有数十名大小僧人团团围住了五名黑衣蒙面人,双方正在对峙,似乎还没来得及交手。 “阿弥陀佛,幸好赶得及。”非远老和尚长出口气,三两个纵跃,赶到殿前。 吴超然紧随其后,也在殿前停下脚步。 他心中明白:这座大殿,就是那神秘的第四重大殿。不知道此殿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样惊人的秘密,以致于引来这么多不速之客。 这时,见得非远老和尚来到,一位高大老僧迎将上来,双掌合十:“师兄,你来了。”忽又看到吴超然,不禁一愣:“这位是?” 非远老和尚连忙还礼:“掌门师弟,这位小施主是自己人,先处理了眼前的局面,待会再详谈吧。” “好。”高大老僧也知轻重缓急,向吴超然点了点头,便算见过了。 “见过掌门。”吴超然双手抱拳,也还了一礼。 “且随我来。”非远老和尚见状,点点头,领着二人走近包围圈。 霎那间,僧人们恭敬地让开一条路来,让三人走进圈内。 这时,吴超然看出来了,这非远老和尚在佛光寺的地位看来很高啊,连掌门方丈都要称声师兄、恭敬有加。 转念间,三人已走到黑衣蒙面人身前,非远老和尚神情肃然,一宣佛号:“阿弥陀佛,老衲非远,各位施主来我佛光寺做客,不想报个名吗?” 几个黑衣蒙面人互相看了看,眼神有些郁闷,显然,他们对被人抓个正着有些难以接受。 吴超然心中暗笑:别说你们了,就是我在这佛光寺也不能来去自如啊,算你们倒霉。 眼见得事已如此,一位似乎是领头的黑衣人冷哼一声,索幸摘了面巾,傲然道:“也不怕你知道,老夫是‘血隐教’护教左使李藏风,其它人都是我的部下。” 吴超然猛地大吃一惊:又是‘血隐教’!娘的,还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有缘得很。 佛光寺众僧也吃了一惊:这‘血隐’邪教在江湖上可是凶名昭著,奇人异士极多,没想到今日竟然找上门来。看来,今晚这事难对付了。 非远老和尚面沉似水:“原来是‘血隐教’的朋友,不知漏夜来访,有何贵干?” 李藏风抚了抚额下长须,微微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来向贵寺借一样东西?” “何物?”非远老和尚眉毛忽然一跳。 “诸葛武侯的七宝琉璃灯!”李藏风阴阴一笑,说出一句令人震惊的话来。 霎那间,场中一片死寂,似乎所有人都被李藏风雷倒了。 吴超然心中一时翻江倒海:怪事,佛光寺中怎么会有诸葛武侯的什么‘七宝琉琉灯’?这神秘的寺庙,到底还有多少惊人的秘密? 非远老和尚和掌门老僧交换了一下眼色,神情凝重无比。 忽然,非远老和尚冷冷道:“施主说笑了,我佛光寺怎么会有诸葛武侯的‘七宝琉璃灯’?还是请回吧,莫要白费时间。” “哈哈哈……”李藏风大笑起来:“非远老头,别人不知你佛光寺的底细,可瞒不过我们‘血隐教’。识相的,就交出‘七宝琉璃灯’,不然,休怪老夫血洗佛光寺。” “哈哈哈哈……”非远老和尚忽然也大笑起来,神情忽然一厉:“看来,施主对我寺的底细倒是清楚得很。那么,非常抱歉了,我寺的地牢宽敞得很,就请各位施主去那里长住终老吧。” 吴超然心中一震:看来,这佛光寺果然藏有诸葛武侯的‘七宝琉璃灯’。而且,此灯必定极为珍贵,不然,佛光寺断不会如此动作。 “想拿我?”李藏风不屑地笑了:“那要看看你佛光寺有多大本事了。不过,老夫还是要劝你们莫要自寻死路。” “阿弥陀佛——”非远老和尚怒宣一声佛号:“好,就让老衲领教一下施主的本事。” “师兄,还是让我来吧。”掌门老僧上前两步。 “不用,我还没老得不能动。”非远老和尚一甩袖子,上前就和李藏风对上了。 没办法,众人只能散开,让出一片宽敞的地方。 第六十三章 一网成擒 李藏风阴阴一笑:“非远老头,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说着,右手一抬:“玄冥鬼火!”“嗖——”一道细细的幽绿色鬼火从李藏风右掌中射出,像一只火箭般呼啸直刺非远老和尚。 吴超然心中一震:果然,这李藏风也是异能者,不知道非远老和尚能应付吗? “雕虫小技。”非远老和尚脸若枯木,神情肃然,在鬼火将近临身的时候,才长宣一声佛号,拍出一掌。 “轰隆——”一道灿然的白色佛光炸射而出,在空中将鬼火击得粉碎。 漂亮!吴超然一时眉飞色舞:这老和尚果然不是常人,而且还是异能高手。 “有两下子。”李藏风神色微微一变:“再接我几招试试。”双手连抬,连续击发出十余道汹汹鬼火。 一时间,这些鬼火急如电,声如雷,猛如虎,噬向非远老和尚全身,那巨大的威力震得佛光寺都在微微颤动。 吴超然脸色一变:这李藏风好本事,恐怕比起那‘天魔’阴无极也差不了多少,怪不得能担任‘血隐教’的护教左使。 一时间,他可替非远老和尚捏了把汗,心下决定,一旦事有不谐,立即出手相助。 便见非远老和尚神情依旧古井无波,只是双掌合十,长宣一声:“阿弥陀佛。” “轰隆——”一声雷霆巨响中,非远老和尚身上溢出大片佛光,形成一道圣洁的光幕,迎向那如雨鬼火。 “铮——”这佛光好似邪异力量的天然克星一般,鬼火一遇上它,顿如积冰遇火,消融得干干净净,竟是毫无抵抗之力。 李藏风神色大变,简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他万万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佛光寺竟然有如此高手。 这厮也是老江湖了,心知自己绝非这非远老和尚的对手,当机立断,大喝一声:“事情不妙,走。” 霎那间,五个黑衣人腾空而起,化为五道幽绿鬼火,就要向寺外逃窜。 非远老和尚却是冷哼一声:“想走?波耶波罗蜜,下来。”一声佛门‘狮子吼’带着秘咒长啸而出。 霎那间,天摇地动,声震长空,便见那五道鬼火瞬间化为人形,‘扑通、扑通’从天上掉将下来,直落尘埃。 此时,再看这五贼,已是被震得手足酸软、浑身无力,瘫在地上,只是哼哼,再也爬不起来。 “绑了。”非远老和尚厉喝一声,大袖一挥。 “是。”一旁窜出十数个年轻僧侣,上前抹肩头、拢二背,将束手待擒的妖人们五花大绑起来。 吴超然这时简直傻了眼:我靠,这非远老尚也太厉害了吧!?自己虽然要胜这五贼也不难,但要想赢得如此干净利落,却是拍马也难做到。 一时间,吴超然对非远老和尚的崇仰之情简直是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呵呵……”一旁的掌门老僧豪爽地笑了,冲着非远老和尚合掌为礼:“看来,师兄还是风采如初,依旧不见老啊。” 吴超然也激动地附和道:“长老真神人也!” 非远老和尚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拈须微笑道:“惭愧,老头子一个了,当不得这般夸奖。末来,还是年轻人的。” 这时,一个中年和尚上前询问:“掌门,师叔,这五个贼人该如何处理?” 掌门老僧看了看非远老和尚,老和尚摆了摆手:“佛门有好生之德,不可轻易杀生。还是将他们关入地牢,封印其法力,永久囚禁起来吧。” “是。”和尚们应了一声,安排些人将五个贼人提将起来,向后寺去了。 吴超然心道:可怜,这五个家伙,以后只能自己吃自己了。 见事情已处理完毕,掌门老僧摆了摆手:“好了,众僧各归原职,休息去吧。” “是。”其余众僧纷纷散去,殿前很快恢复了平静。 忽然,非远老和尚和蔼地拍了拍吴超然的肩膀:“施主,且随老衲到禅房坐坐如何?” “荣幸之至。”吴超然点点头。 “师弟也同去,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是,师兄。”掌门老僧双掌合十。 于是,非远老和尚领着二人走向一处偏殿,进了一间宽敞的禅房,分别落坐。 有小沙弥上来倒了三杯清茗,然后退了下去。 “施主,我这位师弟乃是敝寺掌门,法号非空,本领不在我之下。”非远老和尚先介绍了掌门老僧。 “见过掌门。”吴超然忙起身抱了抱拳。 “施主有礼了。”非空老和尚连忙起身还礼。 “师弟,”非远老和尚神情感伤:“你一定想不到这位小施主是谁吧?他乃是‘卜门’张长河老施主的传人,也是现任的‘卜门’掌门。” “咝——”非空老和尚果然吃了一惊,甚喜道:“原来如此,施主果然不是外人。不知张老施主如今可好?” 吴超然苦笑一声:“就在月前,张老掌门刚刚故去,正是亡于‘血隐教’妖人和本门叛徒的围攻。”于是,略略说了一下经过。 “阿弥陀佛——”非空老和尚不禁悲伤地长宣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虽然刚才已知张长河的死讯,非远老和尚此时也还是忍不住唏嘘不矣。 看得出来,这两位老和尚和张长河的交情,一定匪浅。 好半天,非空老和尚才长叹一声:“这世间,为什么好人总难有好报。张老施主为人正直坦荡,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岂不悲乎!” 非远老和尚点点头,神情悲痛不矣:“旧时,我曾经对张老施主说过,若有难时,可来佛光寺暂避。他为什么就不愿意来呢?” “‘血隐教’势力庞大,老掌门是不想连累贵寺啊。”吴超然明白张长河的苦心,两位老和尚也自然明白。 室内,一时又是莫名的感伤,久久无言。 ****** 第六十四章 诸葛神侯 “哼,”吴超然突然冷哼一声,目现杀机:“这些‘血隐教’的妖人以后不要让我碰到,否则,见一个,我杀一个。” “不错。”非空老和尚看上去脾气也暴臊些:“这些妖邪之辈,人人得而诛之。” “对了,”吴超然忽然有些奇怪道:“今夜‘血隐教’为什么会突然找上贵寺?这诸葛武侯的‘七宝琉璃灯’又是怎么回事?” 两位老和尚互相看了看,彼此点了点头,似乎是做出了什么重要决定。 “此事说来话长,”非远老和尚目视吴超然,脸色凝重:“而且涉及到我佛光寺的生死机密,本不容轻易外泄。 但我适才说过,我佛光寺和‘卜门’渊源极深,所以,让施主知道也不妨。本来,这些事也是要告诉你的。 不过,老衲希望施主能够发誓,今日听到的秘密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否则,我佛光寺恐怕迟早毁于一旦。” 吴超然心中一惊,马上肃穆道:“两位长老尽管放心,这点,在下以人格担保。” “好。”非远老和尚欣慰地点点头,娓娓道来:“事情还要从三国时说起,那时魏蜀吴争霸,演绎出一段千古英雄史话。 其中,蜀国丞相诸葛武侯风骚独具,更是成为后世‘智慧’的化身。他的故事广为流传,至今都一直为人传颂。 世人都知道,这位诸葛丞相精通奇门遁甲、星相八卦、机关谋略,却不知其从何学得这一身惊天地、泣鬼神的奇术。 其实,这位诸葛丞相的师门正是古老神秘的‘卜门’,他也是继当时星相奇人管辂之后的第五十四代‘卜门’掌门人。 当时,以诸葛丞相之能,统一三国本来希望极大,但是时也、运也、命也,六出歧山终告失败,一代人杰含恨病死于五丈原。 诸葛丞相死后,他的后人们为了防止有人凯觎诸葛丞相的一身奇术去盗墓,便虚设疑冢于定军山,以惑世人。 而暗地里,这些后人们却将真正的棺椁运到峨眉山中悄然安葬。不久之后,诸葛丞相的后人们在真墓之上建起了一座寺庙,并世代派族人守护。 这样,任谁也想像不到,诸葛丞相的真墓会堂而皇之的藏身于一座寺庙之中。一代人杰终能安心长眠于地下。 由此,千百年来,诸葛丞相的真正安息之地成为了一个千古之谜,从来没有人能够找到正确的答案。” 吴超然听到此处,脑海中猛然闪过‘七宝琉璃灯’的影子,骇然起身:“两位长老,你们所说的这座寺庙不会就是佛光寺吧?” 两位老和尚相视一笑:“正是。” 吴超然顿时被这一记巨型炸弹轰得头晕目眩,半天没说不出话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目前的所在,就是那‘智慧’的化身、诸葛丞相的真正埋骨之所。 这个千古之谜的解开,竟是如此的富有戏剧性! 好半天,吴超然才清醒了一点,颤声道:“这样说,那第四重大殿供奉的莫非就是诸葛丞相的英灵?你们就是那些守墓的族人?” “正是。”非远老和尚神色骄傲无比:“我们这些僧人,不是诸葛丞相的直系后代,就是他老人家心腹家将的子孙,都是诸葛家族的一员。 自佛光寺建成以后,家族就几乎每年都选派人手入寺为僧,以守护先祖的英灵。这个习惯一直延续至今,从不敢有半点懈怠。” 吴超然顿时心生敬仰:一时的忠诚,谁都可能办到,但千年的忠诚,却足以可歌可泣。 “了不起啊,了不起。”吴超然现在只有感叹:“诸葛丞相在天有灵,也会为你们这些后人自豪。”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非远老和尚微微一笑:“现在施主应该听明白了,为什么我说佛光寺和‘卜门’渊源极深了吧? 其实说起来,我们佛光寺,乃至诸葛家族,都是‘卜门’的一个旁支。虽然历史已经很久远了,但这份情谊我们一直记得。” 于是,吴超然脑海中的一切的谜团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佛光寺之所以神秘而高手如林——张长河之所以将《金篆玉函》藏在佛光寺中——塔林中之所以有‘卜门’前辈宁太玄的灵位。 这一切的一切,都与佛光寺本身的秘密使命以及和‘卜门’千丝万缕的联系分不开。 “明白了。”吴超然笑得很开心:“我‘卜门’能出诸葛丞相这样的英杰,晚辈也是颇有荣焉。对了,如今诸葛家族情况如何?” 非远老和尚笑着拈了拈胡须:“甚好,甚好。自蜀亡后,家族为了避祸,隐姓埋名于四川民间,苦心经营。千载以来,奈武侯英灵庇护,家族一直兴盛繁荣,不曾衰败。 如今,诸葛家族更是和河北慕容、山东崔氏、山西王氏并列当世四大世家。虽然家族恪于祖训,不曾让子弟从政,但在商界的实力,却是当之无愧的四大世家之首。” 吴超然恍然大悟:“着啊,怪不得峨眉山搞旅游开发,却对佛光寺这样好的资源视而不见呢,一定是诸葛家族在幕后做了工作。” “呵呵……”非空老和尚却乐了起来:“没这么简单。其实,峨眉山的旅游开发早被家族承包下来,一则方便隐藏佛光寺,二则也是很好的一个财源不是。” “哈哈哈……”吴超然一愣,更是大笑起来,连称:“怪不得,怪不得。对了,诸葛家族为什么不让子弟从政呢?有了权力,诸葛家族岂不更如虎添翼?” 非远老和尚叹了口气:“权力是把双刃剑,可能会让家族更兴盛,也可能让家族一夕覆亡,这样的历史教训还少吗? 所以,先祖有人规定,家族只能隐身民间,在商界发展,不许踏足政界。而且,这样也有利于保守佛光寺的秘密。” “原来如此,真是明智之举啊。”吴超然恍然大悟,不禁对诸葛家族的智慧感到钦佩不矣。 第六十五章 祸起萧墙 众人又笑谈一会,非远老和尚忽然拍了拍额头:“对了,施主还是学生吧?” “正是。今年正准备上qh大学。” “那不知施主以后准备如何发展?” 吴超然考虑了一下,目光忽然炯炯:“原本晚辈一直想从商,但现在还多了个愿望,那就是重振‘卜门’,绝不能让‘卜门’的荣光再在晚辈手中衰败下去。” “好,有志气。”非空老和尚喝了声彩:“你这两个愿望,我们诸葛家族都愿意全力相助。” “不错。”非远老和尚点了点头:“若有难处,只管来找我们。‘卜门’的困难,诸葛家族绝不会袖手旁观。” 吴超然顿时大喜,有了诸葛家族这样一个强援,自己以后简直事半功倍。连忙起身一拜:“多谢两位长老。这份恩情太重了,晚辈简直无以为报。” “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吗。”非空老和尚笑着摆了摆手,随即取出一张金色的名片递给吴超然:“施主,这张名片你收好。” 吴超然接过名片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名片竟是纯金铸成,工艺精美,显然价值不匪。 再看名片上的内容,却很简单,没有任何职务和身份,只有一个名字,一个电话——诸葛神风,1390***。 另外,背面还有一幅阴阳八卦图,似乎是族徽一类。 吴超然抬头看向非远老和尚,有些不确定:“这是——” “诸葛神风,乃是老衲侄儿,也是现任的诸葛家族的族长。”非远老和尚解释道:“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只要打这个电话,表明身份,他一定会鼎力相助。” 非空老和尚补充道:“还有,这种黄金名片代表着诸葛家族的一种承诺和责任,当世能持有它的不超过十人,绝非轻易送出,所以,施主千万要保存好。” 吴超然顿时严肃起来,郑而重之的将名片贴身藏好:“多谢两位长老,晚辈谨记了。” 至此,该交待的基本都交待完了,窗外,天色也已经大亮,这时间过得可是真快。 “呵呵,天已经亮了。”非远老和尚笑道:“施主一定饿了吧,不知可否嫌弃寺中的斋饭?” “晚辈不挑嘴。”吴超然一乐。 “那好,明远何在?” “师叔祖。”适才奉茶的小沙弥推门而入,双掌合十,谨然听命。 “吩咐伙房准备三份斋饭来,记得施主的那份用大碗,年轻人胃口都比较好。” 非远老和尚的话,顿时引得众人都笑了。 “是,师叔祖。”小沙弥也是莞尔,飞步去了。 “对了,”吴超然又想起一件事来:“两位长老,那‘七宝琉璃灯’的事情你们好像忘了说了。” “噢,该死。”非远老和尚恍然拍了拍额头,自嘲道:“人老了,记性不好,这话题一扯远了,就丢三拉四的。” 众人一下子笑了起来,非空老和尚接过话头道:“这‘七宝琉璃灯’其实就是三国演义上的提到过的‘七星续命灯’,能够祈禳续命,神奇无比。 不过,自武侯死后,再也无人会用此神物,所以,就随葬先祖于地下。这‘血隐’邪教忽然盯上此物,不知到底有何用意?” 吴超然吃了一惊:天,世间还真是有这神奇的‘七星续命灯’啊!我还以为是罗贯中杜撰的呢。 “老衲倒不担心这个。”非远老和尚脸色忽然阴沉无比:“我担心的是,为什么‘血隐’邪教会知道‘七宝琉璃灯’藏在佛光寺中?这‘血隐’邪教到底对我佛光寺的秘密知道多少?” “不错。”非空老和尚也面有忧色:“千百年来,佛光寺的秘密一直隐藏得很好,如今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吴超然见两个老和尚愁眉不展,微微一笑:“两位长老何必忧虑,待会咱们去审一审李藏风等人,不就清楚了?” “是极。”非远老和尚抚掌而笑:“老了,这脑筋就是有点转不过来。” 就在这时,小沙弥明远匆匆而来,端来了三饭斋饭。饭菜也很简单,三碗清粥,三小碟花生米,三小碟咸菜,真是朴素得很。 “掌门,师叔祖,施主,请慢用。”小沙弥一施礼,退将出去。 “施主请吧。”非空老和尚示意道:“待用完了早点,咱们就去地牢。” “好。”吴超然拿起筷子。 由于三人都有心事,这早点就吃得匆匆,很快就解决了问题。 三人正要起身往地牢而去,那小沙弥明远却忽然推门进来:“掌门,师叔祖,老家派来送来一封信,说是十万火急。” “噢。”非远老和尚抢先接过,拆信一看,顿时怒容满面:“孽障。”一掌挥去,竟将一旁的茶几拍了个粉碎。 “怎么回事?”非空老和尚吓了一跳,连忙接过信来,乍乍一看,也是气得满脸通红:“不孝子孙,气死我也。” 吴超然心知不妙,小心翼翼地道:“两位长老,出了什么事吗?” 非远老和尚面色惨淡,仰天长叹:“罢了,告诉施主也无妨。我诸葛家族家门不幸,出了一位不孝子孙诸葛天朗。 此人嗜赌成性,又惧族中家规森严,每每私下乔装改名到地下赌场烂赌,最后越陷越深,不知不觉欠下黑帮巨额赌债。 出事后,他既不敢将此事告知家族,又无力偿还,只能东躲西藏。黑帮四下搜寻,终将他抓获,严刑逼债。 为求自保,这个软骨头供出了自己的真正身份。此时,如果是一般的黑帮,聪明的应会马上放人,不会再行追究。 毕竟,我诸葛家族身列当世四大世家之一,绝不是一般的江湖帮派敢于招惹的。但糟就糟在,这黑帮竟然是‘血隐教’外围。 多年来,‘血隐教’作恶多端,早和四大世家正邪不两立。你想,这回我们诸葛家族的人落入‘血隐教’手中还有点得好吗? 而最要命的是,这个不孝子孙竟还是族中长老嫡子,不仅知道家族的多数商业机密,连家族的最高机密,也就是佛光寺的底细也一清二楚。” 第六十六章 刑讯逼供 下面的事傻子都猜得出来,吴超然苦笑道:“于是,在‘血隐教’的严刑逼迫下,他将什么都向那些妖人招了,是吧?” “是啊。”非空老和尚痛心疾首道:“等到家族发现此事、以雷霆手段将这黑帮尽数诛灭时,事情已经迟了,‘血隐教’已经得知了所有的秘密。 诸葛神风族长非常震怒,千载以来,家族苦心坚守的秘密一朝泄露,这个打击,简直太大了。于是,他亲手击毙了那个不肖子孙,永除家谱。 这封来信,就是诸葛神风族长向我们这些老家伙告罪的。但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迟了,我佛光寺只能全力防范,以死捍卫先祖英灵了。” “怪不得李藏风那妖人如此肯定‘七宝琉璃灯’就藏在佛光寺中,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了。”吴超然一脸忧心忡忡;“两位长老,我看,我们应该马上去审讯李藏风,看看‘血隐教’究竟想对佛光寺打什么主意。” “好,事不宜迟,马上走。”两个老和尚对此十分赞同,当下,三人直奔地牢而去。 佛光寺的地牢设计得颇为巧妙,外表竟是一座不小的假山,一位年轻和尚按下了机关,假山上才移开了一座门,露出了地牢的入口。 三人下得地牢,四周灯光明亮,在最靠墙的内里有一排牢笼,钢铁为栅,非常牢固。 两名值守的僧人见得三人下来,连忙合掌为礼:“掌门,师叔祖。” 非远老和尚点了点头:“犯人情况如何?” “本因师伯已经封印了他们的法力,刚才还在叫骂着,现在似乎是骂累了,正歇着。”一人回答道。 “老衲要问他们几句话,钥匙拿来,你们下去吧。”非远老和挥挥手,两名僧人交出监房钥匙,然后退了出去。 三人走到监牢门口,便见在中间最大的一座牢笼中,五个‘血隐教’的妖人们正靠墙坐着,恶狠狠的盯着他们。 “哼,老秃驴,”李藏风咬牙切齿,目泛凶光:“还想怎么折磨爷爷,就划出道吧。爷爷这次失了手,没说的,认栽。但‘血隐教’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你们等着瞧。” “唬谁啊。”吴超然冷哼一声,目露凶光:“你再嚣张给我看看,信不信爷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李藏风还真是滚刀肉,哈哈大笑:“小辈,你他娘的是哪根葱。想折磨爷爷是吧,那就别像根老二似的在那戳着了,进来给爷爷松松筋骨吧。” 这一下,两个老和尚眉头紧皱,显然有些犯难了:让他们降妖伏魔,行;拷问这泼皮似的犯人,就有点老虎啃刺猬——无处下口了。 吴超然顿时气得哈哈大笑:“好,有种。两位长老,把钥匙给我,我进去和他们好好‘谈谈’。” 两个老和尚互视一眼,点了点头:反正他们也没好办法,不如就让吴超然试试。 于是,非远老和尚递过钥匙,吩咐道:“那此事就交给施主了,自己小心。” 吴超然点点头,接过钥匙开了门,施施进入监房,笑咪咪地扫视了一下五个妖人。 “哼。”五个妖人冷哼一声,个个鼻孔朝天,仿佛是说:小子,你来吧,爷爷不怕你。 “好!”吴超然一竖大拇指,赞道:“个个都像不怕死的英雄。看起来,我问什么,你们都是不会说的了?” 李藏风冷哼一声:“不错。小子,我劝你也别白费劲了,爷爷一根鸟毛也不会告诉你。你有什么本事,就只管使出来吧。” “哈哈哈……”吴超然忽然大笑起来:“可笑啊,我劝你们别装腔作势了。你们要真是硬骨头,刚才为什么要逃之夭夭?” 五个妖人脸色顿时一变,俱各无语,吴超然此语可是点中了他们的死穴了。 “对了吗,承认自己怕死不就行了。”吴超然悠然道:“自古以来,但凡越是恶人,就往往越怕死。 因为恶人们都清楚被自己折磨过的人有多痛苦,最怕别人将同样的手段也用在他们身上。没错吧?” 李藏风双目一睁,色厉内茬地怒吼道:“小辈,别把自己装得像诸葛亮似的。你想怎么样,就划出道吧,爷爷接着就是。” 吴超然脸色平静,神秘地一笑:“你肯定?不后悔?” 李藏风心中一突,却还是嘴硬道:“爷爷悔个鸟。” “太好了。”吴超然却也不怒,竟然还很高兴地拍拍手:“其实,说真的,你们‘血隐教’的那些狗屁秘密,我根本没兴趣知道。你们不说,倒是正合我意。 我以前曾经在古书上看得过一些奇特的的酷刑,非常感兴趣,一直想找人试试,却都没有机会。这回,可算有志愿者能让我一尝夙愿了。” 说着,吴超然拍了拍脑门,作回想状:“我想想啊,第一种酷刑似乎是叫‘点天灯’。怎么办的呢? 说来也简单,就是先在犯人头上钻个小孔,然后倒入灯油并点燃。这样,可以让犯人爽到极点而死。 第二种酷刑,好像是叫‘活人跳’。这个也简单,就是先将犯人埋入地下,只留头部,然后再将其头皮剥开,慢慢灌入水银。 于是,这犯人就会感到痒得要死,接着拼命乱钻,但又无法挣脱。最后,犯人会连皮褪下,光溜溜、血淋淋地从地下跳将出来。” 说到这里,吴超然偷眼打量了一下李藏风等人。这些家伙虽然还在强撑,但个个已是脸如土色,目露胆怯。 吴超然心道:有门。赶紧继续趁热打铁:“还有第三种刑法,这种刑讯最有意思了,也是我的最爱。 方法就是将犯人全身脱guang,四肢绑定,然后用蜂蜜涂抹犯人的下身。这样,很快就引来无数的蚂蚁。 你们想啊,成千上万的蚂蚁去啃那小小的下身,那个滋味,啧啧,一定会爽得犯人鬼哭狼嚎。 乖乖,可能要不了几个小时,那小小的东西要么会被啃成光杆,要么就会肿大如驴,不好受啊。” 第六十七章 效果不错 由于吴超然说得是如此的绘声绘色,这五个妖人已是骇得脸色发紫、浑身颤抖,要不是死要面子,恐怕早就崩溃了。 此时,在这五个妖人的眼里,吴超然简直就是个恶魔,比他们还要恐怖一万倍。 见时机到了,吴超然微微咳嗽一声:“行了,就想起这么多了,其它的比较费事,暂时用不着。” 说着,他摸了摸下巴,扫视了李藏风等人,若有所思道:“该先拿谁试验呢?这是个问题。” 顿时,五个妖人直恨不得自己立即在吴超然面前消失,极度盼望着那个倒霉鬼不是自己。 忽然,吴超然一指李藏风,语气肯定地道:“就是你了。” 魂飞魄散之下,李藏风顿时失态的大叫起来:“为什么是我?”心虚和胆怯,显露无遗。 吴超然耸了耸脸,一脸的无辜:“因为你刚才看起来最不怕死,这样玩起来才有意思吗。” 李藏风心中顿时那个悔啊:早知如此,刚才撑个鸟的硬汉。 其余四个妖人,真是长出口气;上天保佑,总算逃过一劫。 “嘿嘿……”吴超然狞笑着走向李藏风,双手握得咯咯直响:“朋友,好戏开始了,你适才表现得如此活泼可爱,我决定充分满足你的表现欲,让你来个‘活人跳’。” “啊——啊——”见得吴超然步步逼近,李藏风简直就要崩溃了,忍不住大喊起来:“不,不要。” “来不及了。”吴超然恶狠狠地一把揪起李藏风,然后左手一指地面,射出一道黄褐色霞光。 “轰——”地面瞬间裂开一个正好能容纳一个人身的洞口,显是正为李藏风贴身打造。 “进去吧。”吴超然一把将李藏风扔了进去,洞口瞬间合拢,将个李藏风死死卡住、不能动弹。 紧接着,吴超然从身上摸出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目露凶光,盯着李藏风的头部,大有‘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 由于吴超然表现得是如此的逼真,监牢外的两个老和尚看得心中直打鼓。 非空老和尚低声道:“师兄,小、小施主他不会玩真的吧?那、那也太残忍了。” “我也不知道。”非远老和尚心中也是无底,犹犹豫豫道:“且再看看吧。也许、也许只是吓唬吓唬他们。” “是吗?”非空老和尚心道:但愿如此。 这时,吴超然忽然转过头来,悄悄使了个眼色:“两位长老,寺中有水银吧?” 非远老和尚心中一动,连忙道:“有,很多,炼丹常有的用。” “那好,待我先将这厮的头皮割开,等血流透了,再和你们去拿水银来灌。” 吴超然大着嗓子,又恐吓了一番,这才拿着刀蹲将下来,开始在李藏风头上比划起来,似乎是在寻找合适下刀的地方。 这下,早已肝胆俱裂的李藏风一感觉到刀锋的冰凉,精神顿时崩溃,疯狂大吼道:“不,不要杀我,我招,我什么都招。” 吴超然心中顿时狂喜,脸上却还是一脸的平静和怀疑:“是吗,我无所谓噢,你可不要勉强。” “不勉强,不勉强。”李藏风疯狂点头,生怕慢了一点,吴超然就反悔了。 “可惜,可惜。”吴超然一脸遗憾地摇摇头:“本来还想想试些那些酷刑的,看来又没有机会了。” 忽然,他转过头,目视其余四个贼人,一脸期待道:“差点忘了,不是还有你们四位吗?有哪位英雄现在还不想合作的,马上站出来吧。” “不,不要。”这四个贼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老大都招了,自己还撑个什么劲啊,当下抢着点头:“我们也招,什么都招。” “哎——”吴超然仰天长叹,作悲愤状:“看来,是真没有机会了。”心中却是笑破了肚皮:娘的,我就知道,越是恶人,他娘的就越怕死。 监牢房,两个老和尚长出口气,心中暗竖大拇指:高,实在是高,我们老个老家伙不及也。 “两位长老,你们来问吧。”吴超然冲两个老和尚点了点头:是时候了。 “好。”两个老和尚迈步进了监牢,非远拈了拈胡须:“李藏风,老衲问你,如何知道‘七宝琉璃灯’就藏在本寺中?” 李藏风不敢怠慢,连忙道:“是你们诸葛家族的人自己泄露的,好像是叫什么诸葛天朗。” 看来家书是没错了。非远老和尚点了点头,继续问:“那么,你对本寺的秘密知道多少?” 李藏风老老实实道:“那个诸葛天朗基本都交待了,佛光寺是三国时蜀国丞相诸葛武侯的真正埋骨之所,你们这些人,都是诸葛家族安排的守墓人,从古一直延续至今。” “孽障啊,孽障。”两个老和尚顿时痛心疾首,老泪纵横:“我诸葛家族怎么出了这么个败类。历代祖先苦守了千年的秘密,就此断送,我等它日如何有脸去见列祖列宗。” 见两个老和尚悲愤得简直不能问话,吴超然心中感叹,便接过了话头:“李藏风,我问你,你们‘血隐教’为什么打‘七宝琉璃灯’的主意?其它还有什么阴谋?” 李藏风现在对吴超然是怕到了骨子里,当下慌忙回答:“其实,我们‘血隐教’对诸葛武侯究竟埋在哪里并不感兴趣。之所以打‘七宝琉璃灯’的主意,那是因为我教副教主阴无极的原故。” 第六十八章 大功告成 阴无极?”吴超然大感奇怪,怎么又有这厮的影子,问道:“这厮要‘七宝琉璃灯’干什么?” 李藏风苦笑道:“事情也很简单。前日,阴无极在ha被一个年轻人重创,元神大受损伤,恐怕要休养数年方能恢复。更惨的是,阴无极平生所倚仗的上古奇阵‘万鬼朝林’也被彻底毁去,可谓狼狈至极。 就在这时,那诸葛天朗的消息传到总坛。阴无极顿时大喜。据他所说,‘七宝琉璃灯’神奇无比,只要以秘法驱动此灯向上天祈禳,便可获得天地无穷灵力。这样,不仅他身上的伤会立时痊愈,实力也能更上层楼。 更重要的是,以‘七宝琉璃灯’为引,似乎还能重造‘万鬼朝林’大阵,并且更为可怕。所以,我教教主梅鼎臣便命我携属下四大从使,前来佛光寺取此‘七宝琉璃灯’。但没想到,唉——” 这下,一切都清楚了。 吴超然点点头:“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血隐教’的老巢在哪里?” 李藏风犹豫了一下,为难道:“为了安全,我教并无固定的总坛。通常是教主在哪,总坛就在哪,但现在的位置连我也不知道。” 吴超然皱了皱眉:“那你们怎么保持联系?” “自己训练的信鸽或飞鹰,或以独门秘法传信,总之,让人无迹可寻。”李藏风不敢不老实回答。 可恶,真是狡猾至极。吴超然有些失望,看了看两位老和尚:“两位长老,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两位老和尚摇摇头,脸色却有些奇怪。 “那我们走吧。”当下,吴超然放了李藏风,锁上监门,三人便出了地牢。 到了监牢外面,非远老和尚忽然停住脚面:“施主,那击伤‘天魔’阴无极的,可是你?” “正是。”吴超然吃了一惊:“长老如何知晓?”这事,他并没有跟两位长老说起过啊? “施主不是说过你是ha人吗?”非空则微微一笑:“在ha,能够这么厉害的年轻人,除了你,还会有别人吗?” 吴超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非远老和尚顿时一脸欣慰:“‘天魔’阴无极乃当世魔头,实力深不可测,便是老衲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应付。 你能将他击败,足见实力非同小可。老衲真是心中甚慰啊,足见张老施主所托得人,‘卜门’中兴有望。” “长老过奖了。”吴超然客气道:“晚辈莹火之光,岂敢与长老相比。”非远老和尚摆了摆手:“施主不要过谦了,只可惜我诸葛家族年轻一辈中,竟无一人可与施主相比肩。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吴超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笑了笑。 “师兄,”非空老和尚脸色忧虑:“我们这次抓了李藏风等人,只恐‘血隐教’不肯善罢干休,为了‘七宝琉璃灯’还会再来。” “是啊。”非远老和尚也有些发愁:“‘血隐教’势力庞大,我诸葛家族要想独自与它对抗,恐怕力有不逮。难办啊。” 吴超然却心中一动,忽然笑了:“两位长老倒也不必担心,我想那‘血隐教’末必就敢轻易再来。” “噢?”两位老和尚都大吃一惊:“何见如此?” “很简单。”吴超然冷笑着一一道来:“他们的副教主‘天魔’阴无极已被我重创,现在就是半个废人,不足无惧。 另外,阴无极座下四大护法,上次也被我一并干掉。还有,‘血隐教’赵、李两名长老,也死在小王庄一役。 这次,我们又抓获了‘血隐教’左使李藏风等人,你们想一想,‘血隐教’就算再强,现在还能剩下多少高手? 可以这样说,‘血隐教’如今元气大伤,只要不是那梅鼎臣前自前来,那李藏风之流,恐怕奈何不得佛光寺。” “不错。”非空老和尚顿时精神大振:“现在的‘血隐教’只怕末必比我们诸葛世家强上多少。纵使那魔头梅鼎臣亲至,凭佛光寺的实力,再加上先祖遗留的机关、阵法,我们就末必怕了他。” 非远老和尚长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真是佛祖保佑。说起来,我们佛光寺这回可是托了小施主的福了。” “呵呵,长老客气了。除魔卫道,本就是我辈武人的责任。”吴超然可不敢居功。 “哈哈哈……”非空老和尚大笑道:“小施主过谦了,这回一定要在我佛光寺盘桓数日,让老衲等一尽地主之谊,以表谢意。” 吴超然顿时有些为难,苦笑道:“恐怕不行。晚辈还有同伴在寺外相侯,还怕家中父母牵挂,却是立时便要走了。” “可惜。”非远老和尚有些失望:“既如此,那老衲等就不挽留施主了。《金篆玉函》学问如海,乃世间至宝,希望施主能够用心参悟。便是能够领会一两层,恐怕将来成就也会超过老衲和张老施主甚多。” 见得非远老和尚也如此推崇《金篆玉函》,吴超然越发感到此书的珍贵,忙道:“多谢长老提醒,那么晚辈就告辞了。”“好,师弟,我们送送小施主。” 两位老和尚当下依依不舍,将吴超然送到寺门口。又关心的嘱咐几句,这才放吴超然离开。 第六十九章 辞别佛光 终于离开了佛门寺,吴超然一边健步如飞,一边摸了摸怀中的《金篆玉函》,心中真是感慨万千。 当走过一侧山角、佛光寺就要隐没在云雾山峦之中时,吴超然忽然转过身,向佛光寺抱了抱拳,算是向那位一代人杰作一个告别。 说起来,没能到诸葛武侯的灵前亲自瞻仰一番,吴超然心中实在有些遗憾。 但是,那毕竟是人家诸葛家族的圣地,他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开口。 所以,也只能这般聊表敬仰之情了。 等终于回到芙蓉坪时,刚进小院,便见那张松和黑子正急得在院子里团团乱转。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总算回来了。”张松一见吴超然,顿时长出口气。 “是啊,算时间你早该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黑子一脸的关心。 “没事。”吴超然微微一笑:“一切顺利,只是中途出了些意外才耽误了。” “那就好。”黑子拍了拍吴超然的肩膀:“我想吴兄弟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不会有事的,哈哈。” “那个——”张松却贼眼转了转,嘿嘿怪笑道:“吴兄弟可曾弄到了什么稀奇的宝贝,也让咱兄弟开开眼界?” 吴超然气得一巴掌拍得张松哇哇乱叫:“再跟你说一次,我不是去偷东西了。真是贼性不改,无可救药。我这次去只是拿回当年家师寄存在那里的一本书罢了,你以为是什么?” 张松痛得吡牙咧嘴,却只是不信。 吴超然也不想理他,只是冲黑子抱了抱拳:“黑子兄弟,此番事情已了,我就要回去了。这两日招待之情,容以后再报。日后若有机会去ha,一定要告诉兄弟,保证让你玩得尽头、宾至如归。” “那好,我就不多留你了。”黑子倒是爽快:“我这人懒,去ha恐怕不大可能。但只要你能记得,在峨眉山芙蓉坪,还有个朋友,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啊。”吴超然哈哈一笑,抱了抱拳:“那我就告辞了。”进屋将行李提了出来,就要准备离开。 这时,那张松忽然期期哎哎地道:“这个,小、小兄弟,我那个、那个……” 吴超然没好气地道:“放心,没忘了你的好处费。”从钱包里掏出两千块钱,塞到张松手里,语重心长地道:“说实在的,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走走正路了。” 张松愣了愣,有些感动地道:“谢谢你,小兄弟,我、我会考虑的。” 其实,吴超然对他却没抱多大期望,只是叹了口气道:“你好自为之吧。黑子,那我就告辞了。” “我送送你。”黑子点点头。 “我也送你一程。”张松飞快揣好钱。 “不用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那种分离时的缠缠mian绵,我不喜欢。”吴超然冲二人摆了摆手,大步去了。 黑子和张松果然没有再送,二人看着吴超然远去的背景,忽然一齐叹了口气。 黑子冷笑道:“你叹个屁,是不是伤心没人再给你好处了?” 张松顿时一蹦老高:“黑子,你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我、我也是把吴兄弟当朋友来着。” 黑子翻了翻白眼:“是吗?对此,我深表怀疑。” “哇哇……”张松气得一阵怪叫,手舞足蹈地暴跳起来:“你、你,简直欺人太甚。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还不是馋鬼一个。” “总比你好,至少我自力更生。” …… 一时间,这两个活宝又闹将起来。 吴超然远远的听见,心中一笑,将这一段美好的回忆,牢牢地封印在了脑海深处。 待得吴超然赶到金顶宾馆时,天已经中午了。 一见得吴超然,李雪雁就气得给了个背影,也不理他。 “嘿嘿——”某人讪讪笑了两声,陪着笑脸:“雪雁,美女,干么生那么大气啊?” “你说呢?”李雪雁忍不住恼道:“你说你这人像不像话,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一天多,你就这么放心?” “这宾馆能出什么事?”吴超然尴尬地捏了捏鼻子,腆着脸道:“我这不是去有正经事吗,又不是去花天酒地了。亲爱的美女大人,您就给小的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哼。”美女脸色稍缓,仍自恨恨地道:“说得好听,一起来峨眉山玩。我看啊,你纯粹就是去佛光寺拿东西的。” “天地良心。”吴超然一脸严肃,高举右手,作发誓状:“我绝对是把陪美女当成是第一要务的,这也是我打算奉行一生的基本点。只是因为机缘巧合,才临时改变了行程的。” “哼,谁相信你发的誓。”嘴上说着,李雪雁的脸上还是有了妩媚的笑意。 吴超然心中松了口气,就在这时,美女忽然一伸手:“拿来。” “什么?”吴超然一脸无辜的眨着眼。 “装什么蒜啊,我要看看你去佛光寺到底拿什么东西了?竟比我还重要。” 吴超然心中顿时大呼不妙:糟糕,美女吃醋了,这怎么办? 忽然,他心中一动,便乖乖掏出《金篆玉函》递了出去。 李雪雁翻了几页,却见都是些神神叨叨的什么阵法啊易学的,顿时大感无聊:“什么破东西,没意思。” 果然,这丫头看不懂。吴超然心中暗笑,脸上却一本正经道:“的确是没什么意思。只不过,这是妞妞爷爷的遗物,我打算等妞妞长大以后,给她留个纪念。” “你倒真是好心。”李雪雁嗔了吴超然一眼,语气威胁道:“我不管啊,你既然带我来了,就要陪我好好玩玩。下面这几天,你都是我的。” 听着这有些‘暖昧’的话,吴超然顿时有些浮想联翩起来。 又看着美女娇艳可人的脸蛋离得如此之近,某人顿时‘淫’心一动,飞快地凑过去,偷袭了一记‘香吻’。 “啊——你、你这个坏人。”李雪雁大惊之下,羞得连脖子都红了,那种既羞又媚的美态,简直令人神魂颠倒。 第七十章 金篆玉函 以后的几天,吴超然担当起了‘护花使者’的千钧重担,陪着李雪雁遍游百里峨眉。 朝游山水,夜宿林野,那种隐逸于自然之间的逍遥,真让二人有种乐不思蜀的感觉。 直到家里来电话催了,二人才恋恋不舍地返回ha。 …… 中午,吴超然风尘仆仆的挎着背包,推开家门,乐呵呵大叫一声:“同志们,我胡汉三回来了。” 便见厨房中应声冲出一员女将,双目圆睁,手拿面杖,只是一站,便有百步的威风,千般的杀气。 此人是谁,正是吴超然老妈是也。 “哟,你这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啊?”母亲大人阴沉着脸:“我还以为你有美女陪着就乐不思蜀,不要这个家了呢。” 吴超然顿时就矮了一截,陪笑道:“妈,哪能啊。无论何时何地,儿子都不会忘记家中还有一位慈善美丽的母亲。这不,您一打电话,我就乖乖回来了。” “哼,就知道嘴甜。”老妈瞪了吴超然一眼,脸上露出了笑容。 心知马屁得逞,逃过一劫,吴超然正在窃喜,忽然,一个活泼娇俏的身影从老妈背后冲了出来,做了个鬼脸:“超然哥哥,你看我是谁?” 吴超然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头便有些发晕:来者是谁,吴超然的小表妹,李灵儿是也。 别看这小姑娘虽然才八九岁,却是个混世小魔王,顽皮得很,每次来都缠着吴超然,弄得他头大不矣。 所以,吴超然现在哪还笑得出来,一想到末来那水生火热的生活,他就不禁打了个哆嗦。 “姨妈,超然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来啊。”看着吴超然如丧姥妣的表情,小姑娘一脸的含泪欲滴。 老妈顿时心疼得要命,一瞪吴超然道:“他敢,还反了天不成。超然,还不快跟表妹打个招呼。” “是。”吴超然只好强挤出一个笑脸:“灵儿表妹又活泼又可爱,表哥怎么会不欢迎你呢。脑子又没病是吧?” “这可是你说的。”李灵儿顿时眉开眼笑:“明天你要带我去玩一整天。” 晕,上当了。我脑子真是有病。吴超然只好哭丧着脸道:“好,没问题。” 这时,房间里又走出一个可爱的身影,却是妞妞。小家伙一脸高兴地道:“超然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啊。这两天,妞妞好无聊的,都是灵灵姐姐陪我玩。明天你们去玩,也带妞妞一起去好不?” “好。”吴超然现在只有点头的份了。“行了。超然,把包放下,洗洗脸,然后去叫你爷爷回来吃饭。”妈妈挥了挥手。 “好。”吴超然只好郁闷地向房间走去,身后蹦蹦跳跳地还跟着两个小尾巴。 吃过午饭,天热,闲着无事。吴超然便将《金篆玉函》拿了出来,放在桌上,仔细翻看。 第一章是个序,先是讲述了‘卜门’的由来以及主要的建派宗旨,然后就是此书的不凡来历。 原来,《金篆玉函》一书,分为星相占卦、奇门遁甲、兵书战阵、机关杂术、权谋机变五部,历史上曾经多次增版修改。 第一次正式成书,乃是春秋战国时期。作者乃是一代隐士奇人鬼谷子,正是他首次将‘卜门’发扬光大,可谓功盖千秋。 第一次增修,发生在汉末。由当时的相学大师管辂主持,主要完善增补了星相占卦方面的内容,其它方面没有涉及。 第二次增修,发生在三国时期。作者是中国历史上‘智慧’的化身诸葛武侯。这一次增修,规模极大,几乎是全面改进。 第三次增修,发生在宋代。这一次作者,乃是足智多谋的一代幕僚典范,公孙策是也。此次修改,主要是涉及机谋权变部分。 第四次增修,发生在明代。作者乃是不次于诸葛武侯的另一位杰出军师刘伯温。此次增修,规模堪比第二次,再次极大完善了《金篆玉函》,并最终定稿。 所以,吴超然现在手中的这本《金篆玉函》,正是刘伯温的明代版,也是最完善的一个版本。 而诸葛家族掌握的,应该只是第二次修增后的诸葛武侯三国版,自是不及吴超然手中的这本。 吴超然心中感叹着:《金篆玉函》汇集了这么多历史奇人的心血,足可见其不凡,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才是。 再往下翻,竟是‘卜门’历代掌门和杰出弟子名录。 这些人中,虽然有默默无名的隐士奇人,更多的则是曾在史上灼灼生辉的大名:商鞅、庞涓、孙膑、范蠡、黄石老人、张良、东方朔、姜维、葛洪、李靖、袁天罡、陈抟等等。 吴超然心中一时澎湃不矣:‘卜门’的历史,简直就是中国历史的缩影。门下那么多杰出人物,影响着历史、创造着历史。只可惜,刘伯温之后,竟逐渐式微,再无辉煌人物,以至凋零至斯。 想到这里,吴超然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忽然重了很多,但欲与‘卜门’历史上这么多名将奇人相比肩,他却又没有多大的信心。 尽力吧。吴超然心中盘算着:自己好歹也有‘息壤’助阵,还有‘轩辕古武’这样的奇术,学得也是最全的《金篆玉函》,我就不相信干不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 于是,吴超然拿起笔,郑重的在‘卜门’第一百四十四代掌门张长河的名字后面写上了一行字:第一百四十五代掌门,吴超然。 ******* 第七十一章 小魔女 长吸口气,吴超然放下笔,以最虔诚的心态翻开了‘星相占卦’部分。 这一部分的学问可谓是‘卜门’的根本,也是衍化出其它奇术的源泉,应该是最好领悟的部分,也是不能绕过的部分。 不出吴超然所料,一眼看去,开篇就是晦涩难难懂的古文。没奈何,只好硬着头皮,一字一字的啃下去, 首段的意思很简单,意思是说: 天道苍茫,天机无常,常人是不可以测度的,所以,相学占卦之道,乃是窥探天机、夺天地造化之举,理当持虔诚谨慎之心,为善修德,若不知进退,早晚必遭天谴。 吴超然心中一懔,默默点头,接着再看,却是分为六章三十节,分别是占卜、测字、生辰、相面、摸骨、夜观天相六种奇术。 而且,每一种奇术都配有示意图形,介绍文字,指出其蕴含的天机隐意,非常的详细明了。 吴超然脸色凝重,虽然这一部分看上去并不难,似乎只要照图索骥即可,但本部的开头却特别指明了一个前提。 那就是,只有深具慧根者,才能真正与天地沟通,探知那神秘莫测的天机。若无慧根,纵是穷其一生,也不过只能学个皮毛而矣。 吴超然顿时皱起了眉头:慧根?这东西太抽象了,没有一个定论,到底书中所指的慧根是什么意思呢?自己又究竟具不具备呢? 正琢磨着时,忽然,脑后伸过来一只秀气的小手,一把蒙住了吴超然的眼睛。 “灵儿,别闹。”吴超然叹了口气,不用猜,他就知道,一定是那个小魔头无疑。 “没意思。”李灵儿一脸不高地松开手:“超然哥哥,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灵儿,超然哥哥现在要看书,晚上再陪你玩好不?”吴超然心中有事,一脸的郁闷。 “不吗。”李灵儿不依:“我想吃冰淇琳,你陪我去买。” “不行。”吴超然头痛,一口拒绝。 “我要吃冰淇琳。” “不行。” “我要吃冰淇琳。” “不行。” “我不要吃冰淇琳。” “不行。” “哈哈……”李灵儿高兴地跳将起来:“好哥哥,那你就赶紧陪我去买啊。” 噢,卖糕。吴超然痛苦地一拍脑袋:又上这小魔头的当了。无可奈何道:“好吧。只是,买了冰淇琳以后,就不许烦我了。” “那要看你表现了。”李灵儿狡猾得眨了眨眼睛,话说得那是滴水不漏。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妞妞从外边蹦蹦跳跳也进来了。 “好,都去。”李灵儿神气地拉着妞妞的手,仿佛小大人似的。 吴超然仰天长叹:完了,自己想趁着暑假苦修《金篆玉函》的计划看来是没指望了,至少末来几天是这样。 “走吧,两位美女。”某男一脸郁闷的站起身,带着两个小尾巴踢踢踏踏的下了楼。 小区门口就有现成的小卖部,夏天里,冷饮柜自然是不会少的,而且品种极为丰富。 吴超然将这两个小馋鬼带到冷饮柜前,没好气地道:“挑吧,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别撑坏了肚子就行。” “好嘞。”李灵儿哪还跟他客气,笑咪咪地一拉妞妞:“好妹妹,想吃什么,就跟姐姐说,别给那小气鬼省钱。” “要得。”妞妞顿时口水直流,两眼直冒小星星。 苍天啊,我什么时候成了小气鬼了。吴超然一脸的无语,心中真恨不得掐死某人。 “成了。”好半天,两个小馋嘴总算挑好了,而且是什么贵挑什么,什么好吃挑什么,直装了满满一大盒,笑得老板脸上都开了花。 “拉肚子可别怪我。”吴超然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暗暗担心妞妞莫要被这小魔女带坏了。 “当然。好妹妹,我们走,某人赶快埋单。”李灵儿拉着妞妞,趾高气扬地迈步回家。 某个跟班只好忍气吞声的付了钱,乖乖跟在后面继续打杂。 转眼到了家中,吴超然将二人一时吃不掉的存进冰箱,这才看了看一脸满意的李灵儿:“好表妹,这回行了吧?该放表哥看看书了。” “好,给你二十分钟。”李灵儿一脸爽气地挥挥手:“等我们吃完手里的冰淇琳后,你再带我们去小区的休闲广场玩滑梯。” 咣当!吴超然顿时眼冒金星,有要晕倒的冲动。 第七十二章 水深火热 第二天中午,ha野生动物园门口。 某男一手牵着一个小姑娘,胳膊上还挂着几个方便袋,脸色凄苦、表情无奈,一副家庭妇男的糗样。 此人是谁,当然是我们的主角,吴超然同学。 “超然哥哥,还发什么傻啊,快买票带我们进去玩。”李灵儿一扯脸色呆滞的吴超然,小嘴噘得很不满意。 天啦,你劈死我吧。吴超然无语对苍天:从昨天见到这小魔女开始,自己的苦难就变得没完没了。 拿今早来说吧,已经一口气跑了儿童剧院、游乐场、玩具店、麦当劳四个地方,真是累得比狗还惨。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这不,小魔女刚在麦当劳啃完鸡腿,便又奔动物园来了,下午还不知道怎么折腾自己呢。 想到这里,虽然极度郁闷,吴超然还是得乖乖的买了票,然后像只老母鸡似的领着两个小麻烦进了动物园。 这下,动物园里的野生动物们可糟了殃,小魔女领着妞妞,吓鹦鹦、逗猴子、戏狗熊、惹猩猩,整一个天下大乱。 吴超然顿时忙了个焦头烂额、手忙脚乱,心中开始琢磨着:必须得想点办法,不然,自己迟早得被这小魔女折腾死。 到了傍晚,累得就快吐血的吴超然领着终于玩得心满意足的李灵儿和妞妞回到了家。 一躺到床上,吴超然简直就不想再起来了,这地狱般的日子他绝对不想再过第二次。 连吃晚饭时,他心里也在琢磨着怎么才能让这小魔女消停几天,只是,一时苦无办法。 因为这小魔女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就喜欢缠着吴超然,对别人全不买帐。 一时间,真个是头大如斗,叫苦不迭。 忽然,吴超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趁着小魔女玩得累了、早早睡下的难得空闲,急急拿出了《金篆玉函》。 这一次,他并没有看‘星相占卦’这一部分,而是直接跳到了‘奇门遁甲’。 顾名思义,‘奇门遁甲’研究的是修真的方法,运用是是非自然的神奇力量。它共分‘奇’、‘门’、‘遁甲’三章,共三十节。 奇:法术篇。讲述了各种神奇的超自然法术,既有降妖伏魔的大神通,也有隐身、幻术之类的小技法。 门:阵法篇。讲述了各种奇阵的布法,既有五行、八卦之类的大杀阵,也有聚财、传送之类的偏门阵法。 遁甲:隐藏篇。讲述了利用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物质隐藏已身的方法,日本的忍术就是此篇的变种。 看到这里,吴超然大喜,直接翻到了‘奇’字篇,很快就找到了感兴趣的三节:隐身术、幻术、控魂术。 隐身术:嘿嘿,顾名思议,惹不起,咱还藏不起吗。 幻术:让人产生幻象的方法,以备不时之需。 控魂术:控制人的心灵,迫不得已,只好让那小魔女暂时忘记自已了。 于是,为了可贵的自由,吴超然当下精神拌擞的研习这三章,勿要做得精熟无比、随时能够信手拈来。 先是‘隐身术’,却也简单,只是一张看起来像鬼画符的符篆就能搞定了。不过,据称效果只有一个小时左右。 吴超然找了一张白纸,依葫芦画瓢,一触而就,然后迫不及待的将符篆沾了点口水,朝脑门上一贴。 转身再看镜中——某人直挺挺的站着,看不见的只有瞎子。 怪了啊,哪不对呢?吴超然郁闷地揭下额头的符篆,再仔细地看了看书,不禁恍然大悟。 书中似乎是说:要凝神静气,用心来沟通那虚无神秘的超自然力量,这样制成的符篆才会是有效的。 晕。吴超然于是作凝神静气状,大脑中抛弃一切杂念,再认真画了一张符篆。 这回总行了吧?他满心期待地将这第二张符篆贴在脑门。 然而,镜中的某人依然直挺挺的堪比木桩,绝无半点消失的迹象。 日!吴超然气得恨不得破口大骂,他几乎要怀疑这《金篆玉函》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自已莫不是被人耍了。 但一想到‘卜门’历史上那些多光辉灼灼的名字,吴超然的怀疑之心顿时就消失了。 应该不是假的。那么,到底是哪儿出了毛病?忽然,他脑海中闪过了两个字——‘慧根’。 吴超然一拍大腿:是了。‘星相占卦’部分的开头曾经说过,没有‘慧根’,就无法领会真正的天机。 而‘奇门遁甲’和‘星相占卦’部分一样,都是运用了超自然的神奇力量,肯定也是一样的道理。 一时间,他心中几乎一沉:刚才试了两次都不成功,难道,自己会真没有那所谓的‘慧根’吗?难道,自己真要穷其一生,也只能学点皮毛吗? 想到这里,吴超然有些沮丧:怪不得听一诚子说,‘卜门’收徒,对天资要求极高。的确,这《金篆玉函》并不是谁都能学的。 不,我绝不相信自己没有所谓的‘慧根’。天生倔强的吴超然忽然握紧了双拳,双目几乎喷火:这该死的‘慧根’到底指的是什么? ****** ps:最后一次呐喊,收藏了—— 第七十三章 终获成功 不信邪的他再次拿起笔,拼命地开始画‘隐身术’的符篆。然而,试验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却都以惨败而告终。 …… 几个小时后,吴超然疲惫地抬起头,双目中布满了可怕的血丝。 现在的他,几乎已经完全绝望了,口中只是喃喃地自言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没有这该死的‘慧根’呢?” 如果此时有修真人士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吓出一身冷汗。 因为吴超然现在的情况已十分接近于走火入魔,只要稍有不慎,轻则伤身,重则伤神,实是非常危险。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敲了敲门:“超然,我是妈妈,天不早了,该睡觉了。” 吴超然霍然惊醒,全身已是一片冷汗。 虽然他不懂什么‘走火入魔’,却也知道刚才自己的情况十分危险。连忙感激地回了一声:“知道了,妈妈,我马上就睡。” “嗯。”妈妈应了一声,脚步声渐渐去远。 “呼——”吴超然长出口气:算了,如果自己确实没那个命,也就不用强求了。毕竟,自己还有神器‘息壤’,也不见得比谁差。 这一想开了,顿觉全身舒畅,精神焕发,所有的疲惫和烦恼一扫而空。 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吴超然默默地看着天花板,心里颇觉得有些对不起张长河老人。但也没办法,自已确实尽力了,即使‘卜门’自此而终,那也是天意。 朦胧间,睡意渐渐袭来,吴超然伸手关了电灯,就要准备入睡。 忽然,一阵神奇的灵光闪过脑海,黑海中,吴超然霍然坐起,双目炯炯有神:该死,我要费劲巴拉地沟通什么鸟天地,我身上,本来就有大地的力量。 想到就干,吴超然飞快爬起身,打开电灯,铺上白纸,拿起笔,然后尝试着将大地的力量灌入笔中来写灵符。 然而,大地的力量岂是一只小小的塑料笔能承受的:“砰——”一声脆响中,塑料笔立时炸得粉碎。 噢,该死。吴超然吓了一跳,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忽然一乐:不能用笔,那我直接用手不就结了。 于是,他找来墨水,用手指蘸了点,然后驱动大地力量流淌在指尖,与白纸上笔走龙蛇,一触而就。 顿时,一张新的‘隐身术’灵符出现在眼前。 怀着最后一点期望,吴超然将灵符抹了点口水,向自己额头上一贴。 神奇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镜中,随着灵符闪现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吴超然整个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哈哈哈,终于成功了!狂喜的吴超然几乎要跳将起来大喊大叫,但终于还是忍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揭下灵符,马上,一道白光闪过,镜中重新出现了吴超然的身影。 太棒了。吴超然激动得全身颤抖、脸色通红,傲气十足的握紧了拳头:是的,我是天地的宠儿,没有办不成的事情。什么鸟‘慧根’,爷爷根本就不需要理解它。哈哈哈…… 紧接着,吴超然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幻术’这一节。 这一节也很简单:只需要以铜钱或黄豆作道具,然后配合秘咒和特殊手印就可以了。而且神奇的是,几乎可以变任何东西。当然,只是一种幻象而矣。 黄豆?家里没有。铜钱?晕,那是哪年代的事情。吴超然眨了眨眼,心道:不知道硬币行不行?这可是现代的铜钱。 于是,他看了看床头自己的‘小猪’储钱罐,心道:好朋友,拜拜了。 很快,‘小猪’就被某人‘残忍’地开膛破肚了,立时哗哗流淌出上百个一元的硬币。 吴超然挑了二十个看上去比较顺眼的硬币,将它们随手抛在地上,然后一边用精神感受着澎湃的大地力量,一边飞快地念着秘咒,最后结手印向地上一指。 霎那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地上二十枚硬币忽然直立起来,发出轻微的蜂鸣声,似乎是有生命一般。 吴超然大喜,心中默念:变,变,变,变成——蜜蜂。 心念刚动,便见地上一阵白光泛起,二十枚硬币顿时化为一群嗡嗡乱飞的蜜蜂,绕着吴超然听话地上下盘旋。 吴超然哈哈一笑,大手一挥:“去吧。” 便见白光一闪,空中的蜜蜂瞬间再次化为铜钱,纷纷落地。 神奇的幻术!吴超然心中赞叹着,又翻开了‘控魂术’一节。细看之下,却也不难,而且还有两种方法: 符篆法,可以控制精神力较为强大的人类,时间也更久,可达五到六个小时;秘咒加手印法,只能控制精神力较弱的人,而且时效只有一个小时。 吴超然心中一乐,飞快地将两种方法都记得烂熟,然后才精神奕奕地合上了《金篆玉函》。 现在,他可是不用再怕那小魔女了,嘿嘿。 ****** 第七十四章 苦修奇书 清晨。 吴超然还睡得迷迷糊糊时,忽然觉得鼻孔有些发痒,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一下子醒了过来。 他根本就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小魔女李灵儿捣得鬼,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果然,床前,李灵儿拉着妞妞正嘻嘻哈哈地看着他,还做着鬼脸:“咯咯咯,超然哥哥真没羞,睡得跟只猪猪一样,还打呼噜。” 一旁的妞妞也是笑得乐不可吱,这几天,纯洁的妞妞可被小魔女带坏了不少。 “真是个调皮鬼。”吴超然苦笑着揉了揉眼睛,他真不明白,这小魔女怎么就那么精力充沛。 “超然哥哥,快起来了。”李灵儿心急地催促道:“吃过早饭,要带我们去玩噢。” 吴超然差点没噎着,心中暗暗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装模作样道:“好,没问题。你们出去吧,我要穿衣服了。” 李灵儿翻了翻白眼,拉着妞妞转身就走:“走,谁想看你一个臭男人穿衣服啊,美得呢。” 吴超然郁闷的捏了捏鼻子,发愁道:这幸亏还是小孩子,要是长大了,不知道怎么闹腾呢。 吃早饭时,一家人都在。 吴超然瞅了瞅小魔女,又看了看妈妈:“妈,今天我想去公园散散心,成不?” 妈妈不动声色道:“行,不过得把灵儿表妹和妞妞带着。” 顿时,爷爷和爸爸一阵偷笑,吴超然的心思,他们哪还不明白。 吴超然仿佛一脸沮丧,苦笑道:“没问题,只要她们愿意跟着就行。” 李灵儿顿时一脸的乖巧:“超然哥哥去哪,我就去哪。我们感情可好了,是吧超然哥哥?” “是。”吴超然只能点头,心中却道:还我去哪,你就去哪?明明是颠倒过来。在这得便宜卖乖呢,狡猾的小狐狸。 “那就好。”妈妈一脸满意的微笑:“超然,你可要好好照顾灵儿表妹和妞妞噢。” “知道了。”吴超然似乎很郁闷。 …… 吃过早饭,爸妈就准备上班了,爷爷也照例拿上象棋,准备和老友们去厮杀。 吴超然一看事不宜迟,连忙道:“爸、妈、爷爷,那我们也走了。” “好,照顾好灵儿妹妹和妞妞啊。”妈妈点了点头。 “没问题。”吴超然点点头,装模作样地招呼道:“表妹,妞妞,我们走吧。”心下却暗念‘控魂术’秘咒,然后偷偷结手印一指那小魔女。可怜的李灵儿顿时脑袋一阵迷糊,也不知怎地就大叫道:“等等,我不跟表哥去了。我改主意了,想跟爷爷去下棋。” “啊——”这一下,爸爸、妈妈,还有爷爷,都傻了眼:不对啊,怎么改脾性了?这小丫头不是一直死缠超然的吗? “灵儿,”妈妈奇怪道:“你不是一直都喜欢跟超然哥哥玩的吗,今天怎么改主意了?” 李灵儿煞有其事地道:“昨天玩够了,也玩累了,忽然就想安静一点,所以就想去看爷爷下棋。姨妈,好不好吗?” 妈妈顿时为难地一看爷爷,爷爷苦着脸,他老人家可是深知这小魔女的厉害,没想到这回缠上自己了。 但不答应,似乎也没法了,爷爷可好揪着一张老脸,强笑道:“那好,到那里可不许顽皮噢,不然我老人家要打小屁屁的。” “知道了。妞妞,我们走。”小魔女高兴地一拉妞妞。 “灵儿姐姐,可是,妞妞想跟大哥哥去玩。”妞妞却有些不舍地看着吴超然。 “老跟他玩有什么意思,走,听灵儿姐姐的。”小魔女霸道地一挥手。 “噢。”可怜的妞妞只好妥协了。 吴超然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那么,不好意思,我先闪了。噢,中午吃饭不用等我了。”笑嘻嘻地扬长而去。 大人们面面相觑:没办法,该上班的,还得去上班;该带孩子的,哈哈,那自然还得带着。 吴超然一个人来到公园的后山,这里有一片很大的树林,平时非常安静,很少有人打扰。 迈步走进树林,林荫间的光线忽明忽暗,显得有些幽深而冷寂。 约摸十多分钟后,吴超然忽然停住了脚步:眼前是个小山坳,幽寂而宁静,真是个适合学习的好地方。 于是,他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将下来,掏出珍贵的《金篆玉函》,准备研习。 要想获得超凡的实力,就必须付出超凡的努力,这个道理,吴超然非常的明白。 再次翻开书的第一部分‘星相占卦’,也许是心态已经完全放松,他看得很快,即使是晦涩难懂的文言文,也理解得非常轻松。 于是,他全身心的沉浸进去,抛弃了一切的杂念。 …… 不知不觉间,时间慢慢的流逝着。 等吴超然第一次从书中抬起头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天空的正中,竟是午时了。 一抹微笑,升腾在吴超然喜悦的面孔上,恍忽间,只用了一个早上,他就竟然将‘星相占卦’这一部分完全的领会熟记了。 这种速度,当真是奇迹!是的,神奇的连吴超然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过,为了确定自己到底是真的掌握了‘星相占卦’这一部分的精髓,还是只记了个空而无用的形式,吴超然决定,给自己算一卦。 说实在的,自己给自己算卦,最准的当然是‘占卜’中的‘铜钱卜’了。 当下,吴超然摸摸口袋,掏出一把硬币,数了数,却只有七枚。 《金篆玉函》中说,‘铜钱卜’要么五枚,要么九枚,现在看来,只能用五枚了。 “不过,卜什么事呢?”吴超然歪着头想了想:“得,卜一下今天有没有财运吧。” 于是,吴超然取五枚硬币,摒弃脑海中一切杂念,将硬币随手抛向空中。 “哗啦——”硬币纷纷落地:二反三正,分别为‘反反正正正’。 吴超然略一回想,便将此卦解了出来:是第七卦‘进求卦’。主‘合家人安泰,名利双兴旺,出外皆大吉,有祸不成殃’。 想到这里,他不禁哈哈大笑:“此卦大吉啊,乃‘一切平安,求啥得啥’之意。看来,今天运气不错,要发一笔小财了。” 但是,为了避免巧合,吴超然还是决定寻找更明确的答案。这就需要透过卦相,真正去探寻天机了。 于是,他取五枚硬币在手,按卦相排好后,便双掌合十、驱动大地的力量去感知卦相深处那神秘莫测的天机。 说来也神奇,当精纯的大地力量缓缓触摸那五枚铜钱时,在‘占卜’秘咒的引领下,吴超然脑海深处突然莫名出现了一副清晰的场景: 一条小径,一棵大柳树下,一道金色的光影一闪而过。 但很快,这场景就消失在脑海中,再也感觉不到什么了。 吴超然微微一笑,松开双手,将五枚硬币归于一处,装在兜中。 然后,他站起身,向着树林外大步走去。 很快,他便走出了树林,脚下却是不停,向东南方行去。 没走多远,那和刚才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场景一模一样的景象出现了:一条小径旁,一棵大柳树随风飘扬着细密的柳枝。 吴超然忍住心中的激动,三两步走到树下,略一搜寻,眼前便是一亮,弯身从树下的草丛中捡起一个金色的光影。 仔细一看,此物竟是一只十分精致的金戒指,不知是何人遗落在此。 “哈哈哈……”吴超然忍不住大笑起来:“从此,世间虽大,一切亦尽在我掌握之中。” 这时,他才终于肯定:自己的确是掌握了‘星相占卦’这一部分的真正精髓,而不是空而无用的形式。 不过,吴超然心中忽然又有些不解:听张老掌门以及非远老和尚的口气,要想参悟《金篆玉函》是很难的,为什么自己一个早上就能有如此大的成就呢? 马上,他就想到了原因:是了,一定是‘息壤’。有了它,才会使一切都变得简单无比。不然,恐怕就是寻找所谓的‘慧根’,就能把自己生生憋死。 想到这里,吴超然忍不住感谢冥冥苍天:说起来,这命运对他真的不薄。 不过,《金篆玉函》可是有五部分,‘星相占卦’、‘奇门遁甲’这两部分运用的是超自然的神奇力量,‘息壤’或可以帮得上忙,不用费多大的劲。 但‘兵书战策’、‘机关杂术’以及‘权谋机变’这三个部分都属现实的科学领域,要想领悟,却是没有任何捷径走的,只能下苦功去慢慢领会了。 不过,好在他有的是时间,而且,毕竟这三部分用的并不急,所以,来日方长。 “好了。”吴超然一脸轻松的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还是先去吃饱肚子,然后再继续学习吧。至于这个金戒指吗——” 他掂量了一下这金灿灿的小东西,忽然哈哈一笑:“所谓‘天与不取,必受其咎’,我还是笑纳好了。” 于是,将金戒指纳入怀中,悠然而去。 第七十五章 鬼钞疑云 爱学习的日子,是充实而易过的。 至于那位令人头痛的小魔女,自然再没能吴超然带来多大的烦恼,没多久,也就回家去了。快开学的日子。 这天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时,爸爸忽然道:“超然,眼看要开学了,想买什么东西,可要抓紧准备了。” “是啊。”妈妈也道:“我和你爸商量过了,明天正好周末,想买什么,爸妈就帮你办了。” 吴超然嘻嘻一笑:“想买的东西自然不少,就看爸妈舍得出多少血了。” “你这臭小子,是不是早有主意了?”妈妈笑骂一句:“说吧,看中啥了?” 老爸连忙道:“我事先声明啊,最多两万块钱,多了没有。” “够了,够了,谢谢爸妈。”吴超然正乐着呢,谁知道斜刺里忽然杀出个程咬金来。 爷爷这时板起老脸,不满道:“什么,两万块?简直胡闹!家里虽然不缺钱,但也不能让孩子乱花啊。我看,买点衣服、背包啥的,五千块足够了。” 爸爸、妈妈顿时面面相觑,心道:坏了,忘了老爷子这碴了,他一个老军人艰苦朴素惯了。这可如何是好? 当下,二人为难地看了看吴超然,那意思是说:瞧,小子,咱没咒念了,你自己摆平吧?要不然,五千块拿走。 吴超然也急了,陪笑道:“爷爷,五千块怎么够啊。我拿这两万块钱。也不是乱花,主要就是想买台笔记本电脑。学点编程啥的第二技能。现在的社会,就业竞争激烈,咱不能输在起跑线上不是?” “是啊,是啊。”一听儿子把钱用在正途,老爸老妈连忙帮腔:“爸,咱不能为了节俭。就耽误了超然的前途啊。” 老爷子这下有点犹豫了,他也不是老古董,当今地社会形式还是明白的,想了想才道:“那好吧。超然啊,家里给了你这么好的条件,以后可不能让我们失望啊。” “放心吧,爷爷。**junzitang。cm**”吴超然猛拍胸脯,偷偷向爸妈得意地挤了挤眼。 爸爸妈妈暗暗竖了竖大拇指:嘿,还是咱儿子高啊。老爷子说摆平就摆平了。 第二天一早,吴超然已经站在了苏宁电器的门口。 他已经约了李雪雁八点半在此碰头,有了雄厚的中央拔款,自然要大肆采购一番。 八点二十五分,美女准备来到,上身粉红t恤。下身绣花牛仔裤,衬托出凹凸有致的火辣身材和修长紧致的玉腿,再加上柔顺披肩的秀发、妩媚动人的玉容,简直是惊艳绝世。 于是,李雪雁一路款款走来地时候,简直吸引了万千狼众狂热的目光。 吴超然顿时挺直了腰杆。脸上觉得倍有面子:瞧。这可是我女朋友,嘿嘿。 “超然。我没迟到吧?”美女嫣然一笑,足令百花失色。 “没有,没有。”吴超然一副义不容辞地模样:“就算迟到了,我等上两三小时也是心甘情愿。” “呸,就是嘴甜。”李雪雁嗔了吴超然一眼,脸上却是幸福的微笑。 “进去吧。”吴超然一拉美女纤巧柔滑的玉手:“对了,你家给了多少预算?” “没你家有钱,”李雪雁脸色一红,却是没有挣脱:“只有一万块钱。” “一万块?那真是不多。”吴超然挠了挠脑袋,忽然拍了拍胸脯:“不过,没关系,待会要是不够,老公给你掏。” 李雪雁顿时大羞,玉手狠狠地在吴超然腰间使劲一拧:“呸,什么老、老公,你坏死了。” 某人虽然痛得一副吡牙咧嘴状,却还不忘了占便宜:“嘿嘿,这还不是迟早的事?算命的都说过了。你说是不是啊,老婆?” “你、你,你再欺侮我,我就走了。”李雪雁羞得满面桃花,小脚直跺,似乎真有点恼了。 “好,好,好。”吴超然连忙正经起来:“不开玩笑了,行吧?走,进去吧。” “嗯。”李雪雁真对吴超然这厚脸皮没办法,只好五分羞涩、五分扭捏的被某人拉进了苏宁电器。^^首发君子堂^^ 进了店,心中还羞得怦怦跳地某人自然惟吴超然马首是瞻,在笔记本电脑柜台前好一阵转悠。 最后,二人看中了ibm的一款笔记本电脑:13。3英寸的屏幕,双核驱动,性能优越,精致小巧,很是不错。 于是,吴超然选了一款庄重的黑色,李雪雁则选了一款艳丽的红色,这真是标准的情侣色。 当然,做为世界驰名品牌,ibm的价格也是昂贵的:每台12500元,比国产品牌贵了许多。 不过,吴超然自是不在乎这些,他手里有两万块中央拔款,私下还有五六万私房钱呢。 爽快地付了帐后,两人又直奔手机柜台。 论手机,自然诺基亚的最好,于是,二人也没去其它地方,直接在诺基亚柜台前挑了起来。最后,两人选中了最新地诺基亚新品机皇n8,精致纤薄、功能强大,实是令人满意。 于是,吴超然仍挑了只黑色的,李雪雁则看中了粉红色,还是标准的情侣款。 付帐时。加上两只蓝牙耳机,又去了八千大元,这般花钱的速度,让吴超然都咧了咧嘴。 好在买完了笔记本电脑和手机,最烧钱地电子装备也就够了,吴超然就拉着李雪雁直奔中央商厦而去。 近中午时,二人从中央商厦里出来,已经是大包小包:衣服、背包、鞋袜、化妆品等等,足足又花了12000大元。 算起来。今天二人共花了四万五千元,扣掉中央拔款三万。吴超然还掏了一万五的私房钱,可真是肉痛不矣。 当然,为搏美人一笑,花多少钱,吴超然也是心甘情愿地。 而且,似乎效果也不错。李雪雁十分领吴超然的好,某人再口花花叫老婆时,竟也羞答答默认了。 这简直乐得吴超然心花怒放,看谁谁顺眼,走路都有些飘飘欲仙。要不是李雪雁提议该吃午饭了,某人竟然都没感觉出饿来。 于是,为了庆祝二人夫妻关系的确立,吴超然拉着李雪雁直奔上岛餐厅而去。这可是美式餐厅,格调优雅。正是谈情说爱的好场所。 当二人下了出租车时,忽然看见上岛餐厅附近的一间小卖部门口聚集了不少人,个个满脸惊叹,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样。 吴超然心中好奇,又加上精神亢奋,便一拉李雪雁:“走。看看啥事去。” 二人来到小卖部前,吴超然拍了拍一位男子地肩膀:“喂,老兄,发生啥事了?” 该男子回过头,一脸神秘地道:“你不知道啊?见鬼了。” “啊——”二人吓了一跳,吴超然不信道:“开什么玩笑!光天化日地。哪有鬼啊?” “不骗你。”该男子一脸的煞有其事:“这家小卖部店主昨夜收到了一百元钱。刚才点帐时却发现,这一百块钱竟然变成了冥钞。你说是不是见鬼了?” 李美女顿时惊得小嘴变成了o字形:“不会吧?会不会是搞错了?” 一见有美女感兴趣,该男子更起劲了:“不会地。店主说,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只收到这一张一百的,而且,店里只有他一个人,也不可能有店员调包。你说,这不是见鬼了,是什么?” 吴超然顿感十分蹊跷,抬头看了看店里,那胖胖的店主正与几个朋友抱怨着什么,脸上充满了惊恐、愤怒等复杂的情绪。 显然,对于此事,他是又怕又怒,这也是人的正常反应。 吴超然琢磨了一下,对李雪雁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问问看。” “算了,咱们走吧,怪吓人的。”李雪雁却拉住了吴超然地袖子,直摇头。 “没事。”吴超然一乐,拍了拍李雪雁的玉手:“就是感兴趣问问,大白天的,能有啥事?” “那好吧。”李雪雁一想也是,便放了手。 吴超然上前几步,打了个招呼道:“老板,打扰了,能让我看看那张冥钞吗?” 正讲得起劲的店主一愣,打量了一下吴超然,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好吧,真他娘晦气。”伸手从柜台里递过来一张钞票。 吴超然接过来仔细一看,只是一张市面上很平常的冥钞而矣,印刷粗糙,色彩模糊,和真正的百元大钞差距极大。 按理说,只要店主不是智障,不可能将冥钞当百元大钞收的。看来,真是邪门得紧。 正琢磨着时,一旁有位年轻人凑了过来,拍了拍吴超然的肩膀,取笑道:“哥们,可是看出点什么来了?给哥几个说说。” 吴超然斜了他一眼,也不生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五枚硬币,在柜台上轻轻一掷:“哗啦啦——”硬币落定,却是四反一正,呈反反反正反排列。 吴超然脸色一紧:糟,是颠险卦,大凶。抬头看了看店主,却见店主和几个朋友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显然还以为他有病呢。 “老板,适才我为你算了一卦祸福。”吴超然脸色凝重:“卦相大凶。如果我是你,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要声张,不要追究。这几日更不要出门,或办什么大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哈哈哈……”店主几个愣了愣,忽然一起大笑起来,有人冷笑道:“上这装神弄鬼来了,骗谁啊。” 吴超然也不分辩,只是微微一笑:“信不信由你们,不要后悔就行了。对了,老板,这张冥钞我拿走了,有用。” “唉,凭什么,你谁啊?”店主一瞪眼。 “打8824****,你就知道我是谁了。”吴超然飘然而去。 店主几个疑惑一阵,有人道:“打打看,瞧是哪路神仙。” 店主点点头,用手机试着拔了下这个号码,谁知道刚一接通,就吓得一个哆嗦,慌忙关了电话。 “怎么了?刚才那人是谁?” 店主脸色惊疑不定道:“听电脑应答,这号码似乎是国安局的。” “啊——”众人大惊:“难道那人是国安?那刚才他说地话,莫非不是玩笑?”店主听了又是一个哆嗦:“不管真假,哥几个,以后几天我是老实猫着了。有事别找我啊。”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越发觉得诡异了。 第七十六章 神秘女鬼 不过,吴超然却似没有什么味口,只是拿着那张冥钞左瞧右瞧,似乎想看出点什么端倪来。 李雪雁可是饿了,不高兴地噘了噘嘴:“喂,我说你有完没完啊?老看这鬼东西干啥,怪渗人的。” 某人这才醒悟自己怠慢了佳人,陪笑道:“呵呵,别生气啊,好奇而矣。行了,我把它收起来,专心陪老婆大人吃饭,这总行了吧?” “就喜欢贫嘴。”李雪雁羞得又有些脸红,真是人比花娇。 “那也要某人喜欢才行啊。”吴超然挤了挤眼,一脸的暖昧。 “不理你了。”李雪雁脸更红了,粉扑扑的,格外的妩媚动人。 吴超然心中偷笑,嘴上却柔声道:“牛排要凉了,快吃吧。” “嗯。”仿佛被这份温柔所感动,李美女抬起头,也轻声说了一句:“你也吃吧。” 当下,二人眉开眼去,甜甜密密,这顿饭吃得,那是相当的罗曼蒂克。 午饭后,吴超然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推开家门,家里静悄悄的,似乎都在午睡。 他不敢大声。轻手轻脚地拿着东西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一归类放好,然后锁上门,在书桌前坐将下来,又拿出了那张诡异地冥钞。 吴超然可以肯定:这张冥钞的背后,必然有着不凡的故事。但究竟是什么呢? 还是问问卦相吧。想起白日为那店主卜的颠险卦,吴超然将五枚硬币按反反反正反顺序放于掌中,合起,然后缓缓地驱动大地力量去感触卦相深处所隐含的天机。。 忽然。脑海中闪过一道朦胧的场景:黑暗中,一个黝深、寂静的小巷口。一个诡异的白色身影一闪而过。 再想细看时,那场景却忽然消失了。 该死。吴超然郁闷地松开双手,心道:看到的场景如此地模糊不清,根本就没什么指示作用,似乎是占卜的力量有所不及啊。 正苦无办法时,他脑海中忽然闪过奇门遁甲中地一种法术:仙人指路。 有了。吴超然兴冲冲地拿过一张白纸条。以手指蘸了点墨水,写了张符篆。 然后,他将符篆掷向半空,以大地力量摧动秘咒向符篆一指,霎那间,符篆飘飘荡荡地在空中燃烧起来,瞬间燃尽。 就在符篆燃尽的霎那,室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出现了八个字:青衣巷口。白衣女鬼。 “咝——”就在吴超然大吃一惊时,白光再一闪,连字消失在室内。 “真相竟然是这样。”他喃喃自语道:“那黑漆漆的巷口,原来是叫青衣巷;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原来是个白衣女鬼。 怪不得卦相所示的天机如此的模糊,看来。凭自己目前地水平,想通过占卜来了解鬼神之事,还有点困难。” 不过,幸好他还会奇门遁甲,不然,那可就真抓瞎了。 而既然知道了有鬼魅作祟。无论是身为卜门的掌门。还是准龙组的成员,似乎都没有坐视的道理。 “好。今晚就会去去这个白衣女鬼,看看她究究竟是何方神圣?”吴超然暗暗下定了决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敲门:“超然哥哥,我是妞妞,快开门啊。=君子堂首发=” “来了。”吴超然打开房门,笑咪咪弯下腰:“妞妞,有事吗?” “超然哥哥,”妞妞歪着小脑袋,一脸期盼道:“你今天去买东西,有没有给妞妞带玩具啊?” “有,我怎么会忘了妞妞呢。”吴超然笑咪咪地进房间拿过一个大盒子:“最新的变形金刚,送你的。” “谢谢大哥哥。”妞妞高兴坏了,拿过盒子就蹦蹦跳跳地跑去玩了。 吴超然微微一笑,有些羡慕:“还是童年好啊,无忧无虑的。” 夜渐渐深了,吴超然隐在青衣巷的阴影里,倚着墙,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渐渐有些焦躁起来;怎么还没动静?要是太晚回去,肯定要挨一顿数落地。 耐着性子一直等到11点以后,正当他要放弃时,忽然,巷口刮过来一阵森森的阴风,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便见巷口处缓缓走来一个年轻的白衣女子。乍看起来,这女子除了脸色有些惨白外,似乎并无不妥。 吴超然却不是一般人,立时敏锐的感觉到了这女子身上的森森鬼气。 更恐怖的是,他还注意到,这女子地双脚虽然看似着地,其实却是一直虚浮在离地面很近的地方。 有了这么多证据,要是还看不出这女子是鬼魅,那吴超然就离傻子也不远了。 心中冷笑一声,吴超然正要现身捉鬼,却忽然又停住了脚步,心道:还是不要莽撞,且看看这女鬼什么来历。 想到这里,他从兜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隐身符,向额头一贴,瞬间神奇消失在本就黝深的阴影中。 很快,女鬼从他身旁走过,却压根没有注意到凝神静气的吴超然。 看来隐身符还是很有效的。吴超然心中得意,悄然迈步跟在这女鬼地身后。女鬼竟是毫无察觉,只顾缓缓前进。 很快,一人一鬼进了青衣巷深处,由于一路没有路灯,巷子里黑得有些吓人,四周渐渐增多地破旧民房也增添了几分凄凉和阴森。 吴超然知道,这里算是ha的贫民区了。因为住地都是些弱势群体,不免缺少社会关怀,如此衰败也就不足为奇了。 此刻,夜已经很深,这里的人们早都睡了,左近除了偶尔几声狗叫,竟没有一点声音。 他有些奇怪:这女鬼深更半夜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莫非要害人不成? 想到这里,吴超然提高了警惕,但就在这时,女鬼忽然在一幢破旧的民房前停了下来,久久凝视。 他不解地看了看这幢民房:青砖红瓦,木棂立柱,属于很典型的旧式民居。但是,可能因为年久失修的原故,墙面斑驳不堪,屋体破损严重,几乎可以说是危房一座。 这样一幢破房子,怎么会引起女鬼如此关注? 就在吴超然有些疑惑时,那女鬼却忽然走向这幢民房,在房门前放下了一个大方便袋。 吴超然这时才注意到,原来这女鬼的手中是一直拿着东西的,不禁越加惊讶了:什么意思,难道这女鬼只是来送东西的? 果然,让他猜中了——女鬼放下东西后,并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只是后退了两步,继续痴痴地望着这幢房子。 真是太诡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超然头痛地思索着,忽然眼睛一亮:莫非,这破房子里有她的什么亲人? 正猜测不定时,破房子里陡地传出来一个老太太的咳嗽声:“咳——咳——咳——……” 紧接着,就是一个小姑娘温情的关怀:“奶奶,你的心痛病是不是又犯了?薇儿给你揉揉胸好吗,这样能舒服些。” “好,薇儿真乖。咳——咳——……”老太太又是一阵咳嗽。 吴超然听得出来,这个老太太的身体并不好,而小孙女却似乎很懂事。 就在这时,他惊讶地看见,那女鬼的神情忽然紧张起来,似乎非常关心屋内的人,但却犹豫着不敢进去。 渐渐地,屋中老***咳嗽声平息了下去,女鬼的脸色也慢慢舒缓了下来。 当这所破旧的民房再次陷入平静的时候,女鬼悠悠叹了口气,转过身,飘然离去吴超然心思一动,依然紧跟在她身后。 很快,女鬼就出了青衣巷,由于此处本就偏僻,出了巷子,就已经离郊外不远了。忽然间,女鬼就加快了步伐,向郊外的荒野中行去。 吴超然心中诧异:莫非这女鬼是去其藏身之所不成? 正琢磨着时,便见那女鬼忽然身体升离地面,乘着阴森的鬼风向前疾飞而去。 显然,此处已经是无人的荒野,女鬼已经不打算再隐藏自己了。 糟糕。吴超然心中一急,只好加快脚步,却又得谨防女鬼发现自己,一时跟得非常辛苦。 第七十七章 铜甲尸王 好在没过多远,女鬼就在一座巨大的土冈前停住了脚步。 吴超然刚想松口气,那女鬼却是袖子一舞,鬼手森森向虚空一点:“轰隆——”那土冈竟赫然开了一个黑黝黝的阴森大洞。 女鬼身形一飘,就要向洞中行去,吴超然一看急了:这女鬼要是溜进鬼穴,自己上哪找她去? 于是,他俯下身,一拳击在大地之上:“轰隆——”那刚刚打开的洞穴便忽然又关上了。 女鬼顿时非常错愕,冷不丁霍然转过身,惨白阴森的眼眸扫向四周的旷野,阴阴一笑:“不知何方高人到此,可否现身一见?” “哼——”旷野的虚空中传来一声冷哼,紧接着,一道白光闪过,现出一个傲气凛然的年轻人来——正是吴超然。 “原来是你。”女鬼气恼地看着吴超然,脸色有些狰狞:“为什么跟着我?” 吴超然连万鬼朝林大阵都见识过了,哪会怕她,冷笑道:“难道你心里还不明白?你既已死去,就该放下牵挂、魂归地府,为何恋恋不去,并且作恶世间?” “我没有作恶。”女鬼的脸色越加吓人,愤怒道:“我从没有害过人。” “还敢狡辩。”吴超然不屑道:“那你用冥钞欺骗世人,骗取人们的血汗钱,那难道不是作恶吗?” “我——”女鬼顿时无话可说。忽然厉啸一声,凶性大发:“是又如何?敢多管闲事,你就不怕死吗?” “哈哈……”吴超然大笑起来:“你这区区小鬼,小爷又岂会怕你。我劝你早早迷途知返,不然,定教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多管闲事,给我去死。”女鬼暴怒,阴嚎一声。乘呼啸鬼风疾飞而来,十指尖尖。青光幽幽,直插吴超然喉咙。 吴超然冷冷一笑:“魑魅魍魉,休得张狂。去——”一抬手,一道黄褐色霞光疾射而出,正中女鬼胸腹。=君子堂首发= “轰——”女鬼撕心裂肺般惨叫一声,空中鲜血狂喷。倒飞而回,重重摔落在地。 现在的吴超然,一身惊天地、泣鬼神地奇技,一个区区女鬼,何足道哉。 “如何?”吴超然上前两步,傲视女鬼。 女鬼哪料到吴超然如此的厉害,一击之下,就已伤了元神,再无抵抗之力。当下全身颤抖,苦苦哀求:“这位小哥,我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一次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没有下次了。”吴超然抬起右手,聚灵力在空中快速虚划。霎那间,一张金光灿灿的符篆神奇地出现在半空。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尝试着不借助任何工具,单以灵力制符,没想到竟如此成功。而随着此符的制成,竟引得旷野中隐隐有鬼哭之声。 有道是画符不知窍。徒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此符能引得鬼哭之声,可见其威力之可怕。 “五雷灭魂咒,魂飞魄散吧。”吴超然脸色傲然,就待引符击向女鬼。而一但击中,纵使有十个女鬼,恐怕也难逃魂飞魄散的下场。 这下,知道厉害的女鬼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大叫道:“大师饶命啊,小鬼这一切都是为我的女儿啊。” 吴超然一愣,心中一动,忙伸手向空中一个虚按。霎那间,那原本作势待发的五雷灭魂咒竟神奇地消失了。 他冷哼一声:“也罢,且听你说说原由。若是不能说服我,你还是逃不了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是,是。”女鬼吓得浑身颤抖,一副娇弱可怜地样子哭泣道:“小女子王香,和丈夫林文都是青衣巷人,因自小青梅竹马,长大后就走到了一起,结婚成家。 原本一家生活还算幸福,但谁想天有不测风云,我刚生下女儿不久,先是公公因病去世,紧接着丈夫也出车祸而死,只剩下我跟婆婆苦苦维持着这个残破的家。 但哪想到祸不单行,两年前,我查出患了乳癌,花光了家里一点可怜地积蓄后,还是没有治好,最后只得含恨而死,留下年老多病的婆婆和可怜的女儿。 我死后,或许上天怜我牵挂女儿,我的魂魄并没有消失,反而成为鬼身在这世间飘荡。=君子堂首发=我真是又惊又喜,因为这样我便能一直陪着女儿了。 然而,说来心酸,我死后,家里失去了最后一个劳动力,年老多病的婆婆无力抚养女儿,两人只能靠一点政府救济金勉强度日,生活十分困苦。 我看着这一切,心如刀绞,但身为鬼身,却没有能力帮助他们。只好时常于夜间偷偷用冥币买些东西放到家门口,希望能让她们生活得好一些。 除此之外,小女子愿对天发誓,决无其它恶绩。请大师怜我一家身世孤苦,留小女子鬼躯以继续照顾婆婆和女儿。若能如愿,来世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听着这女鬼的哭诉,吴超然什么都明白了,恻然道:“原来如此。虽然你有过错,却也是慈母心怀,逼不得已。罢了,我不会再追究你了。“谢谢大师,谢谢大师。”女鬼王香喜极而泣,跪于地上,频频磕头。 “你且起来。”吴超然拦住她,神情伤感:“不过,你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你在世间停留地时间越长,戾气便会越重。终有一日会神智失控、凶性大发。届时,无论是伤到了别人,还是你的家人,那都又是一出人间悲剧啊。” 女鬼王香听得顿时十分惶恐:“这如何是好?大师千万指教一二。” 吴超然神色肃然:“简单。只要你能放下心中的牵挂,我再为你做法超渡,那便能投胎转世、重新做人。这样,对你、对别人,都是好事。” 女鬼王香顿时面有难色:“大师美意,小女子本不该拒绝。可是,婆婆年老多病。小女年幼无依,我实在放心不下啊。” 吴超然叹了口气:“也罢,好人做到底,你地婆婆和女儿以后便由我照顾,保证让她们衣食无忧,这样你可安心去了?” 女鬼王香大喜:“大师恩情。小女子此生无以为报,若有来世,必当穷三生相谢。” 见女鬼王香答应,吴超点点头:“那好,且放下杂念,我现在就为你超渡。”说着,就待做法。 谁知那女鬼王香连忙道:“大师且慢“怎么,还有牵挂?”吴超然皱了皱眉。 “非也。”女鬼王香苦笑着摇摇头:“只是小女子的骨灰被铜甲尸王掳去,镇于骨塔之下。若不取回,想投胎也是不成的。” “铜甲尸王?什么东西?”吴超然愕然,不知道怎么又钻出这么个东西来。 女鬼王香脸色惊惧地解释道:“这铜甲尸王乃一千年僵尸,厉害无比。不久前,此怪不知从何处窜来,霸占了这土冈中的古墓。 随后。此怪四处抓捕孤魂野鬼,不是用作奴仆、鬼卒服待于它,就是派去吸人精血、勾人魂魄供它修炼,真是残忍暴虐、令人发指。 小女子不幸,亦被此怪抓住,用作奴婢。呼打喝骂。十分凄苦。但既无力抵抗,又牵挂家中婆婆和孤女。只能苦苦忍耐。 好在此怪一向白日修炼、夜晚酣睡,小女子才能时常有机会偷偷回家探望。若非有此些小安慰,我当真不愿意再留恋这世间。” 吴超大吃一惊,他万没想到,近在咫尺之处,竟还隐藏着如此凶恶的魔头。不禁面沉似水道:“原来如此。既然此怪如此凶残,说不得,我要为民除害了。” 女鬼王香却是面有忧色:“法师有此善心,真是我等苦鬼之福。只是那铜甲尸王十分厉害,不知大师能不能应付?” “放心吧。”吴超然十分的有自信:“这世间,就没有我降伏不了地妖魔。” “那好,大师请随我来。”女鬼王香强撑着身子就想站起来,但试了两次都失败了,显然伤得颇重。 吴超然连忙抬手在空中画了个祥水疗伤符,击向女鬼王香,顿时,空中白光一闪,她的伤势马上好了大半。 “谢谢大师。”女鬼王香又惊又喜,连忙起身拜谢。 “不用了。事不宜迟,我们快入古墓。”吴超然不敢耽搁。 “是。”女鬼王香一抬手,再按了下虚空,霎那间,土冈上再次现出那个黑黝黝的阴森洞穴来。 当下,一人一鬼迈步进洞。 刚一进洞中,吴超然便听身后洞穴霍然关闭,紧接着,四周亮起了无数只油灯。 吴超然打量了一下四周,所处之地,竟是一条长长地古墓甬道,斑斑驳驳,不知道有多少年了。 “大师千万小心,这古墓中机关密布,莫要早早惊动了那铜甲尸王。”女鬼王香回过头,低头嘱咐一句。 “知道了。”吴超然点点头。 女鬼王香这才迈步前行,引着吴超然走向巨大的古墓深处。 此刻,虽然甬道内亮着灯,但依然弥漫着森森鬼气,如同幽冥地府一般,侥是吴超然胆大包天,也禁不住有些后背发凉。 渐渐地,七拐八绕地甬道走到了尽头,前面忽然出现了一堵巨大地石门,上面镌刻着狰狞可怕的镇墓圣兽,像鬼门关似的隔开了阴阳两界。 女鬼王香示意吴超然噤声,自己小心上前,将耳朵贴到石门上听了听。 一会儿,她高兴地回过头:“好运气,没有人守门。可能是铜甲尸王又在酣睡,鬼卒们都偷懒去了。” “到地方了?”吴超然眼睛一亮。 “是的。”女鬼王香一脸忐忑:“铜甲尸王就在门后的大厅里。现在开门吗?” 吴超然吸了口气,果断道:“开吧。” 女鬼王香咬了咬牙,一按机关:巨大地石门隆隆打开,现出里面一处宽敞至极地大厅来。 大厅中,***辉煌,一览无余,脚下是青石铺就地平整地面,四面是条石垒就的笔直墙体,当真是雄伟壮观。 而在大厅地最深处,则有一座高台,以前,可能是某位王侯陈棺的所在,现在却睡了一人。 此人全身包裹铜甲,在***的辉映下,显得金光灿灿、威风凛凛,看起来似乎是某位古代的将军一般。 但再看此人面孔,却是枯瘦死黑,鬼气沉沉,显得非常恐怖;尤其是一双眼睛,虽然睡着,却仍是怒瞪如牛、赤若血珠,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看来,这必然就是那千年恶僵尸——铜甲尸王无疑了。 第七十八章 血战尸王(上) 不过,这仅仅是第一天,所以,陆续产生月票的兄弟们,请继续将本书顶在最高峰,谢谢大家。 一看到这狰狞的铜甲尸王,女鬼王香顿时吓得瑟瑟发抖,连忙猫身躲在一旁,哪还敢露头。 可以想见,这铜甲尸王平素是如何的凶狠残暴了。即使是睡着,也竟有如此的积威。 吴超然微眯着眼,脚步缓慢而坚定的逼向这铜甲尸王。 他可不准备跟这妖物讲什么君子风度,趁着此怪还在熟睡,直接痛下杀手就是了。 但就在吴超然离铜甲尸王只有十数步时,这妖物忽然身子一动,两只血色牛眼竟然缓缓转动起来,盯住了吴超然。 他顿时一惊:糟,莫非这妖物醒过来了? “有人气!”果然,这铜甲尸王霍然坐起,满脸狰狞地注视着吴超然:“你是人类,怎么进来的?” 吴超然心中暗叫晦气,冷笑道:“自然是走进来的。” “嘎嘎嘎……”铜甲尸王狞笑起来:“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正好爷爷睡得饿了,就拿你的鲜血来充饥吧。” “是吗?”吴超然一脸的平静:“劳烦你睁大那双牛眼看看,就凭你那点本事,能伤得了小爷一根汗毛吗?” 铜甲尸王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吴超然竟如此镇定,那可怕的牛眼不禁疑惑地转了转:“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满了。你既然能进得此处,就说明还有些本事。不过,你又知道本尸王有多厉害吗?” “噢,有多厉害?”吴超然扬了扬眉,一脸的不屑。=君子堂首发= “嘎嘎嘎……”铜甲尸王昂然起身,高大的躯体配合着金光灿灿的盔甲,却也颇有几分威势:“本尸王修行千年。法力早已通玄,就是号称鬼王也不为过。可以说。当世虽大,休说胜我,就是能接我十招的也区指可数。你一个小娃娃,怎知这天高地厚!” “是吗?”吴超然冷笑道:“反正吹牛也不上税,随你怎么说了。真有本事地,手底下见真章吧。” 铜甲尸王勃然大怒。森然道:“小辈,你竟敢蔑视本尸王,真真可恼。好,让你先出手便是,也省得世人嘲笑本尸王以大欺小。” 吴超然哪还跟它客气,一指当空急划,口中快速吟诵:“神兵火急如律令,五雷灭魂咒” “轰隆——”半空中,一道金色的符篆霍然化为五道雷火电光。正气浩然,直扑铜甲尸王。 “来得好。”铜甲尸王毫无惧色,竟大摇大摆地站在原地,生生硬受了这五记雷火电光。 “轰隆——轰隆——……”大厅中,顿时电闪雷鸣,硝烟滚滚。怎一个天摇地动了得。 须臾,符篆威力散尽,大厅中又恢复了平静。 此时,吴超然再看那铜甲尸王,不禁是愣在当地。 原来,铜甲尸王竟仍然大刺刺地站着。那五道凌厉的雷火电光根本没伤着人家半根汗毛。 这一下。吴超然额头的冷汗就下来了:娘的,邪门了。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嘎嘎嘎……”铜甲尸王一阵得意的怪笑:“怎么样,小辈,知道本尸王地厉害了吧?” 吴超然眼珠子转了转,故意道:“别得意的太早了,这只是开胃菜而矣。**junzitang。cm**有胆子地,再接我一招试试。” “好。”铜甲尸王有恃无恐地道:“本尸王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吴超然心中急动:《金篆玉函》中记载,僵尸一类的妖物大多铜皮铁骨,对刀剑类的物理攻击几乎免疫,对超自然的异能攻击也有很强的抵抗力。 依刚才的情形看,书中所说似乎是没错了。而这铜甲尸王号称千年僵尸,还可能更加变态一些,那么,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打败这怪物呢? 见吴超然磨磨蹭蹭地,铜甲尸王有些不耐烦了:“我说小辈,你莫不是怕了吧?怎么慢腾腾的像个娘们似的。” 吴超然顿时火起,心道:妈的,管它呢,用最厉害的法术招呼它就是了。脸色一凝:“别急,想死还不容易,这就来了。” 说着,他双手一合,屈指成印,断喝一声:“降妖伏魔,无阵不破。九字真言,临——” “轰——”手印化出一道白光,其大如雷,其惊如电,其威如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铜甲尸王。 铜甲尸王终于变色:“九字真言!你是——” 话音末完,光剑已至:“轰隆——”一声巨响,铜甲尸王闷哼一声,震退一步,脚底留下两道深深的沟壑,仿佛铁犁犁过。 吴超然大喜,再次结印:“兵——” “轰隆——”再一道伏魔光剑斩出,铜甲尸王无可奈何,再退一步。 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的九字真言手印施完时,铜甲尸王已退了九步。终于,此怪脸色一变,其红如血中,喷出一道腥红的血雾。 看来,就是铜甲尸王的身体再强横霸道,也依然被犀利地九字真言所重创。“哈哈哈……”吴超然顿时大笑起来:“尸王同志,怎么吐血了?多不好意思啊,您老可是天上地下,惟我独尊的。” 这一顿夹枪带棒,气得铜甲尸王差点晕过去。 此怪强压怒火,阴恻恻地道:“看来,本尸王还是小看你了。哼,九字真言!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卜门的传人吧?” “不错,你怎么知道?”吴超然一愣,很是奇怪。 铜甲尸王狞笑一声:“有什么奇怪的。数百年来,本尸王至少干掉过三个卜门的笨蛋,其中一个,好像还是什么掌门。” 吴超然顿时又惊又怒:可恶,原来还是世仇。娘的,这回更不能放过你了。脸色立时森寒如冰:“好得很,今日我便替本门前辈讨还这笔血债。” “嘎嘎嘎……”铜甲尸王疯狂大笑起来:“小辈,你以为刚才占了点上风就赢定了吗?本尸王告诉你,你差远了。 当年你地三位前辈,哪个都不比你差,但还不一一死在本尸王手下。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千年尸王的厉害。” 说着,此怪脸色狰狞如猛鬼再世,一声尖利的异啸声震长空。 吴超然顿感耳膜剧震,疼痛欲裂,正要用手捂住双耳时,铜甲尸王的啸声却停止了。 还没等他松口气,巨大的厅穴内,忽然怪异地灼热起来,只是瞬间,就已经热得如同蒸笼一般,令人汗流浃背。 这,这是怎么回事?吴超然连忙看向铜甲尸王,这才惊骇地发现:此怪的身上地铜甲竟然呈现出诡异地赤红色,散发着腾腾的光焰和可怕地热量。 难道,这怪是——还没等吴超然转过弯来,铜甲尸王厉啸一声:“小辈,去死吧。赤地千里——” 话音落处,此怪右臂威武一挥,甲胄的铿锵铮响中,一道霸道的火龙长啸而出,张牙舞爪地噬向吴超然而来。 吴超然大惊,来不及多想,双臂一合:“给我破——” “轰——”一声雷霆巨响中,万道黄褐色霞光携带着最精纯的天地力量冲向那咆哮的赤火怒龙。 “轰隆——”天空中,两道色彩迥异的光华猛烈碰撞在一起,顿时诡异地融合成一团五彩斑澜的巨大光球。 “不好。”几乎同时,铜甲尸王和吴超然一起变色。 果然,那五彩光球只维持了极短暂的稳定,内里疯狂冲突的两股能量顿时引发了可怕的大爆炸。 “轰隆隆——”一声仿佛是核爆似的巨响在厅堂中炸开,超强的冲击波密密实实、排山蹈海而来,瞬间吞没了厅穴中的 “砰——”吴超然惨叫一声,来不及做任何防御便被震飞出去,狠狠砸在身后死硬的墙壁上。 铜甲尸王也没捞着好,稀里哗啦地将身后巨大的石台砸得粉碎,整个被埋得踪影不见。 第七十九章 血战尸王(下) 须臾,冲击波终于散尽,虽然四壁的***早已被摧毁,但到处燃烧的家什却弄得厅内光焰烈烈、硝烟弥漫。 吴超然只觉身子一软,便扑地地跪倒在地,右手刚一拄地面,口中便喷出一道腥热的血箭,青色的地面顿时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霎那间,他只觉得全身的骨骼都仿佛被撞断了,疼痛欲死之下,眼前金星乱闪。 他心里明白:自己这次真是伤得不轻,但,不知道那铜甲尸王又生死如何?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石台的巨大废墟忽然炸开,那金光灿灿的身影又出现在吴超然的视线中。 “嘎嘎嘎……”铜甲尸王声音嘶哑地怪笑几声,身子踉跄地晃了两下,但很快就站稳了脚根:“小辈,有两下子。不过,还伤不了本尸王的元气。” 看来,虽然铜甲尸王再次受伤,但凭借着自身铜皮铁骨的先天优势,情况比起吴超然来,要好上许多。 可恶!我是一代天骄,我绝不会输!吴超然双目赤红,迅速以右手引动大地的力量治疗严重的内伤。 看吴超然似乎已伤重不起,铜甲尸王越加得意起来:“小娃娃,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刚才伶牙利齿的张狂劲哪去了?” 吴超然默不作声,只是抓紧时间疗伤,这样他才有继续一拼的本钱。 “锵——锵——”铜甲尸王上前两步,狞笑道:“看来,你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也罢。就让本尸王送你归西吧。” 说着,这怪右手一扬,顿时金光灿灿,光焰乱舞,厅穴内一片骇人的灼热。 吴超然大急,连忙道:“且慢。” “怎么。要交待什么遗言吗?”铜甲尸王一脸的傲慢,却还是停了停手。显然是有些自恃身份。 “说个屁的遗言。”吴超然冷笑一声,却尽量拖延时间:“我只是有些奇怪,一般来说,僵尸是没有智力,更不能使用法术地,为什么你和它们不同?” 铜甲尸王顿时嘎嘎怪笑起来:“可怜的小辈。^^君子堂首发^^真是年幼无知,难道你现在还看不出本尸王的身份吗?” 吴超然心中一沉,脸色大变道:“你是僵尸之王——旱魃!” “不错,看来你还不是太蠢。”铜甲尸王得意万分。 史载:旱魃乃僵尸进化的最高阶段,已拥有人的智慧,且法力之强,几可上天入地、杀龙吞云,简直是近乎于神的可怕存在。 “明白了,明白了。”吴超然喃喃自语。心中暗暗叫苦:娘地,怪不得这铜甲尸王如此厉害,以自己如此强横的实力也落在下风。自己地命可真苦啊,听说这旱魃几百年都不出一个,怎么就偏偏让自己碰上了呢。 见吴超然仿佛吓呆了,铜甲尸王大感满意:“小娃娃。知道了本尸王的身份,这回应该输得服气了吧?” “服气个屁。”吴超然苍白的脸色忽然变得红润起来,霍然起身,挺直了腰杆。 “你——”铜甲尸王一时错愕万分:“你、你没受伤?” “不错。”吴超然虚张声势地冷笑一声,实际上因时间太短,他只恢复了七八成而矣。 “这不可能!”铜甲尸王一脸的难以置信:“本尸王的赤地千里霸道无比。就算天师道掌教来了。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吴超然心中暗道:你铜甲尸王铜皮铁骨、法力通玄,的确厉害。但我也不比你差,我地力量来自大地,无穷无尽。 于是,他振作信心,一脸讥笑地调戏着铜甲尸王:“你那双牛眼不是近视吧?我不是好好的站着吗。” “哇哇哇,气杀我也。”这回,铜甲尸王真正被激怒了,霎那间,全身光焰烈烈,炙烤得地面的青砖哧哧作响,白烟乱冒。 “呵——”吴超然佯作惊讶:“气得七窍生烟了!?了不起,这招太神奇了,能不能教我一下?” “小辈,今天本尸王不把你挫骨扬灰,难解心头之恨。”铜甲尸王被调戏得三尸神暴跳,双手一合,铿锵有声:“人畜尽绝,天地变色,大旱天下——” 霎那间,铜甲尸王全身化出赤光万道,乱射向空,只见赤光所过之处,水气干绝、地面尽枯、万物皆焚,真是个如同十个太阳猛烈炙烤过一般。。 可以想见,这大旱天下究竟是何等的可怕。怪不得古籍中曾说:旱魃所过,赤地千里,大绝天下。 眼见得万千赤光向自己密密扫来,早有心理准备的吴超然一咬牙:“拼了,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一声亦是疯狂的怒吼处,早已聚集至巅峰的大地力量像澎湃巨浪般从吴超然双臂中涌出,迎向那毁灭一切的炽热。 同时,仿佛是还怕不怕险,吴超然双手一扬,将身上原来备着的几张符篆全部打出:寒冰魄甲咒、烈焰离火咒、祥水伏魔咒、惊雷震天咒…… 霎那间,便见空中那万道黄褐色赤光之后,电闪雷鸣,符咒乱飞,好一个气势汹汹了得。 眨眼间,黄褐色霞光卯上了那炽热地赤光。 半空中,没有爆炸,没有惊雷,只有急厉的哧哧之声,却是那黄褐色霞光纷纷被热度惊人的赤光所消融。 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天空中的黄褐色霞光已然消失大半,而赤光却依然暴虐狂舞。末见消弱多少。 这一幕,真是太可怕,也太快了。 好在吴超然早有准备,那六七道霸道的符咒引动无数种天地灵力蜂拥而至,协力抵住了正肆虐无敌地赤光。 这一下,空中可是热闹了。那是一个惊雷滚滚,华光乱飞。仿佛是一场正在举行的盛大烟火,壮美异常。 吴超然自然是没有什么心情欣赏的,他知道,眨眼之间,胜负便会产生:究竟是自己胜呢?还是那该死的旱魃赢? 一时间,他的心脏焦虑得几乎要跳将出来。 果然。说时迟,那时快,也就是两三个呼吸的工夫,空中已无一丝大地力量地影子,而所有符篆地威力也已然散尽。 但令人沮丧地是,灼热地赤光虽然减弱了许多,但依然强大的存在着,像死神的镰刀一般无情扫向吴超然而来。 该死!早有准备的吴超然立即向后急退,同时右手连续击出大地力量。左手疯狂祭出灵符,以全力阻止这致命的可怕赤光。 霎那间,半空又是一阵电光雷鸣地强力交锋,直到吴超然狼狈万状的退回到厅门口的时候,已追到离他只有几步远的赤光才最终消耗殆尽。 这真是堪堪逃过一劫! 此刻的吴超然心中不由得惊惧万分:这铜甲尸王真是太可怕了,纵使有息壤和《金篆玉函》相助。我竟也完完全全的落在下风。 一时间,他几乎平生第一次对自己能否取胜感到了怀疑,甚至有了打退堂鼓的羞愧想法。 “好,好小辈。”再看铜甲尸王,此时竟是一个气喘吁吁,脸色转青:“竟然能接下我的绝学大旱天下。真让本尸王对你刮目相看。” 吴超然心中一动。没有作声,只是仔细打量着铜甲尸 “小辈。看什么看?”铜甲尸王的呼息越发急促了,脸上却仍是一副恶声恶气地模样:“有胆子就放马过来,看看你还能不能再接下一记大旱天下。” 吴超然脸色铁青,他心里明白:为了接住刚才的这记大旱天下,他已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现在,无论是体能上,还是精神上,都消耗极大。 如果这铜甲尸王还能发出新的大旱天下,他几乎没有希望再成功接住。只要稍有闪失,被可怕的赤光沾上一点,那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不过,铜甲尸王还能再发出一记大旱天下吗?吴超然认为——不能! “哈哈哈——”在铜甲尸王错愕的眼神中,吴超然忽然大笑起来,而且笑得很疯狂。 “小辈,你笑什么?”铜甲尸王一副愤怒地模样。 “我笑你虚张声势。”吴超然脸色一寒:“刚才的大旱天下那样霸道无比,一定极其消耗灵力吧?别不承认,瞧你现在气喘吁吁的模样,就知道我猜得没错。现在的你,连伤带累之下,根本就已经是精疲力竭,不可能再发出新的大旱天下了。” 铜甲尸王顿时失声,脸色铁青的看着吴超然:“好小辈,算你狠,竟是看出了本尸王地虚实。但那又如何? 别以为本尸王就一点看不出你地底细,你现在同样很累,伤势也末必比我轻,又能剩下多少的实力来对付我呢?” “哈哈哈……”吴超然轻蔑地大笑起来,他知道自己赌对了,胜利最终还会是他地。 原因很简单:他的异能来自于大地,不仅无穷无尽,且对体能的消耗极小,自然恢复起来也极快。 而铜甲尸王的法力则来自于千年苦修,一旦暂时耗尽,没有一天半日是根本恢复不过来的。 这样一对比,现在的情形就对吴超然非常有利了,只要他能坚持下去,胜利迟早会落在他的手中。 “小辈,没人敢小看本尸王。”铜甲尸王气得浑身发抖,怪啸一声:“再吃我一记赤地千里试试!” “轰隆——”一条霸道的火龙张牙舞爪、咆哮如雷,疯狂噬向吴超然。 果然,不是大旱天下,只是赤地千里 吴超然顿时信心大增,因为对付赤地千里,他还是有把握一拼的。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脸色凝重中,他双手急速结印。霎那间,大地力量神奇催发出一道九印合一的伏魔光剑,连天彻地般斩向火龙。 “轰隆——”天地间一声雷霆巨响,却是伏魔光剑以所向披靡之势一击将赤地千里的威力斩得灰飞烟灭。 “不可能!”铜甲尸王顿时目瞪口呆,它万没料到:疲惫之下,吴超然的法力竟然比巅峰时没有多大的削弱。 吴超然更是一愣,他也绝没想到:如今的铜甲尸王竟虚弱到连赤地千里都已是虚有其表,简直是强弩之末,难穿鲁缟。 “去死吧。”狂喜的他毫不迟疑,立即催动余威末尽的伏魔光剑全力斩向铜甲尸王。 “铮——”猛然间,残破的厅穴内炸开一道刺耳至极的铿锵巨响,仿佛是开天劈天一般惊人。 “啊——”便听铜甲尸王凄厉至极的惨叫一声,全身的铜甲竟被这一剑斩得粉碎,那真身也血肉模糊地倒飞去,再次轰进石台的废墟之中。 成功了!吴超然大口地喘着粗气,虽然疲惫欲死,但心中的狂喜却是难以言表。 被铜甲尸王按头狂殴了半天以后,他终于凭借着自身的优势和冷静的判断挽回了颓势。 第八十章 古墓余生 废墟一片死寂,铜甲尸王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半天没有动静。 死了?吴超然有些将信将疑,刚要上前查看,便听哗啦一声土石碎响,却是废墟中突然升起一只血肉模糊的黑色大手。 还没死!吴超然瞳孔立时收缩,再次准备出手。 果然,紧接着废墟中翻起一大片土石,灰尘弥漫中,铜甲尸王摇摇晃晃、气喘吁吁地又站了起来。 这时,再看这位现了真身的尸王,那是一个惨字了得: 全身上下血肉模糊,几乎没有一块囫囵的地方,简直跟血葫芦相似;站在那里,颤颤微微的如同垂朽老人,虚弱得仿佛一口气便能吹倒。 看来,纵是铜皮铁骨,也有顶不住的时候。现在的铜甲尸王,已是褪了毛的肥猪——等着挨宰了。 吴超然心中大定,高兴劲一上来,仿佛全身又添了几分气力:“啧啧,尸王老兄,您现在的模样,可有点寒碜掉价啊。” “呼——呼——”铜甲尸王气得呼吸越加急促,但形势比人强,只好咬着后槽牙道:“小、小辈,算、算你狠,今天本、本尸王认栽,你、你放我一马如、如何?” 求饶了?吴超然有些意外,却也大感解气:“放你一马?给我个理由先。” “本、本尸王苦修千年。这点法、法力得来不易。只、只要你能、能放过我,这古、古墓里的大、大量财宝都、都给你。” 吴超然哈哈一笑:“笑话。我觉得这古墓里的一切已经是我的了,你怎么能拿我的东西来跟我讨价还价呢?” 这番话可真够无耻的,铜甲尸王顿时气得直翻白眼:“你、你——” 吴超然脸色忽然一寒:“你个屁!我只知道除恶务尽,像你这样危害巨大的魔头,若饶了你。岂不是对天下苍生地犯罪!? 别以为本少爷想贪图你的一点狗屁财宝。知道法律不?文物可都是国家所有,所以。=君子堂首发=这里的一切,我都是要交给国家的。” “可,可恼。”铜甲尸王绝望了,脸色狰狞无比:“好小辈,你、你以为就吃定了本尸王是吧?” “不错。”吴超然悠然一乐:“我就是吃定你了,你又能如何?你现在是打得过我。还是能逃到哪去?” “那也末必。”铜甲尸王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怪笑。 不好!就在吴超然本能的感到有所不妥时,铜甲尸王聚集最后地余力,猛一跺大地。 “轰隆——”地面忽然神奇地裂开一个大洞,铜甲尸王翻身就跃入洞中,瞬间,大地聚拢,人迹不见。 紧接着,地下传来铜甲尸王得意而疯狂的笑声:“小辈,我们来日再见。那时。本尸王一定让你死得很惨。” 该死!吴超然大惊,他几乎已经忘了,旱魃还有上天入地地本事。 不过,事情还来得及。 “想跑?没那么容易。给我出来——”一声断喝声,吴超然一拳击在地上。 顿时,地底深处隆隆巨响。地面翻涌起伏,仿佛是发生了强烈地震一般。 忽然,大地像个调皮的孩子似的发出一声饱嗝般的巨响,紧接着,地面又裂开一个大洞,突兀地吐出一物来。 此物不是别的。正是那倒霉到姥姥家的铜甲尸王。 “哈哈哈……”吴超然大乐:“尸王老兄。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此时地铜甲尸王几乎要崩溃了。一脸的呆滞:“这、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遁地了。” 吴超然耸了耸肩:“很遗憾,和大地的关系,我明显比你亲密得多。只要有我在,它只会听我的,你只能靠边站。” 铜甲尸王终于疯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跳起身就向吴超然猛扑过来:“小辈,我跟你拼了。” 看着这怪物张牙舞爪的绝望模样,吴超然冷笑一声:“想拼命?下辈子吧。”右手空中急划,瞬间祭出一张五雷灭魂咒。 “轰隆——”顿时,符篆化为五道雷火电光,奔腾如风,轰向铜甲尸王。=君子堂首发= 耳笼中,便听五声雷霆巨响,铜甲尸王像飘飞的风筝一样被轰上了半空,直炸了个血肉横飞、肢离破碎。 吴超然轻蔑地撇了撇嘴:可怜,什么旱魃尸王,现在一张符篆便秒秒种搞定。 “叭嗒——”铜甲尸王的残尸纷纷栽落在地,惨得连想找个巴掌大的一块都难,真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完成任务。吴超然长出口气,心中却忽然有些后怕。 因为论真正实力,他其实是敌不过铜甲尸王地,之所以笑到最后的是他,纯粹是他的异能比较赖皮而矣。 可以说,铜甲尸王的可怕,远超过天魔阴无极,实是吴超然此生所遇到过的最强敌人。 不过,好歹总是赢了,不是吗?吴超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刚转过身,不由得吓了一跳。 原来,大厅门口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群面色惨白、年龄各异的怨鬼,它们虚浮在半空,刮起阵阵阴森地鬼风,直吹得人头皮发麻。 “魑魅魍魉,你们想干什么?”吴超然目光森冷,杀气如电——就这种程度的怨鬼。他吹口气就能全灭了,又哪会放在眼里。 一见吴超然发怒,这些怨鬼顿时惊得倒退几步,瑟瑟发抖。显然,它们都已经见识过了吴超然的厉害。 “大师息怒,我等并无恶意。”这时。怨鬼中飘出女鬼王香。 “那它们是何意?” 女鬼王香小心翼翼地道:“我等只是想感谢大师除去铜甲尸王,让我等苦鬼得以解脱。除此之外。并不敢冒犯大师半点虎威。” 吴超然明白了:为什么他和铜甲尸王大战时,竟没有半个怨鬼出现。那是因为铜甲尸王的暴虐残忍,早让怨鬼们对它恨之入骨。 “原来是这样。”吴超然缓了缓脸色:“只是阴阳有别,你们苦苦留恋世间终也不妥。不如我为尔等做法超渡,你们意下如何?” 怨鬼们一听,当下有人欢喜。有人忧愁,纷纷扰扰中,鬼气森森。 “怎么,有人不愿意?”吴超然皱了皱眉。 有怨鬼哀叹道:“承蒙大师恩泽,我等的骨灰都已从骨塔中取出,本不该犹豫,但总是有些尘缘末了啊。” 吴超然有些不快,当头棒喝道:“前生种种,已是过去。纵有恩怨,阴司亦会绝断,尔等又何必执著,害人害己?” 这下,还有些犹豫地怨鬼们终于醒悟:“大师所言极是,我等亦是愿意。” “那好。且放下心中怨念,待我做法。”吴超然一抬头,就待祭出符篆。 就在这时,女鬼王香嗫嚅道:“大——大师——” 吴超然心中明白,点点头,正色道:“放心。答应你地事。我一定会做到。” “谢谢大师。”女鬼王香心中大定,一脸地解脱。 当下。吴超然抬手急划,空中霎那出现一张超脱往生咒:“通明三界路,莫留人世间。去吧——” 符篆飞去空中,霎那间化为祥符万道,裹住众怨鬼。 这时,隐隐的,天地间传来祥和庄严地梵唱之声,仿佛是在引导着众怨鬼们放弃生前的杂念与羁绊,前往新生之门。 果然,虚空中,忽然现出隐隐地一扇金光之门,众怨鬼们顿时欢欣鼓舞,化为道道白光,飘入门中。“多谢大师——”天空中,忽然一声雷霆巨响,一切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怨鬼们一道悠远的感激之声。 “呵呵……”吴超然高兴地点了点头:今晚他可是做了两件大好事,灭旱魑,渡怨鬼,真是功德无量。 不好!正欢喜间,他忽然想起一事,不禁惨叫一声:“完了,现在不知几点了,回去一定会被爸妈骂死。” 他慌忙掏出手机一看:还不错,没有损坏。不过墓里接收不到信号,但时间还是有地,竟已是深夜一点半了。 完,完,完。吴超然心中叫苦:得,这回死翘了,该别人替我超渡了。 不敢再耽搁,慌慌张张出了古墓,再看恢复了信号的手机,竟有七八个末接电话,而且无一例外,全是家里的号码。 心中发怵之下,吴超然索幸也不急了,他马上给何闻打了个电话。 手机音乐响了半天后,才有个睡得迷迷糊糊的声音怒冲冲地回答:“喂,哪个混蛋?如何没有重要的事,那么,恭喜你,你死定了。” 吴超然哈哈一笑:“你才混蛋。是我了,吴超然。” “晕。”何闻叫苦连天道:“我说哥们,现在可是深夜,你不知道吵人睡眠是罪大恶极的吗?” “罪个鸟。”吴超然笑骂一句:“有大事告诉你。旱魃知道吗?” “当然知道,那可是超牛叉地妖物。”何闻随口应了一句,忽然脸色大变,语气紧张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天、天啦,不、不会是让你遇上了吧?” “何止遇上了。”吴超然苦笑道:“还和它大战了一场呢。好在我运气不错,九死一生之后,终于把它干掉了。” “扑通——”电话中传来某人人仰马翻的声音,这消息的确太惊人。 “喂,喂——”吴超然急了:“你没事吧?” “没、没事。”好半天,何闻才苦笑道:“哥们,你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吗?你一个人就干掉了传说中的旱魃?” “屁话。”吴超然气得鼻孔冒烟:“大半夜的,我有闲心逗你玩吗?”说着,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何闻这才知道不是假的,难以置信道:“天,你连旱魃都能干掉,那你小子现在的实力高到了什么地步啊!” “比你强就是了。”吴超然不耐烦道:“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那么晚回家,我还不知道怎么交待呢?” “好,好,你放心吧。这事太重要了,我马上向上面报告,争取给你颁个特大号地军功章。”何闻连忙道。 “古墓也别忘了,听说里面可有不少的财宝,别便宜了盗墓贼。”吴超然提醒道。 “放心吧,我会安排的。挂了。” “拜。”挂了电话,吴超然挠了挠脑袋,叹气道:得,回家挨吧。 第八十一章 很是郁闷 中午,阳光明媚。 吴超然一脸郁闷的拿着本书,趴在床上,无聊地翻动着。 昨夜因为晚回家,再加上衣衫褴褛、且死活不交待犯罪事实,他做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典型被严办了。 可怜的他,屁股上挨了老妈不下十记鸡毛掸子,并被处以禁足一周的处罚。 吴超然练武之人,皮糙肉厚,吃上十记鸡毛掸子自然只是小意思。 但禁足一周,就要了吴超然的老命了。让一个天性好动的人一周不出家门,可以想像会有多难受。 这不,看了不过两三个小时的小说,吴超然就实在憋不住了。 怎么办呢?上网吧。 拉开笔记本,启动qq,吴超然就开始呼叫李雪雁。 运气不错,雪雁美眉竟然在线,他连忙开聊起来。 “命苦啊。”一个哭丧着脸的标识。 “怎么了?” “被爸妈打了十记鸡毛掸子,禁足一周。” “不会吧?”笑脸:“又闯什么祸了?” “嘿嘿,做了件天大的好事,但是,又不能说。” “噢?那跟我说吧。” “不是不行,就怕把你吓着。” “那么恐怖?” “比你想像的恐怖。” “那还是算了。你这周打算怎么过啊?” “有个打算。” “说来听听。” “你到我家来陪我。” “呸,坏人。”还以一个害羞的标识。 “嘿嘿,来吗。。” “不来。” “来吗。” “不来。” “哟。还挺倔强的。求求你了,我一个人在家真快憋疯了。” “那好吧。”美眉终于心软,羞答答地应了。 “哦耶。”某人高兴地发上一张兴奋的笑脸。 “不过,为了防止你图谋不轨,我得叫上涛子和卓敏。” “不会吧?我只想过二人世界啊。” “美得你。” “那好吧。人多了也热闹,吃过饭我等你啊。” “好。妈妈叫我,拜。” “拜。” 关了qq。吴超然兴奋得直想翻跟头,以往李雪雁对上他家来还有点害羞,没想到这次一说就成了,这下可就不无聊了。 那么,下午玩什么呢?吴超然正在琢磨着,妞妞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超然哥哥。”小丫头似乎有点郁郁寡欢。 “怎么了。妞妞,为什么不高兴啊?” “我想爷爷了。” “想爷爷啊。”吴超然有些哭笑不得:“爷爷去下棋了,等会吃午饭时,就能看到了。” “不是那个爷爷。”妞妞一急,眼泪在眼眶中转啊转的,就要哭将出来。 吴超然恍然大悟:妞妞是想张长河了。心中酸楚,却佯作微笑道:“噢,我明白了。为什么突想就想爷爷了?在大哥哥这里过得不开心吗?” “不是地,大家都对我挺好的。”妞妞懂事的摇摇头。但仍一脸倔强地道:“可、可人家就是想爷爷吗。” “这可难办了。”吴超然一脸的为难道:“爷爷啊,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的。大哥哥就是想带妞妞去找,也找不到啊。” “哇——”妞妞顿时伤心地哭泣起来。^^首发君子堂^^ 吴超然这回可是土地爷头上长草——慌了神,连忙哄道:“妞妞,乖。别哭啊,大哥哥带你去买玩具好不好?”“哇——”还是哭。 “买冰淇琳,想吃多少有多少?” “哇——”继续哭。 “那、那,带你去动物园看猴子。” “哇——”这百试百灵地招数也失效了。 这下,吴超然可傻了眼,急得浑身冒汗。差点也想哭。 “爷爷不要妞妞了。坏爷爷、臭爷爷——”小丫头哭到伤心处,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腿乱蹬。 神啊,救救我吧。吴超然痛苦的一拍额头,正束手无策时,救世主从天而降——妈妈回来了。 “哟,妞妞怎么哭了?”妈妈循声而至,一脸慈爱地笑容:“瞧哭得跟只小花猫似的。告诉阿姨,为什么啊?” “阿姨,妞妞想爷爷了。”仿佛是见慈母一般,妞妞一头扑入妈妈的怀中。 妈妈顿时明白了,微笑着安慰道:“原来是这样啊。妞妞想爷爷,爷爷也想妞妞啊。” “那妞妞这些天一直很乖的,爷爷为什么还不回来?”小丫头认死理。 “是这样的。爷爷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妈妈似乎也黔驴技穷了。 一听这话,妞妞顿时又哭了:“你们都骗人,爷爷一定不要妞妞了。” 妈妈和吴超然顿时面面相觑,大感头痛。 还是吴超然想了个招:“妞妞,大哥哥不骗你。我想啊,等妞妞满十二岁地时候,爷爷一定就能办完事回来了。如果还不回来,大哥哥就陪妞妞一起去找爷爷,好吗?” “十二岁啊?”小丫头扳着手指头数了数,一脸不情愿地拉泣着:“那、那还要五年呢,好久、好久的。” “也不久。”吴超然不屑地一笑:“忘了吗?过几天。妞妞就要上学了。那时候,有老师、有小朋友陪着,五年一晃就过去了。” 说起来,妞妞这个黑户能够解决身份问题、得以上学,自然是杨凤武局长帮的忙了。 “那、那好吧。”小丫头哭得累了,又得了点希望。只好罢休了。 吴超然和妈妈相视一眼,总算松了口气:得。蒙过一时是一时吧。真要能拖到十二岁,这小丫头应该也懂事了。 “那好。超然啊,你陪妞妞玩,妈妈去给妞妞做些好吃的。”是该做午饭的时间了。 “哎,您去吧,我保证把妞妞照顾得好好的。”吴超然直拍胸脯。 妈妈去了。吴超然将妞妞抱起来,掸了掸小丫头身上地灰尘,又用手帕擦了擦满脸的鼻涕和眼泪。妞妞有些不好意思了,脸红得像只大苹果一般。 吴超然做了个鬼脸,到底是小孩子脾性,伤心劲一过,妞妞顿时咯咯直乐起来。 笑了就好。他心中大定,笑咪咪道:“妞妞,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下午啊。雪雁姐姐、卓敏姐姐、陶涛哥哥都要来,我们那么多人一起陪你玩,好不好?” “好。”妞妞高兴了,直拍小手。 “那好,自己乖乖去洗洗脸、洗洗手,准备吃午饭。” “嗯。”妞妞转过头。蹦蹦跳跳地去了。 上帝保佑。吴超然抹了抹额头的热汗,真个是不容易啊。 就在这时,手机音乐忽然响了起来,吓了他一跳。 拿过一看,却是何闻:“喂,哥们。有事?” “是啊。说话方便不?” “方便。” “是这样地。”何闻解释道:“昨晚接到你的电话后,我连夜把此事报给了上面。上面非常重视。已火速通知相关部门赴ha善后。 另外,鉴于你此次立功太大,上面的领导非常想见你一面,以示嘉奖。你马上不是要开学了吗?正好提前两天来 “没问题。一周后,月日我一定到。”“那好,到时候我去接你。” “那谢了,别地没事了吧?” “有。”何闻连忙道:“上面有点疑惑,因为历来旱魃一出,可是赤地千里,大绝天下的,为什么这次ha一带却没有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吴超然也挠了挠脑袋,犹豫道:“我听女鬼王香说,那铜甲尸王刚窜来ha不久,每天都是驱使小鬼作恶,自己却忙着修炼、睡眠。我猜想,可能它还是刚刚成魃,正在固本培元,没来得及作恶吧。” “应该是这样了,哈哈,运气真是不错。”何闻大感庆幸:“要真让这怪做起恶来,可是了不得。哥们,听说过明末狭西地农民大起义没?” “听说过。明末时,狭西大旱数年,赤地千里。于是义军四起,什么李自成、张献忠等都是狭西义军地首领。最后,连偌大一个明王朝都被义军推翻了。” “不错。”何闻声音凝重:“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实际上,明末狭西的那次大旱,其实并不仅仅是天灾,更重要的是因为当时狭西出了一只旱魃。” 吴超然大惊道:“那你是说,就是这只旱魃让偌大一个明王朝完了蛋?” “至少是部分。你想,听说又出了旱魃,是不是让上面吓出一身冷汗?”何闻一笑。 吴超然苦笑道:“我现在都一身冷汗。娘的,太险了,幸好没让那铜甲尸王跑了。不然,那厮已经成魃,迟早会做恶的。” “是啊,所以我估计啊,你这次可能要得一块大大地勋章了。到时可要请客啊。”何闻真是妒忌得要死。 “没问题。”吴超然哈哈一笑:“只要上面舍得发奖金,喝死你也行。” “那好,就不打扰你了。如果有问题,ha地杨凤武局长会打电话给你地。” “行,拜。”挂了电话,吴超然心中一乐:这次看来又要有一大笔奖金,说不定四年大学地费用都有了。 只可惜,这种喜悦只能独自分享,一时间,痒得他心里有如小猫挠似的,郁闷得很。 第八十二章 远游求学(上) 拜谢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已经是大学新生报到的时候了。 ha火车站,侯车室门口。 吴超然和李雪雁并肩站着,身旁围着前来送行的家长。 “超然啊,”吴爸爸嘱咐道:“路上自己小心。到了bj,一定要安份守己,不要惹事。” “知道了,爸。” “自己注意保重身体,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吴妈妈更似有说不完的牵挂。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明白的。” “呵呵……”李爸爸笑道:“嫂子,放心吧,超然和雪雁都是大人了,知道轻重的。” “唉。”吴妈妈点着头,但禁不住就有些眼红。多少年来,儿子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如今终于要远去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李妈妈看着女儿,也有些不舍,拉着吴超然的手道:“超然啊,你是男孩子,阿姨把雪雁就托付给你了。” “阿姨,你放心吧,有我在,没人敢欺侮雪雁的。”吴超然点点头,温柔地拉住了李雪雁的纤手。 在双方家长面前,李雪雁顿时羞得飞霞扑面,想要抽手。吴超然却只是装傻,握得越加紧了。 “呵呵……”家长们见状都笑了。两个孩子恋爱的事情,地球人都知道了,而且,他们也并不反对。 “好了,”吴妈妈打趣道:“到车上再亲热吧。看得人眼晕。” “哈哈哈……”大人又笑了起来。 吴超然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而李雪雁更是羞得头低得像只鹌鹑。 这时,广播里传来声音:“旅客同志们请注意:开往bj的t1571次列车即将进站,请抓紧时间,排队等侯。” “好了,车要到了,超然。雪雁,赶快进去吧。^^首发君子堂^^”李爸爸连忙招呼一声。 “唉,爸、妈、叔叔、阿姨,我们走了。”吴超然向众人摆摆手,拉着李雪雁就要进站。 “等一下。”李爸爸凑近吴超然的耳朵,似笑非笑地低声道:“小子,谈恋爱可以,但要注意分寸,明白吗?” “明白。明白。”吴超然脸一红,拉着李雪雁落荒而逃。“唉,老李,你跟超然说什么了?”吴爸爸有些奇怪。 “没事,没事。”李爸爸打了个哈哈:“走,到我家喝酒去。” “拉倒吧。你家哪有什么好酒,去我家。” 两个大男人一时你争抢起来。李雪雁站在门前,累得气喘吁吁:“超然,干嘛跑那么快,爸跟你说啥了?” 吴超然嘿嘿一笑:“别问了。快排好队。车要进站了。” “不行。”李雪雁娇嗔道:“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要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 “好吧,你可别后悔。”吴超然凑近李雪雁。一脸神秘道:“你爸说,他很看好我这个女婿,打算一毕业就把你嫁给我。” “啊——”李雪雁顿时羞得面色绯红,眼波如水:“你、你,你骗人。” “天地良心。”吴超然一本正经道:“你要不信,去问你爸好了。” “我不理你了。”李雪雁哪好意思去问,窘得不行,只好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吴超然心中偷笑,就在这时,列车隆隆进站,很快停稳。 广播中又传来声音:“各位旅客请注意,开往bj地t1571次列车已经进站,请排队依次上车,对号入座。” “走吧。”吴超然连忙拉着李雪雁去排队,但因为耽搁了时间,只能排在队伍的末尾了。 耐着性子排上了车,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软卧包厢后,二人都有点累了。 刚坐到床上歇歇,火车就隆隆起动,奔向bj。 “超然,干吗不坐飞机啊,又舒服,又快捷的?”李雪雁有些不解。 吴超然一乐:“坐飞机有什么好的,嗖一声就到bj了,什么也看不到。=君子堂首发=而坐火车,却可以一路慢慢欣赏祖国的美好风光,多浪漫!” “浪漫个头。”李雪雁没好气地道:“到bj要十个小时呢,怎么过吧?” “那还不简单。打打牌,说说话,调**,一晃就过去了。” 李雪雁又羞得脸一红,轻声道:“呸,谁跟你**。” 吴超然没说话,只是笑嘻嘻看着李雪雁。 “看什么看?”李雪雁脸更加红了,水汪汪地凤眼中有着勾人心魄的魅力。 “老婆,”吴超然忽然微笑道:“我发现,你很喜欢害羞,动不动就脸红。不过,你害羞起来更有一种惊世绝艳地美,让人沉醉。” 李雪雁心中一甜,嘴上却道:“你骗人。”“天地良心。”某人又赌咒发誓了。 “算了,谁信你,我们打牌吧。”李雪雁说着不信,脸上却幸福得像个小女人。 “好。”吴超然猛点头。 二人于是掏出扑克牌,玩起了ha非常流行的掼蛋游戏来。要说,男孩子的脑袋就是比女孩子转得快,不过一个多小时,一轮掼蛋下来,吴超然轻松胜出。 李雪雁有些气馁道:“算了,不玩了。都打不过你。” “行,那你想玩什么?” “陪我去趟洗手间吧,回来我们联网玩游戏。” “好主意。”吴超然喝了声彩,他们二人的电脑都是装了无线网卡的,随时随地可以享受网上冲浪的乐趣。 “那走吧。” “好。”吴超然拿好钥匙,仔细地将包厢地门锁上。火车上地小偷一向很多。他可不敢大意。 刚锁好门,正好有列车员经过。吴超然问了一下洗手间的位置,便领着李雪雁前去。 路稍有点远,得穿过一个长长的硬座车厢才行。 推开硬座车厢的门,吴超然发现,里面真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包。各种各样的味道弄得车厢里乌烟瘴气的。 李雪雁顿时被这味道熏得一皱眉:“超然,快走,难闻死了。” 吴超然耸了耸肩,没办法,人多了就这样,只好拉着李雪雁匆匆挤过拥挤地车厢。 找到了洗手间后,吴超然在外面等着。很快,李雪雁就出来了,二人便往回走。 刚再次进了硬座车厢。突然,车厢两头各站起几个面色狰狞的彪形大汉,他们行动迅速,配合默契,立时堵死了前后地车厢门。 “打劫!”一声杀气腾腾的怒吼,顿时吓呆了车厢里所有的人。便见这几个彪形大汉纷纷掏出锋利的片刀和匕首。一脸的虎视眈眈。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完,遇上传说中的土匪路霸了。顿时,胆大地一脸晦气,胆小的却已经是瑟瑟发抖了。 李雪雁也吓得不轻,身体微微颤抖着。死死抱住了吴超然的胳膊。 吴超然站住脚。心中失笑:娘的,不会运气这么狗血吧。一边安慰地拍了拍李雪雁的胳膊。一边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些路匪。 “各位父老乡亲,”这时,一位脸色阴蜇、额有刀疤的劫匪光棍地拱了拱手:“兄弟几个一时手紧,请大家江湖救急一下。我们求财不求命,希望待会各位能配合点,以免发生什么不愉快地流血事件。”车厢里鸦雀无声,刀疤劫匪顿时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来啊,兄弟们干活了。” 马上,车厢两头各走过来两名劫匪,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袋子,开始挨座搜刮起来。 吴超然耸了耸肩,示意李雪雁站到一旁,然后悠然道:“且慢。” 劫匪们万没想到会有人阻止,不禁都愣在当地。 刀疤劫匪马上反应过来,眼眸中寒光一闪,森然道:“怎么,朋友你不服气?” “你是领头地?”吴超然瞅了这刀疤劫匪一眼。 “不错。”刀疤劫匪冷笑道:“我劝你识相一点,兄弟们可是手黑得很,待会伤了你可就不好了。” “老大,跟这家伙罗嗦什么,一刀捅了就是了。”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劫匪恶狠狠地一动刀子。 “呵呵,很好,很强大。”吴超然乐了,竟慢慢鼓起掌来。 “敢消遣我们。”刀疤劫匪怒了,当机立断:“光子,做了他。” “好。”五大三粗地劫匪应了一声,手中片刀耍了两个漂亮的刀花,迅速逼将过来。 这一下,车厢里的乘客们心中一沉:这年轻人要糟。唉,万事皆因强出头啊。 “超然——”李雪雁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放心。”吴超然向李雪雁递了个自信的笑容,随便大步走向那光子:“朋友,来,我们亲近一下。” “亲你个鸟。”光子大怒,刀光如练,直劈吴超然,真是个心狠手辣。 “啊——”车厢里顿时一片惊呼之声,人们都为吴超然捏了把汗。 吴超然微微一笑,电光火石间,身子忽然一侧,便避过了刀光,随即右手快若疾风,在光子身上一拂, 一下子,仿佛是中了定身咒一般,光子顿觉全身酸麻、四肢僵硬,竟像座泥塑木雕似的以迈步挥刀的姿势定在了原地。 这诡异地一幕顿时令得所有人目瞪口呆,吴超然却是脚步不停,倏忽间已至刀疤劫匪面前。 “干掉他。”刀疤劫匪骇然变色,他已经明白,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杀——”众劫匪们如梦初醒,也顾不得抢劫了,呼啦一拥而上,乱刀剁向吴超然。 吴超然哈哈一笑,身形一晃,迎向众劫匪。 这真是一场视觉的盛宴,只见吴超然身形如电,姿势潇洒,像只飞舞的蝴蝶般自由穿梭于众劫匪之中。 可怜的劫匪们只看到一道模糊的残影从身前闪过,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纷纷中招,定在当地。 于是,战斗仅维持了不到三十秒,就干净利落地结束了! “o,搞定。”吴超然轻松地收招定势,随即伸了个长长地懒腰:“唉呀,活动了一下,真舒服啊。” 车厢中,一片死寂,人们都被眼前神奇地一幕惊得瞠目结舌,神晕目眩。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简直难以相信,世上还有这般玄妙的功夫,这甚至比看好莱坞大片还过瘾啊 第八十三章 远游求学(下) “喂,醒醒。”看着李雪雁也同样一副目瞪口样的样子,吴超然心中好笑,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哇——”李雪雁刚一醒过来,就兴奋地发出一声尖叫,忙不迭地拉着吴超然的胳膊:“超然,这、这太神奇了,你、你怎么做到的?” “点穴而矣,小意思了。”吴超然微笑着耸了耸肩,真相只有他自己清楚。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点穴,只是《金篆玉函》中小小定身术而矣。当然,一般人是绝计看不出来的。 “哇,还真有这功夫啊?我还以为是武侠小说杜撰的呢。”李雪雁既难以置信,又一脸的崇拜。 这时候,车厢里的乘客们也终于醒了过来,赞叹声轰然而起: “我的天,太神奇了!” “听到没,点穴啊!” “我靠,今天竟遇到了传说中的大侠了,运气啊!” “是啊,瞧人家又帅又年轻,小说中的侠士不都是这样的吗!” “哈哈,这帮车匪路霸今天可倒了血霉了,该!”“爽啊,这回回到老家,我可有得吹了。” 听着满耳的由衷赞叹,吴超然脸色一红,冲四周拱了拱手道:“各位父老乡亲过誉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本就是我等练武之人的本份。用不着道谢。 如今事情已了,歹人伏首,还请各位通知一下车上的乘警,在下就告辞了。不过,在下想说一句,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我希望大家能够一起站出来。” 这言下之意,乘客们都听明白了。个个脸上一红,颇有些无地自容。 “言及于此,诸位思量着。雪雁,我们走了。”吴超然一拉李雪雁,就待离去。 “唉,这、这位先生。请等一等。”忽然,有人急呼呼叫了一声。。 吴超然回头一看,却是一位列车员,刚才末见其踪影,如今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冒了出来。 胆小鬼。他心中不爽,脸上也没有好脸色:“什么事?” 列车员神情尴尬,低声下气地道:“这、这位先生,是、是这样的。您做了这样一件大好事,挽救了这么多旅客的财物。我、我希望能知道您的姓名和单位,好让上级部门给予表彰。” “应该,起码得给个见义勇为奖吧。”乘客们纷纷附和。 “不用了。”吴超然冷冷地道:“我要在乎虚名,就不会管这事了。” 眼见得吴超然又要走,列车员顿时急了:“唉,求您帮帮忙。您要走了。我这、我这可没法交待。” “那你刚才躲得无影无踪就有法交待了?”吴超然厉声喝问起来。 列车员顿时羞得哑口无言,脸红得跟只猴屁股似地,哪还有平日半点的嚣张劲。 “走。”吴超然一拉李雪雁,扬长而去。列车员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却不敢阻挡。 身后,乘客们又低声议论起来: “瞧人家。这才是真大侠啊。做好事不留名,了不起。”门,却有些闷闷不乐。 李雪雁兀自兴奋着呢,不禁有些奇怪:“超然,怎么了?你做了见义勇为的大好事,为什么反而不高兴呢?” 吴超然叹了口气:“我在想,如今的社会风气这是怎么了?一个车厢那么多人,竟没有一个人面对歹徒时有勇气站出来。否则,这些车匪路霸何敢如此猖狂!” 李雪雁一愣,脸上的兴奋渐渐褪去,柔声道:“超然,人都是有劣根性的,遇到危险时会本能地选择退避,这无可厚非。而且,这社会还是普通人居多,他们没你这样一身的本事,想管也管不了啊。我想,这都不是你地错,你又何必自责呢?” “不错,我一个升斗小民,操这闲心干吗。”吴超然自嘲地笑了笑:“来,雪雁,我们玩游戏。=君子堂首发=” “好,玩游戏我可不怕你,一定杀得你落花流水。”李雪雁有心开解吴超然,故意出言挑战。 “哈哈,那可不一定。”吴超然一向好战,自然也不服输。 于是,两人启动电脑,摆开阵势,比试起来。 谁知刚开打,火车却渐渐停了下来。吴超然探头看了一下窗外:“噢,到z庄了,再过一会该吃午饭了。” “快来呀,你快被我打死了。”李雪雁忽然咯咯一笑。 “呀,你好赖皮,乘机偷袭。”吴超然一看屏幕,顿时急了。 “呵呵,就打你,就打你。”李雪雁娇嗔着。 “好,看我还击。”吴超然大叫一声,又和李雪雁杀作一团。 正厮杀得酣热时,忽然有然敲响了包厢的门,吴超然不快地停了手:“谁啊?” “请开一下门,我们是z庄铁路警方的。”门外有人客气地回答。 吴超然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李雪雁轻轻推了他一下:“开门吧。” “麻烦。”吴超然低声咕噜着,只好起身开了门。 门外,站着三名警察,一身臧蓝色的制服,威严而帅气。 “您好。”领头的一名警察脸色怪异地打量了一下吴超然,随即敬了个礼:“我是z庄铁路警察局刑警队长郑重,请问刚才是您出手制服了那些劫匪的吗?” “是地,有事吗?”吴超然点点头。 “是这样的。”郑重有些尴尬地道:“那些劫匪四肢僵硬。听说是被您点了穴是吗?那还请您帮忙解开,不然,我们没办法把他们弄回去。” “是啊。”另一个警察无奈道:“个个张牙舞爪、硬得跟个木雕似的,囚车门太小,塞不进去。” “呵呵……”李雪雁顿时笑得弯了腰:这太滑稽了。 吴超然也乐了:“好,我跟你们走一趟。” “那太谢谢了。”郑重舒了口气。客气道:“另外,还想稍稍耽误下您地时间。录一下口供,可以吗?” “我能说不行吗?”吴超然耸了耸肩,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不好拒绝啊。 郑重脸一红,堂堂警方,连把犯人弄回去都要求人。真是糗得无极限,郁闷地道:“那好,请吧。”“好。雪雁,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唉。”李雪雁的俏脸上此刻依然还是笑。 一行人到了硬座车厢,那些可怜的劫匪们果然还是**地以各种姿势杵在原地。 这怪异的场景引得四周围了无数好奇的观众,人们啧啧有声在赞叹着,简直跟在动物园看耍猴差不多少。 估计现在劫匪们的心情一定好不了,那弱小地心灵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了这样重大的打击。 “让一让。让一让。”见郑重来了,四周维持秩序地警察们拉开条路。 吴超然想了想,回过头对郑重道:“我解开一个,你们就铐一个,没问题吧?” 郑重听了,差点郁闷得一头栽倒。这也太小瞧人了,忍着火道:“没问题。”挥手示意其它警察们准备。 于是,吴超然走上前,伸手在第一个劫匪的身上一拂,那劫匪顿时浑身一颤,四肢终于恢复了知觉。 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早有警察们上前抹肩头、拢二背。铐了个结实实。 就这样,吴超然解一个。警察们就铐一个,一会儿功夫,就全摆平了。 “好,解决问题。”吴超然伸了个懒腰。 郑重这次见识了真正的点穴功夫,可算是开了眼了,钦佩地道:“多谢,多谢。嗯,这个,为了不耽搁列车太长的时间,请您录个简短地口供如何?” “行,找个地方吧。”吴超然点点头。 “那好,您稍等。”郑重转过头,脸色霎那间阴沉一片:“来人,把这些人渣都带回去,给我好好收拾他们。” “是。”警察们丢了面子,心中不爽地很,推推攘攘地就把劫匪们押下车去。 可以想见,回到局里,他们不定会怎样修理这些倒霉的劫匪呢。 最后,由于实在找不到合适地地方,一行人还是回到了包厢。 大家坐将下来,郑重亲自执笔,谦意道:“公事公办,见谅啊,” “没问题。”吴超然耸了耸肩。 “那好,姓名?” “吴超然。” “年龄?” “民族?” “汉。” “职业?” “qh大学大一新生。” “呵呵,牛。家庭住址呢?” “ha法国新城17幢 “嗯,那好,请大概讲一下事情的经过。” 吴超然于是简单复述了一遍,郑重业务精熟,一边听一边记,很快就结束了。 “好了,完毕。”郑重合上笔记,递将过来:“请您签个名。” 真麻烦。吴超然头痛地签上自己的名字,苦笑道:“这回没事了吧?” “没事了,没事了。”郑重连忙笑道:“请您放心,对于您见义勇为的事迹,我们上报后,将会给予大力地表彰。” “那谢谢了。”吴超然就是想不要荣誉,他现在也做不了主了。 “好地,再次感谢您对警方工作的大力支持。”郑重起身敬礼。 “再见。” “再见。” 总算送走了警察们,吴超然一头倒在床上,叫苦连天道:“妈呀,这见义勇为太累人了,下次可不再干累人又不讨好地活了。” “咯咯,臭美。”李雪雁只是笑。时后,终于又缓缓开动起来,奔向bj 第八十四章 暖昧一宿 嗯,应该不会被和谐吧。呵呵—— 姗姗来迟的t1571次列车终于驶进了bj东站,缓缓停稳。 吴超然和李雪雁挎着包、拉着行李,随着人流下车离站,来到了站前广场。 巨大的广场上,***辉煌,亮如白昼,到处都是川流不息、来去匆匆的人群,真是热闹非凡,不愧是一个大国的首都。 “超然,这么晚了,学校一定没人接待了,我们怎么办?”李雪雁有些发愁。 “放心,有我呢。”吴超然挤了挤眼,随即掏出手机,拔了个电话:“喂,哥们,我到了,就在站口,你赶紧的。” “有人接我们吗?是谁?”李雪雁很好奇。 “跟你提过的,何闻。” 李雪雁恍然大悟:“就是你说的那个很有背景的朋友?” “是啊。瞧,他来了。”吴超然用手一指,不远处一个帅哥正疾步而来,赶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hi,哥们,我在这。”见何闻还在东张西望,他连忙挥了挥手,喊了一嗓子。 “来了,来了。”何闻一眼瞥见,三两步来到跟前,气喘道:“靠,不是说七点钟到站的吗,怎么迟了半个小时?” “别提了。路上遇到几个毛贼。被我收拾了,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 “原来是这样。”何闻恍然大悟,一竖大拇指:“哈,你牛!人家雷锋好事做了一火车。你也不差啊。” “行了,别寒碜我了,快帮我们拿行李。” “好。”何闻这时才注意到一旁的李雪雁,不禁惊呼一声:“哇——美女啊!哥们,这是你女朋友吧?你小子真是好福气啊。” 李雪雁脸一红:“何大哥。我是李雪雁,很荣幸见到您。” “呵呵,是我荣幸才是。”何闻顿时变身为绅士,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行了。”吴超然翻了翻白眼:“别在美女面前装绅士了,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就一边城浪子。=君子堂首发=” “咯咯……”李雪雁听得偷偷一乐。 “晕。干吗揭我的短。”何闻苦笑着捏了捏鼻子:“多少让我给弟妹留下点好印象吗。” “假面具迟早会被揭穿的,装也没用。”吴超然继续打击道:“赶紧的,帮弟妹拿行李。” “唉。”何闻这回无语了,只好上前接过李雪雁地行李。 一行人出了广场,上了何闻的切诺基吉普,就向城市中心驶去。“何大哥,我们这是去哪?”李雪雁忍不住问道。 “去酒店。”何闻帅气地打了个响指:“我给你们定了最好的酒店,最好的房间。保证让你们满意。” “那多不好意思,让您破费了。” “哪里,哪里。”何闻还客气呢,吴超然却冷不丁道:“行了,又不是你掏腰包。是公费吧?” “嘿嘿……”被揭穿了假慷慨地老底,何闻顿时老脸一红。 李雪雁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这年头,公费私用太平常了。 只有吴超然心中明白:何闻并没有公费私用,他订这酒店,肯定是上面授意的。 很快,切诺基来到了bj著名的东方君悦大酒店,由于早订好了房间。他们泊好车后。便直接上楼了。 进了所订的房间后,吴超然才咋舌地发现。这竟然是一间豪华套房,一晚的花费少说也要四五千,怪不得说是最好地房间。 很快,一切安顿完毕,何闻看了看表:“哟,快九点了!超然,弟妹,你们一路旅途劳顿,我就不多打扰了。明天中午,我再给你们接风。” “好的,谢谢何大哥。”李雪雁嘴很甜。 “呵呵,还是弟妹的话中听。”何闻哈哈一笑。 “得了吧,赶快闪人。”吴超然一脸的无奈。 “晕菜,这么快就卸磨杀驴了。”何闻一脸的郁闷,忽然一拍脑袋道:“噢,对了,这里是bj市中心,王府井、故宫、**广场都在附近。^^首发君子堂^^明早有空,记得带弟妹去逛逛。” “o。”吴超然很高兴,这酒店的地理位置真不错。 “那好,我走了。”何闻点点头,忽然凑过去低声道:“上面要见你,记得抽个空。还有,晚上千万别太劳累啊。” “滚,快滚,马上滚。”吴超然一时哭笑不得。 送走了何闻,吴超然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真是累死了。雪雁,我们洗个澡就睡吧,明早好去逛街。” “好。”李雪雁脸红红地道:“我先洗,你、你不许偷看。” “不会吧?”吴超然做悲愤状:“别怀疑我伟大、正直、无私地人品好不好!?你去洗吧,我看电视,保证不偷看。” “不行。”李雪雁娇嗔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发誓。“好,我发誓。”吴超然一脸的郁闷,男人的信誉咋就这么差呢!无奈地举起右手:“如果我偷看美女洗澡,就让我吃饭噎死,喝水撑死,睡觉闷死,这就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李雪雁仿佛放心了,这才一脸羞红地拿着睡衣去了洗手间。 很快,正在看电视的吴超然就听到了卫生间传来沥沥的淋水声。 虽然想着不动如山,可还是有点想入非非起来,大脑中满是想像中那玉体裸裎的诱人模样,禁不住喉咙间直吞口水。 没办法。面对如此一个绝色佳人,要是丝毫不动心——你还是不是男人? 不过,吴超然毕竟不是色狼,偷窥的事情还是做不来的。只好乖乖地忍着欲火地煎熬,咬牙切齿地看电视。 一会儿功夫,浴室门一开,穿着一身粉红睡衣地李雪雁有些扭捏地走了出来,俏脸红红的。分外诱人。 吴超然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是目瞪口呆: 丝质的睡袍柔顺飘逸,裹住漫妙有致的玉体,令人遐想无限;裸露地香肩,隐形的乳沟,柔滑地玉臂。修长的美腿,更令人垂涎三尺。 而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浴后,李雪雁那清新地容颜,慵散的姿态,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娇艳,简直对男人有着莫大地杀伤力。 幸亏吴超然还是个正人君子,要不然面对这般绝色尤物地诱惑,早就化身为午夜色狼了。 看吴超然那神魂颠倒的傻样。李雪雁脸一红,咬了咬香唇,娇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吴超然终于醒了过来,尴尬地一笑:“不好意思,惊艳了。” “呸,就是嘴甜。”李雪雁娇嗔道:“还傻站着干什么,你也去洗吧。” “唉。唉,稍、稍等一会。”吴超然期期艾艾地,就是不肯起身。 没办法,某位小兄弟明显缺乏定力,正处于极度亢奋之中,一旦起身。那不就糗大了。 “莫名其妙。”李雪雁不解。嘟囔了一声,推门回自己房间了。 “呼——”吴超然顿时长出口气。苦笑道:“要命啊,太勾人了。李叔,要是哪天我受不住诱惑,把你女儿吃了,您可千万别怪我。”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吴超然才怏怏地拿着衣服走进洗手间。 凉水哗哗而下,驱走了夏地炎热,也让那满腔的欲火降了降温。 “真要命。”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吴超然感慨颇深地道:“怪不得古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诚不欺我也。” 胡思乱想地洗完澡,穿上丝滑清凉的睡衣,吴超然走出洗手间。 刚一出门,便听窗外一声雷霆巨响:“轰隆——” 我的娘。吴超然吓了一跳,向外一看;屋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原来,却是要下雨了。 这时,他忽然看到有一扇窗户没关,便连忙上前关好。就在此刻:“轰隆——”又一声震雷处,大雨飘泼而下。 吴超然站住脚,看着窗外肆虐的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还有那在凄雨凉风中挣扎的巨大城市,心中忽然有一种豪迈的感悟。 是地,站在18楼上,俯视苍生,远瞰天下,笑对风雨,忍不住让人产生一种强者叱咤风云的心态,令人热血小小说网。 不错!吴超然傲气地握紧了双拳,明亮的眸子里精光闪动:京城历来是卧虎藏龙、风云聚集的地方,我既然来了,就当闯出一番天地来! 执掌天下权,笑看风云淡,醉卧美人膝,这样的人生何其快哉! 就在他对自己的末来充满无边憧憬的时候,身后忽有人颤声道:“超、超然——” “雪雁?”吴超然回过头,却见李雪雁怯怯而立、面色惊悸,不由关心道:“你怎么了?” “我、我有点怕打雷。”李雪雁有些不好意思,哀求道:“你陪我一会好不好?” “呵呵——”吴超然笑了,帅气地打了个响指:“noproblem(没问题)。” “谢谢你。”李雪雁松了口气,没办法,女孩子大多胆小。 “那我们干什么呢,总不能在这傻站吧?打扑克?”吴超然提议道。 “好。”李雪雁猛点头,有人陪就好,干什么不重要。 “那你坐吧,我来拿牌。”吴超然微微一笑,此刻,他胸中地万丈豪情早已变为那缠绵的绕指柔。 二人拿好牌,在沙发上坐将下来。 “你先抓。”吴超然很绅士。 “好。”李雪雁点点头,只要有事做、有人陪,分心之下,打雷就不那么可怕了,于是弯下腰开始揭牌。 而吴超然只觉得眼前一花,便从李雪雁伏低的睡衣领口中看到了那一抹惊艳的雪白以及深深的沟壑。 这种诱惑,简直要人命了!吴超然立时虎躯狂震,只觉得鼻腔一热,竟然爆出两行鼻血来。 “啊——”李雪雁刚一抬头,便看到了某人的糗样,不明所以地顿时吓了一跳:“超然,你、你怎么了?” “啊,没,没事,这两天火气大。”吴超然真是一个手忙脚乱、羞愧欲死,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样糗。 “那你仰面躺好,不要乱动,我替你去拿毛巾。”李雪雁连忙奔向卫生间。 完了,一世英名今日丧尽。吴超然躺在沙发上,满脸地郁闷: 唉,怎么就那么禁不住诱惑呢?不过,嘿嘿,刚才那两个乳鸽可真是丰满得紧呢!这样说,流点血也是值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