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QQ群》 第一章 医院异灵 冬日,一连几天的阴雨。 云山市的气温猛降,午夜时分,在云山晚报社编辑部,负责头版编辑兼记者的上官云黎盯着电脑屏幕,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群友聊着。 自从她加了个叫“恐怖的qq群”的群后,认识了众多的群友,几次聚会过后,没有想到在生活中成了朋友,工作之余,和群友聊天到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她心里一边咒骂着讨厌的天气,一边下意识地用眼睛瞟一下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男友每天在这个时候准时来电话查岗。 上官云黎今年24岁,身材适中,面容娇好, 丰腴而不显臃肿。长一双黑白分明、白眼球上略带血丝的丹凤眼,美丽如秋水般静谧而深邃!一眼看来,便知道是她经常加班上电脑而用眼过度。浓而密的睫毛在扑闪的眼睛的衬映下,越发显得动人。她身穿一件翠绿色皮衣,脖子上围一条洁白的真丝围巾,一条水磨蓝牛仔裤,足蹬一双高筒皮鞋,更显得干练敏捷。全身上下无处不透出特质女人特有的丰韵和诱人的成熟魅力。 男友长期不在身边,一边要对付众多无聊者的纠缠者,一边还要虚伪的伪装着坚强。这日子过得真是只有自己才知道苦。 最讨厌的是这期间上司布置的工作任务太过繁重,快一个月了,她都没有能上交一篇具有轰动效应的新闻稿子,让自己这个报社有名的大才女觉得真没面目见人了。总编辑的脸在早上的例会上都快要扭下水来。心理烦得见人就想骂。慵懒的身体想找个地方结结实实地靠上休息休息。直烦得手在键盘上乱敲出好多毫无关联的句子。弄得群里的姐妹们一连打出了好多的问号。实际上,连她自己都没法解释自己到底在烦些什么。 这时,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上官云黎习惯性地抓起电话:“我在呢。”可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男友的声音,而是医院乐姗的声音。 她是自己在qq群里认识的朋友,现在云山一医急救中心上班。 心里一喜,自从社里下了新闻任务,可没少请这位在群里认识的姐妹吃饭。这么晚了乐姗还来电话,可能是有了自己想得到的新闻线索,上官云黎心里想着。 “我是乐姗,云黎姐,我们今天晚上10点接收到一个病人,这患者目光怪异,神情诡谲。好多表现我都觉得好奇怪啊!是110送来的,现在云山一医急诊科抢救室,你来看看可有什么新闻价值。” 上官云黎挂上电话,激动得脸颊绯红,职业敏感让她感觉得到这当中大有蹊跷。说不定真能挖到自己梦寐以求的新闻线索。想到做到,她一溜烟跑到停车场。旋即驾车向云山一医狂飙而去。 云山一医在云山晚报社的西北方。离云山晚报社不过八百米,为了赶时间和自身的安全,上官云黎不得不开车来。 下楼到停车不过几分钟,她将车停在门诊部楼下,都来不及锁车门,就急忙向急救室跑去。明显地看到,急救室早已乱成一团。 急救室门前,上官云黎差点与从药房跑出来的护士碰在一起。 急救室里。医生不停的对躺在病床上的患者进行人工心脏按压,一边向护士下着各种命令,护士则不停地向输液瓶里注射着各种药物。 上官云黎站在急诊室走廊上。用记者敏感的目光观察着一切。 抢救好像没有什么结果,急诊室的医生走到门外,向守候在门外的警察比划着在说些什么。上官云黎疾步向前,除了偶尔听到几句“还能救活吗?”之类的话,其它的什么都没听到。 不过看急诊室护士的表情,她也判断出了后果的严重性。 当值班医生从急诊室鱼贯而出对着守卫在门外的几个警察作出抱歉的表情时,上官云黎知道了结果。 上官云黎掏出记者证,对正在门外的警察亮了一下,轻轻的推门进入急诊室。 眼前的床上躺着一个满身是泥的人,看似建筑工人之类的职业,两只眼睛恐惧地瞪得大大的,露出一对可怕的白眼球。身上穿着的衣服被泥浆糊满,早已辨别不出颜色。一双苍白而且粗糙的大手非常僵硬,使得全身的肌肉看似都受到了牵连,紧紧地攥着什么秘密。职业的敏感马上让她快速地判断出此人是建筑工人。 不经意间,上官云黎看到患者的嘴巴蠕动着,惊诧不已的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恐惧,弯下腰把耳朵尽量地贴近到他的唇边,不可思议的是听到了一个女人微弱而清晰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旁边并无其他人,这才完全确认了这声音真的是从患者嘴里说出的,一个男人临死时嘴里说出来的真的会是女人的声音? 没错,这本身就是一个旷古奇闻。 上官云黎确定声音的出处,马上从兜里拿出录音笔,可惜没有录到他最后的话语。她看到旁边的心脏监护仪上面拉出的已是一道平行线条。 乐姗说得没有错,这的确是一篇可以深挖的具有轰动效应的新闻,上官云黎在心里揣摩着如何好好跟踪,好好写出一篇新闻稿交差,免得天天看到主编卖牛肉的烂脸。 陷入沉思的她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上官云黎大惊之下,用左手捂住嘴巴,控制自己不要叫出声来。一边突转过头,看是不是有人进来。 让她惊诧的是,病床上的死者居然向她手里塞了一件东西,上官云黎手里感觉是多了一个纸团,还没有回过伸来,床上患者双腿一伸,头向一边歪去,嘴里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职业的敏感让上官云黎感觉到这件事情的出现非同小可,说来也没人信。便将手里的纸团往裤兜里一塞,露出职业微笑对着拥进来的几个警察点了点头。 上官云黎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恐惧,一边走向停在急诊室门口的车,一边抹尽额头沁出的冷汗,急急地打开车门猴子般敏捷地跳上驾驶座打开车里的阅读灯,把手伸到裤兜里摸出那纸团。 就着车里的灯光,上官云黎睁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纸团上几个用铅笔写出的数字:“1716x63251x045728。” 上官云黎在茫然中不住思索着,这是什么意思,好象是银行密码,可心里的第一感觉并不是。 上官云黎不经意间抬头,借着急诊室门外昏暗的灯光,看见十米开外的急诊室一楼的楼梯口,有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木木然地站着,最显眼的是脚上穿着的那双绣花鞋!头发乱蓬蓬地垂下来遮住了半个脸,模模糊糊根本看不出有什么表情,面对上官云黎的车似乎在移动。 几个警察从急诊室走出来,那穿红色旗袍的女人瞬间就消失在走廊上,仿佛空气中的烟雾。上官云黎心里猛然一惊,揉揉双眼再看,那位置的确空无一人。上官云黎自嘲地一笑,是自己连日来太累的缘故产生了幻觉吧? 第二章 报社惊魂 她发动汽车,慢慢把车开回报社停车场。整个人累得几乎就瘫在座椅上。一阵狂风刮来,带起地上的灰尘和纸屑,发出呜呜的声音,在上官云黎的车前旋转着。昏暗的灯光下,倍觉阴森恐怖,上官云黎只感觉到极度的疲劳,没多少经历的她,绝对不会想到此次云山医院的经历,会给她今后的生活带来极大的麻烦。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云黎整个人才懒懒的拉开车门,回到办公室,端起茶杯,大大地喝了一口。再次坐到办公桌前拿出那张纸,思索着这组奇怪的数字。 如果是银行密码之类,就不应该出现这么长的数字。那它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门牌号?生日号?车牌号或是手机号?这些疑问都被她很快地一个一个地排除掉,那究竟是什么? 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上官云黎习惯性的按下接听键。 “怎么现在才来电话啊?”她以为是男友的电话,但是对方没有一点声音。再问,还是如此。正当她想挂掉电话时,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晰的叹息,一个毫无感情,空洞得如天边传来的声音不停的重复着一组数字:“1716x63251x045728。” 上官云黎听着这声音,脑海里立刻浮出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女人身影。吓得电话听筒掉在地上,整个人就好象没有了骨头瘫软在座椅上,全身冷汗直流,极度的惊恐再次让她想到医院见到的那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并不是眼花的结果,她觉得马上就有种要虚脱的感觉。 “咚咚”,轻柔的敲门声响起,把上官云黎从惊悸和极度的恐惧中唤回,她以为是报社的门卫老马,心里一喜,平时的老马懒得连大白天都在打瞌睡,难得今天在上官云黎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来了,她艰难地走到门边。 打开门,屋里日光灯强烈而惨白的光线映射出去,门外空无一人,上官云黎以为是自己开门动作慢了的缘故,敲门的人离开了。上官云黎走出门去,用恐惧的目光看着空荡荡的过道什么也没有。 放眼望去,昏暗的过道尽头又出现了那个在医院看到的穿红色旗袍的女人,头发还是遮挡住半个脸,不同的是,整个身子仿佛没有重量,好像一件旗袍裹着一个没有肉体的躯壳。 这时,从遥远的空中传来重复的:“1716x63251x045728”的语音,直钻入上官云黎的耳道里。 上官云黎大惊之下,如豹般敏捷地退回屋里,用尽全身力气将门砸向门框,人就顺着墙根滑了下去。 这时的应一飞正坐在电脑桌前, 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旁边的一个大瓶酒。 他27岁,由于工作、生活的压力和不满现状的努力,造成头发白了几许。随着年龄的增加,他的身体日趋变坏,各种补品吃了不少,可总是效果不佳。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最近以来性功能迅速的衰减总是有力不从心之感。难以言表之痛常常让他羞于见人。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失去了昔日的雄姿,是何等的悲哀!一蹶不振使他变得脾气乖戾。 大瓶酒里面泡着不少的中药,几只海马在酒中一飘一浮,像是对他的嘲弄。 有时想想,真的生不如死!随着年纪的增大,每天晚上临睡前都找借口躲着老婆靳小雨热情的目光,独自一人在电脑前工作到深夜。晚了自然就在书房“将就一宿”。终于还是被靳小雨识破。 在各种拷问、跟踪和调查之中,在确认没有第三者插足的情况下,靳小雨找了不少的老中医,抓了不少的壮阳药逼着应一飞服用。应一飞烦恼不已,多次面对老婆幽幽目光无地自容。 他和上官云黎是儿时的朋友。从小到大,上官云黎一直是她心目中的小妹,平时有什么好吃的都不忘给上官云黎带上一份,上官云黎同样也是把应一飞当做自家哥哥一样的爱戴,应一飞需要什么帮助的时候,总是义不容辞的站出来全力以赴。 应一飞是上官云黎当上群管理员后才拉进qq群里的人。由于他的幽默灰谐和广博的知识,加上善于迎合研究女性,在qq群里颇受美女们的欢迎。 手机响起,应一飞抓起一看,是上官云黎的电话。靳小雨在客厅里看电视,走到书房门边看着应一飞抓起电话。心想:深夜零点过了,有人打丈夫的电话可不是什么好事。 电话那头传来上官云黎熟悉的声音。 由于过度的恐惧,她颤抖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狂叫道:“一飞哥,你快来我这里啊!我好怕,我好怕!” 应一飞知道,上官云黎是很理智也很聪颖的女人,没有非常特别的事情,是断不会在很晚的时候打他电话的,更何况他娶了个醋意十足的女人。他一边安慰着上官云黎,一边飞快的穿上外套。 靳小雨狂喊一声:“这么晚了,你还去那里?”手里抓着一支晾衣杆堵住了书房门。 “如果你不说清楚,今天你就别想出门!”应一飞红着眼睛,也不解释,一把将老婆提起甩到旁边,直奔停在楼下的车,启动后狂奔而去。 十多分钟后,应一飞的车便进入云山晚报社的大院。下得车来以冲刺的速度奔向二楼编辑值班室,拼命的敲着门。边敲边叫道:“小黎开门,我是应一飞!” 上官云黎满面泪痕,脸色煞白,全身哆嗦着打开门,让进应一飞后,猛地扑进应一飞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应一飞看着上官云黎那象纸一样白的脸,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哎呀,别哭了,你这是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看你吓得不轻!” 哭罢,上官云黎拉住他的手,语无论次的把刚才的经历说了一遍。应一飞一边听一边看着手里纸上的那组数字,沉思了半天。 “你忘记了吗?我们群曾经有个群友叫刘秋然,我认识他本人,他是家传的道家茅山术,我们明天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别哭了小黎。他一定能帮助你!” 上官云黎象抓住了一根救命草:“他......我印象中是有这么一个人,那我们明天联系他。现在时间也太晚了。" 第三章 茅山传人 早上八点,刘秋然已然在楼顶的小花园里打完了一趟太级拳。 刘秋然颌下无须,喜欢习惯性地用手在下巴摸着并不存在的胡须,茂密的头发中长着几许白发,精神矍铄,目光犀利。一看就知道是个睿智的人。身穿一套唐装,脸色红润,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刘秋然生性随和,交际甚广,在很多部门都有他的老朋友和老部下。 自从自领导岗位退下来,生活中便有了很多的时间来研究家传技艺,在职时由于自己身处领导职位,不便大张旗鼓的研究。因此,知道自己有道家技艺的少之又少。儿子在部队服役,家里就老两口,除了偶尔感到孤独外,生活倒也平静。 从楼顶下来走进家中,接过老拌递过来的牛奶喝了一口,端着杯子走进书房,翻开放在书桌上的书,这可是家传几代的道家法术《茅山术》。 突然,心里一动,拉开左边抽屉拿出两张羊角片,其实是一个羊角从中破开。嘴里念念有词,向桌上一丢,转过头对在客厅看电视的老伴叫道:“准备茶水,有客人到了。” 不到三分钟,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刘秋然走到客厅打开门,微笑看着门外的两个人。 应一飞对着刘秋然弯了一下腰道:“刘老,打你电话你没有接,因为有急事找你,所以不请自到,万望海涵。” 刘秋然眉毛一扬:“呵呵,我在屋顶锻炼身体,电话是没有带在身上的,屋里请!” 应一飞简单的把身边的上官云黎介绍给刘秋然。刘秋然盯着上官云黎的眉心,怔了一下,随即微笑着道:“你说吧,在我能力范围的,我一定帮忙。” 上官云黎把昨晚事情的经过向刘秋然作了仔细描叙。 刘秋然不时的提问,问得特别的仔细,问清楚了全部经过后,刘秋然闭着眼睛,半天后睁开眼向二人道:“你们随我来。”将二人带进书房。 刘秋然将身体塞进书桌前的太师椅,对上官云黎道:“你的生日,告诉我。” 刘秋然右手伸开。用大拇指在各个指关节上跳动着,突然停住,叹了口气对上官云黎说:“她找上你不是偶然,你的生日,年、月、日、时都属阴。” “那这又有什么关系?”上官云黎很是不解。 “从理论上来说,人死后,人的意识、思想是不死的。按照物质不灭定理,人在死亡不过是从一种物质转化为另一种物质。人的思想和意识脱离了肉体后是虚渺的、漂浮的,这就是我们所以说的幽灵。在漂浮中游荡,如果遇到宿主,要么附在其身,要么纠缠不放,这就是我们所说的鬼附体和鬼缠人。”刘秋然淡然道。 见应一飞和上官云黎一头雾水,刘秋然继续说:“但是寻找宿主是有条件的。必须是年、月、日、时的属性都必须是阴性的。不分男女,一旦被其纠缠,很难脱身。但是我从你所描述情况看来。她似乎是有事找上了你,而不是想找你做她的宿主。你把那纸条给我!”刘秋然盯着纸上的那组数字陷入了沉思。 过了不久,刘秋然缓缓说道:“从数字的长度看,应该不是电话号码,整个号码的前部分都不是任何一家通讯营运商的前缀号段,但也不象是帐号。”刘秋然拿出纸和笔把号码记下还给上官云黎。 上官云黎声音抖颤的问:“刘老,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她呢?”刘秋然奇怪的看着上官云黎,世人都避之不及,你还想着怎么帮助她?真是个善良的小姑娘。 这对你也许不是好事,后果凶吉难以预料,这样吧,我给你封了七窍,她就近不了你的身了。 刘秋然转身去厨房端了一碗水回到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 张符,摸出火机点燃符纸,在装了水的碗上绕动着,嘴里念着道家封窍咒,随后将化了符咒的水递给上官云黎。 上官云黎端着符水,用嘴吹开飘浮在水上的纸灰,闭上眼睛慢慢地喝了下去。 刘秋然对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应一飞说:“今天你俩就在我这里吃饭,家里就我老俩口,好久没有客人来家里,我也多长时间未喝酒了,今天我们喝一杯。老太婆给我下了禁酒令,今天可以开戒了。”言毕哈哈大笑,乐得像个老小孩。 客厅里老太太已准备好了一桌好菜,刘秋然从书房门边的缝里看到饭桌上摆上一瓶自己喜欢的酱香白酒,喜不自禁。正好这时响起了刘秋然老伴的喊声:“老头子,请客人来吃饭了!” 应一飞抢先一步出书房门笑道:“阿姨,真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谢谢!打扰你们二老了。” 刘秋然自从认识应一飞后,觉得这小伙子有礼貌、爱学习、沉得下、坐得住。是个做学问的材料,可惜没有好机会碰到合适的人指点。否则,前途未可限量。因此与他交往几次后就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小伙子。 按顺序落座后,应一飞看到上官云黎精神萎靡,也许是被昨晚的经历吓坏了。本来不善饮酒的她此时也毫不推辞地接过了刘秋然递过来的一小杯酒。她一边看着刘秋然和应一飞推杯换盏,一边出神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片刻,上官云黎心事重重地问:“刘老,我请教您一件事,您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鬼怪方面的知识能说给我们听听不?让我们也长点见识。” 刘秋然抬起杯子一口将酒喝了,对应一飞做了个抱歉的表情。慢慢的说起30多年的一件事。 “那时,我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不久。和一个同事去一个叫“极阴乡”的地方出差。那天我们把所有的公事办完后。天色已晚,当时的交通可没有现在方便。就决定在当地找个地方过夜。可找遍了小街都没有找到一个旅社; “后来在当地政府的帮助下。介绍我们去一户人家投宿。那家是俩老口。房屋也很宽敞,晚上就安排我和同事小李住在厢房。房间很宽大,有两张床,分别在屋子的两边对面摆放,因为当时也特别累,随便洗洗就上床睡觉; “晚上3点,我心里心里一悸就醒了过来,怎么也睡不着。就在这时,我看到对面小李的床下,慢悠悠地伸出一颗脑袋,若有若无烟气一样地向上袅绕攀升,我清楚记得那天是阴历7月15,月光很好。窗外的月光透过婆娑的树影经窗棂映照在惨白的墙上。我看得清清楚楚,当时我也惊呆了,我身上就带了把手电放在枕边,我随身必带的纸符,桃木剑等一干物品又是放在我睡的床下的旅行包里,看着那影子已经出现了胸部还在不停地向上升腾。不好!我心里想着如果这鬼影全部从地底冒了出来就难以收拾了。可能还会危及小李的性命! “情急之下,我抓住放在枕边的手电,眼看着鬼影的腰部已经伸出。慢慢的整个虚渺的人快要站在了小李的床前。我在惊恐之下大喊一声,将手电对准那虚渺的人影猛扔去,那人影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听到床上的小李大叫一声,我大惊失色之下找回手电打开一看,小李已经晕了过去,嘴里吐着白沫; “睡隔壁房间的老夫妻听到响声也跑过来探望。 “这时小李的双腿已经在抽搐。我赶紧吩咐二老拿个碗,舀半碗水来,用手虚空划了个咒给小李灌了下去,猛地一掐人中,小李一声大叫整个人象装了弹簧似的跳起来呆呆的望着我,他什么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是很可怕,空气里仿佛有着一种杀机。我们也不敢再睡觉,就和小李坐到了天亮。 又喝了一口酒,刘秋然接着道: “第二天一早,我把房东老夫妻叫来一问,才知道那房间是他儿子和儿媳妇住的房间,是因为儿子结婚才配建的厢房。儿子结婚才半个月就双双死在屋里; “我问了老俩口是什么时候的事。那老太婆抹泪说:去年的7月15也就是去年的今天; “当时我心里便有了底,这屋子下面肯定有问题,便告诉老汉找来锄头。大家一起将小李睡的床移开,在挖到快一米五左右的地方,真的挖到一具尸骨,将尸骨上的土清理干净一看是具女尸。在尸骨的头顶,就是百会穴上钉着一枚铁钉,在心窝处也钉了一枚铁钉。 上官云黎插嘴道:“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在死人身上钉下铁钉。” 刘秋然看了上官云黎一眼,顺手拿过酒瓶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在老伴不满的目光中喝下,缓缓说道:“她是被活活钉死的,再加上咀咒,是铁钉葬尸法。” 铁钉葬尸?上官云黎和应一飞呆呆的看着刘秋然。 应一飞转过脸对上官云黎说道:“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铁钉葬尸法好象在宋朝就有,在湖南的湘西曾经就很盛行。应该是一种很恶毒的咀咒。被施术者永世不得超生。” 刘秋然向应一飞投来一瞥赞许的目光,伸出筷子,夹了个鸡屁股扔进嘴里边嚼边说:“在很多的影视作品中,都可以看到赶尸术、蛊术。倒也不是捕风捉影,不过是作了艺术夸大。还有一种葬尸法叫竹排葬尸法。后者用于避免死者报复,前者是咀咒。” 上官云黎盯住刘秋然的嘴巴,看着刘秋然费力的咀嚼着根本就没有几许肉的鸡屁股问到:“那后来呢。” “我当时对尸骨作了简单的清理。吩咐老汉找来一个坛子。将尸骨装坛。为了怕其反害于人。我并没有拔去头骨上的铁钉。” 刘秋然伸手将嘴里咀嚼剩下退到门牙咬住的鸡骨头拽出放桌上后,继续说道:“将尸骨装坛后为保险起见,我又叫老汉去找了只黑狗杀了。把黑狗皮剥下来包住坛口。将狗的鲜血淋遍坛身,选了一破日吩咐老汉将坛深埋了。” 第四章 坐标疑云 这时,应一飞的电话响起,他猴急地抓出电话一看,对上官云黎说:“是老冇。” 上官云黎还没有说话。刘秋然笑道:“是不是桃花县那个老冇?” 上官云黎奇怪的看着刘秋然:“你怎么知道啊。” 刘秋然笑了笑:“你们是群友,在qq群里聊天的吧?其实我也在那群里,现在换了个网名,只是你们不知道我是谁罢了。” 应一飞接完电话兴冲冲的对上官云黎说:“老冇要来云山和我们聚一聚,才聚会没几天又来。我看他是聚上瘾了。” 上官云黎面带愠色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搞什么群聚会!” 刘秋然笑着说:“其实我也想见见老冇,什么时候聚。我也参加。我很想见识一下这个老冇。” 上官云黎正想说什么,应一飞接过话:“刘老。老冇这家伙是个嗜酒如命的性情中人,我们明天一起见一见他怎么样。” “好呀!”刘秋然笑道,“那你们快去火车站接他。” 在院子里,刘秋然亲自把应一飞和上官云黎送下楼。上官云黎气鼓鼓地径直打开驾驶室的门坐上驾驶座。 应一飞见势不妙,迅速拉住车门对上官云黎说:“还是我来开比较好,你休息一下吧。”上官云黎扭过头撅着嘴,慢慢悠悠地挪身到副驾驶座上,烂着脸不说一句话,以示对应一飞的强烈不满。 刘秋然微笑着摇摇头对应一飞说:“你们快去接老冇吧。明天我们再联系。” 调过目光对着上官云黎凝重地说道:“你这段时间不要去别的地方。有什么古怪事情及时和我联系。” 上官云黎表情恐慌地点了点头:“我一定听您的。您一定要帮我啊刘老,谢谢您!” 应一飞发动汽车对刘秋然挥了挥手。缓缓的把车开出政府家属区。 车上,应一飞习惯性的打开车载gps导航系统,驶向市中心的人行高架桥。刚一下桥就遇红灯,车载gps语音报出地理坐标:x6度32分51秒;x04度57分22秒。应一飞张大着嘴巴,脑海里马上就在第一时间浮现起一组数字,上官云黎尖叫一声,我知道是什么了。 应一飞和上官云黎同时说出一组数字“1716x63251 x045728”两人同时狂叫:“地理座标!是地理坐标!”这时,上官云黎身上的电话响起。 拿出电话一看,是老冇的,上官云黎抱歉道:“冇哥,你找个宾馆先住下。我和飞哥现在有点急事,晚点和你联系!”不待老冇在电话那边死叫乱吼就挂了,马上按下电话拨号键。 刘秋然送走应一飞和上官云黎,马上就进到书房拿出个罗盘放在书桌上,在抽屉里拿出一本《万年历》,他小心地展开记着那组数字的纸苦苦思索着。 电话铃声起。刘秋然拿起一看是应一飞的号码,立即就按下接听键。应一飞一听到刘秋然的声音,就通迫不及待的说到:“刘老,我知道那数字的意思了,我马上来您家,请您等我们!” 刘秋然惊诧的说道:“那你们快来,我在家等!” 20分钟后,俩人出现在刘秋然的家里,刘秋然迫切地问道:“你知道那数字是什么意思了?那快告诉我是什么。” 应一飞气喘吁吁说道:“那是地理座标!x63251x045728如果我没有说错,应该是北纬x6度32分51秒;东经x04度57分28秒。” 刘秋然问:“1716呢?是什么意思?” 应一飞摇了摇头,问上官云黎,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上官云黎叹了口气:“我也在想1716是什么意思。”双眼盯住刘秋然:“刘老。你能推断是什么吗?” 刘秋然摸出一盒香烟,递给应一飞和上官云黎各一支,上官云黎摇了摇手表示不会抽烟。刘秋然点着烟大大的抽了一口,慢慢的吐出:“既然后面的是地理坐标。那前面就很有可能是海拔高度?对!是海拔高度!否则,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来对应这组数字,应该说,坐标和海拔高度确定了一个点,这一点大有文章!”说完随手打开电脑,在电脑搜索栏里输入“云山市地理坐标”敲下回车键。这时电脑里显出有关云山市的所有资料。 刘秋然看了看有关云山市的地理坐标数据后,对应一飞和上官云黎说:“虽有一点出入,但是我相信你得到的这组数字的确是指本地。海拔高度是个难点!因为海拔高度是随着所在的位置变化而变化着的。特别是在我们生活的城市属于山区,高低不平,房屋的依山而建,找到海拔高度的位置我坚信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地理坐标似乎是提供了给我们一个不太准确的大体位置。” 刘秋然拿出电话,拨通了在部队侦察连服役的儿子的电话,对着那头说道:“你给我想办法,我需要一个精度高的gps定位仪。我有急用,尽快给我送来!”也不管电话那头儿子的问候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已是下午三时。刘秋然郑重对二人说道,今天晚上车少的时候,我们就按照地理坐标指的方向找一找。看看究竟这组数字带我们到什么地方。 应一飞和上官云黎大喜:“有您老在那就是我们的福了,出于职业的敏感,也是急于知道事情真像的上官云黎在心里盘算着:我以前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可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匪夷所思!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刘秋然似乎是个道家高手并精于茅山法术。 “我们得准备一下了。”刘秋然说完打开屋角的一个大书柜,拉出一个牛皮箱子,古色古香的一看就知道是个上了百年的古物!箱子的四个角都磨出毛边。 刘秋然打开箱子,拿出一把桃木剑,一个木匠用的墨斗,一个用红布包起来的东西。二人好奇的看着刘秋然解开红布,是一面铜镜,镜子的反面是一个太级八卦图,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箱子里还有几个瓷瓶,一条盘着的绳子。应一飞拿起一看是牛皮绳,好奇地问到:“这是做什么用的?” 刘秋然一边用红布擦着铜镜头也不抬的说:“这叫捆尸索,人活着的时候少一口气叫不争气,死了多一口气哽在胸口处那叫不吐气。不吐气必尸变,这绳子就是用来捆尸体的,以防尸变。” 应一飞一听,吓得赶紧把绳子扔进箱子里,朝厨房跑去。他在水龙头下反复搓洗双手,再将双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才又回到书房,再也不敢伸手拿箱子里的任何东西。 刘秋然又从箱自里掏出个古色古香的小木箱,打开拿出一个黑颜色的葫芦,直径约有碗口大小。对应一飞和上官云黎说道:“这也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这葫芦口就是用恶人的人皮包在桃木上做的塞子。俗话说鬼怕恶人,也许这就是用恶人皮封葫芦口的原因吧。” 上官云黎伸了一下舌头,再也不敢好奇的问什么。 第五章 夜探云山 刘秋然吩咐应一飞:“你快去菜场买只鸡,要公鸡!鸡冠越大越好。”应一飞应声而去。 片刻,应一飞果然提了只大公鸡回来。刘秋然吩咐应一飞去厨房拿个碗来,又从书架上拿来一瓶墨汁倒了半碗,伸手拿出一个瓷瓶倒了少许粉末在碗里:“这是朱砂。墨汁、朱砂、鸡血混合是至强的镇邪之物,你们记住了。” 说完抓住公鸡,双手捏住鸡腮用力一掐,鸡嘴里吐出一股鲜血直泻碗里。 刘秋然将放在碗里的墨汁、朱砂、鸡血混合搅匀,拿过墨斗,将搅匀的汁液缓缓倒入墨斗中。 客厅里传里刘秋然老伴的声音:“秋然,请客人们来吃饭了。”应一飞和上官云黎抱歉的对着刘秋然:“刘老。您看我们又打搅您和阿姨,真的很不好意思!” 刘秋然哈哈大笑:“有你们和我们一起吃饭,我老俩口高兴得很。你看我家里就两个人,人多和我们一起吃饭是种享受。” 饭厅里刘秋然看着饭桌上又有了一瓶酒,喜不自禁,笑着对老伴高叫:“谢主龙恩。” 老伴笑看着刘秋然道:“也不看看场合,让孩子们看着笑话。” 应一飞笑着问刘秋然:“我在书上看了些有关放蛊和降头的文章。真的象书上说的那样神秘吗,有没有这回事?”说完用期待的目光盼着刘秋然的回答。 刘秋然笑道:“确有此事,不过不象你所看到的书和影视作品描述的那样神秘。所谓蛊术和降头术历史上无从考证真假,有史记载是在明朝。 “蛊,相传是一种人工培养而成的毒虫。放蛊是我国古代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之一,非常厉害。造蛊的人捉一百只虫,放入一个器皿中。这一百只虫大的吃小的,最后活在器皿中的一只大虫就叫做蛊。 “有毒的蛊多在中国大陆南方各省养成,种类很多,有蜣蜋蛊、马蝗蛊、金蚕蛊、草蛊和挑生蛊等。 “放蛊的人趁他人不注意的时候,把蛊放入食物,吃了以后,就会染上蛊毒。当然最过于残酷的当数金蚕蛊,具体怎么解我也不太清楚。我们道家是不使用和修习这方面的邪术的。 应一飞好奇地问道:“那降头术呢?” 刘秋然笑了笑:“你可问对人了!降头术也是一种邪术,它和蛊术有着本质的区别。降头术并非由药物控制被施术者。不过被施术者受到距离和空间的限制。但是从理论上来说,间隔的距离越长,就意味这降头师的法力越大。 “在影视作品中,看到的也不是捕风作影。比如:降头术就在电影中作为题材广泛使用,但施放法和解法都是和真正书上记载的区别不大。 上官云黎点了点头,是的:“我也看过这方面的作品,我还认为是虚构的呢。” 饭毕,刘秋然看看表,觉得时间还早便从书房里拿出一罐茶叶笑着对应一飞他们说:“这是我老友特意从浙江给我寄来的,品尝一下怎么样?” 一边喝着茶,应一飞突然冒出一句:“那我们今天要去探的是不是与你说的有关?因为我感觉整个事情都很难从科学的角度作出个合理的解释。” 刘秋然点了一下头:“鬼神之说古来有之。如果你要我解释,恐怕我也说不清楚,也许今天晚上就能初见端倪。我们就来个夜探云山市吧。” 闲聊了几个小时,刘秋然也有问必答,耐心的解释着应一飞和上官云黎提出的各种提问。 转眼之间已经是晚上9点过钟,刘秋然掐指算了算:“现在我们出发吧。” 云山市的冬天比较讨厌,虽然气温在零度以上,但是空气湿度相对较高,气候特别的阴冷,凉风吹来透骨的寒。应一飞因为衣服穿得少,整个人就差点把脑袋缩到胸腔里。 应一飞打开车门。座到驾驶座上。打开车载gps。在导航系统的指引下把车开下高架桥。 这时,老冇的电话打了进来,电话那头老冇不停的埋怨:“说好了群里的几个网友一起吃饭的,可谁都没有来。章瑶瑶的电话怎么也打不进?苗壮壮这家伙电话是关机的,牛熙照这家伙被老婆关在家里说出不来。” 应一飞笑道:“你住哪个宾馆?我马上就开车来接你。” 应一飞把车开到老冇住的宾馆门口,老冇都站在门口急不可耐的东张西望了。 老冇本名穆本有,生性和善,为人随和,心宽体胖。在云山市桃花县经营着一家电子科技公司,由于喜欢新颖的玩意,所以在朋友聚会时经常会弄出些高科技的新鲜玩意儿来玩。平时喜欢在群里和人较劲。大家喜欢问:“有木有”这句话,他就说应该问:“有冇有”,还较劲地说这字读“mu(木的第四声)”,被上官云黎说开后,老冇的“冇”字的读音就成了群里的笑话。随之,老冇的外号也就甩不掉了,时间一长大家都叫他“老冇”,老冇也欣然接受。 车停住,老冇跳上车座到应一飞身边,应一飞向老冇介绍刘秋然:“这是刘老。” 刘秋然笑到:“你不知道我,可我知道你,我以前也和你在一个qq群。老了!找不到共同的话题,我退群了,现在又被拉了进来。” 老冇从兜里摸出一个不绣钢酒瓶,美美的喝了一大口。大笑道:“其实我也是上官云黎拉进群的。平时也找不到什么话题。我姓穆,老冇是群友给我起的外号,以后你可以像他们一样喊我老冇。名字就是个符号,刘老别介意叫我老冇哦。认识你很开心。不过你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呢?” 应一飞把情况简单的向老冇介绍了一下。 老冇惊诧道:“有这种事?简直是闻所未闻!”拿起酒瓶大喝一口豪气地说:“我陪你们去。” 抬起手腕,打开表上的开关对应一飞和刘秋然说:“这是传说中的军用电子手表,带有gps、海拔高度显示和数据传输功能,也许能帮助你们。” 在gps引导下,应一飞把车慢慢的开到市中心的人行高架桥处,路上的车几乎没有了,路边商店的各种广告灯照在前挡风玻璃上五彩缤纷。 这时红灯亮了,应一飞把车刹住,看着对面交通红绿灯电子显示牌上的倒数秒数。 老冇抬起手腕,高叫道:“这里就是你们要找的x63251x045728!” 在昏暗的路灯照耀下,远处高架桥上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姑娘翻过栏杆,跳了下来,重重在掉在地上。坐在后排座上的上官云黎顿时尖叫起来。连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刘秋然也吓得目瞪口呆。 刘秋然迅速打开车门,几大步跑到过去,把那姑娘翻过来一看,脑浆都摔出来已经当场毙命。应一飞和老冇也跑过来。弯腰一看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老冇转过身跑向车左门,对在车里吓得发软的上官云黎说:“是章瑶瑶!” 应一飞站在尸体前双腿不停的打颤。盯着死者下巴上的几棵青春痘,想起前几天群聚会的那一幕…… 应一飞双手发抖拿出手机,首先拨打了110的报警电话,继而又反复拨打苗壮壮的电话,可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不停的重复声:“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应一飞恼怒地压断苗壮壮的电话向车边走来。 刘秋然走过来对应一飞说:“你开上车去苗壮壮家务必把苗壮壮找到,我有事要问他。我和老冇在这里等警察,估计我们问题不大,又监控录像作证,我们很快会从公安局出来的。” 又转身对上官云黎说:“你打车去我家把我的车开出来,到公安局接我和老冇,今天晚上睡不成觉了。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说着递来一把汽车钥匙。 上官云黎思考了一下,摸出手机拨了qq群里的群友问月的号码,简单的把章瑶瑶的事情告诉了他。随即打车向刘秋然家方向疾驰而去。 这时,警笛声响起。一辆警车急驰而来,一个急转弯停在人行高架桥下,几个警察跳下车向高架桥下的尸体跑去。 第六章 诡异约会 同时,苗壮壮呆呆地坐在火车站桥洞处自己的车里,叼着一支香烟的嘴里徐徐的吐出烟雾。心里在紧张地盘算着怎么去丈母娘家把老婆哄回家。 前几天章瑶瑶组织群友聚会,自己和牛熙照背着老婆去参加。可偏偏章瑶瑶要自己去她的单位接她,被牛熙照家老婆车百合无意中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车百合将这事告诉了自己的老婆徐柔萱。 在聚会的餐桌上,章瑶瑶不停的趴在自己身上敬酒,当场就被灌得个现场直播,醉得自己的车停那都不知道。当时和章瑶瑶调笑闹酒,也弄不清楚被哪个用手机拍了张照片上传到群空间,不巧的是又被徐柔萱看到。 徐柔萱因此哭着回了娘家,几天来,打她手机就是不接,又不敢去丈母娘家面对凶悍的丈母娘,心烦意乱之下,就把手机也关了想静一静。 那天聚会,从晚饭开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章瑶瑶就一直的不离他的左右,好像见了鬼一样地缠着他喝酒。结果章瑶瑶自己也喝多了。 吃完饭去唱了会歌,苗壮壮本来酒喝多了点想早点回家休息,但终于架不住章瑶瑶的左挨右搽,一时兴起就和章瑶瑶下到二楼的宾馆开了房间,事后他懊恼得想割掉那贪婪的小弟弟。 此时他心里还在不自觉地回想起那天的情景:进宾馆的房间后,章瑶瑶倒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摆了个很不雅的“大”字的造型,看来她实在是喝过量了,借着床头灯柔和的光,苗壮壮大胆地欣赏起这位心仪已久的美女来:浓而细密的眉毛在略微突出白净的额头下方和微闭的眼睛上的睫毛好像是两条线,只是睫毛弯曲得向下。虽然闭上了眼睛,也能能看得出这是一双很美的双眼。小巧而略为上翘的鼻尖显得调皮又活泼,厚厚的嘴唇被非常恰当的唇膏涂抹得红润欲滴,充满性感。 他竭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想法,使劲地摇摇头。无奈原始本能之焰无情地焚烧着他那本来就不算坚强的意志。 章瑶瑶一个转身,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嘟起了可爱的双唇,鼻腔里无意识地发出了“嗯”的一声诱人的叫声。苗壮壮再也把持不住。脆弱的意志早也随着章瑶瑶这一声无意发出来的销魂的叫声而土崩瓦解。 他脱掉外套,粗暴地压在章瑶瑶身上想用最快的速度脱掉她的牛仔裤。她被这突然的袭击吓得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差点喊叫了出来,当看到苗壮壮因激动得有点变形的脸时,猛地推开了他坐了起来狠狠地盯着他。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使苗壮壮尴尬万分,像小偷被当场抓住一样难受,他可怜地看着她,眼里充满了哀求。这时只要章瑶瑶的嘴里能冒出一声“滚!”或者“流氓!”之类的话,苗壮壮就会立时有得到大赦的感觉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章瑶瑶看到他那滑稽的表情,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一笑,将苗壮壮快要熄灭的烈焰又点了起来,那胆儿也随之膨胀到极限。 “你这个粗鲁货加笨猪,不是你叫我来的吗?还有,你怎么把你的qq头像换成了一个穿红旗袍的恐怖女人像了?这照片在哪里找的?看了好瘆人!”章瑶瑶边说边靠在床头上,一副懒懒的样子很是诱人。 苗壮壮莫名其妙地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女人:“我没换头像啊,而且我们来这里不是一起来的吗?” 章瑶瑶不屑地说:“开什么玩笑!我们走私的时候你百般挑逗我,表现得好像情场高手,怎么现在软蛋了?” 听了这话,苗壮壮更是如云里雾里,自己什么时候和她私聊了?自己何时在和她的私聊中挑逗过她了?自己又是何时换了头像了?看来这女人不但酒喝多了,而且还在为今天的事找借口。算了,管她呢!现在她是到口的肥肉,不吃白不吃。也罢。 苗壮壮想到此,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傻傻地笑了起来:“呵呵,逗你玩玩不行吗?”嘴到手到,将章瑶瑶揽入怀中使劲地抱住了她。 章瑶瑶被他判若两人的表现弄得糊涂了,随即又像反应过来一样说道:“晕,看来你真是会装,刚才的可怜样装得还真像,你可以去演电影了。” 章瑶瑶发现他想扯掉自己衣服时,嗲嗲说道:“等下嘛,现在好冷!捂捂热呼了再来嘛。好哦?” 章瑶瑶嗲嗲的声音,使苗壮壮心里软软的有点痛痛的感觉,手和唇的动作马上变得温柔无比,眼里也流露出万般的柔情。看着她扑闪的大眼的小巧调皮的鼻子,苗壮壮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 苗壮壮正痴痴地回忆着与章瑶瑶在一起缠绵的情景,禁不住又想起章瑶瑶的千般妩媚、万种风情,他甚至都不想去接老婆回家了,还傻傻的想着不如约章瑶瑶出来幽会,想到这里便掏出手机准备打章瑶瑶的电话。 忽然觉得眼前一晃,看到车前不远处飘着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头发把脸遮得什么都看不到。在混暗的灯光下无比的诡异。忽然想到章瑶瑶说的自己头像的照片和与章瑶瑶莫须有的私聊,苗壮壮的头发瞬间立了起来,全身堆满了鸡皮疙瘩,嘴里叼着的香烟掉了下来。张着的大大的嘴巴塞得进一个鸡蛋。 空气中传来一个空旷而含糊不清的声音的声音,来自车前面的那个飘着的穿红旗袍女人,但是怎么也听不清楚说些什么。苗壮壮猛地拉开车门,车也不要了,口里高叫着:“有鬼!有鬼!”整个人向铁路住宅小区方向抱头鼠窜,撒腿狂奔而去。 第七章 网友夫妇 在铁路住宅小区3号楼二单元一楼牛熙照家里,牛熙照正低着头,任凭老婆车百合指手划脚的痛骂。 车百合和牛熙照认识可谓是千里姻缘网络牵。 牛熙照本人在未婚前喜欢上网玩网络游戏,在游戏里他的网名角色取名“一枪戳死你”,终日在游戏里修习各种武功,把所有的工余时间都用在了练级上面。 一次在游戏场景里遇到一女侠,全身上下金光闪闪。就知道非一般人物,级别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这一看对方角色名,叫“男人不是好东西”。心里便极为不爽,主动上前挑衅,语言不和,立即兵刀相见,拳来脚往。只杀得天混地暗,难分胜负。 从此以后,双方都较上了劲,为了打倒对方,到处寻求奇花异果服食,勤练武功,双方一日不交手,就技痒难当。 如此半年余,俩位大侠终于在“人民公园”见了面,擦出了爱的火花,从此将比武的时间和地点切换到现实生活中来。两人从虚幻过度到实际,终日乐此不疲。 几个月后,二位大侠把人性的本能练得出神如化。终于换来了步入婚姻的殿堂。从那天开始,牛熙照悲惨的人生便拉开了帷幕。车百合开始的确温柔可人,但自从结婚几年后就变得性情乖戾、横蛮无理而缺乏教养。常常将网络游戏里的霸道用在牛熙照身上,可怜牛熙照整天日地生活在阴影中,他不知道车百合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车百合高声骂得正酣。突然听到有人高喊有鬼,叫得撕心裂肺,仔细一听是苗壮壮的声音。 车百合出门一看,只见苗壮壮犹如丧家之犬狂奔而来。看到车百合整个人都快瘫了。铁青着脸上气不接下气高叫道:“有鬼!有鬼!我真的见到了鬼啊! “在哪里?你慢点说!”车百合被苗壮壮的恐怖情绪感染了,也吓得惊恐万分。 苗壮壮睁大眼睛,指着车百合身后叫道:“快跑啊!她就在你身后。” 车百合大惊失色,扭头一看,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后一倒,晕了过去。 却说车百合晕倒的地方原来是个窨井口,盖子不知道是被谁偷了,整个人就掉了下去。 此时苗壮壮回过神来,见那穿红旗袍的女人已经不在了,不由得狂呼:“牛熙照,你快出来,你老婆娘掉窨井里去了。” 牛熙照在家里也听到门外面车百合的尖叫声。正从屋子里跑出来,只见苗壮壮围在井口边,正伸手去抓车百合准备把她拉出来。牛熙照一掌将苗壮壮推开。怒道:“滚一边去,别碰我老婆!”说着弯下腰,一把抓住车百合的头发猛往外拽。 车百合掉下去的时候是屁股向下,井口又小。再加上车百合身材高挑,掉井里时就脚和头弯在一起被卡住了,连惊带摔。人早晕了过去。 由于牛熙照慌不择法,抓住车百合的头发使劲往上拉, 车百合被这一拉,痛得醒了过来。听出是牛熙照的声音,便破口大骂:“你个天杀的,你想把老娘头发扯没了是不是?” 牛熙照一听吓了一大跳,手一松,车百合又掉了下去卡得更死。 此时的牛熙照吓得魂飞天外,赶快趴到井口边,把身子压得更低,努力伸出右手抓住车百合的衣领。高喊道:“苗壮壮,快来帮忙!” 惊魂未定的苗壮壮一急,赶紧抱住牛熙照的腰,用尽全身力气往后拉。 一辆车急驰而来,原来是应一飞奉命前来找苗壮壮,车灯照出去看到苗壮壮抱住牛熙照的腰。牛熙照的手伸到下水道里在抓什么东西。应一飞跳下车跑来,苗壮壮狂喊道:“快来帮忙!牛熙照她老婆掉下水道里去了。” 应一飞闻言大吃一惊。赶快跑来一把抓住苗壮壮的裤腰带,拼命的向后拽。忽听到“嘭”的一声,由于用力过度, 车百合人没有拉出来,到是把苗壮壮的裤腰带拉断了。 应一飞伸手去抓苗壮壮的裤带时,一时过猛手贴着苗壮壮的皮肤插下,也抓住了苗壮壮的内裤。拉断皮带,苗壮壮的裤叉和外裤也给应一飞一把扯成俩片从身上撕下来。 应一飞手握半片裤子,“咚咚咚”猛退几步。一屁股座到地上。那知道应一飞到下的地方有快尖石头,屁股刚好座在上面,只听得一声惨叫,应一飞整个人就象屁股上装了弹簧似的跳了起来蹦起老高。随即双手捂着屁股,原地转着圈双脚死命地蹦跳着。 应一飞拉断苗壮壮皮带向后倒下的同时。牛熙照抓住车百合的衣领顿时失去拽力,牛熙照手一抖,把车百合的衣领整片给扯了下来。 车百合人又掉了下去,加上苗壮壮抱着他的腰向后猛拉,牛熙照一时失去重心向后一倒,两人扭在一起一下子跌座在地上。苗壮壮的屁股一下子猛砸在一低洼处,里面积满了水,顿时水花四溅。更可怜苗壮壮的命根子如何能够承受牛熙照身体巨大的冲力,只听得苗壮壮惨叫一声,一脚将牛熙照踢到一边,双手捂住挡部,跳了起来和应一飞围绕着窨井口跳起蛤蟆舞。 这时又一辆车开了过来,是上官云黎和老冇。原来,上官云黎从公安局接到刘秋然和老冇后,刘秋然告诉他们俩自己今天晚上得沐浴净衣,仔细推算一番。上官云黎便送刘秋然回家再来找应一飞他们,所以来迟了。 老冇在车上不断地抱怨酒没有喝好,饭也没得吃。上官云黎心烦地停下车,从车后箱里取出块蛋糕递给老冇。老冇饿狼似地边吃边不停地大呼痛快! 上官云黎的车灯照得窨井口边一片明亮,看到如此情景上官云黎惊讶的张大嘴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着苗壮壮光着屁股双手捂住下体,应一飞双手捂着屁股蛋子,围着一个窨井口扭动着身躯,痛苦的呻吟着,这莫非真的是见了鬼了! 老冇疑惑地把脑袋伸到车窗外惊问:“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在联欢吗?” 应一飞痛苦的指着窨井口说:“牛熙照他老婆车百合掉里面去了!” 老冇闻言大惊!把手里正吃得津津有味的蛋糕顺手往左边一扔,右手打开车门窜了出去,声音却留在了车里:“那你们不快救人,怎么在这里跳起了裸体舞啊?” 窨井口边,老冇弯着腰,屁股翘得高高的伸出手想抓住车百合。可没有想到他随手扔出的蛋糕正好拍在上官云黎的脸上,上官云黎惊叫一声,双手脱开方向盘用手往脸上一抹,眼睛、鼻子、耳朵上全是蛋糕。上官云黎惊恐中忘记自己车没有熄火。脚一松,车向前一串,车保险杠撞在老冇高高翘起的屁股上。在众人的尖叫并夹杂着老冇痛苦的大叫声中,整个人被撞得滚进了窨井。 老冇掉下来正好压在车百合身上,车百合先是被卡住人并没有完全掉下去,这老冇又被车撞掉下来,两个人的重量加起来使他们同时掉进下水道沟里。 开始,车百合被卡在井口处半天喘不过气。胸里被憋得快要爆炸了。忽然掉进比较宽敞的水沟里,反而觉得呼吸顺畅起来,本能的反映她顺手一抓,可怜老冇的命根子被抓个正着。 老冇被车撞掉下来,脑袋里还是晕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突然下体剧痛,反手一拳打出,车百合的脸上顿时剧烈地疼痛起来。 车百合是在惊恐中昏昏糊糊掉下来的。这一拳正好把他打了个清醒,脸上剧痛难忍。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这样狼狈过?疼痛加羞耻加愤怒不由得高声叫骂起来! 此刻老冇也清醒了不少,但全身疼痛,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问月驾车赶到,看见苗壮壮下身赤裸捂着下体在转圈,上官云黎慢脸白花花的站在车前惊魂未定,牛熙照把脑袋对着一个下水道井看在狂喊着什么,赶快把车停下跑过来:“怎么了?你们究竟是怎么了?” 上官云黎指着井口道:“不好了,车百合和老冇都掉进井里去了。” 问月跑到井边一看。转过身向旁边一个商铺跑过去。提了一个放在圈帘门边的木棒过来伸到井里。这时车百合已经清醒,看到有东西伸进来便一把抓住。问月使劲往上提,上官云黎也跑来帮忙,好不容易将车百合拉了出来 此刻还在沟里的老冇痛得还是说不出话,应一飞此时的疼痛有所减轻,看到老冇在井里好象快没有知觉了,情急之下便从井口跳下去。 应一飞跳下来可没有想到,双脚正好踩在老冇的左手上。只听到老冇狂叫一声:“啊呀!”疼得的晕了过去。 第八章 鬼与魂魄 政府家属区,刘秋然回到家里。 他心里不停的盘算,目前的情况可能还不是那么简单,把上官云黎所有的经历和今天所有的情况梳理了一遍,正准洗澡再占上一卦。 猛然心里一惊,一连几个喷嚏,掐指一算,大惊失色。澡也不洗了,拿出电话立即拨打上官云黎的电话,告诉道:“你们不要去什么地方,马上在牛熙照家等着我!在我到之前绝对不要出门,我一时给你们说不清楚,切记,切记!” 挂了电话,走到门边,思索了一下。转身回到书房,把葫芦拿手里,又拉开抽屉,抓了几十张符。走出家门打了个的士车向牛熙照家奔去。 此刻,牛熙照家早已闹翻了天,众人七手八脚把老冇弄上来后,只见老冇双眼翻白,所幸的是,她的左手没有骨折,但也肿了起来。大家把老冇抬到牛熙照家沙发上躺下。 问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一把拔猪毛的钳子。按住老冇人中用力一掐,老冇大叫一声,双脚一蹬,顿时,问月如同断线的纸鸢飞了出去。 苗壮壮裤子被应一飞撕烂,无奈之下只得把牛熙照家沙发巾围在腰上,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停的对应一飞吹胡子瞪眼睛。 牛熙照俩口子卧室传出噼噼啪啪的怪响,继而又传来车百合的高声叫骂,众人大惊,却面面相觑不敢靠近,谁都不知道车百合在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让人尴尬的事,去了绝对是自讨没趣。 有人敲门,问月扭着腰打开门。刘秋然挤进门来,看着众人的状况很是纳闷,惊诧万分:“你们到底怎么了?没有出什么事吧?” 此时牛熙照鼻青脸肿的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刘秋然,点了点头,难堪地想找个角落坐下。刘秋然从怀里拿出几张符,吩咐牛熙照把所有的门和窗户都贴上。 牛熙照平时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东西,但是今天的事太过怪异,不由得半信半疑地满屋子的找胶水贴符张。这时大家的目光都齐齐地聚在刘秋然身上。 刘秋然也不管这些,吩咐上官云黎去厨房打半碗水来,含在嘴里,面对东南方喷出,口里念念有词。过后,他打开窗户,把碗也丢了出去。将一直拿在手里的葫芦拔开塞子,用手抵住葫芦底对着窗外。 片刻,刘秋然一把抓住还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苗壮壮,一把将其压座在地上,把葫芦嘴对着脑袋百会穴,左手一拍葫芦底,大喝一声:“进!” 此时地上的苗壮壮一连几个喷嚏,猛地喷出一口浓痰,正好喷往座在对面沙发上好奇地看着这一起的上官云黎的嘴角。上官云黎恶心得直打干哕。想出门,又惧怕地看着门外黑漆漆的天空,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 车百合也从卧室走了出来。只见她半边袖子给扯没了,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头发象个鸡窝似的乱糟糟,发带上的俩个装饰小圆球挂在了耳朵上,一晃一晃。 两只眼圈由于眼泪的侵袭,染得整个眼圈都是黑黑的,仿佛大熊猫的眼圈很吓人。 她见到刘秋然难为情地笑了笑,牛熙照把刘秋然介绍给了车百合。 车百合一听,仿佛见到救命的菩萨,整个人扑了过来。抓住刘秋然的手,眼泪哗哗直流,哭着闹着,很委屈的样子也楚楚动人。 刘秋然安慰道:“不要慌,把情况慢慢的说给我听。”车百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 刘秋然点了点头:“事情在我的预料之中。” 上官云黎反客为主给刘秋然泡了杯茶,刘秋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车百合此时还惊魂未定,对着刘秋然狂叫:“今天我看到的真的是鬼吗?他奶奶的这世界还真的有鬼啊!”一边用手揉着胸口,一边狠狠滴瞪了牛熙照一眼,在车百合严厉的眼神中,牛熙照乖乖地低头不语。 刘秋然把茶杯放下,缓缓说道:“其实在生活中,我们也经常看到。只不过我们都没有人去注意他们的存在,但是它们的出现其实也不能说是鬼; “大自然中有一种奇怪的现象,就是能保存影像的功能。这以前发生的事情如果在今后出现。那是因为当天的气温、空气湿度、风速、风向、磁场的变化等诸多因素与事发当时吻合。这时你看到的并不是鬼; “科学地说这种现象叫潜影。如果是声音,那就叫潜声。这是自然现象; “但是如果反复出现,在没有特定的情况下有反常行为,而且有跟随人的情况,那就可以说是遇到了鬼;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我们所说的鬼上身。其实被鬼上身附体者,都与其体质和生辰八字有关。有的人生日的年、月、日、时都在某一个点上,而且这个点在中国传统的占卜术中都属阴,那此人见鬼,被鬼上身的概率要大过其他之人。还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身体状况,体质弱的人也容易见到那些脏东西,身体好,代表一个人的阳火重。身体差,则邪气旺; “再有就是某种特定的原因在生活中出现,工作和生活中,去到了某个特定的场所,在不经意间触发,那也容易被其纠缠; “在医院给上官云黎纸条的那建筑工人就是属于鬼上身,遗憾的是人死了,要不还可以问出些什么; “今晚苗壮壮的情况是属于魂魄掉了一魄。道家认为魂是阳气,魄是阴气,人死阳气归天,主管精神的魄与身体脱离, “人之魂有天、地、命、三魂。魄有冲、 慧、气、力、枢、精、英七魄; “苗壮壮今天在屋子里串来串去,其实就是掉了一魄。人有一种感官叫第六感官,即酸、甜、苦、辣、麻之外,对未来和自身即将发生和还未发生的事物具有提前感知的能力; “他失去一魄,自己又不知道什么原因,精神脱离躯体外,所以就到处无意识的寻找,自己又不知道寻找什么东西。这就是典型的魂魄掉。 天渐渐亮了。虽然已是冬天,云山市的气候倒也奇怪。连出了几天太阳。 今天看来也是个不错的艳阳天。 刘秋然就着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目光从众人面上扫过:“大家想想看,最近你们去了什么地方?和什么人有过接触?电话告知我。”言毕,飘然而去。 随着众人离开,车百合用眼角飘过牛熙照额头被自己用台灯砸起的大肉包,“哼”了一声。牛熙照讨好地说道:“老婆,我给你买早餐去,一溜烟便跑出门去消失在晨光中。 家里养的一只哈巴狗二妞这时也跑过来。用脑袋在车百合脚上挨挨擦擦, 这时,听到厕所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呜咽声。 厕所门吱的一声,竟然无风自开。 车百合壮着胆抱起二妞走到门边, 厕所里什么也没有,又走进几步,看见马桶里冒出一阵白烟,象雾一般的罩住整个厕所。 朦胧的烟雾中,厕所洗脸池墙上的大镜子里站着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女人,脚上穿着一双绣花鞋,头发遮住整个脸,显得无比的诡异,在镜子下方,出现了一组数字, “1716x63251x045728”。 车百合呆呆的望着镜子里的女人,双脚已经不听使换。心里有一千个逃跑的念头,可怎么也迈不出一步,全身的汗毛全部立了起来。犹如掉进冰窟,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张着嘴巴,忘记了呼吸,手里抱着的二妞掉了下去。 “哇!”车百合发出恐怖的一叫,向后退去。到了门边转过身冲到门边,拼命的向外推门想逃跑出去,惊惧的连开门的方向都忘记了,门是从外向里开的。 牛熙照次时正好买了早餐提着回来,心里打着鼓,盘算着如何哄住车百合,一声凄厉的“哇!”的惨叫声传来。 牛熙照一听,是老婆的声音,急向家门跑去。掏出钥匙,门怎么也打不开,以原来是车百合拼命的向外推门。可门是从里面开的。牛熙照拍打着门,后退几步。用尽全身力气向门撞去。 “嘭”的一声,门被撞开。门后的车百合在牛熙照庞大的力量冲击之下,人倒在地下向后飞出去。牛熙照也象个干树蔸似的滚了进来。 车百合缩住一团,惊恐的用手指着厕所。 牛熙照跑到厕所门边一看。家里养的二妞颈部血肉模糊,死在地上,墙上的镜子此时正在逐步裂开。牛熙照睁大着双眼,看着裂纹慢慢扩大。轰的一声,从镜框上垮了下来。 车百合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抱住牛熙照,号啕大哭起来。 牛熙照把车百合扶到客厅沙发上座下,心里思索着。真他妈的活见鬼了,怎么就找上了我们。 第九章 型男怨女 自和qq群里的袁玫见面后,牛熙照魂都丢了几十回,每天一到单位,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就是登录qq,看是不是有袁玫的留言。 吃饭,睡觉满脑海里都是袁玫的笑容、身影。袁玫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自己的神经,一天没有袁玫的信息,魂好象掉了一般的难过。 没有和车百合结婚时,觉得车百合是世界上最温柔漂亮的女人,现在这种感觉早已抛到九宵云外。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前天晚上做梦竟然喊出了袁玫的名字,不幸被车百合听到,这几天日子就没有好过。 面对车百合百般的拷问,自己死不认帐,车百合拿不到把柄,到也暂时对自己无可奈何,不禁得意的哼起歌来:“玫瑰玫瑰我爱你。” 与袁玫暧昧关系的开始实属偶然,那次章瑶瑶组织qq群友在麻姑山聚会,由于是第一次见面,大家都精心的亮出了自己最好的一面。特别是群里平时比较活跃的几个美女更是将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 牛熙照虽然平时不太修边幅,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在前两天理好了发,聚会的当日还特意剃了胡须。穿上平时不怎么穿的休闲西装,看上去潇洒大方。加之白皙的皮肤,精瘦的身材竟然还略略地带出了点儒雅的丰采,与在群里聊天给人的形象判若两人。 袁玫身穿套浅紫色的套裙,脚蹬黑色半筒靴,齐腰的黑发瀑布般不经意的披着,显得高贵、优雅而神秘。 她的身材匀称,五官虽长得不是非常漂亮,但是搭配起来可以说是恰到好处,给人娇小玲珑的感觉,但是她身上最惹人注目的是胸前那发育得特别完美的部位,高傲地顶起胸前的衣服,给人随时都有冲出樊笼,爆跳出来的感觉。属于那种让任何男人看到就怜爱和有强烈呵护冲动的小鸟依人型的女人。 牛熙照那天刚好坐在袁玫的对面,眼睛老是不听话地瞟向袁玫的胸部,或许是牛熙照这种体型的人雄性激素分泌得过量,天生就对性感漂亮的女人有种无法遏制的冲动,因此见到袁玫后就很难控制自己的眼睛。 袁玫似乎有所感觉,看了牛熙照一眼,满脸绯红地低下了头,与其他那些打扮得光彩照人的一干叽叽喳喳的女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袁玫这种无意中的表现,让牛熙照更加从心里错误地认定了袁玫从骨子里的传统。 由于大家是初次见面,开始吃饭时都尽量地显得彬彬有礼,男人很绅士,女人当然更淑女。老冇见气氛不活跃,便借酒发挥,端一大杯酒在两桌群友间挨个敬酒。 这一来,大家凭空减少了很多拘束,话多了,气氛顿时变得异常的热烈起来。 牛熙照偷眼看去,袁玫居然也端了一大杯酒在挨个的敬大家,牛熙照心想,没看出来这小女子还真有点酒量呢。当袁玫敬酒到了牛熙照面前时,竟然脸上飘起了红晕,红得像喝了很多酒。 “我叫袁玫,请多多关照!”说完喝干了杯里近一两的白酒逃以似的离开了牛熙照。把个牛熙照弄得云里雾里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半响,牛熙照似乎感悟到了什么,会心地笑了。 吃完饭,章瑶瑶和晓依提议去k歌,立即得到了大多数群友的响应。在包间里,袁玫和牛熙照不谋而合地坐在了一起,开始,由于酒精的作用,大家闹腾得很欢愉。随着啤酒、葡萄酒空瓶子的不断增多,剩下没几个还能抢话筒的人了。袁玫醉得不轻,和牛熙照唱了首歌后,无意地靠在牛熙照的肩头软软地睡去。 牛熙照平时并不怎么喝酒,但可能是袁玫的原因,今天也喝了个七晕八素,感觉靠在肩头的这位美女或许今天会成为自己幸运的桃花女神。 趁别人不注意,他偷偷握住了袁玫发烫的小手,袁玫似乎勉强地作了个象征性的挣扎,像是梦呓般的嘟哝着反而将牛熙照由于紧张颤抖得有些发凉的手抓得紧紧的。 牛熙照转过脸悄悄地对袁玫说道:“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好吗?” “嗯!”回答得很快很坚决。 牛熙照激动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你能走吗?我在楼下等你!” 牛熙照抽出身子,装作出去方便的样子,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悄悄地溜出了包房。 下楼时,看见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搀扶着走进了二楼宾馆的房间,看身形好像是苗壮壮和章瑶瑶。 牛熙照在楼下的背静处刚刚抽完一支烟,见袁玫走了出来,小巧的身材在路灯余光的照耀下,显得有点诡异,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袁玫下了的士,牛熙照早在她之前绕过车尾来搀扶她,袁玫打开房门,牛熙照见客厅里不像是住家的摆设,而且灯影全无,像是临时租住的公寓。说明了家里就袁玫自己在,至少今天如此,不禁心中大喜。 袁玫的卧室里充满了女性特有的温馨和整洁,床上铺了套紫色的卧具,显得高贵而神秘。粉红色的床头灯恰到好处地衬映出整个房间的色调,顿时让牛熙照感觉到血脉喷张。 袁玫软软地靠在床头双眼醉意迷离地看着牛熙照,酒精使她很精致的小脸红扑扑的:“谢谢你送我回家,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在牛熙照看来,袁玫这时叫自己回家并不是心里话,只是出于女人的矜持才这样说。这个时候,这种场合用这种神态说出这番话来,无异于是在给干材上浇油点火。 牛熙照此时早已欲火难耐,抢上一步,也不管袁枚是真心还是假意,抱着半躺在床上的她送上了嘴唇。 袁枚似乎有所准备,由于嘴被堵上,开始双手还在竭力地想推开牛熙照,鼻子里哼哼的声音,随着牛熙照的强力搂抱的作用,使袁枚彻底地瘫软在牛熙照的身下。 这时,袁枚睁开了眼睛,冲牛熙照害羞地一笑,头旋即埋入牛熙照的怀里。牛熙照此时到平静了许多,像狮子看着无法跑掉的猎物一样捧起袁枚精致的小脸细细地端详着。袁枚嘟起小嘴,害羞得使本来就红的脸更加绯红。 牛熙照本来稍微平静的情绪被这一幕再次惹火了起来。 此时的牛熙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恨不得将自己的全身都整个迅猛地与之融为一体。 在袁枚的鼓励下,牛熙照的速度越来越快。她大胆地睁开眼,看着他卖力的样子,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的样子好滑稽哦!” …… 袁枚没像电影或小说里的女人举起小粉拳打男人,而是出乎他的意料温柔的带着期盼的“嗯”了一声。随即将头靠在牛熙照的肩上平稳地睡去。 牛熙照闻着袁枚的发香,点燃一支香烟慢慢地回想着见到她的前前后后,仿佛在做梦。 第十章 茅山之后 应一飞驾车从牛熙照家出来。上官云黎搭车回家,车上两人的心情都极度郁闷,谁都不想说话。 “你还好吗?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见上官云黎不说话,应一飞打破沉默。 上官云黎不由得苦笑起来,问非所答:“看来我们运气还真不错!能见到鬼的同时又能见到道士。我想回家休息了!”应一飞闻言,已只好将车开到上官云黎家小区门口。 应一飞一直闷闷不乐,车到半路的丁字路口,他突然掉过车头轻快的转了个弯,向云山市水湾镇方向开去,他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的理顺下思路。应一飞将车开到一片树林里,放下靠背静静地躺在车里思绪万千。 应一飞本姓周,在他的老家“桃花县”应一飞的爷爷算得上是个名人。 应一飞的爷爷年轻时因为生活所迫,拉起了一帮人上山落草,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在“桃花县”周边一带横行霸道,鱼肉乡里,无恶不作。短短几年之间倒也挣下了不小的一份家业。 一次打劫了一支商队,所得财物甚少。周老爷子大怒,将人扣下作为肉票。 商队里有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患了重病,全身发抖,正在打摆子。 周老爷子欲吩咐手下的喽啰将其扔下山崖,此刻应一飞的奶奶走了出来:“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原来,应一飞的奶奶虽然是压寨夫人,陪着周老爷子干的是刀口谋生的勾当,可有一条规矩,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不做活,不杀人。吃斋念佛,以减轻自己所犯的罪孽。 手下的几个喽啰下山做活可能是忘记了日期。才有此一劫。周老爷子大怒之下,将几个喽兵各打了三十棍,把劫来的人放了,把财物发还。 那患了重病的人其实不是商队中的一员。是商队在路途中捡到的一个身患重病之人。一时起了怜悯之心救下来的,只问出此人姓应,便说不了话,只得带着与商队同行。 应一飞的奶奶发了善心,把那重病之人留了下来,又派喽兵下山抓药给姓应之人治病。问出了此人姓应名光,湖南凤凰县人,经过半过月的治疗逐步好转后准备调养几天送下山去。 恰巧周老爷子老病复发,躺在床上起不来,腹涨如鼓,大汗淋漓。这病也不知道怎么得来的,已经几年。每月都发作一次,来得快去得也快,也不过就两三天,不用治疗也会自然痊愈。 应一飞奶奶守在丈夫病榻前,不住的用毛巾给在床上的丈夫擦汗,这时应光前来辞行,一看之下大惊道:“这是中蛊了。” 应一飞的奶奶闻言六神无主:“病能治吗?怎么治?” 应光心里一来感激不杀之恩,二来有感救命之情,三来也想使点手段让对方不至于小瞧了自己。毕竟在兵慌马乱的年月,能有个落脚之所比什么都重要。 想毕,从身上拿出一粒黑豆放到周老爷子口里,稍事片时,取出来一看,黑豆变成了白色。这是羊毛蛊,立即开了一张药方让人去抓药。 煎好药给周老爷子服下,一会功夫,吐得天昏地暗,吐出了很多羊毛和烂纸,其中有一粒黑色的东西。 应光用手指捉起来说:“这就是母蛊。” 又吩咐拿来一方白布,包了雄黄、穿山甲、皂角磨制的粉末,蘸了白酒,擦遍全身。这一檫,竟擦出了不少的羊毛。 为此,应光成了山寨的座上宾,留在了山寨中。一次酒后,应光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应光是茅山传人。有一次在与道家法师斗法中,本是切磋技艺,应光不敌。羞怒之下,施放极其厉害的飞针术,把一道家法师打伤,为了僻祸不得已出走它乡。 周老爷子正值年轻,对这种神奇的法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拜了应光为师,成了茅山法的传人之一。 周老爷子在知识接受能力方面不比他打家劫舍差,应光也是悉心传授。几年下来, 周老爷子成为了茅山术高手,终日沉迷于修练法术,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和应光过招上。从此这也无心打理山寨。 山寨日趋衰落,应一飞的奶奶一看丈夫从杀人的土匪变成了救人的法师,无奈把山寨喽啰遣散,在“桃花县”城里买了一处小院,终日吃斋念佛,积德行善。 在西南地区,那个时候会法术的法师比郎中受到尊敬。家里有人生病人们首先想到的是法师而不是郎中, 周老爷子几年时间就完成人生道路的重大转变,从人人得而诛之的土匪转成受人欢迎的大师。 应光的出现不光是改变了土匪头子夫妇的人生和价值观,还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随着镰刀,斧头交叉着的旗帜飘进西南地区。光着屁股蛋子在土里刨食的农民翻身成了主人,积压了几千年的怨气终于换来清算的机会。 有钱的地主和杀人越货的土匪都被敲了脑袋,唯独周老爷子和妻子平安无事,逃过一劫。昔日的土匪头子此刻已经变成了贫下中农。 人的一生充满极大的变数。土匪头子俩口子这时才真正的感觉到救了他们夫妻俩的不是菩萨,而是师傅应光。念其恩情,将后代子孙全部改姓应,三代以后还宗。 应一飞的父亲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新一代青年,充满着革命豪情。破四旧、立四新时,把父亲的师傅应光传下的书烧毁了好多。 在豪言壮语中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其他都没有学到,唯一学到的是偷贫下中农的鸡和摸革命妇女的屁股。 有幸逃脱了几本书在文革中没有被革掉,而幸存留给了应一飞。 可怜的应一飞把几本书翻看了不下十遍,书里那些晦涩难懂的字眼好像专门和应一飞作对,他感觉没那么简单,所以就不愿读。他也知道,学习茅山法术得先通灵, 通灵是修习的必须的基础。未通灵,咒语和符章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应一飞的父亲年轻时视迷信为毒药,坚决和迷信划清界线,当发觉迷信和经济已然挂上勾的时候已为时已晚,懊恼得差点自杀! 茅山通灵术没有从父亲那里继承下来,书又被自己和迷信划界线时烧了,儿子应一飞拥有的就几本线装书而已。 这时,应一飞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车窗玻璃应一飞大吃一惊,就差点吓得立起身来。转头一看是钢镚豆。他灿灿笑道:“飞哥吉祥,开门开门?” 这钢镚豆也是这qq群里的群友,23岁,其貌不扬,身材瘦小,身高不过一米六,梳了个中分头,好象是几十天没有洗过,乱蓬蓬的。单眼皮下,两只细小的眼睛转动特别快,眼珠里闪动着狡黠的目光。嘴角边长着几颗青春豆。可能是发炎,红红的显得特别的突出。 一张比平常人都要大的嘴巴,配一口整齐白净的牙齿。整个人虽说不算高大、英俊、漂亮。但也给人一种另类的小巧玲珑和协调的感觉,像妈妈面前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这可是四十以上女人心疼、爱怜的对象哦。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应一飞诧异道。 “呵呵,路过路过!看到你的车在这里就过来看看。” “你小子在跟踪我吧?上来吧,我们回市里!”应一飞说完,慵懒地立起身,打开车门。 钢镚豆把手伸到兜里,掏出两只香烟。甩一支给应一飞,摸出火机点燃。吐了个烟圈:“应一飞啊应一飞,你这哥们也太不够意思!明明知道我喜欢群里的晓依,你还提前下手了!”钢镚豆一边抱怨应一飞,一边伸舌头去顶嵌在牙缝里的残屑。 应一飞大呼冤枉:“我这几天那还有心思去约会群里的美女啊?别冤枉我好不好?”顺手打开手包拿了根牙签递给钢镚豆。 钢镚豆剔着牙,在心里盘算,这家伙是不是真的没有去和晓依见面?那晚上我得下手了,先下手为强!别让应一飞这小子占了便宜。 “走吧,现在快中午了,你是不是该请我吃吃饭?”钢镚豆把应一飞递给他剔牙的牙签从口里拿出来问道,眼睛还盯着牙签上剔出的残渣,令应一飞禁不住差点吐了出来。 应一飞也不说话,发动车子:“想吃饭走就是啊,不就是吃个饭吗!” 钢镚豆诧异地看着应一飞:“你请我吃饭就没有好事发生过,上次晓依来见我。你把我灌醉是不是去见她了?” 应一飞不置可否:“咱哥俩是弟兄,你见我见还不是一样?我是代表你去见了她。” 钢镚豆直接想把一砣狗屎塞进应一飞嘴里!却笑着对应一飞尖叫道:“啊哈哈!飞兄,你对小弟的恩情何以为报?我见到你真是像见鬼了!” 应一飞心里一惊,面无表情地说道:“差不多吧!别废话,走!” 在云山市中心广场边的一个小馆子里,应一飞抓起酒杯,斟满放到钢镚豆面前,说了一声“请!” 钢镚豆也不说话,仰起脖子就干了。心里一边盘算,他请我喝酒,肯定有求于我。自从认识他,就没有见这家伙这样豪爽过。 几杯酒下肚,应一飞和钢镚豆脸上都在泛红。 “哎,钢镚豆,我实际上也是无聊了才想和你喝两杯,你小子别想多了哈!”应一飞夹了块鱼丢嘴里问道。 钢镚豆心里一惊,这家伙果然心里有鬼:“是不是看上那个花姑娘,对方不肯就范,有求于我啊?”钢镚豆说话从来都是以疑问体的方式出现。 这样有很多的好处,其一是自己可以顺势很快地接过对方的话头,表示自己思维敏捷;其二是丢了一堆问题让对方思考回答打乱对方思维;其三是自己有较多的时间考虑对话中下步该回答的问题;其四是能够在不经意间瓦解对方比较犀利的问题和对话的信心!这小子的这招曾经击败了好多对手。 应一飞一拍桌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喝酒吗?老子是因为特别烦躁了想喝酒,正好碰上你了!”接着,应一飞就把上官云黎的遭遇和昨天晚上的事简单地说一遍。 “哈哈,你就编吧!”钢镚豆大笑着:“我可什么都没听见,我们还是喝酒吧!”说完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应一飞满脸困惑看着钢镚豆。 这钢镚豆无职无业,平时就靠摆个小摊卖点时尚的玩意儿混生活。自从老婆和别人跑了后,他的生活被彻底打乱了。没有人做饭,自己做来吃起也没胃口。大多数时间,就在自己摊位边买两个糯米饭团将就对付。没有生意的时候要么玩游戏,要么就偷看对面摊位卖文具的小姑娘硕大的胸部和丰满的屁股。 晚上收摊都是在网上游荡。前段时间加了个叫”恐怖的qq群”的群。进群当天就欣喜若狂,qq群原来是个泡妞的好地方。不仅美女资源充足,还经常举办聚会交友活动,进群三个月不到,居然把群里的女人都追了个遍。 应一飞把酒干了,对钢镚豆说道:“懒得和你说,不信你就去问问其他人,我要回家睡觉了,你慢慢喝,喝死你!” 第十一章 初见师叔 一连几天气温猛降,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整个云山市到处白茫茫的一片。路面冻得像一面镜子。危险路段交通警察早已封路。没有了车辆的行驶,难得整个云山市寂静得象一个沉睡中的婴儿。 刘秋然每天的晨练也被迫中断下来,书桌上到处是书。他时而在书房中踱步,时而座在书桌前沉思。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灵异相继的频频出现?而且都集中在这个qq群中的人身上? 如果出现在某个人身上,那倒也不足为奇。可问题就是集体都看到了脏东西,而且都指向同一组数字,数字所指的地方几乎可以肯定在市中心的人行高架桥下。可那里有什么秘密?究竟包含着什么玄机? 那穿着红旗袍的女人究竟又是什么类型的幽灵?她又是谁?刘秋然从桌上摸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口。 旗袍?绣花鞋?猛然一惊,她不是来自现代! 那她应该来自那个年代呢?10年?20年?不对! 绣花鞋!小脚再加上旗袍!民国时期!那应该是解放前,她死了至少有80多年了!为什么现在才出现?是什么条件触发?而且是集体的行为。 qq群聚会?!刘秋然心里大叫,猛然间恍然大悟。立即拨打了应一飞的电话。 此时应一飞正在架车准备去帮朋友接儿子。这段时间他朋友的工作特别忙,不得已就请应一飞帮助他接儿子。 车到市中心广场,忽然看到上官云黎站在路边。 应一飞把车停住向上官云黎打了个招呼,上官云黎笑问:“飞哥,你去那呀?” 应一飞还没来得及答话,身上的电话骤然响起。 刘秋然在电话里问应一飞上次聚会的事,一时间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便吩咐他来家里一趟。 挂了电话应一飞对上官云黎说:“我要去刘秋然家,你去哪里?” 上官云黎闻言大喜:“我也去!”迅速地钻进了车里。上官云黎自从碰到了诡异的事件后,总觉得能见到刘秋然就是有种安全感。 在车里,应一飞和上官云黎都极度的沉闷,似乎他们一见面就会自然而然地想到那诡异的事件,毕竟这事件也太恐怖了。 应一飞的车拐进政府家属区,上官云黎主动跑到驾驶座门边给应一飞打开车门。 才出电梯,刘秋然已然站在家门边等着他们了。径直把他们两人带进书房,也不管有没有上官云黎的存在,顾不上客套,刘秋然直接问应一飞:“你把上次qq群聚会的时间和地点、有那些人参加给我说一遍。事关重大,务必详细!”刘秋然对应一飞郑重地说。 “那天是12月30号,群里组织聚会,当天来的人并不多。外地的就来了个老冇和晓依。因为人少,我们就去了麻姑山的一个小馆子; “那是一个四川人开的,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因为是小馆子,没有包房,我们就在大厅喝酒。老冇喝得差不多,去厕所吐酒回来就对墙上的一个牛骷髅感兴趣; “老冇把那牛头从墙上取了下来,只见牛头两个角中间的牛脑门处钉有个铜钉,老冇一时间好奇,便问老板这是干什么用的; “老板笑着说:是我的一个四川老乡在建筑工地上班,在地下挖出来的。我和他还有一点远房亲戚关系,他来我这里吃饭说起这事。我也觉得好奇,就给老乡讨来挂在墙上当装饰用,具体怎么在牛头上钉个铜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大家都很好奇,也猜不透牛头中间那颗铜钉是做什么用的。老冇一时性起,向店家要来一把钳子,把那铜钉拔了出来。一看是颗扁的,上面刻有很奇怪的符号; “大家都传看那奇怪的铜钉,谁也说不出那是什么文字,代表着什么意思,就把铜钉随手扔了继续喝酒。 那天,老冇喝醉了。 刘秋然什么也没有说,其实心里已经知道问题出在牛骷髅头上,心里盘算如果找回牛头,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此时的应一飞已经明白过来,估计所发生的一切因牛骷髅头而起。但刘秋然没有说,自己也不敢妄下断言。 应一飞自到刘秋然的书房,眼睛就没有休息过。在刘秋然的书架上扫来扫去,心里是百感交集!好多的书,好多的法器,我什么时候才能象这刘秋然一样拥有如此好的书房? 应一飞看到刘秋然还在思考,就自顾自地在书房里到处观察,他看到一个书桌上放着的黑葫芦时,指着问刘秋然:“这是不是摄魄葫芦?” 刘秋然惊异万分:“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怎么用呢,我知道驱动它的咒语!”说完,应一飞又指着书架上的几本书:“我家里也有你这样的书,不过没有你的多。” 应一飞心里掂记帮朋友接孩子的事,就请上官云黎帮忙去接,上官云黎告辞后驾车离去。 刘秋然把应一飞留了下来。 刘秋然把葫芦递到应一飞手里:“你把它祭起我看看。” 应一飞心里一惊,叫苦不已。 不得已之下应一飞说了实话。把自己知道的情况竹筒倒豆子全部告诉了刘秋然,唯独隐瞒了爷爷是土匪的事实。 刘秋然感慨不已:“孩子,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也许你父亲都不知道!” “你爷爷的师傅应光他有个师兄,就是我的爷爷。攀起来我还是你的师叔呢。” 应一飞一听,大喜过望,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自己苦求不得的茅山通灵法不就垂手可得了吗,说不定还能捞得几样法器! 不待刘秋然多言。应一飞趴在地上,口称师叔,磕了三个响头。心里不住的盘算:刘秋然肯定得给我见面礼,看看是给什么,大不了再磕几个头,值得! 刘秋然也不拒绝,坐得正正的受了应一飞三个磕响头的大礼。微笑着抬起手,把手上一个用红丝线拴着的小珠子递给了应一飞:“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此刻的应一飞如云里雾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早已弄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心里只记得不乱说话的道理。喜不自禁地接过小珠子,只觉得身上的血液都向大脑涌来,含糊不清说:“请师叔教导。” “这是虎王骨,就是虎头王字后面的骨头!这可是道家的至宝啊。你要好好珍惜!”刘秋然对乖巧的应一飞早已产生了好感,源于应一飞进入书房后对自己所藏的宝贝充满兴趣和贪婪的眼神,那一瞬间,刘秋然便判定这小孩是个可塑之才! “看来你的见识到也不少,你知道如何祭起吗?”面对刘秋然的询问,应一飞告诉刘秋然他是在家传下来的书里看到的,知道有这法器,但是并不知道祭用的咒语。 刘秋然随既把咒语传给了他,应一飞自幼就开始接触茅山术,再加上人也聪明,不一会便了然于心。 “我现在把通灵之法和散功之法传给你,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你就会有所成就,一切都看你的勤奋和根骨灵性了。” 刘秋然现在终于明白了前几天一个不解的卦象,原来是要来个有根骨的小师侄! 应一飞双手下垂,恭恭敬敬。心里暗暗高兴,攀上这个师叔,今后的一切自己可是受用不尽啊。此时的应一飞完全体会到了关系学的重要性,一边用心聆听刘秋然的指教。 应一飞不懂的地方向刘秋然请教,刘秋然也不厌其烦的解释。毕竟应一飞的知识全部来至于书本。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应一飞倒也记得十之八九。刘秋然看着心里暗暗高兴。从书架上抽了本书递给应一飞:“这是茅山术通灵篇,我把它送给你,早晚修习,不得有误!不懂的地方抓紧问我。” 应一飞当天就留在了刘秋然家里吃饭,老太太已经知道她和刘秋然的渊源,当天的晚餐极为丰盛。 刘秋然在职时身居高位,虽已退二线,但余威不减当年,加上为人处事尚好,平时又肯帮助人,所以交际甚广,家里好吃的还是有好多的弟兄朋友送来。 吃完饭,刘秋然吩咐老太太拿了俩条香烟送给应一飞,此时的应一飞已经感动得鼻涕眼泪长流!不是因为吃喝和礼物相赠,是因为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通灵之法和虎王骨! 应一飞告辞出门,刘秋然以长辈自居,破例地没有出门相送。眼看着应一飞欢天喜地、乐不可支的离去,刘秋然心里也是万分高兴。 应一飞回到家中,找来香、蜡、纸烛就开始按照刘秋然教的方法通灵,不懂的地方照书练习。 翌日,刘秋然打来电话吩咐他务必找到上次参加聚会的人,再把餐馆那牛骷髅头和那铜钉找得到一并带来。 应一飞此次答应得比他泡妞的速度快得太多。电话里,刘秋然问了一下他通灵的情况就挂了。 第十二章 苦兄难弟 应一飞开了车,第一站就想到去苗壮壮家。到了后推门一看。只见苗壮壮和牛熙照在喝酒。茶机上放了几盒饼干,几袋花生。一个可乐瓶里装的明显就不是可乐,是散装白酒!应一飞大感意外:“二位兄台如此落魄,居然就这饼干和花生喝起了散白酒,是什么原因啊?” 原来苗壮壮来回跑了丈母娘家好多趟。徐柔萱死活不愿回家,非得苗壮壮把问题交代清楚,可这等桃色事件苗壮壮那敢说出来。 虽然认错,可死活不承认与章瑶瑶有任何关系!反正章瑶瑶已经死了,就来个死无对证,徐柔萱走的时候把家里的现金和存折也一起带走,苗壮壮无奈之下想去找牛熙照借点钱度过难关。 哪知牛熙照不请自到,提了个笔记本电脑,胳肢窝夹了床被子,原来他也被车百合赶出了家门。 那天在车百合家闹鬼,她那敢还在家里住。简单收拾了可以带走的东西跑回了娘家。也随手把牛熙照的笔记本电脑带了去,那知道牛熙照一时糊涂,qq设置成开机自动上线。 正好袁玫在线一看到牛熙照的qq上线。马上就发来了情意绵绵的问候。车百合本来就颇有心计,便冒充牛熙照和她聊了起来。可怜的袁玫到现在都不知道和她卿卿我我的不是牛熙照,更没有想到给牛熙照带来的是灾难性的后果。 当天牛熙照就被车百合赶出家门,身上的钱自然也不可能给牛熙照留下一分。牛熙照无奈之下,便投奔了苗壮壮。 让牛熙照想不到的是苗壮壮比他还要悲惨!已经吃了几天的方便面。两个烂兄烂弟凑在一起竞身无分文。还是苗壮壮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出十五元钱。跑出去买了几包花生和饼干,打了一斤散白酒座着边喝边在群里聊天。 看到应一飞前来,俩人大喜。也不怕应一飞笑话,把目前的悲惨状况说给了应一飞听。 应一飞从身上摸出一百块钱递给苗壮壮,苗壮壮接过笑嬉嬉的朝菜场跑去。连吃几天的方便面,嘴都快要淡出鸟来。 应一飞坐到电脑边打开群消息框一看,气得七窍生烟!晓依正在和群里的哥们打情骂俏,并约好晚上去吃宵夜。应一飞心里把晓依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狂怒之下他反而镇静下来,对抱着笔记本电脑和袁玫聊得正欢的牛熙照笑道:“你看这晓依还真有意思。和什么人都乱球聊!靠!” 牛熙照头也不抬:“她和我老婆是好朋友,我目前的悲惨状况我还怀疑是她告密的呢。” 应一飞原本对车百合就没有好感,这下心里更是对车百合有说不出的讨厌。 这时门外传来老冇的声音,只见老冇左手捏着个酒瓶。右手提了个大箱子,边走边喝,和上官云黎一起走进来。 应一飞和牛熙照诧异地看着他们俩,这时最痛苦的可能是苗壮壮,原来苗壮壮去菜场买了2个猪耳朵,卤肥肠和一瓶酒。在回来的路上就看见他们俩, 看到老冇这架式,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我都变成了无产阶级,又来一个投奔我的。 老冇把箱子放下,从茶几上抓了几颗花生米扔进嘴里,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酒:“真他妈妈的爽!” 这时苗壮壮提了买的东西进得屋来,看着老冇走到自己的卧室打开窗子,握着一个望远镜对着市中心的人行高架桥指指点点。心里不住的连声叫苦,这讨厌的酒痞子想干什么? 老冇弯下腰拍拍箱子:“我准备在这里住下去!”说完也不管上官云黎和苗壮壮目瞪口呆的表情,径直把箱子拉进苗壮壮夫妻俩的卧室。 苗壮壮哭笑不得,追进卧室又把老冇的箱子提出来:“冇哥,你就住客房可以不?”老冇问道:“你可知道我箱子装的是什么吗?我就是要住你家俩口子的卧室!” 老冇打开箱子,众人都把都目光投向箱里的东西。老冇拿出四个指姆大的无线摄影机,上官云黎好奇的拿在手里。反复的观察。笑道:“这东西也没有什么希奇的。” 老冇又从箱子里提出一个大的摄影头。笑着说:“这个才是二十倍的,不过我看了看你家窗户离人行高架桥也不过一百多米。” 上官云黎恍然大悟,原来老冇是想看幽灵啊! “哼!我上次吃了大亏。此仇不报,焉为君子?一切都是因为那女魔引起。至少看看她是否美女啊!“老冇坏坏地叫道。 “既然地理坐标是这里,她肯定要在这地方出现。不可能她把我们引来这里她不来。”说完又出箱子里拿出一个象烟盒似的东西。 牛熙照好奇问道:“这什么东东?” “次声波结收器,带无线发送装置的。上次上官云黎在医院录的为什么没有声音?就因为她那是普通录音机,录不了次声!”老冇说完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 最后拿出几个比黄豆大的东西说道:“上官云黎,这就是窃听器,要不要我送你一个监视你男朋友啊?” 上官云黎对老冇翻了个白眼:“你还是给你老婆的手机装吧,我家那个我很放心。”嘴里这样说,心里还是酸溜溜的。男朋友几天没有给她打电话,现在是不是和其他女的在一起也是个未知数。 老冇指着所有的电子设备对大家说:“这是高科技与法术、符水和咒语的较量,你们看看结果吧!” 应一飞站一边听到老冇这话心里就极不舒服。从小到大,在道家法术环境中长大的他,心中笃信法术。不认为对付灵异有比茅山术更为有效的办法。 老冇一把抓过牛熙照的笔记本电脑,也不经过他同意,就拿出个光盘在他电脑里装程序。牛熙照看着也只能站在旁边苦笑。 老冇也不看他们,自顾自地低声说:“这是次声波监控软件。我查过资料,外国的科学家已经证明,世界上的确有幽灵存在,而且还称出了幽灵的重量; “有证据显示幽灵发出的声音有一半是次声,所以我们听不到。也有证据证明幽灵的出现会使磁场环境会发生改变。我今天带来的设备就是次声接收设备,也有磁场监控测量设备。 说着提起摄影头走到苗壮壮家卧室就在窗上安装,将摄影头对准云山市中心人行高架桥。 看了看回到客厅,苗壮壮已经把买来的猪耳朵摆上桌子。老冇抓起酒瓶,哈哈大笑。摸出一千块钱丢给苗壮壮,嫂子应该不在家吧,哪个去买瓶酒来?苗壮壮脸一红:“老冇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你怎么知道的?” 原来老冇来之前并没有通知任何人,下了火车就去了云山晚报社找上官云黎。他想从上官云黎嘴里知道事情的所有来龙去脉,上次来市里只不过是听应一飞的简单叙述而已。 第十三章 计骗牛头 老冇为救车百合吃了大亏,回“桃花县”后左思右想,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自己本来就是做电子产品生意的,手里有这方面的器材,而且对于电脑软件特别精通的他达到了中级程序员的水平。所以就赶来云山。见到上官云黎后,从上官云黎那里知道苗壮壮老婆徐柔萱被气回了娘家。 应一飞自告奋勇去买酒。老冇对几位提出要求,要大家帮忙晚上装微型摄影机和窃听器。其实老冇已经踩好点,云山市中心人行高架桥是钢结构,所以带来的设备是磁粘连的,安装倒也是简单。 应一飞买了酒菜回来,大家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吃完饭。上官云黎问老冇什么时候去装微型摄影机和窃听器,老冇摇着头:“现在装被人看到,可能我的机器明天就没有了。“ 说完,拿出一张纸,把高架桥的草图画了出来。云山市中心的人行高架桥是井字形的,老冇在图上标出安装微型摄影机和窃听器的位置。 微型摄影机和窃听器底部有磁铁。只需分别在四个角安装在人行道铁板下就行。老冇一再强调镜头必须对准高架桥地面中心位置。 “微型摄影机不能推拉镜头,也不具备横向旋转功能。大家一定要注意,全景图像由窗台上的摄影机负责,四个微型摄影机分别传回四路图像,我会根据需要切换图像录像。 一番介绍后,众人向老冇投去敬佩的目光:不愧是电子高手! 老冇心里怀着报仇的目的而来,丝毫不理会众人的目光。 应一飞可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把刘秋然的话转告了他们。离天黑还早,趁此空闲大家就向麻姑山奔去。 才一下车,那小饭馆老板一看来了生意迎出门来,这几天因为天气不好。小饭馆也没有什么生意。 上官云黎一进门就看到那牛骷髅又挂在了墙上。就铜钉不见了,虽然有几许遗憾,但心里还是暗暗高兴。 此时的老冇心里想的是如何把牛骷髅带走,便喊老板前来:“牛骷髅上的铜钉呢?” “我也不知道哪去了,上次你们几位光顾小店,我还记得那铜钉是你拔下来的!”老板讨好的笑着回答。 老冇伸手捞着没有几根头发的脑袋,回忆起了上次喝醉犯下的大错。 “你知道不啊,我这次来是来帮你的!你还不知道那牛脑袋是不洁之物,会给人带来霉运的。来你店里吃饭胆子小的都要被你墙上的牛脑袋吓跑了,死牛骷髅并不代表牛气冲天哦。” 饭馆老板心里犯起嘀咕。上次建筑工地上的老乡就是提着这牛脑袋来店里吃饭,当时老乡看中的是牛脑袋上的铜钉,想拔下来卖钱。 当天,自己的小店才开张,在看墙上空荡荡的,一时间心血来潮,便给老乡讨来挂在墙上做装饰。才过几天,听说老乡死在了云山一医。难道这东西真是不洁之物? 老板从墙上摘下牛骷髅头准备扔垃圾箱里。老冇拦住他,你不知道吗,有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你现在甩了没有用,霉气还在家里。 老板惊得目瞪口呆,老冇乘机语重心长地说:“我和你是老乡,我也是四川人。上次在你店里就发觉你这墙上的牛脑袋不对劲,那天喝多了所以就没有告诉你。今天路过想着我们也是有缘,就进店里来帮助你,谁叫我们是老乡呢? 这样吧我也不收你的钱,我给你驱走家里的霉气。” 站在旁边的应一飞和上官云黎等一干人心里早已把老冇骂了几十遍。本来你老冇是山东人,为了骗走牛脑袋,变成了四川人。 老冇顺手抓起放在门边的扫帚,眼睛半睁半闭,口里念念有词。双脚并拢,一跳一跳的向老板卧室跳去。 手里的扫帚在老板卧室屋角落和床下扫了个遍,口里不住的喊着:“出来哟,出来哟!” 老冇从卧室跳到厨房,狂呼大叫。跳到了店门口,把手里的扫帚一扔走回店里对老板叫道:“可以了,我已经给你把霉气赶走。” 饭馆老板喜得对旁边睁大着眼睛的老婆叫道。快给大师倒杯酒来,倒我泡的鹿茸酒! 老冇一听有鹿茸酒,脚都软了。其实饭馆老板一看老冇的酒糟鼻,就知道老冇是个贪杯之徒。 痛饮三杯后,老冇指着牛脑袋说:“这东西邪气太重,我带回去处理。” 众人在饭馆老板的千恩万谢中,热情洋溢的挥手道别。 车上。应一飞好奇的问:“老冇你念的是什么咒语?” 老冇大笑:“我念的是白菜、豆腐、大米饭。 我在屋里跳就是为了找铜钉。 还真给我找到了!”说完摸出铜钉交给应一飞。 大家回想起老冇在馆子里直着腿跳来跳去的模样,笑得直不起腰来。 应一飞笑得向左边一趴,抱住一条腿。趴在上面一边拼命拍打。把在馆子里憋到现在的笑声释放了出来。 笑够了抬起头,一双发怒的目光射来。原来刚才抱着的是上官云黎的大腿。这一来把应一飞吓得魂飞魄散。 在苗壮壮家客厅里,牛熙照急得转来转去。他没有和苗壮壮他们去麻姑山。只因袁玫在群里对他破口大骂,指责他是有妇之夫骗了她的感情,那还有心情去染指与幽灵有关的事。 心里不停的猜测是谁走露了风声。在袁玫身上,自己可没少花心思,要是知道是谁出卖自己,绝不轻饶!这是地道的汉奸行为。 门外传来上官云黎的笑声,牛熙照赶紧把电脑关了,跑到厨房做饭。 众人拥进门来,应一飞因为抱错了上官云黎的大腿,一直在回味和羞愧中。不好意思面对上官云黎,进门找个地方摸出刘秋然给他的书看了起来。 不多会,牛熙照就把菜端上了桌。老冇高呼斗酒,把上官云黎喝得面如桃花。 晚上9点,老冇跑到窗户边一看,天上下起了西南地区特有的凌冻。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老冇大喜。人少了正是安装电子设备的好时机。 这时门被敲得震天的响。夹着愤怒的咒骂声,苗壮壮怒起开门。 只见车百合手拿一木棒,跳进屋来,指着牛熙照痛骂不已。牛熙照见势不妙,迅疾把老冇向车百合推去,转身跑进书房,关上门,死也不出来。 原来车百合委托晓依在qq群里哄出袁玫的电话号码,立即打电话找袁玫算帐,那知反被袁玫羞辱,一时怒火难当,便提了根棍子到处找牛熙照。 应一飞自车百合一出现就特别的不舒服。车百合对应一飞也是极度的不满。袁玫是应一飞的朋友,是应一飞把袁玫介绍进qq群的。 在车百合的心中,袁玫是破坏她家庭的罪魁祸首,袁玫的朋友都是她的敌人。 上官云黎起身拦住车百合好言相劝,应一飞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心里盘算着,今天得让这婆娘吃点苦头。 随即起身对车百合说:“嫂子,你就看在上官云黎的面上少说两句,今天这里这么多的人,影响也不太好,你也得给你老公留个脸面啊。” 车百合想想也是,就不说话了。她那知道应一飞要报复她。早已经设计好了圈套。 应一飞问老冇:“就我们几个人装你那电子玩意?” 老冇想了一下,还是多来几个人,一个人装一个速度要快点,我不希望被人看见。 拿出电话联系了问月她们,要她们马上就过来。 第十四章 女魔魅影 天上的雪花夹着凌冻飘飘扬扬下个不停。云山市的气温越来越低,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 随着问月等人的到来,众人的兴趣高涨,在电视电影里的抓鬼情节哪一出不是让人血脉喷张?特别是老冇,来了这么多的助手,兴奋得满脸通红。 晚上十一点,由于气候太冷,路上基本上没有了行人和车辆。老冇把微型摄影机取了出来,给了上官云黎一个对讲机,吩咐众人速度一定要快。 牛熙照现在也讪讪的出来,给车百合泡了杯茶端了过去。车百合一看丈夫出来,抓住牛熙照的屁股很很的掐了一把,其实心里也怕自己过份的逼会把牛熙照逼到袁玫那边去。 老冇吩咐苗壮壮负责向西方向的摄影机安装;钢镚豆负责装往麻姑山,也就是向南方向的摄影机安装;车百合和应一飞负责向北方向的摄影机安装;问月负责云山市水湾镇也就是向东方向的摄影机安装。同时应一飞还负责次声接收器和窃听器、磁感应设备的安装。 上官云黎负责协调安装现场指挥,老冇负责图像采集和调试。 车百合本不想去,应一飞道:“嫂子,你忘记你家二妞是怎么死的,你又是怎么掉下窨井里去的了?” 车百合本来就心胸狭窄,一听这话马上咬牙切齿:“今天姑奶奶豁出去了!” 老冇告诉车百合,摄影机底部带有磁铁,只要贴上高架桥人行道底部就可以。 应一飞怕的就是车百合不上桥,心里暗暗高兴。随着众人出门向人行高架桥而去。 随着众人都安装完毕,应一飞的工作也已经完成。自从车百合上了桥,他就一直盯着车百合, 这时看到车百合就要下楼梯,伸出手一点,默练定身咒低叫了一声:“定!” 应一飞原计划是想把车百合定在桥上小冷一下的。那知道老冇给他分配的任务多了一项,装完次声接收器和窃听器就晚了一步。猛然间看到车百合要下桥,赶紧想把车百合定住。 可应一飞才通灵几天,虽然自己的法术有一定效果,哪里比得上刘秋然等高手的法力强悍!加之还受到时间和距离的限制,所以法力是比较弱的。 车百合正准备下楼梯,只觉得自己的双脚好象被人抱住一般。这时的楼梯和桥面已被冻得明晃晃的,心里一惊,脚下一滑,便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哎哟哟,妈妈哟!”大声地叫个不停。 刚交子时,老冇开机取得了全部的环境数据作为基本参数。除了车百合躺在沙发上“哎哟妈呀”的乱叫,所有的人都把目光盯在几台电脑上。 老冇一边喝酒,一边教上官云黎使用次声接收系统,这边应一飞跑到厨房,拿了个碗装了半碗水,吐了俩口唾沫在碗里,伸出食指在碗里搅动,直到看不见唾沫花在水里飘。 应一飞抬着碗走到客厅,对在沙发上的车百合关切的问道:“嫂子啊,我看你是被鬼纠缠,我给你画了个封窍咒!你把这符水喝了吧。” 车百合那里会相信他的话!在车百合的心中,对应一飞极度讨厌。 旁边不明就里的上官云黎都说道:“大嫂,你就信了应一飞吧,他真是茅山传人,还是刘秋然的师侄呢!” 此时的车百合由于被应一飞说她又撞鬼,心里早已经发慌,都看到了两次鬼,现在那里还敢不相信。 应一飞用食指对着碗里的水点着,嘴皮一动一动。其实念的是白菜、豆腐、大米饭。 封窍咒是茅山术中最高法术之一,应一飞那里懂得。他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报复车百合把晓依介绍给qq群里的一个哥们的仇恨。 把碗递给车百合,看着车百合慢慢的把水喝下去,心里乐得开了花。 车百合把水喝完,还伸出舌头添了一下嘴唇,充满感激之情地对上官云黎道:“是和水不一样,味道怪怪的,心里还不由得对应一飞有了些许好感。 子时十分,只听到老冇高叫一声:“来了,快看!” 屏幕上,在市中心人行高架桥中心位置,慢慢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老冇赶紧将主摄影机镜头推进,这下看得更清楚。 在桥下,寒风和雪花交织在一起,空荡荡的中心位置阴森恐怖。狂风吹来,舞动着红旗袍女子的裙角,让人毛骨悚然。 屋子里的空气此时仿佛已经凝固。所以人的目光都盯住监控屏幕,车百合此刻也从沙发上爬起来,可此时屏幕前已经被几颗脑袋挤满,那还有她的位置。 上官云黎死死的盯住次声波监控屏幕,只见波纹状指数图标低幅度闪动着。 老冇急速操控着主摄影机,在四个固定摄影机和主摄影机之间切换着图像。 这时,只见那穿红旗袍的女人缓缓上升,和人行高架桥平行高度。脱离了固定摄影机的摄影范围,老冇急速后拉主摄影机镜头。 红旗袍女人已经升到高架桥上,在风雪中特别的耀眼。此刻的大街上没有一个人,由于路面已经结冰。公路已经被交警封闭。 红旗袍女人在人行高架桥上飘动着,面对麻姑山方向仰起头,仿佛是在呼唤着什么。 屋子里的老冇此刻已经满天大汗,过度的紧张已经让所有的人沉浸在兴奋和恐惧中。上官云黎盯着的次声监控屏幕上数值固定在十八赫兹,接收到很强的并不连贯的信号。 车百合转去转来都没有看到,情急之下看到桌子上的望远镜,抓起对准一看,只见高架桥上的红旗袍女人再次仰起头,一阵风吹来,把遮住脸的头发吹向一边。头发下掩盖的是一个骷髅头,俩个黑洞洞的眼框阴暗恐怖,仿佛深不见底。白森森的牙齿还在一张一合,对着麻姑山方向呼喊着什么。 车百合立时连惊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人就仰面倒了下去。老冇迅速镜头前推,定格在骷髅头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上官云黎努力不让自己惊惧过度,一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身上都冷汗直流。 所有看到这一画面的人都吓得张大嘴巴,满身的汗毛倒竖,冷汗冰凉地顺着背脊流了下来。 稍微镇静点的只有应一飞了,因为仗着有所学的是茅山法术护身,胆子自然要比所以的人都要大些。尽管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怪异的情况。 车百合晕过去也是他第一个看到,不过他没有出手相救,心里在算计着如何收拾车百合。 应一飞急中生智计上心来高喊了一声:“不好了,牛大嫂晕过去了!” 此时的牛熙照已经被刚才看到的情况吓得目瞪口呆,一时并没有反应过来。苗壮壮和上官云黎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马上过来施救。 应一飞抢在他俩人之前去扶地上的车百合,故意把自己的脚勾住车百合的脚佯装绊倒在地,在人倒下去的瞬间。迅速在车百合的屁股上猛掐一把,另一只手似乎无意中在车百合的胸上狠狠揉捏了一下。 胸部的剧痛让车百合醒了过来,觉得屁股也被人摸了把。女性特有的敏感让她清醒了不少,反手一抓,正好抓住老冇放在地上的酒瓶,向朝自己扑来的一个影子砸了下去。 原来应一飞佯装倒地,苗壮壮和上官云黎都同时过来探视。苗壮壮去扶车百合,没有想到车百合一酒瓶砸来,命中头部,闷哼一声麻袋般软软地瘫坐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第十五章 疑窦丛生 刘秋然一夜未眠,呆座在书桌旁的太师椅上,书桌上摆满了各种书籍。看得出来,刘秋然是想从书本里尽快地找到答案。他详细地翻阅了小脚的历史和云山市县志。心里渐渐的回忆起自己小的时候在父亲那里听到的一个离奇的故事。 上世纪30年代初,云山地区有一高姓大家族,蛊术和巫术在西南地区无人能及,名气极大。同时修习蛊术和巫术的人家在西南地区也就这么一处。蛊术和巫术严格的说来是不同的两个概念。两者相互独立而又互相牵制。 这高家十分了得,居然能够融合云南的巫术和湖南的蛊术和巫术,将二者十分巧妙地融汇贯通,自成一家。当时能够独步西南三省,打败无数道门中人也就不足为怪,其蛊术更是炉火纯青,挑战云、贵、川三省蛊术师,独特的施放手法竞无人能解!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家道中落。解放后整个家族神秘消失,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个家族的后人。刘秋然推断,要么这个家族远走他乡,要么就是被某种神秘的自然力量所消灭,还有就是断了传人。 从应一飞的叙述看来,用牛头禁锢的手法就是这个家族的独特手法之一,茅山术没有这样手法。 那穿红旗袍的女子应该是其祖上的杰作,从几次穿红旗袍服女子的出现至今,已经造成一个建筑工人和章瑶瑶死亡。如果不尽快解决,那下一个会是谁?刘秋然很是担心。 老冇无知地将牛头上的铜钉拔出,应该是放了她出来,那她为什么还是纠缠不休?刘秋然推理到这里,心里一动。莫非她被禁锢的还有魂或魄? 牛头只禁锢了她的魂魄的一半,这种分开禁锢的方法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就是说,她想把我们引到高架桥,那就说明问题一定在桥下! 桥下会有什么?尸骨?对!一定是她的尸骨埋在桥下!刘秋然心里一喜,豁然开朗,原来自己也是可也做个推理作家的嘛。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天渐渐放亮。刘秋然深深地吸了口气,把桌上的书放回书柜。心里想着:不知道现在应一飞他们去找的牛骷髅头找到没有?座到电脑桌前,随手打开电脑想看应一飞他们在不在线。 刘秋然看了一下在线好友,又打开qq群消息框,看了一下一大帮人在群里无聊的嬉闹,便想下线。这时无意中看见群名单中章瑶瑶的头像似乎闪了一下,惊得刘秋然几乎跳了起来。再定睛一看,章瑶瑶的头像灰暗如初,并无异样。刘秋然自我解嘲地笑笑:“诶,真是老了,老眼昏花了!” 此时,刘秋然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号码是应一飞的,立即按键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应一飞兴奋的声音:“师叔,找到牛脑袋了,铜钉也找到!还有老冇从桃花县过来,还带来了好高级的电子设备,昨晚还在高架桥录下了那女魔的影像,同时也录下了她鬼叫鬼叫的声音呢!您快来苗壮壮家里看看好吗?” 刘秋然一听,高兴得大叫一声:“好啊,我马上过来!”刘秋然和应一飞不同的是,他在相信现代科技的同时也坚信茅山法术,他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和国家培养的人。 在苗壮壮家,老冇一边用转换软件对录下的次声波进行转换,一边对昨晚录下的录象回看。旁边的车百合应该被吓傻了,一夜不停的哭骂声让老冇有说不出的讨厌。可是嘴里又不好明说,毕竟连几个大男人都吓得够呛,更何况她一个小女子! 话虽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是想:这牛熙照是在哪里找的这么彪悍泼辣的老婆?哭闹都能哭闹这么长的时间,看来这哥们这辈子休想过一天好日子了。 刘秋然的车刚开到苗壮壮家楼下,应一飞早已到停车场等侯刘秋然了。刘秋然下车,应一飞就迎上来将老冇这此来云山是为了报仇的事原原本本想刘秋然说了。 “次声波接收到的呼唤声已经转换完成,就等您老判读,说完把铜钉给了刘秋然。”应一飞拉着刘秋然,三步两步赶到苗壮壮家。 刘秋然和应一飞走到苗壮壮家门口,听到车百合的痛骂声,很是惊异:“怎么牛熙照的老婆也在这里?” 应一飞道:“她是来捉牛熙照的,昨天晚上又被那女鬼吓得不轻,送她回家她死活不回,说是怕鬼,真讨厌!” 刘秋然不禁微微的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进了苗壮壮的家门。 车百合一看到刘秋然,便哭着要刘秋然主持公道。刘秋然哭笑不得,这时上官云黎对车百合笑道:“牛大嫂啊,你也得让刘老先忙正事,他是为了帮助我们才来的呀,你家的事比这事小吧?” 车百合幽幽地瞄了上官云黎一眼,便噤声了。 老冇打开电脑,刘秋然把录象看了一遍,又吩咐老冇把在桥上呼唤的录象反复看了几次。把注意力放在了红旗袍女人的高呼上。 刘秋然问老冇:“她高喊:放-我-出-来!放-我-出-来!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老冇思索了一会:“她是不是被什么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的方法关在桥下了?” “说得对!”刘秋然笑道:“我们俩的判断是一致的。”说着拿出铜钉,看着上面的花纹说:“这种符咒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找到这铜钉施用者的后人,就意味着我们可以揭开事情的全部真相。” 应一飞好奇地说:“这花纹我见过,昨天老冇把铜钉给我的时候我就觉得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我一直在努力地回忆,可到现在都还没有想起来。” 刘秋然闻言大喜,把目光紧紧盯着应一飞。应一飞知道,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了。 刘秋然拿出个u盘,把所有视频和次声波资料考录完后,很严肃地看着应一飞,一再叮嘱道:“好好想想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尽量快!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知我!”言毕告辞而去。 第十六章 踏青惊魂 回家的路上,应一飞一直苦苦的思索着: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那图案的?连坐过站都不知道。自从通灵过后,应一飞对茅山法的崇拜达到了一个无比的高度。心里想的是如果把刘秋然的书多弄来几本,学习和完善自己在茅山术方面知识的短缺。 茅山术的通灵可能是所有法术中最好练的。没有特定的时间和地点,中断还不影响练习的恐怕也只有茅山术。 应一飞回到家里,点燃香、蜡。默念通灵咒,看着眼前袅袅升起的青烟,思绪里浮现出一个图案:一个偏僻的山村,一个睿智的刘秋然,一个善良的老妪!时光被慢慢地拉回到几个月前。 三月春暖花开,北飞的候鸟回到了暂别的家园,一枝踏青的队伍嬉戏而来。由应一飞在qq群提出倡议,群里的小娜,钢镚豆,晓依和钢镚豆组织大家组团而成。 “大家加油走啊!离宿营地还远着呢!慢了就赶不到宿营地了!”无论应一飞怎么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快乐的踏青队伍并没有因为应一飞的督促而加快前进的速度。 下午四点,这一对人马终于到达预定的宿营地。 此地原来并没多少人来过,应一飞也是听别人说了这地方,按照大致方向一路寻摸着来。大家虽然走得很疲乏,但是丢下背包就被这美丽自然地风光深深地吸引了!真是好一片春意写满了远山大地! 这春天也好象非常的偏爱这不知名的小地方,竟提前来到了这里。太阳在远山衬映下,显得闲散而慵懒。田畴阡陌间几只牛羊在悠闲地吃草。近处树木郁郁葱葱,大山脚下一个安静的湖,仿佛熟睡的婴儿躺在母亲的怀里,湖面上不时跳出一条条调皮的小鱼。整个环境安静得令人陶醉!真是远山沉黛,近峰叠翠。湖边上一块空旷的草地绝对是宿营的最好选择。好一个世外桃源! 其他人为眼前的景色惊叹、欢呼着,对一些异常的现象毫无知觉。应一飞放下背包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不祥。糟糕,我们选择错了地方!来之前不过就看了一下地图,自己带路误打误撞竟然走到了这样一个不祥之地。最令他惊诧的是天上没有鸟的身影,地上也听不到鸟的鸣唱。这和一路走来的情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后悔得暗暗叫苦不迭。 根据风水学,这不是一个好地方。整个山形就是“天斩煞”,因为这地形好像用刀从半空斩成两半,故此称为天斩煞。倘若人处于“天斩煞”,很可能会有血光之灾!空隙愈狭长便愈凶,距离愈近便愈险!故此不该选做宿营地。但是由于天色已晚,已经不可能再有时间换宿营地。 所有人中就应一飞知道其厉害,又是他带的路,怕被责怪,他也只能装作不知。心里只是默默祈祷,但愿今晚别出什么事故!大家一放下负重,就在湖边嬉戏。稍事休息后,搭起帐篷,燃烧起篝火,大家便围坐在火边烤起了烧烤。 一时间,恐怖的qq群里的各种奇闻怪谈,天南地北,胡吹乱侃起来。当然,所有男生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几位年轻漂亮的女孩身上,没有一个不在蠢蠢欲动,一切顺理成章的故事也许就会发生。 看着大家兴奋地聊天、嬉闹,应一飞心里打起了鼓,感到一种无形的责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懊恼得连漂亮的晓依都没有心情和她嬉闹。 他心里暗思,如果真的晚上出现什么意外状况,自己的法术一点用都没有!到那时可真是糟糕之极。逃跑是不可能了,妈的,我可不想和他们在这里送命!救人?我可没有这样高尚的情操,也没这个本事。只有听天由命了,但是如果风险不大,就把晓依带着逃,来个英雄救美!看来,我要随时有所准备了。打定主意,心里还真舒坦了不少。 一群人围着火,不知是谁摆起了鬼故事,吓得晓依顺势往一个高大英俊的小白脸的怀里钻。这人才进群,还不知道姓名。这在应一飞看来,鬼才知道这人是在安抚晓依呢,还是在借机揩油!看在眼里,怒不可遏。之前是怕有鬼出现,现在是盼望真的出个猛鬼,把这人抓去吸血吃肉,才解心头之恨。 嬉闹、喝酒、唱歌、跳舞、讲笑话、发酒疯……直闹到凌晨两点。 大家都在城市里那狭小、拘束的空间里生活得厌烦了,突然来到这山清水秀,无拘无束的大自然的怀抱,自然使身心得到了极好的放松,因此不管男女长幼都尽情地敞开了自己,放松了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应一飞心里有事,没有心情参与,只默默地观察着包括营地外的一切。一声细微的异响都会让他如临大敌。惊恐地四处查看!但是一天的劳顿又使得他困得快挣不开眼睛。正欲去帐篷睡觉,一阵风吹过来,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只见两个灯笼向火堆飘来,围着帐篷转了一圈,向东南角飘去...... 在微弱的火光映射下,可以依稀地看出是两个人。一言不发看着他们,应一飞已经看出来他们是人。心里暗自高兴。此刻正是在晓依面前装英雄的大好机会,那能让那人把晓依带回帐篷! 他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用力往旁边一甩。那人此刻已经双脚发软,那经得住应一飞用力拽,人就狼狈地滚一边去了。 应一飞把晓依拖到自己身后,直起腰,在火光下显得无比的高大,大喝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那俩人没有说话,依然呆呆的看着火堆旁的这帮人。晓依被吓得从应一飞身后拦腰把他抱得死死的。应一飞一边扭动着身子假装挣脱,一边用后背尽力地感受着晓依胸前柔软消魂的美妙,心里急速地判断他们是什么人。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你们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闻言,应一飞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将晓依从身后反手搂过,迎上前去,弯了一下腰。对站在前面的俩人说:“我们是云山本地的,和朋友出来郊游,不知道什么地方打扰了二位老人家,请多多包涵!” 第十七章 师徒初交 说完仔细打量前面的俩人。一个老者,年纪大约60多岁,秃顶。一双眼睛半睁半闭,满脸的皱纹,生活的沧桑在脸上刻下一道道深深的沟壑。上身穿一件土布衣服,可以很明显看到在袖口处打的补丁,补丁上绣着一朵牡丹花。下穿一条宽大的黑色直筒裤,脚上穿一双牛筋底草鞋,手握一根好象是什么动物的股骨头, 骨头的一端钻了个孔,一个大铁环穿孔吊在上面。 旁边站着个老妪,满头的白发向后梳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在脑后挽了个发髻用个网状兜兜着。脸色红润,慈眉善目,上穿一件灰白色对襟大褂,下穿一条黑色直筒裤,手握一竹杖, 竹杖上挂着一个黑色葫芦。 俩人好奇的看着前面这帮人,老者摇了摇头,对身边的老妪说道,我们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俩人转身离去。 抱晓依的小白脸和晓依他们一看只有两个人,都走过来。所有的人都在好奇的打量着前面的俩个人,看着他们离去。 不一会儿功夫,那老妪急步回来,招呼众人收拾东西和她走。应一飞听出那老妪好象是云南口音。 那小白脸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孤男寡女,岂能错过,应一飞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在他前面笑到道:“那我们就多谢老奶奶,我们马上收拾东西。” 也不管那人是否同意,应一飞指挥大家把帐篷收起。心里寻思,这地方肯定有问题,早一分钟离开就多一份安全,至于以后的事,走一步算一步,离开再说。 同来的萧剑、小娜、小白脸、晓依心里极不愿意。来山里就是融入自然,不想在快乐中离开,谁都不愿意留下遗憾。 应一飞紧跟着老妪向前走,辩别了一下方向,是从原路返回,又走上一条崎岖小路,应一飞用心的记着每一个岔路的特征。 小白脸懊恼得真想把应一飞一脚踢下山崖!背在背上的背包也显得越发地沉重起来,嘴里就不时地骂上应一飞两句。大约走了三十分钟,传来一阵犬吠声,老妪说:“我们到了。” 老者吆喝一声,一只大黄狗扑来,和老汉亲热的嬉戏。 走进屋子,老者拿出火机,点燃一盏煤油灯,只见屋子里摆设简单,中间一张八仙桌靠墙而放,俩边各有一把太师椅。墙的正中挂有一幅手工绘的道士肖像。仙风道骨,长髯飘飘。 很明显这是堂屋,左右俩边各开有一扇门。应一飞心里寻思,这老头和老太太肯定是道家人!怎么没有看到有子女? 这时老太太招呼众人座下,用慈祥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说道:“我姓李,他是我老伴,姓高。”应一飞此刻确定这老太太是云南人。 “你们今天晚上就在我这里凑合一夜,明天回去吧。我一时也和你们说不清楚。但是,今天晚上绝对不准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晓依接口道:“老太太,究竟我们刚才去的地方有什么啊?我们都没有看见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旁边一直沉默的老者说道:“你们去的地方叫刀削谷,在六十多年前曾经是个祭祀场所,你们搭帐篷的地下埋有不下三十多具尸骨。由于冤魂不散,常常出来作乱。三十多年前来了支地质队。就是在你们生火的地方离奇死亡的。警察到现在都没破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他们的死亡!” 萧剑、小娜、小白脸、晓依和应一飞被吓得目瞪口呆,特别小娜和晓依更是吓得伸出舌头,半天忘记收回。 没有一个人能承受在自己曾经睡觉的身下埋有很多具尸体的现实。特别小娜,手捂住嘴巴,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惊恐地看着高老头,就差没有跳到萧剑怀里去。 此时应一飞被高老头放在桌上的那根股骨头吸引,由于很小就接触茅山术,应一飞很快就判断出那是高老头的法器。就着煤油灯光,应一飞看到了骨头上刻着的花纹,与自己知道和见过的有很大的出入。 李老太太问起应一飞一行人是干什么工作的,众人一一如实回答。老太太走进东屋,提出一个茶壶,左手拿了几个土碗给众人一人倒了一碗茶,众人躬身接过。 忽然间,外面传来呜咽声,还夹着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只见老汉猛地站起,怒道:“还追来了啊!几年前我一念之仁,放过她们,看来真是人鬼殊途,不能轻饶!” 说完拿起桌上的骨头,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骨头渐渐变大变长,一下子从窗户里飞了出去。只听得院子里“轰隆隆”响了几声,那骨头自己飞了回来,老汉伸手接过,只见上面沾了些许黑乎乎的东西,猩臭难闻。 除老汉夫妇外,只有应一飞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不禁咂舌,心里暗自惊叹老头的道行。 同来的一干人虽然不明就里,但也被惊得瞠目结舌。光凭那骨头自己飞来飞去的情形,足以让他们惊诧和不解! 小白脸心里略有所动,看了看应一飞。见这小子似乎明白点其中的奥妙,也不由得对他让大家脱离险境的举动有点心存感激。但是心中设想的今夜如何与晓依缠绵的计划被这小子破坏。不由得在心里对应一飞的仇视又平添了几分。 本来,凭他的经验和直觉,晓依今晚是绝对逃不出他的魔掌的。自从晓依加进了qq群,他就想方设法与晓依进行了视频对话,看到晓依长得如此的诱人,让他从心里真正地爱上了这天赐的尤物。为了将晓依弄到手,他在qq群里一改往日嬉笑怒骂、玩世不恭的形象,聊天也变得规矩了几分。为此,还惹来了其他美女的不满! 这时应一飞从过去的回忆中猛然惊醒,自语,这事情我还得赶快告诉师叔。出门打了个车,向刘秋然家方向奔去。 第十八章 搜魂神盘 刘秋然听完了应一飞的叙述,告诉应一飞, 老妪的道行肯定不在老汉之下。说着拿出铜钉递给应一飞:“你再仔细看好,花纹是不是一样的?” 应一飞看了一下肯定的说:“师叔,我敢肯定和这花纹是一样的,千真万确!” 刘秋然沉思了一会,告诉应一飞:“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那他两夫妻就是西南地区神秘消失的那个家族的后人!我们必须找到他们,弄清楚事情的真像。我们是道门中人,向邪魔挑战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应一飞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呢?” “事不宜迟!”刘秋然又从出柜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应一飞:“这是茅山术的《风水篇》,你有时间一定要用心看!你所了解的茅山术知识太少,要加快修炼!” 应一飞谢过师叔,脸上洋溢着欢欣的笑容。刘秋然要应一飞先回家准备准备,三天后带路进山与高氏家族后人见面。 应一飞回到家里,翻开刘秋然给自己的书。一看之下,吓了一大跳,这本书包罗万象,博大精深!应一飞平时所学不过就是家里遗传下来的几本书而已,那能和刘秋然给他的书相提并论。从入门篇开始,房屋篇,墓地篇,建筑篇,局家篇,布局篇,楼房篇。应一飞看得心花怒放,当天晚上禁不住就看了一个通宵,惹得靳小雨满腹牢骚。 三天一晃就过到。大清早应一飞就接到刘秋然的电话,问他准备得怎么样了,应一飞这几天把心思都放在学习风水学上,那里还记得什么高氏后人的事。 刘秋然倒也没有责怪,只是吩咐他赶快收拾一下。可能这一去就是两、三天,尽量准备得充足点。 应一飞赶快把书找地方藏好,手忙脚乱的收了几件衣服,打开一个木箱子,拿出一个罗盘。这是他爷爷留下来的遗物,从他父亲那里传下来的。虽然应一飞不会用,但是平时珍爱有加,平时就用布精心地包好收藏着权当爷爷留下来的记念。 这几天学习《风水学》颇有心得,罗盘当然是必备之物。马上就要去山里,正是学看风水的好时机。最好的是又有刘秋然同去,不懂的可以请教。应一飞那能放过如此大好时机。 走到路边,刘秋然已经把车开到小区门口。车里老冇也在,原来刘秋然见到老冇用现代科技拍下录象,而且还用次声设备录下了声音,觉得老冇在今后发生的事件中能起到很大的作用。刘秋然从来不排斥现代科技,便邀请老冇一同进山。老冇本来也怀有负疚之心,因为自己的好奇,惹来了很大的麻烦。所以听到刘秋然相邀,便一口答应下来。 为了进山,刘秋然作了精心、充分的准备。不但向老同学借了越野车,吃、穿、用一应俱全,还给高氏家族的后人准备了一份不菲的礼物。 见应一飞过来,刘秋然打开后箱门。让应一飞把带来的衣服放了进去,随手把放在旅行包里的罗盘掏出来放怀里。 上车座定,刘秋然对应一飞说:“把你那罗盘我看看。” 应一飞将罗盘递来,刘秋然接过一看,这罗盘纯手工制作,底座由桃木制成,还刻有两道符。刘秋然虽然见多识广,也弄不明白这是什么符咒。正面盖子是整块水晶石打磨而成,磁针指点方位不是东南西北,而是八卦方位,整个罗盘古色古香,一看就是几百年的古物。 刘秋然对应一飞说:“从这罗盘看来,你祖上不会是一般的人,应该是道行高深!单看罗盘,就不是一般的法器。不光是用来看风水,应该还是个搜魂盘。” 应一飞好奇的问道:“什么是搜魂盘?刘秋然一边驾车,一边从兜里掏出支香烟塞嘴里,按下仪表盘下的点烟器,半响才说:“在古代,我们道家人在外行狭仗义,靠的就是法器加符咒。搜魂盘在荒郊野外,如果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会发出震动,指针并能指出妖邪的方位。你祖上留下的罗盘是件宝物,你一定要妥善保存。” “那这罗盘怎么用呀?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指针指的那些代表什么意思。”应一飞请教刘秋然。 刘秋然哈哈大笑:“不懂用指南针的人多着呢。在中国古代,指南针是以指南作为基准,和现代的不一样,现在地图是以指南针找出方位,红针指的就是北方。我们道家用的都是古代传承下来的法术,是以南为基准方向,你以后和书上对照一定要指南,别错了方位!” 应一飞点头称是。 四驱越野车轻快地弛出市区,向云山市西南方向驶去,一路上应一飞问这问那,虚心向刘秋然请教。 此时老冇抱着一瓶酒喝得起劲,对师侄俩的问答毫不关心。心里想的是带去的酒够不够喝?要在那呆几天?在老冇的眼里,现代科技无所不能,对道家法术半信半疑。 车一直下坡行驶,大约行驶三个小时,气温也越来越高。到了一个叫红河铺的地方,刘秋然摸出儿子送来的gps打开一看,海拔高度才八百米。 这地方两面是山,夹着一个峡谷。一条河自西向东缓缓流淌。由于老百姓常年的砍伐树木当作燃料,水土流失严重,连冬天的河水都泛着红土的颜色,这红河的名称可能由此而来。 刘秋然和应一飞找了一户人家,想把车寄存好。山里人大都淳朴,也没有费多大口舌便办妥了。刘秋然给了一瓶白酒权当寄车的费用,主人家也不推辞。 应一飞背上自己的旅行包,又把刘秋然的旅行包拿过来横放在自己的旅行包上。把稍轻的留给刘秋然提,三人顺着河边向东顺着河床行走。 由于海拔较低,这里的气候和秋天的气温一样。一路上只见灌木林立,山上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常青树郁郁葱葱。应一飞也顾不得欣赏河两岸的景色,跟在刘秋然身后疾步前行。 才走了近二十多里路,老冇拍拍下坠的肚子,抹一把脸上流淌不停地汗液,高叫着走不动了,要休息一会。 出发时打开在车上喝的酒已经喝完,放下旅行包,又拿出一瓶酒扭开,狂饮几口。 应一飞负重过多,一路上也气喘吁吁。不久他指着前面说:“转个弯就到了。” 第十九章 拜师入门 刘秋然找块石头座下,拿出两瓶水递给应一飞和老冇。自己也拿出一瓶,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少许药粉用水吞服, 应一飞好奇的问道:“师叔,这是什么?”刘秋然道:“这是蛊毒解药。未来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们很难预料,要知道他这个家族可是道术,蛊术兼修的,所以要提早防备!” 应一飞一听,怕有人和他抢似的把刘秋然倒在他手掌心的药吞了下去。老冇也把药粉倒进嘴里,用酒吞了。 只见刘秋然从腰兜里拿出俩片羊角,口中念着占卜咒,连打三卦,笑道:“他们知道我们要来,都准备好迎接我们了!还知道我们队伍中有个酒仙,特意准备了很多老白干!” 老冇一听大喜,睁着一双发红的小眼睛问刘秋然:“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要来寻访?真是神了!” 刘秋然揶揄道:“这就是现代科技和道家法术的区别。”心里暗想,这回看你还相信不。 休息片刻,三人起身前行,速度明显比以前快了很多。 这时,应一飞怀里的罗盘震动起来。 应一飞拿出一看,对刘秋然说:“罗盘指针对着的方向好象就是去年我们郊游露营的地方。”掩不住心里大喜,知道刘秋然并非耸言听闻,祖传下来的罗盘真是宝贝。 转过一个弯,一座山间小屋呈现在眼前。周围没有人家,在荒野中特别的显眼。 刘秋然用目光把周围的山形看了看,把目光定在房屋上。这屋坐北面南,左右两边各配有一厢房,向右偏对。离宫,九紫位。和山形非常匹配,日出日落光照充足,不由得暗暗佩服不已。 高老头和老伴李老太太早已站在院外等候。刘秋然越过二人上前,站在院中,双手作揖,高叫:“这位道兄请了,前来叨扰,实属唐突,可事关重大,吾辈以救人于水火为己任,更乃道义之本色,相信道兄已知我来意。” 高老头双手作揖还礼,笑道:“几位前来寒舍,其意已知,屋里请!” 说完前面带路,应一飞也学着刘秋然双手作揖,老太太自应一飞一来就把他认了出来。指着应一飞怀里笑着对高老头说道:“这小鬼头也是我道门中人,道根还蛮行,是不可多得的可塑之才哦!” 应一飞听毕,佩服得五体投地。又欣喜得激动异常。自己放怀里的搜魂盘隔着衣服她都能看得出来,不由得想起刘秋然给自己说过的这老太太也是道家高手的话来。 进得屋子,高老头请刘秋然座堂屋上席位,刘秋然也不推辞,伸手在桌上悄悄摸了一把,用眼角瞄了一眼。心里暗自寻思,难道他们家族中蛊术已经没有传下来。 原来养蛊术中,养蛊人家必须特别干净,窗明几亮。否则养不成蛊虫。施放在宿主身体上和养成成虫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就好象矛和盾是两个极端。 李老太太自刘秋然一行进屋后就一直在西厢房忙碌着。此刻端了个茶壶进来,倒了一碗茶说了声“请!”只见碗向刘秋然飞来,刘秋然右手伸出,挽了个兰花指,碗飞到刘秋然前面,向兰花指缓缓降落,居然一滴茶水都没有撒出来。 应一飞看得目瞪口呆。李老太太手一挥,又一碗茶向自己飞来。应一飞也学着刘秋然伸出兰花指,可碗并没有向手上飞去,整碗茶飞来翻过扣在应一飞头上,烫得他咧开大嘴直哼哼。 应一飞虽然通过灵,但是还没有学过移物法,也不懂移物咒。学习刘秋然的手法是没有错,可没有咒语,那能指挥得动一碗热茶,不被烫才怪。 李老太太有些迷惑不解的看着应一飞,茅山术中移物法并不是太高深的法术,自看出应一飞怀里的道家高手才拥有的至宝搜魂盘,以为应一飞也是道家高人,没有想到如此不堪一击。 刘秋然赶忙把应一飞的情况告诉他们,二老大为惊奇。看着应一飞对刘秋然说:“这小道友根骨不错,我们和他也算有缘,我夫妻俩正无子嗣。如若愿意,就传他我们平身所学吧。”话语间很明显地有收应一飞为徒之意。 应一飞何等人物,那有不懂之理?听罢大喜过望,赴下身急急地连磕三个响头。旁边刘秋然递了碗茶过来,应一飞接过,双手举过头顶给师父、师母奉茶。 老冇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切,他关心的是怎么还不开饭,开饭就有酒,所以对这一切既不反感也不关心。 刘秋然心里暗自思量,这老俩口没有子嗣,难道他们没有修习散功之法?还是别的原因?隐居于深山秘林中,令人费解。 茅山术中,每月必须散功一次。如不散功,孤、贫、残必三选其一。很多修习茅山术者因只没有修习散功之法而终身遗憾的不在少数。 刘秋然的心思高老头岂能不知?便对刘秋然道:“我家族中没有学到散功之法。据说明朝就已经失传,我爷爷选择贫,家中没落。我父亲选择残,已经仙去。我们俩老口选择孤,所以并无子嗣。 刘秋然笑道,道兄有所不知,其实散功之法并未失传,只不过知其法的人少之又少,而且都是嫡系家传,道门中就我这一支还懂散功之术。 高老头惊叹不已:“还有此事?愿道兄你发扬光大!我道门中日驱没落,深究还是门户之陋习,可悲啊!由此说来,我老俩口还是深受其害啊!”二人嗟叹不已。 倾刻功夫,李老太太饭已经做好,过来请大家用餐。,因为提前有所准备,倒也没有费多少功夫。老冇等的就是这句话,闻听开饭,第一个向西厢房跑去。 饭桌上摆满了野味,还加上几盘精致的泡菜,一个大肚坛子装满了酒,坛口上还糊有泥巴糊过的痕迹,一看便知道是刚从地下挖出来的。 老冇也不客气,抓过坛子打开,空气中飘来阵阵酒香。老冇抓了几个碗,反客为主,不待大家落座便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李老太太笑道:“海量!我在酒里泡有很多有益的中药,是云南秘方,醉了也不伤人。” 高老头此刻端起碗,向刘秋然举起:“干!” 刘秋然也端起碗,向高老头夫妻俩双手举起:“我先干为敬。” 李老太太把酒坛挪到身前,用筷子伸进酒坛里,夹出一条泡在酒里的小蛇。蛇身泡得鼓鼓的,将蛇头提起对准刘秋然的碗,从蛇尾向蛇头一擀,蛇嘴里吐出的绿茵茵的酒,散发出淡淡的药香,沁人心扉! 将吐完酒的蛇扔进酒坛,又如法刨制。在应一飞、老冇的碗里都挤好酒,再给自己夫妻俩的酒碗里挤上。抬起碗向在座的人敬酒:“山里没有什么可招待客人的,大家慢用。”言毕一饮而尽,又转身去厨房张罗。 几杯下肚,刘秋然禁不住打开了话匣子。把此次前来的目的告诉高老头,高老头听罢仰天长叹:“天意!天意!这件事起于一百二十年前,当时我还没有出世。” 第二十章 高家后人 高老头话匣子打开了就收不了口:“一百二十年前在云南出了个女魔头,妖艳如花,却生性残暴。其师门不祥,练有一身歹毒的法术,善于制行尸,利用行尸打败云南道门中人不计其数,且不留活口。练功方法独特,每年要烹食童男童女一对。由各州,县轮流奉上,如有推迟,便驱动行尸,所到之处,无一不家破人亡; “云南道门中人无一不恨之如骨,无奈技不如人,死在她手里的难以统计。 应一飞接口道:“什么叫行尸?”刘秋然瞪了应一飞一眼怪他多嘴,高老头也在寻思,他是我徒弟,告诉他也无仿,让他多增加点见识。 “其实尸分俩大类,一为僵尸,一为行尸,僵尸是人在死亡时的时辰,埋葬的地点和下葬的时间有冲突,自行变化而成,可用法术将其毁灭; “行尸是人为制造,用来攻击对手,残害他人,获取钱财,由人进行控制,制作方法也极其残忍。 “如果我没有说错。那女魔是先挑被制作者的生日。如年、月、日属阴的,就把人关起来不让其进食,给其服用泻药,人腹泻至脱水后这把人毒死,以保持尸体的完整性。用香料熬水洗其身,防止其腐败。 “晚上把尸身抬到山顶之处,吸日月之精华,如此不停一年,魔力深者在旁施咒的,半月也能成其事。待尸身长出绿毛,指甲长出来就练成行尸。 “在练制行尸的过程中,必须作法予以其灵性,才能为人控制。往往十具尸体也练不出一具行尸,驱使行尸者都是法术高深之人,一般道行的人根本就没有能力驱使,否则反受其害;正派的道门中人是不屑与练此类法术,所以失传三百年之久。这女魔不知这哪学得此法,一时独霸一方。云南道门中人对她恨之如骨又无可奈何,便邀请四川、贵州、湖南四地茅山术高手追杀她,这女魔也是命中该绝; “原来女魔在云南独霸一方,利欲熏心,自认天下无敌。便带上行尸东上湖南,准备挑战湖南湘西茅山高手。行至云山地区,恰逢云山洪灾,道路淋漓,无法继续前行,被困在一家客栈半月余; “被四省茅山高手闻讯赶来,在麻姑山好一场大战,死伤无数,终于将其擒住; “对女魔的处置当时分作两派。一派以我爷爷为主的主张将其处死,以绝后患。给所有被其杀害的无辜之人一个完美交代; “一派以四川茅山道友为主,主张天有好生之德,念其修行不易,将其所习妖邪之术破去,如有悔改之心,由四川道友带去四川囚禁。现在我们无法揣摸其心态,不过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当时湖南、云南、贵州三省茅山门中一直强烈要求将女魔处死,以还公道。强大的民愤和正义占了上风。终于以多数提意通过处死女魔; “可对女魔的处死执行出了问题,多种方法都杀她不死,又怕放虎归山。女魔已练成借身之法,自身灵魂出窍,附于他人身上。无奈之下,便用搜魂盘压住其头顶百会穴,防其逃脱。湖南茅山门中祭起追魂鞭,将其魂打散。我爷爷乘机祭起丧门钉,打在女魔心窝处,女魔才喷血身亡; “为了防止还魂,经大家商量后,决定采用茅山法中魂魄分离法,让其永世不得翻身,对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忏悔; “将女魔的三魂寄于牛身, 将牛杀死用丧门钉禁锢于牛头,深葬于麻姑山。七魄与其尸骨合一,骨坛倒葬于现云山市中心一水洼处,让水浸入尸骨,永远受寒酷之苦, 目的就是不让她魂魄归元; “我由刘道兄口中知道,云山城市扩张,在上面修了条路和一座人行高架桥,车碾人压,倒也是好事。哪知葬在麻姑山的牛头被挖了出来,要命的是把丧门铜钉也拔了出来,也许这是天意,可如果让她魂魄合二为一,就目前道门中人的功力是万万无法与之抗衡的,那将发生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整个人类将毁于一旦; “现在她三魂已经逃出,法术已破,茅山术中如果两种法术共用,一法被破,那另一法就会在一个很特殊的时间也会自破。如我们不在七月十五日子时前抓住她,那另一法自破的可能性将增大! 老冇喝得双眼迷离,眼角沾糊着些许眼屎,对自己在麻姑山无意中放出女魔有负疚之情。可在他的心中,对法术本来就半信半疑。在科学和茅山术的较量中,无异于科学占具了首位。心里也这暗想着,要用自己的设备和才能帮助这俩老头子抓鬼。 刘秋然从身上摸出铜钉递给高老头,请他鉴别。 高老头拿着铜钉,用手在上面不住的摸着,凝视良久叹息道:“我祖上的东西,我今天也终于见到了,可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见到的。看完去了东厢房,拿出根股骨头一起放在烛光下对比,两者花纹一致。 刘秋然和应一飞也不客气,跟进接过来一看,说道:“这应该是降尸符吧?” 高老头点了点头:“对付僵尸与行尸, 这是唯一的方法,没有比这更灵验的法器。” 刘秋然对应一飞说:“不管僵尸与行尸,必须用骡腿才能克制。很多书中所介绍的是驴蹄,那是错误的! 骡腿上即使没有降尸符,也很灵验。” 此时李老太太端了一大钵蛇肉汤进来,招呼大家品尝家传秘制手艺。应一飞迫不及待夹了块蛇肉放进嘴里,只觉得香、糯,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入口即化,难已用语言表达的舒心,吃得眉开眼笑。 刘秋然看着李老太太笑道:“嫂子是云南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祖上也参加了是追杀女魔吧?” 李老太太挨着高老头坐下,给应一飞碗里夹了几块蛇肉。看到徒弟喜欢吃,在加上应一飞由衷的赞赏,心里特别的高兴,也打开了话匣子。 李老太太的爷爷名叫李易,是云南一个部族的族长。年轻时聪明好学,和云南很多部族一样,家传养蛊之术。不到三十岁就练得出神入化,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学得了别的部族蛊术。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蛊术和别的法术是不一样的,两者是不相通的。 练有蛊术的都知道,每月都必须散功一次,这点和毛山术是一样的。由于身负几种蛊术,散不了功,必须放出去。如不放返蛊回来,将痛苦难当,这样一来便走入了恶性循环。一时树敌无数,无奈之下只得带上部族中人,避入深山。对族人他不忍心施放蛊术,所以反蛊的痛苦就全部应在他一人身上。发着时疼痛难当,真是苦不堪言。 有一次发作时,有外人无意撞入。李易正是痛苦之时,便立即放出,当时误撞进入的正是高老头的爷爷高九洲,他是去云南访友,一时间迷了路,撞入了李氏部族居住地。 李易施放之蛊岂能伤得到他,立即还击。双方你放我挡,你击我防,一时难分胜负。双方都年轻气盛却彼此佩服,后来双方握手言和,成了无所不谈的好友。 李易也不隐瞒。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高九洲。高老爷子突发奇想,遂将茅山之术相授,用以克制蛊虫。没想到还真立杆见影,李易也将蛊术毫不保留传授于授高九洲。 刘秋然此时方才明白高氏家族茅山术和蛊术兼容相通的原因,这两家联姻也在情理之中。 第二十一章 母子情深 应一飞和老冇听得如醉如痴。此时的老冇已经对茅山之术有着几分相信,不由得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抓那女魔?” 高老头说:“事不宜迟,我们要充分准备一下。明天你们先回去,我们下山后来云山和你会合。最好别让那女魔度过七月十五子时。如若不然,那女魔被囚禁的另一半在七月十五日之后挣脱羁绊跑出来与另一半合二为一的几率就会大大的增加了!如此这般,必将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刘秋然听高老头夫妻俩出山相助,大喜过望,那对付女魔胜算的把握又添了几分。 当夜就安排应一飞、老冇、刘秋然三人住东厢房休息。应一飞一进门就睁大眼睛。只见半面墙全部被各种书籍覆盖,比在刘秋然家所见的还要多一倍以上。 屋子里安有三张床,一看就知道有两张床是临时加的,上面铺的是席子,虽然不算精致,但是被子,枕头干干净净,好象还用中药熏过,带着一股药香。 应一飞随手抽了本书,爬上床去就要躺着看书,屋外院子里忽然传来呜呜的风鸣声,刘秋然伸出右手一掐,看着应一飞不说话。 应一飞何等聪明,马上明白过来。从怀里拿出搜魂盘,左手端着,只见指针乱转,指向院子。应一飞心里寻思,现在就开始考试,身边有茅山三大高手,怕它何来?推开门就走到院子里。 一阵阴风扑面而来,头发立即竖起,应一飞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心里起了马上转身跑回屋里的念头,可老觉得身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大急之下,不由得想用右手去捏左手,以控制自己不要发抖,突然摸到刘秋然给自己的见面礼虎王骨,心里一动,这宝贝可就从来没有用过,今天试一试威力如何。 嘴里念动驱魔咒,右手一举,只见虎王骨从手中飞出,停在空中,膨胀至碗口那么大,急速猛砸下来。“轰”的一声,地上被砸了个大坑,应一飞除了坑什么也看不见,惊得后退几步,大脑变成了一片空白。 一阵笑声传来,高老头夫妻俩和刘秋然走出屋。李老太太向喜不自禁的高老头笑道:“我们这徒弟还不错吧!” 高老头已经看出应一飞没有开过天眼。知道他看不到不干净的东西,只能看到前面的一个大坑。 高老头微微一笑,伸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压在应一飞眼睛上,默念茅山开眼咒。念毕,往应一飞天灵盖一拍,大喝一声:“开!呵呵,这是师傅送你的礼物。” 应一飞睁开眼一看,吓得站不稳身子。他的眼中一个模糊身躯伏在地上,若有若无。闪着暗绿色的光。 刘秋然指着对应一飞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幽灵!” 此时的应一飞是又惊又喜又怕,那还说得出话来。 老冇被刚才的状况吓得目瞪口呆,虽然看不到幽灵。但看到应一飞一颗小珠子竟然将地上砸了个大坑,岂能不惊?酒也吓醒了一大半。 高老头笑道:“明天你们还要回云山,大家就早点休息。我这徒弟我还没有给他真正的见面礼,待云山那面的事办好,我再把我所有的一切传授于他。”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应一飞激动得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只觉得全身的热血一阵一阵冲击着大脑。 应一飞一夜怎么也睡不着,想着马上即将在云山发生的一场大战,还不知是福是祸。晓依那小浪蹄子现在是不是又和那小白脸在一起,后悔当初没有先上了她,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应一飞嘴里流着口水,前面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一双大大的眼睛,艳红的嘴唇微张,露出洁白的玉牙。妖艳的女人半褪衣衫,皮肤吹弹得破,好一个粉雕玉啄的美人儿,不住的向自己送着秋波,应一飞无法控制自己强吻的冲动,把双唇合起,形成猪嘴状向美眉脸上凑去。 屁股上的剧痛让他醒过来,老冇提着个空酒瓶在敲打他的屁股:“起床了,你又梦到娶媳妇了吧?” 应一飞怒目相视,擦掉口边的唾液说:“下次你再看到我睡觉流口水不要叫醒我,我不知道说了很多次了,你这不是不尊重我,而是不尊重我梦中的人!”说完爬起来一看表,都快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了。 应一飞穿好裤子,座在床上不住的想,这次前来虽然收获不小,可总不能空手回去吧,是不是偷几本书?满屋的书偷走几本,料想高老头也不会发觉,就这样办!主意一定,脸也不洗,哼着小调去厨房看师娘做什么好吃的。 厨房里香气扑鼻,应一飞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口水不要滴下来,见李老太转身,乘机用手抓了一大块烟熏果子狸肉囫囵吞下,没有想到被噎在食道里,两眼泪水直流。 恰逢李老太太又转身看到应一飞双目流泪,误会应一飞是心痛自己,一时感动得直抹眼泪。一把抱住应一飞,用抚摸着他的头发,充满深情道:“乖孩子,师娘看你喜欢吃我做的蛇汤,我今天给你做,以后我传给你。 应一飞眼泪流得更猛,胸口仿佛有一大块石头堵住,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只得点头朝门外走去。师娘充满感情的话语还真的令他有点感动。特别是师母的哪怕是一个眼光、一个微笑、一个拥抱和一声叮咛,都是那样地满含深情,让他感到温暖,让他受用不尽。 这种感觉,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母子情缘? 走出门,他双脚并拢,在院子里猛跳起来,想把噎着自己的那块肉跳下肚子。老冇从茅房里出来,看着应一飞此刻举动,大感不解。心里寻思:这茅山术真是神秘,高老头传了什么绝招?还得跳着练习? 应一飞一看到老冇,张着嘴用手指口里,老冇此时才看清楚应一飞双目流泪,马上反应过来这家伙是吃东西噎住了。马上拿出从不离身的酒瓶,把酒从应一飞嘴里灌进去,呛得应一飞眼泪、鼻涕狂泻而出。 老冇哈哈大笑,应一飞羞愧之余心想,这脸可丢大了。老冇回去不知道要怎么添枝加叶的叙述,如果让晓依知道,那可怎么是好?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封住老冇的嘴巴。 这一来就把偷书的事给忘记了,李老太太此时已经开始往堂屋上菜,应一飞赶快跑去帮忙。这边老冇可管不了这么多,先坐到饭桌前,酒都倒好了就等着大家开饭。 席间刘秋然心里一直在想,路要是被凌冻上就麻烦了,今天得赶回去,便对高老头说明情况,匆匆进餐便拜别高家二老。 第二十二章 女魔张狂 一路无话。车刚进市区,刘秋然便接到公安局朋友来的电话。刘秋然听完,脸色大变。 应一飞见此情景,知道一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哪里还敢多言。刘秋然铁青着脸沉思着。 片刻,狠狠地咬着牙,腮帮子上肌肉绷紧鼓起了两个包!眉峰一结自语道:“这孽障还真是胆大!开始公然挑战了!” 原来,电话里他的朋友告诉他,章瑶瑶存放在殡仪馆里的尸体非常离奇地失踪了,警察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这尸体究竟是怎么凭空就消失的! 刘秋然径直送老冇到他下榻的酒店。老冇在服务台拿了房卡,才到房门,听到屋里欢声笑语,大为惊异。推门一看,上官云黎、小白脸、苗壮壮、问月、牛熙照、车百合、乐姗等人在屋子里,还有晓依也跟着来了。 应一飞一看见晓依,心里狂喜。暗道:她还是喜欢我的,要不怎么跑这里来等我。再往旁边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原来小白脸的手挽在晓依的脖子上,晓依正用手机上网聊天。小白脸整个身体就差点没有趴在晓依背上。俩人有说有笑,应一飞心里一股醋味酸溜溜的无比的难受。 众人一看到老冇都欢呼起来:老冇哥啊,你跑哪里去了?也不说一声!打电话又无法接通,我们就差点发寻人启示了。”老冇指了后面的刘秋然:“我和刘老先生去乡下寻人去了,哥们、姐们想我了吗?” 上官云黎笑道:“昨天晚上我们来找你吃夜宵找不到你,大家的心里都很着急,还怕你被那女魔捉去做了老公。急了,所以都一起到这里来等你。” 老冇心想:你是想要高架桥的录象吧,哼哼!说得好听,记者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刘秋然道:“明天以后大家尽快地抽出时间聚一聚,我有事要你相助!” 众人惶惶然皆答:“一定听从刘老先生指挥!” 应一飞怀里的搜魂盘剧烈震动起来,拿出一看,还来不及确定方向,厕所就里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刘秋然疾步上前,推开厕所门,只见晓依躺在地上,一个红色的身影伸出手掐住晓依的脖子。刘秋然迅速从怀里掏出摄魄葫芦大喝:“孽障看招!” 那红旗袍女人丝毫不理会摄魄葫芦,丢下晓依向刘秋然扑来。应一飞已经赶到厕所门边,祭起虎王骨,轰的一声,把马桶砸个稀烂,那女魔毫发无伤飞向窗口,转瞬即逝。 小白脸抢进厕所,把晓依抱了出来。只见她口吐白沫,脖子处发青,额头被应一飞砸烂的马桶碎片划出一道口子,献血直流,早已昏迷过去。 刘秋然半响说不出话来,有点颓废地仰靠在沙发上,心中暗暗惊讶:这女魔竟然三魂就有如此的功力,白天都可以出来,已不惧光!我的摄魄葫芦都制她不住,这问题甚是严重,如若再将七魄挣脱二合二为一,那可怎么好啊? 晓依此时已幽幽醒来,惊恐地睁大眼睛四处查看,生怕遗漏了任何角落。 刘秋然闷闷不乐地打开旅行包,拿出一把桃木剑递给晓依,吩咐她晚上挂在床头上,才告辞离去。 应一飞看着小白脸忙着给晓依揉脖子,心里更是有着说不说的难过,一个龌龊的念头冒了上来,悄悄的溜了出去。 晓依在小白脸的安抚下,并没有明显的效果,反而在极度的恐惧中一下将小白脸抱得死死的,口里不住叫“怕”!上官云黎端了杯水给晓依喝下,拍了拍晓依的肩。 晓依回过神,说起了厕所里发生的事:“我才进厕所蹬下,墙上镜子里就显现出红光。我抬头一看,镜子里站着一个女人,穿着红色旗袍,脖子以上是个骷髅,头发垂下来,把头遮了一半,从镜子里走了下来,伸出两只手,一把抓住我的脖子,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车百合和苗壮壮脸色煞白,她俩有过切肤之痛。车百合恨不得长翅膀飞离这个地方。不停的催促牛熙照快带她离开,牛熙照无奈只得带车百合回家,走到门边正要拉门,红光一闪,一个穿红旗袍的女人站在门前,两个大大的黑眼框对着屋里的人,堵住了去路。 上官云黎、车百合、晓依、问月、乐姗等五个女人大叫一声,无一例外都被吓晕了过去。苗壮壮瞬间就象被雷劈般呆立着,忘记了逃跑,门一下子被人推开。 原来应一飞悄悄溜出去,打了个车,去了一家中药店,买了几十粒巴豆,心里想着小白脸吃了的狼狈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兴冲冲的向酒店奔去。 到了老冇住的房间门外,推开门说道:“我回来了!”映入他眼帘的不是笑脸而是躺在地上的一堆女人和呆立在房中的几个傻傻的男人。一个红色的背影对着他,应一飞大惊。这段时间在刘秋然的指教下,毕竟是见过了世面,比以前镇静得太多。 手一伸,虎王骨随既祭起。那女魔放过苗壮壮,向应一飞逼过来,应一飞还是被吓得高声尖叫,不住向后退。手忙脚乱中在口袋里乱摸。 一时间,将打火机、香烟、钥匙等能够掏得出来的东西一古脑向女魔扔去。这那能抵得住女魔的步步紧逼? 女魔空空洞洞的眼眶透出一股寒气直吓得应一飞差点尿了裤子。情急之下摸到搜魂盘,提起就要向女魔砸去!那知女魔一见到搜魂盘就不住的后退,应一飞略一思索,心中大喜!明白过来原来这女魔怕的是自己的搜魂盘。胆子一时大了很多,反倒手持搜魂盘向女魔逼过去,逼得那女魔退到了窗边,一下子从窗户里飞了出去。 众人赶紧将躺地上的几个女人扶起。 应一飞把晓依搂在怀里,用手轻轻拍打着晓依的面颊。忽然怀里一空,小白脸恼怒地把晓依从他怀里抢了过去。 应一飞大怒:“她是你老婆还是你什么人?如此蛮不讲理,几次三番坏我好事,你是何原因!” 小白脸瞪着眼叫道:“那她又是你什么人?你根本不可能和她有什么故事,你一个结婚了的男人!” 旁边众人都来相劝,其实,所有的人心知肚明,晓依在小白脸没有出现之前,对应一飞是有以身相许的意思。哪知道小白脸横插了一杠子, 应一飞在男女情爱方面的经验哪里及得上这小白脸身经百战。短短几个月,便被小白脸撬了墙脚。 应一飞无可奈何,只气得七窍生烟。伸手摸了摸兜里的巴豆,心里暗骂:妈的,好一对狗男女,老子改天再叫你们知道厉害。 老冇坐着也不劝架,只顾抱着一瓶酒在喝,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只是刚才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而且一连发生了两次,吓得他心惊肉跳,无法不用大量的酒来平复情绪,同时也不得不让他相信了应一飞手里搜魂盘的威力。 “你还不打电话把这里的事告诉你师叔?”老冇说完,又对身旁的上官云黎道:“你不是想要那天的录象吗?我马上复制一份给你。” 上官云黎此刻已经快吓破了胆,那还敢要,心里不住暗骂老冇,这死酒鬼精明着呢! 电话那头,刘秋然听完应一飞的叙述,问道:“你说她怕你的搜魂盘?你想过没有,在红河铺你师傅告诉我们那女魔就是被搜魂盘镇住天灵盖才将她正法的。这样看来,有可能当时用的就是你手里的这个搜魂盘,也就是说,你爷爷的师傅参加了诛杀女鬼的行动。虽然现在我们还不敢肯定。但是,已经似乎可以感觉到她很畏惧你的搜魂盘,也许我们马上就用得着你的宝贝了。” 第二十三章 恶灵缠身 从老冇入住的宾馆回到家,刘秋然径直走入洗澡间,面对蓬蓬头里流出的热水冲遍全身,那份安宁、惬意的感觉顿时让他心里有了超脱凡尘的享受。 几十年来他养成的这个习惯,使得他每到关键时刻,或者是需要考虑重大事项和做出重大决策时,他都习惯于在蓬蓬头流出的热水冲遍全身的时候思想。为这个习惯,老伴还经常唠叨他太浪费水和电。 自从红河铺回来后,让他最恐惧的信息就是章瑶瑶的尸体无端的消失!按照道门中的规矩,无端消失的尸体就是很严重的事件!这说明了还有更厉害的超自然的力量在操纵着这个事件。 刘秋然所处的位置现在就非常的尴尬!本来,他在单位工作了几十年,会上会下说的话都和自己平时的想法相悖。这里就相当于自己把自己的口封住了一般!想问问章瑶瑶尸体失踪的细节,但又怕别人笑话,所以矛盾中就在洗澡间呆的时间过长!连老伴外面的唠叨声都没听见。 但是,章瑶瑶尸体离奇失踪的信息的确让他很是难受,这不仅打乱了他设计了好多天的计划,同时也让他感觉到这女魔不能小觑。看来,要早点调整好计划。 从洗澡间出来,刘秋然似乎了下定了决心。他拿出手机给在公安局工作的朋友打了个电话,问他是否能带他到殡仪馆的冷冻间去看看。 虽然嘴里不好明说他的意图,但是这朋友对刘秋然还是比较了解,本来心知肚明的,也装做糊涂的问道:“刘兄什么时候对这事这么上心了?怎么退下来了还变得八卦了?” 刘秋然同样知道朋友是在逗他,也只能笑道:“呵呵,好奇,好奇而已!我现在来接你?你在哪里?” 接到应一飞后,一路上,刘秋然的朋友简单地向他叙述了尸体离奇失踪经过:冷冻室的管理员将章瑶瑶的尸体装入冷藏屉后关得严严实实的,第二天上班例行检查时,装章瑶瑶尸体的冷藏屉被拉出来了,尸体不翼而飞。 刑侦人员随即对藏尸室进行了严格的检查,大门和窗户都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室内除了管理员的脚印,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的脚印。只有在离地近四米高的一处通风孔处,发现有摩擦的痕迹。 在藏尸间里没有发现有楼梯之类的工具,是什么力量在毫无支撑和不留痕迹的情况下能将章瑶瑶一百多斤的尸体从近四米高的通风孔送出,这令刑侦人员百思不得其解。 在藏尸室,刘秋然仔细地观察了整个藏尸室的情况,用脚步反复丈量通风孔到藏尸屉之间的距离。仔细查找通风孔下墙面上是否有痕迹。看完后脸色更加严峻了。在他心里已经很肯定的得出结论:章瑶瑶的尸体被女魔盗走了! 回来的路上,刘秋然的朋友告诉他,公安局接到报案后,曾经组织了拉网式的大搜查,但是毫无结果。刘秋然谈谈地一笑,又像是对自己说道:“预料之中,怎么可能会有结果呢?” 可是刘秋然对他朋友提供的章瑶瑶死前有过性行为的消息到是着实地吃了一惊。 回到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冬日的夜总是来得很早。 刘秋然心事重重地直奔书房,提出那只边角被磨得发毛的皮箱,从皮箱里按顺序一件一件地拿出那些法器在手里慢慢地端详着,心里还是挥之不去的烦恼和隐隐的恐惧。 看来,这女魔的行动加速了,由被动变成主动。也不知道高家二老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是否已经动身前来?几十年来,刘秋然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孤独和无助。 手机在这个时候急促地响了起来。把刘秋然从深思中拉回。电话是应一飞打来的:“刘老,您快来苗壮壮家啊,苗壮壮出事了!”说完急急地挂上了电话。 刘秋然感觉到事情紧急,要不应一飞不会如此着急。拿上车钥匙抓起外套,三步两步窜出门开车直奔苗壮壮家而去。 才到门口就听得苗壮壮家吵成一团。还夹杂着苗壮壮大声的狂笑声。推门进来,只见应一飞和老冇满头大汗在苗壮壮家沙发上压着苗壮壮的双手。 上官云黎、问月、晓依、乐姗等四人分别压住苗壮壮的双腿,晓依额头上包扎的纱布可能是被挣扎中的苗壮壮弄开了,又在慢慢的流出血来也顾不得放手整理,可见事情的紧急。 六个人虽然竭尽全力,也只是勉强将苗壮壮按住。苗壮壮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口鼻外流出的血已结成了痂,双手双脚乱踢乱舞,口里喊道:“哈哈哈哈,章瑶瑶我看到你了,章瑶瑶快带我走啊!章瑶瑶我爱你啊!” 刘秋然见此情景,知道是女魔对苗壮壮下手了。迅即掏出符张口里默念,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把符张帖于苗壮壮额头,随即飘逸地挽个手花,剑指一甩大叫一声“定!” 苗壮壮顿时像被人抽了筋一样的瘫软在沙发上。旁边的六人也累得大口喘气,大汗淋漓。 再看苗壮壮,竟然婴儿般沉沉睡去。 刘秋然俯下身,仔细观察苗壮壮的眉心,又拉起她的左手掌心看看。面色凝重地坐在一张椅子上若有所思。 这事出现得很突然,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感到吃惊。老冇是首先发现苗壮壮出现意外的人,由于长期饮酒让他身体急速长胖外,刚才全力想压住苗壮壮左手用尽了力气,使他有种虚脱的感觉,现在累得早已四仰八叉地瘫软在单人沙发上喘着粗气,额头上的大汗瀑布似地往下狂流。看着刘秋然期待的眼神,他上气不及下气断断续续说起了他来到苗壮壮家看到的一切: 白天在宾馆发生的那些事情本来就让大家心悸,刘秋然走后,大家都很恐怖,在宾馆里沉闷地坐了很久。 大家情绪平静点后就准备各自散了忙自己的事情,钢镚豆和苗壮壮先走。老冇由于惦记放在苗壮壮家的摄影录音器材就要求应一飞等人陪同去苗壮壮家看看。 宾馆离苗壮壮家不到三公里,大家都提议走着去。由于晓依在下午的事件中略受轻伤,在路上走得就慢些,老冇心里有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将一帮人甩得很远先到了苗壮壮家。 见到苗壮壮家房门大开,灯影全无便心里一惊:麻烦了!可能出事了,千万别被盗了! 脑筋里的这一闪念,不由加快脚步抢入苗壮壮家门。 刚要进门被迎面冲出的红衣女子撞得飞了出去!一股恶臭卷起一阵旋风裹着红影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冇在与红衣女子对撞的瞬间,清楚地看到了章瑶瑶头上裸露出的脑浆和毫无表情的惨白的脸。他胸口被撞得剧痛加上惊惧和恶心,将晚上本来就吃得不多的食物全吐了个精光。 正当他六神无主时,屋里传来了苗壮壮声嘶力竭的叫喊和玻璃制品被砸在地上的响声!他下意识地双手抹了把脸,鼓足勇气迈进了苗壮壮家。 只见此时的苗壮壮衣着不整,面目铁青,眼神游离,疯狂地双手使劲掐着自己的脖子在屋里来回地翻滚,已经有点窒息的迹象。 茶几被踢翻,上面的玻璃茶具在地上早已变成了碎片。 老冇上前双手想掰开苗壮壮自己掐着脖子的双手,可使尽全力也没法做到!好在此时应一飞他们赶到,竭尽全力七手八脚将苗壮壮抬起来按倒在长沙发上。应一飞赶紧给刘秋然打了电话。 听完,刘秋然开口道:“是章瑶瑶的尸体被女魔用恶灵附体了,你们今后一定小心!你们围拢来!我先将你们七窍封闭后再教你们几句简单的护体咒,以备不时之用。” 上官云黎七窍已被刘秋然封住,又经历过非凡的场合,所以她见怪不怪很熟练地到厨房拿出几只碗并倒上白水逐一递给刘秋然。刘秋然做过法咒,让他们喝下并灌给躺在沙发上的苗壮壮也喝了。 刘秋然一脸严肃道:“现在这女魔已是疯狂至极,凭我现在的功力还暂时斗她不过。好在高家二老已在赶来云山的路上,如果顺利,明天就能够到达。到时我们三人加上应一飞手里的搜魂盘就能将她收服!但是今天大家都看到了,这女魔已经知道高家二老即将出山,因此她害死章瑶瑶的目的就是要盗走尸体让恶灵附体。一来是扰乱我们的视线,耗费我的功力;二来是增强她的实力!所以从今天到高家二老到来之时,大家都不要散开,就在苗壮壮家集体等待!你们假如感觉到突然心惊、背脊发凉或头发、汗毛无由的炸立,还有觉得半边身体、半张脸突然起鸡皮疙瘩,那就是你们人体的本能自然地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加上我封了你们的七窍,所以你们会比一般人敏感。如果有上述情况发生,一定稳住心境双手中指使劲掐住劳宫穴,也就是手掌心,闭眼,心里默念:道门真君护体,急急如律令!好吗?大家速速练习!” 大家听了刘秋然的话,再看看刘秋然比平时更加严肃的神色,都感到事情的严重性,都默不作声地遵循他的教导闭上眼睛练习刚学到的护身咒语。 第二十四章 梦回故里 这一夜虽然难熬,但大家在惊恐中总算平静的过去了。东方露出曙光时,应一飞接到母亲的老家四川来的电话,电话里说他二姨妈去世了!要他回老家奔丧。 应一飞的母亲祖籍四川,早年外公的弟弟,也就是应一飞的二外公在四川因未婚妻被当地恶霸抢去做了小妾,一怒之下杀了恶霸,和应一飞的外公二人逃来贵州躲避,应一飞的外公在贵州娶了应一飞的外婆生下了应一飞的母亲。 家里留下了应一飞大外婆所生的大姨妈和二姨妈两人。 解放后才知道,应一飞的大姨妈当年被迫无奈,到家乡的紫霞山出家当了道姑。二姨妈为了生存,嫁给了有权有势的大地主做了小妾,这才捡了条命。算来,应一飞的二姨妈该快有110岁了,真是长寿! 应一飞在上小学时的时候母亲带上他回过一次老家,见过一次二姨妈,当时八十岁出头的二姨妈还精神饱满,神情矍铄。每天早早就起床下地打猪草,等应一飞起床时,屋里已经飘满了二姨妈煮熟的猪草清香的气味。 洗完脸,二姨妈总是笑盈盈地端一碗醪糟煮鸡蛋塞给应一飞并慈祥地看着他全部吃完才离开。惹得边上二姨妈的小重孙子们流着口水羡慕地看着他这位小表爷爷喝完最后一口汤。这每天起床的早餐的味道,在他口里仿佛香了二十年。 原本,应一飞早就想抽个时间再回老家看看二姨妈、表哥、表姐及他们的子孙们,无奈总是被很多杂七杂八的事绊住而不能成行,现在接到这意外的电话,使得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去送二姨妈最后一程。 到单位请好假,应一飞搭上了最近的一趟开往母亲老家的列车出发了。 第二天傍晚,大表哥的孙子开着一辆面包车来火车站接走了应一飞。 二姨妈的家在紫云山下,这里风景优美,土地肥沃。 也许紫霞山是全国有名的道教名山的缘故,上千年来,这里的百姓只信道而不信佛。民间有一大批道家虔诚的信徒和高人。 应一飞的大姨妈当年被逼出家做了道姑,算年龄至少有110岁以上,这次来,应一飞特别想见见这位从未谋面的得道高寿的大姨妈。一睹她的仙风道骨。 想到这里,应一飞突然觉得这些年自己借口太忙而没有回到老家探望,真是不可原谅的过失。 应一飞坐在车上,看车窗外天渐渐暗了下来,盼望能够早点到二姨妈家,父亲年龄大了身体大不如前加之重病在身,此次不能前来,临行前,反复叮嘱应一飞在二姨妈家多呆几天,也替他尽尽心,再抽点时间上紫霞山的上清宫去陪陪大姨妈。 开车的孙子就是当年看着自己吃醪糟煮鸡蛋的小孩之一,见表爷爷心里有事不说话,也不敢多言,自顾自地好好开车而一语不发。 大约三十分钟,应一飞隐约听到了道家做法事敲响法器的声音,其间还偶尔听到诵念经文的声音。 他感觉到到了。凭着依稀的记忆,就着昏暗的余光,应一飞看到二姨妈家住房后面那熟悉的山崖的轮廓和房前那一汪明净的水塘反射出来的电灯光。 小面包车直接开到二姨妈家院子外面稳稳地停下,应一飞下得车来,眼前人声鼎沸。看不出参加葬礼的人有半点忧伤。 在老家,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去世被叫着“白喜事”,老人归老路在当地人看来是再自然不过的自然现象,更何况二姨妈近一百一十岁的高寿。 或许当地原本就是道教文化的发源地之一,当地人在上千年道教文化的熏陶下,早已知道“大道自然”的道理。所以在葬礼上,年轻人喝酒猜拳,老年人扎堆聊天,还不时传来阵阵笑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办什么喜事。 应一飞心里憋得慌,前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早就让他身心疲惫,加之一天一夜的长途火车休息不好,再看到这不太和谐和与自己的心境格格不入的场面,令他更加想倒头大睡。 他强打起精神,将随身物品丢给表孙子,径直来到二姨妈的灵前拜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 或许是心情极度沮丧的原因,再抬头看到二姨妈照片上慈祥的笑容,竟然一时悲从心起,忍不住的哭出声来。上完香,烧完纸钱,应一飞心中的烦闷好像也随着袅袅飘起的烟雾释放了不少。 面对几十个亲戚的热情问候,应一飞应接不暇,好不容易脱身。应一飞注意到,灵堂中,几个道姑打扮的人在卖力地敲着法器,念诵着经文超度亡灵。 在摆放法器的桌子边上,端坐着一位容貌枯槁,脸色呈菜青色,年龄已无法确认的年长道姑。左手提一把毛都快掉尽的拂尘搭在右手肘部,右手挽一个手印低头好像是睡着了。但应一飞分明看到了她的嘴唇在微微噏动着。 虽然未曾谋面,凭直觉,应一飞知道这就是他的大姨妈。一眼看去,这大姨妈瘦瘦小小,毫不起眼。要是换了套平常人穿的衣服,就是个弱不经风的农家老太太。心里不免产生一丝失望的感觉。 自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应一飞最直接的想到了一百一十多岁的大姨妈,不止一次从心里萌发了请大姨妈出山帮忙的念头,现在所见的大姨妈如此的羸弱,哪里是彪悍的女魔的对手?但是,想法归想法,在年近九十的大表哥的引领下,应一飞来到大姨妈跟前倒头便拜。 大姨妈毫无表情,甚至连眼都未睁,只用左手的拂尘在应一飞头上轻轻一拂,应一飞猛然感到头晕目眩,浑身软若无骨般地摊在大姨妈的膝前。这时大姨妈面露喜色,右手变换手印拍向应一飞头顶的百会穴,口中轻声叫道:“着!起!” 应一飞立时感到一股暖流无比舒爽从头顶急速灌入全身的每个角落。顿时,应一飞全身神清气爽,头脑清晰,充满力量,想要跳将起来。 近来的疲惫和烦恼一扫而空。他知道,大姨妈凭自己的功力已经给了自己一个最最需要的见面礼。但是这见面礼的分量目前他远远不知道有多重! 应一飞拿过背包,将一把早年就精挑细选准备好送给大姨妈的见面礼拂尘弯腰恭敬地双手奉上。大姨妈微微一笑,用手里的拂尘一挥。瞬间,应一飞手里的拂尘飘到大姨妈手里:“谢谢小侄!”应一飞此时才被惊得呆立在一旁仿佛在做梦! 大姨妈的嘴分明未动啊,但是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大姨妈的声音却非常清晰地传入了应一飞的耳道。看来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啊! “要是不累,去你二姨妈灵前好好给他守守灵吧!”大姨妈还是面无表情仿佛睡熟了一般。 应一飞再跪大姨妈膝前磕完三个响头,默默跪于二姨妈灵前上香烧纸。 夜渐渐深了,灵堂外的人慢慢散去大半,剩下的都是青壮年男女,猜拳喝酒的、打扑克牌的、打川牌的、打麻将的自然形成了自己的团体。 虽然人走了不少,还是显得异常的热闹。看到这里,应一飞不免感概万千。现在的农村人情世故比之城里简直是千差万别。城里要是谁家老人作古,大家都是象征性的来看看就各忙各事去了,哪里有农村这种浓厚的人情味道! 心里不免挂念起年老多病的父亲。应一飞母亲在应一飞幼年的时候就在一场意外事故中死亡,父亲一直未娶,又当爹又当娘艰难地把应一飞抚养成人。 长大后,应一飞也深深体会到了父亲的艰辛,所以历尽所能的孝敬父亲。自从与靳小雨结婚后,与父亲相处的时间大大地打了折扣,他几次劝父亲搬来与他们同住,也好随时照顾父亲的起居。无奈父亲几次都已总总理由断然拒绝了他的请求。他知道,父亲是怕自己的入住影响了他和靳小雨的感情。另外,老人怀旧,舍不得离开那居住了一辈子的老屋。 应一飞按奈不住真想现在就打个电话去问候下父亲,看看时间太晚,才百无聊奈地收回心思,全心全意地守在二姨妈灵前。 此时,应一飞感觉到心里紧收了一下,他不由得抬眼看看身旁的大姨妈。只见大姨妈右手在掐指计算,脸色更加的变青了。当她抬眼在应一飞脸上扫描的时候,应一飞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刘秋然打来的。 刘老在电话里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腔调:“上官云黎突然发病昏迷不醒,已送入医院。现在奇怪的是医院无法找到病因!我看了上官云黎的面相再通过推算,应该是那女魔的原因,可现在对医院我又不好明说。好在我已封闭了她全身的大穴,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她也很难醒来。你那边怎么样?你好久能够回来?” “我这边一切平安,我可能还有几天才能返回,不知道您通知他男朋友没有?”应一飞话语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吃惊,要是以往,他估计会急得到处游走,狂呼乱叫! 电话那边刘秋然告诉他,已给上官云黎的男朋友打了电话估计明天就能赶到。 应一飞挂了电话,狠狠地一咬牙,双拳攒得嘎巴嘎巴响。真恨不得将那女魔抓住打得她魂飞魄散! 第二十五章 大姨仙逝 第二天,应一飞在晨光里舒展筋骨。虽然熬了一夜加上长途奔丧的劳顿,他今天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睡意和疲惫。这让他实实在在的大惑不解,想不透其中的奥妙。 二姨妈家现在的房屋早已推倒重建,丝毫没有应一飞小时候记忆中的样子。看来,随着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农村农民的日子真的是好过了许多,难怪现在好多的牢骚族说想要找农村媳妇。 极目远眺,虽是隆冬季节,田畴间并无萧条的景象,倒显得有几分抑制不住的早春的气象,这在应一飞的映像里,是早早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远处近处民房错落有致,青砖白墙倒也清爽别致,田间水洼中衬映天上的彩霞闪耀出点点宝石般的光芒。 应一飞心情大好,转身走进灵堂,见大姨妈正疲惫而慈祥地用枯槁的右手招呼他。应一飞快步前往扶住大姨妈站起,感觉到旁边的那个令应一飞很讨厌的小道姑又投来了不满的眼神。 应一飞也顾不得许多:“大姨,今天天气真好,我扶您也出去透透气吧!” “好的,飞儿,你早该来看看我和你二姨妈了的,可是你总在忙!”大姨妈说着抖微微地站起身来,与昨天应一飞见到的大姨妈判若两人,真的就像个一百一十多岁的老妪了! 大姨妈的话,让应一飞陷入了沉思,是自己真的很忙了才没时间来看大姨妈和二姨妈的?这不尽然,实际上忙与不忙只有自己最知道!大姨妈的话虽然没有所指,可是应一飞感到的是芒刺在背。 看看大姨妈蹒跚的脚步,应一飞心想:大姨妈毕竟是老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一定是累坏了,透透气就劝老人家休息! “飞儿,最近有很多烦心事吧?”大姨妈同样的眼也不看应一飞轻轻说道。 “大姨,最近是碰到几起奇怪的事让我恐惧又心烦啊!”应一飞的确想找一个人好好吐露心声,而凭大姨妈一百多岁的年龄怎么说也是见多识广,所以应一飞好像是找到了大姨妈这个最好的倾述对象。迫不及待地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详细地向大姨妈吐了个痛快。大姨妈很专注地听着,时不时地插上一两句话,主要是问应一飞叙述得不详细的地方。 看到应一飞滔滔不绝、不管不顾的叙述,旁边昨晚对应一飞翻白眼的小道姑很不耐烦地说道:“您是否可以让先生休息一下,她已经很累了!” 大姨妈摆摆手:“不妨事,不妨事!让飞儿继续说。” “先生……您还是休息吧!”小道姑边说,忍不住的用手檫了下眼角的泪花。 应一飞看看表,出来和大姨妈说话不经意间已过了半个多小时,再看看大姨妈的神情,的确是一脸的倦容。 应一飞很内疚地对小道姑歉意地一笑:“对不起!我只顾说话,没顾忌大姨的身体,对不起了!我们送大姨回去休息吧。谢谢!” 大姨妈还想对应一飞说点什么,无奈架不住小道姑的劝说,缓缓地跟应一飞和小道姑回到二姨妈家休息了。 大表哥在屋里忙着张罗早餐,见应一飞和小道姑扶着他的大娘(母亲的姐妹未婚的叫娘,已婚的叫姨妈)进屋,再看到大娘的脸色。一脸的疑惑。对应一飞道:“一飞,快刷牙洗脸准备吃饭。” 应一飞对大表哥笑笑:“好的,大表哥。我扶大姨进去休息了就来!” 吃完早餐,应一飞到灵堂给二姨妈上完香,准备到附近走走。小道姑充充忙忙跑来叫住他:“先生叫您,请您马上去!” 看小道姑的脸色,应一飞觉得有事发生,几步跑到大姨妈休息的房间,见大姨妈脸色已经由青色转为白色,额头上虚汗直冒。神情表现出了极度的虚弱。大姨妈挣扎着想抬起身来。应一飞见如此情形,快步抢到床前附耳到大姨妈嘴边。只听得大姨妈用微弱的声音说道:“飞儿,你跪下!” 应一飞不敢怠慢,双膝重重地跪在床前,双手握住大姨妈冰凉的双手双眼凝视着大姨妈的双唇。 “你听好了!”应一飞郑重地对大姨妈点了下头。“你说的事件我早已推算到了,六十年一个甲子,它被禁锢已经有一百二十年了!这是天意!没人能阻止它的出现!但是料定它没法魂魄合二为一!你的出现就是上天的安排,你就是它不可逾越的克星。可是有一点你必须注意,明年的七月十五日子时是个至阴之时,是千年不遇的至阴之时!在这之前你们要是不能合力将它重新禁锢,那必将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暗无天日!世界从此走向黑暗,人类将走向毁灭!” “大姨啊!您为什么不带领我们一起去打败它啊!”应一飞知道大姨妈的这番话的意思。不由得悲从心来。语言也失去了平日的严谨与适当的措辞。 大姨妈很艰难地将那把旧得掉毛的拂尘双手递给应一飞:“这支拂尘是我师祖的师祖传下来的,已经很有灵性了,现在我把她传给你,你要好好呵护她!关键时候会有大用的!” 应一飞泪流满面,双手郑重地接过拂尘。没想到才和大姨妈见面,竟成了永远的别离!忍不住哭出了声。 “还有些事我都给妙言交代了,她会一一告诉你!你的道根很好,你要好好修炼,会有结果的!”大姨妈说完,眼睛看着那叫妙言的小道姑。 妙言会意,趋前一步:“先生,我会尽力帮助师叔的,您放心吧!” 闻言,大姨妈头一歪,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应一飞大恸!抚着大姨妈的遗体双肩抽动着竟然哭不出声音来! 妙言见状,强行扶起应一飞走到屋外。 大表哥视乎早已知道屋里发生的或者是早已知道屋里将要发生的事。竟然没有半点意外的表情。这使得应一飞十分的不理解。 妙言也不说话,直接将应一飞搀扶到二姨妈的灵堂安坐在椅子上,只是简单地说了句:“不要悲伤了,先生大限已到,这是天意。” 说完,叫上另外的三个小道姑安排大姨妈的后事去了。 第二十六章 神游太虚 应一飞呆坐在二爹灵前,手捧大姨妈传授的拂尘不禁思绪万千,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本来就让他十分的不解。这些经历在他短短人生的三十多年绝对是太过集中,以至让他没法静下心来理顺消化。 二姨妈和大姨妈特别是大姨妈突然的死亡,更让他的思想乱上加乱。一时间,他大脑里出现了思维的空白。无法从乱成一团的思绪中理出头绪来。好在他的自制力还很强,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努力地平静下来,尽量地将最近发生的事件仔细地在大脑里过一遍。找出它们的因果关系和切入点。 想到这里,也不管由于大姨妈的去世而引起二姨妈家忙碌的人群的叫喊声、招呼声。自顾自地向着后山走去。 目前,应一飞最需要的是找个无人的地方安静地好好思考一下。 心里虽然极度的沮丧,但冬日难得的阳光照在应一飞身上还是给了他很温暖的感觉。他不由得伸出双手任由明媚的阳光洒满全身。 这一无意识的动作,让他感到心情舒畅了很多,全身在阳光的照耀下好像也变得通透清爽。心中的烦闷随着他竭尽全力的呐喊而消失殆尽。 应一飞找到一块干燥的草地随意地躺下,什么都不想。就这样静静地躺着,随之沉沉地睡去。 似醒似梦中一只白鹤飞来衔起他身边大姨妈传给他的拂尘头也不回地飞走。应一飞大惊!反手抓住白鹤的双脚随它飞翔而去。 天空云遮雾罩,应一飞根本辨不清方向。 此时的应一飞只觉得体轻神怡,仿佛灵魂脱离了喧嚣的凡尘和肮脏的肉体,到也体会了一盘从未有过的仙风道骨、飘逸高远的感觉。 片刻,白鹤慢慢由高空降下,缓缓将应一飞放落地上,他的第一感觉是自己正站在一座山腰的平台中间。 应一飞伸手取回白鹤递过的拂尘放眼望去,透过云雾的缝隙,看到远山青黛,祥云袅绕。近处松柏滴翠鲜花满园。心中不免叹道:“好一处人间仙境!” 应一飞心中感叹的同时,也充满疑惑。想那白鹤绝非凡间所出,但是为什么它毫无由头地将自己带来此处?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它将自己带来此地并无恶意,兴许是一个好的事情。这时,应一飞感到身后有人向自己袭来,他下意识侧身让过,自己这有如神助的敏捷的身法和瞬间反应的速度让他大大地吃了一惊!这到底是怎么了?刚才的这身手和应变能力绝不亚于一个修炼了几十年武功的人。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这小子有点意思!”随着一阵爽朗的大笑,一位白发、白眉、白须的慈眉善目的老头从岩石边上款款而来。让应一飞大吃一惊的是他的身后竟然跟着已去世的大姨妈! 应一飞由惊变喜,惊喜交加。趋步上前重重地跪于大姨妈的面前:“大姨!”应一飞抽泣着,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才和大姨妈见过一面,刚刚相处了十多个小时,怎么会对大姨妈有如此深的感情:“您还健在啊?太好了!” “呵呵,无所谓生,无所谓死!生生死死,循循环环。比之凤凰涅槃如何?”白眉老人浅笑道。“这不是你的大姨了,我灵鹫山上的妙谛仙姑是也!”转而对妙谛道:“师妹,我看这小道友根骨不错,是个可造之才。现人间有难,你是否传他一二?” 妙谛此时已变得脸色红润,童颜鹤发,一付得道成仙的仙人相貌!除了面目与凡间的大姨妈长得丝毫不差外,连声音都变得清朗有力了。 她笑道:“师兄,你口称他小道友 ?而他现在还没入门啊!你是否帮他完成了授箓?” “也好!待我去去就来!”白眉老人说罢,飘然而去。 妙谛慈爱地摸着跪在面前的应一飞的头道:“飞儿,起来吧!待你师伯给你授箓了,你就是正中的道家正一派弟子了。我在妙言那里给你留了一封信,回去后她会告诉你一切。现在我再送你一个礼物。”说完,将应一飞扶起将双手形成剑指从应一飞的鼻梁往眼角一抹道声“开!”又对应一飞传授了开法眼的口诀。 应一飞只觉得双眼一热,睁开眼看到的世界又是一番景象。最奇妙的是想到哪里就能看到哪里! “你平时不需要的时候千万别开法眼,需要用时再用!否则会影响你正常的生活,切记!”妙谛说完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来了来了!让你们等急了吧?”白眉老人拿了授箓的用具摆开箓坛并准备燃上香蜡。 妙谛笑道:“你这老糊涂,传度师是你,保举师我来做,那监度师呢?这就想授箓啊?” 白眉老头拍拍脑袋笑道:“是哦,一忙怎么忘了这茬!把师弟叫来做监度师。”那神态童稚可掬,憨态淋漓,煞是可爱。 “我来了,我来了!师兄、师姐可有好玩的,好吃的?”随着一串稚嫩的声音响起,一个大头娃娃翻着跟头而来,好奇地立于应一飞面前,歪头扭身不住地从头到脚打量起应一飞来。 “飞儿,这是你师叔无量,快拜!”应一飞怀疑自己听错了,迟疑地打量起眼前的这童真未去的小孩来。见他身穿明朝时期农家小儿常穿的衣裤,脚蹬一双大红色的绣花双袢鞋,头上总角成髻,一脸的顽皮。 “飞儿,叫师叔!”妙谛再次催促,将应一飞从呆滞中唤醒。他慌忙倒头便拜,口里叫着:“师叔好!” 无量乐得嘻嘻直笑:“师叔?你比我大了好多还叫我师叔?害羞害羞!”无量的这一乐,把应一飞闹了个大红脸。 白眉老头捋着下颌的白须笑道:“无量师弟,别玩了,快来做好你的角色!” 无量看看摆好的箓坛问道:“你们想授箓给谁?这大叔吗?”说完指指应一飞。 “不错,但不是大叔,是你的师侄。刚才他不都叫了你师叔了吗?”妙谛道。 “刚才他是叫我吗?以为是叫白眉老头呢!”继而转向应一飞:“那你就再叫我一声吧!” 应一飞只好再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师叔好!” “好好好,徒儿很乖!那我就来做监度师吧!什么护箓大师、护法大师、护经大师、护戒大师、护坛大师和护道大师我统统来做了!我小,多做点免得劳累了师兄师姐,只可惜那个老怪物又不在,要不我也不至于这么累!”无量大声道,双脚又跳了起来。 “老怪物?”应一飞心里想着,被大姨妈看透了他的心思。 “你无量师叔说的老怪物就是你大师伯,整个一个怪人。他不在也好,要不你可能麻烦就大了!”大姨妈边说边笑。 “哈哈哈,我在老怪物就不敢打师侄的,你放心了师兄!”无量还是嘻嘻哈哈的。 白眉老头令应一飞跪于坛前,迅疾开始了授箓。随着“启师、拜斗、传度、斋供、上表、送圣”等仪式的逐一进行。完成了应一飞的初次授箓,简称“都功箓”。 妙谛扶起应一飞:“飞儿,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正宗的茅山正一派的道士了,正一派的道士是俗家道士,百无禁忌。你要好好珍惜哦!” 白眉老头一改嬉笑的表情:“小道友,欢迎加入,下步你的责任重大了,望你好自为之!师伯无以为礼,且赠你个小小玩意儿吧。”说完,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一只羊皮剪成的白鹤,念动咒语,白鹤像被赋予了生命,翩翩飞起,钻入应一飞额头中。 老头告诉应一飞:“此白鹤已然与你成为一体,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指挥它的行为,刚开始时要加强锻炼,你必定要将它练到能够挥洒自如时才能得心应手,也才能堪当大任,切记!” 应一飞心花怒放,纳头便拜:“谢过师伯!” 无量看到应一飞手中的拂尘和白眉老头送给应一飞的礼物,顿觉脸面全无,吵着嚷着也要送小道友礼物,可他翻遍了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找到,直急得挠耳抓腮。眼睛心虚地不住看着应一飞,一付很没面子的表情。 突然,他大笑起来:“有法子了,有法子了!师姐送你拂尘,师兄赠你白鹤,看你小子长得也像个官迷样,算了算了,师叔我就俗气点,让你连升三级当个大点的官儿吧!《上清三洞经箓》,简称三洞五雷箓的正二品怎样?这可是别人要苦练几十年才能拿到的结果哦,还不下拜师叔我?师兄老头,师姐,烦劳你们再劳顿劳顿,我送小道友的礼物也有你们的功劳哦!” 应一飞听罢,喜得心怀大开。 虽然他对道术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听了无量师叔说了别人要苦练几十年才能达到的成果他将在须更间获得,知道这无量师叔送的礼物或许比大爹和师伯送的礼物还要大得多。哪有不拜的道理! 对着无量又是三叩首,口里不停叫道:“谢谢师叔,谢谢师叔!” 白眉老头严肃地对无量说道:“师弟,你这礼物送得不恰当吧?难道你不知道这道术是要逐级修炼才能水到渠成?这样连授他四箓别说他接受不了,就是他能接受不也违反道规吗?要是反其道而遭天谴怎么办?你这不是反而害了他吗?不可不可!万万使不得!” “师兄老头,看你是越活越后退了,越活越胆小了!既然是我赠与他的礼物,那一定是他能接受的啊!哪里像你随便送个小烂鸟就完事了?也不嫌丢人!道规是定给小道士执行的,我们老道士就免了吧,要是真人怪罪下来,你们就全往我头上推,最多又关我几天不让我玩得快活!别磨蹭了,还要很多时间呢,开始吧!”无量说话总是说个不停。看到白眉老头还极不情愿的样子,跑过去拉起他就往箓坛走。 妙谛明知这样做的危险很大,弄不好还会毁了自己的徒儿,但是由于女魔猖獗事态紧急,加之自己的徒儿应一飞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三洞五雷箓”的境界,这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美事啊!哪有不允之理? 想到这,对应一飞吼道:“飞儿,还不跪下!” 其实,担心归担心,要是不出意外,应一飞应该有能力接受“三洞五雷箓”的。 日落月升,月落日又升。长时间的跪姿直到仪式结束,应一飞并未有半点疲惫的感觉,反而感到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无量从仪式开始一直到最后的仪式结束,都在单手罩着应一飞的百会穴。 仪式结束,白眉老头将箓一裁两半,一半贴在职牒上交给应一飞,一半焚烧送圣。 妙谛扶起应一飞:“飞儿,这次授的箓是正二品太极神霄玉枢通访使同判南北雷霆诸司府院事。授箓之后只是证明了你名登天曹,有道位神职,也具了差遣一定数量护身神兵的权力,但是由于你是临危受命,对道术可以说是一窍不通。道术的咒语和符文对你而言很陌生,这些修习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你要潜心修习,烂熟于心,这样用起来才能得心应手。因而才能斩妖除邪、拔度生灵、救济困厄! “还有,你的身上有太多的痞子习气和刁顽的性情,习道之人讲究涵养和修为,你一定要尽力克服,否则对你的进步会造成非常大的延缓!切记切记切记!飞儿,好自为之,你去吧…… 太阳强烈的光线照得应一飞眼睛发热,躺在草地上的他悠悠醒来,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他发现原来是做了个梦,可是梦境又是那么清晰而真实!应一飞感到左手腕关节内侧隐隐作痛,挽起袖口一看,顿时喜不自禁。 原来左手腕内侧,他明显地看到了授箓时看到的职牒的印记!而且连职牒上面的符号都清晰可见。这一切都清楚地说明,这梦非梦的经历,似乎是真的发生过! 回想梦中大爹谆谆的教诲,应一飞从地上蹦跳起来,疾步赶往二姨妈的家。 第二十七章 误引白鹤 应一飞进入二姨妈家的院门,见大家有序地忙着各自的工作,知道妙言和大表哥等人已将大爹的灵堂等事情都收拾妥帖。他急切地找到妙言,问起大姨妈交待给她的事情。 妙言见到应一飞,默默不语。 应一飞料定,妙言一定知道大姨妈去世的时间。要不不会说大姨妈的大限到了的这话。他没想到的是,妙言对他产生了怨恨。 先生的去世让妙言对应一飞产生了说不清楚的情绪。说是怪罪应一飞的到来才让先生离开了她们这好像说不过去。因为应一飞的到来先生早已推算出来并告诉了他们,并且先生的去世,是早已在预料之中而不可逆转!是上天的安排。可毕竟应一飞的到来带来了先生离世的结果。所以妙言对应一飞就产生了“明知不可恨而恨之”的情绪。 因此,对应一飞急切地来找自己,也没给他块好脸。 看着应一飞急切的脸,妙言不悦地说:“师叔的事情先生生前早已对我做了交待。我知道您很想早点知道内情。可是先生刚刚离世,看看是不是能等先生的后事过了?”应一飞哪里再好说什么,便默默地来到大姨妈和二姨妈的灵前守候着。 直到大表哥叫应一飞去吃饭,应一飞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原来自己已经一整天水米未进了。 匆匆吃过饭,应一飞想找个地方去试试梦境是不是真的,便趁人不注意溜出了大表哥家院子。 找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回想梦里的情景。应一飞凝神静气,全力地集中精神用意念想引导出额头隐藏的白鹤。 做了几次毫无反应,应一飞疑惑了!莫非这梦真的是梦境?但是左手腕上的职牒印记又是那样的分明。 应一飞再捋起左手腕,借着明亮的月光,隐约的还是清晰地看到了左手腕上的职牒印记,只是比之下午要淡了一些,应一飞怕是有人跟他开玩笑用颜料印上去的,急用手擦擦,不但没擦掉,反而看到了有点荧光的效果。 这一发现,令应一飞坚信不疑,相信了下午的梦境是真实的。 应一飞受到这一鼓舞,再次集中精神想引导出那白鹤,可和前几次一样毫无反应。应一飞有点沮丧,准备回二姨妈家再给大姨妈、二姨妈守守灵。正待转身,见几十米开外一人影向自己站的方向踽踽而来。 应一飞看身形,像是妙言。 人影走近,的确是妙言,她也不客气,先找了个石头坐下招呼道:“师叔,请您过来。”说完挪挪身子,让出一半石头。 应一飞闻声过去在妙言旁边坐下。 “本来,我是想等先生的后事办妥帖了再好好和您交待先生嘱托的事情,刚才我按照先生教导的方法推算了一下,看来您的时间很紧,所以不敢怠慢,就径直过来找您了。现在,我把一切全都告诉您吧!也让您时间充裕一点。” 应一飞不置可否,转头用眼睛看了看妙言道:“是啊,我也是很着急,还有点事我也想请教于你。” “师叔言重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好了,妙言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应一飞看妙言现在的态度有所转变,心里稍微的平静了些,虽说自己身为“师叔”,但无论是从入门时间和对教义的理解与妙言都毫无可比之处,因此,应一飞对妙言还是有所敬畏。妙言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似乎是理解了自己在不适宜的场合所讲的话。 于是,他将下午在草地上所做的梦境原原本本地向妙言作了详尽的描述。听完应一飞的描述,妙言惊奇地睁大了双眼,继而羡慕地说道:“真是恭喜师叔啊!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啊!” 应一飞心里一喜:“莫非这是真的?但是刚才我怎么引导不出来这白鹤啊?” “师叔,这是您太过着急了,这白鹤刚与您融为一体,还要时间在您体内化解、融合!真正地覆盖您身体所有的部分,您才能随心所欲地引导它出来为您所用。未来的十五天内您绝对不要再进行或试图引导了,欲速则不达!要是没有您刚才的引导延缓了白鹤融入您身体的速度,那么明天下午您就可以引导它出来了!幸好您将此事告诉了我,假如明天以后您再着急了,很多次地经常的加以引导,盲目地扰乱白鹤化解、融入的步骤,那么这白鹤或许就永远无法融入您的身体从而变成废物!” 听罢,应一飞吓得吐了吐舌头,暗自道:“幸好没有执着!” 聪明的应一飞早就从妙言的眼光中读懂了妙言由怨恨自己到现在听了叙述后羡慕和尊敬的态度的转变。 相信妙言对自己的误会已经彻底地解除了。这更加确定梦境的真实性,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的幸运。 应一飞还是不解地问妙言:“那么这么重要的注意事项我师伯怎么没有给我个交待呢?” “道家讲求顺其自然,遵循自然就能达到无为。这白鹤要是您的,自然就会是您的,如若不然,求之不得。您碰到我向我描述了此事也是自然。”妙言说完,拿过应一飞手里的拂尘放在捧在脸上亲近了一下,满脸思念的表情。 应一飞知道,妙言睹物思人又想起大姨妈了,也不惊扰她。知趣地将头转向,眼睛微闭,心也飞向了遥远的云山市,不知小黎现在怎么样了。 妙言递过拂尘招呼应一飞道:“师叔,您来之前的几天,先生就有点反常,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好几天都不出来,任凭怎么劝都没用。出来后将我带到后山递给我一封信,向我说了好多事,要我一定转告于您,这是她让我转给您的信。”说完从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应一飞。 “先生告诉我,您会在您二姨妈去世的时候来吊唁,您和她见面的时候,就是她归西的时候。昨天,她用了顶级的道术将自己修炼了近百年的修为全部传给了你,所以衰竭而死!她还要我协助您去禁锢那女魔。”妙言说完,默然站了起来哀伤地望着远方。 第二十八章 拂尘至宝 应一飞现在才明白,自己自见到大姨妈开始不休息、不吃饭、不喝水精力都还是这么旺盛,原来是大姨妈将她所修功力全部传给了自己的缘故。不由得心里极端的难受起来。拉起妙言就疾步往二姨妈家走去。 今晚他要好好地看看大姨妈、二姨妈,生前没有好好地孝敬过他们,今天要为他们好好地守守灵。之后,不辜负大姨妈的希望,了解所有的事情,尽快地进入角色,担当起自己的责任。 灵堂里,应一飞跪在灵前恭敬地为大姨妈、二姨妈分别磕了三个头又敬完香。才就着明亮的灯光慢慢地打开大姨妈留给自己的信阅读起来,奇怪的是,他的眼睛分明是看着信纸,脑海中却回荡着大姨妈清晰的声音: 飞儿,前几日我推算了下,知道你要来祭奠你二姨妈,因此给你留下此书信,望你一定按照此信上的要求做好,切记! 九十多年前,你二外公惹了大祸,你外公被逼无奈与你二外公仓皇出逃,留下我和你二姨妈,恶霸家人逼得紧,我只好上了紫霞山做了道姑,你二姨妈也为了活下去嫁给了有权有势的另一家人做了小妾。 我的师父当年参加了在云山围剿女魔的战斗,师父临终时对这事向我做过交待。他推算在今年这女魔的三魂会由于偶然的原因被放出来。 我的生命只能活到与你见面的那天,所以我先将要对你说的话写成这封信,你千万重视!按照这封信的要求做好一切准备。否则人类将面临灭顶之灾,切记! 我送你的拂尘是我师祖的师祖传下来的极好的攻击敌人和保护自身的武器。手柄上那颗不起眼的彩色石头你千万要保护好,相传那是当年女娲炼制补天的五色石时,从炼制炉里跳出来的残渣!别看是残渣,但是它法力无边。你要好好保护好,决不能出任何闪失。 你是为禁锢女魔所生,你的生命不属于你自己,但是你现在还对道术一窍不通,这你别着急,我会在适当时间授箓给你,让你有资格修习道术。 你二师伯会送你一只白鹤,当这只白鹤完全与你融为一体的时候,你的功力还会有所增长。但是你要记住,白鹤初与你相融,会表现得比较弱,时间长了你经常练习,它会越来越强,对你起到意想不到的帮助。 若是有缘,你会在偶然间遇到你的大师伯,他是个老怪物,不过对人很好,也很有修为。若有缘相遇,你和他相处也要做得桀骜不驯他才会喜欢,记住了。 在这里学到的东西你该练习的要加紧练习,简单的不懂的可问妙言,比较高深的我也安排给你大师兄妙悟,她会悉心传授于你。 你大师兄生性闲散,不受拘束,喜欢四处云游。信封里有一封给你大师兄的信,你一定抓紧时间去找到她。实在找不到,你放出白鹤,它会给你传信给她。她会按我的要求教授于你。你现在主要的任务是熟悉各种法咒的运用和口诀,一定做到运用自如。 我近百年的功力传于你后,你的功力可以达到别人需要经过百年以上的练习才能达到的效果,你要好自为之,切不可仗势欺侮弱小。 这次围剿女魔任务重大,你必须团结所有道友将女魔缉拿彻底禁锢。 飞儿谨记! 师父即日 应一飞读完信,心里感觉到大姨妈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待完毕,但是乱得又无法想起到底是什么事没有说明。心里最为后悔刚才引导白鹤的鲁莽。 现在自己对道术运用一窍不通,空有一身功力无法使出,就像满满的江水堵在坝里而无法疏导释放。 大师兄又云游在外,没有任何联系方法,怎么能在短时间里找得到啊?二师伯送的白鹤又要十五天以后才能练习,等练习到白鹤有能力找到大师兄的时候,不知那女魔又要惹出多少的闲事来!郁闷得想在自己脸上抽几下! 大姨妈传给自己的拂尘看来还真是道教至宝啊!应一飞仔细端详手里握着的拂尘,见手柄是上好的桃木制成,看重量和木质的密度,至少千年以上。 顶端快要掉光的毛在他仔细的观察后,料定绝对不是一般的马尾毛。因为这毛的柔韧性没有马尾的好,很硬,再看粗细,直接比马尾毛粗一倍还多。在应一飞的记忆里,没法确定这是什么动物的尾毛!当他再看到手柄上镶嵌的那颗毫不起眼的彩色石头时,不禁产生了一点点失望。那块石头简直是太普通不过了。就像他刚刚见到大姨妈时的感觉:一个非常普通的孱弱的农家老太太。 现在的应一飞经过几番几复的锻炼,对道术和自己的身份早已深信不疑。心里急得想马上找到大师兄用最快的时间将道术中的咒语全部练习熟悉并加以应用。 妙言一直垂手立于应一飞身旁。应一飞转头,猛然想起大姨妈在信中还没交待的事情原来是还没说到让妙言帮助自己围剿女魔的事情。 应一飞想到这里,不禁对自己的感觉和领悟能力的增强又暗暗地吃了一惊。 “妙言,事情紧急,事关重大。你看看我们是不是能够明天离开这里回云山?”应一飞用商量的口吻对妙言说道。 “师叔,您做主!徒儿妙言遵照就是。” “那好,你回山里简单准备一下回来,明天清早我们回云山!” “是,师叔!”妙言转身走出门外,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十九章 上官诡病 上官云黎躺在病床上,鼻孔和嘴被输氧器具封了个严严实实。 病床旁边脑电波、心脏、血压、脉搏等等监视仪上的一切数据都显示出正常的读数,就是人昏迷不醒,经过各种检查一切正常!这可难坏了管床的医生。 乐姗坐在病床边双手趁着头,也是一脸的疑惑。 乐姗从有名的医科大学毕业后直接就被云山一医“抢”到医院上班,这在目前大学生毕业分配难的情况下,着实让她们的同学羡慕、嫉妒了好几年。 甚至在同学间传开了她到云山一医工作是院长想让她做儿媳妇的结果。对此,乐姗总是一笑置之。因为她们的院长本来就没有儿子。 乐姗有这个运气并不是偶然。她年幼时父母就离异,妈妈在非常艰难的情况下将她带大。 在急切艰难的环境中长大的乐姗比同龄人懂事太多,生活的磨难使她知道怎样珍惜生活、知道怎样心怀感恩。 因此,不管在学习上和生活中她都是努力的做到最好。所有和她接触过的不管是老人、小孩、男人、女人,她都能够给别人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因为她知道生活的艰辛,所以她特别珍惜生活、珍惜所有的感情,太懂得感恩的重要! 上官云黎虽然是她在虚拟的网络中认识的朋友,本来也并不是很了解,对于虚拟的东西,乐姗还是保持了一个女孩应有的警惕的。 通过和上官云黎的聊天,她们知道了彼此的情况。在生活中的接触中,更让乐姗认定了上官云黎的人品,加之他们上班的地点离得又近。因此平时来往多了,自然感情比其他人的深了许多。 老冇、晓依、苗壮壮、钢镚豆、袁玫、牛熙照还有刘秋然昨晚齐聚在上官云黎的病房里,被上官云黎的病情也吓傻了。钢镚豆和刘秋然心里的想法基本一致,那就是女魔的原因使上官云黎出现了奇怪的病情。但是老冇死活不同意。一个劲地责怪一医的医生医术不精,连个病因都查不出来。 后半夜,几个女生和刘秋然回家休息,留下老冇、苗壮壮、钢镚豆和牛熙照在医院照看上官云黎。临走,刘秋然将钢镚豆叫道门口对他做了专门的交待。 回到病房,钢崩豆就一直在观察上官云黎的呼吸和脸色。哪怕上厕所都急急地跑去又急急地跑回来,好像是生怕遗漏了任何细节。 老冇看到钢镚豆的表现,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下。他从来都是崇尚科学,从心底还是没把这些所谓的道术完全接受。 乐姗昨夜当晚班,还碰到了几起急救,因此没法来看护上官云黎。下班后来不及休息就怀着歉疚径直来到了上官云黎的病房。 这时,一个男人急急地推门进入,伏在上官云黎的病床边上,捧着上官云黎的脸叫道:“小黎,你怎么了?小黎,我回来了!小黎你醒醒啊!我是向勇。” 乐姗听到这男人的叫喊,知道是上官云黎的男友向勇从外地赶回来了。便起身站在病床的另一面,面对向勇道:“向大哥,您回来了?您冷静一下好吗?医院现在虽然还没检查出来云黎姐昏迷的原因,但是已经在联系省内外各家医院的专家准备会诊了。请您放心!” 向勇看看乐姗,微微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继而又盯着上官云黎,满脸焦急夹杂着悲伤。 乐姗走过去,搬了张椅子给向勇坐下:“向大哥,您先歇歇,我去给您买点早餐。” 向勇坐下,也不说话,眼睛一直不肯离开上官云黎的脸。 乐姗退出病房,转身往楼下医院门外的超市走去。正好与上楼的刘秋然和钢镚豆相遇。 原来,钢镚豆按照刘秋然昨天临走时的交待,不敢怠慢。通过昨晚一夜不停地观察上官云黎的呼吸和脸上神色的变化,从病房出去后就直奔刘秋然家将观察到的结果向刘秋然作了详细的报告。 刘秋然不敢耽搁,拉上钢镚豆直接就来到医院。正好碰到出去买早餐的乐姗。 钢镚豆问乐姗:“谁在里面照顾云黎姐?” 乐姗说:“是向大哥!” 刘秋然心里一惊道:“怎么可能?云山市没有机场,就算向勇昨晚的飞机到省城还要转火车到云山市。最快也要今天下午才能到达云山,坏了!但愿......” 刘秋然话没说完,起身迅速地跑向上官云黎的病房。 钢镚豆知道可能出事了,也边跑边伸手取出怀中的桃木剑。把惊讶得发懵的乐姗丢在走廊上站着。 刘秋然猛地推开上官云黎的病房,看到的是红旗袍女人正伸出双爪向上官云黎的胸口抓去。说时迟那时快,刘秋然也顾不得许多,大喊一声:“孽障住手,看招!” 话音未落,七张符纸随手丢出,直飞女魔全身几个要害部位。女魔被这一喊,回头一挥手,将飞来的符张挡在地上凌乱地飘开。另一只手向刘秋然横扫过来,刘秋然敏捷地往后一跳,正好和跑进门的钢镚豆撞在一起。 女魔见机会来临,加快漂移的动作向快要摔倒在地的二人双手抓去。刘秋然见形势危及万分,掏出怀里的摄魄葫芦挡将过去,女魔不管不顾地并没有停止移动,双手接触摄魄葫芦的瞬间,刘秋然的摄魄葫芦放出一道金光把女魔弹得歪向了钢镚豆手里拿着的桃木剑。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女魔变成一道红光飞向窗外。 刘秋然起身檫去额头上的汗珠,赶到上官云黎病床前,见上官云黎呼吸平稳,身上没有伤痕,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钢镚豆看看窗外,回头捡起桃木剑爱惜地在衣服上檫着,嘴里不住地念叨:“好险,好险!” “看来,我的判断没错,上官云黎昏迷的原因的确是女魔所为!但是为什么会是她呢?你要随时守护住上官云黎,别让女魔再来侵害!懂吗?”刘秋然像是自语,又像是对钢崩豆说道。 刘秋然掐指推算,结果让他吃惊不小!原来上官云黎的生日正好是蛇年七月十五日的子时。 真是个至阴年、至阴月、至阴日、至阴时出生的女人。难怪这女魔屡次冒犯她。又要她去哪个什么1716x63251x045728的坐标! 看来,对上官云黎的保护是迫在眉睫的大事了!但是这女魔怎么会将那坐标给上官云黎而不惜暴露自己七魄被禁锢的所在地呢?这一连串的疑问将刘秋然的心堵得快要爆炸! 这时,刘秋然的手机响起,老伴告诉他,有一男一女俩老来家里找他。像是很偏远的农村来的。 刘秋然面带喜色,知道是高家二老到来了。他们这个时候到来还真是雪中送炭啊! 刘秋然严肃地对钢镚豆说道:“高家二老现在已来到我家,我马上回去。你打电话多叫几个人来一起在这里看护好上官,不得有误!” 钢镚豆虽然一脸疲惫,但是听到刘老看重自己,把如此重任交给自己很是高兴。便强打着精神说:“刘老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您代我问高家二老好!” 第三十章 二老出山 刘秋然回到家,向高家二老寒暄后,带他们进入书房,把刚才在医院发生的是告诉了他们。李老太太脸色严峻,掐指一算,叫道:“不好!” 刘秋然心里一惊问道:“什么事?” “这个女孩是个至阴至柔之人,女魔的魂魄当年被我们的前辈分而禁锢,现在女魔的三魂逃脱了,但是七魄还被禁锢,她的三魂出来这段时间早已吸得天、地、人的灵气,所以已然比较强大,而她现在还被禁锢的七魄还无法吸得灵气。所以显得比较弱小。按照她的计划,到了春节后的七月十五日的子时她的七魄有可能自然解禁时,魂强而魄弱也不匹配,所以她现在就必须尽量找上很多至阴女子来培养她被禁锢的七魄。魂属阳,魄属阴,七魄吸收阴气养而壮。” “道友厉害,道友厉害!”刘秋然心里真是佩服李老太太。 困扰了自己很久的问题被李老太太一语道破:“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这女魔一开始就找好了上官云黎这女孩?而将她被禁锢的七魄的位置告诉她,让她好奇并经常在这个坐标附近出现目的是让自己的七魄能够吸收上官云黎身上的阴气以滋养?” “应该是这样!这女孩的昏迷就是身上的阴气被女魔的七魄超负荷地吸取多了,阴阳难以调和所以七魄难以与三魂相配,所以昏迷不醒。这是现代医学无法检查出来的!” 刘秋然恍然大悟。回忆起自从女魔的出现到章瑶瑶的死再到上官云黎的昏迷,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原来都是这女魔计划好了的。 想到这里,他心里直怪自己的粗心和愚钝。要是高家二老晚来一步,自己可能真的要耽误了大事! 他心里突然灵光一闪又问道:“按说,我这摄魄葫芦也是祖上正中的嫡传,也很有灵性,这女魔只怕你徒弟的搜魂盘而不怕我的摄魄葫芦,这难道……” 听罢刘秋然的话,高老头大笑道:“道友,您的葫芦叫什么名字?” “摄魄葫芦啊!” “那这女魔挣脱禁锢出来的是……” 听到这里,刘秋然一拍额头,直接羞愧得想从楼上跳了下去。 看刘秋然羞愧的样子,李老太太安慰道:“道友别太自责了,谁没个走夜路看不清的时候啊?有些东西就是这样的,就像窗户纸。一个人很不容易捅破,一旦有人提醒就一通百通了。等到我们收拾女魔七魄的时候,你的摄魄葫芦会有大用的。你别急!” 高老头也附和着说:“就是就是。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保护好那个叫上官云黎的姑娘,不能让女魔再得手了。还有,我们得想办法让她苏醒过来,否则到了七天之后,她就将香魂陨落了。” “敢问二位有什么好办法吗?我们全力以赴救她醒来!” 高家二老这时同时起身:“等等再说!我们现在即刻赶去医院,绝不能再耽误了!” 钢镚豆目送刘秋然离开病房后,仿佛是战场上得令的将军,在病房里巡视了一圈,又很严格地检查了门窗。分别给老冇、苗壮壮和牛熙照打过电话,双手紧握着刘秋然给晓依压阵的桃木剑靠墙坐着尽心地守护上官云黎。 原本,钢镚豆是个极其胆小又自私的人,自从与女魔的几次遭遇后,更是几乎吓破了胆,拿着刘秋然的桃木剑,心里也才有了点胆子。 可是昨夜刘老给他观察上官云黎呼吸和脸色的任务也太折磨人了。二十分钟观察一次变化,直接让钢镚豆一夜未曾合眼。再大的责任,再大的勇气都是枉然,钢镚豆还等不到老冇等人的到来,就迷迷糊糊的快要睡了过去。 门有响动,似乎有人开门进来。钢镚豆惊醒过来反应很快,几步抢到来人面前,举起桃木剑照来人头上砍去,嘴里还叫着:“你这妖孽,又来祸害人,照打!” 随着一声惊叫,进病房给上官云黎例行检查的小护士被桃木剑迎头打了个正着,手里的白搪瓷盘掉到地上,里面的器具散落一地。 小护士双手捂着被打疼了的头慌乱地看着钢镚豆:“你疯了?为什么打人啊!” “你这妖孽,变化了就以为我认不出你了?还不快滚,还等我收了你吗?”钢镚豆说完,举起桃木剑又要向小护士砍。 小护士吓得口里喊着:“救命啊!疯子打人了!”连滚带爬出了病房。 钢镚豆吐出一口长气,眼睛还是警惕地盯着小护士出去的门。他心里也很怕,只是有了手里的桃木剑壮胆,才鼓足了勇气跟小护士斗了一个回合。 第三十一章 紧急转移 接到钢镚豆的电话,老冇、苗壮壮和牛熙照就在第一时间赶来了医院。 老冇跑得气喘嘘嘘,满头大汗。进门的第一句话就说:“你还要不要人活了啊?刚刚眯着一会你又催命!怎么了?”说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身体的重量压得椅子唧唧乱叫。 “别怪我,这是刘老的吩咐,要我们加强对云黎姐的守护。”钢镚豆说完用一种不屑的眼光看了看老冇。鼻子里还发出了“哼哼”的声音。 老冇看了看一地散乱的器具,迷茫地瞟了钢镚豆一眼,见这小子趾高气扬的样子,本来就累,也不想惹他。 苗壮壮、牛熙照赶到时,护士长和值班医生正带领被钢镚豆打的护士在病房里找钢镚豆论理。 见双方都互不相让,苗壮壮说道:“我看,为了不影响病人健康,我建议大家到护士站去说话,” 这时,在刘秋然的带领下,高家二老等三人来到病房。刘秋然听了被打的护士和钢镚豆的简单描述,不住地对值班医生、护士长和被打的小护士赔礼道歉,并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事件和赔偿被打的小护士的损失。 护士长看到小护士的伤情也并不重,护士长的老公原来是刘秋然的老下级,刘秋然在位时也对其照顾不少,加之刘秋然在当地的影响和群众中的威望。护士长与值班医生、小护士商量后就只得给了刘秋然这个面子,同意了刘秋然的调解。 老冇拿出伍佰元钱递给小护士,作为赔偿。这事才算平息下来。 医生、护士长和小护士走后,刘秋然用手指着钢镚豆哭笑不得地说:“小豆子啊,小豆子!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你以为这是在一百年前的中国啊?还把别人说成了女魔,你打的是女魔吗?他们能理解我们经历的这些事吗?这种事我们只能做,不能说的。现在我们的这些事要是拿到桌面上来说,你说谁会相信?目前的主流是崇尚科学,这些个道术在现代科学还不能解释的时候只能算是传说和迷信!以后懂了?” 钢镚豆醒悟过来,歉疚地对刘秋然说:“刘老,对不住!我也是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差点让您难堪!”说着低下了头。 “我只能说你是昨晚没睡觉可能是做梦产生了幻觉。再不行,我只能说你精神有问题了。”刘秋然说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秋然的这一笑,让紧张的气氛一时轻松了许多。 李老太太看着钢镚豆略显憔悴的脸,也于心不忍,宽慰道:“这也不怪,这孽障会变化,是谁都无法辨别的!” 高老头嘴里正想这样说,看到钢镚豆疲惫的脸色,走过去拍了拍钢镚豆的肩膀。 高家二老的关心,把个从小失去母爱的钢镚豆,感动得热泪长流。他觉得,虽然他和高家二老接触只有短短的时间,但是这瞬间给他的关心,让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温暖和亲切。 高老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上官云黎,掐起了指头。 老冇、苗壮壮和牛熙照各自站在屋里不知该做什么,又不敢乱走动,乱说话。一时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刘道友,”高老头向刘秋然走来问道:“那坐标离这里有多远的距离?”说着指指病床。 刘秋然皱下眉头:“大约五百米......坏了!上官云黎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必须马上!” 高老头看到刘秋然已然明白其中奥妙,赞许地点了点头。 “钢镚豆、老冇、苗壮壮、牛熙照你们快去找医生,就说我已经联系好了省城医院,上官云黎必须马上转院到省城!”刘秋然说完,又对高家二老:“还得烦劳您二老快速想想办法让上管云黎醒来!” 李老太太为难地说道:“办法是有,但是常人看来很荒唐,还不知道能否凑效!” “您说,只要能让上管姑娘快些醒来。什么办法都可以一试!”刘秋然越来越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和紧急。 “明天是蛇日,也是阴日。要使上管姑娘尽快醒来,必须在明天的子时找一个属阴的男子与上管姑娘交媾,采集该男子阴气补上官的阴气。上官姑娘能够醒来,但是由于最近她的阴气被女魔采集过多,醒来后她还是会很虚弱。”李老太太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难为情。 “你们谁是晚上十一点至凌晨一点生的?”刘秋然觉得事情到了这个程度,也很难做出其他选择。直接就问在座的几位年轻人。 平时,老冇、苗壮壮、牛熙照包括钢镚豆对上官云黎的仰慕都是觉得高不可攀的,在他们眼里,上官云黎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们都像是自然形成的仆人。 李老太太和刘秋然的这番话让他们明白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上官云黎尽快醒来,只有醒来后才能用其他方法慢慢地对上官云黎的阴气进行调养。而尽快醒来的最快最好的办法就是子时出生的男子的阴气给上官云黎的补偿。 本来,老冇就是子时生人,但是这种事情拿来当做个正常的任务来做又显得异常的滑稽,他不想这样,再说多年来由于喝酒太多的原因,这任务可能他也难于完成。因此拒不承认自己也是子时生人。 “我好像记得应一飞是十二点正生的!”老冇原来听应一飞说过。 第三十二章 谎话难言 刘秋然闻言,立即拿出手机边打边说:“只好这样了!你们快去办转院手续!”电话接通:“一飞,你是子时生的吗?好好好!你现在到哪里了?哦,明天凌晨能到云山?好好好!我们等你,有重要的事情!好,再见。” “但是有个问题,上官云黎的老公下午就到了,这事情怎么办啊?”刘秋然一脸的愁,在病房里转开了圈子。 乐姗提着一塑料袋东西走进病房,看到屋里没有向勇的身影,疑惑地问道:“刘老,向勇大哥呢?” “你也不动动脑筋想想,你向勇大哥莫非长着翅膀?一大清早的就能从那么远的地方赶来云山?你这小糊涂!”刘秋然看到乐姗傻呼呼的样子,爱怜地说道。 “那我明明见到了向勇大哥的呀,刚才!”乐姗一脸的困惑。随即,她似乎明白过来。感到头发发炸,身上满布鸡皮疙瘩:“妈呀!我真是撞到鬼咯!”手里的袋子掉在地上! 刘秋然也不说话,走过来帮她捡起掉在地上的袋子:“你有你向勇大哥的电话吗?” “有的,是向勇大哥上次回来云黎姐叫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留的。”乐姗说着,拿出手机翻找电话。眼睛里还是惊魂未定。 “找到了,要打吗?”乐姗看着刘秋然问道。 “嗯,你要想办法问问你向勇大哥是一天当中的什么时间生的,这很重要,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问清楚!”刘秋然严肃地对乐姗说。 乐姗怯怯地看着刘秋然,不明就里地拨通了向勇的电话。 “向勇大哥,我是乐姗,对!你到哪里了?嗯,是的。云黎姐还没醒来,我们医院都在准备请专家来会诊了,是的,查不出原因。向大哥,想问问你,你是什么时辰生的?嗯嗯,有用,很重要!哦,哦。我知道了,你快点来!我们等你!好的,再见!”挂了电话,乐姗对刘秋然说:“向勇大哥说,他妈妈告诉他,他是黄昏时候生的,具体是几点他不知道。” 听了乐姗的话,刘秋然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为难! 他很特别的身份,铸就了他对这件事情处理的难为之处,从现实来说,这件事如果这样处理是与他的身份非常格格不入的,对于现实的道德、法律来说,更是有悖人伦和严重违反法律的!怎么办啊? 愁得刘秋然想死的心都有了。假如不这么办,眼看上管云黎的生命再一点点地消失,他又如何忍心。最主要的是女魔的阴谋要是得逞,整个世界面对的就是血腥和黑暗! 这真是左也难,右也难!真是难死个人了!今天上管云黎已是昏迷的第二天了,就是说如果再过不到五天还不采取相应的措施,上官云黎将不可逆转地面对死亡,死亡后上官云黎的魂魄就会毫无悬念地被女魔所用,女魔七魄就会立即得到壮大,女魔的阴谋自然就会得逞,整个世界就会充满杀戮!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对乐姗道:“小乐,说句实话,你觉得我刘秋然的为人这么样?我要的是实话!你相信我吗?” 乐姗不明白刘秋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突然问起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但是在平时的接触中、在群友的夸赞中和云山百姓的眼光中刘秋然都是很正面的形象。所以她毫不含糊地点头道:“刘老,我知道您的为人,我相信您的人品!” 刘秋然欣慰地笑笑:“那你得帮我们大家一个忙,你愿意吗?” 乐姗不语,肯定地点点头。 刘秋然看看高家二老,高家二老会意地点点头,刘秋然转身走出病房。 他一是不想在这种场合让乐姗和自己都显得尴尬,更不想从自己的嘴里说出那番话来。毕竟,自己工作了几十年,那种光面堂皇的话说多了,便在自己的大脑里也形成了潜移默化。这种话和方法面对乐姗这样的小姑娘,他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二是去看看老冇他们去办理的转院手续情况如何了。 钢镚豆、老冇、苗壮壮和牛熙照正和值班医生在交涉,老冇显得很激动,唾沫星子乱飞。见刘秋然进来,停止了说话。 苗壮壮对进门的刘秋然说道:“刘老,他们不同意转院!” “是啊!你不同意转院那你找出病人怎么昏迷的原因啊!你拿出治疗方案啊!”老冇本来就对一医心存芥蒂,见医生不同意转院,就很恼火。 实际上,刘秋然急于给上官云黎转院是高老头问的那句话提醒了他。 上官云黎的病床离市中心人行高架桥不到七百米,而高架桥下面据刘秋然的判断,有可能禁锢着女魔的七魄。因此,上官云黎在这样近的距离内不但治不好病,而且阴气还会不断的被女魔的七魄吸取。病情还会比原来严重直至死亡。 医生见刘秋然进来,很礼貌地请他坐下:“刘老,我们医院现在已经竭尽全力,但是非常奇怪,我从医二十多年了,还从来没遇上这么怪的病人!但是我们已经在请全省有名的专家来云山准备会诊。您看转院的事是不是再等等?” “我已经通过我的老朋友找到首都的专家了,正好这专家现在还在省城,我也是很急,您就给院领导汇报下,帮帮忙转院吧!”刘秋然自己都没想到,现在怎么随口就说出了这么圆满的谎话了!而且连自己都有点相信那首都的专家的存在了! 医生看到刘秋然坚决的态度,只得老老实实地给院领导打电话。 刘秋然看看这里的事情基本搞定,估计病房里高家二老对乐姗也基本解释清楚了。叫上几个小子回了病房。 回到病房,见乐姗低着个头。一脸的红晕。 见刘秋然等人进来,头更低了。仿佛是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对于一个未婚的小姑娘来说,要她帮这个忙来蒙骗向勇是有点残酷了。 何况还是用如此的方法来“帮助”她心目中的大姐姐上官云黎。但是凭她对刘秋然的信任和最近她碰到的这些事,她无法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所以也只能答应帮助刘秋然他们。 看见高家二老对自己投来的目光,刘秋然知道乐姗答应了帮助他们。立即叫所有人将东西收拾好,准备把上官云黎转移到离市中心十公里以外的一个星级宾馆里专门的照顾。 同时让乐姗给向勇立即打电话说由于上官云黎病情的需要,现在已经转院到省城的医院治疗。叫向勇下了火车直接坐火车回省城到时候再联系。 一切准备停当,一行人守护上官云黎向离市中心十公里以外的清水湖宾馆前行。 对于清水湖宾馆,刘秋然是再熟悉不过了。在位时,这里是他们经常接待上级和友邻地区客人的地方。 离开岗位几年来,除了原来关系较好的老朋友、老下级偶尔以朋友的身份请刘秋然来坐坐,他自己已是好久没来了。 一行三辆车直接开到宾馆的总服务台,宾馆的前台服务员还认识刘秋然。没费多大功夫,刘秋然就开了三间房,中间的一间是个豪华套房。带有一个主卧室和两个客房、一个书房、一个娱乐室,一个大大的会客厅,三间厕所。 旁边一左一右各一间标间。这个格局是在修建宾馆的时候就一次性设计好的,目的是预备接待高级贵宾。因此,秘书和警卫的房间都在设计上预先做了配备。 一行人抬着上官云黎走向电梯,面对前台服务员咨询的目光,刘秋然指指高家二老对服务员道:“我的老朋友的女儿病了,来云山,到时候请大夫来宾馆看病。” 这种事情前台服务员见得多了,好多领导的亲戚病了都是住在宾馆里请大夫上门服务,所以见怪不怪地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过她们还是觉得像刘秋然这样在他们心里很廉洁的领导怎么到退位了才来弄这些特权?眼里还是充满了疑惑。 乐姗打开套房门,苗壮壮和牛熙照想把上官云黎直接抬入主卧室,刘秋然摆摆手:“不可!就将他放在大客厅的沙发上吧。” 接着刘秋然有布置道:“高老夫妇二人住大卧室,小苗和小牛住左边的客房,乐姗打电话叫问月来陪你住右边的客房,钢崩豆和我在书房,晚上你们再通知晓依、袁玫他们全部到位!把定好的房间全部注满。” 钢镚豆一夜未眠,又加上早上在医院的折腾,听刘秋然吩咐自己和他一起在书房守候,便进了书房倒在床上呼呼睡去,临了还对刘秋然说:“刘老,中午吃饭别叫我了,我休息好了晚上好值班。” 刘秋然看着这睡去的钢镚豆,心里油然产生了一种怜爱的冲动。别看这小子平时做事老不着边际,但是到了关键时候还真的毫不含糊。想着,刘秋然又陷入沉思。 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件,让刘秋然猝不及防,多年来正常的生活养成了他处变不惊,从容不迫的性格。对于工作上发生的那些突发事件到了他手里都会变得很容易的处理和化解掉,这在同僚中大家都是公认的。 可是这女魔的出现,让他真有点乱了阵脚。这毕竟是阴阳两界的事!几十年来忙于应付工作,也使得他在道术方面显得木讷生疏了许多。 乐姗呆坐在上官云黎躺着的沙发旁,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愧疚。假如云黎姐醒来,自己怎么向她和向勇大哥交待啊? 有几次她都犹豫地拿出了手机准备给向勇大哥打电话,但是最近她碰到和听说的那些发生的离奇事件又不得不让她相信,再说刘秋然那真诚期待的目光说明这一切都是真的在发生的事,是真的可能造成严重后果的事。所以她在犹豫中又断然决绝了想打电话的冲动。 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云黎姐和向勇大哥无论怎么怪罪都无所谓了,为了正义、为了人类! 第三十三章 尴尬任务 应一飞早上和妙言到火车站后,看到的是准备回家过年的人山人海。 应一飞心里感觉到绝望,这么多的人滞留在火车站广场,那里还能买得到火车票啊? 妙言长到二十岁,还没出过远门。看到广场上等车的人山人海,也被吓得紧紧地跟着应一飞,生怕走丢了。 应一飞急着往家赶路,看到这么多的人,大脑急速地转着。竭力回忆想看看自己的同学朋友中有没有在这里上班或生活的。想了半天,还真的找不到一个。心里郁闷得无语。 有人拍拍应一飞的肩头,他转身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年轻男子:“老师,要火车票不?” 应一飞一喜:“到云山的有吗?价格多少?” “有啊,但是手续费要多点哦。”年轻男子神情懒散,可眼里分明闪出一丝亮光。 “一张加多少手续费?”应一飞根本不管了,即使是一佰元的手续费一张,他也要买! 年轻男子慌张地看看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伸出三个手指晃晃,意思是每张三十元。 “好的,我要二张。”手续费还没有应一飞预计的多,所以他也懒得讲价。 “跟我来,拿纸写好你们的身份证号码和名字,注意别写错了哦!”男子头都不回,在前面带路。 不多会,他们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男子再次确认无人注意后递过来一支笔和纸。 应一飞快速写上自己和妙言的身份证信息后交给男子。 男子走后,应一飞默念开眼咒,眼睛跟着男子走到售票大厅后门,门口等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这女人敲开门将纸条和钱递了进去。 应一飞逐渐看不清楚,眼前模糊起来。估计是刚刚才使用法眼还不能运用自如的原因。 大约过了半小时,男子来到应一飞和妙言身边,拿出两张到云山的火车票。应一飞接过来假装辨别,实际上他心里早知道这是真的车票。 卖黑票的男子一个劲的催促:“保证真的,快点,快点哦!很危险的。被抓到又要被拘留了!” 应一飞笑笑,掏出钱数到够数给了男子。 虽然是冬天,由于春节临近,火车上挤满了人。车厢里简直热得跟夏天差不了多少。 应一飞好不容易才和妙言挤进人群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旁边站在过道上无座的旅客羡慕地看着应一飞和妙言。 坐下后,应一飞才有时间好好地观察妙言。还别说,妙言换上了普通衣服后,还就真的变成了一个邻家小妹的样子,清纯俊秀。应一飞心里一动,摸出师叔送的虎王骨拿在手上把玩着,妙言见到,眼里闪出一丝亮光。 应一飞见妙言识宝,心里也很高兴。将虎王骨递给妙言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知道,这是道家运用的虎王骨!” “会用吗?” “不会!” “这就算师叔送你的见面礼了!来,拿着!”应一飞得到佛尘和白鹤后,在今后的斗法中虎王骨显然就来不及使用了。正好面对妙言无礼相赠,也未征求刘秋然的意见,遂将虎王骨送给妙言做了见面理。 面对如此重的礼物,妙言惊得想离座给应一飞跪谢,被应一飞制止了。 火车行进至快中午,应一飞接到了刘秋然打来的电话,不知道怎么问他的出生时辰。 他哪里知道,这次回到云山,将有一个重大的任务需要他去完成。而且是非常艰难又非他莫属的任务。 应一飞心急火燎,不知到底上官云黎的病情如何了?在闷热的列车中摇摆着迷迷糊糊的睡去,感到浑身有些异样,恐怕是白鹤融合的缘故。 列车刚进站,苗壮壮打来电话说在出站口的车上等他,叫他直接来上车。 在苗壮壮车上,苗壮壮简单向应一飞叙述了上官云黎的病情。只是隐瞒了应一飞此次来到的最重要的任务。 刚到宾馆,应一飞连行李都顾不得拿就往宾馆楼上跑去。推开门,见刘秋然、乐姗和师父、师母守在上官云黎躺倒的沙发旁。 刘秋然见应一飞到来,快步迎上:“小飞,一路还好吧?我们都在盼你赶快来救人啊!” 刘秋然所说的盼,其实是指要应一飞在阴日的子时来救醒上官云黎,但是应一飞误认为他们三人都是道家高手,推算到了此次自己去四川的际遇。所以嘴里还谦虚地说道:“我还刚入门,回来了现在也是废物一个,还请师父、师母、师叔多多指点!” 真是答非所问,应一飞的回答让在场人错愕得半死。 应一飞向高家二老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便旁若无人地走到上官云黎的身边,悲伤地看着上官云黎的脸。牙齿咬得紧紧的,眼里要喷出怒火。 看得出来,应一飞的心里充满了对女魔的愤怒。 妙言默默走到沙发前,观察了上官云黎的脸,附身感觉了她的呼吸,再伸手号了下脉。轻轻地念叨:“很危险了!” 应一飞听到这话,问妙言:“有什么办法吗,妙言?” “这......”妙言欲言又止,急得应一飞抓住妙言的手使劲摇。妙言被捏得生疼,急急抽出手来:“听说这姐姐是被吸多了阴气而导致昏迷的,我听先生说过,原来她曾经在很多年前碰到过这种事,用了一种方法救好了病人。但是......”看到妙言又不说话,应一飞急得大叫起来:“你到底是怎么了?说话半句半句的说,你想急死我啊?啊!” “就是找一个至阴男人和她交欢!”妙言被应一飞逼得也急了,干脆说了出来。声音反而激动得盖住了应一飞的呐喊。妙言说完,双手捂脸,害羞得跑进了大卧室半天都没出来。 只见刘秋然畅快地吐出一口粗气,向应一飞招手道:“小飞,你随我来书房!”。 当应一飞低着头从书房出来的时候,高家二老和乐姗都悬着一颗心。 应一飞走到上官云黎躺倒的沙发前,眼泪成串的滴落下来。他也不管大家在场,双手捧起上官云黎的脸。从心底发出了难以抑制的哭声。那样的悲伤,那样的心痛...... 第三十四章 阴阳双修 上官云黎好像从千年的沉睡中醒来,只觉得浑身瘫软无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依稀记得应一飞爬在自己身上,想到这她的脸微微红了起来。 看到大家焦急的脸色变得惊喜,才想到在自己身上可能发生了很不寻常的事。柔柔地拉起乐姗的手问道:“姗姗,我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乐姗一时感情非常复杂,根本无颜面对这心目中早已认定的大姐姐。急了,就一个劲地伏在上官云黎的身上哭个不停。 上官云黎眼睛寻找到刘秋然,无力说话,只是满眼的疑问。 刘秋然淡淡地笑笑,安慰上官云黎道:“你现在已经昏迷了三天了,能醒来,算你有造化!现在我建议你什么都别多想,什么都别多问。唯一的任务是赶紧的养好病,早日康复。否则,我们就白费功夫了!” 应一飞自唤醒了上官云黎后,无法面对大家,更无法面对上官云黎。 事情一结束,就发疯似地跑出了宾馆,往回家的路上狂奔而去,老冇、苗壮壮、牛熙照和钢镚豆想拦住应一飞,被刘秋然制止了。 第二天中午,靳小雨像久旱逢春雨的幼苗般的滋润,满面春光的提着一罐鸡汤来到清水湖宾馆。刘秋然与高家二老自然明白应一飞昨晚从宾馆回去后的所作所为,也不便明说,只得抽空让出房间,让一帮年轻人在里面闹腾。 靳小雨扶起上官云黎,仔细地喂他鸡汤。 钢镚豆看靳小雨一夜之间变得如此的温柔,有心和她开个玩笑:“嫂子,好久变得怎么贤淑了哦?久旱逢春雨了?是不是飞哥昨夜的功劳啊?” 靳小雨也不答话,脸红得像三月的桃花。害羞得居然像个小姑娘。 老冇见钢镚豆还想往下说,急得向他使了好几个眼色。钢镚豆得寸进尺,凑前一步正想开口,没想到平日里温柔娴静的乐姗脾气大发!操起上官云黎背后的枕头朝钢镚豆头上、身上一阵乱打。嘴里还不住地大喊:“你出去,滚出去!”像头护犊的母牛连推带攘将钢镚豆打了出去! 对乐姗的怒气,惊愕得上官云黎张大了嘴忘记了喝汤。 这个时候的应一飞慵懒地躺在床上,头脑一片混乱。昨夜发生的事件让他猝不及防。本身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就碰到这类事,换谁都不会好受,更何况是面对自己从小就当做妹妹的上官云黎。 回家后,连简单的寒暄都没有。将靳小雨放到在床疯狂地在她身上发泄。 从四川回来,经过昨天与上官云黎的运动,应一飞惊喜地发现,自己多年来难以启齿的问题不治而愈,而且还表现得非常的强悍。 当时,他和刘秋然进到书房后,刘老吞吞吐吐、语言凌乱地向他说明了当晚他要做的事情。当时他就惊呆了。 看到刘秋然很严肃的表情和急切期盼的神情,应一飞知道这是一个艰巨而又必须完成的任务。 聪明的他,不可能对这事的重要性不知道,再说了,应一飞现在是道门中人,虽然对道术不很精通,对这样重要的道理他还是能够明白的。因此,没用刘秋然费太多的口舌他就答应了下来。 临出书房,刘秋然又非常认真地强调了一句:“小飞,你一定记得要完全的行为哦!否则会更加的害了她!” 道术中有“吸阴术”之说,也就是男女交欢时男性竭力忍住不放。就会吸走女性阴气滋补自己。 所以刘秋然极力强调这点,他就怕应一飞在与上官云黎在关键时候心存他念完不成任务反而害了上官云黎。 这在zcf教中好像也有提到,叫“阴阳双修”。 是夜,时钟走到11:40,大家都莫名地紧张起来,屋外刮起阵阵阴风。 在云山这个地方,冬天最大的弱点就是阴冷潮湿。从来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刮起了大风。高家二老与刘秋然眼神相对,各自走到门外站好位置,刘秋然眼睛凝视应一飞片刻,拉起钢镚豆往楼下跑去。 其他人也知趣地退出客厅躲到了小客房、大卧室。乐姗最后离开,细心地关上了所有的灯。 客厅里留下了应一飞和昏迷中的上官云黎。应一飞心里真是难言的杂乱,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想到刘秋然郑重地交待给他的任务,一时觉得真的是很荒唐。可短短半月来所经历的事情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他打开法眼,看见上官云黎正沉沉地睡着,像疲惫到了极点的人熟睡的样子,又有种虚弱的感觉。 他向上官云黎的肚脐部位看去,的确看到了刘秋然要他了解的事情。上官云黎的肚脐下方赫然长着一个月牙形的胎记! 应一飞马上明白了,上官云黎是女魔魂魄合二为一的不二人选。他明白的知道了女魔为什么会三番五次的纠缠上官云黎,苦苦不放过上官云黎了。 估计时间差不多,应一飞将自己需要完成的任务慢慢地、按部就班地进行起来。 上官云黎毫无反应,随着应一飞的动作机械地运动。应一飞虽然生理上有了本能的反应,但是心里没有一点激情,同样是毫无感觉,机械的运动中耽误了很多时间。 屋外风声更大了,应一飞隐隐能够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和钢镚豆声嘶力竭的叫声。这声音更让应一飞分神,想完成这任务可就真的难上加难了。 时间不能再耽误了,应一飞换了个方式。将身下的上官云黎幻想成是晓依。 这样一来,还真的管用了。应一飞竭力在大脑中想到晓依那体贴温柔的动着、面带桃花的笑脸、略带yd的挑逗。 这一想,应一飞不自觉地下面加快了节奏。感觉也来得特别的强烈,终于在抑制不住中狂泻了出去。 应一飞感到,上官云黎似乎双手无意识地楼住了自己。他惊喜异常,挪身坐回单人沙发上做了片刻休息。 外面的声音逐渐小去,最后归于平静。应一飞知道,是刘秋然等四人得胜打跑了女魔。 应一飞再次回到上官云黎的身边完成了第二次任务。 或许是突破了心理障碍的缘故。第三次,应一飞明显地感觉到了愉悦,可能是近几年他的难言之隐得到了彻底的解决,让他重拾男人的雄风,才有了这如此完美的感觉。 所以这第三次的任务与其说是任务还不如说应一飞已经完全的把自己的感情和做人的底线陷了进去。 他很卖力地运动着自己的关键部位,明显地感觉到了上官云黎的反应。这次,她的双手居然抱住了他的腰,嘴里还有了轻微的声音。 应一飞心里大喜,动着就越加地急促起来,自己也下意识地覆盖到上官云黎的唇上。她哼了一声,引得应一飞一泻千里。 借着室外的灯光,应一飞看到上官云黎睁开了眼睛。开始,她惊恐地想推开应一飞,但看清楚是应一飞后反而将他抱得紧紧的...... 应一飞跳起身来,穿好衣裤,来不及开灯就狂奔而出! 第三十五章 向勇归来 上官云黎终于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大家关切的目光。上官云黎的苏醒,使得大家都有种胜利的喜悦和增强了战胜女魔的勇气。 送上官云黎回家后,留下高家二老、刘秋然、妙言和钢镚豆守护左右,乐姗自愿和同事调班来照顾上官云黎,鉴于应一飞尴尬的情况,也没叫他留下。其他人一应回家休息。 第三天下午,向勇才疲惫地又从省城又乘火车赶回云山,本来一肚子的气,看见上官云黎已经醒来,气就消了大半,他温柔地守侯在上官云黎的床前。 上官云黎面对男友,心里有说不出的愧疚。虽然说刘秋然只是很隐晦的告诉了她昏迷和醒来的过程,但是她早已清楚自己这几天都经历了些什么。 她清楚地知道,应一飞爬在自己身上的事也并不是梦境。虽然过后她心里还有点甜甜的感觉,但是当真的面对向勇时,那种甜甜的感觉早已化为深深的内疚。 实际上,她还是没有分清自己所处的境况,她在此事件中从来都是在被动的位置任人摆弄,没有哪怕半点的自主权,可是她就是没法从这深深的内疚中释然,这也难怪,人就是这样的,有很多的时候心里想的和潜意识里的行为往往不一样。 看到向勇疲惫的脸庞,她的泪止不住流满了枕头。向勇当然不明就里,只当是上官云黎生病和思念自己的脆弱产生的激动,看到上官云黎还在伤心,向勇更觉得内心有愧,要不是他舍不得现有的工作,坚持不调回来,上官云黎也不会受如此多的苦。 乐姗处于这种角度,觉得是最难面对的人就是向勇大哥。可她又无可奈何地必须面对。为了减轻负罪感,她不顾这几天的疲劳又是买菜,又是做饭的忙上忙下,直感动得上官云黎、向勇两人心里发热。 刘秋然最为为难的是,怎么向向勇说明这发生的一切。要是说明上官云黎的真实病情和目前面临的危险,向勇未必会相信。要是不说明清楚,那么他、妙言、钢镚豆和高家二老一直守候在家里又算怎么个事?这样他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个好的办法,陷入了难堪的两难境地。 好在上官云黎和乐姗配合还算默契。在向勇到来之时很是隆重地介绍了刘秋然、妙言、钢镚豆和高家二老给向勇,并说明了在上官云黎昏迷期间他们所起到的无可替代的作用,向勇才不至于对他们的存在引起反感和猜忌。 刘秋然实在想不到办法,找到高家二老商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急!我料定今晚那孽障还要来骚扰。到时候我们放她进来,一切都好解释了!”高老头也颇为为难地说道。 “这办法我不是没想到,只是放它进来实在是太危险。万一有个闪失我们输不起啊!”刘秋然同样为难。 “你和豆儿、妙言近身保护,我和老伴在外围缠住它,只要向勇一旦看真切了,我们合力打跑它就是。毕竟它现在还比较弱。”李老太太显然很同意高老头的建议。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我还是建议把一飞叫来,虽说他还不能参战,但凭他的功力是不惧这女魔的。”刘秋然无奈地说道。 “好!就这样。我们有所准备吧。”高老头说完,叫钢镚豆来到身边:“小豆豆,晚上有可能是场恶战,要放女魔进来,可能会很危险,但是无论如何你要全力协助刘老保护好上官姑娘的安全!必要时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懂吗?” 钢镚豆知道形势的严峻,别看平时还有点油嘴滑舌,鸡鸣狗盗。到了关键时刻他比任何人都认真。这点也是刘秋然最看重和欣赏他的地方。见高老头不厌其烦的教诲,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已然谨记在心,请大师放心!” 傍晚十分,应一飞还没起床。这并不是昨天在两个女人身上肆虐的结果,是他内心的阴霾笼罩了整个身体。 对上官云黎矛盾的心情影响了他一整天,仿佛自己龌龊的行为见不得外面明媚的阳光。这一天,应一飞躺在床上考虑的问题也许抵得上他前20年考虑问题的总和。 靳小雨不明就里,以为是应一飞昨夜与自己多次的欢爱产生了极度的疲惫。为了照顾应一飞还特地请假一天。 对于应一飞从老家回来后夫妻生活判若两人的表现,她倒是感到极大的不解,甚至有些莫名的恐慌,到底是为什么,她也无法辨明。所以除了按照应一飞的安排中午给上官云黎送了次鸡汤,这一天基本上都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应一飞身边。生怕应一飞跑了似的。 几年来,应一飞男人的功能一天不如一天,她也很是着急。想尽办法为他买药。但是始终效果不好。昨晚应一飞狂风暴雨似的攻击让她找回了几年前的感觉。她甚至还有点喜欢上了应一飞毫不讲理、粗暴地在她身上肆掠的野蛮。 她一直在出神地回味着昨夜的情景,好几次都差点笑出声了,又害羞地收回遐想。 本来,靳小雨就是个温柔大方、美丽可爱的女人。是受到了应一飞几年来的冷遇才逐渐变得泼辣粗俗起来,现在经过一夜的折腾,居然发生奇迹似的又变回了当年的性格。 此时,她正靠在应一飞的肩头,享受着幸福的二人世界,一脸的憧憬和迷醉。 应一飞的手机响起,是刘秋然打来的,叫他马上来上官云黎家有急事。接完电话应一飞心里七上八下。 说真的,他是很想去看看上官云黎现在怎么样了,但是回想到昨夜的情景,他又无法面对这从小就当做妹妹看待的女人。矛盾中还是慢慢地起身穿衣裤。 靳小雨看应一飞极不情愿的样子,以为他不愿意离开。怎么也没法想到应一飞为难的原因。 “老公,要是不愿意去,你就在家休息嘛。有什么事我替你去看看好不?”靳小雨嗲嗲地说,嘟起了性感的小嘴。 应一飞从心里真诚地吻了吻小雨:“老婆,你乖乖在家,我去看看什么事,尽量地早点回来。乖哦!”老婆性格陡然的变化,同样让应一飞找回了当年与靳小雨恩爱的感觉。 原本,靳小雨就是一个贤淑美丽的女人。她哪里知道应一飞此时心里的感受。应一飞自从母亲的老家回来后,身上就平添了一副千斤重担,他后悔原来的浪荡和荒唐,现在开始,他必须领头挑起保护上官云黎和消灭女魔的这副重担。 不管面对什么样的艰难和困境,应一飞的使命都必须完成,这是他的宿命,不可能逆转。因此,在家里静躺在床上的应一飞,将前前后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仔仔细细地考虑、分析和预测了几遍,他既然无法逃避,还不如主动地选择勇敢的面对。 第三十六章 再战女魔 吃过晚饭,向勇实在是挺不住了。向各位客人简单道歉后进入小卧室休息。 两天两夜的奔波和担心使得他身心俱疲。看到上官云黎即便是还很虚弱,但是没有了性命之忧,至少就放下心来。所以进入小卧室后头一沾枕,就呼呼睡去。 刘秋然和高老头看这情况便有些着急。万一这女魔随时出现而向勇还在呼呼大睡,那么是放进来呢,还是在外围守卫? 见李老太太招呼乐姗和妙言到跟前耳语几句。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稳坐不动。刘秋然和高老头也就放下心来。 应一飞迟疑地进得门来,眼睛不敢看躺在沙发上的上官云黎,低着头直奔厕所而去。他是想在厕所里面抽点时间稳定一下快要蹦出胸膛的心脏。 上官云黎见他进来,脸也红红的很不自然,干脆闭上眼睛假装睡去。 在座的都知道原因,也都闭口不言,让他们有相应的时间来相互稳定情绪。 应一飞稍微平静点,从厕所出来看到上官云黎红红的脸庞在闭目修养,但那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抖动说明了她的假寐并不成功。 他知道她也很难为情。但是理智告诉他,必须尽快打破这种僵局,否则对她养病和保护她的安全都是十分不利的。 应一飞直接走到上官云黎躺倒的沙发旁,故作镇静地问:“小黎,现在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谢谢一飞哥。”上官云黎不敢睁眼,她好怕看到应一飞的眼睛,那样该多么尴尬啊!但是止不住脸上更加红了,连耳根都飞起了红云。 “咳,咳!”应一飞看到上官云黎绯红的脸,也尴尬得习惯性地借咳嗽来掩盖这难受的时刻:“你要好好地养病,快快地好起来!” “嗯,我会的。” 刘秋然看到应一飞能够主动克服心理障碍安慰上官云黎。赞许地点点头。招手叫他过去。 “今晚预计会有一场大战,为了让向勇相信女魔的存在,我和你师父商量好了,准备放这孽障进屋让向勇看看。你的任务特别的重大,要保护好上官云黎,哪怕牺牲自己的生命!懂吗?另外,我昨天让你观察的胎记存在吗?”刘秋然连眼睛都没敢看应一飞,好像是自己做了坏事。那神态让应一飞感觉到好滑稽。 “我仔细看了,她的肚脐正中下面的确是有个很规范的月牙形胎记。”应一飞说完,又干咳了两声。快速地转头看向窗外。 “这孽障!找得还真准!”刘秋然紧蹩眉峰,右手握拳在左掌心里毫无节奏的打着,在客厅里烦躁地转着圈子。 李老太太看情况不对,问刘秋然:“这上官姑娘果然是我说的那种状况?” “是的,这种人全世界可能也难得找到第二个哦!太巧了!这孽障会不管不顾的来侵扰上官云黎的!我们的责任太重大了!”刘秋然说着,咬了咬牙:“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上官云黎!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睡觉,吃饭都轮班。” “难道我们这样被动的保护能有作用?”高老头还是那样,怕影响刘秋然的威望,说话从来都是提醒似的说法。 “是啊!我们不能太被动,趁女魔现在还羽翼未丰,我们应该主动出击!将她毁灭于萌芽状态。但是今晚还是要放他进来,实施我们的第一步计划。”刘秋然在高老头的提醒下,似乎找到了最好的方法,心里一下子也敞亮了许多。 妙言在静静地打坐,手里撰着虎王骨。乐姗由于几天的劳累坐在妙言傍边打瞌睡,钢镚豆睁大双眼,全神贯注地听着外面的动静,高家二老在进门处一边一个端坐着,刘秋然和应一飞立于上官云黎躺倒的沙发前。 刘秋然看看手表11:30,应一飞这时心里一悸,外面随即刮起了阵阵阴风,打得铝合金的窗框直响。 刘秋然向乐姗和妙言使个眼色,小声道:“来了,大家准备!”乐姗和妙言跑到向勇休息的小卧室叫醒向勇。 应一飞从背包里取出了拂尘,钢镚豆手握桃木剑站在上官云黎的身边。 刘秋然和高家二老也各自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那风撞了几下窗户被高家二老贴的符张挡了回去,又聚集成一阵旋风裹着一团红影猛力地从门缝里吹了进来。 这时,正好向勇从小卧室揉着双眼嘴里嘟哝着走了出来,正好站在了旋风聚集的地方。 李老太太看到形势危急,伸手一把推开向勇。向勇被这一推惊了一跳,顿时睡意全无。懵懂地看着屋里产生的旋风被吓蒙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刘秋然大叫:“小飞、妙言、豆豆保护上官!”随即掏出摄魄葫芦迎上去将向勇拉到一边,高老头祭起手中的骨头,李老太太出手更快,口念咒语从头上抽出一支发簪。 这发簪迅疾变大打向乱转的旋风,高老头放出法杖追着旋风打转。 子时阴气最浓,女魔也是最能打斗的时候,看到师父、师母在与女魔苦战,应一飞跃跃欲试想跳上前去助师父、师母一背之力。遂挺起佛尘打向那旋风。不料弄巧成拙,女魔没打到到,却和师母的发簪碰在一起。 应一飞一怒之下,忘记了师叔交待的任务,挺起佛尘迎着女魔而去,师母大喊一声:“飞儿回去!” 可是应一飞哪里还收得回脚步,这女魔好生厉害,在空中优美地划了道曲线飘落地上变成了穿着红旗袍的女人。 看见应一飞挺起佛尘迎了上来,沙发边上立即出现了一个空档,枯槁的手一伸,朝着应一飞的咽喉直抓了过来。 高老头看应一飞陷于极度危险之下,情急之中收回法杖急挡过去。女魔手被挡开也不理会,从应一飞留下的空档中朝上官云黎胸口抓去。 妙言奋不顾身一跃而起,伏于上官云黎身上。钢镚豆同时跃起压在妙言后背。 刘秋然念动咒语左手飞出一串符张的同时,右手的摄魄葫芦打在女魔身上。一道金光射出,女魔迟疑了一下,继续向上官云黎跟前靠近。 这时,李老太太的发簪来得正是时候。呼啸一声,结实地将女魔打了个趔趄。 女魔回头,一对深不见底的瘆人的眼眶里仿佛盯紧了李老太太,化着一股旋风裹着呼啸声而去。 向勇早已被这激烈的打斗场面和骇人的女魔的形象镇住。傻傻地坐在地上,裤裆里发出难闻的尿骚味。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像下颌脱臼了似的。 乐姗是跟着向勇后面走出小卧室的,但是还未出门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晕了过去。 应一飞自知犯了大错,只得垂头丧气地立于墙角不敢说话,但是有一点他可能还是想明白了:在夜里,阴气正盛的女魔好像不怕他的佛尘。 钢镚豆和妙言二人的体重同时压在上官云黎身上,差点让她窒息。 这次战斗虽然有惊无险,但是也把刘秋然和高家二老吓了个半死。预期的目的已经达到,大家的心里还是比较愉快。接下来,就是向勇来求他们告诉真像和不要离开了。 第三十七章 诡异头像 袁玫被叫去清水湖宾馆住了一夜,第二天就被安排回家休息,说是有事了再打电话联系。 她知道去清水湖宾馆住的那夜肯定是发生了不寻常的大事,但历来自己都是瞌睡虫,睡着了就很难醒来。所以对当晚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自从与牛熙照的关系被车百合察觉后,袁玫常常感到无颜见人,特别是车百合冒充牛熙照套她聊天,彻底底摧毁了她仅存的一点脸面。 平时最爱的qq群聊天似乎也给她带来了些许的恐惧,想上去见见群友聊聊天,又怕牛熙照的老婆在线。只好隐身挂上qq看大家在qq群里嬉闹。 七八年来的习惯让她很难忍受没有电脑聊天的日子。每天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看看大家的聊天记录。 看群里的群友热火朝天的闹腾,作为旁观者心里更像猫抓一样难受。更难受的是自从与牛熙照几次幽会后,好像真的依赖上了与他在床上他的那种百般温柔万般舒爽的感觉。想到这里,越发的思恋起牛熙照来。 此时,牛熙照并不知道袁玫正用酸楚的眼神盯着屏幕看他对其他女人的挑逗。百无聊奈中的她恨恨地拿出手机把玩起来。 这时,一个陌生的头像在电脑右下角闪烁着,看着有点怪异,但是这对于闲极无聊的袁玫来说,无异于三伏天捡到了个大西瓜。 袁玫在诧异中点开头像,看到的是一个怪异的穿着红旗袍女人的全身像,但是号码又是牛熙照的qq号码。 “这死猪!在哪里找了张这么诡异的照片来做头像啊?”袁玫心想,但是对牛熙照的思念迅速地战胜了她的好奇心。 看到对话框上牛熙照说:“好的,我马上来你家!” 袁玫觉得牛熙照的话莫名其妙,随即打了个“?”。 而牛熙照的回答是:“好的,我马上到!” 这和牛熙照牛头不对马嘴的聊天,让袁玫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想到牛熙照很快就来与自己见面,心里又充满了莫名的期盼,隐隐的似乎又有种恐惧。 这牛熙照开始还骗她说自己是离婚的单身男人。才引得自己上当受骗。她与牛熙照的事情败露后,气得她在qq群里大骂牛熙照!现在想想,真的是太冲动了点! 她后悔得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可是平时和梦里又常常不自觉的闪现出与牛熙照在一起的情景,而且还会出现连自己都感到恐惧的谈谈的甜蜜。 矛盾的心情真是煎熬得她经常的失眠。她大学毕业后连考三年公务员,在五年前终于被录用。由于家在外地,与另一个同事合租了一套公寓,前几天同事外出学习半月,让本来心里有事的她就更加的寂寞。 “笃笃笃”三声轻微的敲门声,只有偷情的牛熙照才会连敲门都这么小心。 她知道,是牛熙照来了,她整理一下烦乱的思绪和头发,便迫不及待的奔向门边拉开门。牛熙照裹着一身寒气迅速用脚关上门,伸开精瘦的双手微微弯腰将袁枚搂在怀里。嘴里嘟哝着:“想死你了,想死你了!”边说边凑上充满性感的嘴唇。 袁玫心脏噗噗的加快了跳动,老夫老妻似的像迎接自己久别的老公一样,接受了牛熙照的热吻,而自己喜欢的东西正傲然地顶住了她的肚脐。 吻毕,牛熙照双手捧住袁玫娇小的脸庞,眼里充满了柔情蜜意地问:“小花蜜,想我了?” 袁玫娇嗔地打掉牛熙照的双手:“得脸哦!我是有事找你,谁想你呀!” “什么事?等等再说。”牛熙照说完,双手抱起袁玫朝她的卧室走去。袁玫娇小的身体在牛熙照胸前扭动着,做出半推半就的反抗。其实,牛熙照莫名其妙的和她在聊天窗口里的对话,连她自己都难以说得清楚了,同时也感觉很奇怪。 走进袁玫的卧室,那熟悉而温馨的氛围顿时包裹了他。牛熙照轻轻地将袁玫放在床上,不禁瞥了眼床头的插座,居然这小蹄子提前打开了电热毯,接触床的手立时感到一丝暖意,心里更是甜甜的。 此时的袁玫微闭双眼,正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呵护和幸福,任凭牛熙照在自己身上肆意的徜徉。 回想起她与牛熙照在一起的时光,袁枚总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是讨厌自己的下贱?还是思恋牛熙照的温柔、体贴和让她欲死欲仙的感觉?反正他的出现害得她每天都在矛盾中和自责中过活。可是思恋却像毒蛇一样的牢牢地缠稳了她,让她充满矛盾又欲罢不能! 牛熙照此时牛一样的喘着粗气,用手和嘴卖力地将袁枚身体的各个敏感部位都搜索了个大概,并没有觉察到袁枚细微的变化。 袁玫极度地享受着牛熙照温柔抚摸的感觉,全身似乎都化为乌有,只有强烈的肉欲充满整个的感官。但是她今天的感觉虽然极度的舒爽,可心里总有什么事似的不能让她尽兴,但是一时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蓦然,袁玫感到了让她心里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牛熙照那张诡异的qq头像。也不管牛熙照的感受,她翻身坐起,掐着牛熙照的脸庞狠狠地问:“你是在哪里找了张烂图片来换了你的qq头像?好诡异的!想吓死我吗?还有,刚才你在和我聊天时是不是同时和其他人聊天错发信息给我了?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牛熙照见袁玫突然发飙,很无辜的摸摸被掐痛的脸颊:“什么照片换头像啊?什么乱发信息啊?我一直就和你在聊天。不是你叫我来说想我了吗?还有,我根本就没换过qq头像。” “我今晚什么时候和你聊天了啊?我最多就打了个问号,是你说要来我家,还说马上到!头像还换成了一个穿红旗袍的女人的全身像,好诡异的,吓死人了!” 牛熙照惊奇地看着袁玫,用看外星人的眼光。 被欲火烤灸着的一对男女,在这种时候也很难说清楚任何问题。当牛熙照和袁玫的目光再次相遇时,他们立即陷入了难耐的欲火中,相拥着滚入了燃烧的温柔之乡...... 第三十八章 袁玫灵变 可能是一夜太激烈的战斗,牛熙照醒来居然还躺在袁玫的床上。他看看屋外升起的太阳的高度,至少也有九点了。 牛熙照心里暗暗叫苦,再看看电话上面竟然有车百合的二十多个未接听电话。 这下牛熙照彻底蔫了,大脑里急速的转动着对付车百合的所有办法。但是都觉得没有什么效果!怎么办,怎么办?一瞬间大脑里充满了数不清的怎么办?! 牛熙照一时急得想不出很好的办法,干脆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袁玫推门进来,端着早餐笑吟吟地来到床边。伸嘴过来吻了下牛熙照的脸:“懒猪,吃早餐咯!” 见到牛熙照愁眉不展的样子又问:“亲爱的,怎么不高兴了?我可没惹你哈,我很乖的哦,不是吗?” 牛熙照心里烦透了,这小蹄子昨天倒是舒爽得不得了,但是我就惨咯!心里这样想嘴里还是说到:“没有什么,就是昨天没回家,你看看多少电话?不知道回去怎么弄啊!愁死我咯!”说着把手机递给袁玫。 袁玫接过他的手机,看都不看丢在床上。头也不抬酸酸地说道:“你急什么啊?大不了离婚就是!你看看在我这里不就是一个晚上吗?急得你什么似的。”说完,生气地扭过头不说话了。 牛熙照心里真是个烦!也没有心思好好的劝慰袁玫,只是敷衍地说道:“本来这到没什么,可我总得有个理由回家交差啊!” 袁玫听了牛熙照的话心里嫉妒而生恨:“要办法也好,要理由也罢我都可以给你想,但是你要让我爽心了就给你,要不你就等着被骂死吧!” 牛熙照听到袁玫有办法,心里高兴得捡到金元宝似的。立即换了副脸嘴,百般体贴地抱住袁玫淫笑道:“姑奶奶,你想怎么爽?说出来我让你爽死!” 袁玫娇嗔地掐住牛熙照的脸:“你好坏,像个流氓!人家不理你了!” 牛熙照被袁玫一逗,身体里又充满了欲望,顺势将袁玫按在床上嘴唇也很自然地凑了上去。袁玫在牛熙照的重压下扭动着身体,百般娇媚地看着牛熙照。 无意中,牛熙照发现袁玫从鼻梁展开,眼眶、眉头和少许的额头都泛着瘆人的青色! 牛熙照以为是昨天的大战使得袁玫太过疲倦而产生的后果,所以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加之袁玫销魂的哼哼声也由不得他再有过多的心思考虑。 他极尽所能又让袁玫在他的胯下享尽了做女人的最大最想要的享受...... 中午十分,牛熙照才推开依偎得紧紧的袁玫,慵懒地起身穿好衣服。 袁玫从梦中醒来,看看牛熙照:“就起啦?再睡会嘛,人家好累!” 牛熙照转脸对着袁玫:“都是你这小东西,我怎么回去交差啊?” “你等等,好办!”袁玫说完,起身到厨房拿起一把铁制的锅铲:“你忍着点哦,别怕痛!”说完照牛熙照头上、肩上狠狠地打了两下。 “啊!你想谋杀亲夫啊?你这是干什么啊?”牛熙照看着袁玫,惊恐地发现她脸上的青色又有所扩散,整个脸的上半部分基本都变成了青色,越发地吓人了。 “你昨晚被人袭击了,在野外昏迷了一夜,现在才醒来上医院。身上的钱全被抢空,手机被甩到远处没被盗匪发现。懂?”袁玫的主意原来如此! 牛熙照摸着被打得生疼的头和肩,幽怨地看看袁玫:“你这是什么馊主意啊?打得我好痛!”牛熙照嘴里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佩服这小蹄子好用的脑筋。 目前除了编这样的故事能在车百合面前蒙混过关,其他的理由好像对于车百合那样精明的女人,也难以得逞。牛熙照想想也只能如此了。 急急地收拾停当,牛熙照打车从袁玫家去到了云山二医,草草检查后牛熙照从医院回到家,见车百合坐在客厅沙发上对他怒目而视。 牛熙照心虚,看到车百合的脸色,更是吓得额头马上冒出了虚汗,脸色变得煞白。 车百合到也细心,看到牛熙照痛苦和疲惫的神情、手里拿着的药和头上缠着的绷带,吓得马上改变了脸色,跑过来扶住牛熙照关切地问:“老公,你怎么了,变成了这样?” 牛熙照看到车百合态度的改变,知道计划成功了大半,马上装得疼痛难忍地哼哼起来:“哎呦,昨天被几个盗匪抢了!在野地里昏迷了一夜,到了中午才醒来!” “老公,我看看打倒那里了?医生怎么说?严重吗?”车百合一惊一乍的关心把牛熙照弄得更是心惊肉跳,毕竟牛熙照做了亏心事。 “我醒来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牛熙照眼帘低垂,根本不敢正眼看车百合。 “报案了吗?”车百合扶牛熙照坐在沙发上。 “哎呀,你不是不知道,现在的破案率!报案有什么用啊?比这大的案件都破不了,谁会管你这小抢劫啊?” “这倒也是。老公那你快休息休息,吃饭了吗?我给你做!” 别看车百合平时嘴不饶人,一旦到了这种时候,对牛熙照的关心那是没得说的。 牛熙照装着很痛苦的样子慢慢地走到床边躺上床,心里暗暗地高兴起来:“我哪有时间去吃饭啊?醒来后我就去医院检查了,幸好手机昨晚我倒下的时候甩远了点,要不也被抢走了!” 不多久,车百合做了碗面条,端到牛熙照面前:“老公,快吃吧。注意别烫着哦!” 车百合百般的温柔,反而让心中有鬼的牛熙照心存愧疚,所以他端起面条也不敢看车百合,香喷喷的面条引得牛熙照食欲大发,瞬间就将面条囫囵吞下。的确,他也饿极了。 吃完面条,牛熙照为了尽量避免车百合的问话而露出破绽,推说自己很累又痛,想休息一下。 车百合温顺地倒来开水,看着牛熙照服下他带来的药,又给牛熙照掖掖被角,轻轻地出去了。还有意将客厅的电视声音调小了点。 第三十九章 公墓凶灵 看到已经蒙混过关,牛熙照心里平静了许多,昨夜的荒唐加上今天早上的焦虑,使得他很疲惫,打了个电话给单位请假后,便沉沉地睡去。 牛熙照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他感觉头和肩的疼痛已经减轻了好多。 慢慢地起床后,看到桌上摆放着车百合做好的早餐,早已冰凉,旁边放着的纸条上写着:“中饭在冰箱里,自己热着吃,好好休息!” 牛熙照看完纸条,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心里更加觉得对不起车百合。 车百合上班的地点离家比较远,中午都不回来吃饭。平时虽然她很强势,但是从心里还是很爱牛熙照的。只是特别讨厌牛熙照的花心和有点玩世不恭的样子。 傍晚,车百合打来电话说要在单位加班,要回来晚点,让牛熙照自己弄饭吃。如果不方便就去街上简单吃点,待她回来了再做饭。牛熙照本来就没多大个事,所以就准备自己弄两个小菜吃饭。 还不到八点,天完全黑了下来。牛熙照吃完饭,把电暖炉调小一档,拿出小被子搭在腿上,病人似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昨夜睡得特好,现在牛熙照的精神也就特别的足。他下意识地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了。车百合还没有回来,拿起手机接通车百合的电话:“老婆,你还没加完班啊?好久才回来?我来接你哈!” 车百合在电话那头说道:“可能要十一点才能完,你吃饭了吗?你不用来接我了,单位的车会沿路送我们回来的,你好好休息吧!” 牛熙照挂了电话,心里的内疚还是让他觉得应该去接车百合回家,这样,心里也才能好受点!想罢,他起身穿好外套关闭电视和电暖炉,开门出去准备到车百合单位。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牛熙照一看,是袁玫的电话。说实在的,他根本就不想接这个电话了,内心的矛盾让他倍受煎熬。 他决然地掐断了电话!不到十秒钟电话再次响起,还是袁玫的,他又掐断了电话...... 几次掐断电话后,他想到或许是她真的有什么急事才不停的打自己的电话。想了想,他放慢了去车站的脚步,按下了回拨键。 电话那头传来袁玫惊恐的、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有点瘆人:“你在那里啊?怎么打不通你的电话?你快来啊!我好怕!” 牛熙照一听,感觉到袁玫真的出事了。急切地问:“你别慌,别怕!你在哪里?我马上赶来!” 毕竟牛熙照是个男人,在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对自己可怜兮兮的求助的危机关头,他还是无法不出面帮忙!更何况袁玫和他还有那一份另类的感情。 “快来啊!我打了个黑的士车回家,但是被他们把我拉到公墓这里抢了我的钱把我丢在这里了。” “你别急,我马上来了!你没受伤吧?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牛熙照到了这个时候也急了,但是男人的醋意还是让他问出了这句话。 下意识里,他早就将袁玫当成他的老婆一样的私有财产了!这就是男人贪婪、霸道的一面。 “你快来啊!他们就是抢了我的钱,连手机都没要!你快啊!呜呜呜呜......”电话里,牛熙照听到袁玫急得忍不住哭了起来。 牛熙照再也不想什么了,疾步跑出小区拦下一辆的士车上车后说道:“快,急事!到公墓!” 驾驶员扭头看看他诧异道:“晚上去公墓?不去不去!” “给你五十元,快开车!不去我弄死你!”牛熙照一急,小痞子的性格充分暴露出来。 “去就去咯,好好说嘛!那么凶!”的士车驾驶员被牛熙照凶悍的表情镇住了,极不情愿的开动了车。 牛熙照下完车,叫的士车在路边等着,自己朝公墓的大门方向走去。的士车驾驶员可能是害怕或者是为了报复牛熙照,钱也不要了,开着车一溜烟就跑,把牛熙照丢在公墓。 路边,公墓门口空无一人。 天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夜晚的公墓在昏暗的路灯惨淡的荧光照耀下,更显得阴森诡异。 牛熙照由于心里着急,也没有感觉到这种氛围,边走边拿出手机想给袁玫打电话以确认她所在的位置。 电话老是无法接通,牛熙照烦躁得想骂人。 这时牛熙照抬头,猛然看到公墓的大门傍边一个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他心里一惊,是章瑶瑶! 牛熙照立时满身冒起了鸡皮疙瘩,全身的毛发倒竖,心跳加快了速度。直吓得腿脚发软、全身冰凉。正待转身逃跑,一只冰凉的手搭到了牛熙照的肩上:“小......点......心......你......来......啦......想......死......你......咯!”声音像从遥远的天际飘来,空灵漂浮。每个字都拖得长长的,更加恐怖、瘆人。 牛熙照闻到一股尸体之类腐烂后散发出来的恶臭,顿时有种呕吐的冲动。 强忍住回头一看,章瑶瑶被摔破的半个头还在流着脓和暗红色的血水混合的汁液,糊满了右半个脸,变成灰黑色的脑浆和一碰就能掉下来的腐肉发出浓烈的恶臭! 章瑶瑶面无任何表情,正双手围拢了想将牛熙照搂于怀里,一张伤痕累累的臭嘴还伺机往牛熙照嘴上凑。 牛熙照根本无法再忍,这种臭味实在是太浓烈、太恶心!以至于牛熙照连恐惧的感觉都来不及有,就将晚上吃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弄满了章瑶瑶一身。牛熙照奋力挣脱章瑶瑶,向公路跑去。 公路边上,牛熙照看到袁玫的身影,便急急地跑向她,也不管后面章瑶瑶的追击,拉上就跑! “宝贝,别忙跑啊,我在这里好舒爽的,我们别走嘛,就在这里野合一回嘛!”袁玫嗲声嗲气的声音传入牛熙照的耳膜,有种别样的感觉。 这时牛熙照才感觉到自己拉着袁玫的那只手已经被袁玫死死地撰着挣脱不开了。袁玫的手冰冷、坚硬,直沁得牛熙照全身发抖。 牛熙照一边使劲想挣脱袁玫的手,一边转头看向袁玫。此时的袁玫睁大眼睛,嘟着嘴向牛熙照靠过来。整个脸上都是黑里泛着青光,青得连平时让牛熙照感到着迷性感的嘴唇都是那样地恐怖,就算没有长出獠牙,也是非常的狰狞凶恶。 牛熙照现在才明白,前夜他看到袁玫脸上的青色是确有其事的。 一股恶臭飘来,牛熙照无法挣脱,绝望地大叫一声晕了过去。朦胧中,他感觉到下体的阴冷沁满了全身。 第四十章 愁绪难解 通过昨夜的大战,向勇彻底相信了红旗袍女魔的存在。现在还惊魂未定的他在应一飞、高家二老和刘秋然的详细叙述中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要不是昨晚亲自看到那阵莫名的狂风和女魔的身影,像向勇这样一个受多年高等教育的人,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世界上有鬼。 他非常感谢应一飞等人对上官云黎近日来的照顾。为了大家不至于太辛苦,他将家里备用的被子垫絮等卧具悉数搬出,在客厅和书房里安放了好几张地铺,方便大家换班就寝。他积极配合的态度,使刘秋然等人保护上官云黎的计划简单了许多。 应一飞和上官云黎心里有事,两人都还在对清水湖宾馆的事耿耿于怀,所以面对向勇,表情还是极不自然。特别是应一飞,在上官云黎家的时时刻刻都想在受着一种煎熬。只能尽量地避开上官云黎和向勇的目光,随时都在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假寐,实际上,上官云黎早已能够体会和理解应一飞此时此境地心情,无论是谁处在这种尴尬的环境中,都会极度的难受。 女魔接连不断的袭扰,使得高家二老实在是没时间对应一飞传授道法,这种状况同时也让应一飞心急如焚,见师父和师母为保护上官云黎竭尽全力而劳累异常,应一飞更是无暇开口。所以,在师父、师母身上,应一飞还暂时只是名义上的徒弟。 这几天虽然忙,但应一飞一刻都不敢忘记天上的师父的嘱托。要想方设法找到大师兄,但是苍茫大地袅袅众生,在哪里才能够寻觅的到大师兄的身影呢?这事一直搅得他心绪不宁可又没处能够排解这莫名的情绪,难受中还要面对整个屋子里的人,其处境可想而知。 可目前又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总不可能漫无目的的到处乱撞,那样更有可能事倍功半。看来也只能慢慢的等到十五天以后练好白鹤再做打算了。 经过与女魔夜晚的战斗,应一飞才觉得这女魔真的太强大了,而自己的那点皮毛的功夫在它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夜里女魔的战斗能力比白天强大了很多,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他下定决心努力修炼道术,争取迅速成长。 见钢镚豆在边看书边练习咒语,这使得应一飞的心里尽快找到大师兄的愿望更加急切,心里想:现在没法找到大师兄学习,不如暂借钢镚豆的书看看,也好提前知道些入门的常识,节约点以后的学习时间。 想到这里,应一飞向钢镚豆身边凑了过去,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钢镚豆手里的书借来学习学习。 钢镚豆见应一飞来到跟前,斜眼看了他一下不做理会,心里却在翻腾着对应一飞的恨。应一飞知道钢镚豆对自己有一肚子的意见,但是现在是要求人,所以并不在乎、也不敢在乎钢镚豆对自己的态度。 应一飞挪过身体,厚着脸皮低声说道:“豆豆,在看书啊?很专心哦!什么书呀?” “废话!”钢镚豆头也不抬:“这不明知故问吗?我看你在无话找话!你看看,莫非我在冲澡?别转弯抹角的,有什么话?直说得了!再说了,这也不是你应一飞的这脾气啊!” “呵呵,豆豆,我看你都看了很久了,是不是该休息下眼睛了啊?”应一飞讨好地说道。 “我不累!你想看书就直说啊,但是要看看本大爷高兴不!”钢镚豆同样硬邦邦地像在丢石头。直噎得应一飞差点背过气去。要是在平时,应一飞肯定是挥手一巴掌打在钢镚豆后脑勺上愤然而去。 可是今天还真不一样,一是当着大家的面应一飞不好发作,二是从内心应一飞真的想看看书。所以应一飞无论钢镚豆再无理、再霸道,都只有忍气吞声的命。他知道,这小子还在为晓依的事对自己耿耿于怀。 “豆豆老弟,还在赌气啊?呵呵,都是飞哥平时对你不好,现在道歉了。”应一飞再次腆着脸说。话说到这份上了,钢镚豆也不好太过分。闭着眼睛看也不看应一飞一眼,将手中的书递给了他。 应一飞接过书,看到上面的那些繁体字和绕口的句子,头就大了。又拍拍钢镚豆的肩:“豆豆老弟,你看哥哥无论文化和修养都在你之下,可否指点一二?” 听了这话,钢镚豆抑制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干脆地说道:“过来吧,哪里看不懂尽管问!”说完,口里默念起一些绕口的咒语。 这钢镚豆出身虽然不是名门望族,但是祖上都修习过茅山道术,从小耳闻目染对道术咒语到有些谙熟。由于家境贫寒,小时候就在上辈的带领下四处闯荡,深得道家门道。 听着钢镚豆和应一飞之间的对话,再看看应一飞和钢镚豆之间的相互交流。刘秋然心里一动,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经过学习和长时间的熏陶,钢镚豆对道术的咒语比较熟悉,而应一飞现在的身份是正中的道门中人,而且得到了他师傅的嫡传的功力,职牒位居正二品,道行早这自己和高家二老之上。只是由于时间上的仓促而对道术不熟,咒语不会念。让一身的功力无法施展。如果应一飞能够在短时间内与钢镚豆有很默契的配合,或许可以创造出惊人的奇迹。 刘秋然将这想法和高家二老一商量,得到了他们的强烈支持。这个方法可以一试,如果成功了,那是如虎添翼,如果不行,也没有什么损害。 刘秋然想到做到,将应一飞和钢镚豆叫到书房,如此这般地向他们交待了接下来他们需要完成的艰巨的任务。同时,还教他们如何默契相通、整齐划一的一些注意事项。让他们不许出门,在书房里尽快练习以达到心灵相通、整齐划一的效果。 应一飞和钢镚豆接到这任务,一喜一忧。 钢镚豆喜的是,就他们在相互配合中所扮演的角色而言,钢镚豆站主导地位,他的咒语指挥应一飞的手势和动作。 就像在战斗中他是指挥部里的指挥官,而应一飞是前线战斗的冲锋者。钢镚豆要应一飞冲向那里和怎么打,应一飞就要按照钢镚豆的指挥和打法冲向那里战斗。说白了,应一飞变成了钢镚豆手里的一个牵线木偶。 应一飞忧的是,自己空有一身功力而无法发挥出来,想急于找到大师兄而又束手无策。到头来还被钢镚豆牵着鼻子走。只盼时间早点过完十五天,好让白鹤找到大师兄,以完成自己的修炼和师父的心愿。 第四十一章 命悬一线 正当应一飞和钢镚豆夜以继日地埋头在书房苦练配合的两天后,车百合惊慌失措地哭泣着跑来上官云黎家报告了牛熙照失踪的消息。 当天,云山市电视台也播出了寻找袁玫的寻人启事。 事情朝着更复杂的方向发展了!应一飞心里真的担心到了极点,这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怎么就只是围绕这qq群的人员出问题? 师叔刘秋然开始心中很多的疑问在见到师父、师母后都得到了解释,但是新的问题显得又比原来的问题复杂了许多。 既然师叔刘秋然的疑问都能得到师父师母的解答,应一飞此时的疑问也想向师父和师母讨教,谁知他们对此问题也是惶惶然不知所措。 应一飞与钢镚豆两天的练习,让他得到了很多心得。钢镚豆这小子的确有点自私,在练习时他们都是按照刘秋然的指点,先练习配合一些平常的小小道法,本来钢镚豆负责念动咒语,让应一飞按照咒语的内容做出手印和发功来达到目的。 为了不让应一飞学会咒语,钢镚豆使了个小心眼,和应一飞约定什么咒语在念动前给应一飞比手势,应一飞按照咒语的序号来执行。 开始还比较简单,而且成功率比较高。到了后来咒语多了,应一飞的反应就慢了下来,效果肯定大不如前。明知钢镚豆在玩小聪明,应一飞也不好明说。 应一飞经过两天练习,感觉自己的法力又有所长进,主要是自身的反应和咒语有了很大的默契。 应一飞知道牛熙照和袁玫失踪的消息后,他打开法眼,在云山市的每个角落搜寻牛熙照的踪迹。 在市中心的范围内他没有搜索到牛熙照的信息。再次催动法眼,已经模糊不清。只得再等恢复。 刘秋然拿出卦具卜了一卦,看到高家二老同时也在掐指推算,对应一飞道:“牛熙照位于市郊东南方向一个坑凹里,你休息休息再找找!” “袁玫已不在人世,怎么也在市郊东南方向啊?”李老太太心里一紧,说道。 应一飞闻听此言,脸色陡然变化:“看来牛熙照现在很危险,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我马上再找!” 应一飞闭上双眼催动法眼按照刘秋然指定的方向向市郊东南方向寻觅。他看到了公墓的大门,再进入公墓,见牛熙照卷缩成一团,倒在一个被迁走的墓穴的空坑内。 应一飞收回意念,来不及檫去头上豆大的汗珠:“他在公墓里,我们快去!” 应一飞也不等大家反应,拉起钢镚豆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丢下一句:“你们注意保护好上官云黎!” 车百合一愣神,跟上应一飞和钢镚豆的步伐,跑出门去。 楼下,应一飞开着车疾驰而去,留下一溜青烟。 车还没停稳,车百合就想推门跳下,被应一飞叫住:“等等!现在我们要有所准备,这地方今天不寻常!我走前面,小车中间,钢镚豆断后。豆豆注意保护小车的安全,必要时别管我,先跑!” “知道了!”钢镚豆答道,顺手掏出桃木剑。 三人搜索前进,到了第三排右边的第三个墓位,见牛熙照卷曲着人事不省倒在坑里。除了微弱得不能辨别的呼吸,早已不像个活人了。 车百合看到自己的老公这副惨样,直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应一飞提醒道:“小车,救人要紧!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快走。”说完给钢镚豆一个眼色。 钢镚豆会意收起桃木剑,与车百合一起抬着牛熙照向停车位跑去。应一飞紧贴左右也加快了脚步。 为了照顾方便,他们只好将牛熙照也送到了上官云黎的家,这样一来,上官云黎的家里更是热闹异常。 高家二老和刘秋然这时才有足够的时间仔细观察牛熙照的情况。 良久,高老头首先手摩挲着下颌摇摇头,叹了口气。刘秋然也是一脸的无望的表情。车百合看到他们的表情,又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她知道,高老头和刘秋然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不说别的,就算是一个好人在荒郊野外冷一个晚上都受不了,更别说牛熙照还身带伤痛、又是个人事不省的病人。 此时的牛熙照脸色煞白,气若游丝。要不是他本能地将身体卷缩成一团和鼻腔里时有时无的一丝气息,现在的他和死人无异。 李老太太非常细心地从上到下观察牛熙照,又翻开它的眼睛和撬开他紧咬的牙,缓缓地说:“还有点希望!能不能康复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只是怕时间上有点问题。” 车百合听得丈夫有希望获救,马上停止嚎哭,跪在李老太太面前,期待而又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求求您救救他啊!求求您!我会终生不忘您的大恩大德!求求您啊!” 应一飞、刘秋然和高老头听说李老太太有办法,也围拢过来。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的情况,他是被女魔采集了过多的阳气了。现在命悬一线!靠的就是他坚强的毅力和对生命的渴望,靠的就是这一丝不愿了断的阳气。” “师母,直接说!怎么办?”应一飞说道,高老头很急,车百合更急。 “现在要马上找到七只黑色的公狗带到这里来,越快越好!我看他坚持不到明天中午的。”李老太太说完,看着应一飞。 应一飞直接蒙了:“七只黑色的公狗?这一时间还真难找了!”但是人又不得不救。 应一飞迟疑一下,断然道:“豆豆、乐姗!你们马上打电话通知其他人全部来这里!”说完请师叔刘秋然给他的几个在乡下任职的老下级打电话请求帮忙!要求能找到的明天上午九点前送到。 不一会儿,晓依、苗壮壮、问月、萧剑、小娜还有三个应一飞叫不上名字的群友都来到上官云黎的家。应一飞给他们布置任务:“大家马上全部到乡下找黑色的公狗!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找到七只或以上的,最迟明天上午九点以前带到这里来!当然越早送来越好。别问其他的,无论用什么办法,不惜一切代价,一定找到!现在抓紧去办吧!” 大家走后,应一飞问李老太太:“师母,还有什么吩咐吗?” “还要找个屠夫来,带上他最常用、杀猪最多的刀来。这人杀猪的年代越久越好,这样越有煞气。还要艾草、蒿草各一把,烫猪用的大铁锅一个,能烧大铁锅的炉子一只就好了。到时候我来操作!”李老太太边说边看着窗外。 应一飞知道,她是在看时间。就告诉她:“现在是早上十一点,离明天中午还有十二个小时。应该来得及吧!” 李老太太莫然地说到:“但愿吧!” 第四十二章 寻狗奇遇 自从章瑶瑶死后,苗壮壮心里就没有一天平静过。她尸体的失踪,更加深了他的恐惧! 牛熙照和袁玫的关系他在平时的观察中也看出了个大概,章瑶瑶尸体失踪和袁玫的失踪本来就让他恐惧到了极点。牛熙照莫名的在公墓昏迷几乎让他奔溃! 他的内心强烈地感觉到这所有发生的事件已经不是偶然。自己的生命真不知道好久就会被这女魔取走。 他真的很后悔和章瑶瑶的这段感情,但是他同样的在一边恐惧一边悔恨的同时,居然还会有时间想到和章瑶瑶在一起是的甜蜜。 男人真是个怪物!或许是这世界都变成了这样畸形的状态,所以生活在这世界中的所有的生物也不可逆转地变得畸形了! 他很仔细地地回想自己和章瑶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意外和能够让人觉得诧异的地方!只是章瑶瑶在那次聚会后和自己在二楼宾馆开房间那次奇怪的问话让他感到耿耿于怀,什么自己的头像换成了穿红旗袍女人的全身像、什么自己和她私聊的时候百般挑逗她的那些话让他不能释怀。 特别是在章瑶瑶死的前一天傍晚和苗壮壮约会的反常表现更让他莫名的恐惧。 她反复地提到苗壮壮更换头像的事,还说他言不由衷,又想约她幽会,又不承认!弄得苗壮壮真是云里雾里的分不清方向。但是她反复提到的头像中穿红旗袍的女人倒是让他好像悟到了什么。 那女魔不就是穿的红旗袍吗?想到这里,他的冷汗不禁瞬间就湿透了内衣,连心里都变得凉透了。 苗壮壮记得去年他到过一个在乡下的苗族同学家吃杀猪饭,看到他家有条全身纯黑的狗,这狗体型不大,就是我们时常见到的农村的那种土狗。而且这同学家就在市郊不远。车程半小时就能到。所以他首先想到了去这同学家。 苗壮壮满怀心事地开着车载着晓依和另外两个群友,路上差点走错了路,但还是很快就到了他的同学家。这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小小的村庄,最近由于小道消息称这里要建省级开发区,老百姓都在拼命地盖房子,等到政府征地拆迁的时候好多得些赔偿,因此在公路的两旁都堆满了建筑用的石子、沙子。让苗壮壮的车拐来扭去的很不好驾驶。 村子外面,几条狗见到陌生人的到来,远远就跑来吠叫着想阻挡他们进村。 那条带头的长得很漂亮的黑狗开始非常的凶恶,有种在指挥其它几条狗围攻他们的样子,当看清是他们后竟然夹着尾巴哀鸣着跑得远远的躲了起来,其它狗看见黑狗跑了,很奇怪的也跟上黑狗的脚步瞬时跑得远远的看着他们一行进入村里。 苗壮壮和晓依等人都感到特别的奇怪,按理说这农村的狗是最见不得陌生人的,凡是见到想要踏入它们地盘的陌生人,不是你退就是它一直追着你咬。除非是它的主人来制止,否则,不管你走到哪里都不会放过。 今天这些狗特别是那条黑狗的表现让大家很惊讶,难道这狗也看出了他们来的目的?真是大千世界,怪事多多! 苗壮壮带着大家在村里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找到到苗壮壮的同学家。进门看样子他同学家刚好吃完午饭。由于时间紧急,任务艰巨,苗壮壮也不客气,连简单的问好都没有就直接说明了来他家的目的。 开始,他的同学还有点为难,他同学的儿子更是坚决的反对。这境况使苗壮壮更加心急火燎,好说歹说也难做通他同学的儿子的工作。他的同学也是一脸的不乐意,但是还是架不住苗壮壮的执着。但是为了救人,便很勉强地同意了苗壮壮的要求。 他叫儿子赶快去找狗回来,要苗壮壮他们先喝茶等等。谁知道去找狗的人却老半天没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得苗壮壮随时都在看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分钟。心里急得像有猫在抓。 他的同学看到他很着急的样子,叫他们等等自己亲自出门去找儿子和黑狗。 苗壮壮、晓依和另外两个群友在屋里百无聊赖地来回转着,心里的担心果然发生了。他的同学这时慌张地跑了进来说是找遍了全村就是没有找到那条黑狗和自己的儿子。 苗壮壮心里有点明白了,是这只狗要不就是自己跑去找地方躲了起来,要不就是被同学的儿子藏起来了。看来,这第一条狗或许就没法带回去了。但是今天发生的这事也太过奇怪!莫非连狗狗都能预知事情的发生,否则怎么解释这奇怪的事件? 苗壮壮心里直埋怨这位同学,连条狗都管不住!但是他哪里知道,养过宠物的人对自己的宠物大多都是视如家人。更甚的还有视如己出! 既然找不到,就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苗壮壮急冲冲地告别这位同学,临走还嘱咐他请他尽量地找找!要是能在明天早上九点之前找到,务必给他来个电话,他开车来拉走,说完,连自己都为自己的叮嘱后悔,这不是说的废话吗? 傍晚,苗壮壮他们想尽各种办法,跑了无数的冤枉路,终于在快要绝望的时候找到了两条黑狗拉回到了上官云黎家。 萧剑他们那一组也在苗壮壮他们到来不久,拉来了一条黑狗。加上刘秋然的朋友和老下级送来的三条,一共有六条了,可要命的是,现在就差一条! 上官云黎的家好像变成了狗舍,六条陌生的狗分关在两个厕所里。 一时间,大狗咬小狗的乱成一团,小狗的哀鸣声和大狗的狂吠声此起彼伏,吵得大家无法安静,引来了邻居的不少埋怨。上官云黎的家现在又不能随便开门和窗,人多再加上农村满山乱跑的近乎野狗身上的臭味,让高家二老和妙言很难忍受。 在这种环境中做法事,是很忌讳的。因此,妙言借故要到楼下走走。 第四十三章 屠户难觅 上官云黎经过几天的调养,身体有了一点起色,能少许的进食了,只要能进食,慢慢地就会恢复。向勇虽然被惊吓过度还显得时不时的发呆后会忽然惊悸,但是大多数时间对上官云黎的照顾还是做到了无微不至、尽心尽力。上官云黎没想到为了让向勇相信女魔的存在竟然把向勇吓成这样,心疼得有些后悔。 上官云黎回忆到,最近以来,她每到市中心一次,就会感到头晕气虚,回来后仿佛做了剧烈运动一样的,感觉非常的疲惫,开始她以为是工作压力大了、累了的缘故。 谁会想到是自己被女魔算计了,从那天晕倒在办公室直到醒来,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好久。有了模糊意识的那天晚上,自己真的好害羞。 从当时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应一飞的现象上判断,说明在她的内心深处是很喜欢应一飞的。 这个行为让她纠结了好久,内心固有的传统思想明确地让她知道,她违背了她做人的底线。 应一飞的行为按道理说,是为了挽救她的生命,所以他应该没错。而她下意识的动作和当时那甜甜的感觉让她含羞!过后很难面对向勇和应一飞。 从章瑶瑶的死,袁玫的失踪和牛熙照的遭遇看来,这女魔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近来看到大家都在极力地保护自己和女魔每次都是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行为,上官云黎想到可能是自己有什么别人没有的特殊之处。 虽然她知道女魔接二连三找自己的麻烦是因为想用自己至阴的阴气来滋养她的七魄,但是女魔怎么就一定抓住自己不放,除了自己至阴的生辰产生的至阴的体质外,上官云黎没有想到她月牙型的胎记才是女魔要她命的关键所在。 她还是想不通的是女魔为什么还要先祸害章瑶瑶和袁玫,这又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围绕这个qq群里的人在做文章呢?这点,她实在是想不清楚。 这也难怪,连应一飞都没想清楚的问题,凭上官云黎的阅历怎么能想得清楚呢? 应一飞总是尽量避开上官云黎和向勇,听到李老太太安排了找铁锅和屠夫的任务,为了尽量避开这尴尬的环境,便自己去找。钢镚豆见应一飞抢了风头,也赌气要和他同去。 应一飞看钢镚豆要跟着自己去,心里很高兴,毕竟多个人就多分力量。应一飞知道钢镚豆认识这方面的人比自己多得多,门道也熟,就想让钢镚豆多费点神,就算是他想挣点表现也属正常,于是,和钢镚豆一起高兴地出门来。 实际上,在云山市要找一个屠夫也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自从政府为了保证老百姓能够吃上放心猪肉,在前几年筹巨资建立了两个机械化屠宰场,原来私屠乱宰的现象得到了遏制。所有的屠夫由于没有了猪杀,大部分改行到菜市场租个摊位卖起了猪肉,年纪大点不想干了的就歇业回家养老了。 “豆豆,你说我们出来找杀猪匠你看到哪里找最合适?”应一飞还是在想和钢镚豆套近乎,边走边等钢镚豆上前来。 “现在我们先去菜场找,估计老的没有了,至少我们可以打听到准确的消息。最好找个最老的,杀猪时间最长的!”钢镚豆在关键时候还是很认真和清醒的,他知道,这种时候和这种事是不能有所闪失的。 应一飞感觉到,钢镚豆在处理事情和个人恩怨之间,还是能够很快地分得清楚轻重缓急的,头脑的确还是够清醒、够聪明,连自己这点想让他多干点事的小心思都被他理顺了! “要是在菜市场找不到,那我们就比较麻烦了!还得到乡下找。说不定比他们买狗还难呢!现在时间又紧,我们还是快点落实,万一有意外的话,时间也比较充裕。”钢镚豆说了这些话,还真让应一飞有点担心起来。 应一飞不是没想到怕有意外找不到老点的杀猪匠而耽误大事,只是没把问题想得这么困难。钢镚豆这一提醒,应一飞心里反而更加担心起来,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两人先后来到最近的菜场,应一飞看到卖肉的摊位上有个年纪较大的屠夫,径直走过去:“师傅,请问您在这里卖肉有几年了?” “有年头了,只是我生意不如他们好啊!”这屠夫以为应一飞是的大主顾,在说话的时候同时装出了一副可怜相,心想应一飞肯定不是要来买猪肉,一定是要有其他的说不定是大好事照顾。要是应一飞真是个大主顾或者有其他好事,自己不就捡便宜了。 钢镚豆没和应一飞在一起,他另外找了个卖猪肉的女摊主打听消息。交谈片刻,他向应一飞招手。应一飞看钢镚豆有戏便走了过去,应一飞刚才问过的屠户心里暗骂那边的女人,一脸的失望抑制不住地显露出来。 看钢镚豆和这女摊主聊得有点结果。应一飞心里的担心稍微减少了点,快步朝钢镚豆靠过去。 钢镚豆看应一飞过来,介绍道:“这是我的哥们儿,有钱!你和他说说!” 女摊主道:“我是来替我公公守摊卖猪肉的,他现在已经快八十岁了,杀猪有快六十年。” 应一飞听了便迫不及待地问:“他现在在哪里?身体还好吗?” “在老家休息,身体还算好。只是腿脚不算灵活了!”这女摊主也算是个精明的人,见应一飞和钢镚豆着急寻找年老的屠夫,知道他们有大用场,能赚大钱。 “那你告诉我们地址,我们去找他!”应一飞不想把这看似简单的事情办砸,更怕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我老家离这里估计开车要三个多小时,在红河铺的小弯村,你们到了问老拐家就能找到!” 应一飞听完,拉起钢镚豆就跑! 照时间计算,要是不出现意外,来回就要七个小时。如果路上有点麻烦就不知道几点能回来,所以心里很着急。 钢镚豆同样也有这种想法,虽在心里有点难为应一飞的想法,但是比较起救牛熙照的这件事来,他的想法又有点龌蹉了。所以也就没很在意应一飞的毛躁。随应一飞跑出了菜市场。 女摊主叫他们慌忙的样子,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脸上漾开了喜悦的笑容。 第四十四章 老拐诡计 应一飞和钢镚豆从菜市场出来,买了面包和矿泉水就直接开车往红河铺的小弯村赶去。虽然是县乡公路,弯多坡陡,路面还窄,在应一飞专心的驾驶下,一路还算顺利,车到小弯村时刚好下午三点十分。 这小弯村就在公路边上,应一飞原来好像来过一次,有点熟悉的映像。所以没费多大功夫,应一飞和钢镚豆就找到了这个叫老拐的屠夫家,可是大门紧锁家里没人。 向旁边的邻居家一打听,原来早上老拐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说是要到离此十公里远的小寨村参加一个婚礼去了,要明天晚上才能回来。 应一飞和钢镚豆无奈地对望了一下,问清楚去小寨村的路,马上又急急地往小寨村赶去。 原来,这老拐去参加婚礼是假。他早上接到儿媳妇的电话后,他就盘算着这两个人很着急的来找自己,肯定有特别的事情相求,几十年江湖混出的经验让他觉得这个时候不能让这两个人轻易地找到自己。 这样可以趁机小小地为难下他们,让他们急。来人急了就能把自己的身价熬高点。所以才借口出门并有意给邻居丢下了话。 这些,应一飞和钢镚豆当然不知道。到小弯村的路是条便道,应一飞心里非常急,将车开得飞快,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钢镚豆颠得喊爹叫娘。 好不容易赶到小弯村,并没有感到这小小的村庄有什么办喜事的迹象。钢镚豆心里只想骂人,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有谁家接亲嫁女!应一飞心里急,跑去连敲了好多家门问老拐的踪迹。虽然人人都认识老拐,可是人人都不知道他的具体去向。 应一飞开始后悔了!后悔没经过认真的考虑就盲目地跑到这大老远的地方来找一个老屠夫。看看时间,快到下午四点了。钢镚豆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应一飞。 “算了,我们回去!重新再找人。”应一飞决然地说。 钢镚豆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再看看应一飞:“老大,你昏头了吧?我们现在赶回云山至少傍晚七点了。那时候菜市场还有人吗?上哪里去找屠夫?” 应一飞一听钢镚豆的分析,颓然坐在地上,双手直接砸在头上,懊悔得想死! 这时,旁边的小路上走来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见应一飞和钢镚豆在车边等人的样子问道:“你们是来找老拐的吗?我就是,你们什么事情啊?” 应一飞和钢镚豆都像在绝望中捞到了救命的稻草,双双跳起来围拢过去说明了找他的缘由。 叫老拐的老头沉吟片刻道:“呵呵,你们算是找对人了!我老拐杀猪的技艺是祖传,十六岁开始跟父亲学杀猪刀现在有六十多年了。家里还有把祖传的杀猪刀那更是比我的年龄都大,杀的猪最少已有上万头!连鬼见到它都要绕开点走,是辟邪的好宝贝啊!” 应一飞和钢镚豆听老头一番神聊,觉得这趟是没白跑,立即想拉起老头回家拿刀和大铁锅。 谁知这老头挣脱二人的手,小眼睛狡黠地转了转道:“我们先君子后小人,你们请我去云山可以,价格怎么谈?我要一千元的工钱,大铁锅和刀的租金各一百元,总共一千二百元,同意了我们走,不同意你们请便!” 这老头料定这两个小伙子不会也不敢还价,满意的笑容洋溢在脸上。 应一飞和钢镚豆将老头拉上车,向小弯村老拐家急速驶去。应一飞自顾自地开车,也没多想。虽说找这老屠夫费了点周折而且要价又高,但毕竟还是找到了。 这比起牛熙照的命来说,可以说不值一比了。所以也不觉得有多少怨气。 可钢镚豆就不一样,这小子平时就使惯了小脑筋,而老拐头的这些做法一点都没逃出他的眼睛。 从到了小寨村没找到人家办喜事开始,他就有点怀疑这老头在耍心眼。到了他们近乎绝望老头自己找上门来又开了离谱的价格的时候,他就完全识破了这老头诡计。所以他现在正盘算着怎么整整这很不厚道的老头! 应一飞将车稳稳地停在老拐家门口,下车想帮助老拐收拾东西尽量地想早点赶回云山。钢镚豆从后面拉住了应一飞的衣服。待老头下车后,钢镚豆对应一飞耳语了很久。 应一飞点了点头,嘴里嘀咕了句:“是可恨,该整整他!” 终于装好大铁锅和在村旁采好的艾草和蒿草。老拐满面笑容地坐上车,将军出征似地向家人招手道别命令应一飞:“快开车!” 这时,应一飞才注意观察了这老拐:瘦瘦小小的身材让人很难将他和屠夫的职业挂上钩,一双小眼睛习惯性地在眼眶里打转,给人的感觉是随时都会有坏主意从转动的眼睛里冒出来,薄薄的嘴唇让人一看就知道能说会道。整个脸上,鼻子、眉毛和眼睛好像没长开似的挤在一起,充满了奸猾。按说一个近八十的老人应该是慈祥或者是厚道的长相,可是他偏偏长了副让人不太愿意接近的脸。这让应一飞更加进一步地从心里赞成钢镚豆的想法。 车在往云山的盘山公路上吃力地开着,钢镚豆见到路边有一水塘,突然嚷着要小解,让应一飞停车。他知道,这小子想要在这里实施他的报复计划了。应一飞停下车,也说要顺便就下了车。 老拐正坐在车上听着音乐闭目养神,心里非常的舒坦。也不管应一飞和钢镚豆下车小解的事。听钢镚豆问道:“老拐大爷,您需要方便一下吗?” “不要不要,我现在没便意,你们快点吧!”老拐眼睛都不睁开,胡乱地回答。 车下,钢镚豆对应一飞比了个八的手势,心里默念咒语。应一飞点头,右手一挽,做出相应的手印指向车里的老拐轻声叫道:“着!”又跳到路坎下用一根树枝将水塘边的挡水土捅了个小洞,见水从水塘汩汩流出,向钢镚豆投来一笑,做了个ok的手势。 第四十五章 牛刀小试 应一飞驾车重新再盘山公路上行驶,钢镚豆在后座见老拐在副驾驶座上开始慢慢地扭动身体,显现出痛苦的样子。钢镚豆知道老拐着了他们的道了。 “老拐大爷,您怎么了?莫不是便意来了?”钢镚豆故意把“便意”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老拐开始还强忍住尿意,但是不知道怎么了。膀胱在短时间内涨得好像要爆炸!他直接都还来不及叫停车,像水龙头关不住一样,膀胱里的液体泄坝的洪流般的倾泻而出。顿时,应一飞的车上充满了尿骚味。老拐难为情地看着应一飞,脸红得像戏台上的关公。 钢镚豆用责怪的口吻说道:“看看您这老人,刚才叫您下车方便,您还挺文绉绉的说您没便意。原来您是想让应大哥的车上有便味啊?” 应一飞本能地停下车,绕过车头打开车门,将吓得打颤的老拐扶下车。他看到,老拐的裤脚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下成线地流淌着尿液。 老拐下车后回过神来,赶紧掏出还在流淌着尿液的老得缩成一点点了的小弟弟,对着路边的沟里尿尿。 应一飞看到这样的结果,一边惊叹,一边懊悔不及。惊叹的是这法术还真的厉害,一个小小的平常的法术就能够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是那些更高深的法术那还得了。 后悔的是,这法术的结果是弄了自己的车一车的尿骚味。这结果是他意想不到的。再说了,无论如何,将一个快八十岁的老人弄得这样尴尬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更何况是个寒冷的冬天。 因此他心里有点怨恨自己和钢镚豆的行为了。见老拐一直在尿尿,老尿不完,应一飞眼睛看了看坐在车里的钢镚豆。眼里明显的有了怨恨的目光。 钢镚豆见老拐被收拾得很难堪,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看着老拐在车外迎风尿尿被冻得浑身发抖,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开门下车到:“老拐大爷,您可真厉害啊!一泡尿居然能尿这么久!” 老拐见自己老是尿不完,紧张得脸都白了,急急巴巴地说道:“x他妈妈的,真是见了鬼了,怎么都尿不完啊!莫非是着了哪位大师的门道?” “上车吧,看来要用跟水管来给你套上伸出车外边走边尿咯。我们时间很紧啊!”钢镚豆见老拐已经有所警惕,暗中一掐中指,默念咒语。老拐的尿液立即停止了,寒冷加上惊吓,老拐几乎站立不稳。 上车后,钢镚豆口里像是自语又像是对老拐说:“应大哥的这车可是二十多万一台的啊,现在好臭的尿骚味,怕是要花万把块钱来把里面全换了才会不臭!” 老拐一听二十多万的车被自己弄成这样,心里早慌了。只得连连向应一飞点头赔不是。 见应一飞一脸的不高兴又不说话,只得可怜巴巴的缩着脖子呆呆地看着前面的路不敢说话。 钢镚豆见自己的话对老拐有了很大的震慑效果。做好人一样的又道:“哎,谁叫我们应大哥人好呢?要是我就耿直点,大家交个朋友,谁在社会上不求个人呢?你说是吧老拐大爷?” 见钢镚豆为自己打圆场,老拐马上巴结钢镚豆道:“是啊是啊,这小老弟说的是说的是,大家交个朋友,这次我来帮你们不管干啥,就当认识你们这两个朋友了。分文不取,分文不取!” 应一飞一看钢镚豆这小子玩得有点过了,忍不下心。叹了口气道:“算了,老拐大爷,您就别再自责了。您冷吗?我开大点热风干脆您吧裤子都脱了得了,免得穿在身上捂出病来!” 老拐看应一飞这样关心自己,反而感动得不知所措。一个劲地点头,眼里居然流出了几滴浑浊的老泪。 车到上官云黎的家,已是傍晚八点过钟。 老拐的裤子并未干透,但是由于应一飞把车内的热风开到了最大,直把钢镚豆闷得叫热,坐在后座他打开了车窗。老拐也热得汗流浃背,加上内心对应一飞的感激,下了车便卖力地跑到车后将大铁锅抱在前面,挡得都看不见路。生怕被别人抢功似的嚷着:“去几楼啊?谁带路,快!” 应一飞看次情景对老拐说:“老拐大爷,您还是让我们年轻人来抬吧,您年纪大了怕有个闪失我们于心不忍啊!” “不碍事不碍事,别看我这把年纪,呵呵,身体还好还好,你们这城里的人还不一定比得上我这把老骨头哦!”老拐满脸兴奋地说完,径直将锅放在地上反过背来背上就跑。嘴里还不忘叫道:“记得拿了艾草、蒿草和刀哈!” 钢镚豆也急得跑上去想帮助老拐一起抬,可转眼间老拐都在上楼梯了。只好转身拿了刀和草跟上。 应一飞在楼下就听见了杂乱的狗吠声,不由得为上官云黎家里躺着的两个病人担心了起来。也不知道现在找到了几只狗了。也不知道牛熙照现在身体如何。 上官云黎家,苗壮壮在急切地打电话,声音大声得在楼梯上都听得很清楚:“你说到底找到没有啊?真是急死我!实在找不到那条,你无论如何帮我马上找到一条,不管什么办法,不管多少钱!好了,拜托了!” 应一飞还没进门,听了苗壮壮在电话里的对话,就知道黑狗没找够,心里越发地着急起来。问清苗壮壮情况,他默念咒语打开法眼在苗壮壮的同学家附近搜寻起这条黑狗的所在。 最终,他模糊地看到这条黑狗正惊恐地卷缩在离他同学家不远处一个烂厕所边上的石旮旯里瑟瑟发抖。 他拉起苗壮壮,话都来不及说就往楼下跑,发动汽车在苗壮壮的指引下往他的同学家急速开去。 在苗壮壮的同学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找到了这条黑狗隐藏的地方。奇怪的是这条平时看似凶猛的狗见到应一飞后哀嚎一声,乖乖地任其抚摸,最后竟然顺从地跟上他们离开村子自己跳上了应一飞的车。惊得苗壮壮呆呆地大脑一团浆糊,好像在做梦。 当应一飞和苗壮壮旋风般赶到上官云黎家的时候,时间还未到晚上九点,看到应一飞疲惫地到在地铺上快要睡去的容颜,上官云黎的心揪了一下,话到嘴边又猛然感到不好说出来,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转而轻轻地对身边的乐姗到:“快去给他弄点吃的。”又害羞地闭上了双眼。 第四十六章 全力拯救 李老太太看到她所需要的东西都全部到位,立即起身安排大家打扫房间,她要起坛作法。 在场的人全体动员,不一会儿,上官云黎家的客厅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上官云黎也被临时转移到靠客厅最近的客房休息。 大铁锅中的热水早已被烧得烟雾袅绕,水汽中还带有谈谈的艾草和蒿草的幽香。 牛熙照被全身脱光让苗壮壮和钢镚豆扶好盘腿坐在锅中。李老太太安排老拐将狗一只一只拖到楼下找个僻静的地方杀了后将狗血接好、狗皮剥开、再将狗鞭一套全数割下拿来。 老拐每杀了一只狗,应一飞就快速拿了狗皮、狗血、狗鞭跑回楼上,李老太太一边嘟哝着念她的咒语、烧她的符纸,一边指挥应一飞将狗血从苗壮壮头上全数淋下后再把冒着热气的狗皮紧紧地裹在牛熙照身上,狗鞭直接丢在锅里。 看着这奇怪的仪式和铁锅地下熊熊燃烧的液化气火苗,还有铁锅里冒出的热气腾腾的水雾。车百合开始担心起来,再这样煮下去她怕她老公牛熙照被煮熟了!当看到刘秋然和高老头很淡定地坐在那里眼睛总是在透过窗户在屋外巡视。好像对这事漠不关心的样子,心里更加地着慌了。 钢镚豆坐了一天的车本来就很累,此时又全力扶住软塌塌的牛熙照就更加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为了缓解僵硬的肌肉,就不断地变换身体的姿势。 车百合担心的神态恰恰就被细心的钢镚豆看到了,他怕车百合闹出什么事分散李老太太的精力而影响作法。便不断地给车百合使眼色意思是让她放心,别乱来。 谁知道车百合因为平时就很不把钢镚豆放在眼里,加上对钢镚豆的偏见,以为钢镚豆递给她的眼神是另有用意,正待发着,肩上被妙言拍了拍,示意让她跟她走。 书房里,妙言用责怪的口吻道:“刚才你想做什么?你没看到大家为了救你老公都累成什么样子了?我告诉你,假入刚才由于你的行为而分散了李老太太的精力,你老公就死定了!而且还会被灵魂附体!你现在听听这还没被杀的狗都不敢叫了,你没觉得吗?” 车百合经妙言一提醒,马上吓得全身死了一样的冰凉。再听听,的确刚才吵得令人心烦的几条狗现在真是没一点声音。真是好奇怪。但是她还是担心那大铁锅里被烧得快要开的水会不会把老公煮熟了。 妙言看了看车百合,知道她的担心。又说道:“你放心吧,你老公现在很安全,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 车百合看着妙言肯定的眼神,完全放下心来。 客厅里静得除了李老太太念咒语的声音外,几乎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清晰的听到。当第六只狗被杀,狗血从牛熙照头上倒下时,牛熙照的鼻腔了清晰地哼出了一声轻轻的声音。李老太太叫道:“快拿盆接住,他要吐!” 妙言早有准备,伸过手里拿着的盆,接在牛熙照嘴下。 牛熙照肚子起伏几下从口里鼻腔里喷出一股浓浓的青菜粥一样令人恶心的汁液。应一飞将狗皮裹在牛熙照身上,正好看到盆里那些恶心的东西,忍不住跑到厕所将晚饭吐得一干二净。脚边苗壮壮的同学家的那条黑狗可怜巴巴地看着应一飞,用头拱着他的小腿好像在求饶。 李老太太看到牛熙照悠悠醒来后叫道:“最后一条狗别杀了,只是将它尾巴砍下拿来!” 应一飞一听,心里好受了许多,前面那六条狗一只一只的杀的时候,应一飞就在旁边。每只狗都是用那么可怜的眼神看着应一飞,但是又非常听话地毫无反抗地受死。甚至连被杀了后的挣扎都很微小。 这让应一飞的精神都快要奔溃了!但是为了救牛熙照,他又不得不眼看着这些可怜的狗狗们命归黄泉。胃里由于情绪极度的波动就有些痉挛,所以看到牛熙照吐出的东西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听到李老太太说不杀最后一只狗了,心里立时高兴得好像是自己得到大赦一样拍拍这最后一只狗狗的头高兴地说:“好啊狗狗!终于不用杀你了,你可以活下去了!” 这狗狗好像听懂了他的话,眼里也放出了只有应一飞能够感受到的光彩,伸出舌头舔了舔应一飞的手,温顺地将头搭在应一飞的腿上。 其实,在苗壮壮的同学家房后找到这只狗狗的时候,应一飞就已经好像喜欢上了它。也好像是有缘,它居然非常温顺地跟着应一飞跳上了车。就像壮士赴死一样的勇敢。这可能就是一种缘分! 应一飞再次拍拍狗狗的头,站起身走出厕所。这狗跟着应一飞下到了楼下杀狗的地方。 见到满地被剥光的狗的尸体,这最后一只黑狗轻轻地哀嚎了一声,恐惧地看着老拐手里紧握的那把杀了上百年猪的屠刀,跑近应一飞抬头用乞求的眼神盯着他,尾巴摇得比钟摆还快。 应一飞又拍拍狗狗的头说道:“不杀你的,你别怕,只是要你一条尾巴,可能有点痛,但是你要忍住哦!比起丢了命,你算好的了!” 狗狗好像是听懂了应一飞的话,表情复杂地自己将尾巴搭上了杀狗的木台子上。 老拐手起刀落,狗狗的尾巴飞离了身子。它痛得全身颤抖眼睛里流出了大滴大滴的泪水,居然强忍住没有叫出声。 应一飞心里痛得难受,捡起地上的狗尾巴冲上楼去,将尾巴递给李老太太后,迅速叫乐姗拿来药箱给狗狗包扎起来。狗狗惊魂未定,偎在应一飞怀里不肯离去。在它看来,也只有应一飞的怀里才是最最安全的地方。 李老太太接过狗尾巴,将里面前半截的尾骨抽出,叫苗壮壮伸手进水里把狗尾巴套在牛熙照的下体上,这狗尾巴套住了牛熙照的下体后,上半截在水面上随着水波摇荡着。再看看牛熙照身披狗皮下体摇荡一副十分滑稽的样子。 这时,大铁锅里的水已经被烧得冒起了水泡,就要开了,李老太太叫人拿来一叠黄纸将牛熙照头上身上的狗血洗洗干净,又拿一碗符水喂给牛熙照喝下,令人将牛熙照抬上了小客厅里的床上休息:“已无性命之忧,好好调养吧!那锅里的狗鞭是大补,煮好了炕干打成粉给牛熙照吞服。” 车百合听了李老太太的话,安心了许多。回到牛熙照床前精心守护牛熙照去了。 第四十七章 突发奇想 经过几天的调养和车百合的悉心照料,牛熙照精神好了许多,但他总感到还是很虚弱。这次的遭遇让他感觉到无比的后怕,基本能够说话后,他向大家叙述了当天发生的骇人的经过,直听得几个女生一惊一乍的乱叫。 应一飞自始至终听得都很认真。末了,应一飞问道:“袁玫失踪的前几天你发现她有什么反常没有?好好回忆下!” 本来,在这种场合又是当着车百合的面,牛熙照对这个问题是很难回答的,也很不愿意回答。 但是由于事情的发展如此的诡异,加上他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对于应一飞的问题也就无所顾忌了:“她失踪的前两天晚上在qq上约我去过她家。但是见面后很奇怪的是她说是我用qq约的她,还说我把我的qq头像换成了女魔穿红旗袍的全身像,还吓到她了。我仔细回忆了那天的经过,我根本就没有约过她,是她在qq里约的我去她家。” 车百合本来在旁边就很不舒服,脸上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青,心里的愤怒和酸溜溜的感觉早已达到了极点,听到这话,她直接就想拿刀杀了牛熙照。心想:这混蛋在外面鬼混了一夜,一连打了二十多个电话都不接,还编故事来骗我!但碍于应一飞要了解事件真相,此时冒火不利于问题的解决。也就默默地忍住了想要爆发的怒火。 苗壮壮听完牛熙照的描述,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吓得脸都白了。他看着应一飞,心虚地说道:“我......章瑶瑶死的前两天也是用同样的方法约过我,也是同样的说过这些话。妈呀!我......我是不是也要倒霉了啊!”苗壮壮话都没说完就已经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倒在一旁的地铺上,脸上像小河一样的流着冷汗。 大家看到苗壮壮的表现,还没来得及去照顾他。一旁的晓依也忽然大哭起来:“妈妈啊!我......我也看到应一飞的qq头像变成了女魔穿红旗袍的全身像了,呜呜呜......前几天我也看到应一飞用改了头像的qq来约我了,呜呜呜......女魔下一个就要来杀我了!怎么办啊?帮帮我啊!呜呜呜......” 苗壮壮和晓依的这一说,还真是把事情又弄得更加的复杂起来。这时候钢镚豆满脸怒气地站起来,则身指着应一飞骂道:“都是你这大色狼干的好事!看看吧,这回看你怎么收场!” 应一飞被钢镚豆骂得满脸通红,一下子全身发烫,羞愧得低头不语双手很不自然地在狗狗头上抚摸着。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进去。 乐姗奇怪地问:“这一百多年前的女魔怎么会懂得现代的知识啊?又会聊qq,又还知道地理坐标,真是神了!”最后一句话,由于害怕似的声音几乎都听不到了。 应一飞正尴尬地无所适从,见乐姗发问,正好解围习惯性地“咳咳”两声,抬眼看着乐姗道:“这就是鬼和魔的区别!鬼在阴间是最低级的灵魂,它不会学习新东西,所有的行为都是按照规定好的模式进行;而魔则不同,魔是神的反面,也可以说是坏的神。魔是可以思考和学习新的东西的,加上它的魔力,上个qq和知道个地理坐标是很正常的。我现在一直想不通的就是它怎么就盯上了这个qq群的人了?而且所发生的事件都是和这qq群或者是和在这qq群里的人有关!” 晓依听得毛骨悚然,本来已经收住的哭声又忍不住的爆发出来:“我要退群,呜呜呜......我再也不加这恐怖的qq群了!呜呜呜......” 近来,应一飞一直在考虑,天天这样守着等女魔的进攻让他觉得很被动,他早就想趁女魔羽翼未丰主动出击,将女魔尽早消灭。但是苦于无法找到女魔的附体之处。 晓依要退群的哭声和自己刚才的说话让应一飞心里一动,是不是可以利用这qq群来掌握女魔的动向呢?因为应一飞料定这女魔不知什么原因,还会对这qq群里的女人动手的。 想到这里,应一飞才发现老冇这几天都没露面。便问钢镚豆:“老冇呢?” “他说是回桃花县去签个合同,估计这天吧就该回来了。”钢镚豆答道还在一脸怒气盯着应一飞,对他的问话回答得漫不经心。 “你打个电话,请他尽快回来,我有事请他帮忙!”应一飞急切地说。 钢镚豆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自己不会打?你不是很能耐吗?” 应一飞见钢镚豆不买账,掏出手机,拨通了老冇的电话。同时上官云黎家的门外响起了电话铃声和敲门声:“开门,开门!我来了。” 老冇进门后,用手直接擦掉脸上的汗水嚷道:“中国人真是多,火车挤死了!大家都赶着回家过年,我差点挤不上这趟车!小豆儿,快给我倒杯水,渴死我了!” 接过钢镚豆倒来的冷开水,老冇一饮而尽,嘴里大叫道:“痛快痛快!这几天大家想我了吗?” 乐姗嘴一瘪:“想你?大家忙得都忘了你的存在了!还想你?” 应一飞见老冇水也喝了,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对他说道:“你真是及时雨哦,刚才想到你,你就来了。既然来了,就快点帮忙做点事。” “飞哥有事?尽管吩咐,别让我去抓女魔就行,那不是我的强项。”老冇知道应一飞要他做的肯定是他的拿手。 “你把电脑马上上网,将qq群里的所有的qq号按照时间排个顺序轮流上去,注意监视,看看谁在私聊的时候头像是红旗袍女魔的照片。要是,你就继续和她聊,看看有什么线索。一定注意别暴露了你自己!”应一飞淡淡地说,好像还在思考着什么。 老冇听到给他的任务就是监视qq群的私聊,觉得这任务也太小儿科了:“这么简单的事让晓依和乐姗她们去做就好了啊!我做点其他的事好不?” “你别小看了这事!这有可能是我们消灭女魔的关键所在!”应一飞说道,一脸的严肃。老冇知道应一飞这不会是开玩笑。就不再说话,打开电脑进入qq群后,用软件直接从服务器后台弄来各个qq密码,又用软件将各个qq号的上网时间排好,直接用软件开始了监视。 第四十八章 险入圈套 既然应一飞这样说了,老冇也不便多说。只好静下心来磨叽着安装电脑和软件,他一脸的不情愿没逃过其他人的眼睛,只是钢镚豆这时不知趣地凑了过来。 钢镚豆看到老冇的这套软件和他熟练的操作技能,又是羡慕又是仇恨地对老冇恶狠狠地说道:“靠!原来我才知道你是个盗号贼。我丢了好多高级qq号是不是你盗的?害得我快钓到手的妹妹都跑了!” “你他妈的找不自在是吧?盗号这种小儿科的下作事情你大爷我才懒得做!连网银我都不会去盗,你的这些烂号我拿来做什么?”老冇蔑视钢镚豆的说法,双眼瞪得溜圆,直接就将钢镚豆堵塞得很无语。 见老冇发出无名怒火,钢镚豆不明就里,嘴里念叨着怏怏地闪在半边。右手捏紧小拳头在老冇的头顶挥了挥,嘴里还不干净地骂了两句,老冇转头怒目而视,钢镚豆见老冇听见了自己的骂声,吓得一吐舌头跑开了。 老冇埋头继续工作,这时,一个暗红色的qq闪烁起来。老冇看看应一飞,应一飞点点头,示意老冇点开。老冇点开闪烁的qq,是应一飞的号码:“在干嘛,小依依?”软件表示这qq号码的聊天是对晓依的qq号说的。 老冇叫道:“晓依,是应一飞q你呢,快来自己聊吧!”晓依一听老冇叫自己来和这女魔聊天,吓得连退几步。双手捂着脸又哭了起来。不管怎么拖拉,死活不肯来到电脑边上。好像女魔就在电脑里。 应一飞见事自己的号在和晓依聊天,顿时窘迫得脸上发热,但是为了消灭女魔打大计,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再者,怕时间长了会引起女魔的怀疑,举起右手做了个“停”的手势叫大家别勉强晓依:“老冇,你来聊。注意别露馅哦!” 老冇一听此话,浑身打了个冷噤,似乎接下来他会被这酸溜溜的聊天酸倒了牙。又乞求地看着应一飞,想换人。 应一飞又给了他个肯定的眼色,恼怒道:“别磨叽了,老子都豁出去不怕丢脸了,你还怕什么?”老冇才不情愿地开始打起字来:“呵呵,我刚才去厕所了,才回来,你在干嘛呢?” “我在办公室上班啊!想我了吗?”女魔的这口气好像知道了平时应一飞和晓依的聊天内容。 “不想,你讨厌哦!不理你了!”老冇边打字,边斜眼看看应一飞,一脸的坏笑。 “呵呵,说的不是心里话吧,我知道你的小心思的,别骗我了!”女魔打字的速度还很快哦,都快赶上老冇了。 “你真讨厌!明知故问不说,还幽默人家呢!”打了这几个字,老冇不自觉地收紧双手,放在胸前揉了揉,吸了口冷气的同时,咧了下嘴,仿佛真的倒了牙。 “我想你了,想见见你!晚上你有时间吗?”应一飞看到这里,叫老冇暂停打字,想了想说道:“你回它:晚上要加班,可能抽不出时间。” “加班到几点啊?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真的有点想你咯!”女魔很着急地迅速回话。 应一飞又说:“回它:可能要加班到十一点哦。很晚了啊!明天可以吗?” “还是今天吧,再晚我都等你!好吗?来嘛!”女魔看来今天是势在必得。 “你等十秒钟回它:哪好吧!你在哪里等我呢?我加完班打你电话!”应一飞继续指挥老冇打字。 “你就别打电话了,我手机电池快没电了。十点半我就到市中心人行天桥上等你,你加完班直接过来!说好了哦,别让我白等,不见不散!”女魔还真是执着,又想约晓依到天桥,而且根本就没考虑过晓依会不会打应一飞的电话。 “又是市中心的人行天桥!你回它:好的,我会来的。你一定等我哦。晚了,我自己怕!”应一飞好像心里有数了,也许,在他的心里已然形成了一个围剿女魔的计划。 “我会的,一言为定,不见不散!不见不散哦!”女魔回完话随即就下线了。 应一飞坐在沙发上思考了一会,向大家招手道:“请大家都过来,我来说下我的想法和今天晚上的计划看看是否可行。” 待人都围到电脑边后,应一飞道:“这事我想了很久,我们天天这样被动地守着上官云黎,时间上对女魔很有利。与其这样,不如我们主动出击,但是前久苦于找不到女魔附体的藏匿处,这主动出击的计划也没法完成。今天正是个好机会,我认为我们不能放过,要充分利用起来。”应一飞说到这里,看了看刘秋然和高家二老。 “我也有同样的想法,从女魔的三魂出来,眼看是时间就过了十多天,这十多天里它吸收了天、地、人的很多精华,眼看就越来越强大了。时间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所以我也赞成今天利用这个机会收了这孽障!”高老头侃侃而谈,非常赞成应一飞的主意。 “我觉得不是这么简单,这是不是女魔设置的一个圈套?这女魔现在早已熟知这个社会的方方面面,越发的变得狡诈起来。我感觉到它不会傻到连我们在一起都不知道。既然飞儿和晓依都在这里,还需要用qq联系吗?我认为这就是个陷阱!是想引开我们后,来对上官云黎下手!”刘秋然很冷静,思路也很清晰。 刘秋然的这番话,让应一飞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有点自责地想,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呢?要是师叔说的是真的,那自己的这个所谓的计划就会酿成大错! “那可怎么办好呢?是置之不管还是将计就计?”应一飞看着刘秋然。 “我认为目前我们还是以稳妥为主,还是不要心浮气躁的被女魔利用了,就算女魔是真的约晓依,我们没有绝对的把握也断不能离开了保护上官姑娘的岗位。更何况女魔一阵风,我们没法分兵两路。” 应一飞和高老头都很赞成刘秋然的分析,同时点了点头。 现在应一飞的心里是杂乱无章的塞满了乱麻。女魔借自己的名义与晓依聊天内容的公布,就像在公开场合脱光了应一飞的衣裤,让他无地自容。 刘秋然的一番分析同样像当众打了应一飞一记耳光,所以应一飞赞同刘秋然分析的同时,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几句“笨蛋”! 第四十九章 如坐针毡 通过观察应一飞和晓依的qq号的聊天结果,大家都觉得这女魔真是了得。这些聊天的内容有可能是女魔有意暴露的,很有可能是和他们在耍诡计,以达到它调虎离山的目的。 明明向勇回来那天女魔都化身为向勇来袭击过,怎么还可能不知道上官云黎家的情况,还要多此一举的用qq来联系晓依。唯一的解释就是故意造成晓依要被暗害的假象来实现它的调虎离山之计。 看完qq聊天,大家都在热烈地讨论着,完全忘记了应一飞和晓依在场和忽略了应一飞和晓依的感受。此时他们的感觉就像两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脱光了衣裤。难堪得大脑里除了全是浆糊,什么都没有。 晓依尴尬地跑进小卧室不肯出来,应一飞所处的境地更加特殊,他肩负重担,没地方跑,也无法跑,就只能硬挺着在客厅里如坐针毡、芒刺在背。 好在狗狗非常懂事地趴在他双腿上惊恐地看着大家还惊魂未定。应一飞只好抱紧了狗狗的头以缓解压力。有点烂兄烂弟相互安慰的味道。 但是应一飞在刘秋然的提醒下,基本确定了这是女魔的调虎离山之计,可他长时间的想法早已根深蒂固,他还是不甘心失去这次机会。 他安排乐姗来到老冇的电脑前,让老冇教会乐姗操作qq群的监视软件,并要大家封锁晓依和章瑶瑶见到女魔头像照片和监视qq群的消息。 过后,应一飞又安排苗壮壮、老冇加上自己去苗壮壮的家架好摄录设备,好在今晚继续监视市中心人行高架桥上的情况。 应一飞虽然很想借今晚这个机会消灭女魔,但是考虑到上官云黎的安全,不得不放弃他想实施的计划。毕竟他不敢拿上官云黎的生命和女魔万一解禁的七魄的结果来作为赌注。这代价和风险都太大了,他实在是输不起,也没资格输! 老冇和苗壮壮按照应一飞的安排,各自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着苗壮壮到苗壮壮家做准备。 应一飞有意安排的这任务,是存了点点无关大局的私心的,他还是想尽量离开这尴尬的地方。离开上官云黎家的那一刻,应一飞直接就觉得全身像被解开了绑得紧紧的绳子般轻松,像逃离监狱似的跑在老冇和苗壮壮前面。 乐姗本来是很不愿意接受这个任务的,不管是不是他们真正的人在电脑旁聊天,但这总还是牵涉到了别人的隐私,她最反感偷窥的人,谁知道现在自己反而就在偷窥别人的隐私。 应一飞毫无辩驳地安排她完成这任务,她还真的无法。联想到让她骗向勇多坐了两天火车的事,她认为自己直接就是个倒霉蛋!最不愿意的事老是被分配到。 既然这任务这么重要,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电脑前认真地观察着屏幕上的动静,还不能放过任何一点细节,紧张得小翘鼻上密布了细微的汗珠。对她来说,这任务还是大了点。 高家二老雕塑一样地坐在被移到了客厅的上官云黎躺倒的沙发边,一直闭目打坐。 倒是向勇现在和妙言承担起了买菜做饭的繁忙任务,这时正忙得脚不沾地。 车百合在与牛熙照通过生与死的考验后,才觉得生命的可贵,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不愿意放松。 狗狗寸步不离地跟着应一飞来到苗壮壮的家里,失去尾巴的惊恐和疼痛稍微有点缓解后,就和应一飞更加亲昵起来。应一飞也觉得狗狗和自己有缘,对它也表现出了过多的呵护。 老冇还是在进入苗壮壮家后,直接推门来到苗壮壮家卧室。也不管卧室里是否有人。 恰恰苗壮壮的老婆徐柔萱正在床上睡午觉睡过了头,到现在还没起床。见忽然闯进一个男人,吓得大声尖叫起来。苗壮壮跑进卧室把老冇连推带攘的弄出卧室,骂道:“你个烂酒鬼!怎么乱闯别人家卧室也不问清楚啊!” “奶奶的,你老婆也太懒了啊!下午三点多了还不起床,你说说看,能怪我吗?”老冇不但没觉得自己的冒失,拿出酒瓶喝了一口还反而怪上了苗壮壮。 苗壮壮面对不讲道理的老冇,只好无奈地摇摇头,对老婆好言相劝。 徐柔萱虽然没亲自见到过红旗袍女魔,但是通过苗壮壮的描述也知道个大概。见苗壮壮、老冇和应一飞带着狗狗来到她家,就明白了他们今天可能要做的事。所以对老冇的无理也就不太计较了。她今天就想看看这女魔到底是啥样!连苗壮壮极力动员她回娘家暂住一夜都不肯,坚持要留下来给他们做宵夜。 老冇听得高兴,连连称赞徐柔萱贤惠。徐柔萱白了老冇一眼:“没想到像你这般粗鲁的人嘴里还会用这么文雅的词语来夸赞人!” “呵呵,您本来就贤惠啊!您是当代的贤妻良母的典范!哪像车百合那样河东哦!等我赚足了钱让老苗买块地给您修个牌坊!”老冇听了徐柔萱的抢白,还腆着脸像模像样的说。实际上他是看在那夜宵的份上。 老冇嘴说话,手不停。不一会,他的那些宝贝器材就都安装完毕。这次他架设了两台高倍摄像机在苗壮壮家卧室的窗户边上。一切准备妥当,又拿出酒瓶小酌了一口。走出卧室,满意地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应一飞由于在上官云黎的家里经过qq监视的事件,囧得无地自容。又不好自找借口离开,所以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他根本无法面对所有人,特别是上官云黎和晓依。自然巴不得早点离开上官云黎的家。因此,在安排任务的时候自然就把自己分配到这里来了。他从背包里拿出大爹传授的拂尘出神地把玩着,心里特别的烦躁。 不知道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大师兄,什么时候才能像师父、师母和师叔一样的站在第一线和女魔战斗,哪怕像钢镚豆一样的能给他们打个下手也行。可是现在自己就像个废物,什么都帮不上忙,好在师父、师母和师叔都很看重自己,所有的一切自从自己回来后,他们都在有意识的把自己推上这个自然形成的团队的顶峰,或许真的是有意锻炼自己。 这女魔也真是讨厌,一直不停地骚扰上官云黎。要不师父和师母也能有点时间静下心来教自己道法了。 狗狗自中午换药后,尾巴根部包扎的纱布就看不到沁出的血迹,说明血已经止住,这让应一飞心里稍微宽慰了点。狗狗对应一飞的信任,让应一飞很感动。 可能是那晚的血腥场面真的是吓到了它,见到陌生人它就紧贴应一飞不肯离开,眼里充满了恐惧。 老拐杀完狗,按照应一飞的要求老老实实地将那六具被剥了皮的狗狗尸体找了个地方埋了。拿着应一飞给他的三百元钱高高兴兴地去了儿子家。 第五十章 妙言历险 晚餐过后,老冇满足地横靠在沙发上,瞪着被酒精泡红了的双眼悠闲地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的肥皂剧,时不时地看看手表。 徐柔萱边收碗,边看看外面的天空,见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不免心里又增添了一丝恐惧的感觉。 临近春节,云山市虽然不是一、二线城市,但是由于近年来当地政府加大了城市建设的力度,市容市貌得到了极大的改变。即便是冬天,在市中心的地方人们还是兴致盎然地逛商店买年货。 在明亮的路灯照耀下,人行高架桥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显得异常的热闹。 高架桥下的公路上也是车水马龙,还时不时的堵堵车。性急的驾驶员按着喇叭,更增加了喧闹的气氛。 高架桥上下的人行道上,小摊小贩趁城管下班的机会,在路灯下摆开了小摊子,向过往的行人兜售那些劣质的商品。 路边大大小小的商店纷纷延长了打烊的时间,也想趁春节期间大捞一把。 老冇看了会无聊的肥皂剧,来到苗壮壮家卧室,用高倍望远镜通过窗户欣赏过往的美女,时不时地发出赞叹。 应一飞心里有事,莫然地坐在客厅发呆。苗壮壮倒是想和老冇一起看,碍于徐柔萱在场,又不敢造次,将电视频道来来回回跑了若干遍,也闲得无聊。 狗狗一直伏在应一飞面前,闭着眼睛好像在养神。时而睁眼警惕地看看窗外,似乎有什么让它惊慌的事情会发生。 突然,狗狗冲进卧室前足爬在窗台上看着人行高架桥方向狂吠起来。老冇被急冲冲跑进来的狗狗挤到一边,正错愕地看着这只发疯的狗狗。 应一飞心里一悸,和苗壮壮惊异地跟着狗狗跑进卧室朝它狂吠的方向望去。应一飞的眼光在人行高架桥上下捕捉可疑的现象,一米一米地搜寻。 一个穿着紫色羽绒大衣的身影引起了应一飞的注意,应一飞抢过老冇手里的望远镜正待观察,那靠在高架桥栏杆处的紫色身影空气般的消失了。 狗狗还在不停地狂吠,应一飞知道,一定有事发生。遂用望远镜扩大范围,在人群中仔细搜索那个紫色的身影。由于距离不远,望远镜几乎能看清行人脸上的皱纹。 这时,高架桥的西北角上一个紫色的身影闪过停在那里,应一飞急忙将望远镜对准这身影的头部看去,嘴里叫道:“老冇,快!西北角那穿紫色羽绒大衣的女人!” 当他调整清楚焦距的时候,望远镜里出现了一个头发蓬乱、脸色铁青、面无表情的袁玫的脸。 在应一飞快被吓傻了的时候,袁玫似乎知道应一飞正在观察她似的,抬起呆滞的眼睛目光与应一飞对视了一下,同时嘴角上扬,比哭还难看地笑了一下,一股寒气从应一飞的尾椎骨向上升腾,全身不由自主起满了鸡皮疙瘩。 应一飞丢掉望远镜,操起拂尘向门外冲去。狗狗忽然停止狂吠,转而咬着应一飞的裤脚死活不让他出门。应一飞急得大叫:“放开我啊,狗狗听话,快放口!” 见狗狗用乞求的目光看着自己,应一飞知道狗狗这样做完全是为自己好,便清醒了过来,凭自己现在的能力,就是冲到高架桥上去找到袁玫的附体,又能有什么结果呢?弄不好自己还会受伤。 应一飞颓然坐在苗壮壮家床上,拿出电话给刘秋然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刘秋然的电话都没人接听。 应一飞害怕上官云黎家出事,吩咐老冇和苗壮壮注意观察,保存好摄像资料,自己带着狗狗夺门而出,驾驶汽车向上官云黎家奔去。 由于李老太太的提醒,在上官云黎家的人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临近午夜十二点,刘秋然打了个冷噤,心知不妙。上官云黎家屋外同时刮起了阵阵阴风。 刘秋然和高老头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做好了出击的准备。钢镚豆一连几天的劳累,正坐在地铺上打瞌睡,被刘秋然一拍头,惊醒过来马上将桃木剑牢牢抓在手里。 高家二老冲出门外布置好第一道防线,刘秋然站在客厅中心警惕地观察四周的动向。 窗外楼下的绿化带旁,刘秋然看到身穿红色羽绒服的一个身影在慢慢接近墙壁,好像要顺着楼顶引下来的下水管往上爬,那是章瑶瑶的附体。 刘秋然抢前一步,隔着窗户右手一挽,剑指横拉过双目,口里默念“苍灵之箭”的咒语。一甩手,向章瑶瑶的附体打出一道白光。章瑶瑶的附体双手松开下水管道跌坐的地上摇晃着,像是喝醉了酒。 妙言看到刘秋然向自己递过一个眼神,靠近窗户祭起虎王骨向坐在地上想努力爬起来的章瑶瑶砸去。随着“轰”的一声爆响,章瑶瑶的附体被掀出好远!腐烂的肉体从骨架上被气浪吹得到处都是,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恶臭。 妙言自己打出虎王骨后,都恶心得伏在窗口吐了个翻肠倒肚。刘秋然看见妙言头伏在窗户外呕吐,急得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拉回了屋里:“你不要命了!” 话音未落,窗外掠过一阵狂风,一根树枝被齐崭崭地切落在地上。妙言被吓得直吐舌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乐姗和车百合正比赛似的在厕所里把胃里所有能吐的东西都吐完了。 门口,高家二老严阵以待。他们知道,只要他们的这道防线不被女魔突破,这孽障是没法从其他被符张封满的地方进去的,可这女魔正待交手的时候突然转身向外飞去,让他们惊诧中又带了点疑惑。 听见开窗的声音,高老头大叫不好,仄身让过李老太太向屋内疾奔而去。李老太太一看事情有变,也退回屋里。高老头进屋后抢上前迅速关上窗户,用责怪的眼光看了一眼妙言:“这窗户不能开的!你想放它进来啊?好危险!” “孩子不知道,你怪他做什么?这不是关上了嘛!死老头子,你不会犯错?”进屋后李老太太见妙言被吓得惊魂未定,心里就产生了一丝怜爱。见高老头还责怪妙言,心里就有点冒火。 高老头见李老太太发火了,也就低头不语。这让刘秋然更加难堪,高老头虽然是在说妙言,实际上自己作为老前辈又在屋里,应该知道阻止妙言开窗户的,可是不但没阻止,还是自己的眼色让妙言来砸章瑶瑶才引起妙言开的窗户。 看来,自己是真的年纪大了。一连好几天紧张的守护,让自己感觉到力不从心,思维也不如原来清晰。 但是又想想高家二老,年纪还比自己大出好多岁,可是从精力和思维的清晰方面和自己比,高出自己好多,简直不再一个档次上。也许真是自己在机关工作了几十年,沾染了太多的凡尘。以致没法做到高家二老的心无旁骛,这一点令刘秋然很沮丧。 应一飞从苗壮壮家出来上车后,心里悸动得十分厉害,狗狗也在他旁边不停地狂吠。他实在是担心上官云黎和大家的安全,心里一急,脚下将油门踩到了底。马达狂叫着,汽车向上官云黎飞去。 第五十一章 至宝神威 上官云黎家楼下,车还未停稳,狗狗就迫不及待底从车窗里跳了出去。几天的相处,应一飞和狗狗的感情与日俱增。他看到狗狗的行为,怕它吃亏。车门都来不及关也跑下了车。 昏暗的路灯下,他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尸体腐烂的恶臭味,这异样的味道,使应一飞惧怕自己来得是否晚了,腐尸的味道预示着这里已经经历过一场人魔大战,胜利者是谁还不清楚,但按照应一飞的判断,以师父、师母和师叔为首的人,绝对不会这样轻易地输给女魔。 一阵阵阴风吹过,小区院子里的树木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应一飞浑身感到后背阴冷,头发汗毛一起立了起来。手里不禁将拂尘握得紧紧的疾步往前赶。 停车位距离上官云黎家的单元楼道大约四十米,这四十米的距离若放在平常,连人都不会注意就走完了,但是现在在应一飞的眼中,就好像比四百米的距离还长,人魔大战的结果不知道,他心里就怕上楼后看到了不想也不愿意看到的情景。应一飞稳住心神,快步向狗狗追去。 这时狗狗早已跑到单元楼道旁望着空中那一股强烈的旋风惊恐地狂叫了起来,大有二郎神的哮天犬的风范。这神态与第一次见到应一飞的时候简直判若两只狗狗,应一飞顺着狗狗的目光抬头一看,是一股强劲的略带猩红色的旋风在六、七米的空中飘舞着,要不是知道是女魔的缘故,还真是有点优美和飘逸的感觉。 应一飞加快脚步向狗狗示意要它停止吠叫,实际上应一飞的这个手势,从心里是怕狗狗的叫声引来女魔对它的攻击,他不愿意看到懂事的狗狗受到任何伤害! 狗狗看到应一飞的手势,乖乖地闭上了嘴。眼睛里流露出不甘的神色,死死盯住空中那股旋风,喉管里还是发出低沉的吠鸣声。 正待应一飞回过神来向楼道冲去的时候,狗狗又狂吠起来朝着应一飞发疯似地将他扑倒在地,狗狗的前爪直扑得应一飞胸前生疼,跌坐在地的屁股的坐力通过脊柱直传到头上,立时有了被撞晕了的味道。随着狗狗的一声哀鸣,应一飞看到眼前一道红光闪过,被鲜血喷了一脸。应一飞抹了把脸,见狗狗的左前背被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被狗狗掀翻在地的应一飞马上意识到他被女魔突然袭击了,是狗狗奋不顾身的壮举挽救了自己的性命。 看到狗狗为了救自己而受到如此的伤害,应一飞愤怒地坐了起来移开伏在自己身上的狗狗,起身来对着空中的女魔叫道:“你来啊!我不怕你!你这孽障来啊!” 一声呼啸,空中绕行的旋风发出瘆人的笑声向应一飞迎头冲来,旋风的中心,应一飞看到两个深不见底的黑窟窿,那是女魔的眼睛。 此时的应一飞由于极度的愤怒,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毫不畏惧高举手中的拂尘做好必死的准备! 在他非常绝望的时候,他感觉到手里紧握着拂尘的手开始发热,拂尘手柄上那块看似不起眼的石头在掌心里像是活动了起来。应一飞抬眼看看自己紧握拂尘的右手,从掌心正在一波一波的发出一道道红光,瞬间传遍了全身,在自己的身体外围形成了一团透明的、带着红色的光晕,把自己毫无缝隙地包裹在里面。 同时,拂尘上的毛像钢针似地全部直直地立了起来,向要随时射出的利箭,整个拂尘充满了灵性,长大了好几倍。 空中的那股旋风向着应一飞硬撞了上来,不待应一飞有所反应,就被围绕自己的那团红光包裹着在短时间内分解得支离破碎。红光消退后,远远的天际隐约传来了恨恨的又是痛苦的呻吟声。应一飞被这奇妙的拂尘镇住了,半天呆呆地不会动弹,狗狗躺在地上的轻微叫声唤醒了呆站着的应一飞。 应一飞见暂时安全了,双手抱起狗狗,仔细观察着它的伤情。狗狗的左前背像是被锋利的刀划出了一道长十多厘米的口子,皮毛外翻,深得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鲜血已经将左面的皮毛染红,它疼痛得身体在发抖眼睛可怜滴看着应一飞,好像还满含着痛苦的泪水。 应一飞心痛得抱紧狗狗向上官云黎家跑去,现在他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救活狗狗! 在短短的瞬间中,应一飞和狗狗都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考验,这让他对狗狗的感情又有了一个大的加深,这狗狗应该是上天赐予他最好的最有灵性的礼物。他知道,自己和狗狗这辈子已经结下了不解之缘,他会好好地爱护这懂事、勇敢的狗狗的! 应一飞还未到上官云黎家门口,师父和师母便急急地冲了出来准备接应应一飞。看到师父和师母都安全无恙,应一飞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这就说明屋里的人安全。 屋外发生的事情时间太短,根本没让屋里的人有足够的时间反应。刘秋然见到应一飞莽撞的跑来怕他遭遇女魔吃亏丧命,所以孤注一掷地冒险让高家二老出门接应他,没想到应一飞手里的拂尘居然一招就打跑了女魔。 乐姗见狗狗伤得厉害,拿出药箱给狗狗检查伤口、消毒、包扎后告诉应一飞:“它并无性命之忧,只是流血过多显得很虚弱,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恢复了,你放心!” 应一飞听到乐姗的检查结果,心里非常的高兴,紧紧地抱起狗狗在它脑门上真情地亲了一下,把乐姗看得几乎傻眼了。应一飞找了个座位,将狗狗一直抱在腿上不肯放下,心里在回想着刚才那充满危险的一幕。又爱惜地看看手中的拂尘,心想,看来大姨妈传给自己的这柄拂尘的确了得。真是道家的至尊宝物无疑。自己要好好爱护了! 刚才应一飞在屋外硬挺女魔进攻的情景正好被站在窗户边上的刘秋然看到,当时惊得他一身冷汗。当拂尘很有灵性的发出红光自动保护应一飞后,他才长舒了一口气,叫高家二老前去接应。 其他的人只是见到屋外耀眼的红光闪过后,那阵阴风才渐渐消失,不明就里的感到奇怪。刘秋然看看应一飞手里的拂尘,不禁暗暗夸耀了起来:真是至尊的好宝贝啊! 第五十二章 智诱孽障 女魔的几次袭击,让应一飞感到无比的被动。如果再这样耗下去,只能是越来越对他们不利。可一时又找不到很好的办法来扭转这极为被动的局面。 见师父、师母也在冥思苦想,就靠近他们说道:“这样被动的守护不是个好办法啊!时间长了一是大家都很疲倦,二是眼看女魔一天天的强大了,我怕时间长了我们对付不了哦!看看二老是否想到了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你说的极是!但现在除了尽力守护,还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连平时很冷静的李老太太也有点急了。 高老头微睁双目慢慢悠悠地说:“倒是有个办法,而且我们会很主动,只是有点难度!” 应一飞、刘秋然和李老太太一听高老头的话,很感兴趣地凑得更近。“我们是不是可以按照女魔给的那什么数字找一个阳光普照的大中午把那地方挖开看看。一来是我们可以确定那地方是不是真的像我们分析的那样埋了女魔被囚禁了七魄的尸身,下步也好及早准备对策;二是找个中午引女魔出来消灭了她。只是那地方是市中心,中午来往的人又多,有关部门能让我们无故的去挖路嘛?还是难!”高老头说完,摇摇头。 应一飞听完,看着刘秋然,见师叔眼里闪着亮光,兴奋地说:“这是不错的主意,中午女魔的战斗力明显不如夜晚,而且我们还能确定它尸身的位置,不错,不错!师母您看呢?” 见应一飞问自己,李老太太想了下,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应一飞见大家都觉得这办法可行,于是向刘秋然道:“师叔,您看看,也只有您亲自出面找找相关部门的领导帮助咯!” 刘秋然微笑着点点头,拨通了云山市城管局局长的电话。 寒暄几句,刘秋然直奔主题,请城管局的这位领导支持一下,要在市中心高架桥下挖点东西。一开始这位领导很为难,临近春节了,要是把个市中心挖得乱七八糟脏兮兮的,他不好和老百姓和领导交待。 但是在刘秋然一再的恳求下,又说了是远方的亲戚来云山寻祖坟要在除夕前挖出上辈的尸骨带走,这理由的确不太好推脱,再想到原来刘秋然对自己的好处,加上刘秋然又退二线了,怕被说闲话,也就不好再说什么。纯粹好人做到底,问刘秋然需要多少工人和什么机械帮忙一并解决了。 这表态大大出乎应一飞的意料,没想到这结果还真的好!刘秋然手捂着话筒问高家二老:“他同意帮忙了,我们定什么时间去挖?” 李老太太掐指算了算道:“除夕是一年阴阳相交的至阴之日,但是我算了算,恰恰那天中午是太上老君当值,又是至阳时,我们要是在午时之前能将女魔尸身挖出,那就等于是将它的七魄拿来给至阳之时晒了晒,对女魔伤害最大。我料定这女魔只看到了除夕的至阴之日,还没算到太上老君当值这点,我们可以铤而走险,赌上一回!在午时之前引它出来灭了它!” 高老头补充道:“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影响和伤害,不要过多的请工人,还要暂时封闭方圆二百米的范围。” 应一飞也觉得高老头的建议比较好,只是临近春节了,大家都要买年货过节。市中心人行高架桥那里又是交通要道、商铺集中地。如果又是挖路又是封闭的会影响很大,而且像这类事情又还不能明说,只能借其他理由来应付,所以实施起来很难。 本着对城管局的小弟兄负责的态度,刘秋然没有同意封闭道路的要求,只是对不请工人的建议表示赞同。 刘秋然电话里对城管局的这位领导表示了万分的感谢,只说了在除夕的清早七点钟以前开始动土,中午十二点以前结束,请派台挖土机配合就可以了的要求。 这件事情落实了,应一飞感觉到还有事情没落实。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是上官云黎怎么保护的问题,女魔可以调虎离山被自己识破,难道自己的这一计女魔就不会识破了?女魔会不会借此机会来个顺水推舟这也未可知! 应一飞现在感到最大的烦恼就是人手本来就不够用,再加上又要时刻不离地保护上官云黎,人手更是显得捉襟见肘。这真是个很头痛的问题。虽然qq群里有大把的群友可以帮忙,但是也只能跑跑腿之类的。真的到了和女魔真刀真枪干的时候,绝大多数也就是尿裤子的角色。 本来,现有的全部人马合在一起也才能和女魔比较稍占上风。这计划要是实施,一边要利用挖女魔尸骨引诱女魔出来消灭,一边又要寸步不离地保护上官云黎。而且两路人马由于上官云黎不能靠近女魔的尸骨不能合二为一!所以有限的人手就更难以对付这女魔了。 看来,师父的主意要是能够圆满实现也是很难的。应一飞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自己刚才对付女魔的勇气和手里的拂尘。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里形成。 “我想,由于我们人手短缺,要是再兵分两路,除夕那天中午我怕我们对付女魔可能会事倍功半!能不能让我来保护上官云黎。我们其他人全力到高架桥下对付女魔!我知道这计划很冒险,但是我们现在别无他法!我不想丧失这次消灭女魔的机会!”应一飞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又怕这办法太冒险。只能说出来征求大家的意见。 应一飞说完,连自己都感到吃惊。在他工作的这么多年来,在他以及他朋友、上级、同事的记忆中他都没有过这种犹豫和彷徨。现在反而感觉到自己变成了小女人做派。 吃惊归吃惊,他还是觉得这样做起来比较有底气,毕竟这和他在单位、在社会上所负的责任不同!或许这就是权力缺乏监督和权力被置于全面监督之下的区别!责任对于良心和成绩的价值取向的区别!想到这里,一股悲哀从他心里直冲脑门。 “我仔细观察了飞儿,我觉得他能当此大任!特别是他手里的拂尘早有灵性,就算他什么都不会,有这柄拂尘就可保他和上官云黎姑娘性命无忧。我们还是集中兵力对付这孽障吧!”应一飞思绪正盛,被李老太太的话语打断:“不过,为安全起见,我看妙言就留在他身边吧,至少可以帮他应应急!” 高老头也觉得有理,便默默地点头同意。应一飞现在真是骑在虎背上了,进退两难。他最担心的还是女魔万一来了这里后自己是否真像他们想象的一样能够胜任保护上官云黎的这份工作。 第五十三章 往下五米 转眼,就到了除夕的前夜。虽然子时已过,市中心的人行高架桥附近人群还熙熙攘攘,过年的气氛很浓。大家忙了一年,正是轻松的时候,实际上所谓过年过节人们莫名的兴奋,就是人们在找个理由大家高兴,按照现在的生活水平,那天不是在过年。原来生活不好经济不发达的时候人们是要把最好的东西留到过年来吃,最好的衣服留到过年来穿。现在过年的味道虽然越来越淡,可早已形成的习惯促使大家在过年的时候大把地花钱,疯狂地采购,哪怕这时侯的东西比平时贵了很多!所以,哪怕天气还是这样寒冷,但是这并没有丝毫影响人们兴高采烈购买年货过年的热情。 应一飞听到苗壮壮从家里打来的电话报告市中心的行人情况,脸色并不是很好看。眼睛盯着电视,但肯定电视里放的内容他一定没看进去。还时不时地看看手表,一脸的焦急。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上官云黎和牛熙照都恢复得比较好,上官云黎恢复得更快,这速度大大超出了李老太太当时预计的时间,当然,李老太太预计上官云黎恢复身体的时间绝对没有考虑到应一飞身体里他大姨妈传授的百年修习的功力,所以上官云黎身体迅速的好转是大家都始料不及的。 牛熙照恢复得速度按照他受到的伤害来说,应该也是恢复得很快的,牛熙照的体质本来就好,又得到李老太太天天不断的符水和黑狗鞭粉末的调养,恢复得快也就是理所当然。 只是牛熙照还常常有身体被掏空了的感觉,精神总是萎靡不振,所以一直直不起腰来,就连在屋里转转都是一只手撑着后背,弯着腰像个年纪很大的老头。 这样子显得很滑稽,也很可怜。与之前的他比,好像是老了三十年,钢镚豆几天来也少不了拿他来调侃几句,面对钢镚豆的玩笑,牛熙照从心里并不是很恼火,自己都做了的事情,还能不让别人说说,何况这几天大家为了对付女魔,都付出了最大的努力,也做出了最大的牺牲。牛熙照也不愿意在这样的环境下大家都被弄得精疲力尽,气氛沉重得压得死人,可以说,牛熙照经过生与死的考验,把什么都看开了。 上官云黎除了脸色不好和比较虚弱外,看来基本像个正常人。这恢复得速度除了应一飞的功劳外,和她的心胸宽阔和大家精心的照应是分不开的。 凌晨二时,商家早已打烊,街上的行人基本绝迹。除了偶尔零星的鞭炮声提醒着人们快过年外,一切慢慢归于平静。 应一飞得到消息知道市中心区人行高架桥下的路上车与人都少了,便请刘秋然、老冇和钢镚豆带上仪器随他去市中心人行高架桥下找那个坐标。 他们一行人来到市中心,老冇手持导航仪,仔细寻找、校对x632′51″,x0457′28″的坐标。定位后这坐标的确就在市中心人行高架桥下公路上的正中间。可是海拔高度在1716米,现在看地面上的海拔高度却有1721米。 按此说来,女魔的尸骨应该就埋在地面下的五米处。这时间偏偏又是除夕,要在在市中心的路面上挖个五米的深坑恐怕会很困难,而且要在四个小时的时间内挖到所需的深度可能难度很大。看来时间要提前至少二小时,还要多来点工人。 无论明天怎样,现在要做的就是做好记号,尽量地位明天的工作节约点时间。应一飞让钢镚豆将带来的白色涂料在地面上做好记号,带着大家回到上官云黎的家。 高家二老还是静静地坐在门边像两座雕像在打坐,屋里上官云黎、车百合、乐姗和问月在打麻将。闹腾得好像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忘了,很有一番过年的样子。牛熙照弯着个腰和向勇一起饶有兴致地在一旁专心地观战,不时还教车百合打出一两张错牌,惹得车百合的唠叨和白眼乱飞。 见应一飞等人回来,高家二老和妙言迎了上去。见应一飞脸色严肃,高家二老和妙言都感觉不好,知道形势可能会很严峻。 果然,老冇放下仪器后嚷道:“天呐,好大的工程量!怕是几个小时挖不好咯!” 高家二老没理老冇,用征询的眼神看着应一飞。 应一飞为难地点点头:“要往下挖五米才能到位,按照推断,修公路前的下面应该都是泥土,要不先人们不会将女魔的尸骨葬在哪里。用挖掘机倒是很容易就挖到位。可现在有二个难点,一是修公路时路面下肯定垫了很多石头,这个挖掘机挖起来进度会很慢,需要较多的时间。二是临近到女魔尸骨的时候,就不能用挖掘机来操作了。我想,先人们葬女魔尸体应该是罐葬,这样快要挖到点的时候就得用人工挖掘,否则怕弄破了罐子那就很麻烦了!” 李老太太点点头,:“这样的话,到午时挖出来的计划可能时间就不够,我们要提前点才行。” 应一飞看看表,已经快凌晨三点。很为难地看着刘秋然,刘秋然知道应一飞心里的想法,拿出电话也是很为难的样子,但是为了计划的成功,还是毅然接通了城管局领导的电话:“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搅你休息。”当刘秋然听到对方背景声音是打麻将的声音时,心里稍微好受了点。 “呵呵,老领导,有事尽管说,我们几个老朋友还在玩呢,您要来轻松下不?我叫人来接您!”估计这位领导手气不错,接电话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 “不了,不了!可能要请你安排下明天早上的事要提前两个小时开工,原定八点现在要提前到六点。麻烦你安排下,另外还是要请七、八个工人。谢谢了!”刘秋然虽然觉得很难开口,但是事情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也就厚着脸皮不管不顾了! “好的,我马上安排人通知挖掘机驾驶员,交警封路八点开始不迟,就不通知了。您就放心吧!”这位领导说完挂了电话。 事情办得如此顺利,出乎大家的意料。兴奋中带着几许期待,又带着几分担心。 大家各自准备好明天需要的用具,抓紧最后的几个小时进行休息。 第五十四章 师兄降临 一切如李老太太所算,除夕早上大家出门时天还未亮,但是冬日凌晨能看到的满天即将退去的星斗,本来就预示着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 六点整,挖掘机的轰鸣声开始响起。惹得附近几个窗户里传来了几声叫骂。在刘秋然的指挥下,借着路灯的光线,挖掘机换上冲击钻头开始向做好记号的白色圈子破土。 围绕白色的记号,五米见方内厚厚的凝集得很紧的柏油路在挖掘机强劲的钻头冲击下,几分钟的时间里被钻得七零八落,成块的柏油、石沙的混合物堆满一地。 挖到一米以后,下面正如刘秋然的判断,都是泥土。刘秋然一看,心里略微放宽了心。 挖掘机换上挖斗,继续向下挖去,旁边早已侯好的工程车拉上装满的泥土向城外运送挖出来的垃圾。 七点过后,太阳从远处的山后慢慢地露出了脸。瞬间,整个天空被朝霞映红。刘秋然每隔一段时间就叫老冇跳进挖好的坑里去测量海拔高度,自己和高家二老在相应的地段和特定的地点划符咒、泼净水。 钢镚豆手里紧紧抱着一罐老拐昨晚送来的黑狗血和狗皮,紧张地观察着挖掘机的进度。 按照刘老的安排,一旦看见挖到陶罐,他第一个将罐子里的狗血泼向挖出来的陶罐,继而用黑狗皮封住灌口。做完这事就配合刘秋然用桃木剑对付女魔。 上午十点三十分,老冇最后一次跳进坑里测量海拔高度报出的数字是1717,刘秋然对挖掘机驾驶员做了个“停”的手势,挖掘机往后退去。 吃饱了早餐的七、八个工人跳进坑里,用十字镐和铁锹在刘秋然的指挥下小心地向下慢慢挖去。钢镚豆站在坑底,集中精力随时准备有所动作。 此时,坑边围满了好奇的人们,这使刘秋然很担心,眼看女魔的尸骨就快就要挖出来了,按照他的推断,女魔一定不会放弃这样好的机会对他们的作为视而不见。它一定会在他们即将挖出尸骨的同时对他们发起进攻。 要是真的这样,那旁边成百上千的人群就会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和惊吓,还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他与维持秩序领头的警察耳语几句,警察开始驱散围观的人群。 随着七、八个工人缓慢的挖掘,刘秋然估计快要挖到点了。遂让大家做好一切准备。 在铁锹碰到硬物的同时,天空中刮起了强劲的旋风。这股旋风在艳阳高照的中午来得很突然,也很诡异。怀着很强的好奇心没有被驱散的和过路的部分人群感到异样。 很多人奇怪地抬头观看空中无端盘旋着的微红而且略带腥臭的旋风,并不知道危险的来临。年龄稍大的人感觉到这不平常的异象,急急地夺路而逃,年轻人大多出于好奇不肯离开。 这让刘秋然叫苦不迭。他急中生智对不肯离开的人群大叫:“请大家赶快离开!地底快要挖出的炸弹很危险。万一爆炸危及生命!请大家离开!”但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嘈杂的人声淹没。 旁边维持秩序的警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看到刘秋然急切的叫声和严肃的脸色,判断出让人群离开肯定很要紧。便快速跑到警车边上打开扬声器重复喊道:“请围观的群众迅速离开!请围观的群众迅速离开!此地危险!此地危险!” 他的喊叫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大部分人群听到警察的喊话,都迅速地离开了现场。连路边一些路过的人也绕道而行,只有几个好奇心特强的小青年勾肩搭背站在人行高架桥上不肯离去。 此时,空中的旋风越刮越烈,连太阳的光芒都被遮挡了部分。几个在坑里的工人见事不妙加之听到了刘秋然和警察的喊话,也不管刘秋然和钢镚豆的挽留,丢下工具没命地逃了。 刘秋然知道埋葬女魔尸骨的陶罐就要出现,情急之下,叫上钢镚豆跳下几米深的坑捡起铁锹缓慢地向下挖去。 才几下,铁锹就从旁边挖到了陶罐的底部。钢镚豆跳上前去,准备倒出黑狗血。 这时,猛然听到站在坑边的高老头大叫:“小心,快跑!”刘秋然和钢镚豆抬头一看,几十米的高空一块巨大的石头正垂直向他们所站的位置直砸下来,速度之快是根本没法逃掉的! 刘秋然悲叹一声:“吾命休矣!”闭上眼睛伸手打出一记“青冥之箭”,青色之光打在飞来的石块上并未起到作用。钢镚豆并未惊慌,到是很尽职地将罐子里的黑狗血泼在了挖出来的陶罐上。 高家二老见情势危急,双双打出法器想让从天降落的石块偏离方向,救刘秋然和钢镚豆于危难。可是石块在他们法器的攻击下只是稍稍一动了一小点,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就在刘秋然和钢镚豆陷入绝望的时候,只见坑外不知何时到来的一个人影闪电般腾空而起,手一招,天空中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响雷将离地还有十多米的石块劈得粉碎。整个市中心区马上灰尘弥漫,一片狼藉。 刘秋然和钢镚豆回过神来,见一个老妇立于身边,一道金光将他们三人罩在中间,滴水不进,刘秋然打量了来人一眼,见她身体精瘦,神情木然。但是能在瞬间便能连续使出“五雷咒”和“天兵召唤”道法的,绝非凡人!他深深一躬到底:“高人救命!大恩不言谢,容当后报!” 见在如此变故的生死关头还能从容应对的刘秋然,老妇知道这人也绝非一般人,点点头道:“呵呵,临危不惧,镇定自若,佩服佩服!” 此时,钢镚豆已被吓得不轻,但是见师叔和老妇的寒暄,也很快镇定下来,拿起黑狗皮包住了陶罐的口子。 老妇话音未落,跳入空中,与那股旋风搅在一起。不久,天空中传出几声哀鸣,一切归于平静。 几个执勤的警察离得较远,虽未受到伤害,但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呆地站在原地。 人行高架桥上的几个小青年被震得七窍流血,为他们的好奇心和不羁的性格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警察回过神来后,迅速地将他们送进了医院。 第五十五章 移葬魔骨 粉尘渐渐散尽,刘秋然抬眼望站在坑外的高家二老,全身均已洒满了石块炸裂后飘落的白色粉末。看来并未受伤。 钢镚豆很尽职地用身体护住挖出来的陶罐,屁股翘得高高的一副逗人忍俊不住的样子。老冇听到刘秋然和警察疏散人群的喊话声,知道危险即将来临,再说他早已领教过女魔的厉害,所以早早地走到了很远的地方观察发生的情况,此时正站在离大坑的百米开外,正向坑边走来。 高老头跳入坑中对刘秋然说道:“现在发生了爆炸,为了不要引起个方面的注意而脱不开身,我们事不宜迟,快把此罐转移到麻姑山!” 刘秋然也知道这大年三十市中心的爆炸声会很快地引起各方面的注意,也非常赞同高老头的意见,决然地点点头,与高老头、钢镚豆三人合力将陶罐抬起送入车辆后备箱,也不管老冇在后面声嘶力竭的鬼叫,逃跑似地向麻姑山方向开去。 刘秋然一边开车,大脑里还在不停回想舍刚才发生的惊险的镜头:这横空而出的老妇道行还真是了得,她到底是什么人?今天要是没有她出手相救,自己和钢镚豆的小命就算是报销了!他心里不住地思考着,出神地开着车。一连几次,钢镚豆指路的话他都没听到,钢镚豆再急,也不敢说刘秋然的不是,只好拿手朝自己的头上乱拍,坐在后排的李老太太看到钢镚豆的表情,知道刘秋然开车想问题的危险性,但碍于刘秋然的面子不好说,只得紧张地抓紧车窗上的拉手。 刘秋然当然没有感觉到钢镚豆和李老太太的紧张情绪,大脑里面的疑问让他无法不在最短的时间内理理清楚。 本来挖这只陶罐主要目的是引女魔上钩围而剿之,谁知道今天出现了如此的结果。这是大家都没有预料到的,女魔现在竟然如此的强大了。不但没有达到消灭它的目的,反而差点受其伤害,对于这一点,刘秋然的心里实在是有些惶惶然,情绪的低落影响了他开始兴奋的心境,他烦乱得一掌拍击在汽车喇叭上,一声喇叭的鸣叫,又吓了钢镚豆一身的冷汗。 钢镚豆嘴里不敢说,心里却嘀咕道:真是折磨人啊! 高老头见刘秋然神情沮丧便装得轻松地说:“此次虽然没有达到消灭女魔的目的,但我们还是干了件功大于过的大好事情。因为此陶罐所葬之地是在市中心人群集中之地,由于陶罐上有先人们的封印,虽然女魔的七魄不能危害路过的人群,也不能大量地吸收暗夜之阴气,但是在来往路过的人群中,难免有身体属性极阴之人,这对女魔的七魄反而有滋养的作用。 “现在既然挖了出来,就要把它稳妥的处理安置好,要将它埋在远离人群的至阳之地,不能让女魔钻了空子而大家弄巧成拙; “我前天就注意看了看,麻姑山小灵峰边上东面就是最好的埋葬地,那里地域开阔而平坦,我们要秘密将它埋在那里。 高老头的话得到了李老太太的赞同,刘秋然也觉得有理。便将车转向小灵峰东面开去,他的心里还是一直在想,出手相救的那个老妇到底是谁? 车停在路边,刘秋然的电话响起。是城管局的那位领导打来的:“啊呀老领导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现在我的电话都被领导们打爆了。完了完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向他们交待哦!您是否给他们打个电话解释下啊!我顶不住了啊!”电话里虽然不敢有责怪的口吻,但是刘秋然明显的听到了责怪的意思了。 刘秋然当然很理解他的这位老下级的为难之处,一个城市大过年的把市中心挖得烂兮兮的还发生了爆炸,这在任何地方都是要造成很大影响的,现在好在已经将女魔的尸骨挖到而且拉了出来,否则要是被相关部门拿去了又不知道厉害,无意中放出了女魔的七魄那就不得了,再就是由于自己在市里长时间工作打下的基础和老百姓的口碑,估计这事他出面还能摆平。 哪怕领导们都一顶一的关注此事,他的话对于比他年轻很多的现任市领导,应该还是管点用的。 “实在对不起了,在挖掘中碰到了不明的爆炸物,但是请你放心,我会逐一的给他们领导打电话解释的。你就说是市中心人行高架桥下的排污管道破裂,你们是去抢修就好,爆炸原因正在调查,其他的事我来负责解释。好吗?”刘秋然挂了电话沉思了一会,继而接通了相关领导的电话。 他知道,这事同样是不能耽搁的,必须在尽快的时间内让领导们吃到定心丸,否则,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很复杂。 钢镚豆下车一看,高老头所选将要埋葬这陶罐的地点居然就在qq群聚会的那个馆子旁边,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莫非一切都是天意?怎么就这么巧呢? 由于辈分的问题和性格中的乖巧。钢镚豆不好问其所以然,只能默默地和高老头从车的后备箱里搬出那装着女魔尸骨的陶罐。 由于是除夕当天,平时这些热闹非凡的城郊的小馆子早早就歇业回家过年了,附近住的人家极少,所以哪怕是中午,这里也是人迹罕至。 高老头拿过钢镚豆递来的罗盘,像模像样的找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才确定在一个离馆子稍远的向阳地动手挖坑。钢镚豆不敢怠慢,从车里拿出工具卖力地和他一起工作起来。 地上的土被前几天的凝冻衬得很疏松,钢镚豆和高老头挖起来也不是很费力。不待刘秋然的电话打完,地上已经被这师徒俩挖出了一米见方的坑。 李老太太就地点燃香烛,焚化三张黄纸。面向东方,拉开做法事的架势口中念念有词。过后在那陶罐上贴满了各种符张,用牛皮绳捆好黑狗皮对高老头叫道:“到你来了!” 高老头咬破左手中指,拿出随身的桃木短剑将血抹过剑口,随即舞蹈起来,在钢镚豆看来,这舞蹈是无比的美妙。过后在挖出的坑底垫上很多符张,叫钢镚豆和他一起把那陶罐抬入坑内,小心地填满了土。 钢镚豆看到这里,产生了一个问题:既然女魔连那么重的石头都能驱动,怎么就不能砸烂这土陶罐自己救自己的七魄出来呢? 第五十六章 妙言之痛 按照分工,应一飞和妙言负责守护上官云黎。由于留下的所有人都见识过女魔的厉害和残忍,所以自刘秋然、钢镚豆和高家二老离开后,大家都显得极度的紧张,空气中都弥漫着骇人的气氛。 应一飞和妙言紧靠上官云黎的沙发分开而坐,全力准备着应付随时出现的情况,乐姗和向勇也不敢离开客厅半步,生怕脱离了应一飞和妙言的保护范围受到女魔的侵害。车百合和牛熙照在小客房里也是紧张得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上官云黎家整个寂静得就像一个空屋。这样不正常的静默,反而更增加了恐怖的氛围。 虽说应一飞、刘秋然和高家二老经过缜密的分析和研究,有十分的把握料定女魔绝对不会放弃他们挖自己骸骨的放出七魄的机会,又仗着应一飞手里很有灵气的拂尘的保护。但是任何事情都会有个万一。万一女魔就不管不顾的来袭击上官云黎怎么办?万一自己手里的拂尘到时候失灵了怎么办?这一个一个的万一搅得应一飞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应一飞手里紧紧攥着大姨妈嫡传的拂尘,掌心冷汗直冒。现在他才真正清楚了什么叫担当,什么叫责任!只觉得眼睛、耳朵都不够用。屋里紧张的气氛让任何一点声音和哪怕一点影子的晃动都会让大家惊出一身冷汗,这样的煎熬更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一分钟就像过了一年。 妙言同样是强装镇定,眼睛警惕地四处查看。或许是在先生身边呆的时间太长,所有的事都有先生从容不迫的处理,因此产生了很强的依赖,临到要自己担当责任的时候,才知道先生在她二十年的生命中的重要性,想到这里,妙言又无端的伤感起来。 妙言虽说也有自己的师父,但是师父妙悟生性闲散,极度厌恶喧嚣的凡尘。终年四季都云游在名山大川之间,很少在人迹繁杂的地点出现,只要出门一年也难得回到自己身边。实际上,妙言认为,先生才是自己真正的师父,在她的身上,妙言不但学到了别的道姑能学到的东西,同时也学到了其他道姑无法学到的先生做人的修为。 妙言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患脑膜炎去世。父亲生性懦弱,平时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母亲的离世对他的打击和生活的压力使得他懦弱了、颓废了,在极度的无望中,他最终选择了悬梁自尽,无情地丢下了妙言和年老体弱的祖母。妙言的祖母在短短的时间内,在经受了接连失去儿子和媳妇的伤痛中坚强地坚守了两个月,也撒手人寰,将妙言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这凄风苦雨的世界上。临终,祖母看着妙言那痛苦的眼神,成了妙言心中永远的痛!每当想起祖母的眼神,妙言就会痛苦不堪,黯然神伤,心痛无比。 好心的邻居对一年失去三个亲人的妙言非常关爱,由于生活的压力,他们也无力抚养妙言。只好将妙言送到紫霞山。 应一飞的大姨妈看到小小的妙言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更加觉得她可怜,就将她收归自己的大徒弟妙悟门下为徒,平日里关爱有加。 实际上,妙言从小就是跟着应一飞的大姨妈长大的。因此,妙言对先生的感情就像孙子对奶奶的感情一样厚重。 应一飞是大姨妈收的最后一个徒弟。比起妙言,应一飞得到的实质性的东西多,但是妙言跟随先生十多年,由于先生的偏爱,也在先生那里学到了不少的做人的道理和道家的精要。 此时大家都在各怀心事,谁都不敢弄出半点声响。好像是这声响会引来女魔的攻击。 应一飞心里一直在祈祷,希望师父、师母和师叔能够出师大捷,马到成功。退一步说,就算不能完全的禁锢了女魔,能让女魔受到尽可能的伤害也可以减轻不少这里的压力。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乐姗看看表,12点刚过。看到一屋子的人都变成了神经质,心里莫名地想发笑。 她看看屋外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将屋里照得通明透亮的,心里的压力减少了很多,轻松地拍了拍向勇的肩头。 她的这轻轻一拍来得太突然,本来向勇就在极度的紧张中,加上回云山那晚邂逅女魔极度的刺激,现在这屋里又势单力薄。所以乐姗这轻轻一拍把向勇吓得触电似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啊呀!妈啊!” 向勇这横空出世的叫声在静静的屋里就像引爆了一颗原子弹。反而把轻轻拍他肩头的乐姗吓得跌坐在地上。 应一飞和妙言跳将起来,拉开了防守的架势。上官云黎被吓出来一身的冷汗。牛熙照本来就极度的虚弱,被这一吓,竟又昏了过去。 最惨的当属车百合,她本来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直接被向勇的一声大叫震得瘫软在椅子下面。也不管躺在床上的牛熙照的生死,急速地钻入床底瑟瑟发抖。 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上官云黎自从上次在报社半夜被这轻轻的敲门声吓到半死以后,就对这轻轻的敲门声极度地敏感,心里上的阴影总是挥之不去。现在的这种情况下被刚才向勇的叫声吓得还没回过神来,又出现了轻轻的敲门声。她在双重的惊吓中绝望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像是了窒息的样子。 乐姗看在眼里,从地上爬起来对上官云黎实施了救助。上官云黎在乐姗的安抚下才渐渐地稳住情绪,眼睛还是惊恐地不敢离开那扇被不停地轻轻敲响的门。仿佛门外就是追魂索魄的女魔。 应一飞也被向勇毫无由头的惊叫声吓到毛发倒竖、心跳加速。但是肩上的责任又不由得他有半点惊慌,毕竟自己是这个屋里所有人的希望。他用恶狠狠的声音问道:“门外的人是谁?报上名来!” 门外还在不停地敲门,应一飞听到:“开门来,我是你大师兄。”应一飞知道其他人听不到这句话,但他无法确定门外的人到底是否真是妙言的师父、自己的大师兄妙悟。所以在犹豫间慢慢地向门边走去。 上官云黎见应一飞想要开门的样子,急得大叫到:“飞哥别开门!我好怕!” 被这一叫,应一飞回头看着妙言道:“说是你的师父,你问问看是不是!” 妙言一听门外的是师父,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便大声问道:“门外的是真师父吗?” “妙言徒儿,尖椒爆芋头!开门吧!”门外莫名其妙的回答让妙言兴奋得快速跑到门边打开了门:“师父,你可来了啊!我好想你!” 门外站着一个看似六十多岁的老妇,腰不弯、腿不颤、眼不花、满头的黑发中略带几丝白发,声音洪亮身体硬朗!穿着和现在农村老大娘一样朴素,但是非常的干净、整洁。实际上这应一飞的大师兄早已年过八十。 妙言将师父让进屋内正要关门,见老冇死眉死眼的趿拉着散懒的脚步在上楼梯。边上边搽额头上的虚汗。 妙言向应一飞主要介绍了师父。应一飞恭恭敬敬地向师兄妙悟鞠躬问好。 看到应一飞略带书生气的模样和规规矩矩的样子,妙悟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小师弟:“刚才听不懂了吧?尖椒爆芋头!这是妙言最爱吃的菜,我要不这样说你们就不会,也不敢给我开门啊!” 听了妙悟的话,大家心里全部都平静了下来。气氛由于妙悟的到来又变得异常的轻松了! “管他尖椒爆芋头还是爆牛头,快来点,我饿死了!”老冇不是酒就是饭,老是不经饿,还没进门就尖叫起来。 上官云黎也顾不得客气,对妙悟道:“大师,您以后敲门的时候可不可以敲大声点啊!轻轻的敲门我会很怕。”说完脸上有点难堪的表情。 妙悟不明就里,只好礼貌地点头应允。 实际上,整个屋子里除了上官云黎和应一飞,全部的人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提出这个要求,而又全部都同样的被上官云黎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第五十七章 除夕之夜 下午三点不到,上官云黎家门外响起钢镚豆大声的喊叫:“快开门来,饿死人了!”声音急得真是像饿了三年的饿死鬼在叫唤。 “还说我,这个才是饿死鬼投胎来的!”老冇此时已酒足饭饱,正仰面躺倒在单人沙发上摸着自己的大肚皮等着消化,那神情是很满足很逍遥的,好像刚才市中心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或者说是他压根就不知道一样。 见老冇开口闭口都是鬼,引得妙悟心里很不舒服,她认为像这些年轻娃娃要是知道的不告诉他们,也是自己修为差。遂严肃地对老冇说道:“这位小朋友,你最好不要经常把这些不干净鬼啊魔啊的东西挂在嘴上,这些东西你是亲自见到过的,说明在现实中是存在的。现在是大白天,人又多你说了不觉得,这是阳气重,鬼魂的阴气抗不过现在的阳气,所以没问题。别说习惯了碰到不适合的地方还再说的话,或许会真的引出你不愿意见到的脏东西来!这不是吓你哦!” 听这刚才来的老太太毫不客气的批评自己,这对于老冇这样平时就喜欢开玩笑乱说的人,虽说心里有些不服,但看到妙悟一把年纪,又是为自己好,当着大家更不好发着,所以低下头烂着个脸不说话! 刘秋然进门见到妙悟,没有觉得太过惊奇。他在从小灵山回来的路上仔细的推算了,知道来人是个高人,还与上官云黎家所在的人有关系,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应一飞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大师兄。 刘秋然不待介绍,趋前几步一躬到底:“再次谢谢前辈救命之恩!” 妙悟双手托起刘秋然,眼里闪着微笑:“小事一桩,不必上心!更何况同道中人。这女魔中午被我所伤,估计最近几十天以内不会有足够的能力出来作乱,我们可以稍事休整再作些准备,但是大家要特别的注意保护自己。” 应一飞见时机已到,拿出大姨妈给大师兄的书信恭敬地双手奉上,妙悟看看应一飞,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微微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妙悟接过信,向进门的高家二老微笑着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熟门熟路的进到书房看信去了。 由于今天是除夕,为集中力量守护上官云黎,前几天刘秋然就对大家做了安排。还不到四点。晓依、苗壮壮、问月、萧剑、小娜、徐柔萱、靳小雨还有小白脸等都来到了上官云黎的家,徐柔萱和靳小雨还提来了在家里做好的蒸菜、卤菜。 钢镚豆见如此丰富的晚餐,马上就后悔刚才的面条吃多了点,听到妙悟说了女魔被伤近期不能出来害人的消息,便高兴得有点忘形。闹着要去买点鞭炮来冲冲晦气,拿个眼睛看着老冇不说话了,他知道老冇做生意,有钱。 老冇当然知道这小子的心思,逗他道:“别看我哈,要买鞭炮你还不快去?看我干嘛?我又不是鞭炮!” 钢镚豆虽说平时总和老冇顶嘴,但是真要求着老冇的时候他也是很能在老冇面前服软的,这就是钢镚豆历来崇尚的做人的原则。 “呵呵,我没钱了,您是大老板,给赞助点钱钱买啊!再说了放鞭炮这声音又不是我一个人听,冲冲晦气也同样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买来鞭炮冲了大家的晦气你老冇不也是大家中的一员吗?”钢镚豆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没人知道这小子心里还有另外的想法。 老冇眼睛一愣,不屑地掏出二百元丢给钢镚豆:“老子说不过你小崽子,拿好了,去买吧,快点回来,顺便给我带包好烟来!” 钢镚豆本来都在开门了,一听还要买烟就转过身来摇晃着手里的两张百元大钞:“你以为你这是美元啊?是欧元?是英镑?买了鞭炮还能买烟?在加一百!要不你自己去买!” “现在买鞭炮能要多少钱?一百足够了。不去就回来我自己去!”老冇说着假装要站起来。 钢镚豆见事不妙,飞以似地开门跑了出去:“算你个死酒鬼狠!” 原来,钢镚豆见晓依和小白脸进来后就老大的不舒服,前久的心事告诉应一飞后谁知应一飞也有同感,两人就拟定了一个报复计划。由于最近女魔的不断骚扰,他们根本就没机会实施。 见到今天过年大家都凑齐了,加之妙悟说了女魔受伤的情况,估计都会在过年和这难得的放松中减少警惕,这对于他们早想实施的报复小白脸和晓依的计划有利。因此就借买鞭炮的理由想跑回家去加工前不久应一飞交给他的巴豆,同时还可以赚点老冇的钱。 傍晚,云山新闻头条播送了如下新闻:今天中午,在云山市中心人行高架桥下市政工程施工中,不慎触发不明爆炸物。方圆三百米之内建筑物的窗户玻璃被爆炸冲击波震碎。目前有四名青年受伤,无死亡。爆炸物和爆炸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除夕之夜是很祥和的,屋外的鞭炮声把过年的气氛推向了高潮,来的人加上原有的,整整二十二个,把上官云黎家的客厅挤得满满的。 车百合、徐柔萱、靳小雨、乐姗和晓依几个女人在厨房里忙了半天,客厅里飘满了饭菜诱人的香味。老冇和钢镚豆等得口水直流,就是老不见厨房里的几个女人端菜出来。 好不容易摆好桌子上完菜,过多的人根本就没法围桌而坐,只好让刘秋然及老伴、高家二老、妙悟、上官云黎、牛熙照等人坐在桌子的一边,留下另外的空隙来大家转起夹菜。 这样的年饭,到也别有风味,很是热闹! 钢镚豆心里有事,随时在找机会想把巴豆粉放入晓依和小白脸的酒杯中,一是没有这机会,二是应一飞不住的向他使眼色制止他,不禁有点着急。 应一飞在这种场合因为有靳小雨、上官云黎和几位老人在,绝对没敢像平时那样对晓依有轻薄的眼神和举止。 狗狗今天也很乖,视乎知道过年了,也高兴地在应一飞为它单独舀出的饭菜盆边津津有味地吃着这来城里的第一顿年饭。 钢镚豆从吃饭开始到结束,都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只好阿q似的想:算了,看来是天不由人!我也不违反道规了,就算便宜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吃完饭,钢镚豆悄悄到厕所将那包巴豆粉倒入了下水道。 第五十八章 浸淫戾气 妙悟自从家里来了这么多人,就一直皱着眉头没有舒展开来,大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惹得她不高兴。但是看到刘秋然和高家二老对她毕恭毕敬的样子,大家都知道她肯定是个非凡人物,也就不敢说什么了。 钢镚豆心里的想法没得到实施,也很不开心,眼睛一直仇视地在晓依和小白脸的脸上扫来扫去,像是要生吞了他们。想到下午一直闷在心里的问题,又看到刘秋然暂时有时间,就上前去问刘秋然道:“刘老,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看着钢镚豆期盼的眼神,刘秋然心里自然高兴。今天心情较好,所以酒就多喝了点,脸色也由于酒精的作用显得红润而光泽:“你想知道什么?说说看。” “我今天突然就有了这个问题,那女魔既然这么厉害,连几顿重的石头都能驱动得了,怎么还不能砸开那土陶罐自己救出自己的七魄呢?”钢镚豆还是很纳闷。 刘秋然道:“这个问题要是别人问的话没什么,但是你问的话,就显得有点幼稚了!照你现在的修为应该知道符和咒的原理了啊,怎么还不明白这事呢?” 刘秋然本应该想简单的这几句话就算回答了钢镚豆的问题,可觉得既然大家都在,不妨再讲得仔细点,其他人也好听懂:“世间万物一物降一物,是因为有他固有的道在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正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就是这个道理。女魔固然厉害,但是它的尸骨被我们的先人们禁锢在这土陶罐里,禁锢它七魄的本来就不是这土陶罐而是先人们所施的法咒和符张在起作用,这土陶罐只是简单意义上存放它尸骨的载体。换句话说,就算女魔砸烂了这土陶罐,它的七魄还是不能从被禁锢的附体上得以解脱。也就是说,即便经过了长年累月的风雨,铜钉被氧化了,符张被侵蚀了,但是效力还在,这女魔还是劫数难逃,除非法咒本身的缺陷和上天的原因。懂了?” 妙悟听了刘秋然的解说,同意地点点头:“还有就是女魔逆天的行为也能释放自己,但就目前它现在的功力是没法达到的。只是我今天自来到这个屋子里开始,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戾气的存在。” 妙悟抬眼瞟了瞟几个年轻人:“你们几个人的身上不但戾气充盈,而且还充满了太多的淫秽之气,女魔当然最喜欢这样的气场!” 应一飞听到大师兄说到这里,似乎若有所悟,看来自己一直没有悟透的事情快要被大师兄点穿了,便急切地问道:“大师兄,请指教!这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我就一直没弄明白。” 妙悟看看应一飞面无表情地接着说:“所谓气场,就是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中大家发出来的信息产生的共鸣,这信息可能是语言,也可能是想法,甚至是共同的情绪!按照现在的科学来说,就是大脑发出的电波,按照传统的说法,就是心有灵犀!我不知道你们是用什么方法形成的这种污秽的气场和产生了这么重的戾气,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你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存在这两样东西,包括刘道友。” 妙悟这一说,把个刘秋然弄得脸红脖子粗,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自认为自身还是能把持得住自己的行为和思想的,殊不知在潜移默化中也受到了这两种气息的侵袭,让妙悟在自己身上看了出来,还在这种场合毫不留情地批评了他,真是弄的他异常的狼狈,同时,也惊讶得无话可说。 妙悟看到刘秋然难堪的表情,接着说道:“常言道:一身正气鬼不侵!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做人就要光明磊落、一身正气。这样的人连鬼怪都觉得惧怕,别看鬼魅飘渺凶残,但是世界上的万千事物都有一个自然规律。就算鬼怪,冥冥之中也有它们的规矩,它们也不能随意的超越、无视规矩,它们超越和无视规矩就是逆天。你们长时间的聚在一起想着男女非分之事,老是抱怨社会的不平,将自己置于一种不好的环境当中,长期寖淫在一种男欢女爱的气场中,当然就不自觉地在你们身上发出了戾气和淫秽之气。” 妙悟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接着说:“人活在世界上本来就很辛苦,可是现在的社会本来就存在很多的不公平和不理想,现实中的人对金钱、权力和男女之欢的追求把整个社会全部弄乱了。女魔的出现实际上就是对这个社会的挑战!换句话说,是这个社会的改变造就了女魔的生活环境。” 妙悟的话让应一飞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身上同样出现的戾气和淫秽之气就是加入了这个qq群后染上的! 原来女魔一直找上这个qq群的人就是看中了群里的人身上的戾气和淫秽之气,那么为什么qq群里的女人怎么看到女魔的照片就会被杀呢? 应一飞带着这个问题向妙悟请教。 妙悟毫不考虑说道:“什么qq群我不知道,我想,既然是看到了它的像,那就是一种诱惑,只是这种诱惑我不知道是什么。前面死去的两个女人最大最相同的特点是什么?一是都是看到了女魔的照片后有约会,二是约会后的第二天就死亡,这原因我不想说得太明朗; “实际上女人和男人都一样,在极度的男女之欢中都会感到很愉悦,身心都会得到极度的放松,身体也会很衰弱,但这个时候又是阳气或者阴气最集中的时候。虽然如此,这时候人的自我防范意识和防范能力又都是最弱的时候,所以女魔要想你们达到这种效果,当然要冒充别人来约会你们,让你们在极度的享受中放松自我抵抗意识; “看到女魔影像就会死的说法是一个误区。和死者的死没多大关系,还有,但凡是偷情幽会的,男女双方都是极尽全力,极尽享受。可是对于结婚了十几、二十年的夫妻,那种事一般都是在完成任务,应付差事,达不到女魔想要的效果。 妙悟的这一番解读,将应一飞近来的疑惑全都解释清楚。他在心里不得不佩服这位年逾八旬的大师兄了。 应一飞听到师兄的侃侃而谈,终于明白大师兄讨厌凡尘,长时间云游的原因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偷偷看了晓依一眼,心中有种难舍的失落感。 妙悟看看大家基本明白了这些道理,遂站起来叫上应一飞示意跟上她进到书房。应一飞会意,起身跟上大师兄往上官云黎家书房走去,狗狗一直乖乖匍匐在应一飞脚边,见应一飞起身,寸步不离地跟上。 第五十九章 师兄授书 来到上官云黎家的书房,妙悟从随身带来的包裹里拿出很多本很旧的书递给应一飞道:“这是师父交给我让我转给你的书,还让我帮助你读懂了并能够熟练运用。凭你现在的资质和功力,只要用心读完,在烂熟于心,运用自如,这女魔就算魂魄合二为一应该都不会是你的对手。” 应一飞见自己早已期盼的书终于到手,掩饰不住内心的欣喜,躬身接过书用眼睛快速地扫了一眼,一部是《道法会元》,另一部是《太上三洞神咒》。 应一飞将书摆放在书桌上,像是看着刚刚到手的心爱的宝贝一样欣赏着。可是翻开《太上三洞神咒》的内容,心里又打起了小鼓,这书里面尽是些晦涩难懂又毫无关联的句子,一股惧怕的畏难情绪马上充满了他的身体。应一飞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咒语,估计还是大全,面对这么多的内容并且还这么晦涩难懂,怎么在短短的时间内熟记于心和运用自如啊? 妙悟看到应一飞专心和渴求的样子,心里虽然高兴。又看到应一飞打开书后的表情,也知道了应一飞心存畏难情绪。这也难怪,这两本书要是在平时,一般是安排在一年到一年半的时间来修习的,现在要应一飞在短短的一个多月内要达到别人一年修习的效果,当然是很困难的。 她感到师父交待的这个任务的确难度太大,责任也大。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教会应一飞这些咒语,必须付出常人无法忍受的艰辛,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小师弟是否能够承受如此的重压。 “你不但要熟悉应用这些咒语,平时还要向你师叔和师父多多的学习,尽量修习散功之法,这样才不至于害了你。知道吗?” 应一飞用一种临刑前悲壮的眼神看了看妙悟,很坚决地点了点头。 应一飞虽然早已豪情万丈,急盼见到这传说中的大师兄和早日研习道家的各种符咒,可当真的接过如此多的内容需要在段时间内熟知而达到运用自如的境界时,心里不免还是十分没底。 目前形势所迫,要在时间短,学习内容巨多的情况下完成这艰巨的任务,看来没有点拼命的精神是不可能的了。 妙悟看应一飞陷入沉思,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为了鼓励这位小师弟,她故作轻松道:“小师弟啊,你也别愁了!凭我对你的观察,这点任务对你不难。你看看这样好不好,道术大致分为七大类,我们现在先挑急需学习和运用的法术来熟悉咒语和练习,这样就减少了大量的其他暂时不急于学习的内容。也就是说我们先研习攻击类和护体类的法术,先灭了女魔后再好好学习其他类型的法术,这样你的压力就少了很多。” 应一飞一听,茅塞顿开,立时感觉到肩上的担子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不由笑着对妙悟道:“那就先谢谢师兄的教诲了,我一定心无旁骛,认真学习,争取早日完成师父交付的重托!” 妙悟怜爱地摸摸应一飞的后脑勺,慈爱地笑道:“你放心,在这期间如果需要,我会尽量寸步不离你的左右帮助你的。” 应一飞叫进靳小雨,安排她过年假期后到单位将去年和今年的公休假全部请完。这样一来,加上春节的七天假期和周六、周日,应一飞可以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留下来潜心修习道术! 应一飞心里想:这是不是就是小说和影视剧里的那些大师们所谓的闭关修炼哦!没想到这种看似荒诞的事情竟然这么自然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真是世事无常啊! 从二姨妈家回来,应一飞想尽快找到大师兄,所以每天都在计算时间,盼着早点满过十五天后好练习白鹤的能力。没想到十五天未到,大师兄便自己飘然而至。这种奇妙的事情要是换到应一飞没有经历如此多的怪异事件之前,他是不会理解,也更不会相信的。 但是现在的应一飞是完完全全进入道门的正宗的非住观弟子,对师兄的这些常人看来无法理解的事情早已相信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自己人生中最艰难、最辛苦也是他人生中最有意义和嘴能体现他应一飞价值的时候,他暗暗地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发奋拼命了! 妙悟一直默默看着应一飞还在陷入沉思的脸,也不催促他,更没有惊扰他。她知道,每个人在经历人生中重大事件和转折的时候,都会有像应一飞这样的表现。索性丢下应一飞,轻移脚步来到客厅。 客厅里,或许是过年的原因,大家都很放松的在看春晚。时不时地还爆发出一阵无拘无束的笑声,这种笑声仔细听来,还有种发泄的成分在里面。 这并不奇怪,连日来女魔的几次袭击,弄得大家神经高度紧张,连笑的细胞都没有了。难得有今天这样的轻松,大家当然要尽力地释放出长期被压抑的情绪。 酒精的作用让老冇双腿伸直躺在单人沙发上鼾声连天。高家二老来云山也有些时间了,对电视上的小品也似懂非懂,见到大家笑也跟着笑,可钢镚豆知道,他们并没有真正看懂了小品的内容。 刘秋然和老伴相依而坐,酒精的作用和连日来紧张绷紧的神经忽然的松弛,使他无法抵御睡魔的侵袭,靠在老伴的肩头沉沉睡去,节奏分明的轻微的鼾声反而盖住了老冇杂乱的巨鼾,形成了一道春晚外的风景。 见刘秋然这样幸福的倚在老伴肩头安然的模样,上官云黎心里不禁又出现了难言的心痛,眼泪也悄悄地涌了出来。 妙悟也不喜欢电视电影这类新鲜玩意,走到客厅后给在津津有味看着春晚的妙言一个手势,妙言乖乖地进入书房陪师叔看书去了。 看到一帮小青年聚精会神的样子,妙悟心里又莫名地平添了一丝担心。一种想说话的冲动油然而生,但是想想今天的特殊日子,也就硬生生地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静静地走到妙言开始坐的座位上去闭目养神。 第六十章 超凡脱俗 妙悟一九二八年生于一个大地主家庭,属龙。十八岁时嫁给了县长的大公子,时值全国最混乱的解放战争时期。她的老公是当时典型的纨绔子弟,仗着父亲是县长,平时总是不务正业,花天酒地,横行乡里,鱼肉百姓。 应该说,他当时和妙悟结婚后,凭着妙悟漂亮的脸蛋和匀称的身材,的确是实实在在的在家里守着妙悟过了半年。 妙悟也曾断了自己的想法,总想忘记自己喜爱的那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伴而好好地与这个花花公子过日子。谁知半年后,他旧病复发,整天丢下妙悟不管又出门与原来那帮狐朋狗友整日的花天酒地,欺男霸女,惹是生非。 妙悟出于对家庭的负责和从小就在传统文化熏陶下成长培养出来的性格,长时间的对他进行忍让和规劝,他开始是不理不睬,发展到后来便对妙悟拳脚相向。也至于在一次酒后对妙悟施暴,产生了妙悟身怀四个月的身孕流产的后果。 从此,妙悟彻底地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沉默寡言和木讷了。哀大莫过于心死,妙悟将所有的怨和恨都整个地归集于这无聊和充满物欲的世界。身体养好后,跑到紫霞山当了道姑,全心全意地研习她认为是她最好归宿的道家符咒、法术。 也许正是她年轻时候的经历,造就了她厌恶凡尘向往自然的性格。 三十岁以后,每年她的大半时间都在外云游。苦虽苦,在云游的过程中长了不少的见识,结交了无数的朋友,其中不乏很多得道的高人。这更让她坚信,她生来就是要看遍大好河山,走遍大江南北的人。 师父的离世,是事前就推算出来的。对于向师父这样的高人,早已将生生死死看得很透,就像晚上睡觉一样的平凡,早上穿衣一样的简单。所以明知师父会有事,她老人家也没要妙悟停止她的云游计划,只是在临行前简单向她交待了几句应一飞的事。 这在一般人看来是绝对不能理解的。实际上,在这纷繁而充满诱惑的世界上,又真的能有几个人将钱财、权力和其他诱惑看得淡的?更况呼生死等人生中最大的事情! 或许,这就是对人生的理解、对物质追求的不同直接产生的对生活方式和人生态度截然不同的后果。 这次的云游,妙悟原本是想去到江苏的茅山。但是由于时间的问题行至半路又考虑到还要回到云山完成师父交待的重任,便临时改变主意直接来到云山。 一路走来,快进云山的前一天夜里,她总觉得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件发生。掐指算来,大概知道了刘秋然和高家二老对付女魔的计划,她还看到,他们这个计划表面上看去虽然完美,但却有致命的缺陷。 首先人手缺乏不能有效地在关键时候控制女魔,其次是带有赌博的性质,如果女魔在市中心不能得手转而上官云黎家那也是很危险的,应一飞手中的拂尘是绝对能保证应一飞自身的安全的,但是应一飞现在虽有高深的功力可不会运用,情急之下本能的反应也只能自保,这样,上官云黎的生命就危在旦夕了。 推算的结果让妙悟心急如焚,一种不祥之气一直萦绕于心。她想尽力地解开这不祥的迷,可就是混混沌沌无法拨开那一层妙曼轻纱般的薄雾。可以肯定的是在第二天的中午云山市的人群聚集点上将要发生一件可怕的大事。 妙悟见事情紧急,连夜催动法咒向云山赶路。 也是刘秋然和钢镚豆命不该绝,妙悟刚好赶到就发生了石头从天而降的那一幕,妙悟急念咒语连出两招才化险为夷救了刘秋然和钢镚豆两人的命。 女魔毕竟尚未魂魄合一,加之又是艳阳高照的极阳之时。在妙悟突然而强力的攻击下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哀鸣着遁迹而逃。 目前最让她担心和不解的是,眼前的这些年轻人在经历了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如此多次的诡异事件后,还能像这样没事似的轻松地玩乐。萧剑毫无顾忌地将小娜抱坐在腿上,苗壮壮的手随意地达在徐柔萱的肩上还跟着电视里的歌声两人的身体摇摆着。她的心简直掉到了无底的深渊,对现在的社会更是看不懂了。 最让她担心的是,在座的人群中的这些年轻的男女由于长时间的在这个所谓的qq群里染上的淫秽之气和充满暴躁的戾气还会引来女魔的杀戮,这是当前防不胜防的软肋。因为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和工作,人手有限的原因,根本没法做到都像上官云黎一样的受到特殊的保护,因为上官云黎不同于一般人! 她见到上官云黎的第一眼,她就感觉到上官云黎就是至阴的体质和属相。身上最隐秘的地方一定长有特殊的记号。 想到这里,心里更烦燥。她像个无影之人,悄悄地离开了客厅,转身进入书房。 应一飞放下手里的书,正在查字典,妙言在旁边捧着《道法会元》专心地看。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正在聚精会神的应一飞和妙言,他们同时站起来向妙悟问好,连狗狗也从应一飞腿前站立起来,摇摆着那只剩短短一节的尾巴。妙悟伸手往下压压,示意他们不必客气。 妙悟走近书桌,看到上面除了她刚才交给应一飞的书以外,还有几本大部头的《辞海》和《辞源》,电脑上也是打开了好多的窗口。 看来,这小师弟真是要拼命了。来到这种氛围里,妙悟心情好了很多。 一直在传统文化熏陶下成长的她就是喜欢清静和规矩。本来,“道”就是最大的规矩,现在的人们虽然人为地订立了那么多的规矩,可真正能够执行和有人认真执行的又有几个?难怪现在的人都极度的缺乏道德和教化! 屋外的鞭炮声、外屋的电视声音、时不时的大笑声再加上老冇的巨鼾声,置于这间屋里修习,简直是跟在菜市场没什么区别! 妙悟忽然悲从心来。现在的社会充满了喧嚣和浮躁,人们丢失了做人的原则和底线,没命地追逐着那些飘渺的名和利,信仰的是金钱和权力,而道德和教化早被丢入了历史的垃圾桶,诺大的世界居然难觅一块清静的立锥之地,更别说她理想中的净土! 妙悟想:看来,从明天开始,无论如何是该给这小师弟找个清静的地方专心修习了。 第六十一章 闭关修习 第二天一大早,妙悟就急急地找到应一飞,把自己想让应一飞和妙言一起找个清静的地方修习道术的想法告诉了他。 这想法和应一飞的想法不谋而合。其实,看到离可能破法的时间越来越近,女魔越来越强大。而自己需要修习的内容又特别的多,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无论如何是无法完成任务来担当大任的。所以当妙悟出现后,他就有了这种想法。 刘秋然和高家二老极力的赞同并推荐了离市里只有十多公里的傍山村高老头的弟弟家,这样有利于大家的联络和生活比较方便。 上午大家一起为应一飞和妙言准备了生活和学习需要用到的所有东西,吃完中饭,由苗壮壮和萧剑各开一辆车送应一飞、妙言、高家二老去傍山村高老头的弟弟家。 临走,靳小雨满头大汗地跑来,说是要和应一飞一道去,一是可以照顾应一飞,二是也算是去度度假散散心。应一飞心里清楚,这靳小雨心里的醋坛子又打翻了,也就没说什么。 应一飞想了想这样也好,多个人也能多份照应。把靳小雨拉到一边很认真地向她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主要是不能影响自己道术的修习,说得靳小雨不住地点头。 钢镚豆这边也闹着说他的也要抓紧修习道法,也要一起去。应一飞觉得有道理,趁女魔最近受挫的空隙,钢镚豆一起集中时间修习道法也很有必要。征求刘秋然、高家二老和妙悟的意见,都觉得是好事,也就同意了。 钢镚豆简单地带上从上官云黎家拿来的日用品,欢天喜地地坐上了萧剑的车。 两辆车从上官云黎家出发开出市区,十多公里路不到二十分钟就来到了去傍山村的路边上。萧剑停下车,问问苗壮壮去傍山村的路,苗壮壮也不回答,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把车开到萧剑车的前面插上了去傍山村的乡村公路。 虽说是乡村公路,也同样是水泥路面,只是比较省道、国道窄,会车要找会车道。路面很好,苗壮壮从来就喜欢开这种路,说是不会瞌睡。走了几分钟转过一个弯道,离傍山村只有不到一公里了。 高家二老还是在十多年前来过这里一次,那次是高老头弟弟的儿子娶媳妇。 应一飞因工作的关系来过这里多次,所以对这里比较熟悉。傍山村因为坐落于两山形成的峡谷底部,没有大的整块的平地,整个村落依山而建,民居比较分散。所以有了傍山村的名字,这里的几十户人家很少有外来户,整个村子基本都性高。 转过湾后,映入眼帘的是傍山村那青砖白墙错落有致的民居,在房前屋后树林的衬映下,显得别有一番情趣。民居之间原来是连接各家的泥路,下雨过后人走得多了,变成了稀泥。很滑很难走,应一飞来此工作的时间没少摔跟头,因此,他映像中的傍山村是一个山一家水一户的小村庄。 现在由于国家重视农民的生产和生活,不但乡村公路修成了水泥路面,连村里这连接各家各户的小道也给予补助修成了水泥路面。几年不来,这里的变化让应一飞吃惊不小。 高老头的弟弟家在整个傍山村的最高点,从路边往上走还要几分钟,一干人收拾好带来的东西准备前行。 高老头说声:“等等!”看到前面路上的来人说道:“他们来接我们了,东西让他们来拿!” 看来,在来之前高老头和弟弟家已经联系过了。 应一飞看见,对面的路上来了一群人,领头的是个和师父长得很像的老人,估计就是师父的弟弟。 “大哥、大嫂你们好啊!十多年不见你们还是那样好的精神啊!”来的人群走到跟前,人群中的长者抢前一步朗声笑道。 高家二老也迎上前去,高老头拍拍弟弟的肩膀:“老二你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啊!身体看来也不错哦!” “呵呵,托好政策的福,现在我们农民的日子真的好过多了!”高老二一脸的幸福,转头向一个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男子喊道:“小腊狗,快来见过你大伯和大伯娘!其他人快点帮助搬东西!”声音威严,不可辩驳。 应一飞知道,在傍山村,高老二就是老村支书,在当地村民心中有着极高的威望。 被叫着小腊狗的人满脸通红,嘴里嘟哝着什么。高老二听了骂道:“老子看你真是有点不识好歹了!小腊狗这名字老子叫了你快四十年了,难道还叫出问题了?” 小腊狗还是嘟哝着,这回应一飞听到了内容:“人家又不是没大名,当着好多的人还叫!”说完上前面对高家二老鞠了一躬:“大伯,大伯娘好!”又对来的其他人道:“大家好!” 李老太太看着这当年才结婚的侄儿,忽然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可居,看看当年你还像未长开的小树,转眼都快四十了,我的孙儿孙女们呢?来我见见。” 高可居身后,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眉清目秀的女孩子上前来向高家二老问好。 钢镚豆见到高可居年纪轻轻而女儿都这么大了,在萧剑面前吐了吐舌头,羡慕地看着高可居。 “这是大女儿,叫高进媛,今年就要参加高考了。小的那个是个儿子,叫高进君,今年十二岁,刚上小学六年级。很调皮,现在都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 李老太太看着高进媛,就打心眼里喜欢,拉着她的手都舍不得松开:“呵呵,一晃十多年了,感觉到你爸爸才结婚,转眼看看你都长成大姑娘咯!真是岁月如梭啊!” 应一飞和钢镚豆此时的心情有惊人的相似,与靳小雨结婚后她也曾怀孕,可能是她身体的原因,就是保不住。到了后来应一飞身体的原因,靳小雨的肚子就一直没了动静。快三十岁的人还没个孩子,想想也还是真的有点可怜。 应一飞想到这里,有种想流泪的感觉。随手摸摸狗狗的头,感觉到像摸到了自己的儿子,心里的情绪更加稳定不下来。狗狗懂事地舔舔应一飞的手,算是对他的回报。 第六十二章 犬王神威 一行人在高老二及亲朋的引导下,到了高老二自己的家。 高大威猛的大黄狗见有陌生人的到来,狂吠着想扑过来咬人,见到应一飞带来的狗狗后,竟然夹起尾巴一声都不敢哼了! 应一飞奇怪地看到这一幕,心里想,这狗狗真是神了,它并未吠叫,也没有要跑去厮打的动作,这条比它还高大健壮而且又是在自己家门口的大黄狗居然见到它就俯首称臣了。 这狗狗真是条犬王!这样一来,应一飞还真的就将狗狗的名字叫成了“犬王”,犬王见应一飞呼叫它“犬王”的名字,仿佛听懂了,高兴地在应一飞前后欢腾跳跃起来,再看高老二家的大黄,此时匍匐在地,连眼睛都不敢正眼看犬王一眼。 应一飞对高老二和他的家实际上并不陌生,他原来到村里工作时还曾经住在过他家。但是现在抬眼望去,高老二家的房屋早已修缮一新。整个村子一色的青砖白墙的小二楼,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云山城郊的别墅区。 高老二家现在的正房是一幢二层楼,左右各配了四间小平房,小平房顶上种满了各种花草,还有假山、凉亭,既达到了美化环境的功能,热天又能起到隔热层防热的效果,真是一举两得。与正房相对,一堵围墙严实地将整个院子围了起来,中间一扇厚重的大铁门结实地耸立在那里,显得威严而不可冒犯。 整个院子大约有一百多平方,用水泥铺得平平整整,显得清洁、干净。院子中央有个水池,池中还有假山和养来供观赏的锦鲤。好几棵葡萄树从几个方向爬上架好的葡萄架,就是冬天的枯藤,也把整个院子的阳光遮挡了大部分。 高老二向进门右边的平房里叫道:“淑英,快出来,大哥、大嫂来了。” 随着高老二的叫声,厨房里走出来高老二的老伴王淑英,边用围裙檫手边笑嘻嘻地说:“大哥、大嫂快坐,快坐,饭马上就好了。看到你们真高兴,一晃十多年了,你们也不来看看啊!” “淑英还是没变多少啊!还是那样硬朗,真是好身体啊!”李老太太拉着王淑英的手仔细地对她左瞧右瞧,眼睛了满是兴奋。 “老了,老了,哪能不老呢?都是当奶奶的人了,哪能还不老哟!”王淑英边招呼大家进屋,边朝厨房叫道:“翠云,你注意看看锅里的菜,别烧糊了!” “妈,我知道了!”厨房里传来高可居的老婆刘翠云的声音。 堂屋里铺着白底泛着蓝色暗花的地砖,墙面刮白色的磁粉,显得简单、清爽。 和大多数的农户家里一样,正面墙上都供着“天地君亲师位”,现在的牌位都是用一大块的有机玻璃来按照自己家的风俗将所要供奉的神位粘好,一整块的贴在墙上。显得既美观、又整洁还不像原来用红纸写的掉色。 牌位下面是烧香点烛的台子。再下面是一张大大的古色古香的四方桌,桌子旁边一边一张太师椅,这种桌、椅就算在农村现在也不容易看见了。 高家二老进门后也不客气地座上了主位,高老二夫妇和高可居热情地安排大家坐在沙发上,高进媛懂事地进来给大家上茶。 进屋没多久,应一飞就看见犬王和大黄狗已经像是熟识了很久的老朋友在一起玩了以来。但是这大黄狗还真的有点把犬王当主子的样子,随时都是一副惧怕和谦让的神态,这让应一飞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寒暄过后,王淑英带着靳小雨和妙言从堂屋的楼梯走上二楼,将早腾出来的房间安排给她们二人。应一飞和钢镚豆就安排在厨房隔壁靠小二楼的第一间房里住宿。 这间房屋大约有十五、六的平方米,里面摆了两张床,靠窗的位置摆放了一张宽大的老式书桌和一张木制椅子,进门的地方还分开安放了两张单人沙发,显得有些拥挤,但还是觉得清爽和整洁。 他们房间的对面靠围墙处是猪圈,猪圈对面是牛圈,进门时,应一飞就闻到了淡淡的牛粪味道。这种农村特有的气息,让人感觉到的是远离城市的自然气息,虽然是牛粪,但是让人还闻到了淡淡的青草的味道。猪圈旁边是厕所,应一飞进去过一次,估计是水源充沛的原因,厕所里被打扫得很卫生,没有一点异味。 钢镚豆也很满意给他们分配的房间,把东西放下后,拿出自己带来的书,躺在床上专心地看了起来。应一飞经过昨晚的努力,满脑子的咒语还没有消化,看看里吃晚饭的时间还早,就慢慢地走出高老二家,在附近的小路上转开了。 高老二的家在整个村子的最高处,是背靠后面的大山的一块最大的平地。左面右面都有大山延伸的山梁,整个房子和院落就像坐落于大山的怀抱,应一飞虽然还不是很懂风水学,但是凭他的直觉,在修建这房屋的时候,一定是花了功夫请人看过的。出院门就可以鸟瞰整个村子,视野非常宽阔,要是在战争时期,是个易守难攻、打伏击的好地方。 犬王和大黄狗不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哪里集结了二十多只狗,跑到应一飞身边来,将应一飞围在中间像是部队等待检阅一样的来回的跑。而且每条狗对应一飞和犬王都显得毕恭毕敬。纳闷得应一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将要发生点什么事。 应一飞看见如此怪异的情景,也就没法专心的复习消化昨晚学习的道术,干脆原路返回高老二的家,估计晚饭时间也快到了。 刚进大院门,见一个虎头虎脑,满头大汗的小男孩拿一支玩具枪把他拦在门口不让进。应一飞估计这就是高老二的小孙子高进君,就逗他说:“我是公安局的警察,你拦警察不让路是不对的哦!” 小男孩听到应一飞是警察,吓得赶紧的收了手里的枪,敬了一个军礼,用非常羡慕的眼神看着应一飞,侧身让应一飞进入。 这小男孩可爱又滑稽的表情,让应一飞忍不住笑了起来,从心里深深地喜欢上了他。 第六十三章 豆豆斗酒 晚饭时间还不到六点,王淑英和刘翠云在堂屋里摆了两大桌,村里的老人们听说高家二老的来临,都过来看看,拉拉家常。 人还未完全坐定,高老二的霸气就显现出来了,他提出一大捅自己酿造的散装白酒,见人就倒满一碗,无论男女,不由分说,一边倒酒还喋喋不休地夸他这酒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好酒。 也许是高老二在村里辈分最高,也许是他当年当过村支书的缘故,也许是他本来就是霸气十足的性格使然,整个堂屋里就没人说了半句反对的话,连高老头也微笑着看着他这蛮不讲理的弟弟闭口不语,还是李老太太要不要的说上两句劝阻高老二的话,高老二也不烦恼,也不听,照样笑呵呵地、不容置疑地见空碗就倒满酒。 应一飞由于工作的缘故,经常到村里、乡里喝这种散装白酒,所以知道这酒的特性:口感好,入口柔,顺喉钻,发作慢,后劲足。一般是只要喝到了最舒服想再喝的时候第二天就惨了。 应一飞第一次下乡喝这种酒的时感觉到甜甜的,淡淡的就像母亲老家的醪糟,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能醉人。不曾想到喝完后大睡了三天,醒来听到别人连“酒”字都不能提,听到“酒”字就呕吐,连黄疸水都吐了个干净,所以应一飞每次只要见到这种酒,就心里惧怕,下意识的就会让自己提高警惕。 苗壮壮和萧剑要开车,所以好说歹说才被高老二放了一马,钢镚豆看着拿碗来倒酒先是被吓得吐舌头,悄悄喝了一口后觉得不错,也就不很勉强了。 应一飞怕钢镚豆不知深浅,贸然醉酒。趁高老二不注意,一直向他摆手,示意他少喝点。钢镚豆见高家二老都不加劝阻,根本就没把应一飞的提醒当回事。 酒至半酣,应一飞接到刘秋然电话,要他师父、师母尽量早点赶回云山上官云黎家,以备万全。高家二老看看天色已晚,只得告别弟弟一家和苗壮壮、萧剑一起回云山。临走,李老太太嘱咐应一飞让他和钢镚豆一定要少饮酒,多修习,应一飞知道轻重缓急,很认真地点点头。 送别高家二老回来,应一飞看不到犬王在身边,连高老二家的大黄也不在。心里放不下,出门想呼叫犬王回来,但是毫无动静。应一飞自我解嘲地摇摇头:犬王应该会自有分寸,自己是不是有点神经质了。 才没多少时间应一飞回到堂屋,映入他眼帘的情景让他吃惊不小,上桌座的十多个人除了回云山的人外,其余的倒的倒,歪的歪,全部被高老二罐醉。 高老二此时正提着大酒桶在应一飞他们年轻人坐的这桌大着舌头和钢镚豆在猜拳喝酒。应一飞看此情景,心里大呼不妙。 因为应一飞老早就领教过高老二猜拳的技术,他的酒到是不像他说的方圆百里出名的好酒,但是他猜拳的技术应一飞到是觉得真是方圆百里出名的好拳。 高老二猜拳时总是让人感觉不到的比别人慢出半秒,在这半秒内他就能将你置于死地。当年应一飞年轻气盛,就是不服,最后和高老二猜了三十六拳只赢了一拳,直接被灌得七荤八素抬下饭桌的。 看来钢镚豆今天恐怕是要走当年自己的路。应一飞看钢镚豆旁边的位置空了,迅速坐下,劝已呈醉态的钢镚豆道:“豆豆,别喝了!我师父和师母临走交待过不让我们喝酒多了,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钢镚豆在应一飞出去找犬王的时候正好被高老二划拳划了个三不响(三比零),被旁边的人起哄,心里正憋着一股火气,加上酒至正酣,酒兴正浓,哪里听得进应一飞的劝说:“去去去,你一边去!你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到管起我来了!别影响我喝酒!” 看见这小子喝得也不少了,应一飞知道他要找自己算账指的是什么,见旁边在座的靳小雨,心里就怕钢镚豆借酒胡闹,说出自己不愿意让靳小雨知道的事情,所以就只得闭嘴。但是想到师母临走的嘱托,又不免觉得没尽职,所以走到高老二旁边道:“高二叔,您的拳我早就领教过了,您的酒量我也知道,可是我们这位小兄弟技不如您,酒量更不如您啊。是不是我们今天不喝了?要不我陪您喝一碗?” 高老二醉态可掬地看看应一飞:“呵呵,小应!我......记起来了,你......被我灌过,哈哈哈......好的,我陪你喝一半碗。”说完,倒上小半碗酒:“先饮为敬!”一口喝完。应一飞话已出口,只好倒上大半碗酒,双手过眉一饮而尽。 钢镚豆看应一飞抢了自己的彩头,心里很不舒服,大声叫道:“你是不是哦?我拳还没猜完,你在这里牛逼什么啊?你一边去哈!二叔,我们继续,来来来!” 应一飞心里憋屈得厉害,真的想当众给钢镚豆几个大耳刮子。这糊涂蛋真是把他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又怕真的激怒了钢镚豆,这小子狗嘴乱咬,他就别想再清静了!所以坐在一边默默无语,胸膛就像要爆炸,强忍了一会,觉得平静了许多。 钢镚豆哪是高老二的对手,几拳下来,又没赢一拳。头都没有力气抬起来了,嘴里还不服气地嚷道:“再......再来六拳!我......我今......天不赢......您......您一拳我就不......不睡觉!” 高老二见钢镚豆真的醉了,而且还看出了这小子特别倔强的性格,只好说到:“好......好来!” 应一飞心里急得不住地看钢镚豆,这小子真是在找死啊!我赌你今天喝了这酒后怕是一辈子都不敢再喝它了!俗话说得好:酒这东西你最好别惹它,你敢惹它它就敢惹你!想到这里,应一飞心里想笑。 拳猜下来,钢镚豆终于赢了高老二一拳,顿时抬起头来环顾在座的人,翘起大指头:“看......看......吧!我......我......可以......可以睡觉......睡觉了!”话没说完,伏在桌上睡了过去。 应一飞心里骂道:龟儿子,就怕你睡三天都起不来! 第六十四章 神鹤再现 昨夜,应一飞因为知道高老二这酒和他划拳的厉害,没让高老二缠着自己划拳,因此昨天就喝得很少。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先看看钢镚豆,还是睡得像个死猪,心里稍微就放心了。轻轻地开门出去上厕所。 看到今天又是个大晴天,心里也像天空一样晴朗起来。拉开院门,见犬王和大黄一边一只坐在门口好像在为这院子站岗。应一飞放眼望去,惊讶得差点跌坐在地上。 昨天犬王带领的二十多条狗围绕应一飞转圈,让应一飞疑惑了好久。现在围绕高老二家院子上下,居然密密麻麻的有五、六十条狗,而且好像还整齐划一地分配了任务,这么多的狗狗围绕着这大院一个晚上,连一声狗吠的声音都没听见,这真是件好奇怪的事情,看这情形,估计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犬王和大黄都跑了出去邀约这附近四邻八乡的狗狗去了。 应一飞看到这样的情景,反而觉得心里没底了。他的第一感觉是最近可能有什么大事发生,但具体是什么事又无法说清。心里闷闷的没了出去呼吸新鲜空气的雅兴,忐忑不安地回到了高老二家。 钢镚豆还在死睡,呼吸的声音比平时大了很多。昨晚好像还断断续续的有点鼾声,像钢镚豆这种体型的人,在平时是不太可能会打鼾的。看来,这昨晚的酒的确还是喝多了。 应一飞心里觉得很烦乱,不知道是怎么了,感到心烦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值得他心烦的事,自己估计可能还是学习压力造成的。拿起摆在桌上的书看了一眼又觉得看不进去,想走出去又迈不开脚步。想看看书也不行,想去散散步又没心情,应一飞的这种状态是他人生中从来没有碰到过的。做点什么的心情都没有,只是不自觉地在屋子里急躁乱转。 应一飞想静静地调整下情绪,打算洗洗漱漱后到山上看看,排遣一下烦乱的心情。刚走到大院中洗漱的水池边,就觉得整个身体软弱无力,头晕目眩,开始,应一飞还想强撑着走回屋子,可全身的神经都紧张得抽搐起来,根本就不听他的指挥,坚持了一下,随即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靳小雨和妙言这时正好从堂屋中走出来准备洗漱,眼看应一飞软软地倒在地上昏迷过去,吓得靳小雨手里的洗漱用具脱手掉落,散了一地。她三步两步跑到应一飞身边连拉带拽、连呼带喊的大哭了起来。 这忽然发出的叫声,惊得厨房里正在准备早餐的王淑英和刘翠云跑了出来,几个人准备将应一飞抬进屋里休息。 不料犬王从院外冲进来对四个人狂吠,眼里充满凶光,就是不准四人靠近应一飞,大黄也着魔一样的在旁边狂叫着驱赶她们,连主人的呵斥都不听,仿佛躺在地上的应一飞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四人被惊得面面相觑,犬王和大黄的叫声把高老二从睡梦中吵醒,揉揉惺忪的睡眼站在二楼阳台上想看个究竟,也被犬王和大黄的疯狂和不认主人的境况惊呆了,转身顺手拿起手边的锄头把急急地下楼来,他本来昨晚酒也喝多了,想今天早上好好的休息一下,不料一大早就被这两条狗的狂吠声音吵醒,心里老大的不舒服,拿了锄头把想下楼来教训教训这两条疯狗,再看看应一飞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犬王和大黄根本没把高老二和他的锄头把放在眼里,见高老二拿武器要打它们,毫不畏惧地扑了上去。那奋不顾身和拼命的疯劲,到把个高老二吓得丢掉锄把连滚带爬、叫爹喊娘的跑入堂屋紧紧地关上了大门。 王淑英看到高老二的狼狈相,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还边说道:“你还以为谁都怕你啊?它们是狗,又不是你的家人和村民,它们不归你领导。” 这话听得高老二在屋里骂道:“你个臭婆娘,老子差点被你老祖宗咬到,你还笑!你们快点想办法把这两只畜生弄走,看看小应是怎么了?”屋里的高老二觉得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小辈的面前丢了脸,正找不到出气的地方,还听到老婆在外面放肆的大笑和讽刺的语言,不禁恼羞成怒,在屋堂里大骂了起来! 屋外王淑英听见高老二的骂声,情知不妙,立即收住笑,赶紧跑回了厨房,一个去给应一飞倒水,另一个从冰箱里拿出猪肉准备引开犬王和大黄。 谁知,犬王和大黄对拿来的猪肉连看都不看一眼,还是忠实地守护在应一飞身边不让任何人靠近。 妙言和靳小雨看应一飞躺在地上像是在熟睡,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知道犬王对应一飞的感情很深厚和它平时极力对应一飞的维护,再看看犬王和大黄反常的表现和不准她们靠近应一飞的行为,虽然心里还有很大的疑问,也就无可奈何地从心里相信了犬王。 妙言和靳小雨在应一飞晕倒的旁边照看着应一飞,犬王和大黄忠实地守候在应一飞的身旁不准她们靠近。高老二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不住地咒骂大黄,还时不时地从花盆里找些小石子抛向大黄,大黄也人一样好像很内疚似的低着头不敢看高老二。 此时,应一飞和钢镚豆住的屋里传来了钢镚豆痛苦的叫声:“水!我要喝水!” 妙言闻言,接过将从厨房里倒来准备给应一飞喝的水给钢镚豆送了过去。 见钢镚豆昨夜喝的酒比应一飞还多,现在都醒来了,应一飞反而还在昏睡不醒,靳小雨现在真的是很担心了。但是犬王和大黄寸步不离的守护,又让她一筹莫展。 正当靳小雨着急地想打刘秋然电话的时候,应一飞躺在地上的手动了两下,旋即抱住头在地上打起滚来,很痛苦的样子。靳小雨在旁边干着急,双脚不住地在地上跺着水泥地面,哭得眼泪鼻涕大把大把的下来。这一哭,又让高老二和王淑英娘俩着急起来。 犬王和大黄看应一飞这样,反而更加警惕地守护在他的身边,坚决不准他们靠近。 靳小雨在哭泣中突然噤声,睁大眼睛狐疑地看到,从应一飞红得快要发光的额头中心慢慢地有白色的东西突出。 她不相信地再仔细观察,一只小小的白鹤已然全身钻了出来正在慢慢地变大,犬王和大黄立即停止了吠叫,谦恭地伏在地上像是在朝拜这只神奇的白鹤。 靳小雨吓得大叫一身,往厨房跑去,和正在准备跑进去的王淑英娘俩撞在一起。妙言刚给钢镚豆送水回来,听见靳小雨的叫喊声再看到这情景,满脸的欣喜,快速跑去扶起地上的应一飞,口里不住的说道:“恭喜师叔又得法宝!”,这时,犬王和大黄和刚才的行为判若两狗,对扶起应一飞的妙言无动于衷。 应一飞起来看到地上像女人刚刚生产下来一样羸弱的白鹤,心里终于明白了今天一大早烦躁的原因。也自然的高兴得想飞!回想到回四川的经历,禁不住向四川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跪下,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二楼的阳台上,高老二正跌坐在地上迷糊地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感觉到酒又喝醉了! 第六十五章 女尸失踪 过年这几天,由于妙悟的加入和女魔的受挫,让大家感觉到轻松了很多。上官云黎家二十多人每天来来往往的现象,还引起了社区民警的注意。借故上门来检查安全防范措施,实质是来看看到底平时都不怎么见人的上官云黎家怎么会突然就来了这么多人。 看到刘秋然也在其中,民警不好说什么。打了几个哈哈互送节日问好后就再也没来过,这小民警的小小伎俩,当然瞒不过刘秋然的眼睛。不过,对于这负责的小民警的行为,应该是叫做有谋略,刘秋然还是从心里很赞赏。 近二十天的集中,一直是乐姗、刘秋然和老冇在支付生活费。上官云黎身体恢复得很快,牛熙照也在慢慢地恢复中。向勇自回到云山的第一天被女魔吓个半死后,到现在还是恢复不太好。所以直到上官云黎的提醒,才如梦初醒般地跑去银行取了一万元来交给乐姗做日常开支,车百合也跑去取钱,被刘秋然制止了。 刘秋然在几天的接触中,对妙悟高深的道家修为很是佩服。特别是妙悟对所谓“凡尘”的看法恰如其分地点到了刘秋然为官几十年的痛处。看来,要想真正的做到参禅悟道,还真是需要点点超然于凡尘的勇气和远离社会的诱惑。 刘秋然回想自己几十年来从政的历程,从来都是尽量的洁身自好。对于那些不守规矩和违法乱纪的人绝不手软。但是在人生的经历中,谁都会碰到一些很难处理的事情。由于他尽力的想做到最好,所以当时在云山的百姓心中留下了美好的映像。 殊不知与妙悟短短几天来的沟通和交流,才觉得自己算是真真正正地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自己多年来沾沾自喜、傲然于云山的所谓政绩,都是看惯了太多烂官的劣迹忽然见到老老实实做官的自己的老百姓无可奈何的评价。 自己那些引以为豪的所谓政绩,按理说,都是自己所处的位置完完全全、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应该做到的,这也就是所谓权利与义务的对称平衡关系。 而老百姓对自己的评价,也是完完全全的受到了整个社会的影响,总觉得刘秋然为老百姓做了很多好事,并未曾想到这原本就是刘秋然在这个位置上应该做到的,而且还应该做得更好!这让刘秋然忽然就感觉到在几千年传统文化的教化下,我们的老百姓是多么的善良和宽容。自己不经意间感觉到又在很多的时候欠下了云山百姓好多的人情。 遐想中的刘秋然被一阵促急的电话铃声换回,看看来电显示,是公安局的老朋友来的电话,不等刘秋然问好,对方就迫不急待地说道:“刘老兄,真的见鬼了!那章瑶瑶的尸体失踪案还没个由头,昨晚殡仪馆的十多具年轻女尸又不翼而飞,真他妈的见鬼了!现场勘查的结果和章瑶瑶尸体失踪案的一样,毫无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就连是怎么被弄走的都不知道,想想我就毛骨悚然。要是这案件再破不了,我这分管的小副局长就别想再当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赖在位置上了。想来想去,我觉得这事太过蹊跷,看来还得求求你找找其他门子来帮助我破破案咯!你现在在哪里?你要去现场看看不?” 刘秋然的朋友声音焦急还居然带着哭腔,看来是被殡仪馆里连续发生的尸体离奇失踪案吓蒙了。 刘秋然听到这事,也骇然大惊。心里明明白白地知道是这女魔所为,但是作为他所处的角度又不好说,更不能说。换了别人说出真相一是没人相信;二是会引起整个云山乃至全国的混乱。朋友殷切的希望自己帮忙的语态,实际上已经明确地相信了此事来得蹊跷。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成了刘秋然一道难过的关隘。 刘秋然道:“你先别着急,等我片刻,我想想理理思路。” 在短短的几秒钟里,刘秋然毅然做出决定,把整个事件的真相告诉他的这位朋友,这样也有利于帮助他:“你现在在哪里?我想和你见见面!” “你在哪里?我来找你,马上就来!”刘秋然的这位朋友早已乱了方寸,急着想早点见到刘秋然。 半小时后,在刘秋然这位朋友惊愕的表情中,刘秋然将他迎进了上官云黎家摆满地铺的客厅里。特别是看到高家二老和妙悟怪异的打扮,他心里马上有种隐隐的感觉,这次来找刘秋然帮忙没错! 上官云黎和牛熙照这时已能起床勉强地坐在沙发上看看电视,和大家聊聊天。长时间的卧床,睡得这两个年轻人腰酸背疼。车百合牢记李老太太的嘱咐,每天按时给牛熙照吞服黑狗鞭粉末和李老太太每日化的符水,牛熙照感觉到身体在慢慢地恢复,心情也开始阳光起来。 上官云黎作为编辑兼记者,对于云山市的大官小员基本还是比较熟悉,见刘秋然的好朋友市公安局分管刑侦的童副局长的到来,显得有些意外:莫非又发生了什么怪异的大事? 刘秋然对童家坤简单介绍了高家二老和妙悟后,做个了手势将妙悟、高家二老、童家坤等人带到上官云黎家的书房,留下一帮莫名其妙的年轻人呆坐在客厅,上官云黎知道他们几位到书房肯定有大事商量,拿起电视机遥控板,善解人意地将电视机的声音降低了很多。 书房里,刘秋然还来不及坐定,就将二十多天来云山市前前后后发生的这些怪异事件原原本本向童家坤作了介绍,特别是对章瑶瑶尸体的失踪和后来她的尸体被妙言的虎王骨砸得骨肉分离的事件作了详细的描述。 童家坤还没听完,就用手强力地捂住胸口,脸色通红。那神情就是想在极度恐惧中尽力稳住要跳出胸口的心脏和想在极短的时间内理顺大脑里过多信息和疑惑。 这也难怪,在这么突然和短短的时间内听到了自己原本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听到的骇人的信息,就像在听一部惊悚的鬼书,而且还就是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生活的城市,发生在自己的身边,仿佛自己也变成了这部惊悚小说里的角色。 这样的事要是放在旁人身上,或许早晕死过去几次也未可知。但是童家坤毕竟是参加过自卫反击战的老兵,同时又是本市分管刑侦的公安局副局长,什么死人和惊险的事没见过?因此,在听完刘秋然的描述后惊诧归惊诧,很快就恢复了原来平静的神色。 在旁边的妙悟和高家二老对眼前这位局长极快地恢复平静的表现,从心里感到佩服。 第六十六章 莫逆之交 童家坤与刘秋然的关系从相识到相知也是一个偶然。 当年童家坤从副师级干部转业到云山市后,安排在市公安局当副局长,分管刑侦,刘秋然那时候正好是分管政法的市领导。 到公安局报到的第三天,童家坤身着便装,在公安局长尚建设的带领下来到刘秋然办公室礼貌性地报到。当时刘秋然正被手里一桩棘手的拆迁打伤农民的上访事件搞得心烦意乱。 见尚建设带着童家坤来到办公室,由于不知道童家坤就是新来的公安局副局长,就不客气的请他在外间稍等,自己和尚建设讨论商量对这事的处理。 尚建设看到刘秋然脸上表情不悦也不好说明,童家坤敬了个军礼转身就退出,在外屋静静地等待。 这案件本来并不复杂,就是云山市准备进行老城区改造需要撤除改造区划内的全部老民房,改造成为现代化、多功能的商住小区,由于在赔偿的价格方面和拆迁区划内部分农民的要求相去甚远,所以拆迁就碰到了强烈的抵触情绪,这项目一拖就是大半年。分管城建的市领导心急火燎,给城建局下了死命令:必须在一个月内拆迁完毕让施工队伍进场。 本来,对这事刘秋然就有看法和不同意见,他认为对拆迁户的房屋赔偿价格的确是低了。在几次会议上都要求提高赔偿农民的房价金额,但是里面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让他的建议在会上多次遭到否决。 那段时间,刘秋然身体欠佳,血压高得吓人。在老伴和上级领导的命令下,无奈地住进了医院。病还没养好,就听到了拆迁队和农民发生冲突的消息。拆迁队不但打伤了几个农民,还现场带走了几个农民准备拘留,被打伤的几个农民中一个重伤,两个生命垂危。 刘秋然大怒,不管医生和老伴的劝阻,从医院跑回了办公室。听到情况汇报后,刘秋然立即在会上向市委做了汇报,征得市委同意,他立即下命令:一是将带来准备拘留的农民全部无条件放走;二是对被打伤的农民全部送医院进行治疗;三是立即由市委办牵头,成立由纪检监察、公安、城管等部门组成的调查组,对打人事件进行调查,对违法者坚决惩处。 这事情刚发生的第二天,从来不和刘秋然有往来的某上级领导就打来电话对刘秋然嘘寒问暖,东拉西扯的聊了半天,话语中还透露出刘秋然还能够往上走走的信息,最后着重介绍了他的一个亲戚在云山市城管局工作,要刘秋然多多关照等等。 刘秋然那里会不明白这位从来不联系的领导这次主动打电话的目的,只是几十年的人生经历和工作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只能和领导打哈哈。所以刘秋然在电话里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这位领导估计刘秋然也不敢不买账,就寒暄几句挂了电话。 不到半月,调查组的调查报告就放在了刘秋然的办公桌上,原来就是那位打电话的上级领导的亲戚在这事件中亲手打伤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老者抢救无效死亡。 等到事情谈得差不多的时候,才伺机说了外屋等待的是新来的常务副局长童家坤,是来向领导报到的,这时,时间已过了一个多小时。 刘秋然拍拍头,笑着说:“你个老尚,怎么来了不先说明啊?想让童局长对我有不好的第一映像吗?”说完疾步走向外屋,向以标准军姿坐在沙发上的童家坤伸出双手热情地说道:“童局长,实在是对不起哈!我今天真是失礼了!原谅原谅!晚上我给你接风算是赔礼了好吗?哈哈哈!” 童家坤先向刘秋然敬礼,继而双手托住刘秋然的双手笑道:“首长好!让首长见笑了,您工作繁忙,我等等是应该的。再说了不知者无过,怎么能是您失礼呢?呵呵!”声音洪亮略带点北方的方言。 刘秋然眼里,这童家坤身高至少一米八,长得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笔直的鼻梁下面,鼻翼宽厚,人中长而深,嘴唇厚实,五官在整个国字脸上匀称地分布着。身穿一身未配戴标志的军装显得他的身材更加威武。握住刘秋然的大手有力而温暖。刘秋然凭感觉知道他是个北方汉子,心想:这小子要是生在古代,又不知道是谁手下的一员猛将! 前久他就知道公安局要来个常务副局长,今天一看感觉还不错,心里一高兴,打趣道:“你也别首长首长的叫我了,按照级别,你是副师级转业的,享受副厅级待遇,我们是平级的,不分高低。呵呵,对不?” “首长又说笑了,您是领导,我怎么敢在您面前冒大啊?哈哈哈,怕我是不想混咯!”童家坤看着低自己半个多头的领导,对他的映像也很好。 看到气氛很轻松,尚建设在一旁也笑道:“哎,哎!你们当我空气啊?我一个大活人被你们忽略成这样?不好吧!啊哈!我有个思路看看行不行?领导,老童才来,人地两生,你那个棘手的烫山芋给老童牛刀小试吧!” 经尚建设一提醒,刘秋然顿时高兴起来。这拆迁打死人的案件由于特殊的原因,目前谁都不愿意接,有的为了避免得罪更大的领导,还装病住起了医院,这事让刘秋然十分头痛。他和尚建设不可能来亲自做专案组的组长吧。 听童家坤爽朗的笑声,感觉到它是个直率的人,就用征询的口吻问道:“童局长,你看看呢?这任务叫给你来完成行吗?” 童家坤在部队几十年习惯了执行和发布命令,丝毫不加考虑地并拢双脚,敬礼大声道:“坚决完成任务,请领导放心!” 刘秋然笑道:“部队的同志就是不一样,任务都没了解就无条件的接了,看来下步我们机关的执行力是否可以考虑需要加强了!”说完,若有所思地看看表:“好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餐厅喝二两为童局长接风,我们边吃边谈。” 尚建设看到刘秋然心里高兴,说道:“领导,要不我们去外面找个安静的地方小聚一下,我再把几个朋友叫来一起?” 刘秋然知道尚建设所说的朋友就是当地的一些生意人,和商人为伍是刘秋然很反感的事。刘秋然知道“商人无利不起早”和“商人重利轻别离”的道理,所以在他多年的为政生涯中,是不屑于和商人交朋友的。 所以他看尚建设又提这个提议,便不悦地说道:“我看没这个别要,你知道的,我一直就不喜欢和商人交朋友。还是我们三个一起吧!这样说话也方便,还很轻松!” 见刘秋然不悦,尚建设后悔说出这话引来了刘秋然转着弯的批评。一边的童家坤看到刘秋然不屑于与商人为伍的为人,凭直觉判断出刘秋然是个可敬的好领导。 接下来的时间里,童家坤在刘秋然的支持下,排除阻力,顶住压力很快查清了案情,两人冒着丢掉乌纱帽的风险硬是将打死人的那位领导的亲戚抓捕归案并判刑10年。 为此,老百姓敲锣打鼓为童家坤送去了锦旗,在原来的基础上,老城区的改造拆迁工作也得以顺利完成。 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在工作中成了好同事,在生活中更是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第六十七章 傍山布控 童家坤听完刘秋然的介绍,转眼看看妙悟和高家二老。淡然地问道:“那么这女魔到底盗了这么多女尸有什么用?这真是个棘手的问题,我们现在是在全市中心范围内都布控了,就是没有一点线索。最难的是这实际情况怎么向领导和市民通报?说给谁听,谁都不会相信啊!” 妙悟接过话,也是显得很为难:“这的确是个难题,是没法和上面汇报,更难向市民交待。根据被盗的尸体都是年轻女尸的情况看来,这女魔估计是先要利用这些女尸的灵魂来治疗好它的伤,下步我就怕它还有更大的阴谋,假如这些女尸都被附体了......”妙悟说到这里,连自己都有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我也有同样的想法,刚才我推算了下,估计现在的事情还不算完,这几天还有大事要发生!但是要发生什么事件,我想不清楚。” 刘秋然也被大家的分析提醒了,对童家坤道:“看来最近你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了,我建议你从今天开始,二十四小时派人巡逻,加强防范。这种常规的手段虽然对于超自然现象起不到什么作用,至少对你下步必将面临的尴尬找条退路,留个借口。” 童家坤对这些鬼啊神的并不了解,就像狗咬刺猬,没地方下口。只好暂且按照刘秋然的主意先行安排全市警察取消休假,全体干警轮流排班对市中心城区二十四小时加强巡逻,做出如临大敌的样子。实际上,连他自己都鄙视这样的做法,可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又不得不这样做。 此时,刘秋然、妙悟和高家二老的大脑都在急速地转着,想通过最近掌握的信息对女魔下步的行动做出正确的判断,以便有个好的对策来应付。 刘秋然首先开口道:“我还是认为我们应该主动出击,与其这样天天被动的防守,不如找到女魔的藏身之处主动消灭它。与原来妙悟前辈没有加入的时候,我们都能够与女魔不相上下,更何况现在有她的加入。” “从实力上说,我们肯定占优,关键是怎么找到这女魔的藏身之处,我们全走了上官云黎怎么办?”李老太太一直没有说话,这时才开口。 刘秋然看看正在沉思的妙悟道:“我有个办法,大家看看是否可行。把上官云黎转移到应一飞那里,让他们边修习边保护,我们不能再分兵两处,这样很难取胜!” 妙悟听刘秋然说完挥挥手里的拂尘:“你这办法我考虑过,有很大的风险,就目前的情况看,应一飞和钢镚豆二人特别是应一飞,面对女魔虽然不能战胜它,但是就凭应一飞的功力和手中的拂尘女魔奈何不了他,在他的带领下,钢镚豆加上他的桃木剑自保也没有问题,如果再加上上官云黎,我现在就有点担心他们的能力了!” 高老头点点头说道:“我同意妙悟前辈的说法。但是如果这几天应一飞的修习进步很大呢?这办法我也觉得未尝不可。” “根据应一飞打来的电话,这两天他的确在法术方面有了很大的进步,连他自己都高兴得什么似的。我看为保万全,我们还是把上官云黎送到高道友弟弟家去。我们全力寻找女魔踪迹。另外请童局长是否能考虑派来几个特勤的弟兄帮帮忙在傍山村四周布控,多带几个对讲机。”刘秋然看来决意要这样做,他的心里还是很相信应一飞现在的能力。 童家坤听见刘秋然需要自己帮助,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还问道:“八个够不够?” 其他三人见刘秋然把握十足的样子,也不好说得太多。只是妙悟手心里为应一飞捏着一把汗。 车百合听说上官云黎要搬到傍山村去的消息,顿时吓得花容失色,面对刘秋然哭着也要求也要和牛熙照一起跟着上官云黎搬到傍山村。刘秋然考虑到去的人太多会连住处都成问题,就没有同意。 车百合后来听说只是上官云黎和向勇去傍山村时,就立即噤声,装得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她实在是被这女魔吓坏了,以为刘秋然等四人都要随上官云黎搬走,才急得哭闹起来,当知道刘秋然他们还住在这里时,心里反而高兴起来。 向勇自从相信女魔存在后,又见到几位老人合力赶走女魔的过程。心里早认定了他们是几位高人。特别是刘秋然,因此对他们安排的所有事情都是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马虎。 他简单收拾好洗漱和换洗的衣服后,扶起上官云黎下楼上了苗壮壮的车。刘秋然载上妙悟和高家二老准备开车。 熟料,车百合在后面大叫起来:“等等我们,我们也要一起去透透气!” 倒车镜里,刘秋然看到车百合困难地扶着伸不直腰的牛熙照绊绊跌跌地向苗壮壮的车赶去。刘秋然知道,车百合和牛熙照是被吓怕了,一刻都不敢脱离他们的保护。 很快,两辆车就开到了傍山村,向勇背上上官云黎在前面走,车百合扶着牛熙照也艰难地跟着。 快到高老二家时,一只白鹤和一黑一黄两条狗在院子外面嘻戏的场面又让向勇吃了一惊。 来到高老二家的这两天,应一飞心情从烦躁到现在的大好,原因和白鹤的再次显现不无关系,犬王和大黄奇异的行为已经让他惊诧不已,加上白鹤与他彻底的融为一体而出现后。他推断,犬王也不是凡品,至少不可能是一般意义上的狗狗。 所以不管从心情和修习的状态都变得极佳,昨晚的前半夜将原来看到的道法温习了一遍,感到自己现在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都空前的好。下半夜到现在,除了吃饭时间,他一直捧着书在看。羡慕得钢镚豆直接要流出口水。 犬王跑进屋冲应一飞叫了几声,咬着他的衣服角往外拉,应一飞知道有事,跟着犬王走出院门。见到刘秋然一行到来,高兴地迎了上去。 这时,坡下的公路上来了四辆警车,刘秋然满意地点点头,心里想:这童家坤的工作作风还真没变,外围的警察都安排好了。 童家坤从警车上下来,对几个警察作了交待,另外两辆警车向傍山村的西面和南面开去,自己带着两个警察向高老二家走来。 看来,童家坤是想把通向傍山村的所有路口都监视起来,虽然他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但是和刘秋然接触这么多年的时间里,他相信刘秋然这样做必定有道理,而且很重要,要不刘秋然是不会专门向他交待的。 第六十八章 犬王有道 高老二看到应一飞的额头飞出一只白鹤觉得神奇,但是他毕竟从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耳闻目睹了很多奇妙的东西,所以这并没有让他有太多的惊愕。 大哥从小入门,由于世事的变化,形式所逼。老人们商量过后,就确定入门的继续修习,尚未入门的就不准再染指道术、蛊术和巫术。高氏家族分几支搬走,留下信物便于后人联系。 高老二的父亲带领的这一支,就正好在云山附近的傍山村这里依山建立了傍山村。这就是云山高家突然神秘失踪的原因。 高老二见刘秋然的到来,顿感脸上有光,热情地迎上前招呼进门。 应一飞经过几天的修炼,意外地感到进步长足。连人的性格好像都变得老成了几分。面对刘秋然和陌生的童家坤也没有像原来那样喜形于色。除了对师叔、师父、母毕恭毕敬地招呼过后。对童家坤只是淡淡地笑了下。 应一飞这一细微的表现只有妙悟看在眼里,心里顿时觉得很宽慰,她知道,应一飞这种表现和原来的表现有所区别是好兆头。看来他的沉稳和他得到的修为相关。 高老二总不会忘记在家里的地位,给王淑英丢个眼色后,只管迎客人进堂屋。 王淑英带领刘翠云忙前忙后像两个陀螺在家里家外转,一会上茶,一会上难得吃到的水果。惹得高老头比较自己的处境,心里直冒火。李老太太怎么就没王淑英好呢? 应一飞找个合适的时间把刘秋然拉到屋外向他说了犬王这两天来异常的表现,刘秋然默然无语。要应一飞找妙悟咨询。 妙悟不愧道家高手,听了应一飞的叙述没说话,径直走到院门外。应一飞见师兄出门,也跟了出去。 门外,白鹤和犬王、大黄还在嬉戏。 见妙悟伸手在怀里一掏,闪电般打出一记“幽冥掌”。速度之快让应一飞应接不暇,但是对于白鹤和犬王的爱护早已超出了他对自身的爱。应一飞看师兄出手想伤害白鹤和犬王,本能地在收回白鹤的同时,伏身升腾,右手扬起拂尘护住犬王。 妙悟打出的“幽冥掌”瞬间被应一飞一连贯的动作化解得子虚乌有。妙悟脸色欣然,背手进入院内,留下应一飞揉着被摔疼得左手肘一脸的不解。 堂屋里,在王淑英和刘翠云的张罗下,已经有菜摆上了桌。 高老二今天估计是看刘秋然的面子,没像平时一样坐着等餐具,自己跑厨房里拿了碗和筷摆好,早早就将他最爱的酒桶提在手里又开始往碗里倒酒了。 钢镚豆看高老二的做派,没了第一次来时的感觉。一脸愁容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刘秋然看着高老二径直走到自己面前倒酒,也不说话,心里正想好好喝点。他知道这酒的厉害,但是最近的疲惫让他想这口想了好久。 高老头见高老二给刘秋然倒完酒抬起碗还未说话,就知道高老二要做什么。急急地站了起来:“你别乱来哈!刘道友年纪够大,加上连的日劳顿肯定不能像你一样乱喝!” 高老二听哥哥说话,眼睛瞟了下并不言语。抬起刘秋然碗里的酒一饮而尽,用袖口搽嘴道:“本来要先敬领导一碗,但是哥哥絮叨多了我就先借领导碗里的酒喝了再说!” 话毕,拿过高老头的碗倒满,自己和刘秋然倒满后举起自己的碗齐眉:“敬二位哥哥!” 刘秋然忙端起酒碗,手肘拐下高老头道:“哈哈哈,好酒量!我看到你的酒早想喝了,我吃敬酒不吃罚酒!来干了!”听了刘秋然的话,高老二得意地笑了,灿烂得像个小孩。 看到刘秋然的表现,高老头也只好干完碗中的酒。看到高老二连眼睛都不看自己,高老头心里有点着急,怕今天酒多了会误事。 妙悟看看高老头着急的样子,会心一笑:“大家喝吧,我刚才掐指算了,没事!”说完还看着高老头笑了笑。 看到妙悟的微笑和坦然的神态,高老头心里稍稍得到了安慰。 应一飞见师叔和师父家两兄弟喝酒,对身边的师兄悄悄道:“师兄,刚才我的反应还够快吧!”说完,禁不住脸上有了点得意的笑容。 “反应是不错,可你怎么就没想到用天兵召唤来护住自己和犬王呢?”妙悟不动声色,话语里赞扬的同时,应一飞明显听到了不满。 “看来你对道术还是没有做到运用自如,这是我在试你,要是在实战中,你的这个反映可能就会丢掉几个甚至几十个人的性命。希望你要加油了!”妙悟眼睛看着高老二,嘴也没动。 应一飞回想刚才的过程,是有点后怕。师兄虽然是在试探,可用的功力和法术都是比较初级的,自己还能够勉强应付。如果面对的是女魔,刚才倒是不至于受伤,可在这生死一线的战斗中等于是给敌人又一次的攻击机会了。 这不得不说是个很大的缺憾。 想到此,应一飞心里有点烦躁,顿时没了半点食欲,悄悄走出高老二家堂屋在院子里渡起步来。犬王跟在他身边,眼睛一直盯住他绕起圈子。 应一飞出得院子,往后山走去。大黄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紧紧跟在犬王后面。 高老二家后面是座很大的山,房屋坐落在陡峭的山崖下面。山上的生态恢复得很好,二十多年来的封山育林收到了很大的成效,满山长满了长青的灌木和大树。只有一条小路直通山顶,这是通往后山唯一最近的小道。 应一飞带着犬王和大黄,沿着羊肠小道拾阶而上。走到拐角处,应一飞凝神静气,放出白鹤,白鹤在他眼前慢慢变大,随着一声高亢的鸣叫,白鹤变到正常大小,冲天而飞,大有扶摇直上九天之势,地上的上百只狗狗立时跟着吠叫起来。 犬王仰起头,狼嚎般引颈长鸣,山下的狗吠声戛然而止。要是一个多月前的应一飞,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奇妙的景象会是发生在他的生活中。 应一飞心里默默意念白鹤绕着高老二家绕圈子,白鹤从高空俯冲下来,围绕高老二家绕起了圈,应一飞意念白鹤攻击对面山上凸出的泛出白色的岩石,白鹤闪电般冲出,到岩石跟前,只翅膀一扇,应一飞还来不及看清,那石头便像被炸药爆破似的炸开了花。 犬王似乎很懂应一飞的心,箭一般的跑下第二阶台阶上,又是狼嚎般引颈鸣叫,应一飞看到,四面八方上百只狗狗拼命向犬王跟前跑来。里面有玩偶狗狗、当地的土狗、狼狗、甚至应一飞还看到了几条藏獒。 大喜之下,应一飞心里一悸。感到这种境况的发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或许这是否就预示着将有大的事件发生。心里这样想着,又无法确定这到底预示着什么? 这时,应一飞看到童家坤带领同来的两个警察充充地离开高老二家,边跑还边接电话。应一飞下到犬王身边,爱抚地拍拍它的头。犬王再次吠鸣,台阶下结合的狗狗们结伴分很多组又散开来回到刚才出现的地方。 应一飞收回白鹤,疑惑地向高老二家走去,他料定,又有事情发生了。他想尽快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六十九章 祸从天降 应一飞回到高老二家,见高老二依然端起酒碗还在敬酒。只是刘秋然、妙悟、高家二老的脸色显得极为严峻。车百合、牛熙照和向勇直接是惊吓过度的表情。应一飞心里一紧,知道有大事发生。 刘秋然见应一飞进来,直接就告诉应一飞城里又发生了莫名其妙的事件。 原来,童家坤吃饭中途接到电话说昨晚全城的洗头房、桑拿房、ktv包房还有几个大大小小的宾馆、旅店都在今天前来报案,失踪了很多的男人和女人。这些失踪的人有两个共同点:一就是所有的衣服和随身物品都没带走。二是都没有任何失踪的痕迹,就像在空气中消失了一样。 全城一夜之间居然在毫无痕迹的情况下失踪了几百人,而且都全是裸体。这在这帮人中或许不觉得惊奇,可是童家坤接到电话后虽然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急得心里直冒火。可这火又找不到地方发泄。只能急急地赶回市里。 妙悟见应一飞回来,刚才恰巧又看到应一飞白鹤和犬王的神威,将应一飞拉到旁边很是慎重地交待了几句。回到桌边直接道:“事不宜迟,我们得马上赶回市里去看看情况。要早做准备。” 大家神情凝重都不言语,静静地离开饭桌,直奔山下而去。丢下高老二端着碗酒愣在桌边。车百合和牛熙照急急地跟上队伍,生怕被甩掉。 应一飞和钢镚豆目送他们走远,回到家里安排上官云黎和向勇上楼休息,自己自然心里加强了防备。 与犬王的相处时间越长,应一飞越觉得他和犬王的配合越默契,他直接觉得犬王真能听懂他的话,或者是能够明白他的想法。突发奇想,应一飞准备试试犬王是否真的能够在短时间内理解他的想法。 看看钢镚豆在厨房端着碗饭在吃。应一飞也不打搅他,带着犬王、大黄走出门去。应一飞摸摸犬王的头,心里想:犬王,去后山上到二阶召唤你的狗狗!想完,摸摸犬王的头指向后山。 犬王开始是茫然地看着应一飞,应一飞再次加强了意念,拍拍犬王的头。这次犬王似乎听懂了,高兴地摇摇只剩下一小截的尾巴,跑到应一飞手指的地方,引颈长鸣。 随着犬王的叫声,四面八方藏起的狗狗蜂拥而至。好像还是按照分工来划分站队位置的。应一飞更加感到惊奇。心里默念:犬王,让它们全部藏好! 犬王这次丝毫没有犹豫,它的鸣叫让狗狗们又藏回了原来的地方,仿佛本来这地方就没出现过这么多的狗狗。 犬王圆满完成了应一飞交待的任务,欢快地跑到应一飞面前,一副邀功的样子。应一飞心里很高兴,拍拍犬王和大黄的头,忽然迅速向后山跑去。犬王和大黄步步紧随应一飞,像两个忠实的保镖。 吃完晚饭,应一飞总觉得钢镚豆神态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心里就开始有点警惕。叫来犬王拍拍它的头,心里告诉它跟随钢镚豆。 平时吃完饭,钢镚豆总是要在客厅看看喜洋洋之类的动画才懒懒的回屋看书,今天他才放下碗便推说肚子不舒服,急急地回卧室去了。犬王不动声色跟在钢镚豆后面也去了卧室。 应一飞看到犬王这般聪明和尽职,高兴得端起酒敬了高老二一碗。大黄或许是受到了犬王的安排,寸步不离应一飞半步。 天才黑,犬王在应一飞和钢镚豆卧室里吠叫起来。同时,应一飞心里一悸,有不好的预感。人还没反映过来,见钢镚豆从卧室里快速跑出来,叫着要出去拉稀。犬王死死咬住钢镚豆裤脚不松口。 急得钢镚豆大叫:“应一飞,喊你爹松口,老子要去拉肚子!再不放口拉裤子里了!” 应一飞见状叫道:“你拉肚子不去拉厕所门,跑去开院子门做什么?回来!” 犬王闻言,以为是叫它回来,遂松口回到应一飞身边。钢镚豆泥鳅似的窜出院子,瞬间不见了踪影。应一飞怒得使劲敲了犬王的头一下骂道:“妈的,该叫回来的不回来,不要回来的还真听话!” 犬王被应一飞敲了头,知道犯错了,呜呜叫着冲出了院子。 上官云黎的到来,让应一飞肩上的责任立时大了许多,他根本不敢离开院子,心悸的感觉让他知道今晚有事发生,所以见犬王跑出去追钢镚豆,正合了心意,现在只能但愿钢镚豆无事。 这时,应一飞腰上童家坤留下的对讲机了传来了尖叫:“救......”没了声音。应一飞急转回屋,将上官云黎和向勇安排上了堂屋的二楼,妙言在二楼走廊把守住,自己做好一切准备,在大院里巡视起来。 大黄急急地跑进堂屋上到平房上狼般地长嚎起来。应一飞听到高老二家院子外围上百只狗狗狂吠着向高老二家院子跑来。这反而让应一飞心里更加没底。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加倍地做好防范的准备。 王淑英和刘翠云正好扶高老二准备进屋,院门外高老二的儿子高进君和女儿高进媛急急地拍着门想要进来,大黄向着院门狂吠,应一飞正好渡到院门附近,顺手打开了门。高进君和高进媛缓缓地走入院门。 大黄陡然扑向应一飞,将应一飞掀翻在地,转而向高进君和高进媛冲去。高进媛表情呆滞,伸手只一抓,大黄哀鸣着飞向了十米开外。应一飞见形势危急,心里同时也有了底,翻身跳起向堂屋退去。 二楼阳台上的王淑英和刘翠云见儿子女儿进来的表现,又惊又怕,还伤心欲绝地没了言语。高老二的酒早被目前发生的一切吓醒了,见王淑英和刘翠云想下楼,死命地抓住了她们的手不肯放开。 大黄从昏迷中醒来,勉强地站起身,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了悲壮而又高亢的长啸!高进君向前一步,抓住大黄的头和前背,毫不费力地将大黄的头扯离了身体。大黄的身体软软地没有了生命,眼睛还是死死地盯住了高进君。 二楼的王淑英和刘翠云直接就没声音倒在地上。高老二歇斯底里大叫一声,从二楼跳了下来。当即就被高进君和高进媛一个扯脚,一个拔头拉成了两半。 这时,门外冲进无数的狗狗,将高进君、高进媛生拉活扯,瞬间分成了无数份。 应一飞通过门缝看到院子里发生的一切,恼恨得直揪自己的头发。他知道,自己又犯了个大错误!高进君和高进媛进院门的那时表现就异常,自己本应该开法眼是可以判断是非的,可是由于自己的木纳和犹豫,大黄和高老二丢掉了性命。 这错误还真应了师兄的话,罪不可恕啊! 第七十章 傍山杀戮 应一飞跑上二楼,见王淑英和刘翠云晕倒在地,急叫妙言和靳小雨一起扶她们进屋,又向妙言交待几句后,自己郁闷得跑到平房上四下观察。 傍山村本来有星星点点的路灯,今天不知什么原因全部都不见有亮光,只是少数村民家里泛出的昏黄的灯光显出点点生气。 夜空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阵阵阴风吹来,应一飞身上不由得冒起了鸡皮疙瘩。背脊不住地发凉,捏着拂尘的手也开始颤抖。 刚才的错误,扰乱了应一飞的心境。让他老是很难集中注意力。傍山村里及周边,早也是狗吠连连,虽然看不到究竟,但是狗的吠叫声和哀鸣声阵阵传来。看来不下于上百只,绝对可以判断出战斗的激烈和悲壮。 应一飞不敢随便打开法眼,怕会影响即将来临的战斗。但是他感觉得到,从外面狗狗的狂吠和哀嚎声中,他能判断有多惨烈。师兄、师叔和师父家二老不在身边,自己必须独挡一面,坚持到他们的到来,也不知道妙言的电话是否打通。 应一飞紧张得使劲攥紧拂尘,在二楼平台上来回走动。这时,他借助高老二家的灯光看到一条黑影从小道上连滚带爬向院门跑来。从身形上看,应该是钢镚豆。 应一飞怕钢镚豆有危险,从楼上下到院子准备迎接钢镚豆。 “飞哥,快开门,快开门!我是豆豆,尖椒爆芋头!尖椒爆芋头!快开门吧!”钢镚豆看来是慌不择路,急中生智将妙悟给妙言的暗语恰如其分地用上了。 应一飞确定是钢镚豆在叫门,迅速打开了院门。钢镚豆支持不住,进来就倒在应一飞怀中上气不及下气地道:“太惨了,太血腥了,太吓人了!” 听到钢镚豆一连用了三个“太”字,应一飞感到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将钢镚豆扶进卧室丢在床上才看清楚钢镚豆一身是血,在血红和衣服的颜色之间,还掺杂着很多令人作呕豆花一样的白浆。 看来,钢镚豆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死里逃生。 应一飞注视着钢镚豆的眼睛,让他暂时喘息后,迫不及待问道:“豆豆,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我们也好早作打算啊!” 钢镚豆神经质般从床上弹起:“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说完,呆呆地看着应一飞没了言语。应一飞急于了解外面的情况和犬王的安危,摇着钢镚豆的双肩要钢镚豆赶快告诉他真相,惊悸中,钢镚豆道出了他从高老二家出去后的经过。 原来,刚吃完饭,钢镚豆就接到晓依用手机给他发来的qq信息,说是她已经到傍山村路边了,天黑路不熟,要钢镚豆下去接她上来。这等可遇不可求的好事钢镚豆根本不可能对应一飞说,就悄悄跑去接晓依了。 谁知道钢镚豆走到下山的半路就看到犬王跟来了,为了避开犬王,他故意没走路上而横着向东走庄稼地。犬王看钢镚豆改变了方向,也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走不多远,犬王就一下把他扑倒在地,嘴里轻轻地呜呜叫着。 钢镚豆经过很多的事情,估计有情况发生,没有做声,任凭犬王压着。这时钢镚豆看到不远的地方好像人影在晃动,动作很慢又毫无目的的在哪里晃悠,钢镚豆心里担心晓依的安全,拍拍犬王,绕道向山下摸去。 他们快走到站岗的警车边的时候,看到了晓依正从公路上下来走到庄稼地里,钢镚豆心里高兴,要犬王回去同时正要叫晓依。可犬王看到晓依后瞬然狂叫着扑了上去,钢镚豆心里一惊:莫非晓依...... 在情况不明时,钢镚豆急急地随犬王跑了过去,他看见晓依反映比原来迟钝,怕犬王伤害到她,大声喝道:“犬王,回来!” 犬王疯了似的根本不听,一跃而起将晓依扑倒在地上,继而闪电般的跳出晓依的攻击范围。钢镚豆见犬王的一系列毫不犹豫的攻击,心里大概有底了。习惯性地伸手在怀里掏出桃木剑祭起。 晓依慢慢地从地上笨拙地爬起来一转头,钢镚豆看到的是晓依在警车里透出的微弱灯光映衬下,一张铁青诡异的脸。口鼻歪斜,像脑瘫儿的表情向钢镚豆发出诡异的笑容。钢镚豆头皮发麻转身跳出几步左手捏紧了桃木剑。 面对晓依步步逼近,钢镚豆大惊失色。心里还是存有一丝晓依未曾尸变的希望,又退了几步不敢出手。直到被晓依逼到路坎边上无法再退时,才举起桃木剑砍向晓依。 见到桃木剑,晓依转身敏捷地跳开,嚎叫着向公路上跑去。 警车旁车窗玻璃破碎的声音吸引了钢镚豆的注意力,钢镚豆看到一个穿紫色羽绒服大衣的身影一飘,车内副驾驶座上的警察被它从车窗提了出来向脖颈上一抓,随手丢弃。 驾驶座上的警察见势不妙,开门下车想逃,正好碰到逃来的晓依,警察对着对讲机才叫了个“救......”字,被晓依劈头一把抓得脑浆迸裂,溅了追来的钢镚豆一身。 这时,钢镚豆才看清那穿紫色羽绒大衣的是袁玫的尸身。二鬼看了钢镚豆一眼,不慌不忙地仰天长啸,声音凄厉,令人不寒而栗,盖住了犬王的狂吠。 钢镚豆震惊之余,呆呆地转不过大脑来,好像被女鬼的厉叫吓晕了。 犬王急拉钢镚豆裤脚,要他撤退。待钢镚豆反映过来时,放眼望去,四周早已出现了几十具泛着凄惨白色荧光的裸尸。 钢镚豆稳住心神,拍拍犬王的头,犬王也拉拉他的裤腿表示回应。这样相互鼓励后,钢镚豆心神大定。心想,现在只有拼命杀出一条血路才有生还的机会。遂将手里的桃木剑砍向靠公路的一边,嘴里大喊:“犬王,冲啊!” 钢镚豆的桃木剑砍向群鬼,立时撕开了一道口子。他左手举起桃木剑,右手连续的打出“青冥剑”,边打边冲,终于杀开一条血路冲上了公路,没命地向高老二家跑去。 路经傍山村的其他农户家,看到的是骇人的杀戮。众多的裸尸分散到村民家攻击村民和家畜,整个傍山村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钢镚豆跑了一段,才发现犬王没有跟上来。他原路跑回去想帮助犬王。只几步,就看见袁玫和晓依带领上百具阴森森的裸尸向这边进攻。 钢镚豆势单力薄,不敢再硬闯。见这阵势知道光靠自己是无法与之抗衡的,便转身向高老二家跑去。 应一飞听完钢镚豆的叙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在屋里乱转。口里不住地念叨:“怎么办?怎么办?” 应一飞忽然停下,拉起钢镚豆直冲入院中,向二楼房顶跑去。边跑边用意念呼唤犬王归来。 第七十一章 裸尸无畏 傍山村此时变成了杀戮的屠场,狗狗的叫声比之开始时少了许多。这情况说明狗狗们惨烈的战斗只是在短时间里阻挡了裸尸的进攻速度,并没有完全解决问题。 应一飞听到,狗狗的叫声开始从散乱的村里渐渐地集中到了高老二家院外,这说明狗狗们在开始收缩防线了。 应一飞担心犬王的安危,加强意念呼唤犬王。这时,他看到一条黑影借助院外的土坎一跃跳上了平房。是犬王!应一飞高兴地伏下身体将犬王紧紧抱在怀里,像迎接思念已久的兄弟。犬王对应一飞亲昵地呜呜叫着,伸出舌头舔应一飞的脸。 没想到,与犬王怎么暂短的分离会让应一飞如此的担心和思念。见到犬王安全归来,竟然让应一飞禁不住眼泪长流。这种心境,连他自己都无法明白。或许是犬王的勇猛、无私、体贴和聪明让应一飞早把它看成了自己的兄弟。 高老二家院墙外面,几十只狗狗分成好几个方向五、六只一个伙的穿插跑动着,正在准备迎接将要出现的大批裸尸的进攻。 此时的钢镚豆已经恢复了体力和平息了心情,手里掂玩着桃木剑,一脸严肃的神态。应一飞看得出来,他早已做好了拼死的准备,因而显得很镇静,这让应一飞感到汗颜。 妙言急急地跑来告诉应一飞,刘秋然打来电话告诉,出城来傍山村的路断了,估计是女魔的诡计,车辆开不过来。他们正步行往傍山村赶来,要应一飞、钢镚豆和妙言一定坚持到他们赶到。应一飞顿时感到肩上压力陡增。 这时,院外的狗狗骚动起来。借助微弱的灯光,应一飞眼里看到上百具裸尸从小路向高老二家缓缓走来。逐渐形成包围之势。见这阵势,后面的裸尸还在源源不断地聚拢。 犬王见状,仰头高亢地吠叫起来,院外穿梭奔跑着的狗狗顿时安静下来,围着高老二家院子面向外做好了防守的准备。犬王纵身跃下平房,来到狗狗们的身边。 西边的狗狗叫声激烈偶尔还掺杂着哀鸣。应一飞急急地叫妙言做好准备,在此地坚守。要钢镚豆在二楼上保护好上官云黎。自己跑到西边的平房顶上观察那边的情况。不去看不要紧,一看,把应一飞吓了一跳。 袁玫和晓依的尸身在西面正在偷袭防守的狗狗,应一飞赶到时,已有五、六只狗狗倒在地上不甘心地挣扎着,有一只受伤比较严重的土狗死死地咬住袁玫的裤腿不放,被袁玫挥手一抓,狗狗身首异处,死后还紧紧咬住袁玫的裤腿不肯松口。其他十多只还在愤怒地围着二女鬼撕咬。 犬王在下面见应一飞到了西面,迅速在院外跟了过来。见狗狗们死伤惨重,悲愤得仰天长鸣后,黑色闪电般投入战斗。其他狗狗见犬王到来,趁机退到旁边稍事喘息。 犬王好生了得,身形矫健,灵活自如。简单几招就将袁玫和晓依的尸身咬得血肉模糊。但是它们根本毫不在意,对犬王的攻击视若无人。同样相互推拉着想通过西面平房下面的一块岩石攀上平房顶。 应一飞见形势危急,犬王的攻击只能延长它们上房的时间,对它们的伤害根本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想打出毁灭性的道法,又怕伤害到犬王和其他狗狗。只得放出了白鹤。 白鹤出现,在应一飞意念的指挥下如电光般扑向袁玫和晓依的尸身。犬王和其他狗狗见应一飞放出白鹤。退到东面的平房协助其他狗狗防守。就在这时,应一飞看到晓依仰脸看着自己,眼里一片柔情,耳边响起温柔的声音:“飞哥救我!” 应一飞一愣神,大脑里出现无数与晓依在一起温柔销魂的画面,心里一急,收回白鹤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截木头。 袁玫和晓依的尸身没有了干扰,攀爬的速度有所加快。 外面,大量的裸尸还在聚集。 妙言这面,大量的裸尸与狗狗已形成混战之势。妙言几次祭起虎王骨准备砸下,都因为怕误伤狗狗而犹豫着没有下手。狗狗防守中在犬王的指挥下,咬着裸尸的脚使劲将它拉倒后,多只狗狗咬断它们的脚使之不能站立。 不大工夫,满地的裸尸蠕动惨白的身体像早年农村厕所里的蛆,不屈地像高老二家院墙爬来。狗狗过处,它们还时不时地伸手抓、用嘴咬狗狗们的脚。 妙言见此境况,恶心得吐将起来。无意中回头看看应一飞,立时惊得冷汗水一样的从额头涌出。 他看见应一飞呆立于西面平房上,双手下垂,拂尘拖在地上像是中了魅惑。袁玫的尸身在晓依的推动下,在努力地往平房上爬,已经露出了头和脖颈。 妙言大叫道:“不好!”三步两步跑到西面平房顶,祭起虎王骨向快要爬上屋顶的袁玫尸身砸去。虎王骨到处,袁玫的尸身被震得仰面倒了出去,头被炸去一半,双手也是离开身体飞到半空。 应一飞一惊,知道自己中了晓依这女鬼的魅惑。使劲摇摇头,将拂尘夹在左胳肢窝,双手的中指折回用力地掐着劳宫穴才觉得清醒了许多。他放眼望去,见袁玫残缺的尸身爬起来,跌跌撞撞像远处移动。 妙言恼怒地看着应一飞:“师叔,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做你的大头梦啊?快醒来!你被魅惑了!” 面对妙言的指责,应一飞无言以对。默默看看妙言,内疚地看看她。 通过二楼上官云黎的房间,应一飞看到他们六人挤在一起。吓得都不敢做声。钢镚豆略显镇静,应一飞进屋安慰了大家,旋即跑向东面的屋顶。 院墙外防守的狗狗这时已死伤大半,叫声也明显的减弱。应一飞看到,剩下的狗狗还在顽强地和裸尸战斗着,犬王左冲右突,与笨拙但是执着的裸尸相比,异常灵巧地穿梭在它们之间,一有机会就放到一具,身边剩下的狗狗便蜂拥而至,将裸尸的脚咬断。 在进攻和防守中,狗狗的数量占劣势。所以很多狗狗都是凭着自身的勇气和顽强的斗志在支持着自己。这不怕牺牲,勇猛战斗的精神和悲壮惨烈的场面让应一飞感动得泪水长流。他的心里,早已认定了狗狗就是人类最好的朋友! 亲临狗狗们这次的表现,让原来很爱吃狗肉的应一飞羞愧得无地自容。 第七十二章 大院告急 悲愤之余,应一飞蓦然想到自己的责任。大师兄、师叔和师父家二老就算再快,也要在三十分钟以后才能赶到,对他和妙言、钢镚豆来说,这三十分钟就是最致命的关键时刻。 应一飞知道,这些鬼魂的智力并不比人差,特别是修炼了太久的女魔,它们甚至比较人的优势就是执着!能不计较得失,不计较牺牲的完成任何任务。这种执行力的体现让应一飞感到好笑,联系到单位的现状,他觉得就连自己的执行力都还不如一个鬼魂。 很显然,这些裸尸堆积到了能够能够走上平房顶的时候,他们就没机会了,妙言那边也在苦战,虎王骨砸下的爆裂声要是在平时,会让应一飞觉得好吵,但是现在的这声音在应一飞听来,仿佛是天籁之声。 自己的慌乱让应一飞鄙视自己,对于此,应一飞不得不佩服妙言的泰然。看着这些残缺的裸尸在晓依和半个脑袋的袁玫指挥下,在东边的平房下堆积得越来越高,应一飞觉得是该自己出手的时候了。 现在看看,狗狗们用生命相拼的努力至少延缓了裸尸二十分钟的攻击进度,应一飞心里不断地感动着狗狗们的奉献。是它们的死拼,才让应一飞和妙言有了一点点喘息的时间。 上百只狗狗的性命换来了应一飞和妙言内心的静谧和宝贵的时间。见狗狗们基本全军覆没,应一飞内心的悲愤油然而生。他流着泪在心里发誓,就算拼死,也要为狗狗们的付出找回个说法! 这时,整个高老二家的大院除了外面受伤的狗狗的哀嚎和昏暗的灯光,似乎没有了一点生气。犬王在应一飞多次的召唤下不肯回来,还在院外尽力地把受伤的狗狗归集到一起,直累得动作都显得好迟缓! 应一飞再次强迫命令犬王回来,犬王仰天长啸一声,动人肝胆!留念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还来不及救助的战友,默默无声跳上平房顶,不像平时一样围绕应一飞或者对应一飞有任何亲昵的动作。 见犬王终于脱离险境,应一飞长叹一口气。放出白鹤恶狠狠地挥动着手里的拂尘,向大院外的裸尸击发!院门被强大力量推动的响声立时静止了。 随着白鹤飞过,裸尸成片倒下。 妙言此时也是眼含杀气,手中的虎王骨连声爆响,毕竟她道行低浅,随着她过量运用道法的攻击,累得她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应一飞看到随着白鹤倒下的裸尸并未被彻底解决,多数还在地上蠕动着向高老二家大院爬去,眼见快要堆到高度的裸尸,应一飞祭起“五雷咒”向院外堆积的裸尸轰去。 随着天空闪电迅猛的鸣闪,院外的裸尸堆被炸得四下飞散,连续的爆裂声和闪电强光的影响,裸尸的攻击速度有所减弱。院外尸体堆积的“肉山”被应一飞的“五雷咒”攻击得七零八落,裸尸立马转向了对院门的重点攻击。 东面的攻击减弱,让应一飞有时间观察院门被攻击的情况,犬王在平房顶来回跑动,四处观察。见到有危险的情况,就提示应一飞,这样一来,让应一飞轻松了许多。 院门被撞击的声音越来越大,此时的妙言早已累得满头、满身的大汗。正虚弱地坐在西面的房顶上喘息。应一飞知道裸尸已将对平房顶的攻击转而对院门的攻击。拍拍犬王的头,示意它守住房顶,自己快速跑到一楼院内。 院子里高老二、几具裸尸的尸体还有狗狗的尸体几乎占满了院子,到处是血肉模糊的惨状。应一飞默默将尸体归集在院墙角落,进一步仔细观察院门的结实程度。 好在高老二家的院门很厚实,门外再大的力量也只是将门挤成了微微的弧形,看来并无大碍。应一飞听见犬王在屋顶急切的叫声,跑了上去。 西面屋顶上,几具裸尸已经爬了上来,妙言和犬王正在极力地抵挡,犬王还是围绕裸尸灵巧地跑跳着,伺机咬上放到一个,但是明显地看出来,它的体力已经消耗太大,动作早没了刚才的有力。妙言更是疲于应付,连向应一飞求救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此危情,加强意念,应一飞放出白鹤,向西边的屋顶扑去。白鹤过处,几具裸尸倒地停止了蠕动。应一飞扶起妙言将她送入上官云黎房间,又奔了出来。四处查看裸尸进攻的情况。 应一飞此时觉得已经很累,加上孤军奋战,心里更觉孤独。他多么希望援军早点到来。看着院外越聚越多的裸尸,他怕自己坚持不到二十分钟,但是就目前的境况而言,他知道他必须坚持,否则后果会很严重,遂祭起拂尘向院外的裸尸砸去。 浓烈的血腥为顿时弥漫在整个空气中,应一飞强忍疲劳和恶心,跑东跃西,上楼下院。由于大量的使用法术和跑动消耗了巨大的体力,渐渐地,应一飞也觉得快要倒下了。 就在这时,大院的院门被强大的力量整个地挤得轰然倒下,由于力量巨大和院门突然的倒下,门外集结的大量裸尸倒在院门口堆成了小山,前面的绊倒后面的,这反而延缓了裸尸进入院子的速度。 应一飞见状随手祭起“三味真火”,向院门成堆的裸尸上烧。同时疾呼犬王退进堂屋关上大门,跑上二楼。应一飞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防线,到现在已经到了决战的时刻。援军好久才能来啊! 应一飞刚刚上到二楼阳台,见一道青光闪过,是妙言祭起“青冥之箭”在射杀裸尸,但是由于数量太多,妙言的法术基本没有延缓裸尸的攻击,堂屋的门早被挤得吱吱嘎嘎乱响。 应一飞满头大汗,惊惧和劳累让他倍感无助。现在看来,这最后一道防线只能硬守,否则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闭上眼睛大脑急速转动,稍事休息,应一飞艰难地站到了从堂屋上二楼的楼梯口,一脸的悲壮。 妙言经过短时间的休息,也跑到应一飞身边,坚定的脸色给了应一飞不少的鼓励。钢镚豆看到如此糟糕的局面,也停止了攻击,退回屋里安慰鼓励大家坚持。 随着一声巨响,堂屋的大门被挤倒,裸尸缓慢而执着地向二楼走来。妙言见裸尸上来,祭起虎王骨准备攻击,应一飞见时机未到,拉住妙言的手示意她不忙攻击。待大量的裸尸上到二楼楼梯转弯的平台上时,应一飞嘴里喊道:“打!” 妙言的虎王骨恶狠狠地向裸尸砸去,应一飞用力祭起“五雷咒”闪电雷鸣地向裸尸炸去,顿时,二楼楼梯的转角处堆积了无数裸尸的残肢。后面的攻击被延缓了不少时间。应一飞和妙言累得双双倒在地上。 第七十三章 紧急救援 再累,应一飞大脑里的弦一直是绷紧的,没敢有半点松懈。现在和妙言累成这样的感觉,让他心里还真的有了点其他的想法,要是没有接触道法或者没有近几个月来的奇遇,现在的感觉还真是应一飞在上班的时候想得到的。 应一飞自己知道,他最大的毛病就是连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都有可能走神的缺点,包括他的几任领导都有意无意的批评过他,也就是别人所说的他的性格中有着太过多的所谓的感性。 混沌中,应一飞看到被他和妙言法术所伤的裸尸堆里蠕动的残肢后面,又接着上来了更多的裸尸。应一飞看看表,预计援军到达时间还有几分钟,它们要是上来了,就没机会再想说什么。应一飞拍拍躺在旁边的妙言。 妙言还是像钢镚豆昨晚喝醉酒了赖床的表情,大有死也要睡、死而无憾的气概。应一飞急了,使劲拍打妙言的头,嘴里大喊:“要是真想睡,你就睡一辈子吧!记得,你再睡就起不来了!” 妙言本来就是在极度的疲劳中,连续的施法让她极尽衰竭,这时候的临时休息,让她觉得找到了人生最快乐的时候。可面对应一飞很具威胁的提醒,换回了妙言潜意识里的期盼。她跳将起来,右手紧紧攥着虎王骨毫无目标地四处张望、到处观察! 应一飞见妙言跳了起来,心里算是有了点安慰。拉拉妙言的手:“别到处看了,这里看看,它们又上来了!” “师叔,我好累!怕是坚持不住了啊!”妙言醉酒似的祭起虎王骨砸向缓慢移动的裸尸,虎王骨落处,裸尸们倒下。 应一飞看来,妙言的力量早已用完,虎王骨打在楼梯的平台上就像是软软的鞭炮的爆炸,对执着进攻的裸尸毫无威胁。 妙言真的尽力了,见她软软的倒下,应一飞从心里彻底地理解了“生死之交”和“患难与共”这两个词的意思,带着悲壮赴死的想法,应一飞毅然、决然地放出了白鹤。 一时间,好累、好弱、好难、好无助、好孤独、好无奈、好无望、好悲壮等等等等的词,只要是应一飞能够知道和想到的,瞬间就占满了他的脑子。 白鹤飞出,按照应一飞的指挥扑向源源不断进攻的裸尸,但是,它的攻击力同样没有起到决定性的效果。被打翻的裸尸看似并没有受到大的伤害,爬起来后又继续向楼上攻击。 见到进攻无效,应一飞急忙拉起死人似的妙言,向上官云黎他们的房间撤退。钢镚豆见应一飞和妙言的狼狈像,知道他们尽力了,关上门,安排妙言躺在床上,自己不顾应一飞的劝阻,开门走了出去。 透过窗户。应一飞看到屋外青光闪烁,听到裸尸扑倒在地的响声,他拉开门,一把拽住钢镚豆拉回了房间。 应一飞凭借大姨妈所传的修为,还是留了最后一手。万一裸尸攻击到了二楼,他想凭借手里的拂尘和自身的功力再实实在在的应付攻击。 钢镚豆进来才关上门,屋外就聚集了很多裸尸。房间的门同样被强大的力量挤得吱吱作响,应一飞见时机已到,将最后的灵力集中在手上,高举拂尘口中念念有词。 一道红光顿时照亮了整个屋子,应一飞闭眼打坐,脸上豆大的汗水瀑布似的流下。屋里的其他人感觉到红光的照耀,心里莫名地安静了许多,充满了希望和祥和。但是应一飞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他不无法确定自己到底还能支持多久。 任凭门外的挤门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屋里的人就是感觉到在这祥和的红光的照耀下显得心安神稳。 嘭的一声,门被挤开了。倒进来的尸体们碰到应一飞身边的红光统统都像纸鸢一样的飞了出去。 上官云黎现在根本就没注意裸尸的进攻,她最关注的是应一飞脸上豆大的汗珠铺满了面颊,直心疼得想衬起来为他哪怕擦擦汗。 平房顶上,晓依惨然的微笑又飘进应一飞的脑海。应一飞加大功力,强力地抵制着晓依的魅惑,就像电池又多点亮了一颗电灯,应一飞觉得自己快要支持不住了。 袁玫的尸身这时不管不顾地跟着大量的裸尸攻击的队伍,也向这房间走来,那被妙言砸烂了一半的脑袋还流着腐烂的脓血,一只眼睛定定地、毫无表情地不知道在看着什么。进门后被应一飞发出的红光弹到楼下大院。 钢镚豆注意到,应一飞身边的红光逐渐的微弱了下来,裸尸现在碰到红光也只是像被谁推了一下跌到在地,并未像刚才一样被弹出老远。他心里很清楚,应一飞接连的劳累耗费了他太多的功力,最后的时刻到了。 妙言躺在床上,又死人一样的没有半点动静,让钢镚豆更加心里着慌。 门外的攻击虽然缓慢,但是源源不断。应一飞脸色煞白,汗如雨下,眼看就坚持不住了。钢镚豆立起身来,口念咒语,打出一记一记的“青冥之箭”,让攻击的裸尸速度暂时得到延缓。 这时的应一飞,累得倒在了地上,整个屋子里的红光也随之消失。刚才被弹倒在地的裸尸又缓慢地爬起来,伸手抓向屋里的人。 妙言极尽最后的力量祭起虎王骨砸向进屋的裸尸,屋里爆响一声,顿时血肉横飞糊满避之不及的每个人身上、脸上和墙上。 应一飞大脑里一片空白,妙言倒下后知道性命难保,反而坦然地沉沉睡去。 正当屋子里清醒的人吐得七晕八素的时候,犬王飞身进入房间,咬了咬应一飞的前襟,见应一飞毫无反应。它悲愤地长啸一声,拉开架势堵住房门。 屋外还在聚集着更多的裸尸,犬王的防守虽然顽强,无奈势单力薄,起不到根本性的作用。正当大家都在绝望地等死的时候,一条影子从院子中飞身而至,影子闪处,红光罩住了整个屋子,“五雷”爆裂的声音响彻夜空。 同时,院外微型冲锋枪的击发声和人偶尔发出的惨叫声响成一片。钢镚豆定眼望去,见高老头进来后瞬间击倒了攻进屋子的裸尸。稳稳地守住了房门,心里一放松仰面晕了过去。 楼下,刘秋然和高家二老各自挥动法器,将残留的裸尸逐个消灭。院外,童家坤带领特警队的警察用冲锋枪扫射外围的残尸,虽然不能够彻底消灭,但是打得下肢断开后,危害也不够大了。 应一飞醒来,虚弱地来到平房顶上和院子里,想找到袁玫和晓依的尸身,但是没有见到。满眼都是狗狗们和裸尸战斗遗留下来的惨烈景象。 第七十四章 掠入魔洞 刘秋然等人的到来,彻底解了傍山村的围。当夜,刘秋然安排车辆将应一飞等人全部转移回到了上官云黎的家。整个傍山村的摊子留给童家坤等警察来收拾。 应一飞临走,想到傍山村惨烈的战斗,心里堵得仿佛喘不过气气来。 回到上官云黎家,全部经历过这场惨剧的人都显得精神萎靡。应一飞心里的想法没有轻易的暴露给大家,只是一脸的倦容径直走到洗漱间,将全身的秽物尽情地在温热流淌的水中冲刷干净。 躺在书房的床上,他竭力地回想刚才的战斗过程,这次的战斗消耗了他太多的功力。但是在授箓的时候应一飞记得大姨妈曾经说过:消耗功力越多,恢复后的功力就会增加越多、越强,这就相当于练功。可这次要恢复功力又不知道需要好久的时间了。 应一飞现在就是急于报仇,急于消灭女魔。可凭他现在功力消耗殆尽的能力恐怕连一具裸尸都打不过。恢复功力的时间又不得而知,一直想得心烦了才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醒来,早上十点过了。应一飞吃完早餐出门想回家看看生病的老父亲。门边与喘着粗气的老冇撞了个满怀,老冇二话不说,推开应一飞向屋里跑去。 应一飞现在觉得休息了一个晚上,好像恢复得不错。跟着老冇进屋后,见妙言和钢镚豆也已起床洗漱完毕正吃着早餐。 老冇回头见应一飞跟来拉住了自己,想挣脱。可是还没来得及就被应一飞拽入了书房。应一飞眼色严厉看着老冇问道:“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老冇本来的确是按照刘秋然的要求去破解女魔、袁玫和晓依发出的次声的。 见到应一飞严厉的眼神,只得如实相告。应一飞听了老冇的介绍,欣喜若狂。不待老冇反应过来,拉起他就往客厅走。 此时正好刘秋然从厕所出来,老冇坐定,边擦汗边向刘秋然等汇报了昨天一夜到今天的成果。 刘秋然听完,大叫一声:“好!老冇功不可没!”说完,看着妙悟等待她的发言。 见刘秋然盯着自己,妙悟缓缓开口道:“今天和明天我们到小灵山去,现在算来,我们正好有高家二老及小飞、刘道友、我和徒弟、豆豆七人,看来“七星阵”还来得及练习出来。” 刘秋然和高家二老听到“七星阵”,脸上有了欣喜的表情。应一飞也知道“七星阵”是道家捉拿厉鬼的最高层次的法阵之一,由于高深莫测,极难训练,加之需要参与布阵的人道行要求甚高,因此很难有人见到过,而且经过长时间的搁置,几近失传。 妙悟既然提到了“七星阵”,那么说明她对此阵应该是极其熟悉的,刘秋然看看应一飞等人的脸色,关切地问道:“你们三人感觉今天恢复得如何?时间不等人,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小灵山布阵?” 应一飞、钢镚豆和妙言自己都感觉到恢复得不错,也就都点了头。 应一飞向老冇又交待了几句,要求他在明天之内复制出袁玫和晓依呼唤女魔的次声。老冇很有把握地说:“今天晚上十点以前你们先听,要是需要改动我再改”。 一行人带着上官云黎来到小灵山,在埋葬女魔尸骨的附近按照妙悟的安排,站成了北斗七星的样子。按照七星的排列和七星阵的作用,天权星最暗,但是它又是连接斗身和斗柄的关键,是整个七星阵指挥和协调的功能所在,因此由妙悟亲自站位。 摇光星的位置属于斗柄最末,七星阵运行起来跑动最大和变形中要求最高的位置,由应一飞站位。玉衡星位在七星中最亮,星位在斗柄中间,位置为整个七星阵中比较次要的位置,由妙言站位。 开阳星位刘秋然站位,天机星位钢镚豆站位,高老头站斗口天枢星位,李老太太站天璇和钢镚豆站天玑斗底星位。 站位完毕,妙悟将大家集中起来,交待七星阵的运用和配合,特别强调了大家统一和协调,在整个法阵运用中,绝对不能有任何人思想走神和动作不协调,否则不但整个阵型会散乱,还有被进阵的女魔伤害的危险。 说完,妙悟要大家站位。从应一飞所站的斗柄末开始,整个七星阵在有序的旋转起来。应一飞带着整个七星阵沿着顺时针方向运转三圈后,妙悟叫应一飞倏然停住,后面的人依次改变站位,变换成倒转过来的七星阵。 如此反复演练多遍,基本达到要求,把应一飞和钢镚豆累得满头是汗。妙悟看看天色不早了,要大家回上官云黎家,说是晚上还要将各个星位的咒语和注意事项传授给大家。 经过几天的全力准备,大家都基本熟悉了“七星阵”的布阵和应用。各个站位的道法也基本能够运用自如。妙悟觉得从排练到实战差得还很远,特别是个人功力和性格的不同,七个人很难做到整齐划一,严重地影响了“七星阵”的进攻和防守能力。就目前的状况,还需要解决的问题还很多。 傍晚,妙悟问应一飞、钢镚豆和妙言功力的恢复状况,三人通过修炼和休息,全部恢复如初,还有些长进。特别是应一飞效果更好。 应一飞在“七星阵”里充当了很重要的角色,与整个阵中每个位置的配合仅次于妙悟。因此,应一飞的成败直接关系到“七星阵”的威力。妙悟将应一飞叫入书房,又仔细地向他将“七星阵”做了讲解。 应一飞听得也很仔细,妙悟在应一飞完全确认领会了“七星阵”的要髓后,才将他放出书房。 老冇经过一天一夜的努力,把女魔和袁玫、晓依的次声呼唤的内容全部整理完毕,还模仿出来几段女鬼和女魔相互召唤的次声音频。应一飞听后,大感欣喜。 吃过晚饭,应一飞推说要去看看老父亲,走出了上官云黎的家。应一飞驾车回家看了看父亲,见一切安好,简单问候几句后,出门驾车向小灵山开去。 犬王经过一夜的休息,现在早已恢复了体力。坐在副驾驶座上双眼炯炯有神,专注地盯着前方。还时不时转头看看正在驾车的应一飞,好像它也会驾车似的。 应一飞见此情景,心里想笑,也时不时地腾出右手摸摸它的脑袋。犬王很享受地将前爪搭在仪表盘上,整个头凑近挡风玻璃,瞅紧了前面的路。 很快到达小灵山,应一飞将车停好,从后备箱里提出趁老冇不注意偷来的次声播放器,调好频率播放起女魔召唤袁玫和晓依的次声来。他在旁边做好了一切准备,心想:只要这两个女鬼一露面,他就将她们轰成粉末。 傍山村的惨象让应一飞对这两个女鬼的仇恨达到了一刻也不能忍让的程度,早上醒来后,他就有了这种迫不及待的想法。怕被大家制止,所以他没将这想法告诉大家,他太想亲手轰掉这两个女鬼,为傍山村死难的百姓报仇。 心里的想法都还没想完,天空就刮起了一阵强劲的阴风。随着几声瘆人的怪叫,应一飞头发、汗毛不由自主的立了起来。播放器前面红旗袍女魔黑洞洞的眼光奇怪地看着发声器,伸出枯槁的双爪将发生器砸得稀烂。 它面向应一飞缓慢地飘来,女魔的出现,让应一飞猝不及防。原本是想召唤女鬼的,谁知道忙中出错,放出的次声是召唤女魔的。他急忙放出白鹤向女魔冲去,犬王也狂叫着扑向女魔。 应一飞看得出来,比之开始的女魔,现在的它又功力大长。在它挥爪之间,白鹤和犬王的攻击顿时化解,它还是不管不顾的飘向应一飞,应一飞忙乱中祭起拂尘向女魔打出了“五雷咒”。 女魔被炸得连退好远,但是对它的伤害并不算大。应一飞无奈,拂尘指天来了个“天兵召唤”浑身被一层金光裹住,女魔几次攻击都奈何不得应一飞,便悻悻地用无底的黑洞般的双眼盯了应一飞一眼,化着一阵旋风飞去。 正当应一飞准备收拾东西回上官云黎家的时候,女魔不知何时从天空中旋转急速飞下,应一飞猝不及防。在犬王的狂叫声中,应一飞被一阵腥风裹挟着飘向天空,瞬间消失得踪影全无。 第七十五章 女魔老巢 开始急速的旋转让应一飞内心充了恐惧和后悔,他知道,他犯了冒进的致命错误,看来自己的小命不久矣,一阵晕厥后应一飞在腥风中失去了知觉。 浸入骨髓的冷,让应一飞从昏迷中醒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恶心的臭味,眼前一片黑暗。周边悉悉索索发出微弱的声音令应一飞觉得自己还活在这世界上。潮湿、阴冷、和浑浊的空气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想动动手脚,觉得有种被棉花糖包裹住的感觉。应一飞知道,他被女魔挟持了。 片刻的适应后,应一飞借助昏暗的亮光看到眼前的情景令他毛骨悚然。在上千平方米的山洞内,到处是残肢断腿。几百具令人恶心的尸体在某种力量的驱使下,缓慢地将洞中散乱的尸体按照每具死尸为单位归集在一起。 一阵透骨的阴风吹来,向躺在地上勉强扯拢的残肢断腿边上掠过,躺在地上的死尸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灵性,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应一飞浑身上下无不被包裹在这恐惧中,毛发倒竖,寒澈骨髓。他尽力地屏住呼吸,减少吸入的恶臭。 右前方不远处的台阶上,女魔盘腿端坐最高处。女魔也会打坐?不会吧!应一飞不相信,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袁玫和晓依的附体一左一右站立旁边。在应一飞看来,还真有点训练有素的样子。台阶下面,刚才被阴风刮过的尸身又在缓慢地捡起地上的断腿残肢组合。疑似章瑶瑶的附体在慢慢走向应一飞。 这具死尸特别诡异,胸部以下全是骨架,脖子以上左面裸露着白灿灿瘆人骨骼,右面还连接着快要腐烂掉下来的腐肉。应一飞仔细观望,那的确是章瑶瑶的附体。因为她半边脸上还定格了章瑶瑶特有的最具代表性的微笑。 应一飞虽然见识了很多世面,也通过傍山村的战斗积聚了很多胆量和经验。可见到章瑶瑶缓慢而蹒跚地向自己走来,也禁不住心生恐惧,满脸流汗。 他极力想挣开身上无形的束缚,可竭尽全力也无法达到目的。应一飞怎么会知道,在他被女魔掠进洞后,原本女魔想直接吸尽他的阳气滋补三魂继而杀死他了事。谁知由于应一飞修为早已达到自我保护的层次,女魔根本近身不得。只得用魔咒封住应一飞。 这一意外的发现,令女魔兴奋异常。就像半路捡到个金元宝。应一飞高层次的修为按理讲现在的女魔不是他的对手,让女魔纳闷的是她轻而易举的就将毫无防范的应一飞掳进洞来。待迅速练成了隔山採阳大法后再慢慢享用这小子的阳气。 此时的应一飞很清醒,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又见章瑶瑶离自己越来越近,急得催动意念想引出白鹤救急,可毫无动静,心想:妈的,老子的莽撞终于有结果了,小命要玩完咯。 章瑶瑶走到应一飞面前,一股恶臭随之充满应一飞的鼻腔。章瑶瑶半边脸凑到应一飞脸上歪着头用一只腐烂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应一飞此时心里紧张到了极点,慌不择言道:“小浪蹄子,给老子滚远点!哥不喜欢你这熊样!” 章瑶瑶脸上毫无表情,但是应一飞分明看到了章瑶瑶诡异的微笑。应一飞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浓烈的尸臭味直熏得应一飞自杀的念头都有了! “小姑奶奶,算你飞哥怕了你,你走远点!呵呵,要不你去洗洗了再来好不?”恐惧交织着无奈,应一飞就想让这章瑶瑶离自己远点。 此时,应一飞高声的叫骂和哀求好像打扰了台阶上打坐的女魔,一阵腥风疾吹,章瑶瑶被弹出几丈开外,畏惧地看了看应一飞这边。恼怒地顺手一抓,她身旁一具正在工作的女尸抓得散了架。 应一飞看到章瑶瑶的表现,吃惊得张大了嘴:莫非这章瑶瑶成魔了? 转眼看这红旗袍女魔瞪着黑洞洞的骷髅眼看着自己,一股浸人的寒气从脚底升起:“老大,别这样看我啊!我会怕的,你也别吃醋,你是老大。这里都是你的!就是别吓我哦!” 女魔围绕应一飞转了两圈:“你说的是,这里的一切我说了算,以后整个世界都是我说了算!你知道的!”女魔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应一飞的耳朵里,还是那样像遥远的天边传来的声音。 “你想对我怎么样?” “当然是吸了你的阳气,然后将你做成他们一样的僵尸!哈哈哈哈哈!”女魔说完,飘回台阶上继续打坐。 应一飞头皮发麻,心里绝望到了极点。师父、师母和师叔还有大师兄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们能不能来救我啊!这条小命别这样就丢了,好不合算。 应一飞想着这些,忽然悲从心生。仰头看看,自己的宝贝佛尘在不远处发出暗暗的红光。给了应一飞些许安慰。 “老子不知道你叫什么鸟名字,总之快给小爷到点睡来喝喝!就是要杀我也要有点鬼道啊!”应一飞口渴的不行,也难得管自己的语言会给女魔带来什么样的感受。 “小崽子,别在哪乱叫!别仗着你有个仙长级别的师父就在哪里叫嚣!就算你大师伯来了我也不怕,你的血我吸定了!过后在将你做行尸!哈哈哈哈哈......”女魔的笑声阴冷而令人汗毛倒竖。 应一飞强忍住饥渴,心里想念起师叔和师父师母来,不知道自己被女魔囚禁多久了,也不知道上官云黎一干人可好。父亲呢?怎么样?现在缺了自己,这“七星阵”估计也无法练下去了。长到这么大,应一飞第一次感到了孤独的可怕。恐惧反而被甩得远远的。 这时,女魔缓缓飘起,挽个手印打向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应一飞顺着女魔打出的火焰望去,一口大锅架在石头凿出的灶上,锅底堆满了柴火,女魔火到处,锅底燃起熊熊火焰。随着水汽升腾,整个魔洞里弥漫着一种浓得有点刺鼻的草药熬制的清香。 这清香顿时盖住了令人作呕的恶臭,应一飞好像脱离了这人间炼狱,贪婪地大口呼吸着这令人愉悦的药香。那些被接好断腿残肢的裸尸很有序一个接着一个跳入锅中浸泡片刻后走出魔洞。 呼吸着这令人极度愉悦的草药香味,应一飞渐渐失去了孤独和烦恼的感觉。迷迷糊糊中,他来到了一个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这里阳光明媚,青草碧碧,湖水清冽绿树成荫。连天空的蓝色都柔和得令人心碎。 应一飞懒懒地躺在厚实的草地上,惬意地放眼望着天空中慵懒漂浮着的白云,一阵睡意袭来,让应一飞有种好想一睡不醒的感觉。 迷糊中,犬王的形象幻化成了女魔可怖、凶狠的形象从天上向应一飞扑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大得如猛虎、如大象、最后变得张口可以吞下整幢房屋。 应一飞本能地想翻身站立,可浑身毫无半点力量。眼看犬王巨大的獠牙快要将自己撕成碎片,应一飞惊惧地大喊:“犬王回去,别咬我啊!你快回去!” 见犬王已经无法收住冲来的脚步,应一飞只好就地一滚,让过了犬王的攻击。犬王转身,又咆哮着冲应一飞狂奔而来,大有不将应一飞撕碎绝不罢休的样子。应一飞此时全身力气早已用尽,正悲哀地想闭上眼睛等死,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晓依高举双手斜刺里插到犬王和应一飞之间,挥掌将犬王打出老远,转身扶起应一飞。 应一飞看到晓依光彩照人的模样,心情大好,一抱将晓依搂如怀中,长时间的思念如滔滔江水倾泻而出。 第七十六章 元神出窍 转眼间,晓依在温暖明媚的阳光下、羞涩中已将自己脱了个精光,洁白的酮体在强光的照耀下白得有些瘆人。晓依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两排牙。应一飞心里一惊:“你是女鬼!离我远点!” “唔,飞哥哥,我是你的晓依啊!你见过敢有在太阳底下脱光的女鬼吗?”晓依说话的同时,两眼定定地盯住应一飞的眼。双手熟练地在应一飞身上摩挲着。原始的本能令应一飞又走神,迷茫中失去了防范能力,面对千媚百态的晓依,应一飞满怀柔若无骨的感觉令他忍耐不住。 应一飞伸嘴吻住晓依的唇,顺势缓缓地倒在毯子般厚实的草地上。全身酥软,迷醉得快要睡去。 晓依双手慢慢摸索到应一飞皮带处想退下应一飞裤子,没想到当她的手摸到应一飞皮带扣的时候,他们之间骤然爆响了一声炸雷,将应一飞怀中的晓依炸得飞了出去。不远处,晓依委屈得面带梨花,娇嗔地看着应一飞。 此时的应一飞完全清醒了过来,想到自己被女魔掠走还正在魔洞里,怎么现在会有这般仙境中的享受。一定是被女魔魅惑了。 应一飞飘起身躯,一切尽在虚无中。法眼开处,见女魔正恼怒地在地上围着应一飞的肉身转圈。不过此时的女魔早已幻化成人型:身材袅娜,一头乌发挽于头顶,脸色白皙,柳叶眉下一双水汪汪的杏仁眼,这眼睛很迷人,但是仔细看来,其中满含杀气。身穿红旗袍,脚穿三寸红色绣花鞋。 如果按照现代的审美标准,这女魔应该属于小家碧玉、小鸟依人型的小女生。按照年龄,也就是相夫教子乐享天伦最佳的全职太太型的女人。谁又会将这身材袅娜、亭亭玉立的美女与杀人如麻的女魔头联系在一起呢。应一飞看到女魔围绕自己的肉身恼怒地乱转,心里担心得想大叫,又怕真的惹恼了女魔对自己不利,只得飘在空中伺机而动。 女魔又绕一圈,抬头叫道:“小崽子,知道你在洞里,赶快下来回到肉身里面,否则我毁了你的肉身,叫你魂魄无依!” “哈哈哈,你个老得掉牙的老娘们别在那里叫唤,我本来被禁锢无法脱身的,是你弄巧成拙放我出来,现在想我回去了?除非你立地成佛!”应一飞故意飞离肉身远远的,怕的是女魔真的毁了自己的肉身,那样的话应一飞就真的很凄惨了,另外,他分明看到了洞口边上有个黑色影子在匍匐着摸进洞来,调离女魔给进来的影子多点机会。 女魔遁声转头向应一飞元神漂浮处望去,若隐若现中,见应一飞一副玩世不恭和挑逗的神态,就是想让女魔心生怒气。女魔识破了应一飞的诡计,只是原地站定,单手叉腰指着应一飞的肉身道:“小崽子,你真的不管不顾了?信不信我真的毁了你肉身?” “大姐,看你那漂亮的样子应该有颗温柔善良的心,你怎么舍得毁了我的肉身呢?再说了,毁了他我的元神对你的用处就大打折扣了!别骗我,你舍不得的!”经过简单的接触,应一飞已也判断出女魔需要自己的肉身来采阳滋补她的三魂,至于自己的元神她也肯定有用,但是绝对没有想到怎么用,用于何处? “废话少说,你再不进来我真的毁了他!”女魔看应一飞在不痛不痒的应付她,不觉得压了半天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了,伸手真的向躺在地上应一飞的肉身抓去。 应一飞大惊,没想到这女魔真的没耐性,说着说着就真的动手了,不由得心里懊悔万分:“等等等等!女魔大姐你有点耐心好不?别乱来哈!我进去还不行吗?” 应一飞急得大叫,但是元神还是在远处犹豫地漂浮着。女魔的手停在半空,本来是想等等应一飞进入肉身再将他禁锢起来,见应一飞如此怠慢自己,更加怒火万丈,使劲向应一飞的肉身抓去...... 空中漂浮着的应一飞的元神见女魔的举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完了完了!这回不知道要借谁的死尸还魂了! 就在应一飞绝望的同时,女魔打坐后面的台阶上摆放的佛尘猛然间红光大放,闪电般飞到应一飞躺在地上的肉身上,一团红光罩住整个肉身,顿时,整个魔洞里红光普照,刚刚被连接成残缺不全的尸体又被这红光照得散了架。 红光刚刚铺满,女魔的手正好抓到,红光罩住的应一飞肉身安然无恙,女魔却像抓到火红的木炭一样痛苦异常,连退几步。 此时,应一飞的元神见洞口边犬王已匍匐近到应一飞肉身旁,犬王张开嘴,一股血红喷薄而出,喷在应一飞肉身上。应一飞知道,是犬王咬破舌头,用黑狗血破了女魔的禁锢之咒。见状,应一飞元神一头扎进肉身,伸手抓过佛尘,口念“天兵护体咒”罩住自己和犬王,一路打向魔洞的出口。 洞外,阳光明媚,微风徐徐。应一飞慌不择路,带领犬王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亡命夺路。看看时光,应该是正当中午,回头看看山岩上露出的洞口,女魔黑洞洞的双目仿佛一直追着应一飞逃跑的身影。 一起跑出几公里山路后,应一飞选择一处背阴的地方想稍事休息,刚坐下就觉得背脊发凉,心里一悸。在犬王的狂吠声中,应一飞知道背后有东西在活动,反应迅速的应一飞不顾前面满地的碎石奋力往前一个鱼跃,落地处双肘着地,疼的应一飞龇牙咧嘴。 在这样紧急的特殊时候,应一飞顾不得双肘和双膝钻心的疼,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袁玫仅剩的半边脸和伸出的没有了手肘以下的“双手”,怪异地微笑着,瘸子样的缓缓向应一飞走来。 惊惧和恶心让应一飞肾上腺素释放剧增,心跳立即加速,瞬间大脑被急速运行的血液冲得有点发昏。犬王勇敢地冲向袁玫的尸身,近距离地缠绕住离应一飞越来越近的她。 袁玫根本不管犬王的纠缠,任凭犬王在她叫上身上撕咬,径直走向应一飞跌倒的地方。应一飞默念“天兵护体咒”,将自己先裹在金光中,手甩佛尘随意打出一记“青冥掌”,袁玫一个趔趄像是喝醉了酒,歪歪斜斜差点摔倒。 应一飞借机翻身站立起来,顺势手握佛尘指向天空,欲借雷公电母的法术将这恶贯满盈的恶鬼炸成碎片。这时,天空狂风四起,一股强劲的腥风裹起袁玫在天空打个旋,冲进魔洞。 第七十七章 清剿魔洞 应一飞见暂时安全,收起法术,犬王在前面带路,一路狂奔下山而去。 才几分钟,应一飞就见到在刘秋然的带领下,师父、妙言、钢镚豆和童家坤等人在寻着上山的小路搜索而来。虽然离别才一天,应一飞像是见到了久别的亲人,几步跑到刘秋然前面。也不怕旁边的人笑话,一下抱住刘秋然和师父哽咽起来。劫后重生的感觉让应一飞更加知道亲情、友情和生命的可贵。 “飞儿,你记住了去魔洞的路了吗?你先吃点东西,就地休息一下,我和童局长回去安排,多带点汽油、炸药、准备攀爬人员和工具,回来后火烧魔洞!”刘秋然看来早有计划,见应一飞情趣稳定就安排好了。 刘秋然、童家坤、妙言下山安排人员和物资,应一飞和师父、钢镚豆返回应一飞逃离魔洞经过的一道山梁就地埋伏监视魔洞洞口。 两小时后,刘秋然带领妙悟来到应一飞他们埋伏的地方,童家坤带领专业的消防和爆破人员带着炸药汽油等所需物品也赶来报到,随后又来了几十名全副武装的防爆队员。 应一飞看看这些防爆队员,又不解地看着师叔,刘秋然明白应一飞的心思,解释道:“他们主要是来对外围进行警戒,怕无关人员误入这地区发生危险和造成不良影响。”应一飞心里佩服师叔的细心。安排妥帖,人员各自就位。 师兄喜欢上道袍,全身心投入前期准备,刘秋然和师父已然将法器、符张等分放在身上顺手的地方。大家慢慢地向半山的魔洞洞口摸去。 此时,随行的几名消防人员已经爬到魔洞上方的山顶,每人身背汽油和炸药正利用绳索悄悄往魔洞方向下滑。在应一飞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魔洞洞口。 应一飞示意大家隐蔽,自己则带领犬王匍匐上前一段,打开法眼观察洞内情况。此时,应一飞身后悠悠地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在干嘛?我在你后面呢,是想我了来找我吗?” 应一飞背脊发凉,伏在地上不敢有半点动作。这时的应一飞经过几次战斗的历练,显得已经成熟了。他知道,如果自己此时的动作大了,就会让女鬼更加迅速,所以只能伺机而动。 “呵呵,好久不见了,是有点想你了。你在想我吗?”应一飞用密语传声的形式和身后的女鬼交流,他没办法确定这女鬼是否真的在他身后,只能拖延时间。按照犬王安静的表现,这女鬼应该不在他后面,但是应一飞就怕万一。 “你想我了好久都不来看我,你真坏!”这声音继续说着。 “我这不来了吗?待我转过身来看看你,最近可好?”应一飞边说边防出法眼转向自己身后看。 的确,犬王见应一飞停止了前进,也安静地匍匐在他身边。它没有骗应一飞,是女鬼密语传音在骗应一飞。 知道受骗,应一飞放出法眼飞入洞中。见女魔、袁玫、晓依等人在运用法力转移那些残肢断腿的死尸。而且已经所剩无几。 应一飞立起身来,向刘秋然等人招手示意进攻。不待后续跟上,应一飞率先杀入魔洞,首先一个“五雷轰顶”炸塌了魔洞顶上的缺口,封闭了源源不断“飘”出的尸体,继而“天兵护体”罩住自己和犬王。 女魔见应一飞这小字又来捣乱,怒不可遏。挥手示意袁玫和晓依攻向应一飞。自己则化一股腥风飞向被应一飞炸塌的洞顶。应一飞放出白鹤,白鹤一声长啸飞向袁玫和晓依,在白鹤的攻击下,袁玫、晓依只有招架之功而并无还手之力。 应一飞大喜,经过几次战斗和自己精心的磨练,白鹤的功力大增,同时攻击两个准女魔还游刃有余。将袁玫和晓依交给白鹤,应一飞驱身跃起想缠住女魔阻止她想掀开洞顶的企图。人还未离地,脚上被阴冷生硬的什么东西绊住,收身不及倒在地上直接伏在一具腐烂的女尸上。 这女尸荡笑着想伸手搂住应一飞,应一飞大骇,一个急速转身逃开女尸的搂抱,放眼一看,章瑶瑶还是用半边脸、一只眼、一副独具代表性的微笑看着自己,除了仅剩的半个脸,一身的骨架已由原来白森森的颜色变为青灰色。应一飞心里一惊:“灵变!” 应一飞在书里曾经看到过,经过魔力高深的魔修炼的尸骨骨架会变色,在不同的时段颜色不同。骨架的颜色代表这具死尸魔力的高低,一般魔力的就是原本的荧白色,比之死尸具有灵性,第二层的就是章瑶瑶这种变成了青灰色。这说明章瑶瑶的尸身已经被女魔修炼过了。 难怪应一飞被俘时女魔掀开章瑶瑶她会迁怒于其他尸体,这说明她有了灵性。青灰色过后会转化为银灰色,银灰色的再高一个层次就是银白色。直到经过银黄色、浅黄色、黄色、泛金色、微金色、金色直到深黑色就到了骷髅的最高魔力阶段,同时也练成了不死之身。 这时的骷髅就只有禁锢他的元神这一办法,要想彻底消灭他是办不到的。所以长时间以来,道家一直致力于干涉、消灭这些修炼的骷髅僵尸,就是不让他们修炼成为黑骨僵尸。 应一飞在这关键时刻又犯了他经常走神的错误,被章瑶瑶提起双脚在空中绕了两圈,大力地往洞外抛去。 应一飞的师父高老头正好进洞看见应一飞处于危险之中,祭起手中法杖默念咒语打向章瑶瑶,同时伸手向空中飞来的应一飞剑指一挽划个圈打出一咒,应一飞被接住稳稳站立下来。 来不及道谢,应一飞甩出手中佛尘向空中与大师兄妙悟打成一团的女魔飞去。 师叔刘秋然与师傅高老头也各自祭起法器跳入战斗圈,女魔要顾忌剩下的死尸,又要面对几个道家高手的打斗,一时间手忙脚乱,妙悟等人略微占了上风,见势不妙,女魔一声怪叫一阵腥风裹挟着袁玫、晓依和章瑶瑶飘出洞去。 妙悟定下身来站在魔洞中央向同来的几位道友使个眼神,几位摸出随身准备的符张在魔洞的四周、洞顶和地面上打满了符张。 此时,随行的消防人员进得洞来,一片惊愕的叫喊声中在童家坤的指挥下将剩下的尸体集中在一起,浇上汽油点起火来。除了几位道友和童家坤,在场的人员对这剩下的十几具尸体充满了疑问:明明都腐烂了的死尸,怎么还会在烈火中扭动身体? 钢镚豆功力最低,刘秋然没让他参战,这时才摸进魔洞,看到这些人对火中的尸体惊惧的表情和不解的眼神。大神似的向他们做了讲解。这免不了又被刘秋然批评了几句。 第七十八章 QQ风波 应一飞逃离魔洞,身心具疲,问清楚上官云黎的情况后拜辞几位长辈后想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实际上他的真实目的还是想抽点时间好好理理最近的思路,以便进行下一步。 虽然应一飞只是失踪短短的不到24小时,但是对靳小雨来说好像是离开应一飞很久了。见应一飞毫发无损回到家,高兴地忙着张罗晚饭。 应一飞洗完澡舒服地躺在宽大的床上,很惬意地望着天花板细细地分析着最近新发生一系列事件。想着这些,应一飞心里非常明白,师父、师母、师叔和师兄近来是在有意回避,其目的应该是让自己充分得到锻炼,尽快地跳起消灭女魔的重担。 可是应一飞自己老爱出神的毛病有让他心有余悸,假如真的在关键时候自己又是领头人,一出神就会酿成大错,甚至危及大家的生命。这毛病一定得在段时间内坚决克服掉。 想着想着,应一飞迷迷糊糊睡去。知道靳小雨叫他起来吃饭,应一飞才懒懒地趿拉着拖鞋走到饭桌旁。 入夜,应一飞坐在客厅漫无目的地在电视上游荡,心里总是定不下来。忽然,应一飞心里猛烈悸动起来,这信号说明有大事发生,自从进入道门以来,每每应一飞心里一悸,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次又会发生什么事?难道是上官云黎? 他仓皇地拿出电话拨出了师叔的好吗。刘秋然在电话的那头声音平静,告诉应一飞一切正常,还问应一飞休息得怎么样。 应一飞道:“师叔,我休息得很好,我不太放心小黎!请你们多留心,我马上过来!” 应一飞心里急,向在书房玩电脑的靳小雨喊道:“小雨,快收拾下我们去小黎家,我感觉不太好,想去看看!”应一飞见靳小雨在书房没有反应,拿起外衣向书房走去。 走进书房,应一飞看到靳小雨卷缩在离电脑很远的窗户角落,脸色惨白,全身发抖。她捡应一飞走来进来,嘴唇颤抖指着电脑屏幕语无伦次:“电脑,女魔,怕怕!” 应一飞扶起靳小雨,来到电脑前。电脑屏幕上正打开着“恐怖的qq群”的群聊天窗口,应一飞查看靳小雨的聊天记录,一切都是空白,应一飞奇怪地看了看在线人数,也很正常,大家都在挂机,根本没人聊天。 略微思索,应一飞关掉窗口,从新登陆了另外一个用女人名义注册的qq号。上号后应一飞直接发送:“大家好,有人吗?我来了!” 等了一会,没人回话。应一飞又发送:“什么破群啊!都没人聊天!走了!” 应一飞嘴里说走,并没有立即下线,只是等着。这时,屏幕右下角闪起了一个头像。 应一飞点开,居然是晓依的qq号在密他:“飞哥哥,在啊!不想我了吗?” 应一飞心里一惊,怎么连晓依也有这能力了:“我不认识您啊,怎么乱叫什么飞哥哥?”应一飞还想考量一下晓依是否正的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 “哎呀飞哥哥,你就别再装了呀!你现在感觉到你后脊背发凉没有呀?”晓依还是不紧不慢地聊。 晓依不说应一飞买感觉,听了晓依的话,应一飞还真的感觉到有股冷汗在顺着后脊背往下流淌,身后似乎有点动静。 应一飞不敢贸然转头,左手悄悄放在腿上挽了个手印继续用右手打字:“呵呵,没想到小依依进步够大啊!连飞哥哥冒名上个qq都被你逮着了!” “飞哥哥,你怎么打字速度慢了啊?用单手打的是吧?这样不尊重我嘛!” “哪里哪里,我点支烟抽抽,好久不见你了有点紧张。”晓依步步紧逼,让应一飞压力陡增。他大脑快速转动着判断目前的处境,看来这晓依还真的在这屋里,要不对自己的所有细节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应一飞想到此,猛然起身转头。一刹那,映入应一飞眼帘的是书房的长沙发上晓依看似规矩的坐在上面,脸上一副怪异的笑容,一只手还随意地搭在靳小雨肩上。靳小雨早已吓得昏迷过去。 看到应一飞想有所动作,晓依露出白森森的牙笑笑,做了一个掐靳小雨脖颈的动作后,指指电脑示意应一飞坐下继续聊天。眼看自己的妻子在女鬼手里,应一飞无奈地返回座椅。 屏幕上群聊天器里此时热闹了起来,几个刚刚加入的男性新群友不明就里,居然与袁玫和章瑶瑶聊得火热。应一飞不知道这几个女鬼今天怎么发神经了,怎么都看似闲的无聊跑来聊天了。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到底是什么呢? 应一飞现在真是苦不堪言,一边要想女鬼的聊天的动机,一边还要想如何解救自己的妻子,看着屏幕陷入了呆滞状态。 看看群里几个新进的群友和袁玫、章瑶瑶不堪入目的聊天语言,应一飞视乎明白了点什么,但是一时又彻底的想不明白。 “我们的袁玫姐姐可是娇小玲珑、光彩照人、小鸟依人型的角色美女哦!你们别吓了眼错过好时机!”章瑶瑶在夸赞袁玫。 “口说无凭,视频才是真的,你们发的照片谁知道是哪位火星上的明星啊?”一个叫“爱你不夸张”的群友道。 沉默了一下,章瑶瑶继续道:“我们探头坏了,不信你们可以去我们空间看照片啊,这应该不假了吧!” 估计这几位去看空间了,屏幕上暂时消停了一会。应一飞打开法眼,监视晓依的动向。难道晓依来到家里就是这些女鬼预知了自己会上qq?那么上完qq聊天对她们最不利的就是点穿他们是女鬼的身份。 假如这一切不是女魔的指示而是几个女鬼偷偷出来,那这问题就严重了。在女魔的带领下,几个女鬼的魔力真是进步神速!都能够达到了预测的功力,这可是在平常需要十年以上的精心修炼才能达到的。 既然这样,那这几个女鬼就是又想来qq群里再次的让大家浸淫在戾气和淫秽之气中,好再次采阴采阳!要是判断正确,那么下一步这女鬼就该约会这几个男群友了。应该是这样!心里想明白了一切的应一飞这时反而静下心来。 靳小雨在晓依手里,应一飞暂时动弹不得。好在小雨正处在昏迷中,观察后并无大碍,也不会进一步受到惊吓,晓依也没有要向小雨下死手的意图。所以应一飞只好坐在电脑前静观发展,法眼一刻不离开对晓依的监视。他也想看看聊天的结果是否与自己的判断相符。 果然,估计是看过了袁玫和章瑶瑶的qq空间里面的照片,几个男生对袁玫和章瑶瑶的长相和气质大家赞赏,看看时间还早,就相约到云山宾馆去唱歌,应一飞知道,唱歌是假,其他的目的是真。 袁玫和章瑶瑶一致反对,异口同声借口感冒了不想去唱歌。应一飞心想:这两个女鬼还算有自知之明,就凭你们那一身的恶臭和恐怖的脸嘴谁还和你们唱得出来。 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冇在对话框里打出一行字:“别去!她们是”......就没有了下文。恰巧这时,应一飞听见小雨悠悠地哼了一声,应一飞知道是她醒来了。为了不再让她再次受到惊吓,应一飞猛然站立大叫道:“定!”同时手指晓依坐的方向。 出现的结果让应一飞没有想到,他的“定身咒”把晓依和小雨同时定住了。应一飞无奈地笑笑,没想到自己最近功力大增,一个“定身咒”居然能够轻松的定住了一人一鬼,这鬼还是有点魔力的鬼。 应一飞心里不甘多想,放出法眼向老冇喜欢住宿的云山宾馆望去,不多会,看到老冇在云山宾馆0801房里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没有动静。 第七十九章 诡异事件 应一飞顾不得许多,老冇现在遇到危险,去晚了恐有生命之忧。应一飞权宜之计,先放出白鹤飞往云山宾馆0801房间保护老冇,拿好法器和符张自己抱起小雨迅速冲下楼发动汽车向云山宾馆飞驰而去。 半路醒来的小雨看到应一飞车没挺稳开门就朝宾馆大厅狂跑,一股醋意上来,喊叫着追出车门。 电梯旁站着两个青年人在等电梯,每人的手里拿一张房卡把玩着。应一飞心里有事,也没在意,只是快步走向电梯口。 这时,靳小雨怒气冲冲地跑来从后面揪住应一飞质问道:“你怎么不管不顾的就跑了啊?我好怕的,你都不管我!” “现在没时间给你解释,老冇在上面房间出事了,我得赶快去救他,晚了怕有性命之忧!你快回前台找个沙发坐下等我,没事千万别出去,要是我不来接你,你就打师叔的电话请他来接你去上官家!”应一飞急急说完,转头正好看到两个青年人。 应一飞觉得很面熟,记忆中好像是见过,但是在那里见到过又想不起来。见他们看着自己的老婆在纠缠自己,只得不好意思的礼貌地笑笑。 靳小雨可能是被刚才晓依的出现吓怕了,又在拉着应一飞要跟着应一飞去八楼,应一飞只好转头好言相劝。电梯就在这时侯下到了一楼大厅,电梯门打开时略高的青年一步跨入电梯叫道:“快上来,一会晚了!” “你他妈的真猴急,有点素质啊,你不会等等电梯里的人下了再上?”手按电梯门开关略矮的青年说道,一脸的鄙夷。 “老子看你是疯了!那来的人下啊?快上来,你不上来就等下趟哦!”高个子青年说。 “你们怎么不下电梯啊?坐着电梯好玩?你们坐电梯玩不要紧,别耽误了别人啊!”矮个子青年嘟哝着,恼怒地敲下了电梯门的关门开关。 应一飞闻言转身往已快要关严的电梯里一看,马上头皮发麻,毛发倒竖。整个电梯里挤满了恶灵,恐怖可憎的面目各式各样,把高个子青年围得水泄不通。他抢前一步想按开电梯门,可还是晚了,电梯缓缓朝上升去。 正好另一部电梯也下到一楼大厅,下来一男一女。应一飞拉起靳小雨和矮个子青年跨上电梯直按八楼按键。电梯缓缓上升,到了五楼时,电梯停住,上来两个头发将脸完全遮住的女人。 应一飞心里又是一惊:莫非今天这云山宾馆开女鬼聚会?怎么又来了两个?应一飞怕吓坏了靳小雨,将她面朝后面紧紧抱在怀里,警惕地监视两个女鬼的动向。 这两个女鬼还算老实,面朝电梯门,默默地乘坐电梯。从后面看来,这两个女鬼身材姣好,齐腰的黑发柔顺光泽,头发瀑布般随意披在肩后,非常怪异的是,穿着的衣服上面显不出一点年轻女人的丰满,皱皱巴巴的衬不起来。在电梯昏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诡异。 矮个子青年见两个女青年进来后也不像其他女人唠唠叨叨说个没完,只在心里早把她们当做是做皮肉生意的小姐。身体慢慢有意无意地向她俩挨去。应一飞心里着急,腾出一只手拉拉矮个子青年的衣角,用眼神制止他。 应一飞从矮个子青年的脸上分明看到了不屑的表情。生怕他发疯,闹起来吓坏了靳小雨,所以就再没管这闲事。没有了应一飞的阻拦,这人更加肆无忌惮地向两个女鬼伸出了“魔爪”。 应一飞心里叫着:完了完了,自己找死哦! 没想到其中一个女鬼转头向矮个子青年看来,只见矮个子马上脸上绽开了笑容,灿烂得像一朵臭菊花。这时,七楼到了,电梯门打开,矮个子跟着俩女鬼走下电梯。应一飞知道,他同时也走下了生命的航船。 不是应一飞不救他,是老冇那里使应一飞无法脱离开来,毕竟老冇现在还身处危险中。应一飞只好拿出电话拨打了师叔刘秋然的电话,将刚才的情况简要向他做了介绍,想请师叔快速赶来救急。电话未打完,电梯在八楼打开了门。应一飞拉起小雨向0801房跑去。 0801房门虚掩着,应一飞拉着小雨小心翼翼摸了进去。老冇仰面躺在地毯上,口吐白沫还未苏醒。桌上一台电脑开着,屏幕上还是群聊天的窗口,看情况是从聊天的凳子上被什么诡异的东西直接吓晕了仰面倒下的。白鹤忠实地站在一旁警惕地保卫者躺在地上的老冇。 应一飞仔细观察四周,没有发现异常情况,费力地和靳小雨将老冇抬上床躺好。摸摸脉搏,并无大碍。应一飞坐在床上掐揉着老冇的人中穴,不久,老冇喘出一口大气醒了过来,眼睛四处寻找,见到应一飞坐在床边上,惊惧地缩回身体一把推开了应一飞。 这时,窗外由远而近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和凄厉的救护车笛声,随着刹车声,宾馆楼下人声鼎沸。应一飞心里很不舒服地看看窗外:又是那个倒霉鬼出事了! 转脸看着老冇惊惧的神态,应一飞觉得其中必有蹊跷。老冇不信任自己说明在他昏迷前看到了自己或者与自己有所接触。为了不再让老冇激动,应一飞就站在窗口观察老冇,等待师叔过来后再做打算。 应一飞电话响起,刘秋然在电话里再次确认情况后直奔0718房间而去。门口,犬王欢天喜地向应一飞扑来。 老冇看到犬王的到来,又见应一飞收了白鹤,才确认眼前的人真的是应一飞。眼巴巴的望着应一飞:“小飞,真的是你吗?你不会是鬼变的吧?” “我应一飞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真真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千年难遇,万载难求的应大侠是也!”见老冇在慢慢从惊惧中恢复,应一飞故意将语气变得调皮轻松,尽量想缓解老冇的紧张情绪。 “我看你是臭树不临风,风流不倜傥,一年遇百次,万年满地是的应大猪!”人还为进门,钢镚豆调侃的声音到是先入为主。应一飞和老冇同时看到钢镚豆、妙悟、高家二老、上官云黎、向勇、苗壮壮、小白脸等人鱼贯而入。人多了,房间里顿时阳气大盛,连灯光都显得明亮了许多。 应一飞看到大家都到齐了,问老冇:“刚才你到底怎么了?是什么吓昏了你?” 老冇环视一下屋里的人,定定神有点难为情地说:“下午我来云山准备明天谈笔生意,昨晚喝酒醉睡得晚了,下车后就直接来宾馆想休息下再吃晚饭。谁知道上床就睡着了......”老冇说到这里低下头,脸上居然有了害羞的红云。 “妈的个大男人,今天怎么变得唧唧歪歪了?”钢镚豆在一旁好像比任何人都急。 老冇抬头怒视钢镚豆:“奶奶的,你滚一边去!”又继续说道:“睡梦中感觉到旁边有人躺下,由于太累和太困的缘故,我也没醒来。到了八点来钟,旁边的人把我推醒了,我一看是个裸体美女躺在我身旁。” 钢镚豆听到这里兴趣十足地凑近老冇:“嘻嘻,快说,快说!” 老冇恼怒地一掌推开钢镚豆,应一飞也伸手将钢镚豆拦在身后。 “当时我也为这女人就是酒店里面做皮肉生意的小姐,也没什么惊慌。只是严厉地让他滚蛋,可是她紧紧抱住我不肯松手,满身冰冷得让我像跌入了冰窖。” “后来呢?死老冇的桃花开了!”钢镚豆的确对男女之事特别上心,不管应一飞给他再多的眼神制止,也无法管住他那张臭嘴。 “我奋力挣扎,想叫她离开。可是她真的还是长得很美,美得有点令人窒息的那种,所以......”老冇难为情也是有情可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接着说,后来怎么了?你被什么吓倒了?”应一飞关切地问道。 “后来她恼怒地说要冲个凉,正好我挂在电脑上面的qq响了起来,我就来到屏幕前查看聊天,没想到袁玫、章瑶瑶和晓依的qq都同时在线和几个新进群的群友聊天,我被吓了一跳,本来我不敢插言,但是看到有人约这两个女鬼来云山宾馆唱歌,我就不得不提醒这几位群友,想告诉他们这两个是女鬼。” 老冇说道这里,额头上冒出了虚汗,在座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应一飞知道了刚才女鬼“恼怒地说要冲个凉”的含义,看来有时候男人最忌讳的弱点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哦。连钢镚豆也噤声了,还害怕地往应一飞身边靠了靠。 “就在我打了:别去!她们是......几个字的时候,感到身后有人,一股凉气也从心里冒出,顺着背脊直冲大脑,我扭头一看,见应一飞怪笑着看着我,舌头伸得老长,像是要吃了我。”老冇说着,又惊惧地看了看应一飞。 “看我干嘛?你大爷的!我可不是玻璃!大白天来找你睡觉,你昏头了吧!”应一飞也很尴尬,这女鬼会幻化人形了,魔力有了很大的进步。 “我当时就吓得有点不能自己,可这女鬼在瞬间又变化成了张着血盆大口的死尸,我就被吓昏了。”老冇虚汗又流了下来。 第八十章 追踪女鬼 应一飞听完老冇的描述,心里也是一惊。幸好自己果断地先放出白鹤才救了老冇一命,要是晚了点,现在的老冇估计就是躺在地上的一具死尸了。 “今天你碰到如此怪事并不是偶然,是你有些习惯造成的,比如原来我大师兄就说过,叫你平时嘴里少将鬼啊怪的挂在嘴上你还不听,还有你平时睡觉喜欢采用侧卧位,床上留出一大块空地方,今天你住的房间也最不好,是走廊的第一间。”应一飞现在的大脑里,时不时就会冒出一些自己都不曾知道的知识。不知道是不是大姨妈传授的功力起作用了。 “在吃饭时你临时离开我就注意了,为了你那所谓的臭卫生习惯,你喜欢吧筷子插在饭碗的中央。还有,你高兴了就不分时间和场合吹口哨,还不信这世界上有恶灵,这些都是发生今天事件的诱因。”应一飞侃侃而谈,得到了妙悟赞许的点头肯定。 “这些有什么不好啊?不知者不为过,奶奶的,人类都有这话,怎么到了鬼类那里就不行了!你说说看,这些习惯又有什么问题?”老冇情绪基本恢复后,嘴又欠了起来。 “活该,我靠!你个死老冇的习惯全是逗鬼的!”钢镚豆终于有机会在老冇面前做了回老师,所以不可能放弃说话的机会。 “把筷子插在饭碗中央是用来祭奠死人的,假如在特定时期、特定的场合你插双筷子在饭碗里,鬼魂就来找你了。酒店里是怨气很重的地方,住酒店不能住走廊里的第一间和最后一间。今天你住的是第一间。”说到这里,应一飞上厕所打开了厕所里的灯。 “晚上在宾馆睡觉时卫生间的灯一定要开着睡,还有在床上的睡姿越难看就越安全,可以睡成大字型等很丑的形状,切不可采取侧卧状而留下一片空床。刚才你就是留下了太多的空床。”说完,应一飞看着老冇坏坏地笑了笑。 应一飞的一番话,把老冇听得一愣一愣的:“奶奶的,还有这许多的讲究啊?以后来云山直接去你家得了,这破宾馆真可怕!” 这时,刘秋然和童家坤二人先后走入0801房。进来第一句话就对应一飞嚷道:“我去了0718房间,根本就没有人进入的迹象,小飞你放眼看看这个人和那两个女鬼跑哪里去了?” 应一飞打开法眼,退回时间段,跟随矮个子青年和两个女鬼从电梯走向0718房间。打开门后,其中一名女鬼转身向那青年吹了一口气,又带头走出了房间直奔电梯而来,下到一楼走出大厅,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车向殡仪馆方向驶去。 看到这里,应一飞毛骨悚然,将小雨交付于大家,拉起童家坤和刘秋然冲出门去。上了童家坤的警车后,童家坤才告诉应一飞就是刚才,一个高个子青年人在云山宾馆电梯停靠在六楼时,被卡在电梯门和走廊之间,电梯运行后,被拦腰切成了两半。场面十分血腥、恐怖。 “这男青年穿的什么衣服?”应一飞大致估计到这人是他在等电梯时先上电梯的高个子青年。 “穿一件薄呢子米黄色风衣,派头十足的样子。”童家坤说着,有点漫不经心。 “哎,怪我当时反应慢了点!要不......”应一飞还在回忆刚才的情景。 “小飞,别自责了,或许这就是他的宿命!”刘秋然处变不惊。 童家坤把闪着警灯的车开得飞快,不久,在一处偏僻的地方交错了一部的士车,估计就是拉矮个子他们到了殡仪馆回来的车,童家坤不禁加快了速度。 车到殡仪馆门口,透过昏暗的灯光。应一飞见离停车场很远的地方有两女一男在向焚尸间走去,大大小小各种吊唁厅里灯火闪亮,热闹非凡。离吊唁厅几百米的地方就是焚尸间,焚尸间旁边就是冰冻间。应一飞有位要好的同学的奶奶去世时应一飞去过那里。 车刚停稳,应一飞和童家坤车门一砸,不顾刘秋然寻踪向前面的三个黑影追去,刘秋然加快速度跟上,但是年龄的原因,还是被应一飞和童家坤甩出了一大截距离。 眼看那三个黑影快要走入焚尸间,应一飞担心他们进入焚尸间后失去目标,急挽手印剑指前方默念定身咒,口里大声吐出一个“定”字!或许是距离太远的原因,三个黑影只是一个趔趄后,还是继续往焚尸间走去。 童家坤从腰带上掏出手枪上膛,应一飞看到后笑笑:“童局长,您收起吧!这对他们没用的!弄不好还误伤了那人。” 童家坤反应过来后,自嘲地笑笑:“呵呵,习惯了习惯了!这玩意儿对他们还真没啥用!” 进入焚尸间,按照一般的情况,晚上这里是没人的。因为在云山本地的习惯,死人下葬都是在早上。殡葬制度实施后,焚化遗体也就相当于下葬。所以一般都是选择在早上焚化。没想到今天晚上这里还有人上班。 应一飞看到焚化工作台前坐着的就是上次为同学的奶奶遗体焚化的那位瘸子焚化工。此时,他已经醉眼迷离,东倒西歪了。这也难怪,应一飞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曾经就想过,只有成天用酒精把自己麻醉得迷迷糊糊的人才有胆子在这里长时间的工作。 估计这位老兄就是应一飞所想的这种情况,见到应一飞和童家坤进来,瘸子缓缓地转身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慌什么?炉子还要做一下检查,你们是死者亲人还是死者?” 他的这句问话让应一飞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一个人醉成这样连死人活人都不分了还能工作?从另一个角度讲,这焚尸工虽说醉得厉害,但是能活到不分死活和无所畏惧的境界,也不能不说是做人做到了极致。 “大爷,我是公安局的,请问刚才您看到有三个人进来吗?他们在那里?”童家坤亮出证件道。 瘸子大爷连眼都不看童家坤,摆摆手吊着个脑袋道:“谁管你公安局还是私安局,我这里没活人,只有死尸和鬼魂!今天还连鬼魂都没看到。妈的是什么烂先生看的时间,非要晚上火化,害得老子睡不成觉!”他看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对任何事都毫无畏惧了。 童家坤无奈地收起证件,瞟眼看着应一飞。应一飞这时正专注地看着这偌大的焚尸间里靠最里面角落的一个阴影处。这焚尸间并排修建有四台焚尸炉,灯光全部开启了还是应该很有亮度,可是现在只开了第一台焚尸炉的工作灯,所以显得很昏暗。 应一飞伸手拉住童家坤,示意别往里面看。自己装得若无其事的走到瘸子大爷跟前递上一支烟,见他叼在嘴上后,又拿出打火机为他点上。在整个递烟点火的过程中,应一飞放出法眼并确定了女鬼和矮个子男人的确就在那阴影里站着。 第八十一章 焚尸惊魂 应一飞给童家坤暗示后,童家坤就一直在观察应一飞的举动,生怕在这生死攸关的关键时期做出不恰当的举动影响这次的行动。 应一飞在给瘸子大爷点烟的同时,手慢慢伸向后腰悄悄拔出插在腰带上的拂尘,一个大跨步抢上前,左手挽个手印,右手拂尘直指阴影处默念定身咒叫一声:“定”! 童家坤跟上,眼看阴影处空空如也。应一飞懊恼得甩了下拂尘抬头四处查看。瘸子大爷在后面闹了起来:“你们在这里抓鬼吗?这鬼多了,只怕你们抓不完。不过抓不完也好,留下一、二也好陪我聊聊天,喝喝酒。” 这时,应一飞耳边响起袁玫和章瑶瑶阴森的笑声:“哈哈哈......别找了,凭你现在的功力还找不到我们,我们先走了,回宾馆了!哈哈哈哈......那小子在一号炉,你们去看看吧,晚了怕要变骨灰了。” 应一飞闻声折转身子,听见一号焚尸炉里有人声嘶力竭地在叫救命,童家坤离一号炉最近,低头看见矮个子在使劲拍打炉门,打开后欺身一步跨入炉内,想救矮个子出来。应一飞见童家坤进入炉内,真是欲哭无泪。 他心里慌得比平时的悸动更盛,口念大事不好想抓住已进入炉内的童家坤。谁知脚下一滑反而将童家坤撞入炉内更深处。矮个子被关在焚尸炉内早已恐惧得毫无主张,见忽然多了应一飞和童家坤两人,更是慌得跑到一个角落蜷缩着身体用畏惧的眼神看着他们。 应一飞定定神,拉拉在里面直不起身来的童家坤道:“童局,快把他弄出去,这里很危险!”话音未落,应一飞看到在操作间那道门的观察孔里出现了瘸子大爷狰狞的脸:“一下三个,过瘾,过瘾!”转身按下关闭进尸体的炉门。 应一飞心里叫道:“真他妈晦气,这回还真要完蛋了!” 童家坤一改平时大度稳重的性格,见到目前的处境,也恼怒得上前抓住进尸门使劲拍打着。 瘸子大爷在外面像是聋哑人一样毫无反应。最可怕的是应一飞见他顺手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酒后,扭开了工作台上一号炉的启动开关,脸上还泛起了非常诡异的笑容。 应一飞听见童家坤将进尸门拳打脚踢的弄得山响,无奈地苦笑道:“童局,别做无用功了,我们现在是肯定出不去了,我们着了女鬼的道!现在惟一的希望就是老天保佑我师叔尽快赶来,否则......” 童家坤气急败坏地拔出枪,准备开枪弄开门。应一飞制止道:“不可!假如子弹乱飞我们还不知道谁先就死了。”童家坤收起枪,恼怒地一拳打在门上。 “过来,我们集中在一起。”应一飞说完向矮个子挪动身体。 童家坤也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笨拙地挪动高大的身躯,向应一飞和矮个子靠拢。 应一飞见三人集中了,选择了个避开喷火头的地方盘脚坐下,叫童家坤和矮个子紧紧围住自己,手举拂尘请来“天兵护体”接着默念“辟火咒”。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将应一飞、童家坤和矮个子罩住,这时,两面的喷火头开始向焚尸炉里由弱至强、由黄至蓝喷出了火焰。童家坤见此情景,吓得闭上双眼,冷汗不由自主从额头瀑布似地留下。 矮个子惊恐地睁大双眼,大叫大喊。还想挣脱童家坤铁钳般大手的控制。童家坤不由得又使劲捏住了他。 几秒种后,童家坤听到耳边喷火头不停的呼呼喷火声,也没感到自己有被灼烧的感觉,才慢慢地睁开紧闭的双眼。只见应一飞盘腿而坐,左手剑指按着额头,右手握拂尘直指上天。双眼微闭,口里不停地嘟哝着。 再看看被罩住的金光罩外,强大的被气化后喷火头喷出的蓝色柴油火焰始终突破不了这金光罩。童家坤无意中看向操作间方向的观察孔,瘸子大爷的脸正贴在观察孔外面的玻璃上朝里看,由于鼻子和嘴唇被玻璃挤压,变得平平的,加上一脸的怪笑,显得更加阴森可怖,只看得童家坤背脊发凉。 应一飞此时心无旁骛,一心一意使用自己的法力发功保护大家,他知道,这时侯绝对不能有半点分心,哪怕一秒钟的闪失,这焚尸炉里的三人都会在瞬间化成灰烬。但是这样下去总会有自己功力耗尽的时候,那时自己也还是死。唯一的希望是师叔早点到来。 应一飞一直全力坚持着念咒发功,极力维护着这唯一能够救命的小环境。矮个子现在看到应一飞奇怪的招式,也渐渐安静下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很配合地拉紧了童家坤的手。 刘秋然下车后,紧赶慢赶跟在应一飞和童家坤后面,由于年老行动迟缓,跟着跟着距离越拉越大,转过弯就看不到应一飞和童家坤的人影了,同时他的心里也悸动得要命,知道大事不好,加紧了脚步。 他径直跑到停尸间,一片黑暗,丝毫没有人来过的迹象,不放心的他又慢慢搜索了一遍,确认无人后,看到焚尸间有灯光,才遁迹而来。 刘秋然推开门,眼前的情景让他几乎晕了过去。瘸子大爷醉眼迷离东倒西歪在操作台和观察孔之间走动着,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看你不化!我就不信烧不化你们!”说着又加大了火力,脸上同时挂起了让人莫名恐惧的笑容。 刘秋然疾步跑到观察孔,透过蓝色的火焰看到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正待转身,感到一股劲风向自己后脑勺吹来。急闪加侧身,见瘸子大爷手拿锤骨灰的棒槌向自己凶狠地扑来,盯着自己的双眼无神、空空洞洞。 刘秋然立即意识到,这瘸子大爷着了两个女鬼的道。刘秋然手疾眼快甩出一张符默念咒语同时叫道:“定!” 脚下绊倒什么物体的刘秋然身体一歪,甩出的符张飞过瘸子大爷头部飘落地上,这一跤摔得刘秋然全身像要散架,加上劳累和心急,他直接觉得要晕了过去。 但是应一飞和童家坤现在的处境让他极力提醒自己:一定要撑住,否则...... 一分神,面目狰狞的瘸子大爷挥动手中棒槌又向刘秋然头上凶狠地打来,刘秋然急转身想躲过这致命的一击,可毕竟动作迟缓了半拍,肩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棒槌,痛得刘秋然龇牙咧嘴。 他看到瘸子大爷还在身后穷追不舍,想到绝对不能再这样被动挨打,加入自己晕了或者有什么闪失,焚尸炉里的应一飞和童家坤也只有死路一条了。想到此,刘秋然狼狈地连滚带爬地向二号焚尸炉滚去,这动作时刘秋然这一辈子也不曾有过的。 瘸子大爷怪叫着挥舞棒槌紧跟其后,一脸狞笑看着地上粗气直喘的刘秋然,仿佛在看着自己稳稳到手的猎物:“你到是爬呀,快爬!” “大爷,您看您后面!”刘秋然想蒙混过关,可是瘸子大爷这时举起了手中的棒槌。 刘秋然急速甩出一张符,稳稳地贴在瘸子大爷额头上,瘸子大爷丢下棒槌,软软地躺倒在地上,婴儿般熟睡过去。 刘秋然又是连滚带爬来到操作台前,面对这许多按钮无法下手。心一横,干脆凡是on的全部改成off,这一招很灵验,焚尸炉里的火焰被全部关闭了。出骨灰的门也自动打开。 焚尸炉里还是金光闪烁,刘秋然坚持住这最后的力气来到出灰门口,向里面的人用微弱的声音喊道:“飞儿,家坤,你们还好吗?快出来吧!”说完,软软地昏倒在地。 应一飞、童家坤和矮个子见到火灭门开了,禁不住大笑起来,一种劫后余生的欣喜让他们无比高兴。随着应一飞的金光慢慢挪出焚尸炉,正好那个要晚上焚尸的丧家来了几个人联系焚尸。 见应一飞等人身裹金光从焚尸炉里出来,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转身疾逃,嘴里还不住的大喊:“救命啊!鬼来了!” 应一飞出来后,也感到极度疲惫,见师叔晕倒在地,与矮个子一起背起刘秋然往大门外童家坤的警车跑去。 第八十二章 又得真传 刘秋然由于近来频繁的劳累,早已心力交瘁。加上全身心的拯救焚尸炉里的应一飞等人,血压升高,身心俱疲,一进入医院就直接开始抢救。刘秋然一病倒,让应一飞身上的担子陡然增加了不少重量。 自从从焚尸炉里被应一飞施救,童家坤和矮个子就对应一飞崇拜有加,特别是童家坤对应一飞的看法真是彻底地改变了。应一飞在他的心目中从一个黄毛小儿的形象一跃成为和神的地位相当。 矮个子更是对应一飞佩服得五体投地,死活要拜应一飞为师,要跟应一飞学习道术。矮个子原来就是群里网名叫“爱你不夸张”的群友。应一飞在等电梯的时候就知道这小子有天生的阴阳眼,或许根骨不错。但没有征得师父和师叔的同意,他也不敢有所表示,因此对“不夸张”拜师的事不置可否。 也许是经过这次历险,他们三人之间的感情的确是有了很大的融洽,无意之中接受了一次生与死的洗礼,他们对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看开了,焚尸炉里的经历,无异于死过一次,因此对彼此情感的珍惜胜过了一切。 按照童家坤的说法,他们之间的交往叫“刎颈之交”,值得好好珍惜。这从另一个侧面也让应一飞了解了童家坤这人对感情的态度,童家坤也在心里将应一飞当做自己的救命恩人和亲兄弟看待。 刘秋然住院后,童家坤就守在医院不肯离去,将云山宾馆的命案直接交给了刑警支队处理,“不夸张”虽然被吓得不轻,也死活都不肯离开医院。应一飞由于还有众多的事情必须处理,见无法劝他们离开,也只好顺势委托他们在医院临时照顾刘秋然。 回到上官云黎的家,师父、师母等人围住应一飞问个不停。显然大家都很担心,刘秋然病倒后“七星阵”的排练就必将陷入停滞状态,但是更加担心的是刘秋然的身体状况。 被吓了个半死的老冇此时正坐在客厅的角落里发呆。加上他,这屋里三个病人再算上保护上官云黎的人,整个客厅显得十分拥挤。 尽管如此,应一飞还是很注意地发现,没有看到苗壮壮和徐柔萱两口子。自从妙悟将她的担心告诉了应一飞后,应一飞就用当面告知、打电话和发信息的方式对群里的群友都作了硬性规定,不准单独行动。就怕女魔再次对群友下手,见不到这两人,应一飞有点不放心。 看着在专心玩手机的钢镚豆,应一飞问:“豆豆,壮壮他们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他早上和他老婆偷偷开车出去的,没告诉我们去哪里。”钢镚豆头也不抬。应一飞恼怒地看着不紧不慢的钢镚豆,一时说不出来什么话,只好忿忿地走到书房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椅子上生起闷气来。 最近几天,应一飞一直莫名地心烦意乱,他弄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如此纷乱的心境。今晚云山宾馆里聚集了如此多的恶灵也让他无法想明白,眼看近来女魔一系列的行动,让应一飞有了更大的压力。 应一飞头脑里就像塞满了乱麻,一时理不出头绪。心里一急,头痛得就像要爆炸一样。他翻开上官云黎家的药箱,找出一包头痛粉吞下,看着写字台前的犬王出神。 犬王坐在他前面,双眼紧盯着应一飞,一副紧张的模样。应一飞看着犬王眼睛渐渐模糊起来,大脑里像过电一样加剧了疼痛。他极力忍住这痛中又带有点点麻麻的感觉,心里指挥示意犬王开门叫人。 可无论应一飞怎么给犬王传声,这死狗狗就是像尊雕像一动不动。直痛得应一飞渐渐大脑一片模糊,慢慢倒伏在写字台上。 迷迷糊糊中,应一飞知道有人推开了书房门想进入,犬王就像在傍山村守护自己昏倒在水池边一样,凶狠地向来人狂吠,不准来人靠近应一飞。 应一飞的大脑里此时飞快地闪现着很多奇妙的数字、文字和图像,那感觉直接让应一飞像是吃饱了饭还在被人强行“填鸭”喂食的那种感觉。应一飞恶心得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干净。 犬王忠实地守在门边,他的叫声吓退了正待开门进入书房的妙言。也惊动了客厅里的一干人。有了傍山村犬王护主的经验,妙言虽然看到应一飞在写字台前痛苦的扭动着身躯,也不敢轻易地放其他人进入帮助应一飞。 她宁可相信犬王的直觉也不敢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硬性闯入书房。只急得小脸通红,捏紧双拳在原地跺脚。 妙悟见此情景,也赞同妙言的判断:“一飞的这种表现不碍事,估计一会就好。我相信犬王的衷心和它通灵的能力,我们再等等。”话虽如此,妙悟的脸上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焦急。 应一飞心里很是明白,意识在慢慢地清醒。就是全身上下没有丝毫力量,连想抬起头来睁开眼的力量都没有。努力坐在椅子上不让自己瘫软下地都像是使尽了天大的力。 这时侯,他好像飘到了云山宾馆,看到了无数的恶灵聚在一起在做一个什么仪式。一团黑雾在它们中间越聚越大,颜色越来越黑,最后裹挟着所有的恶灵一飞冲天,踪影全无。 这一惊吓,使应一飞彻底清醒过来,全身、特别是头上的疼痛让他像是大病初愈的人虚弱不堪。犬王见应一飞醒来,又乖乖的坐回自己刚才的位置,关切的眼神不离应一飞左右。 “恶灵聚之云山宾馆,将有大事发生!”醒来的应一飞像是变了一个人,对进来的人没有表情,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飞儿,你刚才怎么了?吓到我们了!你看到了什么?要发生什么大事?”李老太太急切地问,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一脸的紧张和期盼。 “我头痛欲裂,昏迷中我看到云山宾馆里面恶灵聚集,产生了一大团黑雾冲天而去!”应一飞还是柔弱地说。暮然间,应一飞跳将起来,若有所思地大叫:“女魔在聚集魔力!她在准备一个很大的行动!但是是什么我现在还无法知道。” 应一飞无厘头的表现,吓了在场的所有人一跳。妙悟上前一步,不解地看着应一飞:“师弟,莫非师父授你的功力提前在你身体里得以释放?可师父告诉过我,最快也要八个月才能与你融合啊!” 听师兄这样一说,应一飞视乎也明白过来:“啊呀!难怪我现在对道术和咒语都了然于心,就像学习过很久很久的道家人。原来是师父所授的功力提前融合了!” “恭喜师弟,贺喜师弟了!刚才你说恶灵聚集云山宾馆是为了聚集魔力?他们聚集魔力所为何事?” “谢谢师兄!我是看到了恶灵聚集于云山宾馆内,还产生了巨大的黑雾,但是目前还不知道女魔的用意。我们务必要在短时间内弄清楚这是为什么?否则我们就会很被动!” 应一飞的一席话,让在场的人喜忧参半。喜的是应一飞又得真传,功力和道术都真正地能够匹配,变身成为了一代大师。忧的是女魔又在使诡计,一时无法弄清她下步的打算,陷入了被动。 “豆豆,请你马上就打壮壮的电话,要他们马上回到这里来,我感觉很不好,他们怕是要出事!我联系童局长看看我师叔现在的情况,不行的话我还得去保护师叔。” 钢镚豆遵照应一飞的安排,一直在打苗壮壮的电话,乐姗也主动拿出电话打给徐柔萱,但是电话接通后一直无人接听。急得乐姗脸上冒汗,钢镚豆气得就直接大骂苗壮壮。 应一飞接通童家坤的电话,问了下师叔的病情后,又了解云山宾馆电梯卡死人的案件结果。童家坤在电话里烦躁地告诉应一飞,电梯卡死人的案件初步定性为电梯故障,刘秋然经过抢救现在病情趋于稳定。 打完电话,应一飞沉思片刻,还是感到不放心。对师父、师母和师兄交待保护上官云黎的事情后,又要钢镚豆和乐姗一直联系苗壮壮家两口。不管通过什么方式,一定要找到他们。 全部交待完毕,应一飞走下上官云黎家楼梯,带上犬王驾车往云山一医驶去,他实在是不放心师叔的安全。 子夜已过,初春的云山还是乍暖还寒,路上行人寥寥。一路上,应一飞有意识的打开阴阳眼在注意驾车的同时,仔细观察视线内的景物,这一路让应一飞没有看到什么异常情况,这反而让他更加心里无底,按照正常情况,这一路无论如何都能够见到一两个漂浮的孤魂或者野鬼,这样干净的子夜并不一定是好事! 在上官云黎家昏迷醒来后,他一直心悸得厉害,他无法确切地判断在哪里又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想来想去,应一飞经过推算,也就只能是师叔住在医院里可能会有事。 犬王坐在一旁也安静得出奇,这让应一飞的心里更加确定了师叔那里可能出现危险的判断。不由得加大了油门,向云山一医狂奔而去。 第八十三章 医院收魂 应一飞停好车,刚走进急救中心大楼就感觉到异样。三步两步跑进急救室,却看不到师叔刘秋然和童家坤、“不夸张”的人影。应一飞心急如焚地来到医生值班室冷不丁大叫:“我师叔呢?你们把他送哪里去了?” 值班医生被应一飞的喊声吓得站了起来:“你疯子啊?这里是医院,有话不会好好说吗?” 应一飞忽然觉得自己的失态,压低声音说:“对不起!请问今天晚上送来的老人现在在哪里?” “死了!就在刚才不久,现在护士和家属送太平间去了。”医生或许是见惯了生死的距离,职业的麻木让他们对于生与死见怪不怪,所以应一飞对于值班医生轻描淡写的回答很不满意。但是又一时找不到理由发着。 应一飞强忍怒火问:“请你告诉我,太平间在哪里!” “出门左转走200米右转就是。”值班医生还是一脸的冷漠。 “你记住了!我师叔还没死你们居然就敢送太平间!回来我再找你算账!”应一飞瞪大眼睛恶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转身向外跑去。 值班医生见来人很肯定的话语,狐疑地呆滞了一下,也惊慌地随应一飞向太平间追去。她想:这人说的话要是真的,那自己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只怕饭碗都难保。 应一飞就着惨白的地灯快速的奔跑,将值班医生甩了一大截,好在距离不远,应一飞不到两分钟就来到了昏暗阴森的太平间门口。人未进门,就闻听里面传来了叔师母令人心碎的、强忍住巨大悲痛的啜泣声。 应一飞来到这太平间门外,全身不由得冒出了鸡皮疙瘩,这医院也是的,在太平间里安装的是节能灯,惨白微弱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加上屋外高大茂密的树林。整个环境和气氛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刘秋然安详地平躺在停尸台上,童家坤和“不夸张”一人一边扶着叔师母抽搐的双肩小声地劝慰着。一个女护士正在整理白森森的床单盖在刘秋然身上,正待盖住刘秋然的头部。 这时,应一飞见“不夸张”惊骇地指着护士身后语无伦次地叫了起来:“有......啊!有个鬼......鬼......在......在你身后!快......快跑啊!” 应一飞抬头,看到护士身后、左右慢慢聚集了三五个恶灵。护士听见“不夸张”的叫声,花容失色,丢下手里的床单急速跨到童家坤身后,全身打颤。 应一飞手一挥,将叔师母等四人护在身后随手掏出搜魂盘和拂尘,挺身一跃护住刘秋然。 几个恶灵看到应一飞手中的法宝,面露惧色,飘在刘秋然左右不敢靠近。 此时,门外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原来是市领导听见刘秋然去世的消息已赶过来了。 应一飞不敢大意,双眼紧盯着几个试图靠近刘秋然的恶灵正准备挥动拂尘念咒驱鬼,见刘秋然的灵魂慢慢脱离躯体飘了起来。在虚无缥缈的幻像中伸出摄魄葫芦向几个恶灵逼近。 应一飞知道刘秋然没死,只是临时魂魄出窍。赶紧配合师叔围剿恶灵。 一旁的“不夸张”看着眼前发生的事被惊得夸张地张大了嘴,手指着空中飘浮搅在一起的刘秋然魂魄和几个恶灵,口里只有了“啊啊啊......”的惊叫声。其他人因为看不见此时的真实情况,只是觉得这情景十分诡异。不由得也全身泛起了阴冷。 应一飞没时间解释,也不敢有半点疏忽,见师叔在空中与几个恶灵纠缠在一处,生怕出手伤了师叔,急得在地上瞎转着圈子无从下手。 犬王也焦急得冲着空中大叫,应一飞急中生智放出白鹤迅速将师叔与几个恶灵分隔开来。这样一来,应一飞挺上搜魂盘心里默念咒语,将师叔的魂魄收进盘中,指挥白鹤将恶灵围圈在一起,他在收回白鹤的同时,口吐三味真火将几个恶灵焚烧得化着黑烟。 应一飞扶起师叔后背,口里默念咒语,将刘秋然的魂魄从百会穴贯入他的身体。之后,应一飞掏出符张焚化后填入了刘秋然口中叫一声:“师叔醒来!” 刘秋然听见叫声,像是从熟睡中悠然醒来。看到老婆哭得悲伤,竟然大笑了起来:“老婆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堪了?又不是小孩子,还哭鼻子!” 应一飞看到叔师母居然一脸的红晕,或许是见到刘秋然醒来后激动和兴奋使然。 吓得呆立在门边的值班医生此时难过得大哭起来:“这怎么可能啊?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刚才他确实是没有了生命迹象了的!这怎么可能啊!呜呜呜呜......” 进门的市领导也被刚才这怪异事件发生的过程吓呆了,见刘秋然死而复生,反应过来后才愤怒地问:“怎么回事?谁的责任?要严查,一定要严查!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一定要严肃处理!” 这位领导发怒到这种程度,是医院院长从来没看到过的,所以在一旁不住地点头称是。 “还不把老领导送回病房好好治疗!我看你们医院是该好好整顿了!你这个院长干什么吃的?”领导口气严厉地说完,来到刘秋然身边扶着他:“老领导,真是对不住了!让你吃苦了!” “没关系,这件事不怪他们!刚才我是真的去阎王殿转了一圈,呵呵,阎王这老小子嫌我又老又丑,不收我。又不是招女婿,死个人还要分丑美啊!这不我又回来了。哈哈哈!”刘秋然见值班医生被吓坏了,故意调节一下气氛。 大家在轻松的气氛中笑着,可应一飞和刘秋然心里很清楚,这事好像还没结束。应一飞紧紧盯住太平间窗户外面,他感觉到一丝阴风吹过屋外的树枝动摇了一下,映在窗户上显得怪异无比。 刘秋然尽力翻身起来,赤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改刚才的笑容,一脸严肃。 应一飞挺身护住刘秋然,镇定地告诉所有的人:“大家立即回到急救中心!马上!快!” 所有人见应一飞和刘秋然如临大敌的架势,都同时一惊,默默有序地准备离开这阴森恐怖的太平间。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应一飞慌不择路地跨到门口,将正准备离开的值班医生抓住拖入屋内随即关上了大门。屋外顿时阴风大作,树影摇弋。应一飞和刘秋然抓起符张封住了门窗。 就在大家极度紧张的时候,电灯灭了。屋里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一时间,尖叫声,哭闹声充满整个太平间。 应一飞打开法眼,想在屋外观察恶灵的动向。“不夸张”惊骇地大叫道:“飞哥,尸体!尸体!” 应一飞不敢怠慢,转眼看着刘秋然刚才躺过的停尸台旁边一溜四具死尸在缓缓坐立起来,有某种力量指挥一样整齐划一地向右看来,脸上同样的发出瘆人的怪笑。 犬王一声怒吼,扑向最邻近的死尸将它掀翻在地。这具尸体在地上扭动着身体试图站立起来。应一飞将全部人员归集在屋角,唤回犬王。口吐“三味真火”烧向渐渐靠近的死尸。 借着死尸身上的火光,整个屋里的人都看到了如此惊人的景象,一时间又是一片哭喊声。死尸被焚烧发出的臭味让好几个人呕吐得死去活来。整个屋子烟雾沉沉,直呛得大家眼泪鼻涕不住的流。 “师叔,你还行吗?我们必须尽快冲出去,否则,就凭这空气我们也坚持不了多久!” “我还行!怎么冲?你说,我协助你!” “我在前面开路,请师叔和犬王还有白鹤断后,我们缓缓地冲向急救中心二楼的会议室您看行吗?” “好的!咳咳咳......”刘秋然接完话,忍不住猛力地咳嗽起来。 应一飞知道时间绝对不能再耽误了,有点后悔刚才用“三味真火”烧死尸考虑欠妥。向在屋里的所有人交待道:“大家等会无论看到什么,绝对不能慌乱,不能松手!最主要的是绝对不能离开队伍!否则会丧命!听清楚了吗?” 应一飞抬手看看表,知道艰巨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抖抖精神,将所有人围成一圈,手拉着手。口念“天兵护体咒”,一团金光将所有人罩在其中,轻轻地叫一声:“跟上我走!” 应一飞打开太平间两扇大门,放出白鹤,法眼开路。一行人缓缓地向外移动。 屋外阴风阵阵,令人毛骨悚然。金光罩住的人心里安详,看似泰然自若,这让应一飞心里稍微平静了些许。 应一飞眼观八路,耳听四方,谨慎地移动脚步。白鹤与犬王忠实地随刘秋然在队伍后面守护着移动的队伍,醒来后的刘秋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很明显,是暂短的亢奋一直在支撑着他的身体。 最让应一飞担心的,除了师叔的身体外,这短短的二百米路上不知还潜伏着什么样的险情,女魔的诡计常常让他穷于应付。 一出神,应一飞忽略了四周摇曳的树林。忽然而至的狂风过后,几十、上百年树龄的几棵大树被吹得弯下腰来。戛然而止的风又让这几棵大树反弹回来朝着金光罩着的队伍打去。 待应一飞回过神来时,树枝距离人群也就几十公分的距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应一飞措手不及,有点发呆的站在原地。好一只白鹤如闪电般飞来硬生生地挡在大树与人群之间。几声脆响,几棵大树的枝丫齐崭崭断裂在地上。 空中的恶灵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幻化成几十张血淋淋散发着荧光、丑陋凶恶的面孔围绕移动的队伍转开了圈。应一飞手举搜魂神盘,正待口念收魂咒将这些恶灵收进神盘。那值班医生实在是经受不住恶灵的恐吓,离开队伍向办公室拼命跑去。 应一飞心叫:“不好!”还来不及有所动着,只见一阵阴风过处,值班医生被恶灵拦腰斩成了两截。血流一地,内脏被吹挂在树枝上。 应一飞愤怒地祭起拂尘,指向天空,一团红光从拂尘中发出,天空几声凄厉的哀鸣后,慢慢归于平静。 第八十四章 追踪奇遇 经过进一步检查,刘秋然的身体已无大碍。为集中仅有的力量,应一飞确定将师叔也转移到上官云黎家调养。 第二天一早,应一飞听见敲门声。开门后,见苗壮壮和徐柔萱满脸倦容站在门前,神情显得很呆滞,虽然看似刚写完澡换过衣服,细心的应一飞还是在苗壮壮的鞋上观察到了一些在市里的路上不可能有的泥土。 “你们去哪里了,不是说过这段时间都需要集中在这里,不准分散活动的吗?” “呵呵,这里人好多,吃不好,睡不好的。所以昨天我和萱萱商量就回家了。”苗壮壮说着话,眼神游离于应一飞的眼光外,明显在躲避。徐柔萱脸一红,低头抠着指甲缝。 应一飞看到徐柔萱的表情自然而无造作的成分,但是苗壮壮明显的谎话到底是在隐藏什么秘密?应一飞若有所思地让进苗壮壮两口子,大脑不停地转动着。 晚饭刚过,苗壮壮又有点坐不住的样子,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应一飞知道苗壮壮接下来应该要借口离开了。果然,徐柔萱刚从厨房帮助乐姗洗完碗出来,苗壮壮就给徐柔萱暗暗递了个眼色。 徐柔萱向应一飞难为情地说到:“飞哥,我家亲戚从老家来云山了,火车一会就到,我和壮壮要去接,顺便带他们去市中心转转。不好意思,我们还得要离开。” 应一飞心里早有准备,看到徐柔萱在苗壮壮的授意下说出了他们的想法,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认为你们还是不要去的好,现在的形势你们不是不知道,你们单独出去是很危险的,我不同意!” “对!你们不能出去!女魔诡计多端,你们单独行动可能会危及生命。要不我就违反次原则叫几个弟兄去火车站帮你们接。”童家坤短短时间的经历,让他一个最不相信诡异事件的人彻底改变了。 眼看应一飞和童家坤不同意,苗壮壮青筋暴涨,脸上很隐秘地飘过一丝微弱的黑雾:“萱萱家的亲戚你们也不认识,再说外人去接一是不方便,二是显得我们不礼貌。我看还是我们去接比较合适。” “是呀,是呀,来的都是长辈,我和壮壮不去接多不礼貌啊!”徐柔萱也急得什么似的赶紧帮腔。 “就是啊,别人家的亲戚来了和外人有什么关系啊?谁能代表人家这份亲情呢!真是正事不管,鸡毛蒜皮倒是管得头头是道!”应一飞转脸,见小白脸阴阳怪气在旁边帮腔。 应一飞并不理会他,自从小白脸进入上官云黎家后,应一飞就总有种强烈的不舒服的感觉在心底升腾。但是他不能确定是不是这小白脸和晓依的关系让自己对他有种排斥?抑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一个接一个发生的事件让他无暇很认真地思考这个疑惑。 见苗壮壮两口子一直坚持要离开,应一飞才装住很不情愿的样子叮嘱道:“你们实在要坚持去车站接他们,我与你们一起去好吗?” “一个外人别人也不方便啊!”还是小白脸阴阴的声音。 “你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应一飞怒目面对小白脸,心里真想给他几大耳刮子。 徐柔萱见这应一飞如果真是跟着去了,自己的谎话就会被揭穿:“飞哥,上官云黎这里离不开你啊!女魔的目标是上官云黎,又不是我们,我们会小心的,再说,你真的跟着去了我们还真不方便。谢谢你的好意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应一飞也只好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让他们离开。 其实,在早上见到苗壮壮两口子以后,整天应一飞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按照苗壮壮胆小怕死的性格,在目前的情形下,是断不敢单独离开这里的,尤其是晚上更不可能。 中午童家坤接到个电话更让应一飞觉得奇怪,童家坤接完电话后开玩笑地说:“他一个朋友告诉他云山的镐头和铲子居然在昨天下午被抢购一空,以至于出现脱销的现象。而且买主没有一个是平时真正干活的人。” 这两个问题搅了应一飞一天,所以他从苗壮壮鞋上看到的泥土联想到抢购镐头、铲子的事件。就想跟踪苗壮壮两口子来弄清楚这两件事是否有联系。 应一飞向师兄、师父和师母作了详细交待后,悄悄地跟着苗壮壮两口子离开了上官云黎家。临走,又给妙言和钢镚豆耳语了几句,妙言、钢镚豆眼盯着小白脸不住地点头。 楼下,应一飞为不引起苗壮壮的怀疑,打了辆的士跟在他们车后。此时的天已黑尽,苗壮壮的车径直开到家门口,上楼开门后徐柔萱就迫不及待搂着苗壮壮进入卧室。 应一飞心里忽然感到好笑:“这两口子真是猴急,就像偷情一样的!才集中短短几天就这样了,还撒谎,至于吗!” 接下来的一幕让应一飞彻底无语了,一个高大强壮闪着微金色的影子急速飘入苗壮壮家的卧室后,苗壮壮很明显的被魅惑的神态机械地走出卧室门,开门下楼。 应一飞不自觉地打开法眼,飘到苗壮壮家卧室。微金色的影子正在徐柔萱身上肆掠,而徐柔萱正在极度享受的状态中呻吟着,浑然不知这身上的东西并不是苗壮壮。 应一飞听见楼下汽车发动机轰鸣,又见徐柔萱暂时并无危险,用意念让犬王守在门外,急下楼紧跑几步打车跟上苗壮壮的车。 “师傅,加速!绝对要跟上前面那辆车!”应一飞心急得想马上揭开心里的困惑,上车后就没有注意说话的语气。 的士车司机见应一飞一脸严肃,说话的口气不容置疑,好奇地问:“小同志是缉毒队的?还是国安局的?这活干起来刺激哦,我喜欢!您放心,我的技术他飞都难得逃出我的手心!”说完,脚踩油门,的士车连超几车,离苗壮壮的车就一车之隔。 苗壮壮的车在前面有如神助,按照平时的技术和胆量,打死应一飞他也不相信前面的车是苗壮壮驾驶的。七拐八绕的居然又把的士车甩到后面几个车位。 应一飞心里急,见的士车驾驶员将自己当做国家公务员在执行特殊任务,干脆顺水推舟命令这驾驶员:“师傅,拿出您的绝招来,我们一定要跟上他!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好的,您瞧着!”驾驶员早已在心里认定应一飞的特殊身份,这时好像自己也变成了跟踪敌人的侦查员,得意地看应一飞一眼,脚下一使力,的士车一连超了几辆车,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苗壮壮的车在前面还是开得很快,基本上是见车就超,这就让应一飞的跟踪加大了不少的困难。跟近了怕被发现,离远了又怕被甩掉,所以随时在指挥这驾驶员。 路过一个路口,前面的车一个刹车,被苗壮壮抢了一步冲了过去。应一飞要的士车冲红灯过去,但是前面的车将路堵得死死的,只好眼巴巴的看着苗壮壮驾车往城外的路飞驰而去。 应一飞指挥的士车来到城外,放出法眼看到苗壮壮车辆行驶的方向,又叫的士车全速追去。 来到十多公里外的乱葬岗下,应一飞眼里看到齐刷刷停了几十辆汽车,其中不乏高级轿车。最让他迷惑的是还有不少的单位和部门的公车。 应一飞怕接下来的行动有危险,付完的士车费后要驾驶员开车回去。谁知道这师傅就是认定应一飞是政府的人在执行秘密任务。无论怎么说,就是要跟着应一飞一道上山。还美其名为:“这是公民应尽的义务!” 应一飞看到没能说服他,又怕时间耽误过长失去苗壮壮的踪迹,无可奈何地带上他沿着乱葬岗崎岖的小路向上爬去。 应一飞本身的目的就是想弄清楚苗壮壮的另类举动,所以情急之中就没有太在意身后的师傅,直到后面赶不上来的的士车驾驶员喘气的声音提醒了应一飞,他才觉得还有个人在一起。 也罢,应一飞想了半天,权且就当用目前的普法宣传的方法宣传一下道法吧,也让这师傅知道点相关的内幕,免得下步还要提醒市民注意。应一飞放慢了脚步,让这师傅走在前面。 “你们平时都训练了爬山?我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虽说年龄大了你一点,也不至于被你甩太多路啊!”应一飞等了这师傅半天,等到了这句话。 从应一飞在山脚下看到好多的高档车到现在,他一直都在思索这新的现象,才几步路的功夫,这师傅就面露疲惫,唠叨不停,仿佛应一飞没付足打车钱。 走几步,这师傅就说几句,这让应一飞真的很不好说话。这到是的,你怎么说?所以应一飞也只好不说。 直到应一飞听见这师傅叫了一声跌入路边坑里,应一飞才从遐思中回过神来。这呻吟声再伴着山上初夏的风声,还真的有一种合唱团和弦的味道。 拉了的士车师傅上来的同时。应一飞被眼前绊倒这师傅的坑惊了一跳。这明明在原来就是一座坟茔,看被刨除的土新鲜程度,也就是刚才。旁边散乱的石头和墓碑躺倒的位置,找不到尸骸的迹象。 应一飞拉起的士车师傅再想劝他回家,谁知道他竟然甩开应一飞的手,脱离他的控制,向更高的乱葬岗跑去。应一飞不明就里,也只好跟上他的脚步。 一路上,应一飞好像看到了挖宝的人群,但是让应一飞很不理解的是手拿镐头和铲子的人群都在整齐划一的在挖别人家的坟墓,大多数人都是一男一女成为一组,配合也很默契。 第八十五章 行尸走肉 这奇怪的景象让应一飞莫名地慌乱起来,伸手拔出后腰上的拂尘,紧跟这师傅的脚步向更高的山上攀去。 月亮高高挂在天上,薄薄的云层将最亮的星星遮挡得时隐时现,清风拂面,时不时就在应一飞的视线里出现一团荧光,更增加了恐怖的气氛。 前面那师傅的脚步慢了下来,接着应一飞看到他弯下腰匍匐于地,费力地向小路的一侧爬去。应一飞提高警惕,猫下腰紧跟几步。这师父听见身后应一飞弄出的声音,抢宝贝似的迅速将地上几块尸骸慌忙捡起装入贴身衣服里。 应一飞知道这师傅也可能被魅惑了,上前搬过他的脸,看到他呆滞的表情证实了应一飞的判断。应一飞急于找到苗壮壮,暂时无法照顾这师傅,为了安全,干脆将他弄到一个相对隐秘、安全的地方用定身咒定住了他,为了保险,在短时间内让他自然解除咒语。 刚想寻找苗壮壮,应一飞看到二十米开外有个人影一闪而过,身上还扛着个蛇皮袋样子的东西。根据身形和走路的姿态,应一飞判断像是苗壮壮。应一飞知道就快要揭开谜底了,兴奋地加快脚步朝那人影追去。 走进几步,应一飞确定那人影是苗壮壮,为了不惊动他,只得拉开一段距离跟着。苗壮壮诡异地转过头来,吓了应一飞一跳,苗壮壮的脸上闪着青绿色的荧光。挂在嘴角的坏笑令人胆寒。虽然他背上背着貌似很沉重的口袋,可是应一飞也要尽力才能跟上他的速度。 从他不变的行走速度和身形看来,他应该没有发现应一飞的跟踪。 翻过一道山梁,苗壮壮又接着向另一道山岭上爬。应一飞在不知不觉中跟着苗壮壮走了快五公里的山路。最令应一飞胆寒的是,一路上加入苗壮壮队伍的人越来越多,有男有女,年龄都是三十岁以上,人人都是目光呆滞默默无语。脸上泛起青绿色的荧光也有暗有亮。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肩扛各式各样的袋子。而且脚步飘逸,丝毫没有劳累的迹象。应一飞见人越来越多,看看手机的时间是二十二点三十分,他决心弄清楚这件怪异的事。闪身离开这支奇怪的队伍一定距离,跟随他们向山岭上的一个山洞里走去。 由于应一飞太过集中精力观察这支行进中怪异的队伍,没有注意脚下的路,被一块石板拌了个趔趄差点掉进一个沟里。借助暗淡的月光,应一飞惊惧地看到一所新坟墓前赫然耸立的墓碑上的几个大字:“先夫苗壮壮之墓”,墓碑上还有苗壮壮生日和殁日。而殁日正好就是明天的日期。 应一飞怕是同名同姓的另一个苗壮壮,可仔细看了看立碑人的名字,千真万确,就是徐柔萱。应一飞简直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呆了,这么说来,这墓碑是否预示着苗壮壮今天就会死亡?那么死亡后的苗壮壮没有经过火化就就地埋葬了? 应一飞无法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判断和想出应对的方法,只好全力跟上行进中的队伍往前赶。看着这上百人的队伍里面曾经熟悉的面孔,应一飞简直无法知道这到底是谁能够有这么大的魔力同时魅惑了他们,按照女魔现有的魔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莫非又出现了比女魔魔力还高了许多的......想到这里,应一飞不禁冷汗直流,现在自己连一个女魔都很难对付,要是再出现个比女魔魔力高强的什么玩意儿出来,那不是就真的要了命? 应一飞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收回神思,专注小心地尾随这支队伍爬向半山上的山洞。 临近洞口,应一飞找了个居高临下、易于隐蔽的地方伏下,放出法眼跟随这队伍进入山洞。这些人机械地走着,脚步声在空洞的山洞里有节奏的回响着,更加显得这洞里空空的满含着杀气,危机四伏。 山洞最深的地方,应一飞看到里面发出了谈谈的荧光。这群人很有序地走进里面,将身上扛着的东西倒入一个在地面天然形成的很大的水坑里,水坑深处,发出强烈惨白的荧光,照在进洞的人身上,更加显得阴森恐怖。 应一飞仔细观察,原来从口袋里倒出来的东西竟然是一具一具残缺不全的尸骨。应一飞在记忆中极力搜索着相关的知识,可是对此现象毫无可用的信息。这时,应一飞看到了的士车驾驶员从队伍里走到水坑边上,将怀里的几块死人骨头抛进了水里,还匍匐在地上贪婪地牛饮水坑里的水。 应一飞注意到,这师傅抬头的瞬间,脸上竟然含着满足的怪笑,泛出了淡淡的青绿色荧光。接下来的每个人抛完尸骨后都对水坑中的水牛饮一番,同时也是一脸的满足。饮完水又机械地走出山洞向山下自己的车辆走去。 应一飞看到这里,也百般无奈。他实在是没办法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这些人喝完水都慢慢回到山下,就想等这帮人走完后自己亲自进洞查看端倪。 到了零点过后,这些人才有序地进行完这简单的仪式,山洞里慢慢归于平静。应一飞收起法眼,匍匐着摸进洞里,山洞里的地面上阴湿滑腻,应一飞感觉到就像在恶心的粘液中爬行。 山洞里毫无节奏的从洞顶上时不时滴落一两滴水掉落地面,反而衬映出这山洞里的静谧和阴森。应一飞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恐惧,集中精力随时准备应付突然发生的状况。 第一个山洞里,应一飞凭直觉知道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所以行进的速度比较快,接近洞中深处洞口的时候,应一飞莫名地感觉到了头发发炸,脊背上冷气直冒。这感觉是应一飞自从得到了灵鹫山师父真传后没有过的感觉。 可见这洞的主人魔力有多高,应一飞心里暗暗叫苦。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可能真的发生了,因为在应一飞与女魔交手的过程中,应一飞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感觉。但是他又想了回来,但愿是女魔的魔力有所提高,才让他有如此的感觉。 应一飞出神中,手里在前进中摸到了什么圆圆滑滑的东西。抓在手里借着洞里面发出的微弱的荧光凑近一看,一个骷髅头双眼空洞地发出了荧光,下颌一合,似乎是想咬住应一飞挺括的鼻子。这一惊,吓得应一飞将这骷髅头甩出老远。 骷髅头在地上滚动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里发出的回声,在应一飞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不亚于平时炸响的手榴弹爆炸声。应一飞紧紧伏于地面,长时间不敢动弹。 响声过后,应一飞确定没有异常,才缓缓爬向深处的洞口。一股浓烈的异味从洞内飘出,应一飞忍受着令人快要窒息的气味。看到洞内地上水坑里泛着幽幽荧光的黑水,心里视乎明白了点什么。 应一飞怕山下车辆全部走空后自己难以回到市里,在这毫无结果的山洞里再呆下去不但不会有什么结果,还会增加过多的危险。应一飞确定没有任何异常,转身向洞外爬去。 下山小路边的坟茔在半个晚上被挖空了许多,应一飞脚下留神,一路小跑下得山来。见全部的汽车都开回了市里,没想到这的士车师傅还坐在车上好似很悠闲地听着“交通电台”。 应一飞见这师傅很正常的神态,确定他早已醒来,便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 “您这同志回来得好慢,我都快要睡着了!我说陪您上去您又不准,等得我好辛苦!”见应一飞上车,他有点埋怨地说。 “辛苦了师傅,您一直在车上等我吗?” “是啊,不过中间好像睡过去了一小段时间,还做了个噩梦。又恶心又吓人!” “呵呵,毕竟是梦嘛,别相信就是!”应一飞想,既然这师傅有段记忆空白,也就没必要再告诉他真相。怕引起这师傅的怀疑,就轻松安慰他。 “刚才这里好像有很多的车哦?现在怎么都没了?莫非又是做梦?”这师傅一边发动的士车一边说,还满脸狐疑的想看清楚灯光照射下的车辙。见应一飞沉思状,赶紧闭嘴。 的士车直接开到苗壮壮家小区门口,应一飞付完车钱,意念唤回犬王。这时侯,应一飞的法眼看到从苗壮壮家卧室飞出一缕微金色的旋风,速度快得连应一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无影无踪了。 苗壮壮家床上,应一飞看到苗壮壮搂着徐柔萱酣睡着,口里还轻微地打着鼾。 应一飞心有不甘,他最终还是只知道了眼里看见的情形,到底这些人是被谁魅惑的,他们挖尸骨泡水又是准备做什么用?应一飞都一概不知道。 他确认苗壮壮两口子已无危险后,转身又打了辆的士车往上官云黎家赶去。他想将自己看到的这些情况告诉大家,看看是否能分析出点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来。 等应一飞到上官云黎家的时候,已是凌晨二点。大家看到应一飞疲惫地回到家,即刻围拢过来。通过应一飞的描述,大家都感觉到这事情很古怪,但是谁都说不清楚这些人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第八十六章 壮壮之死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亮上官云黎家窗台上的时候,应一飞揉揉酸涩的眼睛醒来。他起身准备去厕所回来后静静地再躺一会,把有些事情理顺一下。这时,门外响起了促急的敲门声和徐柔萱的哭喊声。 应一飞第一时间跳起来打开房门,见徐柔萱站在门口哭得花容失色。让进徐柔萱,应一飞才在心里责怪自己的粗心。昨天明明就看到了苗壮壮的墓碑,竟然在慌忙中忘记了此事。可是他心里想的事在这场合不敢说出来。 妙悟安慰徐柔萱半天,她才止住哭声。在抽泣中断断续续地说:“今天一大早,苗壮壮就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折腾,弄醒了我,本来我很困的,听见壮壮很不舒服的在呻吟我就睁眼看了他一眼。” 应一飞心里知道这苗壮壮肯定变化很大,便关切地插言:“他是不是变得很可怕?” 徐柔萱奇怪地看了应一飞一眼:“他全身变得漆黑,连白眼球都变得墨黑。他痛苦地扭曲着身体,一边叫着要喝水。我忙下床倒了一大杯凉白开水给他,可他接过后看见是白开水,惊恐地把水杯甩得远远的,连衣裤都没穿就跑下楼开着车疯狂地跑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不等大家有所反应,应一飞拉起钢镚豆和“不夸张”带上徐柔萱跑下楼,发动汽车向昨晚到过的市郊乱葬岗飞驰。 在急速行驶的汽车里,徐柔萱一直不停地哭泣,搞得应一飞的心里更加内疚、难受。车到乱葬岗山脚下,应一飞见到了苗壮壮的车歪歪斜斜地停在那里,连车门都没关。嘴里叫一声:“不好!要出事!”开门朝昨夜看见苗壮壮墓碑的地方跑去。 翻过山梁,应一飞在昨夜看到墓碑那个位置没有看到苗壮壮的身影。再放眼望去,对面半山腰的山洞前,苗壮壮正蹒跚着脚步向这边走来。 徐柔萱看见苗壮壮机械地行走的身影,发疯地哭喊着想跑过去,被应一飞和不夸张死死拽住。苗壮壮很艰难地走到自己的墓碑边,从容地躺在墓坑里没了动静,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被吓得全身冒汗、目瞪口呆。 徐柔萱被不夸张捂住嘴,也喊不出声音。急得张口在不夸张手上咬了一口,疼得不夸张很夸张地大叫了一声。应一飞见过了一会儿苗壮壮毫无动静,自己悄悄摸了过去。 躺在墓坑里的苗壮壮赤裸着身体,全身黑得发亮,早也没有了气息,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无助地望着天空,看到苗壮壮如此凄惨的倒在墓坑里,一行清泪顺着应一飞的面颊流了下来,抬头望着艳阳高照的苍天,眼泪流入口中那涩涩苦苦的味道充满了应一飞的全身。应一飞知道,苗壮壮的死应该就是饮用了洞里发出荧光的尸骨水的后果。 来到墓坑前的徐柔萱见到苗壮壮可怖的样子,伤心加上恐惧,大叫一声昏了过去。应一飞怕再生事端,指挥钢镚豆和不夸张轮换背着徐柔萱向山下跑去,自己留下胡乱地双手刨土盖上了苗壮壮的尸体。 在上官云黎家醒来后的徐柔萱痛哭不止,让在场的女生无不为之动容。应一飞默默地等待徐柔萱哭过,用内疚的眼神看了她良久,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又无从说起,只得选择了沉默。 这时的徐柔萱哭得抽抽噎噎,身体也显得很是虚弱,乐姗和妙言一边一个扶着她,也默默地流着眼泪。应一飞发现,犬王自早上见到徐柔萱开始,就很奇怪地用警惕的眼神一直盯着徐柔萱不放。 忽然,徐柔萱捂着嘴,挣脱乐姗和妙言的搀扶,径直跑到厕所里呕吐起来,犬王惊恐地追着徐柔萱狂吠,看着犬王警惕而凶恶的狂吠,搞得满屋子的人也莫名地恐惧起来。 应一飞心里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不断地升腾。虽然他暂时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事,但是凭着对犬王的信任和昨晚他看到那微金黄的影子,应一飞知道,徐柔萱身上肯定有问题。否则犬王绝不会追着她狂吠。徐柔萱就这样在短短的时间内跑到厕所呕吐了七、八次,连乐姗也面带疑问地看着徐柔萱。 这种事作为一般人,也就是认为徐柔萱是由于伤心、焦虑和疲惫引发的心理性呕吐,但是应一飞和乐姗同时觉得徐柔萱的呕吐有异于常人。特别是应一飞自己本来就觉得一连在苗壮壮家两口子身上犯了错误,没有及时防范苗壮壮出事,现在徐柔萱又吐得异于常人。乐姗只是从医学的角度在揣摩徐柔萱这样呕吐的原因。 狂吐了一气的徐柔萱身心具疲,软软地到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去,屋里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接近中午,不夸张抱着早上被徐柔萱咬过的手指大喊起来,痛得满面苍白只差在地上打滚。 应一飞等人围拢一看,不夸张被徐柔萱咬伤的手指已发黑溃烂,手肘以下肿得发亮。应一飞知道这是中了极深的尸毒,跑到书房拿起乐姗的急救箱找出绷带将不夸张大臂使劲缠住。准备送到医院。 这时,躺在沙发上的徐柔萱捂着肚子哭喊连天。同样的疼痛让她无法忍受,妙言捂着嘴吃惊地指着徐柔萱的肚子:“在动,她肚子在变大!”徐柔萱的肚子在变大的同时,应一飞明显地看到徐柔萱在很快地消瘦。 妙悟正在观察不夸张的手指,听见妙言的惊叫声,转过脸看到被疼痛折磨得滚下沙发的徐柔萱,也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尸毒?她咬的他的手指?” 看着徐柔萱渐渐隆起的小腹,应一飞拉起钢镚豆的乐姗、妙言带上徐柔萱和不夸张下楼去了云山一医。 两个病人一路嚎叫着没有丝毫的停止,徐柔萱坐在后座还疯狂地几次想伸手勒住驾驶座上的应一飞,钢镚豆、妙言和乐姗极力抱住她,才没有让应一飞被勒住脖颈。应一飞从后视镜里看到,妙言、乐姗和钢镚豆累得几近虚脱,可见这时的徐柔萱有多大的力量! “鬼胎!”应一飞心里猛然跳出这个恐怖的词语来。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不夸张被疼痛折磨得快要昏迷,但是看得出来,他还是在咬牙坚持住。徐柔萱稍微平静一点,乐姗趁机掏出手机给医院的同事打电话联系b超室的医生。 很快到了云山一医,乐姗先跑,钢镚豆背起不夸张向急救室跑去,应一飞和妙言一人一边架起徐柔萱走到门诊二楼的b超室。乐姗和b超室的医生早已恭候在b超室门外。 本来,应一飞是不能进入b超室的,乐姗向医生耳语几句后,医生面色凝重地向应一飞招了下手,同意他一起进入。 徐柔萱被强行按倒在床上,医生开始操作。由于应一飞和妙言要按住狂躁的徐柔萱,就没法看到检查的b超映像。 检查了一会,医生淡淡说了一句:“是怀孕了,已经有六个月大了!” 应一飞抬头,正好看到乐姗吃惊的表情:“宁主任,您再仔细看看吧,怎么可能!早上还一点迹象都没有,怎么现在就六个月了?会不会......” 这位叫宁主任的医生面带不满,看了一眼乐姗:“小乐,你是在怀疑我的眼睛还是怀疑我的技术?你去换她老公来看看!” 乐姗自知失言,但是这不可能发生的事又让她无法相信地摆在她面前,只好不再言语,默默换下应一飞来到屏幕前。 宁主任很不高兴地对应一飞道:“你这小伙子也真不细心,你老婆怀孕六个月了都还不知道!小乐不相信,那你看看是不是!”说完又将探头在徐柔萱的小腹部缓缓地来回游动,应一飞看到屏幕上的确是有个很明显的胎儿。 “这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长这么大!”应一飞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十多个小时的时间长这么大,也太夸张了点吧? “你也这么认为?那你们另请高明吧!我这里没法再帮助你们了!”宁主任很不高兴,准备移开b超探头。 这时,应一飞千真万确地看到徐柔萱腹中的胎儿向应一飞诡异地笑了起来,还带着明显嘲弄的表情。接着,宁主任手里的b超探头奇怪地离手,在空中乱飞。b超的主机和屏幕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瞬间冒出烟火。吓得宁主任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应一飞手疾眼快,扶起宁主任跑出门外。回身换下乐姗按住徐柔萱叫道:“你快去找些绷带来,我们必须绑住她,否则要出大事!” 乐姗跑出门,不一会儿抱着一捆绷带回到b超室,三下两下将徐柔萱在b超操作台上绑了个严严实实。妙言这才有时间腾出手来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应一飞面对狂躁不安的徐柔萱,心里无法平静下来。犹豫片刻,他咬咬牙问乐姗:“你找几个人来,我们送她到妇产科!要快!” 见乐姗跑出门外的身影,应一飞懊恼得使劲敲了自己的头一下,颓然坐在刚才宁主任坐过的椅子上。妙言看着应一飞,也是一脸的痛惜和无奈。 徐柔萱被绑在操作台上,狂躁得满脸怒容,脖子上青筋暴涨。或许是被绑得太紧和挣扎得很激烈的缘故,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全部涌在脸上,不是红色,而是青黑色。 乐姗找了几个护工,有男有女,个个身强力壮。面对徐柔萱这狂躁的样子,竟然有两个被吓得当时就跑了,剩下的也是在应一飞再次增加了工钱后才畏畏缩缩地抬起徐柔萱走到妇产科。 第八十七章 食母鬼胎 妇产科生产室里,躺在产床上的徐柔萱此时就像个正常的孕妇。拼命地对准备给她引产的医生说:“您千万别听他的,这儿子我一定要生下来,请您一定别给我引产!否则我告你们医院!” 应一飞别无他法,也告诉医生:“这孩子一定不要,他不是我的!是这不要脸的女人和别人的孩子!” “医生,别信他的话,他不是我老公!我的孩子我要生下来!” 在应一飞和徐柔萱左一句右一句的争辩中,医生显得很为难:“你说你是他老公,那请你提供你的身份证和结婚证,否则我不会也不敢给你做这个手术。更何况她极力的反对引下这孩子!” 应一飞见医生犹豫了,很着急地转开了圈子:“这事真是千真万确的!我真是他老公啊!我常年在外国工作,有半年都没回国了,哪里来的孩子啊!这点乐姗和我的小姨妹都可以作证的!”应一飞说完,指了指妙言。 “你撒谎!你不是我老公!我不要做手术!”徐柔萱躺在产床上大叫,脸上同时抑制不住诡异地笑着。 乐姗见到医生还在犹豫,信誓旦旦地向她解释道:“成大姐,您应该是很了解我乐姗的吧?我来医院这么些时间您也带过我。应该知道像这种大事我不会也万万不敢骗您的,绝对不会害您!应大哥说的真是实话,您就相信他吧!” 成大姐看看乐姗和连连点头的妙言,犹豫着拿起手术器械准备手术。正当成大姐即将动手时,徐柔萱张开的双腿间,赫然伸出一只金黄色的嫩腿,脚趾直接插入了成大姐的双目。顿时,成大姐大叫一声,眼球爆裂,血流满面,双手捂脸仰面倒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徐柔萱在产床上声音稚嫩,骇人地狂笑起来:“想灭了我?没那么容易!哈哈哈......” 应一飞见势不妙,一边指挥乐姗和妙言扶起成大姐迅速离开,一边挽个手印定住徐柔萱。见暂时没事,拿出手机给师叔打电话,接通刘秋然的电话后,应一飞将现在的情况向刘秋然作了简要的介绍,说出自己的想法,想征求师父、师母和师兄的意见。 过不多会,刘秋然从电话里告诉应一飞,大家一致同意应一飞的想法,要他尽快将徐柔萱带回上官云黎的家,按照应一飞的打算来消灭徐柔萱肚子里的鬼胎。 乐姗和妙言送成大姐去急救室回来,应一飞要乐姗再去急救中心找辆救护车过来。准备将徐柔萱拉回上官云黎的家。 钢镚豆这时满头大汗跑来,看到徐柔萱被结结实实绑在产床上,心里也明白了大半。原来,不夸张的手到急症室通过多方面的检查,最后定性为“不明原因发热导致肌肉坏死性中毒”。现在手掌已经开始溃烂,再不截肢就会危及生命,不夸张现在已经进入昏迷状态。 听见钢镚豆的介绍,应一飞真是恨不得多长出几只手来。徐柔萱肚子里的鬼胎能在十多个小时内长成六个月大小的胎儿,保不准明天这鬼胎就能长到自然分娩的年龄。这不夸张的手不截肢不但肯定影响他的生命,应一飞最担心的还是这尸毒深了引起不夸张的尸变。 钢镚豆不敢表态,一定要应一飞到急症室去签字。应一飞哪里敢离开这里半步。鬼胎刚才伸出的腿都泛着微金色,可见要是生产出来再经过修炼那可不是好对付的。 应一飞在这种情况下,只得把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向钢镚豆作了介绍,钢镚豆原本就是道家混大的人,一听微金色的小腿,直接就吓白了脸。忙不迭地要应一飞坚持住,自己去急症室签完字就上来搭手。 乐姗来到产房,告诉应一飞车已在楼下候着,还随身带来几个护工,应一飞果断招手,几个护工抬起笨重的产床到走廊等电梯。应一飞一脸严肃地说:“我们不能座电梯,我料定我们坐电梯一定要出事!大家辛苦点,我们走楼梯吧!” 有两个护工不太愿意,自己走了,剩下的三个同意走楼梯下楼,应一飞又答应给没人加了十元的工钱。 几个人抬着徐柔萱走楼梯下楼,很意外的是一直狂躁不已的徐柔萱此时一副悠然自得很享受的样子。她此时的表现,让应一飞反到心里发毛,他不知道这鬼胎又要耍什么诡计。因此,应一飞就寸步不离地跟着,心里也加倍提高了警惕。 刚来到一楼与二楼之间的踏步平台,电梯间发出一声巨响。电梯直接从二楼掉到了负一楼,在大家惊慌失措之际,应一飞看到从徐柔萱被绑着的两腿间伸出一只微金黄色的小手。要是颜色正常,到是一只可爱的胖乎乎的婴儿小手。可是那泛着微金的颜色让人看了很恐怖。 应一飞默念封血咒,打出一张符纸,那只小手看似犹豫了一下,翻过掌心,接住了应一飞打出的符张,挑衅地拿在手心里把玩着,又捏成一团,小孩打蛋子般弹向应一飞面部。 应一飞不敢怠慢,头一偏,这纸团打在应一飞身后的墙上,子弹一样将墙面上贴的瓷砖打碎,深深地嵌进瓷砖里。应一飞一头冷汗,操起拂尘拍向那小手。那小手停止解绷带的动作,动作如闪电般缩回了徐柔萱的小腹内。 其中一个护工看到了这极短时间内发生的事,吓得惊叫着抛开产床,不择方向跑得离产床老远老远。 应一飞猝不及防伸手想接住已经歪斜的产床,无奈事发突然,还没摸到这笨重的产床,就被撞得身体倾斜,脚又拌在楼梯上,就算想调整重心,已然来不及了。顺着下一楼的楼梯倒滑下去,重重的产床加上徐柔萱的身体压在应一飞身上,差点让他闭过气去。 路过的人想上前帮忙抬起产床,不料徐柔萱有如神助,竟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尽管笨重的产床还与她紧紧地绑在一起。她也是轻松地在一楼大厅里左冲右突,一路打倒了很多向上前帮助的人,步履轻盈地向医院门外跑去。 应一飞忍住剧痛,站起身来,放出白鹤,手握拂尘一瘸一拐跟了上去。 门口,徐柔萱正好走到救护车旁边,应一飞忍痛一个箭步赶上打出“青冥箭”加上“定身咒”徐柔萱歪歪斜斜倒在车边。应一飞一挥手,两个护工加上应一飞,使尽力气好不容易将徐柔萱连同产床搬上救护车。 赶上来的妙言和钢镚豆迅速坐上救护车,应一飞关上车门对乐姗喊道:“不夸张就交给你照顾了,护工的工钱你付给他们。”救护车在应一飞的指挥下,加大油门绝尘而去。 救护车风驰电掣般驶入上官云黎家小区,妙悟早已带领高家二老和小白脸等人侯在楼下。 应一飞打开后车门,等候的人就像急救中心的大夫训练有素,七手八脚将徐柔萱连同笨重的产床抬到了上官云黎家。 需要的东西在应一飞和妙悟的通话中妙悟早已安排妥当,因此没费多大事应一飞就沐浴更衣准备停当。 妙悟知道,应一飞此次作法用的是只有师父妙谛才能够驾驭的“虚位坛”作法的方式,这种设“虚位坛”作法的方式,就是不设实物法坛,作法者只是在自己心里设法坛作法,不烧纸燃香,只用符张和净水。 这种方式一是要求作法者要有很高的道行,在作法过程中对所有程序和作法中的突发事件要有充分的认识和处置能力;二是在作法过程中对作法环境安静的要求很高,不能有杂音惊扰作法者使之分心。 “虚位坛”作法成功后,比之实位坛作法的效果要好得多但是风险很大,一旦失败,不但前功尽弃,还会危及他人。这种作法方式连妙悟都只是看到师父妙谛使用过一次。以她现在的功力都无法驾驭,就更别说高家二老和刘秋然了。 准备完毕,应一飞细细打量躺在产床上的徐柔萱,见她正在很平静的昏睡,这个表情让应一飞心里反而又咯噔了一下,这时表现这么平静的徐柔萱不是个正常的现象。 妙悟见应一飞准备作法,默默地驱散了客厅里的所有人到其他房间关好门,自己则和李老太太站在应一飞两侧做助手。 应一飞双腿盘坐在地上,双手并拢握拳,食指指天推于额头,双目紧闭。徐柔萱还是很平静地躺在产床上似睡非睡。 不一会儿,应一飞头顶袅袅升腾缕缕白雾,在头顶袅绕着幻化成一条轻盈的小白龙。同时,身体也在缓缓地离地而起腾在空中,就像魔术师在表演空中打坐。小白龙慢慢逼真起来,这时,应一飞双手食指直指徐柔萱,妙悟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符张贴在徐柔萱双脚的涌泉穴。 应一飞的额头释放出一股祥瑞的紫色之气,由谈变浓,合着头顶冒出的白龙飘向徐柔萱,两股真气合二为一,从头顶慢慢围绕徐柔萱的身体缠绕。 妙悟又拿符张贴于徐柔萱头顶百会穴,徐柔萱一副安详静谧的表情像是熟睡了过去,作法比较顺利,应一飞也在按部就班施行作法的程序,但是他知道,这过程不会有这么顺利,接下来肯定会有事情发生,所以又提高了警惕。 忽然,徐柔萱像是被噩梦惊醒那样惊恐地睁大眼睛,妙悟急切地上前爱抚地摸着徐柔萱的头顶,嘴里不断念着抚魂咒。徐柔萱又静静地睡去。 就在应一飞准备加大功力给鬼胎致命一击的时候,书房门“嘭”的一声被小白脸踢开了。声音大得连躺着的徐柔萱都惊醒了过来。应一飞由于准备充分,对这声音的反应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并未睁开眼睛。 随着小白脸出来的还有死死拉住小白脸双臂的妙言、钢镚豆和高老头。徐柔萱的小腹这时越发地长大了许多,徐柔萱被这猛然增大腹部的剧痛折磨得不住地大叫,脸上的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不停地往下流淌。 应一飞集中精力加大意念,额头和头顶的正气源源不断,缠绕在徐柔萱身上的紫龙也越转越快。小白脸拼命地挣扎着飞起一脚踢向空中打坐的应一飞。 由于应一飞全神贯注正准备作出最后一击,没防备小白脸死命踢出的一脚。瞬时被踢得飞了出去倒在客厅去厨房的门口。 他顾不得剧烈的疼痛,猛地睁开眼睛,见徐柔萱身上血水瀑布似地往下流。腹部很恐怖地穿出一个裹着血水微金色的小脑袋,口里还含着一片肉,徐柔萱早已了无声息。 应一飞跳起身来,愤怒地扫一眼小白脸,祭起拂尘打向这鬼胎。好个敏捷的鬼胎,闪电般侧身闪过应一飞攻击的同时,还顺口撕下徐柔萱腹部的一大块肉叼在嘴里,诡异地看了应一飞一眼,挑衅地蹲在徐柔萱胸部做了个歪头的表情,转身一闪即逝。待应一飞放出法眼搜寻,哪里还有鬼胎的踪迹。 第八十八章 追踪内奸 鬼胎意外的逃脱,让应一飞既懊恼、又愤怒。看到鬼胎轻松逃脱后,小白脸反而平静得令人发憷。他没事似的大模大样走到书房里,坐在书桌旁打开电脑聊起了qq。 钢镚豆心里不爽,祭起桃木剑想砍小白脸,被应一飞伸手拦住了,钢镚豆不知道应一飞的想法,心里虽然不快,但也只得和应一飞一起站在小白脸身后看他悠然自得地聊qq。 应一飞由于离得近,第一眼就很清楚看到小白脸oo号进的这个qq群不是大家平时进的“恐怖qq群”,而是一个叫“轮回有望”的qq群。这群里有好几个原来“恐怖qq群”里的群友,最为扎眼的是萧剑和小娜都在里面,而且还都在线。 应一飞想明白了,原来这几天老冇一直监视“恐怖qq群”都没效果,原来人都陆续退群跑到这“轮回有望”来了。 小白脸此时无视所有站在他身后的人,娴熟地打着字:“老大,根据您的安排,任务完成了。您答应的奖励什么时候兑现啊?” 一个网名叫“腐烂鲜玫瑰”的先来了个v的手势:“今晚可以兑现,你来老地方,她等你!” “老大偏心,我们的奖励呢?”萧剑居然在线说起了话。 小白脸发了个“偷笑”的表情,那边萧剑发来个“敲打”的表情。 小白脸站起身来关了电脑准备离开。应一飞站在他身后擎起右掌,一个“千钧灌顶”将小白脸按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又一个“黄龙缠腰”直接将小白脸掠起,走几步甩到客厅沙发上,使一个眼色,钢镚豆和妙言上前按住。 应一飞略略思考,双腿盘坐于地,双手掌心相对相反地合掌于胸前,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幻了好几种复杂的手印,最后双手开合,双手心中左蓝右红出现了一个气体组成的阴阳球,妙悟忍不住惊呼:“乾坤大法!” 应一飞双手揉捏着这耀眼的气体球,眼睛一刻不离被按在沙发上小白脸的眼睛。突然,应一飞收回双手猛将手心的阴阳球送出去砸在小白脸胸前。一声凄厉的惨叫,应一飞看到沙发后面的白墙上映出晓依的身影。小白脸昏睡过去,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妙悟看出了门道,几步上前手一挽,想抓住正欲逃跑的晓依手里从小白脸头顶拉出的什么东西,可是没有成功。犬王一跃而上,扑向那飘渺的影子。好个女鬼急闪身,犬王收身不及,碰在墙上舌头咬出血来。它正好一转头,向晓依那影子喷出一口血水。 又一声哀嚎,被犬王血水喷到的影子青烟一冒,化成一滩绿色的稠液掉落地板上,剩下的影子旋风般逃出窗外。应一飞手疾眼快,掏出搜魂神盘罩住稠液上方,只见粘稠的液体里升腾起一缕小小白烟,飘入搜魂神盘。 应一飞转身当胸拎起小白脸,将搜魂神盘罩住他头顶默念咒语,将那缕白烟送入小白脸身体内。小白脸目光呆痴,悠悠醒来,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狂躁地起身冲出门去,口里还喊着:“领奖去!领奖去!我中了大奖!哈哈哈哈......” 屋里所有人正欲追出门,全被应一飞制止了。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应一飞在想什么。 其实,应一飞现在的想法就是一直担心女魔的下步行动。最近几天一直没了女魔的任何消息,出来捣乱的不是袁玫就是晓依。这反而让应一飞心里有种极不踏实的感觉,就像在战场上突然失去了对手的踪迹一样令人心虚。 再加上今天的鬼胎和那天在苗壮壮家门外见到那快如光速的微金黄影子,更让应一飞心中无底。但愿这一切都是女魔在故弄玄虚来糊弄自己,可是应一飞怎么都觉得这一切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所以当大家要阻拦小白脸的时候被他制止了。他想利用小白脸残缺不全的七魄来引导自己找到女魔。 应一飞跟上小白脸出门而去,小白脸下楼后拦了一辆的士车,应一飞等了片刻,发动汽车尾随而去。看方向,还是苗壮壮去的地方。车到城外乱葬岗山脚下,应一飞见的士车驾驶员拉住小白脸似乎是在要车费,被小白脸蛮横地一掌推到在地,转身向山上狂奔而去。 的士车驾驶员翻身起来,一路骂骂咧咧驾车离去。应一飞锁好车门,跟上小白脸。 翻过山梁,小白脸来到苗壮壮坟坑前刨开土,拉起苗壮壮向对面半山腰的山洞走去。这时的苗壮壮像是有了生命,动作虽然笨拙,也还算麻利。小白脸呆痴、苗壮壮机械的动作居然走得很快,转眼间将应一飞抛开了好一段距离。 应一飞的目的反正是追踪,因此也就不急不缓地跟在他们后面。见他们进入山洞,应一飞不知洞内情况,只好停下来伏在洞,外放出法眼随小白脸和苗壮壮进入洞内。 洞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鬼混和生命的迹象。苗壮壮明显加快脚步向内洞走去,当他看到原来泡尸骨的水坑里没有半点能发荧光的水时,愤怒地仰天长啸起来,那声音凄厉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小白脸则一脸欢愉的表情,应一飞看到不远处晓依挥舞着断了一截的右手在向小白脸招呼,小白脸呆滞的表情里充满傻笑。正屁颠屁颠地向晓依靠拢。 应一飞确认洞内再无其他鬼魂,拍拍犬王的头,放出白鹤,祭起拂尘和搜魂盘急速冲向洞内。 苗壮壮猎犬般嗅到了应一飞的味道,面目狰狞迎面向应一飞的方向跑来,一双没有白眼球的眼里泛出幽深的绿光。不等他靠近,白鹤在空中划一道优美的弧线,只一翅膀就将苗壮壮掀得倒在十几米开外。 一旁的晓依见白鹤迅捷的攻击,面生惧怕,则身躲于小白脸身后。白鹤见扇出的翅膀即将伤害到还有一口人气的小白脸,急收翅膀一个翻滚绕到晓依身后伸喙向晓依天灵盖啄去。 白鹤这一啄应一飞知道会产生怎样的攻击力,是魔得少了百年功力,是鬼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按照目前晓依的魔力,也得变成毫无抵抗能力的小鬼。眼看白鹤就要得手,应一飞心里一喜,便准备接住小白脸被晓依掠走的魂魄。 哪知空中一道红影闪过,晓依凌空飞起,留下小白脸呆呆站在原地。白鹤飞起来追了出去,远处传来袁玫清晰而怪异的声音:“哈哈哈哈,应大哥再见了!请转告熙照,我想他了,哪天我要去找他玩玩......” 应一飞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心烦,待到处寻找苗壮壮的时候,才发现他也不见了。 进入内洞,应一飞发现泡尸骨的水坑里干干净净,根本就没有了那些发出荧光的水了,不知道这女魔又在搞什么阴谋。 远处,应一飞听到白鹤悲哀的长鸣。应一飞心里也悸动得难受,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应一飞不敢怠慢,搀扶起呆呆立在一旁的小白脸,拔腿往洞外跑去。 天空中,刚才来的时候还艳阳高照,现在却是乌云密布。整个山里黑沉沉的几乎看不到路,眼看大雨就要来临,可是又不是大雨来临前那种令人烦闷的景象,给人的感觉就是世界末日来临那种阴森森浸骨的冰凉。 应一飞只觉得心里悸动的厉害,催动意念召唤白鹤。可是只听见白鹤的哀鸣,就是不见他归来。应一飞无奈,放出法眼遁声而去。几经搜寻,几十里之外的山中,白鹤盘旋在一座山顶光秃秃的山间,正在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像是在极力保护和救援山腰树林里的什么人物。 应一飞见白鹤来回的盘旋,遂将法眼降至很低的树林里,查看这树林里的情况。映入应一飞眼帘的境况让应一飞着实地惊得跳了起来。树林里到处是横七八竖的尸体,尸体之间来来往往行走着好多黑得发光的行尸,手里都拿着水瓢,正将水瓢里的水或灌或撒在那些尸体嘴里。 一颗大树上,应一飞看到他的老爸正被绑在上面,肯定是极度的惊吓,头无力地垂于胸前,早已昏死过去。袁玫、晓依一边一个站在他身边,章瑶瑶转动泛着青灰色莹光的身体,要是没有那即将掉落的半个腐烂的脸,应一飞简直都认不出来了。 苗壮壮一闪身,挥动手里的水瓢也在灌撒着瓢里的水,应一飞这才知道,原来那洞里的水会不翼而飞,原来那很多人被魅惑后到处挖坟取骨来泡水。看来这女魔是想组织一支行尸大军来对付自己。但是应一飞心里还是没看到哪怕一点点微金色的颜色,难道是自己的判断或者是眼睛看走眼了?那微金色的影子和这鬼胎难道和女魔又不是一起的?假如真是这样,那麻烦就不知道有多大了! 但是,无论如何,目前自己的父亲身陷绝境,其他事情就算是真的,也要先救出自己的父亲再说。 应一飞看到带着小白脸行动缓慢,便将他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安置好,打通钢镚豆的电话要他来解救小白脸,自己一路快跑到山下,发动汽车往几十里外的那座山奔去。 第八十九章 营救老爸 应一飞很快驱车来到那座山下,拼命的跑,拼命的给白鹤发指令,要他无论如何保证老爸的安全。白鹤长啸的声音直穿洞天,引得天上的鸟儿聚集在树林上空黑压压一片。 应一飞一路左冲右突好不容易来到捆绑老爸的树下,但是眼前一片狼藉,那里还有老爸的踪影。应一飞仰天大叫:“女魔你滚出来!躲在暗处算计人算什么前辈!你滚出来!”应一飞怒不择言,连女魔也叫成了前辈。本来道魔殊途,怎么攀应一飞也把女魔攀不成前辈。 “哈哈哈,你能承认我是前辈,看来是真的得到了你妙谛师父的真传。要不你不可能知道我们之间的瓜葛!今天你只要将我的七魄释放了,我绝不伤害你父亲!”如遥远的苍穹传来凄厉的喊声,但还是震得应一飞耳朵发麻。应一飞知道,这女魔的魔力又增加了不少。 应一飞毫无畏惧,正色说:“认你是前辈是看在我师父那一辈的面子上,你现在早已成魔,危害世间,无恶不作!请你马上放了我老爸,如若不然,定将你老巢倾覆!” “哈哈,小子不错!还有点骨头味道,不愧为我的死敌!但是你走出树林抬头看看那山崖半空中吊着的是不是你老爸啊?你不想想你老爸是怎么含辛茹苦将你带大的!难道你忍心看着他先粉身碎骨不成?”女魔的语气变得严厉,直指应一飞心里最软的地方,这让应一飞心里一颤。 应一飞疾步走出树林,看着距离几百米远的半崖上,老爸被五花大绑用五根绳子吊在离山脚百米的高空,整个身体在微风的吹拂下钟摆似的荡来荡去,让人心惊肉跳。白鹤在他旁边盘旋着,忠实地守候在他的身边,但是应一飞看得出来,白鹤除了守候,别无他法。看到老爸受到如此折磨,应一飞心痛得闭上眼睛。 “怎么样?我们的交易还能继续下去吗?你不同意也行,我还可以等时间,反正离可以破法的时间也不远了!或许我还有机会等到破法,你呢?还有机会等到你老爸再次和你见面吗?哈哈哈哈......”女魔威胁的声音利剑般直刺应一飞心窝。 “你这无耻的魔头!要让我解除你七魄的魔咒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你别做梦了!”应一飞口里说着,心里还是在盘算如何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救下老爸。 “别在那里盘算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要我愿意,你老爸瞬间就会化为齑粉!”女魔说完,应一飞看见对面山崖上刮起了一阵强劲的旋风,白鹤奋力迎战,可不是对手,败退在一边。 在女魔的笑声中应一飞看到吊着老爸的五根绳子断了一根。女魔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样?你同意吗?”应一飞大脑急速转动着,心里特别的纠结。 “还不同意吗?你再看看!”女魔说完,又向第二根绳子席卷而去,那根绳子又软塌塌地从山崖高处掉了下来。应一飞的老爸身体一斜,由于重心不稳,身体改变了方向,头部向山崖撞去。白鹤此时勇敢地扑将过去用身体稳住了他。 这一变故,看得应一飞心惊肉跳。回想起母亲去世后老爸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别人介绍的女人,全身心投入对自己的爱,应一飞眼里含满泪水。他一狠心,大叫道:“等等,你先放下我老爸,我答应你的要求!我这就去释放你的七魄,但是你要敢伤害我老爸一根毫毛,我定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这点我保证!我不过就是想合二为一而已,伤害你老爸对我没一点好处,何必得罪你呢?快去吧!”女魔说完,真的将应一飞的老爸往上开始收绳子,看到摇摇晃晃的绳索吊着的老爸,应一飞转身向山下走去。他别无它法,只能暂且同意了女魔的交换条件。 实际上,应一飞嘴里同意了女魔的交换条件,心里早有另一番打算。就算是将女魔的尸骨解禁还与女魔,应一飞也会在那女魔的七魄上做些手脚,应一飞料定女魔的七魄出来后,女魔暂时不会与之合二为一,因为三魂和七魄的魔力明显差距过大,合体后反而会影响女魔三魂的魔力。 只要女魔不合体,就难于发现应一飞在七魄上做的手脚,应一飞就有时间阻止她日后的合体。他准备在女魔滋养七魄的过程中,再想其他办法来阻止她。 主意一定,应一飞留念地转头看了一眼还在吊在山崖上的父亲,也来不及与师父等人商量,直奔小灵山。 正值周末,小灵山那群友聚会放出女魔三魂的小馆子里生意很是火爆,进进出出的有很多人。应一飞为了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影响,悄悄从馆子后面绕到了埋葬女魔尸骨的地方。 馆子里的小狗真不识相,就在应一飞准备开挖的时候追出来围着应一飞嚎叫起来,这一叫,引来了馆子的老板。他奇怪地看着应一飞:“原来是您啊!这次又准备在这里挖什么宝贝呢?” 应一飞见这小老板还依稀记得自己,手在嘴上做了个“嘘”的动作,附在这小老板耳旁小声说了几句话,小老板面色聚变,急冲冲地叫住狗返回了饭馆。 天空乌云密布,夹杂着呼啸的旋风。应一飞知道女魔就在头顶的空中盘旋,不动声色地开始挖土。不多时,应一飞就将葬着女魔尸骨的土坛子挖了出来。 他简单整理一下,打开黑狗皮包住的坛口,右手挽起剑指心里默念“解禁咒”剑指横过双目决然一指,只听坛里发出如粘稠液体冒着气泡的声音,几股黑烟在坛里聚集绕动着。应一飞一个非常微小的动作将最后冒出的黑烟的大部分攥入手心,仰天大叫:“一切完结,你自己领走他们吧!” 天空中也无声息,卷过一阵疾风,将应一飞面前的土坛子和几股黑烟一带而过,瞬间便没有了踪影,应一飞耳朵里出现:“自己去带你老爸回家,我说话算数!没有伤害于他。”的声音。 应一飞返身急驾汽车往老爸被夹持的地方疯了似的开。一路连闯几个红灯。 路上,钢镚豆一连打来几个电话,要应一飞赶紧去殡仪馆。他们送徐柔萱的尸体去殡仪馆后遇到了麻烦,他和妙言、老冇都没办法解决。妙悟、刘秋然及高家二老离不开上官云黎左右,所以只能等待应一飞前去,童家坤还在赶来殡仪馆的路上。 这时接到这个电话,真是让应一飞更加心乱如麻。问钢镚豆出了什么事,钢镚豆电话里又说不清楚,只是要应一飞尽快赶来当面再说。 来到山下,应一飞并未见到老爸,他用意念呼唤犬王和白鹤也不见他们现身,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应一飞心中升腾。脚下不觉加快了步伐。放出法眼在山顶搜索也无结果,这更让应一飞心悸得厉害。 转向山腰的洞内,看到的情景令应一飞怒火万丈。老爸全裸着,躺在阴冷潮湿的地上毫无知觉,犬王在他身旁忠实地护卫他,满嘴被血水染红。白鹤左冲右突在极力打退一拨一拨上前欲对老爸进攻的死尸。 袁玫、晓依和章瑶瑶三个女鬼站在不远的石阶上挥动双手,指挥死尸进攻。犬王不住喘着粗气,看来是累得不轻。进攻的白鹤所到之处,成片的死尸被他的翅膀扇得支离破碎。 应一飞祭起行云咒,三步两步窜入洞中,祭起拂尘准备直扑三个女鬼,但是刚才三女鬼所站的石阶上空空如也。应一飞愤怒地祭起真火将还未来得及逃走的死尸烧得片甲不留。 应一飞俯身将老爸抱在怀中仔细观察,见他印堂发黑,满脸泛青。应一飞知道女魔在老爸身上施了迷魂咒,要是不及时救醒,明日的午时三刻便将有性命之忧。 解此咒必须有四样东西:一是桃树叶;二是童子尿;三是老木门轴;四是陈年的老醪糟。桃树叶、老醪糟和童子尿三样合在一起用陈年老门轴磨碎调匀敷于劳宫穴和涌泉穴,施以法咒将迷魂咒从百会穴逼出,老爸才能保住性命。 这第一、第二样东西好找,可是老醪糟和老门轴在哪里才能找到啊!别说城里早已没有了用门轴的木门,就连农村也没了这古董似的门轴了。还有这老醪糟,又酸又辣的,即便有谁家吃得忘了,发现后也只能倒掉,现在的生活水平谁还会再留起来吃啊? 应一飞急得无法,只好拿出电话向刘秋然求救,请他通过他的关系务必在今晚找到这两样东西,刘秋然听到这情况,知道很严重也很急,电话里安慰应一飞几句,用虚弱的声音向应一飞保证一定在今晚找到这两样东西。 实际上,应一飞心里知道,这是师叔在安慰自己,怕自己乱了方寸影响心境而让女魔有机可趁。打完电话,应一飞背起老爸下山,一路心事重重把老爸直接送到上官云黎的家。 第九十章 老冇撞鬼 应一飞安排好老爸,又向刘秋然询问了找门轴和老醪糟的进展,听到刘秋然全部都安排好了后,才略微放心地离开了上官云黎的家,一路赶往殡仪馆。下楼后正好碰到老冇买东西回来,就顺便叫上老冇一起去。 忙了一天,应一飞还水米没粘牙,正好老冇也没吃晚饭。由于时间紧,他们只好在路边找个小面馆吃了碗面条继续赶路。 此时,天已全黑了下来,应一飞满脑子都是烦心事,也就无心观察周边状况。犬王到是警惕地四处张望,老冇也感觉全身莫名的发冷,脊背上冷气直冒。本不想陪应一飞去殡仪馆,可是面对眼前的应一飞又不好说出来,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车。 犬王不知什么原因,霸道地不让老冇坐后座,在老冇拉开后车门的瞬间跳了上去,老冇也只好坐在副驾驶座上。 汽车慢慢使出城外,有点点雾霭的城郊在车灯照耀下显现出两道惨白的光柱,应一飞满腹心事,不经意地开着车。 老冇坐在副驾驶座上显得很紧张,他双手紧紧抓住手扣,两眼直直地看着车前面。忽然,在惨白的车灯光柱中飘过一道白影,应一飞本能地将刹车踩到底,汽车一个急刹差点将老冇的头撞在挡风玻璃上。 应一飞靠在椅子背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显然是被刚才差点撞上这白影吓傻了。老冇明显感觉到这白影肯定不是人,见应一飞想开门下去观察,就拉住他不让。犬王也咬住应一飞的衣服不放他下车。 休息片刻,应一飞重新发动汽车慢慢驶离。这时,犬王明显的不安起来,它不住地在后座上扭动。应一飞通过后视镜想观察犬王,可是不经意间看到的是车后地上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在地上不动。 应一飞心叫不妙,看来真是撞了人。遂急停车拉开车门向那白影走去。 这时,犬王一改平时对应一飞的维护和依赖,从后排猛地跳下车死命咬住应一飞的裤腿往回拉。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应一飞心生疑惑,遂转过身来准备回到车上。但是想想不放心,放出法眼观察地上白色的物体,刚才看到的白色物体不见了。 老冇坐在车上心惊肉跳,总是感到身后有什么异样,又不敢回头,想拉开车门逃跑的冲动从心底油然而生。可是晚了,混沌中老冇的脖颈被一条白色的丝质般的东西缠绕了起来,他的呼吸受到制约,浑身急切地挣扎,双手在脖颈上乱抓。 应一飞正好将犬王放上后座位,借助微弱的光线,见老冇脸色发青,浑身扭动,双手乱抓,知道老冇撞了邪。应一飞集中精力,双手合十挽着手印,用“乾坤大法”的乾坤球砸向老冇的脖颈处,一声哀嚎,一缕白烟飘向车外,老冇脸色慢慢转为红润,靠在椅背上如婴儿般熟睡。 应一飞收回思绪,见老冇已无任何危险。心情沉重地坐上车想早点赶到殡仪馆,钢镚豆的电话一个劲地催促,这让应一飞的心情更加糟糕。 刚停好车,老冇正好悠然醒来,他揉揉双眼懵懂地问:“我们这是来到那里了?好像是殡仪馆,靠你个小飞!你他妈的把我拉到这里来干嘛?” 应一飞懒得听老冇的胡言乱语,知道老冇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失去了记忆,也懒得和他解释,甩下一句话:“你可以不走,那你就在车上等女鬼来抓你吧!” 老冇本来就认为自己生来就魂魄漂浮,不愿意来办丧事的场合,更别说晚上来殡仪馆这种地方。但是事已至此,自己不跟上应一飞那肯定是万万不行的,所以见应一飞要自己走,哪敢怠慢,急急地下车来恶狠狠地骂:“老子算是被你整死了!” 应一飞也不回答,自顾自地向停放徐柔萱的吊唁厅走去。老冇紧跟其后,生怕离应一飞远了被女鬼骚扰似的。应一飞心里有事,一路低头没有言语,脚步也快得出奇。这让胖胖的老冇紧赶慢赶的极尽吃力。 “妈的你可不可以慢点啊!老子快要虚脱了!”老冇连说话都显得气不够用,跟紧应一飞现在需要老冇小跑了。应一飞仿佛没有听见老冇的抱怨,反而又加快了脚步。 从停车场走到徐柔萱的吊唁厅不过5、6百米,但是由于应一飞心里有事,忽略了老冇的感觉走得极快,这就苦了身边老冇这胖子。 好不容易来到徐柔萱的吊唁厅前,钢镚豆和妙言迎上来一脸的苦相。应一飞问钢镚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原来是徐柔萱的母亲见徐柔萱如此悲惨的死去,伤心过度。哭够了就扭住钢镚豆要钢镚豆解释徐柔萱的死因。 钢镚豆无奈之下只好告诉了徐柔萱的母亲徐柔萱的真实死因,但是谁会相信呢?所以钢镚豆没办法,只好向应一飞求救。 童家坤在应一飞前面赶到,见钢镚豆对徐柔萱的死因向她母亲做了介绍,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也出面作证。徐柔萱的母亲见到公安局的领导都来为这种荒唐的死因作证,更加的不依不饶。一直缠住童家坤要他给个说法,否则就不火化徐柔萱的尸体。 现在徐柔萱的母亲哭得累了在休息,估计一会还会来找麻烦。童家坤从灵堂里走出来看到应一飞,三步两步走上前来双手握住应一飞的手:“您可来了啊!我们等你等得好辛苦,真的怕您再不来我们都控制不住这局面了!” 应一飞抬眼看看童家坤,自信地点点头,目的是为了稳住大家的情绪,生怕真的乱了阵脚。应一飞知道,着徐柔萱的尸体如不能够及时火化,尸变的可能性很大,而且一旦尸变,极难控制。 但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不做通徐柔萱母亲的工作火化徐柔萱的尸体也不太现实。所以,在两难的情况下,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应一飞心里产生了。 “走,我们去看看徐柔萱的遗体,我来想想办法。”应一飞对钢镚豆、妙言和童家坤招呼道。 一行四人来到灵堂,应一飞揭开罩住冰棺的绒布,贴着玻璃罩子仔细观察徐柔萱面颊的变化。过后,应一飞抬头问钢镚豆:“徐妈妈大约几点会休息好了来这里?” 钢镚豆一脸的茫然:“这我还真不好说,但是我估计今晚还会来找童局长闹的,但是几点就不知道了。” 应一飞看看表:“现在是10:30分,我观察了徐柔萱,估计在今晚的子时她会尸变,大家来看看!” 应一飞让开地方,叫钢镚豆、妙言和童家坤近距离观察徐柔萱面颊的变化。 “啊!”钢镚豆和妙言看后同时惊叫。童家坤也被吓得后退了一步,把身后的花圈都撞得歪向一边。 很明显的,冰棺里的徐柔萱面颊看似安详,可脸上的颜色已经变得泛黄了!应一飞一脸严肃地说:“不出子时,她必然尸变!我们要有所准备啊!免得到时候危害生灵!” 钢镚豆吓白了小脸:“那我得赶紧的回去一趟,拿点符张来,至少可以自保。” “你他妈的就知道自保!老子同你一道回去,不想呆在这晦气的破地方!”老冇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灵堂,因为应一飞知道老冇最忌讳挨近死人,所以进来时没有叫他。估计是他觉得离开应一飞没有安全感,才冒了忌讳来到应一飞的身边。 “死酒鬼,怕死鬼!就你事多!我们在这里没时间管你,但愿等会徐柔萱起来后先把你米西了!”钢镚豆也毫不忍让,对着老冇一顿奚落。 “老子没时间和你理论,现在要去上厕所!哎呦,肚子忽然好痛,胃肠炎又来了?豆豆,快陪哥哥去厕所,哎呦!”老冇才说完话,忽然肚子就痛了起来,双手捂着弯下了腰。满脸痛苦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钢镚豆见老冇求自己,哪会轻易就答应。顿时拿足了架子对老冇说:“你也会求我?我要做正事,哪有时间陪你弄那些烂事!”说着拉起徐柔萱冰棺上的绒布罩子将冰棺盖好。 应一飞见老冇正在极力忍住疼痛,脸也憋白了,额头上的汗也出来了,断定他腹内肯定难受。于是伸手拉起蹲在地上的老冇跑向厕所。 老冇强忍住内急,跟应一飞跑向厕所,临走还不忘死命盯住钢镚豆:“小豆儿,你给老子记好了,今天的仇不报老子誓不为人!” 童家坤正好也尿急,也跟着进入厕所。老冇找个蹬位迅速退下裤子,想痛快地释放一下,应一飞和童家坤站在尿槽边也在尽情地挥洒。 由于殡仪馆扩建,原来的厕所被推倒变成了停车场,这是一个临时厕所,所以各个蹬位之间没有修建隔墙。应一飞离老冇的蹬位最近,所以不时下意识地拿眼睛瞟着老冇。 昏暗的灯光下,老冇的影子变得很苗条,这在应一飞看来很是滑稽,老冇蹲下后在极力地想排除腹内让他难受的废物,可是挣红了脸,底下也没动静。眼看应一飞和童家坤小便也已结束,慌得闹道:“小飞,你等等我哈!先别走哦!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 应一飞看着老冇笑笑:“这里也太臭了点,我在门口好不?” “不好!别出去,这里真他妈的瘆人!我怕怕!”老冇极力抬起头看着应一飞,一脸哀求的表情,应一飞手捂口鼻退后一步点点头。 这时,童家坤用手拐拐应一飞,并指向老冇。应一飞随童家坤手指的方向看去,见老冇蹬位地下有只枯槁的手拿张敷满屎的手纸慢慢伸了出来。老冇还没发现,正使劲地想排泄。 “老冇注意!”应一飞看老冇没有发现情况,情急之中叫了一声。 老冇一惊,低头一看,正好厕所粪坑里传来了悠悠的声音:“大哥,你没带手纸吗?来,我给你,擦干净点嘛!”老冇被吓,腹内一急,连屁带屎喷了出来。只听一声惨叫,那只手像被硫酸喷溅到的物体,竟然化为青烟。那张手纸左右摇摆着缓缓落入粪坑。 老冇被吓得在排放秽物的同时,用与他身材和体力都毫不匹配的轻盈和力量跳将起来,弯腰站在应一飞身旁。双手提拉着裤子,光着半个屁股惊恐地看着刚才蹲过的位置,脸上冷汗狅冒。 应一飞看到老冇一系列的滑稽动作有点忍俊不住,可是看到老冇的屎尿居然让那只枯槁的手化为青烟,也惊异得拿眼睛看了看老冇。 童家坤早也拔出手枪在手,往那蹲位里一连开了几枪,回过神来后,收起手枪自嘲地向应一飞笑了笑。 第九十一章 柔萱尸变 天空中此时阴风微起,应一飞毛发发炸。也不管老冇屁股搽没搽,拉起他和童家坤赶往徐柔萱尸体停放的地方。 老冇由于没擦屁股,喷在肛门旁的大便那粘腻的感觉着实很不舒服,位避免过多的摩擦,所以走起路来就不自觉地极力张开双腿,像鸭子一样一拐一拐及其难堪。 老远的地方钢镚豆他们听到枪声正向厕所跑来,正好看到老冇一脸恐惧和奇怪的走姿,以为老冇受了枪伤。心急地跑上前来一抱抱住老冇:“冇哥,你没事吧?你受伤了吗?” 被钢镚豆抱住的老冇更加难受,本来没擦的大便就很恶心,现在看到钢镚豆抱住自己关切的问话,口里吃大蒜的味道更胜于大便的臭味,直接恶心得吐了起来。 钢镚豆不明就里,见老冇脸色不好又呕吐起来,就扶老冇到凳子上坐好转身倒水给老冇漱口和饮用。见应一飞和童家坤不惊不乍的样子,才知道老冇并未受伤,明显地松了口气。钢镚豆这些很自然的感情流露,和对自己的关怀,让老冇从心里对钢镚豆产生了深深的感激之情。 “豆豆,你看看徐妈妈是不是能够来?”应一飞面对吊唁厅,嘴里却叫着钢镚豆。 “我去问问看,现在快11点了,要是她不来我们去找!”钢镚豆边说边走到人群比较密集的地方找人询问。 应一飞叫上妙言进入吊唁厅走到停放徐柔萱的冰棺前。应一飞请童家坤和妙言把住门,暂时不让人进来,自己盘腿坐下左手紧握拂尘,右手虚挽剑指立于额前,口念困魔咒。 不多时,妙言看到应一飞剑指尖部发出了由金光慢慢变为红光的一条光带,氤氲袅绕,冉冉升腾。应一飞左手缓缓挥动拂尘像是怕将这祥瑞静谧的烟气挥散似的,在拂尘的引导下,这红光把徐柔萱的冰棺裹得严严实实。 应一飞缓缓睁开眼,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一叠符张在冰棺的上下左右前前后后贴上。红光散去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这时,屋外犬王的叫声让应一飞心里开始悸动起来,伴着犬王的叫声,人生鼎沸,一片混乱。 应一飞、妙言和童家坤抢出屋外,见钢镚豆和另外一个年轻人扶着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女人在好言劝慰。 这老太太哭着骂着要找童家坤伦理,应一飞判断,这应该就是徐柔萱的母亲。应一飞身后的童家坤见这老太太又在点名找自己,头皮发麻,心生畏惧,本能地想往后躲。应一飞见状,拉起童家坤对他耳语几句,迎着徐妈妈走了过去。 “我的女儿啊,你死得好惨啊!你们公安的怎么破不了案啊!你们只会拿钱不办事啊!这让我一个老太婆怎么活啊......”徐老太太一边悲伤地哭着,一边数落着。在场的人无不为之流泪。 童家坤趋步上前,双手握住徐妈妈的手,面带悲伤愧疚地说道:“老嫂子,是我们工作不力,让您伤心了!我们一定加紧工作早日缉拿凶手,为徐柔萱报仇!” 徐妈妈听到童家坤这样说,抬头诧异地看着他:“你们不是说小萱是被什么什么东西害死的吗?现在怎么又变成了要寻找凶手了?看来你们还真是在骗我啊!哎呦我的小萱啊,你死得真惨啊!” 应一飞这是不动声色在一旁冷眼相向,他看到徐妈妈在不经意间很微小地打了个寒战,心里就有数了。靠近童家坤在他腰上用手指点了一下,童家坤很明白应一飞要他做什么。就抓紧了徐妈妈的双手。 “老嫂子,实在是对不起啊!是我们无能,您老先别伤心了,来这边坐坐,好好休息,身体要紧啊!”童家坤边说边拉徐妈妈往吊唁厅反方向走。 此时的徐妈妈哭得更加伤心,双手试图从童家坤的双手中挣脱,钢镚豆扶着她的胳膊也感到她的力量莫名地大了起来,不免心生疑惑。就在这时,徐妈妈大哭大叫:“我的萱儿啊!妈妈来看你了,你死得好冤啊!” 童家坤和钢镚豆加上另一个扶着徐妈妈的人此时都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接触徐妈妈身体的手就像拿捏在侵彻骨髓的千年坚冰上,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冰冷通过接触她身体的手传入心扉。 钢镚豆知道徐妈妈有变古,不敢松手,抬头寻找应一飞。童家坤经过应一飞的交待,提前有了心理准备,所以还不至于很惊慌,但是这握住的就像死尸的双手的恐惧还是让他脸色大变。 钢镚豆抬眼找不到应一飞,极力想拉住徐妈妈不让她靠近灵堂。另一个扶徐妈妈的人此时早已感觉到徐妈妈的异变,丢下徐妈妈躲得远远的惊异地看着这令人恐惧的莫名变故。 童家坤耳朵里听到的是徐妈妈嘶声裂肺的哭泣,可是眼里分明看到从徐妈妈的脸上飘过一丝诡异的笑。在她转脸看童家坤的时候,让童家坤感觉到了世界末日般的绝望。 童家坤和钢镚豆尽力克制住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冒出的恐惧,使尽全力极力阻止徐妈妈靠近灵堂。 没想到徐妈妈越哭越伤心,童家坤和钢镚豆的力量视乎根本没法阻止她的前进。旁边的人好像也看出了一点门道,纷纷指责童家坤和钢镚豆的阻止。不管旁边人怎么指责,钢镚豆忽然童家坤还是没有放手。 徐妈妈来到里灵堂不过三米的地方,好像钢镚豆和童家坤同时绊到什么东西似的同时脱手倒在地上,徐妈妈边哭边发疯一样冲向灵堂。跑了两步,她惊骇地原地站住,脸上露出惧怕的神情。 应一飞盘腿坐在灵堂前全身裹着一层红光,头顶紫烟袅绕,就像年画里面盘坐于莲花上的仙道。 见徐妈妈临近,应一飞朗声道:“你这孽畜!还不乖乖出来受死!” 徐妈妈暂短惊慌过后立即恢复了平静,坐在地上撒起泼来:“啊呀我的萱儿啊!原来你就是这样被他们害死的啊!面前的这个妖怪和扶我的人勾结起来把你害死了啊!我在那里说理去啊!啊啊啊......我可怜的萱儿啊......妈妈想看你最后一眼都看不到啊!他们这是想毁灭证据啊!” 她这一哭一闹,马上博得了旁边很多不明真相的人同情。开始只是小声的议论,见应一飞坚持堵在灵堂门口不让徐柔萱的妈妈看女儿,就爆发了愤怒。 几个小青年卷起袖口来拉应一飞,钢镚豆和妙言早也看出徐妈妈有所异变,童家坤有应一飞的交待也知道了个大概,所以三人极力阻止上前来拉应一飞的小青年,可是无奈不明真相的人数众多,包括应一飞在内的四个人瞬时就被愤怒的人群挤到一边去了。 徐妈妈此时满脸欣喜的表情站起身朝灵堂走去,不明就里的人群围住应一飞等四人在那里伦理。应一飞见形势陡变,急得额头冒汗,可是根本就无法脱身,灵堂内犬王的狂吠声传来让应一飞更加心急。 童家坤此时也看出了形势很严峻,如不尽快让应一飞脱身,后果不堪设想。急中生智,他掏出手枪对天鸣枪示警:“请大家相信我!快闪开!” 童家坤的这一招的确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慌乱中的人群闪开了一条口子。应一飞见有机可乘,泥鳅般溜出包围,向灵堂跑去,钢镚豆、妙言和童家坤怕应一飞吃亏,也趁乱跑入灵堂。 灵堂里,映入应一飞眼帘的情景让他怒火万丈!徐妈妈不管不顾要撕掉应一飞贴在冰棺上的符张,而每每快要得手的时候犬王就勇猛地扑向她将她推开。 几个来回下来,徐妈妈脸色大变,恶狠狠地抓住犬王又撕又打,犬王抑或式顾及真正的徐妈妈的肉身,在狭小的空间你腾挪不开,已被打得口鼻来血。但还是顽强地守护着冰棺上的符张。 应一飞经过观察,地上已有一张符张被撕碎,再来晚点估计被撕碎的就不是符张而是很多无辜的人的身体了。为此,应一飞惊出一身冷汗。 妙言和钢镚豆各自祭起手中的法宝可无从下手,因为他们早已看出徐妈妈被恶灵附体了,不能伤及她的肉身,但是道法又浅无法逼出附体的恶灵,进来后反而成了多余占位置的累赘。 钢镚豆机灵地看了应一飞一眼,知道了应一飞的大概想法,干脆将妙言和童家坤拖出了灵堂,给应一飞和犬王腾出更大的空间,同时也减少了应一飞下步打斗中的顾忌。 应一飞见钢镚豆等配合默契,退出了灵堂,减少了误伤的几率,顿时信心大增,斗性大发。用意念将犬王也请出灵堂后,索性将盖在冰棺上的绒布抓起一甩,盖在徐妈妈的头上。 此时冰棺里的徐柔萱脸色早已变得泛出微金黄的颜色,正在冰棺里张开大嘴嗷嗷乱叫,想突破这应一飞禁锢的咒语。 徐妈妈揭掉盖在头上的绒布,一脸恶相再次扑向冰棺。应一飞变换手印,乾坤球直接砸向徐妈妈头部,一声惨叫,一股黑烟从她头顶急速飞向灵堂上空,旋转着。 应一飞见徐妈妈软塌塌地顺墙梭坐在地上,应一飞又换个手印,口里默念咒语,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罩住徐妈妈。应一飞行云流水般瞬间完成的几个动作,连他自己都觉得高兴。没想到才短短的两、三个月,自己就有如此神速的进步,真是不可言状的兴奋。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应一飞的老毛病又犯了,居然出神地想到这些! 第九十二章 晓依魅惑 灵堂屋顶上盘旋的恶灵才不会管你应一飞在想啥,直接就急速地旋转着冲向出神的应一飞,眼看那股黑色的旋风就要接触到应一飞头顶,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应一飞额头白光大放,白鹤以几近光的速度喷发而出,在幻化中与黑色旋风搅在一起,整个灵堂里顿时充满强劲风暴肆掠的声音。 应一飞回过神来,惊出一身的冷汗,停放徐柔萱尸体的冰棺此时也是急剧地震动起来,大有要挣脱束缚一飞冲天之势,应一飞见白鹤与恶灵在灵堂屋顶激战,白鹤略占上风,也就才安下心来看了看冰棺里徐柔萱尸体的变故情况。 徐妈妈依墙坐在地上,灵堂里嘈杂的声音让她悠悠醒了过来,才睁开眼睛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应一飞在与冰棺里放出金色光芒的徐柔萱隔着冰棺相持,冰棺在灵堂里忽然腾空飞了起来,整个砸向应一飞。 应一飞后退一步,挽个手印与发出红光的拂尘配合抵挡着冰棺的攻击,一黑一白两股旋风在头顶绕得徐妈妈眼晕。莫名其妙醒来就看见如此怪异景象的徐妈妈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身上裹着的金光让自己又觉得无比的安详、毫无惧怕。所以她干脆坐在地上尽力想弄清此等怪异的事情。 应一飞见徐妈妈毫无惧色,就大概知道了她的心思。心里连最后的一点顾虑都没有了。凝神静气,全身心地投入了与恶灵和冰棺的战斗。 冰棺飞起的瞬间,应一飞高举拂尘,连躲闪的动作都不用做了,他相信,凭借现在自己的功力和拂尘至宝以及神鹤的力量,对付一个小小的恶灵应该毫无问题。 应一飞高举的拂尘在冰棺撞来的同时发出一道红光,激光似的将冰棺击得粉碎,冰棺里徐柔萱的尸体面目狰狞,全身像被无形的绳索捆绑住一样,直接跌落在徐妈妈的身边。张开大口凶恶地咬向徐妈妈的脚。 徐妈妈大吃一惊,本能地缩回脚后,再次将脚向徐柔萱的头部蹬去。徐柔萱被蹬个正着,满脸泛金的颜色着实吓了徐妈妈一跳。脸上诡异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徐柔萱手脚被应一飞的法咒束缚着无法动弹,恼怒得裂开大嘴东一口西一嘴的在空气中乱咬,眼里冒出恶毒的眼光仇视着周围的一切,像条无足的巨大的蛆虫在地上乱滚。 应一飞为了做通徐妈妈的思想工作,让她彻底相信徐柔萱的死因继而心甘情愿地同意尽快焚化徐柔萱已灵变了的尸体,故意没有让徐妈妈离开如此危险的现场。 目前,应一飞急于处理的是还在和白鹤打在一处的黑风恶灵,收了此恶灵或者赶走这恶灵后,应一飞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和以最安全的方式来证明徐柔萱的尸变给徐妈妈看。 面对惊异地观察着眼前发生的这极不寻常景象的徐妈妈,应一飞又念动咒语,加大了对她的保护,过后用意念唤回白鹤现形,守护在徐妈妈身旁。应一飞祭起拂尘,向还在空中急速旋转的黑色旋风打出一记“青冥箭”。 这旋风逐渐减缓了旋转的速度,慢慢飘到徐柔萱躺在地上的上空,应一飞手疾眼快,欺身上前,舞动手里毛已竖立的拂尘打向这股黑风:“妖孽,阴阳相隔!你人死不去投胎找个好人家重新做人,却来祸害人间。你罪孽深重,不还速速受死!” 这黑风躲过应一飞一记重击,在空中转一个优美的弧线落地站于应一飞对面的墙角哈哈一笑:“我尘事未了,与你、豆豆和小白脸的情缘未断,自然不会去投胎转世。你们几个不死,到让我一个弱女子先亡了,这公平吗?哈哈哈哈......等你们都来陪在我身边了,我自然就会去转世为人!”话音落处是晓依站在那里。 “阳有阳道,阴有阴规!阴阳相隔,永不相犯!你不循规蹈矩好好做你的鬼,跑了出来危害人间,你这是逆天!你就不怕我打得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应一飞怕再次被晓依魅惑,尽量不看她那仅有的一只眼睛和旁边黑洞洞幽幽的眼眶。 晓依知道应一飞爱走神的弱点,故意尽量减少和应一飞的打斗:“你别在我面前装正人君子,更别在我面前说什么规矩啊道的!我恶心!我生前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做了好几次你最清楚,还好意思和我说规矩?” 虽然整个灵堂里就剩下应一飞和徐妈妈两人,而且和晓依的对话徐妈妈也不一定听得到,可是晓依刚才的一番话还是让应一飞很难堪,仿佛又被晓依这女鬼给当众剥光了一次:“你,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见到个小白脸就什么都不顾了!”应一飞慌不择言,语无伦次,但是心中却醋意大发。 “哈哈哈......我本来就不是好人,但是我是好鬼!哎,飞哥哥,要不你来陪我好不?我真的错了,到现在我才真正的体会到只有你才是对我最好的人!你来陪我嘛!”晓依这时候看出应一飞又在出神,这是魅惑他最好的时机,晓依说完,幻化成身前的模样,带着嗲嗲的声音,款款向应一飞走来。 应一飞的大脑里一片混沌,老是闪现出和晓依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不由得心里也酥了,神也散了。脸上一片茫然的表情站在那里发呆。 坐在地上的徐妈妈由于看不到晓依的形状,只见应一飞毫无由头地凭空说话,以为应一飞是在和徐柔萱的尸体说,所以听得一愣一愣的以为应一飞所说的事情是与徐柔萱之间的事情。又看到应一飞一脸的柔情和憧憬,反到对应一飞的表现有所感动。 这时,门外的犬王早已感觉到应一飞在屋内被魅惑,不顾一切猛烈撞开灵堂的门扑向正款款走向应一飞的晓依。 犬王的出现,让应一飞回过神来。见晓依离自己竟然只有一步之遥,又惊惧得头发乍立,手心冒汗。 应一飞怕犬王吃亏,抢前一步格挡在犬王与晓依之间,意念叫犬王与白鹤一道守护住徐妈妈,咬紧牙关不说话,不看晓依的眼睛,愤怒地一阵闪电般的进攻。 “哎哎哎!飞哥哥,你怎么这么狠啊?我是你的晓依哦!你不看我是个柔弱女子的面子,也得看看我们曾经还有的一段柔情啊!居然下手怎么狠!你真想要了你晓依的命啊!”晓依见犬王进来后应一飞突然发狠地攻击自己,知道自己的魅惑失去了作用,应一飞已经醒来。 “我不要你的命,你没命!我要你魂飞魄散!”应一飞从牙缝里勉强挤出一句话,进攻的态势丝毫不减。 晓依自知远远不是应一飞的对手,慌忙闪过应一飞猛烈的攻击,幻化成一股黑烟飘在空中伺机逃跑。 应一飞满腔的怒火中夹杂着些许怨恨,这怨恨连他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也许就是那男人与生俱来的占有欲和嫉火中烧的心理在作祟。 晓依一边尽力躲闪应一飞的攻击,一边还是不死心地想让应一飞分神:“呦呦呦,飞哥哥,我真是看错了你!怎么没一点绅士风度啊?你打了我好多回合我都没还手,你还真的不让我一招半式啊?我们之间的情谊你真是忘得干干净净了?呜呜呜呜......” 晓依的这哭声又让应一飞心里一软,攻击的速度和招式都有所缓解:“今天你说了怎么多,我最后一次把你的话当人话,看在我们原来的感情现在我放了你,快去找个好人家投胎转世了!如若不然,下次一定不放过你!快滚!”晓依见没法再占应一飞半点便宜,化着一阵黑烟慌忙逃离。 应一飞收回神思,转眼看看躺在地上的徐柔萱和坐在一旁的徐妈妈:“徐妈妈,现在发生的一切您都看到了,这次不用我再为你解释徐柔萱是怎么死的了吧?”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这位大师您想怎样办您就酌情处理吧!只是我的萱儿啊......呜呜呜呜......”徐妈妈差点被徐柔萱咬到和看到现在躺在地上徐柔萱的表现,彻底相信了应一飞。 有了徐妈妈的这句话,应一飞欣喜异常。出门招呼守在外面的钢镚豆、妙言和童家坤召集人员进屋,准备将徐柔萱的尸体马上进行火化,免留后患。 将徐妈妈扶出灵堂后,应一飞为了安全起见,屏退了其他闲杂人等,再次作法念咒加固了对徐柔萱的控制,收起白鹤令相关人等将徐柔萱抬在冰棺里的担架上准备送焚尸间。 此时,应一飞接到刘秋然电话,说解救应一飞父亲的老门轴、老醪糟等物品也已备办到位,要应一飞尽快处理好这边的事情赶回上官云黎家作法解救他的父亲。 次信息在应一飞看来,不啻于买奖票中了大奖一样的兴奋。时值半夜,有了上次的经验,应一飞知道现在焚尸间一定无人值班,为避免夜长梦多,应一飞决定马上焚毁徐柔萱已经尸变的尸体。童家坤自然很领回应一飞的意思,掏出电话接通了民政局局长的电话。 还是上次那位瘸子大爷,童家坤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喝得烂醉的瘸大爷接来后,瘸大爷还记得应一飞,恶狠狠地看着他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又是你!专门吵我瞌睡,看你脸色,不久你将有一劫,生死未卜!哈哈哈......” 瘸子大爷的话,让应一飞心里极度惊慌,前两天闲来无事,应一飞的确为自己卜了一卦,卦象让应一飞无法解读。莫非这瘸子大爷是隐藏中的高人? 第九十三章 解咒救父 看着焚尸炉里徐柔萱的尸体在慢慢化为灰烬,应一飞松了口气。叫上钢镚豆等一行五人迅速往上官云黎家赶。 一路上,老冇对殡仪馆里吓人的厕所女鬼还在耿耿于怀。一直默默无语,钢镚豆和妙言也看到了女魔麾下的晓依等女鬼都变得如此强大,也是心情沉重,各自想着心事。 童家坤由于激动地在围观群众众多的现场毫无理由地鸣枪示警,加之从傍山村以来这么多的大案都没破,同样是沉默无语,尽量想找好一点的理由来应付上面的领导,可是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到任何能够让人哪怕是一点点信服的理由。 整个车内像是没有了任何生命体,连呼吸大家都轻轻的,生怕谁不小心首先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 回到上官云黎家,已是凌晨3点。师父、师母和妙悟还在应一飞的老爸床前守着。应一飞仔细观察老爸的脸色和呼吸,心里痛得滴血的感觉。 迷魂咒在道家本来不算上乘的法术,但是对于女魔如此的魔力在应一飞父亲这样一个身体虚弱的老人身上施咒,就显得很厉害,如不及时解咒,老爸性命不保。 应一飞先将老爸几处大穴封闭后,急将早已准备好的桃树叶、老醪糟和童子尿拌在一处,用老门轴使劲磨碎,敷于老爸的劳宫穴与涌泉穴,设坛作法驱赶女魔的迷魂咒。 刘秋然知道应一飞回来后,也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关心地站在一边。看到应一飞一天天的变得强大起来,他内心里才感觉到自己真的老了,应一飞独当一面的时候不会太远了。 整个作法的过程很是顺利,应一飞将仔细研磨的三样东西敷于老父的涌泉穴和劳宫穴,嘴里念咒双手不断变换手印将一股黑烟从老父百会穴逼出。 不多时间,应一飞就在满脸流汗的过程中结束了作法,看到老爸渐渐平稳的呼吸和慢慢变得红润的脸色,应一飞在连日来的劳累中几乎虚脱地仰坐于沙发上叹出了一口大气。 应一飞心里知道,不出天亮了的中午,老爸就会在睡眠中自然醒来,过后再慢慢的加以调养,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这上官云黎的家真的变成了一个大病房,上官云黎、牛熙照、刘秋然、小白脸、老冇再加上出院后还要回来的不夸张,简直可以开个住院部了。面对越来越严峻的形式,应一飞无奈地苦笑一下,在满腹心事中沉沉睡去。 这一觉,应一飞一直酣睡到第二天中午。大家非常理解应一飞最近的劳累,从早上到应一飞自然睡醒,没人惊扰他。 醒来的第一件事,应一飞就来到老爸床前,想看看老爸是否安好。但是看到的情况却让他大失所望,应一飞的父亲还是处于很深沉的睡眠中。虽说老人家呼吸平稳、脸色红润与正常健康的老人并无二样,但就是无法醒来。 看到这种情况,应一飞有点蒙了。仔细回忆起昨天起坛作法的整个过程,并没有什么遗漏和不妥的地方。在正常的情况下,父亲早应在今天凌晨就该醒来。更何况父亲一生都很勤勉,从来都不睡懒觉的。 应一飞再次抵近父亲的面庞,观察他的脸上所有的细节。老爸的表面看来与健康的正常人毫无二致,可心里总觉得父亲的脸上似乎还是有点不对头,但是一时又找不出是什么地方有异。妙悟知道应一飞心里的大致想法,也不言语,只是低头也在仔细观察应一飞沉睡中的老父。 观察良久,妙悟招呼应一飞道:“小飞,你过来。”应一飞见师兄退到离父亲睡床较远的地方,将眼光与躺在床上父亲的面庞平行,眯起眼睛观察后向自己招手。 应一飞心里正在为父亲不能醒来犯愁,知道师兄肯定发现了什么。走到妙悟身边,应一飞蹲下身体,学着师兄的架势将视线降到与父亲躺在床上脸庞的高度一样,像妙悟一样眯起眼睛,看向老爸安详的面庞。 这一看,让应一飞心里一惊,隐隐约约中,老爸看似安详的脸上还在缓缓飘出若隐若现缕缕灰色的烟雾,老爸的脸上也时不时地呈现出一种哀伤和痛苦的表情。看似熟睡中,实际上父亲此时对外界发生的一切全部具有感知能力,只是自己被施迷魂咒,无法说话和动弹。 妙悟见应一飞看到了此情景,就告诉他道:“你父亲中了女魔的迷魂咒,昨天你设坛作法解救后,今天你爸爸早应该醒来,可是到现在他还在沉睡。你没想想到底是什么原因吗?” “师兄,这问题我也一直在想,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结果。我仔细回忆了昨晚的作法过程,并没有任何的不妥啊。我老爸到现在都未曾醒来这道理我就不得而知了。不知师兄可有悟到是什么原因?”应一飞边说还是极力在大脑里收寻解决方法和有关的知识。 “不知道你们是否考虑到施法者身份的问题?这迷魂咒假如是道家人施的咒,按照飞儿设坛作法的方法来解除是没有半点问题的,可是这法咒是女魔施的,这解咒的方法是否和人施咒的解决方法有异呢?”李老太太在一旁看见应一飞和妙悟忽略了这最重要的细节,就提醒他们。 听了师母的话,应一飞一拍大腿:“是啊!这关键的东西我怎么就没想到啊!真该死!” “是的是的!这迷魂咒换成魔和鬼来施咒,解法就不一样了啊!小飞,你现在赶快起身要尽快找到女魔,最好是找到她的尸骨后,取来一点点作为作法的引子,再次开坛作法,才能彻底解除你老爸的魔咒。”妙悟说着,又转脸看了看应一飞躺在床上的老人。 童家坤正好从门外进屋,听见应一飞要去找女魔尸骨,一脸愤怒地说道:“小飞,你去找女魔的尸骨带上我,我们一起去。” 应一飞诧异地看着童家坤:“童局,您能走得开?近来云山发生了如此多的案件没法破,您能玩失踪啊?” “今天一大早市委办公厅就打我电话了,要我去做案件汇报。你知道的,这最近发生的案件没法汇报。我就简单的汇报为还在侦察中,没有获得明显的线索。领导们听了我好似不负责任的汇报,大都很生气,我就趁机引咎辞职了,我知道,我不辞职早晚也是被免职的,还不如主动点。算我运气不好,在任上碰到了这女魔祸害云山。这样下去,我还是主动点辞职好。”童家坤说完,还宽慰地笑笑。 刘秋然走过来,没有说话,重重地拍拍童家坤结实的肩膀,算是给老朋友的安慰。童家坤伸手握住刘秋然拍在肩上的手,脸上感激的表情由衷地显现出来。 应一飞默默地看着童家坤和刘秋然,肯定地点了点头:“好的童局,我带你去!”应一飞现在已经很有把握,就凭白鹤和犬王,保护童家坤已经不成问题,更何况还有天兵护体,收拾停当,简单吃了点东西后,应一飞带上童家坤出门。 就目前的形势看来,应一飞若是要尽快找到女魔的藏身之处,一是放开法眼漫无目的的到处寻找,这样一来会消耗应一飞很多功力;二是在应一飞目前能够掌握的两个山洞或附近寻找女魔的踪迹,这种寻找的方法虽然显得蠢笨点,但是不消耗功力,假如遇见女魔还可以随时斗她一斗。 应一飞确定用第二种方法先找找,实在不行,再放出法眼来寻找。最近女魔毫无动静,这使应一飞心存忐忑,这些迹象表明,女魔一定在极力地培植和滋补她的七魄。 应一飞和童家坤坐车来到上次被女魔掠去的山洞所在的山下,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又对童家坤作了必要的交待后,小心翼翼地往山上的山洞摸去。 整个山谷此时在阳光照耀下,显得静谧得有点恐怖。山头上绿树成荫,溪水缓缓地流淌。偶尔一两声的蝉鸣才让应一飞知道这时已快进入初夏。奇怪的是,在这非常新鲜的空气中,隐约飘荡着一种令人十分不安的像气味而又无法嗅到的什么东西。 应一飞和童家坤顶着灿烂的阳光在密集的树林和高于头顶的灌木丛中紧张地行进着,犬王一直很懂事地总是跑在应一飞和童家坤的前面,走走停停,一双耳朵和闪着警惕目光的眼睛充满执着。整座山上居然听不到一声鸟的鸣叫,天空里除了几丝白云慵懒的扯着阳光的反射,天上地下都静得有点令人心惊。 翻过那道山梁,对面山腰上黑洞洞的山洞口像怪物张着的饥饿的大口,仿佛能吞下所有的生命,怪异地在那半山腰兀立着。应一飞找个既能充分观察洞口,又能尽量隐蔽自己的凹槽匍匐下来,示意童家坤和犬王隐蔽休息。自己则用望远镜观察洞口的情况。 应一飞望远镜看到的山洞口附近,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连他明明知道这有可能就是女魔老巢的人看到的都是很少有的平静,甚至洞口的树叶都没有在微风的吹拂下有哪怕一丝的摆动。 这表面越是平静得出奇,应一飞心里反而越是没底。这山洞里是否还像洞外这般静得令人胆寒呢? 第九十四章 偶遇鬼胎 眼看时间慢慢流逝,应一飞确定不必冒险进入。由于尚未知晓下步将要发生的情况,应一飞觉得没必要将童家坤置于危险的境地。实际上,应一飞之所以同意带童家坤一起出来寻找女魔骸骨,是觉得怕童家坤由于辞职,心境很不好,就没反对带他一起出来。这时间散心的目的已达到,就借口让童家坤回上官云黎家去报信。 开始,童家坤铁了心一定要跟应一飞进入魔洞,大有舍身寻骨的勇气,他这样的表现,更让应一飞就得危险。经过仔细耐心的劝说,又帮助童家坤找到回去的路后,自己带着犬王准备下到谷底再摸进对面半山腰的山洞。 看着童家坤渐行渐远的身影,应一飞深吸一口气向谷底进发。一路上由于蔽日的树林遮挡,前几天下雨的水还被脚下湿滑的苔藓保存的很多,这湿滑的苔藓令应一飞无法加快脚步,心里一直担心老爸安危的应一飞又不得不加快脚步。一个不小心,应一飞脚下一空,仰面顺着斜坡倒了下去。 慌乱中应一飞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住身边快速闪过的树木,但是树木上的青苔同样湿滑得无法抓住。他尽力仰起头,看前面快到坡底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应一飞尽力调整身体想避过洞口,免于掉进洞里,但是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拉着他往下面的洞口滑去。待应一飞感到失望的时候,整个身体已滑入了黑漆漆的洞内。 这意外的变故让应一飞猝不及防,他默默念起行云咒,虽然下滑没有停止,但是应一飞很明显地感觉到速度减少了很多。大约又滑过了10米左右,应一飞直接迭落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 洞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应一飞屁股落在石头上后,整个身体也随之平躺了下来,屁股和石头碰撞产生的疼痛差点让应一飞大叫起来。但由于是不明原因掉入了不明的环境中,应一飞不敢声张,竭力忍住了巨大的疼痛,静静地躺在这讨厌的石板上想听听动静,观察清楚了再做打算。 回过神来后,应一飞现在最想了解的是目前的状况。他放出法眼观察四周环境。 应一飞身体躺着的地方是这山洞西南面一个较为隐蔽的豁口,两面的岩石正好将这块石板夹在中间,被遮挡得严严实实。洞内静静的空无一物,这洞厅大约有四、五百个平方米,洞内并没有保持原始的状态,看似有什么不明身份的东西活动过的痕迹。 此时的应一飞眼看暂时没什么危险,才想起犬王还在洞外。他唤入犬王,自己向上攀爬了几步准备试试是否能够爬出这要命的黑洞。 这时,对面洞顶上似乎有了点什么动静,应一飞再次放出法眼,才看到对面有条隐蔽得很好的陡峭的石阶向洞顶伸延。刚才那细微的动静就出至那里。 应一飞立即停止一切动作,双手扣着滑腻的岩石,脚下蹬紧,静待发现情况。犬王伏在应一飞攀爬的下方,很懂事地没发出丝毫声音。随着对面传来有节奏“笃笃”的声音,一阵阴风也在洞内打了个旋,停在了洞中间的地面上。 “你们快点,快点!”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应一飞心里一惊:难道是那才逃脱的黄金鬼胎? 法眼望去,山洞中间站一个微金色裸儿,全身上下胖乎乎的放出微金色的暗光,小手叉腰双脚平肩齐,指挥着那隐藏得较好的石阶上缓缓往下走的十多具矮小的死尸,每个死尸的手里好像还抱着些什么东西。的确是那逃离了应一飞之手的食母鬼胎。但是那些死尸手里抱着的又是些什么东西呢? 应一飞现在不知道这鬼胎的魔力如何,又想知道他们到底要在这漆黑的山洞里干些什么事情,所以就决定不动声色,先试试这小鬼胎的魔力和了解清楚事情真相后再做打算。 应一飞试着捡起地上一颗小石子,口念咒语中指弹射到对面洞壁上弄出了不大不小的声音,站在洞中的小鬼胎听到这声杂音伸手制止了石阶上正往下走的小矮尸体,凝神侧耳倾听这忽如其来的动静。 应一飞见这小鬼胎一副蛮机灵的样子,心中暗暗叫苦。才几天时间,他就能够这般机灵,如果再假以时日那还了得?想到这里,应一飞心中顿时升腾起一种灭了这小鬼胎的想法,但是为了弄清楚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只好又不动声色的等待。 小鬼胎听了会,没有听到进一步的声音,以为是什么东西自然跌产生的声音,又挥手招呼那些停下来的矮个子尸体。应一飞再次放眼望去,看到的是走下来的那些矮个尸体。原来看似尸体,长得有头有脸、有手有腿、有胖有瘦,但是仔细一看,这分明就是成年人的尸体拆解后的肢体,但是每个人都长了一副很可爱的娃娃脸,只是灰暗无光而已。 应一飞直接从内心对这小鬼胎佩服得五体投地,心里不免念叨起来:这小鬼胎也他妈的太能整!连被打散了的尸体的残肢他都能利用起来给他们赋予灵力,这小垃圾也真想得出来,做得出来! 不过,想归想,应一飞看到那些矮小的尸体—应该叫肢体—手里抱着的东西的确是成年人的肢体时,一种好奇心让他确定再看看这小鬼胎怎么将这肢体变成他的娃娃兵。 小鬼胎用命令的口气让这帮小鬼娃放下手里的肢体后,居然有模有样的盘坐于地上,双手也不断地变化着手印作起法来。应一飞一看,这手印的变化方式和自己如出一门。惊呆了的应一飞心里彻底没底了,这小鬼胎莫非与自己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渊源?要不这手印怎么看怎么像自己的师父教的动作。 基本清楚这小鬼胎的情况后,应一飞又用很微弱的密语道:“你这害人的小孽障又在弄什么玄乎的事?”说完口念隐身咒将自己隐身于原地,静观其变。应一飞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考量一下这小鬼胎到底有多大的魔力,能否在自己很轻微的密语后有所发现,自己目前与之相比是否能够打赢他。 小鬼胎似乎有所察觉,变换中的手印明显地迟疑了一下,歪着头好像在倾听什么,估计是判断没什么异样后,接着又开始专心地作法。 他的这些表现被应一飞看在眼里,心里也对他也有了大概的判断:这小鬼胎就目前的表现而言,打斗的功夫和魔力应该还差自己几个档次,应一飞应该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轻松地收拾了他。 这一试探令应一飞信心满满,除去了隐身咒,应一飞轻轻一跳落地,大声叫道:“小魔头,转过脸来看看你应大爷来收拾你了!快来受死,别在那里磨叽了!” 小鬼胎转脸见应一飞手握拂尘,大大咧咧地站在自己身后,泛着微金色暗光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从地上弹跳起来双手捂住脸哇哇大哭起来:“你是个大人,大人不能欺负小孩的!”泪水从手指尖喷涌而出,他的这一表现,猛然间居然让应一飞愣了一下。 “你也算小孩?我看你就是小鬼!既然你是小鬼,那么大人是可以欺负小鬼的,别啰嗦,快快受死!”应一飞话到手到,挥动拂尘向小鬼胎打去。应一飞心里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呜呜呜,你们不都是把小孩叫成小鬼的吗?我既然是小鬼你就不准打我,打我就是欺负小孩!”小鬼胎嘴里说着话,灵巧地闪身躲过应一飞拂尘的攻击,顺势甩出手里的眼泪。 应一飞见小鬼胎甩出眼泪,知道那玩意绝对不是一般东西,不敢怠慢,纵身一跳躲过小鬼胎甩出的眼泪,借助落地反弹的力量侧身一甩拂尘,拦腰打向小鬼胎。 小鬼胎避闪不及,被应一飞甩出的拂尘扫到一丈开外,坐在地上捂着脸嚎哭起来,双脚还不住地乱蹬,活脱脱一个被欺负的邻家小孩的模样:“呜呜呜......好痛啊!爸爸快来,有人欺负你儿子了!快来啊爸爸!我没惹他的啊!我在加工小伙伴来和我玩他就来打我,你再不来你儿子就被他打死了,你就没儿子了啊!呜呜呜......” 本来应一飞决定趁势灭了这小鬼胎,但是他的哭诉惊呆了应一飞,什么爸爸啊?这小鬼胎的爸爸是谁啊?暂短极度混乱的大脑里,应一飞一时没法理出头绪!难道前几天自己的担心真的是事实?要是这样的话,天呐!一个女魔大家都疲于应付,再来个小鬼胎的爸爸这怎么弄啊? 应一飞这时再也不敢出神,和才出生几天的小鬼胎过招都不能一招制胜,要是他老爸真的来了,自己估计就要被别人秒杀。算了,找女魔的尸骨救自己的老爸要紧,逃吧!这里的事情待有机会再弄个清楚!应一飞想到这里,口念行云咒,连滚带爬从滑下的洞口爬出了洞外,隐身遁去。 没跑多远,一阵微金色强劲的旋风吹得树枝折断,裹挟着被卷起的泥土钻入洞内,应一飞看此架势,庆幸自己的判断正确,否则今天真的怕是没命去会女魔了。 第九十五章 女魔失踪 下得山来,应一飞惊惧加上劳累,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也变得煞白。更令他心烦的是山下早已等待在那里的老冇和钢镚豆还像小孩似的正在斗嘴,也不知是谁的对谁的错。应一飞见怪不怪,要是有那天钢镚豆和老冇见面不斗嘴了,应一飞还真是才会觉得奇怪。 按理,在通讯极度发达的现代,有什么事情尽可以打个电话告知就完事,也用不着钢镚豆和老冇远天八地的跑来找应一飞当面告知。他们都知道应一飞有个原则,凡是出来有可能与鬼怪接触的行动,都喜欢将手机关闭或直接丢在家里,原因就是怕紧要关头来个不合时宜的电话暴露自己。 这次,钢镚豆和老冇给应一飞带来了个不好的消息:中午应一飞和童家坤离开后,妙悟和李老太太就一直很注意地观察应一飞父亲脸色的变化,应一飞离开后约半个小时,应一飞父亲的脸色逐渐开始变得灰暗,原来的红润和安详一扫而光。 听见老冇和钢镚豆的介绍,应一飞心急如焚,拿出电话开机后直接接通了师叔刘秋然的电话:“师叔,我父亲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小飞,你父亲现在情况有变,按我的观察,可能很不好!小飞,你要尽快找到施咒的女魔拿到与她有关的东西才好救你父亲。家里我们会尽力照顾,你快去找女魔!”应一飞在电话里听到刘秋然急切的语气,就知道父亲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因为在应一飞眼里,刘秋然从来都是处变不惊,随时都是沉稳老道的语气。而刚才电话里应一飞很明显地听得出来,刘秋然虽然尽量在故作平静,但是话语中也不免露出了一丝焦急。 见钢镚豆和老冇还在不痛不痒地斗着嘴,应一飞心里猛然间冒出一股无名的怒火:“你们他妈的还小得很是不是?靠!都什么时候了?还为这些破事吵得乌七八糟的!妈的,赶快上车滚!老子真没见过你们这样的!” 应一飞说完,也不管钢镚豆和老冇一脸惊尴尬的表情,径直拉开自己的车门发疯似的开车走了。钢镚豆和老冇面面相觑,回过神来的钢镚豆拉起老冇奔向他们开来的车,紧紧跟上应一飞。 “妈的,就是你这张破嘴不分场合的乱赖人!也不看看小飞心情不好,老子真想扇你!”老冇还在念叨。 “你他妈的也就一张臭嘴!老子还想扇你呢!”钢镚豆同样低声地嘟哝着。 老冇见钢镚豆又顶嘴,左手握紧方向盘,抬起右手肘做出要大力拐打钢镚豆的样子,吓得钢镚豆抱着头立即噤声。 应一飞现在的心情真是坏得透顶,父亲身体这样,女魔又找不到!现在真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他从后视镜里看到钢镚豆和老冇的车一直跟着自己,知道是他们看到自己的情绪失控不放心,虽然对于女魔来说他们无法帮忙,甚至还有可能将他们自己陷入危险中,但是他们的这种为了朋友而不惧危险的举动,让应一飞从心里深深地感动起来,眼里一热,感情复杂地流下了两行泪水。 应一飞将车停在路边,放出法眼向对面山上的山洞里望去,见山洞里毫无动静,但是袁玫、晓依和章瑶瑶化作腥风的身影很明显地就在洞内依附于洞顶的钟乳石上,看似正在进行着什么仪式。但是任凭应一飞极力搜寻,就是不见女魔的踪影,在毫无它法的情况下,应一飞也只好下车走向山洞。 一路上应一飞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通过这三个女鬼找到女魔,否则在短时间内漫无目的的找寻是肯定不行的。 钢镚豆和老冇这时也停好车走到应一飞身边,老冇一脸关切地问应一飞:“小飞,你准备怎么弄?我和豆豆和你一起去!” “你们还是不去为好,这几个女鬼现在魔力都比较高了,你们去了我怕有闪失不好!要不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吧。”应一飞说的是实话,他们去了不但不能帮上忙,而且还需要应一飞分心来照顾。 “老冇在车上等,我和飞哥去,就我现在的道行这女鬼我虽然打不过她们,但是她们也拿我没办法。我去了可以助飞哥一臂之力。”钢镚豆说完,拿出桃木剑在手里杨了杨,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应一飞原本是想让钢镚豆和老冇都留在山下,见钢镚豆是真心想去帮助自己,加之按照他现在的功力,对付这几个女鬼虽然不能轻易取胜,但是女鬼也很难伤害到他,所以就同意了钢镚豆的请求,有了应一飞的侦察,两人毫无顾忌直接来到山洞里。 洞顶原本依附于岩石的三个女鬼正在修习各自的魔力,应一飞和钢镚豆的进入让她们无法继续下去。一阵旋风过后,应一飞与钢镚豆眼前一亮,三女鬼十分靓丽地显出原形站在他们面前。 晓依看到应一飞和钢镚豆,搔首弄姿的扭动着身形,顾盼生辉的闪动着双目:“飞哥、豆豆好啊!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们呢?还有小白脸怎么没来?” 钢镚豆在晓依面前显得有点发懵,应一飞眼睛的余波看到钢镚豆正用中指掐紧了劳宫穴,脸上的表情十分坚定。应一飞被晓依魅惑过几次,知道了她的厉害,可现在的应一飞今非昔比,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态。 “我和豆豆今天没时间和你们调情,看在我们生前的朋友感情,你告诉我女魔现在在哪里?”应一飞此时的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痛,眼前站着的三个女鬼甚至比生前还要妖娆可人,可是世事无常,物是人非。 “我们的师父现在没时间和你玩,她的去处我们当然知道,但是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你把牛熙照送来给我的话,我会考虑你的请求。”袁玫跨前一步,一脸轻佻的对应一飞说。 “呵呵,是啊是啊,你能把牛熙照送来陪陪袁玫姐我们就告诉你!看来还是我们家壮壮好,他来了我都好高兴的!”章瑶瑶本来就是三个女鬼中最色的一个,说话更没什么遮拦。 钢镚豆一脸的尴尬:“晓依,你只要告诉我女魔在哪里,我也可以考虑来陪你的哦!呵呵,毕竟你生前我是最喜欢你,也是最疼你的一个嘛!” “豆豆,别跟他们啰嗦,你自己小心!看我打得他们魂飞魄散!”应一飞一开始听了晓依的话,心里就极度的不舒服,见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嫉妒和愤怒同时在心里爆发,准备动手灭了三个女鬼。 “哎哎哎,飞哥哥,别激动啊!看在你放过我一次的面子上,你先别动手,你告诉我要找我们的师父有什么要紧事吗?或许我看在你还很念旧的情分上,我会告诉你!”晓依还是在搔首弄姿。 “你少来!还想魅惑我吗?你没机会了!你师父对我老爸施了迷魂咒,我要找到她弄点她随身物品来解咒!”应一飞本来要想动手,晓依的话又给了他一丝机会,所以停了下来。 “哈哈哈,原来如此啊!你老爸的迷魂咒还真不是我师父的功劳,呵呵......”晓依话未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身边的袁玫一眼。 应一飞自从师父传授的知识在脑海里大爆炸以后,是何等聪明的人物!晓依看似无意的看了袁玫这一眼,心里就明白了晓依说话的意思。 “袁玫,你生前和死后我老爸都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加害于他?你赶快给我点随身物品我就不记你的这仇!否则今天我救不了我老爸的话,你知道的,追你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 “原来你飞哥哥就这么无能啊?你也不想想,给你老爸施个迷魂咒这种小事用得着我师父吗?我只是在你老爸身上小试牛刀,看在我们朋友一场,你老爸对我们还好和你的面子上,给你点东西去救你老爸吧!但是你要记我这情哈!要不我现在就跑!”袁玫说完,做了个准备逃跑的姿势,眼睛看着应一飞不动声色。 “只要你说的是真的,能救我老爸并保证以后不再伤害他,我一定还你这人情!”应一飞看到袁玫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加上现在也没其他办法和太多的时间找到女魔,就暂且相信他们一次,不行就再想其他办法。 “我就相信你一次,这人情以后加倍还我!拿去吧,去救你老爸去!”袁玫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隔空丢了过来,应一飞伸手凌空一抓,只觉得手心里抓住了一坨烂兮兮的稀泥样的东西,一股恶臭同时扑鼻而来。 应一飞心急得也没法仔细观察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随手交给钢镚豆:“豆豆快!把这东西交给我师叔,抓紧救我老爸去!如果是真的就马上给我来个电话!”钢镚豆接过应一飞递来的东西一看,马上吐得一塌糊涂。 “好的飞哥,我这就去,你在这里小心!”钢镚豆边吐边说,转眼间人已跑出了洞外。 “飞哥哥,你还是相信吧!我们怎么会骗你呢?你老爸有问题了我们也没什么好处的!要不你不走也行,来陪你的晓依妹妹玩玩好不?”晓依见应一飞支走了钢镚豆,就知道应一飞现在还暂时还不相信她们,想留下来监视。 “是啊是啊,飞哥难得见面,我们就陪陪飞哥吧!”章瑶瑶一副淫荡的表情,好像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时的应一飞知道,无论如何都要坚定意志,懒得听眼前的这三个女鬼的说辞,更该坚守自己的信念,否则被魅惑的可能性就增加了三倍。现在只能等钢镚豆的电话来确定是走是打! 一小时后,刘秋然打来电话叫应一飞可以撤退了。听到这消息,应一飞知道老爸现在彻底的安全了。心里不免对面前曾经让他十分厌恶的女鬼居然产生了些许好感。看来,就算是恶魔也有天使的一面,反之,天使呢?是否也在内心深处隐藏了恶魔的一面呢? 应一飞不愿和女鬼过多纠缠,对面前的三女鬼一抱拳,丢下句话:“我谢谢你们给我这面子,这人情我以后会还的,你们好自为之,再见!” 第九十六章 萧剑迷途 应一飞心力交瘁回到上官云黎家,才看到老爸在上官云黎和向勇的照顾下正在喝稀饭,应一飞顿时心情大好!虽然老爸是被自己所累,但终于能将老爸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也是有了点自己加入道门后的一点成就感。 想好好的休息下再想办法寻找女魔踪影,可是小娜哭诉着就不合时宜的来了电话:“飞哥,萧剑昨天中午就跑了,我现在找不到他,有个叫无言的qq网友告诉我要打你的电话才能找到他!求你了呜呜呜.....” 应一飞接到这电话,从心里就直接的烦!看来想睡觉的事,想休息的事又泡汤了! “你别急,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应一飞知道又是萧剑和小娜加入的那个叫什么“轮回有道”的qq群出了什么事,要不小娜也不会怎么着急的打电话。 “萧剑昨天就和群里的一个妹妹聊了好久,我叫他吃饭都没去,后来就没音讯了。” “你们不是都住在一起了的?怎么你就找不见他了?” “就是看他一直在聊天,我也没太注意,后来我老妈叫我们去吃饭他不去,我吃饭回来他就不见了!正想打电话找,就接到个电话说要找你才知道!呜呜呜呜......飞哥,你知道他在哪里啊?” 应一飞此时接到这电话。连死的心都有了。真是出门就碰到棒老二,喝水就碰到了酸塞牙! “小娜,什么人打你电话的?男的女的?” “我不知道,我听不出来是男的还是女的。” 应一飞:“......不会吧?男的女的都听不出来?嗯,好吧小娜,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我就在市中心人行高架桥上,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来到了这里的,现在我好怕啊!” 应一飞听到小娜说的这话,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怎么又是市中心的人行高架桥啊?莫非萧剑和小娜又被女魔害了?自从应一飞经过很多次和女魔、女鬼的战斗,思维和行为方式早已被锤炼得成熟和缜密,凡事他都要过过脑筋,不会像原来一样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小娜,你确定是在高架桥上吗?附近人多吗?要是我就马上过来找你。上来后你要先叫飞哥我才能找到你哦!” “飞哥,你还不认识我吗?怎么要我先叫你呢?” “呵呵,今天我喝酒多了点,要不我来了先叫你的名字好不?现在美女太多了,怕我喝酒多了认错人被别人打我!” 实际上小娜一提市中心的高架桥,应一飞就格外的有了点警觉。对话不是很多,应一飞对小娜的判断就基本有了个大概。看来这小娜的命运比之前面三个女鬼好不了多少。这些应一飞连猜都不用猜了。 这一切在应一飞看来,都是女魔搞的鬼,可是再想一想,女魔好像也没必要直接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既然这女魔老是提到应一飞他们印象最深的高架桥,那就真是有点蹊跷了。 “飞哥快来,我看到有人来了,好凶的啊!啊......”小娜话音未落,大叫一声后没了声音,电话里传来“噼啪”的声音,像是手机掉落在地上。 应一飞正在犹豫中听到对方电话掉在地上的声音,才发现自己真的有点多虑了。看来小娜真是处于危险之中。应一飞再累,也是拖着极其疲惫的身体夺门而出,半路上,应一飞放出白鹤想先于自己到达高架桥保护小娜,放出法眼先看看现场的境况。 夜幕下的高架桥是应一飞最初看到女魔和进入道门的开始,所以这高架桥在应一飞的眼中就是不干净和诡异的地方,不是说这高架桥的位置不好,主要是对应一飞这干人的印象太深。 应一飞看到,此时的高架桥上人群熙攘,挨肩接踵。“井字形”东面的桥上围着一群人,貌似小娜躺在地上。 应一飞找地方刚好停下车,桥上就传来了苦痛的叫声,应一飞疾跑两步,抬头往桥上看,这时,令人惊异的一幕发生了。小娜被围观人群中的一个人伸手抓起来摇摇晃晃地站住,这人不住地用拳头来回的攻击站都站不稳的小娜,小娜想躲又脚步吃力,所以那“人”的每一拳都还是结结实实的打在小娜身上。 应一飞虽然看到如此不堪的情景,虽然看到小娜被如此的折磨,心里很怪的就是没了心悸的感觉。迟疑过后,应一飞放慢了脚步。 应一飞仔细观察,这小娜在每每被击中的时候痛苦大叫的同时,脸上分明就有显现出一种满足而愉悦的表情。应一飞看到这里,心里就大概有数了,应一飞直接停在原地,冷眼观察桥上的这“人”残酷的攻击小娜。 围观的人群似乎无动于衷,还是在那里呆呆站着看摇摇晃晃的小娜,应一飞知道,这些人肯定看不到那“人”攻击小娜的行为。 “爸爸,你看那个人在打这阿姨啊!你快去打他!”应一飞顺着声音望去,一男子怀里抱着的一个两岁多的小女孩手指那攻击小娜的“男人”。这男子听完自己女儿的说话,似乎忽然领悟到了什么,捂着女儿的眼睛神色惊慌地匆匆离开了,在场围观的大部分人听到小女孩的话,也避瘟神般的作鸟兽散。 应一飞见到小娜还在那里被那男人毫不减弱力度的攻击,早从心里感到好笑,这戏演得也太过了点啊!就凭这攻击的迅猛度和这么长时间的攻击,别说小娜这样娇小的女人,就算国际拳王也早被打趴下了。 应一飞本打算懒得理他们,自己就此回去了,但转念一想,还不如将计就计假装毫不知情,看看他们到底是哪路神仙,到底要干什么。 想到此,应一飞跑上高架桥,在外人看来就像精神病一样的大喝一声:“你住手!怎么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小姑娘?她怎么了?你能下得去如此的重手?” 那人看到应一飞出现,脸上掠过一丝惊慌,随即又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不关你的事!我老婆在外面偷男人,我教训她一下!” “你胡说!她是小娜,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老婆了?她的男朋友是萧剑,我们是朋友的!你赶快滚,否则我要你好看!”应一飞反正要看戏,干脆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呵呵,你说得不错,原来萧剑是他男朋友,这我也知道,但是从今天早上开始,萧剑为了活命,就把她的灵魂典当给了我,她连灵魂都是我的了,你说说看人是不是我的呢?”这“男人”似乎也没什么隐蔽的,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应一飞面前居然毫不隐晦自己不是人类的秘密。 “你这人好不讲道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居然还在说什么典当灵魂?真是好笑!你说现在萧剑在那里?他为什么有生命危险?”看到这鬼毫不隐瞒自己的身份,这反到把应一飞弄糊涂了,难道这鬼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不知道应一飞的厉害? 应一飞在短短的时间内也无法判别这两鬼的想法和真实意图,只好假装没有看出他们的身份,继续卖傻。 “你想去看看萧剑吗?我可以带你去,但是你必须答应为我做一件事,否则这辈子你都见不到萧剑了。”这鬼说完,一副小痞子的样子在高架桥上晃动起身体来。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事?你说说看我能不帮到?” “其实很简单,你肯定能做到。我只是要你今晚子时在高架桥下面的路上画张回生符并且念九遍回生咒!这简单吧?” 应一飞听到这里,才知道这鬼原本就清楚自己是道门中人,但是又居然对自己毫不惧怕,这其中的原因令应一飞很不解:“你既然知道我是道门中人,那你肯定知道我的功力,难道你就不怕被我打得魂飞魄散吗?” “哈哈......今天我既然来求你了,就没想过要有什么好结果,不过求你心有好生之德的善良上,还是请你帮我画个符,念念咒吧!求您了!”男鬼似乎有难言之隐,说话慢慢变得温和和低下起来。 “画回生符和念咒语都不是什么大事,的确我也能够办得到,但是你必须告诉我这回生符是给谁画的和念的?” “实话告诉你吧,这是我女主人要我来找您画的,萧剑现在还在她手上,只不过她最近一直隐藏了,一直没时间管这些小事。” “你女主人?就是那穿红旗袍的女魔吗?他为什么要在这里画回生符?”其实在这小鬼要求应一飞在这路上画回生符的时候,应一飞就大概知道应该是女魔要应一飞画的,为了进一步确认,应一飞才仔细问这小鬼。 看来女魔拿到尸骨解禁七魄后,还真是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加紧培植七魄的魔力,看进度,应该是很快的。只不过到现在女魔都还没发现应一飞在帮她解禁七魄的时候做了个小小的、但又是最关键的手脚,令女魔无法魂魄合一。 从女魔要应一飞画回生符这信息来看,她的七魄现在应该比较强大了,只是可能女魔无法合体才想到这七魄被禁锢多年后,缺失了某些东西,所以才要应一飞来高架桥下画回生符,念回生咒,企图找回七魄在此处可能丢失的某些东西。 这女魔还真快,不到短短一个月,七魄就变得如此强大的都准备魂魄合一了,应一飞再不加油可能就更加被动了。知道了这情况,应一飞笑笑:“回生符和回生咒我都答应帮你,但是你说话一定算话,带我去找萧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绝不骗你,我女主人答应只要我做成这事,就放我下月初一丑时投胎做人。有这奖励我还敢骗您吗?”小鬼说完,一脸憧憬的表情。 应一飞见小鬼说话和神情都不像有欺骗的成分,也就答应了他马上画符念咒。 第九十七章 喜收鬼弟 应一飞按照这男鬼的要求画完回生符,念完回生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用不由质疑的眼神盯着这男鬼。 男鬼尴尬地笑笑,在不容易别发现的表情中竟然出现了有点扭捏和害羞的表情,这让应一飞极为惊奇:“谢谢大师能够成全我的愿望,可是我要是带你去了萧剑被困的地方,恐怕我的女主人不但不会让我投胎做人,或许会将我打得魂飞魄散!您看看是不是饶了我啊?”说完还慌张地看了看四周和漆黑的天空。 “飞哥,他就是那个叫无言的网友,就是他让我骗你来这里的。”小娜见无言想要反悔,急得顾不上自己已经是鬼魂的身份,跑来和应一飞站在一边,她的心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找到心爱的萧剑,救回萧剑! “你怕你的女主人打得你魂飞魄散,难道你就不怕我也如此对你?”应一飞逼视着无言,凭直觉,应一飞心里居然对眼前这鬼魂产生了一丝好感,因为在应一飞的眼里,第一次看到了鬼魂腼腆害羞的表情和羞耻心。 “我可不可以也像小娜一样叫您飞哥?”无言低垂着眼帘看着地上,心里或许正在剞劂着下一句话的词语。这让应一飞更加觉得这叫无言的男鬼身前必定是个腼腆内向和比较实诚的人,或许在生前都没说过一次谎、骗过一次人的那种罕见的极品小男人。 应一飞相信自己的判断:“你当然可以叫我飞哥的!但是我有个原则,就是既然叫我飞哥,那就是要从心里把我当做了哥,叫我飞哥的人也就是我的兄弟了!虽然我们人鬼殊途,但是以我现在的能力,有个把鬼魂兄弟我也是很乐意的!”应一飞说话间,看到了无言灰暗的脸上有了抑制不住欣喜的表情。 “飞哥,若不嫌弃小弟的身份,我愿意跟随飞哥左右,但愿飞哥能够保护我,保护这美好的世界,消灭女魔!飞哥,临来这里时女魔在我身上施了困身咒,如果我过了寅时还不回到我肉身里,我就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请飞哥帮我解了这咒”无言此时的表现那里还有半点的腼腆和内向?简直就是豪情万丈! 应一飞也被无言的情绪感染了,看似内向的无言此时却表现得率真而豪爽,这人的性格还真是矛盾的结合体啊!另外,当应一飞听到无言说到被女魔施咒了以后,觉得通过无言很有可能找到女魔的行踪,再看到无言的确是个良知未泯的好鬼,就毫不犹豫地接纳了他。 “好的,我认你这鬼弟弟了!以后跟着我,我保护你!你先依附于这收魂神盘上,我再找个地方先给你解了身上的咒语。”应一飞说到这里转而对小娜说:“小娜你还是先回到你的附体里去等消息好吗?我和无言一定找到萧剑,到时候我会叫无言通知你的!”应一飞看到小娜对自己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后,有点不舍的转身消失在茫茫夜空中。 无言此时已对应一飞言听计从,化作一股谈谈的青烟飞上应一飞手里的搜魂盘。得到这还算合心的鬼兄弟,应一飞心情大好,心里的感觉就像又得了一个法宝一样的高兴。还更高兴的是自己真正地悟透了这个平时都听得讨厌了的道理:原来真正的是这样啊,鬼魂里面也有善良正义之辈。反之呢?人类社会里就存在凶恶残暴之徒! 应一飞看看时间,才是丑时,帮助无言解咒时间应该还很宽裕。开车来到上官云黎家,马上摆开了法坛。钢镚豆和老冇正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应一飞进来后立即围上去问萧剑和小娜的消息,应一飞由于心情大好,同时觉得精神饱满、睡意全无,便有意和钢镚豆和老冇开个玩笑。 “无言小弟,还不快快现身见过你的豆豆哥和老冇哥”说完举起了手中的搜魂神盘。 “得令,飞哥,鬼弟弟无言来也!”无言不知道应一飞的真实想法,只以为应一飞说的是真话,更没想到自己突然的现身会产生的后果。 钢镚豆和老冇看到应一飞这一连串的动作,正在迟疑中,见搜魂盘上青烟骤起,飘落地上变成了个青年人,灰暗的脸色令人恐惧。 反应最快的钢镚豆吓得捂住嘴忘了拿自己心爱的桃木剑,返身两步就跑到沙发旁边呆呆站住。老冇还在迟疑地揉着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看见这陌生而又诡异的无言站在自己面前鞠躬作揖叫着:“豆豆哥好!老冇哥好!小弟无言这里给你们问好了!”的时候,才真正反应过来。 “妈呀!你他妈的是谁啊?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呀!想吓死老子啊?”老冇嘴里大叫着,可胖胖的身躯却无法按照他内心想迅速逃离的想法有丝毫挪动,这样子滑稽得令人忍俊不住。 钢镚豆此时早已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为掩饰刚才的狼狈像,故意装得泰然自若地从沙发边上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好好好!你叫无言?不错不错!呵呵,我是你豆豆哥!以后要多多担待哦!这死胖子呢,就不必太费心了!一般来说,他都蠢得像头猪的!” “谨听豆豆哥教诲!无言一定请豆豆哥多多关照!”无言双手还是抱拳,谦虚得很。 老冇这时才有所反应:“给老子滚一边去,就算按照年龄,老子都可以当你叔叔,在我面前你还想冒大?无言,别理他,貌似你是小飞新收的小弟是吧?是道门中人还是......” “哈哈哈,你年龄大有毛用啊!笨得像猪一点都不假!连这都看不出来,他是鬼魂!”钢镚豆这方面当然比老冇在行,所以早知道无言的身份。 “你他妈的不就是知道点皮毛东西吗?改天老子弄个程序也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功夫!”老冇每每在这个时候和钢镚豆斗嘴,钢镚豆总是要用自己的长处来比老冇的短处,时时将老冇贬得一塌糊涂才肯罢休,老冇心里总是有火,但又总是反应慢,也说不过钢镚豆,有时候就免不了轻轻的拍打一下钢镚豆。 “老子才不相信你那什么狗屁软件能有用!你的软件要是能抓鬼,还拿我们来干嘛?再说了,等你那狗屁软件开始运行了的时候,怕你都变成他们一伙的咯!哈哈哈......”钢镚豆总是不放过任何能够踩死老冇的机会。 “你你你......”老冇心里越急,就越找不到反驳钢镚豆的话,干脆伸手在钢镚豆头上拍了一下,钢镚豆马上夸张地揉着被老冇拍过的地方,一脸痛苦的表情,用眼睛看着应一飞。 应一飞假装没看到:“无言,你到法坛前面去盘腿面向我坐好,我马上给你解咒。” “好的飞哥!”无言说完,规矩地鞠躬退到法坛前面盘腿坐下。 应一飞用赞赏的目光肯定地对无言点点头,又用鄙夷的目光看向钢镚豆和老冇,这其中的意思他们当然很明白。 “靠,人心善变啊!喜新厌旧啊!自古只有新人笑,哪里得知旧人哭啊!”钢镚豆从来都是反应极快的,知道应一飞看他和老冇的意思,忍不住念叨起来。 “是哦,是哦,才得新人忘了旧友!人品是有点问题哈!”老冇也很难得有一次赞同钢镚豆的观点,这次居然高度地统一起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懒得理你们!”应一飞知道这俩小子肯定是这番话,听了和不听都一样。给无言解完咒,眼看天就要亮了,应一飞兴奋得毫无困意。联想到萧剑现在还在受困,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人还是鬼,但即便是鬼,自从认识了无言以后,应一飞对鬼魂的观点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鬼魂里也有循规蹈矩的好鬼,救了他们也就当是帮助超度他们了,事不宜迟,不如马上出发去找到萧剑。 看到应一飞目光瞟到自己,钢镚豆知道应一飞不会有什么好事,马上一改刚才还是嬉皮笑脸的神情,装得困意十足,想走回沙发上继续睡觉。 应一飞不待钢镚豆起步,抓住他胳膊:“想跑?不会这么容易吧!赶紧的收拾收拾我们马上启程找萧剑去!” “老大,你还要不要我们活了啊?等我再迷瞪一会啊!我们不像你道行这么高啊,不休息好了会死人的知道吗?” “像你这样的多了去了!死了就当睡着咯!别啰嗦,快点!”应一飞换手扯住了钢镚豆的耳朵,钢镚豆痛得直咧嘴。 “你快放手,我依你了!快放手啊,老子耳朵要掉了!”钢镚豆双手捏住应一飞扯住自己耳朵的手,想尽量减轻一点疼痛。洁白整齐的牙齿像要从裂开的大嘴里蹦了出来。 “我在楼下等你,快快收拾了下楼我们随便在街上吃点东西就走,路程还很远哦!”应一飞边说边将无言附于搜魂盘上,走到卫生间里用冷水抹抹脸,顿时觉得精神又是一振。 此时,窗外远山的顶上已经隐隐显现出了一抹白色,几声鸟鸣力图唤醒整个沉睡的城市,没有一丝风的清晨在静谧的晨霭中预示着一天喧闹的到来,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够知道今天将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新的一天或许带来的是新的希望,也说不定会将你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未知的未来,总是让人充满期盼。 第九十八章 古刹怨灵 在微微的晨光中,应一飞驾着车已经出了城。钢镚豆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捧着无言附魂的搜魂盘一脸的困意,被应一飞强行带着去找萧剑,心里就是老大的不舒服,可是随着应一飞道家功力迅速的增长和最近战斗的功绩,钢镚豆又不得不服气。 一路上只有应一飞和无言在对话,钢镚豆一直想利用在车上暂短的时间抓紧休息,应一飞知道钢镚豆也很累,也就尽量将车开得稳一点,让他能够睡得舒服一点。实际上,从内心来说,他还是很喜欢钢镚豆的。 无言向应一飞介绍萧剑被禁锢的地点在一个破庙里,具体位置就在云山市的西南面三十公里以外的半山上。听了无言的介绍,应一飞心里基本知道了个大概,前几年下乡比较多,应一飞还与当时那个乡的一位领导路经那座破庙过。 应一飞心里一直挂记着女魔的下落,感到无言谈性正浓,就试着问道:“无言,这女魔最近到底是隐藏在那里呢?你知道吗?一直找不到她我心里很急!” “飞哥,我也只是前几天见过她一次,后来都是她来找我们,交待完了要办的事就施法定住我们走了,我们也没法跟踪她,所以真的不知道现在她到底在哪里,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她现在一天都是鬼鬼祟祟的来去无踪,我估计她是在搞什么很秘密的仪式。”无言听到应一飞问到女魔的行踪,生怕应一飞不相信他似的一气说了不少的话。 “是啊,她在搞什么我大概知道一点,就是无法找到她的行踪来消灭她,这就让我很担心了。假如她魔力恢复合体后,恐怕要带来极大的灾难!”应一飞像是和无言在对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飞哥,有个事情我觉得很奇怪,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什么事情?你说说看!”应一飞忍不住转头看了看钢镚豆手里的搜魂盘,就像是在看无言。 “女魔每次来给我们布置任务都是从一个方向来,走的时候还是从哪个方向走的。我记得有一次来了后她忘了带来个东西就转身回去拿,估计就是不到一分钟她就拿着忘了的东西回来了!所以我判断,她藏身的地方应该离我们藏身的哪个山洞不远。” “你们藏在哪里?她来去的方向又是什么方向?”应一飞很兴奋,这消息对他找到女魔非常有用。 “我们藏身的地方你去过的啊!就是两个山洞中靠西面的那个,二女魔来去的方向就是山洞的正北方向。”无言见应一飞一脸的兴奋,知道自己提供的信息对应一飞很有用,心里一高兴,不禁笑了起来:“呵呵,飞哥,这消息有用吧?我无言的确是把您当哥哥了吧?” “好兄弟,这我早就感觉出来了,你是个好鬼弟弟!找个适当的时间我会安排你去转世的!”应一飞现在真是尝到了有个鬼魂弟弟的好处了。 “最终我肯定是要求飞哥帮忙的,只是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加上飞哥现在不是也很需要我帮忙吗?等这些事情都搞定了再请飞哥帮忙转世不迟。”无言又是一腔的豪气。 应一飞就是最容易被别人的豪气感染,心里也是豪情万丈。等解救了萧剑和小娜后,就去找女魔,在近期要想办法消灭了她,否则现在的生活被她全部搞乱了!想到这些,应一飞脚下的油门不自觉地又往下踩了踩,汽车往前一冲,快速驰向破庙的所在地。 钢镚豆虽然在极力的想利用坐车的时间补补觉,被应一飞和无言叽叽喳喳的对话弄得大脑神经无法平静下来。虽然应一飞和无言的对话正常人听不到,但钢镚豆时不时的又打开通灵来偷听一二。因此,应一飞汽车突然加速后,钢镚豆索性就懒得再装睡了。他揉揉眼睛叫道:“停车停车,老子尿好涨!” 应一飞看到钢镚豆醒来,知道这小子是假装才醒来的,一脸坏笑道:“呵呵,豆豆醒啦?你告诉我一下,你是谁的老子?是犬王的吗?”说着,笑着看看后视镜:“犬王,你豆豆老子尿涨了,我们停车不?要是你同意停车就叫两声,不同意就叫三声!” “汪汪汪!”犬王在后座上都没考虑,应一飞话音未落就接着叫了三声。 “哈哈哈......豆豆,你儿子不同意停车,这不怪我了哈!你只有憋住了。”应一飞说完,不但没停车,反而加大了油门。 “老子知道你小子会来这手的,所以也只是说说而已,其实我的尿并不涨!你就开吧,老子不尿尿了!”钢镚豆知道应一飞只是逗逗自己玩,不会像老冇那样来真格的,所以还是嘴硬得很。 谁知道这应一飞这次还真没给钢镚豆面子,接下来的十多分钟就是东一句西一句的和钢镚豆、无言聊天,根本没有停车的意思,钢镚豆到了现在才知道应一飞真是成心的,只得再次不顾脸面求应一飞停车:“飞哥,这次我真的是尿憋得厉害了,你停停车吧!你小弟我还没娶媳妇啊!别给我憋出点病来麻烦就大了!求您了!” 应一飞又是一脸的坏笑看着钢镚豆,将车停在了路边,自己也是迫不及待地跑下车来长时间的小便起来。钢镚豆见此情景,气得骂道:“我靠!原来你也是憋不住了的啊!又被你小子耍了一回!” 天大亮后,薄薄的水汽从地面上慢慢升腾,车在盘山公路上吃力地跑着。应一飞看看时间,估计在八点过后就能到了破庙所在的山下。八点十分,应一飞将车停在公路边上,看着山上雾中时隐时现的那座破庙,带上所需的东西,拉起钢镚豆往山上走。 这座庙对应一飞来说,并不陌生。前几年下乡工作的时候就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它建于明朝末年,那时候,破庙的周围是个有上百户人家的小村庄,一个和尚带着徒弟来到这里,觉得此处山清水秀,易于修行,就四方化缘建起了这座庙。 开始的几十年,还是香火鼎盛,香客不断。老和尚死后,小徒弟也是极力维持。到了小和尚五十岁的那一年,一个夜里,小和尚无声无息地死在庙里,死后的境况十分吓人,像是被什么怪物将尸体扯得七零八落。 后来就再也没有了和尚,香火自然也就断了。时间一长,风吹日晒,庙宇就破败了下来。开始,附近村子里的小孩还去破庙里玩耍,有一年,及二连三丢失了好几个小孩后,破庙里竟然闹起鬼来。吓得附近的村民纷纷搬家,现在就只剩下这座孤零零的破庙兀立在那里,显得阴森恐怖。 钢镚豆在路上软绵绵地走着,感觉到离破庙越近心里就越乱,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和应一飞拉开了距离。犬王在他们之间来回跑,好像是催钢镚豆走快点。 应一飞走在前面,早已放出法眼,看到黑暗的破庙里破败不堪,到处灰尘堆积。佛像的全身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了半个底座歪斜地丢落于庙堂的角落。这景象让应一飞心里一沉,判断萧剑肯定已经不在人世,因为这庙堂里没有哪怕是动物来过的任何痕迹。 “豆豆,快点走,今天的事情还多呢!”应一飞见离破庙还有点距离,催促钢镚豆加快脚步。 说话间应一飞和钢镚豆来到了杂草丛生的院子里。应一飞仔细进行查勘,想尽快找到萧剑所在,哪怕是他的魂灵。但是几经观察,毫无所获。 走进庙堂,到处是蜘蛛网和长时间积淀下来的厚厚的灰尘。地上都长起了青草,阴暗处的苔藓更是说明了这破庙长时间没人来过。应一飞找了棵树枝,在地上划拉着,他判断,这庙里应该有暗道。 在明清时代,这里是通往外省的必经之道,当时匪患十分猖獗,这里的老百姓为了躲避土匪的抢劫,都有挖暗室的习惯,应一飞这就是在找暗道的入口。 这时,搜魂盘里的无言像是睡醒了般的说:“在佛龛的下面就是入口。” “早点不说,你真是有病啊?”钢镚豆此时已弄得满脸灰土,加上又瞌睡,心里老大的不高兴。 “还说呢!你老把搜魂盘放在太阳照到的地方,弄得我头晕目眩差点要了我的命你知道吗?”无言有点愠怒地说道。 应一飞听见无言的声音,从钢镚豆手里拿过搜魂盘放在贴身的衬衣里,尽量避免光线。接着双手掀开了破旧得快要成为粉末的佛龛底座。 一丝阳光正好照在暗道的入口处,只听得里面声嘶力竭的一声大叫,一股白烟飘了出来。应一飞暗暗祈祷:这魂飞魄散的灵魂千万别是萧剑! 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应一飞此时也不敢贸然下到暗道里面,只能用密音传声:“里面的魂灵听着,今天本座来此,只为了解救朋友萧剑被困的魂灵,和其他的魂灵无关,假如谁敢阻挡我,定叫他灰飞烟灭不得超生!” 叫了次,里面没有回音,应一飞又喊了一遍还是没有声音。他只得放出法眼观察:暗道下面阴暗潮湿,是一个宽大约一米,长三米,高一米五左右的暗室,也许是几百年前的稻草堆积在暗室的一角早已腐烂,一具骷髅斜躺在地上,看年代可能已是上百年了。 应一飞看到,在骷髅的旁边萧剑的魂灵被什么困住一动不动,靠里面上方的角上依附着一个生前年长的魂灵。一脸的怒气看着入口,随时准备出击的样子。 “这位老者,我看到您了,您躲起来也没用。下来吧!”应一飞试图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安抚这魂灵。因为在应一飞观察到他的时候,早已在心里对他有了个判断,从他魂灵组成的气色来看,这应该是一个怨灵,就是不知道他的怨气是怎么结成的,假如是生前结成的,就可以用劝解的方法化解他的怨气来解救萧剑。 “您放松一点,别紧张!我不会伤害您的,你放了萧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我一定帮忙!”应一飞见这魂灵不动作也不说话,就再次对他劝解。 第九十九章 智解连环 面对这沉默无语的魂灵,应一飞渐渐有点心烦了。钢镚豆由于没睡好觉,在一旁也很烦躁:“飞哥,别跟他废话了,收拾他岂用您这牛刀?待我下去手到擒来!”钢镚豆到是没吹牛,对付像这类没有灵力或者灵力很弱的魂灵,钢镚豆简直就是像大人打两、三岁的孩童一样简单。 “不可!现在我们还情况不清,如果女魔在他们身上施的是连环咒的话,你岂不是害了萧剑?”应一飞悄悄对钢镚豆密语,生怕钢镚豆鲁莽。 “老人家,我知道您有冤屈、有怨气,但是我相信被您困住的萧剑小弟弟和您也无冤无仇吧?您说说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尽量帮您!”应一飞心里虽然有点急,但是考虑到萧剑的安全,还是耐着性子慢慢开导。 “老前辈,我说话您听得出来吗?我们见过的,我和您一样,以前也被女魔控制,但是应大哥救了我,还答应找机会帮我转世,您有冤屈还不如告诉应大哥,看看他能不能帮您再说啊!”无言幽幽地说道。 “我的冤屈你不会帮我的,反正报不了这仇我咽不下这口气!”暗道里的老年魂灵终于开口了。 应一飞见他答话,就觉得有希望:“能不能帮您还难说,您先说说看我需要帮您什么?” “几年前云山市旧城改造强拆老百姓的住房打死人的事件你知道吧?我就是当年被打死的老者!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等待有人或魔来给我灵力我好报仇!现在女主人来了,给了我灵力,我终于可以介入人间寻找当年的仇人报仇了!主人答应,我完成了这次任务就让我去报仇!”老年魂灵说话语速很快,充满愤懑之情。 应一飞的判断的确没错,这真是个怨灵。几年来他没去转世,而在漫无目的地漂泊着当孤魂野鬼,为的就是等到有魔力的鬼神给他灵力来报仇,看来这人的记仇心很强!可是应一飞仔细看了看,他的怨气并不是很大啊? 实际上,人死后魂灵离身形成了漂浮的鬼魂,按照各种传说,这时的鬼魂能看到人世间所发生的一切,就是不能参与其中,按照“空间论”来说,他与人世间不在同一个空间内,只是时间是一样的。因为他缺少了灵力,他拿不了东西,开不了门,不能参与人世间的一切活动,普通人也看不到他。可这时的鬼魂一旦获得了灵力,也就是相当于拿到了打开空间之门的钥匙,就可以参加到人世间的一切活动中来。 但凡能害人和普通人能够看到的鬼魂,都是获得了灵力的鬼魂,这些鬼魂有好有坏、有善有恶。碰到这样的鬼魂是福是祸,就全凭运气了。这些未知的东西的存在,实际上就是美国科学家专门研究的“暗物质”。如此浩瀚的宇宙中,“暗物质”的比重居然占到了80%强,这个数据真是有点骇人听闻! “老鬼,飞哥和我都知道这事,原来你就是当年被城建局那位打死的老人啊?你也真是够有耐心的,那人已经被判了十年刑你不知道吗?算了,依我看,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你就算了吧,让飞哥给你找个机会投胎去吧。”钢镚豆也一改暴躁的语气,加入了劝解的行列。 钢镚豆的话,把应一飞的思绪拉了回来,这应一飞又走神了:“老人家您听我说,您当年被打致死的事件我是知道的,而且打死您的那人您可能也知道了背景,要不是我师叔顶住各方巨大的压力坚决要求严惩凶手,可能您的家人最多就能拿到点赔偿款,您就白死了!那人不可能被判十年。” 老年魂灵沉默了一会,问应一飞:“您师叔是谁?” “本市的刘秋然就是我师叔啊!您应该认识他的。” “这是个好人啊!是个好官!我生前见过他一次的。他现在还好吧?”老年魂灵听到刘秋然的名字,连语气里都有了一种亲切感。 应一飞心里暗暗佩服师叔的人品和在云山的威望,准备借助他的名号来劝说这老年魂灵:“他现在退休了,身体很不好,就是您女主人害的!前几天刚出院,身体很虚弱,现在连家门都不出不了。”应一飞话语中加上了点愤怒的语气。 老年魂灵沉默了,应一飞估计是在反思,就干脆趁此机会再来一番劝说:“您老也好好想想,您所谓的女主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残害无辜的人,无恶不作,十恶不赦!假如她的阴谋得逞,我们云山市乃至人类那将变成什么样子?您为了自己的一己私仇而帮助女魔,和当年打死您的那人有什么区别?对!有区别的,他打死的就是您一个人,而您帮助女魔杀死的有多少?好好想想吧!” “好好想想吧!老鬼!原来你比打死你的那人还坏,还无耻,还该死!”钢镚豆适时加进的这句话恰到好处,居然让暗道里的老鬼啜泣起来:“我这么没想到这些啊?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云山的百姓,对不起我的恩人刘老领导啊!” “老人家,这也不能全怪您,能够知道了这么做的后果就算您的修为又提高了一层。告诉我,您和萧剑是不是被女魔施的是连环咒?我好给你们解了!”应一飞不失时机的抓紧时间。 “我不知道是不是,但女魔先给我施咒后才给萧剑施的咒。” “那就是了,您下到地上,我进来了!豆豆,你脱下外衣挡住这阳光,免得反射进去了。”应一飞说完,将佛尘提于手里,这点警惕性他还是有的。 钢镚豆脱下外套遮挡在屋顶破铜处,一时间,庙堂里昏暗了不少。应一飞拾阶而下,暗道里空气污浊,眼中看到的是一片昏暗,老年魂灵很规矩地站在最里面的角上,显得很不安的样子,或许是惧怕应一飞手里的佛尘。 应一飞确定没有威胁后,收好佛尘,右手挽个剑指横抹过眼再变个手印默念咒语指向老年魂灵叫一声:“开!”老年魂灵一个激灵,如获大赦一般,跪于地上连连磕头。 应一飞转眼看看被困住的萧剑,觉得这女魔的确是在他和老年魂灵身上施了连环咒,这才对自己刚才的劝说感到庆幸。这连环咒有个特点,施咒方可以任意先在某人的身上施咒,这个咒叫“解咒”,而后又在第二、第三、第n个人身上施咒,第二个以下的咒都叫“劫咒”。假如碰到会解咒的高人来解咒,必须先找准并解开被施“解咒”的这第一人,才能解“劫咒”,如果解咒的方向反了,被施咒的鬼魂会魂飞魄散,被施咒的人会魂归天涯。 好在这女魔可能是忙乱中施的咒,就没时间避讳老年魂灵和萧剑了。应一飞知道,被施连环咒的人和鬼魂都不会影响说话,但是从进庙来到现在,萧剑都没说过一句话,肯定还被女魔做了其他手脚,应一飞仔细观察后,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转身渡起步来。这时,无言从应一飞贴身的搜魂盘上飘出,落于地上,观察萧剑的脸部。 “飞哥,我想是女魔在这兄弟身上拍了一掌,拍出了他的一个什么什么东西,我说不好,我被女魔拍过,但后来是不治而愈的,估计不出十个时辰就会自己变好了。我觉得不必担心,您只管解了他的连环咒就好!”无言很肯定地说,眼光里也充满自信。 应一飞还是没有立即解咒:“萧剑,是这样的吗?要是女魔拍过你身体,你就点点头,要是没有你就摇摇头,我好给你解了咒语。” 萧剑自从知道了应一飞和钢镚豆进来,早已是一脸的兴奋,知道自己的救星来了。听了应一飞的话极力地一直很肯定地点头,原来女魔施完咒那看似不经意的一掌原来也是个“噤声咒”啊!真是好阴险的女魔! 应一飞确认后,很简单地解除了萧剑身上的连环咒。萧剑站起身来,一脸羞愧地面对应一飞和钢镚豆手脚并用地比划起他和小娜如何被袁玫、晓依和章瑶瑶骗到“轮回有道”qq群和如何被害的过程。应一飞和钢镚豆虽然看得不是很明白,但是也知道了个大概。 应一飞用宽厚的眼光看看萧剑,再看看老年魂灵,由衷地发出了开心的笑容,这笑主要来自于在和女魔的较量中,他应一飞终于也像女魔一样从她身边策反也好或者叫拉拢也罢,总之是让几个好鬼魂背离了她。这对下步的斗争也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小剑别伤心和激动了,你们没和女魔站在一起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我由衷为你们感到高兴。我刚才算了算,今夜丑时云山一医将有四个小孩出生,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通灵让你们转世,现在先什么都别说了,快快附于我的搜魂盘上,我带你们走!” 萧剑听到应一飞说的话,用力地点点头,比划着还要带上小娜,老年魂灵也表示愿意转世,请应一飞帮忙。只有无言在沉默了片刻后问道:“飞哥,以后还有机会吗?要是还有机会,我想和您一起消灭了女魔再转世,您看可以吗?” 应一飞笑道:“哈哈哈,你飞哥现在官居正二品,你说有没机会?说实话,你想走我还想劝你留下呢!我现在很喜欢你了!留下来帮我吧!” “谢谢飞哥!我一定尽力帮您!”无言说话的同时,已然依附于应一飞手里举起的搜魂盘上了。萧剑和老年魂灵也依次附于搜魂盘上。 应一飞收好搜魂盘,高兴地叫一声:“犬王,叫你老爸跟上,我们回家咯!” 钢镚豆开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应一飞是在骂自己,嘴里也不饶人地骂了一声:“靠你二大爷的!我要是犬王老爸的话,你就是犬王的大伯!” 第一百章 通灵插队 原本应一飞是准备驾车回到上官云黎家,到了夜里再设坛通灵让萧剑、小娜和老年魂灵进入转世的队列。到了子时带上他们去云山一医完成他们的转世。萧剑由于挂念小娜,生怕节外生枝,就强烈要求应一飞先驾车到小娜肉身旁带上小娜回家。 应一飞想想也是,就凭萧剑和小娜哪怕死后都没和女魔沆瀣一气的正义秉性,他应一飞怎么说都必须答应萧剑的请求。钢镚豆也大义凌然地坚决支持萧剑,应一飞只能将车开往小娜肉身的所在地。 这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树林中密不透光,就算林子外阳光普照,树林里也是昏暗模糊。密密匝匝的树叶像盖在头上的屋顶,连光都被遮挡得无法进入,每颗树都在极力地向上长高,时而见到一两株枯萎的小树枝光秃秃地兀立在那里,是长不过比自己高大的树,缺乏阳光的照耀而枯萎死亡。 进入树林不久的一片空地上,厚实的苔藓犹如弹性极好的地毯,走在上面有种及其舒服反弹的感觉,应一飞放眼望去,前面不远出,萧剑和小娜的遗体相拥着躺在苔藓上,其姿态亲密无间。 “妈的,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鬼都不来的地方幽会?不过看样子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连死都是这样死的!惹得老子眼馋!”钢镚豆也很快看到了这一幕,心里很不平衡。 “你以为谁想死啊?要是愿意,你去投奔老大爷的女主人,他会给你安排晓依的!不过怕只怕晓依不要你哦!”萧剑也不痛不痒的说了钢镚豆一句。 “小娜,小娜出来了!小娜在吗?”萧剑看到自己的遗体和小娜的遗体亲密的样子,心里忽然就涌出一股悲哀,有种想哭的感觉,假如不被女魔所害,他和小娜都在筹备婚事了,这一变故,他们又得等至少二十年才能结婚了。 应一飞和钢镚豆见此情景,心里不是很好受,假如不是能够通灵和亲自看到和知道转世的事实,这真是不能接受的悲凉。 走近几步,应一飞举起搜魂盘:“小娜起来,小娜起来!” 只见小娜的肉身上冒起一股青烟,迅速飘到应一飞高举的搜魂盘上。 钢镚豆此时已在附近收集了一些苔藓,及其缓慢地盖在他们的遗体上:“等到事情结束,我们会来给你们重新找快好地的!” 上官云黎家还是人满为患,上官云黎和牛熙照的身体在大家尽心的调养下,已基本恢复。只是刘秋然还是很虚弱地躺在床上静养。从应一飞进门开始,应一飞的师父、师母、大师兄、刘秋然和妙言都感觉到了他身上带来的一大股阴气。由于有了上次无言的经验,大家也估计到应一飞又有所斩获,所以也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惊奇。 其他人不知究竟,只是觉得瘆得慌。看到几位道门中人平静的神态,也就安稳了下来。 钢镚豆有一句的无一句的叫了起来:“死老冇在吗?快点来给老子弄点吃的,要饿死人了!” 老冇正好从厕所出来:“哎呀,可惜了!谁叫我这么讲究卫生啊?刚刚放水冲了,要不肯定够你吃一餐的。”说完怪笑着看看钢镚豆。 “老子没功夫和你扯,等吃完饭再找你理论!”钢镚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软软地说。 上官云黎见应一飞来了,从厨房里端出几个留好的菜,同时给他们添满了饭。一阵狼吞虎咽后,钢镚豆拍拍鼓圆的肚子满足地笑了:“还是上官姐姐好,哪里像那个没良心的狗老冇啊!还好意思说是我钢镚豆的朋友!请你以后在外面别说是我的朋友,我丢不起这个人!” 老冇睡眼惺忪的看着钢镚豆:“在云山我绝对不敢说我是你朋友,说了怕别人瞧不起我!” “是该瞧不起你了啊,他们会说这么丑的胖子怎么会有豆豆这样的朋友呢?一定是死皮赖脸的哭着、闹着、求着和豆豆交朋友的!” 明明自己刚占上风,怎么转眼就又被钢镚豆扭转了过来?老冇一时语塞,中午正好瞌睡,也就不想恋战:“睡觉了!懒得理你这狗爹!” 老冇的这一说正好说到应一飞和钢镚豆在破庙里的说辞,应一飞忍不住大笑起来:“老冇啊,你也觉得豆豆是犬王的呆爹啊?哈哈哈,看来我和你的感觉都没错哦!” 钢镚豆被老冇这无意间的一说,正好说到痛处,见应一飞还在一旁调笑自己,一时恼羞成怒,对着老冇胖胖的肚子就是一拳,打得老冇从沙发上弹立起来:“你他妈的说不过就动手啊?打架你不是对手哈!” “谁叫你乱说我!人家打打你的胖肚子又没用力,再说了搞不好还能减肥呢!”钢镚豆总是想占在理上。 “我怎么乱说你了?不就是说你是狗爹,难道你还真是啊?”老冇被钢镚豆一拳过后,睡意全无,瞪着眼睛看着钢镚豆。钢镚豆这次居然绝无竟有的低下头,毫不言语地走到书房里看书去了。 稍事休息,应一飞准备去医院看看不夸张的伤势,将就找乐姗了解一下产妇住院的情况,以便晚上三个魂灵的转世。 在乐姗的带领下,应一飞、钢镚豆、老冇和童家坤来到了不夸张住院的病房,不夸张被截肢的左手手肘以下都没了,手臂上缠着厚厚的医用纱布,情绪比较稳定。 看到应一飞一行进来,想挣扎着坐起身来,被应一飞制止了。 “夸张小弟,你还好吗?最近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的,实在是没法腾开身来看你,没生我的气吧?”应一飞心有内疚地说。 “那里那里,我知道最近飞哥很忙,再说了我这里也没多大个事,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丢条胳膊但是捡了条命还真合算,所以我想得开。您放心吧,别分散了您的精力!”不夸张平静地说,没有半点丢失了胳膊的颓废和无助。 应一飞很是高兴:“你要注意身体,慢慢养好伤后我们一起战斗,到时候我会授你道法!另外今晚我们还来医院有个行动,我今天推算了一下,会有点小麻烦,你白天就注意下这里的变化,有什么异常电话告知我,好吗?” “我知道了飞哥,我会注意观察的。” “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看看情况,你就好好养病,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乐姗。” “好的飞哥,我知道了,你们忙去吧。” 从医院回到上官云黎家,大家都知道了应一飞今天晚上要做的事,七手八脚做好晚饭匆匆吃完后,天渐渐黑了下来。应一飞沐浴更衣很慎重地摆开了法坛,焚香燃烛。这次作法与以往的不一样,是应一飞入道门以来第一次与高级神灵对话和提出非分的要求。所以不得不非常重视。 按理说,这鬼魂的投胎转世是冥冥之中早已有神灵安排好了谁先谁后,依次进行的,应一飞设坛作法就像在排好的队列里插队一样,势必会引起波动,所以也存在一定的困难,好在应一飞在灵鹫山授箓时已身居“正二品太极神霄玉枢通访使同判南北雷霆诸司府院事”达到了“三洞五雷箓”的境界,名登天曹,有道位神职,也具有了差遣一定数量护身神兵的权力,这些可以说是应一飞的资本,所以插个队先要求转世几个魂灵应该不算个大事。 没费多少时间,应一飞睁开眼睛,口称“搞定!”站立起来后对着搜魂神盘道:“你们三个听好了,今夜丑时就是你们三人投胎转世的时辰,我推算了一下,到时候会有几个恶灵来捣乱,你们要特别注意,动作一定要迅速,否则会错过了时间。这次你们能提前转世,我的行为都有点逆天了,所以请你们珍惜这次机会。” 搜魂盘上附着的萧剑、小娜和老年魂灵同时答道:“谢谢您,我们知道了!” “到时候小娜和老人家会投胎到一个官宦人家成为双胞胎兄妹,萧剑和小娜的情缘未了,所以只能投胎到另一家一般家庭,你们会从幼儿园一起到大学都是同学,这你们懂的哦!呵呵,要好好珍惜这缘分!”应一飞说完,也禁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谢谢飞哥,谢谢您!我们会珍惜的。”萧剑和小娜高兴得几乎欢呼起来。 “现在休息吧,我们只等时间到了就出发!”应一飞说完,看着妙言他们收拾法坛,自己则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转眼间,时间已到子时,应一飞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不夸张打来的:“飞哥,现在医院有点问题,你看看是不是你所说的异样?” “发生了什么?你慢慢说说,别慌!” “窗外阴风很大,电压也不稳定。医院的手术室开启了应急电源,谁知电压同样还是不稳定,这灯老闪老闪的!” “我知道了,你好好躺着千万别出去,我一会就到。你叫乐姗接电话。” “飞哥您好,我是乐姗。” “你好,你现在赶快去告诉妇产科的值班医生,今晚两点过后会有三个孩子出生,到时候会停电的,叫他们做好一切准备,我会在渔具店购买几个头灯来代替电源。快去!” “好的飞哥,你们快来,好怕呀!” 接完电话,应一飞拉起钢镚豆和老冇先找到一家渔具店敲开了门,买了七、八只钓鱼用的强光头灯,才向云山一医赶去。 第一百零一章 艰难转世 此时,云山一医上空漂浮着奇怪的黑云,唯独遮挡在妇产科的楼顶上,看来应一飞的判断没错,自己带走了三个魂灵惹恼了女魔,看这架势,估计她没有亲自出马,只是派了袁玫等等的小女鬼来捣乱。 应一飞放出白鹤直上乌云端,白鹤左突右冲的不一会就将那团乌云驱散,应一飞来不及收回白鹤,连跳带跑冲向二楼的妇产科。乐姗在门口迎接应一飞他们,身旁还站着一个女医生模样的人。迎进应一飞一行,乐姗直接带他们来到医生值班室。应一飞看到只有一个值班医生,心里直叫苦:“乐姗,可能今夜要再加派一个医生哦,否则到时候恐怕忙不过来。” 这值班女医生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应一飞:“是你告诉乐姗今天我们这里两点过后会有三个小孩出生的?” “是的,而且基本上还是同时出生,还有一对是龙凤双胞胎!另一胎是个男孩!” “我们早做过了产前检查,现在住院的待产妇中没有双胞胎的!,再说了,离预产期还很远。”女医生还是不相信。 “一定有,而且她们生产的时候会停电!所以我请您再通知一个医生来。” “莫名其妙!你是谁?真是笑话,我不相信!”女医生的脸上有了愠怒的表情,要不是乐姗的关系,估计她会立即撵走应一飞的。 “我真没骗您,我是怕到时候您同时照顾不了两个产妇,那样会出事的!”应一飞刚说完,屋外阴风大作,刚才还好好的电灯忽然就灭了,本来这就是应急电源,怎么会灭了呢?医生看看应一飞,有点相信他的话了! 这时,只听见病房里有两个产妇同时大声地喊叫起来,这是临产前的阵痛,两家守护的男人慌慌忙忙跑进了医生值班室。 应一飞伸手扭亮头灯开关,看一眼手表,正好两点过。将手里的佛尘递给钢镚豆:“豆豆,你带领白鹤和犬王先去抵挡一阵,我现在必须在这里照顾这三个小东西。” 医生见应一飞连头灯都准备好了,而且所说的话随即就得到了应验,心里也就开始相信了他。老冇将头灯分发给医生和护士,自己也慌忙按亮了头灯。 医生看看表,无奈地说:“看来现在通知其他医生来不及了,乐姗刚来医院时到过我们妇产科实习过,会接生的,和我一人负责一个产妇吧!”临走,看着应一飞由衷地说:“谢谢您!” 见产妇被推进了产房,应一飞对着搜魂盘说:“你们三个听好了,顺序是老人家第一个投到左边产房的产妇肚里,老人家投好后萧剑第二个投到右面产房的产妇肚子里,小娜要注意的是听到左边产房里传来婴儿的哭声后你就赶快投到左边产房的产妇肚子里,切不可投错了!记住了吗?” “记住了!谢谢飞哥!”不知什么时候,连这老年魂灵也将应一飞叫成了“飞哥!”或许还真是要转世投胎了吧。 两名产妇被推进各自的产房,进左面的是现在就很有了点身份的在机关上班的一个小年轻人,而被推进右面产房的孕妇则是两口子都在学校上班的老师。 萧剑这时有点急不可耐地飘了出来,应一飞见状厉声问道:“萧剑你干嘛?不想要命了!假如女鬼飘来掠走了你,看你想不想转世!” “呵呵,飞哥,我是想看看我未来的老岳母长得怎么样,要不小娜会长不好看的哟!还有要看看我未来的老爸、老妈!”萧剑被应一飞提醒后才觉得自己真的很冒险,马上回到了搜魂盘上。 “萧剑,你个臭猪,以后我会是官家的大小姐,你是老师家的小秀才,看你以后怎么追到我!”小娜其实现在紧张得要命,虽然应一飞告诉了他们会从小到大都是同学,她还是有点隐隐的担心。 “小娜妹妹,我们算是有缘,现在我这哥哥就提前叫你妹妹了,呵呵,以后我会很照顾你的,萧剑不敢欺负你!”这老年魂灵也被这气氛感染了,在非常紧张的氛围里也想让大家轻松起来。 “大舅子,我会好好对小娜的,你准备好好的带大你的妹妹嫁给我吧!哈哈哈......”萧剑还真是有点得意。 产房内一声又一声的痛苦的叫喊声就像一剂强心剂,引得屋外的恶灵在天空中飞舞得更加疯狂,应一飞听音辨情,知道钢镚豆带领白鹤和犬王在外面略微占点上风,外面的恶灵一定是三个以上。 时不时传来钢镚豆轻蔑的笑声中,可见钢镚豆和她们斗得不算吃力,应一飞放下心来,全力准备守候最佳时机。 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应一飞推开走廊通往产房的消毒门,来到产房门外站定,轻声说:“你们三个准备好了吗?集中精力,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都要全力以赴,不能受任何干扰,听明白了吗?” “知道了,飞哥!”萧剑和老年魂灵应声道。 “知道了,飞叔叔!呵呵。”小娜此时心里虽然有点紧张,但是还不忘记开个小玩笑。 “嗯嗯,是该叫我飞叔叔的,还是小娜乖!唉,但是你们转世后我们之间就成了陌路,等你们长大了那时候我就七老八十了,可你们还风华正茂,到时候可别欺负老人哦!”应一飞觉得在这紧张的时刻,也有必要把气氛搞得轻松一点。 “呵呵,飞叔叔,不会的哦,我们都是有素质的新一代啊!在路上碰到您老人家过马路我们都会扶您的。”小娜还是反应快半拍。 “悲哀,悲哀啊!看来我现在就都老了!”应一飞嘴里这么说说,心里还真是有点点酸楚,仿佛自己还真是老得有点不堪了的感觉。 这时,产房里的孕妇临产阵痛的喊叫声越来越大,应一飞知道,关键的时候到了:“你们注意了,关键的时候到了,集中精力,听我的号令!” 老冇为缓解极度恐慌的心情,卷缩在应一飞身旁,迫不及待掏出贴身的不锈钢扁酒瓶酌一口,刚想放回酒瓶,被应一飞拍拍头顶,示意他站起来走到走廊里面,离应一飞远点,老冇揉揉通红的眼睛,站起身来往里面走了几步。 屋外的阴风此时刮得比刚才明显的加剧了,应一飞估计情况有变,听见右面的乐姗在产房内大声鼓励产妇,知道这产妇要先生产了,对萧剑说道:“小剑,做好准备了!” “做好了准备的,飞哥!” 应一飞跨前一步,急速推开右面产房的门,在护士和消毒门外家属惊愕的表情中举起搜魂盘大叫一声:“小剑,走!” 应一飞手中的搜魂盘上聚起一股青烟,瞬间钻入孕妇小腹,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孕妇双腿间一个神圣的生命呱呱降临人世。 乐姗快速处理完婴儿产后相关事宜,又跑到隔别产房来帮助这女医生。 应一飞来到走廊上,看到钢镚豆高高地举着桃木剑,目光呆滞面相凶恶,一路跑来越过走廊里看护的家属,直接推开消毒门向老冇奔去,身后隐约跟着一股黑风。 应一飞知道钢镚豆又被魅惑了,可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被魅惑了的这表现很不正常?一般被魅惑了的人都是目光呆滞,行动缓慢,脸上充满遐思的表情。哪里见过向这钢镚豆这样凶恶的被魅惑的人?而且最奇怪,也是让应一飞最不理解的是,钢镚豆将站在产房外的应一飞视若无人而越过他,直向还在走廊里面的老冇奔去。 开始老冇睁着醉眼看到钢镚豆狂奔而来,以为他被打败了在逃命,谁知道钢镚豆跑到面前不远处才看到了他的一脸凶相和高举的桃木剑。 老冇情知不妙,和很滑稽地看了看空空如已的双手,再看看满脸凶相、狂奔而来的钢镚豆,站起身来慌不择路往走廊深处跑去,钢镚豆口里娃娃乱叫,直追得老冇几个趔趄差点摔倒。在他的心里,知道钢镚豆中了邪,但是一时又无法让他醒来,应一飞那里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根本无法分身。所以,心里剩下的唯一念头就是赶快逃命。 钢镚豆身后跟着的那股黑影时隐时现,就是差那么一步就跟上了钢镚豆,老冇肉眼凡胎根本就看不到这些,只是没命地逃,一时间,汗珠冒出了额头,迷糊了双眼。没注意,老冇没头苍蝇一般钻入了女厕所。 钢镚豆看到老冇被逼近了死角,进去后站定,一改满脸凶相,走着猫步向老冇扭着屁股走去,老冇刚才被吓了个半死,现在又见钢镚豆不男不女的动作,又差点被恶心死,顿时腹内大急,实在是憋不住了,也不管现在身处什么险境,情不自禁地拔下裤子在蹲位上蹲下拉起屎来。 正当老冇酽酽的屎和臭臭的屁“泥石聚下”的瞬间,钢镚豆一个漂亮的转身,用手里的桃木剑挽了个剑花缠住黑烟,直甩入老冇“泥石聚下”的便池内,一声凄厉的叫喊,在老冇蹲位的便池里,黑烟变成了青绿色粘稠的液体。 钢镚豆瞪了木呆呆蹬在便池上快要崩溃了的老冇一眼,又扭着猫步走出女厕,留下了莫名其妙被吓傻了的老冇。 走廊上的应一飞见捂着嘴极度忍住笑的钢镚豆走出女厕,心里明白了大半:什么时候了,这小子还有闲心来愚弄、折磨老冇,真是可怜的老冇啊! 看到应一飞死死盯住自己的眼神,钢镚豆又立即装得满脸可怜相跑到应一飞身边:“求求飞哥,别告诉老冇!求你了!要是我不这样就吓不出他的屎和屁来,就没法灭了追我的鬼,要是他知道我是装的,后果很严重的哦!估计他也会把我打出屎尿来才肯罢休!” “现在没时间和你算账,等完事了再说!”应一飞知道钢镚豆刚才的举动也是被迫无奈,但是老冇的排泄物还真是灭鬼的好东西,呵呵,有时间了要好好研究研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零二章 犬王涅槃 钢镚豆原本就知道应一飞现在不会表态帮他隐瞒捉弄老冇的事情,又最怕老冇现在要从厕所里出来识破他装疯卖傻的真相,急得举起桃木剑装模做样向应一飞头上砍去。这钢镚豆何等聪明,知道应一飞即便是下意识的一档,他就可以顺势解套。 老冇这时正好提溜着裤子一歪一倒的从厕所出来,见钢镚豆举剑砍向应一飞,也惊得张大了嘴巴想叫出声来提醒应一飞。但是见到应一飞不经意的一挥手,钢镚豆就被掀倒在地昏迷过去。 老冇跑向钢镚豆倒地的位置抱起钢镚豆连声呼唤:“豆豆!豆豆你怎么了?快醒来!快醒来啊!豆豆......”后面叫出的一声明显的带出了哭腔。 应一飞听见老冇对钢镚豆这样的深情呼唤,很难集中精力,恼怒地转身一脚踢在钢镚豆的屁股上:“快起来了!女鬼来了!再不醒就过了哈!” 应一飞的最后一句话还未说完,钢镚豆睁开眼睛:“女鬼在哪里?女鬼在哪里?” “去走廊消毒门的门口守好!”应一飞抬手看表,对着搜魂盘道:“老人家快,走了!” 应一飞手中搜魂盘上聚起的青烟箭一般射向产房里孕妇的小腹,随即,产房内响起了哇哇的大哭声。 钢镚豆心里有鬼,站在这走廊上总感到浑身不自在,就跑下楼与白鹤和犬王汇合,冲入混乱的旋风中与恶灵战在一处。应一飞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只要小娜顺利投胎,今天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心里不禁升起了一点少有的成就感。 老冇脸色蜡黄捂着肚子一副痛苦的样子,应一飞现在终于明白了自己今天疯了似的一定要带老冇来医院,还不怕累赘了自己,原来是潜意识中记住了老冇的臭屁和大便,难怪叫他一起来的时候就有点觉得没必要但又毫不犹豫地带上了他。 应一飞又在出神的时候,老冇惊惧地指着应一飞身边不远处,白鹤和犬王不知从何处跌落到消毒门外的走廊里,犬王身上已经明显地出现很多伤痕,白鹤毕竟是灵鹫山上的神物,虽然现在神力有限,可是如此这等小小的恶灵还是没办法伤及他,犬王疲惫地往应一飞身边蹒跚走来,身后紧紧跟着两股强劲吹来的黑色旋风。白鹤身体灵巧,穿梭在两股旋风中掩护犬王。 这个时候出现了如此的情况,令应一飞左右为难,一边是小娜和她未来的妈妈涉及生死的生产,一边是犬王这无声的战友命悬一线的紧急关头。应一飞收回搜魂盘正准备挺身救犬王,产房里医生和乐姗慌乱的叫喊声又让应一飞止步不前。 原来,犬王和白鹤进入走廊的时候正是产房里的孕妇第二个孩子即将临盆之际,应一飞假如能在瞬间叫小娜转世,那产房里就会听到小娜转世临盆的哭声,事情也就很简单的结束了。而腾开手的应一飞就会很麻利地搞定这几个恶灵,可是在关键时刻出神的应一飞耽误了最佳时机。 如果这时候应一飞还不果断地送出小娜,那么不但这孕妇产下的一定是个死婴,小娜转世的事情那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乐姗,这孕妇难产了,是横体位!你快去通知家属签字准备剖腹手术,再看看门外怎么这么吵?!”值班医生连声音都带着点焦急。 “王姐,我看这胎儿的脐带还缠绕在脖子上呢,真的很危险哦!”小娜估计是通过b超看到的。 应一飞暂时没法顾及犬王了,看着犬王被两股黑风伤害,应一飞心里怒得冒火,他留念地向犬王投出了深情和辛酸的一瞥,毅然推门进入小娜必须去到的产房。 值班医生没有抬眼:“乐姗,怎么样?家属同意签字了吗?”见没人回答,抬头看见应一飞走进产房,大怒道:“你是谁?怎么不经允许来到这男人禁入的地方!你给我滚出去!” 应一飞心里只想着快点送小娜转世后好腾出手来解救犬王,那里管这值班医生的话语,粗鲁地一把推开值班医生,在孕妇小腹上猛击一掌,左手的搜魂盘按住孕妇小腹的同时大叫一声:“小娜,快走!” 值班医生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惊异地看到,孕妇两腿间本来横位产的胎儿向母鸡下蛋一样顺溜地滑出孕妇身体,医生疾步上前双手接住婴儿,一脸的疑惑。 应一飞顺利完成了预定任务,转身跑向走廊。映入应一飞眼帘的是一幅令人心酸的景象:犬王在两股黑风的交叉攻击下,步履艰难,满身的伤痕淅沥沥地流着血,染红了满身黝黑的毛,用充满祈盼的眼神深情地看着应一飞。 这一情景,让应一飞心都碎了!愤怒的他唤回白鹤,挺身上前举起了手中的搜魂盘,默念咒语,手挽手印满脸怒容追着漂浮的两股黑风发出猛烈的攻击。猛然间,应一飞意识到依附于搜魂盘上的无言也有可能被吸进搜魂盘,急而反手将搜魂盘向下绕了一圈后,收好搜魂盘。 走廊的半空中响起了挑衅的笑声,仿佛应一飞被他们吓倒了。应一飞听到这笑声,突然间心里平静了下来,收回身形的应一飞准备将计就计,他冷眼观望着半空中肆掠的恶灵,站在一旁一动不动。那空中漂浮着斗得正欢的恶灵哪知是计,冲着应一飞和犬王直扑过来。 应一飞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左手手印指向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犬王。右手大力甩出一个漂亮的金刚大手印,口里恶狠狠地大叫一声:“孽畜,纳命来!” 叫声震得走廊里所有的人耳鼓发麻,一股强劲的红光从应一飞右手掌心里发出,直接爆响炸雷般的声音,两股黑风连哼的声音都还来不及发出,就像失去风吹动力的海浪,软塌塌地跌落于走廊的地上化作令人作呕的墨绿色粘液。 值班医生刚刚处理好小娜转世的女婴走出产房,看到这一幕的她同样被吓得也是软塌塌地依着产房门栏坐于地板上,眼神迷离地看着应一飞和被红光罩住、满身伤痕的犬王。 走廊上的一切慢慢归于平静,屋外还在有少许天空中发出的旋风声,说明钢镚豆还在与恶灵战斗着,应一飞怕钢镚豆有闪失,放出白鹤去支援钢镚豆,这白鹤在临飞离之前,转眼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犬王,一身凄厉的长啸划过幽深漆黑的长空,令在场人的心里无不打了个寒颤。 应一飞双手抱起满身是血的犬王,眼泪不住大滴大滴地流下来混合着犬王满身的鲜血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 应一飞此时的心就像失去了亲人般的痛楚,口里大喊着:“犬王,犬王,你醒来啊!你到是醒来啊!乐姗!乐姗!快来救救犬王啊!求求你了!医生啊,求求你救救它啊!” 犬王在应一飞的怀抱里安静地一动不动,在应一飞悲痛的呼唤声中用尽最后一点力量睁开眼睛看了看悲痛万分的应一飞,想伸出舌头最后一次舔舔应一飞的手,可是头一歪,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双眼里缓缓流出一连串的泪水来。 乐姗和老冇在一旁看到如此感人的场面,也忍不住痛哭失声,斜倚在门边的值班医生此时指着应一飞怀中抱着的犬王惊骇地大叫:“看......看,看!啊......” 应一飞抬起头来,睁开被眼泪迷糊的眼睛看到:从自己的眼泪滴在犬王的眼睛下面,与犬王的眼泪和鲜血混合在一起的地方起,犬王的身体在慢慢地幻化为通红的颜色。应一飞不敢怠慢,停止了哭泣,尽量全身保持着一个姿势,生怕由于自己的动作影响了犬王的这一变化。 这通红的颜色越来越红,面积也越来越大,在犬王逐渐变化的同时,应一飞逐渐感觉到怀里犬王的身体重量在一点点减轻,待犬王全身变成全部通红色的时候,应一飞手里犬王的身体重量和形体都同时消失了。 这一未知凶吉的变故,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像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梦,犬王无端的消失,几乎掩盖了刚才这走廊里发生的极为惨烈的战斗。 应一飞还在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傻傻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一时间大脑根本就转不过弯来。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连屋外的风声都迅疾停止了,看到应一飞呆痴如塑像一样的样子,老冇和乐姗简直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呆呆地等待着。 钢镚豆带着白鹤进到走廊后,才惊醒了悲痛、绝望中的应一飞,站起身来的应一飞发疯般地到处找寻犬王的身影,边哭边喊着犬王的名字,疯狂地、毫无目的地在这空间有限的地方转着圈。 当正好面对乐姗的时候,乐姗脸上闪过惊异喜悦的表情:“飞哥,您站住!快站住!” 应一飞听到乐姗惊喜的叫声,如梦游般缓缓转过已经转开了的身体,面向乐姗,一脸木然的表情。乐姗靠近应一飞一步,小心翼翼地伸手从应一飞肩上接下来一只毛色像缎子般油黑、只有几公分长的小狗,应一飞定睛一看,天呐,这不就是自己的好战友,好兄弟犬王吗? 应一飞急不可耐地从乐姗手上接过犬王,嘴唇亲吻着这失而复得的好战友,从心底发出了开心的大笑。犬王也汪汪汪地叫着,迎合着应一飞的热吻。看到这开心的一幕,旁边的钢镚豆、老冇、乐姗,甚至连刚刚站起身来的值班医生都发出了由衷的微笑。 第一百零三章 找寻女魔 失而复得的犬王在应一飞的手心里同样也显现出了欢愉的表情,看着这点点大的犬王,应一飞心里不免打起了小鼓:我要的是能够同我一起并肩战斗的战友,可不是这身材小小的宠物狗狗啊!这样的想法不免就使应一飞的脸色变得有点失望。 “老大,你多虑了,你别看不起我!假以时日你看看我和白鹤谁厉害!”应一飞耳朵里传来了犬王陌生的声音。 哈哈,犬王现在能够和自己交流了,这对于应一飞来说不啻于天大的喜讯啊!他知道,他的生命中又添加了一个不可或缺的生死战友。应一飞一直爱不释手地捧着犬王,连回上官云黎家的车,都是老冇开。 来到上官云黎家,犬王和应一飞也聊得差不多了,犬王幻化成一缕红烟钻入应一飞耳朵里休息去了。妙言比较细心,看到进来的人群中没有犬王,就伸头从窗户往楼下院子里看,见老冇进门后直接就关上了房门,心里就产生了不好的想法:莫非......她不敢往下想了。 吃了点东西,应一飞、钢镚豆和老冇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近来连日夜间的战斗把应一飞弄得非常辛苦,他准备好好调整一下再利用休息的这点时间陪陪老爸,明天一早就出门寻找女魔,如果能够找到,按照应一飞现在的道行,根本就不用依仗“七星阵”,就可以灭了这女魔。 应一飞的父亲原本并无大碍,只是年龄大了,又被惊吓过度才病倒的,经过几天精心的调养,现在已基本恢复如初。倒是刘秋然自从生病后,血压一直居高不下,所以连活动都不能做剧烈运动,只能卧床休息,所以,修习“七星阵”的事情也没法再进行。 妙悟看到应一飞的道行一天天突飞猛进,心里也是惊喜异常,她知道,就凭应一飞现在的进步速度,对付女魔根本就用不着“七星阵”的阵法了,加之刘秋然身体的原因,所以也就没有再提练习“七星阵”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应一飞拍拍还在掘着屁股大睡的钢镚豆,要他起床。钢镚豆睡意正浓,睁眼看了看是应一飞,转身又睡去。虽然这几天钢镚豆也是很累,但是女魔一天天的壮大和离可能破法的时间越来越近,应一飞看得出,刘秋然、师父、师母和妙悟都很着急,只是近来一件接着一件意外发生的事让大家都无法脱身来管女魔的事。 应一飞也是无法做到心无旁骛的来专心对付女魔,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时间段,有些偶然发生的事和女魔有意安排的破坏,令大家都疲于应付。正好,现在解决了全部的事端,应一飞今天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找到女魔,争取在这次的对决中彻底消灭了她。 实际上应一飞也想让钢镚豆好好休息几天,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可是在这非常时期不由得应一飞有半点喘息的机会。他迟疑地看看熟睡中的钢镚豆和老冇,实在是不太忍心将钢镚豆叫醒。 “豆豆,豆豆,”应一飞尽量把声音降到最低,以免影响了老冇的睡眠。 “怎么了啊飞哥?”钢镚豆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看窗外还未大亮的天空。“让我再睡一会啊!好累啊!” “不行啊,豆豆,时间不等人啊!等解决了女魔的事情,你大睡三天吧!可是现在不行,快起来!” “啊呀,在睡5分钟!”钢镚豆有点不耐烦地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不行!快起来!要不我叫醒老冇和他谈心去咯哦!”应一飞见没法叫起钢镚豆,只好拿出了杀手锏。 “算了算了!老子起来算了!哪有你这样当老大的啊?动不动就威胁人!”钢镚豆一听应一飞要告诉自己捉弄老冇的事,一激灵睡意全无,坐在床上呵欠连天,满脸的不乐意。 “豆豆很乖的嘛!快起来我们还要洗漱、画符张、吃东西、赶路呢,晚了找到女魔也不好收拾啊!我们争取在白天找到她!”应一飞连夸带哄的终于叫起了钢镚豆。 洗漱完毕,他们随便吃了点东西,妙悟来到应一飞面前,神色凝重地说:“小飞,我看你今天面相青灰,印堂发暗,下颌发黑,怕是有不好的事发生。刚才我打了一卦,卦象主凶,你今天还是别去了!” “师兄,我也卜了一卦,但是我理解的卦象是在凶的后面还有大的璇玑,现在我在考虑这璇玑到底是什么?我现在暂时也看不懂。” 钢镚豆在一旁听到应一飞有凶相,就想打退堂鼓:“飞哥,要不我看今天就算了吧?我们还是听听妙悟老前辈的话没错,我怕去了凶险大啊!” “飞儿,要不师母陪你去一趟?”李老太太也从早上就看出了应一飞今天的面相不好。 “师母,您和师父、我师兄绝对不能离开半步,现在我师叔生病了,这里保护小黎的就你们三个人,要是少了一个会很危险的。” “这我知道,但是你就不能明天再去吗?我是说今天你的面相确实让我不放心!” “师母,没事的,我卜卦的卦象看似凶险,但是我还是看出了凶险背后还有大大的璇玑,现在我真的无法知道这璇玑是什么,所以就想早点去找女魔探个究竟!师母您放心,我会小心的!”应一飞说完,向在一旁满脸关切的师父微笑着点点头。 “飞儿,万事小心啊!” “师父,我知道了。”应一飞说完,拉起满脸愁容的钢镚豆就走。 在无言的带领下,应一飞和钢镚豆很快就找到了无言所说女魔隐藏的那个地方。这是一座千年古墓,或许在当时这墓的主人身份曾经显赫一方,因此建墓的时候就选择了一个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地面上的坟墓并不大,据当地的老年人口口相传,这墓是有地下墓室的。在云山这地方能够在千年前修建地下墓室的人家肯定不是一般人。 这墓历经岁月的沧桑,在历史上也曾经被盗过几次,解放后也来过几支考古队,但是由于被盗的次数太多,坟墓里面空空如已,连墓主人的尸体都不翼而飞。几支考古队从盗墓贼挖开的通道进入墓室后,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能够判别墓主人身份的信息,所以都是无功而返,这墓的主人身世就成了个不解之谜,也变成了个实实在在的千年空墓。 这地方应一飞很早以前路过这里,当时还饶有兴致地驻足停留下来参观了很久,这墓被盗墓贼挖开的入口隐藏得极好,应一飞和钢镚豆寻找了很久才在一个灌木丛生的岩石下面找到。 应一飞仔细观察这墓室入口,没有半点有动物经过的痕迹,但是有一点微小的异样被应一飞看在眼里:长满洞口的小草有轻微的从里面被风往外吹过的痕迹。 这一发现,让应一飞坚定了女魔就在这里藏身的判断。钢镚豆一直跟在应一飞后面不说话,也不生气,表情麻木还在睡意酣然。应一飞真是对他从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迷迷瞪瞪的瞌睡,要是真的女魔来了可就来不及准备咯! “豆豆,豆豆!”应一飞用手肘碰碰身边的钢镚豆,试图唤醒他,可是这钢镚豆就像着了魔,还是毫无反应。应一飞把嘴凑近钢镚豆的耳朵,加大声音叫道:“你到墓地了,快下去看看女魔在不在里面!” 钢镚豆听到女魔、墓地和下去看看这几个词,被吓醒了过来,迷茫地看着应一飞:“什么?女魔在哪里?你要我去那里看看?” “去墓道里面看看女魔在不在里面!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睡觉的胆量,i真是服了you!”应一飞说是说,可真叫钢镚豆去墓室里面,他还真的不放心。 “你在这里守好了,我估计现在女魔不在这里面,假如她来了,你密语传话给我,记得注意自己隐蔽好,千万别被女魔发现了你!”应一飞说完,放出法眼想先看看里面的情形。墓室里黑漆漆的,应一飞放出的法眼在这里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应一飞纳闷地想:或许这里被女魔做过了什么手脚,自己的法眼失去了作用。 应一飞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心里没底,有点犹豫起来。可是自己千辛万苦就是想早日找到女魔,早日消灭他,现在终于找到了,哪有轻易放弃的道理,思考片刻,应一飞还是决定冒险进入墓道。 这墓道在当年挖掘时,估计是为了节约时间和体力,所以挖的时候十几米长的墓道仅仅只够一个身材瘦削的人单独通过,就连应一飞这样算是比较标准的身材,全身匍匐进入都很吃力。 通过观察洞口小草被风从里面吹出来的迹象,应一飞肯定这时女魔不在里面,因为要是一般的鬼魂,魔力根本就无法带动任何植物,只有像女魔这样魔力强大的鬼魂的通过,才能在极短的距离撩动洞口的小草。 应一飞小心翼翼地放慢速度,在头灯强光的照耀下,匍匐前进,墓道里潮湿而阴冷,寒气彻骨,阴气逼人,直令人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好像从墓道里的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会随时伸出无数的夺命之手向你攻击过来。 第一百零四章 墓室猎奇 短短十几米的盗墓通道,应一飞硬是用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才爬到头。一路上他也曾犹豫过,我们试想一下,在一个完全封闭和前面完全凶吉未知的环境里,特别是刚好被卡在一个仅仅能够让你勉强通过的狭窄的通道里行进,加之又是在那种特别诡异的环境中爬行,你是不是大有心里很无助和很惊惧的感觉? 应一飞在刚才放出法眼失灵后,更是觉得这古墓的不同寻常之处,由于卦象背后应一飞看不清楚的璇玑,又促使他为了满足猎奇的心理需求,迫使自己往 墓道里爬。所以他一路上爬爬停停,就耽误了很多的时间,满身的泥土和阴冷的身理、心理的体验,让应一飞脸上冒出了很多鸡皮疙瘩,头皮也是麻酥酥的。无法用语言来加以表达的恐惧更是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 但是必须看清卦象后面璇玑和找到女魔并消灭女魔的迫切愿望和决心,又支撑着应一飞义无反顾地向这令人恐惧的墓室进发。他要趁女魔还未回来之前进入墓室,争取能够搜索到女魔的尸骨进而掠走她的七魄。 在头灯强烈光柱的指引下,应一飞终于爬到了墓室的进口,他抬起头,借助强烈的灯光,冷静地观察自己所处的位置和看看是否有危险的存在。 “老大,那边看看去!”犬王在应一飞耳朵里轻声道。 “嗯,好的!你和无言一定注意观察,别让我吃亏哦!”应一飞听了犬王说话,才猛然记得无言和犬王还在和自己在一起的,这又更加增添了他必胜的信心。 “飞哥我会的,我一直在注意观察,为了方便观察,现在我先出来了,您做好准备!”无言说完,从应一飞胸前的贴身怀里飘下地来四处张望。 应一飞观察到,这眼前的墓室好像只是个前厅,这里大约有三米见方,高有两米左右,在应一飞的正前方还有一条走廊一样的通道通向里面,他们所在的墓室空空如已。 应一飞确定暂时没有危险后,叫无言先来到走廊里去探路,毕竟无言的特殊身份可以减少不少的麻烦和不承担可能发生的危险。无言很高兴地答应应一飞后,飘向走廊。 这样一来,应一飞心里就安稳得多了,无言前面开路就像有了个穿着敌军战袍的我方侦察兵,有了突发事件可以先周旋一阵,让后面的应一飞有足够的准备时间。 无言在前面无声地漂浮移动着,应一飞拉开一段距离紧紧跟在后面,这墓道估计有十米左右的长度,须然比较狭窄,但是人能够直立行走,由于无言和应一飞都由于不知道里面的状况,就行进得特别慢。 就在无言和应一飞都在很紧张的缓缓移动的时候,应一飞的头灯忽然灭了,在头灯熄灭的同时,应一飞分明就看到了在里面的墓室里、无言的前面闪过一团灰白色的影子。 这头灯熄灭得可真是时候,有了状况最需要它的时候,它却灭了!应一飞惊惧地摘下头灯急躁地检查灭灯的原因,可是不管怎么摆弄,这头灯就是再也没有亮起来,应一飞这时才后悔没多准备一只备用,直懊恼得真想敲打自己几下。本来是可以出去拿上钢镚豆的头灯的,但是考虑到出去进来又要耽误很多时间,就放弃了这打算。 黑暗中,更加剧了恐怖的气氛,应一飞现在的感觉是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到处充满致命危险的境地,随时、随地、随处都有可能突然间冒出未知的凶险,紧张的心情催生了紧张的情绪,应一飞放出白鹤的同时,不由得伸手在后腰间抽出佛尘紧紧握在手中,准备应付随时出现的险境。 无言悄悄飘到应一飞身边密语道:“飞哥,里面好像是有东西存在的,我判断并不是什么孤魂野鬼,但是又感觉不到对我们能够造成威胁,我不知道是什么了!” 无言的这一说,令应一飞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自己的运气真的这么好,一来就毫不费力地找到了女魔的七魄?这飘过的东西不是小鬼那是肯定的,因为这里是女魔的领地,任何的小鬼没有经过她的允许都是不敢进来的,既然在里面又不是女魔的三魂,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女魔的七魄所在。 心里一高兴,应一飞就对无言说了句:“这不明身份的东西我估计就是我们要找的女魔的七魄,你先进去隐蔽在墓道口上再仔细看看,我要离远点,以免被她发现。” “好的飞哥,你是要离远点,免得被她嗅到生人的味道,我没味道,她很难发现的。” 应一飞后退两步,伸手从怀中拿出早上才画好的符张捏在手里,假如真是女魔的七魄,应一飞手里的符张一撒出去,就凭这七魄柔弱的魔力和自己强大的功力,她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命。为了能够顺利劫走女魔七魄,应一飞不但在符张中画了禁行符张、禁锢符张,还特意画了好几张噤声符张,为的就是在劫获女魔七魄的时候,不让她向女魔三魂传递信息。 应一飞准备好后,放慢脚步,一步一步摸索着进入里面的墓室,刚才还在警惕地观察的无言此时知道自己已经被墓室里漂浮的灰白色影子发现了,隐藏不住的他干脆走进墓室。 “女主人好,您交代给我的任务我完成了,现在来向您复命。”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谁叫你进来的?不知道没有我的允许擅闯地宫是死路吗?你说你完成了我交代的任务,但是我怎么觉得没什么效果呢?” “主人,我真的是逼应一飞在高架桥上画了符和念了咒语的!无言句句真话,衷心苍天可鉴!” “那你说我为什么没感觉到能合体?而且我试过了合体,合体后根本达不到合体的效果!反而降低了很多魔力!” “主人,这我就不知道原因了,是不是应一飞在您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才这么爽快地放您出来啊?” 女魔的七魄听完无言的诉说,陷入了暂短的思考,应一飞知道,无言这一番和女魔七魄的对话,一是分散女魔的注意力让她推迟发现自己,二是让自己多有点准备的时间,无言的聪明和机灵,又让应一飞对他更加加深了了解。 “这小鬼说得对!当时我放你出来时是在你身上做了手脚了!你别做梦合体了!即便合体了魔力不但不会增长,还永远达不到你三魂单独魔力的三分之二!这就是说,你合体不如不合!”应一飞在对女魔七魄和无言打出一串符张钉住他们的同时,嘻嘻笑笑地说道。为了掩护无言的身份,他还装出了和无言不相识,也在无言身上打出了符张。 应一飞话音未落,才发现正前方的墙上一缕红光瞬间闪过,要不是在这黑得没有任何光线的墓室里,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应一飞快步走到红光闪处,伸手向刚才闪过红光的大概位置摸去,摸到的是一手潮湿的稀泥状的东西。 应一飞不甘心,扩大了摸索的范围。这墓室由于年代久远,又被几次盗墓后,里面和外面的空气就形成了对流,云山本来空气就湿润,长年的空气带入了很多湿气,墓室里就很潮湿阴冷,墙上堆砌的砖和抹墙的泥都在慢慢地被风化成软软的稀泥状。在应一飞快要放弃的时候,他的手再砖墙缝里接触到一个坚硬的片状物体,应一飞抓住使劲一拔,这物体带着一团泥土被应一飞拔了出来。 应一飞双手在这物体上摸索着,这是一块长方形的金属片,上面好像凹凸不平地刻有文字或者图案,长十公分左右,宽大约三公分,厚有一公分。由于墓室里无法辨别这东西是什么,应一飞也没再深究,赶紧揣回怀里,带有机会再仔细琢磨。 无言站在墓道门口,明知道应一飞打在自己身上的符张是假的,也不敢动弹,他在配合应一飞装相。 谁知道女魔好像现在反应过来了似的,漂浮着向无言道:“你这小鬼就别装了,在这墓室里很多法术都是无用的特别是进攻性的法术!要不应一飞刚才打出的符张怎么定不住我呢?不信你动动试试!” 无言看着女魔没被禁锢住,索性也动动身子,笑道:“呵呵,主人好厉害,我以为被禁锢了,所以才懒得动弹,谁知道在这里法术无用啊!” 应一飞到现在才明白,进入前自己的法眼看不清楚的原因原来是这里没法使用。 “你们都别出去了,就在这里等死吧!反正在这里大家都没法使用道法和魔法,我们还能和平相处,只是你应一飞要挨饿了!要是出去了我的三魂守在洞口可以轻易地打死你们!” 听了女魔的话,应一飞心里一惊:假如女魔弄塌了盗墓入口自己怎么出去啊?就算等到钢镚豆带人来挖开,自己早已窒息而死!不得了,不得了!应一飞来不及多想,这女魔既然没被自己禁锢住,她的三魂也就同时知道了现在了墓室里的情况!女魔的话语同时也提醒了她自己。 假如她就在附近,那自己真的就凶多吉少了!应一飞全身的每根神经都极度地被调动起来,肾上腺素分泌的分量令应一飞全身的肌肉充满了爆发的力量,多余的肾上腺素冲得大脑和心脏难受异常。 他向个开足马力的机器转身跑向前墓室,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匍匐于盗墓地道里,应一飞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必须在女魔三魂赶到洞口前爬出这该死的墓道!否则,这当代的大英雄应一飞就会像个盗墓贼一样死在这无名的古墓里了,这不成了道门里的千古笑谈,死不足惜,可这脸丢不起啊! 第一百零五章 大战女魔 虽说这盗墓通道的出入口是隐藏在长满灌木的岩石下,可洞口强烈的光线还是刺得应一飞眼睛生疼,应一飞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极力地想早点适应这从黑暗到光明的过程。 短短十几米的盗墓通道,在目前的应一飞看来,是那样的遥不可及,这真的成为了应一飞生命的通道!应一飞要是不在女魔回来前迅速地爬出通道外,那就有可能永远也爬不出去了。 情急之下,应一飞为了加快爬行的速度,将屁股弓得高高的想用膝盖加上双手来爬,可是这屁股根本就没法弓起到膝盖着地的程度,墓室里潮湿的空气让应一飞的衣服黏糊糊地粘在身上非常的不舒服。加上应一飞心里急切的想法,额头上瀑布似地淌下的汗水很快就迷糊了应一飞的双眼。 在“遥远的”十多米匍匐前进中的应一飞,感到时间仿佛停止了,洞内和洞外都显得平静异常,他现在巴不得有双援助的手或者最好是一条绳子丢过来直接就将他拉出这可恶的盗墓通道,可是这周围静静的一切让他旋即打消了这个妄想。 钢镚豆在洞外一直没有消息,应该说明了一个极好的现象,那就是女魔此时还没有到来。应一飞的这些想法并不是惧怕女魔的到来,而是应一飞在这狭窄的盗墓通道里念咒施法都不管用,而女魔守在洞外就可以施行魔法,在这种不公平的竞技条件下,再强悍的对手都只有俯首称臣。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没法比较的对抗,胜利的旗帜早已毫无悬念的在洞外的选手手中高高举起。 应一飞拿出了拼命的劲头尽力加快往洞外移动的速度,不觉间已到了洞口,多次与女魔交手的应一飞此时已有了较为丰富的战斗经验,他即便内心极度的恐慌和想尽量的早点离开这被动的环境,但是他深知女魔毕竟是比自己老道得多的强劲对手,她的奸诈和狡猾应一飞是领教过的。 应一飞深吸一口气,平静一下狂跳的心,在离洞口约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洞外强烈的阳光直接渗透严密的灌木叶子撒向盗墓通道一米以外的洞口,应一飞现在的眼睛已经很适应这强烈的光线了,他静静地伏了估计有几十秒钟,密语一直呼唤着洞外的钢镚豆,可是一直没有回音,这让应一飞心里又有了种不祥的感觉,莫非钢镚豆现在都......但是就算是女魔与钢镚豆单打独斗的话,按照女魔目前的魔力也不可能秒杀了钢镚豆,至少在三招之内女魔没法取得钢镚豆的性命。 那么钢镚豆到底为什么没有回应呢?最大的可能就是睡着了,要真是这样,应一飞确定了,出去一定将钢镚豆暴打一顿,否则无法除却心头的这口恶气! 应一飞现在别无他法,对外面的情况毫无了解,只能听天由命了。再次休息和调整过后,应一飞慢慢摸到洞口,脱兔般往洞外窜去,但是应一飞没有考虑周全的是,洞口外面全部是生长了多年的灌木丛,根本没有一米以上的开阔地。 应一飞的一个鱼跃正好撞到半米开外的一颗粗壮的灌木根部,强劲的弹性又将应一飞差点弹回了盗墓通道里,剧烈的疼痛和内心的恐惧让应一飞瞬时差点就昏了过去。 正待揉揉被灌木撞得快要散架的痛处,犬王在耳道内大声叫了起来:“老大快让开,看天上!” 犬王的这一声叫唤,令应一飞忘了疼痛,还来不及抬头望天,应一飞双眼的余光就看到了一大块巨大物体在阳光照耀下形成的影子在身边晃过,躲避是根本来不及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人的大脑的反应的时间是0.3秒,但是应一飞在下意识中就在极短的时间内招来金光裹住了身体。 一块巨大的黑影压向应一飞,裹着金光的应一飞这时才抬眼看到,这是一块几十吨重的巨石从天而降砸向自己。裹着应一飞的金光像一个弹力巨大的气泡将这块巨石弹得老远,砸在几米开外的树林里,发出了一声巨响。 巨石旁边,钢镚豆睡眼迷糊,被这声巨响吓得跑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啊,啊,啊!女魔来了!” 这钢镚豆原来还真是在睡觉,应一飞顿时一腔怒火不由得喷发出来,现在应一飞恨钢镚豆比恨女魔还要恨:“叫你值守你睡觉,你他妈的差点害死了我!老子碰到你这种不负责任的垃圾,算老子倒霉!你给老子滚!这辈子不愿再见到你了!” “飞哥怎么了?飞哥您是在骂我吗?我做错了什么啊?让您发怎么大的火?”钢镚豆根本就不相信应一飞这是在骂自己,因为在钢镚豆看来,他今天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应一飞也不可能发这么大的脾气,但是应一飞现在的表情也的确是在骂自己,钢镚豆一时糊涂了。 “哈哈哈哈,一飞小儿,怎么怒发冲冠啊?我还真的佩服你,能够找到我精心寻找和隐蔽的地方。你怎么气成这样啊?生气对你的修为是有影响的哦!既然你很恨这小垃圾,不如我替你解决了他好吗?”女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冒了出来,看到应一飞身裹金光知道伤不了他,但是应一飞在“天兵护体”的时候也是伤不了自己的,还不如先杀了这小子再和应一飞较量。 钢镚豆被应一飞臭骂完了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在那里发愣,女魔扑向自己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应一飞口里“呸呸”地淬了两口,为自己刚才发狠地骂钢镚豆有点后悔,按照钢镚豆平时的性格,今天的确绝对不像他的风格,或许钢镚豆今天的瞌睡是另有隐情。 钢镚豆还是傻傻地愣在那里没有动静,眼看女魔的攻击就到了身边,应一飞双手并用,先向钢镚豆打出一招了“驱魔箭”先驱走钢镚豆有可能被上身的邪灵,继而放出白鹤直扑女魔与钢镚豆之间先档上女魔攻击的第一招。 不长时间没有交手,女魔被应一飞如此有序的应对和娴熟的手印和咒语惊了一跳。应一飞看到了女魔细微的惊慌,知道自己长足的长进让女魔猝不及防,就借此机会默念“行云咒”腾空而起,在女魔上方挥出了“大力金刚”手印,居了心的想一招降服女魔。 这女魔毕竟老道,折身一飘,浮游于钢镚豆的上空,这样一来,应一飞、女魔和钢镚豆就形成了一条直线,女魔自有自己的打算,她刚才想躲过应一飞的一击,可是在短时间内没有如此多的时间和足够的空间来让她移动,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她选择了用最少的时间和移动最短的距离来形成这条直线,令应一飞不敢下手。 女魔的如意算盘的确击中了应一飞的要害,此时的应一飞还在为刚才自己暴怒后不问青红皂白的骂了钢镚豆而内疚,女魔的这一举动顿时让应一飞蓄势待发的“大力金刚”手印处于两难的境地,如果打出去,女魔或许会被重伤,但是这剩下了的余力势必会伤及钢镚豆,要是严重的话还会要了钢镚豆的小命。 应一飞知道,女魔正是看准了自己的这一点,所以做出了鱼死网破的决定。她料定自己是肯定不会在没有绝对把握不伤及钢镚豆的情况下,打出这对女魔致命的一招的。 正如女魔所料,应一飞在空中急收身形,立马换了个角度撇开和钢镚豆形成的直线。他的这一变化,让女魔同样也赢得了比较充裕的时间改变位置。 这一个回合的交手过后,女魔知道了现在眼前的这“一飞小儿”已经今非昔比了。他的功力早已超过了自己三魂单独打斗的魔力,纠缠下去,有可能自己今天真的就会倒在他的手印下。 应一飞调整好位置,指挥白鹤围绕着女魔周围乱飞,以尽力扰乱她的视线,自己则静静地寻找最佳机会。 这女魔何尝不知道应一飞的想法?她根本不顾眼前乱飞的白鹤,同样也在静静地观察着应一飞的动向,准备伺机逃离。应一飞看穿了女魔的心思,这样一来,应一飞和女魔就都没有动,暂时对峙了起来。 钢镚豆见此情景,并不知道这一人一魔的真实想法。以为是应一飞没有绝对的把握战胜女魔,就高举桃木剑想助应一飞一臂之力,对女魔发出了攻击。女魔本来在白鹤围绕眼前乱飞的影响下就很难集中精力,在短时间内忽略了钢镚豆的存在,等到发现钢镚豆的攻击时,慌乱应付着和钢镚豆拆了一招。 应一飞在一旁看得清楚,女魔慌乱中的应招,在他面前露出了很大的破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应一飞祭起佛尘,一招“五雷咒”在先,紧接着又是大力的“天罡伏魔咒”在后,连环的攻击使得女魔在瞬间乱了方寸,她急收身形躲过了应一飞的“五雷咒”,可是紧接而来的“天罡伏魔咒”就来不及转换身形来躲避了。 女魔见躲闪不及,干脆将飘在空中的所有身形聚成一团,准备用自己的魔力来硬碰硬的与之抗衡。女魔的这一行为,让应一飞心里一喜,知道这女魔已经打错了算盘,假如她真的硬扛,那等待她的必将是魂飞魄散的结果。 “天罡伏魔咒”是最具毁灭性打击的一个攻击性法术,就算女魔合体后,又有上百年的魔力,也是不可能硬扛得住应一飞打出的这一击!女魔无法躲避,也知道这一扛估计是凶多吉少。所以在使劲全身魔力的同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零六章 极度恐慌 这一击,对应一飞和女魔来说,都是决定性的一击。应一飞占据主动,所以心生喜悦,女魔处于不利挨打的位置,因此万念俱灭。等了很久的应一飞等的就是今天的这一刻,所以打出这一击的时候几乎使尽了全身的功力。 钢镚豆在一旁看到自己的攻击给应一飞造成了如此绝美的攻击机会,也欣喜得想手舞足蹈。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料到,就在女魔绝望地等死的一刹那,半空中风驰电掣般飞来一柄巨大的什么动物的股骨挡在了女魔身旁,完完全全在瞬间化解了应一飞大力的攻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首先让应一飞呆立在空中一时没法反应过来,钢镚豆也停止了想要欢呼的想法,抬头四处寻找这奇怪股骨的出处,女魔同样还在沉浸于魂飞魄散的恐惧中。 应一飞的这一击,在他知道的范围内还没有任何人与魔能够硬挡得住,可是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不单是化解了他的攻击,还只是是用了个法器就轻松扛住了。这不得不使应一飞担心。就自己的功力对付一个女魔都被弄得四顾不暇,要是再来个这种能轻松化解他“天罡伏魔咒”的主,这以后的日子让应一飞还怎么混啊? 风驰电掣过后,一股微金色的腥风裹着应一飞、钢镚豆和女魔光电般的速度钻入地底下。 昏迷的时间应该不长,应一飞迷迷糊糊听见钢镚豆痛苦的呻吟声后,也缓过神来,他动动手脚,好像还好,没有受伤。 应一飞估计和钢镚豆的昏迷肯定也是被挟持后的飞行速度太快不适应的原因。 四周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丁点光亮,应一飞到现在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还能如此厉害,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挟持到了这里,要是这什么东西和女魔是一伙的话,那就难办了! “豆豆,豆豆,你怎么样?受伤了吗?”应一飞慢慢摸索着,在自己身体的左面摸到了钢镚豆斜躺在地上。 “嗯,飞哥是您吗?我还好,就是头晕得厉害,好难受,直想吐!”钢镚豆声音里面充满了痛苦,估计还是飞行速度带来的晕眩。 “没受伤就好!你看到是什么东西抓住我们的没有?这东西好厉害啊!绝对不是女魔!”应一飞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了,才能想办法对付。 “老大,这东西的动作太快了,连我都晕了,没看清楚!”犬王在应一飞耳道里悄悄说。 “我看到了,但是看不清楚身形和模样,只见一股有点带金色的旋风晃了一下,我们就到这里了。前后还不到一秒钟!”无言也是没看清,但是可能他已经是魂灵的原因,所以他没迷糊。 “又是微金色的旋风啊?我的妈哟!”应一飞自从在苗壮壮家偶遇这微金色的影子后,心里就一直耿耿于怀,生怕在女魔之外又生意外,谁知道怕什么就来什么!应一飞对这微金色影子的速度是见识过的。 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但是应一飞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在幻想着这微金的影子不是女魔的同伙,或许是中立的哪路爱管闲事神仙。要不女魔早就在他的帮助下合体了。 希望归希望,目前应一飞必须要搞清楚自己身处位置的环境和尽量在短时间内找出一条逃跑的路,否则,就算是饥渴都会要了他和钢镚豆的小命。 “豆豆,看来这次我们是遇上强敌了!要是不抓紧找到出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你从左边找,我从右面找,看看有出去的路没有!”应一飞说完,伸手摸摸后腰上的佛尘,还在!心里又才多了点安慰,搜魂盘肯定是在的,要不无言不会说话。 钢镚豆和应一飞分别拿出手机,扭亮电筒,分开慢慢向四周摸索着,应一飞往前爬了二十来米,看到了深不可测、刀削岩石般下面的深渊,用手机电筒往下照照,根本看不到底。 应一飞怕钢镚豆冒失掉下去,转过身来轻轻道:“豆豆,慢点爬,别掉下去了!” “知道了,飞哥!” 应一飞沿着这绝壁周边往前爬,半圈后和钢镚豆碰到了一起。他们不约而同的用手机电筒往上照,也是看不到顶。 原来这是一个兀立于地下什么洞里的一个岩石的巅峰,他们被那东西直接就掠来丢在上面了!要是逼急了,应一飞也可以用“行云咒”到岩石下面探探路,可是又不知道这岩石到底有多高,怕自己的冒失害了大家,加之钢镚豆根本就没法离去,应一飞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们平躺在岩石边缘叹起气来,这时候不叹气又还能搞什么呢?难道我应一飞这一身的“武艺”就此交待了? 难熬的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消逝,应一飞几次打开电话想看看有没有信号,但是每一次又都失望地按灭了屏幕,既然没信号,应一飞索性关掉了手机,节约点电没什么错。钢镚豆看应一飞绝望地关上手机,也随之关机揣入口袋里。一时间,这里静得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到,这对烂兄烂弟睁着大眼,瞎子一样望着黑漆漆的洞顶。 这未知的位置、未知的命运、未知的对手和所有未知的一切令应一飞经历了从出生以来都没有经历过的极度恐慌。而且最令应一飞讨厌的是这未知的对手到底是谁?到底是好还是坏?到底能胜过自己几层?这所有的未知让应一飞在极度恐慌的同时又怀揣了一点点小小的希望。 假如要是自己真正地了解了对手,能有哪怕一点点胜利的机会,那也就该打就打,该拼就拼,至少有一点机会!要是相差太大,没有半点机会的话,那就等死也不会让人这么纠结,可事情的发生和发展就是这样折磨人。 “豆豆,目前我们就这样身处绝境了,你看看有什么办法没有?我是真的毫无办法了!”应一飞首先打破沉默,转身面对钢镚豆,他感觉得到,钢镚豆此时也同样是满脸的绝望的神情。 “飞哥,您都没办法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唉,等等下搞搞清楚我们的对手再说吧!” “可要是这对手就不来见面呢?就算不杀我们,我们也熬不过这几天啊!饿都能饿死我们!” “那也只能等,现在都没办法找到出路,下面有多深又不知道,也不敢往下跳啊!” “我想叫无言现身去侦察一下你看行不行?” “这样好是好,可无言现身出去不出一分钟肯定被发现,这不是害了他吗?就算他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我们也没法离开这里啊!我看还是再等等吧!” “这也是的!我刚才想放法眼出去看看,居然也放不了!这里比那墓室还怪异,墓室里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好歹还能放出法眼,这里连放都放不出去!现在连白鹤都没法放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这么厉害!” “他娘的,老子英雄一世,现在居然连对手都不知道是谁就要完蛋了!真的不甘心啊!” “豆豆,别伤感,我看这事还不一定就这么完了!根据我昨天卜卦的卦象看,虽然有凶险,这凶险也应了焚尸间那瘸子大爷的话,但是这卦象后面的玄机我现在都还没看出来,估计就是后面我们的绝处逢生吧!” “飞哥,但愿如您所说,我也不想死啊!妈的,我们死了连个摔碗的儿子都没有,谁会甘心啊!” “是啊!现在这种环境中才知道亲情、友情的重要!要是能生还,我们应该更加珍惜这些感情!” “是啊飞哥!” 在应一飞和钢镚豆对话的时候,无言一直在静静地倾听,他原本也想现身出来飘到岩石下面打探一下情况,但是他感觉得到,这次碰到的对手直接比女魔不知道要强上好多倍!只怕自己还没有飘到底下就被打得魂飞魄散了,所以他一直在犹豫着是否现身跑这一趟。 但是应一飞和钢镚豆的对话在谈到亲情和友情、特别是在这样艰难的环境里还能考虑到他这个鬼朋友安全的时候,他认定了眼前的这两个人是值得做生死之交朋友的人,所以他毅然离开搜魂盘现身于应一飞、钢镚豆面前,主动要求到下面去侦察情况。无言这一勇敢的举动,令应一飞和钢镚豆感动不已。 “无言,我们真的担心你的安危!你还是回来依附吧!你去了我估计真的很危险!”应一飞说的是真心话,虽然他真是不知道对手是谁,但是能在应一飞都反应不过来的瞬间就同时掠走应一飞和钢镚豆二人的对手是何等的强大! “是的无言,我也觉得你去了会很危险的,再说了我和飞哥死了还可以与你一样的做个好魂灵,但是你要是被发现了的话,可能就永远不会有机会转世超生了!”钢镚豆这说法还真是有道理,无言的冒险真的是在孤注一掷! “飞哥和豆哥,承蒙你们看得起我这个孤魂小鬼,几天来你们一直把我当兄弟看,我认定了你们是可交的好朋友,为了你们能逃离险境,为了你们能消灭女魔,我死何足惜!只是希望你们能够记住有我这样一个好兄弟足也!”无言声音不大,但是在应一飞和钢镚豆听来,就像春雷灌耳,句句铿锵有力。 应一飞在黑暗中无法看到无言和钢镚豆的表情,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能够听到这样鼓舞人心和感情真挚的话语,应一飞的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不知道是感动、是心酸、是充满信心还是......但是,眼里两行热乎乎的泪如喷薄而出的山泉抑制不住地留了下来,打湿了胸前的衣服。 应一飞相信,钢镚豆同样也是如此的模样。 第一百零七章 奇遇恶道 应一飞与钢镚豆的关心同样是从另一方面给了无言莫大的鼓励,这分情是怎么也不能亵渎的。无言默默地在心里祝愿自己的两位好朋友好运,就准备飘下这高高的岩石到下面看个究竟。 这时,高远的空中有股微风吹来,应一飞不知是福是祸,叫停了准备出发的无言。他想等等看看这微风的出处再做打算。 “没事做的?两个小子跑到这里玩耍!这里黑咕隆咚的有什么好玩的?快回家了,你妈妈叫你们回家吃饭呢!”微风落地后,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声音苍老但是很凶恶。 “你是人还是鬼?这破地方什么都看不见,你不把我们弄来这里,谁还愿意来这破地方玩啊?你到底是谁?赶快放我们出去!”应一飞楞了片刻,又不能确定这东西是什么,也不能确定这就是把他们弄来的玩意,但是为了死个明白,他还是壮着胆子问了这么一句。 “你个小屁孩!没规矩也没礼貌!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是来玩你们的!以后记得要懂礼貌!否则打死你们!”这东西看又看不到,摸也摸不着,还每句话都是恶语相向。 但是应一飞心里已经是非常高兴了,他从这个到来的玩意的话语中听到了他无意中说出的“以后记得要懂礼貌”这句话中听出了门道,就算是他将自己和钢镚豆掠进这里的,有了“以后”那就说明他不会在短时间内杀死他们,只要不马上杀死他们,他们就有了获救或者逃脱的希望。 从各种掌握的信息分析,他不像是将他们掠进这里的那个什么玩意。他“不是人,也不是鬼”,难道他是魔?或许是神?不管他是什么,从应一飞和钢镚豆的角度来看,他总是代表了一种未知的机会或者是希望。 “您能现身让我们看看清楚吗?您哪怕就是现在杀了我们,至少从道义上讲,也该让我们死个明白啊!”应一飞有个强烈的感觉,这个来了的玩意就是他看不明白的卦象里面的玄机!所以他也就大着胆子的提出了要求,无意中还将“你”字换成了“您”。 “你是不是还要我给你弄个沙发,摆张茶几,再泡上壶茶慢慢给你讲讲我的身世?”恶狠狠的话音未落,“拍”的一声,应一飞的脸上被人刮了一个大耳刮子,顿时打得应一飞眼冒金星。 应一飞还未回过神来,这恶狠狠的玩意又说道:“你看到我的样子了吗?对!就是满眼的金星!” 应一飞委屈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无理啊?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可是男人!这么能打我的脸?士可杀不可辱!我强烈抗议!” “哈哈哈......小子,你的好日子就要到了!我纠正你一下,首先我不是人,不是人当然就不用守人的规矩,更不可能为了你那点小男人的脸面着想,其次我来到这里是来要你的人,不是要你的命,所以我没要杀了你,既然不杀你,当然就可以随便侮辱你了!你说有道理吗?这边再来下!”这话又还没说完,应一飞的另一边脸上又被重重地打了一耳光。 这两耳光不但把应一飞打得晕头转向,就是在一边的钢镚豆和无言连看都看得晕了,这突然发生的整个事件简直是无厘头,也一点都没有任何逻辑可言,整个就是乱七八糟。 应一飞被毫无理由地打了两耳光,怒不可遏:“你这人真的是好无理!你就是个疯子!你干脆杀了我吧!我打不过你但是我也不愿意让你这么侮辱我!你这疯子,杀了我啊!” “好好好,你就叫啊!大声的叫!叫完我再打!你最好把将你们弄进这里来的老东西叫回来了你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那时候你就会求他杀了你而不是我。”看到应一飞愤怒地大声叫喊,这无形的、恶狠狠的玩意警告应一飞。 他的这一警告,让应一飞当即冷静下来:自己是不能就这么死了,这辈子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完呢。这来了的玩意虽然讨厌,但是现在已经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和那弄自己进来这里的玩意是一伙的,甚至有很大的可能是来救自己的。所以应一飞也只好压住怒气,静观其变。 谁知这玩意没有一点要带应一飞和钢镚豆马上离开的意思,见应一飞怒目不言,又对钢镚豆说:“你这小子,生来就是伺候人的命,小脑筋真够用哦!你不看看你眼前的这位小屁孩什么也不是,你怎么就这么俯首帖耳的听命于他呢?你现在打他一耳光我马上就带你出去!敢吗?” “我为什么要打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什么东西!”钢镚豆虽然没有像应一飞一样观察和掌握到了这么多信息,但是凭他和应一飞这么多年的关系和了解,他只是本能地不可能去轻易相信这莫名其妙的疯子,所以一连串的为什么反而让这刚来的玩意觉得好笑。 “嗯嗯嗯,不错不错!那我现在就杀了你,看你是打他呢,还是让我杀了你!”钢镚豆在这凶恶的声音威逼下,顿时没了声音,应一飞知道,在钢镚豆此时的心里,早已是纷乱如麻,他没觉得有什么紧张,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即便钢镚豆为了求生而打了自己的耳光,他应一飞也是能够原谅他的。 “豆豆,来吧,至少我们不用全部死在这里!你出去后好好照顾我的老父亲!”应一飞生怕钢镚豆会发牛脾气而拒绝这恶狠狠又是疯子的要求而断了生路,所以轻轻地对钢镚豆说。 “飞哥,您别这样,我钢镚豆不是那种人!为了自己活命而做被这疯子威逼利用的事,我钢镚豆不会干!要死我们就死在一起好了!”钢镚豆真的发了牛脾气,应一飞心里直叫苦! “好呀!那你们就好好的呆在这里等死吧,我可不奉陪了!”这恶狠狠的声音说完刚要离开,应一飞看到半空中正好升起一缕微金色的影子,瞬间就落在应一飞身旁。 “呵呵,你们好啊!怎么还有心思聊天啊?声音还挺大,就不怕闹得我心烦上来杀了你们?”一个稚嫩的声音就像才学会说话的幼儿。 应一飞心里直叫糟糕,这声音是这么熟悉,难道就是那食母的鬼胎?真是这样的话,今天这道关口怕是迈不过去了。 “哪里来的小鬼,给我滚一边去!大人说话你没资格插嘴!”空中飘来的还是那恶狠狠的声音,顿时吓了这小鬼胎一跳。 这小鬼胎也不示弱,抬头看着浮在空中的老怪朗声道:“你是哪里来的小鬼?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看我打得你魂飞魄散、哭爹叫娘!”说完,举起手里的小股骨飞向空中飘浮的老怪物。 “嘎嘎......小东西真是无知者无畏啊!知道我是谁吗?按辈分,你还该叫我声伯父,怎么能这样没礼貌呢?来来来,我让你十招,你能摸到我就算我输了!”这空中飘浮着的老怪物还是恶狠狠的声音。 “大话休说,就凭我这光电般的速度,别说摸到你,三招之内叫你叫娘!”小鬼胎也是不知天高地厚,挺着手中的魔器直扑空中。 接下来的战斗,应一飞和钢镚豆简直就是目不暇接,还别说是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就算是在大白天,也不可能看到个究竟,因为老怪物的身形他们从来就看不到,只见小鬼胎在空中旋动的轨迹他们连线条都看不清,速度快得只看到了微金色的微光在半空形成了成片的块状,这速度让应一飞的心里彻底没了获胜的希望,一种想死的感觉在极度绝望中产生出来。 几分钟时间,小鬼胎落地站好,“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你个老怪物,你欺负小孩,你说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好以后找你报仇!”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今天我有事,不跟你玩了,但是下次我会取了你性命!我是谁不重要,你需要知道的是不要作恶多端,不要逆天!”老怪物在空中侃侃而谈,话语中没了恶狠狠的语气,却多了些许凛然的正气。 应一飞现在完全确定了这漂浮在空中的老怪物正是自己卦象中无法解破的玄机,这老怪物肯定是来解救自己一干人的。估计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这老怪物带着大家离开的时候了,所以对钢镚豆和无言悄悄说道:“做好准备了。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无言闻言,赶紧依附于搜魂盘上,钢镚豆也同时做好了准备。可是,应一飞的判断好像并不是很准确,这老怪物好像还没玩够,竟然飘到这小鬼胎面前用一种很是温柔得让人倒牙的声音说:“小宝宝,实际上我还是很喜欢你的,你看看你长得多可爱啊!要是你来和我在一起,你的生活是会很甜蜜的,我会让你修成正果!” “正果是什么?正果是个屁啊!现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赶快长大了杀了你!”小鬼胎看来并不买账,说话的同时还想动手。 “唉!朽木啊!戾气太重,邪气太重!无解了,无解了!”老怪物这一反差如此之大的举动,让应一飞和钢镚豆直接晕倒:这老怪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如此的善变和如此的恶毒? 老怪物这时好像还很伤心的样子:“人世间尚且如此,更何况鬼蜮啊!罢了,罢了!徒孙们,咱们走吧!” 应一飞还是判断准确,只是时间上有了点出入,老怪物说完话,一阵风吹过,应一飞和钢镚豆又陷入了昏迷中。临了,依稀听见小鬼胎渐远的喊声:“你别走老怪物!有本事等我父亲回来收拾你!呜呜呜......欺负小孩的老怪物!” 第一百零八章 疯狂折磨 一天被掠两次的应一飞再次醒来后,被明亮的阳光照射得全身充满暖意,身边躺着的钢镚豆还在昏迷中。 这是哪里啊?醒来的应一飞第一个反映就是自己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莺歌燕舞,别有一番仙境的韵味。 莫非自己死了?这美丽的环境简直就是“只见仙人往来过,人间哪得几回阅”的虚渺之中才能见到的景象。应一飞只是在电影的特技中才看到过这样极致的美景。 应一飞掐掐自己的大腿,一阵疼痛让他知道自己还在好好地活着,没有了上次在大姨妈家去灵鹫山那种虚幻如梦般的飘渺。这是一个实实在在存在的地方。 应一飞推推身边的钢镚豆,这小子揉揉眼,像是从睡梦中醒来一样的轻松,比应一飞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是,他被眼前这美景彻底底惊呆了,连应一飞在旁边说的话都没有听到。 “我的妈妈呀!这是哪里啊?不会是王母娘娘的瑶池吧?”钢镚豆面对眼前的景象痴迷得不能自己。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豆豆,我们肯定得救了!”应一飞兴奋地说完,站起身来想四处走走、看看。钢镚豆也立起身来跟在应一飞身后。 应一飞和钢镚豆醒来的地方是个建立在一座小山顶上的凉亭,这座小山在几公里远近的大山的环抱中显得低矮而平缓,但是在放眼望去的一片跌宕起伏的好几十平方公里的大坝子里面,又有一览众山小的王者气势。这就是对比的厉害之处,正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回去!是谁允许你们走出那亭子的!”恶狠狠的声音刚落,应一飞的脸上又被打了一巴掌,那清脆的响声吓得一旁的钢镚豆全身一颤。 应一飞捂着被打的脸,满脸怒容地看着这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就飘出来的一个老头。 这老头看似七十岁左右年纪,头发长长的、乱蓬蓬地很随意地盘在头顶上,一根像是在路边随便攀折的树枝权当发簪管住了像要往下垮掉的长发,一身粗布的麻衣已经被洗得辨不出当初的颜色,双目透出的眼光看不到底,给人一种勾魂摄魄的强大的震慑力,满脸的横肉围绕着一根长得高高的鼻梁下面,雪白的胡须吧整个嘴唇遮挡得严严实实。 应一飞看到这里,忘记了脸上的疼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老怪物,你不会吃饭的吗?” 应一飞这一问,不但是弄蒙了身旁的钢镚豆,就连一脸恶相的老怪物都被应一飞不怒反笑的反常举动搞得莫名其妙。但是,只是短短的那让人很难察觉到的一瞬间的奇怪的表情过后,随即又恢复了那恶狠狠的表情。 “我吃饭不吃饭与你何干?在这里你就要老老实实听话!你的好日子来了!”老怪物面目恶,声音恶,动作更恶。 “你没嘴,拿什么吃啊?哈哈哈......”应一飞不为威胁所动,这老头怪异的打扮和胡须真是令应一飞忍俊不住。 老怪物看到应一飞笑他笑得弯下腰,怒容满面飞起一脚踢在应一飞双手捂住的肚子上,应一飞足球一样飞向几米开外的凉亭,老怪物用手撩起嘴边的胡须:“老子这不是嘴,莫非是屁眼吗?” 本来,钢镚豆看到应一飞被老怪物又打又踢的正想上前帮忙,猛一听老怪物的这句话,也立时笑得弯下了腰,抱住肚子在原地双脚跳了起来。老怪物这时自知说话有误,在这两个黄毛小儿面前丢了面子,更加的恼怒,随手一掌打在钢镚豆弓起的屁股上,打得钢镚豆几个趔趄也窜到了应一飞的身边。 应一飞本来被一脚踢在肚子上正疼得难受,听见老怪物说出的话,也没法顾及疼痛,干脆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你那还真......还真的不是......不是嘴!就是,就是屁眼!哈哈哈......” “飞哥,飞哥别笑了!老怪物来了!”钢镚豆忍住笑,推推身边的患难兄弟应一飞,生怕真的激怒了他而丢掉生命。应一飞没法抑制住笑声,满脸的眼泪也不知道是笑出来的还是疼出来的。 老怪物走到应一飞和钢镚豆身边,起脚在应一飞和钢镚豆身上一阵乱踢,根本不顾被踢得满地打滚的应一飞和钢镚豆痛苦的嚎叫声:“笑吧!叫你们笑!我叫你们笑到哭!再笑,笑啊!怎么哭了!” 应一飞和钢镚豆被老怪物乱踢一气,所有法术全部失灵,就像从来就不曾学过的凡夫俗子。躺在地上的应一飞本想起身还击,可奇怪的是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应一飞刚把双手撑在地上准备翻身起来,手上就会挨上结结实实的一脚,又倒在地上乱滚,想用膝盖着地借力起身,可大腿上的一脚力道更大,几次努力后,应一飞干脆选择了放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这老怪物乱踢。 钢镚豆在一旁虽说被踢得少点,但是剧烈的疼痛并没有让他觉得占了多少便宜,起不了身进行反抗,可是钢镚豆的嘴可没闲着:“你这老怪物是哪里来的野种!连屁眼都没有的老东西,你使劲的踢,踢死老子了好投胎做你老婆的姘夫!老怪物加油踢啊!注意别闪了腰,闪了腰你就断子绝孙了!啊呀妈的,别踢老子关键的地方啊!” 老怪物根本就不说话,看到应一飞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正好钢镚豆在一旁开口乱骂自己,就把注意力转向了钢镚豆,他的注意力这么一转,可就苦了钢镚豆的皮肉了!一直踢到钢镚豆不敢再骂了为止。 看看差不多了,老怪物一只手一个就像拎小鸡般的将应一飞和钢镚豆拎起走到小山下一个很宽敞的木房门边,一脚踢开房门,丢麻袋似的将应一飞和钢镚豆丢了进去,带上门自顾自地走了。 这时的应一飞和钢镚豆才知道了疼痛是什么感觉,被老怪物十多分钟不停的踢,全身上下好像都没了不痛的地方,满身的痛让应一飞觉得痛入骨髓,但是他没有一点喊叫,他的大脑里在急速地运转着,猜想着。 钢镚豆开始并没有被踢多少脚,是后来嘴巴骂上了老怪物,才被老怪物盯上多踢了几脚,虽然比应一飞受伤少得多,但是平时钢镚豆那种叽喳的性格,肯定不会一时消停,还在敞开大嘴大骂老怪物。 房屋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应一飞估计老怪物也已走远,才爬到钢镚豆身边:“豆豆,别骂了!你有没有仔细观察下这老怪物和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 “飞哥,哎呦呦,我自从醒来后都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这里的美景,就被老怪物一直打到现在,痛得我哪有时间去观察这些啊?”钢镚豆一脸的苦相:“他妈的这老怪物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啊?怎么一直在爆打我们啊!飞哥你是不是在仙界弄过别人的老婆哦?”钢镚豆的想象还挺丰富,可是有点偏离了正轨。 “豆豆,别开玩笑了,我仔细观察和分析了,这老怪物没收了我所有的东西,包括犬王和白鹤,我的道法在这里也是一点都不管用了。看这环境四面环山,全是断崖绝壁,这老怪物废了我们的法术,收了我们的法器我看主要是防止我们逃跑。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不是我们的敌人,也不可能是魔!应该是个神或者仙!” “那,那他为什么对我们这么狠啊?把我们打倒在地还死命的乱踢我们!”钢镚豆说完,还摸了摸脸上被踢红肿了的地方。 “这我暂时还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怎是留下来看看,反正不会有性命之忧。你说好吗豆豆?” “但是他那喜怒无常的每天都要打我们怎么办?我痛死了!飞哥,你是不是真的弄了他老婆哦?要不怎么会这么恨你呢?”钢镚豆总是一条线的分析问题,弄得应一飞都有些恼怒了。 “你小子除了这个就不会再想想别的原因啊?真他妈的没出息!我们在这里等着和受点皮肉之苦到是没什么。只是怕家里人找不见我们了着急!哎,真烦人呐!” “妈的,我到是注意看了看,这里的房子有几十栋,有几十栋就说明人很多,人很多就说明有男有女,有男有女就说明有大有小,有老有少。呵呵,老子就希望能在这里碰到我一生所求,碰到我生命中的另一半!要是能够这样,这老怪物的暴打又算得了什么呢?我认了!仙女老婆啊!耶耶耶......哈哈哈......”钢镚豆说话的同时还有打冷噤的反映,一脸的憧憬。仿佛他来到这里的主要任务就是找个仙女老婆带回家。 钢镚豆这小子真是个见色忘义的人,提到女孩子的时候总是满脸的贪婪和满身的肉都会不自觉地收紧,应一飞真是没法在这小子想女人的时候和他有实质性的沟通,所以索性闭嘴了。在这样的环境里,就算给自己唯一的患难兄弟留下一点点幻想的空间吧。 此时的钢镚豆正如应一飞所料,根本就没有听进应一飞说的话,一心沉迷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故事里充当那至高无上的主角,享受着无数美女的殷勤。 “哐当”一声,打断了应一飞和钢镚豆的遐想,老怪物拿着纸和笔满脸怒容地踢门而至:“两个小子,谁来给你们的家人写封家书?你们估计要在这里待上一阵子了!我还是给你们点自由,写封家书报报平安吧!” “我来写,我来写!”应一飞目前最为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他怕家里的一干人不知道他和钢镚豆的去向而出现混乱,让女魔乘机占了便宜,所以正在愁着怎么才能将自己和钢镚豆目前的情况传出去让家人知道。 写好信交给老怪物后,应一飞回到了原先的地方坐下,这老怪物拿着应一飞写的信左看右看,横看竖看:“你这小儿写的是什么天书?老子怎么看不懂啊!来给老子念念!” 钢镚豆在旁边看了应一飞是用英语写的书信,不由得心里十分赞叹应一飞的聪明,对一个还不是很了解的老怪物,当然不能让他知道信的内容:“哈哈,老怪物!老古董!你别以为你什么都懂,现在你抓瞎了吧?” 应一飞一脸的鄙夷,连正眼都不看老怪物,老怪物又看看手里的信,转身顺手打了钢镚豆的头一下:“老子晚上再来收拾你们!好好的养好了皮子!”说完转身走了。 第一百零九章 生不如死 屋外的太阳正当顶,由于身上的东西全部被老怪物没收了,应一飞无法掌握具体时间,但是按照季节和太阳的位置,应一飞知道应该是中午两点左右了。 钢镚豆骂了一气没人理他,自觉无趣,也就停止了谩骂。肚子里咕咕的叫声更加剧了饥饿的感觉,钢镚豆借机又开始大骂起来:“老怪物,我们要饿死了,你就是要杀,要打也要从人道的角度让我们吃饱啊!我们不吃抱你怎么打我们啊?快送点吃的来喂我们哦!” “喂你?你没手脚啊?你是小孩啊?或者你就是头猪才会说喂你!”应一飞满身疼痛,也是饥饿难忍,但是钢镚豆有气无力的叫喊声和饿急了乱说的话还是让他忍不住抢白了钢镚豆一句。 应一飞已经斜躺在屋里靠南边的一张大床上,这床的做工虽然简陋点,但是很结实,是直接砍伐三十公分直径的树木做成的木床,看起来非常的古拙,但是很宽大。床上垫的是应一飞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茅草状的枯草,由于垫得很厚实,睡上去后虽说不如家里的席梦思床垫软和,但是那一股说不出来的清香直窜脑门,浑身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应一飞现在才有心思来仔细观察这间屋子的布局,这间屋子大约有四十多个平方,坐西朝东,整个屋子里空间很大,南北两面靠墙各摆了张宽大结实的大床,奇怪的是床前都有一个用原木拼成的巨大的洗澡桶一样的大桶,屋子靠西面开有两扇不大的窗,用竹子编织的可伸缩的帘子挂在上面,房屋中央一张巨大的方桌占据了不小的位置,几张凳子随意地放在桌旁,双开的大门向东面正中开启。 这里特别清新的空气使人心旷神怡,远山青翠欲滴的树林边上长着成片的竹林,偶尔间传来一声雀鸟的鸣叫反而更显得这懒洋洋的中午的宁静。 “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钢镚豆懒洋洋和故意拖长的声音叫得应一飞的肚子更饿。 “吃什么饭?你们想都别想!先洗洗你们那发臭的臭皮囊再说!不懂礼貌的猪!饿你们三天看看你们还骂人不!”老怪物人还没到,声音就从门外飘了进来,他进来后,一手提一只超大号的木桶,和地上摆着的木桶比起来,并没有小多少。 木桶里冒着热气,一股怪怪的药味夹杂着一种沁人心脾的馨香特别的吸引人。钢镚豆看到老怪物手里提着的大木桶,吓得舌头吐出来就忘了收回去。据应一飞的经验,这一桶水的重量至少有三百斤,难怪钢镚豆被吓傻了! 老怪物在每只地上的木桶里加好水,先是小鸡一样的提起还赖在地上的钢镚豆,三把两把脱掉他的衣服,粗略地看看钢镚豆身上的伤情,摇摇头,一副不屑的表情在钢镚豆身上摸了一把,顺手丢进北面的大木桶里。 一声凄惨的叫声从钢镚豆嘴里发出,应一飞不知道是水太烫的原因还是钢镚豆故作夸张的表演,但是那一声叫让应一飞产生了畏惧的心理,看钢镚豆在木桶里一动不动的身形,不应该是这么夸张的叫喊,但是当应一飞再看到钢镚豆脸上无比痛苦的表情和额头流出的汗水,他知道钢镚豆的叫声不是装出来的。 满身伤痛的应一飞看着老怪物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尽力克服伤痛坐立起来主动脱掉了衣服,老怪物面无表情,但是眼睛还是在仔细观察着应一飞身上的伤痕。 走近应一飞的老怪物同样抓起应一飞仍入他床前的木桶里,水花溅了一地。应一飞被仍入木桶的瞬间,一股彻骨的疼痛浸满全身,让应一飞本能地想跳出这该死的木桶,老怪物反手一指,应一飞全身僵硬地不能动弹。 天呐!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东啊!闻起来这么香,谁知道泡起来却这么要命的痛。应一飞无法逃离如此让人痛苦的木桶,只好强忍住这巨大的、持续不断的疼痛。为了能够减轻一点疼痛,应一飞全身肌肉绷紧,紧咬牙关,攥紧拳头。全身不知道在瞬间冒出了多少汗水。 应一飞在极力地坚持,坚持,再坚持!现在的每一秒对于应一飞和钢镚豆来说,都是“度妙如年”,他们第一次感觉到这时间的漫长!应一飞担心钢镚豆的身体,用余光尽量想看清楚钢镚豆现在的状况,由于全身僵硬不能转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应一飞只是隐隐地看到了钢镚豆的脸色变得通红,像要冒出火来。 老怪物疾步走到钢镚豆的木桶前,伸手捞起钢镚豆粗暴地丢在那张宽大的床上,顺手扯起一旁的粗棉布被子盖在钢镚豆身上,任凭钢镚豆在床上乱躺着,也不管他的睡姿是否好看,是否舒服。 捞完钢镚豆,老怪物来到应一飞的木桶旁,也不说话,恶狠狠地伸手抓住应一飞的头发就往水里按应一飞的头。在强大的力量重压下,应一飞的反抗几乎等于零,头被按在水里的应一飞更加剧了满身的疼痛,当这怪水淹没了应一飞头上最后一根头发的时候,应一飞的心里充满了绝望。 头上的疼痛比全身的疼痛还要剧烈,加之腹中的饥渴和近日的劳累,应一飞在凶恶老怪物粗暴的折磨下竟然软塌塌地坠入了桶底。老怪物失望地摇摇头,粗暴地提起应一飞丢在床上如法炮制。 太阳落山的时候,应一飞听见钢镚豆带着哭腔微弱的叫唤声:“飞哥,飞哥您醒醒,您醒醒啊!我好怕,也好饿啊!” “豆豆别怕,我在的,别怕!我们大不了一死而已,更何况现在情况不明,我们还不一定会死!怎么没东西吃吗?” “你还没醒的时候老怪物来了,没带来吃的,只是提来了一桶水,要我们饿了就只能喝水,还说要让我们饿三天!妈的这老家伙可真会折磨人啊!我刚才才能动弹,想跑出门去看看,可到了门边就怎么都出不去,每次都像碰在墙上被弹回来。” “豆豆,别去试了,老怪物肯定施了法了,我们肯定是逃不走的,现在我们什么都别做,躺在床上尽量保持体力,要不怕熬不过去哦!你要是太饿了,就喝水吧!” “妈的这老杂毛怎么这样整我们啊!疼痛到是都忍过了,就是这饥饿的感觉真是无法忍受啊!” “豆豆,快回床上去躺好,节省体力,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钢镚豆答应了应一飞一声,来到老怪物提来的水桶边上,拿起桶中用葫芦做成的瓢舀起半瓢水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抹抹嘴,虚弱地爬上那张能睡下四个大汉的巨床。 应一飞自醒来后,满身的伤痛全部消失,还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浑身轻松的感受,肚子里的饥渴虽然很明显的在折磨着自己的感官,可是应该没有钢镚豆那样强烈的食欲,这一感受应一飞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但是凭直觉,应一飞心里还是偏向于福多祸少。 他翻起身来到水桶边,强迫自己喝下了半瓢水,这水的味道是什么啊?怪怪的,说是清冽也不像,说是甘甜也谈不上,好像是有股药味中带点回甘的感觉。再回到床上的应一飞没办法弄清楚这味道,索性不去管它了,干脆微闭双眼思考着。 天色慢慢变得灰暗,不多时便完全黑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将迷迷糊糊中的应一飞唤醒过来,对面钢镚豆的床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好像是半蹲在床前。借着微弱的月光,应一飞从身形上看,好像是钢镚豆。 “豆豆是你吗?” “是我啊飞哥!睡到现在肚子好痛,一直在闹肚子,现在都拉了两次了,而且拉的就像水一样,好难受啊!” 钢镚豆不说还没事,一说到肚子痛,应一飞条件反射地感到肚子一阵紧似一阵的阴痛起来,就是闹肚子的那种痛法,迫不及待的应一飞翻身起床在微弱的光线中寻找方便的地方。 “飞哥,别找了,马桶就在您的床前,揭开盖子就可以用了!”钢镚豆被肚子痛得醒了的时候也是急得到处找方便的地方,后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和应一飞的床前都多出了一只马桶。 应一飞坐在马桶上方便完结,就想到了这是老怪物一系列有预谋的行动,要不怎么会预知他们会需要两只马桶呢? 就这样来来回回,起起睡睡,应一飞和钢镚豆整个晚上每隔二十分钟左右就要在马桶上方便一次,拉得口渴了又去喝水,喝水了又拉。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才刚刚入睡,门又被“哐当”一声踢开,这老怪物好像不会用手似的,打人和开门都喜欢用脚。 “起床起床!起来干活了!” 这日子可怎么熬啊?这生不如死的日子令应一飞都实在是受不了咯。 “你他妈的老怪物!你还真不要我们活了?打人就算了,不给饭吃也算了,整个晚上被你弄得拉肚子老子也不说了,但是你现在可以不可以让老子和飞哥再休息下!你他妈的还真是不要人活了是吧?老子不起了,也起不来,你杀了我吧!”钢镚豆本来是想翻身起来,但是全身软弱得使不上半点力气,又软绵绵地倒在床上耍起了赖皮。 “你不起来是吧?好的,你别后悔哦!老子是叫你们去吃饭的,你现在就不用去了!”老怪物说完,径直走到钢镚豆床前对他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打得钢镚豆直往床上的被子里钻。 “别打了,别打了老怪物!老子起床还不行吗?起床不是屈服于你的淫威,是老子肚子实在饿得受不了了!”钢镚豆躲避老怪物攻击的同时,还不忘记嘴硬。当然,话多肯定要付出话多的代价,为此,老怪物又多打了钢镚豆几下,而且这几下下手特重,直打得钢镚豆再也不敢多嘴。 第一百一十章 竹鞭追魂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淡淡地撒在这睡意朦胧的世外桃源,应一飞起来穿好衣服,活动了一下全身。奇怪了,按常理他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不说,就凭昨夜一夜的腹泻和没有睡眠,身体再好的人都只有趴下的命,可是现在的应一飞不但觉得很精神,反而有种身轻如燕,想飞的欲望。 应一飞的心情特别好,虽然饥饿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加上一夜的腹泻擦屁股所用的又是那种粗糙的草纸,他和钢镚豆的肛门都被擦得充血发炎了。 应一飞看见钢镚豆走路尽量张开臀部的滑稽相,就知道他要比自己还惨。应一飞的肛门附近现在也是火烤火燎般疼痛,胃里可能连胃酸都被洗完了,前胸贴着后背的饿简直是一种巨大的折磨,也许这就是人的欲望吧。 钢镚豆一定是自我感觉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和腹泻了一夜,他的潜意识暗示他这样就会全身无力的原因,所以老是不能从床上起来,还显得柔弱无力。 老怪物提起钢镚豆的手臂直接从床上就甩出了大门,钢镚豆情急之下,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调整好了重心,稳稳地落地站于院子中央,他下意识的这一动作,连自己都不相信地呆住了。 应一飞心里一阵激动,看来自己的判断没错,这凶恶的老怪物就是一个世外高人,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派来调教自己和钢镚豆的。但是这种调教的方法也太他妈的那个什么了啊! 院子中青草长得很茂盛,石板铺成的小道弯直有度,亭台布局得当,一条小溪流经小院一角,清清的水里几条红色的小鱼悠闲地相互追逐嬉戏,几种不知名的花开得正盛。修剪得体的风景树恰到好处地挡在院门两侧密匝匝的组成了院墙。这巧夺天工的布局和疏密有度、错落有致的景物安排,不得不令应一飞沉醉。 院子东南角靠外墙的地方,一座小巧的凉亭中间摆放了一张四方桌,可以很宽松的坐下四个人,桌上摆放了六、七盘菜肴。老怪物早已坐于上首,背对着应一飞和钢镚豆正在自顾自地饮酒吃菜,身旁放着一根一公分直径的竹条,尾部还绑了根红丝带。 应一飞和钢镚豆走近,老怪物也不招呼,就像没看到他们一样。钢镚豆那里还见得这满桌的菜肴,根本不顾应一飞的劝阻,饿狼般跑到桌旁与老怪物面对面坐下。 钢镚豆坐下后,还是没敢贸然地伸手,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满桌的佳肴不住地吞口水,这老怪物也不管,还是自顾自地吃喝。不知是食物的美味诱惑还是钢镚豆真的饿急眼了,他伸手向着桌上大盘里的烧鸡抓去。 “拍!”老怪物身形根本就没看到动,钢镚豆座下的凳子就被那根竹鞭从桌子底下伸过来打倒了,钢镚豆的手还未摸到烧鸡,就仰天倒在地上,后脑勺直接撞在凉亭的围栏上,马上肿起了一个大包。 老怪物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握住竹鞭朝钢镚豆身上劈头盖脸的一顿竹鞭,直打得钢镚豆满地乱滚,嘴里大声嚎叫。应一飞情急之下,一个鱼跃趴在钢镚豆身上挡住了雨点般落下的竹鞭。 这竹鞭在打身上的痛感,比用脚踢在身上的要痛上十倍。老怪物也不管是打在谁身上,好像应一飞趴在钢镚豆身上也不关他的事,他只是毫不犹豫地鞭挞着地上蠕动的生命,而且比刚才打钢镚豆的力度又加大了许多。 应一飞强忍了一会,实在是痛彻心扉,每一寸肌肤的痛楚都全部传输到大脑的痛觉神经里集中。忍不住的应一飞也大声嚎叫起来,但是他没有像钢镚豆那样骂这可恶的老怪物。 从头到脚打了一遍,老怪物一脚把应一飞从钢镚豆身上踢开,又朝钢镚豆身上一阵乱抽,直打得钢镚豆不再嚎叫后才丢下嘴里剔除的鸡骨头,一手一个又把他们丢回昨天泡澡的木桶里。 冰凉的水使得应一飞和钢镚豆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全身被竹鞭抽打的疼痛自从进了泡澡桶里,竟然没有了痛感,头上被抽打的地方没接触水,还是疼痛难忍,应一飞看见钢镚豆低头钻进水里,知道他发现了这个秘密,自己也快速低头泡进水里。 一阵沁人心脾的舒爽在应一飞全身蔓延,他觉得自己就要和这水融为一体了,实在憋不住气了的应一飞将头抬出水面,刚想用手抹去头发上淌下的水,头上又挨了重重的几竹鞭,应一飞又只好沉入水中。 如此往返几次,应一飞在水里憋气的时间越来越长,到了后来,居然能憋气到了五、六分钟,这可是正常人憋气的两到三倍时间啊! 这边应一飞在极力的把老怪物的虐待当锻炼,那边的钢镚豆可不满意了,被老怪物打了几次后,又开口骂了起来。骂得越凶,老怪物打他打得越厉害,最后还是竹鞭的底气足。钢镚豆被打得闭了嘴。本来嘛,在这种绝对不公平的较量中,最终吃亏的肯定是弱者。 应一飞的想法本来就不可能是钢镚豆的想法,要不怎么会有应一飞和钢镚豆对决了很久,钢镚豆服软了,叫应一飞飞哥呢。老怪物好像真的对应一飞情有独钟,钢镚豆自见到他到现在,一直的骂声都没能激起老怪物对钢镚豆的怨恨,应一飞无言无语的顺从反而让老怪物更加注意了他的行为。 在这样的环境里,谁要是被老怪物注意了,谁就成了被老怪物主要打击和被羞辱的对象,这老怪物的玩法让钢镚豆直接的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应一飞在水里的时间还有点长进,可是任何事情到了单调得让人绝望的时候,谁都会奔溃的!当老怪物最后一次将应一飞的头按入水里的时候,应一飞头往旁边一歪,滑过了老怪物的手,站起身来伸手就是一拳:“你他妈的有完没完?就算要了我的命也不过如此!还要怎么样?” 老怪物的面部出了一个很让应一飞惊诧的、在应一飞看来实在是不可能有的表情:他恼怒地将挂在耳朵上为了分开盖住嘴上胡须的两个钩子一把扯下来,摇摇头,转身走了出去。临了还留下一句话:“你们休息吧,从现在开始,你们就会有好日子过了!朽木总是朽木!没办法!” 应一飞不知道他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说这说完话后会有什么后果,但是让应一飞吃惊的是,老怪物出门后没有像前几次一样顺手带上门。这怎么都无法弄清的事情就这样留给了应一飞和钢镚豆。 这样的结果对于钢镚豆来说是求之不得,但是应一飞分明在老怪物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失望的表情,这样的结果应一飞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从内心深处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但是既然老怪物能够放他们一次,就当休息一天吧! 钢镚豆早早的爬出浴桶,擦擦干净就跑到床上躺起休息,应一飞也很无聊地起身穿好衣服想试试能不能走出这门。 没有一点阻挡,应一飞很自由地走出了大门,他伸个懒腰尽情地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极目远眺,眼里一片翠绿。天空蓝得让人心碎,几朵无知的白云慢慢地在无垠的蓝天里化去,鸟虫的鸣声不时掺杂着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惊飞了几只恼人的蝉。 “先生,请您回屋,我们主人要我们送来食物请你们用餐!” 应一飞在这美妙动听的声音中低下头,看到的是两位妙龄女郎手端托盘,盘上放满了各种美味佳肴。有的应一飞都没见过,更别说能叫上名字和吃过。 本能的反映,应一飞转身走向屋里,须更之间,在屋子中央的大桌子上两个女子就摆好了七、八个菜,还有酒壶和酒盅。 钢镚豆看到这向往已久的美食,不顾一切地从床上跳将起来,他的裸体让正在规规矩矩站立于一旁准备伺候的两位女子面红耳赤,钢镚豆自觉失态,赶紧在被子里套上裤子,忙不迭地坐在桌子的一旁准备大块朵颐。 应一飞自从看到老怪物的表情,就多留了个心眼,尽管满桌的食物诱惑再大,他也尽力地克制住自己想饱餐一顿的欲望。 钢镚豆看到应一飞迟迟不来入座,催促道:“飞哥快点来啊!咱们吃饱了才好有精神和老怪物斗!快啊!”说完,钢镚豆的手就想伸向桌子上摆好的烧鸡。 “豆豆,我想还是别吃了吧?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怕吃了难得......”应一飞迟疑着,在钢镚豆的怂恿下,还是没能克制住空空如也的肚子对满桌食物的诱惑,慢慢走近了桌子。 应一飞坐下后,莫名其妙的恐慌起来,钢镚豆没管这些,伸手扯下一只鸡腿递给应一飞,自己则拿起烧鸡双手撕成两半,左右开弓吃了起来,那吃相绝对比坐了十八年牢你放出的犯人的吃相差。 应一飞手里拿着钢镚豆递来的鸡腿,一股浓浓的香味直窜鼻孔,他犹豫着将鸡腿送入嘴中。 这个时候,应一飞的耳膜里很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叹息,惊惧中,应一飞丢掉了手中的鸡腿,放眼看出门外。 刚才还是朗朗的晴空,现在却变得一片昏暗。 第一百一十一章 温柔之乡 钢镚豆看到应一飞丢弃鸡腿的动着就像丢弃手中快要爆炸的手雷,塞满鸡肉的嘴里不便说话,只是不解地看着应一飞,鼻孔里“呜呜呜”地发出了疑问。 应一飞伸手抢下钢镚豆手里的烧鸡放回桌上的盘子里:“豆豆,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能吃这些东西,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吃了,会对我们产生最不好的影响。” 这时,钢镚豆已经将嘴里嚼完的鸡肉吞下,疑惑地看着应一飞:“怎么会是这样呢?不就是吃点喝点啊!难不成这老怪物会在这菜里下毒?以他这么高的功力没这必要啊?他要想要了我们的命,随时一掌就解决问题了,还用下毒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吗?你多心了飞哥!” 钢镚豆说完,又喝酒吃菜,不时还用眼睛瞟瞟身边站着的两位绝色美女。 应一飞现在没办法知道吃了这菜和酒不好的结果,可是他同样无法抵御这酒菜香味的诱惑。与其在这摆满佳肴美酒的屋子里受折磨,还不如远离这诱惑。 “豆豆,真的别吃啊!听我的没错!” “老子管不了这些了,就是死也要先填饱了肚子做个饱死鬼!这饥饿的感觉可不是人受的,你不吃就让我都吃了,正好老子饿死了!小美女,快给哥哥倒酒!”钢镚豆根本不听应一飞的劝,正吃得满嘴流油,一副特别满足的神态。应一飞见劝阻不了钢镚豆,无奈地摇摇头,苦笑一下,慢慢渡出屋子来到了院子里。 院门大开,天空又恢复了刚才的晴朗,应一飞想试试是否能走出院门,就慢慢装成不经意间来到院子大门口。来了不到两天,应一飞一直都是在紧张和痛苦中度过的,根本就没时间和机会来看看这外面的世界,现在在一种极度放松的境况下来重新审视这世外桃源般的美景,心情和欣赏角度的不同,看到的美景自然就更美。 应一飞迈出大门,一阵清风吹来,充满了沁人心脾的青草的香味,不远处的田畴阡陌间悠闲觅食的各种鸟类漫不经心地闲散游荡着。一种闲适的情绪在应一飞心中陡然升腾,真是久违了的感觉。这无人、无仙、无神、无鬼、无魔的恬静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应一飞心情大好,放开脚步猛跑一气,羡慕地看着这无忧无虑的闲适。想加入,又怕破坏了这难得宁静的意境。犹豫之间,几只小鸟飞到应一飞身边,毫不惧怕的表现又让应一飞浮想联翩。 这小鸟与人类很自然的亲近说明了在这环境里至少它们并未被残酷的人类伤害过,它们的想法很简单,相处没界限,相处没戒心。这种信任反而使得应一飞连迈步都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疏忽伤害了小鸟,从而辜负了小鸟的信任。 联想到人类现实中的尔虞我诈,联想到人类现实中的道德沦丧和缺乏教化。应一飞的心里在隐隐作痛。他一时悲从心来,要是自己生活的社会也是这样的大家相互理解、相互信任那该多好啊! “汪汪”应一飞回过神来,眼前站着的一条黑狗分明就是犬王!这成年的黑狗看着应一飞在叫。应一飞激动地想伸手抱住犬王,可是它竟然一跳,跑出了应一飞可以亲近的范围,纳闷中的应一飞忽然明白过来,这不是犬王! 一种失落和思念的情绪马上破坏了应一飞的好心情,他无心在观赏这美丽的景色,转身想回到那所屋子里去看看钢镚豆。 “汪汪”还是狗狗的叫声,但不是刚才的那种大狗狗的声音了:“老大,你往它脖颈上看,我在呢!嘿嘿。” 不知什么时候,连犬王也学会了调皮。应一飞迫不及待跑过去,直接是一把抓住还是那样弱小的犬王,捧在手里送到脸上把犬王亲了个够。 “哎哎哎,老大,再这样我会窒息的哦!再说了,你这样的表现假如又让我感动了,那欠你的人情就太多了,我很难还清的哦!” “呵呵,臭小子,你还知道来找我啊?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吧老大?什么时候也学得多愁善感了?我不是好好的吗?今天看到了老东西在屋里生闷气,知道你和豆豆肯定又犯事了,我才找个机会找我这里的老大驮我出来找你的!” “你说的老东西是不是把我们掠来的哪个老怪物?” “嘿嘿,老大真厉害,我就想说他就是个老怪物,但是我这里的老大叫他老东西叫惯了,我也就跟着叫了。” “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不能说,也不敢说!只能提醒你一点:相信他就好!他不是坏人。” “嗯,知道了!你现在在干嘛呢?白鹤在哪里?我们好久才能又在一起?” “老大,这我也不能说,但是要看你的......那个什么了!我现在就在温柔乡里的,日子过得我都有点不想离开这里了!但是豆豆老哥现在是不是也在温柔乡里啊?要是这样那就惨了!他的温柔乡是假的,老大快回去看看啊!” “......”应一飞听到这里,才反应过来今天的一切,庆幸自己在最危险的时候把握住了自己的欲望。 “犬王,我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得马上回去看看豆豆!”应一飞话未说完,已经走出了好几步。 屋子里的钢镚豆此时已经醉了,应一飞再用最快的速度,也没能够阻止钢镚豆的欲望。此时的钢镚豆连衣服都没退掉就坐在泡澡的木桶里,头靠在木桶边缘,醉态可掬地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享受着。 桌子上映入应一飞眼帘的,是满桌子的死老鼠、癞蛤蟆、蟑螂和白白胖胖的蛆虫,缺了两条腿的一只硕大的老鼠血淋淋地被扯成两半,趴在桌子中央的大盘子里。 钢镚豆的双手在漫无目的地挥舞着,怀里两只白白胖胖的小猪顺从地在钢镚豆的脸上,身上到处亲吻。 应一飞的第一个反映就是将本来就没有实物的胃里仅有的一点点胃液又吐得干干净净后,精神萎靡地看着木桶里的钢镚豆悠闲自得的表演,更是无法表达现在的心情。要是没有刚才犬王的提醒,以应一飞现在的心情,肯定是会不管后果的去找老怪物理论的。 可不管是通过自己的感受和犬王的提醒,这老怪物所做的一切,应该都是为了自己和钢镚豆好。因此要是不讲道理的去找老怪物伦理,那就会显得有点不近情理,狗咬吕洞宾了。 应一飞理清了思路,上前又是拉又是拽又是喊的,想把钢镚豆从木桶里弄醒,就在应一飞快要将钢镚豆拉出木桶的时候,耳际又想起了一声叹息:“不要拉他起来!让他多泡泡!他根骨不错,这就是缘啊!看来这缘分还断不了!” 应一飞知道这是老怪物又在密语传音,又听到了“缘分未断”的提示,心情才稍稍好受一点,看来钢镚豆还有救,还没又被淘汰出局,只要是这样,那就好!应一飞停止拉动钢镚豆,只是将他怀里的两只小母猪抓出了木桶。 应一飞不敢走远,就找张凳子坐在钢镚豆泡澡的木桶边,专心致志地守在一旁,不懂的东西应一飞还是知道不能装懂。既然老怪物能够阻止自己拉出钢镚豆,那么他就会掌握钢镚豆泡澡的时间,所以应一飞也就只是临时担任一个在一旁观察的角色,这一切应一飞相信一定是在老怪物的监视中。 被应一飞抓出木桶的两只小猪转眼看看应一飞和钢镚豆,没命地疯狂跑出屋子,消失在大院门外,木桶内的钢镚豆现在才感觉到怀里空空,悠悠醒来的他张开迷迷糊糊的双眼看到应一飞坐在跟前,有点害羞的模样。 “飞哥,您好久进来的啊?进来也不事先打个招呼,你看到了什么啊?别让兄弟难为情啊!” “看到你在做春梦!我靠!你个不争气了色鬼,贪吃鬼!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 “你说的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你都能够听懂了那你就不用叫我飞哥了!我反过来叫你豆豆哥!”应一飞越说越怒,伸手在钢镚豆头顶上使劲打了一巴掌! “打得好!这掌打得好!你看看他的耳朵后面是否有个红点?要是有就给他使劲将里面的脓液挤出来!别管他怎么叫喊,怎么痛苦都要挤出来!” 应一飞听到老怪物的密语传音,知道这钢镚豆有救了。搬过钢镚豆的头就在两个耳朵后面找起脓包来,应一飞看到,钢镚豆的左耳后面确实长着一个红红的大红点,他用手碰碰,钢镚豆就杀猪似的大喊大叫起来,估计是非常的痛苦, 应一飞用右胳膊把钢镚豆的头夹在腋下,腾出左手摆好姿势口里说道:“豆豆,你要是想过这关的话,就忍住了!要不我也没法帮你!” “飞哥,我怎么了?怎么这样痛啊!好的,我听你的,忍住了!” 应一飞嘴里还是在不停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为的是尽力分散钢镚豆的注意力,趁钢镚豆没注意,拇指和食指、中指狠命地将钢镚豆耳朵后面的脓包挤成一团,疼痛得无法忍受的钢镚豆大叫一声,下意识地想挣脱应一飞的控制,头一甩,正好在应一飞拇指的挤压下,一股令人恶心的脓液直线喷出。钢镚豆痛得全身痉挛,软软地靠在应一飞的怀里晕死过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蜂飞花艳 在应一飞怀里晕死过去的钢镚豆过了片刻才悠悠醒来。看到满桌子令人恶心的食物后,赶紧的爬出木桶跑出门外又是一阵的呕吐。应一飞在一旁看到,被他呕吐物覆盖的花花草草瞬时就蔫了下去,再无半点生机。 “你!站开!”一声凶恶的吼叫吓了应一飞一跳,转身看,这老怪物不知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恶狠狠地站在应一飞的身后,手里还是拿着那条绑了红绸的竹鞭。应一飞迟疑了一下,身上就被老怪物毫不留情地抽了几竹鞭。 钢镚豆听到应一飞身上被竹鞭抽打的响声,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又要来了,慌忙地转身想逃离这苦不堪言的环境。老怪物手一伸,竹鞭好像有生命一样地脱手窜入钢镚豆脚下,绊倒了正想慌忙逃离的钢镚豆。 老怪物手一伸,竹鞭回到手里,接下来应一飞只好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到钢镚豆被虐的惨相。 “啊呀呀!老怪物,你他妈的也换种玩法行不行啊?老子全身都快没一片好肉了!怎么就会玩这竹鞭啊!你拿个大棒子来都可以啊!痛死老子了!”应一飞尽管紧紧地闭上了眼,可钢镚豆凄厉的叫声还是不断涌进应一飞的耳鼓。 应一飞再也不忍心听见钢镚豆杀猪般的嚎叫,转身想走出院子,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站住!你的事还没完!回来!”这恶狠狠的声音又响起。应一飞不敢怠慢,只好停止了迈出的脚步。 在极度痛苦中的钢镚豆被打得渐渐没了声息,老怪物又提起半死不活的钢镚豆走近屋里丢进木桶,再从怀中掏出个瓷器小葫芦,拔掉塞子倒出两粒黑色的药丸塞入钢镚豆嘴里,向应一飞努努嘴,看着桌子上的大陶罐。 应一飞上前从陶罐里倒出一碗水递给老怪物,老怪物捏紧钢镚豆的下颌,将水灌入钢镚豆口中。应一飞看到,这时的钢镚豆一脸祈求的神态,这在应一飞和他的接触历史中还是第一次看到。根据应一飞对钢镚豆的了解,这钢镚豆就是属于打死都不会求饶的主。 老怪物把碗里剩下的水倒在钢镚豆的头上,放下碗指着应一飞:“你!出来!”说完丢下钢镚豆,转身走出屋子,应一飞心里骂道:“你他妈的老怪物!又来找我麻烦了!我的天啊!何时才是个头啊?” 院子里老怪物没有停下,径直走出院门,应一飞只好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他很担心,这老怪物今天又要玩什么新花招啊?千万别又是打又是踢的哦!这小胳膊小腿的实在是经不住再折腾了啊! 来到一块草坪上,老怪物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应一飞不说话,也没任何动作。应一飞眼睛奇怪地看着老怪物,大脑里却在揣摩他的心思。 老怪物阴冷地一笑,满脸的横肉全部挤在一起,整个脸都被挤得变了形。本来应一飞已经集中精力在观察老怪物的面部表情了,可是走神的毛病恰恰这时候又犯了。他的大脑里老是出现和女魔联系在一起的那个微金黄的影子。直到老怪物狠狠抽来的鞭子打在身上,才疼得他拉回了思绪。 “叫你走神!叫你乱想!现在你给我看天空的那朵白云,直到它消失为止,要仔细观察它从看到的时候到消失的时候每个阶段的变化!说不出来今天打死你!”老怪物说完,又顺手在应一飞身上打了一鞭子,才恶狠狠地走了。 应一飞抬起头,尽量集中精力仔细地观察天空中那朵几乎静止的白云,下午的阳光无情地照在这毫无遮挡的草坪上,初夏的气候早已进入了炎热难耐的季节。应一飞不敢造次,只好耐着性子站在这热得快要中暑的太阳底下,抬头观察天上那朵漫不经心游荡着的白云。 有几次,应一飞在腿软脚酸和脖颈生疼的情况下都想到了放弃,想到了其他差点让他分神的事情。每每到了这时,他的耳道里总会出现老怪物狠狠的骂声:“集中精力!你这个朽木!就你这样的还能担当大任吗?真是笑话!” 应一飞第一次听到老怪物这样说,什么担当大任,什么朽木啊!如此说来,应一飞的判断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的准确了!这老怪物现在就是被派来解救自己和钢镚豆并且培养他们的高人。 既然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应一飞所有的担心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这难得的信息应一飞只能装得不知道,但是他已经打定主意,今晚要把这好消息告诉钢镚豆,也让他别再骂老怪物了。 “又走神!”应一飞在不知不觉中又想到了其他事情,老怪物已经站在面前了他都还没反应过来,应一飞不想辩驳,因为在这老怪物面前,什么语言的辩驳都是颓然的。应一飞判断,这老东西的读心术早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硬挺过老怪物的几竹鞭,应一飞指指天上已经散去的白云:“它现在已经散去了,我一直在观察的!只是......” “现在跟我走!”老怪物打完应一飞,根本就没听应一飞的话语,背着手走在应一飞前面,又来到一个开满鲜花的花草地里:“站好!今天你把这里面的蜜蜂给我数清楚了再回来!什么时候数清楚了什么时候回来!数不清楚就别回来了!” 应一飞看到这近一亩大小的种满各种花草的地上,不知名的鲜花盛开着,在阳光的照耀下成群的蜜蜂在花蕊上采撷花粉。应一飞听到叫他数蜜蜂,脑袋里就像塞满了这嗡嗡乱飞的蜜蜂,顿时就大了!这老东西真想得出来,这乱飞的蜜蜂可怎么数啊? 应一飞用一种被欺负和被压迫得要死的眼神看着老怪物,眼光中充满了乞求,可是老怪物就像没看到应一飞一样,甩手一鞭打掉一朵开得正艳的鲜花,眼神充满威胁地看了看应一飞,双手环抱于胸前,找个厚厚的草甸悠闲地坐了下来。 “妈的,这老怪物现在怎么有时间来陪自己了。而且还要自己在这里数蜜蜂,真他妈的想得出来!这蜜蜂怎么数啊?飞来飞去的不老实不说,还会蜇人!”应一飞心里想,小时候回四川老家时应一飞就是不知道蜜蜂会蜇人,好奇中用手摸了下蜜蜂就被蜇得手全肿了起来,到现在都还在畏惧这蜜蜂屁股上的那根刺。 犹豫中的应一飞行动略显迟疑,那恶狠狠的声音再次响起:“想什么呢?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想法吗?快数!” 应一飞在这老怪物的威逼下,只好磨磨蹭蹭地走到花草园中开始数这乱飞的小蜜蜂。 “一,二,三,四......”应一飞才开始用手点着眼前的蜜蜂数数,就知道这办法肯定行不通,要是数不会动的东西,再多的数量都能数得清楚,但是在这近一亩的花园里数这兴奋得乱飞的小蜜蜂,简直是无事找事的事情!应一飞马上烦恼得伸手想攻击最近的一只小蜜蜂! “怎么?想杀生了?不动脑子!没耐性!” 在这威严凶恶的声音警告下,应一飞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俗话说得好:“磨刀不误砍柴工”,应一飞干脆回到花园旁边,找个地方坐下好好地想想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数得清楚这疯狂乱舞的小蜜蜂。 老怪物似乎就快要睡着了的样子,但是他的手里紧紧攥着的竹鞭在太阳光强烈的照耀下,却发出了幽幽的绿光。应一飞心里厌恶且不说,就是这老怪物坐在这里就让应一飞的心里早就产生了极大的畏惧感,这种情绪直接影响了他的思维。 想了老半天的应一飞实在是想不出能用什么办法数清楚这成千上万只乱飞的蜜蜂,只好站起身来比划着手势,想看看是否能用法术解决这难缠的问题,应一飞比划了半天,什么法术都没半点反映。长到这么大还从未遇到如此困难的应一飞的确被这道题目难住了,他颓废地坐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土狠狠地撒向这恼人的花园。 “告诉过你的,不能打或杀死蜜蜂的!再这样我就削你了!”老怪物看似睡熟了,但是应一飞的所有举动他都会随时做出提醒。 “不能打或杀死小蜜蜂,不打不杀死它们它们就满花园的乱飞,老子怎么数得清楚啊?”应一飞心里还是很郁闷地想。 是啊,不能打或杀死小蜜蜂是规矩,那么老子不就可以打死或杀死这些花啊草的啊!面积缩小了。老子不就只守着一株或者就是一朵花数蜜蜂了?应一飞忽然觉得这老怪物也是很可爱的嘛!就是他妈的没直接说清楚。 “哈哈哈哈,老怪物,你就直接说清楚不就得了,还让小爷动这么多脑筋!好好好,老子现在先睡一觉,日落前老子数给你蜜蜂的数字”应一飞一高兴,直接就原地躺下,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假装要睡觉。 老怪物还是保持了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是应一飞的耳道里传来了密语:“黄毛小儿,别高兴得太早,虽然你洞察了玄机,但是没预见到过程里或许会碰到的问题,你说日落前交数,那你就等吧!日落前数不清楚的话......” 老怪物的话还真是让应一飞面带羞耻,这话不无道理,更何况身边有个随时随地跟自己作对的老怪物,就算没有,也不能满打满算地说出有十足的把握。凡事不能把话都说满了,那样的话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这就是老怪物在无意中在教自己做人的道理。 老怪物的提醒,让应一飞惊出一身冷汗,他迫不及待地爬起身来,先就向坐在一边的老怪物纳头便拜:“老人家,得罪了,原来的无理还请您多多包涵,晚辈应一飞狂妄之极,还请前辈原谅!” “老子才不喜欢你这样的应一飞,老子现在比较喜欢骂我的钢镚豆!你给老子滚去数蜜蜂去,别惹老子心烦!” 被老怪物一顿抢白,应一飞心里也不舒服:你这个不识抬举的老东西,老子还真该好好骂骂你!应一飞想归想,口里怎么也不敢说出来,但是心里的怨气也随着嘴里的一句话说了出来:“老前辈既然喜欢被人骂,那以后一飞就会有很多机会了!”潜台词你就是说这眼前的老东西就是个不知好歹,不值得尊敬的老怪物。 说完,应一飞来到花园里开始疯狂地把所有盛开的花采择到自己手里,抱不完了,又将这些鲜花挖个坑埋了,蜜蜂只到有花的地方采蜜,对于被应一飞把花采摘了光秃秃的根茎和绿叶没了一点兴趣,慢慢的集中在有花地地方。 老怪物在一旁开始是毫无表情,看到应一飞在采择了第九把鲜花的时候开口道:“好了好了,你的蜜蜂数完了,你也不用报数了,老子早知道了,就一只蜜蜂!” 应一飞看看这可恨的老怪物说道:“妈的,这你都能知道啊?老东西!” 老怪物慢慢睁开眼睛又道:“老子不和你啰嗦,跟我来!”说完又充满威胁地扬扬手中的竹鞭。 应一飞想想身上被竹鞭殴打的伤痛,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怏怏地跟上这老怪物。 第一百一十三章 晃板危情 老怪物手里拿着竹鞭,双手背在身后很悠闲的在前面走,应一飞就像条小狗乖乖跟在后面,路过他和钢镚豆现在住的木屋时,应一飞想探头看看里面的钢镚豆现在的情况如何。 “哼哼!给老子规矩点!你也别关心他了。一会你们会见面的!”老怪物后脑勺好像长了眼睛。 “飞哥,你等等!我有事想告诉你,是个好事!”钢镚豆这时正好从屋里跑出来,站在院子门口大声叫着,在他的心里,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根本就没忌讳前面走着的老怪物。 “你正好也来了,跟上应一飞一起走!老子不信这回整不死你们!” “有本事别把我们的法术收了,也让老子们和你玩玩,就你会法术老子们不会,这公平吗?”应一飞想制止钢镚豆的话,但是钢镚豆根本就不听应一飞的。 “老子能收了你们的法术就说明你们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就算现再给了你们法术,或许你们死得更难看!不信的话你们谁想要回法术?” 钢镚豆说归说,一旦老怪物很认真地说了可以把法术还给他们的时候,他又犹豫了。老怪物说得没错,他能把他们玩得团团转,那就可以随便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一样的可以玩他们。再说了,就他们的那点皮毛法术,还不是像没有似的。 钢镚豆心里还是很不服气,但是又不得不听命于这可恶的老怪物,毕竟竹鞭抽打在身上的感觉还是令人很难忘,所以就跟在应一飞身后边走边拿路边的花草出气。 前面没多远,老怪物慢慢地转过身来。面目狰狞,手里的竹鞭被他丢在地上,双手相互搓揉着,一脸的坏笑向钢镚豆走来。 钢镚豆知道这老怪物又要折磨自己了,吓得“妈呀”大叫一声转身想跑,但是他哪能跑过了老怪物的魔掌。只见老怪物举手招招,钢镚豆就像被磁铁吸住的金属一样倒退着跑了回来。 老怪物伸手抓住钢镚豆,掷铁饼一样的原地转了两圈,将钢镚豆丢出离身十多米的一个大坑里。应一飞自从看到钢镚豆被老怪物抓在手里后,心里就悬在了半空,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老怪物会这么毫无人性地将钢镚豆甩入十多米开外的大坑里。 就算一个麻袋,被甩这么远落地后,也会被摔破,更何况是个没休息好和没吃饱的人。应一飞心里产生的怜惜和痛惜,迫使他没命地跑到钢镚豆被甩入的大坑边上想看看钢镚豆现在的情况。 应一飞人刚跑到还未看清楚坑底的钢镚豆的情况,身后就传来了老怪物疾风般飘到的风声,应一飞还没来得及转身看看老怪物,就被当头一鞭打在头顶上,负痛的应一飞双手本能地想护住被打的脑袋,不料屁股上又被老怪物踢了一脚。 应一飞身体失去了平衡,直接就往坑里倒下,就在这应一飞有点绝望的时候,眼前晃过一个影子,应一飞潜意识里判断这是可以抓住救命的东西,在空中调整身形,伸手牢牢地抓住了这飘过的物体。 此时早已身轻如燕的应一飞很轻松地双手提拉,在很短的时间内已经看清这是一个被两条藤蔓吊在大树枝上的秋千样的小晃板,应一飞双脚站稳后才有机会来看看掉落坑底的钢镚豆。 不看还好,看了钢镚豆在坑底的遭遇,应一飞简直就想马上拿刀杀了这恶毒的老怪物。一阵无法形容的恐惧充满了应一飞的整个身体。 钢镚豆此时在坑底被无数的蝎子、蜈蚣、老鼠和毒蛇同时攻击,这些动物都有自己的领地,平时没外敌的时候,基本都能够按照划定的领地范围各自生活,互不干涉,但是钢镚豆无端的侵入却激起了这些毒物本能好斗的本性,所以全部都很空前的团结,把钢镚豆当做共同的敌人来对付。这钢镚豆不惨都不行了,好在钢镚豆好像被老怪物甩进来的时候没被他身边锋利的竹签插中。 钢镚豆穷于应付,紧张得连骂老怪物的时间都没有了。就在应一飞看到的时候,钢镚豆已经被毒蛇、蜈蚣、老鼠和蝎子在身上的各个部位咬了很多口。 应一飞现在将注意力全部放到了身处险境的钢镚豆身上,自己站在这小晃板上陷入的危险就毫无察觉,老怪物不动声色,冷漠地看着应一飞和钢镚豆在挣扎着,好像在看一场精彩的表演。 钢镚豆被这么多的毒物同时攻击,被咬的好多地方都肿起了大包。按理说,这惊惧和被咬后的疼痛本应使得他无暇顾及其他外界的一切。但钢镚豆却在慌乱中无意看到应一飞站在这坑上树枝吊着的晃板上,眼里看到的情景更让钢镚豆吃惊。 “老怪物啊!你他妈的真是狠啊!老子被这些个毒物咬死了也就算了,你他妈的怎么能用这么毒的手段来害飞哥啊!”钢镚豆看着应一飞,嘴里竭尽全力骂老怪物,一脸的愤怒和惊惧,就连对身上被爬满的各种毒物的蜇咬都忘记了反抗。 看到钢镚豆的这些表现,应一飞立即觉得自己肯定身处在要比钢镚豆还要危险的境地,但是他目前还没看到自己所处的危险在哪里。 “飞哥,快跑!你抬头看看!”钢镚豆看到应一飞实在是很危险,停止了叫骂,提醒还在呆呆看着自己的应一飞,实际上应一飞还在想刚才钢镚豆要告诉自己的好消息是什么。 应一飞在钢镚豆的提醒下,抬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顺着吊在树枝上的藤蔓,一条大蟒正在缓缓地往他站着的方向爬来,嘴里闪动的猩红色信子滴出的唾液正在腐蚀着吊住晃板的藤蔓,估计再有点时间,这看似粗大结实的藤蔓就会被腐蚀断裂。 应一飞再看看晃板底下的坑里,除了满坑无数的毒物,还有很多被削得尖尖的竹签插在地上,假如藤蔓不断,自己就会被大蟒囫囵吞噬,藤蔓断了,自己也会掉入坑内被竹签插死或者被毒物咬死。 应一飞头皮一紧,迅速观察四周,看看有没有能够救自己脱离这险境的物体来借力。看后的结果令应一飞万念俱灭,离他站立五、六米开外的另一个地方,同样吊着一个和自己站立的一样的晃板,只是还在不断地晃动着。别说还在晃动,就算是在哪里不动,应一飞也没能力和把握立定跳到这么远,更何况他起跳的作用力毫无悬念的会将这快要断裂的藤蔓弄断。假如这样的话,应一飞这一动作的结果就是自己直接掉在这个晃板和那个晃板之间的竹签上。 “集中精力!”老怪物看到应一飞已经慌了神,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应一飞收回所有神思,强迫自己把全部的精力集中在对面还在不停晃荡的小晃板上,一阵带着热气的腥风从应一飞头顶吹来,他知道,这最后的时刻到了,再不行动,自己就成了大蟒腹中的食物。 应一飞双眼聚光,死死盯住对面的晃板,同时尽量荡起自己所站立的晃板,就在大蟒准备发动致命一击的瞬间,应一飞飞燕般跳起,紧紧地抓住了正好晃动过来的小晃板的藤蔓。虽然双脚还在空中悬着,但是至少逃离了大蟒的袭击。 这一跳要是平时,连应一飞自己都知道是不可能跳到这么远抓到对面的藤蔓的,但是情急之中和完全集中了精力的今天,应一飞并没有感觉到有多难,他最明显的感觉就是自己的身体好像比平时轻得太多了,就像一阵风。这种变化他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老怪物脚踢和竹鞭抽打后又泡澡的结果。 钢镚豆在坑里看到应一飞脱离了危险,也高兴得大喊起来:“飞哥好样的!您真棒!老怪物快救老子上来啊!再不来老子要中毒死了!” “你死不了,可是应一飞或许要死,这就要看看他自己的造化和功力了!”老怪物不紧不慢地说着。伸出竹鞭将钢镚豆从毒物坑里拉了上来。看看钢镚豆身上被毒物或咬或蜇的伤口,他的脸上有种满意的表情。 “走,我们回去!”老怪物对钢镚豆说完,揪起钢镚豆就往他们住的木屋走去,根本不管还在毒物坑晃板上站着的应一飞。而应一飞所站的位置正好就是毒物坑的中央,要离开那里,除了下到毒物坑里再走到坑边爬上来,就只有顺着藤蔓爬上树后,再从树上下到地上。 老怪物不管钢镚豆闹着要将应一飞救下来的请求,野蛮地拉着他越走越远。看着老怪物和钢镚豆离开后,应一飞注意观察了自己的处境,要是从这晃板上跳到坑里,且不说满坑的毒物在没有老怪物在场照料的情况下会要了应一飞的命,就凭这晃板离坑底的距离之高和稀稀疏疏插在坑底的竹签,也保不定会让应一飞的身上被插得血肉模糊。 看来这条路行不通,应一飞再抬头顺着吊起晃板的藤蔓往树上观察,瞬时就更没了往上逃离的想法。那条大蟒在应一飞从另一个晃板逃离后,很不甘心的回到了树上,现在还在恶狠狠地用贪婪的眼光瞪着应一飞,仿佛在看着桌上一盘美味的食物,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又爬到应一飞身边来袭击他。 在这样危险的环境里,应一飞实在是不敢再分神,他高度地集中精力,坐在这慢慢荡着的小晃板上紧张地观察着树上那条贪婪的大蟒。怎样才能逃离这恶劣的险境成了应一飞目前亟待解决的问题。 第一百一十四章 百毒不侵 应一飞在极度紧张中渡过了很难熬的时间,转眼天就要黑了下来。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应一飞心里盼望老怪物来救他回去的想法随着太阳落山的速度,也慢慢地跌落到了底谷。看来靠谁都靠不住,现在只有靠自己了。 往上走肯定会成为大蟒的口中餐、腹中食,借助晃板的力量荡到大坑的边上也不可能,应一飞现在必须当机立断尽快脱离险境,否则到了夜晚就不知道这讨厌的大蟒会在什么时候发起攻击,那时候,应一飞可就毫无办法了。 应一飞综合所掌握的情况分析,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从毒物坑里脱离这可恶的环境了。他看到钢镚豆在毒物坑里虽然被各种毒物咬、蛰得非常痛苦,但是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小命,所以应一飞判断,这就是老怪物留给自己唯一离开这里的路。应一飞就想尽量的利用晃板来回晃荡的力量使自己尽量的能够荡到离坑边最近的地方,这样即便被坑里的毒物蛰咬,也能被攻击得少点,自己也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坑外。 主意打定,应一飞不敢再耽误时间,站起身来开始荡起这小晃板。看准时机的应一飞借助晃板荡到离坑边最近的地方脱手飞出,就在快要着地的瞬间,应一飞发现自己落地的地方正好是插满竹签的地方,情急之中,应一飞在空中调整身形,一脚垫在稍微不是很锋利的一片竹签上,借力使力一个空翻,稳稳地落在插满竹签一旁的空地上。 应一飞的这一跳,连他自己都被惊呆了。这就像个武功绝顶的武林高手在使用登峰造极的轻功,蜻蜓点水般很轻松地避过了敌人的攻击那样自如地站在胜利的巅峰。 应一飞虽然站定了身体避过了竹签,但是他的这一跳又惊扰了这坑底各种毒物原本已经平静的生活,一时间,毒蛇、蜈蚣、蝎子老鼠和开始应一飞没有看到的毒蚂蚁和毒蜘蛛都一切向应一飞发起了猛烈攻击。应一飞根本无法避让,只能尽力地尽量拍打着爬上身来的毒物。 尽管应一飞在跳离晃板时扎好了裤腿,还是有不少的毒蜘蛛和毒蚂蚁爬进了他的裤子里,这些小毒物专门照着应一飞下半身隐秘的嫩处蛰咬,那些分泌出来的毒液在身体里的反映痛得应一飞满地打滚,喊爹叫娘。 特别是他落地时刚好踩在一条毒蛇身上,这条忽然负痛的毒蛇在惊慌中极尽全力在应一飞小腿上咬了一口,可能是实在惊慌的原因,应一飞感到它分泌的毒液太多,那痛彻心脾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慢慢地,应一飞或许是感觉上麻木了,或许是被咬得已经灵魂出了窍,总之,应一飞躺在地上全身慢慢就失去了疼痛的感觉,而他的身边却横七八竖、散乱地躺满了这些咬过他的毒物。 应一飞伸手看看,变成了墨黑色,惊惧中的应一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假如自己真的变得这样黑了,那以后还怎么在社会上混啊!应一飞再看看身上和腿脚,同样的黑。 “妈的老怪物!你真的害死我了!老子真他妈的倒霉!”应一飞在满腹的愤怒和恐惧的情绪支撑下,急速走到坑边,爬上这可恶的毒物坑,想尽快找到老怪物大骂一通。应一飞来到他和钢镚豆的临时住所,院门大开,应一飞飞以似的走到房门边,充满怒气地一脚踢开房门。 应一飞看到,钢镚豆正坐在木桶里很享受地泡着澡,老怪物手握竹鞭时不时地在钢镚豆头上敲打一下,每打一下,钢镚豆就骂一句“老怪物”,应一飞看得出来,这打和骂,早已失去了实际意义。只是就像两个闲极无聊的顽皮小孩在相互挑逗着找找乐子,消磨消磨时间。 最让应一飞注意的是,此时钢镚豆木桶里的水早已变得墨黑异常,比写字用的墨汁还黑。而自己床边的木桶里,也是一大捅冒着热气的清水,只是这水的香味和昨天的香味有点不同。应一飞肯定,这水已经被重新换过了。老怪物在走到应一飞跟前时,还不忘抽了钢镚豆一鞭。 钢镚豆抬起头看到应一飞满脸墨黑的样子,没有任何惊奇的表情,分而伸出手指着应一飞大笑起来:“哈哈哈......他妈的原来飞哥比我还黑啊!哈哈哈......” 应一飞迟疑着正准备开口骂上几句,不料被老怪物拦腰抱起直接就丢入那热气腾腾的木桶里。一阵舒爽得令人欲仙欲死的感觉瞬时传遍了应一飞全身的每一根神经,这样的感受立即让应一飞失去了怒气和恐惧。他闭上眼尽情地享受着这美妙的一刻。 “拍!”头上被老怪物狠狠地抽了一竹鞭:“睁开眼来,别贪图享受!这不是让你来享受的!睁开眼!”老怪物下手真重,把应一飞享受的感觉猛然拉回了痛楚中,应一飞摸摸被打得生疼的头顶,怒道:“老怪物!你有完没完?” 老怪物懒得说话,只是隔段时间就抽打应一飞一下,绝对的让应一飞不能好好的享受这舒爽的感觉。应一飞没法静下心来享受,索性脱光衣服,双手撩水像洗澡一样在身上冲洗。他惊异地注意到,自己木桶里的水也变得墨黑了。而自己身体中的黑色在随着泡澡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变白了回来。 应一飞恍然明白了老怪物要每隔一小段时间就要抽打他和钢镚豆,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在享受中沉沉睡去而达不到从身体里去毒的效果。难怪老怪物打应一飞的第一鞭是在应一飞极度享受中,这被老怪物抽打的狠狠的一鞭,惊得应一飞差点从木桶里跳了出来,或许是肾上腺素突然大量分泌的原因,应一飞当时木桶里的水就突然变得很黑,只是应一飞没有注意到。 知道了老怪物的良苦用心,应一飞也就像钢镚豆一样和老怪物在有一句无一句骂起了“老怪物”,而老怪物也知道应一飞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目的,手里的竹鞭抽打的力度就有所减少。 待到应一飞全身都神清气爽的时候,他按耐不住从木桶里站了起来,调皮地说道:“老怪物,谢谢你恶狠狠的折磨,我现在只感到全身轻松愉快,有使不完的力气,要不你还我的宝贝和法术来,我和您斗斗法?” 老怪物坐在一旁没有半点反应,还像是睡着了。手里的竹鞭却像被赋予生命似的跳起来朝应一飞的嘴上抽打过来,应一飞根本没防备,被跳起来的竹鞭打个正着,钻心的疼痛让应一飞立即噤声。 “就是再给你三十年时间,你也别妄想和我过招,我们只是同道而不同世,和你过招没什么意义,你的宿命是对付你生活的世界里的邪恶和逆天之事。你现在的任务是尽力修炼,别想其他事。”老怪物改变了原来恶狠狠的语态,出乎意料地透露了些许应一飞和钢镚豆想尽快知道的真想。 钢镚豆此时早已从木桶里出来,换上了老怪物准备的一套粗布衣服,配上脚上的休闲鞋,显得不伦不类。应一飞也抓起床上老怪物拿来的衣服换上,坐在床上发呆。 钢镚豆走近老怪物,讨好地说:“老东西,我们今天的表现应该是很好吧?您看看是不是能上点饭啊菜的来给我们吃吃,酒啊这些呢我们就不奢求了!您看行吗?” 老怪物还是面无表情,反手一竹鞭抽得钢镚豆捂着脸跑得离老怪物远远的,一脸无辜的样子:“不给吃就不给吃了,怎么还打我啊?而且下手还这么重,你肯定没小孩,要不怎么不会疼小孩呢?你个老绝户!”最后骂的这一句,钢镚豆将声音降到了最小,几乎是在自言自语。 老怪物也不和钢镚豆过多计较,转身不知从院子里的哪个角落提出两大陶罐的药水,在应一飞和钢镚豆面前各放一罐:“今天晚上必须喝完!喝不完的人明天从山崖上丢下去摔死!” 应一飞看到这陶罐里的水有二十公斤还多,一个晚上喝完还真是有点困难,但是他分明嗅到了这水里发出芬芳的香味,所以默默地将自己的那灌子水抬到桌子上,小心地倒入碗里慢慢地喝得津津有味。 钢镚豆看到应一飞无言无语很顺从地开始喝水,知道这水肯定是好东西,按照钢镚豆那聪明的脑筋,早已感觉到了老怪物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为他们提升法力。 老怪物见应一飞和钢镚豆都很配合地开始完成这艰巨的喝水任务,手里把玩着竹鞭走出门去。 这时的应一飞已经三大碗药水下肚,肚子里一时有了翻江倒海的感觉,从头顶到脚尖都像在慢慢地融化,过了不多时,又有了全身彻骨的疼痛,肚子里仿佛五脏俱焚,火辣辣的像要焚化了自己,应一飞热得抓起陶罐连往嘴里倒水,只有这样他才稍微好受点。 满肚子的水催促应一飞急急地跑出门找到厕所,刚好蹲下,哗哗的响声像高山流水淌如粪坑,那五彩的颜色不知道代表了应一飞身体里的什么内容。 应一飞走出厕所,顿觉全身好像失去了很多的重量,简直可以随风飘在空中。 一个晚上,应一飞和钢镚豆就在厕所和木屋之间来回的跑,到了快天亮的时候,应一飞和钢镚豆陶罐里的水都全部喝完,可是肛门同样的被拉得红红肿肿的很难受,但是他们的感觉却出奇地好。钢镚豆出人意料地没有骂老怪物,还很享受地对老怪物产生了感激之情。 第一百一十五章 收放自如 来到这陌生的地方第三天早上,一连劳累了两天两夜的应一飞和钢镚豆不但没有觉得疲惫,在早晨起床时反而觉得精神倍增。说实话,只是这两天的饥饿让钢镚豆实在有点难熬,眼睛都饿绿了的他看到什么都觉得是美食,以至于在凌晨唯一睡着的那么一小会,都梦到了在吃大餐。 应一飞虽然嘴里不好说,也不好表现出对食物太过迫切的贪欲,但是两天两夜不进食物的胃里的确很是难受。真想好好地吃顿大餐,特别是家乡的黄焖黑山羊肉。 只喝水,不吃食物,应一飞和钢镚豆都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神仙。起床后应一飞拉上钢镚豆走出现在已经能够自由出入的院门,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惬意的感觉充满他们全身。 “起来了?今天不错,很早啊!”老怪物总是伸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和消失。 钢镚豆见怪不惊地嘟哝道:“连最简单的食物都没得吃,还把原来带来的一点点肚子里的都拉空了,肚子饿得要命!这都能睡着了就好咯!” “今天我们去爬那座山,一直爬到山顶!走!”老怪物伸出手里的竹鞭指指远处还尚在晨雾中一座耸立的高山,面对的是刀削般的峭壁。 “我们从那里爬上去?”钢镚豆夸张地瞪大眼睛,指了指那峭壁。 “从后面爬到山顶,哼哼......”老怪物又留下半句话。 “哼哼个毛!知道你这老东西又没安什么好心!你不会爬到山顶又把我们从悬崖上推下来吧?”钢镚豆面对这奇招频出的老怪物,把最不愿意发生的想法说了出来。 “别啰嗦了!赶紧走!”老怪物使劲打了钢镚豆一鞭不可辨驳地带头走在前面,这一鞭打在钢镚豆身上居然钢镚豆没感觉到怎么疼痛。很奇怪的钢镚豆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紧跟老怪物身后。应一飞不明就里,只好傻乎乎地跟上爬山的队伍。 这山区的路很不好走,看似不远的山路,应一飞和钢镚豆在老怪物的带领下足足走了四个多小时,临近中午才从山脊爬到了大山顶上,这还真的应了云山市的一句老话:喊得应,走死牛!站在这巍峨的大山之巅,一览众山的感觉真好。 远处在阳光的照耀下,成千上万的山头像是被自己踏在脚下的千军万马,一种战胜一切,不畏任何艰险和能克服一切困难的信心在应一飞心里陡然升起。 应一飞张开双臂,迎接着山顶狂风的吹拂,一种想要释放自己的激情使得应一飞绷紧全身的肌肉和将双拳攥得紧紧的,从心底发出了野狼般高亢的叫喊。老怪物默默地站在他们身后,脸上不易被人察觉地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老怪物等待应一飞和钢镚豆尽情欣赏完这美丽巍峨的景色后,淡淡地说:“假如想尽情地享受这大自然赐予我们的美景,这里才是最好的去处,过来吧!这里好看!” 和老怪物接触以来,应一飞早就将他认定为他是被谁派来修炼自己和钢镚豆的高人,所以对他的话毫不怀疑,顺从地跟在他的身后,朝最险最近的悬崖边缘走去。钢镚豆因为在出发前的那个玩笑话,看到老怪物又不置可否,就在心里有了一点提防,磨磨蹭蹭地慢慢跟在后面。 已经站在悬崖边上的应一飞看到眼前如此壮观、如此美丽的大自然,又从心里发出了抑制不住的感叹!老怪物似乎是早已看惯了这眼里的一切,坐在一块岩石上一动不动,任凭应一飞欣喜地四处乱窜。钢镚豆看到毫无危险,禁不住也加快脚步来到了悬崖边上。 正当应一飞和钢镚豆在如痴如醉地欣赏着眼前这妙曼的美景时,身后的老怪物却在一脸怪笑,诡异地站起身向应一飞和钢镚豆悄悄走来。被眼前美景迷昏了头的应一飞和钢镚豆此时根本没有注意,还在痴迷地沉浸在这童话般的世界中。 老怪物举起手中的竹鞭,分别在应一飞和钢镚豆的肩上轻轻地敲打一下,转过身来的应一飞和钢镚豆瞬时被眼前老怪物凶恶的面容吓坏了,他们呆呆地看着这瞬间变化得丑陋无比、满脸凶相的老怪物,被惊得变不过来的表情呆滞地写满脸上。 老怪物狞笑着,随意地把玩着手中的竹鞭,一步一步逼向已站在悬崖边上的应一飞和钢镚豆:“下去吧!下面那里才是你们真正该去的地方!那里才是你们真正的归宿!这个叫钢镚豆的臭小子你别动歪脑筋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先下去,快!” 老怪物说完,不等应一飞和钢镚豆有半点反应,一个鱼跃从地上飞起,双掌齐发同时打在应一飞和钢镚豆的胸前。本来由于突发事变已惊惧得不知所措的应一飞和钢镚豆早已被吓得退到了悬崖边上,又加上老怪物这奋力击出的双掌力量,直接就毫无悬念地双双倒向悬崖底下。 钢镚豆绝望地大叫一声恐惧地闭上了眼睛,这眼睛一闭,被奇怪地跟来的竹鞭在空中使劲地抽打在脸部,逼得钢镚豆又张开了眼,应一飞整个身体在空中急速下落,心里变得空落落的。 在极短的时间内,应一飞都感觉到了由于下坠速度的加快,他的心几次都有快要从身体里飞出的感觉,可是他还是极力地控制住了这种感觉。 随着速度的加快,应一飞连脸上的肌肉都被风猛烈地吹得变了形。眼看就快要掉落到地面上,这时的应一飞才真正地体验到了死亡临近的恐惧感,从这么高的距离跌落,被摔倒地上是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应一飞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有任何的生机,只好认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漂浮在半空中的应一飞手拉着同样漂浮在半空的钢镚豆看见在他们的下方空中,自己和钢镚豆的身体还在往悬崖下快速地跌落,眼看就要触及地面上的时候,一道白色的闪电般的影子飞来驮起了正在跌落的应一飞和钢镚豆的身体,快速地往悬崖顶上升起。 “飞哥,是白鹤!”钢镚豆在应一飞身边惊喜地叫了起来,说完拉起应一飞也像空气一样的自由往山崖顶上飞去。 看着躺在地上自己的身体,应一飞知道自己和钢镚豆都是在跌落崖底的半空中元神出窍了! “难道这老怪物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带他们来这悬崖上,就是为了训练他们的元神出窍?”应一飞想到这里,钻入了自己的身体,从地上站立起来。 “哈哈哈......老东西你真行啊!居然想谋害我们!幸好我和飞哥都被白鹤救了!你这恶毒的老怪物!”钢镚豆才站起来就骂起了老怪物。 “豆豆,别乱来!你不知道的,我们要感谢老前辈的训练!”应一飞说完,给老怪物鞠了一躬:“谢谢前辈栽培!” 钢镚豆听了应一飞的提醒,想想也是,这肯定是老怪物在训练他们,所以也就不再做声了。 “你个臭小子!还真不知道好歹!老子训练你们容易吗?”老怪物说完又举起竹鞭,钢镚豆本能地被吓得抱头鼠窜。老怪物这次就像发疯一样地追着钢镚豆不放,钢镚豆目前已经明显地跑得比原来快得多,连老怪物在后面追都有点费力才追上了钢镚豆。 老怪物又伸手抓起钢镚豆,紧跑几步又来到悬崖边上,就像丢一个烂麻袋一样很随意地将钢镚豆丢下悬崖。虽说钢镚豆已经有了一次被推下悬崖的经历,但是人的本能还是促使钢镚豆恐惧地大叫一声,口里还是狠命地骂了一声:“你他妈的老东西!你还真的丢我们丢起瘾了啊?啊呀妈呀!......” 应一飞跑到悬崖边上,从上往下看钢镚豆飘在半空的身体,只见白鹤又驮起了他的身体,而钢镚豆的元神却回到了崖顶,正气恼地指着老怪物大骂连声。老怪物又举起竹鞭追着钢镚豆的元神一阵乱打。 应一飞知道自己的元神出窍训练应该是过关了。否则这次老怪物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他有意识地凝神屏气,用意念调动自己的思维,从脚底开始,慢慢将元神调离自己的身体。 “非常好!现在你在有意识地主动训练元神出窍,等到了你能够将元神和肉身收放自如的时候,你就知道能够这样做的好处了!钢镚豆这小子现在什么时候了,都还在这么愚钝!还在想偷懒!他耽误了你下一步的训练!”老怪物打了钢镚豆的元神几鞭,见应一飞在自己训练,终于主动地一改恶狠狠的口吻,表扬了应一飞。 “老东西,怎么又赖在我身上了?是你没出息加快训练的步伐怎么又是我耽误了飞哥的进度了?”钢镚豆元神和肉身合一,站起身来指着老怪物叫道。 “你现在就在这里训练元神出窍!要是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还没有成功,那你就不用回来了!从这里跳下去了却了自己!” “老东西,别这么凶!现在都几点了?又不是买个菜烧个汤这么简单,这时要训练元神出窍啊!你说几点就几点啊?我靠!” “训练不好老子就十遍百遍的丢你下山,直到你能够运用自如!但是也要告诉你,白鹤飞多了也会累,也会烦的,再加上是夜晚,假如哪次没来得及接住你的肉身,或者你的元神还来不及和肉身分离你就掉到地上的话,那我就不用这么麻烦的训练你了!” “你除了会以老欺小和恃强凌弱之外你还会干什么?老子为了满足你这病态的虐待心里,现在就开始训练好了吧?别动不动就想丢我下山!” “老子只要结果!时间就是太阳下山!快点开始!” 就在他们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应一飞终于能够达到将自己的元神逼出体外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物归原主 严格的说,像这种需要取巧的训练按照道理,钢镚豆应该比较应一飞还要有条件做的更好,只是钢镚豆生性总是爱偷懒和耍小聪明的原因,在老怪物训练他们的时候缺乏认真的领悟。所以练了半天也没能够像应一飞一样将元神和肉身分离。 老怪物在一旁并不说话,只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应一飞。钢镚豆就像一只被尿憋急了的小狗,在原地团团乱转,红着的脸像是背负了很重的物体。 应一飞看不过去,在反复训练了几次都获得成功后对钢镚豆道:“豆豆,不是用蛮力的知道吗?用意念从脚趾开始慢慢的分离!” “哦!谢谢飞哥,我再试试!”钢镚豆席地而坐,闭上眼睛后,慢慢开始了用心的训练。老怪物这时向应一飞招招手,应一飞走到老怪物跟前。 “你现在可以把你的东西领回去了,佛尘和搜魂盘我分别又给它们加大了功力,白鹤和犬王也得到了相应的功力。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你要切记尽量不要驱使他们,让他们都借此机会好好的修身,这样才会功力大增。”老怪物说完,悉数将在来这里之前被他全部没收了的佛尘、搜魂盘、那个在千年墓室里找到的奇怪的金属片,还有白鹤和犬王全部交给了应一飞。 应一飞接过这些与自己朝夕相伴了数月的宝贝,一种久违的亲切感油然而生。特别是犬王欢跳着在应一飞面前撒娇的时候,应一飞心里的那个爽啊,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时的犬王早已不是那个隐藏在应一飞耳朵里的小豆丁了,而是长成高大威猛、小狮子一般凶狠的狗狗了。那满身发亮的黑色绸缎般的毛披在身上,简直漂亮得让人炫目。撒欢完了。犬王又变成一只小豆丁,钻入应一飞的耳道里隐藏了起来:“老大加油,好好练,我要睡一会儿了!” 白鹤也跟着犬王一样变得小巧玲珑,围绕应一飞飞翔三圈后,从应一飞额头钻入应一飞身体,也丢下一句话:“我也要睡觉咯,呵呵,老大加油!”白鹤现在也能够和应一飞交流了!这让应一飞更加欣喜异常。 依附于搜魂盘上的无言此时没有一句话,应一飞将搜魂盘拿在手里,直接怀疑无言是否还在。他轻轻地叫道:“无言,你还在吗?怎么不说话了?这不像平时的你啊!” “飞哥,我是鬼魂,这老人家不待见我!白鹤和犬王他都帮助他们增加了功力,就对我不管不问的。我很难受!”无言说这话,明显的带着哭腔和委屈。 “哦,原来这样!等有机会我会和老怪物商量商量,看能不能也给你点好处。别伤心了,我一定会找机会帮你的!你也休息吧!” “嗯,但愿如此!谢谢飞哥!”无言说完,也再没有说话了。 直到这时候,应一飞才有时间拿出那片在千年古墓里找到的金属片来仔细观察:从长着铜绿的外表看,这是一片由青铜铸造的东西,上面的泥土和一些铜绿应该是被老怪物用什么擦拭过,虽不是很精心,但应一飞拿在手里的感觉肯定是有如新出。 这青铜片的一面刻着道家的符文,另一面用篆体刻着几行文字,做得很古朴,也很精致。符文和篆体字应一飞都看不明白,就想找机会向老怪物讨教。但是看到老怪物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也就不好打扰他。 一旁的钢镚豆还在卖力地引导元神离体,应一飞看他的表情肯定是收效甚微。因为钢镚豆此时的脸上是很不耐烦的表情。 “豆豆,集中精力啊!不是硬逼,是用巧劲啊!”应一飞看钢镚豆想要发脾气了,也在一边急得不行。 钢镚豆按照应一飞的提示又来了一次,还是没有成功,睁开眼对着老怪物大喊:“老东西,你还是来把我丢下去吧!妈的我怎么上来后就一点都找不到在半空中的感觉了?” “老子早说了的!现在白鹤要休息,丢你下去没人来接你的肉身的!就算你元神出窍了,肉身摔成了肉饼我可不负责任!” “那么你们这里有没有长得高大英俊的那个什么呢?要是有我就借他肉身来用,这还好点,免得我这副臭皮囊长得对不起大家!” “呵呵,这也到是啊!你长得又丑又叼,换个肉身也好!或许你本来就该是一副英俊潇洒的模样的!” “老东西别啰嗦了!有吗?有这样的肉身吗?” “即便有,也不是随便就能说借就借的!还要做三天法事超度了那肉身的亡灵,你还要借点阳寿作为感激的谢礼给他,可能才能办到!” “借阳寿?借几年啊?” “一般是最少三年,还要我来求情!假如他不愿意的话,你就没办法借!你要是真愿意,我也赞成,因为你真的长得太丑了!” “你他妈的别在这里乱说!我虽然长得不算好看,但是绝对不是你说的长得太丑!要是你能够用三年的阳寿来借一副长得英俊的肉身给我还魂,那我还是愿意的!至少我从此以后就不用那么不自信了!” “真的确定了?我现在手里正好有一具为色而死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尸体,但是就怕你后悔!” “真是很英俊是吧?要是真的这样,我就还是愿意的!” “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你飞哥吗?你叫他放出法眼随我来看看你再做决定!” “小飞,放法眼随我来!”说完,老怪物身体一腾,跳入半空中。 应一飞在他们的对话中早已听得云里雾里,这老怪物和钢镚豆的对话在应一飞看来都是那么不着调!简直就像两个不更事的小孩在伴家家,这人的臭皮囊还真的想换就换,这不说其他的牵涉到伦理方面的问题,至少最具体的一点,换了这肉身是否能对得起自己的父母!子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换了肉身,除了对得起自己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都对不起! “小飞!?来啊!”老怪物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也像是发疯了似的硬逼应一飞要放出法眼。 看看钢镚豆坚决的态度和老怪物一心一意的认真劲,应一飞只好放出法眼附着于老怪物的身上。老怪物起身闪电般就将应一飞带到了一个闹市郊区的殡仪馆里。 这地方在应一飞的映像里很是陌生,他从来不曾来过,在一个二层楼房的小别墅一楼大厅的冰棺里,一个年龄和钢镚豆差不了多少的年轻人的遗体躺在里面。 应一飞出于对钢镚豆负责,将法眼直接就穿入冰棺里面尽量仔细地看看这人的遗体。的确,老怪物没有骗钢镚豆,这躺在冰棺里的青年虽说是双目紧闭,但是从身材、个头、长相和气质都和现在的钢镚豆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人!老怪物看到应一飞观察得差不多了,叫上应一飞又是闪电般的速度飞回了原地。 钢镚豆一脸期待地看着应一飞,这意外的结果是应一飞和钢镚豆实在是没有想到的意外收获,特别是钢镚豆,既能锻炼了自己的法术,又能够附带改变一下自己的长相,何乐而不为?反正钢镚豆现在就是孤身一人,也就不忌讳什么伦理和孝道了。 看着钢镚豆信任的看神,应一飞很是慎重地点了点头说:“是不错,估计身高在178厘米左右,长得真是一表人才,比你的这臭皮囊真是千差万别!只要你考虑好了,三年的阳寿我觉得是划算的!你自己决定吧!” 听了应一飞的介绍。钢镚豆有点迫不及待了:“老怪物,我同意了,你先去和他商量,最多不超过四年的阳寿我就干了!” 这钢镚豆本来就很相信应一飞,加上应一飞对那具肉身由衷的赞叹,更是没了半点犹豫。实际上,应一飞和钢镚豆都没有弄明白的一件事,就是那个躺在冰棺里的尸体原本就该是钢镚豆下辈子的肉身,现在钢镚豆只不过是在老怪物的指引下提前在这辈子使用一下!这也可以叫做物归原主吧! 老怪物听见钢镚豆兴奋地不住叫喊,皱皱眉懒洋洋地走到钢镚豆面前:“你确定了?三年的阳寿哦!这不但折你下辈子的阳寿,还对你现在的功力有很大的影响!你真的愿意吗?” “老东西,你挑起了老子的欲望现在又说这些屁话,老子愿意的!快去说吧!” “豆豆,你是不是再考虑下?老怪物说的没错哦!或者这就是个考验你的题目呢?” “呵呵飞哥,我知道的,这老怪物现在就是急于让我练习元神出窍,但是我真的尽力了,没办法!只能这样了!假如我跳下去了都还没能出来,那我只能说我真的笨!飞哥帮我!” 老怪物在钢镚豆的抢白下,飞出去后现在都又回来站在钢镚豆面前:“他同意了,你现在可以下去咯!但是要三天以后你才能够使用他的肉身,我们还得放下这边的训练到哪里去给他超度三天,要不他还要被送到地下十殿中去清算他在人世间的善恶才能确定是去做人还是做畜,所以这几天你就只能依附于小飞的搜魂盘上!” “知道了,我现在就下去了!但愿我能够这次就体会到出窍的感觉!”钢镚豆说完,纵身跳下了这已经被老怪物打下去过的悬崖。一声悲壮里略带惊喜的大叫,钢镚豆的元神很快就回到了悬崖顶上,依附于应一飞的搜魂盘上。 “飞哥,老子终于知道了怎么控制了!哈哈哈,真是一举两得啊!飞哥,恭喜我吧!老怪物,快带我和飞哥去给我的肉身超度去咯!” 第一百一十七章 超度亡灵 钢镚豆迫不及待的请求,让老怪物也有点兴奋起来,这亡去的青年就是在人世间犯下了自杀的罪孽,原本就该直接送往阴间十殿中的第一殿受罚。可是钢镚豆急于使用他的肉身反而救了他的魂灵,那里还敢要钢镚豆三年的阳寿?这些花招都是老怪物用来考量钢镚豆的决心的。 老怪物带应一飞和钢镚豆来到这遥远而陌生城市的殡仪馆里,半空中找了个比较隐秘的地方降了下来,开口说道: “但凡不思天地人生,父母养育身体珍贵异常,恩重如山的自杀者;父母恩、众生恩、国家恩、三宝恩等四恩未报就擅自轻身、上吊、服毒、投水、跳楼等等,即由门神、灶神立即押解到秦广王管辖的第一殿,收入饥饿牢与干渴牢受罪; “这些自杀的魂灵,每逢戌日、亥日,完全如临死时一般痛苦。一切痛苦的情景都照原来的样子重演一次,让自杀者的魂灵再受一次自杀时的痛苦,在七十天或一两年之后,再押解这些魂灵到原来自杀的地方接受悔恨折磨之苦,并且在受罚之间,不准接受羹饭和纸帛等祭品的祭拜; “假如自杀的魂灵自知忏悔,敛心守藏,那么门神和灶神再将此魂灵押解到第二殿再次清算他在人世间的其他善与恶。这一殿一殿的过,到了第十殿才确定让这魂灵是转世为人或畜或继续留下受尽折磨。 老怪物原本是道家的高人,却从嘴里说出了一套佛家的理论,不过话说回来,这应一飞也知道,道家和佛家的很多东西在几千年的历史碰撞中都在发展壮大,都在相互融合,原本也应该是相通的。 此时的应一飞和老怪物已经扮成了道家的师徒二人,一身原始的打扮还真的给人一种非常神秘的感觉。走出隐秘的地方,他们径直往那个停放着年轻人尸体的吊唁厅走去。 离门口还有一大段距离,屋外看来是站了很久的一帮人立即迎了上来,两个女孩扶着的一个近五十的妇女不问青红皂白就跪在了老怪物面前:“老先生啊,您让我们等得好苦啊!” 老怪物脸上毫无惊诧之色,好像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位大嫂,我们没来迟吧?让你们久等了,不好意思!” “那个右边扶着这大妈的女孩好漂亮啊!他妈的要是能弄来做老婆......啧啧......”钢镚豆在悄悄的对应一飞说。 老怪物手里的竹鞭一挥,打在应一飞怀里的搜魂盘上:“闭嘴!” “老怪物,老子又没和你说话!关你屁事啊?又打我!”钢镚豆哪怕是依附于搜魂盘上,也没逃脱老怪物竹鞭的抽打,也难怪,在这种场合钢镚豆这小子居然都还有猎艳的想法,不被打都不行! “老先生,我儿子给我托梦说你们要来,可是怎么现在才来啊?让我们等了一个下午!请您快快开始吧,我很怕我儿子在阴曹地府受那种罪啊!看到都吓死人!”这妇女说完,又忍不住悲哀地呜咽起来。 应一飞在一旁看到这悲伤的母亲和旁边站着强忍住眼泪的父亲,猛然明白了这自杀在阴间被定为重罪的原因,这年轻人的自杀给他身边爱护他的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啊!此时的钢镚豆和无言似乎都被眼前的情景所感动,应一飞怀里的搜魂盘微微地有点颤抖。 “这位大嫂,你也节哀顺变吧,人死不能复生。你儿子死亡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不可逆转了。我们活着的人只有爱护好自己,别去想他这种不孝之人,就会活得轻松些。我会尽力给他做做法事,超度他的亡灵。”老怪物和应一飞的这一身打扮实在是不入流,但是还真的起到了预想不到的效果。 迎接他们的人将他们迎进了吊唁大厅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桌子上早已摆好了一桌子的好菜。几个看似在家里最有地位的人待老怪物和应一飞入座后,才依次围桌坐了下来。 “谢谢你们家的盛情招待,可是我们在做法事的这三天是一定要天天沐浴更衣和不能进食荤腥的!”老怪物坐在桌上才慢悠悠的拿出一个葫芦,拔开塞子用桌上的杯子倒出葫芦里的清水递给应一飞,自己仰头嘴对葫芦嘴喝了起来。 应一飞一直默默无语,见老怪物递过水杯,也将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一股清凉的感觉随着这吞入口中的液体的流向在全身扩散,整个身体有一种空灵透彻的舒爽。应一飞知道这液体一定是老怪物精心秘制的好东西。 “那么我们给你们准备素食好吗?你们不能不吃东西啊!”桌子上一个年龄比较老的人说,看看身边的人,他们显然是被老怪物刚才的话震住了。三天不吃食物还要做法事,这是什么概念?眼前的两个打扮怪异的人看来还真是有点道行! “不用了,谢谢你们的好意,这超度亡灵实际上也是我们道家的本分,能够成功超度他减少阳间的罪恶,也是修阴功,积上德的大事。请你们不必有感恩之心!”老怪物的说辞简单明了,让人听了很是舒服。 “这这......这怎么行啊!这让我们真的无颜面对您啊!”还是那个年长的人。 “好了,你们现在就给我们准备香、蜡、纸和墨汁、朱砂等等东西,再给我们一人买两套纯棉的衣服,我们马上要沐浴更衣,今天晚上就开始超度亡灵。”老怪物说完,起身走到灵堂里,望着天花板叫道:“今天就作法超度于你,你可以暂时在此守候,明天寅时你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大后天未时你准时来到这里,我直接送你到第十殿转世。” 应一飞抬头,只见那自杀了的魂灵悲悲切切的在看着满屋子的人,特别是眼神来回地在母亲和父亲的身上看着不肯离开,一脸的悔恨。 钢镚豆看到一桌子的好菜就这样被老怪物无端地拒绝,狠狠地骂道:“妈的,老东西啊!你真是暴殄天物啊!老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你居然让我变成了这样,不能享受口福!早知道有这等好吃好喝的东西,老子来吃了这一顿再去跳崖!” “豆豆,别过分了!老怪物都是为我们好的!别不识好歹!”应一飞一直就认为钢镚豆有点过分了,所以就悄悄说了他。 “没事的小飞,这臭小子就这样,不说了就不是他了!但是我会找机会收拾他的,到时候老子要他后悔死去!”最后一句,老怪物又变得恶狠狠的了。 钢镚豆闻言,知道这老怪物还在心存报复的念头,现在就有点后悔这几天一直不停地骂老怪物了。他不知道老怪物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折磨他以达到报仇的目的。 一切准备停当,老怪物和应一飞沐浴更衣,开始了设坛作法超度亡灵的工作。 老怪物盘腿坐于法坛正中,应一飞次之,老怪物这时向丧家交待:“从现在开始,这灵堂里不能有任何人进入,你们可以在门外面观看,但是不管看到什么异象都不准进来干涉,更不准触及我们的身体,否则就会出现很严重的后果,最坏的结果会伤及人命,你们一定要选几个身强力壮、有责任心的人来守好大门!知道了吗?切记,切记!” 应一飞不知道老怪物要用什么方法来超度亡灵,所以就不言不语地按照老怪物的吩咐盘腿坐于一边。老怪物交待完毕,密语传音告诉应一飞:“你现在能够元神出窍吗?我在你头上等你。” 应一飞不知道老怪物此时要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但是既然老怪物要求了,自己照做就好。他试着开始引导元神脱离身体,第一次没成功,应一飞凝神静气又来第二次,这次很顺利地元神离开了身体,漂浮于自己的头上和老怪物的元神交织在一起。 钢镚豆知道应一飞和老怪物有所行动,也急急地从搜魂盘上飘出,来到应一飞和老怪物的身边:“哼哼,你们俩又有什么好事瞒着我?还想不带我去吗?” “你去可以,但是别被吓得尿裤子就好!还有,你必须保证一句话不说,我就带你去!”老怪物一改稀松平常的口气,很严肃地对钢镚豆说,同时眼睛看看应一飞。 “我答应了!保证不说话了!” “这次我带你们去一个你们想都没想到的地方,但是很危险,你们一定要万分的集中精力,不能被眼前看到的东西吓到,不能分神想其他的事情,否则一旦你们的元神散了,就是玉皇大帝来都没法救你们!知道了?”老怪物说得这样可怕,不知道他要带应一飞和钢镚豆去到哪里了。 “哈哈哈,分神是飞哥的专利,我钢镚豆是不会分神的!除非看到了极品美女!” “极品美女可能没有,吓死你的美女到是有很多!只怕你看了这辈子都不想女人咯!”老怪物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钢镚豆吐了吐舌头。 “你们听明白了吗?准备好了吗?”老怪物再次强调,说明他们将要去的地方是何等可怕,连老怪物这样的高人都要千叮呤万嘱咐。 “我们准备好了,一切听您的!”钢镚豆这时居然用了个“您”字,应一飞也点点头,表示准备好了。 老怪物丢下一句话:“集中精力,跟上!”影子飞出了灵堂,留下了自己和应一飞的肉身呆呆地盘腿坐在那里。 第一百一十八章 出使地狱 闻言,应一飞钢镚豆起身紧跟老怪物,这元神出窍的感觉真好,老怪物一路疾飞,应一飞和钢镚豆不差丝毫紧跟其后,那速度和轻松简直是妙不可言。 他们向正西方向飞了瞬间,就看到黄泉黑路苍茫的大海一望无际,没有了阳光,整个天空阴沉沉处于混沌之中,应一飞和钢镚豆的感觉就像在做梦,沃燋石之外伫立着一幢大殿,烟雾缭绕若隐若现,充满着神秘之感。 “这就是十殿阎王的第一殿,专管人间的长寿与夭折、出生与死亡的册籍;同时管理阴间的吉、凶鬼判。里面秦广王是老大,你们进去后尽量别乱看,也别说话,除非有人问到必须回答!记住了吗?”老怪物再次叮嘱应一飞和钢镚豆。 飞临大殿上空,老怪物择地而停,带领应一飞和钢镚豆的元神徐徐下降。应一飞遵循老怪物的嘱咐,不敢四处乱看,只好挺胸平视,这大殿说是大殿,实际上比之现实生活中的现代都市里的房屋,只能算是一幢小小的建筑,只是古色古香的很是精致而已。 大殿的右侧有一座高台,台上一面超大的镜子面相东方耸立,台上,两个鬼役正押解着一个魂灵在看镜子里的景物,这魂灵站在镜子面前的表现,让应一飞判断出这面镜子肯定不一般,应一飞有种强烈的好奇心,想问问老怪物。 正好老怪物指着那高台说:“这是孽镜台,凡是在世间行恶较多,行善较少的人死后,则引入此台面对巨镜。此镜上横书七字:孽镜台前无好人!被押来的多恶行魂灵,自然地见到自己在世时心地之奸诈,以及死后赴地狱受苦的惨状。此时才后悔:生前哪怕巧取豪夺、使尽奸诈赚取的万两黄金都带不进来,只有罪孽跟随着来到地狱。” 应一飞不敢说话,可钢镚豆还是低声嘟哝了一句:“看来在世时还是要多行善事啊!要不死后没有老怪物来帮忙就惨了!” “你闭嘴!真不怕被鬼役盯上你吗?”老怪物转头怒道,钢镚豆被吓得禁不住伸伸舌头,还调皮地扮了个鬼脸。 大殿前,一片狼藉,成队的魂灵或被绑魂绳洞穿琵琶骨穿成串,或被鬼役手里的叉魂枪插入腹腔挑在半空扛在肩上,或被揪着头发顺地拖着前行,这残忍和血腥的场面无论谁看了都会心惊肉跳。 应一飞和钢镚豆随着老怪物在这纷乱的鬼群中左拐右避地穿梭前行,这路上的魂灵和鬼役也将他们视若无人,就这样互不干涉的走到了大殿门前。 拾阶而上,大殿的大门紧闭,里面传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就像在用什么酷刑拷打着什么人。这叫声是人都会被吓得毛骨悚然。 应一飞看到钢镚豆一改嬉皮笑脸的神态,小脸被吓得纸一样的白,萎缩着紧紧跟在老怪物身后,就像怕被忽如其来的鬼役缉拿一样。 “呵呵,你个臭屁豆,没想到胆子也不咋的啊!被吓得跟龟孙子一样!”应一飞密语传音。 “飞哥,不是我胆小啊,的确是太他妈瘆人了!我看我们还是集中点精力吧,别吃了哑巴亏!”钢镚豆此时很谨慎了。 老怪物来到大门口,高声大气的叫道:“老鬼头,叫你的人开门来!老子讨酒喝来了!” 老怪物的喊声响过,大殿里面出现了暂短的沉默。老怪物见殿门还不开,继而又大声叫道:“老鬼头,开门来,我给你带礼物来了!再不开砸门了!” “靠!这也太嚣张了吧?敢在阴曹地府撒野?除了孙猴子,你这老怪物还是第一人哦!”钢镚豆这时候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想想。 老怪物话音未落,随着一声沉重的木门“吱呀”的响声,一袭青衣男子拉门出来:“谁个胆大的狂徒敢在本殿前喧哗?”抬眼看到是老怪物领着应一飞和钢镚豆站在门前,顿时呆住了。 老怪物举起竹鞭先给这青衣人一竹鞭,朗声道:“你家老鬼头又在折磨哪个恶灵了?快去通报说我来讨酒喝了!” 青衣人见又是这蛮不讲理的恶老头,唯唯诺诺地躬身退入大殿内。俄而,殿内传来哈哈大笑,笑毕言道:“早就知道你老怪物今天要来,酒给你准备好了,但是我们今天仅限于喝酒,其他事情免谈。进来吧!”老怪物得到允许,带应一飞和钢镚豆夸如殿门内。 殿内华灯黑烛,黑雾弥漫,上首端坐于案前的大汉身着古代王服,头戴琉璃王冠,苍白的脸上蓄着山羊胡须,手拿一本古旧的典籍正看着走进门来的老怪物一行。 他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面目凶恶、手拿叉魂枪的鬼役,案前站着的判官手拿一本典籍,手里的毛笔上猩红色的汁水在往下滴落,直接就像是魂灵身上冒出的鲜血。 案前阶梯的下面,两个鬼役双手按着一个魂灵,这魂灵背上被插满了钢刀,鲜血正在涌出刀口慢慢往地上滴落。这奄奄一息的魂灵垂着头,痛苦使他没有太多的力气叫出声来,除了微弱的呻吟声还能让人知道他还有“生命”,从外观看,简直和死人无异。 应一飞知道,坐在上首身着官服的大汉肯定就是传说中的秦广王,禁不住眼睛快速地扫了一眼。正好这秦广王细细的眼睛也在看应一飞,这眼光相对,一股阴寒之气透彻全身,让应一飞差点站立不稳。 “你不用下来迎接我了,我们就站在这里说点话就好了!”从说话的语气,老怪物和这秦广王很熟,而且交情很好。 “你们先将这恶灵押了下去,待我与老怪物聊完其他公事再行审理!你们都下去吧!判官,你去弄壶迷魂酒来!看看今天这老怪物可胜酒力!”秦广王对屋里所有的鬼役道,还没忘记安排酒。 “得令!”全部鬼役退出后,秦广王走下案台,直接来到老怪物身边:“这两小子就是你送我的礼物?” “你就去做梦吧!我送你的礼物就是来让你有个立功的机会。这件事要是办好了,玉帝或许会赏你好多好玩意呢!”老怪物不知道哪里又有什么立功的机会了。 “老怪物,上次你骗我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你这次又来了?还想再骗我一次?” “信不信由你,但是这次还真没骗你了!而且对你来说就是举手之劳,甚至连你这门都不用出就办了!” “有这等好事?别骗我了!我被你骗怕了,你说什么我都不相信了!来了我们喝酒,不想说别的!” “好好好,喝酒喝酒!喝完你想说了再说好不好,喝完酒你不想说了我们就走!” “判官上大罇来,看我今天灌死这讨厌的老怪物!” 秦广王声音未落,判官怀抱一大坛子从侧门进来,将坛子重重地放于秦广王的案头上。又从身后摸出两只大海碗放于案头,默默无声地退了出去。 “来啊老怪物,今天我们看谁醉!你可不许耍赖!” 老怪物面带微笑,走上秦广王的案台,毫不客气地坐于秦广王的椅子上抬起酒坛往碗里盛酒。 “今天为了表示我此行的诚意,我先让你一碗!”说着欲将碗里的酒喝完。 “这不行不行!我好歹一方地王,哪能让你这个无名小泼皮让呢?传出去我的面子放哪里啊?” “那好啊。既然你威名震四方,当然不会要我这无名的小泼皮让你,但是说好了的,今天我一定要让你!”老怪物说完又要喝酒。 应一飞看得出来,这秦广王生性耿直、好强又极好面子,这老怪物拿捏他的性格拿捏得很到位,多一分显得造作,少了一分又起不到应有的效果,所以还没开始喝酒,这秦广王基本就已经在老怪物的掌控之中了,喝醉就那就是个时间问题。 秦广王看老怪物抬起酒碗又要往嘴里送,急得面色更加苍白,伸手抢了老怪物手中的酒碗,再抬起案头原本属于自己的那碗,左右开弓一气将两碗酒喝了下去:“这回是我让你了一碗,别不领情哦!” “说你小气,你还真的是小气!我好歹算是个客人对吧?哪有客人还没酒喝,主人就自己都快有喝醉了的道理啊?”老怪物面无表情,但是语气中分明有种嘲弄的口气。 “知道这滋味了?哈哈哈......你还记得我去你家那烂茅屋喝酒的时候吗?当是你不也是这样对我的?害得我那天酒都没尽兴!”秦广王一脸的得意,看来是两个经常斗气的哥们。 “那是那是,那么今天你就准备让我也喝不尽兴咯?”老怪物看着秦广王,脸上一副期盼的表情。 “就想气死你这老怪物!想喝吗?自己到啊!这一大罇酒还怕醉不死你吗?喝吧!自己倒酒自己喝!”秦广王看到老怪物快要流出的口水,开心地说,现在的感觉让他很满足。 老怪物倒了一碗酒端在手上:“那我连喝三碗!你可别抢我的碗哦!” “不行!你连喝三碗还是比我多,那你喝完我就连喝六碗!要不我还是没面子!” “那不行,你本来酒量就没我大,你翻倍的和我喝传出去了我也没面子啊!”老怪物说完,就像是谁不准他喝酒似的,一连喝了三大碗。 秦广王急了,用手指比划着案头上的酒坛:“看看看看!这六碗酒倒了估计酒就到这里了,难得倒,我就这样喝了!”说完双手抱起酒坛直接对着嘴往肚子里灌酒。 老怪物佯装着急,站起身来和秦广王抢酒坛,实际上应一飞分明看到了老怪物双手是在帮助秦广王托住酒坛。 秦广王一口气喝完后,用手指掐着酒坛上的地方:“看看吧!六碗酒只有多没有少的!你这个小酒量,今天就别和我比什么酒量了!你输了!你没事不会来找我,有什么事说!” “其实对于你来说就是一件小事,一个新近亡故的亡灵,你放他到第十殿去投生吧!”老怪物轻描淡写地说。 “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好的,你随时来就给你办了!不会吧?就这事你还专门跑一趟?” “实不相瞒,这次来主要是带这两个小家伙来地府看看,让他们感受一下。也是教育嘛!呵呵。” “这还差不多,你现在去领那亡灵来吧!完事了我要休息下,酒多了!”秦广王边说边打了个哈欠。 老怪物对应一飞和钢镚豆说:“你们现在就在这里等待我,记住了哪里都别去,别出这大门!”说完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期而遇 老怪物离开后,大殿里就剩下应一飞、钢镚豆和醉得有点失态、勉强支撑在案台上酣睡的秦广王。见鬼役全无,钢镚豆好奇之心油然而生:“飞哥,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在这地王殿里好生游玩游玩,也不枉来了一趟这地狱?” “豆豆不可!老怪物临来前千叮呤万嘱咐不是没有道理的,这里和人世间绝不一样,我们不了解所处的环境,万一有点什么意外,恐怕会惹出很多麻烦的。”应一飞在这阴森可怖的环境里不同意钢镚豆的建议也是有情可原。 “怕什么啊?没看到老怪物与地王的交情吗?只要知道我们和老怪物的关系,谁敢把我们怎么样?来,我们想看看这后面是什么样子的。”钢镚豆的好奇心使之不顾一切,实际上他也是心存顾虑,但是对什么都感到新鲜的钢镚豆还是忍不住诱惑,慢慢移步走向大殿的后厅。 应一飞极力阻止,但是由于刚刚才练出元神出窍,对同样是元神出窍的钢镚豆就不知道怎么才能控制住他的行为,所以只能眼真真地看着钢镚豆走到后厅去。 应一飞叫不停钢镚豆,又怕他横遭不测,只好跟在钢镚豆身后,这大殿的后厅有几道门,分别通往不同的地方。钢镚豆犹豫地站在门口不知道应该往那道门出去。 “豆豆,我们还是回去吧!我觉得心里很慌乱,怕是要出点什么事哦!”应一飞又劝道。 钢镚豆不言语,也不搭理应一飞的劝解,站在门前似乎是在考虑从哪道门出去。这时,有一道门里飘出阵阵氤氲谈紫色的气体,钢镚豆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向这飘出烟气的门里走去。 应一飞叫不住钢镚豆,又只有跟随钢镚豆往前看个究竟,这道门进来后拾阶而下,烟雾越来越浓,还带有醉人的酒香。下完几十阶石梯,看到在鬼役的监督下,一群衣衫光鲜的魂灵在劳动。 应一飞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很古老、很原始的酿酒作坊,不知道这里使用的原料是什么,可是热气腾腾的劳作景象还是给人一种很热闹的气氛。应一飞和钢镚豆看到有鬼役在场,就不敢太过嚣张,只是悄悄地躲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这些魂灵和鬼役的活动。 才过了一会,钢镚豆觉得无聊,正待转身离去,再找其他地方看看。这时,应一飞身边一个魂灵径直飘来拉住应一飞大叫:“小飞救我,小飞救我!” 应一飞和钢镚豆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一边的鬼役原本就看到应一飞和钢镚豆的到来,只是见到他们不像是被黑白二常抓来的魂灵,最主要的是他们是从秦广王的专用通道下来的,所以就不敢上前询问。 但那时对于在他们手下正在服役的魂灵,他们就不可能像对应一飞和钢镚豆这样客气了。这鬼役看到此情景,挺起叉魂枪一枪直刺入拉住应一飞的魂灵胸口,挑在空中转了几圈后,向着不远处一口安放在熊熊烈火上的大锅里甩去。 这魂灵在空中痛苦地尖叫起来,跌入锅里后顿时便没有了声音。应一飞猛然看到老冇魂灵的出现,先是惊得瞠目结舌,后来又悲从心起,难道自己和钢镚豆离开的这几天老冇就也做了古人? 来不及多想的钢镚豆在此时总是会表现出他的侠义风范和古道热肠。他根本不顾鬼役的阻拦,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那口大锅边上一把想捞起正在锅中痛苦挣扎的老冇,可是一捞一个空,就像捞空气一样,根本没办法拉起老冇。 应一飞现在也是顾不得后果了,伸手抢过鬼役手里的叉魂枪,跑向大锅边,用叉魂枪从锅里捞出了早已奄奄一息的老冇。转身对这满脸怒气的鬼役道:“你!把他扶起来到那边休息!” 应一飞这愤怒和不由辩驳的威严震慑住了鬼役,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两个是魂灵还是神灵的玩意到底是什么来头,根本不敢轻易反抗,顺从地将老冇扶坐于一张椅子上。 应一飞和钢镚豆心急得没了任何畏惧,也不注意任何场合,围在老冇身边促急地关注着老冇的安危,这一切,恰恰被惊醒过来的秦广王站在阶梯上看了个清楚,他没说话,但是心里早有了一个想法。 在应一飞和钢镚豆的努力下,老冇带着悲悲戚戚的神态醒来:“妈妈的啊!小飞啊,豆豆啊!老子怎么就落入这般田地了啊!呜呜呜......老子不就是喜欢吃点、喝点吗?怎么就算是犯了错误啊?老子做个生意还没昧了良心赚钱,在世时也做了不少的好事!怎么就要让我来服苦役啊?” “冇哥,不是我说你,看来你还没看到这地狱里的悲惨,要是你有点昧心赚钱或者有半点恶念的话,你现在就不在这里了!你这里算是最好的服役,要是我没说错,你估计是被安排来临时顶替的,要不了几天你就可以到投生颠去投生了!”本来应一飞来到这地狱,满眼看到的都是惨不忍睹的情景,看到老冇还衣着光鲜的在这里做工,就算是最好的待遇了。 当然,要是老冇在世时能够在人世间多行善事和多多行孝,那么他死后应一飞和钢镚豆在这里就不可能看到老冇了,老冇的魂灵就可能被直接引导到天堂和西方极乐世界。 这时的钢镚豆真的好像懂事了不少,见过了生生死死,看遍了人间百相,钢镚豆视乎又成熟了许多:“冇哥,飞哥说的没错,还是你在世时的性格救了你,要不你估计在地狱里面受苦呢!” “你个狗屁豆豆,老子做得没你好吗?怎么死的不是你?”老冇自见到应一飞和钢镚豆后,胆子也变得大了很多。 钢镚豆听完老冇的抱怨,前所未有地选择了沉默,因为在这种场合和钢镚豆几天来的经历,让钢镚豆的经历有了飞跃般的长进,他已经不是原来和老冇互不相让的豆豆了。 “冇哥,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应一飞本想问老冇是怎么死的,但是觉得还是换种方式问比较好,所以在临时改变了问话的内容。 “他妈的,就是你们走了的那天晚上,我请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喝酒,我喝多了就死翘翘了!”老冇视乎还有什么事没说完。 “不是吧?就凭你老冇哥的酒量和身体,你的那些朋友能把你灌到死?”应一飞真不相信老冇这酒神会是喝酒死的。 “呵呵,不瞒你说,我回家后又喝多了我自己泡的药酒,睡下后就觉得不舒服,等到想叫人来救命的时候,都来不及了!” “靠!你好酒终于死在酒上了!这也不能不说是个很幸福的事。”钢镚豆一边惋惜老冇的离世,一边还不忘了调侃老冇几句。 “好了豆豆,现在我们必须要想办法解救老冇哥,否则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就要隔世再见了,我不舍得!我看只有请老怪物来帮忙,要不我们没半点办法的,我们趁老怪物和秦广王都还没发现我们,快回到大殿里去吧!”应一飞现在想到唯一的办法只能请老怪物出面,否则什么都别说了! 钢镚豆不傻,听了应一飞的话说到点子上,也不可能有再多的建议,所以以大哥的口气嘱咐了老冇几句,拉起应一飞想回到大殿。 “你们玩够了吗?玩够了就来受死吧!小的们,来几个拿下这两个擅闯禁地的鬼魂!”秦广王第一次来看了应一飞和钢镚豆对老冇的感情还有点感动,到那时又看到应一飞和钢镚豆居然想解救这酒坊里的野鬼,从心里就有点不太高兴了。 这应一飞和钢镚豆的行为,就算是擅自在地府乱闯禁地都是犯了很大的罪孽,更何况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想得寸进尺地解救一个无名鬼魂,真是没把自己看在眼里,更没把地府的法义当回事,难怪这地王要生气。 秦广王一声令下,所有在场的鬼役马上把应一飞和钢镚豆围得水泄不通。估计老冇是被这地方折磨怕了,性格也比较在世时懦弱了许多,他生怕应一飞和钢镚豆为了自己发生危险,只好壮着胆子站出来为应一飞和钢镚豆解脱。 秦广王看在心里,不自觉地对眼下的三个年轻人为友情互相帮助和不惜牺牲的精神所感动。因为秦广王也知道,在现今的人世间,友谊和感情在很多场合早就没人看重。在他审过的所有人中,也难得看到这样的真情。他打算放他们一马,可法度无情,很难救赎。 “拿下关进干渴牢!让他们也知道一下我们的厉害!” “得令!” 应一飞恍惚记得,被关进饥饿牢和干渴牢的魂灵,至少要三十天才能够被解禁,如果谁要逆天干涉法度,硬要提前解禁,那不被天谴的话,就要减寿三十年或者减掉功力三百年。所以应一飞现在只能尽量想办法拖延时间,等到老怪物的到来。 “各位弟兄们,请等等!我有话说,首先我们来这里绝无恶意,我们是为了好奇心才被这美丽的景色吸引而来到这里,来到这里呢,就是为了被这美好的景色吸引。这美好的景色吸引了我们来这里呢,就是想看看这里的景色。” “你少说话了!这里不比你们人世间,这里的法度定了就得执行,没你们人世间那么多的‵下不为例′,要是那样的话,我这里就没法管理了,还有,你的其次也是我最烦的词语!没想到你为了争取时间等老怪物,还和我说起了你们人世间领导做的报告!” “没有啊老大,我们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讨厌我们的领导们,别讨厌我们啊!我们又不是领导。”钢镚豆的反应比应一飞是要快点点。 这时,应一飞看到判官在秦广王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秦广王严厉地再次下达了押解应一飞和钢镚豆的命令:“立即!马上押解他们去干渴牢!” 应一飞和钢镚豆见自己小小的伎俩被识破,一时无语,也只能老老实实顺从地被押解出这做酒的地下室。 第一百二十章 豪情万丈 应一飞这时侯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和钢镚豆的行为可能会导致一系列的问题,这一想法马上让应一飞惊得后悔不迭。从潜意识里,应一飞好似知道了自己就是女魔的克星,要是现在被无端的关三十天,那女魔不就可以很放心的滋润自己,很放心的肆掠人间了? 遐想中,鬼役的叉魂枪在应一飞的背上戳了一下,打断了应一飞的思考。连应一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是怎么了,或许是本能的反映,他反手就给了戳他的鬼役一巴掌。这鬼役被应一飞无意中打出的一掌打了个正着,软软地倒在地上。 这一掌被站在阶梯上面的秦广王和老怪物看了个清楚,也让他们对应一飞的能力产生了意外的惊喜,当然,这惊喜只限于老怪物,对于秦广王来说,他的感觉或许是惊奇、或者是惊愕。因为在地府这种神鬼共惧的地方,应一飞居然能够挥手将得到了天地授权的鬼役打倒在地,除非是得到了上天的意外授意。 应一飞自己感到像是犯了大罪,只能装得不知道鬼役被自己打倒了一样的懵懂。钢镚豆跟在应一飞后面,很懂事的扶起了鬼役。 一行人来到大殿的入口,看到的是老怪物和秦广王的握手。这挑了老冇和戳了应一飞的鬼役简直有点想不通,秦广王明明看到了应一飞打了自己。还想到上来后能够有机会诉苦,谁知道上来看到的是秦广王和老怪物的握手,他判断,这下到酒库的两个“神”或许就是、一定就是这胡须挡满嘴的老东西带来的新神,要不他们也不敢造次。所以就打消了告状的念头。 钢镚豆比应一飞在观察人和事的方面要强得多,上来看到老怪物和秦广王的握手,就知道这两个老东西已经达成了某种一致,知道下面有好戏看了。 秦广王看到这从地下室上来的一行也已站在大殿被审处,自己就上了案头坐好,惊堂木一拍:“下站何人?阳世间所犯何事?为何亡故?一一道来!” 下面被拘押的应一飞和钢镚豆从未经历过此种场合,就没有觉得这秦广王在案台上正儿八经拍案问话是对自己,所以根本就没半点反应,特别是钢镚豆,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还在四处张望,没把秦广王的问话和自己联系起来。 “大胆狂徒扰乱地府,该当何罪?”秦广王见应一飞和钢镚豆还是毫无反应,只觉得没面子,又鉴于老怪物在旁边一脸的戏谑,只好再把他的威严放下来一点,语言更加明确地说道:“嘿!嘿!你们,就是你们!未听到本王的开堂词吗?你们所犯何罪?一一道来!” 谁知道这时的钢镚豆知道了秦广王开始的那些话是对自己和应一飞问的,没回答秦广王的问话让秦广王自觉没面子,他才又在这句话中提醒自己和应一飞。 钢镚豆还是装得没听明白:“哦,对不起了老大,我们以为不是问我们的话呢,我作为证人可以作证了吗?这小鬼在刚才很没人性的用叉魂枪叉了我们的朋友,所以我们情急之下就去救了朋友,我作证:这小鬼没人性,甚至连鬼性都差点!您可以处罚他了,但是别太认真哈,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的,我现在就求个情,算是卖个人情给他了!” 秦广王在历时上千年的审判生涯中,还真的没碰到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形,居然堂下被审的魂灵敢用如此的胆子和口吻来对自己,一时间还真是让他有点猝不及防。 这秦广王在地府第一殿执政上千年,每天所做的事就是拍拍惊堂木,问问话,就像现在人世间的老师每天面对课堂里的学生,自己所讲的课都是对的,没有任何学生敢为难自己!自己的程序走完后,剩下的事情就是判官查查阳间的记录后就定罪,还从来没碰到过自己跑来作证的魂灵。 这话又说回来,要是今天不是老怪物站在自己的旁边,这堂前小鬼的嚣张也不算什么,就是自己喊一声“属下何在”后,交给鬼役一顿暴打和各种折磨,再厉害的恶灵都只能服服帖帖地认罪,至于发送他到哪个殿去受罪,还不是自己的一句话。这些当然是应一飞和钢镚豆不知晓的。 秦广王最近几十年判案的方法实际上多多少少还是被人世间有的法官和警察判案和办案的方法所影响,难怪面对堂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他感觉到了压力。 老怪物站在秦广王一旁实在是想跑下来狠狠地教训钢镚豆,但是囿于界铁一般的法度,他也没敢有所异动,只是在心里暗暗叫苦。本来他和秦广王私下也已达成了协议,让秦广王过过堂表示一下就可以将事情办得很圆满,可钢镚豆这一通的乱来带来的影响就不是老怪物和秦广王能够摆平的事了。连老怪物在开堂审案的时候都不敢有半点造次,更何况应一飞和钢镚豆等等无名小辈。 在阴间的法度至高无上这点,应一飞和钢镚豆不会认识到,也是不可能了解的。他们还以为就像生活在现阶段的人世间,只要有钱、只要有权和只要有色或者有关系,任何事情都能够摆平。没想到的是原本老怪物费尽心思设计的计划被现今人世间来的两个垃圾魂灵,以他们对他们生活的世界认知的感觉来在阴间运用,结果就出现了差异! “你们也别说什么了!你们生活的世界已经不能和这里比,你们那里是人间,有人情!但是现在你们是在阴间,别说人情,连鬼情都是不会有的!难怪到现在你们都还是用一种侥幸心理来面对阴间的法度,亵渎阴间的法度!”秦广王怒容满面,激情慷慨,根本就没顾及站在一旁老怪物的面子! 老怪物虽然面带尴尬,但是为了为应一飞和钢镚豆开脱罪责,还是用很细微的动作给了秦广王一个暗示。 这动作提醒了还在发怒的秦广王,他不解恨地看了钢镚豆一眼,用比平时大了许多倍的声音吼道:“带酒坊小鬼穆本有到场!” 旁边的小鬼役知道,秦广王生气了,后果还真严重!他们口里叫道:“得令!”身体早就移动出去好几步了。 老冇被几个鬼役押解到场,由于身份的不同或许是来了两天被吓傻了的老冇,来到殿前就全身都在抖,钢镚豆不知好歹的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想好好记住这死老冇的丑态,以便以后有机会幽默他。 “下站何人?阳世间所犯何事?为何亡故?一一道来!”秦广王千篇一律的问话让在场的任何人都觉得恶心,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些鬼役听了上千年的这话是什么感觉。 老冇听到秦广王的问话,虽然今天是老冇来到这第一殿听到这问话的第三次,还是老老实实的跪拜在地,恭恭敬敬的说道:“在下穆本有,因应酬喝酒过量而亡故,在生之年虽不敢说十全十美,可是心存善念,也是尽力为之,只可惜的是没有早日知晓向善的好处,所以未曾尽享上天庇佑,无端故去!” “看来你在人世间算是好人,只是无由广结善缘,因此充分考虑了你的善恶,才将你放入酒库酿酒,谁知你今天心生变故,违反了天条,所犯何罪你自己知道!该如何处罚得由判官依律来定!也罢,这次我就在我的范围内给你法外开恩,以最低处罚惩处你!判官,你看如何?” “只要不超出法度,您说了算!” “那就放入干渴牢,到了时间我这老朋友来领他回去!你看可好?” “可以,可以!” “这三十天的干渴很是难熬,这就要看你的宿命了!剩下的两人所犯的罪行比之不同,应一飞责罚打魂鞭二十,钢镚豆责罚鞭刑三十,受刑之后由保人带走,你看如何?” “应一飞虽然冒犯鬼役,但是实属无意,有情可原,责罚二十公道清明!这钢镚豆语言轻慢,藐视地府,心存不轨!是否责罚轻了?” “那你看如何处理比较好?” “四十打魂鞭比较合适!” “依你所言,马上执行!属下何在?立即执行!” 秦广王说完,下意识看了老怪物一眼,见老怪物面无表情,知道他比较满意这判罚,所以也就安下心来。 “等等等等!我可否有点申辩和陈述的权利?” “说!” “四十鞭我认了!一个小小的要求能否满足我?” “说!” “放了穆本有,让他跟老怪物和飞哥一起走,干渴牢我替他坐好不?”钢镚豆此时担心的是老冇受不了这地府干渴牢的折磨,自己好歹也是能够坚持几天不吃饭都没事的道家人,所以豪情万丈地说出了让老冇极度想流泪的话。 “我看可以!这小鬼也该被教训一下,磨练磨练他的棱角!” “好的,我同意!” 钢镚豆听见秦广王和判官都同意了自己的请求,哈哈大笑道:“这也没啥!我不就是再晚三十天吗?当修养生性!” 老怪物走下台阶,来到钢镚豆身边,表情复杂地解下背在身后的葫芦很慎重地递给钢镚豆,眼里赞许的目光看着钢镚豆,钢镚豆像英雄般的想推辞,又被老怪物的竹鞭狠狠地打了一下才接过这硕大的葫芦背在身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 诈尸迷离 老怪物叫上老冇的魂灵,又给身边那为情而死的魂灵交待道:“现在你先在这里顶穆本有的位置,一定记得到了大后天的未时回到殡仪馆我直接送你到第十殿转世!” 老怪物又来到钢镚豆面前:“豆豆,你要在这里苦熬三十天,会很辛苦的,我给你的那葫芦是你的救命水,要保管好了!如有机会,我会想办法让你提前回来的。只是......” “老东西,只是什么啊?”钢镚豆见老怪物欲言又止,心里一下慌了起来。 “只是你要晚点才能元神合体了,不过你放心,到时候我会给你再好好的选个更英俊潇洒的肉身的!” “我靠!我现在后悔了行不行?老子不干了!”老怪物提醒的这一点钢镚豆还真没想到,自己被囚禁三十天才能出来,那殡仪馆里的肉身大夏天的,怎么能等到三十天! “那肉身现在只能借给老冇先当宿主,等你回来我们再想办法了!” “我靠!我靠!我靠靠靠!”钢镚豆知道现在的后悔一点没用,只能骂几句发泄一下。 “这小子在大殿里都这么嚣张,是不是该好好教育一下了?先拉出去鞭刑四十再看看嘴还硬不!还有旁边的这个,一起执行了!”秦广王看钢镚豆实在是烦人,早就蹦不住了! 几个鬼役或拉或扯将应一飞和钢镚豆拉出大殿,在大门口高高举起了打魂鞭。 大殿内听不到应一飞的叫声,原本准备收敛了的钢镚豆被打得疼痛难忍,又大骂起来。他的骂声惊得从大殿前路过的鬼役和魂灵躲得远远的,生怕殿里的秦广王误会这骂声出自自己的口中。 应一飞受过刑罚后,不声不响地回到老怪物身上依附好,只等老怪物启程,老怪物知道应一飞挨了二十打魂鞭,肯定全身疼痛无力,也就没强行要求应一飞自己飞回殡仪馆。 很快,钢镚豆的叫骂声由强变弱,到了只听到呻吟声的时候,四十打魂鞭也结束了:“老东西,老子现在好后悔,你要快点想办法救老子回去哈!要不老子要大闹地府的!啊呀呀!好痛啊!” “乖乖留下吧,等我处理完了那边的事会回来想办法的!我去也!”老怪物说完,向秦广王点了下头腾空而去。十多分钟的时间,老怪物就带领应一飞和老冇飞临那个陌生城市的殡仪馆上空,正准备找个既近又隐蔽的地方降落,在空中的应一飞就看到这殡仪馆里在微弱的路灯光和灵堂里透出的光线照耀下,殡仪馆里的人在惊慌地四处逃散。 老怪物反应极快:“不好!小飞你看那边。” 应一飞遁着老怪物手指的方向看去,几具尸体好像有了生命似的从灵堂里慢慢地走出,参加吊唁的亲朋好友被追得四下逃窜,好在今天来的那个灵堂里毫无动静。 “快走!”应一飞也顾不得全身的伤痛,即时从老怪物身上分离出来,向着有自己和老怪物肉身的那个灵堂飞去。 刚进入大门,迎面就打来一记凶猛的“阴魂箭”,应一飞急闪在一边,后面的老怪物已经无法有任何时间躲避,硬是迎着这快如闪电的“阴魂箭”挺身接受。应一飞看到,就在“阴魂箭”与老怪物身体接触的瞬间,他的身体被一层微光包裹,这看似迅猛的“阴魂箭”就像掉了线的风筝飘然落地化为乌有。 老怪物和自己的肉身前,原本躺在冰棺里的尸体早已站在那里傻瓜一样的围着塑像般呆坐着的肉身左看看,右看看,始终不敢动手。大门边几个守护的大汉此时口吐白沫昏倒在地抽搐着身体,满屋子的恶灵早已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见呆坐不动的肉身毫无反应,那尸体伸手想抓,老怪物不知什么时候已元神合体,正好睁开眼睛,那尸体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就被老怪物接在手里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紧紧握住。 应一飞虽然慢了点,此时也已进入了自己的肉身,迅速祭起佛尘跃起身体在整个屋子里追着一群恶灵打。奇怪的是,应一飞追了半天,打了半天就是处处落空,好像一个无聊的疯子在空气中发疯一样没有任何效果。 应一飞累了半天,落于地上,那诈尸的尸体已在老怪物的指引下乖乖地自己躺回了冰棺,见应一飞空忙了半天落回身边,老怪物淡淡地说:“小飞,你现在别管这里了,今天我在这里有一点点个人与魔界的私事,你现在的任务是出去把那些诈尸的尸体全部弄回冰棺,再贴上符咒,绝对保证全体人员的安全!快去!还有,无论如何,在半个时辰之内你绝对不要进入这间屋子!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你都不准回来!也不准出手帮我!” 应一飞看到老怪物一改随和的性格,很严肃的对自己说了这番话,感到肯定有大事发生,老怪物不主动告知自己事情的缘由,自己也不便多问,匆匆告别老怪物离去。 应一飞刚刚走出门外,就听到半空中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老怪物,今天算你命硬,又逃过一难!接下来的故事是你来做主角呢还是我来做主角?” “几百年都过去了,我就不信你还能把我吃了?每次都是天佑吾体,看来你小子也没办法要我这贱命了!过去的恩怨都过去了几百年,何必还苦苦相逼呢?不如趁你现在罪孽尚可逆转,何不改邪归正我们一同回归正道,也好叙叙前情?” “哈哈哈......自古正邪不同道!你现在还是这样愚钝!怎么能够在这纷繁喧嚣、乱象横生的世间混啊?还想培养什么天定的克星来对付我!你不是痴心妄想吗?” “不错!的确正邪不同道,可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句话想必你比我了解更多、理解更深!回头吧!多行不义必自毙!天道无常,怕就怕还等不到你的封印解禁你就死过几回了!” “现在我的封印不是也没解禁吗?你怎么没办法拿下我啊?反而我就可以肆意的在你头上闲逛!我现在高兴了就可以下来取了你性命!你准备好了吗?” “天道无形而存之,邪魔无道而行之!不怕天谴你就来,我准备好了!” 应一飞听着两边的对话,莫名其妙的站在一边费劲地想找出这些对话背后的故事,可是毫无由头。 老怪物从灵堂内直冲云端,与天空中盘旋的微金色影子搅在一处,应一飞猛然想到老怪物交待的任务,不敢流连,转身跑到最近的一个缓慢游走的尸体前在他额头贴上符张,掏出搜魂盘按在尸体头顶百会穴,念动咒语收了附身的恶灵,看着尸体倒在地上,有转身跑到第二个尸体身边,照此动作一一将附体的恶灵收到搜魂盘中。 最后一个尸体已跑出殡仪馆大门,应一飞在很远的距离已看出,这具尸体与其他的不一样,不但动作迅速,而且在应一飞观察过后总是觉得这尸体身上附体的不会是一般的恶灵,至少是有着上百年修炼经历的恶魔。 应一飞不敢怠慢,站定在原地放出法眼跟随这尸体左右仔细查看,这具尸体具有思维和特别敏捷的动作,整个身体通红通红,头上冒出炙热的火苗,他每到一处,被他伸手抓住的人瞬间被烧得只剩下骨灰,他身边离得近点的所有物体甚至砖墙和金属都被或者融化,或者被烧得像他自身一样火红。 在应一飞的记忆里好像模模糊糊地记得在很古老的年代里曾经出现过一种叫“极阳旱魃”的僵尸,这种僵尸不但可以很轻易地魂灵与肉体分离,最可怕的是他可以不用与肉身分离就能够直接进入宿主的身体,一旦离开,这被他进入过的尸体马上就变成一堆骨灰被风吹散在空中。 这“极阳旱魃”不惧怕任何符张和符咒,身如钢铁般坚硬,也不惧水浇雨打,对于道行浅显的道士来说,他就是致命的克星。只要碰到了他,就算运气霉到了头,这一辈子也就算交待了!因为他行动的迅速和智慧的思维,注定了他具有主动攻击和决不放弃的顽强精神!任你逃到天涯海角他都会一直跟随,不是你杀死他就是他杀死你,绝没有第三个结果。应一飞也是运气真好,千年难遇的好事就偏偏被他碰到了。 灵堂上空,老怪物和那来历不明的魔还打在一处不分伯仲。应一飞不敢有半点犹豫,更不敢让老怪物有半点分心,碰到地面上这千年难遇的怪物,他只好自己独立处理了! 记得应一飞的大姨的记忆里在书上看到过,杀死这“极阳旱魃”的唯一办法就是用“极阴女子”的经血拌上7名处女的尿液在子时前泼到这“极阳旱魃”的命门穴,方能将他腰斩为二而殁。 知道了杀死他的方法,应一飞心里算是有底了,他迅速地掏出搜魂盘叫出无言道:“现在你必须马上做两件事,第一是打听清楚我们现在所处的城市是哪个城市,离云山市有多远;第二,第一件事弄清楚告诉我后,把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立即飞回云山市告诉我师兄妙悟,叫她想办法弄清楚上官云黎的例假时间并回来告诉我,同时准备7名处女的尿液。清楚了吗?” “飞哥你放心,我保证完成,我去了!”无言转眼间飞出了好远。 “冇哥在听吗?”应一飞交待完无言,又对搜魂盘里的老冇言道。 “小飞,我的任务是什么?” “你继续依附在搜魂盘里,把我碰到的事情向老怪物汇报,叫他能够腾出身来的时候顺着这里到云山的路上来找我!知道了吗?我会把搜魂盘藏于那个灵堂附近的背阴处!” “知道了小飞!你要千万小心!” 应一飞见所有事情交待清楚,挺身迎上那横冲直撞的“极阳旱魃”,装得一点不懂的向他打出了一记不痛不痒的“青冥箭”。这“极阳旱魃”被突然攻击,不但不恼怒,反而欣喜得手舞足蹈起来。 转身看到应一飞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小凡人,又有点失望的表情,漫不经心地向应一飞扑来。这时应一飞正好知道了无言打听来的情况:这城市原来就是距离云山九十多公里的桃花县,本来就属于云山市管辖,只是这殡仪馆里应一飞从来就没来过,所以很陌生。 知道了现在的位置,应一飞心神大定,轻轻地一闪卖开了旱魃的攻击,挑逗地围绕旱魃转起圈子。从来都是所向披靡的旱魃好久碰到过如此的对手和受到过如此的羞辱?大怒中一连打出了好几次的攻击都被应一飞轻松的躲过或灵巧的化解了。这样一来,旱魃更加的恼怒,一招紧接一招的直逼应一飞。应一飞见旱魃上钩,不紧不慢,若即若离地开始了走回云山的偏僻道路。 第一百二十二章 计引旱魃 应一飞之所以选择偏僻荒凉的地方走,其原因主要一是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伤害和惊慌,二是旱魃本身就是个火球般的身体,走到闹市或人烟聚集的地方会引起火灾。 旱魃敏捷自如,紧紧跟在应一飞的身后。应一飞自从去到老怪物驻地经过两天的训练,他现在可以说是身轻如燕,加上“行云咒”的功效,速度比之旱魃快了不止一倍,所以他能够有足够的把握将旱魃从这偏僻的山路上一直引导到云山市。 就这样且走且停,其间应一飞还故意挑逗着这充满愤怒的旱魃。一路上,他们经过处,旱魃自身的热量将路边的草木焚烧罄尽,地面上还明显地留下了旱魃歪歪斜斜毫不规整的脚印。 整个山间黑沉沉的,应一飞既要驾驭“行云咒”,还要十分注意和暴怒的旱魃保持适当的距离,所以没有过多的精力和功力来探路,好在旱魃通红的全身发出的光线给应一飞一点照亮前路的帮助,所以在行进中速度就有所减慢。 黎明时分,应一飞估计走了大约四十多公里的路程,这时,无言在回来的路上正好与应一飞汇合。根据无言带回来的信息,上官云黎的例假要明天才来,这对应一飞来说不知道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好消息就是还算好,不用等十多天甚至二十天才能等到这消灭旱魃的绝对武器;坏消息就是应一飞还得在这路上和这狂怒的旱魃纠缠至少三十多个小时。 在这极度危险的三十多个小时内哪怕一点点疏忽和失误,都可能导致自己受伤。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在不知道老怪物现在是否能够顺利脱身和脱身后功力消耗如何的情况下,应一飞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应一飞摸摸裤包里早已没电了的手机,心里有种力竭的感觉:“无言,辛苦了!你先依附于我身上休息吧,等到黄昏时刻,不管我们离云山有多远,你都先回到云山请他们做好一切准备,我会在明天的亥时将这旱魃引至乱葬岗后山的山洞里。记住了!” “好的飞哥,你千万小心,我休息了!”无言说完,没了声音,无言毫无声息地依附于应一飞身上休息,本身就是对应一飞最大的信任。 无言沉寂后,应一飞就更显寂寞,总是重复着太过无聊的简单动作来吸引旱魃。反复机械的运动最能世人倍感枯燥,也最能让人疲惫。在这无聊的运动中麻痹了应一飞。殊不知这旱魃的智慧并不比人类差,在前面四十多公里的追踪里,这旱魃知道面对的不会是一般的小道士,它曾经尝试过能否在几招之内就像拿下原来碰到过的一些小道士一样拿下应一飞,但试了几次都被眼前的这貌不惊人的小道士避开了。 旱魃决定采用疲劳战术和麻痹对方的战术来取胜,所以他在走过的前面四十多公里的路程中也尽量地装出了过傻的行为来麻痹应一飞。 本来有一两次这旱魃都有机会抓到应一飞或进行攻击,但是看到应一飞还是精神十足,毫无疲倦的表情,就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在一招之内拿下应一飞,所以就只能装得没办法赶上应一飞的速度。 而应一飞在前面的四十多公里的路程中还真是被这聪明的旱魃麻痹了,总是认为自己通过老怪物两天的训练和自己“行云咒”的威力,加上身轻如燕的良好感觉,渐渐地就没把眼前的旱魃放在眼里。这就将自己陷入了自己为自己埋下致命危险的陷阱还浑然不知的境况。 临近中午,应一飞又慢慢地带领这旱魃弯弯曲曲地绕行了十多公里,大量的消耗和单调重复的动作使得应一飞极度疲惫和极度浮躁,用于挑逗和激怒旱魃的“青冥箭”也打得七歪八扭。 这时,他们正好来到一个两山之间的大平地上。这旱魃看到应一飞早已心烦意乱,体力和功力都消耗得很多,时机渐渐成熟。聪明的旱魃假装失去耐心做出了转身想要离开的架势,旱魃的这一表现出乎应一飞所料,一个晚上辛辛苦苦才将旱魃引导到这里,应一飞怎么可能放弃。 应一飞鼓足精神,从已经转身了的旱魃后面直扑过来狠狠地打出一招“五雷轰顶”,这从天而来的闪电将旱魃旁边的草木、泥土炸得满天乱飞,可就对旱魃丝毫无损。从应一飞的内心出发,他极力使出的这攻击,原本就是看到了旱魃失去耐心想放弃攻击自己,可令应一飞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一招恰恰就是旱魃最希望看到的。 应一飞使出的这一招不但暴露了自己的思想从而证实了旱魃的判断,而且应一飞在使招的时候大大咧咧的动作在旱魃面前露出了太多的破绽。更主要的是,应一飞的一系列表现都是在轻视旱魃的能力。 看准时机,这聪明的旱魃一个潇洒的转身直接用非常敏捷的动作腾空跃起双手张开就想给应一飞来个合二为一式的拥抱。 旱魃忽然转身毫不停留的动作,给了身心全部处于放松状态下的应一飞一个措手不及。本来自己前冲的惯性就无法收住,忽然转身的旱魃迎面而来的对冲动作更加将应一飞反应和避让的时间和距离大打折扣。 假如被旱魃的这一抱抱个实实在在的话,应一飞就算在紧急状况下能够元神出窍逃脱一劫,但是至少留在地上的肉身和依附在应一飞肉身身上的无言肯定会被烧成一团骨灰和一股青烟。 应一飞根本就没时间躲避,心里陡生悲情:“完蛋!这小命休也!”就在应一飞犹豫用“天兵护体”还是用“元神出窍”作为最后挣扎的时候,这旱魃炙热的身体已经来到了面前,这时侯就算应一飞运用再熟悉的法咒都没时间使用出来了。 应一飞看到已经没有任何逃离的机会,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劲风吹过,老怪物又神出鬼没地在应一飞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将绝望中的应一飞拦腰抱起几个腾挪跳离了险境。 回过神来的应一飞这时只有后怕和懊悔的心情,连最简单的感谢老怪物的客气话都忘了讲。没想到这旱魃还真的是很有智慧的鬼魅,居然能有这么好的耐心挖好了一个这么大的陷阱让自己往下跳,而自己却笨得浑然不知。 “小飞,没事吧?幸亏我来得及时,要不......”老怪物自己都被刚才的情景吓了一跳,连说话都考虑再三才开了口。 “谢谢您来得及时!要不......”应一飞惊喜交加,一时也难以找到最合适的语言来表达现在的心情。 “不说了,这千年难遇的旱魃别说是被你碰到,就算是我碰到了,也是很难收拾的!知道破解他的方法了吗?”老怪物一边和应一飞说着话,一边很凶狠地对呆立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旱魃连发几招,打得这旱魃摇晃了几下。 老怪物突的然降临,也着实让这势在必得的旱魃迷糊了一瞬,刚开始它一抱抱了个空的时候,它怎么都没想到这应一飞能够在这极短的时间能逃离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直到被老怪物连续几招的攻击后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有高人出手相救。原本自己在先前几十公里迷惑应一飞的良苦用心也随之被识破! 这时的旱魃才真正地恼羞成怒,对这不但出手相救,还让应一飞识破了自己诡计的老怪物恨之入骨,加之老怪物来了后还凶狠地发出几招打得自己也摇摇晃晃。因此,对老怪物的恼极速地变成了恨。 旱魃看一眼这老怪物,知道眼前这人的功力比这个年轻人的功力还要高,但是仗着自己百法不侵的身体和满腔的怒火,旱魃立即把进攻的方向改到了老怪物身上。为了发泄心中的怒气,它一直追着老怪物攻击。 老怪物虽然面对旱魃发疯般一招紧似一招的攻击而有点猝不及防,但是看到旱魃这回是真正地狂怒了,心里反而充满了必胜的信心。他一边左闪右躲,极力避开旱魃的攻击,一边转身对应一飞说道:“小飞,你快回云山去做你该做的事,计划不变。” “老怪物,你行吗?我看你还是有点疲惫!要不行我们一起来,这样也可以换换休息,云山那边的事有我师兄在办!”应一飞被老怪物救了后,就感到老怪物肯定是在昨夜与微金色影子大战到了现在,虽然不知道结果,但是老怪物肯定消耗了不少的功力。再继续面对这强悍的旱魃,应一飞生怕会出什么意外。 “没事!你先回去看看了再回来都行,我不放心!你离开的这几个小时我能顶住的,你放心去!来我旁边拿走你的搜魂盘!”老怪物且打且退,从怀里掏出搜魂盘丢在地上。 应一飞跑上前去拾起搜魂盘揣入怀中:“那么老怪物,这里您就辛苦点,办完云山的事情我就回来找你!自己小心!”说完架起“行云咒”飞到半空疾驰而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致命液体 应一飞一路疾驰,不久就来到了上官云黎家。看到离开了几天的应一飞回来后,大家都异常兴奋。一起围拢过来问长问短,应一飞目前最关心的是他最需要的得到的东西,所以对大家的问话简单地做了回答。 一想到这尴尬的事情,应一飞禁不住脸上飘起了红云。这种事情他无法直接像上官云黎开口询问,只有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妙悟,妙悟知道应一飞的心思,招招手,叫应一飞、刘秋然和应一飞的师父、师母来到了书房。 “我已在第一时间问了上官云黎,她说了她的例假一直都很准时,应该是今天就来的,以往最多推迟一天,因为她还有痛经的病症,原来来例假的时候,头天一般都反映比较明显,可是到现在为止她毫无反映。”妙悟说完,脸上出现了焦急的表情。这对于这样一个历尽人间沧桑、宠辱不惊的得道高人来说,这样的表情意味着什么应一飞是看出来了。 高老头听到妙悟的真实说法,禁不住自言自语地:“难道她......” 听了师父的“难道......”应一飞的头马上大了:难道自己在清水湖宾馆与小黎的阴阳双修修出了问题,如果真是这样,不但害了上官云黎对向勇百口莫辩,还再无其他办法消灭这强悍的“极阳旱魃”。这可怎么好啊!应一飞想到这里,一时间全身一热,吓得冒出热汗来。 刘秋然也拖着虚弱的身体在屋里急得打转。只有李老太太稳稳地坐在书房里的沙发上若有所思。 妙悟看到李老太太不急不慢很沉稳的表情,趋身问道:“李道友,我看您不急不躁的,难道您有办法?” 李老太太被妙悟从沉思中惊醒,抬头看看大家,转而又狠狠地对高老头怒道:“就你的思想意识肮脏,动不动就往哪方面想!你入道这么几十年了还不懂阴阳双修的道理?阴阳双修的时候那环境就是一个正在剧烈裂变的小宇宙!什么卵细胞啊精子什么的能在那样的场合生存吗?你还难道!难道什么啊?我还真的是希望飞儿和小黎能在那样的环境中出现了难道!这种环境中能够有女方的卵子成活再加上男方能够有一个强大的精子成活并受精成功,你说需要多少多少数不清的苛刻条件?这要是真的有了,那这胎儿就和玉皇大帝的身份是一样的难得!” 高老头被李老太太一顿抢白,在应一飞面前羞得反到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一样低下了头。 “对呀!李道友说得极对!上官云黎不可能那个难道了!女性在情绪和身体受到影响的时候例假是会呈现不规则的。但是但愿它别太不规则了!”妙悟被李老太太一点醒,心里也豁然开朗了起来,心情也变得轻松。 “就凭我几十年来看女人的经验,小黎的面相变化也不像是那个难道了什么的!”李老太太还是在抓住高老头的“难道”不放。 高老头心有不满,但是谁叫自己遇事急躁口不择言呢,只得用低声的嘟哝来表示对李老太太的不满:“怎么又得理不饶人啊?我不也是为了关心这事吗?” 也不知道是师父对不起师母还是师母对不起师父,反正应一飞糊涂了!按照现今的说法老公就是要听老婆的,老婆就要拿老公来洗刷的规律,李老太太的话就是真理!因为那男人的面子现在不值钱了! 此时的应一飞反正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拿到上官云黎的经血,可是上官云黎现在就是这种状况,急也没用!所以他也只能向上天祈祷这一切能够顺利。 “最近女魔有没有动向?”应一飞自师母抢白了师父后,就感到整个书房的气氛很压抑,就有意识地换了个话题问大家。 “这几天毫无动静,自从你把她的尸骨给了她以后,就再以没来捣乱过,估计是在一门心思的滋补她的阴气吧!”刘秋然正好转到应一飞面前,所以随口接过话来。 “那我们还真的不能大意了,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复杂,最近我又发现了一个未知的怪物出现,魔力肯定在女魔之上,现在我还不清楚他的来头,大家要随时提高警惕了!”应一飞忧心忡忡地说道。 “那旱魃现在怎样了?”妙悟关心地问道。 “现在还在路上,由一个现在连我都还不知道来历的道家高人在引导着往云山走来,要是消灭它的液体在他们到来之前还配制不好,那就太麻烦了!我现在看看老爸,还得赶回去替换一下那老怪物。”应一飞说完,走出书房,来到老爸床前。父子俩简单问候结束,应一飞看到父亲并无大碍,恢复得也不错,抓起桌上不知是谁的手机检查电量后,就向大家道别。 不到黄昏,应一飞又赶回老怪物和旱魃所在地与老怪物汇合,此时的老怪物已经显现出了疲惫的神情,但是依然在不懈地坚持着与这狂怒的旱魃周旋。 “您在一边先休息恢复一下,我换换您!”应一飞说完,向旱魃打出一记“五雷轰顶”,这旱魃正在一门心思的想置老怪物于死地,没提防天空中突然打下的闪电,没有准备的它被这闪电轰得脱离了地面,摔出一丈多远。 站立起来的旱魃转头看到攻击自己的应一飞,头上的火焰冒得更大,瞪大了那双令人恐惧的眼睛跳起身就向应一飞所站的位置扑来。 应一飞见旱魃来势凶猛,不敢怠慢,提前就闪身驾驭“行云咒”躲向一边,这旱魃灵巧地转过身来顺势一爪抓向应一飞腰部,应一飞再次腾挪开来,但是或许是旱魃暴怒的原因,炙热的烈焰还是点燃了应一飞的t恤。 这忽然的疼痛让应一飞慌乱地想尽快脱掉着火的t恤,身形突变就给这狡猾的旱魃留出了破绽,只见它猛地一个后空翻,身体在空中灵巧地一个转身,向还在脱t恤的应一飞全力抱来。 一旁站着的老怪物急叫道:“小飞小心!”人的反应比声音还快,老怪物随手捡起地上一棵枯树干挺身向空中的旱魃杵去。这一杵接触旱魃的树干燃起大火,同时将这空中的旱魃杵得失去平衡,斜身歪倒下来。 心有不甘的旱魃右爪从应一飞肩上划过,一股肉被烧焦的味道顿时从应一飞肩上冒出,应一飞负痛大叫一声向旁边一跳,避开了旱魃的攻击。 赤裸着上半身的应一飞发现,这旱魃又丢下自己向老怪物猛冲过去,老怪物眼看就避闪不及,只能用尽最后的功力使出遁身术,空气般消失在应一飞和旱魃面前。 旱魃找不到老怪物,又转身冲向应一飞。应一飞看准旱魃还在狂怒之中,不会再转身离开,所以往云山方向疾驰而去。旱魃紧紧跟在应一飞身后,一路上像个疾飞的火球,拖着的火苗点燃了经过的树木。 这时,应一飞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刘秋然来的电话:“小飞,你们现在到了哪里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小黎来了,所有的东西我们都收集好了,现在只等你将这旱魃引来到了亥时消灭了它!” 这电话里传来的好消息给了应一飞极大的信心,他振作精神,引导起旱魃一路狂奔,遇到有空地的地方又放慢脚步和旱魃在原地兜圈子,其目的就是能够恰到好处地等到亥时到来。 这艰难而危险的路程使应一飞身心俱疲,但是他又必须咬牙坚持。因为他知道,一旦惹上旱魃,就只能消灭了它才能获得清静,否则这执着的旱魃无论追到天涯海角都不会放手。时间在慢慢地流逝,可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对于应一飞来说,简直就像过了几个世纪。 终于,应一飞按时将旱魃引导到了乱葬岗下,这时戌时已过,只要翻越眼前的山梁就到了消灭旱魃的最好时辰和最好的地点。应一飞让老怪物换下自己,掏出电话给刘秋然打回电话,让妙言、乐姗将混合好了的液体送来。这里离上官云黎的家也就十多公里路程,开车过来应该很快。 不到半小时,向勇驾车将妙言和乐姗送到了乱葬岗下,妙言手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塑料瓶,瓶子里就是应一飞最为需要的消灭旱魃的致命液体。 妙言、乐姗和向勇三人脚步不停地赶往山梁上找到应一飞,老怪物引导旱魃早已走在了前面。应一飞为了他们三人的安全,在后面等着他们的到来。 应一飞接过妙言手中的塑料瓶,让妙言等三人赶快回家。转身向山梁上跑去,此时亥时已到,老怪物估计应一飞已经拿到需要的东西,也转身将旱魃引导向应一飞的方向跑来,应一飞看准时机,挺身替换下老怪物,旋开塑料瓶盖驾驭“行云咒”翻身跳入半空,就在旱魃在地上准备窜入空中攻击应一飞的时候,应一飞一个转身跳到旱魃身后,照着旱魃腰部的命门穴泼出了塑料瓶里的液体。 一股尿臊味在空气中弥漫,泼在旱魃腰部的液体让旱魃一愣神,应一飞抓紧时机又泼出了第二次液体。应一飞看到旱魃的腰部由火红发亮的颜色变得漆黑,知道这液体起到了作用。 应一飞正准备冷眼观看旱魃痛苦地一分为二倒在地上魂飞魄散的时候,这旱魃只是有了个瞬间非常痛苦的表情后,腰部变黑的部位又慢慢地转变为火红的颜色。这液体并没有给这旱魃带来太大的影响。 老怪物和应一飞同时傻了,这问题不知道出现在那里,旱魃被应一飞泼洒了这腥臭的液体,还大痛了一回,顿时又狂怒起来,攻击的速度一招紧似一招,追得应一飞团团乱转。 老怪物挺身换下应一飞:“小飞,快问问是怎么回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好的,您小心点!”这时应一飞突然回想起翻过这道山梁,下面不远的村庄边上有一片桃树林,心里一动大叫道:“老怪物,您引导它翻过山梁后往左一直走,不到一里路有片桃树林!” “好的小飞,我知道怎么做了!”老怪物飞速向山梁上跃走,引得这旱魃也狂性大发,追着老怪物不放。 应一飞此时才有时间掏出电话打给刘秋然:“师叔,这液体是怎么回事啊?倒在旱魃身上没起到多大的作用啊!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尿液是哪里来的?” 电话那边刘秋然道:“小飞,你别着急!这尿液是你阿姨从原来工作的学校请老师弄来的,经血那肯定是小黎的啊!怎么?没起到作用啊?” “我的老师叔啊!您真的是老糊涂了!阿姨原来工作的学校是中学啊!现在的中学生还能有百分之百的处女吗?啊呀!您害死我了!”应一飞心里真的是想骂人!这么大的事居然会在这上面出了状况! “完了完了!这事都怪我,那你说现在怎么补救?”刘秋然在电话那边也是心存内疚。 “您马上找到那个全托的幼儿园,剩下的事我不说了,您知道的!要快啊!我们快坚持不住了!”应一飞恼怒地挂上电话,遁迹追老怪物和旱魃而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围剿旱魃 应一飞在黑暗中摸索着,想尽量快点找到那黑夜中发出红光的旱魃和老怪物的身影,老怪物昨夜与那个不明身份的魔鬼大战了一夜,今天白天又引导旱魃一天,应该早已是极端的疲惫,应一飞担心老怪物功力耗尽后会出危险。 谁知道应一飞走了很远的路,也没有看到这旱魃发出的火光,一阵不祥的预感在应一飞心里升腾,莫非这老怪物已不敌旱魃,被旱魃干掉了?可就凭老怪物这几百年修行的功力和经验哪能随随便便的败在一个旱魃手里! 应一飞脚不停步,飞快顺着旱魃一路燃烧草木的痕迹赶向山梁下的桃树林。才走了几步,应一飞就隐约看到了旱魃身上发出的火光,在微弱的光线映照下,老怪物还在顽强地逗引着愤怒的旱魃,看那架势,是老怪物想把旱魃引进桃树林,可是旱魃就是站在桃树林的边缘不肯进去。 旱魃对老怪物一有攻击的动作,老怪物就往桃树林里跑,旱魃也不追,就守在原地。老怪物见旱魃不上当,又跑出桃树林来不痛不痒地攻击旱魃一下,他们就这样僵持着,看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应一飞觉得能这样拖住旱魃也不错,现在只要旱魃不敢轻易进桃树林,那自己和老怪物就占据了主动,也可以换着休息一下恢复功力。应一飞担心的是这旱魃看出破绽或者在这样的僵持中失去耐心离开,那就很难再次引导它了。 应一飞换个角度,绕开旱魃和老怪物纠缠在一起的方向进到了桃树林,看到老怪物精疲力竭的样子,应一飞只好让他抓紧时间恢复一下,自己迎上旱魃冲出桃树林。 鬼魅一般惧怕桃树,这是大家都知道常识,但是今天应一飞看到的这旱魃如此惧怕进入桃树林,还真是大大地出乎于应一飞所料。按理说,这旱魃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小鬼了,按照它的魔力应该不会如此惧怕桃树林的,但是它现在的表现的确让人费解。 一招过后,应一飞同样按照老怪物刚才的方法迅速地跳入桃树林,旱魃也是追到了桃树林边上就止步不前,应一飞也感觉有点累,伸手扶住身边的桃树休息,无意中正好抓到了满手的桃树油,黏糊糊的很是难受,应一飞想找个地方擦去粘在手上的桃树油,又看到了眼前树上刚刚成长起来的核桃大小的嫩桃子。 或许是这旱魃觉得老这样玩也玩腻了。做出了想要离开的动作,应一飞看到旱魃的举动,心里也着急起来,眼看这到手的猎物就要跑掉,一身的疲惫又没有实力再跑出桃树林来激怒旱魃,情急之中,应一飞伸手摘下眼前还未成熟的嫩桃子就向旱魃甩出去,嘴里还不忘大声喊叫着。 应一飞手里沾满桃树油,甩出去的嫩桃子七歪八扭的失去了准心,但是应一飞还是注意到了有一棵打在了旱魃的胸前,立时,那看似不起眼的嫩桃子居然洞穿了旱魃的身体,那嫩桃子穿过处,出现了大大的黑洞。旱魃也很有畏惧地尽量调节身形避开应一飞甩出的沾着桃树油的嫩桃子。 这一发现,令应一飞和老怪物欣喜异常,老怪物也站立起来满树的采摘桃子打向旱魃,但是老怪物的桃子碰到旱魃的身体马上就被它极高的温度化成了灰烬,纳闷中的老怪物猛然听到应一飞喊:“老怪物,沾上桃树油!”老怪物闻言,划拉着双手,满树子的寻找桃树油。 在应一飞和老怪物用桃子一阵胡乱的攻击下,旱魃节节败退,狂怒不已。应一飞见状急喊道:“老怪物快撤退!别把它打跑了!” 老怪物刚才一时兴起,见旱魃开始后退,索性抓起两把桃子追出了桃树林,听见应一飞的叫声才反映过来,急收脚步返回了桃树林。 被应一飞和老怪物胡乱的攻击又吃了大亏的旱魃此时头顶上的火苗燃烧得更加旺盛,它一边修复身上被应一飞和老怪物攻击时产生的黑洞,一边狂暴地双手大猩猩般地捶打着胸脯,在应一飞和老怪物的攻击范围外来回走动、仰天长啸。 “小飞注意了!旱魃要拼命!”老怪物观察了旱魃的举动,判断出来。 “那怎么办?”应一飞从来没有见到过旱魃,不知道下步该怎么应付。 “避火咒!快!”老怪物说完,也已盘腿坐定。 应一飞也是尽快原地坐定念起了“避火咒”。此时桃林外的旱魃安静了许多,正在那里像模像样的比起了手势。一时间冷月寒星,整个天空被乌云全部笼罩。远处几只夜宿的鸟儿也惊慌地拍着翅膀哀鸣着冲上天空渐飞渐远。 应一飞顿时感觉到身边的气温顿时下降了好几度,有了一种进入冬季的错觉:妈的,不是念的避火咒吗?怎么还这么冷啊?应一飞心里这样想着,禁不住问老怪物道:“老怪物,你没搞错吧?现在这么冷怎么念避火咒啊?” “它在吸收空气中的热量,所以气温才会下降!现在没时间解释,你注意了!”老怪物说完也比划起手势来。 应一飞听了老怪物的解释,才反应过来,这旱魃还真是厉害,能够吸取天地日月精华来为己所用,这样的造诣真的非常可怕,如不趁此机会消灭了它,后患无穷啊! 就在应一飞遐想中,从旱魃身边无端地刮起阵阵旋风,聚集着很多地上的残枝败叶和石块、泥土聚集着,旋转着。 “天兵护体!”老怪物见应一飞只用了“避火咒”,急得大叫起来。就在应一飞刚好被天兵的金光罩住身体的时候,旱魃身边的旋风以摧枯拉朽之势的速度向桃树林刮来。 一时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应一飞只感到身边的桃树和一切凸出于地面的物体就像在台风中立着的稻草,被这炙热凶猛的旋风连根拔起燃烧着飘向空中,顿时,整个桃树林有如被大火焚烧的失火现场,火光照亮了半个夜空。 假如没有“天兵护体”,应一飞也同样会被吹上半空。狂风过后,旱魃动作敏捷地跑向还端坐于空空如也地面上的应一飞和老怪物。 “行云咒!”老怪物离桃树林的边缘稍远,旱魃直接就快要窜到了应一飞身边。 听见老怪物的叫喊,应一飞驾驭“行云咒”腾空而起,躲过了旱魃的第一次攻击,在空中的应一飞借助火光,看到不远处向勇带领妙言正向这边跑来。好在旱魃现在的整个精力正集中在应一飞和老怪物身上,对于跑来的两人还未发现。 应一飞现在仿佛被逼进了死胡同,他必须尽量多地吸引旱魃的注意力,否则要是旱魃注意到了向勇和妙言,他们的生命就会在瞬间消失。 打定主意的应一飞降下身体,向正准备起跳的旱魃打出了不痛不痒的“青冥箭”,这旱魃早已见识过应一飞的这招,所以连躲避的样子都没有做出,直接就欺身靠近应一飞又来了个环抱。 应一飞知道旱魃的厉害,急急下降,从旱魃准备形成的怀抱中泥鳅般滑脱,但是就算离开旱魃半米的距离,应一飞的头发还是被烧焦了,冒出难嗅的焦臭味。 “飞哥,我们来了!”向勇这时在最不该喊叫的时候叫出了令应一飞心颤的叫声,叫完还举起手晃了晃手里的瓶子。 应一飞这时已经来不及再次调整身形赶去解救向勇和妙言,只好再向旱魃再次打出“五雷轰顶”的同时喊道:“老怪物,快去拿东西!” “这里我来,你脱身快去!”老怪物斜刺里从应一飞和旱魃之间穿过,顺势用手中的桃树枝在旱魃身上扫了一下,居然打下了一块炙热的东西,旱魃嗷嗷大叫,愤怒地丢下应一飞又向老怪物扑去。老怪物或许是连日来功力消耗太多的缘故,攻击过后也收身不及,踉跄着就像个年迈的老人差点跌倒。 应一飞本来想借此机会跃到向勇身边拿过那瓶致命的液体,但是这老怪物突然出现的状况让他又无法离开,旱魃也看到老怪物无力再逃,就很迅速地向老怪物环抱过去。 应一飞实在是别无选择,只好拼尽全力向旱魃打出了“乾坤咒”,这乾坤咒打在旱魃身上只是将它推了几丈远,对它毫无伤害,但是这就给了老怪物逃生的时间。 应一飞见到老怪物再次脱离了旱魃的攻击范围,才转身向向勇跃去。向勇此时好像才看到了前面那吓人的旱魃,呆呆地站在原地不会动弹了。 要命的是这旱魃有丢下了老怪物,向应一飞和向勇这边扑来。在暂短的呆滞中,向勇回过神来,转头就往来路上拼命奔逃,应一飞为了早点拿到那瓶致命的汁液,就在后面追赶向勇,而旱魃也在暴怒中追赶应一飞。 向勇慌不择路,没跑二十米远就被绊倒在地,人一倒地,手里的瓶子就被甩出了好远不见了踪影。应一飞心里直叫苦,眼看向勇已经很难爬起来逃过旱魃的一击,他只好硬挺着念动“天兵护体”来迎接旱魃来自身后致命的一抱。 旱魃伸手抱来,将应一飞拦腰抱了个结结实实,虽说有“天兵护体”的保护,但是来自旱魃身上那炙热的热浪还是令应一飞全身炙烤难耐。他拼命地使出全身的功力抵抗着这凶猛的旱魃,心里也只怕随时的精竭力疲,就被旱魃烧成了灰烬。 就在应一飞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老怪物从草丛中找到了那瓶致命的液体,他疲惫地绕到旱魃身后将瓶子里所有的液体泼向了旱魃的后腰。 随着一声刺耳的哀嚎,应一飞身上炙热的感觉没有了,抱住自己的旱魃逐渐化成了细细的颗粒慢慢地撒向应一飞站立的地面。软成烂泥般的应一飞也随着旱魃的消失倒在地上。 一颗耀眼的红红的如葡萄般大小的珠子晶莹剔透地掉在应一飞的身边,如火炉般烤得应一飞全身冒汗。 第一百二十五章 老冇得道 应一飞知道这珠子一定是个好东西,就想伸手去捡,老怪物大喝道:“住手!别乱动!” 应一飞不明就里地看着老怪物,缩回了手,闭上疲惫的眼睛喃喃地说:“怎么了,老怪物?又想装神弄鬼的吓我啊!” “不是吓你,这东西不适合你,你要是伸手摸到了别人就不能用了。我看这东西你的这位朋友到是很需要!”老怪物说完,径直从应一飞怀里拿出了搜魂盘。应一飞不知道这老怪物要做什么,也只好随它去,反正自己已经累得够呛,不如躺在地上好好休息。 老怪物拿好搜魂盘,举盘齐眉后又仰头向天:“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大驾来光临!急急如律令!” 喊完,老怪物将搜魂盘轻轻放于那通红的珠子旁边,双手合十成拳状,食指耸立指向天空,右脚使劲在地面跺踩,口里喊道:“穆本友何在?” 老冇依附于搜魂盘上猛然听到老怪物叫自己的名字,直接就没反应过来,在那里直愣神。 “穆本友何在!”老怪物加大了声音,连语气也变得很严厉。 “在在在,大师有何吩咐?”老冇再次确认老怪物是在叫自己,便大声回答。 “穆本友现形!”老怪物继续喊叫。 “遵命!”老冇答完,从搜魂盘上飘到地上站好。 “站下穆本友,你是否愿意让此珠子融入你的魂灵中?”老怪物现在好像变了声音,人也换了个人似的问道,应一飞在一旁看到如此情景心里想:莫非真的是太上老君附体了? “融入了会有什么后果?”老冇有点不放心。 “此珠名曰炙念珠,神力无比,因为你生于子时,体质及命理都属阴,也只有你和应一飞能够承受如此爆烈的炙热。应一飞因为近来的修习,很多东西现在都很熟练了,现在用已经有点浪费,无法达到炙念珠的最大功效。此珠融入你身体后需要一段时间和你调和,在这段时间内你会比较难受,完全融合后就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你会很怕热而已,但是你的功力将大大增加。”老怪物的口中还是那陌生的声音在念叨。 “老怪物,你别骗我哈!我是很单纯的人哦!”老冇现在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应一飞叫他老怪物了。 “我不是你说的什么老怪物,你直接回答我,愿意融入否?” “我愿意,但是您什么时间能够让我变回人样来啊?” “等你完全和炙念珠融合为一体以后,我再找个适当的时候来办这事!应一飞现在就起程,到桃花殡仪馆去将那具尸体冰冻起来待用,等这里一切结束了我会安排!” 应一飞此时已经疲惫不堪,但是附在老怪物身上的声音的命令他不得不执行,只好叫上向勇和妙言翻过山梁由向勇驾车连夜赶去桃花殡仪馆。 这一切结束后,老怪物也赶到桃花殡仪馆来与应一飞汇合,附着在搜魂盘上的老冇现在很是痛苦,这炙念珠与他融合后,老冇只感觉到它在吞噬自己全身组成整个魂灵的每一个部分,每一次的吞噬,都给他带来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痛楚。所以,就算现在他是一个魂灵,也不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老怪物见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妥,让向勇和妙言护送应一飞的肉身回云山保护好,自己带领应一飞的元神又飞来地府的第一殿。 老怪物此次由于有了“尚方宝剑”,所以面对大殿的大门就没有了上次的等待,直接手脚并用砸开了大门。 秦广王从案前起身迎来,脸上虽然一脸的愠怒,但是嘴里还是很客气的说:“欢迎老怪物莅临视察,欢迎不吝赐教!上面的昭示拿出来吧!别卖关子了!” “拿去自己看!”老怪物随手一甩,一道金光飞向秦广王。 秦广王伸手接过将金光拍入额头,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还是老怪物有办法!连真人的手谕都很随便的拿来办这逆天的大事了!不得不让在下佩服!” “这事不逆天,而是顺应天意的大事,所以真人才会出面相帮!闲话少说,赶快该放的人放了,该送走的人送走吧!我还要等着你喝酒呢!” “就知道你老怪物会有这招,那魂灵早送到第十殿转轮王那里去了,只等你带上面的诏谕来就送他去醧王台喝孟婆汤了。至于被关在干渴牢里的魂灵也没受什么苦,毕竟才天吧嘛,马上还你!” “算你更事!要不今天我还就真要找你算算这几百年来的老账了!” “你干嘛?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没算清的账?”秦广王警惕地看着老怪物,心里有点发虚。从身份上讲,秦广王相当于政府官员,而老怪物毕竟就是个闲云野鹤。按道理是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几百年的结交下来,秦广王知道了老怪物从来没有按照章法出牌的习惯,谁知道这老东西又会冒出什么邪招来。 “当年你放跑了那孽畜的事你还真忘了?要不要我去去上面讲讲这故事?”老怪物说完突然很安静地看着秦广王,脸上毫无任何表情。 “呵呵那些事都过去几百年了,过后我虽然没办法抓他回来,但是我不也千辛万苦求爹爹告奶奶的讨了个咒语禁锢了他大的行为吗?”秦广王显然被老怪物捏住了七寸,语气一下子软了七分。 “但是,现在,而今,眼目下!在很快的不久,你的那个什么所谓的破咒语就要被解禁了你难道忘了吗?”老怪物语调不高,语气也很平和,但是秦广王听到后,却马上着急起来。 “那你说怎么办?他要是危害人类了,上面就要查他的来历,我不就死得惨惨的了!你要帮帮我啊!”秦广王显然急得不行了。 “我来就是来帮你的啊!但是有个小小的条件,就是把穆本友的名字从死亡名册上划掉,不得留下痕迹。” “这这......” “这虽然违反天条,但是对你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也犯不了什么大事。你可以比较一下,这和放走了一个恶灵隐瞒不报几百年,而今这恶灵又要危害人间的大罪孰大?” “好好好!老子反正自认识你以来就没好过!算我倒霉。”秦广王边看着老怪物,边像是自言自语,样子还有点猥琐。 老怪物亲自看到秦广王将老冇的名字从死亡名册上划除后,拍拍秦广王的肩膀,老子要好好喝点酒了,你呢? “喝就喝!谁怕谁啊!老子也被你折磨得想死了,不如今天大醉一场来得舒服!”秦广王瞪着眼睛愤怒地看着老怪物,转头大叫道:“判官,拿两大罇酒来!” 老怪物见秦广王又想与自己斗酒,心里暗暗叫苦。一旦被这秦广王缠住喝酒,这时间上就有点紧张了。且不说带走老冇回去合体这事迫在眉睫,最要命的是应一飞和钢镚豆的训练时间就得推后。眼看那禁锢魔道的咒语解禁的日子越来越近,而应一飞的功力还无法与之匹敌,手上的武器更没法对付这强大的魔头。 秦广王看到老怪物在出神,以为他又在耍什么花招,笑道:“老怪物,今天你最好别想什么花样了,上次被你使激将法让我喝醉了,这次是两大罇酒,我们各喝一罇,没醉又来,所以你没招可使了!”说完还得意地看看老怪物。 “老东西,老子今天真的有事不能奉陪,改天你到我哪里我陪你喝个够好不?”老怪物语调谦卑,一副求饶的样子。 “老怪物,别,别,别!你今天说什么都没用,别装出这副可怜的样子,你别以为老子会上你的当,今天不会了!”秦广王今天看来是抱定了一个决心,无论老怪物用什么方法他都不信,这也难怪,这秦广王几百年来的确也被老怪物涮够了。 “今天我向你求饶了行不?再说我俩喝酒醉了会误事的!我怕耽误了真人安排的大事你我都吃罪不起啊!”老怪物心里急,可是还不能表现出来。他知道秦广王就是个不信邪的主,你越急他就会做出让你更急的决定来。 “看似你真的有事不想陪我喝酒了?那我不奉陪了,我自己喝!”秦广王面带不悦,看也不看老怪物,伸手想端起案上的酒罇。 老怪物看秦广王真是生气了,担心这秦广王一怒之下喝酒醉了耽误了大事,现在又无其他办法,干脆也不再推辞,双手捧起酒樽道:“也罢,那就喝吧,但是在喝酒之前我想让你答应我两点!”老怪物说完,做出要将酒樽放回按上的动作。 秦广王开始见到老怪物双手捧起酒樽要喝的样子,心里一阵高兴,正要伸手与老怪物碰樽,谁知老怪物又磨磨叽叽的要放下酒樽,急得大声叫道:“你这该死的老怪物,又想出什么诡计了?你知道的哦,今天老子绝对不会再上当了!” “实际上就我还是要喝的,只是担心我们喝酒醉了耽误了放人的大事!要不这样,你先将我那被你关进干渴牢的小朋友放了出来,另外再将那被你弄到十殿准备喝孟婆汤的小鬼带来我还有点事!做完了我就陪你喝!喝多少随你!” “哈哈哈,老子以为你个老不死的又有什么怪招呢!这点小时看把你愁得跟个婆娘似的!判官,你按照老怪物的吩咐马上去办了,我今天要好好灌灌这老怪物!”秦广王看来,这老怪物提出的两点要求是很小的事情,再说自己有了真人的昭示,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既不得罪老怪物,又能与老怪物畅饮,何乐而不为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弥天大谎 “好!算你这老东西爽快,既然这样,我也不能不识相啊!你说怎么喝?喝多少?看老子灌不死你!”老怪物看到判官疾风般飘出大殿,知道很快这两件事就会办完,所以心里一高兴,就端起酒樽来找秦广王碰。 站在一旁的应一飞只见老怪物与秦广王推杯换盏直喝得天昏地暗。一个时辰过后,秦广王早已东倒西歪,大着个舌头还一个劲地叫:“哈哈哈,今......今天你......你......你个老怪物够......够意思,真......真的喝爽了!看......看......看你现如今的表......表现我......我心里真......真的高兴,你......你说......还......还喝不?” “老不死的!我都醉......醉了还喝......喝什么啊?不......不喝了!” “呵呵,再......再来点!” “要......要喝也行!只......只是......”老怪物说完,用眼睛直看应一飞,还不住地努嘴巴。 应一飞不明就里,云里雾里地看着这老怪物,不明白老怪物的意思。 “只是......只是什么?我......我这辈子就......就烦你这......这老怪物!一......一到关......关键时候就磨叽!” “呵呵,老子......老子是怕把......把你喝......喝醉了你......你丢脸!”老怪物边说话,边用手式招呼应一飞靠过来。 应一飞缓缓地走向老怪物身边,老怪物动作麻利地从应一飞怀中掏出收魂盘摆放在案上:“你......你见过这......这样好......好的罗盘吗?” 秦广王歪着头,揉揉眼,身体摇晃着仔细观察案上摆放着的这只不起眼的罗盘:“这......这是什......什么垃圾?” “看......看看看,不......不懂了吧!这是搜......搜魂盘,你再喝我......我就把你......你的魂......收......收走!你......你信不?” “我......我不信!就......就凭你?” “那好......好的,我......我现在就收......收了你!” 应一飞只见老怪物立起身,做了个奇怪得没见过的手印,嘴唇噏动着好像是在无声地念叨着什么,搜魂盘上顿时冒出一股白烟,慢慢地升腾,向秦广王头上飘去。秦广王醉眼迷离地看着这白烟,脸上一副不屑的样子。 白烟慢慢在秦广王头顶上袅绕盘旋着,老怪物变换手印,猛击案头。这一击将快要醉得倒下的秦广王惊醒过来,他下意识地端起酒樽来找老怪物碰,老怪物也不说话,将两只酒樽斟满酒,端起与秦广王碰完后直接干了。秦广王毫不含糊,也一饮而尽。 老怪物此时用奇怪的眼神盯紧秦广王看着,一旁的应一飞也感到奇怪,在老怪物目不转睛的眼神中,秦广王开始有点莫名其妙,先是以为自己的脸上是否粘有尘埃之类的东西,抹了一下脸后自知并无此事。遂用不解的眼神征询地看着老怪物,老怪物毫无所动,看秦广王的眼神由专注变成惊讶,继而又转为恐惧。 面对如此怪异的老怪物如此怪异的眼神,秦广王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待到老怪物全身发抖地看到袅绕在秦广王头上的白雾在缓缓流入搜魂盘后,老怪物才用满面担忧的表情关切地问秦广王道:“老......老不死的,你......你现......现在还好......好吗?没......什么不适吧?” 秦广王本来就被老怪物直盯得心里发毛,从老怪物的表情上看,一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听到老怪物关切的问话,心里更加发毛:“怎......怎......怎么?我......我怎么了?我......我没什么不......不好的啊!嗯,等......等!我......怎么头......头好晕?身上......身上有......有种......有种被......被抽空了的......的感觉啊?” “完......完了!这......这罗盘还......还真厉害啊!真......真的能收了你的魂啊!” “啊......啊......我......我头好痛!”秦广王在老怪物的暗示下,喝酒过量后身体反映出来的所有表现,都慢慢地变成了被搜魂盘收走了魂灵而出现的后果。 老怪物见秦广王上当了,转头向应一飞做了个鬼脸,嘴一歪,示意应一飞上前扶住秦广王,应一飞跨前一步,将坐在首座上东倒西歪的秦广王扶住。 “老怪物,你......你居然敢......敢谋害本王!我......我和你没完!” “不是我谋害你,这是谁的罗盘你知道吗?就像你这样的功力,一般的小小神物能奈何你吗?”老怪物一改醉态,连说话都异常地镇静。 “你......你说!我好头痛啊!” “告诉你吧,这是鼻祖用过的罗盘,他现在须然没有位列仙班,但是你也知道,连玉皇大帝都要让他三分!你知道了吧?今天我只是试试,谁知道还真的好用!哈哈哈......” “老......老怪物,别......别闹了好......好不!我......我好难受!放......放我魂灵出来” “这我办不到,要想不难受和放出你的魂灵只有你自己能办到!” “怎......怎么办?” “你先前不是在生死簿上划掉了穆本友的名字吗?现在你还要划掉她老婆夏无言的名字,做完这些,你自然就好了!” “你......你个老怪物!又要......又要我违反......违反天条!我不干!” “不干的话我也没办法了!可惜你的魂灵就出不来了,你就难受吧!头就痛吧!啊呀,头好痛啊!你的头越来越痛啊!啊啊啊......你的头痛得要爆炸了啊!钻心的痛啊!” “啊啊啊......老怪物!你......你他......妈......的救救我啊!啊啊啊......好......好痛啊!” “我没办法的!你的头真的好痛的!要痛得你想死的心都有的,可惜啊你又死不了!这种痛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要不你还是划掉夏无言的名字吧?这痛会把你痛傻了的!” “啊呀呀,你......你他......妈......妈......的别说了!快去......快去叫判官划......划吧!老子......老子不......不管了!啊呀呀......好痛啊!” 见时机成熟,老怪物朝后殿大叫起来:“判官何在?没听见秦王在叫你吗?快快现身来!” “到了!殿下有何吩咐!”判官办完释放钢镚豆的事后一直在后殿候着,听见老怪物的叫声赶紧跑了出来,正好看到秦广王在向自己招手。 “你......你快在......在生死......生死簿上找......找到夏无言的......的名字划......划掉!” “这......”判官迟疑地看着秦广王,犹豫地打开了时刻不离身的生死簿。 “别这......这这的!快划!”看到判官还在迟疑,头痛欲裂的秦广王怒道。 “是是是,这就划了!”在判官的生涯中,像今天这样在生死簿上一天就划掉了两个小鬼的名字的事还真没有发生过,也不知道这殿下是怎么了。判官虽说不明就里,但是见到秦广王坚决的语气,也不敢再有半点迟疑,找到夏无言的名字后迅速划去。 “你现在好了!头在慢慢地减轻疼痛了,你身体也在慢慢地恢复到了原来的感觉了!老不死的,你好点了不?你看看,你的魂灵也在慢慢的从搜魂盘中飘回你的脑袋里去了!”老怪物用轻松柔和与缓慢的声音在一边诱导秦广王,一边用手握住了秦广王的合谷穴慢慢地揉捏着。 秦广王还是醉意迷离,无精打采地听着老怪物的诱导,用闲着的另一只手将头衬在案上,似乎在努力恢复。 这过程让应一飞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老怪物还会利用现代心理学的暗示和引导的方法来撒了这弥天大谎,让秦广王这样老谋深算的地府官员也上了当!真是高人啊! 老怪物将秦广王的手揉捏片刻,随手将一旁钢镚豆身上背着的葫芦拿在手里,站在秦广王身后,将葫芦里的液体对准秦广王的嘴灌了下去。 几分钟时间,秦广王基本恢复了过来。看到案头摆放的罗盘,他惊惧地站起身来走下座位后整理衣衫,虽然还是醉意迷离,歪歪倒倒的,但还是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应一飞无意中看到,老怪物的脸上飘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怪笑。应一飞觉得,眼前的这位老怪物真是太厉害了,连秦广王都被他轻易地玩弄于股掌之中,不免又从心里对他增加了一丝敬畏。 “老不死的,现在已近亥时,我要带着我的人走了,还想喝酒的话下次到我那里再喝如何?”老怪物一脸焦急地看着秦广王,心里其实害怕这眼前的老东西看穿了自己刚才的伎俩。 谁知这秦广王才从刚才的痛苦中缓过神来,根本就无心考虑其他事务,只想让老怪物赶快离开,自己也就可以好好休息。老怪物的这话正合心意,便顺水推舟地说:“本想再留你们几日,既然老怪物还有要事,那我就不便强留了!带着你的人快滚吧!老子想喝酒了会来找你的!” “好好好!随时恭候,那就告辞了!”老怪物伸手抓起案头上的搜魂盘,让钢镚豆、老冇、无言和那准备超生的小鬼附于搜魂盘上,给应一飞递个眼神,腾空而起。 应一飞稍作迟疑,也随老怪物的身形飞了起来。一路上,钢镚豆、老冇和即将超生的小魂灵都沉默寡言,只有无言由于亲自经历老怪物通过密语传音的方法,让自己配合老怪物上演了一出戏,从而在生死簿上划掉了自己小鬼的名字,心里实在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一个劲地对老怪物道谢。 应一飞开始就有点怀疑是无言在配合老怪物演戏,没想到老怪物是为了进一步点化无言而提前做的准备工作,心里有了很欣慰的感觉。如果事情照这样发展的话,自己还就免了为无言的事向老怪物求情了!原来这老怪物还真是很能够善解人意呢! 半路上,老怪物吩咐应一飞自己飞回云山上官云黎家合体后看看那边的情况,要是没有异常就开车迅速赶往桃花殡仪馆,今天必须将这边所有的事做完后,明天开始还得回到老怪物的家继续修炼。 第一百二十七章 魂魄合一 飘回云山的路上,应一飞一直在思考着近来发生的事。按照他的性格,他现在最急于需要弄清楚的事情太多,只是事情发生后一直接二连三的没让他消停过。身心的疲惫和时间上的窘迫,常常使他感觉到自己变成了一架被冥冥中某种力量安排好了所有行动程序的机器,根本无暇静下心来总结和分析下最近发生的事。 最令应一飞担忧的是最近又无端出现的不明凶灵,除了这,他心里还在隐隐担心着女魔的踪迹。也不知道这女魔现在将它的七魄调养到了什么程度了。假如一旦和三魂合并,虽然差了一魄,其魔力与自己的功力比较,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应一飞心里极度的烦躁,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飞临上官云黎家的上空,应一飞明显感觉到有些异样,心里一悸,知道会有事情发生。他迅速穿入上官云黎家在书房里找到自己的肉身刚好合体后,屋外刮起了强劲的阴风。 黑暗中应一飞听到师母的声音:“大家注意,有情况!都起来打开灯做好了准备!” “真不是时候啊!这飞儿怎么还没回来!这下又有得打了!”师父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 “别说话!你这老东西!你想让女魔知道飞儿不在是吗?要是怕了你明天就滚回家去!”师母说完话,客厅里的灯亮了起来。 应一飞原本准备起身来到书房,可就在这个时候屋外空中响起了女魔瘆人的狂笑:“哈哈哈,原本还想来找那小子切磋切磋,讨个说法,看来不巧了,可惜那小子没在啊?也罢,那小子不在那你们就等死吧!” 听了女魔的话,应一飞立即改变了主意,顺势不声不响地继续躺在书房的床上装死。目的就是麻痹女魔,在适当时间找准机会一举拿下女魔。因为应一飞知道,凭师叔、师兄、师父、师母再加上妙言在场,又随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对付哪怕是魂魄合一了的女魔也不会在几招之内落败。这就给自己在一旁寻找机会创造了极好的条件。 听见客厅里的惊呼,书房里的灯也在极短的时间里被打开,应一飞悄悄观察到,地上铺着地铺,上面睡着的牛熙照和小白脸快速地翻身起来,正惊惧地隔着窗帘瞭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只有沙发上躺着已经出院的不夸张,很淡定地慢慢起身,右手扶着吊在胸前短了一截的左手,走向应一飞躺着的床边,看样子是准备随时挺身相护。 平时看似大大咧咧的不夸张能够在如此危险和恐惧的情形下做出如此体贴和关心自己的动作,着实让应一飞从内心对不夸张又有了非常不一般的感动。 书房里早已人声鼎沸,特别是车百合恐惧的惊叫声更加渲染了整个房间里恐怖的气氛,关键时刻客厅中响起刘秋然虚弱的声音:“大家都别慌!都按照安排的方案各自站好自己的位置,小车你也别叫唤了,你去书房照看好你老公!” 车百合从客厅推门进入书房,一脸惊慌的表情。进门后也不管小白脸和牛熙照所坐的位置,径直跑到地铺上掀起被子钻了进去,从头到脚捂了个严严实实,应一飞观察到,她盖在身上的被子还在不断地颤抖着。这也难怪,女魔阴森森的笑声是那样瘆人,别说车百合一个小小的女人,就连应一飞这样身怀高深道行的大男人听了那笑声,也是不由自主的汗毛倒竖。 应一飞现在根本无暇再考虑书房里的人的感受,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客厅沙发上躺着的女魔一直不肯放过的上官云黎的安全。但是此时既然还在伪装,他也无法做出进一步的动作。面对屋外魔力颇高而又狡猾异常的女魔,他目前还不敢有任何的异动,生怕自己的动作会在书房引起哪怕小小的骚动,也会暴露了自己的踪迹从而使自己的计划前功尽弃。 客厅里的几大高人现在早已严阵以待,静静地等待屋外女魔的进攻。妙悟虽说表面沉静,但此时她的内心却像惊涛翻滚的大海,一点也平静不下来。看着被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她无法判别屋外女魔的任何动向,也不知道这女魔到底带来了多少鬼蜮,屋外的情况不能迅速地掌握,使大家心中没底,这战斗打起来就还真的是瞎打! 妙悟心里老是很不踏实,可现在又无法通知应一飞知道这里的情况,让其尽快回。于是,在无奈之下,妙悟用眼睛遵循刘秋然的意见,想开门出去看看情况。刘秋然看到妙悟又是使眼色又是用手指门外,知道了妙悟的用意,考虑到一是要集中力量保护上官云黎,二是要保证妙悟自身的安全,刘秋然断然地摇头否定了妙悟的想法。 屋外天空中盘旋着的女魔实际上也并不知道应一飞元神出窍了,来到上官云黎家窗外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高老头的抱怨,才喜出望外地知道了这一消息。这意外的消息使它按奈不住内心的惊喜,而这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对它实在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原本女魔在近期使用了尽可能多的方法来滋养七魄,今天感觉到差不多了便让三魂与七魄合一,三魂、七魄合一后虽然它还是感到了有点说不出来的异样,但是总的来说自我感觉还不错,所以就想来找应一飞试试手脚,如果不行再开溜继后续苦练。但是现在的情况有变,使它产生了新的想法:自己千辛万苦想要达到的目的不就是抓住上官云黎吗?今天不就是一个天赐的良机? 想到这里,女魔忍不住开心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乃天助我也!屋里的几个小道士听好了,今天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想带走那个叫上官的小女子,其他无关人等请自重,现在,马上,赶快离开这里!我说话算话,我绝不加害于你!如若不然,待我杀将进去后必定鸡犬不留!” 听见屋外女魔的叫声,车百合从被子里伸出头,大喘几口粗气后,憋着那由于缺氧变得青灰的脸期盼地看着呆呆的牛熙照,牛熙照完全明白车百合此时的想法,但是自己在公墓里被袁玫和章瑶瑶吓破了胆的情景一直在牛熙照的大脑里萦绕着挥之不去,现在就是借给他几个胆子,此时的他也是万万不会敢离开这屋子的。就算女魔说话算话不伤害他们,但是屋外那大大小小的鬼怪和阴气袅绕的夜空也能将他们的三魂吓掉了两魂。 “屋里的人听着!你们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再不回话我将撞门而入,到时候你们不要后悔!”女魔还是在屋外的天空中飘着,恶狠狠的声音像凄厉的催命号角,那力量能够在瞬间摧毁人脆弱的神经,使之为之颤抖,为之恐惧。 应一飞知道,这女魔现在已经完全相信自己不在这屋里的假象,这样的好机会女魔是不会放过的,看来它今天是势在必得,所以从目前的境况看来,自己装死的想法还真是对了。主意一定,应一飞就尽力地做好一切准备,只等女魔来进入自己误打误撞而设计出来的圈套了。 女魔在屋外叫了几次,看到屋内的人毫无动静,知道再说什么都是白费力气,眼看时间耽误已久如不尽快攻击,生怕再生变故,想到这里,便快速集聚魔力,并向带来的一帮小鬼魅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一时间,天上乌云密布,阴风肆虐,阵阵凄厉的尖叫声和呐喊声充斥着整个房间,被阴风吹得摇摆不已的树枝在屋外路灯的衬映下显得越发诡异,窗棂在狂风的拍打下发出脆响,阴风透过门缝和窗檐漏入屋内,使人感到无穷的烦躁,电灯在阴风的吹打下摇摇晃晃,时暗时明,更加加深了诡异的气氛。 车百合实在经受不住如此的场面,与牛熙照和小白脸抱成一团颤抖着、尖叫着躲入被子里,不夸张虽然满脸是汗,却一声不吭,但是应一飞感觉到被他握住的手已被他由于紧张太使劲了捏得生疼。 此时的妙悟和李老太太在客厅里还是端坐如初,妙言和乐姗还有向勇围在上官云黎躺着的沙发边上寸步不离。高老头紧紧攥着刻着铭文的拐杖警惕地守在门边,刘秋然面色淡定端坐于客厅中央。 屋外狂暴的阴风吹过后,渐渐地小了下来,一切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屋里的人被此一次紧张的恐吓,都莫名其妙地感到更加的恐惧,大家都不知道女魔到底要搞什么鬼。 最最觉得奇怪的还是躺在书房床上的应一飞,他不知道这女魔怎么忽然就销声匿迹了。难道是刚才女魔在喊话的时候,应一飞悄悄放出了法眼出去观察被女魔发现了?就凭应一飞现在如此高的功力加上非常小心的隐蔽,女魔发现的几率是很低的,女魔不应该就此罢休啊!应一飞分析了半天,实在是弄不明白。 客厅里的妙悟端坐中猛然睁开眼睛,掐掐指头,起身向书房走来,推开门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应一飞,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继续打坐。应一飞知道,师兄是算到自己回来了。是不是女魔也算到自己的计谋了呢?但是这也解释不清楚,女魔原本就是要来找自己试试手脚的,不管自己在不在都是要来打一架的啊!这突然的消失莫非是计?应一飞打定主意,不管女魔是不是使诈,自己都是以不变应万变,先不暴露自己回来的情况,即便女魔真的走了再起来不迟。 第一百二十八章 重挫女魔 实际上,屋外的女魔在知道了应一飞确实不在上官云黎家的情况下,正在踌躅满志地想一举攻入上官云黎家拿下上官云黎,忽然间心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觉得此次的进攻总是有点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一时又不知道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于是它给了正在准备积极进攻的小鬼停止的手势。这才有了阴风慢慢归于平静的过程。 上官云黎家里紧张防范的人当然不知道屋外的情况,都以为女魔停止了进攻。躺在书房床上的应一飞此时也不明就里,但是他心里有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自己的到来女魔现在肯定是不知道的,它暂时停止进攻是受到其他原因的影响。应一飞再次放出法眼在屋外查看,只见女魔静静地悬停的离上官云黎家不远的空中,似乎还在犹豫着什么。 而空中的女魔同样也在心里打着小鼓,眼看就要得手的事怎么就突然的有了这种不祥的感觉,而且来得还是那样的强烈,莫非这应一飞还真的是在这屋里? 女魔思量再三,最终还是舍不得上官云黎这块眼看就要到嘴的肥肉,它向站在地上发楞的袁玫做了个手势,这袁玫看似艰难地运动着残缺的骨架,一拐一拐地向住在二楼的上官云黎家走来,应一飞看到这里,还是没弄清楚这女魔这样做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应一飞的法眼跟随袁玫来到了上官云黎家门口,只见袁玫举起失去了手掌的手肘使劲地敲门,应一飞判断,这肯定是女魔的疑兵之计,心里大骇!这说明女魔那里才会有真正的大动作,应一飞急急调整法眼,同时密语传音给大师兄要她做好一切准备。 应一飞法眼到处,只见女魔已不知从哪里搬运来了一块巨大的、上百吨重的巨石,正在上官云黎家正上方高高的天空上晃悠着,随时都有砸下来的可能。应一飞惊出一身冷汗!假如这石头砸下,别说是上官云黎家里的人,就算是整幢楼房里的所有人都会在瞬间变成齑粉。 应一飞急忙收回法眼,准备起身迎敌。就在这时,妙悟已立于应一飞躺着的床前,伸手像是不经意的捏了应一飞的手臂一下便急速走出门去。应一飞一愣神,随即反应过来:这悬在空中的大石块明明就是女魔的诱饵,是用来试探自己到底是否真在屋里的招数。因为女魔最终的目的是要得到活着的上官云黎,那块巨石要是砸下来让大家变成了齑粉,那女魔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变得毫无意义。所以应一飞断定,那块巨石是断不会砸下来的。 再说师兄妙悟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回来了,而且已也领会了自己的计划,凭她现在的功力,就算是女魔疯狂,那块巨石砸将下来,她也能够至少将其推离开来,不至于正正地砸在这楼上。想到这里,应一飞决定继续装死。 屋外的女魔在近来短短一段时间内与应一飞几度交手后,也基本知道了应一飞的一些信息,假如应一飞要是真的在这屋里,那通过他的法眼看到楼顶上悬浮着的这块巨石,按照他的性格,他是一定要被吓得现身的。观察了一会,见应一飞没有出现,这更加坚定了女魔认为应一飞不在屋里的判断,只见它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变个手印后,楼顶上悬浮着的那块巨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魔或许是见到时机已经成熟,急急抓紧了时间,双手看似无形地一挥,顿时天空中刮起了莫名的旋风,一时间黑得不见了任何光线,在漆黑的夜空中凄厉叫唤的声音响成一片,旋风卷起的石沙砸在树上和院内的路灯杆上,响起噼噼啪啪的声音,几盏有限的路灯也在狂风刮起的短短的时间内熄灭了,这更加加深了诡异的气氛。 袁玫砸门的声音在这纷乱的环境中更显得刺耳,应一飞看到,晓依的骨骸闪着荧光,半个几欲腐烂的脸上尽呈兴奋的表情,正一拐一拐地向上官云黎的家靠拢。章瑶瑶看来还是没有忘记它上次被虎王骨砸得稀烂的地方,想从窗户外的下水往上爬。 除了这几个应一飞认识的恶灵,应一飞还看到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恶灵在地上和半空中狂飞乱舞,看来这次女魔是动用了全部的力量对上官云黎的家进行攻击。 此时的女魔正像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在半空中比划着手势,地上和空中的鬼魅在它手势的指挥下时而往上官云黎家攻击,碰到贴在门上和窗户上的符张又退回来;时而飘在原地使劲发出凄厉的声音,制造出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氛。 屋内在刘秋然和妙悟的指挥下,高老头、李老太太、妙言以及几个受伤的和病号都团结一致,居然没有显现出半分的慌乱。 心里最有底的就算妙悟,她知道应一飞早已回来身神合一,只是目前还不是非常清楚应一飞引而不发的真实目的,但是应一飞想出其不意攻击女魔的计划被她猜中了几分,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连刘秋然她都没有透漏。 屋外还是狂风卷起飞沙在不停地肆掠,楼道门外袁玫和晓依撞击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要不是贴上了符张,估计这门早被这两个恶灵撞击开来。窗户也在风沙的吹打下发出瘆人的碎裂声。 守在窗口边上的妙悟正准备观察窗户的损坏程度,冷不丁章瑶瑶烂兮兮的脸猛然间从窗沿下伸了上来,不经意间的吓了妙悟一跳,后退一步的妙悟定定神,挥起手中的拂尘很是潇洒地打向窗外的章瑶瑶,只见一股红光脱拂尘而出,窗外章瑶瑶一声闷叫滑落下去,地上响起了骨架落地的撞击声。 此时,门外的撞击声音猛然加大了,其中还夹杂着女魔放肆的笑声:“屋里的小道士们,此次本座来只是要那沙发上的小女子,与其他人无关!识相的赶快开得门来我饶你们不死,否则待我撞开此门定杀得你们鸡犬不留!开门来!开门来!”随着声音越来越大,撞门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虽说是质量上好的防盗门,又贴了很多的符张,但是在恶灵和女魔面前,也是顶不住多久。应一飞看到,这防盗门在屋外巨大力量的撞击下在慢慢地变形,再有几次重撞就会连门框都会垮掉。应一飞心想,是时候准备好了,现在就等女魔撞开房门那一瞬间给它致命的一击。 女魔恶毒的叫声衬映着外面呼啸盘旋的狂风再加上屋内忽明忽暗的电灯的亮光,整个屋内连空气中都漂浮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面对女魔的进攻,刘秋然还是强打精神,尽量有序地指挥着屋内的人竭尽全力防守着。 眼看女魔就要攻入屋内,刘秋然显然做好了最后的准备,他大声叫道:“大家做好了准备,假如女魔攻击进入,大家听我号令,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办!向勇准备好了打火机,乐姗到厨房打开煤气,开到最大!” 应一飞听完刘秋然的话,一时汗毛倒竖!看来刘秋然等人早已做好了最极端的准备,假如女魔真的攻击进入,他们将引爆煤气杀身成仁。立时,不知不觉中应一飞早已泪流满面,他为他们这种无畏的精神感动!他擦擦满脸的泪水,轻轻起身,在不夸张满脸惊愕的表情中悄悄地摸到书房和客厅的门边上做好了准备。 应一飞手里紧握的拂尘在微微发抖,同时,对女魔的仇恨也在胸中急速升腾,他现在反而巴不得女魔马上撞破房门进入上官云黎家客厅,应一飞便会将积蓄的全部力量在女魔不注意的时候给它最致命的一击。 真是不巧,车百合不知什么时候已从地铺上的被子里探出头来,看到应一飞守在书房门边,就像一个快要溺水身亡的人捞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张大嘴巴惊喜地大叫起来:“哈哈哈,小飞回来了!小飞回来了!我们有救了!” 她这一喊不要紧,巧的是这时女魔正好撞开了房门进入上官云黎家客厅,正得意地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上官云黎在狞笑,车百合的叫声令它吃惊地一转头,刚好看到应一飞在聚集全部力气已经打出的“乾坤大法”。 这女魔岂是等闲之辈!在极短的时间内它动作敏捷,急速收身一个后翻滚倒出门外。可是应一飞积蓄了全身力气的这奋力一击也不是谁都能说躲过就躲过的!法力形成的攻击波所到之处,瞬间将粘到、刮到的东西摧毁得只剩下灰尘。 女魔在车百合的惊叫声中虽然反应极快,头顶还是像被无情的利刃削了一下,顿时有一种马上要晕厥的感觉,全身也显得像被吸干了气体的气球软弱无力。恍惚间身上视乎掉下来了什么东西,但是又没法确定到底是什么。 它来不及细想,在毫无防备中被如此强大的力量攻击,没有被化成齑粉已属大幸,假如不尽快离开此等是非之地,按照现在自己的魔力,屋里随便站出一个懂点道法的人都能将它置于死地。惊骇中,女魔凄厉地大叫一声,极尽最后的一点魔力向自己的老巢腾空飞去。很快,地上的、空中的一干小喽啰瞬间作鸟兽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女魔居然躲过自己致命的一击,应一飞恼怒地瞪着车百合。牛熙照眼看自己的老婆在关键时候闯了如此大祸,也一反常态甩开手掌狠狠地在车百合的脸上刮了一掌,这一掌打得车百合又死爹死娘般地哭号起来。 应一飞现在没时间再管这些事,他清楚地看到,在女魔被自己的“乾坤大法”扫过头顶的一刹那,它的头顶掉出来一丝烟雾般的东西。应一飞抢过一步,从惊呆了的刘秋然手里一把抢过“摄魄葫芦”念动咒语将那丝“烟雾”收入其中。看到这“摄魄葫芦”居然能够收入这“烟雾”,应一飞知道,活该这女魔倒霉,它又被自己打掉了一魄。 第一百二十九章 身陷魔窟 与女魔这一战,应一飞虽然没有按照计划将女魔彻底消灭,但是又打掉女魔一魄的战绩也不能不说是一个重大胜利。 至少女魔在短时间内在缺失了两魄的情况下不会再敢对上官云黎不利了。就它目前的状况,没有大量的时间调养和在短时间内找回丢失的两魄,这女魔就不足为患。这就可能给应一飞下步的修炼腾出了大量的时间。 应一飞心里爱犯急的毛病更让他想尽快实现他的既定目标。对于刚才战斗留下的残局,应一飞的感觉就像吃完饭收拾桌子一样和他无关,他要迅速的去桃花殡仪馆找到老怪物和他的一帮子弟兄。 应一飞看看无事,向刘秋然点点头,自己快步抢出门去。此时的应一飞心情大好!遥望漫天繁星,岱山沉醉,远近无垠,所以有点忘乎所以。 凌风一吹,让应一飞找到了自己。老怪物不是还带了钢镚豆、老冇还有无言去找合体的吗,自己还得赶了过去。想到这里,应一飞感觉到目前上官云黎的家算是安全了,管不了现在再累再苦,都要立即赶去老怪物那里。 一路不表,应一飞紧赶慢赶来到桃花殡仪馆时,天色已微微放亮。 找个比较隐秘的地方,应一飞悄悄观察四周的环境,见并无异常,遂密语传音给老怪物。愣神之间,应一飞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应一飞转过头来,朦胧中仿佛看到了晓依站在自己身后,一脸灿烂的笑容让应一飞略微迟疑。 应一飞万分惊惧,正欲打出一记法掌,瞬间,晓依的面容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急速升腾直上天空的微金se旋风。应一飞毫无防备,整个身体也被裹挟着飘上天空。 忽如其来的变故让应一飞猝不及防,加之近期体力和心力的极度透支,使他无法在短时间内做出很有效的反应,也只能竭力地运用法力保持清醒。可是这股旋风的速度和力量都是应一飞入道以来从未遇到过的强劲,即便是他想尽力的自保,也还是在急速的旋转中迷迷糊糊地失去了知觉。 一阵浸人心脾的刺痛从应一飞的脚趾直接冲向脑门,这种痛也许是他这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他竭力想睁开双眼,可是无论怎样的努力,应一飞的全身上下仿佛被铁水黏住了一般不能动弹。随即,应一飞连意识也变得混沌起来。 似梦似醒间,应一飞感到全身似乎被禁锢在冰窟里,他想动动手脚,根本办不到,就像碰到了传说中的鬼压身。原本就全身凉得难受的应一飞,此时更加的感到背脊发凉。 “爸爸,就是他杀了妈妈!您别拦我,让我杀了他!”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离应一飞不远的地方响起,从声音判断,估计是个两岁大小的孩童。声音过后,陷入一片可怕的寂静,应一飞调整呼吸,平静下来,尽量让大脑慢慢变得清晰。他想快一点弄清楚目前自己所处的环境和敌人的情况。 暂短的寂静过后,又出现了刚才那说话的孩童嘤嘤的哭泣声,这声音若即若离还很熟悉,应一飞心里一惊,这难道是那金色骷髅两父子?假如自己的判断是对的,那么自己就是被微金色骷髅卷来了这里。 应一飞大脑在急速转动着,全身浸人的冰冷产生的刺痛刺激着应一飞的每一个细胞,应一飞虽然无法睁开双眼,但是凭感觉,他所在的整个环境都处于无端的黑暗里。嘤嘤的哭声渐渐平息下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轻微响起,渐渐远去,一切暂时归于平静。 应一飞再次试图睁开双眼、动弹手脚和放出法眼,但是几次努力都是白费,他现在好像就是个全身瘫痪的人,除了意识稍微清醒,什么地方都不能动。面对自己如此的处境,一阵惊恐袭来,迅速填满了应一飞的胸腔,瞬间,冷汗潮水般涌出,随即在皮肤上凝成了一层冰霜。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啊?简直是冰窟!一阵晕眩袭来,加上连日来的劳累,应一飞就像是被麻醉了一样的又昏睡了过去。 等到应一飞再次醒来,虽然他还是无法动弹身体、无法睁开眼睛,但是他能够感觉得到的是特别刺眼的阳光直射在他全身上,空气异常的清新,没有一丝的杂质,只是有种缺氧的感觉,说明这里的海拔较高。四周安静得可怕,全身好像是被禁锢在一个大大的冰块里,可能是由于温度太低的原因,应一飞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好像都不是属于自己的了。 他凝神静气,调动全身真气想做出哪怕是一点积极的努力,至少暂时先搞清楚目前的处境。可是一切的努力似乎都没任何作用。应一飞叹口气,心里不由悲哀起来。莫非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交待了?连个对手都没法真真切切的搞清楚就结束生命?应一飞着实不甘心!调动全身真气直冲百会穴,他感到腹部在慢慢发热,在慢慢形成一个周天。 通过一次又一次的不懈努力,应一飞终于冲开了全身的经脉,由于真气运行产生的热量使得应一飞全身发热,接触身体的冰块也在不觉中慢慢融化。应一飞试着慢慢地睁开双眼,强烈的阳光从刚刚开启的眼缝中照进眼底,刺得应一飞双眼生疼。为了不引起敌人的警觉,应一飞再次闭上双眼,伪装成还未醒来的样子。 他悄悄放出法眼,细细地观察四周的情况。这是一个很大的冰洞,大约有几百平方。二、三十米高的洞顶上挂满了冰凌,像锋利的宝剑直指地面,狰狞而恐怖。给人一种随时有直插下来的危险,阳光透过洞顶一个五、六米见方的洞口照在应一飞斜躺在地上的位置,经过反射,让人仿佛被人脱光了衣裤置于大庭广众之下的强烈的裸露感。 四周的冰壁看似被很不经意的雕琢过,有一种原始而又整洁的美感,地面平整,由应一飞趟着的地方向下端缓缓地降低。假如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的冰宫的确是能够让人赏心悦目、心情舒畅的好去处。 洞内没有任何生命生存过的迹象,一切都显得那样宁静而安详,这种现象令应一飞心里更加没底,驾驭法眼从洞顶的洞口冲出洞外,看到的是满目的雪原。难道这是地球的南北极?不远处,一群黑点在洁白的雪地里毫无规则地移动。 驱动法眼,应一飞吃惊地发现,那个微金色的小孩正在驱使无数漆黑的小人在离囚禁自己的冰窟不远处的地方搬动冰块,好像是正在建一个十米见方的平台,而且建筑的速度非常快。纳闷中的应一飞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身边却刮起了狰狞的金色狂风。应一飞不得不赶紧的收回法眼,继续伪装成昏迷状态。 冰窟内,一阵狂风刮过,在空中旋转几下,慢慢变成一个微金色的男子,满身上下犹如黄金铸成,他转换成人型后,看得出来骷髅骨架的颜色较深,在所有应该长肉的地方都围绕着的像是液态的谈谈的金色旋风或者直接就是液体。行动不算灵活,但是运动的速度肯定是人类无法比拟的。 应一飞第一次接触这类灵异,无法对他的情况做任何判断,为安全起见,应一飞只能继续装作昏迷,在对对手毫无了解的情况下,目前他也只能如此。 片刻,在静寂难耐的折磨中,应一飞还是忍不住的放出法眼。此时的微金色的骷髅还正在盘坐在离应一飞斜躺的地方不远处,似乎正在做一个什么样的仪式。无声中,令应一飞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不觉中早已围满了密密麻麻的黑小人,他们正在目不转睛的一致看向微金色的骷髅盘坐的地方,似乎正在等待他的命令。 如此情景让应一飞心里一急,冷汗不住地从额头、后背流出。大脑中瞬时出现了无数种想法,但是最终也没弄清楚这些灵异下一步要怎么做。应一飞试着想动动手脚,还是没法动弹,也只好在恐惧中无奈地等着。这恐惧中等死的感觉折磨得应一飞心如刀绞。 在漫长的等待中,应一飞知道时间已近中午,只见微金色的骷髅看似无形的双手朝天一挥,无数的黑色小人潮水般涌向应一飞被禁锢的大冰块。一切动作都整齐划一、训练有素和毫无声息。禁锢应一飞的冰块被抬起往冰窟外走去。 阳光强烈地照在应一飞脸上,让他的眼睛感觉到无比的刺痛,令应一飞的眼球忍不住跳动了几下,好在没被在前面带路的微金色骷髅发现。 才几分钟的光景,禁锢应一飞的大冰块就被抬上了刚才建立的冰台上。应一飞十分惊异,按理说全部所有的鬼魂、灵异都应该惧怕午时强烈的阳光,可是这些以微金色骷髅为首的灵异看来并不存在在些忌讳,从他们的表现和作为上看来,这些玩意一定比之女魔更难对付。 新的遭遇令应一飞苦不堪言,现在经历的一切来得如此突然,简直毫无先兆,最恼火的是即将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全是未知。这场面别说是被应一飞碰到了,就算是老怪物,或许也是心存恐惧。 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的夏日中午原本应该是很美好的,可是现在的应一飞全身的每个细胞里都充满了恐惧,不能动弹、没有反抗能力、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应一飞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下定决心静下心来,安然地接受将要发生的一切。 第一百三十章 意外逃离 静下心来的应一飞大脑异常的清醒,他静静地躺在冰块里继续一边假装昏迷,一边冷眼观看这微金骷髅要如何动作。这时,应一飞感觉到揣在裤兜里的什么东西在微微发烫,硌得自己生疼。他不能动弹,一时也想不起裤兜里揣的到底是什么,正在他极力想回忆是什么东西时,微金骷髅从台下飘到应一飞身边,只见他一边变换各种手势,一边看似仔细地观察躺在冰块里的应一飞,应一飞心里的恐惧陡然剧增,一个激灵,让应一飞全身抽动了一下,这看似微细的动作并没有瞒过微金骷髅的眼睛,应一飞仿佛看到微金骷髅脸上飘过一丝不屑的笑容后,迅速扎个身形双手掌间发出源源不断的金se气流将应一飞全身包裹起来。 这金色的气体接触应一飞的身体后,让应一飞全身火烧火燎般疼痛起来,无法忍受的巨大疼痛让应一飞无法再继续装昏,他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大声叫喊起来,短短的几秒钟,让应一飞真正的昏迷过去。仅存的一点意识里,应一飞看到了这长得很帅的微金色骷髅脸上漾起了难以琢磨的笑容。 此时的应一飞虽然处在昏迷中,但是全身的每一寸皮肤那种被炙烤的痛苦让他根本无法进入深层次的昏迷,特别是心中那团犹如钢水般的温度,简直就像要融化了他的全身,他不知道这微金骷髅向他的身体里注入了什么样的东西,但是此时的恐惧比之刚才又大大地加剧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肯定被这微金骷髅动了极大的手脚。 他无法睁开眼睛,意识也是混混沌沌,只是感到在原本很安静的冰台上的他又被慢慢的移动到了先前被禁锢的冰窟,或许是身体极度的热量的散发,包围他身体的大冰块在迅速地融化,那淅淅沥沥的冰水如甘露般滴落在应一飞脸上,他下意识地张开嘴伸出舌头贪婪地吮吸着这浸人心脾的冰水,全身的衣服也被这融化的冰水打湿,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从应一飞的心底慢慢升腾。 一阵喧闹声在耳边响起,叽叽喳喳的听不清楚,但是从声音判断,这一定是一帮小孩在无序的欢呼和打闹。迷糊中,应一飞的元神无端地从躯壳中游离出来飘在身体的上方。 躺在还未完全融化冰块中的应一飞的神态安详而从容,隐隐还看得出有种享受的样子,元神在无意中的飘离,让应一飞的意识马上完全清醒过来。整个冰窟里除了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黑孩子在嘻戏,连那微金色的小孩也没了踪影,更别说看到那微金骷髅的影子。 应一飞的元神急速观察四周的情形,见自己的拂尘挂在高高的洞顶,可奇怪的是拂尘旁边围绕着一圈不易察觉的微金光圈,应一飞自己会心一笑,大概知道了微金骷髅的用意。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的境况,微金骷髅想做什么还不是易如反掌,怎么还用得着耍如此的小聪明、费如此的心机来装神弄鬼呢?应一飞回过神来,唯一的解释就是有阴谋,可是又是什么阴谋啊? 一般人一旦处在像应一飞今天的境况,大多数都是想尽快离开险境,可应一飞现在却异常的冷静,微金骷髅玩的这些招数反而让应一飞心里安定了许多,一是这微金骷髅并没有表现出要弄死应一飞的想法;二是玩弄手段想要在应一飞身上做出什么阴谋来达到什么目的。仅此两点就又勾起了应一飞想搞搞清楚事件真相的好奇心,所以他干脆来个随水推舟,继续装死。元神却悄悄地隐藏在躯体附近。 实际上对于微金骷髅来说,应一飞毕竟道行尚欠,他的一切行动甚至包括内心的些许想法都没有瞒过隐藏得很巧妙的微金骷髅,见应一飞明明醒来了还在继续装死的小聪明就大为不满,脸上闪过一丝阴笑后,冲入晴朗的云端,从高远处驱动魔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卷起了非自然界能够刮起的狂风直扫应一飞所在的冰窟。 与微金骷髅比较,应一飞虽然道行尚欠,但也不是一无是处,毕竟功力也是相当于修行了几百年。听见外面异常的声音,他放出法眼,惊骇的外景让应一飞即刻改变了想法:看来这微金骷髅并不是不想杀死自己,只不过是什么原因耽误了。看看外面的阵势,几分钟之内自己不离开原地的话,就凭外面那能够将冰山撕裂的狂风,也能把自己吹成齑粉! 情急之中,好个应一飞元神合一,借着禁锢的冰块已化成冰水的机会,腾空跃起一把抓过拂尘念起“驾云符”飞入空中疾驰离去。冰窟中,微金骷髅脸上又闪过一丝阴笑。 紧赶慢赶,应一飞自觉已经跑出了几十里地,早已累得快从空中掉落。找块平地降下并将手中的拂尘甩在地上,脸上闪过恶狠狠的冷笑,拉开架势,双手挽出“乾坤大法”的手印对准拂尘狠狠地打去,随着一声哀嚎,拂尘在地上被强烈的气浪推出三丈开外,那股微金光圈幻化成一股清风向冰窟方向逃去。应一飞也不追赶,捡起地上的拂尘向着自己认定的方向走去。 夏日的阳光总是很热情,应一飞走在被太阳灸烤得热浪翻滚的路上很是艰难,每走一步都要付出艰苦的努力,都显现出了应一飞想尽快逃离险境的渴望。恐惧、劳累、饥渴、高原缺氧的反应和近来体力和心力的极度透支,使他整个身心都陷入了非常疲劳的万丈深渊。他一步一步机械地走着,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他的脚步:尽快逃离险境,尽快回到朋友们的身边! 一阵黑旋风飘来,应一飞的内心彻底绝望了,眼前一黑,他仰天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去了多久,应一飞才听到耳边有人在轻轻呼唤自己的名字,他努力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人影在眼前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刘秋然焦急的面容,看到应一飞睁开双眼后,习惯性地用手捋捋下颌那并不存在在胡须,父亲般慈爱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接下来,师父、师母、大师兄等等一干人都围住应一飞关切地问候,应一飞很快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不知什么时候和什么原因,自己现在已经躺在上官云黎家客厅原来上官云黎躺过的沙发上了,确定自己安全后,应一飞的心里安定了许多。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从心底冒了出来。 透过人群的缝隙,应一飞看到老怪物独自坐在离他不远的门边的凳子上闭目打坐,看遍了整个房间,应一飞没有看到上官云黎的身影,反而看到了两男一女三张生面孔,而且都长得帅气和漂亮,应一飞隐约判断出这是钢镚豆、老冇和无言三人重新找到的宿体。只是除了无言最可能借宿女身外,他暂时没法分清谁是钢镚豆,谁是老冇。 应一飞没把老怪物的冷淡放在心里,因为这老怪物原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但是对于钢镚豆、老冇和无言没有近前来问候自己感觉到有些诧异,难道自己的失踪影响了他们的合体或者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地方惹恼了他们? 这样想着,应一飞实在是饥饿难忍,便叫嚷道:“你们都别杵在这里了,有人能给我做点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话音未落。乐姍从厨房里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边走边喊:“来了,来了,面条来了!”声音比应一飞想吃面条的心情都还兴奋。 刚走到老怪物打坐的地方,见老怪物连眼睛都没睁开,单手一招,乐姍手里的面条碗就莫名其妙地飞到了老怪物手里:“现在不能吃!”没有多余的话,而语言中充满冷峻和不容置疑。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不解地盯着手里端着面碗,闭目打坐的老怪物。 听见老怪物不容置疑的声音,应一飞心里意识到这次自己被微金骷髅掠去后,这里面还真的有可能出现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阴谋。但是饥饿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他憋不住朝老怪物大喊一声:“死老怪物,不知道我几天没吃东西了?你想饿死我吗?” 老怪物将手里的面碗转身放在身旁的茶几上,伸手向身边肃立的一个帅哥,这人满脸媚笑,从背后摘下那个应一飞熟悉的葫芦双手递给老怪物,老怪物并未接过葫芦,只是微微向应一飞躺着的方向扬扬头,这人拿上葫芦朝应一飞走来。从一贯的做派判断,这小子是钢镚豆! “飞哥老大,你就将就着喝点吧!老东西不让你吃饭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就听听他的没错!”说完将葫芦递给应一飞。 从声音听来,应一飞更加确定了眼目前的这人就是钢镚豆借尸合体后的形象:“你个臭小子,现在长得比我都帅了哈!小心点!等我恢复了身体再收拾你,让你知道不帮我弄饭吃的后果!” “呵呵,长得帅不是我的错!谁叫我能够碰到老怪物这么好的老大和这么好的宿主呢?要不飞哥你也找个死人变个样子!”钢镚豆虽然样子变了,但是还是改不了那贫嘴的毛病。 应一飞接过钢镚豆递来的葫芦,嘴对着葫芦嘴将葫芦里面的液体灌了个肠满肚圆,也没理会钢镚豆在一旁的贫嘴,喝了葫芦里的液体,应一飞马上觉得体力恢复了许多,也不感到怎么饥饿了。大脑里却无法控制想立即见到并紧紧将上官云黎拥入怀里的迫切愿望,这荒唐的想法连他自己都没办法理解,难道这次失踪真的被微金骷髅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想着几天的经历和这醒来后见到的乱七八糟的情况,应一飞又困顿得睡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邪灵缠身 睡梦中,应一飞满脑子都是上官云黎的身影在晃动。不时还夹杂着他和上官云黎在清水湖宾馆房间里阴阳双修的情景,以至于应一飞的内裤在不觉中湿了个透彻。浅浅的睡眠中,他还能不时听到这客厅里的人在说话,自然醒来的应一飞睁开双眼,已近午夜。 他舒展一下四肢,虽然全身还不是很舒坦,但是比较前段时间而言,的确轻松了许多。他想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可是只是稍微用了点力就感到有一股无法说清的力量从腹部直冲脑门,一阵剧烈的疼痛直窜头顶。他下意识地双手抱头痛苦地大叫起来,他突然出现的这一举动,吓坏了屋里所有的人。特别是李老太太和刘秋然抢先一步来到应一飞身边,扶住他的背部。可是应一飞在巨大的疼痛作用下,全身抽搐,两个老人根本无法让他安静下来。 应一飞使尽全身力气大喊大叫的凄厉的叫音,在静静的夜空里传得很远很远,令人后背的汗毛倒竖。 这时,应一飞大脑却异常清醒,头疼的同时,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符号和线条,有的就像电脑里的乱码,一时间,他没法抑制自己的行为,趁起身来发疯般的推开书房门,径直朝躺在床上的上官云黎扑去。 书房内,老怪物和钢镚豆、老冇、无言还有妙言将上官云黎团团围在五人的中间,老怪物见应一飞疯狂的举动,脸上一副淡定的表情,似乎早有准备,待应一飞接近身边时,挥起左手一掌拍在应一飞胸部,直打得应一飞一个趔趄倒退到墙边。 此时的应一飞表现出的半人半魔般疯癫的状态,连他自己都没办法完全清楚,心里很明白的他就是无法阻止自己荒唐的行为,他只好竭力地用尽全部的意识与身体内的另一种力量抗衡。他靠在墙边与那不明的力量做着激烈的斗争,右脚往前迈出一步,应一飞就将左脚就往旁边移动一步,双腿越拉越宽,肌肉和韧带撕扯的疼痛使应一飞痛苦得整个脸颊都扭曲得非常可怖,屋里的人被他这奇怪的动作完全弄迷糊了,不知道眼前的应一飞在搞什么名堂,只有老怪物脸上出乎意料淡淡的微笑给了大家一点安心的理由。 就在应一飞疼痛难忍和毅力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老怪物右手一甩,一道金光直射应一飞额头,只见应一飞酒醉般软软地顺墙坐在地上昏迷过去,满脸的冷汗瀑布似地流淌下来。上官云黎一脸惊疑,张大的嘴也半天合不拢。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从客厅跑到的其他人进来时,都只是看到了应一飞靠墙软塌塌坐在地上的情景,根本就不知道应一飞进来的瞬间发生的事情。 向勇第一个冲进书房,见上官云黎被吓坏了的神情,心痛得抢前一步,将上官云黎紧紧地搂在怀里。牛熙照和车百合早已吓得躲进了宽大的书桌下面忘记了叫喊。 老怪物将正在涌入的其他人全部堵在门外后,走到应一飞跟前用手掌在他头顶百会穴上猛击一掌,再在应一飞的檀中穴和命门穴上分别点了一下,脸色变得异常严峻。也不说话,挥挥手指挥钢镚豆和老冇将应一飞抬回客厅的沙发上躺好。自己则又坐回了应一飞第一次醒来时看到他坐的那个位置上坐好。 整个屋里大家见老怪物神色严峻闭口不言,都不敢说话。也是,就目前而言,在这个屋子里道行最高,辈分最老的也只有老怪物,连妙悟这样道行与辈分都比较高的前辈都静静地找个地方打坐,就更别说刘秋然、高老头、李老太太和妙言了。 死一般的沉寂中,乐姍、向勇、不夸张、牛熙照和车百合等几个不懂道法的年轻人心里实在没底,他们无法明白应一飞刚才怪异的表现是为了什么?但是看到最厉害的老怪物都脸色严峻地沉默无语,就更加深了内心的恐惧。 刘秋然几次想问个究竟,但是几次都欲言又止,他担心自己的冒失会打搅了老怪物打坐。 他深深的懂得,不管是道家、佛家,在打坐的时候表面上看来是在念经,实际上内行的人知道,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思考,也就是平常说的“参禅、悟道”。 妙悟、高老头、李老太太和妙言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大家都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心里都在默念自己熟悉的经文。 躺在沙发上的应一飞现在整个人都瘫软无力,他的意识很清醒,就是全身上下都无法动弹,他柔弱得连眼睛都没法睁开,更别说有其他的动作。被老怪物狠狠的在头顶猛击一掌后,那个身体里怪异的力量暂时消停下来,这使得应一飞有了一点点可怜的时间来思考这令人心烦的问题。 屋里的安静令应一飞心里充满无端的恐惧,大家的同时噤声说明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件的严重性,特别是连像老怪物这种等级的道门中人都感到棘手的问题,对于应一飞来说,就是天大的问题了。 应一飞心里很明白,自己是被微金骷髅在身上做了手脚,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非常令人害怕,同时也毫不留情地说明了自己猜测的正确性。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幕,应一飞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地方好像是有点什么问题,当时心里还有点喜悦的念头闪过。但是现在静静的躺在沙发上还就真的回忆不起来这让他一闪而过的念头到底是什么? “大家都过来一下!我有点事情和你们说说。”就在应一飞急速转动大脑的时候,老怪物语气深沉地开口了。 应一飞无法睁开双眼,耳朵里只是听到了大家向老怪物打坐的方向围拢过去发出的响声。 “大家都别出声,都别提问,听我说来。”老怪物还是那种令人窒息的口吻:“这小子被一个魔力很高的灵异掠去后在他身体里注入了自身修炼的魔力,这种魔力强大的灵异练就的灵力具有非常可怕的力量!它能够控制被注入者的思想和行为,昨天我救起这小子的时候就怀疑他被注入了魔气,所以早早的有了防范!否则,今天的后果就难以想象了! “现在这个问题凭我自己的能力都很难解决,看来我只能带他离开一段时间,这期间由于那高级灵异身上被地狱里的秦广王打上的封印还没到解禁时间,所以那灵异不会前来祸害各位。女魔由于身受重伤,现在也不足为患。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松懈,更不能掉以轻心,一定保护好上官云黎姑娘。妙言、豆豆、老冇和无言随我去我的驻地专心练功。你们要各尽其职专心守护,别出现任何差错! 停了片刻,见老怪物没了声音,妙悟才轻声开口问道:“我等必将谨遵前辈训导,一定做好自己的事,可我还是有几事不明,是否可以讨教?” “说来听听。”老怪物比之刚才提高了声音。 “一是前辈所言那级别很高的灵异身上既然有封印不能祸害人间,那他怎么就能够将我师弟掠走?二是我师弟如果能够逼出魔气是否会功力大减?三是前辈这一离去是否还会回来与我们携手抗魔?如若不然,以后我们将如何对付这女魔和那灵异啊?四是这孽障是什么来历?”妙悟的担心正是在座的几位老人的担心,所以见妙悟一气问完四个问题,也都频频点头,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老怪物。 老怪物捋捋完全遮挡住嘴唇的胡须,脸上漏出一丝笑容:“既然你们问到这事,我不妨就先泄露点天机给你们,应一飞就是上界专门派来收拾这些孽障的最佳人选,六十年一个甲子,这女魔被禁锢了一百二十年,那个孽障也被封印了三百六十年,这些数字你们没觉着很巧吗?虽说天道无常,但是不也有道法自然这一说吗?都正好是凑齐了甲子想翻天的时候一起等待应一飞来收拾的! “那孽障掠走应一飞的地方你们可能没注意,那是在殡仪馆这种阴气很重、阴阳混界的地方,而且这孽障现在的藏身之处一定是在人迹罕至和冰冷至极的地方,像我们这样阳气稍微重一点的地方,他来了的话,身上的封印会立即将他烧成灰烬,永世不得超生。所以他才会掠走这臭小子,控制他来帮助他做事。至于这孽障是什么来历,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再细细道来,这一时还说不清楚。 听了老怪物的回答,在座的所有人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也轻松地落下。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面很明显地显现出了轻松欢愉的气氛。连躲在书房里死活不敢出来的牛熙照和车百合也站在书房门口轻松地微笑起来。 听了老怪物的一番话,应一飞顿时感到肩上的担子沉重起来,没想到几个月前还是混混沌沌过活的自己,居然在一瞬间变成了肩负如此重担、拯救民众于水火重要人物,这简直就是命运弄人啊!难怪自己生来就一直劳累、贫穷、干什么都不顺心!这莫非真是应了那句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的名言? 第一百三十二章 故地重游 应一飞还在若有所思,老怪物那边忽然又道:“这个几百年来练成高魔力的灵异现在估计还在隐藏处沾沾自喜,以为他的阴谋得逞了,假如明天之内应一飞不去回话,他就知道他的阴谋失败了,有可能又会想出另外的计策来对付你们,这点你们在家的各位要务必记住!别嫌我啰嗦,在任何时候放松警惕都是致命的!”说完,用眼睛直直地逼视着妙悟。 “请前辈放心,我等在座之人必将尽心尽力,绝不会辜负前辈的希冀!也希望前辈尽快把小飞的身体调整过来,时间不等人啊!”妙悟知道整个屋里自己的道行最高,而刘秋然只是对现今世界的了解最深,所以他们二人肩上的担子相对最重。 “那就拜托各位费心了,时间紧急,我们必须立即出发!”老怪物说完,扫视一下要带走的几个年轻人,见大家都做好了准备,起身站好后,身边瞬时聚起一股强劲的黑灰色旋风,这旋风越转越快,老怪物的身体也同时在慢慢幻化最终融入旋风,这时只听到老怪物的声音响起:“你们下楼到院子里集中站好!” 钢镚豆第一个拉开门,紧接着老冇、无言和妙言也鱼贯而出,应一飞行动稍迟,从沙发上起身后才慢慢走到楼下与其他人汇合。 屋外的半空中,黑色旋风像一股小小的龙卷风在原地盘旋,见应一飞动作迟缓,老怪物的声音又在半空中响起:“臭小子怎么磨磨叽叽的像个老娘们儿!信不信一会从半空中扔你下来摔你个半死!” 应一飞也不抬头,更没有加快速度,而是恶狠狠地骂道:“你个死老怪物,你有毛病吗?不知道我身体还没康复啊?有本事你就别等我,带他们先走!老子知道你的老巢,今天睡一觉明天自己来!” 老怪物恼怒得旋转到应一飞刚下楼的地方,卷起应一飞的身体离地几米高,再摔下来,同时轻描淡写的说道:“知道你不痛的!要是不过瘾是不是再摔一次?” 躺在地上的应一飞虽然是后背着地,但是几米高的距离自由落体掉在水泥地面上的痛楚也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疼的龇牙咧嘴的应一飞一时不能从地上爬起来,最怕的还是老怪物又再使出其他折磨自己的花招,所以很后悔刚才顶撞了老怪物。 站在一旁的妙言上前一步想扶起师叔,被老怪物幻化的旋风中伸出的手掌打得后退几步:“自己站好!别多管闲事找不自在!”老怪物说完又旋转到应一飞躺倒的地方:“还不起来是不是?嘴还硬不?起来!” “起来就起来,何必来真的呢?”应一飞嘟哝着强忍剧痛翻身站起走入集中地。 黑色旋风陡然将五个人罩住,急速上升后,在漫漫的黑夜里发出一声呼啸,瞬间便不见了踪影。围在上官云黎家窗户边上的妙悟等人从心里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被被动裹挟在黑色旋风里的应一飞由于身体的不适加之刚才又被老怪物摔了一下,浑身的不自在,几个人在旋风中又没个什么东西能够固定,所以老怪物忽而上升或者下降,几个人都会无奈地撞上。应一飞跟着这飘忽不定的黑色旋风上下翻滚,恶心得想要吐! 他勉强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有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不用猜,那一定是钢镚豆和无言,钢镚豆应该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另一个靠中心的身影应该是老冇,此时他双手抱头,全身绷紧,肯定也是紧闭双目,老冇旁边稍显单薄的是妙言,也是全身紧绷着随风翻动。 几分钟后,老怪物降低了高度:“老子再摔你一次,看你臭小子还贫嘴!”说完,误将紧紧抱着的两人在离地两、三米的高度抛了出去,另外再徐徐将应一飞、妙言和老冇放在地上。 “啊呀!老怪物你在发什么疯啊?怎么把小爷和你小姑奶奶摔地上了!啊呀啊呀!你想断了我命根子啊?疼死老子了!”离应一飞他们降落的不远处,钢镚豆杀猪般的声音哭号起来。 应一飞暗笑,居然老怪物把钢镚豆和无言当自己误摔了出去,呵呵,不管怎样,自己又少受了点皮肉之苦。 “哈哈哈,摔错了,摔错了!但是就凭你嘴巴不干净,摔你就应该!再啰嗦还摔你一次!给老子起来!”老怪物被钢镚豆连叫带骂的,原本心里少有的内疚也荡然无存,凶叉叉地几步跨到钢镚豆和无言躺着的地方,抬脚就对准钢镚豆的屁股踢去。 “起来!今天罚你不准睡觉!给老子去毒物池的晃板上坐一个晚上!还有你这小妮子!才多久时间啊?就这么的耐不住寂寞!和这毫无出息的臭小子搞在一起有什么前途!你们不是爱抱吗?今天晚上就让你们好好的抱一个晚上!起来给老子滚过去!”老怪物的一番臭骂,把钢镚豆和无言骂蒙了,无言呆呆地转脸看着老怪物,一脸恐惧的表情早已忘了从钢镚豆身上爬起来。 钢镚豆被无言压在地上,双手还在紧紧抱住无言的腰,刚才被老怪物又打又骂的,也激怒了他的小脾气,只是无言呆呆地压在身上他一时无法起来:“你他妈的老怪物,别以为给老子借了个这破肉身合体了就欠你好大人情,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地侮辱我和无言的人格,老子才不买你的账呢!老子今天就不去了,怎么的?” 无言呆呆的表情好像是让老怪物产生了误会,误以为无言在无声的拒绝执行老怪物的命令,加上钢镚豆毫无畏惧的顶撞更加让老怪物怒从心生,他伸手一掌将无言从钢镚豆身上掀开,抬脚又向躺在地上的钢镚豆一阵乱踢,嘴里还不住地叫骂:“老子看你不起来!再不起来一直踢!看你能坚持多久!一直踢!踢死你!” 钢镚豆本来好好的在享受与无言的温存,无端的先是被老怪物误丢在地上,接着又被踢打,心里的怒气和倔劲一下子就上来了,在满地打滚的同时,嘴里也还在不干净地乱骂起来:“你他妈的老怪物,有种你踢死你大爷,踢死了老子正好投胎做你老婆的情人!哎呦!老怪物你他妈的轻点啊!老子要死了!你他妈的连女人都打!算不上男人!你就是个太监!哎呦......” 应一飞看得出,老怪物此时被钢镚豆骂得发怒了,嘴唇紧闭,一言不发,可是脚下可没有停息。经过接触,应一飞知道这两人的脾气,钢镚豆是打死都不嘴软的主,而老怪物现在似乎丧失了理智,再不出面劝解,可能会产生严重的后果。于是,应一飞疾步走到老怪物身边拉住老怪物赔着笑脸道:“老前辈,您就息息怒,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了,要不您先惩罚我得了,让让他?给他记在账上以后再收拾他!” 应一飞满以为老怪物会借坡下驴饶了钢镚豆,没曾想老怪物不但没停下脚下的动作,还变本加厉地专门选择钢镚豆没被踢到地地方下脚,同时用密语给应一飞传音:“你别着急,我心里有数,他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他刚才借到肉身合体,很多地方都还没能够更好地协调,我只能用这种办法来踢打他,促进他的元神更快地与肉身结合!”原来如此!应一飞如梦方醒,长长的舒了口气后闪过一边不再劝阻。 老冇从来没经历过如此残暴的局面,在一旁吓得不敢吱声,双手紧紧抱在胸前,一副怕被虐待的可怜相。老冇平时看似大大咧咧,可是胆子很小,还怕担事,在这突如其来的残暴环境中他要是敢出来劝阻,那才真的是意外。 无言被老怪物一掌推了好远,浑身也疼痛起来。虽然刚才从空中跌落时是钢镚豆先落地给自己意外地做了回肉垫,可是从离地两、三米的高度跌落下来的冲击力,也让她浑身被震得像是散了架,在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又被老怪物野蛮地推了几米远,再加上老怪物无端的踢打钢镚豆,也是怒火腾地就上来了。 她从地上迅速翻起身来,没命地伏在正在地上乱滚的钢镚豆身上,嘴里喊道:“老前辈,你讲不讲道理啊?你这样乱打人会打死人的!求求你别再打了啊!” 无言的无私救助,让钢镚豆心里大为感动,一种从未有过的大男人、大英雄的感觉由心底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无言,你走开,今天我就看这老东西怎么踢怎么打!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认输!你起开!” 老怪物见无言还真的不顾危险扑倒在钢镚豆身上替他挨打,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的笑容,接着变戏法般的从空中抓起一根令应一飞和钢镚豆都胆寒的竹鞭,冷笑一声:“哼,你们还真是一对苦命的狗鸳鸯啊!一个的嘴又臭又硬,一个的情又酸又柔,我就要看看是你们的嘴硬情柔还是我的脚硬鞭柔!”说完举起手中的竹鞭往无言身上使尽地抽打起来。 应一飞在一旁听到老怪物这到文不武的语言,忍不住想笑,但是又怕被旁边的老冇和钢镚豆、无言看出破绽,所以只能极力忍住没笑出声来。老怪物抽打在无言身上的竹鞭发出的声音加上无言痛苦的嘶叫声更加恐怖,吓得一旁的老冇从站立到蹲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 走火入魔 这短短几分钟发生的事既然都能吓得老冇不敢出声,那要是碰到丝毫未接触过暴力的妙言在场,那还不被吓得昏了过去?应一飞心里这样想着。禁不住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看到妙言在附近,就微微的放下心来。谁知道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跑来的妙言像疯了一样抱住老怪物,伸手死死地拽住老怪物手中的竹鞭,以至于老怪物一时无法甩开妙言。 老怪物好像也是打得累了,用力甩开妙言后,再往无言身上打了一鞭说道:“也罢!现在我也打得累了,今天就暂且绕过你们这对狗鸳鸯,记在账上以后再算!” “老怪物,老子奉陪到底!有本事你打死老子!否则那天等老子的道法能够收拾你的时候你是知道的!”钢镚豆刚才还是躺在地上直哼哼,见老怪物停手了,嘴巴反而又贱了起来。 老怪物看看躺在地上的钢镚豆,满脸不屑的表情:“你想都别想!现在最好是先解决了别让女人为你挡鞭子的事,再想以后如何折磨我吧!” 说完,不理钢镚豆,径直走到老冇面前:“你今天晚上的表现特别差!连个女人都不如!为了奖励你的懦弱,晚上就去屋子后面河水里泡澡吧!清醒清醒对你有极大的好处!”说完一挥手指着原来应一飞和钢镚豆住过的屋子:“现在就去!快!”老冇怯怯地看了老怪物一眼,弓着腰往老怪物手指的方向走去。 “你们进毒物池,快去!”老怪物直指钢镚豆和无言。一转身,一股旋风将钢镚豆和无言卷进了身边的毒物池。 应一飞因为知道了老怪物的用意,所以对于老怪物这样无情的安排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为钢镚豆和无言担心。 应一飞思绪过多,就忽略了一旁妙言的感受。吓坏了的妙言正在抽搐着双肩在伤心地哭泣着,她的心里对于应一飞麻木的表现非常不理解。这时,老怪物粗暴地伸手拉起妙言道:“你也别在这里哭丧了!回屋好好休息,明天有你的好受!”走了几步又转回头来对应一飞嚷道:“你就别想睡觉了!今晚该做什么你自己想想!” 应一飞回过神来,听到老怪物的叫嚷,也如沐浴了一头的雾水。无法理解老怪物的意图,只能就地打坐。 突然,他心里一亮,早些时候在上官云黎家自己与那魔气争斗时的那一丝喜悦,原来是他有点能够强迫魔气走向的感觉,如果这感觉是真的,那么他身体里那丝魔气或许能够据为己有。但是这一瞬间的感觉是否是真的呢?既然这样,干脆自己先试试再说。想到就做,反正老怪物丢了句话让自己随意的,大不了明天被老怪物责骂而已。 应一飞按照习惯坐好,调动身体里的所有真气,内视全身。很快入定后看到身体里原本是谈蓝色的真气由于掺杂了微金色的魔气而变成了并不纯净的浅绿色,这让应一飞心里一动:如果自己通过调息静气并运行周天,再看看这真气的颜色是否会变,这魔气是否真的能够为我所用。 应一飞心里高兴,一时忘记了近来身体和精神的不适,在兴奋中开始运行小周天。虽然他有这样积极的想法,但是毕竟应一飞早已经过众多高手的调教,得到了几百年的修为,他知道这种在没有高人在一旁守护的运行,是极度危险的。可是在上官云黎家他的那一丝的感觉,催生了应一飞人性中的弱点,好大喜功、希望早日得到夸耀的想法促使他义无反顾地走出了危险的一步。 虽然在运行中他时时注意真气与魔气的运行变化,可他忽略了这魔气在他身体里虽然不多,那毕竟是经过几百年修炼的结果,哪里是你应一飞的道行能够随便驾驭的? 经过缓慢的一圈小周天运行,应一飞心里充满了希望,这魔气融合在自身的真气里顺着应一飞意念的指示,乖乖地跟随着运行了一圈,应一飞又试着再次运行,也没出意外,而且在应一飞的内视观察中,自己运行的真气还时有时无的在改变成蓝色。应一飞大喜,决定冒险孤注一掷,展开了大周天的运行。 就在应一飞运行了几个大周天后,忽然感觉到身体里充满了灼人的力量。原来还能够听自己指挥的真气像是着了魔,在自己身体内到处乱窜,好像正在燃烧着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并且,颜色也在慢慢的变成了微金色,显然,他上当了。 应一飞大惊失色,想利用自身的能力来抵御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可一切都是徒劳。那魔气裹着真气在应一飞的体内肆无忌惮地冲撞,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应一飞似乎听到了身体里的所有细胞发出了凄惨的哀嚎,一个隐隐的白影在大脑中顽强地飞翔着,躲避着魔气的侵蚀应一飞知道,那是他的战友,他心爱的白鹤。 应一飞的意识在慢慢淡化,昏迷之前只是觉得裤兜里揣着的东西在阵阵发热,向他的身体里发出了一阵清凉的气流。在最后的关头,迷迷糊糊中的应一飞给老怪物密语传音发出了最后的求救信号。 最可笑的是当应一飞在第二天醒来时,眼前看到的钢镚豆像个黑人般的守在他的床前,宽大的床上,老冇裹一床被子脸色铁青地与应一飞并排躺在一起。无言呢?应一飞四处收寻无言的踪影。 看不到无言的应一飞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虽然他知道老怪物对于她不会过分,可是刚才到来的无言或许会经受不住老怪物这无端的训练方法。 没看到无言的应一飞在扫视中确意外地看到了站在一旁萎靡不整的白鹤,这一发现使应一飞的心情略微好转了许多。自从犬王和白鹤和应一飞并肩战斗到现在,他早已将它们当成了自己最可信赖的战友甚至是身体的一部分了。犬王到现在还一直在柔弱中,这总是让应一飞每天都觉得生活中缺少了点什么。 现在看到白鹤萎靡不振地站在地站在自己身边,才想到了昨晚的冒失,他心疼地伸手摸摸白鹤,希望它能够有点与自己亲昵的反映,可是应一飞没有得到白鹤相应的迎合。一时间,应一飞心里的那个疼痛直接比瞬间窒息的感觉还难受! 他知道,由于自己的急功近利和野蛮练习,有可能让与自己的生命紧紧联系在一起的白鹤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否则这白鹤是不会萎靡不振的离开自己的身体站在这里的。 “老大,你真是有点乱来了!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你差点就害死了我们大家,要不是白鹤舍命相帮,你就可能铸成永远不能弥补的大错了!”应一飞的想法还比较轻松,听到了耳道里犬王的话,才让应一飞心里不免着了慌。 昨晚在他昏迷过后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现在他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犬王告诉他,他还以为自己从昏迷过后就这样躺在床上了。 “昨夜怎么了?难道我昏迷后做出了什么很出格的事吗?你告诉我!”应一飞心里惶惶然地对犬王问道。 “老大,昨晚真的好危险啊!要不是老怪物早有准备的话,我们在场的所有人有可能都遭你的毒手了!真的好可怕!你......”犬王还没说完话,应一飞就看见老怪物双手抱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石板,怒气冲冲的从屋外撞了进来。可能是心里的烦闷带动了全身的形色,连走路的脚步都将地面踩得咚咚响。 应一飞听了犬王一番还来不及说完的话,知道自己昨晚可能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犯下了天大的错误,才使得白鹤离身和引来了老怪物的满身怒气。见老怪物愤怒的撞进屋来,吓得赶紧闭上双眼假装还未醒来,心底的惧怕使得他浑身颤栗。 老怪物进得屋来,也不说话,放下手中的石板直接将盖在应一飞身上的被子掀开,再弯下腰抬起巨大的石板狠狠地砸在应一飞身上。一阵剧痛市应一飞全身更加的颤栗,过后不久应一飞接受到从石板上传来的阵阵清凉舒爽的感觉立时传遍了应一飞的全身。 “你去锁住手脚,老子看看这自作聪明的臭小子还怎么折腾!”这声音充满愤怒,是老怪物从嗓子眼里憋出来的,很可怕。 应一飞悄悄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到像个黑人的钢镚豆在老怪物的指挥下用符张贴住了自己的四肢和脑门,钢镚豆那滑稽的样子让应一飞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豆豆昨晚好受吧?被毒物咬成这鬼样子,怎么还不去泡澡啊?” “飞哥,求您别说话了好不好?昨天要不是您想要杀了我和无言,我就不至于变成这副模样了!今天还要进池子喂毒虫!靠!真倒霉!”钢镚豆一脸的无奈,原本就黑黑的脸上显得更黑了。 “别废话!好了快去照顾你那母鸳鸯,免得哼哼唧唧的烦死了!”老怪物还是冷冰冰的说道。 “老子知道!快弄药水来给老子们泡泡鸳鸯澡,免得无言讨厌我这副熊样!”钢镚豆恶狠狠地对老怪物说。离开前,还不忘记踢了应一飞一脚:“都是你害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险酿大错 原来昨晚应一飞昏迷过后,便被身体里的魔气所制。连身体都变成了微金色。 他看似僵直地站立起来,动作僵硬,眼神发呆,直直地走向钢镚豆和无言所在的毒物池。正在小晃板上紧紧抱住无言的钢镚豆借着微光看到应一飞向他们走来,还以为是应一飞善心大发来拯救自己和无言于煎熬中。 不知什么时候,这可恶的老怪物将这毒物池上面的小晃板又锯短了一大截,使得钢镚豆和无言坐在上面不得不相拥在一起。时间并没过多久,无言坐在钢镚豆腿上的力量早已让钢镚豆双腿发麻,要是这样毫无休止的等下去,钢镚豆自己都很难想象这双腿会不会因为血脉不通而坏死,幸好无言现在的身体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大美女,这点大大地减缓了钢镚豆备受折磨的痛楚。 在目前所处的极端环境中,钢镚豆本性就好色,在如此狭小的晃板上,无言没法不坐在他腿上让他抱。如果说在老怪物的黑色旋风中钢镚豆第一次紧抱无言是无言被吓傻了的不由自主,那么这次被钢镚豆拥抱就是晃板的狭窄和毒物池里那骇人的毒物使然。 自从被老怪物抛入毒物池后,无言的身上就被蝎子、老鼠、毒蛇等等毒物咬了几下,超级的疼痛使得无言凄惨地大叫起来,幸好钢镚豆也被抛在无言的附近,听见叫声,钢镚豆不顾自身钻心的疼痛,很绅士地用最快的速度靠近无言后,双手抱起无言走向了毒物池中唯一的救命之处,他先将无言送上小晃板,看看狭小的地方,钢镚豆想转身往池边走,这一细微的动作令无言从心里被感动了:“豆豆哥你快上来呀,再不上来你会没命的!” 钢镚豆被毒物疯狂的攻击着,满身的痛感袭来让他有了要昏迷过去的预感,跑到池边是肯定来不及了,听见无言的招呼,也别无选择,只好勉强地爬上了小晃板。幸好光线微弱,要不钢镚豆被毒物咬得像个黑人的熊样一定会吓到无言。 开始时,一人一只脚勉强站在小晃板上,但是由于吊着晃板的绳索被两人毫无协调的拉拽后常常会令脚下的晃板失去平衡,时间稍长后,两人都累得快要掉下去,两人只好商量降低重心坐下来减少晃动。 无言主动提议坐在钢镚豆腿上,钢镚豆当然求之不得,欣喜地坐在小晃板上面对面地抱紧了无言,那种超级舒爽的享受使钢镚豆暂时忘记了全身的疼痛。 时间一长,钢镚豆从开始的非常享受到慢慢的感觉到大腿后侧与晃板接触的地方慢慢地从酸痛到胀痛再到麻木后。他怀里的无言似乎就变成了个超级大累赘。可是处于面子问题,钢镚豆又不好说出来,只得紧咬牙关竭力坚持着。 正在痛苦异常中的钢镚豆无意之中看到应一飞发出金光的身体在慢慢走来,惊异万分的同时,钢镚豆就像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飞哥老大!快来救我们出去!快来啊!老子实在是受够了!”钢镚豆由于腿脚酸麻到了极限,根本也没法注意,也管不了应一飞现在出现的异常,一心只想早点离开这令人恐惧的毒物池,所以身嘶力竭地求救于应一飞。 应一飞木头般的没有任何反应,还是机械地一步一步朝钢镚豆他们走来,进入毒物池后,那些平时看似凶猛的毒物见到应一飞就像见到了要命的克星,纷纷躲向一边。 应一飞迈着机械的脚步走近钢镚豆和无言,这时的钢镚豆看到应一飞满脸呆滞的表情,才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可以一切都晚了。只见应一飞眼露凶光,表情可怖地一把将坐在钢镚豆腿上的无言抓起狠狠地丢入毒物池后,又伸手朝钢镚豆的咽喉抓来,动作之迅速,力量之大让钢镚豆毫无反应和反抗的余地。 一时间,钢镚豆被应一飞铁钳似有力的大手捏住咽喉,眼冒金星看着就要窒息过去,钢镚豆本来被毒物攻击就全身疼痛,又被无言坐了很久的双腿又基本失去了知觉,加之应一飞捏住咽喉的窒息感,让钢镚豆直接就有了马上就要死去的恐惧。 喊不出声来的钢镚豆可怜的只有双手使劲拽住应一飞的手肘,双脚绝望地在空中乱踢乱蹬。就在钢镚豆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看到应一飞的额头很快地飘出了一缕白影,慢慢地幻化成一只白鹤,围绕着钢镚豆和应一飞快速旋转。 本来就快要绝望的钢镚豆看见应一飞的白鹤又飞了出来,不知究竟的他就更加绝望了,他放弃了无谓的抵抗,刚想闭上眼睛听天由命的时候,见到白鹤从高空凶猛地俯冲下来朝着应一飞掐着钢镚豆咽喉的手腕使劲啄去,毫无防备的应一飞手腕忽然负痛,惊诧中不觉松开了手,钢镚豆掉在毒物池中剧烈地咳嗽起来。 应一飞回头向空中飞舞的白鹤投出恼怒的眼光,丢下钢镚豆朝白鹤腾空追去,池中的钢镚豆此时已基本恢复过来,无言被毒物攻击的惨叫声传入钢镚豆的耳鼓,他不顾一切地向无言跑去,牵起无言往毒物池边猛跑。毒物的攻击和竹签划在腿脚上的疼痛都没法顾忌,只想尽快跑出这要命的鬼地方。 空中的白鹤见应一飞恼怒地向自己追来,灵巧地在空中飞旋着,尽力躲避着应一飞的攻击,但由于应一飞出手太快,白鹤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应一飞打中了几次。白鹤眼看就要被愤怒的应一飞击垮的时候,老怪物幻化而成的黑色旋风赶到了。 应一飞诡异地歪着头看了看身边飞舞的黑色旋风,毫无反应地继续追击着白鹤,刚刚赶到的老怪物没想到应一飞会走火入魔到了如此程度,虽然他早有准备,但是应一飞急功近利的变化也让他有点始料不及。看看应一飞不管自己,进而还在追击着白鹤,老怪物知道这应一飞体内的魔气还是没有起到最佳的效果。看来还没有到达自己担心的完全控制了应一飞的程度。 白鹤被应一飞几次击中后,体力和功力又有了明显的下降,但是聪明的白鹤上下翻飞,总是不离开老怪物黑色旋风的攻击范围,这就给老怪物攻击疯狂中的应一飞创造了有利条件。 老怪物看到应一飞再次出手的时候露出了破绽,便抓紧机会祭起定身咒打向毫无准备的应一飞,可是这魔化了的应一飞也绝非等闲之辈,他在空中一个优美的转身,轻巧地躲过了这一击,悬停在空中用和那奇怪的眼神看看老怪物的黑色旋风,一脸的阴笑做出了一个令老怪物吃惊的举动。 只见应一飞双手合十,瞬间又分开后朝着自己的脑门全力拍去,毫无准备的老怪物被应一飞这莫名其妙的行为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应一飞会有这一招,他看到应一飞拍向他自己脑门的双手掌心中正放出刺眼的光芒,这就是说这双掌已经带着极大的功力,这两掌要是实实在在的拍在脑门上,那应一飞绝对的会被拍得魂飞魄散变成一具死尸。 说时迟那时快,老怪物收起原本准备发出第二招攻击的手势,想快速阻止应一飞的这一行为,可由于距离和反应的问题,哪里来得及!就在老怪物准备仰天长叹的时候,一股白色的影子闪电般飞入应一飞的手掌和额头之间,结结实实地被应一飞拍来的双掌打得哀嚎一声,断线的纸鸢一样的飘落在地上。 或许是白鹤哀鸣的声音震动了一副痴呆模样的应一飞某根神经,或许是应一飞使尽了全力拍出的掌力消耗了功力。悬在空中的应一飞暂时呆呆地看着地上挣扎的白鹤,老怪物趁应一飞发呆的瞬间,又随手甩出了定身咒,可又被应一飞转身躲过,继而朝老冇“泡澡”的河边疾驰而去 老怪物一连两次出招失误并不是他的功夫有所退化,二是面对的应一飞不但身怀极大的功力,而且也同时具有了微金骷髅注入的魔力,虽说现在两股力量在他身上还没有极度的和谐,但是整个身体里的功力加上魔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所以老怪物才会感觉到在和应一飞的交手中难度很大。 看到应一飞向老冇和妙言所在的方向逃遁,老怪物心里大吃一惊,怕应一飞会对妙言和老冇下毒手,收回神来的老怪物快速追向应一飞逃离的地方。 屋里的妙言坐在床沿还在为刚才老怪物的暴行而生气,听到屋顶上有旋风飞过的声音,心想是不是老怪物又在折磨谁了,便想出屋看个究竟。她使尽力气也没有办法拉开房门,恼怒之下,她掏出虎王骨准备把这门砸烂,正好要出手的时候,老怪物从窗户中赶来,护住妙言问道:“应一飞来过吗?他刚才走火入魔了,差点杀死钢镚豆和无言,现在白鹤为了救他也身负重伤!你千万不要出门!” “他没来过,但是刚才你来之前我听到屋顶上有旋风吹过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他!”妙言听到老怪物严肃的语气,知道老怪物没有骗她,看来事态变得很严重了,师叔怎么会走火入魔了呢? “坏了,河里的老冇!”老怪物丢下一句话后,黑色旋风早已飞出窗外,留下大脑一片混乱得发呆的妙言。 第一百三十五章 整合魔气 正在河里被凉水泡得全身打颤、脸色铁青的老冇还没从刚才的情景中回过神来,就看到应一飞从房顶飞过来到自己的正上方,惊惧中的老冇大脑里一片混乱,看到身发金光的应一飞悬停在自己头顶,不知道该怎样应付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呆呆地直盯着空中的应一飞。 老冇的这一呆,无意中让呆滞的应一飞减缓了动作,也在空中若有所思地看着水里正冷得发抖的老冇,反而好像在观察一个从未见到过的怪物,就是这两人发呆的瞬间,给老怪物争取了非常宝贵的时间,这无意中的相持救了老冇一命。 老怪物急冲冲的赶到后,应一飞才好像回过神来,他在空中长啸一声,狂笑着伸手向河里老冇的天灵盖抓来。老冇不明就里,不知道应一飞为何要对自己下如此的死手,吓得绝望地闭上眼睛,也不知道往旁边躲避了,裤裆一热,尿了出来的同时,下意识地往水里一蹬,只听见疾风吹过空气所产生的呼啸声在头顶响起,紧接着,身边的水面被一个重物砸下,溅开了很多的水花,水里的推力让老冇在水中站立不稳。 这突然发生的事情加上惊恐和缺氧的原因,迫使老冇从水中猛地窜出水面,看到应一飞躺在身边的水中失去了知觉,老冇本能地想拉起应一飞,刚要出手,耳边炸响起老怪物如雷般的命令:“别动!走开!离他远点!危险!” 老冇被这一连串的吼声吓得连退几步,又跌倒在水里,仓皇中还一连呛了好几口水,一时间,老冇鼻孔里、耳朵里、嘴里全部进水,直逼得老冇连咳嗽待呕吐的将肚子里的酸水吐了个干干净净。好在这水毫无污染,反而还有种甘冽清甜的滋味。 老怪物从空中降落现出原形,走到应一飞身边先伸手点了应一飞身上的几处大穴,以防止应一飞忽然醒来造成危险,过后才将应一飞拖死猪般拉倒河岸边。 老冇想帮助老怪物,被老怪物一顿抢白:“你滚一边去!连女人都不如的男人,去去去,好好泡你的澡,明天太阳不出来不准你上岸回屋!”说完一阵旋风将应一飞带离了河岸。老冇可怜巴巴地继续站在河里,经受着那无边的折磨,劳累和困意全部袭来,老冇瘪瘪嘴想哭,想到老怪物对自己“连女人都不如”的评价,又硬生生地将快要流出的眼泪硬憋了回去,只是目前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应一飞听完大家七嘴八舌的介绍,躺在床上的他深深地为自己昨晚的莽撞行为后怕,如果不是白鹤英勇的舍命出手相救,自己早已被自己的双掌拍得脑浆迸裂,钢镚豆、无言和老冇也可能现在都被自己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要是真的出现了这样的后果,他应一飞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所有的人! 看看身边萎靡不振的白鹤,应一飞的心里又痛了起来,身体里的魔气还真的像是有思维,居然还会使出如此卑鄙的计谋来诱骗白鹤,昨晚白鹤舍命一挡,自己双掌拍在它身上的力量使它受到了重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它才能恢复过来!应一飞伸手心疼地摸摸白鹤,眼里不觉流出了大滴大滴的热泪。 现在清醒过来的应一飞完全就像一个正常人,压在身上的石板传出的阵阵清凉感使得应一飞全身极度舒坦,手脚虽然被束缚,但是他的心里不敢有半点怨言,毕竟自己曾经差点犯了致命的错误。 他不敢再有所行动,只得闭上双眼任凭一丝丝不断传入的清凉在他全身游动。老怪物一直守候在应一飞身边,黑着一张老脸也不多说一句话,整个屋子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妙言拿张凳子静静地坐在门边上,手里无聊地把玩着应一飞送给他的虎王骨,早上的太阳从房门里斜斜地照进来,金色的光辉洒在妙言的身上,好一幅宁静的夏日美女图。 可是应一飞的心里极度的烦躁,根本没有欣赏这美妙图画的雅兴,几次想开口询问老怪物,可每当看到老怪物阴沉的脸色又欲言又止。 “你个臭小子先别瞎想了!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老老实实地躺好接受这万年顽石的清洗。静下心来全部敞开身心接纳它的清凉之气。现在千万别想到再去做那种运行真气的蠢事,等到了一定的时间,我再教你如何调整气息,看看能不能将你身体里面的魔气逼出来!”老怪物早已读出了应一飞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说道,那语气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谢谢前辈,我现在就入静了!”应一飞在佩服老怪物的同时,也静下心来尽量地接受这万年顽石释放出来的气息。 老怪物见应一飞这里基本稳定下来,又对还躺在床上的老冇大叫起来:“你这懒虫,赶快起来!该你去跳崖了!”见老冇还在磨磨蹭蹭的,伸手向空中一抓,那根要命的竹鞭就出现在他手里,手一甩,正在起床的老冇屁股上就挨了一竹鞭,打得老冇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妈的,怎么说着说着就打上了!老子不是在起来了吗?还打还打!就你,什么都瞧不起老子!”老冇见到钢镚豆和应一飞对老怪物说话都是骂骂咧咧的,被打痛了后也开始乱骂起来。 老怪物也不说话,伸手扯起老冇的耳朵,也不管老冇的哀嚎有多凄惨,转身又指着妙言道:“你!起来先去叫钢镚豆来守住这臭小子,无言和你也要参加去训练!”妙言惶恐地看了看老怪物,起身去找钢镚豆和无言去了。 钢镚豆接到妙言的通知后,风风火火地跑来,老怪物则领着妙言、老冇和无言出去训练去了,老冇萎靡不整地跟着老怪物,一副瞌睡得不行的样子,妙言也显现出了极度的疲倦。应一飞最为担心的就是妙言的训练,因为在他们五人中,只有妙言的元神还从未出过窍,所以训练起来一定是最苦最难的。 无言从门边晃过,行动很迟缓,还伴有轻微的哼哼声。应一飞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今天的她比以前的她长胖了许多,这应该是昨夜在毒物池里被毒物攻击后全身发肿的结果,皮肤也应该是黑黑的,第一次被毒物攻击应该比钢镚豆还要黑,还要痛苦。 一行四人刚刚离开,钢镚豆就推门进来。他刚进门就憋不住大声地嚷嚷起来:“飞哥老大,你醒了吗?等一会别又昏迷过去发疯哈!老子这小身体实在是经不起你再折腾了,你就乖乖的睡觉消停一下吧,也好等我泡泡澡驱除这满身的黑糨糊,难看死了!” 钢镚豆说完,麻利地扯掉身上的衣裤,走到床头那口大木桶里悠闲自在地泡起了药浴。见应一飞没有反映,用眼睛瞄瞄应一飞宽大的床,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冲冲地从木桶里跑出来看看应一飞身上压着的大石头和手脚上贴的符张,临了还不放心的用手摇摇那万年顽石。确定一切正常后又才放心地回到木桶里。 此时应一飞才有时间很真切地看看钢镚豆重新获得的肉身,他微微地眯起眼睛:这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孩,身高大约一米七八左右,双肩宽阔,胸膛厚实,一头黑发微微自然卷曲形成的大波浪很潇洒随意地从中间分开,宽阔的额头下长着两道浓浓的剑眉,一双眼睛清澈而有神,鼻梁高挺配上性感的嘴唇和欧式的下颌,不用细看就是一个标准的帅哥。虽然此时的钢镚豆被毒物池里的毒物咬得满身发黑,可这居然也遮不住他满身散发出的青春的气息。 “妈的老怪物总是让本小爷做些危险的活路,我还是小心点,万一这飞哥又发疯起来,本小爷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不对,老子坚决不能睡着了!”钢镚豆坐在木桶里还在自言自语,不时地还用眼睛的余光紧紧盯住应一飞。 应一飞原本很想作弄一下钢镚豆,但是又自觉昨夜的错误很是愧对大家,折腾了大家一个晚上还差点酿成大祸,心里的愧疚油然而生,见到钢镚豆在很累的情况下还要坚持熬住瞌睡来照看自己,也就不好再有这想法,尽量地假装没睡醒,很安静地躺在床上享受这这万年顽石源源不断流淌出的清冽的气息。 老怪物临走时的告诫也使得应一飞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可是这石头少说也有两百斤重,就这样死死地压在应一飞的身上,时间长了也让应一飞很受不了。 他想动动手脚或者翻翻身,可是那几张要命的符张让应一飞丝毫动弹不得。此时的钢镚豆由于昨夜的疲倦和木桶里药浴的热水的作用,早已抗拒不了睡魔的侵袭,不知什么时候头歪在木桶边缘已睡得沉沉的,浅黑色的口水牵了条长长的线。 万年顽石不断涌入的气息,让应一飞身体里的气流正在慢慢的归于平静,他很明显的感到,身体里的那丝魔气也规矩了许多,居然能够与自己身体中的真气和谐地一起运行。他有种欣喜的预感,这魔气通过整合或许还真的能够为我所用,要是真能如愿,那自己的功力又会大大提高一个档次。 想着想着,应一飞也慢慢地沉睡过去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帅哥美眉 应一飞的这一睡死沉死沉的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他醒来后发现身上的大石板没了,浑身好像又回到了原来轻松和清爽状况。 他睁开眼睛放眼望去,屋里端坐的包括老怪物在内的五个人好像都是在静静地等他醒来。钢镚豆坐在床沿上见应一飞很自然很愉快的醒来一身轻松的样子,忍不住嚷嚷起来:“飞哥老大,您终于醒来了啊?老怪物,老怪物!飞哥醒来了!你不是有什么屁大的事情要向他交待吗?还不快些过来!” 老怪物坐在钢镚豆药浴的大木桶旁边的木凳上,看似正在打坐,听见钢镚豆的叫声,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瞥了钢镚豆一眼,动作迟缓地走来床边。钢镚豆生怕又被老怪物无端地折磨,赶紧起立让到门边的椅子上坐下。 老冇坐在应一飞睡觉的大床里面背靠窗沿还在闭目养神,或许就是直接睡着了的。 妙言和无言两人也规规矩矩地坐在大床对面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只是无言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同样的光彩照人,看来昨晚泡了一夜的药浴,否则她身体的肿胀不会消退,脸色也不会变白,现在也绝对不会露面坐在这里。 老怪物来到应一飞的床边,伸手在应一飞的额头试了试,点点头,又将应一飞的脉搏搭了一下,很满意地又点了点头。老怪物的这些动作虽然轻微,可钢镚豆刚才的嚷嚷声早已将大家吵得惊醒了过来,现在都关切地围拢到了应一飞身边。 “就我目前的观察来看,你现在基本能够稳定下来了!但是你必须做到以下三点,否则产生的后果会比前天晚上更加严重!”老怪物声音不大,但是很严肃,句句震耳。 “请老前辈赐教,一飞洗耳恭听并谨记于心!”人犯了错误后一般都会变得或内疚,或懦弱,或谦卑。应一飞也是如此,所以在目前与老怪物的对话中也逃避不了这俗套,一改原来总是爆粗口的语气。 谁知老怪物并不买账:“你他妈的臭小子怎么才犯点小事就变得这么唯唯若若、假惺惺的谦恭起来了?这还是你应一飞吗?老子不喜欢!”老怪物说完,还在应一飞的头上拍了一巴掌。 “靠!你真是个给脸不要脸的老怪物!欠骂了是不是?有什么狗屁三点你就快说,免得老子又睡着了!”老怪物的巴掌拍在头上很痛,应一飞怒火顿起,加之应一飞又想起上次老怪物曾经说过得:比之你应一飞假惺惺的客套,老子还更喜欢钢镚豆真实的粗鲁,所以心里还真的就恼火了起来,语言也就随着心情粗鲁了一回。 “老子就知道你个臭小子装都装不了好久,这不,原形毕露了吧!老子现在没时间和你理论,多用用你的猪脑子记好了:第一、从现在开始,到我回来之前你绝对不能用功,包括运行身体里的任何气流!第二、无论遇到任何情况你都不准真正地动怒!第三、不准调理白鹤的伤势,让它先慢慢恢复后,我回来会帮助调理!再加上一点是对你们所有人的,记住了:就是绝对不准进食!这个道理应一飞和钢镚豆知道为什么,你们两个可以抽时间给他们解释,我不多说了!”老怪物很认真的说完,还是不放心地看了看应一飞和钢镚豆。 “老子看你怎么越变越像个老娘们儿了?话说完了赶紧的滚吧!最好晚几天回来,老子们看到你就恶心!”钢镚豆知道老怪物为了去除应一飞身上的魔气,要外出找点器物回来协助,所以从心里比较高兴老怪物的离开。 “我不在的时候你负责这里的管理并带领他们三个训练,回来不过关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老怪物被钢镚豆抢白,转身恶狠狠地指着钢镚豆说道。 “知道了,老娘们儿!快滚吧!最好死在外面别回来了!”最后一句,钢镚豆压低了声音,几乎只有自己能够听见。但是老怪物还是听见了,抬脚向钢镚豆臀部踢去,差点将钢镚豆踢翻在地。钢镚豆伸手捂住被老怪物踢痛了的屁股,狠狠地盯了老怪物一眼,嘴里不住地嘟哝着,估计是在骂老怪物,但是又不敢大声,样子很滑稽。 应一飞知道老怪物不怕耽误时间的等自己自然醒来,又专门交待了这几点,应该是非常重要的。否则,按照老怪物一贯的性格,做不到这样仔细。 老怪物交待完毕,又不放心地指了指妙言和无言:“你们也给我好好练功,别让我回来了对不起你们!到时候别说我连女人都折磨!”说完,走出门的同时还用眼睛狠狠地地了钢镚豆一眼。老怪物出门后,钢镚豆悄悄尾随着跟了出去。 一会儿,重新回到屋里的钢镚豆欢呼起来:“哈哈哈哈,这死老怪物终于离开我们了,这两天老子舒服了!” 坐在床上的老冇这时一改刚才瞌睡的样子,从床上敏捷地跳下床,还来不及将鞋穿好就直扑门外:“憋死老子了!呵呵,这回得好好过过瘾!” 钢镚豆原本是还想说几句话来抖抖自己受老怪物指派作为临时领导身份的威风的,见老冇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往外跑,一时顿觉很没面子。转身伸手抓住老冇的胳膊:“你给老子站住!想出去干什么以为老子不知道?你那点小算盘就别在老子面前打了!由于老怪物离开期间将大家的管理权移交给了我,老子就必须要对你们大家负责!你们都得听我的!” 老冇没防备被钢镚豆伸手抓住胳膊动弹不得,急得翻脸骂道:“你他妈的算哪根葱,那匹蒜啊?别自作多情地拿着鸡毛当令箭!放开老子你个狗屁豆豆,鬼才听你的!放开老子!” “哼哼,你也会犯在我手上啊?告诉你了,今天老子就管你管定了,你现在可以说我公报私仇都行,但是告诉你,今天你小子过酒瘾的想法就免了吧!”钢镚豆抓住老冇的胳膊就是不放,还一语道破老冇的想法,脸上满是得意的表情。 “你个臭狗屁!现在老子还不是你道门中人,你还没资格管老子,快放手啊!再不放翻脸了!”老冇自从被老怪物救出来后就一直与他最心爱的酒绝缘了,这几天他就像丢了魂,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肚子里一直就像有只虫子在撕肠扯胃,那个难受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回想起在阴曹地府秦广王酒坊里的时候,虽然工作辛苦,也不能够随意尽情的喝酒,但是每缸酒出缸的时候他都要负责品尝一下酒的好坏来分类。虽说过的是鬼魅的生活,可那每天的小酒还是能够基本满足自己的需求,想到这里,老冇居然对当时的生活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怀念情结。 “你翻脸啊!翻啊!你不翻脸你他妈的就不是你老冇!再说了,你现在又有什么本钱来跟老子翻脸?不听老子的招呼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钢镚豆抓住老冇的手就是不放,边说还边把他那把桃木剑举在手里,就像一个家长手拿竹鞭在教训不听话的孩子。 老冇用尽全力想挣脱钢镚豆的手,可是几次努力都没有成功,只好恼怒地盯了钢镚豆一眼,颓废低下头地任由钢镚豆将他拉入屋内。 钢镚豆见很快就制止了老冇出去找酒的行为,再看到老冇愤怒而无助的神情,钢镚豆并没有产生任何同情心,反而更加得意地将老冇扯着往床头走去:“现在老子罚你蹲在这里半小时不许动!动就砍你几剑!你还别不服气,也别不相信老子下不了手,不听话你就试试看!”钢镚豆说完,又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威胁着老冇。 老冇站在应一飞脚这边的床头,一副求助的表情看着躺在床上的应一飞。应一飞看到钢镚豆今天的表现,立即从心里蹦出了四个字:“小人得志”,但是他也知道,这老怪物还真是看准了钢镚豆小人得志的性格,在目前的情况下,让钢镚豆来负责大家的训练和管理是非常得体的一个决定。他觉得钢镚豆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行为很可笑,但是为了维护钢镚豆的权威,他必须立场鲜明地站在钢镚豆一边。 老冇求助的眼神再可怜,表情再无辜,应一飞都不能支持。所以在老冇求助的时候,应一飞只是摇摇头无奈地笑了一下,算是给老冇了一个回应,随即干脆闭上了眼睛。 谁知道应一飞这个表情正好又被钢镚豆看了个正着,应一飞的这个表情,钢镚豆完全正确地理解成了应一飞对自己行为的支持。得到了应一飞的默许,钢镚豆更加狂妄起来,拉住老冇的左手换成了右手,左手紧握的桃木剑在老冇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恶狠狠地说:“还不执行命令?快蹲下!” 老冇得不到应一飞的帮助,无奈地再次甩甩手,眼神里居然畏惧地看了钢镚豆一眼,委屈地蹲了下去。 钢镚豆收拾完老冇,转身又趾高气扬地用剑指着被钢镚豆的行为弄得云里雾里的妙言和无言道:“你们也不例外,从现在开始,拒不执行我的命令的,同样要接受惩罚!听见了吗?” 无言仗着与钢镚豆有过那么两次亲密的接触,抬眼看了钢镚豆一眼,唯唯诺诺地问道:“豆豆哥,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啊?几天没吃东西了,能不能找点吃的东西啊?好饿!” 听见无言唯唯诺诺的声音,钢镚豆的心都快要被融化了,两次与无言的相拥,让他有了出生以来最刺激,最温柔的感受,开始他还想装出公正严明的样子不准备理睬无言,可是耳边无言那如同蘸了糖的声音软绵绵,甜腻腻的感觉真的使得钢镚豆无法拒绝。 第一百三十七章 老冇解咒 钢镚豆毕竟就是钢镚豆,见无言被自己刚才的表现吓到了,顿时怜香惜玉的感情油然而生。一反常态的钢镚豆此时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无言妹妹,肚子饿我知道,但是必须得挺住!我们也饿啊!这几天不吃东西是对我们大家好,是为了能够彻底清洗我们二十年来沉淀在身体里污浊的东西,这样才能达到神清气爽的目的,才能练好功夫!豆豆哥这就去拿老怪物调制的药水给你喝,喝了好有力气练功!” 蹲在一旁的老冇实在是被钢镚豆这重色轻友的无耻表现给激怒了,只见他脸色变得铁青,猛地从床头站立起来,怒吼一声:“钢镚豆你个重色轻友的人渣!色狼!老子严重地鄙视你!你个狗东西老子跟你拼了!”说完举起双手打向钢镚豆。 钢镚豆正在沉迷于与无言的温存中,哪里提防到老冇会突然向自己发起攻击,背上被老冇暴雨般的拳头砸中,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在门边。钢镚豆定定神,挥挥手中的桃木剑指向老冇,一脸轻蔑地直视老冇的眼睛。 应一飞正在心里鄙视地笑钢镚豆讨好无言的下作,突然听到老冇的怒吼声,吓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猛然睁开眼睛,正好看到钢镚豆祭起桃木剑要还击老冇,应一飞生怕钢镚豆在暴怒之中不知道轻重,急得大叫一声:“豆豆停手,不准伤了老冇!” 在应一飞的喊声中,钢镚豆回过神来,手中的剑在空中以优美的姿势挽个剑花,嘴里喊声:“定!”快要扑到钢镚豆跟前的老冇随即被钢镚豆的定身咒定在了钢镚豆面前。见老冇并无大碍,正想从床上起来的应一飞又躺回大床,嘴里长长的舒了口气。 老冇的过激行为按道理是要惹怒钢镚豆的,但是钢镚豆当着无言的面不好表现得过分的小气,遂换了副面孔嬉皮笑脸假装大度地用手中的桃木剑在老冇脸上拍打着,左手叉在腰上来回围住老冇转圈,嘴里也没停下:“哼哼,你不是很厉害吗?你有种动一个我看看?就你那点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还想打老子?瞎了你的狗眼!你动啊!怎么不会动了?” 老冇被定在哪里一动不能动,本来就极度的恼火,这还要被钢镚豆当着大家的面羞辱了一番,心里的怒气更大。无奈被钢镚豆的定身咒定住不能动弹,一时间只气得满脸铁青,连嘴唇都在哆嗦,双眼死死地盯紧了钢镚豆,有种要吃了钢镚豆的气势。 定住了老冇后,钢镚豆自觉无趣,转身跑到老怪物的房间里找出了老怪物经常带着的巨大的葫芦,返身又跑回房间将葫芦递给妙言:“你们喝吧,虽说不能消除饥饿感,但是绝对能够满足我们身体所需的能量!”钢镚豆当着大家的面玩了个小聪明,进屋后自以为先将葫芦递给妙言就能表现出自己处事的公平,想以此掩盖自己刚才对无言肉麻的表现,殊不知他越是这样做,就更显得是欲盖弥彰,适得其反。 应一飞对钢镚豆玩的这种小聪明真的想大笑一番,又考虑到整体的利益,只能作罢。 妙言接过葫芦,受宠若惊地看了看钢镚豆,想把葫芦递给无言让她先喝。钢镚豆见妙言诚惶诚恐的样子,还准备将葫芦递给无言,便用剑指着妙言道:“你干嘛?叫你喝你就喝,谁让你自作主张了?喝!”妙言看到钢镚豆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只得抱起葫芦喝起那液体来。 葫芦里的液体清冽而甘甜,喝到嘴里就感到有种说不出来的淡淡的清香,是妙言有生以来都没感受到过的甘冽。吞到肚子里,那种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清爽迅速扩散到全身,这种清冽和甘甜隐隐约约,似有似无。当你很注意地想好好品尝这种清冽和甘甜时,它又像是一股淡而无味的山泉,而在你毫不在意的时候,这种清冽和甘甜的味道又特别的浓烈,遍布全身。 对于像妙言和无言这样的小女孩来说,能够享受到如此仙露般的液体,谁还会有心思去顾及那凡间的烟火。妙言抱着葫芦还在贪婪地牛饮,不防被钢镚豆跑了过来双手抢过葫芦责怪地说:“喂喂喂,你怎么就喝个没完了?有好东西要懂得大家分享啊!这都不会吗?当然咯,这东西就不与一个叫死老冇的分享,看他不听话!”说完将葫芦递给了无言。 被钢镚豆这样一说,妙言自觉刚才的举动有些失态,脸上刷地红到了耳根。害羞地看了看钢镚豆和无言,嘴里不住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不好意思!” 被定住的老冇看到葫芦就联想起了心爱的酒,更加心烦气躁起来。再加上钢镚豆故意说的那句话,更让老冇一股怒气从心底腾地冒上头顶:“妈的你个烂人渣太欺负人了!真的是小人得志,忘了老子关心你爱护你的事了!这点小小的权力看看把你变得何等的势利,老子揍死你个狗东西!” 老冇不知怎的,怒气冲到头顶的时候就从嘴里骂出话来,同时还激动地冲到钢镚豆面前又举起拳头朝钢镚豆一阵乱打、乱踢。毫无防备的钢镚豆被老冇怒气冲冲、暴风雨般的拳脚顿时打蒙了。 钢镚豆怎么也没想到被自己定身咒定住的老冇怎么会自己就解咒了,他边逃窜边看看躺在床上的应一飞,他怀疑老冇的定身咒是应一飞解开的,但是此时的应一飞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声均匀,不像是在装睡,整个屋里除了应一飞和自己,没有人能够解开老冇的定身咒啊,难道是...... 老冇在追打钢镚豆的同时,由于极度的愤怒,根本忘记了自己还是在被钢镚豆使定身咒定住的,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定身咒已经解脱。直到打得钢镚豆喊爹叫娘了的时候才累得停下了手脚。 应一飞在睡梦里又被这阵打闹声吵醒,不明就里的他揉揉眼睛翻起身来不满地对钢镚豆嚷道:“你他妈的钢镚豆还有完没完?人家老冇已经被你又打又羞辱的都没了脾气了,你还想怎样?硬要整死他你才舒服是不是?” 钢镚豆本来被老冇突然袭击,打得到处乱窜正一肚子的迷惑和愤怒,哪里知道又被应一飞毫无由头地乱骂一通,顿时悲从心来,他从床头的旮旯里站起身来带着哭腔委屈地说:“应一飞你个狗东西,你不看看清楚是谁在打谁,是谁在羞辱谁就乱骂一气,你瞎了你的狗眼了?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是狗日的老冇在打你小爷啊!” 应一飞不相信地揉揉眼睛,再次确认眼前发生的事,只看到老冇满脸怒气,手里还拿着钢镚豆的桃木剑直指着一脸委屈的钢镚豆,也不说话,也不动,像一尊雕塑。 看到这一幕的应一飞联想起刚才钢镚豆教训老冇的那一幕,加上钢镚豆一脸的惶恐、无辜和委屈的表情,应一飞实在是没法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小豆豆怎么了,不是定住了老冇的吗?怎么又给他解咒了?还被欺负成了这样!” “老子不想和你说话,不主持公道!谁他妈的怎么知道这死猪怎么解开的咒语啊!老子不干了!管你们怎么折腾都行!”钢镚豆见应一飞不但不骂老冇,还对自己被追打哈哈大笑,更加觉得委屈,甩开老冇朝门外气冲冲的摔门而去,无言见钢镚豆出门,也丢开本来拉住老冇衣角的手随钢镚豆走出门去。 镇静下来的应一飞现在才真正地搞清楚,原来老冇的咒语是他本人自己解开的。但是就凭老冇现在的道行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开钢镚豆的定身咒呢? 为了弄清情况,应一飞招呼老冇道:“老冇兄,你过来一下好吗?” “过来就过来!老子反正就是想好好教训这小白眼狼。要杀要剐随便!”见应一飞叫自己,老冇还是气鼓鼓地回答。 应一飞见老冇对自己怀有敌意,知道老冇误解了自己叫他过来的目的,便说道:“叫你过来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解开钢镚豆的定身咒的,或者是谁帮你解开的?” 老冇听了应一飞的话,才如梦初醒,把双手拿到眼前不相信地看看,又动动腿脚,看到的确是解开了定身咒,惊讶的表情浮现在脸上,还是又不相信地向床边挪动脚步。再次确认被解开了定身咒后,才哈哈大笑起来:“这回老子看你个小人渣还怎么收拾我!哼!” 老冇一脸得意,顺手丢下钢镚豆的桃木剑,来到应一飞的床边,先抱起无言放在床上的葫芦牛饮一气后,脸上又出现了惊异的表情,双手举起葫芦左看看右看看的,像是要从葫芦上看出什么端倪。 “别看了,这里面的东西我等等再给你介绍,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搞清楚你是怎么破解了钢镚豆的定身咒的。”应一飞也想早点证实自己的判断,因为他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定身咒肯定是老冇靠自身的能力解开的。这就必须要搞清楚他是怎么解开的,才好引导老冇训练,看来,这老冇今后的功力也应该会是突飞猛进,最终将会成为应一飞的又一个得力助手。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兄弟斗气 老冇磨磨蹭蹭来到应一飞床前,心里还对刚才应一飞的处事不公平呕着气,气鼓鼓地坐在床边上,一句话不说。 应一飞知道老冇此时心里的想法,也故意不提他和钢镚豆的事情,坐起身来靠在床头上伸手拍拍老冇的肩膀:“没想到我的老冇哥自从找到好肉身合体后这性情也是大变啊?” “你才变了!你变得有点不分是非,不明事理,不可理喻了!”老冇还是负气的语气。 “这么说来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也不想想,在这种非常时期我们大家都不容易,你说要是老怪物把管理大家的重担交到你身上你怎么办?还是任由大家松松垮垮、自由散漫的?这时间这么紧,我们不努力能行吗?其实钢镚豆也不容易啊!虽然他做得有点过分,但是我在当时的情况下能不支持他吗?难道站在你这边一起让他难堪?那今后他还怎么管理大家伙?”应一飞了解老冇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一旦道理说通了,什么事情都好办。 “就算是你说的是道理,但是这小子也太过分了啊!不但打我,还当着大家的面羞辱我!”老冇心里的气随着应一飞的“吴侬软语”也消退了不少,但是一想起钢镚豆刚才的所作所为,这气就是消退不完,嘴里也不愿意承认应一飞的处理方法是对的。 “好了好了,等有时间我会找机会说说豆豆,本来大家都是好兄弟,别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影响了弟兄关系,你说是吗?”应一飞说完,用殷切的眼光看着老冇。 在应一飞温和、期盼的眼光影响下,老冇最终还是勉强地点了点头,极不情愿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就是气不过这小子那下作的行为。就算他年龄小点,老子不和他计较了!但是以后再这样的话绝不原谅他!” “我想,他这次吃过你的大亏,也不敢再有下次了!呵呵,我们不都还是好兄弟吗?大家都相互的理解理解,包容包容。”应一飞说完,才有机会近距离地好好打量一下老冇的这个新肉身的模样。 还别说,这老冇得以合体的这个肉身长得还真好,虽说没有钢镚豆合体的那具肉身长得帅,但是也是估计有一米八左右的高高个头,远看近看都是一表人才。 他的头上留着板寸头发,更加显得额头宽阔眉毛浓密,眼睛细长而有神。鼻子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条肉嘟嘟的长虫直达双眉中间,鼻尖上还挂着几粒微小的汗珠,人中中间的那道沟很深很宽,双唇肉感厚实,下颌平而宽。就属于那种将五官分开看都不是最好,但是组合在一张脸上就非常协调,耐看的那种脸型,再在微微古铜色的皮肤的衬映下,给人一种很厚道,很实在和很安全的感觉。 “老冇,自从我们相识后你是知道我应一飞的,我们能够团结一致,肝胆相照,情同手足。只是由于最近实在是疲于应付,我们才缺乏了足够的沟通,今天好了,我们能抽出点时间好好聊聊,这还真是难得。”应一飞说的这些话真是心里话,所以言语当中老冇也听出来了应一飞很动情。 老冇这人本来性格就很讲义气,而且也敢作敢当,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合体以后就变得懦弱和胆小了,连身上那经常发作的怒气都少了好多。他听见应一飞动情的语言,也受到了感染。 “是啊小飞,自从误放出了这该死的女魔,我们的群就基本散伙了,大家也失去了原来的那些欢乐,更别说大家能像以前一样坐在一起开心的喝酒谈心!哎!真是世事难料,物是人非啊!”老冇拉起应一飞的手,也看着应一飞悲情地说。 “老冇兄,我们暂且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你好好回忆一下,刚才是怎么破了钢镚豆的定身咒了的?这很重要,好好想想!”应一飞知道老冇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才开始进入正题。 老冇摸摸后脑勺陷入了沉思。 一会儿,老冇表情懊恼地拍拍头顶:“我想不起来了,刚才反正我就是不自觉的就能动了,过后要是你不提醒,我都没意识到我能动了,当时我被钢镚豆这小崽子都气蒙了,心里很愤怒,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你等等,等等!你说你被钢镚豆气蒙了,当时很愤怒?” “是的,只觉得一股怒气从丹田直冲脑门,就不顾一切地追打钢镚豆了!” “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你是说当是你有一股怒气从丹田直冲脑门?”应一飞急切地问道,盯紧了老冇的脸翻身下床来。 “是的啊!就是一股热气!”老冇被应一飞的眼神盯得有点不知所错,边说边比划。 “嗯,是的,肯定就是这股怒气冲开了钢镚豆的定身咒!”应一飞如有所思,又像是自言自语。 “老冇,来来来,我们再试一下好吗?我把你定住,你想办法调动那股怒气看看能不能化解了我的定身咒。”应一飞说完,转身走出屋子。 老冇也跟着应一飞走了出去,一旁站着的妙言如梦初醒般的追了出去,拉起应一飞道:“师叔不能动!您忘记了老怪物临走时候的交待吗?不准您运行所有的气息,不准您用功您忘记了?” 看着妙言焦急的表情,应一飞拍拍脑门,解嘲地笑道:“呵呵,不好意思,还真的忘记了。我不能定那就只能找钢镚豆来了,妙言你去找找钢镚豆来帮助老冇练习一下!” “好的师叔,我这就去!”妙言四处看了一下,看到钢镚豆和无言在对面小河边的垂柳下坐着,无言好像还在劝解钢镚豆。 “小飞,你又叫那小子来定我啊?他把我定了还不整死我?我不干!”老冇对钢镚豆还是心有余悸,生怕钢镚豆借机折磨自己。 “别把人想得太坏了,不管怎么说,豆豆还是自家兄弟,这会儿早都消气了,你要知道这是在帮你练功哦!你是大哥哥,包容点,大度点啊!等等给豆豆说两句软话,我不相信他不原谅你,再说我还在这里的,他不敢吧你怎样!”应一飞说完,看到妙言拉起钢镚豆和无言在往回走。 “好吧小飞,我听你的!”老冇说完,蹲在地上等待。 钢镚豆极不情愿地来到应一飞和老冇跟前,脸上冷若冰霜,气鼓鼓地问应一飞道:“老大,叫我来什么事?要是为了那人的事免谈,我没兴趣理他!” “呵呵,豆豆还生气呐?怎么这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帅得闭月羞花的大帅哥豆豆的肚量就这么小啊?这不像个男人应该有的表现啊!这要是那个美女嫁给你这还受得了吗?算了算了,像个爷们儿好不好?别整天鸡肠狗肚的了行不行?”应一飞拍拍钢镚豆的肩膀,给老冇丢个眼色。 老冇也识趣地站起身来走到钢镚豆面前拉住钢镚豆的手腆着脸道:“豆豆老弟,刚才就算我老哥错了,这里给你陪个不是行不?原谅老冇哥一回,以后我是大的,我让着你好吗?你就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感情上原谅我了!” 钢镚豆还是低着头不说话,还想从老冇手中将手挣脱出来。应一飞见钢镚豆还在不肯原谅老冇,心里也有点不高兴,随之语气也变得难听起来:“豆豆,你别不识好歹好不好?老冇一把年纪了还主动向你道歉,你怎么还这样呢?别以为你就做得很对!你定住人家老冇还当众羞辱别人,难道这是对的?” 钢镚豆看着应一飞有些生气,语气也难听起来,也怕把事情做绝了自己今后不好与大家相处,便借机下台:“飞哥你也听见的,他这是叫道歉吗?说什么就算是他错了,难道是我逼他道歉的吗?什么就算啊?难道他追着我一顿暴打不是他错了?” 应一飞知道这钢镚豆就是嘴硬,即便要认输都要找些无端的理由来掩盖自己的错误或者是要得到点面子才肯罢休,所以明明都在准备原谅了老冇的时候,还紧紧咬住老冇的“就算是我错了”不放。 老冇与钢镚豆接触时间也够长,哪能不知道钢镚豆的这点小矫情,为了自己的功夫,为了早日练成法术。老冇索性就给足钢镚豆的面子:“豆豆老弟,是我错了,不是算我错了,直接就是我错了!再次向你道歉,请你原谅老冇哥一次,要是你还不解气那就再定我一次,打我一次如何?” “哼,我才懒得理你,今天我钢镚豆也就大人大量的不再跟你这种小人计较了,就算原谅你了!你小子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求我就会这样低声下气的来给我道歉?鬼都不相信!要我做什么?说!”钢镚豆得到老冇很诚恳的道歉,面子挣足了,心里也好受了许多,想想一直以来老冇对自己精神和物质上的照顾,更不好再不原谅他了。 “靠!要不是老怪物不准我用功,老子才懒得去求你这小人呢!你现在用定身咒把老冇定住,我要找出老冇刚才是怎么解了你定身咒的原因!”应一飞说完,盘腿就地坐下。 听了应一飞的话,钢镚豆怀疑自己听错了,这老冇还真的在刚才借了自己的定身咒? “飞哥,您说的这是真的假的哦?还让我定住他啊?我怕死老冇又生气了咋办?等等解了咒了又追着我一顿暴打!我这小身体可再也经受不住他的折磨了哈!”钢镚豆看看老冇,又看看应一飞。 “叫你定你就定,娘们儿似的哪来这许多废话!”钢镚豆见应一飞有点急躁了,就后退几步,挽个手印指向老冇嘴里喊声:“定!” 老冇正要调整身形想用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被定住,谁知刚蹲下到一半的时候就被钢镚豆定住了,这不站不蹲的姿势真是既难受又难看。 看到老冇被钢镚豆定身成了这样一个滑稽的姿势,知道老冇很难受,但是即便这样,也不能让钢镚豆重新再定一次,因为这是要消耗钢镚豆的功力的。所以应一飞也只能让老冇委屈一下保持这样的姿势咯。 “老冇,你现在被定住了,试试看现在能不能用刚才的办法解开豆豆的定身咒,快试试!”应一飞说完,来到老冇身边,开始观察老冇的神情。 只见老冇脸色涨红,似乎在努力地找到刚才的感觉,可是一直到了豆大的汗珠都从宽阔的额头上泉水般的往下流的时候,老冇还是没有解开钢镚豆的定身咒。 第一百三十九章 鹤舞犬欢 站在一旁的其他人也正在为老冇捏一把汗,大家都知道,假如老冇掌握不好气流的运行,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老冇,加油!好好试试,再好好的回忆刚才的感觉,要是实在不行你就眨眨眼,叫豆豆解了你的咒,要是可以再试试你就转转眼珠。”应一飞看到老冇很努力的在解咒,但还是怕老冇急于求成而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问题。 老冇听了应一飞的话,坚定地转转眼珠子,表示还要再试试。应一飞和钢镚豆被老冇的执着感动了,在一旁用眼神给老冇最大的鼓励。 老冇折腾了半天,直累得满头冒汗也没能解除钢镚豆的这次定身咒。看到暂时没有希望,应一飞只得让钢镚豆给老冇解了咒。老冇被解咒后,累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像是散了架。 应一飞愁眉紧锁,他估计还是老冇刚才没有能够充分调动他的怒气,但是这个原因并不是能够完全确定下来,所以他也不敢再次让老冇练习,毕竟出了意外是很危险的。 闷闷不乐的应一飞向钢镚豆挥挥手,示意他带着其他三个人去修习,自己则回到屋里躺回了床上。 整个上午,应一飞一直在想用什么方法才能锻炼出老冇的怒气,而且应该是让他的这股怒气成为常态,要训练得随时都能够听他自己的指挥。 “羞辱?灌注?”灌注这种方法现在是行不通的,自己不能运功,而钢镚豆还未达到这一层次,老怪物现在也不在。应一飞想来想去也只能是采用第一种方法来训练老冇了。 可是一直用这办法也有很大的弊病,要是老冇不知道这羞辱是一种训练,那么就会让老冇对钢镚豆产生更大的怨恨,要是让他知道了这是训练,那么他的怒气也就出不来了,怎么办?应一飞想来想去还是没法解决这个问题,看来还是只得等到老怪物回来了再说。 百无聊奈的应一飞直睡得腰酸背疼,干脆起来信步游到屋外,想去看看钢镚豆等四人练功。这时,犬王好像是才睡醒一样,在应一飞耳道里嘟嘟哝哝地说道:“老大,你别出去了,你不好好静养,白鹤怎么恢复啊?你该回去躺下,让白鹤有个更好的环境来恢复。将就我也能睡得好点啊!” “靠!没想到我应一飞到了这年龄了还能够体验一下当老娘们儿坐月子的生活,也罢,为了白鹤的康复,我就老老实实地躺下吧!”在犬王的建议下,应一飞考虑到白鹤的恢复,也知能乖乖地躺在床上。 “老大,我知道老怪物那葫芦里的水是好东西,你是否也拿点来我享受享受?呵呵,有好东西要大家分享哦!”犬王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油嘴滑舌了?应一飞心里笑了笑,起身拿起葫芦将里面的液体倒入碗中:“你出来啊,我倒好了,你自己喝,别喝多了不消化哈!” “呵呵,来了来了,我来喝了,不会不消化的,老大放心。”应一飞耳道一痒,犬王从应一飞耳朵里钻了出来,先是站在应一飞肩上,慢慢地长大一点后再跳到床上,看到腕里的水,欣喜地过去站在碗边,歪头看一眼应一飞,还调皮地扮了个鬼脸,埋头喝起了碗中的液体。 应一飞看到犬王调皮的神情,心里很是欣慰,但是白鹤还在自己身体里没有动静,使得应一飞的心又有点难过,正在想想是否放出白鹤来也喝点这水的时候,白鹤却自己从应一飞的额头里钻了出来,变到正常大小的时候居然也恹恹地开始了说话:“老大偏心,怎么有这好事不叫我呢?您只管您的犬王哈!” 白鹤这样主动的出来并冷不丁的开口说话,着实吓了应一飞一跳,可应一飞的心里非常高兴,这说明白鹤恢复得还不错,应一飞赶紧再找来一个碗将葫芦里的液体又倒出满满一碗摆放在白鹤面前用讨好的口吻说道:“快来喝,好好的喝,管饱!呵呵!” 白鹤仰起头看了应一飞一眼,用那漂亮的脖子亲昵地挨了挨应一飞的脖子,弄得应一飞痒痒的非常舒服:“谢谢老大!”白鹤说完,也一低头一仰头默默地喝着碗中的液体。 应一飞在一旁欣慰地看着这两个朝夕相处,生死与共的战友,心里充满了甜蜜,像父母一样慈爱地看着他们进餐。 最让应一飞高兴的是,看到犬王喝着碗里的液体,身体也在起着明显的变化,他每喝一口,身体就好像慢慢地长大一点,再喝一口又有所长大,等到一碗液体喝完的时候,犬王的身体已几乎长到了原来的大小。 应一飞再看看白鹤,也是每喝一口碗里的液体,精神就似乎好了一点,等到喝完碗里的液体后,白鹤的身上再也看不到那萎靡不振的神情了。或许是精神好了的缘由,白鹤振翅飞了起来,在应一飞和犬王之间来回穿梭、舞蹈。犬王在白鹤的感染下,也显得兴奋异常,东跳西颠的也立即参加了白鹤的狂欢。 这样一来,一扫应一飞最近心里的阴霾。最近老是高兴不起来的应一飞开始并没有找到原因,现在看到犬王和白鹤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心里极度的愉悦才让他知道最近心里压抑的原因原来就是犬王和白鹤不健康。 应一飞心里一高兴,也有点抑制不住了,他翻身下床想参与这难得的欢乐场面。 这正好被练功回来的钢镚豆等几人撞见,妙言看到应一飞和白鹤、犬王组成的这欢乐场面,没有像钢镚豆、老冇和无言一样马上加入,她上前紧紧拽住应一飞的手,一脸的不高兴:“师叔又忘了老怪物的交待?都叫您不能对白鹤做任何的调理,你也不能过于运动,您还是不听,到时候要是闹出点什么不好的事情,看您怎么向老怪物交待!快回去躺好好吗?” 听完妙言的话,应一飞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白鹤擅自喝了老怪物秘制的液体不知道算不算是对它的调理,要是算的话,那自己可能就犯下了大错,但愿不是!应一飞清醒过来后,乖乖地躺回床上,强行将白鹤收回身体,犬王看到应一飞突然的变故,也停下了狂欢,不解地看着应一飞。 “你也回来休息!搞不好我们刚才真的犯了个大大错误了!”应一飞密语传音给犬王,犬王不知就里,但是对于应一飞的命令它只能绝对的服从,再不情愿,也只能乖乖地变身回到应一飞的耳道里。 这事过后,应一飞又重新陷入了烦恼。老怪物临走的几点叮嘱看来真是不能忽视,这犬王和白鹤喝了老怪物秘制的液体这样看来还不一定是祸是福,万一真是出现了问题,那自己犯的错误就大了,还不知道要用怎样的努力才能挽回这个错误。 钢镚豆、老冇和无言正在参与到这欢乐的节目中准备尽情地狂欢一把,以扫扫这几天以来沉闷的气氛,没想到应一飞就躺在床上还收回了白鹤和犬王。一时间就有了不满的情绪。 应一飞也知道钢镚豆等人的不满,但是他们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这样的,所以也觉得没有必要完全解释清楚。就装着想睡觉的样子闭上了双眼。 钢镚豆捅捅在床上装睡的应一飞道:“飞哥老大,您到底什么意思哦?没看到我们大家这几天这么辛苦啊?怎么我们进来了想乐呵乐呵您就收了白鹤和犬王?我们又不会将它们据为己有!怎么这样小心眼啊?” 应一飞心正烦着,也懒得理钢镚豆,翻过身子背对着钢镚豆继续装睡。看到应一飞不理不睬的样子,钢镚豆有点火了,再次伸手拉起应一飞的胳膊嚷道:“嘿,嘿!飞哥老大您还装啊?放出白鹤和犬王来我们亲热亲热啊!快点快点!” 钢镚豆的不依不饶让应一飞心里腾地就冒起火来,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沸腾,一股热气在身体里乱窜,他本想调整一下气息,可是这股乱窜的气流根本不听应一飞的指令,反而比刚才窜得还要疯狂。白鹤也在他大脑里猛冲乱撞,搅得应一飞大脑里糨糊一般凌乱。 应一飞心里一惊,莫非这魔气又要乱来了?自己现在必须保持镇静,不能又出现昨天的状况。否则就凭钢镚豆和妙言等人的道行是不能阻止自己的,那么产生的后果就不用说了。 钢镚豆看到应一飞还是不理自己,正要进一步催促应一飞。突然看到应一飞睡在床上全身发抖,肌肉也蹦得紧紧的,像是在与什么东西抗衡。钢镚豆心里一惊,想到怕是应一飞身体里的魔气又在捣乱,转身跑出房门往老怪物的屋子冲去。 此时的应一飞人在床上躺着,可整个身心都在极力抵抗身体里的魔气,迫使尽量清醒得不会迷乱而做出不应该做出的事情来。他放出犬王和白鹤,就凭自己最后一点意志力来与这身体里强大的魔气抗衡。 “老冇!老冇!快来帮忙!快啊!”钢镚豆的声音在老怪物的屋子里焦急地响起,看呆了的老冇一愣,转身跑出门去。 一会儿,钢镚豆和老冇抬着那块万年顽石出现在门前,应一飞现在感到自己越来越不能控制这股魔气,就在他还有最后一点意识的时候,趁起身来向屋里的人大喊:“你们快离开这里!快跑!跑得越远越好!快啊!”喊完这话,应一飞直挺挺地倒在床上,满身满脸通红,青筋暴胀眼光呆滞煞是吓人。 钢镚豆和老冇费力地抬着这快大石板来到床前,被应一飞的表现惊呆了,也不管床上的应一飞如何可怕,两人将石板往应一飞身上压去。 犬王灵巧地跳上床,双前腿死死压住应一飞双肩,白鹤展开双翅压住应一飞双脚,钢镚豆和老冇抬来的石板压在应一飞的肚子上,站在一旁的妙言和无言这时才反应过来,双双上前,也伸手压住了大石板。 应一飞看似没了气息,一动不动地睡在床上,但是钢镚豆看到应一飞的脸上有一股可怕的气息在游走,他忙不迭地想伸手从贴身的衣兜里拿出符张准备控制应一飞的手脚和脑袋,就在这时,只见应一飞猛地睁开双眼,一股寒光照来,令钢镚豆全身一抖,一股摄魂夺魄的寒气窜入身体,后背上的汗毛就立了起来。 钢镚豆胡乱的摸出几张符咒慌乱中一气乱贴,看似无章无法,可是贴到应一飞身上的符张还是让应一飞的行动稍显迟缓了些。钢镚豆看到符张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又伸手想抓出更多的符张,就在这时,意外的事发生了。 第一百四十章 再发魔怔 只听按住应一飞双脚的白鹤一声长啸腾空而起,双翅煽动着直扑钢镚豆而来,这意想不到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连犬王都在发呆地意外看着白鹤的行动没有反映过来。 这发疯了的白鹤将钢镚豆掀翻在地,双翅用力地拍打着倒在地上已经狼狈不堪的钢镚豆。钢镚豆被白鹤意外袭击,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只是一个劲下意识地用双手护着头部在地上乱滚。 站在一旁的老冇、妙言和无言更是显得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只有犬王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它看到白鹤发红的脸颊和对钢镚豆疯狂的进攻,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也是以最快的速度跃起身来扑向白鹤,这发疯了的白鹤没有防备,被犬王扑倒在地。 钢镚豆借此机会翻起身来,看到事情不妙,拉起身边的无言向门外冲去,同时大喊道:“老冇,妙言快跑!” 还在按住石块的老冇和妙言在这突发事件中也才看出了点端倪,松开按住石块的双手,也跟着钢镚豆和无言往门外跑,这时,躺在床上的应一飞早已满面通红地从床上翻身起来,看到屋子里的白鹤与犬王打在一起,向僵尸一样的转着圈子看了一会,才好像是醒悟过来似得嗷嗷大叫着跑出门外去追钢镚豆等人。 屋里的犬王由于对白鹤不忍下口,总是躲闪着躲避它的攻击,所以在气势上和力量上都占了绝对的下风,白鹤追着犬王又是翅膀拍,又是尖喙啄的,每每有点机会都是下的狠手。犬王由于不舍得伤害白鹤,加之屋里的地方狭窄,没几个回合就被白鹤啄得满身伤痕。 屋外的钢镚豆等人在风景秀丽的田畴阡陌中拼命地逃跑,就像被猎人追逐的野兽,可是哪里跑得过在后面疯狂追赶的应一飞! 妙言个头最小,跑得就最慢,虽然老冇拉着她拼尽了全力,但还是落在了最后,应一飞嚎叫着三步两步就快要赶上了,妙言心里害怕,脚步就乱了,一个不留神跌入了插满秧苗的田里。老冇由于专注于脚下的窄路,没注意妙言的突然跌到,他被妙言一带,重心也失衡,同样就跌到在妙言身边。 田埂上快速追击的应一飞离他们跌到的地方不到十米,只两秒钟就跑到了他们跟前,看到应一飞呆滞、疯狂的面容,老冇和妙言被恐怖的情绪攫住了全身,他们想叫出声来,可是被应一飞那凶恶、僵硬的表情吓得将声音硬硬地憋了回去,看到应一飞在对他们左右观察的时候,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可奇怪的是,应一飞对倒在田里的老冇和妙言观察了一阵后,看到他们没什么动静,就又向跑在前面的钢镚豆和无言追去。 过了一会,妙言见没什么动静,又似乎听到应一飞的脚步往前面跑了过去,就悄悄睁开眼睛,的确看到应一飞在追钢镚豆他们时,才拉拉老冇的手:“快起来,我师叔跑过去追他们去了!” 老冇睁开眼睛,怀疑地看了看妙言,又伸手摸摸自己的全身都还齐全,吓傻了的老冇才拉起妙言爬上田埂站在原地傻傻看着朝钢镚豆他们追去的应一飞。 前面的钢镚豆拉着无言的手疾步如飞,后面嗷嗷乱叫的应一飞跑得更快,眼看这距离从三十米慢慢地缩短到二十米、十米、五米后,眼看跑在钢镚豆后面的无言就要落入应一飞之手时,妙言才如梦初醒般的大声叫喊起来:“师叔,快回来,我们在这里呢,快回来!快来抓我们啊!啊啊啊啊......” 妙言的这一喊,让前面疯狂奔跑的应一飞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呆呆地看了一会妙言发出声音的方向,犹豫地向妙言和老冇的方向走了几步。 老冇被妙言的这一喊也惊得三魂掉了两魂,好不容易才躲过应一飞的魔掌,这会还要去招惹他,不是找死吗?再加上看到应一飞向这边移动脚步,更是吓坏了老冇,他死死捂住妙言的嘴,不让她再次叫出声来,同时准备往回跑。 开始跑在钢镚豆后面的无言已经感觉到巨大危险的逼近,正在想尽力加快速度逃命时,听到了妙言在老远的地方在大声叫喊,同时觉得身后的应一飞离自己又拉开了一段距离,跑得实在快瘫倒了的无言停住脚步,累得蹲了下来。 无言的这一蹲,也让钢镚豆停住了脚步,他在自己跑的同时还要拉住无言跑,体力消耗就更大,索性也停下来休息休息,看看情况。 二十多米外,钢镚豆看到应一飞在慢慢地移动脚步向老冇和妙言的方向走去,看得出来,他还有点犹豫。几十米开外站着一身泥浆的妙言和老冇,手拉着手。特别是老冇连脸上都糊满了泥浆。 钢镚豆明白,妙言刚才的叫喊声是想引起应一飞的注意,引开他来达到保护自己和无言的目的。钢镚豆看看无言,她的眼睛里闪动着泪光,钢镚豆对妙言和老冇的行为也深为感动。 应一飞的脚步在慢慢地移动,距离钢镚豆他们越来越远,离妙言和老冇却越来越近,就在距离老冇和妙言三十米左右的时候,应一飞好像是下定了决心,脚步快速地跑了起来,老冇和妙言早有准备,见应一飞又跑来追他们,就转身狂跑起来。 钢镚豆也早有打算,看到老冇和妙言有危险,他也要学妙言大喊大叫吸引应一飞回来,看到应一飞快速追击老冇和妙言,钢镚豆也拍拍无言的肩膀大喊大叫起来:“飞哥老大,回来!我们在这里呢!快来追我们啊!快来!快来!”无言会意,也跟着钢镚豆大叫起来。 应一飞听见钢镚豆和无言的喊叫声居然又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钢镚豆这个方向,钢镚豆看应一飞转身了,喊叫得就更加卖力。 应一飞这次不像刚才那样慢慢地移动脚步了,看清了钢镚豆这边的情形,直接就跑步过来直扑钢镚豆和无言。 钢镚豆看到应一飞来势汹汹,吓得转身拉起无言拼命逃跑,这次无论妙言和老冇怎么喊叫,这应一飞都不再停下来了。钢镚豆心里开始后悔,不觉嘴里就骂了出来:“妈妈的应一飞,老子怎么喊你你就这么听话啊?连犹豫都不犹豫就撒丫子了,啊呀呀!老子怎么就这么倒霉啊!飞哥老大,您跑慢点啊,就算被您打死也不要让你兄弟太累啊!” 无言本来就累得要死,听见钢镚豆都到了这时候还嘴不饶人的骂,心里不知怎的就莫名地乐了起来:“豆豆哥,你还真是个碎嘴,都死到临头了还在骂人,你累不累啊?” “快跑啊无言妹妹!实在不行了你先跑,我来缠住飞哥,他不就是饿了吗?我这一百多斤也够他吃个一时半会了,吃饱了我他就不会追你了,你快跑!今天老子算是交待了!”钢镚豆说完松开手,将无言推到自己前面,他干脆停下了脚步,任由应一飞向自己跑来。 无言听见钢镚豆这一说,特别又是在这特定的环境中说出的这话,就被感动得泪流满面,她干脆也停下了脚步,走回来与钢镚豆相拥在一起,哽咽着说:“豆豆哥,就凭你刚才的一席话我无言就是死了也要和你死在一起,我值了!” “无言妹妹,我们要尽量保存有生力量,能活一个算一个,你快跑啊!”钢镚豆想把无言从怀里推开,可是尝试了两次都失败了,看着越来越近的应一飞,钢镚豆长叹一声:“也罢!苍天啊!大地啊!老子们来了!”说罢,紧紧护住无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说话间,应一飞已经赶到钢镚豆和无言相拥的地方,只见应一飞凶恶地直视着钢镚豆和无言,拿着拂尘的手指向钢镚豆,那拂尘在他的指挥下钢毛直竖,发出了骇人的红光。 老冇和妙言在狠命地往这边赶来,边跑边使尽力气呼喊着应一飞的名字,已经失去理智的应一飞毫无反应,嘴里念动了“五雷咒”。瞬时,天空一阵闪电飞来,朝着钢镚豆和无言劈去。 老冇和妙言看到这里,闭上眼睛绝望地大声叫骂起来:“应一飞,你这个畜生啊!” 钢镚豆这边知道将要承受的是灭顶之灾,也就丧失了反抗的信心,紧紧地拥抱着无言,泪流满面仰天大喊:“天绝我也!弟兄姊妹们,二十年后再见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黑色旋风急速落在钢镚豆和无言面前现行。老怪物在这最关键的时候赶来了,现行后的老怪物来不及站稳,伸手从肩上的褡裢中抓出一把什么东西向头顶的天空撒出,紧接着又神速地向应一飞撒出一把手里的东西。 天空中的闪电悄然隐退,应一飞被这一把大米似的东西迎面打来,被逼得向后倒退了好几步。看清自己的对手后,又疯狂地向老怪物扑来。 钢镚豆直觉得一股旋风到来后,没有响起那五雷的轰鸣声,看清了老怪物到来出手后,弹簧一样的从地上弹起,拉起无言一阵猛跑,撤出到了比较安全的范围。 看到应一飞疯狂的攻击,老怪物面色严峻地叹了口气,放下肩上的褡裢,一手一把分别从前后两个口袋里抓起两把袋里的东西,念动咒语,迎面向疯跑来的应一飞撒去。 老冇和妙言这边现在也看清了事情的端倪,只见老怪物手中子弹一样射出的颗粒、就像无数冰雹呼啸着飞向应一飞,老冇心里一紧:小飞不会受伤吧? 应一飞愣了一下,想腾空躲开这无数的冰弹,可是刚有这想法就看到这飞来的颗粒也像有生命一样变换了招式,直接聚拢后飞到应一飞的头顶上向下砸来。 应一飞左躲右闪,就是无法摆脱这讨厌的颗粒,恼怒得祭起拂尘又想借来“三位真火”毁掉这些讨厌的东西,只见老怪物变换手印,手腕一抖指向应一飞握着拂尘的右手腕。无数的颗粒在空中变换,突然变成一根大棒打向应一飞的手腕,响声过后,应一飞的拂尘掉在地上,应一飞也疯狂地大叫起来。 老怪物再次转换手势,那些颗粒又变成一根绳索将应一飞捆粽子般地绑了个结结实实。手脚被缚住的应一飞狂躁地在地上来回打滚,大声叫唤。老怪物怕应一飞的狂躁会影响他的功力,只好走上前去往应一飞头顶拍了一下,应一飞这才昏迷过去,安静了下来。 这时,老冇和妙言已经跑到应一飞跟前,看到应一飞已被制服,刚刚松了一口气,又想起犬王还在屋里和白鹤大战,急得对老怪物大喊:“快!快去屋里救犬王,白鹤也发疯了,在和犬王大战呢!” 老怪物一拍脑门,急速化为一股旋风升腾而去,丢下一句话:“事情复杂了!快吧应一飞抬回屋里!” 第一百四十一章 道门七缘 老怪物的到来不但救了几人的性命,同时也制止了应一飞进一步魔化的过程。钢镚豆、老冇、妙言、无言等四人看见应一飞还在地上疯狂地打滚,也怕出现其他变故加深了对应一飞身体的损害。四人一涌而上,七手八脚抬上应一飞,向应一飞他们住的屋子拼命地跑,这边的事情解决后,他们现在更加非常关注犬王和白鹤的命运。 将近一公里的路程,他们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到达了,进得屋来,只见屋内一片宁静,老怪物坐在床沿,怀里抱着满身伤痕的犬王,老怪物身后床上的石板下面则压住了奄奄一息的白鹤。 犬王看到四人抬着毫不老实,被五花大绑的应一飞进来,挣脱老怪物的环抱,跳下地,一拐一瘸地走到应一飞跟前,用无力的舌头舔着应一飞的脸,眼睛里面含满了泪水。这犬王的表现,感动了屋子里所有的人,妙言和无言看到后更是失声痛哭。 老怪物默默起身让出多余的床位,四人把应一飞轻放于床上用力压住,老怪物伸手搭上应一飞的脉搏闭着眼睛静静地感受着,一路上应一飞疯狂的扭动加上自身的重量,早已将钢镚豆等四人累得疲沓嘴歪,看着现在还在乱踢乱扭的应一飞,钢镚豆真相打他两个嘴巴。 一会儿,老怪物睁开眼,从他带来的褡裢里面抓出一把米,数出七七四十九粒,加上从另一边口袋里数出的四十九粒黑芝麻放在应一飞胸前,再将褡裢交给妙言和无言道:“你们快去把这袋子里的糯米和黑芝麻每样抓七把,就用手捧屋后小河里的七捧水泡上,注意看时间泡到七七四十九分钟后放在蒸笼里再蒸七七四十九分钟,之后放在碾子上碾七十圈给我拿来听用!” 老怪物一连说了无数个七,让妙言和无言有点糊涂,妙言为了不至于弄错,又重复了老怪物的无数个七和操作程序,见老怪物点头肯定后,拿起褡裢和无言走出门去,屋里剩下的钢镚豆和老冇同样被老怪物的这么多七弄得云里雾里。 沉默了一会,大家都没言语,老冇本想发问,看到老怪物一直在思考,也不敢打断。钢镚豆忍了几次,终于还是忍不住天生好奇心特强的秉性,开口问老怪物:“老东西,你一口气弄出这么多七来,是不是有点特别的意思,我要是猜得不错,你辛辛苦苦带来的那些米和黑芝麻都是七年的陈芝麻烂谷子!对不?” 老怪物眼睛都不看钢镚豆一眼,嘴里谈谈地说道:“算你小崽子猜对了,那些米的确是七年前的陈糯米和陈芝麻!” “那么你刚才说的什么七七四十九啊,七十圈啊,还有七捧水。七把米又是为何?八把九把不行吗?”钢镚豆见老怪物没有在这个时候呵斥自己,说明老怪物现在也是闲得没事可干,只是等着妙言和无言需要弄好交来的东西,既然这样,何不趁这时间听听老怪物关于七的说辞。 “老子觉得你就是个猪!好歹你还算个道门中人,而且时间也不短了,其他你不知道,但是你应该听说过北斗七星吧?知道一个星期是七天吧?听说过七宝、七出、七年、七秩、七雄、七苦、七宗罪还有刚才说到的七耀吧?这些虽然有一些是佛家的东西但都是常识!你连最简单的常识都不知道,简直枉为道门中人!” “你个老东西别不识好歹,老子问问你这七字的由头,哪里会想得到这里面有这么多常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不喜欢看书,你再不教老子的话,以后凡是碰到道门中人,我就说你是我师父,反正小爷什么都不懂,也是没脸没皮的怕什么啊?反正丢脸也是丢师父的,到时候老子看你的老脸丢不丢得起!”钢镚豆一脸的无赖像,而且拿捏到了老怪物的痛处。 “就凭你这垃圾样,别人也不会相信你会是我徒弟,老子才不会丢脸呢!”老怪物说话时心里就没底,因为他知道,就钢镚豆这种无赖的性格,这干这种事本来就是他最拿手的,也是最干得出来的。所以语气也没有刚才的硬了。 “呵呵,老东西,你真的小瞧我了,其他的我比不过你,但是就像干造谣生事这样的龌蹉勾当,可以说你比我差远了!”钢镚豆边说边拿眼睛斜斜地看着老怪物,那轻蔑和得意的神情让老怪物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好好好,你大爷不和你个小崽子计较,下面就说点关于七的知识让你见识见识,别以后真的让老子丢脸!”老怪物口气明显软了下来,这更让钢镚豆得意。 “可以告诉你们,道家所有的数字都与七有关,因为七是天罡之数,天罡星知道吗?就是北斗七星的斗柄!道家的辟谷天数也都是七的倍数,比如十四天、二十一天、二十八天。道家非常讲究七,认为完成了一个七的修行轮回,身体就是经历了一次彻底的再造。七天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身体结构、心灵结构。 “道家的最高阵法就叫七星阵,这个你们原来练过,并不陌生,我就不多言。人在不顺或者死后祭奠时都有点亮七星灯吧,这个你们肯定见过,这叫祭改七星灯 长年斗灯其含意具有微妙之灵应神物,可驱凶避邪消灾解厄,祈福延寿使家庭平安团圆。长年斗灯置放法器神物之意义就是: 任何宗教信仰的目的都是要让信徒获得心中的力量,尤其有许多信徒,常在遭遇到某些无明的困难之后,便意志消沉,事事不如意,人人难免会遭受到灾厄。 民间信仰中冲克了凶神恶煞与邪魔歪道,轻者人身不安,疾病困厄;重者家宅不宁,祸端连年,人们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灾祸,尤其本身恶煞连绵不断,元辰黑暗灾厄多难者,务必要祭改七星灯从速消灾解厄,将邪魔驱逐出外。 “所安奉的七星灯,则象徵北方玄武七星成了斗、牛、女、虚、危、室、壁这七星都有驱邪逐疫的功能保佑吉祥平安。 祭改七星灯时,灯火必须长燃不熄,以象徵北斗七星的存在,最具象微的意义是请北斗七星君:天冲破军关星君、丹元廉贞网星君、北极武曲纪星军、玄冥文曲纽星星、阴精巨门元星君、阳明贪狼太星君、真人禄存真星君、用高强的法力来协助驱赶妖魔。祭改驱邪之后,家运必得清静,诸事转困厄为顺利。 “道家的全真七子为道教全真道创始人王重阳的七位嫡传弟子。即马钰、丘处机、谭处端、王处一、郝大通、刘处玄和马钰之妻孙不二。 王重阳死后,全真七子在北方广泛传播全真教,并且各立支派,即:马钰遇仙派、丘处机龙门派、谭处端南无派、刘处玄随山派、郝大通华山派、王处一全真派、孙不二清静派。这其中,又以丘处机及其龙门派影响最大。其大多出身世家大族,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文化修养,师承王重阳三教合一思想,虽各创一派,但宗教思想和修炼方式大致相似。 “另外还有道家关于修炼养身的七戒、七冲门、七宝、七液、七门、七功、七味之术等等,都是和七有关。因此,道家与七这个数字是有非常的缘分的。所以我在七个时辰之后找到七年的陈糯米和黑芝麻来准备解除应一飞身上的七煞魔气,在操作中也必须要严格遵照规定,才弄出那么多让你们犯晕的七来。不过,既然你们一心要进入道门,这时间长了你们就会领会这七的数字与道家的不解之缘。等有时间了,我们再慢慢修习这方面的东西。目前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尽快地将应一飞身体里的魔气除掉。” 老怪物一连串的道家理论,听得钢镚豆和老冇如云里雾里,内心就产生了一种畏难情绪,他们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如此高深的学问,只怕是今生今世都难以学完了。 应一飞此时已静静地躺在床上熟睡着,心口上那四十九粒陈年糯米和黑芝麻也在随着他平静的呼吸上下起伏,只是钢镚豆观察得仔细,那压住应一飞的米粒和芝麻粒好像特别的沉重,由于压强的关系,直接陷进应一飞的胸前的肉里直露出了一点点。每粒米粒和芝麻露出的地方都在往外冒出细细的烟雾,时而金色,时而白色。 白鹤被那块石板压在身上,好像失去了生命。犬王伏在应一飞和白鹤身边一动不动,眼里满是泪花。 时间过得很快,一混就到了黄昏时分,妙言和无言这时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两人满脸黑灰,被额头留下的汗水在脸上划出了道道沟壑,妙言可能是用手擦汗的原因,满脸更是花得一塌糊涂。她们的手里各自捧着一个碗,碗里糯米加上芝麻加工出来的黑灰色类似糍粑的物体还在冒着热气。 老怪物快速接过两只碗,伸出双手在常人无法忍受的滚烫中搅合着这碗里的糍粑,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不时还做出一些连钢镚豆都看不懂的身形和手势。 不多会,老怪物翻开盖在白鹤身上的石板,抓起白鹤像揉面团一样的将白鹤在双手掌中搓揉,这白鹤在老怪物的掌心中慢慢变小,最后变得像豌豆大小时,老怪物将白鹤放于应一飞额头,一掌击去,白鹤快速隐入应一飞身体里。 老怪物转过身,伸手抓起小一坨碗里被他搅合得已经不再冒热气的糍粑放在掌心里一按,变成了饼干大小的薄片,丢在应一飞额头,右手转换成剑指对准这糍粑划个圈,嘴里大喊:“封!” 按照刚才的程序,老怪物将碗里剩下的糍粑分成六份,分别将应一飞头顶的百会穴、掌心的劳宫穴、脚心的涌泉穴和胸前的檀中穴封住。 完成这些动作后,老怪物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坐下身来又旁若无人地打坐起来。 躺在床上的应一飞自从被这陈年糍粑封住几处大穴,也显得格外的安详和平静,就像是熟睡了过去。只有犬王背负满身的伤痕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自己的主人,眼神里充满关切。 钢镚豆见老怪物收拾完应一飞后就独自打坐,也没有像要准备治疗犬王的打算,联想到刚才犬王奋不顾身地在白鹤翅膀和尖喙下救出自己的情景,再看着犬王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忍不住走近老怪物伸手推推他:“老头,老大,老前辈!” 被钢镚豆推搡的老怪物其实心里知道钢镚豆要自己做什么,就是故意不理他,继续着自己的打坐。 第一百四十二章 含粪救犬 “老头,老领导,您醒醒,醒醒啊!您还有事情没做完呢!”钢镚豆见老怪物还是不理自己就急了,伏在老怪物的耳朵边上大声叫了起来:“老东西!!你没死吧?老子叫你好多声了,你聋了吗?滚起来!” “你个小崽子皮痒了是不是?找不自在?”老怪物被钢镚豆在耳边大叫一声,还真是被吓了一跳。睁开眼睛恼怒地对钢镚豆吼了起来。 “老子以为你死了,在担心你呢!现在活过来了吗?”钢镚豆几乎是在老怪物睁开眼睛后的吼声中灵巧地一跳,离开了老怪物的物理攻击范围。 “你以为你跳开了老子就打不到你了吗?信不信老子定你一个晚上!有什么屁事,说!”老怪物怒目直视钢镚豆,直把钢镚豆看得像被抽了骨头般软塌塌地站在一边嗫嚅地说道:“求求您帮犬王疗疗伤啊!您看它多可怜!求您了!” “帮它疗伤可以,而且是必须的,但是......”老怪物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但是什么啊?我的老祖宗您快说啊!”被老怪物软绵绵的话语急得头上冒火的钢镚豆现在恨不得马上、立即、瞬间秒杀了老怪物,但是现在是有求于人,所以不敢造次,只能低声下气地说道:“说啊!老领导,老同志,但是什么啊?” “但是但是但是我忽然忘记了你现在说的什么?需要我帮你什么忙?”老怪物的不紧不慢,让钢镚豆急火攻心。可他不敢得罪老怪物,只能强忍怒火仍然低声下气地用恳求的语气道:“老前辈,我就是求求您快点救救犬王啊!您看看它有多可怜!求您了!”说完还用眼睛狠狠瞪了傍边一语不发的老冇。 这时,妙言和无言刚刚洗完脸回到屋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钢镚豆如此为难的事,只能站在一边先听听再说。 “老前辈,看在豆豆如此诚恳的面子上您就出手相救吧,再说犬王也是小飞的好伙伴啊!求您了!”老冇被钢镚豆瞪了一眼,也觉得是该帮帮钢镚豆求求老怪物了。 妙言和无言听到是求老怪物出手救犬王,也一起上前为犬王求救。 老怪物看到时机已到,便懒懒地睁开眼睛,伸手捋捋盖满嘴唇的胡须,慢悠悠地说道:“臭小子,你是真的要让我帮助治疗犬王的伤吗?是真的还是说说而已?有多大的诚心?” “是真的啊!我的诚心苍天可鉴!老前辈如若不信,您可以检验!”钢镚豆看到在大家的请求下老怪物终于开口说话,心里立刻亮堂起来,仿佛在黑夜里看到了一丝曙光,说话也显得兴奋起来。 老怪物又捋捋胡须,站起身来看着钢镚豆的眼睛,摇摇头:“我可在你的眼睛里看不到半点诚意啊!这是为什么呢?莫非我这等年龄之人还会看走了眼?不会,不会!”老怪物一脸怀疑和若有所思的样子再次将钢镚豆刚刚有点喜悦的心请又降至冰点! 看到老怪物边摇头边准备向门外走去的样子,钢镚豆急了,上前拦住老怪物:“老领导别走,别走!我真的不敢讲您看走了眼,但是您的确是看走了眼,我真的是诚心满满的啊!不信您再看!老冇、妙言和无言你们都看看,看看我钢镚豆的眼睛里是不是满是诚心?” 老冇、妙言和无言知道事态的重要性,所以连看都没看钢镚豆就一齐上来拉住老怪物齐声央求道:“老前辈帮帮忙啊!您不可以这么绝情的哦!” “帮犬王治伤不是说不可以,但是我现在还要差点东西才能帮它治疗啊!没有这东西我就是费尽全力也是无能为力的,也起不到什么效果!看看犬王的伤势,我也着急啊!如果这伤再不赶紧的治疗,我怕......”老怪物用眼睛斜瞥了钢镚豆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他不说还好,一说到犬王的伤势钢镚豆就把持不住了。 “老前辈,老领导,老祖宗您说说看,您现在帮犬王治伤还差点什么东西啊?哪怕是要了我的命我也给您!只要能治好犬王!”钢镚豆说得斩钉截铁般坚决。 “真的假的?要是你小子真的有这分诚心,何愁犬王的伤不好?” “是真的啊!老前辈您说您需要什么东西才能开始治伤?” “其实这也不难,要的东西也不远,只是这东西平日里不见天日,深藏于地下,只是找到后还得口捂舌卷才有效果!这去找的人还必须是能说会道,反应极快之人!” “您这说的不就是我吗?您说说是什么东西,在哪里找得到?我去就是了!”要是在平时,面对老怪物这样慢腾腾的卖着关子说话,钢镚豆早都爆出粗口了,可是今天落在老怪物手里,只好随他拿捏了。 “这是关系到犬王生命的大事,我就怕你小崽子心不诚,办不到!算了算了,我还是等等应一飞醒来后让他去找这东西吧!就凭你这不诚心的样子,肯定是办不好的,免得把事情做坏了又得重来就更耽误时间!”老怪物说完,还是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钢镚豆。 钢镚豆长了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他把老怪物对他的不信任当成了一种侮辱,何况又是当着无言的面。气得想大声的叫骂出来,可几次话到嘴边都忍了回去,整个脸被憋得红了起来,想到犬王的伤势,钢镚豆又川剧变脸似的满脸堆笑:“呵呵,我知道您不信任我,但是请您相信我的诚心。怕只怕飞哥醒来时犬王的性命不保啊!” “你要是真的有诚心,那你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下跪,给犬王磕三个头向它保证你绝对拿到我要你找来的东西!不准反悔!”老怪物说完,又不屑地看了钢镚豆一眼,闭上眼睛转向一边,这细小的过程中,老冇好像看到了老怪物嘴角闪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可是他不明白这微笑里到底包含了老怪物的什么思想。 老怪物的这一动作简直把钢镚豆激怒得直想杀了老怪物!他二话不说,“扑通”一下跪在犬王跟前连磕三个头:“犬王,我钢镚豆对你发誓,为了治疗你的伤、救你的命,无论老前辈让我为你找什么东西我都照做!绝不反悔!”磕完头,钢镚豆面对老怪物怒气冲冲道:“要找什么?请前辈明示!”一副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样子。 “不反悔?” “不反悔!” “当真不反悔?” “男子汉说话算话!就算你叫我吃屎我也照吃不误!绝不反悔!!” “好的!聪明!一猜就准!我需要的东西就是屋子后面厕所粪坑底部的泥土七分,你必须亲自下到里面挖起!取到后你要含在嘴里用舌头与你的口水拌合好了再交给我,当然,要是你能够从胃里再吐点胃液来一起拌合,这药的效果就更好了!这就是所谓的口捂舌卷!哈哈哈哈......”老怪物一反常态,笑得嘴里吐出的气息将挂在嘴边的胡须吹了好高。 刹那间,钢镚豆有种深深的被愚弄的感觉,他愤怒地攥紧拳头想直扑面前这异常讨厌的老怪物,几拳揍瘪他那丑陋的脸,再将那满嘴的胡须一根根全部拔下!可是刚才当着大家的面都给犬王下跪发过誓了!作为男人,说过的话实在是不好收回,只是觉得这老怪物也太恶毒!居然想出了这样的圈套来让自己一步一步、心甘情愿地往里钻,最后还被套了个结结实实,连解套的余地都不给。 一旁的老冇看到这里,终于明白了刚才看到老怪物嘴角那一丝诡异的笑容是为什么了。但是他一时也判断不清楚这老怪物是真的需要粪坑里那七分泥土来为犬王治伤呢,还是这一切完全只是为了作弄钢镚豆而设计出来的圈套?可在犬王那恹恹的伤势面前,老怪物应该不会在这种时候开出这样无厘头的玩笑,可是他嘴角上那一丝诡异的笑容又该怎么解释? 老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来,看到犬王严重的伤势,老冇只好采取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办法。一是怕自己说出来的判断是错误的,钢镚豆突然变卦拿不到这七分泥耽误了犬王的治疗时机,二是即便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就是老怪物完全在作弄钢镚豆,那钢镚豆最多也就是恶心几天,不至于危及生命。所以老冇选择了沉默。 这时的钢镚豆已经略微平静下来,想想犬王对自己的好,心里就更加的平静,看着老怪物那不理不睬的样子,钢镚豆决心做到自己承诺的事,至少这比上刀山下火海丢了小命要好了许多。 想到这里,钢镚豆鼻孔里狠狠地“哼”了一声,压低了嗓子道:“给老子等好了,不就是吃屎吗?老子说到做到!要是治不好犬王的伤,看老子怎么和你拼命!”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老冇、妙言和无言也跟了出去。 钢镚豆在前面走着,由于心理有种被耍弄的怒气,走在路上的脚步声居然出现了“咚咚”的声音,跟在后面的三人知道钢镚豆现在是骑虎难下,但是又了解钢镚豆好斗、逞强和打死不输嘴的性格,知道钢镚豆这次肯定是要履行他的承诺。 他们对钢镚豆的判断一点没错,钢镚豆在边走边脱衣服,再走几步就到了屋子后面的厕所,钢镚豆或许是气晕了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的后面跟着的人中还有两位女生。 刚到厕所边上,钢镚豆就已经解开了裤腰带,站在厕所门边满脸愁苦地准备脱下裤子,这一举动令跟在后面的妙言和无言跟难堪,正在犹豫是否还要继续跟进,钢镚豆这时发现了她们。他迅速提起裤子对她们怒道:“你们跟来干嘛?来看我笑话吗?你们在这里我怎么脱裤子?滚回去!” 妙言和无言被钢镚豆这么一顿吼,更加觉得进退两难。离开呢有点不近人情,在这里呢就更显尴尬。看着呆呆站在原地很为难的妙言和无言,老冇只好出面劝解让他们回去了。 钢镚豆转身三下两下把自己脱得赤条条的,绕到厕所后面的粪坑边上,一脸的苦大仇深。 老冇实在不忍,拉住钢镚豆道:“豆豆,要不就算了吧!这任务我看实在是难以完成的,弄不好还真是老怪物戏弄你的呢?” “妈的,这次还真是被这该死的老怪物套牢了,我没有别的选择,无论如何我一定做到!要不以后一辈子在这老东西面前都会抬不起头。想想那样的日子老子还不如现在就死了来得痛快!” “要不你先休息一下,下去掏泥巴的事我来做吧?” “算了算了!我一事不烦二主,现在全身都打湿了还在乎几根头发吗?你一边休息吧!要是我昏迷了或者有点什么意外你别袖手旁观就算是尽到弟兄情谊了!”钢镚豆的这句话,有点慷概赴死的悲凉,钢镚豆说完跳进粪坑。 由于前几天下雨,雨水灌进了这原本就不大的坑里,借着暮色,老冇看到那些还未化开大便漂浮在粪水上面,令人十分恶心。 钢镚豆也顾不得这些,身体一沉钻入粪水底部快速抓起一把泥土返回水面,老冇看到的钢镚豆此时全身上下全被粪水污染了。强忍住恶心的老冇伸手将钢镚豆拉上粪坑,转身往旁边清澈的小河跑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石三鸟 老冇拉着满身粪水的钢镚豆只几步就扑入清澈见底的小河,钢镚豆更是一个猛子扎到河底,使劲摇摆着全身,试图一下子全部清洗掉身上的所有污秽。 老冇被钢镚豆身上的味道熏得不住地呕吐,似乎钻进粪坑的不是钢镚豆,而是他自己。 钢镚豆在水里实在是憋不住气了,才又钻出水面,紧紧攥住的拳头还是没舍得松开,可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常识性的问题,钢镚豆在水里急速洗涮的同时,攥在手里的泥巴也同样被浸入手中的水给掏走了。 所以钢镚豆站起身来才发现手里攥住的泥土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几粒体积较大的沙子被捏在手心,由于使劲过大,还硌得手心生疼。 钢镚豆懊恼地看着老冇,将手里的沙子狠劲地砸入水中,又气鼓鼓地爬上岸来,再次走到粪坑边上跳入粪坑。 这次,钢镚豆从粪坑里起来后很淡定,他就站在粪坑边上稳定了一下情绪,看着手里那些污秽的东西,忍不住咬了咬牙。一股脑儿全部塞进嘴里。 老冇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一股酸水在胃里翻腾起来,想到钢镚豆一闭眼,往嘴里送入那团污秽的东西时,老冇绝望地闭上眼,胃里的酸水顿时翻江倒海本喷涌而出,眼泪拌合着鼻涕也同时流出。 钢镚豆竭尽全力忍住,按照老怪物的吩咐在嘴里拌合着这快要使他昏死过去的污秽之物,可是再怎么尽力,肠胃极度的痉挛快要让他的血液沸腾起来。他正想伸手接住从嘴里吐出的秽物,胃里火山爆发般喷出的胃液合着嘴里的污秽之物从钢镚豆嘴里、鼻子里、甚至耳道里都涌了出来。 钢镚豆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他肠胃的极度痉挛引起了钢镚豆全身的痉挛,哪怕人昏死过去后,呕吐一直停止不住,老冇守在钢镚豆身边,看到那些黑色的液体沿着钢镚豆的嘴唇、鼻孔和耳垂向下流淌,还伴着一阵阵说不清楚的恶臭袭来,老冇根本顾不上钢镚豆,自己又跑到小河边跳进河里尽情地呕吐起来。 待老冇吐得胃里毫无任何东西的时候,他才疲惫地来到钢镚豆面前,想把钢镚豆拖入河里给他洗洗干净。这时,只见老怪物捋着胡须,手里端着个茶壶慢慢悠悠的度着方步从屋子的山墙边走来,脸上充盈着满意的笑容。 看到钢镚豆被老怪物如此的愚弄,老冇顿时怒火中烧,从小河里纵身跳起,三步两步跑到老怪物跟前一把夺过老怪物手里的茶壶狠狠地往地上砸去,手指着老怪物的鼻梁骂道:“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怎么使出这么龌蹉的伎俩来害人?老子今天就是要为被你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豆豆讨个公道!老子跟你拼了!” 老冇说完,不待老怪物有所表示,出拳向老怪物的面门使尽全力打了过去。 老冇在极度愤怒中失去了理智,丹田部位燃起了一团怒火,这股怒火变成一股怒气直冲脑门。这样的感觉和老冇被钢镚豆定身咒定住羞辱的时候出现的那种感觉是一样的,只是现在比那次的怒气来得更加的猛烈。 老怪物刚刚出现,就被老冇抢走了手中的茶壶摔碎在地,他出乎意料的并不气愤,反而面带微笑很轻松的避过老冇打来的一拳,侧身顺手一带,老冇由于全力打出的一拳落空,再加上老怪物顺势一带,一下子失去重心,一个饿狗扑食倒在地上。 老怪物伸出一只脚踏在老冇背上,轻蔑地说:“老子就是要戏弄你们,怎么了?不服气?不服气你来啊!老子今天站在这里你能怎样?就像你们这样的朽木老子见多了!哼!没用的东西!”老怪物骂完顺便又踢了老冇一脚。 老冇被踩在地上本来想翻身起来,但是老怪物踩在背上的脚就像一座山,沉重得让老冇根本没有翻身起来的机会。愤怒得近乎发疯的老冇翻不动身,嘴里就不停地骂:“老怪物,老东西!你今天最好打死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老子今天就是死了,也要你给个说法!” 老冇被老怪物又是羞辱,又是脚踢,心里的怒气更大。趁老怪物转身的瞬间,抱住老怪物的腿想把他拉到在地,可是老冇怀中老怪物的腿就像一棵大树,老冇怎么也搬不动。气急败坏的老冇也不管什么礼仪风度了,一口咬在老怪物的腿肚子上。 老怪物没想到老冇会气得如此不堪,看来是只要能报仇,根本就没考虑用什么方法。被咬疼了的老怪物伸手想抓住老冇的头发,可老冇留的是板寸,抓了几次都脱手,只好扯住他的耳朵想让老冇赶紧松口,但是无论怎么用力老冇就是不松口,就算疼得鼻子里面发出“呜呜”的痛叫声。 老怪物心里一热,同时也怕太过用力把老冇的耳朵扯豁了对他伤害太大,只得运行功力,将被老冇咬到的腿变成了石头一样硬的肌肉。这样一来,老冇只得松开了咬住老怪物的口,老怪物对老冇又是一阵猛踢。 老冇被老怪物踢到的地方,都是自己感觉到刚才那股热气流通的地方,这时的他被老怪物踢过后不但不觉得痛苦,反而有种顺畅的惬意,但是联想到老怪物的恶毒和残酷,老冇还是止不住愤怒。看着前面不远处的钢镚豆还在昏迷中不停地呕吐,老冇怒气又上来了:“老怪物,老子今天跟你死磕上了,你快踢死我吧!” 说完翻起身来跑到一边,弯腰捡起小路边上的一块石头砸向老怪物。看到老怪物侧身闪过,老冇反手抓起身边一根一寸多粗,一米五左右长短的木棒挥舞着朝老怪物冲来。老怪物看到老冇一副拼命的样子,面带微笑还好像是赞许地点了点头。 老冇正在狂怒中,对于老怪物这些细微的表情根本看不到,一心只想将老怪物置于死地。 也许是被屋后的喧闹声惊扰,妙言和无言刚好来到屋后,映入她们眼帘的正好是老冇举起木棍向老怪物打去的一幕。 妙言生性胆小,看到老冇手里的木棍正在打向老怪物,吓得惊叫一声,本能地闪身冲上前去死死地抱住了老冇。老冇眼看就要得手,冷不丁的被妙言抱住了腰动弹不得。暴怒之下想甩开妙言,可是也不知道妙言此时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老冇就是甩不开。 老冇只好甩出手中的木棍砸向老怪物,由于老冇是在盛怒之下,对老怪物此时的恨又很极端,所以甩出的棍子在空中箭一般地飞向老怪物,这时,让妙言惊呆、让老冇更加愤怒的一幕发生了,眼看这木棍就要打中了老怪物,可他不躲不闪,伸手将走到身边无言拉住,挡在了自己面前。 老冇甩出的木棍虽说没有力拔千钧之力,但是愤怒中的老冇可以说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老怪物拉来挡木棍攻击的无言被正好飞来的木棍砸个正着,连哼都没哼就被砸得瘫倒在老怪物面前。 老冇见到老怪物又用出这么卑鄙的手段来,简直就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恶心,空前的愤怒无以复加,连瞪着老怪物的眼睛里都似乎喷出了怒火,看到自己无法报仇,还误打了无言,老冇一时急火攻心,感觉到大脑里轰的一声犹如巨雷炸响,又如山崩地裂,一阵剧痛袭来,老冇大叫一声,直挺挺地从妙言的怀里倒在地上。妙言在老冇的带动下,也被带倒在地, 妙言看到昏死在地上的三人,被吓蒙了,她不知道这老怪物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甚至她开始怀疑这老怪物的身份了。 老怪物早就看出妙言对自己的怀疑,也不管她,走到钢镚豆面前变戏法般的拿起那根令所有人都胆寒的竹鞭在还在不停呕吐的钢镚豆脸上划拉了几下,见钢镚豆毫无反应,他就开口骂道:“小崽子,快起来了!别给老子再装死了!差不多行了哈!”同时用竹鞭在钢镚豆身上使劲打了起来。 负痛的钢镚豆悠悠地睁开眼,见到是老怪物在恶狠狠地抽自己,坚定地爬起身来,对老怪物做出了个鄙视的手势,又要向粪坑走去。 老怪物一闪身伸开双臂挡在钢镚豆前面:“小崽子还不服气吗?你吐够了没有?要是还想吐你就给老子继续下粪坑!要是觉得吐够了那你现在就给老子乖乖地下河洗洗干净!” “老子吐没吐够关你屁事啊!老子今天受狗之托就要忠狗之事!你想让老子对不起狗吗?”钢镚豆反映确实够快,他巧妙地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里面的“人”换成了狗字,表面看来他是受犬王之托,但是实际上他一语双关把老怪物也骂了! 钢镚豆这无厘头的语言,一时间还真的把老怪物噎的说不出话来,他只好举起竹鞭抽了钢镚豆一下:“老子现在不与你理论,先去河里洗洗,你这些呕吐的秽物够用了!今天就算你有种,像个男人!有情有义老子喜欢!” 钢镚豆听老怪物说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马上变得趾高气扬,阿q般的扬起了头挺起了胸,想到河里洗洗这一身的粪水和呕吐物。 “豆豆前辈!快来啊!老冇前辈和无言受伤了!快来帮帮我!”钢镚豆正要进入小河,响起了妙言的叫喊声,声音里带着焦急,也有点哭腔。 钢镚豆听见老冇和无言同时受伤,毫不犹豫就往妙言身边跑去,刚跑了两步就听见老怪物阴阳怪气地大笑了起来。这才让钢镚豆醒悟过来,看到自己满身的粪水还一丝不挂,窘得钢镚豆满脸通红,返身疯狂地一头扎进小河里。 继而,钢镚豆又觉得事出蹊跷,怎么老冇和无言都受伤了呢?他抬起头愤怒地质问老怪物到:“老东西,你是怎么弄的?怎么老冇和无言都受伤了?是你打的吗?” “老子打的又怎么样?谁叫老冇骂我啊?你给老子少管闲事,赶紧的洗洗好了给老子滚起来!”老怪物站在岸边悠闲地看着河里的钢镚豆,随手将钢镚豆遗留在岸上的衣服抛给他,整个事件好像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你他妈的是不是走火入魔了?要不就是被疯狗咬了?怎么逮谁咬谁啊?”钢镚豆接过衣服穿上,也不管身上是否洗得干净,朝无言和老冇身边跑去。 这时老冇和无言已经醒来,无言正在捂着被打破了的头伤心地哭泣,钢镚豆扶起无言,惊异地发现她头上流出的血是深黑色的,正要给她止血,老怪物在一旁吼叫起来:“不可止血!让她自然流淌!到时间会自己停止的!”钢镚豆本来就惊异无言头上流出的黑血,听老怪物一说,也觉得老怪物的说法肯定有他的道理,便停止了动作。 老冇暂时平静了下来,正在用幽幽的眼神看着不远处河边站立的老怪物,似乎在极力地回想着什么。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连环妙计 好不容易的钢镚豆,胃里还在翻江倒海的难受,这里又出现了呆头呆脑和不住哼哼的无言,自己都想要个人来扶住回屋子,可是这俩大爷的表现确实让钢镚豆于心不忍,他们受的伤好像更需要帮助!或许是在应一飞那里受到了言传身教,所以钢镚豆现在再难受都得挺住,要做得像个领导一样的照顾好下属。 在妙言的帮助下,他们一行四人残兵败将般的相互搀扶着艰难地回到了屋里。老怪物没事似的又来到钢镚豆呕吐出来的秽物边上用手里的竹鞭在里面划拉着什么。 回到屋里,没想到钢镚豆第一眼看到的是应一飞醒来了,正在抓起胸前的糍粑津津有味地送入嘴里在吃,那贪婪的吃相真是诱人,钢镚豆明显听到老冇吞咽口水的咕嘟声,同时也觉得自己嘴巴里也是口水涟涟。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毕竟钢镚豆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比之老冇、妙言和无言的见识要多得多,所以第一时间丢下无言和老冇跑出门去给老怪物汇报这事。 老冇的肉身原本就健壮,这次发怒虽然在他身体的调整过程中耗费了一些内力,但是不至于消耗太大,所以从小河边回到屋里的短短时间内就基本恢复了。只是无言头上的剧痛还是让她没有一点好转的感觉。 这屋里就只有应一飞躺下的一张大床,虽然能够很宽松的睡下四个人,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再加上这应一飞时好时坏的表现,妙言也不敢把无言送到床上去,只好将无言安排到这屋里唯一最舒服的靠近大木桶边上的一张木椅子上坐定。 大家没有得到老怪物的指示,也不敢对躺在床上的应一飞的行为有所干涉,只能静静地等待。 这钢镚豆跑出去已经很久了,还没有回来的迹象,妙言自觉是这屋里最没受到伤害的人,所以就主动地跑出去找钢镚豆和老怪物。 妙言出去不久,钢镚豆面带神秘地走了进来。不由分说抓起无言就甩到应一飞的床前,莫名其妙地说道:“无言妹妹,你把飞哥头上的糍粑拿来敷在你头上的伤口上!快!别让他吃了!” 无言不明就里,但还是走了过去抓起应一飞头顶的糍粑盖住了自己头上的伤口,这糍粑也还神奇,就像什么灵丹妙药,在盖上去的同时,无言就没感觉到任何疼痛了。 就在这时,应一飞悠悠趁起身子,看到面前的钢镚豆,眼里闪着泪花,一抱将钢镚豆拥入怀里,钢镚豆也很感动地紧紧抱住应一飞,拍了拍他的后背。 离开应一飞的钢镚豆来到老冇面前,摸摸老冇的肚子,坏笑着后退了几步,拉开架势口念咒语直接就将老冇定在座位上。临了,还嬉笑着跑过来在老冇脸上打了一巴掌。 钢镚豆这一毫无先兆和疯子般的举动,把正在准备起床的应一飞和在一边捂着头的无言都同时弄糊涂了,莫非这钢镚豆吃大粪吃疯了? 更加糊涂的人还有,那就是老冇!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刚才还舍身相搏,为他讨还公道的好兄弟现在就恩将仇报把自己又定住了。这怒气不由自主的就从腹部冒了出来直冲脑门。 相由心生,老冇心里的怒气立即显现在脸上,满脸含怒的他伸手指着钢镚豆骂道:“你这小崽子,不怪老怪物让你吃屎!换到老子有老怪物那功夫还真的要杀了你!” 说完话,老冇起身扑向钢镚豆,揪住他一顿老拳从头上到背上尽情招呼。 钢镚豆被打得双手抱头,一个劲地求饶:“死老冇!你干嘛?你为啥打老子啊!” “老子就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老子为了你,舍命为你讨公道,你倒好,还把老子定起!” “死老冇!老子要是定起你你还能打到老子吗?别打了!别打了!” 钢镚豆边说边往床边逃。老冇则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相信地举起双手仔细地看,那神态不亚于小孩子碰到什么新鲜的事那样的惊讶。 “老冇,看看你是不是疯了?毫无道理的就打人,谁惹你了你找谁啊,怎么乱打我?” “你先定了我,我才打你的!” “老子要是定了你你还能动吗?你疯了就疯了,别狡辩!乱打人就应该受到惩罚!现在我就罚你把无言头上的糍粑吃了!要不老子跟你没完!” 老冇还在发愣中,听见钢镚豆要自己去吃无言头上的糍粑就不舒服了,那糍粑开始就在应一飞头上盖过,现在又捂在无言的伤口上,就算肚子再饿,那么脏的糍粑怎么吃得下去啊? 老冇联想到钢镚豆口含大粪的情景,一时间又吐得一塌糊涂,胃肠强烈的痉挛折磨得老冇满脸的虚汗。他一只手按住胃部,一只手向钢镚豆摇摇:“我求求你了豆豆大爷,你别再提这事了,我好难受!我......”话还没说完,老冇又剧烈地呕吐起来。大有不把胃里的东西吐完不罢休的气势。 这时老怪物和妙言才从门外慢悠悠的走进屋内,人还未到声先响起:“哈哈哈......几位现在感觉如何啊?是不是都感觉到和昨天有点不一样了啊?” 钢镚豆站在一旁不说话,老冇勉强止住呕吐,伸直腰板道:“不一样,是不一样!吐得老子快要死了!” 无言现在头不痛了,也才有机会体味自己身体与昨天以前的区别:“嗯嗯,是的,我现在不但头不痛了,而且感觉到原来就像随时都顶着个大锅盖在头上的感觉没了,而且现在头脑异常的清醒!” “臭小子怎么样了今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怪物就把应一飞叫成“臭小子”,而把钢镚豆叫成了“小崽子”了。所以应一飞也知道老怪物是在问自己,他欠身答道:“今天感觉到全身比较清爽,是不是我身体里的魔气被逼出体外了?我是不是可以运功了?” 老怪物淡定地看着应一飞道:“不可!你身上的魔气哪能这么容易移除?现在只是暂时被控制住了,你现在还是不能用功,也不能发怒,否则同样会激发魔气在你身体里面的功能!我刚才问你们与昨天的不同感觉,最主要是问小崽子、老冇和无言。你和妙言都不会有什么大的不同。” 钢镚豆在先前出去的时候老怪物早已告诉过他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现在用从来没有过的敬佩的眼光看着老怪物,这眼光也是一种征求意见的眼神,得到老怪物的肯定后,钢镚豆很郑重地对大家说道:“其实,这老东西早就看出来我们五人中每个人都各自缺乏一种气。” “气?什么气?”老冇刚好止住了呕吐,听见钢镚豆说确什么气,就顺口问道。 “是的,老怪物说,飞哥的身体里缺少魔气,你的身体里缺少怒气,妙言的身体里缺少媚气,无言的身体里缺少骨气,而老子的身体里缺少什么正气!这老怪物怎么就看出了我缺少正气啊?缺少点什么气不行?” “你小子就是没正气,一天邪气冲天牛皮哄哄的!不过说小飞缺少魔气这不对啊,他身体里不是已经有魔气了吗?这不正好就不缺了?我身体里缺少怒气是有点对,但是你小子再惹我的话,你看看我还是不是缺少怒气!”老冇说完,用挑衅的眼光看着钢镚豆。 钢镚豆正想继续往下说,老怪物插嘴道:“臭小子身上现在虽然有了魔气,但是这魔气现在他无法驾驭,所以不是他的,更何况这魔气是修炼了几百年的灵异的魔气,是很难驯服的。当然,假如这魔气能够被他驯服为他所用,那就是再好不过了!就像你的怒气现在已经练成,能够为你所用,你就不缺乏怒气了!” “我的怒气?您是说我能够驾驭我的怒气了?”老冇莫名其妙地看着老怪物,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 “不错!刚才小崽子不是对你用了定身咒了吗?但是你怎么还能够在没有被解咒的情况下追着他打呢?这就说明你的怒气帮助你解开了钢镚豆的定身咒!” “哈哈!小豆豆,这回看你怎么欺负我!”老冇高兴地看着钢镚豆,还举起拳头向他晃了晃,脸上又是挑衅的神情。 “实际上你应该还记得,当时在杀死极阳旱魃的时候滚落的那粒炙念珠我让你吃了知道为什么吗?当时我就看到你身上最为缺乏的就是怒气,这炙念珠不但能增长你的功力,而且同时弥补了你身上的怒气来源。刚才小崽子没定住你就是你的怒气被激发了!” “呵呵,老酒鬼知道了吧?别以为定你一下你就哼哼唧唧的喊报仇!老酒鬼就是老酒鬼!没治了!”钢镚豆在一旁也抓紧时间调侃着老冇。 “实际上在你们抬着应一飞进来之前我早就治疗好了犬王身上的伤,只要他好好休息,两三天就会恢复如初!” “那么您怎么还让豆豆哥去吃大粪呢?”无言在一旁听到了老怪物的话,也忍不住问道,只是声音低得可怕。 “哈哈哈,这里面有三点理由你豆豆哥必须要吃大粪。第一,这小崽子一直对我不尊重,老是骂我,所以我要惩罚他,以后要是再得罪我,老子让他吃新鲜的大便;第二,这小崽子身体里还有很多污秽之物没有排除,不利于他练功,而呕吐的过程会引起全身的肌肉绷紧,挤出污秽之物,一般的呕吐达不到这种效果,所以他必须吃大粪,要让他吐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这才能达到效果;第三,我无端的折磨小崽子我料定老冇这酒鬼总会看不下去,必然怒气大发继而在不知不觉中练成怒气。” “那么您为什么拉我当您的挡箭牌啊?”无言现在想想,都还是觉得委屈。 “至于老冇会愤怒到哪一步是我始料不及的,但是谁叫你就正好走来呢?而且正好让我抓到可以治疗你头脑里病患的机会呢?这么好的时机我干嘛不用,所以你就得帮我挡这一棒!这一棒不是把你脑袋里的病患给打出来了吗?” “老东西真狡猾,这你都想得出来?在你安排的连环计中数老子最倒霉,妈的!”钢镚豆愤愤不平的语气让坐在床上的应一飞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啊!高高高!老前辈就是老前辈,连这种天衣无缝的计策都想得出来,晚辈实在是佩服!”应一飞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一方面是为有了这几个生死相依的弟兄感到高兴,更加让他欣慰的是自己碰到了老怪物这样法力高超而又睿智的前辈,看来,自己再不好好练功还真的对不起自己了。 但是现在自己身上的魔气使得自己变成了废人一般的闲人,想加油练功都没有办法。 由于妙言在老怪物的这次连环计中也没有什么戏,回想起自从来到老怪物的家到现在都没得到什么指点,心里顿时黯然神伤,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这一点被老怪物看到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又回灵山 “老怪物,我怎么办?”应一飞早就对号入座,知道自己在这次训练中听到了老怪物相当于总结的发言,就知道自己没什么收获。而妙言和自己一样,在这几天中好像就也没什么戏。 老怪物原本就没打算和应一飞、妙言有什么交待,但是应一飞凡事都想弄清楚的德行也是在老怪物的预料之中,所以也只好要有个交待,至少是对妙言。 老怪物心里怎么想的应一飞和妙言不知道,但是对于应一飞的提问老怪物来了个非常时尚的poss!这突如其来的亮相虽然妙言没看懂,但是足足把应一飞震得好久都没反应过来!这还是老怪物吗?妖里妖气的,还学会了摆poss! 这也难怪,连鬼魅都知道电脑和qq了,老怪物不可能不知道时装! 不待应一飞脑筋转弯过来,老怪物指着应一飞和妙言道:“你们和这里的训练没关系!,这里不适合你们,想知道吗?你们属于哪里?” “不知道,可是我就觉得我和师叔这几天都没怎么学到东西。”妙言想多说几句,但是看到老怪物不耐烦的在那里扭动,也就不敢再说了。 “明天早上我会带你们去个地方,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好了,现在你们都各自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老怪物说完,径直走出门去,妙言和无言也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太阳刚露头,几天来的劳累让应一飞、钢镚豆和老冇都睡得正香,一点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门被老怪物擂得山响:“起来了你们几个懒猪!快起床!老子等得不耐烦了!” 应一飞第一个揉揉双眼,翻身起床。 睡在中间的钢镚豆嘴里念念有词:“妈的这老怪物真是人老瞌睡少,也不让老子再睡会!啊呀,这老冇怎么这么热啊?是不是发高烧了啊!”无意中摸到老冇的钢镚豆被老冇浑身火烫的温度吓得大叫起来,看着还在酣睡的老冇发呆。 只有老冇还在肆无忌惮地鼾声四起,此时的他脸上红红的,汗水如小溪在脸上流淌。 应一飞打开门后,被钢镚豆一惊一乍的叫声也吓到了,老怪物闪身进来,看到老冇还在睡梦中,也不说话,直接走到木桶边上用毛巾进入水里再拿到老冇面门上方,手一用劲,毛巾里的洗澡水顷刻滴落在老冇脸上。 睡得正香的老冇被这冰凉的洗澡水刺激得跳了起来:“啊呀涨大水了,快跑啊!” “跑啊!快跑!涨大水?老子看你是涨脾气了!赶快起来练功!”老怪物怒目而视之下的老冇现在才清醒过来,擦擦脸上的汗水和洗澡水水,打个哈欠才慢腾腾地走下床来,边下床边抱怨:“好热好热!我怎么好热啊?” “这很正常,昨天你的怒气激发了你身体里的炙念珠,这炙念珠是何等炙热之物,你要是都不感到热了那你的功力就了不得咯!你要是实在受不了,就去河里泡泡,但是不能耽误了练功!”老怪物看着老冇,满意地点了点头。 “原来这样啊!我惨了!”老冇的话在场的人都没听出来是什么意思,只有钢镚豆坏笑着道:“哈哈哈,以后冬天还好,到了夏天老冇就得打光棍了!”钢镚豆扮着怪脸的表述,让大家反应过来,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笑毕,老怪物一本正经地说道:“臭小子和妙言随我去灵鹫山,其他三人由小崽子带领在这里继续练功,不许偷懒!假如我们回来后练功的进度达不到要求,三个一起处罚!”老怪物说完,转身走出门外。 妙言已在门外等候,应一飞伸伸懒腰,打个呵欠道:“我们现在就走吗?等等我洗洗脸啊!” “时间紧迫,走吧!”老怪物说完,卷起应一飞和妙言飞入空中,转眼就消失了。 被带倒空中的应一飞和妙言都有点猝不及防,强大的上升力和旋转让他们有点不太适应。 应一飞放眼望去,天空一片混沌,雾气蒙蒙根本看不到任何物体。 在老怪物的带领下,不大工夫他们就降落在上次白鹤带领应一飞的元神来过的那个平台上。 此时的灵鹫山又比上次来时漂亮了很多,应一飞这次能够脚踏实地地站在这山上,又比上次来的感觉来得实在,心里更有一种踏实的欣喜。 妙言落地后,还表现得很懵懂,看到这春意盎然、鲜花遍地如仙境般的地方,她惊奇得看到什么都新鲜。 应一飞和妙言跟着老怪物走下平台,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绿得令人心碎的树木映衬下的各色各样的鲜花,在平台下面的开阔地上,白眉老头、妙谛和无量正站成一列似乎早就知道老怪物一行要来。 应一飞因为来过一次,所以对面前站着的三人很是熟悉,但是妙言时第一次到来,看到白眉老头正在慈祥地捻着胡须看着他笑。当看到妙谛也在场时,妙言彻底地惊呆了。她伸手拉拉走在她前面的应一飞声音颤抖着道:“师叔您看,先生!那是先生吗?怎么会这样呢?” 应一飞回过头对妙言笑道:“没错,是我大姨妈!也就是你的先生!”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怎么可能?”妙言还是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拉着应一飞衣服的手不觉加大了力量。 “这是真的,你别怀疑!一会先生会告诉你是怎么回事的。你别慌张!” “无量小东西,师弟,师妹近来可好?”老怪物向迎上来的三位师弟,师妹抱拳问好。 “你这老东西怎么好久不来了?是不是天天喝醉了起不来床?是不是还尿炕了?哈哈哈......”无量还是和应一飞第一次见到时的穿着打扮一样,见老怪物一行三人到来,先就活泼地一连发问。 妙谛对老怪物微笑一下,算是回应了老怪物的问好,丢下老怪物直接向应一飞和妙言走来。 “大姨妈您好!飞儿向您问好了!”应一飞说完倒头便拜,妙谛加快脚步扶起应一飞:“飞儿近来长进如何?” “谢谢大姨妈,飞儿愚钝,功力长进缓慢,还碰上了棘手的事情,还望大姨妈、师伯、师叔帮助!”听见大姨妈关心自己的功力长进,应一飞心里有点愧疚。 应一飞身边的妙言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自己朝思幕想的先生毫无反应。 “妙言,你怎么了?不想我吗?”妙谛知道妙言被这离奇的事件弄糊涂了,就主动向她打招呼。 听到先生在叫自己,妙言强迫自己回过神来,暗暗地用中指在手心里掐了掐,证实不是在做梦,这才像个很久没有见到母亲的孩子猛地扑入妙谛的怀里尽情地大哭起来。妙言的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也都唏嘘不已。 妙谛紧紧搂住在怀里尽情痛哭的妙言,一股思念的情绪也弄得她老泪纵横。 应一飞来到二师伯和师叔面前跪下道:“徒儿应一飞拜见师伯、师叔!” “起来起来,飞儿快快起来!”白眉老头伸手想拉起跪倒在面前的应一飞,被身旁的无量伸手打开它的手“不能起来,不能起来!这徒儿跪拜师叔是要三拜九叩的,你个老白头不享受,等我来享受享受!好久都没人给我磕头了!你站那边去陪老东西叙旧,我自己来独自享受!飞儿快拜,快拜!” “无量小东西,你就别再折磨飞儿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飞儿身上还有异样呢!别闹了!”白眉师伯说完,拉起老怪物向一条树荫浓密的小道走去。临了,还回头看着这淘气的无量和跪在地上的应一飞无奈地摇头笑笑。 跪在地上的应一飞面对这淘气的师叔,实在是不好回绝他的要求,只好按照他的说法规规矩矩地来了个三拜九叩。 “哈哈哈,飞儿真乖,看来只有你最听师叔的话了,你来了这回师叔就不会寂寞了,有你来陪我玩,我好开心。”无量说完,这才扶起跪在地上的应一飞。 应一飞站起身来面对比自己矮很多的无量恭敬地说:“呵呵,谢谢师叔夸奖,飞儿会尽量陪师叔玩耍的,也请师叔不吝赐教,让飞儿有所作为!”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你都拜了我三拜九叩,我还能对不起你妈?”无量边说边把他的小胸口拍得山响。 应一飞知道,这小孩模样的无量师叔的功力是不可小视的。 一旁的妙谛和妙言现在基本平静了下来,妙言依恋地靠在妙谛身旁,尽量感受着妙谛温情的爱抚,一脸的满足。 “言儿,来,先生带你回家,走!”妙谛疼爱地抚着妙言的头,慈爱地说道。 “嗯,先生!”妙言幸福地依偎着妙谛,也向那条浓荫小道走去。 无量看到其他人都走尽,就剩下自己和应一飞时,面带神秘微笑附耳对应一飞说道:“飞儿,你想不想去看看师叔喜欢玩的地方?师叔带你去玩!好玩极了!” 本来应一飞也想跟着大家一起走,但是无奈被这贪玩的小师叔缠住不能脱身,再不想去也不好再说,只得假装欣喜地答应了无量。 无量见应一飞答应了自己,高兴得一连翻了几个跟斗又跑回来在应一飞耳边神秘地说道:“我带你去的地方你别告诉他们哦!他们知道了就不好玩了!我们现在就走!” 无量拉起应一飞,从另一条石阶往那条浓荫小道相反的山上拾阶而上,大约走了二十来分钟,他们来到一处四周全被树林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地方,树林中间有一块上千平方米的草地,草地中心流过一股清泉,清泉流到树林边上,归入一个几百米见方的水塘里。 塘里的水映着蓝天白云,清澈得令人心醉,水草在微波的推攘下,柔柔地来回摆动着像是在翩翩起舞。仔细看来,水草中时不时冒出头来的鱼儿翕动着红唇懒懒地依偎在水草边上。 离水塘十多米的地方,背靠树林坐西朝东搭建了一座三间的木屋,木屋两边的栅栏里面种满了各色鲜花,两只白鹤在木屋旁悠闲地漫步。 与木屋的平行的空地上用树木搭建了一些应一飞还看不出来用途的木头架子。在木头架子边上,还有秋千和木桌木凳。 这里的地上长着看似随意修剪过的草坪,就长势来看,这里平时应该是人迹罕至,有种原始和宁静的美感。 应一飞惊叹于这种宁静和协调,看到如此的景致,心都有点醉了的感觉。 第一百四十六章 无量师叔 应一飞心情极度舒畅地随着无量来到木屋里,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松树的芳香扑鼻而来,他们进来的这间屋子处于三间屋子的正中间,大约十来个平方米,靠西的地方用原木搭建了一张小床,床上铺满了不知名的干草,靠南的窗台下面摆放着一张小四方桌,两边是两张木凳。 简简单单的摆设,看来就不是有人常驻的地方,应一飞估计也就是无量师叔平时没事来玩耍的去处。 应一飞走近木床,铺在床上的干草袅袅散发出一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芳香,这香味有点像春兰发出了那种幽香,但是又比那香味更加浸人心脾,偶尔飘入鼻孔的香味令应一飞全身都得到了极度放松。 他奇怪地抓起一把干草放入鼻子边使劲吸,谁知道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样吸入了香味,这主动吸入的,还是一种干草的味道。 应一飞看着这有点像稻草的干草,在大脑中极力搜索,但还是实在是不知道这草叫什么,这确定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草。 “这叫仙鹤草,你别看了!这是你肯定没见过的草。”无量看到应一飞想辨别这仙鹤草,来到他旁边说道。 “哦,难怪我说怎么没见过呢!”应一飞解嘲地笑笑,将手里的仙鹤草放回床上。 在这样宁静的环境中,应一飞顿觉心灵与整个自然界都融为一体,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和练功,谁能不说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他实在是庆幸又回到了灵鹫山,回到了这让他心灵干净得透明的地方。 “师叔,这仙鹤草是哪里来的呢?我怎么从来就没见过?”应一飞从兴奋中渐渐平静下来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呵呵,这仙鹤草连我都不知道它的真正的名字叫什么,这名字是我叫出来的,长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原因就是屋外这两只仙鹤衔来的,所以我就给它起名叫仙鹤草。这名字好听吧?” “好听好听,师叔真是厉害!” “厉害的还在后头呢!你要陪我玩好了,我还会让你见到更多的好东西的!但是你要保证你见到的这些东西都不能告诉他们!要不他们会来抢的!”无量一脸童真地说道,应一飞完全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只要师叔高兴,徒儿一定会尽力陪师叔玩得尽兴的!” “为了奖励你给我的三拜九叩,现在我就允许你上这床上去睡会,但是醒来的时候你要在这大平地的范围内找到我!要是找不到我躲的地方你就输了!找到了算我输!输的人就要接受惩罚的哦。” “呵呵,好的!那我睡在这床上有什么好处呢?”应一飞开始感觉到这床上的仙鹤草绝非凡物,睡在上面肯定会对自己有好处。 “这个不能告诉你,等你睡醒了找到我之后我自然会说他的好处的。” “那我就睡上去咯?师叔您现在干什么呢?”应一飞怕自己睡觉而师叔就会无聊,再说也不礼貌啊,所以才这样问无量。 “你只管睡你的觉,我当然会自己玩,再说你也睡不了多会儿的!”无量说完,一蹦一跳地带上门出去了。 应一飞听从无量的吩咐,看到无量带上门出去后,和衣躺在这只够一个人睡的床上去了。 应一飞头一接触这床,刚闭上眼睛,就闻到一阵阵奇香袭来,顿时,全身的困乏得到了缓解,这阵阵香味裹满应一飞全身,有如氤氲的紫气悠然渗透于应一飞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那种从未有过的舒坦和放松,弥漫了闭上眼睛的应一飞。一阵睡意袭来,呼吸均匀的应一飞沉入了温馨的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应一飞满意地醒了过来,全身重量似乎轻了很多,浑身充满无穷力量的应一飞一个鱼跃从床上弹跳了起来,禁不住在屋里比划了几下,整个人的身体一定减轻了不少。 记起师叔在他临睡前的嘱咐,应一飞拉开房门走出门去大声喊道:“师叔,我起来了呐,我来找您了!您藏好了吗?” 应一飞的声音在空旷、静谧的开阔地上显得很大声,但是却没有无量的回话。应一飞笑着摇摇头,朝着他自认为这顽皮的师叔可能藏匿的地方找去。 应一飞由于身体里魔气的原因不能运功,所以就不知道这无厘头的小师叔到底现在是否真的躲在什么角落,为了履行自己的诺言,就当是这小师叔现在是在和自己做的游戏还在继续。 现在的应一飞只能像常人一样在这树林围住的范围内到处找无量。 木屋的三间屋内没有,木屋后面没有,应一飞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找遍了整个划定的范围,还是没有找到小师叔。正当应一飞心里为自己的诚信和守约而想笑的时候,他忽然想到还有这水塘里还没仔细去找。 应一飞来到水塘边上,在清澈见底的水里仔细收寻着,除了几处浓密的水草看得不清楚外,其他地方也看不到小师叔的身影。 应一飞断定这小师叔一定是在自己睡觉的时候闲极无聊,跑到其他地方玩去了,毕竟他调皮、贪玩。 有了这想法,应一飞也就没了再找下去的念头,回到那屋子边上的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小师叔也真是的,说好了我醒来了找他,可谁知道这会都疯跑到哪里玩去了,管他呢!我先休息休息,这地方真的太美了!” 应一飞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拿着的仙鹤草,尽情享受这惬意的时光。 十多分钟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这小师叔还没回来,闲极无聊的应一飞正准备起立沿着来路去寻找老怪物他们,这时,他感觉到坐下的木椅有些异样,正在惊疑之中的应一飞吓得弹跳起来。 只见刚才应一飞所坐的那张椅子正在变化,应一飞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师叔变化成了这张木椅藏匿在这里,难怪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应一飞真想大笑一场,但是又考虑到不是很礼貌,就忍住没笑出来。 谁知道这木椅子又没了动静,还是静静地摆放在那里一动不动。 应一飞的第一判断就知道这木椅是师叔变的,但是现在又看到没了动静,应一飞心里就怕是产生了幻觉,转念一想,刚才在树林边上不是也看见了一把和这把一模一样的椅子?应一飞明白了过来。他这时已经有了正确的判断,确定了这椅子就是师叔变成的,树林边上的那把椅子才是原来摆放在这里的。他被自己坐得有点受不了了,才产生了异常,自己离开后又不服输的变回了原样。 应一飞也不点破,脸上闪过一丝坏笑,装着怀疑的样子走近这把椅子左看看,右看看后,又沉沉地坐了上去,还靠在靠背上舒服地架起了二郎腿,心里想:呵呵,我看你这小师叔还能坚持多久。 又过了十多分钟,应一飞觉得身下的椅子开始微微的抖动起来,知道这小师叔有点受不了了,他还是傻傻的装得没发现这变化。终于,这椅子发疯一样的将应一飞抛出好几米摔倒在地上,待应一飞爬起身来看时,只见小师叔正满头冒汗,小脸红扑扑地站在那把椅子刚才摆放的地方喘着粗气。 “真倒霉!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变椅子了,还被你坐得好累!” “哈哈哈,师叔输了!你说过的谁输了都必须要接受惩罚!” “我不耍赖!你想怎么惩罚我?” “呵呵,”应一飞坏笑着:“我不惩罚您,但是只要您答应我一件事!” 无量听了不被惩罚,高兴得连连欢跳:“你说你说,什么事?” “我知道师叔好玩的地方肯定不止这一处,我要你明天带我去玩!” 无量听见应一飞的这个要求,双手抱在胸前,嘟着小嘴也不说话,一脸的不情愿。 应一飞心里一喜,原本他只是在猜测无量肯定有个秘密练功的地方,没想到真的被他猜到了。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还有好玩的地方啊?这地方谁都不知道的!” “呵呵,我只是猜的,没想到师叔还真有好玩的地方啊!” “这,带你去玩也行,但是你还是不准告诉他们任何人!” “好好好!我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应一飞听见无量答应了他的要求,高兴得连连说好。 “来拉钩!”无量极不情愿地看着应一飞,伸出了肉嘟嘟的小手。 拉完钩,无量拉起应一飞的手说道:“走,我们回去了,师姐和二师兄都叫了我们好几次了,只是你还没找到我,才没去的,现在又叫我们回去了。” 应一飞跟着无量照原路返回到那片降落的地方,循着那浓密树荫掩映的小道穿插过去,走来不到三十米又是一片平地,这里的景色更是“天上难得几回有,人间千年有一回”的景象。 刚出小树林的浓荫,迎面出现的是半岩上那朱红色的一个亭子,悬崖下的平地上用石板铺成纵横交错的小路,由于时间太长的原因,石板被磨得像镜面一样光滑,小路间或修剪得体的灌木,或叫不出名的花草,一泓清泉绕出一个美丽的图案在平地上流淌,一座座微型的小桥横卧在清泉流过的小路上连接小路的两头。几只小鸟站在枝头像是在午睡。 无量带着应一飞踏上人工在悬崖上凿出的石阶,向那半岩上的亭子走去。 几十上百阶的石梯无量和应一飞很快就走完了,他们来到亭子里放眼望去,整个山峦尽收眼底,全是一片绿色,由远及近。在应一飞的印象中,他无法判断这应该是哪里。 这亭子建造在一片全是石头结构的平地上,这块看来是天然形成的石头平地大约有上百平方,虽然建了个亭子显得窄了点,但是随便站立几十个人毫不显得拥挤。 亭子里石桌石凳一应俱全,此时的石桌边上围坐着老怪物、白眉老头和妙谛,妙言看来早已平静下来,正坐在地上亲昵地偎在妙谛怀中,极其像一个邻家小妹在奶奶怀里发嗲。 看到无量和应一飞走来,白眉师伯伸手招呼道:“飞儿快来!正等你们呢!” 无量视若无人地走到老怪物旁边,躬身一拜:“大师兄对不起了,刚才没时间陪您坐坐,我带飞儿玩去了!呵呵!” 老怪物用提防的眼神看着无量,伸手护住自己的胡须:“你个小鬼头又想耍什么花招?短短时间不见你不会学得会讲礼貌了吧?” “呵呵,看看大师兄您说的什么话啊!人都是会变的啊,更何况我怎么小,当然会越学越好咯!”无量说完,两只眼睛不住地瞟老怪物的胡须。 “无量,你想怎样?别没大没小的带坏了飞儿和言儿!”妙谛似乎知道无量的想法,严厉地说道。 “呵呵,实际上我就是想好好看看大师兄的胡须是否又长长了点!”无量说完,没事似的做出要离开老怪物的动作,就在老怪物稍微放松了点警惕的时候,无量返身闪电般的伸手从老怪物的嘴上拔下几根胡须,哈哈大笑着跑开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水底秘洞 面对无量的嘻戏,应一飞很惊异地第一次看到了老怪物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从来没见到过的慈祥的表情,哪怕里面掺合了几分无奈的笑容。应一飞觉得他们平时看到这老怪物的表现其实只是一种表象,这老怪物也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那样铁血无情,原来他也有柔软的内心。 无量跑到妙谛跟前,干脆也席地而坐,还将头靠在妙谛的腿上,显得顽皮而可爱。 “好了,你们都别闹了!这次大师兄带飞儿和言儿来灵鹫山就是要解决飞儿身体里的魔气和言儿功力长进的问题,你们看看我们怎么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两个问题?”妙谛可能是性别的原因,好像在他们师兄弟中说话的分量还要重一点。 “这有什么啊?先让飞儿休息两天,明天,最好是后天我们合力用灵山大挪移仙咒帮他移除身体里的魔气就好了!”白眉老头捻着下颌的胡须充满信心地说。 “我看没这么简单,一开始我就想用我自己的力量带他几天的功力来解决这问题,可是根本办不到!那孽障的魔力已今非昔比,他的魔力进入飞儿身体后,早已与飞儿的功力结合得很紧,要强行分开的话可能有损飞儿的功力!”老怪物原来先带应一飞去了自己的驻地是为了自己先试试帮助应一飞。 “你们这些人都是死脑筋!飞儿身上的东西为什么一定要移除呢?我们不会想想其他有效的办法?与其合力使用灵山大挪移仙咒帮她移除魔力,为什么不能用我的仙童安魂定身咒来帮助他驯化这魔力为己所用呢?看来我和你们真是有大代沟!”无量用小孩子的反向思维说出了令在场人都觉得很好的主意。 “对啊!我们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飞儿本来就缺乏魔力,要是专门训练还很费力,如果师弟的仙童安魂定身咒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不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吗?”老怪物看了看无量,忽然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离座向无量扑来。 得到大师兄的夸奖,无量正高兴地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看着老怪物,没想到老怪物会忽然变脸扑向自己,吓得起身一跳,消失在半空中,留下一句:“飞儿,下午去老地方好好陪我玩玩,我们明天开始给你驯服魔气。” 白眉老头摇摇头,看着半空中笑道:“这小鬼头真是没法,看来我们商量的事情也只能如此了,这不,人都不见了还商量什么啊?” “师妹,言儿的功力你就负责传授,你们训练起来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至于到后面是否需要我们合理帮助他,就看进度再定好吗?”老怪物看看白眉师弟无奈地说。 “好的大师兄,我们都尽力而为,言儿这两天就和我一起作息,其他的事您和二师兄安排就好。”妙谛说完,站起来拍拍应一飞的肩膀道:“飞儿,你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先解决你身上的问题!” “好的,大姨妈!”应一飞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目送大姨妈带着妙言离去。 “大师兄,我们走吧,上次的那盘棋还没结果呢,趁今天下午有点时间,我们下完它!” “呵呵,二师弟,你上次悔的那步棋还算不算?不悔了才去下,要是还悔的话是不是就没下法了呢?”老怪物走到白眉老头身后拍拍他的肩膀。 “你不是也出老千了?你要是不悄悄的使用读心术窥探我的想法,就你那臭棋能走到现在那盘棋的模样?你早就输了!”不如我们重新再下一盘如何? “那是当然的!谁怕谁啊!走!” “走!” 两个老头自顾自地说着下棋的事,一前一后的离开了,丢下应一飞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发愣。大家陆续离开让应一飞轻松了许多,这才有了从容打量所处环境的时间。 应一飞环顾四周,看到离自己所在的亭子十多米开外的地方有一个山洞,经过人工修整后显示出了大气和朴素的威严,应一飞看到离开的几个人都前后进入了这洞中,估计这就是几位前辈的仙府,至少是他们平时集中的地方。 应一飞本想趁现在进去看个新鲜,这时耳边响起了无量师叔小声的声音:“别去那里面,不好玩的!全是些老头老太太的玩意儿,没有我们喜欢的东西,你不是要我带你去看我的地方吗?走刚才我们玩的那里去!走!” “好的师叔,我现在就去。”应一飞现在最想看到的是无量练功的地方,反正这洞里是随时都可以来的。所以二者取其优,就先跟着无量去看他的地方。 不一会,应一飞就来到了无量的小木屋前面。他知道无量就在他附近,所以站在那里也不吭声,静静地等待无量。 正当应一飞在猜无量会出现在他的那个方向时,无量“嘿!”的一声叫,想拍拍应一飞的肩膀现身在他的身后,因为正好应一飞也猜到无量会现身在自己身后,所以在无量现身的同时应一飞已经在转动身体了。 无量拍了个空,站在应一飞面前有点尴尬。应一飞知道由于是自己的转身让无量没拍到自己的肩膀而有失面子,为了帮助无量摆脱这种尴尬,应一飞天衣无缝地做出一副被无量的突然现身吓到的样子,很自然地掩盖了无量的尴尬。 “你反应好快哦!没吓到你,反而吓到我了!呵呵,我们走吧,带你去个地方。”无量其实知道应一飞故意装出被吓到,是为了给自己解围,当然就不能够点穿,更何况这至少是应一飞对自己的维护,从这点看来,这应一飞还真的是个有情义的人。实际上刚才无量所说的应一飞的反应快是指他假装被吓到了反应快。只是觉得有点说漏嘴了,才补了一句“没吓到你,反而吓到我了!”来补回自己的面子。 “好的师叔,我们往哪里走?” “来,这边来!”无量听应一飞问,先一步走在应一飞前面,往水塘走去。 应一飞心里想,难道他所说的好玩的地方在水塘里?不好问,只得乖乖地跟在无量身后。 无量带着应一飞来到水塘边上,念动咒语,只见水塘里的水正在慢慢地往两边闪开,露出浅浅的底部。应一飞看到,在一处水草密集的地方,排开的水草中露出一道石门。 无量拉起应一飞的手来到石门旁边比个手印后,石门无声地滑向一边,露出一个不大的进口。无量身材矮小,很容易就钻了进去,应一飞在进入这洞口的时候很是费了点力气才伸脚够到了下面的楼梯随着石门的关闭,洞里暗了下来。 无量在前面带路,应一飞跟在他的后面慢慢地摸索。由于刚刚下来的原因,外面的光线比这洞内的强,应一飞一时还有点看不清楚洞内的情况。 他们下到洞底后又沿着一条平坦的石板路往前行进,这时的应一飞才勉强适应了这洞内的光线,他奇怪地想找出这光线的来源,被无量看了出来,他笑道:“你别找了,你是想找这光线是哪里来的吗?告诉你,这里原本就没有光,你看到的就是你心中的光明,现在因为你不能用功,我就发功借光给你用用,等你恢复了以后,看到的这里就会非常的漂亮!” 应一飞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理论,难怪原来看小说和看电影的时候他都一直在想这神仙们用的是什么光源啊?怎么走到哪里都是一片光明?原来他们根本就不用光源,所看到的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源于自己的内心。 所以妖魔鬼怪所住的地方一般都是污水横流、烟雾袅绕、昏天黑地、暗无天日,这是因为他们的内心充满仇恨,充满着杀戮、充满着阴暗和龌龊!而神仙住的地方都是鲜花遍地、朗朗晴空、祥云氤氲、春光明媚,这也是因为他们的内心充满着爱心、充满着慈祥、充满着光明和善良!所有出现在他们视野里的东西原本都是他们内心的写照。 应一飞默默思考着跟在无量后面,走过十多米石板路后出现一个不宽的台阶,无量回头看看应一飞,开始走上这几十阶石阶。 石阶上面光线很好,但全是冷光,刚从近乎黑暗里走来的应一飞被这光刺得睁不开眼。 稍微适应后,应一飞眼前看到的这里是一个不到三十平方米大的石洞,仔细观察后,应一飞看清楚这石洞有一半是天然形成的,另一半是人工开凿的,由于四面的岩壁都比较平整,看来开凿的人费了不少的功夫。 洞里的摆设非常简单,几乎没有什么人为的东西,最抢眼的就是石洞中间有一个浅浅的水池,水池里种着一株莲花,应一飞惊异地发现,这莲花与一般的莲花实在是不同。 一般的莲花开花的时候花瓣都是红、白等等颜色,而这水池里的莲花的花瓣却是像水晶般的晶莹剔透,是透明的,唯一带点颜色的就是那花瓣中央的点点花蕊略带些粉红的颜色。叶子由于也是透明的,所以浮在水面上就像没有一般。 这水池上面不知道是用什么透明的材料建起了一个平台,平台上是一个透明得发光的莲花座。 应一飞正在惊叹这巧夺天工的造型时,发现水池里盛开的莲花有七朵,正好像北斗七星一样的排列在池中。 应一飞再抬头看看洞顶,上面相对应的也有七个脸盆大小的洞,斜斜地开来正对着北斗七星的位置。 这肯定不是偶然出现的巧合,应一飞判断这一定是人为创造出来用于练功或者是做什么仪式的工具。但是他没办法能够确定,只好用迷茫的眼神向无量咨询。 无量知道,就应一飞现在的见识,是不会知道这莲花的作用,当然也就更没办法看透这莲花会和北斗七星产生什么样惊人的效果了。看着应一飞一头雾水的样子,无量决定和应一飞玩玩。所以他依旧假装没看懂应一飞咨询的眼神。 无量丢开应一飞,一个跳跃,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水池上面的莲花座上,双脚来了个完全盘腿,双手在胸前做了个应一飞看不懂的手印,闭上眼睛嘴唇翕动,自顾自地打起坐来。 随着无量打坐的时间越长,他座下水池里莲花的颜色也在不断加深,而且每朵莲花的颜色并不相同,坐在莲花座上的无量也随之转动起来。应一飞注意到,无量的嘴唇翕动得越快,水池里的莲花颜色就越深,同时他的身体转动得就越快,这时应一飞惊异地看到,从莲花池里开放的几朵莲花的花蕊里倏然放出七注激光般的光柱直射洞顶的七个洞。在应一飞的呆滞中,他慢慢地改变了打坐的姿势,他的身体也停止了转动,水池里莲花发出的光柱和颜色也渐渐消退回到了到原来的透明。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七星照莲 无量停下转动后,微笑着从莲台上雄赳赳地走了下来,那神情简直就像一个手里有着一帮子小伙伴都没有,而且又是大家都非常羡慕和做梦都想拥有的独一无二的玩具小朋友。 应一飞为了迎合无量师叔这小小的虚荣心,也装出一副羡慕得不得了的样子,围着无量转着圈子。 应一飞的这一举动,让无量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种感觉他好久都没有享受到了,因此他反而从内心里对应一飞产生了莫名的感激之情。 应一飞是何等聪明之人,他一眼就看透了无量的心理,他充分地知道,要想真正地得到无量师叔的心和他真诚的帮助,这戏还得演下去。因此,他在不停围住无量转的同时,还不住地用极其羡慕得口气恭维着无量。 “师叔真的好厉害啊!这刚才在那莲座上转起来都把我转晕了!师叔,要是我应一飞能够有您一半的本事那我这辈子就是死了都不冤枉了!” “呵呵,这不算什么!雕虫小技而已,今天我只是想让你见识一下!看懂了吗?”无量在应一飞的极力恭维下,越发做出了谦虚的姿态。 “天呐!师叔,这在您来说那肯定是雕虫小技,可是对于我飞儿来说就算是见到了大世面了啊!哎!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能不能达到您这样的本事的一半啊!” “哈哈哈哈......”无量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弯下了腰,眼泪都笑出来了:“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小飞啊小飞,你可真好骗啊!刚才我在莲座上转啊转的其实根本没有一点实际的意义,只是在你面前显摆显摆而已,我只是想逗你玩玩,看看看看,这就让你羡慕成这样子,要是......”无量说到这里突然闭上了嘴。刚才也不知道是他高兴昏了呢还是什么,他开始把应一飞叫做“小飞”了。 应一飞本来就知道这无量在这莲座上的转动一定还没有把这秘洞里的玄机全部显示出来,听到无量大笑过后突然停止了说话,就知道无量快要说出了这洞内的玄机,可是这突然的刹车又将应一飞的期望打回了冰点。 “师叔,难道这洞里还有什么我没看到和不知道的玄机吗?您可别再弄了哈,免得吓着我!师叔,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我也不想看了,反正我估计这辈子也不可能像师叔一样的有功夫,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出去吧!我都没什么兴趣了。”应一飞知道现在要是采用恳求和好奇的方法来让无量开口那无异于就是火上浇油,你越求他,他越要卖关子,你越是在他面前表现出很强的好奇心,他越是要故作神秘。所以应一飞急中生智,干脆来了个表现出漠不关心的冷处理。 就应一飞对无量性格的了解而言,他相信他采用的这个冷漠处理的方法一定会有效,而且效果还会好。 再说无量刚才被应一飞又是羡慕的眼神,又是恭维的口气晕晕乎乎的弄了半天,心里的舒坦劲才刚刚开始。但是自己卖的这个关子反而让应一飞一下子就显出了漠不关心的样子。这个落差在无量心里产生了强烈的失落感。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小孩最好的玩具在开始被所有的小伙伴羡慕,推崇,自己又不给别人玩儿后引起大家的愤怒都散了,就剩自己一个人后的孤独和失落。 无量看到应一飞闹着要走,心里就有点急,本来自己就是想在应一飞面前卖弄一下镇住他,谁知道这应一飞现在会显出了不感兴趣的神情,这一下子还真是让无量在脑子里有点转不过弯来。 应一飞一直在观察无量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计策快要成功了。应一飞敢在无量面前耍心眼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位无量师叔并不会“读心术”,为了再加把火,应一飞走到回去的台阶前又央求道“师叔,我们还是回去吧,我看这里还没有上面好玩!要不我们还是上去捉迷藏吧!” 应一飞刚说完,只见无量小脸已经涨得通红,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应一飞怒道:“你给我回来,你居然敢说我这里没有上面好玩!我看你是不知道这里的厉害!要是我说出来还不吓死你!”无量现在就好像是自己最得意的玩具被应一飞说成了垃圾一样的愤怒。 “师叔,我没有觉得这里比上面好玩啊!这里不就是您能在莲座上转啊转的,还转得我眼晕,有什么好玩的啊?反正我又不会转,你自己转自己好玩,我不好玩!”应一飞好聪明,他既不触及无量的底线,又还不失时机、不愠不火地在无量的自尊心上小刺一下,这既让无量发不出火,心里又憋屈得慌。 “你这人真是要气死我了!老子,老子干脆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好玩!来,你过来!”无量胸中憋了不少的气,可是又找不到由头,应一飞并没有说错什么,更没有做错什么,骂人家是没道理的。但是这心中无名的怒火又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所以无量居然在愤怒的情况下连说了两声“老子”。 应一飞强忍住内心的喜悦,知道自己的策略用对了。这才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唯唯诺诺地说道:“师叔,我又不知道什么,只是凭感觉觉得这里不好玩,没想到惹师叔不高兴了,请您饶恕飞儿无意的冒犯!” “什么都别说了!你现在就上去,给我坐好,就像刚才我那样坐好,心里什么都别想!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好玩!”无量还是很冲地对应一飞命令似的说道。 应一飞装出了一副极不情愿,被命令后又不得不执行的样子走上了莲池上的莲座坐好,并按照无量的要求全盘腿比划出了手印。 无量来到应一飞跟前,伸手帮助应一飞纠正了手印后又在应一飞耳朵边上很神秘地道:“注意别发功哈!无论看到什么,想到什么你都要气定神闲,毫无动静并且欣然受之!听明白了吗?假如乱动、乱运功你的效果就会不好!” “师叔,我听明白了!”应一飞说完,尽量让自己身定、神定下来,看看这无量师叔到底在弄什么。 时间过了好久,应一飞在莲台上都坐得腿有点酸麻了,谁知道还是没觉得有什么动静,但是应一飞由于真是不了解这莲台的用处,只得老老实实坐在上面不敢动弹。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应一飞的腿早已酸麻得忍受不了,他还是静静地盘坐着不敢有所动作,也不知道这无量师叔在搞什么鬼,随着时间的流逝,应一飞感觉到越来越不妙。 他不但腿脚已经麻木得没了知觉,连做着手印的双手也是实在是有点抬不起来了,腰也酸胀的难以忍受。他有种被无量涮了的预感,但是又怀疑自己的判断有误。在这个非常的地方做任何非常的事情可不是好玩的,虽然无量长相是个小孩,但他毕竟有了几百年的年龄,按道理他不会做出这样没道理的事。应一飞不敢有任何异动,只好咬牙坚持着。 又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应一飞终于听到这莲台下的一声长长的叹息:“哎!也罢也罢,本来就只想让你感受一下这莲台的妙处,但是想到你明、后天就要进入我的仙童安魂定身咒驯化魔气的阶段,也就算你是个有缘人,刚来就能碰到七星照莲这样的日子,我就让给你把!” 应一飞被无量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莫名其妙,这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难道这无量师叔什么都没做啊?自己傻乎乎的坐在这莲座上难怪什么感觉都没有呢。 “好了!就这样定了!小飞你下来!我已经决定了,现在不让你来假的了,今天晚上亥时我让你来回真的坐莲台!”无量这句话让应一飞更加确定了在他坐在莲台上的这段时间内,无量的确在下面什么都没做,难道真的就是在犹豫着?这时间也用得太长了点啊! 应一飞听到无量的这句话,简直就像犯人得到了大赦,他仰面倒在莲台上尽情地舒展着酸麻得快要没有感觉的四肢,脑子里一片空白。 “快下来小飞!”无量又在催促。 应一飞原本在莲台上坐了几十分钟又累又烦的,开始以为是无量在戏耍自己,可是当他想起无量居然用了几十分钟的时间来考虑和犹豫这件现在定了的事,那就说明这件事一定非同小可。想表示不高兴情绪的应一飞怕错过了什么好东西,赶紧调整了一下心态,装得很高兴地尽力用麻木的腿脚走下莲台来。 看到应一飞走来,无量居然用一副有点讨好应一飞的表情说道:“呵呵,小飞,刚才我一直在犹豫,是不是把今天这次百年一遇的机会让给你。但是现在我非常慎重地告诉你,我决定了!经过我激烈的思想斗争和我大无畏的公德情操,现在我决定把我这次百年一遇的好机会让给你了!我还好吧?” “师叔,什么百年一遇的好机会啊?是什么样的大事情能让师叔耗费了几十分钟的时间才痛下决心啊?师叔,飞儿恐怕承受不住哦!”应一飞按捺着内心的兴奋,表面上装得诚惶诚恐。 “你是不知道啊小飞!你师叔我这辈子自从来到这里,也才见到过三次七星照莲的事,也才亲自坐在莲座上得到过仅有的一次七星照莲的照顾,所以说我现在的功力才能比老怪物和二师兄高啊!”无量说完,又是一副痛心和不舍得表情。 “师叔,您说的七星照莲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百年才一遇呢?”应一飞看到无量师叔那不舍得样子,心里突然有一种做贼的感觉。 “所谓七星照莲就是北斗七星通过那洞顶的七个孔洞正好与这水池里的七朵莲花相对应,就叫七星照莲。” “那么七星照莲会怎么样呢?” “七星照莲的时候就是天、地、人合一的最佳时机,有缘人要是能够在这时候坐于这莲座上并辅以相应的手印,再身体极度放松的情况下,就会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内吸收天地的精华而获得常人需要上百年才能练就的功力。” “天呐!原来这样!难怪师叔需要几十分钟的时间来考虑这事!” “那是当然!因为有句话叫斗转星移,由于时间和季节的变换和地球与太阳的转动,这北斗七星需要一百年才能够有一次机会转到与洞顶的七个孔洞和水池里的七朵莲花乡对应。这次过后又要等待一百年,所以我当然要慎重对待咯!不过我已经决定了,这次机会就让给你了!因为你比我更需要这次机会!” 听了无量真切的话语,应一飞心里难受了起来,想到刚才自己使用的卑鄙手段与无量师叔的坦荡和无私相比,无量是多么的率真和无私自己又是多么的卑鄙和龌龊。 第一百四十九章 时间空间 心里很不好受的应一飞早已失去了想占有这次百年一遇机会的勇气,但是鉴于面子问题,他也不好说明原因,只是强烈地想推掉无量的好意。 “师叔,这机会您还是别让给我了,我不配接受您的恩赐!这百年一遇的机会是很难得的,您就别管我了。”应一飞说着,内心的揪痛让他面红耳赤,不由得低下了头。 “哪里能说你不接受就算数的呢?我想透了,你的确比我更需要这次机会!你肩上的担子比我重!”无量没想到别的事情,只是一心想把这机会让给应一飞。 “不管您怎么说,反正我就是觉得我不适合!我知道您说的我肩上的担子是指的什么,难道您和二位师伯再加上我大姨妈还不能把女魔和那个什么孽障消灭了?怎么一定要培养我来消灭他们呢?再说了,就算我一个人练好了这有多大意义,这要耽误好多时间啊!”自从上次来到灵鹫山见到了大姨妈后,应一飞一直在心里就有这个疑问,他们几个都身怀绝技,怎么就不能亲自出面消灭了危害世间的妖孽呢? “这个问题老怪物没告诉过你们?难怪你会提出如此的问题。这世界上本来就分为仙界、人界和魔界,原本三界是互不相干的,也就是说仙界不能介入魔界和人界的事,魔界也不能介入人界的事,可是由于魔界的怨气、戾气太重而超出了消化的极限,时间长了就慢慢积累到一定的数量后终于爆发了。这魔界原本就是一些恶人和仙界犯了错误下贬的无德仙家,这就很难遵从互不干涉的戒条。魔界无论从哪一方面比,都不敢与仙界斗,所以那些怨气、戾气就只能危害到相对弱小的人界。” “魔界都不遵从戒条了来危害人界了,那么仙界怎么就不可以也来管管魔界的事呢?难道就眼看着魔界肆意的屠杀人类?” “现在魔界虽然不守规矩在先,但不是还没有达到要毁灭人类的严重时刻吗?仙界之所以是仙界,就是要从任何方面都要严格的遵守规矩和定律这才能被称之为仙界,假如为了这点小事都要亲自过问而违反了戒条,那不是给了魔界充分的口实了?这样处理事情和魔界还有多大的区别啊?仙界从来都是一直在打压魔界来保护人界,要不人类能繁衍生活到现在吗?而今不就是出现了一两个想危害人类的异灵,这并不可怕,凭你就能消灭他们!”无量现在的一本正经,一点都没了顽皮和淘气,像一个在认真授课的老师。 “照你说的什么仙界、人界和魔界,那秦广王他们阴间算什么界呢?”应一飞听了无量的讲解,大脑里突然出现这个问题就随口提了出来。 “这个问题提得好!呵呵,严格的说,阴间应该算是人界的下界,也可以说是介于人界和仙界的一个边缘界,人在人世间结束生命后,修为高,积善多的升入仙界继续修炼;修为少,作恶多的就送入地府惩罚。” “反正我还是没搞懂!你们怎么就不能直接帮助我们,而硬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来训练我。” “把你训练好了有几个好处:一是你可以在人界长时间的保护人类;二是可以教授很多学生,传播行善积德的理念;三是万一你道行达到了一定水平,而且修为和在人界积累的善事达到了一定的数量,呵呵!你想想看会怎样?”无量说完,用一种怪怪的眼光盯着应一飞。 “您是说......您是说......”应一飞听明白了无量的说法,也看懂了无量的眼神,一时间激动得语无伦次起来。 无量看到应一飞如此激动,从心里觉得应一飞真的好可笑,人类更可笑:“看看看,这就把你激动成这样,要是我告诉你这本来就没什么可激动的,本来你就是可以来仙界的你还会这么激动吗?” “可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来仙界的啊!我怎么能不激动呢?” “实际上这真的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怎么说呢?怎么说才能说得明白呢?”无量好像想对应一飞极力证明或者是想说清楚什么事,但是又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方法,所以有点急耳抓腮的样子。 他在原地转了几步后一拍大腿道:“对,就是这样的!就这样解说!” 无量好像找到了很好的表达方法,很认真地对应一飞说道:“小飞,严格的说,你现在生活的整个世界里所有的一切实际上都是虚幻的!都是不存在的!都是人类自身的幻觉!” 无量的这句话着实让应一飞震惊了半天!仿佛自己一下子就被这句话气化了!这会是真的吗?不可能!但是看到无量一脸很严肃,很认真的表情,他又不得不相信。这就钩起了应一飞的好奇心。他准备认真的听听这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理论。 “你自己现在的认知是你和你身边所有的人和物组成了一个世界对吧?但是这个世界是在不断变化和不断的前进的,这样说吧:组成你自己所有的一切存在简单而形象的描述实际上就是简单的两条线!” “两条线?两条什么线啊?”应一飞有点没听明白,特别是无量讲到的人生活的世界是虚幻的这理论他实在是听不明白。 “这两条线一条线是时间,另一条线就是空间!时间线是有限的这就是你的生命,而空间线是无限的这代表了你与整个所谓世界的接触和你活动的空间。每个人在时间线的点上都是永远在往前走,不会停留。但是在空间线上的点是可以停留的,甚至是可以改变的。当这两条线交叉的两个点合为一个点时,就形成了我们每个人的现在和对整个世界的感觉与认知,比如说现在我们两人在这洞内,就是我们两个现在的时间点和空间点四个点与这洞内所有物体的无数个点交叉在一起而形成了你和我在这洞内,即便我们不动,这时间也还是在往前走,但是这空间没变。”无量讲得很来劲,但是应一飞就听得有点糊涂了。 “师叔,我没听明白您说的什么时间线和空间线,但是我听说过什么几维空间的,再说了,这和我跨入仙界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时间线的长度预示着一个人生命的长度,但是空间线的宽度和广度就可以理解为你这个人在结束生命后的去向!一个人在时间线上的点是永远不会往后走的,但是人在空间线上的点就不一样,他是可以随意移动的,只是人类还没有能够完全地掌握这种方法。” “按照您的说法,我好像是听明白了一些,但是既然每个人的时间点都不能后退,那什么穿越啊,还有就像我现在不也是来到了你们仙界了吗?这些又是怎么回事呢?” “呵呵,这就是空间点的变化!是老怪物用他的能力改变了你们的空间点。实际上每个人即使生活在世界上哪怕就只有一分钟,这一分钟内他这两条线上的点的数量都是当今人类的数字无法穷尽的数量!而现在的空间里就是天界、魔界和人界同时存在,魔类和人类的部分灵异和人类能够掌握改变空间点位置的技巧,还有部分比较高级的仙家和魔界的灵异,他们凭他们的修为还能够弯曲或者折叠时间线,所以他们能够借助这个能力改变自身的空间点和时间点,随意去到他们想去的任何时间和任何地方,更别说进入人界、魔界和仙界这样简单的事了。” “那么有些不懂这技巧的人类或者小鬼不也有过乱跑到别的界的经历吗?特别是人类穿越到古代或者是未来,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整个世界就像一个巨大而精密的机器在运转,但是再精密的机器不都会出现一些小故障码?这些故障的出现正好碰上这乱跑的人和小鬼,这不就在他们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就窜界了。所以就会出现一些在特定的环境下,并没有没什么功力的人和没什么魔力的小鬼乱界和穿越的事情。” “我的天呐!按照您的说法,人类真的太可怜了!连生活的世界都是假的,那还能有什么是真的啊?”应一飞这时已经从心里极度地认同了无量师叔的这一系列理论,真的喊叫出了自己的心声。 “人类最真的东西也是最值得坚持的东西就是爱和善!其他还真的说不出来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说完这句话,无量像是一个讲完课的老师,满意地看着应一飞,他其实是想看看应一飞对他这番讲解的反映。 “师叔,您真的很了不起!听完您的这番话,让我觉得真的得到了好多的感悟!原来人活在世界上最真、最值得坚持的东西是爱和善!这些我会好好牢记于心的,并且会尽力让大家都能悟透这个道理!谢谢您师叔!”应一飞听懂了无量的这一番话后,从心里对无量产生了非常敬畏的感情。看来,他这神仙不是白当的,居然在玩耍的同时悟透了如此深奥的道理。 “小飞,你在想什么?听了刚才的话你现在还推迟我晚上为你安排的事情吗?”看到应一飞的表现,无量知道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应一飞的认可,为了不浪费这百年一遇的好事,才又再次落实这件事。 “师叔,我不推迟了!我一定努力练功,早日肩负起这千钧重担!谢谢您的教诲!”应一飞说完,非常虔诚地跪在无量面前,规规矩矩地拜了三下。 “好了好了,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们现在就分头进行准备,到了今晚的亥时我们就准时开始好吗?我再慎重的说一次,这是百年一遇的机会,我们不能浪费了,你绝对不能临时变卦,知道吗?”正是因为如此难得的机会,无量才反复地叮嘱应一飞不能临时变卦,因为准备工作需要的时间比较长,而七星照莲的时间就是短短的几十分钟。 “师叔,我们还需要准备什么吗?我会很努力的去做,请师叔安排吧!”应一飞知道这次机会的难得,也就尽量的想表现出自己的热心,这有助于让无量更加放心。 看到应一飞积极的态度,无量现在终于放下心来:“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回到小木屋里沐浴更衣,再躺在仙鹤草上好好的放松睡觉,到了时间我会教你怎么做,其他的你就别管了,一切由我来安排。” “好的,飞儿谨记师叔教诲,那就有劳师叔了!我这就去沐浴和睡觉。谢谢师叔!”应一飞说完就想往外走,突然意识到从这里出去必须要得到师叔的带领,自嘲地笑笑,转身看着无量。 无量知道应一飞看着自己的意思,笑笑说道:“你比个这样的手印,默念三遍:石门开,莲花来!就好!进门的时候在岸边你先念避水咒,念完后到石门边也是这样的念!记住,进门出门都要先念避水咒!”记住了吗? “知道了!谢谢师叔!”应一飞笑笑,鞠躬转身退去。 第一百五十章 天地日月 应一飞心情特别复杂地来到小木屋,一种说不清是高兴、兴奋还是沮丧的心情让他无法排解。这一天的经历和与无量的接触几乎全盘推翻了他的世界观,这不得不说是他人生中一个巨大的转折。 现在他只觉得全身非常疲惫,太多的思想一股脑儿全涌进他的大脑,让他没有一点思考的空间。躺在那柔软的仙鹤草铺就的木床上,那种空灵轻松的愉悦暂时缓解了他快要奔溃的心灵。 迷迷糊糊中,犬王从耳道里走出来跳到地上对应一飞叫道:“喂,喂,老大别睡着了!你起来看看,快起来!” “怎么了?又怎么了啊?”应一飞慵懒地应付着犬王,但还是懒懒地翻身坐了起来。 “您快看看啊!这木桶里的洗澡水都准备好了,您应该先沐浴了再睡觉!要不等会水冷了就达不到效果!”犬王说完,跑到木桶边站坐好。 应一飞这才发现,这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木桶,木桶里冒着热气,靠窗户边的凳子上有一套被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色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那里。 应一飞关上门,麻利地脱掉身上的衣裤翻入木桶里。 本来心情复杂的应一飞被木桶里的热水一泡,顿觉身心放松,烦躁的情绪也随之慢慢地安静下来。应一飞闭上眼,尽情享受这略略带着馨香的水雾的缭绕,这种香味与仙鹤草的香味比较,又各有不同。但是总的一点,那就是都会让人身心放松。 “老大,恭喜你今天晚上能够坐上莲座!尽享天地之精华!呵呵,当然我和白鹤也能够沾光的,我们也高兴!”犬王在一旁显得也很兴奋。 应一飞只管自己放松,一时间忽略了犬王的存在,现在听到犬王的对话,才想起犬王还在一旁。 应一飞睁开眼,伸手拍拍犬王的脑门笑道:“呵呵,谢谢你的恭喜,我也恭喜你和白鹤能够沾光!” 应一飞看到,犬王已变得和从前一样的威猛高大,那黑色缎子般的毛皮变得比原来还要油黑光亮,被白鹤拍打和啄咬的伤口已基本恢复。正完完全全、健健康康的坐在自己身边。 “我没多少喜事,我虽然在您耳道里也能有点收获,但是毕竟这次的七星照莲是对您而发,而白鹤早已是您身体里的一部分,所以我就不可能有白鹤吸收的多,这真是有点遗憾,也太可惜了!” “是的,这真是很可惜,但是有一点是一点,总比一点都没有的强啊!”应一飞看到犬王有点沮丧,一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安慰他,只能尽量鼓励了。 “您说得也是,只是现在我还是担心您身体里的魔气,还有白鹤不知道现在恢复得怎样了!老大,您快点洗好了抓紧休息,我也回去多睡会儿,今天晚上尽量多有点收获。”犬王说完,渐渐缩小又钻入应一飞耳道里无声无息了。 洗完澡,应一飞换上那套粗白布衣服将随身的物品全数掏出放于床头。当应一飞手里拿起那块青铜片时,他若有所思地在手里多停留了一会。后来,应一飞才知道这快青铜片就是他被微金骷髅擒获禁锢在大冰块里硌疼了自己、后来又在微金骷髅对应一飞注入魔气时发出热气的东西。 应一飞心里清楚地感觉到,这肯定是一块非凡的东西,只是最近太忙,一时间根本没机会把它拿出来请教师叔、师伯们。应一飞确定,过了今天晚上,他一定找个时间问问这些前辈,看谁能够知道这快青铜片的来历和认识上面的字。 躺在床上的应一飞很快沉沉地睡去,这一觉他连梦都没有。 “小飞!小飞!”轻声的呼唤将应一飞从沉沉的睡眠中唤醒,应一飞揉揉双眼翻身起来。他知道对于他来说,历史性的时刻即将到来,这时刻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而自己在无意中却被这天大的“馅饼”砸中了!这杨的好事,无异于比买彩票中大奖还来得不易,按理说应一飞应该欣喜若狂,可是在他的心里却出现了强烈的不安和惶恐,这个感觉他一时想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师叔,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们现在就去吗?”面对无量轻声的呼唤和自己内心的感受,应一飞写在脸上的表情显得尤为凝重,无量到是没完全注意到这些,只是以为应一飞为即将到来的时刻紧张。 “你准备好了吗?在这之前我们还必须要做一个简单的仪式,因为你现在身体里还有魔气,因此我必须要在你踏上莲座之前对你的身体里的魔气有所制约,以免通过这次仪式以后它同样会变得强大!”无量实际上早就考虑到这些,只是为了不让应一飞担心而影响了休息,没有提前告诉他。 应一飞听完无量的话,心里突然就高兴起来,原来自己一直焦虑和沮丧的情绪就是自己下意识里的担心,担心自己吸收了天地的精华后魔力同样也变得强大起来。他没想到无量连这个都考虑到了,所以突然明白过来了影响自己情绪的东西是这个。现在能够解决了,当然就再也没有可担心的事了。 心情一但舒畅,人就变得很有精神,再加上饱饱的睡眠,应一飞马上变得神气十足。 “师叔,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无量带领着应一飞来到水底秘洞,让应一飞在莲花池边早已摆放好的一个法坛前盘脚坐好,自己则秉烛燃香,口里念念有词。 一时间,整个法坛四周出现一股淡淡的雾气,开始是一点点地集结,慢慢的,这股雾气转动了起来,将法坛和应一飞、无量也包裹在中间。 无量等到这雾气转动的速度达到了他满意的程度后,燃起几张符张,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右脚使劲在地上跺了几下,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的符张燃烧得更加耀眼。 应一飞这时感到全身有一种被架在大火上炙烤的感觉,他尽力坚持住没有吱声,忍受着这巨大的痛苦。 无量也在加速晃动手里的符张,他的动作越快,应一飞全身的痛苦越大,满身满头大汗溪水般涌出。就在应一飞快要承受不住如此煎熬的时候,无量手一挥,那几张燃烧的符张犹如利箭般飞向应一飞,顿时,一股如涓涓溪流般清凉的气息从应一飞印堂穴直接钻入他的全身。应一飞一下子有一种三伏天吃冰镇西瓜的舒爽感觉。 舒服之极的应一飞还在法坛前静静地坐着,慢慢享受这蛮好的感觉。无量完成了仪式来到应一飞跟前拍拍他的头“小飞,仪式结束了,快起来准备准备要上莲座了。” 应一飞如梦初醒,懒懒地伸伸手,慢慢翻身站了起来:“师叔,刚才这仪式就是为了抑制我身上的魔气的吗?” “是的,我暂时给你注入一股我身上的正气来控制你身上的魔气,使之在你吸收天地日月精华的时候它不至于在你体内捣鬼,这回你该放心了吧?”无量说完,来到莲座旁边。 应一飞跟在后面看着无量有序地在莲花池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依次点烛、燃香、化纸、拜谒。 无量弄完这些,看到应一飞在很认真地学习自己的这套程序,知道他并没有完全看懂,便安慰道:“小飞别急,待今晚过后,有机会我会慢慢教你一些比较实用的东西的,今天你别分心,要一心一意的掌握和控制好这百年一遇的机会。” “请师叔放心,我会竭尽全力的!” “我相信你!”无量说完,抬头看看洞顶,对应一飞做个手势,指指莲座道:“我看时间快到了,你现在就上莲座,做好一切准备工作,随时接收天地日月精华!” “好的师叔!”应一飞心怀虔诚对无量点点头,向莲座走去。 “小飞坐好后就随时准备好,因为这七星照莲说到就到,没有时间来与你沟通,在那一瞬间你要做好欣然接受的准备,随时进入角色,不能害怕和抵制!” “知道了师叔!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应一飞说完,盘腿坐上莲座,像一尊雕像。 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应一飞按照无量师叔的吩咐坐在莲座上渐渐入静,反而是站在莲台下面的无量心里有种恐慌和期待的情绪,在这关键时刻,他对应一飞是不可能有任何帮助的,他担心应一飞在关键时候出现问题,想反复重点的给他叮嘱,又怕这样做反而加重了应一飞紧张的心里,所以心里就矛盾重重。 坐在莲座上的应一飞现在完全进入佳境,全身轻松,心情愉悦,仿佛与整个宇宙融为一体。可他并不知道,这种状态就是这次仪式最需要的状态。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无量在莲台下面看到应一飞渐入佳境的神态,心里慢慢放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眼前这年轻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他都能够迅速入定,看来,今后他必成大器。 应一飞静静等待着,整个人早已化成了空气般的飘散在空中,对四周的环境没有了任何感觉,就像元神出窍的状况。 正在飘渺中的应一飞这时看到了位于自己坐下的莲花池里出现了异样,七朵莲花在莲池里优雅地摇动起来,花心中依次出现了点点光线,慢慢地,这些光线向外延伸形成了光柱直射洞顶的孔洞,莲花的颜色也在逐渐变得鲜艳起来。 应一飞知道,这百年一遇的时刻即将来临,他开始有点紧张起来,在莲花发出的光柱越来越强的时候,应一飞在竭力控制住自己恐慌的情绪。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形,但是他相信无量师叔的话,决定表现出不让师叔失望的状态。 就在应一飞准备尽力调整心态时,洞顶的七个孔洞里从天空中照射下来七柱耀眼的红光,与莲池里的七朵莲花射出的七柱白光相合,一时间,整个洞内所有的一切全部被这强烈的光线照得变成了透明,洞里变成了强光的世界,一切物体仿佛全部化为乌有。 莲座上的应一飞整个身体也在瞬间被强光照射得通体透明,他自己感到全身急速旋转起来,在转动中身体有被渐渐气化的感觉,应一飞心里开始有点惊慌,可是想到无量师叔的一再叮嘱,又静下心来欣然接受这难得的机会。 应一飞的身体在快速的转动中完成了分解,他在莲花的光柱推动下飞离莲座,升上极其高远的太空之中。 在这虚无缥缈的状态下,应一飞毫无半点自主权,他横下心来,任由这一上一下两部分光柱摆弄。不远处,一股黑得发亮的烟气正极力想向自己飘来,应一飞估计,那应该是犬王。 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一股金色的气体和另一股白色的气体正搅在一起上下翻飞,应一飞知道,那一定是魔气和无量的正气在争斗。 短时间内,在应一飞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看到了整个宇宙大大小小的红光和脚底的白光一起向自己扑来,自己则像一块巨大的磁铁,将飞来的所有光线全部吸入自己现在都不知道是肉体还是元神的体内。 一时间,这些大大小小光线的撞击让应一飞感觉到痛苦非凡,这突如其来的痛苦,让应一飞忍不住大叫起来,这声音在这空旷的宇宙间长时间地回响,犹如困兽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空间,使得眼前的黑气、金气和白色气体被震得弹开好远!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吸天地日月之精华?这样的痛苦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仙童安魂 痛苦的煎熬与得道的兴奋在应一飞心灵里激烈碰撞着,这种就像用很多的盐再加入很多的糖搅合在一起强迫让你吞咽的感觉实在是难以忍受。 应一飞就是在这种非常艰难的痛苦中煎熬着,甚至有几分钟的时间内,他都实在是难以忍受,要是可以的话,应一飞或许会拔脚逃遁而去,可是在这漫无边际的空中,应一飞无法指挥自己身体的任何部位,更别说离开。 如此一来,应一飞也只能听天由命,任由这天地日月狂暴的旋风吹拂。 犬王幻化成的黑色烟气一直环绕着应一飞飘舞,由于没时间和没机会交流,再加上应一飞难以承受的巨大痛苦,应一飞暂时无暇顾及犬王的感受。而犬王同样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是它听见应一飞痛苦的大叫声,就知道应一飞现在承受的痛苦要比自己大许多,无能为力的它只能尽量调整方向,离应一飞近点。 天空中无数的红光、白光集合在一起,一切向应一飞冲来,这光线将整个天空和地面都照成了一种颜色,在短时间内这真是成了光线的世界。 就在应一飞实在无法忍受、痛苦得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四周的光线渐暗渐远,最终偃旗息鼓,又归于一片静寂。 慢慢恢复知觉的应一飞此刻才感觉到自己又才踏踏实实地回到了洞内的莲座之上,那刻骨铭心的痛苦也消失殆尽。由于没有无量师叔的指令,应一飞一直不敢乱动,还是静静地端坐于原地。 应一飞的这个状态,把一直在莲花台下焦急等待的无量吓得不轻。但是这巨大的事件刚刚结束,是什么样的情况他并不知道,所以他也不敢太过冲动,只能焦躁地围着莲台转圈。 坐在莲座上的应一飞现在的感受是全身都有一种膨胀得快要爆炸的感觉,这种难受的状态甚至比刚才的痛苦还要难受,得不到无量的允许,他实在不敢乱动,只能坐在莲台上备受煎熬。 无量在下面看到时间已经到了比较安全的时候,才爬上阶梯来到应一飞面前伸手扶起这难受之极的应一飞。 “小飞,现在你感觉怎么样啊?我看你半天没反应,怕你出什么意外。”无量扶起应一飞,急切地问。 “师叔啊,我现在全身感觉到要爆炸了!好难受,这到底是怎么了?”应一飞现在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内都充盈得满满的,连呼吸进来的空气都好像没地方存放。 “这是我的疏忽,我也是舍不得这百年一遇的机会,才想让你尽情地吸收这天地日月的精华,但是我忽略了你的功力,忽略了你身体的承受能力,实在是对不起啊小飞!”听到应一飞说到全身胀痛,无量这才想到自己疏忽了这一个事。 这个疏忽虽然对应一飞不会产生很大的伤害,但是在最近的时间内应一飞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尽力调整全身的气息,尽力消化这次吸收的能量,这就需要较长的时间,这对目前应一飞时间特别紧迫的境况来说,无异于又更加的紧张了。 “这对我会产生什么影响吗?我现在需要时间啊!” “这本身来说并不会对你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就是需要你用一定的时间来将这些能量转化为自己的,最大的影响就是要占用你一定的时间。” “哦,那就是说我现在还不能再修习其他的东西啊?” “是的,这都怪我,看来我又要被老怪物痛骂一顿了!”虽然平时无量和老怪物没大没小开惯了玩笑,但是无量在心里,还是比较惧怕老怪物。 “师叔,除了用时间调整吸收,还有其他办法没有?我的时间很紧啊!” “没别的办法,只能慢慢调整,这次好在你带了犬王和白鹤一起参加了这仪式,否则我还真的犯了个错误呢。” “师叔,事已至此,您就别多想了,不就是费点时间吗?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好的,我们离开这里,你还是去小木屋休息,明天巳时开始,我们还要对你身体里的魔气设坛作法。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应一飞回到木屋,根本无法入睡,全身上下的每寸肌肤都弥漫着炙热,每个细胞都充满激情,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的速度就像奔腾的江河,大脑里被血液冲击的饱胀直接显现在脸上,强有力的心跳像一面不停擂动的战鼓,咚咚声直震得应一飞的胸膛快要爆裂。这种感觉比他初次见到靳小雨时候的感觉还要强烈百倍,这次,连这铺满床次的仙鹤草也毫无作用。 应一飞既然无法入睡,也就干脆放弃了尽快入睡的打算,胡乱的穿上衣服拉开门来到这屋外的平地上。 此时的夜静谧而神秘,漫天的繁星在月牙的辉映下显得暗淡而悠远,时不时的几声虫鸣在清凉的微风中传得更加悠长。树叶在微弱的月光映照下反射出的点点银白也没有盖住远处那上下翻飞的萤火虫。屋前不远处的水塘里,一阵清风吹过,粼粼清波摇动着映照在水面的月光,一浪一浪的推向浅窄的岸边。 应一飞信步走来,思绪万千。 他来到水塘边上,仰面躺在松软的草地上,看着满天的繁星,想起了自己入道以来的奇遇,心情更加复杂,自己现在所处的是另一个世界,虽然所见到的一切都与自己生活的世界不能相比,但都是那么自然和纯净,或许这里原本就不需要现代社会的那种“先进”和“发达”,更不需要现代社会的喧嚣与纷繁。 应一飞就想这样静静的,毫无杂念的躺着,这不是他累了,也不是他麻木了。只是,只是有一种他无法说得清楚的渴望和那种与生俱来的渴望宁静的心理,这或许就是很多现代社会中的悟道高人共同的渴求吧? 当太阳的光辉从远山露出点点光线的时候,那鱼肚色的东方预示新的一天开始了,在草地上躺着的应一飞被迅速升起的太阳的光辉照在身上,强烈的光线刺激着应一飞的双眼。他从沉睡中醒来,揉揉眼。 犬王和白鹤不知什么时候在应一飞身旁一边一个规规矩矩地守卫着应一飞,而且一眼看去都是精神抖擞的。 “喂喂喂!你们不好好休息,都在这里傻傻的坐着干什么?”应一飞觉得很奇怪,在他的感觉中犬王和白鹤以这样的精神面貌同时出现在他的身边,已经是很久都没有过的事情了。 应一飞高兴地翻身起来抱起白鹤,拍拍犬王的头兴奋地说道:“今天一醒来就看到你们都这么好好的在我身边,我太高兴了,我有个预感,今天我们肯定会遇到非常幸运的事情!” “呵呵,老大,我也觉得好高兴,不知怎么的,昨天我也是感觉好难受,整个身体就像要爆炸了一样,不过现在好了,没有这个感觉了,而且我现在有使不完的劲!”犬王跟着应一飞往木屋走,边走边说。 “老大,我和犬王是一样的感觉!”白鹤自从开始与应一飞交流,说话都是很简短。 “是吗?哈哈哈......你们不说我还真的没注意,我现在也是变得和原来一样正常了,昨天晚上的那种难受的感觉没有了!好清爽啊!”犬王和白鹤不提醒,应一飞真的还没注意自己身体的变化。一经提醒,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难受了。 来到木屋里,应一飞径直来到床边,将昨晚从兜里拿出的东西揣回兜里,特别是那块青铜片。 “走,我们去找师叔他们去。”应一飞说完,带领犬王和白鹤离开木屋,寻路而去。 白鹤在前面开路,犬王跟随应一飞后面,那架势还真有点前呼后拥的派头。来到昨天到过的半岩上的石平台,应一飞没看到人。白鹤寻路向那石洞飞去,应一飞和犬王紧随其后。 这白鹤原本就是灵鹫山的灵物,所以对灵鹫山的布局和路径当然就熟悉。来到门口,应一飞拾阶而上,十多阶的石梯走完后,映入应一飞眼帘的是一个高大空旷的石洞,洞内光线充足,五彩缤纷,迎面的石壁上用草书镌刻着一首诗: 曲径通幽别有天 拾阶漫步更悠闲 仙府笑释觥爵处 世间已然几千年 石壁下方是一个人为的石台阶,石阶的左下方,老怪物与白眉二师伯在各执棋子作对厮杀在一处。石壁正下方摆一香案,无量正前跑后颠的在布置,石壁右面,有一处大概两米高低的石门通往石壁后面。 这时候,正好妙谛和妙言从里面走了出来,妙言手捧一束莲花,妙谛在前面面色喜悦,好像碰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白鹤飞到白眉师伯旁边落下,亲昵地靠在他身上,白眉师伯看到白鹤的到来,丢下手中的白色棋子,将白鹤搂抱在怀里脸靠在白鹤背上来回摩挲。 应一飞疾步上前拜倒在老怪物和白眉面前:“飞儿向两位师伯请安!” 老怪物双眼还紧紧盯在棋盘上,对应一飞的到来无动于衷。看来棋局对他极为不利,所以他还在专心地研究这棋盘上的变化。 白眉看到应一飞前来问安,将白鹤放于地上,走下台阶扶起应一飞道:“飞儿,昨天睡得好吧?” “谢谢二师伯,我休息得很好!” “哦,那就好!去,给你大姨妈问个好吧!呵呵,还有你无量师叔!他今天真是稀奇了,一大早就起来就嚷嚷着布置法坛,在这里折腾好久了,也不像往天玩得找不到踪影,今天真是怪事!” 听完白眉的话,应一飞知道无量并没有将昨晚的事告诉大家,所以应一飞也不好透露。他迎面来到妙谛和妙言跟前,问过大姨妈好后,就看到妙言手里捧着的莲花,好奇地问:“大姨妈,这莲花何用?” 妙谛笑笑也不直接回答:“一会你就知道了!去吧,去帮帮你师叔!” 应一飞最后来到忙前忙后的无量面前,正要问好,无量一把拉住应一飞走到洞门边,奇怪地在应一飞身上到处看,看完悄悄道:“现在你还全身发胀吗?” “没有了,现在一切都好,就像正常人一样!”应一飞如实回答道。 “不会吧!就一天时间你就恢复了!”无量还是不相信地看着应一飞。 “师叔,是真的,不信你看。”应一飞指指身边的犬王:“连它都恢复得不错呢。” “这是怎么回事呢?不可能,不可能!昨天我们分开后你是怎么做的,快告诉我!”无量现在相信了应一飞的话,想尽快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我什么都没做啊,我们分开后我怎么都睡不着,就出门睡在水池边的草地上看星星,谁知道就睡着了,醒来都是今天了。” “什么?你昨晚在水池边的草地上睡了一个晚上?是这样啊?哈哈哈......我知道了,你现在没了昨晚难受的感觉就是因为你在草地上睡了一个晚上,充分吸收了地上的阴气,阴阳调和,所以你就暂时平衡了!” “什么?只是暂时平衡?那以后还是要慢慢的才能调整好?” “是的,现在先不管这事了!你先来坐在法坛前!”无量说完,指着石阶上的法坛。 应一飞收了白鹤,叫犬王回到自己的耳道,规规矩矩地坐到了法坛前面。 “你们也太过分了!快过来,快点过来帮忙了!老怪物,白眉老头,还有师姐!你们快来啊!我要帮小飞做仙童安魂了!”老怪物听完无量的乱叫,只是抬头看了无量一眼,又埋头看着面前的棋盘。 无量看到老怪物不闻不问、无动于衷就有点恼火,虽然小小个子,可几步就走到老怪物和白眉的桌子前将棋盘掀到地上“你们真过分!难道小飞不是你们的徒儿?只是我的吗?” “你个小屁孩,昨天你带飞儿做的蠢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掀我棋盘!看你是找打!”老怪物本来看到了一步可以置白眉于死地的好棋,谁知道被无量破坏了,心里就有点冒火,再说了,老怪物原本就没打算今天帮应一飞驯服魔气,因为他通过读心术早就知道无量和应一飞昨天晚上的所作所为。 但是他现在也知道应一飞早已自己暂时调整好了自己的平衡,为了节约时间,干脆就提前帮应一飞做完“仙童安魂”吧。 第一百五十二章 保命金符 老怪物也懒得管这洒落满地的棋子,懒洋洋地站起身来到无量布置的法坛前,快速、使劲地在正在全神贯注忙碌的无量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你小子就会折磨人,把我的计划全打乱了!” 无量反应很快,转过身一跳,,双手拽住老怪物的胡须,像抓住了一根悬岩上伸展下来的树藤,双脚离地,使劲晃悠着。 无量的体重和突然的举动让老怪物猝不及防,疼痛和重量同时袭来,迫使老怪物就不得不低下头,顿时,老怪物就变得像个大虾米。老怪物负痛伸手抱住拽着他胡须的无量骂道:“小屁孩,你快放开!再不放开我就把你捏成肉饼了你信不信!” “放开可以,我有两个条件,你答应了我就放开,不答应的话你别说把握捏成肉饼,就是把我捏成了饺子馅我也不放!” “小祖宗你快放开撒,我好痛啊!你说什么一傲剑我都答应你,快放手!”老怪物看来是有点痛了,声音都变了。 “一是你不能骂我,二是还要快点来帮小飞安魂!不同意我就不放!”无量虽然被老怪物抱起减轻了体重,但是他的双手还在慢慢地使劲扯拽老怪物的胡须,这样,老怪物下颌和上嘴唇上的疼痛并没有减轻多少。 一般在这种情况下,无量和老怪物斗大部分都是老怪物服软认输,在这样负痛的情况下,老怪物更是马上就缴械投降:“好好好,你说的一切我都照办,只求你快放手。我好痛哦!” “看你以后还惹我,还惹我我就还扯你的嘴毛,把它全部 拔光!让你的烂牙齿暴露给大家看看,羞死你!”原来老怪物留一口浓密的胡须是为了遮挡住满口的烂牙齿。 “无量师弟,别闹了,大师兄都让你赢了你怎么还得理不饶人?不对!应该是得寸进尺!既然大师兄都答应了你的要求,你就抓紧了给飞儿做仪式吧。”这无量的蛮横无理,连妙谛都看不下去了。 无量拿眼斜斜地瞥了妙谛一眼,扮个鬼脸,放开了老怪物的胡须,兴冲冲地来到法坛前面:“小飞,你准备好了吗?” 坐在法坛前的应一飞由于辈分小,对于师叔和师伯的拌嘴和嬉戏不好插言,所以只能装作没听见,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地等候。听见无量的吩咐赶快答道:“师叔,我准备好了!” 凭应一飞的感觉,无量师叔坐在法坛对面与自己和法坛相隔,大姨妈坐在自己身后,左边坐着老怪物,右边就是白眉师伯。四人围住应一飞坐定,只听无量轻轻说一声:“入定,我们开始了!” 这时,应一飞感觉到眼前有火光的闪烁,估计是无量点燃了香和蜡烛,法坛对面徐徐生风,应该是无量师叔在变换身形和手印,由于动作迅速才生出风来。 不多时,应一飞就发现自己的四周都或强或弱的出现了微微的蓝光,他们在慢慢向自己接近。 “加大点,白眉老头!”无量轻声提醒。 应一飞立即觉得右面的蓝光又亮了点,慢慢的,左、右、后三处的蓝光完全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围住应一飞身体的一道壁障。这时候,应一飞感到法坛前面亮起耀眼的绿色光芒,这绿光虽然很亮,但是给人一种安详、舒适、温柔和惬意的感觉,应一飞像是得到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安抚,马上觉得全身都放松了下来,要不是需要盘腿坐好,他或许都舒服得躺在地上了。 这绿光的绿色,犹如早春树枝上刚刚露头的树芽的新绿,又如青青小草映入碧水中的那种富有生命的绿。这绿光慢慢聚集,慢慢靠拢应一飞的身体。直到这时,应一飞终于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润物细无声的感觉。 他什么都不愿意想了,尽量放松心情尽情体会这美妙的感觉。这时,无量轻声对应一飞说道:“小飞,你调整一下你的内力,让你的真气和魔气慢慢地动起来,但是千万注意,不要动作太大,开始的时候只要有点动静就行了。” 应一飞根据无量的吩咐,慢慢地运行内体里的真气:“动了点,师叔,你看可以了吗?” “继续慢慢的运行,慢慢的,慢慢的,好,好的!注意别停,我的安魂仙气要进来了。” 应一飞尽量控制自己的真气缓慢地运行着,尽量不对魔气惊动太大,听见无量说他的安魂仙气要进入,就更加小心地运行自身的真气和被连带着运行的魔气。 随着无量语言的诱导,左、右、后三个方向的气场在迅速加大,这蓝色的气体随着颜色和光亮的加深,在应一飞的耳边发出了“嘶嘶”的鸣叫声,就像瞬间在他的身边倏然增加了无数条狂怒的蛇发出的声音。 应一飞面前的绿光现在正在从法坛的方向大规模、源源不断地进入应一飞的身体,与自己身体内的真气和那缕金色的魔气混合在一起,在身体里慢慢旋转起来,应一飞的身体也开始缓缓变成了绿色。 这气体在应一飞身体内由慢到快,越转越快,应一飞也感到身体里的不适也在慢慢缓解,外面的蓝光也在循序渐进地有序地加入应一飞的身体,几股颜色不同的气体在应一飞身体的各个经络之间反复转动,继而又弥漫了整个身体的各个角落。 最终,无量轻轻地说道:“小飞,你现在试着运动你自己的气息,并有意地调动这股魔气,看看能否有所动作!你别怕,我们全部都在你身边的,真气也在你体内保护你,你尽可大胆的运气。” 应一飞正在沉思中,对无量的话稍微反应得慢了点,他干脆不回答,直接就开始了运行真气。启动后,应一飞运用内视功能看到了自己的丹田之内一派乱象,几股分别不同颜色的气息在各自站着位置,将应一飞淡蓝色的真气和金色的魔气围在中间。 看到这样的情景,应一飞心里就特别的有安全感,他决定大胆地运行一下真气,这也是近来他有点被憋坏了的感觉逼出来的,想随意地疯狂一把。 应一飞主意一定,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启动了他的运行。这种情景就像几辆护卫车围在一辆被护卫的车旁,在护卫车都还没得到任何预示和反应的情况下,被护卫的车辆突然就利箭般飚飞了出去一样,让旁边的几股气息都没能赶上来。 应一飞在运行的同时,也很注意地观察那股魔气的表现,开始,这股魔气还不是很配合,应一飞也不是很容易调动它,但是运行几圈以后,这股魔气居然像个小孩一样的与应一飞自身的真气在比速度和比听话。这样子的结果让应一飞很开心,看来这魔气已被无量师叔驯服了。这被驯服后的魔气居然还被打上了无量性格的烙印。 应一飞将真气运行回到丹田,这时候,几股真气才赶上来护住应一飞的真气,为慎重起见,他们还将那股魔气与应一飞自身的真气间隔开来。没想到,那股金色的魔气找了个缝隙钻了过来,与应一飞的真气合为一处,俨然早已是应一飞自己身的真气。 应一飞看到如此的情景,又试着单独调动这股魔气在身体内运行了两圈,这魔气也很听话地按照应一飞的指挥顺从地在应一飞身体里游走。这样反复几次后,应一飞确定无量师叔的“仙童安魂咒”在几位大师的帮助下运行成功了,这股恼人的魔气终于被驯服。 欣喜异常的应一飞睁开眼,看到几位大师都也收功端坐回到了原位,也站起身来一一对他们行礼表达感激之情。 来到妙谛身边,行礼问好后,应一飞掏出那快青铜片递给妙谛:“大姨,这是我无意中在一个古墓里得到的,我觉得应该是个非凡之物,所以一直带在身边,但是又看不懂这上面的字是什么,您看看您看得懂不?” 妙谛接过那青铜片,仔细看后大惊失色,急速地将那青铜片恭恭敬敬地放置于刚才使用的法坛香案上,再次点燃香烛,很慎重地整理好衣服,纳头便拜。 旁边的老怪物、白眉、无量、妙言和应一飞看到一向处变不惊的妙谛都如此惊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应一飞判断,这快青铜片肯定大有来头。大家围拢过来后,都跟着妙谛拜倒在香案前。 三拜过后,妙谛要大家沐浴更衣后再来瞻仰这青铜片。 片刻过后,大家又回到这香案前围住了这快青铜片,应一飞看到大姨对此青铜片心生崇敬,知道这东西一定是个非常好的东西,所以就特别期待大姨的说辞。 妙谛缓缓走到香案前,双手拿起这不起眼的青铜片,脸色凝重地说到:“我可以肯定地说,这块青铜片就是我们道门中人几千年来孜孜以求的三道金符之一的保命金符!另外还有两块,一块叫夺命金符,一块叫疗慰金符。要是有了其中的一块金符,就有了寻找另外两块金符的仙缘,假如三块金符在手,所有天下邪灵都会望风而逃,不敢近身。” “大姨,这金符怎么会有如此的神力啊?又是谁制造出来的?”应一飞被大姨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相传,这是当年道家鼻祖老聃西出函关,被关令尹喜请求留下后,鼻祖在函关的十多天里不但写出了洋洋洒洒五千言的《道德经》还秘密铸造了这三道青铜金符,可这金符说是存在,但是几千年来从来没有任何人见过。时间一长,也就慢慢的在道门中被谈忘了。现在看来,这传说是真的,没想到还被飞儿收入囊中。而且要是我的判断不错的话,这三张金符应该就是为今天横空出世的飞儿准备的。”妙谛一口气说完,显得很兴奋。 “师姐,你们都找地方坐好或者蹲下来说好不好,我什么都看不见啊!”无量个子最小,对妙谛忘情的解说虽然听到了,但是妙谛手上的金符他看得不是很真切,所以就提醒大家。 妙谛笑笑,慢慢带领大家来到洞外的亭子里面坐下,把青铜金符递给无量:“不是想看吗?好好看看吧!” “师姐,这上面写的什么啊?正面我到是看出来了是叫保命金符,但是后面的这小字呢?你看看!”无量将金符归还妙谛,妙谛翻转背面仔细地观察着,经过长时间的辨别,嘴里才一字一顿念了出来:“自然天道,道自众生,疗慰生灵,灵蛇往生。”念完这四句话,妙谛陷入了沉思:这四句话到底代表了什么?是“保命金符”的咒语呢?还是指引下快金符的隐藏之处? 第一百五十三章 激战仙峡 妙谛长时间的思考看来没有什么结果,只能用笔将这青铜片上的几句话抄录下来准备再破译。 经过昨夜的吸收和今天的安魂,应一飞已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体和心智都达到了最佳状态,有这感觉真好!有点骄傲的应一飞放出犬王和白鹤,在这亭子和洞门间来回疯跑,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看到应一飞如此疯狂,白眉师伯叫住应一飞:“飞儿,你能不能安静下来?你这样疯狂对于你现在的状况来说是非常不好的你知道吗?过来好好坐下!” 应一飞原本以为通过昨晚和今天的两个仪式,早已解决了自身的问题,他万万没想到白眉师伯还说出此话,难道自己身上的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 他回到亭子里安安静静地坐下,这时老怪物来到他的身边一改常态爱抚地抚摸着他的头说道:“臭小子,你别以为你的事情完全解决了,由于你那个愚蠢的无量师叔昨天晚上的仪式,你现在还不能够过度地运行你的灵力,还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吸收后,对你的功力的长进才有所帮助!你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吗?” 应一飞看看老怪物,慎重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你现在的状态就像是突然吃了很多很难被你消化的东西,一时间就不能太过动弹。待到哪天你觉得你的丹田里在你运功的时候有点空隙了的时候,这天地日月的精华就被你全部吸收了,到那时,你才是真正地得到了你所需要的一切。这吸收来的精华也才能完全为你所用。见过蟒蛇吃完东西后的状态吗,你现在就要像那样做,你懂了吗?” “大师伯,我知道了!”应一飞看到老怪物对自己如此慈爱,也破天荒的没有叫他老怪物而改口叫了声“大师伯”。 “好的,那么我想让你回到仙峡谷去好吗?一是你可以监督臭小子他们练功;二是那里更加适合你的吸收和恢复;第三就是我得去再给他们配制一批各种功能的能量水备用,估计现在已经快没有了!” “好的大师伯,那我们就走吧!”应一飞虽然去过两次老怪物的老窝,但是一直都不知道那个美丽的地方叫做“仙峡谷”,这次老怪物不说,他也还不知道。 老怪物看看周围的人,抱拳道:“我离开半天,带飞儿去仙峡谷修养,去去就回,告辞了!”说完,转化为一股旋风带着应一飞绝尘而去。 老怪物带着应一飞来到仙峡谷,在空中就看到钢镚豆带着老冇和无言在木屋前的空地上打坐修习,老怪物微笑着满意地点点头,决定试试钢镚豆等人的应变能力,就将应一飞悄悄放在离他们较远的小山的亭子里,自己则手拿竹鞭,优哉游哉地从山上度着方步走向钢镚豆等三人。 老怪物在离钢镚豆他们几十米的地方站定,随手摘一片树叶在手,默念几句咒语后将手心里的树叶放在地上,这树叶在老怪物手势的指挥下变成了一个长相凶恶,高大威猛的怪兽。老怪物手一挥,这怪兽渐渐隐去身形,但那沉重的脚步经过之处,地上的青草凹陷得很深,那沉闷的响声像初春远处传来的滚滚雷声。 正在专心打坐的钢镚豆被这沉闷的脚步声惊扰了,他睁开双眼向四周观察着,想知道这声音从何而来、又是什么样巨大的怪物发出来的声音。 看了半天,钢镚豆还是没弄清楚这声音的来源。但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确实存在,钢镚豆拉起身边的老冇和无言,警惕地注视着这恐怖的声音的来源之处,手里紧紧握住哪柄桃木剑。边往后退边默念着什么咒语。 这时,老怪物右手的中指从大拇指尖上一弹出来,那巨兽一下子就现身在钢镚豆他们三人前面,巨大的身躯将钢镚豆他们遮挡得严严实实,丝毫不现。 这突然现身的巨兽并没有让钢镚豆产生极度的慌乱,只是略微吃了一惊,随后他镇静了下来,首先将无言和老冇推到自己的身后,自己则躬身挺剑迎着三米开外的怪兽冲去,边跑边咬破左手的中指,将血顺着剑锋涂于剑上。 老怪物看到钢镚豆在这忽然出现的紧急情况下都能够如此的应付自如,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高兴,决定再进一步试试他的能力。 老怪物使劲一挥手,巨兽举拳朝钢镚豆头上砸去,钢镚豆早有防备。灵巧地一个侧翻躲过了这一拳,还没等到喘息,这巨兽的大脚已经顺势朝他踩将下来。这连续不断的攻击让钢镚豆难于应付,眼看躲不过这致命的一击,钢镚豆干脆躺在地上挺起手中的宝剑直刺这巨兽踩踏下来的脚心。 钢镚豆没想到,这一剑让巨兽踩下的脚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这巨兽撤回踩下的脚,后退两步,抓起地上一块一、两百斤的巨石向钢镚豆砸来,这钢镚豆眼看就要被砸成肉酱,可能是极度的危险环境中激发了钢镚豆的潜在能力,只见他像一只匍匐于地上的跳跳虫,一个躬身,双脚一蹬,一下子窜出去三、四米远,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老冇和无言在钢镚豆后面看得心惊肉跳,无言呆站在那里只会一个劲地惨叫,老冇在这短短的瞬间内已经反应过来,几步跑到钢镚豆躺倒的地方想扶起钢镚豆。这时候那巨兽的大脚又踢了过来,就算不被这脚踢到,就是这巨脚从地上铲起的石沙就够钢镚豆和老冇喝一壶的,这一脚踢来,正好老冇赶到,将钢镚豆按在自己身下护住,这一按虽然躲过了致命的一脚,但是这飞来的石沙却结结实实地打在钢镚豆和老冇身上,疼得老冇全身发抖。 但是在这极度危险的时刻,老冇也顾不得身上的痛,全力拉起钢镚豆朝木屋方向逃窜。老怪物决心把这试探进行下去,想试试钢镚豆和老冇面对这种艰难的情况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处理。所以他看到老冇扶起钢镚豆拼命地逃跑,便指挥这巨兽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 可是当快要追到钢镚豆和老冇的时候,一个突然的变故反而让老怪物有点措手不及。 钢镚豆首先是被这巨兽的出现吓到了,之后又被老冇扶着稀里糊涂没命地跑,待他稍微平静下来后,才想到无言不在身边,所以又向无言傻站着的方向跑来,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救出无言,哪怕再危险。 钢镚豆的这一表现虽然得到了老怪物从心底发出的赞叹,但是这钢镚豆发疯般的跑来,正好迎面遇上了追击他们的巨兽,如果不指挥巨兽对他进行攻击,那就反而让钢镚豆会在今后的实战中产生误会,要是真的对他实施攻击,那就可能会伤害到钢镚豆。在这两难的境地中,由于钢镚豆的这一无畏的举动,使得老怪物继续实施计划的想法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了。 老怪物索性收了功,来到无言面前。 钢镚豆猛然间看到老怪物,毫不犹豫地挺剑刺来:“你这个妖孽,有种朝我来!别伤害无言!” 老怪物没想到钢镚豆会对自己实施攻击,但是毕竟他非常老道,钢镚豆的剑锋才到,就被他伸手才二个指头夹住并顺势一拉,钢镚豆不但桃木剑脱手而出,由于跑得急也没收住脚步,眼看就要倒入老怪物怀中,只见老怪物一个侧身,钢镚豆便扑入了无言的怀中。 老怪物在一旁捋着胡须朗声大笑道:“哈哈哈......你这个小崽子,居然想在背后攻击我!” 钢镚豆听见老怪物对他的特殊称呼,就像听到了妙悟在上官云黎家门外对妙言喊道的“尖椒爆芋头”这样的密语,就知道眼前的这老怪物是真的,继而反应过来那巨兽也是老怪物搞的鬼。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他妈的这个老东西搞出来的鬼!害得老子被吓得屁滚尿流!”钢镚豆说完,用手在老怪物背上打了一下。 老怪物不理他,转身大笑着背起手一摇一摆地朝木屋走去。边走还边回头朝钢镚豆笑笑。 大家回到木屋,没见到老怪物,应一飞知道这老怪物是自己回屋去为大家调制能量水去了,所以没露面。 虽然离开才不到两天,可是大家都觉得像是过了两年,钢镚豆和老冇、无言围住应一飞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应一飞也一一作答。 不到半个时辰,老怪物来到屋里,环视一下大家道:“你们这几天还是要继续抓紧修习,这里交给臭小子管理,我过几天回来,不准偷懒知道吗?”说完转瞬就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 老怪物刚刚离开,应一飞就觉得心里一悸,心慌得整个人都烦躁起来,这种感觉可是很久都没有了的,难道这最近要发生什么大事?可是应一飞又想到这些天一连的仪式对自己的身体也有影响,所以对这心里的悸动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 入夜,钢镚豆和老冇早早睡下,不多时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老冇自从更换了这具肉身后,就没有了打鼾的毛病,这点,钢镚豆是老冇最大的受益人。 应一飞虽说这几天也疲于奔命,但是回到了这风景赛仙山的仙峡谷,也是非常能够心静。或许是吸收了大量的天地日月精华无法消化的原因,应一飞毫无睡意。 看着身旁呼呼大睡的钢镚豆和老冇,应一飞心里有一种无法言表的幸福感,思绪复杂的应一飞越来越兴奋,更加无法入睡。索性穿上衣服走出门去。 刚刚走到门外,犬王和白鹤一齐出现在应一飞的面前,犬王迅速变大,焦急而警惕地看看四周,仰头对应一飞说道:“老大,今天晚上我感觉不对哦!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也一样觉得不对,可能真的有事发生!”白鹤也符合着说。 “这不对啊!这地方叫仙峡谷,又是老怪物的地盘,什么孽障敢来找死啊?”应一飞虽然也有心悸的预兆,但是想到这些,就觉得不太可能有事情发生。 “您别忘了这里现在就是我们几个!老前辈没在这里的哦!”犬王再次提醒应一飞,这才让应一飞觉得犬王说得有道理。应一飞的这一警醒,马上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确是太大意,连这起码的警惕性都没了,要是被敌人偷袭那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呢?应一飞汗毛倒竖不敢再往下想了。 “老大您看!”白鹤从远处飞来落到应一飞和犬王前面,用它那长长的尖喙指着对面小山的后面。应一飞放出法眼顺着白鹤指示的方向看去,在微微的月光下,几百米远的那座小山上密密匝匝的走来了无数的小矮人。应一飞发现,其中有个领头的金色小矮人,估计那一定是微金鬼胎。 “老大您再看那边!”犬王这时也抬起前掌指着小山旁边那座稍高的山头。 应一飞调整法眼再看,那座山头上在晓依、袁玫和章瑶瑶的带领下成百上千的僵尸也在向小木屋围拢过来。 应一飞心想,这微金鬼胎和女魔怎么就弄到一起去了?而且现在居然连他和晓依、袁玫、章瑶瑶都能带“兵”打仗了,这说明他们成长得还是比较快。 经过多次历练的应一飞面对这群虾兵蟹将,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更何况现在是又比原来有巨大进步的他。应一飞只是微微一笑,转身回到木屋内。 他叫起钢镚豆和老冇,又让钢镚豆到无言的房间将无言叫到这屋里集中,继而抓出一把符张甩手撒出。这符张有了灵性似的飞到窗户和门上妥妥帖帖地贴得规规整整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痛失金符 简单做完这些,应一飞拉着钢镚豆走到门外,这时门外的空地上,在微金鬼胎和几个女鬼的带领下,整整齐齐的站满了那些用尸体拼凑的小人和僵尸。 站定后的应一飞告诉钢镚豆:“豆豆,你要注意晓依和袁玫,别看她们的眼睛,小心被魅惑了!” “呵呵,飞哥老大,这些丑鬼我才不愿意看她们呢,怕要注意的是你哦!有些女鬼可能还对您念念不忘哈!”钢镚豆说完扮个鬼脸。 应一飞知道钢镚豆说的是什么,不禁脸红了起来。但是嘴里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装作没听明白钢镚豆话里的那特殊含义。 “你不看就好,我是怕你被魅惑了有危险!” “呵呵,我这人其他不行,但是这方面可能比您要好点,呵呵,飞哥小心才是!” 面对这站满空地的僵尸和小人,钢镚豆毫无惧色,相反还有点兴奋!应一飞淡淡地微笑着,从心里就没把眼前的这些鬼魅放在眼里。 “豆豆,我们一起上还是轮流来?”应一飞捅捅身边的钢镚豆。 “飞哥,这么些小玩意我看就用不着劳您大驾了吧?我自己先玩玩好吗?您保护好屋里的。”钢镚豆话音未落,已经跳入眼前的鬼魅阵型里。 应一飞本来就是想让钢镚豆来对付这些小鬼,以钢镚豆目前的实力,对付眼前这样的小鬼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因为这不但可以让钢镚豆得到锻炼,也不用打乱自己消化天地日月精华的计划。 钢镚豆杀入鬼魅阵营后,挺着桃木剑左冲右突如鱼得水,剑锋所指,所向披靡。在他的面前,倒下了成片的僵尸和小鬼人。但是应一飞看到的是这些倒下的僵尸和小鬼人被外围的僵尸拉到外面后,被晓依、袁玫等女鬼指点几下后,又源源不断的涌了上来。 钢镚豆开始觉得杀得过瘾,没过多久,也看到了这其中的端倪,一时间心里就懊恼起来。照这种打法,自己是无法战胜这些鬼怪的,到了最后,只能是自己功力耗尽,被这些源源不断、不屈不挠的僵尸扯成碎片。 应一飞看到这可怕的一幕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要是真的这样打下去,就算是老怪物和白眉、无量再加上大姨在,也未必是这些僵尸的对手。 钢镚豆在僵尸阵里杀得再眼红,在意识到这可怕的后果后,心里也开始后怕起来,他卖个破绽引身边的僵尸靠拢,然后一个漂亮的旱地拔葱腾空而起,三步两步跑到应一飞身边,拉开防御的架势。 应一飞知道钢镚豆也看出了这些鬼魅的用意才跳出圈子,但是应一飞一时也没想出什么办法来解决这样的问题。看来,自从傍山村的大战后,女魔改变了策略,她不但加紧了僵尸的收集,还传给了手下的几个小女鬼的复活之术。要是不能破掉这复活之术,那么今天的仙峡谷就是自己和两外三位的葬身之地。 事情的发展就是这样,虽然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但是并不是能够让你尽快解决。应一飞和钢镚豆努力地抵挡着这源源不断围上来的僵尸,经过长时间的奋战,已开始显现出一丝倦意,但是在如此的情况下,除了努力的抵抗,又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呢? 面对这源源不断的攻击,应一飞和钢镚豆的努力就像重拳打在棉花上,起不到一点效果,随着时间的推移,应一飞和钢镚豆已从进攻转为疲惫的防守。 钢镚豆手中的桃木剑也是威力大减,应一飞掏出搜魂盘照着围攻上来的僵尸一阵乱盖,这一招开始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虽然这些被搜魂盘打倒的僵尸被抢回去后恢复的速度减慢了许多,可由于进攻的僵尸数量巨大,这招并未对它们的进攻有多大的抑制作用。 “飞哥老大,这样不行啊!您快想想其他办法!”钢镚豆拿着桃木剑有一招没一招的在划拉着进攻上来的僵尸,急得喊叫道。 这一喊,更让应一飞心里更加着急,他看到手里的搜魂盘有点作用,就交到钢镚豆手里:“豆豆你注意防守好,绝对不能让它们进入木屋!”说完,自己则手握佛尘冲入这密密匝匝的僵尸阵型里。应一飞也是急中生智,他现在必须找到微金鬼胎和晓依、袁玫他们。 应一飞冲入阵型里毫不恋战,在这多得难以走动的僵尸中间招来“天兵护体”,一路的“苍灵之剑”杀开一条血路,在这茫茫僵尸的海洋中寻找这几个鬼头。 钢镚豆得到应一飞的搜魂盘,顿时精神一振,也扩大了防守的范围,搜魂盘与桃木剑并用,打得那些攻近身边的僵尸横七八竖倒成一片。 应一飞此时心无旁骛,只想尽快找到晓依、袁玫、章瑶瑶和微金鬼胎,以他现在的功力尽快消灭它们。只有这样,才能结束这令人恐惧的战斗。 应一飞左冲右突的同时,也放出法眼到处搜索,可就是一时间毫无结果,心里焦急的应一飞在这一片鬼哭魂嚎的黑夜里漫无目的地寻找,无意中来到了山上的小凉亭中。 这里算是一个比较高朗的地方,小木屋及屋前的空地尽收眼底,应一飞放眼一望,那些被钢镚豆放倒的僵尸都被无一例外的拖到这小山的背后,而小山背后又有不少的僵尸重新投入围攻小木屋的战斗。 应一飞终于明白,原来这几个狡猾的女鬼和微金鬼胎就躲在这小山后面。目标确定后,应一飞驱动法眼在小山后面搜索。 在小山后面的山腰上,有一个小洞,晓依、袁玫、章瑶瑶和微金鬼胎就在里面,晓依、袁玫、章瑶瑶正围成一圈,将拖进来的僵尸围住相互比划着施以魔咒,这些被击倒的僵尸被施咒后又好像获得了生命,面无表情地沿着来路重新投入战斗。 那微金鬼胎坐在一旁,专心致志地在摆弄着什么东西,面前还放满了各种人体的枝干。 应一飞仔细看来,原来是被打掉的僵尸身上的手和脚在微金鬼胎的手里又被变魔术般的做成了一个个小鬼僵尸,同样也在源源不断的走出岩洞参加到围攻的僵尸队伍里。 这样的情形不得不让应一飞倒抽一口凉气,假入自己和钢镚豆还是就这样傻乎乎的一直防守,这最后的结果就是自己和钢镚豆功力耗尽而亡。 应一飞摸进洞内堵住洞门,也不言语,伸出佛尘口念咒语引来天空中的闪电,先就给这洞内的几个孽障来了个“五雷轰顶”,谁知道这强烈的爆炸声来至于洞外的小山顶上,这洞内没有丝毫动静,应一飞估计,那山顶上的小凉亭现在已经变成了粉末。 应一飞的这一昏招非但没有给予这四个孽障致命的打击,还从客观上惊动了他们。 只见围坐在地上的晓依、袁玫、章瑶瑶丢下圈子中间的那几具被击倒的僵尸,速度极快的消失在洞内,那坐在一边的微金鬼胎看到突然出现的应一飞,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就露出了一种顽皮的笑容。 他站起身来,手里还在摆弄着那人体的上肢,看着应一飞毫无惧色。 应一飞知道,这是鬼胎对自己的挑战和蔑视,目的是想激怒自己。应一飞冷静地考虑了一下,也不动声色地看着鬼胎。同时更加紧了法眼搜索消失的三个女鬼。 应一飞看到,在洞顶的三个方向,晓依、袁玫和章瑶瑶分别各自依附于钟乳石上,她们同时都在看着鬼胎的动向。应一飞心里明白,这几个孽障是想对自己同时发动攻击,他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应一飞心里惦记着钢镚豆那边的情况,怕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就想速战速决。 面对这几个小鬼,就应一飞目前的功力拿下他们早已不在话下,所以应一飞与鬼胎对峙不多久,就祭起“三味真火”向鬼胎喷去。没想到这鬼胎看到真火喷来,不但毫无惧色,还对应一飞扮了个鬼脸高高兴兴地迎了上来。 这“三味真火”烧在鬼胎身上不但没有出现任何伤害鬼胎的效果,反而让鬼胎显现出一副欣喜陶醉的表情。这鬼胎的颜色还慢慢地有所加深,应一飞看到这种情况,才想到这鬼胎原本就属火,火攻对于他来说无异于给他增加了功力。 看到这些,应一飞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误,边急收法咒边随后剑指一甩,想用定身咒定住鬼胎。可甩出剑指的方向早已不见了鬼胎的踪影。 这时候,应一飞感到头顶逼近一丝凉风,他下意识地一闪身,一截巨大的钟乳石紧贴着应一飞的肩膀落到地上,把岩石结构的地面硬是砸出了一个大坑,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应一飞的四周很快刮起了三股旋风,紧紧将应一飞围住。 有“天兵护体”的应一飞根本没把这几个小女鬼放在心上,看到不断在身边旋转的旋风,只是采取了以静制动的策略,冷眼观察这上下翻飞的腥风。 暮然间,应一飞的心里慌得有点难以忍受,他不知道这到底预示着下步将要发生的事,虽说如此,应一飞早已没了再纠缠下去的勇气。 这微金鬼胎的突然失踪,使应一飞的心里出现了一丝惶恐和不安。大脑里无端的就浮现出钢镚豆、老冇和无言的形象。应一飞心里已经知道由于自己的狂妄、自大和轻敌,就这样轻易地走入了这几个小鬼的圈套。 极度恐慌的应一飞无暇顾及这三个讨厌女鬼的纠缠,想尽快抽身赶回小木屋看看钢镚豆、老冇和无言的状况,可是无论如何,他就是难以脱身。只能一边应对这三个女鬼的纠缠,一边放出法眼观察小木屋周边的情况。 应一飞不看不知道,这一看还真的被法眼观察到的情景吓了个半死。 小木屋前,钢镚豆被微金鬼胎抓在手里,桃木剑和搜魂盘丢在一边,屋内现在站满了无数的僵尸和小鬼人,老冇和无言被这骇人的景象早已吓得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钢镚豆在鬼胎的威逼下虽说是看不出来一丝的畏惧,但是应一飞看出了他对自己失望的表情,心痛和懊恼的感觉比应一飞被鬼怪攻击了无数次还痛苦,由于自己的轻敌和大意,出现了这无法原谅的失误! 应一飞的情绪影响了他的思维,愤怒的火已经烧得应一飞失去了理智,他为了尽快赶到小木屋去解救自己的同伴,面对这围绕自己上下翻飞的三股旋风,他将愤怒发泄在她们身上。 应一飞调集全身的真气,一连打出了“苍灵之箭”、“青冥之箭”和“定身咒”。 连续的攻击虽然让应一飞感觉到有点疲劳,但是这三招过后,他的确摆脱了三个女鬼的纠缠。应一飞现在根本无法顾及这洞里的一切,一心只想抽身来到小木屋内解救自己的同伴。 他在极短的时间内来到鬼胎面前,指着鬼胎道:“请你放开我兄弟,有什么仇恨你对着我来,别让我难堪!” “你还记得你打过我吗?现在我就想找你报仇,实际上这还真的不关他们的事,只是我要是不拿了他们,现在我知道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所以只有拿了他们来和你玩了!”鬼胎一改小孩子的语气和思维,俨然一个大人的口气。 “你想怎么玩?我可以陪你,但是现在请你放了他们!” “你说的轻巧,我一旦放了他们,你不就可以任意的对我进行攻击了?我没这么笨!再说了,我也没时间,也不想和你玩!要放了他们也行,你把你兜里的那青铜牌牌丢过来,我保证放了他们!”鬼胎狡黠的眼神直接告诉应一飞,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那“保命金符”。 这个要求要是在昨天以前,应一飞会毫不犹豫有地将这青铜片丢给鬼胎,但是现在知道了这金符的来历和作用,应一飞就实在是有点舍不得了。 看到应一飞在犹豫,鬼胎用手里的股骨在钢镚豆的头上使劲地敲了一下,打得钢镚豆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那鲜血顺着眼眉往下流淌。 这一敲,让应一飞心里痛得难受,他实在没别的办法,只好忍痛将那块被道门中人视若珍宝的“保命金符”丢了出去。 鬼胎看到自己的愿望得到了满足,贪婪地丢下钢镚豆,扑向地上的“保命金符”。 第一百五十五章 追踪鬼胎 应一飞看到鬼胎丢下钢镚豆扑向金符,钢镚豆一时间处于比较安全的环境,应一飞很快给钢镚豆递个眼色。钢镚豆本来就处于一种愤怒和惊恐当中,看到应一飞的眼色,快速撤向木屋门边。 应一飞见钢镚豆已经脱离危险,心中大喜,祭起天兵护体将钢镚豆罩得严严实实,正在准备向鬼胎打出“寒冰箭”的时候,没想到鬼胎首先对应一飞投来轻蔑的一笑,手指门边,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 应一飞收住身形,顺着鬼胎手指的方向看去,这老冇和无言在众多僵尸和小鬼人的押解下,正从木屋里缓缓走出。老冇嘴里不住地叫骂着,无言的头发蓬乱,面带梨花,一副凄凄楚楚的表情。 钢镚豆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陷于危险之中,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扑向押解着老冇和无言的鬼魅。 那些僵尸和小鬼人在鬼胎的指挥下,将老冇和无言推出挡在自己面前,几只干枯的魔爪紧紧扼住老冇和无言的咽喉。钢镚豆见此情景,也无奈地急收脚步,用一种极度愤怒和哀怨的眼神看着鬼胎。 这时,天空中刮来三股旋风,另在场的人都感到空气中充满了阴寒,浑身上下立时感到冷浸浸的。 应一飞做出要钢镚豆停止的手势,自己也老老实实地收起了手印和身形,冷眼看着这事件的变化,想在某个时间寻找战机。 这天空中的旋风落地后,显现出来的就是晓依、袁玫和章瑶瑶三个女鬼的形象,他们紧紧围在微金鬼胎的周围,用挑衅的眼光看着应一飞和钢镚豆。 老冇的骂声渐渐低了下来,最后没了声音。应一飞感到不妙,看到老冇被扼住的咽喉慢慢浸出殷红的鲜血,这样的情况更加紧了事态发展的速度。 这些僵尸基本上没有智商,在别人的指挥下他们会不折不扣的完成任何任务,这点是应一飞最清楚不过的,这时间再拖延下去,老冇和无言在僵尸手里一定是凶多吉少,玩意这段时间里万一出现意外,就算将在场的所有鬼魅斩杀殆尽又能怎么样呢? 或许这鬼胎就是看中了应一飞的这个弱点,才这样有恃无恐地大举入侵。 毫无办法的应一飞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憋着一肚子的怒火,乖乖地接受面前这几个无耻小鬼的要挟。为尽快解救还在僵尸手上受苦的老冇和无言,应一飞打算暂且放下仇恨,先救下老冇和无言。 主意一定,应一飞对面前的鬼胎朗声说道:“你现在要的就是我手里的这块青铜片片,现在你已经拿到了,今天算你厉害,我已经满足了你的要求,现在就请你放了我的弟、妹,你走你的路!咱们互不干涉!假如在你们手里我的这弟弟和妹妹有一丝闪失,你是知道的,哪怕我应一飞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们!一定将你们找到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 “这个我知道,今天我就是要这青铜片片,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不会傻到连这点都不懂!现在你们退避三十步,让我们离开后自然会放了他们俩!”鬼胎说完,用征询的眼神看着应一飞。 为了早点让老冇和无言脱离险境,应一飞没有说话,伸手拉起钢镚豆往后退了三十步。微金鬼胎看到时机成熟,同时也圆满地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招招手,和身边的三个女鬼同时消失在夜空里。应一飞放出法眼,跟踪鬼胎和三个女鬼而去。 身边的钢镚豆看到无言脱离危险瘫软的地上,跑过去将无言抱了个满怀,心痛得眼泪直流。 老冇捂住脖子上受伤的伤口,艰难地回到木屋里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无力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应一飞的法眼跟随者腾空而起的鬼胎和女鬼在天空中疾驰,在飞到一个湖面上的时候,他们分成两路人马,分别向两个不同的方向飞去。由于保命金符在鬼胎身上,应一飞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踪鬼胎。 也许是由于距离和功力的关系,法眼看到的东西越来越模糊,但是鬼胎飞行的方向应该就是应一飞被禁锢在巨冰里的那个冰洞的方向。 应一飞收回法眼,进屋对钢镚豆说道:“豆豆,我们现在必须启程去寻找那抢了我金符的鬼胎,一定要夺回金符。否则这后果会很严重的!” “现在就走?您知道它们飞去哪里了?”钢镚豆一直在安慰无言,被应一飞突然的决定弄得很惊愕。 “大概方位我知道,我们必须现在就去找,一是可以让鬼胎措手不及,疏于防范;二是趁微金骷髅还没有与鬼胎汇合,要是鬼胎将这金符交到微金骷髅手里,恐怕要夺回来就难了。”从应一飞的心里,他感觉到自己的这决定是非常正确的。 “那么他们怎么办?”钢镚豆指指老冇和无言。 “看他们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要是不愿意,他们就留在这里!” “这可能不行,老怪物本来就不在,我们再离开了,万一他们出事了怎么办?”钢镚豆显然不同意应一飞将老冇和无言留下的观点。 “我们跟你们一起去,妈的,老子真的恨死这些僵尸,找到了老子非杀死他们不可!”刚刚恢复过来的老冇听见应一飞和钢镚豆的对话,恶狠狠地说道。 “我也和你们一起去,我一个人不愿意留在这里!”无言也马上表态,生怕把她一个人丢在原地,刚才的阵势已经把她吓得不轻。 “那好吧,我们大家分头准备一下,随身带好需要的东西。宜早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应一飞看到大家都统一了意见,心里很踏实。 钢镚豆掀开床垫,拿起床垫下不知什么时候画好的一大堆符张,又将手里的桃木剑很慎重的交给老冇:“这个给你用,这几天交给你的咒语都用熟了对吗?” 老冇接过钢镚豆递过来的桃木剑,欣喜异常地问道:“豆豆,这剑你给我了你用什么?这段时间你教给我的咒语我全部烂熟于心,而且都演练了无数遍了,你放心!” “我用飞哥的搜魂盘,这宝贝用起好称手!”钢镚豆说完,用余光瞟瞟应一飞,脸上出现了诡诈的笑容。 “知道你的意思的,算了算了,这搜魂盘现在我就正式的送给你用了,免得说我小气!”应一飞早有将搜魂盘送给钢镚豆使用的打算,只是这时机还不成熟,经过今天钢镚豆使用搜魂盘后的效果,应一飞再次确定了这个想法。加之现在看到钢镚豆急切的心情,干脆来个选日不如撞日,爽快地将搜魂盘送给了钢镚豆。 “真的吗飞哥老大?您真的把搜魂盘送我了吗?你可不许反悔哈!”钢镚豆被这突然到来的巨大惊喜弄得有点无所适从,感觉像在做梦。这也难怪,这钢镚豆觊觎应一飞手里的这搜魂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特别是自从应一飞得到佛尘、犬王和白鹤后,这搜魂盘对于应一飞来说基本上更是闲置之物。但是由于这是应一飞的传家之宝,钢镚豆很多次都话到嘴边,还是没好说出来。 今天没想到应一飞看到自己将桃木剑送给老冇后,却主动将搜魂盘送给了自己,看来这就是“舍和得”的关系,有舍才有得,先有了自己的舍,才会有后来的得。 “这还能有假吗?本来是想找个时间祭奠完我家先祖后再赠送于你,但是今天情况特殊,时间又紧迫,就简单点送给你了,你一定要爱护它哦!” “那是当然!您将这么贵重的宝贝赠送于我,就算您不叮嘱,我也不敢乱来,怕对不起您的先祖啊!”钢镚豆边说,边把搜魂盘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地上下翻看着。 “大家准备好了吗?我们抓紧出发!”应一飞眼看时间不早了,怕鬼胎那边发生变化,心里就很焦急。 一行四人准备完毕,在老怪物的屋子里留下一张字条,带足用具和能量水,在应一飞的带领下朝鬼胎逃遁的方向出发。 一路上,应一飞凭着记忆,带领这支小队伍急速追击。在确定对鬼胎进行追击时,应一飞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分析。第一、这鬼胎到目前为止,没有像微金骷髅那样的强大魔力能够卷起手下众多的小鬼人一起回到老巢,这就使得他无论怎样都要等待这些小鬼人一起走;第二、如此从多的小鬼人肯定参差不齐,虽说他们是绝对无条件地服从主人的命令,但是客观条件使然,那就一定有的走得快,有的走得慢,这样就会影响整个队伍的行军速度;第三、这些被鬼胎加工出来的小鬼人由于魔力不足,他们是绝对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的。要是在天亮之前赶不回他们的老巢,那就一定会在半路找个不被阳光照射的地方躲过白天,晚上才能继续行走。 应一飞的这些分析,在一路上都告诉了大家,并要求大家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因为谁都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就碰上了这鬼魅队伍。 应一飞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还时不时地放出法眼观察前方的情况,赶了近两小时的路程,他们还没有任何发现。这时的无言早已累得汗流浃背,老冇由于本身就怕热,在这相当于急行军的速度下赶路,全身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但是还是咬牙坚持着。钢镚豆扶着无言,一路走来有种快要虚脱的感觉。 走到现在都没发现这鬼魅队伍的一点踪迹,应一飞渐渐地对自己的追踪方向产生了怀疑。按道理,他们只是比这小鬼人的队伍晚出发十多分钟,这一路追来按照这样的速度,应该追上了它们的队伍,至少能够看得到一些线索。这毫无迹象的追踪让应一飞的心里产生了疑惑,但是,应一飞忽略了这些小鬼人虽然个子矮小,行进速度缓慢,但是他们不会累,没有休息,一直在走这个关键的问题。所以一直追击都没赶上这鬼魅的队伍。一着急,应一飞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把钢镚豆、老冇和无言甩开了一段距离。 不多时,应一飞来到了鬼胎和三个女鬼分手的湖边,看到这熟悉的环境,应一飞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弄错追击的方向。 站在原地的应一飞看到钢镚豆扶着无言尽力地赶来,老冇也满身湿透了直喘着粗气。应一飞突然心里就有种感动得想哭的冲动,他仰望东方,看到已经慢慢地露出了鱼肚色,这真是大喜的时刻,天一亮,这鬼魅队伍就得找地方躲避,这就给应一飞他们赢得了大把的时间。 看到三位累得够呛的同伴,应一飞找了块宽敞的草地对大家说:“我们先休息一下,天马上就要亮了,太阳一出来,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古宅搜魂 四人各自找到自己认为比较舒适的地方或躺或坐,心里无一例外的都在盼着天赶快亮起来,太阳赶紧出来。 责任重大的原因,应一飞找了个比较高朗的地方坐下,打开水壶喝一口老怪物配制的能量水,放眼朝这晨光中安静得如处子般静谧的湖面望去,微弱的晨曦中,湖面云烟氤氲,袅袅升腾,湖边隐隐出现的影子是茂密的参天大树。 不远处的半山上,在大树茂密的枝干遮挡中,应一飞隐隐约约看到有一座房屋一样的建筑,这个发现在应一飞的心里很自然地打了个结,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今天估计会在这建筑物里有一场战斗。 为了等待太阳的光辉,为了让大家养好精神。应一飞对自己看到的东西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加倍地提高警惕,很专注地观察自己所在的位置及四周的环境,以防突然出现的紧急情况。 钢镚豆和老冇累得直接就躺倒在草地上,不多会儿,老冇居然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无言静静地坐在一旁,不时用手擦擦脸上涌出的汗水。 应一飞看到这累得快要跨掉的同伴们,心里就有了让他们多点时间休息的想法。他来到无言身边,轻轻说道:“你也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尽量等到太阳完全出来后再去寻找他们躲藏的地方,天空越亮,我们就越安全,别怕!” “嗯,我知道了飞哥!谢谢您!”无言说完,来到应一飞开始坐的小土堆边上,很女人化地靠在土堆边卷缩着身体侧躺了下去。 虽然现在天空已晨光微露,但应一飞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警惕地四处观察,不放过任何一点可疑的情况,但是整个湖区都是静静的,除了偶尔几声晨鸟的鸣叫,实在是看不出来这里的一切有什么异样。 半小时后,太阳从东方徐徐升起,片刻间,整个山岚、树林、湖面都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大地一片光明,湖面上升腾的白色水雾中,野鸭和成对的鸳鸯在嬉戏着清澈的湖水,这样的美景中,任何人都无法联想到这里会隐藏着动人心魄的杀机。 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应一飞轻声呼唤还在休息中的同伴们:“大家醒醒,我们现在必须开始行动了!” 钢镚豆首先爬起来走向坐在小土堆上的应一飞身边,还顺手拉起了靠在土堆下面酣睡的无言:“飞哥,您有什么打算?我们应该怎么做?全听您的召唤。” 应一飞看到老冇也在睡意朦胧中走向自己,顿了顿说道:“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仔细观察了四周的环境,发现那里的树林中有幢建筑,因为我怕耗费太多的功力,所以没有用法眼观察,但是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帮子孽畜肯定藏身于此!” 钢镚豆、老冇和无言听了应一飞的分析,都顺着应一飞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现在的光照条件下,他们清清楚楚地看到,几百米远的树林中,赫然耸立着一栋建筑。这建筑看来应该是木质结构的,分为两层。从深黑色的颜色判断,这栋二层楼的木屋应该是很有些年头了。 “我们现在做好一切准备,现在就去看个究竟!”应一飞下达了简短的行动指令后,首先弓着身体,领先慢慢向木屋移动。 钢镚豆、老冇和无言也紧随其后像一个训练有素的侦查小分队在摸入敌人的阵地。 离木屋不远处,应一飞找了个便于隐蔽的地方匍匐于地,进一步仔细观察起这栋木楼的结构:这是一栋二层的木质建筑,坐落于半山的一大块平地上,背靠山崖,座南朝北,从其建筑式样看,显然不是现代的建筑,从木料腐烂的程度和长满青苔的屋顶判断,这栋木楼至少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在这栋凹字形的楼前面,是一块有几百平方米的平地,平地中间一口古井,井台上长满青苔,用于遮挡雨水的亭子由于立柱腐烂断裂,整个亭子早已歪倒在一边,满地疯长的杂草说明这里早已无人光顾。 凹字形木楼的正中,是一扇洞开的大门,门板腐烂斜靠在一边,门楣也由于长时间疏于维修掉了下来。二楼走廊上的地板和栏杆破败不堪,从观察看来,估计都难以承受一个人的重量,从这建筑的规模和豪华程度看,应该是原来的某个大户人家建造的山间别墅,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丢弃于此,应一飞初步看完这些这阴森森的古宅,得出了一个结论:这诡异的木屋里肯定发生过不寻常的事,否则这么大栋木楼是不会就这样毫无理由就丢弃了的。 应一飞仔细观察院子里杂草的生长状态,发现有人为扶动过的痕迹,这个发现更加坚定了应一飞之前的判断。在这杳无人烟的地方,一般情况下是很难有人到来的,这新鲜被踩倒后扶起的杂草,正好说明昨晚这里有什么东西进来过。 应一飞放出法眼,慢慢进入这令人心悸的古宅。 进门后是一个大厅,大门对面,是当地人常规摆放的四方桌,方桌两边两把椅子放得规规矩矩,方桌上方供着的是“天地君亲师”的神位,钉在木头墙壁上的供台上,香炉里燃尽的香签和蜡烛的竹棍还赫然在目,左右两边桌子上的茶杯里虽然灰尘颇多,但是从摆放的情况上看,还是保持着客人还在用茶的状况。 进门的两边,一左一右两个楼梯直接连接到二楼,楼梯下面各有一道门通往两边的房间,大厅里摆放的所有东西都竟然有序,没有一丝凌乱的痕迹,从这大厅里规整摆放的东西看来,这家人好像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木楼。 应一飞驱动法眼沿着楼梯向二楼移动,这屋内到处是蜘蛛网和灰尘,看似有很长时间没人来过了,地上厚厚的灰尘上有被扫过的痕迹。应一飞知道,这些小鬼人的藏身之地就快要被自己找到了。 他抓紧时间,专找一些阴暗的角落观察,想在尽量快的时间内找到这些失踪的小鬼,最主要的是找到抢夺了自己“保命金符”的微金鬼胎。 应一飞用法眼搜遍了整栋古宅,就是没找到这失踪的小鬼人。他不敢耗费太多的内力,只好收回法眼,失望地对钢镚豆说:“我没有找到他们,但是综合种种迹象判断,我敢肯定他们就躲在这古宅里,凭这古宅如此重的阴气和我观察到的种种痕迹,他们一定在!但是还真的不知道他们躲在哪个角落。” “飞哥,那怎么办?今天白天我们一定要解决这事,否则到了晚上我们就麻烦了!”钢镚豆知道应一飞的判断一向都是很准的,他也是在平时的生活中形成了绝对相信应一飞的习惯。 “我现在不敢耗费过多的功力,怕到时候交战起来功力不够,我想亲自摸进去看看,找出他们的藏身之地!你们三人就在这里待命,你一定要保护好老冇和无言,知道吗?” “飞哥,要不我还是和你一起进去吧,从昨天晚上的战斗可以看出,这小鬼胎狡猾诡诈,比女魔还难得对付,您一个人进去我有点不放心!” “你和我进去了,他们谁来保护?我一个人进去应该能够应付得过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放心吧!” “他们就在这阳光下,那些鬼怪是不敢来惊扰他们的啊!” “你真糊涂!假如小鬼胎金蝉脱壳呢?怎么办?你别忘了小鬼胎的魔力已经达到不惧阳光了!” “那好吧!飞哥您一定小心,实在不行就撤回来!” “我知道,这里就交给你了!”应一飞说完,匍匐身体,钻入杂草丛生的院子,慢慢消失在钢镚豆的视野里。 进入大门,应一飞确认安全后,手执佛尘慢慢站起身来,这屋内的阴气确实太重,虽然现在处于夏天,可是这屋里凉气袭人直钻骨髓。 应一飞禁不住打了个冷噤,脸上不觉流淌出了虚汗。这样的状况就是在被微金骷髅禁锢的冰块里应一飞也没出现。这就说明这处古宅一定是在某个时候发生过极不寻常的事件。这里的阴气才会如此浓重。 在这样的环境中,灵异的魔力一般都会得到增长,而道家的功力就会相应地被抵消。应一飞知道这里的厉害,因此更不想在如此的环境里耗费过多的时间。 刚开始,应一飞还顾及声响,怕引起鬼胎的注意,但是后来一想,自己带人前来追踪,按照小鬼胎聪明狡诈的程度,或许自己一行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中了,只是时间不利等因素,这小鬼胎才引而不发,也许还在暗暗地寻找机会。 想明白了的应一飞这才减少了许多顾忌,行动也稍微大胆了一点。但虽然话是这么说,应一飞在这阴森森的古宅里还是随时都汗毛发炸,满身的鸡皮疙瘩,特别是那股令人讨厌的凉气随时都缠绕在身边。 应一飞进门后,决定从楼上往下全部慢慢搜寻,他小心翼翼地踏上大门右侧的楼梯。这腐朽的木板在应一飞身体的重压下发出瘆人的吱吱嘎嘎的叫声,在这死一样的寂静中显得格外的刺耳和令人头皮发酥,那在微微的冷风里不规则飘动的蜘蛛网时不时地拂过应一飞的脸部,令人胆寒。 他稳定了一下情绪,为了更加紧时间搜寻而又尽量减少发出过多的声音,应一飞伸手扶住楼梯的扶手,谁知道在长时间的氧化下,这看似结实、做工精美的扶手在应一飞的手里变成了一把粉末,这情况提醒了应一飞。 好不容易来到二楼走廊上,应一飞看到这走廊分为外走廊和内走廊,外走廊连接了木楼凹字形屋檐下的所有地方,而内走廊只是连接了这凹字形以正中进门大厅左右两边的房屋。应一飞在这内外走廊之间那小小木格子窗户透出的昏暗光线的照耀下,脚踩吱吱嘎嘎乱叫的木地板开始进入每个房间搜寻。 在应一飞进入的房间内,所有的陈设都像是主人刚刚离开一样的规整,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这地板还算得上是经历了长时间的历史风雨没有过分腐朽,居然能够承受应一飞的重量而不垮塌,只是那被踩踏后发出的声音着实令人心烦。 很快,一个偶然的现象让应一飞立即有了放弃在二楼搜索的想法。在搜寻到第三间屋子的时候,屋顶的一个大洞在阳光的照射下,使整个房间充满了温暖的阳光,在这间屋子里,应一飞暂时休整了一下,有了一种来到了阳光下得感觉,正是这种感觉,让他顷刻间有了这些小鬼人不会在二楼这样容易被阳光照到的地方藏匿的判断。 为了节约时间,应一飞直接就放弃了剩下的二楼所有房间的搜寻,直接来到了一楼进门的大厅里。 第一百五十七章 节外生枝 应一飞不是很愿意来到大厅,但是这情况变化得也太快了点,实际上一切的变化都来自于自我的想法。你对世界的观察反映在你的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那么你做出的反映一定就会是你对世界反映在你心里的结果! 这些道理应一飞是知道的,可是他有囿于自身的认识,怕就怕这是鬼胎狡诈的圈套!这就是应一飞自身没达到这层次出现的结果。 应一飞知道来了这家里,首先没拜祭这被祭奠在堂屋里的这家人的祖先,自己就犯了个不该犯的错误,但是想想自己的任务,也是没办法像平常一样的从容不迫地完善这些繁文缛节。应一飞相信这家的祖上为了原谅他紧迫的任务,一定会帮助他。 实际上,这些感觉就是应一飞还在没进入道门之时就有了的强烈的认识,但是所有的规矩都要求所有的人必须遵守,这就是道! 身体之累自不必说,心里的累谁能理解?谁能知道?整夜的不眠和被强加的担当都是自然的结果,可是,自己呢?自己的心呢? 应一飞就是这样的德行,想了一出又一出的方法,就是因为太多的办法而最终把自己置于一个找不到出路的位置。这就是应一飞的悲哀,难道这不是世间所有鬼魅和人类的悲哀吗? 这时的应一飞开始羡慕老冇的酒瘾了,这在很特殊的情况下,人的想法是非常的,当然就会很奇怪。 一楼大厅里安安静静,屋外强烈的阳光和炙热与屋内的阴暗和浸人骨髓的阴冷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最为奇怪的是屋外的阳光似乎难以照进这一门之隔的大厅,仿佛外面的世界与这里毫无关系。 在楼梯下面,那通往一楼两边房间的走廊门黑洞洞的毫无半点生机,越看越像两张能够吞噬一切事物的巨大的灵异之嘴,任何物体的进入,都像是要被吞噬的祭奠礼物。 应一飞心里有点发毛,在这未知的环境中时时都要提高警觉性,以便处理或许会突然出现的紧急情况。时间一长,应一飞的体力、功力和精力都消耗很大,产生了难以抵挡的疲惫。 眼看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面对这家的祖先及神位,应一飞恭恭敬敬地三鞠躬,心里默念道:“各位先人及神灵,今天晚辈一飞不请自来,打扰了各位,实在不是有意为之,敬请原谅,待来日一飞抽出时间再专门前来拜祭各位先人及大神!” 完成这些礼节,应一飞返身进入大厅右侧一楼的门洞,开始了对一楼的仔细搜索。当应一飞第一步踏入这门洞后,迎面扑来的阴风让应一飞全身一震,这种感觉比被禁锢在冰块里的感觉还要冷浸瘆人。 面对这样毫无知情的路途,应一飞不得不做好全力的准备。这蒙蒙浓浓飞来飘去的烟尘和灰黑色的烟气,应一飞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物质,必须完成的任务迫使应一飞谨慎地开始了第一个房间的搜索。 这时一个不到十平米的房间,摆设也非常简单,靠大厅的那面墙边摆放了一个单人床,床上的床单、被子和枕头都是迭得好好的,由于设计上的缺陷,整个房间的采光和通风都不好。窗户原本就小,再被那密密匝匝的格子窗棂挡住,有限的光线就根本进不来多少,所以,整个房间基本处于一个昏暗的境地。 靠窗的墙边上放了一个类似书桌般的木质桌,桌上整齐地放着几本线装书,一个化妆盒。化妆盒上放置的那面古色古香的镜子引起了应一飞的兴趣,这看来应该还是个古董。 从屋内的设施和摆放的物品看来,这一定是一个女性的卧室,但是就应一飞目前所掌握的知识和看到的所有资料来判断,这又绝对不符合常理。 在古代、近代抑或现代,女性的卧室一般都不会安置在如此暴露的位置,所谓深闺,那肯定都是在比较隐蔽和常人难以到达的地方,可这紧靠大厅的位置居然是个女人的房间,这一定有蹊跷。 看这房间里的摆设,给应一飞的感觉和二楼的一样,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从容,仿佛主人刚才离开这房间,随时都会回来一样。 一层又一层的疑问,更加深了应一飞内心的恐惧,初步判断,这整栋建筑里在很久的年代里一定发生过极不寻常的事件,这事件到底是什么事件能让这家的主人在瞬间消失殆尽而且没有留下任何抵抗过的痕迹。 应一飞实在是没有时间考虑,只好尽可能地在房间里多发现一些线索。 阴暗的光线不足以看清整个房间的细节,应一飞只好走近每个需要看清的地方观察。在门后面挂着衣服的衣架下,应一飞发现了一个看似在建筑这个房屋时不经意间留下的木板修补的痕迹,这个无意的发现,激起了应一飞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他想关上房门,让出更多的空间方便在门后研究这一发现,这房门由于年久失修,经过外力的推动后,门轴在静静的、昏暗的、还有点阴风习习的环境里发出一声巨大的“吱呀”声,即便是早有思想准备的应一飞也被这声音吓得纵身一跳,远远地离开了门口。 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脖颈被一种飘忽不定而且柔柔的物质在缠绕,应一飞大惊失色,一种要被扼杀的恐惧油然而生。他猛地举起手里的佛尘转身一甩,定睛一看,才看清原来是一缕蜘蛛网从天花板上掉下来,正好是应一飞往后一跳所站的位置。 吃惊不小的应一飞这时候才感觉到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松了一口气后,继续来到这刚刚发现的门后的木板修补处。 在这房门发出“吱呀”声音后,修补的地方也正好飘出了一股白色的烟气,在门后慢慢升腾积聚。应一飞惊骇地退后几步,拉开架势做好了防守的准备。 这股白烟在门后慢慢聚集成一个人形,从头脑的部位分出了眼目、鼻子、嘴巴。隐隐约约中,应一飞看到了一个年方二九左右的少女形象,用一副幽幽怨怨、凄凄惨惨的神情看着应一飞,没有任何表示。 应一飞不知道面前的这烟气是魔还是鬼,所以不敢靠近,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站在原地更加警惕地看着她。这女人形的烟气见应一飞无所动作,用一种奇怪的转身面向这被修补过的木板。开始,应一飞并不能理解,但这烟气几次重复的动作后,应一飞终于明白这是她对他的一种指引。 本来应一飞是进来寻找鬼胎的,在这无意中又碰到这等事情便有点犹豫,他怕节外生枝,破坏了自己的正事。但是这女人形状的烟气那幽怨的眼神和急切的目光使应一飞无法拒绝。思考片刻,应一飞还是决定跟着这烟气女人去一探究竟。 就这样,那股烟气看见应一飞有愿意跟进的动向,就从她来的原路慢慢钻回了那墙壁里面。应一飞放下佛尘,双手一使劲,那块修补在墙上的木板被拽了下来。这一瞬间,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令应一飞不禁打了个寒噤,头脑里也有点被这阴寒之气迷糊的感觉。 这寒气过后,一阵阵浓浓的陈仓味里还微微地带着一种腐臭的气息,应一飞知道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便做好了一切准备,招来天兵护体后,手握佛尘紧随其后。 这原来是一个夹壁墙,拽开木板后,显现出来一道八十公分左右宽的空间,进去后应一飞左转,看到纵向两米外是一条往下伸延的石板铺就的阶梯,应一飞放出法眼跟在白烟后面下到这十多阶台阶的地下室。 这是一个在古代大户人家用来在冬季收藏冰块和储存新鲜蔬菜或躲藏兵患、匪患的多功能地窖。地窖里面分成一个总的大厅,大厅的四周又有好几个通道和小门,按照位置,这地窖应该已经是在这木屋背靠的大山肚子里了。 应一飞看到这地窖虽然是在地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防护处理,但是这地窖里显得非常干燥,丝毫没有潮湿和霉变的现象,对于这点,是应一飞始料不及的。 这白色烟气看到应一飞一直站在门口不动,不知道应一飞正在使用法眼在下面观察,以为是应一飞不想下去,就紧紧围绕在应一飞身边一直不肯离开。应一飞全心全意在观察地窖里的环境,也没注意这白色烟气的动作。 收回法眼后,应一飞才注意到自己身边的白色烟气,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这烟气就又走到他的前面带路。 下到大厅,烟气走在前面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应一飞也觉得这地窖里可能会发现一些秘密,但由于不知道这里所有的一切情况,应一飞不得不小心地应对。这种忽然出现的警惕性迫使应一飞不得不放慢脚步。 烟气看应一飞放慢了脚步,也在前面放慢了飘动的速度,从大厅往右不远处,一道门直接连接一条通道,通道里布满蜘蛛网,由于长时间缺乏打扫的原因,脚在上面走着的每一步,都会带起一股尘埃。 氧气本来就缺乏,再加上脚步扬起的尘埃,应一飞就有了不是很愿意往前再走的想法。他站立在原地,再次放出法眼深入这走廊深处。 这条通道约有三十米长度,在走廊尽头,就像古代墓室一样的摆放了一个朱红色的棺木,应一飞一时间被这无法想到的这情景惊呆了。 在短短的时间里他竟然出现了思维的混乱,这地窖到底是地窖还是古墓?应一飞心里的惊诧迫使他又有了更多的想法,他知道这地窖里面的邪气很重,这才让自己出现了暂时的思维错乱和幻象。 他定定神,双手的中指在手心的劳宫穴上使劲掐了下,口念定神咒,尽量让大脑保持清醒,这才收回法眼思考目前自己遇到的情况和所处环境的安全性。 从开始偶遇白色烟气到现在,应一飞判断这烟气一定是一个被法器或者是魔气禁锢的冤魂,由于时间久远的原因,这冤魂在法器或魔气长时间的禁锢下,慢慢找到了或掌握了一些克服法器或魔气的方法才能分身从被禁锢的地方跑出一丝来引导应一飞的进入。否则她毫无表情而又不能说话的现象就无法解释。 那么假如她是被法器禁锢的,说明她就是魔或害人的鬼魅,她要是被魔气所禁,那么她就应该是被迫害的好人甚至道门中人。那么,她到底是敌还是友?这个看似简单但却很难在短时间内解决的问题一时难住了应一飞。 应一飞确定,在自己休息的同时用一点时间来思考成熟了这问题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否则自己不慎重的举动也许会铸成大错,这在历史上和道门之中应一飞是听说过的。 决定下来的应一飞暂时撤回到大厅,仔细地观察这四周的情况。 第一百五十八章 明朝美女 应一飞回到大厅后思考再三,还是觉得必须先找到鬼胎拿回金符才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所以应一飞暂时不想管这白色烟雾的事,径直迈步朝升到地面的阶梯走去。 那已经幻化成人型的烟雾看到应一飞临阵退缩,一脸焦急的模样,迅速飘到应一飞面前,边退边想阻挡应一飞的去路。但由于是烟雾,她的阻挡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这幻化成型的女子一脸的恳求和悲哀的表情,虽然没有任何声音,但是应一飞很强烈地感到了这女子的极其焦急和失望的心情。可目前在应一飞心中,认为再大的事情都不能超过拿回金符的事,所以不为所动。 这时,应一飞耳道一痒,只见犬王像黑色闪电从应一飞的耳道里直接飘落在地上并迅速长大,也挡在应一飞面前:“老大,您现在听我说一句,您进来后我也在一直观察,这女子并非魔类,应该是这家里的一员。我觉得她并无恶意,我建议我们应该先救她出来,后面的事情她一定会帮助我们的。” 应一飞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犬王和眼前这烟雾幻化而成的女人。想想犬王的话也不无道理,便果断地改变了想法:“你这样说是有些道理,但是救她出来了她能帮助我们吗?”应一飞话是对犬王说,但是眼睛却在看着这女子。 这女子看到应一飞有心改变主意并在征求她的意见,便忙不迭地赶紧点头,脸上还是充满着期盼的表情。 得到这女子肯定的答复,应一飞再次转身跟在烟雾后面朝那最深的地窖走去。 这朱红色的棺木静静地躺在由方方正正的石块修建而成的石台子上,原来盖在上面的金丝绒布早已腐烂成网状,从上面和地面上尘埃的堆积程度看,此地从来没有人进来过。 应一飞手执佛尘想进入这地窖,被这女人站在门边挡了一下,满脸的焦急和急剧摇头。应一飞看到这情景,知道这门上肯定有机关。他停下脚步反复观察,没看出任何问题,伸手将佛尘伸进门内,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从门上闪现出一道水幕似的光线直泻而下。 就算是像佛尘这样的神物都被这道光打得脱了手,假如是什么凡间物品,那指定被瞬间气化变着青烟消失了。 应一飞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有点发懵。他弯下身体准备捡起佛尘,就在这时候,迎面石墙上射出的一道光线擦过应一飞弯下的背部,将应一飞身后的石墙打得爆裂开来,那些石头粉末射向四周,应一飞毫无防备,被这汹涌的气浪和石头粉末推了个狗啃泥。 这真是上天的护佑啊!要不是他正好弯腰捡佛尘,以光的速度飞来的光束别说是一个应一飞,就是十个、百个应一飞都被化成了灰烬。 匍匐在地上的应一飞虽然屁股上生疼,可转头看到身后石墙被打击的惨状,心里不由得庆幸自己无意中的动作免去了这场杀生之祸。犬王在一旁也被这景象给吓了一跳,好在他离应一飞的距离较远,只是被这光束打在石墙上的爆炸声震了一下。 它看到应一飞面朝前方倒下,生怕应一飞有什么闪失,几步跃到应一飞跟前,正好看到应一飞一只手抓住佛尘,另一只手捂住被打疼了的屁股,痛得龇牙咧嘴的样子。 应一飞看到犬王站在自己面前正好看到自己的狼狈相,自觉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便赶紧收了这表情,没好气地对犬王说道:“看看看看!这都是你的好主意,害我被打得如此狼狈不说,还差点丢了小命!” “呵呵,老大您可别不讲道理哈!刚才凭良心讲,我只是建议,至于进不进来那都是您说了算,您不进来我不可能强迫您的啊!这会儿怎么就赖到我头上了?”犬王自从能与应一飞沟通后,越来越学得会讲话了。 应一飞想想也是,进来的决定权的确在自己,不能怪犬王,但是由于面子上的问题,应一飞还是无理取闹地说道:“虽然决定权在我,但是你知道你的建议在我看来有多重要吗?所以归根结蒂这进来的决定还是由你而起!” “好好好,您是老大我说不过你,都是我的错,那现在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建议了!”犬王也是以牙还牙,耍起了无赖。 “嘿,嘿!我说你这小子还真会挑时间哈!这就开始耍无赖了?你不建议了就好,现在先拉我起来再说!”应一飞伸手抓住犬王的尾巴。 犬王后腿一蹬,应一飞被拉出了近两米远,正好来到了这停放朱红棺材的石台下面。应一飞正想放开手趁起身来,也许是犬王的前脚踩到了什么机关,从棺木向四周放射出的光束,将这四处的石壁打出了一大圈很规整的腰线,要是成年人站在这地窖里,那肯定会被拦腰截成两截。 这一连两次无意的脱险,虽说对应一飞和犬王来说都没什么大碍,但是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中突然出现的强光也让应一飞的双眼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暂时出现了视觉盲区。 更使应一飞惊诧的是在这如此无名的地方居然出现了魔界中上层的魔法,这魔法运用吸收光的能量来布下机关,一般是用来守卫某些重要的目标,有效时间甚至可以达到上万年,布置这机关的魔可以说魔力甚高,但是为了这棺木精心布下了这样的机关至于吗?这只能说明这棺木里的人对于布置机关的魔是非常重要的。 这无意中的发现让应一飞背脊发凉,这接下来未知的凶险还不知道有多少? 犬王自知这次将应一飞带入这危险的境地,自己是有一定责任的,所以到了这时候就更加小心翼翼地转身对应一飞说道:“老大,这里还真的有点诡诈的哦!您还是先别起来了,待我再侦查一下看看到底还有多少危险!完了您再起来不迟。” “哈哈哈,难道我在你眼里真的就这么不堪吗?真是的,还要你来为我挡危险?传了出去你还要不要我在道门中混了?”应一飞一边说着,一边想起身站起来。 这时,一股阴风吹过,这地窖的天花板上隐隐显现出一个投影般的人物,这人的身影随着时间的增加越来越清晰。应一飞来不及起身,面对这又出现的变故干脆懒得起身,仰面对着天花板静静等待这事态的变化。 这人影是一个二十三、四岁样子的青年男人,头戴一方书生冠,与上半身穿着的浅蓝色上衣颜色一致,英俊清矍,但是仔细看,眉眼间那股强烈的杀气和他的这身打扮又格格不入,初步判断,这应该是明朝末年、甚至是清朝入关好几十年后的那种打扮。因为在这离北方如此偏远的地方,清朝建立了近百年后才开始了服装和文化的融合。 那男子面无表情地问道:“在下何方妖孽,竟敢擅入禁地!还不快快滚出此地,免惹杀身之祸!” 应一飞看见这人说话时的面部表情,迅速判断出这是一个相当于现代社会的录像,所以没有准备回答他。但是以防万一,手里的佛尘悄悄指向了他。 犬王不知此中奥妙,见应一飞不作回答,就在这人影重复第二次问话的时候接嘴答道:“你才是何方妖孽!快快下来受我们的死!躺在地上的乃是正二品太极神霄玉枢通访使同判南北雷霆诸司府院事,应一飞应大神的是也!”犬王这不文不武、不古不今的对话把应一飞逗得想笑,但是又不得不佩服犬王对这拗口而又长得无聊的官名的记忆,说实话,连应一飞自己都没办法在这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流利地说完这官名。 应一飞很在乎犬王说到的“躺在地上的”这几个字,所以赶紧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手持佛尘指向天花板,正待发言,可奇怪的是这天花板上的影像一听完犬王的介绍,倏然消失了。 应一飞这才想起来,这只是一个虚无的影像而已。他解嘲地笑笑,放下佛尘立定原地小心地看看这棺木的状况。 在确认没有任何危险后,应一飞走近棺木想凭自己的力量推开棺木上那沉重的盖子。 犬王在一旁看出了端倪:“老大,这棺木一定还有相应的符张或者是魔法,您这么推能推开吗?” 应一飞听了犬王的话,不觉脸一红:“多嘴!谁说我要推开它了?我是在试试它的重量,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推开它了?” “好好好!又算我没说,都是我的错!”犬王说完,围绕棺木小跑一圈后,找到棺木的大头面拉开架势咬破舌头,再点点头像是对棺木里的人敬礼。 应一飞看见犬王这怪异的举动正想问。犬王密语传音道:“老大您后退三步,免得伤了您的皮肉,我来解决这法咒!” 应一飞乖乖地往后退了几步,只见犬王用力喷出已经流满了嘴的鲜血,一股殷红色的薄雾顿时罩住了整个棺木,慢慢下降的血雾在棺木上幻化成点点发出晶莹剔透红色光芒的小颗粒,就像有生命似的在棺木上跳动起来。 这个现象的出现是应一飞没有想到的,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这棺木上发着红光跳动的小颗粒,同时也时刻做好了防范意外出现的准备。 正如应一飞所料,这红色小颗粒在棺木上跳动的时候,慢慢组成了一个道家最常用的解符咒的图形,形成后徐徐地向上升腾,在离棺木不到一米的高度,这成千上万颗发着红光的小颗粒组成的解符咒突然间在空中解体,向棺木纷纷落下,落到棺木上又弹落于地,四下散开,在这阴暗的环境里构成了一幅令人陶醉的景象。 “哗!嗵!唰!”三声突然接连出现出现的巨大声音从棺木上发出,将原本还沉浸在这美妙景象中的应一飞惊得往后一跳,由于下意识里用劲太大,背部撞在后面的石墙上被震得五脏六腑都仿佛移动了位置。 再看那棺木的方向,棺木的盖子由里面往外力量的强力推动下,早已掉在地上,棺木里正缓缓坐起一个明末打扮的女子。应一飞定睛一看,这就是那个白色烟气幻化成的女子模样的人。 应一飞不明就里,揉揉前胸,抚慰一下被刚才撞得难受继而又被现在的景象吓得不轻的小心脏。举起佛尘拉开了进攻的架势。 “老大别怕,这是朋友,您别伤了她!”犬王看到应一飞准备进攻,急急地密语传音给应一飞。应一飞听了犬王的告诫,放松下来,看着这美貌的女子从棺木中走到跟前。 这女子款款来到应一飞跟前,双手放于胸前道个万福道:“小女子无邪谢过恩公,这厢有礼了!” 应一飞被眼前这如梦如幻的事件弄糊涂了,这是哪跟哪呀?怎么又出来个明朝的女子? 看着应一飞呆滞的站立在这里,这女子也顾不得多礼了挥一挥手:“恩公,请跟我来,事有变故!奴家生怕不尽全力有愧于恩公!” 应一飞还未完全镇静下来,但是看到这女子急急冲冲的样子,估计这事与鬼胎有关,加上犬王开始说她是朋友,就深信不疑地跟上了这女子向地窖外面跑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古井悲情 这女子又带着应一飞和犬王来到地面上一楼的房间里,看着这些摆设,这个叫无邪的女子一脸复杂的表情,悲悲戚戚、凄凄惨惨的。应一飞注意观察了她的举动,从她走出这房间门留念的目光看,这里应该就是她原来生活的地方。来到大厅里,她又望着大厅墙上的神位欲言又止。应一飞不了解情况,所以只好跟在她的身后不好打扰她。 这女子上前摸摸神位下面那两张铺满灰尘的椅子,眼里留下两行伤心的泪水,这里肯定是她原来最钟爱的亲人常坐的地方。她轻轻地拭去热泪,目光坚定地抬起头走向大门边。 “恩公,恕小女子贱体柔弱,时隔几百年未见阳光,一时未敢曝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只能带恩公到此。恩公要寻觅之孽畜便藏身于此古井之中。万望恩公下井时小心为是!小女子在此静候恩公佳音。”这女子说完,虚弱地瘫坐在门栏上,把原本眯着的眼睛闭得更加严实。 “谢谢这位小妹,应一飞去也!”受到无邪的影响,应一飞也来了句古文。 “恩公如无不便,无邪再次烦劳恩公大驾,帮无邪看看井内状况,有否有尸骨遗骸之类,无邪这里有礼了!”无邪说完,想站起身来向应一飞行礼。 应一飞看到这个名叫无邪的绝色少女气若游丝,毫无半点生气。急忙上前扶住她的双手,将她扶坐到最近的椅子上坐好。这无邪原本是想拒绝应一飞的帮扶,但可能是浑身无力,没办法挣开应一飞的手,他的脸在一瞬间居然刷地红了起来,更增添了几分妩媚和羞涩。这媚态让任何男人都会抑制不住地心动。 应一飞也一样,看到无邪含羞妩媚的样子,顿时全身热血沸腾起来。这浑身的燥热同时也通过无邪那双冰凉得浸髓透骨的双手传遍了她的全身。 无邪的脸红让应一飞着实地被惊呆了!应一飞原本以为,从近四百年的棺木里救出的无邪不过就是个冤魂,可是当应一飞看到无邪从棺木内出来后羸弱的身体和气若游丝的表现,就有点迷糊的感觉,现在自己下意识地伸手扶起无邪的双手那实实在在的感觉,更加使应一飞觉得疑惑,这些都是鬼神不可能具备的特质,特别是刚才看到了无邪脸红的状态更加深了应一飞内心的恐慌。 脸红是什么反映?脸红就说明眼前这位明末清初的女子身体里是有血液的,而且这血液还正在她的体内正常地循环着,否则,她的脸怎么会红?有血液在身体里正常循环着,那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 应一飞木呆呆地看着无邪,这奇迹般的无邪在现在的应一飞眼里直接比见到鬼魂还让他惊诧!这怎么可能?近四百年的女子怎么可能现在还活着? 或许是无邪看出了应一飞的疑虑,她勉强睁开眼对应一飞笑笑:“无邪是否吓到恩公了?恩公休要害怕,无邪实实在在是人而非鬼魂!请恩公放心办事,待有时间小女子再与恩公解释如何?”说完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无邪的这番话应一飞听得真真切切,他为了赶时间,放出白鹤来守护在无邪身边,又命令犬王在这大厅里四处巡逻。看到无邪虚弱的身体,应一飞又拿出老怪物配制的能量水递给无邪。 无邪接过应一飞递过来的水壶,贪婪地狂饮起来。也别说,喝了这水后,无邪的精神明显好转,连脸上都焕发出少女特有的光彩。如果说刚才无邪的美是病西施般柔弱得令人心疼的美,那么现在无邪的美就是健康阳光、充满活力的美了。 无邪将水壶递还给应一飞,嫣然一笑道:“谢谢恩公,恩公的这水是?如此的神奇!”无邪的这一笑,是应一飞见过的最美、最勾魂夺魄的笑容。 “哦哦,我要去找人了!呵呵!”应一飞答非所问,一头冲入门外。 虽说无邪的生还颠覆了应一飞对生命的认识,无邪的笑容也弄乱了应一飞原本静如处子的心境。但是毕竟应一飞得到的是有几百年修为的功力和有几百年修为功力的大师的指点。所以它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再次静下心来分清主次,处理最主要的事情。 应一飞出门后,没有直接来到井里,而是径直走到了钢镚豆、老冇和无言藏身的地方。 应一飞把屋里发生的一切简单的向他们叙述了一遍后,带领他们朝这木屋的大厅走来。钢镚豆本来早就想进到木屋里来增援应一飞,现在听到了应一飞的叙述,更是急不可耐地想早点目睹这个几百年前生还的绝色美女,所以不等应一飞带路就跑进了这木屋的大厅。 老冇何尝不是这样?他表面不急不躁,实际上内心的冲动早已令他热血沸腾。见到钢镚豆跑在最前面,为了顾及面子,他自己不好意思表现出迫不及待的心情,只能在后面酸溜溜地调侃钢镚豆:“豆豆,你小心跑摔倒了打碎了你的好奇心哈!你再想看美女也不至于什么都不顾了哦!等等我们你也不会死吧?” “哼,老子是怕这美女出意外,是赶去保护她呢!有本事你别来,要不你干脆陪飞哥去找鬼胎吧!保护无邪的任务就交给我了!”钢镚豆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大厅门内了。 “这人怎么这样啊?真没劲!”无言磨磨蹭蹭地一脸的不高兴,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跟在应一飞后面恼怒地用手里的树枝抽打着脚边的蒿草。 见到应一飞等人进来,无邪匆忙从大厅的客座上立起身又要行礼,钢镚豆也是下意识地伸手想托住无邪的双手,被刚刚进屋的无言抢前一步托了个正着,钢镚豆无趣地退到一边不敢看无言恼怒的眼色。 无言也不管钢镚豆看不看自己,瞪了他一眼:“有的人怎么什么样的美女都想挨边,也敢挨边呀?小心心花了被拉到阴曹地府锯成几半哦!” “哈哈哈......说的是啊!这几天估计秦广王那里又没小鬼玩了,是不是有的人想去了?”老冇也不失时机地补上一句。当他真正看到眼前这光彩照人的无邪时,下吧掉了下来合不上嘴了。 钢镚豆上前拍拍老冇的肩膀:“冇哥,你没事吧?来给你张纸擦擦口水,再闭上你的嘴吧,下吧别掉下来砸伤了你的脚!” 老冇自觉失态,不好意思地笑笑:“无邪妹妹好!” “这位兄台万福!”无邪落落大方向老冇道个万福。 “好了好了,现在没时间客套,老冇和无言陪犬王和白鹤在这里保护无邪,豆豆和我下到古井里面寻找鬼胎!时间不多了,马上行动!”应一飞说完,拉起钢镚豆直扑院中的古井而去。 在这艳阳当头的大中午,应一飞知道这时间是所有魔类和鬼魂在一天之中最不具战斗力的时候,所以他不想耽误时间,直接放出法眼进入古井。 应一飞观察到,这古井的水面离地面大约有六、七米的高度,水面平静如镜面,连一丝微波都不曾泛起。按照常理,这里面应该是不会有任何东西藏匿的,但是应一飞在无邪的指引下知道了鬼胎和那帮子小鬼人就藏身于此,所以在查看的时候就格外的仔细。 虽说这水面平静,但是这并不代表这里没有问题。应一飞调整法眼,往井水深处查看。 这一看,深深震撼了应一飞的心!这水面里水底最深处大约有十多米的距离,就在水面十多厘米以下,全是横七八竖的人体骸骨,白森森的一具连着一具。 按照古井的水深和古井的宽度,应一飞大致估计这古井里的骸骨至少有四十具。由于时间太久的原因,肉体全部腐烂沉入水底,那些骨架相互依靠着无法沉底,在早已澄清的清水里更显得诡异和凄惨。 井水面上井壁四周,应一飞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水里也看不出任何破绽。正在应一飞纳闷的时候,井水下面摇摇摆摆上升的一粒气泡引起了应一飞的注意。 应一飞顺着气泡上升的路径往下搜索,在离水面不到五十公分的地方应一飞发现了一个洗脸盆大小的黑洞口,这气泡就是从这里面冒出来的。 应一飞收回法眼,嘱咐钢镚豆守好井口,自己口念避水咒,身驾腾云咒慢慢向古井地下飘去。 应一飞避开这满井的骨骸,手执佛尘顺着那井壁上的黑洞往里面钻。 这洞口从水面下一直往上方延伸,大约不到一米处,洞口赫然开朗,应一飞抬头往上看去,这是一个毫无光亮的大厅,里面的位置明显高于水井的水面,所以还是比较干燥。整个大厅约有上百平方米,里面密密匝匝挤满了乱七八糟的小鬼人。 应一飞这时已经知道自己的动作早已惊动了这鬼胎,好在自己在进入这栋木屋之前就觉得这古井怪异,并已在古井上布下了“警醒咒”。应一飞知道,在这之前,自己布置的“警醒咒”没有报警,这就说明这鬼胎现在还在这井里。 应一飞慢慢往上摸去,在快要进入大厅的时候,应一飞留了个心眼,他先伸出手中的佛尘向洞口试探了一下,没想到就在佛尘刚刚升上洞口的时候,一个金色的身影飘过,一股猛烈的劲风袭来,砸在应一飞的佛尘上面,力量之大震得应一飞的佛尘差点脱手。 应一飞正准备憋足力气往上强攻,迎面而来的全是一连串的小鬼人一个接着一个使劲往应一飞容身的洞里跳。 这不住的扰乱,让应一飞应接不暇。为尽快摆脱困境,应一飞也顾不上所有的危险,一门心思就想摆脱困境,祭起三味真火朝洞顶猛烈烧去。 碰到真火的小鬼人一连串的化为灰烬,失去了阻挡的功能。应一飞借此机会挺身跃起,落下的时候只感觉到脚下柔柔软软,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满地的小鬼人毫无生命的迹象。 应一飞侧身将脚步移到实处,放眼望去,只见这金色鬼胎手握股骨畏畏缩缩地躲在大厅一角,面露胆怯。应一飞心里有气,抛下这满地的小鬼人直扑鬼胎而去。 来到鬼胎面前,应一飞举起佛尘首先打出一记青冥剑,这鬼胎举起股骨一档,被应一飞强大的力量打了个趔趄。这鬼胎顺势一滚,避开应一飞的首轮攻击,裂开小嘴哭了起来:“呜呜呜......你这个人好没道理,都这么大了还欺负我这个小孩,你不害羞吗?呜呜呜呜......我现在就回去告诉我父亲来打你!” “你这孽畜!生来就是害人的魔鬼,本想留你几日好活,没想到你居然敢骗我入套,抢我金符!我看你这是自寻死路!现在我放不过你!别跑,来受死吧!”应一飞话音未落,又挺起佛尘欺身而上。 第一百六十章 鬼胎逃逸 看见古井里的骨骸,应一飞猜到了这肯定与微金骷髅有关。这种悲惨的情景任何人看到都会心伤不已,怒火中烧。应一飞也同样怒从心起,下手也就更重。 鬼胎这时虽然躲过了应一飞的攻击,但是从应一飞出招的力量和速度看,他不难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应一飞的对手,所以现在正卷缩在洞厅一角瑟瑟发抖。 鬼胎虽然面露怯色,但那双眼睛却在四处乱转,见应一飞向自己打出一记“摄魂刺”,他知道这“摄魂刺”不但攻击快速,而且不管是原身还是化身他都能够给予目标致命的一击,除非你的功力或者魔力够高,否则硬抗是最不明智的举动。 这要命的一击如果无法躲开,那这里就将成为自己的葬身之地。但是对手打出的这一击又快又重,如果硬抗,答案是否定的,要是选择躲开也不容易。鬼胎知道,在这极短的时间内要做出决策,就不能有半点犹豫。 鬼胎狡黠地一转眼,撤身往地上一个翻滚,身体虽然躲开了应一飞“摄魂刺”的打击,但手里的武器股骨棒却没有来得及调整位置,被应一飞打得脱了手。这鬼胎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翻滚还未停止,就已经变化成一股旋风在洞厅里上下翻飞,让人眼花缭乱。 应一飞知道这鬼胎到处乱飞就是为了扰乱自己的视线,躲避自己的打击,并伺机脱逃。知道了鬼胎的想法,应一飞几步疾驰赶到通向古井入口处,一个手印的变换,罩住了洞口后,站在那里冷眼看着这鬼胎上下翻飞,以静制动。 鬼胎在空中飞了不久,看到应一飞守在洞口以不变应万变的姿态等着自己,顿时就产生了绝望的心情。只好停止了在空中的飞舞,落到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应一飞。 鬼胎的这个模样非常令人心疼,换着要是邻家的小孩,应一飞一定是要跑上去将他抱在怀里使劲地亲个不停。可眼前这鬼胎的样子虽然可怜,但他毕竟是祸害人界的魔。应一飞实在是无法对他产生怜爱之心。 就这样,应一飞和鬼胎对视了一会,刚才的愤怒还是被鬼胎的这番表演减弱了不少。手里的佛尘也不由得低垂了下来。 这时,一个声音在应一飞脑海中响起:“你不能手软!一定要竭尽全力消灭鬼胎,夺回金符!” 这声音不知道从哪里来,更不知道是谁在叮嘱自己,或许是上苍的嘱托吧。总之,应一飞听从了这声音的指挥,收起那可怜的吝惜之心,又挺着佛尘指向鬼胎。 鬼胎见到自己的表演未能奏效,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哭泣起来:“大神,大仙!请您饶了我,别打得我魂飞魄散好吗?我投降了!我一切都听您的,骗您的金符我也退还给您,只求您放过我,别让我永世不得超生,谢谢了!” 鬼胎突然下跪的举动并没有在应一飞的意料之外,只是这鬼胎投降也太快了点,这让应一飞又多多少少有点不自觉地手软了下来。 “你说,抢我的金符被你藏在了哪里?给我拿来再说饶不饶你的事,现在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金符现在不在我身上,也不在我们这里,不信您可以找!要是拿到金符您又不饶我我可怎么办啊?呜呜呜......”鬼胎说的是实话,应一飞进来后就很注意到处查看金符的下落,但是一直没有结果。 “那你说,这金符被你藏在那里了?要是骗我你是知道后果的!” “我不敢骗大神,金符在外面一个最隐秘的地方,要我出去才能找得到,现在我没法说得清楚那是什么地方。”这鬼胎看到应一飞主要是为了金符,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想耍什么花招尽管来!我不会上你的当!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不说出来我就打得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大神要是真不相信,那我就实在没话说了!您动手吧,我死不足惜,可是大神的金符可能这辈子就无法找到了!”鬼胎说完,闭上眼睛全身匍匐于地上一动不动,一副自寻死路的无赖相。 鬼胎的这一招在应一飞看来应该还是在耍诡计,但是又换个角度想想,就算鬼胎用他的命来耍诡计,自己动手杀了他,也对自己无益。虽然在以后的日子里凭大家的能力也能找到这金符,可时间上就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最要命的是现在除了女魔的骚扰,又加上了个微金骷髅的威胁,假如不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这第一道金符,那下面另外的两道金符也无从寻找,那耽误的时间就无法估计了。 权衡再三,应一飞确定现在只能暂且相信这鬼胎的话,只要找到了三道金符,别说一个小小的鬼胎,就算是微金骷髅和女魔都不在话下,而且这三道金符绝对是战胜他们必不可少的法宝。 想到这里,应一飞的口气也放得平和了一点:“你先起来吧,我暂且相信你一次,现在就带我去找到金符,告诉你,最好别再我面前耍花招,否则要了你的命!” 鬼胎听了应一飞的话,如获大赦一般松了口气,慢慢爬起来,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谢谢大神!我一定带您找到金符,绝对不敢在您面前玩花样,我也知道后果。” “我先出去,你跟上!”应一飞说完,口念避水咒,从洞口中滑了下去。 应一飞身驾腾云咒刚刚从古井中升到井口,就被异常紧张守卫在井口的钢镚豆舞起搜魂盘一个“千钧盖”打了过来,应一飞由于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跟在身后的鬼胎身上,在感觉到头顶劲风袭来时想躲已无法完全躲开,只能下意识地一偏头,钢镚豆打出的这一击顺着应一飞的耳边打在了他的肩头。 应一飞身体一歪,心也分了,神也散了。这些变故被跟在身后的鬼胎看个正着,应一飞身体在避让钢镚豆攻击的时候为鬼胎让出了一条逃命的空间,鬼胎心里一喜: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应一飞才躲过攻击,注意力就集中在想看清这一击来自何处,来自何人。只感到身边一股旋风过后,那里还有鬼胎的踪影。 井口上面的钢镚豆看清了被自己攻击的是应一飞,又看见鬼胎避开应一飞逃离时,懊恼得在自己头上拍了几下,当看到鬼胎急速上旋的时候,那里还来得及追赶。 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现在想要弥补已经不可能,只好内疚地站在原地低下头来不敢说话。 应一飞上到井口,没时间顾及钢镚豆,驾“腾云咒”追踪鬼胎而去,可是这“腾云咒”的速度与鬼胎旋风的速度根本无法相比,追了几百米,应一飞连鬼胎的影子都看不到了才回到了院子里古井的旁边。看到应一飞,钢镚豆把头再次降得更低。 看到钢镚豆的头低得够矮了,应一飞知道他现在已经非常懊悔,再怎么责备已毫无用处,但是应一飞还是难解心中的怒气,就用佛尘照着钢镚豆的屁股使劲抽了两下:“你这个不堪大用的猪头!我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滚回屋子去!” “飞哥,我错了,请您原谅我!”钢镚豆声音很低,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说完慢慢朝着木屋的大门走去,一脸的沮丧。 屋内的人看到钢镚豆情绪低落地回来,知道事情出现了变故,等到应一飞跨进门栏后才将钢镚豆丢在一边围着应一飞。 应一飞这时也是表情凝重,不苟言笑。见大家围拢上来后脸上那期盼的表情,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没关系,这次被鬼胎跑了,我们还有时间找到他!关键我最担心的是这鬼胎将这金符交给了微金骷髅的后果!那将是一个极大的灾难!” “那会怎么样?”老冇看到应一飞的面色,也只敢简短地问这一句。 “微金骷髅假如能够在我大姨之前破解了金符上的文字,那就会比我们先找到另外两块金符,要是三块金符都在微金骷髅手里,那不但他身上的魔咒可以被他随意解除,而且这世间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跟他抗衡了!那时候,人界真的就会面临一场被灭绝的杀戮!”应一飞说完,又看似无意的瞪了钢镚豆一眼,自己也懊恼得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钢镚豆现在才真正地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自己所犯的错误简直就是不可原谅。他的整个身体好像立时被掏空了一样,无力地蹲在地上双手抱住头。 “现在我们没有时间休息了,我们必须尽快赶回仙峡谷,看看老怪物是否能够带来灵鹫山的好消息,但愿我大姨已经将金符上文字的意思破译出来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赶在微金骷髅前面找到另外的两块金符。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弥补我们今天犯下的错误。”应一飞说完,第一个用眼神征询无邪的意见。 无邪原本就冰雪聪明,知道应一飞看自己的意思,便挺直了身子,微笑着道:“恩公的意思小女子知道!适才饮用了恩公给予小女子的水,现在已好了许多。只是......” 应一飞听了无邪的转折,想到无邪在送他从地窖出来时的话,以为是她怕见阳光,就微笑着脱下了外套说:“这个可以盖住你的头,这样阳光就会有所减弱,可以吗?” 无邪看应一飞如此关心自己,害羞地说道:“恩公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时下小女子已不惧阳光,只是这路程太远,小女子怕是跟不上诸位兄长与小妹的脚步,拖累了诸位。” 应一飞想想也是,一个才从几百年的沉睡中恢复过来的弱小女子在身体还未恢复之前,走这么长的路肯定是不行的。但是现在时间又紧,同样不可能将无邪再次丢在此地。 钢镚豆看到应一飞焦急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飞哥,您看这样行不?我们砍几根树枝做个担架抬上她走好吗?”说完又老老实实地低下头。 “嗯,这主意不错!你快和老冇去办这事!”应一飞被钢镚豆一点就通了,收了犬王和白鹤,指挥钢镚豆和老冇去砍树枝,自己则找了个椅子坐下,也顾不得这椅子上厚厚的灰尘。 无邪看到应一飞满脸的疲惫,也是于心不忍,但是现在她所在的这屋子家徒四壁,不能提供任何对应一飞有所帮助的物品,甚至连一杯干净的水都不能提供。再加上她长长的一觉睡了近四百年。看到现在破败的房屋和物是人非的情景,不由得悲从心生,竟然忍不住嘤嘤地低声抽泣起来。 应一飞刚好闭上眼想小憩一下,被无邪嘤嘤的哭声惊醒,他来到无邪身边关切地问道:“无邪妹妹,你怎么了?为何悲伤不已?” “恩公有所不知,此地原本就是小女子之家,只是小女子不孝,惹祸上身殃及家人。没想到这畜生猪狗不如杀了我全家!”无邪这莫名其妙的语言听得应一飞云里雾里。 无邪越哭越伤心,应一飞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他不了解任何情况,想劝劝无邪却无从找到切入点,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哭了一会,无邪来到那供着神位的神龛前拜倒在地,口里不住地喊道:“父母亲大人啊,女儿不孝啊!非但未听二老教诲,惹祸及身,殃及二老,无邪不孝,无邪该死啊!”说完,无邪心力交瘁的样子昏倒在地上。应一飞只得将无邪抱起,放回椅子上。 这次,应一飞很切实地感受到了无邪柔软的身体和温蕴的体温。 第一百六十一章 无邪其人 就在这时,钢镚豆和老冇、无言满脸汗水的扛着个用树枝和藤蔓简单编织而成的担架走进屋里。钢镚豆由于刚才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现在就表现得很主动。他认为,也许只有这样,在他的心里才觉得能多多少少弥补一点自己的过失。 “飞哥,担架弄好了,你看看,挺结实的哦!我们抓紧赶路吧!”钢镚豆说完,和老冇把担架放在无邪的面前。 应一飞也不理钢镚豆,招招手示意钢镚豆和老冇过来帮助他,自己木然地抱住无邪的上半身,钢镚豆和老冇赶紧弯腰抬起无邪的脚,将她轻轻地放在担架上。那动作之轻微,就像生怕弄醒了熟睡的无邪。钢镚豆和老冇放下无邪后,惊讶地看着无邪的脚,两人都同时面露出吃惊的神情。 应一飞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这么吃惊,也走到无邪脚边,看到无邪的双脚原来是被裹得变了形的小脚,正所谓古代崇尚的“三寸金莲”。这时候,应一飞才彻底明白,无邪听到要走很远路的时候欲言又止真正原因并不是应一飞想象的她惧怕强烈阳光的照射,而是她的这双小脚根本就不可能走多远的路。 这种令现代人无法理解的,崇尚病态美的古代审美观,让应一飞直接想不明白,这不是在毫无人性的摧残妇女的身体健康,野蛮地剥夺妇女的健康权吗? 走出一段路后,在阳光的照射下,无邪悠悠地醒了过来。看到身边曾经熟悉而又陌生的山山水水、树木花草。无邪再次陷入了悲哀之中。她抑制不住内心思念、孤独和痛苦之情,又默默地留下了眼泪。 钢镚豆在前面卖力地抬着担架,老冇气喘吁吁地抬着紧跟在后面,一路走来,早已是汗流浃背。这夏天的气候的确热得要命,更何况现在正是艳阳高照的午时。为了尽量早点回到仙峡谷,大家都卯足了劲,脚下步伐的频率越来越快。 整个队伍除了钢镚豆、老冇大口的喘气声和脚下走过小型灌木被碰撞发出的唰唰声,整个队伍里所有的人都没有了说话的欲望,大家都累得只想加紧赶路早点回到仙峡谷的心情了。应一飞走在担架旁边,一直精心地护卫着无邪。 开始,应一飞并没留意无邪醒来,后来在无意中看见无邪双肩在微微抽动,才知道无邪不但醒来了,还在无声地哭泣。 这人到了默默抽泣的时候就是最悲伤的时候,这种经历应一飞有过体验。在应一飞十多岁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噩耗传来失去了母亲的那天,应一飞开始是嚎啕大哭,到了第二、第三天的时候,那种孤独、思念和绝望的心情交织在一起,让人很难再哭出声来。但是内心的那种痛楚也是很难用语言来描述的,失去亲人的痛苦只能用悄悄的抽泣来宣泄了。 应一飞看到无邪的这种痛苦,就联想到了自己的这段经历,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他整理一下盖在无邪头上的外套,实际上是想借此动作安抚一下无邪。 谁知道无邪这时候正在经历着最痛苦、最孤独的煎熬,得到了来自应一飞细心的关怀,内心的脆弱如洪水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她掀开盖在头上的衣服,抓住应一飞的双手,将头靠在应一飞的肩上像是找到了失去很久的亲人一样的猛烈抽搐起来。 这情景把在后面抬着担架的老冇和被无邪突然抱住的应一飞弄得不知所措。为避免担架翻滚,老冇和应一飞都只好停下了脚步。 前面的钢镚豆正在卖力地爬一个小缓坡,由于担架突然停了下来,弄得他不上不下的正好站在这小坡的斜面上。他转过头来正要开口骂老冇,却看到了无邪靠在应一飞肩头痛苦地哭泣,一时也被弄得呆住了。 老冇退了两步,钢镚豆才得以从斜坡上退下来,他们放下担架,应一飞也随担架的下降蹲在地上,为的是将就无邪能够靠在自己肩头。 “大家都休息一下吧,磨刀不误砍柴功,傍晚我们能赶到驻地就行。”应一飞说完,又低下头爱抚地看看无邪,伸手轻轻地拍拍她的脸,像个大哥哥般说道:“无邪妹妹,你也要以身体为重,不能太过悲伤,这样对自己的身体不好!来,听哥哥的话,不要再伤心了!有什么冤屈我们一起帮你,一定帮你报仇伸冤!” 听了应一飞的话,无邪渐渐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从怀中拿出块罗帕,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看着应一飞坚定地点了点头。 “无邪妹妹,要是方便的话,我们很想知道你的身世,要是可以,你最好早点告诉我们,以便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应一飞说完,放开无邪站直了身体,捶打捶打两个大腿的肌肉和腰眼。 无邪幽幽地看着应一飞和在场的钢镚豆、老冇和无言,尽力抑制住心里的悲伤,咬咬牙顿了一下,慢慢说道:“小女的身世说来话长,唯恐劳烦了诸位兄长、小妹的清净,故而小女不敢絮叨。” “我们不怕你劳烦,不怕你劳烦!愿意听的,愿意听的,你说嘛。”无言忙不迭地说道,她长时间的走路体力本来就没有得到恢复,身体正是疲惫的顶峰,现在面临的是又要再走回仙峡谷,所以正愁得无法面对这艰难的行程。加上她也特别想了解眼前的这位古代美女的身世,就算为了满足好奇心她也会这样说。 无邪在如此长时间的睡眠中实际上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少年,只是觉得过了很长的时间。虽然在后来的日子里她的魂魄从棺木里时不时的有过飘出的经历,这在她的思想中,不外乎犹如进入了光怪陆离的梦境,她也没有把它当真,直到醒来后才知道自己这一觉一睡就是近四百年。 通过无邪的讲述,大家才知道原来无邪及她的家人原来都不是本地人: 明崇祯皇帝时,无邪的祖父在朝为官,因学识渊博和旰食宵衣的勤奋工作,特别是在帮助明思宗朱由检剪除宦官奸党魏忠贤的行动中立下了功劳,深得朱由检的宠信,官至二品。但是,伴君如伴虎,明思宗朱由检原本就是一个生性多疑,刚愎自用的人,无邪的祖父由于在剿灭魏氏奸党中行事积极,被魏氏余孽恨之入骨,在不久的时间里,遭余党设计陷害,被当做魏氏余孽关进了死牢。 后来在无邪祖父同窗好友的竭力营救下,明思宗朱由检考虑到无邪的祖父之前的功劳和人品,才放了他一条生路。从二品高官贬为庶人并流放西南蛮夷之地,永世不得入京为官。无邪的祖父通过这件事,也看透了官场,年纪也大了,正好乐得清闲。 明崇祯二年,无邪的祖父带着妻儿和下人十多口人经过近一年的艰难跋涉,来到了现在这山清水秀,气候宜人的湖边,请来当地的木匠伐树开荒,用多年为官的积蓄买地扩田,置办家业,从此在这里生活了下来。 无邪的父亲是独子,长大后娶了当地一位貌美如花的土著女子为妻,一年后生下了无邪。而无邪的母亲却因为难产从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无邪的祖父常常为了无邪的母亲不能再生养而劝她父亲纳妾,以续陈家香火,架不住祖父的劝说,父亲前后纳进二房小妾,但奇怪的是都没有生育。几年后无邪的祖父、祖母相继去世,无邪的父亲也断了这念头。 由于整个家庭只有无邪这个陈家的嫡亲后人,所以无邪从小就是这个家里的天!这个家里的地!这个家里的一切!她在整个家庭的宠爱下慢慢地成长,渐渐地长大了,在她的记忆中,没有过烦恼,没有过忧愁,只有最多的是父母无私的爱和所有家人关切的眼光。 这湖的四周方圆百里虽然人烟稀少,但还是散散落落的住有上百户主要以打猎为生的人家。由于这里常年人烟稀少,树高林密,野兽出没,无邪从生下来最远的地方也只是到过湖边,没想到,这次的湖边之行就注定为她埋下了祸根殃及家人。 那是她刚满十六岁那年,从小就在院子里长大的无邪经过无休止的哭闹,父母架不住,只好同意带领她来到了湖边踏青,从未走出过院门的无邪被这树林中空地上的花花草草和翩翩飞舞的蝴蝶感染了,一路欢声笑语撒欢的小鹿一样跑在前面。父母和下人一行也被这美丽的景色迷住了,没有注意无邪跑在前面离队伍越来越远。 这时候,丛林中微风在这一行人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变成了强劲的腥风,无邪家的下人中大多数人都是猎户出生,知道这腥风出现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慌了神,一路护着无邪的父母往家里撤。等大家回到家稳住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没了无邪的踪影。 再说这无邪一路欢笑,无忧无虑地跑在最前面,根本没有意识到这阳光普照、鸟语花香的世界里会有什么危险。等到她眼前出现一只吊睛白虎时,她还以为是家里的牛、马之类的畜生。 这真是无知无畏!不知道老虎为何物的无邪面不改色,毫无畏惧地冲着这虎迎面走去,手里握着的竹条还一路抽打着身边的小草。 走到老虎面前,看到这畜生还没有让路的意思,无邪甩开竹条在老虎的面目上抽打了一下,这老虎痛得一咧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这老虎平时在这山中称王称霸惯了,从来没遇到过对手,面对这毫无惧色的小姑娘淡定和平和的眼神和随手抽打了自己的那一下,似乎把它也弄糊涂了。 这畜生呆呆的再看了一下无邪的眼神,正好碰到无邪由于欢乐而忘乎所以的向这老虎做出的怪相。她的这一动作,反而吓得这拦在路上的畜生往后一跳,畏畏缩缩地后退了几步后,转身没命地逃进树林中不见了踪影。无邪没注意,她的这一切无意中的行为,正好被大树从中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看到,这眼睛只一闪,鬼魅般的消失在丛林中。 这时,无邪的家里却乱成了一锅糊,她母亲在呼天叫地绝望地哭着,他父亲擂胸跺足地在院子里毫无目的地乱转。一群下人也手握家伙在院子里集结,但是无一人敢领头往外冲。 无邪的父亲看到这种情况,只好大声说道:“请各位乡亲父老帮帮忙,救救小女!冲出门去救回小女的,在下为每人奉上纹银十两!”看到还是没人往外冲,又提高声音说道:“每人五十两!” 这时,有两个下人有点动心,正欲往外走,但当看到只有他们二人时,又犹豫了。与生命的价值相比,这五十两银子的确也太微不足道了。 见到没有人响应,无邪的父亲一咬牙,抢过身边一个下人手中的弓箭,举手一呼:“今日谁救小女于危难之中,年龄相当的我将小女许配与他,年龄相左的我让小女拜他为父,家产分他一半!言出必行,绝无二话!有去的跟我走!” 有无邪父亲的带领,加上这诱人的条件,大家胆壮了许多还不如说诱惑大了许多,都纷纷跟着无邪的父亲冲出院门向通往湖边的小路冲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二祸福 在无邪的父亲带领下,大家一起冲出院门。现在是人多势众,明显没有了先前的犹豫和徘徊。 可能是奖励金数额的提高和加入的人多了,队伍士气高涨,运行的速度也非常快。没多久便跑到了无邪碰到吊睛白虎的那个位置。 无邪的父亲救女心切,最先跑到,站在那里到处寻找无邪的踪迹。仔细寻查后,他并没有看到有任何搏斗或者被猛兽咬噬过后留下的痕迹,更是不见无邪的身影。 心急如焚的无邪父亲紧握住手里的弓箭,脸上青筋暴涨,看着自己周围傻傻站着的一帮下人,大声吼道:“你等呆站于此何用?怎不四处寻觅小姐?速速散开!”在无邪父亲的督促下,一帮下人才三三两两,战战兢兢的分开来以网状的队列向四周散开。 无邪的父亲现在整个身心都有一种被掏空了的感觉,哪怕是艳阳高照的春日,在他的心里也是阴霾漫天,暗无天日!无邪一时找不到,他的心里就一时不会有阳光。 无邪是他的天和地,假如这此无邪真的有什么事,他和妻子也失去了继续生活下去的意义,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自己的女儿平安。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从四周回来的下人陆续来报,结果都是没有看到无邪的任何踪迹。这一次又一次的回报,就像正在撤掉无邪父亲垫在脚上的石块,而每回报一次,就像又再次抽掉了他脚下的石块,那根勒在无邪父亲脖子上的绞绳就更紧了一分。无邪的父亲就像个垂死的人,尽量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他就这样努力地坚持着,尽量不让自己受伤的心停止跳动。在现在的情况下,假如他倒下了,那么在他心里,无邪就永无获救的希望了。 就在最后一个下人前来回报结果时,无邪的父亲从绝望的边缘突然灵光一闪,发疯一样地向湖边跑去。那里是唯一没有派人去找的地方,也是无邪唯一有可能存在的去处,更是无邪的父亲唯一的希望了。 就在无邪的父亲向湖边疯跑的时候,看见了无邪在一个被自己昨天派出去收账的,叫初不二的伙计的陪同下正慢慢地向自己疯跑的方向走来。 无邪的父亲被眼前看到的情景欢喜疯了,情绪一下子从最低谷跃上到了最高谷。这突如其来的喜悦让他喜极而泣,他并没有去关怀自己最爱的女儿,而是跑到这个叫初不二的伙计身边,一把将他抱在怀中:“贤婿啊,老夫对你的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有了你这等贤婿,何愁小女今生无靠!” 无邪父亲的这一番话,不但把初不二搞得莫名其妙,同时也把旁边的无邪弄得云里雾里。 “父亲,你怎么了?你糊涂了吗?你何来的贤婿啊?”无邪看到父亲语无伦次,说话也颠颠倒倒,毫无由头,便奇怪地问。 “无邪休得无理!为父适才已早有诺言,今日谁个救得你归,我便将你许配与谁为妻!”无邪的父亲就像在绝望中无意找回了注定失去的宝贝一样,还没从那份喜悦中摆脱出来。 “父亲,你在说甚?谁救了女儿?女儿如何要人救?” “无邪,你闲话休说!为父一诺千金,言出必行!你就休要多言了!”无邪的父亲对无邪说完,又面对在场所有的人道:“小女今日承蒙各位及贤婿初不二的相帮才得以脱险,在下陈显宗一诺千金,言出必行!现在我就当作各位的面,将小女无邪许配与初不二为妻。陈家家运虽大不如前,但也还算得上家境殷实,方圆百里也算大富人家。不幸,天不佑我陈家,无男丁继承家业。如若贤婿有心,做个上门女婿则个?” “那我等的奖银呢?我等的奖银呢?”看到陈显宗真正说话算数,大家也开始了挣要自己的报酬。 “哈哈哈……都有都有,管家点个卯,见人五十两纹银,一并发送!另外杀猪宰羊大宴三天,也权当庆贺我陈家收得上门贤婿!哈哈哈哈……”陈显宗经过这场意外的惊吓,仿佛悟透了人生的真谛。现在看来,什么金钱和财产都是过眼云烟,只有亲情和快乐才是人生的极点。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这武断的决定为今后的杀生之祸埋下了祸根,也改变了初不二和无邪的命运。 在场的所有下人听到主人的表态,顿时沸腾了起来,五十两纹银在当时,那可是一笔非常巨大的财富,有的种田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挣到!再加上还有由于初不二的入赘带来的三天大宴,便都高兴得欢呼起来:“初不二,拜岳父!初不二,拜岳父!” 这初不二自昨天被东家派出去收账今天赶回来后,在湖边偶然碰到小姐,就一同搭伴回家。没想到才走了不远就被这像疯了一样的东家抱在怀里,还将他日思夜想的小姐许配给自己为妻。 这从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直接就将他砸晕了,以为是在做梦,就迟疑、呆傻地站在一旁毫无反映,这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都与他无关,他的表现就像一个局外人。 “初不二,拜岳父!初不二,拜岳父!”大家见初不二没任何动向,就像生怕初不二不拜陈显宗为岳父,自己的五十两纹银和三天的酒肉就会跑掉似的。几个年轻的后生挤上前来,不由分说扯住初不二的双手,强行按倒在陈显宗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陈显宗手捋下颌那并不浓密的胡须,开心得仰天大笑起来。 无邪在一旁与初不二一样,被这突然发生的事震住了!她不知道爹爹今日怎么了,会如此草率地将自己许配给了长相平平,自己不为看好的初不二为妻。 看到初不二被强行按倒给父亲行大礼的时候,无邪急得大声喊叫起来:“父亲,不可啊!不可啊!”可是她的声音早被这帮已经疯狂的下人的声音盖住了。无邪一时急火攻心,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无邪倒地后,陈显宗才急急忙忙地招呼下人护送无邪回到大院。 一路上,初不二还是想不明白自己今天是撞了什么大运,他昨天收完帐后,连夜都没休息,急哈哈、累哈哈地赶回来,目的就是不想耽误时间。不想在湖边遇到了自己心仪已久的小姐。但是初不二心里有数,按照自己的身份,对小姐的爱慕也就是心里想想而已,这辈子都不可能成真。 自己只有用真心感激东家对自己的好,其他的奢望就只能在心里想想就算了,所以在湖边碰到小姐一个人后,首先是自己吃了一惊,他清楚地知道,在这野兽出没的地方,小姐一个人在湖边玩的后果。 左劝右劝,终于劝动了小姐和自己回家,没想到在半路碰到了这发疯般的“老岳父”,又是许配又是入赘的。 说起这初不二,自小父母双亡,靠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 长大后,是无邪的父亲知道了他的身世,善心大发将他收入自己家的庭院作为住家下人来看待。这样,既解决了初不二的食宿,自己家里也多了个看家父护院的壮劳力。 这初不二生来就身高适中,面目长得也不错。国字脸上浓眉大眼,嘴唇厚实,鼻梁直挺。可能是二十来岁雄性激素分泌过剩或者是遗传的原因,一脸的胡须长得比头发还快。 远看的话,这初不二就是一个身板结实,矫健无双的健美少年,可一近看,明显的缺陷就是那满嘴的牙齿长得真是令人汗颜。打个比方,就像是现代的士兵听到了紧急集合号来不及排队似的!好多迟到的牙齿将整个牙齿的队伍挤得乱七八糟!这样说吧,正常人口中长齐了的牙齿最多的是三十二颗,至少也有二十八颗,但是看了初不二口中长出的牙,从他的牙齿将嘴唇都顶出来翘起的状况看,他口中的牙齿至少也有五十、六十颗! 初不二从小饱受人间冷暖,为感谢一直帮助和支持自己的乡亲父老,他早已铸就了一颗善良无私的心。只是有囿于自身的能力,无法报答东家及父老对自己的恩情,所以只能尽自己的能力为恩人和所有的父老乡亲服务。 初不二平时的这些表现和他尽心尽力为陈家办事的做派,实际上早也被陈显宗看在眼里,虽说初不二满口的龅牙很是影响他的形象,但他的忠诚、尽力、老实和知恩图报的本质早也被陈显宗认可。陈显宗很早就在朦朦胧胧的思维中中,就有将初不二认作继子的打算。 今天无邪的失踪本来就吓坏了陈显宗,在无望之中想都想不到的是看到了无邪和初不二的同时出现,就让陈显宗片面地认定了无邪的安全就是由于初不二的救助。加之陈显宗得到了从绝望到开怀的极度高兴。这一悲一喜、大起大落的情感波涛,别说陈显宗这样的凡夫俗子,就算得道多年的高人也难以承受这如此的重负。 所以,当情急之中的陈显宗在看到陪着无邪回来的是初不二的时候,就干脆顺水推舟,毫不犹豫地成全了他们的这桩好事。这些过程,无邪和初不二是不可能知道的。 回到家里,陈显宗也不管无邪的感受和身体状况,草草地将无邪交给她母亲照顾后,为了他一诺千金的信誉,叫管家安排人通知所有能在晚饭前赶到的乡亲来陈家大院集中庆祝。 无邪的母亲原本也是不太同意这门婚事,但是想到女儿能够失而复得,这就比什么都重要。在陈显宗的极力劝说下,也就没有发表太多的反对意见。毕竟无邪回到家里还是在昏迷当中。作为母亲,她最关心的还是当下女儿无邪的安危。 初不二回到了陈家,一天的时间内他从下人变身为这家的主人,这很让他不适应。看到每个人都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态度,更加让他像做梦一样地无所适从。 这陈家的管家老马更是对他照顾得妥妥帖帖。从他回到院门的那一瞬,这从无邪祖父时就做起陈家管家的老头就没有离开过初不二,对他的照顾直接比爹妈的照顾还要体贴入微,当然,初不二由于从来没尝过被爹妈照顾过的滋味,这一切只能用感动来形容了。 初不二被管家老马带到了一个看来是临时匆匆准备的房间里,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才进门就被几个老妈子连拉带扯地带到了房屋中间的桌子旁,不由分说脱下了初不二那满是汗臭味的外衣和外裤,三下两下就将一套大红的衣服套在了初不二的身上。 你还别说,初不二经过这外套的打扮,还真是精神了不少。任由人摆布了半天的初不二这时才真正地确定了自己今日所经历的一切是千真万确的。 现在他关心的不是由于什么缘由引出了这起荒唐的好事,担心的是这好事会不会出现突然的变故而终止。所以,他的心里再高兴,也不敢有所表现出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明病因 一切打扮停当,陈显宗领着初不二来到了屋子的大厅,自己在供着神位的主位坐下,将初不二安排在左面的客位上坐好。吩咐丫鬟上茶后,招呼了初不二一下,自己则上楼来到二楼进去倒数第二个门,无邪的闺房内。 此时的无邪还在昏迷当中,按理说,就算是被许配给了自己并不喜欢的人,也不至于被气得口吐鲜血而昏迷过去。但是由于无邪从小就沐浴在爱的阳光里,从来都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裕生活。自己有生以来的任何要求都没有被拒绝过,再加上无邪从小身体孱弱,食道还有相应的疾病,所以情绪激动后导致了食道出血,惊诧和气愤的双重压力下,才又吐血又昏厥的。 在大夫的医治下,无邪勉强被救醒了过来。可是自从醒来后,无邪一想到自己被许配给相貌平平的初不二,就不停滴哭泣,怎么劝也劝不好。 陈显宗这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这一决定未免有些仓促和欠考虑,至少应该与无邪商量一下。但是又想到初不二的实诚、聪明和可靠,陈显宗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看到无邪醒来,陈显宗索性将她交给了无邪的母亲,自己抽身来到了一楼的大厅里。 初不二还在局促地坐在陈显宗离开时安排他坐的座位上,门外的院子里现在早已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家里的下人们在管家老马的带领和指挥下正井井有条地忙碌着杀猪宰羊、准备菜肴。 不多时,厨房里就飘来出了阵阵煮肉的香味。院门外也是三三两两地走进了不少附近的村民,大家都兴高采烈的高兴得跟过年一样。陈显宗站在门口,不时地向进来的村民抱拳问安,进来的村民也很有礼貌地抱拳回礼。 时间来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在无邪家的大院子里,整齐地摆放了四十多张桌子,四周围墙上插满了用于照明的松明子。天还没有黑尽,马管家已经吩咐下人点燃了插在院墙上的几十根松明子火把,把整个陈家大院照得灯火通明,呈现出一派喜庆祥和的气象。 到来的三四百名附近人家的家长按照熟悉程度和喜好自己组织合心的人围坐在一起。 菜还没有上齐,大家便家长里短,东家、西家地聊起了天,欢乐的气氛感染着每一个在座的人。 不多时菜上齐后,大家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整个大院里热闹了起来,人们尽情地吃着、喝着、笑着,一片欢声笑语,大院里顿时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陈显宗将有身份和年纪较老的八、九个寨老、族长之类的人物单独请到屋子里的大厅摆了一桌,并毫不客气地将初不二和自己的位置安排在了大厅的主座,初不二直到现在,都还好像是沉浸在做梦一般的幻象中,动作和表情都显得呆板、机械。 酒至半酣,陈显宗拉起初不二站起身来,并邀约在座的各位一起来到门外的台阶上,这时,天也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本来这无邪的家就安在树林之中,所以在黑的同时还略略有点幽幽浸人的凉意。 但是此时整个大院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明亮异常,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在很快的时间里,进入了被酒精刺激的兴奋状态,看到他们的恩人陈显宗率领一帮子有身份的人出门站在台阶上,更是显眼的看到了规规矩矩站在他身旁的初不二,知道了陈显宗有话说,都不自觉地举起酒碗站了起来。 “诸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今日承蒙在座的相帮,小女无邪方能得以脱险。这里,不才陈显宗向诸位鞠躬了。多谢诸位相救。另外,今日在下要宣布一件喜事。那就是在下决定将小女无邪许配初不二为妻,择吉日再请诸位喝喜酒。”说完,将初不二推到前面:“贤婿,此时还不给大家鞠躬,更待何时?” 初不二懵懵懂懂中机械地向大家鞠躬道谢。这一切结束后,陈显宗才带上大家回到大厅继续喝酒。 这时,楼上的丫鬟惊慌失措地跑到大厅,人还未站稳便急急忙忙说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又死过去了,此次非前次,此次是毫无鼻息,真的死过去了!大夫救治很久还没缓过来。太太请你前去!”陈显宗听到这消息,站起身来向大家表示过歉意后,拉起初不二向二楼跑去。 无邪的闺房里,此时乱成一团,大夫坐在无邪床边上正在为无邪施针,无邪的母亲站在无邪床脚边上六神无主地团团转,想哭又怕惊扰了大夫的工作,所以就竭力地忍住不哭出声来。眼泪从眼睛里不停地往下流。 陈显宗看到无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全无,眼角上还挂着一滴未流下的泪水。他心疼得紧赶几步来到无邪床边,伸手抓住无邪冰凉的手,两行热泪一涌而出:“无邪,无邪我儿你醒醒啊!你怎么了?你别吓为父啊!” 初不二上了楼后,由于是在小姐的闺房,更显得局促不安,虽然陈显宗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将这现在还生死不明的美人无邪许配自己为妻,但是他知道,在这个家里,要是没有无邪本人的答应,这个许诺能够得以兑现是有很大难度的。 因此他现在怎么也无法将自己的身份与这个家里的任何人相联系,从内心来说,他还是把自己当做了外人。因此来到这里后就更加显得被动。 无邪的母亲根本没参加下面的欢宴,也还没有很正式地同意初不二与无邪的关系,只是知道老爷有让他入赘的意思,所以看到他上来后,既不为难他,也不对他显得客气。仿佛他的出现就是一缕看不见的清风,一掬清澈见底的清水。 无邪母亲这样的表现,让初不二更加处于尴尬的境地。帮忙不是,撤退了更不是!只好面露难色地站在一旁。 一个时辰过去后,无邪还是无法醒来。这年近古稀的大夫此时早已是满头大汗,施完针后,按照他行医几十年的经验,这妹子怎么也该醒来了!至少最起码应该出现自主呼吸,可是这躺在床上的小女子除了微弱的心跳外,连呼吸都微弱得好像是没有了。 如果她的呼吸在三天之内还不能恢复,那这小女子的生命就即将结束。 这老大夫在方圆几百里内是出了名的神医,名号及其响亮,他出身杏林世家,相传祖上曾经是宋朝有名的御医。宋亡后,其祖上不愿侍奉外族,便流落江湖悬壶济世,以行医为生,代代都会出现至少一个医术高明的神医。 这小女子的病态还真是让在行医的几十年中的他还没有碰到过,按理说,这小女子是听到了极难接受的事情后心里着急,气息运用疏导不畅才急火攻心,导致脑部血脉阻塞才晕厥过去的。 一般情况下只要稍事休息,就会不治而愈。就算年轻少女体弱缺血,自己送上的安神补血汤对她如此小恙的治疗效果,那是相当于牛刀杀鸡,效果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可是看到这小女子还是没有任何好转,就一直想不通是什么原因。特别是施完针后毫无任何效果,这更加让他想不明白。 看到大夫沮丧的表情,最关键的是看到的是这方圆几百里都很有名气的神医在不住地叹息,无邪的母亲彻底地绝望了。虽然她也受过比较良好的家教,但是面对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女儿垂危的生命,她也无法顾及那些教养与面子了。 她把女儿出现如此状况的原因都归集于陈显宗和初不二,一切的不满、悲哀和怒火都发泄在了初不二的身上。 初不二处于这种不上不下的角度,是最难应付的,面对无邪母亲的哭闹,他只能者者谦谦地应付着。不敢回答,不敢解释,更不敢离开。 相持良久,这大夫终于被无邪的母亲吵得不耐烦了,怏怏地说道:“你这人还知道安静否?如此吵嚷,我如何诊病?” 无邪的母亲再想怎么闹,听了大夫的话也只好噤声,默默站在一旁流泪。 陈显宗关切地看着这老者,眼睛里满是期望的表情。大夫知道陈显宗想说什么,更想知道无邪的病情,所以不待他开口,便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陈兄,不瞒你说,贵千金的病老朽瞧来必有蹊跷,按老夫行走江湖几十年的陋见,贵千金的这病发作与昏厥乃属正常,蹊跷的是老朽用尽良方巧手仍不见贵千金有醒来的迹象。我估计……” “老先生但说无妨,在下尽力而为!”陈显宗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慌着。 老者拉上陈显宗走到门外,声音低沉地与陈显宗交谈。过后不久,进门收起吃饭的家伙鞠躬告退,连出诊费都极力推迟掉了。 无邪的母亲看到大夫连出诊费都不敢要,心里很明白自己的女儿现在一定处在极度的危险之中。心里更加着急,也来不及管是什么情况,抱着女儿心疼地失声痛哭起来。 陈显宗低着头默默地走到门口,意识到初不二还在无邪的闺房里,又转过身来拉上他情绪低落地走下了二楼。 来到餐桌边上,陈显宗完全失去了开始的笑容和继续就餐的兴趣,草草地与在座的人打个招呼后,示意初不二跟上,来到了陈显宗的书房。 面对神情凝重的“岳父”,初不二显得很紧张。陈显宗不开口,他也不敢主动发问,只得乖乖地站在原地用谦卑的目光看着陈显宗。 陈显宗也许是在选择语气或者是语言,片刻的沉默后,陈显宗终于开口说道:“刚才老大夫与我说了无邪的病情,他怀疑这无邪是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用常规的药物无法令她得以康复,三天之内务必找到一个功力高强的道门中人前来解救,否则无邪之命休矣!”说完竟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原来如此,初不二直到陈显宗将自己叫到书房专门向自己交待了这事,一是他相信自己,把自己当做了家人看待;二是肯定是要自己去找这道门中人前来救急。 知道陈显宗的用意后,初不二心里特别感激东家的信任和重用,特别是能够越过马管家直接来与自己商量这事。所以初不二心怀感恩之心,豪情万丈地拍着胸口说道:“请东家放心,我初不二从小得到东家的恩泽才得以长大,这时候正是东家需要用人之际,我初不二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我马上就走,明天天黑之前一定找到这道门中人前来救急。” “那就拜托了!小女的性命就托付于你,看看你们这缘分是否已尽!”陈显宗最喜欢的就是初不二的聪明和耿直,什么事情只要点拨一下,他一般都能够给你办的妥妥帖帖的。 这时候,他们,包括整个陈家大院里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和意识到,就在陈家大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一双鹰隼般的眼睛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这热闹非凡的陈家大院,那长着这双眼睛的清矍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第一百六十四章 青云道观 初不二原本就为人实诚,生性厚道,现在又满怀感恩之心,加之又是为自己的准媳妇请法师。这几样要素加起来,他没有不卖力的理由。所以回到自己的房间内草草的收拾一下就起程走上了离这里有一百多里路的青云道观的路。 在大厅里的族长和寨老也知道陈显宗的家里出现了极不寻常的变故,草草喝了几杯酒后,都纷纷识趣地告辞了。临走还将大院里狂欢的乡邻也劝走了大部分。剩下的都是喝得正好在兴头上和平时在家里能够镇得住的角色。 陈显宗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为人又宽厚大方,乐善好施。看到乡亲们能够尽情的欢乐,也不好太过扫兴。哪怕自己的心里像塞满了棉花般的堵心,还是来到院子里与大家同饮了几杯,才将这最后没有离开的两、三桌客人交给马管家。自己郁郁寡欢地来到了无邪的闺房。 再说初不二背上装满泉水的葫芦和十几棵路上照明用的火把,在厨房里胡乱抓了十几个煮熟的苞米就上路了。 这青云道观在陈家大院的正东方,在唐朝的时候由于李世民得到十二棍僧的救助,登基后便在天下广推佛教,这就无意中打压了中国的本土原始教道教。 自从佛教在十三世纪传入中国后,与原生的土著道教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明里暗里的争斗。自唐太宗登基广推佛教以后,实际上在两教之争中无意地做了个裁判。由于道教的教义使然,道教就主动撤出了争斗,就一直处于劣势。 在所有的“官方”活动中,采用的都是佛教的一套东西,而道教由于强大的生命力和非常实用、立竿见影的神奇功效,反而在老百姓中站住了脚跟。 所以在以后历史的长河中,就形成了道教于百姓中,而佛教于官方中的格局,这个格局的形成,反而使道教出现了空前的繁荣和发展。 唐朝的这种格局形成后,大多的道门中人为了生计,被迫离开了生活了多年的道观,像倔强的种子一样以辐射状向民间散落,每到一处就推行道教,建立道观。 这青云道观就是在这样特殊的历史形势下,一个从遥远的北方游方而来的道士走到这里后,看到这里的风水宜人,民风淳朴,也还没有任何教派的情况下,才留下来建起了这座道观。这道观算起来到现在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 现在这道观依然香火顶盛,灵验有加。方圆几百里的乡民家里但凡大物小事都要带上干粮与香火钱,走上几天前往拜祭,或求签问凶吉。所以陈显宗和初不二在老大夫的提示下,首选这青云观求助也是自然。 初不二从天黑开始出发,一路上历尽艰辛,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流了多少汗走了多少冤枉路。一直走到第二天中午才终于疲惫地来到了青云观的山门外。 众多的香客看到满身跌破了,血人般的初不二,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闪过一旁,这正好给初不二让出了一条进门的路。 在人群中的初不二满身的血迹和满脸的汗水特别的显眼,一个小道士前来问询初不二的来历,初不二疲惫得躺在地上只是用手指着道观。 “诸位让得开来,待贫道瞧瞧这来的客人何许人也?慈悲!贫道昨天打卦就知道有客自远方来,不想来得如此之快!慈悲,只不过你找错了地方。不过,既然来了,也算有缘,几位小童且将他先扶进去,再做打算。”随着朗朗的声音,一个老道士出现在初不二面前。 听了老道士的指示,几个小道童搀的搀扶的扶,将初不二弄进了老道士的住处,初不二来到此地,早已累瘫在座椅上。老道看到初不二满身的泥土和着血迹,也深为震惊,这年轻人需要何等的毅力才能走到这青云观啊!他赶紧安排给初不二拿来吃的喝的。 初不二又累,又饿,又困,看到吃的,也不顾客气,拿起就吃。老道士慈爱地看着初不二狼吞虎咽地吃完素饭后,不待他开口就说道:“慈悲,你来找我是去帮你家小姐瞧病!这我算到了,可是贫道这整个观里无人能治得你家小姐身上痼疾!你请回吧!” 初不二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这心中充满希望的青云观,没想到才来还没坐热这凳子,就要被这样简单的打发走了,他心里肯定不甘。看着这老道士坚定的表情,初不二纳头便拜:“先生在上,大神在上,我家小姐性命垂危,请了名医瞧病都没有效果,只好来宝观请先生劳动大驾,移步我家小姐寒舍救小姐一命!” “无量观,不是我等不跟你前往治病救人,昨日我打一卦,卦象凶险,我不知其理便掐指一算,此卦乃百年难遇的凶险卦象。我等前去别说救不了你家小姐,或许连自己的命都要搭上,因此我不便前往。”老道说完准备起身送客。 初不二听完老道这肯定的说法,心里急得跟吃了火炭似的难受,伸手紧紧抱住老道的双脚不准他移动半步,声泪聚下的哭道:“大神,大师,大仙……请你帮帮我,你要是不肯出手帮我救我家小姐,今天我也不活了,这条贱命就撞死在你家正殿里的天师神像前!” 初不二一边哭着,一边还悲痛地抽搐着双肩,左肩膀上那道被摔破的深深的伤口里不断地涌出血来。这老道看到初不二竟然对自己的东家如此忠诚和贴心,内心深处也被触动了,只好扶起初不二:“无量观,你先起来,我考虑考虑如何?” 初不二听到这老道有商量的余地,一下子站起身来反而扶着老道坐上了椅子。 老道招呼了道观里的大夫来对初不二的伤口进行了处理和包扎后,闭上眼睛,大手指头在其他几个指头的关节上迅速移动,初不二知道,这就是大家平时爱说的“掐指一算”。 算了半天,老道还是一直在摇头,脸色也越来越严峻。初不二在一旁看得出,这老道的内心非常的矛盾和纠结。 初不二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这老道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整整思考了快一个时辰,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站起身来大声呼叫道:“三黄师弟,拿我法轮来,为兄有事交待!” 随着喊声,一个胖胖的道士手捧一个罗盘不像罗盘,饭碗不像饭碗的圆圆偏偏的木制东西跑了进来:“师兄还有何吩咐?三黄一并办来!” 老道看看初不二和几个小道士,拉起那个叫三黄的师弟走到他住处的一角,低声向三黄交待着什么。 三黄一边听着,一边不住地点头,可是初不二分明从三黄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悲伤和惊恐,初不二静下心来仔细辨听老道的话,偶尔听见一句两句的:“……孽障……杀身,……救人……必死无疑……定然……交给你……拜托……发扬光大”等等的只言片语。 但是从老道和三黄的脸色中看出,这次老道出马一定是危险重重。 可是初不二并不知道这次出行的凶险,他一心只想治好无邪的病体,这样也不枉东家对自己的恩泽和信任。 老道交待完毕,拿起看来是早已收拾好了的一个包袱交给初不二,又从怀里掏出一封写好的信递给初不二道:“如若我遭遇不测,你必须想尽办法逃离陈家,按照此封信上的指点做好你必须做的事!切记切记!” 交待停当,老道心情沉重地穿好道袍,拿上佛尘,接过小道士递来的干粮和泉水,深情地环顾这住了几十年的房间,默默走出了大门。 老道带着初不二来到正殿,面对天尊神像,仔细地整理衣冠,规规矩矩地跪下,长时间地匍匐于地。起来后,神情庄严地迈开大步走出了道观的大门,对于几个想跟着老道一道前去的道人,老道一律严厉地拒绝了,初不二临别时看到三黄脸上那强忍住的痛苦的表情,心里也一下子就觉得被抽空了。 一路上,老道语言很少,他似乎一直都在考虑着什么问题。初不二从开始看到老道的犹豫到后来老道对三黄道士的交待,再联系上老道这一系列冷峻和神圣的表现,心里也明白了大半,这次请老道出马可能老道真是碰到了硬茬子,或许会丢掉性命。 但是老道不说话,他也不敢问。只是凭着对东家的一腔热诚和忠贞,尽力地践行,兑现着自己在东家面前夸下的海口:“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的诺言。 初不二开始上路的时候,看到老道年老体衰,担心他在路上难以完成路程,但是走了十多里路他才知道,这老道走路的功夫还真是了得!他不但脚步轻盈,而且走路毫不费力!就像在水上飘动的烟云。 初不二那里知道,这老道士是驾驭了道力的。他一个凡夫俗子那里是老道的对手?才走不到二十里路,初不二就被老道拖得疲沓嘴歪,不堪了了。 第二天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初不二和老道来到了离陈家大院不到十里的地方。来到这里,急停了下来,又掐上了手指。过后,老道拉住初不二:“你一连赶路两个晚上未得以成眠,不如先在此地小憩片刻,待我前去你家主人家查看查看,如无凶险再差下人来叫你如何?” 初不二现在的却又累、又困,知道这里离东家的大院不过片刻功夫即到,也好想在此休息片刻,但是他心里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在催促着他。 小姐的性命在等着他请到的老道去救,他只好强忍住极度的困倦,打起精神说道:“先生,不需休息,我家小姐命在旦夕,我怕耽误了时间悔之晚矣!” “不可,我有预感,此地现在还比较安全,再靠前就会被发现。如若那样就很危险了!” “必然要这样吗?我心里很急,不可耽误啊!” “这时必须的!为了安全你必须留在此地休息!如若天黑之前无人前来找你,你就借着夜色按照信里的指引做好你自己的事!切记切记!” 初不二看了老道的表情,这即将发生的不像是一般的事,心里再急也只好强制压下,乖乖地找了个非常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准备休息。 老道见初不二隐藏好了,又不放心地让初不二拿出那封信来给他看看,确认无误后,才大踏步地向陈家大院走去,那脚步比和初不二一起走的时候又快了许多。 老道离开后,初不二拿出老道留下的干粮和泉水,看着老道远去的身影,慢慢地咀嚼着,脸上的表情陷入了沉思。初不二的思维一停滞,大脑里的睡魔立即袭来,嘴里的干粮还未吞下,就倒在草丛里呼呼大睡起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老道罹难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陈显宗亲自送初不二出门后,一直在原地站到初不二手里的火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才回到无邪的房间。在老伴连续不断的低声抽泣中来来回回地在房间里度步,心里只盼时间早点过去,初不二请的大师早点到来。 在不知不觉中,院子里的客人已酒足饭饱全部告辞,整个院子就剩下收拾桌椅的下人。那院墙上几十把照明用的火把也在时间的流逝中燃烧殆尽,剩下不多的几个火把在微风的吹拂下火苗也摇摇摆摆,忽明忽暗。给这个空旷的大院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马管家指挥手下全部收拾完毕后,才心急火燎地来到了无邪的房间。这马管家从无邪的爷爷当家的时候就是陈家的管家,甚至看到了无邪父亲的出生,更别说无邪,所以在这家里陈显宗及夫人从来没把他当做外人。 马管家更是把陈显宗当做了自己的晚辈看待,这份情谊促使马管家更是将无邪视为己出,只是名分不同,才有了上下之分。无邪的病也一直牵挂着马管家的心。 看到无邪病得不轻,马管家心急如焚,可是碍于身份低下,不敢有太多的表现。上来后也是默默站立于一旁,双手在面前不住地搓揉着。 就这样,无邪的闺房里加上几个丫鬟,陈显宗夫妇和马管家就在这屋子里一直守候无邪到了天亮。 正当陈显宗累困交加实在是有点坚持不住的时候,负责保卫的家丁陈大急急慌慌地跑到无邪的闺房门口报告:“东家好,太太好,马管家好!适才小奴在往门外运送垃圾时,碰到个身披道袍的年轻人,口里不住地念着“慈悲”。我想小姐身染微恙,正好要找个道门中人来给小姐瞧病,便多了句嘴。没想到他满口答应帮助我家小姐治病。老爷看看可否请他上来?”陈大说完,肃立一边,等待陈显宗表态。 又困又累的陈显宗本来都快要睡过去了,听见陈大的话,就像垂危的病人被注射了一剂强心剂,马上精神起来。 “这还问什么?快把道士请进来,只要能够治好无邪的病,价钱不是问题。”陈显宗顿时精神百倍,拉起陈大下楼而去。 楼下大门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着一身粗布道袍,一方纶巾戴在头上更显出几分儒雅之气。这人长相清秀,皮肤白皙,两道稀疏有致的眉毛下是一双鹰隼般闪着令人胆寒光芒的眼睛,鼻梁挺括,在鼻梁正中隆起一道骨节,显示出了鹰嘴般的犀利,嘴唇薄薄的带着天然的红晕,就像用唇纸刚刚瞄过一样,身材虽然单薄,但是让人看来却有一种令人胆寒的力量蕴藏其中。 说实话,陈显宗看到这年轻人的长相心里不是很舒服,虽然他在十多岁才跟随无邪的爷爷来到此地,到来后也未见过很多的人,但是天生的能力就让他一眼看来这年轻人不太像是善良之辈。 出于礼貌和对自己的女儿负责,陈显宗必须表面上装出热情和欢迎的姿态疾步上前一躬到底:“敢问先生如何称呼,仙乡何处?” “慈悲慈悲,免礼免礼!贫道乃游方道人,法号有归,小姓晏。今日路过宝地见贵府府大门深,料定乃大户人家,便前来讨些素饭充饥。未曾想到贵府千金身染微恙,道门中人救人扶命乃分内之事,若不嫌弃,贫道这就前往探视。” “那是当然,先生看来并非等闲之辈,小女昨日无故染病,本地名医用尽方法仍不见好转,望先生竭尽全力帮在下解了燃眉之急,定当重谢!”陈显宗本来就不看好这长相阴森的年轻人,但是为了无邪的病,也只好病急乱投医。再说了,人不可貌相,这道理陈显宗还是知道的。 在陈大的引领下,这位叫晏有归的道士跟随其后来到了无邪的闺房门前。 这晏有归站定在无邪闺房门前,从怀中掏出个罗盘,校对一番后,很认真地顺着刚才走过来的走廊一路追踪,煞有介事地又走回到大院里。 出了大院门后,一直向着正东方走了十几米。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又顺着原路来到了无邪闺房的门口。他收好罗盘对陈显宗说道:“无量观,适才上楼贫道就有不祥之感,问过罗盘后又掐指一算,令千金昨日在去到湖边的路上被白虎精迷惑了,她的魂魄离体,所以昏睡不醒而气若游丝。” 晏有归看似无意的说法语气虽然平和,语音虽然低沉,可是在无邪母亲的耳朵里不啻于爆炸了一颗炸弹。她定定地看着这位在她眼里有仙风道骨的道人,无异于找到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心里还想着:连昨日去湖边碰到白虎他都算了出来,这道士必有几分道行。 为了宝贝女儿的康复,无邪的母亲不顾脸面跪在晏有归面前:“先生啊,大神啊!请救救小女吧!我给你跪下了!” 陈显宗伸手扶起老伴没好气地说道:“你就休要添乱了!先生既来之,安有不尽心之理?你去歇歇吧!” “先生,小女的魂魄如何能回来?拜托你想方设法救她回来。” “不打紧,不打紧!已然知道了病因所在,待贫道吃些素饭充饥后,再设坛做法招魂!”晏有归轻描淡写的说完,又假模假样地掐上了指头,摇头晃脑地念念有词。 “陈大,快去安排素饭款待先生,别忘了做好点!”陈显宗说完,躬身送晏有归出门。 陈显宗看到晏有归踌躇满志地走出房门,透过窗户看看天色,急得在屋子里搓着双手一连转了几圈,看来,他一直在期待着初不二请的青云观道人早点归来。 晏有归吃完饭擦擦嘴,在院子里选择了一个地势较为高朗的平地,吩咐下人放上桌子权当法坛,摆上香炉和蜡台,燃香点烛后端坐于蒲团上做起了法事。 片刻,这晏有归浑身一个激灵,倒在地上翻滚起来,手中的桃木剑在半空中胡乱地挥舞着。嘴里大喊道:“白虎孽畜,快快前来受死!原本欲放你一马,不想你不思悔改,竟然作恶人间,这次定不饶你!” 晏有归地上乱滚的时候,周围的人看到那法坛上的烛火乱晃,忽明忽暗,但就是不会熄灭。那三柱香头上冒出的淡蓝色烟雾渐渐缠绕在一起,很奇妙地在空中形成了一个老虎的形象。 晏有归在地上滚着,喊着!忽然,他睁开眼睛从地上弹跳起来,挥舞着手中的木剑向空中烟雾形成的老虎图案砍去,这图案在他的剑下被划拉得四分五裂,朝着空中飘散开来。 晏有归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纸写成的符张穿在剑尖上,手里狂舞几下,伸出剑尖在烛火上点燃,纸灰弹入法坛上放着的一只碗里,再用右手的食指在碗的上方凌空画出一道空符。顿时,一碗清水在黑色纸灰的溶合中,变成了浑浊的浑水。 晏有归整理一下道袍和方巾,抬起碗递给陈显宗道:“虎精已被贫道驱离,估计已然逃跑,为今之计暂且还算安全。请速将这碗符水给令千金服下,可立即醒转过来。可是……”晏有归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面对晏有归的转折,陈显宗被吊起了胃口,就急得赶紧问道。 “可是这虎精并未被贫道擒获,只怕日后还会生乱!唉……”晏有归看到陈显宗的胃口被自己吊了起来,越发卖起了关子。 陈显宗现在根本没时间在听晏有归的唠叨,端起碗向无邪的闺房跑去。 无邪喝了这碗符水,从口里又猛然吐出一口黑血,悠悠地醒了过来。无邪的母亲看到无邪醒来后,抱住她又大哭起来。 这时,晏有归已经幽灵般的进入了房间,冷眼看着这一家人的悲情苦戏。 无邪的母亲看到晏有归进来,如见到天神般的丢下无邪,拉起陈显宗一起跪在地上朝着晏有归三叩九拜,感激得如见再生父母。陈显宗心里有事,对晏有归的跪拜显得漫不经心。 他的这一神态,当然没有逃出晏有归那鹰隼般敏锐的目光。他暗暗地掐指一算,心里知道麻烦来了。 这在这时,陈大又急冲冲地跑到门外大声说道:“老爷老爷不好了,院门外又来了个道人,请他进来他不进,只在院门外大声叫骂!” “来人是谁?怎的这等无理?”陈显宗嘴里这样问道,但是心里知道这应该是初不二去青云观请来的道士。正好借这机会起身下楼跑到院中一看。 晏有归见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心里便有些慌乱,可是当他的眼珠一转,脸上又路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心里念道:这牛鼻子来得正好,真是天随人愿啊!看我就把你当做虎精收了,也好弄假成真,正好成全了我的好事! 无邪的母亲还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晏有归弯腰扶起她后,确定眼前这女人已经对自己深信不疑。就淡淡地说道:“慈悲!夫人不必多礼,贫道收魂打鬼匡扶正义乃分内之事,刚刚才救醒令千金,这虎精又来捣乱,待我前去将它收了回来!”说完,从怀中拿出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股骨一样的东西冲下楼去。 院子里,陈显宗站在门边的台阶上看着院门外疯子般叫骂正酣的老道,陈大正在准备走出院门请老道进门。 晏有归走到院子里伸出手里股骨样子的法器直指门外的老道骂道:“可恶的虎精危害人间,坏事做绝还敢回来找死?你这孽畜别不知好歹!适才贫道手软让你逃走了,没想到你还敢回来!那我就遂了你的心愿吧!孽畜,纳命来!”晏有归骂完,挺起股骨棒直取老道而去。 陈显宗认识这门外的老道的确是青云观里的主持,但是不知道他怎么来了不进门反倒在门外大骂这游方道士起来。 看到游方道士开始动手,陈显宗怕事情闹大了会出人命,疾步上前挡住了晏有归。 门外的老道原本看到晏有归挺骨棒趋前想要交手,也取佛尘在手准备迎敌,见陈显宗挡在了他们之间,便指着晏有归又骂道:“你是何方妖孽,敢来本观附近捣乱!今日碰上贫道算你倒霉!” “你这虎精还敢回来受死,贫道就成全于你,今日定将你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晏有归也不示弱,在叫骂的同时又欺身上前准备动手。 “无量观!显宗听了明白,昨日贫道打了个百年难遇的凶险之卦,这卦象凶险之极,贫道这辈子尚未见过。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贫道掐指一算,知道这凶险原来出现在你陈家!眼前这孽障定会害人不浅,今日也是贫道羽化之日,因此前来告知,千万千万别信了这孽障的鬼话!”老道话音未落,看到晏有归早已高高举起手里的股骨棒越过陈显宗的头部全力打向老道。 老道闪身躲过又道:“令千金原本无疾,都是被这孽障施以魔法祸害得昏迷不醒!这时他的诡计!千万别上了当!” “虎精孽畜,废话尽否?该上路了!”晏有归听到自己的阴谋被老道全盘道出,恼羞成怒地向他横扫出了致命的一棒。这一棒打得特别的有力,虽然说是扫向老道,但是由于陈显宗开始就是站在他们之间,这一棒假如老道闪开了,这横着扫出的一棒必将打在陈显宗的头上,那么陈显宗就会被打得魂归故里。 看到这晏有归打出的卑鄙的一棒,老道大喊一声:“慈悲!天尊,贫道来也!记住,别信这孽障!”喊完,老道不但没有躲避,反而迎上了晏有归的股骨棒,顿时,老道的头上在晏有归股骨棒的击打下发出了骨头断裂的恐怖声响。 第一百六十六章 无邪受辱 老道倒地后,眼睛里一直紧紧盯着这满脸充满杀气的晏有归,脸上写满了不甘的神情。 晏有归的行为让陈显宗非常不满,他自从看到晏有归向他和老道打出的这一横扫千军的棒子,从心里就彻底的识破了晏有归的心眼。 看着倒在地上还不闭眼的青云观老道,晏有归为了把事情做得更加圆满,他悄悄地默念咒语,将老道的遗体变成了一具白虎的尸体。 围在院子里的很多下人看到这奇妙的变化,纷纷发出惊叹的声音,就连站在二楼,通过密密匝匝的窗棂在看的无邪母亲,也惊讶得张大了嘴合不拢来。 这所大院里所有的人中,就只有陈显宗的心里最明白,可是他无法在这个对自己最不利的环境中说出他的心里话。但是这时候,他已经隐隐地感觉到自己和自己的家庭已经有可能陷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整个院子里的人看到晏有归把虎精灭了,都像过年一样的高兴,且不说这里的人世世代代以狩猎为生最惧怕的就是山中大王,就算是一般人看到这害人的老虎被灭,也肯定是欢欣鼓舞。 陈显宗看到下人们将院门外躺倒的“虎精”尸体或分的分,抬的抬抢入了院子里东北角的厨房,联想非常丰富的陈显宗就吐得翻肠倒肚了。 陈显宗心里堵得慌,觉得在这家里有种被取代了的感觉,这满院子的热闹越是激烈,他失败的感觉越是强烈。 心随意动,陈显宗现在只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尽情地哭泣,为了自己心灵的伤痕,也为了青云观老道的羽化! 信步走来,陈显宗不管老马的和陈大的关照,不知不觉走到了无邪被白虎拦路的地方,后面跟着陈大。 马管家忙于管理整个早已沸腾了的陈家,只是让陈大跟上了陈显宗,自己回去安排庆祝的宴会。 无邪自从醒来后,心里就有一种特别想见到自己救命恩人的渴望,比饥饿的人想见到食物的欲望更加强烈。在母亲的怀抱里享受够了温馨的无邪推开母亲,用怔怔的目光看了门外一眼道:“母亲,今日女儿有缘在世,不枉救命恩人的尽力。父母自小教诲女儿人活世间需知恩必报,女儿今日得恩人相救,定当当面感谢如何?” 无邪母亲现在看到无邪病愈无忧,心里当然高兴异常。无邪能够在这种时候都能想到有恩必报的道理,更加欣喜有加。所以无邪的这个要求自然应该满足。 无邪母亲正要叫人请晏有归,没想到晏有归早已悄无声息地坐在了无邪的房间里。 这时的晏有归表现出的是优雅和文静,毫无半点阴险和狡诈。无邪看到房间里突兀的多了一个英俊的年轻人,顿时慌乱得像是无意中在陌生人面前走了光一样的难堪! 无邪将被子蒙在头上,对母亲说道:“母亲,怎么女儿的屋里就生出了个闲人啊?快让他出去,女儿好起来。” 无邪不说,无邪的母亲还真没看到晏有归已经端坐于无邪的闺房里了。但是由于对晏有归的好感和感激之情,无邪的母亲不但没有觉得晏有归的无理,反而感到这是无邪和晏有归的缘分。 她没有过多的惊慌和考虑,只是懵懵懂懂像被神差鬼使般地带着几个丫鬟离开了无邪的房间,临了还专门叮嘱了无邪道:“宝宝,这就是你要找的恩人呢!”无邪看到母亲带着所有的丫鬟款款走出门去,也感到有点意外。 按说,在闺房里除了家人,连亲堂兄弟都不会贸然进入,即便来了,都是在有母亲或者家人的陪伴下才会进来,母亲这反常的行为让无邪实在是无法理解。但是无邪看到端坐于自己房间里的这个小道士面相和善,优雅大方,英俊潇洒的样子,早已把小女孩唯一的羞耻心和所有的矜持涤荡得荡然无存。 无邪实在是无法起来拜谢晏有归,只是羞涩地拉下一点被角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晏有归道:“恩公能否回避?小女子想……” 无邪话未说完,看到晏有归已经从凳子上立起身来看似想来到自己床边,晏有归的这一举动在无邪看来,简直就在像在茫茫原野上自己面对了毫无知情的危险。 无邪惊慌失措地又拉起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心里的感觉就像一头小鹿在乱撞,又是心慌,又是期待。 这晏有归好像生来就是少女的杀手,在这样特定的情况下别说无邪这样一个连外面的天地都没见过的纯情少女,就算是碰到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女人,看到晏有归这样的英俊少年可能也是无法抵挡。 现在的无邪在被子里恐慌得就像只待宰的羔羊,但是这种奇妙的恐慌也是她从来没有过的那种毫不惧怕的恐慌。 晏有归很会拿捏时机和分寸,他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无邪床边的距离不过两米,但是他没有很快地来到床边。 看到无邪没有喊叫,也没有像大多女人一样警惕地坐起来紧张地抓紧被子,而只是用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心里早就明白了无邪的心理。 晏有归很得意地一步三摇来到了无邪的床边,他伸出手拍拍无邪被蒙上被子的头,表示自己的存在。 无邪被晏有归拍了下头,紧张地拉紧了被子,没有任何声音,同时整个身体紧张地卷缩成一团。 实际上她的这个反映正好就是少女非常紧张的自卫动作,但是假如要是加入了呐喊和尖叫,这就是拒绝的表现。可无邪没有喊叫,就证明了她在紧张和害怕的同时也有一些默许和期待。 晏有归没有任何过分的动作,只是轻轻地坐在无邪的床头,用一种欣赏已经落入自己陷阱猎物的表情看着卷缩成一团的无邪。 晏有归坏笑着拍了下无邪的肩头,无邪又紧张得在被子里收缩了一下身体,晏有归知道这眼前的小女子已经是自己的小菜了。得意地拉开了她盖在头上的被子。 没有多大的反抗,无邪满面通红地在晏有归的俯视下露出了秀美的脸庞。无邪极度害羞地松开拉住被子的双手捂住了脸,这动作就给了晏有归掀起整个被子的机会。 晏有归不愧为情场高手,他并没有猴急地去将被子掀开,只是做出了准备掀开被子的动作,无邪感觉到自己的被子就要被眼前这小道士掀开的时候,少女的本能让她松开了捂住脸庞的双手,又紧紧地抓住了被子的一角。 她的这一动作,正好把美丽无比而羞得绯红的脸庞暴露在晏有归的面前,晏有归心里一动,俯下头将嘴唇一下子印在了无邪那烫得撩人的额头上。 无邪又松开拉住被子的双手,使劲想推开晏有归的头,但是当晏有归的鼻息吹到了自己嘴唇的时候,她感觉到晏有归的双手已经把自己无力的双手握得紧紧的,全身的力气瞬间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无邪整个人就像一团面,瘫软在床上。晏有归的唇从无邪的额头移动到了双眼上,无邪的心里有种愉快的疼!到了无邪感觉到晏有归那迷人冰冷的吻蛇一样的移动到自己快要被融化的唇上时,无邪忍不住全身痉挛,感觉到身体里凡是能够分泌液体的地方都是湿湿的,整个人就快要毫无意识地瘫软了,头脑里一片糊涂,一种晕厥过去的愉悦的感觉立即占领了全身。 朦朦胧胧中的无邪沉浸在极度的享受中,她的意识和整个身体的感觉都在无条件地围绕着自己的心情在萌动。她感到有一双比蛇还润滑的手在自己身体上不断地游弋,嘴唇间那美味的香甜如久旱的甘露不忍放弃。不觉中,极度的舒爽令无邪忍不住哼哼起来,要不是这嘴唇贪婪的吮吸,她保不定还会叫出不雅的声音。 无邪被那双蛇般爽滑的手彻底征服了,它的游动总能让无邪感到爽快,她的身体在这蛇的刺激下一会儿抽搐,一会儿绷紧,到了实在不能忍受的时候,无邪就会哼哼着全身卷缩成一团。 沉醉于这神仙般享受的无邪全然没有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世界,假如这个时候就算是整个世界将要毁灭了,她也愿意在这种极度的舒爽中死去而绝无遗憾。就在无邪在如蛇般诡异的双手引导下准备将自己的身体全部打开的时候,一声悲壮而愤怒的呐喊惊醒了如梦般的无邪。 原来这一声大吼,是陈显宗冲进了无邪的闺房。陈显宗冲进门后,顺手在无邪房间的桌上抓了个花瓶就要找晏有归拼命,未曾想这晏有归毫不慌忙,随便伸手一指,陈显宗就像着了魔似的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但是心里和眼里都是清楚和明白的,看到晏有归轻薄自己的宝贝女儿,陈显宗就算拿命来拼,都恨不得杀了晏有归。无奈自己没法打得过这无耻的小人,只气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无邪惊醒过来,看到的是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晏有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是脱开了上衣坐到了自己的床上。父亲正从被踢倒在地的门上冲了过来,整个脸庞在愤怒的情绪影响下变得极度的扭曲。 无邪在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下羞愧得本能地卷缩成一团,看见那被子就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也不管现在发生的或将要发生的事情,抓过被子一股脑儿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满脑子糨糊的无邪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回忆起自己在刚才的时间内享受了一段人生中从来没有过的极度舒爽的感觉,这感觉可以换取生命! 父亲进门的吼叫声打断了她的美梦,但是她的本能又使得她感到羞愧难当,就在这种矛盾和自责中,无邪感到被子外面没有了任何声音,她害怕父亲在暴怒的情况下出现意外,就鼓足了勇气轻轻拉开一点被角看看外面的情况。 这一看不要紧,晏有归仿佛知道了无邪要拉开被子,他那双俊美的眸子正好直勾勾地在被子外面等着无邪。立时,无邪的整个身心好像又被这双眼睛征服了,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晏有归的气息。而陈显宗软塌塌地坐在地上的情况都没有引起无邪的注意。 晏有归穿好上衣,在无邪的额头上轻轻地一吻,轻佻地向无邪抛了个媚眼就哼着无聊的小曲走出了无邪的闺房。 无邪浑身柔软,满脑子都是晏有归的一颦一笑,连陈显宗瘫坐在地上她都忘记了。 在短时间内就像老了十岁的陈显宗看到无邪这般的受辱,只恨得钢牙尽碎,泪染双颊。他抖抖巍巍地站起身来,擦了下满目的泪水。看一眼还在床上躺着的无邪,转身毅然决然地走出了无邪的闺房。 第一百六十七章 孤身别离 无邪自从被晏有归侵犯后,非但没有觉得晏有归的无耻和自己不守妇道的悲哀,反而从那天开始就有了一种对晏有归离不开了的感觉。大脑里成天都是晏有归的影子,只要看不到晏有归,就会茶饭不思,陷入呆滞的状态。 她的这些表现,陈显宗很明白地知道无邪是被晏有归施行了某种魔法,可是又没有任何办法来解除。 曾经有一次陈显宗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当着很多下人的面举着菜刀把晏有归驱逐出了陈家大院,可是自晏有归离开陈家大院后,无邪就病入膏肓怎么医治都没有效果。眼看无邪就快命赴黄泉,陈显宗无奈,又只得派人将晏有归接回陈家。 就这样,陈显宗在愤怒与无奈的情况下实在是找不出更好的办法对付晏有归,最后陈显宗明知晏有归是个卑鄙无耻的浪荡公子,纨绔子弟。但是为了无邪的生命,也只得强忍住满腔怒火看着晏有归与无邪一天天地在一起交往。 再说初不二在老道走后,倒在草丛中就睡着了。虽是初夏,但高原的气候早晚温差较大,凌晨的露水和冷风将初不二冻得醒了过来。 初不二睁开睡眼看看这漫天的星星和月亮的位置,知道现在大概已到了五更天的时辰。按照老道的吩咐,假如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还没有人来找自己,那就说明老道已遭到了不测,初不二就应该拆开老道为他留下的那封信,并按照信中的指示去做好相应的事情。 可是现在初不二正好在野外,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要想借助这淡淡的月光完全看清信中的内容,别说是初不二这个只跟着无邪学过几天私塾的人,就算是很有文化的先生也没办法办到。初不二只好坐在地上,等待着天亮了太阳出来后再慢慢细读信的内容。 阵阵冷风吹过,加上树上的露水滴落在初不二身上,刚刚醒来的初不二感觉到整个身体都冷了起来,不由得双手紧抱在胸前来增加一点体温,昨天没有人来接自己回家,这说明老道遇难已成事实,初不二在不知道陈家大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情况下,心里更加平静不下来,更加没有了半点睡意。 在艰难的等待中,东方终于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哦而,一轮金色的太阳充满生机,带着一天的新希望从山岚后面汹涌地喷薄而出。顿时,整个山岚和大地被这金色的阳光覆盖住,初不二的心情才稍稍好转。 他急急冲冲地拆开老道留下的信,很费劲也很认真地就着这漫天金色的阳光阅读起来: 不二小弟: 昨日心惊,遂打一卦问及祸福,殊不知卦象大凶!乃贫道有生以来尚未得见之离奇之凶卦。闷闷不乐之余,贫道洗心革面、沐浴更衣翻开乾坤卦象推算一番。如若算计准确而得天尊指点,此凶卦主凡尘俗世中之大变化,推算中已知不二小弟会前来青云观求救。 此番贫道前去,乃上天之安排,也注定贫道于尘世不久矣。若你此时看到此信,贫道已羽化登仙。 不二小弟千万记得,无论发生何种变故,即便暂时的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你也不得靠近陈家大院半步!否则,你命休事小,耽误上苍之安排事大! 你本仙界流落人魔两界之间之流星神主,三百年后将助道门二品仙牒御史灭此孽畜。故此,以下之话你必恭敬从之,不得有误! 若今日太阳落山之时无人前来接你回归,乃表明贫道已与孽畜交手并已羽化登仙。你切不可前往观看!据此陈家大院正西方八十里处有一“仙峡谷”,此地地域特殊,乃人、魔、仙界三界之边缘,怪异之处在于人、魔、仙界都不管辖,是个练功悟道的绝佳去处。 你立即动身前往,贫道十年前发现此地后建立了木屋三间可予你安生。正屋木床底下有一入口直通几十米开外的小山,小山的山洞里藏有几本道家法术、通灵术、长生术及登仙术之经典书籍,你需尽力阅读修习,力争在十年之内练就道家上乘功力,继而在冥王的帮助下缉拿这孽畜归案! 切切! 无明即日 初不二看完信,虽然并不是看得特别清楚,也没有全部弄明白这封信的内容,只是知道这叫无明的老道已经死了,而自己怎么都不能再回家,还要去到叫什么仙峡谷的地方练功悟道。 初不二心情沉重地拿起老道留下的干粮和这封信,默默地寻着正西方老道信里提到的仙峡谷赶去。 初不二赶了几个时辰的路,终于在翻过一道山口后,看到了老道信中所说的那连在一起修建的三间木屋。下得山来,初不二走进那中间的屋内。 这木屋看来已经建立了很多年,从屋内堆积的灰尘和蜘蛛网看,也有多年无人居住了。初不二不顾身体的疲惫,也无暇顾及这满屋的尘埃,使尽吃奶的力气,直接拉开靠墙的那张大木床。 初不二左右看看,没看到老道所说的洞口,他趴在地上用攥紧的拳头在地上到处敲击,听到有一个地方的响声与其他地方不同,发出了一种空洞的响声,这初不二马上判定,这下面就应该是那地洞的入口处。 初不二在几间屋子里终于找到了一把锄头,他刨开地上的灰尘及杂物,对准那发出空响的地方用力挖去,随着一声空想,初不二锄头到处,露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 初不二迅速扩大洞口,待刚好能够容得下一个人身体的时候,初不二便急不可耐地找来可燃物绑成了两个火把,用火镰点燃后伸进了洞口里。这火把在洞口里燃得很欢,一股微风吹来,还跳跃了几下。 常识告诉初不二,这洞里不缺氧,还与能够通风的另外一个甚至几个洞口相通。 初不二警惕地看看房屋内的四周,放下火把后,折身返回门边,将那道结实的门用门杠抵紧,这才来到洞口边拿上火把进入洞内。 初不二进入这洞内后,下了四、五阶木头做成的梯子,沿着平整的小路往前慢慢走去,这洞顶不高,初不二稍微弓下身子就能很不费劲地行动。由于这洞中的洞壁和洞道前方泛出的都是黑色,就像能够吸收光源一样的把他手里火把发出的光线吸收了不少,所以他手里的火把在整个洞内显得并不明亮。 初不二借助这微弱的光线慢慢向前摸去,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他走了很长时间,这其间地上出现了不少蛇、蝎、鼠类和毒虫。但是见到初不二后,都纷纷躲避,就像见到了他们的克星。 初不二心里开始也是恐惧得不敢往前走,但是偶然间见到了这些毒物都在争先恐后地回避自己,慢慢地胆子就大了起来,回想到老道信中所言,什么三百年后自己还有事做,难道自己还真的会长生不老而成就一番大事业? 渐渐地,初不二就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存在而设计的,自己就是这里的帝王!所有有生命和没有生命的东西全都成了自己的臣民。 胆子一大,初不二的脚步就不觉加快了,看到前面有了微微的亮光,他知道这洞的尽头就快要到了。 初不二再走了一小段路后,前面出现一个小面积的平地,洞顶很高,越有三丈开外,洞顶一个脸盆大小的洞口在茂密的灌木遮挡下,透过一丝微微的光亮,初不二刚才看到的亮光就源于这里。 这洞是一个没有别的出路的洞厅,三、四十平方米的地面上上光滑如镜,四壁突兀直立,看上去连壁虎都难以攀爬。 初不二观察四周,没有看出哪里能够藏得住老道所说的几本书的地方。正待坐下来休息片刻,手里的火把就快要燃尽,这忽明忽暗的火苗在初不二手里的火把上跳跃着,发出了暗红色的光线。 初不二无意中抬头看了这即将熄灭的火苗一眼,就在初不二与火苗和岩壁形成的直线终点,也有一丝暗红色的光线像是无意中一闪即逝,但就是这如此细微的不同之点,就被初不二捕捉在眼里,他死死地记住了刚才那微弱的红光一闪即逝地地方。 手中的火把熄灭后,初不二借助洞顶透下来的光亮仔细观察刚才闪过红光的地方。 这地方距离地面高约丈余,初不二要想凭借自己的能力攀爬上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他观察良久,只好摇摇头回到进来的通道上,再回头看看这地方,准备返回那木屋里找来些能够借助的物件。 初不二回到木屋里,四处找寻能够借助的东西,可是除了这架宽大的木床和桌椅凳子等一些日常用品,没有看到能够给自己帮助的物件。 初不二只好打开大门,走出门外到处查看。在另一个屋子的山墙边,正好靠立着一架梯子。初不二目测了一下,这架梯子弄不好就是老道为了今天自己的来到而早就弄好摆在这里的。 初不二跑过去扛起梯子转身又进入木屋里,再次来到那大厅里面。初不二没有半点犹豫,架好梯子就往上爬。不料刚好快要爬到梯子顶端,马上就要触摸到那发出红光的岩壁时,一股劲风迎面吹来。 初不二没有丝毫反应,只是一晃眼看到一个从岩壁中迅速弹出的蟒蛇头部张着大嘴向自己迎面咬来。初不二本能地往后一躲,整个身体就从楼梯上仰面倒了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初不二才从后脑勺钻心的疼痛中被痛醒了过来。初不二仰面躺在地上,懵懵懂懂地傻傻的忘记了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这时,初不二后脑勺的疼痛才提醒他逐步回忆起白天自己从梯子上仰面倒下的过程。 他躺倒的位置正好看到洞顶那脸盆大小的洞口,从那洞口里隐隐出现的点点星光,初不二才判断出来现在已经是夜晚了,这就意味着自己从梯子上跌倒地上昏死过去已经过了很长时间。 后脑的疼痛又一次袭来,初不二伸手摸摸伤痛处,好在还没有凹处和被砸出血的迹象,只是胀痛得有点难受。初不二回忆起那条令人惊惧的蟒蛇,心里还是怕怕的。 初不二翻过身来准备站起身再次爬上梯子,当他的手触及到地面时,一种异样的感觉触动了他的心。初不二点燃火把,那火光照在地上被自己后脑砸到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恰恰有他后脑大小的凹坑。 真是不可思议,初不二肉体凡胎做成的后脑竟然将这岩石结构的地面砸出了一个坑,而初不二的后脑除了被震得生疼外,居然没有受到大的伤害。 初不二看看这被砸出的坑,伸手敲敲,是空响,心里一喜,用火把的另一端使劲向地面砸了下去。随着“噗通”一声脆响,地面的石头被敲得碎裂开来,在火把的照耀下,初不二通过被砸出的洞看到了几本线装书和几卷竹简。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天怒人怨 在晏有归的陪伴下,无邪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她自从见到了晏有归以后,就不知道怎么了,每时每刻都想在他身边。看不到他,心里就会没底,就会找到父亲陈显宗又哭又闹。 陈显宗的心里实际上非常明白,自己的女儿现在一定被晏有归迷惑了,但是又找不到什么办法来改变现状。他亲自看到被初不二请来的老道为了救自己,被晏有归狠毒地打死。而初不二本人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或许,也遭到了晏有归的毒手。 这时的晏有归在陈家大院俨然以主人的身份自居,慢慢地,他都毫不隐晦地不把陈显宗这真正的主人放在眼里。这让陈显宗气得时时都憋着一股气,恨得直接想将晏有归千刀万剐才能解气。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过了两年。这两年中,晏有归夜里经常从陈家大院出去,有时一去就是几天甚至十几天。回来后总是显得疲惫异常。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无邪也长到了十八岁,在晏有归“爱情”的滋养下,无邪越发出落得楚楚动人,这天一大早,晏有归兴冲冲的领着无邪来到了陈显宗和夫人的卧房。 陈显宗在这两年憋屈的生活中,显得苍老了许多。他看到晏有归带着无邪进来,没好气地吼了起来:“你们还有没有点礼貌?就算是请安此时也不是时候啊!你们出去!有何事等会我们到了楼下大厅你们再来相见!” 无邪在这段不短的时间里,早已将晏有归当作自己的未婚夫看待,反而对自己的父母像是有了一层隔膜,常常当着晏有归的面同父母发脾气。 见父亲对晏有归和自己毫不客气,无邪心里也很不舒服,脸上和情绪里也就表现了出来:“爹爹,女儿和有归今日前来是向二老道喜来了,不想您二老这般不客气。也罢,我和有归先下去等二老。” “你们等等!无邪,我与你母亲都快被你气死了,还喜从何来?”陈显宗一听无邪的话语不对,心里就警惕起来。 “算了算了,我和有归还是听爹爹的话,楼下等二老把。”无邪拉起晏有归不高兴地走了。 无邪的母亲也遥遥头自言自语地叹道:“真是孽债啊!” “如今之计你也闲话休说!二年前我就极力反对此事,可你死活不信,现在信了吧?这女儿的魂早被这孽畜勾走了!”陈显宗苦笑着摇摇头。 一切收拾停当,用完早餐后陈显宗与老伴来到了一楼的大厅里坐好,原本满心的不舒服,但是两年来的经历早已在这个家里形成了一个大家都是知道的定律。 就算陈显宗和老伴再不高兴,再不满意,只要无邪提出要求,他们都没法不予满足。开始的时候陈显宗试图与无邪硬抗到底,就是不同意她与晏有归来往,不同意晏有归住在陈家,可是无邪为了晏有归就硬是敢绝食和跳楼自杀。 几次的争斗过后,陈显宗和老伴为了无邪的健康和生命安全,只好选择了委曲求全,默默的妥协了。晏有归有无邪这张王牌在手,简直就将陈显宗和他老伴捏得死死的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两年来,陈显宗夫妇简直就在过着行尸走肉般的傀儡生活,陈家的一切权力实际上早已被紧紧地攥在晏有归的手里。 这晏有归原本就是一个市井无赖,平时过着偷鸡摸狗的生活。江湖混惯了的他从来都是好吃懒做。在身上也形成了很多的恶习。 在一次入室盗窃中见到一美貌少妇睡得正熟,便色心大起,爬上床去强暴了这少妇。过后又怕这少妇报官缉拿自己,就一不做二不休地将她杀了,自己仓皇逃离。 逃跑的路上,他慌不择路,跑到了一个乱葬岗里。不巧正好遇到魔界一年一度的集会,他自然而然被擒住,为了保命,他就以人界的名义将自己的灵魂典当给了魔界。条件就是魔界传授他魔力,他在人界为魔界卖命。 他的这些行为,当然没有逃过仙界的眼睛,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的道理。于是就有了青云观老道十年前发现了“仙侠谷”和后来的心惊,就有了初不二找到老道所传的道家的经典书籍和精心的修炼。 这一切,晏有归不知道,无邪不知道,陈显宗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陈显宗和老伴在大厅的神龛下刚刚坐定,无邪又带着晏有归走了进来,这回,无邪和晏有归进来后二话不说,双双跪倒在二老面前,这突然的举动更加深了陈显宗心里的不安。 果然,无邪和晏有归在二老面前磕完三个头后晏有归说道:“二老在上,草民晏有归与心爱之人无邪接触甚久,日渐情深,今日相商向二老恳求恩准在下与无邪成婚。草民晏有归愿意上陈家门入赘做婿,望二老开恩允诺了!” 陈显宗没想到这二人今日一大早先来到卧室,后又在大厅跪拜原来是为了成婚这等大事。一时间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就有点语塞。 停顿片刻,陈显宗才有所反应:“你二人先起来说话!你们二人这叫求婚还是逼婚?无邪,你不知道吗?要是爹爹我还没老糊涂的话,我还记得在两年前我就将你许配与了初不二为妻,只是这初不二现在尚不知去向,否则,你与初不二恐怕早已完婚!” “父母大人在上,请二老看在女儿与有归情投意合,生死相依的情分上应允了女儿与有归的好事,女儿与有归将不胜感激!”无邪说完,又拉上晏有归再次拜倒在地。 “你休要胡言!我陈家虽然现已大不如前,但毕竟曾是知书达理的礼仪之家,从来门风正,家教严!没想到在老夫手里养了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孽障。你见过这方圆几百里之内和陈家上下几百年中有过一女许二家的荒唐事吗?你们起来吧!就算说破了大天老夫也万万不会同意!”陈显宗这时脸上气得发白,连那下颌上的胡须都在颤抖。 “二老休要生气,晚辈晏有归与无邪前来拜求二老,其实也就是告知二老而已,我们的结合我不相信有何人能挡!”晏有归早就没把无邪的父母看在眼里,早就知道陈显宗肯定会是这种态度,他拉起无邪从地上起来后又说道:“无邪,没有任何人能阻挡我们的好事,你好好在家里等着,我明天最多后天便回来与你成婚!”晏有归说完,甩开大步离开了陈家。 “你这无德的孽障休要做梦!要娶无邪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休想!”陈显宗被晏有归这无理和傲慢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指着晏有归离去的背影大声吼道。 晏有归没有停步,也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来轻蔑地看了陈显宗一眼,脸上出现了恶狠狠的神情。 晏有归走后,陈显宗将放在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捂着胸口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无邪的母亲看到老伴被气得半死,指着无邪骂道:“你这不孝之女,看把你爹爹气得!还在那里杵着?快来扶你爹爹回房休息!” 无邪这时才像是清醒了过来,上前来扶陈显宗,陈显宗气恼地甩开无邪的手:“你这不孝的孽障,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要你扶!”陈显宗说完,又朝门外大喊:“陈大!陈大!来人,来人啊!”在陈显宗的叫喊声中,陈大带领几个下人来到了大厅。 “你们四人,带上迎春和秀梅去楼上将小姐的行李和用品悉数搬到此地,马上把这间房屋打开让她住在里面。你们六个人从现在起排好班十二时辰都不准休息,看好了小姐,不准与晏有归来往!若有任何变故,无论何时,立即知会于我,不得有误!知道了吗?” 陈显宗费劲地一口气说完这些,疲惫得又瘫坐在椅子上。 无邪很不情愿地被软禁在这大厅边上的小房间里,她又习惯地选择了抗议。开始时又哭又闹,见到毫无效果,又选择了绝食。但是这次无邪不管运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没有像这以前获得胜利。 无邪当然不知道这次她不但伤透了陈显宗的心,玩得有点过分,同时也是触及到了她母亲的底线,再加上陈显宗是铁了心的要向晏有归摊牌。这次又得到了老伴的支持,所以任凭无邪怎么闹都无动于衷。 闹了一天,无邪也毫无办法,只好乖乖地放弃了抵抗。寄希望等待晏有归前来搭救。 可是,两天很快就过去了,晏有归还是没有在无邪的期盼中如期出现。但是按照无邪对晏有归两年来接触的了解,这晏有归是一定会来的,只是可能在外面碰到了某种不顺的事情而耽误了。 无邪的猜测还真是对了,这晏有归每次无故出门后,一般都能够按时回来,但是回来后无论无邪怎样追问,他都不会给无邪一个正面的回答,每次都混混糊糊地将无邪应付过去,时间一长,次数一多,无邪也就习以为常,再也不管晏有归的这些事了。 但是这次由于是在自己被软禁了这样的特殊情况下,所以无邪就有点担心和度日如年了。 陈显宗将无邪安排在这大厅边上的这间屋子里软禁,其实就是为了让她离进入秘密地窖的入口更近,发生意外时更能够在第一时间进入这秘密地窖躲避。 时间又过了两天,这晏有归还是没有任何音讯。无邪的心里越来越焦急,可是陈显宗却越来越暗暗高兴。他现在心里巴不得晏有归在外出的时候遭遇到了“不幸”。 或许就算是这晏有归突然对无邪失去了兴趣都行,反正只要晏有归不回来,他陈显宗就高兴。 可无邪这里就真是在担心和恐惧中熬着时间,她在等待晏有归到了第二天还见不到晏有归回来的时候,心里就开始打起了小鼓。好多胡思乱想的结果和很多种影响晏有归不按时出现的原因,一股脑儿全部千奇百怪地出现在她的大脑里。 她开始焦急,开始乱猜,开始失眠。 晏有归离开的第四天晚上,无邪还是无法入眠,就在她慢慢地开始失望伤心的时候,外面出现了混乱。 迎春和秀梅两个丫鬟神色慌张地跑进无邪的屋子,拉起床上的无邪准备从门后的入口里躲入秘密地窖,没想到晏有归满身血污,满面凶相地杀进了无邪的房间。 不待无邪惊喜地想扑入晏有归的怀里诉说这几天的思念之情,就见晏有归伸出双手,在迎春和秀梅的头上大力抓去,两个丫鬟一声闷哼,头骨迸裂,脑浆像豆渣一样恶心地飞出老远。 无邪惊呆了,被赶上前来的晏有归抓在手里,提个小鸡般的走进了秘密地窖。 “放开我!你这恶魔怎么这样滥杀无辜?我瞎了眼看错你了!你把我父母怎么了?”无邪使出全身的劲,想挣脱晏有归的控制。 “不同意我的婚事!挡我者死!哈哈哈……我杀了他们!”晏有归说完,不等无邪多言,将她胡乱丢进了那副朱红色的棺木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初出茅庐 无邪被晏有归丢进棺木里,弄得浑身爆痛。没想到盼星星,盼月亮盼回来的晏有归会是这样。无邪原本还想耍耍嗲,发发小脾气,但是一看到了晏有归满脸的杀气,只好变得乖乖的不敢说话,她不知道这平时百依百顺的晏有归今天怎么了? 说是不相信他杀了自己的父母吧,又看到了他毫不手软地对迎春和秀梅狠下杀手,要是相信呢,从她的内心又是一百个的不愿意。 看到晏有归正在准备关上棺木的盖子,她才从心里彻底底相信了自己看到的一切和晏有归说的杀了自己父母的事情。但无邪还是不甘心,从她一个弱小的女子身体来说,要是晏有归真的盖上了棺木盖子,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她也只能等死。 一种彻底的绝望和伤心马上占满了无邪的全身的每一个毛孔。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而且还是死在自己最心爱的人手里。无邪想想,反正都是个死,何不死个明白! 正所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无邪鼓足勇气大声地质问晏有归:“有归,我无邪自认识你以来一往情深,也毫无对不起你的地方,今日你为何痛下杀手杀了我的爹娘?就算二老有一万个不是,也罪不至死啊!你何来这般狠心?现在连我这个一心依附于你的弱女子你都不肯放过,不知意欲何为!” “哈哈哈哈……无邪,我的宝贝!原本在下也没打算结果了陈家大院里所有的人,可是如今事出有因,我不得不改变策略,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杀了所有会说话和会喘气的!不过宝贝,我可舍不得杀了你,现在只是将你暂时冰封,待到有归练成骷髅大法后,自会回来将你解冻再成其好事!” “现在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做?这个家那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们?特别是我的父母!”无邪现在终于忍耐不住,情绪如洪水般爆发出来,声泪聚下地接连质问晏有归。 晏有归似乎被意外地震了一下,因为凭他对无邪两年来的接触和了解,就算他要无邪去死她都会毫不犹豫高兴地执行。面对无邪的一连串质问,他当然没有思想准备。 片刻,晏有归才真正地感觉到自己还是真真实实地喜欢上了无邪这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正因为晏有归有了这样的觉悟,才使得无邪知道了晏有归离开了几天后突然间变成了这样一个杀人魔头的原因。 原来,晏有归与无邪接触的这两年中,开始晏有归只是对无邪有一种借无邪之力达到在陈家长期居住下去的目的。后来在长时间的接触中,晏有归渐渐地对无邪这样一个既单纯又漂亮的女孩才慢慢产生了真实的感情。 可是晏有归是一个连灵魂都典当给了魔界的人,实际上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人,更别说是一个男人!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只能竭尽全力地欣赏和把无邪当做玩具一样地在手里把玩,没有魔界的允许,他根本没有能力和胆量对无邪产生任何哪怕是一点点的侵害。 每个月他神秘离开陈家的那几个晚上,实际上就是去哪个第一次碰到魔界聚会的乱葬岗去跟魔界的群魔聚会。同时也去领会点魔力。 在最后一次失踪的前几天,晏有归早有了想与无邪结婚的念头,在他的感觉中,这次的聚会由于他这两年来对魔界的贡献,那魔头渐渐对晏有归改变了看法,逐步开始欣赏他。 所以晏有归算好了魔界聚会的时间后才满怀希望地在准备参加聚会的那天一大早就拉起无邪来向她父母求婚。不料被陈显宗当头一棒打得丧失了希望。眼看加上路程,这聚会的时间就要到了,他才向无邪丢下一句话走出陈家去参加聚会。 当晏有归向魔头提出想和无邪结婚的请求时,魔头只是冷笑了几声,脸上一阴,整个夜色马上就变成了瞎子的世界,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到一丝亮光。站在晏有归身边的几个小魔抓住晏有归的手,将他的头压得低低的,就像一个被押着的犯人。 “真是笑话!你以为你何方神圣?居然敢在如此庄重的聚会上提出如此肮脏下作的事情!难怪你最近魔力老没长进,哼哼,原来如此!你想要成其好事也不难,只是不在当下,如若你练成了金骨骷髅神功,那我或许能够网开一面,否则今日你的要求就是在你典当灵魂的契约上又加盖了一枚手印。” “求魔王开恩饶了在下,小生再也不敢了!”晏有归没有料到自己这一简单的要求会惹得魔王大怒。他不知道这种事情在魔界也是被绝对禁止的。当然,不管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和任何界别都有例外,那就是“刑不上大夫”和“制度只管老百姓”的定律规定的。 “你想娶无邪为妻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须待你的灵魂被典当到期或者你练成了金骨骷髅神功。不过看你对这小姑娘一往情深,现在就教你一个魔法叫冰封术,你先将小姑娘冰封了,待你大功告成之时你再将她启封来成其好事吧!” “谢谢魔王!谢谢魔王!”晏有归听说有这种神奇之术,心里一高兴,心情总算轻松了许多。 聚会散了后,晏有归一心赶往陈家大院,就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天空中一股旋风刮过,围绕着晏有归身边旋转了几圈后落在地上。 晏有归开始以为是魔界又有什么事情来拦截自己回去,可是当旋风落地显现出人形时,晏有归才清楚地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两个人形的生物,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人、是仙还是魔。 他们中一个面色苍白,留一口山羊胡须,头戴一顶官帽,身穿一身官服,晏有归看不出来这是哪个朝代的官服。另一个穿当代衣服,像一个大富人家的下人,那一口排列得乱七八糟的牙齿给晏有归的映像特别深,以致冲淡了旁边那穿着官服的人的形象。这两人就是地府的秦广王和在仙侠谷苦苦修习了两年道术的初不二。 秦广王得到上天的旨意:协助仙侠谷的初不二缉拿半人半魔的晏有归到地府归案,只能是协助,不得直接出手。所以秦广王奉命前来仙侠谷带上初不二,驾驭旋风就来到了晏有归的身边。由于只是协助,秦广王只能是站在一边动动嘴。 初不二虽然在仙侠谷尽心尽力地苦苦学习了两年,但是毕竟道法还是初级阶段,一时没有信心拿下晏有归,心里的慌乱就很早就显现在脸上。 晏有归不知其中奥妙,只当这穿着这身奇怪官服的老头才是缉拿自己的人,心里就慌了起来。没想到,正在自己担心被擒的时候,这满口龅牙的青年人在自己面前比划了几下,竟然向自己冲来。 晏有归现在也顾不上害怕了,见到有人攻击自己,也做好了迎敌的准备。待初不二打出他的第一招“青冥剑”的时候,晏有归看出了这青年人的功力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晏有归轻轻一晃,毫不费力地躲过了这一招,转身拿出了股骨棒。 初不二第一招攻击失败,身体一蹲猛地发力,矫健地从晏有归头顶上飘到了晏有归准备后退的路上。晏有归没有料到初不二会从自己头上一跃而过,随着自己股骨棒已经打出无法收手的时候,想调整重心早已来不及,只好借力使力,顺势一个前滚翻滚到了原来初不二站立的地方。 秦广王手捋胡须摇摇头,一脸不屑地看着初不二,就像这眼前发生的一切跟他毫无关系。 初不二开始见到了秦广王去仙侠谷找他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碰到了一个疯子在满口胡言,根本就不相信。但是秦广王在初不二面前耍魔术一样地玩了几个法术后,初不二才相信这眼前的怪人的确就是传说中的秦广王。 现在要他凭一己之力来擒拿这晏有归,他实在是毫无信心。但是有秦广王站在身边,胆子就大了不少,至少不会担心自己会被晏有归杀了。 初不二好不容易一个漂亮的空翻飘到了晏有归的背后想出其不意地实施一招致命的攻击,可没想到这晏有归像泥鳅一样滑。居然借助打出的力量来了个前滚翻,离自己就更远了。 晏有归现在才真正地意识到,这站在身边的怪老头就是来看戏的,看那样子还真不会出手。来找自己麻烦的主要是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心里有了底,晏有归看着初不二那蹩脚的功夫,脸上微微地笑了。他整理一下心里纷乱的情绪,振奋精神,挺起股骨棒朝向初不二迎了上去。 初不二看到晏有归手里的股骨棒,心里开始有了点恐惧,他没见过这奇怪的物件,只是觉得有一种渗人的寒气逼得自己不想迎面冲上去。但是秦广王那瞧不起自己的眼神又气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傻傻的迎了上去。 晏有归进入魔界比初不二早了很多年,他的魔力比之初不二的道术深得多,假如要是硬碰硬的打,可能初不二不会超过三个回合就会被晏有归打得稀烂。 可初不二好歹也是使命在身,属于正义之师,打的也是正义之战,所以在交手中心里还是占了较大的优势。面对晏有归的股骨棒,初不二首先选择了躲闪。 晏有归在离初不二不远的地方,使出了力扫千军的横截打法,这一棒看似平淡,但是晏有归默默念动的咒语使得这股骨棒力量重过千钧,要是躲避不开,硬抗的话就要看你的功力几何了。轻者重伤,重者就会被拦腰打断成为两截。 而且由于力量和速度的关系,被打成两截的人当时会没有丝毫痛楚,倒在地上了还会手脚联动。发现不了自己已经段为两截。 秦广王看出了晏有归这一棒的端倪,再看初不二还在傻乎乎地迎面进攻上来,即便立即出手相帮都来不及,只得闭上眼睛祈求上天的保佑了。 随着“啊!”的一声叫喊,秦广王又紧闭了一下眼睛,生怕看到初不二陷入惨不忍睹的境况。但是就在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时候,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 秦广王吓得拉开架势准备迎接晏有归的攻击,但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了初不二满脸汗水和充满得意神情地站在自己面前,地上躺着正在哼哼唧唧的晏有归。 秦广王简直敢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初不二才练了多少时间的道法啊?居然就能够在三招之内拿下了魔力高强的晏有归。 第一百七十章 醉酒误事 趁倒在地上的晏有归还没有清醒过来,秦广王手一招,从晏有归的头顶百会穴收了他的三魂七魄装在衣袖里,再一甩手,地上被砸开了一个大坑。 初不二会意,将晏有归的肉身拖了过来丢在坑里,秦广王身体陀螺般的旋转起来,那些被他砸飞了的泥沙和石块随着他的转动向坑里回填,不一会,这地方又恢复了原样,看不出一点被砸过的痕迹。 初不二看着秦广王,希望他能指明下一步的行动。实际上初不二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恨不得马上回到两年来朝思暮想的陈家大院,见见陈显宗和一帮子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些伙伴。当然,他心里的最想,还是赶快见到那不知道是不是有缘在一起的媳妇无邪。 秦广王向来贪酒,自从找到初不二后,就知道这初不二有一手酿造好酒的手艺。昨天,秦广王连任务都还来不及交待给初不二,就自己找出了初不二自酿的酒喝了个够。 初不二开始还有点拘束,但是看到了秦广王的豪爽和洒脱,也加入了与他一起痛饮的行列。直到喝得太阳西下,夜幕降临才东倒西歪地醉卧在床上。 看到初不二不动声色,秦广王笑笑拍拍初不二的肩膀:“呵呵,现在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我看......” 秦广王故意不把话说完,初不二心里早已猜到他的想法。因为是初次见面,初不二又是一个入道不久的小人物,难说今后没有求秦广王帮忙的地方。再说两年的时间都熬过了,何况这区区的十几个时辰呢。 所以只得放下内心的思念,挤出笑脸说道:“我在前辈的帮助下办妥了上界交待的差事,这的确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幸事。如若前辈不嫌弃,我等再回仙峡谷痛饮一番如何?” 初不二的这番话正中秦广王的下怀,但是他还是假惺惺地推迟道:“嘿嘿,我看还是休要去了,只怕是叨扰了贤弟呢!你心里烦着我呢!” “不打紧,不打紧!在下平日里原本就无所事事,正寂寞得心慌,有老兄相陪正求之不得!何来叨扰之说!不碍事的不碍事的!”初不二看到这秦广王言不由衷的说法,真想顺水推舟地说两句客套话打发了他,但是别看初不二年轻,他早已看出秦广王的大用之处,所以还是非常诚心地邀请秦广王去仙峡谷小聚。 秦广王假意客套一番,看到初不二真心邀请,假如再装下去就没有意思了,所以高兴得大笑起来:“哈哈哈......贤弟真乃实在之人,为兄我这酒绝不白喝你的,为兄喝爽快了自会教你些实用的小东西!” 初不二看到秦广王那晦涩难测的脸色,心里知道眼前这位老兄既然能够在仙众甚多的仙界脱颖而出,谋得如此重要的职位,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所以更不敢在他面前耍什么心眼。 果然,初不二的诚实和厚道赢得了秦广王的友情。回到仙峡谷后,初不二二话不说,将自酿的好酒悉数搬来。 一时间,初不二的住房里秦广王和初不二面前摆上了好几坛酒,秦广王心里一高兴,上前抱起一坛酒就给初不二和自己的碗里斟满了酒。 秦广王端起碗笑着说:“小老弟,我们共饮了这碗酒,一来是庆祝我们的相识,其次吗,就是庆祝我们办妥了上界交待的差事。” 初不二端起碗恭敬地站起身来说道:“能够与前辈相识是我的荣耀,希望今后多多得到前辈的提携,不二感激不尽!来,我们共饮了此碗!” 初不二本身酒量就大,今天初出茅庐就完成了如此重要的任务,也很高兴。所以也想尽兴地喝一回。 一来二去中,两人很快都进入了醉态。秦广王醉眼朦胧地看着初不二道:“小老弟,以后你就别称呼我前辈了可好?辈分差了就不好玩了。不随便了就!” “那就好,我听你的,也难怪我叫起你也觉得别扭,那么以后我怎么称呼你呢?” “怎么称呼都行,顺口就好,高兴就好!” “哈哈......那么老东西,我就称呼你老东西,这个称呼最顺口!” “那你得自己喝了你手里的那碗酒,否则我不答应!” “呵呵,老东西你就怕我不会醉吗?好好好,我喝了,老东西!” “你小子别想在我面前装轻松!你心里现在怎么想的我最知道,你不就还是在想你那陈家大院里的小娘子吗?你现在巴不得我早点醉了你好去陈家,是也不是?” 秦广王微醉中说出的这番话吓了初不二一大跳,这初不二就在叫秦广王老东西的时候,脑子里闪现出的就是陈显宗和无邪的影像。初不二心里暗暗庆幸,没有特别心急地把这老东西打发走,否则以后见面就尴尬了。 初不二为了掩盖自己尴尬的面色,又主动端起一碗酒:“看来,在你面前没有事能够瞒得住你,不知道你这老东西玩的是那一路!来,我敬你这碗酒!” “不喝!你自己再喝了这碗酒我告诉你个秘密!”秦广王现在已经醉态可鞠了,摇晃着身体说。 “老东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干了!”初不二现在还真没醉意,一连喝了两大碗后,接着酒兴又说:“你不是说你喝高兴了就送我点实用的小东西玩玩吗?怎么?还没喝好?” “喝好?嘿嘿,早着呢!来,我们兄弟再干了此碗!”秦广王主动要求与初不二喝酒,初不二当然求之不得,伸手去象征性地碰了下碗,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秦广王看到初不二又喝了一碗,就这短短的时间内自己少喝了三碗,像占了初不二多大便宜似的小孩般地大笑起来! “老东西,这就是你不厚道了!现在你骗我多饮了三碗酒,这公平吗?恐怕那天我喝酒醉了把不住嘴巴传了出去,就怕你没面子再混了吧?” “哎哎哎!这事情是万万说不得的哦!以后要是我混不下去了对你也没任何好处的!所以你还是不能管不住你的嘴哦!” “呵呵,我倒是想管住它啊,可是哪天我一不注意真的喝醉了......哼哼!”初不二的鼻音哼得很重。 “好了好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个小秘密,条件就算是我买下了你刚才的话!以后你不准再提起今天我少喝酒的事了!” “成交!我洗耳恭听!”初不二放下酒碗,坐得笔直,做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来。 “实际上我学过读心术,从见到你的时候开始我就在仔细地观察你,因为上界把这差事点名交给你的时候我就有点惊讶。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凡夫俗子怎会引起了上界的注意?自看到你后我就更加的失望。但是上界既然将这差事交给你来完成,就说明你一定有完成这任务的实力,可能是我眼拙没有看出来,所以我就在没事的时候发功来读你的心!” “原来如此!你这老东西真的太阴险了!好在不二为人真诚,做人老实本分,否则难逃你的魔掌!嘿嘿......”初不二连自己都感觉到说话太过随便了,所以用干笑来缓解一下。 “哈哈哈哈哈......你以为呢?我就是看到了你的这点好,才真心想和你交个朋友,要不怎么会和你一见如故呢?” “好好好,既然是朋友,那你就送我这读心术玩玩如何?我以后也好悄悄地读读媳妇的心啊!” “好的,说送你就送你!也权当我这老东西送你的见面礼了!”秦广王说完,端起酒小酌了一口,满意地咂吧咂吧嘴,捋捋山羊胡子向初不二招招手道:“贤弟附耳过来,为兄现在就将读心术传授于你!” 初不二在见到秦广王的第一次,就得到了秦广王的礼物,这就让一身上下毫无半点有价值的东西的初不二陷入了难堪,他在酒精的作用下更觉得自己丢尽了面子,满屋子的乱翻后,实在是找不出一个像样的礼物作为回赠。 难过之余的初不二闷闷不乐地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这酒入口后他突然灵光一闪,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有了有了!” 初不二发神经般的笑声吓了秦广王一跳,他诧异地看着初不二问道:“你怎么一惊一乍的?玩什么花样啊?什么有了没有的?” “呵呵,不瞒老东西说,刚才你送我读心术作为见面礼,我正愁找不到一件像样的礼物回赠给你,现在我就将我家祖传的酿酒秘方赠与兄长,这可好?” “什么?就是酿出这等美酒的秘方?”秦广王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错!就是酿造这酒的秘方!” 再次得到初不二肯定的答复后,秦广王抚着胡须仰天大笑了起来“这等好事居然被我碰到了!好也,好也!谢谢贤弟的慷慨,以后本王随时都可以喝到这等美酒了!来,我们再共饮了此碗!” 初不二和秦广王初次相见就如此投缘,这酒就喝得更多更爽。开始两人都还能相互照顾,还有语言交流,到了后来,直接都不说话了,抱起酒坛子自己边饮边唱起来。 这顿酒一直饮到东方泛出出山的阳光,秦广王和初不二都醉倒在地不省人事才停了下来。两人的这一饮,就饮出了大事。 第二天入夜,初不二才从醉梦中醒来,看着身边还醉得像一滩烂泥的秦广王,才想起了两人畅饮的过程。时间的差异让初不二产生了错觉,他还以为现在还是当天晚上,殊不知他们已经睡了整整一个白天!回想到秦广王传授给自己的读心术,初不二很想试试效果如何。 他按照秦广王交给他的咒语和手印做了一遍,开始读秦广王睡梦里的想法,这一读就进入了秦广王的梦境,没想到秦广王的梦境里竟然是这么乱,无数的线条和图案让初不二看不明白,正当初不二纳闷的时候,晏有归一个清晰的面庞出现了。他一脸的得意,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初不二。 初不二大惊,再次确认时间后才知道自己和秦广王的畅饮可能犯了个致命的大错! 他急切地将还在酣睡的秦广王叫醒,拉起他的衣袖想看看这晏有归的魂魄是否还在,他的这一连串的动作也提醒了刚刚醒来的秦广王。 只见秦广王面色更加苍白,大叫一声:“啊呀!悔死我也!坏事来了,坏事来了!酒醉误事,酒醉误事!竟然让这孽畜溜掉了!” 初不二心里一沉,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秦广王说道:“快快快!前往陈家大院!我估计要出大事!” 秦广王在初不二的提醒下,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喝酒误事这无论在任何界别都是要被处罚的,秦广王也不例外,上界要是知道了这事,同样没有他的好果子吃!他一个转身,化为旋风带着初不二往陈家大院飞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原来如此 不大工夫,秦广王和初不二就来到了陈家大院上空,只见陈家大院里灯火如常,毫无动异动。 他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降落下来,秦广王给初不二递个眼色,示意他跟在自己身后慢慢向陈家大院摸去。半路上秦广王突然停了下来猛地一拍脑袋:“坏了坏了,我们只管来追踪晏有归,没想到他现在已经是元神出窍了的,用这种办法如何能找得到!” 初不二只想快点进入陈家大院,看看这家人是否平安,对于秦广王的话似乎没有用心听。 “不行,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这里,片刻都不能耽误!”秦广王说完,伸手拉起初不二腾入空中。 “老东西你何苦这等着急?眼前就是陈家大院,如何不允我进去一看?何事这么紧急?”初不二身不由己,被秦广王拉起飞入空中离开了陈家大院,心里再不满也无可奈何。 “现在必须去到天尊那里请他帮忙才能再次将晏有归缉拿归案。时间晚了晏有归就会得到魔界的帮助,再想拿他就难了!” “来都来了你就待我进去瞧瞧啊!离开两年了,也不知他们可好!” “别去看了,我们从天空下降之前我早已知道,这陈家大院现在早已被晏有归灭了门!你去看了只会更加伤心。现在开始,你就老老实实练你的道法,待道行提高了再去拿了晏有归回来!” 初不二的心在秦广王说话的声音中渐渐地凉了下来,哪怕自己的心里痛得像被刀割,死去的陈家人也不能复活了!初不二一咬牙,闭着眼睛,眉峰紧锁,在自己的心口狠狠地捶了几拳后,擦干脸上已被风吹得冰凉的泪水,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脸上出现了坚毅的神情。 来到天尊的观外,小道童引秦广王与初不二进入。秦广王简单地说明来意后,就请天尊出马缉拿晏有归归案。 可是天尊听到秦广王的求助后,还是闭着眼睛像是还未睡醒一样没有任何表示。秦广王看到如此情景,心里顿时慌了起来。 他知道,天尊这样的表现就是说明这事很难办,或者是根本就没法办。 秦广王再次开口道:“天尊,这事到底如何办理?小王心里慌乱无章啊!” “这事难办!你们缉拿这晏有归后就惊动了他,促使他放弃了唯一一点做人的希望。自打逃脱后就下定决心将他的灵魂全部彻底地抵押给了魔王。现在他已经是魔界的魔了!你说我能有何办法伸手?”天尊身体未动,也没见到他开口,这洪钟般的声音仍然回荡在这大厅里。 “那可怎么办啊?小王这次犯大错了!求天尊想想办法救救小王!” “办法不是没有,但不可能彻底解决问题!” “请天尊明示!” “贫道这里有一咒,可解燃眉之急,但是只能部分限制晏有归的行为,使之无法到阳气稍重之处,换言之,就是不能去阳气多的地方祸害人界,但是此咒只管六个甲子,六个甲子后自动解咒!你看如何?除此之外,贫道别无他法!” “这样甚好!暂且先如此做来!待有了他法再求天尊帮忙如何!小王谢过天尊!”秦广王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只要晏有归被暂时限制了行动,他就无法危害人界,只要他暂时不出问题,自己喝酒犯错的事也暂时不会暴露。 秦广王带着初不二准备离开,这时天尊睁开眼睛看了初不二一眼道:“此人可是初不二?” 初不二没想到自己的名气还大到了连天尊都知道,吓得转身跪在地上回答:“回天尊,在下正是初不二,烦劳天尊挂记,凡夫俗子之名唯恐脏了天尊惠唇!” “小子难得!这嘴很能说啊!难怪上界点了你的名,看来没错。”天尊同样是淡淡的说道。 看来修行到了一定的层次连说话都是这样的不咸不淡,慢悠悠的。要是这样,初不二还真的有点不喜欢了。 “秦广王你回去吧,初不二留下!这喝酒的事我就暂且不表了,待六个甲子期满,你再无法缉拿晏有归归案,那我也救你不得了!你好自为之吧!”天尊老是慢悠悠的声音让人想睡觉。 秦广王暂时没事担心了,便拜过秦广王转身向初不二笑了笑,抱拳后瞬间消失了。初不二留下成了天尊在人界的大徒弟。 初不二在天尊这里一呆就是几十年,这淡淡的相思乡愁也在这慢慢的修行中被磨得几乎不见了踪影,或许说就是被暂时封存了。 再说这晏有归从秦广王手里逃脱后,完全明白了上界知道了自己将灵魂典当给了魔王,自己宿命的改变,更无法隐瞒上界。最开始的时候,为了无邪,他也是曾经非常努力地克制来至于魔界的种种威逼利用和劝说,现在看来,所有的坚持都是枉然的,上界安排秦广王带领初不二来缉拿自己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既然连上界都没法原谅自己、给自己一条可以选择的路走,那么何不自己另辟蹊径呢?晏有归找到魔界,将自己的灵魂全部无限期地交给了魔王,这个选择就让晏有归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魔界中人,这就意味着在今后的所有时间他都是无法更改自己的身份了。 如此一来,晏有归便找到魔王无限期典当了自己的全部灵魂后,又来到自己被擒获的地方翻出自己的肉身找到一个最隐秘的地方冰封完毕才来到了陈家大院。 晏有归赶到无邪的家后,将他认为最讨厌的陈显宗首先杀了,接着一个不留地将陈家大院的所有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无邪自从闺房里搬到一楼后,晏有归实际上最清楚是陈显宗为了无邪能躲避自己才这样做的,同时他也早就知道这就是陈家大院秘密地窖的入口。 晏有归收拾完所有的陈家人才后来到无邪的房间,由于时间关系和无邪惊恐得不能自己的原因,晏有归也不想过多的解释,只是将无邪丢入棺木内,用魔王传授冰封咒将无邪冰封了后,回到了地面上,将所有陈家人的几十具尸体全部丢入了院子中的古井里。 这里并不是晏有归想隐藏罪行,也不是晏有归想为谁打扫卫生,更不是为做好事让逝者入土为安。晏有归将尸体全部丢入古井的原因就是想用这千年不干的井水给他泡出优质的尸水,因为练习骷髅神功,这尸骨泡的水是不可或缺的。 做好这里的一切后,晏有归便迅速离开了陈家大院,这一别,竟然就是三百多年。 担架上,无邪的故事基本讲完了,这些故事也渐渐解开了应一飞的很多心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复杂的故事。 难怪这老怪物身为大师兄不住在灵鹫山而一直住在仙峡谷这个人界、魔界和仙界三不管的地方,目的就是出于为了帮助三百年后的自己身份的方便;难怪他一口的胡须不只是遮挡了嘴,最主要的是遮挡了满口最丑的龅牙。 难怪这微金色的骷髅晏有归与老怪物初不二是老相识,难怪这一切的一切…… 应一飞听完无邪的叙述,心里还真是有点开始担心了,假如无邪就这样突兀地去到仙峡谷,假如老怪物突然就见到了无邪,这种结果会是什么啊?想到这里,应一飞不自觉地感觉到后背上冒出了冷汗,这种场合自己怎么来应对啊? 看到老冇全身的衣服全部湿透了,应一飞正好也碰到了如此复杂的情况,也想好好地腾出点时间来尽快思考一下。所以应一飞叫大家休息一下。 老冇本来吃了炙念珠后身体就是火体,特别怕热,这天气加上又抬上无邪的担架,所以全身更加发热。汗水湿透全身也是极为正常的了。 钢镚豆开始在听无邪一路讲这天方夜谭一样的故事,还不觉得辛苦,故事结束后才觉得满身酸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时正好听到应一飞喊大家休息,才放下担架四脚伸直在地上拉伸了。 应一飞考虑再三,想想还是先问问无邪对老怪物的态度,否则见面后不但不会促进自己下步的计划,而极大地有可能破坏、至少是会延缓了自己的计划。这个后果是应一飞,甚至连老怪物都无法承担得起的。 “无邪妹妹,现在听你说了你与初不二、晏有归和你自己的身世,我深表同情,但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目前还喜欢晏有归吗?” “恩公,你真会开玩笑!无邪再不孝,再不会明辨是非,但是面对这杀了妹妹全家的仇人,你说我还能够爱得起来吗?我恨不能找到他,就算打不过他,我就算用嘴也要咬死他!”无邪幽幽地看了应一飞一眼,有一种责怪的意思在眼神里面。 “那么你觉得初不二怎么样呢?”应一飞又问道。 提到初不二,无邪的眼神马上就黯淡了下来,她用右手捂着鼻子,难过地说道:“要说初不二初大哥,现在想起来,那才是个真正的好人,不曾想当时我是真的瞎了眼,被鬼魔迷住了心,连这样好的人我都看不到。不说了,现在说还有用吗?” 应一飞听了无邪的话,不难判断无邪现在说的肯定是真心话,便又问道:“照你的说法,你应该还是真心的喜欢初不二的咯?” “现在说此事还有用?只可怜不二大哥当年请来青云观的老道后就失踪了!也不知道是被晏有归杀了还是……”无邪现在提到初不二,满心的内疚和痛心。 掌握了无邪现在真实的想法,应一飞心里的担心就已经没有了,一种急切的要赶回仙峡谷的心理又燃烧在应一飞心里。他不能再耽误时间了,站起身来大喊:“现在马上出发,晚饭前一定要赶回仙峡谷。” 喊是喊,应一飞的心里还是没有十分的把握,假如大姨还没有破译出来金符上的文字和秘密,假如老怪物还没有赶回到仙峡谷,这所有的假如都有可能让微金骷髅晏有归得到极多的时间来破译金符上的文字和秘密。一旦这种可能成立,那么人界的灾难就真正的来临了。 这种想法把应一飞全身的汗催了出来,特别是脑门上和鼻尖上那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掉落,不得不迫使应一飞加快了赶回仙峡谷的脚步。 这个时候,老冇在一直坚持了很久的情况下实在是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他知道应一飞现在的心情,全身被汗水弄得湿湿的衣服裹在身上极不舒服,关键是影响了脚步的频率不说,还特别费力。 老冇叫停了前面基本就像是小跑的钢镚豆,放下担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干脆将身上除了短裤外,脱了个干干净净。 第一百七十二章 迟来的爱 应一飞看看天色近晚,时间也很紧张,就懒得解释。自己心里的急就表现在脚步上了。 钢镚豆在前面抬了担架本来就很累,加快了脚步就有点受不了,老冇停下脱了衣服,正好有了攻击老冇的理由。 本来嘛,在听了无邪的故事的时候钢镚豆虽然走在前面,但是就很用心地把注意力放在了老冇身上,老冇的一声叹息和一个吼声都被钢镚豆牢牢地记住了。 这就是钢镚豆和老冇性格的不同,就钢镚豆和老冇的性格而言,老冇的性格和为人属于是那种可以一辈子相交不会后悔的人。钢镚豆的性格是可以一辈子相交不后悔,但是在某种场合和变数比较大的时候,钢镚豆还能有点主意的人。但是他的这主意就不一定是对的! “老冇哥,你现在还热不?要是还热的话你就找个地方休息下,我和飞哥先走?” “当然还热啊!你有什么能够消暑的好方法吗?” “老子自己都想消暑呢!你还想找我吗?” “你不是问我热吗?老子现在就快热死了,你有办法?” “看你的左边,那里的水看似清冽得很哦!” “好啊,你先去洗洗,老子跟上!” 老冇有一句没一句漫不经心的对白,更让钢镚豆燥热难耐。实话说,钢镚豆看到左边的大河那清冽的水,早就安奈不住内心的清凉,本来就是想自己下去喜欢一番。但是自从入了道门,钢镚豆的警惕就提高了不少。 再清冽的河水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贸然出击,最终只能看看运气,因为在目前的世界上你不知道谁会为了什么目的而做个局来对你。这就是假象和真相之间的区别。 “老冇哥,现在开始下坡了,你还是来前面吧,我比你矮了一点,理论上这担架就会更斜得多,为了无邪小妹的安全,你上前面来吧?” “别多话了,快走!这个时候不是你们嚼舌头的时候!,没时间、也没心情听你们吵!”应一飞心里还是在考虑这无邪到了仙峡谷万一老怪物在的情况下,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说着话就到了翻过小山能看到仙峡谷的地方,应一飞看看太阳也快下山,一行人也应该是基本安全地到达仙峡谷。为了尽快释放自己的担心,应一飞对钢镚豆交待了几句,自己驾着腾云咒先行腾空而去。 空中的应一飞快要到了熟悉的木屋前的时候,看到了老怪物正好从自己的住房里出来,还在着急地四处看,也不知道是在看自己这一行人,还是在看什么。 应一飞见到了老怪物,心里瞬间就安稳了许多,他知道,要是大姨没有什么结果,老怪物不会这么早就回到仙峡谷,更不会有像现在这样的焦急期待。 看来,大姨对金符上的秘密有所斩获,这样才让老怪物前来传信。 应一飞心里焦急,下降的速度就快了点,直接就是跌落在了老怪物的面前,就像天上掉下来的面团,直砸在老怪物面前。 “妈的,那里飞来的肉坨坨?别砸在老子头上哈!”老怪物面前突然多出了空中掉下来的应一飞,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淡淡的说道。 应一飞现在心里想的就是金符上文字的破译,实在是没时间跟老怪物闲聊,虽然掉在地上砸痛了自己的全身,也只能忍住。 “老子警告你,一天就想到肉的人没多大出息!更何况把老子都看成肉了的人!”应一飞正痛得难受,没好气地杵了老怪物一句。 “别贫嘴了!快给老子滚起来!别以为来个鸡脚叉的腾云就在老子面前显摆!今天你们带了个什么人来了?怎么老子就是心神不宁的老是想出门来看?”老怪物注视了应一飞一下,应一飞知道这老怪物想用读心术来窥探自己的内心,就有意识地躲了一下,不让老怪物先知道情况。 “算你个老东西有点灵性!假如老子给你带来了个你最喜欢的礼物给你看看,你怎么奖励我?对了,只是看看哦!”应一飞的躲让让老怪物的读心术没有办法使用,只好收了功。 要什么值钱的东西老怪物都没有,只是有颗滚烫的心,见应一飞开玩笑要东西,只好说:“只要喜欢,什么都愿意!你不会只是想要点值钱的东西吧?” “你说呢?老子反正才入了道门,这铜臭的气息可能还没散,当然最喜欢的就是钱了!”应一飞明明知道老怪物绝对是没有任何凡尘间觉得是值钱的东西,所以就故意为难他。 “钱是什么?不就是姓王的老八下的蛋吗?人这一生心比天高,看到了人世间太多的诱惑,所以就不断的在获取的同时丢掉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老怪物没想到应一飞是在故意逗他,但是由于价值观的不同,老怪物觉得钱在人生中不是最能体现人生价值的东西。 “你这所谓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啊?”应一飞见老怪物被自己逗急了,就进一步问道。 “你不会自己想想嘛?人活在世界上最宝贵的是什么?原本人来到世界上就有个说法,是上界在遴选灵魂的一个方法,给人注满了贪欲的心,再把你丢到人界来观看你对贪欲的克制力。所以做人是最苦的,因为人有了贪欲的同时,就衍生了痛苦!有了贪欲的同时又衍生了嫉妒。”老怪物力求想用最简单的话把自己的价值观说得比较透彻。 “人生活在世界上不就是为了健康、快乐和幸福吗?还能有什么?但是保证健康、快乐和幸福的条件优势什么呢?”应一飞的话语种实际上还在想说到钱字,但是心里一转弯,干脆就将这球踢给了老怪物。 “不错,作为单纯的人在世界上活过一世,有了健康、快乐和幸福不啻于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是这应该还是一个比较低端的生活,因为他生活在这世界上没有想到自己来到这世界上的目的,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是个人了!你说的所谓健康、快乐和幸福大部分指的都是物质方面的感官刺激,而最重要的精神方面的东西你就没有涉及了!这就是很多人没办法理解苦行僧的生活和追求的原因。”老怪物说完还是漫不经心地看着应一飞,实际上心里还是惶惶不安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按照你说的,人来了要是都知道自己来到世间的任务,那这世界不就成了天堂一样的有秩序了吗?难道按照你的要求,人人都要理解和知道苦心僧?这也不太可能吧?”应一飞尽量想分散老怪物的注意力。 “所以这就是形形色色、林林总总的人从天界或人界甚至魔界来到了人界后显现出了不同的本色!所以仙界才不会仙满为患,遴选和甄别就成为了别不可少的程序!”老怪物显然已经感觉到了无邪一行的临近,说话的同时眼睛开始往钢镚豆他们来的方向看。 “所谓本色就是本性吗?但是这本性只能对一个实实在在的,有血有肉的人来界定,假如这本色拿来界定仙界和魔界有用吗?”应一飞毫不放过老怪物,又提出一个笨问题。 “这问题提的好!本色实际上不但对于人,对于魔和对于仙都是有界定的,比如说对人来说叫人性、本质、根本,对于仙来说就是修为、修行和功力为先,对于魔来说就是魔力为先了!所以人界的判断标准是多重性的,也是介于仙界和魔界之间最复杂的地方。”老怪物的这句话从根本上说道了三界的区别,可是应一飞明明知道了,还故意问出了这问题。 “算了,老子现在没时间和你扯,你从灵鹫山回来不会就是来给我谈人、仙、魔的故事吧?我大姨有了进展吗?” “回来家里说,这说法不能见天,见地,见人!”对应一飞今天的表现,老怪物开始有点疑惑了,这不像是应一飞平时的做派啊! “不能见天,见地,见人?那老子怎么听啊?老子是鬼不成?”应一飞跟上老怪物回到屋里,抱怨地说道,心里还真的有了种不忍不鬼的感觉。 老怪物看了看应一飞,恶狠狠地说道:“你和老子现在是一样的!不人,不鬼,不仙,不魔!老子还是个介于他们之间的生灵,你呢?就是个屁!现在给老子听好了!以下就是你大姨破译金符的结果,原本只能说三遍,被你大姨告诉我说过了一遍,现在我要告诉你说的是第二遍,当说到第三遍的时候,这金符就会自动化成虚无,你要是再不听好就没机会再听了!” “妈的,老子录音行了吧?你不说老子也能听,晕死我热我!”应一飞更加恶狠狠地打开手机准备录音。 “莫名连接有问,三符相连无边!反正老子不懂,你大姨说了你会知道!听懂了吗?”老怪物看到应一飞在极力记住这话的样子,不再打扰他。 “呵呵,好了,现在老子就想看到你见到了鬼的鬼样子!到时候别觉得难堪!豆豆,冇哥,你们快上来,请老怪物照顾病人!”看来应一飞已经记住了大姨说出的那两句话,又开起了老怪物的玩笑。 应一飞和老怪物聊了很久,钢镚豆和老冇无言才从山丫上翻了过来,一路的下坡担架一直顶住了钢镚豆的后腰眼,也不能不说累垮了钢镚豆。 老冇穿个短裤原本就很不自然,一路的汗水又把竟有的短裤浸湿了。那白色的短裤被汗水浸湿后,显得有点透明,又紧紧贴到老冇的隐秘处,更显出了男人的性感。 无言经历了一系列的事件,现在根本就不敢离开队伍半步,生怕碰见了晏有归这魔头。所以根本就没又时间来计较老冇全身的流汗和什么难堪的表情。 钢镚豆放下了担架,还转身揭开了应一飞的外套看了看担架上的无邪,无邪现在知道已经来到了安全的地方,所以就干脆自己揭开了应一飞盖在头上的衣服。 这老怪物早已注意到钢镚豆、老冇和无言他们的队伍中多了付担架,随着他们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老怪物的心里感觉到越来越慌,这种感觉真是奇了怪了,自从来到仙峡谷,这初不二就已经记不清又多少年没有过今天这样心慌的感觉了,莫非今天钢镚豆和老冇抬来的这人和自己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老怪物知道这担架上的人与自己肯定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但是他万万不会想到这人会是自己这辈子都想见到的同时代的人。因为他没办法想到除了自己外,一般的凡夫俗子怎么会能够活到三百多年来等待自己。 但是他知道应一飞这帮小子原本就很喜欢作弄人,生怕自己上了他们的套被作弄,所以当无邪掀开衣服从担架上坐起来的时候,老怪物初不二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和惊喜的表情。 但是当他想到应一飞等人并不知道自己与无邪之间的故事后,才确定了眼前坐在担架上的这女孩竟然就是自己几百年来朝思暮想的人陈无邪。 老怪物这回被彻底底震住了,眼前的这无邪虽然看上去身体还是虚弱不堪,但是这的的确确就是自己三百多年来心里的所想啊! 面对眼前这满脸胡须的初不二,无邪同样也是有一种被惊呆了的感觉,他的胡须虽然遮住了大半个脸,可是那双眼睛是那么的熟悉,难道这就是…… 无邪同样不敢往下想了,在人们平常的认识之中,人是不可能有三百多年生命的,所以她也不敢确定眼前的这人就是自己最对不起的不二哥。 还是老怪物首先开口道:“你莫非就是我初不二三百多年来朝思暮想的无邪妹妹吗?” 再听到初不二的声音,无邪也确定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当年父亲把自己许配给他的初不二,见到了亲人的陈无邪实在是抑制不住满心的伤痛和对初不二的愧疚之情,猛地站起生来扑入老怪物的怀中火山爆发般的大哭起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 偶遇巨蟒 应一飞听到了大姨破译金符的两句话:“莫名连接有问,三符相连无边”后,知道了这块金符上写出的小字不但就是这块金符的口诀,而且下一块金符就在一个被灵蛇守卫着的地方,而且这块金符就是“疗慰金符”。 才回到仙峡谷,老怪物和无邪也难得有这机会见面,应一飞不太好再催大家上路去找到这第二块金符,于是,应一飞确定今晚就让大家在仙峡谷好好休息一个晚上补充点体力。同时,自己也要好好的琢磨一下这金符的所在之处。 应一飞很明确地知道,现在必须抢在微金骷髅晏有归在破解了这“保命金符”上的文字之前找到这块“疗慰金符”,只有找到“疗慰金符”后才有线索再去找到“夺命金符”。要是一步晚了,那么步步都晚了! 看着钢镚豆和老冇在床上甜甜的睡姿,翻来覆去不能入睡的应一飞心里真有些羡慕,他现在非常担心晏有归已经破解了这金符上的文字,要是这样,那真的就出现了所有人都不愿意想到和看到的结果。应一飞心里烦躁的不行,更加无法入睡,干脆翻身下床,披衣走到屋外。 老怪物屋里的油灯还在闪亮着,应一飞知道,这是老怪物初不二和无邪还在倾诉着几百年来的思念之情,无邪一定是心怀内疚和羞愧之心在倾听老怪物的叙述。应一飞不忍去打扰他们,只好在这月光明亮的夜里信步走着。 时间就在这一分一秒中悄悄溜走,应一飞越走越心烦,越走心里越不踏实,他烦躁地回到驻地,已经看到老怪物的房间门大开,他站在门口正准备出门的样子。 看到应一飞后,老怪物快步来到他身边,他也看出来了应一飞心里的焦躁和不安,这老怪物或许是见到了无邪的时候太过突然,打乱了他几百年来早已沉静的心,这时候看到应一飞后,还有点害羞的样子。 “臭小子,我看我们不能再耽误了!现在要分成两路,我带无邪和无言去寻鬼胎找回保命金符,你带钢镚豆和老冇去寻找那块疗慰金符,你看可以吗?” “我早就是这个想法,可是看到你这么难得见到无邪妹妹,也就只好耐着性子等你了。既然现在你也有此意,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应一飞说完,也来不及与老怪物道别,就转身跑进了自己休息的木屋。 应一飞叫起正在酣睡的钢镚豆和老冇,做了简单准备后应一飞一行就向着仙峡谷的正南方出发了。 应一飞一直在想,这大姨之所以没有将这疗慰金符的具体位置直接告诉应一飞,可能是有一些难言的隐晦不好直接说,也许就是所谓的“天机不可泄露”。 但是应一飞的直觉和从“灵蛇往生”这句话中判断出这第二块金符就在南面,因为这块金符一定在一条灵蛇或者说是一条巨蟒的守卫下。而蛇或巨蟒就喜欢在高温和湿润的南方生活。 但是这南方这么大,要找到这么一块小小的青铜片,无异于大海捞针,只能看自己与这紧缚的缘分了。加之时间有限,应一飞只好先走出仙峡谷再想办法。 钢镚豆和老冇睡得正香,连日来的劳累和体力的透支,使疲惫和睡眠严重不足的钢镚豆和老冇一肚子的不满和牢骚。 这次,钢镚豆和老冇居然能够空前地团结和统一,一路上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在山路上,更加深了钢镚豆和老冇的不满。 “老大,您这是在干嘛啊?几十个小时我们就睡了不到两小时,这又要我们去哪里啊?这黑灯瞎火的你什么事不能放到明天再说啊?”钢镚豆说话之前,正好踢倒了一块石头,脚上的痛就让他首先向应一飞发难。 “是啊,小飞,你能不能让我们再睡哪怕两小时也好啊,现在你看看,才不到十点,看来今晚你又要让我们走上一个晚上了?”老冇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接过钢镚豆的话。 “死石头,烂石头!撞得老子脚生疼!老大不要老子睡觉也就算了,连你也来欺负老子!”钢镚豆见自己和老冇的话没有引起应一飞的注意,他还是闷声不吭,只好拿山路上的石头来出气。 “这烂树枝!你也来欺负老子!挂得老子的脸生疼!”老冇见钢镚豆拿石头出气,也开始拿树枝来说事。 应一飞知道钢镚豆和老冇心里的不满,就懒得理这两人,一直在考虑这块金符应该所处的位置和出现的地方,所以就没时间去听钢镚豆和老冇的抱怨。 钢镚豆和老冇一路走一路念,都没有看到应一飞有任何反映,更加觉得无趣。 钢镚豆走了不久,实在是累得有点走不动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叫着要休息,应一飞就像没看到和听到钢镚豆的所作所为,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赶路。 老冇现在已经是满身的大汗,身体随着运动量的加大,热度越来越高,汗液大量涌出的同时也带出了大量的盐分,使得老冇现在的饮水量和食盐的摄入量大大增加。好在现在他们都是进食老怪物配制的能量液,否则老冇食用的菜可能没有任何正常人能够下咽。 钢镚豆本来就是想在应一飞面前耍点小聪明,但是见到应一飞一点都没有停留下来等他的意思,看到应一飞和老冇渐渐走远的身影,钢镚豆突然就害怕了起来。就算现在是皓月当空,但是整个山岚静静的,山上偶尔的夜枭叫声也是非常瘆人。 恐惧中的钢镚豆只好站起身来循着应一飞和老冇的身影追去。就在离应一飞和老冇不远的地方,眼看就要追上了他们,钢镚豆一个不留神,一脚踩了个空,整个人就像从地面上消失了一样,掉进了一个滑得让钢镚豆无法停住的通道里。 话说应一飞和老冇在前面走着,虽然表面上应一飞毫不在意钢镚豆和老冇的唠叨,心里也在考虑这金符的位置,但是实际上应一飞还是很注意钢镚豆和老冇的动向,毕竟这次出来已经有很久没有休息好了,再加上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应一飞不可能大意。 应一飞带着老冇在前面走着走着,转脸看,却不见了钢镚豆的身影。开始,应一飞还觉得是钢镚豆为了报复自己而找个地方躲了起来,但是停下脚步的应一飞等了一会还不见钢镚豆的身影,就觉得这钢镚豆可能是出事了。应一飞一惊,只得带着老冇转身返回去找钢镚豆。 再说这钢镚豆滑进这不知道深浅的暗洞后,心里就慌得没底了,这湿滑的通道里黑得看不见任何东西,加上又不知道这洞到底有多深,底下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所有的不确定的因素更让钢镚豆恐惧得无边,不由得绝望地大声喊叫起来。 应一飞带着老冇回到钢镚豆消失的地方到处找钢镚豆,但是在方圆几十平方米的地方就是没有一点钢镚豆的踪迹。就在这时,钢镚豆从地下发出的恐惧的大叫声传到了地面。 循着声音的出处,应一飞很快就找到了钢镚豆掉下去的洞口边。应一飞不敢喊叫,只能用密语传音的方式告诉钢镚豆:“豆豆别怕,我们在你的上方,下面什么情况?” 钢镚豆还在往下滑,由于坡度很缓,钢镚豆滑动的速度并不快,特别讨厌的是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又由于四周的洞壁都非常光滑,又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地方和抓手,就算速度很慢,钢镚豆也没法停顿下来。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凹凸,都会把钢镚豆的屁股或背部撞得生疼。 慢慢回过神来的钢镚豆此时更加剧了未知的恐惧心理,洞内的腥臊味越来越重,这味道的出现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因为只有野兽和蟒蛇类的洞穴里面才会出现这种让人无法忍受的腥臊味。 听到了应一飞的密语传音,钢镚豆的心稍稍安稳了下来,他根本顾不上什么保密和隐蔽了,急得像上面又大声喊叫道:“飞哥老大,快来救我啊!老子还在往下滑,怎么也停不下来,这洞壁太滑了!” “你别乱叫啊!万一惊动了洞内的什么妖魔之类,你就等着死吧!我们都来不及救你了!”应一飞说的的确是实话,假如洞内真的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妖魔或猛兽,就凭钢镚豆那两下子是没法抵挡的。 钢镚豆现在才知道自己的两声大叫简直是愚蠢到家了,假如应一飞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自己的这两声喊叫无异于在告诉洞内有可能还在呼呼大睡的未知生物:你的食物来了! 钢镚豆后悔得想打自己的头,但是这滑动中的自己根本无法自由地伸展和使用自己的四肢,下意识的动作就是用手到处乱抓。 钢镚豆闭上嘴,用密语传音的方法回话给应一飞:“飞哥老大,我求求你快下来救救我!要不你就会失去你的豆豆弟弟了!快啊!” “豆豆别急,我现在就想办法下来,但是一时间还找不到这么长的藤蔓,别急,我先放白鹤下来帮助你抵挡一阵,我会以最快的速度下来救你!”应一飞也是真的着急了,钢镚豆自从掉下去到现在至少有五分钟了,就算下滑的速度再慢,这五分钟的时间滑出的距离也是够吓人的。应一飞放出白鹤,自己则蹲在洞口边上想办法。 看来,要下洞去不可能靠什么藤蔓之类的外力了,因为不可能有这么长的藤蔓和绳子,应一飞想了一会,只能跟着钢镚豆一路下滑到底,但是在完全不知道洞内环境的情况下贸然下洞,有可能就会出现不但救不了钢镚豆,还会将自己都搭了进去的可怕后果。 应一飞放出发眼,很快地向洞内追着钢镚豆而去,不大工夫,应一飞就看到了钢镚豆正像个小孩在坐滑梯一样的往下慢慢地滑动,所不同的是,钢镚豆的脸上满是恐怖的神色。白鹤在他身边连翅膀都不能全部伸展开来,一直很憋屈地半煽着翅膀,要是能够完全展开翅膀,白鹤估计早已把钢镚豆救出了黑洞。 应一飞不管钢镚豆,催动法眼往下深入下滑。才正在准备加速,应一飞的法眼已经来到了这黑洞的洞底。这洞里很温暖,这钢镚豆正在滑落的通道就是连接外面的唯一通道。 这洞的内部按理说应该有水的积淀,因为这通往外面的洞口是朝天的,而且没有半点遮挡雨水的东西,但是应一飞看到这洞内干燥、温暖和舒适的环境,就知道这个洞里肯定还有排水的通道。果不其然,就在应一飞看到了一条黑褐色的巨蟒盘踞在洞中的旁边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凹槽引起了应一飞的注意,看来这就是这洞里的排水通道了。 看到巨蟒的应一飞心里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惊惧,或者二者皆有。欣喜的是这巨蟒有可能就是那条守卫“疗慰金符”的蟒蛇,惊惧的是钢镚豆还在往洞内不住地下滑,假如在自己赶到之前钢镚豆先到,那么可怜的钢镚豆就有可能成为这条巨蟒的口中餐、腹中食。 应一飞急收法眼,自己纵身一跳,加快速度在这湿滑的洞壁里向钢镚豆追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无心插柳 应一飞不住地想办法加快下滑的速度,但是一路上下来,还是没有追上钢镚豆和白鹤。 再说钢镚豆看到白鹤在自己身边,也就心安了许多,他知道白鹤的厉害,只要白鹤在自己身边,再加上自己的搜魂盘,就算是碰到个魔力高强的魔,也能够抵挡一阵等待应一飞的援驰,而不至于在几招之内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不一会,钢镚豆终于滑落到了这洞的底部。一个屁股蹲掉落在地上的钢镚豆被墩得屁股又酸又疼。忍不住疼痛的钢镚豆一时兴起骂了一句:“妈的,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又摔我屁股!哟哟哟!好痛啊!” 洞里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是钢镚豆感觉得到白鹤已经落地站在了自己身边,钢镚豆的感觉非常对,白鹤落地后,就紧紧地护卫在钢镚豆身边。因为它看到,在离钢镚豆坐在地上不远的地方,盘踞着一条黑褐色的巨蟒。 也不知道是不是钢镚豆和白鹤的到来打扰了这条巨蟒安宁的睡眠,巨蟒轻轻地动了一下。钢镚豆由于什么都看不到,虽然没有了恐惧,但是同时也增加了危险。 他现在来到了这黑黑的地方,看不到任何东西,只好用手在自己的周围开始慢慢地摸索着前进,慢慢地扩大范围。白鹤见钢镚豆正在往巨蟒盘踞的地方摸去,就用嘴叼着钢镚豆的衣领把他拖回原地。 这钢镚豆不明就里,还以为是白鹤在刁难他,就不顾白鹤的阻拦,猛地往前窜了出去。这一窜,就碰到了正在酣睡的巨蟒的身体,一股腥味直冲钢镚豆鼻腔,差点没把他熏死过去。 钢镚豆的双手摸到一堆冰凉的鳞甲一样的东西,加上这熏人的腥风,钢镚豆心里一凉,知道自己终于碰到了今天应该注定要碰到的对头。钢镚豆快速缩回手,几个翻滚就回到了刚才落地的地方。 钢镚豆掏出搜魂盘壮着胆子学者电视剧里的角色叫道:“来者何方妖孽,竟敢在此阻挡大爷去路!难道是寻死不成?本小爷从来不杀无名之辈,速速报上名来!”喊完,钢镚豆伸手擦去脖子上流淌下来的汗水,紧张地等待着面前这东西的回答。白鹤也警惕地站在钢镚豆和巨蟒之间,防备这巨蟒突然发起的攻击。 这时,已紧张得满身肌肉都蹦得酸痛了的钢镚豆听到了一个仿佛从遥远的天外传来的苍老而浑厚的声音:“你才是何方妖孽!我在自己家里睡觉何来阻挡于你?你来了也就算了,可一来就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你是个娘们吗?本蛇魔也不杀无名之辈,你是何方神圣?也报上名来,我睡了几千年早饿得不行了,正好吃了你这神圣!” 钢镚豆正想找机会多磨叽磨叽,好多有点时间等待应一飞的到来,听了这“蛇魔”的话,就基本能够判断出这“蛇魔”暂时还不会对自己进行攻击,因为自己在目前的环境中,在这“蛇魔”的眼里,就是一个毫无抵抗能力的弱者。 钢镚豆按照“蛇魔”的要求,慢慢悠悠地说道:“在上就是你想知道的钢镚豆大爷!今天奉上界之命前来收了你这千年蛇妖!但是你不可能就叫蛇妖吧?你应该有爸爸和妈妈吧?你爸爸和妈妈生了你下来应该很爱你吧?他们这么爱你了应该就会给你起个很好听的名字的吧?”钢镚豆为了拖延时间,无边无际地扯了这么多的废话! “你会不会说话啊?你当着我的面应该称自己是在下,你怎么说是在上呢?你太没礼貌了!”这“蛇魔”还真的上了钢镚豆的当,也正儿八经的与他闲聊了起来,好像是两个毫无相干的路人。 “好好好,就算我没礼貌吧!但我还是想问问你的名字,要不等等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你就被我杀了!算了算了,就让我来猜猜你叫什么名字好吗?”钢镚豆有点后悔自己不注意间说了个“杀”字,他特别害怕这样就会提醒这“蛇魔”耐不住性子,现在就动手杀了自己。 “我不想和你再啰嗦!现在我既然被你吵醒了,就要吃了你来充饥,否则这几千年不就白等了吗?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快说!”“蛇魔”终于还是被钢镚豆提醒了! 钢镚豆懊恼地朝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真是后悔,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但是他看到应一飞还没有到达,就尽量地想再拖延一点时间:“你这蛇妖好不晓事!你居然不知道我钢镚豆大爷的名号啊?可是我都知道你的名字,你信不?” “你这无名小辈,我没听说过什么钢镚豆,铜镚豆的,在我眼里你现在就是坨肉,干脆就叫你肉镚豆吧!我叫什么现在对你来说已并不重要,你都要成了我的腹中餐了,还计较什么我的名字啊?”巨蟒还是慢慢地,毫不经意地说道。 “咳!咳!你这蛇魔好生无礼啊!既然你要吃了我,那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啊!连谁杀了我我都不知道,这叫什么事啊?怕死后说出来我都丢不起这个人啊!”钢镚豆这次还真的是急了,心里开始在暗暗地咒骂着应一飞。 “也好,对于你最后的这点可怜的要求,我就满足了你吧!听好了,准备吃了你的蛇魔名字就叫……”巨蟒正要说出自己的姓名,就听见了钢镚豆一连窜的“停停停……” “蛇仙大人,你就别说出来了!就凭我钢镚豆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猜不到你的名字吗?你就让我猜猜看吧!反正你也不差这么点时间,你就当这是我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请求吧!难道这点小小的请求你都不答应吗?你不会这么残忍吧?”钢镚豆又废话了半天,又多得到了一点活命的机会。 “好好好!你这小孩子真烦人,我就等着你猜吧!我知道你现在就是想拖延时间,但又有什么用呢?一会我就算是放你跑,你能够走得出这里吗?你最终还不也是个死!”巨蟒其实早知道钢镚豆的心理,只是逗他玩玩而已,反正几千年来这巨蟒也寂寞透了,钢镚豆的闯入正好给巨蟒带来些许快乐,他也就随钢镚豆乱聊了。 “呵呵,还是蛇大仙好,这不?你真的还是能如我所愿,那么现在我就猜猜你的名字如何?”不待巨蟒回答,钢镚豆就自顾自地猜道“按照你爸爸妈妈喜欢你的程度,你的名字应该叫宝宝吧?要不就叫宝贝?叫小宝?小贝?小宝贝?小乖乖?小……” “别小了!也别宝了贝了的!我看你也就这么点学问了!看你也猜不出来什么好名字!你就别猜了!”巨蟒打岔了钢镚豆,不耐烦地说道。 “别别别!我马上就要开始猜第二个系列了,这第二个系列就不是宝贝系列了,我就叫他阳刚系列!比如说叫大刚啊,大军啊,大山啊什么的,你看看这足够阳刚吧?” “哈哈哈,你不是小就是大,等会是不是又来个中啊,或者又来个阴柔系列呢?” “啊!蛇大仙真的好聪明,连我还没想到的系列都被你说出来了!在下佩服佩服!真的佩服……应一飞,你这个狗东西怎么还不来啊?!你还在磨叽什么啊?再不来老子马上就要被这蛇妖吃了!你就要没有豆豆弟弟了!呜呜呜……”钢镚豆与巨蟒说着说着,突然转身向着进入此地的洞口大声喊叫着,极度的紧张和失望中的钢镚豆忍不住大哭起来,这突然的举动居然将这巨蟒也吓了一跳。 白鹤看到这巨蟒有异动,扑了上去就和巨蟒胶织着黏在了一起。 “等等等等!你刚才在叫什么?你别哭了!别哭了!真像个娘们!刚才你在喊谁?是叫应一飞吗?”巨蟒听了钢镚豆喊了应一飞的名字,就停下了与白鹤的纠缠,将它甩在一边,爬到钢镚豆面前问道,那蛇嘴里喷出的腥味差点让钢镚豆憋过气去。 “是的!怎么啦!老子叫钢镚豆,就是应一飞的小弟,应一飞就是在上的大哥!要吃你就吃了我吧!”钢镚豆闻到强烈的腥味,知道这巨蟒已经在自己的头顶上张开了大口,他既然问应一飞的名字,搞不好就是应一飞的仇人,今天看来自己小命休矣! “呵呵,你这小孩好生无礼,这事情都没弄清楚你就在这里大放厥词,你真不怕被我一口吞了?既然你是应一飞的小弟,那么我就还是不吃你了!让你知道当应一飞小弟的好处。”巨蟒现在不但没了要逗钢镚豆玩的想法,还有了一种急切地盼望应一飞赶快到来的心情。 巨蟒的这一个变化,弄得钢镚豆不知道出现了什么情况,反正,不被吃,不丢命就好。 就在这时,应一飞赶到了。应一飞的到来,让钢镚豆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支持,他站起身来,举起搜魂盘拉开了进攻的架势。 应一飞一到,就抢到钢镚豆、白鹤和巨蟒之间站好,手里的佛尘在道法的影响下也嘶嘶作响,更像一条发怒的毒蛇。 “豆豆没事吧?我一直紧赶慢赶的,还是来得迟了点,你现在可以不用怕了!”应一飞背对着钢镚豆,一边警惕地看着巨蟒,一边慰藉着钢镚豆。 不听到应一飞的问候还好,听到了应一飞的安慰的钢镚豆一股委屈的情绪倏然从心底爆发了出来:“还问!还问个屁啊!再不来你就再也见不到老子了!也不知道在上面磨叽什么,这么半天都还下不来,又不是娘们,还要化妆什么的!” “呵呵,这不来了吗?没事了!你小心点,我们一起上还是我上?”应一飞知道钢镚豆的心情肯定不好,面对这巨型的蟒蛇连自己看到都有点发怵,就更别说钢镚豆了。 好在钢镚豆在这黑得什么都看不到的洞里没有直接看到这巨蟒的身形,否则别说他还会有什么胆量和这巨蟒油嘴滑舌的争取时间,早就被吓得昏死过去而变成了巨蟒的腹中餐了! “我不上,我要休息、恢复和安慰一下我这受到巨大伤害的小心灵,这么简单的事还是你做就够了!”钢镚豆的确是被吓得恼火,所以无事找事就把应一飞来晚了当做一条罪状来要挟应一飞,而回避了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他钢镚豆在地面上耍脾气的原因。这就是钢镚豆一贯喜欢玩的小聪明,而每每这时候,应一飞虽然明知这样,也懒得去揭穿他的小伎俩 正当应一飞准备进攻的时候,这巨蟒又用他那浑厚和如天边飘来的声音问应一飞道:“来者可是应一飞?” 这通透的声音吓了应一飞一跳,他毫不犹豫地答道:“在下正是应一飞!你是何方神圣?为何知道在下的姓名?” “哈哈哈……你让我一等就是几千年!这其中的艰辛和寂寞你可知晓?今天终于等到你了!我终于可以解脱了,终于可以回去了!”巨蟒一连用了三个终于,可见他急迫的心情。 应一飞想:难道,难道这就是我们想要找到的灵蛇?难道就这么简单的就找到了“疗慰金符”?难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 灵蛇往生 “请问蛇君,您是何方神圣?难道在下应一飞想尽千方百计要寻得的疗慰金符就在您这里吗?”应一飞不相信这第二块金符就这么简单地就到手了。 “哈哈哈,你的怀疑是真的,你想寻得疗慰金符并非如此简单,非经过千难万险你不可能轻易得手,我在此地等候几千年,不外乎就是在这里为你传个信而已。不知何故,但凡上古的神仙好像都有点如此的癖好,就是喜欢用些现代人看来是多此一举的事情来考量来人的诚心和胆量,以达到对所托之人可靠程度的掌握。”巨蟒说起话来并没有古代那些晦涩难懂的语言。 “那么蛇君是否能够告诉在下,我要怎样才能找到这疗慰金符呢?下步我们该怎么办?往神君明示,在下拜托了!” “我乃当年被鼻祖安排于此等候之小蛇,几千年的修行就是为这简单的一件事,我耐住了寂寞和空虚,如今你的到来让我的修行圆满了,几千年的等待有时候就是为了这简单的一句话而已,现在我就告诉你,找到了我这才是你寻找疗慰金符的第一步,从这里往北七百里有一座山,常年冰雪覆盖,你们不能借助任何的现代工具,必须在七天之内赶到山顶上的一个雪洞里,寻找到我的二哥银色巨蟒,他在那里同样等待了几千年,二哥脾气暴躁,因此当年就被安排在雪山上修行,鼻祖希望这寒冷能够消除二哥身上的暴躁。” “七天走七百里?每天要走五十公里,这开始到是问题不大,但是三天后可能大家都会疲惫得走不动了!这难度太大了!神君,您看是否更够多给一二天时间啊?” “这个我说了不算,刚开始就告诉你了,我二哥银色性格暴躁,你们现在找到我这里,银色二哥那里就知道了,他看到我功德圆满就会更加心急,当年鼻祖规定至少要等你们七天,按照二哥的性格,七天一到他绝对是马上返回鼻祖驻地交差,多一个时辰都不会等你们的,所以……”巨蟒说完,看着应一飞。 “多谢蛇君指路,在下谢过了!”应一飞知道这时间不可再耽误,拜过巨蟒后准备回头走出洞外。 “你们等等,没有我你们是上不去这通道的,来,坐上来!” 应一飞看到这黑褐色的巨蟒温顺地趴在地上,示意应一飞和钢镚豆骑在他身上,应一飞收了白鹤,拉起钢镚豆坐上了巨蟒的背。钢镚豆一直只知道有一条巨蟒,但是由于洞内漆黑,钢镚豆一直看不到这巨蟒到底有多大,这次在应一飞的引导下坐上了巨蟒的背,才清楚地知道了这条巨蟒真的好大,连垮在上面的腿分开都达到了极限,至少这巨蟒身体的直径超过了一头吃饱了的水牛。钢镚豆被吓得忍不住哇哇大叫了起来。 应一飞轻轻地吼了一声:“闭嘴!” 钢镚豆被吓得噤了声,巨蟒见到应一飞和钢镚豆都坐了上来,慢慢开始了朝洞外游动,速度很快,不久,巨蟒就到了地面上。 在洞外守候的老冇觉得洞内一股腥风吹来,正想往一边闪开,无奈这巨蟒游动的速度如风般迅猛,老冇还来不及躲开,就被巨蟒的身躯带倒在地上,巨大的不明物体的出现,吓傻了老冇。 月光下,钢镚豆和老冇一样的惊异,他们完全被眼前这庞然大物给惊呆了。老冇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傻傻地看着应一飞和钢镚豆从巨蟒身上跳下来,才知道这巨蟒不是敌人,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地尽量地远离他。 “好,现在我的等待总算结束了,我得回到鼻祖身边去交差!你们现在就走吧,这一路上你们还会遇到一些无法预料的艰难险阻,所以你们的时间会紧张,希望你们能够克服种种困难,不畏任何艰难险阻,按时到达银色二哥那里!”巨蟒说完从嘴里吐出一颗闪闪发亮板栗大小的珠子放在地上。 “我和这位小兄弟有点缘分,在此洞等待几千年,他是第一个来发现我的人类,所以这颗珠子送给他,也不枉我们的一场缘分,小兄弟,你吞了它吧!”巨蟒看着钢镚豆说,眼睛里充满了和善和友好。 虽然如此,但是看到巨蟒巨大的身形,钢镚豆还是心有余悸,他畏畏缩缩地看了看应一飞,又看看巨蟒才颤颤兢兢地问道:“这珠子是送给我的吗?我吞了它会有什么好处?” “这珠子叫‘聚魂珠’,小兄弟进洞后我就看到你怀里有一‘搜魂盘’要是我的判断没错的话,小兄弟学的是以收魂为主的道法,所以送你这颗‘聚魂珠’就是在帮助你提高搜魂的功力!这‘聚魂珠’看字面你应该不难知道它的功效,就是所有灵魂碰到它发出的灵力,都会出现不知所措的状况,你可以在这灵魂短时间的彷徨和犹豫中用你的‘搜魂盘’收了他。你吞下这珠子后,七天就能提高上百年的功力。就算魔力稍差的魔头级灵异,你都可以很轻松地将他的魂打出来收入你的‘搜魂盘’!”巨蟒说完,又看了看钢镚豆。 钢镚豆听了巨蟒的介绍,心里充满了激动,但是这巨蟒的说辞到底是否可信,钢镚豆还在犹豫。所以他又看了看应一飞。 应一飞知道钢镚豆看看自己就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所以毫不犹豫地朝钢镚豆肯定地点了点头。钢镚豆得到应一飞的同意,走到这‘聚魂珠’面前准备伸手捡起珠子。 “等等!不能用手!你必须直接用嘴将它吸入口腔后再吞下,你的手会沾染了很多不洁的东西而影响了它的功效!”钢镚豆听到巨蟒的话后,趴在地上用嘴吸入了这颗在地上发出浸人心脾微光的珠子并吞入了腹内。 在巨蟒一声“好自为之”的喊声和巨蟒腾空而去留下的劲风中,钢镚豆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清凉从丹田之处扩散到全身的每一个地方。 这感觉使得钢镚豆从心里感激这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大仙,他很自觉地望空纳头便拜:“谢谢大神的慷慨!谢谢大神的赠与!” 这时的老冇看到这吓人的巨蟒腾空而去,而钢镚豆又得到了如此贵重的馈赠,心里就有点醋意,来到钢镚豆跪拜的地方,往钢镚豆屁股上就是一脚:“起来了,人家飞得早没影了!你还拜个屁啊!” 钢镚豆被老冇无端地踢了一脚,但是并不知道这是老冇对自己获赠的妒忌,还以为这老冇又在发什么疯!所以翻身起来掏出搜魂盘一脸坏笑地看着老冇道:“呵呵,还敢踢我屁股?你信不信我现在收了你的魂,你个死老冇!” 老冇看钢镚豆一脸的得意,心里就更不好受,毫不考虑就脱口而出骂道:“看看你现在的德行,就是小人得志!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干这些破事早干烦了!来啊,来收了老子,正好解除了老子一天累得跟龟孙子似的!” “你们他妈的都别闹了好不好!现在还有心思闹!赶紧的,收拾收拾我们马上赶路了!从现在开始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要赶的路也还很多。现在还不知道会碰到什么样的险情和预料之外的危险!就向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能完成任务吗?”应一飞焦急而冲动地说完,拿出手机调整好指北针和gps导航,严肃地转身朝正北方走去。 钢镚豆和老冇被应一飞一顿训斥,拉耸着头,默默地跟上。 月亮还在空中皎洁地闪着洁白的光辉,远处的山岚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安静而又充满着一种诡异的色彩,微风吹过,令人背脊渗入一股冷气。 老冇紧紧衣领,快步赶上钢镚豆,超在前面带路的应一飞和钢镚豆之间。钢镚豆知道老冇心里害怕,看到老冇急急慌慌地插在自己和应一飞之间,就更觉得还是自己的胆量大。 钢镚豆越想越觉得自己现在的功力在又得到了巨蟒“聚魂珠”的帮助后,早已大大地超过了原来的功力,所以就并不在意老冇的插队,反而有了一种强者保护弱者的满足感。 应一飞心里一直在计算着这次此路程的远近,思考着在这次的路途中可能会遇到的种种危险和尽可能避免危险的种种方法。 一行三人就这样排成一列默默地走着,谁都不想说话。但是钢镚豆偶遇巨蟒而因祸得福,心里的激动不言而喻,再这样继续沉默下去,只可能会让钢镚豆憋在心里的激动胀爆了全身。可是钢镚豆见到应一飞和老冇都不言不语在默默赶路,自己也不好率先开口说话。 就这样,走到了东方露晓的时候,应一飞、钢镚豆和老冇来到了一处平整开阔的原野上,在曙光的照耀下,这里的绿草更加青,树木更加绿,齐腰深的青草在晨风的吹拂下向大海里的波浪一层一层向远处飘去。 一夜急速的赶路正好累得应一飞、钢镚豆和老冇三人累困交加,快要下到平地边缘的时候,太阳的光辉早已将大地照得更加明亮。高原的夏季昼夜温差很大,虽然现在是夏季,但是经过一夜的降温,现在灌木和草尖上的露珠还在晶莹剔透地折射着天上蓝蓝的色彩。 走过灌木和小草边上的应一飞等三人,腰以下的衣裤和鞋袜都被这露珠打湿,紧紧地裹在身上非常的难受。太阳温暖地照在身上,让疲惫和困倦的三人再也不想走动。 应一飞看到大家都在长时间的在极度疲惫中坚持行走,心里想着几天来大家的辛苦,于心不忍的应一飞来到一片稍微干燥点的地方,叫上钢镚豆和老冇坐在地上准备休息一会。 这一坐下来,三人就开始了困顿中的休息,老冇最先倒在地上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钢镚豆随之也沉沉地睡去。只有应一飞还在极力地坚持着不使自己昏睡过去,可是近来一段时间超负荷的工作和劳累。使应一飞也实在熬不住,慢慢陷入了混沌之中。极力坚持的应一飞最终没有逃离睡魔的魔掌,不多会也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这时,在应一飞他们身后的一个山洞里,露出了袁枚、张瑶瑶和晓依奸诈的笑声,这声音在这空旷的山野间久久地回荡着,惊飞了一群还未出巢的晨鸟。 待应一飞、钢镚豆和老冇醒来时,他们早已置身于一个黑暗的山洞里,全身被绑满了一种不知名的藤蔓,洞内的空气污浊而散布着浓浓的恶臭。 应一飞动动身体,试图用法术解开绑住自己这些藤蔓,可是一切都是徒劳,这奇怪的藤蔓就像被使用和赋予了某种魔法,会随着身体的长大和缩小而伸缩。 最让应一飞心烦的是现在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谁绑在这黑暗的山洞里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 邂逅女鬼 黑暗中,应一飞能够看到这所处的环境呈一个漏斗的形状,每个斜面都有一个窄窄的台阶。他所处的位置在老冇与钢镚豆之间,这漏斗的底部看不到底,也不知道有多深。 这台阶很窄,刚好能够平平的躺下一个人,假如一个不小心翻身,就有可能掉入这深不见底的漏斗底部而被摔成一个肉饼。应一飞醒来后,见到钢镚豆和老冇已经有了警觉,并没有像自己担心的那样乱动,悬着的心就暂时放了下来。 “豆豆和老冇你们怎么样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千万别乱动!否则掉了下去就会粉身碎骨的!”应一飞现在觉得这句话才是目前最最重要的,先控制了钢镚豆和老冇的慌乱情绪,保住了命才有可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啊?老子什么都看不到!飞哥老大下面到底有多深啊?”钢镚豆不敢乱动,只得老老实实地躺在原地轻轻地问应一飞。 “哎呀!老子的手好麻!尿又胀得难受!是哪个龟儿子把老子绑得像个粽子一样的紧!哎呦,不行,不行!老子要尿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早点醒来尿了再睡都要好点啊!”老冇在应一飞的上层阶梯不停地叫嚷着,声音还挺大。 “你个死老冇!一天不是屎就是尿的,你不会小点声吗?一会把妖怪引来了你别忘了你在最上面哦!你可是最先死的一个!”钢镚豆心里害怕,就很不满意老冇大声的嚷嚷,同时也能吓老冇一下也没有放过机会。 “刚才我试了试,这绑我们的藤蔓好像是被绑我们的人赋予了魔力,它会随着我的身体伸缩,所以我没法挣脱它的捆绑!这下麻烦了,不知道怎么弄才能弄得开!”应一飞不想让钢镚豆和老冇继续吵,只能把话题引开。 “您飞哥老大都没办法解开,那我们就只能等死了!妈的,老子到现在都还没结婚有个后代传承香火,难道就这样默默的死在这里了?老子不甘心!”钢镚豆一绝望,禁不住声音就放大了好几倍。 “什么香火不香火的,就你那烂德行,没了后代更好,免得以后这社会上又多了个好色讨厌的角色!只可惜老子这段时间是一口酒都没得沾上啊!妈的,现在要是有顿酒喝,就算是死了都值得!”老冇真是很久没喝到自己这一辈子的最爱了,所以在这生死的关头难免说出如此之话来。 “你除了会喝酒你还会干什么?纯粹一个酒囊饭袋!你的人生老子早给你定好位了,除了酒你这辈子什么都不会有!”钢镚豆听不见应一飞的声音,就拿老冇来说事。 “嘘!别说话,有东西来了!”应一飞没有说话,是一直在观察四周的情况。老冇离最上面的地面上大约有十多米高,也就是大约有二十多阶阶梯这么个距离,而这上面的地面很大,这漏斗形的洞口正好就在这洞内地面的正中间。一股股的恶臭之气就是从这漏斗形的地底深处冒上来的。 应一飞话刚说完,漏斗洞口的位置上方传来了几声阴森的笑声。应一飞、钢镚豆和老冇这时就像是约好了一样的都毫无声息,实际上应一飞听到了这笑声后觉得很熟悉,就很用心地在仔细辨别这声音的来源和发出笑声的人是谁,钢镚豆是被吓得不敢吱声了,而这时的老冇不是被吓到了,更没有心思去辨别这笑声的出处,他在一门心思地想尽办法来想憋住这来得不是时候的该死的尿! 所有现在就算是这诡异阴森的笑声就来自自己的身边,他也没有心思害怕了。 又是几声笑声过后,应一飞现在还真的听出了来自上面的笑声好像应该是出自袁玫、晓依和章瑶瑶这三个女鬼。这个判断让应一飞的心里稍微安心了不少,就凭这三个女鬼的魔力,现在她们还是没办法将应一飞拿下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现在自己正是处于下风,目前要保住小命,最急于要解决的问题是要抓紧释放了自己的身体,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取得胜利。 “下面的帅哥们可是飞哥、冇哥和小豆豆呢?怎么没有我的熙照哥哥呀?上次我不是告诉过熙照哥哥了我有机会就要去找他玩的啊!现在你们来了怎么不带他来呢?”这嗲声嗲气说话的是袁玫。 “呀!我的壮壮哥哥现在虽然经常见面,可是我一直都还是喜欢的是我的冇哥哥啊!冇哥哥,你醒了吗?我还是要来找你玩的哦!”这是章瑶瑶浪声浪气的声音。 “你们都让让吧!还是让我来看看我的飞哥哥吧,想我的飞哥哥想了好久,就是没机会见面,今天的机会真好,终于可以这么随意地见到了我的飞哥哥了!嘻嘻,你们让开啊!”这说话的不用猜,就是晓依这小骚蹄子。 应一飞听完这三个女鬼的话,窘迫得满脸通红,浑身上下就像是爬满了蚂蚁般的难受。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钢镚豆听完三个女鬼的调侃,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飞哥哥,冇哥哥,哈哈哈……你们的家人来了,来请你们吃饭喝酒了!你们的好日子来了!哈哈哈哈……” 应一飞原本就窘迫得难受,又被钢镚豆调侃一顿,心里就更恼火,他憋住声音咬牙切齿地对钢镚豆说道:“你给老子闭嘴!这事完了老子再和你算账!”说完应一飞悄悄地放出了犬王和白鹤。 这两个聪明的精灵冲出来后,先在应一飞的身后一个用嘴,一个用喙,想尽快解开应一飞身上的藤蔓,经过各种努力,都没办法解开。只好各自找好了自己进攻和保护应一飞的最佳位置,悄悄地潜伏了起来。 应一飞眼看危险离自己越来越近,也在想尽办法来挣脱这讨厌的藤蔓,可是也毫无进展。 应一飞正在心急火燎中,突然听到上面阶梯躺着的老冇发出了一声舒坦的喘息声,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边上被上面流下的温热液体弄得湿湿的,一股湿热的尿骚味弄得应一飞想吐。 这时,下面阶梯的钢镚豆大叫了起来:“飞哥,是你尿尿还是老冇啊?弄得又臭又脏的!老子临死都还没跑脱被你们折磨啊?啊呀,好臭啊!” 钢镚豆喊叫的同时,应一飞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藤蔓就像是被化掉了一样的松开了。这突然而至的喜悦让应一飞心里轻松了许多,为了不让上面的三个女鬼知道这一情况,应一飞轻轻地开口道:“你们别说话了,听我说!绑你们的东西解开了吗?小声点告诉我!” “唉?!我的解开了,解开了!”老冇说。 “呵呵,我的也解开了呢!妈的,老冇的尿好神奇,老子现在不嫌你臭了!”钢镚豆的话就是多。 “你们都装得若无其事的,我现在要对这几个女鬼发起突然袭击,别坏了我的计划!特别是豆豆!老子完事了再和你算账!”应一飞在藤蔓被解开了的时候就想到了要对上面的三个女鬼发动突然袭击,争取一招制敌于死地的办法。就怕这钢镚豆的大吵大叫泄露了自己的想法。 “来啊,姐妹们!我们先把他们抬上来,让他们先看看我们美丽动人的面貌,在……哈哈哈哈……”袁玫放浪的笑声把应一飞吓了一跳。 这并不是应一飞怕了这三个女鬼,而是假如她们下来了,就会发现自己的藤蔓被解除,而自己的突然袭击的想法就会被识破,想要一举同时拿下三个女鬼的计划就不可能实现了,看来,也只好随机应变,见子打子了。 应一飞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在目前的情况下,凭应一飞的能力,在瞬间制服这三个已经很有点魔力的女鬼,还是很困难的,除非钢镚豆和老冇两人能够哪怕缠住一个女鬼都好,可是就目前的情况看,钢镚豆要是在七天后聚魂珠能发挥效益还差不多,现在的功力能够自保就不错了。 应一飞还没来得及想到个万全之策,这三个女鬼就已经飘到了应一飞等三人跟前了。 心里有事的老冇和钢镚豆显得很紧张,这种表情反而分散了三个女鬼的注意力。 袁玫直接来到钢镚豆面前到:“我亲亲的小豆豆,原来你的形象真猥琐,但是现在自从你换了肉身,我看到了你比原来还真的帅多了,也别说,姐姐现在还真的喜欢上你了,走吧我们上去好好玩玩,姐姐也会让你好好看看姐姐的美貌的!假如你不喜欢姐姐的这种类型,我会再换种类型的,怎么样?知道你满意为止!哈哈哈哈……” “我的冇哥哥,你的瑶瑶妹妹来了,你看看你喜欢我的这个样子吗?我是真心的为你变化的哦!我们也上去吧,今天我们可得好好的尽兴哦!免得让你我都闹心!嘻嘻……” 晓依来到应一飞面前,扭扭妮妮地一句话都不说,她的样子还是原来生前的样子一点没变,只是皮肤没有了原来的红润和充满活力的感觉,但是那种妖娆和千姿百态撩人心醉的功夫,无论如何是生前的晓依无法做得出来的,特别是应一飞看到了晓依眼睛的时候。一时间,应一飞居然也是心旌荡漾,有点魂不守舍的差点乱了方寸。 但是毕竟现在的应一飞早已不是傍山村大战时的应一飞了,瞬间的分神并没有影响到应一飞内心的沉静。应一飞转瞬间就做到了心静如水,他表面上还是装出了衣服被晓依魅惑了的神态,继续傻傻地看着晓依的表演。 “嗯……飞哥哥,你想我了吗?我们有好久都没见面了啊!晓依真的好想你啊!来抱抱妹妹嘛!嗯……”晓依没发现应一飞的伪装,看到应一飞傻傻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表演,以为应一飞已经被自己彻底底魅惑了。 晓依心里还真的高兴,假如自己凭能力真的都能够将应一飞魅惑了,不但可以在他身上采集自己最为需要的阳气,而且还真的可以好好的与自己心爱的飞哥哥云雨一番呢。 想到这里,晓依心里充满了喜悦和快乐,就是这样的情况下,晓依不知不觉地就被应一飞来了个反魅惑。 应一飞听了晓依嗲声嗲气得让自己掉了一地鸡皮疙瘩的话恶心得直想吐,但是为了继续迷惑晓依,应一飞也只好装出一副急于与晓依亲近的表情来迎接晓依的拥抱。 当晓依将应一飞抱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一股恶臭的气味也随之扑面而来,应一飞知道,被魅惑了的人是不会在乎这臭味的,而且还会将臭味当香味来享受。就在这样的境况下,应一飞可就惨得一塌糊涂了,再怎么装,这恶臭的味道自己是无法骗过自己的嗅觉的。 只差一点点,应一飞就忍不住地想吐了出来,幸好晓依也刚好沉浸在与应一飞的亲热之中,没有发现应一飞这微妙的反应。 应一飞看到钢镚豆和老冇都被袁玫和章瑶瑶弄到地面上,在担心他们安全的同时,觉得自己也到了应该上去动手的时间!所以就假装色迷迷地对晓依说道:“晓依,我要你抱我上去,这里好怕怕哦!” “嗯,好的,我的飞哥哥,我们上去吧!”晓依这女鬼居然在应一飞的伪装下,也是被迷得三魂少了二魂,不辨真假地抱起应一飞腾地就窜上了十多级阶梯,来到了这洞内的地面上。 第一百七十七章 老冇威武 这洞里潮湿而高大、宽敞,无数团磷火诡异地在整个洞内的空中飘移,微微的磷光将整个山洞映得惨白惨白的,让原本就充满恐怖气氛的空间里更加显现出了令人窒息的冷峻。 此时的钢镚豆正在袁玫的怀抱里如痴如醉,老冇正坐在章瑶瑶的腿上紧紧抱住了她正娇柔扭动着的躯体。看来,老冇一定是被这媚态十足的章瑶瑶迷住了。 应一飞偷眼再看钢镚豆,脸上虽然也是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但是应一飞仔细观察到,钢镚豆的眼神并没有像老冇那样的出现了痴迷无神散散的状况,或许这钢镚豆并没有被袁玫的魔力魅惑,而只是和自己一样的在演戏。但愿这钢镚豆真是在做戏,应一飞心里想。这样就更增加了自己突然袭击得手的机会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应一飞明显地看到袁玫抱住钢镚豆腰部的手肘已经在慢慢地腐烂,而袁玫那变化得异常漂亮的脸上还是一副陶醉的表情,竟然没有丝毫的发现。 章瑶瑶被老冇坐着的大腿此时更加惨烈,从老冇臀部接触的地方开始,章瑶瑶的大腿整个都化为乌有,膝盖以下的小腿部和脚部,就像一双假肢放在那里,与章瑶瑶的整个身体好像没有一点关系。实际上,现在的老冇整个就是坐在这山洞的地面上。 应一飞被晓依轻轻地放在地上,晓依的手接触应一飞被老冇尿湿了的地方同样化得只剩下了残缺的骨头。应一飞还真的不得不从内心里佩服老冇这泡及时到来的骚尿。 应一飞观察到这三个女鬼将自己、钢镚豆和老冇放在了一个三角型的三个角的点上,而且距离都在十米以上,中间还相隔着那漏斗形状的大洞口,如果自己发动突然袭击,最多也只能兼顾到钢镚豆和老冇他们其中的一个,但是就目前的情况看,老冇一定是被魅惑了的,只是还不敢确定这钢镚豆的情况。 应一飞密语传音道:“豆豆,你还好吗?” 应一飞刚说完,这面前的晓依坐在地上手搭在应一飞肩上鼻腔里哼哼地想送上自己那性感的唇。应一飞急于等待钢镚豆的回话,见到晓依这奇臭无比的身体紧紧靠着自己,心里一急,就下意识地伸手推了一下晓依。 这时,晓依才发现应一飞早已经解脱了被绑缚的手脚。她吃惊地看着应一飞,举起那双早已掉完肌肤的骷髅手准备抓向应一飞。 在钢镚豆没有回复的情况下,应一飞无法马上做出攻击的决定,他怕他的攻击会让至少一个兄弟被女鬼伤害。面对晓依凶猛的攻击姿势,应一飞急中生智,选择了就地躺下装着被魅惑了的样子扭动着身子,一副欲火中烧的德行。 应一飞这突然的表现,使得晓依一愣神,那性感的身躯收起了进攻的架势,俊美又惨白得寒冷的面庞上从疑惑继而转为淫荡的表情让应一飞看了个真真切切。应一飞知道,自己的伪装再次骗过了晓依。 这时的钢镚豆正在竭尽全力地抵抗着袁玫的侵袭,可是这袁玫的魔力最近长进很快,钢镚豆一边要装出已经被袁玫魅惑了的样子,一边还要极力抵御袁玫那漂亮而又风骚的诱惑,时不时的,钢镚豆都觉得自己快要陷入了举手投降的境地。 这时他听到了应一飞的密语传音,嘴唇被袁玫堵得死死的钢镚豆正恶心得要吐,可当他的眼睛在无意中与袁玫对视的时候,又有了自己全身飘飘欲仙,欲死欲醉的幸福。所以听到应一飞的问话后就没有来得及回话。 老冇那里直接就没有了正常人的意识,他被章瑶瑶弄得享尽人间欲望,到了连生死都不顾的程度。这时的他整个身体伏在章瑶瑶那仰面躺在地面上的半截身躯上,嘴唇贪婪地在章瑶瑶阴森但是极端漂亮的脸上肆意地收索着,一双手也并不老实地在章瑶瑶的上半身搓揉。 章瑶瑶看似满面的兴奋,在白推半就中被老冇粗暴地撕掉了衣服,章瑶瑶鼻腔里发出的呜呜声音更加刺激了老冇的情欲。他干脆三下两下将章瑶瑶身上的衣服扯了个精光,抱起章瑶瑶的半截身体坐了起来。 老冇一气呵成的这些动作连贯又简洁,简直就是老手的样子,这强烈而略显粗暴的动作反而让章瑶瑶兴奋不已,到现在为止,她居然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缺少了一半。还一脸陶醉地任由老冇在自己的半个身体上肆虐。 这时只有应一飞是完全清醒的,所以也成了最为难过的人。他在必须忍受晓依满身恶臭的同时,还要考虑更好地保护另外的两人和如何安全地脱身。面对欲火中烧的晓依,应一飞再次强忍住满腹的恶心,又给钢镚豆传了句话:“豆豆,现在我是真没时间了,不管你回答不回答,也不管你清醒不清醒,我现在就要行动了,因为再不行动我们的身体就会受到这三个女鬼的侵害了!这后果是会很严重的!我发起攻击后,只能去救老冇,我就权当你是清醒的,能够保护自己!” 正在被袁玫的妖艳和温情迷得快要失去自我的钢镚豆再次听到了应一飞的密语传音,心里一惊,完完全全地清醒了过来。随着钢镚豆的清醒,袁玫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恶臭让钢镚豆不自觉地翻肠倒肚的吐了起来。 原本看到已经快要得手了的袁玫被钢镚豆这一吐,也吃了一惊。这时她才发现钢镚豆的手脚早已被解禁,她脸色一变,举起被化掉肌肉的骷髅手朝钢镚豆的头部抓去。 就在这时,老冇那边传来了章瑶瑶一声凄厉的大叫声,仿佛是被谁掏空了她的整个身体一样地痛苦。 应一飞、钢镚豆、袁玫和晓依都同时被这叫声吸引得转过脸去。只见老冇光着整个身体趴在同样光着身子的章瑶瑶的半截身体上慢慢停止了蠕动,章瑶瑶在老冇的身下大喊大叫着,看那样子是想极力地挣脱老冇的压迫,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女鬼现在居然脆弱得连从老冇身体之下挣脱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双骷髅爪爪绝望地在空中挥舞着,而仅剩下的上半截身体还在慢慢地化为袅袅青烟,正一缕缕地消失在飘满磷火的空中。 老冇这时还未清醒过来,整个身体瘫软在章瑶瑶身体上的同时,还在用唇在章瑶瑶的脸上尽情地亲吻,章瑶瑶极力地回避着老冇的所有行为。这滑稽的场景在不了解情况的人看来,老冇现在反而成了十恶不赦的恶魔,而章瑶瑶好像华丽的转身,变成了一个受到老冇侵害的无辜女子。这角色的转换,便没有了鬼魅与人类之间接触的恐怖,而增添了不少的喜剧成分。 应一飞当即作出了快速反应,他见到老冇那里不但不需要自己的救助,反而在无意中消灭了章瑶瑶。 晓依和袁玫同时被章瑶瑶这凄厉的叫声吸引了注意力,看到章瑶瑶在老冇的身下渐渐地化着缕缕青烟那无望的表情,就不约而同地向老冇和章瑶瑶躺倒的地方扑去。 应一飞和钢镚豆看到两个女鬼向老冇扑去,也随同身边的女鬼跑到老冇身边,这时的章瑶瑶已化成一滩浓浓的墨绿色粘液。 老冇此时觉得自己的身体下好像少了点什么,正傻傻地满地下找,章瑶瑶融化而成的液体黏黏地黏在身上,令人极度地恶心。 此时,袁玫和晓依同时扑到了老冇身边,双双举起骷髅爪爪向老冇抓去,应一飞和钢镚豆慢赶了一步,眼看还未清醒过来的老冇就要生生地殒命于两个凶恶的女鬼手下,应一飞急急祭起“定身咒”想定住此二鬼,为自己争取点时间来拯救老冇。 就在此时,一黑一白两道如闪电般迅速的影子飞来,斜刺里挡在老冇和两个女鬼之间,应一飞定睛一看,是犬王和白鹤在关键时间赶到,各自与袁玫和晓依捉对厮杀起来,一时间,这诡异的山洞里飘在空中的磷火被急速飘动空气搅得七零八落。 应一飞和钢镚豆现在赶到老冇面前,看着上下翻飞的争斗场面,怕伤了犬王和白鹤,也只能干巴巴地看着他们打斗而插不上手,只好与钢镚豆一起强忍着恶心,将老冇从地上扶起来,再仔细查看从这里出去的出口。 老冇现在还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见到钢镚豆就猛地抱住他,脏兮兮的唇就凑了上去,钢镚豆实在是忍不住,猛推抱住自己的老冇:“妈的快醒来了!你个色鬼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啊?老子可不是女鬼!” 被钢镚豆猛一推,老冇躲闪不及,也没有站稳,就仰面倒了下去。这倒在地上一摔,老冇负痛清醒了过来。他看到自己全身裸露,似乎还对刚才的事情有点映像,但是看到钢镚豆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好像就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害羞得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地套在身上。 “真没看出来啊,你他妈的还真是个老色鬼,平时伪装得挺好的嘛!佩服佩服!但是老子也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真的能把女鬼都哪个什么的干死了!哈哈哈哈……你真是个人才,你那把枪真的好厉害!”钢镚豆见老冇醒了过来,也就放下心来,一边保护着老冇,一边用调侃的语气幽默老冇。 “你他妈的少拿老子寻开心!老子不是被女鬼魅惑了吗?要是清醒的,你敢和女鬼干这种事吗?反正老子是不敢!”老冇穿好衣服后反击钢镚豆。 “嘻嘻,老冇兄啊,刚才你挺爽的吧?不管是不是女鬼,也不管她臭不臭,但是当时你的感觉就是真实的啊!你一定很爽吧!哈哈哈……”钢镚豆还是不放过老冇。 “你们别吵了!注意安全!另外再慢慢的借助这光线找找能够出去的路径,我现在要出手抓这女鬼了!”应一飞看到老冇和钢镚豆都毫发无损,就想早点出手解决了这女鬼,抓紧时间赶路。毕竟又不知道耽误了多久的时间。 钢镚豆和老冇得到应一飞的指示,立刻停止了顶嘴,分头在这山洞里四处寻找起出口来。 应一飞密语传音给犬王和白鹤,要它们同时去对付晓依,自己则跳入空中徒手迎上袁玫。 晓依开始对付白鹤时,还觉得能够应付,现在犬王与白鹤合为一处来全力对付自己,就显得力不从心了,她在空中疲于应付,招架着犬王和白鹤的全力攻击。眼看就要被犬王和白鹤制服,晓依心里一慌,身型就散了。 犬王看准机会,纵身一扑,欲将晓依扑落地上。这晓依早有准备,看到自己处于绝对的劣势,便无心恋战,身形一变,虚晃一枪朝着那漏斗形的大洞中间逃去。 袁玫看到晓依已经安全逃离,更加心慌,她留恋地看了一眼章瑶瑶殒命的地方,在恶狠狠地看着老冇,留下一句:“你们等好了!我会找你们算账的,瑶瑶不会白死!我一定要你们付出代价!”的话后,也追随晓依飞入漏斗形的洞口一头扎了下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密境脱险 犬王与白鹤二对一与晓依打得正欢,没料到晓依能够如此灵巧地跳出圈子向洞内钻去,没有应一飞的指挥,犬王和白鹤只好在空中来回翻飞。 应一飞见晓依先逃,袁玫紧接着又跑,只好叫道:“犬王、白鹤,追上去!” 得到应一飞的命令,犬王和白鹤尾随袁玫朝漏斗形的洞内追击。 找遍了整个山洞,钢镚豆和老冇并没有找到任何出口,钢镚豆回到应一飞身边嘟哝着说:“这洞好像没出口,妈的,老子快疯了!” 老冇也许是刚才体力消耗过度,也拖沓着身体,耷拉着脑袋回到应一飞身边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有半点声息。 “没出口不可能!我们是从哪里进来的?这出口应该就在这洞底!”应一飞指着这漏斗形的洞口说。 “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啊?不可能让我和老冇往下跳吧?不过老冇到是可以了!他现在死了就算是死在石榴裙下,老子死了算什么呢?殉葬?”钢镚豆看着老冇,无意中又挑逗起老冇。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老子现在很烦!你最好离老子远点!”老冇听了钢镚豆的话,突然暴怒起来! 钢镚豆被老冇警告后,略显尴尬,表情难堪地转向一边,嘴里还是在轻声念叨着什么。 “你们别吵了!在这里做好警戒工作,我看看这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应一飞说完就想放出法眼下到这洞底。 就在这时,犬王密语传音过来:“老大,我们发现了出口,那女鬼下来后瞬间就消失了,我们是否回来?” 听到袁玫和晓依都逃跑了,应一飞也没时间纠缠这事,唤回了犬王和白鹤,为了安全起见,应一飞还是放出了法眼进入这洞内。 从应一飞他们所在的位置到这洞底,大约高有二十余米,下面也是黑咕隆咚的一个洞,只是在很远的地方有一丝光亮代表着这洞能与外界相通。 这条下到底部的通道隐蔽而险峻,除了应一飞他们醒来时上下的二十多级石阶外,再下面就都是光滑得毫无攀附的岩壁,与底下相连的出口在一簇巨型钟乳石的遮掩下,更加显得隐蔽。 那巨型钟乳石旁边的水塘里,也泡满了白森森的骨骸,难怪这漏斗形的洞里会从底下飘来阵阵的恶臭。看来这骷髅神功不光是微金骷髅晏有归一个人在练,估计这么大用量的岩洞水泡尸骸,至少还有两个鬼在练此功。 底下的这个洞里此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危险的迹象,应一飞判断这两个女鬼没命地逃脱后,也不敢再找麻烦了。所以心里也稍稍放了下来。 应一飞召回犬王和白鹤后,自己则先驾起腾云咒慢慢地从洞口下到洞底,借助微弱的点点亮光,应一飞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危险。他找个既能够放得开目光,又能够随时出击的地方隐蔽起来后,才密语传音给白鹤,让它先把老冇驮着下来。 白鹤听到应一飞的命令,在地上捞起老冇就飞。就在这白鹤与老冇即将到达洞底的时候,应一飞似乎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威胁正在靠拢,一时间应一飞无法判断这威胁到底是什么,来自哪里? 正当白鹤轻轻将老冇放在应一飞身边的时候,从洞口外面犹如飘进了一片黑云,在洞里深处同时也出现窸窸窣窣的声音。 应一飞急放法眼,看完洞外无数的蝙蝠正真先恐后地飞入洞内,而洞里深处似乎是早已隐藏好的毒蛇、蜈蚣和蝎子也是蜂拥而来。 应一飞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威胁自己并不感到害怕,只是这身边的老冇在仙峡谷时还没有来得及进入毒物池训练,这如此多的吸血蝙蝠和毒虫的到来,不能不说是对老冇的一个极大的威胁,更何况这蝙蝠是否会飞到还在上层的钢镚豆那里。 要是那样的话,应一飞就会首尾难顾,更加无暇分身来将就钢镚豆或者老冇。 面对如此情况,应一飞毫不犹豫地命令白鹤驮起老冇,原路飞回到漏斗形洞顶的平台上,自己则再念“腾云咒”升到进入上层平台入口处做好防守的准备。 飞到的无数只吸血蝙蝠追着应一飞来到了入口处,密密麻麻的简直看不到个数,只是看到了成片的褐色,那一只只闪亮着贪婪光芒的小眼睛在丑陋面相的衬映下,更加让人心虚。 无数的蝙蝠煽动者肉质的翅膀,无声地在应一飞四周徘徊飘动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地上那悉悉索索快速爬动的毒虫声音也给人一种非常恐怖的震慑。出道至今,应一飞还未碰到过如此复杂的场面,心里不觉就缺少了点底气。 可是进攻来的蝙蝠和毒物并没有在应一飞的犹豫中减慢了进攻的速度,反而在应一飞的脚下一拨一拨的越聚越多。 应一飞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再等了,现在要是再晚一秒钟,都有可能失去最好的攻击机会。应一飞打起精神,调集全身的真气,祭起三味真火就像火焰喷射器一样的从掌心中发出两道真火,烧得脚下的毒物和蝙蝠灰飞烟灭。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应一飞脚下的蝙蝠和毒物似乎根本就没有畏惧和停下攻击的迹象,应一飞烧完一拨,又有一拨迅速的填上,就像英勇无畏的战士面对敌人视死如归的壮举。 应一飞在驾驭“腾云咒”的同时又要祭起“三味真火”,所以真气的消耗就比平时大了许多,再加上近日一直忙碌休息不好,没过多久,应一飞就有了疲惫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东西到底是不是袁玫和晓依首先就安排好了的圈套,但要是这些鬼东西还是这样前赴后继、不依不饶地不放弃攻击,那么今天就算是有十个应一飞,也逃不脱被吸干血液和钢镚豆、老冇被毒物咬死的命运。 眼看这些蝙蝠和毒物就要发起进攻,应一飞只好飞回漏斗形的洞顶地面上与钢镚豆和老冇汇合。犬王和白鹤一边一个站在钢镚豆和老冇两边早已做好了防守的准备。 他们看到了应一飞回到了洞顶,都知道下面的情况一定很复杂,难道连应一飞这样的大师级人物都没法抑制这小小的毒物和蝙蝠的围攻? 转而看到应一飞一脸的疲惫,钢镚豆和老冇心里也慌了起来,老冇刚刚才从疲惫之中被这黑压压的毒物和蝙蝠吓得强打起精神,这又看到应一飞的撤退简直就像是在仓皇逃窜,心里的支柱一塌,又回到了无精打采的境地。 只有犬王和白鹤毫无懈怠的样子,它们一直在全神贯注地盯着洞底,关注着下面的动静。 应一飞上来后才有了点时间平静下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才让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佛尘的去向。 应一飞看到钢镚豆和老冇的手里也是空的,才知道它们被袁玫和晓依、章瑶瑶抓住的时候,这三个女鬼肯定收走了他们的法宝,但是现在这法宝到底在那里呢?手里缺少了法宝,功力就会减半,难怪刚才应一飞没多久就感到真气消耗很大。 这时,就见到白鹤猛地腾空而起,围着洞口快速地旋转飞起来,它的转速越来越快,这旋风般的转速,在这洞里马上就形成了巨大的负压。这股旋风将从洞底往上冲的毒物和蝙蝠吹得七零八落,纷纷掉落于洞底,根本就无法上来。 这负压的力量非常强大,差点就将没有准备的老冇和钢镚豆都吸了进去,应一飞看到白鹤这聪明的防守方法,不得不从内心佩服白鹤。 犬王这时看到白鹤有所动作,也不闲着,它仰天长啸,声音撼天动地,足以令所有的邪灵鬼魅闻风丧胆。长啸过后,犬王跳入空中与白鹤同步围着这洞口猛转,应一飞不经意间看到他们转出的旋风形成的气流中,出现了氤氲的红色血腥味。 应一飞追踪朔源,看到了这股红色来至于犬王的口腔里,应一飞大惊失色,原来犬王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将血液喷向洞底的毒物和蝙蝠。 这血雾就像一张编织得非常密集的大网,在白鹤旋风的带动下向洞底猛烈地吹去,凡是碰到这血雾的蝙蝠和毒物,不但毫无声息地软软跌落地上,而且在瞬间就化成了齑粉。 但是应一飞看到这下面的攻击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而且还有逐步加强的趋势,照这样的局面再延长下去,就算白鹤与犬王也都会有坚持不住的时候,到那时,这无数的蝙蝠和毒物就会上来要了大家的命。应一飞在这严峻的形势面前,开始陷入了深思。 就在这时,从洞顶的一块钟乳石上面,被白鹤卷起的旋风带落下来了几样东西,眼看就要被带入了这旋风里面,应一飞有一种感觉,这就是自己最心爱的法器,他手疾眼快,纵身一跳,在空中就接住了佛尘和搜魂盘,而里面的桃木剑还是被吸入了旋风阵内,旋转着向下飞去。木剑所到之处,又是一阵血肉横飞。 时间飞快地滑过,白鹤和犬王在空中也飞了好久,应一飞拿到佛尘后,也觉得非常趁手。就给白鹤和犬王传出了回来休息的命令。 白鹤听了应一飞的命令,回到了地面上休息,犬王并不理会应一飞,只是简单的回了句:“老大放心,我还可以坚持一会,您抓紧休息好了来换我。” 钢镚豆看似休息得差不多了,看到白鹤和犬王这样卖力地防守,拿起搜魂盘来到洞口边上,祭起“五雷轰”发泄般地一个接着一个的往洞底打进五雷轰顶,爆炸的声音在这回声很响的洞内震得大家的耳道发麻。 老冇很受不了这如雷般的响声,站起身来骂道:“你他妈的别用这垃圾道法好吗?吵得老子心里发慌!” “就你这笨猪受不了这响声,命都快没了你还给老子在这里矫情,老子不像你这么厉害,连尿泡尿都能杀死鬼魅,呵呵,更别说你那要命的大炮了!一炮居然就能够杀了个女鬼!佩服佩服!”钢镚豆边说边对老冇使出坏笑,手里没有停止对洞底的攻击。 “老子就是厉害了,你不服气怎么样?有本事你也来泡你的猪尿试试!老子现在就想尿尿,再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猛男尿!”老冇说完,扯起裤子拿出大炮就对准洞底尿了起来。 老冇的尿才撒出去,就见洞底一股一股的青烟往上冒了出来,洞底的蝙蝠和毒物一阵骚乱,渐渐地减少了攻击的强度,不一会,犬王慢慢地落到地上。 “老大,这老冇哥的尿还真管用,才尿了一半,这些攻击的怪物就全部撤走了呢!这是怎么回事啊?”犬王累得说话都有点不连贯了,但是奇怪的眼神还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老冇。 “哼哼,小豆豆,看到了吧!老子这是金尿银尿钻石尿!你有得起吗?老子的大炮也是金不换,你以为像你那个小豆丁一样的小火柴啊?”老冇得到了犬王公正客观的评价,总算在钢镚豆面前威武了一回,当然就不会放过损钢镚豆的机会了。 钢镚豆的五雷轰炸了半天,效果还不如老冇的一泡尿好,又遭到老冇的一番挖苦,只能站在一旁没有了言语。 第一百七十九章 阴谋阳谋 应一飞看到现在就是离开这鬼地方的最好时机,于是抓紧招呼钢镚豆和老冇立即整理好东西,在白鹤和犬王的帮助下很快就下降到了洞底。老冇刚刚落地后,也不管满地污秽的东西就双手在地上到处乱抓。 钢镚豆不解地看着老冇问道:“冇哥,你在那满地脏兮兮的地上找什么啊?不会是在找那些被你射出去了的儿子和闺女吧?呵呵,那玩意儿没有女人配合是没什么作用的!哈哈……” “滚蛋!老子在找我的剑呢!妈的,怎么找不到了啊?”老冇脸上出现了焦急的神态,对钢镚豆的戏谑根本就没时间理会。 应一飞看看时间也不容耽误,就命令老冇道:“冇哥,别找了,现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怕又出什么意外,那时我们就得不偿失了!赶紧的走吧!” 看到没时间,也没机会再找回自己趁手的法宝,老冇怏怏不快地回头看了一眼这满地的毒物和蝙蝠尸体,郁闷得快哭了。 “算了算了,等有机会我会向我师伯和师叔给你弄件更好的法宝,你别心痛了,快离开!”应一飞想想老冇的心情,换到自己也会是一样的,现在为了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应一飞只好这样先安慰老冇。 “小飞,你说话可要算话哦!我可就等着你的法器了!”老冇听见应一飞这样说,脸色才由阴转晴,精神面貌也好转了许多。 “老子就知道你不会好好珍惜老子送你的东西的,这不,还没用熟悉就丢了!靠!”钢镚豆被老冇比了下去,心里老是有一种不舒服的情绪,所以绝不会放过每一次损老冇的机会。 老冇由于心情高兴,并不理会钢镚豆的挑衅,在犬王的带领下,向着洞口的微光朝洞外走去。 钢镚豆跟在老冇后面,闷闷不乐地耷拉着脑袋神情萎靡地走着。 应一飞警惕地断后,边走边随时注意着四周的变化。 一行人不多时就来到了这洞口的边缘,应一飞这时不但心里没有一点喜悦的感觉,反而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心悸,难道说这洞外还存在未知的的危险?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应一飞心里暗暗叫苦,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看看洞外的太阳的位置,已近中午。可路程走了还不到一百里路,要是再这样下去,就算是在没有任何人受伤和生病的情况下,要猴年马月才能走到银色蛇仙那里啊? 应一飞心里急得不行,心一急人就容易犯错误。应一飞同样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他没有冷静地先侦查洞外的情况,而是挺起手里的佛尘甩开犬王,直接冲出洞去。 洞外静悄悄的看似没有任何表面上的危险存在,只是由于在阴暗的洞里待的时间长了,突然来到了阳光明媚的洞外,强烈的阳光刺激,让应一飞很不适应,他只好眯起眼睛来观察这外面的一切。 犬王原本走在最前面,看到老大抢先跑了出去,也就从不知不觉中也加快了脚步冲出洞外,同时也减少了应有的警惕性。 后面的老冇和钢镚豆再加上最后的白鹤都欢欣鼓舞、争先恐后地跑到洞外,不待大家欢庆,就听见不远处的小山后面传来了一声断喝:“前面的几个小子别在那里高兴得太早了!老子还没见识过你们的道法呢!别跑!” 应一飞知道,让自己心悸的事情出来了,听声音还很熟悉,这是? “别想不通了,也别再猜了!老子直接就告诉你们吧!老子就是苗壮壮!应一飞,你先杀了我老婆,而后又杀了瑶瑶,你说这笔账我们应不应该现在就算?怎么算?”小山后面的声音还在不停地叫嚣。 苗壮壮的自我陈述让应一飞确定了来的正是苗壮壮,令他没想到的是,才在短短时间内,就像苗壮壮这样的小鬼都练成了如此不惧午时的阳光了,不但如此,还居然敢单枪匹马前来挑战自己。看来这晏有归和女魔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壮壮,见到你真好啊!你现在怎样了?过得可好?我应一飞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啊!你老婆徐柔萱并不是我杀的而是被微金鬼胎杀死的啊!这你知道!而章瑶瑶与我人鬼殊途,原本我们并没有冒犯于她,是她自己不守鬼道,因而才死于非命。再说了,章瑶瑶人变鬼的死是女魔害的,这你也知道啊!怎么就赖上我了?”应一飞心急火燎的就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这正好上了魔界的当。 “那我老婆在殡仪馆灵变的时候你为何不顾前情而痛下杀手?让我那可怜的老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啊!”苗壮壮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应一飞回想起在殡仪馆徐柔萱灵变时自己打得她永不超生的情景,再加上苗壮壮哽咽的声音,心里也就不好受起来,默默地底下了头。 钢镚豆一直在仔细地听苗壮壮和应一飞的对话,老是感觉这里面有些不对劲,但是一时又不知道这蹊跷出于何处,看到应一飞被苗壮壮说得难过得底下了头,就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对面小山后面的苗壮壮,你现在是人还是魔?我是钢镚豆,你的豆豆弟弟,你是否能够现身出来我们叙叙旧情?”钢镚豆心里越来越明白,这苗壮壮现在出现的目的就是想借原来的旧情来麻痹应一飞,让找到银色蛇仙的脚步慢下来。 钢镚豆的想法不无道理,但是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就没有说出来。只是还想进一步在和苗壮壮的聊天中证实。 苗壮壮听见钢镚豆答话,一改刚才悲哀的声音,欣喜地对钢镚豆说:“豆豆老弟,好久不见了,你现在可好?我也想你了!要不你过来我们聊聊?” “好啊,虽然我们人鬼殊途,但是就凭我们原来的旧情,想必你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哦!是不是的啊?”钢镚豆说完,密语传音给应一飞:“飞哥,您别上了苗壮壮的当了,我看他就是想利用您心软和重情的弱点或者也是你的优点来麻痹你,目的就是想拖住我们找到银色蛇仙的脚步,我的这看法不知道对不对!” “嗯,有道理!晕死,我差点被这孽障骗了!”应一飞被钢镚豆一提醒,顿时惊醒过来。 “飞哥老大,我想现在就过去看看,就凭苗壮壮现在的魔力,我想我还是有把握拿下他的,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要是您不放心,让我带着犬王一起去不就更保险了!您看如何?”钢镚豆这次确实是看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所以跟应一飞密语后,马上就得到了应一飞的同意,但是应一飞还是从弟兄感情上不太放心钢镚豆去见苗壮壮。 “壮壮,不管怎么说,我们毕竟兄弟一场,就算是现在我们再有天大的仇怨,见一面不是也不容易吗?我过来和你见见你看怎样?”应一飞在钢镚豆的提醒下,醒悟过来,他不放心钢镚豆与苗壮壮见面,因为让钢镚豆独自去见苗壮壮这危险太大了,应一飞不敢冒这个险。 “应一飞,说句实话,我现在心里对你有隔阂,不想见你这忘恩负义之人,我就想见见钢镚豆和老冇哥算了!今天既然来了,我就没怕过再次被你杀死!你就别在我面前耍什么小聪明了!”苗壮壮语气砍切,毫无商量的余地。 “豆豆,你还是别去了,既然我们现在都知道了苗壮壮的真实目的,我们现在干脆就懒得理他,自己走自己的路。让他去闹自己的!”应一飞还是担心钢镚豆的安全,因为这微金骷髅晏有归和女魔太狡诈了,应一飞不得不防。 “飞哥老大,您想想看,如果我们现在不解决了这苗壮壮,那么我们走到哪里都会被他知道,而他知道了的后果是什么?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坚决解决了他!”应一飞觉得钢镚豆越来越看到了事情的本质。 “好吧豆豆,你的看法和想法非常有道理,这一点我还真没有想到,那么你就带着犬王过去,但是记住了,你千万千万要注意安全,我再让白鹤在天空掩护你,假如看到不妙,你一定要提前密我,知道吗?”应一飞最终还是觉得钢镚豆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 “好的飞哥老大!我会小心的!”钢镚豆密完应一飞,又向对面的苗壮壮喊道:“壮壮哥哥,我过来了,你一定要等着我哦!” “来吧,我就在这小山的背后,我等你过来!”苗壮壮不管怎么说,就是不愿意现身。 得到应一飞的准许,钢镚豆带着犬王威武有加地走向苗壮壮躲藏的小山。应一飞放出白鹤的同时,安顿好老冇并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 钢镚豆通过的这片平地,杂草丛生,钢镚豆近一米八的个子走进去后,杂草的高度到了钢镚豆的胸前。在这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突发情况的环境中,就连飞在天空中的白鹤都不敢飞高,就在钢镚豆头顶不到两米的地方盘旋着,警惕地护卫着钢镚豆。 应一飞也紧张得双眼不敢有片刻离开钢镚豆的身影,连法眼都没有办法放出去看看那小山后面的情况。这个失误,又让应一飞后悔得想煽自己几个耳光,冲出山洞以来的这些错误,简直就是应一飞不忍再次回想的耻辱。 但是现在木已成舟,应一飞想改变也很难了,只好任由钢镚豆慢慢地向这神秘诡异的小山靠过去,自己只能尽力地为钢镚豆祈祷和集中精力做好保护工作。 老冇被应一飞安排在洞口边一个刚好能够容身的浅凹里,老冇坐在里面就感觉到四周坚硬的石头给自己提供了很安全的保护,不觉中就瞌睡了。 应一飞集中全力为了保护钢镚豆,这就忽略了老冇的安全,当他听到身后的老冇发出了微微的鼾声时,心里都还没有充分的警惕,只是想到几天来大家的劳累和幸苦,自己暂时还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照顾老冇,干脆就任由他睡一会吧。 钢镚豆走在这齐胸的杂草里并没有一点安全感,虽然犬王在前面带路,惊扰了不少虫虫毒物,但是也还有不少来不及逃走和本来就没打算逃走的毒物在钢镚豆的脚上、腿上乱咬一气。 那钻心的疼痛虽然比起在仙峡谷毒物池里被咬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也不至于被咬得中毒昏厥,但是被咬多了,也影响了钢镚豆的前进速度。钢镚豆走得慢了下来,这就更加重了应一飞精力的耗费。 当钢镚豆快要接近对面小山的时候,应一飞觉得自己离钢镚豆太远了,就在不知不觉中跟上了钢镚豆。 钢镚豆绕过这不大的小山,久久没有出来,应一飞心急地密语道:“豆豆,你怎么样了?还好吗?后面情况怎样?” “妈的!奇了怪了!这后面那里有苗壮壮这孽障的影子啊?我在到处找呢!”钢镚豆才密完,又大喊道:“壮壮哥哥,你在哪里啊?我不是都来到了你说的小山后面了,你出来啊!” “哈哈哈……身为二品大员的应一飞,今天我真的见识过了!你不过如此而已,你怎么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啊?你不是道门中人吗?鬼谷子曰:‘智略计谋,各有形容,或方或圆,或阴或阳,圣人谋之于阴故曰神,成之于阳故曰明,所谓主事成者,积德也。’知道这意思吗?”苗壮壮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得意而从容。 应一飞听了苗壮壮关于阴谋阳谋的话,才知道上了苗壮壮的当,回头再看安置老冇的地方时,早已是空空如已。懊悔得应一飞双脚在地上跳了起来。对着天空也顾不得风度地大骂道:“苗壮壮,你他妈的好卑鄙!你最好别碰老冇一根毫毛,否则老子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第一百八十章 踏破铁鞋 “哈哈哈……飞哥哥,别恼羞成怒啊!为了报答你愚蠢的送了个老冇哥陪我,我现在就告诉你鬼谷子那句话的意思吧:计谋,有阴谋和阳谋之别,在任何情况下,人们都不可以轻视对方,因为事件、环境和情报都会有假的。所以圣人应该高深莫测。鬼谷子所谓的‘阴’,就是谋于阴成之于阳。懂了吗?你对我的轻视马上让你尝到了苦果!哈哈哈 ……”苗壮壮不知道哪里来的知识,在得意的同时还在教训应一飞。 “老冇哥,老冇哥你在吗?你还好吧?”钢镚豆听了苗壮壮得意的叫喊声,也知道上了苗壮壮的当。 “呵呵,别急啊豆豆兄弟,再送你一个你们先师鬼谷子的计谋给你,记得以后要会用哦:环转因化,莫之所为,退为尤仪。意思就是:在作战时,人们必须向圆环那样随机应变,运转自如,使他人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而你豆豆小弟不就是被我的几句话给弄得糊涂了吗?”苗壮壮现在还真的像个老师了。 “苗壮壮,你别得意!现在赶快放了老冇我们还有说,否侧我也会找到你们的!”应一飞现在已经是有点气急败坏了。 “别急啊飞哥,现在我最后再送你一个计策吧,鬼谷子又曰:‘是以圣人居天地之间,立身、御击、施教、扬声、明名也,必因事物之会,观天象之宜。’意思就是:一个高明的人,在瞬息万变的事物中,应及时抓住事物转化的时机,去调整或执行自己的计划。而你现在呢?除了威胁就是谩骂!这有用吗?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好学习学习再来找我吧!” 苗壮壮说完,声音渐渐地远去,最后整个天地间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中,留下懊悔的应一飞和愤怒的钢镚豆。 二人颓废地坐在地上,看着高远的天空,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处着手。 应一飞考虑片刻,无法从这愤怒和懊悔的情绪中摆脱出来,心情的沉重使得思维在混乱中又几乎停止了运转。 “豆豆,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办才好?”应一飞心乱如麻,第一次在钢镚豆面前显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懦弱和无助。 “说实话,现在我也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弄,不过我觉得现在我们急需要弄清楚的首要问题是老冇哥现在到底在哪里?搞清楚了这事,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才好确定!”钢镚豆现在的思维还真的比应一飞清晰。 “那好吧,目前冇哥的生命的确是最重要的,我们走!”应一飞说完,看看钢镚豆,脸上又出现了异常坚定的神态。 钢镚豆看到应一飞重新拾回了信心,也忍受着身体的疲劳和心理的煎熬随着应一飞站了起来。 应一飞来到苗壮壮刚才发出声音的小山上,放出法眼在方圆几公里的范围内搜索着苗壮壮和老冇的身影,没有任何结果后又扩大了搜寻的范围。 就在应一飞快要失望的时候,应一飞和钢镚豆的正南方,一个不起眼的微金色亮点在阳光的照耀下在极短的时间内闪亮了一下。应一飞心里一动,快速催动法眼靠近了这亮点。 随着距离的拉近,应一飞终于看清了那微金色的亮点居然就是那鬼胎在诡秘地尾追着自己的方向而来。看这鬼胎在空中悠闲自得的上下翻飞,应一飞判断他肯定还没有发现或者感觉到自己和钢镚豆的存在。 就算再耗费功力,应一飞现在也不敢收回法眼,因为那“保命金符”还在这鬼胎手里,虽然比起马上需要救老冇生命时间的紧迫,获得这金符的紧迫性略显次要,但是要找到这鬼胎的踪迹也不是很容易的。鬼胎现在能够很自由地在此悠闲,就说明老怪物初不二还没有找到他。 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应一飞拉拉钢镚豆,附耳说道:“现在我发现了鬼胎的踪迹,我们现在就过去吧!老冇的事情现在我们暂时无法确定他的去向,反正这金符早晚也要想办法拿到的,不如现在先拿了再说!” “好的,这鬼胎人小鬼大的很难找到,现在用点时间来先办了他再说老冇哥的事!但是飞哥老大,这次你一定要仔细看好他附近的情况哦,别又……”钢镚豆本想说说应一飞刚才所犯的错误,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还是该给应一飞留点面子。所以就把下半截话咽了回去。 “那我们走吧!我从东面迂回过去堵住他的退路,你等我快到位后再从这里直接迎面冲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应一飞说完,挺起佛尘下了小山。 由于距离太远,钢镚豆凭肉眼根本就看不到应一飞所说的鬼胎出现的位置,只能凭感觉知道个大概,看到应一飞走后,自己也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应一飞再次利用法眼确定了鬼胎的位置后,收回法眼,疾速奔向南方的位置。 应一飞为了节约功力,全程采用了自身的力量来赶路,不一会就累得气喘嘘嘘,应一飞找块石头坐下,想休息一会再往前赶,谁知道就在这时,钢镚豆密语传音过来:“飞哥老大,您快回来,这鬼胎很快地就来到了我们刚才所占的位置了,现在他还未发现我,就在离我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妈的,这小子还在高兴得唱歌呢!快回来!” “妈的!这小孽障真狡猾,害得老子白跑了一气!”应一飞心里骂道,又密语传音给钢镚豆:“你现在千万隐藏好,别被发现了,我马上就过来!” 情况紧急,应一飞现在顾不得消耗再大的功力,腾身驾起“腾云咒”飞入空中。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尽快赶到钢镚豆身边!否则钢镚豆要是再出危险,自己就真的成了光杆司令了! 只几分钟,应一飞就在离刚才的位置几十米的地方降落,随风而过,传来了一阵似有似无的童声的歌唱。 应一飞心里狂喜,这说明钢镚豆没暴露,这鬼胎没警觉。这是进行突然袭击的最好时机。应一飞为了不被鬼胎及早地发现,匍匐于地又放出了法眼。 第一眼,应一飞就看到了钢镚豆隐藏在离鬼胎不到十米的地方,神色紧张而亢奋!钢镚豆的这一点,又是应一飞非常欣赏钢镚豆的地方,好战而毫不畏惧。鬼胎好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邻家小孩一样地在山峦上尽情地游玩,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看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应一飞要是不怕惊动了鬼胎,还真的会仰天大笑一场!收回法眼,应一飞密钢镚豆道:“我就在你后面,注意了!等一分钟你就开始攻击,不管能不能打得赢他,你都全力攻击!我料定他会腾入空中和你对打!我会在空中擒获这孽障!” “好的,飞哥老大!”钢镚豆话音才落,已经翻身起来向鬼胎发起了攻击。 鬼胎面对钢镚豆突然的攻击,先是被惊了一跳,纵身一跃躲过了钢镚豆没有什么攻击力的“青冥剑”。待看清了钢镚豆挺起搜魂盘毫无招数的乱打一气,才沉下心来笑道:“嘻嘻,那里来的莽汉?你今天喝酒多了吗?怎么可以乱欺负一个无辜的小朋友呢?你是不是看我小就想欺负我哦?” “你这孽畜,什么小孩?老子看你就是个妖孽!今天你碰到你大爷算你命不好,若是识趣就尽快跪下投降,大爷我高兴了或许绕你一命送你到秦广王那里让你投胎做个真正的小孩,如若不然今天必将你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钢镚豆义正词严,声音里充满底气。这是因为要为应一飞的攻击争取时间,再就是更好地麻痹鬼胎。 “哈哈哈哈……今天小爷高兴,不想和你啰嗦!你那里来的莽汉啊?识趣的话赶紧的在我面前消失,否则还不知道谁打得谁魂飞魄散哦!”鬼胎看了钢镚豆毫无杀招的攻击,就知道眼前的这个莽汉不是自己的对手,说话就一下子放轻松了许多。 遵照应一飞的吩咐,钢镚豆不再说话,迎上鬼胎拼命地进攻。 在钢镚豆玩命的攻击下,鬼胎开始发怒了:“你这人好没道理!小爷都不予你计较了,也让了你几招,可是你还不依不饶地步步紧逼!看来你真是活够了!那就别怪小爷不客气了,今天我就送你去见见你的秦广王吧!” 鬼胎说完,从怀中掏出股骨棒,迎头就向钢镚豆的脑袋打来。 钢镚豆一闪身躲过这一棒,侧身挺起搜魂盘默念“定身咒”手一甩嘴里大喊一声:“着!” 可是钢镚豆看到,自己的咒语只是让鬼胎略略地行动迟缓了还不到一秒钟,过后就直接没起到半点作用。 鬼胎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钢镚豆尴尬的样子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没想到你还真的以为你的咒语对我有用,告诉你吧,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在我面前根本没任何攻击力!算了算了,我再让你三招!三招之内你能打败了我,我就任凭你处置,否则……哼哼!” 钢镚豆想是被极度羞辱了一样,再次挺起搜魂盘不管不顾地又向鬼胎发起攻击。 三招过后,鬼胎毫发无损,钢镚豆却累得快要瘫倒在地上。应一飞在空中看得惊心动魄,深深为钢镚豆这大无畏的精神所感动,就目前钢镚豆和鬼胎功力相比,这鬼胎就算是站在地上与钢镚豆平打,钢镚豆都不会是鬼胎的对手,所以应一飞判断,这鬼胎就绝对不会腾空来对阵钢镚豆,更不用说会腾空逃跑了。看来自己在空中等着擒获鬼胎的计划就要泡汤。 应一飞现在再不现身,鬼胎可能就会对钢镚豆下手了。想到这里,应一飞从空中降落在钢镚豆面前护住钢镚豆。 在鬼胎惊异的目光中打出了一记“定身咒”。应一飞对于鬼胎来说,功力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了,被应一飞死死定住的鬼胎脸上除了惊异的表情,还多了份绝望。 这时,钢镚豆走到鬼胎身边弯下腰嬉笑着道:“小朋友,这下知道你大爷的厉害了吧?现在你还让我三招吗?老子一盘就收了你的魂知道吗?”说完钢镚豆伸手在鬼胎脸上左右开弓煽了几个巴掌。打得鬼胎鬼哭狼嚎了起来。 “呜呜呜……你们又欺负小孩了,还打人!真不是东西!,有本事你们去找我爸爸打呀!呜呜呜……” “豆豆,别打他了!小朋友,你要是告诉我上次你拿我的那块铁片片在那里我就不欺负你了!而且马上放了你!” “呜呜呜……那烂铁片片上次我拿回家后就被我爸爸拿走了,我不给他他还想打我呢!谁稀罕你那破铁片啊!呜呜呜…… ” 应一飞听鬼胎说道金符被微金骷髅拿走了后,差点晕了过去,真想一佛尘结果了这鬼胎的性命!为了准确地套出鬼胎的真话,应一飞只好强忍住怒火笑着问鬼胎道:“小朋友,你说的是真话?那你爸爸现在在哪里呢?” “我不告诉你!你是欺负小孩的坏蛋!”鬼胎脸一扭,嘟着小嘴不理应一飞了。 “那你刚才又欺负我,又羞辱我的,你也是坏小孩!我不是坏人吧?你可以告诉我啊!”钢镚豆看出这鬼胎的却不会告诉应一飞实话了,就适时地插了句话。 “你还可以的,不但欺负不了我,还被我欺负!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他这个坏蛋必须走开不准听!”鬼胎指着应一飞,还是一脸的气愤。 应一飞无趣地笑笑,摇摇头只好离开一定的距离,为了安全起见,他暗暗地对鬼胎又加了个“定身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