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闯古代》 第一章 离谱的穿越(上) 某中医科大学的校园,不显眼的石凳上做着个悠闲看书的女孩,神色有些苦涩,清澈的双眼若有似无地盯着背对着她的英俊男生。 “飞扬,我……”英俊的男生沉默了半天,终于慢慢吐出几个字,于飞扬自嘲地笑了笑,他还解释什么啊? 慢慢地,于飞扬突然觉得这样压抑的气氛不适合自己,起身,道,“徐阳,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于飞扬的态度变得有些冷淡。 因为她知道趁现在做个了断也不失为一种明智的选择,总比一直被他蒙在鼓里好吧,此刻她的笑容在阳光下过分的耀眼。 徐阳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吸了一口气,道,“其实,之前我对你好,真的只是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可以交心的朋友,从来没有想过我们是那种关系……”徐阳的声音渐渐变小了。 于飞扬不以为意,在心里嘲讽自己,淡淡道,“所以呢……” 徐阳愣住了,为什么飞扬表现的那么淡然,她不是应该很生气的吗?她不是一直很喜欢自己吗? 她的漠然让他觉得自尊心受挫,语气突然沉重了许多,“你知道我的意思,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是情侣的,我喜欢的一直是夏紫怡。” 不知道是为了刺激飞扬,还是本来就是他的心里话,徐阳说的很坚决。 “呵呵……”,飞扬突然低声笑了起来,道,“我说徐阳,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会成为情侣啊,况且我也从没那么想过啊!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她说是误会?徐阳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淡淡的苦涩侵袭着于飞扬,说这些话,只是为了给自己留点面子。 “既然是这样最好,那我就不必多费唇舌,我去图书馆了,再见!”徐阳说得很冷淡,不留情地转身就走了。 于飞扬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渐行渐远,一下子感觉好陌生,无奈地笑了一阵,合上医药书,哎,从今天开始,她又恢复了单身生活。 这样也好,她就不必再担心学校同学的流言蜚语了,都是无稽之谈,都是无聊的传说,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最开始传的,有种给她站出来!看她不给他一拳。 校园突然变得很安静,安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校道只有几个穿着校服的同学走过。 于飞扬开始自言自语,自我鼓励道,“从今天开始,我要努力点咯,将来好成为一名合格的中医医生,加油!”说着往宿舍走去,该回宿舍收拾东西了,明天终于可以放暑假了! ——————————————————分界线——————————————————————汽车在宽敞的公路行驶,于飞扬靠窗坐着,“在想什么啊?臭美的飞扬。”好友林倩推了推她。 于飞扬回神,瞪了她一眼,微嗔道,“你干嘛突然吓人啊!害我刚才心跳慢了半拍耶!”林倩不以为意地摸着脑袋,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啦,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就放过你这个丫头,下不为例哦!”于飞扬伸出一根手指警告她,下次再吓她就要她好看。 林倩忙点头,“一定不会,哦,对了,你刚才在发什么呆啊?”她侧脸看着飞扬,既担心又好奇,凭她直觉,总觉得飞扬有事瞒着她。 于飞扬摆摆手,不以为意,“没什么啦,你太多心了,我能有什么事啊,就算有事,也是那些老师施加压力,要我们一定要熟悉那些草药。” 林倩咋听,脸黑了一半,什么嘛,搞了半天原来是担心那些鬼东东啊。 “对了,你回家后有什么打算?”飞扬转过脸,双目对视着她。林倩一副为难的表情。 …… 一个小时过去了,于飞扬下了车,跟林倩告别后,直接坐上公车回家。 “叮咚……”一阵门铃声飘起,于东扬很不耐烦地放下小说,从沙发上跳出来,“谁啊?” “是我啦,老哥,快点开门!”于飞扬使劲嚷道,这个臭于东扬真是太不像话了。 开门,嘲讽的声音飘来,“哎呀,是你这个臭美的妹妹回来啦,今天怎么不叫我去接你啊?”于东扬顺手帮她搬东西。 “谁回来了啊?”艾青从厨房里面出来,见是宝贝女儿,立刻喜笑颜开,“宝贝女儿回来啦!” “妈,原来你在家啊,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于飞扬笑着倒水,还不忘讽刺一下老妈。 艾青皱了皱鼻子,摆出委屈样,“飞扬,我的宝贝,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老妈我呢?真是太伤心了。”说着撩起衣服,一副抹泪的可怜样。 飞扬满脸冒黑线,这个臭美的老妈还是没变,做戏一流,于东扬继续蹲坐在他的宝贝沙发上,沉迷他的武侠小说,才不管那两个女人聊什么呢? “宝贝,你累了吧,老妈给你做好多好吃的哦,等等哦!”说着不忘对她放电,笑脸更加深刻,一直被当成雕像的于东扬大声喊抗议。 “老妈,你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我回家你就不好好招待我,你宝贝女儿一回来就……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艾青拿起锅铲,“警告”他,“臭小子,你嚷什么啊?你是从垃圾堆捡来的,满意了没?” “世界太黑暗了……”于东扬不满的叫嚣声响彻了整个屋子,温馨不已。 “呵呵……臭老哥你就继续叫你的吧!” ——————————————————————分界线————————————————————晚饭过后,于飞扬舒舒服服地躺在她的粉红小床上,抱起维尼熊,脑袋却想起今日跟徐阳的情景。 “扣扣”,两阵敲门声袭来,飞扬放下维尼熊,套上棉拖鞋走去开门,“老妈,怎么是你啊?” 两人进来后,艾青笑呵呵地按下飞扬,道,“女儿啊,那个学习怎么样啊?”她好像话中有话,听得飞扬有些想睡觉了。 “老妈,有什么就直接说,何必拐弯抹角?”艾青就等她这句话,拍了拍她的肩膀,激动道,“不愧是我的宝贝女儿,这么懂你老妈我的心思。” 高兴地紧搂着飞扬,飞扬无力得任由老妈抱着,满脸黑线。 半晌,艾青手里多出了一张票,在她面前晃了晃,“宝贝女儿,老妈看你学习那么辛苦,所以特意逼你老爸把旅游的票让给你哦!” 旅游?于飞扬两眼发亮,似惊似喜,“老妈,真的吗?”从她手里抢过票,爱不释手地浏览着。 艾青高兴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太好了!宝贝女儿这么痛快答应了,于飞扬接收到艾青不一样的眼神,这个老妈不对劲耶? “老妈,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她总觉得老妈笑里藏刀,她不是最喜欢旅游的么?今日咋那么好心,把机会让给自己呢? “不不……宝贝怎么会这么想呢?”艾青忙摆摆手,误会误会! 于飞扬还是不太相信,“真的?”艾青如捣蒜般点头,她只是让宝贝散散心,因为听说她很卖力学习中医呢,再过一年肯定能成为好医生,呵呵。 “什么时候出发?”于飞扬又拿着那张票看了看,“明天。” “哦,那我是不是该准备一下。” “当然啦,不过呢,这是老妈写的纸条,拿着。”艾青递给她一张写得满满的纸条。 “什么来的?”飞扬愣愣地接过纸条,“你自己看看喽!”艾青继续笑呵呵的。 于飞扬差点没从床上摔下来,“老妈,你说我是搬家还是旅游啊,带那么多东西,我还不累死!”天啊,这个艾青女士还真不是盖的! “不许抗议,你什么都得听我的。”艾青扬起下巴,拿出女主人的架势,不容许任何人抗议。 于飞扬无奈地叹气,“知道了,我遵命就是了。”到底是旅游还是受罪啊? 第二章 离谱的穿越(下) 清晨,楼梯传来“蹬蹬”的声响,于飞扬兴冲冲地下楼,嚷着,“老妈,准备好了没啊?” 艾青把准备好的行礼拿了出来,一个被塞得鼓鼓的背包,“喏,宝贝,拿着,老妈可是什么准备好了的哦,也不用担心肚子问题。” “哦,谢谢老妈了。”于飞扬不以为意,接过沉重的背包,真是重死她了,于东扬手里捧着小说,不服气道,“小妹,你看老妈多偏心,什么都让给你?太不公平了。” 于飞扬笑了笑,“老哥,你就认命吧,好了,老妈,老哥,我走了。”艾青和于东扬送她出了门,一路目送她上了公车。 于飞扬跟两人道别后,心神不宁,突然有一去不复返的错觉,摇了摇头,踏上了旅游的征途。 两个小时后,汽车在崎岖的山路停车了,“这到底怎么搞的嘛?干嘛在这停车啊?”乘客抱怨不已。 “就是,就是……”大部分的乘客不满地议论纷纷,于飞扬暗自喊倒霉,真是的! 售票员满脸愧色,不停道歉,“各位不好意思,轮胎爆胎了,我们没有备份新的轮胎,所以……” “所以什么呀,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啊?”甲乘客最先带头不满地嘟囔着,立刻一大群人鸭舌般抱怨个不停,售票员更是为难,不知道是解释还是不解释。 “大家先静静,我们一定会加快找到新的轮胎,不过这里那么偏僻,可能要等一个小时左右,大家就将就一下吧,我们也没预料到的。”司机终于忍不住出来说句话,安抚乘客们躁动的心。 顿时,乘客们都沉默不语,认命再等一个小时了,于飞扬下了车,大家都四处逛逛,聊天的聊天。 这个地方虽然偏僻了些,但是山清水秀,溪水潺潺流动,树木花草挺拔生长,富有生机活力。 不远处,一座村庄矗立眼前,弥漫着朦胧的气息,于飞扬好奇得往前走,反正离开车还有一个小时。 村庄被一层层山包围着,有点世外桃源的意味,一年老的老伯在柳树下悠闲的叼着烟管。 “您好,老伯,请问一下,那是什么山啊?”于飞扬走到柳树边,问道,这里让她最好奇的就是那似有若无,虚无缥缈的山。 老伯见是陌生的女孩,笑呵呵道,“小姑娘是说那山啊,那是我们这里的时空山。” 于飞扬惊愕不已,“时空山?”有这种名字的山么?她可是从来没听过有什么时空山的啊? 见她惊愕的神情,老伯笑道,“小姑娘是从外地来的吧。”于飞扬点点头,他到底想说什么呀? “那难怪你不知道了,我们这里有个传说,时空山是时空的隧道,可以穿越时空,一直都流传到现在了,旁边还有一棵时空树,是时空隧道的入口,听说钻进里面去,就可以到另一个时空去。” 老伯说完,又叼了叼烟管,神情安逸,留下于飞扬一愣一愣地站在那,穿越时空?那也太离谱的传说了吧?怎么可能的事。 “那老伯,有没有人穿过去了啊?”她好奇问道,老伯停下烟管,凝眉想了想,“传说是有,真正有没有我就不清楚了。” 晕!是真是假都不知道,于飞扬却被好奇心驱使,她突然之间好想去会会那个所谓的传说中的时空山了。 “小姑娘,千万不要钻过那时空隧道的入口啊,万一进去了就回不来了。”老伯好心提醒着。 “谢谢老伯提醒,我只是看看而已。”飞扬笑了笑,心里暗自好笑,怎么可能的事嘛?平时考试做选择题不见撞对,穿越时空那么好的事,怎么也轮不到她的? 她放心得往时空山的方向奔去,再看了看手机,还有45分钟才开车,真是晕死她了! 飞扬花了10分钟走到了那棵时空树下,感觉跟《犬夜叉》那里的时空树有几分相似,树旁有个可以容人钻进去的洞,果然像那位老伯说的。 可是,就这样一个洞口,会是通往时空的隧道吗?她双手环胸,仔细考虑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刚挪步低着头想进去,又想起老伯刚才的嘱咐,犹豫了一阵;可是,这只是传说而已,不是嘛?哪有那么灵验的传说啊,她突然感觉自己很幼稚,居然会相信这种传说。 她下定决心,决定去看个明白,万一里面真的是另一番景色,那岂不是太浪费了?她决定做吃螃蟹的第一人。 飞扬俯着身子,慢慢地穿过山洞,浑然不觉时空已经发生了交替变化;她继续走过山洞,洞口的光亮慢慢接近了,她挂着安逸的神色,哪有什么穿越时空的传说嘛,都是骗人的。 出了洞口,眼前豁然开朗,果然是另一番景色,桃花盛开得旺盛,杨柳随风飘扬,阳光照的人暖洋洋的,不敢亵渎。 飞扬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没有电线杆,没有污染的空气,让人沉醉其中。 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牵着黄牛从旁路过,皆好奇地望着这个陌生的女子,停下来嘀嘀咕咕。 飞扬噘着嘴巴,多看了那几人一眼,这里的人打扮得好奇怪哦,是因为太穷的原因吗?穿得好老土,都什么年代了,还牵着牛来犁田,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她开始好奇不已,一层声音飘来,“这到底是哪里的姑娘啊?穿得怎么那么怪异啊?” “就是,就是……难道是外族的姑娘啊?可是她的头发还有那身装束……?” “她长得蛮漂亮的,就是好怪哦!”几个路人看着于飞扬议论纷纷,说个不停。 他们在说她吗?飞扬眨着眼睛,继续目不转睛盯着他们,忍不住问道,“请问,大叔,这是哪里?” 一年纪较轻的小伙子问道,“姑娘,你是从何而来的?”现在反倒问起她来了,更让飞扬搞不懂。 另一个大叔道,“姑娘,这是李家庄啊,再走半个时辰就是京城了,这里也算是比较富饶的村庄。” “哦。”飞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随意应声,什么李家庄,什么京城啊?关她什么事啊? “那敢问姑娘是从哪里来的?” “我家在广东省广州市,听过没有?”那几人听罢都摇摇头,飞扬不打算再浪费时间,看看手机,还有20分钟就开车了,她还得赶回去呢。 “那我先回去了,再见!”飞扬跟几人道别,努力回忆刚来的那条小路,怪了,她都快找了10分钟了,怎么还没找到啊,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开什么玩笑哪!她继续找,额头上冒出一丝丝冷汗,太紧张! 现在她连那个山洞都找不到了,怎么回事?好像那座山平白无故地消失了,太匪夷所思了! 该死的,她绕了半圈又回到了原点,飞扬火都快冒起来了,忿忿直跺脚!眼看太阳已挂在了正空,意味着中午已经到了,她焦急地直冒汗。 远处传来马蹄声,尘土随着微风滚滚吹来,“咳咳……”飞扬忍不住咳嗽起来,被尘呛着了,该死的,是谁那么没有公德心,居然在路上骑马呀? “谁啊?”飞扬不满地大叫起来,被尘飞得睁不开眼睛,马飞奔而过,只留下条条痕迹。 马上的人若有所思地回头,望了望大叫的女子,抿唇笑了笑;不一会儿,又是一匹马呼啸而过,尘土再次被卷起,空气变得浑浊不堪。 这次她可是真的被惹怒了,喊道,“你个死人,你们怎么这么喜欢在路上骑马啊?”真是郁闷死了,飞扬瞪眼,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吁……”骑马的人顿时调头,缓缓走过来,“冒犯姑娘了,请姑娘见谅!”半空中飘来好听的声音。 飞扬抬眸,刹那间,痴痴地望着声音的主人,心里泛起无数花痴,好、好帅哦!! 第三章 他们是谁? 骑在马上的年轻公子诧异地望着这位穿着怪异服装的女子,眉头微微皱起,问道,“姑娘,为何这般看着在下。” 年轻公子嘴角翘起,挂着半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呃?于飞扬小脸泛着红润,尴尬地别过脸去,真是晕死,不管到了哪里,看帅哥的习惯还是没改掉。 “呵呵……”飞扬干笑了两声,无奈地扯了扯背包的带子,道,“那个……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不是有意看你那么久的,啊,不……我的意思是,我没有看你……不……” 飞扬越解释越乱套了,慌乱地不知所措,年轻公子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慌乱的表情,越发好笑。 此时,走在前头的那位俊美公子也调头,悠悠走了过来,懒懒道,“云兄,到底何事逗留那么久。” 飞扬闻声回头看向那好听的声音的主人,云清宁白皙的俊脸上挂着干净的笑,朝那位白衣俊逸的公子交换了个眼色。 “宫言兄,刚才我们的马惊了这位姑娘,特意停马来跟她道歉的。” 听着云清宁不急不躁的解释,于飞扬莫名地兴奋,原来这位叫云清宁的人那么温柔啊,顿时对他的印象大好。 宫言脸上总是挂着调皮的笑,修长的双眸朝飞扬眨了眨,慢条斯理地作揖道,“这位就是云兄所说的那位受惊的姑娘啊,可在下怎么看,她都不像是受惊了啊。” 飞扬胸口顿生微小的怒意,抬眸微怒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当她视线对上他调皮清亮的眼眸,还有他俊逸无比的脸颊,乌黑飘逸的长发,还有薄唇上若有似无的笑意,又将怒意收了回去。 谁叫她对帅哥总是“怜香惜玉”呢,不看白不看,于飞扬心里偷笑着。 没想到钻进那个奇怪的洞穴可以看到两位极品帅哥,真不枉此行! “姑娘,为何也这般看着在下,在下知道爱慕在下的女子多不胜数,但是……”宫言调侃道。 “喂,你说谁色眯眯看着你啊”,于飞扬尴尬地别过脸去,这个臭帅哥真是太不给她面子了,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宫言无奈摇头叹气,不知何时摸出了一把折扇,慵懒道,“姑娘,在下何时说你色眯眯看着在下,那可是姑娘自己说的啊,没想到姑娘不打自招了。” 什么?不打自招?于飞扬目瞪口呆地盯着骑在马背上的那位对她出言不逊的帅哥。 “你……你真是太不可理喻了。”飞扬气结,实在找不到理由来反驳他,因为刚才她的确有那么一点点仰慕他,但是,现在……哼! 宫言“啪”得一声打开折扇,好笑又委屈道,“姑娘,刚才是姑娘看着在下,在下可都没生气,怎么这般倒说在下不可理喻了呢。” “你……”于飞扬伸出一根手指,目瞪着那个帅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硬生生把这怨气吞下肚子里,行,算他能干,好女不跟帅哥斗。 云清宁见状,温柔地笑了笑,冲着同伴宫言道,“好了,宫言兄,你就别逗这位姑娘了。” 就是就是,于飞扬见云帅哥也帮起自己来,不免有些心飘飘,完全忘了自己现在身处何地,也忽视了此刻两位帅哥的装扮。 “哦,对了,在下冒昧问一句,姑娘可是外族之人?”云清宁认真地打量着于飞扬身上的装扮。 简直可以用奇装异服来形容,除了想到她是外族的姑娘,他实在想不出她到底是哪里来的。 “哎呀,你不说我倒忘了……”于飞扬恍然大悟地喊了一声,刚才只顾着跟他们说话,还有那个臭屁得很又耍她的帅哥,想着想着,还不忘瞪宫言一眼。 宫言沉默不语,嘴边却挂着饶有兴趣的笑,对于飞扬刚才的眼神并不挂心。 “这位姑娘莫非是高山族人?”宫言修长的双目带笑地看着她。 耶?高山族?于飞扬紧锁着秀眉,那帅哥到底说什么胡话?倒是那两位帅哥的打扮才让她好奇。 她清了清清脆的嗓音,蓦然道,“不是,我是汉族人,你们是哪个少数民族的人,都已经这般年头了,还穿得那么古色古香,是你们民族的习俗吗?” 于飞扬清灵的双眼盯着面前的云清宁和宫言,这装束不是只有拍摄古装片才看得到吗? 她敢肯定这里绝对没人拍戏,可是,她究竟来到什么民族了。 那个山洞真的有什么神秘的事发生吗? 柳树下那老人的音容忽然闯入于飞扬的思虑中,时空树?她有不好的预感?该不会那个传说是真的吧? 于飞扬脸色煞白,双手开始无力地下垂,想着刚才莫名其妙消失的山,现在她除了相信穿越的事实,她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安慰自己。 云清宁二人面面相觑,暂时忽略了她刚才奇怪的话,只关注着她怪异的神色。 “姑娘身体无恙吧?”云清宁特有的轻柔声问候道。 怎么办哪?现在她回不去了吗?于飞扬整颗心都倾入在穿越这不能相信却不得不信的事实上。 宫言也开始惊愕,剑眉微微一怔,刚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轻声道。 “姑娘……”于飞扬像是没听到。 宫言无奈地下了马,神不知鬼不觉扬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啊——”于飞扬心跳露了半拍,慌神地抚着心脏,没好气地瞪着他。 “你怎么忽然跳下来吓人啊?” 宫言实在没想到她反应会那么强烈,秀眸直愣愣看了她几秒,随即笑了笑。 “在下并无吓姑娘的意思,只是姑娘方才想得太入神了,才没注意到在下。” 是这样吗?于飞扬有点不相信地瞧着他,才发现近距离地看他是一种美的享受。 刚才他坐在马上并没有看清他的五官,现在清晰的五官无不放大在自己面前,她“怦怦”的心跳声仿佛要碰出来似的。 “咳……”宫言不觉地轻咳两声,对眼前女子炙热的眼神他还是不太习惯,阅历女子不少的他竟也这般尴尬。 嗬!于飞扬回神过来,脸色红得深谙,她竟然看帅哥看的出神,真是晕了! 云清宁不知何时亦从马上跳下来站在两人面前,均匀的身材让人叹为观止,于飞扬心里坦白地承认此两名帅哥是她见过的最完美的人,甚至比徐阳更有品味。 “云兄……”宫言望了望走来的云清宁,笑道。 于飞扬也趁机回头看了看干净得如仙子般的云清宁,云清宁轻点着尖削的下巴。 “姑娘刚才为何……” “哦,没什么,只是想到不可思议的事,所以愣了一阵,不用担心,我没什么事。” 于飞扬笑着跟他解释。 “那就好,在下还担心姑娘身体抱恙,特下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云清宁依旧笑得如沐春风。 呵呵,听到帅哥这般关心倒觉得甜蜜蜜的,原来是担心她啊! 于飞扬咧嘴扬起甜美的笑,秀美的五官更是清新自然。 “谢谢你的关心,对了,我叫于飞扬,请问二位怎么称呼?” 宫言收起了折扇,悠然地拱手笑道,“在下宫言,这位是云兄。”云清宁点了点头。 “两位好啊,我想问问你们,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于飞扬忐忑不安地望着他们。 云清宁谦逊笑了笑,微微拱手道,“这里是李家庄,姑娘是迷路了还是……”他又望了望神情安逸的宫言。 又是李家庄?李家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那个山洞居然通到这里来,于飞扬越想越不安。 早知道她就不好奇了,拿着手里那张旅游的票,愤愤地揉成一团,运气真背! “我……”于飞扬顿了顿抿唇不语,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迷路。 “有难言之隐?”宫言眨着他修长明亮的双眸问道。 于飞扬望了望飘逸的他,又望了望出尘的云清宁,轻轻点点头。 云清宁颦紧的双目渐渐展开,笑道,“于姑娘莫须跟我二人客气,若在下能帮上忙的,定当再所不辞。” 有他这句话那她也就安心了,她扬起笑脸说道,“现在是公元2008年吗?” 公元2008年?宫言与云清宁面面相觑,她到底在说什么? 宫言终于忍不住好奇,翩然收起了折扇,问云清宁,“云兄见多识广,可知道于姑娘所说之意?” 云清宁颦了颦眉,浅笑摇头道,“连宫言兄都不知之事,在下又岂会知道呢?” “这样啊……”宫言稍稍思索了片刻,嘴边却勾起笑意。 看来还有拜剑山庄两位英俊庄主不明之事,这位于姑娘确实不简单,到底是敌是友? 于飞扬郁闷至极,两位帅哥都只顾着聊天,把她搁在一旁当透明的,她真的存在感不深刻吗? 她歪着粉红的嘴巴,时不时瞟了瞟那两位遵循沉默定律的帅哥,在不开口说话她可就要走了。 暗暗打算离开此处再去寻找那座山之极,云清宁却勾起唇角柔声道,“于姑娘,在下不才,可否请姑娘解释一番?” 解释?于飞扬蓦地睁大秀目,这、这叫她如何解释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于飞扬甚是不理解他说这话何意?单纯解释公元2008年,叫她从何解释起啊? 宫言修长的双目眨了眨,兴趣盎然地过来打岔,道,“诶,云兄,在下想于姑娘怕是……” 他话未尽,云清宁瞬间脸色转白,蹙紧着俊脸,颀长的身子开始微微弯下,一只手痛苦地抚着心脏。 “云兄——!”宫言急速掠过,扶着身子瞬时虚弱的云清宁,双眸间从未有过的恐慌一闪而逝。 第四章 病情 “云兄,你怎么样?又发作了……”宫言神色变幻莫测。 云清宁慢慢撑起身子,微微扯出笑意,脸色却泛白不堪,虚弱道,“没事,药在那个包袱中……” 似乎是拼尽全力道出这几句话,抬起修长的手指指向马匹上挂着的包袱。 宫言紧绷着神经,眼神却透出淡淡痛恨,已经寻医许久,始终找不到可以挽救云清宁的药方。 “于姑娘,麻烦你可否代替在下帮忙拿药?” 于飞扬被这幕震撼了,不间断地观察着云清宁刚刚的病症。 “好。”于飞扬不加犹豫地过去,在包袱里翻,摸到一手感不错的玉瓶,转头问道,“是这个吗?” 云清宁露出浅笑,吃力地点头,额头上涔出一丝丝冷汗,看来刚才揪心得痛苦。 “给你。”飞扬微微蹲下身子,将玉瓶替给他,在云清宁拧开盖子的同时,一股不同一般的香味飘了出来。 云清宁吃下一颗药丸后,神色渐渐恢复,发青的脸也红润起来。 “没事了?”宫言紧绷地额头逐步舒展开来,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云清宁勾唇笑道,“好多了。”抚着胸口的手也慢慢垂下来,刚欲站起来,迎耳的却是一阵清脆的女音。 “你中毒了!”于飞扬肯定道,从方才至现在,眼前的帅哥脸色忽青忽白,肌肉抽搐,还有揪心的症状,很明显是中毒的症状。 “姑娘你……” 云清宁二人愕然地看着她,中毒? 于飞扬定定走过去,友好地笑道,“拜托,别这么惊奇,我是中医学院的学生,再过一年都可以替人看病了。” “中医学院的学生?” 她到底说的是什么?云清宁更是诧异不已,看看旁边的宫言,神色莫测地看着她,再是饶有趣味。 “是啊,换句话说我可以帮你看看病?” 飞扬耐心地再次解释,让她不解的是她说的话有那么难理解吗? 宫言蓦然拱手笑道,“好说,云兄,既然你我二人寻医甚久都未找到方子,不如就请于姑娘看看,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应轻言放弃。” 云清宁微微思索了片刻,蓦然点头,浅笑道,“那有劳于姑娘了!” 飞扬扯下背包放在身旁,笑道,“那个……我应该如何称呼你?” “呃,直呼在下名字便可,于姑娘不必拘谨。”云清宁拱手逊笑道。 直呼他的名字?飞扬笑得有点尴尬,这样似乎有点不妥吧,毕竟人家是帅哥,也应该称呼亲切点吧。 “不如,我叫你云公子吧。” 虽然说得很有古人的韵味,但是瞅他那身打扮,谦谦君子的形象,要她直呼他云清宁,她有点为难。 宫言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于姑娘是替云兄看病的,怎么称呼可否稍后讨论?” 她抬眸对上宫言略带调皮又很无奈的目光,秀脸一阵微红,这个帅哥还真是现实。 她不过也是想客套几句,却被他直言不讳得无法辩驳,她不好意思地搔首笑了笑。 却朝云清宁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我替你把脉……”她重新提起背包潇洒地伴在肩膀上。 飞扬秀眉望了望四周,桃花迎风盛开,山清水秀,溪水颤颤,俨然书中所描述地桃花源般,可她却觉得少了点东西。 “可是这里连休息的亭子都没有……” 宫言却不以为意,这有何难? 面前一长相平凡的村姑挎着篮子从旁而过,似乎是注意到了两位无论站在何处都引人注意的俊逸公子,不觉秀脸发烫。 宫言握着折扇,彬彬有礼上前,很有风度地拱手施礼。 如三月春风般温和的声音说道,“姑娘,在下有位朋友身体有些不适,敢问姑娘可否告诉在下哪里有地方可让在下的朋友暂时休息一下?” 村姑的心“怦怦”直跳得厉害,俊俏公子还站在自己面前,秀脸更是红得像番茄。 声音颤抖道,“公……公子如不介意的话,到小女子家中休息一下。”脸羞得垂了又垂,清澈的眼睛却时不时瞄瞄宫言。 宫言微微勾唇,转头看了看云淡风轻的云清宁和闷闷不乐的于飞扬。 “云兄,到这位姑娘家中你不介意吧?”宫言挑眉轻佻道。 云清宁默不做声,只是淡然一笑,笑意舒展开来,“在下不介意……” 村姑的心跳跳得更厉害,尤其是听到那边那位出尘得如仙子般的公子说不介意,提着篮子的手紧张地涔出细汗。 “两位公子、于姑娘,三位请进来吧。”村姑热情好客得为三人引路,踏进一间素雅简陋的竹屋。 于飞扬跟在搀扶着云清宁的宫言后面,抿了抿嘴,清秀的眼眸望了望竹屋的周围,轻轻闭了闭眼。 好清新的空气!大自然的风,浓浓的青竹的味道,最适合病人疗养了。 村姑挎着竹篮向竹屋内呼喊道,“爹、娘,有客人来了……”,她边走边往竹屋内瞧了瞧。 奇怪了,这时候爹娘应该在家才是啊,怎么会没人应呢?她撩起竹帘向竹屋看去。 “爹!!”村姑忽然大声呼喊起来,焦急地跑进去,于飞扬等人相互望了眼亦大步踏进竹屋。 只见一年过半寻的大叔半躺在地上呻吟着,村姑慌忙过去,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惊慌,扶起那大叔。 “爹,你怎么坐在地上啊?”村姑几乎是哽咽的声音,吃力地扶起呻吟的大叔。 大叔微微皱了皱眉,呻吟道,“青花,你总算回来了,爹刚才不小心扭到了脚,所以……” 说着吃力地抬了抬摔得红肿的脚。 云清宁谦和地推了推宫言,道,“宫言兄,你过去帮青花姑娘扶扶这位大叔吧。” 不用他说宫言也正有此意,他悄然收起了随身的信物,亦是防身的武器,折扇,潇洒地走了过去与青花一同将那老汉扶坐在炕上。 “爹,你小心点……”青花小心翼翼地扶正老汉,心里焦急不堪,爹脚扭伤了,必须得找个大夫啊。 于飞扬若有所思地过去,轻轻抬起那老汉红肿的脚,老汉痛得直皱眉,呻吟道,“姑娘……你轻点……” 她慢慢地抬起眼眸微笑道,“大叔,你的脚扭到了筋,短期内是不能乱动的。” 屋内的人都诧异地望着忽然说出这话的于飞扬,青花既惊又喜地问道,“难道于姑娘是大夫……”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神色安然自若的飞扬。 “还好……”飞扬聚精会神地按摩着那只红肿的脚,轻抚道,“大叔,您放心好了,没什么大碍,我现在帮你擦擦活络油,可以散去淤血。” “啊?”老汉被飞扬的话震得怔住了,急忙问道,“姑娘,活络油是什么?哪里可以买到?” “找到了……!”飞扬并没有听到那老汉的话,自顾自地翻着老妈给她准备的那个大背包。 老妈果然细心,什么都为她准备好了,没想到老妈有时候还挺管用的。 她暗自称赞老妈一番,浑然不知屋内的几个人像看奇珍异兽般看着她自娱自乐的开心样! 宫言唇角勾起饶有兴趣的笑意。 “姑……姑娘……”青花吓得目瞪口呆,对她的不理不睬更是诧异不已。 “哦,对了,你叫青花是吧?”飞扬转过头望向惊愕的青花,青花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愕然当中。 飞扬眨了眨眼,疑惑不解地望着她,她怎么了吗?向宫言投了个狐疑的眼神。 宫言抿唇微微笑了笑,彬彬有礼道,“青花姑娘,于姑娘在叫你呢?” 呃?青花从恍惚中回神,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几声,“那个,对不起,刚才……” 飞扬苦笑了几声,呵呵,这个时候应该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说道,“青花姑娘,你帮你爹揉揉吧,我教你怎么做……” 将使用方法都告诉了她,飞扬肃然站起身来,没想到她的第一次实习居然会是这样,哎——看着老汉脸上紧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飞扬总算松了口气,对了,她可是还有一个病人等着她看呢。 “于姑娘……”云清宁虚弱地笑着作了作揖。 “云公子,我们出去外面吧,我替你把脉。”飞扬提起那个背包往后背潇洒一甩。 “有劳了!”云清宁依旧笑得云淡天高,跟着飞扬一起出了竹屋。 宫言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两人,也跟着出去了。 想到于飞扬说的中毒,他便开始疑惑了,拜剑山庄防守甚是严密,云兄又怎么会中毒的? 难道山庄有内奸么?他忽然面色凝重起来。 几人坐在屋外的竹凳上,飞扬已经替他把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脉了,真是奇怪了。 她凝眉思索着,他中的毒似乎才刚开始蔓延。 “请问云公子什么时候开始身体有这种症状的?”飞扬问道。 第五章 三人结伴同行 “这个……”云清宁思索了片刻,尔后说道,“大概是半个月前吧。” “你确定是半个月前吗?”飞扬秀脸蹙成一团。 云清宁默笑地点点头,笑道,“在下敢肯定,确实是半个月前有此症状,这个很重要吗?” 飞扬松开把脉的手,严肃说道,“当然,我必须确定一下毒的潜伏期,还好,你中毒得并不深。” 她开始翻了翻包包里的医书,脸上布满丝丝黑线,这老妈还真是勤劳得可以,啥东西都装了进来,她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搬家,而不是旅游。 杵在一旁的宫言慵懒地开口道,“于姑娘敢肯定云兄确实中毒了吗?” 连宫语都无法诊断出云兄到底所犯何病,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娘居然这么有自信说是中毒? 宫言唯一的念头是:她不简单。到底是敌是友? 飞扬白了他一眼,他说的是什么话嘛,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道,“你不信我?” 宫言蓦然摇了摇头,调皮地笑道,“非也,在下也只是想确认一下,若姑娘诊断错误的话……” “咳咳……”听到这番话,她觉得好刺激,不由得轻咳了几声,微嗔道,“宫公子尽管放心,飞扬可用性命担保这位云公子是中毒了。” 他不是摆明不相信她嘛,那为何还要让她替他看病,她没好气地白了宫言一眼。 “于姑娘莫要误会,宫言兄别无他意,望姑娘不必挂心!”云清宁笑着替宫言解释。 飞扬深深吸了口气合上医术,说道,“实不相瞒,云公子你的脉象时强时弱,亦就是说脉象紊乱,这是中毒的前兆;再次,你毒发之时面色苍白继而转青,唇发紫,都是很平常的中毒征兆,可是替你看病的人不会没发现吧?” 转而她开始喃喃自语:他中毒的症状很奇怪,若单纯是食物中毒,唇发紫脸色发青,倒不是不可能。 但是他为什么会抚着心脏呢?难道他有心脏病? 云清宁先是一怔,随即又挂起惯有的笑,徐徐道,“正如于姑娘所言,替在下看病的人并没告之在下病情,所以……” 他的脸色却多了层不易察觉的隐忧,自己是何时中毒的?宫语为何要隐瞒他呢? 宫言似笑非笑坐在云清宁旁边,清悦的眸子闪过一丝变幻莫测之色。 飞扬却浑然不知那两人此刻心事重重,她忽然又想到些什么。 “对了,云公子刚才病发之时所吃的药能否给我看看?”飞扬问道。 呃?云清宁微微一怔,尔后笑容如沐春风掠过,将玉瓶交予飞扬,坦然道,“于姑娘……” “谢谢……”飞扬很有礼貌地道谢。 宫言抿了抿唇,嘴角弯起一好看的弧线,还真是奇怪的女子,“啪”得一声又打开了折扇,露出平时潇洒翩然的风度。 飞扬拧开盖子,闻了闻从玉瓶里散发出来的药香。 好清爽的味道!药丸的配方肯定有茉莉,飞扬在心里肯定道。 下一刻,她却紧锁着秀眉,真是奇怪了,为什么要添加茉莉呢?只是为了让患者安神么? “请问云公子这药是谁配给你的?” 云清宁刚欲接话,宫言眨着修长的秀目,翘唇笑道,“是在下的胞弟,宫语,怎么,这药有问题?” 宫语虽步入医门时间极短,但是总算学有成就,他的医术亦是不可否认。 宫言凝眸紧盯着飞扬变幻的表情,难道这药方有问题?他暗自思忖着。 “那可否让我跟他见个面,我有问题想请教他。” 飞扬眨巴着清眸看向惬意自若的宫言。 虽然这配成的药可以暂时压抑毒的痛楚,可是并不是长久之计,唯今只有知道他所中何毒才能对症下药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宫言和云清宁面面相觑,剑眉凝结一起。 她是要他们带她上路么? 飞扬扁了扁嘴,扫视着二人哑然的神色,沉声道,“当然是带我去见那个宫语了。” 这也要她来解释,飞扬怀疑到底是她的表达能力不好还是他们的理解能力弱。 作为医者,最重要的是共同钻研,正可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难得遇到志同道合、同样对中医热忱的人,她怎么会轻易错过呢? 仅凭她现在的医术,还须一段时间的实习,正好她亦可借此机会跟这些人混熟关系。 因为她现在也算是沦落到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地步,虽然还没那么严重。 宫言抿嘴沉思了片刻,默不做声,微微转头看向淡然的云清宁。 “云兄,看来你我二人须改道而行了。”宫言有些苦笑。 云清宁不以为意地勾起笑容,漠然不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见二人答应得那么爽快,飞扬霎时激动地站起来,俯视着两位帅哥。 “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上路吧!” 宫言似笑非笑,转动着明亮的眸子盯着一脸兴奋的她。 呵呵!怎么会有这般奇怪的女子,一听到改道竟是如此的兴奋,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云清宁略带微笑,炯炯有神的瞳眸浮云掠过般看了眼飞扬,正欲起身。青花已经从竹屋内轻盈出来,神色平静,面露女子羞涩的笑。 “谢谢于姑娘,我爹的伤已经好些了。” 她微微垂着眼帘,却不时地瞄了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宫言。 飞扬触到那道仅对宫言爱慕的目光,懒懒回应道,“哦。” 什么嘛!既然要道谢也应该有点诚意吧,干嘛跟她说话又看着那个让女孩子痴迷的帅哥呢? 飞扬没好气地冲安逸自若的宫言翻白眼。 嗬!他倒好了,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依然事不关己地摇着扇子。 忽然他悠扬地站起来,唇角一勾笑道,“好了,云兄、于姑娘,可否上路了?” 青花咋听猛然一怔,睁大了秀目颤颤道,“宫公子你们要走了么?” 宫言修长的双目随意瞥了眼她,依然挂着调皮的笑,点了点下颚。 青花眸中涌出失望之色,低头沉思,人家公子迟早要走的,要怪就怪她没这个福分。 她怎么会异想天开地想让宫公子注意到她呢? 飞扬跟着宫言和云清宁出了竹屋,两人解开了栓在树旁的马缰。 “那个……你们只有两匹马,那我……我……”飞扬扯了扯背包的带子,有些尴尬地望望两人。 她的嘴角不由得颤了颤,该不会是让她跟其中一个帅哥共骑一匹马吧? 好像她也不吃亏哦!倒是那两位帅哥不知道介不介意耶,飞扬眨着秀目盯着他们。 宫言和云清宁两双明眸互视着对方。 云清宁俊脸微微绯红,压抑着嗓音道,“宫言兄,你也知道我……我不惯与女子共骑一马,所以……” 飞扬郁闷地瞪着云清宁,秀脸倏地黑起来。 什么嘛!他……他果然介意,真没面子!! 云清宁连忙朝她微微拱手作揖,解释道,“于姑娘,在下并没有嫌弃之意,望……” “没事,云公子多心了……”飞扬故作不在乎,勉强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呵呵!被人家嫌弃还要笑着原谅他,还真累啊! 宫言身轻如燕地跳上了马,冲飞扬眨了眨眼睛,轻佻笑道,“于姑娘,没办法了,在下只好勉为其难地跟你共骑一马了。” 勉、勉为其难?飞扬嘴角抽了抽,果然都不是心甘情愿的。 飞扬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宫言已经笑着伸出了修长有力的右手。 “于姑娘,上马吧!”此刻宫言又眨着调皮的笑意,瞅着飞扬一副受委屈的样子。 飞扬本能地伸手抓住宫言的手,宫言一把用力将飞扬扯上马。“啊!”她有些吃痛地靠在宫言的胸膛上,在触碰到宫言结实的身体,她秀脸栗然一红。 宫言微微垂眼瞟了瞟靠在他胸膛的女子,抿唇笑了笑,漠然不语,持起马缰策马奔腾。 云清宁紧跟在宫言和飞扬两人后面,笑意盎然。 寂静的小道顿然卷起阵阵尘土,马蹄声渐渐销声匿迹,艳阳的桃花依旧开得烂漫,随风轻轻摇曳。 第六章 两个老顽童 暮色黄昏,天际浮起云状的红霞,两道马蹄声渐渐在靠近树林的地方停了下来。 阵阵暖风迎面扑来,卷起片片花瓣纷飞,轻柔地落到铺满绿意的树林。 “呕……”飞扬痛苦地捂着嘴巴,脸色苍白,从骑马到现在她不知道忍得多难受。 云清宁温和地瞅着她,轻柔细语道,“于姑娘身体无恙吧?” 无恙?怎么可能? 飞扬见宫言已经停马了,慌忙催促道,“快……快让我下马……” 宫言苦笑地摇摇头,叹了叹气道,“于姑娘想必是第一次骑马吧?” 他率先轻巧地跳下马,伸手望向痛苦的飞扬,笑道,“于姑娘,下来吧。” 飞扬二话不说,单手抓住宫言的手,亟不可待地跳下来,神色慌张地跑到树林里,“呕……” 宫言和云清宁都深锁着剑眉,无奈地苦笑了一阵,赶紧将马匹拴到一旁的树干上。 “云兄,看来今夜须在此露宿一晚了。”宫言惬意地望了望暖风阵阵的夜色。 云清宁只是谦逊笑了笑,如果只是他们两个在外露宿倒无所谓。 他无意瞄了眼无力靠在树旁呻吟的飞扬,但是现在他们可是多了位女子,多少有点不方便。 “那我去拾点柴火。”云清宁笑着离开了宫言的视线。 另一边,飞扬将恶心的胃液都吐了个干净,无力靠在树旁,仰头望着一轮高挂的清月。 呼呼,真是失策,没想到马颠簸得那么厉害,害她只剩下半条命了。 宫言此时无声无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惬意地笑道,“于姑娘没事了吧!” “啊!”飞扬被突如其来从头顶飘来的声音吓得撞到了树干,身体不自觉斜躺在地上。 宫言蹲下身子,想伸手拉着她却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她与树干相撞,苦笑不得。 飞扬郁闷地揉了揉脑袋,气愤地皱着眉,抬眼瞪他,“你干嘛忽然跑来吓人呀!” 真是闷死她了! 宫言无辜地眨了眨眼,苦笑不得道,“于姑娘误会了,在下并无吓姑娘之意……” 算了算了,飞扬摆摆手不跟他计较了,单手撑地而起,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 好像胃好多了,望望周围都一片漆黑了,她捅了捅宫言的手臂,疑惑地问道。 “这里是哪里啊,我们今晚难不成就在这里过一夜……” 她睁大了明眸看着紧锁着眉宇的宫言,难道她猜对了,真得要在这荒山野岭过夜? 宫言懒懒地侧着眼眸,观察着表情在瞬间变化无数的飞扬,她不会现在才知道吧? “你现在才知道……”他弯唇笑道。 ———————————————————医女闯古代—————————————————————空旷的树林夜色朦胧,皎洁的明月时不时羞涩地躲进云层里,叶蝉悦耳动听的鸣叫打破树林的静寂。 一堆篝火冉冉升起,三人围着明亮跳跃的火焰都漠然不语。 云清宁撩了撩火堆,谦逊地笑道,“于姑娘,这方圆百里都是树林,委屈姑娘在树林露宿一夜了。” 飞扬泪眼汪汪、感动地看着善解人意的他。 还是他对自己好,哪像某个帅哥只会吓她?飞扬噘着嘴巴侧眸看了看镇定自若的宫言。 她转头冲云清宁笑道,“没事,以前跟同学一起到过野外露营,所以也就没什么了,呵呵……” “于姑娘是李家庄的人吗?”久未开口说话的宫言,慵懒地靠在树旁惬意开口道。 飞扬闻声看向他,摇头斩钉截铁道,“不是!” “那你是……”他顿然站直了身子,神色古怪地盯着她,似要从她表情上看出破绽来。 只见他微微眯着眼眸,手里的玉扇已经翩然收起。 “呃……”飞扬讪讪笑了几声,慢慢抬眼望了望模糊不清的夜色,“一言难尽啦。” 倏地,草丛中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细小的声音,云清宁和宫言谨慎地凝神,相互使了个眼色。 “唰”得一声,宫言极其熟练、急速地飞出暗器,射向传出声响的草丛。 顿时,一阵细腻的嗷叫声痛苦的呻吟着。 “什么声音?”飞扬连连后退了几步,躲进了宫言的后背。 呼,是蛇还是猛兽啊? 云清宁深深鼓起内力,身轻如燕地跳到草丛一看,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正痛苦得蜷缩着。 原来是稀有的银狐!他明眸豁然开朗,蹲下身子怜惜地拎起那可怜的银狐。 “宫言兄、于姑娘……”云清宁从草丛窜出来,手里却多了团毛茸茸的东西。 飞扬轻盈地奔过去,银狐像是有灵性般“嗷嗷”叫了两声后倏地窜进飞扬温暖的怀抱。 “啊!”飞扬被银狐突然窜进来吓了一跳,只见怀中的小银狐瑟瑟抖着,像是受了惊吓。 宫言此时也起身潇洒地走过来,清亮的眸子似惊似喜。 “云兄,这只可是雪山的灵狐……?”宫言玉扇指了指飞扬怀中的毛茸茸的小家伙,讶然问道。 云清宁蓦然点了点下颚,悠扬开口道,“正是……” “这就怪了,灵狐不是出没于雪山么?”宫言似是喃喃自语,玉扇点了点眉心,剑眉深锁。 听他这么一提醒,云清宁也恍然大悟起来,若有所思地凝着秀目。 “它受伤了耶!”飞扬在触摸到银狐的茸毛之时,沾到了从灵狐身上流出来的斑斑血迹。 她二话不说将背包往地上一扔,迅速地扯开拉链,把止血的药粉洒在被暗器刺到的伤口上,小心翼翼地缠上绷带。 飞扬紧盯着毛茸茸的小银狐,咧嘴勾起笑意的弧线。 银狐跳进她的怀里,乐意地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飞扬的秀脸。 “呵呵……”被小银狐舔得痒痒的、黏黏的,飞扬抱着它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来灵狐很喜欢飞扬呢!旁边的宫言和云清宁望着灵狐挑逗飞扬,都禁不住笑起来。 灵狐果然像传说中的具有人类般的灵性。 云清宁谦和地踏上前来,笑道,“于姑娘,看来灵狐跟你很有缘……” 飞扬正欲抬眼朝云清宁说话,不远处却传来两道吵吵闹闹的声音。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定睛看向不远处,只有灵狐瑟瑟地再次窜进飞扬的怀里。 “都怪你把灵狐吓跑了……”一道老人的声音划破了空寂的树林,愤愤不满地指责同伴。 另一个披着凌乱白发的老人两手叉腰,死不承认呵斥道,“我也是为了抓到灵狐,谁知……” 他皱了皱鼻子,好不容易发现了灵狐的踪迹,又让它逃了,这个小畜生跑得还蛮快的嘛! 两人边走边吵,抱怨不已,天机老人踮起脚尖,单手抬起向不远处眺望,推了推旁边的天玄老人。 “喂喂,你瞧瞧,前面有篝火还有三个人耶……”天机老人指了指前面的三个人道。 天玄老人顺着他的目光鼓着腮帮眺望,果然有人耶!!嘿嘿“咱俩过去看看。”两个老顽童“嗖”得一声,让人眼花缭乱的无影腿没几下就奔到了几人面前。 宫言和云清宁还没反应过来,两个老顽童已经笑呵呵地站在他们面前了。 “好俊俏的两个年轻人呐……”天玄老人笑着拍了拍那两人,朝着天机老人说道。 啊!想当年他年轻时候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姑娘见了心慌意乱的俊俏公子啊! 天玄老人回忆起当年的往事,掩起单薄的袖子遮着羞涩的老脸,哎呀,羞死人了! “啊!漂亮的小姑娘……!”天机老人见到静静站在宫言身后的飞扬,兴奋地大喊出来。 天玄老人一听是漂亮的小姑娘,恍然围在飞扬身旁,笑呵呵地打转。 “小姑娘……” 飞扬立刻寒毛竖起,鸡皮疙瘩浑身耸起,后背感觉阴风阵阵,扯着几分难看的笑,“呵呵……” “小姑娘不用怕我们两个老头子,我们是好人呐……” 天机老人无辜地眨着他那双细小的眼眸,委屈地解释道。 天玄老人捣蒜般地点头,嗯嗯! 飞扬紧张地冷汗直流,到底是哪里来的老顽童啊? 见他们都不停地围着自己转圈圈,哭丧着脸向宫言投去求救的眼神。 宫言弯唇笑了起来,无奈地叹了叹气,拱手作揖道,“两位前辈,晚辈有礼了!” 他有些惊喜两位老人会突然出现,本想找两位前辈替云清宁看病,可谁知他们都是神出鬼没的人物。 若两人不是自愿出现,平常人是绝对不可能找到他们的,但是今夜却意外的出现,究竟怎么回事? 宫言若有所思地凝紧了眉宇。 “这位年轻人是……?”两位老人闻言转头开始围着宫言,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宫言苦笑地再次作揖,说道,“两位前辈……”他刚想步入正题,却被天机老人活生生打断了。 “啊!我知道你是谁啦?”天机老人停止了嗅,眼睛豁然明亮起来,嘻嘻。 一直保持沉默地云清宁亦是苦笑不已,没想到这两位前辈还是这个样子!!捕风捉影的人物。 “你们两个年轻人就是拜剑山庄的庄主吧!”天机老人手指着宫言和云清宁笑嘻嘻道。 宫言和云清宁两人相视笑了笑,同时拱手作揖道,“正是,晚辈等人有一事相求……” 两人带笑地抬了抬清亮的眸子,却见天机老人不乐意地咬着手指,喃喃细语道,“难怪长得那么俊俏……” 宫言二人哭笑不得,飞扬嘴角像抽搐般不停地颤动,居……居然有这种人……? “哎呀,我的灵狐……!”忽然,天玄老人一阵低吼,定定看着紧紧窜在飞扬怀里的灵狐。 第七章 你拜我们两个为师 飞扬在听到天玄老人惊呼的刹那,愕然地垂眸望着怀中瑟瑟抖着的灵狐。 小银狐居然在害怕他们!飞扬惊讶地盯着浑身颤动的灵狐,手下意识得更加紧紧地搂着毛球小东西,不让天玄老人触碰灵狐。 既然小银狐如此信任她,她不能让它失望啊! 她连连后退了几步,亢奋地冲天玄老人喊道,“你……你想干什么?” 宫言和云清宁露出诧异之色,慌忙上前挡在飞扬的面前,朝天玄老人作了作揖。 “前辈,这灵狐伤势严重,于姑娘刚为灵狐止血包扎,所以……” 未等他们二人诉道完,天玄老人霎时哭丧起老脸,祈求地语气道,“算我求求二位英俊的庄主了,老头子我已经找灵狐找了几个月了,呜呜……” 说着做戏般地卷起凌乱的袖子,擦擦硬挤出来的眼泪。 “这……”云清宁顿然断了话,为难地望了望天玄老人委屈的“哭脸”。 到底该怎么做呢?这次他真得是遇到尴尬的难题了。 “小银狐现在伤势严重,你们要它做什么?”飞扬依然紧紧地搂着灵狐,深深逼问着这两位“来路不明”的老人。 虽然宫言和云清宁和颜悦色的称呼二人为“前辈”,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两人索要小银狐有目的。 “哎呀,小姑娘啊小姑娘,我们两个老头子已经找灵狐找了几个月了,你就别为难我们二人了嘛!” 天机老人也卷起袖子,配合天玄老人故作惋惜地抹了抹泪。 飞扬瞅了瞅两位哭得“梨花带泪”的老人,再摸摸瑟瑟发抖的灵狐,正犹豫着要不要将灵狐交给他们。 灵狐像是觉察到飞扬的犹豫,“呜呜”细腻地叫了两声,抬起毛茸茸的脸像是在企求飞扬。 呃!飞扬身子微微一怔,转而手更加搂紧小灵狐,带笑的秀脸贴在它柔软的皮毛上。 她不会把灵狐交给那两个老顽童的! 飞扬目光坚定不夹半丝犹豫地盯着两位停止“哭泣”的老人,坚决道,“不好意思,两位老伯伯,我不会把它交予二位的,它窜进我怀里,是为了寻求保护,它会害怕是因为你们要伤害它,对不对……” 两位老人身子懵然一怔,被人猜中后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扬起手摸了摸脑袋,呵呵笑了几声。 宫言二人凝紧着眉心,神色复杂地看着两位笑得不自然的老人。 “前辈,于姑娘说得是真的……?”云清宁秀目盯着神色紧张的老人,谦和问道。 灵狐是有灵性的雪山稀有的动物,为何两位老前辈要伤害灵狐? 他还没来得及作思考,天机老人老脸像火焰般红起来,低低喃喃道,“我们只是想要灵狐的鲜血嘛。” 传说灵狐的鲜血具有返老还童的功能,他们只是心痒痒而已。 所以才会不辞劳苦到雪山寻找灵狐的踪迹,没想到那小家伙居然到处乱窜,把他们害得那么狼狈。 “灵狐的鲜血?敢问前辈灵狐的鲜血很重要么?”宫言深沉地望着他们涌出的不自然的表情。 难道灵狐的鲜血有特殊的用处?连两位江湖上资历颇深的医者前辈都用尽心思,寻找灵狐? 若让江湖中的人发现了灵狐的踪迹,岂不是又要掀起一场争夺灵狐的血雨腥风了? “那是当然了……”天机老人自豪地扬起拇指,正要侃侃而谈。 却被天玄老人从后面捂着他的嘴巴,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警告道,“别说出去啦,丢死人了……” 他老脸倏地变得红彤彤的,若让那两个英俊的年轻人知道他们是为了返老还童,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宫言深深锁紧了剑眉,盯着两位老人窃窃私语。 见他们一会脸红,一会窃窃私语,弯起唇角一抹好看的弧线悄然而生,看来是他自己想得太复杂了。 呵呵! 他“啪”得一声潇洒怡然地打开手里的玉扇,清亮的眸子似笑非笑。 “二位前辈何须鬼鬼祟祟,在下已经明白前辈为何要取灵狐的鲜血了。” 啊?霎时两位老人神色一僵,愣愣望着笑容如三月桃花灿烂的公子,睁大了眼眸。 他、他居然知道了他们要灵狐鲜血的原因了!? 飞扬愕然地盯着宫言,怀中的灵狐也开始不安分起来,谨慎得往她的怀里窜得更紧。 “宫公子,你……” 天机老人怕宫言公开他们的秘密,目光在触碰到宫言笑意盎然的眼神时,老脸顿时红起来。 他压抑着嗓音颤颤道,“年、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啊!谁说我们取灵狐的鲜血是为了返老还童啊……” 情急之下他说话突然颠三倒四,不小心把秘密暴露了出來。 宫言秀目征了一阵,继而恍然大悟起来,依然摇着玉扇,笑道,“原来如此,在下总算明白了!” “什么?!”天机老人瞪大了眼眸,苍老的脸上浮起一层灰蓝! 好小子!居然套老头子他的话!天机老人顿然从脖子至额头红得烫手。 “哦!!原来你们是因为这个才要伤害小灵狐的……”飞扬气愤得一跺脚,紧紧地蹙着眉。呃!两位老人不禁瞠目结舌,呵呵傻笑了几声,慌忙摆摆手解释道,“呃……莫误会……” 飞扬冷睨着那两个人,愤愤道,“你们这么做太过分了,小灵狐那么可怜,你们居然还要取它的血! 我就算死也不会把灵狐交给你们的,哼!“ 她一气之下把灵狐抱得更紧,呵护着生灵脆弱的灵狐,大义凛然地目瞪着那两位神色慌张的两人。 宫言明朗的瞳眸闪过一丝玩味的笑,盯着此刻只为呵护灵狐的飞扬,深深吸了口气。 “两位前辈,灵狐乃雪山守护之兽,还望前辈莫要滥杀生灵……”宫言清笑道。 天机、天玄老人委屈地撇撇嘴,微微低垂着下颚。 其实他们也不确定灵狐鲜血能返老还童的传说是真是假。 云清宁此刻也漠然站出来,谦逊拱手笑道,“宫言兄说得在理,两位前辈莫要滥杀灵狐。” “嗯嗯……”飞扬紧紧攥着温暖绵柔的灵狐,眨着秀目附和地点头。 她低垂着秀脸怜惜地盯着正蜷缩着熟睡的小灵狐,嘴角微微翘起柔柔的笑,怜爱地抚摸着它。 两位老人徐徐抬起眼,在抬眼的刹那飞扬怜爱地呵护灵狐勾勒的笑意,让两人微微怔了怔。 两人相视笑了笑,似乎彼此都已经心知肚明,断然作了决定,脸上渐渐收敛了平时的顽劣。 “好吧,谁叫我们两个老头子是菩萨心肠呢!” 云清宁赫然谦笑起来,漠然不语。 宫言依然潇洒安逸的神情,摇着折扇伴随着暖暖的夜风,乌黑的发丝悠扬飘逸。 飞扬惊愕地望了望笑容可掬的老人,惊喜地睁大了清目,“真的吗?你们真的不取灵狐的血了?” 似是怕他们反悔,飞扬再次耐心地眨巴着眼眸确认道。 天玄老人微微颤动着雪白的胡须道,“是啦,不过……” 既然答应不要灵狐的血,那么他们总得捞点便宜吧,不然就太吃亏了! 呃?飞扬再次直愣愣地盯着他们,难道他们真的想反悔么?怎么可以这样?作人怎能言而无信? “别紧张嘛,我们又不是叫小姑娘你杀人放火!” 天玄老人不高兴地扁扁嘴,真是的!虽然他已经没有年轻时的英俊潇洒,但还是很慈眉目善。 他咋就被人家小姑娘想成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了呢? 他想不通地甩了甩头,和颜悦色地笑看着天机老人。 宫言和云清宁惊愕不已,面面相觑,蹙紧着眉心:这两位前辈究竟想让于姑娘做什么? 不禁担心地望了望不知所措的飞扬。 “你……你们想……想我怎么做?”飞扬壮着胆子声音却颤颤地抖起来。 天机、天玄老人微微颔首一笑,懒洋洋道,“小姑娘拜我们两个老头子为师如何?” 话音刚止,宫言摇着玉扇的手怦然止住,微微皱起眉宇,惊愕地盯着那含笑的两人。 云清宁更是愕然不已,江湖传闻天机、天玄老人是从不轻易收徒,今日竟然收素未谋面的于姑娘为徒,究竟为何? 飞扬抱着熟睡的灵狐僵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第八章 传授医经 呃?拜他们为师?她微微扯了扯嘴角,划出一条僵硬的弧线,犹豫不决。 “我……”她蠕动着如花瓣的粉唇,怀中的灵狐此时却有了骚动,“呜呜”慵懒地叫了两声,仿佛是刚睡醒。 天机老人眨巴着眼眸,焦急地搔了搔凌乱的头发,“哎呀,小姑娘你这样磨磨蹭蹭,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而且小姑娘你也是学医的吧……” “你怎么知道?”飞扬惊讶地盯着天机老人。 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学医的?她转移了目光,瞅了瞅神色安逸的宫言。 宫言只是抿唇掠起笑意,漠然不语。 天机老人朝她神秘嘿嘿笑了几声,顽皮地敲了敲飞扬的脑袋,刚才的慈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这笨丫头,老头子我神通广大,要不要拜我们为师,你好好想清楚哦!” 他蓦然转身一副怏怏不快之色,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着。 真是闷死他了!以前那么多人登门造访跪着要拜他为师,可惜他不感兴趣,狠狠地拒绝了他们。 今日他肯定是脑袋糊涂了,居然亲口让小姑娘拜他为师,人家小姑娘还不乐意,这什么世道嘛! 飞扬目光渐渐清亮起来,灵狐动了动犹如绵柔般毛茸茸的身子,露出小粉舌舔了舔飞扬的手。 “于姑娘,难得两位老前辈有收徒弟的欲望,再者能跟资历颇深的神医前辈学医,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云清宁谦笑着提议道。 他是希望于姑娘能成为天机、天玄老人门下的徒弟,这样对于姑娘自身亦有好处。 飞扬毅然点了点下颚,朝两位眯眼带笑的老人弯了弯腰,划出清悦的嗓音。 “师父,以后请多多指教!” 两位老人笑得合不拢嘴,虽然违背了自己不轻易收徒的门规,但是这秀丽的小姑娘心地善良通透,又是棵学医的好苗子,他们还是希望毕生的医术后继有人。 再者自己百年归天后也有人送终嘛! “呵呵……以后你就是老头子我们的乖巧徒弟了。”天机老人自豪地扬起下巴。 夜色渐渐迷蒙,清月在深谙的夜空中亮的透明,散洒着微弱的月光,叶蝉的鸣啼越来越清晰。 几人围着篝火谈笑风生,茫茫夜色也不免夹杂着两道无奈的叹息声。 天机、天玄老人看着在飞扬怀里窜来窜去、嬉戏玩耍的灵狐,只能无奈地咽了咽口水。 返老还童是不可能喽!瞬时飞扬接收到两位师父打灵狐主意的炙热的目光,秀脸阴沉了下来。 “两位师父,你们还对小灵狐”念念不忘“啊!”特意加重了“念念不忘”的语气。 她哪里不知道两位师父对灵狐还没死心,可惜有她在,就别想打灵狐的主意。 她爱怜地抚摸着舔着她细手的灵狐,因为她现在是真的很喜欢这可爱的毛球小家伙。呵呵! 天机、天玄老人神色慌张地转过脸去,哪有哪有! “对了,天机老头,我看咱两也该离开了……”篝火跳跃的火焰映在天机老人的笑意讪讪的脸上。 不过呢,他倒有点舍不得刚收的美女徒弟,眨巴着眼泪眼星星地瞧了瞧飞扬。 “师父……你们就要……”飞扬停下了抚摸灵狐的动作,眨着清目看着白胡子的师父。 天玄老人蹙了蹙两道雪白的浓眉,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亦然站起来道,“好吧,既然……” 说着细小的眼眸还瞄了瞄飞扬怀中的灵狐和飞扬丫头,他也有点舍不得,咳咳,灵狐还有丫头徒弟。 “咳咳……”飞扬不禁轻轻咳嗽了两声,两位老人咽了咽喉咙,正准备离开这浓密的树林。 宫言与云清宁秀脸含笑站起身,拱手作揖道,“两位前辈请留步……” 两人赫然喊住了走了几步之遥的老人。 “两位年轻人还有事……?”天机、天玄老人闻言不约而同地转头,清澈的眼眸在夜色下闪烁着火焰的跳动。 宫言唇角一勾,带笑的秀目清晰通透地看着他们,拱手道,“实不相瞒,其实这次在下与云兄出庄,就是为了寻找二位前辈……” 云清宁赞同地点了点下颚。 天机、天玄老人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莫名其妙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弯着嘴角道,“找我们……?” 呵呵!虽然江湖中找他们二老的人实在不计其数,但是他们两个嫌太麻烦了,最讨厌涉足江湖之事,还不如快活逍遥闯天下! “正是……!”云清宁谦和微笑得向二人拱手作揖。 天机老人皱了皱鼻,眨巴着眼望了望旁边的天玄老头,转头问道,“两位年轻人找我们两个老头有何事啊?” 宫言见天机老人开口说话了,面露喜悦之色开口道,“前辈,云兄在半个月前不知染患何疾,我等二人苦寻两位前辈,希望前辈……” “诶,等等……”天玄老人摊出手掌断了宫言的话,坚决道,“我们两人已经退隐江湖多年了,不想再跟江湖中的人扯上任何联系,更不会……” 飞扬实在看不下去了,双手搂着调皮的小灵狐毅然站起来,无波无痕地说道,“师父,您老怎么这么古板啊,人家有难你们岂能见死不救!再说你们可是有名的神医……” 天玄老人嘟着嘴巴,纳闷地望着替宫言二人说话的飞扬,丫头徒弟说得也不是不对…… “怎么了,师父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飞扬好奇地问道。 天玄老人只轻轻瞟了眼飞扬,推了推旁边的天机老人,闷闷道,“天机老头……” 两人正踟蹰不已,若不帮忙的话,又要被丫头徒弟说见死不救了;可是他们已经曾发过誓,决不涉足江湖之事。 “师父……”飞扬拖长了声音秀目愣愣望着二人,只是让他们救救云公子,有这么为难么? 飞扬真得想不通两位师父到底在想什么?哎!怀中的灵狐扭了扭圆乎乎的身子,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盯着那两个老人。 “前辈……”云清宁微微煽动着修长的清眉,再次弯腰拱手。 天机老人断然开口道,“行了,你们两个不必多费唇舌,我们两个老头子都已经这把年纪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 宫言翘了翘唇角,漠然不语,在浓意清幽的夜色里明眸多了层复杂之色。 “不过什么,师父……?”飞扬亟不可待地问道。 天机、天玄老人相视而望,神秘莫测地笑了笑,点了点下颚,不约而同地摸出两本皱巴巴的书。 “丫头徒弟,这个你拿着。”两人毅然将自己毕生的心血交予飞扬。 飞扬迷惑不解地望了望两人怡然的神态,瞟着那两本旧书,咬着下唇问道,“师父,这……” 宫言和云清宁更是惊愕不已,如果他们没猜错的话,这两本就是江湖中人人觊觎的《医经》。 传闻曾有人为了得到《医经》,甘愿拜于天机、天玄老人门下,可惜两位前辈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如今却将这两本宝书传授于她。 两人都深深凝结着秀眉,面露复杂莫测之色。 “丫头,师父们决定将毕生的医术传授于你,你可是愿意接受师父的一番心意?”天机、天玄笑意深刻地问道。 飞扬诧愕不已,冲着二人深深鞠躬,惊喜道,“承蒙师父厚爱,飞扬一定虚心学医……” 第九章 宫言的轻佻 天机、天玄老人将《医经》传授了飞扬,对于云清宁染患之疾,两位神医依然漠不关心。 只是他们一向保守自己的作风,并没有亲自为云清宁治疗;宫言和云清宁二人也只是随意笑了笑。 他们岂会不知两位前辈此次的用意,他们将《医经》交给于姑娘,暗意是要她为云清宁寻找医治的方法。 两人唯今之计也只有相信于飞扬,黎明的光辉若隐若现,树林一片灰蒙蒙,仿佛笼罩了一层薄雾。 飞扬疲惫的秀脸此刻正沉浸于睡梦中,坐在她身旁的宫言若有所思地瞟了眼飞扬神态安然的睡容。 宫言微微眯着清目,不禁抿唇弯起嘴角;篝火跳跃的火焰已经燃尽成点点星斑,散着丝丝温热的气息。 云清宁安静地靠在树旁闭目养神,干净的俊脸却不遮疲惫之色。 飞扬靠着树从容的睡姿此时渐渐下斜,不经意斜靠在闭目休憩的宫言的肩膀上。 宫言身子微微一怔,修长的眼睫毛调皮地眨了眨,目光在飞扬秀气的脸上瞟了眼,嘴边挂着几丝苦笑,随后继续闭目休憩。 精力充沛的灵狐在飞扬身上转了转圈,尔后干脆继续蜷缩着圆圆的身子,睡眠重要! 树林在两位老人走后又恢复了一片安宁,暮春的晨光透过层层绿叶缕缕洒下,安静柔和地照在三人的身上,暖暖的! 朝阳渐渐升起,树林顿然洒下斑驳的阳光。 宫言已经睁开了眼眸,正欲撑地而起,可惜飞扬紧紧靠在他的肩膀上,不让他有半丝转身的机会。 他苦笑的摇了摇头,单手搭在飞扬身上,勾唇露出玩味之意,这丫头…… 淡暖的阳光缕缕照下,飞扬紧闭的双目微微刺痛,意识模糊地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 慢慢的,一双清澈、带着玩味的秀目眨着修长的睫毛,正笑意盎然地盯着她,俊秀的脸无不放大在她面前。 一秒、两秒、三秒…… “啊——”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声响彻空旷的树林,震得树叶毫无征兆簌簌落下。 “你……你怎么偷看我睡觉……”飞扬单手指着宫言,颤颤往后退。 没想到这个帅哥有看女孩子睡觉的癖好,真是气死人了! 灵狐也在飞扬吼叫的瞬间跳出了离飞扬几步之遥。 宫言哭笑不得,慢慢撑地而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无奈地笑道,“于姑娘难道忘了,昨晚可是姑娘自己靠在在下身上睡着了……” 飞扬顿时秀脸僵住,尴尬地垂着目珠,尽是羞愧之色。 好像昨晚师父走后,明明自己是抱着灵狐靠在树旁睡着,怎么会……?她郁闷地扯了扯嘴皮,好像隐隐约约记得自己靠在一个很舒服的墙上,然后不知不觉…… 她越想越羞愧,秀脸已经染红了一大片…… 宫言眨着修长而清澈的眼眸,看着飞扬害羞的神态,继续戏谑道,“于姑娘可是想起来了……?” 呃!飞扬涨红了秀气的小脸,自知理亏,她倒很识趣不再跟他辩驳,转眼微怒地瞪着宫言。 她仰着头清了清嗓子,细声威胁道,“你若敢把这事说出去,我就……” 宫言饶有兴趣地眨了眨清亮的眼眸,挑眉轻佻道,“于姑娘打算对在下怎么样……?” “……”飞扬漠然不语,双眸仰视着他嘴角玩味的笑。 “于姑娘、宫言兄,二位早啊!”清早起来便没了踪影的云清宁,此时亦出现在二人面前,俊逸的脸上挂着干净的笑容,缓缓向二人走来。 宫言与飞扬顿然都收回了相视的目光,转头看向云清宁。 “云公子清早起来去哪里了?”飞扬清笑问道。 “没有,只是见这树林的空气不错,到处逛逛。”云清宁神色安逸道。 “这样啊,呵呵,对了,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宫语?”飞扬疑惑问道。 宫言微微皱起了眉,似笑非笑地盯着飞扬,轻佻道,“于姑娘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宫语?” “我……”飞扬气急败坏地瞪着轻佻她的宫言,她不明白这个帅哥干嘛老喜欢跟她过不去。 先是无缘无故地跑出来吓她;再是占她便宜,搂了她一个晚上;现在又…… 她愤怒地别过脸去,灵狐欢蹦乱跳地跳上飞扬怀抱,“呜呜”叫了两声,舔了舔她的秀脸。 “呵呵……好了小家伙别闹了,好痒……!”被灵狐挑逗的飞扬受不住它粉嫩的小舌,忍不住笑起来。 刚才的怨气顿然烟消云散。 宫言看着她开心的笑脸,不禁打开玉扇轻摇起来;云清宁只是微微抿唇谦笑,漠然不语。 半晌,宫言稍稍侧目看了云清宁一眼,弯唇笑道,“云兄,时辰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 云清宁谦逊地点了点头,解开了拴在树旁的马匹的马缰,朝着飞扬喊道,“于姑娘,该走了。” “嗯。”飞扬欢快地点点下颚,在胖乎乎的小脑袋上轻轻一吻,呢喃道,“走了,小家伙。” 双手搂着灵狐几步走到宫言面前,朝他吐了吐舌头,谁叫他刚才跟她作对? 宫言苦笑地摇摇头,轻盈地跳上马,伸手拉飞扬上来坐在他后面,笑道,“于姑娘,请抓紧在下。” 他话音刚落,持起马缰,马像受刺激似的在树林狂奔。 “啊——!”马狂奔的瞬间,飞扬身子猛地向前倾,她下意识地紧紧搂着宫言的腰,脑袋一片空白。 仿佛现在身体不是自己的,郁闷!骑马这种刺激危险的运动还真不是人受的! 她隐忍地咬着下唇,抱着宫言的手越来越紧;云清宁潇洒地策马奔腾,微笑地跟在二人后面。 两道急速的马蹄声渐行渐远,树林恢复了清晨的宁静,留下鸟雀悦耳动听的啼叫。 ——————————————————医女闯古代——————————————————————马驰骋过漫长的树林,飞扬仿佛悬在高空的那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她死死抓紧宫言的衣服,秀脸紧紧贴在他宽厚的背上,干净整齐的长衫不免多了几道皱纹。 渐渐地,远处熙熙攘攘的的闹市逼近三人眼帘,街道上车水马龙喧闹不已。 宫言持起马缰,马渐渐停了下来,宫言余光微微瞥了眼秀脸蹙成一团的飞扬,自己的衣服几道皱褶分外耀眼。 他微微皱起了眉,无奈苦笑起来。 后面紧跟着的云清宁已经潇洒地下了马,谦和道,“宫言兄、于姑娘,我们先找家客栈好好休息片刻吧。” 第十章 杀气重重的客栈 后面紧跟着的云清宁已经潇洒地下了马,谦和道,“宫言兄、于姑娘,我们先找家客栈好好休息片刻吧。” “嗯嗯……”飞扬忙不迭地点头赞同,骑了整天的马,都怀疑自己的身体有散架的冲动。 宫言漠然点了点下颚,弯唇浅笑一声,道,“云兄做主吧。” 他轻盈潇洒地跳下马,伸出单手朝飞扬笑道,“于姑娘,下来吧。” “哦。”飞扬漫不经心地应允了一声,随手搭住宫言的手跳了下来,灵狐紧紧窜在飞扬怀里,似是从没见过这么热闹的情景。 鼎沸的吆喝声、嬉戏声、叫卖声混成一片,来来往往的行人匆匆而过,悠闲的贵族公子们调戏年轻姑娘的淫秽声断断续续传来。 飞扬仿佛觉得自己像大海的蜉蝣一样毫不起眼,怔怔地站在一家客栈门口,徘徊不已。 却倏然不知引来了不少诧异的目光,行走的路人都微微皱眉瞥了眼她,蓦然摇头。 她余光稍稍瞥了眼客栈旁边热闹声、娇笑声赫然飘荡的一栋朱红阁楼。 只见阁楼下几位打扮地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美丽姑娘娇声娇气地招揽客人。 她们笑脸盈盈地搭讪着踏进阁楼的锦衣中年男人,娇羞地冲那中年男人嫣然一笑,笑得令人发酥。 飞扬忍不住全身瑟瑟抖着,呃!这都是什么世道?居然那么不要脸…… 宫言与云清宁拴好马匹后漠然出现在飞扬面前。 “于姑娘是要继续观赏街道风景呢,还是跟在下一同进客栈?”宫言望着聚精会神盯着妓院门口的飞扬轻佻笑道。 飞扬立刻回了神,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我……我刚才……” 宫言瞥了眼妓院门口,不禁抿了抿唇勾出一丝弧线,原来这丫头看妓院看得出神,呵呵! 云清宁淡笑了几声,干净的俊容不夹任何瑕疵,插话道,“好了,宫言兄、于姑娘,我们还是进客栈休息片刻,稍后继续赶路。” 三人不约而同地点头赞同,晴朗的阳光懒懒地染便大地,却不知在明朗的阳光下却将出现一层浓浓的杀气。 宫言三人踏进一家客栈的瞬间,四面八方射出一道道浓浓的杀机。 一焦急坐在角落里的络腮胡子见三人踏进客栈,凶神恶煞地眼神却死死地盯着怀抱灵狐的女子。 狰狞着满脸横肉,愤愤咬着厚厚的下唇,手腕开始颤颤抖动,欲抓起桌上的大刀。 身旁的人却适时地抓稳络腮胡子粗糙的大手,冲他挤眼摇头。 络腮胡子愤愤压下火气,转过满脸横肉的大脸,他们几个已经找蓝若凌这个女魔头整整一个月了。 不为山寨死去的兄弟报仇,他络腮胡誓不为人。他气打不过,看着女魔头悠闲地走进客栈,却什么也做不了。 络腮胡一个不顺气,拿起大腕一口喝下烈酒。 飞扬咽了咽喉咙,清澈的眼眸颤颤地瞥了瞥四周,感觉寒咧的气息正逼近自己,是她的错觉么? 宫言谨慎地打开玉扇,赫然发现一道道杀机起伏的寒光,面目狰狞、带着深深仇恨的脸孔咄咄逼人的冷睨着搂着灵狐的飞扬。 他若有所思地微微眯起眼眸,与云清宁四目相视。这些人不简单,他们得小心防备! 飞扬从踏进客栈的刹那,周围散发出的戾气的寒光不禁打了个寒颤。 灵狐瑟瑟地再次缩进在她的怀中,她突然预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到底是什么? 还有为什么她错觉的怀疑那些杀气重重的目光都是针对她? 她紧紧缩着脖子颤颤跟在宫言后面,宫言清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于姑娘请坐。” 安顿一切后,店小二哈着腰讪讪走来招呼三人,宫言依旧带笑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盯着眼神同样迷离的店小二。 “于姑娘想吃什么……?”宫言深沉的眼眸笑着问战战兢兢坐在他身旁的飞扬。 “随……随便……”飞扬瑟瑟缩着脖子颤颤答道。 宫言唇角微微勾起,吩咐了店小二后,依然悠闲安逸地坐在桌旁摇着折扇,仿佛这一切深重的杀气都与己无关。 诡异的杀气慢慢蔓延了整个客栈,满座的人都若有似无地瞥着那刚进来的三人。 锋锐的刀锋似乎闪出了冷光,带头的人紧蹙着浓眉示意地摇摇头,众人收到信号都不乐意地忍着。 昔日之仇今日必定要报,魔女逍遥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宫言心思缜密地瞥了眼客栈四周,勾唇似笑非笑起来,看来他们被人盯上了,而且人数还不少。 他不记得自己跟江湖中人有过恩怨,而初次见面的飞扬就更不可能惹上江湖祸端。 云清宁弯了弯深幽的眸子,眼角瞟了瞟重重射来的寒光。 飞扬更是胆战心惊,双手紧紧搂着同样抖动的灵狐,清眸有意无意地瞥了瞥客栈内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眼神,诡异、嗜血带着浓重的深仇大恨,似是要吞噬了她。 她顿时头皮发麻,抖着双肩凑近宫言耳畔私语道,“那……那个,我们……吃完就尽快闪人吧,我、我有点怕……” 她艰难地吞咽了口水,天哪,多坐在这里一刻,窒息生亡的可能性逐渐上升。 宫言瞬时一记折扇敲在她的额头上,漫不经心笑道,“莫要心急……”此话似是跟飞扬说,又像跟周围蠢蠢欲动的一帮人说。 只见他话音刚落,立刻带着疑虑、寒意逼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依然笑意春风如玉的宫言。 宫言却不以为意,悠哉地举杯独酌,极是享受人间的清茶。 灵狐被深重、浓烈的杀气吓得紧紧窜在她的怀里,不肯探出脑袋。 须臾,店小二讪讪端着散发热气的菜端上来,“客官,请慢用!” 店小二放下菜后微微眯起寒厉的眼睛,朝着不远处轻轻点了点下颚。 不远处的人执着酒杯的手顿然僵住,嘴角露出狡黠、寒意的冷笑。 “我先开动了……”飞扬垂着眼帘不敢再正视周围一道道吞噬灵魂的目光。 “慢着……!”宫言执起玉扇挡住飞扬的细手。 第十一章 谁是蓝若凌? 飞扬闻言霎时僵直着身子,转而清目紧紧盯着安然自若的宫言,又瞟了眼挡着自己的玉扇。 她不禁眉头微蹙起来,疑惑不解问道,“宫言你……” 宫言依然弯唇清笑了两声,修长深眸的眸子有意无意地瞥了眼周围,似笑非笑。 果然如他所意料的那样,一道道齐刷刷带着仇恨的目光似要按耐不住了,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握住身旁的剑就要出手。 宫言抿唇勾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再次敲了敲飞扬的细手,调侃道,“于姑娘何必心急。” 飞扬皱了皱秀眉,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只好硬生生地抽回了手,闷闷不乐地盯着宫言悠闲品茗,神态安然自在,对投来的不善、诡异的目光漠不关心。 店小二自知此俊俏的公子识破了饭菜里有诡异,目珠一转,讪讪笑道,“三位客官,真不好意思,小的拿错了,小的这就跟您换。” 店小二眯起一道冷光,虽然是弯着腰,但是深处江湖的宫言和云清宁怎么会不知道。 宫言和云清宁似笑非笑地眨了眨清笑的眼眸,漠然不语。 对周围闪烁着寒寒杀气的目光谨慎的防备着,面对这样的气氛,二人只是抱着静观其变的态度。 他们倒想知道这等人此次埋伏于此的目的。 飞扬深深凝着眉宇,压抑的气氛越来越沉重,仿佛身处于缺氧的真空中,窒息的让她呼吸急促不安。 灵狐瑟瑟抖着,圆乎乎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宛如毛茸茸的棉球。 飞扬心里不停暗自祷告着,如果她的第六感没错的话,那些冷睨的目光已经将她射得千疮百孔。 她赫然起身站起来,手颤颤抱着灵狐心虚地俯视着二人,道,“那个……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她猛然奔出仇恨深重的客栈,宫言和云清宁在飞扬奔出客栈的瞬间脸色突变。 “于姑娘!”两人蓦然起来栗然抓住飞扬的胳膊。 倏地,客栈的骚动飒飒响起,刀光剑影、冷厉的寒意直逼二人。 “你们想要包庇那个女魔头……”络腮胡子粗矿的嗓音朝着宫言二人大吼一声,立刻几张桌旁的人倏然起来。 女、女魔头?飞扬睁大了秀目怔怔看着那群魁梧彪汉,她、她什么时候成了女魔头了? “二当家,我们今日必定要擒拿这个女魔头!”几人自告奋勇地站出来,手里持着寒光四射的大刀。 “慢着。”宫言蓦然出声拦截住几个彪形大汉,清亮的眸子多了层疑惑,默然收起了折扇,朝客栈四周拱手抱拳道,“各路英雄好汉,可否告诉在下为何要为难在下等人?” 宫言眼眸多了层不易察觉的谨慎,与云清宁目光交视,心中的疑惑犹如巨浪越翻腾越高涨。 二人清亮的眸子稍稍斜看着身旁的飞扬,深深紧锁着眉宇,跟于姑娘有和关系? 络腮胡紧咬着下唇,满脸横肉狰狞的可怕,蓦然瞪大了双眸,愤愤盯着紧搂灵狐的女子。 “二当家,别跟他们废话那么多,我带一帮兄弟先把那女魔头抓起来。” 额头裹着深红头巾的年轻人面部青筋肃然跳起,手里的剑柄被他抓得瑟瑟作响。 山寨的兄弟已经埋伏于各地数日,就是在等女魔头自动现身的机会,今日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个机会。 若在让女魔头逃出他们的手掌心,怎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弟兄们?裹着深红头巾的年轻人脸色愈发难看,瞳孔散射着恐怖的狰狞。 立刻,几位凶悍的勇士壮志凌云般站出来,坚定道,“是啊,二当家,今日我等必定要为弟兄们报仇雪恨,不然……” 寒厉的目光犹如万箭四射,愤愤地射穿飞扬娇小的身躯。 飞扬赫然瑟瑟颤动,粉嫩的唇渐渐转青,天呐,为什么他们都说自己是女魔头? 她若有所思地垂着眼帘,忽然她扬起一只手,明亮的秀目谨慎地看向四面八方包围着她的那帮凶神恶煞的大汉。 在她扬手的瞬间,彪悍们倏然持起大刀,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心思缜密地防备着。 “那个……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血海深仇地看着我,我有做对不起大家的事吗?” 裹着红头巾的年轻人愤然站出来,疯狂地冲着飞扬大喊道,“什么!你这个女魔头,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还问我们”有做过对不起大家的事“?” 几近咆哮的吼声蓦然让飞扬连连后退几步,脑子中不断地闪烁着“伤天害理”四个字。 她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吗?胆小如鼠的她连踩死一只蚂蚁都内疚几天的女孩,为何…… 飞扬神色复杂莫测起来,清秀的眸子黯然伤神。 “哼!”络腮胡轻蔑地冷哼一声,拉扯着粗矿的嗓音嘲讽道,“蓝若凌,你可是想到了,你杀了我们山寨三百个弟兄,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定要取你项上人头拜祭九泉之下的弟兄们。” 蓝若凌?她疑惑不解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的是她吗?蓝若凌?谁是蓝若凌? 第十二章 我叫于飞扬,不是蓝若凌 肃杀的气氛仿佛一触即发,满座仇视的目光寒意四射,英勇挺身的大汉都从剑柄拔出刺眼的冷剑。 只须一声令下,都会奋不顾身、视死如归得与面前所谓的魔女一拼高下。 飞扬秀目怔怔望着凶神恶煞地络腮胡,渐渐地颤颤将目光移向裹着红头巾的年轻人。 她双手紧紧搂着灵狐,瑟瑟从宫言和云清宁身旁站出来,微微蹙着眉,几近崩溃的精神却倔强地支撑着弱小的自己。 宫言和云清宁深锁着剑眉,单手揽着飞扬,担忧的清眸似忧似虑地凝视着飞扬。 宫言若有所思地瞟了眼满间客栈,压抑着平时的漠不关心,关切道,“于姑娘……” 似是被飞扬大胆地站出来惊愕不已,他身为拜剑山庄的庄主,而且人是他带来的,有必要保护飞扬的安全。 更让他疑惑不解的是为何这帮彪汉口口声声要报仇?似乎跟于姑娘脱离不了关系。 他黑深的眸子多了层不易察觉的困惑。 飞扬微眯着眼眸带笑看着宫言,默然摇头道,“宫言,你还是让我跟他们说清楚吧。” “可是于姑娘,这帮人绝非善类,他们要置你于死地……”云清宁若有所思地提醒着飞扬。 飞扬漠然不语,清澈的秀目一一扫视着整间客栈,紧抿着粉嫩的薄唇,灵狐微微窜出个小脑袋,像是担忧地望着下定决心的飞扬。 “呜呜”灵狐轻叫了两声,温柔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 飞扬亲昵地摸了摸灵狐毛茸茸的脑袋,朝着灵狐喃喃细语道,“好了小家伙,谢谢你了。” 凶悍的大汉们却惊愕地瞅着这个温和抚摸着灵狐的女子,心里微微一颤。 女魔头也有温柔亲近的一面么?有那么一刹那凶悍的这帮人有莫名其妙的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就此杀了女魔头? 络腮胡子紧握着刀柄的手若有所思地松开了,这个真的是他们寻找了数月的女魔头么? 裹着红头巾的年轻人见状蓦然睁大了瞳孔,脸色忽然大变,心慌意乱高声插话道,“二当家,你不要被魔女给迷惑了……” 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吼声惊了神,恍然从刚才的错觉中回神,再次凶狠地抓紧刀柄,眼神恢复之前的寒光和冷冽。 络腮胡再次狰狞着满脸横肉的大脸,对刚才自己的失神和犹豫暗自鄙视。 他抬起大刀凶光直射着搂着灵狐的飞扬,寒咧的吼声再次轰动着客栈道,“妖女,你不必再此假惺惺了,你杀了我们山寨三百多个弟兄,我今天就算拼了我这条贱命也要取你狗命!”高涨有力的吼声带动了那帮彪汉更加高昂的士气,愤愤举起闪着寒光的刀剑,哄乱起来。 “杀死妖女,为山寨弟兄报仇,杀了魔女……!” 磅礴的气势再次围绕在飞扬和宫言的耳畔边,飞扬脆弱的心灵被冲击地遍体鳞伤,颤颤往后退了几步。 蓦然睁大了秀目,一阵阵噬魂的声音震得她惶恐地躲在宫言身后。她真的不是魔女,她不是蓝若凌。 宫言和云清宁没预料到形势竟会如此难堪,俊俏的秀脸溢满了担忧和凌厉。 云清宁微微眯着眼眸,向四周谦逊地拱手作揖,劝道,“各位好汉……” 不料一道宏亮的、不善的吼声赫然响起,愤愤打断了云清宁,“放肆,你们一心包庇妖女,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他话音刚落,几道身影赫然从二楼的阁楼飞跃下来,闪着寒意的刀锋直逼飞扬,宫言镇定自若蓦然打开玉扇刷刷向飞跃而来的人扇了几扇。 那几人察觉这玉扇有多重机关,在俊俏公子煽动的同时,如牛毛细雨的飞针赫赫飞向他们,几人脸色突变,侧跃身子欲躲过这细雨飞针。 瞬时客栈几根朱红柱子“叮叮”几声,络腮胡和那帮大汉闻声瞪大了双眼,将视线转向柱子上。 凌乱的飞针却整齐有力地钉在那几根柱子上。 宫言蓦然曲着身子收回了玉扇,唇角勾出似笑非笑的斜线,清亮的眸子瞬间寒厉起来。 飞扬僵直着娇小的身子显然被宫言不过几秒中煽动玉扇的动作给吓住了。 搂着灵狐的双手瑟瑟颤抖着,怔怔站在云清宁身后久久不语。 “暴雨梨花针!”络腮胡狰狞着横脸,从口中吐出几个字。 能灵活自如的使出暴雨梨花针的人,江湖上除了号称玉扇公子的拜剑山庄庄主,别无他人了。 络腮胡若有所思地盯着神色深凝的宫言,身体瑟瑟往后退了几步,蓦然瞪大了双目,持着寒光四射的大刀似信非信问道,“你就是拜剑山庄的庄主?” 宫言漠然不语,清亮的眸子冷睨着那帮人,坚决护在飞扬前面。 络腮胡话未毕,山寨的那帮弟兄已开始骚动不已,纷纷哄乱起来。 “原来拜剑山庄的庄主与蓝若凌那个女魔头有一腿……”一阵阵不堪入耳的窃窃私语声回荡于整间客栈。 宫言严肃的眼神紧紧凝视着那帮人、干净利落的动作一气呵成,欲再次使用暴雨梨花针。 “等等……宫言……”飞扬毅然从云清宁身后站出来,颤抖的声音忽然变得镇定自若。 “妖女,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哼!今日拜剑山庄的庄主居然被你迷得团团转,我们斗不过你,但是我们仇恨不共戴天,我们不会放过你……!” 裹着红头巾的汉子依旧一副气势盎然,语言冷冷攻击着飞扬。 “够了!”飞扬紧紧咬着下唇,似要咬下一层薄膜,朝着四周歇斯底里地吼叫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妖女、魔女,你们有什么证据?” “证据?哈哈哈……”络腮胡忽然惊愕地哈哈大笑起来,继而狰狞着脸孔厉声道,“你杀了我们山寨三百多个弟兄,就算话成灰我也认得你,老子说得话就是证据!” “哼!你们一个个人头猪脑,连我是谁都不问清楚就妖女魔女地乱吠,小心我报警抓你!” 飞扬愤愤地瞪着他们,一个个当她是柔弱女子来欺负她,果然人善被人欺! “报警?”宫言收敛了寒厉的眼神,转而玩味地盯着吼叫的飞扬,似笑非笑。 裹着红头巾的年轻人愤怒地咬牙切齿,指着飞扬破声大骂道,“妖女休得胡言乱语!” 飞扬蓦然抬眼愤愤瞪着他跟络腮胡,憎恶的眼神冷睨着他们,一字一句吐露道,“我叫于飞扬,不是你们口中的蓝若凌,我是云公子的主治医生……” 络腮胡与裹着红头巾的人脸色大惊,四目愕然交视。 第十三章 救治 一片遥望无际的浮云,遮掩住了微微洒向大地的阳光,街上沸沸扬扬的喧闹,而客栈内仍是一片肃杀沉抑。 宫言和云清宁继续担忧地护在飞扬面前,深幽如黑夜星辰的眸子溢满了担忧。 飞扬抱着继续瑟瑟发抖的灵狐站在沉寂的客栈中央,刚才她的话无疑已经让络腮胡以及他的弟兄们动摇了。 络腮胡紧皱着眉宇,横挑着乌黑浓郁的眉毛,布满沧桑的黑眸失去了之前的狰狞和阴森。 裹着深红头巾的青年愤怒地转过年轻稚嫩的脸,紧咬着厚实的下唇。 听到飞扬的那袭话,他心里闷闷不乐得在嘴里低喃着,虽然他见过蓝若凌那妖女一面,沉鱼的面容、黛青的双眉、如碧波般深邃迷离的眼眸,一代红颜令人难忘。 但是面前的女子虽与蓝若凌面容有几分相似,却没有蓝若凌高贵的气质、迷离的深邃和神秘。 那青年微微将清澈的目光转向镇定自若的飞扬,灵动如水的眼眸丝毫不染半丝邪气,反而增添青春的活力,犹如抽新的绿叶生机盎然。 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生命的精彩和对生活充满热情、希望,让他不敢亵渎她的单纯与清澈。 与蓝若凌全然不同的灵动,只是那双清亮的秀目永远都是单纯的,没有心机的。 那青年稚嫩的脸上微微烫起来,他不禁心底一颤,神色慌乱地别过脸去不敢再与飞扬的秀目交锋。 顿时,客栈内响起一阵阵窃窃私语,哄乱成一团的声音将那层浓郁的杀气驱散了。 飞扬抿了抿唇,清亮的眼眸继续盯着络腮胡,扯着薄唇道,“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是于飞扬,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医学生……” 宫言如黑夜星辰般璀璨的眼眸亮了起来,扬手潇洒地打开玉扇,一贯无拘无束潇洒公子的形象悄然而生,弯唇勾勒出亦正亦邪的弧线。 云清宁干净如尘的俊脸无波无痕,平静如波光粼粼的湖水,站在飞扬的身旁漠然不语。 络腮胡垂下沧桑的目光,暗藏深处的那到伤痕与仇恨渐渐再次消散。 虽然弟兄的深仇大恨不能不报,但是他络腮胡是行得正坐得正的江湖侠士,冤枉好人、找人作替死鬼并非他络腮胡的作风。 他悄然收回了闪着寒意的大刀,大义凛然得单手扬起,豪迈道,“各位弟兄们,我络腮胡一向公私分明,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仇恨的是蓝若凌那个妖女,与他人无关……” 络腮胡紧蹙着眉头,眼神瞟了眼飞扬,继而高声喊道,“这位姑娘与妖女虽容貌有几分相似,但是江湖有传闻,妖女已被魔教教主的寒冰掌打入悬崖,相信大家也略有所闻……” 他话还未毕,立刻人群中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喊道,“二当家,这种传闻毕竟只是传闻,我们现在还没有事实根据证明妖女已经坠崖身亡……” “就是就是……”众人紧皱着眉宇,附和着带头开口说话的人。 顿时客栈内又是震耳欲聋的闹喊声,飞扬紧紧搂着灵狐,刺激杂乱的闹喊声直逼耳膜。 她不禁紧紧蹙着眉,痛苦地闭上秀目靠在宫言的肩膀上,细语道,“宫言,借你肩膀靠一下。” 宫语清目蓦然若有所思地看了飞扬一眼,单手搂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细语道,“没事,你先靠一下。” 这种江湖场面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所谓的江湖规矩、江湖道义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纸空文,一句空话。 他不禁勾唇苦笑了一阵,继续摇着玉扇漠然不语。 络腮胡傲视着人群,继续单手扬起,高声道,“大家先听我说,确实没有真凭实据证明妖女已经坠崖身亡,但是我们也没证据证明这位于姑娘就是妖女,所以……” 忽然,络腮胡话音还未落,蓦然睁大了双眼,气喘吁吁地抚着前胸,布满沧桑的脸上染成了一层痛苦不堪的灰暗。 “二当家……!”在络腮胡双腿酥软的瞬间,裹着深红头巾的青年高喊一声,眼疾手快地双臂用力的紧扶着络腮胡。 “呼呼……”络腮胡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仿佛生命到了最后一刻,竭尽全力地呼吸。 “二当家……!” 满间客栈尽是同样的呼喊声,形色各异的大汉纷纷扔下手中利器,皆是担忧和惶恐之色,围绕在络腮胡身旁。 宫言和云清宁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与此同时,飞扬已经离开了宫言的肩膀,从容地挤进人群,严肃的喊道,“你们先让一让。” 她好不容易划开道路,匆忙蹲在络腮胡身旁,清幽的秀目聚精会神地盯着络腮胡。 呼吸急促紊乱、神色灰暗痛苦、呼吸困难…… 红头巾的青年紧张地抓着飞扬的手,祈求道,“于姑娘,求求你救救我们二当家……!” 飞扬双手被他抓得痛苦,不禁紧锁着秀眉,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嗯嗯,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那青年慌忙松开紧抓着飞扬的手,神色黯然略带歉意地垂头道歉,“对不起……” 飞扬将灵狐搁在身旁,掳开络腮胡的衣袖细心把脉,青年紧张地看着时而蹙眉时而迷茫的她。 他心急如焚地蹲在络腮胡身旁,被凌乱的发丝随意遮住的额头上溢出一层细汗,宫言和云清宁顺着被飞扬划开的道路徐徐上前,深锁着剑眉漠然不语。 “哮喘……”飞扬自言自语道,慢慢移开替络腮胡把脉的手。 青年蓦然睁大了瞳孔,不相信道,“你是说……说二当家得了哮喘……?” 围着络腮胡的那群凶悍的大汉皆神色变得深谙、迷惘,难道之前二当家反复喘气胸闷的症状都是哮喘的前兆? “大家不用担心,我可以医治他的哮喘……”飞扬清秀的目光带着微笑,如温暖的阳光般灿烂。 宫言惊愕不已,蓦然停住摇着玉扇的手,微微眯着深沉的清目。 哮喘对这里的人来说无疑是不治之症,为何于姑娘这么有自信与把握医治哮喘? 他现在对眼前灿烂笑容的飞扬越来越感兴趣了。 “真的吗?姑娘真的能治好二当家的病?”青年似惊似喜地呼喊出来,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多年的喘病已经让二当家受尽沧桑之苦,可是寻医甚久都失望告终…… 飞扬漠语不答,眼神严肃起来,正色道,“你们几个先把他带进房间去,我随后开药……” “是。” ————————————————医女闯古代——————————————————————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着,飞扬的刘海沾满了紧张的汗水,手里坚韧地磨着草药,她要把这些草药磨成药粉。 宫言清笑不语,站在飞扬身旁紧紧盯着她认真专注的神态…… 半晌,裹着深红头巾的青年端着飞扬所开的药方熬成的中药,惊喜道,“于姑娘……” 飞扬欣喜地抹了抹沾湿的刘海,弯唇浅浅地笑道,“大功告成了……!” 她扬起精致的瓷瓶,这些都是用来医治那络腮胡的药粉,只要配合她开的药按时服药,哮喘症便可抑制,要斩断病根还得看络腮胡的生活作风。 飞扬几人踏进络腮胡的客房,吩咐青年将中药于他服下,还有那药粉要配合服药的时间喷进喉咙。 络腮胡服完中药后,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狰狞痛苦的脸平静了下来。 飞扬搂着灵狐悄悄地离开了客房,独自一人若有所思地走在空空如也的客栈里。 留下一片残迹的客栈。 第十四章 拜剑山庄 残留着肃杀气息的客栈一片空寂,飞扬搂着有些睡意的灵狐慢慢走在这狼藉的客栈。 她轻步徐徐踏进每一个角落,短短的几个时辰,座无虚席的客栈瞬时空寂无人。 “哎!”飞扬微微垂了垂眼眸,无奈地叹了口气,怀中的灵狐继续蜷缩着身子犹如棉球。 夕阳的残红随着地平线渐渐落下,阵阵温和的暖风卷卷吹来,透过一道道裂缝的木门,飞扬顺着街道望见了川流不息的人群蜂拥而行。 明明是暮春时分,这原本属于喧嚣的客栈却在那帮人离开后百无聊赖。 “小灵狐,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呢?早知道我就不好奇钻那个山洞了……”飞扬静谧地坐在楼梯上抚摸着灵狐自言自语。 灵狐微微眯着那双小眼睛继续闭目养神,似乎很享受飞扬怜爱的抚摸。 宫言在飞扬悄悄离开络腮胡的客房时,也蓦然收起玉扇跟在若有所思的飞扬后面。 面目柔情的眼神带着戏谑的笑意,白衣出尘却调皮不已,与宫言英俊不羁的外表相得益彰。 他站在不远处的楼梯上伫立着,清秀的目光盯着坐在楼梯发呆的飞扬。 “于姑娘为何独自一人出来……?”宫言蓦然从楼梯下来,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 飞扬闻言惊愕的回头仰望,却见宫言笑意盎然、潇洒不羁地走下来,坐在她身旁挥着最贴身的玉扇。 “你怎么也出来了?”飞扬眨着秀目凝视着宫言诧异地问道。 宫言清亮的眼眸散发着琉璃般耀眼的光,弯唇笑道,“在下见于姑娘无声无息地出了房间,于姑娘难道有心事?” 飞扬抿紧了唇角蓦然摇摇头,细嫩的手柔和地抚摸着休憩的灵狐。 两道清秀的身影沉静地坐在空如的客栈楼梯上,戛然的沉默令两人都深深缩着秀眉。 “宫言,那个络腮胡现在没事了吧!”飞扬回眸看向依然带笑的宫言。 哮喘之疾可大可小,中药治疗可以治本,可是如果不改善生活作风,随时都有可能复发。 宫言停下手中的玉扇默笑地点了点下颚,道,“于姑娘放心,他没事了。” “哦,没事就好。我开给他的药只能压抑住哮喘的发作,若要痊愈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疗养,希望他能爱惜自己的身子,老是扛着那把看似锋利的大刀,他不累么?” 飞扬似是在喃喃自语,她抬起清澈的眼眸看向宫言,却与宫言炽热的目光交视着,久久不能回神。 他用心凝视着搂着灵狐的飞扬,一股携带淡淡忧郁却灵动的眼眸总是让他猜不透她的心思。 她是蓝若凌吗?可是为何他却感觉不到她身上有半丝冰凌宫主的邪气。 他深锁着深幽的剑眉,细细回想着,江湖传闻冰凌宫主神秘迷离,一代天骄红颜无人能及,连魔教教主都为她倾心,为何还要用寒冰掌将她打入悬崖? 感受到宫言深幽沉思的目光,飞扬慌忙移开与他相视的目光,秀脸微微浮起红霞。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宫言垂眸不语,继续摇着玉扇潇洒翘起唇角清笑。 一个时辰过去了,络腮胡渐渐从昏迷中清醒,裹着红头巾的青年激动不已,将他昏迷后的事一一详述给他听。 络腮胡苍白的横脸浮起片片愧疚,几近错杀了于姑娘的他居然受了她如此恩惠。 他络腮胡平生浪荡不羁,深知滴水之恩定当涌泉乡报的江湖道义。 他大手撑起床的边沿赫然起身,高声道,“我向于姑娘负荆请罪,因为我的鲁莽冲动差点让善良的于姑娘成为我的刀下亡魂……” 络腮胡不顾弟兄们的劝阻执意起身,挺拔却虚弱的身子受不住这般折腾,他双腿一阵酥软颤颤退了几步。 满脸担忧的那帮弟兄慌忙搀扶着他,络腮胡愤愤摇了摇头,头晕目眩。 “怎么了吗?”此时飞扬和宫言两人肃然进来,一阵哄闹声戛然而止,善意的目光都落在飞扬身上。 “于姑娘你回来就好了……!” 络腮胡恢复了神智感激涕零地扯出虚弱的笑意,道,“于姑娘,今日络腮胡差点错杀了姑娘你,你还不计前嫌替我看病,姑娘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飞扬苦笑地摇摇头,双手继续搂着灵狐,清目瞥了眼那群人,清笑道,“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下次可别再错认我是妖女或者魔女咯,不然我肯定吐血生亡。” 络腮胡尴尬地垂下眼眸,呵呵笑了几声。 宫言勾起唇角无奈笑了几声,依然潇洒恣意地摇着玉扇站在飞扬身旁。 从刚才便没了踪影的云清宁此刻优雅进来,向四周拱手作揖笑道,“于姑娘、宫言兄,时辰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 宫言微微眯起深邃的眼眸,笑着点了点下颚,道,“好。” 飞扬亦然点头赞同,与客栈的那帮人漠漠告了别,踏上了回拜剑山庄的征途。 皎洁的云层透过阳光绽放绚丽的姿态,空旷的道路留下两道深刻的马蹄印,乘着微风尽情奔放。 飞扬双手紧紧搂着宫言的后背,传来温暖诱人的体温,她不禁秀脸微红,泛起阵阵困倦,干脆闭上双眸贴在他温暖的后背上闭目休憩。 夕阳渐渐西下,斑驳的晚霞忽明忽暗预示着黄昏的来临。 马蹄声在一幢典雅的山庄便停下来了,飞扬此时正紧紧靠在宫言的后背睡得正香。 宫言清冽的目光含笑,瞟了眼睡意正浓的飞扬,苦笑地摇了摇头,这丫头…… 云清宁潇洒地下了马,风尘仆仆遮掩不住俊脸的疲惫,轻佻笑道,“宫言兄,麻烦你了……” 宫言哪里不知道云清宁的轻佻,只是清亮的眸子多了层无奈之色,看来他得抱这贪睡的丫头进山庄了。 拜剑山庄被黄昏的夕阳染成了一片金黄,围着山庄栩栩而长的绿荫树木落下星星点点的光。 此时,从山庄内走出几名灰衣仆人,弯着腰恭敬走在宫言和云清宁面前,轻声道,“二位庄主……” 宫言双手抱着熟睡的飞扬,轻轻瞟了那几名灰衣仆人含笑道,“你们安顿好这一切……” 仆人恭敬地点了点头,牵着日行千里的两匹良驹往马棚里走去。 第十五章 邂逅夜空下 宫言回庄后并没有松懈休憩,与严管家密谈后,他神色变得更加深邃。 夜色如深潭的墨色般空旷无垠,暗影横斜的点点星斑若隐若现,山庄内蓊蓊郁郁的高木倒影倾斜。 云清宁倚在书房的木窗旁,仰望着这样迷茫的夜色黯然神伤,原本俊逸的脸颊却浮过一丝阴霾。 夜色为何要这样弥蒙?云清宁微微紧闭着双眸,晶莹的水滴夺眶而出,掠过脑海的却是前妻紫凝的一颦一笑。 他伤神过后慢慢睁开琉璃般的眸光,嘴边不禁挂着苦涩的笑意。 回忆半年前那影影绰绰的厮杀场景,遍地残红的鲜血触目惊心,一道道冰冷僵硬的身躯黯然躺下。 身负重伤的自己与紫凝惊魂的逃亡至今记忆犹新。 紫凝奋不顾身替自己挡下闪着寒厉的冷剑,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却隔断了两人天与地的边界。 宫言百无聊赖地漫步于山庄内,暖风阵阵卷起枝蔓,心事重重地隔着窗眺望云清宁苦涩飘渺的神情。 他深深紧锁着秀眉,若有所思地摇着玉扇,希望云清宁能够走出那场阴霾,一夜之间失去红粉知己,换作是其他人,也难以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夜色渐渐暗淡下来,云清宁漠漠闭上木窗,神色慢慢恢复之前的安逸与清澈。 宫言唇边挂着不易察觉的笑意,继续似忧似虑地徐徐漫步。 水荫阁。 宫言暂时将初来的飞扬安顿在水荫阁,虽然已经很久没人居住在这里,但是阁楼仍然干净的一尘不染,暗夜的水荫阁星点稀稀疏疏。 朱红的门槛边,飞扬抱着圆乎乎的灵狐悠闲地仰望墨黑的夜空,似乎看起来精力充沛。 飞扬脉脉注视着这样星点斑斓的夜空,她好久没有这样宁静地数着星星,今天的繁星似乎特别的闪烁耀眼和调皮。 她惬意地抚摸着灵狐,咧嘴露出欣慰的笑容,喃喃自语道,“小灵狐你知道吗,我家乡的夜空没有那么漂亮。” 她漠然顿了顿微微垂下眼眸,似笑非笑地瞅着闭目休憩的灵狐,继续呢喃道,“现在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耶,真伤脑筋!” 飞扬倏地翕然摸了摸脑袋,不知道老妈他们有没有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想到老妈笑脸盈盈目送自己旅游,她错觉那瞬间仿佛注定成为自己封存的记忆,她不禁掩面叹了叹息。 宫言清吟的眼眸不禁瞟了眼单独仰望天空自言自语的飞扬。 原来这丫头已经醒了,宫言蓦然止步,继续玩味地盯着抚摸着灵狐的她,只见飞扬微微咬着粉薄的下唇,眼神如绿水般清澈荡漾。 宫言亦然停住摇着玉扇的手,嘴角勾起足于蛊惑人心的笑。 阅历女子如过眼烟云的他居然猜不透那女子深重的心思,他微微垂眸思索了片刻,继而俊脸无波无痕地轻步上前。 “于姑娘,这么晚了还独自一人仰望星空。”宫言轻蠕着薄唇,缓缓走到飞扬的身旁怡然坐下。 飞扬微微回眸凝视着宫言俊逸的脸颊,一副轻浮却百看不厌的潇洒公子,眼眸总是闪着笑意。 “你怎么来这里?”飞扬收回了紧盯着他的视线,惊愕问道。 宫言不愠不火地转过清亮的双眸,依然含笑地摇着扇子,与飞扬秀目脉脉相视。 “于姑娘有心事么?”宫言转移了话题,蓦然紧紧凝视着飞扬忧郁却又灵动的清目。 飞扬微微一怔,嘴角轻轻上扬弯月的弧线,既不肯定也不否认。 “宫言,你觉得我会不会很怪啊?”飞扬慢慢松开圆鼓鼓的灵狐,小心翼翼地凑近宫言疑惑问道。 宫言闻言微微眯起如深潭般黑深的双眸,用心凝视着满脸疑惑的她,“所以于姑娘的意思是……” 他眨着慵懒狭长的的眼睫毛似笑非笑,若说她怪,他却说不上哪里怪;若说她不怪,他也不知道该从和说起,这次倒让他费心了。 宫言苦笑地摇头漠然不语,飞扬朝他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捶了他的肩膀,责怪地瞥了他一眼,“真是的!” 两人沉默地坐在门槛遥望无边无际的夜空,宫言却紧紧蹙着眉欲从飞扬平静如波的秀脸上看出端倪。 半晌,灵狐懒散地“呜呜”叫了两声,敏捷得从飞扬怀里跳出来,显然被人从睡梦中惊醒。 “对了,宫言来找我不单单是跟我一起看夜空吧……”飞扬眨着清目邪笑道。 宫言欣然地点了点下颚,翩然着摇着玉扇笑道,“非也,在下此次并没有特意来找于姑娘,只是碰巧见到姑娘遥望这迷醉的夜空……” 飞扬唇边挂起一抹失望的笑意,秀目继续眺望着无垠的星夜,“明天你带我去见宫语吧。” 她始终相信见到宫语会有不少的收获,希望能帮助外表俊逸、内心却苦苦挣扎徘徊的云清宁。 宫言只是微笑地点点头,琉璃般闪烁的眸子熠熠生辉看向飞扬,问道,“于姑娘看到如此醉人的夜色最想做的是什么?” “唱歌……!”飞扬不假思索地答道,带着丁点笑意的眼眸始终眺望跳跃的星点。 “哦?于姑娘会唱歌?那在下是不是有幸能欣赏姑娘的歌声?”宫言温和如三月春风的嗓音飘来。 飞扬秀脸微微绯红起来,尴尬地看了宫言一眼,垂眸细声道,“宫言可不要笑话我哦?” “怎么会呢?” 飞扬蓦然慢慢闭眼,蠕动着粉红的薄唇唱道:“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然后一起分享,会更明白相思的哀愁;还没好好的感受,醒着亲吻的温柔,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独的自由……“ 柔美的歌声、柔美的人儿,衬着星点斑斓的夜空,仿佛如梦如幻,宫言痴痴地望着沉醉于歌声与夜空中的飞扬。 ps:写这章的时候,红豆是昨晚的一个优美的梦境带来的灵感,沉醉的夜空下谱出罗曼蒂克的浪漫氛围,大家一起分享吧! 第十六章 跟宫语见面(上) 柔美的歌声随着深夜完毕了,飞扬已经泛起阵阵倦意,不住地打了打哈欠,眼皮沉重地微微往下垂。 宫言单手揽了揽她单薄的肩膀,细语道,“夜深了,于姑娘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跟在下去见宫语。” 飞扬瞬时睁开秀目,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道,“好啊,宫言,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啊?” 宫言微眯着明眸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似笑非笑,翩然道,“于姑娘请说!” 飞扬慢腾腾地拎着灵狐咽了咽喉咙,眼角有意无意上扬心虚地瞟了瞟他,飞扬心里暗自觉得好笑,自己这么问会不会太唐突了,还有眼前的宫言帅哥会不会把她当成花痴? 夜空下的两道秀影依然静默,阵阵柔风吹得树叶飒飒作响。 宫言苦笑地扬起玉扇,毫无顾忌地敲在飞扬抚摸灵狐的细手上,飞扬顺然抽回自己的手震惊地瞪大了秀目。 “于姑娘再这样跟在下耗下去,恐怕天快亮了……”宫言苦笑地摇头道。 飞扬仓皇回神过来,瞥了瞥那道若有似无的红痕嗔怪道,“那你也不要敲我的手嘛,真是的!” 宫言并不理会飞扬的嗔怪抱怨,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痕,道,“那在下跟姑娘赔不是,姑娘可否告诉在下了?” 飞扬深深吸了口气,清秀的眼眸泛起阵阵心虚,微垂着眼帘,小心翼翼道,“那个……呵呵,宫语是你弟弟……?” 话音甫落,飞扬挑起清目盯着剑眉深锁的宫言,果然他像看珍禽一样紧紧瞅着她秀气的脸颊。 宫言微微翘起唇角,慢条斯理地摇着玉扇,笑道,“正是!” 飞扬嘴边浮起笑意,俏脸渐渐凑过去神秘地盯着他,漫不经心道,“那他长得跟你一样帅吗?” 宫言顺然愣愣地停住手中的玉扇,细长的眼睫毛微微煽动着,慵懒地睨看着她。 帅?他叹了叹息眸光蓦然从飞扬身上移开,望向深邃迷蒙的远处。 于姑娘的心思果然不是平常人可以猜测的,宫语帅不帅跟见面有何关系? 难不成于姑娘是好奇宫语的外表……? 宫言俊逸的秀脸上满是疑问,对飞扬如此唐突的问题还真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眸光带着玩味戏谑的笑意,继续摇着玉扇苦笑不已。 飞扬急切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带着责怪的语气道,“你不愿回答吗?” 她撇了撇稀薄的唇瓣,漠漠注视着一味笑痕深刻的宫言,该不会他是嫉妒宫语长得比他还帅吧? 飞扬僵在宫言肩膀上的手加深了力道,故作为宫言的“妒意”惋惜地叹了叹气。 宫言蓦然垂下眼眸瞟了瞟飞扬的玉手,再望望她眸光中带着浓浓的惋惜之色。 他不禁紧紧凝结着秀眉,这丫头肯定小脑袋里胡思乱想些什么?与刚才心思深重、携带凄美神色仰望夜空的人儿判若两人。 宫言蓦然起身欲与她辩驳,继而抿唇深思了片刻,夜已渐渐深谙下来。 他薄如蝉翼的唇瓣微微蠕动道,“好了于姑娘,早些休息吧,在下告辞了!” 宫言慢慢起身谦逊作了作揖,撩起飘逸的白衣离开了水荫阁。 ——————————————————医女闯古代——————————————————————翌日。 璀璨的晨光照耀着晶莹剔透的露珠闪闪发亮,拜剑山庄仿佛笼罩着一层薄光。 灵狐在飞扬的床榻上蹦蹦跳跳,时不时舔了舔飞扬安逸温睡的秀脸。 门边传来细细的推门声,飞扬慢慢睁开睡眼,却怎么也抬不起眸光往门外看。 她干脆继续躺在柔软的床上细细享受睡眠,灵狐转动着圆溜溜的眼珠,“呜呜”腻叫了几声。 宫言翩然居高临下俯视着飞扬和灵狐,潇洒的身姿、俊逸的脸颊带着玩味而又无奈的笑意。 “于姑娘,该起床了……”他蹲下身子,微微推了推蜷在被子里的飞扬。 飞扬迷迷糊糊好像听到宫言的声音,蓦然睁大了双眸,倏地一下子从被窝里跳出来,不停地徘徊道歉道,“啊——对不起,我……我起晚了……!!” 宫语震惊地望着飞扬一串串起床的动作,俊脸不觉绯红了一大片,喉咙却似被咽塞了般。 飞扬简简单单穿戴完毕,才漠然想起房内除了她以外,还有另一道英姿亦然屹立的身影。 她惴惴不安地傻愣在那里,与宫言震惊的双眸脉脉相视。 她在焦急的时候会迷糊到把所有人都撇在一边,一心只往一头里钻,家人和朋友对她这偶尔犯犯小迷糊已经见怪不怪了。 “于姑娘,你怎么……”宫言似惊似喜地与她秀目交锋,震惊得语不成语。 这样惊措的飞扬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嘴角悄然上扬,眼眸渐渐移向其他方向,原来这个女子还有很多他并未领略的一面。 第十七章 跟宫语见面(下) 飞扬颤颤单手指着嘴角微有笑意的宫言,秀脸倏地一片绯红,哭丧着脸嚷道,“你、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这下她的形象尽毁在自己手里了,现在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飞扬深深垂着眼帘不敢再与宫言秀目相视了,灵狐莫不在意地“呜呜”叫了几声,继续蜷缩着圆润的身子躺在被子里。 宫言顺然也是红彤着俊脸,清幽的深眸携带着玩味,诚然阅历女子无数,亦未曾这般亲密见女子起床穿衣。 “于姑娘,在下并没有冒犯之意,刚才姑娘难道就一点都未感觉在下在此吗?”宫言谦逊地收起折扇作了作揖,俊脸依然绯红如朝霞,配上如天然清亮的黑眸,却比朝霞更迷人。 飞扬霎时将秀脸埋得更低,紧紧闭上清目不敢凝视宫言。 宫言的这番话无疑让羞涩的她更加的无地自容了,她紧紧扯着耷下来的衣袖,秀脸越来越深谙。 该怎么办?为何自己总是在急促不安的时候犯迷糊?老哥经常取笑她迷糊虫真的不是没道理。 宫言如琉璃般幽深的眸子掠过一丝玩味,俊脸的红霞渐渐消散,转而瞟了眼窗外的艳阳。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出笑痕,道,“于姑娘,已将近正午了,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敢情两人再这么生涩相视下去,能不能顺利见到宫语倒成了问题? 他不禁打开玉扇苦笑地摇了摇,翩翩英姿的潇洒公子形象映入飞扬眼帘。 “啊——对哦,昨晚你答应带我去见宫语,那我们走吧!”飞扬清秀脸颊上的红云渐渐消散了,揽起蜷缩在床被上呼呼欲睡的灵狐踏步出门。 被惊扰的灵狐腻声“嗷嗷”叫了两声,不满得在飞扬的怀中挥舞挣扎。 宫言却微微紧锁着秀眉,神色古怪的盯着搂着灵狐的飞扬,却顿然止步合起玉扇。 飞扬刚刚踏出水荫阁的门槛,恍然止步回眸望向停步不前的宫言,紧蹙着眉宇。 她困惑不解地眨着清晰的秀目,问道,“你怎么不走了……?” 宫言皱了皱眉蓦然摇头不语,扯着如沐春风的嗓音想门外喊道,“菊儿,你替于姑娘把这身奇怪的衣裳换了。” 伫立在水荫阁门口的清秀丫头顿然躬着娇躯点头应道,“是,庄主。” 宫言抿唇清笑地望了眼木然的飞扬,随后英姿飒爽地走出了水荫阁,留下飞扬任由丫鬟摆弄的抱怨嘟囔声。 ——————————————医女闯古代——————————————————————————曦光洒向一层层碧意葱葱的群山,拜剑山庄宛如沐浴在稀薄的薄膜中。 配合着清泉淙淙的流畅之音,宫言屹立在飘着天地灵气的山庄中,潇洒飘逸,唇边总是露出一丝若有似无却蛊惑人心的笑痕。 “宫言,走啦!”飞扬从水荫阁闷闷不乐地走出来,浅绿纱裙的倩影,顺流垂下的秀发。 宫言蓦然停住手中的玉扇,闻声带笑地望向朝自己走来的娇美人儿。 “好,走吧!” 两人飒然走出了拜剑山庄,飞扬瞅着自己一身古色古香的装扮,身旁还有一位帅气十足的公子,暗暗窃喜。 果然人靠衣装!喜悦的心情不言而喻。灵狐也精神焕发跳在她肩膀上,翘着它引以为傲的毛茸茸的尾巴。 下了山庄便是人烟熙攘的街道,飞扬一路欣喜的地望着这热闹的街道,俊秀的小脸遮掩不住好奇。 几处小摊的小贩兴致勃勃地烤着传来阵阵飘香的烤肉,高声吆喝着,“快来呀,新鲜的烤肉……” 胭脂水粉摊围满了年轻娇美的小姐姑娘,挑三拣四地挑选各色胭脂。 潇洒摇着玉扇的白衣公子、眸光带着欣喜惊奇的绿衣姑娘无疑成了街道最引人注目的一道风景。 飞扬欣喜之情难以言语,情不自禁地拉着翩翩公子,赞叹地嚷道,“宫言,这里好热闹啊……!” 宫言不以为意继续嘴边带笑前行,年轻貌美的姑娘小姐爱慕的目光都一一落在他身上。 “他、他好英俊哦!” 飞扬似乎没有注意到一道道既嫉妒又怨恨的目光,还是一个人无忧地走在宫言前面。 都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她的腿渐渐有点酸意,她漠然止步弓腰揉了揉酸痛的小腿。 “宫言,宫语到底住在哪里呀?”她郁闷地回眸看着神色一贯如常的宫言。 怪了!宫语不是他弟弟么?为何他不住在山庄?她不懂地蹙了蹙眉。 宫言微微扬了扬下颚,清眸盯着前面的百草堂,欣然道,“喏,就在前面。” 他潇洒得从飞扬身旁擦肩而过,翩然地摇着玉扇踏进排满了人的百草堂。 飞扬顺着宫言的目光好奇地往前看,“百草堂”! 是一家药铺么?飞扬愕然地挺直了腰,灵狐“嗷”得一声,差点被她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甩到地面去。 锋利雪白的爪子紧紧抓着飞扬的纱裙。 “于姑娘,还不过来,你想见的宫语就在这里……!”宫言蓦然回首,嘴边却扬起一丝轻佻的笑意。 “哦,等等我!”她恍然回神,随手搂上快要掉下地面的灵狐,迈开脚步跑向宫言。 两人站在“百草堂”的牌匾下,飞扬仰着秀脸盯着那牌匾,“百草堂”三个金字写得刚劲有力,龙飞凤舞。 不愧是古代,书法果然一流!飞扬粉嫩的薄唇挂着钦佩的笑,暗自赞赏写这字的人。 宫言翩然收起了玉扇,瞥了眼眸中带笑的飞扬,谦逊道,“于姑娘,我们进去吧!” 飞扬点了点下颚,两人踏进了百草堂,她清晰的目光四处巡视了一番,眸光蓦然落在一位俊俏却微带冷漠气息的年轻公子身上。 宫言漠然一笑,径直往那冷漠的帅哥走去。 “宫语。”宫言修长的双目闪烁着喜光赫然喊道。 宫语惊愕地微微抬起同样细长明亮的眼眸,与宫言秀目相视了片刻,道,“大哥……?” 他赫然起身轻声细语与病人道了道歉,面带微细的悦色朝宫言走去,“大哥,你怎么来百草堂了?” 宫言但笑不语,本来就英俊无比的脸因为这笑变得更加的迷人。 “今日来看看你,不行吗?”宫言轻轻锤了锤宫语结实的肩膀。 宫语抿了抿薄唇,挑了挑细长深黑的秀眉,匪夷所思道,“是么?” 大哥会无缘无故来找他?一向揽着一身重任的拜剑山庄庄主,会那么好闲情知趣地来拜访他? 宫言心知宫语不相信,亦不多说了,深幽的眸光瞟向一脸震惊盯着他与宫语的飞扬。 “于姑娘,这位就是你要见的宫语。”宫言挑了挑秀眉,欣然再次煽起玉扇。 飞扬深深凝视着与宫言外表有几分相似的宫语,果然也是一流的帅哥! 可是他浑身却散着微微冷漠的气息,与宫言孑然不同的风流英姿,让她不禁收敛眸光,不敢再与之交锋。 宫语沉着俊脸,细长好看的眼眸冷睨着正专注凝视着自己的飞扬,漠然道,“你是谁?” 第十八章 冰山医生? 宫语漫不经心只睨看了飞扬一眼。 飞扬瞬时挺直了身子,依然和颜悦色看着他,说道,“我叫于飞扬,请多多指教!” 肩膀上的灵狐圆溜溜的小眼睛目不转睛注视着冷峻着脸的宫语。 宫言微笑着点点头。可是宫语却不以为意,不屑地轻声嗤笑了一声。 见宫语对自己如此的冷漠,飞扬不禁有些失落,垂着秀目漠然不语。 她原以为医生都是平易近人,可是面前的宫语却一直阴沉着俊脸,连眼睛都懒得看她一眼。 她顿时茫然了,到底怎么了吗?她偷偷仰起秀目盯着他看了片刻。 宫语一袭白衣翩跹,浑身却散着与宫言迥然不同的冷漠。 三人站在百草堂空闲的角落边,都没有开口说话;后面排着队的病人开始窃窃私语地抱怨。 宫言收敛了笑意,正色道,“宫语,其实这次是于姑娘有事找你。” 宫语漠漠转眼冷睨着飞扬,慵懒道,“于姑娘找在下有何要事?” 飞扬抿嘴清笑了片刻,严肃地看着宫语道,“我想知道关于云公子的病情,宫公子能否告诉飞扬?” 宫语蓦然一怔,眯着清目疑惑地紧盯着她,“你说什么?” 宫语并不是没听清楚,而是很不解为何这个女人会问云大哥的病情。 云大哥中毒之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连大哥和云大哥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如此唐突究竟是何目的。 他俊脸的阴霾越来越深刻,而且对于飞扬的问题也并不想多作理睬。 “云公子中毒的事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你要隐瞒他?我现在只想他的病情。”飞扬不紧不慢道。 宫言瞬时眯起双眸继续听那两人说话,只是眸中复杂莫测起来。 他也想知道宫语隐瞒云兄病情的原因。 宫语愤愤一甩袖,漠然背对着飞扬,冷冷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百草堂的病人都等着在下为他们看病,姑娘若没有其他事,恕在下不奉陪了。” 宫语话刚落毕,冷冷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诶……”飞扬欲唤住转身离去的宫语,可是他根本就不理睬她。 飞扬咬紧着下唇,下定决心也顿然跟在宫语后面,不言弃道,“我只是想知道云公子的病情……” 她话音未落,宫语却愤然回眸,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很烦人,他压抑着嗓音道,“姑娘还是请回吧,云大哥的事无须姑娘操心……!” 他丢下这番话便郁郁回去继续给排队的百姓看病。 飞扬暗自征了片刻,她不过与宫语初次见面,为何要如此刻薄待她。 她怏怏地叹了叹息,双眸却溢满了落寞;她垂下眼帘深思着,可是云公子的病真的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 就算这个冷漠的宫语嫌她烦,她也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她鼓足了勇气拎起肩膀上的灵狐。 还未踏出半步,久未开口说话的宫言却上前紧握住她的肩膀,蓦然摇了摇头。 他理解宫语的性格,他不愿多说的话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他也只字不提。 飞扬落魄地仰起秀目,与宫言凝视了一阵,连宫言都这样,看来是没多大希望了。 宫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掠过笑意,细声安慰道,“于姑娘,我们先离开吧。” 百草堂飘出阵阵药香,飞扬细细闻着这药味,心里谱了底。 宫言玩味地瞅着秀脸满是享受之色的飞扬。 她深深吸了吸飘满药香味的空气,茉莉、芍药的香味! 她有些愕然回眸朝宫语看去,宫语正不紧不慢地为那些病人看病,洒脱的俊脸却是毫无表情。 冰山医生么? 飞扬嘴角微微掠起甜甜的笑,冰山虽冰,却也有心思细腻之处,茉莉、芍药这看似平常的花卉,却有其自身的用处。 茉莉具有提神的功效,也可以吸附一些异味,可以保持整个百草堂空气的清新,亦有利用病者肺部的呼吸。 宫言碰了碰飞扬的胳膊,轻佻道,“于姑娘……” “呃……”飞扬焕然回神,迎面扑来的却实宫言微微灼热的气息。 宫语细长的眼睑微微抬起,却见宫言和飞扬还徘徊在百草堂,他垂着眼帘漠然不语。 “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宫言苦笑道。 飞扬紧紧凝着眉宇犹豫着要不要离开。 熙攘的街道上走来一位秀气十足的人儿,嘴边悬着甜美的笑意,正莲步轻盈朝着百草堂走来。 那娇美人儿美目眺望到宫言,慌忙跑进百草堂恭敬地躬下娇躯,扬起甜蜜的笑容。 宫言亦抿唇勾出笑痕,轻摇着玉扇,笑道,“原来是兰儿啊。” 那女子微微笑着点点尖削的下巴。 “兰儿……?”飞扬凝着秀眉仔细凝视着叫兰儿的女子,袅娜依依的人儿,秀气干净的小脸总是迎着甜美的笑。 宫言瞟了眼疑惑的飞扬,翩然收起玉扇,微笑道,“兰儿是拜剑山庄的丫鬟。” 飞扬欣然地点头以微笑相待,“你好,兰儿。” 兰儿微笑着挥舞着手比了比,飞扬却莫名其妙地盯着她,不知道兰儿到底在比划什么?宫言嘴角噙着笑,解释道,“兰儿在跟于姑娘打招呼……” 兰儿秀气的美目与宫言相视了片刻,继而转向飞扬点了点下颚。 飞扬顿时尴尬地舔了舔唇瓣,惋惜地看了笑意恬静的兰儿,原来如此袅娜的女子却是个哑巴,真是可惜了! 兰儿双手拎着青竹编织的篮子,朝着宫言比了比划。 宫言欣然地点了点头,温柔道,“兰儿有事找宫语?” 兰儿秀脸微微绯红,拎着篮子的细手涔出紧张的细汗。 飞扬却愕然地睁大了秀目,脑子里却莫名其妙起来,兰儿居然来找宫语? 病者的队伍渐渐缩短了,宫语俊脸却遮不住疲惫之色,他依然冰着俊脸,清眸不禁往飞扬他们这边望去。 蓦然冰山的嘴边微微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兰儿垂下了美眸,绯红着秀脸。 他亦然起身走了过来,一股寒中夹温的气息迎面扑来,飞扬一时还真有点难以接受。 “兰儿……!”冰山英挺着高大的身姿,冰冷的声音却携带着一丝悱恻的深意。 第十九章 天宝郡主 百草堂人烟渐渐稀少了,来来往往的路人只是有意无意瞥了眼百草堂。 兰儿双手文静地拎着篮子,慢慢抬起秋波粼粼的眼眸,微低着单薄的娇躯点点下颚。 宫语冰俊的脸上弥漫了一丝喜悦,微垂着眼帘望了望兰儿。 宫言但笑不语地摇着玉扇,无意中瞥见兰儿手中的篮子,勾出笑痕问道,“兰儿,这篮子里……?” 兰儿这才焕然想起来百草堂的目的,双手提起篮子摆在宫语面前,慢慢挥着手比划。 这篮子里的都是她刚从山上采撷回来的药草,叶片上还滴着晶莹的露水。 宫语惊愕地接过篮子,与兰儿清美的眸子相视了片刻,似惊似喜道,“兰儿,你刚刚上山采药草?” 兰儿欣然点了点下颚,细柔的秀发还闪着一丝汗珠,显然是连片刻都没有休息就赶过来了。 宫语冰寒的俊脸上露出了鲜有的笑意,每棵药草都倾注了兰儿的热情与真诚,真是让人疼惜的女子。 兰儿有些羞赧地垂了垂眼。 飞扬单手撑着下颚凝视着兰儿,有些羡慕。 像兰儿这么柔美贤惠的女子真的世间少有,难怪连冰山医生都动了恻隐之心。 肩膀上的灵狐有了骚动,兴奋地抓着飞扬的绿衣纱裙。 “兰儿真是好女孩。”飞扬笑靥如花,由衷的赞美道。 兰儿却娇羞将脸垂得更深了。 宫言似笑非笑地瞟了眼秀脸熠熠生辉的飞扬,弯唇清笑道,“难得于姑娘也会赞扬人……?” 飞扬迷惑不解地眨着清眸,侧着脸睨看着宫言,道,“有吗?” 兰儿却扯了扯宫言雪白的衣襟,清笑得在他面前挥手比划了一番。 看的飞扬都糊涂了,心里暗暗叫苦,要读懂手语还真得费些功夫,可惜她对手语真的不感兴趣。 宫言笑意却越来越深刻了,无奈苦笑的摇了摇头,“啪”得一声打开玉扇。 “宫言,你在笑什么?”飞扬闷闷不乐问道。 宫言瞟了眼满脸疑惑的飞扬,继续扬着眼眸似笑非笑,这笑他自然不会告诉飞扬。 宫语漠然冷睨着飞扬,虽然与兰儿相比亦不分伯仲,可惜…… 见宫言不愿回答,飞扬亦不再多说了,只是郁闷地抿了抿唇。 ——————————————————医女闯古代————————————————————暮春三月丝绦拂堤,千树琼花纷纷扬扬,百草堂三里之外一碧波粼粼的湖面飘着点点兰馨蕙草。 繁闹的街道车水马龙,紫衣少女洋洋洒洒挥着坚韧的鞭子,吓得街道的路人躲躲闪闪。 “快给本郡主让开!”紫衣少女挥着神鞭,傲视着街道的路人,俊俏的小脸水灵灵的,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却总是闪烁着任性。 无辜的路人都惊慌失措地躲到角落里去,无可奈何地唉声叹气起来。 “这又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呀……!”路人一个个摇头叫苦,遇到这种千金小姐受苦的就只有老百姓。 “是尹王府的天宝郡主啊!” “郡主……郡主……您等等奴才呀……”几阵带着疲倦嘶哑的声音从远方传过来。 紫衣少女手挥得有点酸痛,悄然收了鞭,仰起俏脸恍然回眸,两边的街道凌乱不堪。 她鼓了鼓俊秀的两腮,好像闯祸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这街道一点都不好玩!她愤愤不满地厥起粉红小嘴,跟随她的两个家丁跑得脚都快软了。 真是两个没用的下人!紫衣少女无奈地摊了摊手,无奈只好停歇脚步等等那两个灰衣家丁。 那两人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淋一身狼狈。 “郡……主……呼呼……”两名家丁终于止住脚步,半蹲着瘦弱的身躯不停地喘气。 紫衣少女不耐烦地咬了咬下唇,双手反握在娇躯背后,在那两人身旁徘徊踱步,漫不经心责怪道,“都叫你们别跟来了,本郡主今天心情好,拿爹爹送我的紫金神鞭会会那个臭冰山。” 想到那个冰山,紫衣少女秀美的脸颊带着愠色,双手愤愤地搅着鞭子。 那臭冰山有什么了不起嘛!仗着自己长得够英俊就摆起臭冷架子,她尹天宝才不怕呢! 她清秀的双眸不禁瞟了瞟这静如碧玉的湖光,视线再往前移,百草堂也隐约可见。 尹天宝隐隐约约见百草堂内一群人站着有说有笑,还有一个熟悉的英姿挺立的背影尤其清晰可见。 很好!她微微眯起明眸,不觉扯了扯这坚韧的紫金神鞭,漠漠吩咐蹲着身子喘气的家丁,“你们两个在这里等我……” 尹天宝二话不说,迈开娇细的双腿大步流星跃进百草堂。 两名家丁仓皇瞪大了眼,哭丧着脸大声嚷道,“诶,郡主……郡主……,等等奴才呀……!” 灵狐在飞扬肩膀上跳来跳去,一点都不安静,飞扬微微闭上秀目,直接将灵狐从肩膀上拎过来搂在怀里。 这小家伙还真贪玩! 兰儿见灵狐在飞扬肩膀上蹦蹦跳跳甚是可爱、调皮,眸中掠过一丝喜悦之色。 虽然很想跟那顽皮的灵狐玩,出于礼数,兰儿仰起美眸带着恳求的目光看着飞扬,扬起甜美的笑。 飞扬瞬时与兰儿四目相视,转了转清晰的目珠,凝视着兰儿问道,“兰儿喜欢这个小家伙?” 兰儿凝望着甜美的飞扬欣然点头。 灵狐像是感应到了兰儿的怜爱,“呜呜”叫了几声后欣喜地跳到兰儿身上不停的摩挲。 兰儿惊喜得有点慌乱了手脚,携着甜美的笑容怜惜地抚摸着灵狐,灵狐似乎很享受这种温柔的抚摸,乖巧地躺在兰儿怀里蜷着身子不再乱跳了。 宫言见状,眼眸有意无意瞟了眼郁闷中的飞扬,摇着玉扇轻佻道,“呵呵……看来灵狐也快要另择其主咯!” 飞扬皮笑肉不笑地绽了绽笑靥,依然无波无痕道,漠然不语。 宫语只是嗤笑了一阵,并不在意。 “臭冰山,吃我一鞭!”倏地,百草堂门口一阵强烈的鞭风簌簌迎面扑来,强劲的气势如飓风般毫无预兆挥向飞扬他们。 …… 第二十章 天生死对头 天宝郡主嘴角噙着得意的笑意,运足全身的力气将鞭子挥向飞扬他们。 鞭风仿佛一触即发似的,兰儿还在专心抚摸着灵狐,被这么突然吼来的女音惊征住了。 飞扬也回不过神,秀眸中夹着浓重的惊慌,脚步却一步也抬不起,眼看鞭子就要呼呼落在飞扬和兰儿身上了。 宫言眼神一紧,恍然收起了折扇,疾风般掠过飞扬身边揽起她纤细的腰,躲过了鞭子。 同时,宫语也毫不犹豫挡在兰儿面前,风驰电掣般拂过,搂着兰儿有惊无险得躲开了。 鞭子不可置疑扑了个空,天宝郡主赫然出现在百草堂,有些愠怒。 居然让臭冰山躲开了! 宫语剑眉深锁着,紧紧揽着兰儿单薄的肩膀,慌忙问道,“兰儿无恙吧?” 兰儿慌神地仰头看着他,蓦然摇头,显然有点惊吓过度了。 兰儿仓皇依偎在宫语身边,怀中的灵狐“嗷嗷”叫道,迅速挣脱开兰儿,一股劲地窜入飞扬怀里。 飞扬还余惊未定,刚才若不是宫言,恐怕鞭子会毫不留情地落在自己和兰儿身上。 她额头轻轻靠在宫言的肩膀上,还好有惊无险!呼! 宫言挑了挑秀眉,深幽的目光落在飞扬有些苍白的脸上,关切道,“没事吧?” 飞扬只是一股劲地喘息,靠在他肩膀上摇摇头,宫言勾起唇角,余光若有所思地瞥了眼紫衣少女。 天宝郡主抽回了鞭子,仰起下巴愠怒地睨着宫语,有些气急败坏道,“臭冰山,算你躲得快!这次可可不会让你有机会躲开了,看鞭!” 天宝郡主话音甫落,手腕用力将鞭子毫不客气地挥向宫语。 宫语冰冷的眼神冷睨了天宝郡主,对这即将飞来的一鞭不躲不闪,凛然得抓起那鞭子,牢牢固定在手掌里,低吼一声道,“你胡闹够了没有!” 天宝郡主见状陡然睁大了清目,咬着唇角双手紧紧抓住鞭子,神色凝重吼道,“臭冰山,你给本郡主放手!” 宫语似是没听见,依然紧抓着那坚韧无比的鞭子,秀目有意无意瞟了眼手掌中的鞭子。 天宝郡主心里一急,使出浑身的劲,欲从宫语手中抢回神鞭,可是宫语牢牢抓着,根本就不是她的力气可以夺回的,鞭子瞬时被两边僵持着。 宫语轻哼了一声,赫然不屑得将鞭子一甩,天宝郡主重心不稳般颤颤后退了几步。 “你敢对本郡主无礼……!”天宝郡主勃然大怒道。 宫语不屑得微微眯起冷眸,毫无感情道,“是郡主对在下无礼在先,在下不得已而为之。” “你……”天宝郡主气急败坏紧咬着薄唇,亦然别过小脸。 “刚才兰儿要是有何闪失,在下可不会就此罢休!”宫言俊脸变得寒咧起来。 兰儿亟亟上前扯了扯宫语的衣襟,蓦然摇头,暗语自己安然无恙。 天宝郡主漠然转眼怒视着他,一秀美的女子正含情脉脉与宫语四目相视,更是愤愤不已。 “臭冰山,你就为了这个狐媚胚子跟本郡主作对!” 兰儿胆怯地垂下惊慌的美眸。 “你身为郡主怎可如此出言不逊……?”宫语愤愤一甩袖,简直是不可理喻的刁蛮郡主。 天宝郡主气得直掉眼泪,伸手指着宫语破骂道,“本郡主就出言不逊怎么着?” 宫语愠怒地摇摇头,愤怒地丢话道,“简直不可理喻……!” …… 两人你争我吵闹得不可开交,宫语越是护着兰儿,天宝郡主怒火更是深重,将怒气泄在柔弱的兰儿身上。 一旁隔岸观火的宫言和飞扬默默看着这两人争吵。 宫言怦然打开折扇,嘴边挂着几丝苦笑,无奈地摇着扇子,看来宫语是碰到麻烦了! 飞扬则是疑惑不解,搂着漠不关心世事的灵狐,斜着秀目望着宫语和天宝郡主,越看越像刁蛮妻和冰相公,这是不是就叫做一物降一物? 她嘴边莫名其妙得多了几分玩味和看好戏的笑,捅了捅身旁的宫言,轻声道,“这是哪出子戏啊?那个少女是谁啊?” 宫言瞟了眼漫不经心的飞扬,戏谑道,“她是尹王府的天宝郡主……” 飞扬恍然大悟地点了点下颚,道,“原来如此,看来宫语遇到克星了,他是你弟弟,你不去帮忙?” 宫言像是事不关己般,依然潇洒自若地摇着折扇,故作无计可施笑道,“在下也无能为力。” 他诡异一笑,漠然注视着宫语和天宝郡主争吵不休。 飞扬本欲与之辩驳,但看到宫言诡异的笑便觉得这事有蹊跷,目珠一转,也猜着七八分了。 “你的暗意是天宝郡主经常故意找宫语的麻烦,莫非……?” 宫言凝笑地瞥了眼飞扬期盼的眼神,漠然不语,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呵呵……”飞扬情不自禁清笑了两声,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宫言回眸静静凝视着笑靥如花的飞扬,凝着秀眉问道,“你笑什么……?” 飞扬挑了挑眉,邪笑道,“不能说得秘密,我们是不是该走远点看啊……?” 宫言嘴边噙着戏谑的笑,似笑非笑地瞅着飞扬,道,“本是该走远点的,可惜……” “可惜什么……?”飞扬眨着清眸疑惑不解问道。 “可惜来不及了。”宫言悄然收了折扇,依然英姿焕发。 飞扬更是困惑不已了,紧紧锁着清眉,问道,“来不及了?那是什么意思?” 宫言但笑不语,清亮的眸子却携夹着玩味的笑,说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飞扬没好气地冲宫言翻白眼,说话只说一半,哪有这样的道理? 瞬时,百草堂呈现一片宁静,宫语跟天宝郡主的争吵似乎停止了。 宫语依然冷冰冰的,天宝郡主气得面红耳赤,愤愤直跺脚,水灵灵的眼眸似要溢出泪珠,兰儿一味委屈地垂着眼睑。 天宝郡主自知斗不过冰山,冷冰冰的眼神犀利地射向正兴致勃勃聊天的宫言和飞扬。 “你们两个是谁?怎么还在这里?”天宝郡主愤愤发泄道。 “……”飞扬骤然娇躯一颤,怯怯地挪着步子欲躲到宫言身后。 孰知天宝郡主只是轻轻瞟了眼宫言,转而愤愤指着漫不经心的飞扬,怒道,“你害怕本郡主?” 飞扬身子一抖,呃!被发现了,她深深抿紧了薄唇,呵呵笑了几声。 她总算是知道了“来不及”是何意思了,只是现在该如何应付过去呢?她倒是为难了。 第二十一章 藏红花 天宝郡主阴沉的稚嫩的秀脸,水灵灵的眼眸中还滴着倔强的泪珠。 飞扬眨着秀目与天宝郡主相视着,漠然不语,本来就无心搅这趟浑水。 宫语慵懒地睨看了天宝郡主一眼,漫不经心转过身背对着她,却若有所思凝视着垂眸不语的兰儿。 天宝郡主见他温柔地看着兰儿,愤愤扯了扯鞭子,臭冰山,每次都惹她生气! 宫言一言不发,挑起狭长而明亮的眸子,似笑非笑摇着扇子看了看飞扬。 “兰儿,你真的没事?”宫语垂着秀眸,语重心长问道。 兰儿微微抬眼,抿了抿薄唇点点下颚。 天宝郡主再也看不下去了,紧紧皱着清秀的脸,粗鲁地推开挡在她面前的飞扬,低吼道,“让开!” 飞扬惊慌了一阵,被她推得重心不稳,却落在宫言温热的怀中。 “没事吧?”宫言眯起眼眸若有所思问道,余光却瞥了眼匆忙走出百草堂的天宝郡主。 飞扬温柔仰起秀脸,清笑地摇摇头,慢慢挣开宫言的怀抱。 天宝郡主愤愤离开了百草堂,跟着她的那两名家丁惊慌失措追上去,大喊道,“郡主……郡主……” 喧闹的街道依然车水马龙,天宝郡主踏着愤怒的步伐,还夹着委屈的泪滴,边走边低声骂道,“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嘛!不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居然敢对本郡主无礼,太过分了……!” “就是就是,太过分了……!”两旁突然袭来两道愤怒的骂声。 耶?天宝郡主懵然止步,怔怔扫视着左右两边的家丁,不悦道,“你们什么时候跟来的?” 真是的!他们瞎搅什么呀? 那两人弯着腰讪讪笑道,“郡主,王爷命令我们两个保护郡主您的安全,所以……” 天宝郡主顿然拉下俏脸,把手上的神鞭愤怒得扔给他们,今日所受得气全都发泄在那两人身上,气呼呼地朝王府的方向跑开了。 ————————————————医女闯古代————————————————————————百草堂。 天宝郡主走后,宫语依然摆着冷若冰霜的神态,兰儿静静站在他身旁。 宫言却轻佻地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痕,道,“看来这个天宝郡主很喜欢……” 可是话音未落,宫语一个冰冷的眼神睨看了他一阵,宫言适可而止地顿了顿,改口笑道,“呃……天宝郡主很喜欢这个百草堂。” 宫语慢慢移开了冷睨的视线,依然一言不发。 飞扬挑了挑秀眉,惋惜地瞥了宫言一眼,在他耳边轻呵道,“你不觉得你弟弟很冷么?” 宫言故作疑惑,凝了凝细长的眉宇,似笑非笑道,“哦?在下倒真得未曾留意!” 飞扬不想再与他辩驳了,凝神想到此次来见宫语的目的,虽然他很决然地拒绝了,但是如若就这样言弃的话,那她就没必要千里迢迢来找他了。 她深深呼吸着带着茉莉香味的空气,鼓足勇气站在宫语背后,义正言辞道,“宫语,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我这次来找你,事关云公子的性命之忧,希望你不要再隐瞒了。” 宫语意外得没有再打断飞扬的话,眯着细长清澈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瞥了眼她。 他漫不经心走了几步,背对着飞扬,漠漠道,“在下没什么好隐瞒的,于姑娘还是请回吧!” 兰儿神色深重地凝视着飞扬,沉思了片刻,亦然作了决定,走到宫语面前挥手划了划。 飞扬不禁蹙紧了眉宇,虽然不懂兰儿在跟宫语说些什么,但是兰儿那认真的神态,应该是为自己说话吧。 宫语冷漠的眼神渐渐冰释,眸光却变得深不可测,云大哥体内的毒其实并不难解,但是即使解了那毒,云大哥同样有性命之忧。 宫言静默得垂眸,俊脸上不再是平日玩世不恭的笑,他正色道,“宫语,事到如今大哥希望你莫再隐瞒了,于姑娘是天机、天玄老人门下的徒弟……” 他话音未毕,宫语却惊愕的回眸盯着飞扬,似信非信道,“什么?你是天机、天玄老人的徒弟?” 宫语漠然眯起眼睛,江湖传闻两位前辈不是从不收徒么?怎么会收这个女人为徒? 飞扬有些茫然了,与宫言相视了片刻,继而转眼看着宫语毅然点了点头。 宫语扬起唇角似笑非笑,紧紧盯着飞扬岸然深思了一阵,慢慢启唇道,“大哥,云大哥的事我并不是刻意隐瞒,只是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宫言不明白他这番话的暗意,悄然问道,“宫语你……?” 他俊脸不觉凝重起来,总觉得云兄中毒的事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到底是什么? 他紧紧锁着剑眉若有所思。 宫语不以为然移开了眸光,并没有在意宫言的疑惑,细长的眼眸盯着飞扬,缓缓道,“于姑娘,云大哥的病情我可以告诉你……” 飞扬一阵惊喜,道,“真的……?” “不过……”宫语依然冷若冰霜,面无表情转身背对着飞扬。 “不过什么,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定当再所不辞。”飞扬大义凌然道。 宫语蓦然回首,扬了扬薄唇道,“很好,当下百草堂急需一种药草,而且采摘这种药草极不容易,于姑娘可是愿意接受这种条件?” 一直沉默的宫言迷惘盯着宫语,疑惑道,“宫语,何苦为难于姑娘……?” 宫语漫不经心瞅了眼宫言,并不打算作答,继续说道,“于姑娘可是愿意……?” 飞扬紧咬着下唇深思了片刻,亦然决定道,“好,我接受,只是百草堂需要哪种草药?” 宫言和兰儿站在一旁没有插话,皆若有所思地望着宫语和飞扬。 “藏红花。”宫语慵懒道。 飞扬搂着闭目休憩的灵狐紧凝着眉,不可置信地重复道,“藏红花?” 她踱着步伐喃喃自语道,“《草本纲目》记载:藏红花即番红花,译名泊夫兰或撒法郎,产于天方国,藏红花能活血、主心气忧郁,又治惊悸,而且是治疗内外伤的最佳药选。” “正是。”宫语不以为意冷瞥了眼飞扬。 飞扬垂了垂眸,藏红花乃是稀少之物,岂是能轻易垂手可得的?宫语以得藏红花为条件,究竟是何目的? 见她漠然不语,宫语漫不经心嗤笑一声,道,“于姑娘现在弃权还来得及?” 飞扬但笑不语,懒懒搂着灵狐踱着步伐,宫语这么做也有他的理由,她无须再过问了。 “既然答应了,岂有弃权之理?我会帮你找到藏红花的。”飞扬严肃道。 宫言不想再沉默下去了,亦然站出来,俊脸上是从未有个得肃然,道,“在下不同意。” 兰儿蓦然仰首凝视着他。 虽然他并非药学行家,可是至于藏红花的稀少及珍贵他也略知一二。 “宫言,你不相信我?”飞扬蹙了蹙眉,秀脸上依然无波无痕。 “非也……”宫言清亮的眸子定定凝视着神色认真的飞扬,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反对。 飞扬清笑了一声,无所畏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秀目与宫言脉脉相视,断然道,“请相信我。” 宫言漠然不语,与飞扬触碰的目光却携夹着复杂浓重,他蓦然点了点头。 第二十二章 悦华客栈 与宫语谈好了条件,只要飞扬能顺利带回藏红花,宫语便答应与她一同钻研云清宁所中的毒。 飞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藏红花长于高寒的残垣断壁上,稀少而珍贵,而且极其苛刻的是飞扬必须在三天之后带回藏红花,否则一切化为乌有。 骄阳炎炎散热,一片片霞云镶嵌于遥远的天边,暮春的暖风卷卷袭来。 宫言、飞扬和兰儿都心事重重地出了百草堂,慢条斯理地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喧闹的街道上。 飞扬搂着怀中的灵狐心不在焉,悠悠的人群喧闹声却丝毫侵入不了她的心思。 宫言微微紧蹙着秀眉,也漫不经心跟着飞扬身后,不时挑起清目,若有所思注视着她。 敢于接受宫语如此苛刻的条件,就为替云兄解身上的奇毒么? 他慢悠悠地摇着折扇,顿然止住脚步,若有所思得凝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兰儿莲步轻盈走在后面,见他漠然止步,她戚然仰首迎上宫言的目光,飞扬还自顾自得漫步于前。 兰儿心里很清楚,在百草堂飞扬大义凌然不假思索接受宫语的条件,她既担忧又震惊。 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什么,但是她震惊的是,秀美的飞扬是她见过的最勇敢最特别的女孩,她莫不出声得紧抿着薄唇,心里黯然作了决定。 飞扬恍然从神游中惊醒过来,止步蓦然回首,却见宫言和兰儿都神色凝重注视着自己,她迷惘了。 “你们怎么都不走了?”飞扬搂着灵狐漫漫至前。 宫言恍如未闻般,神情专注继续盯着飞扬,慢悠悠道,“兰儿,你先回山庄吧。” 兰儿哑然移开了秀目,迟疑了片刻,目光在飞扬脸上转了转,慢慢点了点尖削的下颚。 飞扬目送兰儿绰约袅娜的背影,不解问道,“宫言,你让兰儿单独回去,不怕她遇到坏人吗?” 宫言默不做声,只是淡淡一笑,比起兰儿的安危,他现在更担心这个逞强的飞扬,话锋一转道,“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吧。” 他话音甫落,虽然俊俏的脸上依然精神抖擞,却掩盖了一层迷雾般,落落大方得继续扇着折扇踏步前行;飞扬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葫芦里买什么药,慢步跟在他身后。 话说宁州城,最热闹的莫过于客栈与赌坊,而宁州最有名、最奢豪的客栈自然是大名鼎鼎的“悦华客栈”,江湖上稍稍有点名声的过客经过此处必会投宿于此。 宫言英挺的身姿飒然屹立于“悦华客栈”的牌匾下,飞扬跑得有点喘气,总算跟上了他的步伐,停歇在宫言身旁。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飞扬瞅了眼金碧辉煌的雕梁画栋,凝眉疑惑不解。 宫言微微眯起双眸,不紧不慢开口道,“跟在下进去再说……”说着,他亦然踏进了这喧闹的悦华客栈。 立刻,相貌平平的店小二便躬着瘦弱的身躯前来迎客,笑盈盈道,“宫公子,您请上坐。” 宫言眉心一挑,悠哉地摇着扇子,漫漫道,“小二,老规矩……” 店小二立刻心领神会了,宫公子是宁州城拜剑山庄的二庄主,与云清宁云公子齐手创办的拜剑山庄乃是天下第一庄。 飞扬虽好奇宫言只说了一半的话,见他别有深意的眼神,似乎想要告诉她什么,她漠漠进了客栈。 悦华客栈内座无虚席,形色各异的人比比皆是,酒客们的豪言壮语,还有汇聚一团的赌徒围着赌桌豪迈不已。 飞扬第一次见如此声势浩大的客栈,赌徒都赌到客栈来了,战战兢兢地站在宫言身后,四下巡视。 店小二引着宫言和飞扬二人上了二楼,推门让他们进去,恭敬迎笑道,“宫公子,您有何需要尽管吩咐小的去办?” 宫言但笑不语,将一锭银子赏给他,幽幽道,“你先下去吧,莫让人来打扰!” 店小二乐呵呵地接了银子,兴致勃勃离开了房间。 飞扬秀脸上渐渐平和下来,这样谦雅的房间,古色古香,再慢慢巡视,琴、棋、书、画俱有。 灵狐从飞扬怀里兴奋地窜出来跳到古琴上,锋利雪白的爪子在琴弦上随意乱抓,曲不成曲,它似乎却乐在其中。 飞扬却一脸头疼的样子,这只小家伙…… 宫言悠悠坐下为飞扬斟茶,笑道,“你先坐下吧。” 两人相视而坐,宫言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蓦然启齿道,“于姑娘,你知道在下为何带你来这里吗?” 飞扬眨了眨清亮的眼眸,摇头不语。 宫言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说道,“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人多的地方,拜剑山庄虽然自诩天下第一庄,但是……” “但是什么……?”飞扬疑惑不解,侧视着宫言好奇问道。 宫言慢慢打开贴身的折扇,款款说道,“在下揣测目前拜剑山庄已经混入对我们不利的人。” 飞扬深锁着柳眉,眸光却溢出困惑的神色,小心翼翼道,“你是说山庄有奸细?” “正是。”宫言凛然点头道。 “所以山庄内所有的人都有奸细的可能,不得不提防……?”飞扬继续问道。 宫言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默然赞同飞扬的说法,说道,“在下怀疑云兄的中毒跟此人有关。” 飞扬微垂着眼帘,若有所思得保持沉默。 “其实是宫语今日的话让你有所觉悟,是么?”飞扬蓦然仰目凝视着宫言。 宫言漠然不语,他也曾怀疑山庄内的某个人对云清宁下了毒,可是那下毒者的动机是什么?为何不是对他下毒,而是对虽为庄主却淡然的云清宁下毒呢? 最不可思议的是,一个月前黑衣人潜入山庄留下的脚印分明是个七尺男儿。 山庄内女眷众多,男儿甚少,但是他们个个忠心耿耿,光明磊落,决不会做滥流之事。 可是宫语的今日之话无疑再次暗暗提醒他,山庄内混入奸细的事实。 宫言眼神越来越深谙莫测,眯着眼睛忧心忡忡。 飞扬见宫言这般黯然,清笑了几声安慰道,“或许我们可以从下毒者所下的毒入手,定会有我们不知道的破绽留下的。” “你的意思是……?”宫言忽然眼睛一阵雪亮,惊喜地看着飞扬。 飞扬抿了抿唇,言简意赅说道,“弄清云公子所中的毒。” 宫言紧紧盯着飞扬深思了片刻,有道理!继而他又皱起了眉宇,“可是宫语他……” 他神色一沉,宫语连他都隐瞒了,看来兹事体大。 “不是还有一个办法么?”飞扬微微露出笑痕。 宫言目珠一转,恍然偏着俊脸细看着飞扬,说道,“就是你找到藏红花……” 飞扬翕然点点头,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她不明白宫语隐瞒的目的何在? 宫言却心思沉沉地盯着飞扬,迷惘而又担忧,道,“可是……”他担心飞扬是不争的事实。 “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飞扬挺直了娇躯,自信道。 飞扬越是这样安慰他,他的心却越悬越沉,脉脉与飞扬秀目注视道,“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不管能不能找到藏红花……?” 第二十三章 兰儿的决定 夕阳的余晖慢慢笼罩着拜剑山庄,宫言和飞扬从悦华客栈回来后,飞扬搂着灵狐径直回了水荫阁。 宫言英姿屹立在水荫阁门口,目送着飞扬绰约的身姿,复杂而莫名的情愫油然而生,他不禁暗自笑了几声,“啪”得一声打开折扇,漫步离开了水荫阁。 宫言离开后,飞扬百无聊赖地倚在窗户边,灵狐倒是漠不关心般,依然精力充沛,活蹦乱跳。 窗户外,山庄的景色美不胜收,飞扬却提不起精神细细欣赏,而是凝着秀眉冥思苦想着,虽然很断然的接受了宫语的条件,而且在宫言面前信誓旦旦,可是她对古代的地理位置一点都不熟悉,完全陌生。 她秀气白皙的脸弥漫了一丝苦恼,就像天际飘浮的晚霞,忽明忽暗。 她叹了叹息毅然移开了倚在窗边的手,霎时兰儿纤细娉婷的娇影像浮云般掠过,飞扬再次透过窗户眺望,果然是兰儿! 兰儿朝着飞扬甜美一笑,轻盈漫步过来,手里拎着一微微鼓起的包袱。 飞扬也以笑相迎过去开门,悠然问道,“兰儿来找我吗?”她微微瞥了眼兰儿手中的包袱。 兰儿依然笑着点点头,两个清秀的人儿踏进了水荫阁。 灵狐刹那间欢喜地跳进兰儿的怀里,圆乎乎的脑袋不断地摩挲着她,逗得兰儿不禁发出无声的笑。 飞扬却是一脸的头痛…… 兰儿抚摸了灵狐片刻后,优柔得将灵狐放在床榻上,转头秀目与飞扬注视着,似乎在传递着话语。 飞扬紧蹙着柳眉,冥思着兰儿像会说话般的眼神,可是她却是一片茫然地摇摇头,跟兰儿沟通还真得要多了解兰儿才行。 “哦,对了兰儿……”飞扬恍然想起刚才的苦恼,与其自己漫无目的胡思乱想,不如请教兰儿。 兰儿怦然侧着眼眸盯着飞扬。 “兰儿对这里的地形熟悉吗?”飞扬凝视着兰儿问道。 兰儿睁大了秀目思虑了片刻,默然点了点头。 飞扬心中一喜,慢慢抓着兰儿纤细的手,惊喜道,“那兰儿可以帮我画幅地图吗?明天我得去找藏红花了,可是我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 兰儿柔笑地瞟了眼飞扬紧抓着她的手,其实她来找飞扬正是为此事,不过她不会画地图。 她慢慢挣开飞扬的手,摊开桌上的纸墨,微微弯下娇躯、垂着眼帘专注地写字。 飞扬侧着秀脸凑过去,兰儿娟秀的字迹整齐清晰,她蓦然停笔浅笑了一阵,递到飞扬面前。 “你跟我一起去……?”飞扬看完这潇洒娟秀的字后,既惊又喜与兰儿相视。 兰儿扬起衣袖慢慢擦了擦嘴角,咧嘴弯出笑痕。 飞扬虽然很惊喜兰儿主动帮她,可是这样妥当吗?她微微锁着带着愁绪的柳眉,不可置信地盯着坚定的兰儿。 宫言尚且不说,可是宫语呢?兰儿在他心中的分量一点都不轻微,若兰儿有任何差池,宫语定不会轻易饶自己的。 飞扬正当踟蹰不已,要不要接受兰儿的帮忙,兰儿亦然站在飞扬面前,紧盯着她斩钉截铁地点头。 “可是……”飞扬从兰儿秀美坚定的眼神中触到兰儿的执着。 兰儿却慢慢覆上飞扬的手,心怦怦直跳,坚强却不倔强,柔美却不柔弱的眼神与飞扬脉脉相视。 “兰儿……”飞扬感激涕零,反握着兰儿温热的细手。 刹那间,兰儿白皙细嫩的脸铺上一层绯红,不敢再与飞扬四目交视。 “谢谢你,兰儿!”飞扬感激道,除了谢谢,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医女闯古代————————————————————————晨曦慢慢浮起挥洒着朝气。 水荫阁,兰儿一早便叫醒了飞扬,为飞扬准备好一切后,两人没有跟宫言和山庄内的人告别,悄悄出了山庄,踏上了征途。 兰儿秀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兴奋,肩膀上拎着包袱,带着飞扬往拜剑山庄后山走去。 树林迷雾弥漫,宛如仙境般虚无,飞扬在踏进着雾林后,一直迷惑不解,时不时回眸望着身后,虽是与拜剑山庄隔着一片树林,不想却是如此佳境。 飞扬走着走着,她不经意望了望周围,迎面扑鼻的花香,视线渐渐往别处移,远处,一片橙黄的花海如梦如幻,飞扬惊呼道,“兰儿,那是花海吗……!” 兰儿突然惊慌起来,疾步站在飞扬面前,挡住了远处诱人的花海。 飞扬只觉得兰儿此举莫名其妙,兰儿却不以为意,牵着她继续漫过树林。 两人越走越远了,飞扬不觉浑身颤抖起来,这暮霭似乎像是冰冻的细雨,滴湿在脸上宛如刀割般,又疼又冰。 她情不自禁皱起了眉宇,秀脸上的疼痛与冰冷,她痛苦道,“兰儿,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兰儿不紧不慢从包袱中拿出面具,微笑着递给飞扬。 这是个神秘的雾境,常年雾霭弥漫,传说虽犹如仙境,如地狱般的仙境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望而却步。 因为一直都有这种传说,所以闯入者稀少;其实仙境并非传闻那样,穿过这片迷雾又是另一番景象,是修炼的最佳境地,而且吮吸这天地的精华,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和提高内力,这个秘密只有拜剑山庄的人才知道。 兰儿牵着飞扬穿过一条偏僻的捷径,迷雾越来越单薄了,飞扬只感觉脸上的疼痛渐渐消散了,灵狐一直都钻在飞扬的背包里,偶尔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呼吸新鲜的空气。 终于,一缕暖和的晨光照着三人,飞扬如释重负般摘下了面具,终于可以呼吸了!她大口大口喘气。 兰儿从腰间取出水袋,微笑地替在飞扬面前。 飞扬道了声谢,接过弯月形的水袋,细细品喝着甘甜的水,灵狐探出小脑袋,飞扬也给灵狐喂了水。 休息了片刻,飞扬蓦然望了望四周,烟雾已经散去了,郁郁葱葱一片。 第二十四章 伤痕累累的飞扬 望着这一望无垠的葱葱郁郁,飞扬心情豁然开朗起来,微微闭上秀目感受着清风的抚摸。 兰儿定睛,带笑地凝视着飞扬片刻,迷离般的眼神充满了深意。 灵狐却漠不关心,探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呜呜”叫着。 半晌,晨光渐渐驱散了雾林,飞扬微微蹲着娇躯,眯着秀气的眼眸,聚精会神打量着手中的药草。 全株被糙毛,根长条状,略弯曲,肥厚,紫红色…… 她露出欣喜的微笑,原来是紫草!稍稍用力拔出那株药草,甩了甩根蒂上黏带着的泥土,小心翼翼收藏好,紫草的用途广泛,是常见的药草。 兰儿虽然很欣赏这样微笑的飞扬,可是时辰不早了,她不似平日温柔的微笑,有点嗔怪得拉拉飞扬,虽然她也很莫名其妙会有这样反常的情绪。 飞扬撇了撇嘴继续郁闷地跟着兰儿漫步林间,今天的兰儿真得有点怪怪的! 越过苍翠的密林,树木越来越稀疏苍黄,宛如经冬的枯枝却清晰可见,坚硬的泥土被两人踩得飒飒作响,峭壁的岩石突兀而起。 飞扬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秀目,惊愕不已。这荒凉得寸草不生的地方,悬崖峭壁层层叠起,粗糙的斑石随着阵阵凉风从残垣上滚滚下落,跟之前如梦如幻的仙境,根本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飞扬微微抬眼,缓缓扬起一只手,眼睛慢慢使劲看看模糊不清、望不到边的峭壁顶峰。 好高!飞扬心底一颤,原本旦旦的信心瞬间有点莫名得崩溃,怦然止步不敢再前行了。 单是行走在这崎岖不平的泥石路都如此吃力,更不用说爬上这悬崖绝壁了,看来此行定是凶多吉少。 兰儿赫然回眸惊愕地望着停步的飞扬,清新秀气的目光带着疑惑不解,她没作多考虑,调头站在飞扬面前,挥舞着修长的手比划着,飞扬自然是知道兰儿现在想说些什么。 飞扬微微下垂着眼睑,紧抿着薄唇,道,“兰儿,这个地方……” 兰儿侧着秀脸疑惑地看着飞扬。 飞扬却心有余悸地继续仰望着深不见顶的峭壁,这里地势高寒,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正是藏红花生长的佳处,飞扬刹那间激动不已。 可是……她突然想到比登天还难的残垣断壁,深深紧锁着柳眉,愁眉苦脸。 峭壁上还是连半丝寸草的踪影都见不着,该怎么办? 兰儿似是看懂了飞扬此时的心思,微微贴上飞扬的手,轻轻抿唇一笑,安慰地拍了拍她。 飞扬却依然愁着眉宇,虽然从兰儿执着的眼神中得到一丝鼓励,但是…… 兰儿从容不惊,微微弯下娇躯,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在地上写了几个字,“别担心,会有办法的。” 飞扬慢慢抬眼,信心似乎又席卷而来,停驻着脚步定定站在原地,从兰儿的脸上看到了勇气。 “走吧兰儿,我相信我们会找到的。”飞扬信誓旦旦道。 兰儿蓦然微笑地点头,两人相视而笑,继续漫步前行,道路崎岖不平,飞扬不禁紧蹙着眉宇,兰儿却无微不至地拉着她,越过漫无边际的泥石僻路。 骄阳炎炎洒下余晖,灿烂的阳光下,兰儿清秀无瑕的脸却分外的清晰迷人,飞扬忽然错觉得痴痴望着像王子一样的兰儿,嘴边不由勾出笑痕。 不!她怎么把兰儿想象成王子了?!飞扬莫名其妙得惊慌失措,清亮的眸光携带着不安,再怎么说兰儿也是个温柔美丽的公主,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还好兰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然…… 兰儿却郁闷地盯着短短几秒钟,飞扬却变化无常的秀脸。 将脑中的胡思乱想抛出了九霄云外,飞扬仰着秀脸,微眯着眼眸,专心致志地眺望着峭壁,只要峭壁上有任何植物,她都不会错过。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兰儿和飞扬两人的秀发上都沾着细汗,兰儿却连擦汗的空隙都顾不上,继续耐心地仰着秀脸眺望着绝壁。 飞扬发梢上的汗珠滴滴流下,她不禁擦了擦汗,艰难地咽了咽气道,“兰儿,你也累了,我们先休息片刻吧。” 看着兰儿如此热心帮忙,飞扬不禁动了怜悯之心,兰儿蓦然坚定地摇头,蹲下身在地上写字,“飞扬不用担心我,我不累,还能撑住……” 飞扬感激涕零地凝视着兰儿,紧咬着单薄的下唇,如此柔弱却坚毅的人儿,为了不辜负兰儿的这片热心,飞扬也鼓起莫大的勇气,反握着兰儿的手,拉着她勇敢走在前面探路。 兰儿却痴痴望着大义凛然的飞扬,心里燃起莫名的暖意,她也紧紧握着飞扬的手,继续前行。 阳光越来越刺眼,飞扬仰着被阳光照得微微刺痛的眼眸,不禁扬起一只手遮掩着烈日。 瞬间,兰儿一阵无声的惊呼,紧握着飞扬的手赫然加大了力道,张大了口,惊愕着止步。 “兰儿,你怎么了……?”飞扬被兰儿突如其来的反应惊吓住了,紧张地回首问道。 兰儿愕然望了飞扬一眼,手指慢慢指向悬崖峭壁上仅存的、在烈日、凉风中傲然摇曳的植物。 飞扬顺着兰儿所指的方向放眼望去,一株鳞茎呈球状、褐色膜质鳞叶,细叶反卷的植被牢牢生长在坚硬的峭壁上,英挺的形姿分外耀眼。 “藏红花……?!”一阵意想不到的惊呼,飞扬目珠定定眺望着那仅有的生命。 兰儿也激动得娇躯浑身颤抖,没有近距离观察,飞扬不敢妄下断言,可是却激动不已,双手紧紧抓着兰儿,眼中闪烁着无比的激动与欣慰。 飞扬望了望那遥不可及的“藏红花”,离地面有30米之遥,必须攀上着残垣断壁方可采下。 尚且不说着“遥不可及”的高度,单是陡峭崎岖的峭壁就让人望而生畏,更不用说攀岩,况且她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无疑是雪上加霜。 飞扬紧咬着单薄的下唇,毅然从背上扯下背包,笑盈盈地递给兰儿,揉了揉筋骨,道,“兰儿,这个你帮我拿着……” 兰儿是绝对不能受伤的,这点飞扬非常的坚决,不然宫语绝不会轻言放过她,好不容易争取拯救云清宁的机会,她不能就这么葬送在自己手里,所以她选择了自己上去,不管有多么困难! 兰儿却怎么也不同意,微微蹙着眉宇不断地摇头。 飞扬却紧盯着慌促的兰儿,正色道,“兰儿,我已经决定了,不管怎么样,这次都是我主动接受宫语的条件,所以我必须亲历亲为,不然就失去了意义……” 兰儿犹豫踟蹰了,正当她深思之际,飞扬二话不说,毅然小心翼翼地攀上了峭壁……看得站在地面的兰儿胆战心惊! 飞扬细嫩的手掌紧紧地抓着峭壁上突兀而且的石磷,一步步慢慢登上悬崖,粗糙的碎石簌簌而落,她的手掌磨破了皮,斑斑血迹清晰可见…… 飞扬咬紧牙关,蹙紧了眉宇,忍着掌心传来的痛楚,继续慢慢攀岩…… 兰儿紧紧抚着胸膛,心惊胆战仰望着步步攀登的飞扬…… 距离步步逼近了,飞扬露出将近胜利的微笑,继续小心翼翼靠近藏红花,她一手紧紧抓稳石磷,一手慢慢伸长。 还差一点点……飞扬紧咬着牙关,她还在继续努力着,慢慢的,手已经碰到了藏红花,不,是两株藏红花!飞扬只顾着那药草,差点就忘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她稍稍用力,从悬崖中拔出了那两株连体的藏红花,她总算松了口气! 被她紧抓着的石磷,却在此时承受不住飞扬的体重,钉着石磷的悬崖裂开了缝隙,石磷随着飞扬的身体急速的滑落…… “啊——!!”惊天的惨叫声响彻荒林……! 兰儿仓皇扔下背包,蓦然瞪大了秀目,眼睁睁望着从悬崖边坠落的飞扬。 飞扬的额头被悬崖划破的血迹斑斑,身体已经坠下到了泥石路上,瘫软地躺在地上,只觉得浑身疼痛难耐,慢慢失去了意识…… 兰儿泪眼婆娑,惊慌失措地跑到意识模糊的飞扬身边,惊慌的摇着她,可是飞扬却依然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医女闯古代————————————————————————不知过了多久,黑夜悄悄透过树梢降临了,一堆篝火袅袅冉起。 拜剑山庄。 宫言焦急不安踱着步伐,心却莫名其妙地绷得很紧,平日的英姿荡然无存了,俊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担忧。 飞扬的不告而别,兰儿的突然失踪,他若有所思地紧锁着剑眉,摇着折扇,可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却越摇越心急,突然感觉飞扬有事了……他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他蓦然止步,心紧绷得厉害,云清宁却茫然不知所事,淡然上前问道,“宫言兄,究竟何事如此心急如焚……?” 云清宁是怎么也不会想到,飞扬居然会为了他冒然答应了宫语的条件。 宫言蓦然回首,若有所思注视着他,却久久不语! 拜剑山庄四大丫鬟中的其中三个,梅儿、竹儿、菊儿都伫立在他们身旁,兰儿今日的不见踪影的确可疑,她们都若有所思…… 第二十五章 魔教教主 荒林中,漆黑的夜色一望无垠,干燥的泥石路上燃起了一堆篝火,火星缓缓跳跃。 兰儿无微不至替昏迷不醒的飞扬擦汗,被磨破的额头还留下血斑,兰儿清秀的脸上沾了泥沙,灰头土脸的。 她小心翼翼擦拭飞扬额头上、手上、腿上的淤青和划破的皮,触目惊心的伤痕。 火焰慢慢跳跃,映红了飞扬的娇躯,飞扬突然动了动手指,迷迷糊糊的意识,慢慢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黑蒙蒙一片,她咽了咽喉咙,浑身疼痛不已。 慢慢撑开薄唇道,“兰儿……已经晚上了……?” 天哪!浑身疼痛难忍!飞扬不禁深深蹙紧了柳眉,紧咬着单薄的唇瓣,不敢呻吟半声。 兰儿似惊似喜,扔下手中的丝布,激动地撑起飞扬瘫软的娇躯,热泪星点泛滥,顺着灰土的脸颊流下。 飞扬却不以为意,忍着身上多处传来的疼痛,笑靥如花,望着兰儿这样灰土脸,忍俊不禁笑道,“兰儿,你的脸好可爱哦……!!” 兰儿含泪微嗔地白了眼嘲笑她的飞扬,既气又担忧,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讥笑她,她微怒地别过秀脸去,不再理飞扬了! 飞扬咯咯抿嘴笑了几声后,适可而止捂着小嘴,鼓着腮帮憋住笑意,灵狐伸出粉舌,担忧地舔去飞扬脸上的尘土。 “好了,对不起兰儿,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取笑你了……”飞扬微微垂下眼睑,诚心诚意向兰儿道歉。 兰儿颤抖地抖了抖双肩,她哪有生飞扬的气呀?她微笑地回首,深深凝望着笑靥如花的飞扬。 见兰儿不生气了,飞扬暗自松了口气,手掌慢慢撑地而起,“哇——痛……”飞扬的手掌刚触碰到坚硬不平的泥石路,被擦破的掌心立刻传来隐隐剧痛。 兰儿惊慌失措地扶着飞扬,满脸的担忧和苦涩。 飞扬紧皱着灰溜溜的脸,满是痛苦之色,好像脚也扭伤了,浑身都擦破了,难怪疼痛难耐? 她不敢在兰儿面前呻吟半声,只能深咬着薄薄的唇瓣,勉强扯出笑意,“不用担心,兰儿,只是擦破了点皮,小事一桩……” 兰儿挑起秀眉,没好气地白了飞扬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笑? 飞扬脉脉仰起眼帘,注视了兰儿片刻,突然她睁大了清眸,惊慌道,“兰儿,藏红花呢……?”她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一个劲在身边寻找着冒险采来的药草。 兰儿闷闷不乐地瞅了她一眼,沾着泥土的手摊开,神秘地抿嘴一笑。 还粘着泥沙的药草顿然出现在飞扬面前,飞扬虚脱般地松了口气,全身上下软弱无力,背往后一仰,露出虚弱的笑,躺在那里不动声色。 跳跃的篝火泛着点点星火,荒林中弥漫着丝丝烟气,深谙的黑夜慢慢沉醉在百无聊赖的荒林中,等待着黎明的曙光。 玄冰洞。 洞口弥漫着一丝丝冷气,玄冰洞是鲜为人知的神秘地方,江湖中虽有传闻,但是真正身临其境玄冰洞的却寥寥无几,仿如天然的冰窖,却不是真正的冰洞,是修炼疗伤的佳境。 洞内,与洞口弥漫的冷气孑然不同的是,一口散着温热气息的温泉里,正浸泡着一位披散着飘逸秀发的人,因为玄冰洞的名称,一直被认为是冰洞,却不知里面竟是如此暖暖的温泉。 萧君晨封印着自己的穴道,自从强迫自己使出寒冰掌,将蓝若凌打入悬崖后,他也中了自己的寒毒,现在内力全无,幸好发现传说中的玄冰洞,悉数月温泉的疗养,内力渐渐恢复了八成。 萧君晨邪魅的脸颊蒙上了一层层热气,全身浸在温泉中,只裸露出白皙厚实的肩膀。 他紧闭着狭长、微微上翘的凤眸,妖魅般的脸颊,偶尔垂下秀发,性感薄如蝉翼的唇瓣,娇艳欲滴。 他就是冥月教教主,萧君晨,鬼魅般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教主,浑身散发着邪气,本来就漂亮高贵的丹凤眼此刻紧紧闭着,显得更加迷离深邃。 萧君晨慢慢放松自己的身体,天然的温泉洗去身体的疲惫,治愈了内伤,却抹不掉蓝若凌对自己留下的永久的疤痕。 凌儿怎能如此对他?为什么……?萧君晨恨恨闭着凤眸,紧咬着薄如蝉翼的下唇,妖艳的额头上冒起豆粒般的汗珠,体内仿佛盘旋着一股散不开的真气聚在一起。 萧君晨蓦然睁开了凤眼,“啊——!”一阵惊天动地的低吼声盘旋玄冰洞。 “噗——”萧君晨口吐出残留在体内的淤血,妖颜泛白,薄唇没有半丝血色,刚刚动用了真气驱散了在体内盘旋的那股不明之气。 他有些虚弱地走出了温泉,捡起宽大的衣袍随意披在身上,躺在一旁的巨石边,眼皮沉重地往下坠…… 拜剑山庄。 山庄沉浸在黑夜中,点点灯火斑驳映着黑夜,一颗星划破了夜空,黎明的曙光即将冲破云层。 宫言百无聊赖扇着折扇,俊脸却疲惫与担忧覆盖了,静静站在山庄内漠然不语。 “庄主,都快天亮了,兰儿还没回来……”梅儿忧心忡忡道。 这个晚上,她们都陪着宫言不眠不休,兰儿是她们的姐妹,却彻夜未归,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宫言岂会不担心,兰儿和飞扬都在同一天不见踪影,他深锁着剑眉,若有所思地盯着烛光,希望兰儿跟飞扬在一起…… “梅儿,派去的人有何消息了?”宫言悄然收起了折扇,转身镇定问道。 梅儿却蓦然摇摇头,垂头丧气道,“他们还没回来……”忽然她恍然睁大了秀目,惊呼道,“啊,庄主,您说兰儿她们会不会跑去后山去了……?” 梅儿一本正经紧盯着宫言,她还不知道飞扬跟兰儿此次出去的目的。 “你说后山……?”宫言焕然折扇敲着眉心,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拜剑山庄后山是极其神秘复杂之地,像飞扬这样对拜剑山庄地形不熟悉的人,闯入后山只会凶多吉少,若有兰儿陪在身边,倒还可以放心。 云清宁紧蹙着秀目,侧着清亮的眼眸茫然道,“宫言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宫言清笑了几声,回眸扫视了云清宁一眼,弯唇道,“哦,没事,云兄不必放在心上。”他现在担心的是飞扬能否平安归来。 “宫言兄何必瞒着在下呢?在下直觉,此事跟在下有关……?”云清宁不可置信盯着英俊的宫言。 门外。 竹儿跟菊儿守在门外,不远处一粉红女子袅娜绰约的身影映入眼帘,面如凝脂,柳眉依依。 见山庄的大堂内扔灯火通明,她蹙了蹙弯月眉,快天亮了,他们都没休息,难道出事了? 上官海棠微微垂下眼帘,若有所思了半晌,反正她也正好无聊,她没多作考虑,迈开莲步直往前走。 “上官小姐,请留步!”菊儿和竹儿见上官海棠径直前行,两人不约而同出手拦住她。 第二十六章 相遇玄冰洞(上) 拜剑山庄。 上官海棠慵懒地睨看了拦住她的人,寒光一闪而逝,随即假惺惺地仰起灵灵眼眸,娇滴滴道,“对不起,海棠并无冒犯之意,只是言公子对海棠有救命之恩,海棠只是出于关心……” 竹儿、菊儿听到如此楚楚动人的肺腑之言,慢慢垂下拦住上官海棠的手,为难道,“上官小姐,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上官海棠脉脉微垂迷人的眼睑,温柔细语道,“海棠知道,海棠这就告辞。” 宫言等人在听到上官海棠的声音之时,默然停止了谈话,唇角微微一勾,翩然打开折扇,悠然踏出了大堂。 “海棠姑娘请留步!”上官海棠刚欲转身离去,宫言已从堂内慢慢潇洒地出来了。 上官海棠心里一阵窃喜,羞滴滴地微微垂下星眸,柔声道,“言公子……” 竹儿、菊儿见宫言出来了,恭敬地微微弯了弯娇躯,细语道,“庄主!”梅儿紧跟在宫言身后,清秀的脸上带着微怒,目视着楚楚怜人的上官海棠。 宫言唇角微微一弯,清澈的眼眸望了望这墨黑色的夜空,翩然笑道,“天还未亮,海棠姑娘怎么不多歇会?” 上官海棠慢慢仰目,注视着俊俏的宫言,清脸微红道,“言公子有多久未来看望海棠了,海棠惦念着言公子,我……”说出自己的来意后,她将清脸越埋越深了。 宫言蓦然止住摇着折扇的手,目光与上官海棠相视片刻,插话道,“哦,确实是在下的疏忽,不过海棠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从青楼替上官海棠赎身后,宫言一直都苦恼不已,不能眼睁睁看着如此柔弱的姑娘流露街头,只能把她接回山庄暂住,其实上官海棠对他的情意他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为何他总觉得…… 上官海棠神色大惊,蓦然睁大了目珠,仓皇道,“言公子要赶海棠走么?” 宫言忙解释笑道,“海棠姑娘莫误会,在下怕留你在山庄,会误了海棠姑娘的幸福,所以……” 上官海棠心里一阵窃喜,微红着雪白的脸,脉脉凝视着他,含情自言自语道,“能一生一世看着言公子,就是海棠最大的幸福了!” 她含情脉脉地盯着宫言,沉醉在幸福的沦陷中。 梅儿却紧咬着下唇嗔怒盯着她,既羡慕又嫉妒,上官海棠如此坦露对庄主的心声,可是自己呢? 宫言听到上官海棠的真情告白,头疼不已,悄然收了折扇,漠然将俊脸移开,话锋一转笑道,“天快亮了,你们都一夜未眠,都回去休息吧!” 宫言话音甫落,翩然转身往其他方向离去,现在还不是担心儿女私情的时候,飞扬跟兰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现在心都悬在飞扬她们两人身上。 梅儿脉脉注视着宫言英俊的背影,心跳怦然加速,幸好庄主没有回答上官海棠,那么自己就还有争取的机会。 上官海棠微眯着眼睛,寒咧的光瞬间即逝,默默垂泪。 ——————————————————医女闯古代——————————————————————黎明的曙光冲破了云层,绯色的阳光却遮上了一层云翳,厚厚的云犹如浸水的棉球,沉甸甸的。 荒林中显得阴暗恐怖,宁静得如人间地狱般让人窒息。 飞扬靠在兰儿身上安静得沉睡,灵狐也软绵绵地躺在飞扬身上闭目养神;兰儿慢慢睁开了秀目,懒懒地伸了伸腰,推了推依偎在身旁的飞扬。 “兰儿,天亮了……?”飞扬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秀目,微微起身;灵狐也刹那间被惊醒了,慌忙从飞扬身上跳下来,呲牙咧嘴地伸展着四肢。 身上擦破的伤痕依然触目惊心,飞扬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体,却传来隐隐剧痛,她不禁紧皱着眉宇,满脸痛苦之色。 兰儿见状,心慌意乱地扶起飞扬,飞扬隐忍着剧痛慢慢支撑着兰儿起身,望望黑蒙蒙的阴天,仿佛快要下倾盆大雨了,荒林一片死寂。 “兰儿,快下雨了,我们找个地方躲雨吧……”飞扬神色凝重道。 兰儿蓦然点了点尖削的下颚,卷起伏在地面的灵狐,慢慢扶着飞扬,一跛一跛地漫步在泥石道路上。 阴沉的天际点点滴滴下起零星碎雨,“嗒嗒”敲在泥石道路上,雨越下越密,像牛毛像细针,密密麻麻…… 兰儿与飞扬缩着脖子,细雨迎面而落,两人灰土的脸沾满了雨水,薄丝般的纱裙紧紧粘着身体,透出白皙的肌肤。 “兰儿,哪里有地方躲雨的……?”飞扬深锁着柳眉忍痛道,冰冷的雨水叩在划破的额头上隐隐作痛,像电流般窜遍全身。 兰儿惊慌失措得四处张望,她若没记错的话,玄冰洞应该离此处不远了,她心急如焚地扶着飞扬,慢慢前行,因为飞扬浑身上下尽是累累伤痕,而且脚腕扭伤得厉害,渐渐的,密林若隐若现了,两人也被雨淋得湿漉漉的,苍翠的树叶滴着冰凉的雨水。 玄冰洞口散发着阵阵冷气,兰儿欣喜若狂,一阵无声的惊呼,飞扬已经精疲力尽了,加上疼痛难忍,只祈求有个地方躲雨。 兰儿惊喜地加紧了步伐,手指指向被密林遮住洞口的地方,激动得在飞扬面前比划,凉凉的雨水顺着秀发和脸颊缓缓流下,她毫不在意地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玄冰洞内。 萧君晨微微蠕了蠕紧闭的凤眸,慢慢虚弱地睁开眼睛,身子却如僵石般不能动弹,继续平躺在温泉旁的礁石上。 他吃力地抬起修长的手臂,整理好身上的衣袍,闭目蹲坐在礁石上疗伤,突然,门口传来簌簌的脚步声,他神色一紧,凤眸若有所思的凝着。 “兰儿,这是什么地方……?”飞扬跛着脚腕,一瘸一瘸走进玄冰洞内,光怪陆离的巨石层峦叠嶂般堆积在玄冰洞内,还散着冉冉升起的气息。 第二十七章 相遇玄冰洞(下) 兰儿慢慢搀扶着飞扬的手臂,飞扬跛着脚腕一拐一拐进了玄冰洞,两人浑身湿漉漉的,灵狐柔软的皮毛也被雨水沾湿了,耷成一团绵绵的。 温泉旁边闭目休憩的萧君晨顿时提高了警惕,微微眯着上翘的凤眼,可是身体却因内伤不能动弹,温泉的灼热的气息冉冉升起,他额头上布满了豆粒般的汗珠,一滴滴顺着妖艳的脸颊流下。 兰儿与飞扬慢慢蹲下身子,依偎在层层叠起的巨石边,“滴答”几滴雨水沿着玄冰洞的缝隙,滴在空荡荡的洞穴内。 玄冰洞内簌簌的风声顺流而吹,飞扬小心翼翼擦了擦沾湿的秀脸,满目伤痕,嘴边却不由自主的弯成笑痕,关怀备至道,“兰儿,我们先吹干衣服吧,不然很容易感冒的……” 兰儿微垂着淋湿的秀发,迷惑不解地侧视着飞扬。 “呃——就是很容易着凉的。”飞扬讪讪笑了几声,慌忙改口解释道。 兰儿不以为意地绽眉一笑,若有所思地瞟了眼这空寂聊赖的玄冰洞,洞内升着阵阵飘渺的气息,虽然她知道玄冰洞的地势所在,却一直没有机会身临其境,今日果然不枉此行。 她微微闭上秀目,鼻息呼吸着洞内的天然灵气,洞穴外却依然淅淅沥沥的蒙迷细雨,宛如虚虚实实的雨中幻境。 萧君晨不紧不慢、不惊不喜,屏息着体内动荡的真气,凤眸却含着寒咧的杀气,修长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娇艳的唇瓣噙着鬼魅般的冷笑。 呵呵,居然有人闯入这里送死!敢打扰他休憩疗伤……可惜他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萧君晨的身体依然散着茫茫的热气,只是冷冰冰的笑让原本妖艳无比的脸颊变得狰狞恐怖。 飞扬闷闷不乐地瞅了眼怡然自得的兰儿,不住打了着哈欠,懒懒靠在巨石边,漫漫道,“兰儿,你不累么……?” 兰儿慢慢睁开秀目,蓦然回首凝视着飞扬,干脆地摇摇头。 洞内阴气沉沉,寒风扑簌而来,飞扬不禁打了个寒颤,加上浑身湿漉粘身,兰儿何尝不是呢?她脉脉注视着飞扬不自然的神情,只见她无奈紧锁着柳眉。 兰儿目珠一转,四处张望玄冰洞,稍稍昏暗的地方一堆干柴零乱散着,兰儿一阵惊喜…… 半晌,冰气阵阵的洞内冉起了一堆忽明忽暗的火焰,兰儿和飞扬都心满意足地相视而笑。 围着火焰烤火,“太好了,兰儿居然有办法生火……”飞扬赞叹道,火焰腾腾跳跃,映红了飞扬清秀的脸。 兰儿得意仰起下巴,似是轻佻飞扬,递给飞扬之前采摘的野果充饥,两人都饥寒交迫,狼吞虎咽般吞着新鲜的野果,没有了昔日淑女的风采。 萧君晨微微闭眼凝神,只闻一阵阵陌生女子的欢声笑语,他蓦然蹙着邪魅的细眉,嗜血般舔了舔娇滴的朱唇,真气恢复的很快,只要再耐心等等,就可以动弹了。 跳跃的火映红了两人的倩影,兰儿单手揽着飞扬,仔细检查飞扬手臂上的伤痕,心似乎在隐隐作痛。 她疼惜地仰着清眸,与飞扬温情脉脉相视着。 “兰儿不用担心,没事的,对了,我包里有紫草,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麻烦兰儿帮我敷药了。”飞扬俏皮一笑,安慰着眼波含着怜惜的兰儿。 兰儿亦然点了点下颚,一丝不苟为飞扬敷上紫草,飞扬紧咬着单薄的下唇,隐忍着传来的剧痛。 雨依然淅沥下个不停,天际灰暗一片,空旷的树林宛如洒下琼浆玉液。 拜剑山庄。 宫言若有所思凝视着窗外的雨,挺拔的英姿却显得落寞,与平日的玩世不恭、倜傥不羁的公子孑然不同了。 梅儿敲了敲门,宫言恍如未闻,继续深沉地望着窗外的雨无所顾忌的敲打着路面。 “梅儿,还没有兰儿和飞扬的消息吗?”宫言蓦然回首,低迷瞟了她一眼。 “回庄主,还没有兰儿的消息……”梅儿低沉着嗓音,眼睑却微微仰着,脉视着宫言。 宫言若有所思弯唇一笑,宛然道,“是吗……”都已经是第二天了,明天就是期限了,飞扬到底去哪里了?她不是信誓旦旦答应过他会平安归来的么,为什么连她的踪影都没有,仿佛人间蒸发了。 梅儿自然不知宫言担心的是什么,伫立在宫言身后漠然不语,庄主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在乎自己呢?为他默默付出了所有,梅儿紧紧揪着胸前的纱衣,若有所思。 玄冰洞。 萧君晨身体恢复得神速,他已经慢慢放松了身体,嘴边的冷笑依然不止,提起内力无声无息走出温泉旁的礁石,高贵的风颜洞悉着洞口边那两名躲雨的女子。 他英挺的身姿屹立巨石旁,听着那两人若隐若现的声音,并不打算那么快现身。 “都怪雨下得那么急,都怪没有地方躲雨,才会一头撞进了你的怀里;跌进你深深的眼里,都怪梦境太过迷离,都怪你身影太清晰,总是听见雨水耳边滴答滴;忘不了你温柔表情,自从遇见你的那天起,我的心就不再属于我自己,不管上天下地都看见你;想念如影随形,猜不透这是什么道理,怎会想你想到昏天又暗地,难道这就是他们说的爱情已悄悄闯进心里。” 兰儿单手托着脸腮,沉醉地听着飞扬优美的歌声,凄美的词、婉转的歌,仿佛融入了这般凄迷的境地。 飞扬蓦然闭着眼,脑中却莫名其妙浮现宫言玩世不恭的笑,不由自主唱起了歌,嘴边扬着幸福的笑。 与徐阳分开后,飞扬这样的笑已经很久没有绽放过了,如今脑中萦绕着那人的英俊的身影,她不懂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萧君晨心底莫名一颤,嘴边的冷笑刹那间变为玩味的笑,他倒是好奇能唱出如此特别歌曲的女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女人? 飞扬慢慢睁开了眼帘,含笑注视着沉醉的兰儿,萧君晨目凤眸不转睛盯着她,在接触到她真是面目的瞬间,他僵住了挺拔的身体…… 蓝若凌?!他惊愕地目瞪口呆,目光直直盯着他,她的一颦一笑映入了萧君晨的凤眸中,爱恨交加缠绕着萧君晨,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飞扬清秀的脸上。 兰儿和飞扬还没有察觉洞内多了个人,依然围着跳跃的火焰谈笑风生。 萧君晨挺拔的身姿屹立在巨石旁,默然听着那两个女子一阵阵若隐若现的谈话声,并不打算现身。 昔日的恨意,在将她打入悬崖之际已经烟消云散了,本以为再见到这个他既爱又恨的女人,他的恨意会勃然而起,可是,眼前的她已经焕然一新了,天真的笑容,宛转的歌声…… 他后悔将她打入悬崖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做不理智的事情,即使凌儿喜欢的只有那个皇帝。 他默默垂下扶着石柱的手,凤眸中掩盖着一层迷离深邃,注视着谈笑自若的飞扬;就在此时,石柱上的碎石怦然簌簌而落。 “谁……?”飞扬和兰儿怦然漠语,都不约而同回眸望向身后。 萧君晨情深意切得凝视着飞扬,微微蠕着朱唇,欣喜若狂道,“凌儿……真的是你吗?” 他惊喜得语不成语,激动地跃到飞扬身边,将飞扬紧紧禁锢在自己宽厚的怀中,性感的下颚不停摩挲着飞扬的秀发,喃喃细语道,“凌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杀你的……请原谅我……” 兰儿和飞扬皆蓦然瞪大了目珠,眼睁睁看着飞扬被那妖艳的男子牢牢搂着,还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飞扬倏地脑筋一阵恍惚,惊愕地张着口,哑口无言,在萧君晨怀中想雕塑般一动不动。 “凌儿,你怎么不说话……?”萧君晨慢慢松开飞扬,妖魅的凤眸眨都不眨紧盯着她,生怕她瞬间就会消失在眼前。 飞扬恍然惊醒了,“噌”得一声挣脱开萧君晨怀里,哆哆嗦嗦道,“你……你是谁……?你好无礼,居然敢冒冒然抱我……” 萧君晨心乱如麻般摇着头,不可置信盯着陌生眼神的飞扬,啼笑皆非道,“凌儿,你不认识我了?” “凌儿……?你在是说我……?”飞扬紧蹙着柳眉,目光炯炯盯着妖魅无比的萧君晨。 萧君晨凤眸一片死寂,黯然伤神,似笑非笑,歇斯底里的瞅着茫然的飞扬,她还是这样无情,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恨恨抓着飞扬单薄的肩膀,宛如嗜血的朱唇就要覆上飞扬薄薄的唇瓣。 第二十八章 归来(上) 萧君晨恨恨抓着飞扬单薄的肩膀,疯狂得俯下娇艳的朱唇,眼看就要覆上飞扬的唇瓣,即使她对自己还是一样无情,他也要得到她,不惜一切代价…… 飞扬在萧君晨怀里拼命的挣扎,嫌恶地挥着手推开他,紧蹙着愁绪的眉宇,尖叫道,“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拳头敲在萧君晨厚实的胸膛上,萧君晨不痛不痒,依然紧紧把她禁锢在怀中。 萧君晨蓦然停住将近贴住飞扬薄唇的朱唇,悲痛的凤眼脉脉注视着咫尺的飞扬,喃喃自语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是狠心地拒绝我,难道在你心里从来没有我的存在吗……?” 飞扬被他蛊惑得晕头转向,尤其是那狭长而魅惑人心的凤眼,她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妖魅的男子,见萧君晨停住了覆上来的唇,可是现在两人的距离也近在咫尺,他的气息迎面扑来,她的脸刹那间就铺满绯红。 她惊慌失措地推开萧君晨,尴尬得微垂着疲倦的眼睑,颤颤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可能认错人了……” 萧君晨悲痛一闪而逝,随即冷冷眯着微微上翘的凤眼,黯然失笑道,“你真的好无情,我对你一往情深,换来的却永远是你冷漠的拒绝,我恨你,但我更爱你……” 飞扬隐忍着身上道道剧痛,紧紧锁着眉宇,被萧君晨突然席来的话混得晕晕沉沉,他到底在说什么胡话呀?他之前有见过她吗? “我们彼此认识……?”飞扬疑惑不解瞅着萧君晨,惊奇问道。 萧君晨惊愕了片刻,看着不像在逢场作戏的飞扬,漠然不语,她的气质已经焕然一新了,昔日傲然邪魅的冰凌宫主、高贵的丞相千金、皇帝最宠幸的未来贵妃的架子在她身上一样也找不到。 兰儿莫名其妙地瞅着萧君晨,恨恨瞪着来者不善的人,在他搂住飞扬瞬间,兰儿寒厉的目光直视着萧君晨。 “你不记得我了……?”萧君晨凤眼闪着伤感之色,慢慢启齿目不转睛注视着飞扬。 飞扬蓦然摇摇头,她今日才初次见到这个妖魅的男子,何来“不记得”之说,应该说她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他的印象,他对自己的无礼与暧昧,飞扬也懒得计较,只是郁闷得仰着秀目瞪着萧君晨。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飞扬秀脸上的痛楚慢慢被抚平了,义愤填膺盯着他。 萧君晨微微眯起高贵的凤眼,不可思议地睨看着飞扬,“认错人了……?你不是蓝若凌吗?” 飞扬郁闷得直摇头,重重松了口积压的怨气,原来他搞了半天错把她当成了蓝若凌,她深锁着柳眉,目不转睛盯着邪魅无比的萧君晨。透着邪魅之气的凤眼恍如勾人魂魄,垂涎欲滴的朱唇伴着呼吸蠢蠢欲动,凌乱却不失帅气的秀发微微垂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真得比女子还要美丽!就像李俊基扮演的孔吉,却比孔吉还要美几分、冷几分,飞扬心里暗自赞叹着,既羡慕又抱怨。 飞扬深深叹了叹息,微笑得漫漫道,“我叫于飞扬,于是的”于“,飞扬的”飞扬“。” 萧君晨若有所思凝着凤眸,于飞扬?他的心情不可思议地豁然开朗起来,盯着与蓝若凌长得如出一辙的飞扬,嘴边噙着非冷非热的笑。 飞扬的脚腕传来阵阵隐痛,如许是刚才与萧君晨纠缠,不小心左脚稍稍用了力,现在自己脚腕肯定肿得像红萝卜,飞扬惋惜地抿着唇。 “不管你是蓝若凌,还是于飞扬,我得验明真身……”萧君晨噙着暧昧的笑,一步步慢慢靠近飞扬。 他话音甫落,飞扬却挺直着娇躯,讪讪一瘸一瘸往后退,不知道萧君晨到底想对她做什么?碍于脚腕上的伤痕,她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萧君晨步步逼近自己,而没有还手之力。 兰儿终于再也不能不闻不问了,她不顾一切冲过来护在飞扬面前,愤怒的眼神冷睨着魑魅般的萧君晨。 飞扬惊慌失措,这样英勇的兰儿她是第一次见,而且不善的冷光真得让飞扬不寒而栗。 “兰儿,你不用管我,你先走吧,求求你……”飞扬祈求道。 兰儿对飞扬的恳求熟视无睹,继续眯着寒厉的眼睛冷睨着萧君晨,萧君晨却不以为意,嘴边挂着冷笑。 “就凭你……?”萧君晨不屑道。 兰儿愤怒的眼神仿佛可以燃出火苗,她知道这个男人受了严重的内伤,要杀了他简直是易如反掌,她浑身散发着寒冷的杀气,掌心慢慢凝聚着真气…… 萧君晨深知此人内力深厚,武功高深,依现在自己带着内伤的身体,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不过他现在恢复了八成的内力,跟她过招不在话下。 “兰儿……”飞扬惊恐地注视着愤怒的兰儿。 兰儿慌张地收起了内力,身上散着的杀气慢慢烟消云散,她不想让飞扬看到她杀人的丑陋的面目。 第二十九章 归来(下) 兰儿慢慢散去了身上深重的杀气,刚柔的神色黯然销魂,犀利的目光随着寒风的吹拂缓缓柔和起来。 飞扬带着疲惫而疼痛的身子,巍然屹立在兰儿身后,漠然不语,困惑的目珠定定望着兰儿袅娜的背影,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兰儿薄薄而立,微垂着眼睑,泉水般清澈的眼眸再次温柔敦厚起来。 “兰儿,你刚才……”飞扬魂不守舍遥望着兰儿,赫然问道,灵狐心惊胆战地躲在岩石后,瑟瑟蜷着圆乎乎的身体,偶尔探出毛如棉球的脑袋,“呜呜”叫了几声。 兰儿顿然眉开眼笑,蓦然回眸侧着秀脸,脉脉注视着飞扬,眸中闪烁着纯真的和光。 飞扬惊魂甫定,深深吸了口洞中冉冉飘起的寒气,侧视着脸,笑靥如花;这样温柔的兰儿才是她所认识的兰儿,她不由自主咧开了唇角。 萧君晨刹那间恍惚了心神,差点就忘了靠近飞扬的目的,他魑魅一笑,掌心慢慢聚起阴寒的邪气,凤眼携带着诡异的寒光,兰儿和飞扬相望着,却倏然不知萧君晨电光火石般的妒火。 倏地,萧君晨风驰电掣扬手,猛力的掌风阴寒至极,舔着宛如吮血的唇,让人心生寒栗;他赫然将掌风挥向飞扬面前的兰儿,背后阵阵阴风呼啸而来,兰儿惊恐睁大了眼珠,回首之际却不料中了萧君晨突然袭来的寒掌,被他打出了几步之遥。 兰儿痛苦闭目,躺在阴冷的地上动弹不得,“噗——”胸口一阵强烈的剧痛,她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 “兰儿……!!!”飞扬蓦然瞪大了目珠,风卷浪涌般咆哮道,触目惊心的血从兰儿口中吐涌出来,飞扬只觉一阵头昏目眩,痛惜地流下泪。 萧君晨妖魅般舔了舔如残血般的唇,其实在他打出寒掌之时,他体内两股不明之气,一阴一暖相互冲击盘旋着,虽然他恢复了八成的内力,可是使出这阴寒的内力,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真气,他顾不上剧烈的痛楚,大步流星扯着飞扬的衣襟。 “你……你想干什么……?”飞扬急促不安怯怯道,紧盯着来意不善、揪着她纱衣的萧君晨,隐忍着浑身都疼痛不已的伤痕。 兰儿唇角残留着慢慢干涸的血,哆嗦地咬着唇瓣,没想到一向谨慎的自己也会毫无征兆的中了他的寒掌,手伏着寒冷的地面,竭尽全力想要撑地而起,可惜…… 她再次硬生生躺在地面上,只能恨恨瞪着如吞噬灵魂般萧君晨,同时,屏息着呼吸,慢慢静心调整内力,希望借助玄冰洞内的天然之气,尽快恢复…… 萧君晨步步将朱唇靠近飞扬煞白的唇边,手却重重扯着飞扬肩膀上的衣襟,仿佛颤抖地兴奋不已,露出魑魅的冷笑。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他的手已经开始摩挲飞扬的肩膀,阴冷的气息扑向飞扬冰冷的脸颊上。 飞扬倔强地紧咬着泛起血丝的唇,隐忍着溢满眼眶的泪,不管他想对自己做什么,都不能哭给他看! 倏地,萧君晨用力扯下飞扬肩膀上的衣襟,顿时,白皙的肩膀露了出来,飞扬蓦然闭眼,不小心流下了屈辱的泪。 萧君晨霎时脸色煞白,惊愕不已盯着飞扬的肩膀,撕心裂肺道,“你身上的梅花印呢……?” 飞扬身体一惊,慢慢睁开婆娑的泪眼,用尽全力挣脱开萧君晨怀中,小心翼翼整理好衣襟,肃然低吼道,“什么梅花印?我都说了你认错人了……我是于飞扬……” 玄冰洞内不停萦绕着飞扬的回音,萧君晨惨淡一笑,伴着回声慢慢倒下……因为证实她身上没有梅花印,那么她就不是蓝若凌了,她果然死了么,死在他的手上了么…… “喂……你怎么样了……?”萧君晨倾地而躺,蓦然闭上了悲痛的凤眼,飞扬艰难地弯下娇躯,不停地摇曳着他敦厚的身体。 此时,兰儿慢慢睁开眼睛,调息内力完毕了,她慌忙起身跃到飞扬身边,对躺在冰冷地面上的人漠不关心,拉起飞扬的手就欲往外。 “诶,等等兰儿,我们不能扔下他不理……”飞扬不时回首望着萧君晨躺下的英挺的身影,居然于心不忍。 兰儿目不表情蓦然止步,漂亮的眼眸不屑地瞟了眼萧君晨,倏然不顾飞扬对萧君晨的担忧,拉着她大义凛然欲踏出玄冰洞。 飞扬不停嘟囔着,担忧地回望着黯然销魂的萧君晨,狭长的凤眼绝望地紧闭着。 她毅然甩开兰儿拉着她的手,一瘸一瘸走近萧君晨,慢慢蹲下身子,从包中撕开半株藏红花,放进他手里,漫漫道,“这药对你的伤很有效,等我们走了你就把它吃了吧,还有你要保重,虽然我不知道你深爱的那女子跟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放任自己自生自灭,她不想看到这样的你吧,我走了,再见……” 飞扬同情地望了眼躺着的萧君晨,慢慢提步跟着兰儿出了玄冰洞。 脚步声渐行渐远,只听见山洞缝隙的水滴“滴答”滴落地面的声音,萧君晨缓缓睁开凤眼,盯着手上的药草若有所思…… 暮雨停息了,雨后空气格外的清新,兰儿和飞扬漫步穿越过密林,往拜剑山庄走去。 拜剑山庄。 宫言俊脸上恢复了神采奕奕,即使现在没有飞扬和兰儿的消息,但是他相信飞扬会信守诺言的,他情不自禁弯唇一笑。 上官海棠蓦然叩了叩宫言的房门,清晰的目珠寒厉一纵即逝,宫言心思都悬在飞扬身上,传来的敲门声恍如未闻。 上官海棠不禁紧锁着柳眉,再次叩门,嫣然细语道,“言公子,海棠可以进来吗?” 宫言焕然回神,不惊不喜锁了锁剑眉,心平气和道,“请进!”他翩然打开折扇正襟起身,英挺的身姿巍然屹立窗前。 上官海棠一阵窃喜,莲步轻盈进了宫言的书房,妩媚卷了卷搭在胸前的秀发,娇滴滴垂着目珠,嘤咛道,“言公子有心事吗?如果信得过海棠,言公子可以跟海棠说说……” 宫言翩然笑道,“海棠姑娘多虑了……” 上官海棠轻轻咬了咬宛如玫瑰的唇瓣,刚欲开口说话,门外却传来梅儿惊喜急促的女音。 “庄主、庄主……”她刚踏进宫言书房,蓦然见上官海棠薄薄而立,秀脸上的喜悦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上官海棠侧目冷睨着梅儿,随即惺惺作态绽开唇瓣,微笑道,“梅儿姑娘……” 梅儿不动声色,对上官海棠的微笑不以为然,默然点了点下颚,仰着目珠脉脉注视着宫言。 “梅儿,出什么事了……?”宫言惊喜问道,在梅儿兴冲冲进来的瞬间,他也猜着七八分了。 梅儿百卉含英仰起笑容,说道,“兰儿她们回来了,庄主,您过去看看她吧!” 第三十章 黑夜中的美少年 拜剑山庄。 山庄笼罩在黄昏的暮色中,天空被暮雨冲刷得一尘不染,偶尔凉风卷卷席来,飞扬和兰儿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子,眼睛在触碰到若隐若现的拜剑山庄的牌匾时,开始模糊不清,两人一阵欣喜,咬紧牙关,意志支撑着自己一步步走进了山庄,艰难踏进山庄门槛后,体力透支,两人昏倒在山庄门口。 宫言在梅儿前来禀报之时,心急如焚地跑出了自己的书房,他不知道为何居然会有心潮澎湃的感觉,只是跟着自己意乱神迷的心走,留下上官海棠和梅儿站在书房大眼瞪小眼。 上官海棠温柔楚楚捏着丝巾在梅儿面前转了转,微微仰起美目,含着诡异却依然嫣然笑道,“梅儿姑娘,兰儿姑娘出什么事了吗?” 梅儿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对上官海棠的逢场作戏已经司空见惯了,庄主或许还不知道上官海棠惺惺作态,可惜对她不管用,梅儿似笑非笑瞅了眼上官海棠,道,“兰儿的事不劳上官姑娘费心,梅儿就先告辞了……” 她轻轻一拂袖,脚步轻盈走出了上官海棠的视线,上官海棠寒厉的目光冷视着她模糊的背影,紧紧缩着柳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水荫阁。 雨后的山庄传来阵阵悠悠遥遥的花香,拙朴苍劲的榆树叶滴着晶莹的水滴;透过窗户,可以清晰地看到水荫阁谦雅和煦的房间。 柔软的床榻上传来飞扬均匀的呼吸,甜美的睡容神色尽是满足和幸福,宫言屏退了陪伴的丫鬟,静静地坐在飞扬旁边,目珠贪婪地注视着她。 水荫阁安静的仿佛只听见两人均匀的呼吸,满身淋淋雨水的灵狐也安分守己,蜷着小躯体闭目假寐。 慢慢地,飞扬迷迷糊糊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渐渐进入眼帘的竟是宫言英俊的笑脸,他悄然收了折扇,似惊似喜道,“你醒了……” 飞扬揉了揉额头,慢慢撑着床槛而起,不料再次碰到脚腕,她不禁痛苦地锁着柳眉,宫言忧心如焚过去扶住她,担忧而又微嗔道,“你慢点,身上有伤你不知道吗……?” “没关系,休息一下就没事,对了,兰儿呢?”飞扬仰起眼睛焦急问道。 兰儿在玄冰洞被萧君晨狠狠打了一掌,而且还吐血了,飞扬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她紧紧抓着宫言的手臂心急如焚。 宫言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她,漠然不语,自己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有余力担心其他人,他压抑着莫名其妙的怒意,低沉道,“兰儿没事,倒是你……” 他话音未落,飞扬却拍了拍胸口重重松了口气,低垂着眼帘自言自语道,“幸好兰儿没事……” 宫言的情绪有点澎湃,目不转睛盯着遍体鳞伤却安然自若的飞扬,说不生气是假的,说不担心也是假的,明明亲口答应过他会平安归来,却带着鳞鳞伤痕回来,可是这个时候怪她不守承诺也无济于事。 宫言英俊疲惫的脸颊上满是疼惜,抬起修长的手指抚了抚飞扬划伤的额头,“痛不痛……?” 飞扬朝他吐了吐舌头,嘴边噙着玩味的笑意,说道,“废话,你试试额头被划破,看看痛不痛?” 宫言哭笑不得,慢慢垂开了手,毅然站起身来,冲着门外喊道,“来人……” 远远的听到宫言如沐春风的声音,伫立走廊闷闷不乐的梅儿不假思索走了进来,担忧道,“庄主,出什么事了……?” 梅儿忧心忡忡凝望着宫言,微微含着隐痛的眼睛不由自主瞟了眼安然坐在床榻上的飞扬,庄主对初来乍到的飞扬如此关怀,她胸口怏怏不乐。 “梅儿,你去请大夫。”宫言肃然吩咐道。 飞扬慌忙摇手拒绝道,“不用不用,这伤小事一桩,宫言,你别忘了我也是大夫啊。” 宫言蓦然回首,惊愕地盯着飞扬,差点忘了她也是大夫了,侧着俊脸再次担忧问道,“真的没关系吗?” “当然。” “那好吧,梅儿你先下去吧……”梅儿默默垂下眼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涩尽是,清秀的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慢慢隐退。 梅儿刚漫步离开,就见上官海棠丰姿绰约的身影漫步而前,梅儿只是轻轻与她眼神交会,与她擦肩而过,上官海棠若有所思凝着柳眉,回首见她失落的背影,寒光稍纵即逝。 ————————————————————医女闯古代————————————————————夜幕降临,雨后居然不可思议挂着皎洁的明月,悄悄随着乌云飘过斑驳的树梢。 万籁俱寂的街道空空如也,月光洒下淡淡的清辉,斑斑倒影横斜,隐蔽的豪宅传来清脆的男声。 “冰少主……”夜色下满脸忧心忡忡的老人发出嘶哑的声音,望着背对着他的年轻美少年谆谆劝告。 那美少年在黑衣中手靠在身后,背对着那胡须冉冉的老人,夜过于黑暗,英俊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只闻他磁性而柔和的声音,“薛伯,爹他们还好吧?” 老人满面愁容不禁叹了叹息,微微颤动着雪白的胡须,劝道,“冰少主,主人一切安好,只是冰少主私自出了薛家庄,主人很是担心……” 那美少年正是薛家庄的薛冰,薛南天的三公子,半年前薛伯跟着薛冰出了薛家庄,后来就再也没有踪影了,薛伯知道冰少主此次偷偷出薛家庄的目的,因为答应过薛冰,不会将他的行踪泄露出去,就连薛南天也不知道薛冰现在身在何处。 “半年前姐姐的死了,爹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薛冰嘶哑着嗓音,眼圈默然红了,想到姐姐惨死在爹的刀下,那惨不忍睹的一幕就会历历在目,虽然已经过了半年了,可是薛冰却记忆犹新。 薛伯默不做声,默默掉下热泪,他哭泣了半晌,扬起袖子擦了擦泛出眼眶的泪,道,“冰少主,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大小姐也不希望冰少主你变成现在这样……” 薛冰恨恨咬着薄如花瓣的唇,愤愤道,“可是姐姐死得好冤枉,我要为她报仇……” 薛伯哀求地抓着薛冰的衣袖,祈求道,“冰少主,您还是听老奴的劝告吧,您现在虽然混在拜剑山庄,万一哪天您被揭穿了,只会……” “薛伯,我心意已决,您不用劝我了,好了,我出来很久了,我得回去了,薛伯自己多保重了。” 薛冰与薛伯告辞,出了豪宅,却心事重重迈着矫健的步伐,心越来越迷茫了。 第三十一章 不平静的夜晚 夜越来越深谙,淡淡的月光深埋与黑夜中,漆黑的街道只有薛冰独步前行的琐碎声。 薛伯一直悄悄跟在薛冰的身后,望着他孤独落寞的背影,竟情不自禁眼眶泛泪,他满面愁容眼睛黯然无神,冰少主将自己置身于仇恨与孤寂中,冤冤相报何时了。 薛伯微微隐忍地咬了咬唇冥思了片刻,下定决心跃身到薛冰面前,为了大小姐也好,为了冰少主也罢,从小看着他们长大,他实在于心不忍看到冰少主走上这条危险的绝路。 薛伯突如其来跃到薛冰面前,挡住了薛冰的道路,薛冰微微蹙了蹙弯弯的细眉,赫然问道,“薛伯,你这是干什么……?” 薛伯愁容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大手紧抓着薛冰的胳膊,肃然道,“冰少主,老奴不能眼睁睁看着您误入危险之地,快跟老奴回薛家庄……” 薛冰黑眸幽深而低沉望着薛伯,刹那间疾言厉色起来,赫然拍开薛伯紧抓着他胳膊的手,正色道,“薛伯,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姐姐的仇一日未报,我是一日都不会离开山庄,对不起了……” 薛伯睁大了目珠,巍巍颤动着雪白的胡须,神色若明若暗,眼皮渐渐沉重得想闭眼,才意识到薛冰趁其不备之际悄悄撒了迷魂药,薛伯紧抓着薛冰的手慢慢无力的垂了下来,断续喃喃道,“冰少主……” 薛伯被迷昏了,软软躺在冰冷的地面失去了意识,薛冰向着空旷寂寥的街道喊了一声,“易,把薛伯送回那里去,还有你带着薛伯回薛家庄吧。” 暗中保护薛冰的石易恍然现身了,一席黑衣青年赤胆忠心,朝着薛冰微微握拳,恭敬道,“冰少主,属下不能回薛家庄,属下决定伴少主左右!” 薛冰深知石易的性格,刚正不阿、忠心耿耿,他锁了锁眉道,“好好照顾薛伯,我走了。” “是!”石易望着薛冰离去的背影,扶起被迷昏的薛伯,也离开了万籁俱寂的街道。 拜剑山庄。 上官海棠黄昏时分偷偷出了山庄,此刻拜剑山庄大门已紧闭着,余下守在山庄门口肖影和崔坚,上官海棠躲在暗处余光微微瞥了眼那两人,有肖影和崔坚守着门,她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了,她悄悄从暗处隐退,翻过山庄的高墙,身轻如燕跃进了山庄。 上官海棠轻盈落地后,嘴角噙着深不可测的笑,正欲往红袖阁走去;倏地,背后传来梅儿冷嘲热讽的声音,“上官姑娘深更半夜的,怎么还在这里?” 上官海棠神色一紧,居心叵测回眸紧盯着缓步前来的梅儿,梅儿犀利的眼神似是要看穿她,上官海棠微垂着眼睑,心里一阵惊涛骇浪,没想到梅儿居然夜以继日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上官海棠悍然仰起美丽的脸颊,温柔楚楚绽放笑容,道,“梅儿姑娘不也还在这里吗?” “呵!你耍卑鄙的手段让庄主带你回拜剑山庄,我早猜到你不会只是青楼女子那么简单。”梅儿脸上无波无痕,一一揭穿上官海棠的面目。 上官海棠却不以为然冷笑了几声,镇定自若,余光匆匆瞥了眼梅儿,笑道,“梅儿姑娘何须怀疑海棠的为人,夜深了,海棠累了,恕不奉陪……”上官海棠拂了拂纱裙,迈开矫健的步伐正欲离开。 梅儿眼明手快抓住了上官海棠的肩膀,厉声道,“慢着……”上官海棠一抹犀利闪纵即逝。 “出何事了?”不远处,宫言悠悠然然望见二人争斗,若有所思漫步至前。 梅儿和上官海棠面面相觑,宫言突然搅进局里着实让她们大吃了一惊,梅儿却暗自窃喜,谨慎瞟了眼上官海棠。 可是上官海棠神色不惊不愕,临危不乱,微微垂着灵灵星眸,羞涩道,“言公子,海棠碰巧遇到梅儿姑娘,所以多聊了几句,是不是啊,梅儿姑娘?” 梅儿暗自自叹不如,气急败坏移开了望着上官海棠的目光,漠然不语,果然她还是小觑了上官海棠。 宫言若有所思弯唇浅笑了一声,翩然打开折扇,兰儿正端着参汤从厨房漫漫出来,清丽的秀目不经意瞟向宫言等人,侧着秀脸漫步过来。 “兰儿,你身上的伤无大碍了吗?”梅儿见兰儿虚飘飘过来,忧心忡忡握住她的手,紧张问道。 兰儿仰目注视着焦虑的梅儿,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蓦然摇首。 上官海棠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三人,眼睑梅儿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兰儿身上了,嘴边不禁含着若有似无的冷笑。 “好了,都回去吧!”宫言笑道。 上官海棠向几人告了辞,神色匆匆赶回了红袖阁,还真是有惊无险!她默然坐在红袖阁身心疲惫,安心闭上眼睛假寐。 翌日。 晨光冉冉升起,浮云飘拂;拜剑山庄宛如笼罩在薄光中熠熠生辉。 飞扬从水荫阁出来,神采奕奕地伸了伸懒腰,贪婪地吮吸着清晨的空气,今天是与宫语约定的最后期限,她已经顺利采撷了藏红花,那么宫语也必须信守承诺。 第三十二章 秦花毒(上 晨光懒懒笼罩着拜剑山庄,宫言一大清早便神采奕奕漫步到水荫阁,只是情绪还有点汹涌澎湃,踟蹰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好看的眼眸有意无意含着清澈的笑,似乎从来都没有这般精神过,是因为飞扬回来了吗? 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他怡然打开折扇,暗自告诫自己,帅气的脸上慢慢抚平了笑容,身轻如燕踏进水荫阁门槛,正好飞扬正一瘸一瘸走出来,赫然开了门,被宫言突如其来的英挺的身影吓住了。 “呀……!”飞扬几乎就要撞到宫言的胸怀中了,还有点肿痛的脚腕一个重心不稳,宫言眼疾手快揽住了她,眉开眼笑地脉脉相视着。 飞扬紧张兮兮移开了目光,尴尬地垂下眼睑,秀脸上布满了红霞;宫言倒是不以为意,微微绽放如沐春风的笑容,落落大方道,“你匆匆忙忙要去哪里?” 飞扬神色恍惚凝望着宫言的笑容,一时之间似乎被宫言诱人犯罪的俊脸给迷惑了,宫言的气息迎面扑来,飞扬刹那间紧张得心跳加速,“扑通”跳个不停。 与兰儿闯进拜剑山庄后山,莫名其妙的,最想念的人是他,最想见的人也是他,还有闯进玄冰洞,被萧君晨禁锢怀中,脑中居然不停萦绕着的人还是宫言,飞扬蓦然睁大了眼睛,拍了拍将近麻木的脸颊。 “你怎么了?”宫言微微锁着剑眉,惊奇问道。 “啊?没……没事……”飞扬吞吞吐吐道,她还没理清心里到底想得是什么?只觉得心里哽塞得厉害。 宫言满腹狐疑盯了飞扬片刻,澎湃的情绪似乎平静了许多,恍然想起了来找她的目的,说道,“对了,藏红花找到了吗?” 飞扬重重吸了口气,笑着点点头,说道,“嗯,你来找我是带我去见宫语吗?”除了这个理由,飞扬想不出宫言来找她的其他理由,毕竟两人都只能算是朋友,不,可能连朋友都还算不上,飞扬霎时有点失落。 宫言浅浅一笑,漠然点了点头。 百草堂。 宫语英俊帅气的脸上依然冷若冰霜,今日来百草堂的人门可罗雀,加上这几日兰儿都未曾在百草堂露面,宫语心里着实很不踏实,在百草堂里如坐针毡,他赫然起身徘徊在百草堂,惴惴不安眺望着喧闹的街道,就是不见兰儿绰约的影子。 伫立柜台抓药的大福见宫语坐立不安,搔首迷惘不已,好奇问道,“少爷,您在看什么呢?”大福朝着喧闹的街道瞅了瞅,除了来来往往的行人,什么都没有。 宫语赫然止步,冷漠的眼神顿然局促不安,断断续续道,“我……”一向漠不关心世事的他,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大福更觉得宫语稀奇古怪,宫语不便说,他也不便多问,继续垂着脑袋安心抓他的药。 天宝郡主远远注视着伫立百草堂徘徊踱步的宫语,因为担心每次与宫语见面都是败兴而归,跟宫语争吵闹别扭并不是她的初衷,只是女儿家的心思,他永远都不会懂。 她堂堂尹王府的郡主怎么能露骨地说出心里的爱意,天宝郡主苦恼地徘徊在街上,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跟他见面。 宫言和飞扬慢悠悠朝着百草堂走来,天宝郡主正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眼睛不由自主望见了既熟悉又陌生的他们两个,她刹那间眼前一亮,一阵窃喜。 宫言和飞扬并没有看到天宝郡主,与她擦肩而过,天宝郡主怔怔站在两人面前,笑容僵住了,恨恨地咬了咬如玫瑰般的唇,不假思索冲到二人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赫然喊道,“你们站住……!” 宫言和飞扬惊然止步,面面相觑,不停地注视着挡在他们面前的清秀的姑娘。 宫言紧握着折扇,眯着细长的眼睛,微微作了作揖,惊愕问道,“姑娘为何要挡住在下等人的去路?” 飞扬目不转睛瞅着天宝郡主,有不可言喻的熟悉感,她身上散发着傲然的气质和任性,飞扬手肘碰了碰宫言,轻声问道,“你认识的……?” 宫言蓦然摇了摇头,嘴边噙着玩味的笑意,唇角一勾道,“在下还以为是你的朋友……?” 飞扬也如拨浪鼓般摇头,既然不是她的朋友,也不是宫言认识的人,那她究竟是谁?两人再次面面相觑,相互盯着对方。 天宝郡主气急败坏地跺脚,不善道,“你们都不认识本郡主了……!” 宫言恍然大悟起来,嘴角轻轻上扬,恭敬地躬了躬身,笑道,“原来是郡主,在下失敬!” 天宝郡主郁闷地瞟了眼笑意玩世不恭的宫言,觉得宫言与宫语竟出奇的相似,再瞟向还薄薄而立的飞扬,怏怏不快道,“你是谁啊?” 飞扬焕然身子一怔,赫然想起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就是天宝郡主,讪讪笑道,“郡主,我……” “她是飞扬姑娘,郡主,我们还有事找宫语,所以在下失陪了……”宫言笑道。 宫言和飞扬刚欲离开,天宝郡主心里却一阵窃喜,她就是在等这个机会,慌忙喊道,“等等,本郡主跟你们一起去。” 话音甫落,天宝郡主不由分说跟在两人身后,嘴边挂着狡黠的笑,宫言和飞扬无奈地拍了拍额头。 第三十三章 秦花毒(下) 天宝郡主心虚地跟着宫言和飞扬进了百草堂,宫语霎时感到意外和惊讶,天宝郡主自上次一闹,都好几天没来百草堂找他的茬了,怪不得总觉得清静了不少。 宫语冷若冰霜瞟了眼宫言和飞扬身后的天宝,目无表情问道,“郡主大驾光临,又为何事?” 天宝郡主刹那间怒火燃眉,恨恨扯着嘴皮,刚想与宫语辩驳,可是想到每次的败兴而归、闷闷不乐,她压了压胸中的闷火,委屈道,“本郡主只是闲聊无事,所以来看看……” 宫语负手而立,背对着天宝郡主,依然冷冰冰道,“今日在下可没有闲工夫跟郡主无理取闹。”宫语还是一针见血,天宝郡主尴尬地垂下眼睑,他果然还记恨着,她委屈地噘着嘴巴,谁叫他暗示了那么久还不懂女儿家的心思。 “哦……”天宝郡主难得乖巧地点头应道,宫言和飞扬津津有味看完了两人的精彩对白,情不自禁相视而笑,当然不会大大咧咧笑出来,因为宫语冷冰冰站在那里监视着他们,即使宫言身为他的大哥,还得顾忌他三分。 宫语话锋一转,侧着俊脸睨看飞扬,问道,“于姑娘,今日是最后期限,不知道于姑娘是不是专程为此事而来?” “yes,我就是为那事而来的。”飞扬满面喜悦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的神采奕奕,额头上划伤的痕迹被刘海微微遮住了,若隐若现,脚腕的伤她自己处理过了,并没有大碍。 宫语嘴唇微扯了似笑非笑的弧线,便向柜台抓药的大福吩咐道,“大福,今日百草堂提前打烊。” 大福爽快的点头应声道,“是,少爷。”宫语吩咐完后,便带着三人走进百草堂的后庭院,飞扬穿过曲径通幽的走廊,不禁讶然,百草堂后院种着草药,有见过的,也有些没见过的。 宫语在一所幽静的楼阁停驻下来,轻轻推了推门,让宫言他们进去。 天宝郡主更是兴奋不已,来找这个臭冰山多次,今日是第一次进冰山的住处,好奇地瞧着房间的挂画和瓷器。 宫言慢慢放下扶着飞扬的手,自顾自地坐下来,翩然地摇着折扇。 “于姑娘,我要的藏红花呢?”宫语单刀直入道。 飞扬将藏红花交予宫语手中,宫语却紧紧地皱起了眉宇,疾言厉色道,“你私自用过这药草?” 飞扬一时之间怔住了,凝视着严肃的宫语断断续续道,“我……我是为了救人……”她在玄冰洞将半株藏红花送给了萧君晨,因为萧君晨受了严重的内伤,她于心不忍,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伤而置于他不顾。 “你给谁了?”宫语冷睨着飞扬,尽是不悦的语气,其实宫语并不是在乎飞扬将药草给谁了,而是看到她遍体鳞伤的回来着实吃了一惊,平白无故将冒险采来的药草轻易送人,他就不由自主得冰起来。 “我……”飞扬没想到宫语会恼羞成怒,只好一五一十将在玄冰洞遇到萧君晨的事坦白出来,还有兰儿遭遇萧君晨袭击的事,她自然没有胆量说,因为宫语并不知道兰儿跟着她。 宫语将信将疑冷睨着飞扬,讽刺与嘲弄的话传入飞扬耳中,道,“天机、天玄老人有你这样的笨徒弟简直是侮辱了两位神医的名声……” 飞扬对宫语的冷嘲热讽并不在意,郁闷地垂着脑袋不语;可是宫言却不由得气愤皱着眉,宫语平日目中无人、冷若冰霜也就算了,飞扬也是出于好心,遍体鳞伤回来,还这样冷言冷语打击她。 宫言正想开口反驳他,天宝郡主却嗤笑了一声,讥诮道,“呵呵,若本郡主没有记错的话,有人为了能得天机、天玄两位前辈的器重,不辞劳苦甘愿拜于两位前辈门下,可惜呀可惜……还好意思说别人啊” 天宝郡主难得反驳嘲笑一次宫语,自然是不会放过如此良机,不料宫语冰冷的俊脸仿佛蒙上了一层灰。 宫言但笑不语,气氛好像有箭在弦上的气势,飞扬陪笑地打岔道,“好了,言归正传。” 天宝郡主和宫言都漠然不语,静静听着飞扬与宫语的谈话。 宫语面色凝重,深邃的眼眸望着窗外,无波无痕道,“于姑娘可曾听过秦花……?” 秦花?飞扬疑惑地皱着眉宇,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她真得觉得好像无意中在哪里见过,到底在哪里? “秦花是一种无色无味,开橙色花瓣的花卉,长期服用可驻容颜不老,但是……”宫语哽塞着嗓音停顿下来。 “却是一种无形的毒杀手,我说的可对……?”飞扬慢慢说道,她恍然想起在哪见过秦花了,师父传授于她的《医经》中刚好记载了有关秦花的资料,她曾无意中看过,却未曾留意。 宫语默认点点头,英挺的背影背对着他们,漫漫说道,“云大哥所中的正是秦花毒,秦花毒本身并不是强烈的毒药,短时间内并不能置人于死地,若没有解药秦花的毒性会长期留在体内,直至慢性死亡。” “所以你给云公子配制解药的时候加了茉莉,为了抑制秦花的毒性,但是这样并非长久之计。”飞扬严肃说道。 宫语漫不经心瞥了眼飞扬,继续负手而立,正色道,“没错,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下毒者并不在乎所下的秦花毒,因为他知道一旦云大哥中了秦花毒,那么定会有人替他配制解药……” “那是为什么?下毒者另有别的意图……?”飞扬疑惑道。 宫语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起来,紧握着的手青筋跳起,怒不可遏道,“他想利用秦花向云大哥下毒蛊。” 宫言猛然震惊睁大了眼眸,毒蛊?难道……他暗忖着,他们非要置云兄于死地吗?宫言摇着折扇的手已经停止了,凝紧着眉宇若有所思。 宫语余光匆匆瞥了眼宫言震惊的神情,依旧冷若冰霜,背对着他们,继续说道,“大哥可是猜到了……?” 第三十四章 半年前的往事 宫言瞅着冰冷着俊脸的宫语,若是毒蛊的话,不可置疑,下毒的定是薛家的人,宫言帅气的脸上尽是凝重之色。 薛家是闻名江湖的名门望族,薛南天一手创建的薛家庄在江湖也是赫赫有名的,薛南天武功盖世,也是百毒专家,毒蛊之术是薛家的禁术,只会传授于薛家的人,薛家的人不会轻易使用此禁术,江湖中传闻曾有人为了盗走薛家禁术毒谱,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最后也死于非命。 “毒蛊?那是什么……?”飞扬眼睛里皆是疑惑不解,睨看着宫言惊奇问道,只在古装片中见过毒蛊之惑,她原以为那只是骗人的玩意,没想到真有这诡异的东西。 宫言俊脸上荡起了寒瑟的波痕,手上的青筋赫然跳起,想到跟薛家的人有关,惋惜而又愤然,薛紫凝的事过了半年,薛家的人还耿耿于怀,向云清宁下秦花毒,想必只是一个警告,真正的目的应该是置他于死地。 宫语冷睨了飞扬片刻,冰冰的语气道,“毒蛊是薛家的独门禁术,你可是听过一种秦虫,是寄生于秦花的一种蚜虫,一旦蚜虫进入体内,随着秦花毒的慢慢加深,蚜虫必会受下毒者的控制,中毒者会浑身疼痛无比,最后……” 飞扬秀脸煞白,惊恐地睁大了瞳眸,想到云清宁每次毒性发作的痛苦惨状,她不禁黯然泪下。 宫言更是黯然伤神,久久漠然不语;天宝郡主震惊得花容失色,平日的刁蛮任性荡然无存,应该说对中毒者深感同情与惋惜,冰山今日那么郑重其事,该不会是冰山的朋友吧? 她余光匆匆瞥了眼宫语,却从他神色复杂的脸上看不出半丝波痕,是冰山掩饰得太好了吗? “那……你们知道下毒的人是谁,对不对?”飞扬小心翼翼望了望宫言二人,忍不住问道。 宫语蓦然点头,嘶哑着嗓音道,“是的……”下毒的人非但与云大哥关系不浅,而且也是云大哥最珍惜的妻子的家人,他夹在其中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那云公子知道自己中了毒蛊吗……?”飞扬再次惋惜问道。 宫语懒懒睨看了飞扬一眼,随即仰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不断叹息。 “宫语,这就是你瞒着云兄病情的真正原因,是吗……?”宫言若有所思凝着剑眉,目光呆滞瞥了眼宫语,昔日潇洒公子得翩跹烟消云散。 宫语微微一怔,蓦然点头;可是飞扬却觉得事有蹊跷,非要瞒着云清宁知道自己中了毒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宫言和宫语都在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她却听得稀里糊涂。 “瞒着云公子中毒蛊的真相,原因是什么……?”飞扬终于忍不住问道。 宫言微微征愕,转而镇定自若地笑道,“云兄半年前已娶妻了,你可知道这事?” “啊?云公子娶妻了……?”飞扬不可思议凝紧了眉宇,真不敢相信!云公子年纪尚轻,居然娶妻了,她惋惜地叹了叹息,不料宫言嘴边噙着邪笑,轻佻道,“怎么,失望了……?” 飞扬郁闷地冲他翻白眼,不悦道,“失望你个头……!”宫言脸上慢慢绽开笑容,看到飞扬刹那间绯红的俏脸,不禁喜上眉梢。 飞扬懒得与他争辩,鼓着两腮无奈地泄了泄气,真是不正经的俊俏公子;宫言却不以为意。 “那跟瞒着他有什么关系?”飞扬期待地望着宫言,简直是不可理喻的借口,宫言细长的睫毛煽动着,懒洋洋睨看了飞扬一眼,说道,“她妻子也在半年前死了……” 慢慢的,宫言俊俏的脸上竟浮起伤感,宫语自是闭着唇没有插话,半年前的那场厮杀是一场悲剧,他是希望云大哥不会再为那件事而自责,可是要真正走出悲痛的阴影,还得靠自己。 “啊!死了?……”飞扬一阵惊呼,不可思议睁大了眼睛,继续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宫言哑然失笑,手仿佛无力摇着折扇,回忆起半年前,云清宁偶然到过薛家庄,撞见了薛家庄大小姐薛紫凝,天赐良缘,两人坠入了爱河,云清宁是以客人的身份进了薛家庄。 薛家庄的人自然不知道云清宁与薛紫凝的事,二人曾发誓,生死相随、至死不渝,薛紫凝含着幸福的笑,请求薛南天做主成全,薛南天大怒,堂堂赫赫有名的薛家大小姐,怎么可以嫁给一个四海为家的浪迹剑客,薛南天赶走了云清宁,强迫薛紫凝嫁给当地富豪。 成亲当日,云清宁暗暗潜进了薛家庄,见到薛紫凝后,从此决定远离江湖是非,甘愿隐逸山林,云清宁与薛紫凝擅自拜了天地,带着薛紫凝悄悄逃出薛家庄。 夜黑风高,周围却是一片肃杀的气息,二人逃出薛家庄后,半个时辰不到,薛南天带着薛家庄众多人马穷追猛打,包围了逃走的二人……不顾云清宁与薛紫凝苦苦哀求,薛南天心意已决,活活拆散他们二人,不可意料的,便是一场惨不忍睹的血杀,云清宁寡不敌众,遍体负伤,奄奄一息…… 薛南天狰狞一声狂笑,执起狂野的霸刀,阴冷的盯着云清宁,威胁道,“不自量力,还想带着我女儿私奔,哈哈哈……”狂妄的笑让黑夜更加恐怖。 薛紫凝热泪婆娑,奋不顾身挡在浑身刀伤的云清宁身边,跪地苦苦哀求道,“爹爹,不要杀他,求求您不要杀他!!!” 看着女儿跪地祈求,薛南天终究于心不忍,慢慢放下散着邪气的霸刀,薛南天答应暂时不杀云清宁,条件是薛紫凝必须立刻回去与富豪拜堂成亲,云清宁宁死不从,温柔的眼神霎时弥漫着血色杀戮般的红眼…… 云清宁遍体鳞伤,自是斗不过薛南天,薛南天双手紧握着霸刀,嗜血般毫无顾忌就要砍向他,薛紫凝毫不犹豫挡在了云清宁面前,霸刀毫无征兆深深刺进了薛紫凝的体内,血汩汩而流,染红了狰狞的黑夜…… 云清宁撕心裂肺的痛吼,薛南天痛不欲生紧握着刺进女儿体内的霸刀,呆若木鸡…… 薛紫凝临死前虚弱的握着云清宁被鲜血染红的手,无力呻吟,祈求薛南天道,“爹爹,请……请您……放了云大哥,这……这是……女儿临终前……的最后一个请求……” 薛南天坚毅的脸竟泪流满面,答应了薛紫凝临死前的最后一个请求,风凉凉的,薛紫凝笑了,慢慢无力垂下染红鲜血的手…… 第三十五章 初遇上官海棠 听着薛紫凝与云清宁的悲剧,飞扬和天宝郡主都潸然泪下,没想到这个时代的江湖儿女缠绵悱恻、至死不渝的爱情竟也是那么感人肺腑,如果要想从云清宁温柔的脸上看到这辛酸的血泪史,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冷若冰霜的宫语也默默闭上了眼睛,英俊的脸上尽是惋惜和同情,宫言脸上的神情自是不言而喻,浓浓的伤感浮起。 飞扬心里不禁暗自钦佩薛紫凝为爱而死的勇气,换成是其他人,也未毕可以做到这样大义凌然,不愧是云清宁看上的女子,如果可能的话,她真的很希望能见见这个忠贞不渝的刚烈的女子。 “对了,那薛南天真得就这么轻易放过了云公子吗?”飞扬侧着眼眸看着宫言,怀疑问道。 宫言哑然失笑地摇摇头,如果有这么简单,云清宁也就不会被薛家的人下了毒蛊,他悄然收了折扇,和颜悦色道,“悲剧就说到这里,在下不想再旧事重提了……” 飞扬识趣地不再问宫言,转眼盯着沉默不语的宫语,赫然站起来,鼓起勇气和信心,说道,“宫公子,那我们得要加油了……” 宫语微微侧着眼睛,疑惑睨着飞扬,惊奇道,“加油……?” 飞扬微笑着点点头,义正言辞道,“没错,其实那场悲剧并不是云公子的错,薛南天不是答应过薛紫凝,不会杀他,可是现在却暗中对他下毒蛊,所以我们要拼尽全力为云公子找到解毒蛊的药。” 宫语不禁微微一怔,睨看着自信满满的飞扬,随而扯了扯无助的笑,如果有那么轻松,他也没必要瞒着大哥和云大哥那么久。 “怎么了……?”飞扬瞥见宫语无助的表情,壮志凌云的气势顿时泄了下来。 宫言抬起折扇轻轻敲在飞扬的脑袋上,苦笑道,“恐怕解药没那么容易……”想到这里,他俊脸上尽是无奈与惋惜。 宫语慵懒得嗤笑一声,依然冰冻着冷峻的脸,语气听不出任何感情,道,“希望于姑娘暂时将云大哥中毒蛊的事保密……” “哦,我知道了……”飞扬赫然点点头,宫语隐瞒云清宁有他的难言之隐,如果云清宁知道自己中了薛家的毒蛊,定不会作任何反抗,将心中淤积对薛家的愧歉,以生命作为补偿。 烈日当空,百草堂人烟稀少,宫言、飞扬等人与宫语告辞了,天宝郡主意外地对宫语温柔起来,因为冰山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无情,冰山宁愿将所有的苦恼都埋藏在心中,天宝郡主心里喜滋滋,微垂着清澈的眼睛,悄悄眺望了宫语一眼,俏脸上铺满了红霞。 飞扬若有所思慢慢走在回拜剑山庄的路上,钦佩宫语的心思缜密,惋惜云清宁与薛紫凝的悲惨血史。 宫言则若无其事般摇着折扇,两人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变得一片沉寂,只听见两人均匀的脚步声飒飒作响。 拜剑山庄红袖阁。 上官海棠气急败坏教训着跪地的小丫鬟,指着手愤愤低声吼道,“什么?言公子一早就出去了?” 小丫鬟跪地委屈地低声哭泣,被上官海棠愤怒的骂声吓得战战兢兢,深埋着头不敢出声。 上官海棠见伺候的小丫鬟懦弱成这副德行,更是怒不可遏,恨恨咬着如花瓣般娇嫩的唇,本想把胸中的怒火宣泄在她身上,可是这样的话,宫言一定会知道的,加上梅儿无时无刻不在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上官海棠受不了小丫鬟哭哭啼啼,嫌恶地摆了摆手,不悦道,“好了,你起来吧,好像我真欺负你似的……”教训完小丫鬟后,上官海棠独自走出红袖阁。 宫言和飞扬一路畅通无阻进了拜剑山庄,宫言英挺的身影、飞扬袅娜依依的背影,正好映入了上官海棠充满嫉妒的眼中。 上官海棠犀利寒咧的眼神恶狠狠瞪着宫言身边的女子,飞扬含笑仰目与宫言交谈甚欢,上官海棠愤怒地紧咬着嘴唇,紧紧攥着拳头,眼里尽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宫言和飞扬蓦然止步在一亭子里,飞扬面对着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宫言,仰首和颜悦色道,“好了,我先回水荫阁了……”飞扬漫不经心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宫言赫然唤住了她,飞扬惊愕的回首,问道,“还有事……?” 宫言沉默不语,目不转睛凝视着飞扬干净无暇的脸,汹涌的悸动似乎又不可思议的来了,“呃……”宫言伫立在飞扬面前,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好像他挺享受与飞扬一起的感觉。 “言公子……”上官海棠凌波微步向二人走来,飞扬听到悦耳的女子的喊声,顺着声音回头却见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粉衣翩翩而来,不,是朝着宫言走来。 上官海棠温柔体贴含笑站在宫言和飞扬二人面前,星眸闪着我见犹怜的微光,颔首一笑,“言公子,海棠等待你多时了……” “海棠姑娘,在下……”宫言轻轻点头,余光慢慢瞥了眼上官海棠,飞扬却暗自呼吸着吹来的清新的空气,本来还想跟美女打声招呼,可是上官海棠眼里只容得下英俊的宫言。 上官海棠抬眼,别有深意瞟了眼站着不说话的飞扬,疑惑问道,“言公子,这位姑娘是……” “她是飞扬姑娘……”宫言笑道。 上官海棠笑意盈盈,举止优雅地颔首一笑,说道,“飞扬姑娘,小女子上官海棠。” “海棠姑娘好。”飞扬忽然感觉后背阴风阵阵,触碰到上官海棠诡异的眼神之际,心里一阵发毛,明明是初次见面,她惊慌失措摇了摇头,希望是她的错觉。 上官海棠皮笑肉不笑,楚楚动人扬起衣袖掩了掩嘴唇,目珠却温情脉脉凝视着宫言,飞扬望了望宫言和上官海棠二人,刹那间明白了上官海棠对宫言的爱意,她只能尴尬地别过脸,不再看二人。 第三十六章 迷惘的心 飞扬若有所思低着眼,她是真的不想夹在宫言和上官海棠之间,明明知道上官海棠对宫言有意,却情不自禁悄悄挑起眼睛,看到的仍然是宫言如三月桃花般的笑容。 宫言不经意间目光与飞扬澎湃不安的眼神相视,上官海棠柔弱美丽的脸颊无波无痕,却噙着狡黠的微笑,娇小的身子有意靠近宫言,仿佛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身旁,宫言微微一怔,对上官海棠的突然靠近疑惑而又惊愕,没有伸手揽住她,也没有出言拒绝。 宫言的没有拒绝,在飞扬开始迷惘的眼里却是另一种意思,总觉得自己站在他们面前是一种妨碍,巍巍不安徘徊伫立着,或许对宫言来说,她本来就是陌生的人。 陌生人……?飞扬脑中不停萦绕着这个刺眼的字,神情变得迷惘,可是心却更迷惘,上官海棠的突然的突然出现,好像是一种征兆。 “那个……我先回水荫阁了……”飞扬别过仓皇的眼睛,极力压抑着嗓音道。 宫言瞥了眼靠在他旁边的上官海棠,正好上官海棠也宛如含苞待放的芙蓉,温柔似水看着他,宫言却巧妙的避开了上官海棠不一样的眼神,朝飞扬微笑道,“嗯,先回去吧……” 飞扬扯了扯笑容,转身离开了亭子,留下伫立在亭子前的宫言和小鸟依人的上官海棠;飞扬竟觉得自己很苦闷,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他们两个人的视线,虽然她说不清现在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和心情,但是唯一肯定的是:她现在闷闷不乐! 水荫阁。 飞扬半躺在床榻上,紧闭上疲劳的眼睛,脑中不停浮现上官海棠依偎在宫言身边的情景,又不禁想起徐阳亲密无间拉着夏紫怡的一幕幕。 她不禁吓得从床上跳起来,赫然捂着凉凉的脸,惊恐不安,她这是怎么了?她到底是怎么了……她已经暗自告诫自己,要将徐阳从记忆中抹去,为什么还浮现他,飞扬的额头涔出细汗。 “我今天肯定中暑了,怎么尽胡思乱想?”飞扬自顾自坐在桌旁为自己倒水,想起上官海棠寒咧的眼神,像针一样仿佛要刺中自己,她便不寒而栗,宫言对上官海棠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吧,宫言没有躲开上官海棠的靠近,那么最起码宫言也不讨厌上官海棠。 飞扬望着窗外明媚的风景,剪不断、理还乱……不行!她决不能再这样苦苦挣扎,她猛然一拍桌子而起。 什么?!挣扎……?还苦苦……?飞扬懵然睁大了眼睛,天哪!她究竟心里想得是什么呀?!宫言不过是她萍水相逢的人,他跟上官海棠是什么关系关她什么事啊!再说,如果能顺利替云清宁找到解药,那她就会功成身退,她还没糊涂到想在古代安居乐业…… 飞扬这样一想,好像整个人神清气爽多了,滑过喉咙的水似乎也变得甘甜,随手翻开师父留给她的《医经》,心神向往地沉浸在医书里…… 兰儿透过窗户,远远的就看见飞扬神情安逸看书,手握着鲜艳清香的花,踮起脚尖,轻轻敲了敲门,飞扬没有听见;兰儿嘴边弯成了月牙般的笑容,自己推开了门,杳然无息的进来,悄悄站在飞扬背后,却露出可爱的邪笑。 一缕淡淡的花香飘进了水荫阁,飞扬不禁合上书,蹙了蹙鼻息,好香的味道!她四下巡视着香味的源泉处,刚刚漫不经心的转身,兰儿一脸无害而且很可爱的表情亦然映入飞扬眼中。 “呀……!!”飞扬被兰儿突然冒出的娇小的身影吓得连连后退,脚腕撞到沉重的木椅上,痛得直锁柳眉,差点就倾倒在地了,兰儿眼疾手快,想也没想把飞扬拉进怀里,手紧紧揽着飞扬,飞扬不可预兆地靠在兰儿的肩膀上。 兰儿却莫名其妙的俏脸绯红,飞扬突然靠近她的肩膀,她的心怦然跳动,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飞扬却饶有趣味盯着兰儿瞬间红成一片的脸,有轻佻兰儿的冲动。 她一阵邪笑,仰起清秀的脸,气息迎面扑向兰儿,兰儿娇躯一阵颤动,脸红得更厉害,可是却有欣喜若狂的错觉。 看到兰儿不自然的脸红,飞扬知趣地松开了手,垂着脸道歉说道,“对不起,兰儿,我刚才……”她自然不敢说自己刚才是故意调戏兰儿的。 兰儿若无其事,笑着摇摇头,捧起手中的话替到飞扬面前,“这是送给我的吗?”飞扬惊喜地睁大了眼睛,问道。 兰儿却神秘地颔首点头,看着飞扬高兴无比接过了花,兰儿像吃了蜜一样,看着飞扬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比什么都重要…… 宫言独自站在窗外,看着一片连理的蔓藤,想起飞扬的一颦一笑…… 第三十七章 上官飞燕来了(上) 自从宫言与上官海棠那次的“亲密”接触,飞扬接下来的两天几乎故意躲着他们,只要远远看到宫言潇洒倜傥的身影,飞扬想也没想,先躲起来再说,宫言刚开始自然是不以为意,以为飞扬有事才没空见他,可是一次、两次、三次……他就不认为这样了,总觉得飞扬怪怪的。 兰儿也觉得飞扬很怪,因为每次见到庄主都是鬼鬼祟祟、躲躲闪闪,好像害怕见到他似的,可是当兰儿问起飞扬的时候,飞扬总是一脸无害的微笑,说她多虑了,没那回事,兰儿压根儿就不信。 黑云压抑着拜剑山庄,漆黑的夜空几颗星辰闪着微弱的光,夜空下,葳蕤的草丛中,两道娇美的身影背对着背,模糊不清,只闻两人说话的声音,其中一位粉衣女子在月色下转过了脸,正好被淡淡的月光照清了脸颊,那人是上官海棠。 上官海棠嘴边噙着得意洋洋的笑容,不仅是白天成功的靠近了宫言,让那个叫飞扬的女人酸涩不已,还有她的计划又加快了一步,因为上官飞燕来了。 上官飞燕并不是她的真名,只是为了与上官海棠接应,以姐妹相称,上官海棠拂了拂纱裙,负手而立目无表情道,“郝飞燕,你今晚怎么那么大胆,私自闯进拜剑山庄,被人发现的话,不但你要丧命,也会连累到我……” 青衣女子却一脸无害得摆摆手,鼓着两边的脸颊,在上官海棠身边俏皮地转了转,无辜道,“哎呀,你干嘛那么计较嘛,我的轻功你还信不过吗?”郝飞燕挑了挑眉。 上官海棠却娇脸溢满怒意,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冷言冷语道,“信你?上次你约我到青楼见面,被梅儿盯住了,回来的时候差点就把我给揭穿了,现在她无时无刻不留意着我,我当然得小心谨慎。” 郝飞燕清纯的眼睛却充满了与年龄不相符的戾气与杀机,她慢慢靠近上官海棠,柳条般顺柔而美丽的辫子垂在肩膀上,俏皮而又可爱,却阴阳怪气冷笑道,“这也不能怪我嘛……” 她均匀的气息扑向上官海棠的耳畔中,黏黏的,上官海棠嫌恶地伸手挡住她,厌恶道,“好了,别再我面前骚气,你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郝飞燕收敛了刚才的姿态,眼睛却充斥着与刚才不一样的寒光,肃穆道,“教主回来了……” 上官海棠神色一惊,微眯着眼睛不断打量着郝飞燕,暗想道:教主失踪了数月,竟然回来了,虽然不知道教主消失的原因,可是她总觉得其中牵连着好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郝飞燕见上官海棠若有所思的神情,寒光浮起,诡异道,“怎么,教主回来了,你不高兴?还是说你想在这里当庄主夫人,坐享其成……?” 上官海棠面色一变,气愤地别过脸,恨恨道,“你说什么胡话,教主回来我当然高兴,不过……”她余光匆匆瞥了眼郝飞燕,颇有心机踱步着。 郝飞燕见她话只说了一半,必定还有后文,好奇问道,“不过什么……?” 上官海棠星目一凛,转头心机悱恻看着好奇的郝飞燕,说道,“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教主失踪了数月,难道你不想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吗?别忘了你对教主可是有非分之想哦……” 郝飞燕顿时怒火燃眉,恶狠狠瞪着直言不讳的上官海棠,就算她对教主有非分之想,也不用她上官海棠操心,转而卷了卷胸前的辫子,肃然道,“我的事不用你海棠香主操心,对了,教主命我跟你一起混进拜剑山庄,好加紧我们的计划……” “什么?你也要混进拜剑山庄?”上官海棠凝紧着眉宇,暗自思忖着教主让郝飞燕混进来的动机,郝飞燕却暧昧得在她耳边呵着气,还伴随着她灼热的气息,娇滴滴调戏道,“怎么……海棠香主有困难吗?” 上官海棠隐忍着胸中的闷火,嫌恶地推开她,气急败坏警告道,“下次再卖弄风骚,休怪我不客气。” 郝飞燕天真可爱的眼睛却无辜地眨着,仿佛星目含泪,撒娇依偎在上官海棠胸前,轻佻道,“别动怒嘛,我会乖乖的啦,时辰不早了,明天,我就会进拜剑山庄,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咯!” 郝飞燕仰首,离开了上官海棠的怀抱,眨着单眼不断得放电,轻轻一扬青色的衣袖,身轻如燕地飞出了拜剑山庄的高墙。 上官海棠几近咆哮,恨恨瞪着笑脸无害的郝飞燕跳墙而去,心里暗自低咒道:下次别让她抓到把柄,她上官海棠发誓,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郝飞燕离开后,上官海棠轻哼了一声,猛然一拂袖,步伐矫健离开了阴暗的草丛。 翌日。 飞扬如往常一样,小心翼翼躲避着宫言,昨晚想来想去,呆在拜剑山庄见到宫言是迟早的事,所以她决定到宫语的百草堂暂时躲避风头,那么上官海棠就不会因为她的介入而耿耿于怀,再怎么说她才没有要介入宫言与上官海棠之间。 飞扬踏出水荫阁,灵狐兴致勃勃跳到飞扬的肩膀上,呲牙咧嘴地伸出锋利的爪子,嘶嘶抓了抓着飞扬的纱裙。 她眺望四周,还好没见到宫言的身影,这才放心从肩膀上抓着灵狐,大步流星要出去,冷不防如沐春风的声音从天而降,只闻好听而又性感的声音,“你要去哪里……”飞扬神色一惊…… ps:最近红豆很忙,今天总算可以抽出时间,所以两更,顺便向期待这文的读者们说声抱歉,所以今天两更,报答大家……对了,红豆还有话说,红豆的写作水平实在很凑合,属于菜鸟类型,如果不喜欢就无视它的存在,只希望路过的读者能口下留情,别打击别人的信心,先谢谢了。 第三十八章 上官飞燕来了(中) 飞扬神色一惊,身子微微一颤,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因为她已经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了,就算她现在想要躲避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硬着头皮转过清秀的脸,讪讪笑道,“是你啊……” 宫言从屋檐下轻巧落地,要不是察觉到飞扬故意躲着他,他怎么会出此下策,从天而降,他摇着折扇慢慢走向飞扬,露出魅惑人心的微笑,问道,“飞扬这是要上哪啊……?” 飞扬却胆怯地连连后退几步,脸上尽是逃避之色,白齿微咬着嘴唇,灵狐却很不识趣跳到宫言的肩膀上,仿佛多年不见的故人,宫言只是挑起折扇逗了逗灵狐,便将目光移向飞扬。 见飞扬一味低着头不敢正视自己,宫言不禁蹙紧了眉宇,想要从飞扬的神色中看出点端倪,他好奇问道,“飞扬姑娘,我们多日未见,在下觉得你好像……” “哪有,你多心啦,我哪有啊……”飞扬慌忙打断了宫言的话,心里暗忖道: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故意躲避着他,那他又会怎么想,难保不会误会,可是虽然自己心里这样安慰自己,还是忍不住会有躲着他的冲动。 宫言却慢慢舒展剑眉,眉开眼笑地挑起眼睛,翩跹得再次打开折扇,笑道,“在下多心了?这话从何说起呢?飞扬姑娘知道在下要说的话……?”宫言又进一步漫至飞扬面前,英挺的身姿遮掩住了飞扬的倒影。 飞扬身体一怔,本想仰起脸看他,可是想到他跟上官海棠“暧昧”的关系,还有上官海棠犀利的警告的眼神,她就不由自主后背一凉,宁愿躲避过平安的日子,也不愿搅进他们爱的漩涡中。 “啊?我……我哪里知道你想说什么?”飞扬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差点就自掘坟墓了,可是即使飞扬适时止住了话语,宫言也并不打算轻言放过飞扬,他得弄清楚飞扬故意躲避他的来龙去脉。 宫言轻佻得浮起邪笑,步步靠近飞扬,飞扬见势,脸上尽是尴尬和难为之色,不得不连连后退,宫言却并没有止步的意思,笑道,“飞扬姑娘这两日好像故意躲避着在下,在下说得是否属实……” 呃……飞扬讪讪仰起无辜的脸,这也不能怪她啊!她却无害笑道,“哪有啊……” 宫言却神色一凛,英俊的脸上溢满了肃穆,蓦然止步,定定挺立在飞扬眼前,与飞扬四目相视,飞扬看到严肃的他,眼神一阵黯然,慢慢垂下眼睛,本来就不善于欺骗的她,此刻的眼神出卖了她。 宫言心里却一阵窃喜,刚要开口说话,不料远处却传来上官海棠娇滴滴的嗓音,“言公子……” 上官海棠匆匆呼啸而来,亭亭玉立停在宫言面前,仿佛像出尘不染的仙子,粉衣翩翩,今日的上官海棠眉宇间却像如泣如诉的泪人,哭泣道,“言公子……”说着,上官海棠梨花带雨依偎在宫言身边,嘤嘤哭起来。 宫言微微一怔,没有预料到上官海棠会哭泣起来,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疑惑问道,“海棠姑娘怎么哭起来了?”看得飞扬心里直窜酸意,二话不说别过脸,不再看他们两人亲热的相拥在一起,她刚想离开。 “等等……”宫言急忙喊住她,上官海棠再次嘤嘤哭泣起来,微微仰起脸,说道,“海棠是言公子从青楼里赎回来的,言公子对海棠恩重如山,海棠没齿难忘……” 宫言慢慢推开上官海棠紧贴过来的娇躯,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上官海棠慢慢离开宫言的怀抱,踱步道,“其实海棠还有位亲妹妹,从小在姑母家寄人篱下,前不久姑母不幸逝世了,她……”上官海棠说着说着又掉起了眼泪,伤心不已。 “亲妹妹……?”宫言疑惑问道。 上官海棠带泪点头,继续哭腔道,“现在妹妹又无依无靠了,海棠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不得已才卖身青楼,可是现在……” 宫言俊脸上无波无痕,平静道,“那海棠姑娘把她接过来不就是了。” 上官海棠却满脸忧郁,慢慢仰起带泪的星目,嘤嘤道,“海棠何尝不想呢?可是……这里是言公子的拜剑山庄,海棠哪里能做得了主,况且言公子肯收留海棠,海棠已经感激不尽了,哪还敢有更多的要求呢……” 她句句带泪,说得感人肺腑,宫言一脸为难之色,看到上官海棠楚楚动人的哭泣,竟不忍心拒绝,只好拍拍她单薄的肩膀,笑慰道,“尽管让你妹妹到拜剑山庄暂住,只要在下能帮忙的,定不会推辞。” 上官海棠破涕而笑,感动的热泪盈眶,再次紧紧靠在宫言的肩膀上,激动道,“谢谢言公子,你的大恩大德,海棠替妹妹谢谢你了。” 一旁干站着的飞扬看着他们亲热的模样,郁闷的转过头,不再理睬。 宫言勉强笑道,“没关系……”他轻轻推开上官海棠看向背对着他们的飞扬,他也好像意识到了飞扬无名的怒火,本想上前与飞扬说话,可是上官海棠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一直粘着宫言,并没有离开他怀抱的意思,倒让宫言啼笑皆非,轻不得重不得…… “如果宫言没有事的话,那我先离开了,二位慢慢……聊……”飞扬背对着他们郁闷说道,本来她是想说二位慢慢亲热……可惜这么暧昧的话,她哪里说得出口,她满腹无名的怒意和酸味,正想要离开,宫言却不知怎的,挣脱开了粘着他不放的上官海棠,抓住飞扬的手。 上官海棠面色一变,既惊愕又恼怒,紧咬着娇唇哼也不哼一声,干瞪着飞扬娇小的背影,闷闷生着嫉妒而有恼火的恨。 “飞扬姑娘,在下还有话跟你说……”宫言义正言辞说道。 第三十九章 上官飞燕来了(下) 不料,上官海棠微眯着眼睛,寒光掠起,隐约感觉郝飞燕已经迈着娇步过来了,既惊又喜,暗自叹:这个郝飞燕居然不请自来,她才刚刚向宫言提起,她倒是脸皮够厚…… 郝飞燕才没走几步,却被肖影伸手拦住了,暗忖道:拜剑山庄何时多了这个俊俏的女子,在还没有看清来人是敌是友,肖影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拦下郝飞燕。 郝飞燕仰首,眨着可爱而又迷人的大眼睛,细看着肖影坚毅而又英俊的脸颊,暗自赞赏道:好个忠肝义胆的侠士,郝飞燕忍不住两手相握,赞美道,“侠士好啊,小女子叫上官飞燕,是上官海棠的妹妹……”上官飞燕眼睛笑得眯成弯月。 肖影心里一阵疑惑,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可爱迷人的俏姑娘,慢慢垂下手,握拳作一揖,说道,“待肖某向庄主禀报一声,姑娘方可进入山庄。” 上官飞燕无奈摆了摆手,微微一躬身,露出浅浅的酒窝,笑道,“那有劳侠士了。”上官飞燕这么一笑,肖影倒是脸上尴尬的红起来,只是微低着古铜色的坚毅的脸庞,之后脚步稳重进了拜剑山庄。 飞扬瞥了眼被宫言紧抓着的手腕,问道,“宫言有事跟我说……?”声音很小声,但足以让人听见了,上官海棠妒意渐生,用力抓了抓紫色的纱巾,飞扬明显感觉到了上官海棠的误会了,慢慢想从宫言手中抽出手腕,可惜宫言却用力一抓紧,飞扬身子一怔,只好作罢,任由他抓着,只祈求上官海棠不会对自己太过分,她就阿弥陀佛了。 “是……”宫言很爽快地点头微笑道,同时转过头对上官海棠淡淡笑道,“海棠姑娘,令妹妹的事就由你做主,在下有话想跟飞扬姑娘单独谈谈。” 上官海棠蓦然瞪大了星目,隐忍着胸中的怒意,却寒光犀利瞟了眼一脸无辜的飞扬,可是寒光只是一刹那,她楚楚动人地仰起了眼,脉脉看着宫言,眼睛却似要滴出泪水来,道,“既然言公子那么讨厌海棠,海棠也不要在这里碍言公子的眼,那海棠告辞了……” 上官海棠委屈地扬袖擦了擦眼,转身就要走,宫言知道她误会他的意思了,哭笑不得,果然对女人是轻不得重不得,忙温柔喊住她,解释道,“海棠姑娘误会在下的意思了,在下不是那个意思……” 上官海棠失魂落魄背对着他,带着浓重的哭泣味道,说道,“言公子请放心,海棠没有误会,海棠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哪里敢过问公子的事……”说着说着,哭泣变成了嘤嘤啼哭,我见犹怜。 “这……”宫言一脸苦恼,感觉好像自己越想解释清楚,上官海棠误会越深,飞扬怏怏不快夹在中间,突然一甩力挣脱开宫言的手,对上官海棠笑道,“海棠姑娘,宫言对姑娘一片情深,你不也亲眼看到了,刚才你哭得楚楚可怜,宫言出自心扉来安慰你,答应让令妹妹住进山庄,姐妹二人团聚,难道你要辜负宫言的一片诚心……” 天知道飞扬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有多酸、多难受,清秀的脸上却依然挂着笑容,宫言霍然一怔,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紧锁着剑眉,暗自苦恼道:这哪里像是飞扬说的话,尽是误会百出。可是上官海棠却破涕而笑,娇羞垂着挂着泪痕的脸,不再说话了…… “庄主……”肖影寻了宫言许久,没想到庄主居然到这里来了,快步如流星走过去,宫言对身边的两个女人的误会也暂且搁在一边,向过来的肖影笑了笑。 “肖影,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宫言见肖影跑得满头大汗,不由得轻佻他一番,没想到肖影果真铺红了脸,断断续续答道,“庄主,我……我……哪有……”肖影一心惦挂着山庄门口等候着的上官飞燕,因为怕人家姑娘久候,所以才匆匆忙忙。 宫言的一句无心之话,竟让肖影这样,宫言适时不再谈这事了,肃穆道,“是不是出事了……?” 肖影弯唇一笑,定了定神,握拳恭敬答道,“回禀庄主,门口来了位姑娘,说是上官姑娘的妹妹,上官飞燕……”肖影说着抬眼望了上官海棠一眼。 上官海棠神色一凛,嘴边噙着若有似无的冷笑,但是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冷笑,上官海棠装出迫不及待的神情,紧抓着肖影的衣袖,欣喜若狂道,“真的!飞燕过来找我了……” 肖影被她抓得莫名其妙,微微俊脸一暗红,若有所思盯着上官海棠的手,“呃……这……”上官海棠主意到自己的言行举止有些过了,心慌意乱抽回了手,万分歉疚道,“对不起,海棠太激动了,海棠昨日才收到姑母逝世的消息,没想到飞燕竟来找我了……” “没事,呵呵……”宫言若无其事笑道,转身对肖影说道,“你去请海棠姑娘的妹妹进来。”肖影微笑点了点头,快步如弦走了。 上官飞燕被带进了拜剑山庄的正堂,可爱的大眼睛眨巴着,目不转睛看着站在上官海棠和飞扬中间的英俊潇洒的宫言,心里赞道:不愧是拜剑山庄的庄主,长得真英俊,难怪连这个上官海棠都动心了。 宫言见上官飞燕机灵可人,微微一笑,说道,“想必姑娘就是上官飞燕吧。”宫言轻瞥了眼站着不说话的上官海棠,脸上却不惊不喜,与刚才泪眼朦胧的神态孑然不同了,他颦着剑眉。 上官飞燕娇小的唇慢慢笑开,露出小酒窝,可爱而又天真,点头道,“嗯,我听说姐姐被拜剑山庄的人赎走了,跋山涉水跑来找姐姐。”说着,上官飞燕向上官海棠眨眼一笑,甚是可爱,与上官海棠不同的美丽。 上官海棠涕泪滂沱,快步如弦走上去,紧紧搂着上官飞燕,两人拥抱了片刻,慢慢脱身相视着对方,可是谁又想到她们注视对方的眼神是犀利寒咧的,上官海棠似是眼神暗自警告她:希望你能安分守己,别乱了我的计划,否则…… 上官飞燕也不是吃素的,依然以笑脸相迎,暗含杀气的可爱大眼睛也在回应道:坐在同一条船上,何必动怒呢,难不成你真担心我把你的俊庄主抢走了。上官飞扬嬉皮笑脸看着她。 上官海棠咽下胸中的闷气,挣开上官飞燕笑脸迎道,“妹妹,言公子已经答应让你也住在拜剑山庄,还不快谢谢言公子。”她催促着上官飞燕,掌心却赫然一推她的腰间,上官飞燕腰间一阵酸痛,心里低咒道:好你个上官海棠,使阴的…… 上官飞燕也不甘示弱,继续笑脸迎着她,看似纤细的手却一把用劲反握住上官海棠的掌,还她一个以力借力,将疼痛都传到上官海棠手掌上,上官海棠微微颦着柳眉。 “那个……你们……”站在一旁沉默很久的飞扬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看到她们亲密无间,心无旁骛一味亲热,心里有点不大舒服,虽然没有上官海棠和宫言拥抱时那样难受…… 上官飞燕急忙挣开上官海棠的手,向宫言笑着躬身道,“谢谢庄主收留飞燕,嘻嘻……”她笑得天真无邪。 ps:对不起了,今天红豆感冒了,头晕晕的,所以不能两更,请大家谅解,红豆还是那句话,路过的读者请口下留情了…… 第四十章 阴险的两姐妹 飞扬站在那里还是沉默,肩上的灵狐却对面前嬉皮笑脸的俏姑娘不感兴趣,眯着圆圆的眼睛呼呼大睡,上官海棠姐妹笑脸相迎,上官飞燕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挑逗上官海棠,迈着莲步在宫言身旁转了转,女子的百媚娇态尽现,嫣然一笑,两个酒窝煞是迷人。 宫言面色尴尬地别过俊脸,对上官飞扬突然的献殷勤有了防备,面对这样迷人天真的女子,迥然她没有别的意思,但是男女有别,虽然他拜剑山庄大部分是女眷,可是他毕竟是庄主,美丽的女子如过眼云烟,能找到一个知心的女子谈何容易。 宫言谦虚一作揖,笑道,“飞燕姑娘跋山涉水前来,想必也累了,如不嫌弃,就住在海棠姑娘的红袖阁……”宫言巧妙躲开了上官飞燕的靠近,依然含笑如春风。 此时,神情复杂的不仅仅是上官海棠,只见上官海棠面色一变,眼中暗含着寒咧的戾气,直逼上官飞燕,上官飞燕当然知道上官海棠的愤怒,嫣然一笑,笑得天真无邪,刹那间觉得挑逗上官海棠过了瘾,就走出离宫言几步之遥,握住上官海棠的手,笑道,“姐姐,我就依庄主所言,跟姐姐一起住了,姐姐不会嫌弃吧。” 上官海棠收起了胸中的不快,也贴上上官飞燕的手,宛然笑道,“怎么会呢,姐姐高兴还来不及,你我姐妹二人几年没见了,来,到姐姐那说说心里话……” 两人的逢场作戏彼此都心知肚明,上官飞燕嫣然点头微笑,转身俏皮看着宫言,说道,“庄主,那我就跟姐姐到红袖阁休息了。” 宫言喜上眉梢点头,上官海棠和上官飞燕两人亲密离开了正堂,只留下飞扬和宫言,还有酣睡而懒散的灵狐,在她们离开后,灵狐居然意外地醒了,从飞扬肩膀上跳下来,跑出了正堂。 “诶……”飞扬来不及喊住它,它早就识趣地逃走去玩了,飞扬一脸头疼,背对着宫言,心里暗自喊糟糕:连灵狐这个家伙都背叛自己,留下她独自一人面对宫言。 宫言微微闭了闭俊目,倒抽了口气,看到飞扬还是背对着自己,没有回头的意思,他苦笑地漫步站在飞扬面前,让她看着自己,飞扬却被他突然站在面前吃了一惊,怯怯道,“那个……宫言……我……如果被海棠姑娘知道的话,一定会误会的……” 飞扬尴尬地转过脸,不料宫言却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依然轻佻的笑道,“没关系,就让她误会好了……”宫言知道她对上官海棠和自己的关系有点误会,还有故意躲避着自己,想必是跟上官海棠有关,心中不可思议的高兴起来。 飞扬只是云淡风轻瞥了眼宫言紧抓着她的手腕,没有挣脱的意思,还有他刚才的那句话,似乎还是话中有话,仰起星目,看到的是宫言眼里欢快的目光,可是她还是迟钝了点,惊愕道,“什么”就让她误会好了‘,如果海棠姑娘听到了,她该有多伤心……“ 虽然这句话并不是出自肺腑之言,甚至话中还带着酸酸的味道,可是想到上官海棠依偎在宫言身边,飞扬就黯然起来,有说不出的不开心。 宫言慢慢闭上俊目,无奈地摇摇头,悠悠道,“不知道谁在煮醋……”本来还想继续说空气中尽是酸味,但是他选择不说,他想看看飞扬听到这话后的表情。 “什么煮醋……”飞扬疑惑地颦紧眉宇,看到宫言又是闭眼,又是摇头,闷闷不快地问道,她努力吸了吸鼻息,哪里有醋味,心里不禁白了眼宫言。 宫言凑近飞扬的肩膀,轻佻笑道,“那么大的醋味,飞扬姑娘没有闻到吗?”他不禁蹙了蹙眉。 “啊?……”飞扬更加得莫名其妙了,再次吸了吸鼻息,可是什么醋味也没有闻到,宫言却一旁干站着欣赏着飞扬,既不说话,也不解开她的疑惑。 红袖阁。 上官海棠和上官飞燕回到红袖阁,也不再做戏了,彼此横眉冷对,自从两人加入冥月教,这样针锋相对的戏不下百场,可是每次上官海棠都被上官飞燕气得冒烟,因为上官飞燕天性活泼俏皮,而且年纪比上官海棠小。 “好累呀,嘻嘻……”上官飞燕惬意地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暗忖道:难怪上官海棠舍不得离开拜剑山庄,玉枕软床、还有英俊潇洒的庄主陪伴;她忍不住半躺着调笑看着上官海棠,就是不吭一声。 上官海棠若有所思坐在桌旁不动声色,却察觉到上官飞燕怪异的眼神,后背不禁发毛,惊奇而不屑问道,“你干嘛这样看我……” 上官飞燕依然不出声,仰起可爱却让人酥软的笑容,赫然褪去了身上裹着厚厚的纱裙,露出了雪白的肩膀,娇小玲珑的身躯让她更显得娇媚,上官海棠看到她突然脱了衣服,甚是惊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出人意料的事,只是冷笑道,“怎么,想引诱我?可惜……我不是男人……”上官海棠说得很暧昧。 “呵呵……”上官飞燕咯咯几声娇笑,暧昧冲着上官海棠眨眼,尽是可爱的神情,说道,“我才没有要引诱你呢,只是天气热了,我才不想裹得那么严密,这里又没有别人……”说着,她再次娇媚躺在床上,慢慢闭上眼睛,看她疲惫的小脸,想必昨晚没睡好。 上官海棠见她安静沉睡,忽然一邪恶的念头浮上心来,眼睛一阵惊亮,摇曳着上官飞燕软软的身子,说道,“等等再睡,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上官飞燕一听,蓦然就睁眼,嘴里却挂着可爱的笑,说道,“什么事……” 上官海棠也褪去了披在身上的纱裙,躺在上官飞燕的旁边,邪恶的笑道,“刚刚站在言身旁的女子你也看到了,是吧……” “看到了,又怎么样……?”上官飞燕没看她脸上尽是邪恶而诡异的笑,却盯了眼上官海棠突兀的胸脯,计上心头笑道,“海棠香主该不会……”上官飞燕猜测定是那位姑娘对上官海棠有威胁,上官海棠肯定会不择手段。 上官海棠皮笑肉不笑,睨看了上官飞燕一眼,果然知她心者非上官飞燕莫也,阴冷笑道,“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下手干净点……” 上官海棠眼里的犀利化成杀气,想到宫言对飞扬有不一样的感觉,她就会丧失理智,邪恶的念头席卷而来,她不但要完成任务,还要得到宫言的芳心…… “放心,能逃过我上官飞燕的手掌心的,没有几个……”上官飞燕可爱的眼睛瞬间变得恐怖。 第四十一章 黑夜杀手 宫言对飞扬说出那番若隐若现的话,飞扬心里虽然有点朦胧,但是却不禁高兴起来,把他与上官海棠的事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坐在百草堂出神傻笑。 宫语一言不发,盯着飞扬与昔日不一样的神情,他紧蹙着剑眉,眼睛里仍然冷若冰霜,本来想继续研究医书,可惜因为飞扬诡异的笑,让他不得安宁,本来心无旁骛的他,现在倒好奇澎湃,更多的还是愠怒。 飞扬单手撑着下颚,自顾自望着百草堂出神,偶尔还发出一阵傻笑,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整个气氛变得阴气沉沉,冷得像冰窖。 宫语再也忍不住了,似乎俊脸的愠怒不但没有消减,而且本来就像冰天雪地的他更加冰冻三尺,手上的青筋蠢蠢欲动地跳起,阴着嗓音不悦道,“你傻笑什么,来百草堂不是看你傻笑的,认真点……” 飞扬被宫语义愤填膺的声音震惊得哆嗦,心虚地抬眼慢慢看他,却看到宫语愠怒地俊脸毫无表情,胆怯地直颤抖,讪讪笑道,“那个……刚才……我……刚才走神了,对不起……” 宫语郁闷地冷睨了她一眼,尽是不屑的神情,俊脸似是镶满了黑气,讥诮道,“如果你想尽快解开云大哥的毒蛊,就给我认真点……” 飞扬惭愧地垂头不语,任由他语气不善得喋喋不休,宫语见飞扬漠然不语,以为她还是漫不经心,冰冻的俊脸刹那间更加的沉愠,暗忖道:这女人果真无药可救!冷峻的脸上已经溢满了不耐烦,最后也只能止话。 黄昏的夕阳渐渐散着金黄,熙攘的街道行人络绎不绝、川流不息,都匆匆忙忙赶着回家,飞扬向宫语告了别,独自一人出了百草堂,温柔的晚风徐徐吹来,飞扬的脸上无波无痕。 呃……飞扬徘徊在蜂拥的街道上,瞬间感觉迷失了方向,一脸头疼地眺望着周围陌生的地方,糟糕了,她忘记回去的路了!夜慢慢深入,皎洁的明月高高挂起,街上的人也稀少了很多。 飞扬紧闭着双目,逼迫自己回忆来时路线,可是在紧张与惊慌意乱的处境中,脑中几乎一片空白,街道上除了她琐碎的脚步声,万籁俱寂…… 她胆战心惊走在这宁静得可怕的街上,漆黑的街道似乎弥漫着一重让人窒息的戾气,飞扬担忧得缩着脖子,忽然一抹黑色的身影风驰电掣般呼啸而过,“啊——”飞扬喊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惊叫声。 她心惊肉跳地蓦然止步,可是那抹黑影来无影去无踪似的,瞬间就不见了,飞扬惊吓得冷汗直流,脆弱的心脏恐怕承受不了这般打击,飞扬胆怯地抚摸着心脏,估计再被吓一次,就横尸街头了。 “呵呵……”倏地,漆黑的街道四周飘起可怕的笑声,不停萦绕在飞扬的头顶上,分明就是女人的笑声,飞扬此刻真的惊吓的脚步再也挪不出一步,怔怔站在原地颤抖。 笑声却依然没有消减,比刚才更加的狰狞……纵然是胆大的男儿,听到这样如鬼如妖的笑声,恐怕也吓得心跳加速,飞扬的心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那抹捕风捉影的黑影瞬间在半空中飘来飘去,如幽灵一样漂浮着,围着飞扬不停的旋舞……胆子本来就小的她看到鬼影,几乎快要昏厥了,干脆闭上眼睛就当作没看见,慢慢走着。 倏地,那抹黑影赫然停止了旋舞,身轻如燕地惦着脚尖轻轻落地,飘逸的黑发随风吹着,妖艳的脸颊埋在了黑夜中,看不清她的长相,背靠着飞扬。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吓我?”飞扬睁开了眼睛,确定是人而不是鬼后,总算咽了咽喉咙,深深呼吸了口气,壮大了胆子向那抹挡在她面前的黑影问道。 淡淡的月光洒在那黑衣女人的身上,飞扬定睛看她,却发现她蒙着黑色面纱,虽然浑身散着冷漠的杀气,嘴边却噙着得意而溢满死亡气息的笑意,她慢慢转头,看着惊魂未定的飞扬,“呵呵……” 她还不想那么快就杀了这个美丽的女孩,黑衣女人邪恶的念头尽现在恐怖的笑容中,慢慢折磨人致死才是她最大的快乐,黑衣女人脚步轻盈却沉稳有力,是个轻功高手,这个人正是上官飞燕。 上官飞燕邪恶的笑道,“我当然是人了……”她脚尖似乎从不着地,眨眼间已经飘到飞扬的背后,两根手指轻而易举点了飞扬的穴道,灼热的呵着气,扑在飞扬的侧脸上,飞扬却感觉阴风阵阵,浑身鸡皮疙瘩浑然而起。 上官飞燕感觉到了她的害怕与惊慌,无害得仰着笑脸,因为她蒙着黑纱,飞扬看不清她的面目,上官飞燕像是看懂了她的心思,邪气笑道,“你很好奇……我跟你无怨无仇,我干嘛要害你,是吗……?” 飞扬一言不发,被她点了穴道,不但身体动弹不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双眼充满了绝望,在这空不见人的街道,能指望谁来救呢?她决然地闭上了眼睛,脑中却浮起在现代的家人,她今晚就要葬身古代了,再也听不到妈妈的喋喋不休…… 闭眼了半晌却仍不见黑衣女人动手,飞扬既惊又喜,慢慢睁开眼睛,眸中满是怨恨,愤愤瞪着含着冷嘲热讽笑容的黑衣女人,要杀要剐干脆点! 上官飞燕却抿唇邪笑了几声,樱唇脉脉靠近飞扬的脸,漆黑的夜色让原本就美丽的她更加的迷人,上官飞燕宛如蛇一样的手臂紧紧揽着飞扬,看似柔软却像软剑一样刺进肌肤,飞扬痛楚地紧锁着柳眉,痛得哼不出声来。 蓦地,上官飞燕雪白的手上却多了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在黑衣中异常的发光,她依然像蛇一样缠着飞扬的身体,像铁箍一样牢牢禁锢着她,犀利而尖锐的匕首已经抵在飞扬的腰间,飞扬已经感觉到了锐利的东西快要刺进自己的身体。 上官飞燕望着近在咫尺的飞扬绝望的神情,居然娇笑了一声,樱唇快要覆上了飞扬苍白的唇,喃喃自语道,“你这样美丽,杀了你真的很可惜,哎……” 飞扬嫌恶地瞪着她,心里暗自骂道:真是变态的女人!紧咬着自己的朱唇,不让那个上官飞燕有机会覆上自己的唇,飞扬此刻愤怒的眼神,在上官飞燕的眼里却是兴奋不已,手轻佻地挑起飞扬的下颚,让她靠近自己更近,匕首也被她用力刺进飞扬腰间,瞬时血慢慢顺着匕首浸染了飞扬的纱裙。 第四十二章 薛冰救人 飞扬痛楚地咬着唇,上官飞燕手执着匕首再次深入刺进飞扬体内,血顺着匕首的尖端慢慢渗出来,麻痹的痛苦让飞扬紧闭着双眼,身体快要昏厥而倒了,上官飞燕却娇笑起来,柔软的手臂牢牢禁锢着她。 “你是不是很想说话骂我……”上官飞燕调戏的娇笑若隐若现传入飞扬耳边,飞扬疼痛得冷汗簌簌而落,愤恨地瞪着像蛇一样的上官飞燕,樱唇不停蠕动,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上官飞燕执着匕首的手赫然停下来,顺着血流的方向看去,鲜红如火红玫瑰的血染红了淡紫的纱裙,像刚刚绣上去的花瓣,漆黑的月光越来越浓郁,上官飞燕嘴边的笑却绵里藏针。 飞扬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夜过于黑暗,空气弥漫得尽是无助的痛苦,飞扬摇摇欲坠的身体要不是上官飞燕单手缠住,恐怕早就瘫软在地上,但是上官飞燕揽着飞扬并非出自好意,她只是想看着飞扬脸上一点一滴痛苦的表情。 “呵呵……其实并不是我要杀你,你那么美丽,我真的舍不得杀你……”上官飞燕娇笑道,软绵的手却扣着飞扬的下颚,幽黑的眼眸盯着飞扬苍白的脸,突然,她两根手指赫然点了点飞扬的脖子,解开了飞扬的哑穴。 顿时,一阵剧烈的咳嗽响起,“咳咳……”充斥着强烈怒火的眼睛愤愤瞪着洋洋得意的上官飞燕,自己昔日并没有与人结怨,今晚怎么会惹来杀生之祸,况且要杀她的是变态的女人。 “你为什么要杀我……”飞扬隐忍着腰间传来的剧痛,忿忿道。 上官飞燕却若无其事般微微一笑,双手继续缠着飞扬的脖子,两人的樱唇近在咫尺,飞扬明显感觉到上官飞燕芬芳的气息迎面扑来,嫌恶地皱起了柳眉,愠怒道,“你离我远点……” 不料,上官飞燕不但没有远离虚弱无力的飞扬,反而手不安分地抚摸着飞扬的娇躯,咯咯笑道,“如果我就这样松开你,你即刻就会倒地的……”说着,暧昧得挑起飞扬的下颚,逼飞扬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你很恶心……”飞扬厌恶地凛视着上官飞燕,倏地,发现这个蒙着黑面纱的女人有中不可言喻的熟悉感,尤其是那双漆黑而美丽的眼睛。 上官飞燕听到飞扬辱骂她恶心,顿然怒火燃眉,所有的愤恨尽充满在嘴角邪恶而狰狞的笑容中,赫然松开缠着飞扬的手,果然,飞扬虚弱地倒地,软软躺在冰凉阴暗的地上,凉凉的月光洒在她染着血迹的身上。 “我会让你后悔说出这句话……”上官飞燕盛气凌人逼视着倒地而躺的飞扬,手中仍执着滴着血的匕首,邪恶而阴冷笑道,“虽然我平时最喜欢看别人被慢慢折磨致死,但是……今晚我就改改口味,不知道一刀了断别人的快感会不会比慢慢致死更让人痛快?” 飞扬心头一凉,隐约间闻到了黑衣女人浓郁的杀气,自己能活的机会已经不会再有了,上官飞燕笑得阴森无比,手夹着匕首就要射向躺地的飞扬,飞扬蓦然闭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瞬间,如陨石飞落的流星镖飒飒朝上官飞燕刺去,打飞了上官飞燕射出的匕首,匕首与飞镖齐齐“叮当”落地,打在了坚硬的地上。 快如箭弦的黑影如行云流水,锐利的剑锋直逼惊愕无比的上官飞燕,上官飞燕镇定神色,纵使察觉到了狠而准的剑锋,但是由于出手的人快如闪电,她还来不及躲开,闪着寒厉的雪剑瞬间划破了上官飞燕的胳膊。 上官飞燕痛苦呻吟一声,凭着轻如飘云流水的轻功纵身跃起,脚尖快速蹬着石墙,翻身而落,躲开了那黑影致命的一剑,上官飞燕花容失色,轻盈落地后,神色狠厉瞪着那黑影,低怒道,“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黑影站定身影后,稳重地挡在飞扬面前,余光在黑夜中关切而复杂望了眼倒地的飞扬,随而眯着犀利的眼睛,不屑地冷嘲热讽道,“那你煞费心机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算得上英雄……?” 上官飞燕天性骄傲,哪里受过这样的冷嘲热讽,可爱的眼睛已经充斥着毒辣而凶狠的戾气,愤怒咬着娇唇,手却暗暗现出涂上剧毒的暗器,阴森森笑道,“阁下是哪道的……” 黑影人慵懒地冷睨了她一眼,如深潭般深邃的眼眸让人探究不得,连上官飞燕看到他眼神的瞬间,后背不禁寒栗,好强的杀气!上官飞燕一阵心慌意乱,目珠一转,手微微动起来,心里已经酝酿着计谋。 “哪道的与你无关,如果你杀了她,我也会杀了你……”黑影人溢满戾气的眼神愠怒盯着上官飞燕,飞扬半躺在冰凉的地上,慢慢抚着伤口撑地而起,看得薛冰心里阵阵疼痛,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抱住她。 飞扬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子,手上却染满了刺眼的血,红晕的脸开始慢慢变得苍白,薛冰心里向被刀刺进去般隐隐绞痛,恨不得自己代替飞扬的痛苦。 薛冰疼惜望着飞扬黯淡的眼神出了神,飞扬却没有察觉多了双眼睛正痛苦纠缠望着她,上官飞燕嘴角噙着阴狠的冷笑,将手指紧夹着的暗器赫然射向薛冰和飞扬二人。 第四十三章 不一样的薛冰 薛冰神色一凛,慌忙回了神,眼疾手快揽上飞扬躲开了暗器的偷袭,另一只手却快准很得将流星镖射向上官飞燕,上官飞燕来不及展开轻功,已经被薛冰的流星镖划伤了手臂的皮,溢出丁点血迹,上官海棠面色一变,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薛冰的对手,踮起轻如飘云的轻功,落荒而逃了。 薛冰本想趁上官飞燕受伤追上去,免得遗留祸患,可是飞扬快支撑不住了,薛冰惊慌失措抱紧着她,心里是从没有过得恐惧,害怕失去她的恐惧,这个熟悉的味道是他最留恋的味道。 飞扬被薛冰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吓住了,手舞足蹈想要推开他,可是手已经再也使不出力气了,虚弱说道,“你是谁……快放开我……” 黑夜中薛冰漆黑的双眼流出疼惜之色,对飞扬的无力挣扎不理睬,性感而磁性的声音在飞扬耳畔中轻柔细语道,“你受伤了,我带你回去疗伤。”薛冰赫然抱起飞扬染着血迹的身体,刻不容缓加紧了脚步心急如焚。 飞扬慢慢感觉到他没有恶意,虚弱抬起困倦的眼睛,漆黑的夜色下看不清薛冰的长相,若隐若现看到他蒙着面,琉璃般深邃而迷人的眼睛却总感觉很熟悉,飞扬心里一惊,她从来没近距离接触过除宫言以外的其他男子,这个男子却是尤其得熟悉,他到底是谁? 薛冰心慌意乱间触到飞扬疑惑而深究的眼睛,微微眯着眼睛,将目光看向漆黑一片的前方;飞扬慢慢靠在薛冰的胸膛上,突然之间觉得眼皮很沉重,闭上黯淡的眼睛,迷迷糊糊自言自语道,“我觉得你好熟悉,你到底是谁……” 薛冰蓦然一怔,嘴边却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朦胧的夜色下看不清他神色是惊是喜,焕然说道,“我是薛冰……”他微微俯下眼睛,飞扬已经靠在他胸膛上,睡得宁静而安心,却仍恍惚间听到薛冰,喃喃低语道,“薛冰……?薛冰是谁……” 薛冰望着她沉静的睡容,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俯下性感的薄唇,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吮吸着飞扬芬芳而熟悉的味道,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喃喃道,“以后记住薛冰,好吗?” 薛冰朦朦胧胧春雨缠绵的声音搅动着飞扬,飞扬努力想要睁开眼,看清在她耳畔喃喃低语的人,可惜夜色撩人却迷蒙不清,加上身体被上官飞燕刺伤了,血顺着伤口慢慢流着,薛冰揽上飞扬腰间的手也被她的血染红,他如热锅上的蚂蚁,忧心如焚。 “飞扬,再撑一下就行了,求求你再撑一下……”薛冰加紧了脚步,心快从喉咙里跳出来,深黑的街道只有薛冰心急如焚的脚步,飞扬靠在薛冰身上半昏半醒,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感觉到了薛冰强烈的心跳。 她迷迷糊糊撑开了眼皮,月色下却看见了薛冰晶莹的眼睛,像琉璃般闪闪发光,可惜薛冰蒙着黑色的面纱,飞扬看不清薛冰的真实面目,却有不可言喻的熟悉感,所以她才安心靠在他胸膛上。 薛冰抱着飞扬穿过隐蔽的豪宅,忧心忡忡向空旷的庭院喊道,“易……”薛冰边焦急得喊着,边抱着飞扬快如流星进了豪宅里面,石易听到冰少主焦急的喊声,从隐蔽出跃身而出,看到薛冰仓皇抱着个受伤的女子,石易小小一惊,单腿抱拳道,“冰少主……” 不等石易说完,薛冰心急如焚抱着飞扬进了里面,血滴在冰凉的地面上,格外的刺眼,薛冰的心像麻团般纠缠在一起隐隐绞痛。 石易从未见薛冰这样惊慌失措,也不清楚薛冰抱着的女子是何人,他还没有出声,薛冰已经慌慌张张吩咐道,“易……快把金疮药拿出来……快……” 石易惊愕了片刻,模模糊糊在黑夜中看到薛冰额头上竟沾满了汗水,还有惶恐不安为躺着的女子按住腰间流血的伤口,也不再问话了,蓦然点头应道,“是……”薛冰的手也血迹淋淋,飞扬面色苍白躺在床上,屋内一片漆黑,她慢慢睁开眼睛,那个蒙着面纱的少年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光,目光炯炯盯着她看。 “冰少主,金疮药……”石易匆匆进来,漆黑的房间却见薛冰紧握着躺着的女子的手,薛冰听见石易进来的脚步声,转头着急道,“快拿来……” 飞扬此刻神智很清醒,这个蒙着面的美少年从上官飞燕手里救了自己,她很感激他,可是他到底是谁呢?还有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踪迹的?飞扬脑中闪过一串串的疑问,薛冰此刻没有功夫猜测她怎么想,点了飞扬几处穴道,温柔细语道,“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薛冰的声音温柔得像一阵春风,飞扬听得渐渐露出微弱的笑容。 薛冰颤着手微微犹豫了片刻,美丽的脸颊泛起红晕,颤动着薄唇道,“那个……我失礼了……”他慢慢解开飞扬紧裹的腰带,刹那间感觉到了飞扬身子一阵颤动,石易见状慌忙隐退了漆黑的房间,默默闭上房门,心事重重…… 衣襟顺着薛冰的手缓缓下滑,薛冰闭上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将金疮药洒在飞扬受伤的腰间上…… 翌日。 拜剑山庄红袖阁。 上官飞燕在黎明时分回到红袖阁,被薛冰的暗器和剑锋打伤得不轻,隐忍着手臂上的痛楚,惊慌失措推开了上官海棠的房门,上官海棠在她推门之际小小吃了一惊,看到上官飞燕凌乱着头发,一席黑色的夜行衣沾满了血迹,她蓦然睁大了眼,诧愕问道,“你这是……” 上官飞燕微微喘了喘气,紧紧抚着手臂上划破的伤痕,踉踉跄跄行至床边盘腿而坐,心里暗自忖道:没想到那个黑衣人武功那么厉害,如果他不是护着那个女人,恐怕她今日就会成为他的刀下亡魂了。 上官飞燕气聚丹田,逼用内力疗伤,瞬间她娇小的身体热气腾腾升起;上官海棠微眯着犀利的眼神,看到上官飞燕狼狈回来,就知道此次刺杀失败了,心里不禁轻蔑看了正盘腿疗伤的上官飞燕。 半晌,上官飞燕身上冉冉升起的热气消退了,她睁开黯淡无光的眼睛,与薛冰打斗的片段却时时萦绕脑中,只见她眼神恐怖狰狞,似乎燃烧着无法熄灭的火,紧咬着苍白没有血色的娇唇。 “杀了她没有……?”上官海棠冷睨着她,并没有把上官飞燕的伤势放在眼里,她更关心的是上官飞燕有没有拔掉她的眼中钉,上官飞燕没有哼半声,也仰首冷睨着上官海棠漠不关心的眼睛,同时也察觉到了上官海棠并不将她的生死放在心上,不禁有些恼羞成怒,恼怒的同时却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只好干瞪着她。 第四十四章 未归 拜剑山庄云轩居。 宫言依如往常站在书房的窗边眺望山庄的风景,英俊不凡、神清气爽的外表尽是惬意,梅儿远远便看到宫言站在窗边观赏风景,不觉嘴边多了几道笑痕,莲步迈进宫言的书房,温和道,“庄主……” 宫言听到梅儿的声音蓦然回首,嘴角上扬露出微笑,说道,“梅儿……”梅儿闻言娇羞垂眼点头,慢慢走到他的身边,女子的娇媚百态尽现,她对庄主情有独钟,虽然因为羞赧而未曾启齿,可是在对庄主的关心中隐隐透出了她的爱意,与宫言保持着微妙的关系,却从来也不知道宫言对她是何种感情,所以她一直都苦恼不已,直到上官海棠不知是有心挑衅,还是无心之争,让她对庄主的情愫越渐越深。 梅儿慢慢敛起女子的娇羞,抬起星目看着宫言嘴边若有非有的笑意,侧着秀气的脸问道,“庄主何事那么开心,可否说与梅儿听听……” “呃……呵呵……”宫言但笑不语,心中的秘密怎么能轻易就跟别人讲呢?梅儿的神色顿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黯淡,从宫言欣喜的脸上若隐若现感觉到了他开心的原因,梅儿把心中的酸味吞咽腹中,继续眉开眼笑注视着他。 二人都沉默了片刻,宫言并没有注意到梅儿脸上的情愫,依然笑对美景,梅儿瞬间被他如醉的笑容迷惑住了,呆呆看了他几秒,直至宫言蹙紧着眉宇看她,她秀气的脸一阵绯红,恍然道,“啊……庄主,梅儿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禀告庄主。 “没关系,梅儿请说……”宫言气度不凡笑着道。 梅儿神色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沉着,不紧不慢道,“庄主,听说……飞扬姑娘一夜未归……”她后面的话语渐渐低了下来,眼睛却情不自禁仰起来,盯着宫言瞬间锁眉的疑惑之色。 “你说什么……飞扬姑娘一夜未归……?”宫言似信非信瞅着不像说谎的梅儿,瞬时如沐春风的声音阴沉了下来,梅儿心头一震,果然如她所预料得那样,庄主一听到与飞扬姑娘有关的事,就变得激动起来,她心里像被打翻了五味瓶,酸涩苦楚尽是。 “飞扬姑娘确实一夜未归,是肖影亲口说的,飞扬姑娘与庄主见过面后,便出了山庄,直至黎明时分肖影发现一个可疑的人影暗暗潜进山庄,可惜那人身手快如闪电,想必是个轻功高手,肖影立刻追了上去,但是那个可疑的黑衣人却不见了踪影,那个人是沿着水荫阁的路不见的,肖影担心飞扬姑娘会出事……” 话音未落,梅儿已经蓦然止话了,因为宫言的神色在瞬间开始变得凝重,剑眉若有所思凝在一起,梅儿看着宫言别有深意的眼神,不再开口说话。 “梅儿,这件事千万别跟第三个人提起,知道吗……?”宫言俊逸的脸上尽是担忧之色,那个暗暗潜入的黑衣人,他不会相信是飞扬,可是他还是心有余悸,如果她遭人毒手,那他岂不是要愧疚致死。 梅儿点点头,宫言却一脸的沉重,在听到飞扬一夜未归的消息瞬时心荡漾起伏,紧闭着眼睛暗忖道:飞扬初来拜剑山庄不过短短数日,而且飞扬善良纯真,不可能跟人有宿仇旧怨。 梅儿目珠一转,恍然大悟道,“庄主,您说她会不会去宫语的百草堂去了……?” “百草堂……?”宫言若有所思沉吟道,神色一阵欣喜,赫然燃起了一丝希望,惊喜道,“也许她会去百草堂,梅儿,我这就去趟百草堂……”宫言不再冥思苦想,豁然提起折扇出了云轩居。 “庄主,梅儿跟你一同去……”梅儿惊慌失措喊道,不等她说完话,宫言早已无影无踪了,梅儿便自作主张出了拜剑山庄,直奔百草堂。 隐蔽的豪宅。 薛冰趴在飞扬的床边握着她的手,困倦得沉浸在睡梦中,昨夜薛冰用内力为飞扬治疗了刀伤,还照顾了她整晚,望着她苍白而没有血色的脸,薛冰的心仿佛在滴血,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淡淡的曦光照射在两人的身上,飞扬慢慢恢复了意识,睁开沉重的眼皮却迷迷糊糊感觉到手被人紧紧抓着,手心还传来安心的暖意,薛冰被飞扬微小的动作惊醒了,从困倦的梦中醒来,惊慌道,“你没事了吗……?” 昨晚看到血迹淋淋的飞扬,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恐惧,除了姐姐惨死在爹爹刀下,他不想看到他在乎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所以才会奋不顾身救飞扬,即使要他上刀山下火海。 “呃……”飞扬嘤咛了一声,微微转动了僵硬的身体,手仍然被薛冰紧紧握着,像是在保护无价之宝般那么小心翼翼,薛冰还是蒙着面纱,虽然已是清晨,但是这座宅子在隐蔽的地方,所以只有微弱的阳光斑驳照射,那个少年的脸仍然模模糊糊,只看到薛冰炯炯有神的眼睛。 “你叫薛冰,是吗……?”飞扬盯着薛冰疲惫的眼睛,问道,薛冰蓦然一怔,紧抓着飞扬的那只手已经微微颤动,他此刻多么希望能让飞扬知道他的身份,是她熟悉的人,虽然这种欲望很强烈,但是薛冰还是隐忍下来了,他不想飞扬知道后露出落寞的神情,薛冰微微一笑,点头不语。 飞扬看不到薛冰的长相,却知道他是个非常美丽的美少年,握住自己的手是那么温暖、那么诱人,飞扬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眺望着薛冰宛如会说话的眼睛,薛冰的惊慌一纵即逝,急忙别开了飞扬的目光。 “我派人送你回去吧……”薛冰赫然起身,背对着飞扬佯装无情地吩咐完后,转身就离开了,飞扬目送薛冰落寞的背影,悱恻的眼睛竟然一阵哀伤。 百草堂。 宫言平日的风度湮没于焦急的心情中,脚步快如行云流水进了百草堂,还没看清宫语他人,就亟亟开口道,“宫语,昨日飞扬姑娘是不是来过这里……?” 第四十五章 宫言的怒火 宫言还没看清宫语是否在百草堂已经亟亟开口,恰好宫语和天宝郡主从喧闹的街道回来,宫语见他神色慌张急促,疑惑问道,“大哥,出什么事了,那么慌慌张张……?”天宝郡主微微仰首瞥了宫语一眼,露出女子羞涩的笑,宫语并不在意,只是担忧看着湮没了风度的宫言。 宫言几步跃到宫语面前,眸中带着几丝焦虑,手紧紧抓着宫语的肩膀,心急问道,“宫语,飞扬姑娘可曾来过百草堂?”宫言英俊的脸上溢满了忧虑,语气阴沉而紧张。 宫语身子一怔,宛如深潭的黑眸却浮起迷惑,反唇问道,“她是来过,不过是昨天的事了,黄昏的时候已经回去了,她没回拜剑山庄吗……”天宝郡主望着有几分相似的他们,俏脸上虽然蒙着迷惘的神色,但是宫言忧心忡忡的神情,让她觉得事情的严重性,天宝郡主担忧盯着宫语。 “什么……她黄昏的时候回去了?”宫言蓦然一怔,俊目尽是吃惊不已,紧抓着宫语肩膀的手颤动着,盯着同样疑惑的宫语,暗忖道:如果黄昏回去的话,那不可能一夜未归…… “大哥,到底出什么事了……?”宫语余光匆匆瞥了眼宫言握在他肩上的手,隐约感觉到了宫言的颤抖,还有他忧心忡忡的担忧,宫语神色一惊,再次问道,“她没回去……?” 宫言一言不发,鹰隼般似忧似虑的眼神充斥着微嗔、责怪和愠怒,刹那间阴寒的怒气冉冉散发,宫语面色一变,惊愕盯着这样风度尽消的宫言,还有眼神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愠怒,他着实大吃一惊,久久不语。 宫言压抑着胸口中隐藏深刻的怒意,阴沉着嗓音愠怒道,“她才初来乍到,你难道就不会送她回去?你当真就那么放心让她一人回去,万一……”想到种种可能遭遇到的不测,宫言忧心如焚不敢再说下去。 天宝郡主听着宫言嗔怪宫语,虽然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她‘是谁,只知道现在闷闷不乐,只要牵扯到冰山,她义不容辞挡在宫语面前,为他抱打不平,俊俏的脸上也腾腾不悦,说道,”你怎么能完全责怪冰山……?“ 天宝郡主的咆哮余音未绝,宫语却大手紧抓她的肩膀,把天宝郡主拉到身后,天宝郡主差点重心不稳,却落落实实撞到了宫语的胸膛上,宫语并没有伸手揽住她,任由她落进自己怀里,天宝郡主鼻子被撞得疼痛不已,意乱神迷吮吸着冰山身上散发得芳香而熟悉的味道,绯红着脸羞赧得不敢再开口。 “大哥,我……”冰山盯着心急如焚的宫言,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开口,蓦然不语,他听到这个消息何尝不心急,虽然自己一直冷冰冰对她,可是她依然对自己微笑,如果她真的出事了,自己就会无动于衷吗? 隐蔽的豪宅。 薛冰冷若无情背对着飞扬,可是有谁看到他如深潭般幽深的眼睛却疼痛不已,昔日寒厉而阴狠的复仇却在顷刻间崩溃了,飞扬慢慢靠近薛冰英挺的背影,深深一鞠躬,说道,“那个……谢谢你……” “你快走……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善良,难保你迟走一步我不会杀你……”薛冰微微闭上犹豫的眼睛,嘶哑着声音宛如决裂般无情,一滴晶莹而冰凉的泪若隐若现,一直深藏在心中的复仇还是占据了薛冰的理智。 飞扬惋惜一声叹气,忧郁的眼神脉脉盯着薛冰孤寂而落魄的背影,苍白的脸上找不到一丝温暖,道,“我走了……”薛冰听着飞扬虚弱如清风般的告别,缓缓回首,忧愁的眼睛目送飞扬离去的背影,蓦然闭眼,跃身一转,消失在弥漫着忧郁的空气中。 躲在暗处的石易看着不一样的薛冰隐退离去,自言自语道,“冰少主……” 飞扬离开那座豪宅后,漫不经心游荡在街道上黯然销魂,看到路上行人匆匆竟感到如此无助,腰间隐隐传来剧痛,她紧咬着苍白的娇唇,情不自禁落泪,脑中浮起薛冰无情如决裂般的背影。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薛冰熟悉的味道竟如此的消魂,她真的好像在哪里看过他,温柔的薛冰才是真正的他,飞扬刹那间错觉般像是看清薛冰朦胧而模糊的影子。 “沙漠寂寞中谁来爱我,你连回忆都不放过,无路可走也不能回头,你给的温柔都还在骗我……” 宫言离开了百草堂,独自一人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拥挤的人群多如牛毛细雨,宫言胸中浮起排山倒海的紧张,雪白的身影失去了平日风度翩翩的光彩,似忧似虑寻找着;飞扬被路人撞来撞去,游离在茫茫人海中…… 天渐渐下起蒙蒙细雨,熙攘的街道一片迷蒙,只有雨滴簌簌下落,半空中漂浮着无助的空气,雨水低落在宫言乌黑的发梢上,冰凉的雨水却驱散不去他的苦闷,失魂落魄寻找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焦虑已经占据了心扉…… 飞扬被人撞倒在地,漫天细雨淋湿了衣服,腰间的痛楚传遍全身,疼得再也站不起来,半躺在湿漉漉的地上任凭雨水无情的滴落,咬紧牙关隐忍着冰冷。 第四十六章 雨中相遇 迷蒙细雨中只有相背的两道身影,冰凉的雨水滴落在宫言沁满忧虑的俊脸上,惊慌失措徘徊在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街道上,湿漉漉的衣襟紧紧贴在厚实的身体上,漫无目的徘徊着。 飞扬不停擦拭着被雨水打湿的脸,抚着腰身艰难起身,倔强地迈着步伐走,却被雨中的微风吹拂得睁不开眼,宫言穿过大街小巷,朦胧的街道竟然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只有暮雨“滴答”得下着。 薛冰站在屋檐望着淅淅沥沥下的甘霖,心不由得一颤,想到飞扬带着伤,如果被雨淋湿了,一定会雪上加霜,啧啧暗自责骂自己,扬起拳头就打在坚硬的石柱上,吩咐了石易去寻找飞扬。 “姑娘……”石易披着斗笠在漫无人烟的路上找到了飞扬,二话不说跃身飞到她身边,将肩上的斗笠披在浑身湿漉漉的飞扬身上,雨水打进眼里顺着脸颊流下来,飞扬微眯着眼睛仰目看着石易,慢慢说道,“是你……” 石易微笑点了点头,怜悯地扶起飞扬站在屋檐下躲雨,飞扬甩了甩身上浸湿的衣服,朝石易笑道,“谢谢你的帮助,不然我肯定变成落汤鸡的……” 石易嘴角浮起一丝苦笑,眼神盯着飞扬似乎在说:你已经变成落汤鸡了;石易伫立在飞扬面前并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笑着,完成了薛冰吩咐的命令,抱拳说道,“姑娘,石某的任务完成了,石某先行告辞。” 不远处,雨中一抹朦胧的白影似乎还在焦急地徘徊,惊慌失措朝飞扬和石易的方向过来,石易微微眯着眼盯着那抹白影,眼神中含着犀利而嗔怒的眸光,跃身飞到屋檐离开了。 宫言甩了甩俊脸上的雨水,在雨中心急如焚得徘徊,飞扬只是静静站在屋檐下,隐忍着伤口上传来的隐隐作痛,并没有看到宫言雨中的身影,宫言俊目上充斥着绝望与伤感,目光在雨中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脑袋沉沉如也,都是飞扬袅娜的身影。 “飞扬……”宫言略显伤感朝着不同的方向喊道,一声呼唤却是忧心忡忡,顾不上雨下得越来越细密,宫言的喊声被雨水的声音覆盖住了,飞扬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一丝朦胧而凄迷的声音,眼眸向雨中望去,熟悉却又含糊不清的身影微微向她走来,飞扬定睛看着他。 “飞扬……”宫言再次忧郁地喊道,他英挺的身影被雨水打湿得失去了昔日的风度,飞扬顺着含糊不清的喊声眺望,宫言失魂落魄的身影慢慢地映入她的眼帘,飞扬神色一怔,似惊似喜盯着酷似宫言的那抹身影,不由分说向他招手,喊道,“宫言……我在这里……” 飞扬的声音几乎快要湮没在雨声中,宫言的听力却极其敏捷,终于在模糊不清的雨中听到了让他魂牵梦萦的声音,宫言不假思索顺着声音追去,停驻在雨中焦急寻找着声音的主人,终于在屋檐下看见了他熟悉而牵挂的面孔,宫言似惊似喜,跃身而起奔过屋檐,此刻的心情是要多激动有多激动。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飞扬不敢置信地仰首看着被淋得落汤鸡的他,憋住蠢蠢欲动的笑意,他现在这湿漉漉的样子跟自己有得拼嘛!飞扬出于本能抬起同样湿湿的袖子替他擦脸,宫言依然一言不语,定定看着她俏皮而懵懂的笑容。 宫言与飞扬同站在屋檐下,两人近距离注视着对方,飞扬看到宫言英俊的脸上尽是担忧和焦虑,恍惚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尴尬地低着头,喃喃自语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宫言听到飞扬不满的抱怨,别提心里有多恼怒了,佯装愠怒地瞪着她,风度翩翩、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的那个宫言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气愤地皱着眉,说道,“昨晚跑哪里去了,该不会是露宿街头……” 飞扬征了一征,还以为他会说什么,原来是问她昨晚跑哪里去了,飞扬正想要抬起头理直气壮看他,不料宫言清冽的目光透着若有似无的霸气,让飞扬不得不再次低头,连声音都变得唯唯诺诺,低声道,“别这样看着我嘛,你这样子我会害怕的……” 宫言并没有真正生气,只是飞扬一夜没回来,让他提心吊胆了半天,总该借个理由生气,见飞扬低声下气说害怕自己这样,宫言瞬时俊脸上的疲倦与嗔怪都消失了,转而抬起手抚了抚飞扬冰凉的脸,目光中含着无尽的疼惜,半真半假说道,“如果你老实交代昨晚去哪里了,在下可以从宽处置……” 他余音刚落,立刻引来飞扬一阵强烈的咳嗽,“咳咳……”她不知道听到这话是什么意思,貌似自己跟宫言还没熟到这种地步,所以飞扬清秀而苍白的脸瞬间铺满红云。 宫言刹那间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英俊而帅气的脸也不由自主红起来,天空的雨依旧缠绵下个不停,温柔而又细腻,飞扬尴尬地不敢仰首看他,只得将目光投向缠绵的雨中,其实她是心里乱成一团糟,昨夜温柔的薛冰,今早却无情地赶走了她,虽然薛冰背对着自己,却能清晰得感觉到他的矛盾和痛苦,仿佛自己并不是第一次见薛冰,而是他就在身边守护着自己,他到底是谁…… 飞扬眺望着雨中的远景怔怔出神…… ps:看到这里的读者们千万要回头看看目录,今天两更呀!(*^__^*) 嘻嘻……拿你们的票票砸我吧。 第四十七章 肖影的安慰 宫言与飞扬在雨中相遇,两人都被雨水淋得湿漉漉回来,拜剑山庄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尤其是丫鬟们都窃窃私语,庄主虽然温柔可亲,待人也很诚恳,但是庄主对女子从来都是一视同仁、温柔怜惜,外人看来庄主是流连与花丛中的俊俏公子,但是事实的真相只有山庄的知道。 梅儿无意中听到走廊的丫鬟们无心的窃窃私语,瞬时面色一变,酸甜苦涩吞噬着七上八下跳动的心,梅儿的神色慢慢变得焦虑不安,犹豫地站在走廊上眺望着不远处的水荫阁,苦涩的眼神透出惴惴不安,对庄主微妙的情愫越来越深,她害怕自己会沦陷在这段没有结局的苦恋中。 梅儿无精打采地靠在走廊的柱子上,目光呆滞注视着远方,听到的是水荫阁飞扬和宫言的时而传出来的说话声和笑声,更多的是宫言谆谆教导的声音,梅儿忍不住泪水决堤,晶莹而冰冷的泪水夺眶而出。 每听到宫言严肃却不正经教导飞扬的声音,梅儿似被刀剑刺进心头般隐隐绞痛,抹了抹泪决定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却见肖影在走廊的尽头眺望着自己,梅儿身子一怔,慌慌张张拿出丝巾擦掉了泪。 肖影眼神一阵呆滞,目不转睛看着身影失魂落魄的梅儿,转念一想,决定走过去,梅儿喜笑颜开道,“肖影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梅儿垂着眼睛,尽量避开肖影注视她的眼睛。 “梅儿姑娘……”肖影眼中透出朦胧的关爱之色,看到梅儿还未干涸的泪痕,肖影心中一阵颤抖,若不是看到梅儿落魄回到拜剑山庄,他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近距离与梅儿亲近。 肖影坚毅而刚强的俊脸微微俯视着梅儿,梅儿宛如小鸟依人般站在肖影的眼前,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梅儿刚刚还灼热的脸在看到肖影的瞬间变得不自然,肖影刚毅的脸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第一次站在仰目已久的人面前。 “肖影大哥,你有什么事吗……?”梅儿率先开口问道,心中忐忑不安不敢仰首望着肖影。 “呃……”肖影绯红着古铜色的脸颊,才知道七尺男儿在遇到感情问题的时候同样也是别扭的,他俯下脸看着垂语的梅儿,缓慢开口道,“梅儿姑娘刚才……在哭……” 肖影一鼓作气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像吐露了隐瞒了很久的秘密般那么舒坦,却提心吊胆盯着梅儿,担心会因为他的关心而成为梅儿姑娘的负担。 果然,梅儿听到肖影的话后慌乱得娇躯颤抖,清秀的脸埋得更深、烫得灼热,呆呆站在肖影面前默不做声,肖影大哥居然看到她哭了……因为两腮的泪痕还晶莹跳动着,梅儿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梅儿语塞。 肖影坚毅的脸上尽是关慰之色,扬手拍了拍梅儿单薄而娇弱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梅儿姑娘不想说也不必勉强,肖某只是想让梅儿姑娘知道,梅儿姑娘并非一个人……”肖影的话无疑坦露了埋藏于深渊的心声。 梅儿一听,刹那间身子蓦然一怔,仰望着肖影真诚的脸,心忐忑不安、怦怦直跳,肖影大哥说这话是何意?一向不善言语的他为何今日……梅儿紧捏着丝巾的手溢出汗珠。 肖影苦笑了片刻,握着刀剑的手涔出了薄薄的汗,脸上的尴尬也烟消云散,看着梅儿的目光诚恳真切,可惜似乎只是他一厢情愿,他犹豫了半晌,抱拳说道,“肖某……还有要事在身,梅儿姑娘保重!” 梅儿目送肖影离开,本来就苦恼而烦忧的心更加得不知所措,肖影大哥说这话究竟是何意?她陷入对庄主一往情深得苦恋中,没有角落再去容纳别人,她到底该怎么办……?如果今生庄主负了她,她又该何去何从? 水荫阁,飞扬和宫言眺望窗户,梅儿跟肖影的身影尽收眼底,虽然听不清肖影与梅儿的谈话,但是二人都心知肚明,肖影对梅儿不一般的关心,飞扬羡慕地翘唇一笑。 “诶……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有情人终成眷属?”飞扬碰了碰宫言的手肘,眼睛却目不转睛盯着梅儿与肖影的方向。 宫言余光瞥了她一眼,嘴边挂着玩味的笑痕,说道,“在下也不好说……!” “为什么……?”飞扬收敛了远眺的目光,神情专注凝视着他神秘莫测的笑意。 “……”宫言好笑地瞥了她一眼,默不做声,俊目却若有所思,因为他知道梅儿对自己微妙的情愫,只是自己并没有回应梅儿的苦心,虽然知道这也许会伤害了梅儿,为了梅儿不再自己身上费心思,他也身不由己。 飞扬目珠一转,思忖着宫言若有所思的神情,恍然大悟地叫起来,“哦——我知道了……” 果然,宫言闻言转过俊脸,微微眯着明亮的俊目,玩味而性感的笑意悄然而生,戏谑道,“哦?……” 飞扬瞟了他一眼,漫不经心说道,“我想肖影是喜欢梅儿姑娘的,不过却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飞扬微微一仰脸,含沙射影般的眼神盯着宫言。 “呵呵……飞扬姑娘的想法倒是有趣。”宫言不禁哑然失笑,不得不佩服喜欢胡思乱想的飞扬,继续戏谑笑道,“那飞扬姑娘说说到底为何……” “这个嘛……当然跟梅儿自己有关了……”飞扬噘着娇唇,脸腮也不似刚才那么兴奋,隐隐透出无名的隐晦。 “呵呵……”宫言笑得若有所思,英俊的脸上也掩盖了一层阴翳,回眸远眺着梅儿孤独的身影,泛起丝丝怜悯之心,如果自己真负了这样痴情的女子…… “其实梅儿一直喜欢的是……你吧,”飞扬说得风平浪静,眼睛也一眨不眨眺望着梅儿,宫言闻声回首,被飞扬猜中了心事,脸上浮起一抹诧异,很快明朗的笑容虚掩住了诧异,漠然不语。 “如果你喜欢梅儿的话就要跟她坦白,别让梅儿苦心孤诣的付出尽湮没在你的无言中。”飞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谆谆教导,虽然她对爱情一向迟钝,不然她也不会被徐阳甩了,但是她更希望每个痴情的人都能终成眷属。 第四十八章 药浴 梅儿回去梅居后忧心忡忡,郁郁寡欢垂着脸,找不出一丝愉快的神色,庄主的事已经让她殚精竭虑、苦心孤诣了,加上肖影的事更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水荫阁。 宫言离开水荫阁后,飞扬独自一人坐在水荫阁独酌,她不会喝酒,所以以茶代酒想要压灭胸中莫名的苦闷。 兰儿回乡探亲已经第三天了,飞扬异常的挂念美丽无瑕的兰儿,原来自己生活中少了兰儿确实闷得慌,即使兰儿是个哑巴不会说话,飞扬却觉得兰儿是自己最知心的红粉知己。 日落黄昏,金光灿烂的夕阳散着璀璨的光芒,落霞与孤鹜齐飞,却唤起飞扬的思念之情,站在窗边呆呆望着一行鹜朝着晚霞缓缓飞过,飞扬嘀嘀咕咕自言自语道,“兰儿,你到哪里去了……” “哎……”一声无奈的叹气,飞扬再次眺望着晚霞,却忧愁地蹙着柳眉,薛冰落寞的背影又再一次从脑中浮起,还有薛冰朦胧不清的面目,如深潭般深邃迷离的眼睛,“薛冰到底是谁……?”飞扬单手撑着下颚嘀咕道,总觉得他好熟悉。 “叩叩……”几阵敲门声传来,飞扬还沉浸在薛冰的记忆中,对敲门声恍如未闻,兰儿面如白玉,飘逸的秀发还沾着晶莹的汗水,好像是刚从外边匆匆赶回来,嘴角微微翘起,见水荫阁无人应答,疑惑地蹙着柳眉。 兰儿自作主张推开了门,刹那间把想得出神的飞扬惊醒了,飞扬闻声回首,兰儿娇丽的身影映入眼帘,飞扬惊喜未定,兰儿却奔过来搂住她,手上的力道渐渐加大,紧紧搂着她,兰儿激动得双手颤抖着,飞扬却莫名其妙地睁大了眼睛,被兰儿突如其来这一反常的举动怔住了。 两人拥抱了半晌,飞扬慢慢挣开颤抖着娇躯的她,嘴角上扬微微翘起一丝笑容,说道,“兰儿……”飞扬凝视着兰儿带着忧愁的眼睛,这样的眼神就好像看着薛冰的眼神一样,兰儿盯着飞扬笑得眼睛弯成了月儿形。 兰儿的眼神与昔日不一样,飞扬总觉得兰儿心里隐藏着抹不去的秘密,刹那间她还曾怀疑过兰儿的眼神像夜色下目光炯炯有神的薛冰,飞扬却始终不想去相信,可是为何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不笨,只是有时候想逃避现实,有些事她宁可埋藏在心里。 飞扬目不转睛盯着宛如心无旁骛的兰儿灿烂的微笑,脑中又仿佛浮起薛冰温柔如细雨春风的声音,兰儿一点一滴察觉到了飞扬注视自己的眼神开始异样,她慢慢敛起了微笑,神色复杂莫测,她希望飞扬能够理解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能够远远看着她,在有限的时间守候在她身边。“哦,对了兰儿,我想到救云公子的办法,但是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不管怎么样,我都该试试……”飞扬恍然说道,眼中赫然燃起了一丝希望。 飞扬这几日都在秘密钻研两位师父送给她的《医经》,其中有关记载秦花毒的资料甚少,大概与秦花是薛家庄独门的毒花有关,所以能深入钻研秦花的机会非常的稀少,据《医经》中“百毒心经”的心法,毒一般渗透皮肤慢慢浸入血液,在血液循环中毒素会缓慢加深,毒素会残留在体内各个器官,五脏六腑衰竭而亡,因此飞扬想到的第一步是:药浴。 兰儿神色似是惊愕、似是惊喜,变幻莫测的眼神让人琢磨不透。 “但是药浴的药草并不平常,所以我还要跟宫语……”飞扬余音未落,宫言和宫语已经踏进水荫阁的门,宫语说道,“你想跟我一同找齐药草……” 飞扬和兰儿被从天而降的声音惊吓住了,闻声回头,诧愕不已盯着神色自若的他们,继而深深呼吸说道,“是,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尝试……” 宫语沉思了片刻,看着她燃起希望的眼神,微笑点头说道,“药浴确实是一种好的方法,只是云大哥所中的毒蛊,药浴并不一定能成功……”因为他也曾经想过药浴的解毒方法,可惜他对秦花毒蛊真的不了解。 “是不一定能成功,我近日一直都在研究秦花,据《医经》记载,月蚀之夜,秦花中的蚜虫生命力会特别的脆弱,秦花毒蛊必须下足七七四十九次的秦花毒才能置人于死地……”飞扬义正言辞说道。 “什么……!?”在场的人都惊愕地惊呼道。 宫语若有所思凝紧着剑眉,手指蹭着下颚暗忖道:果然天机、天玄老人两位神医的《医经》有记载,可惜自己一直祈求二位前辈收他为徒都无功而返,今昔可借此机会好好跟于姑娘参详一番。 “七七四十九次……?”多么骇人的次数,纵然是七尺男儿,宫语也面色惨白,能进一步解开秦花的秘密,救得了云大哥比什么都重要。 飞扬严肃地点头,“让人中秦花毒蛊也并非容易的事,目前云公子反复发作的症状来看,痛苦一次比一次痛苦,心脏像是被侵蚀般,我想他应该还不足四十九次,不过也快了……”飞扬神色异常的惨淡。 “那云兄还有康复的希望,是不是……?”宫言激动地插话,虽然他对秦花毒蛊只是略有所闻,从飞扬和宫语的谈话中,也明白了秦花毒蛊的厉害之处。 飞扬目光在他们二人期待的俊脸上打转,“呃……”她犹豫了半晌,不知该不该就这样挫败大家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她缓慢说道,“呃……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只有放手一搏了,宫语可是愿意跟我一起试试……” 宫语果断地点头,义愤填膺说道,“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也会争取的!” “好,那以后你可不能随便”骂‘我哦,别以为我没有脾气,我只是懒得计较,以后你再欺负我,我一定会跟你反抗,让你试试空手道三段的厉害,呵呵……“飞扬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 “呵呵……”宫言忍俊不禁笑了出来,看着阴晴不定的飞扬,但笑不语。 宫语却板起像是镶满黑色戾气的俊脸,佯装不屑道,“在下也没办法,只是有些人笨了点,不骂醒不行,脑子会不管用的……” 宫语余音未落,飞扬立即挥起拳头,一副痞子模样,威胁地瞪着宫语,“你说谁笨……” 宫语却不愠不火,充斥着戾气的俊脸平静如湖水般,悠悠道,“谁应就谁笨……” 这家伙是唯恐天下不乱,可是转念一想,飞扬捏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无所谓地揉了揉太阳穴,耸耸肩膀,慢悠悠道,“随便你怎么说,我不在意……”她现在确实不怎么介意,想到解毒的办法总是能让人高兴。 ps:今天还是两更哦!倒回前面看看目录哦! 第四十九章 兄妹闹剧 上官海棠和上官飞燕刺杀失败后,因为上官飞燕被薛冰所伤,所以一直没有露面,拜剑山庄并没有几个人认识新来的上官飞燕,其实上官飞燕也挺可怜的,不但没有刺伤成功,还惹来一身伤痕,上官海棠也并不把她的伤势放在眼里,还时不时冷嘲热讽,直至两人吵起架来。 “上官海棠,你说话别太过分了!既然你那么有本事,干嘛不亲自下手……”上官飞燕咬牙切齿瞪着趾高气扬的上官海棠,她希望最好上官海棠也跟那个神秘的黑衣美少年交手试试,她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哎……我是希望能亲自下手,但是……我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万一言公子发现我了,我岂不是前功尽弃了……?”上官海棠无所谓地眼睛微微闭着,不知是无心还是有心挑衅上官飞燕,恨得她牙痒痒。 “你……”上官飞燕快被她气疯了,要不是手臂上缠着绷带,她恨不得立刻把上官海棠大卸八块,现在只能瞠目结舌干瞪着得意洋洋的她。 上官海棠并不想破坏与上官飞燕的关系,见她气得脸都铁青色,若无其事地向上官飞燕抛了个媚眼,娇滴滴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膀,难得和颜悦色对上官飞燕说道,“好妹妹,姐姐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姐姐怎么会不担心你的伤势呢,现在我们坐在同一条船上,要同心协力才行……” 上官飞燕毕竟年纪还小,被上官海棠的几句花言巧语说得有点动摇,但是哪有那么容易就气消,上官飞燕像赌气的孩子般厥起了娇唇,不搭理上官海棠,仿佛跟平日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判若两人了。 “好妹妹……别再生姐姐的气了,姐姐答应你,下次若再遇到伤你的人,姐姐一定把他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好不好?”上官海棠殷勤地讨好道,要不是以后还有很多地方用得着她,不然她才不会低声下气去哄上官飞燕,想归想,上官海棠虽然百万个不愿意,但是美丽的脸颊还是挂着如花的笑容。 上官飞燕瞥了瞥她,终于还是露出了俏皮还可爱的笑容,迷人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她若不是杀人的时候狠毒无比,谁也不会想到她这样可爱迷人的女孩是那么凶残。 “那好吧,记得下不为例……”上官飞燕柔声警告她,上官海棠自然是乖巧地点头。 ————————————————— 宁州城有名的妓院是“翠香楼‘,美若天仙、粉面桃腮的美女多的就像天上漂浮的云,”翠香楼’虽然是青楼妓院,但是一提到是“翠香楼‘的人,宁州城的人是不敢得罪的,所以”翠香楼’赫赫有名,招呼的客人也不是江湖上随便的游云走客,而是要有钱、有权的人才能品上一品翠香楼的酒香和女儿香。 翠香楼。 老鸨正喜笑颜开招呼着络绎不绝、穿着绫罗绸缎的王公贵族的公子哥,还有一些富家天下的中年富商。 老鸨涂着浓浓的胭脂水粉,两腮擦着桃红色的腮红,浑身的香味特别的刺激扑鼻,还有一脸谄媚的笑容,好像挺享受这样灯红酒绿的生活。 “哎呀……赵员外啊,您那么久没来我们翠香楼,珍儿可想您啊!每天哭得像泪人二似的,连我这个做妈妈的,看的都心头疼啊……”老鸨铺满香味的圆润的躯体扭扭然过来,桃花色的丝帕嗔怪地撩了撩那锦衣中年男子的老脸,咯咯笑得合不拢嘴。 赵员外一脸头疼,慌忙蹑手蹑脚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宋妈妈,这是你的……”老鸨收到白花花的银子当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这时,一个英俊潇洒的年轻公子正倜傥不羁走了进来。 “哎哟,是天括小王爷……”老鸨谄媚的扭着屁股去接客,厚厚的胭脂被她那么一擦,伴着吹来的风隐隐掉了下来,香味却直扑到尹天括鼻息来,尹天括挥起衣袖掩了掩鼻子。 “宋妈妈,小蝶姑娘呢?”尹天括好像很受不了老鸨身上传来的香味,亟亟开口说道,英俊的剑眉无可奈何蹙起来。 老鸨献殷勤地露出最灿烂的笑容,说道,“小蝶在二楼,我引小王爷上去找小蝶……” “不不,怎敢劳烦宋妈妈,在下自己上去便可……”尹天括像是逃命一样,执意不肯让老鸨引路,他脚还没踏上楼梯,“翠香楼‘门外便传来阵阵吵闹的响声,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只闻她骂道,”尹天括,你给我出来……!“ 尹天括一听是妹妹天宝郡主的骂声,不单是他自己感到惊愕和震撼,翠香楼所有的客人和姑娘们听到犀利刺耳的骂声,都纷纷将目光投向门口。 当然最头痛的还是尹天括,他犹豫了很久,想到来青楼可是有正事要办,这个麻烦的妹妹老是破坏,他如黑夜星辰般漆黑的星目好像含着无奈的笑容。 “尹天括,你再不出来,我就……我就进去……!!”天宝郡主气急败坏站在熙攘的青楼门口,手里拿着紫金神鞭,路过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成群结队指着她窃窃私语,天宝郡主羞涩得俏脸绯红,一个女孩子在青楼门口大嚷大叫,确实很不像话。 “好啦,我出来就是……”尹天括最终还是栽在了天宝郡主的嚷声中,心不甘情不愿从妓院出来,虽然俊俏不羁的脸上腾腾跃起不悦,但是还是一样迷人,站着看热闹的年轻女孩子像是丢了魂般,都被尹天括的幽黑闪亮的俊目给勾去了。 尹天括此刻觉得特别的丢人,慌慌张张拉着天宝郡主从人群中出来,俊俏的脸上尽是阴沉,说道,“你怎么跑来青楼……”他微愠地一拂袖,对天宝郡主尽是不满,更重要的是,天宝郡主破坏了他和朋友约好见面。 两人边走边说,天宝郡主看到他那双迷人而漆黑的眼睛,就气急败坏地嘟嘟囔囔道,“你这个败家子哥哥,爹爹知道了还不被你气死了,居然光天化日之下上青楼!” 尹天括不但不惭愧,反而理直气壮地昂起胸膛,理所当然说道,“上青楼怎么了?不是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要夜黑风高去吗?那样岂不是更让人误会?” “你……!”天宝郡主气结,恨恨瞪着他,嫌恶地皱起柳眉,头痛地拍着脑袋,气愤地嚷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呀!真是太丢脸啦,在别人面前千万别说你是我哥哥……”天宝郡主喋喋叫苦,虽然知道哥哥心地不坏,可是真是气死她了! 尹天括蓦然止步,漆黑而迷人的眼睛肃穆地盯着天宝郡主,“喂,你怎么能这样诋毁你哥哥呢?”尹天括俊脸上尽是不悦,还带着丁点伤感,尤其是那双诱惑人心的俊目,还未定天宝郡主插话,他又接着说道,“我上青楼又不是……”尹天括话说到此,突然英俊帅气的脸上泛起了红云。 “耶?……”天宝郡主疑惑不解,半信半疑地锁着柳眉盯着他。 “你别把你哥哥想得那么龌龊,我是为了见朋友才去青楼的……”尹天括一本正经说道。 “见朋友?谁呀……”天宝郡主好奇问道,却看到尹天括俊目中尽是欢愉之色,更加的迫不及待想知道。 尹天括不紧不慢瞥了她一眼,英俊的脸上浮起一抹神秘,笑道,“当然是……郑在俊郑将军,还有……”他故意拖长了声音又欲言又止,却勾起了天宝郡主浓浓的好奇心,她迫不及待地直跳脚,拍着尹天括的后背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呀……” “还有你喜欢的那个冰山的哥哥……” 第五十章 女扮男装 尹天括好不容易说服了妹妹天宝郡主,天宝郡主似信非信紧盯着尹天括,看到他那双迷死万千少女的星目,天宝郡主就对他没信心,她实在不怎么相信一个花花公子在青楼会乖乖只跟朋友见面。 “哥哥,你真的跟郑大哥他们约好见面?”天宝郡主微微眯着水灵的大眼睛,似信非信问道。 尹天括暗自无声的叹气,英俊帅气的脸啼笑皆非,他此刻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无奈地说道,“妹妹,你就相信你哥哥一次吧,我真的跟郑兄有很重要的事……” 天宝郡主站在尹天括面前徘徊不已。犹豫不决,心想:哥哥平时总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今日神色似乎不像在说谎话,到底该不该让他去青楼潇洒快活? 此时,宫言和飞扬皆潇洒地走在熙攘的人群中,两个俊美的人儿车水马龙的街上最为耀眼,宫言是来跟朋友见面的,飞扬嘛,自然不止是来凑凑热闹,飞扬第一次无拘无束跟着宫言细细品味古代的街市,她俊秀的脸上带着无比的满足。 白色的男袍裹着袅娜的娇躯,干净俊美的脸总是带着安逸的笑容,面如冠玉。风流潇洒的模样瞬间引来了不少年轻女子爱慕的目光,皆停下脚步暧昧地眺望着貌比潘安。宋玉的飞扬和宫言。 飞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僵硬的笑容,眼角冲着倜傥不羁的宫言使眼色,慢慢靠近宫言,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们好像惹来了不少目光,该怎么办?”看到少女们投来的暧昧的目光,飞扬刹那间浑身不寒而栗,后背凉飕飕的。 宫言迷醉的眼睛微微瞥了眼紧张兮兮的飞扬,嘴角翘起弯出魅惑人心的笑容,若无其事继续走着,远远已经看见尹天括和一位粉衣女子,宫言微蹙着剑眉,苦笑地摇了摇头,对身边的飞扬说道,“看到了……” 飞扬慵懒地抬眼睨看了他一眼,看到宫言性感的唇瓣挂着非惊非喜的笑容,好奇问道,“什么看到了?”飞扬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恰好看到熟悉的天宝郡主和一位玄衣公子,飞扬碰了碰漫不经心的宫言的手肘,问道,“宫言,你说那不是……天宝郡主吗?” 宫言俊目看着前方,俊俏的脸上无波无痕,悠悠答道,“是啊……”他今天来见的朋友就是天宝郡主的哥哥,天括小王爷和郑在俊郑将军,他倒没想到天宝郡主会跟天括在一起,宫言深锁着剑眉,若有所思。 “那个帅哥是谁呀……”飞扬目光都凝注在尹天括英俊潇洒的身影上,看不清尹天括的真实面目,英挺的背影散发着迷醉的气息,眺望着他朦胧不清。如琉璃般璀璨的眼眸,飞扬不禁心中暗自赞叹:好英俊的人;情不自禁高兴起来。 “天括……”宫言悠然走道尹天括和天宝郡主跟前,“诶,等等我呀……”飞扬从迷恋尹天括的神游中惊醒过来,大步流星跟上宫言的步伐,尹天括和天宝郡主从身后闻到熟悉而性感的声音,尹天括自然知道那人是谁,心中暗自惊喜,总算有救星了,黯淡无光的星眸又散着昔日的光彩,转身喊道,“宫言……” 天宝郡主惊奇地回眸,睁大了秀气的眼睛,怔怔盯着英俊不凡的宫言,情不自禁呢喃道,“宫言?冰山的大哥……?”说着,还尴尬地瞥了眼波澜不惊的尹天括,心想道:原来大哥真的没说谎。天宝郡主接触到尹天括理直气壮地目光,慌忙耷下眼睑,心虚笑了几声。 “天括,别来无恙吧……”宫言微笑着朝尹天括作了作揖,明亮的眸子若有似无瞥了眼耷着眼睑不说话的天宝郡主,飞扬静静站在宫言的背后,嘴边噙着友好的微笑,沉醉听着宫言与尹天括的谈话。 “当然无恙,除了……”尹天括波澜不惊地瞟了眼天宝郡主,若没有麻烦的妹妹搅乱,他的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幸福,可惜呀,幸福是短暂的,自从被天宝郡主发现他去青楼后,他得提心吊胆偷偷摸摸上青楼。 天宝郡主讪讪看着英俊洒脱的宫言,笑道,“那个……冰山他大哥,好啊……”躲在背后的手却用力掐了掐还在诚心祷告的尹天括,尹天括后背疼得英挺的身躯直颤抖,琉璃的眼珠瞪得跟铜锣般大,笑容僵僵地绽放着,在宫言和飞扬面前却连半声也不敢哼出来。 “冰山他大哥……?”宫言玩味而有趣地盯着一脸无辜笑容的天宝郡主,再看看天括,笑得好像痛不欲生,宫言瞥了二人,卷起玩味的笑容,心里已经明白了,却佯装若无其事朝尹天括问道,“天括,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该不会是生病了……” 天宝郡主闻言心里喜滋滋的,紧紧憋着汹涌澎湃的笑意,故作惋惜地关怀问道,“是啊,哥哥没事吧,不然妹妹是会担心的,还有爹爹一定会责怪妹妹没有照顾好哥哥……”说着几滴冰凉的泪珠就快要夺眶而出了。 尹天括恨恨瞪着琉璃眼,被天宝郡主气得简直快跳脚,与天宝郡主大眼瞪小眼,咬着牙阴沉道,“我。好。得。很,谢谢妹妹的关心……” 天宝郡主若无其事耸耸肩膀,仰着清秀的脸无波无痕说道,“不用谢……” “呵呵……”宫言和飞扬不约而同笑了起来,看到天括吃瘪的模样的确很难得,宫言突然坏心眼地想着,还有那个天宝郡主就是天括命中的克星,真是有趣的兄妹!宫言再次嘴角微微翘起,勾出玩味的笑痕。 飞扬微微踮起脚尖凑近宫言的耳畔,似笑非笑说道,“热闹看完了,我们还是办正事吧。” ps:呃……关于《医女》这部小说,我会给大家一份圆满的结局,而且事情的起因。经过虽然暂时还没完全写出来,但是后面会让大家明白,再者如果不明之处可以提出来,我会一一解答,还有细节在哪里,我也会告诉大家,大家可以返回去看那细节,因为这部小说我是有认真想好的,不像《旅程》只是随心而写的,还有一问题,就是这部小说可能会在潇湘加v,不知道大家的想法如何,这几天都是想着加不加v而苦恼着。哎到现在还在犹豫中。 第五十一章 阴魂草(上) 宫言嘴角勾起一抹蛊惑人心的微笑,若有似无点了点完美的下颚,朝着天括和天宝郡主微微一作揖,笑道,“小王爷、郡主,可否听在下一劝……”他余音未落,立刻引来尹天括的白眼,不悦道,“宫言,什么小王爷,你到底拿不拿我当朋友啊……”连最好的朋友称呼他“小王爷‘,尹天括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宫言赔罪地再作一揖,微笑道,“呵……在下,呵呵……还是不说了,天括,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说正事吧。”宫言瞥了眼站在身后的飞扬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话锋一转。 这次宫言带飞扬来找天括的确有要事相求,名义上是宫言与朋友相约见面,实际上是请天括帮忙。 天宝郡主见尹天括和宫言俊脸尽是肃穆之色,无精打采呆着尹天括身后,像泄了气的皮球自怨自艾,呃……天宝郡主恍然像电流窜遍全身,怔怔盯着静静站在宫言后背的俊美公子,心里情不自禁叹道:好美的公子!简直比冰山还要美!如果心里不是装着冰山,恐怕早就把持不住了。 不对!他好像一个人……天宝郡主再次睨着飞扬,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尹天括好奇瞅着宫言身后的飞扬,微微上翘着狭长的剑眉,问道,“宫言,有新朋友怎么不介绍介绍……?”尹天括如深潭般晶莹剔透的星目焕发着夺目的光彩,目不转睛盯着飞扬。 飞扬从宫言身后移步而出,如露水般的眼睛凝视了尹天括一眼,微笑地一作揖,说道,“在下于飞扬……”她的微笑在阳光下分外的迷人,尹天括不禁看得怔怔出神,琉璃般的俊目充斥着羡慕之色,原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上等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俏公子,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宫言眼神充满不悦,“咳咳……”轻咳了两声,尹天括似乎还神游在飞扬的微笑中,对宫言的暗示恍如未闻,天宝郡主仔细看着飞扬,却觉得她意外的熟悉,她捏紧着下巴,侧着脸颊神情专注地盯着飞扬。 “两位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看着我……”飞扬尴尬地垂下眼睛,哑然失笑,刚才街上的少女爱慕的目光已经让她不寒而栗了,如果再让天宝郡主他们这么盯着,他们还不看穿自己是个女儿身。 尹天括仓皇从神游中回神,尴尬地笑了几声,深邃的星目中隐藏着许多优雅的风趣,彬彬有礼说道,“实在抱歉,在下一时之间……呃……在下尹天括……”尹天括还从来没有这么有失风度过,宫言有意无意瞥了他一眼,心里暗自好笑,这个天括不是自诩能辩是非万物,怎么连飞扬是个女儿家也看不出来?天宝郡主恍然大悟般睁大了眼珠,她记得在哪里见过这个白衣公子了,天宝郡主莲步轻挪,在飞扬面前若有所思地转了转,嘴边噙着玩味而风趣的笑容,凑近她耳边轻呵道,“你是个女的……”她的说话声很小,只有她们两个听得见,尹天括瞬间俊目茫然,心想:妹妹认识他? 飞扬讶然,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余光匆匆瞥了眼宫言和呆若木鸡的尹天括,计上心来,手肆无忌惮地搭在天宝郡主的肩膀上,呢喃道,“我们逗逗你哥……”她突然觉得挑逗那个吃惊的尹天括是很有趣的事。 天宝郡主兴味索然地点头,正当二人打算做一些惊人的举动,宫言却大义凛然夹在她们中间,不紧不慢凑近飞扬的耳畔,伴着灼热的气息说道,“别挑逗天括了……”他在她耳边说的很暧昧,细长的睫毛近在咫尺,懒洋洋的绽放着笑容,飞扬的脸变成了绯色。 尹天括不悦地瞪着他们三人,好像他们都知道秘密,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励,心里颇不是滋味,语气中带着死气沉沉,说道,“宫言,该谈正事了……”他现在对宫言的嬉皮笑脸很不满,再看看妹妹跟那个俏公子靠得极其亲近,总觉得他们的关系深不可测,他是怎么想也不会想到飞扬是个女的。 水仙楼。 这个酒楼是个幽雅的地方,天宝郡主神采奕奕坐在笑靥如花的飞扬身边,对面的是宫言和如坐针毡的尹天括,他现在闷闷不乐,看到天宝郡主和飞扬若明若暗的眼神,杯子中的琼浆玉液也变得索然无味。 “哥哥,你干嘛不高兴呀……”天宝郡主嬉笑得说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尹天括阴沉着俊脸,无奈地哀愁叹气,他现在可是人微言轻,叹息道,“哪有啊,对了宫言,在俊到翠香楼会不会找不到我们……?”他英俊的脸上愁容尽散,恢复了风度不凡的那个尹天括。 “放心,临走之前我放了暴雨梨花针,依他的聪明才智,不会找不到我们的。”宫言悠悠说道。 果然,几个人还没开始谈话,楼梯上传来稳健有力的脚步声,“你看,人不是来了……”宫言和颜悦色笑道,郑在俊赫然出现在水仙楼,脸上谦雅的微笑像秋天开得灿烂的菊花,威风凛凛的身躯巍然屹立,笑道,“宫言、天括,你们让我好找啊,不是说好在翠香楼……” 郑在俊蓦然止住了话,看到不止有宫言和天括,还有一个可爱的姑娘和谦和的白衣公子,他深锁着浓郁的剑眉,未等他继续说话,天括挑了挑眉,嬉戏地轻佻他笑道,“在俊该不会没能去到翠香楼,一直闷闷不乐吧……” “呵呵……”宫言微笑得摇着折扇。 郑在俊不以为然,无拘无束地坐在二人中间,刚毅而坚定的脸上没有半丝不悦,显然对天括和宫言两人的玩世不恭的轻佻有了免疫力,他淡淡笑道,“我还是保持沉默……” 天括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耷下下颚垂头丧气囔道,“沉默个鬼呀……”尹天括的每次轻佻,郑在俊都是用这句搪塞过去,天括实在是佩服他。 第五十二章 阴魂草(下) 不等尹天括的嘟囔,郑在俊只是微微翘唇而笑,淡淡笑道,“天括怎么还没改改这坏毛病?” 言下之意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听说被尹王爷发现他偷偷进青楼,被尹王爷禁足半个月,还难逃一顿鞭子,那时他还在军营中,错过了天括的这出好戏。 天括俊脸涨得绯色,听出了郑在俊的话中话,他的额头上沾了几滴豆粒般的汗珠,那是件痛苦的回忆,他到青楼又不是做偷鸡摸狗的事,还不是仗着“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豪言壮语,老爹不懂也就算了。 宫言俊目泛着光彩,微笑地说道,“那些成年旧事不提也罢,对了天括,这次我特意找你想请你帮忙……”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瞥了眼飞扬。 天括收敛了平日的玩世不恭,挑眉正色道,“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定再所不辞。”尹天括豪迈地拍了拍宫言的肩膀,一副大义凌然的神情。 宫言微笑凝视了他一眼,目光却转向与天宝郡主肩靠肩的飞扬,说道,“不知王府是否有一种叫做”阴魂草‘的药草,据在下所知,“阴魂草’是西域的一种毒草,毒性霸道而剧烈,中原已经没有”阴魂草‘的踪影,在下想西域每年向朝廷贡献贡品,其中包括珍贵的宝物和药材,不知道……“ 飞扬配合地点了点下颚,期待的目光看着剑眉紧蹙的尹天括,静静等待着他的回话。 尹天括扬起手揉了揉穴道,如琉璃般璀璨的眸子微微眯着,冥思苦想了片刻,说道,“阴魂草我确实听过我老爹提起过,而且西域给我朝贡献的贡品中的确有”阴魂草‘,可是尹王府有没有这种药草我不知道……“ 飞扬亟不可待地开口道,“拜托你了,我现在非常需要这种药草……”她余音刚落,郑在俊和尹天括都惊奇地盯着她看。 “这位兄台是……”郑在俊微微蹙着眉宇,看向宫言和天括二人。 “他叫于飞扬。”尹天括兴高采烈地说道,看的天宝郡主直冲他翻白眼,他开心什么呀? “在下郑在俊……”郑在俊微笑地抱拳相握,幽深的眼睛友好地看着飞扬,飞扬淡淡点头微笑。 “天括,寻药草的事……”宫言神色肃穆看着他欲言又止,天括还不知道云清宁中毒蛊的事,而且飞扬和宫语想出的解毒的办法还在秘密进行中,目的是为了掩人耳目,拜剑山庄已经不是安全之地,他有一种预感,下毒的人还混在山庄中。 尹天括微微锁着眉宇,疑惑不解问道,“你们要”阴魂草‘做什么……?“宫言和那个白衣公子看样子关系不一般啊,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秘密?他脑袋一团雾水,目不转睛盯着二人。 “呃……这个,……”飞扬犹豫了很久,又望望宫言肃穆的神色,闭口不再说话,尹天括郁闷地自怨自艾,耷下下颚也闷闷不乐,真是的! 宫言见他一副沮丧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赫然微笑道,“天括,这事我们以后再说,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的。” 尹天括郁闷地点点头,慢慢将迷人而深邃的眼睛仰起看着宫言,看来这事不简单,宫言连他都不能告诉,他刚想开口,却被天宝郡主兴奋地插话,说道,“哥哥,这个忙我们是帮定了。” 尹天括惊讶地盯着嫣然一笑的她,惊愕问道,“妹妹,你……”糟糕了,这个妹妹是个祸头子,她一瞎搅和肯定搞砸的…… 还没等他想完,天宝郡主眨了眨可爱而水灵的大眼睛,欣喜道,“是,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天宝郡主是恍然之间想到冰山说过的话,所以才会答应帮忙,也许她帮他们找到阴魂草,冰山也会对她刮目相看,她嘴边噙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尹天括怏怏不快地瞪着她,心想:这妹妹笑得那么邪恶,肯定知道什么内情…… 宫言和飞扬微笑地望着他们兄妹二人,不再开口说话了。 “对了在俊,这次请你来有事问你,听说边关告急,皇上前几天突然诏你进宫,是不是有此事?”尹天括惊目光移向沉稳的郑在俊,亟亟问道。 郑在俊刚毅的脸上浮起诧异,皇上确实是诏他进宫,但是天括怎么会知道的?他若有所思锁着浓郁的剑眉,点头应道,“是,十天后我就要带兵镇守边关,辽军蠢蠢欲动,在我国边界派兵把守,虽然还没有任何诡异的举动,但是派兵把守已经是来者不善,看来辽军这次是有意挑衅。” 尹天括沉思地垂下俊脸,与昔日的玩世不恭孑然不同了,俊目燃起阴霾,似乎下定了决心,大义凌然说道,“在俊,我决定到时跟你一同去边关阵地,辽军多次猖狂攻击边境百姓,我早就已经看不下去了……” 天宝郡主赫然吃惊地叫道,“哥哥!!你说什么……你要去边关打仗??”哥哥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哥哥是堂堂的小王爷,也是远近闻名的“败家子”,怎么会有如此壮志凌云的…… 郑在俊惊愕地看了看他,天括的性格他很了解,在外人眼里都是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说难听点就是“败家子”,可是有谁知道真正的天括是怎样的,除了他郑在俊还有宫言外就没有人了。 “天括,打仗不是儿戏,你要深思熟虑,王府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沙场刀枪无眼,万一……”郑在俊为难地说道。 “在俊,我……”尹天括消沉地垂下俊目,如果不是为了老爹他们不担心他,他才不会故意将自己的名声弄得如此狼狈,即使战死沙场,老爹也不会因此而惦念。 “天括,这事还是以后再谈吧。”宫言微笑地说道,打断了尹天括的沉思,气氛又恢复了活跃。 这时,走来两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唱戏的人,“各位公子小姐,让老朽为你们唱一段吧。”说话的是为满脸沧桑、蓬头垢面的老者,手上紧紧握着一把破烂的二胡,微微曲着腰说道。 “他好臭哦!”天宝郡主嫌恶地捂着鼻子,紧蹙着眉宇,不悦说道。 “还是小女子为你们弹上一曲吧……”站在老者后面的女子微笑地移步出来,眼睛清澈水灵,怀中抱着一把破旧的古筝,这个女子穿着破旧的衣服,一双眼睛却特别的明亮。 “闺女,你手受伤了,还是爹来唱吧。”老者心疼地说道。 那少女却微微一笑,把破旧的古筝放在石桌上,红肿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老者腿上也有伤,行动起来一瘸一拐,那少女刚刚手指碰到琴弦上,似乎疼痛地皱起了眉头。 “闺女……” 尹天括泛起恻隐之心,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他们,温和说道,“二位不用再弹了,这银子给你们。” “这……”老者瞥了眼他手中雪白的银子,再望望眼睛明亮的少女,那少女微笑地摇摇头,清亮的声音说道,“公子,我们虽然是乞讨之人,但是不劳而获的银子我们莫不敢收。” “那不如我代替那女孩给大家弹唱一曲……”飞扬兴奋的眼睛紧盯着那女孩怀中的古筝,悠悠开口道,话音刚毕,几道齐刷刷的目光都投向她身上,宫言玩味地噙着笑意,说道,“飞扬会弹琴?” 飞扬朝他嫣然一笑,俊俏的脸像阳光般灿烂,看得那少女目光呆滞,明亮的眼睛盯着她的脸神游,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到那少女的神色,飞扬微笑道,“以前学过古筝,不过只会一首……”她笑得有些尴尬。 飞扬绕过天宝郡主移步走向那神游的少女,她微微向她作了作揖,笑道,“姑娘,可否借你古筝一用……” 那少女宛如情窦初开般露出女子羞涩的红润,迎面扑来飞扬芬芳的气息,更加娇羞地垂着眼帘,轻盈挪步站在飞扬身旁,飞扬冲她微微一笑,坐在石桌旁,手搁在古筝的琴弦上,心满意足的笑了。 天宝郡主双手托着两腮,好奇地眨着可爱的眼睛,目不暇接盯着飞扬琴弦上的手,听着她如天籁般的琴声和歌声。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 第五十三章 少女的心思 飞扬在琴弦上辗转的拨动,琴声伴着歌声宛如余音绕梁,琴声萧然停了,几人都好像沉醉在刚才的歌声和琴声中,飞扬温情脉脉凝视了那少女一眼,微微一作揖,说道,“姑娘,谢谢你的琴。” 那少女才恍如回过神来,娇羞的脸颊布满了红云,情不自禁仰起目珠偷偷看了她一眼,刚刚与飞扬脉脉的目光碰触,立刻羞涩地垂下头,柔声蚀骨道,“不用客气,公子能弹奏出如此美妙的琴,小女子实在佩服,如有机会,小女子一定向公子请教。” “好说……”飞扬颔首一笑,那少女更是喜笑颜开,尽是女儿家的羞涩之色。 “啪啪……”宫言嘴角上扬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为飞扬刚才的歌声和琴声鼓掌,笑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时回……”他的目光含着微妙的温情,他知道是什么,可是他苦恼地皱了皱眉,到底怎样才能让飞扬感受到他温情的目光和笑容。 “过奖了,雕虫小技罢了,不值得一提,呵呵……”飞扬谦虚的笑道,后背已经暗暗沁出冷汗,还好刚才没有出丑,真是有惊无险哪! 尹天括望着古琴呆呆出神,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琴声中,引以为傲的星目含着忧光,他慢慢移开星目看向飞扬干净秀气的脸,他是怎么想也不明白,一个大男生会唱歌?他痛苦地揉了揉穴道。 郑在俊依然不动声色坐着,不是无动于衷,而是他向来嘴拙,不善于用言辞表达,坚毅的脸上总是浮现一抹浓浓的笑意,在沙场他是英雄,他不善言辞,只能用笑意来感叹飞扬的琴声。 天宝郡主暗暗钦佩着,能跟她做朋友应该不错,跟哥哥吵架的时候多个帮手,嘻嘻…… 偷笑了片刻,她毅然起身,紧紧握住飞扬的手,所有的人都诧愕不已,因为眼前这样一个女子居然会肆无忌惮抓着一个男人的手。 当然,知道飞扬是女子身份的宫言自然不会介意,只是微微弯了弯唇,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来以后天括又有麻烦了,一个天宝郡主已经被折磨得够呛,再加一个帮手的话,呵呵…… 果然,尹天括气得俊脸铁青,纵然知道妹妹一向胡闹,可是这次可算得上主动投怀送抱,他做哥哥的自然会阻止,他伸手微愠地拉开天宝郡主,嗔叫道,“妹妹,你怎么可以对于公子无礼……” 他一面拉开天宝郡主,一面圆滑地朝着懵懂的飞扬陪笑道,“于公子,令妹年幼无知,还请你莫要放在心上。” 飞扬微微翘了翘唇,好笑而玩味地摇摇头,本来还想陪天宝郡主将这出戏演下去,看到尹天括紧张而愠怒的眼睛,她就不再挑逗他了,她微笑地说道,“郡主天性活泼可人,在下有幸认识郡主是在下三世修来的福分,尹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宫言忍俊不禁笑了起来,笑天括分不清飞扬是男是女,尹天括听到他的笑声,微微扬起剑眉,疑惑问道,“宫言,你笑什么?” 宫言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如果是昔日的天括或许能看出飞扬是个女子。 郑在俊沉默地望着面如冠玉的飞扬,才发觉她的笑竟然能拨动自己的心弦,他心底微微一颤,难道他有断袖之癖?他竟会喜欢一个长得俊俏的男子?手掌心中沁出冷汗,他是将军,堂堂的七尺男儿,怎能喜欢一个男人?他疯了…… “好了,那寻找阴魂草的事就拜托你了,郡主……”飞扬朝着天宝郡主一作揖,笑了笑,余光再诡异地瞥了眼郁闷嘟囔的尹天括,嘻嘻,有点好玩! 天宝郡主爽快地点点头,带着灿烂笑容的脸慢慢凑近飞扬,呵着芬芳的气息,在她耳畔呢喃道,“记得跟冰山说这事哦!” 那怀中抱着古筝的少女眼神突然之间变得凌厉,恶狠狠盯着笑靥如花、与飞扬近在咫尺的天宝郡主,可是那眼神转瞬即逝,所以神不知鬼不觉,她与那蓬头垢面的老者做了个眼色,老者微微点点头。 除了她,谁也别想得到那个美男子!那少女心里嘀嘀咕咕地想着,眼神不悦地盯着天宝郡主。 “谢谢公子的赏银……”老者微笑地颤动着凌乱的胡须,说道。 那老者和少女都低着头出了水仙楼,少女的心弦像是被人拨动了,清秀的脸上泛着笑意,自言自语说道,“那个公子,我要定了……”她无忧无虑抱着古筝走在老者的前方。 老者看出了她的心思,呵呵摸了胡须,笑道,“大小姐,等等老朽。” 那少女渐渐停了下来,转身朝他笑了笑,“八代长老,你现在回去跟爷爷禀告,就说我还要玩一段时间再回丐帮。”她笑盈盈看着那老者。 老者微微一点头,“老朽知道了,不过万一大小姐遇到危险,就向各地的丐帮弟子求救,这是帮主的令牌。”老者从破烂的衣袖中交给那少女一个木牌。 宫言他们几人与天括和天宝郡主告了别,那少女在暗中跟踪着宫言和飞扬,并没有恶意,只想偷偷看着飞扬的背影,不知道是宫言发现了她,还是少女神游,在拐角处就不见了那两人的身影。 “咦?人呢……?”少女从墙角出探出头来,那少女愤愤跺了跺脚,任性地咬着银牙,“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的……”只要是她苏丹红看上的男人,没有得不到的,那少女任性地想着,脑中又好像浮现了飞扬那温情脉脉的眼睛。 少女离开后,宫言从隐蔽的角落现了身,若有所思摇着折扇,眺望着那少女离去的背影,暗忖道:那少女绝非等闲之辈…… 第五十四章 偷药 尹王府。 天括垂头丧气跟着天宝郡主回到了王府,恰好一威风凛凛的中年男子背对着王府的大门站着,看不清他的脸上是喜是怒,家丁们都战战兢兢站在一旁,屏住呼吸,整个王府似乎死气沉沉。 天宝郡主和尹天括在踏进王府大门的那刻起就暗自喊糟糕了,看到爹爹的背影,少不了遭爹爹的唠叨,她皱了皱酸溜溜的鼻子,心不甘情不愿瞥了眼尹天括。 尹天括后背一凉,完了完了,天要亡他也……像星辰一样发光的眼睛暗淡了下来,突然站到天宝郡主的身后。 “妹妹,你先走……”他抓着天宝郡主的双臂,嘀咕道,想起上次被尹千龙痛鞭一顿,想想就不寒而栗,这次再让老爹打一顿,肯定成为老爹的鞭下亡魂。 “你们两个孽子舍得回家了……”尹千龙背对着他们冷冷说道,他赫然一转身,威严地盯着他们,“你们去哪里了……” “呃……”天宝郡主心不甘情不愿移步上前,巍巍讪讪笑了笑,余光瞥了瞥浑浑噩噩的尹天括,心想道:哥哥怕爹爹居然怕成这样,如果跟爹爹说去青楼,哥哥还不是再被痛鞭,其实哥哥也没有坏到“败家子”的地步,哎,真是的,干嘛要让爹看到他“败家”的本事嘛! “怎么……又去青楼了?”尹千龙的语气充满了微微的愠怒,严肃的眼神看了眼尹天括,“天括,是这样吗?”尹千龙的手背跳起了青筋,还是隐忍着胸中的愤怒,孽子…… “爹爹……我们没有去青楼,哥哥只不过跟郑大哥他们见面。”天宝郡主微笑地说道,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日她就大发慈悲救救这个“败家子”哥哥好了。 “天括,你怎么说?”尹千龙只是淡淡看了眼天宝郡主,将严肃的目光转向尹天括,疾言厉色问道。 尹天括昔日风度尽被湮没在尹千龙威风凛凛的气势中,顺从地点头说道,“是的……”心里却暗暗叫苦:老爹啊老爹,儿子算怕您老了,虽然儿子武功不错,还能跟您老接上几招,可是对父母不敬可是遭天打雷劈的。 尹千龙是个很慈祥的人,宁州城的百姓都知道,尹天括却郁闷地垂着俊脸,慈祥个鬼啊!以前只要他不惹是生非,尹千龙对他的行为是不闻不问,可是从上次他上青楼,虽然知道儿子不会做那些龌龊之事,可是人言可畏…… “哎,你们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尹千龙一阵唉声叹气,轻轻拂袖走进了王府内院。 尹天括和天宝郡主倒抽了口冷气,抚摸着被吓得怦怦直跳的心脏,“哥哥,吓死人了,我还怕爹爹再打你一顿呢?”她同情地看着尹天括不断地摇头,俊俏的脸上尽是惋惜之色。 尹天括寒瑟地白了她一眼,不悦道,“你就那么想看我被老爹打?”他挥着拳头吓唬她,天宝郡主不好意思笑着朝他吐舌头、做鬼脸…… “废话少说,咱们还是到药材阁看看吧……”两道身影鬼鬼祟祟摸进了王府的药材阁,药材阁没有人看守,轻而易举就进去了。 尹天括紧紧锁着眉宇蹑手蹑脚地翻箱倒柜,王府的药材多得像千树万树的梨花,而且这个房间比其他房间要阴暗得多,找了半天还没有阴魂草的踪影,尹天括沮丧得一拍桌子,“啊——”正蹲着身凝神寻药的天宝郡主被宛如五雷轰顶的拍桌声吓得倒地。 “你那边有没有,我看老爹肯定把阴魂草给扔了,是毒草怎么能随便就放在家里呢?”尹天括像是跟天宝郡主说,像是在自言自语。 天宝郡主微微皱了皱眉,撑地而起,气急败坏地盯着波澜不惊的尹天括,走过来狠狠掐了掐他的手臂,我叫你吓人…… “啊——”尹天括疼痛地咆哮,也愤愤地低吼道,“喂,你干嘛掐人呀!”他拍开了天宝郡主的手指。 “谁叫你突然吓人啊,疼死你活该……”天宝郡主朝他吐舌头,尹天括俊脸铁青,无奈地摆摆手不理她,世上惟小人与女人难养也,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女人计较,而且是这个刁蛮的妹妹。 他转身就往门外走,余光不禁瞥见黑暗的角落里破旧而铺满灰尘的盒子,尹天括蓦然止步,微微蹙着眉,挺身说道,“我去看看”。 “哥哥,发现什么了吗?”天宝郡主在他耳畔轻轻呵着气息,顺着他怀疑的目光一直往前移动,黑暗中的那个破盒子入了她的眼,她惊奇地叫道,“咦?那个破盒子好像很久没有动过了。” 天宝郡主好奇地跟在尹天括的身后,嘀嘀咕咕说道,“你说会不会是爹爹私藏宝物,又害怕娘知道,呵呵……”天宝郡主想入非非地笑了起来,因为爹爹最怕娘了。 尹天括像是没有听到她说话,卷起那个破盒子,盒子上面铺满了厚厚的灰尘,隐隐约约可见那模糊不清的字迹,“阴魂草……”他盯着那破盒子自言自语说道。 “你说什么?”天宝郡主没有听清他的话,偏着脑袋靠在他的手臂上,问道,“盒子里装得是什么?”尹天括俊脸上看不出是惊是喜。 尹天括波澜不惊的眼中忽然涌出一股惊喜的暗流,激动地叫道,“是阴魂草,我们找到了!”捧着破盒子的手激动地颤抖,没想到王府真有藏着这个东西。 “阴魂草……找到了……?”天宝郡主清冽的目光紧盯着他,不可思议的惊呼起来,尹天括的眼神有深沉、有惊喜,朝天宝郡主说道,“我们快走吧,被老爹发现了就来不及了。” 尹天括心中不明白老爹把阴魂草藏在黑暗的角落,可是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明白,只知道答应朋友的事就尽力去办,是福是祸也听天由命,他带着天宝郡主再一次离开了尹王府。 第五十五章 再入玄冰洞 拜剑山庄水荫阁。 这里只有几个人,宫语刚刚从百草堂赶来,冷冰冰的俊目无意瞥了眼白衣的飞扬,说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眼中似乎有些亟不可待,云清宁一直在玄冰洞修养,没有来,毒蛊一天天加深,他的内力也消耗了几成,所以飞扬暗暗让他去了玄冰洞,只有几个人知道。 “再等等……”飞扬眼中的焦虑濛濛,气氛像箭上的弦,紧张的似乎可以感受到每个人的呼吸和心跳。 “天括说在王府找到了阴魂草,现在正赶来拜剑山庄,我们耐心等等……”宫言不紧不慢道。 “禀报庄主,小王爷和天宝郡主来了。”梅儿从门口传来的声音挽救了大家紧绷的心跳,宫言脸上的笑容慢慢绽开,说道,“快让他们进来……”梅儿点点头,匆匆忙忙刚要出水荫阁。 “等等,我们出去吧,还有别让山庄的任何人知道我们的行踪,我怕万一有变,躲在暗处的那个人会趁虚而入,到时候就功败垂成了。”飞扬向看着她的宫言他们肃穆说道。 宫言想了想,微笑地点点头,“好的……”他转身朝还没离开的梅儿温柔说道,“梅儿,这事你千万别跟山庄的其他人提起,一个也不行。” 梅儿义愤填膺地点头说道,“是,庄主放心,梅儿不会辜负庄主所托。”梅儿目送了宫言等人离开,便出了水荫阁,刚好碰到了上官海棠正悠然地朝宫言的书房走去,梅儿不屑地瞥了眼上官海棠袅娜的身影,真是冤家路窄! 她刚想绕道而行,不料,上官海棠却远远看见了她,银铃般魅惑的声音传入梅儿的耳边,“梅儿姑娘真是巧啊!”上官海棠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姗姗而来。 上官海棠挡在了梅儿的面前,笑得阴阳怪气,“梅儿姑娘,几日不见好像漂亮了不少!”梅儿余光涌出莫名的潮涌,看着上官海棠脸上怪气的笑容,不怒反笑,慵懒地说道,“上官小姐不知有何赐教?”她迟早会让她露出狐狸尾巴。 “梅儿姑娘真会说笑,海棠不过是青楼女子,何来赐教之说呢?”上官海棠的眼神顷刻见涌出暧昧不明的笑意,她倒想知道是她冥月教的香主厉害,还是她拜剑山庄的丫鬟厉害,呵呵…… 梅儿嗤笑一声,冷睨了她一眼,“如果只是青楼女子的话,梅儿还会处处小心上官小姐对拜剑山庄不利吗?”看她戏还能演到什么时候? 她诡异的眼神凑近上官海棠,上官海棠没有生气,笑了几声,说道,“梅儿姑娘抬举了,好了,海棠还有事,先告辞了。” 玄冰洞。 玄冰洞温泉的热气还是冉冉升起,宫言、宫语低着头进了洞内,天宝郡主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居然有这种地方!尹天括和飞扬走在后面,将那阴魂草交给了她,飞扬微眯着眼睛惊喜了片刻,确实是阴魂草! 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尹天括微微一笑,却忧心忡忡思索着,凝紧着剑眉苦恼不已,等回去的时候,老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他已经做好了被毒打的心理准备了,哎…… “我好久没来玄冰洞了。”宫语嘴角浮起笑意,站在温泉的角落边,俊目炯炯有神盯着那热气腾腾的水汽,温泉的礁石上有干枯的枝蔓,他皱了皱眉,俯下身子拾起那枝蔓闻了闻,“这里有人来过……” “我想就是上次飞扬说过魔教教主萧君晨。”宫言若有所思向四周望了望洞内光怪陆离的巨石,巨石中间有一条隐蔽的缝隙,容得下一个人进去,他笑着提议道,“走吧,我们进去里面。” 他悠悠向那缝隙穿梭,飞扬一时愣住了,原来玄冰洞还可以再进去,她跟着他们一起进去,与萧君晨在这里错误的相遇仿佛历历在目,他浸泡过的温泉,还有他的伤势不知道怎么样了? 飞扬叹了叹气,空气好像越来越寒咧,冰雾慢慢弥漫缝隙的洞口,“里面是什么地方?”她微微闭着眼睛,被冰雾扑面的有点受不了了。 “是冰室……”宫语言简意赅说道,几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云清宁盘腿而坐,在冰室中调息内力,脸色苍白没有半丝血色,听力敏捷的他听到靠近的脚步声,瞬间提高了警惕,眼睛还是紧紧闭着。 “冰室?怎么会有冰室的?”天宝郡主眨着迷惑地眼睛,目不转睛盯着冰山美人,难道冰山身上冰冷的气息就是在这里修炼的?心里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地怪怨起这个玄冰洞了。 宫语波澜不惊睨看了她一眼,冷冷道,“玄冰洞名字的由来并不是空穴来风,当然有它的秘密。” 天宝郡主闷闷不乐地鼓了鼓脸腮,不再开口说话了,原来玄冰洞最隐秘的地方是洞内的冰室,在这个黑暗而狭窄的缝隙中,难怪那么多人都不知道玄冰洞真正的秘密,她微微低着头,跟着他们继续穿梭缝隙,进入冰室。 飞扬的眼睛被冰雾吹得睁不开,脸上卷起了阵阵的倦色,这个玄冰洞原来不单单有温泉,难怪叫玄冰洞,她跟在宫言的身后,站在冰室的石门,厚厚的灰色石门牢牢耸立,隔断了冰室与洞的界限。 冥月教。 萧君晨慵懒地躺在石床上,微微上翘的凤眼凝闭着,浑身散着诱人心弦的邪气,倏地,他赫然睁开了邪气的丹凤眼,说道,“七星剑普的事有何进展?”他冷冷地睨看了单膝跪在冰凉地板上的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就是上官飞燕,萧君晨派的潜入拜剑山庄与上官海棠的同伙,上官飞燕垂着迷人的大眼睛,说道,“回禀教主,剑谱还没有着落,拜剑山庄机关重重,实在是……” “”啪‘,饭桶!……“萧君晨勃然大怒,邪气的丹凤眼隐隐燃起怒火,”冥月教是不需要饭桶的……“他的凤眼冷睨着巍巍颤颤的上官飞燕,再得不到七星剑普的心法,他的寒冰掌迟早会走火入魔,没想到这两个女人居然那么没用。 上官飞燕浑身颤抖,教主虽然狠毒霸道,但从来没生过如此恼火,教主有什么秘密吗?她神不知鬼不觉抬起眼睛,正好碰到萧君晨凤眼中射出的嗜血般的冷光,她心慌意乱地垂下头,好可怕的人啊! “教……教主……属下得知一个消息,不知道该不该讲?” “说!”萧君晨嗜血的凤眼突然微笑着,却比不微笑还危险,还要恐怖,妖精般的男人! “好像有第三路人盯上了拜剑山庄,还向拜剑山庄的大庄主下了毒,属下想这真得是天助我们冥月教,得到七星剑普指日可待!”上官飞燕甜甜的、阴森的笑道。 萧君晨微微蹙了蹙狭长的眉宇,凉凉的笑了笑,气息温热而邪魅地扑向上官飞燕,凤眼中带着玩味而危险的笑容,暧昧说道,“是吗?那本教是应该奖赏你们了。” 上官飞燕却颤颤缩着娇小的身子,好危险的人哪!如果他真要杀了她的话,她就绝对过不了今晚,她心惊肉跳地闭上眼睛,声音颤抖道,“不、不敢。” “不敢?为什么?”萧君晨的笑容还是一样恐怖,他像蛇一样的大手紧紧禁锢着上官飞燕的手臂,上官飞燕吃痛地紧咬着苍白的娇唇,祈求道,“教主……饶命!” “呵呵!”萧君晨邪邪地笑了起来,紧抓着她的手突然放开了,将上官飞燕狠狠扔在了一旁,邪笑道,“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这已经是他的最大让步了,要知道敢违抗他命令的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死! “是。”上官飞燕害怕地跪在冰凉的地上,吓得花容失色,平日的骄横荡然无存。 丐帮。 苏玉跟踪宫言、飞扬两人,可是神秘的是在拐角住就不见了他们,苏玉愤愤地踱着莲步,自言自语说道,“就算天涯海角,我苏玉也会找到你的。”哎,为什么现在魂牵梦萦的人是他?难道她真的动心了吗? 苏玉明亮的眼睛愁眉苦脸的盯着窗外,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呢?苏玉的嘴角噙着相思的笑容,“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那他等的人是谁? 苏玉的眼睛微微浮起伤色,可是她转念一想,如果他等的人是她,她死也甘愿,她苏玉从来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里,现在却已经把他的影子烙印在心中了,今生非他不嫁!娇羞地垂了垂脸,一直在回味着他的琴声,憧憬着与他在一起。 第五十六章 解毒 宫语轻轻拨动石门的机关,立刻石门“哗”得一声巨响被打开了,立刻冰气席卷而来,还没进去他就说道,“云大哥,我们来了……” 云清宁运功完毕,微微睁开了眼睛,温柔英俊的脸上弥漫着冰气,微微笑道,“宫语,大家都来了?”他有些受宠若惊地起身,被毒蛊迫害得仿佛有点弱不禁风,如果不是内力深厚,恐怕早就无法忍受毒的侵蚀。 “云兄……”宫言凄然笑道,朝着云清宁作了作揖,薛家的秦花毒蛊果然名不虚传,连内力深厚的云清宁都被折磨得痛苦不堪,他苦笑地摇摇头。 “宫言兄……”云清宁虚弱地笑道,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又移向宫言身后的尹天括和天宝郡主,微笑道,“原来是天括,还有郡主,让你们看到在下这样,实在是……”他苦笑了片刻。 尹天括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义愤填膺说道,“云兄何出此言,那下毒的人罪不可恕,如让我发现是谁下的毒,我尹天括第一个不放过他。”他激动得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赫然跳起。 “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最后进来的飞扬亟亟说道,转而看着云清宁苍白的俊脸,“云公子,我和宫语想到替你解毒的办法,但是能不能顺利解开你身上的毒就……” 云清宁微笑地摇头,认命地说道,“飞扬姑娘,生死有命,在下相信你和宫语的医术,即使挽救不了在下的性命,也不是你们的错。”也许这就是半年前的报应,如果真得命该绝,也好,能跟紫凝早日在九泉下相见。 “云公子,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替你解毒的。”飞扬大义凛然说道,她微微颤动的手赫然紧握着,她真的很紧张,哎……如果两位神医师父在就好了。 云清宁淡淡一笑,漠然不语,仰望着冰气腾腾的冰室,俊脸上一点血丝的没有,过分的苍白,生死有命,如果老天要他活,他就要把紫凝那份也一起活下去,如果老天要他命归黄泉,他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事不宜迟,宫语,把那些药草都浸泡到洞里的温泉上。”飞扬肃穆地说道。 …… 跟着宫语和飞扬再次来到玄冰洞的温泉口,温泉的暖气伴着药草的香味漂浮不定,“郡主、尹公子、宫言,你们到玄冰洞守着吧,别让任何人进来。”飞扬肃然道。 天宝郡主倏地惊吓了一跳,睁着大眼睛看着温泉,急切问道,“你要让他……”她指着温泉、目光在云清宁身上绕来绕去,嘴角的肌肉颤了颤,真要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洗澡啊,那怎么行? 飞扬微微一笑,知道天宝郡主想说什么,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让云公子在温泉中浸泡,可以在短时间内恢复他的内力,还可以逼出体内的一部分毒,郡主,你是千金之躯,呃……”飞扬盯着她假笑了片刻,天宝郡主是不是该回避一下呀? 天宝郡主亟亟摇头,她哪里是担心自己,而是替飞扬担心,虽然她现在是女扮男装,可是毕竟还是个女子,她神色紧张地凑近她耳畔,紧抓着她的手臂,低喃道,“你也是个女的呀,难道你要……”她脸色慢慢红了起来,她这样提醒应该懂了吧。 “呃……”她一时愣住了,清秀的脸上浮起红霞,想了想又无所谓地笑道,“没关系,我是大夫,跟病人接触是必不可少的。” “可是……”天宝郡主急得胸口中的怨气腾腾浮起,大夫就可以看人家男人洗澡了吗?什么歪理嘛!尹天括微微闭着他的俊目,拽着她的胳膊说道,“妹妹,你瞎搅和什么呀,跟我们出去……”他二话不说就拉着她往外走。 “诶……”天宝郡主被尹天括拉着,还不忘朝飞扬嘟嘟嚷嚷,“你要想清楚呀……”声音渐渐沉没到了林子里,宫言也出了洞内,临走之前转身笑着说道,“有事叫我……” “嗯,我会的。”飞扬看着他微笑说道,直至宫言完全湮没的身体,她才恋恋不舍收回了视线,刚转头却看见云清宁已经赤身裸体泡进了温泉中,飞扬刹那间被氤氲的气息弥漫得脸色绯红。 美男沐浴图…… 她慌慌张张别过绯色而尴尬的脸,结结巴巴说道,“那个……那个……我看我也回避一下好了。”说着便想拔腿就跑,不料宫语懒洋洋的冷嘲热讽传入她的耳中,“刚才是谁说自己是大夫,与病人接触是必不可少的,现在又想临阵脱逃了。” 呃……她刚踏出的脚步又抽了回来,慢慢转头扯出苦涩而无奈的笑容,仰目正好与宫语冷冰冰的眼睛相碰,他眼中含着玩味而讽刺的笑意,“现在可是不想临阵脱逃了?”他步步逼近讪讪后退的飞扬,好像他开始不那么讨厌她了。 “哪有?你可不可以别靠那么近……”她咽了咽喉咙,低着头艰难而小声地嘀咕道,听力敏捷的宫语自然听到了她的话,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是他不怒反笑,冰冷的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微笑,不,在飞扬眼里看来是冷笑,因为他就是冰山与冷雪的化身。 蓦地,宫语赫然止住了脚步,冰冰的俊脸上变得毫无表情,真是阴晴不定的怪冰山!飞扬暗自倒抽了口冷气,见他不再步步逼近,终于心安理得扯了扯笑容。 温泉内,云清宁闭目浸泡在暖暖的泉水中,英俊而苍白的脸慢慢泛起了红润,肩膀上跃起薄薄的热气,体内的毒慢慢逼了出来,伴着热气腾腾的水珠流入温泉,圈住云清宁的涟漪开始出现淡紫色的波纹。 “宫语快看!”飞扬惊喜地指着那紫色的波纹,宫语顺着她的目光渐渐前移,脸上非惊非喜,微微眯着俊目若有所思盯着紫色的涟漪,阴魂草真得能以毒攻毒? 云清宁微微睁开了眼睛,炯炯有神的眼中依然含着笑容,泡在温泉里说道,“在下觉得体内血液流动了很多,之前总觉得胸前被一股莫名的真气霸占着,哽塞得胸口好像被刀刺一样,不过现在好多了!” 宫语和飞扬相视笑了笑,不约而同说道,“没事就好!”没想到阴魂草的毒性真的能抑制毒蛊,可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飞扬锁着柳眉,若有所思盯着笑容如桃花般的云清宁,第二步“冰镇针灸疗法‘必须要借助月蚀之夜,秦虫生命力最脆弱的时候才能替他治疗,可是下毒的人会不会趁虚而入…… 丐帮分舵。 苏玉正想着出神,明亮的眼睛还微微含着笑意,两个穿着破烂布衣的人恭敬地进来,寒咧的目光却注视着这个坐在窗口上的少女,胖陀罗眯起他那微小的眼睛,与瘦陀罗目光使了使眼色,那少女真是我们丐帮的圣女吗? 瘦陀罗那干瘦的脸上没有血色,也怀疑地瞅了瞅苏玉,还是先探探她的口风,他抱了抱拳,朝着那少女说道,“请问姑娘就是我们丐帮的圣女?” 少女想得太入迷了,眼睛一眨不眨,宛如没有听到瘦陀罗的声音般,继续依偎在窗口。 胖陀罗满脸横肉,暗黄的脸上涨满了红潮,居然不把他们兄弟放在眼里,还没证实她就是圣女,居然敢无视他们兄弟二人,他愤愤地咬着牙说道,“姑娘就是圣女吗?” 少女微微眨了眨眼睛,慢慢闻声回过头看着他们胖瘦陀罗,嘴边噙着诡异的笑容,从依偎的窗口上毫不犹豫地跳下来,笑道,“你们二人就是胖瘦陀罗?”苏玉在他们身旁转了转。 胖陀罗昂首挺胸嚣张的笑了笑,点头说道,“没错。”胖陀罗眯着怪气的眼睛,不停地看着苏玉干净的脸,一抹邪念暴露在玩味而恶心的笑容中:这娘们倒是长得俊俏,老子几个月没碰过女人了,没想到这个女人送上门来了,呵呵…… 苏玉凝视着他阴阳怪气的眼睛,突然眼神凌厉起来,想打本姑娘主意,我让你们死的难看!苏玉手中突然多了两个黑色的药丸,身轻如燕踮起脚尖,眼疾手快点了胖瘦陀罗二人的穴道,将两颗药丸塞进他们嘴里。 “咳咳……”胖瘦陀罗神色大惊,被苏玉点了穴道不能动弹,“你给我们吃了什么?”二人的面色都变成了铁青色,苏玉却凉凉地笑起来,说道,“你们说呢?丐帮的独门毒药,这下你们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了吧!” 断魂丸!!胖瘦陀罗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冷汗直流,脸上的肌肉已经吓得像浪潮一样波涛汹涌,祈求道,“圣女饶命啊!我们兄弟二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圣女,我们甘愿受罚,可是不知者不罪,我们一定痛改前非,圣女开恩啊!”没想到他们也有服下断月丸的一天! 苏玉冷冷笑了笑,看到胖瘦陀罗懊悔的神色,不禁心软了下来,余光不屑地瞥了眼他们,“我可以给你们解药,但是你们必须替我做一件事!”她神色一凛,思忖道:既然自己找不到他的踪影,不如派丐帮的人去,又不能大张旗鼓,那就秘密派他们去好了。 “好好,我们兄弟二人一定尽心尽力为圣女办事。”胖瘦陀罗想也没想便急忙点头答应了,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断魂丸的恐怖和可怕了,只要不死在断魂丸药下,做牛做马也没关系。 第五十七章 黑衣人来袭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玄冰洞外的天宝郡主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焦急地徘徊在洞门口,不时向洞内眺望,怎么还不出来……?天宝郡主微微叹了叹息,双手交叉亟不可待地徘徊。 “妹妹,你能不能别老是在我眼前来回走动?我都快被你走晕了……”尹天括哭丧着俊脸说道,俊脸上尽是忧心忡忡,如果被老爹发现他偷了王府的阴魂草,回王府后会不会挨老爹的毒打?他想想就心神寒冷,现在才担心偷药的后果,哎…… “哥哥,你鬼叫什么呀?”真是的,天宝郡主不悦地嘟囔道,顺势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脸的愁容,叹叹气说道,“哥哥,爹爹发现我们两个偷了阴魂草,你说爹会怎么惩罚我们……”她也开始害怕了,想到哥哥上青楼被爹爹知道了,如果不是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哥哥也不会打得皮开肉绽的,想想她还真对不起他。 尹天括俊脸上浮起了阴霾,耸耸肩无所谓地挑眉笑道,“是福是祸,听天由命了,别太担心了,有什么事哥哥替你顶着,反正在老爹眼里我是个”败家子“,我不在乎再多一条罪名,你就不同,你将来还要嫁人,如果被人知道你那么野蛮,肯定……”他痞子般讥笑她,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耳朵。 “你说什么呀!”天宝郡主娇脸嗔怪地捶了捶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地看着大义凛然的尹天括,哥哥原来可以为了她揽上所有的“罪名‘,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偷偷别过脸感动地抽噎着。 “哥哥,你真得想去边关打仗?”天宝郡主担忧地盯着他,为什么以前却从来没听哥哥提起过呢?有事没事往青楼跑,她还真以为哥哥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可是现在哥哥却像个脱胎换骨的人一样,让她觉得哥哥是个可以依靠的正人君子。 尹天括闻言微微一怔,若有所思地垂着眼睛,如果他真的去了边关,老爹会真的忘记他这个“败家子”吗?一个正人君子故意弄得名声败坏是多么痛苦的事,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会犹豫不决?尹天括的眼睛瞬间灰暗了下来,忧心忡忡。 “哥哥,你怎么了……”天宝郡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神情紧张地盯着他,为什么这样的哥哥会让她觉得他有好多心事,可是在家人和朋友面前永远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 尹天括从神游中恍然惊醒,嬉皮笑脸地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没事,放心好了。”他还不能让家人知道他要去边关的决定,即使是这个刁蛮的妹妹也不能知道,看来他还得把名声弄得再狼狈些,可是这次他却觉得心仿佛系上沉重的铅块,沉重的快不能呼吸。 “真的没事吗?”天宝郡主担忧地瞅着他铁青的俊脸,总觉得他瞒了她好多事,她该不该与哥哥一起分担他的忧愁?她微微动了动樱唇,欲言又止。 宫言静静地看着尹天括心事重重的俊脸,心中涌出无名的浪潮,犹豫地说道,“天括……”他顿了顿,目光有意无意瞥着他。 呃……尹天括微微眯着俊目,疑惑问道,“怎么了?”慢吞吞不像宫言的作风,他苦笑地说道“你有话就说吧,不必有所顾忌。” 宫言却翩然笑道,“没事……”他略显忧伤的看了他一眼,天括这么做有他自己的理由,一直以来都让“花花公子”的形象掩盖住了他正人君子的真面目,总有一天尹王爷会因为他这个儿子而引以为傲的。 “真是的……”尹天括没好气得白了眼但笑不语的宫言,可是他的嘴边却含着不易察觉的笑。 浓郁的树林中早已暗中潜入了一个不怀好意的人,不然怎么会偷听他们说话那么久还不现身,宫言凉凉的笑了笑,明亮的眼睛一凛,似笑非笑朝着空旷的树林喊道,“树上的朋友,还是出来见见面吧。” 他镇定自若地摇着折扇,暴雨梨花针可不是缝衣的绣花针! 天宝郡主吃惊地从尹天括身旁跳起来叫道,“什么!?你说我们被人盯上了……”尹天括依然如旧,并不挪动半步,也不吃惊,嘴边噙着若有似无的邪笑,宫言说话的瞬间他也察觉到了一股隐藏着的戾气。 果然,树上飞快地窜出一道黑色的影子,像电闪雷鸣般呼啸而过,飘然跃身落在三人的面前,浑身却散着宛如地狱般的阴森,冷笑道,“呵呵,不愧是拜剑山庄的庄主……” 宫言嘴角上扬微笑道,“是阁下杀味太重,在下想察觉不到都难。”笑归笑,他依然镇定地扇着折扇,与黑衣人冷漠而寒厉的眼神相触,宫言神色一凛,那双含满仇恨的眼神好熟悉?他微微一皱眉,他、他就是半个月前潜入拜剑山庄,而且与他交手过的人,果然…… 黑衣人不以为然地嗤笑了一声,说道,“杀味太重?呵呵……今日来并不想与庄主你交手,只是想确认一下事实,希望庄主不要为难在下……”他漆黑的眼眸已经移向玄冰洞口。 尹天括移步而出站在宫言身旁,眉宇见沁满了轻佻之色,他挑了挑眉,嘴边噙着不怀好意的笑,说道,“是吗?你一身黑衣,还口口声声说确认事实,你以为我们会上你当吗?”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黑衣人绝非等闲之辈,他眼睛看着洞口,难道……尹天括神色一紧。 天宝郡主大义凛然昂首挺胸,站在尹天括的侧边,紧紧抓着手中的紫金神鞭,嫣然说道,“你孤军奋战,我们却有三个人,你以为你可以在我们眼前使诈吗?” 呵呵,三个人又怎样?黑衣人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漆黑的眼睛却充斥着淡淡的忧伤,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她的味道!洞内还盘旋着她的声音,黑衣人瞬间犹豫了,隐藏在手中的流星镖微微颤动。 “我确实不想跟你们动手。”薛冰冷笑着说,目光却一直若有所思盯向薛冰洞,那是他跟她一起来过的洞,没想到今日竟是以这种目的再次来到他觉得幸福的地方。 天宝郡主轻蔑地笑道,“该不会是想到打不过我们,所以还是很识趣。” 薛冰不理会她,也没有多余的心计去思考她的讽刺,淡淡的忧伤、淡淡的苦涩席卷而来,终有一天,飞扬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那她会怎么想? 天宝郡主见他漠视自己的话,顿时火气攻心,刚想将手中的紫金神鞭用力恨恨得跟他大打一场,可是尹天括却不动声色,宛如看穿了天宝郡主的急性子,慌忙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臂,目光始终盯着薛冰,说道,“天宝,别打草惊蛇!” 尹天括在乎的是薛冰那充满忧伤的眼神,天宝郡主蓦然一怔,顺着他的目光往薛冰身上看去。 *******************************************医女闯古代********************************** 破庙中。 胖瘦陀罗被苏玉硬塞了断魂丸后,心惊胆战地坐在破旧而铺满尘土的破庙中,胖陀罗懊悔地抬起拳头,暴满青筋的手恨恨打在柱子上,尘土飞扬起来,瘦陀罗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喂,你说圣女找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瘦陀罗打开苏玉交给他们的画卷,好奇地问道。 胖陀罗不悦朝地上吐口水,啧啧说道,“管她想干什么,你我兄弟二人可不能葬送在断魂丸手里,只要找到那个人,其余的事你甭管!”胖陀罗郁闷地盯着画卷上那个英俊的公子,妈的!老子今日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遭那娘们的暗算。 突然,他贼贼地笑起来,拍了拍瘦陀罗光秃秃的脑袋,诡异说道,“你说圣女咋就看上这个小白脸了,简直像个娘娘腔,我们兄弟有什么不好的,最起码我们长得有男子汉味道!”胖陀罗不悦地瞪着画卷中的人,嫉妒又怨恨地抱怨着。 “切,就咱们长得爹不亲娘不疼的模样,圣女会看上咱们?别说笑了……”瘦陀罗很有自知之明地讽刺胖陀罗,两三下就收起了画卷,继续说道,“好了,咱也别在这里嘀嘀咕咕,找人吧,不然会被断魂丸折磨死。” 胖瘦陀罗说完了话立刻离开了破庙。 第五十八章 恐慌 天宝郡主惊奇地瞥了那黑衣人一眼,咦?他的眼睛居然带着淡淡的忧伤?她微微一惊,刚才还阴森的他怎么可能在瞬间就……她疑惑地瞅着神色肃然的尹天括,说道,“哥哥……” 尹天括恍如未闻,雪亮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因为那个黑衣人此刻意外的举动,让他动了恻隐之心,黑衣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冷酷无情,而是他有在乎的人,不然他不会流露出如此伤感之色。 黑衣人就是一直都在暗中跟踪他们的薛冰,他向“姐夫”下得秦花毒蛊已经快到四十九次了,可是他却一定点都开心不起来,终于可以为姐姐报仇,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薛冰痛苦地挣扎着,如果飞扬知道是他向“姐夫”下毒的话,她会怎么想他的为人?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邪恶之人?他隐隐露出痛苦而无奈的苦笑,微微一闭眼,暗中隐藏的流星镖毫不留情地扔向宫言等人。 宫言三人神色一凛,各自飞快的跃身躲过了流星镖的攻击,“叮当……”流星镖稳稳钉在了耸立的树干上,尹天括拔剑凌空转身,闪电般追向薛冰,狠厉的剑锋咄咄逼人,薛冰脚登上附近的树干上,翻身而起,刚刚躲开了尹天括的剑,侧面却迎来天宝郡主凶悍的鞭风,像蛇一样缠绕的神鞭簌簌飞来。 薛冰神秘而深邃的眼神眯起,左手向天宝郡主射出流星镖,天宝郡主惶恐地躲开了,纵然她躲得快,却也被薛冰伤到了手背,天宝郡主赫然扔下了鞭子,流出丁点鲜血。 尹天括见状,赫然神色紧张起来,想也没想就跃身跳到天宝郡主面前,抱住了她,天宝郡主好不容易稳住了摇晃的身体,刚好落在尹天括的身上,她凝重得锁着柳眉喊道,“哥哥,他好厉害!” “天宝,他打伤你哪里了?”尹天括激情澎湃,抑制着胸中的咆哮,幽深的眼睛却燃起浓烈的火花,死死盯着薛冰那漆黑而邪气的眼睛,伤天宝的人,他绝不放过!他放开了天宝郡主,赫然执起手中的利剑,刀光剑影斑驳而落…… 宫言却目不转睛留意着薛冰的身法,凝着剑眉若有所思,黑衣人的身手迅速准确,而且是用暗器的高手,薛冰跟尹天括两道身影打得紧迫而缠绕。 天宝郡主根本连两个人出手都看不清,只看到两道身影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好厉害的身手!哥哥什么时候练了这么厉害的武功?她吃惊地不敢眨眼,眼看薛冰的暗器要射向他,她心惊肉跳地惊叫道,“哥哥,小心!!” …… 玄冰洞外打得如火如荼,而玄冰洞内却仿佛与世隔绝,听不到刀枪摩擦的声音。 云清宁已经从温泉中上岸了,肌肤间还滴着暖暖的水汽,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多了,苍白的俊脸渐渐弥漫着红云,宫语邪气而冰冷的眼神微微瞥了眼背对着他们的飞扬,他邪邪笑道,“你怎么背对着我们?”那抹邪笑中带着微微的热讽。 明知故问!飞扬不悦地想着,虽然现在没有看见云清宁穿衣服,可是听到他细微的动作,却情不自禁红起脸来,而且心跳怦怦,响得吓人,云清宁也有些难为情,等穿戴完毕后,尴尬地对着飞扬微笑道,“谢谢飞扬姑娘。” “呃……”飞扬的神情充斥着浓浓的懊恼,早知道她就不留在这个玄冰洞里了,现在宫语是抓紧了她的把柄,万一不小心惹恼了他,那她的名声可就彻底破灭了,可是现在后悔有用吗? 她厚着脸皮微笑道,“不用谢,你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解开,还必须在月蚀之夜,我和宫语才能为你作下一步:冰镇针灸!”说着,她心不甘情不愿看了眼宫语,还真怕他知道了她的心思。 可是宫语似乎看懂了飞扬懊悔的心思,冰冷的心有了丝暖意和讥诮,余光匆匆瞥了她不自然的神情,漫不经心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呵呵。”说着,宫语大步流星走在前面,出了玄冰洞。 他笑得特别的邪魅,在飞扬眼里却是欠揍得要命,她长这么大,还真没有生过多少气,可是今天看到他那张俊俏的脸带着浓浓的玩味,不但勾不起她的爱慕,反而想追上去揍人,可是这么一来,完全破坏了自己淑女的形象,她强忍着胸中的不快,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咬着牙说道,“是啊。”是个鬼呀! 宫语刚迈出玄冰洞,薛冰听到脚步声立刻提高了戒心,凌空翻身而落,微微眯起漆黑的双眼,正好与宫语冰冰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却闻宫语寒瑟朝他喊道,“什么人!?” 薛冰狠狠咬着下唇,刚想翻身离开这片树林,飞扬恰好从玄冰洞出来,看到他熟悉而陌生的背影,她怔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倏地,脑中却浮起那个孤独而高傲的人影,是他!薛冰,她记住了他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 薛冰眼神忧伤看着飞扬惊愕的表情,淡淡的笑了笑,从心底窜出的幸福的笑,原来她看到他是那么的吃惊,比起她失望而落寞的眼神,薛冰觉得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宫言等人已经将他围住了。 薛冰却微微一笑,他今日会出现在这里,已经抱着最坏的打算了,如果宫语跟飞扬找出解毒的办法,那他所做的一切都如沉入海底的石子,再也不能卷土重来了,那他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拜剑山庄算什么? “你是……薛冰,”飞扬眺望着他漆黑而忧伤的眼睛,嘶哑着声音说道。 薛冰蓦然一怔,忧伤的眼神不由得燃起一丝喜悦之色,她记住了他的名字! 宫言却神色复杂地望着他们两个,飞扬的眼神为什么流露出无比的哀怨,难道她跟这个黑衣人有关系?等等,她叫他薛冰?薛冰……好熟悉的名字,宫言俊脸上浮起诧异之色。 “你说他是薛冰?”伫立在玄冰洞门口的云清宁人还没走出来,却激动地压抑着嗓音说道。 *************************************医女闯古代*************************************** 丐帮分舵。 胖瘦陀罗找了几个时辰依然一无所获,一屁股坐在石梯上啧啧地吐口水,不爽地骂道,“妈的,有个鬼呀!我就说世上咋有这么漂亮的男人!”白白浪费了几个时辰,要不是被那婆娘喂了断魂丸,老子咋会那么听话,乖乖去找连个鬼影都没有的男人!胖陀罗郁闷地吐口水。 瘦陀罗却哭丧着干瘦的下巴,畏畏缩缩地环视周围,凑近胖陀罗提醒地说道,“你还是当心点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我呸!你怕她,我不怕。”胖陀罗大义凛然地昂首挺胸逞强道。 “啪啪……是吗?有骨气!”苏玉冷嘲热讽的笑声和拍手声突然从那两人身后传来,渐渐的,她娇小的身影也进入了胖瘦陀罗的眼睛里,胖陀罗刹那间傻了眼,怔怔站在苏玉的眼前呆若木鸡,天要亡他呀! “圣……圣女!”胖陀罗战战兢兢地吐咽着,刚才的逞强湮灭了。 苏玉凉凉一笑,不屑地瞥了眼吓得浑身颤抖的胖陀罗,冷哼说道,“你刚才不是很有骨气吗?”真是没用的东西,苏玉心里冷嘲热讽地想着。 “小……小的不敢!”胖陀罗低声下气地说道。 “哼,画里的人找到了没有?”苏玉慵懒地瞥了眼胖瘦陀罗,冷冰冰问道。 瘦陀罗惊吓得后背猛冒冷汗,抬起破烂的衣袖擦了擦沁出的汗,寒瑟地说道,“还……还没有线索。”天哪!他现在是快被她吓得屁滚尿流了! 胖陀罗也好不到哪去,也如拨浪鼓般摇头,苏玉微微蹙紧了柳眉,神色刹那间变了颜色,怎么可能?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像人间蒸发?苏玉不相信地摇摇头,她咬紧了下唇,赫然跺脚,不行!她不会放弃的! 苏玉刚想离开,却被胖瘦陀罗苦苦哀求的祈求声唤住了,“圣女留步呀!”她怎么一走了之,不管他们两个的死活!胖瘦陀罗哭丧着老脸,带着浓浓的腔音,哀求道,“圣女,您得给我们兄弟解药呀!”不然,死了也投不了胎,成为孤魂野鬼多可怜啊! 苏玉恍然大悟地想起来了,好笑地盯着他们可怜兮兮的模样,“放心好了,给你们吃的是乌鸡白凤丸,不会死人的!” 啊?胖瘦陀罗彻底呆若木鸡,傻傻看着苏玉笑着离开了!被耍了—— 第五十九章 真相是什么? 薛冰闻言将冷漠的眼神丢向落魄的云清宁,哼,总算出来了!他对云清宁的恨意只会日益加深,要不是他,姐姐也不会英年早逝,死在爹爹的狂刀之下,成为刀下亡魂,薛冰紧紧捏着拳头,青筋赫然越来越突兀。 “薛冰。”云清宁温柔的眼神暗淡了下来,怔怔望着一袭黑衣的他,痛苦的表情却再也不能被温柔的外表掩盖住了,他忧伤地说道,“薛冰,你为什么来了也不找我?”该来的总算来了! 薛冰却阴寒着漆黑的眼睛,不屑地瞪着云清宁,冷笑道,“找你?为什么要去找你?”他现在对云清宁除了浓郁的恨意还是恨意,找他,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只有杀了他为姐姐报仇。 “薛冰,我知道你对紫凝的死耿耿于怀,可是痛苦的不是只有你。”云清宁脸上的忧伤越来越深谙,温柔的眼神望着几步之遥的薛冰,如果可以,他宁愿死在薛冰的刀下,这样他就不必再歉疚薛家庄的人了。 “呵呵,你会痛苦吗?如果你真会痛苦,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执意带着姐姐逃出薛家庄?如果你真会痛苦,你就眼睁睁看着姐姐替你挨那致命的一刀,这就是你说的痛苦吗?”薛冰疯狂地冲着他咆哮,眼里除了痛苦就是狂怒。 “薛冰,我……”云清宁眼里充斥着哀伤,是啊,如果当初忍住与紫凝逃出薛家庄的念头,今日也不会与紫凝阴阳两隔,他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薛冰!”沉默的宫言突然疾言厉色地盯着他,胸中的怒意在不知不觉中风卷浪涌,“薛冰,云兄的痛苦岂是你能体会的,你口口声声抱怨嗔怪他,你又知道他为了洗去心中对你姐姐、对薛家人的歉意付出了多少?” “那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薛冰面无表情的冷冷说道。 飞扬静静地听着薛冰一点点无情的吼声,眼神中却隐隐含着无尽的忧伤,怎么会这样?薛冰不是温柔的人吗?她愣愣站着,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薛冰隐忧的神色。 “薛冰!你真的无药可救了!你姐姐希望看到这样的你吗?希望看到你为她复仇,千方百计陷害她一生中最在乎的人吗?如果你真为你姐姐着想的话,就应该完成她的遗愿,让她最在乎的人好好活着,连她那份也活着,你懂不懂?”宫言义愤填膺说道。 云清宁莫不出声,温柔的脸上浮起伤感之色,她真得希望他将她的那份好好活下去吗?如果是这样,他一定不会辜负她唯一的心愿,即使饱受痛苦的人是他。 薛冰眼神暗淡了下来,呆呆盯着凛然的宫言,睁大了漆黑而忧伤的眼睛,不相信地说道,“你说什么?你在骗人,他害死了姐姐,姐姐怎么会希望……希望他将她的那份……”薛冰几乎衰竭了勇气,他到底做对了,还是一开始就错了? 宫言微微叹了叹息,清冽的目光带着柔和的神色,继续说道,“薛冰,请你好好想想,你姐姐是自愿替云兄挡下那刀,如果她不这么做,她活在世上也只有痛苦,其实有一事,在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说着,犹豫地看了眼云清宁。 “宫言兄……”云清宁痛苦地摇摇头,不要啊!他一个人痛苦就足够了,他不希望更多的人活得有阴影,而且紫凝也不希望他再受到伤害。 宫言苦笑道,“云兄,能骗他一辈子吗?早点让他看到那封信,紫凝就怕他会寻仇,所以她才特意遗留信给他。” “什么信?姐姐给我留信了,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薛冰闻言歇斯底里地咆哮,痛苦的眼神尽湮没在咆哮的嘶叫声中,他真的错了吗?错在哪里了? “薛冰,不要一错再错了,虽然我是局外人,可是我从宫言口中也听过云公子跟薛紫凝的事,我想她是幸福的,不是吗?”飞扬眼中带着淡淡的忧愁,说道。 薛冰的眼睛弥漫着一丝湿润的水滴,是泪,眼前的飞扬变得模糊不清,姐姐真的幸福吗?他惨淡一笑,自言自语说道,“幸福?幸福到底是什么?”他身心疲累,微微闭上充斥着泪水的眼睛,到底幸福是什么? 他的眼角瞥了瞥淡淡忧愁的飞扬,看到她,他会从心底窜出最舒服的笑容,这就是幸福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有人追求简单的幸福,而有些人追轰轰烈烈的幸福。”飞扬微笑地说道。 “是吗?那我的幸福就是……”他的眼睛脉脉地看着她,他的眼里只有她,她是他的幸福,他终于明白了,他不要轰轰烈烈的幸福,只要有她就是他追求的幸福,他微微翘起唇角,笑了。 飞扬感受到了他炽热的目光,身子微微一怔,谢谢你,薛冰!她心里安慰地默念着,她也看着他漆黑而微笑的眼睛,笑了! 薛冰将目光转向云清宁和宫言,宫言的眼睛瞬间只看着飞扬与薛冰,却说道,“薛冰,等你真正懂得幸福的涵义,你就会了解云兄和紫凝彼此之间刻苦铭心、至死不渝的爱。” 薛冰犹豫地垂着眼睛,至死不渝的爱?那他会不会也能在有生之年得到至死不渝的爱?他的余光又有意无意的瞥了眼含着淡淡微笑的飞扬。 “姐姐留给我的信呢?”薛冰敛起笑容肃穆地问道。 “在拜剑山庄。”宫言言简意赅地说道,他继续盯着薛冰那双漆黑而炯炯有神的目光,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有个条件,不知你意下如何?” 薛冰微微眯着琉璃般的眼睛,怀疑地问道,“什么条件?”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还是露出你的真面目吧!”宫言慢条斯理地笑,为什么他却感觉薛冰是如此熟悉的人,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眼睛,让他脑中不停地浮起那个人的身影,那个人就是薛冰吗?今天他就要让他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薛冰闻言微微一怔,原本是喜是忧的目光却忽然涌出一股暗流,夹杂着复杂而沉重的神色,现在是时机袒露身份的时候吗?他犹豫地瞥向含着期待目光的飞扬,她也想解开心中的迷惑,到底薛冰是不是她心中早已怀疑的人? “好,我就让你们看清楚我到底是谁?”薛冰微微笑道,手开始拨动脸上的黑布,闭上漆黑的双眼,果断地撕下黑布,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英俊、柔美而熟悉的脸顷刻间露了出来。 第六十章 面纱下的薛冰 “是你!!”天宝郡主惊愕地尖叫起来,瞪大了眼睛脸色铁青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云清宁惊愕地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这一切只是异常噩梦,不可能的,是梦!一定是梦!他不相信地摇头,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是薛冰的真面目。 宫语的惊讶不亚于云清宁,他语不成语!无奈地苦笑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唐的事?他居然会喜欢一个男扮女装的“女子”。 宫言微微闭上了失落而悲伤的眼睛,果然如此!原来他怀疑的薛冰就是兰儿!他果然混进拜剑山庄是为了寻仇,为什么他不早点发现薛冰就是兰儿?云兄被薛冰中下毒蛊,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如果他早点发现,悲剧就不会再次萦绕,天意!一切都是天意!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吗? 飞扬的泪水夺眶而出宛如滂沱的大雨,一点一滴湿润了眼睛,果然如她怀疑的那样,兰儿跟薛冰是同一个人,她记得在黑夜中隐隐感觉到薛冰忧伤的眼睛,跟兰儿脉脉注视自己的眼神如出一辙,他在害怕自己发现了破绽吗? “兰儿……”飞扬嘶哑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脚步却情不自禁朝着薛冰慢慢移动,为什么她不愿意相信兰儿就是薛冰的事实,尽管真相已经真真切切摆在眼前,可是薛冰失魂落魄的眼神就告诉她,这不是他心甘情愿的。 薛冰的眼底下拂过一抹痛不欲生的痛楚,一动不动看着飞扬慢慢前移,却突然暴跳地喊道,“你别过来,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可怜!”薛冰强压抑着快撕心裂肺的心口,他只能这么做,只能让飞扬看到他的愤怒,不能让她看到自己已经动了心,不能让所有人看到他已经动摇了复仇。 “不是的,薛冰你听我说……”她的声音低沉而哽咽,泪眼怔怔盯着痛不欲生却强忍着的薛冰,她不是同情薛冰,更不是可怜他,她消沉地说道,“薛冰,回头是岸,看到你一直活在复仇的阴影里,痛苦的不止是你一个,还有很多关心、在乎你的人,他们一样也会伤心、会难过。” 薛冰微微颤抖着,眼睛也被流动的泪水遮盖了眼眶,关心他、在乎他的人,会有这样的人吗?他慢慢抬起泪眼盯着飞扬,深情地呢喃着,“那你会在乎我吗?” “会!”飞扬郑重其事地说道,眼睛中涌出果断而干脆的浪潮,宫言赫然一怔,神色幽深地看着泪如雨下的她,她也会对自己那么果断吗?飞扬感觉到了宫言炽热的目光,朝着他微微笑了笑,泪滴化作了坚决与肯定,她现在的心里都充满了他,这个英俊而潇洒的男人,这就是她隐藏的爱情? 宫言欣喜地对上了她幽深而炯炯的目光,有说不清的喜悦,两人谁也没有出声,却从飞扬的目光中看到了隐藏的感情,果然她对自己是不一样的!刚才的忧虑都烟消云散。 薛冰与飞扬继续相视着,从她跳跃的眼神中,薛冰的眼中有说不清的感情,是喜是悲、还是非忧非愁,“你说的是真的,你在乎我?” 尹天括和天宝郡主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他们算是从谈话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尹天括微微闭了闭如深潭般迷离而深邃的眼睛,叹了叹息:问世间情为何物?这个叫薛冰的人并不是无情的人,不然他也不会犹豫了那么久,可是他为什么对飞扬那么……难道他有断袖之癖?他紧紧蹙着剑眉,真是怪事呀! 天宝郡主神色古怪地瞅了瞅苦着张俊脸的他,心不在焉地捅了捅他的手肘,好奇地问道,“你叹气什么呀!” 尹天括挫败地摇摇头,一脸的头疼,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怎么会认为薛冰有断袖之癖?可是、可是现在他与飞扬还有宫言之间暧昧不清的眼神又该怎么解释! “薛冰,等你看了你姐姐给你的信,你就会明白了!”宫言义正言辞地说道,英挺的身影渐渐与飞扬靠近,他俯下眼睛正好对上她带着微笑和泪滴的眼睛,仿佛两个人用眼神便看懂了对方的心思。 云清宁微微叹了叹气,看着薛冰眼中的戚然,柔声说道,“薛冰,我不请求你的原谅,但是我希望你像以前一样生活得无忧,别在痛苦中挣扎,就像飞扬说的那样,关心你、在乎你的人也会跟你一样痛苦,我跟紫凝都希望你能从阴影中再次活过来。” “我……”薛冰眼中的戚然化作了一抹柔光,怔怔看着和颜悦色的云清宁,却有说不出的苦涩和哀伤,他以前做的一切真的做错了吗?“姐夫”并不是爹口中的那样,敢做不敢当的小人。 宫言微微一笑,看到了薛冰眼中的动摇,潇洒的俊目中带着暖暖的笑意,说道,“薛冰,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回拜剑山庄。” 薛冰迟疑地垂了垂漆黑的双目,可以吗?他微微抬眼眺望着飞扬,低低喃喃说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飞扬微笑地说道,看到薛冰眼中一点一滴的仇恨被化开了,她的心里有说不出的舒坦,她的眼角却情不自禁微微抬起,若有所思地盯着英俊潇洒的某人,如果不是他,薛冰也许没那么快解开心中埋藏的渊源。 她抬眸的瞬间正好对上宫言那双玩世不恭的俊脸,还有那双充满着柔情的眼睛,但闻宫言玩味而风趣得在她耳边呢喃,说道,“现在是不是有点佩服我?”居高临下暧昧得俯视着她。“你个鬼,不理你了!”飞扬没好气地白了他那玩世不恭的俊脸,和轻佻的眼睛,薛冰眼里却隐藏着淡淡的忧,嘴边噙着无奈的苦笑,他会用真情一点一滴打动她,时间会证明他的真心。 …… 尹天括郁闷地盯着薛冰,心底油然升起所有的困惑,再瞥了瞥宫言和飞扬眼神中含着暧昧不清的笑意,到底是怎么回事?薛冰为什么只对飞扬一个人不同呢?他、他的断袖之癖很严重吗?宫语他该、该不会也……有断袖之癖,天哪!他认识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呀!尹天括俊目中仓皇的神色暴露无遗。 第六十一章 宫语和薛冰的尴尬 拜剑山庄。 薛冰让山庄的人看到了他是“兰儿‘的真面目,薛冰自己却不怎么在意,他现在的心思都寄予在姐姐遗留的信中,可是拜剑山庄四大丫鬟:梅儿、竹儿、菊儿却惊叹地睁大了怀疑的眼睛,在看到薛冰与”兰儿’一模一样的眼神,长久得说不出话来,这怎么可能?没有人愿意相信薛冰是兰儿的真相。 菊儿呆如木鸡地盯着散着冰冷气息的薛冰,毫不掩饰的惊愕在怀疑的眼中弥漫,他怎么可能会是娇小的兰儿呢?除了英俊的脸有几分相似之外,薛冰浑身都散着英挺的气息。 “你真的是”兰儿‘?“菊儿压抑着喉咙,试探性地问薛冰。 薛冰淡淡地苦笑,难道与他朝夕相处的“姐妹‘都不认识了吗?”薛冰就是“兰儿’,真不好意思,骗了大家这么久,其实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迫不得已。”他言简意赅地说道,微光却瞥了眼带着温柔笑容的云清宁,薛冰眼中的仇恨似乎化开了不少。 “可是你的身体……”菊儿瞅着薛冰英挺的身姿,哪有女儿家的娇体?所以她不相信地蹙紧了柳眉,这个薛冰果然不简单啊!连堂堂七尺男儿都可以乔装成娇美的女儿家,她除了疑惑就是羡慕和钦佩,呆呆盯着薛冰,俏皮的脸上挂着爱慕的笑容。 薛冰苦笑道,“我会缩骨功。”薛冰不再多说,漆黑而炯炯有神的目光只是定定看着微笑的飞扬,宛如细微的石子坠入湖面,却荡起若隐若现的波痕,从此他的心潮不再平静,只为她潮起潮落,他现在就是那种感觉,他发觉他动了真心,而且来得快、来得汹涌澎湃。 “缩骨功?……”菊儿似懂非懂地搔了搔首,期盼的眼神看向俊脸柔情的宫言,问道,“庄主可不可以告诉菊儿啊?”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己本来就比梅儿和竹儿她们迟钝了点。 “呵呵,菊儿真有兴趣知道?”宫言神秘而风趣地盯着俏皮的菊儿,俊脸上却含着苦笑。 菊儿恍然大悟地拍手跳起来,惊叫道,“啊!那、那宫语大哥他……”她将惊恐的目光转向脸色漆黑的宫语和忧愁的薛冰,宫语大哥喜欢“兰儿‘的事人尽皆知,那…… 果然,薛冰英俊的脸上黑得难看,荒唐!他还真后悔自己男扮女装,而宫言和飞扬则是愣愣的看着宫语和薛冰相同的脸色,“我、我好像有点忍不住想……想笑!”飞扬在宫言的耳畔轻声呢喃道,嗓音有点颤抖。 “呵呵……”宫言终于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手肘碰了碰她小声说道,“想笑就笑出来,憋成内伤就不好了。” 宫语咋听菊儿的大呼小叫,冰冷的眼睛射出万道寒光,菊儿浑身冷得直冒寒意,抖了抖娇小的身躯,最可恶的是大哥居然笑话他,他的俊脸瞬间黑得吓人,暴风雨前的宁静!宫言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嘴角勾出的弧线像雕刻般,笑得有点苦涩和无奈,他现在慢慢感觉到了笑话宫语后果将不堪设想,呵呵…… 薛冰干净而英俊的脸由漆黑变得铁青,拳头赫然握得紧紧的,可恶!笑、笑、笑,有什么好笑?梅儿和竹儿欲哭无泪地站着宛如稻草人,看到宫语和薛冰脸色黑得吓人,哪里还敢笑出来?虽然如此,她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宫语和薛冰冰冻三尺的眼神已经冻结了她们脆弱而紧绷的神经,稻草人的命运也比她们强多了。 “哈哈……”天宝郡主捧腹大笑起来,激动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毫不掩饰地流出来,嘴里还不停地嘀嘀咕咕,冲着冰山冷嘲热讽,冰山也有今天呀!她笑得肚子有点疼,带着哭腔笑道,“我、我说冰、冰山,我没想到你有这嗜好……” 尹天括微微闭上了深黑的眼睛,痛苦地拍着脑袋,不停得自怨自艾,完了完了!连宫语都有断袖之癖,倏地,他慢慢睁开了眼,同情的目光一一扫视着宫言、宫语、薛冰和飞扬,如深潭般迷离的眼睛带着无比的哀色,自言自语地嘀嘀咕咕道,“真为你们感到可惜,哎——” 何愁世上无美女,怎么他们偏偏喜欢男人呢?尹天括无比同情地叹息道,如果宫言、宫语、薛冰和飞扬他们知道尹天括此刻正在为他们哀怜,一定哭笑不得,犹豫着是继续将戏演下去,还是先揍他个鼻青脸肿,再向他澄清事实呢? 天宝郡主的讥笑让宫语的脸色黑得宛如从地狱爬上来索命的阎王,愤怒地低吼道,“够了!”天宝郡主赫然停止了讽刺的笑容,却隐忍得浑身颤抖,眼睛心惊胆战地瞥了瞥他,然后又心虚地垂下去,冰山比平时还可怕! 没有讥讽的就只有一直沉默浅笑的云清宁,他将紫凝遗留给薛冰的信紧紧攥在手心里,俊脸上的伤感被温柔覆盖住了,听着天宝郡主对宫语和薛冰的讥笑,看着飞扬和宫言脸上僵硬的笑容,梅儿和竹儿宛如稻草人般站着不动声色,尹天括眼里自怨自艾的叹息,云清宁的神情有说不出的复杂。 “薛冰,这就是紫凝留给你的信。”云清宁微微吸了吸气,终于下定了决心,将手心中紧攥着的信交给了铁青着俊脸的薛冰。 赫然,神色各异的人都恢复了正常,宫语的黑脸渐渐平静如湖水,对“兰儿‘的眷恋万念俱灰,他微微闭了闭冰冷的眼睛,余光瞥了瞥薛冰,哎,没想到自己第一个上心的女子居然是个男子,他冰冷的脸上却无波无痕。 天宝郡主微光柔情地看了看他,幸亏冰山喜欢的是薛冰!她捂着樱唇忍俊不禁,转念一想,以后她就少了个情敌,一定会让冰山看清她的真心,她看着宫语的眼神越来越温柔,宛如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这就是姐姐遗留给我的信?”薛冰接过云清宁手中的信,迟疑地睨看了他一眼,他突然害怕打开信,薛冰深深作了作呼吸,慢慢撕开信封,雪白的信从信封里挑出来,薛冰的心忐忑不安。 第六十二章 生命垂危的薛冰(上) 薛冰屏住怦怦跳动的呼吸,掀开了信细细地读着纸上的字墨,字迹确实是薛紫凝的亲笔。 薛冰: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姐姐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不要悲伤,姐姐眷恋幸福,从第一次看到云大哥的时候,姐姐就知道今生非他不嫁,这也许是缘分,有缘千里来相会,我相信上天的安排。 在薛家庄长大的我们,不懂得人世间的至情至爱,看到的都是虚伪的表面,除了大哥和薛冰你是我一生中最在乎的家人,爹爹为了称霸武林,沉迷毒蛊和狂刀,家不成家,我对爹爹是敬畏,更多的是害怕,我曾经心死过,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薛家庄的命运。 但是上天还是给了我眷恋幸福的机会,他出现了,那时候是我第一次喜欢薛家庄,如果不是在这里,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恐怕我再也没有机会,所以我会竭尽全力去呵护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比生命还要宝贵。 该来的还是来了,还记得爹爹强迫我成亲的那天吗?不管我是如何苦苦哀求,永远也打动不了爹爹,所以我下定了决心,我不相信人总是屈服于命运,我跟云大哥始终相信人定胜天,所以我决定跟他远走天涯,远离江湖是非,这是我做的决定,与他人五关,虽然丢下家族我很难过,我却想任性一次、自私一次,人生知己难觅,更何况是红粉知己。 云大哥也允许了我的任性,这次逃离薛家庄是我这辈子最痛苦的抉择,我知道凭我和云大哥根本就不可能逃脱爹爹的掌心,可是我还是做了,即使是为他而死,也是心甘情愿,我写这信只是想告诉薛冰,姐姐很幸福,有云大哥,还有薛冰你和大哥,今生死而无憾,如果我真得有不测,不要为我报仇,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就是给我最大的安慰,我在天上看到你幸福了,我才会一直幸福下去。 薛紫凝亲笔 薛冰怔怔读着那苦心孤诣的字迹泪水决堤,一滴滴冰凉的泪水滴在信上,“姐姐……”薛冰撕心裂肺地哭泣着,双膝蓦然跪在阴凉的地上,哭声宛转哀愁,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薛冰,你姐姐是在跟云兄逃亡之前就把这信写好了,交给他保管,她一直都不希望你为替她报仇而留下仇恨的阴影。”宫言明亮的眸中带着些许伤感,紧紧盯着跪地哭泣的薛冰。 “姐姐对不起……薛冰辜负了你的期待,被报仇和痛恨蒙蔽了心,还混进拜剑山庄亲手对云大哥下了秦花毒蛊,但是薛冰也活不长时间了……”薛冰清澈的双眸带着泪雾,眉宇见沁满了悲伤的神色。 薛冰为了混进拜剑山庄,毫不犹豫地服下秦花散,让自己容颜娇嫩柔美,就像女子一样;既然说话就会暴露自己是男子的身份,他就干脆一辈子当哑巴。 宫言和飞扬咋听薛冰的话,瞬时大惊失色,仓皇地问道,“薛冰,你、你刚才说的”活不长时间了‘是什么意思?“飞扬惊慌失措地睁大了眼,目光中满是担忧,薛冰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薛冰微微抬起眼帘,眸光中满是悲伤,他淡淡地苦笑了一声,漆黑而忧伤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惊愕不已的飞扬,疲倦地说道,“因为我要保持这样的容颜,所以我服下了秦花散。”他苦涩地抚摸着他娇美的女子容貌。 飞扬赫然身子冷冷地一阵颤抖,看着神色悲伤而苦涩的薛冰,他的话像把尖锐的刀剑狠狠刺进了心里,双手捂住两耳,声音嘶哑地摇头否认道,“不、不要!薛冰,你是骗我的!你骗我的,是不是?”她绝对不相信薛冰服下秦花散的真相,薛冰一定说谎话,虽然她极力否认,可是为什么她却还是泪如雨下? “飞扬……”宫言神色一紧,微微俯视着声嘶力竭捂住双耳的飞扬,手腕用力握着她的肩膀扶正她的身子,安慰道,“飞扬,你冷静点!”飞扬抬起婆娑的泪眼,凝视着紧皱着剑眉的宫言,像是抓住根救命稻草,激动地反抓着他的手腕,亟亟说道,“宫言,你也不会相信薛冰的话,是不是?” 宫言神色复杂看着激动的她,紧抓着她肩膀的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苦笑地安慰道,“飞扬,别这样……”她娇小的身子隐隐颤抖着,紧紧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抽噎着。 薛冰眼神疲倦而无神,跪在冰凉的地上宛如没有生命的雕刻,听到飞扬的隐隐哭泣,他的心也一点一滴地崩溃沦陷,可是他的嘴角却挂着恍惚的微笑,虽然秦花散已经病入膏肓,可是至少还有一个在乎他生死的人,他死而无憾了! 云清宁脸色惨白,隐忧的眼神中却流露出痛苦,蹲下身子抓着跪地的薛冰,声嘶力竭说道,“为什么要那么傻?如果你要杀我,你尽管来找我报仇,我一定不会反抗,为什么还要摧残自己?你让我怎么向紫凝交代?” 薛冰仰起苍白而美丽的脸颊,望着他深沉的眸光,惨淡得微笑道,“姐夫,我好像有点明白姐姐的幸福了,原来我、我真的好可悲,直到现在才明白姐姐的心思,可惜、可惜已经太迟了!” “不迟!一点也不迟!薛冰,我一定想办法救你,秦花毒并不是无解之毒。”云清宁霸道地抓着他的肩膀,薛冰不能死,他决不能死!他急躁地转身固执说道,“飞扬、宫语,你们不是大夫吗?你们救救薛冰,一定要救活他!” 宫语冷若冰霜的俊脸竟然浮起苦涩的神情,看着云清宁脸上的固执,欲言又止,微微垂下了眼。 梅儿、竹儿和兰儿皆哭泣着跑到薛冰跟前,望着他似曾相识的脸,激动地抱着跪地而虚弱的薛冰抽泣道,“兰儿,不管你是薛冰还是兰儿,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兰儿‘,我们不要眼睁睁看着你死去,不要死好不好?“ 薛冰心满意足地微笑道,“谢谢大家,薛冰做了那么多错事,罪不可恕”,他虚弱地转眼看着俊脸固执而落魄的云清宁,歉意地说道,“姐夫,不用再为了我操心,我已经毒入膏肓,活不过明天了,我为了保持美貌,服下的秦花散过多了,所以……” “不要!不要……薛冰,求求你不要骗我……”飞扬再次激动而慌乱地捂着双耳,脱开宫言的怀中不相信地摇头,哭泣得声嘶力竭,宛如跟薛冰永别的惨淡的眼神盯着他,薛冰与她隔着几道眼神看着对方,被撕心裂肺的痛苦侵蚀着,久久沉默不语。 尹天括微微闭上灰暗的俊目,脑中竟然没有再浮想联翩,只是木讷地看着惨白的薛冰,深沉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天宝郡主心底沉沉地颤抖着,哭泣地靠在宫语冰冷的胸膛上暗暗伤神。 第六十三章 生命垂危的薛冰(下) “冰山,人的生命真的那么脆弱吗?”天宝郡主无泪地靠在宫语的肩膀上,突然冒出这句话,宫语微微低垂着浮起伤色的眼睛,天宝郡主却疲倦地仰起深沉的目光,两人的眼睛仿佛都含着无法熄灭的心思。 宫语眼睛紧紧盯着她看没有开口说话,目光移开天宝郡主,薛冰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梅儿她们都蹲着身子围在他旁边,抽噎的声音让这里增添了悲凉,生命真的就有那么脆弱,宫语微微一叹,本来还是被仇恨覆盖着的薛冰,现在却弱不禁风地跪地,命悬一刻。 “薛冰,你为什么要那么傻?”飞扬跪地紧紧盯着他苍白虚弱的脸,颤颤地伸手心疼地抚摸他的脸,就为了这个容貌,薛冰居然赌上了最宝贵的生命! 薛冰微笑着贴上飞扬抚摸他的手,深沉地说道,“我觉得我一点都不傻,因为我认识了你,如果不是在这个带着仇恨的地方,我永远也不可能认识自己最在乎的人。” 飞扬微微一怔,薛冰在乎的人就是自己吗?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如深潭般幽深的眼睛,宛如会说话般,可是看到他不像说谎的神情,她竟然尴尬起来,慌忙别开心虚的眼睛,想要脱开抚摸他脸的手,却被薛冰紧紧抓着,飞扬眼角不安地瞥向宫言。 宫言的神色复杂莫测,幽深的俊目含着隐隐的酸意,薛冰还是捷足先登了,可是他是不是该相信自己的感觉:飞扬的心里装着自己呢?宫言将目光移向飞扬不安的神情中。 “薛冰,现在你身子还很虚弱,我们起来好不好?”飞扬祈求地语气扶着他,想要挣开薛冰紧握着自己的手,可是薛冰却浮起伤感的神色,她于心不忍拒绝薛冰带着微小希望的眼睛,她提不起勇气看正注视着她的宫言,怎么感觉对宫言有歉意呢? 薛冰微笑地点了点头,疲倦地说道,“好!”他攀着飞扬慢慢起身,“噗——”薛冰刹那间仿佛胸口被什么东西撞击到了,从口中喷出鲜血,薛冰喷出血后便头晕晕沉沉,再次倒地! “薛冰!!” “兰儿!” 薛冰眼前一片漆黑,只听到声嘶力竭呼喊自己的名字的声音,秦花散的毒终于发作了!他在漆黑的梦中微微闭上那双似喜似忧的眼睛,虚飘的身子宛如在空中飘浮,他就要死了吗? “薛冰!不要啊!——”飞扬眼睁睁看着薛冰喷血倒地,撕心裂肺地咆哮,沉痛的哭声荡漾拜剑山庄,泪尽在不知不觉中崩溃了,泛滥成灾,她给不了他承诺,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她而去? 尹天括眼角神不知鬼不觉涌出点滴泪水,所有的浮想联翩化为乌有,他居然也会流泪,他深沉地看着飞扬靠在薛冰冰冷的身体上痛哭流涕,原来她不是“他‘,她是个女的,尹天括微微闭了闭涌泪的眼睛,天宝郡主再次抽泣地颤抖着身子,紧紧靠近宫语的身上,泪水化作了潮涌。 梅儿、竹儿和菊儿哭肿了眼睛,嘶哑的声音无力地呼唤着沉于漆黑的梦境中的薛冰,宫言和云清宁的脸上都是无尽的沧桑,男儿有泪不轻弹,却有比哭泣还要难受的煎熬,看着冰凉无情的地板上薛冰刺眼的鲜血,飞扬抱着薛冰冰凉的身体沉痛哭泣。 薛冰模模糊糊的意识渐渐苏醒,被痛哭的声音萦绕着,他吃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微弱地扯了扯嘴角,像是欣喜的笑,像是悲哀的笑,他还没死!隐隐约约抚摸着靠在他身上的女子的肩膀,虚弱地微笑道,“飞、飞扬……” 她听见了薛冰微弱的心跳,还有耳边传来他特有的磁性的声音,飞扬挂着泪痕,疲惫地抬起眼眸看着他嘴边的笑,哽咽地说道,“太好了!你还活着……”手紧紧握着薛冰冰凉没有温度的手。 “兰儿,不要死,不要离开我们!”菊儿也痛哭地趴在薛冰身上。 薛冰余光微微瞥了眼趴在他身上痛哭流涕的菊儿,微弱地挑眉笑道,“菊儿丫头,哭就不漂亮,你不是最喜欢漂亮的吗?”如果他还有活命的机会,一定会好好珍惜现在幸福的生活,可惜,已经太迟了,等到真正想要珍惜的时候,幸福擦肩而过,薛冰虚弱的笑化作了苦笑,凄苦的笑。 菊儿闻言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抽抽噎噎哽塞地说道,“如果兰儿可以不死,我宁愿不要漂亮,我只要兰儿活着。”她的衣襟被泪水浸湿,被双手蹂躏了几道皱褶。 “呵呵……我还没那么快死。”薛冰欺骗地笑了笑,只能这么安慰她。 “真的?不许骗我。”菊儿似信非信地盯着他诚恳地说道。 “不骗你!” 尹天括微微叹了叹息,柔情地看着薛冰与菊儿单纯的话语,情不自禁仰天感慨,他苦心孤诣败坏名声到底做错了,还是做对了?就算老爹不把他挂在嘴边,难道他的心里就永远湮没了他的影子了吗?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真的会因不孝而灰飞湮灭?如果以后后悔了,他会不会像薛冰一样悲痛欲绝呢? “薛冰,什么都不要说?”不知何时薛冰深沉而迷离的眼睛看着飞扬,她却害怕这是别离的眼神,不想听到薛冰最后的嘱咐,所以她宁可逃避地捂住两耳。 “飞扬,如果我现在不说,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了……”薛冰柔和地将飞扬捂住耳朵的手紧紧攥在手心,义正言辞看着泪眼朦胧的她,肃穆地说道,“看着我……” “薛冰……”飞扬看着他哽咽道,薛冰却微笑地说道,“飞扬的心里是否有过我的存在?” “我、我……”她略显忧伤地看着他,有没有他的存在?她也不知道,看到薛冰期待的眼神,她却昧着良心微微点头,却心头一荡,“是……”她沉重地说道。 “呵呵,我是将死之人,不能对你承诺什么,你”爱‘过我,就已足够,就算到了最后“爱’已经搁浅,我只求你留我在你心田,能听到你亲口承认,我死而无憾!”薛冰笑了笑,却觉得眼睛特别的疲惫,再次闭上眼睛,不想再睁开。 “不要——”飞扬撕心裂肺地咆哮道,不停摇曳着他僵硬的身体,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就离开了?他不能这样……她再次悲痛地趴在他冰凉的身上,无力地呻吟。 “兰儿!你骗我,你不是说你不会那么快死吗?” 所有人的脸上尽是沧桑和悲痛,看着躺在地上的闭着眼睛的薛冰,苦涩忧愁席卷而来,可是又能说什么,只好让这种悲痛继续蔓延,没有人出声,将那眼泪吞没腹中,独自舔着伤口。 ps:今天三更哦!如果喜欢就拿票票砸我吧,(*^__^*) 嘻嘻…… 第六十四章 隐藏的爱 “冰少主!!”刚刚忧心忡忡赶来的石易,怔怔看着被一名白衣公子抱着的身体,声泪俱下,为什么少主要支开自己呢?他恨恨将手中的利剑扔在一旁,脸上满是懊悔,为什么他就没有察觉少主的反常,他真该死! “冰少主!”薛伯的眼皮不安地跳动,没想到看到的竟是冰少主的尸体,薛伯惊恐地探了探他的鼻息,跪在薛冰的尸体边看了看他的脸色,还好来得及?薛伯微微松了松气。 薛伯擦了擦眼眶,起身对着宫言和云清宁微微躬身,说道,“宫庄主,云少侠,这是我家主人给你的解药,配上灵狐的血便可痊愈。”薛伯将一个金色的瓷瓶交给云清宁。 “这……”云清宁似惊似喜,可是看到薛冰躺下的尸体,不禁黯然销魂,为什么薛南天会知道他中毒了,还有解药是哪来的? 薛伯微微浮了浮神色,说道,“云少侠,我家主人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老奴回过一次薛家庄已经向主人如实禀告了,还有,我家主人让老奴代为说一声”抱歉‘。“ “在下岂敢,只是薛冰他……”云清宁神色黯然地说道,虽然薛南天已经原谅了他,他受宠若惊,可是薛冰却因为他而死,他的罪又加深了,他宁可死也不敢接受薛南天的解药。 薛伯微微瞥了眼薛冰的尸体,肃穆地说道,“冰少主中毒了,跟云少侠一样的毒,只是他比你还要严重,不过我家主人会有办法的,毕竟秦花散是薛家的独门毒药,也只有薛家才有解药。” “你说我中的也是秦花毒?”云清宁微微皱着剑眉,那么宫语和飞扬他们早就知道自己所中的是秦花毒了,只有他不知道吗?他若有所思看着薛冰的身体,难道这就是他们隐瞒他的真正原因吗? 薛伯微微躬了躬身,说道,“二位庄主,老奴还要带冰少主回去解毒,就不逗留了,告辞!” “薛伯告辞,恕在下不能远送了。”云清宁作了作揖说道,眼角瞥了眼抱起薛冰的石易,薛冰,后会有期了!他是个性情中人,一定也会有一个与他同生共死的红粉知己。 “薛冰真的有救吗?”飞扬不由自主再次看了眼薛冰,心突如其来涌出一股凉意,她对薛冰确实没有那种男女的感情,怎么办?她却骗了薛冰,因为那个沉重的“是”字,她现在却背负起那么重的心里阴影,送走了薛伯和薛冰的离去,她却凉凉的。 “他们走了。”宫言靠近木讷地飞扬轻声得提醒说道,深邃的眼中却带着宛如受过伤害的神色,盯着她缓慢地说道,“你对薛冰说的话,都是真的吗?”没有人察觉到宫言听到那个“是”字的神色,凄苦还是忧愁,都不是,而是苦涩。 “宫言,也许你们都不知道那个”是‘字的沉重,说出了口就意味着身上揽下了责任,可是我却在这个时候后悔了,因为我的心从来都没……“飞扬微微垂下眼睛,这个时候的负罪感多么得强烈,好像对不起的人越来越多,该怎么办?她是离开,还是挽留?这里有她挽留的理由吗?好像有一个…… 宫言乍惊乍喜,“你是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薛冰?”他的眼中充斥着欢快之色。 “好像是这样!”飞扬眼中毫不掩饰的温柔在宫言的眸光中肆意的弥漫,脸上再也掩盖不住心中朦胧的感情,目光肆无忌惮地凝视着他,心怦怦直跳,为什么看到这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她就会意乱神迷,就像小鹿乱撞一样迷失了方向? 尹天括瞥见了宫言和女扮男装的飞扬温情脉脉的神情,“咳咳……”他忍不住嫉妒地咳嗽,虽然宫言是很英俊,但是他绝对有信心不比他差,嘿嘿,要说长相嘛,他还是挺有自信的。 不知何时,天宝郡主和宫语已经消失了,宫语自然不会在悲伤的场合下呆着,天宝郡主似乎对宫语的感情更近一层楼,只愿意粘着他,即使不顾及自己身为郡主的身份。 云清宁紧紧攥着薛伯送的解药,嘴角噙着安慰的笑容,对宫言和飞扬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视若无睹,一个人离开了这里,所以只剩下了尹天括嫉妒而羡慕地搅乱了他们隐藏着的爱意。 “天括,你还在这里呀!”宫言听到尹天括的咳嗽声,挑了挑眉苦笑道。 尹天括一本正经地耸耸肩,义正言辞地说道,“那是自然,难道在下阻碍了两位,别忘了现在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不方便的吧!”尹天括眼中浮起狡黠的邪笑,嘿嘿,你们想让他走,他偏就不走,虽然识破了飞扬是女儿身,可是这个宫言心眼也太坏了,让他一直蒙在鼓里,还以为他们都有断袖之癖,他非得报“一箭之仇”。 “咳咳……”宫言和飞扬都被尹天括的话呛着了,不约而同地咳嗽起来,原来他们都忘了飞扬现在还是“男子‘的身份,只好亟亟点头说道,”天括哪里的话?“ 尹天括憋住了浮现嘴边的笑,故作正经地说道,“就是说,虽然跟于兄弟认识不久,可是在下却一见如故,在下想这大概就是缘分吧,嘿嘿……”尹天括故意吊高了嗓音,笑了笑,手肆无忌惮地搭在飞扬的肩膀上,眼角还偷偷地瞥了眼脸色不好的宫言,嘿,我气死你! “呀!”飞扬佯装心惊胆战地尖叫起来,躲开了尹天括不怀好意的手,悠悠地说道,“呵呵,没事没事,你们继续。”说着,愤愤不悦地瞪了眼心怀鬼胎的尹天括,哼! 尹天括哭丧着俊脸耸耸肩膀,冤枉啊!宫言却微微轻佻道,“呵呵,天括,于兄弟似乎并不与你一见如故。” “呃,呵呵……好像是这样,可是于兄弟也不会这么直接拒绝我这样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朋友吧。”尹天括苦着俊脸,无奈而又自恋地笑道,向来只有他拒绝别人,哪有别人拒绝他,他就不信他尹天括的魅力减退了。 飞扬却邪肆地笑着说道,“比起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我可不比尹兄你差哦!”比比谁更自恋。 “只能说不相上下吧!”尹天括哭丧着俊脸苦笑地说道,这丫头,存心跟他抬杠了! 第二卷 镖行蝶舞卷 第六十五章 愿意留下 夜,悄悄降临。 拜剑山庄恢复了平静,沉静的夜晚最容易勾起人的相思,星星只有几颗闪烁着光芒,山庄的假山上坐着一个落寞的人影,眼睛却沉思地仰望天空,兰儿就是薛冰,从此山庄不会再有个叫“兰儿‘的哑巴姑娘。 灵狐的前足被几层绷带缠着,趴在假山上呼呼大睡,飞扬宠溺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云清宁服下了配着灵狐血液的解药,所以“冰镇针灸‘就派不上用场,幸好他的毒被逼出了大半部分,毒蛊的虫没有足够的秦花毒,所以生命力脆弱了,解药才能起到作用。 “哎,云公子的毒已经解了,看来我也没有再留下来了。”她苦涩得自言自语,却不料被身后的人影听到了,从隐蔽的角落现身惊愕地说道,“你要走了?” “呀!”飞扬被突如其来的男音吓了一跳,没好气地睨看了宫言一眼,不悦地嘟囔道,“你怎么突然在这里?” 宫言嘴边噙着恍惚地笑容,说道,“在下刚来,因为听到你说不留在山庄。”所以他才从假山的角落里出来,听到她说要离开,他竟然这般眷恋和舍不得。 “呵呵,我来山庄太长时间了,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我又怎么好意思继续打扰下去?”飞扬的眼睛带着淡淡的惆怅,隐藏着无限情思的眼神盯着宫言,却哽咽在嘴边说不出来,她居然这样眷恋他的背影,如果离开了他,她真的不会心痛吗?对薛冰没有这种心痛的感觉,对宫言竟是这种陌生却熟悉的眷恋。 “如果有人说不想你离开,你愿意留下来吗?”宫言眼神恍惚看着她喃喃自语,不想她离开,这种悸动越来越强烈,竟然控制不了现在的心情,仿佛只要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他竟然眷恋得想要屏息呼吸,难道他、他…… 飞扬闻言似惊似喜,惊喜得脱口而出说道,“你、你刚才说什么?”他是说他想挽留她吗?她的脸微微的炽热起来,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她真会冲动地做下决定,可是他的心是真是假,她却一片茫然,她害怕再次受到伤害,可是,为什么她这个怦怦跳动的心却不听她的使唤? 宫言俊脸微红,“呃……我、我……”他的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神色,深情款款地说道,“我是说如果我要挽留你,你愿意留下来吗?” 飞扬的脸颊浮起两片红云,似惊似喜地喃喃道:他要挽留自己?该怎么办?刚才冲动的想法怎么在这个时候就隐藏起来了?她微微垂着眼睛,不停地掰弄着手腕,也就是说他……她的心跳得更加的飞快,更加的疯狂。 “我、我……”飞扬的脸红得烫手,尴尬而害羞地抬起眷恋的眼睛看着宫言,她愿意留下来,为了他,可是这种心跳得感觉会不会太快了!她怀疑地皱起了柳眉,这种悸动真的就是爱的心跳?同时她又心虚得低下眼睛,害怕一个心跳漏拍就被笑得魅惑的宫言看穿了,哎—— 倏地,她的身体在无知觉的时候落进了温暖的怀中,“呃……”飞扬惊慌失措地攀上宫言的肩膀,脸红得不像话,心跳的颤抖,可是却兴奋得疯狂,迷迷糊糊耳畔迎来炽热的气息,呢喃道,“在下不会勉强你留下来,只想让你知道在下的心只为一个人敞开,懂吗?” 宫言润滑的俊脸轻轻贴在飞扬红得烫手的脸,如深潭般深邃的眼睛却含着无尽的笑,多少女子为他的温柔倾心,可是他甘愿辜负她们的深情,因为他不愿意伤害任何女子,而对怀中的女子的心情却复杂多了,他开始有了怒意、会有失风度,让他对她温柔不起来,却也不想失去。 “我愿意留下来……”飞扬迷迷糊糊地喃喃道,在宫言的怀中宛如迷失了自我,怀中传来温暖的体温,让她更加的难以自拔,这种感觉连在徐阳身上都没有过,飞扬微微闭上了眼睛靠在他的胸膛上,呵呵,她竟然会喜欢上一个古人!说出来谁信啊! 宫言闻言紧紧抱着她娇小的身子,俯下明亮的眼睛微微瞥了眼她,嘴角翘起完美的笑痕。 ————————————————————医女闯古代—————————————————— 清晨,叶府。 叶君轩是武林盟主,掌管着江湖的事情,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宅心仁厚,是赫赫有名的大善人,江湖的英雄好汉都对叶君轩敬畏三分。 “爹,我出去了。”叶心兴高采烈进了叶府,远远便看见叶君轩与几个江湖侠士在莲花池的亭子里谈天说地。 “心儿。”叶君轩英武的脸上尽是宠溺之色,叶心是他的宝贝二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见叶心跑得大汗淋淋,不禁故意板着俊脸,微嗔地怪道,“心儿,怎么见了杜伯伯他们都不问好了?” 叶心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开心而乖巧地转身朝着几位三十多岁的侠士鞠躬问好,“杜伯伯、田伯伯你们好。” “哈哈……好个乖巧的丫头,老夫喜欢!叶盟主教女有方,教出个如此乖巧可人的丫头。”杜峂峪落落大方地摸着胡须赞道,田萧梧也赞同地点头微笑。 叶君轩却谦虚地拱手抱拳,微笑地说道,“你们不知道这个丫头让老夫头疼,什么都好,就是太调皮了,什么事都自作主张,真拿她没办法!还是丹儿比她乖巧。”说着,宠溺地敲了敲叶心的脑袋。叶心不满地嘟起粉红的唇,嘟嘟喃喃地说道,“爹,我哪有你说的调皮,我经常跑出去是替爹你分担镖局的日常事务,我是担心爹太累了,所以才自告奋勇的,您还怪人家!再说姐姐本来就是温柔贤惠的女子,你总喜欢拿姐姐跟我比,哎……” “哟,还怪起叶盟主来了,这丫头不得了呀!哈哈……”杜峂峪和田萧梧都不禁大笑起来。 叶君轩苦笑地抚摸着胡须,宠溺地敲了敲她,依然散漫着笑容,说道,“心儿,你还是下去吧,镖局的事要小心处理。” “嗯,那我先走了,杜伯伯、田伯伯,叶心先告辞了!”叶心爽朗地朝叶君轩三人抱拳告辞,离开了莲花亭。 叶心离开叶府后,孤身一人拎着包袱往天下镖局走去,虽然路上风平浪静,可是她却总觉得老是有人跟踪她,她微微皱了皱眉,赫然回头看看身后,喧闹的路上只有小贩还有讨价还价的路人。 怪了!熙攘的路上没有可疑的人影?叶心头痛地揉了揉穴道,难道是她的错觉?哎,最近老是疑神疑鬼,叶心苦笑地扯了扯嘴皮,转身继续向前走,既然那人有意跟踪她,他又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让她发现呢?不如就将计就计,看他能耍什么花样?叶心暗中想了想,便不再理会。 果然,叶心故意继续朝前走,秘密跟踪她的两个仆人模样的男子也从拥挤的人群中现身,“我说小来,盟主干嘛让咱俩秘密保护小姐,光明正大点不好吗?”灰衣男子探出脑袋,扯了扯青衣男子的衣服,皱着鼻子问道。 “废话少说,盟主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就甭管,保护小姐就是了!万一小姐出事了,咱俩吃不了兜着走!”小来挥手拍了拍灰衣男子的脑袋,冲他翻白眼,真是多话! “知道了!”灰衣男子不悦地直哼哼,脸上尽是对青衣男子的不悦和不满,“咦?人呢?”在拐角处叶心的身影突然消失了,两个仆人神色吃惊地叫起来,完了完了,人跟丢了! 第六十六章 不打不相识(上) 叶心趁人不备飞身跃上了屋檐,躲在屋檐上偷看着跟踪她的两个人,原来是他们两个!叶心才松了口气,还好是叶府的两个仆人,不然她就不客气了!看着那两个人焦急地徘徊在路上,叶心脸上浮起邪气的笑容,嘿嘿,努力找吧!恍惚间,她飞下了屋檐往相反的路口走去。 丐帮分舵。 苏玉暗中派人寻找飞扬已经有两天了,终于在第二天的时候有了消息,苏玉稚嫩的脸上肆意的笑容宛如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迫不及待想要见心上人,她看着跪地的胖瘦陀罗亟亟地开口说道,“他人在哪里,快说……” 胖瘦陀罗面面相觑地跪地,微微抬起心虚而害怕的眼睛看着苏玉,战战兢兢说道,“回圣女,我们兄弟二人打探到,拜剑山庄有个跟圣女所给的画中人有个相似的人。” “真的?”苏玉稚嫩而娇羞的脸上掩盖不住激动的喜悦,真是太好了!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给她找到了!明亮的眼睛闪着跳跃的光,既然在拜剑山庄,那她就亲自去一趟,凭她是丐帮圣女的身份,也配得上他了! 苏玉越想越开心,双手微微颤抖,慵懒地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胖瘦陀罗,大发慈悲地说道,“你们起来吧,我苏玉不会亏待你们的。”果然这两个胖瘦怪人还有点用处! “谢圣女!”胖瘦陀罗后背凉飕飕得起身,不敢抬头看她,生怕一个不留心又被她塞下乌鸡白凤丸,害他们流了一个晚上的鼻血,苏玉像是看穿了胖瘦陀罗的害怕,抿嘴憋了憋笑,呵呵! “咳咳……”苏玉故作若无其事地咳嗽了几声,余光有意瞥了瞥胖瘦陀罗的窘色,微微歉意地说道,“那个,上次我不小心错把乌鸡白凤丸当成了断魂丸,你们不会怪我吧?” 呃!胖瘦陀罗脸上的窘色越来越深谙,枯黄的脸上都挂满了黑色,心里极度对苏玉不满,却又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只好讪讪地笑了笑,尴尬地说道,“圣女多虑了,我们怎么敢怪您呢?” 胖瘦陀罗鄙视地讽刺他们,窝囊是窝囊了点,万一真被苏玉塞下断魂丸,七窍流血就没命了,还好吃的是乌鸡白凤丸,流鼻血不会死人。 苏玉心中涌起激荡的浪潮,想笑却不敢笑,忍得小腹隐隐作痛,这两个怪人,哈哈! 拜剑山庄。 尹天括清早就到拜剑山庄来了,天宝郡主本来是跟着尹天括,后来因为听到宫语不在拜剑山庄,而在他的百草堂,躲着不敢出来见人,天宝郡主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这个冰山,因为曾经喜欢上了叫薛冰的男人,哈哈,居然躲起来了,好,既然不想见人,本郡主偏要见!就这样,天宝郡主跟尹天括分道扬镳。 尹天括幽幽地喝着菊儿递来的香茶,神色柔和挑眉地笑道,“菊儿丫头泡得茶越来越好喝了!” 菊儿一脸的娇色,微微不好意思地低着眼睛,欣喜浪潮般的小声说道,“尹公子喜欢就好!”她偷偷抬起眼角看着尹天括柔和的神色,娇滴滴地偷笑着。 “菊儿你这丫头真可爱,呵呵……”尹天括挑了挑剑眉,搁下茶杯看着菊儿害羞的神情,轻佻地说道。 “尹公子真坏!”菊儿害羞地脸上浮起红霞,娇嗔地跺跺脚就离开了,走出了门口又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尹天括一眼,尹天括调侃地朝他挤眉弄眼,菊儿吐了吐舌头,甜蜜地撇撇嘴走了。 菊儿一路低着头嘴角还噙着甜甜的微笑,尹公子真是坏死了,再也不理他了!迎面走来的正好是宫言和依然女扮男装的飞扬,“啊!” 菊儿还沉迷在尹天括的俊脸上,神色恍惚地撞上了宫言厚实的胸膛,吃痛地跌坐在地上,皱着鼻子还没看清眼前的人,就愤愤地嘟囔着,“谁走路不长眼睛,没看到本姑娘在前面……” 她揉了揉吃痛的鼻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宫言和飞扬被她的吼声吓得怔住了,皱着眉宇不约而同得面面相觑,她没事吧?!两人都怀疑地瞅着菊儿,宫言俊脸上微微一热,刚想赔礼道歉。 “啊!庄主、飞扬姑娘,原来是你们,我、我……刚才……”菊儿脸上尽是窘色,手忙脚乱地撑地起来,完了完了,撞上的竟然是庄主,刚才她还骂他不长眼睛,坏了坏了!庄主还不知道会怎么惩罚她,菊儿心里叫苦不迭,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低着头。 宫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帅气的眼角瞥了眼微笑的飞扬,清了清嗓子阴沉地说道,“菊儿,你可知罪了?”他的俊脸上微微浮起佯装的怒意,吓得菊儿差点魂飞魄散。 她抬起小巧的脸哭丧地看着宫言英俊的身姿,呜呜,庄主果然生气了,她硬着头皮垂着头说道,“菊儿知错了,庄主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罚太重就行。”她祈求的眼眸泛起楚楚可怜的光。 宫言微微翘起性感的嘴唇,温柔地笑着说道,“菊儿,你啊,还是这样莽莽撞撞,在下真要罚你的话早就罚你了,下次记得别再做错了。” 菊儿感动得两眼泪汪汪,还是庄主最温柔了!她到蒜瓣点头说道,“嗯嗯!”想想还不都是尹公子的错,她噘着小巧的嘴巴,嘀嘀咕咕地说道,“都怪尹公子啦,没事就轻佻我,哼!”想归这样想,可是她的心里却甜甜的。 宫言微微锁了锁剑眉,唇角一勾,邪肆地说道,“原来菊儿做错是因为天括啊!那在下替你好好说说他,不然菊儿出错了,他可是担当不起这责任的!” “啊?……”菊儿为难地挠了挠脸颊,关尹公子什么事啊? 飞扬憋笑得快成内伤,没好气地推了推不正经的宫言英挺的后背,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道,“好了,别再轻佻人家小姑娘了。” 宫言眼眸噙着玩味的笑意瞥了眼憋笑的她,“吃醋了?” 第六十七章 不打不相识(中) 飞扬的双眸卷起窘色,这家伙脑子里想什么?刚想开口与笑容灿烂的他辩驳,余光瞥了瞥还挠着脸颊的菊儿,计上心来,挑眉冲着宫言邪肆地笑道,“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吃醋?”他自恋的实力跟尹天括不相上下,果然是物与类聚! 宫言微笑的眼睛波澜不惊,微微挑了挑诱人的剑眉,玩味地凑近她的耳边,声音像一阵风拂过,说完后嘴边卷起风趣的笑走开了。 飞扬郁闷地皱了皱柳眉,不悦地厥起小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那么帅气,“喂,宫言你别走,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说着,大步流星地跟上他,宫言恍如未闻依然潇洒自如地走在前面,飞扬单手叉着腰,气得咬牙切齿,猥琐的家伙,居然敢说她是色女!她哪里色啦! 尹天括漆黑的俊目朝着远处传来暧昧吵闹声的两人看去,挑了挑眉,嘴角还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呵呵,那两人的感情好像亲密了不少!飞扬在但笑不语的宫言耳背喋喋不休,非要他说清楚她为什么是色女? 宫言苦笑地锁着剑眉,看来他不说清楚,耳根就不能清静了,他好笑地看着正愤愤不悦的飞扬鼓起的脸颊,作了作揖笑着说道,“是在下一时失口,还望飞扬不要耿耿于怀……” 飞扬睥睨地看着宫言嘴角微微翘起的笑痕,想这么把她唬过过去,当她三岁小孩呀!她闭着眼摇了摇伸出的手指,波澜不惊地说道,“不行,不跟我说清楚,我就缠着你……” 她话音未落就后悔了,说错话了!波澜不惊的脸上开始浮起羞恼的神色,宫言微微眯着他修长漆黑的俊目,俊脸绽放的笑容暧昧地凑过来,眨了眨眼,在她嘴边呢喃地说道,“那好啊,缠着我一辈子好了……” “宫言、于兄,二位好兴致啊!”尹天括眨着欢快的眼神,从他们的身后冒出来,嘴边还噙着玩味而看好戏的笑容,他尹天括最大的快乐就是轻佻好朋友,难得看到宫言的这场好戏,错过了就真的太可惜了,嘿嘿! 宫言和飞扬闻声惊愕地同时朝身后看去,靠得太近的唇不小心瞬间擦到了,飞扬羞恼地伸手贴住自己的嘴唇,垂着眼睛不敢再看宫言和尹天括。 尹天括幸灾乐祸地在心里偷笑,邪肆的笑却在深邃的眼睛里暴露无遗,宫言不知从哪里摸出折扇飞快地敲了敲尹天括,自顾自往前走,边走边说道,“走吧,别站在那里傻笑。” 尹天括还来不及挡住他的折扇,折扇已经毫无征兆地落在他的肩膀上,尹天括郁闷地咬牙切齿,好你个宫言,笑笑你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他想完,飞扬蹙着柳眉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抬起眼睛无奈地叹息,“虽然我很同情你,但是……哎,走吧!”她憋着笑欢快得跟上宫言的步伐。 尹天括啼笑皆非,似懂非懂地眨了眨木讷地星眸,这、这……搞什么呀?他郁闷地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叶心甩开了叶府的两个仆人,心里有说不出的愉快,扯了扯搭在肩膀上的包袱,离天下镖局还有半天的路程,她抬起眼睛看了看矗立的雕梁画栋,“水仙楼”,她撇了撇嘴,大步流星的进去了。 水仙楼。 叶心刚进了水仙楼,一脸谄媚笑容的店小二便眉开眼笑地过来,“姑娘,住店还是打尖?”边走边把她引到了桌旁,叶心搁下肩膀上的包袱和手中的剑,和颜悦色笑着说道,“随便给我点清淡的小菜。” “好嘞!” 叶心拿起茶杯悠悠地喝茶,谨慎地瞥了瞥水仙楼,水仙楼的角落,传来几阵恶心的纨绔子弟调戏女子的声音,“美人,来嘛,大爷我会很温柔的……”紫衣的公子邪恶地挑起以为抹泪女子的下颚,色迷迷得在她耳边呵着炽热的气息。 那女子害怕地蜷缩着连连后退到墙角,声音颤抖地祈求道,“求求各位少爷不要这样对小翠。” 锦衣公子却啧啧地邪笑起来,紧紧拧着浓郁的眉宇,说道,“少爷我刚才可是买下你了,你不是卖身葬父吗,本少爷可是真金白银买了你啊,好好陪本少爷乐乐,本少爷不会亏待你的。” “……”那女子害怕地心惊胆战,锦衣公子和紫衣公子嘴边噙着邪淫的笑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啊!你们走开,不要碰我!”小翠惊恐地跳起来尖叫道。 “哼!你别不知好歹,本少爷花了银子,岂有不碰之理!来人呀,把那娘们送到客房里去,嘿嘿” 锦衣公子邪恶地摸了摸下巴,眼神色色盯着颤抖的女子。 “是,少爷!”一大群彪悍的人围住了那女子,“你们别过来,你、你们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你咬啊,咬啊,哈哈……”那群人哈哈大笑起来,却没人敢管闲事,只能惋惜地看看那可怜的女子摇摇头。 叶心赫然咬紧娇唇,如坐针毡,这群实在是可恶!都没人出来见义勇为! 她执起桌旁的剑凌空跃身挡住了那两位纨绔子弟的路,睥睨地看着他们人面兽心的脸,愤愤地说道,“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众目睽睽下强抢民女?” 那女子瑟瑟地抓着叶心的手臂,宛如抓住了救星,祈求地说道,“姑娘,求求你救救我……” 叶心同情地瞥了她一眼,信誓旦旦地说道,“姑娘放心,既然我叶心挺身出来救人,就一定会救你。”叶心将寒瑟的眼神瞥向锦衣公子那群人。 “呵呵,好!实在太好了!”锦衣公子不怒反笑地拍手称好,色迷迷地瞅着叶心干净娇美的脸,忍不住轻佻地说道,“又来了个美人,在下岂有拒绝之理?你说是不是啊,美人?”锦衣公子恶心地朝叶心挤眉弄眼。 “你……”叶心气急败坏地紧握着手中的剑,咬了咬娇唇,愠怒地说道,“跟你这种只有用剑来说话,哼!” 叶心话音甫落,挥落着手中剑直逼那个邪恶的锦衣公子,锦衣公子神色大惊,仓皇失措地大叫道,“来人,收拾那个女人!” 第六十八章 不打不相识(下) 三、四个彪形大汉都勇猛地挥起拳头,叶心神色一凛、跃身而起,一脚踢飞了旁边的木桌,桌子瞬间被踢得四分五裂,纷纷砸向那几个彪形大汉,还没稳住魁梧而笨重的身体,就被叶心凌空踢到了肥胖的脸,“啊……”彪形大汉们吃痛地躺在地上呻吟。 叶心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瞅着地上呻吟的彪形大汉,盛气凌人地俯视他们,怒气腾腾地说道,“还敢不敢欺负人,说!”她拿着剑指着他们威胁地瞪眼,看他们还敢不敢欺压民女! 锦衣公子和青衣公子见势惊慌地落荒而逃,好汉不吃眼前亏!踮起裤脚箭一般地逃出了水仙楼,叶心眼神寒厉地抛向他们,叱怒道,“看你们往哪逃?”说着,她想也没想便追了出去,那两人在街上没命地逃跑…… “救命呀!杀人了!”街上被那两人闹得一片慌乱,叶心穷追不舍紧跟其后。 宫言、飞扬和尹天括正朝着水仙楼走来,“你们别跑!”叶心追的上气不接下气,微微蹲着身子不停地喘气,可恶!那两个人居然跑得那么快!尹天括闻到女子的声音,挑眉眺望着正朝自己跑来的三个人,嘴边噙着一抹玩味地笑容。 “救命啊!啊!小王爷,救救我们啊!”那两人看到尹天括像看到救命的神仙,没命地跪地祈求道,“那个女人要杀我们啊,小王爷,救救我们!” 尹天括如深潭般的眼睛瞥了眼他们二人,他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礼部尚书和工部尚书的两个儿子,他的眼睛却饶有趣味地盯着跑来的叶心。 “啊!她追来了……”锦衣公子和紫衣公子心惊肉跳地喊道,尹天括微微眯着眼睛,若有似无地笑道,“好,那我就帮帮你们。”说着,尹天括凌空一跃挡住了叶心的去路,微笑地说道,“姑娘,一个姑娘家在大街上追两个公子会惹人非议的,难道姑娘不知道吗?” 叶心赫然被他挡住了,只能气急败坏地瞪着那两个逃得狼狈的人得逞地笑着,愠怒地抬起眼盯着尹天括,不悦地说道,“别挡路,我叶心今天非收拾那两个仗势欺人的坏蛋!” 她刚想从尹天括身旁绕过,却被尹天括笑笑地拦住了去路,他眨了眨他迷人而微卷的睫毛,笑着冲锦衣公子和紫衣公子说道,“你们两个还不快滚!”眼神还在叶心愠怒的脸上绕来绕去。 那两个人慌慌张张地落荒而逃,消失在热闹的人群中,“你、你居然放走了他们?”叶心气急败坏地瞪着尹天括,气得咬牙切齿,尹天括微微挑了挑性感的眼睛,盯着叶心娇嗔的脸,无所谓地笑道,“姑娘可是知道他们两个是谁?” “我管他们是谁,他们仗势欺人,众目睽睽下强抢民女,我看不过去,非教训教训他们两个无耻而且很无赖的坏蛋!”叶心别提有多气,看着眼前这个不像好人的英俊公子放走了他们,更是怒气腾腾。 宫言和飞扬站在看热闹地人群中,笑笑地看着尹天括跟那位黄衣女子大眼瞪小眼。 尹天括怀疑地微微蹙着剑眉盯着满脸愠怒的叶心,她是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谁,还是?可是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假装。 尹天括很有兴味地翘唇一笑,说道,“他们可是礼部尚书和工部尚书的公子,得罪了官府可不是闹着玩的!”眼睛却盯着叶心脸上波澜不惊还带着微许不屑的表情。 “礼部尚书的公子就可以仗势欺人吗?你既然这样帮着他们说话,我也不想跟你说话,你拦我我就打你!”叶心一鼓作气,执起手中的剑挥向尹天括,尹天括轻轻一跃,苦笑地躲开了。 “姑娘,你怎么对在下动起手来了?”尹天括跃身闪过了叶心的剑,剑眉一挑,苦笑地摇头说道。 刚刚挺直了身子,叶心也跃身过来,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快速的出手,剑像飞舞的蛇在空中旋舞,尹天括玩味地躲着叶心的攻击,以他的武功,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姑娘伤到? 尹天括无所谓得躲闪着叶心,俊脸上还浮出津津有味的神情,叶心既羞恼又委屈,他是故意玩弄自己的!尹天括看到叶心脸上浮起愠恼,翘起一抹肆虐的笑容,还真是可爱的丫头! 宫言和飞扬都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尹天括脸上津津有味、而且享受的表情,宫言自然悠悠看着,飞扬却疑惑地颦紧了柳眉,边看边对身边的宫言问道,“那小子想怎样啊?”欺负一个姑娘算什么男人啊? 宫言脸上带着神秘和玩味,眼角悠悠瞥了眼她,说道,“尽管看好戏!” 叶心和尹天括打得“如火如荼”,尹天括脸上却总是带着邪笑和玩味,这丫头还真跟他玩真的!叶心的剑法越打越快,尹天括不能再掉以轻心了,苦笑地出手打飞了叶心手中的剑,“叮当”一声她手里的剑从半空中落地。 “啊?!”叶心惊慌失措眼睁睁看着剑从自己手里落地,委屈地咬着娇唇,他欺人太甚!剑没了就她就挥起拳头,愤愤得朝尹天括迎来,她就不信打不过他。 眼看叶心朝他打来,尹天括无奈地苦笑起来,赫然抓住叶心的手,眨了眨他迷人的星眸,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叶心愤愤咬了咬娇唇,瞪着他好看的眼睛嗔斥道,“你这个无赖,快放开我!”他这样抓着她的手,跟那些无赖有什么区别?叶心越想越气。尹天括委屈地眨着迷人的眼睛,苦笑地说道,“姑娘,在下怎么无赖了?姑娘可不能诬蔑在下的清白啊!”他越盯着叶心的娇嗔的脸,越觉得她可爱好玩!嘴角不觉翘起好看的笑痕。 叶心用力在尹天括的怀里挣扎,想要挣开他的手却挣脱不了,愤愤不悦地说道,“你这样抓着我的手,还说你不是无赖!” 尹天括微微瞥了眼紧抓着叶心的手,却感觉到叶心在用力想挣开,他偏偏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卷起玩味而风趣的笑容,说道,“那姑娘向在下保证,只要在下放开姑娘,就别再跟在下纠缠。” 叶心那没被尹天括禁锢的手隐隐紧握着,脸上腾起怒意和羞涩,拳头再次挥向他,同时不悦地说道,“你说谁跟你纠缠,你坏我名声,我跟你没完!”他当她什么呀,竟然敢说她纠缠他! ps:今天两更,(*^__^*) 嘻嘻……虽然几天没更新了,但是还是一样勤奋,喜欢的就要留下脚印呀,红豆看到那么久没人留言,没人投票都没信心了,哎……你们的支持和鼓励可是我写文的动力呀! 第六十九章 叶心 先道个歉,咱不哭,我不站起来狠狠痛击不翻,心里很不平衡,呜呜,碍于还要考证,和英语四级,所以更新会慢慢来,等一结束,我就狠狠更新,顺便《旅程2》开了坑。 咱继续革命~~~~~~~~~~ 尹天括无可奈何只能再次抓着她的手,叶心双手被他禁锢着,身子重心不稳,她惊慌地向前就要倾倒,却落在尹天括温暖的怀中,还在她耳边传来邪肆的笑,说道,“姑娘没事吧?” 温柔的声音有那么刹那让叶心沉迷在他的温柔乡中,怔怔看着他迷人而英俊的脸,一时忘了从他怀里挣脱开来,两人双眼看了对方半晌,脸都微微一热,尹天括的俊脸浮起绯色,有点慌乱地放开了她。 “抱歉,在下失礼了!”他尴尬地看了眼脸同样炽热的叶心,叶心垂着头不自然地看着地面,对他的无礼却意外得没有说话,慌张地捡起落地的剑瞥了眼尹天括,刚要离开。 “姑娘,等等!”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宫言和飞扬悠悠地走了出来,脸带微笑地朝着叶心走来,叶心闻言神色绯红地转身看着他们,低语呢喃道,“你们叫我?” 宫言明亮欢快的眼睛陡然瞥了眼叶心有些红痕的手腕,微微一作揖说道,“姑娘的手?”他看了看叶心脸上的绯色,看来她跟天括的神情都不自然,呵呵…… 叶心慌张地瞥了眼被尹天括抓着露出红痕的手腕,掩了掩衣袖,低声地嘤咛道,“没、没事,如果公子没什么事的话,叶心先告辞了!”叶心眼角有意无意微微抬起,忍不住瞥了眼脸上挂着笑的尹天括! 叶心?宫言微微皱了皱眉,姓叶?莫非她就是叶盟主的千金?怀疑归怀疑,在还没确定叶心真实的身份,他对叶心只是淡淡地笑道,“叶姑娘,如不嫌弃,可不可以让在下等人向姑娘你赔罪?” “赔罪?”叶心不解地皱着柳眉看着宫言英俊帅气的脸,他到底想怎么样?想到爹说的江湖人心险恶,分不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她一一瞥了眼三位英俊的公子,对他们有了戒心。 宫言像是看穿了叶心的心思,微微笑道,“叶姑娘不必对在下等人有戒心,我们不是坏人!” “坏人怎么会把”坏“字写在脸上,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们?”叶心煽动着微微卷起的睫毛,懒洋洋地睨看了宫言他们一眼,就算他们不是坏人,她不认识他们,爹说过如果想在江湖中不惹是非,最好是少跟不认识的来往。 尹天括闻言差点没趴地,眼睛有趣得在叶心可爱的脸上萦绕,这个丫头疑心太重了吧!他哪点看起来像坏人,姑娘们见了他还不自动投怀送抱,他郁闷地冲着飞扬和叶心凝视,遇到这两个女人,对他“正人君子”的清白大打折扣,他都怀疑是不是他的魅力消退了。 宫言无奈地微笑起来,不得不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他作了作揖说道,“姑娘莫非就是叶盟主的千金?” 果然,叶心闻言脸色惊愕起来,微眯着可爱的眼睛,怀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爹?” “叶盟主声名显赫,江湖中有谁不知道他的威名,叶姑娘你怎么糊涂了!”说话的是带着玩味笑容的尹天括,越看她越觉得她可爱,尹天括嘴边竟然浮起欣喜的笑,连她的小迷糊都那么有趣。 叶心的脸上浮起绯色,也对!她怎么糊涂了,爹是江湖中的盟主,都怪他们把她搅得糊涂了,尤其是有个人,她愤愤不悦地瞪着笑得玩味的尹天括,却在看到他玩世不恭的俊脸时,她的脸竟会腾腾炽热。 “天下镖局是拜剑山庄和叶府的心血,叶姑娘……”宫言侃侃笑着说道,余音还没落定,叶心却惊愕地亟亟插话,“什么?你……就是拜剑山庄的庄主?”他就是天下镖局的另一个东家? “正是!” 水仙楼。 叶心和宫言他们同坐在水仙楼的二楼,津津有味地谈起话来,叶心她一直都有在天下镖局帮忙,可是却从来没亲眼见过拜剑山庄的庄主,这天下镖局有拜剑山庄和叶府两个强大的后盾,强盗和贼匪自然闻风丧胆,敢劫镖的人除非不要命了。 叶心爽朗地笑道,“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拜剑山庄的庄主,叶心做梦也想不到。” 宫言懒洋洋地瞥了眼笑容明亮的尹天括,呵呵,天括这小子怎么那么高兴?飞扬坐在他身边不开口说话,脸上却带着若隐若现的诡异,顺着尹天括的目光,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宫言明亮的眼眸看着叶心,却瞥了眼脸上不怀好意笑着的飞扬,忍不住在她耳边低迷地问道,难道她也察觉到了天括那小子匪夷所思的心思? 飞扬微笑地抬眼看了看宫言眸中的欢快,侧着头说道,“我觉得天括好像有点怪怪的!”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笑容欢快的他,却不知道他哪里怪? “对了,叶心姑娘,刚才为什么要在街上追那两个人?”尹天括好奇地眨着卷卷的睫毛,毫不掩饰的欢快在话语中肆意的弥漫,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看到叶心,竟然会如此的兴奋,一定是太久没上青楼的原因,要不然他今日怎么那么反常? 叶心泄气地撇了撇嘴,郁闷地冲尹天括翻白眼,他还好意思提这事?她闷闷不乐地说道,“那两个坏蛋刚才在水仙楼强迫一个可怜的女子,我看不过去,所以就替她抱打不平,谁知还没教训他们就被某人抓得手腕都红了……” 原来是这样!尹天括邪魅地笑了笑,欢快的眼神仍然禁锢在叶心郁闷不快的脸上。 “我这次出来就是要回天下镖局,替爹分担一些镖局的大小事物,顺便见识一下爹说的江湖的人心险恶,以前他总是暗中派人盯着我、保护我,今天出来的时候刚好发现了,甩掉了那两个人。” 叶心说得漫不经心,被爹不信任的滋味有点难受,难道爹还不放心她独自出来吗?她都长大了,懂得保护自己,况且她武功也不弱。 “叶心姑娘,江湖人心险恶、人潮浪涌,叶盟主深知这点才会暗中派人保护你。”尹天括微微皱了皱性感的剑眉,看着叶心俏脸上的满不在乎,他的嘴边噙着苦笑,这丫头不知哪天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叶心惭愧地垂垂脸,眼角有意无意抬起看了看尹天括含笑的眼睛,这个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尹天括也正好将目光锁在她的脸上,眼神毫不掩饰的接触让叶心脸色一热,再次低着头不敢看他。 第七十章 镖局出事了 拜剑山庄门口。 苏玉带着胖瘦陀罗二人亟亟赶到拜剑山庄,却被山庄看守的肖影和崔坚拦在了门外,“姑娘请留步,请问姑娘是到山庄找人的吗?”肖影拦住了脸上锁着微微愠怒的苏玉。 苏玉大义凛然地瞥了眼他,看着肖影浑身散着英勇的气息,这个人看起来武功不在她之下,如果自己真硬闯山庄的话,吃亏的也只有她,苏玉脸上浮起微笑,说道,“我来找拜剑山庄庄主。” 肖影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怀疑的目光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笑容,说道,“不知姑娘是找大庄主还是二庄主?” 还有二庄主?苏玉神色紧张地咬了咬娇唇,尽管心急如焚想要进山庄见他,可是她不能露出半点马脚,她转念想了想,望了望身后神色同样迷茫的胖瘦陀罗,他们耸耸肩爱莫能助,苏玉银牙一咬坚定地说道,“我找二庄主。” 肖影琥珀色的眼睛带着戒心瞥了眼苏玉三人异常的眼色,却微笑地拱手抱拳说道,“抱歉姑娘,二庄主不在山庄,还请姑娘改日在登门造访。”这三个人眼神鬼鬼祟祟,不像好人,肖影谨慎地想着,笃定的目光却锁在胖瘦陀罗二人身上,他们二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什么?!他不在……不行,本姑娘要等他回来,你们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苏玉紧紧咬着娇唇暴跳地说道,笑话!她苏玉可是好不容易才打探到他的消息,怎么能说走就走?如果今日见不到他,她一步也不会离开山庄。 肖影无奈地苦笑道,“姑娘,你又何苦呢?二庄主什么时候回来肖某也不知道。”他这双透视人心的黑眸却看不穿苏玉的此刻心急如焚的心思,她究竟想干什么? “肖影大哥,不好了……”梅儿忧心如焚从山庄内跑了出来,手里紧张地攥着一封信,肖影闻到梅儿慌慌张张的声音,那双坚毅的黑眸浮起忧虑,问道,“梅儿,出什么事了?” 梅儿大步流星跑来停在肖影面前,忧心忡忡的眼睛焦虑不安,亟亟地说道,“刚才天下镖局飞鸽传书,镖局出事了!” “什么?!镖局出事了?”肖影和崔坚听到消息都赫然惊愕地怔住了,谁敢挑衅天下镖局? 梅儿担忧地哆嗦着肩膀,脸上浮起焦急之色,现在二庄主不在,她到底该怎么做?肖影微微垂下黑眸沉思了片刻,温柔地拍了拍梅儿颤抖地肩膀,安慰地说道,“别担心,我马上通知二庄主。” 梅儿坚定地点了点头,转身看着肖影旁边的陌生女子苏玉,眼神谨慎地瞥了瞥她和她身后的胖瘦陀罗,微微皱了皱柳眉,好奇地问道,“姑娘是……”“苏玉,丐帮帮主的孙女。”苏玉脸上浮起微笑,言简意赅地说道。 梅儿心中突如其来涌起凉意,丐帮?丐帮和拜剑山庄素无恩怨,井水不犯河水,梅儿挑起肃穆的眼神,盯着似笑非笑的苏玉,问道,“敝山庄与丐帮素无瓜葛,不知苏姑娘来敝山庄所谓何事?” 苏玉宛如看穿了梅儿心中的疑虑,无所谓地挑挑秀眉微笑地说道,“这位姑娘,苏玉来贵山庄只是来找人,并没有心怀不轨,这点苏玉可以用丐帮的名誉作担保。” 上官海棠和上官飞燕二人从红袖阁心事重重地走了出来,萧君晨又秘密下了命令,命她们二人不折手段让拜剑山庄身败名裂,不仅要取得拜剑山庄的七星剑普,而且还要公开挑衅拜剑山庄,上官海棠却犹豫不决,如果拜剑山庄真的被江湖人唾骂,那言公子也会首当其冲受到迫害,教主究竟有什么企图?可是她们还是做了…… “海棠香主,这次你的计谋不错,飞燕还真是佩服姐姐你的聪明才智,城府那么深。”上官飞扬娇笑地看着上官海棠说道。 上官海棠宛如被她刺中了心事,寒咧地瞥了眼上官飞燕笑得迷人的小酒窝,不屑地说道,“山庄耳目众多,当心隔墙有耳。” 上官飞燕总是可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万一她不小心泄露了她们的秘密,被言公子知道了,那她就再也无法取得他的信任了,想着,她邪虐地瞥了眼上官飞燕,充斥着浓浓的杀机。 水仙楼。 宫言等人还没有离开,倏地,信鸽轻巧地落在桌上,宫言和尹天括二人神色一惊,若有所思得面面相觑,宫言不假思索抓起鸽子解开绑在鸽子脚边的信。 “镖局出事了?”宫言看完简短的信,神色紧张地脱口而出,一抹浓郁的忧虑浮在他的俊脸上。 尹天括微微皱起了眉宇,“镖局出什么事了?”宫言脸上木讷而肃穆的表情让尹天括不禁一怔,看宫言神色凝重,看来事情大了。 叶心闻言赫然惊愕地跳起来脱口喊道,“你说的镖局是天下镖局……”她期待而紧张的神色毫不掩饰地露在脸上,心怦怦直跳,天下镖局一向太平,怎么会出事? 宫言肃穆地转身点了点头,叶心吓得脸色一变,呆若木鸡地怔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怎么会这样?尹天括见叶心僵滞的神色,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俊脸上也腾起少有的肃然。 “看来是江湖上有人存心向天下镖局挑衅。”宫言的俊脸上跃跃的肃然让飞扬一征,连宫言都忧心忡忡,可是天下镖局的背景江湖上人人皆知,幕后东家拜剑山庄和叶盟主都不是随便惹得起的。 叶心恨恨一跺脚,抓起桌上的包袱和剑赫然起身,紧咬着银牙,眼神坚定而肃穆地看着宫言他们说道,“宫庄主,叶心就此跟各位拜别,我要回去天下镖局,告辞!” 叶心脚步沉重、忧心忡忡,刚想转身就走,却被尹天括突如其来得拉住手腕,只闻他大义凛然地说道,“叶心姑娘不要鲁莽行事,这件事宫言会跟叶盟主商量计策,叶心姑娘就算去了天下镖局又能怎么样,现在镖局人心慌乱,既然有人有意挑衅,那里就不是安全之地,万一叶心姑娘被人伤到了或者是挟持怎么办?” “我……”叶心讷讷地看着严俊的尹天括,一阵犹豫,同时也涌起复杂的浪涌,想到天下镖局出事了,她竟然如此如坐针毡,叶心的手被尹天括紧紧抓着,却隐隐传来他手里的暖意。 第七十一章 麻烦来了 咱是打不死的小强继续码字昨天哭过后,吃了一大堆香蕉,我发誓我再也不敢吃香蕉了,呜呜……还在墙角害怕香蕉 宫言压了压波澜壮阔的心情,俊脸上微微浮起让人安心的笑容,朝着与天括站在一起的叶心说道,“叶心姑娘,天括说的很对,你这样冒冒然去天下镖局恐怕会有危险,我们先回拜剑山庄商量计策,你看如何?” 叶心沉重地看了眼俊脸波澜不惊的宫言,眼角却不觉微微挑起,瞥了眼同样关心着她的天括,尹天括温柔的目光锁在她沉重的脸上,安心微笑地点点头,叶心不禁心被一颤,讷讷看着尹天括玩世不恭的俊脸上还夹杂着少有的温柔。 “那好吧,我跟你们回拜剑山庄。”叶心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拜剑山庄。 苏玉一直站在拜剑山庄等待着宫言他们,迟迟不肯离去,梅儿虽然对苏玉和胖瘦陀罗还心存戒心,丐帮和拜剑山庄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她却觉得苏玉的目的不像她说的那么单纯,于是她把苏玉他们请进了拜剑山庄。 苏玉坐在拜剑山庄的正堂惴惴不安,焦急的目光时不时眺望着门外,怎么还不回来?胖瘦陀罗站在她身旁忍不住打盹,到底还要等多久,这个圣女的耐心还真是好的可以。 梅儿眼眸带着怀疑的神色凝视着她溢满心急的黑眸,微微笑了笑,说道,“苏姑娘不必担心,庄主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苏玉神色一凛,脸上浮起一丝丝尴尬,和颜悦色地回应着她的笑,压了压沉浮不定的心说道,“让梅儿姑娘见笑了,苏玉……”她的脸上涌起了女儿的娇羞,幸福而又温柔,梅儿巍然地锁紧了柳眉,她的神色看起来似乎像在等待心上人,难道…… 此时,上官海棠和上官飞燕不请自来,咯咯的娇笑声传入了苏玉和梅儿的耳中,“梅儿姑娘,没想到你在这里招呼客人。”上官海棠自顾自凌波微步进来,眼睛微微眯着盯着苏玉。 “这位姑娘是……”苏玉的眼睛也在上官海棠美丽的脸庞上锁着。 上官海棠捂了捂娇唇,柔声地笑道,“小女子上官海棠,还没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苏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宛如有气无力地说道,“苏玉。”心里却涌起无数的浪潮,这位粉衣女子不像外表那么单纯,她美丽的眼睛杀气瞬间就消失了,冲着苏玉微微一笑。 上官海棠心里鄙视了苏玉一眼,脸上却依然浮起喜悦之色,柔柔地绕过梅儿的身旁,阴邪的眼角有意瞥了她一眼,即使她知道她的不轨又能将她怎样?言公子不会相信她的胡诌,呵呵…… 梅儿不屑地无声冷哼,对上官海棠投来的挑衅的眼神挤揉在不屑的神色中,别得意的太早了! 宫言。飞扬和尹天括回来了,叶心紧跟在尹天括的身后,因为初次进那么有气魄的山庄,而且这里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拜剑山庄,叶心的心跳跳得飞快,若不是还抓着天括的衣襟,她一定以为自己是在梦游。 尹天括一脸玩味地盯着叶心脸上的惊奇和兴奋,挑起性感的剑眉,调侃地说道,“叶心姑娘该不会被拜剑山庄的气魄吓到了吧!” 呃……叶心被尹天括一语击中吓得手心颤了颤,他。他怎么知道?虽然她是盟主的女儿,但是爹很少同意让她去江湖是非多的地方,所以她才对这么气派的山庄惊讶。 叶心脸微微浮起绯红,不悦地挑起柳眉说道,“你胡说什么呀?”他真的很讨人厌!叶心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他。 尹天括不以为意朝着叶心微微笑了笑,继续愉快地走着。 “庄主!……”远远的,梅儿见看见宫言熟悉而英俊的身影朝着她们走来,她惊喜地出来迎接,苏玉咋听,意乱的心怦然加速,亟不可待地跑出来,看见的却是宫言,神色不禁浮起失望,怎么是他? “梅儿……”宫言脸上充斥着沉重和波澜壮阔,“我们进去再说。”说着,他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却看见上官海棠和上官飞燕笑靥如花站起来迎接他。 “言公子。”上官海棠柔声蚀骨地说道,宫言神色不自然地朝她微笑点头。 “公子!”苏玉终于见到魂牵梦萦的身影,欢快的光在眼中尽情地弥漫,几步就跳到了飞扬的眼前,带着女儿家的娇羞柔柔地看着一脸茫然的飞扬,果然是他! 苏玉从宫言身旁擦身而跃,宫言微微凛神眼角瞥了眼她,嘴边的笑容变得神秘,果然她不是等闲之辈,竟找到拜剑山庄来了!沉思之际上官海棠莲步轻移,柔情地站在他身旁。 飞扬赫然一惊,被苏玉突如的娇影挡住了,迷糊地眯着眼睛问道,“请问姑娘是……”她认识这个女子吗?一点印象都没有。 苏玉脸上沁满了悲色,他竟然不认识她了!很快,苏玉这双透着明亮色泽的眸子跃起欢色,“公子难道忘了水仙楼借小女子琴的那次了吗?”她抬起期盼的眼睛看着有点恍然大悟的飞扬,她这样提醒他,不知…… “哦!我想起了,你就是那位卖唱的姑娘。”飞扬懒懒地朝她笑了笑,她是卖唱女关自己什么事啊? 苏玉受宠若惊地欢快起来,温柔似水地看着朝她笑的飞扬,她果然还是有点在乎自己的,“公子记得小女子了,太好了!”她情不自禁地说道。 “啊??”飞扬迷惑地眨了眨眼睛,略微沉思地看了看苏玉欢快的脸,她高兴什么?她赫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好像对自己意图不轨,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 叶心和天括从后面跟上来了,叶心看着苏玉对飞扬不自然的神情,微微征愕了,拉了拉嘴边噙着慵懒邪笑的天括,小心翼翼地问他说道,“那个女的好像对飞扬姑娘有点特殊的意思。” 虽然她不懂苏玉的心思,可是苏玉脸上笑得那么暧昧不清,叶心想不明白都难,天括却依然事不关己地翘唇笑了笑,眼角欢快地瞥了眼她,说道,“叶心姑娘也许还不知道她女扮男装,可为她自己惹了不少麻烦?” 因为就她这身男装,害他以为宫言和薛冰都有断袖之癖,大大挫败了他慧眼识人的能力,是他尹天括这生中的耻辱,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她是宫言的相好,若敢动有半点邪念,不被宫言打死才怪! 叶心嘟嘟囔囔地厥起嘴巴,淡淡地说道,“哦,那你有没有被他骗了?”叶心眨着无害的眼睛,期盼地抬眼看着脸色有点难看的天括。 “在下怎么会被女人骗呢,呵呵……”天括心虚地笑了笑,话锋一转说道,“走吧,别让宫言等太久了。”不由分说拉着叶心绕过飞扬的身边走了。 “喂喂,等等我呀!”飞扬急急忙忙拍开苏玉不安分的手,朝着天括和叶心大呼小叫,真是没义气的家伙,看她有麻烦还见死不救!甩开了苏玉的纠缠,飞扬头也不回,弃苏玉而不顾走了。 “诶!”苏玉眼睁睁看着他从身边走了,愤愤地跺了跺脚,以为他是因为害羞才不理她的,苏玉垂了垂脸,也跟着飞扬走。 第七十二章 我要找的是他 拜剑山庄瞬间热闹了很多,叶心跟在天括的身后走了进来,天括微微瞥了瞥宛如小鸟依人的上官海棠,嘴边的促狭更加的邪肆,呵呵,看来好戏又要上演了。 上官飞燕在看到天括微笑的瞬间有点腼腆地低着头,是她喜欢的类型!眼神亲昵得在天括俊俏的脸上萦绕,却发现他身后站着的叶心朝着他无害地笑着,上官飞燕咬了咬娇唇,胸中燃起恼火! 教主虽然比他更邪魅,可是她在浮起萧君晨身影的时候浑身噤若寒蝉,那双透视人心的凤眼,还有妖艳的容貌却让她不寒而栗,不敢再对他有半点非分之想,说不定还会因此丧命在他手上。 “还没请教公子尊姓大名?”上官飞燕疾步走在天括面前,抬起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宛如天真的小女孩般朝天括微笑着。 天括潇洒的目光锁在上官飞燕天真的脸上,微笑地说道,“在下尹天括,姑娘是……”在看着上官飞燕的同时,却敏锐地盯着她可爱的眼睛和迷人的酒窝,这个女子决不是如她外表那么单纯,他的俊脸上却没有浮起半丝的沉思。 “小女子上官飞燕,公子可以叫我飞燕。”上官飞燕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呵呵……在下岂敢直呼姑娘的闺名?”天括潇洒地说道,身旁的叶心却无害地眨了眨眼,抬起眼睛看着他一脸欢悦的神情,不禁叹了叹息,哎……这个家伙果然是个风流的花花公子,见到姑娘眼睛就像太阳一样发光。 叶心不容分说远离了天括几步之遥,就像看到碍眼的东西,眼神不悦地瞥向一边,她才不想跟花花公子站在一起,厥起嘴巴心里不满得嘟嘟囔囔。 天括眼角懒洋洋地睨看了远离他的叶心,嘴边卷起了揶揄而风趣的笑容,朝着微微愠怒的她挑眉眨眼,慵懒地笑道,“叶心姑娘,在下有什么传染病吗?”言下之意是非得要离他那么远吗?他好像没做什么越轨的事惹怒了这位大小姐呀! 叶心理屈地撇了撇嘴,抬起眼不悦地咬着唇,不是传染病,是风流病…… 天括眼中沁满了促狭和玩味,几步走近她身旁,微笑得在叶心的头顶呢喃地说道,“不说话在下就当叶心姑娘默认了,在下没病,所以叶心姑娘不介意在下站在你旁边吧!” 也不管叶心同不同意,已经潇洒地站在她身边,玩味地俯视着朝她眨眼,叶心嘴角窘迫地颤了颤,她现在还能说不吗?只能干瞪着嬉皮笑脸的天括,花花公子! 此时,宫言神色肃穆地瞥了眼所有的人,微微沉了沉气,转头看向脸带柔情的上官海棠,说道,“海棠姑娘,在下还有要事跟天括他们商议,如果海棠姑娘没什么事的话……”他略微笑了笑,话意很清楚。 上官海棠也不笨,言公子话说的那么清楚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可她的胸中却燃起无名的火焰,眼神阴迷地垂了垂,说道,“海棠明白言公子的意思,海棠告辞。” 苏玉和飞扬此刻也正巧撞进来了,上官海棠微微抬起眼睛,寒咧地扫视了飞扬一眼,真是莫名其妙!飞扬不悦她刚才的眼神,她招她惹她了吗?她脸上带着微许愠怒,也不给上官海棠好眼色。 上官海棠微微一笑,笑得让人发寒!随即便凌波微步离开了,上官飞燕也深沉得瞥了眼天括,她不会放弃的,天括脸上的笑容瞬间有些勉强,他最怕上官飞燕这样的女人,上官飞燕朝他嘴角一弯,走了! 头快炸了!苏玉从刚才缠她到现在,飞扬大步流星走到宫言身旁坐下,没好气地瞥了眼他,厥起嘴巴嘀嘀咕咕地说道,“拜托你帮帮忙,摆脱那个奇怪的女人!”她苦恼地瞥了眼苏玉。 宫言略微挑了挑眉,揶揄地笑道,“怎么了……”眼角已经别有深意地瞥了瞥苏玉。 飞扬诺诺地抬了抬下颚,哭丧着脸凑近宫言,在他耳边无奈地呢喃道,“她已经把我当成是男的,还说。还说……”她脸色阴沉沉的,真的难以启齿!想不到也有像苏玉那么大胆的女人,还说什么古代女人含蓄内敛,个鬼! “还说什么……”宫言卷起玩味的神色,盯着她苦恼的脸。 “这……”飞扬懊恼地撑着下巴,眼眸中带着对宫言极度的不悦,这叫她怎么开口!偏偏这个宫言还装作毫不知情,存心让她难堪,哼!她别过愠怒的脸。 宫言妥协地抚了抚她的脑袋,微笑地说道,“好啦,在下帮你就是。” 苏玉脸上带着心慌和悲色,她都不顾身份低声下气祈求他了,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接受自己?她不甘心地咬着娇唇,几次想向飞扬坦白,欲言又止,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得到他的芳心?她悲哀地垂下暗淡的眼睛。 宫言颀长的身影从飞扬身旁下来走向苏玉,嘴边露出若有似无的微笑,苏玉瞬时神色一征,他想干什么?她若有所思地瞥了瞥身后的胖瘦陀罗,神色闪过一丝不安。 “请问姑娘是……”宫言微笑地问道。 苏玉眼神紧紧盯着宫言微笑的俊脸,悠悠地说道,“苏玉,丐帮帮主的孙女。” “苏姑娘好,在下宫言,拜剑山庄的二庄主,不知姑娘大驾敝山庄所谓何事?”宫言脸上的笑容依然散漫,眼角还玩味地瞥了眼紧张兮兮的飞扬。 苏玉懒洋洋地睨看了他一眼,在宫言身旁踱步转了转,明亮的水眸含着微笑,说道,“苏玉并非存心到贵山庄捣乱,只是苏玉在找一个人……”她的眼睛已经温情脉脉地看向一脸无奈的飞扬。 “哦?原来敝山庄还有苏姑娘要找的人。”宫言促狭地瞥了眼咬牙切齿的飞扬,呵呵,这丫头怎么沉不住气了,他就这么不可靠吗?他又悠悠地说道,“不知苏姑娘想找的人是……” 飞扬气得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他不是明知故问吗?还说什么帮忙…… 叶心懵懂地眨了眨眼,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她微微抬起眼期待地看着卷起玩味笑意的天括,小声得在天括耳边说道,“他们到底想怎么样?” “嘘!看好戏就是了。”天括神秘地笑道,呵呵…… “我要找得是……他!”苏玉转身果断地指着一脸无奈的飞扬,脸上的柔情宛如含苞欲放的牡丹,她苏玉看上的男人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她自信得朝飞扬宛然一笑。 第七十三章 我有喜欢的人了 苏玉的话让拜剑山庄的所有人都傻了眼,叶心和天括皱了皱眉面面相觑,天括差点笑了出来,玩味地瞥着哭丧着脸宛如木鸡的飞扬,嘿嘿,看她这下怎么收场,被女人喜欢…… “不行!”飞扬不假思索地脱口拒绝,从呆滞中回过神,苍天啊,她可没有同性恋的爱好。 宫言漫不经心地耸耸肩,嘴边还噙着玩味和看好戏的笑容,看来他可以不必出手了。 苏玉惊愕地睁大了水眸,凝睇着一脸愠怒的飞扬,白皙的脸上充斥着不相信的神色,略微心凉地嚷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了,还是说我长得不够漂亮,配不上你吗?”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从小到大从来没人这么无情地拒绝过她,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还低声下气地求人喜欢她,她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这。这……哎呀,苏姑娘你先别哭嘛,听我说……”见到苏玉簌簌落下的眼泪,飞扬又于心不忍,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她到底招谁惹谁了,她值得一个女子为她付出吗?如果她暴露自己是女儿身的话,苏玉会不会受不住刺激,要是她自杀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到苏玉楚楚动人的嘤嘤啼哭,她心平气和地哄道,“苏姑娘误会在下的意思了,在下不是嫌弃姑娘不漂亮……啊,不是,姑娘不是不漂亮,只是……”舌头宛如被拴了绳子,说不下去了。 苏玉不甘心地紧紧盯着她,眼眶的泪水像涌泉,泫然地说道,“只是什么?” 飞扬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一脸哭笑不得,她到底做错什么了?以苏玉这么固执的个性,如果自己不说出个让她信服的理由,恐怕她还会缠上自己,飞扬紧咬着娇唇,眼睛不怀好意地瞥向了天括身旁的叶心,有了! 叶心瞬间接触到飞扬别有深意的眼神,浑身不寒而栗,她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飞扬故作惋惜地叹息,睨看了眼眶夺泪的苏玉,郑重其事地看着她,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深深作了作呼吸,暂时出卖叶心了,她抬起手握住苏玉的肩膀,说道,“苏姑娘,其实不瞒你说,在下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她的话如五雷轰顶,苏玉双瞳宛如铜铃般睁得大大的,泪像泉水般源源不绝,他说什么?!他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可能……苏玉失去理智一样不相信地摇头,沉声地低吼道,“你在敷衍我,如果你有喜欢的人,那能不能让她跟苏玉见见面?” 她抹了抹夺眶而出的泪水,不死心地微微凉笑,宫言和天括双手环于胸前,啼笑皆非地盯着苦恼不已的飞扬,沁满了看好戏的神情,叶心则是微微闭眼,脸黑黑的,那女人在说什么? 果然她不到黄河心不死!飞扬脸黑得暗自“赞美”苏玉的坚贞不渝,如果她是个男人,说不定早就沦陷于苏玉的“真情”下,可惜,她无福消受这飞来的“艳福”。 “苏姑娘,我喜欢的人就是……她。”飞扬抬起手指向天括身旁懵懂的叶心。 “啊?!”叶心和梅儿同时呼喊出来,搞什么! 飞扬邪笑地走过来揽住叶心纤细的腰,亲昵地搭住叶心的肩膀,叶心不觉打了个寒颤,身上尽是阴凉的寒意,她到底想干什么?干嘛要拖她下水,她微微愠怒地瞪了瞪飞扬。 拜托了,陪她演完这出戏啊!飞扬眼神无比诚恳地祈求叶心,只要摆脱了苏玉的纠缠,只能放下尊严求叶心陪自己演戏,叶心无奈地叹了叹气,算了,还是帮帮她吧! “你喜欢他吗?”苏玉将目光寒咧地冷睨着叶心,单刀直入地问道。 “啊?你问我啊……”叶心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微微抬眼瞥了瞥憋着笑意的天括,沉闷地说道,“呃,我。我喜欢他,呵呵……”不知为什么,看到那个花花公子的笑,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苏姑娘,你也听到了,我跟叶心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你也不忍心拆散我们吧。”飞扬忍住全身耸起的鸡皮疙瘩,可怜兮兮地笑道,说这么肉麻的话,她真的很不习惯! “咳咳……”宫言和天括被她突然情意绵绵的肉麻话呛到了,不由得咳嗽起来!那丫头在说什么,还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相比之下,天括嘴角的玩味更浓了,而宫言则俊脸宛如染了黑墨。 叶心和梅儿的脸从黑变成墨蓝色,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亏她说得出口! “好,我成全你们,但是我是不会死心的。”苏玉冷漠地说完后不再眷恋,落寞地转身出了门口,胖瘦陀罗都吃惊地看着她愤愤地离开,“看什么看,还不快走!”苏玉将淤积的怨气都宣泄在骂声中。 倏地,她突然止住了脚步坚定的眼神看向飞扬,大义凛然地宣誓道,“我还会找你的,直到你明白我的真情为止,即使你心里有了她,我的心里还是有你!”说完,苏玉就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啊…… “她走了,别看了!”宫言嬉皮笑脸地凑近呆若木鸡的飞扬,揶揄地笑着。 飞扬却一脸歉意地回头淡淡瞥了他一眼,沉沉地叹了叹息,为什么这种事要让她遇到?如果苏玉知道她是个女子,那她那份执着的付出就活生生的湮灭了,她就成了罪魁祸首。 她悲凉地笑了笑,“你还有心情笑,我好像深深伤害了一个女孩子天真无邪的心,宫言,你教我怎么去挽救吧!”如果不是想到苏玉会受不了她是女子的真相,她还真想暴露她是女子的身份,但是现在也好不到哪去? “别想太多了,她会明白的。”宫言抬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慰地笑道,飞扬顺手靠在他沉稳的肩膀上,如果事情有那么容易就好了,两人完全忽略了还有天括。叶心还有一脸伤色的梅儿。 “早知道我就说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男人,你说她会不会气得吐血啊?”飞扬微微抬起眼睛看着一脸笑容的他,好奇地问道。 “也许吧,呵呵,以后别再扮成男人了,恢复你的女儿身。”宫言宠溺地敲了敲她的鼻子。 飞扬厥起脸颊撇撇嘴,她女扮男装又不是她的错,真是郁闷!“哦!”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敷衍。 “咳咳……”天括适时地提醒着他们,宫言嘴角微微翘出一丝笑容,对天括的声音恍如未闻。 第七十四章 栽赃 飞扬微微从宫言温厚的怀中挣开,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清香,她心情开朗了不少,对苏玉的误会和纠缠也抛到九霄云外,回头微笑地说道,“叶心姑娘,刚才我也是迫不得已才……” 叶心墨蓝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抬起头眼神沁出讪讪的笑容,说道,“没关系,我们现在是不是该谈谈天下镖局的事了?”她来拜剑山庄不是为了儿女私情,呵呵。 宫言深邃的眼睛一一瞥了瞥所有的人,心中突如涌出一股波澜壮阔,赞同的点头说道,“叶心姑娘,天下镖局事关拜剑山庄和叶盟主的声誉,既然有人有意挑衅,那我们需要从长计议,查出幕后的始作俑者。” 叶心脸上浮起浓重的肃穆,垂头略微沉思点了点头说道,“叶心听从宫庄主的安排,我想爹一定也得到天下镖局出事的消息,如果用得上叶心的地方,我一定鼎力相助,这也事关我们叶府。” 她沉沉地闭闭眼作了作呼吸,惴惴不安地瞥向窗外,她对天下镖局留着深厚的感情,希望不要再次掀起腥风血雨,她双手不安地紧紧握着。 天括眼眸带着柔和凝视着她沁满不安的水眸,安慰地笑道,“叶心姑娘,宫言和叶盟主会有计策揭穿幕后黑手的阴谋,你不用太担心了。”他脸上浮起春风般的笑容,叶心竟一时失了神。 天啊!这个风流的花花公子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叶心抬起眼睛神游地望着他,如果不是他看起来太风流,说不定也是很不错的人,正当她天马行空地乱想,脑袋却被噙着玩味笑容的天括敲了敲。 “叶心姑娘这么看着在下,是不是现在发现本公子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他暧昧得朝叶心挑了挑眉,欢快的眼睛闪烁地眨了眨,还真是可爱的丫头! 叶心脸色黑黑的,愤愤不悦地别开脸不再理他,真是自恋多情的花花公子! 宫言和飞扬相映成趣得微微笑了笑,看到天括又恢复了“风流”的本性,无奈地苦笑,梅儿的心情复杂的像五味瓶,脸上浮起若有似无的酸涩,呆呆看着笑容如春风的宫言。 “宫言,天下镖局到底出什么事了?”天括的神色瞬间肃然起来,一向镇定自若的宫言从来不会在脸上浮出忧心忡忡的神色。 “天下镖局被人栽赃嫁祸。”宫言湮没了昔日的风度,愠怒地眯着明亮的双眸,可恶!天下镖局威名赫赫,竟还有人主动刻意挑衅,看来幕后黑手的确不简单,他到底是该静观其变,还是先发制人?他陷入了沉思。 “栽赃嫁祸?!”几人神色惊愕得同时呼喊道。 天括疑惑地眯起沉思的眼睛,笑容有点凉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呵呵,看来宫言是棋逢对手了,可是他的眼神却透出隐隐约约惴惴不安,那神秘的幕后黑手也不是等闲之辈。 “据天下镖局的镖头所说,前几日有个神秘的人物到天下镖局托镖,这次却是暗镖,而且那人的规矩却异常的神秘,胡镖头暗中派人秘密查过他,可是那人的身份背景根本无从查起……” 宫言的神情陷入神迷的沉思,无从查起的身份背景,他就不得不怀疑了。 “既然身份来历不明,为什么还要接他的镖?”飞扬疑惑不解眨眼问道。 “天下镖局的名声与信誉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如果镖局拒镖的话,肯定会惹来风波和非议。”宫言神色凝重,眼角若有似无地瞥了她一眼。 天括眼睛赫然一转,性感的剑眉微微蹙了蹙,怀疑地盯着沉思的宫言,“能惹这桩麻烦,我想是所托之物一定不寻常,或许还很严重。” “天括说的没错,胡镖头在信中只是提到跟失窃官银扯上关系,我想这个神秘的托镖人有备而来,有意栽赃嫁祸天下镖局盗窃官银和贡品,现在天下镖局人心惶惶,胡镖头几人被抓入大牢,听候发落了……” 叶心胸中涌起突如的暗涌,气愤地紧咬着娇唇,神色愠怒地瞪着阴凉的地面,可恶!居然有人栽赃嫁祸,卑鄙无耻! “接镖之前难道没有检查镖物吗?”飞扬的双眸凝视着宫言阴沉的眼睛。 宫言微微讽刺地翘起一丝无奈的笑痕,说道,“胡镖头他们行走江湖多年,孰知江湖的阴险,在下想他不会没有考虑到这点,一切等我们到了天下镖局再从长计议,我想亲自到一趟……” “庄主,大事不妙!……”宫言余音未落,却传来肖影慌张不安的声音,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锁在神色仓皇失措的肖影身上,只见肖影脚步沉稳。大步流星跨进来。 “回禀庄主,天下镖局传来消息,镖局的胡镖头和孙镖头在牢中被人下了毒,还有李掌事在镖局也被人下了毒,昏迷不醒……”肖影神色紧张地如实禀报。 “什么?!胡镖头还有李伯伯他们出事了……”说话的是脸色惊慌的叶心,叶心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心急如焚,天下镖局怎么会这样?她激动地浑身颤抖,真是可恶! “肖影大哥,是刚刚接到的消息吗?”梅儿凝着柳眉问道。 “是。”他压抑着沉重的嗓音,琥珀色的眼眸充斥的不安与紧张,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宫言微微眯着明亮的俊目,心潮反而平静如水,眼眸深沉的含着若有所思的笑,看来他棋逢对手了,呵呵!天括闪烁的眼睛也激起了一股欣喜若狂的浪潮,好久没有玩过这么刺激的事了。 宫言的嘴边噙着若有所思的笑,转而他冷静地瞥了眼飞扬,和颜悦色地说道,“飞扬,不知你是不是愿意跟我走一趟,胡镖头他们中毒了,在下想只是有人想给拜剑山庄警告,有意挑衅,应该没有性命之忧,麻烦你替他们治疗了。” “嗯,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她微笑地看着宫言,意味深长地说道,看到宫言嘴角勾起的神秘的笑,隐约感觉到了他的兴奋和激动,他还真是怪胎!如果是别人,哪还有心情笑得那么兴奋?她微微斜睨着他,一脸的探究。 “宫庄主,我能不能跟着你们去一趟天下镖局,我有点不放心!”叶心神情深邃地望着他。 “这……”他的俊脸上浮起犹豫之色,叶心姑娘是叶盟主的千金,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他好言相劝地微笑道,“叶心姑娘,去天下镖局之行凶多吉少,恐怕叶盟主不会答应叶心姑娘冒险。” 叶心沉了沉眼中涌起的波澜,强挤出一丝笑容,清冽的目光有意瞥了眼天括,朝着宫言微笑地说道,“我会回去说服爹的。” 第七十五章 禁足 天括眼中闪烁的欢快变得明亮,深沉地看着叶心壮志凌云的小脸,说道,“叶盟主应该不会同意叶心姑娘冒险的,而且你的武功也……”他的眼中挑起一股玩味而风趣的苦笑,就她这武功,自保还勉强可以,帮忙就算了。 他语音未落,却惹来叶心寒瑟而羞恼的眼神,厥起嘴巴愤愤不悦地沉吟道,“我知道我的武功不如你,和你打架你还有意让着我,可是天下镖局有难,我难道可以袖手旁观吗,那样我心不安。” 叶心的脸上浮起一丝难过,语气慢慢沉了下来,充满愤意的眼睛流露沉浮不定的神色,不禁让玩味的天括赫然一怔,柔情地看着叶心温沉的脸,心的那个角落似乎荡开了一缕涟漪。 冥月教。 江湖中对天下镖局被官府拘捕的消息像风播种般迅速传开了,萧君晨微微闭了闭邪肆的凤眼,呵呵……心满意足地笑了,慵懒得半躺着颀长而妖魅的身体,“那两个女子总算没让本教失望,那么快就闹得满城风雨,本教就是要让拜剑山庄身败名裂……” “教主,可是天下镖局还有个叶君轩撑着,恐怕……”要让拜剑山庄身败名裂也没那么容易,黑衣人冷漠无情地凝着浓郁的眉宇,宛如没有表情的雕刻。 萧君晨凤眼瞬时一沉,犀利而鹰隼的眼神锁在黑衣人刚冷的脸上,黑衣人宛如没看到,镇定而无情地站着,“叶君轩是武林盟主,也不是可以小觑的角色。”黑衣人一如既往地冷冷开口。 “呵呵,本教不信制服不了区区一个武林盟主,无影,你负责盯着叶君轩的一举一动,至于天下镖局现在闹得鸡犬升天,拜剑山庄的庄主不会无动于衷,你将本教的命令带给那两个女人,让她们去天下镖局负责绊住他们,其余的是你们都别过问……”萧君晨凤眸的邪笑越来越猖獗。 “是!”无影冷若冰霜。面无表情得应声。 叶府。 叶君轩刚刚收到天下镖局被栽赃的消息,叶府的人心乱如麻像热锅上的蚂蚁,整个叶府浮起死气沉沉,叶君轩却异常得冷静,镇定自若地坐着凝神。 他现在担心的是叶心的安危,因为清早叶心就离开叶府往天下镖局去了,最可恶的是叶心居然暗中甩掉了他秘密派去保护她的人,回来的两人仓皇地说叶心跟丢了。 小来和王朝瑟瑟地站在叶君轩的两边,是他们两个把人跟丢的,如果二小姐有什么意外,他们的良心也不会好过,况且二小姐从来没有当他们是下人,二人的脸色浮起沉沉的愧色。 “爹,您别太担心了,我想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温柔的叶丹终于忍不住莲步轻移地过来,叶丹是叶君轩的大千金,一个温柔娴淑。秀外惠中的女子,与叶心的性格恰好相反。 “丹儿,如果心儿有你这样懂事就好了,爹就不用操她那份心,哎!”叶君轩看着眼神温柔的叶丹,不禁叹了叹息,心儿总是什么事都自作主张,真是让他对叶心无可奈何,虽然知道她孝顺,担心他太累,可是他的两个女儿才是他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即使不要武林盟主这个华丽的称呼。 叶丹的手轻轻搭在叶君轩的肩上,安慰地轻启朱唇,说道,“妹妹有她的好,爹爹就不要再埋怨她了。”她的眼中无波无痕,嘴角浮起一丝无奈的弯痕,水眸望着门外若有所思。 “爹,我回来了!”叶心匆匆忙忙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从门外清晰得传来,箭步如云地跑进来,看到的不止是叶君轩,还有叶丹,小来和王朝,叶心疑惑地眨了眨无害的双眸。 叶君轩英武的脸上微微浮起愠色,看到叶心安然无恙回来,胸中的波澜总算平静下来,严厉的眼神盯着无动于衷的叶心,“你还知道回来!” 叶心木讷地看着叶君轩,迷惘地眨了眨眼,爹不是知道她出去了么?怎么还发那么大的火?她小心翼翼地将目光锁在叶丹身上,慢慢开口:“姐姐,我做错什么了吗?” 叶丹娇美而柔情的脸上夹着一丝惋惜和担忧,开口说:“妹妹,以后不要再自作主张让爹爹担心了,天下镖局出事了,爹爹是担心你,所以才愠怒的……” 她余音还没落完,叶心便亟亟朝着叶君轩开口说道,“爹,我回来就是想跟您说天下镖局的事,我今天没去天下镖局,路上遇到了拜剑山庄的庄主,我去了趟拜剑山庄……” 叶君轩怀疑的颦着浓郁的英眉,“这么说宫庄主知道天下镖局的事了?” 叶心匆匆点了点头,略微垂眼沉思,下定决心地说道,“爹,天下镖局有难,我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我希望爹让我……” “不行!”叶君轩愠怒地打断她,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涉险,什么事都可以由着她,唯独这事不能,他微微叹了叹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心儿,天下镖局现在人心惶惶,你去能帮什么,这事有爹和宫庄主处理,你就别再管了!” “爹,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我跟天下镖局的人都很熟,而且我也不能看着他们有危险就什么也不做,如果爹不让我去,我就……”叶心任性地撇撇嘴,垂下眼睑。 “来人,今日开始看着二小姐,不准她离开房门半步,如果她执意要出去,把她锁在房里不准出来,听到没有?”叶君轩武林盟主的震慑力让叶心不得不低头。 “是……”小来和王朝胆怯地低着头,无奈地抬眼微微瞥了瞥闷闷不乐的叶心,这次是盟主亲自下的命令,他们也无能为力了。 叶丹也无可奈何得朝叶心摇摇头,叶心撇撇嘴泄气地耷下下巴。 夜,悄悄降临,明月躲进枝头。 水荫阁。 灵狐懒洋洋地趴在柔软的床上,蜷缩着圆乎乎的身子闭幕眼神,飞扬将必备的药材准备好放进背包中,看着灵狐熟睡的样子,笑盈盈得在它可爱的脑袋上亲了亲。 她的脸上浮起忧愁之色,看到宫言脸上少有的忧心忡忡,她就特别想为他分担,可是她只是普通的医女,能帮什么?天下镖局是拜剑山庄和叶府苦心经营的心血,希望宫言能够顺利的处理。 “在想什么?”倏地,一抹熟悉和嬉笑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和玩味,传入了神游中的飞扬耳里。 飞扬赫然吓了一挑,转身愤愤不悦地瞪着一脸玩味的宫言,这家伙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她的目光渐渐寒咧起来,嘴角翘出不怀好意的弧线,一步步逼近身姿比她挺拔的宫言。 宫言微微一怔,瞥着不怀好意靠近自己的女人,翘唇问道,“你怎么了?好像要对在下……”不怀好意……宫言嘴边的笑容有些僵硬。 第七十六章 诱人的夜晚 飞扬突然踮起脚尖,迎上他无辜而且无害的俊眸,倔强地扬起下颚,有些愠怒地沉声道,“不是想对你怎样,而是你到底想对我怎样,干嘛无声无息进来,害我刚才心跳漏拍了半拍。” 她温热湿润的气息扑向宫言,宫言微微征愕,微俯着明亮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目光似乎在对上她愠怒的眼神中变得柔情,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和脸靠近自己,飞扬浑身一征,他。他想干嘛…… 他不说话,嘴角慢慢翘出性感的笑容,诱人的朱唇让飞扬的脸倏地变红,他。他……近在咫尺的俊眸玩味地眨了眨,懒洋洋地看着她,她的心却快从喉咙里跳出来,因为她快忍不住想吃了他,诱人犯罪的脸。 额头上沁出的热汗,她银牙一咬,艰难地抽开他抬着她下颚的手,羞恼地嚷道,“宫言,你。你想干嘛?”声音瑟瑟得有点颤抖,她太紧张了,诺诺地抬着眼不安地看着他,又心虚地低下。 “呵呵……”宫言但笑不语,笑得有点邪气。 耶?他笑得好邪恶,飞扬心紧张地跳着,深深吸了口气,壮着胆子看着他讪讪地笑道,“宫言,天色不早了,你是不是该……”他是不是该走了,明天不是还要去天下镖局吗? 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懒洋洋地摇摇头笑了笑,略显邪肆地说道,“天色还不晚,难道在下不能跟你说说话吗?”他的目光还没有从飞扬的脸上移开,步步靠近她,她一不留神就落进了他温热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搂着她。 被落进突如的怀中,飞扬的脸刷的一下就铺满了红云,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想要睁开却感觉浑身软弱无力般粘在他身上不想离开依靠,天哪!诱惑,绝对美人的诱惑!这个坏蛋趁机想吃她豆腐。 宫言嘴角微微上扬,心满意足地俯视着怀中柔软的人,吮吸着她身上的芬芳,性感的下颚轻轻地摩挲,飞扬感觉到了他的主动,也任性地搂着他敦厚的腰,这个让她觉得可以依靠的人。 “你为什么喜欢我?”飞扬神往地闭着眼,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迷糊地呢喃着。 宫言卷起好笑而玩味地弧线,揽着她的肩膀慢慢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柔情地看着她的眼睛,懒洋洋地说道,“在下也不知道!” 飞扬脸色难看地睨着他,什么叫做他也不知道?他想戏弄她的感情吗?她微愠地拍开他揽着自己肩膀的手,讥诮地说道,“既然你不知道,那你是虚情假意了。” 想到他是虚情假意,她就愠怒地撇撇嘴,别开脸不再理她,她承认她有点小家子气,但是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怎么生气了,你哪里看出在下是虚情假意,不要乱想!”他苦笑得再次揽着她的肩膀,让她对着她的眼睛,柔情的眼中带着些许的宠溺,诱人的朱唇有点隐隐骚动。 他慢慢俯下俊脸,满怀柔情地低下头靠近她柔软的娇唇,蜻蜓点水般吻上期待的唇,温热而暧昧的气息扑来,飞扬的脸浮起娇羞的神色,微微闭上眼,享受着他温柔的亲吻,渐渐的,唇瓣的力道和节奏加深,让她不觉束手无措,青涩地配合着他,任由他肆意索取唇间的芳香,他火热的舌趁机撬开她的贝齿,舌与舌的纠缠不再拘束,时间过得似乎特别的漫长…… 叶府。 漆黑模糊的叶府,唯独叶心的房间亮着灯火,一道黑影身轻如燕地跃上了屋檐,看着那处有光的地方,邪肆地眯着眼笑,娴熟地跃身而去。 “小来,我求求你让我出去,好不好,我保证完好无损得回来!”叶心低声下气地祈求着两个满脸无奈的家仆,爹干嘛不让她去嘛! 青衣人和灰衣人哭丧着脸,毕恭毕敬地弯着腰反求饶地说道,“二小姐,您还是饶了我们吧,盟主有令不能让二小姐您出去,我们如果放你出去,盟主怪罪下来,我们担当不起啊!”难道二小姐就不会他们的处境想想吗?说不定会被赶出叶府。 叶心不悦地绷着脸,脸上浮起腾腾的怒意,这两个家伙只听爹的话,不听她的话了,她不悦地斜睨了他们一眼,说道,“既然你们眼里只有我爹那个盟主,那你们就别跟我说话!”她赌气地别开脸。 青衣人和灰衣人紧张地讨好着,讪讪围着叶心,说道,“二小姐,您不是存心为难我们吗?盟主的话我们岂敢不听……”两人畏畏缩缩地低着头,叶盟主毕竟是盟主,二小姐是盟主的千金,只能对不起她了…… 叶心双手萦绕在胸前,没好气地瞥了瞥他们,阴沉着嗓音说道,“那我的话你们就不听了?”笑笑却威胁的眼神瞪着他们,亏她还对他们那么好? “不是,我们哪敢不听二小姐的话,可是盟主有令……”两人为难地搔了搔首。 叶心不耐烦地低吼着:“行了,别老是拿爹来吓唬我,不出就不出,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愤愤地转身,不悦地坐在床边嘀嘀咕咕道,“好了,我要休息了,你们两个出去吧!” 她眼角邪邪地瞥了眼那二人,嘴边噙着不怀好意的笑,他们不让出去,她就偏要去,以后再回来跟爹道歉,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小来和王朝怀疑得相互看了看,二小姐有那么乖巧吗? “怎么还不出去?我说我要睡觉了,还能逃到哪里去啊?”真是的,叶心愠恼地瞥了眼他们。 小来和王朝略微沉思,笑着说道,“是,二小姐早点休息,我们守在门口保护二小姐。”说着两人唯唯诺诺地低着头下去了。 叶心厥起小嘴不悦地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哎……看来她别想离开叶府了,她将沉重的双眸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是个不眠之夜。 倏地,门口的两个门神“啊”了一声顺着门应声而倒地,被人从背后偷袭打晕了,黑衣人无所谓地耸耸肩拍了拍手,这么轻松就进来了,还真有点不刺激,黑衣人挑了挑性感迷人的英眉,行云流水般走进叶心的房间。 刚踏进叶心的门槛,立刻扑面迎来叶心警戒的拳头,叱嗔地喊道,“什么人,竟敢夜闯叶府?” 黑衣人轻巧地躲开了叶心的掌风,单手抓起她的拳头,苦笑地摇头说道,“叶心姑娘何必一见面就跟在下动手?”是他的声音,叶心颦了颦柳眉,细细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天括委屈而无辜得朝她眨了眨迷人的星眸,笑着说道,“是在下!”天括边说着边扯下黑色的面纱,哎……这玩意还真不好,如果不是为了掩人耳目,他才不想受这种罪呢。 堂堂的小王爷居然扮成刺客的模样,夜探叶盟主的府邸。 第七十七章 是敌是友? 叶心乍惊乍喜,看到天括居然穿着夜行衣来叶府,她兴奋地嚷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天括揉了揉双耳,叶心的大呼小叫把他的耳朵都快震聋了,他的眼角有意无意地睨看她兴奋的小脸,“在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叶心姑娘信不信?”他的嘴边浮起玩味。 “吹牛!”叶心不屑地冷撇了撇他,一个风流的花花公子本事能大到哪去?她鄙夷地别开脸。 天括脸带微笑地瞥了眼夜色,真是个难伺候的丫头!不知道他这次贸然带她出叶府是对还是错?他微低着俊脸冥思苦想,他到底是怎么了?他神色恍惚地摇摇头,算了,别想那么多了。 叶心看他脸色有点难看,眨着眼好奇地问道,“喂,你怎么了?”他刚才好像在摇头,还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她看着他恍惚的眼神皱了皱柳眉。 天括慌忙从神游中惊醒,耸耸肩无所谓地笑了笑,眼中却多了层情愫看着叶心说道,“没什么,在下听说你被叶盟主禁足了……”他的嘴边有点玩劣的笑,看着叶心的脸色从愠怒化为失望。低沉。 她微微叹了叹气,眼神看似很疲倦地抬起看了眼他,沉着声音说道,“嗯,我爹不让我出去。”而且更可恶的是爹还派人看着她,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爹看在眼里,刚刚还想要彻底死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平静不下来,事关天下镖局的安危,她真的不能坐视不理! 天括脸上浮起平静的笑,赫然拉着她的手腕,“走吧!我带你出去!” 还不等叶心作任何的反应,他已经拉着她出了黑乎乎的门槛,叶心倏地眼睛睁大,惊呼地叫起来,“喂,你想干嘛?”她甩开天括紧抓着她的手,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天括无奈地苦笑着,漆黑而闪亮的俊眸泛起无奈,“你不是想出去帮天下镖局吗?在下是在帮你啊?”那丫头知不知道他很辛苦才混入叶府来的啊?堂堂的王爷扮成刺客,传出去他就不单是败家子那个不好听的名声!老爹知道了,还不把他赶出家门,也许他是脑袋糊涂了,才会冲动地想到办刺客来找她。 叶心似信非信地瞅着他苦笑着的俊脸,夜黑风高闯入叶府,非奸即盗,叶心脸上波澜不惊,阴沉地看着他说道,“你三更半夜来叶府到底有什么阴谋?” 天括闻言差点没趴到在地,天啊!他这是在自作多情,没事找事,这丫头非但不领情,还怀疑他的好意,他很有风度地作了作揖,平静地笑着,“叶心姑娘,在下别无他意,你不用耿耿于怀。” “你为什么要帮我?”叶心不死心继续追问,看着他闪亮而漆黑的俊眸,竟一时情不自禁想要相信他,可是她认识他才一天,怎么就这么轻易相信人呢?所以她重新酝酿着理智。 天括无可奈何,敏锐地闻到叶府远处传来骚动,他凛了凛神肃穆地说道,“那叶心姑娘就当在下是自作多情,叶心姑娘就当在下从没来过,我走了!”天括心情有点不悦,转身就要跃上屋檐,就当他是活动筋骨。 叶心眼疾手快拉住他温暖和可靠的手,亟亟地说道,“别走,我相信你就是,你带我出去吧。”她恳切地眼神凝视着他,天括微微笑了笑,镇定自若地说道,“给叶盟主留下口信,不然他会以为你被人绑架了……”他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嗯!” ——————————————————医女闯古代———————————————————— 翌日清晨。 叶府沸沸扬扬地传出消息,叶心偷偷跑了的消息,叶君轩除了叹气和担忧,连气也生不出来,叶心的脾气跟他简直是如出一辙,自己决定的事非要去做,他也有些安慰得微微扯着笑意。 可是她的安危他不能不顾,于是他又暗中派人保护叶心,叶君轩脸上的沉色加深。 天括带着叶心跟宫言和飞扬在约好的地点等待,等他们匆忙赶到的时候,宫言。飞扬已经足足等了有半个时辰,宫言虽然依旧好脾气。好风度地微笑着,眼角却邪肆地瞥了眼天括和他身后的叶心,似乎他们两个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飞扬背上带着各种药材的背包,也微笑地轻挑着眼睛看了看他们,眼神和宫言不言而喻地含着诡异的笑,原来是因为叶心呀,难怪一向准时悠闲的天括会迟到,本来还想借机好好“教导”他,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宫言,不好意思,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呵呵……”天括有些歉意地挠了挠他带着笑的俊脸。 宫言神秘地翘唇笑着说道,“没事,那我们走吧!” 飞扬与宫言并肩而行,叶心自然是忐忑不安跟在天括的身后,如果爹知道她偷偷溜出来,会不会气得大发雷霆,她的小脸上带着低沉的失落,想起昨晚爹武林盟主的威慑力,她就哆嗦着。 “宫言,这次去天下镖局的路途凶险,为什么你选择走小径?”飞扬侧着疑惑的脸,看着他俊脸上匪夷所思的笑容,她是有点不明白宫言为什么不带上肖影,如果事出突然,他一个人能应付吗? 宫言微微笑了笑,眼角若有似无地看了她一眼,语气轻松而悠然地说道,“天下镖局出了事,江湖上定会传得满城风雨,在下不想太张扬,可是小径也未毕是安全的,我只是在赌……”他在赌一定会有人出来破坏他的行动,如果想要知道神秘的幕后人,只有踏入虎穴。 飞扬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自信而不羁的脸,却对上宫言那副好像没事一样依然温柔。玩世不恭的眼睛,让她担忧的脸化成羞色,让她情不自禁想起昨天与他亲吻的画面,他的肆意。他的温柔,她的脸热得像火红的辣椒,羞恼地别开脸不再看他。 狡猾的狐狸!她瞥了眼他在心里甜蜜地想着,他能一直这样对自己温柔吗?有那么一刻,她微微低着脸陷入沉思,她不是这里的人,他们能相爱吗? 宫言似乎看穿了她犹豫的心思,温柔地弥漫起一丝笑,拉着她的小手让她感觉他的温暖,更多的是依靠感,他会用心去爱她,那是一辈子的事,只为一个人沦陷。 哎,她微微抬眼看着他柔情的眼神,总是让人看到未来的曙光和希望,所以她选择相信和珍惜现在的幸福,安心地握上他温暖的手,朝他暖暖的笑了。 越过阴窄的小路,他们几人来到一片稀疏而肃杀的树林,满地的落叶随风微微而卷,“这是什么地方?”飞扬不安地眺望着萧瑟的树林,树林静得有点吓人,而宫言和天括的俊脸却波澜不惊。 “过了这个树林就可以看到天下镖局的旗帜,不出一个时辰……”宫言的余音在微微闭眼的同时断了,敏捷地耸听着微弱的声响,沉浮的空气中夹着杀气的味道,呵呵,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他的脸色变得有点邪肆和肃穆。 倏地,树上突如落下一身受重伤的黑衣人,“怦”的一声毫无征兆地落地,黑衣人却倔强地用剑撑着地,不让自己身体躺下,眼神愤然地瞪着这行人,该死!居然没有掩去身上浓重的杀气,还被伤…… 宫言和天括神色一凛,黑衣人寒咧而冷漠的眼神让二人不觉凝着心神,黑衣人是冥月教的风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中了别人的暗算。 “阁下是何人?”宫言隐约闻到了他身上源源不断的杀气,碍于身上触目惊心的伤,杀气减弱了不少,却还是让人心惊! 真该死!他身为杀手,反遭暗算,简直是对他的侮辱,比凌迟处死还难受,天下镖局眼看就快成为一盘散沙,没想到居然有人来搅局!他桀骜不驯地冷瞪着这行人,手中的冷剑蠢蠢欲动。 他冷漠地咬着牙,不屑地瞥了眼宫言和天括,“你们不配知道!” 第七十八章 医女本色 风影激怒之下不觉胸口吐出赤红的血,隐约透出了冥月教纹身的标记,宫言微微眯着肃然的眼,是冥月教的杀手?他的神色浮起邪肆和镇定,人称“铁面判官”的杀手——风影,因为他的剑上有铁面判官特有的标记。 “宫言……”飞扬担忧地抬眼看着他,在宫言傲然的脸上察觉到了宫言隐藏的愤怒,她惴惴不安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她真想冲上去救那个人。 宫言恍如未闻,波澜不惊的眼神似要看穿风影冷傲的心思,如果是冥月教主动挑衅拜剑山庄的话,他们的目的又会是什么?他陷入了沉思…… 天括沉着他那双迷人的俊眸,没有了昔日的玩味,而是斜睨地瞅着风影,风影不屑地闭了闭眼,胸口的伤被他的怒意撕裂开,终于昏迷地倒地,“该死!……”他阴沉地低吼了一声,英挺的身影瞬间就倒下。 “呃……”飞扬看着风影倒下的身子,本能地挪步快速地蹲下身,神色严肃地把着他微弱的脉象,宫言和天括一阵吃惊,宫言刚要阻止飞扬贸然的行动,却已经来不及了,她人已经奔到风影的身旁。 叶心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还好……他脉象还有”,她自言自语地说道,身上的黑衣已经被血染红了,她本能地撕开他被刀剑划破的黑衣,宫言瞬间已经蹲在她身边紧紧抓住了她想撕开黑衣的手,神色有些愠怒。 这个丫头到底在干什么?!他压了压突如涌起的愠怒,盯着飞扬肃穆地说道,“飞扬……” 飞扬恍然抬头心慌意乱地凝睇着他,亟亟地开口说道,“宫言,快放开我,我要救人。”她不理宫言莫名其妙的怒意,拍开了宫言紧抓着她的手,却被宫言的另一只手抓着。 她有些不悦地咆哮,“宫言,我不救他他就会死,你……”她余音未落,却被宫言有些暴怒的眼神紧紧盯着,这丫头……可是他却想不出拒绝她救人的借口,只能心疼地看着她慌张的脸。 “他很危险,在下怕他伤害你?”宫言神色担忧而紧张地抓着她不安的手,他的心难道她不明白吗?他的害怕她不明白吗?眼神闪烁过一丝忧郁,从心底窜出来的忧郁。 飞扬抬起眼呆呆看着他一闪而逝的忧郁,一时竟忘了挣扎,喃喃自语地说道,“宫言……” 她不是不知道宫言对她的关怀,只是这个黑衣人对宫言来说,他身上揽着太多的线索,如果他死了的话,宫言会更加苦心孤诣去冒险,她害怕……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尽力帮他。 两人的眼神中都含着太多的别有深意,宫言深邃的神色沁满了紧张,深情款款地说道,“不要,我不想你受到一丝的伤害。” 飞扬最深处的角落滑过温热的安慰,有他这句话就够了!她浅浅而自信地微笑着,说道,“他晕过去了,所以他伤不了我,宫言心里也很清楚他身上隐藏着很多线索,所以……” 宫言清冽的目光凝睇着她,温热的手抚摸着她那张小脸,温柔的微笑划过嘴角,“原来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当然,我是谁啊!”飞扬轻柔地戳了戳他的胸膛,轻佻地挑了挑柳眉。 天括和叶心沉着脸,郁闷地瞥着眼神暧昧的他们,终于,天括微微闭上俊眸,咳嗽了几声,“咳咳……”希望宫言和飞扬能不把他当空气,可是好像事与愿违! 天括的脸色极其难看,手背上的青筋赫然跳起,闭上俊眸阴沉地说道,“宫言……” “呃……”宫言和飞扬从神游中恍然回神,他微笑地转身看着脸色难看的天括,一脸无害地笑着说道,“我们找个地方替这个黑衣人疗伤吧!” 破旧的茅屋。 这个萧瑟的树林一个人影都没有,宫言他们找了半个时辰也没找到有人的地方,最后只看到这个破旧的茅屋,宫言将昏迷的黑衣人放在灰尘滚滚的茅草堆里,就飞鸽传书到天下镖局。 飞扬撕开了风影被刀剑划伤的黑衣,银针扎进他身上,封住他身上的几个穴道,慢慢的血不再渗出黑衣,叶心帮忙将飞扬准备好的止血药草磨成药泥,飞扬麻利地敷在风影怵目惊心的胸口上,几道刀疤特别的刺眼,新旧的伤疤像烙印般残留在风影的身上。 叶心看到风影的伤疤不禁心中涌出一股凉意,惋惜地说道,“他真的挺可怜。”她微微瞥了瞥风影痛苦而冷峻的脸,原来这就是爹说的江湖险恶,这个人虽然冷漠。狠辣,可是……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她只是个未经历大风大浪的姑娘家。 “叶心姑娘,我们先出去吧,让他安心躺着。”飞扬替风影绑好伤口后与叶心出了茅屋。 茅屋外。 “你觉得这个黑衣人是冥月教的杀手?”天括紧蹙着剑眉,一脸的疑惑,他知道这个黑衣人并非等闲之辈,想不到竟然是冥月教的杀手,人称“铁面判官”,看来冥月教是决定与拜剑山庄为敌。 宫言肃穆地点了点头,背对着天括,灵犀的双眸闪着兴奋和波澜,“不错,刚才我看到了他的剑上有”铁面判官“的标记。” “可是,既然是冥月教的杀手,那武功都绝非泛泛之辈,他却受了那么重的伤……”天括陷入了跃跃的沉思,依他的武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别人伤了,而且还伤的不轻。 风影的伤让天括更加的迷惑不解,若有所思地颦紧如柳的眉宇。 宫言看着天括沉思的俊容,只是微微勾出笑痕。 “所以我很好奇,这个黑衣人肯定跟这次天下镖局出事有关,我们现在……”宫言俊脸上浮起担忧之色,余音还没落下,飞扬和叶心从茅屋出来,轻移步伐走向他们。 “他怎么样了?”宫言将闪亮的目光锁在飞扬脸上。 “他的伤很重,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只要好好修养几天伤口就可以愈合。”飞扬波澜不惊地说道。 宫言不知不觉握上了她的双手,略显忧郁地看着她说着,“他很危险,你不怕他伤害你?” 她看着他清澈的俊眸,微微一笑,“不怕,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你呀……”他宠溺地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子,俊脸上却遮盖不住被信任的喜悦。 冥月教。 “教主,这么急有什么吩咐?”无影冷冰冰的脸上宛如没有神色的雕刻,单腿跪在微微闭着凤眼的萧君晨面前。 无影有些莫名其妙地盯着妖冶的萧君晨,他现在盯着叶君轩的一举一动,为什么又把他叫回来?难道计划有变化?他颦紧着浓郁而冷酷的眉宇。 萧君晨慵懒而邪佞地瞥了瞥他,妖魅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只闻他淡淡地说道,“风影出事了,落入了拜剑山庄庄主的手里。”他刚刚收到第一情报组织的消息。 “风影……落入了拜剑山庄庄主手里?”无影闻言似信非信地凝着冷峻的眉宇,风影的剑法狠辣无比,而且冷血无情,怎么会落入拜剑山庄手里。 萧君晨猛然站了起来,颀长英挺的身影慢慢走下来,阴沉着邪魅的声音,“你跟上官海棠去把风影救出来,至于上官飞燕负责找到拜剑山庄的七星剑普。” 他重现改变了计划,得到七星剑普和让拜剑山庄身败名裂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天下镖局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个幌子,一个障眼法,呵呵…… 无影刚俊的脸上无波无痕,永不磨灭的冷眸垂着,“是。” 无影走后,萧君晨却暴戾地颦紧狭长而微翘的眉,娇艳欲滴的唇勾出邪魅的笑意,有个女人替风影疗伤?他的脑中却浮起她的身影,他的理智侵蚀着他,她不是凌儿,凌儿已经死了,他却抑制不了想去见她的疯狂。 萧君晨掌心的寒气漫延着他的浑身,寒毒攻心封印了他深厚的内力,他痛苦地踉跄几步,手撑着冰凉的石桌,暴戾之下一掌劈开了僵硬的石桌,“哗啦”一声粉身碎骨。 “你是属于我的,我会永远让你心甘情愿桎梏在我怀里,即使折断你的双翼……”萧君晨妖邪的凤眼沁满了赤红,凉凉的汗滑过妖魅的容颜。 想起蓝若凌倾国倾城的微笑,也不由自主想起他疯狂的痴爱,不顾一切地去爱那个永远冷冰冰的她,心像山崩地裂的火焰,瞬间爆发起来,心绞绞作痛,看到的是沉积的幻觉,他阴沉地呢喃着,“为什么你不爱我……” 寒毒慢慢攻心,这种痛苦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他因为她而疯狂,却也因为她而冷血,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妖魔。 他想见那个长得跟凌儿相似的女人,他现在残缺的心空虚的像干涸的湖,没有湖水,剩下的只是泥沼,他疯狂地往冥月教跑出去。 为什么他会变得越来越离不开她?他的血越冷,而想念她。爱她越深……也许直到疯狂死去。 萧君晨被寒毒慢慢侵蚀,眼前一黑,英挺而妖魅的身影随之倒地。 第七十九章 秘密跟踪 夕阳西落。 宫言几人亟亟赶到了天下镖局,天括点了风影的昏穴,送去了秘密的地方,去天下镖局的途中,看似风平浪静。波澜不惊,却被无影和上官海棠盯上了,只是两人都惊讶,风影居然不见了,出来的只有宫言和天括四人。 无影和上官海棠从隐秘的树上轻巧落地,健步如飞跳跃到那破茅屋,一个用力推门而入,除了一堆堆杂草和蜘蛛网,什么都没有。 在破茅屋徘徊着,想寻找一点蛛丝马迹,上官海棠用剑撩了撩被人躺过的稻草堆。 “无影,没发现风影,他们把他秘密弄走了!”上官海棠神色紧张地颦着柳眉,在宫言他们几人到过的茅屋里徘徊,除了残留着浓浓的草药味,没有任何痕迹,怎么会这样? 无影阴厉的眼神微微眯着,冷眸夹着别有深意的神色,笃定地说着,“果然不能小觑拜剑山庄的庄主,做得无痕无迹。”他冷冷地盯着地板,一咬牙,“我们继续跟踪他们。” 上官海棠邪肆地点了点头,心却沉沉如也,二人的身影行云流水般就消失了。 拜剑山庄。 上官飞燕也没闲着,孤身一人在拜剑山庄游晃,她刚来山庄不久,对山庄的机关布置不熟,所以她趁闲着无事可做的机会摸清山庄的底细。 可爱迷人的大眼睛没有了昔日无忧的神采,有的只是机密的心思,万一完成不了教主的命令,只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哎……她在冥月教当杀手到底是对还是错? 她愤愤地扯着手上的树枝,叶子被她剥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枯萎的枝,可恶!七星剑普会被藏在什么地方?宫言的书房没有,连藏剑歌也没有剑谱的影子,拜剑山庄肯定有密室。 她下定了决心,决定今晚在山庄转转,她眼神阴寒地瞥了四周,确定没人跟踪她后,迷人的酒窝又跳跃在娇美的脸上,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她眼神的鬼鬼祟祟却遮盖不掉,在山庄出出入入,当然暗中的角落有一个人已经盯了她很久了,呵呵,就怕她在山庄没用任何可疑的轨迹,现在正等她乖乖束手就擒了,至于什么时候擒拿上官飞燕,就等庄主的命令了。 梅儿躲在浓密的树上,盯着上官飞燕娇丽的身影,眸中沉积着更多的疑惑。 天下镖局。 “叶心小姐……”镖局的几个小小的镖师一眼就认出了叶心,叶心神色浮起紧张,亟亟地开口说道,“你们都没事吧!” 小镖师沉默地摇摇头,“我们这些无名小卒当然不会有事,可是镖头和李掌事他们中了毒,昏迷不醒……”几人的脸上都忧郁无比,天下镖局名震天下多年,如今却落到如此沧桑的田地。 叶心也难过地低着眼睛,她想帮忙却无能无力,该怎么把?她安慰地拍了拍几个小镖师的肩膀,说道,“你们放心,我爹和这个庄主会让天下镖局东山再起。重振旗鼓……” 叶心将期待的目光锁在宫言的俊脸上,果然,几个小镖师惊讶地睁大了眼,呆如木鸡地看着脸上波澜不惊的宫言,讷讷地指着他,“你……你……就是拜剑山庄的庄主?” “正是!”宫言漫不经心地说着,若有所思的眼神却深沉地瞥着天下镖局的其他角落。 “小的拜见庄主!”几人都不约而同地跪地,壮志凌云地说着,“庄主,你要为胡镖头他们讨回清白,那十箱官银珠宝是有人栽赃嫁祸天下镖局。” 宫言闻言慌忙让他们起来,义愤填膺地说道,“你们赶快起来,胡镖头他们的为人在下清楚,在下一定为他们讨回公道,还有有意陷害天下镖局的人,在下心里有数。” 几个小镖师感激涕零地起身,齐声说道,“谢谢庄主!” “你们可不可以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在下?”宫言平易近人地说道。 其中一小镖师大义凛然地点了点头,将事情娓娓而谈:三天前的晚上,一个神秘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些人来了镖局,当时只有胡镖头和一个镖师守着镖局,那神秘的中年男子说有暗镖托送,由于所托的镖物数量庞大,他把镖物放在隐秘的地方。 胡镖头犹豫了片刻,还是跟着那中年男子去了,他们来到一座破旧的寺庙,四周人烟荒芜,那中年男子多次提醒是暗镖,是赵员外托给小情妇的珠宝器具,不想让赵员外夫人知道,所以才要暗中托送。 胡镖头半信半疑,检查了十几个大箱子,果然是女人的贴身物品和一些普通的珠宝,那中年男子自诩是赵员外的管家,付了押金就匆匆离开。 中年男子离开后,胡镖头却觉得事有蹊跷,再次打开那些可疑的箱子,凑巧的是在这个瞬间来了群手执火把的官差,胡镖头等人被官差重重包围。 他们收到失窃官银下落的消息,亟亟派人追到这个隐蔽的破庙来,十几个大箱子被撬开了,刀光剑影刺破了那些不值钱的贴身物品,雪花花的失窃官银和贡品水落石出了。 胡镖头恍然中了别人设下的圈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即使武功盖世,他也不能在太岁头上动土,清者自清,被官差囚禁后,官府派人追查赵员外的管家,蹊跷的是,根本就没有赵员外这个人,何来赵府管家之说? 宫言和天括等人赫然点了点头,神色复杂莫测,微微眯着眼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事情就是这样,庄主,我们都四下秘密调查那个神秘的中年男人,还是杳无音讯。” 宫言沉思了半晌,悠悠地说道,“在下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们追查那个神秘的男人是没用的,既然是有人刻意安排圈套,又怎么会让你们看到他的真实面目……” 他话中有话,嘴边翘出匪夷所思的笑容,几个小镖师都木讷地眨着眼,面面相觑。 飞扬和叶心也不约而同看了看对方,然后又将目光转向笑容悱恻的宫言和天括。 “也就是说你们看到他的面目是易容过的脸,所以你们是找不到他的,这样看起来神秘的男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天括淡淡地笑着说,神色和宫言俊脸浮起的兴奋如出一辙,这样的事才刺激! 几个小镖师才恍然大悟地拍手叫嚷起来:“难怪我们追查了几天都杳无音讯,原来易容了,真是可恶卑鄙!”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愤怒起来。 夜深人静。 天下镖局的灯火都熄灭了,漆黑一片,两道轻捷的黑影在屋顶上飞跃,轻盈地落在瓦片上。 “无影,我们先去找天下镖局的镖印,只要将镖印交给官府画押,不管那两个人怎么固执,也难逃一死,天下镖局就……”上官海棠心事重重地提议着,想到言公子从此……她却黯然失色。 无影冷漠地打断了上官海棠,声音不夹半点感情,阴冷地说道,“你以为教主只为了要让天下镖局崩溃?”他不屑地叱声,如鹰隼的眼却凝睇着天下镖局。 “难道不是……”上官海棠惊讶地看着无影眼中的不屑。 “当然不是,教主的目的是七星剑普,天下镖局不过是个障眼法,只为引开拜剑山庄的庄主,因为你和郝飞燕潜入了山庄那么久,连剑谱的影子都没见到,教主只好出此阴毒的计策。” 上官海棠微微地皱着柳眉,半信半疑地瞅着无影,有些激动地咆哮,“只为了七星剑普?那为什么还要让拜剑山庄身败名裂……” 教主太可怕。阴毒了,只为了剑谱竟让她对他做如此卑鄙的事,她这样听命教主执行阴谋,到底是对是错?她娇美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无影见她莫不出声,眼神忧郁而低沉,冷冷地抛了一句:“敢违抗教主命令的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你心里不会不知道吧!” 上官海棠闭了闭眼,忧郁的眼神瞬间化成阴厉的光,身不由己地说道,“海棠知道,那我们下一不该怎么做?” “找风影!”无影和上官海棠的身影刹那间就消失了。“呵呵……”漆黑隐蔽的屋檐角落,两道慵懒而散漫的身影惬意地坐着,将那两人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都听清楚了吧。”一个好听而懒散的声音悠悠地说着,俊美的脸埋没在黑夜中,那双比星辰还闪耀的眼眸却无比的俊朗,宛如亮晶晶的水晶石。 第八十章 中媚药 “宫言,果然不出我们所料!下一步我们是不是也该行动了?”天括懒洋洋地浅笑,俊眸却闪着兴奋的笑容,好像除了刺激还是刺激。 “好戏还在后头!不过我不想与冥月教主为敌,所以我们适可而止就行了。”宫言的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容,波澜不惊的俊目泛起了无数的温柔。 天括微笑地拍着他的肩膀,浅浅地笑着,“那是自然,这才是我们的风格,没有挑战就不好玩了,听说在俊也来了,是不是?”他的眼眸毫不掩饰的玩味和兴趣肆意地弥漫。 宫言淡淡笑了笑,一双温柔的似笑非笑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呵呵,在俊现在是钦差大臣,皇上派他来调查官银和贡品失窃案,所以……” “什么?他是钦差大臣?他不是快派兵镇守边关吗?……”天括撇了撇嘴,俊逸的脸上浮起疑惑之色,在俊为什么会被派查案,难道边关有变吗?他的手赫然不安地紧握着。 “天括,明天问问在俊不就知道了,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天下镖局。”宫言俊逸的脸上没有半丝波澜,依然像没事的人一样,身影如行云流水般消失在屋檐上。 天括恍然回了神,也轻巧地跃身跟随着宫言的身影消失在屋檐上,“那两个人是冥月教的人,那我们不阻止他们吗?”天括边跃身边问道。 “不用理,他们找不到那个风影的,而且我们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所以我自有安排,明天我们两个去找在俊,我想在俊就是打伤风影的人……”宫言不紧不慢地说道,两人轻巧地落地了。 天括微微侧着俊脸看着宫言,神色没有半点波澜,微笑地说道,“在俊有时候也挺有灵犀的。” 宫言神色悠悠地看了他一眼,宛如会说话的俊眸却移向飞扬和叶心的房间,转身冲着天括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天括,叶心姑娘是不是你带出来的?” 天括闻言微微一怔,俊逸的脸弥漫了窘色,呃……他怎么知道的?他怀疑地瞥了眼似笑非笑的宫言,承认地点点头,微笑地说道,“嗯,算是吧!” 因为他觉得叶心挺好玩的,飞扬是宫言的相好,他可不敢对她有半点邪念,反而是叶心,他的那个角落似乎有点波澜。 翌日清晨。 宫言和天括往郑在俊的临时府邸去,郑在俊在接到皇上的圣旨后,立刻给宫言传了信,天下镖局盗窃官银一事,漏洞百出,所以皇上派将要前往边关的郑在俊追查,加上他是皇上唯一的心腹。 门可罗雀的天下镖局几个小镖师们都忧心忡忡,他们的镖头纷纷出事,李掌事也中了毒,天下镖局几乎是群龙无首,飞扬替李掌事扎了银针,暂时稳住了毒的侵蚀。 “于姑娘,李掌事中的是什么毒?”几个小镖师神色担忧地瞥了眼昏迷不醒的老者。 飞扬微微皱了皱柳眉,抽出一根银针闻了闻毒的味道,无色无味……她将银针上的毒抹在药草上,立刻药草的颜色从青绿化为淡紫,她淡淡地开口说道,“绮罗香……” “绮罗香?”叶心颦紧着柳叶眉,李伯伯中的居然是绮罗香的毒?她若隐若现咬了咬娇唇,“那绮罗香能不能解?”她的脸上闪烁着紧张和不安,期待的眼神恳切地看着微勾出笑意的飞扬。 “能解,我马上去备齐药,叶心姑娘,你跟我去趟药铺,可以吗?”飞扬赫然起身,银针都扎在那老人的身上各个穴道上,绮罗香在第五日后就会毒性发作,轻者全身腐烂,重者会痛苦地死去。 “好。”叶心和飞扬二话不说,吩咐那几个小镖师看着天下镖局后,亟亟地走开了。 暗处的角落里,上官海棠阴厉的眼神浮着诡异之色,那个女人居然也跟来了!她气恨地咬着哆嗦的银牙,宫言是她的,谁都不许抢走,即使她现在背着他替教主执行阴谋,可是她的心却没有背叛他。 上官海棠神色一凛,退出了那个角落。 叶心和飞扬在药铺抓齐了药方,正匆忙赶着回天下镖局,两人绕过人群进了小巷胡同,上官海棠突如的身影在她们面前闪过,临走时阴凉地凝睇着飞扬,故意撕下了面纱,让飞扬看清她的外貌。 “啊!……”果然,飞扬在看清上官海棠样子的时候吃惊地怔住了,是她,上官海棠?她亟不可待朝着上官海棠消失的方向奔去。 “喂,飞扬……”叶心还来不及多说,飞扬像箭一样奔出去追上官海棠,叶心无奈拎紧着手中的药也奔过去追飞扬,她到底搞什么?还有刚才那个在她们面前晃过的女人有点熟悉,叶心的柳叶眉紧紧颦着。 飞扬追着上官海棠逃走的方向,不知走了多少路,突然在拐角处就不见了她的身影,飞扬徘徊地停在拐角处四处眺望,咦?奇怪了,上官海棠明明是朝这里走来的。 叶心此时也总算赶上来了,跑得有点喘气,半蹲着娇躯,抬起眼睛说道,“飞扬,你刚才追的那个女人是谁?”没想到这个看似娇柔的飞扬居然能跑那么快,而且没有半点喘气,叶心有点郁闷。 “她是上官海棠,我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叶心,我们小心点。”飞扬边说边眺望着。 上官海棠?是谁……叶心不明白地颦着眉,她没听过上官海棠的名字,但是她记得好像在拜剑山庄的时候看过她,她大老远跑来这里做什么?叶心好奇地问道,“她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知道,所以我要问清楚她。”飞扬焦急地眺望着上官海棠消失的角落,宫言一直被她蒙蔽着,不知道她会不会对宫言不利。 她转念一想,几步奔到叶心面前,神色肃穆地说道,“叶心,你去郑府找宫言他们过来这里。” 啊?去郑府找他们?叶心惊讶地睁大了眼,她一个人去追上官海棠吗? “不行!你一个人不是她的对手!”叶心斩钉截铁地说道,虽然不知道上官海棠武功怎么样,但是刚才她的身手真的很快。 “叶心,你放心,我有秘密武器,她不敢对我怎样,你别忘了我是大夫,大夫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在我跟踪她的时候,你尽快找到宫言他们,懂了吗……”飞扬神秘地笑着,上官海棠也许跟天下镖局出事有关,她就下定决心赌一次。 “可是……”叶心仍不放心,犹豫地看着她神秘的笑脸,如果飞扬出事了,宫庄主…… 飞扬大义凛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叶心,我们没那么多时间了,快点去找他们好不好?” 叶心想了想果断地点点头,义愤填膺地说道,“嗯,我很快就找他们救你。”叶心刚离开,那抹躲在暗处的美丽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呵呵,没想到柔弱的飞扬姑娘也可以那么快追上海棠,真是始料不及。”飞扬还来不及转身,耳背便传来了上官海棠不屑讥诮的阴笑声,美丽的身影妖娆如柳,轻巧落地。 “果然是你,你接近宫言有什么目的?”她一针见血地说,想起上官海棠有意往宫言怀里钻,她还会飘起酸味,可是她竟然是有阴谋才接近宫言的。 上官海棠讽刺地扬起下巴,说道,“你很想知道……”能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死人或者是残花败柳,告诉她也无妨,如果这个女人失去了清白,她也无脸面面对宫言,呵呵,上官海棠笑得有点阴邪。 她一步步靠近飞扬,眼神阴邪而寒咧,美丽妖娆的身子透着邪气,飞扬戒心地凝睇着她,她不怕上官海棠对她做什么,她只有这次机会了,她手上的银针秘密露了出来,只等上官海棠靠近自己。 “飞扬姑娘,海棠不会杀你的,海棠保证会让你感受欲仙欲死的最高境界。”上官海棠邪肆地笑起来,靠近飞扬朝她身上洒下无色无味的药粉,飞扬趁机将银针无声无息扎进她的血管里。 上官海棠聪明反被聪明误,呵呵,飞扬扯出似有若无的笑,可是身体却有了灼热的反应,一阵阵麻酥的燥热从下腹传来,后背瞬间沁满了热汗。 “呃……”她抚着麻热的小腹,酥软的感觉若隐若现,她有些痛苦地颦紧柳眉,鼻翼微微吸了吸上官海棠洒在她身上的药粉,突然神色有些紧张地睁大了眼,糟糕了!是七情散…… 上官海棠还没发现被人扎了牛毛银针,嘴角依然噙着邪肆的冷笑,终于发现中了媚药了吧,她嚣张地步步靠近。 “这种媚药不需要服入腹中,只要你吸入了体内,很快你的身体就会有反映的,呵呵……”她笑得无比的阴邪,看着飞扬脸上的灼热就痛快得不得了,哼!如果她成了残花败柳,看她还有什么资本勾引宫言。 第八十一章 我爱你 上官海棠得逞地睥睨着身体有些酥软的飞扬,莲步轻移站在飞扬面前,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地瞪着她,现在她软绵绵的就像只小绵羊,呵呵…… 瞬间,飞扬的身上像团熊熊火焰燃烧,不自然的红润在脸上肆意的弥漫,上官海棠阴冷地笑着,冷嘲热讽地继续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你也太大意了,居然让我靠近你,你知不知道你中了我的七情散?” 七情散!她怎么会不知道……可是这种媚药是没有解药的,除非…… 飞扬难受得浑身颤抖,脸上的潮红越来越滚烫,却紧咬着牙微弱地笑了,“我知道,可是你也好不到哪去?”不要太小看身为大夫的她,她的身上情欲似乎要在瞬间崩溃。 果然,上官海棠脸色一惊,看到飞扬嘴边自信的笑容,她难道是故意让我靠近她的吗?她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转眼,上官海棠却阴邪地瞪着她,发出恐怖的冷笑。 “你死到临头还逞强,你以为你可以唬住我,我凭什么相信你!”上官海棠压抑住内心的恐惧。 飞扬咬的唇上沁出了血,该死!这媚药好强!她快支持不住了,该怎么办……她愤怒地冲着上官海棠瞪着眼,勉强挤出笑容,艰难地说道,“呵呵……我趁你靠近我的时候在你血管扎了牛毛银针,所以你并不比我强……” “什么!你向我扎了牛毛银针?”上官海棠先是微微怔住了,担忧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血管,果然有一个红点,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她。她什么时候下得手,自己竟然一点知觉都没有! 飞扬的手指紧紧抓着坚硬的地板,小腹的麻热像烧开的滚烫的水,烈火肆意在身上流窜,身上的每个地方都散着难耐的燥热,她的唇被锋利的贝齿咬破了,可恶!她越来越受不了这种浓郁而疯狂的燥热…… 上官海棠刚想凝聚掌心的内力,突然狂浪般发出了吼叫,“啊!”她的筋脉被血液中的牛毛银针刺中了,阻塞了内力的流窜,反而让银针刺得更加的深入,她痛苦的娇躯倒地,和飞扬一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全身软弱无力,内力仿佛在刹那间尽消了。 她瞪着银铃般的眼睛,咬牙切齿似要把飞扬吞入腹中,“你真卑鄙!竟然向我扎进牛毛银针。” 飞扬的身体已经无力地瘫软在地上,脸上的红潮似要把她吞没了,每条神经都在颤抖,竟然情不自禁地撕开自己的衣襟,不行!她不能这么做……像烈火滚烫的身体燃烧着她。 她勉强转过脸讽刺地看着上官海棠,凉凉地笑着:“呵呵,我。我是以牙还牙,以卑鄙还卑鄙,你给我下媚药,我……”“嗯……”她痛苦难耐地翻转着身体,从嘴里传出让人羞涩的声音,手开始不停地撕烂自己的衣服,“你这个卑鄙的女人……”她的脸上布满了冷汗,双腿之间已经颤抖无力。 上官海棠吃力地爬向不远处,拿起石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扔向一扇墙壁,发出一声巨响,倏地一群乞丐模样的人纷纷赶来,朝着上官海棠毕恭毕敬地下跪,“海棠香主……” 上官海棠发出微弱的声音,无力地呻吟着,“快……扶我回去,我中了那女人的牛毛银针。”她的眼中射出厌恶和仇恨的光,恨恨地瞪着欲火焚身的飞扬,突然露出邪淫的笑容。 “你扶我回去,余下的人,就把那个女人赏给你们,她中了媚药,呵呵,随你们怎么处置了!” 果然,那群吊儿郎当的淫贼闻言都露出了淫秽的目光,淫笑着朝瘫软的飞扬走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呵呵,真是个小美人!就让我们几个好好伺候你吧,小美人!”几个淫贼俯下身,邪恶地伸出粗糙的手在飞扬的脸上滑了滑。 手在碰触到脸的瞬间,飞扬身上的欲火燃烧得更加浓烈,慌忙吃力地打开他们阴邪的手,大声的呼喊着,“你们走开!” “哟,中了媚药还那么火热有劲,不知道……嘿嘿,大爷们伺候你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的火热呢……”他们一脸淫笑地看着她。 上官海棠被人扶走了,飞扬的热泪夺眶而出,无力地闭上绝望的双眸,如果这群人玷污了她的清白…… “小美人居然哭了,别哭,别哭,你这样哭大爷我会心疼的。”淫贼接二连三围着她,眺望着这周围,荒无人烟,很好!他们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抚摸着。 “走开!听到没有……”泪如涌泉,绝望地闭上眼眸,却倔强地恨恨咬着自己的溢出血的唇,几个淫贼粗糙的手刚要撕开她的衣服,倏地,却被突如飞来的剑砍断了手,“哇啊——”三道惨叫声同时呼之欲出。 本来吞噬最后一丝希望的飞扬,在听到三个淫贼的惨叫声后蓦然睁开眼,是谁?是谁砍断了他们的手,可是她身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欲火蔓延全身,燥热不安地呢喃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 “飞扬……”宫言和天括等人终于及时赶到了,“你们居然敢对她……”天括宛如咆哮的猎豹,凶悍的眼神瞪着那三个血淋淋的淫贼,执起手中的剑拼命地扑过去。 “大侠饶命!”被砍断了双手的他们已经瘫痪在地,不停呼天喊地祈求着,一脸的痛苦呻吟。 宫言趁机凶狠地飞出三根暴雨梨花针,一针刺穿心脏,三个淫贼瞬间暴毙而死,直勾勾身体向后仰着倒地。 他神色不安地抱起瘫软在地,神智模糊的飞扬,她脸上的潮红越来越深谙,吃力地咬着唇瓣,迷迷糊糊抬起眼睛,无力地呻吟着,“宫。宫言,上官海棠她……” 想要揭穿上官海棠对他的不怀好意,可是该死的媚药却慢慢侵蚀她的身体,“呃……”她痛苦地抚着灼热的下腹,脸上不自然的红色让人担忧。 “你怎么样了?”宫言紧张地抚摸着她滚热的脸颊,她的身子好烫!该死!宫言紧紧握着她炽热的手。 “我被人下了媚……药。”她吃力地紧咬着娇唇,从他手心中传来麻热的体温,飞扬更加痛苦难忍,紧闭着双眼,身体颤抖着,却情不自禁将脸埋在宫言的身上。 宫言眸中闪烁着一丝清冽,双手紧紧抱着她颤抖的身子,不行!再这样下去飞扬的身体会……他该不该替她解毒,如果她因此恨他的话……上官海棠,果然不是小觑的角色! “宫言,飞扬怎么样了?”这时,天括和叶心也紧张地过来,看到飞扬拼命地往宫言的身上攀,还有脸上不自然的红潮,她,被人下媚药了!叶心和天括都吃惊地面面相觑。 那宫言会怎么做?天括一脸伤神地看着浮起犹豫之色的宫言,叶心脸上淡淡的愁慢慢敛开。 宫言正义凌然地抱起飞扬离开,他决定了,眼神中的忧郁化成了坚定的信念,他不能看着她饱受痛苦而死,天括和叶心征愕地看着宫言抱着飞扬离去的背影。 天下镖局。 这样让人忧郁的空气,传来女子痛苦得嘤咛声,宫言抱起她安稳地放在床上,看到床上的人炙热的血液在身体中滚烫,“嗯……”飞扬闷热难耐地扭动着娇躯,小腹浓烈的情欲似要在瞬间爆发起来,她就快死了吗?想着想着,无助的热泪夺眶而出。 他的双手犹豫地解开她肩膀上的衣襟,手指在碰到她灼热的肌肤之时,飞扬倏地忸怩着身子,意识模模糊糊,睁开朦胧的泪眼,熟悉的影子映入她的眼中,喉咙宛如被哽咽住了。 宫言俯下英挺的身子,紧紧贴住她灼热的娇躯,吻住她涌出的泪痕,清凉的唇瓣吻干了她的泪,她雪白的肌肤在瞬间涨红,像火红的玫瑰,意乱情迷地发出嘤咛的声音。 两人褪去了身上的衣襟,浓烈的情欲慢慢演绎着,她紧紧揽住他的脖子,欲火焚身的她再也控制不住,火热地吻着他清凉的唇,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浓浓的爱意,火热的温存在芙蓉帐下慢慢沉醉…… “我爱你……”他吻着她火热的唇,在她耳畔呵着灼热的气息,她闭着双眸,贪婪地吮吸着他身上的清香。 被药控制住的她迷迷糊糊听到在她耳边柔情的话语,与他唇瓣之间的纠缠如火如荼,情欲像脱缰的野马肆无忌惮地驰骋,他怜惜地抚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冰凉的唇痕覆盖了全身…… 叶府。 叶君轩在收到天下镖局被人栽赃的消息也没有闲着,只能他为了稳住大局,江湖中隐隐约约有了骚动,他身为盟主,不单要心系自己的女儿,还背负着更大的责任。 他负手而立站在莲花亭中,深沉的目光眺望着馥郁的莲花,像是在想什么。 叶丹站在阁楼远观着心事重重的叶君轩,秀气的脸上一阵哀沉,碧波的水眸满是忧郁,哎,这个妹妹总是这样自作主张,也不管家人但不担心,让爹为她操劳。 可是她却几分羡慕叶心豪爽的性子,不必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会给人留下话柄,她微微忧愁地依靠在窗边,望着莲花池悠闲嬉戏的鸭子,多么希望自己也是水中无忧无虑的鸭子。 可是她却不能,她是大家闺秀,是爹得意的女儿,受到的是众人爱慕的眼光,可谁又知道她却羡慕别人的自由。 叶君轩站了很久,一玄衣青年匆匆赶来,在莲花亭边停下,毕恭毕敬地拱手抱拳。 “盟主,宫庄主来消息了,二小姐是跟着他们一起,所以小姐目前的处境是安全的,还有……”那人突然止住了话,在叶君轩的耳边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叶君轩听完后,若有所思地颦紧了英眉,疑惑不解地望着那玄衣人,问道,“果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那人信誓旦旦地点头。 第八十二章 薛冰醒了 天括和叶心赶回了天下镖局,叶心无精打采跟在天括身后,脸上尽是懊悔之色,如果不是她离开她去找天括他们,飞扬也不会被上官海棠下了媚药,她蓦然止住了脚步。 叶心突如地停下来让天括有点匪夷所思,从刚才到现在,这个丫头没有说半句话,他微微扯了扯嘴角,浅浅地笑着,“你怎么了?” “天括,我……”叶心垂着头,沉重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不安,呆呆地看着他的俊脸,天括微微一笑,手指宠溺地敲了敲她沉甸甸的脑袋,柔情地沉吟着,“傻瓜,如果不是你及时找到我们,也许你们两个都会有危险,所以你不要再自责了,好不好?” 她感激涕零地抬起头看着柔情如玉的他,怔怔站着,他真的不怪她吗?她的脸上浮起惊喜的笑,“你。你真的不怪我吗?”她再次睁大了眼,如果天括只是为了让她安心才说这席话,那她还是会愧疚一辈子。 这丫头的疑心太重了!天括只好苦笑地点点头,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们真的不怪你,而且宫言喜欢飞扬,如果你没有及时告诉我们,飞扬真的恐怕被那群……” 说着,天括的脸色有点尴尬,可是想起刚才那帮淫贼恶心的嘴脸,就恨得青筋跳起,恨不得立刻把他们凌迟处死。 “呃……”叶心的脸情不自禁红了起来,不敢抬眼看天括微微愠怒的眼睛,心中去掀起滚滚不平静的波澜,顿了顿,鼓起勇气将目光移向其他地方,“天括,你是不是……是不是……也喜欢……”她的脸刹那间红了起来,她怎么会唐突得问他,那是他的事,与她何关,可是…… “什么?”天括狐疑地瞥了眼脸色绯红的叶心,那丫头该不会认为他刚才的愤怒是因为他喜欢飞扬吧!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叶心有些低沉的脸。 “你是不是……喜欢……”叶心哽咽着喉咙,微微闭上眼,算了,这跟她没有关系,她突然转过脸笑靥如花地看着他,“没。没什么,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先走了。” 叶心刚要离开却被天括突然从身后拽住了手腕,她有些吃惊地凝睇着他,再瞥了瞥他的手。 “不要误会,在下对飞扬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而且她是宫言喜欢的人,所以……”天括眼神温柔如水,眼中隐藏着朦朦胧胧的情愫。 “呃,叶心为什么要误会,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天括不必耿耿于怀,刚才叶心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说的,是无心之过……”她低着头不敢看天括的眼睛,只因为她现在说谎。 她怕天括看穿了她心中的不平静,而且她对他确实是萍水相逢,也许他是花花公子,说的话岂能认真? 倏地,天括温柔地拉她落入自己的怀中,这个傻丫头!他微微眯着深邃如琉璃的俊眸,苦笑地微低着眼眸,叶心木讷地依偎在她怀中害羞的表情,在他眸中一览无余。 还真是个可爱老实的丫头,什么心事都浮在脸上,天括的俊眸笑意更加的浓郁,双手却不知不觉揽上她的柳腰。 也许是“花花公子”的名声太风流了,第一次爱的萌芽竟是那么的有旋律,而且让人那么情不自禁陷入无底的漩涡中,天括微微闭上了眼,两人美丽的身影在阳光下耀眼如画。 叶心怦怦直跳的心宛如波涛汹涌的大海,这是自己有生以来最温暖的依靠,也许只是一时的迷糊,可是她竟也不忍移开。 芙蓉帐下。 热烈如火的二人从睡梦中隐隐约约醒来,飞扬疲倦地微微睁开惺忪的眼睛,倏地,啊!她居然躺在床上,还弥漫着暧昧的味道,她惊恐地掀开被子,被子下的身体居然一丝不挂。 身旁躺着的人……是宫言!飞扬惊恐地睁大了眼,脸上浓烈的烫热,羞涩地捂住双颊,天啊!他们两个居然做了这种事!她呆如木鸡再次躺下,她还有什么脸面对他! 宫言似笑非笑看着清醒的飞扬,脸上浮起愧色,犹豫了很久,终于悠悠地开口,道歉地说着,“飞扬,对不起……在下迫不得已才……” 好看的眸中泛起无数的爱意,双眸怔怔看着胡思乱想的飞扬,该不会是她认为自己会不负责任? 飞扬躺在床上讷讷地噘着嘴巴,对他的话恍如未闻,都怪那个上官海棠,真是太卑鄙了,可是抱怨也没用了,她跟他已经……想到这,她的心怦怦直跳,脸红得像辣椒。 她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冷静点……她在心里不断地压抑着波涛汹涌,而且刚才缠绵的一幕幕清晰地闪过她的脑中,他的肆意,他的温柔,他的温存……呜呜,她到底该怎么面对他嘛! 宫言见她不说话,有些紧张地伸手揽住她的身体,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义正言辞地说,“你放心,在下会对你负责的,不要难过,好吗?” 飞扬羞涩地凝睇着他柔情的眼神,脸上浮起淡淡地笑,转念想象,如果不是他,也许她就死了,她欣慰得将灼热的脸埋进他的身上,深情地说道,“我没有难过,只是我们突然做了这种事,我不知道该……” 他神采奕奕地在她的眼睑上轻轻一吻,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的清香,“我爱你……” 嗯?飞扬闻言身体陡然一征,他。他刚才说……爱她?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看着他。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深邃的双眸望着柔情蜜意的他,几乎就快沦陷在他的柔情中,可是她还是理智地再次问道。 “是真的!”他深情款款地凝睇着她,浓郁的情欲再次燃起,他含住了她的樱唇,唇与唇的缠绕倾诉着爱意,仿佛要把她吞噬在自己的体内才能释放自己爱。 她再次任性地接受他的抚爱,尽情地释放心里不可言喻的情,冰凉而热情的唇落在她身体的每个角落…… 薛家庄。 薛冰在薛家庄昏迷了五天,终于在第五天的晚上有了动静,他迷迷糊糊从睡梦中惊醒,被噩梦缠绕,蓦地睁开了失神而漆黑的眼,“这里是哪里?” “啊,冰少主,你终于醒了……”薛伯和石易惊喜地站在薛冰的床边看着薛冰清醒。 薛冰微微凛着困惑的神色,虚弱地撑起软软的身子,“薛伯。易,我这是在哪里……”薛冰四下巡视着熟悉的卧室,曾经让他熟悉的味道,难道他回到薛家庄了?他没死…… “冰少主,你现在在薛家庄,我们回来了,是老奴带你回来的,主人替你解了身上的秦花毒。”薛伯眼眶中涌出一丝热泪,冰少主死里逃生,真是太好了! “冰儿!”薛南天很快就知道薛冰醒来的消息,亟不可待地赶来看他久未见面的儿子,威风的脸上没有了昔日的狂妄和霸气,反而因岁月而增添的苍凉。 “冰冰!”薛陵跟在薛南天的身后,他是薛冰的长兄,也是薛家庄未来的继承人,性情温和。稳重,与薛冰身上的气质完全不同。 “爹,大哥……”薛冰微弱地浮了浮神色,让爹跟大哥为他担心,他真的自惭形秽,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找“姐夫”为姐姐报仇,他又怎么会落个如此狼狈凄凉的下场。 “你先别乱动。”薛陵有些担忧地扶住他虚弱的身子,微嗔地责怪他,“冰冰,以后不要这么任性了,你可知道你一走就是半年,爹和大哥真的为你担心,而且爹已经想清楚了,紫凝妹妹的死是他的错,如果……” “陵儿,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凝儿在天有灵,也不忍心看到一个好好的薛家,因为她的死而变得家不成家,为父知道,如果当年不一味沉迷武功天下第一,凝儿也不会……哎,一切都是天意!”天意弄人!薛南天微微仰天长叹。 “爹……”薛冰和薛陵意味深长地看着薛南天孤落的身影,泛起一酸楚。 薛南天沧桑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愁绪,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却想起死去的女儿,哎,人生就是这样,天有不测风云,如果当年他不沉迷于天下第一,称霸武林,也不会弄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下场,罢了! 人死不能复生,今后他也应该退出江湖的是非纷争了,不能让薛陵和薛冰重蹈覆辙。 “陵儿。冰儿……爹老了,今后薛家庄的命运就交给你们两个了,爹决定闭关修炼,不再踏入是非黑白,希望你们能明白爹的苦心。”薛南天悲伤地看了看他们,哪里还有当年狂肆的影子,留下的只是落寞的身影。 薛冰苍白的脸上滑过一滴晶莹的水珠,无法言语的喜悦油然而生,爹终于想明白了,他是不是也该追求自己的幸福,就像姐姐那样,为了爱情可以不惜牺牲一切,甚至是性命。 “冰冰,在想什么?”薛陵看着薛冰恍惚呆滞的眼神,忍不住问道。 薛冰朝着他淡淡笑了笑,笑得有些伤感,低低柔柔地说道,“大哥,我也会为自己的幸福不放弃奔跑的脚步,即使路上坎坷风雨……”他突然有感而发,心中想的。念的是她,那个让他爱入骨髓的女子。 薛陵似惊似喜,安慰地笑容慢慢浮于平静的脸上,拍拍他瘦弱的肩膀,“冰冰,大哥支持你。”这次他终于觉得薛冰长大了,也欣慰地仰望着窗外碧蓝的苍穹。 第八十三章 萧君辰的温柔 翌日。 天下镖局像往常一样门可罗雀。冷冷清清,除了几个小镖师几乎没什么人了,飞扬一早起来便不见了宫言,想起昨天的缠绵,她情不自禁红了脸,刚从床上移步下来,双腿间却传来隐隐疼痛。 她忍痛颦紧了黛眉,轻轻抚着纤细的柳腰,慢慢移步下来,可是没走几部,因双腿间传来难忍的痛楚,脚步踉跄退了几步,又被退到了床上,呜呜,真是难受呀!怎么会那么痛? “咚咚……”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犹豫而断断续续,门口徘徊的脚步声若隐若现,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叶心站在门口惭愧地低垂着小脸,她该不该进去跟飞扬道歉,如果自己不离开她的话,那飞扬也不会被上官海棠那个狠毒的女人下了媚药,“呼……”还是进去跟她郑重地道歉,于是她深呼吸一鼓作气,“咚咚……” “飞扬,你起来了没有?”叶心担忧地敲了敲门,不管她要骂自己还是打自己,她叶心决不会有半句怨言,也不会还手,她是这样想的。 听到叶心的声音,她忍不住羞涩低下头,稳稳地坐在床上不敢乱动,其实就算自己不说,叶心也猜到自己跟宫言他……她略显紧张地朝着门口说着,“我起来了,叶心你自己进来吧。”她实在是痛得厉害,下不来。 叶心推门而入,巍巍颤颤地进来不安地低着头,站在飞扬面前,两人就这样不言不语,都紧张兮兮地凝睇着对方,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飞扬自然是因为害羞才低着头不敢说话,叶心是因为懊恼才不知道怎么跟她道歉。 “你……” “你……”叶心和飞扬都尴尬地同时开口,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飞扬颔首一笑,脸上的红慢慢消减了不少,和颜悦色地说着,“还是叶心姑娘先说吧。”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脑中总是浮现昨天的画面,她心神不宁地摇摇头,脸上微微的灼热。 叶心神色微微一愧疚,低着头很有诚意地道歉:“飞扬,对不起……昨天如果我不离开,也许你就不会被上官海棠她……”想起昨天飞扬被下媚药后痛苦的表情,她就想哭,她现在站在这里就是为了让飞扬消气。 “我……没。没关系,而且上官海棠也没占到便宜,她被我扎了牛毛银针,武功和内力都不能用,对她来说应该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如果不是你及时找到他们,恐怕我就……” 她微笑着安慰一脸愧色的叶心。 “呵呵,你现在不要紧了吧!”叶心无害地眨了眨眼睛看着她雪白红润的脸,总算有点心安。倏地,飞扬的脸涨得像火红的辣椒,炽热得像太阳的光,羞涩地低着头,低喃着,“啊……” 冥月教。 上官海棠被人扶回了冥月教,平日雪白而嚣张的俏脸此刻却是煞白和痛恨,可恶的女人!她恨恨地咬着苍白的娇唇,居然被扎了牛毛银针,简直是对她的羞辱! 她软软地躺在一张冰凉的石床上,眼眸中射出的光似要把所有的人都吞噬掉,“可恶!”她突然仰天咆哮一声,“啊……”血管中的牛毛银针随着她激动的怒吼再次窜动着。 “海棠香主,何事这么动怒?”人影还没出现,上官飞燕娇美而阴邪的声音便传入她的耳中。 上官海棠痛苦地趴在石床上,微微一转头愠怒地瞪着莲步轻移的上官飞燕,“是你!” “呵呵,海棠香主意想不到我会在冥月教吧。”上官飞燕一脸无害地捂嘴笑了笑,笑得有点阴凉和讽刺,可爱的大眼睛不屑地瞥了眼她,靠近她身边,“教主叫我回来的。” 上官海棠的眼神露出疑惑的寒光,教主叫她回来的?她痛恨地盯着手背上的红点,那个女人!她现在恨不得一刀杀了她…… “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差,中毒了?”上官飞燕睨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上官海棠嘲讽地笑了笑,眼神中的戾气越来越浓烈,她现在真想杀了于飞扬!她微微抬眼瞥了眼上官飞燕,“被人扎了牛毛银针……” 什么?她会被人暗算?上官飞燕狐疑地斜睨着她,真是匪夷所思呀!她双手绕着胸膛,一副不相信的神情看着她,冷嘲热讽地说着,“哦?……” “看到我现在这个下场,你很满意了?”上官海棠愠怒地抬眼瞪着她,她承认是她是太小看了那个女人,还以为她是不会反抗的窝囊废,没想到居然被暗算了,下次她非得把她碎尸万段!她上官海棠发誓。 上官飞燕刚想辩驳,萧君晨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她立刻噤若寒蝉地畏缩着,毕恭毕敬地垂着大眼睛,“教。教主……” “教。教主……”上官海棠心虚地抬着眼看他,自己不但没有完成教主的任务,还被人暗算着回来。 萧君晨的凤眼带着少有的温柔和邪魅,因为他想要亲自去见她,然后把她带回自己的身边,“你怎么回来了,风影找到没有?”他妖魅的凤眼瞥了她们一眼。 上官海棠一阵寒颤,呆呆低着头不敢正视他诱惑人心的凤眼,颤抖地说道,“教主,我……”她现在连武功都不能用,对教主来说是没用的废人。 萧君晨冷睨了她一眼,突然执起她的手露出那个红点,他凛着妖邪的凤眼,“你遭人暗算了!” 她见大事不妙了!可能下一刻就会被教主一掌毙命,她脸色浮起恐惧的苍白,求饶道,“教主饶命,海棠是一时大意,才会遭于飞扬那臭女人的暗算……” 于飞扬?……萧君晨微微眯起凤眼,原来是她向这个没用的女人下手,呵呵,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有点本事,可以向上官海棠下手,他不怒反笑,凤眼中沁满了温柔,是对飞扬的那种温柔,也许是因为她身上有凌儿的影子。 见萧君晨不言不语,诱人的凤眼还夹杂着罕见的温柔,上官海棠和上官飞燕都微微怔住了,她们很少见教主笑,几乎没有,冷漠如妖魔的他居然会……笑,两人都惊愕地呆着。 “教主……”上官海棠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看着沉迷于笑容的萧君晨说道。 “什么事?”妖魅的容颜上没有半丝波澜。 “请再给海棠一个机会。”上官海棠无比诚恳地祈求着,她现在对于飞扬恨之入骨,只要让上官飞燕帮自己逼出牛毛银针,她一定会报这个仇,等着吧! 萧君晨宛如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上翘的凤眼警告地斜睨着她,“你对什么人下手,本教不管,但是如果你敢伤害她一根寒毛,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娇艳欲滴的唇凑在她耳垂边。 上官海棠和上官飞燕都讷讷地站着萧君晨消失的魅影,噤若寒蝉的眼神闪出恐惧,教主真的太可怕了!这样的“温柔”比起冷血的他还要可怕,上官飞燕双腿软软地,似要站不稳,娇美的脸庞苍白得过分,还好她现在心里有了新的人选,尹天括…… 萧君晨凤眸中的温柔在毫无掩饰地弥漫,她是他的人,不管她是蓝若凌,还是于飞扬,呵呵……即使只是一个替身又怎样,他的这份空虚感有谁知道,他对爱情的疯狂,蓝若凌都可以不屑一顾,为什么他不能以他自己的方式封住爱情的麻痹,于飞扬,要定你了…… 只是一个瞬间,他邪肆的凤眸却带着淡淡地愁,眼神黯然销魂,忧郁地微微闭眼,浮起飞扬的娇影,自言自语地喃喃着,“希望你不要背叛我,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了?” 他可以很温柔,也可以很疯狂,可是却只能因为一个人,他萧君晨这辈子认定的人,萧君晨娇艳的唇上翘出惨淡的邪笑,却更加的妖魅无比,像风情万种的妖精,又像受伤的野兽。 天下镖局。 宫言和天括从郑府回来了,在门口就听到李掌事醒来的消息,几个小镖师都欣喜地谈论着,“于姑娘真的把李掌事救活了。”“可不是,于姑娘医术高明……” “人家不但医术高明,人也漂亮,心地善良,将来谁要是娶了她,可真有福气。”几人都羡慕地说。 宫言和天括闻言都莞尔一笑,悠悠地进来,好听而磁性的声音如三月春风,“你们在说什么?” 几个镖师刹那间停止了谈话,恭恭敬敬地问好,“庄主您回来了!”脸上遮盖不住喜悦之色。 宫言但笑不语,悠悠地点了点头,很有风度地摇着折扇,笑着说道,“是,胡镖头他们也醒了,飞扬帮了大忙了。”他的俊脸上浮起幸福的神色,眼神情不自禁温柔起来。 天括玩味地看着他爽朗的微笑,在他耳边低低沉沉地说着,“你还不去找你的飞扬?”眸中还带着无数的调侃。 “不必了,她来了!”宫言微笑地瞥了他一眼,柔情的俊眸移向悠悠过来的人儿,天括好奇地顺着他温柔的目光望去,果然她与叶心有说有笑地过来了。 “你们回来了,胡镖头他们没事了吧!”叶心见是宫言和天括,开心地翘唇笑着,看他们一脸悠哉的神情,她猜肯定是胡镖头他们醒了。 第八十四章 温柔陷阱 天下镖局。 叶心和飞扬远远就看见了刚刚回来的宫言和天括,从他们的口中也知道了胡镖头他们醒了的消息,李掌事从卧室中出来,脸上略微显得有点苍凉,因为绮罗香刚刚被解,所以身体还有点虚弱。 “庄主……”李掌事见是宫言忙曲着矫健的身体,朝他微微作揖。 宫言忙扶住他的手臂,亟亟地说道,“李掌事不必多礼!在下实在惭愧,让你们出事!”他的神色微微浮起愧色,天下镖局出事的消息遍布了整个大江南北,连朝廷都重视了起来。 “哎,庄主,我们太大意了,这趟镖本是不该接的,老朽说来惭愧,本来出事后的第二天晚上,有个黑影鬼鬼祟祟,潜进天下镖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李掌事款款地说道,脸上的神色充满了严肃。 宫言美目微微一眯,找东西……他突然想起那晚那两个黑衣人的对话,难道是找天下镖局的镖印?其中一个声音是女的,而且格外的熟悉,他神色一凛,心中陷入了沉思。 “宫言,他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是……”天括露出兴奋的笑,好看的眼眸沉沉地闪烁着光。 “镖印!”宫言淡淡地接口,两人的眼神不谋而合地凝睇着对方,他转念一想,瞥了眼神色兴奋的天括,天括微微一笑,不言不语,像是默认了他的想法。 “镖印?!”李掌事。飞扬和叶心都惊讶地呼叫,疑惑地面面相觑。 “庄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掌事脑中一片糊涂,自从那晚没抓住那个神秘的黑衣人,还被他下了毒,之后就什么事都不知道了,他神色阴翳地瞅了眼宫言,看来庄主心中有底了。 “李掌事,天下镖局的大小事就有劳你了,在下还有些事要去办。”宫言淡淡地说。 “庄主放心,老朽会办得妥妥当当。” 李掌事离开后,宫言和天括都若有所思地淡淡一笑,他们的眼中又浮起平日的轻浮,好像没事的人一样,微笑地说,“现在这里也不是安全之地,你们要时刻跟着我们,知道了吗?” 天括朝着叶心轻佻地挑眉笑着,叶心羞恼地别开脸,真是讨厌的人!可是却情不自禁露出浅浅的笑,其实他也没那么讨厌!偶尔还会关心她的安危……这点也会让她感到甜蜜和幸福。 叶心微微抬眼对上他美丽如琉璃的俊眸,想起依偎在他身边的瞬间,不由自主地露出最美的笑,天括一时失了神,讷讷地盯着笑如黄莺般的叶心,原来她也有这么美丽的一面! “天括……”她在他神游的眼前伸手晃了晃,厥起嘴巴津津有味地看着他失神的眼,呵呵,她在心里偷笑了一下,原来他也有没风度的时候,可是好像更迷人了! “呃……呵呵”,天括有些雨雾迷蒙,笑得有点勉强和尴尬,有点舍不得从叶心的脸上离开。 宫言看着两人亲密的神情,不言不语,只是淡淡地浅笑着,天括这小子终于开始认真了!虽然一向沉迷与灯红酒绿的烟花之地,可是他并不是个好色之徒,一旦付出了真感情,就是一辈子。 他将温柔的眼神锁在身旁的飞扬身上,微笑地眨着诱人的星眸。 “你。你现在没事吧!”宫言移步站在飞扬的身边,双手体贴地握住她温暖的小手,眼中沁满了柔情。 飞扬朝着她露出甜美的笑,摇了摇头,“没事了,对了,你这几天在郑将军那里,有什么眉目了吗?”她有点担忧地看着他兴奋而闪烁的眼眸。 “可以说有,那个黑衣人确实是在俊打伤的,因为在俊比我们提早一天到这里,当时看到那个杀手用的剑是冷血剑,而且刻有”铁面判官“的标记,他就怀疑是冥月教的人干的,这次执行任务的有三个人……”说着,他英俊的脸庞陷入了低沉。 看到他的俊脸浮起沉沉之色,飞扬心疼地抚着他的脸,安慰地说道,“辛苦你了!”眼神中带着无比的柔和。 他紧紧握着她抚着自己脸颊的手,微微地笑着,“放心,这些事难不倒你相公的,你要相信你相公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脸上浮起轻佻之色,看着飞扬的脸瞬间变了样,他心情大好。 她没好气地白了眼笑得魅惑人世的他,不悦地嘀嘀咕咕着,“谁承认你是我相公了,你别自作多情啊……”她有点愠怒地别开脸,再不转移注意力,怕受不住他的诱惑。 他一副委屈地模样凝睇着飞扬,眨了眨如深潭般的俊眸,“难道飞扬想不负责任吗?在下已经是你的人了,唔……” 他话还未完,就被飞扬亟亟地捂住了那张不安分的嘴,神色紧张地瞪着他,哼!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在他的耳中轻声地威胁着,“喂!你想怎么样嘛!” 她已经很努力不去计较这事了,他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气死她了,难道他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已经……她愠怒地瞪着他,噘着嘴巴对上他玩世不恭的俊眸。 “在下只能让你对在下负责嘛!”他突然暧昧地在她耳中呵着灼热的气息,一脸无辜地眨着他那双诱人心弦的俊眸,飞扬鸡皮疙瘩耸起,什么呀!好像说的她霸王硬上弓。强迫他似的,再怎么说也是他对她负责吧,咋就成了她对他负责了呢? 天括和叶心都玩味地卷起笑容,一脸看好戏地看着他们暧昧的眼神。 “喂,要负责也是你对我负责呀,哪有女儿家对大男人负责的嘛!”她朝他胸膛抓痒痒般捶了捶,噘着嘴巴嘀嘀咕咕。 “所以在下回去就跟你成亲,可好?”嘴边翘出得逞的笑,好像就等着她陷入自己温柔的陷阱。 耶?飞扬惊愕地睁大了眼,看着他嘴边不怀好意的坏笑,才恍然大悟,好哇!他竟然设下温柔的陷阱,她被他迷惑得晕晕的,然后就不知不觉掉进陷阱。 成亲吗?她现在还那么年轻,才不想那么早就搞闪电结婚,她犹豫地低着头看着地板,脸红红的,“呃……那个……我们现在成亲会不会太早了……” 宫言哭笑不得,性感的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柔情地说道,“不早了,像你这种年纪的女子,早就成亲生子了。” 飞扬神色一阵为难,不知所措祈求的眼神看着他,“可是……可是……”他现在算是在求婚吗? “那飞扬的意思是不想对在下负责了哦……”他突然扯高了好听的如春风般的声音,故意让天括他们听到,“唔……”又被她亟亟地捂住了嘴巴,紧张兮兮地瞪着宫言,她无可奈何地哭丧着脸。 她双眸充斥着紧张而害怕的愠怒,在他耳畔边噘着嘴巴小声的威胁道,“你小声点行不行啊?你么看到天括和叶心正在笑话我啊……”她将目光瞥向那两个偷笑着的人,脸刷的一下红了。 宫言但笑不语,只是把俊脸搁在她的肩膀上,双手不知不觉揽上她的柳腰,没有理会天括和叶心轻佻而玩味的眼神,那是他们的事,与他无关,他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的清香。 飞扬的脸却红得不像话,也没有他手贪婪地揽着他,他现在真不像平日浪荡不羁。玩世不恭的公子,反而有点无赖,她纳闷地厥起嘴巴,其实她仔细想想,自己也很贪婪他的温存,不是吗? 第八十五章 向舞亭之约 中午时分,天下镖局一切太平,宫言和天括带着飞扬。叶心秘密出了天下镖局,她们都很纳闷地跟着他们走,可是他们的脸上总是浮起神秘的笑容,不言不语,问也白问,干脆不问。 向舞亭。 郑在俊早早就在这里等候多时了,深郁的眸光带着浓重的期盼,很有耐心地坐在景致不错的亭子里独酌,美景美酒何乐而不为?呵呵,他盯着酒杯欢快地喝下。 “独自一人喝酒可不好哦……”酒还没喝下肚,就传来天括轻佻的声音,他欢快地搭着郑在俊矫健的肩膀,一行人也缓缓进了向舞亭。 “宫言。天括,你们终于来了。”言下之意是他等了很久,再不来他就快喝醉了,郑在俊好脾气好风度的笑着说。 “呵呵,有些事耽搁了,你看你酒都快喝完了,真是的,也不留点给我们。”天括瞥了瞥空空如也的酒瓶,无奈地泄气,他都好久没去青楼喝花酒了,真没趣,他垂头丧气地耷着俊脸。 宫言懒洋洋地瞥了眼他,苦笑地摇摇头,天括又恢复了那个风流的花花公子,真拿他没办法! “呃,两位姑娘是……”谈了片刻,郑在俊才注意到宫言身旁的娇美女子,微微凛着刚俊的脸庞站起来,叶心在天括旁边无害地眨着眼。 “我是于飞扬,就是上次跟将军你在水仙楼见过的那个……”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撇撇嘴,微低着眼睑,她不是存心骗大家的,还让苏玉“爱”得无法自拔,可是这也不是她的错呀! 郑在俊微微一怔,目光舍不得从她脸上移开,却说不出此刻的心情是惊是喜,原来自己没有断袖之癖,她是个女子,他从离开水仙楼的那天起,都一直沉沦在无尽的阴霾中,还以为自己的这种龙阳之病陷入膏肓了。 “郑将军……”飞扬微微瞅着柳眉,伸手探究性地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没事吧?干嘛要用这么炽热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是女的真有那么惊讶吗?她凉凉地撇了撇嘴,哎,真是像木头一样的将军。 “啊!……”郑在俊深沉而刚俊的双眸中沉浸着一丝愧疚,因长年征战沙场而残留的特有的刚毅之色在沉俊的脸上肆意漫延,和气地说道,“于姑娘,郑某刚才……呃,有点诧异。” 还真是个老实的人!飞扬脸上和善的微笑掩盖住了刚才的凉肆,好脾气地笑着,“请将军饶恕飞扬的无心之过,不要跟飞扬计较……” “于姑娘言重了,郑某岂会跟于姑娘计较这些小事……”郑在俊的脸上浮起一股平静,他的心却是不平静,从刚才知道了她是个女子后,或许还更早些,水仙楼一别后,脑中总是浮现她的笑,身为将军的他一直怀疑自己…… 宫言波澜不惊的俊脸上浮起复杂的神色,目光锁定在郑在俊目不转睛盯着飞扬的那种难以琢磨的眼神中,在俊对飞扬……他心中突然涌起这种想法。 “在俊,那个冥月教的杀手……”他神色肃穆地说道,打断了郑在俊瞅着飞扬的让他不舒服的眼神,同时也亲密把飞扬拽到自己的身边,飞扬是他的人,他怎么能让别人觊觎呢?呵呵…… 一个不留神,她毫无预兆地落进他的胸膛上,“唔……”她有些吃痛地捂着撞痛的鼻子,不悦地颦着柳眉瞪着他,这家伙想怎样啊?鼻子快被撞歪了。 “有没有撞伤啊……”两道紧张的声音同时呼之欲出,郑在俊神色紧张地站起来,有些心疼地看着她撞进宫言的怀里,一股酸酸的味道窜进心底,可是宫言是他的朋友,他能怎么样? 天括和叶心讷讷地看着郑在俊刚俊的脸上千年难得的紧张,尤其是天括,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看着脸上一向表情不丰富的郑在俊,这家伙的僵尸脸终于有反应了,不过怪了,飞扬撞到了,关他郑在俊鬼事啊…… 他狐疑地睥睨着神色紧张的郑在俊,他是不是该逗逗那个男人啊,呵呵…… 宫言疼惜地抚着她的小脸,微微俯下俊脸,摸着她有点红的鼻子,“痛不痛,在下看看……”他刚才是不是太激动了。 “没事……”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宫言的胸膛太结实了,撞得她头昏目眩的。 “真的没事?”宫言紧抓着她的小手,灼热的气息在她脸上迎面扑来,低低柔柔的,好像只能做些亲密的事让在俊看看,他才会死心,因为他们是朋友,不能当面指责他,他的心胸什么时候变得狭窄了,他俊美的脸庞有些无奈的苦笑。 果然,郑在俊看着宫言的俊脸快要贴上飞扬时,腹中的酸味又再次席卷而来,深沉的目光中夹着复杂的情思,他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下次不要再那么粗鲁地拉我,我怕我可爱的小鼻子迟早被你撞掉了。”飞扬噘着嘴巴楚楚可怜地抬眼看着她,他今天有点反常耶! 宫言不怀好意地翘起性感的唇温柔一笑,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柔声道,“在下怎么舍得!” “知道就好……”她佯装微愠,脸上也不掩盖甜蜜,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温柔,也不避讳地凝睇着他,似乎他们的关系就这样定了下来,看的天括纳闷地眨着俊眸,耶?不会吧…… 郑在俊看在眼里,却泛起波澜壮阔的酸意,宫言捷足先登了? 这点小插曲很快就平息了,几个人围坐在这个向舞亭中,郑在俊。宫言和天括开始谈论了,是有关风影的事,据郑在俊所言,风影确实是冥月教的杀手,人称“铁面判官”,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而郑在俊之所以能擒住他也多亏了他的几个同门师弟。 风影在那天以后秘密得消失了,真相当然只有宫言。天括和郑在俊知道,因为那个茅屋是天括亲自让你造的,机关重重,可以通往他们的密室,风影就被天括点了昏穴,被郑在俊暗中派人送到了密室中。 “在俊,这次没想到你的行动比我们还快,该赞一个!”天括挑了挑眉,笑笑地看着在俊沉郁的脸,虽然他是很有大将风度,可惜呀可惜,总是绷着那张脸,像僵尸一样,哎…… 还好宫言跟自己的性格“志同道合”,否则他非闷死不可,想着想着,微微烦闷地单手撑着一脸平静的脸颊。 郑在俊脸上仍然没有过多的喜悦,眼神却有点讷讷地盯着不言不语。宛如在沉思的飞扬,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知道她是女子之后,满腔的心思时刻都沉浸在她身上,他该不会是…… “我想去看看那个杀手风影,顺便把他带出来。”宫言说出了来意,嘴角还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俊脸上浮起胸有成竹的神色,呵呵,不知道这次的计策能不能引出他们。 天括微微蹙起剑眉,斜睨着胸有成竹的宫言,难道他想到什么了?他好奇地问,“宫言,你是不是想到什么计策了?” “呵呵……”他但笑不语,不点头也不否认,继续低低沉沉地说道,“你可知道风影现在身在何处吗?”他别有深意地瞥了眼天括,不知道天括知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思。 “难道他现在不在那里了……”天括的神色一紧,宫言的心思的确够缜密。 “不,还在,叶盟主也秘密见过他了,但是从他口中却什么也查探不到,不愧是第一杀手,冥月教的人要对付拜剑山庄,天下镖局不过是个幌子,我们何不将计就计,既然他们有意引开我们,我们就在这里按兵不动,让他们阴谋得逞吧!”宫言自信地笑着。 天括和郑在俊听得有点一头雾水,相互看了看对方,让他们阴谋得逞?天括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俊脸上毫无畏惧,反而精神抖擞,知道他肯定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他微笑地点了点头,喜笑颜开地说道,“好,不管怎样,我相信你。”说着,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晚那两个黑衣人的谈话中,或许就有他想知道的答案,七星剑普。 呵呵…… 郑在俊也略微沉思地点头。 可是飞扬和叶心却一点也听不懂宫言的话,她神色紧张地盯着他自信的笑容,不知道是担心还是开心。 叶心只是微微叹了叹息,暗自叹道:他们都是聪明人,智勇双全……她双眸闪烁着羡慕的光,如果她也是男子那该有多好,可惜她是个女子,爹才会……想到这,她不禁暗淡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八十六章 好久不见的风影 次日,无影和上官海棠无意中听到了风影突然出现的消息,而且就在天下镖局。 上官海棠被飞扬无声无息扎了牛毛银针后,一直都耿耿于怀,她发过誓此仇不报,难消心头之恨,可是萧君晨警告过她,只要没杀她,不惜一切手段,不然她会因为无法发泄而走入疯狂的极端,她的眼神中射出阴邪的极光。 上官飞燕替上官海棠找到了鬼医,替她逼出了血液中的针,可惜现在的内力也只有八成,原因是针上还有麻醉散,让她的筋脉暂时麻痹,所以飞扬扎进她的身上,她会一点知觉都没有。 无影微微蹙着冷邪的眉宇,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那把冷剑,风影怎么会突然出现,他们苦苦寻风影都杳无音讯,他手中握着的剑蠢蠢欲动,风影在他们手上,他该不该轻举妄动,而且教主要他们救下风影。 上官海棠也忧心忡忡地站在无影的身后,听到风影出现在天下镖局的消息,她也大吃了一惊,言公子是什么时候把他弄出来的?她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从那次风影在茅屋中消失后,他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 “无影,我们该不该去救风影,如果我们贸然去天下镖局的话,会不会正中他们的圈套?”她担心地看着浑身被冷气萦绕的无影。 “也许你说的对,风影是他们设下的饵,故意引我们上钩,可是我想先去探个虚实。”无影一如既往地冷冷说,阴凉的眸中有着上官海棠看不透的光。 上官海棠郁闷地撇撇嘴,探个虚实也好,她恨得牙痒痒,看到手中多出的那个红点,就会浮起那个女人的脸,这几日她在天下镖局暗中查探,似乎她与宫言如胶似漆,更让她生了闷火。 没想到七情散还制服不了那女人,宫言知不知她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呵呵,她冷冷的笑了笑,即使她现在仍然留在他身边又能怎样,总有一天会自责而离开他的。 想到这,上官海棠美丽的脸庞却像吸过血般,娇艳如血玫瑰。 天下镖局一个阴暗的房间。 风影就被关在这里,身上的刀伤似乎还没有痊愈,一副冷睨的神情充满了浓郁的杀气,身上被天括点了穴,动弹不得只能闭目休憩,却还是难掩身上那股戾气。 “吱”的一声门被开了,风影惊觉地睁开了暴戾而冷邪的双眸,目光定定落在走来的娇小身影的女子身上,不是飞扬是谁。 她已经压低了脚步声,就是怕打扰到风影的休息,可是他还是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而且还被抛来一个寒栗的眼神,她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后背一阵凉飕飕,不用这么看她吧,她没有恶意。“你好……听说你身上还有伤,我是特意来给你敷药的。”她和颜悦色地说着。 风影不言不语,寒瑟的眼神一动不动盯着她的脸,仿佛目光中含着无数的汹涌澎湃,是无情。冷漠的戾气,对女人,他总是这副不屑傲然的神情,千年不变,做杀手的,最忌讳的就是陷入情蛊,一旦有了情,就意味着死亡。 飞扬无奈地撇撇嘴,依然心平气和地笑着,宛如没看到风影眼中的戾气,自顾自将药敷在风影的刀伤上,冷不防,在她耳边传来他暴戾的低吼,“走开!” “呃……”她被他突如的吼声吓了一跳,惊慌地退了几步,妥协地摸了摸耳朵,不用这么吼人吧,她没聋没哑,真是的!风影的脸上却没有了开始的慑人的杀气,有的是不让女人靠近他的暴怒之色。 现在她反而不怕他暴戾的目光,愤愤地噘着嘴大义凛然地靠近他,也不顾他邪肆的眼神,“你现在是病人,我身为大夫就要做到悬壶济世,即使你是冷酷无情的杀手,还是软弱无能的流浪汉,只要我还有一颗火热善良的心,就不会袖手旁观……” 风影被她喋喋不休的话征愕住了,他毫无表情的脸像千年不化的寒冰,冷的直窜骨底,浓重的火药味渐渐湮没在无言中,凛着琢磨不清的眼神看着自顾自为他敷药的娇小女子。 “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跟阎罗王报到了啊,不过我还真佩服你耶,嗯,够牛!这么深刻的刀伤你连哼也不哼一声,该说你勇气可佳,还是你脾气臭的跟僵尸一样。”她边为他敷药,边垂着眼喋喋不休,惋惜地摇摇头。 “僵尸?……”风影惜字如金的嘴终于吐出两个字,可是听到僵尸二字,他宛如雕刻的脸上竟然浮起不悦的神情,虽然不明,但是决不是好话,一个杀手不应该有七情六欲,可是他这次却是破例了。 “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的脸就跟千年不变的僵尸很像吗?”她没心没肺地嘟囔着,因为看到他那张臭臭的俊脸,真是可惜了那副好皮囊,虽然还是比不上宫言,帅哥还是微笑的好。 他那张脸像僵尸?风影冷睨着飞扬稚嫩而清纯的小脸,本来应该窜出火药味的他竟然只是微微眯着那双摄魂的双眸,他是杀手,自己的外表并不重要,他在乎的是只要双手沾满血腥,杀人的快感,那群技不如人的人死在他的剑下。 可是这个女人居然说自己的脸像僵尸,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危险而邪肆的话传入飞扬耳中,“你说我像僵尸脸……” 飞扬替他敷好了药,无害地眨了眨那双如亮晶晶的眼眸,他好像有点不高兴耶?原来僵尸也有表情啊,她眼珠不好意思地转了转,“呃……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个比喻,我的意思是让你多笑,笑是最美的符号,呵呵。” “哦?”风影的眸中带着难得的玩味,看着她讪讪的小脸,他冷峻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线,对是杀手的他来说,是奇迹。也是意外,自己本来就将七情六欲抛开了,可是…… “好了,药替你敷好了,我也该离开了,我还会回来看你的。”说着,她边起身眼眸边向黑暗的四周眺望,有微弱的阳光沿着缝隙透进来,可是隐约地看到一些残破的蜘蛛丝。 风影失落一闪而逝,听到她要离开居然有点舍不得,才刚刚强迫自己忍受女人的靠近,心里开始不那么排斥眼前的这个女人,也许是自己从来没有女人靠近才产生的错觉吧,一定是这样,风影心里抗拒地想着。 “啊……你。你后面……”飞扬讷讷地睁大了水眸,看着在蜘蛛网上爬行的蜘蛛,恶心的八只毛茸茸的细腿粘着蜘蛛丝缓缓爬着,手颤颤指着,吓得说不出话来,她最怕蜘蛛! 风影见她脸色铁青,“我后面……”他疑惑地忖着冷眉,身体动弹不得,看不到爬行的蜘蛛。 “你。你不用害怕……我帮你赶走它……”她的脸青得像沥青,分明是她自己害怕,风影还不知道它是什么? 她巍巍颤颤地靠近风影,吓得花容失色,可是如果她不帮他赶走蜘蛛,那蜘蛛爬到他身上,哇哇哇……想想就恶心,她倏地闭上双眼,随便抓起石子往那蜘蛛身上一扔,“啊!”蜘蛛的影子还没见着,她就恐惧地叫嚷。 风影愣愣地眨着冷峻的双眸,刺耳的声音近在咫尺,他忍不住微微闭了闭眼,这女人……原来自己还是一样排斥女人,果然杀手就是杀手,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 冥月教的“三影杀手”如今只剩下他和无影了,云影因情而死于非命,给自己留下永不磨灭的记忆,他清楚的记得云影宁可自己舍命,也要救那女子的痛苦却幸福的挣扎,他怕是有生之年也不会像云影那么幸运。 “呼……舒服多了!”只闻她高声呼喊后,脸上的恐惧和铁青好多了,蜘蛛,真是前世跟它结了仇,要不然她怎么会那么怕? 她惊魂未定地拍着心脏跳动的胸口,看不清风影脸上微微的恻动,只不咸不淡地留下话,“我。我明天再帮你换药……”说着,头也不回就离开了,可是脑中对蜘蛛的恐惧湮没不去。 风影只是讷讷看着她惊魂未定的身影离开,越来越模糊,模糊得像一缕希望的曙光,他冷峻的脸庞在淡淡的光下有点模糊的痕迹。他倏地手一阵骚动,隐隐约约有痒痒的骚动,低下阴沉的眼眸一看,竟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蜘蛛,原来她怕的是这个……他的眼睛又向透着微弱光的门缝望去,这种感觉真的很陌生,可是却不排斥。 她不怕自己的冷峻和暴戾,反而害怕没有杀伤力的蜘蛛,呵呵……是自己太没有威慑力?难道他还不如那只蜘蛛,他的目光冷冷盯着那只摇曳着爪须的蜘蛛,碍眼…… 第八十七章 被擒(上) 飞扬匆匆走出了关押着风影的那个破屋,神色慌张而恐惧,像在急剧抗拒挥之不去的恐怖阴影,脸色苍白的宛如白玉,蜘蛛……“啊!”低吼的喊声充满了可怕的阴影。 真是该死!现在脑中浮现的全是蜘蛛,她倏地捂着双耳。闭上双眼,可是就是抹不掉蜘蛛恶心的嘴脸,怎么办……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她非得疯掉不可,果然自己前世跟蜘蛛有仇,呜呜。 蓦地,一阵紧张的敲门声传来,她赫然怔住了,捂着双耳的手僵住,讷讷地看着门,谁呀!还不等她过去开门,门已经被一双皓腕推开了,那抹雪白衣衫的人亟亟地奔过来。 “飞扬。飞扬,你怎么了,脸色那么不好……”此人不是宫言是谁,只见他神色有点仓皇,双手紧张地搂着目光呆滞而害怕的飞扬,他是因为听到她的惊叫才亟亟赶过来的,以为她出事了,害他的心宛如被针刺进去了般。 “啊……我。我没事……”她靠在他的怀里落魄的心好像找到了依靠,紧紧贴在他身上,呼呼,自己怕蜘蛛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为什么还是那样?她噘着有点泛白的嘴。 宫言似乎不信,轻轻揽着她娇小的双肩,俊容上沁满了担忧,目光中全是她的影子,有点微嗔地说着,“还说没事,刚才你的惊叫吓到了我,差点就……” “嘘……”她的手指贴在他清凉的唇边,无力地抬起眼脉脉看着他,她对蜘蛛的害怕是小时候留下的可怕的记忆,可是现在却有他在身边,抚着他柔情的俊脸,手指轻轻滑过,踮起脚尖娇唇覆上他的唇,青涩地吮吸着他唇瓣的清甜,仿佛这样才能感受到他的依靠。 宫言抚摸着她的脸,唇间的摩挲不由加深,手不知不觉揽上了她的柳腰,虽然她没有告诉他惊叫的原因,可是他不会逼她,他会一直陪着她,想着想着,柔情的俊脸上都落下了她的吻痕。 飞扬慢慢睁开了眼,看到贴在唇边的脸,还有落下的痕迹,不觉脸一阵绯红,羞涩地低下眼睑,呢喃地说道,“我。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说着手就闪电般离开了他的腰。 倏地,还没离开的手却被他再次拉入了怀中,迎上的是他灼热的气息和柔和的眼神,微微一笑,“可不可以告诉在下刚才为什么叫得那么凄厉?”眼中担心和柔情交替。 “呃。呃……我刚才只是看到了最害怕的蜘蛛……”说着羞愧地低下红红的脸。 宫言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微沉的脸,不惊不喜地笑了笑,伸出修长的手指慢慢抬起她的下颚,让她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以后他不会让她有害怕蜘蛛的机会,唇边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呃……飞扬下意识地察觉到了他眼角的笑容有点诡异,身体却仍然落入他的怀中,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怦怦的跳动,该不会是他想惩罚自己刚才对他的吻吧? “你不会笑话我吧?”她依偎在他温热的怀里,手搭在他的胸膛上,隐隐还感觉到了他灼热的呼吸。 “为什么要笑话你?”他不但没有半点讥讽,反而添了一丝柔情,俊眸微微俯视锁在她的脸上。 耶?他真的不觉得害怕蜘蛛是件非常可笑的事?她有些怀疑地抬起眼眸,正好对上他似笑非笑却无比沉醉的眸子。 他宛如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依然很有风度地微笑着,“如此,在下便可以更好的呵护你,保护你,这样不好吗?” 她闻言说不感动是假的,看到他那张如桃花。如冠玉的脸,虽然是祸水脸,却是那样真诚,她擦了擦眼角,轻轻划出好看的弧线,“谢谢你,不过我会好好爱惜自己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看来她有必要克服害怕蜘蛛的可怕心理,不然身为大夫,拥有悬壶济世的火热之心,也会因那点小小的缺陷而变得有点怪怪的,哎……她轻轻吸了吸气。 午夜,淡淡的光辉洒进透着缝隙的屋中,风影有些沧桑的脸上依然宛如冰雕,没有半点神情。 屋檐上有了骚动,风影敏锐地听到了屋顶上有人的脚步声,神色一凛,蓦然睁开了冷峻的眼,也许他猜到了是敌是友,难道是无影?能到这里救他的就只有无影了。 接着传来的是另一道脚步声,随着无影身后的脚步,风影似忧非忧地颦着冷眉,还有一个人? 黑衣人是无影和上官海棠,为了打探风影在天下镖局的虚实,贸然夜闯天下镖局,无影多年杀手的生涯,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云影已经死了,能与他同生共死的就是风影,虽然他们都是冷血无情的杀手,可是谁能真正割舍掉人的情呢,云影就是最好的证明。 “无影……”漆黑的夜空下,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上官海棠定定掀开一片瓦砾,看到的是风影浑身是干血的身影。 无影冷漠的目光顺着瓦砾的缝隙看到了风影,笃定地喊了声,“走,我们下去。” 不稍片刻,两人都轻巧地落地,落在那阴暗的门外,只有淡淡的月光和门口一棵古老的槐树,上官海棠和无影若有所思地互看了眼对方,都颔首地点点头,无影一掌推开了那破旧的门,风影闻声将眸子看向一席黑衣的他。 “无影……”慑人的声音冷得没有一点感情。 无影不言不语,从腰间抽出剑砍断了铁链,眼疾手快点了点他身上的穴道,风影终于可以动了。 “走!” 漆黑的夜下似乎平静如水,可是谁又想到就在这样迷人却慑人的夜空下,早已经有两个人看了这里很久了,从无影和上官海棠悄悄跃上天下镖局的屋顶上,到无影去破屋内救风影,上官海棠在门口把风。 “这样美丽的夜晚,原来还有人跟在下一样,坐在屋顶上看夜色啊。”隐蔽的角落传来懒洋洋的熟悉的声音,无影几人闻声脸色一惊,向漆黑的四周谨慎地眺望,似乎一切都变得玄然。 该死!他们什么时候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无影冷魄的神光沁满了阴寒,自己是杀手居然一点都没察觉自己被人跟踪了,真是对他莫大的耻辱。 慢慢的,两道轻巧的身影从夜空中落下,神情惬意地站在他们三人面前,亮晶晶的俊眸似乎要把如此美丽的夜空比下去,嘴角的笑容慵懒,瞅着他们的黑衣打扮。 晚风吹来一阵暖暖的香风,无影和风影都没有察觉。 “原来是你们!”无影看清了这两道俊逸的身影,不惊不喜,果然拜剑山庄的庄主和这位败家子小王爷不是等闲之辈,呵呵……可是也别太小看杀手的他们了。 风影和无影冷峻的脸上都没有惊慌,唯独上官海棠的眼神暴露了她的恐惧,呆呆地看着那双摄魄的俊目,害怕地颤抖着,看到宫言对自己仇恨的眼神,她竟然情不自禁得害怕起来,哪里还有昔日的骄傲和自尊。 “你早该现出你的原形……”他的俊脸在漆黑的夜下看不出神情,只有跳跃着如星星般闪闪发光的眼睛,看的出他此刻的兴奋。 “我……”上官海棠神色一呆滞,昔日闪着傲然的眼神瞬间像凋谢的花儿,失去了活力,她虽然听从教主的命令,可是她的心却从来没有背叛过他,为什么他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天括看到上官海棠那楚楚动人的眼睛,愤怒滚滚腾起,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害了飞扬,还害叶心自责,他不会放过那个女人,掌心一股强烈的宛如飓风般的内力凝聚起来。 “天括……”宫言适时抓住了天括蠢蠢欲动的手腕,天括的愤怒他岂会不知道,可是他不想耗费太多的力气跟这些人硬拼,毕竟拜剑山庄和冥月教素无恩怨,他也不想与萧君晨为敌。 虽然这次他们主动挑衅,但是带着血腥的目的能避免就尽量避免,而且上官飞燕有了行动,他相信梅儿也把事情办妥了,呵呵……脸上的神色有点悠然,笑得比星辰还要闪烁。 今晚他们在树上已经恭候无影他们多时了,果然还是不负他们的众望,来救风影了,这在他们的意料之中,所以宫言和天括的俊脸上才会波澜不惊,没有半点的惊讶。 上官海棠惊恐地瞥着愤怒难平的天括,刚才如果不是宫言,也许那个男人就把自己杀了,好强烈的内力,估计他们三个都不是宫言他们的对手,难道她今日真的走投无路了吗?苦心孤诣付出的感情就快灰飞湮灭了,不甘心…… 风影似乎已经知道他们无路可逃,也许他们把他突然抓来这里是个陷阱,脸上除了冷漠没有多余的神色。 第八十八章 被擒(下) “你们想怎样?”无影壮志凌云地紧盯着宫言和天括,即使他们现在三个人,也未毕是他们两个的对手,拜剑山庄庄主武功深不可测,没有人知道他的实力如何?可是他岂会甘心落入他们的陷阱呢? 宫言的神情依然悠然,只是淡淡地微笑着,“不想怎样,在下只想还天下镖局一个清白。” 无影的冰脸上没有表情,有的只是从心底窜出来的戾气和杀气,“哼!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他反握着寒冷的剑,冰寒的剑锋就像沉积着冰雪,整个迷人的夜色弥漫着浓郁的杀味。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冷剑直逼宫言和天括,天括只是微微摇摇头,看着无影的眼神有些无奈,他到底是真不懂还是……他们都中了迷药,难道还没有察觉吗? 不知道是无影的动作慢了下来,还是宫言和天括躲得急速,冷剑还没有刺中他们,宫言已经站在无影的身后,而天括却懒洋洋地斜靠在树旁,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呵呵……”天括懒懒地挑了挑眼,无所谓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宫言,还是交给你吧。”他如黑珍珠般闪亮的眼眸轻轻瞥了眼他们惊讶的神色,迷昏药也快起作用了吧。 风影和上官海棠都大吃一惊,都没看清他们到底是怎么闪过,果然他们的武功和内力深不可测,作为杀手的风影眼中有的是凛厉,不敢掉以轻心了。 无影天生敏锐的洞察力似乎在宫言和天括无影无踪躲闪的瞬间,夹着一丝冷冽,怎么可能?居然有人比自己的速度还要快……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他刚俊的脸上尽是不甘心,是对身为杀手的他的一种挑衅,可笑…… 无影再次凛身,反握着的剑像闪电般配合着急速如飞的身体,凌空跃起剑锋凌转而飞,宫言悠悠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惊慌,嘴边还噙着洋洋自信的微笑,嘴里嘀嘀咕咕着:“一。二。三……” 什么?!无影突然感觉一阵昏厥,身体像被麻痹一样,反握的剑速度倏地慢了下来,该死!他。他怎么感觉身体酸软无力,连内力都像被封住了,“叮当”一声,无影手中的冷剑落在地上。 “你。你们……”无影单腿跪地,冷漠而冰寒的眼神像万丈光芒般瞪着神色悠然的宫言,好卑鄙,自己居然被人下了迷药都不知道,无影冷漠得像一只猎豹。 蓦地,风影和上官海棠也双双酥软,“呃……”上官海棠努力想要使出内力护住迷药入侵自己的筋脉,可是来不及了,霎时如花的容颜像明月般惨白,她怎么连宫言他们怎么下迷药都不知道。 “呵呵……我还怕他们不倒的,好像比预期的要晚了点。”斜靠在树旁的天括这时懒洋洋地走过来,神情悠扬得一一瞥了眼那三人。 倏地,目光却锁在上官海棠的脸上,愤怒勃然而起,害飞扬和叶心的女人,他不会这么放过她。 “你们……向我们下了迷药……”上官海棠撑着娇躯,神色有些痛苦地看着宫言,明明他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自己就浑身软软的,连内力都是不出来了。 “错!”天括盯着倔强的上官海棠冷冷地打断了她,阴沉着嗓音说道,“不是迷药,只是普通的软香散而已,就是刚才你们闻到的香风的味道……” “软香散?”上官海棠惊愕地抬着眼,眼神呆滞地看着天括。 原来就是刚才的那阵香风,呵呵,她太大意了,果然宫言的心思她永远都看不清,也许他已经把教主的阴谋揭穿了,她的眼神黯淡无光,借助着皎洁的月光,弥漫着一丝苍凉。 风影和无影冷峻的脸上倒没有过多的表情,是他们太大意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虽然很不甘心,可是宫言和天括的聪明才智被平日的玩世不恭给欺骗了。 “拜剑山庄的庄主使出这下三流的手段,恐怕不单我们不服,江湖上有义气的人都会不服。”无影冷蔑地哼声。 “呵呵……二位不必替在下担心,因为大家都来了,在下不过是想避免一场血腥战,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至于有人想说什么,都不在在下的考虑范围之内。”他悠然地笑道。 天括双手萦绕着在胸前,俊眸中尽是笑意。 无影和风影都征愕地看着他们,难道他们一直……都清楚自己的行动?连教主的计划,他们都了如指掌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样的真相,可是看着他们在淡月下悠然的神情,无影胸口窜出怒火,可恶!原来他才是真正中陷阱的人!冷峻的眸中唤起宛如被侮辱的火。 蓦地,漆黑的夜空燃起焰火,宫言和天括抬眼看了看,都笑了笑。 果然,不出片刻,四面八方传来稳重有力的脚步声,有的还从屋檐下像蝙蝠般轻巧地飞下来,一一来到宫言和天括的身边。 “庄主。小王爷,胡某来迟了。”上官海棠几个人闻声都纷纷回头看,说话的正是天下镖局的胡镖头,刚毅的脸上仍然一副忠诚的神情,对瘫软在地的他们几个不屑一顾。 宫言嘴角翘出柔和的笑:“胡镖头。孙镖头,这几日让你们受苦了,在下实在过意不去。” “庄主哪里的话,如果不是庄主替我们解毒,洗脱冤屈,我们早就死在那毒蝎心肠的女人手里”,说着,胡镖头和孙镖头都冲上官海棠投去狠厉的眼神。 这该死的女人!胡镖头气恼地绷紧着宽大的脸庞,紧握的刀有些许的振动。 “替胡镖头解毒的不是在下,是飞扬……”宫言的眼眸中笑容像灿烂的流星,眼角慢慢移到走廊的一个角落,两个娇小的女子的身影正纷至沓来。 天括眸中的笑意更是深刻,耷下了萦绕胸前的手,看着叶心兴高采烈的眼睛,说道:“你们怎么也来看热闹了?” 叶心和飞扬眼角匆匆瞥了他一眼,依然散漫着迷人的笑:“有热闹看岂能少了我们?怎么样抓到他们了吗?”叶心兴奋地抓着天括的手肘,似乎比他还要热心。还要急切。 天括苦笑地绽开嘴边的笑,朝着上官海棠几人微微扬了扬下颚,“喏,你看……” 怎么会这样?上官海棠不相信地睁大了眼,斜睨着他们,他们不是被她下了绮罗香吗? 风影和无影都无语地笑了笑,一个个执着刀剑的门派正士纷纷到了,围着他们,投来愤怒的眼神。 “庄主。小王爷……”前来的人都豪爽地抱拳问候着。 宫言一一朝他们真诚地笑着,抱拳:“各位,在下已将败坏天下镖局名声的人抓住了,希望各位英雄能替在下做个见证。” 他余音刚落,从人群中传来一个豪迈的声音,英勇地站出来,朝四周抱了抱拳,说道,“宫庄主请放心,天下镖局的名声在江湖赫赫有名,如今抓住了始作俑者,我们必会替天行道。铲除后患,以儆效尤,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激动的高呼声如喝退不去的潮涌。 威迫的气势让人退避三舍,叶心和飞扬都惋惜地看了看对方,再看看中软香散的那三人。 他们真的想杀人吗?飞扬脸色凝重地低着眼睛,虽然他们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可是罪不容诛,更何况天下镖局也没有人牺牲了生命。 她轻步走到宫言身旁,若有所思地抓了抓他的手腕,低声说道,“宫言……” “在下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宫言宛如看穿了她的担心,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上官海棠凝睇着飞扬娇小的身影,嘴边的冷笑弧度加深,呵呵……那女人还有脸来呀!如今已经是个残花败柳,还厚着脸缠着宫言。 第八十九章 放 “各位英雄可否听在下一言。”宫言微笑地从人群中站出来,很有风度的朝着四周瞥了眼,虽然那双眸看似玩世不恭,却有着坚不可摧的气势。 “宫庄主有话请说。”那人敛起了刚才慑人的气魄,气度不凡地抱了抱拳,瞬时天下镖局这个偏僻的角落恢复了静谧,却充斥着人浓浓的呼吸。 “呵呵,这几人是针对在下和天下镖局,在下不希望再次掀起杀戮,更何况,他们还没承认他们就是盗取官银和贡品,尔后嫁祸天下镖局的人,不如听他们怎么说?”宫言微笑道。 “这……”一阵乱哄哄的窃窃私语,宫庄主的话也不无道理,他们确实只是抓到了这几个鬼鬼祟祟的人,离真相大白还差一步,众人垂眼想了想,都异口同声地说道,“宫庄主英雄年少,足智多谋,我等都悉随尊便。” 宫言微笑地点点头,与悠然的天括眼神示意,天括立刻心领神会地翘出一缕笑痕,从飞扬和叶心身旁掠过,宛如星辰的俊眸尽是笑,靠近上官海棠,蹲下身,问道,“上官小姐,在下想听听你的辩解?” 天括对上官海棠的愤怒都浮在深邃的眼眸中,哪知上官海棠傲气地瞥了他一眼,冷若冰霜的脸上多了几分颓废,却仍然盛气凌人,“没什么可辩解!” “那你的意思是,官银失窃是你们所为,尔后有意嫁祸天下镖局?”天括微微眯起俊眸,多了几分犀利的辰光,这上官海棠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如果不是为大局着想,他真想一掌劈死她! “你们说什么就什么,海棠无话可说!”上官海棠别开娇美苍凉的脸,傲然地说道,软香散的威力真的不能小觑,她的内力都封住了,连内力深厚的风影和无影都束手无策,看来他们是无希望逃脱了。 上官海棠微微一闭眼,眼眶中夺下似有若无的泪光,她隐藏心中的那份浓烈的爱,因她的错而扼杀在这无尽愁思的夜空下,她绝望地抬眼望着模糊不清的夜空,终于落下倔强的泪。 “你……”天括本有些微微的愠怒,看到上官海棠落寞的神情,他不禁征愕了,犀利的话都湮没在夜空中,看来这个人似乎也没有那么无情,不然,她就不会那么落寞。 他微微叹息,犹豫地站起来,在宫言的耳侧边说着,“还是你问她吧,如果没猜错,她还是喜欢着你……”他说完后拍了拍宫言的肩膀,眼角的笑意慢慢湮没。 宫言神色复杂地瞥了他一眼,上官海棠的心意他知道,如果她能真心悔改,他还会像以前对待朋友般对她,只是他的那份情不在她身上,注定还是要辜负她的。 “我知道了……”宫言脚步稳健移步到上官海棠身旁,蹲下身子,上官海棠也吃惊却伤神地看着他如桃花般的俊容,眼中流露出爱慕之色。 “言公子,海棠……”她错了,看到宫言如桃花的俊容,她还是会心动,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做错了,即使教主要杀她,可是这颗为他而灼热的心却永恒不变。 “海棠姑娘,在下一直都知道你接近在下的企图不简单,所以让梅儿暗中留意你的一举一动,你是冥月教的香主,在下也知道……”宫言心平气和地看着上官海棠惊讶的脸。 “对不起,海棠也身不由己,可是海棠从来没有做伤害言公子的事……”上官海棠的泪滴落在宫言的手背上,冰凉的,他的心荡漾起一丝惋惜。 “在下知道,不然你早在拜剑山庄已经向在下下手了。”宫言温柔地拍了拍她柔软的肩膀,微笑地安慰她。 “言公子……”上官海棠无言泪下,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嘤嘤地说道,“对不起,海棠不想一错再错了,其实这一切都是教主策划的,教主的目的是拜剑山庄的七星剑普……” 众人闻言都微微征愕,纷纷窃窃私语,原来是冥月教教主萧君晨,那魔头已经灭了不少门派,还想继续危害武林吗?他们的脸上都荡起愤怒的神色。 “宫庄主,冥月教为所欲为,我们不能无动于衷什么也不做呀,已经有不少门派被灭门。” “是啊……是啊,我们不灭他们就被他们灭,宫庄主,这几个人都不能放过……” “就是,冥月教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冥月教主萧君晨简直是妖魔,杀人不眨眼的妖魔……” 一道道激昂的呼喊声惊天动地得呐喊着,都将最震撼的愤怒投向对冥月教的仇恨,飞扬和叶心站在人群的后面,听着这群人呼天喊地的助威,情不自禁对萧君晨泛起惋惜之色。 她记得与萧君晨第一次见面是在玄冰洞,那次他受伤了,慑人魂魄的凤眸在她脑中记忆犹新,他对自己的疯狂却隐藏和压抑着绵绵的爱,可惜不是对她的,而是对那个跟自己长得相似的人。 叶心见她神色恍惚像是有心事,略微担忧地拉了拉她的手腕,和颜悦色地说道:“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她疑惑地侧着眼角,在飞扬沉沉如也的脸上看到了她的心事。 “啊……”飞扬被叶心从神游中拉了回来,勉强扯出笑容,敷衍地说道,“没有啊,你说上官海棠是不是爱惨了宫言啊。” 她将目光投向了上官海棠依靠在宫言身上的那幕,上官海棠对宫言的痴超越了她对生命的执着,看着上官海棠凝睇宫言的眼神是如此的爱怜,她心里的酸味汩汩而流。 仿佛觉得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终有一日她还是会离开的,带不走的爱情她不忍心强留,就像昙花绽放最美丽的瞬间,终究还是会凋落,她是不是该收起没有奇迹的爱情? 飞扬微微抬眼仰望着模糊的夜空。 叶心刚想说什么安慰神色微微受伤的飞扬,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紧紧抿着嘴不再开口,她对世间的情爱不懂,没有资格去评价这些让人头痛的感情,可是自己似乎却陷入了无名的漩涡,似乎只为那个人,叶心温柔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凝睇着天括。 这刹那两人都若有所思。心事重重……这个夜色似乎迷人的过分。 上官海棠放纵地靠在宫言身上,吮吸着让她神魂颠倒的清香,她梦寐以求的这刻终于等到了,今生死而无悔,因喜悦,她娇美如花的脸上比夜色还要迷人。 风影和无影都无语,将刚俊的脸别向其他角落,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众人都没人再开口攻击冥月教,上官海棠已经承认了是萧君晨主谋,虽然不甘冥月教泯灭武林正派的杀戮之行,可是却没人敢主动挑衅冥月教,始终关乎自己门派的性命,只好能忍就忍了。 “各位,今日冥月教的三名杀手都被擒获,在下实在不想看到血腥的杀戮,所以……”宫言还是半揽着上官海棠柔软的娇体,上官海棠也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身上,享受着短暂的幸福。 天括微笑地点点头,他明白宫言始终还是不会起杀心,“宫言想怎么做,我都会奉陪。” “这……”众人都若有所思地蹙着眉,议论纷纷……宫庄主和小王爷虽然没有把话说清楚,却是有意放了这三个冥月教的人,这该如何是好? 最后,议论的声音渐渐消失了,没有人站出来说话,脸上虽然没有过多凶悍的神色,心里却仍有不甘,这次本是攻击冥月教的大好机会,可是就算冥月教少了他们三个杀手,单是萧君晨那魔头对付各门派,已是绰绰有余…… “宫庄主,这事还是你做主吧。” 宫言微笑地点了点头,“好,在下在此谢谢各位英雄,能还天下镖局一个清白才是在下的初衷,在下无意与冥月教为敌。” 众人听后都佩服地点头赞同他的风度和大气,不愧是拜剑山庄的庄主,气度非凡! “那我等就不打扰了,天下镖局这次洗脱冤屈,我们诚心恭贺宫庄主,告辞了!” “告辞!”……人群慢慢消散,随着夜色的加深,空荡荡的这个角落似乎少了点什么,留下的只是一片寂寞的哀鸣。 第九十章 动摇的心 那些正派人士都纷纷离开了天下镖局,余下风影。无影和依靠在宫言肩膀的上官海棠,还有一旁默默凝睇着他们几人的天括。飞扬和叶心,这个角落空荡荡的,却演绎着不言而喻的情。 飞扬不想再看到宫言和上官海棠亲密的神情,眼角匆匆瞥开了,有点受伤,微微低着脸说道,“天括,你们为什么要让那些人过来看这出戏?” 她不解地问道,难道他们不是想找他们收押冥月教的杀手吗?为什么明明可以抓到他们,却又放了他们?难道宫言对上官海棠还存留着一丝怜爱吗?他是不忍心看到她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吗? 飞扬神色有点受伤却湮没在这漆黑的夜色下,果然他对自己的承诺不过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她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其中一个,为什么她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语,而且似乎还深陷在他的柔情下。 天括黑亮的眸中带着复杂之色,喃喃地说道,“宫言其实不想与冥月教为敌,让那些武林中人来看这出戏,其实只是为了一个见证,如果只是天下镖局或者拜剑山庄的人证实是冥月教人有意嫁祸的,并不能让人臣服,宫言他用心良苦……” 用心良苦?呵呵……是吗?飞扬有些嘲讽地笑了笑,他与上官海棠的情似乎也增进了,那她算什么?她转身低语地说道,“他确实是用心良苦……” 为上官海棠洗脱所有罪名的用心良苦,她向自己下了媚药,他现在不但不责怪她,反而用心良苦为她脱罪,如果这都不算情的话,那自己就是个傻子。 天括以为她懂了宫言的用心,微微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笑道:“你知道他的用心就好。”他还怕飞扬不懂宫言所有的苦心孤诣。 飞扬不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看着寂寞的夜空,叶心和天括都若有所思地看着风影他们几人。 上官海棠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依靠在他温暖的怀中,虽然身子柔软得没有力气,可是如果能一辈子都依靠在他身边,她就算瘫软也心甘情愿。 “海棠姑娘,在下向你们下软香散也是迫于无奈,在下不想看到血腥之战,所以只有委屈你们暂时瘫软了,避免无谓的争斗,至于冥月教主的所作所为都与你们无关,在下也不会跟你们计较。” 宫言心平气和地说道,转而眼睛绕过天括他们,凝睇着飞扬,微笑地说道,“飞扬,把解药给他们吧。” 果然他还是在意上官海棠的!飞扬隐忍地咬着有些泛白的娇唇,好……他要解药,那就给他。 她倔强得再次回头看着宫言和上官海棠,沉重的脚步轻移至前,颤抖的心有些落寞,“这是你要的解药,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休息了。”药交给宫言后,她就匆匆离开,如果自己再呆一秒的话,只会听到自己心破碎的声音。 终于离开了那个让她窒息的偏僻的角落,失魂落魄地推门进了房门,无力地靠在门边,闭上双眼回忆起来到这里以后的一幕幕。 他跟上官海棠的事跟自己没关系,她为什么要介意?她不过只是异时空来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谱出自己想要的恋爱,恋爱注定是要受伤的,徐阳不就是最好的告诫吗?她为什么还不吸取教训? 她沉重的心思宛如深陷大海,她到底该怎么办?这份注定没有结局的恋爱为什么想要抛弃却如此的心痛?痛得无法呼吸了……她是大夫,可以医治身上的伤痕,却无法医治心里所受的创伤。 “眉目里似哭不似哭,还祈求甚么说不出,陪著你轻呼著烟圈,到唇边讲不出满足;你的温柔怎可以捕捉,越来越近却从不接触………茶没有喝光早变酸,从来未热恋已相恋,陪著你天天在兜圈,那缠绕怎么可算短;你的衣裳今天我在穿,未留住你却仍然温暖;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间,望不穿这暖昧的眼,爱或情借来填一晚,终须都归还无谓多贪,犹疑在似即若离之间,望不穿这暖昧的眼,似是浓却仍然很淡,天早灰蓝想告别,偏未晚……”注:是王菲的粤语歌《暧昧》飞扬的泪水若即若离,竟然情不自禁想用歌声来宣泄自己绞痛而犹豫的心情,她到底该怎么做才不会那么心痛?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她就不会在他身上用尽所有的爱,可惜现在还是受伤了。 门外,天括和叶心正巧走过,听到凄美的歌声都被吸引过来,听不懂的语言竟然是出自飞扬的口中,她到底是什么人?天括若有所思地低着深邃的眼睛,他从来都不知道飞扬的身份,宫言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这不能不让他怀疑了,叶心好奇地眨了眨眼看着沉思的天括,低语地说道,“飞扬唱得歌你听得懂吗?”她还从来没听过这种语言,难道飞扬是外域来的? “不懂,可是却听得出她现在很苦恼,好像有心事。”天括淡淡地说着。 ——————————————— 翌日清晨。 飞扬顶着两只熊猫眼出来,还很不雅观地打着哈欠,昨晚一夜未眠,都在想着她与宫言的关系,她走出了房门,抬眼看着微微刺眼的阳光,手不觉抬起遮挡着刺眼的光。 她昨晚做了最艰难的决定,与其那么痛苦地维护着这份异时空之恋,倒不如潇洒地放手,让他找个能与他长相思守的人,迟早她还是会回去,她痛苦就好了,“哎……”她无奈地叹了叹气,嘴角勾起苦涩的笑。 刚踏出没几步,便远远看见上官海棠和宫言朝这边过来,飞扬微微征愕地凝睇着他们几秒,上官海棠不是回去冥月教了吗?怎么现在还在天下镖局? 看到他们亲密的有说有笑,她的心还是有点隐隐作痛,微微低着脸与自己挣扎,她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逃避这份没有奇迹的恋爱吗?为什么她现在还要在意他跟上官海棠…… 算了……她不必去在意他与哪个女人,总之他幸福就好……她淡淡地厥起嘴笑了,也朝着他们过来,宛如没事一般问候道,“你们早啊……” 宫言和上官海棠听到她的声音都微微一怔,看着这样笑靥如花的她,总觉得今日的飞扬有点怪,却不知道哪里怪。 宫言刚想要开口却被上官海棠插来话,只见她一脸的歉疚,哪里还有昔日的傲气,却是我见犹怜的娇美模样,“言公子,谢谢你不计前嫌,海棠已经不会再替冥月教卖命了,也许今日一别,今生都无缘见面,但是海棠的心中永远只有言公子……” 亮晶晶的泪水夺眶而出,宫言怜惜地替她抹了落下来的泪,依然很有风度地笑着:“在下知道,海棠姑娘保重了……” “嗯,我会的,海棠走了……”上官海棠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几步回头凝睇着他,再见了!她的心里永远只有他,如果她没被教主杀死,那么她就会离开冥月教,在他身边守候着,剥掉杀手的外壳,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真心想要刻骨铭心的爱。 上官海棠离开了,这个明媚的天下镖局余下宫言和飞扬,可是两人之间却被无形墙隔膜了。 他终究还是舍不得上官海棠的……飞扬眼角有意无意瞥了眼他略微失落的眼神,有说不出的滋味,算了……她淡淡地转身走开了。 第九十一章 假的剑谱 倏地,她抬起眼仰望着天空,安心地笑了笑,嗯……还是恢复以前的自己,爱情离自己还很遥远,是自己的始终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就算伤透心也挽留不了,顺其自然吧! 宫言几步跟上她的步伐,如桃花的俊容似笑非笑,“怎么了,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眼角微笑地瞥了眼她遮掩不住的喜悦,难道她也因为上官海棠离开了…… “没有啊,我一直都很乐观啊,你几时看过我愁眉苦脸,再说已经没有非得让我牵肠挂肚的人和事……”她的目光仍然注视着前方,笑容依旧,只是错过了宫言一闪而逝的惊愕。 她一人自顾自走在前方,佯装不在意他脸上闪烁的疑惑和惊愕,宫言凝睇着她看似喜悦的背影,有说不出的心情,她今日是怎么了?看不穿飞扬的心思,他苦笑地摇了摇头,行云流水般跟上她。 冥月教。 萧君晨凤眸紧闭着,妖魅的容颜上有几分苍白,痛苦地抚着似要破裂的胸口,真是讽刺!他堂堂冥月教的教主,却被自己的寒冰掌侵蚀,寒毒攻心,他倔强地撑着身子,半躺在冰凉的榻上。 蓝若凌,为什么明明把你从记忆中抹掉了,却还是为你疯狂?空洞的心仿佛任何人都不能弥补,该怎么办?她。她在哪里……与凌儿相似的人,萧君晨倏地睁开了瞳眸,温柔。疯狂。嗜血。霸气缠绕…… “教主……”萧君晨听到脚步声,便将眸光投向门外,上官飞燕娇脸上透着无比的喜悦,傲然阔步地进来,“教主……属下回来复命了。”她单腿跪在地上,可爱的大眼睛却亮晶晶。 “哦?……”萧君晨胸口的疼痛被压抑住了,斜睨着凤眸,慑人的嗓音飘入她的耳中,“如果没有得到七星剑普,你的复命就等于送命,你最好给我记住……” 上官飞燕浑然颤抖起来,萧君晨威胁慑人的声音真的像冷血的妖魔,天哪!自己居然甘愿屈尊于妖魔下为妖魔卖命,却仍然牢牢套进妖魔的魔掌,她虽然有逃离冥月教的心计,却没有那份胆,只好懦弱地点头应道:“属下知道,教主,这就是您要的七星剑普……” 上官飞燕从背后呈上精致的檀木盒,“七星剑普”几个金字格外耀眼,萧君晨凤眸中一阵惊骇,风一般掠过上官飞燕的身边,夺过了那个檀木盒,蓦地,他仰天狂笑,“哈哈……原来拜剑山庄也不过如此……” 拜剑山庄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威胁,冥月教灭了冰凌宫,从此以后冥月教称霸武林,萧君晨妖邪的容颜尽是狂喜,灭冰凌宫本不是他的初衷,可是蓝若凌为了那个皇帝,宁可牺牲她的冰凌宫也不愿接受他的爱,这就是付出的代价…… “教主武功盖世,区区一个拜剑山庄岂是教主的祸患,教主一统江湖的心愿也指日可待。”上官飞燕咯咯地娇笑,那双寒邪的眼也透着几分得意。 她始终还是比上官海棠更胜一筹,呵呵……上官海棠依然跪地,却如履薄冰。 “教主……”三道冰冷无情的声音传来,萧君晨和上官飞燕都闻声转过眼,风影。无影和上官海棠目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萧君晨见他们三人相安无事地回来,邪佞的凤眼睥睨了他们一眼,翘出若有似无地笑,“你们总算没让本教失望,天下镖局也身败名裂了吧,本教倒要看看那个拜剑山庄的庄主怎么收拾这样的残局,呵呵……” “教主……”风影和无影都愧恼地低着头,他们这次的任务都失败了,哪里还有杀手该有的傲气,杀手这个“神圣”的尊称对他们来说是个讽刺的字眼。 萧君晨凤眸一睨,“你们怎么都不说话?”看到无影和风影愧恼的神色,萧君晨凛神狐疑地睨看着他们。 无影刚俊的脸一凛,倏地跪地,“教主恕罪,属下没有顺利完成这次任务。”他屏息着萧君晨身上的熊熊的怒意。 “什么?” “教主恕罪!”上官海棠和风影双双下跪,实在是难以启齿他们都是被拜剑山庄放回来的。 “啪”,萧君晨大掌愠怒地拍在石桌上,瞬间“哗啦”石桌粉身碎骨,“饭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还能活着回来?”萧君晨大怒地低吼着。 风影。无影都沉沉地低着脸,这种奇耻大辱他们哪里受过,如果不是拜剑山庄的庄主好心放了他们,说不定搬回冥月教的就是他们的尸首。 萧君晨一一怒视着跪地低着脸的三个人,还称是冥月教的杀手,连一个拜剑山庄都摆不平,凤眸中的怒火熊熊燃起,激动过度,寒毒再次攻心,“呃……”他痛苦地揪着绝美的容颜,抚着宛如撕裂的心口。 该死! “教主……”四人同时担忧地呼之欲出,萧君晨抬起手拦住了他们,唇有点泛白,“没事。” “无影,你说……”他蓦然瞪大了凤眸,脸上还揪着痛苦之色,他现在需要他们一个解释。 “教主,拜剑山庄的庄主本来已经擒住了我们三个,可是他把我们放了。”无影下定了决心,斩钉截铁地说道。 “什么?!”萧君晨像是听到惊天动地的消息,震惊地冷睨着他们愧恼的神色。 上官海棠赫然抬起低沉的脸,凝睇着震惊地萧君晨,“教主,他早就看穿了我们计划,在天下镖局埋伏着,就等我们自动送上门,所以……我们才会失败的。”她倒抽了口冷气,有点欣喜,言公子并没有因此而排斥她。讨厌她……她是不是该庆幸? 这次,萧君晨不怒反笑,邪魅地舔了舔如血的唇瓣,“是吗?果然他还是不能小觑……”他那种残嗜的笑,让人不寒而栗,下一秒,他高贵的凤眼不屑地瞥了眼那檀木盒,嘲讽的笑着:“可是七星剑普还是被本教拿到了,即使聪明又能怎样,呵呵……” 风影。无影吸取了教训,阴鸷的眼神紧盯着那七星剑普,拜剑山庄的庄主绝非泛泛之辈,岂能让他们这么轻易得到七星剑普。 “教主,恐怕这剑谱有诈,拜剑山庄庄主不是容易对付的人。”风影和无影对视了眼,谨慎地说道。 萧君晨闻言后也开始担心地盯着那七星剑普,脑中闪过一抹讽刺,呵呵……他不愠不火地掀开那个檀木盒,顺手取出七星剑普,一翻,竟然是白纸!…… “啊!……”上官海棠和上官飞燕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珠,讷讷地看着那一页页的白纸,不相信地摇着头,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上官飞燕疯狂得似要撕开那些白纸。 风影和无影似乎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阴鸷的眼中没有荡起一点涟漪,萧君晨自嘲地笑了,嗜血般舔舐着自己的唇瓣,也顾不上寒毒攻心,痛苦地抚着胸口,“呵呵……”一直在狂笑。 第九十二章 风影的请求(上) 冥月教。 萧君晨的脸上没有了昔日的霸傲,睨着那七星剑普,残红的唇瓣像刚刚吮过血,“果然,他还是个厉害的角色……本教很荣幸终于找到有资格成为本教的对手。” 他话音刚落,寒毒再次攻心,这次好像比以往还要强烈,萧君晨脸上的笑容狰狞的揪着,该死的寒毒!他吃痛地抚着胸口,“啊!”终于忍受不住强烈得吞噬的痛苦,喉咙喷出刺眼的血,晕过去了! “教主……”四道焦急而冷漠的声音回荡着,萧君晨却已经失去了意识,妖邪的脸苍白一片。 风影和无影快如闪电接住了他倒下的身体,萧君晨的身体冰冷宛如没有温度,“不好,教主的身体越来越冰了,如果再这样拖下去恐怕有性命之忧。”风影亟亟说着。 虽然教主残忍无比。冷血无情,可是冥月教不可群龙无首,况且他目睹教主饱受寒毒的痛苦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即使身为杀手,人也是本能的有心。有情,云影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怎么办?教主如不及时救的话,恐怕……”上官海棠和上官飞燕都担忧地看着萧君晨,这样一个妖魔般的男人,如今却阴凉地躺在这里,即使他无情。冷血,可是他毕竟是教主,如果不是加入冥月教,恐怕她们都被仇人杀死了。 “鬼医呢……”无影急中生智,蓦然想到了那个怪医。 上官海棠咋听征愕了,一脸愧色地低着头,上次那鬼医老头因为没能完全逼出牛毛银针,所以她一怒之下把他杀了,现在该怎么办?鬼医死了,那教主的寒毒岂不是没有希望解了…… “鬼医死了!”说话的是上官飞燕,凌厉地抛给上官海棠眼神,是她亲眼看着上官海棠把鬼医杀死的,虽然她袖手旁观,竟没想到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无影震惊地看着她,不相信地说道,“死了?” “无影,现在没有闲暇管鬼医是死是活,我们要尽快想办法救教主。”风影冷冷打断了他们,现在追究鬼医的死活,也挽救不了教主,还不如想办法,他突然脑光一闪,对了!还有她…… 她替自己治过刀伤,他现在竟然有眷恋她的冲动,该死!他究竟是怎么了?风影紧紧攥着拳头,痛苦地挣扎,极力抗拒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也许有一个人可以救教主……”风影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这份强烈的冲动,他不是抗拒女人吗?一个无心。无情的杀手居然会眷恋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可是她真的好特别,这点他不想否认。 “什么人……”几人都异口同声地说道。 “就是跟拜剑山庄庄主在一起的女人。”他刚脱口而出,转眼却沉下刚毅冰冷的脸,冥月教对天下镖局做了如此阴狠的事,她怎么会去救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妖魔?风影板着脸,看不出是什么样的表情。 上官海棠闻言微微一怔,风影说的那女人该不会是……于飞扬?她惊讶得对风影说道,“你说的是于飞扬……”风影居然认识她,上官海棠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对!就是她!”风影没有半点犹豫,斩钉截铁地肯定,无情并非无情,他只是压抑着所有的感情,杀手有了感情就是绝路,云影因为爱上了女人,所以死了……多年这种固执没有逃脱开他,可是这次他竟然为那个女人放弃了尘封不变的想法。 上官飞燕不屑地嗤声,讥诮地看着风影,“她会救教主吗?别异想天开了,冥月教刚刚与拜剑山庄作对,即使那女人愿意,可是宫庄主也未毕肯让她踏进这龙潭虎穴。” 不。不会的!她曾经说过她有颗悬壶济世的心,他相信她的心是火热的,因为她的眼睛是那么清澈,比任何一条溪水都要清澈,风影抱着些许的希冀,他是杀手,却甘愿相信那个女人。 “这……”无影犹豫地低着头,教主命悬一刻,鬼医也不在人世,天机。天玄老人更是不会出手救教主的,也许这是最后一丝希望,他凛然地抬头,朝风影说道:“风影,请她救教主的事就拜托你了。” “啊?!”上官海棠和上官飞燕吃惊地瞪圆了双眼,无影也跟着风影胡闹!这是她们认识的无情冷血的无影和风影吗?为什么今日像变了个人似的?云影的下场他们还没吸取教训吗? “你们别痴心妄想了!”倏地,上官海棠冷冷地破灭了他们的希冀,要她在冥月教看到那讨厌的女人,她上官海棠岂能容忍! “让开!”见上官海棠出手拦住,风影冰冷地低吼着,冷漠的眼眸睨着她。 ————————————— 天下镖局。 飞扬一厢情愿跟宫言冷战,宫言甚是不解,她今日还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难道他惹她生气了吗?他斜着俊脸睨看着自娱自乐的她。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他无奈地摇摇头,真是搞不懂女人的心到底想得是什么?哎……还自诩自己是花花公子,换作是其他女人,也许他知道怎么哄,可是偏偏是这个外表看似柔弱,却倔强的女人。 天括闻到他的唉声叹气,也顿然明白了昨晚飞扬为什么要唱那么凄悲的歌,呵呵,想不到一向被女人萦绕的宫言也会有为女人苦恼的一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本还想轻佻他一番,可是转念一想,微笑地拍拍他的肩膀。 “别丧气,你不是最懂哄女人么?”天括别有深意地笑着。 宫言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苦笑地摇头,“你以为我不想,我都跟她说了一个清早的话,她连眼睛都懒得看我,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叶心也懵懂地眨眼,“我也觉得飞扬今天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哪里怪?”她纳闷地噘着嘴。 天括这双透视人心的黑眸微微一睨,也许她的怪是因为吃醋……吃上官海棠的醋?果然女人吃醋都是最棘手的,他似乎有些头痛揉揉太阳穴,一脸同情地看着宫言。 “宫言,难道你就没发现她吃醋了……”这宫言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吃醋?”他似信非信地盯着天括,微微颦着剑眉,吃谁的醋?他都是她的人了,还有必要吃干醋吗? 庭院外。 只有飞扬一个人走出来散步,好不容易才甩开宫言的纠缠,她还真没发现宫言粘人的威力那么震撼,听他喋喋不休了一个清早,比老妈还“热心”,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又掉进他的温柔陷阱。 “哎……”她无聊地蹲在假山上,百无聊赖地往湖里掷石头,叹气声一环接上一环,其实她也不是对宫言无动于衷,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他跟她是否会有结局,异时空之恋终究还是有隔膜。 想着想着,眸中泛起朦胧的水雾,噘着嘴巴出神地望着平静的湖面。 “丫头……”一抹熟悉的声音飘来,呃……飞扬怔了怔顺着声音转身回头,刚才好像有谁在叫丫头,可是什么人都没有?难道她听错了?出现幻觉了…… 第九十三章 风影的请求(中) 刚想起身离开,不料却被两个突然冒出来的身影吓住了,“啊……”她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就掉进湖里,幸好被人拉住了。 “丫头,怎么见到师父那么高兴,还差点就跳湖啦!”天机老人顽劣地笑着,几个月不见丫头徒弟,真是太想念她了…… 飞扬似惊似喜,差点激动地趴在他们身上,可是想到他们刚才吓人都把她吓进湖里了,她倏地沉下脸,噘着嘴巴不悦地抱怨,“师父,您还好意思说,几个月不见我这个徒弟,您怎么就那么希望我英年早逝……” 天机老人马上摆出无辜地眼神,瞅着飞扬讨好着:“哎呀,丫头徒弟,师父怎么会想你死呢?” “就是就是,我们见到丫头可是激动……”天玄老人也附和着,逢场作戏地讨好。 飞扬狐疑地瞥着他们“诚恳”的脸,“是吗?可是刚才师父们可是差点把我吓进湖里耶。”她可没忘这点,依然双手环胸,佯装不悦地别开脸。 “呃……”天机老人尴尬地拉长声音,灵机一动,倏地朝着天玄老人怪叫起来:“天玄老头,我都说丫头徒弟会生气,你还叫人吓她……”呜呜,没了注意,把错都怪在怪老头身上。 “耶……”天玄老人莫名其妙地睁大眼瞪着他,哇哇哇……天机老头是睁眼说瞎话!他也毫不客气地反驳他:“喂,你说谁叫人吓她……” “是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眼角还偷偷瞄了瞄郁闷的飞扬,怎么丫头徒弟还没反应呀?他们都吵起来了,她不会真的无动于衷吧! 飞扬木讷地盯着争吵的两人,无奈地摇头,真是的!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有那么大的精力吵架,好,他们吵,她走还不行么……她揉了揉双耳,转身就离开。 “诶……丫头徒弟,等等我们呀。”天机老人边朝她喊着,边啧啧地嗔怪天玄老头,“还不都怪你,丫头徒弟都走了……”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么好玩的丫头徒弟,呜呜呜。 “你说什么!丫头徒弟是看你太吵……”天玄老人也不甘示弱,双手叉着腰破骂他,天机老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哼哼……他气急败坏得跟天机老人大眼瞪小眼,可是飞扬却走的远远的。 “耶……丫头徒弟,我们不吵了,等等我们呀……”天机。天玄老人紧张兮兮在她身后呼嚷着,倏地,两人风一般掠过,笑嘻嘻站在飞扬眼前,“丫头徒弟,我们不吵了,嘻嘻……” “师父,你们终于不吵了。”飞扬终于停下来,有些得意地睥睨着他们,心里偷笑地一一瞥着他们,哎,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吵个没完没了呀? 天机。天玄老人讪讪地摸了摸凌乱的头发,笑得有点傻,“丫头,可有想师父呀?”说着,眼眶做戏般泛起了水珠,天玄老人更是夸张,撩起衣袖抹了抹泪。 啊……师父们还是没变,做戏一流!倒让她想起自己臭美的老妈,成天老嚷着自己宝贝的老妈,她鼻子一酸,好久没见过老妈了,还有自恋臭美的老哥,呜呜…… “呜呜……”她竟然忍不住哭起来,好想回家,老妈唠唠叨叨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也再也不能跟老哥斗嘴吵架了,看到师父们吵得那么如火如荼,她竟然怀念起来。 飞扬这么一哭,倒是忙坏了天机。天玄老人,慌手慌脚地围着她很有耐心地讨好哄她,哭丧着脸拜天跪菩萨,“哎呀,丫头,你怎么哭起来了,谁欺负你师父一定帮你教训他,是不是那个英俊的庄主,好哇!连我天机老头的徒弟也敢欺负,活的不耐烦了……” 刚才还一副哭丧样,瞬时天机老人怒火冲天地撩起袖子就要找宫言“报仇”。 “诶,师父……”她急急忙忙拉回激动如牛的天机老人,“不是啦,他没有欺负我,刚才看到师父们感情那么好,就不由自主地想家了。” 宫言敢欺负她是不可能的,她不欺负他就已经算仁慈了,可是想到他跟上官海棠暧昧不清的关系她就一肚子气。 天机。天玄老人见她恢复如常也松了口气,哎……这丫头还真有点难伺候。 “师父,你怎么会来找我的?”飞扬擦干了涌出的泪水,眨着眼好奇地问道,师父们行踪漂泊不定,咋今天就那么巧趁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出现? 天机。天玄老人嘿嘿地笑了几声,故意神秘兮兮地说:“丫头,其实你还有个师兄,师父们一向不收徒弟的规矩早就破例了,不过老头子不想瞒着你,所以特意跟你说一声。” “师兄……?”飞扬颦紧着柳眉,她也有师兄呀?下一秒,她便开心地冲着天机。天玄老人坏笑,期待地眨眼说:“师父,我真的还有个师兄?那他怎么不跟你们一起来?” 她有些丧气地耷着下颚,师兄……会不会他很有自知自明长得其貌不扬,不敢来见自己呢? “哎……你不知道夕儿的脾气也古怪。”天机。天玄老人垂头丧气地撇撇嘴,好像一副受委屈的模样,虽然夕儿是很有学医的天赋,可以说天赋异禀,但是他不食人间烟火的怪脾气,害他们捉弄不得他,反而还要看他脸色过,太无趣了,他们才是师父呀…… “你说师兄脾气怪?”飞扬兴致勃勃地凝睇着他们,瞎子也看的出她对那个没见面的师兄来兴趣了,跟这两个怪脾气的师父一起的人能不怪么?当然自己除外。 天玄老人耷下脸无奈地点点头,说:“是啊,丫头……” “飞扬……”不远处,有个熟悉的人正喊着自己的名字,飞扬闻声回眸一看,是宫言,正焦急地找她,看到他那张祸水脸又不忍心不应,撇撇嘴朝他应道:“我在这里……” 真是的!他还知道来找她呀!这么迟才来……虽然有点不悦,但是他还是来找她。 宫言凝睇着那张不悦的小脸,苦笑着,几步跃过来像是没看到天机。天玄老人,紧张地抓着她的肩膀,“你怎么跑这里来了,知不知道在下很担心你……” “我怎么知道你很担心我……”她赌气地噘着嘴巴,担心上官海棠倒是真的,她还没忘记。 宫言哭笑不得敲了敲她的鼻子,俯视着她,“清早还不跟在下说话,怎么在下惹你生气了?” 她赌气地仰视着他,愤愤不悦地瞪眼,还问她怎么惹自己生气?冷冷地笑道,“没有,你怎么会惹我生气呢?你说是不是呀……宫庄主?” “你……”宫言啼笑皆非地凝睇着她,哎……这个女人还真是……下一刻,他也不跟飞扬计较,拽着她的胳膊,肃穆地说:“好了,那个叫风影的人来找你,在下担心他有不轨的意图。” 风影……来找她?她似是不相信地瞅着宫言,皱着柳眉,风影来找她干嘛?她没欠他钱,也跟他没冤没仇,难道……难道……她有不好的预感,倏地睁大了水眸,他知道了那软香散是她搞的鬼,现在来…… “他来找我……做什么?”她有些心虚地垂下脸,看到宫言俊脸上少有的严肃,难道真被她猜中了,风影来找她算账?她转念一想,如果风影真要算账的话,也不可能明目张胆来天下镖局找她算账…… “在下想可能是跟冥月教教主有关吧。” 跟萧君晨有关?她低着头沉思着,如果萧君晨出事也只有他身上的那股寒毒了,她一咬牙转身对天机。天玄老人说:“师父,飞扬先跟您老告辞了,后会有期……” 宫言这才察觉到原来两位老前辈一直在这里,微笑地作揖:“两位前辈,恕晚辈无礼。”他一心只顾着和飞扬说话,倒是没察觉到他们,顿时有点尴尬地笑了。 天机。天玄老人懵然地眨了眨昏花的老眼,眼看她就要跟宫言走了,亟亟地拉着她,冲着宫言妥协地说道:“英俊的庄主,老头子还有些话跟丫头说,借用一下丫头,很快……” 第九十四章 风影的请求(下) 还不等宫言反应过来,天机。天玄老人已经把她拉开了,心急地围着她,“丫头,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两个怪老头有些不善地瞪了眼宫言,哼哼……丫头徒弟可是他们的宝贝,哪能这么轻易送人? 飞扬被问得一头雾水,有些为难地颦紧着眉,断断续续地说道:“师……父,我跟他……” 她欲言又止,现在她都不知道她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了?她懊恼地挠挠头发,如果他不是那么关心上官海棠的话,那么她还会承认跟他的恋人关系,她咬紧了牙关,赌气地瞥了眼他,不悦地嘟囔着:“我跟他没关系……” 宫言微微一怔,若有所思眯着眼凝睇着她,脸色渐渐有点难看,这女人怎么敢说跟他没关系?深邃的眸中带着些许的不怀好意,既然她说没关系,那他也可以制造点关系吧! “没关系……?”天机。天玄老人似是不信,噘着嘴皱着眉,像是没关系吗? 飞扬见两个怪老头都不信地颦着眉,急得跺跺脚,委屈地说道:“师父,你们都不相信我?”她微愠地别开脸,都怪宫言把她弄得像个妒妇,以前的自己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天机。天玄老人急忙解释:“怎么会呢?丫头说的话就是圣旨……丫头跟他没关系,对,没关系。”两人都怪笑得附和着她,同时也痛快地瞥了眼纳闷地宫言,嘿嘿,丫头哪能那么容易送他。 飞扬被两人逗得忍不住嘴边翘出笑容,“呵呵……”还真没人这样哄过她,而且以前跟朋友们在一起都不会无端端吃醋,果然恋爱是害人的,哎……她对宫言的情似乎都陷入骨髓了,不然她也不会为了上官海棠,与他闹别扭。 “对了,师父,你们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两位怪老头相互看了看对方,痛快地点头,从怀中抽出一把玉笛交给飞扬,郑重其事地说:“丫头,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只要吹笛就可以找到我们,就算我们不来,你师兄杨子夕也会来。” 飞扬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伸手接过怪老头的玉笛,晶莹剔透的玉笛,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稀有之物,说不激动是假的,她颤颤握着那玉笛看了看,不解地问道:“师父,干嘛送我这么贵重的玉笛,它一定价值不菲吧。” 天机。天玄老人无所谓地微微笑着:“是师父送你的礼物,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两个老头子也该走了,记得有困难就找师父呀。”眨眼的功夫,两个怪老头跃身跳上墙,回头,“切记呀。” 两个怪老头郑重地交代嘱咐她,才依依不舍地消失在这迷人的庭院里。 “走吧。”宫言倏地走过来,拽住她的手腕,刚才听到她说跟他没关系,他就有点不开心,手腕的力道也不由加大了,也不管她痛不痛,拉着她就走。 飞扬也不作声任由他拉着走,心虚地抬起眼看着他愠怒的侧脸,也还是那么帅…… 客厅。 风影等的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如坐针毡地向外面看去,该死的女人!让他这名杀手千里迢迢从冥月教来找她,还让他等那么久!风影的手紧握着,沁出一层冷汗。 天括继续悠悠地坐在风影对面,神色与平日无样,名副其实的潇洒公子;叶心则是如坐针毡,看到风影冷峻的眼神,魂像是被他的冷漠弹开,让人忍不住想逃,她拉了拉天括的衣袖,在他耳畔悄悄地说道,“天括,我。我有点怕……” 天括似笑非笑眼角移向微微颤抖的她,无所谓地笑了笑:“不用怕,他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人,况且这里可是天下镖局……” 虽然他没说来天下镖局的意图,只说找飞扬,可是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天括边悠悠地喝茶,边若有所思地盯着风影看了眼。 叶心无奈地撇撇嘴,唉声叹气起来,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他就像是冰木头,让人不寒而栗。 “我来了……”还没踏进来,飞扬便兴致勃勃地欢呼,宫言紧跟其后,刚进来便与风影刀锋般的眼神交会,他不动声色,依然脸带微笑,像是没看到他寒咧的眼神。 “你们总算回来了!”叶心见宫言和飞扬都进来了,紧绷的神经瞬时舒展开来,激动地站来,呜呜呜,有谁知道她可是快被风影那冰木头冻得快硬了。 飞扬不理会叶心,单刀直入凝睇着风影,谨慎地问道:“听说你找我,有事吗?”风影俊脸上的表情还是跟囚禁在那个破房间时如出一辙,僵尸脸…… “跟我走!”他倏地站起来惜字如金地说,没有多余的话,却让这里的几人吃了惊,天括和叶心更是惊讶地盯着风影,这家伙果然胆色不小,孤身一人到天下镖局,还果断地要带走飞扬,不愧是冥月教的杀手,胆识过人…… 天括心里钦佩地盯着他,不知道宫言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倒是很期待,双手环着胸,看好戏地将眸光移向宫言。 “你有病!”飞扬想也没想伸手打开风影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仰着头愤愤地瞪着他,“别忘了这里是天下镖局,不是冥月教,不是你想带我走我就乖乖跟你走的。”看着风影的僵尸脸,他如雕刻般的脸像是隐瞒了什么。 风影主动放开了她不安分的手,低着深沉的脸,他知道不跟她说清楚她是不会跟自己走的,他笃定地看着她,忘记了自己是杀手的身份,“于姑娘,希望你能救救我们教主……”风影也不拐弯抹角。 “你们教主?萧君晨……”她记得宫言和天括说过,冥月教的教主就是萧君晨,为了七星剑普不惜残忍地加害天下镖局,她此刻有点为难,看看宫言和天括,脸上波澜不惊,似乎都在期待着她开口。 “是!教主寒毒攻心,晚了恐怕就会有性命之忧。”他言简意赅地说着。 她略微低下脸沉思着,怎么办?她到底要不要救萧君晨……如果是宫言,他会不会不希望自己救萧君晨?可是如果她不救他的话,萧君晨随时都会性命之忧,虽然他可恶,可是他也是有感情的人…… “飞扬,不要答应他……”叶心倏地愠怒地低吼着,有敌意地瞪着风影,她很清楚冥月教的人都是很可恶的人,杀人不眨眼。无情的杀手,天下镖局落个如此下场就是他们害的。 “叶心!”天括匪夷所思地看着有些咆哮的她。 飞扬低低柔柔地看着咆哮的叶心,呃……叶心果然还记着冥月教的仇,可是……她抬眼期待地看着眸光复杂的宫言,他到底是赞成自己还是反对呢?可是刚与他眼神交会,他却故意别开。 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沉下眼睛大义凛然地说道:“好!我跟你去救萧君晨。”沉稳的声音像是在宣誓,既然宫言想要逃避,那她自己做决定,就不会为难他们。 “不准!”沉默了很久的宫言终于选择阻止,犹如沉睡的狮子刚刚惊醒,几步就跃到她眼前,眼神有些不悦,他很少有失风度,如果自己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可以换回她的决定,那么他愿意。 “宫言……”她有些惊喜,可是心里却埋怨他为什么这么迟才阻止她,她已经开口答应了救萧君晨,现在他阻止自己也没用了,所以她隐忍得咬着唇瓣,抬眼郑重地说:“我既然答应了风影就不能食言而肥,放心,我会平安回来……” “可是冥月教是龙潭虎穴,进去容易出来难……”他担忧地看着她,眼神有点受伤。 第九十五章 救萧君晨 风影难得开口插话,义正言辞地说道:“这点放心,既然是风某带于姑娘去冥月教,就算是死风某也会平安带她出来。”他会保护她的安全,即使是牺牲自己的生命,就像云影那样,可惜,他没有云影那么幸运,最起码云影保护的那女子是爱他的,而他保护的女子可能连个角落都没给他。 “我相信风影!”她胸有成竹地点头,坚定地眼神。坚定的信念,她看了眼风影,从眼神中看出她信任风影,即使他是杀手,也是有情的人。 宫言妥协地让步,这次就相信冥月教的杀手,如果飞扬在冥月教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发誓非铲平冥月教不可,天下镖局的风波暂且告一段落了,宫言和天括接到梅儿的飞鸽传书,说青旋小姐回来了…… “呵呵……”宫言看着短短的信无奈地摇头苦笑,青旋那丫头还知道回来呀!可是梅儿在心中也提到赵小蝶与青旋一同归来拜剑山庄,他若有所思地盯着信,哎……赵小蝶? 天括看出了他的苦闷,鹰隼的眼眸瞥了眼那信,知道他有了心事,问道:“怎么了?拜剑山庄的事不顺利吗?”无端端他干嘛又叹气,自从飞扬出现后,宫言叹息的几率很平常。 “青旋跟赵小蝶回到了拜剑山庄……”他苦闷地说道,赵小蝶是百花谷主,曾经对青旋有救命之恩,而且他也清楚赵小蝶对自己用情之深,如果不是自己,她根本就不会为青旋解毒。 天括疑惑地忖着剑眉,听到宫言提到赵小蝶,他着实吃了一惊,“赵小蝶就是当年救青旋的那个天仙美女?”他跟赵小蝶只有一面之缘,她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样出尘,世间的女子根本就无与伦比,那样完美无瑕的女子真是尤物。 “是!”宫言微笑地点头,却不是出自真心的笑,而是苦恼的笑,如果赵小蝶知道他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她会怎么想?或者说飞扬知道赵小蝶的存在,她会不会离开自己? 天括知道他为此事苦恼不已,也知道他对飞扬用情深入骨髓,可是赵小蝶她对宫言的情也……正如爱之深恨之切,终究还是有一人是会受伤的,况且赵小蝶对青旋有救命之恩,如果当年不是赵小蝶出手相救,青旋早就死在鬼医手上,宫言到底会怎么抉择……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走一步算一步……”天括微笑地拍拍他的肩膀,只能如此安慰他。 叶心站在门口讷讷听他们谈话,神情让人有说不出的复杂,宫庄主心里原来还有别的女人,飞扬一直都不知道此事,如果她知道的话,她会不会很伤心?自己不告诉她的话,那对飞扬来说是不公平的。天括眼角瞥见了站在门后的叶心,心颤抖了一下,“谁?”他惊呼一声后,叶心心虚地站出来垂着头,偷听毕竟不是光明磊落的事,所以她选择沉默,看着天括,心里却犹豫地挣扎着。 知道是叶心后,天括松了口气,也无奈地苦笑,几步过来拉她进了房门,疑惑地问道:“怎么来了也不进来,你都听到了吧?”他的语气肯定而执着,柔情地看着她。 “是,我都听到了!你们一直都瞒着飞扬赵小蝶的事,这样对她很不公平,你们不觉得吗?”叶心甩开了天括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郑重其事地看着他们二人。 宫言无语,瞥开明亮的眼眸凝睇着门外,他何尝不是这么想,对飞扬对赵小蝶都是不公平的!他必须做个决定,注定还是有一个人会受伤,如果可以,他希望受伤的那个人是自己,可惜…… 天括也选择沉默,沉吟地看着苦闷的宫言,这要看宫言的决定了。 “我们现在回去拜剑山庄!”宫言倏地微笑地开口,宛如没事的人一般,刚刚的忧愁都灰飞湮灭了,看的叶心直愣愣,匪夷所思地盯着他微笑的俊容,他没事了?可是想到回去,爹一定会惩罚自己的,以后她就会像姐姐那样大门不能出……她可受不了这样的拘束。 “好……”天括痛快地点头赞同他,随即转身看着叶心,像是看穿了她的顾忌,微笑地说:“放心,在下会跟叶盟主解释清楚,不会禁你足的……” “耶?你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她睁大了眼眸,像看怪物般看着笑容如桃花的天括,自己还没开口他就知道自己想什么?那她。她的心思他岂不是都知道了…… “呵呵……”天括但笑不语,几人商榷后立刻启程准备回拜剑山庄,风影带着飞扬回到了冥月教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了。 冥月教。 风影俊容是毫无表情,也看不出对萧君晨的紧张,只是一味争分夺秒地赶路,对飞扬的照顾却也无微不至,很难得这样粗犷冷酷的杀手对一个女子如此细微,飞扬有些感动地看了他几秒,跟着他进了冥月教。 刚进冥月教,看到的是上官海棠和上官飞燕冷嘲热讽的模样,风影无视她们的身影,拉着飞扬径直往萧君晨冰凉的卧室走去,“慢着!”懒洋洋靠在门口的上官海棠终于忍不住开口,寒咧的目光投向飞扬。 “你想怎样?”飞扬知道上官海棠是有意跟她针锋相对,也不畏惧地瞪着她,如果耽搁一秒,萧君晨的性命也多一份危险,她不信上官海棠为了与自己作对会不顾萧君晨的性命。 风影不能再熟视无睹,护在飞扬眼前,阴邪地目光冷冷盯着上官海棠,“上官海棠,你最好少给我惹事,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他冷冷警告完后,拉着飞扬走开了。 “你!……”上官海棠恼羞成怒,紧咬着如花瓣的唇,对飞扬的恨意更是深谙,手紧握着指甲似乎都要陷入柔嫩的肌肤里去,好!于飞扬,算你有本事!连风影这样的人都能驯服,她上官海棠永远跟你誓不两立,她拂袖愠恼地离开了! 萧君晨妖魅的脸上没有血色,昏迷了几个时辰了,身上都冰冷的像冰雕,昔日嗜血的朱唇变得苍白。 看到萧君晨此刻的一幕,飞扬的心像跌入了无底深渊……这还是那个骄傲的冥月教教主么?那个妖精一样的男人居然落下如此下场,对萧君晨的同情惋惜远远大于对他的痛恨。 她灵力地替他把脉,俯下耳朵听着他微弱的心跳……他的寒毒确实攻心的厉害,如果再不解开寒毒,恐怕他就要命归黄泉了……她脑中快速地回忆着《医经》中关于寒毒的记载。 护心……寒毒是阴毒的邪功,对心脏尤其伤害最大,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先阻止他体内的寒毒侵入他的心脏,她赫然睁开双眼,撕开他宽大的衣袍,在心脏部位的周围小心地扎下银针…… 唤气……萧君晨因为寒毒邪恶的冷气妨碍了呼吸,呼吸道抵抗力下降,可是现在有点麻烦,这里没有唤气的装备,该怎么办?她踟蹰地盯着躺着的萧君晨,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给他人工呼吸,可是…… 风影看出了她的犹豫,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可以帮忙的风某定在所不辞!” “呃,他。他的呼吸很微弱,我必须要给他唤气,可是……”飞扬断断续续地说着,难道真的要给他做人工呼吸吗?人工呼吸也要定时做,总不能牺牲自己……即使这样也只能暂时缓住寒毒的毒性,看来只有师父才能救他了。 “这……”风影闻言也犹豫地低下眼睑,唤气……他没有这种经验,所以他也无能为力,即使有,他跟教主都是大男人…… 飞扬紧咬牙关,微微闭上了眼,像是下定了决心,算了,既然答应了救他就牺牲一下了,她毫不犹豫地俯下脸,封住了萧君晨泛白的唇瓣,不断给他送气,风影心颤抖地看着她大胆的举动,惊讶地说不出话。 第九十六章 同眠 无影和上官海棠都站在门口,眼睛直勾勾看着飞扬封住萧君晨的嘴为他唤气,上官海棠心里冷嘲热讽地哼了哼声,不愧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主动送上香吻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无影不理会上官海棠的讽刺,走了进来,上官海棠郁闷地站在门口,并不打算进来,即使进来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这里还有个她讨厌的人。 半晌,萧君晨的身体慢慢有了动静,闻到了兰花的清香,还有柔软的唇吻住自己,他微微睁开傲然的凤眼,“你是……”萧君晨似惊似喜地直直看着封住自己唇的女子,是她!是她救自己! 他心里掩去不住狂喜,大掌却紧紧揽着她的柳腰,仿佛这样她才不会消失,即使是场梦也有这刻幸福的瞬间。 见萧君晨清醒了,她立刻红着脸离开了他诱人的唇瓣,羞恼地低着脸,“那个……我不是有意的,我。我是为了救你才……”她现在懊悔了,为什么要那么冲动,随便让一个丫头或者下人给他唤气也可以…… 萧君晨妖魅的脸露出了微笑,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应该就是他这样的吧!飞扬呆呆地看着萧君晨完美妖娆的容颜,他真的好美! 萧君晨魅惑的脸靠近她,倏地,飞扬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惶惶地想要挣开他禁锢自己腰的手,可是萧君晨的手就像是铁箍,她的力气根本就不被他动容,刚刚想要抬头瞪眼,却迎来他灼热的气息。 “你快放手啊!”她愤愤地噘着嘴,这个妖精,根本就不值得她同情,她现在后悔救他了。 风影看得有点心慌,心中涌起无名的波浪,想要阻止教主就被萧君晨抛来邪肆的眼神,“没事你们都可以出去了!”他下了逐客令,风影他们也不敢违抗,只得顺从地应道:“是。” 他们都离开了萧君晨的卧室,只余下萧君晨和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飞扬,萧君晨脸上露出少有的温柔,笑得暧昧。笑得像妖精……没想到她真的来了!她是来救自己的……遮盖不住的狂喜让他将她搂得更紧,让飞扬无法呼吸。 “咳咳……”她忍不住咳嗽起来,萧君晨这个坏蛋,自己救他不但不感谢她还轻薄她,早知道就买副棺材送给他,让他直接躺下去好了,早死早超生,真是太气人了! “你怎么了?”萧君晨紧张地看着她憋红的脸,从耳根直达脖子都红得像辣椒,也就妥协地松开了手,却仍然把她禁锢在怀中,他要她成为他的女人,这种愿望越来越强烈。 她羞恼地瞪着他,萧君晨却一脸无害地微笑,眨着他引以为傲的凤眸,哪里还有昔日杀人不眨眼的妖魔的影子,像是偷到腥的狐狸洋洋得意,看了就让人很不爽! “我就快被你杀死了!”她也不留情地冲着他吼道,不大声咆哮她就不爽,自己那么辛苦被风影带来冥月教救他,不但感谢的话没有,还吃她豆腐,轻薄她…… 萧君晨委屈地眨着凤眸,怜惜地抚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颊:“我怎么舍得,你是我的,我怎么会让你死掉……”他的眼中像看到那个人的影子,他的温柔都是因为她。 飞扬用劲挣开他如铁箍的双手,推开他冷冷地说道:“对不起,我跟你说过我不是蓝若凌,我是于飞扬,如果你想把我当成她的替身的话,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还有我已经名花有主,我是不会喜欢上你的。” 萧君晨惶恐地从后腰搂住她,“不!你是我的,我知道你不是凌儿,因为她已经死了,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爱你,不要离开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像是在表白,也像是在威胁,阴邪的凤眸隐隐透出信息,如果敢背叛他的话,他会不折手段地报复,即使亲手杀了她,飞扬恐惧地颤抖着身子,这种人太霸道。太可怕了!不行,她必须要离开冥月教,离开这么可怕的男人! 萧君晨紧紧地把她搂进怀里,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飞扬知道即使挣扎也没用,也任由他搂着,这样霸道痴情的人,蓝若凌为什么要辜负他呢?哎……感情的事真的很难说清楚。 见她不再抗拒他的怀抱,娇艳欲滴的唇勾出邪魅的笑,慢慢脱开她,让她看着自己,“以后成为我的女人,好不好?”他霸道地看着她,眼神中有寂寞。有威胁,更多的是期待…… “我……”她欲言又止,为难地低着头,她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怎么可能再接受萧君晨?即使现在撒谎敷衍他,对萧君晨来说是伤害,她壮着胆子凝睇着他,肃穆地说:“萧君晨,我。我不想骗你,我心里有喜欢……” 她吐出喉咙的话却被萧君晨突如的拥抱吞入腹中,他的脸疲倦地搭在飞扬的肩膀上,轻轻地呢喃着:“我爱你,不要离开我……”话音慢慢消落,闭上凤眼睡着了,双手却紧紧搂着她的腰。 “萧君晨。萧……”她恍惚地摇曳着他沉重的身体,见他疲惫的睡容不忍心推开他,看着他妖魅的脸,竟忍不住伸手抚摸着他,其实他也是爱情的受害者,如果蓝若凌接受他的痴情,那么他也不会是这副模样,哎…… 对了!她恍然大悟,他身上的寒毒她根本就解不了,还是找师父他们来帮忙好了!可是他是冥月教的教主,师父会救他吗?这还是个棘手的难逃,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试试,毕竟他也是有感情的人,就他对蓝若凌的爱,她也被感动了。 萧君晨搂着飞扬睡在她怀里,飞扬却仰望着漆黑的夜空,一夜未眠…… 次日,萧君晨醒了,飞扬却睡了,睡得很香很甜,看着她酣睡的模样,有说不出的舒爽,萧君晨抬起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她不是凌儿,可是她却比凌儿还要迷人,就这样怔怔看着她的睡容。 “呃……”飞扬睡眼惺忪地揉揉眼,天亮了啊,刚睁开眼却迎来萧君晨灼热的眼神,有说不清的暧昧,“啊!你。你怎么……”飞扬吓得嘴巴直哆嗦,紧张地俯下看看身上的衣服,还好没有被他脱了,这才松了口气。 萧君晨抿嘴淡淡地笑着:“该起床了,都日上三竿了。”他露出少有的温柔,拉着她温暖的手。 “那个……我自己会走,不用扶我。”她心虚地拒绝了他的手,自己撑着床起来,虽然没跟他做什么,可是毕竟两个人同床入眠,多少有点……她是21世纪的女生,想开点。 萧君晨不理,依然霸道地搂着她,语气有些威胁地宣誓:“你已经跟我睡过了,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 “咳咳……”她像听到震惊的爆炸消息,脖子憋得红红的,拼命地咳嗽起来,什么?!跟他睡过了就是他的女人,有没有搞错!那她跟宫言都做过了夫妻该做的事,岂不是…… 好不容易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她抬眼看着萧君晨,无奈地叹气说道:“萧君晨,我们先不讨论这个,现在我带你去见我师父,我求他们逼出你体内的寒毒,你会不会跟我去呀?” “好,你去哪我就跟到他。”他突然很无赖地紧紧揽着她的腰,哪里还有冥月教教主的凶残。 飞扬和萧君晨也不再耽搁,亟亟便出发了,飞扬吹着天机。天玄老人送给她的玉笛,笛声悠扬,果然师父们都没骗她,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一白衣翩翩的公子出现了,他就是天机。天玄的入室弟子——杨子夕,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没有微笑。没有愠怒,看到没有见过面的师妹也不吃惊,只是纳闷她的长相竟然跟那个人好相似…… “你是谁?怎么是你来?”飞扬疑惑地问他。 杨子夕淡淡瞥了眼她手中的玉笛,不紧不慢地开口:“是师父叫我来的。” 原来他就是师兄……飞扬有说不出的吃惊……这样如尘的外表也不会其貌不扬,杨子夕跟飞扬因为初次见面,话不多,跟他说了来意,杨子夕不反对也不赞同,飞扬跟萧君晨也只能乖乖跟着他…… 第九十七章 情敌相见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黄昏的夕阳都沉入了山沟。 拜剑山庄。 宫言和天括几人在拜剑山庄分岔路口就分道扬镳了,青旋和赵小蝶已经在拜剑山庄恭候多时,尤其是赵小蝶有半年没有见心上人,更是亟不可待地徘徊在山庄的大门口,她要在第一时间看到日夜思念的他。 他不是明明说好昨夜会回到拜剑山庄的吗?为什么还要延迟到第二天?赵小蝶纳闷地噘着嘴,一向美如天仙的她也只为他失去该有的风态。 “小蝶……”微笑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赵小蝶的耳中,她微微一怔,心像被触电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是他。真的是他,他回来了,赵小蝶惊喜地回过头,那张熟悉的如桃花的脸。 “言……”赵小蝶激动地扑入宫言的怀里,泪如雨下,哭诉地呢喃着:“言,我好想你。” 宫言只是淡淡地微笑,伸手揽着她任由她抱着自己,微笑地说:“小蝶怎么站在这里?” “还不都怪你,不是说好了你昨晚会回来吗?为什么还要等到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我已经半年没有见到你,我的心都快爆炸了,如果青旋不是你妹妹,我怎么舍得用半年的时光与你分离,去救她……”她哭诉着心里的委屈。 宫言担心的也正是这点,如今亲口听到说着,多少有点难过,竟然是为了他才救妹妹青旋,他何德何能,值得这样天仙般的女子为他付出,想着想着,只能紧紧搂着她…… “你们在干什么……”身后惊讶的飞扬呆若木鸡的看着拥抱的他们,原来。原来宫言真的还有其他女人,她永远不会是他唯一的女人,想着,心竟然有点凉,可是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宫言闻声立刻放开了赵小蝶,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不是去冥月教救萧君晨,那么快就回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杨子夕带着他们回到天机。天玄老人的住处,天山居……杨子夕知道萧君晨中的是寒毒,依然淡然的样子,说可以救他,但是萧君晨必须答应他一个条件:杨子夕也没多话,只是带他们进了一个山洞,世外桃源般的山洞,躺在一个安静沉睡的女人,飞扬惊讶的发现她竟然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难道她就是蓝若凌…… 萧君晨失神地看着那安静的蓝若凌,激动地颤抖着,这。这是他的凌儿…… 杨子夕告诉萧君晨,蓝若凌没有死,不过却永远也醒不来了,换句话说她从悬崖上掉下来,成了植物人,有意识。有知觉,却不会醒…… 可是萧君晨的心里。眼里只有蓝若凌,他失神地过去,紧紧攥住她冰凉的手,他的凌儿没有死,只要她没死就好,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一样爱她,于是不顾杨子夕和飞扬的反对,他抱起蓝若凌的娇体就要回冥月教。 可是杨子夕还是阻止了他,临走之前还送了颗护心丸给他,让他暂时压抑住寒毒,只要不再使出阴毒的寒冰掌,在二。三年之内,寒毒都不会发作。 萧君晨收了护心丸后,眼也不抬,他对飞扬的话都是因为看到凌儿的影子,果然还是个替身,飞扬有些悲哀地想着,男人的甜言蜜语都是枯燥无味的毒药,宫言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呢? 她迫不及待想回去拜剑山庄,杨子夕送了她一程路,在快到拜剑山庄的路口就跟她告了别,飞扬顾不上身上的疲劳,一心只想见他,可是居然看到他与赵小蝶亲密的拥着,她的心凉了半截。 “飞扬,你别误会……”他想要解释,不料,赵小蝶走在他前面,和气地微笑着:“这位姑娘是拜剑山庄新来的丫鬟么?我之前没见过你,应该是新来的吧,对不对,言……” 赵小蝶微笑地转脸看着宫言。 “不是,我不是什么丫鬟,我叫于飞扬……”她抢先一步宫言回答赵小蝶,听到这个美如天仙的女人亲热的喊他为言,她就知道他跟她的关心不一般,也许超越了自己跟宫言,说不会心凉是假的。 “我叫赵小蝶,是言的未婚妻!”赵小蝶和气地说着,宫言和飞扬都征愕住了。 未婚妻?飞扬有点不相信,眼神有些受伤地看着赵小蝶…… 很快她就换回了笑脸,有点苦涩,亲口听到赵小蝶说她是宫言的未婚妻,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淡淡看了眼不说话的宫言,他没有辩驳,只是眼神有点复杂。 “是吗?那恭喜你们,我会真心祝福你们白头偕老……”说着说着,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咽住了,说不下去了,倔强地忍着快要夺眶的泪水,她决定回家了,不会再留恋这里的一切。 背对着宫言,不愠不火地说道:“谢谢庄主一直以来对飞扬的照顾,明天我会回家的。”说完心凉地进了山庄,身影落寞到了谷底,这次她会走得无牵无挂…… 宫言本想追上去,却赵小蝶拉着了,双瞳祈求地看着他,低低柔柔地呢喃着:“言……”她不想他追那个陌生的女子,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让她恐惧的眼神,那个女子在言的心中不一般。 “大哥……”一席青衣的青旋欢快地从山庄出来,已经有半年没有回来山庄,好怀念! “青旋,你回来了。”他温柔地微笑着,却有说不出的苦闷,眼角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心里隐隐的疼痛,她真的要回家了么?青旋呆呆看着失神的宫言,侧着干净的脸凝睇着,那么久没见大哥,为什么一见面就是这副愁容,实在是浪费了他的俊脸,哎……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试探性地问道:“大哥……” “青旋,我们进去吧。”宫言的脸上没有露出喜悦,抽开了赵小蝶的手,进了山庄,现在飞扬对他有误会,他要跟她解释清楚,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再也容不下第三者。 青旋和赵小蝶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为什么现在的大哥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水荫阁。 她现在有说不出的滋味,明明还没有热恋却接受了分手的错觉,她心情沉沉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灵狐在拜剑山庄养的白白胖胖,看来日子过得挺舒服,梅儿她们都对它很不错。 她抚摸着它的身子,苦涩地笑着,对着灵狐低喃着:“小家伙,以后你要在这里安心的生活,梅儿姑娘会好好照顾你的,以后她就是你的主人,知道么?”看着这个快活的灵狐,飞扬竟然忍不住流泪了。 她换上她以前的服装,不舍地环视着这个水荫阁,她要找到原来的时空山回到家里,以后就再也不能来这里,像梦一场,她认识了古人,还爱上了古人,可是还是被抛弃了。 “飞扬……”在她还在失神想事的时候,宫言门也不敲亟亟地推门进来,一进来就紧张地抱着她,俊脸搭在她的肩膀上,低迷的呢喃着:“不要回去,不要……” 他的双手紧紧搂着她,深怕一放手她就要离自己而去,倏地,他才发现她换了她自己的衣服,难道她真的下定了决心……要离开他了? “不要这样,庄主……”她忍着悲痛推开他,不想心里还有别的女人的他搂着自己,冷冷地别开脸无情地说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而且飞扬也已经来这里很久了,如果不回去,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他们都会担心的。” 她背对着他却泪流满面,她能不能回去还是个迷…… “可是,你真的忍心离开我吗?”他的俊眸中噙着悲痛。 她倏地身子颤抖,忍心离开吗?他都已经有未婚妻了,难道她还要留下来看着他们结婚,笑着祝福他们吗?她没有那么大度,做不到那么有风度的事。 “赵姑娘是个很美丽的女子,你要好好对她,我不想听太多虚假的承诺……”她咬着唇说道。 虚假的承诺?难道他在她眼里都是虚假的么?他的感情都是虚假的么? “还有我在这里先跟你道别了,明天我会自己回去的,赵姑娘应该是千辛万苦来找你的,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她的深情……”,她仍然背对着他,下句“你已经辜负了我”始终没有说出口,即使要离开她还要给他留下美好的印象。 “好!……”他丢下话便匆匆离开了,一脸的失望和受伤,这话是赌气的话,他没想到飞扬真的下了那么大的决心,离开自己的决心。 宫言出了水荫阁没有回自己的卧室,而是直接来蝶舞阁找赵小蝶,赵小蝶见他来找自己,有说不出的喜悦。 “言,你找我有事吗?”赵小蝶看着他失落的俊脸,希望与他分担他的忧愁。 宫言像是隐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凝睇着她,歉疚地说:“小蝶,对不起……我不能答应和你成亲,我有自己爱的人……” 什么?!赵小蝶仿佛听到了震惊地消息,倏地睁大了惊恐的美眸,他曾经答应过自己只要替青旋解毒,他会娶自己过门的,为什么现在要出尔反尔?她不相信地摇着头,“言,你怎么了?” 宫言愧疚地低着黯然的眼睛,“对不起,那时是因为青旋,如果我不答应你,青旋就会死。”他现在除了对小蝶说抱歉,还能说什么…… 赵小蝶失笑地看着他,因为青旋才答应娶她过门的?笑话……她赵小蝶是那么容易被敷衍过去的吗?她固执地冷笑着:“言,不管你有什么借口,成亲我是势在必得,还有你说你有爱的人,就是今天在门口遇到的于飞扬于姑娘吧!” 她的目光倏地冷漠起来。 他没有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 第九十八章 他来了 赵小蝶如尘的脸上看不出是怜是怒,她只知道她不能在言眼前失去风态,很快,赵小蝶巧笑嫣然地看了他一眼,“言不说话是不是小蝶说错了,小蝶跟你道歉,以后我都不会怀疑言的。” 她将心里的话反过来说,柔柔地依偎在他怀里,只要言一天不承认他喜欢的人就是于飞扬,那她就会想尽办法绊住他,不让他有任何机会拒绝自己,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宫言对她的投怀送抱没有知觉,慢慢抽开她揽着自己腰的手,有些犹豫还担忧,低沉地对赵小蝶说:“小蝶,有件事我不能再瞒你了,我喜欢的人就是飞扬,青旋是我妹妹,我不忍心看着她死才会答应你,所以……对不起……” 赵小蝶倏地疯狂地摇头,极力地否认着:“不!言你是骗我的,你当初明明答应我只要我救了青旋就会跟我成亲,你怎么能信口雌黄呢?” 他不能骗自己的,谁都可以骗自己,就他不可以……不可以……赵小蝶泪如雨下。 “对不起,我不能失去她。”他低沉地看着赵小蝶,如果当初不轻易给小蝶承诺,也不会成这个样子了。 赵小蝶蓦地抬起眼凝睇着他,泪花闪烁着,眼里充斥着愤怒,低吼道:“你不能失去她?那你的意思是宁可拒绝我的情也要挽留她,是吗?”她有点歇斯底里冲着他吼,不停地捶打着他,他却任由她打,不还手。 “是!”宫言果断地说,避开了与赵小蝶的眼神交锋,自己辜负了小蝶,这辈子都不能弥补她。 赵小蝶心灰意冷地停住了捶打他的手,原来他竟然这样漠视她的感情和付出,好!那她也要让他尝尝失去最喜欢的人的滋味,赵小蝶眼中的泪突然消失不见了,有的是阴沉的眼神。 “果然言是爱上了她,既然小蝶得不到的,那她也别想得到,言你好自为之……”赵小蝶冷冷威胁地瞪了他一眼,冷漠地拂袖离去,宫言有不好的预感,她要对飞扬不利,他想也没想便冲出去拦住了赵小蝶,紧张地看着她冰冷的眼神。 “小蝶,你想对她怎样?”赵小蝶在宫言的眼中看到了少有的惧意和担忧,可惜不是对自己,于是她更加孤傲地别开脸,“言放心,小蝶不会杀她的……”赵小蝶丢下话就冷漠地离开了,既然不能让她得到宫言,她就说到做到。 “小蝶……”任凭宫言在她身后呼喊,赵小蝶是铁了心不再回头,她要让言喜欢的女人消失。 赵小蝶的身影没几下就消失不见了,宫言脸色一变,心沉重的像石头,不好!小蝶要对飞扬下毒手,他不能害了飞扬,如果小蝶要杀自己,他无话可说,是他辜负了小蝶,不能让无辜的飞扬为他揽下,不再多想,风一般掠走了…… 赵小蝶的武功深不可测,即使是天括和宫言联手也未毕是她的对手,她掌心的掌风赫然一扬,吹开了水荫阁的门,飞扬显然是吃了一惊,看着赵小蝶冷若冰霜地走了进来。 “是你!”飞扬抚定了惊讶看着赵小蝶。 赵小蝶冷冷地睨看着她,这个女人哪里比的上自己的美貌,为什么言宁愿辜负自己也要选择她?这让她如何甘心?如果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么言就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赵小蝶邪恶的念头闪过脑中,可是这样,言就会永远痛恨她,想来想去,不能让她消失…… “你为什么要破坏我跟言,本来言是爱我的,为什么你的出现就要拆散我们?”赵小蝶疯狂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让飞扬把气都憋在喉咙里,痛苦地睨着她。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飞扬好不容易说出了话,赵小蝶却痛恨地掐着她,让她没有喘气的机会,冰如冷刀的眼神直勾勾瞪着她,就是这个女人害了自己,让自己失去了言。 倏地,宫言紧张地推开了门,看到的是赵小蝶掐着飞扬的画面,看到无助的飞扬痛苦地闭眼等待着死亡,他的心跳像要停止了,“小蝶,此事跟她没关系,如果要杀就杀我,她是无辜的。” “……”飞扬痛苦地看着宫言,他的紧张。他的惧意她都看在眼里,铭记在心里,她何尝不想留在他身边,可是天意弄人,异时空之恋是虚无缥缈的。 “不行!小蝶的心里只有言,可是言却对小蝶不屑一顾,如果我留她在世上,只会让小蝶疯掉,所以为了言,小蝶做什么都可以。”赵小蝶掐着她的脖子越来越用力,眼睛凝睇着为这个女人紧张的他,如果他回心转意回到她身边,她就可以放了这个女人。 宫言深沉地低着眼睑,看着飞扬在赵小蝶手里受折磨,脸上的阴霾加剧,冷冷地沉吟着:“如果你杀了她,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青旋的命是她救的,他很感激,可是如果她是杀飞扬的侩子手,那他也会恨她一辈子。 赵小蝶微微一怔,咬着唇瓣犹豫了一下,转而又冷漠起来,不知什么时候给飞扬喂下了药丸。 “啊……”宫言亲眼看见她给飞扬喂下了药丸,呆呆地看着飞扬无声无息地倒下去。 “飞扬……”他也顾不了那么多,如风一般抱起了她,她的脸一下子变得很苍白,没有血色,晕了过去,任凭他怎么摇曳,都没有知觉,“你给她吃了什么?”他冷冷地冲着赵小蝶咆哮。 赵小蝶也不回头看他,背对着他们冷漠地开口:“百花谷的柳心丸,不用我说言也知道它的威力了吧!” 柳心丸?!小蝶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可怕?这还是他认识的赵小蝶吗? 赵小蝶突然软下心来温柔地看着他:“如果言你回心转意的话,小蝶一定给她解药,好不好?” 青旋在门口偷听到两人的争执,听到柳心丸她面如土色,小蝶姐姐为什么要向那个女子服下柳心丸,还有那个女子到底是谁,大哥好像很重视她?青旋一头雾水,继续无声无息地贴着窗听。 “言,求求你……如果你真不想她有事的话……”赵小蝶心软地看着他。 宫言头也不回抱起晕倒的飞扬出了水荫阁,赵小蝶只能呆呆看着他离开,没有出言阻止。 他把她抱进自己的卧室,紧锁着房门,不让任何人进来,失神地看着她安详的睡容,这样的女子还会不会再醒来,一向自信的他此刻也变得颓废,为她傻。为她悲,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紧握着她的手,时间都变得有点伤感…… 梅儿等人都望着他抱着她进来,看到庄主第一次那么悲痛。颓废的神情,都没人敢开口说话,赵小蝶在角落里落寞地看着门口站着的人,没人敢进去。 “梅儿姐姐,庄主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看到庄主抱着于姑娘进来……” “于姑娘怎么突然晕倒了,是不是中毒?”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开来,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晕了? 青旋从人群中退了出来,看到大哥愠怒地抱着她出了水荫阁后,她也偷偷跟了出来,心里不由对赵小蝶生了恐惧,小蝶姐姐原来对她那么好,只是为了大哥,她还以为小蝶姐姐真的跟她情同姐妹,原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青旋……”赵小蝶看她从人群中出来,悲哀地过来,看了眼那紧闭着的门,思绪飘走了。 青旋咋听,心里一阵咯噔,缓缓回头,“小蝶姐姐……”看到这样美丽出尘的赵小蝶第一次露出无助的眼神,可是想到她对自己是虚情假意,她说不清怎么看待赵小蝶。 薛冰赶了两天两夜的路,从薛家庄赶到这里没想到都快晚上了,他迫不及待地进了山庄,肖影很快就认出了他是曾经的“兰儿”,激动。兴奋,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让他进来了。 “大家……”薛冰再次进山庄竟然感到如此陌生,看到人都聚在宫言的房门,他诧异地说。 “兰儿……”梅儿她们一眼就认出了薛冰,既惊又喜,激动的泪缓缓夺出,奔过来亲密地握住他的手,“兰儿,你没事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菊儿感动地抹着泪,兰儿回来了,太好了!二话不说趴在薛冰的身上痛苦起来,“兰儿,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找我们了,呜呜呜……” 青旋和赵小蝶都看着风尘仆仆的薛冰,木讷地站着,没有开口说话,青旋失神地看着薛冰的英姿久久不语,他……就是兰儿,就是梅儿她们说的化成女子的薛冰…… 薛冰微笑地拍拍菊儿的背,“菊儿,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哭,别哭了,你看你多像小花猫。”他戏谑地看着菊儿零星的泪,可是这群人为什么都站在这里?她在哪呢?他焦急地环视着周围,就是不见她的影子。 “兰儿,你在找谁?”菊儿好奇地问。 薛冰也不拐弯抹角,“菊儿,飞扬在哪里……”他的脸上有点疲惫,却还是牵挂着她。 菊儿微微一怔,失落地低着头,眼睛瞥了眼宫言的卧室,也不再说话,任由这种悲漫开,薛冰也不傻,看到她们脸上一个个悲伤的神色,他明白了,飞扬她出事了,难怪他赶路的这几天如此心神不宁? 他也不顾菊儿的阻拦,几步奔到那扇门,使劲的。用力的敲,这几天的相思之苦他受够了,没想到听到的却是坏消息,宫言恍如未闻,继续失神地看着躺着的女子。 赵小蝶的心颤抖了一下,她为爱这么做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她心神紊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转身消失在青旋眼前,青旋一阵恍惚,也不知道她离开了,只是呆呆看着薛冰。 “飞扬……飞扬……”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没人告诉他,薛冰疯狂地敲门。 就这样弥漫着悲的夜注定是个无眠的夜,赵小蝶回去蝶舞阁也颓废地坐在床上,她到底该怎么做,言一定很恨她了,他不会再跟自己说话了……想着想着,泪如雨下,无休止的流。 第九十九章 赵小蝶的决定 次日,艳阳高照,却没有人高兴的起来,薛冰失神地靠在那扇门,为什么他可以不出来?他守在这里一天一夜,加上几日的赶路,疲惫加剧,如果不是武功好,恐怕早就已经垮了。 青旋一夜无眠,想着初次见面的薛冰,还有大哥的事太突然了,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大哥就变成了颓废的模样,那个女子到底是谁?难道大哥喜欢的不是小蝶姐姐? 宫语和天宝的感情一天天加深,虽然宫语冷若冰霜,但是对天宝的痴情也有了感觉,他开始会主动跟她说话,关心她的一切,对天宝来说是个好的兆头,她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她欣喜若狂地陷入了冰山的恋爱中,即使冰山从来没说喜欢过她,但是她相信终有一天,他会说的。 听到赵小蝶和青旋回来的消息,宫语也匆匆赶了过来,天宝知道后自然不会错过与冰山一起的机会,也跟了过来,宫语不赞同也不反对,顺其自然…… “二哥……”青旋见到了宫语,宫语的喜怒哀乐都不会在脸上让人看出来,平淡地说:“青旋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二哥一向都很忙,所以青旋不敢打扰二哥,就在山庄等大哥回来。” “傻丫头。”宫语宠溺地敲了敲她的脑袋,青旋发现了宫语身后的天宝,好奇地靠近她问:“请问姑娘是我二哥的朋友么在?” 天宝被问得有点措手不及,木讷地“呃”了一声,点了点头,看着这个清纯的女子,与宫语有几分相似,却少了宫语的冰冷,她友好地冲青旋微笑,“我是尹天宝,你可以叫我天宝。” “我叫宫青旋,你可以叫我青旋……”两个女子一见如故,彼此对对方有好感。 从青旋的口中宫语知道了飞扬被赵小蝶喂下了柳心丸,宫语的神色有说不出的复杂,一直拧着剑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小蝶一夜未眠,都在重复着想一件事,她这么做是真的爱他吗?可是她真的不想失去他?这个蝶舞阁没有他的味道,虽然这里是他的家,可是她却用于触摸不到他的心,即使向那个女人下了柳心丸,他也不来求自己,他真的爱惨了她吗? 想着想着,泪流的急,压抑不住这种心酸的感觉,她蜷着身子抱着双腿,无声的哭泣。 天括和叶心也收到了消息,纷纷赶来拜剑山庄。呃……交代一下他们两个回去叶府的情况———————回忆叶心和天括———————— 那次叶心忐忑不安回去叶府,因为宫言事先飞鸽传书通知了叶君轩,所以叶君轩在叶府大门等着叶心归来,担心又愠恼……这个女儿真的很难管束,也到了找婆家的年纪了,他盘算着该让她出嫁,稳定孩子气的叶心。 可不料,叶君轩却发现叶心跟一个男人回来,似乎关系不简单,虽然叶君轩还没有插手叶心的终身大事,可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跟一个大男人成何体统,传出去她女儿家的脸面何存? 叶心远远看到叶君轩英挺的身影,垂着头硬着头皮喊了声:“爹,我回来了……” “哼!你还知道回来!”叶君轩见到她平安回来,虽然松了口气,却仍然抑制不住愠恼,没有看她身旁的男人,只是黑着脸瞪着叶心,叶心浑身颤抖哆嗦,知道爹生气了,也收敛了平日的任性。 “叶盟主……”天括彬彬有礼地抱拳微笑,实在不忍心看着叶心在盟主的慑人气魄下颤抖。 叶君轩狐疑地看着微笑的天括,问道:“你是……小王爷?”他很久没见过这个小王爷了,没想到都长的如此风度翩翩,玉树临风。 “正是在下!”天括很有风度地笑着。 叶君轩与天括款款而谈,都忘了跟叶心追究,天括向叶君轩谈了这次天下镖局的事,还有叶心的乖巧,当然只为了抚定叶君轩愠恼的气势,不一会叶丹也来了,依然温柔贤淑,楚楚动人。 听到妹妹回来的消息,她也终于安心了,刚进来看到的却是笑容迷人的天括,她失神地看着他,怦然心跳加速,芙蓉般的脸泛起温柔和羞涩。 从那次后叶丹偶尔会想得出神,想着初次见面的天括,叶心知道了姐姐的心事后,有点难过,天括也是自己喜欢的人,姐姐也喜欢上了他,她到底该怎么做? 实在忍无可忍了,她约了天括出来见面,把这难言之隐告诉了天括,她现在只等天括的一个答复,如果他喜欢的是姐姐,那她会主动成全他们,叶心是这么想的。 “傻瓜!你怎么还在怀疑在下的用心?难道在下的诚意你还不知道吗?”天括苦笑,把她搂进自己怀里,即使是再美的人,他尹天括都认定了这个倔强的小女人,一生只娶一妻。 叶心听到他的肺腑之言,说不感动是假的,感动地抹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任由他紧紧抱着自己,倏地,天括炽热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诱人的小唇,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已经被天括封住了嘴巴,叶心羞得紧闭着眼,青涩地配合着他的热吻。 慢慢的,他火热的舌越来越肆无忌惮地潜入她的嘴里,她的呼吸渐渐加速,这一幕刚好被偷偷跟着叶心的叶丹发现了,叶丹只是木讷地看着热吻的两人,没有出言阻止,只是初动的心失去了知觉,找不到刚见天括时的悸动。 叶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眼里似乎看不到任何人,没想到刚找到能让自己心动的人,可是那人却是喜欢妹妹,她该怎么做……一路都无神,她一个大家闺秀也有失去风态的时候,却不料撞上了一个拥有结实胸膛的人,她知道撞上了一个男人,连声道歉:“对不起……” 真没想到居然是郑在俊,慌忙扶住快要倒下的叶丹,两人就这样呆呆看着对方……大家就想象一下两人的发展吧,红豆不再多费笔墨了,先闪人了…… ————————医女闯古代————————— 交代完天括和叶心,我们继续回到拜剑山庄吧,没办法,为了赶文,红豆只能以这种方式写,请大家见谅了! “天括,你也来了。”宫语不惊不喜地看着他,同时也瞥了眼他身边的叶心,没有多余的话。 天括微笑地点点头,也看了宫语身边的天宝,也没有昔日的调侃,只是沉沉地说:“我也是听说宫言他们之间出了事,所以赶过来看看的。” 青旋眨了眨眼,心情也沉重极了,她亲耳听到小蝶姐姐对大哥说过她得不到大哥,也不会让别的女人得到,小蝶姐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可怕了,难道与她在百花谷一起的快乐都是虚假的么? “青旋,你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吧?”宫语笃定看着青旋。 青旋愣了一下,随即又低着头,不承认也不否认,再抬头看了看宫语和天括,勉强地点头:“是的,我昨晚不小心听到大哥和小蝶姐姐的谈话,大哥不喜欢小蝶姐姐,小蝶姐姐一怒之下给于姑娘服下了柳心丸……”她沉重地说。 大家都吃惊地看了看青旋,也不知道如何帮宫语,这事只有赵小蝶想清楚了,飞扬和宫言才能永远的在一起。 蝶舞阁。 赵小蝶想了一个晚上,还是依然心乱如麻,决定再次去见见飞扬,眼中的恨意和愤怒丝毫没有削减,还有对宫言的无可奈何,她只能报复在别的女人身上,这次她居然真的当着他的面给那女人服下了柳心丸。 宫言守候在飞扬的身边,没有休息,他生怕自己不小心睡着了,小蝶再次对她不利,即使他打不过小蝶,但是他也会保护她,这次是因为他,才会让她受到伤害,英俊的脸有点憔悴,依然迷人不减。 飞扬的脸渐渐苍白,柳心丸如果半个月之内还没有,那飞扬就永远也醒不来了,他到底该不该答应赵小蝶,他苦恼地看着安静躺着的她。 此时赵小蝶脚步轻盈地进来,看着憔悴的宫言,靠着他的背,惋惜而有心疼,“言……不要这样折磨自己,答应跟小蝶成亲,她就不用受这种苦,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的话……”她欲言又止,看着安静躺着人。 宫言没有说话,呆呆看着她,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说道:“好!但是你现在就给她解药。”他霸道而又命令的口气说着。 赵小蝶欣喜若狂地看着他,眼神闪着欢快:“真的吗?……” 一抹痛苦刺进他的心头,终于狠下心背对着他说道:“马上给飞扬解药……”他话一出,门外几人都亟亟地冲进来,看着他们,天括知道他此时的决定是多么痛苦,说道:“宫言,你要想清楚啊,如果你这样答应了她,那你就永远失去了飞扬……” 永远失去?听到这样的字眼宫言心一颤抖,失神地看着躺着的她,如果她永远不醒才是永远的失去,他不能看着她不醒。 “你这样女人,为什么那么狠毒?明明知道宫庄主跟飞扬那么相爱,你还要耍这种卑鄙的手段拆散他们,即使你得到了他的人,你也永远得不到他的心,你最好觉悟!” 天宝愤怒地指着赵小蝶破骂,为什么她这样对飞扬还没人收拾她,山庄的人还要恭敬地对她?就因为她对青旋有救命之恩吗? 赵小蝶赫然一颤抖,目光呆滞,嘴里重复呢喃着,“得到他的人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自己会是这样的下场吗?下一秒,她的脸又恢复了冷漠,瞪了眼天宝,“我的事不用外人插手,还有言,你们都先出去吧,我会给她解药的。” 她下了逐客令,既羡慕又嫉妒地看着飞扬,有说不出的复杂,一行人终究还是离开了,只余下赵小蝶和安静躺着的飞扬,赵小蝶从袖中拿出解药,喂进她的嘴里,不稍片刻,她就慢慢有了动静。 见她醒来了,赵小蝶依然冷冷地背对着她,说道:“你醒了!” 飞扬浑身酸痛地翻了翻身,好痛!她到底怎么了,感觉自己昏睡了很久的样子,只记得赵小蝶掐住自己然后被喂下了药丸,之后就什么也没知觉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一点都不畏惧她。 赵小蝶冷笑了一声,态度却变了,有点低沉伤感和悲哀,“我真的很羡慕你,为什么你就可以得到言的垂青和怜爱,我却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你了,论相貌。武功。智慧。气质我都远远超越你……” “就是因为你太完美了,如果人太完美了就不再是人,而是神,对神只有恭敬……”飞扬惋惜地看着天神一般的赵小蝶,涌起无限伤感。 她与赵小蝶长谈,知道了赵小蝶的苦闷,除了替她惋惜,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赵小蝶,最后她与飞扬达成了协议,具体是什么,只有她们两个才知道的秘密。 第一百章 威风时刻(完结) 宫言听赵小蝶说飞扬醒了,不顾自己现在憔悴却不失迷人的模样,进去了,看到的依然是那个开朗。可爱的她,他欣喜地跑过去搂住她,紧紧的,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她揉进自己的体内。 “你终于醒了……”他低迷地呢喃着,却有着无数的无奈。 “是,我醒了,谢谢你为我守候,我之前说的话都是赌气的话,我爱你,很爱很爱……”她终于鼓起了勇气说出了肺腑之言,如果现在不说,她怕没机会再说。 宫言一阵欢喜,更加激动地搂着她,没有比此刻更让他幸福,忘记了与赵小蝶的婚期,可是很快他就想起了答应赵小蝶的事,只要她给飞扬解药,他就会跟她成亲,该怎么办? “呕……”倏地,飞扬心里一阵恶心,酸味直窜上来,她觉得是因为那么久没进食的原因,宫言无奈地苦笑,只好松开了她,陪她度过宝贵的日子,因为他跟赵小蝶的婚期也快到了。 薛冰一直都站在门外没有离开过,听到她醒了,他的担心决不必宫言少,可是他却听到她亲口说爱他,很爱很爱他……该怎么办?飞扬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他该放弃吗? “薛冰,既然来了就进来看看她吧!”宫言看着飞扬却微笑地说,他闻到了薛冰身上淡淡的香味,所以他才果断是薛冰来了,薛冰微微一怔,无奈之下只好进来,目光呆滞地看着她,“你醒了?” “薛冰?”她有点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他不是被薛伯带会薛家庄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惊讶地看着一脸微笑的宫言,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薛冰淡淡地笑了笑,没有了刚才的阴霾,他应该为她高兴才是啊,她醒了,即使她不喜欢自己,但是只要自己心里有她,看着她幸福的笑就满足了。 “我是昨晚赶来这里的,那么久没回来跟大家打招呼,有点过意不去。”他微笑地说,没办法他想不出什么理由,也不能对她说是因为想她才来的,这样只会增添她的苦恼。 “呵呵……薛冰那么有心,大家还是一样会很喜欢你的。”飞扬高兴地笑道。 “是啊。” 这时青旋也偷偷走了进来,她不为别的,只想看看这个刚醒来的女子,还有……薛冰,这是她的心事,她有点腼腆地低着脸,说:“大哥……” “她是?”飞扬有些惊愕地看着进来的羞涩的女孩,感觉她跟某人长得有点相似。 宫言微笑地揽着她的肩膀,“她是我妹妹,青旋,因为中毒了,所以一直住在百花谷里。” “哦,原来是这样,你好,我叫于飞扬,请多多指教!”她笑得如太阳般灿烂,青旋有点羡慕,她总算明白了大哥为什么这么喜欢她了,她身上确实有让人着迷的魔力,她也友好地说:“你好,我叫宫青旋,以后叫我青旋吧。” 很快,青旋的眼睛只是锁在薛冰俊美无瑕的脸上,有点情窦初开的女子的羞涩,宫言和飞扬都看在眼里,如果青旋能跟薛冰终成眷侣,那是非常好的事,得看青旋和薛冰的努力了,薛冰也知道青旋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可是他才刚刚放下包袱,真的要那么快就接受他人吗? ———————————————— 眼看婚期就快到了,宫言的父母收到青旋的飞鸽传书都纷纷赶来了,他们两个是逍遥派的神仙眷侣,养大他们后都没在江湖上露面了,宫靖威带着自己的亲亲老婆逍遥自在去了。 林欢佳还像年轻时那样,跟着亲亲老公回到拜剑山庄,刚踏进门口,立刻挽住他的手臂,“老公老公……我们回来了耶!”她一脸欢雀地抬眼看着威俊的宫靖威。 “是啊,佳儿都老大不小了,还这般爱玩,哎……”他无奈地摇着头,看着欢雀的妻子也拿她没办法,谁叫他捡到了这么个宝贝呢?跟她甜蜜的度过了那么多年,也不枉此生呀! “老爷。夫人,你们都回来了!”梅儿等丫鬟都在门口恭候多时了。 林欢佳马上收敛了秉性,严肃地咳嗽了几声:“嗯,是啊,我们回来了!”宫靖威站在她身后很有风度地点头微笑。 “爹。娘……”青旋看到两人,欢悦地奔过去与林欢佳热情地拥抱。 “丫头,想我们了吗?”她一脸欢快地笑着,哪里有为人母亲的严肃样,倒是像青旋的大姐,可是她确实是他们的母亲,而且还是个活宝呢!不然,当年大名鼎鼎的宫靖威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子放弃了该有的地位? “爹。娘,您老都回来了……”宫语也走了出来,俊脸上依然如常,看不出过多的喜悦,林欢佳乐呵呵地甩开青旋,宝贝般地抚摸着这个冰山儿子,戏谑地靠在他身上:“哎呀,阿语小子也知道欢迎你老妈呀!” 哪知她刚要靠近他,却被宫语巧妙地避开了,黑着俊脸,无奈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话不多,好小子,居然不理老娘,白疼这冰山小子一场了,林欢佳郁闷地瞪着他,哎…… 这时,宫言拉着飞扬也出来了,就是没见到赵小蝶的身影,宫言没有跟飞扬提起他跟赵小蝶成亲的事,以为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可是谁又知道其实飞扬早就知道了,只是暂时不露声色。 “爹。娘……”宫言微笑地叫着他们。林欢佳见到这个引以为傲的儿子,立刻喜笑颜开,拉着他欢快地说道:“帅哥儿子,没想到我家帅哥儿子也成亲了……”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捂着嘴巴偷笑。 宫言只是习惯性得微笑,看了飞扬一眼,说道:“飞扬,她就是我娘,娘,她是飞扬……”他很开心能把她介绍给家人,可是很快他就要娶赵小蝶过门了,他的心情沉了下来,说不出的苦闷。 林欢佳眨着闪亮的眼睛,那双眼睛没有因岁月而失去光彩,依然迷人,她试探性地说:“hello,你听得懂吗?”她总觉得她跟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是……同乡。 “hello,i can understand……”飞扬终于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以英语回应她,本来英语就跛脚的林欢佳听到她说英语,不但没有不开心,反而激动地抱起她,忘情地说:“真不敢相信我们真的是同乡!” 被她抱得喘不过气来,飞扬却有说不出的喜悦,“我们真的是同乡吗?”她索性挣开她的怀抱,认真地看着眼神几乎都相似的两个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嗯嗯!”林欢佳雀跃地点头,像捣蒜般,在这个时代也有同乡真是感动极了! 宫言看不下去了,看到娘这么抱着飞扬有点不太舒服,而且还说着不清不楚的话,有那么一刹那他很吃惊飞扬会说跟娘一样的话,下一秒,他却微笑起来。眼神细腻地看着她。 “娘,你这样抱着她,她会受不了的!”他终于忍不住拉开了她们,林欢佳却郁闷地瞪着他,这个帅哥儿子,呜呜呜……娶了媳妇忘了娘,苍天呀……她可怜兮兮地伏在宫靖威地身上。 “老公!你看看你儿子,不要我们两个了,呜呜呜……” “呵呵……夫人还是这样好玩,没变啊……他们不要你,难道老公还会不要你吗?”宫靖威也不生气,任由他伏在自己身上,只是一脸的头疼,佳儿都老大不小了,哎…… 林欢佳立刻喜笑颜开,更加欢快地抱着亲亲老公,“还是亲亲老公最好!” —————————————— 几天后,宫言的婚期终于到了,可是他却开心不起来,为了不让飞扬痛苦伤心,他一整天没去见她,闷闷不乐和天括一起喝酒,天括好像知道什么,不安慰他,也不轻佻他,只是神秘地笑。 “天括,跟你说了那么久,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宫言纳闷地放下酒杯,有点不悦地看着他。 天括也不反驳他,淡淡地微笑,有点神秘莫测,拍拍他算是给点鼓励,“诶,宫言,叫你成亲就乖乖成亲,别想太多了,日子久了就习惯了,习惯就好,呵呵……”他好像话中有话,心里暗自好笑,这宫言,叫他成亲有那么为难吗? “天括你……”哎,算了,跟他说也白说,一个人喝闷酒,这时婚礼都准备好了,就等新郎官上堂了,梅儿也没有了之前的苦闷,只有庄主幸福比什么都重要,况且她似乎知道了有个在乎她的人。 “庄主,您该准备了……”梅儿跑来找到了他们两个,柔和地笑着走过来。 来了来了……宫言担心的时刻终于来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起来,与天括告了别,跟着梅儿去准备当他的新郎官,心里却苦闷地想着飞扬,一整天没见到她,她会不会…… 终于,他忍不住问梅儿:“梅儿,飞扬还在山庄吗?” 梅儿淡淡笑了笑,巧妙地避开了他的问话,“庄主,今天是您的大喜之日,您应该关心新娘子才是啊。” 说完便不再搭理宫言的问题,笑着带领他走。 拜剑山庄张灯结彩,喜庆洋洋,青旋和天宝都开心地聊天,丫鬟们都兴高采烈地忙着,宾客都纷纷入席了,正聊得欢,叶心自然跟天括一起,天括还调侃着,问她什么时候他们两个也准备婚事。 叶心羞恼地捶了他一拳,说他不正经,可是心里却是甜蜜的,可是让她奇怪的是,姐姐居然跟郑在俊将军聊得投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了吗?她双手环胸看着他们两个。 天括戏谑地靠近她,顺着她的目光笑着,“小傻瓜,在看什么……” “姐姐跟郑将军是怎么认识的?”她好奇地看着他问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姐姐哪里有什么机会认识日理万机的郑将军呀,头都想炸了,还想不出来,她懊恼地抓了抓头。 “说你是傻瓜还真是傻瓜,你没听过有缘千里来相会吗,如果两个人真的有缘的话,不管怎么历经磨难,最终还是会在一起的……”天括握住她的手,细心地说。 “新郎。新娘来了……”一阵欢快地呼喊,随即而来的是大红喜袍的宫言,和被喜帕遮盖的新娘,新娘被喜娘搀扶着,走的小心翼翼,新郎俊脸上有点力不从心,没有喜悦之色。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就在宫言不甘愿与新娘对拜的时候,倏地刮来一阵风,将新娘的喜帕吹走了…… “啊……”喜帕下的新娘慌慌张张地跑去追喜帕,“我的喜帕,别跑呀……”新娘拎着宽大的喜服追喜帕,顿时这个热闹的山庄因这小插曲变得更热闹了…… 宫言木讷地看着那个精力充沛的新娘,哪里是赵小蝶,她是……于飞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他木讷地看着天括,看着宫靖威,看着笑得狡黠的林欢佳,只见林欢佳好像功败垂成地丧气模样,无奈地拍着脑袋,哎……功亏一篑,本想整整帅哥儿子,天意弄人啊! 天括邪笑地看着他,也不再隐瞒他了,“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新娘不是赵小蝶,是飞扬,赵小蝶离开了,她想通了,与其找个心不在她身上的人,还不如让他快乐的活着。” 宫言似惊似喜,那么也就是说小蝶原谅他了,可是她为什么要离开呢?还有他的新娘……糟糕了!他二话不说,跑出去追飞扬…… “让大家久等了……”几阵欢呼声传来,梅儿她们帮飞扬追回了吹走的喜帕。 宫言惊喜地抓着笑意盎然的飞扬,怪不得她这几日都那么乐观开朗,原来她早就知道了真相。 “飞扬……” “我在,怎么了,我成为你的新娘你不高兴……” “不是,我只是有点吃惊,你跟小蝶说了什么,她怎么会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 “秘密!我答应过她不会告诉你的,就算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呵呵……” “可是我们都是夫妻了,夫妻之间不是该坦诚相见,彼此之间没有秘密吗?” “……”飞扬被他这句话塞得无语,这话是不错,可是她不想做食言而肥的人。 “喂喂,你们两个说悄悄话也要等到入洞房嘛,不要在这里肉麻兮兮的。”众人都跟着起哄,一片热闹欢呼的气氛,薛冰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滋味,酒入愁肠,青旋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在身旁陪着他,薛冰有点感动。 “就是就是……快送入洞房吧!”被众人威逼起哄之下两人都被送入了洞房,可是这大白天的哪里睡得着,余下宾客们乐呵呵地相互庆祝,比新郎新娘还要亲热,还要热情。 洞房内。 两人彼此看着对方,宫言掀开了她的喜帕,抚摸着她的脸,“天啊!你真的成了我的新娘。” “哎呀,你别肉麻兮兮的。”被他摸得痒痒的,别开羞赧的脸。 “你都是我妻子了,还害羞什么?”宫言戏谑地揽住她的肩膀。 “害羞是女人的天性,即使是夫妻,两人之间还是有隐私的。”飞扬不以为然地笑道。 宫言突然一脸邪笑,不搭理她的话,邪肆地在她耳边呵着灼热的气息,“如此,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我们还是休息吧……” “啊!……”这大白天的哪里睡得着呀!她尴尬地傻笑着,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来搪塞他,呜呜,倏地,胸口闷得慌,一阵恶心直窜上来,“呕……”她一阵干呕,这两天老是想吐,起初以为是几日没进食的原因,看来不是,凭大夫的感觉,她……怀了宝宝了?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宫言紧张兮兮地揽着她,可是她的脸色没有变化,还是红润。 飞扬自顾自替自己把脉,啊!她。她真的怀了宝宝了……这下她吃惊地睁大了眼,看的宫言直纳闷,紧张地问道,“飞扬,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我!” “宫言,我。我……怀了你的宝宝了……”她木讷地说。 宫言闻言震惊地怔住了,惊喜地看着她,“真的?!你怀了我们的宝宝……” “哎呀,太好了,帅哥儿子,我就快当……”林欢佳等人都在门口偷听了很久,听到飞扬怀孕的消息,忍不住把门都给推开了,宫言和飞扬微微愣住了,他们怎么都这里…… “帅哥儿子,你真行呀!好样的,不愧是我们家的儿子,呜呜呜,太好了……”林欢佳感动地泪流两行。 “宫言,你这小子还真行啊……”天括即替他高兴,也有些嫉妒和羡慕,哎,同人不同命哟! 青旋也欢呼起来,拉着天宝说:“这么说我快做姑姑了……”天宝无奈地点点头,那她跟冰山成亲了,也就是宝宝叫她婶娘了,呵呵……想着想着也情不自禁的笑出来,想到跟冰山成亲。 “娘,你们那么多人,让飞扬好好休息行吗?她现在有了宝宝……”宫言握着她的手冲着来搅乱的人说。 “对对对,怀孕的女人要多休息,我们今天不要闹洞房了,儿子,愉快的哦!”邪笑地朝他眨眼,推着众人离开了洞房。 现在又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对她,他是充满了宠溺,握着她的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谢谢你,给我的生命增添了色彩……”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会说话了?”听到他说的那么动人,她忍不住调侃。 “对你才会。” “真的?”飞扬惊喜地抬眼看他,突然有了鬼主意,“是不是我叫你做什么你都会做?” “是。” “那我要你唱歌给我听,你肯不肯?”她是存心为难他,嘻嘻…… “你要听什么歌?”宫言不怒反笑,依然笑得如沐春风。 “随便。”她有点吃惊,他会唱歌吗? 他微笑地看着她,温情脉脉,“跟我走吧也带着你的决定,你的爱就是天下,那就唱吧前往未知的疯狂,有了你我什么都不怕,甩开了那些带着鲜花送上的情话,你情愿风吹雨打陪我去闯天崖此刻有谁比我富有比我更潇洒,我像踏上世纪红毯说话,从未如此快乐,真爱如此难得幸福如此给我,在这威风时刻从未如此快乐,世界如此辽阔爱得如此自由,在这威风时刻……” “啊!你真的会唱歌?”显然吃惊不小,不,是大大的震惊,歌喉是一等一的好啊。 “呵呵……”宫言只是淡淡微笑。 “老实交代,你不是你娘教的……”飞扬怀疑地看着他,能唱孙耀威的歌不是他娘教的,还会有谁?没想到他唱得跟孙耀威不相上下啊,真是不可思议! 宫言不回答她,俯下脸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嘴,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