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故事》 作品相关 京都的故事 作者：薛定谔的猫 内容简介： 从小被父亲丢给祖母抚养的次郎，在祖母死后回到了父亲身边，和父亲、姐姐一起生活，这只是开始。 姐姐、妹妹、阿姨、婶婶、老师，家族的关系像一张大网，佐佐木家深藏的秘密逐渐向它的后代们显露出真相。 关于小说里面的结婚 以下是《日本民法典》关于结婚的说明： 第七百三十四条：（近亲结婚的限制） 直系血亲或三亲等内的旁系血亲不得结婚。但是，养子女与养方的旁系血亲间，不在此限。 第七百二十六条：（亲等的计算） （一）计算亲属间的世数而定。 （二）旁系亲属的亲等，由计算其亲等的一人或其配偶开始，溯至同源的始祖，再由该始祖开始，跟至计算亲等的另一人，依其间世数而定。 罗马法的亲等计算法。 顾名思义，罗马法的亲等计算法来源于古代罗马法，实际上是来源于古罗马后期的法律，后被大陆法系国家所承继，现在是使用最为广泛的亲等计算法。它将直系和旁系的亲等计算分别处理，所以在表达时一定要说明是直系亲还是旁系亲（包括血亲和姻亲）。具体的计算方法是： 直系血亲以一代间隔为一亲等。比如己身和父母是直系血亲一亲等，和祖父母、外祖父母是直系血亲二亲等，和曾祖父母、外曾祖父母是直系血亲三亲等；和子女是直系血亲一亲等，和孙子女、外孙子女是直系血亲二亲等，和曾孙子女、曾外孙子女是直系血亲三亲等。其他各代依此类推。 旁系血亲计算的特点是“代次相加”，所以我们可以将它称为“相加法”。计算时首先要找到双方共同的最近直系长辈血亲，然后可以按代次间隔单向计数累计，也可以双向计数后相加。举例来说：己身和兄弟姐妹的共同直系长辈血亲是父母。如果按照单向计数的办法计算，己身到父母是一亲等，再由父母到兄弟姐妹，累加就是旁系血亲二亲等。如果按照双向计算，己身到父母是一亲等，兄弟到父母也是一亲等，二者相加也是旁系血亲二亲等。再举例说，己身和堂侄女，双方共同的直系长辈血亲是己身的祖父母、堂侄女的曾祖父母。单向累计，己身到父母是一，再到祖父母是二，再由祖父母到叔父是三，再由叔父到堂兄是四，再由堂兄到堂侄女是五 ，己身和堂侄女就是旁系血亲五亲等。如果双向相加，己身到祖父母是二，堂侄女到她的曾祖父母是三，二者相加也是旁系血亲五亲等。需要注意的是，按照罗马法亲等计算法，旁系血亲永远没有一亲等。 姻亲亲等的计算比照配偶的血亲，比如丈夫和其父母是直系血亲一亲等，妻子和公婆就是直系姻亲一亲等；丈夫和其兄弟是旁系血亲二亲等，妻子和丈夫的兄弟就是旁系姻亲二亲等，其他类推，反之亦然。 寺院法的亲等计算法。 寺院法亲等计算法来源于中世纪欧洲的基督教教会法。至今仍有一些受宗教影响较深的国家采用。不管是血亲还是姻亲，它同样严格区分直系和旁系。 在直系血亲属计算上，寺院法亲等计算法与罗马法亲等计算法完全一样，无论是长辈还是晚辈亲属，都是以一个代次为一亲等。 对旁系血亲亲等的计算，寺院法亲等计算法的特点是采用比较选择的办法，实行“等者从一，不等从大”的原则。计算时首先要找到双方的共同最近直系血亲，然后分别向上数，如果代次相同，就按这个代次计算；如果代次不同，取较多的代次。举例来说，己身和兄弟姐妹共同最近直系血亲是双方的父母，由己身到父母是一代次，由兄弟姐妹到父母也是一代次，己身和兄弟姐妹就是旁系血亲一亲等。再举例说，己身和侄子共同的最近直系血亲是己身的父母，侄子的祖父母，由己身到父母是一代次，由侄子到祖父母。（己身的父母）是二代次，二者比较，按照代次多的计算，己身和侄子就是旁系血亲二亲等。 姻亲亲等的计算同样比照血亲亲等。 显然，和罗马法亲等计算法不同，在寺院法亲等计算法中旁系亲属的亲等数一般都不很大，在反映他们之间的关系上不如罗马法亲等计算法准确。二者的另外一个不同之处是，寺院法亲等计算法中存在着旁系亲属一亲等。 我国现行的代次实体计算法。 我国现行的亲等计算法受传统习惯的影响，采用很独特的代次（辈次）实体计算法。 如前所述，罗马法的和寺院法的计算法都是采用代次间隔计算法，按照由某代到某代来计数的，即如由本人到父母是一代，由父母到祖父母又是一代等等；而我国现行的亲等计算法沿袭了古代的世代计算方式，是以代次（辈次）本身为实体的。在中国古代，所谓“九族”一般就是指“九代”，即上下九个辈份的父系亲属，包括己身和长辈的父、祖、曾 祖、高祖，晚辈的子、孙、曾孙、玄孙；所谓“五世则迁之宗”指的是上溯至高祖的宗亲团体；所谓“四世同堂”指的也是一家中四代人共同生活。受此影响，按现行的代次计算法，在直系血亲中，本人就算一代，长辈的父母又算一代，祖父母、外祖父母再算一代，晚辈的子女又算一代，孙子女、外孙子女再算一代，等等。所以，己身和父母、子女，按照罗马法和寺院法的计算法是直系血亲一亲等，按照我国的代数计算法就叫两代直系血亲；己身和祖父母、外祖父母、孙子女、外孙子女，按照罗马法和寺院法的计算法是直系血亲二亲等，按照我国的计算法就是三代直系血亲。显然，这种以实体为标准的计算方法没有一代直系血亲。需要特别注意的是，现行代次实体计算法与古代计算规则的最大差别是不再以父系为本位，而是父系母系并重。 在计算代次实体的前提下，旁系血亲的计算原则类似于寺院法的比较计算方法，即找到双方共同的长辈直系血亲后对二者的代次进行比较，同者从一，不同从大。比如己身和兄弟姐妹，到父母都是两代，就是两代旁系血亲；己身和侄女，双方共同的长辈直系血亲是己身的父母、侄女的祖父母，从己身算是两代，从侄女算是三代，按照不等从大的原则，双方就是三代旁系血亲。再如己身和堂兄弟姐妹是三代旁系血亲，己身和堂侄女是四代旁系血亲，等等。按照现行代次实体计算法，以己身为本位观察，两代旁系血亲仅指兄弟姐妹（包括同胞的兄弟姐妹和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三代旁系血亲大体上包括同辈的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长辈的叔、伯、姑、姨、舅，晚辈的侄子女和甥子女。我国现行《婚姻法》禁止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结婚，就是禁止己身与上述旁系血亲结婚。另外，在代次实体计算法下也不存在一代旁系血亲。 在我国，姻亲亲等的计算基本上没有法律价值。在理论上，配偶的血亲应比照配偶计算，比如岳父母、公婆是配偶的两代直系血亲，就是己身的两代直系姻亲；配偶的兄弟姐妹是其两代旁系血亲，就是己身的两代旁系姻亲等等。血亲的配偶参照血亲计算，比如父母是两代直系血亲，继父母就是两代直系姻亲（形成抚养教育关系的属于拟制的两代直系血亲）；兄长是两代旁系血亲，兄长之妻（嫂子）就是两代旁系姻亲等等。配偶的血亲的配偶则应按照配偶的血亲计算，比如配偶的兄弟之妻也属于两代旁系姻亲等等。 在小说里面次郎和言叶、自由、世界按照罗马亲等计算是六等亲，启作的父亲菊正和荒 卷的父亲义男是亲兄弟，所以实际上次郎和言叶、自由、世界他们血缘关系其实很远的。 第一卷阴谋的外篇次郎的眼睛 序章 老头子死的时候我十二岁，雪菜姐姐十九岁。 虽然老头子不喜欢我，同样我也不喜欢他，但是最后他死掉的时候巨额保险金的受益人还是我，当然，也有雪菜姐姐的一份，说起来她算得上是我名义上的亲姐姐。因为她的母亲是老头子的姐姐，她的家人在旅行中遇难之后，老头子就收养了她，在血缘上，我们也颇为接近，她是我的表姐。 老头子不喜欢我，一部分是因为我阴颟的性格，另一部分是因为我老妈在生我的时候死掉了，所以他看见我的时候总是没有什么好的神情，这个我也无所谓。六岁的时候，老头子受不了和性格不好的我相处下去了，把我送到了乡下外婆那里，同年，雪菜姐姐的父母出了意外，老头子收养了雪菜。 在很多人看来，把亲生的儿子送走，收养姐姐的女儿实在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以至于有很多流言蜚语，乡下的外婆也在我面前忿忿不平过，虽然老头子每个月的生活费总是汇得很及时。外婆总是长吁短叹呼喊着说我的母亲命不好，又或者是埋怨我的父亲对我做得太过分，这我都觉得无所谓。我十岁的时候，外婆在乡间劳作的时候一头栽了下去，再也没有醒来了，我的父亲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我接回了京都，那个时候我才第一次见到雪菜姐姐，那个时候我十岁，她十七岁。 我要承认我从小就与众不同，过于沉默寡言以至于让老师怀疑我有病，而实际上我是思考过度了，我要是说我从小就显有哲学家的气质大人们一定不会相信，他们总是认为我可能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总是在想着怎么做坏事。至少我的父亲，我在心里面称呼为老头子的家伙会这么想，甚至于他会怀疑我是恶魔附体，为了破坏他的幸福而来，因而把我远远丢在乡下那里，等到我回到城里面，在家里面的客厅里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盯着我。 “不要惹事，最好乖乖的。”他这么对我说道，雪菜姐姐就在厨房里面一边洗着水果，一边打量着我们，她对我还是充满了好奇。 “嗯。”我点了点头，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雪菜会照顾你的，她是你姐姐。”他向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我看到雪菜姐姐明显有点紧张。 “哦，知道了。” “二 楼是你的房间，等会雪菜带你上去。”老头子接着说道，“明天还要带你去学校，真是麻烦。”说完他站起身来，“我休息去了。” “爸爸，不吃水果吗？”雪菜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不吃了，”他瞥了一眼说道，“给这个小鬼吧，他算是你弟弟吧！” 嗯，算是吧。我心里面这么说道，抬起头来看了看雪菜，她明显有点紧张，挤出来的微笑有点生硬。 “次郎，我是姐姐雪菜，请多多关照。”她把装水果的盘子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这样子说道。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请多多关照。”我稍微笑了一下。 “一家人说这种话实在是太奇怪了。”雪菜的笑容稍微自然了一点，“姐姐会很疼你的。”接着传来的是老头子重重的关门声。 第一章 老头子其实一点都不老，他死的时候才刚刚满四十岁，按照医生的说法，佐佐木先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活到九十岁，但是偏偏他碰上了意外，被一个醉汉开着车子撞到了十米开外。这个样子，他之前买的巨额的人身保险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我算过，就是我和雪菜姐姐不出去工作，那些钱也足够我们轻松地活到九十岁，不少亲戚跳出来希望能够成为我的监护人，但是最后还是雪菜姐姐成为了我的监护人，于情于理都是最好的选择，然后她为了照顾我放弃了东大选择了京都大学。不过她自己不这么认为，辩解说京都的科学研究比东大厉害得多，但是我实在是不明白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奇怪的嗜好的话，怎么会去选择学习物理学，特别还是核物理方向？ “汤川教授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科学家，我已经定下来接着读他的研究生了。”雪菜姐姐在饭桌上对我说道，“怎么样，你的高中选择哪一所？毕业之前有没有女孩子拉着你表白啊？”说后面一句话的时候她明显带着戏谑的神情，我却感觉她多少有点转移话题的意思在里面。 “继续读下去的话你可能就只能够嫁给你们学校的那些怪人教授了！”我摇了摇头，端起了吃完饭的碗筷进了厨房，一边走一边说道，“汤川教授和汤川秀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他的孙子？” “哪有啊！只是碰巧都姓汤川而已，”姐姐看向我的眼色有点不自然，“说起来大家都称呼他是第二汤川呢！次郎，我问你的有没有女孩子找你表白的事你还没有回答我呢！”说着她露出了一副气呼呼的表情来。“说吧，到底有没有人看上我的弟弟。” “如果我说没有你一定不会干休的。”雪菜姐姐也端着碗筷进了厨房，把我从水池边推开，说了一声让我来，我只好站在一旁对她说道。 “不是我不干休，是我根本不相信！”她一边洗着碗一边说道，“我弟弟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没有女孩子喜欢，说说吧，你今后是准备进东大还是进京都？” “这两个学校我都不怎么喜欢。”我摸了摸鼻子，“肤浅的女孩子也有，如果稍微表现得成绩好一点或者是擅长体育运动，加上长得还不错的话，那么喜欢你的女孩子肯定不少，现在被动漫毒害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多了。”我微笑着说道，同时拿起了旁边的果盘里面的一个苹果，“相比较而言，我还是觉得男人中间的大叔比较有魅力一点，如果是事业有成或者是在某些领域有着很棒的研究成果的话，那就更加迷人了，就好像你们的汤川教授一样……”我一 边说一边看到姐姐的脸色有点不自然了。 “你也知道汤川教授吗？”她停下了洗碗，问道。 “实际上《读卖新闻》上一周刚刚做了他的专访，我看过照片，很帅的一个大叔。”我偏着头说道，“大家预测说汤川教授也许会是下一个最有希望的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科学家，虽然东大的那位先生似乎在05年的时候刚刚拿过了。” “你对这个也有兴趣吗？”姐姐缓慢地洗着。 “毕竟我姐姐要读他的研究生，我就稍微关心一下子而已。”我扬了扬眉毛，“不过《读卖新闻》的记者们一点都不专业，虽然汤川教授的领域是在核物理方面，最近两年也发过一些关于超核的文章，而实际上这个领域在日本一直是kek那边的实验工作比较重要。目前的理论分析还完全是在旧的模型上面作沿袭推导，没有什么新意，和实验分析也不是非常吻合。目前这方面的工作重心还在实验方面，但是《读卖新闻》就已经大胆地预言说汤川教授将会在这方面取得突破性的进展，为统一场论作出巨大的贡献，他们大概脑子还停留在秀树先生提出介子交换理论的时候……” “你真是的！”姐姐呆了一下，用湿湿的手拍了拍我的脑袋，“次郎，你以后准备做什么呢？你这么聪明，不做科研的话真的可惜了。” “这么早说这个干嘛？”我偏着头问道，“要知道我国中刚刚毕业诶，应该接着暑假好好玩一番才是。” “嗯，”姐姐很温柔地看着我说道，“过几天我要和教授到东北大学去学习，可能要去一周左右的时间。” “东北大学的超子生成器装好了吗？”我皱了皱眉毛。 “早装好了，是过去采集数据和做理论分析，教授准备带几个助手去帮忙，我也请求他带我去见见世面。”姐姐微笑着说道，“所以那段时间就要辛苦你了，你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把喜欢的女孩子带到家里面来哦。” “这个笑话可不好笑。”我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了客厅。 “姐姐！”我回过头来叫道。 “什么？”她愕然抬起头来。 “真的准备继续读下去吗？”我认真地问道。 “当然！”她笑着回答道，但是我从这个笑容里面看到了很多其他的东西。 第二章 正如雪菜姐姐所猜测的那样，毕业前夕找我表白送我礼物的女孩子不少，虽然在班上说话不多，但是优良的成绩还是吸引女孩子颇为有力的武器，川端康成和大江健三郎是我的最爱，当然田中芳树和村上春树我也很喜欢，在一群读轻小说的人里面，看这样子的书也算得上颇为另类，不知道这是不是吸引女孩子的另外一种武器。 “佐佐木，为什么你不上补习班成绩还那么好呢？这完全没有理由啊！”我的损友宫泽栩这个样子向我抱怨过，对于我这种没事的时候喜欢上网看pr文章的人来说，国中的课程真的不算什么，我总觉得自己需要需找一些能够满足自己的乐趣，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找到，所以表面上过得和普通的国中生没什么两样，即使已经国中毕业，马上升入高中。 “你在哪里？马上出来。”宫泽栩在电话里面叫喊着。 “在外面闲逛而已，有什么事情没有？”他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书店里面看书，急急走出书店接的电话。我看的是原版中文的鲁迅的文集，厚厚地堆在那里，虽然我不想买，但是偶尔也会去翻一翻，我有时候会觉得这位先生的精神状态有时候和我差不多，而我永远没有他那种责任感。 “虽然放假了，但是同学偶尔还是要聚聚的。”这小子在电话里面苦口婆心地教育我，“我知道你填的是城南高中，恰好我们同学里面也有填这个学校的，为了预祝大家都进入这个学校，继续成为同学，我们要好好聚一聚餐……” “哈，你也是城南高中吗？”我惊讶地问道。 “混蛋，你这个家伙居然一点都不重视朋友，连我报的学校是那所都不知道，太让我伤心了，限你十分钟之内赶到艾丽咖啡店来，十分钟哦！”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书店离咖啡店不远，走过去也不过几分钟的事情，但是我知道去了之后事情一定会很多。 果然，如同我猜测的那样，坐在咖啡店里面的不仅仅有宫泽栩，在他身边还有两位少女，一个穿着粉色的t恤，一个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我认识穿t恤的是宫泽栩的双胞胎妹妹亚美，连衣裙的人很眼熟，但是似乎不是我的同班同学的样子。 “他来了！”宫泽栩一边向旁边的人说着一边对着我招了招手，我径直走了过去，坐在了宫泽栩的对面，“你又有什么坏点子了？菠萝汁，谢谢。”后一句话是对服务员说的。 “你怎么能够这样子说我呢？”宫泽栩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给你介绍一 下，这是亚美的同学，也是我们的同学，f班的吉泽爱，她也是报的城南高中哦。” 吉泽爱梳着马尾，凳子上挂着名牌的皮包，却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看到我看着她多少有点局促的样子，“佐佐木同学，你好！” “吉泽同学，你好！”我向她点头致意。 “次郎哥哥，听说你拒绝了不少可爱的女孩子诶，连桃子都因为被你拒绝哭了一场哦！”亚美笑着用夸张的语气说着这件事情，她说的桃子全名叫做立花桃子，是一个发育很好，喜欢成熟装扮的女孩子，很多男孩子追求她，前段时间她居然向我表白，这让我也很吃惊。 “因为我没有做好迎接有爱情生活的准备吧！”我耸了耸肩膀，“暂时没有兴趣，可能要过上一段时间才会考虑这件事情。” “桃子真是可怜，居然被你用这种理由打发掉了，实际上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很成熟的样子，但是还是很脆弱哦，找你表白失败之后在朋友家哭了一天诶！”亚美兴奋地讲道。 我看向宫泽栩，希望他能够管一管他的妹妹，但是偏偏他对我露出一副我很崇拜你的表情来，还叹着气说道，“立花桃子，太浪费了，你居然不要，为什么他不找我表白呢？”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糗我吗？”我皱着眉头说道，旁边的吉泽爱不时时偷偷看我一两眼，露出紧张的神情。 “不是啊！今天的预定时狂欢，为了我们马上还是同学而狂欢！”宫泽栩叫道，这个时候服务员送上了我的菠萝汁，我端起来大大喝了一口，同时用眼神示意宫泽栩讲下去。 “吉泽同学和亚美是好朋友，我和你也是好朋友，我们大家马上就要上同一所高中了，当然要提前联络一下感情了，所以今天先去游乐园，然后去吃饭，吃晚饭之后去ktv，对了，要不要给你姐姐提前说一下，晚点回去。” “游乐园，你还真有童真。”我的脸抽动了一下，“我姐姐有事和教授开会去了，这两天我很自由，我就大发好心，陪陪你好了。” “实际上，我的票都准备好了。”宫泽栩笑着拿出了四张游乐园的门票，“来吧，为了我们的庆祝，出发吧！” 亚美同时也高呼起来，吉泽爱有点不好意思，颇为腼腆，这是我对她的评价，看她的样子我猜测这极有可能是另外一场表白行动，但是直到最后吉泽爱也没有抓住机会向我说什么，也许之前我说的话让她听进去了。 晚上十点的时候， 我们才从ktv包间里面出来，宫泽栩兴奋异常，我虽然不常唱歌但是自觉的唱得很可以，走到一条岔路口的时候宫泽栩和亚美说我和吉泽顺路，要我送她。 “来了。”这是我心里面对自己说的话。 吉泽家离我家居然只有一条街远，这让我很吃惊，和宫泽兄妹分手之后我们陷入了沉默，走了好远，吉泽才开口说道，“佐佐木同学歌唱得很好啊，都没怎么听过你唱过呢！” “就是在班上我也很少唱歌的，看书的时候比较多一点。”我笑着回应道。 “佐佐木同学似乎也不喜欢参加社团活动的样子。”迟疑了一下吉泽接着说道，“不喜欢活动吗？” “有啊，文学社啊！”我接着说道，“不怎么喜欢活动倒是真的，我这个人好静不好动的。” “佐佐木同学倒是很有文学气质呢！”她突然笑着说道，“大家都说佐佐木同学一定在写小说。”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我很好奇地问道。 “因为佐佐木同学总是在观察周围世界的样子，大家都说这是在搜集写作的素材。” “那么大家也太厉害了一点吧，这样子都看出来了。”我微笑了一下。 “对不起，其实只是我自己这样子想的。”吉泽的脸红了一下，“您真的在写小说吗？” “一点点吧。”我想了想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写出我喜欢的来。” “如果可以的话，可不可以给我看看。”她紧张不安地问道，神情很局促。 “如果只是你看的话。”我笑了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 “谢谢！”她高兴地笑出声来，一蹦一跳的，“那么我们算是朋友了吗？” “当然是了，亚美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啊！”我这样子回答道。 “这样啊！啊，我到了。”她露出有点失望的神情，不过马上又高兴起来，“如果作为朋友的话，称呼姓是不是太奇怪了，你可以叫我小爱，我叫你次郎，好不好。” 走着走着已经到了吉泽的家门口，她站在门口在昏暗的灯光下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好吧！”我笑着答应了她。 “那么，次郎，再见！”她站在台阶上向我挥了挥手。 “再见，小爱。”我也挥了挥手，然后回头继续向前走了，回过头来，她还站在台阶上看着我。 “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我在心里面这样子说道。 第三章 对于普通人来说，升入高中的乐趣是已经定下来的了，认识新同学，发展恋爱关系，加入社团，享受年轻的一切，而不是被老师一天叫喊着准备应考，虽然最后一个才是高中的本质。对于我来讲，这样子的生活也可以接受，如果找不到更加有趣的生活的时候的话。 假期里面又和宫泽兄妹，以及吉泽爱他们见过几次面，享受了一下也许能够称作是双重约会的约会，我很奇怪的是宫泽兄妹居然都还没有各自的恋人，这点倒是颇为奇怪。不过大家相处的也算有趣，我也就没有问。宫泽亚美总是制造我和吉泽爱单独相处的机会，对于这一点我只能够觉得好笑而已，如果和吉泽爱谈论一些科技发展方向或者是国际金融走势的话题的话，也许会被当成怪人，直接打进黑名单吧。我曾经这样子想过，但是最后还是把话题限定在了acg或者是身边的事情上了，她毕竟不是亚美姐姐，我可以和她讨论怎么用α集团模型去计算衰变…… “坂本那个家伙居然和绫子走到一起了，上一次我看见他们从旅馆里面出来呢！”宫泽亚美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兴奋地讲到，“亏我当初我那么喜欢坂本，没想到他居然和绫子，真是……” 吉泽爱颇为尴尬地不时时地头看我，我头偏向宫泽栩低声问道，“哪个坂本？” “这个你都不知道吗？”宫泽亚美惊讶地叫道，“篮球队的队长坂本龙马啊！好帅的，打球很棒的。” “那么绫子是谁啊？”我继续问道。 “被你打败了，你到底是不是和我一个中学毕业的啊！”宫泽栩抓了抓头说道，“钢琴社的茅原绫子啊，你不认识吗？虽然是隔壁班的。” “完全不认识，也许只对长相有印象，但是名字可能对不上号。”我摇了摇头说道。 “你这个看书看傻了的家伙。”宫泽栩摇了摇头，“对了，你收到通知书了吧，我们都收到了，看来几乎一定已经是同学了，就只有希望能够分到同一个班，真的很期待呢！” “一周之后就知道答案了。”吉泽爱在一边用轻柔的声音说道。 “小爱！”宫泽亚美突然抓住吉泽的手，“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进了高中一定会被一大帮子男孩子追的。” “哪有！”吉泽爱一下子脸红了，慌张地瞥了我一眼说道。 “这个回答不合格，你应该说你更可爱，或者是你也一样才对，这样子才能够满足她的虚荣心嘛！”宫泽栩摇着头说道。 “讨厌啦，哥哥，我说的是真的啦！”亚美挥了挥拳头，“如果你有了男朋友的话，一定要带来给我看哦，让我看看他到底配不配的上我们小爱。”亚美对着吉泽爱说这番话的时候不时时地看向我，吉泽爱的脸更红了。 “真可爱，居然还脸红！”亚美笑着摸了摸吉泽爱的脸颊，宫泽栩在旁边吐了吐舌头。我撇了撇嘴看了看手表，“我姐姐最近回来了，可能我要早点回去，不能够陪你们太疯了。” “你姐姐回来了吗？”宫泽栩愕然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恍然大悟说道，“今天是星期天啊！”然后又色迷迷地说道，“不知道雪菜姐有没有变得更漂亮，次郎，有空我们到你家去玩吧。” “这个倒是可以，”我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不过姐姐读研究生了，可能没多少时间回家，连我都打算在学校里面住宿呢！” “住学校太不自由了，还是在家里面好！”宫泽栩摇了摇头，“你姐姐不在家，你一个人住，多好啊！难道你还怕黑？”随着最后一句话，亚美和吉泽爱都露出了惊异的神情看着我。 “怕黑，你搞笑了。”我哭笑不得了，“北海道的阿姨要到京都来借住一段时间，我不太想和她们住在一起，所以打算住校而已，何况住校也很方便。” “奇怪的想法。”虽然知道我和我那些亲戚们的糟糕关系，但是宫泽栩还是这样子评价道。 说着我又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今天出来的时候雪菜姐姐特意吩咐我下午早点回去吃晚饭的，于是我说道，“嗯，不早了，我准备回去了，你们好好玩吧。”说着站起来向他们挥了挥手告别。 “次郎哥哥，再见！”亚美说道。 “次郎，再见。”吉泽爱低声说道。 “别忘了下周星期天去看分班表。”宫泽栩挥着手说道。 “知道了。”我一边回应一边走出了咖啡店，刚刚走出去电话便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姐姐。 “你在哪里？”雪菜姐姐问道。 “正要回来呢！怎么了？”我奇怪地问道，离吃饭的时间明显还早啊！ “阿姨她们提前到了，你快点回来吧。”姐姐在电话里面有些紧张地说道。 “哦，马上，十分钟。”我说道，姐姐嗯了一声挂上了电话。 因为遗产的问题，姐姐在面对这些亲戚的时候总会感到一些局促不安，而这些亲戚也免不了对 她冷嘲热讽，所以她急急向我打电话我也能够理解。 于是我几乎是跑步回到了家里面。 “什么，你居然还要读书读下去，你不是次郎的监护人吗？如果你继续读书，谁来照顾次郎呢？”刚刚走进门就听见一个高昂的女高音在房间里回荡。 “次郎说会在学校里面去住，何况星期六和星期天我会回来的。”姐姐的声音明显有点中气不足。 “你这样子也算是合格的监护人吗？”女高音接着响起来，“当初就不应该让你继承监护权的，那时候你还是大学生，现在大学也应该毕业了，就该专心回家照顾次郎，等到次郎上了大学然后自己再找人嫁掉，你现在这种作法我很不认同，居然还要接着读书，你真的想去当一个科学家吗？” “姐姐，我回来了。”我故意重重关上了门，大声叫道。 “次郎，回来了吗？”姐姐急急走到门口，松了一口气似的看着我说道。 “次郎你回来了！”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穿着白色女式套装的美丽中年女子走到了姐姐的身后，挂着微笑看着我，眉目之间和老头子有点相像，“我是美子阿姨，还记得吗？” “啊，住在北海道的美子阿姨吗？”我换了鞋子，高兴地叫道。 “都长这么大了，来，让阿姨好好看看。”美子阿姨拉着我的手走到沙发边上，让我坐在她的身边，她的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香味很淡，但是很舒服的感觉。美子阿姨是我母亲的亲妹妹，在一群亲戚中算是对我们最好的一位了，她一度想把我领到北海道去，但是由于对雪菜姐姐有偏见，所以最后我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她也是众多亲戚中为数不多的支持雪菜姐姐成为我的监护人的人。 不过我不太能够接受她的过于强烈的好意，这也是在得知了她要到京都来我情愿去住学校的原因。美子阿姨的丈夫是一名海员，在前几个月刚刚传来他在海上遇难的消息，这也是为什么阿姨到京都来的原因，对于她来讲，北海道真的是一个伤心地。 第四章 “阿姨，香织妹妹没有和你一起来吗？”我问着一直握着我的手打量我的美子阿姨。 “哦，她去乡下奶奶家了，过段时间才会过来。”美子阿姨又看了坐在旁边局促不安的雪菜姐姐一眼，“次郎，雪菜要接着读书，让阿姨来做你的监护人吧，反正阿姨现在也没什么事做，可以一并照顾你和香织。” 我看向了雪菜姐姐，她的双手用力交织着，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紧紧咬着嘴唇，带着了一点乞求的神情看着我。 “阿姨，我现在还是需要别人照顾的年纪吗？”我苦笑道，“我已经算是高中生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说什么话，你才十五岁勒！”阿姨又看了雪菜一眼，“何况你姐姐不是还要接着读书吗？研究生的学业不轻吧，哪有时间和精力照顾你啊！” “阿姨不是要搬到这里来住一段时间吗？”我拉着阿姨的手说道，“阿姨要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正好看看我是不是长大了，阿姨还是多多照顾香织吧，我是真的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了。” “阿姨，请你相信我。”雪菜姐姐低着头说道，“我保证好好照顾次郎的，之前说的关于……” “行了，我知道了，这些话就不要说了。”美子阿姨皱着眉头说道，“之前给你们说是要到这里来散散心，现在看来，我准备把北海道的房子卖掉，搬到京都来，你既然要读书，那么就由我来照顾次郎好了，监护权我也不会和你争的。” “啊？”我和雪菜姐姐都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我以为阿姨不过是住上几个月而已，没想到居然准备把房子卖掉搬过来，雪菜姐姐的表情颇为复杂，又是高兴又是害怕的感觉。 “那么，香织呢？”我抓抓头问道。 “正好趁着她小学毕业转到这边来读国中。”美子阿姨淡淡地说道，“我们那边的教育真的是不怎么样啊！” 美子阿姨的丈夫去世让阿姨和香织得到了一大笔的赔偿金，这让她的处境多少有点变化，北海道的环境未必有利于香织的成长和美子阿姨的生活，她希望搬到京都来我也能够理解，更何况还能够照顾自己的侄子，不过因为阿姨的存在，我住校的计划就落空了，美子阿姨对于雪菜姐姐的成见我也能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大约是不满意雪菜姐姐长久地不结婚从而分享原本完全属于我的保险金，毕竟在老头子出事的时候，雪菜姐姐就已经成年了。美子阿姨基于我母亲血液里的偏袒真的是让我很无语。 “做饭和打扫房间这些事情交给我就好了，”美子阿姨这样子说道，“次郎你就专心地念书，雪菜如果真的为次郎考虑的话，就从你的同学里面赶快挑一个男朋友带回来，让阿姨也省省心。” 阿姨的话总是让雪菜姐姐沉默无语，到了晚上便是躲在被子里面低声的哭泣。三天之后，刚刚小学毕业的香织妹妹自己搭车到了京都，在美子阿姨开了车去接她回来的路上，她一直不住地打量我。 “次郎哥哥已经是高中生了吗？”可爱的香织歪着头问道。 “是啊，香织以后也要努力哦，次郎哥哥可是在京都最好的高中城南高中哦。”阿姨一边开车一边微笑着说道。 “可是等香织读高中的时候，哥哥已经毕业了啊！”香织接着说道，听了她的话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是我们今后不是住在一起吗？”我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 “是吗，妈妈？”香织问在前面开车的美子阿姨道。 “是啊，我们住在一起的。”阿姨微笑着回答道。 “住多久呢？”香织偏着头看着我。 “一直，住到香织出嫁为止。”我逗她说道。 “讨厌！”香织打了我一下，美子阿姨在前面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雪菜姐姐在家里面准备饭菜，香织第一次见到雪菜姐姐也许是因为姐姐美貌的缘故，她和雪菜相处得颇为不错，连美子阿姨也逐渐改变了对雪菜的态度。实际上雪菜姐姐大学的学费大部分都是她打工赚的，老头子的保险金也起到了一点点作用，她的实际行动很能让美子阿姨改观。 “星期天你要去看分班表吗？”阿姨在饭桌上问道。 “是啊，还要报道，打扫卫生什么的，很麻烦。”我回答道。 “哦，香织的学校我也联系好了，过段时间我要回北海道处理一点事情，香织要拜托你们好好照顾一下，我很快回来的。”阿姨说着话，眼神却看向了雪菜。 “好的，阿姨。”雪菜姐笑着回答道。 “香织，妈妈不在的时候要乖哦，听哥哥姐姐的话。”美子阿姨接着对香织说道。 “知道了，妈妈。”香织乖巧地回答道。 “户城中学，那是我国中的时候读的学校呢！”我一边夹着菜一边说道，“香织，下午带你去学校看看吧。” “谢谢次郎哥哥。”香织愉快地回答到。 第五章 去户城中学的时候看到了几个后辈，虽然我是不喜欢交际的怪人，但是几个相熟的后辈还是来笑着打了招呼，还信誓旦旦的说会帮忙照顾以后在这里读书的香织。虽然我觉得他们的保证不怎么可靠，但是香织还是颇为高兴，这几个人都流露出对我的敬畏来，虽然我觉得我在中学的时候除了成绩之外没什么优点才对。 “哥哥，他们好像很敬佩你诶。”香织牵着我的手说道。 “是吗？也许是因为虽然学习成绩好，但是却从来没有被不良少年欺负的缘故吧，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我正在想着怎么编借口来糊弄香织的时候这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人叫我的声音。 “佐佐木！”我国中三年的班主任宫城美幸小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才升上高中就大摇大摆地带着女朋友回学校来示威吗？”宫城小姐开玩笑似的说道。 “拜托，老师，这是我妹妹，马上要到这里来上学了，我是带她来看学校的好不好。”我露出无力的表情，牵着我的手的香织更是脸颊绯红。 “哦，真的吗？真是可爱的女孩子诶。”宫城小姐惊叫着拉过了香织叫道，“在几班啊？今年我接着带新生哦，可能你是我的学生啊！” “在b班。”香织低声说道，她被宫城小姐的热情弄得有点害怕了。 “bingo！我是你的班主任呢！”宫城小姐放开了香织笑着说道，“教了哥哥又教妹妹，真是缘分啊！” “真是孽缘啊！”我在心里面补充道。 “好了，不打扰你们了。”香织靠着我低声叫道老师好，说些请多多关照的话之后就拉着我的手不说话了。大约是看到了香织的不安，宫城小姐笑了笑说道，“香织是吧，嗯，我记住你的名字了，那么过几天见。”说着在我们的告别声中，宫城小姐跨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职业短裙下的美腿吸引了无数目光。 “宫城老师很漂亮呢！”看着宫城小姐消失的方向，香织喃喃地说道。 “香织也会变成大美人的。”我拍了拍她的头说道，香织红着脸点了点头。 接下来几天过得波澜不惊，香织和雪菜姐姐相处得很好，没有因为妈妈暂时离开而不安，雪菜姐姐对于乖巧的香织的好感与日俱增，趁着开学前的一点假期，两个人几乎随时都腻在一起。 城南高中的分班不是那么美妙，这看对什么人来说，亚美和爱子在一起，e班，宫泽栩在b班，我在a班，四个人被分开了 ，看到那个分班的名单，爱子几乎当场就要哭了。 “没关系嘛！毕竟还在一个学校里啊，再说每年都要重新分班的。”亚美安慰爱子说道。 “你太冷血了！”看到我什么反应都没有宫泽栩摇头批评我说道。 “我们两个的羁绊不是ab能够分得开的，上次去咖啡店的钱你还没给我，记得还给我啊！”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心里面想：四个人分在一起的概率确实是太小了，多正常的事情啊！ 在新班主任大和新界的带领下，新同学们一起打扫了教室然后坐下啦自我介绍一番，这个班里面我也就认识两个人，以前班上的岛本屿人和宫田羽入，其他的都是来自城里其他高级中学的精英分子，个个都是一副标准的中学生的样子。只有一个叫做田中隆吉的家伙一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说话也很操蛋，说什么，“我现阶段的梦想是成为班长，好好帮助有需要的同学。”这种自我介绍推销，激起了绝大部分人的恶心。 “小次郎，你们班上美女多吗？”和宫泽兄妹以及吉泽爱回家的路上，宫泽栩这样子问道。 “好像还不错，不过我没怎么注意。”我随口回答道，只听到宫泽栩哦的回应声。 “也不知道现在的男生怎么想的，居然第一天就有男生拦着小爱要向她表白。”宫泽亚美在旁边说道。 “真的吗？”宫泽栩瞪大了眼，“谁脸皮居然这么厚。” 吉泽爱脸色绯红，看着我们很不好意思说道，“我已经拒绝他了，说我不想一进高中就马上谈恋爱。” “但是那个家伙很无赖诶，居然说什么同学以后一定会了解的什么什么的。”亚美愤愤不平说道，“天底下居然有这么无耻的人。” “因为没有人对她表白，她生气了。”我转过头对着宫泽栩说道。 “胡说！”亚美瞪大了眼睛愤怒地看向我，随即又笑道，“次郎你要抓紧时间哦，到时候漂亮妹妹都被抢光了哦！”说着还故意看向红着脸的爱子。 “对不起，我不想一进高中就马上谈恋爱，”我一本正经地说道，“何况明年还会进新生进来。” “你！”亚美咬了咬牙。 “所以你们也要小心学长哦，说不定学长的脸皮更厚呢！”我摸着下巴说道。 “让我遇到一个漂亮的脸皮厚的学姐吧！”宫泽栩双手合什祈祷道。 “阿门！”我也双手合什说 道。 “次郎，你准备加入什么社团？”亚美叫道。 “才刚进学呢！”我皱了皱眉，“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文学社之类的吧！” “不行！”亚美叫道，“不能同班，起码要在一个社团啊！我和爱子在排球社，你们也来排球社吧。” “我不会打排球的。”我连忙摇头。 “我也不打排球，更何况排球社男女社员是分开训练得，女的在体育馆，男的在室外体育场。” “没关系，亚美，不要逼人家啊！”爱子拉了拉亚美的袖子。 “那选一个在体育馆的社团好了。”亚美一边说一边一巴掌拍在了爱子臀部，然后凑到了她耳边低声说了句，“我在帮你知不知道。” “那还用说吗？篮球社啊！”宫泽栩右手食指指天说道，“让我来介绍，我是京都第一后卫，宫泽良田。” 看了看宫泽栩一脸兴奋的样子，再看看我一米七八的身高，我觉得怎么也不能够在这个时候扫他们的兴，于是只好点点头说道，“好吧，适当运动有益身心健康……” “耶！”亚美比划出一个大大地v字，我看着宫泽栩的笑容觉得这小子的笑容怎么这么假。 第六章 回到家中，雪菜姐姐已经去学校报到了，要等到周末的时候才会回家，而香织也许是因为参加了学校社团的缘故，大约要晚点回家，想起我以后也要在运动场上挥汗如雨，不禁搞笑的感觉，以前在文学社除了看书写文章之外可没有别的什么活动啊！ 打开门之后我注意到了门口摆放着美子阿姨的鞋，阿姨似乎已经从北海道回来了的样子，但是客厅和厨房都没有她的身影。 “难道是因为太劳累了，在房间里面睡觉？”我疑惑地自言自语，同时有隐隐约约听到二楼的房间里面有哭泣的声音。 “阿姨，怎么了？”阿姨的房间在我的房间的对面，是虚掩着的，走近了就清楚地听见了美子阿姨在抽泣，虽然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是次郎啊！”我的声音让美子阿姨来压住了忧伤的情绪，急急抹了抹自己的脸上的眼泪，强压着哭泣转过身来，勉强地笑着说道，“嗯，刚刚才回来吗？你们不是开学了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今天第一天，事情做完了就放学了。”我一边说一边走到了美子阿姨的床边坐下，“阿姨，怎么了？” “没什么事。”阿姨低下头来，也许是知道瞒不住我，也不再掩饰自己脸上哭泣过的痕迹，抬起头来看着我瞪大的眼睛，“次郎！” “怎么了？”阿姨突然之间扑在了我的怀里，抱紧了我的腰，我吓了一跳，犹豫着还是问道。 阿姨没有说话，我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好半天，阿姨才松开手坐了起来。 “对不起，次郎，阿姨失态了。”美子阿姨掏出手绢来擦了擦自己已经哭红了的眼睛。 “没事的，”我咬了咬嘴唇，“阿姨，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啊！” “大人的事情很多不好给你讲的。”阿姨低着头说道，“香织的爸爸去世之后我才感觉到生活有多困难。” 奇怪了，我暗自咕噜道，姨夫不是留下了足够的财产和保险金吗？ “阿姨，这次去北海道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发生吗？”我皱着眉问道。 “没什么的，”阿姨摇了摇头，我敏锐地感到她眼神中的一丝黯然，随即她强打着精神说道，“嗯，房子也卖掉了，接下来可能要一直和你们住在一起了。啊，”说着她突然惊叫起来，“香织是不是要放学了，我这个样子可不能够让她看见。”说着急急忙忙去了洗手间，大约是想办法 掩饰自己哭过的痕迹。 “没有男人的家庭吗？”我撇了撇嘴，“难道说祈福带着孩子的女人的乃是变态人类的爱好吗？” 晚上美子阿姨在香织面前表现得仍然是很正常，香织高兴于自己的妈妈回来了，也没有特别注意自己母亲的眼睛怎么样了，倒是一脸兴奋地和妈妈讲学校里面的新鲜事。 “妈妈，你知道吗？原来次郎哥哥在学校里面很有名诶，好多前辈都认识他，说哥哥很厉害。”小姑娘一边说一边看着我，很是崇拜的样子。 “只不过成绩好一点，有这么严重吗？”我哭笑不得了。 “所以你要向哥哥学习，好好加油哦！”美子阿姨微笑着说道。 “嗯，我一定。”香织一边严肃地发誓说道。 明天我开始正是上学，香织也要上课了，所以她很早就睡了，我像往常一样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上网看东西。 “次郎，我可以进来吗？”美子阿姨敲了敲门问道。 “什么事，阿姨。”我打开了门，美子阿姨穿着睡袍站在门口，那是一件粉红色的睡袍，倒是衬出了阿姨嫩白的皮肤。 “我本来都要睡了，看到你房间里面的灯还亮着，就来看看。”看到我灼灼的看着她，阿姨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道。 “没事的，我一边都很晚睡，一直以来的坏习惯，不过阿姨倒是不用担心我早上起不来会迟到。”我笑着说道，同时让阿姨进了屋。 “在上网吗？”阿姨看到电脑开着随口说道，“不会是在看h的东西吧？”她在走向电脑的同时回过头来戏谑的看了我一眼，我苦笑了一下。 “这个，是中国的网站吗？”看到网页上面的汉字阿姨吃惊地叫道，“次郎你也懂中文吗？” “学过一些。”我尴尬地笑了笑，我看的是中国的一个普通的论坛而已，但是上面不少帖子都在大谈中日关系，大谈中国和日本的仇恨，不少人都认为中日之间不可能友好必然一战云云。 “次郎，你还真是让阿姨吃惊呢！”所幸阿姨没怎么注意汉字的内容，转过身来说道。 “还好吧。”我随口说道。 “次郎！”阿姨又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沉默了半天，才说道，“早点休息吧。”接着她绕过我走了出去，到了门口突然又转过身来说道，“下午的事情不要告诉给香织。” “哦。”我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点了点头。阿姨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晚安了。”然后关上了门，我摇了摇头，又坐在了电脑前。 实际上阿姨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我看见了她之后的第一眼我就明白的，之所以这样子说是因为我的眼睛有一点特别，如果这一点要从血统上解释的话，我在中世纪也许会被当作是巫师给烧死，从另一个角度上讲我总是能够看到我想要看的真相。就好像现在，看到h.hotchi，h.park和h.bhang他们蹩脚地用现在的离子交换理论凑着超核寿命宽度的计算数据和实验数据相比对，而我却通过那些实验的数据看到这些东西背后隐藏的本质一样。 超核的研究的目的是帮助统一强力和其他三种作用力，建立统一场论。我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了这么一句话。 第七章 我们的高中英语老师羽田叶月老师是一个美人，这是公认的，据说办公室里面的男老师为了她明争暗斗的不少，我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对她略带日本口音的英语发音感到好笑而已。不过就日本人的水平来看，她的发音已经足够标准了。 刚刚进入高中的国中生们还保持着一种奇异的新鲜感，有着莫名其妙的憧憬，就好像宫泽兄妹和吉泽爱中午休息的时候约我一起吃便当一样。宫泽栩夸夸地谈着自己班上的女生如何如何，还顺便帮我把a班的女生品评了一番。 “不过我觉得你们的英语老师那是相当漂亮啊！”诛心的一句话是这句，这句话让在场的女生的气势一下子改变了。 “难道你喜欢成熟的女人？”宫泽栩看着我大叫起来。 “嗯？难道我长得那么像新保弘吗？”我苦笑道。 “那么你会爱上机器人吗？”亚美接着好奇地问道。 “如果是chobits的话。”我笑了笑。 “啊，你这个本须和秀树！”亚美露出惊慌的神情，“小爱，快叫吱。” 吉泽爱的脸羞得绯红，抬不起头来。 “佐佐木同学，真的很感激你！”岛本屿人和宫田羽入同时站在我的面前向我发自内心地致谢。 “哈，我做了什么拯救世界的事情吗？”我一脸惊讶地问道。 “因为你拒绝了桃子的关系，”岛本屿人有些扭捏地说道，“桃子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了。” “我也是，”宫田羽入接着说道，“谢谢你拒绝了彩子。” “你们两个是来炫耀，同时想让我后悔的吗？”我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有点抽动的感觉。 “怎么会呢？”岛本屿人一脸正经，“我们是单纯来谢谢佐佐木同学的，有时间大家不妨一起出去玩玩，怎么说我们现在和以前都是同学啊！” 宫田羽入在一边猛点着头。 我不知道该称呼这两个人什么，他们的想法比我还奇怪。 “希望你能够早日找到女朋友，这样子我们说不定会还可以多重约会。”宫田的话让我吃惊不已。 “你们一上高中就思想坏掉了。”我摇头说道。 “那是你不了解我们，”岛本屿人一脸正气地说道，“我们怎么可能是以上高中就坏掉了呢？我们根本一开始就是坏的。”说完和宫田嘻嘻哈哈地走了，等到他们走了半天，我 才想起来，既然岛本和桃子，宫田和彩子在一起了，那么极有可能这两位小姐也在这个学校。 “怎么，你现在才知道吗？”宫泽栩很愕然地看着我，刚才我把我的推断告诉给了他，没想到换来的是看火星人的眼神。“我们高中升学率很高的，所以很多人把这个学校作为目标也不奇怪啊，桃子和彩子和我们在一个学校我是早就知道了的啊！” “人生真是尴尬啊！”知道了这个事实的我只能够感叹了。 “佐佐木同学，麻烦你下课之后到办公室来一趟。”羽田叶月老师上完课后微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让我陷入了一片嫉妒的眼神之中，男生就不用说了，女生大约是因为刚才上课的时候我被叶月老师频频抽起来表演什么叫做正宗流畅的英语口语的缘故，不少人看我还有点红眼，岛本和宫田向我伸出了大拇指。 这时候一个女孩子突然之间走到了我的面前说道，“佐佐木同学，你的英语很好呢！以后希望能够请你多多指教，大家共同进步吧！”我抬起头来，白嫩的肌肤和精致的五官，是我们的那位班长朝苍有希子小姐，说实话，在我看来，她乌黑的披肩长发比她的相貌和胸部更加惹眼。 “班长大人言重了吧，大家偶尔可以切磋切磋倒是真的。”我僵硬地笑道。 “佐佐木同学过于谦虚了，”朝苍有希子认真地说道，“你的名字我国中的时候就听说过了。” 你听说过什么？我心里面暗自腹诽道，难道听说过我老头子死得足够惨？正想着，宫泽栩出现在我的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叫道，“喂喂，今天下午的训练，你不要溜了，不然亚美和爱子会找我麻烦的。” “知道了，我有那么不讲信用吗？”我站了起来，没看起地打开了他的手，同时说道，“老师叫我去办公室，完了我就去运动场，不好意思了，班长。”说着我看向了朝苍有希子。 有希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宫泽栩有些惊讶地跟着我走出了教室，“靠，你真厉害，朝苍有希子诶，只要想到她那接近37f的胸部，我就……” “小声一点，这还是在学校，而且你不用跟着我，我的英语老师找我有事请，我要先去办公室。” “羽田叶月，你太厉害了！”宫泽栩一巴掌拍在我的背上，“记得准时到运动场上来哦！”他妈的，好痛！ “佐佐木同学，你来了，请坐。”让我想不到的是叶月老师居然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看着她不过二十岁左右的 样子，实在是不敢想象。 “不知道老师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我坐在她的身边问道，刚刚坐下，一股淡淡的幽香就钻进了我的鼻子，淡雅的清香很有提神的功效，而且闻起来似乎不是香水的样子。 “我看了你的资料，”叶月老师似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和蔼的样子，温声细语地说道，“你好像是一个孤儿，和姐姐住在一起？” “嗯？”我鼻子里面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她的问题，同时露出疑惑的神情，偏过头来看着她，莫名其妙地提及别人的隐私，叶月老师想要干什么呢？ “她是京都大学物理系的研究生？”叶月老师仍然是小心翼翼地说道，“汤川学教授是她的导师吗？” “老师你可是高中的英语老师哦！”对于她的小心翼翼我实在是有一点不耐了，“实际上我个人觉得她应该考东京大学去读小柴昌俊的研究生才对，不过过于悲惨的是小柴老师已经退休了……” “这个，我其实不是……”叶月老师突然之间变得局促不安起来，“这个，我主要是想要……”她吞吞吐吐好半天，重重抿了抿嘴，露出决意的神情说道，“我姐姐是汤川教授的夫人。” “我姐姐是汤川教授的学生，所以……”我扬了扬眉毛，她接下来所要说的东西我多少有点清楚了。 “这个，真是的……”叶月老师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这本来是大人的事情，不应该和你说的，只是我们听说你姐姐是你的监护人，而且似乎有特别疼你的样子，本来我姐姐已经和你姐姐谈过的，但是似乎没什么作用，我们又不好把这件事情闹大，我不得已，也只好找你来帮着说一说了。”叶月老师红着脸把该说的都说了出来，“也难得你是我的学生，不然我还真不好意思去找你说这件事情。” “报纸上预测是汤川教授在二十年之内极有可能获得诺贝尔奖，”我撇了撇嘴，“这就是汤川夫人不愿意闹大的原因吗？” 叶月老师颇为惊讶地抬起了头，说了一句，“不是，主要是为了幸子。”随即解释说道，“幸子是我姐姐的女儿。” “叶月老师，”我笑了笑，“来找我是你自己决定的吗？” “嗯，是的，”犹豫了一会儿她才说道，“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难道说……” “难道说我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吗？”我撇了撇嘴，“叶月老师，你认为我应该是怎么样子的反应，知道了自己的姐姐做出了这样 子不符合道德的事情，我是应该哭着请求你的原谅还是应该大声叫喊着说不可能不可能，然后一路跑到我姐姐那里大声质问她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的。”叶月老师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那么你们希望我怎么做？”我摊开了手，“希望我回去叫我姐姐退学吗？虽然我当初觉得读这个专业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我姐姐当然成不了居里夫人或者是吴健雄，不过你不觉得这件事情上只来找某一方是不是过于狭隘了，你们难道没有找汤川教授好好谈一谈吗？”我紧紧盯着她，看着她的神情开始慌乱起来。 “难道汤川夫人也没有找汤川教授谈一谈吗？直接让汤川教授把自己的研究生转给别人带不就行了吗？最起码在京都大学朝永教授也是一位很有名的物理学家，特别是这位教授目前是单身来着。” “佐佐木同学，你真的不像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高中生啊！”叶月老师苦笑道。 “你过奖了，”我看着她的笑容谦虚地说道，“我只是看出来了，似乎汤川夫人根本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才对。” “你说什么？”叶月老师突然之间变了脸色，惶恐和惊讶混杂的神情让我觉得这是对她美丽的容貌的一个摧残。 “小姨子对姐夫的感情过于特殊可不是一件好的事情。”说着我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左手掩住了我的左眼，一股刺痛从眼球一直传递到脑子里面，这句话几乎是我咬牙说出来的，“对不起，老师，我还有活动，也许你还有其他的想法，我们下次再聊好了。”说着我右手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外面稀稀寥寥地坐着几个老师，我用左手揉着眼睛，鞠躬走出了办公室，向着篮球场方向走去。叶月老师大约会呆上一会儿吧，等她反应过来，仔细想过之后，大约还会来找我的。我这样子想着。 第八章 “传球，快传球。”不少在场边看球的人声嘶力竭地叫道。 运动场上正在进行的是篮球社新进社的球员和老球员的对抗赛，我和宫泽栩带着高一的新队员和老队员对抗。其实主要是因为宫泽栩很嚣张地自称自己是宫城良田第二，嗯，不对，应该是宫城良田是宫泽栩第二才是，于是顺水推舟，他就成了高一队的队长，这小子洋洋得意准备在指导教练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宫泽栩一边拍着球做出一副要强行突破的架势，这很是吸引了对方的目光，迫使他们把防守的阵容又往篮下收了收，毕竟已经连续几次被宫泽栩成功突破了。宫泽亚美和吉泽爱也一边作着练习一边不时时向这边张望，分心的结果就是她们表现很差，老是被指导老师教训。 宫泽栩刚刚突了两步，就撞到了篮下防守队员的怀里，这个时候他的球早已经飞到了我的手上，我站在三分线外做出一个远投的姿势，因为之前三投三中的缘故，马上就有队员积极跳出来准备盖我。这时候，一个简单地轻轻击地传球，球飞到另外一个也站在三分线外的叫做明智秀人的家伙的手上，一个毫无疑问的三分，简简单单。我转过头去看看计分牌，四十四比四十七，虽然我们落在下风，但是我们的对手一个个脸色都不好，被一帮子新手打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丢人了。 我也料不到高一的五个新生里面居然有这么有实力的人，那个叫做明智秀人的家伙和我表现得差不多，是一个纯粹的投手，宫泽栩速度快，能够突破上篮和分球，我们这边有两个接近一米九的家伙勉强在篮下撑一下场面，这大概是为什么我们分数落后的原因，实际上如果我们的篮下再强一点的话，防守再用点心的话，那些老球员可没什么机会。今天宫泽栩算是打出水平来了，简直有如艾弗森附体一样，虽然他也不过一米七六的身高。 “好了！”教练泷泽野吹响了结束的哨子，最后一年级对还是输掉了十分以上，不过教练的脸色不是太好看。“新生们表现很好，特别是……”说着他看了看一脸兴奋的宫泽栩，这场比赛他得了十五分，十二个助攻的两双成绩，“这位宫泽同学，很不错。当然，明智同学和佐佐木同学的得分能力也不错，不过手段太单一了，以后要加强突破和行进中投球的训练。”泷泽野一本正经的说道，最后把目光看到了两个大长人身上，看到他们神情很黯然，说道，“你们两个也不错，只要是刚刚成队，配合还不够，这个以后可以在训练中补足的，对你们我很满意。” 说完了泷泽 野还拍了拍两个长人的肩膀，让他们备受鼓舞。“好了，今天的训练就这样了，新人可以走了，二三年级的都给我留下来。”最后一句话充满了杀气。 我和宫泽栩对着对面的亚美和爱子挥了挥手，转身向洗澡间去了，刚刚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泷泽野大声吼叫道，“你们怎么打球的，居然让一年级队这么得分，防守的时候你们没有吃饭吗？给我收拾场地之后围着球场跑四十圈。” 完蛋了，我们要承受之后前辈们的怨念了。 “今天你打得真懒。”宫泽栩嘟了嘟嘴对我说道。 “我给你表现的机会啊！”洗完澡之后我换着衣服懒洋洋地说道。 “切！”宫泽栩摇了摇头，不屑地说道，“我可是号称户南的流川枫，需要你给表现机会？” “咦，你不是户南的宫城良田吗？”我故作惊讶地问道，“流川枫的话，你的发型可不像啊！”宫泽栩翻了翻白眼。 “佐佐木同学，”我们说这话的时候，明智秀人突然走到了我的身边说道，“我希望和佐佐木同学好好较量一下。” “哈，什么？”我的惊讶倒不是假装出来的，明智秀人很明显在投球方面下过苦功夫，远投和中投都很不错，不过为什么要和我较量呢？ “刚才的比赛里，佐佐木同学三分球五投五中，我五投四中。”明智秀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是运气而已啊！”我牵动了一下子嘴角。 “是运气还是实力我是看的出来的，”明智秀人也不管我的托辞，“我自认为在投球上我的实力……” “对不起啊，明智同学，”宫泽栩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有漂亮的妹妹在等我们，你的事情就下次再说吧。”说着已经拉着我向外面走了。 “我不可能比你弱！”明智秀人在我们身后叫道。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喜欢参加体育社团的原因。”我牵动了一下嘴巴。 “这纯粹是一个意外。”宫泽栩嘟了嘟嘴巴，向着在外面等我们的亚美和爱子挥了挥手。 “对不起，佐佐木同学，能不能耽误你一下。”叶月老师从体育馆的门口走了出来叫住我说道，“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哈？”宫泽栩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然后向我暗暗比划了一下大拇指。“那我和亚美她们先走了。”宫泽栩挂着暧昧的笑容走掉了，我看到亚美和爱子脸上的表情似乎都不太好 看。 “不好意思耽误你和你的女朋友一起回家了。”叶月老师笑着说道，这个笑容我怎么看都觉得勉强。 “那不是我女朋友，只是朋友而已。”我辩解道，“关于那件事情你想好了吗？” “事实上，我也没有想到该怎么办。”叶月老师摇着头说道，“我开车来的，上车吧，我顺便送你回家。” 我陪着叶月老师一路走到停车场，想不到她一个年轻的老师居然开着最新的马自达，这有点让我咂舌，在联想到她居然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更让我觉得她的身份很不简单。 “前田校长是我叔叔。”仿佛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她说道。 “哦。”我点了点头，看着她小心地开着车子出了校门，但是却向着我家相反的方向开去。 “我家不在那边诶。”我叫道。 “我知道，”她看着我笑了笑，“我不是说找你有事情吗？当然要找个地方好好谈谈了。”车子顺着路一直开到了河边才停下来。 “你不为你姐姐的行为感到耻辱吗？”她问道，“无论怎么看，让她停止纠缠汤川教授都是正当的要求啊！” “那么小姨子喜欢姐夫呢？”我皱了皱眉说道。 这一句话像是击中了她的要害，她埋下头去好半天也没有说话，半天才抬去头来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为什么会知道？”后面的话已经接近声嘶力竭的叫喊了。 第九章 事情应该是这个样子的，1996年汤川学在麻省理工学院获得了博士学位，并且加入了美国杰弗逊（jefferson）国家实验室和日本高能物理加速器研究机构（kek）的合作的项目高能电子束研究中来。这个项目是为了利用高能电子束产生超核而作的实验准备研究，因此日本kek投入巨资改造了日本东北大学的核实验装置，使其能够适用于超核产生实验的要求。汤川学本来是准备应聘到仙台的东北大学的，但是因为接着他回国后不久就和羽田叶月老师的姐姐羽田美幸结婚了，于是汤川教授改聘到了京都大学。所幸东北大学的核实验装置是面向全日本开放使用了，这样子完全不影响汤川教授加入日美合作的工作项目中去。当然，这是我了解的情况，和叶月老师的情况完全不沾边。 “你是怎么知道的？”叶月老师渐渐软弱下来，流着眼泪，好像一个被抛弃之后自怨自艾的女子一般。 “和我姐姐谈话的是你吧？”我淡淡地看着她，“找了她之后马上就来找我，你不觉得自己太心急了一点吗？” 我这番话让她完全松懈下来，自以为是地以为是雪菜姐姐之前已经和我讲过的缘故，我捏着手指看着她瘫在方向盘上，一边抽泣一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还说别人是不道德的，实际上我自己也是这个样子，我看到你姐姐和他那么亲密，我感到好恨啊！我不是想帮助我姐姐，我只是想把你姐姐踢开，然后我去取代她。” “诡异的想法，”我翻了翻白眼，“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那个样子了？” “前段时间我也去了仙台。”她目光炯炯地盯着我，虽然还挂着眼泪，“我该怎么办？”一边哀怨，她一边又趴在了方向盘上。 “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姐姐不就好了？”我皱了皱眉毛，“你不是想他们离婚分手吗？这么一闹我姐姐也只有退学回家的份，难道他们还有脸在一起吗？这个时候不正是你趁虚而入的时候吗？”我说着觉得自己有点蛊惑别人的味道在里面。 “不行的，这样子会毁了他的。”叶月老师坚定地摇了摇头，“他可是很有前途的科学家，不能这个样子，其实我……” “只要和他偷情就满足了吗？”我偏了一下头说道，“你的想法真是不典型的女人呢！” “你个小鬼，”似乎是突然之间想起了我的身份，叶月老师在一瞬间反应到自己是如何地在一个陌生的小男孩面前袒露心事，当即有些不知所措，“你居然不为你姐姐着想吗 ？” “她是成年人了，”我无所谓地说道，“何况当初我劝过她不要读研究生的，那个汤川大叔长得实在是太帅了，和福山雅治不相上下。” “是吗？你还真的不像是一个高中生呢！”叶月老师惊讶地说道。 “确实，三个月前我还是国中生。”我摊了摊手，“在欲望和感性面前，别人理性的劝告总是没有作用的，既然雪菜姐姐喜欢那位大叔，那就随她好了，最起码我知道她不用工作也能够活下去，既然人生不需要为生存打拼的话，那么按照自己喜欢的理由做些禁忌的事情也无不可，毕竟生命是自己的，而且她的父母什么的都不在了。” 大约是被我的话震惊了，好半天叶月老师才反应过来，“她还有你这个弟弟啊！” “你既然知道我都是这样子想了，难道还以为我回去阻止她吗？”我耸了耸肩膀，同时把头凑向叶月老师，在她耳边说道，“我知道你也喜欢禁忌的恋爱，不过你的约束实在是太多了一点。” “你胡说什么。”叶月老师受惊似的向后缩，“我……我没有做那样子的事情。” “那么你现在做的事情是为了什么呢？”我微笑道，“你为什么喜欢那个男人，是因为他优秀还是因为他是你的姐夫？你好好想清楚这个问题吧，实际上我知道京都的物理系里面还有一位朝永教授，同样英俊和有才华，而且还是单身，你为什么缠着你的姐夫呢？”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笑容和话语充满了邪恶的味道，叶月老师在我的问话下逐渐开始惊疑，恐惧，羞愧，她心中道德的约束和感性的冲动纠葛在一起，让她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啪！”我的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让她从自己内心的混乱中短暂地解脱出来，虽然隔着一副，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她的肌肤的柔软和弹性。 “不好意思，现在我的阿姨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拜托你早点送我回去，不然我会挨骂的。”我双手合什向她说道。 “哦。”她茫然地点了点头，驾驶着车子掉头朝着我家的方向开去，看来是看了资料知道我家在哪里。一路上有好几次她像是有事情问我的样子，但是每次张开嘴又闭上，仿佛自己内心里有一番争斗一般。我悠闲地把手勾起来放在脑后，说着小心开车的话，让她更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嗯，到了。”我看着车窗外的房子说道，“就是这里。”叶月老师顺着把车停在了路边。 “你… …” “想想你为什么要和姐姐姐夫住在一起？”我没有理她自顾自地说道，“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故意强化自己对你姐夫的情感，故意回避去接触其他的男人，是不是你有意培养着自己去喜欢汤川教授？” 我斜过眼去看她，叶月老师抱着自己的头伏在方向盘上不停地叫道，“不是的！不是的！” “那么，明天见吧，老师。”说着我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不过我马上又转过身来俯下身子朝着车子里说道，“听我说，老师，一个早稻田外语专业毕业的人和一个物理学博士在一起共同语言还是有限的，特别是这个物理学博士还很闷的情况下，你最好仔细想一想你到底是为什么喜欢他的。” 这个时候，叶月老师停止了抱脑袋，抬起头来看向我。 “这个问题回家好好想吧！”我撇了撇嘴说道，“顺便说一下，如果别人问起来说你找我什么事情，就说你找我是为了那个什么该死的全国高中生英语演讲比赛好了，不过我说实话，我没有想要参加的打算。”说完了话我呯地关上了车门，在窗外挥了挥手，转身开门进了我家。 “次郎，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美子阿姨和香织正坐在餐桌前等着我。 “老师找我有点事情，又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比赛让我参加。”我笑着说道。 “快去换衣服洗手来吃饭吧。”美子阿姨笑着说道。 “好的。”我点了点头，等我换好衣服，洗了手之后站在二楼向下看了看，那辆红色的马自达这个时候才慢慢地开动，向着远方驶去。 “恢复过来的速度真慢啊！”我这样对自己说道。 第十章 伟大的麦克斯韦为了批判热寂说提出了一个麦克斯韦的妖的设想，实际上麦克斯韦用一个假象对抗着所谓的热学共产主义，整个世界，或者说整个宇宙将会拥有同样的温度，这就意味着没有例如太阳的热源来给我们进行无污染的太阳能发电了。热力学第二定理认为自己揭露了这个宇宙一个内禀的事实，那就是这个这个宇宙最后热死了，共产了，像王小波在白银时代里面的暗语一样：未来世界是银子做的。 1948年香农提出了信息熵的概念，这样子麦克斯韦的妖就像是一个穿越者，它能够清楚的知道到底哪一个分子是快分子，哪一个分子是慢分子，这样子的话，在麦克斯韦的妖的帮助下，系统会朝着一个超级有序的方向发展，而系统自发这样子做的概率相当于一只猴子在打字机上跳舞打出了一部莎士比亚的全集或者是一部《大唐双龙传》来。所以说，穿越是违背热力学第二定理的，正如热力学第二定理预言了第二类永动机不可能实现一样，热力学第二定理同样预言了穿越这项运动是不可能实现的。 嗯，以上全部处于我莫名奇妙的幻想，对错我并不知道，不过自从我发现自己的眼睛有点奇怪之后总是不自觉地向着麦克斯韦和香农的理论上想，我觉得自己大概是有天生减少熵的能力，换句话说，我能够知道分子的能量是高还是低，速度是快还是慢，那些已经发生在人的身上的事情作为他们的特性总是逃不过我的眼睛。 切断了和北海道一切关系的美子阿姨最近心情逐渐好了起来，香织也逐渐开始习惯京都学校的生活了，也交到了不少朋友，这就意味着她们开始逐渐构建自己新的社会网络并且在其中生存，这让我很高兴。雪菜姐姐间中回来过几次看望我们，虽然言语上没什么破绽，我总觉得她心里面惴惴不安，在面对我的时候她也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不过只是匆匆回来两趟而已，美子阿姨没有看出来什么破绽，雪菜姐姐像是一只鸵鸟把头扎在沙子里面，如果没有人把她拔出来，她大约会这么一直平静下去。 和亚美以及爱子解释说叶月老师找我的动机是那么的无聊，她们也就信了，宫泽栩还是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每天按时上学，参加社团活动，放学回家，我过得好像一个正常的高中生，只是明智秀人看我的眼神热烈得让我承受不住。泷泽野决心重点培养宫泽栩，因为他是一个很有特色的球员，可以带动整个球队，我和明智秀人都是重要的射手，但是目前还都是替补，之前被泷泽野教训的高年级生对我们不是太友好，不过也不至于光明正大 地欺负，不过是脸面上挂不住罢了，过些时间就会和我们称兄道弟。我来篮球社纯粹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并非是发自内心的热爱，所以也就表现的像是一个良好的队员。讽刺的是，虽然和排球社在一个场馆里面，但是和亚美以及爱子几乎没时间说上话，也就是训练完了大家一起回家而已。不过平凡生活般的行进乃是最要命的，说不定那一天爱子会突然向我表白，到那个时候，还真是一个问题。 “佐佐木，放学之后我找你有事，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叶月老师自从那一天之后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找我说话，而且见到我也是尽量表情严肃的样子，这天星期五意外地在下课后叫住了我。 “我下午有社团活动的。”我牵动了一下嘴角说道，看着这位走到我位子前来通知我的美人儿老师。 “泷泽监督今天有事，篮球社放假。”她笑着说道。 “我下午有约会。”我用力点了一下头。 “高中生还太早了一点，而且我的事情很重要的，你如果不来后果自负哦。”这样子轻浮的话从她口中说来充满了诱惑的味道，几个我身边的同学也听得目瞪口呆，直到叶月老师走出教室，朝苍有希子才走过来说道，“佐佐木同学，你真的不参加这次的演讲比赛吗？” 演讲比赛，已经传开了吗？我耸了耸肩膀，“我确实没兴趣，朝苍同学，你有兴趣吗？我真希望有人能够帮帮我。” “佐佐木同学，”朝苍露出激动的神情，“如果这次比赛拿了奖可能会被保送去好的大学啊！” “太早了吧，”我看着激动地朝苍有点愕然，“我们才高一而已啊！” “积累经验也是很重要的啊！”朝苍有希子紧接着说道，“有了这次的经验，高二和高三的时候说不定表现会更好，到时候也许就是直接进东大和早稻田也是有可能的。” “那么，朝苍同学，请努力吧！”我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走出了教室。背后是朝苍班长的叫喊，“佐佐木，你怎么这么没动力！” 那个女人找我绝对不是为了所谓的英语演讲比赛，所以其他的东西才是我考虑的，也许进了她的办公室我应该直接问她，“你想好了没有？” “你想好了没有？”羽田叶月老师就坐在我的面前，翘着腿说道，短裙丝袜高跟鞋，真是系列的诱惑啊！不过此时我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你是说我是你的盟友，所以要我帮助你把我姐 姐从汤川教授身边踢开。”我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 “不要说踢开这么难听，只是不要让他们的错误继续进行下去而已。”叶月老师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么上次我问你的问题呢？”我皱了皱眉毛，女人总是一厢情愿。 “没什么，我已经想通了。”她脸上的笑容如同六月的阳光一样灿烂，“我想我之前一定是把亲情和爱情搞混了，你不知道，我之前一直没有谈过恋爱的。我和姐姐的关系特别好，所以……” “诡异的移情，”我毫不客气的插话道，“鬼才相信你的解释，你自己回去看弗洛伊德然后给自己好好诊断一下好了，更何况，你觉得让我和你阻止我姐姐和你姐夫，你是不是过于一厢情愿了？” “你不是应该有恋姐情结才对吗？”叶月老师在我面前惊讶地问道，“你应该不反对我的建议才对啊！” 我顿时感到一阵阵无力，“上次我已经把我的态度告诉给你了，就是希望你不要没事找事，你居然自己不去看心理医生还认为我有某种情结吗？” “但是即使我没有那种情结，帮姐姐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她理直气壮地说道，“这件事情无论怎么看都是你姐姐先不对的。” “难道没有汤川教授的责任吗？”我撇了撇嘴巴，“何况我又没说什么，我总是说你的动机不纯而已，这件事情搅上我有什么用？你把事情告诉给你姐姐不就完了吗？” “哪有这么简单？我上次说的话你没有听吗？”叶月急了。 “关于那位的物理学准诺贝尔奖吗？”我懒懒地说道。 “是为了幸子啊！”她叫到，所幸办公室隔音相当好，不过这个时候外面的办公室也没什么人了。 “谎言重复上一千遍也会成为真理，你在这个样子做吗？”我平静地看向他。 “你说什么？”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躯，把椅子向后带了一点点。 “算了，感性是无法分析的，理由讲出来有时候也是一个笑话而已。”我站了起来，扭了扭脖子，“我还急着回家，你的事情不要找我的，我没可能帮你的。” “不要走！”突然之间叶月老师扑了过来狠狠抱住了我的腰叫道，“不要走，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的。” 第十一章 我记得心理学上有一种说法叫做移情，就是说把一种情感变成另外一种，或者说把对一个人的感情转移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典型的例子就是弗洛伊德认为达芬奇把自己的恋母情结转化成了对于艺术和科学的追求，不好意思，例子举错了，这个例子叫做升华。移情应该是另外一种，比如说谢霆锋和张柏芝结婚了，然后是陈冠希…… 其实这一切我都没有想到，叶月老师的情感崩溃会这么严重，她抱住我的腰让我被凳子绊倒，我们两个人滚到地上，结果我们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是她压在了我的身上，趴在了我的怀里。 “我……”她看着我的眼睛，半天才说出一个字，本来我想要马上站起来的，但是叶月老师身体压在我的身上让我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失去了自己的力量，但是身体却敏感地感受到了两个人的接触，心里面有一种隐藏得很深的东西在我心里面蠢蠢欲动，我平时过于自大，过于看重的理性这个时候跑得无影无踪。叶月老师白嫩的肌肤，精致的五官这个时候就摆在我的面前，她的嘴唇红艳充满了诱惑力，因为紧张喷在我脸上的气息也充满了魅惑的甜香，刚刚进入秋天不久，我们两个的衣服都很单薄，贴在一起这种刺激是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我几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叶月老师吐出一个我之后没有说话，盯盯地看着我，眼神充满了迷离，接着几乎是突然地，她贴着我向上挪动了一下，运动的刺激让我几乎呻吟出来，我刚刚张张开了嘴，叶月老师的嘴唇就靠了上来。 这是一个无比生涩的吻，我和叶月老师都是生手，嘴唇靠在一起，舌头相接，我脑子里面几乎是轰的一下陷入了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过了好半天，我才下意识地伸动舌头，和叶月老师纠缠在一起，不知不觉之中，我开始搂着她的腰，她抱着我的脖子，我逐渐直起了腰，她挂在我的身上，我搂着她站了起来，我们一边狠狠地接着吻，一边在办公室里面移动着步子，知道我感到她靠在了办公桌上。我用力把她提起来，放在了办公桌上，左手从她的腋下伸过去，把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之后把她压在了桌子上。叶月老师的双腿这个时候抬了起来，紧紧勾住了我的腰，我们同时气喘嘘嘘地结束了接吻，我双手顺着她的脚裸，沿着小腿，大腿，腰一直抚摸到她的胸前，握住了她坚挺的胸部。叶月老师一边喘着气，媚着眼睛看着我，一边无意识地说着，“啊，不要！” 我的左眼突然之间开始剧痛起来，牵动着好像左边脑袋里面被搅动了似的，痛得厉害，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差点叫出来，我左手捂住了眼睛，牙齿咬得紧紧的，右手将叶月老师挂着我的腰上的腿拉开，后退了几步，坐在了椅子上。 好一会儿，那股疼痛才慢慢消减下去，我睁开眼睛，叶月老师正红着脸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看到我看着她，脸红得更厉害了，怯怯地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疼痛之后我冒了一身的虚汗，勉强笑了笑说道，“事情的发展还真是，我也只是一个小鬼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很随便？”叶月老师走到了我面前，很是惶恐地看着我，“其实那一天之后我回去想了很久，”她说得很是苦涩，“总是想起你来，觉得你不是普通的高中生，本来以为你能够帮助我的，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这个样子。” “喂，你等一下。”我看到她坐在我面前，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突然之间觉得头大，不会是从此就缠上我了吧，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叶月，你还没有走吗？”一个威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伴随着说话声的是敲门声，我一听就知道这是校长前田晋太郎的声音。 叶月老师脸上闪过一丝的慌乱，急急扫过室内的布置以及我和她的衣服，还整了整头发才接着说道，“前田叔叔，我和学生在谈事情，门没有锁，您进来吧！” 门没有锁！我后背上顿时冒出一阵冷汗。 “校长您好！”看着这个花白头发，戴着黑框眼睛，留着小胡子一脸威严的校长进来，我连忙站起来向他鞠躬，同时对叶月老师说道，“老师，我是真的不想参加那个演讲比赛，谢谢老师了，我先走了。”说着我又向前田校长鞠了一个躬，从他身边走了出去。 “叶月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一直想找你谈谈你的终身大事的问题……”在随手关上门之前，我隐隐听到前田校长这个样子说道。 今天是星期五，晚上姐姐会回来，还是早点回家吧！我对自己这样子说道。 宫泽栩带着妹妹早就走了，还给我发了短信，约我星期六一起玩，天知道能够玩什么。当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的时候，一辆红色的马自达从我身后驶了上来，停在了路边，羽田叶月老师坐在里面向我招着手，“快上来！” “干什么？”回忆起在办公室里面做的一切我有点脸红心跳的感觉，不过接下来可能纠缠不清的因果让我踌躇。 “快点，这个地方不能够停很久的。”叶月老师急急地叫道。 我撇了撇嘴，来回张望了一下以后，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老师，我真的不想参加演讲比赛。” “你倒是真能装，”她冷笑了两声，“之前你的那些动作，那些行为都是假的吗？我是那么没有魅力，让你敬而远之吗？” “你不应该这么和我说的，”我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路旁的楼说道，“这样子只能够暴露你虚弱的本质，你知道不是我主动的，而且，”我转过头来看着她说道，“我是一个未成年人！” 我的话让她呆了一下，似乎她从心里面把我和她放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而忽略了我原来的身份是她的学生。 “啊，老师。”我牵动着嘴角笑着，“想一想我的姐姐和你的姐夫，我的姐姐大约也会用同样的称呼称呼你的姐夫吧。” 开着车的她的呼吸突然之间急促起来，双腿不安地扭动着，“不要说了……”她的语气柔弱充满了乞求。 “去哪里？”我收回了目光，看着正前方，车子速度适中，很平稳。 “去宾馆，”她吞吞吐吐地说出来答案，“我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你。” 第十二章 我被逼着给美子阿姨打电话说有事要晚点回去，不过雪菜姐姐也说了有事要晚点回去，阿姨虽然不是很高兴，但是还是大度地允许了，只有香织在电话里面抱怨了自己的不满。这让我有点愧疚，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这算是拼凑起来的家庭，还保留着分裂的本质，而对于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我有所预感，但是却不知道拒绝。 开房异常顺利，大约是我面相显老不像是中学生的缘故，叶月老师写下来福山次郎和柴崎叶月的名字，让我感到万分的搞笑，店员大约是太过于精熟于业务了，表现得正常得像是超市里面的收银员，既没有废话也没有奇怪的眼神，倒是叶月老师拿了钥匙之后显得有点羞涩，带着我急匆匆地进了房间。嗯，伟大的移情理论。 我坐在床上，看着叶月老师不安地在那里走来走去，不知道是羞涩还是其他原因，好半天，她才在我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为什么？对你姐夫变心变得这么快？”我偏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左眼感觉有些凉凉的，很舒服的感觉从眼睛一直扩散到全身。 “你不像是高中生的样子，我怎么也不敢相信的。” “因为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了吗？” “也许，不过我总是觉得你和我姐夫有些相像的地方，让我觉得你更加适合我。”她低着头说道。 “因为你的姐姐和你的侄女的缘故吗？” “求求你，不要说了好吗？”虽然嘴上祈求着我不要说下去，但是她颤抖的身躯却让我明白纠缠在她心里面的禁忌的关系征让她的灵魂也为之颤抖。 “过来！”我对她说道，她红着脸，低着头走到了床边，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在想，”我在她的耳边说道，“也许我的姐姐和汤川教授在一起的时候是这样子称呼他的，‘老师’对不对。” 这个称呼落在她的耳朵里，让她的身体在瞬间僵硬起来，两只手开始死死地抓住床单，然后是不停地颤抖，但是却用抑制不住的兴奋叫道，“不要说，不要这样子叫我。” “老师。”我在她的耳边轻轻地接着叫道，这一下让她瘫软倒在了床上，我的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命令着我的行为一样，让我轻轻解开了她的衣服，白衬衣和黑裙子在某种程度上迎合了我的审美观，待到我双手握住她坚挺的乳房的时候，她已经眼睛里面满是柔情的目光了。 “老师…… ” 我一边轻声呼唤，一边沿着她的额头，耳垂一路吻了下来，特定的称呼比我的吻更能让她感到兴奋和激发情欲，她逐渐从瘫软中恢复过来，有些急躁地扯动着我的衣服和裤子，迫不及待地用手握住了我坚挺的部分。 “姐姐！”她用迷茫的目光盯着它喃喃地叫道，我正挺直跪在她的身前，她娇嫩的手握住我的分身给我带来的刺激，让我有点欲火焚烧的感觉。 “人毕竟是动物。”我脑子里面突然之间闪过这么一句话，然后我就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在了身下。 叶月老师的里面已经湿成一片了，但是还是很紧，我努力地插进去带来的是一阵直冲脊柱的快感，两个人同时忍不住啊了出来，突然之间，叶月老师的眼中闪过一阵光亮，让她翻过身来反而把我压在了身下，她骑在我的身上突然之间像是疯了一样扭动着身躯，一边动一边叫道，“姐姐，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这样的行为对我来说未免刺激太大了一点，一阵头昏目眩的感觉，我双手扶住她的腰，手接着往上放，伸到了她的背后抱住了她倒在了床上，接着又借着一个打滚把她压在了身下。叶月老师似乎是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高喊高叫着，在我的后背上抓着，逼得我按住了她的双手沉住气猛烈地抽插了好多下，最后终于压不住第一次的刺激，我们两个同时颤抖起来，然后瘫倒在床上。 “我是第一次！”两个人并排倒在床上半天，叶月老师突然说道。 “我也是好不好。”我觉得好笑了。 “那个，没流血是因为前几天我自己把它弄破了。”她小声地解释道。 “嗯，我相信。”虽然觉得她主动给我解释这个很有一点黑色幽默的成分，但是我还是按照应该有的态度回答了，但是这个女人这个时候在想什么呢？难道她是把我当作正式的交往的男朋友作贞洁的表白吗？我觉得头痛了。 “是真的，那天晚上，”她又像是喃喃自语，“我知道姐姐和姐夫在对门，极有可能是在做那件事情，他们做得很有规律，每周两次，我一边幻想着一边把自己弄出了血……”说着说着她开始哭了起来。 “没事的。”我拦住了她的肩膀。 “刚开始的时候想的是他，后来想到的是你。”她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我说的是真的，其实我一直觉得对不起我姐姐。” 她楚楚可怜的表情让我忍不住吻了下去，但是两个都是第一次的人因为 没有经验，过于猛烈，感觉都有点不适，所以只做了一次。 “洗澡吧，我还要回家呢！”我这样说道。 她顺从地点了点头，乖巧地好像贤惠的妻子。 “你喜欢我吗？”分手的时候她这样子问道。 “就是不喜欢也不会忘了你的，毕竟是第一次。”我歪着头说道，“我们两个人实在是都过于奇怪了，难怪最后会搞到一起。” 我感慨的话也许引起了她的误解，让她的脸上带上了笑容，我看着她的侧面想的是难道说叶月老师准备导演一场《魔女的条件》，用另外一种禁忌取代掉之前的哪一种？我不喜欢，我总是希望生活就像是没有受到外力的物体，保持着惯性，但是这一次，性欲向我展示了她的强大。 “人性欲望大魔王。”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咕噜道，我的左眼感觉很舒服。 第十三章 天地是如此的明朗，如果不是我的左眼突然之间感到了舒爽，我想我不会看得这么清晰，我眼中的整个世界脱离了平常的平凡儿显露出不同于以往的美感。就连鸟儿在空中飞过的曲线都让我觉得感动。 “这眼睛不会坏了吧？”我这样子想到，同时打开了门。 “回来了吗？”反而是美子阿姨急匆匆地跑到了门前来迎接我，她脸部清秀的线条，和腿部流畅的曲线，都让我看了眼热，这个难道不是我的境界提高了而是h之后的副作用吗？ “对不起，阿姨，回来晚了。”我鞠躬说道，顺便往里面看了一下，雪菜姐姐埋着头心不在焉地勺着饭，香织跟在美子阿姨身后跑过来说道，“哥哥，你太晚了，我们都不等你了。” 美子阿姨爱怜地摸了摸香织的头，嗔怪地对我说，“一家人，不要这么客气。” “我可不想在您的脑海里面留下我是一个不回家的坏孩子的印象。”我笑了笑，也摸了摸香织的头。 “这孩子……”美子阿姨拍了我一下说道，“快点来吃饭吧。”接着又转过身来对香织说道，“看看哥哥，刚刚进高中老师就这么看重他，香织也要好好学习哦。” “知道了！”香织不高兴地嘟起了嘴巴。 “香织，好好享受国中的生活吧！”我在厨房里面洗完手走到雪菜姐姐身边坐下，正好是香织的对面，小姑娘歪着头看着我似乎很赞同我的话。 在日本，对于女子的学习的要求一向不太高，相反，看重的是她们操持家事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从小学起女孩子就有所谓的家政课，尽管这一点被女权主义者所诟病，但是我还是要说，这种情形在日本已经成为了一种稳定的社会习性了。这也是为什么雪菜姐姐要去读研究生让大多数人吃惊的原因。同样，在我看来，对于香织来说，读书实在是无所谓，幸福才好，不过把幸福寄托在好男人身上实在是有点没有基础的虚空感。 我看着香织笑了笑，接过美子阿姨盛的饭，说了声谢谢，接着转过头去看一直没有说话的雪菜姐姐，雪菜姐姐这个时候的表情却很奇怪，皱着眉头和鼻子，感到我在看她又是一阵慌乱，急急忙忙刨了几口饭说道，“我吃饱了，今天很累，我先上去休息了。”走到楼梯口又转过身来说道，“次郎，拜托你今天帮阿姨收拾一下碗筷，我今天不舒服。”说完急匆匆地走了上去，让我很愕然。 “阿姨，雪菜解决怎么了？”我一边挑着菜一边问道。 “这孩子，真奇怪，刚才还好好的。”美子阿姨也露出了疑惑地神情，“大概是那个来了吧。” “那个来了？”随着我的重复美子阿姨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过于口无遮拦了，香织好奇地问道，“什么来了？”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的表情让我颇为吃惊，香织才十二岁啊！ “快点吃饭！”美子阿姨红着脸敲了敲香织的头，“你看看你吃得最慢。” “人家是为了等哥哥嘛！”香织嘟着嘴说道，我笑了笑，说道，“那么多谢香织了。” 吃完饭后美子阿姨要看电视剧，香织被美子阿姨叫着去写作业同时练习小提琴，我告罪一下之后上楼上网。雪菜姐姐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不出来，我们这个家庭其实分成了很多小块，而且彼此之间并不相互联系着，只凭着亲戚这一点血缘上的一点点关系勉强维持而已。想到这里，我按安慰自己的想法觉得好笑，当初老头子在的时候，我每天见他的面的次数大约不会比现在每天见美子阿姨的次数更多了。 “次郎，洗澡了，水都烧好了。”美子阿姨看完电视之后就回来叫我洗澡。 我打开了门，“香织妹妹和雪菜姐姐都已经洗过了吗？” “嗯，”阿姨点了点头，“香织都已经睡下了。” 我了看表，已经十点半了，确实已经是小学生睡觉的时间了。 “阿姨洗了吗？”知道阿姨会把衣服给我准备好，所以我直接出了房间走向浴室。 “我最后洗的。”阿姨淡淡的说道，但是我的左眼敏锐地扑捉到了她眼中的一丝不安。 躺在澡缸里，对着对面的镜子我试着看了看自己的后背，上面有好几道叶月老师划下的红痕，看样子没有几天时间是消不掉的。 “次郎？”突然美子阿姨在外面叫道。 “嗯，怎么了？”我被吓了一跳，刚刚回上话美子阿姨已经拉开了浴室的门，“我来帮你擦背吧！” “阿姨，”我有点呆呆地看着她说道，“我已经是高中生了。” “说什么，阿姨就像是你的妈妈一样的，你居然还害羞。”阿姨已经微笑着走了进来，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我正要把自己淹到浴缸里面，阿姨已经扳着我的肩膀，让我背对着她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阿姨惊讶地叫道，我暗叫不好，连忙转过身来，但是感觉这样是更加尴 尬的场景。 “下午不是和老师在一起吧？”阿姨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和女朋友在一起？”她试探地问道，这种情况下要让我说实话吗？ “次郎，你还小。”我没有回答，阿姨耐心地说道，“这么年轻闹出事情来怎么办？” 你过于敏锐了！我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为什么不说是打架的时候被男孩子抓的，这个时候想说已经晚了，实际上我实在是不习惯撒谎。 “本来还想要是你以后和香织在一起多好。”她说着低下了头。 “这个……实在是太早了点……阿姨。”我又被吓到了。 “那怎么办？”她笑得有点凄凉，“我很想你叫我妈妈的，”她盯盯地看着我说道，“看着你我就想起了我的姐姐。” “阿姨……”我刚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突然意识到她靠着浴缸低着头就看见了我的那个，这让我马上收回了手捂住了下面，但是美子阿姨还是做出了让我吃惊的举动，她伸出手来抓住了我的小弟弟，仔细看了看，这动作让我傻掉了。 “都肿了，”她说道，“以后做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不要太猛烈了。”说完松开了手站起身来慢慢走了出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自己问着自己，同时低下头来看看了自己的东西，已经很有规模和成年人差不多的样子，这个时候正昂首看着我。 “真是没有一点自制力！”我对自己说道，揉了揉鼻子，我从浴缸里面站了起来，每天都洗澡我还是很不习惯，但是有时候不得不迁就一下美子阿姨的习惯。 “今天难道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吗？”我对着镜子问自己。 第十四章 “次郎！”刚刚躺在床上没好久，雪菜姐姐就推开了我的门，轻声走进来叫着我的名字。因为美子阿姨来了的缘故，所以我不得不在十一点半左右的时候躺在床上，最迟不能够超过十二点。 “姐姐有什么事吗？”我坐了起来靠在了床头上，雪菜姐姐坐在了床边，穿着睡衣，眼睛倒是忽闪忽闪地发着亮光。 “教你英语的叶月老师找你吗？”即使是黑暗中我也看见了雪菜姐姐咬了咬嘴唇。 雪菜姐姐喜欢在黑暗中说话，这是她的习惯之一，我靠在床头，黑暗中她看不大清楚我的表情，我看她的却不怎么费力。 “太优秀了果然不好，”我假装抱怨道，“恐怕过不了多久，其他科目的老师也会没事干就找我了。” “演讲比赛的事情吗？”雪菜姐姐皱了皱眉头，嗯嗯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她有没有和你说其他的事情，比如说有没有问道我？” “为什么这么问呢？”我装作奇怪地反问道，“作为了解我的家庭情况提到过一两次吧，她还想通过说服家长的方式来逼迫我呢！不过已经被我拒绝掉了，以后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吧。” “是吗？”雪菜姐姐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哦，”大概是感觉这样子说话痕迹过于明显了，姐姐接着说道，“其实你们老师我认识的，是汤川教授的亲戚，见过面，她说她……”突然之间姐姐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这样子说话的破绽，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形的话，叶月老师怎么可能不在我的面前对我说我也认识你的姐姐的话。 “汤川教授的亲戚吗？”意识到姐姐的错误之后我说道，“叶月老师似乎姓羽田……” “汤川夫人以前也姓羽田的。”姐姐不安地接道。 “是吗？我还以为汤川夫人姓汤川，而汤川教授姓小川呢！”我开着玩笑说道，著名的物理学家汤川秀树的原名叫做小川秀树，他娶了夫人汤川澄子之后入赘汤川家，这才改的姓。汤川秀树的生父和外公都是外姓入赘的。他的岳父的汤川玄洋也是养子，出生时他的名字叫坂部让三郎。 “不要开玩笑了。”姐姐有点不高兴地说道，平时她倒是很高兴我把两个汤川联系起来的，“叶月老师大概不喜欢我，”我姐姐和我都沉默了半响之后，她说道，“所以也许她会在你面前说些我的坏话的，你如果听了不要放在心上。”我感觉她几乎是慌乱着说着这样子的话，因为她坐在床边双手不安地玩弄着自己的衣角。 “嗯，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啊！”我没有傻到直接去问为什么叶月老师不喜欢姐姐。 我想雪菜姐姐最后还是会发现她做出了一个错误的举动就是不应该来通过我打听叶月老师的态度。很早的时候姐姐就知道我善于观察，喜欢旁观，而不怎么表露和交流。她会想到即使我知道了一切大约也不会和她说，但是叶月老师的身份又足以让她恐惧。想了半天我才意识到也许是我当时身上的香味让她怀疑了，也许是她记得叶月老师身上的香味，也许是叶月老师和她的姐姐用着同样的香水，雪菜姐姐都通过一个男人间接记住了这个味道，嗯，这样的话就真该死，我们两个都有一些不足以为人知的东西露出了线索出来。 “我和教授提起过你，”也许是感到太尴尬，姐姐突然说道，“我向他提起了你的天赋和才能，教授很感兴趣，让我有空带你过去。” “是吗？不胜荣幸之至。”我笑着说道。 “你不要去了乱说话。”雪菜姐姐不放心地吩咐道。 “怎么会呢？我还是分得清楚的。”我觉得自己露出了过于多的破绽正是懊悔的时候，“实际上对于超核的研究我很感兴趣，但是偏偏很多东西就是pl上面的文章也语焉不详，这个时候能够找一个专家讨教一下，我很高兴的。” “次郎！”姐姐靠近了我，爱怜地摸了摸我的头，“你以后也准备学物理学吗？” “这个还不知道呢！”我笑了笑说道，“我也谈不上喜欢物理，只是对目前还没有建立起大统一场的物理感到不完全，很好奇而已，何况我现在才刚刚高中一年级。” “对，还有好多时间可以慢慢选择。”雪菜姐姐也微笑道，不过随即神情一黯移开了手，叹气说道，“不过姐姐的选择就不像你这么……” “怎么了？”看到雪菜姐姐沉默了下来我问道。 “没事了，你早点休息吧。”姐姐说着站了起来，“阿姨来了之后你倒是睡得早了，以前只有你和我的时候你喜欢熬夜我也管不了你。” “嗯，姐姐也晚安。”我点了点头，“不过早睡习惯了就好，我现在养成早上早点起床上网的习惯了。” “小心眼睛。”姐姐说完像是幽灵一样拉开门闪了出去。 看着她出去，我叹气摇了摇头：一说话就露出这么多的破绽，难道说只能够当旁观者不说话吗？想着我又躺下了。 早上， 从一个奇怪的梦中醒来，在梦中我看到了很多很多女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她们一个个从我面前走过，仿佛我不存在一般，但是我却看到她们每个人胸口又有一条从心脏位置拉出来的红线，这跟红线最后都连在我的左手的小拇指上，我把手指放到眼前想看一个究竟，但是我的左眼突然从眼眶里面跳了出来，落在小拇指上融化掉了。融掉的像是黑色的汁水顺着红线流到了每个女人的心里面，突然之间，她们像是看见我了一样，同时大声叫喊着向我跑来，这样的场景让我感到害怕，心悸之后，我突然意识清醒过来，感觉到了自己在做梦却不能够睁开眼睛。 “次郎，为什么是你呢？”一个悠悠地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是美子阿姨的声音，我听见了却不能够作出反应。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摸了摸我的脸颊，又说道，“为什么我控制不住自己，这都是福原你害的。”说着似乎抽泣着，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直到美子阿姨走出了我的房间，我才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五点十九分！”电子钟上显示着时间。 “世界变得荒谬了，”我对自己说道，“这个梦是个预言还是一个隐喻？” 第十五章 据说伟大的解析几何创始人之一，着名的数学家、物理学家、哲学家笛卡尔在1619年11月10日晚上，当然也许是11月11日的凌晨做了三个梦，他认为这三个梦意味着他将会找到真理，结果是他在数学上创立了一门新的分支，在物理学上做出了若干发现，被黑格尔称为“现代哲学之父”。这个例子不仅仅弗洛伊德老师感兴趣，不少科学工作者也同样感兴趣，不过大家更多时候希望能够像是凯库勒那样梦见一条咬着自己尾巴的蛇一样发现一些东西。我目前做的这个梦大约只能够被弗洛伊德老师笑死，不过这倒是符合他对于性方面过于看重的口味。 “阿姨早上好！”我已经没什么心思上网了，在床上继续眯了一会，看看闹钟已经六点了，就起来洗漱，这个星期六和宫泽他们约好了一起出去玩的，作为很多天没怎么和亚美以及爱子说话的补偿。 “嗯，起来了吗？”正在喝牛奶的美子阿姨吃惊地看着我，“这么早，今天是星期六，可以多休息一会的。” “没事，我今天约了同学，不怎么睡得着。”我随口说道，阿姨已经急急忙忙开始给我做饭了，“不用了，阿姨，冰箱里面还有面包的。” “没事，方便嘛！”阿姨笑着说道，“是女朋友吗？昨天那个？” 她的后面这句话差点把正在喝水的我呛死，我一边咳一边把我的水杯放下。 “不要急，这有什么？”阿姨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说道，“什么时候带给我看看？” “这个，”我一边咳一边解释道，“真的只是同学而已。”但是我的脑子里面突然在想，昨晚上那个梦里面出现的我认识的女人有哪些呢？ 正说着雪菜姐姐也从楼上走了下来，“阿姨好！”她躬身说道，阿姨也笑着点了点头。 “睡得好吗？”美子阿姨问道，同时转过身去看锅里面的鱼，但是我是不怎么喜欢吃鱼的，这个还不太好意思给阿姨说。 “嗯，还好。”雪菜姐姐虽然这么说，但是我看得出来，她肯定睡得不怎么样，不过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等一下啊，早饭马上就好。”阿姨说道，“等我把次郎的饭做好。” “阿姨，”雪菜姐姐奇怪地看向我，“次郎不怎么吃鱼的。” “是吗？”阿姨愕然转过来看着我。 “不怎么吃，不是完全不吃的。”我苦笑了一下。 “是吗，你倒是 从来没有和我说过。”美子阿姨的神情有点不自然，不过不喜欢吃鱼的日本人也算是日本人吗？ “次郎，你今明两天有空吗？”雪菜姐姐看见这场景很尴尬转移话题道，“汤川教授听过你的事情之后对你很感兴趣，有空的话和我一起去学校里面见见教授吧，这件事昨天忘了和你说了。”雪菜姐姐当着美子阿姨的面撒谎说道。 “明天吧，今天我约了同学。”对于和汤川教授碰面我并不反对。 煎出来的鱼被雪菜姐姐吃了，她倒是很适应典型的日本早餐，美子阿姨给我煎了蛋，烤了面包片，热了牛奶。等到八点的时候，香织才揉着眼睛从房间里面出来，她正处于渴睡的年龄。我看了看表，虽然很早，但是还是可以出门了，于是站起身来，向阿姨、姐姐和妹妹再见。 “次郎哥哥，我还想让你今天陪我玩呢！”香织很不高兴我马上要出去了。 “要多和同龄小朋友玩，”我摸了摸她的头，昨天晚上在浴室美子阿姨说的话还让我心有余悸，“香织在学校里面交到朋友了吗？要多和朋友在一起玩喔。”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我就在香织哀怨的眼神中出了门，大概美子阿姨和雪菜姐姐的眼神也不怎么正常。 “佐佐木你这个让人羡慕的家伙，”宫泽栩这小子一上来就用力勒我的脖子，“为什么我的英语不好，叶月老师怎么不一天找着我去演讲比赛，你小子是不是故意不去，好让老师多找你几次。” “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给我。”我挣脱他的手臂之后说道，他身后是亚美和爱子。 “嗨，老师杀手！”亚美笑嘻嘻地和我打招呼，爱子有点尴尬和害羞地说了一声佐佐木同学，当着别人的面她是不敢叫我次郎的。 “亚美，爱子。”我也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过来对着宫泽栩说道，“约这么早出来干什么？你有没有计划啊？” “当然有了！”宫泽栩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们去水上公园。” 我顿时感到一阵无力，“拜托你提前说啊，我连泳裤都没有带。” “亚美和爱子正好要去买泳衣，你也可以顺便买一条新泳裤，”宫泽栩斜着眼看着我，“我早看你的校园泳裤不顺眼了。” “因为你只看得见那个。”我低声说道，亚美看着我昂了昂自己的胸，爱子低下了头。 “帅哥，你要好好帮我和爱子参谋一下哦！”亚美眨着眼说道，爱子这个音咬得特别重。 “对于买衣服来说我是一个白痴。”我撇撇嘴，“这个任务你哥哥倒是很在行。” “没错，交给我吧。哈哈……”宫泽栩放声大笑，被亚美狠狠瞪了一眼，在头上敲了一下。 其实卖衣服的情景根本没有多暧昧，泳裤我和宫泽栩都是去看了就直接拿了，夏威夷的宽大泳裤，亚美和爱子倒是选来选去，她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差不多，只是爱子更加纤细一点，亚美稍稍丰腴，我和宫泽栩坐在旁边等着，并没有发生像是动画片里面的女孩子跑过来说，你看看这件怎么样，然后男的大流鼻血的场景，不过亚美和爱子还是折腾了四十分钟左右。 “次郎，如果你有了很多很多钱的话，怎么花？”等待的时候宫泽栩突然问道。 “问这个干嘛？”我奇怪地看向他，“你中六合彩了？” “不是，随便问问而已。”宫泽栩摇着头说道。 “买下京都动画，逼他们制作《全金属狂潮》的第四季和《凉宫春日的忧郁》的第二季，等等，我想是不是把角川书店也买下来，免得他们在发小说的时候老师跳票，谷川流老师的小说明明已经写出来了才对。” “真实的，”宫泽栩又摇了摇头，“表面上看你不是一个御宅才对啊！” “这只是部分兴趣。”我笑着说道，京都大学的核聚变反应炉可不是有钱就能够买下来的。 “久等了！”说着亚美和爱子走了过来，穿着泳装。穿着泳装？ 第十六章 亚美穿着白色的比基尼，她雪白的肌肤倒是挺适合这个颜色，十五岁已经发育得足够好了，虽然和全金属狂潮里面的千岛还有一定的距离……看看我都在想什么，今天委实有点不正常，坐在我身边的宫泽栩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说道，“亚美，很漂亮。” “谢谢，”亚美大方地笑到，同时说，“来，看看我们可爱的爱子。” 我莫名奇妙地想起全金属狂潮里面上校穿着校园泳衣的样子，最好上面还写着六年级几班的字样和她的名字，不过实际上不是这样，虽然爱子的泳衣比亚美的保守，属于一体的，但是脖子上的带子和露出来的后背还是让我身边这位流口水。 “很，很漂亮。”我和宫泽栩同时说道。 “谢谢。”爱子露出羞涩的笑容，亚美拉着她的手说道，“好吧，换回来准备去公园吧。” 我笑着坐下，这个时候宫泽栩倒是东张西望起来，他拉了拉我的衣袖说道，“抓紧时间看看，不虚此行哦！” 女子泳装部，虽然现在还早，但是也有好几个漂亮的姑娘正在选购泳衣。 “你真是的，刚才不看。”我摇了摇头。 “咦，那个好像是叶月老师。”宫泽栩这个小子总是在看美女的时候分外地眼尖。 我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远远地叶月老师和另外一个中年女子向着这边走过来，那位中年女子和她在相貌间颇为相似，但是远远看着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熟的气质，她一只手牵着一个小女孩，微笑着和叶月老师说着话，神色恬淡。 “快走！”我拉了拉宫泽栩，自己已经顺着楼梯溜了下去，宫泽栩一阵惊讶，过了一会儿才带着亚美和爱子下来。 “她们在儿童泳装那边逛，”宫泽栩诡异地笑道，“不过你跑这么快是为了什么呢？”亚美和爱子脸上也露出了好奇的神情，不过显然他们的想象力不够丰富，绝对猜不到我之所以跑这么快是因为昨天晚上叶月给我打电话我没有接。嗯，是真的没有接，我突然之间对于那种在意自己的幸福和未来的女人感到很恐惧，于是……不过这么样子说来倒是显得我像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虽然说那件事情的责任也并不在我…… “嗯，没事，”我摇了摇头，把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清了清，“我只是不愿意在星期六的时候在街上遇见老师而已，更何况还是这种事情。”我一边说一边把目光投向了亚美和爱子手上的泳装袋子上，她们俩露出了了解的神 情。虽然学校不怎么禁止谈恋爱，但是这种事情被老师撞上还是很尴尬的事情，她们大约是这样子想的，我也任由她们误会了。 “让我们赶快去水上乐园吧！”宫泽栩挥着手说道，另一只手上拿的是自己的泳裤，“我已经等不及要看到比基尼女郎了！” 我默契地转过头去，任由亚美狠敲她的哥哥的头。年轻是以后拿来怀恋的…… 美女是有一个比例的，就好像我这样子的天才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有一定的比例的，虽然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可能不全是美女，在这个水上乐园，看到一群有着奇奇怪怪的身材或者是长相的阿姨带着带着乳臭的小孩子出现在水里面，还真是让我感慨果然动画片或者电视剧里面的宣传都是假的，中年的欧巴桑和不漂亮的小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才是主流，这样子才能够解释为什么明星能够受欢迎。亚美和爱子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她们俩明显不属于典型日本女人的腿让我很是感慨。 正在玩水上排球的亚美和爱子感觉到了我在看他们，亚美转过来狠狠瞪了我一眼，爱子把脸转了过去。 “次郎，过去和她们一起玩好了。”宫泽栩不怀好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还没有说话，一个身体已经撞到了我的腰上。 “对不起！哥哥。”我转过身来，一个白净得如同瓷娃娃的小姑娘趴在一个游泳圈里满带着歉意地看着我。 “太可爱了！”我身边的宫泽栩已经上前帮助小姑娘稳定住了游泳圈，顺便摸了摸她的脸。“可爱死了，”宫泽栩叫道，“我现在相信被萌死是有可能的了。” 他的话让我翻了翻白眼。 “幸子，怎么了？”还没有说完话，就听着一个女声在我们旁边响起来。这是一个温柔动听的声音，它的主人身穿着传统的一体式泳衣，但是依然显露着美好的身材，齐肩的头发扎在脑后，面容虽然称不上美艳，但是自然流露出一种温柔祥和的气质，配上她的微笑，更加让人感到亲切。 “夫人，您的女儿真可爱。”宫泽栩呆了一下，说道。 “谢谢你的夸奖，”那位夫人笑着露出了八颗牙齿，白的有些闪亮，接着她弯下腰对着小女孩说道，“幸子，过来吧。” 宫泽栩推了推叫做幸子女孩子的游泳圈，让她向着他妈妈的方向游过去，幸子一边游一边转过头来对着我们露出了笑脸。而当我看到出现在难为夫人身后的叶月老师的时候，就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两位 看起来这么眼熟了。 “啊！叶月老师，你好！”宫泽栩一边惊讶地打招呼，一边还抓紧机会好好打量一下身着泳装的叶月老师。不得不说，叶月老师和她的姐姐站在一起，更具有青春的诱惑力一点，羽田美幸小姐，或者说是汤川夫人从某种程度上看更像大和抚子一点。 “佐佐木同学，宫泽同学，还真是巧啊！”从叶月老师脸上露出的微笑来看，这确实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相遇，不过似乎很合她的心意。 “佐佐木同学和宫泽同学一起来的吗？”叶月老师走了过来问道，幸子正在那里好奇地看着我们，同时问她的妈妈，“他们是小姨的学生吗？” “还有我妹妹和她的朋友。”宫泽栩指了指亚美和爱子的方向，那两位姑娘有点呆掉地看着我们和叶月老师在一起。 “很漂亮的姑娘呢！”叶月老师说道，同时瞥了我一眼。“姐姐，你要不要喝点东西。” “幸子要菠萝汁！”幸子站在浅水区里面叫道。 “知道了！”叶月老师回过头笑着对她说道，接着又把目光投向了我，我知道她的意思，无奈地看向宫泽栩说道，“你和你的妹妹以及爱子要什么饮料吗？” 宫泽栩呆了呆，转身向着亚美她们游了过去，我听到他还在抱怨，“怎么我的英语成绩不好一点呢？” 第十七章 “今天真是巧啊！”我打着哈哈说道。 “昨晚上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叶月老师此刻的表现一点也不像是我的老师的样子，语气颇有一点哀怨，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你把所有的事情都相通了吗？”我转过头来看着她说道，“我姐姐说明天会带我去见汤川教授，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她终于陷入了慌乱，“你为什么要去见……那个……他？” “因为我是一个物理学天才，”我摸了摸头，在她不相信的眼神中接着说道，“他们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你真的觉得可以的话，那么我想我也应该定下我的道路了，或者是普林斯顿，或者是麻省理工，我个人觉得这两所学校我都挺有把握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眼中充满了迷惑不解。 “拖得太久不是什么好事情，有些事情早点决定比较好。”我一边走一边说道，“不过看了你姐姐我简直不敢相信为什么你的姐夫还要出轨……” “我也不知道的。”她低声说道，走到了买饮料的地方。 “两杯菠萝汁，两杯木瓜，一杯西瓜，一杯芒果，一杯牛奶。”我一股脑报了出来。 “请您稍候。”服务员公式化地微笑着回应道，不过我得承认，她的笑容很迷人。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拿着一部分果汁的叶月老师带着哀怨的眼神看着我，这样子委实让我为难，说实话，我的表现来那我自己都看不过去，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是恋奸情热，抓紧一切时间去偷情才对，至于将来什么的，怎么也要三年之后才去想才对。我个人觉得我现在说的话就好像一个中年的秃顶教导主任对着早恋的学生讲的一样：你们要好好考虑一下未来，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的将来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日本的女孩子能够不必特别地去考虑自己的将来的问题，这也算是她们的一点点的幸福，因为她们的将来可以推给男人考虑，这就是我在看到叶月老师看着我的时候自己想到的。 “还要一点时间，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请你等一等我。”我这样子说道，像是突然之间头脑发热一样。 “啊？你说什么？”叶月老师很吃惊地看着我。 “没什么。”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把话再说一遍，已经走到了水池旁边了。汤川夫人坐在泳池旁边，笑吟吟地看着宫泽兄妹和爱子逗着幸子玩。 “姐姐，你 的牛奶。”叶月走到汤川夫人身边把牛奶递给了她。 “谢谢！”那位夫人笑着接过了牛奶瓶子。 “亚美，爱子，你们两个的木瓜，宫泽，你的西瓜，小朋友，你的菠萝。”我坐在岸边把果汁分发了出去。 “叶月老师的姐姐真是一个大美人诶！”宫泽栩一边喝着西瓜汁一边说道，“不过从叶月老师也看得出来。” “哥哥，你在说我的妈妈吗？”幸子抓着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宫泽栩说道。 “你也会是一个美人的，幸子！”宫泽栩瞪大了眼睛说道。 “啊，真的是太可爱了！”亚美和爱子一边喝着果汁一边伸手摸着幸子的脸蛋。“幸子当然会是大美女哦！” 幸子好不容易从对可爱的事物没有免疫力的女孩子手里面逃脱出来，蹦到我的面前。 “哥哥也喜欢喝菠萝汁吗？”她眨着眼看着我的神情果然让人心动，特别是对于像我这种偶尔也是宅男的人，前段时间有报道说有个倒霉的家伙就因为一只小萝莉叫了一声欧尼酱结果就心肌梗塞，完成了宅男被萌死的愿望，现在我终于相信这是真的了。 “嗯，因为我也很喜欢菠萝的。”我努力笑了笑说道，还没有说上几句话，亚美和爱子又上来抱住了幸子说要教她游泳。 “叶月老师，您的侄女实在是太可爱了。”宫泽栩摇着头，对着向着我们走过来的叶月老师说道。 “谢谢，”叶月老师温和地笑了笑，“我有些话想要和佐佐木同学说。” “哈，”宫泽栩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正要去游泳，说着放下了果汁，跳进了泳池里。” 我转过身来看着迷人的叶月老师，耸了耸肩膀说道，“有什么话要说，不过要是还是什么英语演讲比赛的话，就不用了。” “看来真的要一点时间呢！”叶月老师在我身边坐下来说道。 “什么？”我奇怪的问道。 “我是说，”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脚在水池里面踢着水，“想起来和你今后的一切，真的要有点时间才行，而且我也要让自己从对你的幻想和臆测中走出来。” “这话说得好像哲学家一样。”我咧了咧嘴。 “真的要下定决心才行啊，”她看着前方说道，“如果我想的话，前途很坎坷，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努力，你是不是太狡猾了一点？”说着她转过头来看着我，“在没有确定你的 状况的时候，我认为我还是你的老师，我们的身份没什么特别的才对。” “这个我明白，”我点了点头，“谎话总是要先骗骗自己的。” “你说什么？”她站起来跳进了水里面，亚美和爱子紧张地看着这一边。 “女人就是麻烦！”我在心里面对自己这样子说道。 “佐佐木君吗？”我正在摇着头嘲笑自己的奇怪变出来的感触，那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同时汤川夫人在我身边坐下下来。 “你好，夫人。”我点了点头说道，“您的女儿很可爱。”我说话时看向了泳池的另一边，幸子正在和亚美、爱子、宫泽栩还有叶月老师打着水上排球。 “谢谢，”她脸上的温和一如既往，“她可以说是我最大的骄傲了，很多第一次见到幸子的人都很喜欢她。” 我脸上露出了赞成的表情，没有说话。 “叶月是你的老师？” “嗯，是的。” “她可不是一个好老师。”汤川夫人突如其来的话让我有些吃惊，这让我不由地转过头来看着这位夫人。 “她太任性了，而且有时候有些小孩子脾气。”汤川夫人的诚恳让人觉得她并不是在说她妹妹的坏话，“所以，佐佐木君，叶月以后请你多多照顾了！” 最后一句话让我彻底傻掉了。 “我是她姐姐，”这时候这位夫人的眼中充满了一丝孩子的顽皮和狡黠，“有时候我比她自己更加了解她。” 我张大了嘴巴说不出来话，这才几天啊？ “所以，佐佐木君，有空可以来我们家里面坐坐的。”汤川夫人在这一刻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充满了别样的魅力。 第十八章 “幸子真可爱！”出了游泳馆亚美和爱子还在讨论着，“汤川夫人也很好看，不然也生不出幸子这么好看的孩子。” “好了好了，”宫泽栩摸了摸鼻子，瞪了瞪我一眼，然后说道，“既然这样你们也自己生一个好了。”刚刚说出来，他自己就先大笑起来。 “哥哥真讨厌！”亚美转过身来恨了宫泽栩一眼，同时也恨了我一眼。 “可是我怕生不出来这么可爱的孩子，”爱子居然真的思考起来了，“和幸子比，我的几个亲戚的孩子长得好像猴子一样。” “哈哈，爱子，你真可爱！”亚美笑着搂着她的肩膀，“你倒是说说你想和谁生孩子啊？” 爱子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宫泽栩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转而想起来汤川夫人那让人惊叹的话来，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的直觉真的是可怕。 “嗯，我先回去了。”很快走到了分手的十字路口，我看了看意犹未尽的几位扬声说道。 玩了一天，大概也累了，虽然这几位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但是还是挥手和我告别了。 “你真是一个家居好男人，”宫泽栩拍着我的肩膀说道，“难得每天按时回家。”我对于这种嘲笑一向敬谢不敏。 美子阿姨的迎接一如既往，虽然和我们才住了两个星期不到，我倒是感觉美子阿姨已经在心理上把这里当作是自己的家了，这一点让我感到很高兴，不过想起了那天晚上尴尬的情景我心里面还是有一点疑惑。不过阿姨和蔼亲切到时看不出来有什么奇特的地方。香织和新认识的朋友玩了一整天，看到她能够很好的开始国中生的生活，这让美子阿姨也很高兴。吃过饭后我上网看了看有关财经方面的消息，日本的经济一如既往地不景气，资源一向是日本经济的最大制约。看了看体育方面的消息，中国队被淘汰出十强赛已经两个月了还挂在网站上，中国足球的疲软一如既往，实在是和他们国家的身份不相匹配。 晚饭的时候雪菜姐姐给阿姨说了明天会带我去京都大学拜访汤川教授，这让美子阿姨很吃惊，特别是在知道是汤川教授主动约见我之后，这就成为她教育香织的事例了，香织也为我而感到骄傲，这让我觉得如果明天我见到汤川教授如果因为胡言乱语被他指责的话，我大概也不敢对美子阿姨和香织说。 我胡思乱想着，考虑是不是拿一笔钱出来炒炒股什么的，提前攒够自己的退休金然后过上闲适的生活，这世界上的大 部分人正如尼采所说，丧失了闲适的能力。 “次郎，洗澡了。”美子阿姨召唤我洗澡的叫喊让我有了一些奇怪而且胡乱的想法，但是美子阿姨的神情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香织睡觉了吗？”我问了一个蠢问题，因为香织在睡前还来给我打过招呼，这样的问题不知道让美子阿姨想起了什么，脸红了一下之后小声说道，“嗯，已经睡了。” “嗯……”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跟在美子阿姨的身后走进了浴室。 “次郎，明天不回来吃饭了吗？”美子阿姨站在门口问我道。 “不了吧，”我随口说道，“不管怎么样，去了京都大学总要参观一下子的。” “今天和女朋友玩得高兴吗？”美子阿姨突然问道。 “阿姨，真的只是普通的同学而已，”我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是男同学和他妹妹，以及她妹妹的同学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原来今天的不是你的女朋友啊！”阿姨若有所思，“那么那天那位抓上你的是哪家的姑娘呢？”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抽了抽鼻子，摸了摸头说道，“阿姨，我洗澡了。” “哎呀，要我给你搓背吗？”阿姨高兴地说道。 “哈，不用了！”我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讪笑着关上了浴室的门。 “阿姨有点古怪。”我对自己说道，刚刚脱下衣服就发现装脏衣服的塑料兜里面放满了衣服，看了一下，居然都是阿姨的内衣什么的，这让我感到奇怪，平时她们洗过澡衣服都是放在洗衣机里面的，这个塑料兜都是空出来给我用的，我的衣服和她们的衣服向来是分开洗的，而女性的衣服一向是放在一起洗的。我打开洗衣机，雪菜姐姐和香织的衣服都堆在里面。 “这个难道是阿姨故意的？”我挠了挠自己的头，“难道是为了验证我有没有俄狄浦斯情节？”我荒谬的想法像是在田野里奔跑的兔子，找不到方向。拍了拍我自己的脸颊之后，我把阿姨的一副也倒进了洗衣机，然后把自己的脏衣服放进了塑料兜，这下才长舒了一口气，刚才兜里面的粉红色的胸罩像是在嘲笑我的胆怯一般……不过事物反常即为妖，我是这样子想的。 洗完澡出来之后，看到阿姨看着我的眼神，果然是诡异啊！当然是我自觉地诡异，而不是她本身诡异，躺在床上，想着雪菜姐姐的事情，然后是叶月老师，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著，接着汤川夫 人的话在我脑子里面搅来搅去，特别是想起她的笑容，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似乎是没有什么秘密能够瞒过她的。 “那么雪菜姐姐和汤川教授的事情汤川夫人知道吗？”我闷着头问自己，然后再想起美子阿姨不对劲的样子，感觉越来越烦闷了。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见汤川教授呢！”我对自己说道，躺在床上两个小时也睡不著，这可不是常见的事情。 “吱呀……”突然门被打开了，外面走廊上的路灯映出了阿姨的身影，我赶快闭上眼，假装已经睡着了。 “小家伙。”阿姨坐在我的床边摸了摸我的头，在那一瞬间，我觉得眼睛里面流出去了一些东西，但是绝非眼泪。看了我好半天，最后阿姨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出去了。 “太诡异了！”我对自己说道。 第十九章 京都大学（kyotouniversity）是继东京大学之后成立的日本第二所国立大学。1892年，23位国会议员在向国会提出的一个议案中提出，日本仅有一所东京国立大学，缺乏竞争，对办学和学生的培养都不利，建议在当时的西京京都建一所大学，1897年议案被通过，大学得以诞生，当时定名为京都帝国大学。初建时整个大学只有一个理工科分科大学，共有6个专业21个讲座，学生不到500人，木下广次为首任校长。数年之后，又增设了法科、医科、文科等3所分科大学，这时全校已有5个分科大学。4年后新的大学令颁布，分科大学改名为学部。法学部原有的法律学和经济学分家，同时上升为学部。经过数年的努力，农学部和一些研究机构相继成立，学校规模有了很大的发展，学生人数成倍增加，京都第三高中并入后，以此为基础成立了人文学部，后发展成为今天的教养学部。战后，按照新的教育法，全部实行新制，削去帝国大学中的“帝国”二字，清除军国主义对京都大学的破坏和影响，包括实行男女共学，清理教师队伍，废除一些不合时宜的讲座，增设教育学部、药学部和一些研究所，研究生的教育得到了长足发展，对外开放门户。这样，就成了在日本仅次于东京大学的学科齐全、规模宏大的国立综合大学。 京都大学与东京大学虽为日本东西两方同等齐名的国立大学，但它们的传统与办学目标迥然不同。东大以培养治国人才为主；京大则以培养科学家见长。所以，尽管到目前为止京都大学只出过池田勇人一名首相，也少有著名的科学家活跃于日本政坛，但在科学研究方面，人才和成果都不少，因而被人们称为“科学家的摇篮”。特别引以自豪的是，在1949—1987年的39年中，日本获诺贝尔奖的7名得主中京大就占4名（又有人说是四个半）：汤川秀树、朝永振一郎、福井谦一、利根川进，多于东大。获日本文化勋章和日本科学院奖以及其他方面奖励的更是数不胜数，这些成就的取得同它的优秀传统是分不开的。京大从创校以来就有理重于文的传统，在全校的学部、研究所、教学与科研中心中理科明显占优势。一向注重于学术上的高标准，尤以理科著称，因而形成了自在特色的“京都学派”。人们曾这样形容“京都学派”：京都大学的学者教授们“十分执着于理论研究，即使在常人看来芝麻一样的小事，京大教授了会饶有兴趣，只要合乎学术道理的，就会义无反顾地去做”。这个学派最早是京大文学部著名的哲学家西田几多郎以及他的弟子田边元、三木清 等人倡导发起的，原意是指他们对日本哲学的研究有独到的见解，后来日本学术界引伸为京都大学毕业出来的“不问实际，只管求知”的一群人。正是他们这种“兴趣”和“执着”才使京大成了科学家的摇篮。 从机构的设置和科学研究的组织上也可以充分看出京都大学的特色。有不少研究所和中心是全国独一无二的，先进的仪器设备和优良的研究环境为科学研究准备了得天独厚的条件，研究人员如鱼得水，因而无论在研究课题和研究成果上在日本均很有影响。这不仅可以从前述一些具有独家性和独特性的研究所建制中反映出来，而且一些研究设施也很引人注目。 在基础理论研究方面，京都大学更是走在日本各大学的前头，影响最大的是以汤川秀树为首任所长发展至今的基础物理研究所，现已成为世界基础物理理论研究的中心之一，研究领域包罗了天体物理、基本粒子、原子核、宇宙、统计物理、物性等诸多方面。汤川因基本粒子的中子物理研究于1949年获得了日本第一个诺贝尔奖。现今，每年一次的汤川国际讨论会吸引了世界各国的科学家来京大交流、讨论理论研究的进展。“汤川财团”奖学金向国外招募长期或短期研究人员来京大进行合作研究。在化学反应理论研究方面，福井谦一的量子化学边界轨道理论已应用于化学工程，1987年获得了诺贝尔奖。数理分析研究沟通了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两大领域。借助数学模型的方法已愈来愈普及到对许多理论问题的研究，并实现计算机处理的程序化。病毒的研究、癌的发生和遗传理论也有所进展。通过对猿猴等灵长类动物的形态、生理、心理、神经活动、社会行为、生物学基础等方面的研究，为探讨人类这些方面的客观状况和规律取得了许多进展。 在核科学研究方面，无论是理论研究还是工程运用研究，美国学者也不得不承认，京都大学已走在国际的前沿。从组织上，京都大学有工学部的原子核工程系，有理学部的关于原子核和基本粒子的众多学科，有原子能研究所、核反应堆研究所、螺旋质普仪核聚变研究中心，基础物理研究所等众多机构都参与的研究中心，有着一流的研究人员和一流的研究设施。核反应堆研究所的热功率达5000千瓦的核反应堆及其他各种实验装置，可供每年5000名研究人员来所进行工作。在螺旋质普仪核聚变研究中心，日本政府耗资80亿日元建立了世界最大的核聚变反应炉，温度可达千万度。连同重质炭同位素资源的转换工程研究，为日本开发新能源和节能研究迈出了重要的一 步。 走进了京都大学的大门只是稍微感到了一点大学的雄伟罢了，正如梅贻琦所说，大学之大，不在大楼之大，而在大师之大也。不过现在来看，如果一个一流的大学没有一点点好看的外表，大概也就没什么脸面说自己是一流的大学了。 雪菜姐姐一路上给我讲解着京都大学的规划什么的，哪里是图书馆，哪里是游泳馆，顺便说一下现在在汤川教授手下有哪几个研究生，教授的研究方向是什么等等，以前她可不会这么详细地讲给我听。 “汤川教授带的学生比较少，因为他要为学生的就业做打算，所以不愿意多带学生。”雪菜姐姐一边走一边给我说道，“今年破例才招收了两个研究生，到现在他的实验室一共也只有四个研究生和两个博士生，嗯，是的，走了一个博士和一个研究生。” “汤川教授很重视学生质量嘛！”我有些惊讶地说道，只带了六个学生，汤川教授看起来很重视学生的教育。 “嗯，当然……不过。”雪菜姐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什么？”我随口问道。 “不，没什么。”姐姐摇了摇头，指着一栋旧式的建筑说道，“嗯，那边是物理楼，汤川老师的办公室和我们的自习室都在那边，物理系的图书馆也在里面。” “好久的样子。”我看着那栋爬满了常春藤的呈长条状展开的四楼旧式建筑说道，暗红色的砖瓦房看上去像是昭和时期的建筑。 “不要看它外表这么久，里面的布置还是很现代化的。”姐姐拉着我一边走一遍笑着说道，“理论物理方面有六个组在这栋楼里面，做理论研究也不要其他的东西，有笔有纸，加上计算机和资料就够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无奈笑了笑，保留一定的旧建筑也是大学的一种风格。 “教授今天特地在办公室等你的，平时他都会去科技楼的试验组那边观摩他们的实验呢！”雪菜姐姐带着路滔滔不绝地说道，“那边的实验数据对我们的帮助很大的，很多时候都要用到。” “哦……”我一边听一边发出附和的声音，跟着她上了四楼。 “请进！”在雪菜姐姐小心地敲门之后，门号409房间里面传来一个慵懒低沉的声音这样子说道。姐姐弯了弯腰，推开了门。 “教授，我带着我弟弟来了。”姐姐轻声说道。 汤川教授坐在一张凌乱的桌子前面，戴着黑框眼镜，一只手 按在笔记本上，另一只手握着笔，此刻正抬着头打量着我。大概是因为光线问题，他比照片上显得稍微老些，头发凌乱，倒是有些颓废的美感，不过双眼倒是炯炯有神，鼻子高挺，面颊的线条犹如刀削，显得他意志坚定，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充满着成功魅力的中年男子的样子。 “哦，雪菜你来了啊！”汤川教授看了我一两秒钟之后才开口说道，“快过来吧，”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桌上的书，然后再抬起头来，“这就是你那个对物理学有特别见解的弟弟吗？”汤川教授脸上露出了亲切的微笑，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椅子说道，“过来坐吧，正等着看你有什么有趣的想法呢！” “教授，您好！”面对姐姐的老师我也不敢失礼，躬身行礼之后，拘谨地走到了他的身边坐下，雪菜姐姐站到了我的身后，我坐下之后伸头一看，教授面前摆着的是一本《费曼物理学讲义》，他的书桌上还堆着朗道、泡利、狄拉克等等一系列物理学大牛的作品，背后的书柜里面还摆着爱因斯坦和波尔全集。 “对于物理学来讲，教科书是很重要的，”看到我注意他看的书，汤川教授解释说道，“其实对于任何学科都一样，教科书里面的东西才是真正值得琢磨的东西。” “嗯，我知道的。”我点了点头，做学问越是做得高深，对于基础的东西就越是看重。 “哦，”大概是我知道这句话让他起了兴趣，他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本另一本费曼的物理学讲义给我看着说道，“这本书看过没有？” “看过的，”我点了点头，雪菜姐姐这个时候拉着凳子坐在我的旁边没有说话。物理学的内容我是从伽利略的《两个世界体系的对话》开始学习的，然后从牛顿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一直看到麦克斯韦、波尔、爱因斯坦等等，最近的量子力学的教材看的是樱井先生（j.j.sakurai）的《现代量子力学》，“费曼的思想体系比较有趣，他算是一个比较强调直感和物理图像的物理学家了。” 我的话让汤川教授眼睛一亮，物理系的学生几乎都能够说出费曼物理思想的特点，但是如果这番话是一个刚上高中的孩子说出来的话，那就不一般了。“他从小就对科学方面的东西感兴趣。”雪菜姐姐在旁边插话道。 “是吗？”汤川教授看着我，右手无意识的玩着手上的笔。“听你姐姐说你对超核比较有兴趣，”他看了看雪菜姐姐，“这个恰好是我研究的方向。” “嗯，算是吧！”我点了点头，“ 超核核子之间的作用以及超子的衰变，既有强力又有弱力，是一个很好的研究方向，也许打开大统一场的门路就在这里。” “目前的情况可没有这么乐观。”教授眼睛闪了闪，“研究还处在初级阶段，理论和实验数据符合度还不够好。” “从日中美三国在这个项目上合作就已经看出来这个项目的价值了，”我说道，“现在主要是收集实验数据，h.park在02年发表的文章上面的理论计算和实验数据的对照早就说明了旧式的理论不好用，这其实更加说明了这个项目里面说不定孕育着新的东西，这就是突破……” “哦，你懂得倒是挺多的。”听到h.park的名字之后汤川教授脸上的笑容更加浓烈了，“这样子说来，大统一场倒是指日可待了？” “打破传统思维不是那么容易的，教授。”我盯着他说道，“如果大家还局限于介质交换理论的话，我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突破。” “果然还是一个孩子！”教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如果有的话，”我摊了摊手说道，“那么我就可以去领诺贝尔物理学奖了。” 汤川教授哈哈大笑起来，雪菜姐姐坐在那里有点紧张地看着我们对话。 “氧的超核寿命明显是一个突破口吧？”我不服气地问道。 “我以为那是因为幻数模型的缘故，具体还是和结构有关系的，目前的数据还不够全面，不能够让我们做出更进一步的猜想。”汤川教授站了起来在屋子里面走着像是思考一样回答着我，“不过，”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我觉得你来搞物理倒是对的，有没有兴趣报考我们京都大学？” 第二十章 我觉得汤川教授和我见面之后对我留下的印象并不好，说不定认为我是一个夸夸其谈的人，对于一个一见面就建议他在研究力相互作用中放弃最成功的介子交换理论的人，汤川教授大约不会有什么好感，特别是介子交换理论是另一个叫做汤川的人创立的，而且这位汤川先生还凭借这个贡献拿了诺贝尔奖……算了，把这个放到一边吧，只要科学家们能够在我死前把统一场理论搞出来我就满足了，其他什么的就算了。至于我自己，我想实际上我对于物理学史更加感兴趣。对于我来说，听海森堡用讲述当初他们在北欧滑雪的时候既向左了又向右了来比喻单个粒子的量子行为远远比坐在计算机前用成千上万个实验数据分析本福特定律成立更加有趣。嗯，后面这件事情正是雪菜姐姐目前的工作，汤川教授的看法是这是为了让她熟悉一下科研的技能和技巧，对此我非常赞同。 在汤川教授的办公室里，我还有幸见到了之前不久也就是昨天才见过的汤川夫人，她在午饭的时候来办公室催促汤川教授回家吃饭，顺便邀请我和雪菜姐姐一起去。这似乎是一个伟大的陷阱，按照汤川先生的惊讶来看，这绝对是一件史无前例的事情，而汤川夫人的好客也让我颇为忐忑，特别是在听到说叶月老师也同样在家等着汤川教授一起回家吃饭之后。汤川夫人对于见到雪菜姐姐这第二个女学生感到很高兴，汤川教授目前手下只有两个女学生，其中一个是在读博士，估计只能够把生命敬献给科学了。虽然汤川夫人很友好地握着雪菜姐姐的手，同时嘱咐她有空多多到家里面去做客，但是我从汤川夫人眉眼中抑制不住的笑容里还是看出来这位夫人似乎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雪菜姐姐当时虽然惶恐不安，但是表现还颇为得体，不过中午在学校的食堂里吃过饭之后，下午她带着我到处逛时总是显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次郎，汤川夫人，呃，也就是教授夫人是不是很漂亮？”在公交车上她这样子问我。 “嗯。”这样过于明显的问话让我感到吃惊，以至于忍不住皱了皱眉毛，同时猛然感到似乎汤川夫人和叶月老师身上的香味是一样的，嗯，好的，姐姐和妹妹使用同一种香水，不过这让我想起来的是前天晚饭的时候我坐在姐姐身旁她突然之间反常的举动：似乎汤川教授身上的味道也是这种香水……哦，真是糟糕的推理。 “算了，没事。”看到我的吃惊姐姐笑了一下，“我只是突然想问……” “在某种程度上讲，汤川夫人的妹妹叶月老师似乎可以和松岛菜菜子相媲美 ，但是我个人觉得汤川夫人比她妹妹还要高一点，这绝对不是指容貌。” “我明白了，”姐姐难得地在我的暗示下露出了笑容，“你比泷泽秀明还要帅！” 回到家之后，香织还因为我昨天去水上乐园没有带她去而感到不高兴，对我嘟着嘴。美子阿姨一边劝她一边建议说自己或者全家一起去一次水上乐园，对于这个建议，香织鼓掌表示赞同，我和雪菜姐姐虽然无所谓，但是还是表示了自己的赞同，以显示一家人的氛围，结果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就在下个月。 在家里面尴尬的还是到了睡前洗澡的时候，等她们都洗完我在美子阿姨的通知下再次走进浴室的时候，发现这次不仅仅是美子阿姨的内衣放在塑料篮子里面，连雪菜姐姐和香织的内衣都放在里面，再看看洗衣机里面，都是外衣。 “这似乎是美子阿姨的试探啊！”我挠了挠头颇为头痛，“这浴室里面不会还安着摄像头吧！”我摇了摇头，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美子阿姨依然在外面问道，“次郎，要不要我给你擦背。”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我苦笑回答道，同时把兜里面的衣服都倒进了洗衣机里面。 “下一次我可不能够这么心平气和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白色的内衣裤上似乎有点其他的颜色。 第二十一章 鲁迅在写《野草》的时候用过这样的句子：我梦见自己在冰山间奔驰；我梦见自己在隘巷中行走，衣履破碎，象乞食者；我梦见自己躺在床上，在荒寒的野外，地狱的旁边。一切鬼魂们的叫唤无不低微，然有秩序，与火焰的怒吼，油的沸腾，钢叉的震颤相和鸣，造成醉心的大乐，布告三界：天下太平。 我现在也想用这样子的句子来描述我的梦境，但是实际上我总感觉我其实并不算是梦见，因为梦见的东西总是虚妄的。弗洛伊德老师用《梦的解析》教导我们梦是我们的潜意识的投影，但是现在显然我是一个特例，因为我感受到的东西是这么的真实，正如柏克莱所说，存在即被感知，我真实地以为自己所看到的，或者是所梦到的都是真实的。 我梦见美子阿姨被绑在一张床上，真真正正地是被绑在床上，不过绑住手脚的都是布条，还拉得很长，这样子她还有一定的自由活动的空间。她尽量蜷着双腿，收拢了双手，遮掩住自己的躯体，因为她身上只穿着内衣，粉红色的胸罩和粉红色的内裤，衬托得她白皙娇嫩的皮肤更加地白皙娇嫩。她的双腿悠长饱满，盈盈的腰身不安地扭动着，曲线优美，让人看了之后忍不住热血膨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很平淡的在旁边看着，在梦里我看不到自己的身躯，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动作，仿佛我只是一粒灰尘，一面镜子，只是忠实地反映着我看到的一切。 美子阿姨的脸上交替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有羞涩、不安、恐惧还带着一点点渴望，我能读出来的表情是如此的复杂，美子阿姨想必思想里面也复杂得不能够用一种单纯的情绪来标定她当前的状态。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男人，那个人是姨父，我看过他的相片而已，根本没有见过真人，他常年出海，晒出一身古铜色的皮肤，在照片上穿着海员的制服，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但是此刻，他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古铜色的皮肤下肌肉结实，此刻他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微笑着欣赏着自己的妻子的身体。 “很久没有玩过这样的游戏了，美子。”似乎是很满意自己妻子脸上的表情，姨父走到床边坐下，用手指沿着美子阿姨的锁骨、腋下、腰、大腿、小腿一直划到了脚，最后用手指在阿姨的脚底板上划着圈。“你自己说说，到底想不想要。” 美子阿姨的脸涨得绯红，似乎是受不了自己脚上传来的痒，身子不安地扭来扭去，但是却没有说话，既没有说不要，也没有说停，她的反应让姨父兴奋起来，跳上了床，松开了绑住她的脚的布 条，把阿姨的腿掰开同时向着头部的方向叠去，内裤遮不住的臀部就完全暴露在了姨父的面前。姨父用一只手抓住了两只脚裸，把它们按向阿姨头部的方向，另一只手扬起来照着阿姨的屁股啪啪地打下去。雪白的肌肤泛出一抹嫣红，阿姨努力压制着自己，但是还是忍不住呻吟出来。 姨父扳开阿姨的腿，压在阿姨身上，伏在她的耳边说道，“说吧，说吧，说你要，说你是一个淫荡的女人，说吧。”说完就在床上站了起来，握着阿姨的脚裸把她倒提了起来，同时脱掉了自己的内裤……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或者说是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正是美子阿姨站在我的床前的时候，每一次她站在我的床前的时候我都是醒着的，不过阿姨大约不知道。每次他看着我的眼神都充满了奇怪地迷惑。这种眼神就好像我在梦中看到的她看姨父的眼神一样，这让我非常地不明白，我和姨父有什么想像的地方吗？ 今天早上，我感到阿姨站在床前想到的是其他，看到她叹息之后转身走掉，看着她的背影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梦中的时候赤裸的身躯在姨父的大肆的鞭挞下扭曲的情景，同时想到阿姨那夹杂着痛苦和欢乐，自责的痛苦和堕落的欢乐的表情，这种情景是那么地诱人，让我又看到在昨晚的浴室里面她是怀着怎样的表情把本该放在洗衣机里面的衣服放在了外面的塑料兜里面，阿姨的心思我多少有点明白。在早饭的时候虽然她竭力想要表现得镇静和平常一点，但是看向我的眼神多少还是有一点不自然，大概是因为昨晚那接近于明示的暗示的缘故。 雪菜姐姐昨晚就回学校去了，要等到下周六才回来，和香织吃晚饭，我顺路送她去车站等车，出门的时候我对阿姨说道，“阿姨，下午我有社团活动，可能会晚点回来。” “是吗？知道了。”阿姨低着头回答道。于是我拉着蹦蹦跳跳的香织出了门。 等我们都出了门之后，阿姨打扫完房间，洗好衣服之后，她就会进入我的房间，用布条把自己绑在床上，躺在上面拼命地自慰。这种好像潮水一样的情欲实在是不知道从何而来，当然来源于姨父，美子阿姨那飞奔而来的欲望，也许只是因为我是这个家里面唯一的男性而已，我们思想中道德的约束就好像绑在她手脚上的布条，有时候反而成为了增进情欲的因子，即使有它也并不能够阻止一切。 当然，那样子的场景是我在梦中看到的，我想在现实中也许是会发生的，想到这儿的时候我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我的家，或者说只是房子？ “哥哥，怎么了？”拉着我的手的香织问道。 “没事，香织，哥哥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我蹲下来摸了摸香织的头，“香织，阿姨，也就是你妈妈是很辛苦的，香织要听话哦。” “香织一直都是很乖的，”香织嘟着嘴说道，“只是哥哥一直都不怎么陪我玩。” “知道了，哥哥以后会改的。”我拉着笑着的香织走到车站，看着她上了车向她挥手作别之后，才向着学校的方向跑去。 今天左眼有一点胀痛，看样子似乎要去找叶月老师谈谈才好。 第二十二章 很久以前，自从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斯德哥摩尔症的病之后，我就推测这种病在女人身上的发病率会比较高，同时从文化上来讲，日本的女人尤其容易患上这种病，当然，这只是我胡思乱想而已，和现在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最近在干什么？”宫泽栩拍了拍我的肩膀，同时凑到我的耳边说道，“爱子和亚美她们都不高兴了。” “为什么？”我的反问让他瞪大了眼睛。 “难道你对爱子一点意思都没有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这可是误解了，”我苦笑道，“是爱子还是亚美让你来问的？” “不不不，”宫泽栩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实际上完全是我多嘴……”同时他满脸的后悔终于显露出来了。 “嗯，如果真的逼着我拒绝某个人的话我真希望是那位姑娘自己来哪怕我要伤害她，找一个男人做传话筒实在是太让人感到不舒服了……”我瞪大了眼睛说道。 “你这家伙！”宫泽栩刚刚叫喊完，预备的铃声就敲响了，他只有匆匆跑回自己的教室。早晨第一节课是班主任大和新界的数学，这家伙滔滔不绝地从笛卡尔的直角坐标系开始讲起，中间跑到了费尔马哪里停歇良久，将两位数学大师之间的恩怨讲得缠绵悱恻，让我觉得这家伙实在是适合去当一个国文老师。直到下课铃响起，大和先生用一句空间解析几何中空间向量把解题变成了体力活这句话结束了这堂课，在场的同学们听得如痴如醉。 “佐佐木同学，你上课怎么不认真听讲？”班长朝苍有希子站在我面前问道，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实在是让我感到有点吃惊。 “班长，你也没有认真听讲吗？”我反问道。 “胡说，我很认真在听讲的。”她坚强地反击。 “既然你在认真听讲，怎么知道我没有认真听讲呢？”我微笑着反问道。 “佐佐木同学，”朝苍班长脸红了一下子，歇了半晌才接着说道，“即使是很聪明的人也要听讲的。”说完转过身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了。我抓了抓脑袋，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是英语课，叶月老师依然迷住了全体同学，不过今天她的嗓子不太好，看着我的时候老是咳嗽，当场就有同学起来关心老师是不是感冒了，下课之后，叶月老师从我桌前走过，把一个小纸团丢进了我的笔袋，我若无其事地把它握进了手里，走到偏僻的地方，上面写着：中午到 体育用品保管室来。 上午而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按照以前的习惯，我应该是和宫泽栩他们一起吃饭才对，但是今天不行了，给他说了一声我有事我就跑掉了，估计之后亚美和爱子的怨念会把我淹没掉。 体育用品保管室在体育馆的一角，换了衣服之后我向着那个地方走去，沿途都没有什么人，大家都忙着吃饭去了。那个在体育馆一角的用品保管室一般也没什么人，几乎每个体育老师都有钥匙，阴暗幽静真的是一个偷情的好地方。我走到门口，看到门上的锁开着，笑了笑，推开门进去之后又把门掩了起来。 “你来了？”转过头来，叶月老师坐在一叠棉垫上，双腿交叠，仪态万千。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偏了偏头，肉色的丝袜充满了诱惑力，但是叶月老师应该不会只是单纯地想找我偷情吧。 “你真是讨厌！”我的话让叶月老师低了一下头，同时伸手拍了拍她身边的空位，意思是让我坐过去，我倒是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身边，同时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腰。 “我姐姐昨天在催我找个男人结婚了。”我搂住她的时候，感觉她身子一颤一下子无力地靠在我的身上，头也枕在我的肩膀上，刚才的话更是咬着我的耳朵说的，让我感觉耳朵痒痒的，同时心里面也是痒痒的。 “哦，她是怎么说的？”我干脆伸出另外一只手，搂住她的腿，把她抱到我的大腿上坐着。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放在她的胸前，我的动作让她在我耳边发出了一阵娇吟。 “只是……催促我快点……找个男人，”随着我的动作，叶月老师一边娇喘着，一边回答着，“每隔一段时间她都要这么说一次，前田叔叔也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劝我去相亲……”她按住我的手，让我不能够骚扰她以便于她顺利地把话说完，不过这番话的内容在有些时候实在是过于恐怖，这让我突然之间想起来那位汤川夫人坐在泳池边上对我说，“所以，佐佐木君，叶月以后请你多多照顾了！” 说到这儿我看到叶月老师正在用一种紧张羞涩和不安的眼神看着我。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我没有改变什么，没有改变语气，没有改变动作，也没有让自己突然之间僵硬起来让六识敏锐的女人察觉异样。 “我？”她稍微有一点失望和黯然，“我没什么的……” 已经二十五岁了还没什么，有什么的时候不就晚得不能再晚了，我在心里面这么说道。 “我们是不是要以结婚为目的进行交往？”我张口说道，“虽然这样子说有点早。” “啊！”显然我的话给了叶月老师极大地惊讶，同时也是惊喜，还带一点点的不可思议和悔恨。这让我莫名地想起一首诗来：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现下的情况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不过九岁的差距也是一个很大的障碍，虽然现在比较流行姐弟恋，但是障碍绝对很大，最起码，美子阿姨就是最大的一个障碍。 “真的吗？”叶月老师流着眼泪趴在我肩膀上，这种情况就好像我二十五岁，她才十六岁一样。 第二十三章 人家说女人一旦陷入爱河智商就会下降得很快，这点我其实现在就已经证明了，从我们第一次那一天起，叶月就一直处于甜蜜和惶恐不安之间，现在我告诉她说我愿意和她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她就一点也不怀疑地相信和接受了。我一直认为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很多时候蠢得无可救药，不过现在看来，她们并非是没有现实中的原型。 不过眼前我并不想想那么多，在家里面美子阿姨的诱惑已经让我感觉有些崩溃了，我承认我收到叶月的小字条实际上自己也是心潮澎湃，特别是这个时候当我答应了一个也许在电视剧里面看来明显像是哄骗对方的条件之后。叶月老师正正经经的面对着我跪在厚厚地垫子上，在我们ooxx之前说道，“小女子不才，以后还请请多多关照！” 可惜没有穿和服，不过她温顺的态度和欣喜的表情倒是让我突然之间兴致勃勃，我们俩一边疯狂，一边还要小心翼翼不让衣服弄脏弄皱，也不能够让它沾上有味道的东西，不过还是叶月老师准备地周全，带了一大包的卫生纸。到最后，她瘫软在我的怀里，喃喃地在我耳边说道，“你答应我了，今天我真是太幸福了。” 我的一只手搂着她的背，另一只手顺着她腿部的曲线一路抚摸了上来，掌下的躯体充满了青春的力量，细腻，饱满，弹性和生命力。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叶月躺在我的怀里面，不厌其烦地问道。凭我掌握的那一点微薄的对女性的知识来判断，这个时候你的回答应该符合她的期望，不要指望用不符合常规的回答来搞笑，所以我这么说： “当然，我想三年的时候足够我们牵绊得分不开了。” 就是这样的回答也不能够让让她满意，我明显看到她的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情来，不过我想这个时候她的想法大约不会存在什么逻辑性，于是我一口咬在了她的挺拔的胸上。 “在想什么？”我问道。 “没什么，”她的眼睛突然之间红红的，“只是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一点傻。” 这句话真的是一句大实话，又拥抱安慰了她好半天，我们才各自小心翼翼地收拾好自己的着装离开了体育用品保管室。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想办法在外面搞一个房子，让我们有空的时候可以在哪里偷情……这个想法委实有点荒淫啊！ “你去哪了？”一边啃着面包，一边胡思乱想的我突然被喝止道，抬起头来一看，亚美正瞪着眼睛看着我。 “怎么了？” 我问道。 “怎么了！”她走到我的面前，绕着我走了一圈，“你给我哥哥说的话算是你的最终的态度吗？” 给宫泽栩说的话？哦，难道是关于爱子吗？亚美这位大小姐似乎真是爆发了不知道什么样子的同情心诶。“哦，那个吗？嗯，算是吧，我现在没什么那样的打算的。”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吗？”她继续在我面前气鼓鼓地说道。 拜托，我压根就没有指望看着别人的脸色面对这件事情，何况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你们一厢情愿的肥皂剧情节发作而已。我耸了耸肩头，走到附近的长椅跟前坐下。 “你说话啊！”亚美毫不客气地坐在我的旁边，“你一直对爱子若即若离，难道这就是你的态度吗？爱子很伤心的。” 若即若离是因为我根本就没什么时间陪着你们过这个让青春燃烧的高中时代，相比较而言，成熟的肉体更让年轻人沉迷，不过无所谓了。“如果造成了重重的误解我愿意道歉，不过好像第一次和爱子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了，亚美，我其实很愿意和你们做朋友的，不过对爱子来说多接触一些男孩子也许对她比较好，当然，你哥哥除外。” “还真是讨厌的态度呢！”亚美站了起来咬着牙说道，“不过爱子说过，她是不会放弃的，是朋友这可是你亲口承认的哦，你要记得的。” “嗨嗨！我当然记得。”我无奈地点了点头，亚美满意地转身跑开了。 “佐佐木同学！”好不容易在亚美走开之后能够休息一下的我马上又被男的给打扰了！ “干嘛？”我看着突然从墙角处转出来的明智秀人觉得实在是头大，“现在可没空陪你玩篮球。” “不是的，”他板着脸说道，“我想让你以后离宫泽同学远一点。” “哈？”我挖了挖自己的耳朵，以确定自己是在真正的现实中听到的这句话，“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宫泽同学，你说的事亚美吗？” 直接称呼名字似乎让他突然之间愤怒起来，但是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为了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是的，亚美，我希望你能够离她远一点。我一直想用篮球来教训教训你……” “你不会是想说如果你用篮球打败我我就不能够出现在亚美的身边吧？”现实中故事的发展就好像是漫画一样，明智秀人咬牙切齿的表情在我看来只有荒谬。 “哼！”他冷哼了一下，“ 我现在想要打败你还差一点，我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不过这不代表我以后就不能胜过你，我现在只是提醒你一下，如果你不愿意照着做，以后你大概有后悔的时候。” 我把最后的面包塞进嘴里，把包装袋扔进了垃圾箱，走到明智秀人的面前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加油吧，樱木。虽然这样说不太符合剧情，但是我还是要说实际上我和亚美只是朋友的关系，虽然和他哥哥比较要好，不过我是真的对她没有那个意思，不过你自己要是一味地怀着这样的想法，那么我做一个被你赶超的目标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他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不相信我的表情，也许在他心里看来也许亚美喜欢我威胁更加大，直到我拍了拍他的脑袋走远了才听见他在我身后叫道，“混蛋，我的外号可是户城的三井寿。” 户城中学的吗？那不就和我是校友？可是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家伙？不过我的外号可是户城中学的流川枫啊！虽然这个外号是我现在才自封的…… 第二十四章 篮球训练我没有时间去，委托宫泽栩请了假，宫泽栩大概是误会了，以为我是为了逃脱和爱子的见面，噜噜囔囔地说，“不用做得这么绝情吧！”被我狠k了一顿。 “佐佐木同学，今天你不是有社团活动吗？”看到我收拾书包准备回家而不是去换衣服去球场，朝苍有希子吃惊地问道。 “班长，我现在马上要去拯救地球和人类，至于参加社团活动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我的吧。”我背上书包，向她敬了一个潇洒的军礼，“再见，班长，希望能够活着回来见你。” 跑出了操场远远看见了叶月也向着这个方向走过来，“等一等，次郎。”她叫道。 “你今天不是有社团活动吗？”叶月老师跑到我的面前，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 我的回答是因为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决心临时放弃了，过几天就把退部的信交上去。 “为什么？”她奇怪地问道。 “一旦有了女人，男人的时间就会不够用。”我说道，这话明显让她脸红了一下。 “回去的话，我开车送你吧。”叶月老师用这个掩饰自己的羞涩。 “好吧，不过我不回家，麻烦你送我去证券交易所，现在离休市的时间不远了。”我一边跟着她向着停车场走去，一边看了看表说道。 “证券交易所？你再买股票吗？”叶月老师吃惊地问道，“很难想像你这么小……” “你要相信，”我钻进了她的红色马自达坐在了副驾驶位上说道，“一个男人如果已经有了女人，那他就一点也不小了。” “调皮的家伙。”她笑着骂了一句，向着我说的证券交易所开去。 “你知道吗？”这站在证券交易所的大厅里面看着挂着的大屏幕说道，我的交易已经完成了，挂在雪菜姐姐名下的股票资产已经超过一亿円的金额，“神秘主义就是只知道事情的结果的那种，不知道过程和为什么，我站在这儿我就知道那个股票会涨，那个股票会跌，完全出于一种神秘主义的传统。而我上次见了汤川教授给他说的那一系列的话，他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我的结论没有推理的支持，对于物理学来讲，没有推理过程的结论不可信，但是我要说的是我说的结果都是对的，虽然证明的过程我那不出来，你的姐夫如果相信我的话，也许会少走很多的弯路。” “你还真是奇怪。”一边震惊于我在股票市场上资产的庞大，一边为我所说的话 所困惑，站在我身边的叶月拍了拍我的头，不自然的问我，“你……很早就开始挣钱了吗？” “是的，也得到了我姐姐的同意，”看着几乎要到了收盘的时间了，我拉着她向着门外走去，“我一向认为只有随时准备好能够结婚娶老婆的钱才能够肆无忌惮地交女朋友，这就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心。” “你才多大，就这样子想？”虽然口头上在埋怨，但是她的脸上满是笑意。 “不是有人要和我结婚吗？”我斜着眼睛看过去。 “那是……”她咬了咬牙，“你不是说一年前开始投资的吗？难道你一年前就已经这么想了。” “当然，有备无患。”我这样子说道，“而且我在想，”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她的样子说道，“是不是在外面买一栋房子，然后你搬出来住，不要再和你的姐姐和姐夫住在一起了。” “你生气了吗？”她咬着嘴唇，不安的看着我说道。 “没有。”我摇了摇头。 “我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是混乱呢！”她苦笑道，虽然笑着，脸上却是痛苦的表情。 “你多虑了。”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让她靠在了我的胸前，“实际上我觉得你姐姐是一个相当聪明的人，我觉得再过上一段时间的话，很有可能一切事情都可以得到解决。” “是吗？”大概是对自己的姐姐有信心，她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那么搬出来？” “越快越好，”我歪着头说道，同时拿出了先前我们一起去办的银行卡给她，开户用的是叶月的名字，“看到喜欢的房子就买下来好了，然后告诉我地址和给我钥匙。” “你真的是高中生吗？”接过了卡之后，叶月有点吃惊地问道，这张卡里面有三千万，确实能够让她非常吃惊了。 “在这点上我不得不夸奖你的眼光。”我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世上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教室里面听老师讲课，而是反过来给他们讲课。” “嗯。”叶月乖乖地点了点头，开车送我回家。走出她的红色马自达的时候，我不用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左眼。我一直认为，合理性不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要求，同时合理性也不是人类的必然需要，现在这个理论又得到了印证。这是自雪菜姐姐之后，第二个知道我的个人财富的女人，她们都没有向我询问事件的合理性，正是如此。 第二十五章 逃掉了篮球社团的训练，一次两次三次。叶月老师倒是听从我的吩咐在离我家不远的地方买下了一套房子作为我们偷情的小屋，但是她还没有从姐姐姐夫家搬出来，对她来说，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考验，我拿了钥匙，是不是对美子阿姨说要到同学家去玩玩，次数多了也会让美子阿姨起疑。不过相比较而言，我觉得美子阿姨每天晚上和早上的情绪似乎是越来越不对了，我努力抗拒能够感受到她的情绪，虽然很刺激，但是很不舒服。 “你这个胆小鬼，不敢和我对抗吗？和我比赛啊，你这是不战而逃……”真是讨厌啊，一大早就有一只嗡嗡的苍蝇在你耳边高叫，真的是让人心烦的事情。特别是这只苍蝇还特别地自以为是。明智秀人在我面前叫喊着，偏偏我还要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连社团的教练拿了我的退部信之后也不过说了句，“太可惜了，不过如果真的是不喜欢篮球的话，勉强也没有用啊！”只有这位被爱情冲昏了头的人一厢情愿地以为我是为了逃避和他的比较，以免自己在他的光辉照耀下被衬托得相形见绌。 “明智同学，马上就要上课了，请不要再在我们的教室里面高声喧哗了，请回你自己的教室吧！”最后还是班长朝苍有希子站了出来。 “我还回来找你的。”明智秀人狠狠地瞪了我两眼，他还没有到能够视一切规则于无物的境地，“你就是这样子，亚美也不一定会喜欢你的，我一定不会放弃的。”在走之前他凑到我的面前说道，这番话大概只有我和朝苍有希子听见了，我倒是压根没有往心里面去，不过朝苍的眼中倒是燃起了八卦之火。 “佐佐木同学，你喜欢宫泽亚美吗？” “真是不错的玩笑啊，不过他的哥哥要是知道了的话会和我绝交的。” “但是你为什么从篮球社退社呢？我其实很喜欢看你打球的。”班长大人的眼神带着强烈的好奇，似乎是女人的通病，“难道不是因为宫泽同学的缘故吗？” “这个，我似乎曾经说过，相比较打篮球，拯救世界的任务似乎更重一点。” “……” 好在这个时候，大和新界走了进来，同时上课铃拉响了，看着朝苍眼中的闪光我知道误会会越来越多，但是我怎么和他们解释呢？难道告诉他们最近我很忙，忙着挣钱娶老婆？当爱子战战兢兢站在我的面前说希望我不要讨厌她的时候，难道我能够直接这么和她解释吗？ “嗯，因为我发现篮球社的训练实在是太没劲了，当初 是宫泽拉着我参加这个社团的，但是我现在觉得它严重影响到了我看书的时间，这太严重了，我终于还是觉得做一个放学回家看书党才是符合我性格的选择，所以……我退部了。” “真的是这样吗？”站在旁边的亚美带着明显不相信的语气问道，上下扫描着我说道，“你不打球真的是浪费啊！” “小姐，你的话也许会扼杀掉另外一个田中芳树的。”我这样子说道。“况且在日本打篮球也弄不出什么名堂来，连田卧能太都不过是在nba旅游了一趟而已。”我掏了掏耳朵说道，“所以我个人觉得还是当作家比较有前途，最起码日本已经有了两位诺贝尔文学奖的得主了。” “哥哥，我怎么觉得和他说话这么累呢？”亚美无奈地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宫泽栩，他对着自己的妹妹吐了吐舌头说道，“这不就是他的风格吗？” “那么佐佐木健三郎同学，请问你什么时候能够给我们看一看你的作品呢？”亚美拉着低头站在身边的爱子的手问道。 大江先生还没有死呢！我在心里面咕噜到，同时说道，“等我写好了一定首先给你们看，”我看了看低着头的爱子说道，“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真希望你还记得你说给我们的话。”亚美抱怨道，“不过你的种种决定都没有给我们说过，包括这次退部，这是当我们是朋友吗？” 我看向了宫泽栩，不过他耸了耸肩，示意自己在安抚自己妹妹的情绪上帮不上忙，我也知道亚美这丫头根本就是借题发挥，不过我也只能够郁闷地听着。 “所以，拿点你写的东西出来给我们看看吧，”亚美脸上露出了狡猾的微笑，“爱子也是很喜欢看书的呢！” “啊……嗯，是的，”爱子惊惶不安地答道，“佐佐木同学，如果方便的话。” “好吧！”我这个时候也只能够点了点头了。 第二十六章 “今晚还准时回家吃饭吗？不在同学家去玩了？”美子阿姨的语气中稍稍带着一点严厉，明显是对我这段时间老是逃出去感到不满了。 “不了，”我站在玄关口踢了踢鞋子，“今天雪菜姐姐不是要回来吗？” “就因为这个原因？”阿姨不高兴地说道。 “也不全是，”我推开了门，站在门口回答说，“马上要半期考试了，所以也要注意一点。” “哦，是吗？”阿姨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说实话，我对于美子阿姨逐渐抱有一种恐惧，或者说是敬畏的情绪，她对自身的束缚正是我畏惧的理由。 “次郎哥哥，等等我。”叼着一片面包的香织背着小书包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一边换着鞋子，一边对着我叫道。 “别急，哥哥等你。”我耸了耸肩膀说道。 美子阿姨则在一旁说道，“叫你早点睡觉的。” “知道了，妈妈。”香织一边敷衍着母亲，一边急匆匆地跑到我的身边拉着我的手转身对着美子阿姨说道，“妈妈，我走了。” “阿姨，我走了。”我也挥了挥手说道。 “嗯，路上小心。”阿姨点了点头。 香织乘校车上学和我也只不过是同上很短的一段路，但是她就是这样子总是粘着要和我一起出门，“哥哥，最近你都不怎么准时回来，妈妈很生气的。”香织拉着我的手一边摇着一边说道，“别人说如果男生经常不准时回家，肯定是有了女朋友，要在外面陪女朋友呢！” “哈？”我翻着白眼看着自己的妹妹，从她脸上天真的表情上真的看不出来什么端倪，她看到我看着她，还很正经地问道，“哥哥，你是不是有了女朋友了，能不能带给我看看漂不漂亮？” 早熟的小孩子！我拍了拍她的脑袋，“你想这些事情还太早了一点，怎么也要等到高中吧！” “才不早呢！”香织忿忿地摆脱了我拍她头的手说道，“我的同学有很多……” “她们可不是一个好的模仿的对象，当然，如果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告诉哥哥我就是了，我是不会向阿姨打小报告的。”我若无其事地说道。 “哼！我才没有呢！”香织涨红了脸说道。 “你的车来了，快点上车吧。”我又拍了拍她的头说道，那辆户城中学专门向公交公司租用的校车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哥哥 是笨蛋！”香织快步跑上了车在车门口转过来向着我做了个鬼脸。 我可一点都不笨，我自己在心里面这样子想着。 “你的小说呢？”刚刚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亚美就拖着爱子来找我了，“佐佐木芳树同学，《银河狗熊传说》这本书你写好了吗？” 看着这个在我面前用讽刺的语气说着话，同时连眼角都带着嘲笑的少女和站在她身边羞涩地微笑的少女，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那本书我一定会写完了之后才给你们看的，现在连载的是《药师寺亚美灵异事件薄》，目前作者身体不适，所以这周的连载暂停。” “你怎么可以这样？”亚美叫了起来。 “啊，对不起，那就是因为作者有意拖稿了，因为如果不拖稿的话就不能够显示他是一个很有名望的小说作家，在这方面富坚义博简直就是我的偶像啊！” “佐佐木同学，”朝苍有希子突然转过身来对着我说道，“其实我对佐佐木同学的小说也很有兴趣，能不能也让我也看看？” 班长，你这是怎么了？你应该把这个不是我们班上的女生轰出去才对啊！ “好吧，我知道了。”我点头屈服了，在亚美凌厉的眼神，爱子期待的眼神和班长好奇的眼神中屈服了。“考完试之后再说吧。”我这样子回答道，同时我一直期待的预备铃声响了起来。 “佐佐木同学的小说真是让人期待呢！”朝苍有希子对我说了这番话之后才坐正了身子，准备上课的东西。 我真的是给自己找了莫名的麻烦啊！ “今晚优势，不能够到你那里去了。”我发短信给叶月这样子说道，她给我的回信是她也有事。为了避免被发现，我们在学校里面开始刻意保持一点的距离，尽量用手机联系对方，这样子反而有了一种偷情的刺激。 “晚上也有事吗？会是什么事呢？”我心里这样子想着，在学校里面和那几个女人纠缠不清真是让人头痛啊，特别是宫泽的妹妹，不过想一想，如果人生中和身边的人一点纠缠也没有的话，想起来大约也没有什么意思，人总是作为社会的动物啊！ 中午吃饭和下午放学的时候，亚美和爱子还一直在我耳边唠叨，督促说星期一的时候一定要把小说带来给她们看，连朝苍有希子都在放学之前叫住了我。 “佐佐木同学，《药师寺亚美灵异事件薄》我很期待的。”她虽然想要努力装出一本 正经的样子，但是还是憋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 “嗨嗨，我知道了，”我抓着头说道，“你放心吧，绝对不是全灭的结局，主角死上一半就已经足够了。”我说这话的时候，想到的是带着贝雷帽的杨和脸色苍白的莱因哈特。 “这是一个天才的时代。”我真想用这句话作为我的小说的开题。 第二十七章 “我回来了！”回到家的时候美子阿姨、雪菜姐姐和香织都已经坐在桌前等着我了，我因为太不习惯早点到家，于是在书店里面去晃了晃。 “嗯，今天还算好，没有到处乱跑，快点洗了手来吃饭吧！”美子阿姨微笑着说道。我一眼看过去，香织倒是很兴奋，大概是因为星期放假的缘故，不过雪菜姐姐的脸色看上去就不大好了。不过我没有说什么，径直去洗了手在餐桌上坐了下来。 “哇，居然是关东煮，不过在这秋高气爽的时候吃关东煮虽然比不上在冬天吃的时候那种热气腾腾的感觉，不过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啊！”看到摆在桌上的锅，我忍不住这样子说道。 “嗯，知道你喜欢吃，特意做的。”美子阿姨高兴地说道，“来吧，尝尝味道怎么样。” “妈妈，我也要。”香织也把碗伸了过来，“我要油豆腐！” 雪菜姐姐挑了油豆腐到香织的碗里面，同时看了看我说道，“次郎最近活泼了不少啊！难道是交上了女朋友？” 雪菜姐姐的话让我突然之间吃惊起来，想想我当初的性格，雪菜姐姐花了多少时间才能够和我心心相印地谈天，而现在我似乎是越来越正常了，经常疼痛的左眼也不再发作，那么到底是我主动改变了还是有什么外力促使我改变了呢？我嘴上什么也没有说，高高兴兴地和家人一起快乐地吃着晚餐，同时我的敏锐告诉我，雪菜姐姐大概有心事。 “怎么了，有心事吗？”今晚特别的安定，虽然美子阿姨过来叫我洗澡，不过她没有再做出什么让我尴尬的举动来。香织吵着说要和妈妈一起睡，我躺在床上等到十二点的时候雪菜姐姐偷偷溜进了我的房间，因为每当有心事的时候她总会找我倾诉。 “嗯。”雪菜姐姐坐在床边点了点头说道，屋子里面一片黑暗，气氛有些阴暗，“也许我应该考虑一下是不是应该继续读下去了。” “嗯，怎么了，突然之间丧失了信心，我还以为你抱着成为居里夫人第二的想法接着读研究生呢！”黑暗中我撇了撇嘴，雪菜姐姐大约不会看见。 “怎么可能，自玛丽·戈佩特这位迈耶夫人之后，还有哪位女性能够用这样的好运气？丈夫也是物理学家，同时能够得到费米的指点。”虽然雪菜姐姐的物理学学得不是太好，不过对于这些掌故她倒是挺熟的。 “所以，因为拿不了诺贝尔奖所以决心放弃物理学了吗？”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能够变得平和一点，听上去不像是 在开玩笑或者是嘲笑。 “主要是……”雪菜姐姐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汤川教授也许会暂时离开日本，两个博士生会和他一起去美国那边，而我们这些研究生暂时会跟着其他的教授学习。” “一转眼就好像变成了没有母亲的孩子了一样。”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汤川教授去美国干嘛？” “普林斯顿和美国国家实验室的邀请……”雪菜姐姐也叹了一口气，“也许我真的应该考虑一下退学了。” “去多久回来，不会从此就不会日本了吧？”我揉了揉太阳穴，“如果只是去做访问学者的话，应该也就是一年左右的时间才对，难道换了老师你就一点信心也没有了吗？我听说朝永教授好像学生不多的样子。” “我……”姐姐沉默了好久，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反正我也才学了半学期，换了老师也没什么影响，好了，你睡吧。”说着她便走了出去。我早就显然地知道，这件事情绝非简单地去做访问学者，想起来大概也许明天能够从叶月的口中知道一些事情，于是我也摇了摇头，倒下睡了过去。 第二十八章 梦境 我不喜欢美子阿姨感染我的情绪，因为她能够感染我的情绪里面充满了堕落、快感、悔恨、矛盾、痛苦、挣扎，就这点来讲，美子阿姨最后没有沦落到需要宗教来拯救自己的灵魂真的是不可思议。相比较而言，和她隔了一个年代的叶月老师就要单纯得多，她的情绪里面有时候虽然充满了不切合实际的幻想，脱离了现实的浪漫，但是总的是积极的，向上的，向往美好的，这大概和她没有多少挫折的生活经历有关。每当我在梦中看到美子阿姨的出现，我就知道在现实中她大概离我也不远。左眼已经不再痛了，可是最近它似乎变得越来越敏感，这样下去我实在怀疑自己怎么保持独立性。 “没有任何人是完全独立的！”这是我被美子阿姨的莫名的她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情绪所感染之后得出的结论，在梦中我看见她一次又一次地被我那位不怎么见过面的姨父所蹂躏，尽管我能够想到这样的情景大概仅仅发生在姨父出海之前或者回来之后，但是阿姨的情绪并不总是和姨父的时间表相匹配。并不是在姨父三个月的出海期享受着幸福的生活，然后再忍受几周的痛苦，许多东西混杂在一起让美子阿姨的情绪充满了厚重的生涩感。有哲人说唯有苦味能让人难忘，原因就是苦味充满了厚重并且能够留下深刻的记忆，又有人说因为处在一个痛苦的环境而且不能够改变的话，人就会让自己喜欢上这种痛苦，这就是受虐狂的产生。我无意用种种理论去描述我的阿姨，因为这样子显得过于轻率并且过分地缺乏人道主义。我能够认为的是我的那位喜欢敏感的姨父给予美子阿姨的痛苦过于厚重了，以至于他离开之后让美子阿姨的心灵突然之间轻飘飘的，过分的自由对于有些人来讲并不是一件好事，于是美子阿姨突然之间空虚的心灵也许需要东西去填补…… 于是我梦见我和美子阿姨的交媾…… 非同寻常的情景，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美子阿姨和姨父在我的梦中上演一幕又一幕荒淫，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突然之间姨父不见了，我取代了他的位置，看着美子阿姨成熟的肉体赤裸裸地呈现在我的面前。在梦中我似乎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时候决定我的行为的必然不是我的意识。我伏在美子阿姨的胸前，也早就是一丝不挂了，美子阿姨的手脚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被绑起来，她一只手搂着我的背，一只手按住我的头，竭力减少我们之间的距离。她的双腿盘在了我的腰间，我们在床上绞作一团，我的嘴唇感受到的是一片细腻，耳边听到的是呻吟和喘息。 “次郎，次郎，阿姨喜欢你 ，快点进来吧。”阿姨柔媚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响起。 没有什么比成熟女人赤裸裸的要求更能够让人感到疯狂和丧失理智了，突然之间我觉得从我心里面涌出来的炽热要将我燃烧起来一样，我几乎是带着一点癫狂地匆匆的进入了阿姨的身体，然后我们两个同时发出了一声呻吟。 和还略带着一点生涩的叶月老师比，美子阿姨已经熟透了，那种带着纯粹享受的敏感的蠕动让我和她都同时迷失掉了，我们同时因为快感而陷入了各自的本能，这种刺激透过脊髓传到大脑淹没掉了我的意识，一波一波最后一下让我突然之间感到自己的灵魂像是飞到了天上去了。 “啊！”大脑皮层的抖动让我从梦中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突然之间张开了眼睛，但是刚刚从梦中恢复过来的我脑子里面还昏昏糊糊的，入目的是凑在面前的美子阿姨的脸，突然之间这张脸的出现让我几乎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现实，但是瞬间这张脸上出现的惊讶和尴尬便让我恢复了几分神智。我们僵持了好一会儿，我才渐渐掌握起当前的状况。 “阿姨？”我叫道，同时感觉自己有点气喘。 “啊……”美子阿姨慌慌张张地伸直了腰，“我本来是要来叫你起床的……” 幼稚的借口，我床头的闹钟告诉我，现在不过才五点钟而已，而且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课，我也没有报补习班。 “哦……”美子阿姨的神色尴尬起来了，“你的被子被踢开了。” 已经是深秋了，天气已经凉爽得过分了，所以被子被踢开了的话很容易感冒，我稍稍挺了挺腰便发现两个尴尬的事实：一是我确实踢被子了，这种事情以前根本不会发生；二十我的内裤上湿湿的一片，而我向来没有穿睡衣睡觉的习惯。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我马上把杯子扯过来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没事的，男孩子，这种事情很正常的。”美子阿姨的脸上突然之间出现了笑容，“还是脱下来给我吧，我给你找一条新的。”嘴巴上这样说着，她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真真地看着我尴尬的脸。 “我等会自己去厕所处理就好了，阿姨。”我羞愧得几乎要用被子盖住头了。 “好吧。”阿姨似乎也不愿意勉强我说道，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突然接着说道，“次郎，刚才我听加你在梦中叫了我。” “啊？有吗？”我脸上的惊讶并不是装出来的，谁知道我失去意识之后喊了什么，但是居然让阿姨听 见，这简直就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情。 “当然，你叫着阿姨阿姨难道还有别人吗？”美子阿姨笑着在我床边坐下了，这让我感觉更加不安了，按着被子的手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实际上，你作着那件事情想着阿姨的话，阿姨也不讨厌你的。”阿姨的脸上的羞涩倒不是装出来的，我只能够张大了嘴，对于目前的状况我还不能够彻底理清楚。 “快点去吧裤子换了吧。”说完这句话，阿姨突然附上前来在我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落落地走了出去，出门之前还回头给了我一个会心的微笑。 太混乱了！我捂住了头，但是湿湿的内裤带来的不适让我忍不住皱起眉来。眼睛眼睛，下床走到镜子面前看了看我的左眼，觉得它黑暗深邃有如一个有思想的活物。 第一个是叶月老师，第二个便是美子阿姨吗？我这样子问自己。 第二十九章 “先生，请问是预订好了的吗？”穿着白色衬衣，黑色马甲，打着领结的年轻的女服务员微笑着问我道。 “一位姓羽田的小姐已经帮我订好了位子。”我点了点头说道。 “羽田美幸小姐吗？那么您是佐佐木先生了，请往这边来。”服务员熟捻地说出了我的姓，让后带着我穿过了宽阔的大厅走到了靠墙的用木板隔出来的小包间前，“羽田小姐已经等候您多时了，请！” 我走了进去，看到的是汤川夫人温和的笑容，不过带着一点狡黠，“既然人已经来了，就上我预定好的套餐吧。”她说道。 我偏了偏脑袋，没有说话，在她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见到我是不是吓了一跳？”汤川夫人的声音温和得让人感到不安，隐藏在这温和声音下面的意图比声音能够表达的信息多得多。 “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吓得够呛了，夫人。”我端起自己面前的麦茶喝了一口说道，“我不知道您有我的电话号码，而且您直接找我说有事情要和我商量实在是让我感到非常的惶恐……” “你不用这样子使用敬语的，”那位夫人嫣然的一笑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我来猜猜看，你是怎么骗过家里的人跑出来的。” “我也想猜猜汤川教授为什么今天不在家里面吃饭，而且幸子小姐怎么会不跟在夫人你的身边。”我端起了麦茶的茶杯向着汤川夫人举了一下，因为她的一个电话，我不得不和阿姨说有事要出去，还被阿姨揣测是去和女朋友吃饭，很是不高兴的样子，连带着香织和雪菜姐姐也不高兴了，“我一向是实话实说的，直接给家人说有事情就行了，她们也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哦，真好呢，年轻人的自由啊！”汤川夫人也端起了茶杯，“我的也告诉你好了，外子今天带着幸子去奶奶家了，大概是去美国的事情要和他母亲再商量商量，”顿了一下她接着说道，“叶月不舒服在家里面睡觉，也许你今天应该去看看她才对。” “叶月老师吗？”我挠了挠头，这时候服务员端着装牛排的盘子走了进来，将盘子轻轻放在我们的面前，在我们用餐巾挡在自己胸前之后掀开了盖子，“请慢用。”她说道，同时帮我们开了一瓶红酒。 “可以吗，少年？”汤川夫人端着酒杯向我举起，脸上满是善意的嘲弄，“我生怕你穿着校服来呢，那样显得我很坏不是吗？” 好吧，黑色的夹克让我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是一个未成年人，一点都不像，所以我撇了撇嘴端起了酒杯，“不要告诉我说这是八二年波尔多红酒，我可喝不出来。” “嗯，我可没有那么奢侈，这是零二年的普通的红酒而已。”汤川夫人接着说道，“不过你还在观念上认为叶月是你的老师吗？如果这样的话，你们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她接着酒说的话让我几乎马上把口中的酒吐出来，我虽然知道这位夫人很敏锐，叶月在她面前很愚蠢，但是也没有想到她居然还直接到了这种地步。 “咳咳……”虽然没有把酒吐出来，但是这句话还是让我够呛。 好半天才抬起头来，汤川夫人正眨着眼睛看着我，“不试试这里的牛排吗？很好吃的，我帮你点的七成熟的，希望你喜欢黑胡椒口味的。” 我默不作声，低下头来用刀子狠割牛排，牛肉爽口多汁，很是不错。大约是看到了我脸上的表情，汤川夫人接着说道，“这里的牛排很不错的，我和外子都很喜欢，经常来吃的。” 经常来吃吗？那可是相当不妙呢！早知道我就变装之后再来，最好能够打扮成女人。我胡思乱想到，不然让你们的熟人看到了总会怀疑。 “你姐姐有没有告诉你那件事情？”她一边优雅地把牛排用叉子送进嘴里一边问道。 “啊？那件事？”我愕然地回应道。 “外子要去美国这件事情，你的姐姐难道没有告诉你吗？她这段时间应该因为这件事情感到烦恼才对。”她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举止动作都无可挑剔，“又或者说我过于高估你了，你的姐姐还没有认为你有能够帮助她解决烦恼的能力？” “诶……”这是怎么回事，虽然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已经见识到了这位夫人惊人的洞悉力，不过这个时候突然找到我发出这种我已经看出来你姐姐是勾引我老公第三者的声明是什么意思呢？ “不要惊讶，佐佐木君，实际上你要知道，外子去美国这件事情实际上我在里面是持支持态度并且推动着这件事情成功的，这对于雪菜小姐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虽然我也很在意她的态度，对我来讲，这位小姐的态度实际上决定了我所做的事情是不是有意义。” “哈？难道汤川教授自己不能够认识到做出怎样的选择是对自己更好的吗？”我努力把眉毛动了动，让它们往中间凑了凑。 “男人总是被许多东西分散掉注意力，”汤川夫人用一种淡然的批判的 口气说道，“所以有时候既然我知道了做出种种选择之后会有什么样子的结果，那么有时候我就不得不自己做出一些努力让事情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默然了，姐姐接下去的发展一定是不好的，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阻止她。 “所以，”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她说道，“有些事情从原则上来讲没有对错，年轻的人总是相信爱是无罪的，但是我们总是活在现实中的，所以很多的时候原则能不能够得到贯彻是一个大的问题，但是我总是相信，”她笑了笑说道，“明白了整件事情会造成什么样子的结果的话，在理性的思维下，你总是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不得不说，夫人。”我放下了刀叉举起了酒杯，“你的理性让我吃惊，很多哲学家都认为女性是不理性的……” “我的妹妹给了你这种直观的证明吗？”那位夫人同样举起了杯子，“她是一个好女孩，希望你能够好好待她。”说完她的脸上露出了狐狸一般的微笑，“你和我一样明白自己的行为会造成什么样子的后果和这样子的后果会有什么样子的影响，而这种影响又有哪些是你需要的不是吗？” “啊？这个……我只是高中生而已啊！”我拿起刀叉用切割牛肉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叶月把你给她买房子的事情告诉我了哦！”她好整以暇地说道。 “是吗？”我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在跳动，同时稍稍明白了为什么汤川夫人和我说这么多，能够拿出一大笔钱给一个成年女人买房子的高中生当然不是普通的高中生。 “骗你的！”看到我的表情之后她噗地笑了一下说道，“本来我还担心叶月会被人骗了，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不用担心了的样子。” “啊？”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不过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也没什么，毕竟这位夫人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只能够说相比较傻傻的叶月，她的姐姐实在是过于腹黑了。我敢说要是叶月爱上别人，无论是什么人，这位夫人都会高兴万分的，只不过碰巧这个人是我罢了。 “要我劝劝我姐姐吗？”我偏了偏头看向她，当初留在脑子里这位夫人温柔的印象瞬间被推翻了。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她能够找到真正喜欢她的人。”汤川夫人正色地看着我说道，“年轻人总是有机会去追求幸福的生活的，而我们只是单纯地保护它而已。” “您说得很对，夫人。”我吃下一块牛排，然后用餐 巾擦了擦嘴巴说道，“您的事情我会帮忙的。” 第三十章 “嗯，我确实生病了，本来想之前给你打个电话的，但是没想到吃了药之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嗯，现在已经好多了。” 吃了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你确定你吃的不是安眠药吗？我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在自己的肚子里面抱怨道，从一点上就知道那位汤川美幸小姐是如何的了不起，成功地在丈夫带着女儿去奶奶家的时候用安眠药代替了感冒药，让自己的妹妹昏睡过去，然后和我顺利地见面约会，不过谈的都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嘴上答应了帮助她，但是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难道要我直接去劝雪菜姐姐吗？还是算了吧。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放假期间你还是好好养病吧。”我在电话里面回到，挠了挠头，感觉自己可能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了。 “不，我好多了，没事了，很想见见你和你谈一些事情。”叶月她在电话的另一边固执地叫道。 “谈事情吗？”我沉吟了一下，“那么我在小屋等你好了。”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小屋是叶月帮我买下的一间公寓的别称，算是我们偷情的场所，其实也算不上，毕竟我们两个都还是单身，虽然她和我都对我们的关系感到有些害羞就是了。 “姐夫可能会去美国。”她见到我之后神情颇为扭捏，咬着嘴唇说出来的就是这句话。 尽管已经知道了两遍了，但是我还是装出了惊讶的神情，好一会儿才回应道，“如果是出于学术的目的的话，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对你，对我姐姐，对你姐姐来说。” “嗯。”她乖巧地点了点头，“所以我姐姐不希望我搬出去住，她说有可能他要和姐夫一起去美国，希望我能够在家里照顾一下幸子。” “啊，可怜的幸子，被她妈妈当做电灯泡了，难道不能够把她一起带到美国去吗？”我耸了耸肩膀，“又或者说你的姐姐已经认定了汤川教授一定会去美国吗？” “姐姐说年纪太小就到处转学跑的话，对成长不是太好，所以希望能够把幸子留下来，姐夫想的是也让姐姐留下来照顾幸子，他一个人去美国就好了，但是姐姐不同意，因为姐夫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姐姐不放心。”叶月解释道，“看起来是姐夫已经心动了，因为他研究的项目在美国那边有较大的进展，说去美国的话对他的事业有很大的帮助，这次姐姐也很支持。” 嗯，汤川夫人之所以不放心大约是担心那边的美国学生会比日本学生更加漂亮的原因，她的支持也很对，这 位夫人肯定希望以后能够有机会去斯德哥尔摩在诺贝尔奖颁奖典礼上被自己的丈夫牵着手……嗯，她是一位聪明的夫人，说不定早就知道自己的妹妹的心思，所以才对我的出现感到高兴和抱着宽容的态度。 “不过也好，”叶月蜷在了我的怀里面，“等姐姐和姐夫走了之后我们就算是自由了。” 嗯，很典型的儿童型的想法，难道你还以为你完全瞒过了自己的姐姐吗？要知道的是你姐姐第一次见到我就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之前不知道你露出了多少破绽让你姐姐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但是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呢！ “这对你姐姐，嗯，雪菜也许是一件好事吧！”看到我半天没有说话，叶月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说道。 “嗯，算是吧！”我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微笑，“希望他们之间的牵绊不要那么深才好，太平洋能够隔断了就最好。” “嗯。”叶月老师在鼻子里面哼了一声赞同了我的说法，然后又努力朝着我的怀里拱了拱。 “既然生病了，就让我抱着你好好睡一觉好了。”我摸着她的头发温和地说道，叶月在我怀里闭上了眼睛。 事情还很多很麻烦，我对自己说道。 晚上回家见到见到雪菜姐姐她显得更加抽头丧气，精神不振了，美子阿姨私下里告诉我说雪菜姐姐今天下午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就是这个样子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美子阿姨问道，“难道雪菜失恋了？你知不知道？” 美子阿姨的灼灼的眼神盯着我，即是询问，似乎又有其他的意思在里面，我只好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晚点我问问姐姐好了。” 美子阿姨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来，这时候香织跑了过来，拉着我去陪她打电脑游戏，阿姨咬了咬牙，不情愿地吩咐说不要玩得太晚。 “快走快走。”香织拉着我的手急急往房间里跑。 我就说过，事情还多。 第三十一章 故事 我一直在寻找一个让我心动的女人，嗯，是真的如同字面上所说的那种让人看了心脏会怦怦不规则跳动或者加速跳动的那种，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够看到这么一个女孩子的话，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上前去追求她。 在没有女朋友的时候我总是在怀疑，或者说思考，思考爱情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两个人彼此束缚着长时间地待在一起呢？看过了太多的分分合合，以至于好多时候对于大家一致歌颂存在的所谓的真爱抱有一种怀疑的态度，那个东西是什么？毫不怀疑的相信一个人，爱她，依赖他，这不是一个不健全的人才做的事情吗？不健全，嗯，或者说未成年时对于父母的态度，那么爱情就是一种精神上的不健全，换而言之，一种神经病吗？ 托马斯·杨上尉在五月一日的时候晋升为少校，这件事他在四月二十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军委会之前已经通知过他了。这次授勋从某种意义上讲遮丑的成分远远大于表扬。具体来讲，就是在前线临阵脱逃的亚历山大少将，丢下了当时担任他的参谋幕僚的托马斯·杨中尉，带着自己的卫队擅自不战而离开了自己的驻地，更具体说起来，他还有这种种让杨背黑锅的计划和想法，比如说让杨去策划和安排全体民众和非战斗人员的撤离等等。而实际上联邦的敌人，银河帝国的这次突袭的总指挥海德里希中将的目光绝非亚历山大将军所猜测的那样短浅，当然，在很多人看来，杨的好运气也是一个方面：他放弃了追随亚历山大少将的脚步的转进路线，而走了相反的迂回的路线，这种大胆让帝国方面也没有料到，相比较而言，帝国对于追击敌人的高级将领更加感兴趣。于是亚历山大少将最后被追晋成为了中将，这让他达成了他的一直以来的中将梦，而杨和他的撤退的舰队在某种程度上被着急于阻击敌人的战斗舰队的帝国军团们彻底无视了。星级联邦议会的议员们大约是觉得这一次的战役太过于丢脸，于是不得不把托马斯作为一个英雄来宣扬来掩盖对于议会不利的言论，于是刚刚满二十七岁中尉被接连提升了两级，这种奇怪的提升方式实际上是违背军事法律的，但是事实上对于解释法律来讲有谁能够比议会的议员们更加权威？所以提升分成了两次，杨中尉在四月一日被提升为杨上尉，杨上尉在五月一日被提升为杨少校。 “感谢你能够为了国家而战！”星际联邦议会军事委员会的副委员长卡特利特上将在给杨授勋的时候面色严肃地说道。因为这是为了给联邦遮掩面子的做法，所以搞了一个很大的仪式并且向整个联邦播放了授勋的过程。 杨少校因为能够很好地保护了平民而获得嘉奖，同时授勋了还有当时和杨一起参与了整个撤退过程的同僚，当然，他们当初都是亚历山大少将准备留下来的倒霉鬼，同时在仪式上卡特利特上将还举行了向亚历山大少将追晋中将的仪式。知道这位将军阁下是准备私自逃跑的是少数人，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位将军阁下是为了掩护平民撤退而牺牲的。 议员们虽然有时候非常热爱和平，不怎么看得起没有政治头脑的军人，但是经过和帝国多年来的战争也认识到，如果军队不强大，或者说军队的将领都是废材的话，对于民主的国家而言，也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议员们也看重杨的另一个原因，在这次授勋之后，杨将会率领一只小型舰队进驻到联邦和帝国的前线去，这大概是为什么卡特利特上将在给杨授勋的时候说那样的话的原因。 意外地成为了联邦宣传中的英雄的杨，从此以后大约会在升迁上顺利很多吧，在某种意义上讲，联邦军队的军官的更替还是很频繁的，这是在相对敌人银河帝国方面来讲。民主国家的军队往往在独裁国家的军队面前略逊一筹，这是有些议员在私下里的场合下宣扬的战事老是失利的原因，总的说来，联邦的情况还不是有些人自以为是的那样惨，相比较而言，只不过是防守的时候多一点而已。 …… “这是什么？”站在我桌前的亚美瞪大了眼睛翻了翻手上的笔记本，用不敢相信的语气说道，“这就是你写的小说？” “很久很久以前，看了《银河英雄传说》之后写的，因为主角全部都死掉的怨念，后来发现自己写的东西完全不能够和原著相媲美，于是就只有这么一点了，你们要看，我找了好久才找出来的。” “这个……怎么说，写的还不错吧。”明显是没有看过《银河英雄传说》原著的亚美喃喃地说道，爱子在旁边点了点头。 “你不是说要写《药师寺亚美怪奇事件薄》吗？”亚美马上转移话题说道，“这本书你有没有写完。” “虽然没有写完但是也有十万字了好不好，”我撇了撇嘴，“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篇药师寺凉子的同人文，水平很高就是了，虽然不是我写的。”我拿出了《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薄（伪）》递给她。 “这是……”旁边的朝苍有希子抢过了打印稿，翻了几页不敢相信地叫道，“佐佐木君，这真的是同人文吗？” “嗯，是一个中国人写的，我练习中文把它翻译了过来，那位 中国人在中国被称为祥瑞亲王马伯庸殿下。” 没有接着听我继续八卦下去，朝苍有希子已经被神似田中大神的毒舌和吐槽给迷住了，拿着打印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 “该死！”亚美抱怨道，“明明只是拿给我们看的。”实际上我知道这个女人对于小说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或者说她对于文字过于不敏感，太多的时候她都是只看漫画和动画。“拿着吧，爱子。”把她手上的笔记本交给了爱子之后她接着说道，“有希子，记得到时候和爱子交换一下。” 有希子头也不抬地将埋着的头点了点，亚美嘟了嘟嘴。 “谢谢你，次郎。”爱子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一丝崇拜，“我会好好读的。” “嗯，希望你不要后面逼着我更新就是了。”我点了点头。 第三十二章 “你和那个叫做宫泽亚美的女孩子……”叶月在我面前扭捏地问道。 “是朋友，我和她哥哥是好朋友来着。”我这样子解释道，“算了，还是给你说清楚吧。”我从叶月的怀中坐了起来，先前我一直把头放在她的大腿上的。 “亚美呢对我没什么意思，不过一直跟着她的爱子也许喜欢我，当然，我这么说绝对不是在吹嘘什么或者给你制造压力，这纯粹是出于开诚布公，免得让你担心。” “嗯……”叶月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想了一会儿又说道，“那么你喜欢她吗？” “喜欢？”看着叶月脸上的紧张，我不禁想要笑出来，故作正经地说道，“相比较青涩的小姑娘，我更喜欢成熟一点的。”说着我的一只手已经顺着她光洁的大腿摸了上去。 “是真的吗？”伴随着这声疑问的是严重地喘息声，叶月已经情不自禁地躺了下去。 “当然！”我趴在她的身上，回答完了之后，直接吻上了她的嘴。“不过怎么说，我对我的第一次和给我第一次的人还是很在意的。”伴随着这句话的是叶月的拳头近乎挠痒痒地和我的肩膀的接触。 “讨厌死了！”她说道，而实际上我相信她的内心是很喜欢的。 （作者在此省略若干字） “姐夫不同意姐姐和他一起去美国，他要姐姐留下来照顾幸子。”叶月把头枕在我的肚子上，在我的胸口上划着圈圈，“姐姐虽然不高兴，但是也没有办法，因为她的婆婆也不同意她和姐夫一起去美国，那样子的话，幸子就太可怜了。” “是不是你姐夫的妈妈觉得由你这个不正常的女人带幸子也许会带坏她？”我摸着她的头发说道。 “讨厌！”她的脸色变了变，看到我戏谑的神情并非出于嘲弄，但是还是转过了头去，我的弟弟软绵绵地躺在她的面前，被她一把抓住了，“如果接着说的话我就咬断它！”她威胁道。 我伸手将她搂了过来，抱着她，吻着她，口齿不清地说如果要咬断还是咬断我的舌头好了，这样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她渐渐也兴奋起来了。 “我也不愿意姐姐离开，如果照顾幸子的话，就没更多的时间和你在一起了。”她伏在我身上，一边激烈的摇动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喘息着说道。 “想必你的想法很伤你姐姐的心。”我抚摸着她那挺拔的乳房说道。 “可是……”伴随着打断自己说话的 吼叫，她再度伏在了我的胸前，“亲戚们都不希望姐姐离开日本去美国啊！连姐夫、幸子也这样想的，我这样想也不奇怪啊！”叶月从我身上下来，瘫软地躺在我的身边把嘴巴放在我耳朵边上说道。 “那么你有没有直接告诉你姐姐说你不希望她去美国呢？”一边这样问，我一边翻过身来，伏在叶月的身上，凑在她的面前问道。 “没有……我私底下只和妈妈说过……啊，你还来，我不行了……”最后的结果就是叶月在我的打击下幸福地昏了过去。 “还好没有做出蠢事。”我帮着她理了理头发说道，同时想是不是给汤川夫人或者雪菜姐姐打一个电话。 第三十三章 今天是星期一，所以雪菜姐姐不在家里，也许在学校里面还在烦恼一些关于感情上的事情，不过我要担心的是另外一个人。 “次郎，洗澡了，我们都洗好了。”穿着睡衣的美子阿姨敲着我的门说道，虽然我的门没有关。 “好的。”我应了一声，关了电脑，接过了阿姨手上的衣服向着浴室的方向走去，阿姨亦步亦趋地跟在我的身后。 “阿姨……”我尴尬地看着阿姨随着我一起走进了浴室还顺手关上了门。 “次郎……”阿姨眼定定地看着我，在浴室强光的照射下，她薄薄的睡衣近似透明，我能够看见睡衣下若隐若现的娇嫩诱人的肉体和她没有戴胸罩这个事实，阿姨似乎要在今天晚上做出一个彻底的坦白和了结，“你讨厌阿姨吗？” “不，怎么会呢？”我把衣服堆在洗衣机上，往浴室里面退了几步，“您是我的阿姨，这件事情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 “那么你是在怪阿姨淫荡了吗？怪我勾引你，丧失了长辈的体面，于是你在心里面看不起阿姨。”阿姨上前走了一步，眼睛红红的，带着一点抽泣。 “这个……我没有想过……我觉得阿姨也许是有苦衷的。”我挠了挠头，但是不敢再看阿姨睡衣下性感的身体，把头偏了过去。 “骗人！”几乎是决绝的声音，阿姨走到我的面前，我被后面的墙堵住了去路，她双手抱着我的脸，让我转过头来看着她，同时她那丰盈的身体贴在了我的身上，虽然已经是深秋同时我也穿得比较厚，但是那种刺激的触感还是让我脑子里面的某些东西醒了过来。 “我看见了，真的看见了，”阿姨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个老师，是你的老师吧，真是不要脸啊！次郎，你既然能够接受那个女人，为什么不能够体谅一下阿姨呢！” “阿姨，”我无奈地说道，“你是我的阿姨啊！”似乎是要和我口中所说的话作对，我的身体这个时候已经起了反应了，嗯，在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下，它已经猛地抬起了头，阿姨和我差不多高，那个东西正好顶在了她的凹处。 “不老实的小鬼。”她突然之间脸上挂上了笑容，就好像准时开花的睡莲在瞬间绽放出了自己最灿烂的美丽，“身体却很老师呢！”她放开抱住我的脸的右手，下伸，握住了我的凸起的部分，这种暧昧的刺激让我几乎发疯。 “阿姨……”我几乎是用最后一丝理智在呼喊了。 “ 次郎，求求你，体谅一下阿姨吧。”阿姨带着哭腔说道，“在你面前露出这种姿态我想都没想过，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和忍受了多大的羞辱才做出这种事情？那个老师那个老师，我有什么地方比不过她吗？”看着她殷切的眼神，我不禁咬了咬牙，最后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 感觉似乎是瞬间阿姨便和我拉开了距离，然后是凸出的东西到了一个湿润的所在，一个柔软而有韧性的东西围着它不断地动着，然后它便越来越涨大起来，我睁开眼睛看到阿姨蹲在我的面前，脸上带着红晕的看着我，嘴里面还含着…… 我忍受不了这种刺激，按住她的头强忍着把她推开，看着她脸上的不解，我直接把她推倒在了浴室的地板上，“虽然很硬，但是忍忍吧。”我这样子说道，一只手掀开了阿姨的睡裙，拉开了掩饰凹处的东西之后，里面已经是水汪汪的了。 “被姨父调教得敏感的身体已经羞耻到了不愿意给其他男人触碰了吗？”我在心里面想着，同时手忙脚乱地脱掉了衣服随手朝着塑料兜的方向丢去，“因为我是唯一出现在生活中的男人，所以最后还是忍不住需要吗？” 阿姨媚眼如丝地接受了我的进入，压抑着自己的嗓子喘息着表示着自己的快感，双手抱着我的眼用力拉着，似乎需要更加猛烈的动作和刺激。 “地上太硬了，不舒服。”我随口抱怨着，抱着阿姨从地上起来，一起翻进了浴缸，还是她在下面，双脚缠着我的腰，头枕在浴缸的一端特定的台子上，我借着水的浮力一下一下地冲刺着。 “啊……”阿姨突然之间像是受到刺激的虾米一样全身绷紧起来，猛地用力脱离了浴缸，将自己挂在了我的身上，过了好半天，才和我一起躺在了浴缸里面。 “真的是不应该啊！”阿姨喃喃低语说道。 “这个时候说这句话不嫌太晚了吗？”我扳着她的肩膀说道。 “次郎，”她伏在了我的胸前，“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淫荡的女人？”还没有等到我回答她便自言自语地说道，“是了，我当然是的，和亲侄子做出了这样得事情，我怎么不是一个淫荡的女人呢！但是……”她抬起了身子直接看着我说道，“我是淫荡，身体敏感，总是需要男人需要刺激，但是自从他死后我就发誓说绝不再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淫荡，忘掉过去只和香织一起活下去。” “嗯，我能够理解。”看到她认真的眼神，我只能够这么安慰道，这种敏感和淫荡的本源就来源 于姨父。 “他喜欢调教，喜欢我淫荡，我恨和他在一起生活的日子，但是等到他死了我却发现当初他教我的那些东西已经刻在我的骨子里面了。”说着说着美子阿姨又伏在我的胸前哭了起来，我只好摸着她的头发安抚她的情绪。 “后来我来了京都，我以为北海道的环境不好，换了环境也许会有所改变，但是看了你我心中还是产生了某种感觉，我总告诉我自己这是错的，这样不是对，你是我的晚辈，但是怎么样都克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反应，特别是知道你居然还这样子……”说到这儿她皱起了眉头，“那个老师是怎么回事？” 我瞪大了眼睛装作不知道。 “我看到你们进了那栋楼，同一个房间。”阿姨的脸上的坚毅一点不改，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也有被跟踪的价值，这时候我蓦地有了什么感应似的向着门的方向看去，左眼似乎捕捉到了一个身影就在门口，但是门是关着的。 “怎么了？”看到我突然看向外面，阿姨关心地问道。 “哦，没什么。”我随口说道。 “香织已经睡了，”像是知道了我担心什么似的，阿姨说道，“那个女人……” “怎么了？”我偏了偏头说道，“确实是我老师，不过也是有感情的。” “哦，我知道了。”阿姨脸上露出了萧索的神色，重新将脸贴在了我的胸前，“我不会干涉你的。” “这可不是一个长辈应该说的话。”我捧着她的脸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先一起起一个澡好了。” 第三十四章 做了，最后还是做了，虽然从第一个荒唐的梦开始我就有这样子的觉悟，但是总还以为自己能够逃离这个命运，不过最后还是被绕了进来，虽然这样说不免有些虚伪，但是这还真像是俄狄浦斯的命运呢！ “我们……”阿姨的脸上交织着羞涩、满足、惭愧种种表情，我们俩从浴室出来之后又一起在我的床上翻云覆雨了一番，最后阿姨软软地躺在我的床上，想要说什么但是总吐不出来完整的句子。 “这算是什么呢？禁忌的关系吗？”我低头吻在了她的乳房上。 “嗯，算是吧……”她的语气变得幽怨起来，“次郎，阿姨会好好爱你的，”她摸着我的头发说道，“不过这样是不是有结果，我只是单方面的付出，你也不需要有任何的负担。” “很难没有负担的，阿姨，如果真的没有，你会后悔我是不是值得你这样付出的。”我偏过头来看着她的脸说道。 “难道你真的喜欢那个是你老师的女人吗？”美子阿姨的手瞬间停了下来。 “也许，因为早了一点，所以在心里面占的位置很重，我真的是说的实话。”我说道。 “那么香织？”阿姨惊愕地问道。 “阿姨，你太邪恶了。”我不得不摇着头说道，躺在她的身边，扳着她的肩膀让她翻过神来躺在我的怀里面，“你真的以为你的侄子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吗？” “我……”阿姨最里面喃喃地嘀咕着，说不出来话，我略微知道姨父给她的心灵造成了怎么样的伤害。 “次郎。”她抚摸着我的胸膛喊道。 “嗯，什么？”我揽着她的肩头问道，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面颊。 “不要从此以后不理我。”美子阿姨在我怀里面轻声地叫道，“同时，这件事让我们……秘密地……” 秘密地……嗯，也许吧，我这样子想着。 日本的秋天总是特别的冷，早上醒来的时候，阿姨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穿上衣服走下楼来，看到她正在厨房里面烤着面包，我不喜欢日式的早餐阿姨已经知道了。 “早啊，阿姨！”我想以前一样和她打着招呼。 “早啊，次郎。”阿姨稍稍有点羞涩，但是很快又改掉了这样不自然的神情，“我特意为你准备了鸡蛋和牛奶，趁着现在有时间要好好吃了这顿早餐哦！”虽然表情很正常，但是说着的话里面总是能够让我听出暧昧的情绪来。香织这个时 候也从自己的睡房里面走了出来。 “早安，妈妈，次郎哥哥！”她揉着眼睛打着招呼。 “今天居然这么早，很好呢，香织！”阿姨随口说道，同时把煎蛋和牛奶递给了我，煎蛋的盘子里面还放着三明治。 “嗯，我洗漱去了。”香织嘟着嘴看了阿姨一样，接着又瞪了我一眼，才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去，阿姨在后面叫道，“那就快一点，我也给你热牛奶和煎蛋。”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左眼看到的人影来，这个时候非常希望那完全是幻觉。 “次郎哥哥，你喜欢香织吗？”牵着香织的手送她去搭校车的时候她突然抬着头，一本正经地问我道。 “喜欢，哥哥怎么会讨厌妹妹？”我拍了拍她的头，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惊。 “那么……”吐出这个词，隔了半天，她晃了晃自己的小脑袋说道，“算了，但是哥哥要记住，你不能讨厌我的。” “嗯，记住了，快上车去吧。”那缓缓驶来的校车犹如我的救命的稻草。 香织松开我的手，向前跑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叫道，“哥哥，你是个坏人！” 我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确实是一个坏人，不过这多少有点身不由己的味道，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左眼。 而我的郁闷在朝苍有希子跑过来对我说不更新可不是一个好习惯的时候更加加深了。 “我最近很忙的！”我无可奈何地说道。 “因为女朋友吗？”朝苍眼中满是戏谑的眼神。 确实是因为女人，我很想这样回答她，但是忍住了，摊了摊手说道，“学习和考试算不算是理由？” “真讨厌！”朝苍带着一点气恼说道，“期中的成绩已经出来了，你是全年级第一，居然用这个当借口。” “哈，出来了吗？”我的吃惊倒不是装出来的，虽然不是那么大就是了，“我怎么不知道，在哪里？” “楼道口的张贴栏你没有看见吗？虽然很不服气就是了，人家才第五。”朝苍有希子的脸上的忿忿倒也不是装出来的。 “抱歉，楼道口当时那么多人，我还以为有人贴大字报呢！”我拱了拱手说道，开了一个不咸不淡的玩笑。 “你这个人真是的。”朝苍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肯定还有其他的，拜托给我看看好不好。” “啊，类似于《无影灯》和《失乐园》这样的小说实在是不适合给未成年少女看，”我坐在那里打着哈哈，“不过眼下是真的没有了。” “讨厌！”朝苍气呼呼的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因为这个时候上课铃已经响了。 “我的人生，真的是无奈啊！”我在自己的位子上低头感叹道。 第三十五章 “成绩非常不错诶！”在叶月老师的办公室，叶月老师看着我笑眯眯地说道，“嗯，可以说是非常棒，让我简直不敢相信的说，我还以为你会分心让成绩下降呢！看来是白操心了。” “这是你一相情愿的想法吗？”我撇了撇嘴，看了看坐在我面前一本正经的叶月老师说道。 “咳咳。”叶月假装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我摸了摸鼻子问道，下课之前叶月在我面前当着全班的面说了句佐佐木同学到我办公室来，于是我就来了，大概由于我的成绩的事情，大家没有什么过多的联想，话说我们班上的同学大概也没有那种想象力。 “没事情不能找你来吗？”白了我一眼，叶月这样子说道，不过因为是大白天，小办公室外面的大办公室还有很多老师，所以不可能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和言语。 “拿出来吧！”她向着我伸了伸手。 “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你只给那些女孩子看吗？”叶月的声音带着一点压抑，“亚美、爱子和有希子，这些我都是知道的。” “就因为这个吗？”我再次为这个女人吃惊了，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那是给小孩子看的，要给你看的话，起码是《魔女的条件》那种题材的。” “你……”叶月的表情纠结在恼怒和忍俊不禁之间，表情的变换委实辛苦，“啊，下个月的英语演讲比赛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实际上我是通知你到时候参赛的，加油啊，佐佐木同学！”叶月的脸上最后还是全部挂上了笑意。 “这样也好，”我耸了耸肩膀，“也许可以找一个喜欢阅读杰克·伦敦的女孩子做女朋友呢！全国总有一些喜欢阅读英文原文著作的女孩子吧，可能英语演讲比赛里面这种人的含量要高一点吧！” “既然佐佐木同学实在不愿意参加这次的比赛，那么就算了吧，我个人再劝你考虑考虑。”表情转为咬牙切齿地叶月老师说道，“讨厌，你又戏弄我！” 这个，哎呀，到底是谁才是未成年人呢？ 不过也有标准的未成年人，比如说明智秀人就跑到我的面前大叫，“不要以为你的成绩好亚美就一定会喜欢你，我一定会在篮球上打败你的，你这个逃兵……” 嗯，这个世界上有成熟心态的人委实不多，委实不多就是了。 “嗯，佐佐木同学，你这周周末晚上有空吗……我 有点事情想要找你谈谈……嗯，叶月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好的，我家就比较好。” 这通电话是我到目前为止见过的最心态成熟的女子，汤川美幸夫人打来的，这位知道了自己丈夫和自己丈夫的学生偷情，以及自己的妹妹暗恋自己丈夫的夫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暗暗等到了自己的丈夫一个人去了美国把自己的学生丢在了日本，然后又等着自己的妹妹姘上了自己的妹妹的学生，能够不露声色如此，我知道的人里面只有德川家康了，虽然她想要和自己丈夫同赴美国的梦想没有达成就是了。哎……为了自己子女牺牲自我的父母啊！ “是去和那位老师幽会吗？”周末出门的时候阿姨私下里偷偷地问我道，我既不能说是也不能够说是不是，委实辛苦。不过阿姨只是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至于雪菜姐姐，经历过一个糟糕的星期之后，她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出国留学去，阿姨出奇的没有反对，虽然香织非常不舍，我个人觉得非常不必要，但是雪菜姐姐用一种很坚毅的语气与其说是提出了一个构想，不如说是表明了自己的志愿，一如当年她决心去读汤川教授的研究生。现在她决心去美国选修东亚文学，或者具体一点，日本文学——准备研究川端康成和大江健三郎的文学作品中的日本社会的表象……非常具有存在主义特色的选题。 “对不起，这周我必须带幸子去外婆家一趟，嗯，姐姐？姐姐生病了。”叶月打给我的电话是这样子说道，这就是她这周周末不能够和我偷情的理由，不过等到了汤川宅之后，我发现汤川夫人神色意外地好，最起码质疑我的声音是那么有力，充满了充沛的感情，使我不禁想要问道为什么要用装病这种手段来对待自己的亲妹妹，而且还背着自己的妹妹见自己妹妹的男朋友。 “你说过帮我的，你说过你会劝你姐姐的，现在呢？”汤川夫人恨恨地看着我说道，“学校里面的人说她退学了，然后和她比较熟的人说她马上要去美国读文学了，这真是荒谬的事情，你说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的姐姐，还真是……不要脸呢！” 汤川夫人这句话说得可真够委婉的，说实话，不要脸这种句子杀伤力还算低的了，真正遇见了泼妇，不把贱人挂在嘴上是不可能的，汤川夫人的教养委实非同一般啊！不过这件事情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子，姐姐偷偷给我打过电话，在电话里说自己想去美国留学，需要一大笔钱，我就把原本就挂在她名下的钱划了一点到她的帐户里面。我是故意的，有一些人说他意志坚定也 好，说他顽固也罢，总之他们自身不具备转变的内因，除非在一面墙前撞得头破血流，否则绝不回头，对待这种人，说服和教育一点用都没有，反而让他们坚定了自己的偏执，对于平时温柔的姐姐，我也没有办法。 “谢谢，实际上那位先生自己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有这样子的魅力的。”我这样子说道，不知道教授和姐姐说了些什么让姐姐有这么冲动的举动，不过退学，去美国，然后再在教授身边出现的话，这未免……也太过于显眼了。 “你！”像是怀疑我从中是坏一样，这位夫人对我的态度实在是不像上几次那么亲切。 “不要这样指责我，夫人，我已经帮你解决掉一个了，而且还是很麻烦的一个好不好。”在明人面前完全不用说暗话，我想她大约明白我的意思。 “但是你这次什么都没有做啊！”强忍住自己的怒气之后的她露出了优雅的微笑，仿佛在瞬间回复了自己一贯高雅的样子，那那褶褶闪光的夫人又出现了。 “夫人，世界上最难对付的有两种人，一种是非常聪明的那种，一种是一根筋的傻瓜，虽然我不愿意这样说我的姐姐，但是实际上她就属于后者，有些改变实在是难以做到。”我眨了眨眼，端起了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第三十六章 “那个女人是你姐姐！”汤川夫人的情绪在听到我承认了自己的不作为之后有点失控了，也许是因为我的左眼一直盯着她的缘故，我看到她全身的血液逐渐加快了速度，以至于她的脸颊变得绯红。 “是的，她是我的姐姐。”我回答道。 “但是那个男的是我的丈夫。”她带着哭腔说道。 “这个我也能够理解，要知道前不久一位著名的华人物理学家在八十二岁的时候娶了一位二十八岁的妻子，事实教育我们永远不要小看物理学家，无论那方面。”我这话完全说不上宽慰。 “他不喜欢我了，虽然他不会和我离婚，但是我知道他有很多情人，很多，在这之前就有很多……”汤川夫人的情绪还是失控了，她接过我递给她的卫生纸一边擦着眼睛一边哭诉，“我以为我可以等到他厌倦了新鲜感重新回到我身边的。” “他在你身边十多年了，而且你们也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 “但是……他的心不在我身边的。”聪明的夫人最后还是落入了俗套的思想中去。 “男人总是能够把自己的生活分成很多份，把各份和不同的女人牵扯在一起，享受不同生活带来的不同的感觉，我觉得他不是不爱你，你的这份在他心中还是很重要的，关键是他还需要其他的部分来组成全部的生活。”这是我能够想到的最好的答案了。 “可是这多么不公平啊！”汤川夫人自己扯着纸巾，“对我来说他就是全部。” 不对等交易，我还能说什么呢？ “佐佐木君，”突然之间她抓住了我的手，“所以我有时候也想，如果我红杏出墙的话，是不是就公平的，但是每次都只是想想而不敢做，现在我觉得我有这样的勇气了。” 汤川夫人那双宝石一样的眼睛又有如黑夜里的星辰，她的表情又羞涩又大方，直接、期待什么的全部都表现了出来，我感觉一股热流从左眼经皮下一直流到心脏，然后猛地爆炸开来，心脏在瞬间像是静止了一般。结果我傻傻的被汤川夫人牵着走领到了卧室。 “真是让人羞愧啊！”汤川夫人解开了头发，低着头脱下来衣服，“虽然感觉很对不起叶月，但是总觉得有些刺激，人也忍不住。”说着这儿，她抬了抬又说道，“你的眼睛很漂亮，我很喜欢。”说着这话，只穿着白色内衣裤的她用右手摸着我的脸颊，最后用食指在我的左眼边上划着圈子，“越看越迷人，真的，第一次看见就觉得很好看，很想 亲近你的。” “哈，是吗？”我按住了她放在我面颊上的手说道，“其实我也在想向您这样高贵的夫人在床上会是怎么样的呢？”她的脸颊上越发地红润了。 如果能够看见月亮，我一定会幻想这样的场景就好像在海中骑在海豚的身上，月光从天上洒下来，海豚载着我在海上飞速地奔驰，然后突然之间扎进了海里，海水的从四面八方向我挤来，压迫得我不能呼吸。在海中海豚发出呜呜的呼声，随着她的游动，海水变得像是紧紧拥抱我的妈妈的手臂，在紧密中充满了温馨甜蜜和紧紧地束缚。 我夹紧了胯下的海豚，伸出手拥抱紧她，飞驰、速度和阻力都带来神经上的紧张和快感，海豚咕咕叫着，突然之间跳出了海面，那紧紧的束缚在一瞬间全部消失掉了，像是突如其来的海潮在一瞬间退落下来，那一刻，所有的沉重都离体而去，我像是被解放了的天使，几乎可以飞到天上去了。 月光依然均匀地洒下，从空中落下的海豚慢慢停了下来，静静地浮在我的身边，我抱着她把头枕在她的身上。海水温暖同时也安静下来，有一份别样的温馨。 “真好呢！真羡慕叶月。”她说道。 “难道就只是一次吗？”我伸过头去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虽然感觉很对不起叶月……” “哼，那丫头，”美幸望着天花板悠悠地说道，“害得我担心了好多年，现在只是收点利息而已。” “真是友爱的姐妹啊！”我也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吊灯说道。 “我可没有想过和比自己小十五岁的男孩子偷情。”她看了看我说道，“刚才就好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样。” “太推卸责任了，”我摇头说道，“和叶月第一次上床那天晚上我可就考虑过和比自己大九岁的女人结婚的事情的。” “那么，次郎，你愿不愿意一直和我偷情，瞒着叶月……”美幸挑逗地看着我。 “如你所愿，夫人，开头一旦错了就只能够一直错下去了。”我笑了笑，左眼中的美幸分外的妩媚。 我的一生都将和女人相关，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只要我还有自己的左眼。 第二卷因果的外篇恶魔的眼睛 序章 “把这个东西给你弟弟吃了，他就不会那么阴沉沉地不说话了，而且也不会再恨你爸爸了。”被斗篷遮住了全身，只露出半张秀丽的脸的中年女子对站在自己占 卜桌前，犹犹豫豫，带着怀疑的眼神的雪菜说道，“一个好的弟弟，不让爸爸担心，不让爸爸生气，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嗯。”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雪菜姐姐接过了中年女子递给自己的药瓶，“我没有很多钱，只要一千块……” “不用了。”那女人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不过雪菜不能够看见，“我要的报酬已经拿到了。” “啊？”雪菜的惊讶带着一点点恐惧的成分，因为同学的介绍自己才来找这个传说中占卜很准的占卜师，但是现在事情似乎变得很奇怪。 “我想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在此之前祝你好运了。”女人说完这话之后，雪菜心中也觉得仿佛事情已经办完了，应该离开了，便说了一声谢谢离开了占卜馆。 在空虚的日本大城市常常会有这样冠着各种神秘主义旗号的小店存在，前几天，雪菜的同学乃津麻奈美突然神秘兮兮地对雪菜说道，“雪菜，你有烦恼吗？我最近发现了一个很厉害的占卜师哦，可以帮你解决任何烦恼，第一次那个占卜师见到我的时候，就知道我面临着恋爱的苦恼，还给我了指点，结果你知道的，我原来不知道原来宫崎君也喜欢我诶！” 在自己好朋友的怂恿下，正在为从乡下新来的弟弟的性格以及和父亲的关系的恶劣操心不已的雪菜终于还是忍不住偷偷来了这家麻奈美说的占卜馆。 “吃了就可以改变性格，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怀着好奇的心理，在回家的路上雪菜打开了药瓶看了看，里面都是白色的粉末。“不会是传说中的毒品吧？”雪菜忍不住乱想到，马上又摇了摇头认为不可能，别的不说，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那么到底给不给次郎吃呢？”雪菜在心中对这个问题想了又想，终于在回到家之后，看到次郎呆着脸坐在那里翻着一半厚厚地词源之后下了结论。 “次郎，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去和同学们玩玩吗？”雪菜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蔼可亲。 “幼稚，没意思。”勉强把脸偏过来看了一眼雪菜之后，佐佐木次郎吐出来几个词，接着又看起了厚得可以砸死人的书来。佐佐木启作虽然不喜欢自己的孩子，但是对于这孩子不在外面乱闯祸这一点居然颇为满意。 “不管怎么样，至少不麻烦。”这种态度看起来似乎不太像是作为父亲的态度，父子两的关系倒像是路人，只求对方不要找自己的麻烦，因此夹杂在两人中间的雪菜才会倍感苦恼。 “喝可乐吗？”一瓶白色粉末倒进去，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雪菜有些忐忑不安地把杯子放在了书边，次郎只是点了点头，这是他的风格，雪菜已经习惯了。 然后雪菜开始在厨房准备饭菜，等到突然回头发现玻璃杯中的可乐已经被喝掉了一半，突然感到一种惊喜和一阵不安。 “奇怪，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晚上躺在床上，想起白天所有的事情，雪菜感觉怪怪的。一家人吃过了不愉快的晚餐之后，各自回到了房间，雪菜对于弟弟到了家里之后家中的紧张气氛感觉极为不适应。 “希望他能够变好点吧，”雪菜在关灯睡觉之前这样想，在弟弟到来之前，晚上可以和父亲一起看电视聊天，但是弟弟来了之后，就只能够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上网或者是看书了，父亲也是吃晚饭就会回自己的房间，一家人似乎正在努力制造隔膜的氛围，“真希望回到从前的样子。”雪菜又这样想，“也许弟弟不回来就好了！”随即她又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惭愧不已，“是我不对，怎么说父亲也是弟弟的父亲啊！” 雪菜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沉沉地睡去。 第一章 车祸 “请节哀顺便！”穿着黑衣佩带着百花的男男女女一个个地走上来向佐佐木雪菜和佐佐木次郎鞠躬行礼之后说道。 佐佐木雪菜木然的回礼，她的眼睛通红，几夜睡不好让这个只有十九岁的少女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同时她还要忍受站在一旁的亲戚们的无穷的恶毒的眼神，连带着佐佐木次郎一起。 “之所以启作要把次郎送到乡下去就是看出来他是一个灾星了诶！看看，刚刚出世就死掉了妈妈，现在连爸爸都没有了，那个姐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自己的父母都死掉了，现在连收养她的舅舅也死掉了……”人群中不时时有嘴皮子翻动得飞快的女人说着这样的风凉话，仿佛有预见似的宣扬着自己过人的眼光。 穿着黑色僧衣的和尚咣咣地敲着木鱼，低声念着往生咒，佐佐木家族以前在日本也算得上是一个风光的大家族，但是人丁稀少逐渐让这个家族衰落下来，此刻只是维持着一个表面上的体面而已。 “雪菜！”佐佐木启作的叔父佐佐木义男走到了佐佐木雪菜的面前站定了问道，“你确定你要当次郎的监护人吗？” “是的，爷爷！”佐佐木雪菜声音虽然很低，但是透出一股坚强倔强的味道，“我想为父亲做点什么。” “嗯，难为你了！”佐佐木义男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拍了拍雪菜的肩膀说道，“本来我还想让荒卷帮帮你和次郎的，你能够这样想并且这样做，我很欣慰啊！既然这样的话，这件事情我就同意了。”老头子说完了话，就在儿子佐佐木荒卷的搀扶下走出了灵堂，周围唧唧喳喳的声音马上就停歇了下来，佐佐木义男身为佐佐木家的最高的长者，他说出来的话几乎带着决定了的性质，这让好多在人群中窃窃私语的人顿时失望了起来。 “次郎！”从北海道赶过来的阿姨蹲下来福原美子流着眼泪抱住了佐佐木次郎，她的女儿香织怯生生的拉着妈妈的衣襟，不安地打量着身着丧服的次郎和雪菜。 “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和阿姨说，可以的话，可以和阿姨一起回北海道。”美子怀着深深的伤痛将次郎抱在怀里在他耳边说道。实际上虽然作为次郎生母的亲妹妹，但是对于次郎的监护权她还是无能为力的。 “嗯，谢谢阿姨。”同时也被阿姨真诚的感情感动了的次郎在阿姨耳边说道。美子放开了次郎，又看了看他稚嫩的脸庞，忍住了眼泪，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便站了起来，带着女儿匆匆离开了。 佐佐木启 作的丧事继续进行着。 …… ※※※ “什么，你完全不知道，等等，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是你告诉我的吗？”雪菜看着自己面前一脸无辜的麻奈美不敢相信地问道。 “可是雪菜，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占卜馆啊！”麻奈美眼中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疑惑，“那种地方我从来都没去过，谁告诉你说宫崎君是因此而喜欢上我的？虽然我和宫崎君正在交往是事实，但是你说的这个我真的没有印象诶！” 雪菜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对不起啊，雪菜。”麻奈美犹豫了一下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起来你好像很受打击，不过我和宫崎君晚上约好了的，所以我必须早点走了，你……没什么事情吧？”说到这儿她搭上了雪菜的肩膀。 “我没事。”雪菜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嗯，大概是我记错了，也许说别人胡说的，麻奈美，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和宫崎君有约吗？那早点去吧，我也要回去给弟弟做饭了。” “你真的没事了？”还是有点担心的麻奈美继续问道，她咬了咬嘴唇，知道雪菜保证了自己没有什么事情，才有些不安地走了。 “唉！这是怎么回事呢？”雪菜坐在校园里的长椅上，抱着头很是苦恼地想着。“难道我把灵魂出卖给了那个女人了吗？” 第二章 国中 “老师，拜托你了！”雪菜带着次郎在办公室里对次郎的班主任宫城美幸小姐说道，以前死气成成的次郎现在很有些生气了，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是现在乖巧地站在姐姐的身后，一副老实可爱的模样。 “佐佐木小姐，你太客气了，对于次郎我也很同情，作为老师，我一定会尽自己的努力好好照顾她的。”宫城美幸小姐作为刚刚结束学业走上教师岗位的年轻人，说话诚恳而且直接，“对于又要完成学业又要照顾弟弟的你来说，是不是太辛苦了一点，你一定要多保重啊！”宫城美幸看着比自己小一点点的雪菜很是关心地说道。 “多谢您的关心。”雪菜有点感动地回答道，“大学的课程不是很重，我可以的，而且……”她转过头来，伸手拍拍次郎的头，“次郎很乖的。” 次郎此时已经一扫当初阴颟的样子，看到两个人的目光都看想自己，他自然的对着宫城美幸小姐鞠躬说道，“老师，请多多关照。” “好的，”美幸笑着，“老师也要请你多多关照啊！” 看到次郎现在的样子，雪菜也不禁有些欣慰，“父亲，我会好好照顾弟弟的。”她这样想到，然后不得不马上道别赶回自己的学校，因为还有课的缘故。 “你姐姐很了不起呢！”美幸小姐在带着次郎进教室的时候说道，“你也要好好努力，不要让姐姐操心知道吗？” “嗯！”次郎狠狠地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不叫作小次郎呢？如果是的话，我就改名叫做宫本武藏，这样子就可以狠狠压你一头了！”宫泽栩对着坐在自己身边喝着水的佐佐木次郎说道，刚刚在篮球场上两人的单挑很明显又是佐佐木赢了。 “现在你的名字和那位伟大的思想家同名也不见得你的脑子就和他一样好使。”佐佐木次郎没好气地说道。 “嘘，不要说出去，实际上那个家伙是我的曾祖父，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怎么这么大胆敢把我曾祖父的名字直接拿来给我用，实际上也许是因为他从小在法国长大的缘故，我的家的猫叫做伊丽莎白，你知道吗，那是我曾祖母的名字。”宫泽栩低声给佐佐木说道。 “真是藐视传统的人啊！”佐佐木感叹道，“实际上我很佩服你父亲，那么宫泽亚美难道是你曾祖父的妹妹的名字吗？” “你怎么知道？”宫泽栩瞪大了眼睛看着佐佐木次郎叫道，“天照大神在上，你说得可一点都不错，说实话，你是我见过脑子最好使的家 伙。” “无聊的话就不要说了，你这样恭维我我很不好意思呢！”佐佐木说道。 这个时候宫泽栩的妹妹宫泽亚美不高兴地走了过来，“我亲爱的哥哥和你的好友，又有可爱的小姑娘通过你们的妹妹来给你们递话了，当然，主要是那个姓佐佐木的家伙的……”说着她瞥了一眼似乎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的次郎，“现在有一个班的女孩子想要你的电邮的地址，同时也想和你认识一下，如果你有空在午饭的时候去楼顶的话。” “啊，请转告她说我目前的目标是成为像夏目漱石这样子的大人物，至于儿女私情先放在一边好了。”佐佐木笑着眨了眨眼。 “你自己去和她们说吧，我说她们会以为我是故意坏她们的好事的。”亚美气鼓鼓地说道，“为此我已经得罪了好多人了，她们非逼得我解释了又解释才相信我对你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你很有眼光，亚美！”佐佐木站起来悠悠的说道，“我知道相对于毛孩子来说，成熟的大鼻子杰克·成也许更加符合你的口味。” “不不！”宫泽栩拍着佐佐木的肩膀说道，“你说错了，布鲁斯·李才是她的最爱，我总有种自己的妹妹是七八十年代的中学生的感觉！”说着宫泽栩哈哈大笑起来。 “呸！讨厌！”亚美踢了自己哥哥一脚之后远远跑开了。 “嗨，我说次郎，你这么受欢迎真的就不考虑找一个女朋友吗？”宫泽栩揉了揉自己的小腿说道。 “说什么呢，宫泽栩同学。”佐佐木次郎整了整衣服，“我们还是国中生，当然要以学业为重了！” 第三章 思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佐佐木次郎突然发现自己眼前这个世界突然之间又变得五彩缤纷起来。 什么时候，大概是从某一天喝了一杯可乐之后吧，但是他自己不知道。 实际上佐佐木次郎是一个色盲，在他祖母死了之后，突然之间，所有的其他颜色消失掉了，只剩下黑白两色。 在自己的父亲把自己接回家之后这种现象就一直持续着，佐佐木次郎沉默着，不愿意把这件事情讲出来，因为有这么一个隐秘的缘故，他把之前的沉默寡言更加发扬光大了。以前还有祖母陪着自己说话，现在只有必要的时候，他才会和自己名义上的姐姐，大概也算是实际上的姐姐搭两句话。 次郎总是生活在一种不安定的状态之中，幻想着目前自己所得的一切在突然之间像是雾气一般消融掉，这样看来就好像是缺乏安全感一样。出生的时候母亲死了，然后自己被丢给祖母养大，祖母那么老好像随时都会死掉，然后死掉了，然后自己又回到了父亲身边，这个父亲自己基本上不认识。 种种经历的堆砌让他对于现实之中有一种虚无感，现实总是虚妄而不真实，像极了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仿佛随着某人不经意的一想，已经熟悉的一切，依赖的一切都突然之间一无所有。 次郎喜欢的唯有书籍，但是书籍上面所记载的是最虚无最不实际的——记载着人类想法的东西是最容易改变的，人类总是易于改变自己的想法——他们用恣意汪洋的热情去穷尽一切可能性描述他们所感受的世界——同时他们还用一切可能性去想象可能的世界——他们为所有的物和事提供任何能够让自己满意的合理性。 于是，你越是能够明白所有以前人的想法，你就会越是能够感觉到自己作为人类一个个体的孤独感——保有成为所有的可能性的做法——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这就是次郎的感悟。居合斩是最强的招式，因为它接下来是一切可能的招式；胚胎细胞保有成为整体的可能性。 在某一天，次郎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突然之间恢复了色彩，然后他感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空虚和饥饿感。 为什么？ 作为人类只能够生存在作为人类本身的范围之内，想要脱离人类本身去像神一样思考和生活是不可能的。 人本身是有缺陷的，不是完整自足的，这就是次郎的看法。 不过在这之前，作为希望能够有穷尽一切可能性的人类，次郎 要明白人类存在的种种可能性的限度。 分类学是一种发现事物之间不同点的学问。人——男人——女人，这是一个最简单的分类学的应用，然后由这种分类各自生成自己的内部的定义，这些定义逐渐成为人类的基础概念的集合，大的同类事物内部不断地被演化分出小的类别来，揭示了人类认识的进步。作为社会学，政治学等等学科上把人类自身划入分类的行为，人类不断地在实践中证实分类学成熟的应用——黑人、白人、黄种人——雅利安人、盎格鲁·撒克逊人、蒙古人种、印第安人、毛利人——日本人、中国人、美国人——同志、敌人等等，举不胜举。在社会和历史中不断地区分我者和他者是一个重要的主旋律——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其实这就是哲学最重要的任务——认识你自己。 明白这一点是相当有意义的，对于佐佐木来说，有了这么一个认识的规律就可以让他很清楚地了解到掌握一切知识的方法，即使他现在仍然不时时陷入沉思和抱着大部头的书狂k，但是对于一个已经有了了解整个世界钥匙的人来说，他已经能够逐渐放松自己过于紧张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协调了。 于是，他的老师逐渐发现——佐佐木次郎是一个天才儿童，呃，天才少年。 第四章 天才 人们是怎样认定一个天才的呢？在此之前一定要明白平凡的人的局限，他们的属于自己的描述世界的坐标轴有限，并且不完备。这个世界从人类整体的角度讲，是由人类中的天才来描述的，这些人中间有孔子、老子、苏格拉底、柏拉图、乔达摩·悉达多、耶稣，还有笛卡尔、伽利略、牛顿、爱因斯坦等等，人类培养天才乃是扩展人类本身，站在天才面前不敏感地感觉到天才在某方面超越自己的完备感，乃是迟钝的人。 但是宫城美幸老师不是这样的人，于是她能够明白自己的学生中间有一个天才。 “在看什么书？”美幸老师走到次郎的身边问道，这节课是自习读书课，大家可以各自读着自己带来的书，也可以去图书馆。 次郎把书翻过来给美幸老师看了看书皮是钱穆的《中国史学名著》。美幸老师从字面上大概明白是什么样子的书，不禁有点吃惊地问道，“看得懂吗？” “还好，”次郎点了点头，“宾四先生的文字还算比较直白的，要是梁启超的书读起来就痛苦得多了。” 宫城美幸老师顿时觉得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从京都女子师范学院的文学系毕业的美幸老师还稍微听过梁启超的名字，但是钱宾四她就完全不知道是谁了。看到教室里面没有多少学生，不少人都借着这个自习的时间跑出去玩去了，宫城老师大约觉得自己也没什么事情，就在次郎的身边坐了下来。 “喜欢中国文化还是什么？”美幸老师好奇地问道，“你也可以看看……竹内好的书啊！”美幸老师想了一下才记起来一个研究中国文学的专家和哲学家，同时说这番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带着一点希望日本文化思想得到认同的希望，虽然这是不自觉的，完全是出于日本文学专业毕业生的本能。 “相比较而言，我对于中国人的想法比较感兴趣而已。”次郎偏了偏头，看到自己老师的眼睛中间闪闪的好奇的光芒，也起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相比较中国人日本人过于识时务，同时又过于非理性了，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的历史委实没有什么新奇有趣的地方，在我自己看来。”看到老师嘴角过于惊讶的笑容，次郎补充道。 “日本人对于环境的熟悉非常快，思想转变也很容易，对照着我们的邻国在和我们同样的情况下的举动来看，就非常有意思。也许是因为我过于熟悉日本人本身了，所以我老是想为什么中国人要这么做，这么想。”次郎耸了耸肩膀，美幸老师看起来像是也感兴趣了，督促 着说道，“举个例子来说说。” “以历史来说明，从梁启超提出‘史学革命’指责中国古代历史是一王一姓的家史开始，中国人自己对于历史评价的标准就开始混乱了，主要的我能够分辨出来的标准有两个——一个是以今况岢古人，这也是他们政府所提倡的唯物史观，站在发展的高级阶段对以前的状况大加苛责，努力证明古不如今，社会进步的观点……” 看到美幸老师逐渐皱起来的眉头，次郎连忙解释道，“这个也是最偏激的情况，大部分历史学家是不会这么偏激的，但是毕竟克罗齐说过‘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政府对于这种思想的纵容也是有它自己的目的的，但是最糟糕的问题就是在最近的历史上它会很偏袒某一方，同时它会和传统的观念相悖谬。” “另一种呢？”美幸老师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另外一种就是重古派了，”次郎扬了扬手上的书，“这一派重视传统和积淀，换句话说他们叫做被现存文化束缚的人，因为重视传统而导致和传统割不断联系使他们重视那些保存下来的东西和产生这些东西的源头。” “当然，如果这一派过于极端就变为顽固派和保守派，注意一下中国民国时期的历史就可以发现两种类别的人各自的代表——提出废汉字的钱玄同，全盘西化的胡适，嗯，虽然后来他偏向于中立，王国维，钱穆，嗯，把钱穆的历史作品和郭沫若比较一下就更加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了。然后再看看清末的时候康有为他们提出来的保种的口号，提出说中国女子要多嫁白种男子，同时中国男人要多娶白种人老婆，我记得明治维新的时候好像我们国家也有这种思潮。” “哼……”美幸老师忍不住笑出来，“是啊，不过那是因为种族学说和达尔文主义的缘故。” “嗯，这就对了。”次郎点了点头，“看中国的历史，保皇、共和，西化和坚持民族本位等等行动，一开始就在思想上和行为上陷入两种势力的对立，在某种意义上讲任何一方都没有彻底压倒某一方并把对方在思想上抹去，这就是说中国人始终构建者拥有完备的元素基的思想系统和行为系统，换句话说他们一直保有成为任何可能的基础，真的是很符合不偏谓之中，不易谓之庸的中庸之道呢。从另一个角度上讲，日本大概是因为太小太易于调头的缘故，在思想的丰富性上就比不过别人，同时因为两种思想纠缠得时间不够长，在思想的深度上也有问题，所以真正要研究思想方面的事情的话，还是看看中国的研究和看看他们国 家发生的事情这样比较有趣和深刻。” 这番话让宫城美幸老师发了好一阵呆，到最后也没有肯定自己明白了自己学生的意思，不过这大概足以让她了解到自己的学生不平凡之处了。 第五章 跳跃的时间 什么时候开始对于女性开始感兴趣了呢？佐佐木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开始思考这个问题，难道是因为松岛枫和小泽姐妹们的缘故？作为哲学家的佐佐木否定了上述猜想，从物理的角度上讲，这是身体结构的必然——成熟或半成熟的男性身体渴望女性就好像质子吸引电子一样自然，而且很有可能吸引不止一个电子。你只要承认自己是人，是男人，然后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同时，男性如果因为渴望女性而有罪恶感的话，那么女性必然承受着同样的罪恶感，于是这便是原罪，双方都怀着莫名其妙的罪恶感乃是缺乏沟通的缘故。 雪菜就发现自己怀着这样的罪恶感，因为她喜欢上了汤川教授！ 从任何角度上讲，汤川教授都是一个极富有魅力的男人，他才刚刚三十出头就已经是京都大学的物理学教授了。汤川教授履历丰富——他本科毕业于京都大学，然后在普林斯顿呆了七年，并且参加了美国杰弗逊（jefferson）国家实验室和日本高能物理加速器研究机构（kek）的合作的项目高能电子束研究中，得到了日美两方科学家的肯定。汤川教授是仙台人，在获取博士学位之后他一度希望能够回到自己的家乡仙台，获聘于东北大学。但是因为他的京都的妻子——当然，更主要的是京都大学的基础物理研究所的热忱让汤川教授改落京都。当然，每隔一段时间，汤川教授就要拜访一番建设在东北大学的超核实验装置。 雪菜不认为自己喜欢汤川教授是出于某种崇拜，这种崇拜就好像当年陈景润的报告文学出来之后一大帮子缺乏脑子的女人一窝蜂地想嫁给他一样，雪菜之所以喜欢汤川教授实际上是因为汤川教授身上有另外一个人的气质，当然喜欢和爱完全不需要理由。但是雪菜干得颇有点冲动的感觉，她转到了物理系。 佐佐木次郎在读书的时候她的姐姐佐佐木雪菜走进了他的房间。 “你在看什么？”姐姐问道，雪菜在翻看了若干本基础物理之后终于觉得有些疲倦了，于是走到自己弟弟的房间来散散心。 次郎把书递给了雪菜，是霍金的《时间简史》。 “有趣吗？”雪菜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情来。 “很特别。”次郎偏着脑袋回答道，然后趴在了桌子上。 “什么地方？”姐姐似乎打定了主意问下去了。 “全部。”佐佐木次郎趴在桌上像条死狗。 “你真是喜欢看书呢！”姐姐 把书放回了桌子上。 “非常喜欢。”次郎猛地挺直了身子看向自己的姐姐，“我听说你转系到了物理系。” 在自己弟弟灼灼的眼光下，雪菜稍稍感觉到了一丝紧张，“突然之间感兴趣了呢！我想读物理系的女生不可能嫁不出去吧！” “很有可能哦！”次郎扬了扬眉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他拿起了桌上那本时间简史说道，“看看这个，号称科普读物，整本书只出现了一个方程式，还是最通用的，按照道理讲只要是认识字的人看了这本书多多少少对于宏观的宇宙和微观的原子都应该会有一些基本的概念，但是实际上谁能够说自己能够完全理解这里面的东西呢？学习了若干年的理论之后终于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学习练习，反复记忆理解的成片的公式定理在一句话里面被全部体现了出来，你就真的能够明白想要弄明白这个世界有多难，而且特别是选择用物理这种最困难，最麻烦的道路。霍金说这是写给普通人看的，但是实际上普通人能够读完它就已经够了不起了，就不用说能够明白一些什么了，用不用公式完全出于噱头的目的。实际上我对罗杰·彭罗斯抱有直接的好感，他能够直接说他的书不是普通人能够读的。” “你是在说你的姐姐我不可能学好物理吗？”雪菜咬了咬嘴唇，她是一个优秀的毕业生，实际上她高中的成绩非常好，物理数学等课程也是高分，开始大学的学习也并不太困难。 “我只是为你的想法感到疑惑而已，姐姐。”次郎转过身来，骑在椅子上看着坐在自己床上的姐姐说道，“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脱离原来的轨迹选择了一条岔路，要知道物理学和成为文化工作者之间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一点，而且你也知道物理学如果只是读个本科的话意义实在是不大……”沉默了一会儿，次郎说道，“你准备接着读下去一直到成为博士教授吗？然后把一辈子献给伟大的科学事业？” “为什么是这样？”雪菜故作轻松地说道，“也许我后面可以直接相亲结婚，等到你高中毕业之后。”雪菜笑了起来，“选择物理系也是因为我突然之间觉得对这个世界的描述感兴趣了而已，况且这和我当初的想法并不冲突，能够用理性科学的方法去进行文化工作者也很好啊！” “也许还能够成为一个哲学家，就好像尼尔斯波尔一样？”次郎开了一个冷冷的玩笑，两姐弟同是沉默下来，“这个选择和你当初做得选择相悖了，你真的这样想，并且不惜退回来？当初你可是不希望嫁人才准备读书工作的，现在又把这 个当作是唯一的退路了吗？”还是次郎打破了沉默说道。 “次郎，”雪菜站了起来说道，“当初我不愿意去结婚是因为你，我要监护你长大，现在，你可以把这个当作是姐姐的任性，姐姐会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姐姐个人的原因……” “不能够告诉我吗？”次郎瞪大了眼睛。 虽然觉得直接的回应似乎有点过于刺激，雪菜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次郎耸了耸肩膀，“姐姐，实际上当初你应该直接让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把我领养走的……” 雪菜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之间感到莫名的心痛，抢着说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次郎，你要知道，姐姐是爱你的，我一直想要代替父亲把你抚养大的，这是一个愿望。” “嗯……”次郎脸上苦笑着把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我是不是有点妨碍你，姐姐。” “我只是有点担心你而已，其实没什么的。”次郎这样说道，“其实以姐姐的能力，物理系、数学系、文学系实在是没有什么差别啊！” 雪菜有点不安地拢了拢头发，又和次郎说了几句话，翻了翻次郎的被子，看看是不是足够厚，又问最近冷不冷，转开了话题。说了一会儿才说自己还要回去看书便离开了房间。 在姐姐走后，次郎走到穿衣镜面前站定，瞪了瞪镜中的自己，又把刚才的对话回想了一遍，忍不住那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禁止说让人脸红的话。”他这样自言自语地说道。镜中人物眼睛的眼白显出了蓝色的细小纹路，让他的眼睛看上去像是有蓝色的光芒一般。但这是这个时候，次郎已经转过了身去，从床下抽出一本《欲女教师之阴谋》的单行本来。 第六章 微 “佐佐木同学，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汤川教授微笑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惊慌的女孩子说道，虽然只是稍微兼任了一点本科生的课程，但是汤川教授还是尽量做到尽心尽力。 “教授，我们还要赶着去实验室呢！”作为教授助教的研究生菊池生人在教授耳边提醒道。 “不好意思，佐佐木同学，看起来下次再和你交流好了，希望你在回去之后能够把你要问的问题好好想一想。”汤川教授脸上挂着愉快的微笑和好学的雪菜告别了。雪菜几乎是带着激动地心情对着他鞠躬说谢谢教授的。 “这个女孩子看着我的眼神似乎不是那么单纯，嗯，或者说是过于单纯了。”坐在车上的汤川教授回想着想到，他对于这个每次讲课后都能够丢下面子来勤学好问的女生很快就有了印象并且记住了她的名字。雪菜总是用迷醉的眼神看着汤川教授给自己讲解问题的神情，这种表情不那么谨慎，于是汤川教授很快便领悟到了对方特殊的含义。 “看起来我还很有魅力呢！”汤川教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每堂课后总会有人将自己围起来提问，但是怀着这位小姐的眼神的是唯一一个，而且她还向自己打听自己对于研究生的要求。 “为什么呢？”不需要问为什么，汤川教授大概能够自以为拥有足够的魅力，同时教授的光环总是非常有用的。 “很和蔼可亲，和父亲一样呢！”还在为之前的谈话感到兴奋莫名的雪菜这样子想着，汤川教授对于提问者和蔼可亲的态度让她更多地觉得教授的形象和自己的父亲重合起来了，哪一个父亲呢？姓佐佐木的那一个吗？ “所以你要明白你需要的是哪一种适合你的女子，不要被她们的样子或者胸围的尺寸给迷惑住了，一般来讲对于个人喜欢的女孩子的类型实在是不太好用理性来判断，但是总的来讲，男人喜欢女人的类型分为两类——一种是从女人身上寻找未知，另一种是从她们身上寻找熟悉感。”佐佐木次郎对站在自己身边的宫泽栩说道。 “嗯，这个有点难以理解，你能不能够举一个例子。”宫泽栩腼腆地问道。 “很简单，有恋母情结的人就会寻找和自己母亲相类似的女人，哪怕只是一个方面相类似，这样的女人都能够普遍地勾起他们的爱情来；另一种是寻找自己完全不能够体会某种东西但是在她身上体现出来的女人，最简单的，那个该死的《卡门》里面明明是循规蹈矩的青年军官偏偏爱上了放荡不羁 ，纵心所欲的卡门，原谅我忘记了那个倒霉的家伙的名字，我的意思是说，那个女人的种种形象都和他平时的经历相悖，所以他会对这种陌生感着迷。这就好像不了解日本文化的人会对日本文化感兴趣一样——你知道吗，循规蹈矩的好学生有时候也会对小太妹感到莫名其妙地冲动，就是这样，他们被陌生感给迷住了。” “嗯，明白了。”宫泽栩点了点头，同时奇怪地问道，“难道就只有这么两种吗？” “也许你能够自己发现出第三种出来，”佐佐木次郎吐了吐舌头，“或者第三种根本就是因为对方的漂亮的脸蛋和大咪咪而被勾起了强烈的生殖的本能，这就是一见钟情的基础，好了现在告诉我，你来向我咨询恋爱的分类难道是因为你这个家伙掉进了恋爱的河里？” “不是的，我只是问问而已，纯属好奇。”宫泽栩脸上露出了蒙娜丽莎般的微笑，“实际上你说的这些只是听上去有点道理而已，你这个也没有谈过恋爱的家伙能够相信吗？” “你说对了，在这之前我有一个警告给你。”佐佐木揉了揉鼻子说道，“那就是谈恋爱之前千万不要把这种事情看得太不寻常，不要以为上帝会给你拯救世界的机会让你证明你的爱情会有多伟大，实际上也许你的婚姻是从开始计算你的老婆能够从娘家带来多少嫁妆为基础的，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因为只有小说或者电影里面的主角才会遇见100％女孩，我的意思是你谈恋爱的时候最好能够实际一点。” “你在说什么？”宫泽栩大寒。 “噢，原谅我吧，实际上也许是因为最近看了《我的女神》的缘故，实际上我要明白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女神的……” “你的想法很糟糕！”宫泽栩赞同地点了点头，“也许实际一点这个忠告可以给你自己，实际上你要明白，我也看到，你的鞋柜里面有不少情书。” “那我应该和那些女孩子谈些什么？贝璐丹迪和兀鲁德吗？又或者哲学文学历史什么的？那些女孩子只关心最近的时尚杂志上面登的香水和皮包的广告还有就是某个歌星的新专辑。” “如果有女孩子能够和我聊聊专辑和电影的话，我也是很愿意交一个女朋友的。”宫泽栩抓着头说道。 第七章 兄妹 宫泽栩是宫泽亚美的哥哥，宫泽亚美是宫泽栩的妹妹——好吧，这句话比我的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外一棵也是枣树更加无聊。在这里要表明的是在五岁之前，宫泽栩不知道自己有妹妹，宫泽亚美也不知道自己有哥哥。之所以现在两兄妹都姓宫泽并且住在一起完全是一个意外，或者说侥幸。 宫泽佑人在二十岁之前还能够记清和自己睡觉的女人的样子和姓名，到了二十岁以后在这方面他就彻底糊涂了，特别是从法国回国之后，他和某个高贵的小姐结婚之后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孩子，直到某一天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被送到宫泽家里，那位伟大的母亲在死之前终于还是告诉了这个孩子父亲的名字，然后一位警察帮了大忙，事后这位警察受到了很高的报酬，交换的条件是他不能够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 这个男孩子颇受自己没有孩子的宫泽夫人的喜爱，虽然他的性格有时候显得不是那么合群，有些沉默寡言，不过还是一个软弱的好孩子，等到他五岁的时候，他的妹妹因为同样的原因被送了过来。 等到小学毕业，兄妹两提出要求希望能够搬出宫泽家的大房子，宫泽佑人先生忙于自己的事务，宫泽夫人同意了他们得请求，然后两兄妹上了一个普通的中学，表面上看去像是快乐的普通人，每个月他们会回宫泽家的豪宅去看看自己的母亲，每年会回一次本家看看自己的爷爷和诸位叔伯，但是从表面上看去，两兄妹都像是普通人，虽然就他们自己的说法，他们的父母常年在外地工作这一点委实有些过分就是了。 “佐佐木说的话也能够相信吗？他本人可是也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啊！”一边勺着汤喝的亚美对于宫泽栩讲解的恋爱原理嗤之以鼻。 “他自己从来不强调说自己是对的。”宫泽栩也是喝着汤说道，“就他自己所说，个人的经历严重影响个人的看法，有时即使自己认识到自己有什么样子的偏向也不能够改变，就好像一向腼腆害羞的人虽然知道腼腆害羞不好，但是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口唱歌的。同样这种人虽然知道爱意需要表达，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表达本身就是一个障碍。虽然他们能够意识到正确的做法——嗯，他们已经从电视剧和动画片里面学到够多的东西了，但是在付诸实践的时候他们自己是阻碍自己成功的。就好像伟大的哲言所说的——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不过在此之前——认识你自己才是最大的难题。佐佐木次郎同学骄傲地宣称说他已经客服了认识的障碍，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战胜自己了。” “诶，说得很好啊！”亚美放下来汤勺，“看起来佐佐木同学很有苏格拉底的天赋呢！哥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像柏拉图？” 看着自己妹妹脸上狡黠的笑容，宫泽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撇了撇嘴，开始收拾碗筷。 “噢，我来吧！”亚美拦着他抢着收拾起来，“晚饭都是你做的，如果再让你洗碗的话，即使是作为妹妹，我也会很不好意思的。” “这有什么，我是你哥哥嘛！”虽然嘴巴上这样子说道，但是宫泽栩还是放开了手任由自己的妹妹忙碌起来。 “哥哥，你最近老是和佐佐木讨论恋爱的理论，是不是想要谈恋爱了？”亚美一边洗着碗筷，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目标是谁，要不要我帮忙。” “呃……”宫泽栩有一点发怔，东张西望了一会才说道，“这个只是对理论有点感兴趣而已，最近佐佐木收到了很多情书，所以大家也就顺便聊聊而已，不过我很奇怪的是，佐佐木这个家伙说起话来理论一套一套的，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说他对某个女生感兴趣过。” “嗯，也许是因为他有一个姐姐的缘故吧！”亚美这样说道，等到话说出了口才觉得似乎说得过于轻率了，她猛地转过头正看见宫泽栩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姐姐，你的意思是他是一个姐控？”宫泽栩张大了嘴巴，种种邪恶的思想纷至叠来，宫泽亚美则羞红了脸，但是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咳……”宫泽栩装模作样地咳了咳，“这个……大概很正常，他自己本人也说过，凡是男的都会有一点恋母情结，他姐姐大概……在他心中……啊，我突然记起来我今天的作业还没有作，我先回房间去了，亚美，收拾厨房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说完像是逃难一样奔上了二楼。 “哥哥是笨蛋！”亚美轻轻地说道，然后捂住了脸，“真不害臊，这样子的话也说得出来，被佐佐木君知道了怎么办！” 而楼上趴在自己床上的宫泽栩长舒了一口气，“佐佐木君，真是对不起你呢！”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恋爱的原因是因为人自己本身是缺陷的吗？”他摸着头，想起了和佐佐木谈话时说起的东西——因为人不是完美并且能够自足的，所以只要是人总会有恋爱的需求的，对于成长经历有缺陷的人来讲尤为如此。 成长经历有缺陷吗？宫泽栩坐了起来，“按照佐佐木你自己的分析，你应该因为缺乏母爱而喜欢年长的女性，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要专 心学习的真相吗？”宫泽栩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经典的例子而欣喜不已，“也许应该想办法帮帮他才对。” 第八章 做媒和恋爱理论 雪菜决定继续读书读下去，她考上了汤川教授的研究生，汤川教授一向很少收女研究生的，特别是漂亮的女研究生。因为考虑到学习物理学是一个很艰苦的过程，汤川教授实在是没有培养物理学家庭主妇的习惯，不过在面试的时候他还是让雪菜很轻松地通过了。 “我记得这孩子，”他这样子说道，“在本科阶段她学习非常刻苦，也许这是一位日本的居里夫人呢！” 他的这番话是带着开玩笑的口气的说，同为评委的几位教授听后都发出了愉快的笑声，佐佐木雪菜的成绩委实优秀，因此就这样子轻松地通过了。 “还要接着读下去吗？”次郎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很是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因为自己姐姐的关系，在国中阶段，次郎花了很大的力气在物理学上，就他自己来说，物理学是了解世界的一把钥匙，他这样子纯粹处于兴趣。在很长的时间里，雪菜都是为了能够和自己的弟弟谈论物理问题而努力刻苦学习的。 “嗯，”雪菜点了点头，“虽然很艰难，但是也许是一条很好的路呢！更何况是汤川教授。” 对的，是汤川教授，是那个在诸多杂志上发表文章，并且屡屡和世界知名物理学家一起在pr、《science》、《nature》等杂志上探讨物理问题的汤川教授诶！ “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喜欢物理的话，否则真的不如找个喜欢的人嫁掉的好。”次郎这个样子对姐姐说道。 而在宫泽家中，宫泽栩正在听着妹妹的八卦。 “爱子吗？为什么呢？”宫泽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很是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现在的话也太晚了一点了啊！我们都要毕业了。” “可是，大家不是都报的城南高中吗？”亚美嘟着嘴巴说道，“更可况爱子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呢！” “如果仅仅是可爱就有用的话，佐佐木早就被攻陷了。”宫泽栩摇了摇自己的头，“你知道吗亚美，考试之前我和佐佐木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讲到，这个世界上最怕的一种人就是偏执的人，你知道的，很多男人其实一点也不关注说自己的女朋友有多特别，他们只看到他们的女朋友很漂亮，只要这一点就够了，至于其它问题是等到十八个月之后荷尔蒙消退了再考虑的事情，当然，也许偶然的一次交往就限定了他的一生，然后所谓的爱情就是逐渐培养出来的依赖感。但是这个世界上有那种有着偏执爱好的人，只固定地喜欢完全符合他自己审美观的那一个女生 ，并且不会因为爱情而改变自己的原则……”他看着自己的妹妹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连忙接着说道，“不过呢，佐佐木肯定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有一点点偏执，一点点，在不完全了解一个女生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喜欢上她的，这就是我的观点。” “你错了，哥哥！”亚美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真正要注意的是恋爱就是接触，如果不制造机会让恋爱的人接触，不让他们产生熟悉和你所谓的依赖的感觉，无论是单方面多么强烈的感情都是一场悲剧，时间——行为——事件，这才是恋爱的原理啊！”亚美说着竖起了大拇指，“所以爱子拜托我们才是真正地找对了人，你应该把你脑子里面原有的偏见统统抛开，如果不让某人和女孩子接触，任由他妄意地幻想着自己的恋爱观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走上歧路，只有在实践中产生的理论才是正确的理论，也许他会发现爱子才是他的青鸟。” 看着自己满脸激昂情绪的妹妹，宫泽栩忍不住揉了揉鼻子，“你和爱子关系真是好诶。” “是啊，是啊！”亚美呵呵笑着。 “但是失败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宫泽栩撇撇嘴，“以我对那家伙的了解来看的话。” “哥哥！”亚美握紧了拳头，“如果他的恋爱观全部是看动漫总结出来的话，那么我会告诉他者全部都是错误的，他要做的就是改掉自己的错误，好好去认识一下现实中的女孩子是什么样子的，看看和他臆想中的女孩子有什么不同，这也是在拯救他自己。” “哈，你最近学得东西还真多呢！”宫泽栩托住了下巴，“一般来讲这种话应该我来说才对。” “欧尼酱！”亚美把脸凑到了宫泽栩的面前说道，“动漫看多了变成萝莉控的话，就糟糕了哦！” “哈，你说什么？”宫泽栩皱着眉头，一脸愕然地问道。 “给，别说了，赶快打电话给他吧，我也打电话约爱子出来。”亚美蹦蹦跳跳地把宫泽栩的手机丢了过来。 宫泽栩一边摇着头一边自言自语道，“不知道直接给他说要介绍个女孩子给他他会不会高兴一点，要知道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姐控啊！” 第九章 美子 姐姐千草结婚的时候美子才刚刚高中毕业，一向和自己相亲相爱的姐姐突然之间改变了姓氏然后就不再自己身边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改变让千草不能够接受。很快又传来姐姐第一胎流产的消息，美子当时在父母的压力下不得不去相亲，抽空去看姐姐的时候，千草虽然面色苍白，身体虚弱但是还是笑着。 “也许是神喜欢那个孩子，把他带走了吧！”千草这样说道，那微笑的神情和淡淡的语气反而让美子更加伤心了。姐夫佐佐木启作在旁边阴郁地抽着烟，姐姐千草的温和的眼神不时时落在他的身上。 这个男人有什么好，突然之间就把姐姐夺走了，还让姐姐这么痛苦，美子这样想到。不久美子就结婚了，姓氏从水树变成了福原。丈夫福原笙人是一个外表忠厚老实的大个子，在水树家相亲的时候总是帮这帮那的，丈人水树秀濑和丈母娘水树由香里便着急地把女儿嫁了出去。 “着希望能够快点看到外孙和外孙女的出世呢！”两位身体不好的老人在两个女儿都嫁出去之后常常挂在嘴边的话便是这句。 千草又一次怀孕了，但是在孩子出世之前的一个月，水树家的老太爷去世了，老头子在死的时候还念念不忘自己马上就要生产的大女儿。千草带着临产的身子帮着操劳丧事，让妹妹美子看了很是担心，虽然她一贯微笑着说什么不要紧的话。 结果就是第二胎也是难产，在医院里，医生正还在犹豫着是保住孩子还是保住大人，千草已经拉着他的手请求说一定要让自己把孩子生出来了。 然后就是母亲难产去世，那位侥幸的胎儿被命名为佐佐木次郎，这种命名多少有点随性，虽然之前他确实曾经存在一个大哥的，但是那个大哥也并不叫做佐佐木太郎。 佐佐木启作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儿子，虽然这是他妻子用命从神的手中换来的孩子，不久这个孩子就被送到了水树由香里的手中，虽然她很是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世。 美子还想多抱抱这个孩子的，但是马上她就不得不随着自己的丈夫工作的调动搬家去北海道了。 然后，在当上海员丈夫每年间歇的努力下，四年之后，美子有了自己的女儿，叫做福原香织。福原笙人忠厚老实的性格逐渐被酗酒和暴戾所替代。大海足够宽广，可以洗涤人类的心灵，但是漂泊在海上的船上，却狭窄得足以禁锢人类的灵魂。那曾经生存在船上的海狼的灵魂总是在呼唤自己的同类。 美子不得不在每年特定的时候在家 里忍受自己丈夫对自己所作的过分的举动，她曾经羞愧，悔恨，埋怨、自怨自艾，怨恨，诅咒，归罪于他人，祈祷过，向神求过救，最后突然发现自己开始适应和渴求，这更加让她受到心灵上的折磨，以至于想要放弃一切挣扎选择堕落。然后神突然之间听到了她以前的召唤，再然后丈夫的船在海上遇难了。 美子突然之间看到了和以前划清界限开始新生活的可能，这个时候，她想起来自己的侄儿的监护人，自己的侄女已经到了自己当年嫁人的年龄了，而侄儿大概刚开始读高中。侄女并不想开始正常的女人的生活反而想要接着读书读下去。 “这种事情我不能不管。”美子对自己说，“为了死去的姐姐和妈妈，也为了次郎。”由香里照顾自己的外孙将近十年，最后终于还是受不了这样沉重的使命撒手西去，直到次郎十五岁之后，美子才想到自己的这个侄子过的是怎样悲惨的无人关心的生活——没有母亲和父亲——这两者其他什么人能够替代？姐姐还是外婆？或者是向美子想的只有阿姨呢？ “香织，我们要搬去和哥哥一起生活呢！”美子微笑着这样对女儿说道。 第十章 美幸 美幸刚刚嫁给汤川学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幸福——丈夫是了不起的教授，同时又很宠爱自己，婚后的生活平静而又甜蜜，接着自己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丈夫在事业逐渐取得了成绩和认可，一家人生活得好像理想型一样。 接着接着，美幸开始觉得自己的温和的笑容有点疲倦了。 随着丈夫不断地成功，他大量的时间开始花在了工作和应酬上了，虽然相比较而言，汤川教授的应酬已经足够足够少了，但是相对应的，他在工作上的时间花得太多了。每当自己的丈夫在深夜才赶回家，美幸逐渐觉得自己和普通的家庭妇女并没有什么区别。她在家里里面并没有过多的事情可以做，同时她的朋友们也并不在附近，随着时间的流逝，朋友们也都结婚分散在了全国各地，平常的时光越来越难以打发，美幸开始变得敏锐和不安起来。 丈夫偶尔回家的时候，身上带着女人的香味，或者是衣服上有了女人的头发——美幸一边为自己过于敏感和过多的想象而头痛，一边觉得命运向着自己突然之间露出了凶恶的面孔。 以为自己会一直幸福，这就是美幸以前的想法，所以怀着期待的心情相亲并且快速地结婚，然后也努力让自己做得像大和抚子一样，但是突然之间自己以为坚定的不变的幸福的生活突然之间变得不可靠起来，这让她开始惊慌了。 在她的邀请下，在京都工作的妹妹叶月搬来了和自己一起住，丈夫对此并不反对，汤川教授习惯于大家族的生活。 即使如此，闲暇的时间也过多了，美幸在无聊的时候开始重新拾起当年自己喜欢的书本。 那一个个惊奇的、缠绵悱恻的、疯狂激荡的爱情故事让她着迷，但是即使是这样美幸也注意到了这些故事背后那脆弱的，但是被作者强化了的轨迹。 偶尔相撞的人说不定并不会就此互相认识并且纠缠在一起，很有可能他们只是互相说上一句“ごめなさい！”便各自走掉了；喜欢的人去了远方，说不定自己并没有决心和毅力去同样的地方，只是放弃掉了，并且自我安慰说会遇见更好的男孩或者女孩；在现实中开展爱情的人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会产生怎么样的影响，因为他们不像观众一样总是能够了解对方的想法和自己想法中的谬误。 美幸察觉到种种以前存在于自己想法中的荒谬之处，电视剧和小说有客观的结局，主角终会有一个结局，这个结局不管是好是坏总是相关的，重要的。而现实中间，客观的结局是不存在的，公主 和王子可能相遇，然后互相之间打量了一下就各自走开了。抱着这样的想法，美幸打量自己的生活，一种空虚感开始充满自己的内心。比较起虚无的可能性来说，现实中的存在总不是完美的，但是美幸知道自己没有作为客观者评价自己幸福等级的能力。生活对于人来说，只能够接受而已，相比较拥有意志的人来说还有选择的权利，但是选择不是无穷的可能性的——存在主义是对的。 越是能够理解这一点，美幸就越发地感到充盈在自己的内心的虚无——然后她看到自己妹妹对于自己生活的羡慕，对于自己所得的丈夫的爱的向往，甚至是觊觎。 美幸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自己的妹妹，结合自己看心理学书籍所得的知识，她开始分析自己的妹妹所拥有的一切情况，特别是她在面对自己丈夫时露出的不经意的脸红和羞涩。美幸夫人把自己作为旁观者观察着这一切，好像是在看一部有趣的电视剧或者读一本有趣的小说，她开始摸不清自己的立场了，越是感到作为旁观者的有趣，就越是同时感到之后的空虚——自己的丈夫给自己的一切不足以弥补这种空虚。但是突然有一天，她发现叶月充实起来了，那种感情上的充实，她在感情的需求上得到了满足。 那么那个男人是谁呢？美幸这样想到，感到自己的好奇心突然之间膨胀得不能自抑。 第十一章 叶月和雪菜 叶月以为自己大概会一辈子生活在姐姐的阴影里，在看到那个孩子之前。 在叶月之前的人生里，姐姐总是起到了一个领路人的作用。姐姐比自己大六岁，但是好像是占尽了优势一般，自己不得不跟在自己姐姐的身后亦步亦趋，从开始时候喜欢听到周围的人所说的，“啊！啊！和她姐姐美幸当年简直一摸一样呢！”到在听到这种同样的话语的时候的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但是自己在姐姐身后的模仿的习性已经深入到了自己的骨髓里面了，她还必须微笑着面对这样也许在他人眼中是赞美的词句。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叶月都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过过自己的人生，她就好像只是重新走了一遍姐姐的旧路而已。有时候偶尔玩玩游戏的叶月还会想，即使自己的人生像是把姐姐已经玩过的游戏再玩了一边，似乎自己做得并没有自己姐姐做得那么好，特别是在姐姐结婚之后——姐夫的身份和相貌等等都得到了一致的赞美，叶月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永远得不到那样的幸福的虚妄之中——她终于做了和姐姐不一样的事情——在同样是姐姐当年呆过的高中毕业之后，叶月考上了京都的女子师范大学。 接着是姐姐邀请自己到她那里去住，和自己可爱的小侄女以及姐夫一起。 叶月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也许是出于惯性，也许是想要自己亲眼去确认一下姐姐的幸福。 但是也许更多的是想要做到要找到一个比姐夫还要好的丈夫，在这之前就先要认识到姐夫是怎么好的一个人。 结果是种种美好的设想总是在现实的实行中困难重重，人们总是轻易地相信比一个人更加好的另一个人的存在，但是能够知道并且找到总是一个大问题——叶月见到了一个温文尔雅在某些方面远远胜出平常人的物理学博士、教授。再以这样的标准去寻找的话，这样的人真的轻易地存在并且能够为自己获得吗？ 每当看到姐姐脸上温和的微笑，叶月都觉得难受。 叶月觉得自己就好像是那只走进玉米地的狗熊，总是想着在前面有着更大更好的玉米，结果最后的结果难免两手空空——但是自己的姐姐，她是一个幸运儿——她一开始就拿到了最好的玉米，而自己以她为目标最后才会两手空空。 叶月以为是这样的。 然后她偶然地见到了那个自己姐夫的新研究生，看到她眼中和自己眼中类似的火焰——觊觎。 那个女人！——她一方面痛恨着她，一方面又有些掩饰不住内 心的喜悦，啊，那个人，总是走在自己前面的那个人，自己的姐姐并非幸福得没有烦恼。但是这种邪恶的喜悦并不能够让她平静并且找到自己心灵的出口。如果一直被自己所觊觎幸福的姐姐自身所拥有的幸福本身就是残缺破损甚至不值一提的，那么自己觊觎的意义何在呢？ 叶月又陷入了像是听到了上帝死了的信徒一样彷徨的情绪之中。 啊，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 雪菜。 佐佐木雪菜在成年之后回忆起自己的父亲或者说是舅舅的时候，只能够模模糊糊地记得他是一个温和的人，常常带着自己去游乐园或者水族馆等等一切孩子喜欢去的地方。即使是知道自己被收养这个事实，佐佐木雪菜也感觉不到舅舅和之前的父亲有什么样子的区别，或者不如说舅舅更像自己的父亲，她很自然地称呼舅舅父亲，很自然地。 舅舅没有妻子，因为妻子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掉了，在这之后舅舅一直没有再结婚，舅舅自己的孩子也被送到了乡下和他的外婆一起生活。 稍微长大一点的雪菜有时候不禁会想，是不是自己妨碍了自己的舅舅让他因此而不能够再结婚，又或者因为自己舅舅放弃了自己的孩子。只是为了自己雪菜渐渐陷入一种奇怪的满足和深深地担忧之中——她害怕，害怕当前这样的生活会随着自己舅舅，不，是父亲突然之间改变了想法而全部改变。嗯，父亲爱上一了一个女人，然后他接回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然后就会被抛弃。虽然雪菜一次又一次地从日常父亲对自己的言语中感受到自己的父亲是爱自己的，但是她总是深深的不安，就好像杰克·伦敦笔下那个曾经饿得半死的家伙一样，那人在获救之后贪婪地收藏一切食物，雪菜渴望一份永远不改变的爱。但是她又会为自己种种想法而感到羞愧，比如说那个弟弟——在次郎的奶奶死之前，雪菜想见到他又怕见到他，直到水树由里香死掉，雪菜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个弟弟。 佐佐木启作和佐佐木次郎对立的态度，佐佐木次郎自闭的性格在很大程度上帮助她克服了邪恶的自我。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雪菜都不知道自己潜意识里面一直在考虑——如果想要永恒地获得自己父亲的爱，最好的办法就是嫁给他——她一直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一直——即使在她遇见了汤川教授之后，雪菜能够感到自己对汤川教授突如其来的不可抑止的感情，她不明白为什么，以为这是天意或者说是缘分，实际上她偶尔也会想一想，汤川教 授有些地方很像自己的父亲，只是想一想而已。 那一次和汤川教授一起去东北大学，是雪菜的一个机会，然后她被叶月发现了。 第十二章 汤川 汤川学从小就显得与众不同，和试图说出完整的句子导致很晚才开始讲话的爱因斯坦不同，汤川学显示出来的东西在很大程度上并非天分。 知识广博，好奇心强，沉稳好学，从小就被夸作神童的汤川学在自己高中最后一年终于认识到了自己认识力精力的局限——他遇到了障碍，在有些领域里他想要弄清楚的东西突然之间变得复杂了，在这些东西面前自己就好像突然之间变成了普通人一般。汤川不能够容忍那些为了一个问题先要证明两百个以上的定理的巨大的复杂性，出于这个考虑，汤川选择了物理学，同时选择了京都大学——这两样能够同时满足他的虚荣心——因为他从小就被认为是非同一般的人物，注定了要当科学家。 不过随着在学习上的潜心钻研，在普林斯顿拿到了自己的博士学位之后，汤川突然之间感到一种寂寞随之而来。学习出于外在的某种客观的推动一般，汤川一直深信着自己将在这条路上成功，并且全身心地投注在其中，等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自己反而被琐碎的事情给烦住了。 学习研究这个主线盖住了很多东西，汤川到大学本科毕业为止，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在普林斯顿偶尔有一两个女生向他表示仰慕之情，但是要么被他认为有碍于自己的工作拒绝，要么他不能够容忍对方和自己没有共同语言。 这是多么可悲的主线啊！汤川发现自己并没有刻意如何去做，但是自己的生活本身让自己刻意忽视了很多东西。现在站在某一个暂时的稳定的地方，他突然被之前忽视的东西缠住了心理和生理。 越是在美国这种苦闷就越发地强烈，于是汤川博士谢绝了普林斯顿的留校的邀请，回到了日本，然后接受了自己父母建议的相亲。 美幸是一个看上去温婉贤惠的妻子，于是汤川便没有拒绝。 他对于自己妻子的爱是出于真心的，因为之前这方面的经历是一片空白，于是第一次的填补就分外地用心。当汤川教授逐渐开始关注他之前完全不关心的世界的时候，他开始逐渐了解并喜欢这个世界了。 然后，他见到了很多以前的同学，也开始接触到很多人，汤川教授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成为一个纯粹的象牙塔一样的学者，从来不认为。之前那么单纯地对周围事物不以为意的学习只是因为他认定了学习是主线，主线是最重要的，现在他终于察觉并且认为自己可以不单纯地只拥有主线了。 那些带着自己的情人的高级人士们和带着自己出没风月场所的 曾经的同学，虽然只是几次而已，但是多多少少打开了一扇汤川教授之前都不曾接触的世界的窗子。 那种陌生的诱惑——大概能让他感到好奇，然后心动。 然后他记住了一个对自己课很感兴趣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考上了自己的研究生，总是用很羞涩的眼神看着自己——这大概就是从未体验过的陌生的情景。 第十三章 错觉 在知道雪菜的弟弟将是自己班上的学生的时候，叶月不敢相信地捂住了嘴巴，但是很快她就从惊讶中恢复了过来，她要仔细地考虑这其中的一切，然后给自己一个很好的理由——正义的理由——为了自己的姐姐的幸福和可爱的侄女——她要说服那个男孩，然后让这个孩子转告给那个女人——你这样是不对的！ “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复杂呢？你难道不愿意自己去告诉她吗？”那个孩子的眼睛像是能够抓住她的心一般，同时嘴巴里面总是说着让她心惊的话语。“还是你也喜欢那个男人？” “你为什么会知道？”叶月惊恐地问道，这突如其来的话瞬间让她所构想的东西像从高处跌下来的脆弱的水晶杯一样——粉碎了，她自身更加惶恐不安，感觉像是被剥了个精光显露在别人面前。 “人类只要一有动作就会露出破绽，当然，只是露出来而已，能不能够抓住是另外一回事情，有些事情虽然一看就明白，但是想要做成什么样子的效果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这之前你要好好地问自己，你自己要的是什么，同时你有没有能力做出这样的效果。”那张稚嫩的脸说出了这样子的话，唯一给叶月的感觉就是不可思议。在听到自己的姐姐是第三者的十五六岁的少年，不动声色连表情都没有改变的人——这样的人只让叶月感到神秘迷惑和吸引力。 “我要的是什么呢？”叶月扪心问着自己，是参照自己姐姐的生活给自己画出同样的生活的轨迹吗？肯定不是，不应该是。自己渴望的应该是不同的东西，不同的东西，足以把自己从预定的生活的轨道上敲出来的一击，一个能够改变自己人生的人，这样的人——似乎能够是这个少年。 叶月突然之间看到了这种可能性，然后她被围绕着次郎的神秘感给迷惑了。 “就好像玲子和渡边一样。”次郎说。 “就好像玲子和渡边？”叶月疑惑地反问道，此刻她全身赤裸，躺在次郎的怀里，头枕在他的手臂上，闪亮如黑宝石的瞳子一闪闪地望着次郎，她正从高潮的余韵中恢复过来。 叶月被次郎抱在怀里，次郎的手指沿着叶月的脊柱一路抚摸下去，“在《挪威的森林》最后，村上为什么要让玲子和渡边睡上一觉呢？出于什么理由？在文中玲子反复强调着自己和直子的关系，自己和直子的相同不同之处，到了最后他们的感情相互混杂，所以必须要干一场来完结这场感情的纠缠不是吗？” “是这样子的吗？”叶月颤抖着回应着次 郎的话，她的身体敏感地感受着次郎的手指对自己的刺激，陌生感和渴求的情绪是最好的助兴剂。 “所以，你要从那种复杂的情绪中抽身出来还很不容易呢！”次郎咬着叶月的耳垂说道。 “我现在……只喜欢……你一个。”叶月喃喃的声音逐渐被她自己愉快的呻吟压倒了，叶月丢掉了束缚自己的绳索，然后套上了一条链子——她自以为那是不幸的绳索和幸福的链子就是了。 第十四章 吉泽爱 吉泽爱拾到过这样一个笔记本，上面写着这样的话： 佐佐木，你写下这些东西是给谁看的吗？谁又会在意并且愿意欣赏你写下的这些东西呢？这些东西难道不是都只属于你自己的吗？那些讲故事的人出卖着自己的想象力，因为大众是喜爱幻想的，现实并不能够让他们满足，但是他们在现实中何曾做过自己想象中的挣扎呢？你记下这些东西难道不是幻想着自己也挣扎过吗？山峰之间直线的距离最短，但是你须有长腿才能够取道于此，你这沿着山表面前进的人也幻想着自己有着这么一双长腿吗？ 你写下这些东西，记下自己的悲鸣、痛苦、害怕、彷徨、偏偏用着这样夸张的语调，这些真的都是你的情绪吗？你确定你的用词都和你的心脏紧紧相连吗？还是你谨慎或者随意地选择者能够激发阅读者强烈情绪的词语呢？你真的是为了自己而写作吗？ 一切诵读之物，我唯爱作者用心血写成的，你将知道心血是精神。别人的心血是不易了解的，我恨一切以诵读为消遣的人。深知读者的人，不会再给读者写作。这样的读者再有一世纪，——精神也会腐臭了。 佐佐木，你记录喜悦，记录幸福的感觉是因为你深知这幸福不易得还是因为你的懦弱呢？你知道的吧，前进的生命将抛弃多余的负重，你在制造回头能够看见的灯塔呢！ 你何尝有着这么严重的精神呢？如果不相信的话，如果怀疑的话，你平凡的生活，不曾咬牙切齿地恨，也不曾快乐地高喊着要时间停一停，你就像那浮萍一样，随着水和风而动，怎么能够体会到被风雨摧残的痛苦和被浇灌的喜悦呢？ 佐佐木，你应该试着去爱一个人，无论她是怎样的，都接受她的一切，把你自己生命的兴趣都放在她的身上，尝试一下世俗之中人类定义的完美的爱情。这样的尝试也许能够让你感到你还活着。 这样的话，不是束缚她了吗？你怎么确定你的束缚就是她唯一的幸福呢？说着什么爱永远不变，永远持续下去的话，我怎么才能够确定自己能够永远维持着自己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的心情呢？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和明天的我相信总有不同的吧，那份爱难道不曾存在于时间这个维度中吗？ 佐佐木，不能够彷徨和怀疑，人类自身从来就不完整，无论男女，你怀疑着一切却又相信有着客观的更好，这不是矛盾吗？如果真的要相信的话，不要相信未知的可能的完美；真的要怀疑的话，不要怀疑行动比不行动更好。你痛苦于自己的不足，却相 信别人都是自足的，这样的偏执只会让你坠入孤独的深渊，隔绝于世界。 那么，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佐佐木，谈一次恋爱吧！抓住机会谈一次，那些种种阻碍你的障碍要全部抛开掉才行，人类最大的敌人莫过于他自己，所以认识你自己才会成为哲学的真谛，因为不认识你自己你就完全无法战胜你自己…… 正是如此。 吉泽爱把这段话读了又读，有时候似乎能够明白什么，有时候什么也不明白，那笔记本的后面记着断断续续的日记，隔着几天或者几十天，跳跃着，仿佛揭示着笔记本的主人是突如其来的兴趣才在上面抹上两笔。后面记载着的每天的故事和本子主人莫名奇妙的联想也透露着某人的性情，不过相比较而言，吉泽爱更喜欢前面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我并不是自足的，她这样对自己说道。 有一天，她在宫泽亚美面前说道，“亚美，你和佐佐木君很熟是吗？” “是啊，”亚美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但是我和他可没什么关系，他和我哥哥很要好就是了。” “那么，把我介绍给他吧！”鼓起了好大的勇气吉泽爱才说出了憋在心里面好久的话。 “啊！”亚美被这句话吸引住了心神，瞪着爱子好半天才说道，“你是认真的吗？那个家伙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好啦！” “嗯！”爱子只是红着脸点了点头而已。 佐佐木，你在这世界上有非常想做的事情吗？ 第十五章 美子 为什么是自己的侄子？美子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站在镜子面前这样问道，“难道在这个世界上就找不到一个好的男人吗？美子！” 但是，全世界——很多时候无穷的可能性只能是一种欺骗。美子，你认识多少男人呢？深切地了解对方的本质的男人，你难道不是因为相亲才结婚的吗？你的那些同学中间可有一个让你稍微满意的人吗？一个也没有呢！那个时候也许你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姐姐，你可曾试过相信一个男人并且接受他吗？嗯，结婚之后你试过了，但是那种经历——即使说是痛苦或者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但是那种经历本身已经成为了你成为你的一部分，你不能够克服掉或者是淡漠地无视它，就好像是战国的历史跳不开织田信长一样，你能够在开始新的恋爱的时候完全忘掉从前吗？ 或许你觉得可以，所以你才离开了北海道来到了京都，你看着你的侄儿——他很年轻，在他的身上你看不到他和你丈夫哪怕一点点的相似，那么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想要在他的身上温故你过去的被养成的习惯呢？ 你的理智在告诫你，但是你的心灵蠢蠢欲动。 美子，你过去所受的一切教育养成的思想是你当初结婚之后痛苦的根源，现在你又从反抗以前让你痛苦的思想中获取快乐了吗？ “他已经有女人了，他已经有女人了！”看到次郎背上的抓痕之后，美子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些，“他才十六岁。”美子不得不用深呼吸来平缓自己的心情，“是谁？是谁？”美子慌乱地想着，“是同学吗？是老师？还是认识的阿姨或者……” 美子用手蒙住了脸，“次郎，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还小，你没有母亲，于是你就学坏了吗？”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美子总觉得心中有些难以抑制的东西在滋长。 于是美子故意把自己的内衣放在浴室的篮子里面，以前都是直接放在洗衣机里面的。 “次郎，要不要我给你擦背。”美子在浴室外面问道。 “次郎，你愿不愿意和香织结婚呢？”这句话一直隐藏在她的心里，没有说出来过，拿出自己女儿的幸福来，自己就是一个不可原谅的母亲了。 “香织，你喜欢次郎哥哥吗？”美子微笑着这样问过自己的女儿。 但是真的是那个老师呢！比次郎大了九岁，自己比她大了九岁，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如果真的是那样被自己认为是无耻的女人的话，那么就让自己也变得同样无耻 吧！那天早上，在看到次郎蹬开了被子，内裤里面高耸着年轻人的坚挺之后，美子突然之间下定了决心。 “实际上，你作着那件事情想着阿姨的话，阿姨也不讨厌你的。” 第十六章 美幸 “是一个小鬼呢！”第一次见到佐佐木次郎的时候美幸的印象是这个样子的，她观察到了自己妹妹紧张不安的表情，虽然她试图掩饰。几乎是用直觉确定下来，自己的妹妹和这个年轻人——小孩子在谈恋爱——或者说不是正式的谈恋爱，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已。怀着这份好奇心让美幸在旁边密切地观察着。 次郎也许不知道，他过于成熟的举止和淡漠地表情给他自己增添了不少的分数，这也让美幸产生了更多了解他的兴趣。 也姓佐佐木吗？和那个女孩子难道有什么关系吗？美幸这样子想过。 “所以，佐佐木君，有空可以来我们家里面坐坐的。”美幸笑着说道，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寂寞让她这番话分外地迷人。 叶月应该知道一开始就不可能瞒住姐姐的。 “啊！果然是那个女孩子的弟弟呢！”在自己丈夫的办公室里面看到这对像是姐弟的组合之后，汤川美幸夫人显得分外地好客，这种态度让汤川教授本人显得有点不安起来。对于自己丈夫称赞次郎的话，她表现了适当的惊讶。 “真是了不起的孩子，还这么小就懂这么多东西了吗？如果可以的话，请多来我家坐坐，我一直很后悔没有给美子生一个哥哥呢！”美幸这么说道。 但是，如果没有接触的机会的话，那么即使知道的再多也没有用处呢不是吗？看到自己丈夫偶尔和雪菜不自然的对望，美幸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那一天，美幸把自己妹妹的感冒药换成了安眠药。 “我会帮助你的夫人。”无论次郎是怎么郑重其事地说这句话，美幸都觉得他的话语里面透出一股懒散的习气，他大约根本就没什么兴趣做什么事情。 让丈夫去美国确实是自己也推动过的事情，本来的想法是让整个生活能够有一点改变，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一开始丈夫即使是打算去美国，也没有打算让自己跟着去——借口就是幸子。 叶月幸福的样子让自己很伤心呢！ 不过就是一个少年而已，还只是高中生——为什么，为什么你就那么高兴，那么有信心认定他是不会改变的呢？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傻呢？ 美幸在心里面这样子说着，但是表面上她却一点也说不出来，她只是告诉母亲，叶月年纪也不小了，应该考虑相亲嫁人了。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她自己说什么还想要继续工作，嫁人的事情要以后再考虑 。”母亲叹了一口气回应着她的话。 这个，难道你还真的在等着那孩子毕业之后会娶你吗？美幸心中的忿恨有增无减。 不过为什么我要更加在意那个少年呢？相比较而言，因为他姐姐的缘故，我应该恨他恨他，很恨他才对，美幸这样想过。 “佐佐木君，”美幸抓住了次郎的手说道，“所以我有时候也想，如果我红杏出墙的话，是不是就公平的，但是每次都只是想想而不敢做，现在我觉得我有这样的勇气了。” 这句话里面有一半的真话，有一半的谎言。 这件事情之后，美幸觉得看到自己妹妹的幸福的表情也不是那么难以容忍的事情了。 第三卷表象世界 第一章 孩子 佐佐木次郎一直到四岁的时候才开始开口讲话，之前他最多发出一些嗯嗯哦哦的声音，这让他一直被怀疑是一个天生的哑巴，很多人说这就是他的父亲佐佐木启作后来把他丢给他的祖母由香里抚养的原因，即使那个时候次郎已经六岁了。这位因为儿子而失去妻子的男人不能够忍受自己的儿子智力发育迟缓这个事实，到了次郎六岁的时候，启作收养的因为车祸出世的姐姐的女儿，将她的姓改为佐佐木，于是次郎就有了一个姐姐——佐佐木雪菜，启作把次郎交给了他的祖母抚养。 次郎是这么一个孩子，大部分时间他都很沉默，像是天生性格阴郁一般，不同的是从他的眼睛里面总是透出一种冷眼旁观的眼神来，他不说话，总是静静地看着，无论什么事情都在他冷静的观察中。这个奇特的性格让他总是和别的小孩子分别开来，在乡下读小学的期间都没有交到什么朋友。 所幸即使这样，次郎的外婆待他也很好，对于老人家来说，自己的孙子无论怎么样都是可爱的。 不过次郎十岁的时候，外婆突然倒在了厨房里再也没有醒来了。 作为次郎的班主任，在他的父亲还在乡下呆着的这段时间很有必要就次郎以后的学习种种情况作一作交流，不过戴着眼镜地班主任进了屋之后和启作先生并没有说上几句话就被客气地送出了门。启作先生精神状况很差，带着女儿来奔丧地次郎的阿姨福原美子和自己的姐夫吵了几次架，村上的人都知道，也无怪乎启作先生这个时候没什么心情和别人说话。他请老师过几天再来，次郎跪坐在房间地一角对于老师的到来只是点了点头而已。 走出了房间的老师在院子里面遇见了给自己鞠躬的少女。 “佐佐木的姐姐吗？”戴着眼镜地老师推着车子停下来看了看在水树家门口晃着地穿着高中校服地雪菜，有点吃惊地反问道。 “嗨，是的，我叫佐佐木雪菜。”雪菜弯腰鞠躬说道，有点很不好意的感觉。 “哦，你就是……我知道了。”似乎想起来什么的老师很谨慎地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细细打量了一下雪菜点了点头，“次郎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我当他的老师有五年了，虽然他一直不喜欢说话，也没什么朋友，但是……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很多这样子的小孩子总会被认为心里有问题，被寄养在乡下这种地方，就只有外婆这么一个亲人照顾，但是我总觉得这个孩子很沉稳，像是大人一样，不让人担心他会做什么坏的事情。哈哈，让你见笑了，小 地方的呆久了就有点唠叨，不过他的成绩一直是很好的，以后去了京都的话相必也是能够跟的上那里的学习水平的。说起来，这次他的父亲来是准备把他接到京都去把？” 看到老师眼镜片后面灼灼的眼神，雪菜不禁有些慌乱，对方的目光好像是无言地指责，同时带着道德的批判，刺得她很不舒服，像是在说：你这个抢走次郎幸福地家伙。 “嗯，是的，要回京都的。”雪菜低着头回答道。 “哎！”老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散落在院子里地白话，“次郎是个好孩子啊！” 这些话瞬间就被秋天的风吹走了，水树家地外婆死掉之后，大约次郎这个外孙也很快会被人们遗忘掉吧。 水树家地祖屋很快就被卖掉了，佐佐木启作把所得的钱全部给了美子，但是拒绝了美子想要领养次郎的要求。 “这不是一个好的建议，我是他父亲，我还活着，更何况你丈夫大概也不会同意。”佐佐木启作这样子对美子说道。 “哼！”虽然知道自己的姐夫说得都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实在是过于唐突了，但是出于对自己的姐姐的感情，对自己的侄子的责任感，美子还是试了试。但是自己的姐夫并不是最大的障碍，反而是自己的丈夫在电话那一头强烈的反对让整件事情泡了汤。 “人都是会死地。”在埋葬外婆的时候，次郎突然对牵着自己手的姐姐雪菜说道。 “什么？”雪菜吃了一惊，下意识地看着自己弟弟稚嫩的脸庞问了一句。 “人都是会死的，这是宿命，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所有人都不一定在意，因为他们总想着说死离自己太远了。”次郎一边看着外婆的棺材被放进了墓地，一边说道，“但是我总是觉得我是不会死的，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已在告诉自己说自己也是人，一定会死，但是我心理面一直有这么一个感觉。” “你想得太多了。”雪菜摸了摸次郎的头，宽慰他说道，心想也许是一项疼爱自己的外婆在自己面前死掉对次郎地打击太大的缘故。 然后次郎就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葬礼地进行。 葬礼过后，次郎跟着父亲和姐姐回到了京都，转入了一家算是比较不错地小学。 “次郎，你在看什么书？”放学回到家地雪菜看到次郎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桌边上翻着一本厚厚的书，便上前问道，和弟弟努力多说话让他改掉沉默不语地习惯也是雪菜新年 里的一个目标。 “很有意思的一本书。”次郎把书到封面给自己的姐姐看。在雪菜看来，次郎并非自闭的那种小孩，他可以老老实实地回答你的问题，甚至于能够接受你的要求做事情，能够对你地一切言行举止都会有反应，但是就这样看来，雪菜总觉得次郎和自己，和父亲都像是隔着一层关系，或者说像是一个单纯礼貌的客人，并不对自己抱有家人地温情。 “《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吗？”看到这个书名雪菜吓了一大跳，这是佐佐木启作先生放在书房里面充门面地书籍之一，几乎根本没有被翻过。雪菜知道自己的父亲不允许自己的弟弟在卧室里面看书，因为他看起来就没有节制，他看书真的是像极了高尔基所说的我扑在书本上像是饥饿的人扑在了面包上那种。所以次郎很多时候都只能在书房拿了书之后在客厅里面看。但是这样的书，实在是过于让雪菜惊讶了。 “能看懂……哦，我的意思是有什么感想吗？”雪菜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能够看到这本书实在是太好了。”次郎头也不抬的摸着书边说道，“从这个恢宏地构架上推导出去，似乎能够建立起宇宙的一个简陋的整体框架。”说到这儿他抬起了头看了看自己的姐姐正惊讶地看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很有意思。” “是吗？”雪菜苦笑道，转身向着厨房地方向走去，做饭是她的工作。 “到底是京都大学还是早稻田呢？”成绩优秀地雪菜现在也陷入了对于升学地盲目之中。“也许应该问问父亲才对。”想到这儿雪菜不禁露出一个微笑，但是回头看了看仍然在书桌旁不断地翻书摇头地次郎，莫名地有些担心起来。 第二章 大学 “京都大学？”正在吃饭的启作放下了筷子，皱了皱眉头说道，“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啊！”雪菜瞪大了眼睛很是无辜地说道，“京都大学很好啊！而且离家很近。” “是吗？”启作笑了笑，“你很喜欢文化经济方面的东西，我还以为你会选择早稻田呢！”随后他转过头来看了看埋头扒饭地次郎说道，“要好好学学姐姐！”表情已经变得很严肃了。 “次郎成绩也很好的。”雪菜连忙接着说道，“上次家长会我去了老师还给我说呢！” “但是这么糟糕的性格老师肯定也抱怨了的吧！”启作冷笑了两声，次郎只是嗯了一声，继续面无表情地吃着饭。 “也许刚到一个环境，还不适应的缘故。是不是，次郎。”雪菜急急地解释道，同时对这次郎使着眼色。 她大概想起了当时次郎的班主任在家长会之后单独把自己留下来说的话。 “佐佐木小姐，令尊大人真的是很忙吗？我一直想和他好好交流一下的。”班主任能登理惠子挂着有点无奈的表情对雪菜说道，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虽然雪菜只是次郎的姐姐，自己过于看轻她的语气也显得不礼貌，于是她很快就用一种公式化的语气接着说了下去。 “次郎，嗯，成绩很好，也很听话，不捣乱，也不顽皮，但是他的样子有时候又实在让我们做老师的担心。”能登小姐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这个孩子虽然不像是自闭的样子，对老师和同学也不是完全不说话，但是总让人觉得他很孤僻，要知道对于五六年级的学生来说，居然没有几个朋友，长长独来独往也实在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虽然这显得我是有些多心，不过我听说次郎是单亲家庭，”说到这儿能登小姐瞥了雪菜一眼，看到她并没有特别的表情才接着说道，“所以我想，是不是家里面的教育什么的有不足的地方，像这种很内向的学生，以后即使成绩再好，家庭的影响以后可能导致性格上的缺陷什么的，希望这样说你不要介意。” “啊，不会的，老师您请继续吧。”被能登小姐突然之间对自己的道歉弄得有点手忙脚乱的雪菜回答道。 “嗯，所以我才希望能够和佐佐木先生好好交流一下，毕竟在这方面家庭的作用远远比学校大得多，现在我真的是担心是不是佐佐木先生的工作太忙，对次郎缺少照顾，让他变得这样孤僻的。”随着这番话，能登小姐脸上露出了询问的神情。 “真是对不起，身为次郎 的姐姐，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他的。”雪菜鞠着躬站了起来说道，“能登老师真是麻烦您了。” “呃……”对于雪菜的反应，能登老师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可说，只好站起身来送雪菜出了办公室。 想到学校里面老师说的话，雪菜对次郎和父亲的关系不禁有一点敏感。 所幸启作先生大约也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深入下去的意思，一家人吃完了饭，启作先生回自己的房间去了，次郎也回自己的房间完成作业然后上上网。次郎的电脑是雪菜用旧了的，本来按照佐佐木启作的想法，既然性子已经这么孤僻了就不应该再让他有通过电脑有宅化的可能了。但是出于雪菜的劝说和对次郎疯狂看书的缓解，佐佐木启作先生还是容忍了自己的儿子，每天晚上九点的时候，雪菜就会到次郎的房间督促他准时睡觉，这是佐佐木启作能够容忍次郎的条件之一。 吃过了饭后雪菜一个人留在了厨房洗涤餐具，她一会儿想着自己父亲对待自己和次郎不同的态度，一会儿想着怎么让次郎更多地说话。在她感觉来看，次郎在和任何人说话的时候都保持着一种客人的客气的态度，即使是对自己和父亲说话，也不具有家人的亲切感。 “真的是出于对父亲的怨恨吗？”雪菜不禁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次郎的房间就在二楼，直到哗哗的自来水打断了她的出神。 “京都的大学吗？”雪菜心不在焉地把洗好的盘子放进了壁橱，“次郎也快到了考国中的时候了吧，嗯，还有一年。”放好了盘子的雪菜自言自语道，“怎么样才能够让次郎和父亲和好呢？” 虽然知道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实际上的舅舅非常疼爱自己，从对自己比对次郎还要好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来，还支持自己接着读书读下去，而不是逼着自己去相亲。但是即使是这样，雪菜也不敢，或者说不愿意去质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次郎，她只是单纯地自以为是地理解因为舅母千草因为生次郎而出世的缘故，所以启作大约认为自己的儿子是杀害自己妻子的凶手。 “父亲真是可怜啊！”雪菜在这样想的同时不禁将启作对于千草舅母的爱情也美化起来，“如果，如果，次郎变得不那么孤僻的话，如果他能够和父亲好好谈一谈的话，也许情况会改变的。”雪菜这个样子想过，“他们互相不理解着对方，又互相之间没有交流，所以才会这样。次郎孤僻的性格更加强化了父亲认为妻子死得不值的观念，嗯，一定是这样。” 雪菜躺在自己的 床上，好好地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并且思考着怎么样才能够让家里面更加有以前的和谐和爱的气氛。 “所以才要选择京都啊！”雪菜自言自语地说道，“离家近。这样才能够常常回家看看，父亲和次郎之间关系的缓和，大约肯定需要我的帮助吧！” 少女抱着这样的念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在内心的天平上，京都大学的分量远远压倒了早稻田大学。 等到了七月份，雪菜早早地收到了京都大学的入学通知书，为此，佐佐木启作特意庆祝了一番，带着雪菜和次郎吃了一顿法国大餐。 “学学姐姐。”启作对自己的儿子这样子说道。 第三章 神秘 “真的要给弟弟吃吗？”虽然已经是大学一年级生了，但是在某些方面雪菜还保留着传统日本人的本性，对于未知的事物的敬畏和迷信等等，在自己的同学乃津麻奈美信誓旦旦的保证下，她对于自己所去的那个占卜的地方也怀着莫名地信赖感，特别是对方一口就道出了自己来的意图。 “弟弟的性格，和爸爸不和吗？”雪菜有些出神地看了看自己手中装满白色粉末的药瓶心想，“给弟弟吃了真的就没有事情吗？” 占卜馆的女主人脸上那神秘的微笑似乎给了她莫名的信心，“我这是为了次郎好。”她自言自语地说道，把药瓶收进了自己的提包里面，急匆匆地回了家。 今天是星期六，应该赶快回去好给父亲和弟弟做饭的，又是一周的时间没有见面了。 “喝可乐吧！”把加了白色粉末的可乐自然地放在了正在看着《辞源》这种大书的次郎的手边之后，雪菜开始认认真真地做起了料理，间或地瞥上次郎几眼，那瓶可乐已经剩下不多了。 “我吃好了！”一如既往地例行的话语结束了晚餐，不过佐佐木启作一边帮着自己的女儿收拾餐具，一边说着一些其他的事情。 “实在是不用每周都回来，这些时间多和同学一起逛逛街什么的多好，京都大学的学习任务难道不重吗？”雪菜接过了启作手上的盘子微笑着听着自己父亲的唠叨，“这样的时间你可以交交男朋友什么的啊，你这么大了，有好多事情我也不好说是不是……”佐佐木启作笨拙地唠唠叨叨说着。 “交男朋友？”听到这句话的雪菜几乎让手上的盘和碗掉在了地上，不过唠唠叨叨启作并没有注意雪菜不安的表情。 “难道已经到了我离开这个家的时候了吗？”雪菜有点悲伤地想了想，但还是堆着笑容说道，“我不回来，你和次郎吃饭什么的怎么办呢？而且房间也要打扫了，衣服也要洗了。” “这些请来的阿姨会做的，”启作随口说道，看到盘碗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他便又走回了客厅的沙发，坐下来准备看电视了，“你这么大了，很多时候也要为自己考虑考虑啊！” “为自己考虑吗？”这句话在雪菜听起来更多像是恐怖的存在，到底怎么样考虑才是为自己考虑呢？你没有告诉过我呢，父亲。 此刻走进自己房间的次郎突然之间感到自己的身体莫名地有点炙热起来，“怎么回事？”他用手捂住脸揉了揉，连带着身体发热连头脑都有些不清楚起来，“ 想睡觉啊！”感到头脑的昏沉有增无减的次郎扑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的景色总是模模糊糊，自己的精神总是恍恍惚惚，在模模糊糊和恍恍惚惚之中自己好像看到一个女人站在自己面前微笑着，然后走近自己，接着听到了一个甜美的声音。 “你不是普通人。”那个声音说道。 当然不是，从有意识开始，佐佐木次郎就觉得自己不是普通人，但是他不能够证明这一点，每每次郎都觉得自己有一个地球人的躯壳实在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自己应该是一个外星人才对。 “你是神！”那个女人的微笑越发地灿烂了，连带着声音也更多地充满了诱惑，“智慧和能力，你都拥有，在人世间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现在，作为神，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好像没有什么想要的啊！即使是在梦中，次郎也总能够保持着自己一向的思维，自己追求的东西，或者说是喜欢的东西，除了抽象的永恒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吗？或者是抽象的真理？这种东西是具体而能够得到的吗？ “你的迷惘我都知道，”那个女人凑近了，次郎几乎感觉她呼吸的气息就吐在自己的脸上，当然，这只是一种错觉，“真是没有意义的迷惘啊！即使是神，现在身为了人，难道不应该享受作为人的一切快乐吗？作为神，你在害怕什么呢？” 有吗？ 女子恍惚的身影在次郎的身边飘来飘去，甜甜的声音不断地在次郎的耳边响起，次郎梦见自己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像是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样的而被吓呆了一样。 “果然很坚定呢！”那个女子嘿嘿笑道，“即使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会对欲望保持本能的警惕吗？但是你本人之外，如果其他人的欲望和你相关的话，那么又会怎么样呢？你那孤独的生存理论难道不会被你自己当作一个笑话然后嘲讽吗？” 次郎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着什么，只看到最后那个女子优雅地站定在了自己的面前，将左右两只手分别地轻轻按在了自己的眼睛上，而自己却像被束缚住了一样，动也不能动，所幸对方只是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会儿而已。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那女子的微笑这时候像是绽放的樱花一样。 啊，是什么样子的礼物呢？ “我还回来看你的，希望你以后能够过得愉快，再有就是……”已经转身走 了一段路的女人回过头看看着次郎说道，“请不要这么孤独了。” “这是什么？”被最后的话从梦中惊醒过来的次郎擦着自己头上的汗疑惑不解地问着自己道。原来自己对自己的潜意识不了解到这种地步吗？从床上爬起来的次郎在自己的书桌旁边安静地坐了下来。 “神？”次郎对于自己的胡思乱想也忍不住感到好笑，“难道我是一桥百合绘那样子的男国中生吗？啊，离上国中还有点时间呢！” 对于这一天的奇怪的梦境一开始次郎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从那以后，他的眼睛，或者左眼，或者右眼，时不时总会痛上一两下，这种小的事情，次郎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对别人讲。 第四章 去世 “对不起，请节哀顺便。”警务人员找上门的来的时候，雪菜和次郎都在等着启作先生回家，然后去庆祝次郎升入户城初级中学，想不到等上门的却是一男一女两个警察。 “对不起，”看到是少女和孩子的组合之后，女警察明显有点不忍说的样子，倒是男警察接着说了下去，“佐佐木先生在市区发生了车祸，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行了，请你们家属节哀顺变吧！” 公式化地说出了这样的通告之后，男警察带着廉价的同情看着在场的女人和小孩。对于这个消息，在次郎感觉，像是荒谬的，几乎没有激起他的任何强烈的情绪，“怎么可能。”他的脸上挂着不相信的表情。 “这，怎么可能？”雪菜脸上的惊讶更多地带着的是恐惧，出于不愿意相信而质疑，但是在男警察坚定的表情，女警察不忍的表情的打击下，她飞快地承受起这样的悲伤来，“不，绝对不可能的。”雪菜退了一步，摇着头，想要自己坚定的话语来否定和批判对方讲述的事情，伴随着这坚定的话语的，却是她全身的无力感和头脑的一阵眩晕。 “我不相信！”在她倒下之前，她这样子叫喊着。 在雪菜倒下之后，整个过程对于次郎来讲，都是沉默而没有声音的。姐姐在两个警察的帮助下很快就醒了过来，然后就不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流泪，接下来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办，要去医院认领尸体，然后请人来布置灵堂，通知亲戚们等等，保险公司倒是不请自来，那位提着黑色公文包，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戴着眼镜，不停地用手绢擦着汗的男子在现场跑来跑去，做得比雪菜和次郎这两个家属还要多。 佐佐木家的亲戚大多在东京，赶过来要一点时间，水树家的亲戚现在大约就剩下还在北海道的水树美子阿姨了，所要的时间更久。雪菜还没有从悲伤中清醒过来，就被这位叫做村上田夫的保险经纪人拉住谈论起将来的事情了。 “对于佐佐木先生的去世我深表遗憾，佐佐木小姐。”田夫先生跪坐在榻榻米上鞠躬说道。 “多谢你的帮忙了，村上先生。”雪菜的眼睛红红的，精神也不是太好，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未免过大。 “虽然现在说这件事情有点不太好，当然，我们的职业有时候也会被诟病和被讨厌，但是怎么说呢？我还是不得不忠于我的职业啊！”用坦诚的话开场之后，村上先生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几份文件，“佐佐木先生是我的大客户了，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他在我这里买了 不少保险，”像是在回忆去世的佐佐木先生一样，村上叹了口气，又沉默了半天才继续说道，“受益人大多填的是佐佐木小姐的名字，当然，次郎也有一些，”说到这儿他又看了看对面没有表情的雪菜，“关于次郎的监护人的问题，希望佐佐木小姐早点做些考虑，不然等到佐佐木先生的亲戚到场之后，说不定还会有点麻烦。” 说完他把一些文件的复印件交给了雪菜，雪菜接了过去之后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你了，村上先生。” “这是应该的。”忙着站了起来的村上田夫回礼道，“那么我明天再过来，希望你们能够好好解决这件事情，告辞了。” 解决什么呢？已经被父亲的逝世打击得有些麻木的雪菜头脑大概也昏昏沉沉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吧！“次郎？”看到自己的弟弟在人都走掉之后，孤零零地坐在灵堂里面，雪菜突然之间觉得像是内心里面被唤醒了什么似的，原本已经空虚的头脑突然之间好像充实起来了。 在雪菜进入大学这一年的时间里，次郎和启作的关系逐渐变得缓和起来，最起码，两个人还能够不时时地说说话了，雪菜本来还怀着在今天的庆祝会上能够让父亲和弟弟的关系更进一步的期望的，但是此刻……她看着弟弟，觉得有一种责任感从内心里面升起来了。 想当初自己的舅舅拥抱着失去了父母的自己一样，雪菜走到了次郎的面前，把他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次郎？”雪菜轻轻唤道。 “嗯？”虽然有点不习惯自己姐姐对自己突然之间的亲密，但是次郎温顺地接受着自己姐姐的善意。 “姐姐会照顾好你的，”雪菜摸着次郎的头说道，“代替父亲。” 父亲吗？ 次郎在想着，那个男人的去世意味着生活的方式将要发生巨大的改变，对于改变的生活，要么适应，要么不适应，不适应的话，就会回想起改变之前的生活。但是对于这种改变自己只有接受的份，无论什么样的情绪都不能够改编生活已经改变这个事实。对于那个男人的怀恋还有以前生活的回忆会构成冲击自己的情绪。但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呢？ 感到心理突然之间莫名的冲击的次郎，惊讶于自己身体奇特的反应，一种伤感从内心深处泛滥起来。 我害怕改变的生活吗？ 那种伤感紧紧攥住自己的心灵，然后次郎感到自己的鼻子开始酸起来，然后是忍不住的眼泪流了出来。 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呢？一边哭着的次郎一边想着。被自己的弟弟感染了情绪的雪菜也忍不住呜呜地又哭出了声音。 “啊，真是对不起啊！”来帮忙的隔壁的藤原夫人有些尴尬地站在灵堂的入口处，“我看这已经是大半夜了，你们有没有吃晚饭，所以我煮了一些东西，还是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吧，明天事情还多着呢！”藤原夫人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充满了柔和地说道。 “谢谢您，夫人。”雪菜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又掏出手绢了给次郎擦了擦脸，然后拉着次郎到了用餐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您说得很对，事情还多，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雪菜露出了一个凄凉的笑容，接过来藤原夫人递过来的饭碗，然后看了看次郎。他也接过了碗，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村上先生留下的文件的复印件被摆在榻榻米的茶几上，厚厚地一大叠，在金额那一栏里标着了不起的数字。 第五章 佐佐木家 佐佐木家族以前是一个很有名的家族，但是进入八十年代之后就逐渐衰落了，战后崛起的家族企业不少都已经被并购或者被收购。不过即使是这样，也仍然留下了不少有价值的东西。佐佐木启作先生的父亲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妹妹因为婚姻的问题宣布脱离了佐佐木家。在佐佐木先生的父亲佐佐木菊正去世以后，佐佐木家族大部分的财产都操纵在菊正的哥哥佐佐木义男的手上，义男只有有一个儿子，叫做荒卷。佐佐木先生去世的第二天，佐佐木义男便带着儿子荒卷以及家里面的一些人来到了京都。 “你说你要照顾，呃，是监护次郎吗？”规规矩矩坐在义男和荒卷面前的雪菜挺直了身子坚定地对着义男的疑问点了点头。 “我觉得这是我报答父亲的唯一的方法了！”随即伏下的雪菜接着说道，郑重其事地伏下的礼仪让义男有点吃惊。 “起来吧，说起来你也是佐佐木家的一份子，更何况你现在还姓佐佐木。”义男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本来我还想让次郎受荒卷的照顾的，毕竟本家那边条件要好得多。” “呵，”义男身后的荒卷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样子就死掉了，还真是让人感叹啊！当初被赶出佐佐木家……” “闭嘴！”义男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喝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怎么说次郎和雪菜也是佐佐木家的血脉。” “但是……”荒卷刚刚想要辩白什么，被自己父亲眼神一瞪，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你的提议我会考虑的。”义男对着有些愤怒的雪菜说道，随即又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的，不过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大爷爷！”雪菜把准备好的保险书的复印件放在了桌子上，“这是父亲买下的，受益人是我的所有的保险，我只希望受益人是次郎的可以留下来。” “哈哈哈！”荒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放纵的笑声让灵堂里面的人突然之间窃窃私语起来。他的妻子麻美子走到他们所在的房间的门口，推开了门有些恼怒地叫道，“你在干什么？父亲，”麻美子转向了义男说道，“你也不管一管他！” “好了，不要笑了。”义男阴着脸说道，同时眯着眼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雪菜，“我说过好多事情你们不知道，小辈就不要自以为是了。说实话吧，我本来打算让次郎回到本家，继承佐佐木家的家业的！” 荒卷的笑声截然而止，他有些惊慌地看着义男喊道 ，“父亲，你真得要这么做吗？” 麻美子蹬地一步跨了进来，关上了门也在桌子边上坐了下来，翻了翻放在桌上的保险文件冷冷笑了一下说道，“呵，还真是不少呢！启作还真是爱你这个女儿啊！” 讽刺的语气几乎让雪菜想要在她脸上痛击一拳，一直以来，住在京都的佐佐木家和东京的佐佐木的本家都没有什么交集，佐佐木启作像是被放逐了一般，和这些亲人完全没有联系，而现在这些人对于启作的死，对启作本人表现出来的轻蔑，让雪菜感觉被伤害了。 “不要捣乱了！”义男拍了拍桌子叫道，有左顾右看了一下自己的儿子和儿媳说道，“现在看到你们的态度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行了，那么次郎就交给雪菜照顾吧！”说着他把桌上的文件推到了雪菜的面前，“佐佐木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 荒卷和麻美子的脸上都挂着冷笑。 “我们家族虽然自从八十年代起就衰败了，但是这点钱还是不放在眼里的。”义男接着说道，又长叹了一口气，“当年菊正死的时候还嘱咐我说要我好好照顾启作和绘里香，现在看起来，都是我的错，什么都没有做好。”老人摇了摇头，“有什么事情要帮忙的话记得给东京打电话，不过我想你大概不怎么会打的。” “嘭！”门又被推开了，一脸风尘仆仆的女子走了进来，在场的几个人都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吸引住了目光。雪菜还记得这个女人，之前在次郎祖母的葬礼上见过面，是次郎的阿姨美子，大概是刚刚从北海道飞往京都的飞机上下来，又急急打车过来，美子的呼吸还有一点喘。 “您好！”美子向着佐佐木义男鞠躬到，义男额首回礼，荒卷和麻美子都很吃惊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我是次郎的阿姨！”美子自我介绍道，“我想带次郎去北海道。” “不行！”雪菜站起来叫道。 “不行！”佐佐木义男摇了摇头，看着陡然之间就有些灰心丧气的美子说道，“福原小姐，这件事情你的丈夫同意吗？” 这么直截了当的一句话像是打在了美子的死穴上，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在海上工作，之后我会告诉他的。”美子勉强着说道，这个时候八岁的香织怯生生地出现在了被推开的门的门口。 “妈妈！”她叫道。 “出去迎接来拜祭的人吧！”佐佐木义男拿起放在身边的手杖， 在自己儿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次郎正跪在灵堂边上，接受着前来拜祭的人的鞠躬，一群和尚在灵堂的另外一边敲着木鱼。 “妈妈，那是哥哥吗？”紧紧跟在自己母亲身后，牵着自己母亲的衣服的香织低声地问道。 “是啊，是哥哥，两年前你们还见过面呢！”美子说的是两年前在自己母亲的葬礼上的事情，当时不怎么说话也不和自己女儿一起玩的次郎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太深了，现在看到他发现他还是那么一副样子，仅仅是看上去就让美子心痛。 “阿姨，你好。”次郎向着美子点头叫道。 “次郎！”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美子还是抱住了次郎，同时在他耳边说道，“有什么伤心的话可以给阿姨讲的。” 雪菜站在他们身边不断地给前来拜祭的人鞠着躬。 “谢谢阿姨。”佐佐木又突然之间感到鼻子莫名地抽搐，眼泪就流了下来。 第六章 新生活 和弟弟次郎一起生活的雪菜很快发现了自己弟弟的变化——和以前相比明显的，总是能够被感受的变化。同在自己祖母的葬礼上对自己说着“人都是会死的，但是我总感觉自己不会死”的那个小孩子不同，在父亲启作的葬礼上，雪菜能够真正感受到次郎发自内心的悲切，虽然并不是特别地深切，但是对于之前和自己父亲并不亲切的孩子来讲，已经是巨大的进展了。 渐渐地，雪菜更多地看到次郎开始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会高兴，也会悲伤，有着喜欢和心爱的东西，然后会对电视节目着迷，像普通孩子一样喜欢着动漫，虽然对于漫画和周边并不是太热衷，但是从他的身上已经逐渐显露出一种被世俗的正常所代替的过程。这短短的发现让雪菜时时想起当初在那家再去就找也找不到的占卜屋的女人手上换来的药粉，并且为自己有时候的胡思乱想而感到好笑，启作先生去世的阴影一直笼罩在雪菜的心头，不过阴天太久，人的眼睛也就适应了没有灿烂阳光的世界，生活总是要过的。 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要当次郎的监护人，要照顾他，但是还是大学生的雪菜并不能够给次郎完备的家庭的照顾，周一到周五，次郎都是早上自己起床，随便热点东西，像是烤片面包或者煎个鸡蛋什么的吃过之后就去上学了，中午在学校的食堂解决掉午饭，晚上在外面晃晃吃点餐店的料理或者兴趣来了自己买上一堆东西试一试自己的手艺。只有到了周五的晚上，他才能够吃到自己姐姐亲手做的饭菜，在雪菜的照顾下过完周末，然后星期天的晚上，雪菜就不得不匆匆赶回校园。雪菜在这种公式化的生活中尽着自己的义务，次郎也在不变的轮回式的生活中开始着自己的国中生活，两个人都按着各自的时间表生活着，感觉似乎生活会这么一直下去，改变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 次郎明显地发生了改变，他有了更多参与的意识，而不停留在只是冷冷地旁观。他开始不仅仅对书本上的东西和观察这件事情感兴趣，一方面是因为他开始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当然或者可以说在情绪上和感情上突然之间陷入了一种渴求的状态，亲情、友情、趣味等等需求都向他飞奔而来。 次郎进入了户城初级中学，班主任兼国文老师宫城美幸是一个很有趣的老师，虽然刚刚加入教师的行业，但是和蔼，亲切、美丽和坦诚让她成为了学生的朋友，更重要的是她对于文学的热爱在很多时候也感染了自己的学生。 “因为是人类，所以人类的历史实际上是人类的乐趣本身？”次郎咬着手指思 考着这个命题，同时想着怎么把这个表述更加详细化和具体化。 “佐佐木同学，在想些什么呢？”宫城美幸老师微笑着走到看上去似乎在发呆的次郎的面前问道。 “啊？”佐佐木从自己的意识海中被唤醒过来，抬起了头看着这位在学生心目中好像贝露丹蒂一样的女老师，“嗯？” “上次的读书报告我不是说让你们读一本名著吗？”宫城老师也没有怪自己的学生没有听清楚自己说什么，自顾自地在前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侧着身子对佐佐木次郎说道，“但是你却写的是《挪威的森林》的读后感。”老师的头半偏着看向自己的学生，蹙着的眉头隐隐有责怪的意思在里面。 “很好的书啊！”次郎耸了耸肩膀说道，“难道这本算不上名著吗？啊！难道要按照死掉三十年以上的标准来衡量？”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宫城老师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本来布置的阅读名著并且写读后感的作业只不过是希望学生们下去之后在课文之外找找夏目漱石的短篇小说读一读的。不过自己不太想限定死范围，于是这个学生长达一万字的《挪威的森林》的读书报告在引起自己惊叹的同时，也让自己担心起来，特别是这个写文章的学生的家庭背景已经为自己所知，父母都去世了，和姐姐一起生活这一点。 “佐佐木，去打球吧！”抱着篮球的宫泽栩站在教室门口叫道，然后他看到宫城老师正坐在那里和次郎谈着话，不禁张大了嘴，叫道，“我先去了，你后面来吧！” 次郎歪了歪头，对着宫城美幸老师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如果我的作业引起了你的不开的话，我愿意道歉的。” “没有，说什么呢！”宫城美幸笑着打了次郎一拳，“嗯，交到朋友就好，快去参加活动吧。”说完宫城美幸老师已经站了起来，对于刚才的对话有几分奇怪的感觉，就像感觉对方不是十二三岁的少年一般。 “啊，老师，来看看我新买的指甲油吧，我照着老师买的颜色买的。” “也看看我的。” 宫城老师瞬间便被闲在一边的女同学围了起来，她依然微笑着附和着自己学生对于外表装饰的意见，也因为这样，她在学生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高。 不过在佐佐木次郎走出教室的时候，她还是向着门口看了看，这个在入学的时候由姐姐带着来的，并且被自己的姐姐形容成很孤僻，有些自闭的小男孩看上去并没有他姐姐所担心的 那么严重。同时，并非错觉，宫城老师觉得这个孩子过分早熟了，当然，在另一个角度上讲，这也是一件好事。 “作文的题目是《村上春树作为川端康成个体存在主义西体化的风格转变和思想继承》，这哪里是一个国中生应该写出的东西啊！”看着这篇厚厚的东西，宫城老师有些恼怒地抓了抓头发，“呃，看不懂。”老师趴在了桌子上，“这种大量使用自己创造的哲学名词的文章怎么可能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写出来的？” 想着要给这篇文章写评语，宫城老师就觉得头痛。 第七章 朋友 “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和我是同一类人！”在和佐佐木进行了激烈的体力运动之后，宫泽栩对和自己坐在一起一边喝着运动饮料一边喘气休息的佐佐木次郎说道，“那天看到你一个人蹲在操场边上我就觉得和你谈话的话肯定有收获，结果当然是果然如此。”宫泽栩的笑容带着一点自我炫耀的感觉，“宫泽家是有哲学传统的。”他说道，不过这一点在他妹妹身上并没有得到体现，那位精力过剩的大小姐对于任何有关于普遍性的话题都不感兴趣，而且也不愿意提起宫泽家这个词语。 况且宫泽栩大人只是在吹牛而已，对于哲学他并不了解多少，让他和佐佐木次郎亲近的理由不过是这个家伙长得不错并且看上去很有趣，嗯，不错，上前和佐佐木搭话在某种程度上是宫泽亚美的推动，宫泽栩有时候不能够拒绝自己妹妹的要求，同时他也为佐佐木次郎确实很有趣而感到高兴。 对于抱着好感和你接近的并且是你的同班同学的人，你当然要回报相应的亲密和好感。 “哈，我们就好像重复当初的历史一样，佐佐木防卫长官对宫泽栩先生说道，‘您的头脑是日本的财富’。然后宫泽先生谦虚地说，‘我只是给国民提供思考的方式，选择还在于国民和政府。’现在宫泽先生可以对佐佐木说，‘你的想法非常特别，很有意思。’我可以说，‘我只是给你提供娱乐而已。’”佐佐木次郎撇了撇嘴，大大地喝下了一口饮料，“相比较我们的先辈，我们两个的位子似乎换了一下，不过我们的言论似乎我们的先辈的言论相差甚远。” 宫泽栩有点跟不上佐佐木次郎思维的跳跃的形式，带着迷惘的眼神构思着对于这句话的吐槽，不过他还是什么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跑去给自己买汽水的亚美已经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站到两个人的面前。 “喂喂，快点准备回去吧，天都要黑了。”亚美叫道，绚烂的晚霞正挂在天边，深蓝色的阴郁正从另一边侵蚀着天空。 “佐佐木君，文章很有意思。”亚美蹦蹦跳跳地跟在两个人的身边。 “哦？看到了吗？”次郎拍了拍球，把它丢给了宫泽栩，宫泽栩拿着球运了几个胯下，然后老老实实地抱着球开始走路了。 “我是委员长诶！怎么说作业也是先交到我这里的，顺便看一下你大概不会介意吧！”亚美嘟着嘴巴说道，“不过感觉倒是很有意思的样子，虽然不是很懂，但是整篇的用词似乎让人很头痛，又有一种空空洞洞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呢？”说话 的亚美偏着头盯着次郎问道。 “书不尽言，言不尽意。”次郎有点故作高深地微笑道，“宫泽妹妹，如果相信别人写的东西的话，你就输了。” “是这个样子的吗？”亚美疑惑地问道。 “你就当作从题目开始都是在吐槽好了。”次郎耸了耸肩膀。 “啊！我要疯了，你们在说什么？”在旁边完全插不上嘴的宫泽栩有些恼怒地叫道。 “啊，陪我去一趟市场，家里面的菜和肉要吃光了！”亚美突然叫道。 “哈，你们自己做饭吗？”佐佐木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来，宫泽栩和亚美脸上并无不自然的神情，虽然佐佐木自己也偶尔自己做饭。 “我想体验一下独自生活的感觉，妈妈就同意了。”亚美瞪了一眼想要说什么的宫泽栩说道。 “你父母还真是……开明啊！”觉得自己被震撼了的佐佐木次郎失声说道，“虽然我自己没觉得独立生活有什么不好，也可以玩游戏玩到很晚，但是有些时候还是很辛苦的。”他看了一眼宫泽栩转过头去对亚美说道，“特别是你要照顾一个人给他做饭还要洗碗，洗衣服，打扫房间等等，年纪这么轻，就要习惯家庭主妇的生活方式，宫泽妹妹，我真的很同情你。” “喂喂，”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的宫泽栩叫道，“你不要以为我的生活像是少爷一样，她过得好像女仆，我有时候也是很辛苦的，虽然有欧巴桑每周来打扫卫生什么的，但是好多粗活重活我也有份做的。” “啊！这不是做哥哥应该的吗？”亚美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的哥哥说道。 “哈，哈，是，是，是应该的。”抱着篮球的宫泽栩有些不知所措地回答道。 “好了，被你们打败了，既然要去商场买菜，那么算我一份好了，我就顺便也买一点回家自己做做，在外面吃饭差不多也要腻了。”佐佐木次郎摇了摇头，领先两个人向着商场的方向走去，两兄妹这才紧紧跟上来。 “佐佐木君，如果不嫌弃的话，到我们家用一个便餐吧！”亚美拿着小份包装的牛肉偏着头对着在自己身边同样挑着牛肉的次郎说道。 宫泽栩推着一辆车子跟在两个人的后面，听到了这番话急急叫道，“好啊，次郎，这样子下次就有借口到你家去吃一顿了！” 看了亚美期待的眼神，次郎放下手中的牛肉说道，“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 宫泽栩和亚 美住在一个简洁但是很完备的公寓里，连带着保安系统等等都很健全，看门的大叔见了两兄妹还愉快地点头示意，然后亚美上前几步说了几句话，佐佐木次郎就被放行进去了，进了房间之后，简洁和完备就是佐佐木的感想。 宫泽亚美和宫泽栩住在601号和602号两个房间里，601号是一个大房间，有厨房、浴室、客厅和一个小小的卧室，亚美住在这间。602号房间是一个简单的单间，配着一个带淋浴浴室的洗手间，宫泽栩住这间，两个房间之间有门相同。宫泽栩的房间里床和书柜、衣柜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再加上一个硕大的电脑和乱丢的书，让他的房间显得有点拥挤和混乱。 “以前我还帮他收拾的，现在算了。”亚美对参观的次郎抱怨道，“算了，到我那边的客厅坐坐吧，我马上就弄饭。” 但是宫泽栩拉着次郎要和他分享一点男人之间的小秘密，亚美自顾自地去做饭了，没有给两个人好眼色看。 “贝露丹蒂的限量版的手办，怎么样！”宫泽栩自豪地介绍道。 “没有乌璐德和诗库璐德的吗？”次郎随口问道。 “同志啊！”宫泽栩突然之间热泪盈眶，握住了次郎的手，接着又马上转进了自己的床底，“我把我珍藏的好东西拿出来给你看。”他大声叫道。 次郎开始后悔自己刚才莫名其妙地接的那句话了。 第八章 款待 “佐佐木君，请不用客气。”亚美用筷子指了指正在呼呼冒着热气的火锅说道，牛肉白菜豆腐等等材料都在锅里面沸腾着发出浓烈的香味，这让次郎食指大动，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宫泽妹妹，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次郎就好了。”佐佐木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这个时候旁边的宫泽栩已经挑起了一块牛肉。 “嗨，好的，那么，次郎——请用吧。”亚美脸上忍不住的笑意让次郎感觉有点窘迫，他放下其他的想法将筷子伸向了牛肉。 “就那么一点点，拜托你们给我留一点，哎，我是女生诶，这个是我做的！”在一阵阵的叫喊声中，三个年轻的男女们愉快地进行着自己的大餐。 …… “多谢款待了！”吃得饱饱的次郎站在门口和宫泽兄妹打着招呼准备告别，天已经全部黑了下来，城市里的霓虹灯光将城市的另外一面呈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请路上小心，佐佐木君，欢迎下次再来。”亚美站在门口躬身说道。 “太客气了，小亚美，你要让我叫你宫泽妹妹吗？”次郎撇了撇嘴皮说道，让亚美脸红了一下。 “好吧，小次郎。”亚美偏着头答道。 “次郎，下次去你家记得给我看看你的珍藏品哦！”宫泽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好的，无论你什么时候来，我家的书房都是欢迎你的。”次郎回敬地拍了拍对方，然后挥了挥手说道，“好了，我走了，你们回去好了。” “我送送你好了。”宫泽栩搂着次郎的脖子要和他一起下楼。 “那么早点回来哦，我还有东西要收拾的。”亚美说道。 “嗯，知道了。”宫泽栩回应了一声，和次郎一起向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你不觉得奇怪吗？”宫泽栩看了看在电梯里面站在自己身边的次郎，进了电梯突然之间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啊？什么？”次郎愕然地问道，“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哎，”宫泽栩长吐了一口气，露出一副丧气的样子，“我是说我和亚美两个国中生在外面租房子住你难道不奇怪吗？” “难道这个不是出于你妹妹古怪的性格和你过于开明的父母的缘故吗？”次郎白了他一眼，“很好了，你妹妹还给你煮饭、洗碗，我一个人在家里面的时候，一直渴望有一天从书桌里面钻出来一只哆啦a梦，不过最近希望 能够碰巧解开魉呼的封印或者是遇见阿重霞和砂砂美。” “邪恶的想法！”宫泽栩没好气地说道。 “正如某人收藏物一样邪恶，我明白的。”次郎回应道，这个时候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 “我和亚美的母亲都去世了，我们的父亲不是一个好的父亲，从某种意义上讲，虽然他现在的妻子，我们称之为母亲的那个女人对我们很好，但是我和亚美都不喜欢呆在那个家里面。” “能够理解，对于你们的行为，我很敬佩的。”看到宫泽栩认真地看着自己，次郎连忙说道，“我发誓，我绝对不到处乱说，话说当年我也不是很喜欢我的老爸来着。” “这倒不是为了故意为难你，”宫泽栩陪着佐佐木次郎顺着街道走着，“我和亚美很多时候对于和别人的交往和人际关系什么的，拿得不是太准，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的话，我想先告诉你原因，说实话，很早就想请你来吃饭了，但是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 “我们是朋友吧？”佐佐木次郎打断了宫泽栩接下来要说的话，“既然是这样，那么朋友之间坦诚地相互对待也是应该的啊！而且，”次郎望了望夜空，居然看到了星星，“被你们邀请来吃饭我也很高兴的。” “我也以为你会高兴的！”宫泽栩高兴地拍手说道。 “那么，你快点回去吧，别让亚美担心了，我家也不远，我慢慢走回去就好了。”次郎看到宫泽栩的行为之后会意笑道。 “那么你慢点走，小心一点。”大约是意识到也不早了，宫泽栩点了点头，和次郎挥手作别，转身向着大楼的方向走回去。 “之前和我说话的时候那么洒脱，结果还是这么焦灼的心理吗？”佐佐木次郎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负责任的父母和早死掉的父母真的是孩子灾难的起源啊！”莫名其妙地发了这个感慨，次郎苦笑了一下，觉得这个论断同样可以用于自己，他拍了拍脑袋，转过身来准备离开，突然之间又有些神经反射似的回过了头，视网膜上模糊地闪过一个闪光，像是有人在拍照片一样。 “怎么回事？”回过头来的次郎定下神来仔细看了看，周围依然是路灯灯光，街道，森森的树木，远远地巨大的大楼平静地耸立着，周围异常安静，汽车呼呼地在路上驶过。 “错觉吧？”次郎不自信地揉了揉眼睛，想在身后的远方找出可能的人影来，但是除去宫泽栩微小的背影，什么人影都没有看到。 “该死，最近眼花的时间太多了，一定是玩电脑玩得太多了，要节制啊！”咕咕噜噜一番之后，次郎向着自己家悠闲地晃了回去。 “自由啊自由！”次郎一路上自言自语不断，“这种自由一定没有多少人要，因为更多的人会被这种过分的自由带来的孤独感和恐惧感所压倒。勇敢的人是不惧怕魔鬼的，因为他过于自信……人是应该被超越的，这里的人的定义是什么呢？——人生总是在不能满足欲望的痛苦和满足了欲望的无聊中挣扎——叔本华忽视了过程，人生本来就不是目的。呃。”一直低着头走路的佐佐木次郎突然抬起头来看了看过分深邃的天空。 “作为旁观者可以任用任何理论恣意地从完美的道德的标准以及其他的标准批判存在于历史中的事件，而旁观者本身是无为的，也就是说旁观者是不参与人和历史过程的，因为不参与，所以可以采用任意的标准，这种自由，是将自身从历史中隔离出来换来的吗？” 佐佐木敲着自己的脑袋走到了自己家的门口掏出了钥匙，“不能够一直做这样的旁观者。”他对自己说道。 第九章 国中 “虽然下定决心要开始融入社会，但是并不代表我要改变自己的本性去迎合他人。”次郎这样子对自己说道，然后转头就看到叫做岛本屿人的家伙正在努力约着班上的女同学去看电影。 “桃子，这周上演的《最终幻想》诶，《最终幻想》，我有票，你不和我一起去看吗？” “秀子，《千与千寻》，我知道有家小电影院要放，怎么样，和我一起去看吧！” “……” 次郎咂着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本书来，是大江健三郎的《性的人》。次郎一直在想，大江健三郎笔下那些人物冲动的精力到底是哪里来的呢？爱和恨都是剧烈消耗精力的运动。 “佐佐木同学，在看什么书？”突然之家传入耳朵的声音让次郎一惊，瞬间挺直了脊柱，偏头看去，扎着双马尾的坐在自己右前方的立花桃子正好奇地偏着头看着自己。 “哈，一般般的书，一般般。”次郎有些尴尬地咧着嘴笑着。 “我已经看到了，是大江先生的书吗？”立花桃子紧盯着次郎不放，“佐佐木同学，你太厉害了，居然读这种书！” “呃，是吗？我一点也不觉得。”次郎摸了摸头，把书放了回去，想了想又从书包里面拿出了《银河英雄传说》，“你说这样是不是正常一点了？” 立花桃子的眼神里暴露出更加惊讶的火花，但是次郎没有看到。 下定决心开始融入集体的次郎继续陷入书海中不能自拔，这让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找女孩子看电影什么的，不过他和宫泽栩以及宫泽亚美的朋友关系倒是稳定了下来，亚美已经能够很自然的用你来称呼次郎了，又或者偶尔也叫叫次郎哥哥，或者次郎叫亚美小亚美。宫泽栩很多时候都称呼次郎作小次郎。 在和同学相处的问题上，次郎做得还不错，比他在小学的时候好上太多。由于过量的阅读，在很多人眼中，次郎是一个学习过于认真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和蔼的好好先生，和宫泽兄妹关系颇深，对于这种看上去似乎专心于学习的人，周围的同学虽然没有刻意去亲近但是也不至于抱有恶感。 “这个，不可知论永垂不朽和叔本华有什么关系？”宫城美幸老师头痛地看着被自己叫到办公室来的次郎，对方的作文在某种程度上讲是给自己添麻烦的事情，“这么一大堆的名词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你用的真的是日语吗？为什么这些汉字和词我都认识，但是放在一起我就不知 道它们在说什么呢？” “较真你就输了，老师。”次郎露出严肃的神情，眯着眼睛说道，“要知道这是一个哲学论文都可以用电脑自动生成的社会，你就当我是在胡说好了。” “不行，”宫城老师气呼呼地掏出笔来，摊开了笔记本，“被学生难倒实在是太丢脸了，给我讲讲，这都是什么意思。” “好的，老师。”次郎叹了一口气，垂下头来，“列宁同志在1909年发表《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驳斥说马赫仍然是唯心主义和不可知论，是从康德走向了休谟和柏克莱，并且他们本身并不是促进科学的发展，而是站在唯心主义和不可知论的角度给科学的发展设置阻碍。” “啊？这是什么？”宫城老师有些惊讶地放下了笔。 “如果这个唯物主义的世界已经全部被我们所解析的话，那么列宁同志就是对的，但是就人类本身而言，甚至于不能够完全了解自己，在佛洛依德以前，大家都不知道自己有性欲的肛门时期，未知的事物多如牛毛，人类还不断给自己创造文明的限度和维度，比如说计算机文化，电影文化等等。”次郎没有理会宫城老师的疑问，像是自动应答机一样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 “叔本华说生命是一团欲望，欲望不能满足便痛苦，满足便无聊，人生就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摇摆，那是因为他没有视生命是一个过程，就用奢望永恒的大欲望来观察着这些小的欲望，相比较不能满足的痛苦，想必无聊是更加痛苦的事情，所以人类不能了解的事物的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持人类旺盛的进取心，让他们在满足了自己的欲望的同时消耗掉他们的生命。所以经验主义和不可知论是人类生命最好的朋友，它们告诉人类——世界永远存在着并且一定存在着未知，这样人类将永远不会陷入无聊和完美的境地。那么就是说唯物主义是悲观的理念，它允诺了一个无聊的将来，不可知论在叔本华的对人类悲观的看法要求下，允诺了人类不能断绝的未来，不可知论永垂不朽！” 次郎的右手平斜举着，配合着自己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像极了高唱德意志高于一切的希特勒。 “嗯，是这样的吗？”虽然知道自己的学生纯属给自己开玩笑，但是宫城美幸老师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样看起来，好像确实是你说的这个意思。” “老师，认真你就输了！”次郎笑嘻嘻地说道，“你看看，考试的时候的作文我就绝对不敢这么写。” “你的意思就是我是一个 白痴吗？”宫城老师有点愤怒地叫道，突然之间变大的声音让办公室其他老师望了过来。 意识到自己不对的宫城美幸尴尬地笑着，不好意思地点头致歉，然后恶狠狠地瞪向佐佐木，“都怪你，看起来不能够相信你写的任何东西，从今天开始我只给你的作文打b，哪怕看不懂。” “无所谓，老师，其实所有的文章都是文本，一切都是历史资料，都是被研究的对象，阅读者不应该对它们是否真实或者是否有道理作出判断，更多的时候是看这些东西有什么样的效果，这才是研究的态度。” “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宫城美幸老师用红笔在作文本上打了一个红红的c+。 第十章 转 佐佐木次郎和宫泽栩都喜欢偶尔打一打篮球，同时都打得很好，而且他们都不是校队的成员。在很多人眼中，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对于宫泽栩来说，喜欢篮球是受了《灌篮高手》的影响，之所以不参加校队，是因为害怕没有时间看动画了。宫泽栩一直认为次郎抱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只是为了锻炼身体而已，相比较足球，篮球更方便一点。”次郎心里面其实是这样想的，但是对于能够把球丢进篮筐里面，还是让次郎觉得满足。 “接住，小次郎！”宫泽栩的击地传球让篮球恰恰地飞到了次郎的怀里，接到球后他没怎么调整就在防守队员失位的情况下跳投了，唰地中的。 “好诶！”站在旁边看球的亚美啪啪地拍着掌，几个看球的同班同学也叫喊着拍着掌，次郎和宫泽栩带着几个同学和校队打着练习赛。 校队的教练平田一直知道有几个不是校队的学生球打得不错，但是没想到宫泽栩和次郎打得这么好。杂牌队和校队的比分交替着上升，虽然校队一直压着宫泽栩和次郎的球队，但是在平田教练看来，比分没有拉开到十分以上，校队就已经很失败了。作为积聚了全校最优秀的篮球选手的队伍，居然和临时凑起来的队伍打得旗鼓相当，真的是耻辱。不过平田教练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板着脸在旁边静静观察着次郎和宫泽栩的配合。 这场比赛也是出于这个教练临时的兴趣，从操场拉了几个玩球的同学和自己的校队打热身赛找找状态，但是临时对手中次郎和宫泽栩的配合对校队造成了较大的困扰，其他的临时队员在以两人为核心的打法下，居然没有显露出乌合之众的本色，打得有模有样。当然，操场边上的女同学的加油声也是他们的动力。 匆匆打了二十来分钟，平田就吹着哨子宣布了比赛的结束，校队用四十比三十二取得了胜利，但是平田先生很不满意，校队的成员被罚跑圈和收拾篮球。 “有兴趣加入校队吗？”平田走到宫泽栩和次郎面前问道。 “呃，算了吧，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的。”宫泽栩和次郎口吻如出一辙，所谓重要的事情，大概就是看书、上网、看电视吧。 “好棒！”回家的一路上亚美不停地赞美，“可惜输了。” “当然，他们是校队啊，好几个都是三年级的学生啊！”宫泽栩说道，“不过，看没看到，我小魔术师的称号并非浪得虚名。” “哦，很厉害，话说我一直很奇 怪，你这个宅男怎么打球打得这么好，而且体能也不错，今天打满了二十分钟诶！”次郎拍着手说道。 “对于你这个宅男，我也有同样的疑问。”宫泽栩说道，“你只不过每周陪我打几次篮球而已，也没看见你做特别地运动啊！”说着上前捏了捏次郎的胳膊，“肉质还不错，难道每天晚上睡前做俯卧撑？” “一语中的！”次郎反拍了宫泽栩一下。 “彼此彼此！”宫泽栩嘿嘿笑道。 “哦，周六我姐姐想要请你们吃饭，说什么想要认识一下我的同学，我想不起来可以邀请谁，就说了你们了，拜托周六到我家来玩玩。”次郎挠挠头发说道。 “好啊，其实我很早就想认识雪菜姐姐的。”亚美已经积极地拍着手答应了。 于是周六，宫泽兄妹到佐佐木家做客，雪菜为了准备这顿饭，提前一个星期囤积食物，周五提前回来忙了半夜。 “雪菜姐姐很漂亮，又是京都大学的大学生，真是了不起呢！”亚美对宫泽栩说道。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做亚美的女孩子，或者那个叫做亚美的女孩子是不是喜欢你？”雪菜问自己的弟弟次郎道。 “怎么可能啊！她是宫泽栩的妹妹，也是我的同学，喜欢，这个我完全没有想过诶！”次郎被自己姐姐突如其来的惊人想法给震撼了。 “嗯，那就好，你现在才上国中，确实早了一点。”雪菜舒了一口气说道。 “等等，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次郎感觉很不对劲。 “啊，平常我很少能在家里面照顾你，你自己一个人呆着可能确实有点寂寞，这个时候有个可爱的女孩子的话，说不定就像电视里面演的那样，青梅竹马之类的什么什么的……” “诶诶？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次郎，现在父亲都不在了，姐姐也没有尽到照顾你的责任，有些事情……”雪菜的脸色原来越严肃，到了后面反而说不下去了，接着抹了抹眼睛，“啊，现在给你说这个实在是有点早，我今天怎么了，嗯，你能够在学校里交到朋友，姐姐也很高兴。” “嗯？”次郎完全不能够明白刚才还在餐桌上优雅成熟的姐姐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 晚上，坐在自己床上的雪菜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张表格，上面写着“转系申请表”几个大字。 次郎在国中继续着自出生以来最快乐和最纯粹 的学生生活，上课、考试、玩球、时不时写点莫名其妙的文章然后被宫城美幸请去详谈一番，这是他觉得自己最像学生的时光。 “想要开一个股票账户？”雪菜看着自己的弟弟有点吃惊地问道。 “对，看了一些金融方面的书，想要自己操作一下，少一点就是了，练练而已，如果可以的话，就拿我的零用钱好了。”次郎这样子对自己的姐姐说道。 “嗯，这个也不是不可以，父亲留下来的钱……”看着不过十三岁的弟弟雪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帮你开一个网络帐户好了，钱不能够太多。” “谢谢姐姐。”次郎比出大拇指对自己姐姐叫道，“看着我的好消息吧！”说完转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船上的雪菜苦恼地抓了抓头，次郎看书的范围越来越大了，启作先生书房里的书都被翻过了一遍，并且在听说了自己的姐姐准备转到物理系之后，次郎开始看现代物理的教程，同时在网上搜索相关的文档，他对物理学又爆发了兴趣。 “总要找点事情做！”他是这么解释把平时看的小说换成了物理教科书的缘故，那些小说已经完成了它们被看的使命然后被收藏在书柜里继续行使着供收藏的使命。 “父亲如果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次郎，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雪菜对自己这样说道。 第十一章 转变 “万恶的资本主义。”在电脑屏幕前坐着的次郎按着右眼摇了摇头，电脑屏上的信息显示山之内制药公司、藤泽制药公司、大日本制药公司、住友制药公司、日本第一制药公司、三共制药公司等等制药业的大头企业的股价纷纷上涨，爆发在中国的非典型性肺炎在某种程度上造成了全世界的恐慌，实质上对于亚洲——东亚地区影响更加巨大，日本制药业的股价借着这股群众心理恐慌全线飞扬。电视里面关于非典更多的报道有时候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效果，特别是邻国的种种措施，让日本的民众心里面也紧紧的，在这之前我就已经把手上的钱全部丢进了制药的股票上。 在学校里面，宫城老师一再向大家强调要保重身体，尽量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去等等。如果几十年前的各个国家有这样举轻若重的力态度的话，那么西班牙流感也不会让世界少掉2000万到4000万人。 让次郎感叹的并非是各个制药部门趁此机会大肆扩张或者倾销药品，又或者从邻国进口低价药品，翻新之后重新换牌出口，而是明显有庄家借此机会在股市上进行操作，并且看起来似乎有一套整体的计划在进行。好几个大的制药企业，纷纷传出要合并或者是要收购的传闻，股价就好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 “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次郎又嘟了嘟嘴，拿起了放在手边的《舞！舞！舞！》，“我真是喜欢这个论断。” 放下了书捂住了右眼坐了一会之后，次郎关了电脑，站起身来。走到书柜边上又拿起了一本樱井教授的《量子力学》看了起来，雪菜在大二的时候从经济系转到了物理系，这个大胆的举动让很多人吃惊，但是次郎只是把这个当作事实接受了下来，姐姐的人生并无他干预的必要，不过有空的时候他还是会读读关于物理方面的书。 “最近看的书很奇怪啊！佐佐木同学。”在教室里，立花桃子看到次郎手上的《时间简史》之后露出了迷惑的神情问道，“难道你的兴趣改变了吗？” “最近看的书很奇怪啊！佐佐木同学。”在办公室里面，宫城美幸老师指着眼前的作文本说道，“最新物理学的名词用得比较多，老师看了真是头大欸！” “物理学是一个好东西啊！”次郎交叉着手指说道，“所有的哲学，基于某一个存在的要点作为基础推出整座大厦，但是他们的基础往往很容易被推翻，这世界上的科学，没有比物理学更加踏实和沉稳的了，虽然作为物理学本身并没有到达理想的状况，但是就好像我们以前说的那样， 它和一个不能够满足的痛苦相联系。” “你又开始说这些东西了，”宫城美幸老师抱住了头，不过马上就抬起了头，“好在我现在也读了很多书，好多东西也听得懂的！” “是吗？”次郎抽了抽鼻子，“在这之前不能够被其他人的言论所迷惑，就是说如果你不能够明白的话就不能够批判，不能够批判就不能够接受，物理学之所以成功就是因为它是可验证的，所以它是描述性的科学，描述的理论要和世界现实这唯一的标准相契合才行。哲学是属于主体解释，也就是说它是臆断性的，尽管也有现实的基础，不过因为片面的原因，所以很容易催生基于另一个对面存在的基础产生的反理论。物理学另外一个重要的成功原因就是他把自己理论适用范围严格地划分了出来，承认了自己的有限性，而不是像哲学一样沉浸在懒惰的通用的可能性上。听懂了吗？” “啊……”被自己学生几乎绕晕了宫城美幸低声叫道。 “我说的都是废话，忘掉吧，连带着作文也是。”次郎撇了撇嘴，“如果不承认有限性，就不能够理解这一点，承认了有限性就赞同了我的观点不是吗？” “好吧！”宫城美幸老师在作文本上画上了一个b—的分数，然后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问道，“你是不是故意这样子写了捉弄我的？” “您才明白啊！老师，其实每周这样一次座谈会也不错哦！”马上站起身来的次郎在宫城老师继续有反应之前跑掉了，“对不起，老师，今天宫泽栩约了我打球。” “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欣慰啊！”宫城老师看了看跑出办公室的次郎笑了笑，“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不一样了。”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收拾着东西准备下班。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要陪着宫城老师聊上好久好久呢！”宫泽栩一边转着篮球一边挪揄着次郎。 “三对三，正在斗牛！”宫泽栩对脱着衣服做准备运动的次郎介绍道，二年级的时候亚美被分到了隔壁班去了，现在她和另外一个女孩子一起站在场边看着比赛，看到次郎望向自己，还向着次郎挥了挥拳头。 “加油吧！”次郎脱掉外头，路出里面的运动t桖来，和宫泽栩以及另外一个站在旁边做队友的同学御田圭二拍了拍手说道。 场上强弱形势明显，一个高大瘦长的家伙拿着球连续胯下运球，然后又连着两个变向，动作做得流畅无比，两个包夹他的人都连续被他晃掉，然后他沿着底线突到了篮球， 飘逸地上篮，一点烟火气都没有，配上英俊的样貌和流着汗水的头发，让不少在场的女生都露出了迷醉的神情。 “这家伙是谁啊？怎么没有见过的样子？”次郎奇怪地问道，宫泽栩在他身边撇了撇嘴，倒是站在身边的御田圭二接口说道，“咦，你们不知道吗？那是三年级的转校生丰川悦司，篮球打得巨好，据说以前是大阪那边有名的街球高手。” “街球高手？”宫泽栩不屑地吐了一口，“没事干从大阪跑到京都来干嘛？奇怪了，什么时候了还转学，真是神秘的转学生呢！” “我多少明白你嫉妒的心理。”次郎拍了拍宫泽栩的肩膀，这个时候，丰川悦司一个nolookpass激起了场边几个女生的尖叫，他很有想象力的从胯下将球击地传到了外线的手上，接球的家伙直接起跳三份中的。 “很不错啊！”在女生的尖叫声中次郎鼓起掌来，对旁边的宫泽栩说道，换来宫泽栩不满地哼声。 “佐佐木同学，上来吧！”丰川悦司在球进了之后，并没有跑去发球接球，而是向着站在篮下的次郎伸出了右手的食指，面带微笑地发出了挑战。 “狗屎一样的家伙。”宫泽栩低声骂道，同时看向了次郎。 而次郎注意到在丰川悦司望向自己之前，先向着亚美的方向看上了一眼。 第十二章 免战 “上吧！”宫泽栩低声说道，次郎东张西望，然后做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用手指了指自己，在宫泽栩看来，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傻了。 “这位同学，我好像不认识你诶！”没有管宫泽栩说的话，次郎说道，“你们打几颗球？现在轮到我们上了吗？” 和丰川悦司一伙人做对手的家伙，现在也丢下球退到了场边。 “佐佐木同学，宫泽同学，我早就听说你们两个很厉害了，所以希望大家能够切磋一下。”丰川悦司脸上的微笑灿烂无比，让女人着迷，所幸现在已经放学了，有兴趣在场边看篮球的女生并不算太多。次郎望去，只看见亚美醒目地在场边嘟着嘴。 “也轮到我们了，也用不着你故意下挑战！”宫泽栩从地上捡起篮球，气呼呼地对着次郎叫道，“上来吧！”作为队友的同学御田圭二也早就踏上了球场。 “好吧，”有点不情愿的次郎也踏进了球场，之所以不太愿意，就是因为丰川悦司的态度像是故意想要羞辱人一样，“虽然我不怕，但是这种幼稚的麻烦还是避免比较好。”次郎这个样子想到。 “哥哥，加油！佐佐木，加油！”亚美在场边的叫喊声让很多男生转移注意力转头过去看她，御田圭二就忿忿地对宫泽栩说道，“你妹妹怎么不给我加油？” “佐佐木同学，来吧！”站在三分线外的丰川悦司拍着球说道，示意次郎上前去防守他。 “你对我很有怨念吗？为什么呢？”次郎在肚子里面腹诽道，宫泽栩已经哼了一声上前矮身盯防起丰川悦司了。 “开始吧！”宫泽栩叫道。 不得不承认丰川悦司的篮球打得确实很好，虽然宫泽栩防守动作很标准，尽量展开了身体用身体接触限制对方的动作，但是丰川悦司并不惧怕身体对抗，并且脚步的连续和用身体的背靠都恰到好处，极大地打击了宫泽栩防守的积极性。 “这种情况下对爆好了，何必搞得这么正式像是打季后赛一样。”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次郎还是积极地跑动起来，随时准备给宫泽栩补防。丰川悦司靠着宫泽栩移动到罚球线的位子，看到自己的一个队友已经跑到四十五度角了，连忙做出了一个起跳的动作，吸引着防守自己的宫泽栩也跳了起来，随后，已经举到半空中的右手抓住篮球飞快地顺着身体右侧向着身后斜甩了出来。整个动作做得流畅连贯，让宫泽栩措手不及地从空中掉了下来。 “多谢！”刚刚接到球的队 友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几步跨到他面前的次郎已经伸手一捅，球向着三分线外飞去，随后次郎的身影已经随着球过去了，留下了句“多谢！” 只是两步就跨到三分线外截住了球的次郎一抓住了球就转身跳起来。 “休想！”微笑着的丰川悦司已经跟上来跳到了半空中拦在了次郎的面前，嘴里叫喊着，脸上的笑容已经过分用力已经有点扭曲。 举到了半空中次郎的手并没有挥出去，倒像是早有预料似的向着右边一偏，球已经落在了站在罚球线附近的宫泽栩的手里，这一番动作倒衬托得先前在场上跑来跑去的球员像是苍蝇一样——多余。 跳都没有跳，宫泽栩简单地一丢，球就乖乖地在篮筐里面晃了晃又从篮筐中掉了下来。 “哦，果然很不错呢！”丰川悦司很是惊讶地看向佐佐木次郎说道。 “呃，当然，我户城中学的流川枫的外号并非浪得虚名。”丢出了那个球的次郎奇怪地站在那里扶着腰，“你们谁上来替我一下，妈的，刚才扭得太凶腰闪了！”他转过头对着站在旁边观战的男生叫道，“我就知道，不做准备运动就上场肯定没什么好事情。” “没事吧？”急急赶过来的亚美扶着次郎问道，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孩扭捏地跟在她的身后。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宫泽栩抱着球走了过来，“还以为你是前田庆次呢！” “扶着我回去。”次郎对着宫泽栩叫道，同时回过头来对着丰川悦司说道，“学长，下次有机会等我热身之后再打好了，话说学长马上要考试毕业了，大概没什么机会了吧！” 丰川悦司分明听出来对方话里面挪揄的意思。 “我很期待的，佐佐木同学，我们总会有机会见面的。”丰川悦司微笑着接住了宫泽栩丢给他的篮球，看着宫泽栩搀着次郎走掉了。 “亚美，别忘了我的衣服和书包，妹妹，真的是辛苦你了。”佐佐木次郎对着宫泽亚美笑嘻嘻地说道。 “对不起啊，小爱，我先走了。”狠狠瞪了次郎一眼之后，亚美跑到场边拿起了次郎和宫泽栩的衣服和书包。 扑哧，丰川悦司笑了笑，站在场边的边界上上随手把篮球向着篮筐的方向丢了过去，篮球像是精准的导弹一样从篮筐空心穿过。 “那个女孩子是谁啊？”走远了并没有看到这一幕的宫泽栩问道，亚美二年级开始就和这两个人不是一个班的了，所以 认识了不少新朋友。 “吉泽爱，我们叫她小爱子，怎么样？漂亮吧？有没有心动啊？”亚美抱着两个书包显得有点辛苦的样子。 “心动，我又不是丰川悦司，他看你的眼神倒是有点心动的样子。”扭了扭脖子的次郎放开了宫泽栩，从亚美手中拿过了书包和衣服，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走到校门外了。 “靠，你装的！”宫泽栩惊讶地叫道。 “你以为我真的是流川枫吗？樱木，一个回合把他打爆就够了。”次郎撇了撇嘴，没有说自己因为有点不安不愿意和那个叫做丰川悦司的家伙打球。 “我以为你是前田庆次，现在看错了，你根本就是德川家康。”宫泽栩忿忿的说道，同时从自己妹妹手中接过了书包和衣服。 “我最多到德川家宝的水平而已。”次郎随口说道，“我最恨自己被看做是演猴戏的，那个家伙想要上演什么东西我可不愿意配合，倒是你，傻乎乎地就被激怒了，他给亚美妹妹写情书了吗？” “那倒是没有，不过……”亚美有些害羞地说道，“他直接和我说喜欢我来着。” 次郎的眼神移向了宫泽栩，对方脸色阴沉抽了抽鼻子没有说话。 “咳，亚美，仔细看看你也长成大姑娘了，遇到这种事情实在是很正常，我看那个丰川悦司长得也不错的样子，虽然……”接着次郎便在宫泽栩的怒目而视下闭上了嘴巴。 “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能够理解！”次郎又拍着宫泽栩的肩膀说道。 “你理解什么？”宫泽栩有点恼怒了。 “我能理解你对于花花公子的痛恨，就好像理解……”说到这儿，佐佐木突然之间停了下来，想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不起啊，我突然之间想起来回家还有些事情要作，先走了。”还没有等到两个人的回应，佐佐木次郎便迈着步子飞奔而去。 “他怎么了？”宫泽亚美望向自己的哥哥问道。 “不知道。”宫泽栩摇了摇头，“他今天怪怪的。” 第十三章 挑衅 “啊，佐佐木同学，又见到你真的让我非常高兴。”丰川悦司从银色的丰田里面钻了出来，拿下墨镜之后的脸上挂着的笑意充满了淡淡地嘲讽，“你的腰没有事情实在是太好了。” “你特意到我家门口等着我就是为了关心我的腰吗？”次郎偏过脸去牵动了嘴角，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问道。 “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才对，本来我是来观察另外两个人的，”丰川悦司一步步向着佐佐木次郎走进了说道，“不过，我似乎觉得你比另外的目标更加有趣一点。”他几乎凑到了佐佐木次郎的面前，“你的眼睛很有趣，让我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佐佐木次郎感到自己的心脏正在砰砰跳着，大量的血液涌向自己的全身，整个身体的细胞在那一刻都活跃起来，力量充盈着全身，同时自己的右眼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啊！”从巷子里转出来的亚美惊讶地看着丰川悦司把次郎压迫得靠在墙上，把脸凑得和次郎的脸相距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同时右手还搭在次郎的肩膀上。亚美的脸涨得通红，有些不敢相信同时带着慌乱。 “你的书还在我这里，上次你借给我的，我想也许应该还给你了。”飞快地说了这些话之后亚美蹲下把书放在了地上，飞快地转身跑开，“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诶！”丰川悦司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向着自己的车子走去，“今天算了，我们总有机会谈谈的。”他说道。 直到他走上车扬尘而去，次郎才感到自己的心脏开始慢慢恢复了正常。“看来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我不知道。”次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自言自语地说道，拾起来地上的书，转身向着自家房子的门口走去。 “我的眼睛吗？”次郎站在厕所的镜子面前，全神贯注地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眼睛的镜像，黑色的瞳孔，棕色的瞳仁，和一般的日本人并没有区别，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右眼的眼白微微带着一点蓝色，“是血管吧！”次郎自言自语道，但是左眼和右眼有着这么一点区别。 突然之间，两年之前那种身体的炙热又涌了上来，“呃，想要睡觉了。”次郎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洗手间，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这次左眼的眼珠似乎跳动得厉害，就是这种感觉。 “这个该死的叫做丰川悦司的家伙！”明显感到了自己身体正在剧烈的变化，炽热的感觉充盈了全身，血液的流动更是似乎有着直观的感受，像是一道 道水流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流来流去，这一切大概都跟之前那个叫做丰川悦司的家伙有关。“真是糟糕呢！”次郎在心里面对自己说道，“还真不知道睡醒来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然后他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次郎才被肚子的饥饿感给唤醒，赶紧凑到卫生间的镜子面前左看右看，好一会儿次郎才发现自己的一点点变化——左眼的眼珠也有几分蓝色。“是血管吧，昨天没有看清楚的。”次郎摸了摸头，想起丰川悦司的话，更加头痛的是今天怎么和亚美解释昨天发生的事情，因为那个时候的场景看起来实在是让人很容易误会。 “你不用向我道歉的，”亚美说道，“其实知道了他是为了接近你而向我表白我反而轻松了很多。” “呃？”次郎扭曲的表情足以把自己英俊的相貌破坏掉。 “嗯嗯，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哥哥的”亚美凑到次郎的耳边说道，“我以为这种事情只有漫画里面才有，没想到现实中真的存在，流川枫和仙道，真的是……” 憋了一肚子的话的次郎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莫非你和我哥哥？”亚美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望向了次郎，这种眼神的杀伤力远远胜过了丰川悦司靠近次郎的时候给次郎的压迫感。 “要上课了，我先回教室了。”次郎转身就走。 “我会支持你的，小次郎！”亚美在他的身后叫道。 “算了吧，你什么都不知道。”次郎在心里面暗暗对自己说道，但是莫名其妙有点很悲愤的感觉。 刚刚走到楼梯口便看到丰川悦司正从楼上走下来，对方看到了自己，同时也停下了脚步。 “嗯？”站在那里的次郎很是好奇地注视着对方，因为丰川悦司的表情相当奇怪，带着一点点愤怒同时又有一点点不甘狠狠地瞪着次郎，连带着身体都有点发抖。 “佐佐木次郎同学！”他说道。 “什么？” “我们还会有机会见面的！”丰川悦司的语调里面充满了怨恨，说完了这句话他便匆匆走下了楼。 “什么德行啊！说话没头没脑的。”次郎皱着眉摇了摇头。 从那天起，刚刚转来不久的转学生丰川悦司就不再出现在户城中学的校园里面，经过有些人的打听，他大约又转回大阪去了。 “有钱人奇怪的恶趣味啊！”宫泽栩摇摇头说道， “我就听说有这样的富豪家族的少爷，为了接触更多的美女，不停地转校转校再转校，嗯，大约我们这里的美女并不符合他的口味吧！一定是这样！”宫泽栩信誓旦旦地说道。 亚美的眼神总是飘到次郎的脸上，几次和他相对，似乎想是在询问什么。 “只是输了一场球就不再呆下去了，这个家伙的球品还真是差啊！”次郎一边走一边说道。 “对了，下学期就是三年级生了，报考什么学校你定下来没有？”宫泽栩问道。 “我姐姐向我推荐城南高中，因为那是她的母校，她希望我也能够读那所学校。”次郎可有可无地说道，“不过哪所学校对我来说差别不大。” “你这个万恶的考试机器！”宫泽栩叫道，“既然这样，我们也以城南高中为目标吧，对不对，亚美。” “啊？”被从胡思乱想中唤醒的亚美愕然了一下，随即回应道，“好啊！我很喜欢哪个学校的校服。” “我也很喜欢！”宫泽栩和次郎同时说道。 第十四章 高中生和研究生 “继续读研究生？” “嗯。” “为什么？” “因为还不想嫁人。” “是这个样子的吗？”次郎有些惊讶于自己姐姐的回答，雪菜一脸沉静地坐在桌边，一边吃饭一边回答着次郎的疑问。 “当然了，就好像你读了国中之后会继续读高中一样，然后再读大学。姐姐也有接着读下去的动力呢！”雪菜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微笑，“对于我来说，如果毕业之后就嫁人的话实在是太早了，而且同时我也不怎么想去工作。” 雪菜说的是实话，之前东京的佐佐木本家的荒卷写信过来询问雪菜毕业之后的打算，这位次郎的大伯在信里面似乎有些独断地认为雪菜在毕业之后要么赶紧找一个人结婚——对于这点他本人和东京的佐佐木本家有权力介绍相亲的对象；要么就是工作——同样京都的佐佐木家族的企业会保留一个闲散的职位给她，并且把这个作为一种恩赐企望雪菜痛哭流涕地接受。 佐佐木荒卷还认为，无论雪菜怎么做，次郎都应该到东京接受佐佐木本家的监护。一向不怎么理睬京都的雪菜和次郎的佐佐木荒卷突然之间的转变有时候真的是让人看不懂，雪菜因此而下定了决心，同时回电话说了自己将要继续读研究生，同时次郎的监护权自己还不会放弃。 “你这么做，你这么做，将来会后悔的！”大伯荒卷在电话里面大喊大叫道，“你这个……”还没有等到大伯讲完，雪菜就挂上了电话。 “真的想读研究生？”次郎皱着眉头，“物理学……真的是很难的。” “最起码，”雪菜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我要学得比你好。”姐姐脸上调皮的笑容并不让次郎觉得她的心里很轻松。 “汤川教授的研究生吗？”听到汤川教授这四个字，雪菜的手不禁有点发抖，但是很快她就稳定了下来。 “别想那么多，”雪菜站在厨房里面说道，“你好好想想你的高中生活吧！顺便说一下，毕业的时候如果有女孩子问你要纽扣的话，一定要告诉姐姐，我会提前准备好足够的扣子的。” 看到自己的姐姐回避这个问题，次郎也没有继续下去，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便回自己的房间了。国中的日子总是逍遥，特别是在没有参加任何补习班的情况下，次郎可以拿大把的时间来看书、打球、看电视等等，没有比这更好的时光了，上了高中的话，这样的生活一定会一去不复返的，但是处在国中年龄 的孩子大约在当前不会留恋这个时候的生活，他们脑子中渴望长大像是一个永恒的希望一样。 次郎的成绩其实并不需要参加考试，他甚至于能够直接被推荐到城南高级中学——这是以校风严谨和升学率高而著名的高中，即便是这样，宫泽栩和宫泽亚美要考上同样的学校也并非难事。 “虽然不能够和你这个变态相比，但是对于我的成绩我还是有自信的，当然，亚美的自信比我还多。”宫泽栩这样说道。亚美据说一直在休息的时间帮助自己的好朋友复习，希望能够进同一个学校，所以现在和次郎他们的相处时间有点减少。 “城南高级中学？”次郎摸了摸自己的右边脸颊，“总感觉那里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样子。”他看向窗外，自那个丰川悦司神秘地出现又神秘失踪已经过去了一年时间了，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生活平静得好像没有扰动的湖面的水，次郎隐隐约约开始感觉到了一些什么，又说不清楚，但是当初自丰川悦司身上发出的那种压迫感和自己第六感带给自己的危机感，自己总是清清楚楚地记得，回想起很久以前自己浑身炽热躺在床上，做着一个奇怪的梦，自那场梦醒了之后，自己那份与众不同的意识就越来越被强化。 “京都实业会涨，大阪钢铁会跌……”一个个从脑海里面冒出来的强烈的预感越来越被证明是事实，伴随着自己眼睛的胀痛，自己的行为逐渐地证实着自己掌握着某种自己都不知道的力量。 丰川悦司说，“你的眼睛很有趣。”难道他指的就是这个吗？他那充满着深意的笑容越发地让次郎不安，但是很快他就消失掉了，但是这也并不能带给次郎安全感，那天晚上的又一次的炽热和混乱的梦境让次郎觉得自己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 “看来我当初是对的，”次郎自言自语地说道，“单纯地看见作为一个旁观者真的是无聊的事情吗？” “次郎！”雪菜敲了敲次郎的门，然后拧开了门走进来叫道，“美子阿姨打来电话了，”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姨父遇到了海难。” “怎么会？”被突然之间的消息弄得有点不能思考的次郎下意思地说道。 “嗯，几天前的事情了，姨父的船在海上沉了，救援队赶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雪菜没有说详细的情况，也不用说，最近几天捕鲸船遇难是一个大新闻，只是无论雪菜还是次郎都没有去关心遇难的人里面有没有自己认识的，“阿姨打电话过来说不用我们过去参加葬礼了， 她在那边处理完事情之后会来京都的。”雪菜在次郎的床边坐了下来，低着头不再说话，次郎知道雪菜并不是为福原姨父伤心，他们根本没见过面，她只是从这件无常的死亡事件中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而已。 “阿姨要带着香织来吗？”次郎坐在自己书桌前问道。 “大概吧，她没有详细地说。”雪菜摇了摇头，“次郎，生命真是脆弱呢！如果有了喜欢的女孩子，真的应该……”没有说完话，雪菜叹了一口气便站了起来，“马上要考试了，好好复习和休息吧。”说完便走出了次郎的房间。 虽然次郎拒绝了推荐，准备自己参加入学考试，但是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障碍，此刻他惊奇地呆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从自己姐姐的身上，似乎看到或者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第十五章 爱子 “不用说了，肯定通过！”宫泽栩在考完之后走出考场时对次郎这么说道。 “嗨嗨，我才不担心你呢！”次郎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如果是亚美，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宫泽栩打了个哈欠，“好好谋划一下假期怎么玩吧，整个国中的最后一个暑假啊！而且还这么长。你有什么打算？” “你和亚美难道假期都不回家吗？”次郎惊奇地问道，“好几个假期你们都很闲的样子，话说你们父母也实在是太自由主义了一点吧！” 宫泽栩的脸色黯了下来，不过他马上振奋起来，“哈，这样难道不好吗？我不太喜欢呆在本家那个大家庭里面就是了。”最后一句话的语调降了下来。 “嘛，这个我大约能够理解。”同样想起了东京的本家的次郎流露出了同情的语气，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宫泽家是什么样子的情况。 “哥哥！”走到校门口附近的时候便看到亚美站在门口向着次郎和宫泽栩招着手。 “怎么样？”宫泽栩待到亚美走近了便问道。 “完全没有问题，次郎哥哥，我们又是同学了，真希望能够分到一个班。”跟在两人身边的亚美说道。 “分到一个班的想法实在是天真了一点，按照分班的原则，亲兄妹什么的，都是要尽量分开的。”次郎笑着说道。 “为什么啊？”亚美好奇地问道。 “为了让各自更好更多地交际身边的其他同学的样子。”佐佐木次郎偏着头说道，“我们国中一年级的时候居然能够分到一个班，真的是奇迹呢！” “呵呵。”亚美笑了笑。“本来我想叫爱子和我们一起走的，但是她说她有急事提前走了，这样说来，爱子也有可能和你们一个班呢！” “爱子？经常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生吗？”次郎想了想说到。 “啊！你居然记得，真的是太好了。”亚美惊讶地叫道。 “记住漂亮女孩子根本就是本能啊！”宫泽栩说道。 “哥哥！”亚美娇嗔了一下，“次郎哥哥，明天如果没事的话，出来玩吧！” “好吧，虽然最近可能会有一些事情。”次郎点了点头，“我阿姨要从北海道过来看我，所以不一定我肯定能够出来，你们最好提前通知我。” “哦，好的。”宫泽兄妹点了点头。 次郎正式见到爱子是在暑假里面的某一天， 宫泽栩打电话约他出来玩，爱子和亚美坐在一起，穿着连衣裙。日本当时还沉浸在亚洲杯夺冠的喜悦中，次郎和宫泽栩都还穿着日本队的队服，连带着亚美的t恤上都印着足球相关的主题。 “为了日本队和亚洲杯干杯！”宫泽栩拿着装着西瓜汁的杯子提议道，同时开始兴致勃勃地安排接下来玩的项目——游乐园和ktv。 爱子坐在那里安安静静一言不发，只是带着温和的笑容，让人想起大和抚子，其间偶尔会抬头瞥上次郎两眼。 “走吧，先去游乐园。”宫泽栩宣布着，带着一群人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咖啡店。 “佐佐木同学喜欢看书，会不会也试着写小说？”在宫泽栩和亚美又借口去买饮料的时候，爱子低声问着次郎。 “写书吗？”次郎偏了偏脑袋，“曾经是多么让人心情激荡的一个理想呢！不过尼采说‘深知读者的人，不会再给读者写作。这样的读者再有一世纪，——精神也会腐臭了。’”意识到自己又在胡说八道的次郎醒悟了过来，“不好意思，我有胡说八道了。嗯，写书或者说是写故事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的。”他微笑着看着吉泽爱说道。 “去坐海盗船吧！”宫泽栩和亚美兴冲冲地跑过来，“因为要坐海盗船，我们就没有买饮料。” “是吗？”次郎苦笑了一下。 “对啊！”宫泽栩理所当然地说道，“快点，等会去吃饭之后我们还要去ktv呢！我之前已经打过电话订了位子了。” “嗨嗨，你安排就是了。” 坐在海盗船上，一直安安静静的爱子仍然是安安静静，不过她不时地闭着双眼然后紧紧抓住了身边的次郎的胳膊。 感到对方的柔软的手的有力之后，次郎不禁对身边这个女孩子另眼相看，从海盗船上下来爱子跌跌撞撞还是在次郎的搀扶下站稳了脚步。 “对不起，佐佐木同学，给你添麻烦了。”爱子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胆子很小的。” “爱子，卡哇伊！”活蹦乱跳的亚美跑过来抱住了爱子，“你的这个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 次郎顺势放开了爱子和宫泽栩没头没脑地说道，“永远不要小看了女人。” “是吗？”宫泽栩撇了撇嘴。次郎像是猛然地感到了什么似的回头望了一眼，几个游客有说有笑地在他们身后走过。 “怎么了？”宫泽栩奇怪地问道。 “ 没事！”次郎摇了摇头，“快点去吃东西吧，我肚子饿了，等会还要去唱歌，需要大量的能量啊！” “嗨嗨，如你所愿。”宫泽栩没好气地说道，同时对亚美她们叫道，“亚美，走吧，今天我们去吃拉面。” “大热天的吃拉面吗？”太阳的炙热像是从天下往下浇的热水一样，次郎有点不敢相信地惊叫道。 “呃，说错了。”宫泽栩回过头来，“应该是冷面才对，冷面。” “这样才符合当前的氛围嘛！”次郎赞同地说道，拍了拍宫泽栩的肩膀，“好好想想等会儿唱什么歌吧！我提前告诉你我要听全金属狂潮2里面的《那就是爱吧》！” “是，上校！”宫泽栩敬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怪军礼，让旁边的亚美不屑地哼了一声，爱子倒是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切。 “哟西，好好干，军曹！”次郎继续拍了拍宫泽栩的肩膀。 晚饭后的ktv唱歌时间，宫泽栩果然大展神威，不过次郎也被逼着唱了《死神》的主题曲。 “很不错呢！”亚美评价道，“看起来ktv可以成为我们的保留节目了，好了，上高中之后要经常来，爱子也要来啊！” “我吗？”坐在亚美身边的爱子有些惊慌地接道，同时看了看正在努力唱歌的次郎和宫泽栩两个人，“嗯！”她低声答应到。 第十六章 阿姨 “阿姨！”次郎一进门就看到这位守在玄关门口迎接自己的中年女子，美子阿姨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白色的长袖衬衣和黑色的女式薄西裤，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带着发自内心的微笑笑吟吟地看着次郎，次郎便知道这是自己的阿姨了。 “次郎啊，都长这么大了吗？来，让阿姨好好看看。”美子牵着次郎的手走到沙发旁，又拉着他坐在自己的身边，摸着次郎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番，“还记得阿姨吗？上一次见面大概是三年前了。”美子感叹道，忍住将次郎抱在了怀里。 提前回到家的雪菜已经在厨房忙碌起来了。 “阿姨，香织没有和你一起来吗？”被美子从怀抱里放出来的次郎问道，美子已经有点激动得掉眼泪了。 “她到乡下的奶奶家去了，过几天我去接她来。”美子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 “阿姨，次郎，来吃饭吧！”雪菜把饭菜端上了饭桌之后叫道。 “嗯，走吧，先吃饭。”美子拉着次郎的手说道，次郎乖乖地和美子阿姨走进了餐厅，并且在美子阿姨的旁边坐下来，雪菜坐在了次郎的对面。 “其实我这一次来，就已经打算以后就住在京都了。”美子阿姨拿起碗筷之后说道，这句话让雪菜有点惊讶地放下了碗，扭头看了过来。 “次郎，阿姨来照顾你好不好？”美子阿姨扭过头来看着次郎亲切地说道，言语之中有种发自内心的认真和真诚，雪菜见过美子两次争取次郎的抚养权，两次她都受制于自己当时的老公，现在福原先生已经去世了，于是这位阿姨认为自己已经可以直接地没有障碍地得到次郎的抚养权了吗？ “阿姨，这个……”次郎吱唔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眼神已经看向了雪菜。 雪菜也并不比次郎更有主意，“阿姨，你的意思是要和我们搬来一起住吗？”雪菜带着强烈的疑问的语气问道，之前想必美子阿姨已经和她谈了很多，但是大概没有告诉她自己的想法是怎么样子的，雪菜一直以为阿姨只是过来看看次郎而已，没有想到她有这么惊人的打算。 “你不是要读研究生吗？如果继续读下去大概也没有什么时间照顾次郎的吧，国中三年这么过来了，高中三年可不行。”美子阿姨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来的话，就可以同时照顾次郎和香织了。” “呃，但是……”雪菜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根本想不到任何阻止美子这么做的理由，美 子陡然地宣布说要从北海道搬过来，这件事情委实匪夷所思。 “如果是生活费的问题请不用操心，笙人的抚恤金和我把房子卖掉的钱应该足够我后半辈子的花销了，另外房租我会照付的。”美子简单明了地说道，看到次郎了愣愣的表情不禁有点心痛的感觉。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雪菜摆了摆手，看向次郎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不禁又有些手忙脚乱，“阿姨来住当然没有问题，房租什么的就不要说了……大家是亲戚的……” “香织要转到京都来读书吗？”次郎突然插口道。 “嗯，”提起自己女儿的名字，美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正好她小学毕业，转到这边来读国中，这样子也好适应点。” “嗯，也对。”次郎点了点头。 “雪菜，你已经这个年纪了，真的打算还要读下去吗？”美子阿姨转过头去看着雪菜问道，“连结婚的对象，或者男朋友都没有吗？” 美子的问话让雪菜把头低了下去，“没有，”她回答道，“我想多读一点书，晚点结婚。” “嗯，晚点结婚也不错。”美子阿姨想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要好好选择呢！雪菜，早早结婚可不一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过读研究生相比很辛苦吧！次郎我会好好照顾的。”她说着抿着嘴又转过头看着次郎。 “阿姨，我已经是高中生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次郎在旁边小心地说道。 “次郎，你的意思是阿姨来这里是多余的吗？”美子严肃地问道。 “没有，我没这么想过，阿姨。”次郎有些哭笑不得了。 “那么阿姨搬到京都来照顾你你难道不欢迎吗？”美子扬了扬眉毛问道。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次郎苦着脸说道，“呃，我的意思是我已经长大了。”随即想起来这句话通常是幼稚的少年的台词，次郎心中一阵苦闷。 “嗨嗨，次郎确实长大了，都比我高了。”美子阿姨笑着回应道，同时说道，“吃饭吃饭吧，从北海道搬过来可是件大工程，我估计还有得我忙的。” “阿姨，北海道不好吗？”次郎略带好奇地问道。 “次郎，”刚刚拿起筷子的美子阿姨又放下了筷子，“有些地方发生过了一些事情，于是曾经在哪里呆过的人就会非常不喜欢以前自己呆过的地方。哈，看我和你说这么呢！”美子阿姨敲了敲自己的头说 道，“吃饭吧。” “嗯。”次郎和雪菜都应了一声，开始专心吃饭了。 次郎觉得这顿饭雪菜和美子阿姨都有点吃得心不在焉的感觉。 吃过饭后，雪菜开始收拾碗筷，美子要次郎带着她到各个房间去看看。 “我第一次来这里还是姐姐结婚的时候，”美子阿姨一边看着房间一边感慨道，“上次来几乎没怎么认真看就回去了。”美子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主卧室的床上，整座房子上下一共五个卧室，其中一个是客房，铺着榻榻米，壁橱里面放着被子，充满了日式的风格，其余各间都放着一张床，次郎和雪菜都住在楼上的卧室里。一楼的大间主卧室启作先生自从妻子去世之后就很少在里面住了，他经常住在隔壁间的小卧室里面，但是主卧室里面的床还保留着，甚至还铺着床被。美子就坐在这张床上，抚摸着床头木头的床架子。 “次郎，当年姐姐就睡在这张床上呢！”美子突然抬头说道，随即看到次郎一脸平淡的惊愕，“也是，你当时还没有出生呢！” 美子阿姨继续悠悠地说道，“在生你之前，姐姐流产过一次，生下来的孩子死掉了，她躺在这张床上，我坐在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但是姐姐不哭也不显得悲伤，她只是对我说‘真可惜，原本把名字都起好了呢！叫太郎来着，那孩子。’”说到这儿美子阿姨抹了抹眼睛。 “所以我才会叫次郎吗？”像是被美子阿姨的情绪感染到了，次郎也在床边坐了下来。 第十七章 监护人 “今晚安排我住在这里吗？”美子忍住了自己的抽泣问道，“我也好想在姐姐睡过的地方睡上一觉的。”她有些伤感的说道。 “嗯，雪菜姐姐说阿姨是亲戚，不太好让你住在客房，所以就把这间房子收拾了。”次郎点了点头答道，虽然是主卧室，但是除了床大上一点之外，房间也只比其他的卧室大上一点点而已。 “嗯，谢谢了，小丫头人还是不错的。”美子阿姨勉强笑了一下，“不过我大约对姓佐佐木的都有偏见，当然，次郎你是不在里面的。” “呃？”次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嗯，好吧，看了我住的地方顺便去你的房间看看吧。”美子突然之间站了起来。 “啊？要看我的房间吗？”次郎惊讶地问道，“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哦，已经到了房间里面开始藏有秘密的年龄了吗？”美子阿姨笑道，让次郎感到有点尴尬。 不过次郎的房间确实没有什么看头：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柜，书柜下面的抽屉里堆满了衣服，一张大大的书桌，书桌的一半放着一台东芝的手提电脑，雪菜以前的旧台式电脑已经被处理掉了，整个房间异常地干净整洁。 “不太像是男孩子的房间，我以为男孩子的房间会比较乱一点的。”美子自言自语地说道，同时翻了翻放在书柜里面的书——都是文学书籍，也有一点自然科学方面的书。 “呃，雪菜姐姐要求得比较严，而且我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次郎说道，不仅仅是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是干净整洁得过分了。 “真应该让香织跟你学一学。”美子还看了看床底，摸了摸床单。“新学期什么时候开始？” “入学式要等到九月，现在还早吧。”看到美子阿姨已经开始注视墙上挂着的新校服了，次郎回答道。 “香织住在你的对面好吗？”美子走出了次郎的房间，在次郎的带领下看了二楼的另外一个卧室房间，就在次郎房间的对面，和雪菜的房间挨着的。 “这个，我想还是住在楼下好，离阿姨你比较近。”次郎随口说道，楼上有一个小的卫生间和一个储物室，从雪菜的和隔壁的房间外面还有一个阳台，可以晾晒衣服，次郎下意识地觉得大概三个人住在二楼而楼下只住一个人大约有点不平衡的感觉。 “说的也是呢！”美子顺着次郎的话说道，大的卫生间兼浴室在楼下，那里面有一个大大的浴 缸，二楼的浴室只有淋浴。 “过几天我就回北海道处理一些事情，顺便把东西发过来，然后再去接香织。”美子阿姨给次郎说着自己的计划，“在香织过来之前，先要把学校联系好，次郎，户城中学是不是挺好的？” “嗯，当然。”次郎没有无聊到说自己母校的坏话，毕竟户城中学的升学率也是相当高的。 “马上就要开始一种新生活，感觉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美子伸了一个懒腰，在那一瞬间身体的曲线完好地展现了出来，次郎看了一眼，连忙偏过了头。 “新生活吗？”次郎喃喃道。 接下来几天，雪菜回学校去了，美子开始逐渐习惯京都的生活，她要次郎带着她把周围的蔬菜市场、超级市场、药店什么的转了个遍，同时让次郎尝试了一下自己的手艺看看有没有不合胃口的地方，对于次郎来说，对于饮食他实在是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不过美子的厨艺已经足够好了，能够喂饱次郎。 自从美子说了自己将会在京都定居和次郎、雪菜住在一起，雪菜就提议说把次郎每月的生活费交给美子管理，这笔钱保险公司是按年支付的，雪菜自己也有一份，之前她都是直接把钱交给次郎自己的，不过现在次郎大约也不在意这笔钱的。 “我不是为钱来和你争夺抚养权的。”美子第一次直截了当地拒绝了雪菜的建议，“我是次郎的阿姨，而且我也有钱的。” “但是你让我把钱直接交给次郎吗？”雪菜说道，虽然之前就是这么干的，“阿姨，你就当作帮次郎管理好了，毕竟你要照顾次郎的饮食，而我是没有时间的，也不常在家。” 雪菜说服了有些扭捏的美子阿姨，但是美子阿姨说多余的钱她会帮次郎存着以后结婚用。 雪菜知道次郎用自己的名义在股市上投资，但是具体的情况她不太清楚，所以也没有和美子说。 “阿姨，我结婚还早呢！”次郎有些尴尬。 “总有那么一天的，”美子阿姨很严肃地说道，“作为长辈，这些事情要考虑到的。” 次郎突然之间想起《相聚一刻》里面五代裕作的奶奶来，虽然形象上和美子阿姨有着天壤地别。 “这些事情都是做父母的替子女考虑的，现在阿姨是长辈，所以阿姨要替你考虑，你也别担心，阿姨的情况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有什么糟糕的呢？次郎从来没有想过这类的问题。福原笙人去世了，家庭失去了 固定的收入，但是如果美子下定决心卖掉北海道的房子的话，那么就会有一大笔钱，然后搬到京都来和雪菜、次郎住在一起，会省下买房子或者租房子的钱，再加上每年的抚恤金，这样已经足够美子在京都过上体面的生活了。当然，如果她愿意改嫁的话，说不定会更加体面，但是现在美子似乎根本没有这个打算。 “雪菜真的没有男朋友吗？”在结束了上一个话题之后美子低声问着次郎，虽然雪菜已经回学校去了，但是美子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依然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这个……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姐姐提起过的样子。”次郎有些尴尬地回答道。 “居然继续读物理系的研究生，佐佐木家的人可都是怪人啊！”美子抿着嘴微笑着说道，看的次郎非常地拘束。 “次郎，东京的亲戚们没有来联系过你们吗？”美子阿姨突然之间想起了似的问道。 第十八章 佐佐木家族 佐佐木荒卷这些年来几乎都要疯掉了。 佐佐木家族的企业经营不善，各个分支企业被几大财团吞并收购得很多很多，虽然祸根早就埋下了，但是这些事情都是父亲义男把企业交给自己之后在自己就任期间发生的。荒卷靠着妻子麻美子勉强维持着佐佐木地产和森茂电子这两家企业。妻子麻美子原本姓高仓，娘家也是有名的财团，不过自从妻子的父亲去世之后，继承了财团的妻子的哥哥高仓晋次甚至于连佐佐木家的门都不登，这两家企业在荒卷手里面也不过是勉力维持罢了，若不是佐佐木家族的银行业里还有一点人际关系的话，说不定很快这两家企业就会因为流动资金不足而面临倒闭。 佐佐木荒卷没有儿子，妻子麻美子替他生了三个女儿，因为这个他几乎要和妻子离婚。但是当时妻子的父亲还在世，佐佐木家的经营还需要高仓家的帮助，并且妻子也并不是不想生下儿子，连着生了三胎都是女儿，麻美子也受不了没完没了的怀孕的折腾，于是便自暴自弃起来，转而干涉起公司的行政起来，公司的经营状况在她的手上颇有点好转，于是荒卷便越发地敬重妻子了。 不过在高仓家的父亲去世之后，就是麻美子也不过勉强维持现状而已。义男沉浸于五六十年代佐佐木家族最辉煌的时刻不能自拔，同时精力和精神又不足以继续参与公司的具体操作，早早退休之后对于公司的现状便越看越趋于悲观。 “打电话给京都，把次郎接过来。”老头子在一次家庭的聚餐上突然语出惊人地说出这句话来，当场让佐佐木荒卷和妻子麻美子目瞪口呆。 “父亲，您糊涂了吧！”强压着自己不满的荒卷放下了筷子，妻子麻美子也推开了自己面前的碗。 “我可没有糊涂！”义男瞪着眼睛吹着胡子说道，指了指坐在自己左边下首的三个孙女说道，“你自己说，这里面有谁能够继承佐佐木家的企业？” 言叶不满意地嘟了嘟嘴，顶撞道，“那个什么破企业我才没兴趣呢！要是爷爷你喜欢那个孙子的话，送给他好了。” “胡说八道！”佐佐木荒卷一怒之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最小的女儿世界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二女儿自由和世界都惊慌地看着荒卷发怒的样子，只有言叶一脸不在乎地继续用餐。 “那个小孩子才多少岁？我还没有死呢！”佐佐木荒卷气愤地看了义男一眼，在自己父亲的注视下，还是忍住坐了下来，又看了看妻子。麻美子低着头拿着筷子拨着碗里面的 饭。 义男猛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扫了坐在饭桌边上所有人一眼，然后把目光最后落在了荒卷和麻美子的脸上，“和我去书房！”他说道，佣人在送上饭之后就下去了，不敢干扰家族里面的人用饭，这个时候只有荒卷和麻美子上前扶着佐佐木义男走去书房。 “把饭吃完！”扶着义男的荒卷回过头来对着自己的三个女儿叫道。 相比较言叶的不理睬，自由和世界都埋下了头。 “我还没有见过这个弟弟呢！”言叶说道，“如果可以的话，真的想要去看一看他长什么样子。” “不是有照片吗？”自由说道，“看上去文文静静的一个男孩子，大姐可能要失望呢！” “可是，不是很好看的吗？”最小的世界插话道。 “真是没有人情味呢！我们家。”言叶一边说着一边往自己嘴里喂着饭，“叔叔二十年前离开东京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现在他的儿子也是这样吗？” 三个女孩子接下来一声不响地吃完了饭。 “看看这个！”走进了书房之后，佐佐木义男从架子上拿出一叠文件递给荒卷夫妇，“看完之后你们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 压下自己心中的不满，荒卷和麻美子开始看手中的文件，看到一半的时候两人脸上已经露出了非常吃惊的神色。 “这是真的吗？”荒卷惊奇地叫道，“不过，这个好像是雪菜的名字。” “都是真的！”挺着身子坐在书桌后面椅子上的义男沉声回答道，“我已经拜托专业的侦探仔细调查过了，雪菜根本就没有参与这个的操作，你们看到的这个全部是次郎的操作记录。” “这怎么可能？”麻美子叫道，“从一百多万到现在接近一亿的资产，翻了一百倍，这就是次郎三年时间的成绩吗？” “到现在两年零六个月，”佐佐木义男补充道，“所以我才做出这个提议，毫无疑问次郎是一个这方面的天才，我认为只有在这样的人的带领下，佐佐木家才能够重现当初的辉煌，你们怎么想？” 佐佐木荒卷紧紧捏着自己手上的这份文件，好半天也不能够说出一个字来。 “哼！”麻美子哼了一声，不过马上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自己丈夫手上夺过了那份文件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我没什么意见了。”麻美子说道。 “你疯了！”荒卷冲着妻子大声叫道。 “没有，”麻美子冷静地说道，“要想让他继承佐佐木家的财产，除非他和言叶、自由、世界其中一个结婚。” 荒卷被自己妻子的话吓得退了一步，几乎要跌倒在地上，“你疯了，”他叫道，“父亲，父亲，别听他的。” “很合理啊！”麻美子冷冷笑道，“启作当年不是说脱离了佐佐木家了吗？自然他的儿子也不是佐佐木家的了，现在要让他的儿子回来继承家产，除非他和我女儿结婚，否则我决不答应。” “这个条件吗？”义男沉吟着用手指在桌上敲着，“倒是可以考虑，不过也要看看言叶她们的意见。” “我会说服她们的。”麻美子冷冷地说道，“不过我怀疑那个小子根本就不会回来，既然他能够这么厉害地赚钱的话，为什么还要回来帮助我们这些对他来说是外人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义男说道，“我希望他和雪菜都回来。” 第十九章 商业 佐佐木荒卷诅咒着自己父亲的想法不能够实现，同时生害怕自己妻子着手实现这个计划，他打给雪菜假装要求着次郎回到京都本家的要求被拒绝让他有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在得知次郎的阿姨也搬到了京都之后，荒卷感觉更加轻松了——这两个女人大概都不怀有对于东京佐佐木本家的好感，那么想要让次郎到东京来的障碍就更大了。 让荒卷担心的是：自己的妻子会不会真的劝说自己的女儿去嫁给自己的侄子。 所幸麻美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用心于公司的经营，最近一段时间，以前一直和佐佐木企业没有什么关联的荒野财团突然向佐佐木的公司提出了合作的计划，包括在台湾和大陆建立电子厂的分厂和合作开发房地产。荒野财团的一系列的合作计划虽然让佐佐木荒卷有些疑惑，但是就现状看起来的话，这对于佐佐木财团是有利的，荒野财团采取用钱换取股份的方式可以大大缓解流动资金的紧张的状况，在经过审慎的考虑之后，荒卷和妻子都同意和荒野财团合作。荒卷的私心是也许就着这个机会佐佐木家的企业就此重生，然后自己父亲那个荒谬的想法就可以永远放在肚子里面了，唯一拿不准的就是自己妻子的想法。荒卷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妻子，这段时间麻美子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有时候又若有所思，让荒卷搞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怎么了？”荒卷低声温柔地问着妻子，“难道你还在想那个荒唐的点子吗？现在在我们手中，我们的集团也会渐渐好起来，这样一来就让那个小子好好陪着他姐姐去过他的高中生活去吧，哈，他和他父亲一样，说不定……” “不是这个！”麻美子打断了自己丈夫的话说道。 “不是什么？”被打断了表述的快感的荒卷有点恼怒，不过还是压着声音问道，虽然在这宽阔隔音的办公室里面完全没什么意义，没有秘书，也没有职员，只有自己和妻子。 “我总觉得这个合作计划很奇怪，虽然荒野财团也因此而受利，但是怎么看都是我们得利更大更多，我实在是想不通。”麻美子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 “这个，还想这么多干嘛？”荒卷不以为然地说道，“合同都已经签了，计划也开始了，你这时候开始想有没有什么问题，不是太晚了吗？” “倒是，”麻美子偏着脸说道，“荒野财团的总裁，嗯，白哉先生，我总觉得他很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莫名其妙地觉得他和我们有着某种亲密的关系。” “哼 ！”荒卷冷哼了一声说道，“在杂志上看到的次数还少吗？和我们有亲密的关系，你还真是想得到呢！是不是要把女儿嫁给对方的儿子啊？我听说荒野白哉没有儿子，只有女儿，倒是他的妹妹有一个儿子。” “相比较而言，我还是觉得把女儿嫁给次郎比较好。”麻美子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有点怒形于色的丈夫说道，“在大家族里面长大的孩子，我实在是不敢相信他们的人品。” “哼！”荒卷哼了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自己的桌前，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大约是想起了她的哥哥的缘故，所以会有这种感慨。 “水无月小姐，”佐佐木荒卷按下电话叫道，“进来报告一下今天的日程表。” 麻美子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施施然地向着外面走去。 “你到哪里去？”佐佐木荒卷皱了皱眉头问道。 “最近太忙了，想要休息休息。”麻美子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说道，“今天女儿们放假，我正好陪着她们出去逛逛街，买点衣服什么的，难得有机会陪陪女儿们的。” “你……”荒卷几步走了过来，凑在自己妻子的面前说道，“要给她们说那件事情吗？你还真想照着父亲的提议做啊？”荒卷把脸几乎凑到了妻子的脸上，这个时候从背后传来一个尴尬的声音。 “总裁？”年轻而没有经验的新来的秘书水无月沙耶小姐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看着总裁夫妇亲密的举动，一般来讲，秘书进来都应该敲门才对，水无月小姐明显忘掉了这个好习惯。 “嗯，进来吧。”佐佐木荒卷收起自己恼怒的表情说道，“以后进来记得要敲门。” “是……”年轻的水无月低着头有点想哭的感觉。 “好了，在这件事情没有确定下来之前我是不会给她们说的，你放心好了。”麻美子偏着头说道，拿起了自己的提包。 “确定，什么事情确定？”荒卷有点不解地问道。 “如果合作计划能够顺利进行的话，就完全没有去做那件事情的必要了。”麻美子说道，“父亲大人即使再急，总要等到那个孩子把高中念完吧。我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太早结婚。”说到这儿，麻美子的表情似乎意有所指，不过荒卷已经对于自己妻子的表态感到高兴起来。 “我会把这个计划好好做下去的。”他说道，摇着自己的指头。 而在荒野财团的总部，荒野白哉这个荒野财团的总裁正恭恭 敬敬地站在自己母亲的面前。 “母亲大人，这次和佐佐木集团的合作，我实在是看不出来我们能够从中得到什么样子的好处，几乎算是花钱帮助他们发展，这样真的是划算吗？”虽然充满了疑问，但是白哉的表情还是恭顺的，倒像是真的怀着向母亲请教的态度。 荒野琉璃已经接近六十岁了，但是还保养得相当好，头发依然黢黑，肌肤柔嫩，锐利的眼神和干练的动作看上去像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就是她的儿子和女儿都为她的容貌而惊叹。 “白哉，你的眼光还是太小，不过这不怪你，这个世界凡人总是比不过神的。”没有直接回答自己儿子的问题，反而说出了这样的话，这让白哉不禁皱了皱眉头。 “悦司现在到哪里去了？”荒野琉璃问道。 “我怎么知道？”带着一点怨气的白哉随口说道，大约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太过于在意这个外孙，让白哉产生了种种不安感。之前丰川悦司从大阪自己转学去了京都，但是很快就被琉璃派人叫了回来，白哉总有一种感觉，自己的外甥说不定对于自己母亲的秘密知道得比自己更多。像是这次和佐佐木集团的合作，自己完全不知道原委，但是白哉总有种感觉，大概自己的外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么早就在培养我的接班人了吗？我还不到四十，还可以生个男孩子！”白哉在心里面暗暗地想。 荒野琉璃看了看自己儿子阴沉的脸，不禁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第二十章 重逢 “嗨，你好吗？”刚刚走出了门的佐佐木就遇见了和自己打招呼的少年。 丰川悦司穿着白色的t恤和牛仔裤，笑容满面地靠在自己的银色丰田上看着次郎。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丰川悦司脱下来太阳镜把它别在了自己的t恤前，同时向着次郎走近说道，“佐佐木同学，看起来你好像接近觉醒了的样子，比上一次我见到你的时候强了不少嘛！” “丰川前辈，”次郎偏着头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感兴趣，不过我现在真的有事情，很忙，如果有空的话，再陪你打篮球好了。”次郎牵强地笑着说道。 “别担心，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丰川悦司走到次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知道为什么上一次他们不允许我接近你，我很好奇，你知道吗？所以我现在特意来看看你，看起来你没有让我失望的样子。” 次郎沉默着没有说话。 “听说你考上城南高中的成绩不错，恭喜你了。”丰川悦司说话的语调倒真像是次郎好久不见的朋友，“今年怎么说呢？形势看上去很好，亚洲杯我们也夺冠了，我现在倒是有一个想法，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帮助日本的篮球，起码也夺取一次亚洲杯？” 次郎看到丰川悦司的眼角充满了戏谑的笑意，“我记住你了，佐佐木次郎！”他大力地拍着次郎的背说道，“这次我倒是很想又转到城南高中的，不过因为有些事情，所以走不开，不过我很期待下一次和你的见面的。” 丰川悦司说完之后，在次郎带着怨气的眼神中走上了车子，扬长而去，次郎摸了摸被对方拍打的背部，不由得苦笑起来，顺着巷子走了出去，在大道上截住了一两出租车。 “火车站”上了车的次郎简洁地说道。 到了火车站之后，又给美子阿姨打了半天的电话，才知道她的车子停在哪儿。 “次郎哥哥。”再次见到自己的哥哥的时候，香织还是表现了一定的腼腆，大概是之前几次的见面，次郎过于阴郁让她有点担心的缘故，不过次郎很快就笑着抱起了自己的妹妹。 “真轻，”次郎说道，“香织有好好吃饭吗？” 似乎是被次郎亲昵的举动拉近了距离，香织很快就表现出孩子的天性来。 “次郎哥哥已经是高中生了吗？” “已经是了，马上就开学了。” “我们以后和次郎哥哥住在一 起吗？” “嗨嗨，还有雪菜姐姐一起。” “太好了，这下子就有人陪香织玩了。”香织兴奋的语调里面传出来发自内心的高兴。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开着车子的美子随口回应着自己的女儿。 “可惜我来的太晚了，”香织嘟着嘴说道，“暑假都快完了，马上就要开学了，京都我还从来没怎么逛过呢！” “哥哥这几天会带你到处看看的，香织。”次郎拍了拍香织的头说道。 “妈妈，你也去吗？”香织高兴地叫道。 “嗯，当然。”美子飞快地微笑着回了一下头，看到自己女儿满脸的笑容，“京都啊，很多好地方的。” “比北海道好多了！”香织拉着次郎的手叫道。 停好了车子之后，香织蹦蹦跳跳地先去看自己的房子去了。 “次郎，其实说起来你的变化倒是满大的。”停好了启作先生留下来的汽车之后，美子叫住了次郎一边走一边对他说道，“我还记得当初在乡下的时候，你都不怎么说话的。” “呃，有吗？我当时是那个样子的？”次郎倒显得有点愕然。 “香织一直很少有同年龄的玩伴，”美子对于次郎的反应并不在意，“希望你以后能够多多照顾她一点。” “我知道了，阿姨！”次郎露出灿烂的笑容，伸手牵住了回过头来跑向自己的香织的右手，香织的左手向着自己母亲伸去。 “妈妈，我们今天开始和哥哥住在一起了吗？” “对啊！”美子伸手刮了刮香织的鼻子。 “会一直住下去，不用回北海道吗？”香织仰着头看着自己的母亲。 “嗯，”美子咬了咬嘴唇，“可以一直住下去的吧？”她看向了次郎。 “欢迎你一直住下去，公主殿下。”次郎对着香织说道，然后看向自己的阿姨，“难道不是这样的吗？”语音末尾轻扬的反问。 “来吧，哥哥带你看你的房间。”次郎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对香织说道，然后带着香织走进了屋。 美子在门口突然之间有点失神地站着，任由自己的女儿松开了自己的手，兴趣盎然地去看自己的房间去了。 “我希望次郎能够到东京来继承佐佐木家的家业。”在打给美子的电话里面佐佐木义男这样子说道，“佐佐木家的家业必须找一个嫡子来继承 ，我想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作为次郎亲近的长辈，有空的话不妨劝劝他。” “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美子咬着牙问道，“次郎现在才多大，怎么也要等到他成年之后自己选择才对。” “当初启作离开了佐佐木家，”佐佐木义男在电话那头说道，“有很多东西你不知道的，不过并不代表佐佐木家就彻底放弃了他……和他的儿子，如果有必要，佐佐木家也可以重新接纳次郎和雪菜，毕竟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不过你说的话也对，现在次郎还没有成年，我们会等到他成年之后直接告诉他让他考虑这些问题，之前告诉你一下也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美子听到这里便挂上了电话。现在，她看着次郎牵着自己女儿的手，带着她去看她自己的卧室，如此温馨的画面在美子眼中突然之间多了一种恐惧感或者是担心的东西出来。 “佐佐木家的继承权吗？”美子轻笑道，“嗯，大家族果然是麻烦的事情呢！” “妈妈，快来看啊！”那边的香织兴奋地叫道，“这就是我的房间吗？真漂亮。” 第二十一章 母校 带着自己的妹妹去看自己的母校，同时也将是自己妹妹将来的母校，这让次郎有点奇怪的感觉。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改变从来都不觉得悲伤，新生活的开始总是让人充满兴奋。次郎饶有趣味地给香织指点着自己国中学校的建筑物等等，哪里是图书馆，哪里是音乐教室等等，是不是还编造一点户城中学十大不可思议事件来骗骗自己的妹妹。虽然还是暑假期间，但是学校里面也已经有人出没了，不然校门口的警卫也不会这么轻松地就让次郎两个人进来。 “篮球场啊篮球场，”次郎指了指现在有两个学生正在斗牛的篮球场地说道，“我在这里也打过球，当时被称作是户城中学的流川枫来着。” “是吗？”香织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那两个打球的学生相互纠缠着没有美感的斗牛，然后转过来看了看自己哥哥的脸，“因为球技吧？” “不是，是因为长相。”次郎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句话让香织有点不解，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为了这个称号宫泽栩还和我争执了一番，”次郎拉着香织的手向着球场一边走近一边说道，“但是实在是因为长相差我太远，所以现在那个家伙不得不自称户城中学的宫城良田，虽然我个人觉得在身高上倒是挺适合他的，这个外号。” “讨厌啦，次郎哥哥，人家还以为你说的是真的呢！”香织打了一下次郎的肩膀说道。 正在斗牛的两个学生暂时停了下来，看到了次郎高兴地向他打着招呼，“前辈，和我们一起来玩玩吧。” “下次吧，”次郎挥了挥手，“我今天带妹妹来看看学校的。” “呵呵。”两人露出了理解的笑容，并没有上前打扰，于是继续了自己的游戏。 “哟，这不是次郎吗？才刚刚毕业就带着女朋友来学校示威吗？”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次郎无奈地回头，香织则是脸红红地好奇地打量着说自己是哥哥女朋友的这位女子。 宫城美幸老师已经不是当初次郎刚刚进学的时候的那个青涩的老师了，现下她穿着白色的衬衣打着紫色的领巾，黑色的套裙和高跟鞋将她的腿形衬托得尤为细长，此时她正抱着几本书，面露笑容地从眼睛背后打量着次郎和在他身边的香织。 “嗯，老师，这是我妹妹，马上就要到这里来读一年级了。”忍住了想要用刻薄的话反驳宫城老师的冲动，次郎一板一眼地说道，“还没有开学，老师就开始忙了吗？真是辛苦啊！”次 郎脸上挂着的笑容让美幸看来就是幸灾乐祸四个大字。 “啊，老师嘛！总是很忙碌的，即使是在放假，不过想到在接下来的新学期里面再也不用面对你写的奇怪的东西了，我也舒了一口气呢！”宫城老师耸了耸肩膀说道，同时看向了香织，“啊，是妹妹啊！欢迎你到我们学校来，班次定了没有啊？” “在b班。”香织谨慎地回答道，但是看向美幸的眼睛已经充满了好奇，“这是教过哥哥的老师吗？真是漂亮啊！”小香织在回答美幸老师的问话的之后不禁偷偷打量了美幸老师两眼，在看了之后不禁有自惭形秽而感觉。 “咦，正好是我教的班诶！”美幸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来，有饶有深意地看了看次郎说道，“教了哥哥又教妹妹，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 “哦，是吗？”看到美幸看着自己不怀好意的笑容，次郎觉得她大概是在记恨自己国中时候的胡闹的事迹了。 “唔，那么，这位……叫什么来着？”美幸看了看香织，又抬头问次郎道。 “香织，福原香织。”次郎说道，然后拉着香织的手说道，“呃，香织，这就是你将来的班主任宫城老师了，虽然能力有限，不过大概是个脾气好的好人。” “喂喂，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宫城美幸嚷嚷道，然后凑到香织的面前说道，“那么，小香织，以后请多多关照了。” “请您多多关照！”香织正式地鞠了一躬说道。 “不过居然是妹妹，不是女朋友，枉我远远看见你们那么高兴来着。”宫城老师继续说道，香织的脸又红了一下。 “嗨嗨，老师，我以后有了女朋友会告诉你的。”次郎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今天特意带妹妹来看看学校的。” “哦。”宫城老师应了一声，又想了一下说道，“姓福原，是你的表妹吧！”说着又想了想，“嗯，急着有事情，你们先慢慢逛吧。”还没有等到次郎的回答，就向着办公楼的方向急急走了过去，次郎回过头看去，看到办公楼前大约站着几个人。 “大概是开学前的教务会议吧！”次郎自顾自地说着，又好像是给身边的香织说的。 “宫城老师真是漂亮呢！”香织看着远去的宫城美幸的背影有些失神地说道，她看着美幸老师的身材有点出神。 “嗨嗨，香织有一天也会变得很漂亮的。”次郎感到有些好笑地说道。 “讨厌啦，哥哥！”香织有 点嗔怒地叫道。 “好了好了，记住了吧，那是你的老师了，你后要好好听话，话说我当年在这里可把她得罪得不少，你记住了，不听话的话说不定她会故意找你的麻烦！”次郎一本正经地说道。 “人家很听话的！”香织不服气地说道，“哥哥在学校里是坏孩子吗？” “坏孩子？”这个词语让次郎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好吧好吧，我带你到教学楼那边看看，顺便看看你的教室，坏孩子，这个词语好久没有听到过了呢！”次郎拉着香织摇了摇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走过去。 “嗯，女朋友吗？”香织想起刚才宫城老师说过的话，禁不住地泛起一阵甜蜜的感觉，把自己哥哥的手拉得更紧了一点。 “看看，这是当初我的教室来着。”次郎指着一间教室说道。 第二十二章 开学 “早上好啊！”挥手向着宫泽栩和宫泽亚美两兄妹打了招呼，次郎叫道，“天气不错。” “哼，你居然还关心天气。”亚美叫道，“今天看分班的结果诶，真希望能够分到一个班，最好和爱子在一起。”亚美拉着自己身边的爱子的手说道，“你说是不是，爱子？” “这种事情希望好小好小的，”次郎打了一个哈欠，拍了拍嘴巴，“五个人分到一个班的概率。” “所以要祈祷啊！”宫泽栩说道，“祈祷吧，主啊，帮帮忙吧，阿门！” “这个时候还是给女神事务所打电话吧！”次郎抽了抽鼻子。 “那个，次郎同学。”有点犹犹豫豫的爱子突然说道。 “什么事情？”次郎唔了一声看过来道。 “那个……新学期里请多多关照。”爱子惊慌地鞠躬说道。 “这个要看了分班表之后才说的吧！”次郎提着书包说道，这时候已经差不多走到校门口了，“嘛！不过……嗯，请多多关照。”在看到宫泽栩对自己鄙视的眼神和亚美对自己愤怒的眼神之后，次郎马上也鞠躬说道。 “嗯，谢谢。”爱子小声地说道。 “看分班表了！”宫泽栩已经迫不及待地冲进了校门，向着张贴布告的地方冲去。次郎晃悠晃悠地和宫泽亚美、吉泽爱跟在后面。 “小次郎，你在a班。”挤进人群里面的宫泽栩大声叫道，“啊，太可恶了。”随后他发出了这样的叫喊声，好半天才从人群中挤出来。 “怎么样？”亚美问道。 “实在是太可恶了！”宫泽栩忿忿的说道，“小次郎在a班，我在b班，亚美和爱子在f班，这个分班是怎么分的？” 听到这一番话，吉泽爱脸色有点苍白，几乎流下泪来。亚美将她抱在怀里安慰着说道，“没关系，反正每年都要分一次的，起码你和我在一班啊！” 伏在亚美肩头的爱子没有说话地点了点头。 “没关系吧，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是大家还在一个学校里啊！彼此之间隔得也不太远。”次郎拍了拍宫泽栩的肩膀说道，“我们之间的联系不是a和b就能够隔开的，之前去咖啡店的钱赶快还给我。” “你还真是冷血啊！”宫泽栩摇着头说道，“佐佐木君，请一定不要看上别的女人了！”他拉着次郎的手，装作幽怨的样子说道，“我就在b班，你要时常来看我啊！” 亚美和爱子被宫泽栩的表演逗得笑了起来。 “嗨嗨，你还是快点收起你这副小受的模样，赶快到教室里面去看看你的班主任到底帅还是不帅比较好。”次郎捂住额头说道。 “放心吧，无论班主任帅还是不帅我都不会就此舍弃你的，”宫泽栩大义凛然地说道，“不过如果是个美女的话，那么小次郎，我就对不起你了。” “你一向对不起我，对了，赶快把我上次帮你垫的钱还给我。” 在一阵打闹之下，宫泽亚美和吉泽爱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在铃声响起之前走进了自己的教室。 a班的班主任大和新界是一个长相老实忠厚的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毫无新意的老师自我介绍之后，就让同学们作自我介绍了，环顾整个教室，次郎认识的人只有寥寥两个，岛本屿人和宫田羽入。看到自己以前的同学岛本屿人，次郎就觉得牙疼——国中时代这家伙就表现出了花花公子的天性。 “田中龙吉，江川中学第一名毕业，希望能够成为本班委员长，帮助有需要的同学，请诸位多多指教。”站在自己位子上的田中龙吉显得很是高大的样子，看上去接近一米八的大个子，从说话的语气里面流露出了强大的自信，让次郎莫名其妙地想起《福星小子》里面的面堂终一郎来。 “呵，田中同学的发言很有朝气呢！有没有主动要求担任委员长职务的同学吗？”大和新界在讲台上笑呵呵地问着。 大家出于害羞，大多没有主动要求的，于是田中龙吉当然地当上了委员长，随后大和老师指定了一个叫做朝苍有希子的女孩子为副委员长。那个女孩子是一个留着披肩长发的可爱女生，但是从脸上的线条和她的眼睛看来又显得坚毅和有主见，大和老师说朝苍有希子在国中时代就有担任委员长的经验，而且也有必要设立一个女性的委员长来开展女生的工作云云——他的话让次郎想起了唠叨不休的老太婆。 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了门口，并且向着教室里面探望，她穿着白色衬衣黑色短裙的套装，肉色的丝袜陪着高跟鞋，戴着紫色的领巾，头发简单地扎成一个马尾抽在脑后，一张清秀白皙的脸和挂在嘴角淡淡的笑容更加衬托出她的年轻。 “啊，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大家今后的英语老师，羽田老师。”滔滔不绝的大和老师察觉到了下面不安的骚动，再顺着学生的目光看向门外才发现了已经站在门口的同事，他不得不停下来邀请羽田叶月走进了教 室，“唔，这个，既然羽田老师到了的话，我们就让羽田老师和大家认识一下，等会还有几门功课的老师回过来。” 向着介绍自己的大和新界鞠了一躬，羽田叶月站到了讲台后面，“大家好，我是羽田叶月，今后就将和大家一起学习英语了，请大家多多关照。” “请老师也多多关照！”田中龙吉以委员长的身份，代表全体同学站起来说道。 “老师，您有男朋友了吗？”次郎转头看去，曾经和自己同班一学期的同学岛本屿人趴在桌子上叫道。 “对不起，这是秘密。”叶月老师把手指放在了嘴边做出了噤声的动作说道，班上的女孩子突然之间爆发了轰的惊叹声。 “老师你好漂亮啊！”坐在第一排的一个女生叫道。 “燃，燃起来了。”岛本屿人趴在桌子上喃喃不清地叫道，整个教室的气氛让次郎觉得有趣起来，大约是进了高中大家在思想上进化了不少，在初中即使是面对宫城美幸老师那样脾气好的人，也没有谁敢在第一次就这么随便地和老师对话。 次郎觉得有趣地咂了咂嘴，然后像是有感应地抬头向着讲台上的老师看去，正好和叶月老师看向自己的目光相对，对方的眼神颇有深意，嘴角上倒是挂着一般的微笑，瞬间叶月老师的头就转向了其他方向了。 “呃，认识我吗？”次郎愕然地想着。 第二十三章 高中生恋爱记事 “你的意思是今天一上学就有男孩子向你表白，希望你当他的女朋友，然后这个男的又被你打了一顿，你这是炫耀吗？”次郎有点无奈地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亚美，同时往自己嘴巴里面塞着面包。吉泽爱像是亚美的影子一样跟在她的身边，此刻正怯生生地坐在亚美身边，用小巧的叉子向嘴巴里面一口一口地喂着饭，同时不时时地看上次郎一眼。 “不是我，是爱子，那个家伙太下流了，爱子已经拒绝他了的说，偏偏还纠缠不休，说什么相处久了自然就会了解，然后就开始吹牛说自己家里面是如何如何有钱的了，哼，这种货色我们可爱的爱子怎么可能看上。”亚美的一番话说得站着靠在长凳靠背的宫泽栩也一边点头不已，同时还一边向嘴巴里面塞着三明治。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次郎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个时候他把剩下豆沙面包全部塞进了嘴巴里面，这样导致他说话有点模糊，“难道是国中时代积聚起来的荷尔蒙到了这个时候开始发挥出作用来了吗？今天我们班上也有个家伙向着英语老师表白来着。” 次郎故意用夸张的事实来增添故事的喜剧的成分，即使岛本屿人仅仅是燃起来而已，不过现在次郎准备把他塑造成一个闷骚的小男生，不过大概没什么用，曾经和这个家伙同班的宫泽兄妹都知道他的本性。 “如果是他的话我倒是一点都不奇怪。”亚美撇着嘴说道。 宫泽栩倒是锤了一下手掌，“其实说起来，那个叫做叶月的英语老师还真是漂亮啊！”宫泽栩会意地看向次郎，叶月老师同时教a、b两班的英语。 “佐佐木，你认为这会是《gto》的反装剧吗？”宫泽栩若有所思地说道。 “哪有这么严重？”次郎不相信地摇了摇头，随即又觉得自己居然在正儿八经地思考着宫泽栩的话，实在是……“大约过段时间之后，他们虚高的荷尔蒙指数就会降下来了，然后整个世界就会变成和谐的世界，大家每天做的事情就是认真学习，然后偶尔想一想是不是和某个女生约会，然后再看看最近有没有有趣的动漫和综艺节目、电影和好听的歌等等，这样的生活可以用流水账记下来的。” “呃，小次郎，我一直记得我好像说过上了高中我们要加入校队的，”宫泽栩拍了拍次郎的肩膀说道，“你不会给我忘了吧！” “嗯？什么时候？”次郎惊讶得好像受惊的兔子。 “在看到湘北赢了山王之后我泪如雨下，希望有一天能够代 替湘北去夺取全国第一的旗帜，你是我的朋友，一定会帮助我吧！”宫泽栩伸出了大拇指说道。 “哈？”次郎下意识地望向了亚美。 亚美妹妹正挽着吉泽爱的手说道，“我和爱子准备加入排球社，和篮球社不远的。” 次郎又看回了宫泽栩，对方脸上挂着一点无奈的微笑。 “为了身体健康，要做一个阳光宅男。”宫泽栩说道。 “呃，其实我想加入柔道部去夺取全国第一的大旗的。”次郎眨了眨眼睛说道。 “不许，别忘了你户城中学的流川枫的外号。” “佐佐木同学，真的不想参加社团活动吗？”躲在亚美身后只露出一张脸给次郎的吉泽爱怯生生地问道。 “爱子为了锻炼身体参加排球社，我当然不能够丢下她不管。”亚美提高了语气说道，“这就是女人的友谊啊！爱子。”亚美拉着爱子的手说道。 “你离女人还差得远呢！”次郎在腹诽道，“那么，我给你看看男人的友谊。”他拍了拍宫泽栩的肩膀说道，“你肯定参加篮球社不是因为篮球社的经理人叫做彩子？” “拜托，我练篮球社的经理人是谁都不知道诶！”宫泽栩抱怨道，同时看了看自己妹妹的脸色。 “好吧，为了坚持正义和维护世界和平，我就暂时参加一下篮球社好了。”想起来自己大概越来越没有事情做之后，次郎做出了这个决定。 “这个有关系吗？”宫泽栩迷惑地问道，“又不是让你去驾驶高达。” “完全没有关系。”次郎站起身来，接过了宫泽栩手上的面包袋，向着附近的垃圾桶走去，“我既不姓基拉，也不叫作大和，我们的班主任倒是姓大和来着，不过那位大叔的名字叫做新界，如果他叫做大和基拉的话，想必这个名字就已经萌死一大片女生了。” 亚美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爱子想说什么，但是只是张了张嘴巴没有说出来，宫泽栩拍了拍手说道，“嗨嗨，吐槽的水平日益上升啊，小次郎。” 次郎无谓地笑了笑，突然一怔，像是感到了什么似的回头看过去，一个白衣黑裙的身影匆匆地脱离了自己的视线。 “看什么？美女吗？”宫泽栩上前问道。 “没什么，”次郎偏了偏头，“最近有点过于敏感了。” “呃，难道是无法遏制的荷尔蒙分泌过多了吗？”宫泽栩装作关心的 样子拍了拍次郎的肩膀。 “爱子，以后这种人要离他远一点。”亚美低声对爱子说道。 “但是……好像很有趣的样子。”爱子也低声对亚美说道。 次郎对着宫泽栩耸了耸肩膀，吐了吐舌头，“啊，今天下午会提前放学，我要早点回去了，希望你们没有做什么特别的安排。” “哦？什么事情要你这么早回去？我还以为你是快乐的单身汉呢！”宫泽栩叫道。 “阿姨去北海道办事情去了，最紧要早点回去给妹妹做吃的。”次郎坦然地说道。 “你居然还有妹妹！”亚美和宫泽栩同时叫出来，“还有，阿姨是怎么回事？”连爱子都露出了关心的神情来。 “嗨嗨，我知道了，告诉你们好了。”次郎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二十四章 阿姨归来 次郎以为阿姨还要等上几天才回来，实际上当他打开门之后看到地上的鞋子的时候，他就知道阿姨提前回来了。 “嗯？提前回来了吗？”次郎自言自语道，前几天美子说要到北海道处理一些财产交割方面的一些问题，要离开几天，这段时间里都是次郎每天给已经开学的香织做饭，现在次郎也开学了，雪菜又在学校里面为研究生课程忙碌。对于这种有点紧迫的家庭生活，次郎还有一点不习惯的感觉。 换了鞋子在厨房和客厅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阿姨的踪迹，次郎稍微有点诧异，正在想阿姨是不是在阳台或者厕所里面的时候，突然听到隐隐约约的抽泣的声音。顺着声音走过去，似乎是从阿姨的卧室里面发出来的。 “阿姨？”次郎敲了敲门，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碰就打开了，阿姨正趴在床上似乎正在痛哭的样子，不过声音随着次郎的敲门戛然而止。 “啊，是次郎啊！已经放学回来了吗？”阿姨起身回过头来，胡乱在脸上摸了两把说道，“看看我，现在就给你做饭吧！”说着她站起来来，低着头就要往外面走。 “阿姨，还早呢！”次郎牵住了美子阿姨的袖子说道，“阿姨，有什么事情吗？” “次郎！”被牵住了的美子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般抱住了次郎嗷嗷大哭起来。 次郎有点不知所措地拍着美子阿姨的背部，慌乱地问道，“阿姨，怎么了？” 好半天美子阿姨才从悲恸中缓和过来，有点尴尬地放开了次郎，但是还是在次郎的搀扶下走到了沙发处坐下，想起自己刚才行为种种，美子不禁有些脸红。哎，在自己的侄子怀里面痛哭，有这样的阿姨吗？ “阿姨，出了什么事情了吗？”次郎偏过头很是认真地看着美子问道，同时递给了她一张餐巾纸。 美子接过了餐巾纸，但是并没有回答次郎的提问，反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开学吗？” “因为开学，所以没什么事情做就是了。”次郎咬了咬嘴唇说道。 “嗯，也没什么事情，在北海道的时候遇到一点点麻烦，但是还好也想办法克复过去了，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了。”美子把餐巾纸丢进了纸篓子里面。 次郎有点不相信自己阿姨躲躲闪闪的话语，“阿姨，真的没事情吗？那么你为什么哭呢？”次郎的眼睛炯炯地盯着美子，显出认真和关心来。 “真的……没事的…… ”美子在这种眼神之下不禁有点慌乱，“阿姨，只是……想起最近的事情和……过去的事情……有点伤感罢了。” “真的吗？”次郎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吊灯，“其实阿姨，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商量的，我其实已经不小了，算是大人了吧！” “嗯嗯，我们的次郎已经是大人了。”嚼着泪花的美子露着笑容说道，“阿姨，真的没事，今天谢谢你了，次郎，让你看到这么一个大人流泪还哭出声来，我还真是惭愧啊！” “即使是大人也会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和软弱的时候吧，想一想倒是一点也不奇怪的，即使是我也能够理解。”看到美子阿姨大概是不会告诉自己什么的次郎这样子说道，算是安慰自己的阿姨，“阿姨既然已经决定定居在京都了那么以前的很多事情都打可以忘掉吧，毕竟是新生活，可以重新开始的啊！” “新生活？重新开始吗？”美子喃喃地低声重复道。 “阿姨，”次郎又说道，“提醒您一下，估计过一会香织也要放学回来了，您是不是去洗洗脸？” “啊！”还有些抽泣的美子突然之间利索地站了起来，蹬蹬地跑进了洗手间，接着就是哗哗地放水的声音，过了好半天，美子阿姨才带着还有点湿湿的头发走了出来。 “现在看起来怎么样了？”美子问次郎道。 “眼睛还有一点红，不过不是太明显应该看不出来的。”次郎仔细端详了一番说道。 被自己的侄子盯盯地看着，美子甚至有点羞涩的感觉，她用毛巾继续胡乱地擦了擦脸，说道，“那么我开始做饭吧，等到香织回来差不多也该开饭了。”说完把毛巾往桌上一丢便匆匆地走进了厨房。 “呃……”刚刚走进厨房还想说什么的美子看到次郎拿起了自己擦脸的毛巾走进了洗手间，马上咽下了将要说出来的话。 “美子，你这样也算是一个长辈吗？”美子低声自言自语地说道，“作为一个大人，居然被孩子安慰，你还真是丢人呢！”像是被自己内心的惭愧刺激到了，美子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把红润的嘴唇咬得泛白。 “阿姨？” “嗯？”美子有点惊慌地转过头来。 “锅里面油滚了哦！”次郎有点担心地说道，“要不然你休息一下，我来帮你做吧。” “啊，不用。”美子一边手忙脚乱地处理着厨房里的状况一边说道，“我可以的，次郎，你先去休息一下 吧。” “哦。”顺从地听从了阿姨的话，次郎走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但是还不时时地向着厨房看上一两眼，但就是看过去的这一两眼，让美子感到莫名地一阵心慌意乱。 美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好这顿饭的，她在厨房里故意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忙的样子，借以稳定自己慌乱的心神，直到门铃响起来，次郎站起身来去开门，美子才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 “呀，香织，不是给了你钥匙了吗？自己开门就好了啊！”次郎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 “但是，人家就想让次郎哥哥来给我开门啊！”香织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香织！”叫出了女儿的名字，美子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指责她的调皮吗？看着牵着次郎的手蹦蹦跳跳走进来的香织，美子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或者说这正是她期望的？ “这段时间有没有麻烦哥哥？”美子还是板着脸说道。 “妈妈，你回来了！”香织松开了次郎的手抱住了妈妈，“怎么会，次郎哥哥最疼我了。”香织骄傲地说道，这段时间次郎对她的照顾倒像是溺爱的存在。 “好了，洗手吃饭吧！”在自己女儿额头上吻了一下的美子笑着说道，抬起头来正看见次郎微笑的脸，又是一阵心慌。 第二十五章 头痛 在饭桌上美子食不知味，时不时地看看自己侄子的表情。香织倒是兴高采烈地讲着学校里面的趣事，总是提到次郎哥哥在学校里面是多么的有名。 “宫城老师还给我看哥哥以前写的作文来着，”香织拿着筷子说道，“可惜我看了也看不懂，哥哥，你还好厉害。” “不是吧，她还真的把这些东西都保存起来了？”次郎惊讶得差点把饭喂到鼻子里面去，“现在想起来当初写的那些东西，真是惭愧呢！”次郎放下了筷子说道。 “为什么呢？”香织眼睛盯着次郎好奇地问道，“虽然我看不懂，但是看上去还是很有……深度的样子。”想了半天，香织终于觉得深度一词足以表达自己对于哥哥作文的印象了。 次郎撇了撇嘴，笑了笑，并不想对自己的妹妹做更多的解释，因为解释说不定比写文章更加复杂。香织看到自己的哥哥不说了，不依不饶地要问他。 “好了，香织，吃饭的时候就不要说话了，再说哥哥即使给你说了你也不一定懂，好好学习等长大了你就知道了。”美子突然开口说道。 “嗨嗨，真是如此！”次郎拍拍手然后双手合什说道，“好了，我吃饱了。” 香织这才发现自己的哥哥已经不声不响地吃完了饭。 “哥哥，你好快！”香织惊叹道，同时加紧往自己嘴巴里面塞饭。 “慢点吃。”美子温和地说道，看了看次郎，他已经把碗筷收到厨房里面去了，“放在那里，我来洗吧！”美子叫道。 “嗯。”次郎点了点头，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随手拿起了一本书看起来。 美子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向着自己侄子的方向飘去，“这是怎么了？”她对自己说道。 “哥哥，陪我打游戏吧！”吃完了饭的香织把碗一推，跳着来拉着次郎的手说道。 “前几天是因为你也还在放假，所以陪你玩的，现在上学了，不能够没有节制，而且你的作业做完了吗？”次郎板着脸说道。 “嗯，早就做完了，我保证只玩一会。”香织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次郎，同时叫道，“妈妈，好不好。” “嗯？什么……哦，好的。”心不在焉地洗着碗的美子下意识地回答道，回过神来之后才掩饰似的擦了擦手说道，“香织，不能够太缠着哥哥，哥哥也有学习的。” “没事的，今天才刚开学，什么都没有讲。”次郎站了起来拍了拍 香织的头说道，“既然这样，那么就玩一个小时，之后你还要复习功课什么的，然后早点睡觉。” “好的！”香织高兴地回答道，拉着次郎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看到这一幕美子有点感慨，想了想之前自己的丈夫常年在海上，家里面只有自己和香织的情景。“这孩子，还是寂寞得太久了吧！”美子想起香织在家里面沉默的样子和在这里开朗的样子，觉得有了很大的差别。 “真是好啊，京都！”美子收拾好了盘子和碗筷，把洗碗的毛巾什么的都放好，莫名地感慨道，“北海道……”大概是回想起了很多不好的回忆，美子怔怔地站在厨房里面好半天，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次郎陪着香织玩游戏玩到八点钟，然后又看着她把书拿出来看才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书，到了九点香织过来敲门说美子叫次郎下去吃水果。次郎走下楼正看见美子坐在沙发上，茶几上面摆着一盘切好的橘子。 “麻烦你了，阿姨。”次郎拿起一块橘子，用手捏住两个角把果肉喂进了嘴巴。 “什么话，我不是你的阿姨吗？”美子自己也拿起一块，“香织，吃完了休息一下就准备睡觉了。”美子对香织说道。 “嗯。”香织一边吃着一边看着电视里面的动画片。 美子偷偷瞥了瞥正埋头吞着橘子的次郎，努力咬了咬嘴唇，才说道，“次郎，等会儿洗了澡再睡觉知道吗？” “哦！”次郎抬头看了看美子阿姨，只是一眼便又感到自己左眼又是一跳，眼球痛了一下，这让他抽了抽鼻子，左眼不由自主地闭了起来。 “哦，次郎，怎么了？”美子看到自己的侄子突然之间的怪样子，不由得关切地问道。 “哦，没事。”次郎丢下橘子皮，揉了揉眼睛说道，“大概是看书看得太累了的缘故吧！” “要爱惜眼睛，保护好视力啊！”美子感到轻松地说道，“话说你看书看电脑的时间也太多了一点吧！” “呃，我会注意的。”次郎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香织，去睡觉吧！”看到电视里面的动画片已经开始播放ed了，美子对香织说道。 香织乖乖地嗯了一声，又对着次郎说了声，“哥哥，晚安。”便像一只快乐的小鹿一样跑进了洗漱间去了，“香织也要多多读书的。” “次郎？”注意到次郎一直捂着眼睛的美子轻轻地叫道 。 “哦，阿姨，我先去洗澡去了。”次郎捂着眼睛说道，“等会去滴点眼药水就好了。” “哦，”美子愕道，“洗澡水我已经烧好了，衣服也帮你放好了。” “嗯，我知道了。”次郎站起来说道，同时向着洗漱间的香织叫道，“香织，晚安。”说着蹬蹬蹬地上了楼。 美子看着次郎的背影咬了咬手指。 跨进了浴缸的次郎感到一股顺着左眼钻脑的刺痛，这种深切的痛楚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他闭着眼睛长喘着气把自己淹没在浴缸里面，开始期待着即将伴随着这股刺痛出现的其他的东西。 “次郎，要我帮你擦背吗？”美子阿姨的敲门声将次郎从靡靡的虚幻中敲醒了过来，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次郎突然之间清醒了过来。 “呃，不用了！”次郎叫出声了之后才意识到阿姨的意思是什么。 “哦，是吗？”美子阿姨在门外回应道，然后伴随着脚步声，次郎听见美子阿姨逐渐远去。 “因为什么而伤心呢？”次郎用力闭了闭眼睛，搓了搓自己的脸，“大概，也许吧。” 第二十六章 预知梦 次郎梦见一个女人赤裸着身子缠绕着自己，头埋在自己的胸前，长长的秀发就在自己的下巴下面，温润的身体靠着自己，女人睡得很沉，次郎能够感到对方平稳的呼吸。他把双手放在女人的肩头，想要将她扳过来看看她的脸，但是他做不到，手像是不属于他自己的一样，然后他想要移动一下自己的头，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脖子并不能够转动，次郎突然之间觉得自己飞了起来，只是灵魂飞了起来，飞到了半空之中，俯视着下面床上的自己和那个女人。 他看到那个女人在凌乱的被子下裸露的背部优美的曲线，看到自己瞪大着眼睛，一动不动，但是女人的面容还是看不到。次郎听见女人呜呜的声音，像是要马上醒来，然后她似乎是醒来了，次郎在半空中，在天花板只看见她的头开始上移，自己的眼睛闭上了，那女子把脸凑到了自己的脸前，然后似乎是重重地吻了上去。 “次郎，你真是可爱呢！”次郎听到了这个声音，觉得这个声音很是熟悉，但是却又在梦中想不起来，他只能够看着女人伏着拉了拉被子，把她和自己身上都盖好了，然后，杯子塌了下去，拿女人转过脸来，就在次郎在半空中瞪大了眼睛准备看着这个女人的样貌的时候，他突然从梦中醒来了。 黑暗像是长大的嘴一样吞噬者一切声音，次郎从梦中醒来好半响耳边才传来嗡嗡嗡的背景声音。那个女人倩丽的身影在自己脑子里面不断地浮现，让次郎陷入沉思。次郎摸了摸自己的右眼，眼睛突突地跳着。次郎总是怀疑自己的奇特性，若有所思地，从小到大，一次又一次，总是在梦中看到即将发生的事情，或者感到莫名其妙的既视感，从知识中得出莫名地不合逻辑的结论，然后再在现实中得到结论正确的现实，次郎开始莫名其妙地想到丰川悦司所说的话了——觉醒者。 多么像是《生化危机》的设定，又或者是《x战警》次郎开始胡思乱想，同时对于刚才梦中的女人的身份感到莫名地好奇。 “这是弗洛伊德老师所说的长大了吗？”次郎摸了摸下巴开始思考一些看上去有点和现实不搭界的问题，“但是这样的梦弗洛伊德老师会笑死的吧！”次郎无奈地自嘲道。然后耳朵开始听到楼梯上有人轻手轻脚下去的脚步声。 “是谁呢？”次郎疑惑着轻轻打开了们，看着一个拉长的背影从尽头的楼梯上消失掉，从身影上判断大约是美子阿姨的样子。 “和梦中的身影有点相像呢！”次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但是那个梦中的身影又 有着明显的不同，仿佛只有半截相像似的。 “次郎，这就是奇怪的俄狄浦斯情结吗？”想到这个奇怪地结论，次郎忍不住自己也有些莞尔，“也许我是背着诅咒出身的呢！” 看到窗外已经麻麻亮的天后，次郎也没有了睡意，他坐到自己的书桌前，打开了电脑，找到最近的关于“渐近自由”理论而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报道，看着看着，陷入了沉思。直到阿姨推开自己的门，来呼喊自己起床吃早饭时，惊讶地看着自己呆坐在电脑前，次郎才从自己的沉思中清醒过来。 “次郎，要注意睡眠的，这么早起来开电脑，你是在玩网络游戏吗？”对于层出不穷的少年陷入虚拟的网络世界不能自拔的报道，美子不由自主地开始有点担心。 “呃，只是突然想起要找一点东西而已，不是什么，我没有玩网络游戏的爱好的。”次郎端着碗有点不安地说道，虽然美子已经确认了次郎看着的网页既不是h的也不是acg相关的。 “你……”美子刚想再接着说什么，香织已经揉着眼睛从洗手间回来了，一脸迷迷糊糊的样子。 “香织，要好好向哥哥学习，早点起床才行！”美子忍住了想要继续指责次郎的话转而对香织说道，“晚上要早点休息，你总是睡不够！” “嗯嗯，”香织随口应道，几乎是趴在桌子上握着筷子，“我开动了。”另一手拿着勺子几乎把酱汤几乎喂到了鼻子里，迷迷糊糊几乎又要睡过去。 “香织，慢慢吃吧，等会儿我送你上校车好了。”次郎看着香织的样子忍不住笑道。 “哦？是吗？”香织睁不开的眼睛勉强睁开了一点点。 “是啊，快点吃饭吧！”次郎伸手摸了摸坐在自己对面的香织的头，香织的眼睛逐渐睁大了。 “嗯！”香织开始往嘴巴里面努力塞着饭，美子阿姨在旁边看到，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来。 “我走了！”次郎牵着香织的手对美子阿姨说道，然后次郎拉开了门，在美子阿姨的“路上小心”的嘱咐中出了门。 “香织，妈妈很辛苦的，所以要好好听话，不要让妈妈担心哦！”次郎一边走着一边和香织说道，此刻香织已经彻底恢复了精神，一边蹦跳一边说道，“嗯，香织最乖了，当然不会不听话的。” “是吗？昨天晚上是不是睡得很晚啊？”次郎轻笑了一声说道。 香织脸上露出了扭捏的表情，“人家有必须 要看的东西嘛！” “所以在阿姨看了你睡觉了之后又偷偷爬起来了吗？”次郎习惯性地摸了摸相知的头，“以后不要这样了，你还小，睡眠不足很难受的。” “嗯，知道了。”香织嘟着嘴巴说道，又低声说道，“其实妈妈睡得也很晚的。” “哦，是吗？”次郎有点若有所思，接着又说道，“但是妈妈不是大人吗？” “我也想快点长成大人啊！”香织不高兴地嘟嘴说道。 “嗨嗨，你会快点长大的，如果你多多吃点饭的话。”次郎笑了笑，黄色的校车已经向着站台行驶了过来。 “要小心哦！”次郎蹲下看着香织的眼睛说道。 “嗯，知道了，哥哥！”香织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停下的车子跑去，次郎站起身来对着转头看过来的香织挥了挥手。直到车子远去，次郎才偏了偏头，提了提书包，准备自己也去上学。 “次郎！”一辆黑色的皇冠在次郎身边的街道上停了下来，麻美子婶婶的脸在拉下的车窗后面路了出来，“上车吧，我送你去学校。” 第二十七章 所谓的继承 “阿姨来看我，有什么事情吗？”和自己的婶婶坐在后排的座位上，看着前面和司机前排的密封隔板的次郎问道。 麻美子靠着门边的小桌子，胳膊撑着桌子，手撑着自己的脸，表情严肃，倒是显得异常端庄。 听到次郎的问话，麻美子偏了一下头，看了看次郎。次郎看着麻美子，一脸沉静的样子，倒真的像是好奇自己婶婶找他的意图。 “你姐姐没有告诉你吗？”麻美子按了一个按钮，对着扬声器说了句“开车”，前面的司机便开始慢慢启动了汽车。 “告诉什么？”次郎倒是一脸迷惑。 “哦，这个女人居然清高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倒真的是和她母亲一模一样啊！她居然替你考虑了呀！”麻美子的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很好啊，如果姐姐真的替我考虑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次郎嘟了嘟嘴。 “哦，你真的知道是什么事情吗？”麻美子带着诱惑的笑容说道，“实际上虽然我很不喜欢你的父亲以至于以前对你有偏见，不过现在你真的就这么直接拒绝佐佐木家吗？” “哦，如果真的是佐佐木家有什么决定的话，也应该是大爷爷和伯父来看我和我谈才对啊！”次郎瞪大了眼睛说道，接着皱了皱眉头看了看窗外，“我学校很快就到了，阿姨有什么话的话，最好快点说，我可不想迟到。” 随着次郎的话，皇冠汽车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麻美子皱了皱眉毛，沉默了好半响才说道，“父亲大人说等你成年之后在给你说这件事情，现在看起来果然还是有点早，”她偏过脸来，带着不屑的笑意说道，“年轻人的话，总是过于理想，我的建议是出于实际为你好，说不定你反而会拒绝，我只想你能够好好接触一下社会，然后知道这个现实是多么残酷，这样子你就不会拒绝长辈的好意了。” “那么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好意呢？”次郎忍不住冷笑了两声，“我实在不明白荒卷伯父怎么突然之间对我关心起来了？” “不全是他的意见，我本人有这么一个想法，当然，父亲大人也大概赞同，毕竟你的姓是佐佐木。”麻美子说道，“佐佐木家的兴亡对你来说无所谓吗？” “大概也许可能吧！”次郎耸了耸肩膀说道。 “你真的不想知道我的建议的内容吗？”麻美子摸了摸头发，“我一直没怎么和你说过话，现在我能够记起看见你的时候还是你刚刚出生和上一次启作去 世的时候，现在我居然要这么推心置腹地向你提起一个长辈的建议，还真是讽刺啊！”麻美子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说道。 “嗨嗨，阿姨，请您快点说吧，我可不想迟到。”次郎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 “你有三个姐姐，”麻美子字斟句酌地说道，“我和父亲这么打算，你可以选择一个姐姐和她结婚，然后我们需要你来继承佐佐木家族的企业。” 听到这番话的次郎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婶婶，“我是不是听错了？阿姨？”次郎掏了掏耳朵，“你确信你在给一个还不满十六岁的孩子说结婚的事情吗？而且三个姐姐我好象一个都没有见过的样子，这种荒谬，就连晚上八点档的言情剧都不会上演的。” “如果你接受的话，一切荒谬都是可以发生的。”像是预料到了次郎的反应，麻美子抿嘴笑着说道，“而且你能够得到的东西超乎你的想象的。” “这种荒谬的东西您还是不要提了吧！”次郎摇了摇头，拉开了车门，“我要上学了，今天听了一个很不好笑的笑话，如果您从东京过来就是为了在我上学的路上给我讲这个笑话的话，那么你真的很无聊啊！”次郎这样子说道。笑着关上了车门。 “也许你见了你的姐姐会改变主意的！”拉下了车窗，麻美子凑在窗口叫道，次郎停了一下，不过还是摇了摇头向着学校门口走去。 “我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小鬼的想法不会这么容易掌握的。”关上车窗的麻美子按住太阳穴摇头说道，接着她按下车厢里的按钮，对着扬声器说道，“走吧，回去了。”黑色的皇冠转向向着来的方向开去。 “什么时候告诉他那个秘密呢？”麻美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拿出了手机拨下了一个号码，“荒卷，那个预定的晚会准备得怎么样了？荒野白哉先生答应出席吗？” “你到哪里去了？”电话那边传来丈夫恼怒的叫喊声，“荒野先生答应出席，但是这两天你跑到哪里去了？” 听到荒野先生准备出席的消息之后，麻美子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不用担心，”她说道，“你要相信，我做的事情为的是我们财团的利益，也是为了女儿们的幸福！” “是吗，我以为你要把她们都推进火坑才对！”荒卷不满地声音从电话那一头传来，“你还真是早呢！现在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给父亲说你的行踪。” “哦，那么你可以告诉他，我正在帮助他实行 他的计划！”麻美子扬声说道。 “不要告诉我你跑到京都去见启作的儿子去了，”电话那头的荒卷开始咆哮起来，“父亲疯了，难道你也跟着疯了吗？现在，我们现在哪需要什么金融天才儿童来拯救？我难道还需要启作的儿子来救命吗？那只……” “不能这么说，亲爱的，你难道不能够用他的名字次郎来称呼他吗？启作的儿子，每次说起启作，你都是咬牙切齿，你这样对待一个孩子，一点长辈的胸襟都没有呢！”麻美子打断了丈夫的大喊大叫说道。 “我宁愿把女儿嫁给动物园的猴子，也不会让她们中间的任何一个和那个人的儿子结婚，哪怕我们是多近的亲戚。” “亲爱的，那你就输了，我想在一个弟弟和一个猴子之间，我的女儿一定会选择前者的。”说完麻美子便挂上了电话。 第二十八章 乱我心者 “在干什么，佐佐木同学？”坐在离次郎不远的朝苍有希子微笑着看着端坐在自己位子上，抱着手臂的次郎问道。 “哦，委员长，”次郎看了看周围，并没有找到自己熟识的面孔，心中略有冲动，摸了摸自己唇上的茸毛，“委员长有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 “副委员长！谢谢。”朝苍嘟了嘟嘴吧说道，然后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佐佐木同学已经在考虑结婚的事情了吗？对方是谁呢？” “不能够这样说，你这样会引起很大的误会的。”次郎有点无奈地摸了摸下巴，“只是突然之间想起今后必然到来的人生经历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而已，比如说在小学的时候就绝对想象不到自己在高中是现在这幅模样，委员长会偶尔想想自己几十年，或者说十年以后的事情吗？” “这个，想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啊！”朝苍有希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的发梢若有所思，突然之间充满了笑意地看向了次郎，“突然想这个问题必然不是没有外部原因的吧，说说你受了什么样子的刺激好了。” “有吗？”次郎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嗯，你的猜想倒不是没有道理，我以前想过亲戚是不是能够将成普通关系的存在，现在看起来，要在原则上完全贯通还存在很多困难的样子……” “次郎！”随着一个声音的叫喊次郎转过头来，正看到宫泽栩倚在门口对他挥着手。 “你这种想法是什么意思呢？”朝苍有希子问道。 “委员长大人，请忘掉它吧，那纯粹是我的胡言乱语而已。”次郎站了起来，向着门口走去，朝苍有希子在他身后嘟了嘟嘴。 “用不着这么客气吧，你妹妹每次来都是直接进来的好吧！”次郎拍着宫泽栩的肩膀说道。 “作为女生总是有很多特权的……”宫泽栩一脸沉痛地说道，“我想我进去你们班的女生倒是没有意见的，但是很多男生会看我不爽的，特别是你们班那个叫做田中龙吉的家伙，我看见他也觉得很不爽。” “嗯，你完全高看自己了，你以为自己长得像是谁？”次郎摇了摇头，“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事情就不能够来找你了吗？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宫泽栩一脸幽怨的神情说道，“这周出来玩吧，你不觉得我们最近交流的时间有点少吗？” “拜托你不要这么和我说话，我都起鸡皮疙瘩了！你最近在看什么片子？”次郎哆嗦了一下说道。 “你不说我都忘了，最近在看《喜欢就是喜欢》，我真想自己也留一头长头发来着。”宫泽栩摸了摸自己的头说道。 “算了，你最近还是看了《全金属狂潮》之后再来和我说话好了。”次郎咬了咬牙说道，“话说你妹妹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这个，我也很奇怪诶！”宫泽栩说道，“话说最近她和我还一起看动画来着，今天要我来找你还是她说的，但是她自己不愿意来，还和爱子抱在一起笑得嘻嘻哈哈的。” 看到宫泽栩真的是一脸无辜的样子，次郎忍不住在心里面恶毒地猜测这个小子是不是在装傻，然后又想到亚美会是怎样会意的笑容。“难道这小丫头还在想着很久以前那件事情？”想到这一点难免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偏偏另一位当事人还一无所知的样子，“难道我太敏感了吗？”次郎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嗨嗨，我知道了，这周星期天吗？”次郎的脸抽了抽，翻了翻白眼。 “星期六不好吗？我们可都没有补习班上啊！”宫泽栩叫道。 “是吗？但是你上一次说得加入篮球队的事情难道忘了吗？”次郎牵动了一下嘴角。 “哦，是吗？”宫泽栩摸了摸头，“虽然我觉得也许加入了社团会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女孩子什么的，但是如果改变了不再成为回家团的话，说不定一时之间还有一点不习惯。” “呃，不是你的妹妹威胁下你才加入社团的吗？你还把我牵上，难道你的妹妹加入社团是为了吊男人？”次郎叹了一口气说道。 “嗯……”宫泽栩暗中咬了咬牙，次郎没有看到，“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不过她们的借口是高中生活也要有点改变不是吗？” “嗯，是该有点改变了！”次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上课铃响了起来。 “等会午饭的时候见吧！”宫泽栩回首拍了拍次郎的肩膀跑开了。 “呃……”次郎突然之间回过神来，“我忘了带便当了！”接着摇了摇头，快步走进了教室。 “goodmorning，everyone！”叶月老师满脸笑容地向着全班的同学说道。 “goodmorning，teacher！”本来已经上了两节课应该疲惫不堪的同学们显得兴奋不已。 叶月老师温和的讲课风格让很多人迷恋，次郎总觉得她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向自己，而且叶月老师抽自己 回答问题的频率实在是过于多了一点，虽然在课堂上表现积极的田中委员长也回答了足够多的问题。 这堂课同样如此，朝苍有希子的口音和叶月老师一样标准，但是次郎的口音更加让叶月和全班同学吃惊，这也是叶月老师多次地抽问次郎的问题而并不让人觉得怪异的原因，即使是积极的田中委员长也不能够不承认这个该死的家伙看上去比自己更加得到叶月老师的青睐。 “嗯，佐佐木同学和朝苍同学中午的时候到办公室来一下好吗？”在下课铃的催促下，叶月老师微笑着收拾了自己的讲义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面的同学不少眼中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来，田中委员长眼中的艳羡之色更是不加掩饰。 “可能是即将到来的英语演讲比赛的事情。”朝苍有希子对着次郎眨了眨眼说道。 “完全没有兴趣的说。”次郎耸了耸肩膀。 “哟西，佐佐木同学，请一定要帮我们班争光啊！”田中龙吉走过来拍了拍次郎的肩膀，“当然，朝苍同学也请加油，我听说这次演讲比赛每个班只有一个名额啊！”田中龙吉面带得意之色地说道，“上次委员长会议不是说过吗？朝苍同学也知道的吧。” “嗯。”朝苍只是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委员长，对不起，我去上一下厕所。”次郎走了起来，对着田中点了点头说道。 第二十九章 便当 匆匆忙忙收拾好了厨房之后，美子才发现次郎没带带便当，她拎起钢饭盒，想要马上送到学校去，但是又放了下来。 “要去学校吗？”美子自言自语地说道，似乎有点畏惧的感觉在里面，“这样次郎会不会觉得我太……烦了。”美子犹犹豫豫地拿不定主意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怎么能够忘掉拿便当呢？”美子喃喃自语道，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拿起了饭盒，“长辈给晚辈送盒饭不算什么的，如果姐姐还在的话，肯定会去的，那么我也一样。” 已经下定了决心的美子收拾好了东西，锁上了门，带上了钱和便当便出了门。 “可以和你谈谈吗？”刚刚走到街边，美子正准备打车去学校，一边黑色的皇冠已经从后面驶了上来停在了她的身边，在美子惊讶的注视下，麻美子的脸出现在了打开的车窗后面。 “可以和你聊聊吗？”她说道。 “唔，嗯。”带着拘谨的心情，美子拉开了车门走了进去。 “哦，是准备出去买菜吗？”麻美子擦了擦手上的太阳镜，然后抬头看着美子说道。 “不是，”美子有些不安的提了提手中的红色布袋，“次郎忘了带便当。” “哦，”麻美子只是瞥了一眼那个袋子接着说道，“上一次见到你还是在启作的葬礼上吧，你当时冲了进来，对着父亲说要带着次郎去北海道，说实话，那个时候的你真的有点耀眼，我都被激怒了，虽然当时我也和自己的丈夫一样，对于把次郎接到东京本家这种想法深恶痛绝……” “你们现在的想法改变了吗？”仿佛被麻美子提起来的话题激怒了一样，美子突然之间发言打断了麻美子的话。 “我丈夫给雪菜打过电话了。”麻美子戴上了太阳镜说道，“现在我觉得和你谈谈也是一件好事，福原小姐……哦，不，是福原夫人，呃，或者是女士吧！” “哼，看起来想法倒是真的改变了，我真的很奇怪，这是为什么呢？”美子双手紧紧握住了饭盒，针锋相对地说道。 “佐佐木家需要一个男性的继承人。”麻美子扶了扶眼镜，“那些企业什么的必须有人继承，而我的女儿看起来似乎没有这种兴趣和能力。” “那么你就该好好找一个女婿。”美子冷冷地说道，握住饭盒的手更加用力了。 “所以我个人觉得如果次郎同时也是我的女婿的话，说不定一切事情就会很完美地解 决。”麻美子还是摘下了太阳镜，直视美子说道。 “你这个想法真的是……荒谬而且荒唐！”美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咬着牙说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都没有为次郎考虑过吗？” “和你说的正想反，我们为他过多地考虑过了。”麻美子发出不屑的冷笑，“和次郎沟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并不需要你担心。况且就他父亲传下来的血统，我以为他应该不会拒绝才对，最起码，他应该试过和自己的几个姐姐相处之后在考虑严正地拒绝我的提议。” “你们……这些……疯子！”美子咬着牙一词一顿地说道。 “好好想想吧，说实话，你姐姐当年居然还和启作结婚，还帮他生孩子，对于她来讲，她也疯得不轻。”麻美子看到美子的样子反而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说实话，当初雪菜执意要当次郎的监护人的时候，我还担心来着，那个人的血统还真是恐怖啊，不过现在看起来，倒是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糟糕，现在我居然想着要依靠这种东西，想想真是讽刺呢！” “你这个……” “不要说脏话，先听我说。”麻美子靠着靠背悠闲地说道，“佐佐木家族现在的企业资产超过一千个亿，这些资产将来都需要继承人，这个人从血缘关系上来讲，次郎是合适的，但是如果父亲一心一意想要把这些资产给他的话，我和荒卷是无论如何也会反对的。但是……”麻美子把脸凑到了美子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带着威逼的姿态说道，“如果，次郎娶了我的女儿，他的姐姐，那么他的继承也不是不能够接受，他也能够因此回到东京的佐佐木本家。这对于大家来讲都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啊！” “次郎不会接受的！”虽然强硬地回应，但是麻美子明显感到美子语气中的气馁。 “你好好想一想，次郎的阿姨。”麻美子伸出右手的食指，按在了美子的鼻子上，“回到佐佐木本家的话，次郎能够获得的东西，你能够给他吗？一千亿的资产，你丈夫出海死掉获得的抚恤金是多少？一千万？每年保险公司付给你们的抚恤金又是多少？一百万？我知道你丈夫在北海道借了不少钱，你为什么卖掉北海道的房子？难道仅仅是因为京都有免费的住房？好好想想，你面临的境况并不是你硬气的话能够解决的。” 麻美子恬然自得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她对面是喘息不定的美子。美子的眼神既充满了恨意，有带着痛惜和伤心。 “你给我说这些干什么？”她带着一丝哭腔叫道。 “我不能够肯定一个孩子能够正确地面对我给出的诱惑。”麻美子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说道，“现在给次郎说这些他大概体会不到这份礼物……或者说交换的沉重与幸福，我觉得总要有人来教导他才对。” “什么？”美子万分地疑惑。 “我不愿意逼迫你，但是，”麻美子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叠文件，“实际上你丈夫的债务清单现在全部在我的手里了，并不是多了不起的债务，你现在大概也能够偿还，如果不考虑之后的生活的话。”麻美子扬了扬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骄傲。 “你想做什么？”美子完全低下了头，低声地问道。 “正确的作法而已，”麻美子说道，“我需要你这么做……” 第三十章 演讲比赛 “演讲比赛吗？”朝苍有希子带着疑问的语气重复道，旁边的次郎并没有把叶月老师说的话放在心上似的仍然心不在焉。 “对，演讲比赛，京都地区的，当然校内有一个预选赛，我觉得你和佐佐木同学比较合适。”羽田叶月微笑着看着朝苍有希子说道，眼角瞥过次郎，他眼神空洞，神色漠然，像是在神游一般。 “但是我听说每个班似乎只有一个名额啊！”朝苍有希子犹豫地说道，“而且我觉得佐佐木同学比我强上太多了。” “你太谦虚了，委员长。”次郎像是从沉思中醒过来一样接口说道，“你站在演讲台上那一刻起，胜负就已经定下来了，我会站在台下为你鼓掌的。老师，说实话，对于演讲比赛我真的没有兴趣和能力，其实国中的时候我参加过演讲比赛，上台忘了词，丢了大丑，最后拿着稿子念完了，羞愧地无地自容，从此之后我对于演讲什么的就有心理障碍了。” 次郎的话引得朝苍有希子吃惊地看向他，同时叶月老师眼睛中也露出了“我不相信”的眼神。 “佐佐木同学，说谎可不好，而且对于人类来说，战胜自己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呃，当初我就是抱着战胜自己的想法去参加比赛的……但是现在这个心理阴影搞得我现在就好像巴普洛夫的狗一样，听见演讲什么的都双脚打颤，说不出来话。” “扑哧。”朝苍有希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在说谎！”叶月老师班板着脸说道。 “拜托了，老师，你该不会让我以后听到speech也双腿打颤，说不出话来吧？” “英语老师有一个推荐名额，你完全不用担心的。”叶月老师宽慰次郎说道。 “真的是没有兴趣！”次郎摇着头说道。 “朝苍同学，请好好准备吧！”叶月转过头来对着朝苍有希子说道，“佐佐木同学，留下来和我好好谈谈吧！”羽田叶月顿了下头说道。 “这个，老师，我还没有吃午饭诶。”次郎张了张嘴说道。 “嗯？你要让我请你吃饭吗？”叶月挠了挠头。 “不是，老师，我的意思就是我约了同学吃饭。所以……”次郎看了看已经走了出去的朝苍有希子说道，“我的意思就是我可以走了吗？” “想要逃走吗？”叶月老师咬了咬牙，“那么下午放了学之后再来好了。” “嗨嗨，老 师你也好好吃饭吧！”次郎挥了挥手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我有这么可怕吗？”叶月老师摸了摸自己的脸，“即使是英语也不可能有这么可怕啊！” “佐佐木同学，你真的不考虑吗？”从转角处追上了次郎的朝苍有希子说道，“我倒是很希望你能够和你一起参加这个比赛的，毕竟对提高自己有好处。” “有位了不起的伟人这么说过‘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最近我总是想到这段话，不知道为什么。”次郎一边走一边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朝苍有希子好奇地偏着头问道。 “它的意思是……我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太老了。”佐佐木次郎点了点头，“现在我考虑的更多的是世界和平的事情，所以英语演讲比赛这种事情怎么能和世界和平相提并论呢？这才是我拒绝的真正理由啊！” “佐佐木同学，你真是……”朝苍有希子笑了笑说道。 “次郎！”宫泽栩站在教室门口挥着手叫道，“你的咖喱面包卖光了！” “那么，委员长，待会见了。”次郎挥了挥手说道。 “副委员长！”朝苍有些噜噜地低声说道。 “买到了什么面包？”次郎拍了拍宫泽栩的肩膀问道。 “炒面面包，新品种很不错的。”宫泽栩递给了次郎面包说道，“她们都还在天台等我们，话说真是让人羡慕啊！叶月老师很漂亮的……你可真是幸运。”宫泽栩拉着次郎向着天台走去。 “哦，你还有这种想法吗？我看你最近不仅仅在看《喜欢就是喜欢》吧？是不是也在看《拜托了，老师》？”咬着面包的次郎说道。 “去你的！”宫泽栩锤了他一下说道，“不过风见老师很漂亮，而叶月老师差的就是眼睛属性。” “你有对你妹妹说过这种话吗？”次郎干笑了两声。 “她差的不仅仅是眼镜属性。”宫泽栩抓了抓头。 “你还看妹妹公主！”次郎惊叫道，推开了天台的门，亚美和爱子正坐在长椅上有说有笑地吃着饭。 “两位公主殿下好！”次郎挥了挥手说道。 “那么这周去游乐园好吗？王子殿下。”亚美狡黠地眨了眨眼说道。 “你哥哥已经告诉我了！”次郎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是公主殿下的要求的话，真的是没有办法拒绝呢！” “爱子，听到了吗？”亚美扬了扬下巴说道，“公主殿下到时候要好好打扮才行。” “是吗……那可真好。”爱子低着头笑着说道。 “亚美，我的便当呢？”宫泽栩叫道。 “对不起，忘掉了。”亚美一本正经地说道。 “怎么可能？难道你早上只给自己做了便当忘了哥哥了吗？”宫泽栩叫道，“这不可能吧！” “哟西，很好。”亚美从身后的包里面拿出了饭盒递了过去，“如果你能够表现得更加夸张一点就好了。” “我也在努力磨练自己的演技，”宫泽栩扬起了头，“不过还是比不过次郎同学啊！他要参加演讲比赛了，我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话说我一直想要试着站在大的演讲台上说‘我们的国家因为1927年的错误政策而导致了政府和军队进入了一种危险的状态……’” “我还以为你要说‘myfollowjapanese！asknotwhatyourcountrycandoforyou，askwhatyoucandoforyourcountry’呢！”次郎轻笑了一下，“而且那个演讲比赛我一点也不喜欢。” “难道是播出《拜托了，双子星！》的特典的那一天？”宫泽栩叫道。 “呃，私人事件，纯属私人事件。”次郎耸了耸肩膀，把最后一块面包送进了嘴巴里面。 第三十一章 京都的聚会 “我不知道你居然决定把聚会在这里办，还把我叫过来，夫人，我觉得这段时间我有点过于放纵你了。”荒卷走进了聚会布置的会场，看到正在指挥着服务人员布置会场，摆放食物的麻美子说道，“你还让女儿们请假从东京过来，到底是为什么？我讨厌京都，你让我怎么给父亲说？” “亲爱的，荒野先生难得在京都同时也有空，我觉得我们不应该硬逼着别人来适应我们的需求，要知道东京的风格和闲适和聚会格格不入。至于女儿们，我想差不多到了她们人生作重大抉择的时候了，因此我自作主张决心把次郎也邀请过来，如果父亲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他应该会高兴的。”挥手让身边的工作人员离开后，麻美子对着上前逼问自己的丈夫娓娓地说道，“荒野先生答应携侄子前来参加聚会，你应该高兴才对，我们可有三个女儿。” “我讨厌这么做，你不知道吗？”荒卷强压着怒气，长长吐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 “这不妨碍我办事情，”麻美子无所谓地说道，“事情如果能够因此而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话，我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做错，亲爱的，你觉得呢？你难道觉得现在的事情发展的状况非常好吗？”麻美子的眼睛盯盯地看着荒卷。 “我不知道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各个企业都欣欣向荣。”荒卷咬了咬牙。 “欣欣向荣，哈，亲爱的，日本哪家企业是欣欣向荣的？也许除了有着特殊地位的那几家，其他企业是什么状况你还不知道吗？你不能够因为最近我们确实好过了一点就觉得春天已经到了，实际上……”麻美子停下了脚步，看着那边正在摆放的香槟塔说道，“危机我们一直没有摆脱。”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请荒野先生就好了，还要叫那个小子来是什么意思？”荒卷冷哼了一声。 “就好像当年父亲准备把集团都交给你的时候会带着你出席各种宴会一样，我个人觉得我现在做的事情是一样的。”麻美子偏着头，看着荒卷已经露出了愤怒的表情，她接着说道，“你最好暂缓发怒，我在之前接到了琉璃夫人的电话，是她在电话里面询问我是否愿意和荒野家一起在京都的酒店办一场大型的聚会，佐佐木家和荒野家都可以邀请客人，同时这一次聚会也可以达成佐佐木家和荒野家进一步的合作，我觉得对于这种提议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完全不知道呢！”荒卷冷笑着摇着头，“琉璃夫人？荒野先生的母亲吗？” “是的，”麻美子点了点头，“她委托我照看一下现场。” “我很想见见这位夫人，不过……”荒卷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作为我的夫人，我觉得你现在干的事情似乎过格了，我真希望你能够明白你在干什么。” “夫人要等到后天的聚会的时候才会到。”麻美子偏着脸看着自己的丈夫，“现在一切都暂时由我指挥，同时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这家酒店是荒野家族的，但是我在现场没有看到一个高级家族成员，惟一一个高级干部就是酒店的经理，就这一点来看，我简直不敢想象。” “别人在你面前炫耀呢，夫人！”荒卷冷冷说道，“好好做你的指挥吧，夫人，你作一家宾馆的经理也很够格呢！”荒卷说完便转身向外面走去，在旁边等候的秘书急急忙忙跟了上来。 “这是我的舞台不是吗？”麻美子拿起了桌上的一杯红酒喝了一口自言自语地说道。 而另一边，在大阪的荒野家里面，正在上演另外一幕。 “母亲大人，我不是在质疑你的决定，不过关于这个计划实在是很奇怪。”虽然很恭敬地站在母亲的面前同时用尽量恭敬的语气说话，但是荒卷白哉内心却充满了不平和恼怒。 “和佐佐木财团合作的事情是董事会讨论通过的，当时你不是没有意见吗？”荒野琉璃撩了撩头发，已经六十岁的她看上去年轻得让人不敢相信。 “那么那个奇怪的合作计划也就算了，母亲大人，虽然我知道您比我经验丰富有能力得多，但是你过多干涉公司的事情……呃，不，现在居然要去参加京都的聚会，这是为什么？”荒卷看到自己母亲的神情，下意识地把心中的怨言又憋了回去。 “佐佐木家族难道不是重要的商业伙伴吗？”琉璃没有理会自己儿子变来变去的语气说道，“我比你知道得清楚的就是佐佐木家在我们的计划里面很重要。” “但是……” “没有但是了，这个聚会是我决定的，你和理惠都要去，最好还要带上美希和智香，我也会让一美和长信带着悦司出席的。” “那不是说我们全家都要去了？”荒野白哉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特别是在听了到自己妹妹一美和妹夫长信的名字之后，听到侄儿丰川悦司的名字，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你好好安排一下好了，我知道你最近有到京都休假的打算，正好算得上是顺路，出席这么一个晚会，也有其他的好处，请帖我早 就发出去了，请的都是京都附近的人。”荒野琉璃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没有顾到自己儿子的脸色。 “我知道了！”荒野白哉强压着怒气回话道，走出了自己母亲的办公室，“平井小姐，安排一下，后天去京都。”在自己办公室的位子坐下之后，荒野白哉按下了电话上的通话键说道。 “和佐佐木家族的人见面，这件事情我等了很多年呢！”独自坐在办公室的荒野琉璃双手交叉，胳膊撑着桌子，下巴放在手背上自言自语地说道。“时间真是奇妙的东西呢！” 第三十二章 放学后 “好好享受放学后和叶月老师的约会吧！”宫泽栩抽了抽鼻子拍着次郎的肩膀说道，“真是羡慕你啊，这个场景简直就是……” “嗨嗨，不用说了，早点护送两位公主回家吧，骑士先生。”次郎无奈地打断了宫泽栩的话，同时对着亚美和爱子挥了挥手。 “你一定要抓紧机会啊！”宫泽栩挂着坏笑，被咬着牙的次郎踢走了。 “1967年10月李小龙正式确定自己其武道哲学的名称‘截拳道’，现在你完美地体验到了。”次郎摇着手指说道。 “是吗，佐佐木同学，你的截拳道很不错呢！”朝苍有希子抿笑着在旁边说道。 “呃，不能够让老师久等了，我先去了。”次郎昂着头机械地向着办公室走去。 “佐佐木同学，我很期待你接受老师的建议的。”朝苍有希子建议道。 “嗨，如果人生老是接受别人的建议的话，还是自己的人生吗？”次郎回过头来看了看有希子同学说道。朝苍有希子若有所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我觉得这对你的成长真的有好处，应该参加才对。”叶月老师对坐在自己面前的次郎说道，“学生难道不应该用成绩和奖状来证明自己吗？” “老师，照你的说法来看军队的用处应该非常危险了。”次郎闭上了眼，揉了揉眼眶。 “这两者之间有可比性吗？”叶月不耐地说道。 “一种理论无限制地推广总会遇见它的局限，然后被自己的荒谬性所否定，这告诉了我们理论总有其限定的范围。”次郎摇头晃脑地说道。 “这个和演讲比赛有什么关系？”叶月老师眼中充满了疑惑。 “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要说明你是不可能说服我的而已。”次郎露出一个微笑说道，“而且老师，你不觉得我去参加比赛实在是太欺负别人了吗？” “你还真是有自信啊！”感到有点用不上劲的羽田叶月老师莫名其妙充满了一种空虚感，“我能够到你家去和你家长谈谈吗？” “就因为这个演讲比赛？”次郎充满了疑惑地问道，“我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或者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当然没有，不过佐佐木同学，”叶月老师很严肃地说道，“即使你现在学习很好，而且学习能力很强，也要保持有一种谦虚的态度，要知道真正的到了后面的学习什么的，会对你要求越来越高的。在此之前呢， 我希望你还是能够接受老师给你的意见，毕竟成长是一个过程，当然，对于一些比较特别有潜力的同学，我们希望能够给他们更好的环境，也希望能够多多和他的家里面的人沟通，因为这种人的成长有时候会有更多的其他的障碍，这么说的话，你能够理解吗？”叶月老师努力让自己显得很严肃，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说了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稍微明白一点，我想你现在大概在体会冬月梓在面对神崎丽美时的心情，虽然我没有那么严重。”次郎抱着手臂说道。 “呃，你用这个比喻？”叶月老师先是惊讶，然后又是沉思着撑着自己的脸说道，“倒还是有点贴切，不过冬月老师大概想都不会想让神崎丽美去参加什么演讲比赛。” “您如果有这样的觉悟的话，那么就完全不用找我谈话了。”次郎松了一口气说道。 “可是……呃，佐佐木同学。”叶月老师咳了一下说道，“我看了你的资料，好像……你是和姐姐一起生活的吗？” “你如果要找她的话要等到周六或者周末才行，她现在在读京都大学的研究生，平时不会在家的。”次郎耸了耸肩膀，“现在我阿姨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阿姨吗？”叶月老师皓白的贝齿咬了咬红艳的嘴唇，“嗯，好的，我有时间会去你们家找她们谈谈的，希望你不要介意，既然你这么不愿意参加这个比赛的话，那么我也不会逼你。不过佐佐木同学，我真的很想提醒你，这对于锻炼你自己真的有好处。”叶月老师让自己微笑起来，温和地说道。 “老师，如果是想要对1928年的日本有好处的话，应该怎么办？”次郎摸了摸下巴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叶月再次露出了惊讶。 “没事，最近架空小说看多了而已。”次郎讪笑着站了起来，“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就回去了。”说完他转身走向了办公室的门口。 “1928年的日本？是在讽刺我吗？”叶月老师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带着满脑子的疑惑猜想着。 “记得明天去参加篮球社的考试啦！”宫泽栩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过来，“对了，还没有问你和老师怎么样了？” “你最近妄想症很厉害你知道吗？”次郎无奈地说道，“等你看正常一点的片子以后我再和你说话，你快点变正常吧！” “记住，篮球社的考试……”不再理会宫泽栩在电话那头的大喊大叫，次郎挂掉了电话，长长 舒了一口气，然后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哦，次郎回来了吗？”美子阿姨正站在门口，“你早上怎么没有带便当？中午吃东西了没有。” “呃，忘了。”换了鞋子的次郎摸了摸脑袋说道，“还没有养成那种习惯，所以……午饭吃了面包。” “看来以后要把饭盒放进你的书包里面才行！”美子阿姨叹了一口气，“次郎，你过来。”她走到沙发旁边坐了下来对着次郎挥了挥手说道。 “什么事吗，阿姨？”次郎挨着美子坐了下来，直视着美子的眼睛，让美子有点心虚地低下了头。 “你的婶婶早上来了我们家一趟，说这周在京都酒店要办一个聚会，她家的人都会出席，所以也希望你和雪菜能够出席。”美子平静地说道。 “早上我也遇见了婶婶，但是她没有给我说过啊！”次郎有些惊讶，“阿姨不去吗？” “听说是佐佐木家族的聚会，所以不会邀请我。”美子勉强笑了一下说道，“你的婶婶说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亲戚，希望你和雪菜能够去认识一下他们的儿女，要知道你还从来没有和几个姐姐见过面呢！” “阿姨希望我去吗？”次郎摊了摊手问道。 第三十三章 回应 “什么？佐佐木家的聚会？”电话那头同样传来了雪菜惊讶地声音，“嗯……我想想，嗯，是吗？那么去吧也行，希望不要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好了。” “嗯，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答应也去了。”次郎说道。 “嗯，既然说会邀请其他人的话，那么你还是准备一下，好好打扮一下吧！”雪菜说道，“这种事情我一点经验也没有，不过想起来大概也是要穿得正式一点吧！” “嗨嗨，姐姐，对于男的来说一点问题也没有，不过我觉得姐姐你在这方面操心的比较多才对。”次郎无所谓地说道，“需要去买一件晚礼服吗？” “我你不用担心，顺便再确认一下，是京都酒店吗？”雪菜说道，“想一想还是要好好准备一下才行啊！” “嗯，好好准备吧！”说完这句话之后电话两边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那么就这么样吧！”雪菜开口说道，“我明天没课，可以去街上买点衣服，你就请阿姨帮帮你好了。” “好的，我会的。”又说了几句闲话，次郎和雪菜才挂上电话。 “哥哥，要去参加聚会，可以带上香织吗？”香织在次郎身边的沙发上坐下，腆着脸说道。 “香织，不许胡说。”美子拍了拍香织的头，“回房间看书去吧。” “嗯……”香织嘟着嘴不高兴地扭了扭头，回头看了看次郎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次郎向着她挥了挥手。 “次郎，来试一试衣服。”美子抱着一套西装走了过来，“你的衣服你婶婶提前给你准备好了。” “呃？是吗？难道她连雪菜姐姐的衣服也准备好了，那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这样雪菜姐姐就不用自己去买衣服了。”次郎接过了一副随口说道。 “你雪菜姐姐的衣服倒是没有准备。”美子怔了一下说道。 “哦，真是小气呢！”次郎摆弄着衣服说道，“那么阿姨，我上去试试了。” “嗯，换了下来给我看看。”美子微笑着说道，等到次郎转身走上了楼梯，她又咬着嘴唇露出思索的神情来。 “这么正式的西装吗？”次郎换上了准备好的黑色的礼服认真看了看镜子，“看看，要找同样英俊的男孩子他只要照照镜子就行了。”说着自己便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哥哥，很帅诶！”看着白衬衣，黑领带和和黑西装外套的次郎，香织 忍不住叫了起来。小丫头果然还是忍不住从房间里面溜了出来。 “确实不错！”美子阿姨半天才从自己的幻想和回忆中回过神来，“你妈妈看了一定会高兴的。”随即她便从次郎惊愕的表情里面意识到自己说了怎样的话，忍不住抹了抹自己的眼睛。 “妈妈，我倒是经常想起她，虽然怎么也记不住长相了。”次郎突然之间也有了一点感叹，接着他抽了抽鼻子，“阿姨，真的好看吗？”他张开了双臂，原地转了一个圈。 “很不错！”美子阿姨连忙擦干净了自己的眼圈，香织已经扑上去抱住了次郎的腰。 “哥哥，我也想要穿礼服。”她叫到。 “以后会有机会的。”次郎刮了刮她的可爱的鼻子说道，除了脚上是拖鞋之外，整体的形象算是非常不错了。 “妈妈！”香织看向了美子叫道，“我的礼服呢？” “等到你结婚的时候会买给你的！”美子笑着说道，又转过头来看了看次郎，恍惚之中觉得自己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两个人的影子。 “言叶姐姐，怎么突然之间要我们去京都参加什么聚会啊？”试着衣服的自由随口问着同样在自己身边试衣服的姐姐道，“虽然说是星期六，但是很麻烦诶！我可不想在东京和京都之间跑来跑去的。” “我知道我知道！”早就选好了衣服的世界在旁边叫道。 “你知道什么？”言叶把衣服放回衣柜，又重新拿了一件，同时瞥了一眼自己兴奋不已的小妹妹问道。 “一定是爸妈准备给姐姐相亲办的聚会！”世界信誓旦旦地说道。 “相亲？”自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向了言叶，“姐姐差不多也要大学毕业了，难道真的要结婚了吗？” “哎，真是无聊的小鬼的想法呢！”言叶把衣服丢到了床上摇了摇头说道，她猛地转过头来看着世界和自由狞笑道，“京都啊！你们难道没有就这个地点联想到什么吗？” “京都？”自由露出思索的神情，“难道是为了见次郎开的家庭聚会吗？” “啊，次郎！”言叶故作惊讶地说道，“居然已经叫得这么亲热了吗？而且你选择性地忘了我们的雪菜姐姐了吗？” “姐姐！”自由羞红了脸叫道，“大家不是亲戚吗？叫得亲热一点也没什么吧，话说我还一直没有见过次郎呢！这次倒是可以好好看看他。” “对啊，对啊 ！”言叶点了点头说道，“正因为大家是亲戚，说不定可以变得更加亲一点。”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啊？”世界叫道，“不过见了他之后，我就不是最小的了，我也有个弟弟了，太好了。” “这个弟弟说不定还会成为你的丈夫呢！”言叶凑到世界的面前说道，“做好心理准备吧！” “什么啊！姐姐，你不要乱说！”被自己姐姐吓了一跳的世界叫道。 “当然，也有可能是你。”言叶又突然凑到自由的面前，紧紧抱住了她，自由也被吓的大叫了一声。 “你们肯定没有偷听过爷爷和妈妈的谈话。”言叶松开了自己的妹妹继续拿起一件衣服，“上次爷爷提出把次郎接回来的事情，妈妈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 言叶转过头来正看见自己的两个妹妹都是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的反应还真是可爱呢！” “姐姐，是什么快说啊！”自由忍不住叫道。 “就是要把你们其中的一个……”言叶丢下衣服，左右手臂分别抱住了自己的一个妹妹，三颗脑袋凑在了一起，“嫁给次郎，然后次郎才能继承佐佐木家。” 先是沉默，半响世界才叫道，“姐姐都知道怎么不早点给我们说？” “早说就没什么意思了？”言叶戴上了一顶帽子对着镜子照着说道，“而且这只是一个想法而已，你们想和这个弟弟结婚吗？” 自由握住了世界的手，“世界，从年龄上看，就只有你比较合适了，加油吧！” “我不要，”世界的头像是拨浪鼓一样摇了起来，“我还是高中生，怎不么能够结婚呢？还是让给姐姐你吧，你已经是大学生了。” “这种事情怎么能够让呢？”言叶嘿嘿笑着，“要看我的弟弟会看上谁啊，你们要相信，妈妈的想法，即使是爷爷，大概也不可能破坏掉吧！” “哇……”被姐姐吓到了的世界哭了起来。 第三十四章 篮球 “说实话，我一直是放学直接回家星人，当初加入文学社也是因为他们告诉我可以免费看社里面的特有图书，现在你居然叫我来参加篮球社，我牙还没刷呢！”被宫泽栩拉着的次郎有些犹豫地说道。 “嗨嗨，我知道你节约牙膏，早上不刷牙。”宫泽栩无所谓地说道，“在国中时候也就算了，现在是高中时代，如果打球还是只有妹妹和她的朋友看的话，是不是太惨了一点？” “嗨嗨，有妹妹和妹妹的朋友你还不满足吗？你这个后宫男！”次郎翻了翻白眼。 “你这个家伙怎么能够明白我的痛苦？”宫泽栩叫道，拉着次郎急急走到了报名的地方，“对不起，让一让，户城中学的流川枫和宫城良田来了。” “真的吗？”坐在篮球馆里面登记的家伙翻了翻白眼，“刚才来了六个樱木花道，九个流川枫，三个三井寿，还有若干仙道，不过宫城良田你倒是独创。”对方从厚厚的眼镜片后面打量着宫泽栩，“你太谦虚了一点，刚才那个家伙只有一米五都敢自称藤真健司来着。” “我们被看扁了。”宫泽栩转过头去对次郎说道。 “我早就说过要低调的，”次郎上前说道，“那么请问那些花道和流川枫到哪里去了？” “在那边被大猩猩操练呢！”坐在记录桌前的家伙指了指球场，“不用报名了，直接去吧，已经有六个樱木花道和五个流川枫因为受不了羞辱哭着跑掉了，如果你们等会你们也哭着离开的话，我会假装没有看见的。” “走吧，走吧。”宫泽栩掩着脸拉着次郎向着室内的篮球场走去，那边堆着一大群人正乱七八糟地拍着球。 “真丢脸啊！”宫泽栩感叹道，“想不到我一点创意都没有，呃，不对，我还是有点创意的，只是你没什么创意。” “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会说我是户城中学的科比的。”次郎点了点头，“本来说乔丹更加有气势，但是我没怎么看过他打球。” “对不起，让一让，我们是来报名的。”宫泽栩拉着次郎推推攘攘地走到一个好像大猩猩一样粗壮的男人面前，身后一堆人呼呼喊喊，用恶毒的眼神往次郎和宫泽栩身上捅。 “我们这里人太多了，废物我们不会要的。”大猩猩眼神直接越过次郎和宫泽栩，飘向了正在围着篮球场跑的正式队员的身上，“给我认真一点，做出点表率给新人看看。”巨大的嗓音震得宫泽栩差点蹲下。 “你好像矮 了一点。”猩猩低下头来看了看宫泽栩，“你倒是打后卫高度够了。”他又看着次郎说道。 “上个篮看看。”猩猩大人丢给了宫泽栩一个球说道。 “哼！”宫泽栩接过球轻轻哼了一声，快速拍了几下，瞬间启动了起来，几个挡在他面前的几个家伙轻轻地被他晃了过去，飞快的速度倒是让猩猩大人露出了欣赏的神情。 篮下漂亮的打板，在球落下来的瞬间，宫泽栩又回身重新抄起了球，几个起落已经到了三分线的位子，跳了起来。就在大家以为他又要远投的时候，他把球往脑后一丢。 次郎左移了一步，轻轻巧巧地接到了球，站在三分线外一步的地方，直接起跳，球划出了一条漂亮的弧线从篮筐中掉了下去。 “手感不错，很柔和。”大猩猩拍了拍手，“行了，收下你们了，介绍一下，我是教练泷泽野。” “宫泽栩！” “佐佐木次郎！” “嗯，不错，那么就拿个球拍上一千下，热热身吧！”泷泽教练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拍球？”宫泽栩瞪大了眼睛。 “不错，你看看，新来的球员都在拍球。”宫泽栩四下看了一下，十个左右高一的新生正在一边拍球一边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觉得还是当放学直接回家星人比较好。”次郎一边拍球一边对着宫泽栩说道。 “看看那边。”宫泽栩嘟了嘟嘴，女子排球的训练场地，亚美和吉泽爱正向着次郎和宫泽栩挥手。 “还是妹妹和她的朋友，一点都没有改变。”次郎说道。 “你这句话对我打击太大了，”宫泽栩用力地打球说道，“最起码篮球社也应该有一个女性的经理人才对。” “啊，是你心目中的彩子吗？”次郎耸了耸肩膀，这并不影响他拍球，“我想了一下刚才你倒是炫够了，实际上我只是表现了一下远投，这样一点也不好，要知道我是流川枫，不是三井寿来着，就算是三井寿，在带球这方面我的自信还是很足的。” “嘘……”泷泽野吹响了哨子，围着篮球场不知道跑了多少圈的正式队员气喘吁吁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好了，今天是招新人，所以只让你们做一做体能训练，每个人再做二十组投篮训练就可以收拾东西离开了。至于新人……”泷泽野的目光四下打量着还在拍着球的一年级生说道，“等会由经理人登记之后也 离开吧，记住每天下午都要训练的，周六周日可能还有特训，缺席三次以上就直接开除，我这里没有意志薄弱家伙的位子！”说完泷泽野转身去指导高年级的投篮去了。 “我没有听错吧，他说的是经理人，应该是女的吧？”宫泽栩拉了拉次郎的衣服问道。 “确实是女的，而且还是一个美女。” “真的，你怎么知道。”宫泽栩惊讶地问道。 “用看啊！”次郎没好气地说道，朝苍有希子正微笑着站在次郎的面前。 “佐佐木同学，真是巧啊！没想到你喜欢打篮球吗？”朝苍有希子在笔记本上写着东西说道，“这位是b班的宫泽栩吗？” “见到你很高兴，朝苍委员长阁下。”宫泽栩笑得好像花儿一样，同时其他的一年级新生也围了过来。 “麻烦你了委员长，实际上你大不用把我的名字写上去的。”次郎低声说道。 “佐佐木同学，这下你可不能够随便逃走了。”朝苍有希子偏着头笑到。 “经理人小姐，我是c班的……”周围其他的人围了上来，次郎拉着宫泽栩退了出来，“那么我有事先走了，委员长。”次郎叫道。 “这么急干什么？还要等亚美呢！”宫泽栩不满地叫道。 第三十五章 宴会的准备 “真不错！”看着穿着西装礼服的次郎和黑色晚礼服的雪菜，美子阿姨拍手说道，“很漂亮。” “雪菜姐姐倒是让我大吃了一惊，你真是有眼光。”次郎扯了扯自己的领结说道，雪菜的黑色裙装晚礼服倒是彰显出她典雅的气质来。 “嗯，我专门请人帮我参考的，我也很满意。”提着黄色lv小包的雪菜站在镜子面前转了转身子。 “妈妈，我也想要姐姐那样的衣服！”香织拉着美子阿姨的袖子说道，“哥哥，真的不能够带我一起去吗？难道要穿成姐姐这样才有资格去吗？” “香织，等你长大了再说吧！”美子拍了拍自己女儿的头，“再说这是哥哥的长辈的邀请，当然只能够让哥哥和姐姐去了。” “但是，我不是哥哥的妹妹吗？”香织不服气地说道，跑到了次郎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哥哥，你说是不是。” “要参加这样的聚会除非你是次郎的新娘。”美子不假思索地说道，说出了口之后她才怔住了。 “新娘？”香织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同时看了看次郎，雪菜掩着嘴巴，但是还是忍不住笑出声了，笑得几乎要弯下腰去。 “真是一个好笑的笑话，阿姨！”次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妈妈，我可以和哥哥结婚吗？”香织疑惑地问道。 “时间不早了，你们快去吧！”美子把香织拉过来抱在怀里，尴尬地说道。 “好的。”次郎行了一个军礼说道，他想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一样强忍着自己的笑意，脸都开始扭曲起来。 “好吧，我们走吧。”雪菜挽着次郎的胳膊，像是笑得没有力气一样靠着次郎走出了房子，那辆启作先生留下来的黑色本田就停在院子里面。 “路上小心！”美子和香织叫道。 雪菜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几乎是强忍着发动了汽车，驶过了两条街之后车子停在了路边，雪菜趴在方向盘上继续哈哈地笑着，不住地拍打着方向盘，这让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次郎非常地惊讶。 “呃，雪菜姐姐，有这么好笑吗？”次郎忍不住问道。 雪菜抽搐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次郎看到她的脸上还闪着泪花，所幸雪菜并没有化什么浓妆，所以她从手提袋里面拿出了卫生纸小心地借着反光镜擦了擦。 “次郎，有想过结婚的事情吗？”雪菜嘴角含着笑意问道。 “太远了一点，虽然最近经常听见。”次郎动了动嘴角，“呃，这个应该是姐姐考虑的问题才对。” “可是我觉得现在我要为你考虑多一点才行。”雪菜重新发动了汽车，向着京都酒店的方向驶去。 很快就驶到了京都酒店的外面，次郎先下了车子，接着帮助雪菜拉开了车门。服务生马上上前接过钥匙帮助停车。 次郎把弯着的手臂递到了雪菜的面前，雪菜微微一笑，顺势挽了起来。 “对不起，先生、小姐，请出示请柬。”站在门口的接待生恭恭敬敬地说道。 “哈……”次郎右手掩脸，“阿姨难道就不能够把事情在考虑得周全一点吗？” “已经足够周全了，”麻美子婶婶从会场里面走了出来，接着次郎的话说道，“为了等你们两个，我可是站在这里好久了。”她对着服务生说道，“这是我请的客人，请柬在我这里。”说着便将请柬递了过去。 “快进来吧，”麻美子看了看雪菜挽着次郎的手臂后说道，“你们的姐姐妹妹还想着认识你们呢！” 次郎看了看雪菜微笑着的脸，耸了耸肩膀。雪菜不动声色地从次郎的臂弯里抽出了自己的手。 整个会场音乐悠扬，到处都是穿着西装革履的男士和穿着各种各样晚礼服的女士，男士不一定英俊潇洒，但是女士绝大多数都是艳丽非常。 “世界，快看，那个大约就是你的未来的老公！”正躲在一旁喝着松子酒的三姐妹中，言叶突然拍了拍世界的肩膀说道，指了指正随着麻美子走进会场的次郎和雪菜，“那个可能是我们的姐姐，哦，真是……漂亮啊！”言叶有点失神地说道。 “姐姐，怎么办？妈妈一定要带他过来见我们的。”世界拉着自由的手有点惊慌地叫道，“早知道我就不来了，爸爸呢？” “在那边和某个大叔说话呢！”自由瞟了自己父亲方向一样，荒卷正端着杯子和丰川长信说着话，丰川长信身边站着他的儿子丰川悦司，此刻他穿着一套银色的西装，同样端着一杯松子酒，露着自信的微笑，仍然是一个俊秀的少年，荒卷说着话，时不时地仔细看着悦司。 大概是察觉到了远方的注视的眼神，丰川悦司转过头来，对着看过来的自由和世界笑了笑。 “很帅的小伙子呢！”言叶凑过来说道，“我听说他好像也和世界差不多大的样子。” “世界？”自由叫了声 自己的妹妹，看了看她脸上惊恐的神色，有些吃惊。 “完了，他们过来了。”世界带着哭腔叫道。 “哦，真糟糕！”言叶同样叫起来，“爸爸和妈妈都走过来了！” 像是斗气一样，麻美子带着次郎和雪菜一路带着招呼向着自己女儿的方向走了过来，荒卷先生带着丰川一家人同样向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已经来不及逃跑的言叶姐妹们被尴尬地堵在了原位。 “次郎，这是你的姐姐们；雪菜，这是你的妹妹们！来吧，好好认识一下吧！”麻美子带着笑容说道，她的对面是表情各异的女儿们，言叶像是偷到了鸡的狐狸一样露出了暧昧的笑容，自由脸上没更多的是好奇，不住地打量着自己新来姐姐和弟弟，世界目光下垂，有些躲躲闪闪的不安。 “来吧，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人，这是我的女儿们。”荒卷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他身后是一脸客气的微笑的丰川夫妇，丰川悦司脸上露着会意的微笑看着次郎。 “佐佐木君我们又见面了！”他走到次郎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三十六章 晚会中（1） “呃，这是我侄子。”荒卷有点尴尬地指了指次郎，“丰川先生，令郎认识我侄子吗？” “呃，这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情。”丰川长信露出礼貌的笑容说道同时看向自己的儿子。 “哦，我们在篮球场上认识的，佐佐木君的技术让我吃惊啊！”悦司笑了笑，又拍了拍次郎的肩膀，“哦，这几位小姐也很漂亮。” “对，没错，我的女儿我也是很骄傲的呢！亲爱的。”麻美子提了提声调说道，同时看了看丰川悦司，“令郎真是一表人才啊！” “谢谢您的夸奖。”站在自己丈夫身边的一美夫人同样笑着回应道，“令媛也真是漂亮呢，我一直希望能够生一个女儿的。” 佐佐木荒卷站在旁边因为这句话忍不住抽动了一下面皮，那边言叶和自由已经凑到雪菜的面前拉起她的手和她聊起来了，世界躲在自己姐姐的身后，是不是地偷偷瞥一下次郎。 “佐佐木先生有四位女儿啊！”丰川长信很是惊讶地说道。 “哦，这是我侄女。”麻美子拉了拉雪菜的手，雪菜露出了一个礼仪的微笑。 “哦，真漂亮呢！”丰川一美感叹道，“多大了？” 麻美子和荒卷相互愕然地对望了一眼，次郎看着雪菜伸了伸舌头。 “哦，我冒昧了！”丰川一美歉意地笑了笑，把儿子丰川悦司拉到了怀里，“都已经十七岁了，我都想是不是到了给他说姑娘相亲的时候了。” 次郎在后面翻了翻白眼，对于一美夫人说得过于露骨的话，他还有些不适应。 “谁说不是呢！”麻美子上前走到一美夫人的身边说道，“您还好，只有一个儿子，我这三个女儿，想想今后她们的嫁人，就头痛得要死。” 荒卷和长信相互有些无奈地对视了一眼，躲在姐姐身后的世界更加有点惊慌地看了看正在偷笑的次郎。 “我们大人们就不要凑在这里，让他们孩子们自己聊好了，我们在这里搞得他们孩子也很紧张的样子。”长信突然开口说道，拉了拉自己妻子一美的手，这种语调就差说出相亲的话了。 “哦，是啊！”荒卷响应到，“麻美子，和我一起去和廉川先生谈谈话好吗？”几乎是强烈的对妻子的暗示，麻美子冷冷哼了一声，但是还是上前挽住了自己丈夫的手。 “那么待会儿再见好了。”一美夫人笑了笑说道，也和丰川长信向着一群正字高谈阔论的小圈 子走去，还回头看了看悦司一眼。 “未免过于明显了吧！”次郎低声咕噜道。 “我不会嫁给你的！”等到自己的父母离开了之后，世界像是突然之间鼓起了勇气了一样，走到了次郎的面前，低声说道。 “呃，你说什么？”大概是因为没有被年轻女孩子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次郎突然之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脸憋得通红的世界这个时候突然之间泄了气，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角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哈哈，没事，没事，是个笑话，笑话啊！”言叶和自由走到世界的身边一人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臂，“刚才打赌输了，所以必须这样说，哈哈哈！”言叶打着哈哈说道。 旁边丰川悦司好奇的眼光让世界的头垂得更低了。 “佐佐木君，还在打篮球吗？”丰川悦司走了过来，雪菜和几个妹妹走向了旁边的沙发，雪菜对着次郎会意地笑了笑。 “昨天刚刚加入了篮球社，”看着逼近了自己的丰川悦司，次郎长长吸了一口气，“看起来我们似乎还有机会继续交手的样子。” “距离上一次见你似乎你有强了不少的样子啊！”丰川悦司凑到了次郎的面前，右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我一直以为你是单纯的精神系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你好像不是特别单纯。” 又感到了丰川悦司对自己的压力，次郎闭了闭眼睛，等到重新张开眼睛，丰川悦司在他眼中已经是一个普通人了。 “我还是小看你了。”丰川悦司苦笑道，转过头看，正看见坐在沙发边上的四个女孩子正在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和次郎。 “waitor！”招过来一位走来走去的招待，丰川悦司端起了一杯松子酒对次郎说道，“去和要和你结婚的姐姐妹妹们见见面吧！”说着已经向着其他方向走去了。 次郎回过头去，正在看着他的世界马上低下了头，他耸了耸肩膀，也端起一杯酒，向着雪菜她们走去。 “你们高中生就好好交流一下吧！”雪菜、言叶、自由同时站了起来哈哈笑着说道，言叶是早稻田的大学生，自由刚刚也进入早稻田，和同为京都大学的学生倒是有不少共同语言，三个人同时站起身来，留下世界又羞又气地坐在那里。 “1917年寺内正毅总督出于对于日本的利益，建议说把梨本宫守正王的女儿方子公主嫁给昌德宫王世子李垠殿下， 事情就好像历史的车轮一样顺利地滚动了然后在历史上留下了辙印。”次郎在世界的身边坐下说道。 这番话自然地吸引了世界的好奇心，让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看向了次郎，“这是什么意思？” “英亲王殿下和公主殿下在一起生活了整整五十年，我不知道后来的人怎么评价他，不过……”次郎的话锋一转眼盯盯地看着世界说道，“你认为我像是这位朝鲜的皇太子殿下，而你像是那位公主吗？” 被次郎的眼神刺得昏昏糊糊的世界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她努力想了又想还是不知道对方的话里面是什么意思，最后只能够颓然地放弃，想着等会儿去问问自己的姐姐。不过还是模糊地听出来次郎话里面深藏的意思，大概就是说不会逼着自己结婚。 “等等，”一口气把酒杯里面的就喝光的世界突然之间惊叫道，“你，难道是你看上了姐姐？” 第三十七章 晚会中（2） 被自己最小的姐姐吓了一跳，杯子里面的酒差点喝到了鼻子里面，次郎掏出了卫生纸擦了擦自己的嘴巴，转过头来正看见世界两眼放光看着自己。 “你一定是看上姐姐了，一定是的！”世界突然之间像是忘掉了自己刚才是多么的害怕似的说道，“告诉我吧，是言叶姐姐，还是自由姐姐。” 次郎感到很无辜地看了看世界，觉得这三姐妹似乎把这件事情当作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接受了，也就是说，她们处于幽默的世界观里，这种在其他人看来是强迫的无奈的剥夺自己幸福的事件在她们眼中大概已经进化成为必要的动漫情节了，对于自己能够联想到这种深度，次郎也感到对自己敬佩不已，所以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静地向着世界举起了酒杯，露出了微笑，然后喝了一口。 “啊！居然是雪菜姐姐，你真是……太……”这个太之后，世界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她只能够双手握拳放在自己的下巴下面，看着次郎又一次差掉把酒倒进了自己的鼻子里面。 “姐姐，我才十六岁不到。”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次郎转过头来严肃地看着世界说道。 “呃，这个我知道，我比你大一岁，自由姐姐比你大三岁，言叶姐姐比你大五岁……”世界扳着手指说道。 “我的意思是，”次郎向着世界凑近了一点，世界不由自主地身体向后倾了一点，“你不要以为我已经三四十岁了，忙着要结婚好不好，谢谢。” 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之后，次郎转过身来喝光了自己杯子里面的酒，“况且，”他说道，“我自觉自己并非无人问津的角色，应该不会赖着你们的，我是怀着大家真的是兄弟姐妹的想法来的。” “真的吗？”世界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怀着一点点复杂的心情问道。 “不要不相信，话说高中时代就结婚的人我还从来没见过，我自己也没有尝试的愿望，话说我可不能够随随便便就交出自己的幸福。”次郎放下了杯子在自己面前的茶几上，同时抬头四处看雪菜她们在哪里。 “哦，”世界嘟着嘴应道，不过随即又反应了过来，“我……我的……幸福也是很重要的。”世界有点心虚地说了出来。 “那个人是谁？”次郎眯了眯眼睛，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正在和雪菜、言叶、自由交谈的男子。 “啊，是表哥！”世界叫道，“不过他和舅舅从来不到我们家来的。” 高仓 秀明正在试着和雪菜搭讪，可以肯定高仓秀明大约不是麻美子请来的，她和自己的哥哥高仓晋次不说是敌对，最起码是冷淡的地步，大约是荒野家邀请了高仓先生，这么说来荒野家不可能不知道佐佐木家和高仓家的龌龊。 秀明当然认识自己的两个表妹，但是他好奇的是雪菜，在秀明的眼中，雪菜典雅的仪态绝非自己两个幼稚的表妹能够比得上的。 “言叶，这是谁啊？”秀明端着酒杯走了上去。 虽然和这个表哥完全没有什么感情，有时候还要从母亲那里接受大量的憎恶的熏陶，但是言叶还不至于做出恶言相向的事情，她只是不说话不理睬，最后是自由说了话，“表哥，这是我们的姐姐。” “你们的姐姐？”秀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过随即他就控制了自己的表情，“哦，如果是你们的姐姐的话，说不定就是我的妹妹，嗯，也许是姐姐，那么，你叫什么名字？”秀明半躬着身，自以为自己做出了最优雅的动作。 “雪菜，佐佐木雪菜。”从自己妹妹的对话中，已经明白了不少的雪菜只是淡淡地说道，语气虽然不热情，但也不是很失礼。 这时言叶已经拉着雪菜的手说道，“姐姐，这边来吧，我有朋友想要介绍给你认识。” “别走啊！”秀明已经闪身挡在了言叶和雪菜的面前，“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我姐姐还是我妹妹呢！”秀明侧着脸，带着微笑说道。“唔，姓佐佐木，难道是姑父大人的私生女？” “秀明，你在这里干什么？”穿着一身黑色正装礼服的高仓夫人走了过来，先是嫌恶地看了一眼同样穿着黑色正装礼服的雪菜，才看着高仓秀明叫道。 “母亲大人，”高仓秀明迎了上来，“我又认识了一个姓佐佐木的妹妹，呃，也许是姐姐。”说了这句话他还笑着看了雪菜一眼，雪菜的神色倒是没有什么改变，倒是自由紧张地拉了拉言叶的衣襟。 “你好，舅妈。”言叶的招呼殊无敬意，自由倒是很是恭敬地说了同样的话。 “姓佐佐木吗？”高仓绫子有点不屑地回复到。 “您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雪菜礼貌地说道，这个时候次郎和世界已经走了上来，世界缩到了自由姐姐的身后，次郎站在了雪菜的身边，“没什么事情吧？”他问道。 “哦！”看到了次郎的出现，高仓绫子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说道，“原来是启作家的孩子啊！”她又看了看次郎 和雪菜，像是想起了什么，但是有没有说，“秀明，和我过去，你在这里干什么？”绫子夫人有点提高了嗓音说道。 “妈妈，不是亲戚吗？认识一下有什么关系？”秀明不满地抱怨道，但是还是被绫子夫人拖着手走了，他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还向着雪菜挥了挥手。 “怎么了？我父亲有这么大的威力？”次郎有些疑惑地看向了雪菜和言叶。 “不知道，我也很好奇诶！”言叶眼睛放光地说道。 自由和世界都眨了眨眼看向次郎，雪菜耸了耸肩膀，然后拉住了言叶。“我们问问事情发展得怎么样吧！”她眨了眨眼说道。 “对啊！”言叶拍了拍手狞笑着看向了世界，世界感到害怕正想逃走的时候，自由已经抱住了她。 “弟弟，你先去逛逛吧，姐姐们有话要说。”言叶满脸笑意地说道。 第三十八章 晚会中（3） 对自己的旧姐姐和新姐姐同时感到头痛的次郎走到了摆放食物的餐桌前，虽然知道这样的晚会大约不可能吃饱，不过他还是挑起了一个寿司，“尝尝味道也不错。”拿着刀叉的次郎悠闲的逛着。 “你好！”一位典雅的中年贵妇站在了他的面前，贵妇的身边还有两个年轻的小女孩跟着，看到这位穿着典雅和服的气质古典的女士，次郎在瞬间泛起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这个人在哪里见过的熟悉感。她身边的两位看上去和次郎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正好奇地打量着次郎。 “夫人，我们认识吗？”次郎有点惊讶地说道。 “我叫做荒野琉璃，你好吗，次郎？”对方露出了长辈欣慰的微笑，带着一点点居高临下的矜持。 “荒野夫人您好，不过我好像不认识你。”次郎将手中的盘子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有点不自觉地点头礼貌地说道。 “你和你父亲长得很像，我们当年对他的期望很高，但是很不幸就是了。”琉璃夫人带着伤感的语气说道。 “谢谢您的关心。”次郎不得不又鞠躬说道。 “哦，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两个孙女，”琉璃夫人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说道，“这是美希，这是智香。”两个小女孩都像自己的奶奶一样，穿着和服，带着一种古典美。 “你好！”两个女孩子都礼貌地鞠躬说道。 “你们好。”次郎又一次弯了腰，“孙女？”起身之后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重复道，“我还以为是您的女儿呢！” “呵呵呵，谢谢你的恭维。”荒野琉璃掩着口笑到。“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我都很高兴的。” “要是你说我们是妹妹的话，奶奶还会更高兴的。”叫做美希的小女孩笑着说道，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奶奶，您好！”丰川悦司突然之间出现在了次郎的面前，美希和智香同时叫道“表哥！” “哦，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吗？”次郎在心中对自己说道，看到丰川悦司看向自己的目光满含笑意。 “妈妈，你怎么在这里，马上要请您演说了。”荒野白哉急急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妻子理惠，理惠也穿着传统的和服，和琉璃夫人站在一起，倒真显得像是一对姐妹。 “不是预定的你演说吗？”琉璃夫人淡淡地说道，“你去吧，我不想去，我倒是想和这些年轻人聊聊。”说着她的目光看向了次郎。丰川悦司这个时候拍了拍次郎的肩 膀。 “哦，好的，那么理惠陪着你好了。”眼中闪过一丝不安，荒卷也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次郎，然后示意自己的妻子跟在自己母亲的身边，自己转身向着演讲处放着的话筒走去，司仪已经站在那里做好了准备了。 “悦司，是你的朋友吗？”刚刚走过来的理惠好奇地打量着次郎。 “哦，算是吧！”丰川悦司答道，答完了才看了看次郎，处在这样的环境里次郎很有些不安的感觉，对方认识自己，自己却不认识对方，这种情形实在是有点尴尬。 “呀，真是一表人材，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看了看站在自己母亲身边的女儿，理惠像是有点明白似的，走到了美希的身边问道。 “佐佐木次郎。”丰川悦司抢着回答道。 “哦，是佐佐木荒卷先生的儿子吗？”理惠问道，同时看向了琉璃夫人，此刻琉璃夫人端起了自己让智香端来的酒。 “不，是佐佐木启作的儿子，荒卷的侄子。”琉璃夫人倒是熟悉地说道。 “你好！”次郎向着理惠夫人点了点头。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现在我们邀请晚会的举办者，荒野白哉先生给我们祝辞。”司仪站在话筒前面讲道，然后闪开身子，恭敬地邀请荒野白哉讲话，下面的人都纷纷鼓起掌来。 刚刚被荒野先生吸引过去的次郎突然感到有人在捏自己的手臂，回过头来，世界正捏着自己的手臂瞪着自己。 “你……你……你怎么这样。”世界生气的样子让次郎觉得有点好玩，不知道她又被自己的姐姐们怎么蛊惑才大着胆子上来凑到了自己的面前。 “怎么了？”次郎笑了笑。 “女士们，先生们，感谢你们前来参加这个聚会。”站在话筒前的荒卷白哉挂着迷人的微笑说道。 世界不满地哼了一声，嘟了嘟嘴，就站在次郎的身边，次郎往后看了看，正在自己的姐姐们正在掩着嘴巴笑着，看到次郎看过来，都咳了一下，背过面去。连雪菜都捂住嘴忍不住地笑。 “这是怎么样的恶趣味啊！”次郎翻了翻白眼，转过头来的时候，世界已经嘟着嘴牢牢抓住了次郎的手臂。“哼！”她哼道。 “自1960年以来，荒野家族就致力于日本经济的发展，并因此而努力联合其他各个集团和企业努力为日本经济建设做出贡献，现在，我们同样在这里宴请我们的伙伴和朋友们，在工作之余， 大家在一起聚会交流感情。诸位，请举杯，让我们为日本的将来干上一杯，也为我们自己干上一杯。” “还好他不是说为日本的现在干上一杯。”次郎端上一杯黑米酒，低声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世界狐疑地问道。 “没什么，我们干一杯啊！”次郎微笑着和一只手抓住自己胳膊，一只手端着苹果酒的世界碰了碰杯子。 “为什么啊？”世界眨着眼睛问道，背景声是有几个男士高呼着为日本干杯和女士们的欢笑声。 “为了自由和不自由好吗？”次郎偏了偏头说道，抿着嘴举了举杯子。 “哼！”世界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下去。 “为了日本，多好啊！”次郎撇了撇嘴，在心里面对自己说道。 “为了日本，多好啊！”像是读出了次郎的心思，站在他不远处的琉璃夫人举着杯子说道。次郎看过去，正看见她转过身去和自己的儿媳和孙女碰杯。 第三十九章 晚会中（4） “那么一会儿再见吧！”琉璃夫人在等到荒野宣布请大家尽情玩乐之后转过身来对次郎举杯说道。 “哦，好的。”说实话，对于琉璃夫人的热情次郎实在是有点迷惑。于是他有点怔怔地看着琉璃夫人带着孙女和女儿走过了人群，丰川悦司也跟着，在荒卷和麻美子惊讶的眼神中走了过去，琉璃夫人低声和麻美子荒卷说了几句话之后，琉璃夫人、荒野白哉、荒卷、麻美子还有丰川长信等几个人便朝着会场边上的房间走了进去。 “难道是在这里来开公司的董事会？”次郎皱了皱眉毛，美希和智香，丰川悦司倒是没有继续跟进去，各自走开了。 “你……讨厌！”掐了一下次郎的胳膊，世界嘟着嘴说道，“不过这个老奶奶还真是漂亮啊！”她的脸上出现了羡慕的神情。 “那么为了你将来的美丽干上一杯吧！”次郎举了举手中的杯子。 “什么意思？难道说我现在不漂亮吗？”世界有些不满，放下了手中的空杯子，重新端起了一杯酒。 “虽然都是酒，但是味道总有些不同。”看着世界又端起了一杯果酒，次郎笑了笑说道，“不过我倒是记得有人说过不会嫁给我的，这个时候就应该和我保持距离才对，啊？”次郎有点惊讶地说道，“难道你是傲娇属性的，姐姐？” “才不……是呢！”世界有点脸红，慌乱地说道，“我只是……”说着她看向站在后面不远处的几个姐姐，看到世界看了过来，言叶做了一个鬼脸，自由做出了一个加油的手势，雪菜掩着嘴巴，忍不住的笑意。 “言叶姐姐说妈妈想的是如果我不能和你结婚的话，就要把我嫁给外国人。”世界的声音低得次郎要竖起耳朵才能够听得见，“我不要嫁给外国人的，雪菜和自由姐姐说你还不错的。” 世界已经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脚尖了。 “呃？”能够想象大概还有什么样子的威胁和诱惑，次郎回头看去那些自己的姐姐们个个都显得兴高采烈，兴趣浓厚的样子，再转过头看着世界怯生生，羞红了脸的样子，次郎突然知道这些人的兴趣因何而来了。 “这才是兄弟姐妹们的本质啊！”次郎咬着牙感叹道，他摸了摸自己的头，感到有点头痛。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妈妈——麻美子婶婶会对你这么残酷吗？”次郎苦着脸问道，“更何况就算你妈妈怎么想着你嫁人，她也会先想着把你姐姐们嫁出去才对，所以……” “你的意思是？”世界抬起头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次郎。 “你被姐姐们耍了！”次郎带着沉痛的语气说道。 “可是言叶姐姐说她听见妈妈给爷爷说的……”可怜的世界还试着给自己的姐姐分辨，“他们说我的年龄最合适。” “嗯，是的，方子公主殿下确实很合适。”次郎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呜咕，讨厌啦！”世界红着眼睛低声叫道，同时看向自己的姐姐们，那些不良姐姐们都挂着好奇的表情。“你……”世界犹豫了一下才问道，“是不是我不够漂亮？” 次郎被世界的反问惊得目瞪口呆，“女人果然是不能够理解的生物。”次郎在肚子里面感叹道，“你可爱得就像泰莎一样，姐姐。”次郎苦笑道，举了举杯子。 世界脸红了一下，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慌慌张张地说道，“我去找姐姐了。”说着放下杯子急急地向着言叶他们走去。 “原来不是傲娇，是天然呆类型的。”次郎自言自语地说道，趁着自己的姐姐们没空注视自己的时候，向着会场边缘窜去。 “激起女人的趣味简直是一件恐怖的事情。”次郎一边摇头一边感叹道，不知道世界被自己的姐姐们怎么哄骗才会对自己产生这么奇怪的想法，就一般而言的情况来看，被自己的父母包办婚姻的人难道不应该是获得令人愉悦的忧伤吗？ “宫泽先生，我实在是……”一个熟悉的声音窜进了次郎的耳朵里，甚至于让他产生了惊讶，抬头望去，羽田叶月老师正挂着无奈的笑容面对着一个英俊的中年男子。 看到这个男子，次郎有种吃惊的感觉，他高挺的鼻梁和犀利的五官的线条让次郎有种他是混血儿的直感，几乎可以确定，因为这种俊秀的明朗实在是不像是纯血的亚洲人所能够具有的。此人端着酒杯一脸随意地和叶月老师聊着天，在别人看来，怎么也像是叶月老师应该高兴才对，但是羽田叶月眉目之间左顾右盼，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啊，你来了啊！”看到次郎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叶月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直接露出高兴的神情来，她礼貌地欠了欠身子说道，“对不起，宫泽先生，我朋友来了。”接着，便仪态优雅地走了过来，自然地挽住了次郎的胳膊。 “不要说话，跟我走。”在次郎向着宫泽先生点了点头之后，叶月老师凑到了次郎的耳边说道，拉着已经被种种情形弄得见怪不怪的次郎向着一个角落走去。次郎 回了回头，看到叶月老师走开之后，一个中年女士已经迫不及待地上前和宫泽先生搭起话来，宫泽先生也同时看向了次郎，眼中露出一种挪揄的眼神来。 “很帅的大叔啊！老师。”脱离了宫泽先生眼神的范围，叶月老师松了一口气，有点尴尬地放开了次郎的手臂，同样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次郎摸了摸下巴说道。 “帅，哼，”伴随着一声冷哼，叶月老师装作理了理自己的手提包，“越帅的男人越不可靠。” “哦，强大的结论，如果女性都有这个理念的话，相信很多人不会为单身发愁了。”次郎耸了耸肩膀，“顺便问一下，这位大叔是谁啊？听见你叫他宫泽先生来着……” “你不认识吗？”叶月老师惊奇地问道，“他不是宫泽栩和宫泽亚美的父亲吗？看到你们那么要好，我还以为你认识呢？”刚刚说完，叶月老师像是想起了突然之间变得窘迫起来。 “不认识啊！”次郎抓了抓自己的头，有回过头去看了看远处的宫泽先生一眼，“我去过宫泽栩和亚美住的地方，不过他们是在外面单独住的。” “哼，我就知道。”从窘迫中恢复过来的叶月老师不屑地说道，“要是我是他的女儿我也不会和他住在一起，这位宫泽佑人先生可是全日本出名的花花公子。”意识到自己面前是自己的学生后，叶月自觉有点失言，不好意思地捂了捂嘴巴。 第四十章 晚会中（5） “花花公子？”从叶月老师口中听到了这么一个八卦的次郎自然而然地想到宫泽兄妹自己搬出来住的原因绝对不是当初说的那么简单，不过别人的事情自己有能够怎么样呢？下定决心不去打听八卦的次郎自然而然地把目光集中到了叶月老师的身上，叶月老师还是穿着白衬衣，黑色短裙，系着黑色围巾的ol扮相，头发倒是梳起来盘在了脑后，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还有一种掩饰不住的青春的活力，也无怪乎宫泽佑人先生要和她搭讪了。 “看什么？”意识到自己的学生正瞪着自己看后，叶月从心里面泛起一阵羞意，“你……你怎么来了？” “我？”次郎怔了怔，随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说道，“我姓佐佐木的，这个晚会的举办人也有姓佐佐木的，所以我就来了，我倒是好奇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确实，今晚到场的人士，大多是工商界的知名人士和他们的家人，次郎确实好奇为什么叶月老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原因像是有些说不出口，叶月张了张嘴，但是只说出了个“这个”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了，雪白的贝齿咬着嫣红的朱唇，眉头纠结在一起，半天也没有说出下文。 “难道是来相亲的？”次郎偏了偏头说道，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叶月，在叶月看来，这种眼神分明就是嘲弄自己。 “是啊！”叶月咬咬牙说道，“本来是邀请姐姐姐夫的，但是他们不来了。” “哦。”做出恍然大悟的次郎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种级别的晚会，大概姐姐想着让妹妹趁机吊一个如意郎君，因此被花花公子搭讪自然会让怀着钓凯子的念头的叶月老师的不满，不过想到叶月老师来此的目的，次郎不由自主地想着自己到这里来的种种遭遇。 “我……我可不是自己想来的，是我姐姐和我妈妈逼我的。”像是要解释什么似的，叶月老师急忙说道。嗯，解释什么呢？向自己的学生解释说自己到这里来钓凯子并非自己的本意？为什么要解释呢？ “啊，那位大叔长得真帅啊！”像是没有听见叶月老师的解释，次郎扭过头去感叹道，“果然要当花花公子还必须长得帅才行呢！” “哼，”叶月老师不满地嘟了嘟嘴，走到了次郎的身边，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酒杯，在旁边说了一句，“未成年人也喝酒吗？” “老师，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就不要教育我了吧！”次郎举了举手，露出求饶的表情来。 “不要乱说，”马上拍了拍次郎的胳膊，叶月老师叫道，“临时的紧急措施知道吗？”叶月老师有点紧张地说道，“况且宫泽佑人这个人的名声实在是太坏了。” “嗨嗨，我能够明白的。”次郎喝了一口酒说道，“唔，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瞥了一眼被好几个女性围着的宫泽佑人，叶月还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个动作在次郎眼中倒是充满了诱惑力，他走到放酒的桌子前，端起一杯苹果酒然后走了过来递给了叶月。 “回去上学的时候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忘掉！”没有拒绝次郎的好意，叶月接过了酒杯，抿了一口之后恶狠狠地瞪了瞪次郎说道。 “我会的！”次郎说道，“也请您把在这里看到的一切都忘掉，同时最好在忘掉你想要我参加这个那个的演讲比赛的想法。” “你这是威胁我！”感到自己老师的尊严被侵犯了的叶月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建议而已！”次郎耸了耸肩膀，还没来得及在说什么，手臂已经被一个人抱住了，回过头来，世界抓着自己的手臂，一脸警惕地看着叶月老师。 “次郎，这是谁啊？”嘟着嘴，明显不高兴的世界说道。 “羽田叶月老师，我的朋友，也是我的老师。”次郎坦诚地回答道，感觉有更多的目光投在了自己的背上。 “老师，朋友？”这个回答让世界有点吃惊，不知所措。 “看起来你也是来相亲的！”叶月抱着手臂，端着酒杯说道，同时仔细地打量起世界来。 “不是啦！”世界急忙放开了次郎的手臂，又站开了一两步拢了拢头发说道，“我是他姐姐而已。” “姐姐，佐佐木雪菜之外还有姐姐吗？”叶月惊讶地问道。 “雪菜姐姐在那里啊！”懵懂的世界回头指了指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几个无良姐姐看到妹妹回过头来，都东张西望起来，“我也是次郎的姐姐，对不对。”回过头来的世界看向次郎说道。 “我倒是觉得自己像是哥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的次郎说道，然后看向表情复杂的叶月老师，“老师，你刚才好像说了个也诶！” “啊？我说了吗？”叶月老师故作惊讶地说道，“你一定是听错了，那么我就不打扰你和你姐姐相亲了，我先到其他地方去了。”匆匆说完，叶月老师便朝着一个人少的方向走去。 “喂，她真的是你的老 师吗？”看着叶月老师的背影，世界向次郎问道。 “这个……去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吗？羽田叶月老师，我的英语老师。”回答了之后感到这种回答有点异样的次郎皱着眉看向了世界。 “我随便问问而已。”面对次郎的这种眼神，世界有点慌乱地摆了摆手。 “哦？是吗？”次郎呵呵傻笑了一下，看到世界身后不远处的也姐姐们在笑着。 “叶月老师也是来相亲的吗？”想要转移话题的世界无意之间发生了一个口误，不过次郎大约也没有什么心思和她开这方面的玩笑了。 “准确的来说是来钓凯子的，虽然她嘴巴上不承认就是了。”举了举杯子次郎说道，撇了撇世界背后的智囊三人组，次郎觉得应该结束掉这种游戏才对。 “姐姐们有和你说什么了？”不完全是出于好奇次郎问道，“说实话，有这样的姐姐也真是够头痛的。” “不要说姐姐的坏话！”世界嘟着嘴巴说道，“而且，我不会告诉你的！”说了这句话世界嘿嘿地笑了笑。 “真危险，话说给女孩子洗脑真的就这么容易么？”次郎摸了摸前额。 “佐佐木君？”同样端着酒杯的丰川悦司笑着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美希和智香两个妹妹，两个小丫头正好奇地打量着次郎和世界，突然智香凑到美希的耳边说了什么话，然后两个人都低下头，呵呵地笑起来。 看到这一切，世界拉着次郎的胳膊的手开始用力了。 第四十一章 晚会中（6） “不用紧张，佐佐木家的小姐。”丰川悦司敏锐地察觉了世界的小动作，笑了笑说道，“我一直想和你再打一次篮球的，”他看向次郎，偏着头，“我给我妹妹说你的篮球技术和我差不多，但是她们不相信，真可惜这里是酒店不是篮球场。”说完他叹了一口气，仿佛自己真的在意一样。 “应该有机会的吧，如果是阁下是以全国大赛为目的的话，而且碰巧我们篮球社也是这个目的的话，也许大概有可能我们会有机会的。呵呵呵……”说着次郎自己都笑了起来。 “说实话我一直有点不理解祖母大人为什么这么重视你，不过……”丰川悦司上前锤了锤次郎的胸膛，“自从我见了你之后我就知道你很不普通，这样就足够了。” “为什么我听这句话有点恶寒的感觉，想起了某部漫画里面的一个高中生称赞另外一个高中生是像太阳一样的男人？”次郎像是受冷了一样抖了抖端起了酒说道。 “我很喜欢这句台词，不过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那句能够打败你的人是在败北和死中选择后者的男人。”丰川悦司的微笑充满了诡异的成分，“哦，世界小姐是吧？我和我的父母也许不久就会到东京的贵府上拜访一番，到时候就打扰了。”说着他潇洒地鞠了一躬。 “嗯，非常欢迎！”世界有点僵硬地鞠躬回礼道。 “那么到时候再和你好好交流一番了。”丰川悦司点了点头，他身后的美希和智香也上前鞠躬，世界依然僵硬地回礼。 “请多多关照，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两个小丫头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吧，不打扰佐佐木君了，我们过去那边吧。”似乎是看到自己的父母和祖母从屋子里面出来，丰川悦司提议道，带着两个满脸会意笑容的妹妹向着另一边走去。 “完蛋了！”等到丰川悦司和两个妹妹走远了，世界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同时拉着次郎的手臂低声叫道，“姐姐说爸爸想要把我嫁给他，我还有点不相信，现在看起来是真的了。” “你不是刚刚才说你要被嫁给外国人吗？”次郎已经感到自己这个姐姐大概被她的姐姐们当成洋娃娃了。 “怎么办啊！我已经十六岁了。”没有理会次郎的话，世界接着低声抽泣道。 “我记得那个家伙也不过十六岁的样子，别担心，你还有两年时间。”次郎拿起了另外一杯酒递给了世界。 “你还说……”世界没有接酒，而是掏出了手 绢擦了擦眼睛，“如果我们假装谈恋爱的话，你说好不好。” 次郎已经华丽地囧了，呆呆地拿着杯子看着擦眼睛的世界了好半天，世界擦了眼睛之后把手绢拿在手中纠结着，露着伤感的表情。 “演技不错！”次郎挥了一下手，差点把杯子里面的酒洒出来，“上校大人，你大概没有睡醒吧！” 世界牙齿咬着嘴唇，鼻子一抽，几乎要哭了出来。 “次郎！”麻美子婶婶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她的身后是一脸阴沉的佐佐木荒卷，听到了自己母亲的声音，世界连忙上前几步，背对着母亲站到了次郎的身后。 “这孩子，怎么了？”麻美子惊讶地看着世界说道，但是马上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次郎的身上，“次郎，和我过来一下，荒野夫人要和你谈谈。” “谈谈？”次郎把自己手中的酒杯递给了世界，向着她撇了撇嘴，看到次郎的样子，世界红着眼睛差掉笑了出来，接过了酒杯低着头缩到言叶姐姐的怀里面去了，这让麻美子又好奇了一下。 “夫人，你好。”走到了琉璃夫人的面前，次郎躬身点头道，丰川悦司站在自己母亲的身边，美希和智香也站在自己母亲的身后，丰川长信和荒野白哉站在琉璃夫人身后，一脸严肃的样子。当然，次郎并没有注意到站在自己身后的麻美子婶婶很是高兴，而荒卷叔叔则是阴着脸。 “这是干什么，你们都去玩吧，我和次郎说说话就好。”大概是体会到次郎在众目睽睽之下有点不安，荒野琉璃夫人笑着对周围的人说道，“去跳舞吧，现在不是开始舞会了吗？” 确实开始舞会了，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乐队已经开始奏响了舒缓的曲子，几个大人虽然有点不想离开，但是还是纷纷携着妻子儿女走开了，站到舞场的边缘去了，虽然还不时时向着这边望过来。 “我们坐坐吧。”琉璃夫人拉着次郎的手，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来，说是偏僻，不过是人少罢了，也许大约周围没什么人能够听见他们的谈话大概就够了。 “本来我还觉得太早了一点。”看着坐在自己面前一言不发有点沉默的次郎，琉璃夫人说道，“但是人老了总会有点心急，这样希望你能够理解。” “哈？”次郎半张着嘴有些吃惊地看向了琉璃夫人，“我不太明白您的话。” “我认识你父亲，”琉璃夫人自顾自地说道，“以前他是那么可爱，但是突然之间居然就去了，真是让人伤感 ，说实话，我当初对他期望很高的，佐佐木家族的基业本来应该是由他来继承的。”说到这里她看了看次郎，次郎连忙把想要送到嘴里咬的大拇指改放在了下巴上。 “这个，我不怎么感兴趣的。”次郎摇了摇头说道。 “悦司你见过，你觉得他怎么样？”琉璃夫人转移话题说道，眼睛直盯盯地看着次郎，充满了和丰川悦司给次郎类似的压迫感。 “很不错啊！”次郎谨慎缓慢地点了点头，“不过我看白哉先生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他是不同的，超乎寻常人，和你一样。”没有理会次郎话里面的意思，琉璃夫人继续说了下去，“而且你看到了，超乎寻常人的人，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的，对你来说是这样，对悦司来说也是这样。” “哈？”次郎真的是脸上堆满了疑惑的表情。 “虽然觉得现在给你说还太早，但是真的要告诉你一些东西。”琉璃夫人清了清嗓子说道，像极了一个给小辈讲道理的和蔼长辈，“公司现在是国家的细胞，国家的健康就在于商业的发展，现在已经到了佐佐木集团给国家做出贡献的时候了，它很需要一个优秀的领导者。” “和我有什么关系？”次郎笑到。 “我很欣赏你的商业天分，当然，你的婶婶也是，当然，他们还有片面的地方，我觉得我了解你更加全面一点。”琉璃夫人说道，“我很想知道，你对于掌握佐佐木集团到底有没有兴趣？” “我还是学生！”次郎有点无奈地说道。 “这个完全不是借口。”琉璃夫人犀利地说道。 第四十二章 诱惑 次郎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恬淡地看着琉璃夫人，琉璃夫人眼中突然冒出来一种失望的神情来，她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没有喝，只是拿在手上，转了转，看着血红色的葡萄酒在杯子中荡来荡去。 “1909年10月26日，那一天是日本历史上的一个转折点，从那天起日本就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并不是说日本就因此而衰落，但是它走的这天道路在事后最终被证明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虽然在这个过程中有很多绚丽和美丽的成分在里面，但是最终这种绚丽和美丽都化作了肥皂泡沫，你知道为什么吗？”琉璃夫人扬了扬头，表情显得轻松起来，凡是话语却显得严肃起来。 “因为伊藤博文统监在哈尔滨遇刺吗？”次郎吸了吸鼻子问道。 琉璃夫人眼中露出了赞赏的神色来，“他的后继者和他的同辈人中，没有能够继承和发扬他的能力和手腕的人，在缺乏远见的政治家的带领下，日本走上了一条破亡的道路。” 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次郎一脸平静，兴趣缺缺的样子，琉璃夫人不禁让自己的话语更加严肃起来，“古语说，‘以史为镜，可以见兴替。’历史的教训在任何方面都可以应用，实际上我想你能够明白当前佐佐木家面临的情况，坦白地说，如果荒野家不是想要帮助佐佐木家而是改为收购和打击的话，你认为你的叔叔，荒野白哉先生能够撑多久？”并不拿次郎当作十六岁的小孩子，琉璃夫人似乎熟悉次郎的一切。 “大概半年时间吧！”次郎摸了摸鼻子说道，也没有再掩饰自己对于这些东西的熟悉，“不说其他，单说佐佐木地产在资金上的漏洞就很大，同时森茂电子最近几年在面临同行的竞争中压力也越老越大了。” “很好！”琉璃夫人放下杯子，拍了拍手说道，“虽然很不错，但是我觉得你还是低估了荒野财团的实力和高看了你叔叔婶婶的能力，很多东西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琉璃夫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不过看到你叔叔对于你戒备的样子，我突然觉得他像是那头叼着老鼠的猫头鹰。” “谢谢您的夸奖，”次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露出笑容，“不过，我实在不太明白你们的用意。” “不，你应该明白才对，从悦司第一次和你见面开始。”琉璃夫人偏着头和蔼地说道，“应该承认的是，我们注意你很久了。” 次郎笑了起来，淡然的笑意而已，却让刘立夫人有点迷惑，她不禁伸手拢了拢头发，不经意间露出一种成熟 稳重的风情来。 “唐太宗最后一次亲自征辽西的时候，没有完全降伏高丽人就不得不退兵了，但是他还是很高兴，因为他的麾下出现了一员很厉害的大将，日后被称赞为‘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 “嗯，这个我知道，是薛仁贵。”琉璃夫人点了点头，似乎不在意次郎和自己打哑谜。 “薛先生是大英雄，非常了不起。”次郎说道，扬了扬眉。 “嗯，当然，虽然只是一个武将。”琉璃夫人附和道，显得好像是在聊天的样子。 “但是无论他是怎么的英雄，大家想到他的时候总是想着他是唐朝的将领吧！”次郎舔了舔嘴唇，“相比较而言，弹正少弼上杉虽然只是一地的诸侯，但是却是天下的英雄，夫人，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琉璃有点愕然地看向次郎清澈的眼神，对方同样神态严肃，没有惺惺作态或者是表露出符合自己年龄的幼稚，琉璃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马上又接着摇了摇头，想要将自己脑海里面某些东西忘掉似的。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啊！”她有些感叹地说道，看向次郎的眼神显得有些伤感，“你以为我们之间是这样的关系吗？”琉璃夫人带着意味深长的表情。 “嗯，也罢，很多东西你逐渐会懂的，作为男孩子，我一直觉得也许到了十八岁再和你谈那些东西比较好，也许总是把你和悦司作比较，不自觉地犯了一些错误。”琉璃夫人有点伤感地说道，“要知道，其实我们是没有恶意的。” “嗯，有点理解的样子，我也觉得还是等到我长大一些再说吧。”次郎耸了耸肩膀，“操之过急把孩子的神经搞得过于紧张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不是吗？” “这样倒显得我们确实有点低看你了。”琉璃夫人轻轻敲了敲酒杯，“好吧，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了，你想想怎么面对自己的叔叔和婶婶吧，虽然在很大程度上算得上是名义上的亲戚。”琉璃夫人并不掩饰自己语气里面的讽刺。 “你们有什么协议吗？”次郎抓了抓头，“我叔叔脸上纠结的痛苦和我婶婶脸上快乐的表情实在是让我很迷惑。” “我也很迷惑！”琉璃夫人轻松地回答道，“我只是说希望在某种程度上加深两家的关系而已，不知道他们各自理解成了什么，而且我说了我很看好你，大家相互之间交换了一点知道的情报罢了，在某种意义上讲，真的是两个家族的聚会呢！” 虽然知道两家人 聚在一起绝对不会只说这么简单地对话，但是次郎并没有更多的心思就这个问题想下去了，“希望婶婶今天能够放我回去，”次郎感叹道，“我明天还约了同学去玩的。” “放心吧，她没有这么心急。”琉璃夫人微笑着说道，“虽然那个姑娘已经满了十六岁，但是你还没有到十八岁呢！” “哦，这个倒不是我担心的重点。”次郎回了回头，正看见自己的婶婶拉着雪菜姐姐说着什么话，接着又马上拉着世界说着什么，荒卷叔叔端着酒杯和丰川长信、荒野白哉站在不远的地方，像是在讨论什么的样子。 “你会马上感受到家庭的温暖的，次郎。”琉璃夫人终于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就好像当初启作很快就感受到了家庭的寒冷一样，哦，还要加上雪菜的妈妈绘里香，说起来他们两兄妹真的是不幸呢！”琉璃夫人用淡淡的语气说道。 第四十三章 离开 “世界很漂亮不是吗？”开着车子的雪菜突然开口说道，伴随着她这句话之后是她脸上忍不住的笑意。 “世界很美丽，世界也很残酷，这个丑与美的世界。”次郎像是在朗诵诗歌一样念道。 “在说什么呢？”雪菜朝着瘫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次郎瞥了一眼，“次郎，难道你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吗？” “是这个的原因吗？”次郎靠着靠背，任由安全带把自己紧紧绑在位子上，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你们的想法从某种程度上讲充满了捉弄别人的恶趣味。” “你是这个看姐姐的吗？”雪菜把车子开到了路边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正视着次郎说道，“曾祖父是怎么娶到曾祖母的？要知道当时曾祖母非常不愿意嫁给曾祖父的。” “因为东京大地震？”次郎脸上的肌肉牵动了一下。 “嗯，从父亲那里听来的吗？”雪菜点了点头，随即沉默了半响，“从慌乱和废墟中活了过来，然后知道了生命的可贵和种种期待更加幸福的观点的荒谬，那种不切合实际的幸福观总会最后毁了你的。简单地从原则出发否定现存的和理论不相符合的实际，虚无的道德的制高点，然后在现实面前碰得头破血流，次郎，我真的不想你这样。” “哦？”次郎挺了挺身子，挣扎着靠着靠背挺直了身体，“姐姐，我以为你学的是物理学，原来你学的是哲学。” “一点点感触而已，完全说不上哲学。”雪菜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坐正了从车子的挡风玻璃望向远方，“今天看到了言叶、自由和世界，突然之间像是穿过了时光看到了以前的我。”她的眼神迷离起来，想是想到了很多事情逐渐出了神。 “不是婶婶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厉害。”次郎没有打扰雪菜，等了几分钟她才从自己的思索中恢复了过来说道，看向次郎的眼神便更加复杂了，“次郎，身边的亲人要珍惜啊！特别是像世界这种好女孩。” “我感觉你突然之间变成我妈妈了，姐姐。”次郎有点别扭地说道，“而且你的这种态度让我很不习惯。” 雪菜转过头来认真地看了看次郎，原本在这个年纪应该表现出来的好玩，逸于安乐，充满了好奇心这些种种年轻人应该具有的东西在自己这个弟弟身上她都没有发现，在更多的时候她想起来的反而是自己的这个弟弟时不时和自己讨论着和自己学习相关的东西，比如以前的经济，后来的物理。 “次郎！”像 是突然之间生出了什么感触，雪菜越过了座位之间的距离，伸出手臂抱住了次郎，让次郎有些愕然地把头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同样雪菜也把头放在了次郎的肩膀上，嘴巴凑到了次郎的耳边，“要幸福，知道吗？次郎！”雪菜这样子说道，“也许有一天姐姐就不在你身边了。” “怎么了，姐姐？”次郎有点摸不着头脑，任由姐姐身上的香味转进了自己的鼻孔里，弄得鼻子痒痒的。 “没事，只是突然之间有点感触而已，不行了，年纪大了。”虽然笑着，但是还是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雪菜松开手之后，掩饰似的在眼睛上抹了两把，“上了年纪的女人容易伤感呢！”她自嘲道，哼哼地抽了几下鼻子，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又长舒了一两口气，才又说道，“好吧，我们回去吧！”这才打火启动了车子。 “琉璃夫人给你说什么了？她看上去好像和父亲很熟的样子。” “她夸我很帅，大约能够和她的孙子相媲美，然后暗示说如果我能够当她的孙女婿就好了。” “哈哈，你真是抢手呢！麻美子婶婶一个劲地问世界对你印象如何，偏偏世界扭扭捏捏不说话，荒卷叔父在旁边急着想要插话，结果插不上，言叶和自由都要笑死了。不过，荒野家的两只小萝莉长得也很漂亮，你不能够因为喜欢和服就对不起世界，移情别恋啊！” “小萝莉我是没有兴趣的，但是为什么我的姐姐在心态上比我还幼稚？这点我很受不了。” “你这算是在说世界吗？这个，我想大概是因为她被自己的姐姐欺负惯了的缘故吧！” “……” “真的感觉不错吗？”麻美子有点不管相信，看着脸色通红的世界直盯盯不眨眼地问道。 “妈妈！”自由看不过去了，把世界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这种事情，女孩子怎么可以直接地说出来呢？” “对！对！”麻美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差点忘了，其实也没有那么正式，真的只要保留一个好的印象，以后多多来往，加深一下亲戚的关系就够了，妈妈也不一定要逼你嫁人，你才十六岁啊！” “妈妈！”连在旁边要想看笑话的言叶都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了，世界脸臊红得几乎要破掉，言叶跳过来抱住了自己妈妈的胳膊，“这个，当然是创造机会自然而然了。” “世界！”一直坐在那里的荒卷站起来有点尴尬地说道，“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丰川悦司的，那也是一个好孩子 。” “哇……”终于忍受不住的世界突然之间抱着自由姐姐哭了起来，言叶也连忙上前拍着她的头安慰着她，麻美子狠狠地瞪了自己丈夫一眼。 “连荒野琉璃夫人都认识到了次郎的不平凡之处，你这是干什么！”麻美子叫道，言叶和自由带着妹妹连忙走了出去，关上了门，然后趴在了门口听着里面的对话。 “我总是觉得里面有阴谋，他们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不值得我们想一想吗？”女儿走出了门，荒卷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我不能够想你和父亲一样那么幼稚，佐佐木家的基业可还是我的。” “就要没有了，还挂在嘴上！”麻美子冷笑道，“你自己说，公司的欠款是多少，没有荒野家的支持，你能够怎么做？宣布破产？” “破产？”躲在门外偷听的言叶和世界交换了一个惊异的眼神，虽然知道自己父母经常为生意上的事情烦恼，但是万万想不到居然已经严重到了这种程度。 “所以才要把我嫁出去吗？”世界也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姐姐，我们会像山田太郎家一样住在破木屋子里面吗？” 第四十四章 夜归中 “怎么样？”拒绝了自己儿子或者女儿陪着自己的建议，荒野琉璃夫人选择了让自己的外孙陪着自己坐在那辆有着封闭后座的皇冠里，淡淡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一脸沮丧的丰川悦司，琉璃夫人不经意地问道。 “很强，比起一年前见到他已经强上太多了。”知道自己的祖母问的是什么，丰川悦司摊了摊手说道，我能够感受到他那种敏锐和谨慎，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压倒他的把握了。 “正常的！”琉璃夫人并不惊讶，“这是我预料得到的，我也看得出来，不是这样子我们也不会一开始就注意到他。” “但是……”丰川悦司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抿了抿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 “你想说的是为什么不直接毁掉他吗？”琉璃夫人瞥了丰川悦司一眼说道。 “不，我只是觉得按照他的性格的话，应该也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现在他在金融市场上不是偃旗息鼓了吗？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什么举动了，这说明他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境况的，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虽然实际上已经没有瞒过我们和其他一些人的可能了，但是……”丰川悦司喃喃地说道，“我们这么直接地和他接触，难道不会产生让他改变的危险吗？他如果一直按照正常人的方式生活的话……” “你还有脸说这个话吗？”琉璃夫人提高了语调，变得严肃起来，“当初是谁自作主张转学到京都来的？你不知道你当初的举动有多蠢！而且你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自作聪明，现在你又退缩了，开始疑问了，你当初的举动是现在这个意思吗？” 琉璃夫人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怒火，还在出色的隔音设施让坐在前排的司机并不能够听见他们在说什么，“我一直以为给你更多的自由能够锻炼你，现在，在这方面你让我失望，畏首畏尾，身其余几？” 丰川悦司在自己祖母面前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虽然从外表上看来，祖母像他妈妈更多一点。 “知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吗？”没有心思把指责继续下去的琉璃夫人冷冷地问道。 “唔，我不知道，难道不是帮助他取得佐佐木家的继承权吗？”丰川悦司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个小孩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而且我觉得现在的事情也不适合你插手了。”琉璃夫人整了整自己的和服，“你这段时间还是好好学习一下公司的管理和经营，对于你我期望值也很高的。” “是！”丰川悦司点了 点头，低下头去，有点不满，但是还是松了一口气，“只是，舅舅，”他抬起头来之后露出一种犹豫的神色来，“可能我……” “这个不要担心，”琉璃夫人偏着头说道，“我还没有死，另外，现在他担心的大约是另外一件事情。” “……” “我不知道妈妈是怎么想的。”坐在自己的加长的林肯轿车里面的荒野白哉正在和自己的妻子抱怨，“居然要连夜回去，哈，好嘛！我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却和悦司坐在一辆车上，这么早就开始为孙子的结婚做打算了吗？” “哥哥要结婚了吗？”美希和智香异口同声地惊讶地问道。 “会是谁呢？”美希和智香左手握在一起，右手掌心相对，互相看着对方惊讶地说道。 “哼！”荒野白哉看到自己的两个女儿，虽然知道不应该但是还是感到了一阵气闷，“佐佐木家算什么？没有我们这次合作，他们马上就会破产，偏偏母亲大人还和那家人那么客气的样子，对那个小屁孩也那么看重，难道真的只是男的就可以了吗？”说着他有些恼怒地看向了自己的两个女儿，面色不善地咬了咬牙，美希和智香都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垂下头去，抱在了一起。 “亲爱的！”理惠拉了拉白哉的手臂，“你吓着孩子了。” 荒野白哉眼中闪过一丝阴颟，对于没能够给自己生下儿子的妻子，他也有一点抱怨，不过很多时候他都把这种心情放在心里面，但是此刻这种情绪有点压制不住的样子。 “理惠……”白哉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他觉得自己发出的声音有些生涩，“你说说母亲这么在意佐佐木家的那个孩子，是不是打算和他们联姻？”这个大胆的猜测让他自己都有些害怕。琉璃夫人在之前就和他们，嗯，是他们，包括一美和长信说起过这个叫做佐佐木次郎的孩子在金融上的天分，带着假设的语气说道：若是他加入了荒野财团，荒野财团就将是世界顶级的财团。 荒野白哉暗自腹诽过，一个小孩子罢了，即使再有天分，没有经历过具体的商战的残酷，即使有再大的后台又能够怎么样？更何况他是佐佐木家的孩子，还是佐佐木家很多年前离开子家族的男人的儿子，现在能有什么样子的地位。总的来说，他觉得自己的母亲疯掉了，唯有自己才是正常的，能够正常地评价这个刚刚进入高中不久的小孩子。 “即使再有天分也最多和悦司差不多罢了。”他这样对自己说道，丰川悦司在父母的教导 下，很早就在日本的金融市场上显露过身手了，战绩大约和母亲给自己看的佐佐木次郎的战绩差不多罢了，但是真正难的是在这种程度之上的做大做强。荒野白哉自信虽然在小的地方自己比不过长信，甚至于自己的侄子悦司，但是在大的方向上，自己始终是最适合继承荒野家族的人选。 “联姻？”听到了这个词，理惠第一个反应就是朝着自己的两个女儿看去，美希和智香惊恐不安如同幼兔的眼神让理惠觉得这是一个荒谬的建议，她笑了起来，“你女儿才多大啊！”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荒野白哉的心，让他忍不住掏出一支香烟来，但是只是叼在嘴上，并没有点燃，长舒一口气他说道，“难道真的是想要让悦司去和佐佐木家的人结婚吗？” 荒野白哉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开始的最偏执的想法上去了。 “……” “亲爱的，我怎么觉得这个合作充满了诡异的味道，母亲大人好像并不是冲着合作的项目去的，这个晚会实在是过分奇怪了一点。”丰川一美皱着眉头对丰川长信说道，“而且对于妈妈和悦司，我总觉得有点事情……是……妈妈似乎背着我们在教导悦司什么。”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开着车子的丰川长信随口安慰着妻子说道，“你就不要担心了，我知道妈妈非常喜欢悦司，也许是要教给他什么，让他以后能够为家族的企业做出更大的贡献呢！更何况，我们的儿子是个天才，难道不是吗？”丰川长信说这番话的时候，带着难以抑制的高兴。 “嗯，希望如此。”丰川一美忧心忡忡地说道。 第四十五章 归家 “回来了啊！”听到车子进院的声音的时候，美子就已经打开了门，站在了门口等着佐佐木姐弟的归来，香织已经熬不住，被自己的母亲逼着上床睡觉了，虽然第二天是星期天，但是严厉的母亲并不允许自己刚刚上国中的女儿熬夜。 “阿姨好，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吗？”陪着姐姐从车库走出来的次郎看着站在玄关处的阿姨，有点不好意思地鞠躬说道，雪菜跟在他的身后点了点头。 “次郎先去洗一下脸吧，这么晚了一定有点饿了，我热点东西给你们吃。” 嘀咕着不用这么麻烦的次郎无可奈何地向着洗手间走去，美子对着雪菜使了一个眼色，雪菜换了鞋子，走到了美子的身边。 “次郎的几个姐姐……嗯，怎么样？”带着一点不安，美子低声问道，雪菜自然知道自己阿姨关心的是什么，不由自主地朝着房顶看了一下，此刻次郎正在二楼的洗手间里面折腾着吧。 “嗯，很好的女孩子，不过我觉得次郎大概没怎么上心。”雪菜只能这么说着来安慰自己的阿姨，联姻听起来像是封建而且剥夺自由的残酷的说法，但是在具体的现实情况中也许是一个好的选择，次郎总会谈恋爱，总会结婚的，追求虚妄的自由和接受轻易的现实，这只是一个权衡的过程，并非邪恶的压迫。 “唉！可怜的孩子，母亲和父亲都去世得太早。”美子轻易地感叹起来，自然而然地把这种现实的一种可能性当作是某种力量对于自由的剥夺和压迫了，更让她伤感的是自己居然对着现实低头了，这种出于道德的愧疚让她怀着一种奇迹能够降临的幻想，但是雪菜的话还是让她没有找到足够的安慰。 “毕竟还太小了，等等看吧。”雪菜说道，“而且婶婶也没有说一定要的话，这种事情还是看他们自己有没有缘分。”虽然嘴巴上这样子说道，但是只是一晚上的接触，雪菜从心理上已经接受了自己有几个妹妹这种事实，并没有掺入任何偏激敌对的情绪，就好像不断的电视剧动漫种种宣传的一样，孩子们是无辜的。广岛长崎的宣传照片上，骨瘦如柴的孩子无辜的眼神，越南公路上孩子奔跑哭泣的眼神，一遍又一遍地向着人们灌输这么一种观念来着，雪菜觉得自己的这几个妹妹很可爱，一点困难都没有地接受了她们，现在能够让她耿耿于怀的东西的真相，她一点都不清楚。 “阿姨，这么晚了，就不用煮东西了吧！”随着次郎下楼的脚步声，他的声音同样响了起来。 “啊，我给你煮面 条，水都烧好了！”还陷入在某种情绪中的美子一下子惊醒过来，连忙快步走进了厨房，慌手慌脚地拿起了面条朝着早就煮沸了的汤锅里面丢去，慌乱之中差点烫伤了自己的手指，直到雪菜走进来说道，“阿姨，我来帮你吧！”才结束这种手忙脚乱。 “不要下太多了，吃多了晚上睡不着。”次郎眯着眼睛，像是困极了的样子，“明天还要和同学出去玩，起不来就完蛋了。”次郎站在厨房门口说完了之后，垂着头走到沙发坐下，“去晚了的人会被罚请所有人喝果汁的。”他低声咕噜道。 美子阿姨主厨，雪菜协助做出来的拉面果然美味，次郎躺在床上，在梦中打了一个饱嗝。 羽田叶月抽头丧气地坐着出租车回到了家里面，进了门就踢掉了卡脚的高跟鞋，看着自己姐姐和姐夫的卧室的灯还亮着，们还开着，不禁更加叹了一口气，像是打了败仗一样叫了一声，“姐姐，我回来了。” 在晚会上被自己学生的家长搭讪，还被死缠着不放，居然靠着自己的学生做挡箭牌才能够离开，然后看到这个学生的姐姐，当时自己虽然表面上平静，但是心里面其实已经掀起了翻天巨浪。慌不择路地离开，在角落里观察学生和学生的姐姐一个晚上，现在想起来整个晚会一点正常一点的印象都没有，真的是太失败了。想到每隔一段时间，自己的母亲就会打来电话，就自己的年龄和自己唠唠叨叨地探讨一番，然后又对着自己的工作指手画脚，现在就连以前到现在一直对自己很好的姐姐都开始拐弯抹角地暗示自己应该找一个男人了，这种生活让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 “回来了吗？”姐姐汤川美幸的身影楼上的卧室门口出现了，接着便是轻声地走了下来，“嘘，”美幸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幸子和你姐夫都才睡下，不要打扰了他们。” “姐夫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光的叶月有点疑惑地问道，提到姐夫这个词的时候，她自觉和以前不同了，有点说不出的厌恶。 “做实验做了一个星期，累得回来之后洗完澡就呼呼大睡了。”美幸一脸微笑，显得很是甜蜜。 “姐姐。”看到这个表情，叶月又一次把想要说出很多的东西的冲动压了下去，“……你也早点睡吧，我也想要睡了。” “别啊！”美幸挨着叶月坐了下来，按着她的手说道，“给我说说吧，晚会上都有些什么人啊？有没有看上谁啊？多少人和你搭讪啊？不要害羞，来和我说说吧！” “姐姐！”叶月有点气急了的样子，“这种聚会能够有什么好男人，要么就是一些秃顶的中年大叔和老头子，要么就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二世祖，看了就让人讨厌，你居然把请帖交给我让我帮你去，我下次再也不去了。” “难道就连一个有趣的人都没有遇见吗？”美幸皱着眉，用遗憾的语气问道。 “在那里连我的学生和学生家长都遇见了，想起来真是尴尬死了，有什么有趣的啊！”叶月没好气地说道。 “学生和学生家长？”美幸露出好奇的表情，“这很有趣诶，给我讲讲吧！” “姐姐……”叶月一头倒在了沙发上。 第四十六章 泛滥的思绪 “姐姐，吃饭了！”星期天的早上佐佐木家的人都准时起来了，次郎推开了雪菜房间的门叫自己的姐姐下来吃早饭，一推开门映入次郎眼前的居然是雪菜坐在床边一脸受了惊吓的表情。她手上拿着手机，在次郎进来的时候，几乎没有拿住，差点落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回事啊！”看到了是次郎，雪菜才松了一口气，“进来的时候要敲一下门啊！我在换衣服怎么办？”雪菜蹙着眉头说道，这样的情形让次郎多少感到有点委屈。 “在给男同学发短信吗？”次郎挥了挥手说道，“不用这么紧张吧！” “才不是呢！走吧走吧，吃早饭吧！”雪菜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把手机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面，推着次郎走出了自己的房间，然后锁上了门。 “哥哥，你今天又不陪我玩吗？”香织坐在桌前，嘟着嘴看着次郎说道，“人家昨天晚上还想着要等你回来的，但是妈妈逼着人家睡觉去了。” “啊！”次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好吧，今天反正他们决定去游乐园，香织，想要一起去吗？” 正在吃着饭的香织突然之间两眼放出光来，放下了筷子，看向了自己的妈妈。美子阿姨板着脸，一边吃着饭一边说道，“不行，今天你要复习功课呢！” 本来一脸期待的香织突然之间变的沮丧起来，嘟着嘴，赌气似的向嘴里面灌着味增汤。 “阿姨，没事的，反正不是大家一起去玩吗？”次郎劝解地说道，伴随着这句话，香织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不行，昨天就已经玩了一天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看书，毕竟现在是国中生了，不是小学生了。”美子阿姨显得异常地执着地说道。 雪菜低着头不声不响地吃着饭，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来说道，“哦，我忘了我要准备一个重要的实验，因此要早点回学校，中午饭我就不回来吃了。” “哦？是吗？”美子阿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像是表明自己知道了一样。刚刚被妈妈反对了的香织用力地嚼着嘴巴里的饭菜，次郎有点奇怪地看着雪菜，虽然心里面有点慌张，但是表面上，雪菜仍然不动声色地吃着饭。 “男人，一定是男人。”联想到刚才进姐姐屋里面看到的一切，次郎有点肯定地在心里面对自己说道。 没有注意到美子阿姨在确定了两个人都不会在家吃午饭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伤感，随即她便用埋头吃饭掩饰过去了。 “这么早就又要去工作了吗？”煮好了一桌的早饭，看到自己的丈夫穿着正装而不是睡袍，美幸就知道自己的丈夫大概吃了早饭就要到学校里面去。 “对不起，最近那个项目实在是有点紧。”带着抱歉的表情的汤川学合什着双手说道，“虽然是星期天，但是也不能够陪你，实在是对不起。” “我还是去把幸子叫起来让她看看爸爸吧，都快一周没有见到爸爸了！”美幸露出体贴的表情来，“你也要注意一下身体啊，就是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嘛！” 正在喝汤的叶月忍不住咳起来，一不小心，真的把汤呛到气管里面去了。 “哟，叶月，”汤川学在餐桌上坐了下来，“我听你姐姐说你昨天去相亲去了。” “我没有这么说！”正走向自己女儿卧室的美幸连忙转过头来否认到，这时七岁的幸子已经穿着粉红色的睡衣，披着头发揉着眼睛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 “爸爸，”她叫到，抱着玩具熊跑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汤川学的身边，“带我去游乐场玩吗？你上周答应我的。” 这时候躬下身来搂着女儿的汤川学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来，“对不起啊，幸子，爸爸……” “幸子，快来换衣服，你这样小心感冒！”从丈夫手中拉过来了自己的女儿，美幸说道，“听话，爸爸很忙，今天让妈妈带你去，下次我们和爸爸一起去好吗？” “嗯！”幸子抱着玩具熊乖巧地点了点头，“阿姨，你和我们一起去吗？”幸子望向了正在努力拍着胸口的叶月问道，眼睛里面充满了期待。 “我也要去吗？”恢复过来的叶月有点疑惑地看向了自己的姐姐。 “一起去吧！”美幸笑了笑，“在游乐场说不定会遇见好男人的！”说着已经抱起了幸子向着卧室走去，她要帮着自己的女儿换衣服，然后洗漱再来吃饭。 “这么说昨天晚上在晚会上找男人的行为失败了？”从女儿的纠缠中解脱出来的汤川学把目光移到了自己小姨子的脸上。 “姐夫！”叶月瞪了汤川学一眼，“不要说得我好像没人要了好不好，再说是哪个晚会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男人好不好。”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她像是怒气冲冲也许真的是怒气冲冲，不过说着最后一句的时候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次郎的样子来。想起了次郎，她又忍不住嘟了嘟嘴，这一切落在汤川学的眼中，倒像是小孩子撒娇。 “祝你赶 快找到一个好男人吧！”汤川学说道，低下头来喝起汤来。 “还早呢！”叶月不屑地说道，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开玩笑的说要找一个像是姐夫的男人，有学问云云。 想到了次郎，然后就想到了他的朋友，接着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缠着自己不放的那个次郎的朋友的父亲，顿时叶月觉得头痛起来。 “吃饭吃饭！”她对自己说道，然后马上抬起了头，对着洗手间的方向叫道，“姐姐，今天我就和你们去大玩一场！” “哦，充满了干劲嘛！”被吓到了的汤川学停下勺子，哑然失笑道。 “好诶！”匆匆洗完了脸的幸子从洗手间里面跑了出来，“小姨，我要玩海盗船！”她脆生生地说道。 “幸子，还没有梳头呢！”拿着梳子的美幸从洗手间里面跟了出来。 “好了，我要走了。”吃了几口的汤川学放下了筷子，站了起来，“要玩得高兴一点哦！”他抱了抱已经梳好头的幸子，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妻子，提起了自己的公文包，走出了这间屋子。 以前看着这一幕会很羡慕很感动的叶月突然之间感到了一阵恶寒，这让她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你冷吗？”美幸很奇怪地看向了自己的妹妹。 “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说不定我们今天会遇见什么特殊的人。”叶月回答道。 “哦，说不定会遇见你的白马王子！”美幸拍了拍手，拉着幸子坐了下来。 “白马王子？”叶月又打了个寒颤抖了抖，“我倒是希望遇见一个开车的。” 第四十七章 会合 “很好，没有迟到，不然你就要请我们喝饮料了。”等次郎走到了自己面前，宫泽栩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 “别装了，知道你是在我面前炫耀这款限量以贝璐丹迪为背景的手表，但是我也有一块，虽然是明日香的。”次郎对着站在宫泽栩身后的亚美和吉泽爱挥了挥手。 “什么？你也有？为什么不戴？”宫泽栩的语气里面充满了惊讶，“这可是身份的象征物啊！” “因为实际上我喜欢葛城美里多一点，而且”次郎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你不觉得重复了吗？如果仅仅是看时间的话。” “啊！你这个没有爱的家伙。”宫泽栩抓着头叫道，“这个能够一样吗？” “我惯于掩饰我的身份！”次郎拉了拉自己的衣领。 “好了，这有什么争的！”亚美不耐烦地走了上来，“快点走吧，游乐园已经开门了！” 跟在亚美身后走上来的吉泽爱对着次郎点了点头，“你好……次郎。” 不是佐佐木君或者佐佐木同学，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还在等什么，都已经开门了，快点进去吧！”亚美推着还要喋喋不休的宫泽栩说道。 “我怀疑你还喜欢赤木律子！”宫泽栩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地说道，“一定是这样的，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 “但是其实我也真的喜欢明日香！”这句话结结实实地打断了宫泽栩接下来要说的话，次郎嘿嘿地笑着，亚美露出了鄙夷的神情，爱子竖起了耳朵听着前面两个人的对话。 “明日香吗？”宫泽栩张大了嘴巴。 “性格的合理性，”次郎点了点头，“我太喜欢喜欢做心理分析的庵野秀明了，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一开始喧嚣不已的明日香，我本来是充满了讨厌的情绪的，但是随着心理分析和她的幼年背景的展开，这个人显露出了脆弱易受伤的本质，让人怜惜。” “你真是……”宫泽栩皱起了眉头，然后突然扑上去抱住了次郎的脖子，“同道中人啊！虽然我不是特别喜欢明日香。” “好了好了，难道来游乐园玩的，我可不想再搞成宅男的聚会，你们就不能够讨论点别的东西吗？比如说篮球队什么的。”亚美皱着眉头说道，瞪了站在自己身边不说话的爱子一眼。 “不如讨论讨论你们排球社的女孩子好了！”宫泽栩捏着下巴说道，“我一直想要交一个长头发 的女孩子来着。” “对不起，没有！”亚美冷冷哼了一声说道，然后看向了次郎，“你呢？也想要找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吗？” “说老实话，我比较喜欢松岛菜菜子。”次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了着亚美和爱子齐肩的短发，然后用同情的眼光看了看宫泽栩，“我还以为你喜欢深田恭子，所以喜欢短发呢！” “错！”宫泽栩摸了摸头，“其实我是萌马尾辫的。” “讨厌死了！”亚美突然叫道，拉着爱子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我们先去了，你们就把宅的话题进行到底吧！”说着还做了一个鬼脸，拉着不情愿的爱子跑开了。 “你难道不觉得爱子很口奈吗？”宫泽栩望着自己妹妹和爱子跑去的方向说道，“从某种角度上讲，她真的是三无一样的角色啊！这么安静。” “你喜欢吗？”次郎拍了拍宫泽栩的肩膀说道，“走快一点吧，你的那位妹妹不知道怎么策划者整我们呢！” “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会害怕的。”对于话题又被次郎转移走了，宫泽栩有点无奈，“你还是请她们喝饮料好了，顺便带上我。” 结果为了安慰宫泽小姐，大家都拿到了一个冰淇淋。 “这个天气可不是吃冰淇淋的时候，吃了也许会凉着肚子的。”刚刚走出了卖冰淇淋的小店，次郎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转头看过去，羽田叶月老师正拉着一个拉着一个抱着小熊布偶的漂亮女孩子，一脸无奈地说道，“你妈妈可不会答应的。” “哟，我的朋友羽田小姐，您还好吗？”同时注意到了老师的出现的宫泽兄妹和爱子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来，次郎突然举起了手来打招呼。 “呀，原来是佐佐木同学。”叶月站起身来，从咬着牙的嘴巴里面吐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狠狠瞪了一眼对方，脸上威胁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老师，您好！”在b班同样被叶月老师教导的宫泽栩上前来敬礼道，f班的亚美和爱子虽然不是叶月的学生，但是也站在两人的身后低了一下头。 “呀，宫泽同学也在吗？”看到了宫泽兄妹的出现，叶月脸上露出了更加尴尬的神色来，对上次郎饱含深意的微笑，更加觉得对方的可恶来，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其他的什么，次郎已经蹲在了幸子的面前。 “你好！”他露着微笑向幸子打着招呼，“哥哥给你买冰淇淋好吗？” 幸子瞪大了眼睛看了 看次郎，然后向着叶月小姨看去，询问的神色可爱之极，站在后面的亚美和爱子已经低声叫道，“卡哇伊！” “老师，是您的女儿吗？”亚美推开了次郎自己蹲在了幸子的面前，“你真是太可爱了，可以让姐姐抱抱吗？”爱子同样蹲在幸子的身边，眼睛里面放着喜悦的光芒。 “呃，我姐姐的女儿，我的侄女。”被噎了一下的叶月强压下一口气说道，看向次郎发现他正向着自己耸了耸肩膀，宫泽栩站在亚美的身后，仔细地打量着幸子，好半天才退到了次郎的身边。 “太萌了，”他低声说道，“居然和二维的这么类似……” “你已经无可救药了！”次郎摇了摇头，那边亚美已经说着真可爱摸上了幸子的脸。 “叶月，怎么了？”美幸从另一边走过来之后，被眼前见到的景象吓了一跳，亚美正拉着幸子对她说到，“姐姐给你买冰淇淋好不好。”一边说她自己还一边舔着手上的香草蛋筒。 “哦，姐姐，这是我的学生，正巧碰见了。”叶月有点尴尬地说道。 “妈妈！”幸子挣脱了亚美的手，拖着自己的小熊跑到了美幸的身后，躲着打量着同样感到有点尴尬的亚美和爱子。 “怎么了，幸子。”美幸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女儿亲切地问道。 “我要吃冰淇淋。”幸子指着亚美手上的冰淇淋说道。 “您好！”次郎、宫泽兄妹、爱子同时躬身向美幸打着招呼说道。 “您的女儿太可爱了！”亚美急忙接着说道。 “谢谢！”美幸爱怜地拉着幸子的小手，微笑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些中学生，然后又看向了幸子说道，“好吧，但是只能够吃一个小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