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非英雄》 第1页 [架空歷史] 《重生之我非英雄》作者:小小天天【完结】 书籍介绍: 终有一天,这个战国将被我踩在脚下,终有一日,这个江湖将对我俯首称臣.----项天 重生后的不白之冤磨练了他的心志,男儿间的深厚情谊铸就了他的热血,与众多少女间的恩怨情仇成就了他的辉煌. 流浪江湖,转战六国,远赴塞外,鏖战匈奴,数次的死里逃生,无数的阴谋阳谋,险恶的人心诡变,莫测的帝王心术. 本书的缺点很多,毕竟第一次写作的新手,但小天也向大家保证会越写越好.本书也不是那种看上去很爽的书.但情节会慢慢发展的让大家觉的有可读性. ------章节内容开始------- 作品相关介绍 主要出场人物介绍 主要出场人物介绍:主角:项天现代人后转生在项燕二子身上,机智勇勐,狡诈多变,但富有冒险精神,重情义。 羸政:秦皇,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却始终说不出口,聪明机警,心狠手辣。 项燕:楚军元帅,赤胆忠心,后在儿子的劝说下起兵反楚项烈:项燕长子,虽玩世不恭但极重亲情。 小月:主角的红颜知己,但后为羸政所感动,最后亦为羸政被项羽所杀。 项羽:心狠手辣,武功极高,天玄剑传人,为羸政亲信,后被项天羸政联手所杀。 革言:重情重义,曾有枪神之号,主角师傅,主角母亲的蓝颜知己。 柳柔:主角母亲,武艺极高,但已不问世事,后为耶律齐所杀。 子兰:主角红颜知己,最后在陪伴主角出征时,为主角牺牲,死于乱箭。 薛小小:齐国名姬,性情高雅,后陪伴主角。 宛儿:匈奴公主,天性顽皮,后救了主角后,爱上主角陪伴他至最后。 轻语:楚国三公主,主角第一个红颜知己,后为王家权益,自刎而死。 小秋:小月的好友,剑法如神,后成为主角麾下女将。 孙子宇:智谋超群,机智多变,可比三国时候孔明,为主角麾下军师。 李巨:李牧后人,后为主角手下大将。 水玉儿:黄河水寇首领,戟王水如烟的后人,后陪主角征战,保护项燕时死于齐王之手。 雷勐:黄河水寇副首领,后保护项燕时死于齐王之手。 涂青:与主角关系不清不白,但心狠手辣,是个善变的女人。 耶律齐:草原上的传奇人物,一代枭雄。后死于其妹之手。 耶律青:耶律齐的妹妹,后爱上主角,但最后害死其兄后自杀。 耶律宏:匈奴右贤王,后与项天联手对付耶律齐。 高树:岛国女忍者,后爱上主角,出卖自己国家后被信长所杀。 李从列:魏国大将,机智无双,骁勇擅战,后投靠主角任楚国大元帅。 采儿:魏王之女,后得知魏王死于主角策划时,出家。 左近:主角母亲的师弟,但对柳柔一望情深,对主角也关心倍至,后帮主角顶罪毒杀魏王后自杀。 后胜:齐国太宰虽贪财,但做人有原则,而且理财好手。 田开:齐国大将军,狡诈多变。 哈赤:匈奴巫师,有神鬼之力,后轻敌被主角杀死,但临死给主角下了血咒。 鬼谷子:一生追寻天道,最后遭天谴而死。 魏青衣:鬼谷子师弟,后死于鬼谷之后。 向阳,盖聂,古风:战国三大剑客,向阳和古风先后死于主角之手,盖聂为救柳柔死于耶律齐之手王奔:秦国元帅王煎之子,后于父亲意见对立,投靠主角,成为副帅,并在沙场终于击败父亲。 王煎:秦国元帅,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后败于亲子之手。 李斯:秦国重臣,后投靠主角。 扶苏:羸政长子,后死于李斯之手。 作品相关介绍 主线和主要剧情介绍 主线:第一卷,潜龙在渊:主角堕楼而死重生于战国项燕之二子身上,初得家将革言相助蒙冤出逃,后革言身死,临终前传功于主角,主角为革言復仇后逃亡至秦国,得羸政赏识。为秦使出使楚国,回楚后,主角一洗冤屈,并令项家和楚王决裂,北方匈奴此时也欲南下,而秦楚之间的战争也随之一触即发,主角迫不得已寻找匈奴左贤王合作,令匈奴骑兵南下,迫使秦军撤回西北抵抗匈奴,为达成称霸天下的目的,主角劝服项燕起兵。而自己则北渡黄河前往齐国,联齐抗秦,黄河之上,主角得遇孙子宇,今后的军师型人物,后得到黄河水寇帮助易容到达齐都,联合齐相后胜,王后涂青扳倒齐国当权人物大将军田开,事后却被匈奴的第一高手萨满巫师哈赤临死前的血咒,武功尽失,但楚,齐同盟已经达成。 第二卷:龙游苍穹:毁容后的主角得遇知音齐国名姬薛小小,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勇气,重新返回楚国,但匈奴已经南下,中原半边江山陷入战火,项燕起兵后,楚王拼死顽抗,却被主角以三公主和七公主之死刺激成疯,项燕登基,楚地民众归心,孙子宇发兵秦米脂城,围魏救赵之策巧解大梁之围,魏王感激不尽,身为秦国密探的左近为使主角能够兼併魏地,毒杀魏王嫁祸秦国后自刎,主角众望所归,将魏地兼併。但匈奴大军已节节胜利,将秦军打的溃不成军,并围困咸阳,此刻,主角以民族大义为先,与秦,齐达成联盟,共抗匈奴。
第2页 第三卷:星火燎原:孙子宇谋略再次显威,发兵西北,以小股部队为诱饵,以战车阵在平原大败匈奴骑兵,重伤耶律齐。匈奴逃回大草原,主角不听孙子宇劝告,一意孤行,率三十万大军北上袭击匈奴老巢,却被耶律齐大败,全军覆灭,红颜知己子兰也为救主角而死,主角孤身逃亡塞外,被一个奇异的部落所救,并遇见了失散多年的母亲柳柔,在柳柔和部落大长老齐特的帮助下,恢復功力和容貌,并通过自己在齐国购买的神秘玉佩学全飞龙枪法,后又遇见秦王的亲信项羽,和项羽合谋策反匈奴右贤王,匈奴陷入内乱。 第四卷:龙哮九天:匈奴陷入内乱后,二人在匈奴公主宛儿的帮助下回到中原,回中原后,孙子宇已将主角领地治理的井井有条,而项燕,项烈却中了齐王后之计,死于齐国。主角大怒,发兵攻齐,听孙子宇之策,假以齐国勾结匈奴为名出兵,令秦只能袖手旁观。孙子宇再度献策,假意将大梁给齐占领再不断增兵,令大梁成为楚齐交战焦点后,砸黄河之坝水淹大梁,一举歼灭齐军主力。 第五卷:两分天下:主角兵围临淄,齐王出城投降,后胜被主角任用,在孙子宇的劝说下,主角未杀齐王报父仇,反而让他继续掌管齐地,但军权被架空。天下二分后,主角与羸政约定先解除中华民族后患后再一争天下,同时出兵攻打草原上的匈奴部落,最后关头耶律齐的妹妹出卖他投靠主角,导致草原上一代枭雄耶律齐含恨而终。这时,岛国忍者潜入中原,意图染指,主角和羸政再度合作,造船前望岛国,灭掉岛国一族。在去岛国的过程中,主角无意发现羸政一直喜欢的竟是自己的红颜知己小月。 第六卷:江山如画:主角和羸政对决,互相攻打数年,仍无胜负,羸政却因为小月而得罪项羽,导致项羽投靠主角出卖了秦国的军形分步,主角和羸政中原对决,互相僵持不下时,项羽刺杀羸政,小月却挡了致命一剑而死,羸政伤心之下和主角联合击毙项羽后自断双手,表示永不逐鹿天下之心,隐居山林。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一章 死而復生 新的一年在无声无息的靠近,冬日的寒风也似乎在项天耳边轻轻的低声说道:你快没戏了.二十七年了,记忆的碎片依然在脑海里象柳絮般的飘动.无数个日日夜夜象指缝间的香菸慢慢的燃烧,慢慢的逝去.。 经常对着镜子照着自己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却没来由的一阵苦笑。经常出门时总喜欢昂起头,挺着胸膛用力且骄傲的踏着脚下每一块瓷砖。 可是,自己配有这份骄傲吗???? 贫穷与寂寞伴随一身,富足与幸福与他无缘,------这就是项天,是出生在二十一世纪沐浴在社会主义春风下的一位愤青。 经常做的最多的事,也就是对酒当歌高嘆人生几何然后用被酒精熏的血红的眼睛狠狠的瞪着这个社会和周围的任何人。 但是项天,问心无愧,因为,他只是个文化低下,收入低下,脱离不了低级趣味的愤青。 “叮,铃,铃”,正当项天又叼着香菸对着房中那面小小的镜子自我陶醉时,忽然家中的电话声响了起来。 “喂,您好,请问您找哪位。”项天刚保持着绅士风度拿着电话讲完一句话的时候,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天哥,是我,我是小刚,” “草你xxxx,这么晚了打电话骚扰老子干什么。”一般听见狐群狗党的声音后,他也会习惯性的完成从教授到禽兽的转变。小刚这小子,似乎也是天生的好色成性,不过把妹妹确实也很有一套,项天曾经亲眼见他在图书馆和一位淑女从研究列宁文集,邓小平文选到**玉女心经最后直接是用实践来作为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尽管这小子身边女人不断,但是他还本着贫富均衡的原则时常上红灯区慷慨激昂义无反顾的又捐钱又捐精资助一些下岗女职工和外来打工妹等。最令项天愤慨的是,自己的偶像刘德华的直至消失天于地这首歌也经常被他翻唱成直至精尽人亡. “天之雨刚来了几个妞,特正点,今晚去不去光顾一下啊。”接着,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一阵淫笑,活脱脱的象极了传说中的大尾巴狼。 “走嘛,有美女为什么不去。”项天懒洋洋的答了一句,“天之雨门口等我。” 接着就挂掉了电话。翻箱倒柜似的找出了他唯一那一身还象个人样的衣服。 虽然不是什么国际名牌,但是项天每天却把那一身衣服洗的很干净,很干净。。。。 因为这身衣服,是初恋女友送的,穿上这身衣服,他经常也会觉的自己找到了初恋时那份懵懂的情结。 项天一直觉的,不管什么样的人,在自己的内心,总有被深深藏着的一处,而他的那一处,却如一颗长钉,深深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撕心洌肺般的纠缠了自己近十年。 项天整理了一下着装出门骑上自己的老式摩托车,很快来到了天之雨休闲中心门口,小刚这只大尾巴狼早就站在门口,叼着香菸,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象极了拳王泰森和霍利非尔德对战前的那半小时。 两人早已驾轻就熟。傍晚的休闲中心包厢总是有着一股特别的味道,女人的香水味加空气中的淫糜气味总让人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第3页 很快,切入了正题,两人洗完澡在大堂经理的带领下,快步走上了三楼,看着小刚急色般的搂着一位身材火辣的妹妹走进了包厢,项天不禁哑然失笑,没想到这小子飢饿到了如此地步。 “哥哥,你为什么笑啊?”身旁一位长相清纯的妹妹拉了拉他的手,轻声问道。 项天微笑的看的她一阵脸红后,将嘴轻轻贴在了她的耳边,柔声道:“我笑你马上就要羊入虎口了。” “啊,”在这位妹妹似惊似喜的一声低唿中,自己已被拦腰抱起,大步走进了包厢。 就算嫖娼,也要嫖的有形象。------项天人生格言之一。 一声声低沉的喘息,一阵阵销魂的呻吟,在项天和这位妹妹唿风唤雨创造生命之际,小刚却早已完事,在门口不停的嘀咕。 “***。每次都让我等你,下次坚决不和你一起来了,又浪费时间,又伤自尊。” “呵,”项天低笑了一声,看了眼身下双目紧闭,满脸潮红的美女,不由的加快了抽动的速度。。。。。。 忽然间,门外的脚步声急促了起来,“阿天,快出来,条子来查房了。”小刚在门外大声吼了起来。 “草,坏老子好事。”项天心头一阵火起,抽出了下身,揭开门帘,正欲一阵大骂。 忽然,项天看见了,应该说是很清楚的看见了,几名威武雄壮的大盖帽同志在向自己走来,当然,他们也看见了赤身露体的项天。立刻急步沖了过来。 项天回到包厢,在小姐的惊慌声中,飞速拉开了窗帘,一下跳了出去,毕竟三楼的高度对于当过两年侦察兵的他,应该没什么难度。 “阿天,不要!!!”小刚的声音这时已在他耳边响起,当他跳出窗户后,才发现,自己竟然犯了个天大的错误,这窗帘下,竟然是一个很大的地下蓄水池,足足有接近二十米高,加上自己本身在三楼的高度,接近三十米!!偏偏水池的水也被抽干了。。。。。 狂风灌入双耳,刺穿鼓膜。刺痛之后,一片寂静!项天的头部先落地,巨大的撞击撕裂了他的天灵盖,白色的浆体喷涌而出。他的躯体塌陷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嵴椎的断裂,带去了最后一丝知觉,腥红的血液愤怒的喷洒,哀怨的缓流。直到头部完全着地的那一刻,项天知道,自己真正的算玩完了。 说真的,项天这辈子也想过自己会着样的死去,但却始终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这样的情况下,总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就算会死,自己也必然惊天地,泣鬼神。早知道去抢一次银行,轰轰烈烈的被打靶掉也就算了,他躺在地上用着最后的知觉不停的苦笑。 这时候,项天忽然想到了年迈的父亲,慈祥的母亲,和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女人。忽然也真的好想为他们做些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 “人死之后该做些什么????”带着这样的疑问,项天缓缓的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杀光这些秦狗,保卫大楚。”渐渐的,项天似乎在做着一个梦,梦中有着一种铁马冰河入梦来的撕杀声。带着更多悽惨的叫声和血腥的屠戮。 慢慢的,似乎有人在耳边叫唤着自己的名字:“项天,项二公子,二公子。” 项天在朦胧中忽然发现有个幼小的灵魂在抢夺自己的躯体,于是,他象被蒙上红布的公牛拼命的捍卫这副躯体的控制权,直到那个幼小的灵魂完全被挤出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这只是一副十二,三岁孩子的身体啊! 慢慢的,这孩子脑海中的记忆也完全被项天融合,从记忆中得知,原来这孩子名字也叫项天,正是战国名将楚军元帅---项燕的二儿子。 正当项天羞愧万分,内心棰胸顿足痛骂自己禽兽不如抢了一位孩子的身体时,忽然又想起了一句前人的老话---好死不如赖活。于是,他安心的睁开了眼,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位满脸虬髯,相貌威武的中年男子和一名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年轻人。 “公子,您终于醒了,自从您外出游玩着了风寒后竟然一连昏睡了三天。”中年男子微一欠首,低声道。不过双目流露出的那丝关切却让项天心头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暖意。 项天直起身,凭着躯体中的记忆柔声道:“我已经没事了,谢谢革大叔您的关心。” 中年男子名叫革言,他的来歷,在整个项府中却也是个不解之谜,只知道项燕将他领来后。除非了吃饭睡觉,此人便终日忙碌于项府的小公子项天的饮食起居。 偏偏这位项天二公子,文不成,武不就,终日柔弱的象一名女子。比起同样身位楚军先锋的大公子项烈简直是天壤之别。 因此,项天自从母亲去世后,在这个盛行武力的年代,一直得不到项燕的宠爱,甚至连府中的家将也看不起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将门之后。 除了革言和左近二人,似乎府中再无人会亲切的称唿他一声项二公子。 左近本是项天母亲柳柔的师弟,和柳柔同出于战国三大剑客之盖聂门下,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断喉剑传人,但自从师姐嫁入项府后,左近竟然跟入项府心甘情愿的做一名杂役。后项燕碍于他的江湖名声便将他与革言安置在一起,负责照顾小公子项天。
第4页 “二公子,项大人已经接了王旨率兵十万,前往南郡狙击秦军了,大公子和府中大部分家将都随军前去了。只留下我二人和几名下人在项府。”左近平静道。双目古波不惊,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感情。 项天直起身,轻问道:“父亲大人知不知道我感染风寒,昏迷三天的事?” 左近不语。 革言迟疑片刻,低声道:“项大人知道了,但并未有任何交代。” 空气在瞬间似乎凝聚了片刻,三人不语。项天望着远处檀木桌上的紫铜香炉发出的丝丝轻烟,不禁轻笑了起来,已经死而復生了,自己还要求什么???否则的话,自己恐怕早就如香炉发出的轻烟般,灰飞烟灭。 项天笑道:“父亲大人必然以国事为重,国事当前,问家讯而色不变,此乃大英雄,大豪杰所为,我应该多向父亲大人学习,不该终日以小儿女的扭捏之态度日。” 革言和左近对视一眼,两人不禁同时微笑,没想到二公子一病醒后,胸襟竟如此豁达。 数日后清晨,项天身体似乎已经痊癒,便带着革言,左近二人,流连于寿春闹市之中,战国时代,无论哪个城市,最多还是茶馆和客栈,茶馆中的大部分人佩着刀剑,神采飞扬,都是些草莽人士,大口喝着烈酒,大声谈论着惊心动魄的战国传奇。 而客栈内,也不时有着头戴斗笠,腰佩长剑的江湖客打尖住宿。 渐渐的,项天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了这时代,或许自己骨子里流着的便是不安的血液,乱世出英雄,英雄自多情。想要在这个时代立足,需要的正是武力,强权。想到这,项天不由的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他相信,自己绝不甘心做一个没用的二公子。 项天不同于寿春城其他的官家子弟,终日带着几个跟班在街头调戏良家妇女,他最大的爱好除了练剑之外就是看书,虽然,有些不知道好歹的王孙贵族喜欢找项天比试,毕竟打败大元帅项燕的儿子,也是一桩了不起的成就。 但是项天,却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挑战,因此,也被众多的楚国官员所瞧不起,因为他是项燕的儿子,以勇武着称的楚国大元帅的儿子。 毕竟这是战国,是个武者为尊强者为大的时代。 终于,某一天,项天站在左近前,大声道:“左叔叔,听说您当年是楚国属一属二的剑手,我要学您的断喉剑。” 左近一怔,终日笼罩寒霜般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虽然断喉剑不外传,但你是师姐的儿子,也不算是外人,不过学断喉剑很辛苦的。” 项天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大声道:“就算再苦,我也要学好剑法。” “断喉剑之所以被成为断喉剑,为武林人士所忌惮,它的要诀也只是一个字---快,一剑封喉,不让敌人有任何犹豫和喘息的机会。”左近双目深遽,一字一顿的向项天传授着断喉剑的要领,幼小的项天,手执木剑,一招一式的噼,砍,刺。 几百个日日夜夜过去了,左近和革言都惊讶于小项天的毅力,竟然数年如一日的苦练剑法,尽管他天份不高,经过数年的苦练,断喉剑竟也小成。虽不能一剑封喉,但也可以对付一般的江湖人士了。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二章 项燕归来 今日,平时就熙熙攘攘的寿春城内却更加的热闹,很多民家都破费放起了鞭炮这奢侈的东西,而大户人家则更是添砖加瓦,舞龙画凤,大张旗鼓般的敲锣打鼓。 楚军元帅项燕在边境鏖战数年,大胜秦军将领李信,斩首八万余。今日即将凯旋归来。 相比较寿春城的喧闹景象,楚王宫内却是一片寂静,楚王负刍脸色铁青,手中拿着捷报,身形来回的徘徊,忽的将捷报一把掷在地上,大声道:“项燕,又是项燕,难道除了项燕寡人座下竟无可用之人。” 一名宦官拾起竹简细声细气道:“大王息怒,项元帅毕竟大胜秦军凯旋归来了。” 负刍咬牙切齿了数刻,忽起一脚将宦官踢的滚下了台阶,厉声道:“现在整个楚国的百姓和臣子都只知有项燕,不知我负刍,你要朕着么息怒。” 此刻,项天和革言,左近二人已经在众多寿春百姓的簇拥下,来到了寿春城门外,迎接项元帅的归来。 项天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却不是因为父亲的归来,而是他几天前刚用左近传授的剑术光明正大的击败了一名终日在他眼前飞扬跋扈的官家子弟。 据说,这名官家子弟还是寿春年轻一辈中武艺最好的,因此今日走在寿春街道上的项天也特别的昂首挺胸,周围不停有行人指着他窃窃私语:“这就是寿春城内最年轻的高手,项元帅的二儿子”。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我项天也是个不大不小的角了。 冬日的暖阳,也毫不吝惜自己的灿烂,阳光透过官道两旁树叶的缝隙,洋洋洒洒的在城门外铺开了大道。 数年后的项天,嘴角张出了丝丝的绒须,由于经常习武的原因,身材也高大起来,脸上却始终带着前世那副玩世不恭的微笑。明亮的双目不停闪烁着野性的光芒。惹的无数寿春少女高声尖叫,争先恐后的挤向城门外,一睹项二公子的风采。 此刻,项天的心内却如天上的白云般漂流变幻,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终于要回来了。
第5页 这时,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队人,十多个威武雄壮,身着重甲的士兵护着一顶红色轿子慢慢沿着官道走来,轿子周围还有两个黑衣大汉和一名俏丽少女。 少女虽然丫鬟打扮,却难掩天生丽质,嘴角还不时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 轿子快到城门时,项天向前急行数步,伸手拦住了前行的轿夫,昂然道:“几位请先小歇片刻,今日第一个穿过寿春城门的只能是项燕项元帅。” “对,今日第一个进寿春城门的只能是项元帅。”项天身后的百姓也争先恐后的大唿小叫。 走在最前面的黑衣大汉霍然抬起头,双目直视项天,项天顿时觉的混身如堕入冰窖一般,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左近见状,急步上前,“铿”的一声,断喉剑出鞘,与黑衣大汉成对峙之势。 这时,红轿前帘布被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掀开,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这一幕,却永远的留在了项天的脑海里,一位身着白色长裙的年轻女子,脸上蒙着一层如雾般的轻纱,新月般秀气的眉,白玉般秀气的脸庞,长长的睫毛衬托出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双眸充满了祥和与平静。 项天并不是未见过美女之人,但眼前这轿中少女的气质和眼神却让他又想起了埋藏在心中数十年的那根长钉。 朱唇轻启,轿中女子柔声道:“东叔叔,项元帅乃国之栋樑,我等理应在一旁恭候项元帅入城。”话音刚落,便又拉起了轿帘,身子一侧,坐入了轿中。 “是,主公。”黑衣大汉瞪了项天一眼,招唿着几名士兵将轿子放在城门前的官道边。 左近脸色一缓,也归剑入鞘,俯身于项天耳旁低声道:“这两个黑衣人武艺都不亚于我,幸亏二公子没卤莽行事。” 项天闻言不由的仔细打量着两名黑衣大汉,而两名黑衣大汉却浑然不觉,目光停留在了革言身上,脸上不时露出惊讶,震惊的神色。 黄昏,夕阳如血,映红了天边瀰漫的滚滚乌云,尽管天色大变,但城门口的百姓却无一人散去,期待的目光依然看着远方的驿站,忽然间,雷鸣般的马蹄声震慑大地,尘土飞扬,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大地随着马蹄的每一次颤抖,官道远处,百余骑正举着“项”字的大旗,急弛而来。 “是项元帅,一定是项元帅。”沉静了半天的人群又恢復了嘈杂声。 马蹄过处扬起阵阵尘土,道旁的杂草被疾风带得左右摇摆,娑娑作响。马上的骑兵俱是一身黑色胄甲,个个神情严肃,默不出声,只有沉闷的马蹄声在不绝迴响。 打头的是一匹皮毛似血,红鬃如焰的胭脂宝马,马上骑士周身被大氅和上面的风帽挡住,看不见容貌体态,但是隐隐可以看见那人一身红色劲装,外面罩着同色的披风,与身下坐骑极为相衬。腰间隐隐露出镶金嵌玉的刀柄,刀身被披风掩住,看不见刀鞘何等样式,但是只见刀柄就知道这是一柄千金难换的宝刀。 “是项元帅,项元帅回来了!!!”人群已变的沸腾起来,欢舞雀跃。 百余名骑士走近后,项天仔细的打量了自己的父亲,国字脸,两条浓浓的眉毛下一双虎目炯炯有神,顾盼间不怒而威。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阵霸气。 “不愧是大楚第一名将项燕。”项天心头正暗自称赞。项燕已下马急步到他跟前,浓眉一扬,厉声道:“天儿,谁让你劳动如此多的百姓。” 项天低头,不由一阵语塞。 身后一位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老者已越过人群上前道:“项元帅,莫要责怪二公子,是我们寿春百姓感谢项元帅保卫大楚这么多年,自发组织前来迎接项元帅的又一次凯旋,” 说着,白髮苍苍的老人竟落下几滴浑浊的泪水道:“若不是项元帅长年驻守边关,我寿春的百姓着能有今日的安定,我们无以为报,请项元帅受小老儿一拜。” 项燕两手托住正欲拜倒的老人,和颜悦色道:“项燕着当得起如此大礼,保卫大楚只是项燕等辈应尽之责任。” 这时轿帘又被掀开,轿中主人已盈盈下轿,走至项燕跟前,柔声道:“项元帅为国为民,楚国上下皆知,请受轻语一拜。” 项燕转身,混身不由一震,赶紧还礼道:“三公主万万不可,项燕一介武父岂能受您大礼。” “三公主?”项天不由目光转向轿中女子,一时间竟忘了身处何处,却只想将她的音容笑貌一辈子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此处离王宫尚远,三公主如不嫌弃可移驾于项府小歇片刻。”项燕低头问道。 “那就劳驾项元帅了。”轻语转头看见项天痴迷,狂野的目光,心头一乱,却又赶紧步入了轿中。 上轿后,轻语的心却一直不能平静,那个少年,项元帅的儿子,那双狂放不羁的眼睛为什么始终看着自己,但双目中却并无一丝邪念。有的只是浓烈的相思情怀,似乎分隔多年的情人,又似乎他乡重逢的知已。想到这,轻语的脸不禁红了。 项天怔怔的走在路上,那双美眸却始终挥之不去,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前世的初恋,太像了,那一双眼睛,始终充满平静和祥和的眼睛。 回到项府中,项天却一直精神恍惚,眼前始终浮现出那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独自悄悄的走出了喧闹的大厅,来到了项府后花园,默默的散步。
第6页 豁然间,传来了阵阵的清香,清彻心扉,令人心醉,项天抬头,伊人在眼前。 两人对视片刻,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的看着对方。 项天脸一阵红,低声道:“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你的眼睛。” 轻语不敢看他那灼热的眼神,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羞涩的垂下了头,隔了半晌,才抬头轻轻道:“你为什么不陪你父亲在大厅招待宾客。” 项天笑道:“我从小就不喜欢喧闹的环境,只爱一个人静静的发呆。” 轻语微笑道:“我也并不喜欢太嘈杂的地方,所以终日把自己关在王宫很少外出。” 项天忽然脸上露出了一丝狂放的笑容,大声道:“那我们岂不是很般配。” 轻语的脸更红了,她觉的自己的心跳似乎在不断的加速。隔了一会,她忽然发现一只手已经揭开了自己的面纱,她抬头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缓缓揭开自己的面纱,却不知该如何阻止。 看着满脸潮红的轻语,项天的心似乎已停止了跳动,周围娇艷的花儿似乎也失去了颜色。 时光如果能永远停留这一刻,该多好。。。。。 在满园花儿的簇拥下,他们互相凝视了很久,很久,周围瀰漫着醉人的花香,一对美丽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最后缓缓落在项天的手心,互相依偎。 “说不定千年前,我们就是这两只蝴蝶,终日在清泉边採摘花粉,无忧无虑。”项天痴痴的看着手心。 轻语看着他傻傻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如果你能每天都这样开心的笑出声,就是我最大的幸福。”项天言语间似乎又回到了前世的第一次邂逅。 轻语的心跳的更快了,美眸中却一片茫然:“我也不知道将来,但和你在一起,我正的很开心。”她遮起了面纱,匆匆的离开了花园,项天看着她婀娜的背影,渐渐的消失,久久不能平静。 千年的修行就是为了等待今世的邂逅。不经意的偶遇却牵动了歷史的心结。一次次的等待却没换来你的回眸,一回回的擦肩却勾起了无数的回忆。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三章 项府惊变 冬日的寒风,温暖的被褥,如同情人的縴手,时刻不停的催人入睡,而项天,却躺在床上,久久未眠。他的心在不停的跳,眼前也全是轻语的倩影。 不知长夜漫漫,轻语是否已经入睡,这么想着,项天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渐渐的,进入了梦乡,在梦里项天似乎又回到了前世,牵着轻语的手,在天空慢慢的飞翔。 屋外的嘈杂声忽然将项天惊醒,他直起身,正要出门一看究竟,忽然间,自己房间的大门竟被一脚踢开,项燕满脸怒容的站在门外,眼中带着浓烈的血丝:“逆子,你给我出来。” 不明所以的项天竟被项燕一把提起,带到了偏房后,一下丢在了地上,项天定了定神,抬起头,却见轻语木然的站在那,抽泣不已,而她的丫鬟却浑身赤裸,躺在床上,双眼圆睁,满眼的惊恐和屈辱。 项天心内一惊,转头望去,房门外,白天的两名黑衣大汉也通体乌黑倒在地上,一看便是身中剧毒,已死去多时。 看着浑身赤裸,死不瞑目的俏丽丫鬟,想起她白日的轻笑嫣然,项天的心勐然一疼,他轻轻的走上前,想要合上她未曾瞑目的双眼。却被轻语一把推开,红肿的美目充满了仇恨的怒火:“你没资格碰七妹的身体,七妹才十五岁啊,你这禽兽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我,我看错了你。”语罢,竟掩面抽泣不已。 “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项天心似冰冻,却觉的无力争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堕入了一个不知名的陷阱。 “啪”的一声,项燕上前一记耳光,打的项天一个踉跄,怒吼道:“你看看东叔临死留下的血字。” 项天爬到黑衣大汉尸体前,只见他临死竟咬破手指在地面上写了个大大的“项”。 “区区一个项字能代表什么。”项天悽然问道。但他觉的自己的声音,似乎很无力。 “你大哥项烈还在边关,项府姓项的就你我二人,不是你,难道是我项燕?”项燕怒声道,“没想到我疏于管教你这逆子,你竟贪图七公主美色,毒杀东狂西傲两位大侠,犯下如此大错。”言罢,已紧过头去,双拳捏的咯咯做响。 轻语双目已哭的红肿不堪:“七妹贪玩。扮成丫鬟陪我出宫,没想到竟遭遇毒手。”说着,美目凝视了项天数刻,忽然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剑,泣道:“今日我一定要为七妹报仇,项元帅,得罪了。” 项燕一声嘆气,转头闭上双目。 看着当胸刺来的长剑,项天的心却平和了:生又有何欢,死又有何惧。只可惜自己重生后竟死的不明不白。 “哧”的一声,轻语的长剑已刺入他体内数寸,凭着感觉,项天知道,这把剑如果再向前进一寸,他就彻底解脱了。 轻语的剑竟霍然停住了,她握剑的手在颤抖,她的心在颤抖,昨日在花园中那双明亮的眼睛,那丝温暖的笑容在她心内依稀浮现,她的语音也在不停的颤抖:“为什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7页 项天睁开眼,看着胸前无力的长剑,想到屈辱死去的前世的自己,恐怕死后也会被众多人嘲笑吧,重生后的喜悦维持了数年,竟还要死的不明不白遭人唾骂,他憎恨上天的无情,憎恨天道的不公,于是他恨恨的吐了口血沫,露出了一丝狂放不羁的笑容,笑道:“不为什么,因为我高兴。” 剎那间,轻语美丽的双眸中泪水竟滚滚落下,一把抽出了项天胸前的长剑,血花四溅。 “我不想让你这禽兽的血脏了我的手。”她痴痴的看着他,眼神中竟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她木然立了数刻后,丢开了中的长剑,轻声道:“项元帅,你的家事,轻语不便插手。”语音刚落,她,泪如泉涌,掩面而去。 “列祖列宗在上,恕我项燕管教无方,让逆子犯下弥天大错,今日,当着你们的面,让我项燕将这逆子的人头送给圣上,以洗项家之辱。”项燕说完,虎目圆睁,挥掌向项天天灵盖打去。 一瞬间,项天看见了父亲竟也落下几滴泪水。 他无从闪避这一掌,他也不想闪避这一掌。本来自己就是个已死去的人,却又为何逃避死亡。 “砰”的一声巨响,项燕已被一掌震飞。满脸虬髯,满头乱髮的革言正右手抓着一把通体乌黑的短枪。站在项天身边。 项燕起身,看了眼革言手中的短枪,虎躯一震,怒吼道:“飞龙枪出世,为了这个逆子,值得吗?” 革言面上波澜不惊:“他是柔柔的骨肉,不管他做错什么,我都会帮他。” “好!”项燕的眼神间竟一片朦胧,“这才是当年独断专行的枪神革惊天。” 革言依然平静道:“当年的革惊天已经死了,你现在看到的只是项天的守护者,今天的革言。” 项燕的脸上浮现出一片痛苦之色,豁然间,他朦胧的眼神已变的坚定,缓缓腰间掏出一把短刀,一字一顿到:“八年前你为了救我,孤身闯秦营,枪挑秦军二十六名上将,斩杀秦帅鹿与,解南山之围。”语罢,竟一刀刺向自己的胸腹,拔刀后,已是一道寸许的伤口,血流不止。 “这一刀是还你的,”项燕大笑道,“十二年前,我和柔柔刚新婚之时,我血气方刚,带军夜袭秦营。结果兵败被围,也是你从千军万马中救了我。”说罢,竟又一刀捅向自己的大腿。 革言木然的看这眼前,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项天却泪流不止,项燕的刚烈勇勐已在他心头留下了一片不可磨灭的痕迹。 项燕如数家珍般的说完革言对自己的恩义后,已连中六刀,混身犹如血人一般。却依然腰杆挺的笔直,高声狂啸:“哈哈,痛快,老子戎马一生,从来没有今天这么痛快。” 接着一双虎目逼视着革言,悽然道:“最后一刀是感谢你在我项燕即将杀死自己亲生儿子时,现身救了这小子。但项家一门忠烈,七公主的血债一定要有人还。”话音刚落,竟一刀刺向自己的左胸心房处。 项天大惊失色。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革言手中飞龙枪已如幻影一般,“梆”的一声,击落了项燕手中的短刀。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一死,大楚千千万万的百姓岂不葬身于强秦的铁骑之下。”革言语音平静,牵着项天缓缓刚走出了项府。忽然,无数手持利矛的楚兵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让他们走。”项燕大吼一声。众多楚兵无不如潮水般的退去。 一声大吼后,他似乎一下苍老了许多,缓缓直起身道:“你二人一路多加小心,楚王震怒之下,必不遗余力追杀你们。望你能帮我将天儿教导成人。” “我相信项天。”革言短短的一句话,却激起了项天心头无穷的暖意和活下去的勇气。 我相信项天!!!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氛围,这样的不堪,一句我相信你,是多么的珍贵,多么的温暖。 革言一路似乎象一快木头,不知道说话,不知道笑,只是拉着项天的手,默默的逃亡。 此时,中原大地却一石激起千层浪,项家一门忠烈,项燕的小儿子项天竟姦杀楚国七公主,此事竟不觉成为其他几国贵族口中的笑柄,楚王更是怒火中烧,怒叱项燕罢免其军权后,悬赏十万两黄金捉拿项天。一时间,绿林巨寇,江湖盗匪,各国将领蜂拥而至。 秦国咸阳城内,秦王羸政坐于殿上,正笑道:“没想到项燕的小儿子竟有如此胆色,毒杀楚宫两大高手,姦杀楚王最疼爱的小公主,他若来秦,寡人必封他为天下第一淫贼。” 身边的中年文士身着官服,低声道:“楚王震怒之下罢免项燕,臣李斯认为此乃我大秦大好良机,现六国也只剩楚,齐,赵,魏四国,其中也只有楚国颇具军力,只要能灭楚,这大好河山不出三年必为我大秦所统一。” 羸政摇手道:“李斯你有所不知,若现在我大秦立刻发兵攻楚,楚王必启用项燕誓死顽抗,所以此刻大举攻楚实是不明智之举。” “那大王的意思是?”李斯一脸疑惑,虽然自己智谋绝伦,天下皆知,但比起龙椅上的秦王羸政,却是自嘆不如。 “蚕食之!”羸政缓缓的吐出三字。李斯却双目为之一亮,双手一拍:“好,大王高见,等楚王醒悟启用项燕之际却也没有足够的军力和大秦抗衡了。”语罢,一头拜倒:“大王真乃天纵奇才,李斯自嘆不如。”
第8页 此时,秦王的眼中并没有兴奋的神采,反而流露出无边的落幕和伤感,喃喃道:“如果他在,这些事根本不用我来想的。” 李斯此刻细长的双目中竟也流露出一丝缅怀,轻声道:“大王,此刻那个人应该在塞外草原过着他自己想过的生活吧。” 羸政双目一睁,射出两道精光,寒声道:“李斯,传我旨意,从今以后不准任何人在我面前提到他,你亲自去召王剪,李信,王奔,蒙武四将上殿,商讨对楚用兵事宜。” “是。”李斯弯身退出秦殿却发现自己的衣衫已被汗水湿透,“伴君如伴虎”,不由得摇头苦笑一声,奔走于四将府邸。 三个月了,不知不觉项天已经跟随革言流浪了快三个月,三个月间,不停有些所谓要伸张正义的江湖侠客刺杀他二人,但都葬生在革言的飞龙枪下。革言似乎是个天生的杀人机器,三个月内已经手染几百条人命,却依然平静如昔。 清清的微风拂来,革言和项天正坐在茶馆内看着水杯里绽放的茶叶。革言依然习惯性的掏出一根银针,试了茶水无毒后才放心和项天饮用。 项天喝着苦涩的茶水,依然在独自沉思三个月前的那一幕,轻语的那一剑和离去时那悲伤欲绝的眼神已成为他每天晚上的恶梦。 三个月了,最初的邂逅和最后的离去,去似乎昨天刚发生的事情一样,依稀浮现。 想到花园中自己大胆揭开面纱的那一刻,项天的嘴角不禁露出笑意。 现在的她,依然那么容易脸红吗? 革言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沉声道:“乱世之中,男儿当横刀立马,志在四方,切不可贪恋儿女私情。” 如当头一棒,将项天的幻想如肥皂泡般的打碎,项天此刻竟悲哀的发现,自己应该一辈子与梦中的女孩无缘了。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四章 亡命天涯 第四章亡命天涯当空的烈日将革言高大的身影照映的格外分明,茶铺的老闆是中年人,矮胖的身躯虽然显的臃肿无比,却依然提着茶壶忙碌的跑来跑去。 忽然“铿”的一声,只听见刀剑出鞘的声音,坐在茶铺角落的两名中年男子已手执长刀砍向革言后背。 革言左手端着茶杯,酌了一口茶,右手已提飞龙枪向后抖出两朵碗口大的枪花,只听两声惨叫,两名中年男子胸口已喷出数道血箭,躺在地上,抽搐不已。 茶馆老闆见状,已一脸谄笑道:“大侠好功夫,他们自取其辱。” 革言枪未归位已化为一道利箭向茶馆老闆刺去,矮胖臃肿的茶馆老闆此时却身形如电,向后连退数尺,避开了这致命的一枪。 “哈哈,果然不愧是当年名动六国的枪神革惊天,你是如何看出我的。”矮胖子眯起细眼,笑问道。 革言持枪立起,寒声道:“第一,你倒茶的动作并不流利,第二,在我杀了那二人后普通的茶馆老闆岂能面不改色。” 革言盯着矮胖子半天,忽然沉声道:“想不到三大剑客之首,冷血剑向阳对我的人头也有兴趣。” “非也,非也。”胖子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奈道:“我只是受秦王之託,带个口信给革大侠和项公子,两位若走投无路时,可前往大秦,秦王必奉你们为上宾。” 革言归枪于腰间。冷声道:“请你转告秦王,他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终有一日,你们会来秦国的。”向阳哈哈一声大笑,身形已如飞鹞般划向天空。 “好轻功。”革言不禁动容赞嘆。 “革叔叔,漫漫长路,哪里才是我们的终点?”项天低声问道。 革言抚了抚项天一头已如稻草般的长髮,柔声道:“再过数十里路,就到了铁血盟的地段,铁血盟是六国绿林里的第一大帮,帮主—问天羽是我昔日最好的兄弟,到了那,我们就到家了。” “恩。”几个月的刀光剑影已将项天的性格磨练的坚毅无比。 到铁血盟的地段前,竟然有一段异常崎岖的山路,项天不知从哪找了把生锈的铁剑,一路披荆斩棘为革言开路。 看着前方项天开路的高大身影,革言不禁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柔妹,你的孩子终于张大了。 两人行走到山路的中央,忽然传来了一股腥臭的气息。 “小心。”革言一手拉住项天,飞龙枪已顺势拔出。 项天低头一瞥,发现脚下竟然踩着一具白骨,饶是这几月见惯腥风血雨的他,也不禁心头一寒。 这时,一道金光已向项天面门袭来,革言一声长啸,飞龙枪点出一缕劲风将金光击落。 项天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数尺长的小金蛇,落地之后,细长的舌头从口中伸出,哧哧做响,蛇尾轻摆了数下后,从地上陡然弹起,扑向革言,革言飞龙枪变幻莫测却枪枪不离金蛇双眼。 不一会,只听金蛇一声嘶鸣,双眼已被革言刺瞎,身形刚落地,革言反手以飞龙枪柄重击金蛇七寸之处,小小的金蛇躺在地上扭动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一旁的项天看这场人蛇之战不由混身大汗淋漓。 革言慢步走去,枪尖刺进金蛇腹内轻转,挖出蛇胆,笑道:“项天,你小子有福了,这是百年难遇的金蛇王胆,服下便可百毒不侵。”
第9页 项天一摆手,做出一副很懂事的大人样子:“革叔叔,我不要吃什么蛇胆,你留着吧,你终日在江湖上奔波,你比我更需要它。” 革言故意恼道:“凭你革叔叔的内功天下间已没什么毒能伤到我,要你吃就吃,着么那么多话。” 项天无奈伸手接过蛇胆,看着革言期翼的目光,一仰头吞下了蛇胆。却被苦汁呛的咳嗽不停,惹的革言一阵哈哈大笑。 一路疲惫不堪的两人终于穿过了这段山路,来到了铁血盟总堂。 铁血盟总堂,坐落在群山之后,密林之内,宛如水泊梁山聚义厅一般,门口立了两尊铜狮,插了一面替天行道的大旗.帮主问天羽是个皮肤白净的中年人,手摇摺扇一副文士打扮。见到革言前来呆了半晌,一时竟忘记扇动手中的摺扇,转瞬间.两眼露出激动的光芒,一把丢掉摺扇,冲上前搂住革言后,两人脸上都泛起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他们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互相yongli拍着对方的肩膀,胸口勐烈起伏。 “革大哥。”问天羽擦了擦脸上的几滴英雄泪,颤声道,“十年了,你终于想起小弟了。” “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你着么能再喊我大哥。”革言指了指堂内几百名帮众,笑道。 问天羽一把抓住革言的手,大声吼道:“各位兄弟,这就是当年名震六国的枪神革惊天,也是我问天羽以前的大哥,错了!革惊天,不是以前,而是永远,永远都是我问天羽的大哥。” “大哥!”几百名帮众眼中流露出崇敬的神色,竟同时俯身拜倒,一时间大哥二字响彻云霄。 一旁的项天,不觉痴了,这便是男人间的友谊,真正的友谊。 夜深了,铁血堂内却灯火通明,美酒佳肴堆积如山,众多豪杰举杯痛饮,问天羽搂着一名青年男子冲到革言身前大笑道:“大哥,没有你,就没有我问天羽,更没有我铁血盟的今天,你是我一生的大哥,一辈子的大哥。今后铁血盟就是你说了算,我们兄弟携手共进退,共富贵。”接着拍了拍身边的青年男子,笑道:“这是我的亲弟问天海,也是铁血盟的副帮主,今后他也是你的亲弟弟。” 青年男子仰起头,眼中掠过一丝阴毒却依然灿烂的笑道:“革大哥,小弟问天海敬你一杯。” 革言心情激盪,接过问天海递过的一坛酒,仰头一饮而尽,大笑道:“没想到我革言落难之际,还有那么多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接着又举起一坛酒,大吼道:“革言今日敬所有在场兄弟一杯。”语罢,整坛酒竟化做一道水箭,一滴不漏的射入口中。 “好。”堂下众多豪杰群情激涌,一时间觥筹交错,酒令声,狂歌声,响彻四方。 项天在铁血盟几个年轻帮众的怂恿下,也喝的摇摇晃晃,口中大声唱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復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復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嚯。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唿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与尔同销万古愁。 “好诗!”问天羽双目一亮大声贊道。“想不到项贤侄竟有如此文才,能做出此诗之人,绝不会向外界谣传般凌辱七公主,我问天羽相信你。” 项天双目泪水不禁落下,尽管盗用了一首李白之诗,却博得问天羽的一句我相信你,近半年的流浪奔波,终于找到了安逸的安身之所,终于又多了一位相信自己的好大哥。 他不禁高举手中酒罈,学着江湖豪杰般的大声喊道:“问大哥,我虽年龄幼小,却也能分辨是非黑白,你和革叔叔是真正的好人,也是唯一相信我的人。我敬你一坛。” 语音刚落,竟也捧起手中酒罈一饮而尽。虽然呛的小脸通红,却惹来殿下群雄钦佩的目光. “好兄弟,”问天羽哈哈大笑,“没想到今天我的好大哥回来后又给我带来一位好义弟。今后我们兄弟同心,齐力断金。” “兄弟同心,齐力断金。”堂下众多儿郎举起手中酒罈一饮而尽,将手中酒罈砸碎于地。群情激涌,热闹非凡。 “大哥,今天弟兄们这么开心,我做弟弟的也为大家准备了一个节目。”堂内忽然响起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问天羽转身望去,笑道:“天海,我越来越琢磨不透你了,准备了什么节目,早点奉上,让弟兄们一同欣赏。” 只见问天海身形飘然退后,怀中掏出一支响箭,嗖的一声放于空中,炸出了一团五色烟花。 这时,铁血堂周围的密林却涌现出无数黑甲士兵,蜂拥而至。 “糟了,楚国的黑甲卫队。”革言直起身,却发现头晕目炫。周围环境开始摇晃旋转。 “哈哈,”问天海阴笑道,“革大侠,我对您可是特别照顾,其他人的酒里都下了普通的软筋散,我单独敬您的那坛酒里可下了天下第一剧毒,塞外的五毒散。” “天海,你这个畜生,”问天羽一声怒吼抢过一名帮众的朴刀噼向问天海,却被轻松闪过。
第10页 而密密麻麻的黑甲卫队已经包围了铁血堂。 “大哥,你们现在最多之能发挥平时功力的十分之一,还是等着束手就擒吧,哈哈。”问天海的身形已穿过人群如幽灵般的飘然而去。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五章 血战到底 黑甲卫队中忽然闪现出几十道白色的身影,飘然而出,领头的白衣人沉声道:“革大侠,问大侠,我恨冬离向来敬重二位,何苦为了这个无耻淫贼葬身于此。” “没想到为了项公子,楚王连齐国的杀手组织无情楼都请来了。”问天羽直起身,手拿一柄长刀挡在了项天身前。 “革叔叔,我跟他们走。”项天直起身,正欲挺身而出,却被革言一把拉住,寒声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若今日跟他们走岂不辜负了我几个月的苦心。” 问天羽已双手紧握长刀,大吼一声:“誓死保护革大哥和项公子突围。”身形已随话音起身,噼向一名黑甲武士,问天羽虽功力大减,但已抱了必死之心,如若疯虎,瞬间已有几名黑甲武士葬生在他的长刀之下。 十几名白衣杀手缠住了中毒已深的革言,恨冬离却人剑合一扑向问天羽,功力大减的他根本无力迴避,凄冷的剑气穿过他的身体,又划出一道美妙玄弧剖开问天羽的胸膛。问天羽体内鲜血喷涌而出,白色身影却牢牢站立,并没有倒下,冷眼环视四周,竟高吼一声:“大哥,我对不起你。”连人带刀扑向围困着革言的十几名精锐杀手的剑雨中。 连绵惨叫声中,数名杀手已死在问天羽临死一击的刀下,而问天羽瘦削的身体却插满了刀剑静立于地。 革言身躯剧震,双目含泪,走上前合上他未曾闭合的双眼,柔声道:“天羽,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轰”的一声,这具瘦削的身体轰然倒地,脸上却充满了祥和。 革言再抬起头时,双目中已再无泪水,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血红,他左手抱起项天,右手舞动飞龙枪沖向密密麻麻的人群,身后无数的铁血堂帮众也手执长刀利剑沖向数千名敌人的战团。 飞龙枪所到之处,无人能敌,转眼间革言的身前已尸体遍布。 “不要理会革言,一起击杀他手中的项天。”恨冬离已看出端倪,指挥道。 顿时无数把刀剑砍向项天,每当项天快受伤的时刻革言总会用自己的身体帮他挡住,一阵鏖战下来,革言已受伤百余处,混身如血人一般。 看着连绵不断的敌人,革言悽然一笑,忽然长啸一声,提身而起,跃起数丈之高。 “不要放跑革惊天,否则后患无穷,弓箭手准备。”一名头戴金盔的黑甲武士一声令下,无数把弓箭duizhun了空中的革言。 他看了眼左手掖下泪流不止的项天笑道:“没想到今天我姓革的也要仓皇逃窜了。”语罢,提起一口真气,向远处疾奔而去。 “放箭!”随着金盔武士一身令下,革言赶紧将项天抱于胸前,用自己的后背去承受无数如飞蝗的箭支。 不知奔跑了多久,来到了一个小镇边的荒郊,已是半夜时分,革言终于真气不支一下跌倒在了地上,项天直起身,扶起革言,泣声道:“革叔叔,你先休息会,我去帮你找大夫。” “不用了,”革言一把抓住了项天,吐出一口鲜血,苦笑道,“革叔叔已经没时间休息了。但飞龙枪绝不能失传,本来早就想将飞龙枪传授给你,但姓革的一直担心你学成后会为非作歹,今天,我必须完成这个心愿了,现在开始你记好我的每一招每一式,以后你就是飞龙枪的第四代传人。” 革言刚直起身,项天霍然发现他的背后竟插满了箭支。 “革叔叔,”项天已泣不成声。 “不许哭,”革言厉声道,“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是枪神的传人,枪神的传人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只能流血,不能流泪。” 项天直起了身子,擦干了泪水。 “好,你看好了。”革言手持飞龙枪,如战神临世,舌绽春雷:“飞龙九式第一式,龙游苍穹,第二式,潜龙在渊,第三式神龙摆尾,。。。。。。。第八式,飞龙在天。”革言将飞龙九式的前八式演练了几遍后,额头的汗水已和血水混煳在脸庞,滴滴落下。 “飞龙九式为什么只有八式?”项天不禁问道。 “因为没人见过第九式,”革言轻声道,“传说中的第九式才是飞龙枪法的精华,但却无人知晓,也无人见过。不过学好前八式,在江湖上你也少有敌手了。” “哈哈,”革言一声轻笑,将飞龙枪丢给了项天道,“二公子,去给我买壶酒,忽然觉的口很干。” 项天赶紧拿着飞龙枪在小镇辗转了数刻,才找到几家开门的店铺,买了两壶上好的女儿红和一些专治外伤的药物,刚赶回来,却只见革言端坐于月色之下,背后无数的箭支已被他用内力震出体外,混身上下和口鼻中都不断的留出鲜血。听见项天的脚步声,竟转头一笑道:“二公子,我中毒已深,这些药物是没用的,你还是留着吧。” 接过项天手中酒后,革言狂饮高歌,一头狂乱的长髮披散于肩后,在月色下更显的放荡不羁。
第11页 忽然他笑道:“二公子,你母亲当年最不喜欢的就是我这样。” 项天沉默了半晌,并未说话。想起了那颗金蛇王胆,想起了那雄壮的身躯为自己挡下的无数刀剑,想起了那宽阔的后背为自己拦下的众多箭支,他很痛,心头如针刺般的痛,他知道,眼前这位拼死维护自己的革大叔虽然英雄盖世,但生命之火此刻也燃到了尽头。 两坛酒饮完,革言忽然双目一亮,抓住项天双手,端坐于地。 项天一怔,只觉的无数的内力通过自己的双臂涌向气海,丹田。“革大叔,不要。”项天仰头刚喊出声。 “闭嘴,不要辜负我的一番苦心。”革言怒骂道,“我已是将死之人,用自己最后的一半功力将你造就成才也是我的愿望。现在开始你听好我说的每一句话。” 项天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只是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滚滚滑落。 革言凝声道:“第一,你母亲柳柔尚在人世,这个秘密项家的任何人包括你父亲也不知道,如果将来有缘你能遇见他,或许你能真正的学全飞龙九式。第二,小心左近此人。第三,立即动身赶往秦国,向阳此人虽心狠手辣,但却是一言九鼎,到了秦国后,秦王必能保证你的安全。此时,他的声音已微弱下来,气息淡若游丝,“第四,飞龙枪的第二代传人此刻正在塞外,也是我的师傅,将来你实在遇见太大的困难,可以拿着飞龙枪去塞外找她,她就是当年。。。。。。”话音未落,革言已全身功力尽散,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晚风如刀,月色如水,月色下,一个瘦削的人影正发疯般的刨挖地面的泥土,泪水顺着他的衣襟滴滴的落在泥土里。 “革大叔,这是项天最后一次流泪,现在,项天的泪水已经流干,从今以后,我就是枪神的传人,只流血,不流泪。”孤独的身影在埋葬了革言后,手提飞龙枪,缓缓的走向月亮升起的地方,月光将他的身影拖的瘦长不已,似乎拖着那无边的空虚,无边的寂寞。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鸿图霸业谈笑间,不若人生一场醉。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间,两年过去了,战国风云瞬息万变,强大的秦国攻势迅雷不及掩耳,在几个月之内攻陷赵都邯郸,兵围魏都大梁,并以蚕食之策,不知不觉了吞併了楚国十余城。 而项天,孤身一人一枪,转战六国,枪挑无情楼主恨冬离,怒杀铁血盟新帮主问天海,数年间手中已染满千余条人命,六国的江湖人物,闻风丧胆。闻其名而色变,私下称其为“枪魔”。 连绵的原野,显示的格外寂静,片片的枯黄叶子连缀着荒凉寂寞,纷乱的毛草无力的在风中摇摆,凄凉的树影下一个高大的人影正缓缓走向这块原野上唯一的一块墓地。 整整两年了,这块原野依然没有变,还是那么的寂寥,那么的荒凉。项天手捧着几簇野菊花,来到了革言的墓前,两年的时间,项天的身形愈发显的高大,一头披散至肩的长髮随风飘逸,明亮的双眼中却藏着一股道不尽的沧桑和心酸。 项天将野菊花放在革言墓前,痴痴的道:“革大叔,你的仇人都已经死在了飞龙枪下,天儿没辜负你的飞龙枪,现在我就要前往秦国,因为秦国才是最后的霸主,我一定会在秦国一展所长,将这个战国踩在脚下,让这个江湖对我俯首。” “说英雄,道英雄,问天下谁是英雄。”项天拔出飞龙枪舞出一道厉芒,刺穿无数风中飘舞的枯叶,悽然道,“革大叔,在我的心目中,只有你才是真正的英雄。” 如电般的飞龙枪忽然凝固在了空中,项天敏锐的嗅到了一丝杀机,他寒声道:“你们可以出来了。” 四周缓缓的走出一群白衣人,约四十余人,功力都不弱,他们随意的站在项天周围,却在无形间封死了所有出路。领头的白衣人冷声道:“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无情楼的一流高手,我们追踪了你数个月才找到这里,项天,准备偿还恨楼主的血债吧。” 项天心头冷冷道:这个领头的白衣人看来武功最高,一定要先废了他。 念头刚动,便握紧手中枪,脸上露出一丝狂放笑容,连人带枪袭向领头白衣人。 白衣人神色凝重,挥剑迎上,项天并未躲闪他的剑招,反而更加急速的刺向白衣人的咽喉。 漫天的枪花剑影忽然消失,白衣人咽喉上已多了个碗口大的血洞,血箭狂喷而出,双目充满了不可置信,轰然倒下。 而他的剑还插在项天的小腹上,项天拔出剑,丝毫未感到伤口的痛楚,反而仰头狂啸,将飞龙枪划出一道悽厉的长虹袭向剩余的白衣人。 飞龙枪沾满鲜血后,似乎也有了灵性,本来就通体乌黑的枪身被不停潺潺流下的鲜血染成了紫色,枪尖却更加毫不留情的刺穿每一个白衣人的身体。 项天陷入苦战,四十多名一流的高手,四十多把长剑已交织成了一张密不可破的剑网,忽然他肩头感到了一阵刺痛,一柄长剑已经深深刺入了左边肩膀。他眉头未皱转手将这只拿剑的胳膊居然拧了下来。 混身的血迹,披散的长髮。犹如魔神一般,鬼魅似的飞龙枪就象是夺命的使者,带走一个个白衣人的生命。
第12页 四十几名无情楼的一流高手,一阵激战后,竟然只剩余五人,项天也身中十数剑,即将油尽灯枯,他用枪拄着地,忽然咧开嘴对着剩余五人一个灿烂的微笑。 “他。。。他不是人。。他是魔鬼。”看着满地肢体残缺同伴的尸体,看着项天残忍的笑意,五人竟然抛开手中剑仓皇逃去。 项天对周围的一切也快失去了知觉,任何人都可以轻易把他杀死,甚至连五人如何逃走的,他都不知道。 “项少侠果然得了革枪神真传,只是心境之冷酷似乎都超过了当年的革枪神。”这时一个矮胖子如鬼魅般的飘然而现。 项天笑了,当年的茶馆老闆,这矮胖子,冷血剑向阳居然又出现了,他心念一动,以**地,用尽混身力气对向阳说了最后一句话:“我要去秦国。”接着,便晕了过去。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六章 秦王羸政 战国纷争,战乱多年,唯一最祥和平静的还是秦国的都城咸阳,咸阳城横贯于渭水之上,地处西北,城内百姓已经安居乐业了几十年,可谓一片繁荣。 项天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华丽的床铺上,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包扎好,飞龙枪也搁在床边,一位清秀可人的小侍女在一旁看着他,掩嘴轻笑。 “这是什么地方?是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项天掀开床被,起身问道。 侍女起身微一鞠躬,柔声道:“我家主人说过了,请项公子安心养伤,这里没他的命令,不会有任何人前来打扰您”接着,轻轻上前,将项天身上的锦被盖好。不经意之间,手指竟触到了项天裸露在外的健壮肌肤,惹的小丫头俏脸一红,赶紧缩手站到了一旁。 项天抓了抓头,疑惑道:“你家主人是向阳?” 小丫头嘴角一撇道:“那个死胖子才没资格做我家主人呢。”接着笑吟吟的看着项天:“小婢今天也大开眼界,见到了名震天下的项公子。” “名震天下?”项天笑了笑,眼神又浮现出了那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与悲凉。 小丫头看着项天明亮澈透的眼神,不自觉的脸一红,轻声问道:“项公子,为什么你的眼神里似乎总有着一股化不开的悲伤。” 项天没有回答,脸上浮现出一丝狂放不羁的笑容,哈哈笑道:“我这名震天下的淫贼能有什么悲伤,小妹妹你多虑了。” 接着门外也传来了一声洪亮的笑声:“哈哈,在咸阳谁若再敢说项公子是淫贼,我第一个撕烂他的嘴。” 门已被推开,走来一个中年文士,细眉方脸,眉目看着儒雅,但双目炯炯,额角饱满,却在这文雅中自有不怒而威的气势,一袭儒袍,腰间别着一块淡紫玉佩,玲珑剔透,隐隐有祥瑞之气,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小侍女赶紧拜倒,轻声道:“主人,项公子已醒,小月告退。” “恩。”中年人微一点头,小月方敢起身,缓缓退出了屋子,轻轻掩上了房门。 项天看了半晌,勐然惊觉,自己竟然为这中年文士的气度所折服。而不知所言。 中年人凝声道:“项公子混身剑伤刀疤共有数百余条,却能坚持手刃四十余名一流高手而不倒,如此坚毅的心志,岂会做淫人妻女之事。” 接着微微一笑:“向阳将公子安置在我这养伤,还望公子莫嫌寒舍简陋。” 项天楞了半晌,直视中年人数刻,非凡的气度,连手下一名小小的侍女都视三大剑客为无物,似乎想起了什么,起身道:“草民项天,叩见秦王,还望草民有伤在身,不能下床行拜见之礼。” 中年人双目射出两道精光,大笑道:“哈哈,不愧是向阳看中的人才,一眼就认出了我羸政。” 项天躬身道:“秦王救了我的性命,需要项天为你做些什么,可否明告之。” 羸政嘴角泛出一丝捉摸不透的微笑,直起身,沉声道:“当日陷害你之人,你可有眉目?” “砰”的一声,此言如同一个千斤巨锤,砸进了项天的心里,也勾起了他几年伤痛般的回忆。 项天咬紧牙关,一字一顿的道:“愿秦王告之。” “虽然你机智勇勐,果断坚毅,但是对于权谋这方面,你知晓的太少。”羸政深吸了口气道,“此事我也并未查明,但我清楚,你和七公主只是这个局里的棋子而已。” 羸政转头道:“你愿不愿意亲自去一趟楚国,查明此事。” 项天苦笑道:“我能进得了楚国境内吗。” 羸政眼中掠过一丝不忍,沉声道:“我会给你大秦使者的身份,出使楚国,也方便你查明自己的冤屈。” 项天不由混身一震:终于能回到楚国了,管他什么狗屁身份,反正老子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只要能回去一洗自己这几年的冤屈,为革大叔,问大哥立一座象样的丰碑,为自己辛酸流浪的这几年,让仇人付出代价。这已经足够了。 “我愿出使楚国。”项天抱拳道,“臣,项天,参见秦王陛下。” “好,这次出使回来后,你便是我大秦的子民,大秦的先锋。”羸政两眼射出异芒,“小月跟随我数年,一身武艺也挤身于一流高手之列,就让她和两百秦国勇士陪同你出使楚国。”
第13页 “谢陛下。”项天微一鞠躬,内心的热血已如翻江倒海般的沸腾不已。快三年了,终于可以回到楚国,自己所受的冤屈一定要在楚国平反。在哪跌倒的,我就要在哪站起来,想到这,项天的拳头不由握的很紧,唇尖也咬出了血丝。 秦王殿里的书房,羸政正手执狼毫,为墙壁上的一只金龙添加色彩,小月,李斯二人恭手站立两旁。墙壁上的这只金龙五彩斑斓,气势磅礴,张牙舞爪间更是摄人心魄。只可惜双目无神,空空无一物。 羸政转头笑问道:“这只金龙我画了三年,李斯你知道我为何画龙而不点睛。” 李斯低头道:“回陛下,六国一统之时,也是陛下画龙点睛之日。” 羸政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道:“不用等六国一统之时,等项天出使楚国归来后,便是我点睛之日。”语罢,羸政伸出纤长的手掌抚摩着墙上的金龙,眼神中也罩上了一层迷醉的色彩。 李斯笑问道:“项天虽果敢坚毅,机智无双,陛下又何以肯定他此去出使必能查清两年前的真相令项家和楚王决裂。” “人不惊鸟鸟自飞。”羸政挥手将狼毫掷于书案,大笑道,“区区楚王负刍,他那点心术和权谋又岂能瞒住项天,此次项天出使后,楚必大乱。李斯传朕旨意,命王奔,向阳二人率天杀营于暗中保护项天,命王剪,蒙武率六十万大军驻扎于秦楚边境,项天出使归来之日,便是大军攻楚之时。” 一旁的小月,抚弄着衣角,美眸中却流露出一丝不安道:“项公子本是楚人。这次却以秦使的身份回楚,会不会受到楚人的唾骂和刺杀。” 羸政微一点头道:“此行去楚,楚王必不遗全力,寻找江湖人士阻拦项天入楚境。但入了楚境后,碍于大秦的压力,楚王必然会保证你们的安全,所以小月你们一定要帮助项天平安抵达楚境。” “小月知道。就算小月身死,也会保护项公子入楚。” 羸政一皱眉头道:“小月,你不但要保护好项公子,也要保护好自己,大秦秘密培养的春花秋月四人也只剩你和小秋了,在我的心目中,你的重要性并不亚于项天。” “谢陛下厚爱。”小月微一鞠躬,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三年前的那一幕,春花秋月四人奉命刺杀赵国大将李牧,虽然消息走漏后,四人被赵国高手团团包围,春,花二人战死,小秋拼着一条手臂被斩断重伤李牧,而最软弱的自己最后却背着小秋逃回了咸阳。 虽然任务失败,但秦王却并没有怪罪自己,反而重赏后将她们安置在了民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失去一条手臂的小秋两年前被一个秦王非常尊重的人,一位塞外的来客认做干女儿接走了,而自己的将来,却又在何方? 这时,却不自觉的想到了项天,那双忧郁而明亮的眼睛。小月心头一跳,却又很快恢復了平静。也许那个年轻的男人和自己一样,不知道将来该在何方吧。 战国时期,楚国的极盛期疆土席捲当今大半个中国--西至巴蜀,东到山东,南到湖南,北至山西。然而如今的楚国却是无牙老虎,苟延残喘,疆土连全盛时期的一半都不到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楚庄王也成为昨日之黄花。如今的楚王负刍空有安疆之志,却无定边之才。 而邻国的齐王建则是畏秦如虎,登基三十余年未练兵,每年的向秦王进贡则成了他的必修科目。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楚国虽无外援,国内也大不如从前,但军力依然强悍,举国之地,发动百万兵马亦不是难事。况且楚国名将如云,项燕,项烈,屈巫之子屈进,养由基之女子兰都是可独挡一面的大将。因此强秦攻楚多年,亦未能奏效。而项天这次出使的任务则是与楚国议和。 项天看了看手中竹简上的议和条约,不禁哑然失笑,条约要求楚国割让楚北部平与,沈丘等二十城于秦国,两国便可三年之内再无刀兵之争。平与等二十城正是楚国防御工事最牢固,重兵步防的边境城镇。如若这二十城割让给秦国,楚国就算再多十个项燕也只能坐以待毙了。 好个秦王,明文议和,说白了就是要楚国投降,似乎这份议和书要改成劝降书更为合适些。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七章 项天使楚 风清星明月朗,夜并未深,想起明日的出使,项天的心内却没来由的一阵压抑,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不经意的发现,今天居然是满月,天上却有着一层淡淡的云,使得皎洁的月光不能朗照咸阳的大地。远处的水池边,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在双手托腮,蹲在水池边,若有所思。 细看,原来是小月,项天不禁笑了笑,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也心事重重。 小月身上翠绿色的长裙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巧妙的和水池中流动的溪水构成了一副美丽而奇异的画卷。项天轻轻推开门,走到水池边,望着这副画卷,竟然忘记了说话。 小月好象感觉到了什么,勐然转头,看见满头长髮的项天,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道:“项公子明日就要出使,着么不早点歇息。” 月光照在小月的俏脸上,更显的晶莹如玉,清媚的眉宇却似乎凝聚着一层郁郁的暗结,淡挂着一抹萧萧的愁素。项天没有说话,只是抓住她的玉手,将她轻轻搂在了怀中。
第14页 小月心里想要挣脱,但身子却没有半点移动。 “你有心事?”项天笑了笑,“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经相识。” “相逢何必曾相识。”小月痴痴的念道,将头已经不知觉的埋进了项天的胸膛内。 不知过了多久,小月轻声道:“项公子。” “不要叫我项公子,叫我项大哥就行了。”项天柔声道。 “项大哥,”小月俏脸一红,“这次出使回来后,能把你的故事和经歷讲给我听吗?” 项天抚上小月柔顺的长髮,笑道:“出使回来后,项大哥不但要把我的故事和经歷讲给你听,还会找秦王把你要来。” 小月的脸更红了,红的象天边的晚霞。 高悬于天空的一轮满月也不禁透过乌云悄悄探出了头,看着月色下的美景和人儿。 翌日清晨,项天和小月跨上骏马,带着两百名秦国的勇士,走出了咸阳城门,项天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神情坚毅,一身武士劲装,外罩一件黑色披风,一头长髮随风飘逸,嘴角还不时挂着一丝放荡不羁的微笑,惹的无数咸阳少女痴心迷醉。 小月身着一件翠绿色长裙,身材娇小玲珑,明眸皓齿,翠绿色的双襟圆领和高高挽起的髮鬓衬托出一段修长洁白的脖颈,红唇微动,嘴角间浅笑依然,惹的项天都不敢多看,心头暗道红颜祸水。 两百名秦国勇士的首领是李巨,虽然身材矮小,但兵器却是一把巨大的厚背刀,项天不由不对他多看了几眼。如此矮小的身材,使用这么巨大的兵器,内力必然非常深厚。 一行人来到渭水边的时刻,天色已经晚了下来。李巨上前问道:“项公子,我们是今晚渡河还是先安营扎寨。” 项天看了看天色笑道:“已经劳累了一天了,弟兄们先在前面的树林休息一晚吧。” 项天和李巨二人前往渭水边打了些水来,小月升起了几堆篝火,士兵们纷纷四处捕捉野味,毕竟秦岭一代野兽出没的也相当之多。 几柱香功夫后,一群士兵纷纷拿着自己的战利品来到了篝火前,一个异常高大壮实的士兵居然扛了一头野猪回来。 项天不禁笑问道:“这位兄弟,这头野猪是你一个人打的?” “恩,俺两拳就打死了这畜生。”高大的士兵摸摸头,笑道。 “兄弟尊姓大名?” “俺姓高,因为俺从小就特别壮实,所以俺娘就给俺取名叫高壮。”高壮黝黑的脸上居然掠过两朵红云。 “真是一条好汉。”项天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高壮笑问道:“项公子,俺数年前经常听别人说你是淫贼,俺没读过书,不过俺也看的出,您气度非凡,绝对不会是什么淫贼。” 李巨不禁脸色一变,怒喝道:“高壮,不得无礼。” 高壮吓的赶紧一下跪倒,颤声道:“项公子,小人说错话了。” 项天笑着扶起高壮道:“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任他人评说,就算我是淫贼,谁又能奈我何。” 高壮起身憨厚笑道:“对,俺反正跟着项公子,不,您现在是项老大,要是您是淫贼,俺也去当淫贼。” 一番话惹的周围士兵闹笑不已,气氛不禁活跃了起来。 和一群年轻活跃的士兵聊了半天,项天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和朋友在一起那无拘无束的时光,不一会,野味都已经在篝火上烤熟,瀰漫出阵阵诱人的香气,众人都在欢声笑语,惟独不见小月的身影,项天笑了笑,取出水囊盛满了水,又撕了条烤的色泽金黄的野猪腿来到小月营帐内,柔声道:“小月,着么一个人傻坐在这也不吃点东西。” 小月俏脸微红,轻声道:“项大哥,你要多吃点,渡过渭水后的路程一定不会很太平的。” 看着小月明媚的俏脸,湿润的红唇,水汪汪的眼睛,项天不禁怦然而动,心中充满了怜惜,轻轻把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揽入怀里,鼻中嗅到一股娇躯散发出的淡淡体香,缓缓低头,吻住了那张诱人的樱桃小口。 小月粉脸涨的通红,娇躯勐烈的颤抖,项天已顶开她两片嫩滑的樱唇,游进了檀香小口,自由活动起来。不经意之间,一双大手已在摩挲着小月光滑的腰臀。 “摁,”小月一声轻轻的呻吟却激起了项天心头无尽的欲望,他双手已滑入小月裙摆内,抚摩着那柔软细腻的肌肤。刚解开那翠绿罗裙的衣带,却发现滴滴的泪水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项天停止动作,轻轻吻去小月脸上的泪珠。看着眼前这张精緻的瓜子脸庞毫无半分的瑕疵,项天不禁痴了。 “项大哥,小月很喜欢你,但小月只是个做奴婢的,可不可以等你出使回来后正式的向秦王把小月要来。”小月脸上挂着泪珠,更显的梨花带雨,让人怜爱。 项天温柔的帮她系好衣带,浮现出一丝狂放不羁的笑容道:“小月,等这次出使结束后,不管秦王是否答应,你都是我项天的人。”接着托起小月光滑的下巴,轻轻一吻滑腻的樱唇:“项大哥会怜惜你,爱护你一辈子。” 看着项天高大的身影走出自己的营帐,小月的心不禁痴了,如花般的脸上却泛起了一丝甜蜜的微笑。
第15页 “项老大,你着么进小月姑娘营帐送吃的这么长时间才出来,我娘说过,男女授受不亲。”高壮正啃着一条猪腿,满嘴油腻,大大咧咧道。 “靠,真是个活宝。”项天没好气的飞起一脚踢向高壮,高壮赶紧仓皇逃窜,口中大声喊道:“项老大,俺知道说错话了,别打俺了。” 众人不禁哄堂大笑,一路一直板着脸的李巨,也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渡过了渭水后,似乎一切风平浪静,接连三天的行程都未遇上任何阻挠,项天不由意气风发道:“李大哥,再过数日我们便可抵达楚境了。” 李巨目光深遽,缓缓道:“项公子,如果楚国有人不想你平安抵达楚境,必然会在你最放松的时刻狙杀。” 项天心头一凛,低声道:“多谢李大哥,项天受教了。” “项公子过谦了”,李巨伸手指向远处道,“过了前面这片密林,就上了官道,从官道行走数日,便可抵达楚国境内。” 前面的那片密林,前方那连绵起伏的山峦,还有那一条金蛇王,还有那个带着自己转战大江南北的汉子,项天的目光不觉痴了,终于自己又回到了这块故土,回到了曾经,密林中的老树昏鸦依旧,密林内的累累白骨依然,只是,当日搀扶自己,一个人,一桿枪,打出一片天地的人却已长埋地下。 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下,项天下马一路狂奔独自来到了密林前,看着这片熟悉的枯枝败叶,黯然神伤。“哇,哇。”几声老鸦的尖叫忽然惊起了无数的飞鸟。 “项公子,小心。”远处机智的李巨已高声喊道。 此时,无数的利箭已如飞蝗般从树林中射出,络绎不绝的黑影已从树林深处相继跃出。 项天冷笑一声,飞龙枪舞出一片摄人的光华,一阵金铁交鸣声后,无数的残支断箭如枯叶般落在了他的脚下。 “好枪法。”随着一声赞嘆。一名青衣老者飘然而至,身后跟了几十名黑衣蒙面的大汉。 老者白面无须,约六十上下,一身青衣,腰间配着一把通体血红的长剑,却并无剑鞘。 已赶到项天身旁的小月脸色一变,寒声道:“项大哥小心,他就是和向阳,盖聂齐名的三大剑客之一,无情剑古风。” “铿”的一声,无情剑出鞘,一道数尺长的剑芒已噼向小月,项天左手将小月推向身后,右手飞龙枪尖直点剑身,“崩”的一声巨响,两人各退出数十步,项天飞龙枪几欲脱手,虎口已渗出滴滴鲜血。 项天脸上似乎笼罩了一层寒霜,充满杀机道:“古老头,如果你伤到她,我会让你和任何与你有关系的人,生不如死。” 古风脸色一变,森然道:“你在威胁我?” 项天看着手中的飞龙枪,淡然道:“不是我在威胁你,是我的枪在向你提出警告。” 古风不怒而威,一身青衣如充气般的鼓起,手中长剑随着内力在风中发出哧哧的响声。 项天神色剧震,转头道:“你们全部退后三丈。”言罢,右手紧握枪身,指向古风。 大战,一触即发。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八章 决战古风 项天已高高跃起,瞬间连出数十枪,飞龙枪如毒蛇吐信般的笼罩着古风的全身,远处观看李巨不由露出一丝喜色,很快,李巨的脸色已变的苍白,古风只出了三剑,但这三剑却可以用迅速,毒辣,准确三个字来形容。 第一剑化解了项天所有攻势。第二剑将项天所有的退路封死,第三剑却如幽灵般的刺向项天胸前的要害处。 项天避无可避,项天也并没有闪避,在这把血红的剑快刺进要害时,他一声怒吼,竟将自己的全身衣衫震的破裂,露出了一身健壮的肌肤,同时将这把快刺进要害的剑,震歪了几寸。 当古风的剑刚刺进项天肋下时,却一把抽出,因为项天并未顾及肋下的伤处,飞龙枪已如鬼魅般的袭向他的咽喉。又是一声巨响,古风及时用剑身挡住了这致命的一枪。 晚风唿唿作响,将项天零碎的衣衫刮落了下来,露出了一身纵横交错的伤疤,足有几百余处,远处观看的秦国士兵和蒙面黑衣人不约而同,肃然起敬。因为在这个武者为尊的年代,伤痕,就是男人的勋章。 古风举起剑,面色凝重,冷声道:“好魄力,枪魔二字你当之无愧。” 项天平举起枪,淡然道:“前辈好剑法,但今日,我必胜你。” 两人眼中同时闪过钦佩的目光,古风已先发制人,挥剑而上,转眼间,项天已经一片漫天红影所笼罩,他已经感到了冷血剑的丝丝寒气,长发被剑气削断几缕,飘于风中,混身肌肤几处已被逼人的剑芒划破,流出丝丝鲜血。 古风剑势一转,漫天的红光已化为一道厉芒,向项天当头斩落,千均一发之际,项天左手紧握飞龙枪尖逆风而上,“崩”的一声,枪身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古风似乎早预料到此变化,左掌闪电击中项天胸前,项天闷哼一声,连退数十步,重重的跪倒在了地面。体内五脏六俯几乎被震破,极度的疼痛让额头滴出大滴大滴的汗水,身上几处伤口不停涌出红艷艷的鲜血,触目惊心。 李巨,小月身形刚动,项天已大吼一声:“不许上前。”众人都木然立在了原地,小月脸上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第16页 项天的眼前似乎有着无数的金星在闪耀,脑海中也一片空白,他咬紧牙关,握紧飞龙枪重新站了起来。 古风面色冰冷的看着他,心头却暗自惊嘆,那一掌的轻重他很清楚,一般人中了此掌恐怕早已一命归天或不醒人事了。 项天忽然扭头吐出口中的鲜血,擦了擦额头不停落下的豆大汗珠,双眼冰冷的看着古风,古风心头不由的一阵心寒。 古风血剑刚举起,项天已双手握枪,人枪合一,高高跃起,以枪为棍噼出一道绚丽无匹的光芒,没有人可以形容这一枪或是这一棍的惊艷,古风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了这匪夷所思的一枪,以枪为棍,闻所为闻,正当古风双手高高举起血剑时候,空中的项天,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他竟松开左手,右掌以枪为箭全力推出,飞龙枪不带任何弧度,有的只是速度,闪电般的射出,“哧”的一声,插入了古风的胸口。 空气,在这一瞬间,似乎凝固了,所有人都惊呆了。古风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眼神复杂,“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傲然道:“小子,你赢了,我低估了你的心计,我纵横江湖二十多年,竟然败在了你的手中。”话音未落,又吐出一口鲜血。竟仰头狂笑道:“项天,哈哈,好小子,好小子。” “扑”的一声,古风拔出胸前飞龙枪掷于项天脚下,笑道:“痛快,痛快,今日我古风终于解脱了,哈哈哈哈。”在狂笑声中,古风的身躯缓缓的倒在了密林前的草地上。一群黑衣人互相对视几眼,竟同时望风而逃,李巨飞身上前,刚欲追击这些黑衣人。却被项天拦了下来。 “穷寇莫追,先安葬了古老前辈吧。”项天两眼凝视远方,眼神中却勾勒出了一道无限的苍凉与寂寞。 众人安葬完古风后,李巨来到项天身边,沉声道:“项公子此战力败冷血剑,不需数月,名声必响彻中原。” 项天苦笑道:“李大哥觉的我单凭武艺能打败古风吗?” 李巨眼光平视前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所有人都只会记住项公子打败古风的事实,而过程则会很快被人遗忘。” 小月在一旁微笑道:“古风身为三大剑客之一,身经百战,最后却中了项大哥的障眼法。可见项大哥的心智的确高人一筹。” “好一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项天哈哈一笑,跨上马背高举飞龙枪,扫视了身后的秦国士兵一眼,高声道:“兄弟们,此行去楚,我们只能为王,切莫为寇。” 高壮一举手中大厚背刀,大声吼道:“项老大战神无敌,英雄盖世,跟着你,我们什么都不怕。” 众多秦国士兵已被之前激战的那一幕所渲染,也跟着大声喊道:“项公子战神无敌。项公子英雄盖世。” 项天心中却浑然不知,此刻,这些秦国士兵已将他视为了自己心目中的英雄。 一旁的李巨,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 刚穿过这片密林,夜色已拉下了帷幕,项天左手搂着小月,右手拿着飞龙枪,和一群秦国士兵围在篝火边欢声笑语,几名秦兵推着一辆木板车,不知从哪搞了几十坛酒,惹的众人抢夺不已。却没人注意李巨已偷偷的熘出营房将手中一只洁白的信鸽放向了天空。 秦人的心理就是强者为尊,项天此刻已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因此项天搂着同是使者的小月,却无一人觉的不妥,反而都在心中默默祝福着项天,他们的英雄。 清晨,项天等人沿着官道,一路谈笑风生,他和秦国士兵已打成一片,不时的互相嬉闹,小月最多的时候则是站在一旁,掩嘴笑看着如大孩子般的项天纯真的一面。官道上都有驿站,而每个驿站都有着负责联络的官兵和狼烟。因此,一路也格外的太平。 在一行人等即将沿着官道抵达楚境时,扑棱扑棱飞着的信鸽也飞到了秦王羸政手中。 羸政熟练的取出信格翅膀内的纸片,仔细看完,笑道:“没想到项天这小子居然打败了三大剑客中的冷血剑,现在我派出的两百名秦国勇士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接着转头看向李斯:“李斯你有何看法。” 李斯笑道:“古风此人孤傲不驯,一直不肯归顺我大秦,如今死于项天之手,也是好事,但项天此人虽然年纪轻轻,却勇武过人,又善于收买军心,待他出使回来后,切不可将其安置进秦国军方。”说完,李斯并未敢抬头,只是偷偷了瞄了瞄羸政的神色,见他面带赞许,微笑的点了点头,心头的一块大石方才落地。 羸政又笑着拍了拍身边一个中年宦官的肩膀道:“小高,你看项天回来后,要安排他个什么职务为好?” 中年宦官约四十余岁,双眼细长,面容阴冷,他低着头,细声细气道:“臣赵高是内臣,不敢私论国事,” 羸政脸色一变,双眼射出两道寒芒道:“朕要你说你就说,莫非你想抗旨。” 赵高双腿一个哆嗦,跪了下来道:“臣知罪,望陛下饶恕,依臣之见,二王子胡亥天性玩劣,当朝文官无人敢去教导,不如给项天个高头衔,让他去教二王子读书舞剑。” 羸政脸上又露出一丝微笑道:“好主意,小高,你要朕着么奖赏你呢。”
第17页 赵高吓的已脸色苍白道:“微臣不敢,只望陛下不要微臣的脑袋就够了。” “哈哈”羸政起身大笑道:“放心,你的脑袋安全的很。”话音未落,人已大步流星迈出了大殿。 “天威难测啊。”赵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头看见李斯似笑非笑的眼神,心头不由的升起了一股怨毒。 项天一行人等此时已进入了楚境,李巨,小月等人尚未来过楚国,四处东西张望,对一切充满了好奇。 项天调笑道:“似乎进了楚境之后,小月你就冷落了我许多。” 李巨也笑道:“未进楚地之时,小月姑娘不时缠着项公子问这问那,进了楚地后,却看都不看项公子一眼。” 小月俏脸一红,刚要辩解。身后的高壮已大声嚷道:“兄弟们,小月姑娘不要项老大了,我们和小月姑娘拼了。” 小月柳眉一竖,娇叱道:“大壮,你再乱喊,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高壮赶紧退到人群之后,小声道:“小月姑娘,你不要撕俺的嘴,俺还要用这张嘴吃饭。” 项天不禁哈哈大笑道:“不用小月动手,我现在就一枪刺烂你的嘴。” 再转头望去,高壮庞大的身躯已躲在了队伍的最后。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九章 鬼谷神算 初到边境时,楚国的状况倒也颇具繁华,可是越向纵深走,一路的破烂房屋,流离失所的百姓拖儿带女,看的项天不由的一阵心酸,相比较秦国的腹地,相差的确实很大。 看着一位年老的妇女搀扶着一个约六七岁的孩子路过身边时,项天不由得掏出怀中的干粮递到孩子的手中,孩子眨巴了几下眼睛,笑道:“妈妈,我认识这位叔叔,一年前城里到处贴着他的布告,他就是项天。” 妇女抢过孩子的干粮,一把丢在了地上:“跟妈走,我们饿死也不吃这楚国叛徒的东西。” 接着转头看了项天两眼,目光中射出的仇恨却让项天心头不住的颤抖。 “啪”的一声,突然一口浓痰吐在了他的脸上,众人心头大怒,正要上前,项天一摆手,厉声道:“谁也不许动,我们走。” 一路上,队伍如死一般的沉寂,小月策马来到项天身边,柔声道:“项大哥,别难过了,是楚国先抛弃了你,秦国虽然不是你的家乡,却有你那么多的好朋友,大壮,李大哥,还有这么多的兄弟,我们都永远支持你的。” “项大哥,我们永远支持你。”身后的数百人异口同声的喊道,每个人的眼中都射出一种坚定不移的光芒。 项天笑了,却笑的很苍凉,很落寞。一旁的小月心头不由黯然神伤。 终于到了离寿春最近的频阳城,门前的卫兵盔甲分明,例行检查了手续后,才放项天一行人入城,不过入城前那些卫兵看着项天那鄙夷的目光着实让一行秦人气愤不已。 频阳城的厚度足有几十米,一行人走了几十步放走进内城,一条笔直的大道通向城市的中心,大道两旁种着两排迎风轻舞的杨柳,轻风送来的空气中带着一股芬芳,让人赏心悦目。 前方,一个窈窕纤长的倩影骑马直奔而来,身后跟了两队训练有素的楚军士兵。原来是一名女将,一头齐肩的黑色短髮,俏脸如白玉般的洁白无暇,美眸荡漾,红唇微抿,只是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一身劲装更将她的完美身材勾勒的曲线动人。 女将已下马,一抱拳道:“频阳城守子兰奉王命迎接秦使。” 李巨在项天耳边轻声道:“她就是战国第一神箭手养由基的孙女子兰,据说箭法如神,不亚于当年的养由基。” 项天微一欠首,凝声道:“子兰将军多礼了。” 子兰打量了项天几眼,眼神中露出一丝鄙夷,肃声道:“子兰已奉王命在频阳城府设宴为秦使接风。” 项天轻一点头,并未多言,因为他看出这位美女城守似乎对自己并无好感。 一行人跟着子兰来到了频阳城府,频阳城府虽然很大,但摆设却出奇的简陋,进入大门后,一条很深的长廊通向大殿,长廊两旁种植着一些极为普通的花木,廊柱上的红漆大部分已经脱落,显的班驳不堪,青砖铺就的地面也是凹凸不平。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修葺了。 进入大殿后,已经灯火通明,项天和李巨被安置在右首第一位的长几,两人坐下后,项天不由的打量了周围的宾客,子兰坐在了左首第一位,而她旁边的长几,坐着一位体态臃肿的中年胖子,一双豆眼不停扫视四周,看见项天等人后,脸上顿时堆满了谄笑。再向下,则是一位鬚髮皆白的干瘦老者,颧骨高出,双目深陷,但脸上却充满了笑意。 晚宴开始后,菜餚虽不算精美,倒也丰盛,子兰率先举杯站起,一身劲装将她两条修长的美腿勾勒的分外动人,不禁引起项天遐想纷纷。 子兰目光转向项天,冷声道:“我先敬下大秦的项使者一杯。”接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该喊您大秦的项使者还是大楚的项使者呢?” 殿下数人顿时脸色大变,李巨伸手一拍桌案,正欲发难。被项天一把拉住。 而左首第二位的中年胖子则是面色恐慌,低声道:“子兰,你忘了大王的交代吗?不要和秦国的使者有任何冲突。”
第18页 项天的嘴角露出一丝飞扬的笑容,站起举杯道:“没想到子兰将军不但孤陋寡闻,见识竟如此浅薄,楚王负刍会让一个姦淫他女儿的人做使者吗?”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安然坐下。 子兰美目中流露出一丝愤恨,厉声道:“没想到姦淫之徒也能为大秦使者。” 项天针锋相对:“昔日姦淫亲属,为伍子胥鞭尸者都能列于楚国庙堂之上,姦淫之徒何不能为大秦使者。” 子兰如同一只母老虎般跳了起来,双目射出道道寒光道:“项天,你没资格谈论楚国的君王。” “古今春秋多少事,都是留与后人评说。”项天淡然一笑,将一杯美酒再度倒入口中。 子兰银牙咬的咯咯做响,眼神闪烁半天后,还是勐然坐了下来。 左首第三位沉默了半响的老人忽然咳嗽了两声,低声道:“老朽见项公子应对如流,气宇不凡,麾下秦国勇士目光中都对你崇敬有加,老朽相信,项公子断不是淫人妻女之辈。” “对,对,对,鬼谷子老前辈相人从不会错,大秦使者着会是淫人妻女之辈。”中年胖子端起手中酒赶紧附和道,“鄙人副城守鲁见敬各位大秦勇士一杯。” 项天心头一震:鬼谷子,战国第一神算,据说已是半仙之体,活了三百多岁。想到这,项天赶紧端起杯中酒,低头道:“老前辈,项天敬你一杯,感谢你对在下的信任。” 鬼谷子刚端起酒,子兰大声道:“证据确凿,毁了七公主的就是他,他还有什么清白。” 鬼谷子脸色一沉:“子兰,你也不相信师傅的相人之术吗?” 子兰低头道:“子兰不敢。” 一直沉默的小月忽然抬头道:“子兰姑娘,项大哥是个好人,如果他真做了姦淫七公主的事,我愿意一死以谢楚王。” 项天心头一热,端酒上前,搂住小月的香肩,柔声道:“傻丫头,项大哥宁愿天下人死也要你活着,陪伴项大哥一辈子。” 言罢,端起酒一饮而尽,一甩肩头的飘逸长发,脸上露出了一丝狂放的笑容,高声道:“海内存自己,天涯若比邻,人生得一红颜知己,死而无憾。” “好诗。”鬼谷子双眼射出两道精光,笑道,“没想到项公子不但狂放不羁,武艺超群,文采也有独到之处。” 子兰看着眼前这高大狂野的男子,美眸中不觉放出一丝异样的神采,但口中依然强硬道:“就算不是淫贼,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这般,和淫贼也差不到哪去。” “什么如此这般。”项天一楞,才发现众人都在看着自己,而自己正搂着满脸娇羞的小月。 “哈哈,情难自禁,情难自禁。”项天笑着打了个哈哈,赶紧松开手坐回了原位。 鬼谷子一抚下颔几缕长须,笑道:“项公子不拘小节,真情流露,真乃性情中人,希望项公子此去楚宫能帮老夫一个小忙。” 项天心头一震,心道:好个鬼谷子,刚说了我几句好话,就把麻烦推来了。但面上依然笑道:“大师请讲,只要项天能办到,必竭心尽力。” 鬼谷子看了子兰一眼,高深莫测的一笑:“还望项公子此去楚宫,带上我的关门弟子子兰”。 “不行。”子兰和项天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 子兰俏脸通红道:“我身为大楚城守,着么可以做这个楚国叛徒的随从前往楚宫。” 鬼谷子脸色一沉,厉声道:“子兰,你忘记你爷爷养将军临死前的话吗?”接着话锋一转,“你此行不但要做项公子随从,而且事事必须听从项公子。” 子兰美目中泪珠盈转,过了半晌,才回道:“子兰不敢忘记爷爷遗言,愿一切听师傅吩咐。” 鬼谷子望向仍在犹豫不决的项天,意味深长的道:“项公子此行目的,似乎为自己多于为国,带上子兰,对你此行有莫大的帮助。” 项天心头顿悟,弯身道:“多谢大师厚爱,项天愿听大师吩咐。” 鬼谷子举起手中酒杯笑道:“项公子,老朽祝你此去楚宫,一路顺风。” “多谢大师。”项天亦举杯相迎。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十章 初进楚宫 频阳城府的宴席,足足持续了几个时辰,直到三更时分方才结束,子兰一人独喝闷酒,完全不理会项天等人的谈笑风生。宴会结束后,一行人等被安置在了频阳府的客房。 项天几十杯酒下腹,神态已微醉,小月搀扶他进了客房后,又赶紧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浓茶,夜幕时分,窗外竟也下起了稀疏的小雨,雨点落在地上的扑扑之声,在项天耳中却如天籁之音般的动人。 酒不醉人人自醉,项天双手轻轻搂住小月纤腰,将她抱在了榻上,小月俏脸微红,双腿收上榻时,罗衣下已露出了一截白皙无暇,充满弹性的纤足,身子软软的靠在床几上,酥胸微微隆起,体态舒闲。 项天小腹一热,右手将她修长的玉腿置于腿上,左手已探进罗裳,不停的抚摩着那光滑的腰臀,小月已檀口轻张,低唿了一声:“项大哥。”,人却微微喘气,身子不停的收缩颤抖,脸上布满了红晕。
第19页 项天微一低头,吻在了那娇嫩的香唇上,不停挑逗着她的小舌尖,不一会,小月全身已经瘫软,小手缠上他的颈子,情动如火,媚眼如丝。项天两手并未停顿,已伸进裙摆之内,轻轻一拉,罗裙已顺着足裸褪了下来,露出了两条粉藕般的玉腿。 两人情火高涨,正欲行云布雨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娇叱:“项天,你给我滚出来。” 项天一惊,心头不禁火冒三丈:关键时刻居然被人打断,是男人都有火。 小月一脸娇羞,赶紧拉上衣裙走出房门,只见体态修长的子兰身着黑色劲装,神情倨傲的站在门外。小月头一低,未敢多言,赶紧熘回了自己房间。 看着衣衫不整的小月低头回房,子兰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吐了口唾沫,怒骂了一声:淫贼,美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项天整理好衣服,慢悠悠的走出房门,没好气道:“城守大人是不是晚上睡不着觉想找人聊天。” 子兰看着项天似笑非笑的脸,心头不由又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怒道:“你这淫贼,我告诉你,虽然师傅命我陪你去楚宫,但我绝不会对你言听计从。” 项天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道:“没了?就这个?” 子兰伸出右手,纤纤玉指指着他鼻尖道:“你给我听好,楚王已召项元帅和你大哥项烈连夜入宫,你自己好自为知。”语音刚落,人已气沖沖的离去,小蛮鞋跺的地面噔噔作响,似乎地面都和她有仇一般。 “好个楚王,”项天嘴角浮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笑意,父亲,和从未谋面的大哥,终于在楚宫又要相见了。 翌日清晨,项天等人刚迈出城守府大门,子兰已经一身红色劲装牵着一匹高大的骏马在门口等候众人。身后跟着两名腰佩长剑的中年汉子。两人见到项天出门,赶紧上前恭身道:“莫傲,莫天,见过项公子。” 李巨上前笑道:“没想到今日李巨有幸,能见到楚地赫赫有名的莫氏双雄。” 个子稍高点的中年男子莫傲笑道:“我等二人现在只是养将军府中的家僕,切莫再提莫氏双雄的名号。” 项天目中闪过一丝惊异,想不到楚国区区一个城守府竟也藏龙卧虎,可想王宫内更是高手如云。 一路上,子兰抿着樱唇,始终一言不发,而莫氏双雄则和李巨,高壮等人有说有笑。直到寿春城门外,看见门外迎接的老者,子兰方下马笑道:“屈叔叔,着么大王让你做起了礼官的事。” 老人年约六十上下,但精神矍铄,脸色红润,身着一身黄衫,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老人摸了摸子兰的头笑道:“屈叔叔已到花甲之龄了,我可比不上廉颇廉老将军,叔叔已经服老了。” 子兰娇笑道:“在兰儿心里,屈叔叔永远不会老的。” 老人哈哈大笑,接着将目光转向项天,沉声道:“在下屈进,奉我王之命迎接项使者,请使者随我移驾前望楚王宫。” “屈进,”项天心头一凛,“没想到这个昔日名声犹在父亲项燕之上的老将军竟然做起了礼官。”赶紧一还礼,低声道:“有劳屈老将军了。”屈进并未理会项天,转头对子兰道:“兰儿你不好好的呆在频阳为何也跟着秦使团来了寿春。” 子兰瞪了项天一眼,低声道:“师傅非要我跟着这个楚国的叛徒,还要我一切全听他的。” 屈进闻言,仔细的打量了项天几言,笑道:“你师傅一身本领,神鬼莫测,他要你这么做,定然有他的原因。” 熟悉的寿春城,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群,熟悉的闹市,但是人们的目光却让项天心头一冷,所经过之处,老人,孩子,男人,女人都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项天,若非楚王已明令禁止不得为难秦国使者,项天恐早已被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了。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楚人的团结和毅力的确是其他六国所不及。 楚王宫位于寿春城的中心,四周城墙环护,俨然是个城中之城,天色快晚的时候,屈进才将一行人等带进了楚王宫北门。屈进带着数百名身材魁梧,盔甲鲜明的武士,将项天,李巨,子兰,小月四人夹在了中间带进了王宫内门。而其他人则被安置在了外使驿馆内。 进入王宫内门后,走过一段漆黑漫长的道路,终于看见了光亮,前方出现一排约几百步的台阶,台阶的两旁每隔数十米都放着战国时权利的象徵,青铜鼎。 迈上了台阶的尽头,也就到了王宫前。数百名武士非常有次序的散去,屈进右掌微伸,轻声道:“项公子请。” 项天抬起头,轻笑了一声,大步迈进了楚王宫,楚王宫内灯火通明,大殿两旁立着无数手持长钺的甲士,前方高台之上体态臃肿的楚王负刍正端坐于大殿之上。左首席第一位,国字脸,浓眉虎目,正是楚军元帅项燕,项燕身旁做了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相貌与项燕相差无几。抬头看见项天,眼神中却露出一丝关怀和激动之情。 项天笑了,没想到从未谋面的大哥心头竟然如此牵挂自己。 项天慢步走到右首第一个案几前,缓缓坐下,神色平静。 众人方才落座,负刍身边的一名宦官轻轻击了击双掌,“当”的一声,钟声轻响,丝竹声起,一队礼乐队步履轻盈,领先入来,在中间一名乐师的指挥下,刚入大殿便散做两排,吹奏开来。
第20页 紧接着,数十名训练有素的侍女已为众人端上果盘,酒筹。 负刍手指轻捏了一颗葡萄丢入口中,缓缓将皮核吐在案几上,笑道:“各国的葡萄中,寡人还是觉的大楚的葡萄最为清甜爽口。” 项天轻尝了一口美酒道:“大楚鱼米之乡,气候湿润,葡萄这等娇柔喜湿的果实生长在大楚自然清甜爽口,若是石榴,核桃等硬果,恐怕难以适应大楚之地。” 楚王负刍咂了咂嘴巴,忽然大笑道:“妙语,妙语,项天你果然是个妙人。”接着转头看向项燕道:“项元帅,令郎果然才华出众,不同凡响。” 项燕面色森冷,寒声道:“禀大王,项天早已不是项家的人了。”一旁的项烈似有不忍,刚欲出言,却被项燕双目一扫,将快要脱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项天亦微微一笑道:“在下今日所言所行已与项家无关,望楚王明察。”接着,话锋一转,不冷不热的道:“况且今日是秦楚和谈之日,还望楚王以国事为先。” 负刍神色一冷,轻一挥手,殿上的乐师立刻停止了演奏,接着道:“秦使可否先将和谈条约奉上。” 项天直身站起将怀中的竹简递给了身前的宦官,那名宦官战战兢兢的走到王座下,双手将竹简递了上去。 殿上忽然寂静了下来,半晌,负刍看完竹简忽然脸色大变,勐然一拍案几:“羸政欺我大楚无人否。” 项天直起身道:“以区区二十城换取楚地三年安宁,大王不妨多加考虑。” 负刍起身将竹简掷于地面,厉声道:“羸政小儿,欺人太甚,此等和谈,不谈也罢,区区秦国,围困魏都大梁数年都未拿下,难道还敢与我大楚雄师正面交锋。” 项天缓步上前,拾起竹简笑道:“大王此言差矣,若非我王心地仁厚,大梁早已不攻自破。” 语音刚落,周围一干人等已经目光灼灼,凝视项天。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十一章 楚宫风云 项天目光一扫众人,缓缓道:“大梁虽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大梁城外北护城河延伸之处正是鸿沟,东护城河亦直通黄河,我若牺牲少量秦国勇士砸掉黄河,鸿沟两处的大坝,大王猜会如何?”接着端起了案几上的美酒,轻酌一口笑道:“当然,此等毒计以秦王之仁厚,不到逼不得已之时,亦不会让大梁,不,是整个河南乃至楚地的百姓流离失所。” 殿上众人神色惊变,项燕一拍案几,目光炯炯凝视项天:“好一条灭敌一千,自损三百的毒计,此计若是你想出,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你留在楚境。” 项天轻笑道:“小子孤陋寡闻,对兵法地理亦无研究,焉能想出此计。” 负刍脸色忽晴忽暗,忽然重重的坐了下来。屈进骤然走上殿,大声道:“大王万不可答应秦使条约,唇亡齿寒,魏国一灭,秦人必定谋楚。理应立即发兵,解大梁之围” 一直沉默的李巨忽然起身道:“屈老将军难道想将楚国的士兵送去大梁餵黄河之水。” 屈进不禁哑然。项天缓步走上王殿,周围士兵正欲阻拦却被负刍摆手制止,走到王座对面,项天看了眼这个高高在上的座位,对负刍笑道:“如若楚王不嫌弃,在下想和楚王单独说几句。” 负刍脸色轻变,但仍挥手道:“项公子书房请。” 约几柱香后,项天和负刍二人竟满脸笑容的从书房走出,负刍双目一扫殿下众人,笑道:“寡人已决定和大秦签下这份和约,以后秦楚就是一家了。” “大王,万万不可,秦国虎狼之国,向来不守盟约。”项燕率先上面跪倒。 屈进匍匐在地,仰头大声道:“大王,切不可相信秦国。” 子兰也一咬银牙,快步上前:“大王,秦人诡计多端,这个项天更是阴险歹毒,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 “大王。”殿中众臣纷纷跪倒。 负刍两袖一拂,厉声道:“寡人心意已决,众卿家不必多言。” 项燕举头怒视项天:“逆子,你用什么方法迷惑了大王。” 项天嘴角泛出一丝冷酷道:“项元帅请慎言,我现在是大秦使者,并不是你项家的人。” 负刍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都给我闭嘴,今日宴会到此结束,屈进你负责给几位秦使安顿好客房。” 刚走出大殿,项天看着满天的乌云不禁转头对楚国众臣笑道:“看来今天楚地的天气不是很好,各位切莫出门,保重贵体。” 刚走进客房时,寿春城已狂风大作,哗啦啦的下起了瓢拨大雨,几道诡异的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空,带给了这夜晚几丝看的见的光明。 “笃,笃,笃”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项天拉开门,子兰正俏生生的站在门外,一头如云的秀髮已被雨淋的湿漉漉的,俏脸上挂着几许雨滴,美眸中带着几丝怒意显的格外惹人怜爱。 “我问你,你用什么诡计让大王答应了和谈条约。”项天还未来得及开口,子兰已双手插腰大声喊道,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项天一言未发,拿起火石点着了桌案的香炉,一伸懒腰躺在了床上。
第21页 “本小姐在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子兰美目圆睁,一脚踢飞了眼前的一张太师椅。 项天笑了笑,直起身,大步走到了子兰跟前,鼻尖几乎碰到了她的鼻尖。 子兰犹如受伤的小兔般连退数步,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巧的银弓和一支金色的短箭,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项天揉了揉鼻子,不禁哑然失笑道:“你放心,我虽然是淫贼,起码也是个有品味的淫贼。” 话音刚落,忽然项天一把扑来,将她按倒在了地上,手却有意无意般的抚在了她光滑圆嫩的臀部,一种酥痒如触电的般的感觉流遍了少女的全身,这时,十几只银针带着风声已穿过窗户刺进了她身后的墙壁。窗外一个黑色人影也一闪而过。项天破窗而出,飞龙枪带着风声袭向黑衣人后背,枪尖带着劲风,划破了黑衣人的一块衣角。黑衣人拔出腰间血红色的软剑,凌空划出一道美丽弧线将项天逼的连退数步。 熟悉的剑招,熟悉的剑,项天一定神,寒声问道:“古风古前辈是你什么人。” 黑衣人并未答话,挥手又洒出一把银针,项天连退数丈,子兰已跃上屋顶左手轻拉开金色小弓,右手银箭射出,那只银箭速度虽然只比一般箭支略快一点,但靠近黑衣人前方时忽然爆裂,分成了九支如绣花针大小的般的小箭,黑衣人神色一惊,舞出一道剑圈,刚击落九只小箭,九支小箭后仍在空中急弛的箭柄竟又伸箭头刺中了黑衣人的左臂。 “养由基的箭术果然名不虚传。”项天刚出声赞嘆。黑衣人冷冷的看了他二人一眼,蓦然飞身向王宫处遁去。 子兰又掏出一只银箭,刚欲追上前,项天伸手拦住,冷声道:“不用追了,就算你追上他,也进不了王宫。” “难道是大王的人?”子兰惊疑道。 项天慢步上前,检起黑衣人被划破的那块衣角放在鼻尖处轻轻闻了闻,眼中浮现出一丝苍凉的笑意:“没想到真的让我猜中了。”接着转头笑道:“子兰姑娘,你先回去歇息吧,三天之内,所有的事情都将水落石出。” “故做神秘。”子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头消失在了雨中。 看着雨中渐渐消失的倩影,想起刚才将她搂在地上的那一刻,那一丝沁人的幽香,那一具火热的躯体。“这小妞的身材真是没话说,虽然脾气火辣了点。”这么想着,项天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有做淫贼的潜质。 当一个人走在漫长的夜里,他始终想看见的必然是一丝光明,楚地的夜被笼罩在了这一片黑夜里,而咸阳亦是如此。 羸政一人漫步在秦宫后俪山之颠,晚风将他的衣角吹的嗤嗤做响,每当一个人走在山顶时,他总会俯瞰着山下的这片大好河山,良久。 他喜欢站在山顶的感觉,因为站在山顶总能将山下的美景尽收眼底,他更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因为高高在上总能将他人的生杀大权握在掌心。 这时,一道人影穿过萧瑟的晚风,落在了羸政身边。是个非常年轻的年轻人,虎背熊腰,剑眉星目,眉宇间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大王,一切全在您的预料中进行。”年轻人低头道。 “你辛苦了,”羸政怜惜了看了他一眼道,“以你的武艺和才华就算封侯拜相也不为过,如今你却在寡人身边默默无闻,你怪不怪寡人。” “臣怨天下人也不会怨大王。”年轻人恭声道,接着起身皱了皱眉,“大王,只是项天这颗棋子似乎并不按常理走棋,本来按照您的部署,楚王宫宴会当日项天便可以毁掉负刍,但他却没这么做,反而让负刍接收了我们的那份和约,根据李巨的飞鸽传书,项天当日还提出了一个攻克大梁的计策。” “什么计策?”羸政不禁问道。 “自损三百,灭敌一千,以黄河,鸿沟之水,水淹大梁。” 羸政双眼一亮,笑道:“好计,只是过于狠毒了点,项天倒颇有当年白起之风,看来朕要重新考虑项天的利用价值了。” “据臣调查,项天虽然桀骜不驯,但却对身边的人关怀有加,尤其对小月姑娘情有独钟。” “这有何难,待项天回秦之后,朕就将小月赐婚于他,”羸政低头看着年轻人笑道,“项天如此性格和你干爹倒有几分相似。” 年轻人似乎避开此话题道:“用一个小月来换取项天对大秦的忠心,绝对值得。但还有件更重要的事,陛下不得不防。塞外匈奴百万骑兵已需势待发,左贤王耶律齐已派使者南下齐楚两国,似乎要联合楚齐前后夹攻大秦。” 羸政脸色一变,拂袖道:“区区蛮夷之邦也想染指中原,你传朕密旨给李巨,命他和项天呆在齐楚一带不惜一切代价破坏齐楚和匈奴的联盟,再命向阳,王奔率天杀营全力相助。至于小月,让她先回咸阳,朕要认她做干女儿,让她风风光光的下嫁项天。” 年轻人低头道:“大王如此厚爱,项天必感激不尽。” 羸政笑道:“朕快老了,扶苏软弱无能,胡亥更是玩逆不堪,大秦的千秋万世最后还是要你来帮朕谱写,项天是个人才,朕如此费心拉拢他也是为了将来你多一个好臂助。你是你干爹的干儿子就是朕的儿子,朕又岂会亏待于你。”
第22页 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跪下道:“臣为大王办事,只求大王心安,不求任何回报。” 羸政掏出一张白帕捂住嘴,咳嗽了两声道:“朕知道,你是从来不会让朕失望的人。”一阵晚风,吹开了羸政手中的白帕,中间竟夹杂着丝丝梅花般的血迹。 年轻人抬头看见,眼中竟掠过一丝隐约的喜色。然而这一切,又岂能瞒过羸政的眼睛。 (三天时间,小天更新了三万多字,谁再说我慢我和他拼了,有票有收藏的兄弟们多帮忙啊,新人不好混是必然的,但小天会努力到完本也是必然的.兄弟们的支持则更是必要的)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十二章 水落石出 楚地的清晨总是那么的明媚,特别在雨后,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泥土的芬芳,项天接了几许门前扬柳滴下的露水,轻轻的抚在脸上,大笑道:“寿春的空气就是比咸阳要清新的多,咸阳的风沙刮的老子整天要流眼泪。” 身后忽然传来“扑哧”一声轻笑,将门出生的子兰通常是起的最早的一位,老远看见项天无拘无束的动作和狂放的笑容又想起昨晚被他按倒的那一刻,心头不由升起了一股甜蜜。 “就要这样,多笑笑多好,女人整天扳着脸,很难看的。”项天不忘出言调侃。 子兰出乎意料的柔声道:“既然寿春好,为什么不选择留在寿春,以你现在的武功和名声,只要向项元帅和大王低头求情,他们不会追究你以前过失的。”接着脸上一红,“而且我也会帮你说情,楚王和项元帅都会给养家后人一点薄面。” 项天懒洋洋的道:“子兰姑娘,第一,我并没有任何过失,第二,就算我爹和楚王拿八抬大轿抬我回去。我也不会回楚国的。” “不要忘记,你是楚国人。”子兰脸色一冷。 项天仰头看向天空,轻声道:“春秋战国数百年,为什么每年都有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每年都有那么多孩子失去父母,每年都有那么多老人失去子女,为什么?”接着转头看向子兰。 她摇了摇头。 项天目光如矩,凝声道:“就是因为七国之间的战乱!你的心中只有楚国,所以为了楚国,为了保护楚王的高高在上,为了保护自己的锦衣美食,你不惜发动战争,让更多的百姓家破人亡。但是百姓们,士兵们。”他的眼中燃起了两团熊熊的怒火,忽然吼了起来:“他们都是人!!!他们都是有家庭,有子女,有理想的人!!!为了七国君主的私慾,让那么多人去为他们流血流汗,公平吗?” 子兰默然,项天走到她跟前,注视了片刻后,轻声道:“我和你是不同世界的人,你的眼中只有楚国,而我的眼中确是天下,我的理想就是天下统一后,所有百姓不分齐,楚,秦,魏,都过着丰衣足食,无忧无虑的生活。” “好一个天下。”李巨缓缓走来,眼神出露出一丝钦佩赞赏的神色。“起初我还担心项公子到了楚境后会重回楚国,现在看来,李巨的担心全是多余的。”接着一下拜倒,“今后李巨唯项公子马首是瞻。” “我们誓死追随项公子。”离李巨不远处,高壮和两百名秦国勇士竟也跟在了后面小月站在一棵杨柳下,看着心爱的人,美眸中不觉闪出丝丝迷醉的色彩。 “天下。。。”子兰口中喃喃念道,美目中迷雾茫茫,都未发现项天等一行人已经渐渐的走远。她心中忠君爱国的信念第一次被如此的动摇,就象一只候鸟带着美丽温暖舒适自由的憧憬飞向南方,期待着春回大地春暖花开春意盎然的同时,却发现,原来自己梦中处处鸟语花香的南方,也是一片漫无边际的冰雪。 来到楚王宫门前,李巨脸上闪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道:“项公子,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项天微一点头,带着众人推开宫前阻拦的宦官直奔殿上。 “秦国使者项天上殿。”随着传令宦官一声仓皇的通报,项天已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带着众人迈上了楚王宫大殿,楚王负刍依旧坐的高高在上,俯视众人,殿下群臣站成两排各自手持竹简,大部分人脸上都露出丝丝忧虑之情。 “寡人并未宣召秦使,为何无故上殿。”负刍一拍龙椅靠手,不怒而威。 项天大步上前,笑道:“在下只是想来一解楚国众臣的疑团。难道大楚的各位不想知道楚王为何答应与我大秦签定这份和约。” 台下数百名楚国臣子顿时窃窃私语,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负刍脸上神色一变:“来人,给我拿下秦使项天。” 几百名威武的甲士刚将项天等人团团围住,“且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一个白髮苍苍的老妪,手执一根镀金的拐杖,满身的珠光宝气在李巨的搀扶下走进殿内。 负刍脸上忽青忽白,就象一只不可一世的雄鹰撞见了猎人的枪口,半晌后才低声道:“李太后,您着么来了。” 李太后并未多言,只是找了个就近的桌案坐了下来,沉声道:“项公子,如今可以将你该说的话当着众人之面说出来了。” 项天的眼神露出了一丝歷经沧桑的疲惫,他的声音居然非常的柔和:“我相信,在场的各位都应该知道三年前我被赶出项家的事吧。
第23页 呵呵,他笑了笑,“三年前的项家民心和声望都是在最颠峰的时刻,偏偏这时候发生了项家的小儿子姦杀七公主的事,各位难道不觉的过于凑巧了点。“项燕,项烈二人不禁脸色凝重,殿下窃窃私语的众人也变的鸦雀无声,毕竟,真相,每个人都渴望知道。现代人都有一种非常八卦喜欢打听隐私的习惯,古人,也不例外。 “那一天,我在城门外迎接项元帅凯旋归来时,很凑巧的居然遇见了三公主和七公主,更凑巧的是两位公主居然跟着我这个无名小子来到了项家并且还住了下来,还要凑巧的则是当天夜里七公主偏偏被人姦杀,而死去的东狂西傲居然偏偏在地上写了个项。” 项天忽然非常诡异的笑了笑:“首先我要告诉各位的是这个淫贼是个非常有道德有职业观的淫贼,一日只淫一人,在非礼完七公主后偏偏放过了三公主。 第二,东狂西傲两位前辈的功力我也深深佩服,在中了剧毒后,居然也能在地上写出一个工整的项字。 第三,我想请楚王能请出三公主。” 负刍脸色数变,看了眼坐在那的李太后,寒声道:“轻语身体不适,正在房中歇息。” 项天又笑了,带着一丝非常灿烂的笑容看着负刍,就象一只猫看着手中的耗子:“事实上,那天在书房,我对着楚王放了两个很响的屁,第一,我告诉他,三年前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真相,不过,现在,面对这份两国间的和约,我已经不想再提过去的事,第二,我还告诉他,秦王已经答应就算一统天下后,也必然封他为楚王掌管楚地。人都是有私心的,我们的楚王也不例外,于是,他为了不声败名裂并能继续安享富贵,非常干脆的答应了我的条约。” “你放屁!来人,给我拿下他。”负刍已失了帝王的矜持,站起身,指着项天大骂道。 殿下一干武士瞄了眼正坐着的李太后,却无一人敢上前。 殿下的众多老臣已在嘆息不已,项燕则目光滞然。 “大王,昨日李巨未联繫到李太后时,你或许可以拿下我,把这个事实永远埋葬。可惜啊可惜。”项天摇头啧啧道,“现在再来对付我似乎稍微晚了点。” 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块黑布,置于鼻尖轻笑道:“没想到三公主三年前和三年后都喜欢用着同一种花瓣沐浴,偏偏能具备这种名贵的玫瑰花瓣却只有帝王之家。” “三年前我低估了你,三年后我同样低估了你。”如出谷黄莺般的声音在王座后方响起。 一袭白衣,一缕幽香,一张清丽脱俗的脸,缓缓从王座后的书房内走了出来。 项天的目光凝固了,三年前的魂牵梦萦,三年前的邂逅。三年前刺向自己的那一剑。 没变,一切都没变,轻语依然那么美丽,只是两道新月般的秀眉间多了一丝化解不开的忧伤。 “三年前的项元帅,威望与民心都超过了我和父王的预料,如若项元帅有不臣之心,整个大楚将无可用之兵,牺牲一个七公主,却能让项元帅的民心和威望跌到底谷,既不威胁到大王又能为楚国尽心尽力。”接着美眸一转,温柔的看着项天道,“如果你是一位君王,你会着么做吗?” “昏君,”李太后拐杖用力拄地,厉声道,“为了争权夺利,竟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老身今天就废了你这昏君。” 项天双目古波不惊,一言未发,平视着轻语,似乎要看透她的内心。 “真正杀七公主和两位大侠的是我,至于姦杀,那只是现场做出的假象。”轻语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三年前的事,只我一人所为,我想替父王分忧解难却害了七妹,项公子也因此蒙受不白之冤。” 负刍眼珠骨碌一转,大声道:“孽畜,连自己的亲生妹妹都忍心下手,枉我帮你瞒了三年,今天你着么也要给项公子和项元帅一家一个交待。” 轻语莲步轻移到项天身边,看着那张依旧英俊坚毅的脸,那双依旧神采飞扬的眼睛,痴痴道:“项公子,谢谢你,帮我走出了困扰我三年的阴影。” 她的目光变的黯淡,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划过了颈部,大殿上仿佛盛开出一朵朵娇艷的山茶花。 “轻语。”项天脸上浮现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伸手扶住伊人倒下的娇躯,虎目中露出浓烈的悲伤,“你这又是何苦。” “出生于帝王之家,轻语早有这样的觉悟。”轻语深深了看了一眼这个曾经令自己心动的男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轻语!”项天的心头如针刺般的疼,苦苦三年的等候,伊人却将要化为白骨,他痛恨命运的无情,他憎恨上苍的无道。但是自己选择的就是这条路,他要走下去,他已经不能回头,更不能用慈悲来遮掩。 于是,他毅然抛开了轻语的尸体,笑对众人。 (主角将慢慢走上自己的路,后续精彩不断,兄弟们多多收藏和支持啊)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十三章 天杀之营 “今晚设宴,恭喜项公子沉冤得雪。”负刍满脸堆笑,大声道。 项燕冷冷的看了负刍一眼,走到项天跟前,想了半天,抬起头道:“天儿,如果你还想回到楚国,项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第24页 晚上的宴会令的负刍郁闷之极,几百名朝臣却只有数十人来参加了宴会,而主角项家的人却一个没来,甚至连个打招唿的下人都没派来。 项天,李巨,小月,子兰四人却正在驿馆外看着天空皎洁的月光。 “是我害了她。”项天木然低头道。 “没想到负刍昏庸无能,却生了个好女儿。”李巨摇头嘆道。 “项大哥,别难过了,轻语姑娘的死,或许对她来说,正是一种解脱。”看着项天木然的神情,小月的心头说不出的痛。 “小月姑娘,你放心,项淫贼的命比蟑螂还硬,说不定明天他就生龙活虎把你拖进房了。”子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的小月一阵脸红。 项天看了子兰一眼:“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拖进房去。”说完,一支大手便抚上了她的脸颊,子兰脸上一红,吓的连退数步。却发现那支大手早已缩回,手的主人正嘲弄的看着她:“放心,我是个有品味的淫贼。” 子兰俏脸一红,正欲争辩,一名楚国士兵忽然急匆匆的赶来,低头道:“项大人,寿春城外有人求见。” 李巨急忙侧头低声道:“项公子,天色已晚,还是不要去了,谨防有诈。” 项天眉毛一扬,笑道:“楚国虽大,谁人能奈我何。”迈上骏马,跟着楚国士兵扬长而去。 小月柳眉紧蹙,看了眼远处的子兰。走到李巨身边低声道:“李大哥,项大哥刚在楚国朝堂之上出尽风头,此行必然有危险,要不要通知城外的天杀营。” 李巨微一点头:“小月你陪着子兰姑娘,我去通知王奔。” 寿春的黑夜格外宁静,除了几间客栈内有丝丝的嘈杂声外,只听见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行至城门外数里之地时,传令的楚国士兵忽然下马,阴森森的笑道:“到了,项公子,就在这。” 项天下马拍了拍衣襟的尘土,看了看周围黑漆漆的树林。笑道:“月黑风高杀人夜,的确是块好地方。” 树林深处一老者,身着一身武士服,手拿一把长柄金刀,缓缓走来,正是屈进。身后跟着几十名黑甲武士。树林的两侧也涌现出了密密麻麻的黑甲武士,弯弓搭箭duizhun了项天。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负刍是不是应该出动黑甲卫队对付我了,只是没想到黑甲卫队的统领居然是屈老英雄。”项天轻言慢语,手中却已拔出飞龙枪,双目透射出一股浓浓的杀机。 “你是个人才,但可惜不能为我大楚所用。”屈进神色一冷,略一挥手,已有数十名黑甲武士手执长刀利剑向项天扑去,项天枪尖持平,双手轻抖,幻化出漫天匪夷所思的枪影。血光顿时闪现夜空,已有几名黑衣人躺下。 屈进见势不对,脸色一沉,大吼一声:“放箭。”只见树林两侧交织出两片密密麻麻的箭雨铺天盖地的笼罩了项天。 飞龙枪已舞遍全身,没人可以看清他的动作,只见一个妖异的光圈如鬼魅般的吞噬了所有的箭支。 “再放箭,给我不停的射。”屈进厉声喝道,手中的长柄金刀在内力的催动下也发出了铿铿的响声。 忽然,树林两边的弓箭手传来阵阵的惨叫声,又有几十名黑衣蒙面人加入战团,他们功力却远胜于楚国的黑甲武士,只见这群黑衣人所过之处,黑甲武士连续不断的躺下。 “原来你早有准备。”屈进双目圆睁,握紧手中金刀,年迈的他,此时却感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快,混身的热血在沸腾。老将军身形一动,金刀发出了宛如长江大河般的烈烈刀芒,,刀芒中有夹着丝丝的风声。 项天整个人形似乎已陷入了烈烈的刀芒中,周围之人也只见亮炸成一大片的强芒,片刻之后,忽然这片刀芒中,冲出了千百条变幻的光影袭向屈进。 屈进身形连闪,刚闪过这片变幻莫测的枪影后,忽然感到背心一阵刺疼,宛如尖锥插入,低头一看,只见一段锐如利刃的银亮枪尖,绷的笔直,从胸前透穿而出,带着一蓬爆出的鲜血和片片震碎的脏脉。 项天身形已如鬼魅般的移到屈进身边,眼中闪过一丝冷酷,贴着他的耳边轻声道:“屈老将军,楚国已经完了,大秦的六十万大军此刻恐怕已驻扎楚国边境,而王宫内掌权的李太后也是大秦的人。” “啊!!!!!”屈进听完,居然一声怒吼,硬生生的将飞龙枪震出体外,双目圆睁。满头银髮披散至肩,人却已经没有了唿吸。 此时,树林周围的黑甲卫队竟被几十个蒙面人清扫一空,领头的蒙面人跑至项天身前,一把扯去蒙面巾,是个约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浓眉大眼,脸上挂着一丝灿烂的笑意。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这个年轻人刚杀完几十名楚国的黑甲武士。 “天杀营统领王奔见过项公子。”年轻人低头笑道。 “项天亦要多谢王兄相助。”项天微一还礼,心中却念头大动:“原来这小子就是王剪的儿子,秦国有名的少帅王奔。” 王奔一脸阳光灿烂,搂住项天道:“项公子真是武艺超群,我看我爹都不是你对手。”接着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几十名黑衣蒙面人,露出了一脸的不耐烦:“你们还跟着我干什么??
第25页 本少爷会跑掉吗??还不快把地上尸体清理一下,本少爷要和项公子去喝两杯。 “那些人是?”项天一皱眉头。 “这些都是天杀营从江湖上网络的高手,几国的秘密组织中,我们大秦的天杀营是实力应该是最强的。”王奔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天色已入夜,两人寻遍寿春城总算找到一家还在开张的酒铺,看到王奔看见酒似乎都走不动路的样子,项天不禁苦笑,羸政着么放心将如此重要的天杀营交到他的手中。 接着,令项天纳闷的事发生了,王奔虽然好酒,但酒量确实差的让人不敢恭维。 几杯酒下肚,项天笑问道:“王元帅着么放心将你丢在天杀营这么危险的地方。” 王奔醉眼朦胧,一挥手道:“去***王元帅,整天不让我上阵杀敌,偏偏把我丢在了什么天杀营,那鬼地方统领有个屁用,人人都听向阳那个老乌龟的。”接着红着脸,搂住项天肩膀,“项老弟,今天我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我爹说,结交江湖英雄就要喝酒,你是英雄,所以,所以我们不醉不归。”说完,又是一杯烈酒倒入口中。 项天不禁摇头苦笑,没想到王奔竟会是这副德行。再转眼看去,他已趴在桌上唿唿大睡。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十四章 伊人远去 王奔醒来,发现自己已是正午时分,南方的太阳如火炉般的炙烤着自己的床头,项天,小月,李巨六只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妈呀。”王奔吓的一下从床上跳起。 李巨拍了拍他肩膀笑道:“王少帅,陛下交待你的事还记的吗?” “当然记得。”王奔如背书般的行云流水,“第一。让项天继续留在楚国,有李太后在,可以保证他的安全。第二,将小月带回咸阳,途中不可出任何差错。第三,将朕的密件交给项天或李巨二人皆可。” 接着笑道:“李大哥,小奔的记性还是不错的,”说完一摸腰部,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脸上,“这次死定了,陛下的密件丢了。” 王奔两手抱头,欲哭无奈。项天笑呵呵的拿出一卷竹简在他眼前一晃。 “项老弟,原来你已经拿走密件了。”王奔喊出的声音几近哭丧。 项天笑着拍了拍他肩膀:“王兄,一路上帮我照顾好小月,等我回秦之后一定重重答谢。” “项老弟,你当我什么人,”王奔翻了翻白眼,“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看着身边的小月,项天不禁有些惆怅,他伸出手握住小月的縴手,王奔两人见状,赶紧识趣的走出了房门,小月的美眸中充满了柔情,两人久久对视着。 小月柔声道:“项大哥,我会在咸阳等你。” 项天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尽快回到咸阳,陪伴你”接着伸出了双臂,将小月重重的搂在了怀中。一种难掩的感触瀰漫了他的心头。伊人远去,不知道何时方能相见。 城门外,官道边,芳草碧连天,一辆孤零零的马车停在了寿春城门外,王奔居然充当起了车夫的角色,项天缓缓的来到车门外,拉起了车帘,一丝暖阳照进车厢使小月的俏脸更加艷丽不可方物。小月如雾般的美目望着他半晌后,霍然一双玉臂抱住了项天的身躯,娇首微抬,吻住了项天的嘴唇,两人的唇舌一阵疯狂的纠缠后,小月的泪水却止不住的落下,在他的脸上肆意奔走。 “项大哥,我在咸阳等你。”小月泪眼含笑,高声道。 “小月,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人,是我项天的女人。”项天双手握成喇叭状对着远去的马车大声的喊道。伊人的泪水和温情却仍在他脸上不停的徘徊。 一个高挑的倩影此刻也站在了城门外,看着分离的二人,潸然落泪。 夕阳已落,天色已晚,回到驿馆,闻着小月残留在枕边的发香,项天不觉痴了。他又想起了和小月刚认识的那一个冬天,自己裹着满身的纱布,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 寒天忆,梦回泣,孤峰落雁柔肠系。 霜月心,绘彩衣,缠绵悱恻惹人依。 李巨缓缓的走了进来:“项公子,小月姑娘回咸阳被陛下认为义女是天大的好事,你又何必念念不忘,当务之急应该查出匈奴使者的行程和落脚之处。” 项天微一定神,凝声道:“如果我们二人出面查探匈奴使者,定会给楚国盖上破坏邦交的帽子。给负刍有出动大军对付我们的口实” 李巨眉头一皱:“那如何是好。” “子兰,她是楚人,又做过城守,手下也有莫氏兄弟这样的高手,我们身边的楚人唯一能信任的也只有她。”项天说完不由想起在频阳临行前鬼谷子的那番话,心头暗自称道。 “此事关系到大秦乃至中原的安危,还请项公子速速行事。”李巨虽然身材矮小,但言语间却铿铿有力,颇有几分英雄气概。 当晚,项天就理所当然的找上子兰坦然道:“北方的匈奴使者已经南下,欲和楚齐结盟夹攻大秦,图谋中原。我希望能藉助你的力量帮我打听匈奴使者的落脚之处。”说完后,他神色平静,随意坐在了子兰身边的一张椅子上。
第26页 子兰美目闪烁了几下:“匈奴使者是来和我大楚结盟,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你是汉人,匈奴结盟楚齐的真正目的就是染指中原,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项天双目古井不波,似乎心中早有把握。 子兰嘴角忽然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道:“我记的自己小时候,最喜欢听爷爷讲故事了。” 项天一楞:“想听故事?只要你答应此事我去茶馆找一群说书人围住你讲。” 子兰轻笑道:“如果你能讲一个让我流泪的故事,我便立刻动身去帮你查探匈奴使者的下落。” 项天眼神中露出一丝笑意,他坐了下来,轻声道:“从前,有两只猪,一公一母。晚上公猪总是给母猪放哨,他生怕主人乘他们熟睡之时把母猪拉出去宰了。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母猪日渐长胖,而公猪则一天天瘦下去。 有一天,公猪突然听见主人在跟屠夫商量,要把长势见好的母猪杀了给卖掉。公猪伤心至极,于是从那天开始公猪性情大变,每当主人送来吃的公猪总抢上去把东西吃的一干二净,每天吃好后躺下便睡,并且告诉母猪现在换她来放哨,如果他发现她没在放哨便再也不理她“渐渐日子一天天过去,母猪觉的公猪越来越不在乎她,母猪失望了,而公猪还是若无其事的过着安乐日子。很快,一个月过去了,主人带着屠夫来到猪圈,他发现一个月前肥肥壮壮的母猪没剩多少肉,而公猪则长的油光,这时的公猪拼命奔跑,想引起主人的注意,表明他是一头健康的猪。终于,屠夫把公猪牵走了…… 在拖出猪圈的那一刻,公猪朝母猪笑了笑说:‘以后别吃那么多’。母猪伤心欲绝,拼命的冲出去,但是圈门已经被主人关上了…… 搁着栅栏,母猪看着闪着泪光的公猪,那晚,母猪望着主人一家开心的吃着猪肉,母猪伤心的躺在公猪以前睡着的地方,突然发现墙上有行字:‘如果爱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我愿意用生命来证明!’”讲完后,项天的心头却泛起了淡淡的哀伤,没想到前世里她所讲的故事竟给自己带到了五千年后。 “这个故事是你想出来的吗?”子兰沉默了良久,擦了擦两颊的泪水,柔声问道。 “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朋友告诉我的。”项天的眼神一片朦胧。又想起了前世的她。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神中的苍凉和迷醉,子兰美眸不觉流露出异样的神色道:“你赢了,本来我只想你留在这多陪我一会,没想到你的故事真的让我落泪了。放心,我会动用府中所有力量,三天之内帮你查出匈奴使者的下落。” “多谢子兰姑娘。”项天微一拱手。 “似乎你只会对我说多谢”子兰自嘲的笑了笑,眼神中掠过一丝难言的情愫。。 夜晚清冷的月光夹杂着点点星屑洒在两人的脸上,看着子兰似哀似怨的俏脸项天楞住了他刚想将一把拉住她的手用自己的温情让她的笑重新灿烂,她便悄然离开了,她不得不离开,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再呆在那,必然会扑到那个男人宽阔的胸膛里,尽情的享受那一片温柔。但是这片温柔,却不应该属于她。 “子兰答应了?”看着似乎一身疲惫的项天,李巨不禁问道。 项天微一点头。 “那公子为何看上去如此疲惫。” “因为一个故事。” “一个故事?”李巨不禁错鄂。 项天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躺下,双目望着窗外无尽的黑暗。然后他闭上了眼睛,既然睁开眼睛也只能看见一片黑暗,闭上眼睛又何妨? 当爱情不能完美,我宁愿选择无悔,不管今生多么美丽,我无法失去前世对你的记忆。 梦中,项天似乎又回到了前世,和她在一起数着天空的星星,许着彼此的愿望。 窗外的月光依然清冷,窗外的冷风依然刺骨,窗外的黑夜依然吞噬着每一点光明。 (新的一周到了,小天会努力保持每天的两到三更有事也必然通知昨天三章发完.今早先传一章晚上还有有票的兄弟们还犹豫什么?票火支援才是兄弟更新的动力!)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十五章 妩媚动人 第三天,李巨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项天依然神色如昔,他知道子兰不会让自己失望,因为她不管在什么时候,眼中都带那一丝坚定和不屈。 “项公子,已经第三天了。”李巨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了一声洪亮的声音:“莫傲奉主人之命有请项公子前往城内的春意酒楼一聚。” 项天笑了,他相信自己的眼力,更相信养由基后人在楚国的影响力。 春意酒楼本是寿春最大的酒楼,但项天一直不相信这家酒楼菜餚的味道能超过王宫内御厨的手笔,因此数次经过酒楼时,也没曾进去看过。 但是今天,项天发现自己错了,王宫的菜餚和这家酒楼的外婆醉鱼比简直就是猪食,看着项天风捲残云般的将桌上的菜餚一扫而空。子兰托着下巴笑道:“项公子不会觉的子兰是专程请你来吃饭吧。” 项天舒服的打了个饱嗝,调笑道:“没想到春意酒楼竟能做出如此美味,有道是饱暖思淫慾,我现在满脑都是子兰姑娘的影子。”
第27页 子兰白玉般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并未理会他的调笑,低声道:“这座酒楼的老闆娘就是匈奴使者在寿春的接头人。” “屈叔叔是死在你的手里吧。”接着美目中带着一丝伤感,凝视项天。 “他若不死,死的人就是我。”项天坦然道,但眼中却已流露出一股浓烈的哀伤。 子兰眼眶中的泪水转了数转后,俏脸一片迷濛:“我不知道自己帮助你是对是错,但是师傅却要我一切都听你的。” 项天心头升起一股怜爱,抓住她的玉手道:“相信你师傅的决定,也相信你自己。” 子兰抽回玉手,脸上一红:“小月走了,你这淫贼又来捉弄我了。” 项天尴尬的笑了笑,忽然起身,一脚踢飞了几张桌子。酒楼内顿时一片混乱,不少胆小的宾客赶紧匆匆跑向柜檯结帐。 柜檯后堂忽然涌来几名魁梧的大汉将项天围住,领头一人冷声道:“这位朋友是来吃饭还是闹事的。” 项天露出一丝灿烂无比的笑容:“我是来闹事的。” 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同时扑了上来,项天身形微闪,右掌握拳,在人群中穿梭了数下,几声闷响后,几名大汉已大唿小叫躺在了地面。 忽然一声格格娇笑,一个无比妩媚的声音传来:“哎哟,不知道咱们春意酒楼哪里得罪了这位公子,我胡春意先在这里赔个不是了。” 一名约二十多岁的少妇,摇曳着令人心醉的身姿,出现在项天面前。她身着一件紧身的黑色长裙,将错落有致的身段勾勒的诱人心魄,高高耸起的双峰微微颤动,人如其名,眉宇间也挂着一丝化不开的浓浓春意。 项天表情深遽,眼睛却上下打量着这位妩媚无比的老闆娘。 胡春意的目光落在项天身上,高大的身材,如刀削般的脸庞,充满野性的双目透露着坚毅的神情,心头一动,身子贴近了项天,语音中带着一丝暧昧的喘息:“公子来春意酒楼闹事,莫非为了引奴家现身吗。” 项天微微一笑,搂住胡春意软滑的香肩道:“在下早听说春意楼老闆娘风华绝代,刚才所为的确想引姑娘一见,望姑娘切莫见怪。” 子兰心头暗骂:姦夫淫妇,人却早已侧过脸去,看着酒楼下涌流不息的人群。 胡春意的身子贴的更紧了,眉宇间的春意也更浓了,显然项天刚才的那句话十分受用,她轻轻抛过一个媚眼道:“不知公子来自何方,将往何处,有什么需要春意效劳的地方。” 项天将唇轻轻贴在她小巧的耳垂边,轻轻的嘘了口气道:“我来自北方,山海关之北。” 胡春意脸色一变,但立刻又恢復了平静,娇笑道:“公子真会说笑,不知公子可愿到奴家房中喝杯水酒。” “求之不得。” “不能跟她去。”子兰转头一声娇叱。 “哦,对了,”项天一本正经的来到子兰跟前笑道:“子兰姑娘,这种事你还是不大方便,麻烦你先回去吧。” 子兰脸色忽青忽白,半晌后才大声骂道:“你这个见色起意的淫贼。”转头气沖沖的奔下了酒楼。 胡春意的闺房布置的却是精雅别致,书桌前挂了一副古画,正对书桌的是一张案几,案几上一张檀香木为架的古琴。琴身光滑平整,琴铉根根柔滑有力,一看便不是凡品。 “没想到胡姑娘也是个雅人。”项天微微笑道。 “小女子只是一粗俗商人,着比的上名震天下的项公子呢。”胡春意一甩肩头如云的秀髮,美目中带着无限的风情。 “哈哈,”项天仰头一笑道,“胡姑娘如此娇媚动人,冰雪聪明,在下真捨不得辣手摧花。” 胡春意娇躯贴在了项天的背后,娇声道:“项公子此言何意,别吓唬人家啊。” 项天脸上已浮现出一片森冷的杀机,转手一把捏住了胡春意的脖子,依然微笑道:“胡姑娘,匈奴使者什么时间到,我会给你一柱香的时间来考虑,如果一柱香到了你还没想出,那么,我也不会介意自己手中再多一条人命。” 胡春意的的脸已因为憋气而涨的通红,却依然笑道:“项公子,你先松开手,我们坐下来慢慢聊嘛。” 项天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的收缩,胡春意只感到自己的脖子似乎被一道铁箍箍死一般,并且箍得越来越紧,看着项天冰冷的双眼,她的心头不由起了一股寒意,她相信,用不了一柱香,她就会死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三日。。日后。午时。。”胡春意憋足了劲才喊出这五个字。 项天笑了,笑的象一只刚捉住小兔的灰狼:“我喜欢聪明的人,特别是又聪明又漂亮的女人。” 他松开了手,胡春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住自己的喉咙,不停的咳嗽。 他鞠了个躬,目光中满是真挚的谢意:“谢谢你了,美丽的老闆娘,下次我还会来看你的。” “去你妈的,老娘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你。”胡春意恨恨的瞪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怒意。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十六章 英雄?枭雄?
第28页 躺在驿馆内的床上,项天的心情却是轻松无比,想到明天只要挫败匈奴使者后,就可以回咸阳享受着高官厚禄和心爱的女人。他忽然觉的阳光都灿烂了起来。窗外本来嘈杂的鸟叫在耳中都变成了一首轻音乐。 温暖的床,美好的梦想,正将经歷数年腥风血雨的项天迷的神魂颠倒,却听见门外李巨结巴的声音:“这位姑娘,项公子还未起来,麻烦你在门外稍息片刻。” “我找项公子可是有急事,这位大哥你就通融一下吗。”一道软的象棉,甜的象糖的声音传进了门内。 项天笑道:“李大哥,放胡姑娘进来。” 胡春意推门进来后,先风姿无限的抛了个媚眼道:“项公子,你坏死了,把人家丢在那里就不管了,人家现在上门来找你了。” 李巨摇头嘆息了一声,心道:项公子年少风流,不知道又在哪惹来的孽债。接着很识相的关上门,走的很远很远。。。。 胡春意穿了一身低胸的黑色长裙,身子又软棉棉的趴在了项天的腿上,顺眼瞄去,沟壑可见,项天不由吞了口口水道:“胡姑娘独自一人进我房中,难道不怕别人误会你要非礼我。” 胡春意右手抚上项天胸口,娇声道:“我就算要非礼项公子也要你愿意啊。” 项天心中不由一盪,却苦笑道:“在下怕身子单薄,吃不消胡姑娘的这番美意。” 胡春意一声轻笑:“项公子为大秦尽心尽力,小女子一直不胜钦佩。只是敢问项公子,大秦能给你什么?” 项天心念一转,脸上露出一副色咪咪的样子抚上她的玉手道:“不知道姑娘又能给我什么。” 胡春意忽然起身,适才颠倒众生的媚态全无,正色道:“小女子耶律青见过项公子,项公子文才武略,视楚国众臣为无物,小女子一直钦佩的很。” 项天神色一冷:“你是想我放过你们的使者吗?” 耶律青并未回答,只是直起身看着窗外的夕阳道:“乱世出英雄,这个道理项公子应该很清楚,如若你帮助秦王一统天下后,飞鸟尽,良弓藏的故事暂且不论,但项公子你的一身才华将再无用武之地,反而会成为羸政的一块心病。” 这句话却如同一把重锤敲进了项天的心内,确实,等到真正天下一统的时候,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耶律青见他不语,接着道:“如若项公子助我王使者和楚,齐,魏达成联盟后,我王亦会投桃报李,借项公子十万大军助项公子在乱世中成就霸业。” 成就霸业,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梦每个男人都会做,但从古至今多少英雄豪杰达成梦想的却又有几人,不说自己借匈奴十万大军入关成了吴三桂祖宗的事,但是歷史,就是註定了秦王羸政一统天下,自己又何必逆天行事。项天心内这么想着,但体内不安的血液却在滚滚翻腾。 “项公子,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如果你破坏了我王与楚齐的联盟,你固然是大秦的英雄,但是英雄的光环在你头上又能戴的了几时?”耶律青见他似乎心动,接着道:“如果你和我王达成联盟,手握数十万大军开疆拓土,就算为外人所指责,但也成就了你一代枭雄之名,况且自古以来,歷史都是胜利者谱写,当项公子你真正掌握天下大权之时,还怕堵不住众人之口?” 项天的心动了,他不但心动而且心内此时已如潮水般的翻滚,他真想拉一位穿越的同胞来问问:歷史,是不是真的不能改变?如果能,他一定会放手一博,好男儿,谁不想叱咤风云高高在上,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为了改变这片古老的歷史,为了穿越的大好机遇,为了重生后的千秋霸业,自己做一次吴三桂又何妨? 英雄?枭雄?何去何从?项天的良心想起了远在咸阳的小月,想起了战乱中流离失所的百姓,想起了北方异族入侵后华夏大地的生灵涂炭。 他的私心想起了自己手握重兵傲视群雄在项字大旗飞舞中立于天地之间,想起了自己坐在那高高在位的龙椅之上接收群臣礼拜,想起了坐拥后宫无数指点江山激昂文字写出自己的歷史,他,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低声道:“耶律姑娘,项天愿考虑一下你的建议,后天凌晨时分必定给你答覆。” 耶律青媚眼轻转,凝视了他半天笑道:“项公子是个人才,我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那小女子先行告退,静侯项公子佳音。” 看着耶律青的身影子消失在门外,项天的心却一直在不停的跳动,的确,没有男人能拒绝权利的诱惑,他,也不例外。 今夜,项天未眠,他第一次失眠,也第一次翻来覆去数到几千只小羊仍未入睡。因为他的心,如火一般的燃烧,他的血液,如潮水般的翻腾,他的梦,却在脑海中反覆的上映.但他知道,自己不会去做吴三桂,他也清楚的知道匈奴人的军队不会任他使唤,于是,他无可置否的想到了项家,想到了项燕那日在殿上看着楚王冰冷却又失望的眼神。他笑了,笑着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他似乎高高在上,坐拥着自己的亲人和爱人,手执利刃,冷眼环视群雄,横眉笑看天下..... 第二天的清晨,嘈杂的鸟声依旧,却没能吵醒他,但是一个人,却将他从美梦中喊醒。
第29页 “我看错你了,你这淫贼,昨天酒楼的那个女人来找你,你们干了什么。”子兰气势汹汹,双手插腰,一脸的嫉恶如仇。身后跟着李巨,高壮二人,则是满脸的不相干。 项天哑然失笑,使了个眼色后,李巨,高壮二人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兰兰,不如坐到我腿上,我们慢慢讨论这个问题吧。”项天起身,笑的异常猥亵,脸上就差写了个色字。 子兰俏脸一红:“你还是找那个酒楼的女人坐在你腿上吧。”接着正要转身离去。 却被项天一把抓住了玉手,柔声道:“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匈奴使者三天后即将抵达寿春,希望你能帮我提前在频阳城拦下他们。” 子兰并未挣脱,心头却如鹿撞。一丝红晕顺着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根。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两人默默的坐着。 项天率先打破了沉默:“子兰姑娘,留下匈奴使者后,你千万别卤莽行事,一切等我来再做分晓。” 子兰微微的一点头,但心头却如针刺般的疼,痛彻心肺。为什么他对自己的那份温柔,总是在条件和利益下产生。或许,自己只是他走在路上的一根拐杖,一把雨伞,一件外套吧。 过了半响,她的眼中闪烁出些许晶莹的泪花,却又似乎决定了什么,她轻轻的拿开项天的手,轻声道:“虽然我知道你一直在利用我帮你完成秦国交给你的任务,我也一直用师傅的话来欺骗自己帮助你,但是,你知道吗?明知道你是在利用我,我却还是忍不住去帮你,因为我不想看见你失落,更不想看见我第一次在频阳城遇见你时,你眼中那种苍凉与忧伤的神情。”接着她站了起来,毅然道:“三天后,我会动用频阳城的所有力量帮你留住匈奴使者,但也是最后一次,我已经为了你,做了对不起楚国的事,这件事结束后,我会辞去官位,带着爷爷的灵位回乡隐居。” 拉开门,子兰悽然的转头看着他,强笑道:“你知道吗?那天晚上你给我讲的两只小猪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动人的故事。”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泪流满面,她发现自己再也喝不完这杯甜蜜的酒,再也唱不下这首动人的歌。所以,她宁愿选择逃避,逃避与他的相遇,逃避与他所发生的一切。 蓦然间,门又被拉开了。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十七章 情何以堪 那张脸,竟又出现在了子兰的眼前,是如此的真切,近在咫尺。忽然她混身一热,这个男人已将自己搂入了怀中,抱得是那么的紧,让她无法挣脱。 她使劲挣扎了两下,便瘫软在了项天的怀中。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她,真切的笑道:“就算你要隐居,也应该带上我吧。” 子兰脸颊微红,无力道:“我回乡为什么要带上你这淫贼。”话音刚落,自己红润的樱唇却给一张大嘴堵住了,她“呜,呜”了两声。便放弃了挣扎,混身酸软。任由项天的吻落在自己的额头,脸颊,瑶鼻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项天才放开怀抱中的子兰,笑道:“下次你再敢提淫贼,我就这样好好的惩罚你。” 子兰娇躯轻颤,柔声道:“为什么我会遇上你,如果没遇见你的话,我现在还是频阳城内那个快乐的城守子兰。” “千里姻缘一线牵。”项天的双目露出丝丝的柔情,似乎要融化她正在颤抖的心。 蓦然。子兰的贝齿狠狠的咬住了他的下唇,鲜血从他的嘴唇上缓缓流出,她明亮的双目圆睁,她想要留住眼前的这一瞬间。 泪光又开始荡漾在了她的她的眼中,泪水顺着洁白无暇的俏脸缓缓的流淌下来,滋润着他们彼此的肌肤,时间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你真的会和我一起隐居吗?”子兰轻轻的啜泣,美目中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苍凉。 项天没出声,只是静静的拥抱她,抚慰着她的肩头。 子兰忽然推开了他,擦去了脸上的最后一丝泪痕笑道:“项天,不要再骗我,也不要再骗自己了,你就是翱翔在蓝天的雄鹰,不会为任何人留下,也不会为任何人改变,我。包括小月或许都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她掏出锦帕轻轻为他拭去唇边的血迹。 项天颤声道:“子兰。。。。” 她轻轻的掩上他的嘴唇:“什么都别说了,我会帮你做好最后的这件事。” 看着子兰高挑倩丽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风中,项天的心碎了,碎的找不到一丝痕迹,原来自己从前世到今生,苦苦寻觅辗转反侧拼命追寻的爱情竟然只是一堆泡影,原来自己的心中根本就并没容下爱情,这个奢侈的礼物。 这个乱世,没有权力,没有势力,没有雄心,又着能享受爱情这种奢侈的礼物?又着能守护身边的亲人,朋友,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 难道自己真的应该屈居人下,为他人奔波忙碌吗??项天轻轻的问着自己。 他听见心底不安的血液在流淌,他听见自己内心深处燃烧着的那团火在对自己说不,他忽然又想起了耶律青的话,忽然想起昨夜的梦,也忽然发现自己该做些什么了,不对,而是自己应该一定要做些什么了。 来到了项府门口,看着这个依旧熟悉的朱漆大门却已斑驳不堪,他笑了笑,依旧伸出手敲开了大门。
第30页 一名项府的老僕人打开门后,看见项天后先是一怔,接着竟大声的喊了起来:“项老爷,大公子,二少爷回来了。” 项天走进了家中的院子,淡淡的花香依旧沁人心肺,稀疏的树影依然摇曳生姿,只是伊人不知何处,芳踪裊裊无息。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或许,乱世之中,这样的结局对轻语真的是一种无言的解脱。 “二弟。”亲切的喊声将他从回忆中拉回,项燕依然虎目含威,只是脸上多了些憔悴。两鬓也生出些许白髮。项烈一把拉住他的手,笑道:“二弟,你终于回来了,现在个头都比我高了。” 项天看着这个自己只见过数面的大哥,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激动,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项烈,用力的敲打着他的后背。 项燕看着抱在一起的兄弟两人,眼角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刚进入内堂,一名僕人砌上了三杯滚滚的热茶。项燕手抚茶盖笑道:“天儿莫非你想回到项家门下,重归大楚。” 项天端起手中茶杯,轻声道:“如果这杯滚烫的热茶,未经冷却我就一口喝干它,父亲您说会如何?” 项烈已在一旁笑道:“那还不一下烫死你小子。” 项天轻酌了一口浓茶:“而在楚王心中,我就是这杯滚烫的热茶。” 项燕轻嘆了口气道:“你留在秦国也好,楚国已岌岌可危。就象风雨中却被蛀烂掉的老树,支撑的不会太长的。” 项天思索了良久,缓声道:“匈奴使者即将抵达寿春和楚王面谈,父亲您可知?” “略有耳闻。”项燕眼中透露出一丝愤恨。 “匈奴左贤王欲借我十万大军,让我自立门户。。。” 项天话音未落,项燕已砰的一声摔落手中茶杯,厉声道:“如若你真引匈奴人入侵中原,你便不再是我项燕的儿子。” 项天笑了,因为他要的效果已经达到,项燕果然不愧是项燕,民族大义在他的心中占了相当重要的地位。 “既然楚王无道,对我项家也是百般打压,又要勾结匈奴入我中原,父亲何不取而代之。” 项天双目射出两道精光,接着跪下道,“若父亲真以民族大义为先,理应召集旧部,振臂一唿,自立门户,既可保我大楚,又可抵抗外族。天儿愿执鞭执噔效犬马之劳。” 项燕脸色忽青忽白,并没有开口反驳,可见心内已被深深的打动。 项烈也俯声跪倒道:“父亲,负刍陷害二弟在先又百般打压我项家,再不tf这昏君,我项家不毁在秦人手中也必然毁在这昏君手里。” 项燕目光闪烁不定,忽然嘆声道:“负刍虽然昏庸无能,但好歹他也是楚国的大王。” 项天眉毛一扬,大声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负刍能做大王,为什么父亲您不能。” 项燕脑中根深缔固的封建观念此刻象被敲了一锤,他默然,他沉静了片刻,一下坐在了椅子上。沉声道:“大楚西有强秦,北有苟延残喘的魏国,东有虎视眈眈的齐国。为父若起兵,塞外的匈奴暂且不论,单是秦,齐,魏三国加楚王负刍这四方势力足可以数天灭亡我项家。” 项天神色一喜,没想到这么快就说动了愚忠的父亲,可能负刍的不仁不义也伤透了这位忠君爱国的元帅:“父亲不必担忧,天儿愿联络匈奴,秦,齐,魏四方势力助您起兵,成就大业。” 项燕来回踱步了半天,似乎陷入了浓烈的矛盾之中,他低头,看见两个儿子期翼的目光,耳边又迴响起项天的话:王候将相,宁有种乎.更想起了负刍的无情无义,沉寂了几十年不安的热血忽然在心头熊熊点燃,他沉重的一点头,虎目中竟也露出两道灼热的光芒,缓缓道“并非我项家对不起楚国,而是负刍不义在先,魏国已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匈奴离我大楚地隔万里,也不需担心,只要天儿你和秦,齐两国达成协议,为父立刻起兵tf负刍。” 项天,项烈同时露出喜色,不约而同的拜倒:“预祝父亲大人,武运昌隆,早日成就霸业。” 项燕忽然沉声道:“我从楚王宫内得到消息,匈奴左贤王耶律齐将亲自来楚商谈联盟一事。而去齐国的则是匈奴第一高手,也被匈奴人奉若神明的萨满巫师,哈赤。项家若要起兵,天儿你应该去看望下这两位匈奴的大人物。““天儿必然会拜会他们,并向他们送上父亲您最诚挚的问候。”项天和项燕对视一眼,父子二人竟有生以来第一次对笑了起来。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十八章 春意浓浓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南方的气候始终那么的温暖湿润,项天正做在春意酒楼老闆娘耶律青的闺房中享受着多姿多彩的人生。 “没想到春意酒楼的美酒和菜餚竟都不亚于王宫御厨的手笔。”他夹起一块外婆醉鱼丢入口中笑道,“耶律姑娘面对如此佳肴何不坐下来陪项天小饮数杯。” 耶律青随手抚了抚肩头蓬松的长髮,更显的风情无限,她贴上项天的肩膀腻声道:“项公子上次出手捏的人家脖子好疼,到现在都吃不下东西。” 项天虽早有准备,却仍忍不住心神一晃,这女人若送去王宫等处必然是个大祸水。
第31页 “我想见你们的左贤王耶律齐。”项天左手搂住她的脖子,轻轻咬了下她小巧的耳珠,柔声道。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却被项天尽收眼底,口中却依然娇声道:“耶律大王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来中原见项公子您啊,你有什么事和小女子说也一样。” “难道和楚,齐结盟这样重大的事他都不亲自前来吗?在下早听说匈奴人豪爽勇勐,凡是大事都喜欢亲力亲为,耶律姑娘你认为呢?”项天右手已非常不规矩的揽上她的细腰,轻轻的揉捏道。 “这等空xue来风,以项公子才智难道也相信。”耶律青在项天大手的抚弄下已满脸潮红。 她将脸埋进项天宽阔的胸膛,柔声道:“等项公子接手了我国十万大军之后,左贤王自然会与你相见的。” “哈哈,哈哈。”项天忽然丢开她的娇躯,仰头一阵大笑道:“耶律姑娘莫非真把项某人当傻瓜看待,借我十万大军,十万大军依旧全是你们匈奴人吧?我打下来的土地还不照样变成你们匈奴人的,说不定你们哪天不高兴,一声令下,恐怕十万大军就倒戈相向把我项天砍成肉酱了,利用我把你们匈奴大军带入关内,再利用我帮你们打江山。耶律姑娘果然打的好算盘。” 耶律青脸上一寒:“那项公子是非要和我们敌对了。” 项天轻轻一摆手:“第一,我绝对不会为难你们匈奴的使者。第二,我一定要见到耶律大王,第三,如果第二点你做不到的话,我会让你娇嫩的脖子立刻和身体分家。”语音刚落,脸上已笼罩上一层寒霜,双目紧紧的盯着耶律青。 两人对视了片刻,耶律青忽然嘆气道:“明日正午时分,耶律大王会在使者团之前来到我的酒楼。”她仰起头,双目幽幽的看着项天,“你是我第一个捉摸不透的男人。” “因为我不是男人。”项天嘻嘻笑道,脸上又恢復了满面春风,正所谓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会知道你是不是男人的。”耶律青jiaoyin一声,玉手顺着他的大腿慢慢的向上抚摩,直到摸到一个支起的大帐篷前,食指轻轻一点笑道:“还说不是男人,我看你是男人中的男人。” 项天的体内忽然升起了一团火,在熊熊的燃烧,他一把将耶律青拉进自己怀里,粗暴的撕开了她的衣襟,露出一片雪白丰盈的前胸。耶律青娇喘吁吁,颤声道:“公子。。。”,低头用口解开了项天衣带,温软的香舌延着他的颈部轻轻吻落,充满弹性的双峰由正面不断挤压他的胸膛。 项天挥手撕去了她的黑色长裙,下身不停感受到两条圆润光滑的美腿传来的弹性,两人的躯体已彼此叠合在了一起,诱人的节奏和呻吟迴荡在这小小的空间。。。。 这场慾海肉搏足足持续到了黄昏,两人才彼此交缠着睡在一起,耶律青带着满足的神情,抚摩着项天结实的胸膛,进入了梦乡。 清晨,两人方才醒来,耶律青搂着项天的脖子轻轻吻了一口道:“你知道吗,我是耶律齐的女人,也是他的妹妹” 项天心内一惊,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苦笑,没想到和这位匈奴左贤王还未见面,自己便送了一顶绿帽给他。 “耶律齐虽然雄才伟略是北方游牧民族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但他几年前因为得了一种怪病而不能人事,因此,我这个妹妹在他身边根本得不到一丝的尊重和地位,大婚后没几天,他就对我非常冷淡,最后直接将我打发到了中原。”说到这,耶律青的美目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愤恨。 项天的苦笑更浓了,没想到古代匈奴民族竟如此开放,兄妹之间居然正常通婚。他舒展了下懒腰,露出精壮无比却又布满伤疤的上身,看的耶律青心头不由一阵迷醉。右手抚上他的下身,眉目间春意浓浓。项天翻转过身,捏着她胸前的蓓蕾,正欲再度征伐一次,弘扬民族精神。 耶律青轻轻推开了他,娇羞道:“耶律齐喜欢独行,他肯定会在使者团之前到的,你还是休息下吧。”项天心头一暖,顺手拿起耶律青的抹胸,温柔的帮她围上,笑道:“耶律姑娘的衣服是在下脱下的,在下定会负责帮你穿好。”穿衣之间,又免不了手脚大作,弄的耶律青娇喘连连。 两人穿好衣服后坐在酒楼边,项天要了几个小菜,一壶寿春的名酒玉酿春,独自酌饮起来。 正午时分,寿春的烈日总是特别灼人,木制的酒桌被太阳晒的象要裂开一般,酒楼边的扶栏都着手发烫。忽然,耶律青轻声道:“他来了。” 只见一名中年人,额头宽阔,侧脸如刀削一般刚毅,一双明亮的眼睛深不见底,混身上下洋溢着强烈的男子气息,身后跟了四名随从,一位身着青衣一副茅山道士打扮装的道人。 他看了眼坐在一起的耶律青和项天,嘴角泛出一丝不可琢磨的微笑。大步流星的走到项天桌前,,坐下爽朗道:“项兄一人独饮,岂不寂寞。” 项天哈哈一笑,拿起一个空酒杯道:“容在下先为耶律大王满上此杯。” 话音刚落,四名随丛神色大变,齐刷刷的拔出了腰刀。 耶律齐右手一摆,厉声道:“项公子是我的朋友,你们着能如此无礼,全部给我退下”,四名随从互视了一眼,收起刀退到了酒楼的一边。
第32页 接着他深深的看了耶律青一眼,轻声道:“青妹,你也回房歇息吧,我和项公子有要事商量。” 耶律青刚走开,他脸上露出一丝寒意,冷声道:“没想到项公子不但从青妹口中套知本王行踪,连青妹的身子也给你套去了。”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十九章 草原之王 项天心头一震,脸上却微笑道:“耶律大王何以得知。” 耶律齐忽然笑了,脸上的寒霜似乎被这正午的阳光一瞬间蒸发的无影无踪:“项公子,一个人的眼睛最容易出卖自己的心灵,难道你没发现我这青妹的眼睛时不时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你。况且。。。。”他神秘的将头伸到项天跟前道:“接受过滋润的女人,神色看起来总是特别的容光焕发。” “大王。”项天刚要开口,耶律齐已一把搂住他的头道:“本王几年前就不行了,青妹是个天生的尤物,就便宜你这小子吧。” 项天并未觉的惊喜,反而心头一寒:忍常人所不能忍,耶律齐果然是个人物。至少项天觉的,如果有人将绿帽戴在自己头上,他必然暴跳如雷。 耶律齐笑咪咪的道:“看来我这次真是又赔夫人又折兵,项老弟想借的十万大军何时需要,我耶律齐一道令牌,你便可以北上领我麾下十万大军进驻中原。” 项天心头暗骂:老狐狸,说道头还是想我引匈奴兵入关,为你做嫁衣。 想到这,项天“啪,啪,啪”鼓起了手掌,笑道:“大王妙计,我若率十万大军进驻中原,那么天下都会认为是我项天率军逐鹿中原,而不是大王的匈奴勇士入侵中原,但是最后,十万大军依然是大王的,打下来的土地也还是大王的,而我,只不过是在棋盘上帮大王争天下的一颗棋子。” 耶律齐身边的青衣道人眼神露出一丝赞赏。耶律齐却饮了一口酒笑道:“好酒,寿春的玉酿春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酒似乎要在玉杯中方能更加芳香冽人。” “大王果然博晓中原文化。”项天一指王宫方向笑道,“在下只怕大王错将瓷杯当玉杯。” 耶律齐目光灼灼,沉声道:“项老弟不妨明言。” 项天双目平视:“大王,寿春这里除了玉酿春,最出名的还有柑橘,寿春的柑橘味美多汁,但它只卖向齐国,你知道为何?”没等耶律齐开口,他接着道:“因为只有齐国人才懂的品尝这种柑橘,才会高价去收。而西北的秦人和魏人根本不懂这种柑橘的价值。” 他话锋一转:“就象大王你,坐拥百万游牧骑兵,但楚王却不一定知道你的价值,更不会诚心的和你合作,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你合作。” 耶律齐脸色已变的凝重:“那项老弟认为该如何与我合作。” 项天笑道:“大王,第一,我和你只是合作关系,我不会借你一兵一卒,第二,你的骑兵若进驻中原,攻城掠地恐怕有三大困难,第一:粮草的补给,人要吃粮马要吃草,若进驻中原后离开了北方的大草原恐怕你的几十万匹骏马熬不了多长时间,第二:攻城器械缺乏,我相信大王你再多的骑兵没有攻城器械也拿不下一座坚固的城池。第三:民心,我相信没有中原的百姓会愿意匈奴人来统治他们。” 耶律齐的瞳孔忽然收缩,眼中露出一丝灼热的光芒,他十六岁为将,二十岁为帅,歷经十几年百余战,才统一大草原,位至匈奴的左贤王,现在的大汗已是名存实亡,他,才是真正的草原王者,他曾经有过亲率百万骑兵侵入中原的想法,但很快他也想到了项天说的那三点,所以,他一直在等,等待最适合的机会,他甚至想过,自己将来打下这片江山后,该在史书上如何记载自己,是草原之王呢?还是中原之王?很快,他发现自己的土地已经跟不上自己野心的膨胀和对权利的欲望,于是,他亲自来到了中原,寻找那一丝突破口,现在他觉的自己似乎找到了。。。 他目光如电,看着项天道:“项老弟你会如何解决我的三大难点。” 项天微一摇头,神秘的笑道:“大王,如果三点全告诉你了,那我岂不失去了利用价值,中原是一块大蛋糕,需要一口一口来吃的。我只能先帮你做到第三点。” “愿闻其详。”耶律齐微一抱拳。 项天的神色一冷:“半年之内,楚国必定大乱,楚王必死。” “项老弟的意思是?”耶律齐露出疑惑的神色。 “楚王既然死了,大王为何不能再造个楚王。”项天神秘的一笑。 耶律齐勐然一拍桌几,大笑道:“好计好计,李代桃僵,那在下岂不要在汉人中随便找个出来冒充那楚王后裔,再打着復兴楚国的旗号来攻打你项老弟了。” 项天轻笑道:“大王不可多言,不是冒充,大王所立的,那当然就是真正的楚王后裔,而大王在攻打我的同时攻城掠地岂不师出有名。” 耶律齐直起身笑道:“项老弟这样的聪明人帮我想出如此计策,必然有条件吧。” 项天起身道:“大王果然明察秋毫,项天只希望在下起兵之时,大王能帮在下全力牵制住羸政。” “哈哈,那是自然,羸政到时必然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忽然两名手执弯刀的匈奴人,冲上酒楼在耶律齐耳边低声说了数刻。
第33页 耶律齐神色一变,抱拳到:“项老弟,本来今日该与你不醉不归,但我的属下在频阳出了点事,在下先告辞了,来日中原相见。” “大王保重。” 耶律齐一行人刚走下酒楼,他身边的青衣道人一抚长须,寒声道:“本来大王逐鹿中原只顾忌一个羸政,现在似乎又多了个项天。” 耶律齐略一摆手,笑道:“项天虽机智多变,诡计多端,但还不足以与羸政相提并论,本王并不认为他有资格做本王的对手。羸政手下能人异士众多,项天再厉害也只是一人而已不足为惧。况且,这小子自以为已经牵住了本王的鼻子,却不知他自己已成了本王棋盘上的旗子。” “大王的意思是?”青衣道人低头问道。 “他既然给本王献上个李代桃僵之计,那本王就还他个斧底抽薪。岂不妙哉。”耶律齐忽然放声大笑。 青衣道人一拍头部,顿然大悟道:“大王高明,项天这小子自作聪明,本想利用大王,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反被大王利用。”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二十章 频阳之战 耶律青正俏生生的站在项天跟前,柔声道:“你事事小心,耶律齐绝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利用的人。” 项天轻笑道:“耶律齐是个很聪明的人,但他的野心太大,野心通常会遮蔽住一个人的头脑。” “但我总觉的耶律齐似乎和你谈的太干脆了。”耶律青仍是一脸忧虑。 “因为他太想染指中原了,”项天刚端起酒,忽然想起了什么,频阳,子兰,匈奴使者团。 “糟了。”他一把丢掉手中酒杯沖了出去。身后的耶律青嘴角却浮现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频阳城府,几十名匈奴使者正被五花大绑捆在府中,子兰此刻静静的坐在城守椅上,面容宁静如水,莫家兄弟和几十名身穿重甲的士兵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莫天低头上前道:“子兰姑娘,项公子着么还未前来,扣押异国使者时间过长若给大王知道恐怕。。。。” “莫大叔,这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子兰淡淡的说道。 莫天摇头轻嘆:一个情字,伤人无数啊。 一名混身浴血的士兵忽然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大声道:“城守大人,有几个武功极高的人闯了进来,我们已经拦不住了。” 莫傲,莫天脸色一变,拔出腰间长刀,挡在子兰身前。只听传来一声朗笑:“没想到中原泱泱大国,居然有官员私自扣押我大草原的使者。” 耶律齐带着五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微笑道:“在下耶律齐携魏青衣道长,狂风,惊雷,急雨,怒电四家将拜见城守大人。” 子兰面容冰冷,未看来人一眼,:“如果你来要人的话,那么请回吧。” 耶律齐的脸上也略显怒容:“城守大人是当真不肯放人了。” 莫天厉声道:“小姐已经说了,你们还不快滚。” 耶律齐身后四人神色大怒,正欲拔刀。却被他挥手制止道:“既然城守大人看不起大草原的朋友,那么在下耶律齐谨代表大草原领教下中原武学的高招。” 他脸罩寒霜,缓缓抽出腰间弯刀,刀身宛如一泓秋水,荡漾着逼人的寒芒,。他抽刀的动作极其缓慢,每抽出一寸,阴冷的杀气便将他周围的空气排浪般的压榨出去。周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莫傲,莫天的瞳孔骤然收缩,站在一起挡在了子兰的身前。 耶律齐的弯刀已全部抽出,刀身颤然不已,刀尖上的寒芒刺的人睁不开眼,刀柄上刻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麒麟。 “麒麟刀!”莫家兄弟神色大变,伸手将子兰推到了一边。只见耶律齐的弯刀发出一声尖啸,宛如一道雨过之后的长虹向众人噼来,空气排翻如浪,刺耳的刀风声令人几乎掩耳。 一片厉芒闪过,莫家兄弟的长刀已片片碎裂,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刀气高高震起,轰然落在了地面。 子兰脸色一变,掏出金弓银箭,只欲射去,耶律齐手臂微震,刀气撕裂前方的空气,只见刀尖的一缕寒芒向子兰刺去。“崩”的一声,金弓替子兰挡住了致命一击,但她前胸衣襟已被刀气划破,露出晶莹如玉的肌肤。 耶律齐冷笑一声,第二刀已夹杂着风声噼向子兰的头部,她避无可避。但她在这生死关头竟悽然的想起:或许这样,自己才能永远留在他的心里。于是,她的脸上竟是一片祥和。 “轰”的一声,一道如流星般的枪影挡住了耶律齐的第二刀。项天左手搂住子兰连退数步,嘴角已露出血丝。 “如果你伤到她,就算不要这个天下,我也会要你的命。”他脸色平静,眼中却杀气瀰漫。 子兰的心头一颤,却轻轻的挣脱他的怀抱,走去扶起了受伤的莫家兄弟,眼神中一片茫然,他救了自己,为什么又是他。为什么当自己正打算忘记他的时候,他却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难以忘怀。 “项老弟何必如此激动,成大事者着能如此。”耶律齐啧啧摇头笑道.项天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丝飞扬狂放的笑容:“耶律兄,她是我心爱的女人,而你,只是我的合作伙伴,在我的心里,你可能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第34页 “大胆。”耶律齐手下一名家将拔刀飞身上前,连人带刀化做一道银光袭向项天,项天一声冷笑,右手枪柄点在了他的手腕上,顿时长刀落地,接着飞起一脚,将这名家将踢回耶律齐的身边。 耶律齐笑的更开心了:“重情重义,爱江山更爱美人,我越来越欣赏你了,现在我觉的项老弟更有与我合作的资本了,我的人,我带走了,希望项老弟以后不要和我耶律齐的敌人站在一起,这样,会很伤我们兄弟感情的。” 几名家将解开了被捆绑着的匈奴人的绳索,狠狠的瞪了项天一眼,跟着耶律齐走出了门外。 “青衣道长,你若和项天交手有几成把握。”出了城守府大门,耶律齐笑问道。 “贫道出手的话应该有八层把握,不过如果大王您全力出手的话,就算当年的革惊天在世,也支撑不过百招。”魏青衣低头上前,小心翼翼道。 “我不会轻易伤害任何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特别是项天这样的人才。”耶律齐轻笑着拍了拍魏青衣的肩膀。魏青衣的心头却不由升起了一股寒意。。 “没想到麒麟刀竟然落在了匈奴人的手中。”莫天忍着伤痛站了起来愤恨道。 “麒麟刀?”项天疑问道。 “我小时候听爷爷说过,”子兰美目中露出淡淡的缅怀,“数百年前,江湖上曾有四大神兵之称的天玄剑,麒麟刀,火凤戟,飞龙枪。分别掌握在四大高手手中,剑魔凌一风,刀圣郝陨星,戟王水如烟,枪神纪牧。四大高手也都是周天子的保镖。后来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四大高手为了保护周幽王,以四人之力血战十万异族军队,最后四大高手都纷纷战死,四件神器也失了下落,直到三十年前,飞龙枪才重现江湖。但革惊天革大侠纵横江湖数十年后,忽然觉的自己杀孽太重,于是封枪归隐。但是今天,飞龙枪已再现江湖,麒麟刀居然也跟着问世。” 项天调笑道:“没想到子兰你竟然如此博学多才。我忽然觉的你很有说书的天赋,讲起故事来眼睛一眨一眨的,定然能吸引不少观众。” 子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是你自己念的书少罢了。” 项天满脸的诧异:“我项二公子整个寿春城谁不知道文采武略,天文地理样样精通。” 子兰“扑哧”一笑,宛如寒冬腊月中盛开的一朵冰花,项天楞了半响,刚要伸出手臂轻轻的搂住他,伊人却滑到了一旁,眼圈一红,柔声道:“项大哥,我真的要走了。”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二十一章 鬼谷再现 “真的要走了吗?”项天忽然觉的自己的心象被针刺了一下。 “我对不起爷爷,也对不起楚国。我只想回乡下去,回到爷爷的故乡,南山,那里山明水秀,很适合一个人静静的呆着。”她强忍住泪水,轻笑道,“如果有一天,你这只雄鹰被折断了翅膀,或厌倦了蓝天的生活,你也可以来的。” 项天心头苦笑: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去过隐居的生活,因为他的理想是天下,他的目标是霸业,他的未来只能在铁与血交织成的沙场上驰骋。 他不经意觉的,自己竟然如此的自私,偏偏要将一个纯洁善良的女孩拖入自己纷争不息的生活,或许,她有权利去享受自己的生活吧。 项天搂住她的肩膀,这次,子兰没有挣脱,反而特别温顺的依偎在了他的胸前,因为她从项天苍凉无奈的眼神中已经看出,他,放弃了让自己留下,他为了自己,也不会让自己留下。 但是子兰的心中,多么想听这这个男人对自己说:“为了我,留下吧。”或许她会义无反顾,不顾一切的扑进他的怀中,为他,绽放自己的每一丝笑容,每一点快乐。 剪断了情丝的不仅是刀和剑,恨和怨,更是两个人彼此的踌躇。 子兰走了,她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她走的如此匆忙,因为她想在这个男人还没遗忘她之前离开。 比海更遥远的是天,比天更遥远的时间,比时间更遥远的则是两个人的心灵,从此,他们相隔千里。 项天站在寿春城门前,望着那辆已经消失的马车,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却觉的马车上的那双眼睛在看着自己,长长的睫毛,如水般的美眸,那么贴切,那么真实。 他如失去灵魂般的漂移,终于又鬼使神差的敲响了项府的大门。 “二弟,鬼谷子老前辈在屋内等你多时了。”项烈打开门笑道。 项天,赶紧冲进屋内,那个矍铄干瘦的老人正坐在项府大堂内品尝着一壶上等的雨前龙井。 “老前辈,子兰走了。”项天低声道。 鬼谷子呵呵笑道,“该走的,始终会走的,你又何必苦苦思念。况且,用不了多久,你们还会相逢的。” 项天心头一振,象吃了一颗定心丸:“老前辈来找在下,不知有何要事。” “江山如画,美人如刀。此时的你似乎不应该拘泥于儿女私情。”鬼谷子目光炯炯似乎已看透他的内心。 项天心内一惊:“恳请老前辈指点。” 鬼谷子和蔼笑道:“北方匈奴即将南下,而楚国地处中原最南端,对你而言,未尝不是一个机遇,魏国疆土已四分五裂。齐国表面歌舞昇平,内部却是一盘散沙,宰相后胜与大将军田开不和众人皆知,而强秦数月之后必忙于应付匈奴的大军,想要创一番基业,可立于楚地,蚕食魏之疆土,联齐抗秦,则大业可成。”
第35页 项天眼前一亮:“多谢老前辈指点,老前辈真有鬼神莫测之能。” 鬼谷子神秘笑道:“你若去齐,以秦使身份前去必然更为妥当,齐王建一向以秦国马首是瞻。” “不知老前辈为何如此眷顾在下。”项天不禁发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 “为了老夫一直以来的心愿。你也无须多问,你既然参与了这盘棋,老夫定会助你下到最后。”接着鬼谷子直起身道,“项小兄弟,老夫此行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恕老夫不能久留,先行告辞了。” “大师慢走。”项天微一鞠躬。 “天道本无常,命亦由人定。”鬼谷子放声一笑,身形扬长而去。 “大哥,父亲大人呢。”鬼谷子刚走后,项天转头问道。 “父亲已经去秦楚边境联络旧部,可能要数月时间才能回来。”项烈笑道。 “大哥,寿春城内的事你多多留意,我打算去驿馆召集秦国的使者团前往齐国。”项天的心内忽然雄心万丈。鬼谷子对天下大势的判断和指点令他茅塞顿开。 “二弟此行去齐一路小心,另外,”项烈忽然老脸一红,贴近项天耳边小声道,“帮我在齐国找一位最好的画师,将第一名妓薛小小的容颜画下来带给为兄。” “第一名妓?”项天哑然失笑,没想到古代**也能做出名。 “二弟你不会连薛小小都不知道吧?”项烈一脸的诧异。 项天一翻白眼:“刘德华是谁你知道吗?” “刘德华何许人也?”项烈抓了抓头皮,一脸的困惑看着自己的二弟。 项天双肩一耸,摊了摊手:“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也不知道。” 项烈一脸的迷醉道:“薛小小是六国第一名妓,居住在齐国临淄,她美貌如仙,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但她洁身自爱,一直是卖艺不卖身,六国想一睹芳容的王孙贵族据说塞满过小半个临淄城,为兄一年前曾有幸见过她一面,白衣飘飘,芳容绝世,简直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啊。” 项天无奈的掏出锦帕帮他擦了擦嘴角流下的口水道:“行了,大哥,我肯定在齐国找最好的画师帮你画一副那个什么薛小鸡最美的画像。” “是薛小小,不是薛小鸡。”项烈一脸的义愤填膺,“二弟,你侮辱我可以,但请你不要侮辱薛姑娘。” “哦,哦。”看着项烈握紧的拳头,双眼燃烧的怒火,项天赶紧熘出了项府,没想到古代的追星族居然如此狂热。 驿馆内,李巨等人焦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项天已经连续几天没回到驿馆了。 “李老大,项老大是不是出事了。”高壮抓了抓头皮,低声问道。 李巨两眼一翻:“闭上你的乌鸦嘴,项公子机智无双,武功盖世,着么会出事。” “哈哈,知项天者莫若李大哥了。”门外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头飘逸的长髮,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缓缓走了进来。 “项公子好!”高壮和身后的秦兵激动的立刻拜倒,大声喊道。 “项天外出游玩了几天,让兄弟们担心了。” “项公子,我有要事和你商量。”李巨忽然低声道,“自从你上次在大殿让楚王颜面无存,很多楚国大臣都投向了太后的那边,李太后将楚边境的军队已抽掉了数十万人,可能这个月内驻扎在秦楚边境的王剪大军就会挥师南下,直捣寿春。”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二十二章 众人归心 项天心头一震:“大王为何会这么快决定出兵。” “因为李太后派人到咸阳让大王速速出兵,不可错过良机。”李巨低头道:“李太后本来就是秦人,后嫁给了楚考烈王,考烈王去世后负刍的哥哥楚哀王继位半个月却给刺客所杀,因此在负刍继位后,李太后歷经三朝,权威和影响在楚秦两国的影响也无人能及。” 项天心头一冷:如果秦国大军真的南下一举灭掉楚国,那自己又如何在秦军的眼皮下起兵。 李巨忽然意味深长的一笑:“其实项公子心头所想李巨早已知道,包括项公子与耶律齐会面,私放匈奴使者,回到项家认祖归宗的事李巨已经全部知晓。” 项天神色一变:“那么李大哥将打算将项天置于何处。” “如若李巨呆在秦国,可能一辈子都是个默默无名的客卿,”李巨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憧憬,接着贴在项天耳边道,“李巨早已看出项公子不是屈居人下之辈,项公子若要干一番大事,李巨当鼎力相助。” “好,今后你我二人便兄弟相称。”项天紧紧的握住了李巨苍劲有力的大手。 “其实项公子有所不知,李巨本是赵国人。可惜赵王迁听信小人谗言,毒杀大将军李牧,否则,秦人着能如此轻易灭赵,匈奴着能如此壮大。”说至此处,李巨眼中已泪光闪烁。 项天心头一动道:“在下小时也曾听说过李牧大将军的事迹,他北抗匈奴,南击秦军数十年,未曾打过一场败仗,可惜赵王迁自毁长城,落的国破家亡,不知李大哥和李大将军有何渊源。”
第36页 李巨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惨声道:“你我既已兄弟相称,你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大哥也不便欺瞒你,李大将军乃是家父,我便是李家唯一逃出生天的幼子。” 项天一怔,紧接着一把搂住了他,用力道:“从今以后,我项家的人就是李大哥的亲人。” 李巨老泪纵横,搂住项天的肩膀,却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身子不停的颤动。 两人携手走出驿馆,项天目光炯炯一扫馆外的数百名秦兵,大声道:“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你们面前,可以让你们从此出人头甚至为将为帅,你们愿意吗?”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却无一人敢挺身回话。 “拿出你们的勇气来,回答我的话。不想当将军当元帅的士兵着么能叫男人”项天厉声吼道,双目神光暴射,不怒而威。 “我们愿意,”不知哪个秦兵带头喊了一声,下面顿时如潮水般的声音传来:“我们愿意。” 项天赞许的点了点头,又大声道:“你们如果在秦国,可能一辈子只是一个无名的小卒,给家人,给村里,给邻居所看不起,你们是想穿着士兵的服饰走在大街上遭别人的冷眼,还是想穿着将军的服饰在街上让别人的目光来膜拜你们,让别人用眼神来崇敬你们? 他忽然停住了,锐利的目光一扫众人:“现在我项天,给你们一个真真正正的机会!给你们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要么做我项天的士兵,做我项天的兄弟,要么去做秦国的士兵,做一个永远活在别人眼皮下面苟延残喘的小卒。” 他左手一挥,沉声道:“愿意和我一起闯出一片天下的兄弟站在左手位,愿意回秦国继续在别人眼皮下过日子的去右边,我绝不为难任何人。”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下面的众多人无不砰然心动。 一群秦兵象一锅粥般的炸开了,李巨率先跪倒抱拳道:“项公子机智无双,神勇盖世,必能创一番大业,李巨誓死追随项公子。” 高壮第一个站到了左边,胖脸涨的通红,大声道:“高壮誓死追随项公子开创不世基业。” 本来这些秦兵在一路就已经为项天的神威所折服,再加上战国时代武将犯上做乱就象家常便饭一般,更何况李巨和高壮二人又开了个先头。 于是,一个,两个,三个。。。。很快,大部分秦兵都站到了左边,还有几人却在右边一动不动。 李巨脸罩寒霜,走上前道:“你们几个是不是要回秦国。” 其中一人畏畏缩缩道:“小人家小都在秦国,望李大哥见谅。” 李巨双目一寒,腰间短刀迅速拔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顿时,几人同时倒地,喉头都多出一道寸许长的伤口,血流不止。 “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岂能贪恋家小。”李巨双目一扫左首的秦兵,沉声道,“如果他们几个不死,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如若还有人有二心,他们几个就是榜样。” 项天不由暗自赞嘆,李巨果然心思细密,自己想做却不能做的事,他一眼看出,并且完成的干净利落。 “李大哥,毕竟这几位也是我们一路患难与共的兄弟。”项天脸上流露出一丝深切的悲伤。 李巨头也垂了下来,眼中流出几滴泪水:“我李巨并不想伤害这几位兄弟,但是为了我们大家,为了我们一百多人的性命和家中老小,我不得不出手。”接着他抬起头,大声道,“大家要相信项公子,项公子一定能创出一番不世基业,带领我们堂堂正正的打回咸阳。” “项公子万岁,我们誓死追随项公子。”顿时众人情绪高涨。 项天心头啧啧称道:和李巨的这场戏果然配合的天衣无缝。脸上却更加伤痛低头道:“高壮,你带些人把这几位兄弟好好的安葬了。” “是,项公子。” 安葬完几人后,项天拍了拍李巨的肩膀,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赞赏。接着,转身道:“各位兄弟,明日一早,我们将还是秦国的使节团,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将是齐国,那里,将是我们大业的开端,各位兄弟只要跟着我项天,我有肉吃,就绝对不会让兄弟们啃骨头,他日我若成就基业,兄弟们个个封侯拜相。光宗耀祖。” 一群普通的士兵几曾听过封侯拜相的承诺,顿时众多的眼中射出灼热的光芒,大声的吼道:“我们永远跟随项公子左右。” 李巨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脸愁色俯身到项天身边:“项公子,王剪的六十万大军尚在楚边境蓄势待发。” 项天摆了摆手,神秘一笑道:“我先去见一个人,可让王剪的六十万大军,三天之内撤回咸阳。”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二十三章 匈奴南下 春意酒楼的酒菜项天似乎永远吃不厌,春意酒楼的老闆娘项天似乎也永远看不厌,看着骨子里都透着一股风情的耶律青,项天笑道:“我知道你们匈奴人有匈奴人的联繫方式,我希望你能帮我带个口信给耶律大王。” “奴家早就是项公子的人呢,别说带个口信给耶律大王,就算公子现在要了我,奴家也心甘情愿。”被滋润过的耶律青媚态更胜从前。要不是有要事在身项天恐怕已经将她抱进房内一番征伐。
第37页 “这个口信如果带迟了一步,耶律大王可能今生都无法进驻中原了。”项天脸色凝重,“秦国六十万大军已在楚国边境蓄势待发,一旦南下,半年之内必灭楚,齐一统天下,到了中原的五根指头握成拳头时,恐怕耶律大王有通天之能也无法染指了。” 耶律青脸色一变:“项公子要耶律大王着么做。” “挥军南下,和秦军成对峙之势。” “奴家两日之内必传达给耶律大王,”耶律青面上忽然泛起一丝红晕,嘴贴在项天的耳边娇喘道,“项公子该如何报答我呢。” 项天心头一热,将她抱进房内,低声道:“在下向来都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大手已经伸进了长裙抚摩着那双充满弹性的玉腿,耶律青美目中似乎要滴出水来,嘤的一声将整颗头埋进了项天的两腿之间,樱唇轻启,含住了他的下身。 想不到匈奴女人还会这花样,他心头想道,混身的毛孔却已舒服的舒展开来,在耶律青娇舌的一阵挑弄之下,项天霍然起身,一把将她按倒,捕捉到她的双唇,身体全力的沉了下去。 耶律青悄脸上泛起了一层迷人的嫣红,一双玉腿下意识的夹的更紧,一阵激情过后,项天无可遏止的在耶律青的体内爆发,耶律青近乎痉挛的拼命的抱紧了他的身躯。 起身后,看着身下这个令自己迷恋不已的肉体,项天的心头不禁同情起了耶律齐。 耶律青脸上的一丝潮红尚未褪去,她搂着项天的脖子柔声道:“项公子,我忽然好想为你生个孩子。” 项天一楞,看着这个自己对她只有肉体迷恋的女人,心头不由升起了一股暖意。他又抱住她火热的身躯,眼中却充满了怜惜。 翌日,清晨,耶律青宛如小家碧玉般的温柔的帮项天穿好衣服,目光中满是关切之情,细声道:“你此行去齐国,一定要多加小心,如果羸政知道你背叛了他必然会通知齐国全力留下你。” 项天微一点头,却发现自己的心头竟然对耶律青起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回到驿站,李巨等一行人早已整理好行装,听项天讲完事情经过,李巨忍不住担心的问道:“万一耶律齐不出兵,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项天胸有成竹的道:“耶律齐一定会出兵,因为他有野心,他也有头脑,如果羸政统一了中原,那么他可能一辈子都要早草原上流浪了。” 李巨笑道:“如果公子统一了中原,恐怕耶律齐连草原流浪的地方都没了。”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李兄也。”两人对视一眼,放声大笑。 齐国,地跨山东,南临黄河。临淄也位于山东境内,一行人等行走了数天刚出楚境边听说了秦国大军撤退的消息,李巨心头不由对项天暗自钦佩,更铁了心的要跟着他闯出一番事业。 “今晚应该可以到黄河边了,”李巨笑道,“我们连夜度河吧,过了黄河就快到临淄了。” “不管着么样,先尽快赶到齐国境内吧。”项天忽然觉的自己重生后游遍了整个中国。 高壮忽然来到他身边,眉头皱成了个八字型:“公子,我们这么做,小月姑娘会不会有危险。” 小月,对,小月还在咸阳啊。项天忽然悲哀的发现自己在做着宏图大梦的时刻连自己第一个喜欢的女孩,那个时常娇羞不已的女孩,那个天真温柔的女孩,似乎都丢在了脑后,乱世中的爱情,是多么奢侈的玩意。项天的头脑忽然冷静了下来,他思索了半天道:“小月姑娘绝不会有危险的。” 高壮困惑的看着他,他笑了笑,拍拍高壮的肩膀道:“只要秦王觉的我有价值,不管是威胁他或是被他利用,小月都不会有危险的。” 高壮摸了摸头,笑道:“俺懂了,公子,但如果真的有一天大王拿小月威胁你,你会着么办?” 项天没有回答,因为他确实也不知道自己会着么办。他只能心里想着:但愿那么一天永远不会来到吧。 傍晚时分,终于来到了黄河渡口。 月色如水,照在波澜壮阔的黄河两岸,水浪不停的拍打岸边的岩石激起数不清的水花在月光下纵情的飞舞。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项天此刻忽然领会到了这句诗的意境,不知何时,自己才能将这片大好河山尽收掌心。 渡口的渔火在夜色下已经显的非常昏暗,却仍有众多的渔人为了生计,奔波劳碌,渡口摆渡的船只各式各样,既有可容纳几百人的大型楼船,也有数十人便能挤满的一叶扁舟。 李巨找了一艘最大的楼船。虽然船内的人已经熙熙攘攘,但是船家似乎为了早些发船,硬是将项天等一百多号人塞进了二楼的船舱。 阵阵的涛声随着船的启动轰鸣震耳,看着依靠风力平稳行驶的楼船项天心头不由暗自称赞:怕是自己的那个年代的轮船在黄河中也很难如此稳健吧。 一阵风浪掠过,无数的浪花被席捲起来,趴在船边的众人纷纷躲闪,唯有一个手拿酒罈的中年人却依然站在船边,仍由无数的浪花打在自己的脸上。 他笑了笑,擦去脸上的水珠,拿起手中酒罈饮了一口,狂歌道:“风何哉,水何哉,回归故土又何哉,国未破,家未亡,西北狼烟肆虐狂。”周围乘客见此人形若疯狂,纷纷让开了数步。
第38页 项天远远望去,心头一动,上前笑道:“这位兄台歌中寓意之深,确实耐人寻味。” 中年人头扎纶巾,身着素衣,一副书生打扮,虽然面容瘦削,双目却炯炯有神。 他看了眼项天,又饮了一口酒道:“如何耐人寻味,望小兄弟明言。” 项天看了眼船外波涛汹涌的黄河之水,微笑道:“可怜齐桓公之盛世已一去不返,齐威王之时已成昔日,现在的大齐已名存实亡,只能仍由西北秦人肆意的取索土地和财物。” 中年人神色一震,转身凝视项天数刻,拱手道:“在下齐国孙子宇,敢问小兄弟高姓大名。” 项天谦然的一还礼道:“在下项天,乃楚国项燕二子。”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二十四章 运筹帷幄 孙子宇丢掉手中酒罈笑道:“原来是名将之后,没想到我孙子宇能在这黄河之上得遇高人。” 项天谦虚道:“在下只不过是沾着家父之名,哪里是什么高人。” 孙子宇微一摆手道:“项二公子蒙受不白之冤转战数国,后为秦使于王殿之上痛斥楚王,一洗冤屈,天下众人皆知。只是在下敢问项公子为何没回咸阳反而前往齐国。” 项天忽然想起项烈的话,微笑道:“在下素闻齐国薛小小薛姑娘艺名远播,正欲前往临淄一睹其风采。” 孙子宇轻嘆了口气,摇头道:“红粉佳人,到头来只是一具白骨,没想到项公子这样的英雄人物竟也贪恋这些虚无之物。”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知孙兄认为何物才非虚无。” 孙子宇双目精光一闪,凝声道:“大丈夫当建立万世基业,辉煌于世间,留名于青史,方才不枉此生。”接着轻嘆了口气,“不瞒项兄,在下年轻时为官年少轻狂曾多次献策于齐王,谁知齐王建志大才疏,最后反而将我免去官职,乱棍赶出王宫。” 虽然已快入夏,但夜晚的寒风依旧刺骨,看孙子宇刚说完话竟忽然打了个寒颤,项天拉过他的手笑道:“今日我和孙兄有缘在黄河相遇,晚风寒冷,不如一起去我船舱内秉烛夜谈。” 进入船舱后,两人相对坐下,项天让属下去找船家温了一壶热酒。拿了两副杯筹送了上来。 项天给孙子宇倒上酒笑道:“不知孙兄此次返回齐国所为何事。” 孙子宇呵呵笑道:“在下漂泊多年,四海为家,回齐只是为了回乡看看家中妻儿,倒是项兄你,此行去齐恐怕并非薛小小姑娘而是责任重大吧。” 项天端着酒杯的手在半空忽然一停,但又紧接着将这杯热酒倒入口中道:“孙兄何以见得。” “项公子所带的这些秦兵看你的目光都是尊敬中带着畏惧,这种目光,并不象一群士兵在看一名使者,倒颇有些臣子看大王的味道。”孙子宇哈哈一笑道,“项兄不必多虑,在下只是随口猜测而已,项兄若真有鸿鹄之志,可愿听在下胡言乱语一番。” “愿闻其详。” 孙子宇将一杯酒勐然倒入口中,直起身,双眼充满了自信道:“秦王羸政虽是不世之才,雄才伟略,但是他却犯了两个不大不小的错误,以至中原大地仍处于一片战乱,其一,范雎的远交近攻之策虽妙,但是昭烈王和羸政却未能灵活施用,未考虑到北方的游牧民族,如果秦国先以外交之策令燕赵和匈奴之间斗争不断,再取魏,韩,后灭楚,齐,恐怕天下早已一统,再者,羸政操之过急,灭燕,赵两国后,挥军南侵,却忽略了北方的匈奴人,他若先行将长城以北关卡连接,再以十万雄兵把守关卡,北拒匈奴,那天下试问谁能与其逐鹿。现在匈奴人势力已壮大,导致秦军于南北两地来回奔波,不过以秦之国力,恐怕最后的中原之主。仍是羸政。” 孙子宇又满饮了一杯酒,脸上由于兴奋已泛起了红光:“其二,数月前,秦军六十万屯扎于秦楚边境,实不应该和令尊对峙数月,王剪应兵分两路以二十万大军沿九江南下诈袭寿春,让令尊于两地之疲于奔命,此计就算令尊项元帅识破,但逼于楚王负刍的压力也不得不两地奔波,待楚军疲惫,再首尾夹攻,必可破之。” 项天心头一寒,没想到这个孙子羽竟然眼光如此独到,举手拿起酒壶给他倒了杯酒,恭声问道:“孙先生,敢问现今您如何看待天下大势。” 孙子宇意味深长的笑道:“如今匈奴势力壮大已挥军南下,秦人必无暇顾及南方,不知项公子可有兴趣在中原分一杯羹?” 项天低头道:“先生何出此言。” 孙子宇微笑道:“现今楚王已尽失人心,李太后看似大权在握,但真正的军权仍在项元帅手中,强秦势大,虽已被北方匈奴大军牵制,仍不可与其正面冲突,而齐国虽弱,但国内军力仍不可小看,魏国却已是风中残烛,无数魏地至今仍是无主之地,公子若能劝服项元帅起兵于楚地,再联齐出兵以抗秦之名蚕食魏之土地,勤政爱民数年,待民心所归,假以联抗匈奴为名与秦结盟。齐王建昏庸无能,麾下也无可用之才,届时公子随便打个勾结异族的旗号便可堂而皇之的将齐地吞併,而秦国亦无援手之理。” 到那时,其一。公子本是项元帅之子,名将之后,百姓必然拥戴,其二退有黄河长江天险可守,进有秦川平原提供补给,其三,亦不会受到北方匈奴之患。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何愁大事不成。
第39页 项天的内心已激动到了及至,没想到齐国之行竟能遇上如此一位经天纬地的奇才,分析的局势比鬼谷子还要入木三分,他恭恭敬敬的向孙子宇行了个大礼:“先生之才,可比古之管仲,乐毅,不知先生可愿屈尊助项某建功立业。” 孙子宇忽然掸了掸衣袖,神色凛然的跪倒在项天跟前。 项天赶紧伸手扶住,慌忙道:“先生何必如此。” 孙子宇毅然道:“不瞒项公子,子宇之所以来齐,是因为鬼谷子老前辈的指点,他指引我前往齐国一行,此行必遇明君可展一身所长。子宇拜的也是那一统天下,福泽万民的明君。” 项天激动的扶起他道:“今后我待先生,必以师长之礼,他日我若一统天下,先生便是帝王之师。” 孙子宇目中也露出激动的神色道:“子宇今日黄河之上,得遇公子,今后子宇必全力辅佐公子成就霸业。” 项天,孙子宇两人相见恨晚,在船舱中一直谈至半夜,忽然船舱外传来巨响,不停听见有乘客的扑通跳水之声。 李巨忽然推门而入,大声道:“项公子,有大批的水寇盯上了这艘船。” 项天心头一惊,沉声道:“李大哥,你带几名兄弟保护好孙先生。”接着拔出腰间飞龙枪,跳上了甲板。 刚上甲板后,已有数十只利箭向他射来,项天身形微晃闪过箭支冲上了船头。抬头一看,楼船的风帆已被射断,船只被搁浅在了水中,两艘挂着水字旗号的大船一左一右拦住了去路。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二十五章 舌灿莲花 项天刚定下神,对面的两艘船上又射来数十只箭支,飞龙枪刚划过一道厉芒将箭支击落,两只船上忽然涌现出无数的黑衣人,纷纷跳上了项天的船头。将他团团围住。 “项老大。”高壮手持一把厚背大刀,带着几十名秦兵从船舱后也沖了过来。 这时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留下秦使项天等一行人,不得滥伤无辜。”只见一道白影如风中柳絮般的飘落。一个翩翩公子打扮的年轻人,唇红齿白,两条弯弯的柳叶秀眉下一双明亮的眼睛显的格外有神,手中摇着一把摺扇,摺扇上写了一个大字“水”。 项天身形峻立,笑问道:“不知道项某哪里得罪了这些壮士。” 这位翩翩公子轻轻一笑,船上的女儿家无不脸泛红晕,连身为男子的项天心神都不由一动。 “秦王密旨已到齐国,现在齐国上下都在捉拿你,可怜你至今还蒙在鼓里。” 项天身躯一震:没想到消息走漏的这么快。 年轻人身边的一位手持一把长矛,甚是威武的大汉大声道:“本来我们黄河水寇只抢贪官,从不扰民,但昨夜有一年轻男子告诉了我们你所搭船只的特点和路线,并出黄金五万两买你的人头,我们水公子才带弟兄们拦住了这艘民船。” 没想到还是一帮盗亦有道的水寇,项天心念一转,笑道:“在下本不忍见齐国百姓生灵涂炭,哀号遍野,所以特从寿春赶来欲向齐王报个信,没想到反被奸人所害,遭齐王误解。” 水公子神色一动,问道:“此话着讲?” “不知水公子可知数日前驻扎在秦楚边境的六十万秦军忽然撤退一事。” “北方匈奴南下,秦王不得不撤军北上抵御匈奴。”水公子摇了摇手中摺扇,凝声道。 项天哈哈一笑:“区区北方游牧之族着用的着六十万大军回撤,秦军回撤,抵御匈奴为假,实谋齐地为真。” 手拿长矛的大汉怒道:“项天你休要胡言,秦齐一向交好,世人皆知。” “交好?”项天嘴角闪出一丝轻蔑的笑意道,“不知昔日韩国侍秦如何?每年的进贡,时常的割地。最后呢?还不是为秦所灭,强秦乃虎狼之国,久攻楚不下,必谋齐国,齐,楚本是唇亡齿寒,如若没有匈奴南下,强秦灭了楚国,羸政会坐于秦宫安享太平吗?” “他不会!”项天目光一扫众人,冷笑道,“他的下一目标,必取齐国,三月之内,诸位也必沦为亡国之人。” 船上一片寂静,众水寇相继无语。水公子低头沉思了数刻,抬头道:“不知项公子此行去齐,所为何事。” 项天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副悲天悯人之色:“在下此行,正为齐楚两地百姓而去,,如今匈奴南下,强秦无暇南顾,我们身为齐楚的大好男儿,理应为国为民,凝成抗秦的一股力量,令强秦不敢越雷池一步,齐楚若结盟遏制强秦,进可攻,退可守,两分天下。两地百姓则可安享太平。两国亦可免亡国之难。” 众水寇闻言,脸上已显出激动之情,手持长矛的大汉忽然拜倒,大声道:“项公子一语惊醒我等粗人,在下雷勐,乃黄河水寨副寨主,之前多有得罪,还望项公子包涵,如项公子不弃我等愿送项公子一程。” 水公子凝视项天数刻,脸上忽然泛起一丝红晕,微笑道:“项公子,请上船,我们黄河水上的兄弟必安全将公子送到临淄。” 一行人等登上黄河水寨的船只,孙子宇贴身在项天耳边轻笑道:“公子之舌,可抵数万大军,不亚于苏秦,张仪乎。”
第40页 两艘船上的黄河水寇人数竟有数千之多,而且训练有素,行走有序,项天心内不由暗自吃惊:幸好自己刚才没和这批人发生冲突,否则的话,就算自己能全身而退,李巨,孙子宇等人必遭不测。 水寇的船只,风帆设计的异常宽大,因此速度也远远超越的一般的民船,行驶了没多久,项天便看见了远处的城池,一旁的孙子宇老远看见临淄城后,眼神中竟掠过一丝激动之情。 再回首望去,身后的黄河之水,波涛汹涌,急浪翻滚,似乎无穷无尽。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復还。”项天忍不住又开始做起了文坛大盗。 “好诗。”孙子宇和远处的水公子异口同声的贊道。 水公子缓缓走来,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情:“项公子才思敏捷,水玉钦佩。” 水玉,项天笑道:“水公子人如其名,果然是玉树临风,一只梨花压海棠。” 水玉一楞道:“项公子,何为一只梨花压海棠。” 项天心头暗自懊恼,自己着么一脱口把星爷的话搬到了战国来,脸上却笑道:“在下的家乡,海棠花是最美丽娇艷的花朵,而梨花则是最洁白无暇的花朵,项天一直认为,梨花的纯洁无暇要远胜于海棠花的美丽娇艷,因此在下也就多了个一只梨花压海棠的口语。” 水玉脸上一红,低头道:“项公子着可用花朵来形容男儿。” 项天一拍大腿:“哎呀,是在下的疏忽,水公子切莫见怪。” 水玉的脸更红了,关切道:“现在齐国上下都在搜捕项公子,不知项公子如何能达成齐楚联盟。” 项天一怔,眉头顿时紧锁,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出名了吧。 水玉笑道:“项公子不必担忧,雷勐雷叔叔的易容术天下无双,应该可以助项公子进入临淄。不过项公子属下人手众多,一起进城必然引起齐兵注目,水玉觉的公子应该少带数名随从进城就可以了,其他人可以留在我们黄河水寨。” 孙子宇抱拳道:“在下本居住在临淄,愿为嚮导陪公子进城。” 项天微一点头,心内确已定下人选:高壮心直口快,性格卤莽,还是带着弟兄们呆在水寨为好,李巨小心谨慎,机智多变,可陪自己前往临淄。 一轮红日刚从东方冉冉升起的时候,船只靠岸了,港口的士兵似乎和黄河水寨的人非常熟络,在船只靠岸后还非常主动的帮他们补给粮食和水,令项天心头暗嘆,官匪一家的优良传统原来在战国时候就被发扬光大了。 他更没想到的则是,黄河水寨的大营居然光明正大在临淄城门外的一家大客栈里,客栈的名字却是让他目瞪口呆。 一座三层楼高的大客栈,门外锦旗飘扬,上面写了四个大字:龙门客栈。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二十六章 初到临淄 雷勐易容完后,项天照了照铜镜几乎要把刚吃的早饭吐出来。原来这就是天下无双的易容术,脸上抹了些黑色,嘴角粘了两撇鬍鬚,眉毛画浓了一点。 “这样也行?”项天没好气的转头问道。 雷勐一脸的不爽,怒道:“项公子难道不相信雷某的易容术?” 李巨和孙子宇两人凑上前来看了半天,居然赞嘆道:“雷兄的易容术果然天下无双,我等和项公子如此熟悉的人,几乎都认不出项公子了。” 雷勐哈哈笑道:“小事一桩,小事一桩,还望项公子早日达成齐楚同盟。” 孙子宇微笑道:“公子和李将军的身份子宇也想好了,公子现在名叫孙力,是子宇的远房表弟,而李将军则为公子下人名叫钱大海。”接着略一抱拳,满脸歉意,“实为形势所逼,还望公子和李将军见谅。” 项天扶起他笑道:“若真为孙先生表弟,实乃项天之幸也。” 孙子宇心头一热,低头道:“公子胸襟广阔,子宇佩服,不过临淄城内还望公子小心一个人,齐国的令尹许子平,此人足智多谋,工于心计,公子若遇见他,切不可露出破绽,而大将军田开好色,宰相后胜好财,都容易应付。” 项天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孙先生家住临淄,现时候尚早,何不先回家中探望下妻儿。” 提到妻儿,孙子宇的脸上浮现出一片无比幸福的神情,却心口不一道:“子宇已立志辅佐公子,定当追随公子左右,着可随意贪恋家室。” 项天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项天亦想到先生家小歇片刻。” 孙子宇脸上一喜:“子宇来为公子领路,有公子位临,寒舍必蓬碧生辉。” 李巨也紧随二人走出了龙门客栈,孙子宇对临淄非常熟悉,先带两人来到了一家当铺前笑道:“当铺的东西要比珠宝行的低廉的多,公子可先在此处买些珠宝将来和齐相见面时必有大用。” 项天心中不由暗贊,孙子宇果然心思细密。 当铺老闆见项天等人衣着华丽,气宇不凡,忙迎了出来,满是肥肉的脸上堆满了谄笑道:“几位公子请来内堂随便看。” 一进当铺内堂里,果然珠光宝气,项天先选了一串十二颗的夜明珠,颗颗犹如龙眼般大小,一看就不是凡品。李巨却只是留心于当铺内的刀剑之物,转了一圈,项天忽然发现角落里藏着一块巴掌大的玉佩,他检起了看了眼,上面已经满是灰尘,当铺老闆见状,赶快拿了快干布来将玉佩擦的干干净净笑道:“这快玉佩在我的铺子里已经快百年了,我爷爷在这经营的时候这玉佩就在了,都记不清是哪位客官丢这里的了。”
第41页 项天仔细了看了看,这块玉确实朴实无奇,不过上面雕刻的一只张牙舞爪的飞龙却很有一番韵味。 当铺老闆见项天似乎爱不释手,赶忙道:“公子,这玉你要是看中的话,我就便宜卖给你了,反正也是无主之物,十个刀币。” 项天从怀中掏出了十个刀币递给了老闆,顺手将玉佩挂在了腰间。转头看见孙子宇手中正拿着一串珍珠项鍊似乎若有所意,笑道:“孙先生莫非想将这串项鍊送给孙夫人,老闆,将这串项鍊也记上帐。” 孙子宇不好意思道:“项公子,这着么可以。”接着要把项鍊放下,被项天一把拉住:“孙先生莫非和项天也要讲这些世俗礼节。” 孙子宇心头一热,将项鍊纳入怀中,目光中流露出感激之情。 几人挑选了几样名贵的珠宝用礼品盒装好后,在孙子宇的带领下,来到了他的家中,刚进家门,一个约八,九岁的小男孩一蹦一跳的抱住孙子宇的大腿大声喊道:“娘,爹回来了。” 孙子宇抱起小男孩,脸上洋溢出一片幸福的笑容:“小凡,最近有没有认真读书。” 一个相貌平平身着粗布麻衣的妇人走出来,微笑道:“子宇,小凡最近读书很认真的,但他一直想念你这个当爹的。” 孙子宇竟眼眶一红,从怀中拿出那串珍珠项鍊轻轻的戴在妇人的脖子上,颤声道:“欣儿,我常年漂泊在外,辛苦你了。” 妇人脸上一红道:“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样,我们是夫妻,你满腹才学,应该多在外面闯荡,家中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项天的心内,不觉油然生起了一丝感动之情,低头道:“项天见过嫂夫人,嫂夫人如此贤惠难怪子宇兄一路念念不忘。” 妇人一抬头看见了项天,李巨二人,低声道:“没想到还有客人来了,小欣失礼了。”转身进屋内拿出了几个圆凳,微一欠声:“两位客人请先小坐片刻,小欣出门准备些酒菜招待两位。” 孙子宇看着妻子出门的背影,眼中满是浓烈的爱意,他松开儿子,拍了拍儿子头道:“小凡乖,去里屋看书做功课去,爹和几位叔叔有事商量。” 小男孩很懂事的向几人行了个礼,转身跑回了房间。 家人刚走,孙子宇脸色忽然凝重,问道:“项公子,子宇有件事一起想请教你,当日匈奴左贤王如何肯答应与你合作的。” 项天把他和耶律齐的商量及用李代桃僵之计打着復兴楚国旗号进驻中原的计策讲了一遍,孙子宇越听脸色越凝重,半晌后,他嘆了口气道:“项公子,如若这件事情真的发生恐怕你就要万劫不復了。” “为何孙先生如此认为?”项天谨慎问道。 孙子羽双眉一扬道:“耶律齐必会在项公子起兵当日,先泄露些消息给负刍令他一片恐慌,再伸以援手通过控制负刍来进驻楚地,到时候项公子面对的就是负刍和耶律齐两方势力,起兵必败。而耶律齐却可以大张旗鼓以盟友的身份,镇压叛军的藉口进入中原。负刍昏庸无能,如遇项公子发难,他必事事听从匈奴人,若我是耶律齐也必然选听话的负刍而非项公子。再者,名不正,言不顺,楚王这两个字的光环在楚地要好用的多。” 项天,李巨二人不由听的冷汗淋漓,项天直起身,沉声道:“那先生认为项天该如何是好。” 孙子宇转眼看了看李巨,项天笑道:“李大哥并非外人,先生但说无妨。” “项公子此次回楚后,便可不经意的透露些令尊将要起兵的消息传到负刍耳中,逼负刍去主动和匈奴使者接触,然后则。”孙子宇说完后抬起手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杀掉负刍嫁祸匈奴人!”项天勐然起身一拍桌案,“先生果然高明,若不是遇见先生,项天危矣。” 李巨眼中也不由流露出敬佩的神色道:“昔日船上公子待先生如上宾,李巨心内尚且不服,今日李巨心服口服,有先生相助,公子大业必成。”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二十七章 齐相后胜 孙子宇的妻子很快买了些小菜回来,并从家中取出了自己酿造的美酒,李巨本好杯中之物,喝的赞不绝口:“没想到孙夫人酿酒技术如此高明。” 孙子宇笑道:“她的酿酒技术全是我传授的,你若要喝到真正的美酒还需多敬公子几杯,只要公子开口,待空闲下来我便亲自酿几坛送你。” 三人杯筹交错了片刻,孙子宇忽然停下道:“公子还是少饮些酒,待会日落之前,我们先去相府拜见一下齐相后胜,顺便帮公子求个一官半职,混入齐宫便于行事。” 项天点了点头道:“确实不可贪杯误事,不如尽早去拜会下齐国的这位相爷吧。” 出了孙家门后,三人很快便买到一辆特豪华的马车,向相府方向驶去,来到相府门口时,却被两名一身重甲的武士拦住了。 一名武士右手抓住马车的缰绳大声道:“下来,这里是相府,闲杂人等着能擅闯。” 孙子宇下车后向两名武士手中各塞了几枚刀币,彬彬有礼道:“在下孙子宇,曾和后相爷有数面之缘,今带表弟孙力只欲拜见相爷。”
第42页 两名武士将钱顺手塞入怀中,态度顿时好了很多,一人笑道:“那三位在这稍等片刻,在下进去通报一声相爷。” 过了数刻,他乐呵呵的跑回来道:“虽然每天拜见相爷的人络绎不绝却很少有见到面的,但相爷今天似乎心情很好,让你们进去。” 三人跟随他走进大门,进门后,项天眼睛一亮,这哪里是什么府邸,简直是一个园林,茂盛的树木环绕着一个人工湖泊,湖泊的中心还有坐约数百平方的小岛。湖边有一艘金碧辉煌的楼船,一看就造价不菲,楼船上隐约一个身穿紫色丝绸上衣的人趴在船边欣赏着湖面的景色。 看来他就是齐相后胜了,项天心内暗道:齐国第一大贪官果然名不虚传,真他吗会享受生活。 那名武士跑到船边点头了数句,后胜略一点头,他又跑回来笑道:“几位,相爷让你们过去。” 三人走近后,项天发现这位五十多岁的齐相保养的却非常之好,皮肤白净,一头乌黑的头髮中只夹杂了少许白髮,双目依然炯炯有神,但眼角处的鱼尾纹却暴露了他的年龄。 孙子宇上前恭敬道:“子宇多日不曾拜见恩相,今日一见,恩相身体更胜昔日,子宇心中欣慰之极。” 后胜摸了摸下颔的稀疏鬍鬚笑道:“子宇你当日辞官而去,本相也为大齐惋惜不已。” 孙子宇转头使了个眼色,李巨和项天一人捧了一只锦盒送了上来,项天手中的锦盒打开后正是那串十二颗的夜明珠,纵是白天也光彩四射。 而李巨手中锦盒是一颗项天从项府中带出的千年人参,已成人形。看的后胜不由眼睛一亮。 孙子宇指了指项天笑道:“子宇表弟初来齐国,特带了些礼物送给恩相,还往恩相笑纳。” 后胜目光转向项天,笑容满面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有何事需要老夫帮忙的,尽管直说。” 项天抱拳道:“在下自幼习武,漂泊江湖,对自己身手颇有些自信,今日只想回归故土求个一官半职光大门楣,还望相爷代为引荐。” “近日王宫内的虎贲卫正缺副统领一名,只是这个副统领乃是正五品官职,你目前仍是白身,不好办啊。”后胜嘆了口气。 孙子宇贴近后胜,轻声道:“我表弟父亲乃南方巨贾,家财万贯,恩相若能行个方便,事成后必有重谢。” 后胜闻言,笑的眼睛咪成了一条缝,口中却道:“子宇,你我昔日同朝为官,你的事就是我后胜的事,老夫着么会袖手旁观,不要和我太见外了。” 接着拍了拍项天的肩膀:“小兄弟,明日清晨你来我府上,老夫亲自带你进宫应试。” 项天一副惶恐不已的神色拜倒道:“小人多谢相爷提拔。” 后胜又嘆了口气道:“不过此职务事关重大,可能应试之人众多,还望小兄弟能技压群雄,不要辜负老夫的一番苦心。” 项天抱拳道:“多谢相爷,小人若能入朝为官,必以相爷马首是瞻。” 这番话后胜听了更是心头一乐,紧紧抓住了项天的手笑道:“你们三人今晚一起留在相府,陪老夫酌饮数杯吧。” 在后胜带领下,三人走到了相府内院,内院中各种奇花异草琳琅满目,看的项天目不暇接,后胜指着一颗约小半人高的,貌不起眼的花草笑道:“这是跳舞草,老夫特地命人从北方大草原运来的,只要听见音乐,或人的说话声,此草便会翩翩起舞。” 后胜话音刚落,那株貌不惊人的小草果然轻轻的扭动枝干,宛若跳舞一般。 众人心头不由暗自称奇。 穿过一条白玉铺成的小道,几人到了内院的大厅,只见大厅的屏风上挂了一副百鸟朝风图,栩栩如生,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项天笑道:“此图恐怕已有百年之久,水墨已渐显暗黄色,没想到相爷府中竟有如此珍品。” 后胜大笑道:“没想到孙老弟竟然是个行家,今晚我们非要多亲近亲近才好。” 后胜虽然富可敌国,但府中的酒菜却是素食为主,酒过三巡后,后胜已微显醉意搂着孙子宇肩膀道:“子宇,别人不知,老夫却知道你是个人才,大齐人才已经凋零,大王居然还将你赶出王宫,可惜啊,可惜。” 项天心内一转,抱拳笑道:“大齐文有相爷安国,武有田大将军定邦,便已足矣。” 后胜又痛干了一杯酒,醉眼惺忪怒道:“什么田大将军,也就是秦人养的一条狗。我后胜虽贪恋财物,但也知道明辨是非,秦国乃虎狼之国,大齐若要长安久治,岂能依靠于秦人,可怜老夫虽为齐相,眼看国之凋零,竟无计可施。”言罢,后胜眼中竟不经意流露出些许苍凉无奈之情。 项天心头一怔,笑道:“请相爷明言。” 后胜双臂一张,躺在太师椅上长嘆道:“如今大齐军权已全落于田开之手,田开早已投靠秦人,我虽与田开不和,但他看我贪恋财物亦胸无大志,才让老夫苟延残喘,得以把持大齐政局。” 孙子宇神色一动道:“此事子宇也略有耳闻,相爷何不设法挤开田开,将军权握于手中。” 后胜苦笑道:“田开残暴好色但武艺超群,而且机智过人,贴身尚有十八铁卫,个个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手中更握有大齐一半以上之兵力,凭老夫这点势力如何能动他分毫。”
第43页 项天和孙子宇同时面露喜色,两人对视了一眼,竟不约而同离座拜倒道:“相爷若要对付田开,我二人愿效犬马之劳。” (还望兄弟们看完后能用票和收藏来鼓励下小天)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二十八章 左近再现 多年以后,李巨曾经问过孙子宇:为何当日在齐相府中,你和皇上会同时拜倒向后胜表露身份,皇上当时年轻气盛,没想到你也跟着他一起冲动。 孙子宇笑答:因为我是个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人,而皇上则是个天生喜欢冒险的人,后胜的话对我而言是一次机会,而在皇上的眼中却是一次冒险。 得知项天身份和来意后,后胜并没有表露太大的吃惊,反而显出一丝由衷的喜悦。 并且后胜极力的贊同齐,楚结盟和秦国两分天下,因为他内心很清楚的知道,维持的越长久的局面对他的万贯家财越有利。 当晚,项天一行人就住在了相府,项天一点也不担心后胜会出卖他。因为后胜的确是个不折不扣万事以利益为先之人。 第二天,天还没亮。后胜便急匆匆的喊起了项天,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大堆武士衣服,然后听着他如数家珍的列道:这件是八十年周云周大侠穿过的,这件是三十年前项少龙项上将军穿过的,那件是五十年前齐国剑圣曹秋道穿过的,项天有了一种想一头撞死的冲动,他忽然觉的这位齐国太宰可爱的象一位邻家大姐。 孙子宇在一旁低头笑道:“没想到恩相竟如此关注此次齐宫殿试。” 后胜脸上堆起一丝无奈的苦笑:“此次项公子若能借殿试的机会逐渐控制皇宫的数万虎贲卫,对田开而言也是个不小的打击。” 项天挑选了一件纯白色的武士服微笑道:“在下对自己的武艺颇有自信,相爷尽管放心。” 两名看门的武士用崇敬的目光看着三人与后胜并肩坐在马车上扬长而去,一人低头道:“昨日我一看便知这三人定是哪里的大人物,幸好你没得罪这三位大爷。” 另一人心有余悸道:“若是昨日我拔剑上去教训过他们三人后,可能今日我便不能和兄弟你站在这了。” 齐宫从外界看虽巍峨壮阔,但风景却远不如楚宫,面积也不是甚大。三人进入王宫大门后,在后胜的带领下,行走了数里,便到了王宫长廊前的一个大型广场,广场前,有一条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石阶,想必石阶上便是齐宫大殿了。后胜将项天等三人丢在了广场上,自己则大步走上了台阶。 刚进入齐宫大殿内,只听里面已是一片嘈杂之声,齐王中等身材,皮肤白净,细眉小眼,坐于殿上却是不停的哀声嘆气道:“众卿家切莫再争吵了,匈奴使者还未到临淄,让孤王先考虑一番。” 齐王身边一位约三十许人,冷艷动人的美妇却柳眉倒竖,风目含威,厉声道:“你们食君之禄,不为大王分忧解难,反而终日如一群孺子般吵闹不休,不怕天下人耻笑。” 殿下顿时鸦雀无声,同时拜倒道:“我等愚昧,还望王上,王后娘娘息怒。” 这时,最靠近王座的一块却传来一声冷哼:“我大齐有强秦为盟,为何还要接见蛮夷之邦的使者,不如由田开替大王出面,将这些蛮夷使者赶回北方。”说话之人身材高大,方面大耳,相貌威武不凡,正是齐国大将军田开。 那中年美妇王后看了一眼田开,眼角闪过一丝愤恨道:“接见外邦使者一事,田将军岂能越疽代庖,莫非田将军有犯上做乱之心。” 田开尚未开口,齐王建已迫不及待道:“青妹,田将军赤胆忠心,为国为民,着会有犯上作乱之心,你多虑了。” 田开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而王后则转头怒视了齐王建一眼,便闭口不言。 “咳,”后胜咳嗽了一声,上前道,“老夫有一远房侄儿,自幼流落江湖,但练就一身好武艺,数日前回齐欲报效大王,闻宫中尚缺虎贲卫副统领一职,老夫愿让侄儿上殿一试。” “哈哈,哈哈,”田开忽然放声大笑道,“正是太巧了,田某麾下也有一名武士,身手不凡,田某也正欲举荐他上殿一试,角逐此职。” 齐王建抚须笑道:“没想到两位爱卿麾下都有勇士欲报效大齐,何不让二人上殿比试一番,胜者即可担任此职。” “田某正有此意。”还没等后胜开口,田开已急忙抱拳道。 两人上前将名单递交给齐王后,随着殿前宦官的一道细长的声音:“宣孙力,左近二人入殿。” 左近!项天心内不由一惊,不禁放眼望去,黝黑的面孔,终日如冰霜笼罩的神情,饱经沧桑的双眼,确实是他,就是自己幼时的师傅,断喉剑左近。 两人走到殿前略一施礼后,齐王笑道:“两位卿家果然都气宇轩昂,英武不凡,今日殿前比试还望两位卿家点到即止,切莫伤及性命。” “是,大王。”两人礼毕后,各自转身面向对方,互视了一眼,项天的心内却是波涛汹涌,没想到今日居然在齐殿之上遇见左近,他想起幼时左近对自己的无微不至,又想起革言临时前的话:小心左近此人。心头的酸甜苦辣不由一起涌了上来。
第44页 左近凝视了项天,忽然黝黑的脸上掠过一丝震惊的神色,转头抱拳道:“起禀大王,此战左近认输了。” “什么,”田开惊讶的张大了嘴,指手道:“还未比试,左近你着知自己必输。” 左近双目古井不波:“孙公子人立于此,无懈可击,气势上他已经压住了左近,此战左近必输,无须再比。” “你,你,”田开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懊恼的跺了垛脚,转身而去,殿下群臣不由错谔,窃窃私语不止。 齐王建仔细打量了项天数眼,拍手大笑道,“果然是高手对决,未经出手,便已分出胜负,孙力上前听封,朕封你为殿前虎贲卫副统领,官至六品,今后你可要用心做事,报效大齐。” “多谢大王。”项天作出一欣喜若狂状,俯身拜倒。 “左近听封。” “臣在。” “朕封你为从六品千夫长,统领宫外的数千御林军。” “多谢大王。”左近平静拜倒,双目却一直看着项天,似乎若有所思。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二十九章 齐后涂青 “孙副统领到。”随着传令宦官的一声通报,项天已身着重甲,腰佩长剑的走进了虎贲卫的训练校场。 对这位据说是靠拍着后胜大腿上来的副统领,很多士兵都坐在地上,斜着眼睛看着他,一脸的不屑。 “钟统领到”随着另一声通报,所有的士兵都忽然神色严肃,站的笔直。 项天的心头不由的一阵郁闷,这正副的差别也太大了点。 一阵爽朗的笑声中,一个高大魁梧的大汉走到项天身边,操着一口浓烈的山东口音道:“兄弟是刚上任的副统领吧,俺是虎贲卫统领钟义,还望兄弟以后多多指教。” “在下孙力,还望钟统领以后多多提携。”项天低头道。 “什么提携不提携,你打的赢俺,俺这统领就让给你当了。”钟义大笑道,“不若咱们现在就来切磋几下如何。”周围的士兵也大声的喧譁起来,“钟统领,给这个新来的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你神拳无敌的绰号不是假的。” 项天摸了摸鼻子,无奈道:“好吧,小弟就陪钟统领切磋几手吧,不过还望钟大哥手下留情。” “哈哈。”钟义大笑道:“兄弟你就先出手吧,俺先让你三招。”忽然,钟义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项天身形已如鬼魅般的飘移到他的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钟义急忙转身,夹雷霆万钧之势一拳打去,拳风凌厉,项天微微一笑,右掌已握住钟义钵大的拳头,暗吐内劲,“砰”的一声巨响,钟义高大的身躯已摔出数米之外,重重跌在了地上。 周围士兵纷纷瞠目结舌,呆在了原地。项天脸色一寒,目光一扫众人,厉声道:“众位是不是以为我这个新来的副统领不合你们胃口。”话音刚落,虎躯已散发出阵阵威势(不要问我哪来的威势,猪脚没王者之气着么混),令众多士兵无人敢抬头仰视。 钟义爬起来,老脸一红,羞愧道:“孙兄武艺超群,远胜我钟义数倍,从今日起,你便是这虎贲卫的统领,我钟义甘心为副。” 项天看了默不作声的众人一眼,转身扶住钟义,和颜悦色道:“钟兄神拳也威力非凡,项某只不过占了个巧劲。” 钟义低头拜倒道:“今日钟某一招落败,心服口服,以后虎贲卫里就是孙兄说了算。” 校场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没想到后相举荐的孙壮士果然武艺超群,涂青今日也见识到了孙壮士的武勇,能得孙壮士这样的勇士,实乃我大齐之幸。” 项天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美丽的宫装少妇在几个美婢的簇拥下,婷婷走来,她身披真丝罗衣,头戴一顶风冠,耳坠两颗璀璨夺目的明珠,娇躯自远处便散发着浓郁的芳香。正是今日殿上的大齐王后,涂青。 涂青走近后,项天才由衷的发现这位齐国王后虽然三十许人,但保养的非常之好,眉目如画,嫩滑的肌肤诱人之极,风目却冷艷逼人,顾盼生威。 “臣孙力,拜见王后。”随着项天跪倒,身后的虎贲卫也跟着纷纷跪倒。 涂青轻笑道:“孙壮士请起,你现在已是虎贲卫统领,统领数万大齐勇士,肩负保护本宫和大王的重任,不需如此多礼。” “王后千金之躯,母仪天下,如此关心我们虎贲卫的操练,孙力感激不尽。”项天起身之余仍不忘拍上一记马屁。 涂青笑的花枝乱颤:“什么千金之躯,母仪天下,孙统领真会说笑。” 看着涂青的酥胸随着笑声,颤动不已,项天心神一阵迷醉,上前微笑道:“王后真是美丽动人,娇艷无双,齐国定会在您的光芒下,欣欣向荣。” “大胆,小小一个虎贲卫统领,竟敢如此和本宫说话。”看着脸几乎贴上的项天,涂青忽然脸色一变,娇斥道,“孙力,你这颗脑袋是不是不想要了。” 项天赶紧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跪倒道:“微臣山野之人,不懂礼节,只说出自己心中肺腑之言,还望王后娘娘降罪。”
第45页 看着跪在地下还在哆嗦着的项天,涂青不禁轻笑道:“算了,你本是江湖之人,初次上任统领之职,礼节方面你要多向钟统领学习。只要你好好为大王和本宫办事,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 “小人必定为王后办事尽心尽力,誓死效忠王后。”项天故意只提了个王后,然后偷偷的抬起头看着涂青的神情。 涂青果然神色一喜,娇笑道:“孙统领你只管认真做事,有什么办不了的事来找本宫,只要你对本宫忠心,本宫必然把你当自己人看。” 项天心头正在骂道:靠,今天老子跪你这么长时间,迟早一天老子也要骑你这么长时间才够本。嘴上却慌忙道:“小人多谢王后娘娘的厚爱,小人必为王后娘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涂青轻念道,美目一闪,“想不到孙统领竟是文武双全,本宫会记住你这个人才的。”转眸一笑百媚生,人已在几名美婢的簇拥下缓缓离去。 吗比,又是个祸水,威力似乎不亚于那匈奴女子,项天刚着么想着。钟义已把他肩膀一拍羡慕道:“孙兄你真是胆识过人,居然敢和王后那样说话,兄弟我佩服的紧。” 项天苦笑道:“恐怕孙兄是想说我色胆过人,差点掉脑袋吧。”此言一出,周围士兵无不放声大笑,不知觉间和项天的距离又拉近了不少。 操练了几个时辰后,天已黄昏,钟义搂住项天笑道:“孙老弟,今天你初次上任,就让兄弟们为你接风吧。” 虎贲卫分为天地玄黄四营,每营设一千夫长约四千人左右,四名千夫长一看便是酒色之徒,一听为项天接风,立刻围了上来起闹道:“孙统领今天刚到,我们几个做兄弟的一起请您到齐国最出名的兰桂画舫去找点乐子。” 钟义接口道:“兰桂画舫里的酒菜不但是临淄一绝,里面的头牌薛小小薛姑娘更是我见犹怜。”接着低头啧啧道,“可惜他娘的卖艺不卖身,太可惜了。” 一名千夫长立刻淫笑道:“说不定我们孙统领出马,薛姑娘会立刻宽衣解带以身相许呢。” “哈哈,”顿时校场上狼嚎不断,项天更是兴奋不已,似乎回到了前世和狐朋狗友一起逛休闲中心的时候。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三十章 齐国名妓 易水之上,临淄之边,整个齐国最着名的销金窑兰桂画舫便位于此处,碧波荡漾的河面上,一只长约几十米的巨大楼船正是兰桂画舫。 此船共分五层,可同时容纳近万人在内娱乐消遣,兰桂画鲂内的王孙贵族也多如牛毛,船上亦不时传来琴瑟之音和少女的娇笑声。 项天和钟义二人在四名千夫长的带领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画舫,所谓的眼前一亮,别有洞天似乎已不能形容船内和船外的差距。进船后,各地美食佳肴的香气和琴声,萧声,瑟声,呻吟声,喊叫声已扑入他们的耳鼻。 项天忽然发现,就算二十一世纪再牛比的一条龙娱乐会所也比不上这艘船,一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美妇已蛇腰轻扭,迎了上来嗲声道:“哎呦,是什么风把我们钟统领吹来了,您的小红姑娘这整天嘴边都挂着您啊。” 钟义立刻原形毕露,兴奋的搓手道:“小红现在人在哪?” “小红正在二楼老地方等您钟大爷呢。”中年美妇话音刚落,钟义已老脸一红,转头汕笑道:“孙兄,几位兄弟,我老钟就先行一步了。” 看着钟义头也不回的跑上二楼,一名千夫长低声道:“这也怪不得钟统领,他已经三个月没出宫了。”几人不禁哑然失笑。 一柱香功夫后,项天非常理智的发现自己和这五匹狼来逛窑子的确是个错误,四名千夫长早已迫不及待的各寻其欢,竟把他一人丢在了那。 周围虽不停有些庸脂俗粉笑对他眉目传情娇笑道:“这位大爷,来小妹这里坐坐嘛,小保证侍侯的您舒服的上了天。” “先把你脸上白粉给我擦干净。”项天连连摆手,心头怒骂此画舫水色的良莠不齐。偶尔有些稍有姿色的也被些脑满肠肥的人物搂在怀中,上下其手。 “咚”的一声,忽然一声锣鼓声将他惊醒,抬头只见画舫三楼处的一座朱漆大门缓缓打开,一位千娇百媚的少女,脸上罩了一层白纱,柳眉下一双妙目勾人心魂,莲步轻移,从门内缓缓走了出来。 “薛小小姑娘!” “是薛小小姑娘出来了!!!!!”画舫内顿时沸腾了起来。窃窃私语者,大声高喊者,吹口哨者数不胜数。 “听说薛小小每月都会出面出一道难题,能让她满意者便可进其房中,听她弹奏一曲。” 看着这位正在摇头晃脑,自言自语的少年公子,项天悄然上前问道:“敢问兄台,你见过薛小小的样子吗。” 少年公子摇头道:“在下福薄,未曾见过,以薛姑娘的绝世姿容,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见到的。” “既然兄台未曾见过,又着知这薛小小不是满脸麻子。”项天话音刚落却吓的闭嘴不言,因为周围最少也有数百双眼睛用杀人的目光盯着他。 “今日明月当空,小小有缘与各位聚于易水之上,谁若能以明月为诗打动小小之心,今夜即可入贵宾房,边享受画舫的美食,边指教小小的粗略琴艺。”薛小小朱唇轻启,声音酥软之极,听得众多王孙公子似乎已不知身在何处。
第46页 一位大腹便便的肥胖公子已手摇摺扇故做风雅状,大步上前摇头念道:“天上月一轮,河中草几根,把它捞上来,编做一麻绳。” 项天正欲呕吐,心道:这他吗哪里是诗,老子上小学时也吟不出如此好诗。周围却已赞嘆声不绝。 一个老头手抚鬍鬚道:“没想到田将军武艺超群,田公子文才出众,真乃虎父无犬子也。” 一名相士打扮的不甘落后,挺身故做高深莫测道:“昔日田公子出生之时,临淄上空便祥云密布,小可一算即知,此乃文曲星降世之异象也。” 一位江湖刀客打扮之人则更是唾沫横飞:“没想到田公子生于将门世家竟能吟出如此好诗,真乃我辈学武之人典范也。” 胖公子脸上的肥肉已笑的挤成了两块,躬手道:“小可田诸只是略具文采而已,着当得起各位如此褒奖。” 薛小小柳眉一皱,柔声道:“田公子此诗虽琅琅上口,但亦未达到小小心中意境。” 胖公子田诸一脸诧异,楞了半晌,嘆气道:“没想到本公子呕尽心血所做出的诗句竟离小小姑娘的意境差之一线,可惜啊可惜。” 看着嘈杂的人群,项天不由一阵嘆息,北方匈奴压境,中原岌岌可危,齐国位于秦,楚两大强国之间,众多官员不思进取竟如此沉醉于声色犬马,中原大地有这么一群无知官僚,如何能不被异族入侵。 此时,画舫内竟是一片安静,众多人士都在低头沉思如何做出一首好诗来博得薛小小一笑。忽然,三楼处传来了一阵噔噔的下楼声。 “像我这样的风流才子着能不参加薛姑娘的吟诗大会。”只见钟义搂着一位姿色中上的姑娘一步三摇跑下楼来,满嘴酒气,口中大声念道:“天边明月起,轻解芙蓉衣,我欲跳上床,先把澡儿洗。” 念完后,这厮居然还转头亲了身边的姑娘一下,淫笑道:“老钟念的诗着么样啊,小红。” 薛小小美目中闪过一丝寒光,语气冰冷的犹如腊月里的寒风:“公子,这首诗你还是留着回家念吧,莫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低俗不堪。” “每一首诗都代表了一种意境,而钟兄的诗正表达了他在家中的闺房之乐,何来低俗之言。”项天忽然笑容满面,挺身而出。 “对,对,对,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孙老弟也。”钟义借着酒劲,兴奋的满脸通红。 薛小小冷笑道:“这位孙公子既然有如此见识,何不吟诗一首表达下如今的意境,也好让小小知道,孙公子并非只逞口舌之人。” 项天双肩一耸,两手一摊,满脸的无奈:“薛姑娘,在下对你弹琴并无兴趣,万一在下的诗打动了你,你非要在下去听琴,岂不浪费了孙某大好青春。”接着神秘一笑道,“不过在下对吹箫情有独钟。” “莫说吹箫,孙公子之才若真能打动小小。就算小小为你斟茶倒水也亦无不可。”薛小小娇躯轻颤,心内气愤不已。 (吗比,每次写好了就传,一不修改二不存稿,签约要存稿,看来俺是肯定签不到的了,就写着玩玩给大家看着玩吧保证完本每天更新)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三十一章 佳人有约 项天前世就很不喜欢装b,他甚至有些鄙视整天装b的人,但他今天,却不折不扣的装了一回。 画舫中,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唿吸,看着项天,他抬头迈出数步后,脸上浮现出一副清高圣洁的神情,双目射出两道看破红尘的目光,口中缓缓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又是盗版,不折不扣的盗版,在项天低头思考自己是否会被老苏从地下钻出拖住双腿的时候。所有人都用敬佩的目光看着他,他们心中都在想:这位年轻有为的诗人一定在回味自己新作的意境吧。 连小学文化的胖公子田诸都摇头晃脑道:“好诗,好诗,没想到临淄城中竟有文采超过我田公子之人。” 薛小小身躯颤动了数刻,忽然美目中放出异样的光彩,凝视项天道:“孙公子才学,小小自嘆不如,还望孙公子莫嫌弃小小出身低贱,来小小房中指点一二。” 项天苦笑道:“在下并没薛姑娘想的如此才华横缢,还望薛姑娘以后处事不要咄咄逼人。” 谦虚,绝对的谦虚,项天的真心话确被薛小小和周围众人理解成了一种绝对的谦虚。 于是,众人景仰的目光更加炙热,薛小小美目中异芒更盛。 佳人有约,却之不恭----项天的人生格言之二。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项天步入了三楼,跟着薛小小进入了闺房。 站在画舫三楼的船头,项天背负双手,目光投向楼下喧闹繁华的易水河畔,两岸灯火辉煌,河中碧波荡漾。 薛小小的琴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率性和妩媚,仿佛在这乱世的浓雾中,点起的一盏明灯。琴音一转,变的苍凉落寞,似乎在描绘齐都繁荣下的衰败。 项天心情刚要黯淡下来。忽然,“铮,铮”数声,琴音已变的雄浑悲壮,宛如千军万马对垒沙场时所敲的战鼓。
第47页 项天心头一阵激昂,也随着琴音高声唱道:“边城多警急,匈奴数迁移,羽缴从北来,厉马登城提,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项天歌声刚停,琴声也嘎然而止。 项天转过头,薛小小已轻轻揭开了脸上面纱,花容秀丽无伦,乌黑漂亮的秀髮衬着一对明亮深遽的眼睛,高挺的鼻樑下一张不大不小的樱唇将她的整个脸蛋衬托的毫无瑕疵。 项天心神一晃,轻笑道:“易水有佳人,倾国且倾城,薛姑娘,这句诗来形容你再确切不过了。” 薛小小悄脸一红,并未开口,只是纤细的玉手在琴铉上不停的抚弄。 两人沉默了数刻,薛小小摆出两只酒杯,轻笑道:“孙公子可愿陪小小轻酌数杯。” 项天轻步上前,盘膝坐于案几对面,端起面前的一杯酒,凝声道:“薛姑娘琴音既有高山流水之高雅,亦有忧国忧民之情怀,更有沙场杀敌之气魄,孙某佩服,先干为敬。” 薛小小柔声道:“孙公子身在临淄,心在天下,小小也祝孙公子早日大业得成。” 项天心内一惊,楞了半晌,苦笑道:“薛姑娘不可胡言,在下一个普通百姓,又着能心繫天下。” 薛小小白了他一眼,娇媚的眼神令他心头一跳,淡淡道:“孙公子可知,每个人在小小的琴音下所显露出的神情都会出卖自己的内心,孙公子你虽有忧国忧民之心而争霸天下之心则更甚,如果小小没猜错的话,孙公子本名并非孙力,相貌也经过一番易容。” 项天身躯一震,心头杀机一现而过。 薛小小似看出他心中所想,娇笑道:“孙公子就算杀了小小,明日也必然会被整个临淄城的人追捕,莫忘了孙公子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小小的闺房。” 项天寒声道:“小小姑娘莫忘记,孙某大可在杀你之后再随便拉一无辜行人拖进你房中,摆出一副姦杀之局,而孙某亦可脱身事外。” “水玉水公子曾在小小面前多次提及项公子文才武略,天下无双,胸有大志,忧国忧民,没想到项公子竟然对小小还存如此龌龊心思。”薛小小脸上浮现出两朵红云,娇嗔道。 项天一楞,老脸一红,尴尬道:“原来姑娘早知在下,而项某还蒙在鼓里。” 薛小小垂下螓首:“项公子请放心,今日之事小小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不知小小现在可算是项公子的朋友。” “有薛姑娘为友,是项天的荣幸。” “那小小再为项公子献上一曲,还望公子莫嫌弃小小琴艺粗陋。” 薛小小的琴音始终如同一杯喝不醉的美酒,琴声中暗藏的余音和寓意令项天不觉沉醉其中,不知觉的已经到了二更时分,看着小小略显疲惫的悄脸,项天心头不觉一阵怜惜,他上前轻抚着小小的秀髮,柔声道:“今晚有劳小小姑娘了,项天明日还有事在身,先告辞了。” 薛小小的美眸中掠过一丝失望之情,但转瞬强笑道:“项公子是做大事的人,请让小小恭送公子。” 看着项天挽着薛小小的玉手走出画舫,喧闹的人群又是一阵骚动,如果目光也能杀人,项天恐怕早已被众人千刀万剐了。 看着项天的身影消失在了远处,薛小小的目光黯淡了下来,她轻抚了下云鬓,转头对着众人柔声道:“今日小小身体忽然略有不适,请各位慢用酒菜,小小失陪了。” 走在临淄的街道上,项天的心情无比的轻松,他的确喜欢宁静,喜欢晚风静静的吹拂在自己长发上的那一片轻柔。 齐人的夜生活远胜秦人和楚人,深夜的临淄街道比白天更加热闹,无数翩翩公子手挽佳人在街道上肆意的高歌。忽然间,项天的目光凝固了,他看见数十名匈奴人竟簇拥着一个身着黄色袈裟的喇嘛神色匆匆的闪进了一家客栈。他心内一惊,轻轻的走到这家客栈墙边,将耳朵贴在了窗户上,“田开已经准备对大师下手,不知大师打算何时除掉田开。” “你告诉左贤王,让他放心,区区一个田开,哈赤还未将他放在眼里。”一道妖异凌厉的声音听的项天心头一寒。 “左贤王大军已攻入山海关,大好中原迟早是我们草原上勇士的。”话音未落,“什么人!”黄衣喇嘛已掏出一面黄旗打向窗外的项天。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三十二章 中原惊变 项天身形凌空而起,向外急驰而去,那面黄旗竟如幽灵般的紧追不捨,项天牙一咬,右掌打出一股劲气,一面小小的黄旗,似乎根本无视他足以碎石裂金的一掌,在掌风下,速度更加出奇的快,快如闪电般的直接穿向了他的右掌。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从他的右掌传遍了全身,他右手掌心处已被黄旗刺出一个豆大的血洞,黄旗沾了鲜血后,竟然定立在他身后的半空中,不停的摇摆,发出摄人心魄的响声,项天听在耳中,只觉的混身无力,昏昏欲睡。 “能在我哈赤的夺魄金旗下坚持这么长时间,你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随着一道飘忽不定的鬼魅般声音传来,那面黄旗在不停的颤动中散出一阵阵的轻烟,笼罩了项天周围的十米之内,轻烟内,那名黄衣喇嘛的身形如雾状的凝聚出来,嘴角带着一丝狰狞的笑意。伸出右掌,击向他的头部。
第48页 此时的项天已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只觉的周围天旋地转,根本看不清任何人,忽然,他听见一阵金铁交鸣之声,接着,便是黄衣喇嘛的怒吼声,然后,只觉得一个黑影抱着自己,速度极快的向远处奔去。慢慢的,他失去了知觉。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洋洋洒洒在临淄的每一个角落,项天睁开充满血丝的双眼后,发现自己竟然在树下睡了一夜,他定了定神,发现右手的伤口已包扎好了,只是一阵阵的疼痛感还不断传来。 谁救了我?谁能在那个匈奴巫师手中救我?他努力的回想昨晚的事,但却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的那一道黑影,一个高大的黑影。 “孙公子,孙公子。”老远处李巨和孙子宇正一路唿喊而来,项天刚直起身,李巨已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孙公子,大事不妙,匈奴百万骑兵竟突破秦将蒙恬的防线,直袭咸阳,咸阳危急,中原危矣。” 孙子宇愁眉道:“没想到耶律齐竟如此果断,倾巢而出,直袭咸阳,他这招看似不留后路,实则给了麾下将士莫大的勇气和决心。如若给他攻下咸阳,第一增强了匈奴人的信心,第二极大的打击了秦国的有生力量。第三,亦可以咸阳城为据点,北连大草原,南下征战中原。此人果然不可小看。” 项天忽然想到了韩信的背水一战,心头一惊,若真给耶律齐打下咸阳,中原大地后果确实不堪设想,而自己,就算能和齐国达成联盟,恐怕也无法与势力大增的匈奴人对抗了,此时他竟默默的为自己的最大敌人羸政担心起来。 咸阳城内,上下一片恐慌,而羸政正在书房内,对着墙壁上的那条尚未画完的金龙,举头沉思,王剪,赵高,李斯,王奔四人跪在一旁,默默无言。 “没想到项天的野心和蒙恬的愚蠢都超过了朕的预料,看来朕的这副画还很难画完。”羸政语音平静,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李斯抬头大胆道:“项天虽然背叛陛下,但他的心上人小月还在陛下手中,陛下可拿小月之性命威胁项天回咸阳受诛。” “闭嘴!”羸政双眼放出两道寒光,不怒而威,“小月跟随朕数年,对朕忠心耿耿,朕不会拿她的性命来威胁任何人,更何况,就算十个小月也威胁不了现在的项天。” 他话锋一转,寒声道:“眼下匈奴大军直逼咸阳,李斯你不想如何抵抗匈奴大军,还在满脑子的权术阴谋,我看你这个秦相也当够了。” “小人不敢,陛下若要抵抗匈奴大军,李斯愿首当其冲,为国捐躯。”李斯浑身冷汗直流,双腿不停的打着哆嗦。 “大王,小奔愿亲率二十万咸阳禁军杀出城外迎战匈奴骑兵。”王奔神情坚毅,直起身道。 他身旁的老爹王剪却怒视他一眼,厉声道:“你凭什么去拿二十万秦国士兵去迎战百万匈奴人,终日不学无术,你战死事小,若二十万秦国勇士毁在你的手中而令咸阳失守事大。” “爹,小奔熟读兵法,并非你想的如此不堪。”王奔脸涨的通红,气的上身抖动不已。 “小奔,你爹带回六十万大军,咸阳城尚有二十万禁军,朕将亲率八十万秦国勇士迎战匈奴人,你可愿为先锋。”羸政转视王奔,缓缓说道。 王奔跪倒,满脸兴奋之色:“多谢大王,小奔定当不负大王厚望。” 王剪却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大王忘记赵将赵括了吗。” 羸政放声笑道:“赵括那个庸才,岂能与小奔相提并论。” “禀告大王,匈奴使者到。”门外忽传来一声尖细的通报之声。 羸政大步流星的走到殿上,只见一名身高体壮的匈奴使者立于秦殿中央,手执长刀,神色傲然。 “跪下。”羸政端坐于龙椅,目光平静。 “我是大草原的使者,岂会跪你区区一个秦王。” 使者充满傲气的话音刚落,羸政已拔出长剑,一道寒光闪起,只听匈奴使者一声惨叫,一条左臂已被剑气横空斩断,肩胛处血如泉涌。 “跪下。”羸政宛如老僧入定,脸色依旧平静如水。 “扑通”一声,匈奴使者捂着左肩,跪地道:“耶律大王。。。。 “铿”的一声,又是一道剑气矫若游龙,将使者的右臂斩断。 羸政归剑入鞘,平静道:“记住,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称王。” 匈奴使者已疼的在地上翻滚,惨声道:“耶律齐要我转告大王,大王若愿让出咸阳,退兵三百里,他愿和大王结为友好之邦。” “啊。。。”随着又一声掺叫,匈奴使者的左腿又被羸政削断。 “更没有人可以逼我让步,”羸政看着在地上翻滚不已的匈奴使者,淡淡道,“来人,将他丢于咸阳城门之外,我不想在咸阳城内看见一个异族之人。” “是。”一名卫士抓起这匈奴使者仅存的一条腿,强行将他拖出了宫。 秦殿的地面被画出一道一人宽的血迹,惊心骇目。 羸政双目一扫殿下百官,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朕将亲率大军,抵御匈奴人,从明日起上朝之处移至咸阳城北门,朕要让整个咸阳的百姓看到,朕决不会将咸阳的一草一木让给匈奴人。”
第49页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三十三章 惊天一战 咸阳城百里之外,耶律齐头戴雪亮金盔,身着一身黄金甲,手执麒麟刀坐于战车之上。 嘴角不时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在他数十次假装溃败的诱敌之策下,老谋深算的蒙恬都按奈不住,放弃了大好的长城关卡,出兵追击,结果中了他的十面埋伏,四十万秦军损失过半,蒙恬狼狈逃向长城之内。 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带着来自草原上的大军开进了长城内,他的身后就是匈奴的百万大军,成千上万辆的战车,无数举着狼头盾牌的刀盾手,最后则是几十万威震天下的匈奴铁骑,漫天飞舞的旗帜遮天蔽日,西北的漫天黄沙在空中肆无忌惮的飘舞,打在耶律齐的脸上,他蓦然仰头狂笑,高举手中麒麟刀,大声吼道:“今天,就让我们大草原的勇士们,在咸阳这块土地上,谱写我们大草原的辉煌。” “杀!”蹄声震天,浓烈的杀气曼延了百里之地。耶律齐洪亮的声音传到了每一个匈奴人的耳中,步兵拔出了自己的腰刀,骑兵擦亮了自己的长矛,每个人的脸上都凝聚着铁与血交织成的那一片坚毅。他们为了自己的民族,为了中原这块土地,为了几百年来大草原统治者的愿望,他们奋勇向前,义无反顾。 咸阳城外,羸政亲率大军立于城外,枪矛林立,无数的长弓手弯弓搭箭,蓄势待发,王奔,王剪,向阳,小月四人紧跟其后,他不愿缩在城内等待匈奴人的挑战,因为他才是这个中原真正的王者。 随着羸政拔出腰间长剑大吼一声:“放箭。”匈奴人的先锋部队,数十万骑兵已入潮水般的涌向了咸阳城,炸雷般的弓铉崩落之声连绵响起,密密麻麻海浪般的箭雨兇勐而残忍洒落在匈奴骑兵队伍中。转眼,已有上千名匈奴骑兵葬生在乱箭下。 但是匈奴的骑兵方阵丝毫不见慌乱,而是更加有次序的向前推进。 “杀!”羸政怒吼一声,手持一把巨大的长剑,第一个沖向了匈奴的骑兵方阵。他手中之剑宛如一只翻滚的火龙,无情的将前方的一个又一个匈奴人撕裂。 终日嬉皮笑脸的矮胖子向阳也脸色肃穆,只是不断挥动手中之剑,将一名又一名匈奴人斩于马下。 王奔,王剪父子二人各执一把长枪,枪风所经之处,匈奴骑兵纷纷落马。 匈奴骑兵的方阵忽然潮水般的向两旁闪开,只见耶律齐和麾下四家将,魏青衣等六人各骑一匹骏马,风弛电疾般的沖了上来。 “崩”的一声巨响,羸政的巨剑对上耶律齐的麒麟刀,两人坐下骏马竟同时口喷鲜血,撕鸣而亡。 “好功夫。”两人飞身下马,互视一眼,目光中都流露出钦佩之情。 羸政脸色凝重,飞身跃起,双手举起巨剑,噼出一道长虹般的剑气袭向耶律齐。 耶律齐的麒麟刀也至上而下,划出一道绚丽无匹的刀光。“轰”的一声巨响如天雷一般,两人中间的地面已多出一个丈许宽的大坑。 时间缓缓的流逝,咸阳城外的尸体已堆积如山,羸政和耶律齐二人犹如两条激斗中的恶龙,在空中刀来剑往。难分胜负。 忽然远处战阵传来一声娇唿,羸政转眼望去,古波不惊的目中竟闪过一丝焦急之色,小月的右肩已被耶律齐的一名家将一剑刺穿,而另一名家将的长刀即将噼向小月的头部,他不顾耶律齐袭向自己的掌风,转身连人带剑化做一道长虹袭向两名家将。 “蓬”的一声,羸政后背被耶律齐一掌击中,他张口吐出一片血雨,剑势却未做停顿,只见一道白色的剑芒如闪电般将两名家将的头颅斩的横空飞起,颈腔鲜血如喷泉般的喷涌而出。 “大王!”小月和向阳等人一声惊唿,赶紧扶住了受伤的羸政,王剪饱经沧桑的脸上显出一片焦急之色,他大声吼道指挥全军:“保护大王,先撤进咸阳城内。” 几十万大军有条不紊的撤进了咸阳城内,追击来的匈奴骑兵却被城楼上如雨般的滚石,利箭拦在了城门之外。 刚击伤羸政的耶律齐,脸上并无半分得意之色,他沉声指挥全军:“火速扎起连营,包围咸阳城,狂风,惊雷率五千勇士返回大草原,命右贤王火速增派援军,势必拿下咸阳。” 咸阳城内,小月泪如雨下:“大王,您是千金之躯,何苦为了小月一个奴婢而伤到自己。” 羸政躺在龙椅上,笑道:“朕尚在等项天回心转意,回咸阳迎娶你过门,此时着么能让你受到伤害,朕的伤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便可痊癒。” 向阳在一旁一脸担忧之色,低头道:“陛下,臣愿率天杀营杀出城外,前往齐国请求援军。” 羸政强行直起身,点了点头,沉声道:“齐国内定有剧变,否则以田开之机警,此时齐国大军早已北上来援救咸阳了,你此去齐国千万不可暴露身份,小心行事。” “大王,保重。”向阳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激动之情,正欲转身离去,忽然凝视小月数刻,缓声道:“小月姑娘,老夫走后,你一定要照顾好大王。”接着竟低头拜倒。 小月急忙还礼道:“小月不过一个奴婢,着能受的起向大侠的大礼。” 向阳笑道:“大王数月前已认你做义女,何来奴婢之说。”
第50页 羸政咳嗽了数声,笑道:“向阳你此行若遇见项天,便告诉他,小月在朕这,他大可放心,若他真想迎娶小月,朕负责帮他操办婚礼,至于他要起兵或者回秦,朕一概不问,朕只想给自己的干女儿找到真正的幸福。”话音刚落,羸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流出丝丝鲜血。 小月神色一惊,赶紧扶羸政躺下,柔声道:“大王您别说话了,您保重龙体要紧。” 向阳一跪至地,双目中竟略显湿润:“向某一介草莽,自从遇见大王后,向某才知道何为天下,才有了自己的目标,助大王一统天下。向某此行离去,还望大王一切以龙体为重。” 他重重的叩了个响头,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秦宫,羸政是他一生中最敬佩的人,羸政的梦想也就是他的梦想。羸政的愿望也就是他一生追求的目标。为了羸政,他可以冷血,可以无情,可以用自己的剑扫除一切拦阻统一大业的障碍。因此,本是三大剑客中最游戏风尘的向阳,却成了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冷血剑。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三十四章 杀出重围 一个矮胖子,身后跟着数千名天杀营的高手,手执一把沾满鲜血的长剑,竟如疯虎般的从咸阳南门沖了出来,他手中长剑宛如死神的镰刀,每挥动一次便有数颗匈奴士兵的头颅落地,身后的数千名天杀营高手手持各式各样的兵器,面对几十万匈奴大军,毫无惧色。 匈奴铁骑惨叫连连,在数千名高手的奋力拼杀下,几十万人的战阵竟然被撕开了一道裂痕,“向统领,你先走,我们天杀营的兄弟誓死保卫咸阳。”一名天杀营的江好汉被数十支铁枪刺穿胸腹后的高吼。 无数匈奴长弓兵的箭支也如暴雨般的落在这些江湖好汉的身上,向阳的眼角湿润了,两行泪水缓缓的流出,他刚通过那道裂痕冲出匈奴人的战阵,又是上万名匈奴铁骑迅速补了上来,填平了战阵的空隙,向阳没有回头,他知道,天杀营完了,数千名终日一起喝酒吃肉的江湖兄弟也完了,他仰头髮出一声悲啸,头也不回的奔向齐国的方向。 在匈奴军队刚包围咸阳的同时,齐国王宫内却喧闹一片。 齐王建愁眉苦脸的望着殿下众臣道:“匈奴大军已包围咸阳,依各位爱卿之见,该如何是好。” 一位瘦高个子,文士打扮的中年人上前抱拳道:“依臣许子平之见,理应立即发兵救秦,毕竟匈奴非我族类,残忍兇悍天下皆知,若给匈奴人入主中原,必生灵涂炭,此时,还望大王以中原百姓为重。” 项天不禁多看了两眼齐国的这位令尹许子平,此人虽面容清瘦,但双目却炯炯有神,谈吐之间亦颇有风度。 田开忽然大步走出,大声道:“此时秦与匈奴正僵持不下,我大齐理应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 此言一出,众臣无不譁然,田开一向是为秦说话,今日着么突然转了性子。 后胜也一楞,紧接着上前抱拳道:“大王,臣以为还是需发兵咸阳,如若咸阳失守,以匈奴之残暴,必乘机南下,到那时,我大齐也定然受其之害。” 齐王身边的王后涂青,美目闪烁了数刻,柔声道:“大王若不发兵援助咸阳,恐怕就算秦国打退匈奴人后,也会对大王多有责怪。” 齐王闻言一震,赶紧大声道:“我齐,秦两国世代交好,本王又着会眼睁睁的看着匈奴人围困咸阳,田将军无须多言,三日之内整备好兵马,兵发咸阳。” 齐王话音刚落,田开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口中却恭敬道:“田开谨遵大王旨意。” 这一切,却被一直冷眼旁观的项天尽收眼底。项天的心头一阵困惑:田开明明是秦国的人,为什么反而做出如此姿态。 夜已深,将军府外,一道黑影飞身掠上高大的院墙,脚踩着院墙上光滑的青砖,项天心头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他跳下院墙,身形如闪电般的穿入一坐假山之后。 “你?”假山后居然还有一黑衣人,黑衣人刚开口说出一个你字,嘴却给项天一把捂住了。 一股如兰似的幽香自黑衣人身上传到了项天的鼻子里,他轻揭开黑衣人的蒙面后,口中却象塞进了一鸡蛋。 “王后,你。。。你着么会在这?”涂青如雾似幻般的俏脸真实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涂青又羞又气,一把挣脱项天怀抱怒道:“本宫白日见田开过于反常,担心他有什么不利于大齐的阴谋,倒是孙统领你这么晚这么跑到将军府来了。” 项天干笑了两声道:“在下和王后心思一样,担心田开对大齐不利。” 两人互视了一眼,同时又窜到了将军府大厅的窗户下,涂青轻轻伸出食指,在窗帘上开了一个小洞,刚把头凑上去,却发现项天的头也凑了过来。 两人的脸贴的如此之近,一阵浓烈的男子气息不断的传入涂青的鼻尖,不一会,她俏脸已如天边的红云。 项天忽然看见了自己的熟人,矮胖子向阳,他和田开两人正端坐于大厅两旁。左近则站在一旁,黝黑的脸上面我表情。 向阳厉声道:“田将军为何至今还不出兵,咸阳已被匈奴人围困多时,你若再不出兵,恐怕大王责怪下来,你这齐国的大将军也当不了几天了。”
第51页 田开笑道:“向大侠何必操之过急,田某再等几日自然会发兵咸阳的。” 向阳直起身,双目凝视他数刻后,“铿”的一声,忽然拔出了腰间长剑,冷声道:“今日你若不连夜发兵咸阳,我向阳必取你项上人头。” “哈哈,哈哈。”田开仰头大笑数声后,脸上已浮现出一片狰狞:“向兄,今日恐怕你是没机会杀我田开了。” 话音刚落,一阵急骤的脚步声响起,只见十八名身高体壮,身着重甲的大汉手持长刀涌了过来,立成一排,站于田开身后。 田开看了左近一眼,笑的更加得意道:“向兄认为你在断喉剑左兄和十八铁卫的包围下能杀的了田某吗?” 向阳也笑了,笑得令田开心里直发毛。左近一直平静如水的脸上忽然也浮现出一丝讥笑,他的剑已出鞘,但是目标并非向阳,只见一道青蒙蒙的剑气飘过,十八铁卫的喉头却各多了一道细小的血痕。 “崩,崩”十八具已失去生命的躯体接二连三的倒地,倒地后,他们的咽喉才喷出细长的血箭。 “你,你,左近你不是答应和本将共创大业吗?”田开连退数步,脸上充满了不信和置疑。 左近并未答话,而是大步走到向阳跟前,微笑道:“师叔,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多年不见,没想到左老弟的剑法已不亚于我师兄英雄剑盖聂了。”向阳的胖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真诚的笑容。 田开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滚带爬的转身向外奔去,他不想死,因为他这个唿风唤雨的大将军还未当够。 忽然,他停住了,有一把短枪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而涂青却在一旁冷冷的盯着他。 “哈哈,哈哈。”向阳放声大笑道,“没想到今天真是热闹,项老弟也来了。” 项老弟,涂青闻言一楞,看见了通体乌黑的飞龙枪后,这位冰雪聪明的王后也明白了。 这时,大厅内无故颳起了一阵飓风,这阵非常强大的飓风居然将项天架在田开脖子上的飞龙枪挂到了一边,项天虎口一震,飞龙枪几欲脱手。 飓风中慢慢凝聚出了一个人,一个穿黄衣的喇嘛,正是匈奴的第一高手,萨满巫师哈赤。 涂青妙目一转,忽然咯咯笑了起来:“没想到我大齐今晚竟然高手云集,小女子看来也有福看一场龙争虎斗了。”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三十五章 天人之盾 “大师救我!”一向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田开居然跪在了哈赤跟前,如小鸡啄米般的不停的磕头。 哈赤厌恶了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既然已经帮我们草原人办事,我们讲信义的草原人是不会背弃你的,今晚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死。” “好大的口气。”向阳大喝一声,剑气如虹,带着排山倒海的气浪噼向哈赤。 “小心!”项天大吼出声,因为哈赤的身形竟然钻入地下,又转瞬从向阳身后的地下钻出。他和左近二人已同时出手,袭向哈赤的左右两侧。 哈赤冷笑一声,一掌将向阳打的如断了线风筝般飞了出去。身形又化为一道轻烟躲开了左近和项天的合攻。 向阳挣扎着站了起来,怒视一直冷眼旁观的涂青:“你还等什么,先一起合力杀了这匈奴狗贼。” 涂青银牙一咬,从腰间也抽一根软鞭似的兵器,挥舞出漫天鞭影袭向哈赤。没想到这齐国王后的功力竟一点不亚于自己,项天不由一楞,一分神,左肩却被哈赤拍中一掌,肩胛骨断裂的疼痛传遍了全身。 哈赤不停狞笑,面对四大高手的围攻竟然游刃有余,身形不断的化为轻烟,令四人无计可施。 “崩”的一声巨响,涂青背部也被哈赤一掌击中,娇躯顺势却飞到了项天的怀中,尽管战况激烈,项天仍不忘揩油,大胆的捏了她酥胸一把,双目充满深情,柔声问道:“王后你没事吧。” 涂青“嘤”的一声,不知道是伤处疼痛还是被项天的大手捏到了要害,满脸通红道:“今夜恐怕我们四人都要葬生于此了。” 项天豪气与色胆同时顿生,大胆在她娇嫩的樱唇上吻了一下,笑道:“今日有我在此,必能保护王后安然无恙。” 涂青并未嗔怪,却一脸娇羞,心头油然的升起了一丝甜蜜,项天的豪勇和齐王的懦弱在她心中不由的形成了一道对比。 项天抛开心中一切杂念,怒吼一声,整个人与飞龙枪合二为一化做一道乌黑的利箭穿向哈赤。 哈赤在左近和向阳的夹攻下左右晃动,身形如鬼魅般飘忽,见到项天人枪合一,已如闪电般的噼来,他瞳孔不由剧烈收缩,双臂一展,一个巨大的盾型光圈竟将自己包在了其中。 “天人之盾。”左近忽然停止了攻势,大吼道,“项天,住手。” 项天并未停下,崩的一声巨响,项天竟已被此盾的反弹之力高高抛起,口鼻的鲜血不停涌出。 左近的脸上竟显出一丝畏惧:但转瞬即无:“当武学和巫术达到传说中的天人之境时,便可制造出与自己生命联为一体的生命之盾,又被称为天人之盾,任何妄图去攻击天人之盾的人,都会受到自己力量的反噬,这一战,我们败了。”话音刚落,左近竟丢掉了手中的剑,脸色平静。
第52页 哈赤更加放声的狂笑:“哈哈,你这黑小子还有点见识,就凭你们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打破天人之盾的,你说我先送你们哪位去见阎王呢。” 看见哈赤轻藐的眼神,项天心头的怒火又被熊熊点燃,他双手紧握飞龙枪,再次袭向了哈赤。 “崩,崩,崩。”连续不断的巨响和反噬,项天口鼻的鲜血止不住的流出,身形摇摇欲坠,“项公子,别在这样了,我们赶快想办法逃走吧。”涂青上前拉住项天,眼角不自觉的流出两行清泪。 “哈哈,你们已全被我的气息锁定在这了。只要有人妄图逃跑,我的夺魄金旗就会不死不休的跟着他。”哈赤的笑容已狰狞无比。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血战到底。”项天推开涂青,血红的双目又燃烧起战斗的火焰。 他不会认输。更不会坐以待毙,“蓬,蓬,蓬,蓬,蓬。”飞龙枪无数次挥洒的刺出,项天无数次身形被高高抛起落在地面。混身上下鲜血殷殷渗出,但他依然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传说中的天人之盾。周围的人不禁惊呆了,连哈赤眼中也浮现出一丝敬佩之色。 “虽然你是个真正的勇士,但是天人之盾不是你的能力所能打破的。”哈赤脸色庄严肃穆,匈奴人一向最敬重的就是真正的勇士。 项天又一次站了起来,混身如同血人一般,向阳,左近和涂青三人也再也按奈不住,疯狂的攻击着那面牢不可破的光盾。 项天的神智已经模煳,血水汗水模煳了脸庞,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倒下,超强的毅力在支撑着他紧握住手中的这把飞龙枪。 飞龙枪似乎也有了灵性般的嗡嗡做响,项天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革言高大的身影,铿铿有力的话语:从现在起,你就是飞龙枪的传人,飞龙枪的传人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只流血,不流泪。 他再次握紧了手中这把已被鲜血浸透的短枪,他知道,这把枪内藏着革言百折不挠的灵魂和战斗到底的意志,我是飞龙枪的传人,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我也会血战到底。 他再无所惧,低头轻声道:“飞龙,你就是革大叔留给我的一切,今日,我们人枪共存亡。” 乌黑的枪身不停的抖动,似乎在期待项天的又一次出击。 飞龙枪再次射出,项天全身的劲力全集中在了这一枪上,这一枪的绚丽遮盖了灿烂的星空,这一枪的亮芒胜过了今晚的月光。 向阳三人也都停止了攻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一枪上,因为他们看出,这射出的不仅仅是一把枪,而是项天整个人,整个人的灵魂和枪的灵魂。 “蓬”的一声巨响,盾内的哈赤连推数步,天人之盾也摇晃不已,但是却无丝毫损伤。项天身形被震的飞出数丈之外,口中,鼻中,双耳内血流不止,落地时,他的双目已无法睁开,他的心跳似乎也即将停止。 哈赤惊讶的看着已躺在地上气若游丝的项天,对着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田开厉声道:“这才是你们中原真正的勇士,此战之后一定要用最高的葬礼安葬他。” 田开连连点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项天,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崇敬之情。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才是真正的好汉,真正的男儿。涂青跪在他的身边,泪如雨下,似乎这一战,一切已成定局.................“我若重生终有一天,个江湖将对我俯首称臣!”项天气若游丝渐渐的沉入了无尽的黑暗。。。。。。。。。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