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与睡的边缘》 (一) 孤独的人 二零零四年的莫言，只有十八岁；二零零四年的暑假，漫长而孤独；莫言一 个人的暑假，一个人的孤独。 就这样告别了曾经那个沉睡在课本的年代。莫言在烈日下跳了一千次的绳， 冲了一个冷水澡，又数了一万只绵羊；仍无法平静，平静的等待。不说任何 话，诚惶诚恐的查看在电脑上那些高考招收情况，显示依然是未被录取，这 是曾经从未知晓的痛。莫言打开cd，将音量调到最大，坐在床上，目光平静 而空洞。这便成了莫言生活中的全部生活。 后来，莫言被一所还算是可以的学校的专科录取了，还是在这座城市；令莫 言意外的是自己没有流泪，眼泪本来是准备了一条湖泊却哭不出来，只是心 里空的好难受。无日无夜的盯着电视屏幕，听着p3，坐在沙发的角落。这个 曾经让父母感到无比骄傲的孩子一瞬间让父母感到无比绝望。 莫言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一个逃避现实寂寞孤独的孩子。开始在这个 城市的各个角落游走。 我不难过这不算什么，只是为什么眼泪会流我也不懂；就让我走，让我开始 享受自由，回忆很多你的影子也会充满我生活；我并不懦弱你比谁都懂，虽 然寂寞这会是我最后的宽容。 这个歌声是莫言在一家音像店前听到的，因为这个歌声，莫言喜欢上了那家 音像店；音像店在繁华的商业中心，到处是林立的大厦，大厦上面立着大幅 大幅的广告牌子，大多是相貌不寻常或着调皮可爱的女人。莫言突然想起了 张爱铃的一句话： 如果湘粤一带深目削颊的美人是糖醋排骨，上海女人就是粉蒸肉。 莫言想这上面的女人大概是糖醋排骨之类；在烈日下凝视着一幅非常漂亮的 广告牌，一个极性感的女人。站在那幅广告牌上可以触摸到云彩么？莫言出 神的看了看，又继续行走，直到天黑。 糟杂是属于这个正在改造的城市，莫言仍然一个人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寂寞。 莫言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期待什么。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十八年，安份的 行走了十八年，也许会继续行走下去。这个城市把她宠惯了，不再有离弃的 能力，目睹着它在岁月中流逝，也目睹着自己那平淡得可以忘记曾经存在的 人生。 莫言静静的站在那儿，静静的，还有点热的想着。 莫言走着走着又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人车杂乱的，这种天气，热的真的很 令人烦躁，莫言却觉得很阴冷，或许是因为太多人在这儿丧命车下，或许是 因为小邪，莫言一直相信小邪的灵魂还没有离去。 很晚的时候，沈昊才把莫言送回了家。沈昊抱了抱莫言，因为莫言说过喜欢 自己身上衣服散发的味道。吻了吻莫言的额头，亲昵的道：“以后不会让你 一个人去面对，永远不会，你还有我。” 莫言无力的点了点头，凝视着那刺眼的白孤寂的消失在深深的黑夜中。然后 失神的走进家，只有一个人的家。 二零零二年的冬天，沈昊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有他，还有他的女朋友小 邪。空气里有一中凝固到冰点悲哀的味道。在很晚很晚的深夜，驶着车在大 街上游荡。没有任何思维，情绪；唯一明白的是：小邪去了另一个国度，小 邪死了。 在二零零二年的冬天，那一天天原本是很晴的，不知道怎么着突地下着好大 的雪；一片一片的，像极了白菊的花瓣；沈昊二十九岁，小邪二十四岁，小 邪死了，躺在车辆间的血泊中。 沈昊无法将悲哀掩埋在心底某个被遗忘的角落，更令人恐惧的是这份悲哀嚣 张，快乐疯狂地如夏天的植物勃勃生长。稳重的他开始有很坏很坏的脾气， 无法控制的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开始过着不知白天黑夜的日子；很多人说 他这样下去将会一无所有。然而他仍然继续过着这样的生活，全然的忘记父 母与事业，小邪似乎把沈昊的灵魂也带走了。 沈昊无法接受小邪温度消逝至冰冷的躯体，这个生命呼吸逐渐微弱在自己怀 中消失，这是一场从未知的告别仪式。模糊着双眼凝视那美丽的躯体，分明 听见了车轮与道路摩擦的蹭蹭声，声音一直在耳边回旋。可是，小邪仍然躺 在了血泊中。 二十六岁的沈昊突然觉得自己仍然还是个脆弱的孩子，寻找不到释放悲哀的 空隙。 不知道过了几天，二零零二年的十一月十一日夜晚十一点，沈昊遇见了莫言 ，一个长得像极了小邪的女孩子。 沈昊驶着车漫无目的的游荡，最后来到了小邪出事的地方。莫言就站在那儿 ，静静的看着一切。一瞬间，沈昊的双眼模糊了，是他最爱的小邪，很快的 ，几乎无法有时间这个词汇在标量那一刹，沈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女孩 的笑有点放肆，有点失神，有着太多说不出的含义。小邪却总是静静的笑。 (二)现实中依稀的回忆 跳楼事件很快的归于平静，本来以为会等到树叶逐落的。后来莫言才听说那 女生因为被男朋友甩了的缘故就选择了死，莫言很早就知道，事情会很快的 平静下来，只是未预料到是这么快。 莫言会时常站在旁边看着那女生坠落的地方，凝视着天空，茫然，无有目的 ，甚至沈昊走到她身旁也不知道。 沈昊把莫言怜惜的搂在怀中，温暖道：“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究竟是什么没有关系，他们谁也说不出来；莫言睁大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 转的滑下，道：“哥哥，我想要救救自己，害怕自己也会在某一天贪恋天空 的美；为了我，也为了哥哥，哥哥要抓住我，好么？只有哥哥能够抓住我了 。” 沈昊怜惜的道：“从现在开始，就由你来依靠我；所以不要担心。” 沈昊陪着莫言在校文学社，校学生会报了名，然后目送沈昊离开，这已经成 了定格动作。 在校文学社面试时，莫言见到了同宿舍的吕露。吕露是那种大大咧咧的女孩 ，对于莫言会到文学社显得很震惊，也很热情。 “莫言，我报的是文艺部，你呢？” “莫言，我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歌坛的天后。” “喂，大姐，不要老绷着一张脸，好象谁欠你几百块钱。” “唉，那天我来报名见到你身旁的那个帅哥，他是你男朋友啊？看起来很有 钱。” 莫言看着吕露，一瞬间似乎是看到了陆风，陆风就坐在自己身旁，泪水模糊 了双眼。 吕露担心的道：“你怎么了？” 莫言笑着摇了摇头。 面试时考官问道：“为什么报文学部？” 莫言笑了笑道：“因为不明白文学家为什么都喜欢自杀，而且太想弄明白那 么多为什么会被‘饿’死，所以就来了。” 考官一怔，无奈笑了笑，又问道：“你和陪你报名的那个人什么关系？” 莫言想了想，道：“有什么关系和这有关么？我们什么关系呢？你说我们像 什么关系？你想知道什么，想听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 考官有点生气的道：“回去等结果。” 莫言提着手提包起身就走了。 后来，莫言仍然被录取了，校学生会甚至连让她最基本的面试都没有进行。 莫言明白，这次真的是在依靠沈昊了，渐渐的走进了沈昊的控制范围。 莫言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不再和沈昊经常处在一起了。这一晚，从 自修室回宿舍，路过操场看到一对一对的情侣，不知道为什么莫言就想起了 ‘跨掉的一代’这个词，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回到宿舍，鸦雀无声，室友们 都盯着她，莫言放下手提包，不解的道：“我的脸很脏么？、、、” 吕露欢呼了起来，紧紧抱着莫言，急急道：“你们都输了，莫言开口说话了 ，万岁！不许耍赖哦，要请我吃大餐，不能忘记的，谁耍赖谁是王八。” 李以寒沮丧的抱怨道：“莫言，你怎么早不开口晚不开口偏偏今晚开口呢？ ” 蒋敏气道：“莫言，今晚的客就由你请。” 康娜笑道：“莫言，你和吕露是不是串通好的，我就不信邪。” 白雪无奈的笑了笑：“我这次又压错了宝。” 其他几个人可怜的表情看着莫言；随后一起扑在莫言身上，挠着痒，莫言咯 咯笑了。莫言慌忙给沈昊打了电话，流着泪道：“哥哥，我笑了，我又会笑 了，我终于笑了。” 沈昊有点累依旧是怜惜的道：“是么？真想看到你。” 莫言小心的道：“很累么？很多文件要看，对么？” 沈昊沉默了一会，道：“莫言，明天我要出差到美国；近段恐怕不能去看你 ，要好好照顾自己。” 莫言勉强的笑道：“别担心，我会等你回来，记得要给我捎点外国货，否则 回来就不理你；好好休息，一路顺风。” 沈昊疲倦的笑道：“等我回来。” 莫言听到沈昊手机挂断的声音才挂了电话。 李以寒搂着莫言的肩，笑道：“给哪个帅哥打的，我看不像是亲哥哥，倒像 是情哥哥，下次来的时候别忘了让他请姐们；今晚这次我请客，怎么样？” 又看了看其他的人，问道：“谁去？” 几个人大喊万岁，李以寒领着他们就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吧，端着酒，看 着仍在跳舞的人，莫言一直在问自己：“自己这是堕落么？是不是不再是好 孩子？” 陆风回来了，就像向莫言丢了一枚炸弹！ 一瞬间莫言震惊的说不出话。陆风终究是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在下第一场雪 的时候陆风开了第一场演唱会，地点选择在了他已经离开五年的城市；听说 很火爆，莫言没有去。 第二天，尽管天空仍然在下雪，还是有很多人去陆风的签收现场；莫言也去 了，远远的看着；凝视着陆风职业性的笑容，职业性的签名。莫言就这样看 着他，看着陆风随着经纪人离开，凝视着陆风离去的背影流泪了。 莫言回到宿舍时，宿舍的几个人正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谈论着陆风。 吕露有点气愤的道：“看到陆风时我恨不得将刘涛踢到天上去，那才叫真帅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帅的人。” 众人哈哈大笑，是啊，陆风是有足够的魅力让女生把男朋友踢到天上去的。 白雪叹着气笑道：“这是我第一次见活明星，原来男人也要靠脸蛋。” 李以寒笑笑道：“吕露，为了下一代着想，你也应该把刘涛踢到天上去。” 几个人一直认为有李以寒这句话说得特有道理。一个念头突然闪进李以寒的 脑蛋里，想了想，郑重道：“咱们要不要打个赌，就赌陆风有没有女朋友， 我赌他没有；赌注就一份大盘鸡好了。” 白雪笑道：“没有才怪，现在明星都流行地下恋。” 康娜笑道：“听说那首《我的女孩》是写给一个女孩的，好象两个人还是青 梅竹马。” 莫言不想再想陆风了，陆风已经彻底走出了她的世界。 吕露搂过莫言的肩，笑道：“陆风唱那首歌时好深情，莫言你没去实在太可 惜了，真羡慕那个女孩啊。” 莫言笑了笑道：“幸福大抵是一样的，不幸各有各的不幸；说不定那女孩还 没你幸福，毕竟世事难料。” 白雪叹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吕露笑了笑，道：“这样老天爷才是公平的，一门不及格，一门优秀，这样 才气不死人。” 李以寒笑笑道：“对极了，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真不知道他妈的为什么 要有二八规则。” 吕露大笑道：“李以寒，我特喜欢你这句他妈的，听起来怎么这么顺耳呢。 ” 几个人放纵的笑了一团，莫言望着她们羡慕的微笑着。 (三)迷路的孩子 莫言的文字很有灵性，几乎文学社的每个成员都这样评价，不过有点过分的 悲伤，让人有跳进死亡潭水里的冲动。又到了出校报的时间，莫言被安排到 文创组审稿子。文创组的组长是一个有些矮也不太漂亮的女生，已经大二了 ，学艺术设计的王华。 此时的王华正在背英语单词，看了看莫言道：“莫言，你可要过英语四级， 要是大学毕业了英语过不了四级都丢死人了。” 莫言低着头依旧看着稿子，微微笑了笑，道：“为了把爱国行动进行到底， 我就不学它了。” 四周的几个同学都不禁笑了。这时文学部部长陈军进来了，扫了扫四周，看 到王华拿着英语词典有点生气，却甩了门走了。看着陈军的样子大家又笑了 。 莫言小声道：“组长，我怎么看咱们部长好象有点怕你，该不会有什么把柄 在你手里吧？” 王华不屑的笑道：“小样，啥时候过了英语四级，专升本了再回来。” 莫言这才想起陈军是普专大二生。升本，四级，原来大学并没有别人浪传的 轻松自在。 晚上，莫言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睡不着，又想起了垮掉的一代那个词。宿 舍闹哄哄的，吕露真的把刘涛踢到了天上去，并非陆风的出现，吕露迷恋上 了一个国际学院的男生，听说两个人曾是青梅竹马，毫无征兆的要进行一场 轰轰烈烈的第n次恋爱。 刘涛暗伤的道：“露露，你只是迷了路，我会等你回家。” 吕露有点无奈与生气道：“你比任何人都明白我是最不安分的人，我很坏的 ，不要让我感到愧疚；咱们都不是两岁的小孩子，何必要这样呢？” 刘涛看了看吕露就走了。 莫言不止一次听吕露提起“最不安分的人”这句话，莫言一直思索着这句话 ，那自己是最安分的女生么，安静的去做好学生，好孩子。手机响了，一个 陌生的号码。 莫言轻声道：“喂？” 陆风道：“我是陆风，莫言！” 这太令人感到意外了，关于他们的往事回忆早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失， 尽管听人提起陆风这个名字仍很心痛，走出了宿舍，站在相对安静的楼梯上 。 莫言稳着心跳问道：“听说哥哥你红到发紫，宿舍的朋友说就像老妇人买的 茄子，是这样么？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好吧？” 陆风道：“我在你宿舍楼下，等着你下来。” 莫言不知道陆风是怎么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想了想，道：“好啊。” 莫言下了楼，一辆黑得刺眼的奔驰停在楼下，天空下着雪，莫言突然想起了 那个下雨的夜晚，凝视着夜空，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带着眼睛的陆风走下车 把莫言怜惜的搂在怀中，道：“是莫言么？” 莫言含着泪哽咽道：“欢迎回来。” 陆风道：“会原谅我吧。” 莫言点了点头：“对，因为你回来了。” 莫言随着陆风回了家，与自己的家只有一壁之隔的家。莫言窝缩在椅子上， 看着陆风深情的唱着歌，看到终于停止的陆风，莫言小声道：“陆风哥哥， 我总是想起一九九九年的莫言，我努力的去回忆那时她的样子，却记不起来 ，连哥哥的样子也变得模糊，我的心里很难受，真的。” 陆风走过去蹲下身，凝视着莫言，拭去莫言脸上的泪，温柔的道：“莫言， 我带你离开好不好？” 莫言看着陆风，有点难过的道：“为什么想要带我离开？因为约定？” 陆风的手轻轻摸着莫言的脸，温柔道：“因为在我人生的重要时间莫言走进 了我的生活，因为莫言就像是家人，像个妹妹。” 莫言微笑着摇了摇头：“陆风哥哥，我想靠着你，可以么？” 陆风把莫言搂在怀中，莫言闭上眼睛，慢慢睡着了；陆风小心翼翼的抚摸着 莫言这张在睡梦中仍在流泪的脸，看着莫言比五年前更加的令人难过。 沈昊驶着车在夜里游荡中在这个城市晃动，没有小邪，没有莫言，只有他自 己一个人。小邪喜欢站在他那三十层的办公室里看这座城市。 沈昊笑着问道：“你在看什么？” 小邪看着沈昊灿烂的笑道：“看你啊。” 沈昊笑了笑道：“我是什么样子？天天看你不烦么？” 小邪快乐的跳到沈昊身旁，笑道：“你就像这个城市，这个城市就像万花筒 ，绚丽，灿烂。” 莫言也喜欢站在他那三十层的办公室里看这座城市。 沈昊温暖的道：“在看什么？” 莫言看了看沈昊，继续望着外面，道：“看你，想要真正的走进去；因为喜 欢，所以觉得看不透也没关系。” 沈昊走过去把莫言搂在怀中，笑道：“那看清楚我的样子了么？” 莫言点了点头，叹道：“你就如这个城市，有时候很绚烂，有时候也很落寞 ；真的很像哥哥，哥哥有时像个孩子，有时像个拾荒者；这种感觉很奇怪。 ” 沈昊始终无法明白为什么两个长相如此相似的人性格迥然不同。沈昊将车停 在路旁，想要给莫言打一个电话，号码拨到一半有关了。自从认识莫言以来 ，一直没有能够了解莫言的过去，她会离开自己么？沈昊停留了片刻驶着车 子回了家，放了一张莫言选的音乐碟子，靠着沙发迷糊的入睡。 清晨，莫言醒来时，发现自己靠着陆风睡了一夜，陆风还在沉睡，似乎很累 ，莫言摸了摸陆风的额头，轻声道：“陆风哥哥，没有谁能够让我依靠，尤 其不敢奢望依靠陆风哥哥；请不要担心，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真的。”莫言 不舍的离开，陆风睁开了眼睛，眼中有一滴泪。 后来莫言也是看了报纸才知道陆风已经离开的消息，看着报纸上的陆风，莫 言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感觉，毕竟陆风就像一个哥哥，就像家人。 (四)不一样的爱情 到了周末，沈昊才有可能有时间陪莫言，通常两个人会去沈昊的别墅，因为 那儿很安静，绿化环境足够好，重要的是那儿有个温室花房；为了莫言喜欢 的植物有个可以幸福的地方就盖了这座温室，莫言真的很喜欢，第一次有人 因为自己而做事；莫言看着正在搬弄番茄的沈昊，道：“这里种它显得有 些可惜，哥哥应该种玫瑰，百合，或者是郁金香，要不然种些熏衣草也好。 ” 沈昊看了看莫言，凝重的道：“现在莫言有喜欢的人么？以前有喜欢过谁么 ？” 莫言想了想，看着沈昊笑着道：“是喜欢的人么？对，我喜欢过一个人，他 教会给我很多东西；很多时候在一起总是无所顾及，就像是个哥哥；因为他 的离开，还很难过。” 沈昊担忧的道：“还联系么？” 莫言笑着点了点头：“本来很久没有联系，前不久他回来见了一面，听说他 又走了。” 沈昊凝视着莫言，担心道：“有说什么么？” 莫言道：“哥哥或许不知道，我一直都希望离开这座城市；小时侯有个约定 ，他会守护我，会带我离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说要带我离开时我 却不想离开了。” 沈昊先是一怔，听了莫言的话放了心，正色道：“莫言，下辈子你想做什么 ？” 莫言看着沈昊，轻声道：“哥哥你呢？下辈子想做什么？” 沈昊微笑着道：“我想要做太阳，或许是我太贪心；如果真的可以选择，我 希望能够做太阳，因为它永远都在那一个地方，可以永远照着你，陪着你， 这样你在累的时候就不会说出什么都不要依靠的话。” 莫言含笑点了点头：“有哥哥陪着，所以即使遇到了什么，也不用担心，天 塌了有哥哥这个高个子顶着，真的很幸运。” 沈昊担心的问道：“不会觉得委屈？” 莫言拨弄着身旁的小番茄枝，摇了摇头：“我想最了解我的人就是哥哥了， 最不可能伤害到我的也是哥哥；哥哥送的礼物我很喜欢；如果哥哥送的是钻 石一类的东西，我会很伤心；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国外的番茄树，尽管 不知道有没有咱们这儿的好，仍然很开心，只是担心它能否活下来。” 沈昊用沾着土的手点了点莫言的鼻子，笑道：“不要担心，有我在。” 莫言含笑点了点头：“当然，哥哥是公认的小超人么。” 莫言感到幸福的靠着沈昊。 莫言答应陪吕露去操场看吕露国际学院的同学，看吕露的青梅竹马，看吕露 一直喜欢的男生；吕露怀着单纯少女悸动的感觉默默的等待，吕露痴痴的望 着打球中的一个男孩；莫言只是没有想到吕露喜欢的人竟然是叶遥，没有想 到吕露与叶遥二人竟然是青梅竹马，突然感觉这个世界还不是普通的小，或 许人生活的空间就是这么一个小圈子。 叶遥把球扔给了一个朋友，自己就下了场，走到吕露身边，看着莫言笑道： “好久不见，莫言；过的还好么？” 莫言笑道：“说好了要陪吕露来看一看，所以就来了，没有想到世界真的好 小，以这种方式再见面很有趣；见到你，真令人伤心。” 吕露一怔，道：“你们认识？” 叶遥笑道：“当然，没听莫言提起吧？够奸诈吧？” 莫言轻声解释道：“上高中时很不巧的进了一个班，但不是特别的熟悉；你 们两个人真的好配。”又看了看叶遥道：“尤其是这张嘴。” 这时，有人喊了吕露，好象也是以前的朋友，吕露跑了过去。 叶遥看了看吕露的背影，凝视着莫言的眼睛哀伤的道：“陆风找过你么？他 看起来还是很帅，当年我也真的应该给他组个乐队什么的，说不定现在我也 火了。” 莫言笑了笑，道：“你长了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脸，若真的成了明星，全世 界的女同胞怕是要遭殃了。” 陆风叹了口气道：“只要你愿意把手伸过来，我就会牵着你的手一起走到时 间的尽头；这句话没有失效日，只要你走向我，我会陪你去任何地方；一直 都算数。” 莫言摇了摇头道：“叶遥，走不回去了；因为我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很留恋这 座城市；吕露就像个天使，希望你不会伤害她；而你，是我的朋友，一直都 是很好的朋友。” 吕露走过来，笑道：“你们在讲些什么？看起来似乎很不太开心。” 叶遥抬头望了望天，看了看吕露，苦笑道：“小露，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好朋 友，一直都是；我不想伤害你，真的，我也想自己喜欢的人是你，那样就不 会这么累；希望你会幸福。” 吕露睁大眼睛，强笑道：“我是傻瓜么？人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等着 我的男人没有一个连也会有一个团；只是很奇怪，竟然还有不甩你的女生， 有机会真应该去看看。” 叶遥看着莫言笑了笑道：“我就是这么衰，你身边不就是有一位不甩男生的 修女么？”有看了看吕露道：“小露，要不要打几个球。” 吕露看了看莫言笑了，看到莫言拿叶遥无奈的样子笑笑道：“不笑了，莫言 ，我要用球砸死叶遥这个没有良心的家伙，竟然敢甩了我，算是为你了报一 箭之仇。” 叶遥看着莫言激将道：“你呢？敢玩么？” 莫言摇了摇头，笑道：“叶遥，你下次能不能换个方法，我听都听都腻了； 不打扰你们了，今天下午没课，约好了和别人去逛街。” 吕露急急道：“记得给我带麦当劳的薯条。” 莫言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叶遥笑道：“看在同学一场的份子上，顺便给你带 一份，记得给钱。”说着走了。 吕露搂过叶遥的胳膊，笑道：“叶遥哥，我怎么看都觉得你被莫言那丫头吃 的死死的，等明儿我得让她传授两招；现在比三步跳，怎么样？” 叶遥看了莫言身影一眼，笑道：“当然没问题。” 二零零一年的秋天，莫言与叶遥走进了同一所高中，同一个班级，还是很近 的位置；叶遥总是会喊莫言小丫头，因为那样莫言会有点生气，平常莫言是 不生气的。莫言生气的样子，叶遥觉得很好看。 叶遥的哥哥与陆风曾是铁哥们，陆风曾带着莫言去叶遥家；尽管这样，因为 莫言的性格，叶遥也不太喜欢和那些另类人交往；平常也不太与莫言说话； 陆风为了追求梦想就抛弃了所有，陆风走的第二天，那天下午下学，教室里 只有莫言一个人，叶遥回班里拿点东西，看到莫言走了过去，莫言在盯着陆 风的照片发呆。 叶遥笑了笑道：“喂，小丫头，记得没有人会抛弃你，这样好了，真的没有 人愿意要你，我会陪着你，一直走到时间的尽头。” “喂，你到底怎么了？说句话好不好？” “放心好了，天塌下来我替你顶着。” 坐在公交车上的莫言没有听到李以寒她们在谈论什么，又想起了曾经的日子 ，想起了叶遥这个人，他就好象是上天安排来替补陆风的位置的似的。 沈昊，就像是朋友，情人，甚至有时候还扮演着父亲这个角色，然后呢？、 、、会有然后么，然后会离开自己吧，终成陌路；自己还会再爱上其他男人 么？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莫言茫然的看着车窗外，这个城市糟杂得想让人 割掉耳朵，可是这座城市竟然有魅力让每个人无法轻易的离弃。为什么舍不 得离开呢？ 陆风离开了，再一次的离开，所有关于自己与他的往事似乎真的都已经灰飞 烟灭，只有些还算是模糊的片段。可以离开这座城市么？不需要飞机，不需 要火车，不需要汽车，不需要任何的交通工具，只是靠着一个一个的脚印走 出去。陆风含着笑离开，自己呢？真的可以么？ 陆风，叶遥，沈昊，自己原来是一个最放荡的处女。 吕露因为叶遥伤了心，所以发了神经要请大家吃饭喝酒。 吕露，一个看似很自私的女孩，她的一切都是坦白的。爱情的问题不是是不 是的问题，而是要不要，绝对的真正享受生活者，和吕露谈恋爱的男生将用 余生来回忆她。 吕露端着酒，搂着李以寒的肩，道：“男人是条狗，谁有本事谁牵走，祝我 们都牵走一条有钱又忠心的狗。” 李以寒举着杯，傻笑道：“这句话我喜欢，来，干杯！” 吕露一口起喝了一扎啤酒，走到莫言身旁，康娜慌忙的挪了位置，吕露搂着 莫言的胳膊，笑道：“亲爱的莫言小姐，我们已经成年了，没有多少时间， 多少青春让一直虚无的漂泊过去；人生就是一场游戏，游戏应该是有趣的， 你应该是游戏的主人；还在等什么呢？纯情？噢，不！痴情男人么？那样就 太傻了，这样的男人在这个时代就根本不存在，还要一直等下去么？女人是 为了男人而被创造，只是为了满足社会正常运行而存在。” 如果用吕露的话来诠释爱情，诠释这座城市；莫言觉得自己愚蠢到了极致， 却也是聪明到了极致，一直用面无表情的表情控诉男人的不忠诚，让别人觉 得很对不起自己，很坏吧？ 吕露一直想不通叶遥不爱自己的理由，写了一百条自己爱叶遥的理由，想要 写叶遥必须爱自己的理由却一条也没有写出来。 吕露拿着写着理由的纸来回端详，又看了看莫言，笑道：“他会爱上我，对 吧；尽管我几乎没有什么优点。” 莫言笑了笑，点头道：“应该会的；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甜，好象这个世界没 有丝毫的痛苦存在；即使是我们，也是这么喜欢；我想他会喜欢你的。” 吕露看了看床上铺的李以寒，道：“以寒，你说我有什么优点？” 李以寒笑了笑道：“你见过叶遥喜欢的那个女孩么？” 吕露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没有听哪个朋友提起过这么一个人，她就那么 不识相的出现了。” 李以寒笑道：“人家长的是不是比你漂亮，是不是比你家境好，是不是比你 温柔，这些你都不知道；所以我有权不回答你的问题。” 白雪笑道：“铁定比露露温柔。” 吕露走到白雪身旁，嗲道：“小雪雪。” 白雪打了一个冷颤道：“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你饶了我吧。” 蒋敏笑了笑道：“她这是老黄瓜刷漆。” 李以寒不解道：“什么意思？” 康娜笑道：“装嫩；她还以为自己是三岁的小孩呢。” 吕露笑道：“早就知道你们这些没有良心的会拿我开耍，我大人有大量，不 和你们一般见识。” 几个人笑做一团。 (五)男人与女人的分手 莫言站在沈昊家中天台的最边缘，轻轻的迎着风；沈昊走上去轻轻把莫言搂 在怀中。在黑夜里，在这个这么高地方，依旧看不到星星，莫言很难过。 莫言微笑道：“一直害怕太过于依赖一个人，可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却习 惯了要依赖哥哥；哥哥，你靠近我有企图么？” 沈昊想了想，坦白道：“是，一直以为有你在身边，我才能够欺骗自己小邪 还没有离开。”现在明白你们是截然不同的人，我爱你，莫言。沈昊在心里 补充道。 莫言听了，哽咽道：“哥哥，这种幸福，一秒的幸福，对我而言太短促了， 我情愿不要，不要、、、” 沈昊抱紧莫言，恳求道：“会因为对象是我而改变么？会吧？” 莫言闭上双眼，任风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掠夺着她白色的纱巾。 莫言含着笑道：“哥哥，莫言已经死了，我亲手杀了她，把刀捅进了她的胸 口。” 沈昊走到莫言的身旁，轻轻把莫言搂在怀中，道：“莫言有九条命，所以不 用担心，没有关系。” 莫言凝视着天空，羡慕道：“多么希望自己是只自由翱翔的小鸟啊！” 沈昊笑道：“我是一直安然躺在浅滩的鱼，莫言是一条长着翅膀的鱼，因为 爱上了你，我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莫言那双流泪迷茫而空洞的眼睛望看着沈昊，道：“我只想将自己藏在一个 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可是我找不道，找不到。” 沈昊将自己融进了这双绝望的眼睛里，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轻轻 的吻住了莫言。 刘涛仍在等吕露回头。刘涛蹲在宿舍的楼下两个小时，好不容易等到吕露回 来，抓着吕露的肩，望着吕露的眼睛，道：“吕露，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 ！” 吕露冷冷的笑道：“爱？这个年代还有爱；可笑死人了。” 刘涛急急道：“你还是爱他，对不对？” 吕露一怔，推开刘涛，不自然笑道：“他？那个他？我谁都不爱。” 刘涛无奈的放手，痛苦的道：“从小到大，你就喜欢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他是不会喜欢你的。” 吕露生气的道：“刘涛！” 刘涛道：“他有喜欢的人了。”说着转身离开了。 吕露还想要拉回他，却也放了手，朝着刘涛的背影道：“我会想清楚的。” 刘涛没有回头，吕露仍然知道刘涛听见了自己的话。 吕露回到宿舍，李以寒看了看吕露，气道：“为什么要爱叶遥那个家伙呢； 没有一个人，只会爱上一个人；没有一个人非要另一个人；离开他，没有一 个人会死掉。” 吕露吸了口气道：“我会试着不去爱他，我会的；如果真的忘不掉，我就要 爱他一辈子，抓着一辈子，死也不放手。”坐在了莫言身旁，爬在莫言肩头 ，呢喃道：“我真的好喜欢他，真的好爱他，他并不讨厌我，只是爱上了一 个我不知道的女孩，一个有病的女孩；莫言，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莫言沉默不语。 康娜看着吕露半死不活的样子，道：“回到刘涛身边吧，相信你不愿意相信 的爱情；找一个爱自己的比自己爱的幸福。” 到了晚上，莫言去了篮球场，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叶遥打篮球；叶遥看到莫 言把篮球扔给同伴去了莫言身旁。 莫言笑道：“你的篮球打的还是那么棒，真希望有一天它砸中的是你的脑蛋 而不是球篮。” 叶遥看了看莫言，小心的笑道：“让你莫大小姐来找我多半不是好事，怎么 这次该不会是约我吃饭的吧？那真的都太幸福了。” 莫言有点哀伤的道：“吕露终是没有放弃刘涛，我一直在等着她对你的坚持 。” 叶遥笑了笑，无所谓的道：“她也没有放弃我，不是么？她只是在为自己寻 找一条后路，刘涛无非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大家都是墙头草。” 莫言忍着怒气冷冷笑道：“像你这样糟蹋别人爱的男人，真的很欠修理；刘 涛会用买画粉的钱给吕露买零食吃，买玩具熊给她玩；吕露不愿放弃曾拥有 的又要拼命的追逐也许永远不可能得到的爱情；而叶遥你从未付出却高傲的 嘲笑刘涛的愚蠢；这样的叶遥，我没有见到过，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如此绝情 而深情。” 叶遥笑了笑，深情的看着莫言，道：“你呢？你站在圈外，清楚的看着这一 切，我为什么绝情而深情，因为谁？你是怎么对我的呢？我知道爱永远不会 是五比五那么公平，所以我不觉得吃了亏，一直在等你转过身来看我，可是 你没有，这也不代表你有权利决定我爱谁。” 莫言一怔，道：“我给过你希望么？” 叶遥抓住莫言的肩，凝重的道：“为什么要把我推给别人，为什么迫不及待 的把我推给别人，我真的这么讨你厌么？” 莫言挪开叶遥的手，拒绝道：“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了。”莫言没等叶遥 说出拒绝的话转身离开。 叶遥无奈的看着莫言离开。 这座城市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这一学期在茫然中就要结束了。莫言已经不再 期盼与陆风还会有任何的发展。沉寂在她生命里已消失三个月的陆风拨打了 她的号码。 陆风轻声道：“莫言，我有点想你，想你。” 莫言道：“我也想你。” 陆风叹道：“害怕你受到伤害，很担心。” 莫言笑了笑道：“那你就忘了我吧，会有更好的在等着你，会有值得哥哥你 担心的人。” 陆风怜惜道：“你啊。” 莫言正色道：“我不是最好的，只是最好的选择了我；忘记我，你会实现你 的梦想；约定的事，也请哥哥忘记了吧。” 陆风小心翼翼的道：“莫言，如果我要带你走，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会爱我 么？你爱过我么？” 莫言一怔，道：“你真的爱我么？” 陆风想了想，因为太害怕拒绝，所以害怕了爱，轻声道：“我喜欢你。” 莫言笑道：“当男人要给女人分手时，女人总喜欢问那男人爱不爱自己，男 人也总会回答：是我不够好，你会遇见更好的。女人要给男人分手时，男人 也喜欢问女人爱不爱自己，女人总会回答：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只是不 爱了；是这个样子吧，陆风哥哥？” 陆风挂断了电话。 莫言咬紧嘴唇希望泪水不会落下，是多么不愿意去想一段一开始就知道不能 完整凄凉的爱情，一个属于大众却不属于她的人，太苍凉了！ 爱情，浪漫，暧昧，校园几乎成了这些词的诞生地。有一个长得特别高的男 孩轻易的爱上了李以寒。 在周末那男孩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到宿舍楼下约李以寒去看电影。 李以寒笑道：“是去咱们学校看电影，还是在电影院看电影。”又看了看葛 国庆的衣着，笑道：“葛国庆，你长得帅么？” 葛国庆不自然的道：“还可以吧。” 李以寒笑了笑，又问道：“葛国庆，你有才么？” 葛国庆吞吐道：“还可以吧。” 李以寒无奈的看了看天，笑道：“葛国庆，你有钱么？” 葛国庆一怔，又急急道：“还可以。” 李以寒看了看葛国庆，正色道：“爱情的条码不是可以不可以的问题，而是 有没有的问题；你能写一百条我值得你爱的理由么？或是写一百条我必须爱 你的理由，你能行么？” 李以寒凝视葛国庆，看着葛国庆无措的样子，摇了摇头，转身离去；葛国庆 迷茫的看着李以寒的身影。 这些日子，莫言一直在回想李以寒的那句话：没有一个人，只会爱上一个人 ；没有一个人非要另一个人；离开他，没有一个人会死掉。那么是不是也代 表着没有一个人，只会被一个城市豢养；没有一个人，非要停驻在这一个城 市；没有一个人，离开这个城市会死掉。莫言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同一个镜 头： “沈昊，不要在让我抓着你。” 沈昊怜惜的搂过流泪的自己，仅仅是怜惜而已。 “沈昊，你靠近我有企图么？” “是的，有你在身边，我才能欺骗自己小邪没有离开。” 沈昊就是这个样子，一个连谎话都不会说的男人，他永远无法明白他是 怎样拿着一把刀子锐利的刺入自己的心脏。 “沈昊，我不要这种幸福，一秒的幸福，对我而言太短促了，我情愿不 要，不要、、、” 坐在床上的莫言，紧紧环抱着自己，喃喃自语：“没有一个人，离开另一个 人会死掉。” (六)‘谢世宴\’ 下午没课，几个人聚在宿舍，只有康娜迟迟未回；都过了晚饭的时间，康娜 才回来，康娜出现在宿舍时就像一只刚从垃圾箱里跳爬出来的流浪狗，表情 茫然，憔悴，累的像是进行了两万五千里长征。 吕露拍了拍康娜的肩笑道：“大姐，没事的，一切有姐妹们在。” 康娜笑了笑，露出了有些黄的牙，有点狼狈有点无奈的道：“姐们，我完蛋 了。” 吕露笑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你还没回来时白雪已经先讲了。” 李以寒玩着手机无奈的笑道：“大哥，你也混了这么多年，这次也真够糊涂 的。” 蒋敏复习着功课道：“娜娜，你看咱们家吕露，翘课也不比你少，可到头来 量化积分还挺高，下次学着点。” 白雪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你请班主任喝一瓶五粮液，一切都会万事大 吉；要不然让咱们家莫言出面摆平。”又看了看莫言，笑道：“听说你给咱 们学校有些交情，对吧，莫言？” 莫言从未想到过自己一直生活在一群翘课生中，甚至康娜被做了停考的处分 。关于学生请老师客的事情确实有些耳闻，可是莫言一直相信那些为人师表 的先生们一定十分有原则。 莫言记得康娜曾说过她与男朋友的一段精彩的对白： 小灰兔对小白兔说我很爱你。 小白兔说我也爱你，我的爱有河的这岸到彼岸那么长。 小灰兔说我爱你由河这岸到彼岸再回来那么长。 小白兔有些倔强的说我对你的爱由这里到月亮那么长。 小灰兔笑笑肯定的说我对你的爱由这里到月亮再回来那么长。 于是，在爱情面前，康娜忘记了学业，理想，父母。 莫言想了想，笑道：“我可是良民，坚决反抗日本帝国侵略者。”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吕露挽着莫言的胳膊笑道：“莫言，你这人越来越有意思，特逗。告诉你一 个秘密，我知道有一个人对你有点特别的意思。” 白雪摇了摇头：“不是对莫言有点意思，是特别有意思；好象还有一位对康 娜特有意思。” 康娜道：“白雪，你少在这儿胡编乱造，你真不敢姓白，我看改姓胡吧。” 吕露搂抱过康娜的肩笑着道：“别着急啊，她取笑你，你不会取笑她么？” 康娜笑道：“我才不呢，反正我有了男朋友。” 白雪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莫言笑道：“白雪生气了？没有男朋友的又不是你一个。吕露，你还没告诉 我那个人是谁呢？” 李以寒急急道：“吕露你先别说，我猜一下，是不是王子？” 李以寒口中的王子是他们班的一个男同学，因为名字和一部电视剧中王子的 名字一样，打着哄竟叫了起来。 吕露点了点头，打了一个满分的手势。 莫言笑道：“谁起的哄？” 康娜笑道：“不用听，不用猜，看就看得明白。” 吕露道：“莫言，我的消息可是玉树临风告诉我的。” 众人皆愕然：玉树临风何许人也？ 吕露笑道：“那是我给王子起的绰号。” 莫言笑了笑道：“听吕露瞎拌，说的给真的似的。” 康娜拍手笑道：“还是莫言有度量。”又看了看莫言道：“若我真的摆不平 老班，那只好请你帮忙了，你可要救我。” 莫言点了点头。 (七)逃亡 康娜轻易的摆平了班主任，听说提了一箱营养快线就打发了，顺利的参加了 考试。考试期间让人无聊的发慌，十天只考了四门课程，考场有点乱，考场 上因为和吕露坐的近，莫言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莫言，让我看看你的试卷 ，我好象抄错了一个符号。考完最后一门课程已经是下午五点三十分，莫言 提着手提包慢悠悠的走着，直到灯光把身影拉得长长的，突然感到有点累， 不知道是否还要继续走下去。 叶遥原来在考场处等着莫言，见莫言一个走，就跟着莫言一直走，看到莫言 停下来，道：“莫言，我不想在一生里失去你两次，所以我请求你转过身， 看着我，走过来。” 莫言转过身，笑道：“为什么总是你在我身后？为什么你喜欢做空降部队？ 为什么会喜欢我？” 叶遥深情的道：“我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爱着你，你是知道的。” 莫言笑笑道：“我是北极星，一旦认定了它生存的方向，位置；它就不会移 动；若真的移动了，它就不再是北极星。” 莫言苦笑道：“莫言，你究竟不知道什么，究竟不知道自己为何在逃避这个 世界，还是不知道对于你我是单纯无有任何企图。” 莫言哽咽道：“我好不容易渡过了一条陆风的河流，又沉浸在了一条名为沈 昊的江，难道我还要跨进一条叶遥的湖泊么？” 莫言看了看叶遥，转过身离开。 叶遥眼睁睁的看着莫言离去，那个身影看起来是那么寂寞，孤单。 莫言的表姐薛缓在市一中复读。莫言眼中的薛缓永远都是嘻嘻哈哈自我放纵 的女孩，莫言一直都很羡慕她，可残酷的高考将她打进了深渊，她不想再成 为一个连大专线过不了的学生，不想一直都做个失败的人；可一个生活在阳 光下太久的人若想生活在夜中，那会很困难，所以她逃掉了。在夜里，在深 夜十二点多的时候逃到了莫言家。 薛缓吐着大口大口的气，有点喜悦的道：“莫言，我逃了，逃了出来。” 莫言微笑道：“我知道，早就知道了，你还没有来姨娘的电话就打来了。” 薛缓不自然的低下头。 莫言抓住薛缓的手便往外奔，一直跑到没有任何一点力气才停了下来。 薛缓喘道：“生活在莫言你的阴影下，活的真的很辛苦；所有人都喜欢你， 你什么都比我做的好；我也想像你做一个大家公认的好孩子；即使考的不好 ，甚至只是过了大专线，那也不会有人责怪。” 莫言在路灯下凝视着薛缓，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莫言叹道：“一九九九年的莫言会在深夜偷偷溜出来，陆风牵着她的手就一 直在这条道路上奔跑，听着 cd，大声叫嚷，那段日子成了莫言心中最美好 的回忆；我会时常想念那个时候的莫言，感觉很幸福。” 薛缓质疑的道：“你不想再做个好孩子？做好孩子不是很好么？有那么多人 的爱。” 莫言微苦的摇了摇头：“你也有很多人爱，而且都是真心对你好的，姨娘姨 丈虽然有点凶，内心却是真的爱你；因为你为人开朗，很多人都喜欢和你在 一起。” 薛缓小心的道：“姨娘她们不在家？” 莫言的点了点头：“做一个好孩子，一直都为别人的想法活着，很痛苦，为 什么要做好孩子呢？因为我，要经常挨姨娘的骂，为什么还会想来找我呢？ 姐姐不是应该恨我的么？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薛缓被莫言身上散发出的一中光芒吓退了几步，摇着头道：“不！不是这样 的，不是这样，这不是你。” 莫言笑了笑，温暖的道：“姐，你不是也想要逃么？想要逃避辛苦，想要逃 避高考，你现在不也正在逃么？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因为是我，所以才不想 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你；因为是我，所以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你很生气；因 为是我，所以才会想让你去寻找幸福，不要被太多的包袱压得喘不过气，不 想让你成为第二个莫言。” 薛缓看到了莫言眼中的泪，莫言的泪，情绪震撼了薛缓，这个样子的莫言太 陌生了，薛缓把莫言轻轻搂在怀中。 莫言呢喃道：“姐，不要做好孩子，不要、、、” 薛缓含着泪笑道：“请不要担心，真的，没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的，请不要 担心、、、” 莫言含着泪笑了。 一个人在家很无聊，一直好久没和沈昊在一起，莫言去了沈昊的公司。 莫言去了沈昊的公司，幸好没有同时碰见父亲与母亲以及他们的情人。莫言 的父亲先有了情人，当母亲知道父亲有情人后也有了情人，父亲的情人是沈 昊的秘书，莫言喊她夏姨。母亲的情人是沈昊的小叔叔，莫言喊他沈叔叔。 沈昊总是说莫言是个迟钝的孩子。 沈昊的秘书看到莫言，笑道：“要找总裁么？” 莫言笑着点了点头，有礼貌的道：“是，夏姨。” 沈昊的秘书笑道：“总裁在等你。” 莫言谢道：“谢谢你。”向前去了沈昊的办公室。 正在看文件的沈昊抬头看了看莫言，笑道：“等我一下，好么？” 莫言点了点头。 莫言走到玻璃壁前，静静的看着外面，感觉很寂寞，沈昊离自己似乎好近。 又似乎好远，远到看不清楚沈昊的莫言。 “哥哥，莫言已经死了，我亲手杀了她，把刀捅进了她的胸口。” “莫言有九条命，所以不用担心，没有关系。” “多么希望自己是只自由翱翔的小鸟啊！” “我是一直安然躺在浅滩的鱼，莫言是一条长着翅膀的鱼，因为爱上了你， 我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我只想将自己藏在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可是我找不道，找不到。” “没关系，没关系。” “没有一个人，只会爱上一个人；没有一个人非要另一个人；离开他，没有 一个人会死掉。” “莫言，我不想在一生里失去你两次，所以我请求你转过身，看着我，走过 来。” “为什么你会在我身后？” “我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爱着你，你是知道的。” “我是北极星，一旦认定了它生存的方向，位置；它就不会移动；若真的移 动了，它就不再是北极星。” “莫言，你究竟不知道什么，究竟不知道自己为何在逃避这个世界，还是不 知道对于你我是单纯无有任何企图。” “我好不容易渡过了一条陆风的河流，又沉浸在了一条名为沈昊的讲，难道 我还要跨进一条叶遥的湖泊么？” “你不是也想要逃么？想要逃避辛苦，想要逃避高考，你现在不也正在逃么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因为是我，所以才不想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你；因为 是我，所以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你很生气；因为是我，所以才会想让你去寻 找幸福，不要被太多的包袱压得喘不过气，不想让你成为第二个莫言。” 沈昊看了看发呆的莫言，担心的道：“莫言？莫言？” 莫言一怔，道：“什么？” 沈昊无奈的笑了笑，道：“今晚有客户，大概不能陪你了。” 莫言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没关系，真的；我一个人回去就好。”沈昊亲昵地吻了莫言一下脸颊，道：“等我电话。” 莫言点了点头，看着沈昊离开。 莫言出了沈昊的办公室，一个人走着，后来坐上公交去了小邪出事的地方， 站在路旁静静的望着；车流，人流，宛如一条龙。莫言轻声呢喃：“我不过 只想找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只想有一个人陪着，为什么找不到，找不到 、、、” 沈昊去的饭店离小邪出事地方很近，走出饭店的沈昊有点闷，总觉得有不好 的事情发生，沈昊的叔叔沈纶看了看沈昊，道：“想去看看？” 沈昊点了点头：“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心里很不安，第一次这么不安。” 沈纶笑道：“不陪莫言那丫头真的没关系么？” 沈昊长叹道：“只所以不陪她，就是想要知道她是否在乎我，看来输的是我 自己。” 沈纶笑了笑道：“又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是么？别那么担心，或许是因为 一直没有可以真正依靠的人，所以有点麻木。” 沈昊笑着点头道：“我知道了，真的很谢谢叔叔。” 沈纶笑着驶车走了，沈昊驶着车去了小邪出事的地方，他惊呆了，小邪复活 了，静静的站在那儿，似一个孤独的灵魂。不！不是小邪，是莫言！沈昊有 点惊慌的下车，随后一怔，太了解莫言的言语行为，慢慢的走了去。 莫言好想躺在小邪曾经躺过的地方，小邪的那种表情到底说明了什么；死， 又是什么感觉，真的痛么？会不会觉得自己只是在做梦而已。莫言不知道自 己为什么要靠近去；沈昊吓得奔去紧紧的抓着莫言，紧紧的搂在怀中。 沈昊颤道：“不要，不要！不要！” 莫言面无表情的道：“生，好容易；活，也好容易；生活，好难；是么？哥 哥，我只是想找一个可以隐藏自己的地方，可是找不到，所以我想死，不知 道死后会是什么样子？” 沈昊惶恐的哽咽道：“莫言，你太残忍了，你怎么可以、、、。” 莫言道：“哥哥，我对你而言只是小邪的代替品，对自己而言只是一具没有 灵魂的躯壳。有部电影里说：人死后就会变成一颗星星，照着活着的人，守 侯着活着的人。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北极星。” 沈昊隐忍着怒气凝视着莫言，温暖道：“因为这样就想要放弃生命，莫言一 直都很坚强，不是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呢？” 莫言笑了笑道：“哥哥，因为不想在一生里失去小邪两次，所以才会走向我 ，是吧，哥哥？” 沈昊看着莫言，生气道：“是的，因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与她如此相像的人 ，当然要抓住。” 莫言本以为叶遥这种人已经是绝情而深情矛盾的极致，今夜的沈昊，莫言才 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莫言忍着泪笑道：“是么？那我要逃开才是，要找一个真正爱我的人才好， 那样才不容易受伤。” 沈昊一怔，道：“真的么？陆风么？真的要离开？” 莫言摇了摇头，笑道：“哥哥，是谁重要么？真的很谢谢你，愿意陪着我， 很幸运能够和哥哥这样的人做朋友、、、” 沈昊狠狠的吻住莫言，怒道：“这样就放弃了么？抛弃我真的是你想的么？ 为什么不能紧紧抓住我，为什么不努力的抓住我？” 莫言苦笑道：“抓住你？不是很可笑么，哥哥？在你心里已经小邪为建了座 城堡，现在你突然想要我住进去，我该怎么办？” 沈昊怜惜的把莫言搂在怀中，肯定道：“抓住我，好不好？不要放手。” 莫言在黑夜中流着泪。 (八)二一个人 莫言回到家走到阳台，发现陆风回来了，站在阳台微笑的凝视着她；风太大 ，吹乱了陆风的头发，莫言看不清楚陆风的脸，没有人说话，相对的站着， 有风在他们中间荡秋千。 莫言就像从前一样睁开眼睛，眨巴着，笑道：“你回来了？” 陆风笑着点了点头：“因为想你，因为你说过会等我回来，所以决定回来， 欢迎么？” 莫言含着泪笑道：“我一直不敢企盼你能够再回来。不再相见，就不会再分 开；我希望每天你能够想我一秒，那样我就会很满足，很快乐。” 莫言的眼角夹杂着永远无法磨灭掉的无奈与悲伤。 陆风笑了笑，道：“听说经常送你回来的是中亚科技的总裁沈昊，对么？你 和他是什么关系？不要告诉我你们只是朋友；我们之间又算什么，朋友？情 人？还是什么都不是？” 莫言怔住了，完全尴尬住了，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什么样的动作来反击，做 出反应。 莫言深吸一口气，笑道：“陆风，你希望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你希望听什么 样子的答案，你告诉我；我不明白我身边的男人为什么都是一样的深情而绝 情，内敛而世俗；你们都聪明的懂得高傲的站在别人面前抹杀掉别人的尊严 ，嘲笑别人的愚蠢；我感到真的好可笑。” 莫言生气的进了卧室，爬在床上有点委屈的抽噎。 陆风无奈的看着夜空。 快到了新年，莫言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忙；陆风没有与自己告 别又离开了，沈昊答应陪着自己的话一再消失在空气中。莫言在沈昊公司对 面的茶馆附近来回走着，走着，走着，却忘记了要走的原因，看不见目标， 感觉不到方向。莫言突然想起刘涛的话： 随便找个工作，随便赚点钱，随便娶个老婆，过着随便的生活。 “随便？”莫言不禁微微笑了笑，这里不是一个城市，而是一座废墟，没有 随便。 手机铃声响了，一个与其他人来电不同的声音，莫言接听了电话。 沈昊担忧的道：“吃过早餐了么？现在要去哪？” 莫言道：“哥哥，你的生活目标是什么？中国的比尔盖茨，是么？” 沈昊一怔，想了想道：“莫言，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莫言笑道：“我想要的不多，一份能够维持生活的工作，一个能够爱我的老 公，一个还算乖巧的孩子；怎么？哥哥能够给我么？” 沈昊合上文件，无奈的道：“莫言。” 莫言笑了笑道：“哥哥是不能给的，即使给了我也要不起，不是么？” 沈昊道：“莫言。” 莫言微微笑了笑，道：“两个人谈恋爱，一个人在意，另一个不在意，会有 结局么？如果我真的是小邪，你会为了工作而把她扔在一边么？不会，不是 么？” 沈昊温暖的道：“莫言，我说过我要好好的守护你；所以只要是你真正想要 的，我会给你。” 莫言笑着道：“因为我看起来很可怜？” 沈昊有点疲惫的道：“不！一直都是我在依靠你，不是么？等晚上见面再谈 ，好么？” 莫言忍着泪笑道：“好啊！如果觉得有点累，记得抬头看看太阳，照着镜子 微笑，告诉自己一切都会过去；不打扰你了，拜拜！” 莫言挂上了电话，将手机卡拿出来扔向地下道，恰好落了进去，走进了茶馆 ；沈昊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因为莫言可以高兴的得意忘形，因为莫 言也可以痛苦的无所事事，叔叔称这为摧残；现在的莫言给人一种脆弱的坚 强，甚至是无理取闹，却也是那么的善解人意，让自己想要把整个世界都给 她。 莫言进了茶馆，去了上网区，要了一杯茶，登陆了qq，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了 有好多太阳的一个名叫黑夜的人： 黑夜：“hi，能聊聊么？” 莫言：“好啊。” 黑夜：“怎么现在才来？” 莫言：“你呢？什么时候来的，你经常泡网么？” 黑夜：“算是吧；现在特郁闷。” 莫言：“为什么？” 黑夜：“考试作弊，记了大过。” 莫言：“你还在上学，上的什么？” 黑夜：“烂三本，垃圾死了。” 莫言：“我们考试前一晚就有答案，你们没有么？” 黑夜：“哈哈，原来我们是同道中人。我们有，可闹得太厉害，学校要求重 考，只好抄喽。” 莫言：“看来你确实挺倒霉的。” 黑夜：“你不经常在线的，怎么想起了上网？” 莫言：“因为习惯爱上一个人，却害怕他突然不再属于我。无聊就来了。” 黑夜：“其实，说话也只是一种习惯，习惯的事情，习惯的人，习惯的生活 方式。” 莫言：“你在哪个学校？什么专业？大几？” 黑夜：“今天，我遇见普查户口的了。” 莫言：“那你今年几岁？” 黑夜：“这是个人隐私。去土豆网看看吧，上面有几部不错的新电视剧。” 莫言：“好，谢谢你了，我这就去。” 黑夜：“不客气，我正好看足球赛。” 莫言：“好的，88！” 黑夜：“88！” 莫言看了一部电影，感觉没什么意思，便出了茶馆，已经到了吃中午饭的时 间，去了曾经经常去的一家小馆，要了份炸酱面：番茄炸酱面。看着面，想 要流泪。 叶遥，吕露，刘涛三个人是同村的，吕露家与叶遥家是在一条街的两头，刘 涛家在吕露家的对面；叶遥家在村子里是第一大户，吕露小的时候就特别喜 欢跟着他，只是在上高中时叶遥去了城市里。吕露要出去时被刘涛拦住了。 刘涛急急道：“露露，分手真的这么简单么？” 吕露不太耐烦的道：“这个年龄，可以随时开始，随时结束。” 刘涛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深爱的女孩，心痛的道：“露露，你怎么会 这个样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吕露道：“我喜欢这个样子，你不喜欢大可以把我甩了。no renson，nowhy 。”吕露甩开刘涛的手转身走了。 刘涛看着吕露的身影，呢喃道：“除了站在远处看着你靠在别人的怀抱，除 了遗忘，我还能做什么。” (九)寻找依靠 沈昊的车停在莫言家旁，沈昊靠着车，看着依然黑着的卧室，担忧的拨打着 莫言的手机，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莫言从小馆子里出来，坐着公交车四处看了看，到了深夜，坐着最后一班公 交回了家，看到沈昊在，像未看到沈昊一样从沈昊身旁走过，沈昊紧紧的抓 住了莫言的手腕。 沈昊无奈的道：“莫言。” 莫言看着沈昊笑道：“哥哥，是来找我爸爸的么？我帮你叫好了，记得给加 班费。” 沈昊有点生气的道：“手机呢？为什么又联系不上你？” 莫言笑了笑道：“卡一不小心掉进了地下道。” 沈昊冷冷笑道：“是扔进去的，对吧？让所有人都找不到，让所有人担心， 这样的把戏很好玩么？” 莫言道：“哥哥，昨天晚上，我梦见自己一直在跌倒在地上，躺在床上，处 于半醒半睡，依然有想要倒的感觉，我原以为是因为生活没有重心才会有这 样的感觉，很想依靠你。” 沈昊把莫言搂在怀中，温暖的道：“也许你会认为我并不注重感情，但是请 放心，即使你不再抓着我，我也要把你紧紧的抓住；我们结婚吧，莫言？” 莫言一怔，道：“是真的么？” 沈昊道：“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是不会那婚姻开玩笑的，你以为是玩笑么？ ” 莫言笑了笑道：“哥哥，真的很完美，张东建的模样，比尔的帐户，威廉王 子的体贴；正是因为太完美了，所以我觉得要不起；明天还要上班呢，把仅 有的四个休息时间再浪费在我身上，那样会让我觉得很愧疚，回去吧，哥哥 ？” 沈昊吻了吻莫言的额头，又看了看莫言，终是走了。 莫言迷失在一片充满迷雾的黑色森林里，夜空没有一颗星星，莫言看见一个 影子在朝自己走来，微弱的目光透过缝隙洒闪下来，照出一团黑色。 四周时不时响起有着饥饿感的狼嚎声，雾越来越重，什么都看不清。莫言感 觉身后有人拽住了她。莫言转过身看到一张恐怖却最为熟悉的面孔，缓缓的 说：“莫言，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不！不！不！”莫言挣扎的逃亡，口中喊道：“沈昊，救我，沈昊，你在 哪儿？沈昊，救我！”猛的坐起来发现没有迷雾丛林，没有逃亡，只有自己 躺在床上，清晨的阳光透过深蓝色的窗帘射在她脸上。一切不过是场梦，一场噩梦！枕边竟是泪水。 “我活着，我就可以逃掉。”莫言轻轻的吐了口气，揉了揉眼睛，起身去取 衣柜里的衣服，忽然听到楼下的砰砰声--- 那是物品与地板亲密接吻的声音。莫言胡乱的捋了两下头发，喃喃的说：“ 又来了。” 莫言缓缓下了楼，为自己还活着有点无奈。 莫言道：“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像小孩子一样这样胡闹，离婚好了。” 莫言的父母一瞬间愣住了。 莫言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我想你们比我更明白，希望不要闹的让别人看笑 话。”说着离开了家。 莫言的父母沉默的凝视着对方。 莫言无力茫然的走出家，白雪无意间看见了莫言，慌忙躲了起来。 放假后白雪没有回家，一直希冀在这个城市能得到一份满意的工作，通过学 校的勤工俭学找了一份家政的工作。 这是白雪第一次跨进另一个从来不敢奢望的世界，那个小区白雪曾经听莫言 说过，好象莫言的家就在那；第一天到那儿却遇见了一家保姆被打的事。 一个完全没有了平时气质与高雅的女人指着一个漂亮的女孩骂道：“你与男 人鬼混花钱开间去，别把男人带到我这儿，你不嫌脏我还嫌脏呢。” 后来白雪才知道那女孩与那家的男主人有点说不清的关系，那女人那天只是 借题发挥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 白雪看着落寞走过去的莫言，有羡慕，有嫉妒，还有可怜。 李以寒正在家中睡大头觉，又被葛国庆的电话吵醒了。 李以寒冷冷的气道：“有事么？” 葛国庆小心的道：“李以寒，我很想你，十分想见你。” 李以寒不耐烦的道：“大哥，你有没有搞错，我还想见刘德华呢。”啪的挂 上了电话，关了机子，无奈的将手机扔到床上。 葛国庆一直重复的拨着一个号码，传出来的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 机。” 莫言还一走出小区的大门便遇见了沈昊，沈昊下了车，莫言才发现沈昊穿的 是便装。 沈昊走到莫言身旁，笑道：“看来我们是心有灵犀，今天我把自己交给你好 了，去经纬路？” 莫言笑着点了点头，坐在车上，看着沈昊，莫言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因为莫言去经纬路去吃那家麦当劳，沈昊变得也很喜欢去。两个人点一个人 的东西，吃起来很有味道，特别的味道，沈昊会觉得自己没有被幸福抛弃。 沈昊担忧的道：“昨晚，睡的好么？” 莫言摇了摇头：“哥哥，我不想做小邪，真的；今天早上本来是要决定把你 从脑海中抹掉的；因为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迷失在一片迷雾丛林，我 认为只要穿过丛林后就可以看见自己一直寻找的那个落脚点，然后在岁月隧 道中就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会知道自己的驻点；可是我被雾困在了里面 ，我想要逃，却逃不掉，拼命的喊着你的名字；醒来后我一直在想它的寓意 ，事实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穿越过，但它 会一直等在那个地方，相逢的人会在那相逢，离别的人会在那离别。” 沈昊笑了笑，怜惜道：“那是因为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和一些人遇见，分别的 ；我们要遇见在年华中可以漫漶一场背景的人，那样才不会觉得孤单。” 莫言笑了笑道：“哥哥，你寂寞么？那就去找个小姐好了。” 沈昊无奈的笑了笑。 白雪努力的将手巾拧得不存滴水，手有点冰，捂住嘴呼了口热气，又蹲下身 抹地板。这时，门开了，一个大约五十岁有点腆肚的男人，顺手将门带上， 手提包放在茶几上。 那男人笑道：“白雪，一会出去到菜市场上买点肉，咱们今中午吃饺子。” 白雪接过那男人手中的钱，将客厅收拾干净走了出去，刚走出门两步，一个 妖娆的女人走了过来；白雪暗自笑了笑，瞬间明白主人是要支开自己，于是 在小区中无聊的走着，瞧见曾被打的那女孩正靠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怀里 撒娇。白雪走到秋千前，无聊的荡着秋千。 这一天，是莫言最开心的日子，两个人一起去游乐场，去逛逛小店，甚至去 拍大头贴，在街上来回打闹，到了晚上两个人又在夜市的小吃摊吃得不已乐 乎；一个大总裁，放下所有的工作，因为自己，荒废了一整天时光，与自己 胡闹，真的应该满足了；回来的时候，因为太累，靠着沈昊的肩竟然睡着了 。 深夜，康娜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跑了出去，看到不远处那个熟悉的男孩快乐 的扑过去，欣喜道：“啊辉。” 两个人手牵手走在寂静的道路上。 阿辉担心的道：“娜娜，你妈妈同意你给我交往了么？” 康娜无奈的摇了摇头。阿辉搂过康娜，吻着康娜的脖颈，道：“娜娜，我想要你。” 康娜躲开低下头，哽咽道：“我快被我妈逼疯了，离开你，我会死的。”俯 在阿辉的怀中。 阿辉小心的道：“娜娜，去我家吧？我爸妈一直都赞同我们在一起的。” 康娜点了点头，阿辉拉着康娜的手走向自己的家，二人的笑声一直回荡在天 际。 刘涛，叶遥两个人都十分不爽的争夺着篮球。 叶遥抱着篮球笑道：“刘涛，何必这么认真呢？” 刘涛盯着叶遥手中的球，狠狠的道：“我一旦认定目标，就绝不放弃，没有 什么是你能够得到而我不能得到。” 叶遥笑了笑，不屑道：“玩一玩，何必认真呢？”一个闪身，球投进了篮。 刘涛有些愤怒的朝叶遥挥去拳头，叶遥抓住刘涛的拳头，笑道：“刘涛，你 要真有种就找个更好的，哥们我警告你，吕露那野丫头不适合你，到头来要 受伤的会是你自己；因为你玩不过她。” 刘涛有点泄气的垂下手，落寞的大踏步离开，叶遥看着球蓝，拿起球狠狠的 砸着。 (十)一块五毛钱的爱情 转眼就到了大年，别人家也早就贴上了大红的纸画，莫家没有人去贴，因为莫家的父母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根本不在乎这些；莫言一直都觉得年味一年一年的淡了去，一个人过年，贴了年画也是白贴，一个家只所以称家，一个女人只所以找人家，那是因为有了人后才是家，没有女人，没有男人，在豪华的房子充其量是个落脚的地方；一大早起来，家里就冷清清的，莫言十分明白昨天晚上母亲与父亲谁都没有回家。简单的套了件衣服，莫言留恋的看了看屋子就走了出去。 沈昊的家比起莫家要好很多，沈昊以前很少回家过年，知识没有想到世交家的一个女儿秀云来了，似乎还是冲着自己去的，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时间，既要照顾父母的情绪，也要去看看莫言，因为他了解莫家的一切。 沈昊简单的吃着饭，不想去听母亲的话。 沈昊的母亲看着秀云笑道：“我家的绣云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若嫁进别人的家我可是不愿意。” 秀云羞红着脸，嗲道：“伯母，你就会拿人家开玩笑。” 沈昊的父亲看了看沈昊，道：“今天还要出去么？” 沈昊抬起头，道：“是的，爸爸。” 沈昊的父亲小心的问道：“去见莫家的女儿？” 沈昊道：“是。” 沈昊的母亲与秀云皆是一怔。 沈昊的父亲笑道：“我也是听你叔叔提起的，能够让你叔叔夸赞的人很少，约了时间把她带到家里来看看。” 沈昊笑道：“我来安排。”起身回房间拿了件外套又走了。 沈昊的母亲有点不乐意的道：“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是莫主管的女儿么？你有听说过吧，她妈妈和二叔的关系，多半是吹了枕边风的，她那样的人生出的女儿有什么值得夸赞的。” 沈昊的父亲笑道：“你能够阻止他去见他么？何不顺水推舟，从长计议，从那女孩身上下手更容易些。” 沈昊的母亲看着秀云笑道：“你可要抓住我儿子的心。” 秀云安静的吃着饭，笑着点了点头。 莫言一走出社区的门就看见了沈昊，沈昊看着莫言笑了笑，沈昊笑道：“我猜你会来。” 莫言笑了笑，道：“我猜你也会来。”看了看沈昊身旁的车子，道：“哥哥坐过公交车么？知道价钱么？” 沈昊故作的想了想，道：“听说是一元，你要请我不成。” 莫言笑着点了点头，道：“哥哥，今天坐公交好了，算是我请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就来了辆公交车，莫言拉着沈昊的手就冲了上去，沈昊无奈的摇了摇头。 车上的人还不算太多，大概是新年的缘故，坐车的人不多，莫言最喜欢这种感觉。莫言看着窗外，出神的看着。 沈昊担心的道：“莫言？” 莫言仍然望着窗外，笑道：“哥哥知道我在看什么么？” 莫言知道沈昊不会回答，这个本来就是不需要回答的问题，莫言接着道：“我喜欢坐公交车，因为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马路上的车辆，最喜欢看自行车，一对情侣骑着自行车；小时候特别羡慕骑自行车的情侣，甚至希望长大后就找一个骑自行车带着自己上班的男人， 虽然他们的生活物质也许不太好，却觉得很幸福，最起码我认为是这样。现在这样的人越来越少，我也就不这样希望了；因为他们或许在那个时候确实是爱着的，至于能够爱多久，没有人知道。只要能够看到幸福，我就会觉得一切还有希望，还莫言被幸福抛弃，我也会幸福。” 沈昊紧紧的抱着莫言，望着窗外。 又到了一站，沈昊拉着莫言下了车，莫言正在迷惑中，沈昊就劫了一个人的自行车，那人吓了一跳。 沈昊掏出五百块钱，道：“这些够买你这辆车吧。”那人傻了般点了点头。 莫言笑道：“这车子顶多值二百，你傻了吧。”又看了看沈昊，质疑道：“你会骑么？” 沈昊笑道：“小时候骑过，要不你带着我。”、 莫言耍赖般坐在车子后面，意思就是：看你小样拿我怎么样。 沈昊偷偷笑了笑，带着莫言在大街上溜达，莫言发现自己被沈昊骗了，那家伙的车技不是普通的好。 莫言笑着问道：“你会骑？” 沈昊笑着自信的道：“当然，留学那段日子天天骑。” 这是男人在喜欢女人面前的炫耀的自信，那天天空恰恰的下起了小雪，莫言依偎在沈昊的后背，觉得很幸福。 白雪后来隐隐约约知道主人家的事情，男女主人原本就不和，两人处于半离婚状态，可是这男人是舍不得把一半的财产让人的，离婚的成本也特高了点，索性就这样的摆着；女主人早就搬去和女儿住，这男人倒也觉得逍遥自在。 白雪造成起来有点渴，头也有点沉，喝了杯水勉强的做了点饭又睡下了，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舔自己，一开始白雪还以为自己在自己的老家，是家中的猫不安分，可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猛然睁开眼，发现那男主人正在舔自己的胸脯，手和不安分的往下摸，那男人看见白雪醒 来，倒也不觉得害怕。 那男人笑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跟了我，车子，房子，都会有的。” 白雪很想朝那男人豁一个耳光，自己的行动却截然相反，紧紧的搂着那个男人。 李以寒还正在睡觉，手机就把她打扰醒了，一看是葛国庆打来的就挂了；这时候母亲走了进来，笑道：“我女儿长大了，有人追了。” 李以寒迷糊道：“妈，你不出去么？” 李母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道：“我的女儿可一定不能找太差的；将来的好坏可都是你自己的。” 李以寒无力的道：“我知道了。”蒙着被子又睡下了。 莫言觉得沈昊有点累的时候就要求下了车，把车子扔下，两人去了常去的街头小店，因为年庆，那样的小店的生意不是很好，大多是老顾客；平民的生活小店，两个人都点了莫言最爱吃的番茄鸡蛋盖饭。 莫言朝那老板喊道：“再加碗麻辣烫。” 沈昊不解的道：“我已经不吃辣椒了。” 莫言笑了笑道：“老板，麻辣烫不要了，来碗酸汤，特酸的那种。” 沈昊笑道：“你怎么给那麻辣烫吃起了醋，较起了真。” 莫言低下头吃饭，泪也流了下来。 两个人吃过饭都暖和了许多，莫言看着天空飘的雪，道：“哥哥应该和家人过年的。” 沈昊搂过莫言笑道：“莫言就是我的家人。” 莫言想了想道：“情人节那天我们开学，哥哥要和谁过啊？” 沈昊一怔，道：“不能不去么？” 莫言道：“我不想让哥哥替我请假，也不希望哥哥到学校来。” 沈昊笑笑道：“影响不好？还是怕我被别人抢了。” 莫言勉强的笑道：“臭美吧，你？” 沈昊看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小店，笑道：“今天过好了，我现就送你一大束的花。” 莫言看着沈昊，不相信的道：“真的？” 沈昊道：“你等我。”急匆匆的进了那家特小的店，莫言站在门外看着他怀着鼓鼓的走了进来，像个孕妇。 莫言疑惑了，道：“花呢？”盯着沈昊的肚子看了片刻，道：“花不会藏在这里吧，它要是折了，我就把你折了。” 沈昊笑道：“我这可是标准的花，完好无损。”他拿了出来看了看，道：“这次的多还不贵，一块五。” 莫言看着沈昊手中的苞米花哭笑不得，扑在沈昊的怀中还是哭了，这样一个好男人，不属于她。 (十一)八零爱情 开学就是情人节，白天大家都忙着整行李，还来不及有什么感触，到了晚上 ；才是那个真的几家欢喜几家愁。 康娜倚靠在吕露身上，叹道：“我哭的时候，他不知道；我想他的时候他也 不知道。” 吕露咯咯笑道：“那我今晚牺牲一下陪你好了，不要忘了给小费。” 李以寒靠着吕露的另一旁笑道：“什么时候成了坐陪小姐，要不要陪我一晚 ，十块，卖不卖？” 吕露笑骂道：“你这讨厌的丫头。” 莫言站在窗台凝视着这个城市，道：“睡在哪里都是睡在夜里。行走在哪里 都是行走在心上。” 李以寒走过去搂着莫言走进来，笑道：“咱们家莫言就凭这句话就足够成为 新时代后现代诗人。” 莫言自嘲的笑了笑。 李以寒笑道：“不管谈什么样子的感情，离开钱是万万谈不成的；一切向钱 看嘛。” 莫言笑了笑道：“恋爱中的最是可以轻易许下承诺的，却也最会忘记要实现 承诺的。” 吕露怏怏笑道：“恋爱，只不过是一个人编织的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玫瑰梦。 梦醒后，我才发现看到英俊男人心动是最正常的。” 康娜不大赞同的道：“王子即使死去了，他只会放掉手中的剑，绝不会放开 公主的手。” 白雪冷冷笑了笑道：“人总是需要爱的，即使是甜言蜜语，即使是一句客套 话，尽管听不得，信不得；真的，假的，都不重要，总比没有的好。” 蒋敏想了想，道：“我想感情的事应该是忧伤多些，快乐少些。” 蒋敏的话还没有讲完，李以寒的手机又响了，瞥了两眼关掉了。 吕露问道：“葛国庆？咱们今晚刷他一顿饭，好不好？以寒你不感到心疼吧 ？” 李以寒笑道：“姐们，那还等啥。” 几个人哄的走了出去。 莫言看着霓红灯光下端着酒的吕露，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那个说着“男人是条 狗，谁有本身谁牵走”的吕露。 葛国庆看了看莫言，笑道：“你也是以寒宿舍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莫言微微笑了笑道：“人不是见过就一定会认得，不是认得就一定见过。” 葛国庆一怔，好奇的看着莫言。 莫言笑了笑，道：“葛国庆，一根绳子要打结，必须两头都用力拉，不是一 边用力就能够打成的，要不然总会滑开的。”葛国庆笑道：“莫言，你不是她宿舍的，你和她们不一样。” 莫言笑笑道：“为什么？” 葛国庆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莫言笑了笑。 吕露笑道：“葛国庆，你死定了，若你哄本小姐高兴了，李以寒一毛钱就卖 给你了。” 李以寒笑骂道：“死丫头。” 蒋敏出神的看着不远处那个拿着话筒唱《我的女孩》的男孩道：“陆风的这 首歌写的真好。” 莫言出神的望着那男孩。 康娜看了看莫言，笑道：“莫言，这首歌该不会是写给你这样人的吧？” 李以寒叹道：“听说陆风的这张专辑卖的不错；我想他这张新专辑出来后应 该不会太火。” 白雪喝得有点微醉笑道：“人总是这个样子，略有些名气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了。” 吕露看着莫言的样子，打笑问道：“莫言，该不会你是叶遥传闻中的女友吧 ？” 莫言笑道：“我和陆风虽是旧识，但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李以寒嘻嘻笑道：“解释等于掩饰，掩饰等于谎言。” 白雪举着杯子道：“咱们今晚喝个不醉不归，祝我们单身快乐。” 几个人喝着酒，猜着拳，莫言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时，一个贵妇走了进来 ，盯着莫言道：“你是莫言？” 莫言起身有礼貌的道：“是的，阿姨！有什么事情么？” 那贵妇冷冷笑道：“来这种地方，真的糟糕透了；让别人知道我们家将要有 这样一个儿媳妇，我们还有什么脸去见人；原本对你还抱点希望，现在失望 透了；昊儿怎么会认识你这种死丫头，居然来这种地方喝酒。” 吕露她们都安静了下来。 莫言听了，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笑道：“阿姨，有着什么样子的家庭背景 对于你们这样的人真的很重要么？那好啊，就由阿姨好好的抓住他的手，不 要让他再抓住我，像阿姨生出来的那么完美的儿子，岂是我这种人能够要得 起的；今晚能够找到这里，想必花了不少的钱；我还真是幸运，要我感谢老 天么？阿姨是不是还准备了一大笔钱？拿了钱就滚蛋，是吧？我这辈子最讨 厌的就是钱了，怎么办？” 沈昊的母亲气急道：“你这死丫头，和长辈说话就这种语气么？你给我听清 楚，他是不会娶你的。”气愤的走了出去。 莫言忍着泪捋了捋前额的头发，李以寒她们几个人担心的看着莫言，莫言自 嘲道：“真的很丢脸，对吧？没关系，会过去的。”起身走出了酒吧。 李以寒挽着莫言的手臂走着，莫言没有哭，只是有泪流了下来；吕露几人担 忧的跟在后面。 (十二)多事之秋 在吃午饭时莫言到了话剧社看了看，道具凌乱的摆放着。 刘峻看到莫言进来，带点嘲讽的语调道：“莫大小姐怎么会有空来小庙瞧瞧 。” 莫言凝视着一切，都感觉很陌生，好象自己从来没有来过，笑了笑道：“看 着鸭子游水，表面似乎很平静；可是它的脚在水里似乎没有那么悠闲。” 刘峻一怔，这时文学社主席来了，见到莫言有点愕然，道：“你怎么来了？ ” 莫言笑笑道：“考丛业资格证的时间快到了，所以来退社；主席在真的太好 了。” 文学社主席有点措手不及的道：“不来开会没关系、、、” 莫言不等他说完，急急道：“真的没有时间，而且觉得自己不太适合这行； 今天来，就是想给你说一声，自愿进退。不是么？” 那人无奈的点了点头，莫言走了出去，感觉心轻松了好多。 刘峻不解道：“表哥，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怕她？” 那人长长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的经费又成了泡沫。” 莫言回到宿舍，李以寒急急道：“你去哪了？” 莫言笑道：“你这么想我啊，我怎么从来就没有感觉出来呢？能够得到吕大 小姐的亲睐，是我的荣幸；顺便给你宣布一个无关的消息，我退出话剧社了 。” 蒋敏抱怨道：“我怎么觉得大学是人堕落的地方，总感觉自己整天就是一头 猪。” 吕露哈哈笑道：“你再吃吃睡睡，早晚会真的成猪。” 几个人笑了笑。 这几天颇有些不平静，沈昊已经很久没有和莫言联系，莫言的心虽然有点被 沈昊的母亲伤了，可真正伤她是沈昊好久的不闻不问；莫言那样的人，即使 离开也要带着自尊一起走，像个赌气的孩子也不和沈昊联系。 宿舍楼下面停放的轿车逐日增多。 李以寒站在阳台，看了看楼下，笑道：“城市在改造，人也在改造中堕落。 ” 吕露在镜子前照了照，笑道：“现在这个年代，车子有了，房子有了，你还 需要什么？情人！” 白雪刷了刷睫毛，提着手提包往外走；莫言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恳求道： “白雪，停下来好不好？只要你愿意回头，就算是一个月，或者是一天，你 会好的，只要你愿意停下来。” 白雪看了看莫言，正色道：“我堕落，我快乐；麻烦你放开！” 莫言无奈的松了手，“砰”的一声门响似乎将她们隔离成两个世界。 李以寒冷冷笑道：“人真的是一种善变的动物，去年的九月还在一直嘲笑他 人的无耻，今天却踏着别人的脚印走了下去。” 蒋敏叹道：“一年后，两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我们会是什么样子，谁 知道呢。” 宿舍变得好安静。 莫言觉得自己刚泥流中又陷进了沼泽；觉得自己恍然又回到了高中时代；要 考丛业资格证了，没日没夜的背书；有空虚，有充实；有苦涩，有幸福；矛 盾而融合的状态生活着。 宿舍灯熄了，莫言仍然在默背书；吕露走到莫言身旁，撒娇道：“莫言，陪 我们耍会牌吧？” 莫言笑道：“找康娜吧？” 吕露俯在莫言耳旁，小声道：“康娜这几天怪怪的，特能吃，特能睡，胖的 也特快；像是怀孕了。” 莫言无奈的笑了笑，去了吕露床上，桌子上点着可怜的一支小蜡烛；蒋敏笑 道：“不如今晚打通宵好了。” 李以寒赞道：“正有此意。” 几个人玩了大概有两个小时，就已经困得不行，便睡下了；莫言盯着天花板 发呆，白雪今晚又没有回来，莫言的手在半空一直画着圈，突然觉得天花板 上有个洞，有束光照了进来。 沈昊终于给莫言打了电话。 沈昊疲惫的道：“莫言，我想见你。” 莫言笑着问道：“很累么？那我给你件高兴的事，小飞人刘翔破了新记录； 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吧？” 沈昊无奈的笑道：“对，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你呢？好么？” 莫言笑道：“当然；早上起来还可以看到太阳，很幸福，不是么？” 沈昊笑道：“对。你现在在哪？” 莫言道：“宿舍。” 沈昊道：“你走到阳台上，往下看。” 莫言下了床，走到阳台，往下看了一眼就看见了沈昊特闪眼的车；无奈的笑 道：“你真的很过分恩、、、” 沈昊不等莫言说完，道：“我等你下来。”啪的挂上了电话。 莫言无奈的挂上手机，换了件衣服。 李以寒笑道：“哪个帅哥找？” 莫言笑道：“没有帅哥，只有帅哥他爹。” 李以寒她们哈哈笑了起来，莫言走了出去。 莫言一坐上沈昊的车就开始上起了政治课，道：“不是说好不再学校见面的 么？你真的很过分，竟然挂电话，别人的话没讲完就抢话，这样真的很没有 礼貌；真不知道、、、” 沈昊狠狠的吻住了莫言，吻后笑道：“这真的是个对付你的好方法。” 沈昊发动了车子， 莫言气得想跳下车摔死算了。 沈昊道：“能够再看到你，真好！” 莫言一怔，道：“我很想你，很想你；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是第一次，我以 为你真的不再抓着我了。” 沈昊笑道：“只要还有希望，我就不会放手。” 莫言想了想，道：“阿姨找过我，她还好么？” 沈昊笑道：“一直都很担心将来你和我妈妈怎么相处，总是害怕你受到伤害 ，现在看来是不需要我的担心了。” 莫言看了看沈昊，觉得沈昊憔悴了许多，似乎老了。 沈昊叹道：“我以为你会给我联系，会给我打电话，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分钟 ；可是你没有。” 莫言看了看窗外，道：“去哪儿？” 沈昊看了看莫言，无奈的说不出话。 莫言随沈昊不了一家不夜城的酒吧，莫言没有想到会遇见白雪。 白雪和那个五十岁的男人发生了争执。 白雪冷笑道：“我算什么？情人？太太？还是一件衣服？” 那男人不耐烦的道：“车子，房子你都有了，你还想要什么？” 白雪不假思索的道：“你！” 男人道：“不可理喻！”生气的走了出去，白雪也给着去了。 沈昊看了看白雪和男人的身影，关心道：“认识他们？朋友？” 莫言有点自嘲的笑道：“也许是吧。” 沈昊把莫言搂在怀中，怜惜道：“你啊。” 莫言叹道：“我发现宿舍的天花板上有个洞。” 沈昊温柔的道：“我知道，我知道、、、” 下学时，白雪挽着莫言的手臂，道：“陪陪我吧？” 莫言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莫言担心的道：“那一晚，在酒吧，我看见你、、、真的是你么？” 白雪笑道：“我知道。” 莫言担心的道：“还好吧？不要担心，在这个世界上，亲情，友情，爱情， 总有一样会在你身边。” 白雪摇头笑了笑道：“我太贪了，想要全部，所以一无所有。” 莫言叹道：“好怀念以前的你，看着你就会觉得很温暖。” 白雪道：“人总是会变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问自己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想了很多；我是白雪，即使生活在莫言你的位置上，我还是白雪。” 莫言担忧的道：“会停下来吧？” 白雪凄楚的笑道：“或许会吧，不用担心，真的。” 莫言觉得心里很难过。 康娜这些日子不舒服，大家隐隐约约的都知道将要面临什么。 蒋敏建议道：“去医院看看吧？即使真的是怀孕，也是要确定一下不是么？ ” 李以寒想了想，道：“到蓝氏医院吧，我姨夫是那的老总。” 康娜担忧的道：“那太贵了吧。” 李以寒笑道：“一切包在我身上好了。” 几个人去了医院，答案如她们意料的一样；当医生刚说完‘确实是怀孕了’ 的话，尽管早已经猜测会是这样的结果，仍然深深的震撼了每一个人。 吕露道：“我拷，有没有搞错。” 护士看不惯却无奈的道：“对不起，没有搞错，是对双胞台，男孩。” 李以寒装出天使的微笑道：“阿姨，真的很对不起，我们没有带足够的钱， 你应该知道蓝桐院长的办公室吧？你去那儿拿钱好了。” 护士听了，生气的急急疑问道：“你是？” 李以寒笑道：“蓝桐今天没有来上班么？还是给哪个阿姨约会去了？阿姨刚 来的吧？我是李以寒，蓝桐的表妹。”说完拉着康娜她们走了。 护士头大的道：“天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丫头。” 另一个护士走过来，笑道：“你真的很衰，刚上班不久就遇上她。”用着同 情的眼神看了看走了。 莫言她们看不透康娜心中真实的想法。 吕露急切的道：“康娜，这个孩子不能要。” 李以寒不在意的笑了笑，道：“若他爹很有钱，可以考虑留下来；毕竟对你 对孩子都有利。” 蒋敏道：“还是问问孩子父亲的意思比较好。” 康娜在回学校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后来，康娜的男朋友阿辉来了，有点惊恐的看着康娜的肚子，无措道：“怎 么办，怎么办？” 吕露道：“反正现在大学准许结婚，结婚也挺不错的。” 李以寒看着阿辉冷冷笑道：“我是不会嫁他这样的男人。” 阿辉生气道：“我也不会娶你这样的女人。”看了看康娜，指责道：“你整 日就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么？我想这孩子说不定是谁的？” 康娜啪的甩在阿辉脸上一耳光，怒道：“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阿辉朝康娜甩了一个耳光，康娜跌倒在地，肚子痛的令人窒息。 阿辉一时慌了，急匆匆的跑掉了，吕露追了去，但没有追上。 康娜痛苦的道：“我可能快不行了。” 李以寒豁然要拨电话报警，康娜紧紧抓住了李以寒的手，道：“不要，不要 、、、” 几个人困难的把康娜送到了医院，康娜的命是保住了，从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 莫言把康娜怜惜的搂在怀中，安慰道：“不要担心。” 康娜吸了口气，哽咽道：“没关系，只是没有想到他会逃，没关系。” 莫言担心的道：“恨他么？” 康娜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从阎王殿走了一遭，觉得应该长大了 。”康娜闭上了眼睛，像是睡了。 康娜的事情震撼着她们几个每个人的心灵，白雪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那个 文静，内向的女孩子，骨子里流淌着农村人特有的保守，传统血液的女孩子 ，乖学生，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遥远。白雪的泪顺着眼角又滚了下来： 那一天，白雪从家乡农村来到这个城市，只有十九岁。父亲穿着古旧的衣服 送她入校，办完了入学手续，安顿好了一切，千叮万嘱的要白雪照顾好自己 ，钱上不要担心，不要太仔细，不够的话尽管给家打电话。然后转身离开， 白雪跟上去喊着爸爸。父亲只是笑了笑；没有看红绿灯就过了路，司机们大 骂：“这么大还不会过马路，你他妈的吃屎长大的，神经病！”白雪躲在马 路这头无奈的看着无措的父亲。 李以寒曾经无意的说过一句话：城里人不怕车，就像是农村人不怕狗，一样 的道理。 白雪深深的吸了口气，呢喃道：“我一定可以，一定可以在这里立足，一定 可以！” (十三)停下脚步 莫言参加了丛业资格考试，还算顺利；不知道考了多少，反正是过了。开开 心心的去了沈昊的公司，却发现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连外面的接待小 姐也是那个样子；甚至要进沈昊的办公室都被夏姨拦在了外面。 莫言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 沈昊道：“这次就听我的吧，妈妈？一直都是我按照你们的意思，为了我自 己的幸福，这次就算我求你们了，妈妈？” 沈昊的母亲怒道：“让那样的丫头进我们的家，我们还要不要活？那么没有 教养，看上那样的丫头，你疯了么？为了她还这样伤妈妈的心；还说什么是 你抓着她不放的，你真的这么差劲么？非要那个丫头，秀云哪个不比她优秀 呢？” 沈昊急急道：“莫言不是那样的人，是因为妈妈伤了她的心才会这样，事实 上她确实是觉得我太可怜才决定和我在一起的；如果没有她，我还是那个整 日醉酒的醉鬼，说不定早就不在了，妈妈真的希望这样么？” 沈昊的母亲冷笑道：“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自己选择吧！” 沈昊无奈的道：“妈妈，你在威胁我？明明知道我是不会抛弃你们的。” 门外的莫言也不再听下去，长长吸了口气走了。 白雪失踪了，待白雪再出现在她们面前每个人都睁着惊恐的眼睛流泪，因为 欣慰而流下的泪。 白雪泣道：“我没有想到他会把我卖了，没想到自己还可以看到你们，没想 到还能够活着、、、” 莫言哽咽道：“只要你回来，只要你愿意停下来，一切都来得及。” 几个人紧紧的抱着白雪抽噎着。 这一学期真的好短暂，就这样又快要结束了。 叶遥在底下追莫言追得很紧，因为沈昊的事情莫言觉得很累，真的很想停下 来。 黑夜中，叶遥恳求道：“莫言，你可以停下来转向我的，不需要这么累的， 不需要一个人来承受。” 莫言看了看叶遥，道：“如果我停下来，你也停下来，露露也会停下来；我 习惯了一个人走，而她呢？” 叶遥无奈的苦笑道：“所以你要在我们停下来之后微笑着残忍的看着我们， 看一看我是不是个世俗的男人，答案得到后，露着毫不在意的微笑离开，对 么？” 莫言珍惜的道：“她是个好女孩！” 叶遥有点微怒道：“我不是个好男人。”莫言无奈的道：“叶遥，叶遥。” 叶遥笑了笑，问道：“就算我停下，你会停下来回头找我么？会么” 莫言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们都疯了么？为了什么？ 爱情？值得么？如果我是你，我会毫不犹豫的停下来。” “如果这是命令，我会停下来。” “停下来吧，叶遥，这是命令。” 叶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身离开，莫言看了看叶遥的背影含泪背驰而行。 莫言又去了小邪出事的地方，很想流泪；如果自己真的是小邪，沈昊的父母 就会同意两个人在一起，即使不是这样，沈昊也会为了爱而带她离开吧？沈 昊真的爱过自己么？自己对沈昊，真的是爱么？ “我是一直安然躺在浅滩的鱼，莫言是一条长着翅膀的鱼，因为爱上了你， 我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是的，有你在身边，我才能欺骗自己小邪没有离开。” “因为这样就想要放弃生命，莫言一直都很坚强，不是么？怎么会做出这样 的傻事呢？” “是的，因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与她如此相像的人，当然要抓住。” “这样就放弃了么？抛弃我真的是你想的么？为什么不能紧紧抓住我，为什 么不努力的抓住我？” “莫言，我说过我要好好的守护你；所以只要是你真正想要的，我会给你。 ” “也许你会认为我并不注重感情，但是请放心，即使你不再抓着我，我也要 把你紧紧的抓住；我们结婚吧，莫言？” “那是因为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和一些人遇见，分别的；我们要遇见在年华中 可以漫漶一场背景的人，那样才不会觉得孤单。” “没问题，我早就是你的了，不过概不退货，知道么？” “虽然花了我辛辛苦苦挣的五百元，能够看到你开心的模样，也算是物有所 值了。” “那我就一直抱着你，直到变成冰雕。” “我会紧紧抓着你，只需要靠着我就行了。” “我以为你会给我联系，会给我打电话，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可是你没 有。” 莫言含着泪轻声呢喃道：“沈昊，沈昊、、、我们会成为漫漶一场背景的人 么？哥哥，哥哥、、、你爱过我么？如果放弃，应该可以承受，应该可以吧 ？” 因为已经停课的缘故，莫言待到很晚没有再回学校，回到家，空荡荡得令人 感到害怕。 一会儿陆风进了来，莫言没有想到陆风会回来，不自然轻声的道：“陆风哥 哥。” 陆风走过去，把莫言紧紧的搂在怀中。 莫言一怔，担忧的道：“陆风哥哥？” 陆风哽咽道：“我只想这样紧紧的抱着你，抱着你。” 莫言小心的道：“专辑的事还顺利么？” 好一会儿，陆风放开了莫言，道：“你还好么？” 莫言点了点头，忍着泪道：“当然，即使不好，脚下的路也是要走的，路还 很长，不是么？可惜曾经对生活，对未来都太一无所知，所以会贪恋旅途中 迷人的风景；没有追求，没有目标，人生变得苍白无力，生命也变得如一张 逐渐淡薄的白纸，甚至让人错以为已经流逝到近于消失。人总是要活着的， 我不能让生命可悲到依靠别人来生活，所以我很好，很好的生活。” 陆风把莫言搂在怀中，哽咽道：“我知道，你总是会好的，一定要活着，要 快乐的生活。” 莫言流着泪道：“陆风哥哥也要好好的生活，尽管在生活中长大是件很残忍 的事情，一层挣扎的结束是另一挣扎的开始；也要幸福。” 陆风把莫言紧紧搂着，痛苦的闭上眼睛。 (十四)放手 莫言也不知道面前的那个女人是谁，那女人找自己有什么事情莫言也不清楚 ，那女人怎么找来的更无从知晓。 那女人笑笑道：“你就是莫言，对么？” 莫言点了点头。 那女人藐视的看了莫言一眼，道：“我是秀云，和沈昊一起长大；我们就要 订婚了，你知道么？” 莫言摇了摇头，笑道：“你们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么？” 秀云冷冷笑道：“原来你真的很不要脸，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是吧？” 莫言忍着怒道：“一个人是不会受两代人羞辱的。” 秀云朝莫言脸上挥了一个耳光，怒骂道：“你这个女人，要学历没学历，要 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以为嫁一个金龟婿就万事大吉么？这个样子， 你一定会遭天谴的，夺人家的男人，是个学生该做的事么？” 在学校发生这样的事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女人羞辱。 莫言含忍着泪笑道：“麻烦你管好自己的老公，现在真的很觉得他真的很可 怜，要娶你这样的人做太太。” 李以寒从不远处跑了过来，趁秀云不注意扇了秀云一耳光，冷笑道：“被打 的滋味很爽吧？就你有大小姐脾气么？有本事你去勾引别人老公去。是不是 刚被男朋友甩掉，所以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嫁人么？原来看着觉得你挺漂亮 的，现在觉得你老到都可以做奶奶辈子的人。” 秀云怒道：“你又是哪儿蹦出来的野丫头。” 吕露看了看秀云，冷冷笑道：“你很有学历么？很有修养？欺负我们这群没 修养没学历的人原来就是修养啊，真不知道是什么家的人会生出这样的丫头 。” 莫言看了看在争吵的人，什么话也没有说走了；秀云想要追上去，被人拦了 住，气骂道：“你们这些野丫头，咱们走着瞧。” 李以寒几个人互相不屑的笑了笑。 莫言做着公交去沈昊的公司，看着车窗外那些骑单车的人，没有意识的流下 了泪。 莫言要进沈昊的办公室却又被夏秘书拦了下来。 莫言微笑道：“我想见沈昊。” 夏秘书笑道：“沈总不在，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替莫小姐转告。” 莫言看了看夏秘书，突然觉得夏秘书可悲到令人感到很可怜，微微笑道：“ 我等他。” 这时，沈昊走了出来，正要吩咐夏秘书，看到莫言一怔，不自然的笑道：“ 还好么？”看了看手表，十一点整，又看了看夏秘书道：“午饭前资料放在 我桌子上。” 夏秘书点头道：“是，我知道了。” 沈昊看着莫言，征询道：“还去茶馆？” 莫言摇了摇头：“那里太静了，去哥哥的办公室好了。” 沈昊陪着莫言进了办公室，莫言看到沈昊的桌子上放的番茄树，笑道：“哥 哥应该种点别的。” 沈昊自然的走过去，把莫言搂在怀中，道：“对不起。” 莫言吸了口气，苦笑道：“哥哥什么时候结婚？” 沈昊哽咽道：“莫言，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莫言微苦的笑了笑，道：“我的事情，哥哥全部都知道，哥哥的呢？我不了 解哥哥的过去，甚至也不了解现在，一点都不公平；像我这样精明的人，怎 么会傻傻的跟着你呢？何况相对我而言，哥哥足够大了；研究表明，男人在 一般情况下要比女人的寿命少五年，即使哥哥只比我大五岁，我将来也要一 个人十年，况且哥哥是比我大十三岁的人。” 沈昊一怔，担心道：“什么？你在说些什么？” 莫言慢慢挣脱开，抱歉的笑道：“真的很对不起，你那么爱我，我却喜欢别 的男人；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我一直都喜欢依靠着你，就很幼稚的以为这就 是爱；今天只所以来，就是想要说分手的话；希望哥哥不要为复合找借口，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最好说我太残忍了。” 沈昊听了，一怔，紧紧抓住莫言的肩，急急道：“是玩笑，对吧？” 莫言看着沈昊笑了笑，冷冷道：“你真的很可笑；因为太过于无聊，才会想 要和你玩玩，很失望吧？” 沈昊凝视着莫言，害怕的问道：“这不是你的意思，有人让你给我分手，对 么？为什么要说分手？我都还没有放弃，为什么？” 莫言望着沈昊的眼睛，笑道：“你曾问我爱不爱你；我不爱你，从始至终都 不曾爱；你还想听什么？只要你告诉我，我就说给你听；如果这样真的是你 想要，我只能说抱歉。” 沈昊放开莫言，怒吼道：“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莫言无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好不容易的走出沈昊的公司，泪水再也控制 不住的往下流，自我安慰道：“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干净的天空，浮动的白云；莫言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觉得一切仿佛都不 曾留下痕迹。 李以寒走到莫言身旁，不解的道：“你在看什么？” 莫言无奈的笑道：“一切就像在梦中梦到似的。” 吕露笑了笑道：“没关系，因为我们还年轻，一切都可以继续从头再来。” 几个人相视笑了笑。 (十五)梦幻 天还没有大亮莫言就起了床，没有叠床被，没有刷牙洗脸，依然靠躺在床上 ，拿着英语书看了几页，宿舍的其他人大都醒了。 吕露伸了伸腰，骂道：“他妈的学校发神经了，到现在竟然会想起改革考试 风化的念头，我日他奶奶的。” 李以寒笑笑道：“莫言，我们可是把赌注压在你身上了；若我们挂了，你就 要小心了。” 白雪看了看李以寒，不解道：“以寒，看你的穿着，你家应该很有钱吧？” 李以寒点了点头，想了想道：“算是吧，我五岁那年过生日，爸爸从国外给 我买了一辆劳斯莱斯，所以到现在都不会骑脚踏车。” 吕露惊道：“我拷，你也太牛了点；李以寒，你怎么来上这学校？疯了吧？ 要是我是你，早就出国去了；要么花钱进名牌也不错。” 康娜笑笑道：“或许这里有咱们家以寒舍不得的人呢。” 李以寒笑了笑，道：“我就是感觉来这儿挺刺激的；我爸妈害怕我丢了他们 的人，不让我来，我偏要来；这不认识了你们；或许我来这就是为了和你们 相遇的。” 蒋敏故作恶心的道：“李以寒，你太恶心人了，我想吐。” 几个人哈哈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吕露的手机响了。 吕露甜甜的笑，笑到另人感到发腻的道：“叶遥。” 莫言一怔。 叶遥道：“我在你们宿舍楼下等你。” 吕露笑道：“好，十分钟可以搞定，拜！”挂电话时还叭了一个。 白雪吹了一个口哨，笑道：“吕露，你的身手挺快的么？” 吕露已经换好了衣服，端起了脸盆边往外走边笑道：“那当然。” 蒋敏笑了笑道：“看来有虚荣心的不止是男人。”又看了看白雪，笑道：“ 咱们白雪长得也不丑啊，怎么会没有男朋友呢？白雪，你是不是特挑啊。” 李以寒笑道：“公主岂是谁想喜欢就喜欢的；对吧？莫言。” 莫言点了点头，继续看着书，道：“对。。。”收到一条短信，叶遥发过来的 ：因为是你的命令，我停下，你会停下来回头找我么？ 李以寒勾头看了看，道：“谁发的？” 莫言笑了笑，进行了删除，道：“以前的朋友，问什么时候放假。” 李以寒质疑的看了看莫言。 吕露回了宿舍，又匆匆的下了楼，又匆匆的上了楼；提着一袋子的东西；看 着莫言笑道：“叶遥说是他哥哥代朋友送你的，记得回头请我们吃饭。” 莫言笑了笑道：“你这死丫头，叫叶遥做好准备，记得请我们吃饭。” 吕露笑道：“知道了。”又跑了出去。 这时，宿舍的其他人都去洗脸了，只剩下李以寒与白雪。 李以寒走到莫言身旁坐下，笑了笑道：“这样真的好么？这是叶遥送的，对 吧？” 白雪担忧的道：“莫言，纸是包不住火的，若哪一天吕露知道了，大家连朋 友都不要做了。” 莫言苦笑道：“我和叶遥真的没什么；只不过大家曾经是不错的同学。。。” 莫言的话还没有讲完，手机又响了；莫言看了看号码，终于选择接了。 李以寒和白雪互相看了看，白雪起身去洗脸了；李以寒有点担忧的看着莫言 。 莫言无力的道：“喂，我是莫言。” 陆风靠了靠车座，温柔的道：“听到这样的声音真的不习惯，发生了什么事 么？要考试了吧？祝你考个好成绩。” 莫言微笑道：“谢谢你；你还好么？” 陆风笑了笑道：“不太好，近段天天上头条。” 莫言笑道：“只能怪阿姨把你生得太帅，对吧？我已经很久不看报纸了，连 网都没时间泡。” 陆风笑笑道：“这样就好，我还担心在你心中形象受损呢。” 莫言道：“怎么会，你可是比东方不败都要帅的人。” 陆风有点不舍的道：“那。。。拜拜。” 不知道什么时候莫言眼中含了泪，哽咽道：“拜拜。” 这个电话刚挂上，又想了起来，那首独特的铃声：跟着我一辈子。莫言盯着 看了看，深深吸了一口气按了绿键。 莫言勉强笑道：“哥哥。” 沈昊小心的道：“有上网么？” 莫言道：“没有。” 沈昊又问道：“有看报纸么？” 莫言苦涩的笑道：“没有，因为想要好好考试，很久就没有了；怎么？难道 哥哥也上头条了，要不要我给记者多提供些爆料？” 沈昊想了想，痛苦的道：“莫言，我要结婚了。” 莫言一怔，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昊急急的道：“莫言？” 莫言忍着泪笑道：“对，哥哥是该结婚了；真的要好好恭喜哥哥；哥哥结婚 那天，我一定要去的，因为听说新娘子很漂亮。” 沈昊留着最后的希望问道：“你爱过我么？”莫言笑道：“当然不爱，即使爱，也是爱哥哥的钱。。。这个年代，你还以为 我是三岁的孩子么，谁还相信爱这东西？” 沈昊匆匆挂上电话，将手机摔在了地板上。 莫言挂上电话，手不由控制的一松电话滑了下来，整个人似木了一样。 蒋敏与康娜回到宿舍，没有注意到莫言的不大一样；收拾着各自的东西，康 娜道：“莫言，以寒；你们吃什么，我给你们捎。” 莫言一怔，看了看康娜，道：“你吃什么我吃什么，回来给你钱。” 李以寒道：“我也一样。” 康娜与蒋敏出了宿舍。 李以寒拿起莫言的手机看了看笑道：“手机的最大用途就是还没有学会说谎 却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谎。” 莫言笑笑道：“去洗脸吧，吃辣萝卜闲操心，小心脸上长豆豆。” 李以寒搂过莫言，道：“莫言，是你不要他的吧？为什么？” 莫言苦笑道：“在外人看来，一直都是他在紧紧抓着我；其实不是这个样子 ，真正要依靠的人是我；他总是可以坚强的面对问题，抓着我的手，告诉我 一切都会过去，发生任何事都没关系，因为我会陪着他；事实上是因为知道 他会抓紧我，所以我才可以倔强的说没关系，才心甘情愿的陪着他；但是我 和他一直都不是一路人，总是要分开的。” 李以寒不解的道：“把心爱的人推向别人，不会难过么？” 莫言起身笑了笑，道：“那个人比我爱他，更重要的是适合他；何况他或许 就不爱我。” 李以寒一怔，道：“什么？” 莫言走到阳台，看见了太阳，尽管不是太好，不太亮；又看了看李以寒，笑 道：“还可以看到太阳，还有你这样一个朋友，很幸福，对不对？比起很多 人，算是幸福的了。” 白雪走了进来，道：“你们还不洗脸么？再过两个小时就要考试了。” 李以寒拿起脸盆往外走，笑道：“莫言，我们的小命可是攥在你手里了；加 油啊！” 莫言无奈的笑了笑。 莫言感觉今天是她最衰的一天，天突然下起了雨，阴沉沉的，心里说不出来 的烦；座号竟然在第一排；监考老师竟然是自己最讨厌的系办副主任；那家 伙永远都腆着那重量级的肚子；听说很好吃，更令人气愤的是他有点好色； 据说漂亮女生只要在他面前撒撒娇就可以请下一个月的假；那混蛋还一直站 在自己身边，莫言瞥了他两眼，气得直想跺脚。 手机又响了，熟悉独特的铃声，莫言猛然想起手机忘记调在静音上，考生的 目光都停注在莫言身上。 那系办主任拿起放在桌面上属于莫言的手机，打开看了看，又放在桌面，质 问道：“没看新规则么？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莫言笑着问道：“继续写？还是交卷子？合‘理’解决？”说着便把卷子塞 进那系办主任手中走出了考场。 李以寒几个人无奈的互相望了望。 莫言走出考场，看着依旧下着的雨走了进去。 (十六)因为爱 陆风的车停得远远的，远远的看着莫言进了考试的大楼，远远的看着不符合 时间逻辑走出考场的莫言，心突地露跳了一拍，刚想要下车被经纪人紧紧抓 住了。 经纪人郑重的道：“要想清楚，咱们身后可是跟着那些虎视耽耽的记者，真 的想让她陪你上头条？你舍得她受到伤害么？” 陆风无奈的看着逐渐远去的莫言；这时，陆风的手机响了，陆风打开看了看 ，随手关了机。 身旁的经纪人看了陆风一眼，笑着问道：“徐露露？” 陆风没有回答，经纪人的手机铃声响了，经纪人看了看号码，无奈的接听。 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 “东哥，陆风在你那儿么？” 经纪人看了看陆风，顿了顿道：“没有，我一个人。” “他。。。他是不是去找那个女孩了？” 经纪人一愣，笑道：“怎么？咱们的徐大明星也相信那些谣传；我可是一直 很相信徐大明星魅力的。” 徐露露笑了笑道：“东哥可真是会开玩笑；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 无的好；东哥，我的幸福可是握在你手里了。” 经纪人急急似玩笑地道：“你千万别把宝压在我身上，我可担不起。” 徐露露长叹了一口气，严肃地道：“东哥，你说实话，风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 经纪人凝重地看了看陆风，笑道：“怎么连我也不相信了？咱们可是一国的 ，我恨不得你们天天在一起，那才叫爆料。” 徐露露自嘲地笑道：“原来我真的是个傻子，竟相信你们的鬼话。” 经纪人一怔，惑道：“露露？” 徐露露强含着泪，笑道：“就是那个女孩吧？穿着白色长裙的那个！尽管长 的不怎么特好看，长得挺有气质，似乎很有个性。” 经纪人一惊，慌忙看了看四周，急急道：“露露，你在哪？” 徐露露哽咽道，“东哥，我想让风接电话。” 经纪人点了点头，将手机递给了陆风。 陆风吸了口气，接过电话，小心翼翼地道：“露露？” 徐露露苦笑道：“你总是喊她莫言的。以前我特不喜欢别人喊我徐露露，我 怎么那么讨厌别人喊我全名，觉得特俗，特陌生；现在我倒想你这么喊了， 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你喊每个女人都喊得很亲昵，除了她；你爱过我么？真 的爱过么？过去是不是都在骗我？”陆风哀伤地笑了笑道：“我试着爱过你！也爱过你。” 徐露露思索片刻道：“她爱你么？给你说实话，我恨死她了，她的小指头还 没勾你呢，你就扑了上去；我突然觉得你怎么这么可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没有身价？” 陆风道：“大抵是没有。” 徐露露小心翼翼地道：“到了分手的时候，对么？” 陆风朝后背倚过去，沉重地道：“你就像个天使，不想再伤害。” 徐露露自嘲笑道：“若真的是天使，你还会说出这分手的话么？分手就说分 手好了，不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听了只会让我觉得很恶心；陆风，以前 你不是这个样子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是谁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是她么 ？我真的很想知道她是怎么把你折磨成这样子的，她凭什么把你变成这个样 子。” 陆风想了想，道：“不是这个样子，天使太干净了，所以想要放弃。” 徐露露流了一滴泪，哽咽道：“是要我提出分手么？” 陆风沉重地道：“你会遇见更好的。” 徐露露含着泪笑道：“原来男人面对感情事都喜欢用同义词。” 陆风叹道：“露露。。。露露。。。” 徐露露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分手么？何况在这个圈子里。”却再 也讲不出话来，呜呜的抽泣，痛苦而坚决的挂了机，发动车子，行驶在陆风 停车的道路上，与陆风擦风而过，凝视着陆风，泪扑嗽嗽的滚了下来。 经纪人叹了口气，问道：“你不追上去么？” 陆风叹道：“难道还想挽救什么吗？” 经纪人凝重的望着陆风，道：“同徐露露发生任何事情都是一个很好的炒作 话题，但绝不是分手。” 陆风哀伤地笑道：“若你明白了莫言的炒作价值，你还会对我说同样的话么 ？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准打莫言的主意，要不然我们会死得很惨。” 经纪人一怔，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惑道：“我们？” 陆风肯定地道：“对！我们。” 陆风看着消逝在雨中的莫言，茫然而怅然。。。。。。 徐露露的演唱会很火暴，因为听说是陆风的女朋友，莫言买了张票。 莫言一直觉得自己亏欠陆风些东西。自以为是的以为只要看到陆风过的幸福 快乐心里便会释然。 那一天的那一夜，下着很大的雨，现场依旧很火爆，不止是徐露露的粉丝团 ；有几位红透顶的明星在支撑，陆风却没有来，莫言的心突地漏跳了一拍。 徐露露唱的第一首歌不是自己的成名曲，翻唱了王心凌的‘我会好好的’。 徐露露站在舞台上，灯光打在她身上，一切显的是那么美，却有又一中说不 出来的孤独。 徐露露含着泪，勉强的笑道：“我想你们一定很好奇：为什么陆风先生今天 没有来。我。。。我今晚。。。坦诚的告诉大家，我们。。。分手了。不过我们还。。。 是很好朋友。” 演唱会会场顿时鸦雀无声，顷刻，又是一片喧哗。 我会好好的。。。 好好地爱你。。。 歌声悲伤地飞扬，莫言觉得很悲伤，似乎自己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 演唱会还来不及结束，徐露露晕了过去，第二天从报纸上得知她怀孕了的消 息。 莫言与陆风隔着阳台上的坯墙背靠着背。莫言出神地盯着天花板，陆风的烟 一节接着一节的吸着。 莫言面无表情地道：“徐露露过得似乎很不好，哥哥应该去看看她；哪怕不 是为了她，哥哥看到她，心情应该会好些。” 陆风吐了一口烟，哀伤地道：“我会去的，因为这是你在鼓舞我，因为我应 该解释清楚。” 莫言长长吁叹了口气，道：“孩子是哥哥的，对吧？多么奇妙的一件事，在 她的身体内竟孕育着和哥哥血脉相连的一个人；如果分手，这个代价成本就 太大了；哥哥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陆风无奈地笑道：“在莫言心中，一定希望哥哥是个好人吧？我也希望自己 是个好人。” 莫言道：“哥哥，沈昊就要结婚了。” 陆风一怔，随后便平静了下来，道：“莫言一直是个坚强的孩子，一直都比 我们这些自以为坚强的人坚强。” 莫言吸了吸鼻子，酸酸的，含泪道：“我的心好痛，却希望他能够得到我无 法给的幸福。尽管选择离开真的好难过。哥哥是个好人，不要因为我这样的 人让幸福溜掉，那样太不值得。” 陆风掐灭了烟，紧紧地靠着墙，这样似乎就不会离莫言太远。道：“要好好 照顾自己；我离开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莫言哽咽道：“恩。” 陆风的一滴泪滑了下来，哽咽道：“不要难过，不要担心。” 莫言含着泪点了点头，道：“加油哦！哥哥！一定要幸福。那样才不会伤害 我，我才不会难过。” 陆风的泪滚了下来，他们的一切的一切在那一瞬间划上了句号。 一切的一切就像上帝给人们开的一个玩笑，天刚亮不久，陆风还来不及对徐 露露说抱歉的话，还来不及解释，徐露露便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天刚亮，徐露露准备去到好朋友的住处躲上一阵，等一切平静下来，好好的 继续生活。刚打开家门，便有许多的记者围上来。 “徐小姐，你可以谈谈你现在的打算么？” “徐小姐，陆风先生是不是找到了他爱慕的那个女孩？” “你要生下这个孩子么？” “是男孩，还是女孩？” “孩子的抚养费你会要多少？” “你们会不会因为孩子复合？” 徐露露烦躁的挤过去，驶动车，疯了般朝记者门开去，猛一打弯，驶车离去 ，记者门紧紧追着，怎么也甩不掉。紧张的望着车镜，一个不留神与一辆大 巴进行了亲密接触。传来了徐露露的尖叫声。 没有记者呼喊抢救，连路人想要涌进都进不去，那些记者丧失了良知，疯了 般在拍照。徐露露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那些将人道挂在嘴边的记者门，绝 望的闭上了眼睛。 消息上报的速度超人想象，“痴情女撞车自杀身亡！”“徐露露出车祸，前 男友能否现身？”类似的消息扑面而来。 经纪人给陆风打了电话，急急道：“今天，你不要出门。” 不祥的第六感袭上心头，陆风一怔，道：“发生了什么事？” 经纪人思索片刻，哀伤地道：“徐露露出了车祸。” 陆风一愣，打了一个冷颤，颤抖着质疑道：“你说谁？” 经纪人哽咽道：“露露死了！” 陆风的手机狠狠地摔掉在了地上，陆风的泪没有感觉的滑了下来，心里空空 的靠过墙，仍然滑坐在了地上。 莫言同李以寒认识了这么久，只知道李以寒家里挺有钱的，但总觉得李以寒 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李以寒的消息一向都是最灵的。 李以寒早早的给莫言打了电话，急急道：“莫言，你知道谁出了车祸么？” 莫言有着说不出的不好预感，笑道：“不知是哪个有事的又惊动了你李大小 姐？” 李以寒沉默不语片刻，道：“徐露露死了。” 莫言的心漏跳了一拍，她一直等着李以寒所谓的消息，没想到竟是这般，黯 然道：“谢谢你，以寒！” 李以寒不好意思的干干的笑了笑，道：“朋友么，应该的。”挂了电话。 莫言走进陆风的卧室，便发现陆风蹲坐在地板上，流着泪。莫言走过去坐下 ，把陆风紧紧抱在怀中，哽咽道：“哥哥很难过，对么？” 陆风的泪一直流，一句话却也不说。 莫言自言自语道：“哥哥还来不及说抱歉，很难过，对吧？” “哥哥，你会去看看她，尽管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可以弥补的话，也会看看， 对吧。” 莫言凝视着陆风，拭去陆风的泪，流着泪笑道：“我的哥哥在任何时候总是 笑着的，那样的哥哥有两个小酒窝，最帅了。” 陆风紧紧的握住莫言的手，恐惧而哀求道：“莫言你不会离开，对么？即使 有了抛弃所有的想法。” 莫言含着泪点了点头：“哥哥也不会离开，会快乐的面对一切，对么？” 陆风把莫言紧紧搂在怀中，呜呜哭了起来。 那一天，下着好大的雨，莫言陪着陆风去见了徐露露最后一面。徐家的人本 是禁止陆风进去葬礼堂的，只是徐露露的生前圈内的朋友认为徐露露最想见 的人应该是陆风，才让陆风进去的。 众人看到陆风身旁的莫言，先是一怔，随后大都明白了几分。 记者门又在发难了。 “陆风先生，你身旁的这位小姐就是你现在的女朋友么？” “你带着这位小姐来，不怕众人怒骂么？” “这位小姐，你目前从事什么工作？你对徐露露小姐的死持什么样的态度。 ” 陆风一句话也没说，走跪在徐露露身旁，手轻轻抚上徐露露的脸。 莫言看着那些无耻的记者，道：“等到哪一天，你们的亲人不在了，而我恰 恰出现，那会更适合这样的问题。” 众人皆是一怔。 莫言走到徐露露身旁，哀伤的道：“哥哥真的好爱你，本来说好说抱歉的说 好解释清楚的。我好喜欢你，不止是因为你长的漂亮，一直觉得你是个天使 ，。。。请你放心，哥哥的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只有你一个；对我，因为小 时候生活在一起，所以他只是哥哥，就像一家人。” 莫言看了看木然的陆风，哽咽道：“哥哥，与嫂嫂说句话吧，她一定会喜欢 听哥哥的声音。” 陆风握住徐露露的手，含着泪笑道：“本来要当着你的面说抱歉的，本来是 要给你一个解释的，本来还幻想着我会成为幸福的男人，不会带着遗憾。我 决定离开你，是因为你太干净，像个天使，不想再伤害下去；以为你可以好 照顾自己，可以好好生活下去；这是真的。我不敢乞求你的原谅，在那儿， 你一定要幸福，因为你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莫言发现徐露露的嘴角不知何时挂了一丝微笑，激动而悲痛的道：“你会原 谅哥哥，对吧？因为爱！” 一片哭声。。。因为爱。。。 (十七)婚礼 沈昊的婚礼是在全市最好的礼堂举行的，李以寒陪着莫言坐在最后的一排。 看着新娘子，又看了看沈昊；多么完美的一对儿。莫言听见了神父的见证， 听见他们说“我愿意”。一滴泪从莫言的眼角滑了出来。在那一瞬间莫言好 象是听到了上帝的声音，开始相信了命运，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自己。 沈昊在最好的酒店举办的婚宴，李以寒附在莫言耳旁惊讶道：“没想到沈昊 他妈的这么有钱。” 莫言微微笑道：“还好。” 李以寒看着莫言的表情，气愤道：“这才叫还好啊。有钱，有才，人又长的 帅；大姐，这样的好男人你都甩，真被你打败了。”随后用无可救药的眼神 瞥了莫言一眼，摇了摇头。 莫言看到了自己的父母，想起沈昊曾说她是个怪异的孩子 ，显得是那么遥远 。 莫言走到沈昊身旁，微笑着说，“新娘子真漂亮啊！哥哥好有福气；将来若 生的是个小姐，一定像个公主，若生一位少爷，一定是位王子。” 沈昊不自然的笑了笑，“莫言啊。。。。。。” “哥哥不会再恨我了吧？娶这么漂亮的嫂嫂是你赚到了；这应该谢我的；哥 哥还想对我说些什么？真的不再恨我了？” 沈昊搂过莫言，有点感伤的道，“哥哥离开后，好好照顾自己！” 莫言的泪在眼眶中打漩，勉强笑道，“哥哥的婚礼真壮观啊，我想我永远也 忘不掉，哥哥也不会忘记，对吧？” 沈昊滑下了一滴泪，哽咽道，“当然。。。！” 莫言苦笑道，“若将来做了什么惹哥哥伤心的事情，哥哥也会原谅，不会做 伤害我的事，对么？还会是个好哥哥，是么？” 沈昊流着泪点了点头。 莫言起身看了看新娘子，笑道，“真漂亮啊，你也会原谅我，对吧，嫂嫂？ ” 那女子苦笑道，“若莫言不做那些伤害我们的事，我会原谅的！” 莫言吃力的咬紧嘴唇，拉起沈昊的胳膊，朝沈昊的手腕处狠狠的咬了一口， 沈昊吃着痛没有喊出声音。 莫言笑道，“下辈子我要比她先到，那样你记得的便是我。” 这样一个女孩，她怎么会有这样自卑的想法，太看得起沈昊的坚守即使爱， 也不肯追求，夺取。。。。。。 如今这样的追求，一切都太晚了！ 那新娘子微微笑了笑，道“那么这辈子你会离开吧？” 莫言低下头，喃语道，“会离开的。” 沈昊似是突地想到了什么，吞吐道，“他还好吗？” 莫言笑着疑惑道：“他？哪个他？” 沈昊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他是个好人。” 莫言笑道：“我也是良民。” 沈昊怜惜的抚着莫言的脸颊，“要坚强。。。” 莫言点了点头，忍着泪道，“恩，哥哥也要幸福。” 这时，一旁的记者围涌了过来，各自发难，莫言凄楚的凝视着沈昊。 “请问莫小姐和沈先生是什么关系？” 莫言想了想，笑道，“就是我和陆风先生那般的关系。徐露露小姐已经被各 位逼死了，今天各位又来了，怎么？想大闹婚礼不成，实想不到你们有变相 杀人的嗜好。” 记者们大多数都吃过莫言的亏，着过莫言的道，今天倒做足了受骂的准备。 “沈先生，你是真心爱您的太太么？” 新娘子笑道，“我想这花了七个亿的婚礼完全可以说明一切。” “请问莫小姐没有嫁给沈先生这样的男人会后悔么？” 莫言看了看那个发问的男记者，笑着道，“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嫁了你铁 定后悔。” 周围的人大都哈哈大笑，男记者羞红了脸，忍着怒继续发问。 “听说莫小姐在考试中作弊上了白榜，不知道是真是假？” 沈昊一怔。 莫言有种想扇那人一个耳光的冲动，却也不想再解释什么。 一旁的李以寒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活，挤到莫言身旁，打量那人一番，看了看 莫言，摇了摇头，笑道，“现在的警卫可是真正的差劲，竟放进来一条乱咬 人的疯狗。” 莫言亲昵地搂过李以寒的胳膊，无奈地摇头笑道，“我原以为是个疯婆子‘ 你却说是条狗，怎么你知道他是哪儿跑来的。” 李以寒笑着问莫言道，“不知道你可还记得女明星啊水被偷拍的事？” 莫言想了想，心里明白了几分，笑道，“我记得，怎么你知道？” 一下子似炸开的锅，乱而轰动。 那个男记者不安到了极点。 李以寒顿了顿，道，“那你就要问这位名叫赵大伟记者了。” 赵大伟一怔，怒道，“你血口喷人！” 莫言笑道，“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沈昊与新娘子早已退到了一旁，沈昊含着笑看着莫言。 新娘子笑道，“这才像我所知道的她，这就是八零女孩的厉害之处，和她在 一起这么久，今天你终于看到她的真面目了吧？” 沈昊怅然笑道，“她长大了。”在心里又补了一句：“更加独立了。” 新娘子笑道，“她抢尽了风头，似乎在告诉别人有人欠了她什么。。。” 新娘子想自己应该会满足吧，因为沈昊愿意把能够，可以给她的愿意给她， 他还是个有责任的男人。 赵大伟红着脸大声喊道：“我要告你们诽谤，你们这是诽谤，诽谤！” 李以寒冷笑道，“你以为我怕你啊，我想这里所有的人都对证据很感兴趣， 咱们骑驴看唱本，怎么样？”。 众人围向了赵大伟，仓皇的逃了，李以寒哈哈大笑起来，莫言看了看沈昊， 凄楚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沈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莫言变得很飘渺， 很轻，很没有真实感，曾经说过不管怎样都要牢牢抓住，现在觉得再也抓不 住了。 (十八)单身旅记 从此以后的两个月，这些人再也没有见过莫言，好象蒸发掉了。 莫言想去体验感受另一种不同的生活，便选择了李以寒十分自豪生活成长的 那座城市--n市，离开了那座豢养她十九年的城市，孤寂的顶着烈日走在这座 陌生城市的道路上。还好，她还没有死，还好好的活着，仔细想想好可笑。 就这般容易逃脱了，似乎太没有成就感。突地又想起李以寒的那句话：一个 人离开另一个人，不会死掉。原来具有可实践性。 莫言看了看手中的简历表，无奈地笑了笑，看了看眼前的大厦，坚决的走了 进去；这个样子，会接近小邪吧？能够能明白小邪到底要说的话吧？自己就 不会再有遗憾；就可以无有牵挂的离开那座城市；里面已有很多人。这时， 有一位似是主管的人走到她身旁，问道：“是莫小姐么？” 莫言一怔，点了点头，道：“我是。” 那人笑道：“我们李总有请。” 莫言愕然，却仍随那人去了。走进一间会议室，看了看四周，莫言明白了几 分，只是觉得中间的主考官未免年轻了些。 那个人走到那年轻的主考官的身旁，恭敬地道：“李总，莫小姐来了。” 年轻人看了看莫言，低声同那个或许是主管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人便出了会 议室。 年轻人看着莫言笑道：“看来莫小姐喜欢站着。” 莫言一怔，觉得口中全是涩意，笑了笑道，“我只喜欢坐李总那样的椅子。 ”说着找了个位子坐下。 年轻人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看了看莫言身旁的那些人，又看了看莫言，笑 道：“他们中除了博士便是海归，你呢？莫小姐？” 莫言看了看那人，道：“我比不得他们，我是八零派无学历一族。” 年轻人笑道：“你为什么选择来这儿应聘？” 莫言不假思索的道：“因为李总慷慨，给的钱比较多。” 那人笑了，突地有了玩笑心思，笑道：“你知道我同沈昊的关系么？” 莫言一愣，打了一个冷颤，忍住泪笑道：“我有必要知道么？况且我并不认 识李总所谓的沈昊先生。” 那人一怔，想了想道：“如果你有两样宠物，一样是一只老虎，一样是一只 兔子，若他们打了起来，你会救谁？” 莫言笑道，“谁都不救。” 年轻人一怔，道：“为什么？” 莫言吸了口气，道：“达尔文法则，李总没有学过么？何况救谁都有错。” 年轻人看了看莫言，又看了看那些应聘者，舒了一口气，笑道：“你们的回 答很精彩，很有逻辑，我也很满意。不过莫小姐的答案才是我想要的结果。 明天，你们来报到吧。” 众人走了出去。 那人走到莫言身旁，伸出手，笑道：“我是沈昊的铁哥们李潮，也是小邪的 朋友，所以我们算是见过了。” 莫言一怔，道：“我是莫言。” 莫言想要见到的就是李潮，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会见到，没有想到李潮会这 么年轻的一个人，没有想到自己也早已经成了别人的目标；或许不是自己在 给别人设圈套，或许是自己走进了别人的圈套。 李潮坐下来，笑道：“你能看得上我这小庙，我没有想到。” 莫言自嘲道：“因为我是泥菩萨啊。” 李潮道：“想做些什么？” 莫言起身走向窗棂处，推开遮光玻璃，刺眼的阳光直射而来。看着李潮笑道 ：“若做了你的秘书，我会不会成为第三次第三者？” 李潮无奈而说不出的开心笑道：“你啊！” 莫言暗伤地道：“沈昊也习惯说这句话。” 李潮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小邪是我妹妹。”顿了顿，自言自语道：“你 们长得真的好象。” 莫言一怔，笑道：“她是个天使，而我是恶魔。” 李潮走过去，慢慢的把莫言搂在怀中，含着泪哽咽道：“可不可以叫声哥哥 。” 莫言吸了口气，呼吸愈加沉重，为什么所有人忘不掉喜欢的都是小邪，为什 么她会无辜的成为小邪的替代品，影子。 莫言含着泪，为了想要做的事，苦笑道：“哥哥。。。哥哥。。。” 李潮欣喜地流下了一滴泪。 莫言与李潮就维持着那种似亲密而又疏远的关系，莫言就这么容易的混进了 小邪曾经生存的地方，莫言就这般容易的做了李潮公司中的一个小职员：美 其名助理的助理，实则是倒茶小妹。工作不久，莫言便觉得无法承受这种挥 之即来去的生活，可她仍坚持忍受下去。 公司的王小姐与刘小姐又吵了起来。 王小姐不愤的气道：“你是干什么的？要的文件现在还没整理！” 刘小姐不屑的看了看王小姐，继续涂抹着指甲油，瞥了王小姐一眼，冷冷笑 道：“有本事就炒了我，咱们谁走谁留？那可不一定。” 王小姐怒道：“不要以为你有后台，我就怕你，咱们走着瞧！”怒冲冲的走 了。 刘小姐看着王小姐的背影，冷笑道：“我的根就是比你硬，看你能把我怎么 了。” 不变的争吵内容，不变的争吵方式，不变的语言，不变的结果。 对于刘小姐与王小姐的身份莫言也略有而闻。据说王小姐是李氏的一个远方 亲戚，而刘小姐是传闻中李潮的女朋友。大家对于她们的争吵早没有了感觉 ，毕竟这是李氏中一个极小的圈子，也是一个极隐秘的圈子。不是有人说一 个女人就是五百只鸭子么？还有什么可奇怪的。 李潮的秘书周姐唤去了莫言，众人边工作又开始了一个新的无聊话题。 莫言走进李潮的办公室时，李潮正在看些文件，看到莫言，便放下了工作。 李潮笑道：“你还是喜欢站着么？” 莫言坐了下来，调皮的笑道：“我还是比较喜欢李总的椅子。” 李潮笑着很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啊！” 莫言道：“李总有什么要吩咐的？” 李潮问道：“你来这儿多久了？好象算是久的了。” 莫言不假思索的道：“若算上面试的那天，整整一个月。” 李潮笑道：“你的记性可不是普通的好。”顿了顿，“过的还好么？” 莫言笑了笑道：“还好，还有觉可以睡，饭可以吃。” 李潮起身坐在了莫言身旁，抚着莫言的脸庞，怜惜道：“不会怨恨哥哥吧？ ” 莫言挪下李潮的手，不自然的笑了笑，道：“李总今日怎么突地问起这个？ ” 李潮起身站在窗棂处，沉吟道：“你说王小姐与刘小姐炒掉谁比较好些？” 莫言笑道：“那是李总的事情。” 李潮转过身朝莫言笑道：“你更喜欢谁些？” 莫言道：“我喜欢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总更喜欢谁呢？想要留下谁？” 李潮无奈地笑了笑道：“我喜欢小邪多些，想要留下你。” 莫言一怔，笑道：“原来李总有恋妹情结。” 李潮笑道：“我想是不是到了晾她两天的时候？” 莫言起身悠然走过去，道：“她？哪个她？”靠着李潮，依着窗棂，似是打 趣的看着李潮。 李潮揉了揉莫言的前额的留海，笑道：“我怎么就觉着我是在诱拐未成年少 女呢。” 莫言嘻嘻笑道：“准确来讲是老牛吃嫩草。” 李潮故作沉思道：“我猜你心里一定在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莫言回身看了看窗外，笑道：“我怎么觉着李总的话这么耳熟，是不是追第 一个未成年少女时打的草稿啊。” 李潮看着莫言，轻轻搂在怀中，正色道：“你相信一见钟情么？莫言，我喜 欢你，真的，很喜欢你；仿佛认识了很久。” 莫言慢慢挣脱开，笑道：“李总，我很喜欢王力宏，真的很喜欢，我总不能 真的要和他在一起吧。” 李潮无奈地笑了笑道：“看来我的苦难日子要到了。” 莫言想了想，有了玩笑心思，道：“哥哥没有告诉他们我在哪儿吧。” 李潮笑道：“为了沈家的天下太平，只好牺牲小我了。” 莫言看了看李潮，眨了眨眼睛，笑道：“和我在一起，你不怕么？” 李潮道：“我比较怕你的拒绝。” 莫言笑了笑，道：“那就开始追我吧。一定要追噢，一、二、三、”边说便 跑了出去。 看到莫言要跑出办公室，李潮才明白过来，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追了出去。 李潮在楼道里追上莫言的，猛地扑搂在怀中，喘着气笑道：“看你往哪里跑 。” 莫言转过身，故作思索的想了想，笑道：“我往你的怀里跑，可好？” 李潮笑而不答。 有几个员工从他们身旁走过，窃窃私语。 莫言将脸埋在李潮怀中，嗔道：“我大抵没脸见人了。” 李潮抚着莫言的脸笑道：“这样更好。” 莫言听明白了李潮的话，慢慢挣脱开，笑道：“莫言住惯了贫民区，哥哥的 金屋太豪华，何况我不是金丝雀，莫言自是住不得。” 李潮捋着莫言的发丝，亲昵地握住莫言的手放在心口处，正色道：“从第一 次见到你。这里，只剩下你一个。” 莫言勉强抽出手，看着李潮笑道：“男人，有时候说的谎言会让他自己觉得 都是誓言，这句话你大概已经说习惯了。” 李潮看着莫言笑道：“你在害怕？” 这时，莫言的手机响了，李潮放开了莫言。莫言打开看了看，是李以寒打来 的。 李以寒似乎不太乐，有气无力的道：“莫言，我爸要我去相亲。” 莫言觉得这是她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笑道：“你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 李以寒故作气愤的道：“死莫言，你再笑，吃饭噎死你，喝水恰死你，出门 磕死你。” 莫言笑了笑，道：“他有钱么？” 李以寒怒道：“在n市就数他奶奶的腿最有钱。” 莫言笑道：“那他有才么？” 李以寒怏怏道：“听我老爸讲人家是海归，哈佛的高材生。” 莫言一怔，道：“他长的帅么？” 李以寒想了想，道：“这不太清楚，不过报纸上的他挺好看的。” 莫言笑道：“我看你挺喜欢他的。” 李以寒急急道：“大姐，喜欢和相亲是两码子的事。” 莫言听了，有点哽咽道：“以寒，一定要幸福！” 李以寒一怔，沉默片刻，担忧的道：“听说他有很多女人，我怕自己会被他 耍，爱上了就不那么容易离开了，就会逐渐失去自我。” 莫言有点羡慕的道：“这说明他是一个抢手的男人，一定要抓紧哦！” 李以寒沉重的道：“他是沈昊的朋友。”顿了顿，“盛达科技的总裁。” 莫言先是一怔，随后打了一个冷颤，身子控制不住的想往下滑，李潮看着莫 言，觉得很心痛，跑过去，李潮恐慌的紧紧抱着莫言。 莫言含着泪，苦笑道：“以寒一向是最棒的，加油啊！一定要抓住啊！” 李以寒有点不放心的道：“莫言，如果不开心，记得来找我。” 莫言勉强的笑着：“知道了。我是那种亏待自己的人么。拜！” 莫言挂上电话，勉强的是自己独立，看了看李潮，笑着道：“原来总裁要相 亲了，加油啊！”擦身离去。 李潮猛地抓住莫言的手腕，紧紧的搂在怀中，气愤而无奈地道：“就这样放 弃么？像放弃他们那样放弃我。” 莫言冷冷笑着，狠狠道：“为什么要说谎？这样很好玩么？” 李潮一怔，摇着莫言，气愤的道：“我是那样的人么？” 莫言黯然的看着李潮，摇了摇头，苦笑问道：“为什么选择我？不就是再做 一次第三者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 李潮看着莫言，突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这个女孩。真的如沈昊所 言，莫言与小邪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女子。小邪是那种乖巧的让人不忍拒绝， 莫言则是那种倔强到心痛的不忍拒绝，是那种让人无法说不的女孩。沈昊就 是这样爱上她的吧？也是这样决定放弃的吧？ 李潮有点害怕把莫言紧紧搂在怀中，坚决的道：“不会是第三者，永远不会 ！” 莫言看着李潮，以观望的态度道：“因为小邪？” 李潮摇了摇头，道：“因为你。” 莫言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终于的终于她不再是小邪。。。可是竟然由这样一 个毫不相干的人说出口，就这么容易的被感动，为什么要来这儿，。。。忘记了 么？ 李潮相亲的那天，下着好大的雨，雷劈的特别响。 相亲的时间订的是早上九点，在八点五十九分李潮带着莫言赶到的。 李潮父母看到李潮与莫言进来皆是一怔，仿佛在很久以前，听到小邪开心的 道：“爸，妈，我和哥哥回来了！” 李以寒先是一怔，随后起身跑到莫言身旁嘻笑道：“莫言。”又一怔，急急 道：“你怎么来的？” 莫言看着李潮父母礼貌的道：“伯父，伯母，我是李总的秘书助理莫言。” 李潮父母心里明白了几分，关于莫言的事情也听到一些。李潮的母亲看了看 李以寒的家人，笑道：“如今有了熟知的人，这下该放心以寒到潮儿身边工 作了吧。” 李以寒的母亲乐道：“当然好！以寒这丫头在家我都快被烦死了。” 李以寒拉着莫言坐在身旁，急急道：“你什么时候来这的？你怎么不告诉我 ？” 像是突地想起了什么，道：“叶遥同吕露分手了，你知道么？” 莫言一怔，打了一个冷颤，故作镇定的笑道：“以他们两人的个性，铁定是 闹着玩的。” 李潮坐的位置是莫言的对面，他观察着莫言的一切，看到了莫言的不平静， 难道叶遥与吕露之间同莫言有什么关系，有着不为他人察觉的秘密。 李以寒仔细打量着莫言，似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道：“莫言大姐，我怎么 觉着你漂亮了。” 莫言想了想，笑道：“因为前些日子听到你同总裁相亲，我就给上帝做了笔 生意，若我给你们撮合在了一起，他就把我变得像雅典娜高贵漂亮。顺便给 我一扎子的美金。” 李以寒不相信的笑道：“切，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哄啊。” 莫言质疑的看着李以寒，笑道：“你都三岁了，我还以为你三个月呢。” 李以寒有了玩的心思，故意靠在莫言身上，看着李潮斥责道：“你怎么请老 婆婆打工呢。” 李潮看了莫言一眼，喝了口茶，意味深重的道：“喝腻了咖啡，喝喝茶也不 错。” 莫言推开李以寒笑道：“去你的，谁见过这么年轻的老婆婆，给你三分颜色 就开起染坊了。” 李以寒看了看李潮，看着莫言，小声道：“你知不知道他有几个女朋友？” 莫言故作疑惑不解道：“他？那个他？” 李以寒气的想爆打莫言一顿，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莫言看着李以寒，似乎想了起来，正经的查着手指，道：“没有一百，也有 十个吧，你问问人家不就明白了。” 李以寒狂叫，恨的直跺脚，怒道：“死莫言！”突地想起自己身处的场合， 不好意思的伸了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彻底被打败似的俯在桌案上。李以寒的母亲笑道：“也只有莫小姐能使她安分些。” 李以寒气呼呼却也挂着几分可怜的望着莫言。 在那场相亲宴上李潮一句话也没说，倒像十足的同学会，双方家长都有些不 自然。李潮的心有着说不出的不安，巧的是周秘书打来电话说公司有事情， 算是解救了李潮。李潮用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带着莫言匆匆离开。 李潮一上车，猛地驶车，微怒道：“叶遥是谁？提到他为什么会感到不安？ 为什么会担心？” 莫言看了看李潮，目光聚集在前方，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李潮停住车，抓住莫言的肩，凝视着莫言，正色道：“你是我女朋友！我有 权利知道。” 莫言看着李潮肯定的笑道：“你不是我男朋友。” 李潮一怔，质疑而无奈地道：“莫言。。。” 莫言挪开李潮的手，看了看车窗外，苦笑道：“永远都是你们男人在控制感 情的速度，快点进入，快点退出，快点结束。我以为你同他们不一样，原来 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李潮搂过莫言，叹道：“只是好怕你放弃，尤其她的出现。” 莫言黯然道：“我既不是白纸，又不是油彩，再被他人涂鸦几次又有什么呢 。” 两个人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对策，各有各的寂寞，各有各的无奈与恐惧 。。。。。。 (十九)对不起 吕露躺在病床上，原来微胖的身材显得有些消瘦，吕露的母亲始终守在吕露 的身旁，没有问孩子的父亲是谁，一句气愤咒骂的话也没有说，只是问吕露 想吃些什么，好了之后想去哪玩。莫言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那些电影里演的 ，书中写的全是假的。 刘涛不自然的走了进来，勉强笑道：“吕露。” 吕露笑了笑，道：“坐啊，刘涛大哥你现在怎么还这么帅，女朋友呢？吵架 了？ ” 刘涛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道：“你还好吧？” 吕露笑笑道：“那是当然，我是谁啊。” 刘涛哽咽道：“为什么会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你？” 吕露黯然的道：“no why，no renson。” 刘涛苦笑道：“若你早些告诉我就好了。” 吕露嘻嘻笑道：“大哥，我可不想这么早做良家妇女，还想逍遥几年呢。” 刘涛亲昵地揉了揉吕露有些打卷的长发，道：“我还有机会么？” 吕露摇了摇头，道：“我可以相信你么？男人有值得相信的么？” 这时，叶遥来了，吕露望着叶遥，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刘涛忍着怒仍挥给叶 遥一拳，骂道：“你他妈的是人么？还好意思来。” 叶遥没有还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渍，走到吕露身边，凝重真诚道：“吕 露，对不起！” 吕露忍着泪笑道：“没关系，真的不需要前来说抱歉，你只是不爱我而已； 这样大家都解脱了，对谁都是个好消息。” 叶遥道：“吕露，真的，我真的试着爱过你。” 吕露苦笑道：“还是无法忘记她，对么？” 叶遥含着泪点了点头。 吕露流下了一滴泪，哽咽道：“是莫言吧。” 叶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点了点头。 吕露道：“停下脚步回头爱我，这是她的命令，对么？” 叶遥愧疚的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吕露气愤的甩给叶遥一个耳光，怒恨的泣问道：“叶遥，和我一辈子要在一 起的是你的莫言还是你？” 吕露呜呜哭了起来。。。 叶遥看着吕露，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口，没等叶遥说出口，吕露哽咽道： “我隐隐约约的明白些什么，努力顺服自己不要有那么龌龊的想法，不许自己 有那样的想法；我最爱的男朋友，我最最要好的朋友，竟然这样背叛我，我 就像个傻瓜被耍得团团转。我不想看到你，再也不想看到你，不会原谅你， 永远不。”刘涛轰走了叶遥。 叶遥吸了口气，哽咽道：“请你好好爱她。”转身离开了。 刘涛朝着叶遥的背影怒喊道：“我刘涛决不会像你他妈的那个样子。” 屋子里的吕露泪留满面，母亲把她搂在怀中。 吕露泣道：“我一直不许自己这么想，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残忍，怎么可以。。。 ” 怎么可以。。。母亲唯一能做的是把吕露紧紧搂在怀中，毕竟，这个时代的爱太 过于令人难以理解，与他们那个时代的爱太不一样了。 几天后，吕露从母亲那儿得知叶遥出国了，留了一封信给自己，便去了美国 。 吕露： 见信佳！ 我曾经试着努力去爱的女孩，我可爱的小天使；请允许我最后一次再这 样称呼你。请原谅我的逃脱！ 也许你是认为我是懦弱的，我是这个世上最最混蛋的人，或许多年后相 见你连愿意承认认识我都不想承认，那么也请你要看完这封信。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个国家，这样你会开心 些么，不会那么难过了吧？因为我这个混蛋终于离开了。 你会原谅我么？会原谅她么？我都无从知道。 你知道么？你的笑容常常让人忘记悲伤，好象所有的痛苦都不存在。所 以不用担心你会受伤，因为在我心里你真的是个天使。 你和我都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而她是生活在黑夜中，一个人太孤寂了 ，在四年前，我遇见了她，这大抵就是命运，所以我想要陪着她，想要把她 带到阳光下，想要带着她看尽人生旅途上的所有风景，想要和她一起走，想 要与她分享所有，想要看着她，守着他，尽管这也许是青春的一时迷茫。 我一直在问自己，如果你比她先到，我爱上的会是谁？或许爱的便是你 。正如她所说的，我是一个内敛而世俗的男子，肆无忌惮挥霍着你给予的爱 与包容。我有什么资格如此理所当然。爱你，是因为她的命令；放弃你，是 因为爱，不想再伤害 。 这几日，我常常梦见那个未成形的孩子，我在想如果你告诉我它的存在 ，我们又会是什么样子？我们会结婚吧？它一定很漂亮，因为你是个天使啊 。你那么善良，那么的爱着我，不想让我因为道义、责任而回到你身边。我 却一再不知疲惫的伤害着你。 还记得那个中午，你到篮球场找我，你说你喜欢我，那么坦率，那么自 然。你挑食、旷课、喝酒、打架、泡吧，有着太多太多我不可忍受的缺点。 你的善良、宽容却掩饰了一切。你早就知道我爱的是她，却允许我默默爱着 ，从不提及，这样纵容着我的任性。 在我认识你没多久，她曾经说你是不识人间烟火的天使，不知愁滋味。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坏女孩，即使伤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今，我怎么可 以继续伤害呢。 我想她是不会原谅我的，因为她是那么的爱着你。请你原谅她那错误的 命令，她只是想让你幸福而已。 爱的人从来没有爱过自己，这就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吧。我是个坏人，所 以一切都是罪有应得。而你。。。 你是那么一个乖巧而个性的女子，那么美好，我却亲手毁灭了一切。你 是那么好的人，一定会遇见珍惜你不再世俗的男子，一定要幸福！ 我曾经的天使，再见了，好好珍爱自己。 坏男人：叶遥 吕露看完信时，泪流满面，朝着天空泣喊道：“叶遥，你这个大混蛋，你回 来啊，你回来。。。” 你回来。。。只有余音回荡在耳旁。 (二十)背叛 李以寒进了李氏，与莫言在一间工作室，整日里上网聊天，看电影，看电视 剧，玩游戏，劲舞跳的一级棒。近段日子又迷上了网上打双升，看了看李以 寒叹气咒骂的样子，莫言滑过椅子看了看李以寒的牌，忍不住笑了。 李以寒困难着幸灾乐祸的莫言，气愤道：“死莫言，再笑我掐死你。” 莫言道：“大姐，你的手也太臭了吧。”突地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仔细看 了看，笑里藏刀道：“你用谁的游戏号玩的？” 李以寒露出一张苦瓜脸，委屈道：“莫言，对不起啊，我的分数太低，没人 同我耍，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着便趴在了莫言身上。 莫言拉起李以寒，正色道：“从实招来，输了多少分。” 李以寒打了个手势，小心翼翼道：“不多，我保证，只输了五十分。” 莫言气的想要疯掉，长叹道：“大姐，我现在想去死。”又摇了摇头：“交 友不慎。”说着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李以寒朝着莫言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又盯上了电脑屏幕。 莫言一踏出办公室，方能长长舒了口气。又听见了李潮打来电话的手机声， 莫言装作没有听见，起步去了洗手间。回来还没来得及进办公室，秘书周姐 就截住了她，说什么她整理的资料总裁有些看不懂，让她去总裁室去一趟。 莫言刚踏进李潮的办公室，李潮就站在门后，迅速的关上了门，将莫言紧紧 搂在怀中，亲昵地吻着莫言的脖颈。 这样的李潮对莫言而言是陌生的，莫言吃力的挣脱着，大抵连吃奶的力气都 使了出来。喘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李潮松开了她，莫言有些恐慌的逃离远远的。 李潮有些紧张，有些不知如何解释、苦恼而担忧的试图靠近莫言。 莫言长长吸吁了一口气，有恐惧，有指责的道：“你想要干什么，你不是李 潮。” 李潮怒道：“那是因为你想要放弃。” 莫言有些底气不足的开脱道：“我没有。” 李潮冷冷笑道：“没有？你在说没有？不感到很可笑么？” 莫言看着李潮，气愤的道：“可笑？你以为别人会相信堂堂的总裁有那么多 的事情需要一个小助理来做么？每次都用这样卑劣，幼稚的手段。” 李潮隐忍着怒气，恨的把桌子上的文件全扫在地面上，无处发泄的用手拍打 着桌子。自嘲的笑道：“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一个人，我真是他妈的自作 自受。” 莫言觉得真的该好好谢谢发明隔音玻璃的人，走了过去，弯腰拾起文件，看 着沮丧的李潮，忽然似乎看到了沈昊的影子，有些地方很像，就像生活在一 起很久的兄弟。 莫言小心翼翼的道：“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伟大，所以想要放弃。” 李潮走过去，把莫言轻轻搂在怀中，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莫言湿润了眼睛。。。为了素不相识的小邪，为了得到一个或许就没有答案的答 案，为了走出小邪的阴影，伤害这样一个人，一些人。。。 莫言被李以寒邀请参加一个她故作不太知晓却十分了解的宴会，只是忘记了 或许会遇见沈昊。 沈昊看到了莫言，怔住了。他的妻子顺着他的目光，瞬间明白了一切。 莫言走了过去，不自然的笑了笑，道：“没想到在这儿遇见哥哥，嫂子越来 越漂亮了。” 沈昊道：“还好吧。” 莫言笑道：“当然，哥哥越来越帅了，好有男人味，让我都想扑上去，嫂子 要小心吆。” 沈昊的妻子一怔，道：“莫言这么漂亮，身边会有很多人吧。” 莫言想了想，嬉笑道：“没有一个连，也快一个团了吧。” 这样的莫言，太过于陌生，陌生到似乎从来与曾相识过。 沈昊看了看四周，有点担心的道：“你一个人？” 莫言点了点头：“朋友下的帖子，怎么哥哥怕我丢掉么？” 这时，有人从莫言身旁走过，用一种质疑，恐惧的眼神看着莫言。 沈昊的妻子笑道：“看来你是真的很像她。” 莫言一怔，笑道：“真的么？哥哥也是这样觉得么？那样混进上层社会也太 容易了，对吧，哥哥？”想是想起了什么，又补了一句：“想必这个宴会对 哥哥来说很重要，要不然现在和嫂嫂还在环游世界呢。” 沈昊一愣，莫言还是这么弄不清状况，猜想她大抵还没明白今晚是个什么的 宴会，什么人办的。 这时，会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莫言看到李潮手挽着李以寒走了进来，含着 笑，是那么的幸福。 李潮从莫言身旁走过，没有留下一丁点的关注。莫言顺理成章的觉得一切变 得是真正的可笑，心没有一丁点的痛，一下子也释然了许多，泪却湿润了眼 眶。为了李以寒，为了李潮，为了小邪、、、 沈昊看着莫言，感觉李潮同莫言之间有着别人无法知晓的关系，感觉到了怪 异的空气在四处流窜，感觉到莫言有着他人不知晓的秘密。 李以寒下帖时，莫言隐隐约约的就明白这到底是怎样的宴会，后来又听了公 司的其他员工的私语，想一想李潮的隐瞒，原来他们两人都在各怀鬼胎，可 怜的以寒；看着李潮与李以寒的订婚一步一步的进行。为什么选择要来？莫 言也想不明白，或许是为了和沈昊相遇，或许是想知道被别人亏欠的感觉， 或许是觉得生活太过于无聊，或许是觉得能够寻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沈昊有些担忧的问道：“莫言是女方的吧？” 莫言忍着泪笑道：“当然。哥哥是男方的吧。我听别人说哥哥和李总是铁哥 们，是真的么？” 沈昊一怔，道：“你喊他什么？” 莫言惑道：“有什么不对么，哥哥？对了，哥哥还不知道吧，我现在在盛达 上班，终于不用再吃白饭了。” 沈昊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大了，李潮在搞什么？他找莫言找得快要疯掉了，却 被这家伙藏了起来，无奈的咒骂道：“他这家伙在搞什么？你不是女方的亲 戚么？” 莫言笑着点了点头：“对啊，未来的新娘子和我可是好姐妹。哥哥的婚礼真 的好壮观，没想到李总的订婚仪式也是这么的壮观，对不对，哥哥？” 沈昊看着莫言，担忧的道：“你还好吧？” 莫言笑着点了点头，肯定的道：“当然！” 这时，李潮与李以寒来到了他们身边，李潮俯在沈昊儿旁喃道：“你的小天 使太容易对付了。” 沈昊握紧了拳头，隐忍着怒气。 李潮瞥了沈昊一眼，继续道：“她若伤了心，你会心痛吧。她，就是我报复 你的筹码，我说过我一定会报复的。” 沈昊握着拳头朝李潮挥了过去，拉住李潮，抓住李潮的前襟，骂道：“你还 算是人么？我说过不可以伤害她，你这家伙没有听到么？” 莫言同李以寒正说着祝福的话，被突来的争吵，打架怔住了。李以寒慌忙想 去照顾李潮。 李以寒看着沈昊，怒道：“你是原始人么？破坏别人的事情你会很开心么？ 你没有上过道德课么？” 沈昊的妻子看着莫言，急急道：“你快让他们住手啊。” 莫言含笑道：“嫂嫂，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知道有家新开的小店，很不错 的，要不要去尝尝。” 沈昊的妻子无法忍受的朝莫言扇了一个耳光，吼道：“因为你这个不知天高 地厚的死丫头，他们在打架，你没有看见么？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丫头。 ” 莫言揉了揉通红的面颊，忍着痛含着笑看着打架的沈昊与李潮，道：“和我 有什么关系么？” 李潮的父亲走了过来，呵斥道：“住手！” 沈昊放开了李潮，李潮的父亲看了看李潮，训斥道：“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学会砸自己的场子了。” 沈昊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握着莫言的手，坚决的道：“我们走！” 莫言挣脱开，把沈昊妻子的手放在沈昊手中，笑道：“哥哥要幸福噢！” 沈昊湿润了眼睛，宠溺的抚摸着莫言的脸，哽咽道：“要小心！” 莫言点了点头。 沈昊虽离开了宴会，李潮的父亲却明白伤害不得这个像自己的女儿的女孩。 对于沈昊的行为莫言明白几分，但莫言希望李潮能给自己一个完整的解释。 莫言看着李潮得意而凄楚的笑着，转身离开了宴会。 李以寒慌忙追上去，抓住莫言的胳膊，抱歉道：“对不起！” 莫言看着李以寒，含着笑，不解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总经理夫人？ 如果是因为李总和哥哥打架事，你大可不必道歉，因为那是他们的事。” 李以寒一怔，哽咽道：“莫言。。。莫言。。。！” 莫言面无表情的道：“我只所以要离开，是因为自己无法摆脱掉小邪，是因 为觉得自己还亏欠你一个解释。哥哥他们为什么会打架，我也不太清楚原因 ；但是请你告诉那个男人，请他收起他的自以为是，请他像个真正的男人。 ”扳开李以寒的手坚决的离开了。 李潮的父亲在商场是有名的老狐狸，莫言的话是话中有话，这心里明白了究 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朝李潮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你这小子，弄成这个样 子你就开心了么？” 李潮哀伤的看着父亲，跑出了会场，李以寒眼睁睁看着李潮离去，这豪华的 订婚仪式变成了一场闹剧。 李潮开着车离去，看到还没有走太远的莫言，下车将莫言塞进车，莫言好笑 的看着李潮的行为，没有任何的反抗。 莫言笑道：“明天，我大抵又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了。” 李潮瞥了莫言一眼，冷笑道：“你本来就是。” 莫言道：“我要下车。” 李潮似是没有听到，仍继续开着车。 莫言略加大了声音道：“我要下车。” 李潮仍没有理睬莫言，继续驶着车。 莫言盯着李潮，手握着开门把，不容质疑的道：“我要下车！” 李潮怒吼道：“你这个被人宠坏的野丫头，不知道开车时不可以同司机讲话 么？你真的那么想死么？” 莫言看了看李潮，狠狠道：“今天很丢脸吧，没想到会被打吧。让我帮你这 样伤害以寒的心，这样算是报应吧。” 李潮的一只手捂住了莫言的嘴，不耐烦的道：“你太吵了！” 莫言看着李潮，李潮看起来似乎真的很累，便真的不再说话了。 到了一座豪华却有点荒凉的宅子，李潮停了车。这座宅子对莫言而言并不陌 生，曾陪沈昊来过几次，因为小邪就睡在里面。 看着小邪的墓，莫言问道：“李总，很爱她吧，尽管是哥哥。” 李潮道：“你会原谅我吧？” 李潮像是对莫言说，又像是在同小邪说话。 李潮转过身深情的看着莫言，重复道：“你会原谅我吧？” 莫言一怔，道：“当然。” 李潮欣喜道：“真的么？” 莫言点了点头，笑道：“你是我朋友的未婚夫啊，当然要原谅。” 李潮面对莫言的迷糊，有点抓狂道：“我是说。。。我是说我们。。。” 莫言不等李潮讲完，抢道：“当然！我端的饭碗可是你给的。” 李潮激动的把莫言搂在怀中，喜极而泣道：“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莫言望着夜幕，流了一滴泪，事情真的是太复杂了，为什么李潮要自己破坏 掉订婚仪式，为什么李潮看小邪时眼神是那么的复杂，为什么李潮的父亲对 李潮是那么的不留情面，真的还要追逐下去么？为什么会有一种要揭开答案 的感觉；这样做，这样伤害李以寒，是对？还是错？ (二十一)重新开始 第二天，莫言离开了n城，又回到了豢养她十九年的城市。。。 再过几日，这个漫长的暑假就这样要结束。莫言觉得自己虽然只走了一个月 多些，这里的一切却陌生了好多，决定无聊的搭着公交车随意的逛悠。不自 觉的又去了小邪出事的地方。 莫言还依稀清楚的记得那一天。 那是个慵懒的星期天，天还没有大亮，莫言迷糊的睡着，被父母的吵架声惊 了起来。 那都是父亲刚有外遇不久的事情，后来听别的阿姨议论起，好象是父亲陪那 个女人逛商场时不巧的被母亲看见了。母亲在商场给足父亲了面子，只是到 晚上父亲回到家才开始闹了一场，有时候莫言挺佩服自己母亲的。 那时陆风也刚刚离开，莫言的心情糟糕透了，约了几个还算得上朋友的人在 街上瞎逛。快到火车站时有人提议到火车站旁新建的小商品城看一看。那个 时候小商品的感念还有些模糊，还不太流行，只是听说南方有个义乌小镇， 那里自从建了个小商品城火透了，大江南北才兴起了小商品热。 对于那个年代，那个年龄，小商品确实吸引住了莫言她们的眼球，几个人玩 了一圈，都有些累了，却玩趣未进。几个人便到不远处的电影院看了一场电 影，里面的女主角要和丈夫结婚时被车撞死了，变成一只游荡的鬼守在丈夫 身旁，最后她才知道自己是被爱慕丈夫的一个女子故意谋杀的。莫言看的时 候总觉得周围阴森森的，有种说不出来熟悉而怪异的感觉。 从电影院出来，天就有些暗了，几个人还似乎没有回归到现实中，一声刺耳 的刹车声惊醒了莫言，莫言打了一个冷颤。许多人围了上去，莫言看着躺在 地上的那个女子，觉得很熟悉，那女子似乎幸福又似乎痛苦，这种感觉也很 熟悉，朋友中有人惊诧说：‘莫言，你们怎么长得这么像，她不会是你姐姐 吧？’从那一刻起，莫言觉得自己便成了那女子的影子，总觉得那女子有什 么话要说。从此以后，莫言总是喜欢一个人到事故点处，每次仿佛都看到了 历史的重演。 莫言盯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呢喃道：“我一定可以摆脱你，一定可以。。。” 泪水扑嗍嗍的滚下来。。。 莫言早早进了学校，进了宿舍楼才发现重新划分了宿舍，住的是一楼，虽然 潮些却也凉快。得知不再同李以寒住在一起释然许多。原来的玩伴只留下了 吕露，吕露又同刘涛好上了，两个人在校外租了个标间，竟过起了同居的小 日子。其他的四位都是只闻其名不识其人的，相处了两天，发现也挺好相处 的。 待开课时，莫言明白了吐沫星子淹死人这句话，不少的人在背后指点着她的 丰功伟绩。 那天上午只有两节课，莫言一个人抱着课本，一个人去上课，去教室的路上 又遇见了李以寒，莫言只好不自然的笑了笑。 李以寒道：“莫言，一起走吧。” 莫言笑道：“还适应吧。” 李以寒点了点头，笑道：“孟老夫子说过：天将降大任于人也，必先劳其筋 骨，饿其体肤。你呢，还可以承受吧。” 莫言自嘲地笑道：“当然，我可不是金枝玉叶，现在，已经百毒不浸了。” 李以寒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我们还是好姐妹，对么？” 莫言笑道：“为了男人们的争吵而放掉我们的友谊，我们也特傻了吧。”还 故意把胳膊搭在了李以寒肩上。 李以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莫言，怀疑道：“吕露真的和刘涛同居 了？” 莫言笑了笑道：“怎么，你羡慕？” 李以寒觉得莫言的回答有点不可思议，令人质疑，指着自己，急急道：“我 像那样的人么？” 莫言道：“我看像。” 莫言慌忙挣脱开，一溜烟逃命，恰巧上课铃响了。 那堂课上的是经济法，讲师是个二十四五的年轻人，听说是从政法大学出来 的，挺牛的一个人，家里还算有钱，人也长的有个性，只是脾气倔强了些， 人傲了些，因此他上课时睡觉、说话、打牌的勉强称的上算是杜绝了。 课间休息时，又有成群的人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莫言，小声议论着，有人到了 李以寒身旁，问道：“你订婚的事真的假的？” “听说你未婚夫同沈昊打架是因为莫言？真的假的？” “你们大闹沈昊婚场的事是真的假的。” 李以寒慌忙拯救自己的耳朵，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喊道：“你们怎么有那 么多真的假的，我要疯了！你们怎么这么俗啊，。。。一定要把我们变成卑鄙无 耻的人么？” 大家看着李以寒的架势，怏怏的离开了。 莫言坐的位置是宿舍的几个人占的，宿舍里的几个人不像是乱嚼舌头的，为 了表示友好、接受莫言顺便帮莫言、吕露占了个位置，吕露没有来上课，可 惜了一个好位子。 下了学，有个男生喊住了莫言，莫言觉得熟悉，知道是班里的男生，却叫不 出名字。 那男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耳朵，道：“我想请你吃饭。” 莫言不好意思道：“你是？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的名字。。。” 那男生嘻嘻笑道：“我叫李律。” 莫言笑了笑道：“原来是律王子啊。能够得到律王子的亲睐，是民女的荣幸 。” 那段日子正在热播韩剧《宫》，里面的复仇王子李律成了千万中国少女的梦 中情人。别人这样称呼李律，李律会觉得是开玩笑，若莫言这样打趣他，心 里有点难过，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莫言看着李律的表情，笑了笑道：“同你开个玩笑，要请我吃饭，不会反悔 吧？” 李律正色道：“当然！” 两个人走着去的校园附近小饭店。 莫言不解道：“你怎么会想起请我吃饭呢？” 李律笑道：“上学期我的论文打印是莫同学帮的忙，你大概忘了吧？” 莫言笑道：“大家同学一场，帮忙是应该的。” 李律看了看莫言，小心翼翼道：“可以做朋友么？” 莫言点了点头：“当然！”又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 李律一怔，道：“怎么了？” 莫言笑道：“因为李同学是好人，好人是不应该和我这样的人做朋友的，会 受伤害，应该明白的。” 李律突地明白了莫言的话，笑道：“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金 子，有什么值得那些人挖的。” 莫言笑笑，道：“听说大叔家的猫生了九只小猫，是真的么？都叫什么名字 ？这样被狗仔队追问的生活很好玩么？” 李律看着莫言，无奈的笑道：“你这丫头！” 莫言的小手指勾住李律的手指，笑道：“拉钩，上掉，一百年不许变。从此 以后，我们就是铁哥们，不准卖了我” 李律宠溺的敲了敲莫言的头，两人这样作了朋友。 莫言与李以寒毕竟不在一个宿舍了，自然的就疏远了许多，吕露依然没有回 宿舍，这学期的课时有些少，莫言决定好好学习，想考个在社会上站住脚的 证件。觉得会计初级职称太过于容易，市场的认可程度也不太高；莫言选择 了中级职称。 莫言买了许多书，看得也很认真，到了报名时莫言方才知道考试制度改了， ，因为一些学校鼓动学生报名中间敛取高额费用，为了限制这样的行为，因 此有关部门进行了规章改革。年龄有了很大的限制，不到二十五岁是不准许 考试的。莫言心里也明白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几乎是怎么使怎 么顺，套用老百姓的一句话：想吃荆芥都是荆芥。可是，还有另外的一句话 ，莫言也十分明白：穷不与富斗，富不与权斗。这件事情还要自己的父亲出 马，毕竟自己的父亲是老江湖，走的桥要比自己走的路多。 莫言到沈昊的公司找父亲，幸运的是沈昊夫妇不再公司，不太幸运的是遇见 了母亲与沈昊的叔叔。 沈昊的叔叔沈纶见到莫言，一怔，笑道：“莫言来了。” 莫言点了点头，看到母亲不自然的表情，苦笑道：“我来找爸爸。” 母亲想了想，顿道：“他不在这里了。” 莫言一怔：“什么？” 母亲正色道：“他出去单干了，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莫言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沈纶笑道：“听说叔叔是注册会计师，对么？有 点事情要求求叔叔。” 沈纶一怔，点了点头，看着莫言惑道：“有什么问题么？” 莫言点了点头，小声道：“我想考中级职称，年龄不够，不知道叔叔能不能 帮一下忙。” 沈纶看着莫言的母亲笑道：“看来莫言真的长大了，连选人帮忙都选的这么 准。” 莫言小心翼翼问道：“没有什么问题吧，叔叔？” 沈纶笑道：“当然没问题。考试的事请不要担心，即使帮莫言拿出证件也是 没有问题的。” 莫言不好意思的道：“谢谢叔叔！” 莫言的母亲看了看莫言，道：“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沈纶揉了揉莫言的前额，莫言的母亲挽着沈纶的手臂离开了。 莫言看着他们的背影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二十二)跟着他一辈子 吕露着刘涛的生活似乎并不幸福，吕露不是个安分的人，尤其经历过叶遥这 件事情，似乎没有什么可在乎的。莫言听李以寒说吕露租的地方连坐的地方 都没有，两人买了些卡通模板去了吕露的住处，敲了很大一会的门，莫言和 李以寒两人以为家中没有人就要走时吕露穿着睡衣打开了门，吕露打着哈欠 ，让莫言她们进了去。莫言还以为吕露刚刚从难民营里逃出来的。 吕露扯了扯床单，道：“你们随便坐。” 李以寒，莫言坐了下来，吕露又趴在了电脑旁。 莫言不自然的笑道：“你家小涛呢？” 吕露抓了抓头发道：“他们今天下午有课要上。” 李以寒环顾了一下四周，正色道：“咱们的纪检大人可是问起了你。” 吕露一怔，回头看着李以寒，质疑道：“真的假的，你怎么说？” 李以寒笑道：“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傻，我说你生病了，没办法来。你到什么 时候上课找校医院补张病条就行了。” 吕露笑了笑，看着莫言道：“莫言，这点你就比不上以寒了，你一说谎就脸 红。” 莫言想了想，道：“露露，前些日子我碰见刘涛了。” 吕露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心突地少漏跳了一拍。 李以寒也急急道：“昨天早上打夜市回宿舍，我看见刘涛和一个女生在一块 。” 吕露哀伤的苦笑道：“很公平，对吧？” 莫言走过去，握住吕露的手，担心道：“你还好吧？” 吕露看着莫言，恨与爱冲刺着自己每一个细胞，道：“莫言，你总是好心办 坏事，恨不得，爱不得。” 莫言一愣。 吕露道：“我怀了叶遥的孩子。” 莫言打了一个冷颤，急急道：“叶遥。。。” 吕露不等莫言问完，道：“你是想问我怎么又和刘涛在一起了。很简单，孩 子做掉了。因为他等不得我告诉他孩子的事情选择了分手，因为他爱的自始 至终都是莫言你。或许你还不知道：他已经出国留学了！那段日子，我真的 很恨你，不想原谅你，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也在恨着你，可是这样恨一个 人，而且是我最好的朋友，心里很痛苦。不是因为他爱的不是我，是因为你 自以为是的命令，赏赐，那样让我觉得自己很差劲。可是这也说明你真的很 够朋友。” 吕露的泪一直往下滑，吕露慌忙的擦去泪。自顾接着道：“我一直是个不安 分的人，终于想要当个良家妇女时，刘涛这样对我，算是报应吧。” 李以寒摇晃着吕露，感到不可思议的道：“大姐，你该不会死心塌地跟着他 吧？” 吕露苦笑道：“我跟定他了。” 李以寒被打败的躺在床上不再说话。 莫言哽咽道：“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吕露笑笑道：“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怎么会真的跟着他呢。这个年头， 哪个不是分分和和的，真的不合适，当然还是要换的。” 李以寒从床上蹦了起来，急急道：“这才对么？怎么只许他们男人找女人， 就不许我们找男人么，这样的吕露才是真女子。” 吕露嬉笑道：“我还正有此意呢，大不了在网上找个帅哥来个一夜情。” 李以寒想了想道：“不在一棵树上吊死也就是了，你这丫头。” 吕露想了想，道：“李以寒，你能不能借给我点钱。” 李以寒掏出钱包，拿出一张百元大钞，不在乎的道：“够不够？” 吕露急急的戳过钱，急急道：“够了够了。” 李以寒瞥了吕露一眼，道：“我们就不打扰你吕大小姐睡觉了。” 吕露为莫言李以寒打开门，李以寒与莫言刚跨出门，吕露似是想起了什么， 急急道：“下次记得给我买个热水瓶。” 李以寒挥了挥手，无奈的道：“知道了。”又‘暗骂’了一句：“这个死丫 头。” 莫言暗自在心里笑了笑。 (二十三)笑话 宿舍里大多时间只有莫言一个人，这样莫言反而觉得清净，李以寒喊莫言做 些什么也推脱掉了，因为莫言看到了楼下停放的那辆车与在车里坐着的那个 人。莫言站在阳台上，看着李以寒与李潮，微微笑了笑。看着周围的人分和 ，再看一看他们这场跨距离的恋爱，尽管不是单纯的爱与不爱，能够维持到 今天算是够久的了，两人也挺不容易的。 有人拍了拍莫言，好奇道：“看什么呢？” 莫言看了看来人，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宿舍的舍友张惠，笑道：“我 在看梁山伯与祝英台话别。” 张惠低头看了看，恍然道：“我拷，李以寒她老公也特酷了，开着奔驰来， 我还以为是父亲辈的呢。”顿了顿叹道：“看来古人的话是对的，做妓女也 有高低之分。” 莫言发现回来的只有张惠一个人，有点奇怪。张惠同张秋向来是焦不离孟、 孟不离焦的。随口问道：“张秋呢？” 张惠露着鄙视的目光道：“她啊，和别的男生约会去了。” 莫言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当看得明白也不想深究下去。 张惠看着楼下惑道：“莫言，沈昊同李以寒的未婚夫打架真的是因为你？” 莫言笑了笑道：“我不太清楚，你还是问当事人比较好。”又看了看张惠道 ：“你怎么没和男朋友去约会？” 张惠先是不自然的笑了笑，随后有点骄傲的道：“本姑娘可是清纯美少女， 二十一世纪最后的处女了，每晚能够看到本小姐的裸体是你的荣幸，快点感 谢上帝吧。”转身爬回自己的床，拿了饭卡道：“你不去吃饭么？” 莫言苦笑道：“我可不敢再吃了，要变成猪了。” 张惠嬉笑道：“猪也有猪的幸福生活么。” 看着张惠一溜烟溜走的背影，莫言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莫言一直都不属于那种超漂亮的美女型，身材也很一般，用别同学的话就是 莫言身上有那么一点别人身上都没有的气质，有种万丛绿中一点红的感觉。 张惠不提起吃饭莫言倒不觉得饿，这时倒真的饿了，刚要锁上门要出去，张 秋带着一个还像女孩的女人回来了，说那个人是像女孩的女人是有一定的根 据与道理。因为听张秋曾经提起过她，比起莫言她们还要小上两三岁，可她 已经是一个三十多岁不是很有钱男人的老婆，一个三岁女孩的母亲，听说小 女娃上面还有对孪生姐姐，只不过出生后就卖给了一个不错的人家，细算起 来，她是十五岁做的母亲。莫言给她们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莫言走出宿舍楼，李潮的车已经不在楼下了，有点失望，也有点欣喜。无聊 的打算到学校外面吃饭，顺便买点东西，低着头走，刚出校门走了没几步， 便被人抱住了，随后被塞进了车子里。 莫言看着李潮嘲笑道：“原来李总有绑架人的习惯。” 李潮一把抓住莫言的肩，强忍着怒道：“你这个丫头，怎么不说一句话就离 开，这样很好玩么？为什么要躲着我，我就那么讨你厌么？” 莫言看了看李潮，好大一会儿才道：“哥哥不生气了吧？” 李潮一怔，道：“你喊我什么？” 莫言挣脱开，揉了揉肩，道：“有什么不对的么？李以寒可是比我要大，何 况你是小邪的哥哥么。” 李潮有点难以泄愤的按了两声喇叭。 莫言责怪的训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你想招骂么。” 李潮问道：“吃饭了么？” 莫言摇了摇头。 李潮驶车栽着莫言离开。 莫言惊道：“你要干什么？” 李潮看着前方，吼道：“吃饭总可以吧，你能不能把嘴巴闭上，看起来像个 泼妇。” 莫言无奈的看着李潮，想骂也骂不出来，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李潮笑道：“这样才像个淑女，才不会没有人要。” 莫言看了看李潮，不屑道：“只有哥哥这种叔叔样子的人喜欢淑女；没听说 了，女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对付男人的。” 李潮沉默许久道：“我以为你真的打算逃开了。” 莫言骄傲的抬起下巴，道：“有仇不报非女子，你让我丢了人，这笔账自然 要讨回来。” 李潮叹道：“你同小邪真的不一样。” 莫言有点暗伤的道：“当然，没有谁会完全像另一个人，我们只是长点有些 像而已，所以你要小心噢。” 李潮笑了笑，道：“听沈昊讲你很喜欢吃麦当劳，却有个癖好，只去经纬路 上的那家，为什么？” 莫言湿润了眼睛，道：“我已经不吃麦当劳了。” 李潮一怔，道：“为什么？” 莫言看了看车窗外，道：“我现在只喜欢吃小地摊。” 李潮看着窗外，找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地摊小吃，停了车。 莫言抓住李潮的手道：“这里不适合你。” 李潮打开车门，拉着莫言的手下了车，小店老板确实被惊吓了一跳。 莫言叫了两碗麻辣烫，莫言凝视着李潮，道：“你是第二个愿意陪我吃地摊 的人。” 李潮笑道：“第一个是谁呢？沈昊么？” 莫言点了点头。 李潮的眼睛闪出了痛苦而怨恨的光。 莫言只顾着盯看着麻辣烫，自言自语道：“我很喜欢去麦当劳，因为在很小 的时候我的身体不太好，爸爸妈妈不肯带我去游乐场，大些时，流行了一种 很好吃的快餐，也就是麦当劳。因为家离经纬路上的麦当劳店近，爸爸妈妈 或许是为了弥补对我的爱，便经常带我去吃麦当劳。原来，麦当劳的对面有 个油条小吃摊，是对夫妇开的，看着他们的身影，觉得很温暖，现在，那儿 早就改建了，便不再去了。” 李潮亲昵地揉了揉莫言的前额。 莫言看了看李潮，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问李潮，道：“知道我为什么喜欢 麻辣烫么？” 李潮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不知道。” 莫言摇了摇头笑道：“这就是你和沈昊的不同，他是那种特别细心的人，习 惯去照顾每一个人。那样一个男人，竟然喜欢下厨，想不到吧？他是那种上 的厅堂也下的厨房的好男人；还有，他还喜欢种花，原来的他最喜欢百合， 他说小邪是那种一尘不染的女子，就像百合。后来，因为我喜欢吃番茄，他 就开始种番茄了，真的是个傻瓜，自己种的番茄会很小，大多是不能吃的。 而他最爱吃麻辣烫，因为麻辣烫总是给我一种热的快去的也快的感觉，我不 太喜欢，他竟连辣椒都不吃了。他真的很傻，对吧？” 莫言看着碗中的麻辣烫，泪水一滴一滴打进碗中。 李潮隐忍着心中的痛苦与怒气，握紧着拳头，勉强笑道：“看来哥哥从今天 开始要学下厨了。”忍着无法说出的痛安慰莫言，手上的青筋却快要爆了。 莫言想回去时张秋带回来的那个表妹大抵还没有走，找了个超市去买了点东 西，付钱的自然是李潮。 李潮笑道：“你也太黑了点，九十款？这可是相当于一个高级白领一天的薪 水。” 莫言将收银员找回的十元塞在李潮怀中，笑道：“九十款算什么，即使九百 万，对于李总来说也是九牛一毛。” 李潮想了想笑道：“我记得沈昊最讨厌那种花男人钱的女人，他怎么就没把 你甩了。” 莫言看了看天空，叹道：“我不花他的钱！” 李潮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莫言揽了辆的，看了看李潮，道：“我想我一个 人走合适些，再见，哥哥！” 李潮亲昵地揉了揉莫言的头发，轻轻搂在怀中，怜惜道：“一定要忘了他， 那样我才会有机会，不要亏待自己。”莫言含着笑坐车走了，李潮望着莫言，眼神充满了矛盾。。。 (二十四)他人曾经走过的生活 莫言知道那女人是张秋的表妹，今天带着孩子来m城玩几天，暂住在莫言她们 宿舍，一来姐妹二人叙叙旧，二来省了房租钱。回到宿舍时，天已经暗了下 来，室友们竟都到齐了。因为莫言住在下铺，几个人都坐在了莫言床上。女 娃原是在莫言床上的里面一个人玩呢，张秋看到莫言进来，慌忙把那女娃抱 了下来，几个人也换了床坐了。莫言回来时手中还正拿着阿尔卑斯的棒棒糖 ，那女娃见到莫言时眼睛一亮，手便伸向了莫言。 那女人不自然的看着莫言，看着女娃道：“耀舞乖，回去妈妈给你买。” 莫言笑了笑，亲昵的递给了耀舞，又从手中的购物袋中拿出一盒果冻，笑道 ：“耀舞长得真漂亮！” 莫言是从心里赞美耀舞的，耀舞这个小女孩长的就像精致的洋娃娃，身上却 脏兮兮的，有点可惜了，又点可怜的意思。 耀舞接了过来，紧紧抱在怀中，那女人慌忙道：“快点谢谢阿姨！” 耀舞甜甜的道：“谢谢阿姨。” 张秋从柜厨中扒出一只qq小企鹅玩具，摇着玩具，看着耀舞笑道：“耀舞， 叫妈妈。” 耀舞又甜甜的道：“妈妈。” 相对于小孩而言的大人们都大笑了起来。 莫言给床上的一套都撤了下来，换上了干净的，这才仔细打量着那个女人。 那女人很瘦小，看起来还算年轻，脸上有着苍凉的意味，甚至还挂着成熟的 认命的坦然。原来听张秋讲这女人并不幸福，丈夫对她并不是很好，原来也 试图离开过，因为生长在农村，名声很重要，大多数男人是不愿要她这样的 女子，恰巧又怀上了耀舞，也就认命了。 那女人和张秋在说些什么，似乎是曾经难以忘怀的中学时代，脸上挂着笑， 莫言觉得那笑容刺痛了自己的眼睛。 英语四六级要报名了，国家为了考察学生英语的综合能力进行了一系列的题 型改革。学生们议论猜测着这次老师监考不会太严格，都打着哄报了名，打 破了曾经任何一次考试的人数。那队伍怎一个“长‘字了得，还顶着火辣辣 的太阳；不过唯一”对得起’学生的是报名后可以不去上课。 莫言前面站的是班里的一名副干，侧着身看着莫言道：“听说你报了中级？ ” 莫言报中级的事情班中应该无人知晓的，莫言一怔，笑道：“报不上去的， 只是买了点书看了看。” 这时，另一个人插嘴道：“莫言，听说老班要找你的麻烦了。” 莫言笑了笑，道：“我知道，他把我预党的名额给了别人。” 那副干道：“莫言，你应该请老板撮一顿。” 莫言摇头笑道：“那些人都是咱们学校的高干子弟，副干你不也是没入上么 ？我还有什么理由伤心？” 有人气愤道：“他老婆嫁了他倒了八辈子的霉，他可不是普通的贱。” 后面的有人催着让他们往前走，几个人往前挪了两步。 莫言笑道：“副干的英语那么好，一定不用担心考不过。” 副干道：“怎么好，也不如人家找的枪手好，真的好担心，莫言你不找人替 考么？” 莫言摇了摇头，笑道：“我家往前查三辈是农民。” 有人道：“管它呢，朦呗，说不好考的还没朦的多。” 莫言道：“这倒是真的。” 几人笑了起来…… 大多数人都将朦的行为进行了到底，整天该干什么还去干什么；极个别的整 天守着自修室。 张秋是那种城府深却无害人之心的女人，猛一看很漂亮，仔细一看不太漂亮 ，却也挺耐看的，近日交了个新男朋友，好象是毕业班的，长的一般般，听 说在学校也挺是个人物。两人处在激情期，像是刚结婚的小夫妻，粘着呢。 张惠彻底真得成了被抛弃的小媳妇，只好留在宿舍没事睡睡小觉，听着收音 机，看着无聊到骗死人不偿命的言情小说。 到了夜晚快熄灯时张秋还没有回来，莫言随口问道：“张秋还没回来呢？” 宿舍的杨扬道：“大概不会回来了。” 偏巧这时宿舍的电话响了，莫言接了过来，那是个男的声音，找张秋的。莫 言一时也不知道干怎么回答。 在床上的张惠道：“是找张秋的么？你问问他是谁？” 那人说他是杨宁，莫言朝张惠喊道：“他是杨宁。” 张惠慌忙的下了床，接过了电话，有点嗲道：“杨宁么？我是张惠；还记得 么？”随后有点为难的道：“张秋有男朋友了，不在宿舍。” 杨宁明白了刚才接电话的莫言沉默不语的含义，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傻子，沉 默的一会道：“不用告诉她我找过她，晚安！” 张惠挂好了电话，杨扬好奇的道：“杨宁就是张秋以前的男朋友吧？” 张惠点了点头，有点骄傲的笑道：“你们不知道吧，张秋在高中时候还为杨 宁打过胎呢？” 另一个女孩石雯雯惊道：“怎么可能？” 张惠不屑的，藐视的笑道：“杨宁上学去了e城，张秋这个死丫头，在这儿遇 见了咱们体育学院的一个男生，两个人认识没几天就好上了，不知道杨宁怎 么知道了，就很生气的在e城找了一个，因为这，张秋这丫头还差点自杀呢， 这都是上学期的事了，在附近酒吧喝酒时又遇见现在的男朋友。她这个不知 道天高地厚的野丫头，上一年还陪很多男人睡过呢，竟然把我也拉下水，幸 好我还算聪明，溜的快，和她在一起，你们要小心噢，别被卖了还帮她数钱 呢。” 莫言觉得很镇静，一是因为张秋这个看似文弱的女子能够做出自己从来都不 敢想的事情，二是因为张惠这个看似是真正朋友的女子竟能如此背叛出卖朋 友。 杨扬道：“这也不能全怪张秋，跨距离恋爱本来就很痛苦，能走在一起能有 几对。” 莫言这时才想起杨扬与男朋友也是在跨距离恋爱，前不久请了假才和杨扬在 外面租房过了一个月的小日子。 石雯雯怒道：“要我说他妈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张秋是好样的，冷了， 自然要去找温暖，总不能一棵树上掉死，这么远，谁能保证不是杨宁先找的 女朋友，谁能保证他经的起诱惑。” 宿舍灯灭了，这就说明已经夜间十点半了，休息的时间到了。杨扬急急道： “张惠，我手机快没电了，快把收音机调到八十八点九上，夜色撩人开始了。 ” 张惠打趣道：“杨扬你又要听谈情说爱了。” 杨扬笑着纠正道：“错！是谈情说性，听听这些对我们有好处。” 莫言躺在床上，觉得活的有些累了，也想好好的认认真真的谈场恋爱，哪怕 要受伤，打开mp3，里面放的是陆风的歌曲，不知道陆风有没有寻找到幸福， 过的好不好……这是她唯一的牵挂，遗憾的事…… (二十五)陪读 过了不几天，这一学期，学校竟刮起了“陪读‘风，来得快，渗入的也快。 那一天，刚吃过午饭，天虽然到了要冷的季节，那天仍很还有些躁热，几个 人躺在床上想要小睡一会，却怎么也睡不着。 杨扬突地坐了起来，道：“我决定了。” 张秋一怔，道：“决定什么了？” 杨扬坚决的道：“我要去找个陪读的。” 张秋不太认同甚至不屑的笑道：“也只有那些没有男女朋友的打着好好学习 的人才会做那样的事。” 张惠想了想道：“看来我要去找一个，再过这样落单的日子早晚我要疯掉。 ” 石雯雯道：“你也真是的，我和莫言落单了这么长时间不也好好的。” 张秋笑道：“人家齐亮对你张惠可是痴情得狠，不如你们再接着谈。” 张惠想了想，道：“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 张秋为齐亮打抱不平的吼道：“人家对你好的可是没话说，是你自己不安分 ，既然你这么无聊，你又找不到比他好的，和他谈你可是没吃亏。” 张惠想了想，给齐亮打了一个电话，吼道：“齐亮，我命令你，从今天开始 你要陪我去吃饭，陪我去上课，陪我上街。” 众人看着张惠都笑了起来。 一会儿，张惠举着手机笑道：“搞定了。” 杨扬像是想起了什么，道：“莫言，李律那小子真的不错。” 张惠也急急道：“我看你们走得挺近的，不过我感觉你看不上那小子。” 莫言笑了笑，道：“你们想哪儿去了，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他女朋友可比我 漂亮。” 张秋惊道：“怎么可能，我都没有见过他和哪个女生在一起过。” 莫言道：“听李律讲那女的好象是个老师。” 张惠道：“那女的多大了？” 莫言笑道：“我可不是搞人口调查的，听说大学刚毕业不久。” 石雯雯急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 莫言无奈的笑道：“好象是网上认识的。” 张秋想了想，道：“朋友是用来干什么的？当然是用来骗的，我看让李律做 你的陪读倒不错。” 杨扬点了点头，道：“张秋的这个注意不错，试试也不错。” 莫言无可奈何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感觉一个人挺好的，若真的找了个陪 读，那多俗啊。” 杨扬嬉笑道：“难不成莫言想长伴青灯。” 李以寒推开门走了进来，笑道：“你们谁要做尼姑啊，那我去做修女好了。 ”顺手递给了莫言一个袋子，道：“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丫头，喜欢什么不好 ，竟然喜欢番茄，他还拜托李潮带给你这些东西，我看就叫你番茄好了。” 莫言接了过来，莫言心里明白这是李潮送的，他在开始一步步实现他的诺言 . 莫言笑道：“没办法，和他在一起久，因为他喜欢吃，自己不知道什么也变 得爱吃，改不掉的。” 李以寒羡慕道：“真的好羡慕，即使分开了对你还是这么的好。” 莫言看着李以寒笑道：“李总对你也很好啊！” 李以寒看着莫言，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段日子不看报纸吧？” 莫言点了点头，深受其害的道：“一看到报纸就会想起那些可恶的记者，你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难倒有外星人袭击地球？” 李以寒苦笑道：“你应该去学天文；我也不看报纸了，现在连网都不想上了 .”又想起了什么，抱怨道：“李潮那家伙竟给我找了个陪读，我都快被烦 死了。” 张惠啧啧笑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要是有这么个开放宠我的男朋友 我非高兴疯了不可。” 石雯雯跳下床，跑到阳台处，羡慕到要流口水，惊道：“我拷，这车也太炫 了，比咱们校长的强多了。” 李以寒骄傲的笑道：“当然，全世界只有六辆哦。”又看了看莫言，道：“ 我要出去了，要不要带点什么回来？” 莫言笑着摇了摇头，道：“路上小心！” 李以寒出去了，莫言走到阳台处，看着车中的那个男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笑 ，为自己，或为了这荒唐的番茄…… 石雯雯漫不经心的问道：“莫言，那男人长的怎么样？” 莫言指着窗外的车子笑道：“大概是见光死。” 石雯雯感到质疑的道：“不会是真的吧？” 莫言笑道：“同你开玩笑的，很帅的一个人，我在他公司打工时女职员都成 了花痴，残害国家花朵的家伙。” 石雯雯用肘子捣了莫言一下，打趣道：“真不知道那些大叔喜欢姐姐你什么 ？姐姐真的很厉害，李以寒也很他妈的厉害。” 莫言故作生气的拍了石雯雯的额头，道：“你这死丫头，没大没小，有你这 样同姐姐说话的么？要不要姐姐给你找位大叔当陪读啊？” 石雯雯揉了揉头，故作委屈道：“我被姐姐你打傻了，将来我给姐姐做陪嫁 好了。” 张秋笑着急急道：“莫言你就收下她吧？让她给你和你老公洗衣做饭。” 莫言不可思议的看着张秋笑道：“那就让给你好了。” 石雯雯笑道：“我说笑呢，你们还真当真，我现在的人生目标就是钓个金龟 ，攀个小开。” 张惠笑道：“大家都想着呢，那有那么多的小开让你钓。” 杨扬道：“其实选老公和买股票是一个道理。” 石雯雯一怔，道：“买股票，我可没买过。” 张惠笑道：“杨扬的意思是你找个有潜力的，有发展空间的老公。” 石雯雯道：“我晕！” 这会儿莫言的手机响，李律打来的，说是女朋友来了请莫言去溜冰，莫言许 下了。要出宿舍时张秋再三交代莫言不要忘了陪读的事情。 李律的女朋友是个看起来很娇小的女人，不过肚量很大，也很喜欢莫言。在 学校附近的溜冰场莫言遇见了李以寒与另一个男孩子，莫言猜想他大抵就是 李潮给李以寒找的陪读。 李以寒看了看莫言，指了指身旁的男生，介绍道：“我的陪读徐克。” 莫言看着徐克笑道：“我是莫言。”指着李律道：“我朋友李律和他的女朋 友小可。” 徐克笑道：“能在现实中见到莫言小姐是我的荣幸。” 莫言道：“也是我的荣幸。” 李以寒不耐烦的道：“别客套了，一起玩吧。” 莫言看了看李律，李律道：“好！” 莫言刚玩了两圈变感觉有点累了，找了个位置坐下，李律的女朋友也坐了下 来。 小可擦了擦脸上的汗，道：“莫言，做李律的陪读吧。” 莫言一怔，道：“为什么？” 小可笑了笑：“因为把他交给你我很放心，现在不是很流行陪读么？” 莫言笑了笑，道：“是很流行，你是怕李律和陪读的女孩子谈恋爱，对吧， 姐姐？” 小可点了点头，正色道：“一个正常的男人和一个正常女人整日处在一起不 出问题才叫问题。” 莫言笑道：“我做他的陪读，姐姐就不担心了？” 小可看着莫言笑道：“我当他是块宝，你啊，你当他是根草。” 莫言打趣笑道：“姐姐是不是有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小可想起了什么，仔细的打量着莫言，小心翼翼的问道：“莫言有上网么？ ”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问她类似的话，莫言一怔，笑道：“有什么重大新闻么？ 看来我要去看看喽。” 小可不自然笑了笑道：“还是不要去了，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出现好多老 师体罚学生的事情，全被暴光了，我都不好意思给别人提起自己的职业了。 ” 莫言笑道：“姐姐这样的人，该不会打学生的耳光子吧？” 小可似是有点抱怨道：“现在的小孩子，有时候真的很想给他一个耳光。” 莫言打趣道：“姐姐就快点生一个吧。” 李律滑了过来，喘道：“溜一圈吧？” 莫言笑着拒绝道：“我最怕出汗了”顺手将小可推向李律道：“你们去耍吧 ，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李律和小可走后，莫言的心中有着很怪异的感觉。莫言是那种喜欢自欺欺人 的人，害怕知道一些自己无法承受的事情，害怕别人提醒自己曾经失去过什 么东西，不去听，不去想，不去看，就不会有太多感受，也就不会有太多的 伤痛；就像在公交车上丢了钱，莫言是不会报警的，甚至不希望那些钱追回 来，总以为时间会把所有事情磨灭、遗忘。不希望有人提醒自己曾经丢失了 什么，那份痛不需要再一次感受，哪怕会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因此莫言决定 不进行追究。 那天上毛概老马列老师的课时，莫言本与李律坐在一起，张秋发短信莫言要 坐在自己身旁。莫言看了看讲台上的讲师，同李律讲了偷偷的进行了阵地转 移，几个人开始了秘密会议。 张秋道：“莫言，下学回宿舍吧，吕露说要搬回来住。” 莫言一怔，道：“怎么了？” 张惠小声道：“听说她和男朋友吵架了，还动了手，真是的。” 杨扬气愤的道：“要是我男朋友敢这样打我，看我不整死他。” 莫言道：“她还好吧？” 张秋摇了摇头，道：“好象现在在校医院，石雯雯在陪着她，连她男朋友的 影子都没见到，电话也关机，真是个坏透顶的小子。” 张惠看着莫言问道：“上次我看到那家伙和一个漂亮女生在一起，听说两人 是陪读呢，我看倒成了陪睡。” 张秋气道：“男人就是这个样子，追你的时候百依百顺；当初杨宁陪我逛街 ，背着我爬了好几次天桥，惹得好多人看；得到了，没几个知道珍惜的。” 杨扬想到了很流行的一句话，道：“这是女人的晕轮效应，男人的追求定律 .”又想起了什么，急急道：“听说现在拍了一部电视剧特火，就是说陪读 的事。” 张惠笑道：“媒体他妈的手脚就是快，什么影都追。” 张秋想了想，道：“我看陪读这阵风刮不了多久，顶多像超女火它个一年也 就够长了。” 杨扬看了看张秋，笑道：“我看你啊就成半仙了。”张秋笑骂道：“当神仙有什么好，他们一不能谈情说爱，二不能上网聊天， 赶不好天庭连游乐场也没。我看还是做凡人好。” 张惠笑道：“李白他老人家说的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男 人能玩咱们，咱们也能玩他们。” 莫言觉得是自己把吕露给毁了，原来活的最不明白的就是自己。 前面有人大概是嫌莫言她们太吵了，回头看了她们几眼，几个人这才静了下 来。 (二十六)朋友的朋友 吕露没有搬回宿舍，和刘涛两个人似乎又和好了，有时候刘涛还陪吕露一起 去上课；李以寒这段日子同她的那个陪读好象打的也很火热，好象对其他的 人都不再关注了。 那天下午刚上完经济法课，莫言与李律经过讲台要出去时，讲师喊住了莫言 。 讲师用奇怪的自我介绍道：“我叫孙朋，陆风的好朋友。” 莫言的心突地不规则跳了起来，像是在问又像很肯定的道：“他出事了？” 孙朋点了点头，看了看李律道：“是男朋友？” 李律笑道：“是朋友。” 孙朋道：“陪读？” 李律笑了笑道：“也算是吧。” 孙朋笑道：“这样就好。”看了看莫言道：“我们找个地方谈，听他说你很 喜欢中亚科技公司对面的那家小茶馆” 莫言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莫言从心里深处相信他。就随孙朋走了。两 个人离开学校没有多久，有辆车一直追随着他们。 孙朋看着车的镜子笑道：“看来又有人瞄上了你，但愿不是记者。” 莫言不安的道：“他还好么？” 孙朋苦笑道：“为了我的生命着想，我现在拒绝回答。” 莫言看了看后面的那辆车子，又看了看孙朋，道：“若一个男的给自己的女 朋友找了个陪读，你会不会感到很奇怪？” 孙朋笑道：“这说明了两个意思：一是他一点都不爱自己的女朋友，二是他 喜欢男人。” 莫言摇头笑了笑，不可思议的道：“怎么可能。” 孙朋笑道：“你是在说后面开车的那个男人。” 莫言笑而不答，道：“老师结婚了么？” 孙朋道：“近段还不打算。” 莫言笑道：“听别人讲很漂亮，对吧？” 孙朋一怔，故作训斥道：“你们经常议论老师的事么？现在的学生怎么都这 个样子，真的需要好好管教了。” 莫言急急反驳道：“法律反对体罚！” 孙朋笑了笑，欣喜道：“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会很放心。那个男孩子，真的 只是陪读么？” 莫言点了点头，笑道：“老师想到哪里去了，不是所有的陪读都是在陪着谈 恋爱；即使要恋爱也要找老师这样有所成就的。” 孙朋无奈的笑道：“现在的小丫头真的惹不得。” 莫言正色道：“这说明社会在进步中，人们的自我保护加强了，我们可不像 老师那个时代哭了还要找妈妈。” 孙朋看着后面价值不菲的车子，道：“你认识后面的那个男人？” 莫言想了想道：“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两个不同的人竟然会长的很像。你 知道么？我长的很像他妹妹。” 孙朋质疑道：“就这么简单？” 莫言伤感的笑道：“当然就这么简单，你以为呢？老师的思想真的很落伍， 把什么问题都想得不可原谅，俗透了。” 孙朋训道：“这是因为你们这些八零人真的很肆无忌惮。” 莫言笑道：“老师说得自己好象老封建似的，陆风哥哥从不这样，你真的很 适合做老夫子唉。” 两个人到了茶馆口，莫言刚下了车，肩就被狠狠的抓住了。 李潮看了看孙朋，抓紧莫言的肩，怒道：“这就是你找的那个陪读的小子么 ？也太老了吧？看起来可以作你叔叔了，连一个机会都不留给我，你就那么 讨厌我么？” 孙朋慌忙走过去，无从的看着莫言，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莫言和眼前这个男人 是什么关系。 莫言看着李潮，怒道：“叔叔？李总不也是可以称作是叔叔的人么？我说过 我想一个人走，你没有听明白么？” 李潮摇着莫言，快要疯了道：“因为这个男人么？一个人走？你让我怎么相 信是以后不再相见。” 孙朋拉起李潮，坚定道：“她要一个人走，你没有听见么？请你放开她。” “你抓痛她了，李潮，放开她！” 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令李潮惊恐的声音。 李潮松开了手，莫言看着茶馆门口，沈昊走了出来，莫言控制不住的流了 下来。孙朋看着莫言，又看了看沈昊，又看了看李潮，感觉自己走进了迷宫 ，对于莫言为什么喜欢到这家茶馆喝茶，尽管陆风当初没有告诉他答案，这 一瞬间他明白了谜底是什么。 沈昊走过去，亲昵地揉着莫言的肩，道：“没有伤着你吧？” 莫言含泪点了点头，为什么每一次的糗态都出现在他面前，为什么他总是这 样纵容的守在自己身边。 沈昊拭去莫言的泪，笑道：“我的莫言还是这么的招人喜欢。” 莫言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哥哥又来喝茶么？味道怎么样？听说这儿被人 买下了，是哥哥么？” 沈昊笑着点了点头，道：“因为不知道还能为莫言你做些什么，不会拒绝吧 ？” 莫言笑着含泪点了点头，哽咽道：“当然。” 沈昊抚摸着莫言的面颊相信而肯定的道：“不论要求莫言为哥哥做些什么， 莫言都不会拒绝吧？” 莫言点了点头。 沈昊怜惜的把莫言搂在怀中，道：“不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都请莫言默默 承受下去，请莫言好好的，因为哥哥还在莫言身边。” 莫言含泪笑道：“几日不见哥哥什么时候变成叔叔了？” 沈昊长吸了一口气，叹道：“陆风圆寂了！” 莫言打了一个冷颤，紧紧抓着沈昊的前襟，急急道：“圆寂？” 沈昊紧紧抱着莫言，哽咽道：“对，一个月前他出家了。” 莫言像虚脱了般，轻声道：“为什么？他答应过我要幸福的，他怎么可以死 ？” 孙朋慌忙拖着莫言，急急道：“他患有家族性白血病，因为抱着为你写歌的 梦想他才活了这么久。” 莫言哽咽道：“他早就知道，对么？所以才决定要同徐露露说分手。为什么 他要死？为什么要我变成众人指责的第三者？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这一切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为什么让我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这 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莫言呜呜哭了起来，身体一直往下滑。 沈昊紧紧的抱着莫言，闭上了眼睛，泪一直往下滑。 孙朋凝重的道：“没有为什么，因为他的爱，因为你的在乎。” 莫言呢喃道：“爱？在乎？” 莫言慌忙的拭去泪，抓紧孙朋的手臂，乞求道：“你带我去看他好不好？你 今天就是带我去看他的，对不对？” 孙朋摇了摇头：“你，徐露露，都是他的天使，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天使目睹 他的不堪与狼狈。我的另一个身份是陆风的律师，陆风先生的所有财产将以 莫言小姐的名义设立一个白血病基金会。” 莫言一怔，苦笑道：“他不爱我，从来没有；他总是这个样子，虽然有点自 以为是，可哥哥他真的是个好人。出专辑、出家；哥哥一定承受很多压力吧 ；他已经死了，一切都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沈昊哽咽道：“所以莫言更要好好的活着。” 李潮凝视着沈昊与莫言眼睛里充满着怨恨的光，坚定的道：“我绝不会这么 容易就放手！” 沈昊也坚定的道：“我也绝不允许你伤害她！”搂着莫言坐上车，命道：“ 开车。” 孙朋看着李潮，肯定的道：“你不爱莫言，你恨她！”李潮冷笑道：“你这臭小子知道些什么，我奉劝你不要插手我和他们之间的 事，你还没有资格。”驶着车急速离开了。 孙朋开着自己的车，看了看旁边座位上的文件，突然觉得自己的任务还很艰 巨。 沈昊将莫言紧紧搂在怀中，道：“莫言很恨哥哥吧？哥哥都没有好好照顾莫 言，真的很抱歉。” 莫言哽咽道：“其实没有必要不让我知道，我知道了又不会怎么样。” 沈昊道：“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莫言，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所以没有照顾 好莫言。” 莫言忍着泪道：“我不恨你们，真的；他与我很像，都是一个有着很多缺点 却要求完美的人，他一定不希望我看到残缺的他，他只希望留给我的全是完 美，所以他把音乐留给了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我身旁总是有那么多 好人。” 沈昊小心的道：“莫言身旁有陪读的吧？他也是个好人，对吧。” 莫言想起了小可，想起她曾经问自己上网么，点了点头：“对，他是个好人 ，他的女朋友也是很好的人。”又想到了什么，道：“哥哥还种番茄么？” 沈昊一怔，道：“不能守在莫言身旁，难道莫言也要收回这项权利么？” 莫言看着沈昊，决绝的道：“对！哥哥应该种嫂嫂喜欢的植物，我不想让哥 哥还留存希望，不希望闹到让大家看笑话。” 沈昊放开了莫言，点了点头。 (二十七)猫腻 要到英语四级考试了，莫言还没有好好的准备，两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考完四级也就到了期终时间，转眼间有过了一年。这次英语四级考试并不 平静，新题型搞得大家心里都没有谱，特刻苦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尤其 考试前夕又听说考场要按屏蔽，只有听力的三十分钟有信号，看来手机作弊 的这条小道有点行不通了，那些市场上卖的作弊工具又不太好使，出了好多 问题，报纸上天天写，莫言她们宿舍的女生英语都不是特别好，几个人待在 宿舍没有心情在看英语，整个宿舍的人都郁闷死了。 杨扬躺在床上，把手中的英语写作扔在了一旁，道：“我快烦死了，这么多 天我就背会了两篇作文。” 张惠的眼仍盯着英语牛津词典，叹道：“你还记住了两篇作文，我这么多天 就记住了两个单词，刚看的，早就忘了。” 石雯雯叹道：“早知道我就学吕露了，报了也是过不了，还不如不报呢。” 杨扬道：“下次的时间赶得更紧，报的人铁定少，才没有心思看它呢。” 张惠看了看正在编叠星星的张秋，道：“你还不看？” 张秋看了看她们，笑道：“我男朋友给我买了份答案，他当初就是抄过的。 ” 杨扬担忧的道：“行么？” 张秋笑道：“这次考试一定不严，咱们只要抓住开屏蔽的半个小时就行了。 我们买的花了四百，你们要不要入伙，放心，考过了才收钱的。” 张惠举手道：“我要。” 石雯雯也急急道：“也算上我。” 杨扬想了想道：“也给我发一份吧。” 张秋看了看莫言道：“你呢，莫言？” 莫言又想起找沈纶帮忙报名的情景，又想起了沈纶说的那番话，道：“好吧 。” 张秋笑道：“这样才是适应社会发展的好孩子。” 莫言笑了笑。 张秋从床上下来，拿着扑克牌，笑道：“咱们打会牌吧？” 莫言苦笑道：“你们四个打好了，我看张秋打。” 那一夜，几个打到熄灯时才散了场，别的宿舍人来穿门子都说她们特帅。第 二天，因为有屏蔽，在学生进考场时老师检查的也特松。学校还是希望学生 能够多过的，即使看见抄了也没有多加追究。张秋买的答案是a卷的，值得庆 幸的是除了石雯雯是b卷她们四人的都是a卷。考得很顺利。 回到宿舍，便听到石雯雯骂道：“我操，我怎么这么倒霉，他妈的谁排的考 场，知道了我非骂死他不可。” 张惠笑道：“谁让你昨晚想着和吕露一块考。” 张秋安慰道：“这次卷子不太难，你一定能过的。” 杨扬道：“下午咱们上网好了，对对答案不就知道了。” 莫言笑道：“考试过了就别想了，还是先应付完期中考试好吧？” 石雯雯忍着怒道：“好吧，不过今天你们请我吃饭。” 张秋笑道：“没问题，不过要陪我打一小时的牌。” 几个人看着张秋笑了起来，乐的屁颠屁颠的。 期中考试，又一场形式考试改革开始了。教莫言他们的统计老师是一个很大 年龄的老人，讲课虽罗嗦些，不过大多学生都很佩服他，一个这般年龄的人 ，辛辛苦苦爬五楼给他们讲课确实不太容易；这样一个年代，不求工资报酬 只为自己喜好这教书行业也实在不太容易。因为考前给同学们透了几道题， 就很无辜的被开除了；事实上透题的事情每年都有，都很肆无忌惮；学生的 心里给明镜似的，都知道这是学校在杀鸡给猴看；只是学生不明白的是为什 么要拿这样一个好的老师开刀。莫言突地想起了在大一时的第一个英语老师 ，是一个很年轻，很有成就的男人，尽管只有二十五岁，却是学校花大价钱 请来的；教了一段日子，同学们都很喜欢他，因为他懂得享受生活，思想很 接近学生，是一个敢说敢做很酷的人；他特讨厌周六的课，因为他要休息； 因此他与学校进行了课时调整协议，学校拒绝了，他连招呼也没同同学打就 走了，听说他没有要学校的工资。莫言想这大抵或许就是自己不明白的生存 方式，学校有学校的生存方式，个性老师也有自己个性的生活方式。 院长把莫言叫进了院长室。院长是一个大约近六十岁的老先生，听说是个好 人。 院长示意莫言坐下，道：“我找你来，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吧？” 莫言点了点头：“是上学期对作弊的处罚吧？结果下来了么？” 院长笑道：“你真的很聪明；不过你是个意外不是么？以你的水平拿奖学金 应该没有问题的，所以学校给你估算了一个成绩，八十六分，还可以么？” 莫言一怔，点了点头，笑道：“真的很谢谢你；其实是我的不对，应该关掉 手机的。” 院长笑了笑道：“那只是个意外；这次记得就行了。你们的系主任已经给你 道歉了吧，还满意么？” 莫言不自然的道：“其实不需要这样的。” 院长笑道：“莫言同学能够选择我们学院，是我们的荣幸。基金会还顺利吧 ？” 莫言点头道：“多些院长惦记着，一切还算顺利。” 院长鼓励道：“或许会遇到困难，但是莫言同学还很年轻，身边有很多不错 的人，一定不可以怯懦；不要忘记了我们学校的精神。” 莫言点了点头，笑道：“创新，拼搏，实干，奉献！院长也要加油哦！” 院长的眼眶有点湿润道：“好好加油！” 莫言哽咽道：“那，下学期，再见！” 莫言走出院长室，这是莫言第一次对这个学校有了感情；或许是因为学校的 势利，或许是院长的语言，或许是学校的精神；不论学校现在什么样子，但 莫言看到了它也在努力的成长。 (二十八)天使 期中考试就那个样子过去了，放了假；基金会的事情基本上准备就绪了。日 子选在了平安夜，那晚，去了很多人；有商业圈的，有娱乐圈的，很杂。幸 好有沈昊与孙朋两个人撑着。沈昊知道莫言是不喜散也不喜聚的，那天的开 幕词是沈昊致谢的。 亲爱的朋友们！ 首先感谢你们的到来。 我是陆风先生生前的好朋友。二十九天前，享年二十九岁的陆风先生在 东林寺因患白血病圆寂。 陆风先生是一位创作型歌手，其生前创作了很多优秀的作品；尤其是那 首《天使》，我们找到了陆风先生歌中他所要保护的天使---莫言小姐。陆风 先生的所有财产将以天使的名义设立一个白血病基金会。我们顺利的得到了 政府部门的批准；我们要感谢在坐各位给予我们的精神支持、各大媒体的大 力宣传。我们创立天使基金会的目的是希望更多的白血病的患者不会因为钱 的问题而放弃骨髓移植。今天这么多朋友抱着关爱的心情来到募捐现场，我 们以天使的名义保证募捐来的钱全部用于治疗白血病患者。我和陆风先生的 家人再次感谢你们的到来。谢谢！ 那晚一共募捐了八百九十万元，莫言站在沈昊身旁，看着台下的那么多人， 眼睛湿润得红红的，泪一滴一滴的打下。沈昊看了看莫言，微笑着在鼓励莫 言，莫言接过了沈昊递过的话筒致了谢幕词。 亲爱来宾！ 请允许我来介绍我自己，我是陆风先生的邻家小妹妹莫言。十五年前， 陆风先生的父亲因患白血病去世，长大设立基金会是我们两个人的梦想；现 在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尽管陆风哥哥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但我知道，他现 在一定化作一个天使，守护着每一个人。基金会的设立，募捐会的圆满成功 ；我要感谢你们每一位，感谢陆伯母，感谢我的朋友沈昊先生与孙朋先生， 感谢伟大的中国人民！ 很多人都流下了泪，原来陆风还没有离他们远去。。。 (二十九)钱=生活? 莫言的父亲跳出沈昊公司后的情形并不太好，好象买股票也赔了，幸亏早些 候买了点基金现在日子凑和的过着。听说父亲同沈昊的秘书夏姨卷了一笔 钱跑了，沈昊的中亚科技显然受了点动荡。莫言到了沈昊公司的楼下时那里 聚集了很多记者，莫言便从后门进去。还好，看起来大家的工作很正常，只 是莫言明显的不再收欢迎。沈昊还正在开会，莫言去了沈昊的办公室，却发 现沈昊的妻子在里面，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沈昊的妻子走到莫言的身旁，朝莫言脸上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怒道：“你 们这些小野丫头，看起来很纯情，其实比我们还要了解男人，比我们还要清 楚怎样控制男人，最喜欢破坏别人的家庭，不是么？” 莫言没有还手，只是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沈昊的妻子冷笑道：“你和他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钱么？你需要多少？对于钱 我可是很自信的。” 沈昊回到办公室时就是看到了这样的一幕，看了看妻子，道：你先回家去。 ” 沈昊的妻子看了莫言一眼，不太情愿的离开了。 沈昊把莫言轻轻搂在怀中，怜惜道：“请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莫言挣脱开，笑道：“当然，听说哥哥今年炒股赚了五百个亿，是这样的吧 ？” 沈昊点了点头。 莫言忍着泪笑道：“尽管哥哥不在乎被卷的几百万，可是对于莫言来讲那就 是足够多的了；陪哥哥睡一晚会给多少钱？” 沈昊一怔，隐忍着怒气道：“莫言？” 莫言笑道：“能钓哥哥这样的人，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现在能找份不错的 工作是件很难的事，不是么？何况现在的房价在飙升，想要过舒适的生活当 然要跟着哥哥这样的人了。” 沈昊朝莫言脸上甩了一耳光，怒道：“你疯了么？” 莫言含着泪笑道：“哥哥不要么？那我找其他人好了，钱，我是一定可以还 给哥哥的；这一点我是很自信的。” 沈昊一把抓住要离开的莫言，狠狠的吻着，很生气道：“像个妓女去哈着有 钱男人，这样做你真的很开心么？那不如哈我好了，如果不再和其他男人在 一起，你要多少钱？” 莫言的泪一直往下滚，恨恨的捶着沈昊的胸膛，哽咽道：“哥哥难道没有上 过道德课么？还是忘了自己是有老婆的人；如果当初嫁给哥哥的是我，哥哥 也会这样做么？哥哥不知道责任两个字怎么写么？” 沈昊紧紧抱着莫言，控诉道：“我一直都要你，是你不要我的。” 莫言泣道：“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沈昊哽咽道：“请不要担心，真的没关系，不要担心！” 莫言一直流着泪，真的不想再伤害下去、、、 李以寒一直没有从陪读的生活中走出来，在家上了几天网，李潮总是很忙， 忙到没有时间去问候李以寒。李以寒总觉得李潮与莫言之间有点什么，听闻 李潮近日又和一个女人走的很近，李以寒也受不住母亲的念叨，索性到盛达 科技走走，恰巧李潮在办公室没有出去。 李潮笑道：“一个人来的？” 李以寒点了点头，走到李潮身后圈着李潮的脖子。 李潮仍然翻着文件，道：“受不了伯母的唠叨还是想我了？” 李以寒想了想，俯在李潮的肩头，道：“两者都有，你呢？想我么？” 李潮笑笑道：“比起你来，我比较想钞票。” 李以寒一抬眼，被李潮桌子上的照片震慑住了，一怔，颤着质问道：“这是 莫言的照片？” 李潮拿起来端详的看了看，叹道：“这是我妹妹小邪，几年前，出车祸死了 。” 李以寒一怔，急急道：“对不起。” 李潮笑了笑道：“没关系，我第一次见到莫言时也被吓了一跳。” 李潮握住李以寒的手，恳求道：“为了我要爱惜自己，好么？” 李以寒点了点头。 李潮担忧道：“听说陪读很容易演变成恋人，你不会背叛我，对么？” 李以寒大笑道：“放心吧，不会丢你的脸的；徐克那个家伙只适合玩玩而已 ，只是玩玩。” 李潮一怔，道：“为什么？” 李以寒笑道：“他有钱么？没有；很有才么？也没有；很帅吧？比起你也没 有；我有什么理由背叛哥哥你呢？何况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 ；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又想起了一点事情，急急道：“听说沈昊那家伙 赚了五百个亿，你们不是铁哥们么？哥哥炒股也赚了很多钱吧？” 李潮怏怏笑道：“你这丫头该不会又瞄上他了吧？” 李以寒不屑而肯定道：“他真的很有问题，娶一个自己不爱的老婆又要装出 很爱的样子，那种人真的很无趣。” 李潮笑道：“他的事情你倒是很清楚。” 李以寒笑道：“我真的很怀疑他的智商唉，能赚五百亿的人竟连莫言那个丫 头都搞不定。” 李潮笑着道：“你有办法搞定她？” 李以寒想了想，摇了摇头，道：“那丫头是个异类。” 李潮看了看表，道：“我还有一个会要开；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李以寒点了点头，朝李潮面颊上吻了一下。 待李以寒坐上车时才发现司机就是徐克，一怔，急急道：“你是他的司机？ ” 徐克点了点头，笑道：“好久不见。” 李以寒想了想，道：“你陪我到电影院看部电影吧？我都快烦死了。” 徐克点头道：“李总已经交代过了，让我继续跟着李小姐。” 李以寒笑道：“这还算他有点良心。” 李潮看着徐克驶着车子逐渐淹没消失在车流中，微笑着、、、 (三十)礼物 刚过了年，那天下午孙朋陪朋友去酒吧，孙朋没有想到在酒吧遇见莫言，这 样的一个女子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尽管那里很幽静，是个高等的酒吧； 孙朋一时还是无法接受。孙朋原来并没有注意到她，只因为一个朋友笑道： “你看那女的好象在哪里见过。”孙朋顺着看了过去，给朋友打了招呼去了 莫言身旁 。 莫言含着笑看着孙朋，道：“没想到老师也会来这种地方，老师不作好孩子 了？” 孙朋正色道：“你怎么在这儿？” 莫言笑道：“老师想喝点什么？天使之泪？” 孙朋忍着怒道：“沈昊呢？他知道你在这么？” 莫言道：“我不归他管，不是么？” 孙朋无奈的道：“你归谁管？” 莫言笑道：“没有人管我。” 孙朋生气道：“如果做你的男朋友能够管你，那我做你男朋友好了。” 莫言想了想笑了笑道：“好啊。” 孙朋无奈的道：“听说你要作老板了。” 莫言笑着点了点头：“对啊，这儿的老板。” 孙朋笑道：“这又是那家公子哥为你买下的？” 莫言摇了摇头：“不知道，白白奉送哪有不收的道理。” 孙朋苦笑道：“你为什么能同每个男人都那么暧昧？” 莫言笑道：“因为男人从来不拒绝女人的暧昧啊；不过我不喜欢暧昧这个词 ，觉得它骨子里透着阴暗，见不得人。” 孙朋一怔，道：“你在玩火？” 莫言摇了摇头，笑道：“只要有男人与女人的地方，就会产生暧昧；很流行 的，尤其在网上，老师知道qq、聊天室、论坛吧？那里才是暧昧疯长的地方 ；即使不知道，老师应该听过那首---蓝颜知己吧？看来老师真的是个老古董 。可是让外人看我与老师在一起的样子，不也是挺暧昧的么？老师打算给我 买些什么呢？” 孙朋无奈的笑道：“你这个丫头。” 莫言正色道：“请老师不要担心，我还做不得老板，顶多是打工族的一员。 给老师来杯天使之泪吧？算是我请的。” 莫言递给了孙朋一杯天使之泪，孙朋接过来，说了谢谢离开了。莫言看着孙 朋，突地又想气了陆风，他是陆风送给自己的礼物。 (三十一)一个人 今年的元宵节也是情人节，那晚，下着很大的雪，沈昊给莫言打了电话，手 机关机；给莫言的母亲拨了电话，莫言的母亲说自己不在家；莫家的电话也 没有人接听。沈昊仔细的想了想，拿起外套要往外走。 沈昊的妻子看着沈昊，道：“今晚不回来了，对么？” 沈昊继续往前走。 沈昊的妻子吸了口气，哽咽道：“今晚是元宵节！” 沈昊看了看妻子，抱歉的道：“对不起。你有家人，有朋友；而她只有我了 如果连我都没有，她该怎么办？” 沈昊的妻子抽泣道：“她愿意要你了？” 沈昊摇了摇头：“你不用担心，她不会要我；因为她是个很道德很传统的人 ；你的那些关于八零女孩的理论不适合她，请不要再伤害她；我很爱她，很 爱；至于爱多久，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像陆风那样用一辈子，我也不知道； 所以你或许还要承受这种不必要的伤害还很久，很久、、、” 沈昊的妻子泣道：“你逃不掉的，我也逃不掉的、、、” 沈昊看了妻子一眼，走了、、、 沈昊一直知道莫言是个怪异的女子，大抵又去看小邪了，今年不过又增添了 一项活动，她会去找陆风吧？ 沈昊静静的看着莫言，就像很多年前自己这样看着小邪一样。 莫言盯着天空，静静的看着，轻声呢喃道：“小邪，我以为自己可以摆脱你 ，原来不可以；我又看到了你脸上的幸福，惊愕，无措，不舍；他会幸福； 真的，因为有你在守着他啊！” 沈昊走过去，把莫言搂在怀中，轻声道：“你并不欠她什么。” 莫言摇了摇头：“哥哥和她原本是要幸福的日子。”莫言指着那刚刚被装饰 过的新电影院，道：“她被撞的那天，我就在那个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里 面的女主角要和丈夫结婚时被车撞死了，变成一只游荡的鬼守在丈夫身旁， 最后她才知道自己是被爱慕丈夫的一个女子故意谋杀的。我看的时候总觉得 有种说不出来熟悉而怪异的感觉；从电影院出来，天有些暗，我还有种从未 回到现实的感觉，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惊醒了我，我走过去，看见地上躺了长 得很像自己的女人，哥哥很痛苦的抱着她；我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 得她有话要对我说，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她的幸福，惊愕，无措，不舍；很 奇怪吧？每当和哥哥在一起后，我总是会梦见她，梦见她向我伸着手要本属 于她的幸福。哥哥能够明白吧？” 沈昊忍着泪道：“请不要担心，不要担心、、、” 沈昊陪着莫言去了一个自己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是郊区的一个小村庄；那 儿的人家很少，不过看起来是一个冰清玉洁的银白世界，很漂亮。莫言去了 一户农家，很顺利的打开了门上的锁；院子里空空的，屋子里却很干净。 莫言环顾四周看了看，笑道：“哥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吧？” 沈昊摇了摇头：“这里很漂亮。” 莫言笑道：“这是陆风出生的地方，每次逃家我们都来这儿，不远处有条河 ，里面有很多鱼。哥哥会抓鱼么？” 沈昊摇了摇头：“很好玩？” 莫言笑着点了点头：“和他在一起很有趣；他烤的鱼很好吃，就像哥哥的番 茄炒鸡蛋那么棒。”莫言又流了泪。 沈昊把莫言搂在了怀中，道：“还会有烤鱼的，会有很多很多、、、” 莫言看着沈昊，道：“哥哥不回家了么？” 沈昊怜惜道：“莫言比较需要人陪。” 莫言凝视着沈昊，惑道：“为什么男人都喜欢为第三者负责？难道不需要为 自己的老婆负责么？” 沈昊抚摸着莫言的脸颊，叹道：“你啊你！倒希望你真的愿意做第三者，那 我倒也满足了。” 莫言笑叹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还真是千年不变的真 理，为了牵着哥哥，还着若即若离的好。”莫言又看了看沈昊，道：“哥哥 会制孔明灯么？” 沈昊想了想，道：“我听说过。” 莫言挣脱开，笑道：“我来教哥哥好了，不过是要教学费的。” 沈昊无奈的笑了笑。 莫言早就买好了要用的东西，很早的时候和陆风一起糊过；如今做起来还算 顺手，沈昊的样子看起来就狼狈了许多，堂堂的一个总裁，为了她，在做这 样的事情，莫言的心中全是涩意，抱歉的为沈昊擦了擦脸上的汗，沈昊感觉 很幸福。两个人把孔明灯放了，尽管下着雪仍放飞了起来。 莫言靠在沈昊怀中，呢喃道：“他和她会看到吧？” “他会快乐，她也会幸福；我们也会好好的、、、” 沈昊出神的望着天空希望着、、、 (三十二)爱的傻瓜 天快要亮的时候沈昊送莫言回了家，李潮等在莫言的家门口，整个人活脱脱 的成了雪人，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儿。 沈昊一怔，求证道：“李潮？” 李潮痛苦的看着沈昊和莫言，走到莫言身旁，哀怨的怒道：“就是为了他么 ？所以拒绝我。”又看了看沈昊，抓起沈昊的前襟，怒道：“你这小子不是 已经结了婚的人了么？你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么？” 莫言感到很可笑的看着沈昊和李潮。 沈昊朝李潮挥了一拳，怒道：“我不是警告过你么？不准打她的注意；难道 这么快就忘了么？你不是已经有未婚妻了么？” 李潮擦了擦嘴角，冷笑道：“因为你我已经失去小邪了，不能因为是你喜欢 的女人就让我放弃吧？她并没有拒绝我，不是么？” 沈昊一怔，松开了手。 莫言看着他们，笑道：“不打了么？真的很精彩；还要不要打？” 沈昊走过去，亲了亲莫言的额头，亲昵的道：“好好的睡一觉。” 莫言点了点头，沈昊恨恨的看了看李潮驶车离去。 莫言打开家门，要往家里进，被李潮狠狠的抓紧了手腕。 李潮怒道：“你这死丫头，整整一个夜晚去了哪？不知道我会担心么？” 莫言看着李潮，忍着痛笑道：“不进来坐么？” 李潮一怔，松了力道，随莫言进了莫家。 走进屋子，莫言看了看自己被握的手腕，笑道：“准备这样抓着一辈子么？ ” 李潮把莫言轻轻搂在怀中，担忧的道：“想紧紧抓着你，却害怕不小心抓痛 了你。” 莫言一怔，正色道：“，不要再说这么不真实的话，不要再来这儿找我了， 这样会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以寒；何况李潮先生一直都是很有名的人，不适合 莫言。” 李潮长长的吸了口气，道：“什么样子你才接受？” 莫言挣脱开，笑了笑道：“我不知道。” 李潮气愤的道：“因为你我变得都不像自己；因为不知道什么样子的人更适 合你，就这样给我定了死刑？” 莫言看着李潮，问道：“在你心里，我是小邪，尽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 小邪，或许是有恋妹情节的缘故。你有因为我只是我而爱我？” 李潮哀伤的道：“你会因为我爱你而忘记他爱上我么？” 莫言坚定的反驳道：“我不爱他！” 李潮冷笑道：“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你爱他。”拉起莫言往外走，莫言 挣脱着，李潮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自嘲的笑道：“我，就像个傻子；在这 个季节种这些你喜欢的番茄，还像傻瓜似的站在这儿一夜，自以为是的以为 你会感动；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像个傻瓜一样被你耍着 ；不是说好我追得上就在一起的么？” 莫言看着那些长势还算很好的番茄，泪一滴滴的流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抚摸 着，怜惜的抱起一盆，闭上眼睛，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狠狠的跺了两脚； 咬着牙道：“我说过我喜欢它么？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了吧？我是个该死 的丫头不是么？像你这么有钱的人想要买女人不是很容易的事么？打人很爽 吧？被骂很舒服吧？” 李潮抓着莫言的肩，生气道：“看来你真的是被宠坏的坏丫头，践踏别人的 心意很爽么？” 莫言看着李潮冷笑道：“这个样子对我，就是你爱我的方式么？” 李潮有点抓狂的道：“这都是你逼的！你到底想要什么？” 莫言嘲笑道：“一个给许多女人都说过爱的人现在在问我想要什么，不是很 可笑的么？对于钱哥哥可是比你有自信，我是妓女么？虽然想找个停泊的地 方，即使天底下没有了男人，我也不会跟着你；伤害我一次还不够么？让我 继续夹在你和她之间，我是傻子么？” 李潮怒喊道：“你听着，我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手。” 莫言无奈的扳开李潮的手，正色道：“我想要一个人走。”莫言看着李潮， 哽咽道：“不要再爱我，我只想一个人走；不要希望能够从我身上获得什么 ；如果真的爱，就静静的站在那儿，去爱你们本应该爱的人；陆风死了，、 、知道他为什么会死么？因为我伤了太多人的心，他想要上帝宽恕我的罪。 ” 李潮把莫言搂在怀中，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莫言哽咽道：“不要对我太好，那我真的成了不可饶恕的罪人。” 李潮紧紧搂着莫言，怜惜道：“你啊你，请不要担心、、、” 莫言一怔，恍然自己在沈昊的怀中，恍然是在听沈昊的声音，对待自己，李 潮真的很像沈昊；他是拯救自己的么？真的是么？而自己的若即若离，真的 能够紧紧的牵着李潮往前走么？ 李以寒浑身有点痛的睁开惺忪的眼睛，迷糊的看着前方，似乎不是在自己的 房间；猛的坐起来，发觉自己赤裸裸的，身旁仍在睡着一个男人；李以寒的 头还有些痛，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什么事情，李以寒抱着头快要疯了的回想： 李以寒无聊的躺在床上，天已经暗了，李潮还没有给她打电话，李潮已经很 多天没有给自己打电话了，不过说过情人节那天会给她买份特殊的礼物；李 以寒一直拨打着李潮的号码，李潮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中；李以寒无奈的给 李潮的秘书周姐打了电话，周姐却说李潮在了m市与沈昊谈生意。这样的谎话 在骗谁呢？谈生意？多么可笑的借口。李以寒是个聪明的女人，在一开始就 明白李潮与莫言的关系不那么简单，可是她不想这样想，愿意听李潮的谎话 ，情愿被一直欺骗下去。她始终自信只要抓紧李潮，李潮会守着自己；更何 况莫言是个怪异的女子。叶遥，陆风，沈昊，一个一个都被放掉，怎么会看 上李潮这样庸俗的男人，顶多是李潮的一项情愿而已。可是，李潮真的很伤 自己的心，陪读？多荒唐啊！把自己当做傻子看么？为什么不愿意放手？为 什么？因为爱么？李以寒去了酒吧，喝了很多的酒，想要自己清醒些，胡乱 的想找一个人陪，突地觉得自己很孤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给徐克打电 话；李以寒只记得自己给徐克一起出了酒吧，后来发生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徐克看着李以寒的样子，心有点痛。从身后把李以寒紧紧搂在怀中，轻声道 ：“对不起、、、” 李以寒吸了吸鼻子，道：“没关系。” 徐克无措的捋了捋李以寒的长发，道：“我会负责的。” 李以寒转过身看着徐克，笑着摇了摇头：“你有钱么？” 徐克一怔，道：“还算可以吧。” 李以寒笑道：“你有才么？” 徐克一楞，道：“还算可以。” 李以寒突然想起了葛国庆那个高个子爱脸红的男生，凄楚的笑了笑，道：“ 你长得帅么？算可以吧。我也曾向一个追求我的男生问过同样的问题，你们 答了同样的答案；我告诉他爱情的条码不是可以不可以的问题，而是有没有 的问题；我并不适合你，不是么？我们都是新新人类，都已经是成年人了， 玩一玩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以寒起身穿上衣服，徐克紧紧抓住了李以寒的手，大声道：“李以寒，我 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 李以寒慢慢挣脱开，笑道：“我很喜欢张学友，非常非常喜欢；我没有你看 到的那么好，我也不相信日久生情；我想我不再需要你了，你可以继续作你 们李总的司机，拜拜。” 徐克无奈的看着李以寒离开，李以寒一踏出徐克租的房子，泪止不住的往下 滚、、、 (三十三)解决无聊 新的学期开始了，陪读的风潮似乎伴随着寒假的过去也过去，很少有人再需 要陪读，好象陪读的事在这个校园里从未出现过；不论是谁稍稍提及一下陪 读，众人会觉得那人俗透了。 考试成绩单下了来，全班只要莫言的成绩够上了申请特等奖学金的线，大家 眼睛都雪亮着，莫言是那种能够申请却绝不会申请的人，学校剩了笔小钱， 又给足了莫言面子，一石二鸟。全宿舍只有吕露挂了两科，张秋与张惠怎么 说也够了申请三等奖学金的资格。 张秋的男朋友开始动手找工作了，把自己的电脑搬给了张秋，几个人挣着疯 了般玩了几天；到了能够查询英语四级成绩日子，只有石雯雯一人卡在了分 数线上，她们几个大都超过了三四十分。 石雯雯紧张而欣喜的拍了拍胸口，道：“好险！等放假回家我一定去我们那 的庙还愿去。” 几个人一怔，张惠大笑道：“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那个。” 石雯雯笑道：“信那个又怎么了？又不是发轮功，它是合法的。若一直这么 灵验，我就出家去。” 莫言听了，愣住了，泪一直想往下流，吸了口气隐忍了下来。 张惠朝石雯雯的头上拍了一下，小声骂道：“你这死丫头怎么哪壶不提开哪 壶。” 石雯雯抱歉自责的朝张惠伸了伸舌头。 张秋看了看莫言，下了床，拍着莫言的肩头道：“考过了，该给我答案钱了 吧，先说好，一人八十，可不准耍赖。” 这时隔壁宿舍的一个女孩来了，看了看莫言她们，笑道：“你们谁到我们宿 舍打牌，三缺一。” 张秋看了看正在电脑前看电影的杨扬问道：“杨扬，要不要打？” 那女孩走到电脑前，急急道：“你们宿舍什么时候有了电脑，谁买的？” 杨扬怏怏道：“张秋男朋友的。” 那女孩猛想起了什么，急急道：“你们查四级成绩了没？” 张秋笑道：“想着过不去就没查，等老师发成绩单时就知道了。” 那女孩有点郁闷道：“咱们班好多没有过，连咱们的副干也只过了一分。” 张惠笑道：“我们宿舍都是只知道玩的，大不了这学期再考也就是了。” 张秋想了想，道：“莫言，咱们也打牌吧？要不咱们支两个摊子。” 那女孩忙叫好笑道：“我去喊她们。” 几人打了几盘，莫言与张秋是一伙，石雯雯与张惠一伙；石雯雯与张惠输的 那叫一个惨。 张惠朝杨扬喊道：“杨扬，你们打到几了？” 杨扬边出牌边道：“我们都没有打过5、10、k呢。你们呢？” 张惠哀嚎道：“她们都打到2了，我都没劲了。” 石雯雯叹道：“我终于知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意思了，莫言是一个活脱 的骗子。” 莫言笑道：“人家不是说打牌占东西么，再说不会打牌的往往要赢牌。” 张惠看了看莫言，翻了一眼，道：“切，我看你比我们谁都打得溜。” 张秋看了看手中的牌，道：“等五一回家我再拿来两幅新的，他妈的这幅牌 掉纸末。” 杨扬提议道：“改天咱们打麻将吧？我好久没玩了。” 石雯雯急急道：“吕露家有，明天我去拿。” 张秋道：“莫言，你会不会？” 莫言笑了笑，道：“我不会，你们四个正好。” 另一宿舍的人道：“我拷，你们牛嚓了；你们不考会计证了？” 张惠泄了气道：“我把它忘了，要不考试完再打。” 石雯雯看了看莫言道：“你去年不是考了么？听说你过了，好考么？” 莫言笑了笑道：“不用太担心，题很简单的。” 另一宿舍的人叹道：“莫言，你也太牛了，咱们学姐学长都好多没过。” 莫言笑道：“大概改卷的机器瞎了眼。” 张惠推了推莫言狂笑道：“它有眼么？你的想象力也特丰富了点。” 几个人哈哈笑了起来，因为年轻，所以容得挥霍青春。所以有点肆无忌惮。 (三十四)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为了应对会计证考试，会审专业的许多学生都成了自修室的常客，莫言是不 想找枪手替自己考职称的，自修室也相对清静些，莫言仍是自修室的老去客 ，李律仍是陪着莫言的，不了解的人是觉得莫言在陪着李律耍耍。不远处的 李以寒看了看莫言，从心底讲，李以寒一直觉得莫言挺可怜的，并不是真的 恨莫言。 康娜看了看李以寒，顺着李以寒的目光看去，捣了捣李以寒的胳膊肘子，小 声道：“她欠你钱啊？” 李以寒一怔，道：“什么？” 白雪笑了笑，轻声道：“小点声。” 康娜看了看莫言与李律，端详片刻道：“我看他们挺适合的。” 白雪笑道：“他们那样若称得上合适，我看这比全球变暖的问题还要严重。 ” 蒋敏合上课本，急急道：“什么意思？” 李以寒觉得很可笑，道：“你见过连手也不拉的情侣么？” 蒋敏突然想到了什么，指了指自修室的门口处笑道：“这自修室门口贴了一 张特有意思的纸，回去是你们瞧瞧。” 李以寒急急道：“我去看看。” 李以寒匆匆慌忙的起了身，到了门口，只见那纸上写道： “我们是时代的弄潮儿，崇尚恋爱自由；但这里是学习的殿堂，有些人说着 过份的言语，做着过份的行为，用李安导演的话来说：人，不能无耻到这种 地步！” 李以寒暗自笑了笑，正准备回到座位上听到了莫言的声音；李以寒出了门四 处看了看，看见莫言正背对着自己趴在走廊的窗棂处打电话。 “我很好，真的；很好。” “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这样对谁都好。” “我和他还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我和谁在一起好像与你没关系，不是么？” “你要怎么样是你的事，只是请你不要伤害她。” 李以寒靠近去，拍了一下莫言的肩，笑道：“沈昊的电话？” 莫言看到李以寒，险些把手机扔在地上；李以寒接住了，看了看屏幕通话已 经结束了，递给了莫言，莫言稳了稳情绪，道：“是，很久没有联系了。” 李以寒一怔，怀疑的看着莫言，李以寒是个太过于聪明的女人，游走在李潮 与莫言之间，尤其莫言是个不太会说谎的人，而李潮说谎是不打草稿的，李 以寒心里其实已经明白了许多；她只是在等待，等待莫言的解释；李以寒笑 道：“听说他炒股赚了五百个亿，这样一个男人到现在还守护着你，你真的 很厉害。” 莫言苦笑道：“这段日子还好么？” 李以寒怏怏笑了笑，道：“我是天河集团的公主，未来盛达集团的王后；我 想我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莫言笑道：“那祝福你了，要一起回去么？” 李以寒一怔，看了看要回自修室的莫言，伤痛的正色道：“把我当作傻子耍 着，你开心么？不要再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让我这个傻子看了也很心痛， 你真的有那么可怜么？为什么总是那么喜欢抢别人的老公呢？” 莫言一怔，苦笑道：“要和李总快点生个宝宝才是，那样我才可以快点当上 姑姑；再见。” 李以寒看着莫言的背影只能自己给自己生气。 (三十五)物是人非 莫言不知道母亲和父亲是什么时候离的婚，周日回家看看时发现家中早已住 进了新的业主，问了之后才知道父亲偷偷回来过，卖了房子。按了陆风家的 门铃，才知道陆风的母亲也搬了家。一瞬间，好象曾经所有的记忆都被埋葬 了。莫言给父亲打电话发现号码成了空号，刚按了母亲的号码的前几位莫言 突地挂了。莫言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物是人非这个道理一下子明白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莫言伤神的转过身，沈昊静静的站在莫言身后。 沈昊有点抱歉道：“对不起！” 莫言微笑着摇了摇头，笑道：“没关系的，换个新环境也很不错。” 沈昊走过去，想要抱抱莫言，莫言巧妙的躲开了。 沈昊看了看四周，苦笑道：“这个样子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人口贩子。” 莫言笑道：“我很幸福，真的；比起很多人，我算很幸运的了；哥哥给予的 帮助够多了。” 沈昊摇了摇头：“和莫言在一起，没有压力；不会觉得太累。” 莫言自嘲的笑道：“当初就是因为觉得哥哥累了，所以才想要分手。” 沈昊看着莫言，吁了一口气，道：“莫言有喜欢的人了么？” 莫言摇了摇头，笑道：“像我这样的丫头谁敢娶呢，反正习惯了一个人，和 自己过日子觉得也挺好的；哥哥快点与嫂嫂生个孩子吧，那样我才不会太难 过。” 沈昊一怔，道：“什么？” 莫言哽咽道：“哥哥，我是个自私的人，累的时候喜欢依靠别人，却不喜欢 被别人依靠。哥哥与嫂嫂快点生个宝贝吧，看着孩子，那样哥哥就不会觉得 想要依靠我，哥哥就会幸福。” 沈昊凝重的看着莫言，笑着问道：“你以为有了孩子两个人就会被捆在一起 ？真的是这样么？” 莫言点了点头，道：“两个人相处久了自然会有感情，尤其对象是孩子。” 沈昊不屑的笑了笑，隐忍着怒气道：“若真的是那样，就不会出现单亲孩子 这个名词了，你知道孙朋这段在忙什么么？他现在忙着离婚夫妻为争取‘抚 养费’‘监护权’‘探视权’的事情；你还确定你说的话么？” 莫言一怔，肯定道：“你会爱他！一定会！” 沈昊把莫言搂在怀中，正色道：“你认为我连给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都剥 夺掉，很无情、很残忍；你呢？总是把我推得远远的，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 是多么的糟糕；只能远远的看着你，你却连这项权利也要剥夺。” 莫言挣脱开，看着沈昊，正色的道：“看着哥哥，心里却想着哥哥已经不属 于自己，想到嫂嫂默默承受的痛苦，还有哥哥平静的生活，我的心，就会很 痛；一直给哥哥希望，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别人，自己真的是罪该万死了；那 样会觉得所有人都真的好可怜，自己真的好可恨；所以请哥哥好好的珍惜 身边的人；爸爸欠哥哥的钱，我会还的、、、会还给哥哥的，尽管对于哥哥 来说并不算什么。” 沈昊凝视着莫言，不确定的问：“是命令么？” “莫言，你可以停下来转向我的，不需要这么累的一个人来承受。” “如果我停下来，你也停下来，露露也会停下来；我习惯了一个人走，而她 呢？” “所以你要在我们停下来之后微笑着残忍的看着我们，看一看我是不是个世 俗的男人，答案得到后，露着毫不在意的微笑离开，对么？” “她是个好女孩！” “就算我停下，你会停下来回头找我么？会么”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们都疯了么？为了什么？爱情？值得么？如果 我是你，我会毫不犹豫的停下来。” “如果这是命令，我会停下来。” “停下来吧，叶遥，这是命令。” “莫言，你总是好心办坏事，恨不得，爱不得。” “我怀了叶遥的孩子。” “叶遥。。。” “你是想问我怎么又和刘涛在一起了。很简单，孩子做掉了。因为他等不得 我告诉他孩子的事情选择了分手，因为他爱的自始至终都是莫言你。或许你 还不知道：他已经出国留学了！那段日子，我真的很恨你，不想原谅你，不 是因为他爱的不是我，是因为你自以为是的命令，赏赐，那样让我觉得自己 很差劲。可是这也说明你真的很够朋友。” 莫言又想起了吕露与叶遥，眼睛湿润了眼睛，莫言含着泪急急道：“不 ，不 是命令！” 沈昊一怔，紧紧抓住莫言的手，发觉莫言的手很冷，急急道：“出了什么事 情？你怎么了？” 莫言打着颤，紧紧握着沈昊的双手，看着沈昊，努力的吸着气，想了想，肯 定的道：“对，是命令！如果你遗弃了她，我也不会原谅你；从今天开始， 请哥哥执行命令。” 莫言松开沈昊的手，坚决的转身离开，泪水滚着；从现在开始，她要学会一 个人走，一个人去生活；十九年来的回忆真的全都埋葬了。 沈昊想要伸手抓住莫言，看着莫言的身影放下了手。 (三十六)彩票迷的‘八年抗战\’ 李律是个彩票迷，莫言也总会陪他去买的；这一日，在卖彩票处莫言竟遇见 了张秋，莫言曾听张秋说过自己的男朋友齐奇也是个彩票迷，大学四年从未 间断，好象只中过十元钱；当初张秋是用“八年抗战”这个词形容的；现在 齐奇没了时间买彩票，这活儿自然落在了张秋身上；说什么若中了五百万他 就立刻显身，什么工作啊，算得老几呢，第一件是去看车，再就是去看房子 ；张秋称齐奇那种行为是“吃水不忘挖井人”。 回来时，张秋随莫言他们一起回的学校。 莫言笑道：“你买彩票中过几把？” 李律一怔，道：“问我么？” 张秋笑道：“难道是问我啊？” 李律不自然的笑道：“总会中的。” 张秋像是想起了什么，急急道：“因为买彩票，齐奇宿舍的小男现在都快疯 了。” 李律笑道：“怎么？中了五百万？” 张秋笑道：“他那天去买彩票，号都选好了，走到半路，有人请他吃饭；他 就给一个朋友打了电话先替他买，那人也是一个彩票迷，谁知道他朋友那天 有事没去；第二天看彩票信息时发现中奖的就是那个号；当时那家伙就要疯 了。” 李律看着天长叹道：“天哪！我的五百万。” 张秋挎着莫言的胳膊，叹道：“现在怎么发财怎么难！” 莫言看了看李律，道：“听说你搞期货，怎么样？” 李律想了想，算了算，道：“大概赚了一辆qq，改天请你吃饭好了。” 张秋一怔，道：“看不出你挺有这方面天分的，你怎么不炒股啊？好象校园 里特流行这个。” 李律自嘲的笑道：“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子。”看了看莫言，“据说他炒股 赚了五百个亿，是真的么？” 张秋一惊，急急道：“谁这么厉害？莫言，你认识他，那学校的？什么专业 的？” 莫言淡淡笑了笑，道：“很久没联系，我不太清楚，好象报纸上是这样写的 ；不是说风险也很大么？听说它也会让人倾家荡产。” 张秋惑道：“那个人怎么赚发了？” 李律冷冷笑了笑，道：“因为他们是这场游戏的制定者。” 张秋一怔，想明白了什么，急急道：“你不喜欢那些人。” 莫言看了看李律，肯定道：“因为他是个真正的聪明人，懂得规避风险。” 张秋想了想，惑道：“他到底是谁？”莫言担心的道：“不管怎么说，我不主张大学生炒股。” 张秋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咱们的鬼心眼还太少；我看股市不会一直都 那么好，炒股在校园也不会一直流行；都赚钱了，谁陪钱去？何况现在经济 泡沫得厉害。” 李律看了看谈笑的莫言与张秋，突然想起了莫言曾提起的女人鸭子论，一个 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真的很有趣，挺有依据，挺有道理。 (三十七)不出问题的问题 考试完了会计证试题，宿舍里的几个人心里都没底，不过人一下子又空虚了 起来，每天都玩回牌。这几日杨扬与谈了四年的男朋友在电话里吵得是不可 开交。事情来得有点突然，两个人两地久了，杨扬便有了害怕的感觉；总觉 得男朋友吴越不爱自己了，会离开自己。私下里听杨扬说起过吴越在高中学 美术那段出外写生，因为经济问题吴越竟同一个女孩合租了一间房子；这件 事情本来是背着杨扬的；不知道哪个多嘴的提起了这件事，杨扬没有问，一 直等着吴越亲自告诉自己，待吴越真的告诉了她，她又觉得自己是无法承受 的，吴越真的不再爱自己，要摊牌了；杨扬忍受不住的生气，原来的她事实 上是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同吴越上一个学校，走一样的路；现在是气甚至痛 恨吴越的背叛。每晚，两个人都靠着电话进行吵架。 吴越一直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与那个女孩真的没有发生任何事。” 杨扬冷笑道：“一个正常的女人与一个正常的男人住在一起不发生问题那才 叫问题。” 吴越隐忍着怒气道：“原来不告诉你是怕你猜测怀疑。” 杨扬笑道：“东窗事发了才想起来解释，你不觉得这很像亡羊补牢么？” 吴越无奈地道：“杨扬，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因为了解你，所以决定现在告 诉你。” 杨扬像是想起了以前所有的事情，哽咽道：“每次都是这个样子，好象所有 的一切都是我不对；都由我傻傻的说着抱歉的话。” 吴越道：“我的身边一直就只有你一个人，真的，我爱你，很爱。” 杨扬忍着泪道：“你真的爱过么？你再看一看你发的e_mial；试着爱我，努 力的想让我幸福，所以决定分手；听起来，别人真的会觉得你很可怜，看来 你才是受害者，明明是一只狼，为什么非要说得自己是只小羊呢？这个样子 ，你很开心对不对？不就是想要我提出分手么？好啊，分手，不就是分手么 ？” 杨扬猛的挂上电话，将手机中的电池扣了出来，紧紧环抱着哭了起来。 宿舍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张秋爬到了杨扬床上，安慰道：“没关系的，等见 到了，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杨扬哭的更大声了，张惠急急道：“不要哭了，想让其他宿舍的人看笑话么 ？” 杨扬捂着嘴巴哭着。 石雯雯算了算日子，看了看杨扬，道：“有些事情是在电话里说不明白的， 反正快到五一了，那时你去找他么。” 杨扬仍然在哭，几个人劝了劝，成效不大，互相看了看，无奈的摇了摇头。 (三十八)一起走的日子 学校放了五一假，莫言查了查卡上的钱，发现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千 块钱，想必是母亲打来的；简单的整理了点东西，决定到埋葬陆风的东林寺 去看一看。刚出了校门，被人喊住了；看了看车子里的孙朋，莫言笑了笑。 孙朋笑着问道：“和我一起走吧？” 莫言点了点头，坐了孙朋的车，笑道：“看来老师不属于‘妻管严’一族的 。” 孙朋无奈的笑道：“你这丫头。” 莫言笑了笑：“这都是老师们的功劳。” 孙朋慢吞吞的道：“你家的事我听说了。” 莫言故作不在意的道：“没什么啊，现在不是有老师收留么？听说老师现在 在律师圈混得很不错，官司打的怎么样？” 孙朋笑道：“原来打算十一结婚，现在看来，还是不结婚的好。” 莫言看了看窗外，笑道：“女人用下辈子的幸福来换婚姻，男人则用婚姻换 取下半身的性福；不是么？” 孙朋听了，先是一怔，后来忍不住笑道：“这是谁告诉你的，该不会又是你 们小丫头们的谬论吧？” 莫言看了看孙朋，笑了笑，道：“老师不觉得很符合事实么？” 孙朋想了想，道：“你在他面前也是这样么？” 莫言一怔，道：“什么？” 孙朋道：“像个刺猬，把自己紧紧包裹住，在沈昊面前也是这个样子么？” 莫言捋了捋头发，心中有点烦躁，叹道：“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孙朋看了看莫言，笑道：“听说很多大学生都在炒股，是真的么？” 莫言点了点头，道：“老师炒股么？” 孙朋笑道：“我可没那样的头脑，经朋友介绍买了点基金，大概也赚了几十 万；莫言你呢？” 莫言笑道：“老师没有听过么，学生是最穷的穷人了。老师都这么厉害，没 想到老师的朋友更厉害；老师不请学生吃饭么？” 孙朋看了看莫言，道：“你不问问我的朋友是谁么？” 莫言一愣，心漏跳了一拍，笑道：“我比较喜欢同老师这样的人打交道，不 会觉得自己太笨。”吸了一口气，补了一句：“老师知道哥哥埋在什么地方 吧？这次会带我去吧？” 孙朋想了想，道：“看过之后就不难过了么？” 莫言道：“能够远远的看着他，那样就不会觉得还有遗憾。” 孙朋沉思道：“请不要担心、、、” 莫言含着泪点了点头。 东林寺原本就是有点名气，自从陆风在那儿圆寂后，五一的游客又多了许多 ，很多是悼念陆风的。东林寺有个地方，称作墓林；自东林寺建寺以来所有 的和尚都填埋在墓林的塔中，陆风也长睡在了那。 莫言站在人群的身后远远的看着，陆风真的在那里么？那个开朗的，对音乐 有着无限热情的大男孩真的不在了，莫言的泪扑嗦嗦的流下来。 一个小和尚拿着捐钱箱走了过来，道：“施主，捐点吧，功德无量；佛祖会 保佑你的。” 莫言看了看小和尚，哽咽道：“佛祖会让他活过来么？不会！你是菩萨么？ 不是！充其量是泥菩萨。” 小和尚一怔，微怒道：“在佛门圣地，请施主慎言。” 莫言微微笑了笑，转身要离开。道：“他真的选错了地方。” 孙朋笑了笑道：“地方虽然有些玷污了他，可是大家心里还有他，这也是值 得高兴的。” 莫言苦笑道：“知道杨利伟的人本来就没有知道周杰伦的多，这是名人定律 ，老师没听说过么？” 孙朋笑道：“老师只听说过能量守恒定律。” 莫言笑了笑，道：“老师有偶像么？” 孙朋想了想，道：“小时候特崇拜林肯，现在倒没了偶像。” 莫言道：“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超人，总觉得他无所不能；后来就特别崇拜 还没有出名的哥哥，因为他很容易快乐；现在，我又特别崇拜老师，老师的 脸上永远写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孙朋看了看莫言，小心翼翼的道：“你不自由？” 莫言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老师什么时候结婚？” 孙朋一怔，道：“难道你还想送份大礼？” 莫言笑道：“因为自己想要结婚快要疯了，只好看看别人的婚礼过过瘾。” 孙朋无奈的笑了笑，在他面前的莫言，仍然是随意中带点孤傲，穿上厚实的 盔甲，抓紧手中的利器，是只好战的刺猬。 孙家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层家庭，日子过得很舒服；孙朋的母亲是曾是个小学 教师，父亲是个大学教授，算起来孙家是个书香世家，孙朋身上的书卷气莫 言就不会觉得奇怪了，孙朋还有一个同莫言年龄一样大的妹妹，听说一直都 是保送生；有时候孙朋的女朋友也会到孙朋家中，是一个很善良也很会做人 的人，和他们在一起莫言觉得很幸福；只是莫言没有想到藏在孙朋的家中也 会被李潮逮着。那天傍晚陪孙朋的妈妈从菜市场回来，李潮的车就停在了孙 朋家的门口。 莫言看到李潮一怔，道：“你怎么会来？” 李潮笑了笑，道：“怕你被卖了，所以就来看看。” 莫言笑道：“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真的；不要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比起很 多人我算幸运的了；我一直相信老天是公平的，一门不及格，另一门一定是 优秀。” 李潮哀伤的笑了笑，道：“和你在一起会觉得很舒服，像个傻瓜一样想要静 静的一直看着你，只是看着你，就会很安心，很快乐。” 莫言苦笑道：“因为在很早的时候，就不允许自己想要什么，但总是相信老 天还是会眷恋自己，一切都会过去；所以没关系，自己还可以承受；那个地 方也只不过是一时落脚的地方，没有了，再找一个就可以了；现在有老师收 留，还有那么一群照顾我的家人，反而觉得自己赚到了；所以不用担心。” 李潮想了想，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莫言摇了摇头：“我这辈子最不喜欢欠别人东西，等到暑假，希望你还愿意 让我做你的员工，有一份真正的工作；那里的薪水真的很不错，我一定可以 完成，尽管现在心里还很担心。” 李潮无奈的笑道：“这就是你和小邪的不同，她总是喜欢依赖别人，觉得这 样会让彼此的感情更好；而你总喜欢一个人去承受。” 莫言怏怏笑道：“为了一些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伤害别人，甚至伤害自 己，那样只会很痛苦；因为一直与痛苦为伴，习惯到了麻木的感觉；可是伤 害别人，会觉得很抱歉，很愧疚。能明白我说的话吧？” 李潮点了点头，有点痛苦的道：“如果伤害了她，你一定不会原谅我；只要 还可以做朋友，还可以远远的看着你；不会被推得远远的，还好，我还有这 样的权利，应该满足了，不是么？” 莫言一怔，道：“当然，只要不伤害她。” 李潮无力的靠着车，看了看渐渐灰暗的天空，道：“他要做爸爸了！” 莫言一怔，看着李潮，不解的道：“什么？” 李潮看了看莫言，重复道：“他要做爸爸了，听说是个男孩。” 莫言侧过脸，睁大眼睛，希冀这样可以遮掩一下自己的泪，强笑道：“和我 有什么关系么？确定是个男孩么？这个样子真的太好了；除了事业，他终于 有了更重要的东西。” 李潮看着莫言叹道：“如果我和她有了孩子，你会为我流泪么？” 莫言一怔，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肯定道：“当然！真的是件值得兴奋到 流泪的事情。” 李潮靠近莫言，凝视着莫言，道：“我决定开始好好的生活，决定放开，不 再做那些看起来幼稚到了极点的行为；可是这样看着你，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就会动摇，就想多些时间在你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想起你。” 莫言笑道：“因为我长得像小邪，离开小邪久了，你只是太想念她而已。” 李潮揉着莫言的发丝，哽咽道：“若不想在一起，记得不要给希望；认识一 个人也许只需要一分钟，爱上一个人或许要一天；而想要忘记需要一辈子； 莫言又有几个一辈子呢。” 莫言微微笑着哽咽道：“谢谢你的关心，真的不知道要怎样谢谢你。” 李潮将手插进了裤子兜子中，勉强的不自然的笑道：“改天请我吃饭好了， 记得我喜欢吃的是炸酱面；再见！” 李潮打开车门时，莫言哽咽的喊道：“哥哥、、、” 李潮伤感的看着莫言，莫言湿润着眼眶道：“不要再种番茄了，以寒喜欢兰 花。” 李潮点了点头走了；莫言看了看夜空，擦了擦脸上的泪。 (三十九)哈 五一过后，莫言回到宿舍才知道杨扬又让老班给续了一个星期的假。听说张 秋五一没有回家，去了男朋友那儿，因为张秋的男朋友齐奇要去另一个城市 工作，两个人过不了多长的小夫妻生活，齐奇到走的时候送给张秋一部一千 五的诺基亚手机；齐奇坐的是夜里九点的火车，怕张秋一个人回学校时危险 ，就给莫言和张惠打了电话陪张秋去站台。张秋紧紧挎着齐奇的手腕，莫言 与张惠有点不好意思的站在不远处。到了齐奇要上火车张秋的眼睛湿红红的 ，手紧紧握着齐奇的手，齐奇搂着张秋长长的吻着，身旁的老大爷看得是目 瞪口呆的，张惠掩着嘴笑着。回学校的路上张秋勉强的笑着，回到学校时已 经十点了，在宿舍楼下莫言看到了李潮的车子，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到了 宿舍李以寒正和石雯雯兴奋的谈论着某件事。 石雯雯看到莫言她们回来，急急的还带着惊讶的表情道：“知道么？李以寒 结婚了，对象就是那个开着特眩车的小开。” 张惠与张秋一怔。 莫言走到李以寒面前，笑道：“祝贺你，要请假么？” 李以寒笑着点了点头，道：“当然！”凝视着莫言片刻，补充道：“事实上 证明他是爱我的，不是么？” 莫言笑道：“当然。” 李以寒感到不可思议的道：“你不难过？” 莫言笑了笑，感到真的很可笑，道：“和我有什么关系么？” 张惠看着莫言与李以寒，好像是发现了一个秘密，惑道：“以寒你剪头发了 ？发型怎么和莫言的这么像。” 张秋慌忙的捂住张惠的嘴，从回到宿舍看到李以寒，张秋就觉得李以寒在刻 意模仿莫言，李以寒的话中有话，句句都是冲着莫言去的。张秋笑道：“李 以寒，喜糖呢？” 李以寒笑道：“等我度蜜月回来，我请你们吃饭好了；学校的大门快关了， 我走了，拜拜！” 看着李以寒出去，莫言长长的舒了口气。 张秋看着莫言笑道：“我手机上新下载了一个游戏，要不要玩？” 石雯雯慌忙道：“什么游戏？” 张惠拿起张秋的手机看了看，笑道：“我不太喜欢诺基亚的，块头太大，不 过也对啊，这样挺像齐奇的。” 张秋拍打了一下张惠，装怒道：“我看你的摩托罗拉才像齐亮呢。” 石雯雯看着莫言道：“莫言你的手机是什么牌子的，怎么没见过你玩那上面 的游戏。” 莫言整着床铺道：“泛泰的。” 石雯雯想了想，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张惠边玩着游戏边骂道：“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么；就是rrin代言的那个， 你的不是三星的么，它们是一国的。” 张秋觉得张惠玩得不太顺手，在旁边指点着，道：“其实愿不得咱们不买国 货，咱们国产的手机特垃圾，用了一个月就摔坏了，沾一丁点的水就坏。” 石雯雯身有同感的笑道：“就是这样，咱们国的那些广告商又特别爱打民族 品牌的幌子，你不买就好象你不爱国似的，可是质量差的要死，简直丢咱们 国家的人。” 张惠笑道：“可是也怨不得上辈人说咱们是哈韩哈日的家伙，毕竟我们用的 大多是外国货。” 莫言看了看还在玩游戏的张秋与张惠，道：“你们赢了没？要熄灯了、、、 ”莫言的话还没有说完，灯就灭了。 张惠笑骂道：“莫言大姐你的嘴真的是乌鸦嘴恩。”说着递给了莫言道：“ 你玩吧。” 张秋看着道：“玩两局要给我，一会齐奇还要给我发短信呢。”又突地想起 了收音机，急忙道：“趁杨扬不在，咱们几个听几天今夜不寂寞吧 。” 张惠调着台，叹道：“去年明星选秀都选疯了，也没见又火多久；今年情感 节目也疯了，那么不堪回首的事情当着千万人的面出说来，我是没那样的胆 量，真不知道里面是真的还是编的。 石雯雯笑道：“当然是骗死人不偿命，我要睡了。” 张秋拿起耳机，笑了笑道：“那我一个人听，反正没坏处。” 张惠勾着头看莫言也正在玩游戏，叹了一口气睡了。 (四十)亲爱的，串寝! 杨扬回来后像是疯了，见着宿舍的每一个人都叫亲爱的；恰巧吕露给刘涛闹 了别扭，要凉刘涛两天，便回了宿舍，张秋一时起哄莫言便成了老婆，张惠 成了情人；吕露为了不甘示弱，石雯雯成了她的老婆，又拉了张惠做小媳妇 ，杨扬做情人；吕露原来不会打牌，看着室友心里特不服气便做了张秋的徒 弟学打牌；宿舍的整个关系网显得特别怪异。 石雯雯端着脸盆走进宿舍，道：“我拷，咱们水房竟有个男的在洗衣服。” 吕露握着牌，笑道：“那还不是小case，现在还特别流行‘串寝’，知道串 寝什么意思么？就是本来六个人的宿舍，住进了一个异性成了七个人；咱们 的宿舍楼算是好的了。” 大家心里都明白什么意思，张惠不大乐的道：“那些人也特缺德了吧，怎么 想让人看三级片子想疯了，简直污染公众的耳朵与眼球。” 张秋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不什么？有些专家调查百分之八十的大学生都 有婚前性行为；这样的事情看的多了也就见惯不惯了。” 石雯雯不屑的道：“你是不是想说生理需求无罪啊。” 张秋道：“本来就是么。” 杨扬笑道：“为了剩钱，又想同居；想串寝点子的这个人一定绝顶了。” 吕露拍了拍在自己身旁看牌的莫言，笑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莫言想了想，笑道：“我想起了张秋送齐奇的那晚，身边的老大爷的心脏病 险些犯了。” 张秋轻轻的跺了莫言，笑着骂道：“你这死丫头，怎么光揭你老公的短处， 看我不休了你。” 张惠点了点头，“我感觉就是这样一个道理。” 吕露笑道：“我还以为你们接受不了呢。” 石雯雯想了想，道：“这是个人道德底线的问题，它也不犯法，真的很难止 恩。” 吕露笑道：“若这样的事流行了起来，那些惟恐天下不乱的人再拍一部所谓 反映现实的电影，大人们不被气疯才怪。” 杨扬看着吕露出的牌，怒道：“老公，你怎么出分啊，张秋的大。” 石雯雯站在吕露身后，看着杨扬笑道：“你喊吕露老公，你喊你男朋友什么 ？” 杨扬笑道：“我从来不喊他老公，太俗了，他是我的亲爱的，你们也是我的 亲爱的。” 几个人被杨扬那很奇怪的强调逗得大笑。 (四十一)狐狸与鸭子 因为考职称的事情，莫言又去了沈昊的公司去找沈昊的叔叔沈纶，恰巧公司 高层人员正在开会。沈昊的妻子进公司来看看，听前台小妹讲莫言来了，便 一路寻了过来。 到了候客室，沈昊的妻子看着莫言，笑道：“谁不为你和沈昊分手感到可惜 ，谁的良心就是被狗叼了去；但谁还想着恢复成过去你们，谁就是神经病。 ” 莫言起身，不自然的笑道：“听说你怀孕了，是个男孩对么？” 沈昊的妻子坐了下来，笑道：“这是客套话，不是么？不能当真。” 莫言忍着苦笑道：“孩子什么时候出生？” 沈昊的妻子看着莫言，质问道：“听说叔叔推荐你做公司的营销职员，薪水 订的很不错；这个主意真的很不错，让一只忠心的狐狸来对付谗嘴的鸭子， 是一个值得的赌注，因为它精通这方面的技巧，尤其是九尾狐。” 莫言笑道：“是么？不过很不巧，我已经找到了工作的地方，薪水也很不错 ，不打扰你了，再见，沈太太！” 莫言起身要往外走，沈昊的妻子挡住了她，伸着细腻的手指，摸着闪亮的钻 戒，笑道：“成功的男人，是扑上去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而成功的女人， 就是得到这种男人；不要那么没出息勾引别人的老公。”说着走了出去。 莫言无奈的坐了下来，感觉很累，自己真的很喜欢做那些出力不讨好的事。 沈纶从会议室出来看到沈昊的妻子的背影，笑了笑；沈昊看了看沈纶，笑道 ：“叔叔在笑什么？” 沈纶看了看沈昊，正色道：“听说现在许多女大学生另辟蹊径，不忙找工作 却忙着找对象；莫言她还好么？她不会做这样的傻事情吧？” 沈昊一怔，道：“应该不会的，我也很久没有和她联系了；听爸爸说叔叔推 荐她做公司的营销人员，是真的么？” 沈纶笑道：“那还要看看她的意思了；像她这种能够坦然面对自己所有的一 切，而且还抱着知足却前进的心情；这种人真的很难得。”又补了一句：“ 今天我有客人，要去见见么？” 沈昊笑道：“还是不打扰你们好。”又看了看身旁的莫言妈妈道：“她有和 你联系么？” 莫言的母亲微微笑道：“没有。” 沈纶便转身去了侯客室，莫言的母亲也去忙自己的工作了；沈昊觉得很闷， 交代秘书道：“我要出去透透气，把事情都推掉；若夫人问起来就说陪客户 吃饭去了。”说着进了电梯。 莫言看到沈纶进来忙起人，笑着问候道：“叔叔，还好么？” 沈纶示意莫言坐下来，笑道：“是为了职称的事，对么？” 莫言点了点头，道：“我想自己试试看。” 沈纶看着莫言赞许的笑道：“因为考试中的环节有很多猫腻，现在像莫言这 样肯努力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听你这么说，我替你妈妈感到很欣慰；考试 的事情努力去做就好，不需要太担心；我相信你的实力；准考证已经发了下 来，数字很吉祥；要加油噢，你一定会有很完美的未来。” 莫言感激的道：“谢谢叔叔，真的很谢谢你。”看了看沈纶，努力的道：“ 叔叔准备怎样安排我妈妈？” 沈纶不自然的笑了笑，道：“生活中有很多事情会让我感到很沉重，和她在 一起，就会觉得很轻松；如果真的在一起，反而会打破和谐。” 莫言一怔，不解的看着沈纶。 沈纶笑了笑，道：“莫言知道人为了什么而活么？” 莫言想了想，道：“小时候一直按照父母的安排生活着，只是有时候听说有 人因为生活压力大就自杀了，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也不明白压力是什 么东西，不明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呢。长大了才知道活着真的很不容易 ，也曾问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为了什么呢？我也很茫然，自从认识了陆风， 他对音乐的热忱、、、生活就是这个样子，有了自己的目标，有了自己真正 想要的东西，会很幸福，尽管要付出很多。” 沈纶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莫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以前是希望能够逃离父母的打造的笼子，现在 反而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沈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笑道：“听说有很多毕业的女大学生都忙着找对 象，是真的么？莫言找到合适的么？” 莫言笑了笑，道：“是这个样子；因为和沈昊的事情伤害了别人，所以很害 怕谈感情。” 沈纶啜了一口茶，笑道：“听到你说害怕谈感情，真的有点不敢相信；因为 你们要比三四十岁的女人还要了解男人；听说你们把男人分成了两种，一种 是好色，另一种是十分好色；你们认为男人上半身是修养，下半身是本质； 可是，男人比你们还要了解你们自己；他们认为女人上半身是诱饵，下半身 是陷阱；女人也分两种，一种是假装清纯，一种是假装不清纯。莫言能够不 做那些不劳而获的事情，叔叔真的很开心；你得到的同时也会失去很多东西 ，我希望你失去的不是人生最宝贵的。” 莫言含着泪点了点头，笑道：“虽然我失去了父亲，却也得到了叔叔，不是 么？老天真的很公平，对吧？” 沈纶笑道：“有小道传言你和盛达的总裁李潮有关系，是真的么？听说还会 在那里上班，是这样么？” 莫言点了点头：“是打算去那里工作的，不过不是因为和李潮有什么关系， 是因为觉得自己还可以胜任那份工作，而且我和他的太太是好朋友，很好的 大学同学。” 沈纶笑了笑道：“那样就好，只是要记得人心隔肚皮。” 莫言点了点头。 沈纶看了看莫言，道：“看男人就好像看西瓜，外表是看不出什么的，就算 是新鲜光滑，哪怕是脆响，打开一后或许就是瓤粉籽白；男人也是这样，都 很善于掩饰自己，明白我说的么？” 莫言点头道：“请不要担心，我会看看的，真的很谢谢叔叔给我说这些；那 就不打扰叔叔了。” 沈纶看着莫言道：“一个人坐公交没有问题吧？” 莫言笑着点了点头，出了侯客室，沈纶看着莫言的身影心里放开了不少，自 己能为她做的也只要这些了，希望莫言不会伤了她的心。 (四十二)不自觉的背弃 莫言是在轻工学院考试的，考试最后的一场是在星期日上午，考完的时候都 已经十一点了，莫言看了看四周，突地发现离姨娘家很近，莫言觉得自己很 久没有了表姐的消息就决定到那儿坐坐；莫言到了印象中的居民楼，一直按 着姨娘家的门铃，始终没有一个人开门。 邻家的一位上岁数的大爷走上前，道：“他们已经搬走了。” 莫言一怔，急急道：“爷爷，你知道他们搬到哪儿了么？” 老先生摇了摇头，叹道：“去年夏天，他们家的闺女从这楼顶跳下摔死了， 大概是觉得这是个伤心地，没多久就搬家了。” 莫言一愣，慌忙问道：“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老先生摇了摇头，叹道：“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真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说着摇着头走了。 莫言紧紧靠着墙，闭上眼睛，泪水滚了下来。莫言觉得天如果真的塌下就好 了，顶着毒辣的太阳盲目的走着。 到了很晚，天下起了雨，快要熄灯了莫言还没有回宿舍；张秋一直给莫言拨 打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试着给李律联系，原来还抱着莫言与李律在 一起的希望，现在她们都有点怕了，莫言和她们不一样，莫言是从来不会在 外面过夜的；李律接了电话后心律不齐的跳动着，先稳着莫言的舍友，努力 的思索着莫言可能会去的地方，突然想起莫言与经济法老师孙朋似乎有种特 别的关系，慌忙的给孙朋打了电话。 李律急急道：“是孙朋老师么？” 孙朋还正在关注的看着案卷，接到电话一怔，道：“你是哪位？” 李律努力的稳着情绪，道：“我是李律，莫言的朋友；不！是莫言的陪读， 想起来了么？”深吸口气，道：“莫言失踪了。” 孙朋一愣，道：“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李律道：“从周五放学离校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手机也打不通。” 孙朋惊道：“她没有回去开班会？” 李律疲惫的道：“是的，听说是别人替答的到。” 孙朋想了想，道：“不要担心，交给我吧。” 李律小心翼翼道：“老师会保护她，对么？” 孙朋笑道：“当然，等我的消息。” 李律只好无奈的挂了电话，傻傻的等着。 孙朋急忙的穿上外套，拨了沈昊的电话，急急道：“莫言失踪了。” 沈昊在书房原本正看着员工上报的新网际覆盖方案，不经心的接着电话，听 了孙朋的话，沈昊惊站了起来，急急道：“好好的一个活人，怎么会不见呢 ？电话又打不通么？” 孙朋开着车，环视着四周，笑道：“听起来觉得沈总经常会遇见这样的事； 她会去哪里问你也就问对人了。” 沈昊微怒道：“别开玩笑，她真的又不见了么？” 孙朋正色道：“真的不见了。” 沈昊匆匆挂上电话，拿起外套仓促的走出书房，开了门，沈昊的妻子就站在 门外。 沈昊的妻子解释道：“听到声音我便过来看看。”又看了看沈昊手中的衣服 ，小声道：“又要出去么？” 沈昊点了点头，义无返顾的擦身下了楼。沈昊的妻子看着自己丈夫的背影寂 寞的流泪，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躯壳。 莫言站在沈昊家的墙角处，看着沈昊的车从自己眼前驶过，没有哭声，只是 她的眼睛中仿佛有着无穷的水分，好象怎么流都流不尽。 沈昊开着车子，在车镜中总是浮着莫言的那张脸，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莫言 就在这儿，莫言就在他的身边，车子有又倒了回来。 莫言站在雨中，任雨淋着，微笑的看着沈昊。 莫言笑道：“又让哥哥担心了，真的很对不起。” 沈昊走近莫言，小心翼翼的抚上莫言流着泪的脸，好像是一不小心就会碰碎 。 莫言笑笑道：“真的，请不要担心；我只是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这儿，想要看 看哥哥，这样就会觉得有些精神，能够笑着面对一切；也许是习惯了依赖哥 哥，才会这个样子。” 沈昊含笑流泪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莫言吸着气，笑道：“请不要担心，从明天开始我会好好上课，会努力学习 ，我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 沈昊轻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莫言摇了摇头：“没事的，真的，没事的。”泪却一直往下流。 沈昊怜惜的把莫言搂在怀中，安慰道：“人总是会有累的时候，在这样的时 候，你能够想要依靠我，我真的很满足。” 莫言苦笑道：“虽然不能够在一起，哥哥却给了我足够一生回忆的往事；这 个样子就很好了；已经说好了要分手，却还是想要来依靠哥哥。” 沈昊哽咽道：“没关系，真的！” 陆风坐在车里看着莫言与沈昊，就像在看凄冷的风景。陆风撑着伞下了车， 看了看沈昊，似是询问有似是命令的道：“把她交给我吧？” 沈昊放开了手，莫言含着泪坐上了陆风的车子。 孙朋把外套递给了莫言，冰冷的开着车，看了看莫言，气道：“哪个老师教 你玩失踪的？不知道会有人担心么？为什么要关机？” 莫言往后靠了靠，抓紧衣服，无力的道：“老师，不要再讲哪些古董道理好 不好？真的很烦唉。” 孙朋苦笑道：“你很爱他？” 莫言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儿，脚步不知不觉的就到了 那；或许是因为自己习惯了依靠他的缘故。” 孙朋道：“为什么要分手呢？” 莫言傻傻笑了笑，道：“因为我是鸡蛋，他是石头；鸡蛋碰石头，碎掉的是 鸡蛋；石头碰鸡蛋，碎的还是鸡蛋；老师能够明白么？” 孙朋笑了笑，道：“因噎废食？” 莫言摇了摇头，道：“去银行看那些不属于自己的钞票，到车展去看那些不 属于自己的轿车，这是上天赐予你的一些小幸福， 同样他也是不属于我的， 以前是小邪的，现在是他老婆的。” 孙朋看了看莫言，担忧的道：“发生了什么事么？” 莫言吸了一口起，笑道：“没有什么；公平的是赏赐，不公平的也是赏赐， 对我们这些人来说都是考验。” 孙朋叹道：“你可以不必担这么重的担子，卸下来找人分担一下不是很好么 ？” 莫言看着孙朋笑道：“现在习惯了依赖，若有一天，只有自己一个人，那该 怎么办？” 孙朋道：“你看起来很累，睡一下吧？” 莫言这次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因为她真的很累。 (四十三)最后的校园生活 莫言自然是病了两天，别人也都很有自知知名，没有人问起那晚发生了什么 事；第二天李以寒补情婚宴，那天就请了几个不错的朋友，也请了莫言；李 以寒喝的有点多了。 李以寒喝了一大杯，苦笑道：“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也有一个坏消息要 宣布；好消息就是我嫁了一个有钱有才又帅的男人，坏消息就是我发现他不 爱我，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妈的坏透了。”盯着莫言看了看，冷笑道： “他连兔子都不如。” 大家都不自然的看着李以寒。 李以寒忍着泪，看着莫言道：“我不会原谅，永远不会原谅。” 李以寒顿了顿，看着莫言，接着道：“莫言，我比你漂亮，比你有钱，比你 还大方，比你有人缘；我看起来好象什么都不缺，好象什么都有，但那些都 不是我想要的，我最看中的不是这些，我要的不多；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他为什么会这样对待我；我就是想不明白。” 吕露不自然的微微笑了笑，小心道：“以寒，我们回去吧？” 莫言看着李以寒，笑道：“以寒，我们回去吧？” 李以寒笑道：“莫言，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吕露几个人起身不安的走了出去，守在饭店的门口处。 李以寒看着莫言，勉强中带点恨的笑道：“莫言，我嫉妒你，发疯的嫉妒你 ，每个人都喜欢你，每个人都把你当成天使；为什么？因为你比我穷，于是 你就成我城堡里的灰姑娘，我就是恶毒的姐姐；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抢别人的 东西呢？不喜欢当初就不应该有所表示，不是么？要丢掉了还做着高高的姿 态，仿佛自己就是佛祖，所有人都要你的施舍；这样让我很不爽；我最好的 朋友竟然会掠夺走我最珍贵的人，竟然背叛我；背叛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为什么又要不敢承认呢？” 莫言摇了摇头，道：“其实一直是我在嫉妒你，这世上的一切好象都和你无 关，就像城堡里不知人间滋味的公主，可以一个人走，可以反抗父母的安排 ，还活的那么快乐；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到现在仍然是；对于他 ，就像一个哥哥，从来没有想过要发生什么；虽然没有想到你和他会相识， 而且是以那种方式；但我是一个极传统的人，我不会背叛你，永远不会；我 不爱他。不是么？” 李以寒吸了口气道：“我不会原谅，没有吕露的大度量，要说不恨你那是老 天爷都不相信的谎话；失去了沈昊，所以又把脑子动在李潮身上，是吧？像 个哥哥，谁会相信呢？昨天，我们是好朋友，今天，我们还是好朋友；从明 天开始，咱们各走各的，永远，永远不再是朋友。” 莫言在想，或许故意走进李潮的生活是一个错误，走进沈昊是一个错误，想 要弄明白小邪的死是一个错误，或许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这么多的错误如何 负负得正呢。 莫言叹道：“从来没有想过伤害谁却伤害了，而且是我最珍惜的人；对不起 ，以寒；或许真的是我错了。” 李以寒嘻嘻傻苦笑道：“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被你抢了一个李潮么？莫言 ，从今天开始，我不要再看到你，永远不要看到，永远！” 莫言知道，自己真的失去了李以寒，李以寒是那么一个骄傲的女孩子，因为 自己而受到这样的屈辱，没有报复算是好的了。莫言点了点头，道：“对不 起。”起身走了出去，路过吕露她们就像没有看到，因为李以寒的话，莫言 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吕露。 吕露看了看，急急道：“白雪，你们几个去陪以寒，我去看看莫言。” 白雪几个人进了去，陪以寒静静坐着。 吕露追上莫言，揽着莫言的胳膊，笑道：“为了臭男人，吵架了？” 莫言看了看吕露，道：“露露，你恨我么？” 吕露湿润了眼睛，道：“不恨你是假的，只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能不能不谈 叶遥，只说说咱们在一起那些搞笑，乐的屁颠屁颠的事。” 莫言微微笑了笑，看到路边一家照大头贴的，道：“咱们照大头贴吧？” 吕露笑道：“当然没问题。”拉着莫言进了去。 又要期终考试了，大家也都终于习惯了这种一年复一年的生活模式，却也要 结束了这持久的生活状态；学生开始了找实习的工作，现在大学生多的如天 上的星星，大都想做月亮却没有几个人能做得；有些聪明的骗子把握住了大 学生的求职心理，因此有很多大学生都遭了骗，即使去了正规单位应了聘， 那些主管一是问一些很奇怪的脑筋急转弯，二是问是否有经验，难倒了许多 刚走出校园的人。尽管找工作会遇见很多困难，可是一想到自己还很年轻， 就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做不来的。 要离开学校这个象牙塔，大家都有些舍不得，成天没命的请客吃饭，惶恐将 来再也见不到似的；莫言宿舍的人自然不能免俗；莫言那晚带着李律去的， 张惠带着齐亮，吕露带着刘涛，起他三人落着单，九个人热热闹闹的一大桌 子；邻桌的是校园附近的居民，地痞子们。大家都喝得有些醉，邻桌的一个 大哥非得拉着张惠喝一杯，莫言还没有完全弄明白，几个人就动手打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莫言也就糊里糊涂的进了派出所；公安叔叔们大声训 斥了他们一番，说什么小孩子不懂大人的辛苦的话；其中有一个认得出莫言 ，便与另一个人窃窃私语。后来齐亮给他舅舅打了一个电话，他舅舅好象是 哪个市的公安局长；他舅舅又给这儿的公安局长打了个电话，这儿的公安局 长就给那所里打了个电话，就这样把莫言他们放了。出了所已经晚上十二点 了，学校是回不去了，张惠跟着齐亮走了，吕露跟着刘涛走了，剩下莫言她 们四个人静静的走在黑暗的路上，路仿佛没有尽头。 张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道：“我们若一直走下去，会走到哪里去？” 杨扬笑叹道：“地球是圆的，不是么？还是会走到这个地方！” 石雯雯看了看天空，笑道：“从明天开始，我要好好的生活，要钓一只大金 龟，要将目标进行到底。” 莫言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人这一辈子真的很可笑。” 张秋看见一家旅店，挽住莫言的胳膊，道：“今晚我们住那个旅店吧？” 石雯雯与杨扬打量了一番，点头都说好。 张秋看了看莫言，道：“我给孙朋老师打了电话。” 莫言一怔。 张秋吸了吸鼻子，忍着泪道：“说好了不要一起收拾行李的，我们就这样分 开吧？等到安顿下来，记得打电话；知道么？明年的这个时候一定要约好时 间一起来拿毕业证。” 莫言含着泪点了点头。 几个人陪着莫言等着孙朋的到来，当莫言坐在孙朋车里，看着她们几个人模 糊的身影走向那家旅店，泪流了下来；原来人生就是这个样子，在没有找到 终点时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成为你短暂的落脚点。 （四十四）无意的伤害 莫言最终选择了沈昊的公司，不是为了沈昊，而是觉得能够踏上稳坐那样一 个职位，对自己而言是一个很好的挑战；以为自己完全可以不理会那些碎言 碎语；沈昊妻子吃安眠药自杀了，这一行为打碎了所有的一切。莫言没有办 法想象：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就这样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她需要多大的勇 气啊！ 莫言参加了沈昊妻子的葬礼，沈昊已经憔悴的不像他自己，这样一个男人， 真的要怀着愧疚的心情过完一生么；莫言凝视着沈昊的妻子，不知道为什么 ，一瞬间觉得她和小邪好像，好像；似乎想要告诉莫言些什么；这种感觉很 奇怪。 成功的男人，是扑上去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而成功的女人，就是得到这种 男人；不要那么没出息勾引别人的老公。 她说的话余音还似乎不曾散去，这样一个自信而高傲的女人怎么会选择这条 路呢。 从葬礼上出去，莫言不知不觉的又走到了小邪出事的地方，在那儿一直站到 晚上，不知不觉的又去了沈昊的家。 沈昊的母亲见到莫言，抓扯着莫言气愤的道：“谁准你来这儿的，如果不是 因为你，秀云就不会死，你还我孙子，你这个死丫头；你给我滚出去。” 沈昊的父亲命人拉开了沈昊的母亲，送上楼去休息；看了看莫言，有点怀疑 的道：“你是莫言？” 莫言点了点头：“是的。” 沈昊的父亲打量着莫言，道：“你为什么要来这儿？听说当初不愿意结婚的 是你，为什么还要死死纠缠着呢？因为你，我们失去的不仅仅是个儿媳妇， 还有最最珍贵未出世的孙子；你让我们怎么原谅你？” 莫言含泪点了点头：“是的，因为害怕不是爱，所以放了手；因为害怕伤害 到别人，所以即使伤心也只好偷偷哭泣；即使这样，仍然伤害到了不想伤害 的人，因为习惯了别人的怨恨，所以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原 谅；我只所以选择在董事长的公司上班，是因为觉得那儿的薪水很高，恰巧 我能够胜任；虽然想到了会有闲言碎语，毕竟会受到指责的是我，不是么？ 我想我可以承受这一切，很抱歉无意伤害到了董事长的儿媳，我知道你们无 论如何都不会原谅我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儿，突然想起了第 一次遇见的总裁，不知不觉来了，想要知道他还好不好？” 沈昊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了看父亲，道：“爸爸，你陪妈妈休息吧？ 我想和莫言说说话。” 沈昊的父亲看了看莫言与沈昊，方才上了楼。 沈昊露着痛苦的微笑道：“对不起，我替我爸爸向你道歉。” 莫言哀伤的笑道：“本来我就是不可饶恕的，不是么？”沈昊坐了下来，看了看站着的莫言，道：“不坐下来么？” 莫言坐在了沈昊的对面，沈昊道：“看到你，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真的！ 你总那么的会选择时间，以前是，现在还是。” 莫言轻声道：“对不起。” 沈昊笑了笑，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即使要说也是由我说不是么？” 莫言流着泪摇了摇头：“哥哥心里一定恨死我了。” 沈昊走过去，把莫言轻轻搂在怀中，怜惜道：“怎么会呢，到现在还愿意陪 在我身边，还愿意看看我过的好不好，又怎么会怪你呢。” 莫言小声问道：“哥哥会好好的，不会像以前那样伤害自己，对吧？” 沈昊肯定的道：“当然，因为莫言还在我身边，因为莫言还能够坚强的面对 发生的一切，我当然要站起来。” 莫言担忧的道：“不要一个人承担这一切，不要一个人把所有问题都抗起来 ，那样真的好累。” 沈昊笑着流着泪道：“当然，因为我在莫言心目中是个可怜的人，你一定要 拯救我，要把我从悲伤中拾起来，这一次，不要再把我丢掉，好么？” 莫言含泪点了点头，哽咽道：“还能够回头么，哥哥？” 莫言呜呜哭了起来，沈昊紧紧搂着莫言。 莫言仍然在中亚上班，仍然听这别人的闲言闲语；在公司，莫言与沈昊尽量 是不见面的；因为自己的学习程度有限，莫言一直很努力的充电；往往是别 人下了班沈昊会坐在她身旁教她不懂或未完成的工作；下班后两个人会找一 家很普通的餐馆吃份麻辣烫。尽管各自都不提小邪，不提秀云；尽管莫言觉 得生活在自我制造的不真实的现实中；这种短暂的幸福是莫言从来没有过的 ，也是很满足的。 那一晚，莫言正陪着沈昊在书房讨论网际动向的事情，莫言接到了吕露的电 话，听了吕露急急的声音，莫言整个人快要傻了。李以寒进了精神病院，怎 么可能，怎么可能呢？莫言的身体一直往下倾斜，沈昊慌忙紧紧抱着她。第 二天，莫言去了李以寒所谓美好的城市，在那家令人窒息的精神病院见到了 李以寒。 莫言蹲在李以寒身旁，微笑道：“以寒？” 李以寒安静的坐在那，傻傻的笑着。 吕露站在她们身后叹道：“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莫言。” 莫言看了看吕露，又看了看看护，问道：“她家人来看过她么？”看护笑道：“李太太的父母出车祸已经死了，只有她婆婆来看过几次。” 莫言一怔，道：“死了？” 看护点了点头。 吕露苦笑道：“我也是看了报纸才知道的，我一直不相信是真的，昨天来了 看她这个样子就给你打了电话；医生说是因为承受不住父母去世的打击才会 这个样子。” 莫言起身看了看吕露，发现没有太大的变化，道：“还好吧？” 吕露笑着点了点头，道：“我和刘涛分手了；你呢，还好么？” 莫言没有问为什么，点了点头：“我还好！” 两个人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而李以寒依然安静的望着她们。 (四十四)无法解读的爱 莫言去了埋小邪的地方，意外的发现李潮在那；李潮安静的看着小邪。 莫言走过去，轻声道：“你还好吧？” 李潮转身看了看莫言，道：“你见过她了？” 莫言点了点头，哀伤的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潮凄凉的笑了笑，道：“还好吧？听说你们又在一起了，为什么是他？” 莫言近身摸了摸小邪的照片，道：“因为我和他是一样的人，不想再伤害别 人，哪怕要受伤的是自己；你们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潮看着莫言冰冷的道：“离开沈昊，你能够活下去，不是么？为什么还要 回到他的身边？因为钱么？那么我可以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莫言的心突地漏跳一拍，担忧的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潮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道：“小邪不是我的亲妹妹。” 莫言一怔。 李潮看着小邪的墓自言自语的道：“我原来也有家，有爷爷，有奶奶，有爸 爸；他们都好爱我，很幸福；因为我妈妈出轨了，而且出轨对象是爸爸最好 的朋友；于是他们制造了一场车祸，爸爸与爷爷都死了，奶奶因为承受不住 打击也死了；后来我就跟着那恶毒的女人进了那男人的家，还要喊那样的男 人叫爸爸；他原本是不接受我的，想要赶尽杀绝；因为小邪坚持要个玩伴我 才勉强留了下来；在这个家，包括妈妈没有一个人真的对我好，只有小邪； 你知道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么？知道被仇恨吞噬的心情么？我一定要夺回属 于我的一切，一定要他尝尝被最珍惜的人背叛的滋味。” 莫言看了看李潮，李潮似乎活在痛苦中，莫言笑道：“真可怜。” 李潮一怔，道：“你是说他们可怜？” 莫言摇了摇头：“你真可怜，人活着本来就很不容易，还要时时刻刻的恨一 个人，一定很累。即使报复了又如何呢，你最爱的家人已经回不来了，而你 也会活在愧疚中，真的要这样么？” 李潮冷笑道：“你们还真像。” 莫言一怔，道：“我们？” 李潮点了点头，道：“上大学时，沈昊也曾说过同样的话；他是第一个真正 的对我好，第一个我想要抓紧的人，而小邪残忍的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莫言一惊，惶恐惊慌的道：“你？” 李潮露着诡异的笑道：“对，我喜欢他，十分十分喜欢他！是你们把他从我 身边抢走的；所以都该死。” 莫言本能的往后推，猜测道：“小邪的那场车祸是你制造的？沈昊的妻子不 是自杀？对么？” 李潮笑着摇了摇头：“你很聪明，也很天真；女人总是耐不住寂寞；无论是 小邪，还是秀云，他们怀的孩子都不是沈昊的；因为内心有鬼，所以会惊慌 到撞了车，所以会害怕，因为别人的两三句话就选择死亡；而你，是个怪例 ，无论下多大的饵都不会上钩；后来才明白，你是只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鸟 ，不会贪恋鱼饵。” 莫言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道：“以寒呢？她怎么会疯掉？” 李潮冷冷的笑道：“你还记得她的那个陪读么？那人是我对她有多么自爱的 试探，而她竟然以为那就是爱，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我；这是惩罚，不是么？ 老天还是站在我身边的，不是么？” 莫言颤道：“为什么？” 李潮笑着问道：“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答案么？” 莫言叹道：“你也会杀了我，是么？” 李潮笑问道：“你会替我保守秘密么？” 莫言哀伤的笑道：“你死了，那些死去的人还会活过来么？如果为了要杀掉 你而牺牲这么多人，代价也太大了。” 李潮含着说不明的泪笑道：“那就好，我想一个人看着小邪，你走吧。” 莫言看了看李潮，走了出去。 莫言走出别墅，落寞的走在路上，孙朋打开车门，慢慢的跟在莫言身后，听 到身后有车声，孙朋看了看，速度惊人的快，孙朋追着莫言一直喊着要她离 开，莫言似乎没有听见，孙朋将莫言猛的推倒在路旁，自己倒在了血泊中。 莫言惊呆了，跑到孙朋身旁，跪倒在地，紧紧的抱着孙朋，哭喊道：“老师 ，老师、、 、” 孙朋痛苦的道：“还好、、、”他答应陆风要保护莫言的承诺做到了，含着 笑闭上了眼睛。 莫言模糊的看着孙朋的脸，觉得好熟悉；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后来，莫言才听说孙朋因为自己放弃了出国的机会，和女朋友已经分了手； 从孙朋的日记中莫言得知，孙朋早就怀疑了李潮；因为有着律师的细腻与敏 锐，所以害怕有危险紧紧跟着自己，所以他会在身后，所以他会死；莫言不 明白陆风与孙朋之间有着怎样伟大的友谊使得孙朋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得黄 金千两，不如得孙朋一诺！李潮也被抓了，原来李潮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 ，无罪释放，强迫性接受治疗；小邪是事，秀云的事，以寒的事，莫言没有 对其他人提起过，包括沈昊；莫言嫁给了沈昊，并不仅仅是因为爱，而是真 的想要停下来，开始另一种人生；尽管不被祝福；两个人只是一起领了结婚 证，就算是结了婚。 一年后，莫言生了一个儿子；取名沈朋风；抱着儿子，莫言恍然觉得自己走 过的这几年，晃如走了半生，而儿子是她后半生的延续；二十年后，儿子又 要走着属于他们自己的青春，由他们自己来阐述别人也许无法解读的青春， 自己走着自己的青春旅途，自己牵着自己看旅途的风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