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神如此忧伤》 第一章 烈日洒下过后的余晖，太阳不在那么耀眼。耳边总有唧唧咋咋不停的声音，默锌站在五楼的走廊里看着西方渐渐逝去的夕阳。 又是一天接近了尾声。 然而奋斗还在继续。 他望着那团殷红，思想渐渐的放空，这是他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在空荡荡的思想中渐渐的沉沦，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那样静静的站着，看着。身边总会站着一个神经大条的女孩，陪着他一起看着落日。 默锌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过日出，他总是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已经踏入教室，有时通过教室的玻璃可以看到太空中的微红，他知道太阳正在慢慢的升起。 有时他想某天的早上能踏着夕阳走进教室，可是，这变成了他的一个梦想。 一个简单而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实现的梦想。 默锌看着那片被染红的天空，偶尔有几只飞鸟从他眼前飞过。他在想象中体会着那股温暖，然而一个让他无可奈何的声音，把他无情的拉入了现实。 每当此时，默锌仿佛能听到一种破碎的声音。由远而近袭击胸腔。 “我说，剑默锌，你是不是压力太大，把脑袋压坏了，夕阳有那么好看吗？”旁边的女孩不满的说。她微微侧头看着默锌，嘟囔着小嘴。夕阳的余晖照在默锌右边脸颊上，她能看到默锌那模糊轮廓冷峻的脸庞，这是在她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侧脸。 默锌苦笑一下，一道浅浅的弧线渐渐爬上他的嘴角，孤傲而冷寂。 他转过身看着旁边的女孩，眼神中闪过丝丝的不满。 “你不觉得夕阳很美吗？” “……”女孩瞪着眼睛看着默锌，虽然她知道默锌的思想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可是她还是不能够理解默锌那如有如无的忧郁。总是时而快乐时而低沉。 “你不懂得。”默锌瑶瑶头，墨色的头发微微挡在他的眼脸，看看了夕阳。“走吧，回教室，晚上还有语文测试。” 默锌转过身，看着眼前匆匆而过的同学们。神情麻木眼神空洞，除了无数的数字堆积成的记忆默锌不知道他们生活中还拥有什么，他不想和他们一样，不想在若干年后回忆起高中的岁月被无数的字符而吞噬。 虽然他已经高三。 他依然坚持着寻找生活中的美好。 哪怕只是看看落日， 也构成了单调生活中美妙的音符。 “快看有飞鸟。”女孩激动的声音在默锌耳边响起。扯着默锌的衣角兴奋的叫着。 默锌顺着女孩的手指向的方向看见几只在蔚蓝色天空中滑翔的飞鸟，相互追逐着嬉闹在一起。时而降落时而升空。 看着看着默锌不由的笑了，他曾幻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变成一只飞鸟，那样他就可以在天空中无忧无虑的遨游。去他想去的地放，过他想过的生活。然而现在他被禁锢在这里，过着重复单调的生活。枯燥而乏味，现在他还没有能力打开那把枷锁。 “默锌……”女孩转过头悠悠的看着默锌，“你说有一天飞鸟会不会厌倦了飞翔而放弃天空。” 默锌有点惊讶的看着女孩，在他的印象中女孩总是疯疯癫癫神经有点大条的那种，这样的问题被她问出来，默锌总感觉怪怪的。 默锌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额头。“笑嫣，不要告诉我你今天生病了。” “死默锌，你才生病了呢。”女孩打掉放在她额头上那只让女孩都羡慕的手，冷哼一下。又回头看了看那几只飞鸟。 “不知道飞鸟会不会厌倦了飞翔而放弃生命。”笑嫣喃喃自语，眼神中有丝丝泪花。 “不会的。”默锌那带有磁性像风一样的声音弥漫在空气中。 “为什么？”笑嫣有点惊讶的看着默锌，她没想到默锌会回答她的问题，在她的印象里默锌总是个自私的家伙。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你看过有飞鸟从空中掉落而摔死的吗？” 笑嫣摇摇头。 “那就说明你看见的飞鸟还没有厌倦天空。” “可是，我没看见的飞鸟呢？” “你没看见的飞鸟和你有关系吗？” “……” “不要用沉默回答我的问题。”默锌不满的说着，嘴角浮现一丝坏笑。 第二章 晚上的语文测试。 吴明拿着试卷走进教室，看了看横竖卧倒的学生，无奈的摇摇头。虽然他带这个班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在过三个多月就要解脱了，可是每当看到他的学生他都会有种无力感。 他还记得当年级主任告诉他，他今年带的是高三十三班的时候，那些老师对他投来同情的目光，这无疑是件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虽说高三十三班不是这所学校最差的班级，可是也能光荣的排在倒数前三的行列了。 年级主任还美其名的告诉他，他刚参加工作就把一个班交给他管理，是学校对他的信任，希望不要辜负了学校的信任。 吴明只能点头答应。 “谁叫我刚刚参加工作，这样的苦差事当然会轮到我身上。”吴明总是用这种自我催眠的办法来平衡他心里的落差。 他把试卷放在讲桌上。教室的喧闹声随着他的到来渐渐的归于平静，他看了看表自习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左右。教室里依然像下课时一样的喧哗。然而当他从高三一班门前经过的时候只能听到里面沙沙的写字声。 这就是差距。他心里面想着。 吴明面无表情的打量着他的学生们。看着一个个散懒的样子，微微的皱起眉头。直到他的视线掠过左边靠窗户的位置的时候，他的嘴角才有一丝丝笑意。 他看到了默锌。 那个拿着笔不停书写的男生。 如果说这个班还能让他感觉到骄傲的，那就是默锌，因为默锌的成绩的一直稳定在学校五十名左右，虽然不是特别的优秀，可是考上一所很好的大学应该没有问题。 吴明一直不明白分班的时候默锌为什么会选择高三四班，默锌虽然进不了最好的那个班，可以也不至于选择进高三十三班啊。他还知道当默锌选择进这个班的时候，还有别的班的老师来做过默锌的工作。虽然他想不明白，就像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学校了安排差班和好班邻班一样。他们十三班就和一班邻在一起。但他却很高兴。也许是有种瘸子里选将军思想吧。默锌是他在带差班老师面前抬起头的动力。 吴明轻吭了一声。 几个学生抬起头看了看吴明。 “今晚我们测试全国统一高考模拟试卷一。”吴明说着拿起讲桌上的测试卷发了下去。 教室里响起哗哗哗的纸声。 “杜飞，放学后把试卷统一收起来，送到我办公室。”吴明看着前面的一个男生说道。 杜飞轻嗯一下没有说什么。 吴明又看了看他的学生们一眼。“我希望不会做的就空在那里，不要去查找资料，这是在欺骗自己，” 吴明走到门口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说。“忘记告诉你们在过半个月我们要组织第六次月考，大家准备一下，” 说玩吴明打开们走了出去。 十秒钟教室里响起了喧哗声。 “又要考试，天天考，烦死了。” “就是，天天考，月月考，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快了，还有三个多月就高考了，结束后让考试见鬼去吧。” 抱怨声，无奈声。彼此起伏。 “大家安静一下，不愿意考的可以选择做别的，希望不要打扰别人。”杜飞站起来回身看着后面无奈的说道。 “切！”几声不肖的声音弥漫在整个教室了。 杜飞皱皱眉头，转身坐下，看着试卷继续写着。对于这与这样的声音他已经见怪不怪，他感觉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渐渐班级里喧闹声小了起来。偶尔能听到沙沙沙笔尖划过纸的声音。 几个捣乱的学生可能感觉到无趣，拿出桌洞里的小说书继续看着。 笑嫣咬着笔头，紧皱眉头卧在桌上拼命的思考着，偶尔撕扯着她那披肩的秀发，原本乌黑柔顺的秀发现在膨乱的展示着抗议。 “玉珰缄札何由达。下一句是什么？到底是什么？”笑嫣挠着她的头发越来越快。 “喂，你的头皮屑都掉在我衣服上了。”默锌不满的说了声，拍了拍衣袖上的头皮屑。 笑嫣抬头看着默锌哀求道“你告诉我玉珰缄札何由达下一句是什么？” 默锌看着笑嫣血红的眼睛吓了一跳。 “万里云罗一雁飞。”默锌小心的说道。 “对，对，万里云罗一雁飞。我就知道万里云罗，万里云罗什么就想不起来了。嘿嘿……原来是万里云罗一雁飞。” “你没是吧。” “没事。”笑嫣嘟囔着在试卷的空格处写上万里云罗一雁飞。 第三章 随着放学的铃声响起，原本喧闹的教师更加的喧闹，有些人已经在放学铃声响起的瞬间就破门而出，试卷一张一张飘荡在杜飞的书桌上。 杜飞麻木的整理着试卷，直到最后一张试卷安静的放在他的书桌的时候，他才抬起头看了一眼。 “就知道是你，别人没有你那么安静的交试卷的。” 默锌苦笑了一下。 “等下一起走吧。”杜飞整理好试卷说道。 “嗯。”默锌回答座位拿起一本试卷模拟和杜飞一起走了出去，身后响起笑嫣撕心裂肺的声音。 “你们两个想死了是不是尽然不等我。”杀猪似的吼声夹杂着桌椅的碰撞声由远而近，很快默锌的身边已经站着一位头发凌乱面红耳赤的女生。 “笑嫣，你能不能稍微的斯文那么一点点，你这样大呼小叫的什么时候被你吓成心脏病了。”杜飞笑着看着笑嫣说道。 “想让我斯文点，好啊，小杜杜等下请我和默锌吃宵夜好不好啊？”笑嫣怪里怪气的说还对杜飞抛个媚眼。 默锌明显感觉到杜飞颤抖了一下，妈丫一声尖叫往吴明的办公室跑去。后面传来了笑嫣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 真是个小恶魔，默锌心里暗道，在笑嫣的身上发现不了一丝女孩该有的矜持，永远是那种大大咧咧偶尔会有丝丝忧伤的性格。 有时默锌会很羡慕笑嫣，她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不顾一切的追求，听到好笑的事情可以没心没肺的笑到流泪。而他做不到，无论在哪里碰到什么事情他都是那样的冷静。一成不变冷峻的面容，连微笑都变的那么吝啬。 笑嫣说他是冷血一族成员，对别人流露太多的表情是对别人的一种恩赐。如果真有今生来世，他的前世一定是条孤独的蛇。冷血而无眼泪。 对于笑嫣的评价，默锌不可置否。 他知道自己不是那样的人，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却无力改变。 就像已经贴上特有的标签，只有合格而无特别的解释。 “快看，茗悠出来了。”笑嫣扯着默锌的衣袖说。 默锌看着那个从班门口一步步走过来的女孩，心神微微颤动，原本平静的心海荡起道道涟漪。像是有人往心海中仍了一块石子溅起朵朵浪花，那些浪花折射着一种残缺的美，在默锌的心海中不停的回荡回荡，直到消失在心海的中央。 茗悠经过默锌身边的时候微微的笑了一下，原本小巧的嘴群因为微微的撅起显得更加迷人，嘴角两边两个浅浅的酒窝，给她的笑赋予更加致命的诱惑。墨黑色的秀发随着脚步荡漾起伏。 她的一举一动在默锌的眼睛里上构成一幅幅优美的画面。 此时，默锌的眼睛里好像过滤掉了其它景色，除了茗悠在无他物。 “喂！回魂了，人都已经下楼了还看。”笑嫣伸出手在默锌的面前晃了晃。嘟气小嘴不满意的喝道。 默锌收回眼神，看着落下广场上回家的同学们，他在寻着那个能让他颤抖的身影。 他好像已经忘记了身边的笑嫣，思想总在模糊与清晰中挣扎。内心中好像有两种不同的声音，放弃与追求。这两种声音又对应着敢于不敢，失败与成功。 “喜欢她为什么不和她说？”笑嫣问道。 “为什么要和她说？” “你不说她怎么知道你喜欢她？” “知道了能怎么样，不知道又能怎么样。” “……”笑嫣觉得默锌不可理喻。在感情上总是优柔寡断，不知所措。明明想要拥有的东西又不去追求。总是考虑太多，还没有行动时已经背负着太多的枷锁。 笑嫣想到这里看了看默锌，心中有丝丝的难过，她又何尝不是。 “其实有些东西得不到反而是最美的。只是一种残缺的美，带着少许的遗憾。”默锌沉默了片刻说道。 “比如爱情？”笑嫣说。 “是的。”默锌点点头。忽然眉头微微的皱起。死死的盯着校门口的方向。 笑嫣看见默锌的样子疑惑的看向那个方向。她看到茗悠和一个穿着白色衬衣帅气的男生开心的说着什么。然后坐在男生的脚踏车上消失在视线里。 笑嫣看着默锌微微颤抖的身体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闭上眼睛说。“你是在逃避，不要给自己找借口。” 当她说完的时候忽然有种感觉，貌似是对默锌说，心里却呼喊着刚才的话，是对默锌还是对自己，她已经分不清楚。 默锌沉默着。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心里好像泛起了巨浪，刚才的画面像一根刺狠狠扎在他的心里，一去触碰就是撕心裂肺的痛。他没有看笑嫣，没有看到笑嫣眼角滑落的泪水。泪水在灯光的照耀下越发的晶莹。划破空气的阻碍滴落在冰凉的水泥地板上。湿润了那小小的一块地方。 第四章 默锌推着他那辆银白色的单车冲出学校，速度之快让后面紧跟的笑嫣差点摔倒。后面跟着莫名其妙的杜飞，对于默锌这种脾气的突然转变杜飞已经见惯不怪。 认识杜飞的六个年头里，除了高一的时候他在乐明高中度过了一年没有太多的交集外，大部分的时光每天都可以见到默锌。即便回到家也时常能见到默锌的身影。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上下邻居关系。 即使这才分班考试，杜飞出点意外没能来的急参加最后一门历史的考试，被分到高三十三班，默锌也莫名其妙的选择高三十三班。虽然问过默锌为什么这样选择，默锌总是沉默不语。 杜飞看着默锌的身影，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他知道默锌只所以变的冷漠和自闭是因为两年前的那次意外。自从那次意外，杜飞很难看到默锌开心的笑过。只能在默锌的家里可以偶尔看到默锌的笑容。 在学校即使笑也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笑容还没有扩散到脸部的轮廓已经草草结束。“冷面公子”这种称号也光荣的按在默锌的头上。 如果没有那次意外。故事是不是应该向另一个方向发展。 可是谁又能操控这一切呢。只能伤心流泪，黯然伤神。 这两年里，杜飞在也没有见过他所认识的默锌，虽然他能感觉到默锌对他真挚的友谊，同时也能感觉到默锌的冰冷。 那个和他一起逃课打游戏的默锌。 那个看到一部喜剧电影可以没心没肺大声狂笑拉着他介绍剧情的默锌。 那个写了一封情书落下他的名字随便交给班里公认刺激眼睛的女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虽然你没有漂亮的外表，可是你有一颗美丽的心，杜飞喜欢的纯洁和善良，深深的爱着你的内在美。直到事情发展到全班轰动。看着杜飞的糗样的暗暗自喜的默锌。 仿佛消失在两年前的夏天，再也没有找到回来的路。 “默锌，慢点……慢点。我都跟不上了。”耳边传来笑嫣焦急的声音。 杜飞抛开那些让自己有些难过的思绪，看到笑嫣正用力的踩着她那辆纯白色的单车，秀发在风中肆意的飘扬。 杜飞瞬间感觉到速度很块，刚才的失神他只是下意识的骑着，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已经骑到他居住的那栋小区。 默锌通过一条黑色的通道来到小区里停放自行车的车库，一个紧急的刹车，车轮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留下一道弧形的黑印。 “吱~~~” 一阵刺耳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显得那么刺耳不协调。 当他看到茗悠坐上一个男生的单车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一种无力的感觉瞬间充满他的心间。 是痛还是难过，亦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可能任何一种情绪都不能填满他的内心。 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心里却满是不甘。 没有开始已经结束。破碎的幻想刺痛他的神经连呼吸都那样的疼痛。 无情的手抓住心跳，连呼吸都要求饶。 如果只是一段残缺的美丽，是不是该决然的放手，还没有足够的勇气伸手的时候，双手已经死死的握紧，指甲陷进肉里，鲜血染红了空气。 第五章 默锌锁上车子，看着赶过来的笑嫣和杜飞，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喉咙里挤出毫无感情的几个字“放心，我没事。” 也许他真的没事，那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好像刚才骑车狂奔的人并不是他一样。眼神里闪过的痛楚在昏暗的灯光下掩饰的那样完美，柔弱的灯光并没能折射出眼神中的痛。 “我回去了，” 默锌笑了笑，连笑的内容都分不清楚是何种的情绪，不是那种淡淡的笑，嘴角都布满了笑容。眼角上扬展示着它的欢快。冷漠的言语在黑暗的空气里横冲直闯。散落在一角慢慢回响。 挥挥手向笑嫣和杜飞告别，转身走进黑色的夜。向着一个通道走去。 转身的那刻布满笑意的面颊瞬间僵硬，眼神冰冷麻木。棱角分明的轮廓透照丝丝的冰冷。 能看到的只是表面，内心的汹涌波涛被死死的压着，怎能突破那冰封的障碍透射出绝望的心怀。 柔弱的灯光下杜飞和笑嫣面面相觑 是怒急而笑还是真的无所谓？ 他们不知道。 因为两年里没人能读懂默锌，哪怕只是分毫。 有时笑嫣感觉和默锌在一起很累，不知道他那不需要酝酿的情绪会突然的爆发。让你无从招架，冷言冷语把你击的支离破碎还茫然不知所措。永远那种空洞的言语仿佛并没生气只是自己胡乱猜疑。 那支离破碎的心还要自己找各种美好的借口慢慢的粘补。 杜飞看着笑嫣还返着微红的面容，心里莫名的有中痛。如果……如果从他生命里匆匆划过却留下深深烙印的女孩能向笑嫣一样，可能他的故事就不会这样上演。 “怎么回事，放学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杜飞抛开思绪问道。 笑嫣幽幽的看着默锌离去的那个通道，耳边响起杜飞低沉的声音，控制着自己想哭的冲动。微微底下头。 “茗悠。”笑嫣失落的说，每当想到这个名字，仿佛一根刺直插她的心间，那种无形的折磨日日夜夜。痛楚的根源来自的却是默锌。 茗悠就像一个天使一般，在她面前笑嫣的娇美失去了原有的色彩。茗悠一双纤手皓肤如玉，便如透明一般墨黑的长发。披肩而立。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嫩白似雪。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明亮如水。小小的鼻梁下有张樱桃色的小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总喜欢穿白色的衬衣。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交点，那是种一尘不染的美。由内而外散发着特有的气质。 她在默锌伪装成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只希望有天默锌能够真的在意她，哪怕只是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个痕迹。那样已经足够。 “一班的李茗悠。”杜飞瞬间明白怎么回事，默锌喜欢茗悠在班里的流言蜚语中也曾听到，他也看到过默锌看茗悠的眼神，那是充满着柔情的眼神。可是这么长时间默锌都没有行动。他认为默锌只是把这种柔情深深的隐藏在心里。 是什么事能让默锌如此冲动，这里两年里唯一一次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嗯。”笑嫣点点头。 “我送你回去吧？”杜飞说。 他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他知道笑嫣爱着默锌。默锌今天的种种表现已经撕扯着她的心。他明白那种苦恋的感受。 笑嫣跟着杜飞往另一个出口走去。回头看了看默锌离开的那个通道。泪水还是不争气的背叛了眼眶顺着眼角滑落。 笑嫣伸手逝去眼角的泪水，咬着嘴群控制着情绪。嘴群发白也浑然不知。不想让杜飞看到她的泪水。她的泪只属于无人的黑夜。 第六章 清晨。 默锌吃过母亲为他准备的早餐，背着陪了他三个年头黑色的背包，骑着车子往学校奔去。 他没有找杜飞。 昨晚他想了很多，爬在写字桌上久久不能集中精神，桌子上散落着几张试卷，皱皱巴巴的躺在那里。白色的写字笔在他无意识下折成两半。散落在桌子的一角，断裂的缺口直对着默锌好像在表达它的不满。 脑中不停闪过的片段，模糊而刺眼。 默默的爱了很久，和她却没有交集的地放，相见时互相点头微笑构成了这段时间景象。擦肩而过的身影，默默的注视直到消失在视线里，心理有丝丝的失落。却总没有了勇气诉说。 向左走，向右走。 彼此错过。 分班时为了和你离的近点决然选择十三班，默默的做着，变成了别人的不解。另一个女孩却向我对你一样对我。而我却没有力气去在乎。 你伤了我，我用着同样的方式伤着别人。 是一种宿命吗。 还是我们都在刻意的躲避。 如果这样做可以说服自己。 为什么还那样的痛。 看着你坐在别人的单车上离去，莫名的感觉丢失了一件珍贵的东西，失落的情绪瞬间吞噬自己。原来只是习惯了这种方式，见面时微微一笑，认为这样就已经足够，默默守护着心里的小小幻想，直到有人出现打破了那种幻想才发现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欺骗自己。 能做些什么，说声祝福，黯然离去。 还是依然在心里默默的守护着你。 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味。默锌骑着单车向学校奔去，在一个十字路口决然的选择向着和学校向反的一个方向骑去。 如果要放弃。 看一眼也好。 默锌最后停在一栋小区傍边，斜跨在单车上，注视着小区里出出进进因为上班要早起的人。眼神散乱的没有焦距 这是铭攸居住的小区。 默锌曾在这里多次徘徊，也曾多次尾随着茗悠看着她走进小区才安然离去。 总是和茗悠保持那段距离，貌似很近却又那么的遥远，远到见面时微笑点头默然离去，连一句你好都不知道怎么说起，比陌生人多了一点认识，比熟悉人少了太多交集。 看着小区里走出那熟悉的身影，默锌的眼睛微微的跳动了一下。茗悠侧着头听傍边穿着白色衬衣蔚蓝色运动裤的男生。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男生个子很高，墨黑色的碎发，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岁月在他脸上仿佛认真雕刻了一般，成熟中带着阳光。白色的衬衫紧裹在身上，樟显出凸凹有的轮廓。 男生推车说着什么，眼神中投射出柔情的光泽。早晨灰白色的雾气中呈现出一幅极美的画面。男生英俊女生漂亮，这样的一对注定吸引别人的目光，得到别人的祝福。而他，剑默锌。除了黯然伤神还能做点什么？ 祝福吗？ 还是嫉妒。 他不知道，可能他连说声祝福你们的资格都没有，相见时点头微笑的关系又有什么样的借口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默锌发现自己离她是如此之远，远到只能偷偷的跺在一个拐角看着她笑。是不是只要她开心一切都无所谓。是不是她的幸福就是治疗默锌痛楚的良药。是不是潇洒的转身离去在心里默默的说着，祝福你们，祝福你们快乐。然后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偷偷的落泪。 能做到吗？能放下吗？如果能为什么在那个十字路口会有种强烈的转身的欲望。想要知道一切都是真的吗？想要知道自己无数美好的奢望能有点是现实。 默锌的眼睛越来越模糊，前方交集的光点男孩和女孩仿佛融合了在一起。男生伸出手溺爱的抚摩了女孩光泽的秀发。女孩看着男孩眼神中的笑意越来越浓。 默锌听到了无数幻想破碎后哀求的声音。原来见面时嘴角微微荡起的弧线在眼神中浓浓笑意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还没有碰撞就已经支离破碎。散落满地美好幻想的碎片。 如果我走了你还会记得吗？记得那个偷偷跟在后面送你回家的男孩。 记得为了能和你距离近点不顾反对决然选择高三十三班的男孩。 记得见面时点头微笑然后擦肩而过的男孩吗？ 原来为你做的那样少。 连回忆都失去了资源。 默锌看着茗悠坐在男孩的单车上离去的时候。泪水漫漫的滑落。原来失去是那样的痛，就像两年前的那次一样。 第七章 默锌赶到学校的时候第一节课已经接近尾声。在同学诧异的目光下走到自己的座位，原本冷峻的脸上仿佛结了一层冰霜一样。冷的让人看在眼里凉到了心里。 班里渐渐响起了讨论声。吴铭也很诧异。 默锌没有迟到和早退的记录，然而今天他迟到了，神情比往日更加的冷漠。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的色彩，吴铭想到一句话：静若死尸。 吴铭肯定默锌还没有达到那种境界，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于是什么只有等下课后在问。 吴铭敲了两下办公桌，教室里安静了下来。接着原来的课题讲解了下去。 笑嫣微微侧视看着默锌，默锌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眼睛微闭。不知道是在听吴铭讲解还是在思考什么。直到笑嫣看到那张试卷放反了方向才知道默锌没有在听吴铭说什么。 在快上课的时候，笑嫣没有看见默锌就想打个电话给他，当他听杜飞说今天他并没有等杜飞而是一个人走的时候就感觉不对。 因为默锌和杜飞住在同一个小区，每次上课都是一起来，即使偶尔一次默锌一个人，那也是放学过后，像今天，就像迟到一样都是第一次。 笑嫣想过很多可能，每种可能都在他脑中一点点排除。看着默锌的脸色，看着默锌落寞的眼神，忽然想到来时看到的情景，一位帅气的男生载着茗悠在校门口微笑着挥手告别，联想到昨晚事情，好象瞬间明白了什么。 光线窜透灰白色的玻璃折射到笑嫣的眼角，微微刺痛。笑嫣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浪花击打着岩石，天空昏黑没有光泽。远方隐隐约约有一点光亮。在波涛的海水中左右摇摆。随时都有被熄灭的危险。 那点亮光在奋力的挣扎着，仿佛看到了希望，仿佛远处有它想要到达的彼岸，如此艰辛全然不顾，哪怕被海水扑灭葬身海底，只因心中那份渴望。 远处有没有它想要的，它已经不太在乎，只要努力过，结果不是自己所能决定。 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在脸颊画下不规律的线条。 你的痛楚刺伤了我的眼睛，她伤你，你伤我。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场角逐。 如果注定了只是一场悲惨的结局，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爱上你，然后还要残酷的渐渐的忘记你。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吗？如果是，我该在什么时间把你忘记才不会那样的刻骨铭心。是谁在和我们开着这样的玩笑。 他现在是不是正微笑着看着我们的痛楚。是不是在为他策划的故事按照意愿进展下去沾沾自喜。是他调皮的和我们开着玩笑，还是只是给我们安排了点阻碍而我们没有去努力就已经放弃。如果是，他会不会为了我们的懦弱而摇头叹息。也许他很忙，已经忘记了这场游戏。 吴铭所在的办公室。 默锌站在那里，吴铭时而关心时而询问，只想知道为什么默锌会迟到。 默锌的答案简单明了。因为车胎爆裂。 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吴铭满意。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 最后看着默锌垂着眼睑。面无表情。不知道是在听的他说话，还是在想些事情。 说的多了突然感觉索然无味。摆摆手示意默锌离开。 默锌经过一班的时候下意识的往里看去，寻找那熟悉的身影。透过灰白色的玻璃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像两快水晶，剔透晶莹。 熟悉的面部轮廓，两边浅浅的酒窝。嘴角微微上仰。笑意瞬间爬上嘴角。一切那么熟悉。曾多少次相同的笑容，让默锌留恋的笑容。 然而今天，在默锌眼里变成了无数的针芒刺向他的眼睛。 默锌收回视线从窗边快速离去。 茗悠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第八章 只是一瞬间的对视，茗悠仿佛感觉到了火与冰的碰撞。那片温暖的天空煞那间变的寒冷，来不及躲避或者说根本没有想过要躲避，刺骨的寒气袭击身体。 消瘦的身体不由的微微颤抖。光线透过玻璃倾泻在脸上，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只因那匆匆一瞥转瞬即逝的冰冷。 是什么让你如此。 又是什么让你把眼神中的冷漠毫不保留的反射给我。 一束光线成了焦点在茗悠的眼角驻留，刺激了眼角的神经，疼痛的快要落泪，仿佛毫无知觉一般保持着瞬间定格的画面。 就连旁边文倩的呼喊也没有通过听觉让她有所感应。 时间空间在默锌转身的瞬间定格。 脑中轰轰作响，无数信息在脑中肆意的翻腾，模糊了她的意识断绝了感知神经。她已近没有能力去思考，是好，是坏。理不出一点头绪。 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呼喊，怎么了……怎么了。带着她一步步走进痛苦的深渊。迷失其中。 逆光看着茗悠的侧脸，模糊了轮廓。文倩轻轻的碰下铭悠关心的问“怎么了？” 茗悠收回视线低下头看着眼前的课本，课本上的字越来越模糊。无处爆发的情绪仿佛瞬间找到了突破口，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滴落在木质的桌面渗了进去。 乌黑的秀发遮挡住面颊。桌面上溅起的泪花告诉文倩她的痛楚。 “是因为默锌吗？”文倩伸手拦着茗悠的肩膀。 因为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冰冷的眼神吗？ 心里撑的好苦，千言万语只能在无尽的黑色独自诉说。无数联系着说我爱你，我爱你。在现实中击的支离破碎。原本沉重的一句话却变的毫无分量。 多少美好的幻想，变成了无奈的奢望。 多少次梦到你离去而毫无办法，一束光打在你的身上，由近而远直到消失在视线里，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希望你能留下，可是说那句话的时候该用什么身份。 微笑点头的朋友还是同校的校友。 绝望冰冷的深谷，身体瑟瑟发抖。是什么羁绊这一切，是因为少女该有的矜持，还是因为你冷漠的表情总是让我琢磨不透。为什么相见时只是微微一笑。从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哪怕只是简单的一句，你好！ 多少次撕心的梦魇让自己在深夜里惊醒，冰冷的泪水打湿枕巾再也无法入眠，对着空气轻轻的呼喊“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午夜的风能不能把我的思念带到你的耳边，你是否也向我一样无法入眠。两颗心彼此交集的人却在现实中沉默。中间好像隔着一堵墙，你不能看清楚我，我也不能看清楚你。猜测着彼此的想法。距离越来越远。 所有的勇气在时光中消退，习惯了见面时彼此的微笑，认为这样就已经足够。直到你冷漠的转身才知道自欺欺人的念头吞噬着所有的神经。连爱都让它腐蚀到变质。 “嗯。”铭悠点点头，这个住进她心中的男声，像一位雕刻家一样，在她的心里一刀一刀刻画着他的模样。墨黑色的头发下一张冷峻的脸庞。好像被精工细琢一样留下精致分明的轮廓。一双大大的眼睛却拥有着迷离的眼神，好像没有焦距一样。一秒前还能在他的眼睛中发现自己缩小的身影，眨眼后，他的眼神已经飘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是什么让你的眼神如此忧伤。 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在你的内心上演。 如果我能用灵魂抚平你心灵上的伤口，我内心的破碎能不能替我粘补。 “你爱他吗？”文倩拿出一包纸巾抽出几张递给茗悠。 自己爱默锌吗？茗悠也问过自己，爱是什么？她很想知道一个准确的答案。谁又能告诉她爱是什么。看不到，摸不到。也许只是一种感觉。 “爱一个人什么感觉。”铭悠擦掉眼泪看着文倩认真的问道。光线被茗悠挡住只在文倩的半边脸上留下痕迹。茗悠看到半边阴暗半边光明。 “爱一个人，当你看不到他的时候心里莫名的发慌。想他，念他。哪怕只是匆匆的一瞥心里也会瞬间安定。和他在一起，即使只是安静的坐着，也会感觉到幸福。有他的世界里，你会感觉天总是蓝的，空气总是那样清新。眼神中再也没有半分的黑暗。生活中总是阳光。” “再也没有害怕，再也不会莫名的心慌。因为你知道生活中有一个人和你在一起，他能帮你抵挡所有。” “傻丫头，你爱他吗？”文倩溺爱的揉了下茗悠的秀发。她一直把茗悠当成妹妹。茗悠的善良，茗悠的纯真，无时无刻不在感染她。也许只有在一个和谐的富有的家庭中才能培养出如此纯洁的女孩吧。 没被生活污染过，要在怎样的生活下才能如此。文倩曾告诉过自己决不让茗悠受到伤害。可是刚才他看到了茗悠的眼泪。他想去找那个让茗悠伤心落泪的男生。可是对方却是默锌。 她知道茗悠喜欢默锌，她也能感觉到默锌也喜欢茗悠。两人总是保持这那段距离。彼此在等待，彼此在伤心。她想拉着茗悠突破那段距离。茗悠却站在那里死死不走。还严令文倩不让她那么做。 文倩着急却也无奈。 “嗯。”茗悠羞涩的点点头。 “爱他为什么让他知道。” “可是……。” “没有可是，有些东西错过了在再不会拥有，能做的只是在心里深深的祭奠。后悔流泪。”文倩停顿了下继续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你应该能感受到他对你的情谊。你见过对谁那样笑过吗？” “还有件事情没有告诉你，默锌以前不是这样的冰冷。现在这样只是因为两年前的一次意外。” 第九章 时间的轨迹随着回忆慢慢的倒退，五年前，四年前，三年前……延续到现在。一段一段的场景被岁月刻在时光碎片里，在来时的路上散落一地。在大片的荒漠之中寻找那点温暖的绿洲。寻找着灵魂中的祭奠。 有些片段是那样模糊，仿佛只能看到一个身影。有些片段又是那样清晰，鲜红的字迹记录着只言片语。 认为那是今生难忘的回忆，微微想起都会痛，要陪自己一辈子。却不知时光已经侵蚀了记忆。在回首时发现已经可以平静的面对这一切。莫名的恐慌瞬间填满心海。 汹涌的潮水渐渐退去，裸露出黄色的沙滩，上面清晰可见的几个脚印。印迹还在，可是那个留下印迹的男孩已经消失不见。蔚蓝色的天空几朵灰白色的云。原本美好的一切因为谁而支离破碎。 还没有说再见，就已经结束。 仿佛丢失了重要的东西。眉头紧锁努力的思考着。 那个带给她欢声笑语的男孩呢？为什么四年不见现在已经形如陌路。见面时我眼中有你，你眼中却是别的景色。 是时光刻画了我的轮廓让你不再认识，还是一切都是我幻想中的结晶。 你是我最美的那块魔法水晶，我却成了你渐渐遗忘的风景。 为你流下的眼泪，你永远不会看见。 那个整天跟在你后面的女生。那个躺在草坪上陪你看白云的女生。那个你轻柔的抚摸着诱发喊她小傻瓜的女生。你还记得吗？ 现在她已经回来，却和你形如陌路。 多想再喊你，默锌哥哥。在你身边撒娇，受你的庇护。可是时光改变了轨迹。你可能还没有意识到那个爱哭的小女孩已经变成了少女。 她在的心里还是十一二岁的模样吧。只想保存那点美好的回忆。怕相认后彼此再也回不到从前。你不会在抚摸我的头发，轻轻的喊我小傻瓜了吧。 你不会在任由那个女孩在你面前撒娇背她回家了吧。 你不会在女孩伤心难过落泪的时候，递给她一张纸巾默默的陪着她了吧。 我们都已经长大，长大的代价就是让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距离越来越远。你有你要遵守的规则，我也有我要遵守的规则。像两条平行线只能相望而无法交集。 文倩，思绪蓬乱。脑中好像塞满了杂乱的棉线团，总是不能找到那根可以理顺的那个线头，只想把一切都祭奠在心里。就那么的默默的关注着你。认为一切都已近足够。彼此活在对方的十一二岁的年轮里。永远那么年轻该有多好。 认为你会过的很好，在十二岁女孩的眼里你是最优秀的。无论什么都能做到。直到再次交集才发现，生活已经和你开了玩笑。那个爱笑的男孩是不是被你丢在了两年前的那个夏天，他会不会在你的心里偷偷的哭泣。 在没看到四年前的你，爱笑的眼睛布满了冰霜，阳光的个性被麻木吞噬。好像一切都不在乎。很想回到你的身边陪着你，可是看着那个跟在你身边的女孩，仿佛四年前的我。也许你已经找到慰藉不在需要我的安慰。 看着你看茗悠的眼神，我身边的她。又要依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你的身边。小学的朋友？小学同学？还是玩伴？ 这些称呼都不想要，只想做你轻轻抚摸秀发喊她小傻瓜的那个女孩。 你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忧伤，它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让你不能遗忘。时光可以冲淡一切却留下深深的痕迹，何时不在迷失，何时才能打开心门让那个被你丢在远方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 “默锌哥哥！两年了难道还不能忘记吗？”文倩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斗。 “文倩，你看那是北斗星。” “在哪里，在哪里？默锌哥哥。” “就是北面最亮的那七颗星。” “我怎么看不到啊？” “小傻瓜，别把头抬那么高，你看的不是北面，而是上面。好笨啊你。” “哦。” “……。” “……。” 脸颊有微微的凉意，泪水模糊了视线。顺着围墙边的那条小路孤单单的行走。 第十章 夜死的很干脆，整个城市被黑色吞噬。远处点点灯光撕扯着黑色的夜幕。操场围墙边的小路上，笑嫣拉着默锌的手顺着围墙边走着。隐约还能听到远处吵闹的声音。 操场上人很少，在路灯微黄的光线下能看到零零散散的人，两人一起或一个人。大部分都避过路灯走在昏暗的角落里。偶尔有人从路灯下走过可以看到一个影子被拉的很长，随着脚步渐渐变短再渐渐变长。 男生沉默不语，女生思想混乱。羞红的面色已经渐渐退去，这是她幻想过多次的画面。当真的变成现实的时候仿佛变成一场梦。 恍恍惚惚。 自习课间笑嫣让默锌陪着她到操场上，说有话要告诉他。默锌满心疑问在笑嫣缄口不答中陪她来到这里。 当笑嫣伸手握住他的那刻，他感觉到笑嫣微微颤抖的手臂，他感觉到很好笑。不知道笑嫣到底要做什么。 笑嫣迟迟不说，默锌没有再询问，就这样陪她走着。 默锌喜欢夜，喜欢夜里的宁静。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更好的净化自己的心灵。才可以让自己纷乱的心归于平静。不去想，不去做。仿佛整个空间只有自己。可以去笑，也可以去哭。没人会知道。空气看到了一切。 你可以对它说话，发牢骚。他不会理你，也不会生气。 也许它看到过太多夜晚的泪，听到过太多的不甘或者幽怨的控诉。大部分泪水都一样，大部分控诉的内容也一样。不知道他看着那些眼泪听着那些控诉会不会偷偷的发笑。然后会不会告诉风，风听到后会不会把思念带给远方的她。 “默锌，我们坐会好吗？”笑嫣突然停下脚步说道，默锌沉寂在自己的思想里被手臂的拉扯带回了现实。侧头茫然的看着身后的笑嫣，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停下。 “怎么了？” 笑嫣微微的出了一口气，心里满是苦涩，她知道默锌又在想别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把时间交给我，哪怕只是那短短的几分钟。笑嫣想着，低下头看了看周围。“我们在这里坐回好吗？” “嗯！”默锌点点头不知道笑嫣在这样的光线下能不能看到。 默锌坐在旁边的一块草坪上，笑嫣微靠着默锌坐着。双手交叉环在膝盖处。 默锌心里有丝丝感触，翻看着被渐渐遗忘的痕迹，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快要遗忘的记忆争先恐后的向前奔跑。仿佛簇拥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影像渐渐清晰，女孩欢快的笑容印在默锌的脑海。 如果不在这个特殊的环境下，还能想起那些过往吗？有些事情不是忘记了，而是被岁月渐渐的埋葬，我们还在前进。记忆却已定格。离他们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不在时常看见亦不会时常想起。 想起少年时的往事，在校园一角黑色的夜幕里，默锌感到很轻松。整个紧绷的神经仿佛瞬间塌陷了一般。一种无力感遍布全身。 感觉自己好累。 却又不由自主的伪装。 害怕别人看到，即使是猜测也让自己难过。冰冷冷的包裹，久而久之已近习以为常，心被乌云笼罩怎么做都不能拨开乌云看日出。 用伪装来隐藏心里的那片黑暗，换来的是冷漠的评价，又有谁看到过躲在房间里哭到颤抖的身体，只因肩负的太多，无力在去承受更多的负荷。 “默锌，给你说个故事好吗？”笑嫣说，侧目看着默锌，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嗯！” 轻嗯一声，还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不知道笑嫣想说什么？今晚的一切都向默锌反馈一个信息。笑嫣有心事。 平时连课本都会带错，挤在他旁边和他同看一本书的女生。 明知下雨依然会忘记带伞，嬉笑着缠住默锌让他送她回家的女生。 那个在人群中可以笑到流泪，任由泪水划过脸颊，等着默锌给他擦去，然后不顾形象拉着默锌穿过人群，疯疯癫癫的女生。 今夜却如此安静。 第十一章 笑嫣整理下自己的思绪，侧头看着另一个方向，她不在看默锌。远处好像有个身影在缓缓的向这边移动。 微微的出了一口气清脆的声音在默锌的耳边响起。 “有一个男孩，迷失在一片荒漠之中，开始的时候他在荒漠中不停的走啊走。他相信总有一条路可以带他找到绿洲。”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他始终没能走出那片荒漠。” “最后他绝望了，认为一切都已舍他而去，没有人在会记得他的存在，他放弃了，在一堵沙丘组成的沙墙下躺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绝望渐渐的把他吞噬，失落在心里慢慢滋生。” “他躺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一天，两天……。身体渐渐的虚脱，连动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在他虚脱到极点的时候他见到了上帝，上帝告诉男孩可以帮他完成一个心愿。” “男孩告诉上帝他想知道沙墙的那边是什么？” “上帝告诉他那边是一条通往绿洲的路。” “男孩笑了，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 “上帝好奇的看着男孩问，你已经猜到了答案，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等死。翻过这堵墙你就会获得新生啊。男孩告诉上帝，心已蒙尘，又怎么能看的清楚，我只是想除去那点尘埃获得新生。可惜没有做到。” “上帝告诉他，心中的尘埃只是念头所化，沉寂太深无法自拔而已。你认为时间已经让你在乎的人淡忘了你，你已经失去了一切，可是这些都是你自己的想法。你在乎的人有没有真的忘记你，你不知道。” “上帝挥挥手，天空中出现一块透明的布幕，一位女子站在一个路口等待。眼神中闪烁着焦急的光芒。男孩看到布幕中的那个女孩时，心中的某处瞬间晴明，泪水顺着眼角滴落最后溶于黄沙之中。” “上帝微微叹口起，不要在思想中沉沦，那样结出的必然是苦果。不要计较过去，过去只是生活老师，他只教你怎么学会成长，学会忘记，没有教你怎么学会记住。过份的沉沦只会让你不敢面对，即使是一墙之隔的希望。你伤害自己的同时也在伤害别人。” 默锌听着笑嫣的诉说，心中有一丝共鸣。有一种东西羁绊着他的思想，是什么？他不知道，一直想打破那种障碍，挥舞的拳头每次都击在空气中，没有一丝回响。 心已蒙尘，又怎能看的清楚， 心已蒙尘，又怎能看的清楚？我心中到底蒙上了一层什么？难道是两年前的那白色的记忆。那是默锌心中的一根双刃刺，无论怎么想起都会刺骨的痛。 两年里，他不敢去想，偶尔回忆在那片心海中经过也会刻意的避开，他一直认为每次回想起都会很痛很痛。然而今天他却如此的平静。 难道生活真的只教我们怎么成长，怎么忘记，并没有教我们怎么记住。所有的一切都是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强加给记忆让它记住而已。 难道所有的一切真的都是我强加给记忆，直到痛的撕心裂肺，选择用埋葬来解脱。原来已经不在那么痛而我还不敢碰触，沉寂在那里不能自拔。 你伤害自己也同样伤害别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过份的沉沦，慢慢的下沉没有了上浮的勇气。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在心里画了一个园，随着那个轨迹不停的奔跑。一圈一圈，原来起点和终点已经相交而我却没有发现。 一切都已经过去，是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为什么还要死死的抓住不放，为什么还要伤害自己同时也伤害了别人。 心中一处高墙随着思想渐渐的塌陷。远处透射来一束光线照亮那片黑暗。 不要在思想中沉沦，那样结出的必然是苦果。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过份的在乎。 默锌低头在那里想着，眼神中闪过道道精光，仿佛刺穿了黑夜。心中的那处高墙彻底的塌陷，被困在墙那边的男孩高兴的向着默锌跑来。 笑嫣看着默锌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周围一片寂静，噪杂的声音仿佛被隔绝在两米开外，寂静的空间回响着两颗不同频率的心跳声。 “砰……砰……砰……。” 忽然默锌站了起来，转身看着笑嫣，原本就份外紧张的笑嫣瞬间僵硬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惹恼到默锌。会给默锌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谁告诉你的故事？”默锌嘴角荡起一丝邪笑，昏暗的光线下笑嫣并没有看见。冰冷的语气弥漫在空气中通过笑嫣的耳朵刺激着神经。 “……。”笑嫣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那样的语气，依然那么冰冷。笑嫣的心降到了极点，虽然她不知道什么原因让默锌变成现在的样子。她只想用这种方式来帮助默锌，她费劲心思想到这个注意编造这个故事，只想能够帮到默锌，可是…… “不要用沉默回答我，告诉我谁告诉你的故事？”默锌弯腰拉起笑嫣，笑嫣瘫软的身体在默锌的轻拉下站了起来，双脚仿佛没有力气支撑身体的重量，摇摇晃晃好像随时会摔倒，泪水在也止不住的流出。 默锌伸出另一只手扶住笑嫣的肩膀，轻轻的把她拥入怀中，一切来的那么突然，笑嫣在在默锌的怀中沦陷。 “傻丫头，下次编故事的时候好好策划一下，这故事也太……也太烂了点吧。” “谢谢你！”默锌郑重的说道。 笑嫣的泪水好像找到了畅通的突破口，毫无保留的落下，打湿了默锌的衣衫。 原来你还依然喜欢叫女孩傻丫头，这个称呼也许我再也听不到你对我说，你把别人拥入怀里，对茗悠又是什么样的感情，难道一切都是我们错了，你只是把她当成点头微笑的朋友。 文倩看着前面两个重合在一起的身影，心中波澜起伏。 也许是记忆破碎，也许是心中不甘，也许是为茗悠不平。不知何种情绪塞满心田。文倩转身离去，泪水交给了黑夜。 月考经过两天的时间顺利结束，学校给了他们一个意外的惊喜，明天可以休息一天，虽然教育一直强调给学生解压。杜飞却不知道所谓解压解到在了哪里。 不停的考试填满了生活，为了一个数字黯然伤神。成绩像正玄函数一样高度起伏，低在波谷绝望的不知所措，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智障，用功努力却在数字面前败的一塌糊涂。 升在坡顶，喜笑颜开。仿佛理想中的大学已经为他敞开了大门。 数字，数字。构成了这几年中重要的组成部分。 收拾完考试工具和默锌一起站在楼梯口等笑嫣。 擦肩而过的几个学生还在讨论着某个题怎么解答，最后的答案是什么。一个男生报出一个答案。 和他一样答案的喜笑颜开，不一样的神色黯然。 在这个逐渐成熟的年轮里，你们学会了什么，学会了跟随，忘记了主见。 默锌看着他们说不出的滋味，同情吗？谈不上。自己和他们一样深陷在其中。无奈吗？或许心中只有无奈。 不认真学习在别人看来就是不务正业。什么叫正业。又是谁规定的必须要认真学习。没有人给它一个定义，只是大部分人都那样做了，都这样认为了，好像就变成了一个真理。自己也应该那样做才对。说好听点叫不脱离群众，说难听点就是随波逐流。 七岁时，身边的玩伴开始上学自己就去上学。不知道为什么要上学，还没有能力思考这个问题。 初中时别人在努力考个好的高中，自己也要努力，没人多少人会想过考上好的高中是为了以后考上好的大学，然后过上好日子。有些人什么也不想，别人这样做了，我也应该这样做。长大了才会明白小时候就已经学会了随波逐流。 升高中，考大学。然后结婚，生子。 心中总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该这么做了，看别人都做了。也许心里还有丝丝的得意，无论对于错，跟着别人走，死也不是死我自己。 然后结婚，生子。 一部分人娶了时间，一部分嫁给了时间。 老了躺在摇椅上回首往事，或许会感慨一生不过如此。上学，毕业，工作，结婚，生子。然后就是等死。 可能我们一生中真正能完全学会的事情就是等死。 默锌苦笑了一下，发现自己想的太多，有些事情无力改变，不如随波逐流。给自己心里一点安慰。 死也不是我一个怕什么。 “笑嫣，这么还不出来，真麻烦。”杜飞不耐烦的声音在默锌的耳边响起。 默锌往前面的人流看了看没有发现笑嫣的身影。他们考试是把学生随便打乱着安排在一起，恰巧默锌和杜飞在一个班，笑嫣却在离他们有段距离的一个教室里。 “今天要去见谁，把我和笑嫣都带上？”默锌看着杜飞问道，下午杜飞告诉他晚上有个活动，让默锌陪他一起去。默锌还没有来得及问明情况，考试的铃声就已经响起。 “我在明乐中学认识的一个朋友，两年前突然到美国去留学去了，刚回来没多久，找我去聚聚。”杜飞嘴角有一丝笑容。“我感觉吧就我们两个人也没什么意思，就叫上你们了。” “额，你这是借花献佛啊。” “借花献佛，你也把自己抬的太高了吧。”杜飞鄙视的看着默锌。“我们也就是平凡的一粒尘埃而已，随风而动，四处漂泊。” “想不到你也能说说点带有哲理的一句话。” “不要认为就你文学功底厚，要知道我和苏姚都背过不少诗集的。那时我们还被同学称为少年诗人呢。”杜飞想到以前的事前，不由的笑了起来，柔黄色的光线打在左半边脸上，蔓延到嘴角从中间横切而下。右边脸隐没在阴暗中。 “也不知道傻丫头现在怎么样了？”默锌想到以前，心里感觉有点惆怅。时光把他们分离，不同的脚步走在不同的路上，分手时连再见都忘记说。手拉手奔跑在校园的草坪上，心中坚信以后会相见，幼小的心并没有因为即将的分离而难过。 学着电视里的剧情认真的说，我不在你身边以后好好保护自己。嗯！默锌哥哥，你等我回来，我们会一直都是好朋友，一辈子的那种。 嗯！少年重重的点点头。心中装满了希望，微笑着看着少女的离开。 那些话语失落在空气中，再次拾起时还是那样的清晰。你现在在哪里？还记得你的默锌哥哥吗？ “谁是傻丫头啊？”笑嫣不知道何时来到默锌身边，看着两个男生目光有点呆滞，杜飞还保持着微笑的姿态，默锌则是神情冷淡。笑嫣好奇的问道。 “你们两个集体丢魂了？”伸出手在杜飞面前晃了晃。 杜飞抓住眼前晃动的手，“干么去了，那么晚。” 笑嫣挣脱掉杜飞的手掌，神兮兮的看着默锌和杜飞，轻声的说；“考完后，我被一班的苏文倩叫住了，和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笑嫣说完好像还在思考着文倩和她说的那些话脸上荡漾着茫然的神色。 “就你这智商，别想了，小心用脑过度把你那仅有的一点智商也搞垮了。” 笑嫣白了杜飞。狰狞的面容让杜飞看到心里狠狠的纠结了一下，不是在可怜笑嫣。而是担心下一秒中笑嫣会对他做出什么样对人一般不会用的方式。 他知道他不是默锌，得不到笑嫣的温柔。 “那个……笑嫣，苏文倩和你说了什么？”杜飞不是那种喜欢打听别人故事的人，他只是希望用这种方式来转移笑嫣的视线。 “我和默锌都想知道，是吧……默锌。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也不要感谢我。我知道你想知道，嘿嘿……”杜飞对默锌不停的眨着眼睛。 默锌看到杜飞的模样无奈的苦笑一下看着笑嫣眼神中带着询问。 笑嫣本想发作的情绪在默锌的眼神下瞬间塌陷。 “苏文倩说她很想回到以前，希望那个人可以在叫她傻丫头，有人可以在她哭的时候怯生生的给她递纸巾，可以在她难过的时候静静的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奔跑在学校的草坪上，累了躺在那里看云。” “她没有忘记过他的哥哥，可是现在却和他形如陌路，时光改变了一切，什么也回不去了。” “她会把他一直当成朋友，一辈子那种。” “完了，”笑嫣无奈的说。 “这……这是什么和什么啊？考试时压力过大导致战时行的神经错乱吧，刚好看到你，才拉着你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没问她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吗，什么意思啊？”杜飞看着笑嫣，眼神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一句话没说，她说完这些就转身走了。”笑嫣在次无奈的说。耸动下肩膀，脸上写满了迷茫。 “如果她真是因为压力过大导致战时的神经错乱，笑嫣我替你默哀。”杜飞笑着看着笑嫣。嘴角的弧线斜到一边。 每次看到杜飞这样的笑容笑嫣就知道杜飞没有什么好话。可是她想知道杜飞到底想说什么。下意识的问，“为什么替我默哀。” 杜飞仿佛知道笑嫣会这样问一样，笑着点点头好像一切了然于胸。叹口气说，“哎！你想啊，她在神经错乱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拉别人而只拉你。说明她把你当成同一类人……啊！！！笑嫣，我说的都是事实，不是有句话就物以类聚吗？啊！！！救命啊，默锌。” 第十二章 回到家里换了一套衣服，天蓝色的t恤，一条灰色的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上鞋带系成蝴蝶色。这不是默锌的功劳而是默锌的母亲帮他系好的。默锌对于鞋一般都是直接脱掉或者直接穿上。直到再次刷洗时，鞋带还会保持蝴蝶的样式。 默锌来到小区门口，看到站在那里的杜飞。 “你的速度还真快。怎么笑嫣还没来？” “她啊，天晓得要到什么时候，女生换衣服很麻烦的，忘记告诉她在什么地方，让她直接过去就好了。”杜飞无奈的说，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默锌静静的看着远方，脑中不停的回想起苏文倩的那几句话。 希望那个人可以在叫她傻丫头。 和她一起奔跑在学校的草坪上，累了躺在那里看云。 她没有忘记过他的哥哥，可是现在却和他形如陌路，时光改变了一切，什么也回不去了。 她会把他一直当成朋友，一辈子那种。 一切好像很熟悉，却总是不能抓住点线索。心里隐隐有个影子。是她吗？又在心里给予否认。 如果是，什么原因让她装作不认识自己呢？ 默锌想不明白，战时放弃了思考，听到杜飞如负释重的说声。“你终于来了。” 默锌没有想到杜飞的这位同学是自己认识的一个人，也可以说不认识。默锌知道他的存在，他不一定注意过默锌。一次窥视并没有让对方发现自己。 这是潜意识里的情敌，茗悠的男朋友。接送茗悠上下学的男生。 这样的见面或多或少有点尴尬，那是对默锌而言。毕竟自己喜欢女孩和别人在一起，而这个人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让默锌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的眼神里读到另外一种东西。 默锌看着杜飞这位乐明中学认识的同学，他隐约能感觉到对方有意无意的在躲避自己的眼神。为什么是这样？默锌想不明白。他确认这位杜飞口中的李嘉明是自己第一次见到。 他清晰的记得当杜飞介绍自己时候，他眼神中闪过的一丝惊恐，虽然只是转瞬即逝可是默锌还是扑捉到了那丝情绪的波动。 杜飞拉着笑嫣的手介绍到“嘉明，这位是欧笑嫣，我现在的同学。” 李嘉明脸上挂着笑容看着杜飞说，“眼光不错哦，有进步。” “额！不是只是同学。”杜飞急忙解释到。 “是的……是的，我们只是同学。”笑嫣也符合着杜飞说道，在这件事情上难得的一致，好像对方如果是自己的情侣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一般。 “不是吗？看你们的手拉的怎么也不像一般的同学啊。”李嘉明看着脸色羞红的笑嫣，嘴角一道优美的弧线，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 “啊！！！死杜飞，谁让你拉我的手的。”笑嫣急忙抽出杜飞握着的手，瞪了杜飞一眼顺带一脚踢了过去。 “哎！我说笑嫣，你不让我拉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会在我的手里啊。”杜飞揉着被笑嫣踢的部位说道。 “……。” 在杜飞和笑嫣一起的辩解下，李嘉明虽然不再说他们是一对情侣，可是眼神中带着“打死我也不相信的”笑意。 杜飞看着默锌说，“嘉明，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剑默锌。你可以直接叫他默锌。” 默锌看着李嘉明，微笑着点下头说。“你好！” 李嘉明原本带着笑意的眼角瞬间定格了一般，看着默锌，神色飘渺不定。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李嘉明就恢复正常，默锌还是感觉到了。当他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到底是什么让他瞬间的惊慌，满心的疑问无处解答。 默锌把疑问放在心里，开始注意起这个李嘉明。他本就是个比较敏感的人，李嘉明的表现在他心里种下一颗探寻的种子。 二十分钟过去。李嘉明说的还有两个人要过来人。而且和默锌他们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同届不同班。终于姗姗来迟。 首先进来的是茗悠，穿着一件花边式的蓝色t恤。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微笑挂在嘴角，两边两个浅浅的酒窝。 看到默锌的霎那，茗悠明显的愣了一下，眼神仿佛失焦了一样涣散一片。 默锌看着她不知道什么表情，开始的不甘到现在可以稍微的坦然面对，真的是自己放下了吗。好想有个答案。就像想知道为什么李嘉明见到自己会有那么一瞬的惊慌一样。 茗悠身后跟着一个女孩，默锌看了一眼。一双大大的眼睛，披肩的墨黑色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散落在脸颊的两边，朱红色的樱桃小嘴。虽然没有茗悠那种天使一般的气质。也是一个精致的美女。穿着纯白色的t恤一条黑色的牛仔裤，很普遍的一种着装。 默锌见过她，经常和茗悠一起，以前并没有过多的注意。 “哥。”茗悠拉着女孩向李嘉明走去。 一声哥仿佛晴天霹雳一样瞬间袭击着默锌。心中一片阴暗被击中，拨开乌云见日出。多少次的幻想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画面，内心纠结乱成一团。理不清，剪不断。却被这一个字打开了所有的谜团。 为什么没有想到，傻傻的独自难过。 默锌看着李嘉明温柔的抚摸下茗悠的头发，拉着她坐到旁边。 对了，对了，茗悠的全名叫李茗悠。 想通了，明白了，默锌笑了，却没有看到一旁神情落寞的笑嫣。 “好啊，没想到李茗悠是你妹妹，以前也不介绍一下。”杜飞打趣道。 “我这个妹妹可高贵的很啊，我在乐明一年从没去看过去。只有我去看她，哪能轮到她看我的份。”语气中有丝丝的责怪却充满着溺爱。 李嘉明的话语仿佛甘甜一种滋润着默锌。傻傻的看着茗悠忘记了一切。茗悠偷偷的看了眼默锌，眼神在空中相遇，点头微笑瞬间消失。 一切那样熟悉，仿佛回到了从前。默锌的心海泛起欢乐的浪花。无边无际。 “不用我介绍吧，你们应该认识。”李嘉明说。 “当然认识，校花还不认识学不是白上了吗，说起来我们还是邻居。”杜飞说。 李嘉明没有明白杜飞的意思有点茫然的看着杜飞。 杜飞微笑一下继续说“我们另个班相邻。” 李嘉明脸上浮现原来如此的表情。 “原来你还是花哥。”杜飞看着李嘉明邪笑着说。 “什么叫花哥。”李嘉明问道。 “你妹妹是校花，你是他哥，简称就是花哥。”杜飞脸上坏笑的表情更加浓了。看着茗悠旁边的女孩有点无奈的说，“这位美女我到是不认识，平时除了学习外还是学校很难和别班的人接触。” 女孩看着杜飞说出了一句让杜飞差点背过气的一句话，“你叫杜飞吧？我认识你，我叫苏文倩。” “额。”杜飞有点尴尬的看了文倩一眼，回头看了看正在偷笑的笑嫣。心里感叹世界真他妈的小啊。 白驹过隙。 岁月依它固有的脚步缓缓的移动着，没有因为某人某事而停留。 岁月无情人有情。 虽然心中还有疑问，那个惊恐的眼神时常在脑海里出现，是什么让他惊慌，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想不明白也没有人给予解答。 可是相对于知道茗悠并不是李嘉明的女朋友而是他的亲生妹妹而言，所有的疑问又变的没有什么份量在心里慢慢的消退。如果以后能和茗悠走在一起李嘉明或多或少都是要考虑的因素。一切仿佛又回到以前的轨迹，自从上次的一次聚会，默锌见到茗悠不在是点头微笑而是可以简单的说声你好了，虽然还是说完后擦肩而过。在茗悠看来两人的关系终于又向前迈出那么一小步。 心中有丝丝的甜蜜。 文倩总是在茗悠身边感叹到，像这样发展下去何时才能牵手，恨不得那块板砖撬开默锌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一点感情的因子。 心里有丝丝的担心，那晚的影像还不时的在她的脑中回映。温柔的抱着女孩轻轻的喊傻丫头。 爱是不爱。 谁又能从见面时微微一笑中看的出来。 虽然并没有告诉默锌她就是那个小时候在他面前吵闹的女孩，可是在杜飞的心中却烙下不可泯灭的印记。 战时性神经错乱，这样高端的评价自然让杜飞付出惨痛的代价。看着杜飞在她面前流露出心痛的表情，文倩暗呼过瘾。 最后吃掉杜飞这个月所有的零花钱临走时毫不客气的说声，今天胃口不好，下次在说。 看着桌子上凌乱的碟碟碗碗杜飞有一种想去死的冲动。张张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喉咙里像卡着一根刺，声带抖动一下就会有撕心的疼痛传遍全身的每个细胞。 世界仿佛被乌云所笼罩。 “不错，不能这么就放过他，这次确实胃口不好下次在狠狠的吃。”笑嫣作为告状者的身份也被文倩光荣的邀请参加这次摧残。 难道我是唐僧吗。为什么云汇高中的魔女都让我碰到了。杜飞看着拉着手嬉笑着离开的两个女生。一种无力感遍布全身。 笑嫣在门口时回望下杜飞，伸手在胸前花个十字，双手合并深深的像杜飞鞠了一躬。嘴里说着，阿门！愿我主保佑你，我可怜的孩子。 杜飞仿佛瞬间被雷击一般死死的握紧双手，狰狞的面容挤压到一起。下嘴群发白身体微微颤抖。 陪着茗悠走进阅览室，这也许是一天中唯一的闲暇的时光，自习前一小时的自由时间。阅览室里零星的几个人，哗哗的翻书声构成美妙的音符弥漫在空气中。 茗悠随手拿起一本时尚杂志，如果被老师看到这种行为应该是大逆不道吧，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就要面对人生中重要的一次角逐，又有谁愿意浪费宝贵的时间看些无用的东西。 文倩胡乱的翻看着一本地里杂志，不时的往外面望去。 “让我来阅览室，现在又心不在焉的东张西望，你有什么事情。”茗悠用胳膊碰了碰文倩。她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文倩突然拉着她来阅览室，理由简单的没有一点说服力，就是想放松一下。真正的想放松没有谁会选来去阅览室。在她的印象里文倩一次都没有来过。 要不是她带路，文倩连阅览室在哪里都不知道。 “在等人？”茗悠看着文倩眼神的方向再次猜测的问道。 “没，我能等什么人，只是刚才有个身影挺熟悉的，就多看了两眼。”文倩狡辩到。 “哦……是吗？”茗悠嘴角一丝笑意，语气中带着不相信的成份。“既然你不是在等人，又不看书，我们走吧。” “我在看书，你看这不是书吗。”说着还把书在茗悠面前摇了摇。“刚才真的是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谁？” “没看清楚，这……好像……好像是剑默锌，对好像是剑默锌。” 茗悠往门口看了看转身看着文倩“他怎么会来这里。他经常去的是体育室或者图书馆。” “这里安静吗，没有人打扰……哦，不是，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会来这里。咦！看来你对他的情况满了解的吗？” 文倩眼神中带着笑意看着茗悠打趣的说。茗悠害羞的底下头“人家只是偶尔看到他在那里而已。” “是……吗……。” “嗯！” 茗悠确实偷偷的跟踪过默锌，每次跟在默锌后面都没被他发现过。默锌的脚步总是那样的勇往直前。茗悠有时怀疑身后有打架的事情默锌可能都不会回头看一眼。 “啊哈，杜飞好巧啊。”文倩有点激动的声音在茗悠耳边响起。说完还对杜飞眨眨眼睛。文倩暗叹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杜飞看着文倩强装出一副惊喜的表情。“是啊，真的好巧啊，你和茗悠也在这里，缘分真是缘分。哈哈哈……。” 茗悠转身看着默锌，一道弧线爬上嘴角，在看看文倩和杜飞的模样。心里瞬间明白了什么。 “杜飞，刚好找你有事，我们出去说。”文倩碰了茗悠一下。 “好啊，好啊，出去说，嘿嘿……出去说。”杜飞看着默锌一眼，“默锌你在这里等我，陪陪我们的校花茗悠，我出去谈判去。” 杜飞看着文倩杀人的目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更正道。“我和文倩有点事情出去聊聊。”说着和文倩走了出去。 默锌看着茗悠脑海中不停的组织着词语。想着第一句话该怎么说。仿佛词穷了一般，够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最后憋出了一句，你好。 在别人面前可以畅谈无阻，在她面前连一句简单的话到不知道怎么说起。 这就是爱的力量让人变的无知了吗？ 有人说相恋的两个人智商都为零，即使不为零，可能幼稚园都没能顺利毕业。 “你好。”茗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多次幻想过和默锌在一起的场景，可以和他聊很多很多的话题，现在才知道幻想和现实的差距原来如此的大。 第十三章 两声你好，没有了下文，瞬间尴尬在那里。心与心的交流用语言无法表达。该怎么说，该怎么做没有人可以教他们。也许彼此旁边再有个人话题就可以顺利的展开。 如果在有个人，又怎么能组成二人世界。 “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怎么会来这里？” 默契的异口同声，相互对望彼此微笑，尴尬被瞬间溶解。找到一个突破口，下面的内容也许就能顺理成章了。 “你先说吧。”默锌微笑着说。 “我陪文倩来的，她说想放松一下。你呢？怎么想起来这里。” 茗悠看着默锌，光线横穿窗户透射进来在默锌的背后被阻挡住，仿佛不甘心一样从默锌的腰部一直往上横移，在默锌的头顶发梢留下点余温透射到茗悠的脸上。背对着光线，默锌的脸颊一丝柔弱的光亮，折射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我是被杜飞拉来的，他说关系着他的人身安全和以后的生活状况。”默锌说道。 把一切都串联起来，就有了一定的说服力，为什么杜飞突然拉着他来阅览室，为什么见面时说和文倩出去谈判，种种的种种都在传达一个信息，他被杜飞算计，同时制造出这次邂逅。 默锌看着茗悠，她低着头拉扯着一角，简单不过的事情，已经让彼此知道了真相。该怎么继续又成了一个难题，难道装作不知道继续找些没用的话题。 “我们做个朋友吧。”空洞的语气夹杂着寒冷的因子，下午温暖的空气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这是一种告白吗，怎么和想象中的相差如此的远。不应该是站在女生面前温柔的说句，做我女朋友好吗？让我保护着你，一辈子。 不应该给个承诺吗？ 为什么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我们做朋友吧，难道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你的朋友界限又是怎么划分。 阅览室右面的楼梯口。 “你的表演真的是差到没有语言可以评价了。你刚才激动的有点过头了吧。”文倩看着杜飞不满的说。 “我又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好了。就像我们以前都不认识，一场误会让我们彼此认识了。” “误会……。” “口误，真的是口误。是我得了战时行精神错乱才会诋毁了苏大小姐，你就看在我今天帮忙的份上绕了我吧。”杜飞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文倩， “如果不是笑嫣提前告诉我你是什么样的德行，看着你可怜兮兮的样子，还真放过你了。” “额……。” “好了，看你帮忙的份上这个月就算了。” “那下个月呢？” “天晓得。”文倩用手指了指天空，温柔的对杜飞回眸一笑。 杜飞感觉到浑身有股电流从脚底瞬间袭击大脑。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杜飞坐在楼梯上眼神中都是无奈。 “还有我陪着你。”杜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看到笑嫣站在上面的半层楼梯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杜飞看着笑嫣问道。“你这样会吓死人的，如果我一不小心被你吓成了痴呆，这辈子不毁在你手里了，你可要付全部责任。” 看着笑嫣望着阅览室的方向并没有听自己在说什么，杜飞嘿嘿的笑了两声掩饰着尴尬。 “这个……这个，你知道了。” “嗯。”笑嫣点点头，夕阳只露出半边脸，柔弱的光线从西南方透射过来，被走廊里的那根支撑的水泥柱挡住，在笑嫣的脸上只留下一点微光。 如果可以，笑嫣希望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哪怕一直欺骗着自己，心里还有一丝渴望，可是……。 如果不是无意间看到杜飞拉扯着默锌往这边走来，笑嫣就不会跟着过来，每个人都有好奇心，何况故事还有自己喜欢的参与。 自己默默守候的卑微的情感还是被无情的撕碎，没有开始已经被生活喊卡。结束了吗？应该结束了吧，就让我默默的守护着这段残缺吧，它在我心里是最完美的，可能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永远不知道也好，那样还有一点幻想的空间留给自己。 祝福你。 心却痛的难以呼吸。 无情的手抓住心跳，连呼吸都要向你求饶。 不是每一个灰姑娘都会有王子来吻醒她，水晶玻璃鞋遗失在远方，该怎么才能变成公主。 微微的闭上眼睛。 把一切都埋在心里吧，每天看到你已经足够。即使有太多的不甘又能如何，你是我的王子，我却不是你的灰姑娘，你的吻不会落在我的额头。 杜飞抬头看着笑嫣，张张嘴没有说什么，也许现在保持安静是最好的办法。青春走过都会留下痛，如果一切都变的太完美。生活会简单的让自己无事可做。 人最怕的不是劳累，而是孤独和寂寞。孤独的人想寻找一个知音，可能他不空虚，却要独自面对生活，无人能理解他。 寂寞的人，无时无刻都想挣脱这把枷锁，无聊时就会空虚，寂寞时就会难过。害怕独处，希望全世界都围着他转。挣脱不了枷锁，黯然伤神。 孤独是一种心态，寂寞是一种状态。无论哪种都会让人无法忍受。 笑嫣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中流落一丝出难以名状的痛楚。眼睛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忽然笑嫣拉着杜飞向楼上跑去，杜飞莫名其妙的被笑嫣拉着回头时看到默锌和茗悠并肩往这里走来。 默锌微笑的侧目看着茗悠，远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直到从他们下面的阶梯走过，笑嫣都没有送开杜飞的手。通过笑嫣越来越用重的力道杜飞感觉到笑嫣内心的痛楚。 指甲陷进了肉里，杜飞默默的承受着疼痛。肉体的伤可以很快痊愈，心灵上的伤呢。一年、两年、三年、还是要更长的时间。肉体的伤可以慢慢的滋长通过自身变的完好如初，心灵的又该用什么良药呢。即使忘记了，也是一块难以抚平的伤痕。 看不到，摸不到。却在心里根深蒂固。 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忘记谈何容易。看着他和别人有说有笑，还要在心里默默的祝福着。 为什么？凭什么？ 只因他不爱你，你又想看到他快乐吗？ 你的痛楚和他的快乐纠结在心里，何时才能够泯灭。 耳边响着轻微的笔划过纸沙沙的声音，在纸上留下痕迹同时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一段旅程，用生命衡量着他的距离。一段感情，用恨意祭奠着最后的结局。 男生侧目看着女生在纸上写下的字迹。 我恨你，我恨你……。 笔尖划破纸的皮肤，留下蓝色的皱纹。 是谁让你的心里充满了恨意，如果真的恨到骨髓里，无法泯灭。为何还要在最后面写下，我又该怎么恨你。 如此矛盾的心里，丈量着，恨与不恨的距离。又该怎么才能够诠释，恨有多深，爱有多深。 爱与恨的对立。 刻画着，难以泯灭的记忆，一笔，一笔。鲜血做笔料，留下血红的字迹。 微微闭上眼睛，泪水划破空气，滴落在你书写的恨字之上，慢慢稀释模糊了字迹。写下的东西会消失，留下的心里东西何时才会不见。 男生碰了碰女生的胳膊递上一张纸巾，温柔的问了句，怎么了。 女生睁开眼睛，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琢磨的悲伤。接过男生手里的纸巾拭去眼角的泪水，眼睛失焦的看着面前布满恨意的纸。模糊的字迹不断的旋转着从纸上流失。 恨意仿佛慢慢的消退，只因为你温柔的声音中夹杂着关心的含义。一张纸巾可以擦去眼角的泪水。心里为你塌陷的绝提。那绵绵不绝的泪水又会流到哪里。 连恨你都没有勇气。 只能恨我自己。 女生摇摇头控制着情绪，没有说什么。 “傻丫头，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吗？”男生伸出手揉了揉女生的头发。 女生侧头看着男生，冷峻的面部轮廓，在雾气的眼神面前模糊的一片。棕色的眼睛里夹杂着关心的眼神。下颚处一道冷峻的弧线看不出含有什么意义。 “默锌能让我靠一下吗？” 男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女孩的头已经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男生微微的动了动，女生抓住男生手臂的手又紧了几分。 男生的身体僵硬了几分，侧目看了看傍边的同学们，有几个人已经在窃窃私语。 “笑嫣，那个……现在还在自习啊。”男生有点无奈的声音通过空气传入女生的耳膜。 “默锌，毕业后我们还会在见面吗？”女声淡淡的语气满是悲伤，并没有回答男生的问题。 “会的，我们……。”这是一种承诺吗？默锌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在见面他也不知道。默锌忽然感觉到很恐慌，对于以后什么都不知道，又该怎么走下去。 “你和铭悠会考同一所学校吧？”女生问道。 “嗯！”男生点点头。 女生落寞的眼神仿佛刺破空气般看着远方。以后的岁月你们还会交集，而我又该去哪里，多想和你能在同一所大学相见。哪怕只是看看你，看着你快乐就行。可是你们的选择让我无力。 如果，如果你爱的人是我。 你会为了我选择另一个方向吗。 我们会不会越走越远。最后再想不起曾经有过的交集。时间是无情的刀片，它会割断我们所有的链接吗。 女孩忽然抓起男生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牙齿陷进肉里一股血腥的气味，男生皱起眉头强忍着疼痛。 只想给你留下一点痕迹，无法在心里，就让我自私的在你身上留下点印迹吧。只希望你以后还能想起生命中曾经出现过一个女孩。哪怕你想不起他的脸。请记住有天晚上她深深的咬过你，那是给你留下爱的印迹。 无论是好，无论是坏，只要你能记住，这样已经足够。 对不起，对不起。女生流着泪看着鲜血染红的衬衣喃喃自语。 男生温柔的把女生揽入怀里，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让你如此痛苦，是我不能给你想要的东西，如果我们不曾有过交集，故事是不是该像另一个方向发展。 默锌顺着人流走下楼梯，胳膊上鲜红的印迹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如此耀眼。杜飞看着默锌的背影微微叹息。有些事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有些事情却在那里纠缠不清。 推着单车和默锌走在一起，杜飞张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和默锌说。越来越慢的脚步逐渐拉开了距离。 默锌停下看着后面心不在焉的杜飞。 “喂！失魂了你？”默锌微笑着说。 杜飞赶到默锌面前抬头看了摸锌一眼。 “你喜欢笑嫣吗？” “额……。”默锌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的莫名其妙。 自己喜欢笑嫣吗，心里一片模糊。他只是想保护笑嫣，像保护妹妹一样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可是现在伤害她的人却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她心灵上的创伤。她喜欢茗悠却还要顾及笑嫣的感受，有时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对谁更在乎一点。 “默锌，不喜欢她就不要在乎那么多，你这样只会让她越来越痛。有时候抽身离去不是一种残忍，徘徊不定才是最大的伤害。” “她想要的你不能给予又何必纠缠不清，我们都懂的爱一个人的感受。你现在伤她，也在伤你自己，连茗悠也要在你们的角逐中受到伤害。有些东西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不要犹豫不决。” 杜飞拍了下默锌的肩膀。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现在你还能时常看到她，当有一天见她都变成了一种奢望，才会知道她对于你多么重要。” 杜飞有点落寞的看着前方，眼睛里一层薄薄的水雾。 默锌看着杜飞，那个喜笑颜开的少年仿佛也迷失在两年前。我们有太多的笑是因为有太的悲伤 需要掩藏。 怕别人知道，怕自己承受不了。是谁中了谁的圈套，在里面挣扎着找不到出路。不小心流出的悲伤也要用微笑来遮掩。 不要让自己后悔，过去的不能更改，未来的无法知道。能做的是不是把握住现在。 “当汪莉离开我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她走的后的每个日日夜夜，不敢去想，不敢去碰触心中原本最美好的记忆。越是美好的东西失去了才会让你品尝到什么是撕心裂肺的滋味。”杜飞轻轻的说，苦笑了一下转身看着默锌。 “你这样对你，对笑嫣，对茗悠都不公平。” “可是……。” “爱情里没有可是，只有爱与不爱。爱与被爱。” 杜飞指了指校门的方向。“茗悠在那里是不是等你，赶紧去吧，记住不要做让自己后悔选择。” 第十四章 杜飞站在那里看着默锌远去的方向，推着单车走出校园。 思绪像断了线一样不停的撕扯着过去的时光。压抑着不让自己想起，回忆却不停的上演。一副一副画面，在脑中形成一个圈，无法躲避。 那刺目的色彩，熟悉的身影。 像诅咒一样无法躲开，痛楚无限扩大，直到碰触那根最脆弱的神经，泪水突破眼眶的阻碍慢慢的流下。泪水轻易的就可以逝去却抹不掉内心被你划下的记忆。 留下的是痕迹，留不下的是什么？ 想着你的好折磨现在的自己。你在哪里？还是以前那样无忧无虑吗？是不是我给你，你已不在想要才会选择离去。难道我连知道你在哪里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时光被拉扯着倒退，两年的前的那个夏天。约好了在老地放相见，却在也没有见过你，走的那么突然连声再见都没有说。 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让你选择这样的方式告别。 收件箱里还有你的回的信息，简单的三个字——对不起。 我们之间的故事就让这三个字画下最后一笔吗？轰轰烈烈的开始简简单单的落幕让我怎么去承受你给的一切。 我认为自己不会为你流泪，直到无人的夜晚，回忆吞噬了一切，又能把思念你的悲伤交给谁。多少个日日夜夜站在窗前看着远方。窗下灯火通明的城市，有盏灯是不是因为你而亮起，你是否能回忆起那个在街角徘徊等待你出现的少年。那个看着你短信不停拨打电话直到手机没电关机后蹲在街角痛哭的少年。 你给我留下的美好在简简单单三个字面前那样的不堪一击。原来美好的一切容不下任何的挫折。习惯了你在身边的日子转身时发现你已不知道走到哪里，茫然四顾，不知所措。 我把美好的一切冰封起来，只拿痛楚折磨自己。 这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杜飞停下单车，看着这条因为夜晚落幕而有些冷清的街道。景物熟悉的有点刺目。 物是人非，是不是最不愿看到的场景，可是还是不由的会来这里，是不是来寻找一丝祭奠，自己都不知道。看着熟悉的一切，走在熟悉的水泥地面上，心可以平静的对待。 也许泪水已经冲洗掉伤疤上的血迹，看不到刺目的鲜红。不去碰触已经感觉不到它的疼痛。深深的隐藏着可以折磨自己的一切。 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在自欺欺人的思想中过着没有你的每一天。 “杜飞。”有点惊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杜飞回头看了看站在一个商铺门前的文倩，嘴角动聊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文倩走到杜飞面前，看着这个在她印象中每天都笑嘻嘻的男生。眼眸中流露出落寞的神色。在霓虹灯的照射下眼睛折射出丝丝红光。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吗？”文倩拾起开玩笑的心情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我能有什么事情。只是不小心迷路了而已，不知道怎么回去了。”杜飞苦笑了一下，回了一个自己都有点迷茫的答案。 文倩看着杜飞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些内容，可是除了失焦没有多少生气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内容，连痛都痛的那么自然，需要忍受多大的伤痛才能做到。 “我记得以前的杜飞可不是这个样子。” “以前的已经过去，过去的东西又怎么能找的回来。”杜飞停顿下继续说“我以前什么样子你怎么会知道？” 文倩神秘的笑了下，看着杜飞说“我记得的有个男孩在上学时候因为把一位女生白色的校服画上红色卡通图案，被老师惩罚在班里公开道歉。男生却毫无歉意的说，对不起，画的不好，等你回家清洗过后我在给你重新画个好看的。最后被请家长，事情才算平息。” “我记得有个男生总是喜欢跟在一个女生后面抢女孩的关东煮吃，每次女孩生气的时候，把吃剩下一半的关东煮交给女生，还振振有词的说，朋友吗，不要那么小气好不好，下次买一个给你。可是女生等带毕业都没有吃过一次男生为她买的关东煮。 “我还记得某天男生对女生说，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告诉他，绝对没有人敢欺负女生，语气中流露出小流氓的特质.” “我还记得……。” “停停停……。”杜飞惊讶的看着面带微笑的文倩。 回忆在文倩的诉说中渐渐的清晰，原来自己并没有忘记。只是离得的太远已经不在会轻易的察觉。所有的回忆只要能找到一点线索，慢慢的就会带着自己走回那段过往。 措手不及已经淹没一切。 那个女孩的身影也在杜飞的脑海中渐渐的清晰。 “默锌哥哥，小杜杜，你们等等苏姚。”那有点清纯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再次响起，如此的近有是那样的遥远。 “你……你是……你是苏姚。”杜飞有点语无伦次的看着文倩。 “怎么，小杜杜，几年不见就不认识了。”文倩微笑着看着杜飞，眼睛里有丝丝泪花。 杜飞仍下单车双手搭在文倩的肩上打量着文倩的五官。想从现在的容貌上找到以前那个女孩的影子。微红的灯光下模糊的轮廓看不出端倪。 “傻丫头，这几年你是不是到韩国去了。” “额！”文倩不明所以的看着杜飞，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你是不是到韩国整容去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文倩生气地捶了杜飞一下，“死杜飞，谁去韩国了，变成什么样了啊？” “变漂亮了，漂亮的都不认识了。”杜飞激动的把文倩拥入怀里，紧紧的抱着。 “傻丫头，为什么在云汇也不让我们知道？” “对不起，我认为……。” “你认为什么？那是你认为并不一定就是你想象的那种结果。”杜飞不满的说道。声音里有丝丝的责备。 泪水在也不受控制的落下，几年不见，各自装着不同的故事，想找一个让人所说，一个人依靠。见到以前的玩伴，原本应该高兴的事情，却不争气的在彼此面前落泪。 只因自己隐藏的太久，已经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到以前的那个自己，丢失的东西无法找回来，最后连丢失了什么都已经不在知道。回首时黯然伤神，不知所措。 一个女孩在街的另一个拐角，看着眼前的一切，失落与难过填满了那颗思念的心，两年里这样的场景无数次出现在幻想中过，告诉自己不要难过。选择离开就应该做好这样的准备，可是心里还是狠狠的纠结了一下。 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他的身边应该有人陪伴。心里呼喊着自己不能给予的就让别人给予。放开对你对自己都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幻想不等于现实，无论多少次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流泪，真正的面对时还是不争气的失声哭泣。 如果真能够放弃就不会在回到这里，思念和自己做对，告诉自己看一眼也好，给美好的回忆一个盛大的葬礼。却不曾想会在这里遇到同样寻觅的你。 如果你已经忘记，为何要在这里和别的女孩相拥。是在对以前的报复吗，报复我的不辞而别吗？你痛恨我的离去，又怎么能看到因为思念写满的日记。 多想回到你身边，多想在你怀里的人是我，可是一切都向着不同的方向发展，在也找不到可以相交的那一点。哪怕能回到从前，我们之间已经隔着一道墙，你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你。 女孩转身擦掉泪水漠然的离去，心中的那点渴望在相拥的那一刻已经支离破粹，无法在去粘补，只能学着放弃。踩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身后一条长长的影子，落寞而悲伤。 第十五章 而我们却安静的度默锌站在一栋别墅的围墙边，推着单车看着茗悠走进别墅。抬头看着别墅西面的一处阳台，茗悠告诉他，那是她的房间，站在阳台里可以看到别墅外西面的一切。 他在等茗悠站在阳台上和他告别。 夜很安静，可以听到昆虫鸣叫的声音。远处是郁郁葱葱的香樟树，时而可以听到几声鸟叫声，小道两边的路灯投下淡淡的黄色的光芒，一直延伸到默锌站的地方。 脚尖碰触到微光，人却被围墙的阴暗所吞噬。 那盏灯光终于在默锌的期盼中点亮，很快铭悠的身影出现在阳台上，手抚着栏杆往外张望，默锌所站的位置正好被围墙遮挡住，站在上面的人看不到围墙下的他，他却可以看到阳台上东张西望寻觅着的身影。 只是一墙之隔，你就发现不了我。 默锌推着单车往前走了走，来到路灯的下面，身影被缩小成一小块踩在脚下。抬起头逆着光看着阳台上的茗悠，房间里透射出白色的光线打在茗悠的身上。茗悠的身体仿佛透明了一般，洁白而优美。这一瞬间定格的画面深深的印在默锌的脑海里。 像一个仙子一般，脱凡超俗。 和你在一起感觉自惭形秽。 该怎么才能握紧你的手一直走下去。 挥挥告别眼睛里忽然出现一个身影。同样的洁白而透明，回首时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光线从眼角溢出没有了上次的惊恐。睁睁的看着下面，模糊的轮廓看不说什么表情。 风夹杂着春末夏初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身边的景色不停的倒退，仿佛定格的画面，男生骑着单车在画面里行走。感受着清风拂面的温柔。 原本有点浮躁的情绪在茗悠的面前荡然无存，能走在你身边已经是最大的幸福，牵手的温柔不敢去尝试，怕破坏现在所有的一切，每天能看着你，陪着你。即使只能和你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即使彼此都保持着一段距离。 这样已近足够。 别人的眼里我们是一对情侣，然而只有彼此知道，我们少了情侣之间的随意。心与心还保持着一段距离，只因还没有说出那简单的几个字。 不是不想说，只是考虑的太多，已经不敢给你一个轻易的承诺。 连伸出手对你温柔的说声跟我走吧的勇气都没有。原本的甜言蜜语在喉咙那里卡住，张张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风吹干了胳膊上血迹。你温柔的抚摸着它轻声的问，疼吗。看着你眼神中流露出的关心，心在温柔中绽放。多想拉你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吻一下。把你揽入怀中让你倾听，心为你谱下的诗歌。不敢提起，心里堆积如山的情谊。 你眼神中落寞的情感只因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你和她在身边的位置，告诉你只把她当作是朋友，你又是我的什么人。怎样给个定义，内心纠结着无法诉说。 最后轻轻的把你拥入怀里，在你耳边细语，让我们大学相见，一切都推给了一个月后的一次角逐。没有想过失败，仿佛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你在我怀里哭泣，是不是自己残忍。只是不想伤害那个爱着自己的女孩。别人心中最美丽的花朵为你开放，即使不要也没资格去摧残。摇摆不定的性格，无知中已经伤害了你。 怕自己承受不起，选择了这样的逃避方式。 你抬头看着我，温柔的眼眸中夹杂着失落。轻轻的抚摸着你的秀发，慢慢的底下头吻上那薄薄的嘴群，彼此颤抖的身体，张张嘴，我爱你三个字卡在了那里。 陪着你一路走下去，安静的享受着两个人的寂静。是在用心感受着彼此，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你在单车后面环抱着我的腰，头靠在后背。感受着你的身体传过来的温度。在这有点燥热的季节里反而形成一股清凉。 此时我们的心离得如此之近。可是还是感受不到你在想些什么。 你用手指在后背写下的字迹，通过神经传输的信息，应该是个心字。 心与心的交流是不是不应该带有一点杂质，有时候自己说出的话都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又怎么给你一个真诚的偌言。 想给你的总有很多，却不敢用言语让你知道，怕它玷污了心中的那片圣洁的美好。如果你能听懂我的心该有多好。那样就不会在因为一句我爱你而伤神。 拉着你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你的面颊，指尖触摸皮肤的温柔，低下头看着你的眼眸，如果眼睛真的是心灵的窗户，你会不会看见那窗户里面已经写满了，李茗悠我爱你，希望牵着你的手走过一辈子。 我想你没有看见，也许你只看见了眼神中丝丝的柔情，因为我伪装的那样好，骗了你也骗了自己。用心感受着你带给我的安静生活，却忽视了你的感受，想去改变却感到无力，喉咙处打结封锁着所有爱的词语。 你抬头等着我的所说，我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你落寞的眼神中透射出无奈的思绪，指了指西面的那处阳台，语气中夹杂着失落的成份。 “那就是我的房间，你在这里等我，我要站在阳台上看着你离去。”“嗯。”轻轻的点点头看你穿过那扇门消失在视线里。 灯光亮起的时候，像你挥挥手发现你还在那里东张西望的寻觅才发现身边的那堵墙挡住了你的视线。 一强之隔变成了两个世界，我能看到你，你却看不到我。 走到路灯下，再次伸出手挥了挥，你也伸出手臂在空中摇晃，彼此寻找对方的眼神，能不能在空气中碰撞而有所交流。 看着你身边那个白色的身影才转身推着单车离去，路灯下不断变换的身影铺垫着这条长长的路， 香樟树散发出的清香弥漫在夜晚的空气里，远处散落着零星的夜晚散步的行人，欢笑声通过空气微微敲击着耳膜。这样的夜晚应该上演一段彼此心中美丽的传说，而我们却安静的度过。 第十六章 时间缓缓的流失，距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每个人心里都或多或少都紧绷着一根弦，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波涛汹涌。 高考失败的列子太多太多，多到他们都不敢在去想以后的结果，麻木的过着每一天，超负荷的让大脑记住需要记住的东西。 很多人都抱着书匆匆的行走在校园里，赶到教室学习，不敢在浪费一分钟。 然而有些人已经绝望反而活的潇洒。有些人因为信心十足悠闲的过着最后的一段时间。还有一部分人因为不上不下，卡在某个层面而不得不努力。三波人构成了三层意境的生活。 晚自习。 默锌从吴明的办公室里出来，看着手里h大的推荐表。这份推荐对于他来说很重要，如果能成功，高考的时候多加一点分数，进入h大的概率又会大很多。他现在的成绩就在h大和f大之间徘徊。甚至报考f大成功的概率更大一点。 可是茗悠要报考h大音乐系，默锌不想以后的岁月里和她分开，决然的选择f大的推荐表。 吴明很反对他这样的选择，他告诉默锌，虽然高考像一场赌注，砝码在自己手里压大压小自己说的算，可是最后的结果自己却不能决定。不能随便的去赌，要有选择，有目标的赌。不如抛头去尾选择中间的位置来的安全。 默锌只是遥遥头没有解释什么。 吴明看着默锌的样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只是叹息了一声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要后悔就行，今年我们班就两张h大推荐表，原本我准备我们班放弃这次h大的自主招生考试的资格。 你选择h大还勉强说的过去，剩下的一张准备交给杜飞，可是杜飞没有选择h大，剩下的一张却被欧笑嫣拿去了，她选择h大……。 吴明摇摇头，你和她同桌回去问问她有什么想法，如果可以让她放弃这样的选择。量力而行才是明智的选择。我不想你们以后后悔，如果这次选择错了，浪费的不止是一年的时间。 默锌回到教室看见笑嫣正趴在课桌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里握着一支笔已经停止了远动的轨迹，从手里滑落都没有发现，正顺着课桌的一角缓缓的滚动着。 啪…… 笔落地的声音，碰触地面微微的弹跳起，向着默锌的方向滚来。默锌弯腰捡起，回到座位上，把笔放到笑嫣的面前。 “想什么那么入神？”默锌把推荐表夹在数学课本里，侧头看着笑嫣问。 笑嫣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都有点反常，仿佛丢失了快乐，被太对的忧郁包围。 是不是因为自己，默锌不知道，以前默锌会认为笑嫣对自己有情谊，总是回避做些可能伤害到笑嫣的事情，直到上次回家的路上，无意间和杜飞谈到这个话题，默锌对于自己的想法从新定义了一次。一直以来是自己的幻想吗？默锌迷糊了，不知道怎么选择。 杜飞告诉他，从笑嫣的表现上可以说她喜欢他，又可以说她不喜欢他。如果说笑嫣喜欢他却从来没有暗示过，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暗示。可能一直都是我们搞错了。 笑嫣真的不喜欢自己吗？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搞错了吗？如果是，默锌就可以放下那沉重的包袱了。是的，对于笑嫣的爱，默锌只是感觉像一个无法承受的包袱。 杜飞告诉他，如果笑嫣真的喜欢自己，而自己不喜欢笑嫣，不想伤害，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糊涂，离开后一切都会结束的。 “没想什么，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下。”笑嫣抬起头，微微的揽了揽头发。右半边墨黑色的秀发聚集在耳朵后面，从耳垂旁直垂而下。光线从上面照射下来，头发显得更加靓丽，从上而下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拿到h大的推荐表了？” “嗯，”默锌点点，“听老师说另一张推荐表被你拿了。” “是的。”笑嫣侧头看着默锌，“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h大的推荐表。 默锌下意识的点点头。 “因为一个没有泯灭的希望。” 幽幽的声音刺激着默锌的耳膜。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也许应该问一下是什么希望让你选择这样的风险。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笑嫣看着默锌有点木讷的表情，内心一片失落。为你做出这样的选择，无处去诉说。连一句为什么都没有，话题又该怎么继续。 笑嫣控制着情绪整理下有点纷乱的思绪，内心的余热总是碰触你的冰冷，有一天会不会彻底的泯灭。那一天到来时又该何去何从。 告诉自己放弃，无数个泪水装扮的夜晚，孤独的躲在卧室的一角静静的发呆。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强颜欢笑看着你的幸福，告诉自己这样已经足够，虽然残缺，但是美好，用幻想把它无限的接近于完美。不停的欺骗自己，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说着，说着。放佛不在那么痛了，心里只有丝丝的不甘。 不努力已经放弃，不是不想去努力，只是看到了结局，又该怎么对你说。 “希望我们h大见。“默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杜飞说的对，有些事情知道要比装作不知道好处理很多。只希望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欠下的东西无力去偿还只能选择遗忘，对你，对我，可能都是一个最好的结果。 “嗯！希望h大可以看到你，还有茗悠。”笑嫣苦笑了一下，一瞬间绽放的笑容被光线折射的支离破碎，找不到一丝痕迹。下颚处一道弧线僵硬在嘴角，看不出端倪。 你在h大最想见到的人是茗悠吧，我的存在是不是可有可无，明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还抓住一点卑微的渴望死死不放，难道只是想给这段回忆找到最终的结局吗。 如果是，有没有可能会变成另外一种方式演示下去。我在等，等一个渺小的转折点，哪怕不会出现。 能不能接受。 会不会伤心。 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考虑。 第十七章 顺着人流一步一步踩着楼梯往下走着，在楼梯的拐角处抬头看着慢慢移动的笑嫣，白炽灯光下的脸色有点苍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因为走的太慢，身后堵着几个人从她身边绕过而行。回头看了眼笑嫣，眼神中闪烁着不耐烦的神色。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整个楼梯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笑嫣依然慢悠悠的晃动着。远处的嬉笑声渐渐淹没在夜色里。整个楼梯显得异常的安静。 头碰触身体，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不由的后退几步，伸出手想摸一摸被碰触的额头，手臂却被紧紧的握住。抬头看了一眼男生，有点不知所措。 男生伸出手触摸了下女生的额头。“不舒服吗？” 女生摇摇头说。“没有。” 男生皱了下眉头。 “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吗？为什么要放在心里。” 女生喉咙微微的滚动了一下，看着男生的目光，抽回那支被握住的手。潮湿沉闷的空气压抑着这片天空，带给她的只有烦躁。说不出的感觉充斥这整个心房，血液中流淌着落寞，带不走的失落。忧郁蒙蔽了双眼怎么也看不到快乐。 “默锌。” “嗯。” “今晚陪我逃课好吗？” “……。” 站在学校不远处的一个街角等着笑嫣。灯火通明的夜色下走着形形色色的人，被霓虹染上颜色的面容看不到真实的存在。每个人都装着特有的故事，是喜，是悲。无法窥视。亦连自己都不知道吧。笑的时候可能是心里有太多的悲伤。哭的时候亦可能是掩饰心里的快乐。真真假假，遮遮掩掩。习惯了就寻不到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校服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 打开手机看着屏幕上文倩发过来的信息。“默锌，今晚是茗悠的生日，茗悠不让我告诉你，可是作为朋友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的。” “那你知道茗悠喜欢什么吗？”默锌回了过去。 “自己去想，这样的问题竟然问别人，你也太不合格吧。” “我没有问过啊。”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天啊，你是火星来的吗！你们在一起都做什么？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去想吧。 默锌有点恍惚，这样突然发生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努力回忆茗悠喜欢的东西。脑海里空荡荡的找不到一丝痕迹。 连你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失落的情感无限的扩散。在心里不停的碰撞。我们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存在。过多的沉默阻碍了彼此的认知，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 你哭泣的时候都不会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该怎么办？ 在这仅有的岁月里，怎么做才能给你留下一点难以忘怀的记忆。 默锌给笑嫣发了一条短信，往前面走去。 狭小的街道上拥挤的人群，默锌穿梭在人流中，注意着两边的各式各样的商铺。有时停在一个商铺前看着里面的货物。各式各样的广告牌展示着所卖的货物。霓虹灯塞满整个街道，投映在身体上变成了五颜六色的图标。 这可能就是女生之间广为流传的小商品市场，货物多而杂乱。人群中多是女生，偶尔看到几个男生手里都提着货物旁边跟着一位满面红光的女生，不停的看看这里看看那里。 默锌走到街道的尽头绝望的发现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娃娃、首饰、衣服……。哪一样才能符合生日的礼物。 皱着眉头站在街角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自己需要的东西都是母亲包办，除了吃的东西默锌不知道自己还买过什么。该怎么办？内心纠结着，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晚自习就要结束。默锌想给茗悠一个意外的惊喜。这份惊喜就要在这一个半小时里准备完毕。 默锌往右面走去，笑嫣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里，现在她在做些什么？发的短信没有得到回复，不知道看到了没有。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默锌摇摇头，仿佛一切都抛开了一样。 想打个电话，不知道该怎么说。看着手里的手机，翻看着电话薄上一个个名字，没有找到给以给予他帮助的人选。 是不是关于封闭了生活，连认识的人都屈指可数。 走到另一条宽敞的街道，两边商店的储物窗里映着玲琅满目的东西。该买些什么才好，绞尽脑汁没有想到一个好的物品。 是自己太过于木讷吗。连送喜欢女孩什么礼物都不知道，甚至文倩不告诉他，连今天是茗悠的生日都不知道。 好失败的生活。是自己忽视了生活还是生活忽视了自己，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可能是彼此相互忽视了吧。 默锌低头慢慢的走着，紧皱的眉头在脸部形成一道川字的波纹。该怎么做呢？忽然一道灵光出现早脑海，仿佛久甘逢雨露的喜悦下意识的抓住身边一个女孩的手。 “请问，如果你过生日，希望男朋友送你什么？”默锌说完后才发现自己的仓促，急忙松开手，抬起头看着女生。 两目相撞彼此愣在哪里。默锌在脑海中收索着这个熟悉的声音。画面定格在两年前的某个日子里。 “汪莉！”难以掩饰的惊讶，默锌看着这个让杜飞一直牵挂的女孩。 “哈，好巧啊。”女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人无聊在这里闲逛，本来已经避开了可能被认识的人发现的地方，没有想到在这里碰到最不想见到的人的朋友。 是一种宿命吗，怎么努力都逃不掉，还是要按照特有的轨迹走下去。 “是啊，很巧，听杜飞说你出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去找杜飞，杜飞……” “请你不要说了好吗。”女生打断默锌幽幽的说道，低着头看着冰冷的水泥地面。 “你想给你女朋友买生日礼物？”女生转移话题说。 “嗯。”默锌点点头，他不知道杜飞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走到这一步，女生不愿意提起，默锌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其实……。”女孩想了想继续说。“女生不在乎男朋友送她多么贵重的东西，只希望男朋友能带给她一种温暖，一种感动。” “一种温暖，一种感动。”默锌重复着女孩的话，傻傻的站在那里思索着，女孩从他身边离开都没有发现。 “怎么做才能让她感动呢？”满是疑惑的话语弥漫在这条有点寂静的街道里，看了看周围已经没有了女孩的身影，远处一个广告牌吸引了默锌的目光。笑了笑往那里走去。 第十八章 走出商铺没有看到你的身影，手机上显示的字迹刺痛了双眼，内心仿佛被插入针筒，不断的抽离着欢快的情绪，直到一无所有，被大片大片的空虚淹没。 “今晚茗悠的生日，我先走了。” 如果今晚不是茗悠的生日结果又会怎样，黯然的往前面走去。霓虹灯下行走的人们，你们又装着什么样的故事。 缓慢的移动着脚步，踩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本该是我们的世界，现在却是一个人在街上游荡。一步，一步。伴随着内心一种破碎的声音，麻木的迈着步伐。 该往哪里去？站在街道的尽头，向走还是向右，谁能给个指引。 微微抬起头看着手里黑色的月牙形吊坠。曾多少次徘徊在那间商铺，只想买一件属于我的东西送给你，让它贴在胸膛聆听你心的声音。 不知道它能不能听到欧笑嫣这个名字。 选择h大推荐表，本身就是个错误，只想在这最后的日子里可以和你拥有一个共同努力的目标。那样就会感觉和你离的很近。虽然你努力的动力不是来源于我，可是我的动力却是因为你。这些你是否察觉过，是否在你的心里有一块小小的位置属于我。 多想亲手为你带上这个吊坠，让他感受你的温度。你手臂的伤已经在慢慢愈合，是否会留下一块伤疤，属于我给你留下的痕迹。 可能我什么都留下不了吧。 曾多少次徘徊在那间商铺，为你挑选的东西该怎么送出，鼓足的勇气变成了破碎的幻影。下次有该怎么送给你。 吊坠在空中随风摆动，远处一道红色的光线透射过来碰触到月牙的尖角折射进眼睛，在眼睛中留下一点血红。 你可知道，当服务员问，是不是送给男朋友的礼物时候。虽然摇头否认，内心被一瞬间短暂的幸福包围。急促而残缺的美。 收回吊坠放进校服的衣兜里，辨认了下方向往右面走去。 杜飞低头看着手机上的信息，仿佛被雷击一般僵硬在那里。无数的信息出现在脑海，好的，坏的，快乐的，痛楚的。急速的塞满整个心田。不知道那种情绪在操纵着自己。 脑海中那个原本模糊的身影渐渐的清晰。认为自己会忘记，现在却越来越清晰。 该怎么做？ 两年前的不辞而别，徘徊在街角的日日夜夜。为你离去流下的眼泪，可曾融入空气飘荡到你身边。 我不要一句简单的对不起，你用对不起铺成的荆棘的道路，留下我多少血红的足迹。 我要一个理由，哪怕是个可以彻底死心的理由。 可还记得你曾说过，要陪我今生今世，最想老的时候听我说，生命中有你陪伴今生无悔。 是什么让你放下彼此的诺言，转身离去。又是什么让你选择回来。 那些过往的画面再次出现在脑海，残缺而美丽的场景。 手拉手奔跑在田园里，耳边响起你银铃般的笑声，微风轻抚面颊，心在甜蜜中沉醉。曾经这是我的世界，现在丢失了全部。 躺在草坪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头枕在手臂，手握着手感受着彼此的温暖。你在我耳边轻声细语，聆听你优美的声音，迷醉在夜色的风中。 骑着单车带着你穿梭一条条街道，双手环住腰围，头依偎在后背上，身体交融在一起，感受着你的心跳。你是否聆听到我心里对你的爱意。 你给我的怎么能忘记。 杜飞突然站起，拨开阻碍奔出教室，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屏蔽了吴明有点惊讶的呼喊，杜飞，你干什么？杜飞……。 泪水模糊了视线没有看到同学们惊讶的表情。 楼梯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奔跑到学校里那片空荡的广场，看着经闭的学校大门，往旁边的围墙跑去。 一次，一次的跳起。手抓住围墙的边缘慢慢的滑落，围墙蹭破了手纹，蹭破了校服。一墙之隔的世界就有要寻觅的目标，却在这边无力翻越。 “我来帮你吧。” 杜飞回头看着黑暗中模糊的身影。吴茗的轮廓在教室窗户里透射出的光线下渐渐的清晰。 “虽然我能帮你开个出门证，我想你可能等不急。” 吴明走到围墙边蹲下拍了拍肩膀淡淡的说，“踩在上面过去。” 杜飞骑在围墙下看着吴茗，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吴明遥遥头，“我不知道什么事让你着急，只希望你能记住，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杜飞点点头跳下围墙。 看着杜飞消失在视线里，吴明微微的叹了声气。今天杜飞的表现，默锌和笑嫣的逃课是不是有所联系。如果是他们之间又会有怎样的故事上演。 吴明不知道，他很想知道。这是班里升学有希望的学生，他不想在即将来临的高考中出现什么意外。 谁的青春没有错，只因有错才变的完美。 杜飞往信息上的地址跑去，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两边的建筑物在不停的倒退。穿越在两边的霓虹灯下，眼睛朦胧而失焦。仿佛进入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从一种颜色进入另一种颜色。 你过的还好吗？还记得我们之间的曾经吗？ 回忆被不停的拉扯着倒退。倒退到我们相遇的那一天。 男生骑着单车从女生旁边呼啸而过，微微侧头观望。一副优美的画面刻印在脑海里，感觉到呼吸有点困难。 苍白的光线在梧桐的树叶之间横冲直闯，突破阻碍透射在水泥地面上。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绿白相间的图案。随风而动，绿白互换。 女生缓慢的走着，乌黑色的披肩秀发随着脚步的起伏荡漾起波纹。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透射出不含任何杂质的神色，微微眨下眼睛，仿佛都能溢出水来。薄薄的朱红色嘴群，微闭时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白色的校服印着绿色的叶纹，叶纹随风而动在衣服上变换着不同的姿态。女生从白色的光线中走进绿色点缀的空间。仿佛撕破虚空一样缓缓走来。几声鸟鸣声刺破空气飘荡在耳边，如此优美的画面敲击着杜飞的心房。 钩头观望，下意识的踩着脚踏板。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夹杂着一声低沉的闷哼声吸引了女生的视线。 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杜飞眉头微微皱起。清脆的声音敲打着杜飞的耳膜。 “看什么看？” “看空气。”杜飞回答到。 “看空气为什么要看我这里的空气。”女生饶有兴趣的问。对于杜飞这种另类的回答方式勾起了女生的好奇。 “因为空气中有你。” 第十九章 晚上八点三十分。 默锌站在学校门旁的一颗梧桐树下等着茗悠，陆陆续续的人群开始涌出学校。三五成群的学生唧唧咋咋的走在一起。有些则是一个人，推着单车或怀抱着课本。 在这个学校待了三年，感觉一片恍惚。还有一个月就要和这个学校彻底的分开。三年里自己给这个学校留下什么？无数个奔走的脚印，脚印属于鞋并不属于自己。给这个学校留下的也许只是无数个虚影。 不知道自己给学校留下什么，亦连学校给自己留下什么也不知道，数字、公式、还是那组成语言的字符。仿佛一切都停三年前。其间的这三年一片苍白，碰触不到一点阳光的痕迹。 试图回忆能让自己微笑的事情，在脑海中不停的翻越着一页一页生活的画面，首先映入脑里的则是考试。大考、小考。贯穿整个三年的时光。 三年的青春岁月拿什么去回忆你。 那美好的画面被这些杂乱的信心压在心里的最深层，不去刻意的想，仿佛并没有在自己身边发生过一样。 甜美的笑容，银铃般的笑声。 看了看校门口的方向，那个等待的身影还没有出现，渐渐稀少的人群，并没能阻挡住视线。 想到精心安排的一切，默锌不由的笑了。 希望你能喜欢，能给你带去一个枯燥岁月里的惊喜。能在你的回忆里留下一段美丽。 视线里出现一个不断摇晃的手臂，默锌看着文倩身边的茗悠，微微的笑了下走了过去。 “默锌，我可把茗悠交给你了，李嘉明都让我给打发走了。呵呵……”文倩笑呵呵的看着默锌说。脸上一抹不易擦觉的别有意味的微笑。 茗悠扯了扯文倩的衣袖，脸上飞来一朵红云，娇羞而柔美。 “你以前都喊我默锌哥哥，现在怎么不喊了呢？”默锌看着文倩说。 “那是以前。” “以前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我心里的默锌哥哥开朗活泼，总能带给我欢笑。你看看现在的你，冷巴巴的。我才不想让你破坏我心里的那个美好的身影呢。我的默锌哥哥永远十三岁，活在我的心里。哼！现在的你除了对茗悠笑，很难看到你的面目活动。”说着还用手臂碰了碰茗悠。“茗悠啊，真羡慕你哦，云汇高中著名的冷面公子的笑容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 茗悠低着头不停的拉着文倩的衣袖，文倩则是视而不见继续邪笑着看着默锌。 “我有那么冰冷吗？” “还好，夏天不用开空调，茗悠在你身边绝对不会中暑，所以才这么放心交给你。” “额……。”默锌无语的看着文倩，什么时候那个整天粘着他的小女生变的这么厉害了。 “别扯了，衣服都块被你扯破了。”文倩侧头看着茗悠，茗悠停下拉扯，抬头看着文倩。文倩咯咯的笑着。“看茗悠脸都红了，看来今晚天气闷热啊，还是把她交给你这个空调，给她降降温吧。”“我怕冷先走了，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哦，对了，我告诉李嘉明茗悠今晚到我那里玩，要晚点才回去哦。” 咯咯咯…… 伴随着笑声，文倩渐渐远走。默锌没有听到文倩喃喃的自语声。“我们都长大了，很多事情都回不到原点，多想在喊你默锌哥哥，缠着你，在你身边撒娇。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像以前一样自然。内心总有一处阻碍突破不了。” 默锌和茗悠并肩走着，穿过一条街道。彼此保持着沉默。默锌的手碰到茗悠的手，几次伸开想握住，却总没有勇气。 在街的拐角，往右面走去。茗悠只是下意识的跟着默锌的步伐，不知道默锌带他到什么地方，无论到什么地放，身边的人是默锌，她的心里都会很安定。 课间的时候，文倩神秘兮兮的对她说，放学后默锌在校门口等她。把李嘉明的电话号码要去编造一个晚点回家的谎言。 茗悠几次问文倩默锌有什么事情，开始的时候，文倩只是说，我怎么知道，你见到默锌自己问啊。后来问的多了，文倩有点招架不住，只能说，茗悠大小姐你就别问了，一晚上都是同一个问题。 告诉你是秘密，秘密你懂不，秘密说出来就不叫秘密了。 最后茗悠真就不问了，主要是文倩带上耳机练习英语听力，她的话无从入耳。 “茗悠，对不起。”默锌停下脚步说到。茗悠还在回忆里面没有走出来，脚步还在下意识的迈着，没有注意到默锌突然停下的脚步。 直到一股力道拉住自己的手，茗悠有点茫然的回头看着身后的默锌。尴尬的笑了笑说。“怎么了？” “对不起。”默锌重复着说了一遍。把茗悠拉到面前。“对不起，今天是你生日都不知道。” “是我没有告诉你，马上就要高考了所以没有告诉你，是文倩告诉你的吧。” “嗯。”默锌点点头。 看着默锌带有歉意的眼神，眼眸中自己小小的身影。此刻你的眼中只有我，我的眼中也只有你。心里有丝丝的甜蜜。平时谁在我的眼里流浪，我又在谁的眼里流浪。 你不知道我的生日我不怪你。在别人的眼里你是一个冰冷的人，我知道你的冷是因为你心里藏着太多的故事。虽然你不愿意和我提起那些过往。希望等你释怀的时候你会对我说的，无论发生什么只要能守候在你身边就已足够。 你的眼神之所以忧伤，是因为岁月在你的眼里刻画里太多的痕迹。 “走吧，我要给你个惊喜。” “哦，是什么？” “不能说，是秘密。” “又是秘密。” “什么……。” “我问过文倩，她也不告诉我，说是秘密。还说，秘密不能说，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 茗悠微微嘟起小嘴，默锌拉着她的手侧头看着她。“你知道吗，茗悠，你生气的样子很美。” “那我不生气的时候呢？” “美，你生气的时候微微嘟起的小嘴仿佛能把我融化一般。你不生气开心的笑容，能让我心里充满阳光。” “那我就天天在你面前生气。” “那我就天天学着哄你开心。” 忽然空气中仿佛一种不安份元素跳动着。彼此注视着对方愣在那里，从在一起他们没有说过这样柔情的话。原来不是不会说，只是没有突破内心里的那层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