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穿成假太监:流放路上被残王宠翻天》 第一卷 第1章 玄学大佬穿成假太监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不想死。” 一身形娇小的男子往地上一跪,朝着身前的人连连磕头,他面前站着两个男子,夕阳的光辉洒在他们身上,却衬得他们半张脸发红,犹如恶魔降世。 两男子一袭粗布麻衣,手上皆拿着一把短匕,其中一人抓着他的脖颈,阴冷地道:“你拒绝服从命令,已经无用了。” 瘦弱的男子面色惨白:“你们让我杀了那人,我真的做不到啊。” “你既狠不下心杀了那人,留着已然无用,为防此事泄露,唯有将你杀了。”语罢,男子将他推倒在地,手握匕首狠狠刺入他胸膛。 他双目瞪大,眼底闪过一丝绝望,随后倒地。 那人用他身上的衣衫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渍,将一旁的早已备好的铁铲拿起:“赶紧将他埋了,莫让人发现了。” ······· 疼—— 白筱微微一动,一阵剧痛从胸前袭来,她只感觉,周身微凉,似陷入一个冰冷之地,紧接着,便是一股泥土气息萦绕在鼻尖。 “快点埋,别让人发现了。” 耳边,传来一道男子焦急的声音,随后,便感觉身上似被盖了一层东西,压得她胸口沉闷。 她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微暗的天空,微微侧头,便瞧见身前站立着两个男子,正焦急地四处张望。 之后,便用铁铲挖土朝她身上一扔,粉末入鼻,竟有些窒息之感。 看着两个古人装扮的人,她有一瞬呆愣了。 这是哪? 两位男子慌了神,并未发现她早已醒来,来不及思考,她推开身前盖的薄土,随后从土坑里爬了起来。 身前两名男子,顿时吓得惊慌失措,一胖男子吓到结巴:“他、他没死透!” 另一瘦高男子吞咽口水,冷呵道:“只是没死透,怕什么!再补几楸,让他彻底断气!” 说着,那瘦高男子便冲了过来,扬起铁铲就往她脸上拍。 白筱灵敏地往身侧一躲,牵动了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她低头一瞧,完球!胸口一道口子,这血流不止,不宜做些大幅度动作。 “臭小子,你命挺硬,这样都不死。”瘦高男子冷呵一声,扬起铁铲直朝她胸口袭来。 “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既要杀我,就莫怪我了。”白筱啧了一声,并未慌乱,她抬手,凝结灵力虚空之中画了一道静止符。 随后手往前一推,符打入瘦高男子的体内,他顿时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为什么动不了了?”男子惊愕,顿时慌了。 白筱拔出他腰间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他的胸膛,血喷涌而出,将她一身麻衣染红。 “你、你……”身后的胖男人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你使的什么妖法?” 她回眸,倒是不满:“没眼光,这是玄术,何来的妖法。” 她又不是妖! “该你了。”语罢,她用同样的方式对待胖男人,对方毫无招架之力,她一招将他解决。 之后,她虚弱地靠在一旁的树桩旁,看着陌生的环境,她不由得眉头一皱。 她乃天玄堂第五十八代掌门,拥有一双阴阳之眼,天生拥有极强灵力,是玄术界的杠把子。 不久前,天玄堂山脚之下,出现一百年恶灵,不知从何处得来失踪已久的天煞珠,那珠子乃千年前,被一上百年的恶鬼收集天地间邪念凝聚而成。 威力极强,传闻有扭转乾坤,撕裂时空的作用,此外,持有者还能获得极强的邪力。 恶鬼携有此珠,为祸人间,她带领天玄堂众术士,去收服此恶鬼,欲将天煞珠毁灭。 不料,那恶鬼借助天煞珠的力量,将她所伤,她血滴落煞珠之上,眼前突然一阵白光,便来到这陌生的地方。 她扫了周围一眼,她身处一陌生林子内,有些彷徨无措。 看着自己身上古人打扮,再检查了这副身体,左手手腕间,有道蜈蚣状的疤痕。 她这是穿越了? 紧接着,头一阵刺痛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浮现。 原主也叫白筱,是大庆国人,她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名为白萧,原主爹娘是青木镇的猎户,两人自幼跟着爹娘上山打猎为生。 原主八岁时,爹娘被野兽袭击死了,自那时起,原主便长病不起,哥哥白萧,为了赚钱给妹妹治病,便求村长给他净身送他入宫。 他入宫一搏,得的赏钱皆送回家中给妹妹治病。 十年之久,原主每年都在吃药,却未见好转,村里的人也都离奇死亡,只剩下原主一人。 之后,她收到白萧的消息,宸熙王被流放青州地带,新帝派他跟随,路上监视一切并找机会杀了那人。 这一行,极为凶险,九死一生。 原主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着两人有相同的容貌,哥哥入宫之后,声音尖细偏为女性,与她声线相似。 便自愿扮做哥哥,替他做任务,让哥哥隐世,度过余生。 不久前,新帝的手下找来,暗中让她杀了宸熙王,原主知道宸熙王是好人,不愿害人,那些人见原主不听命令,便将其杀害。 白筱了解到原主的事后,叹了口气:“都是可怜人啊。” 借着夕阳,她低头再次扫了眼这具身体,身上泛着淡淡的黑气,明明是夏季,被热气笼罩,浑身却是冰冷至极。 她回头,便瞧见一道黑影闪过,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难怪十年之久,原主身体一直未好,村中的人又接连死亡,原来是你这恶鬼在作祟。” 她盯着那道黑影,黑影突然发怒朝她冲了过来,她凝结灵力,虚空又画了道消散符,打入黑影之内。 仅一会儿的功夫,黑影便消散。 她低喃:“你作为恶魂,害了不少的人,已经无法往生了,魂飞魄散对你既是解脱亦是惩罚。” 随后,她头脑晕眩,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她赶紧找了个地方坐下。 她是最强玄术师,以她的天赋和灵力,虚空画符极为简单,奈何这副身体常年生病,被吸了精气,虚弱至极。 如今仅画几道符,便这般艰难。 若是有黄纸和朱砂,倒不用如此费力。 被那恶鬼所伤,再加上穿越时空,进入陌生的身体,她还未适应,灵力也只有之前的三层,若是想恢复到巅峰状态,倒是需要几月的时间。 她左看右看,发现周围气势冷,有极重的煞气,这流放路上,有很多冤魂,她这天生阴阳眼,能瞧见很多奇怪的东西。 不少东西在她身边飘,她冷着脸道:“热闹看够了就滚开,别打扰我休息。” 之后,便听见一道惊赫声:【这丫头果然看得见我们,她好凶哦,比我们这些恶魂还凶,好怕怕。】 【这丫头有些本事,方才那家伙瞬间消失了,大家离她远一点。】 白筱揉了揉眉头,穿越之际,这阴阳眼和灵力都跟着来了,那空间是不是······ 她凝聚意识,进入识海,发现一道腾空的大门,她一打开,便发现里面装着各种灵丹妙药,以及一些降伏恶灵的宝贝。 这些,都是当年各地玄门,为了将她撬走,送给她的宝贝。 其中,当属她天玄堂宝贝最多,而这意识空间,是上代掌门逝世时,传给她的宝贝之一。 她瞧见一处角落,摆满各式的黄纸和诸多朱砂、笔、墨,这些,都是她之前教门内玄徒画符时,特地准备的,整整准备了十几个大箱子。 如今,正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白筱找了颗治愈伤势的愈神丹,因她身有灵力的缘故,所以吸收药效较快,不到片刻之间,她身上的伤势便止血不痛了,她又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这伤势较深,还得休养几日,才能完全恢复。 她又从空间拿出一个瓶子,将里面的液体滴在那两具尸体上,顿时化为一滩血水,她拿起一旁的铁铲,将血水铲进土坑内,并填平。 随后,将铁铲收入空间里,如此,便不会被人发现。 想到自己穿越前,那天煞珠的奇怪现象,猜想自己穿越与珠子有关。 白筱拍了拍衣服上的泥,打算去找天煞珠,试试能不能再穿回去。 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零食,她可不愿意待在这里。 准备离开时,身前突然出现几位男子,将她去路拦住:“站住!” 随后,全都冲过来,将刀子架在她脖颈上,她刚才使用诸多灵力,如今正虚弱不宜与人动手,她扯出一抹笑来:“几位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 第一卷 第2章 那命格古怪,天生煞气的男人 几人没说话,将她紧紧抓住,之后一人便在她身上摸索,她身子顿时紧绷,好在原主身形消瘦,发育不良外加束胸了。 这些人未发现她是女儿身。 之后,那人在她身上搜出一些纸条和一个奇怪的哨笛,那人眉头一皱:“王爷察觉到你不对劲,让我等来搜查,你果然有秘密。” 白筱想到,原主身上有不少信条,和一枚召唤信鸽的哨笛,她因为不愿害人,便一直未将宸熙王的消息送出去。 也是因为这样,那些人没收到消息,才来找原主。 发现原主不听命令,便将她杀了。 之后,她被几个男人押着往村子里走,众人流放途经此地,发现是无人居住的村落,便在此休息。 她瞧见村子周围围绕的东西时,脸色赫然一沉,这个地方,可不简单。 她被带到一破败竹屋里,押至一男人身前,那人道:“王爷,人带回来了。” “嗯。”一声淡漠的声音响起,仅一个字便听出威严之意,霎时间,有寒气直逼她面门,那股寒气极为怪异。 她察觉到不对劲,便抬头查看,在她面前,一俊美的男人坐在木制轮椅上,男人面容精致,双眉如峰紧皱一起,他目光幽冷,深邃犹如寒潭般冷冽。 只瞧一眼,便感受到一股冷冽之意。 这男人,便是宸熙王——梵洛熙。 霎时,关于他的信息,一瞬间在脑中炸开,他十三岁便随兵出征,凭借聪明才智,多次立功。 因为战功赫赫,十五岁被封王,居于京都之内,其有能力,有才华,朝内重臣都敬重他。 先皇驾崩后,愚蠢无能的太子登基,忌惮此人,便设法诬陷他,给他扣上一个通敌的罪名,想杀了他。 但众多大臣皆受过他的恩惠,加上钦佩他的能力,都为他求情,求新帝放过他。 新帝迫于压力,怕梵洛熙留在京都,自己地位不稳,就以通敌的名义将他流放至青州,以此将人调离京都。 所有朝中重臣都知道,新帝愚钝没能力,是太后在背后操政,大庆国被邻国紧盯,对方想侵入国内。 先前的一些忠贞将士们,因手握兵权,新帝上任之后,忌惮这些人,下令将他们全部斩杀。 大庆国无将首,撑不了多久,需要宸熙王领兵保卫,所以押送途中时,都未敢懈怠半分,这流放就像是出巡般,走个过场。 白筱了解清楚后,一想到皇帝居然让一个太监去刺杀梵洛熙,就觉得荒唐。 这家伙手中,是没人了吗? 她心中五味杂陈,这皇帝真是又蠢又笨,难怪大家都不相信他,宁愿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为梵洛熙求情。 “看够了吗?”梵洛熙眸色一略,赫然划过一丝冷意。 抬眸间,她观察了他的面相,面色赫然一沉,这男人命格怪异,竟有死相,本该出生时便丧命,但如今却安然于此。 他的命格,竟被人改了! 如今,他身上紫气和煞气缭绕,但煞气过重将紫气覆盖,一副将死之势,即便改了命,之后仍有大劫。 这家伙,虽命格复杂,但有一丝圣光护体,有帝王之相,若是挨过这次大劫,日后必将登位。 这是巨佬啊! 白筱眉头微皱,脑海中闪过一段记忆片段。 出城前日,这男人突中剧毒,本已气断身亡。 却突发奇迹,又活了过来,只是双腿自此残疾。 这家伙命格如此奇怪,短时间转运多次,身上竟还有天煞珠的气息,莫非天煞珠在这家伙身上? 细瞧间又发现他身边跟着一团小白雾,见此,她面色一变。 见她未说话,梵洛熙有些不满。 这时,一旁的侍卫出声:“王爷,您猜测的果然没错,这家伙奉圣上之命暗中监视您,欲将您的消息传回京都。” 侍卫将从白筱身上搜出来的信条和哨笛递给梵洛熙,他接过一看,发现里面有许多信条上记载的是之前的事。 侍卫又道:“王爷,此人是否斩杀?” 梵洛熙摆了摆手,盯着白筱问道:“你既是圣上派到本王身边所监视本王的,为何这些消息,你未送出去?” 白筱实话实说,将之前原主的想法说了出来:“王爷为保卫国家几番赴死,才华能力出众,死了可惜。” “我本不想伤害王爷,这一切都是被逼的。” 原主之前在心里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坚持心中的善意,不忍伤害对方。 她微微垂眸:“还请王爷,饶我一命。” 一旁的侍卫却道:“王爷,这家伙是圣上派来害您之人,万不能留下。” 梵洛熙却是盯着她,眼底思绪翻涌,不知在想什么。 他一身煞气萦绕,将紫气掩盖,这一瞬间像是地狱而来的恶魔。 饶是她见惯了各种恶鬼,都不免心悸,这一刻,她心中猜疑更重,天煞珠,可能就在他身上! 为求留在他身边查探此事,她又道:“王爷,我并未害您之心,我虽然看着弱,但是很有用的,您留我在身边,于您有益。” “你一个太监,瘦弱无骨,能有什么用?”梵洛熙嘴角带着冷意,目光沉沉。 为了证实自己说的话,她又道:“王爷,我会些看面相算命之术,预测之后发现的一些事。” “您印堂发黑,煞气入体,一月之后将有血光之灾,不过,我能为您化解。” “只求王爷留我一命。” 梵洛熙却笑了:“你一个太监,能有什么能耐,况且是来监视本王的,你如今所言皆为了自保,指不定是胡谬诓骗本王,你说的话,并不可信。” 白筱连忙解释:“王爷,小的家里之前是做天师的,因为被仇人害了,一时穷困潦倒,没了选择才进宫的,所以我自会些本领。” 原主爹娘早死了,村里的人也只剩下原主一人,如今哥哥隐归深山,就算要查,也无从查起,她便胡乱编造。 梵洛熙听闻她是天师后代,目光微微一略,有些动容便试探一问:“既此,你就瞧瞧本王有何不同。” 白筱仔细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此事事关梵洛熙隐私,她得慎重些。 侍卫却当她是想耍心机,冷呵道:“你莫不是想支开我等,再次加害王爷?” 他当即拔刀,梵洛熙阻止道:“冷佑,住手。” 他看着白筱,目光幽冷:“你便当面说。” 他想看看眼前的人耍什么花招。 “行吧,这可是王爷让我当面说的,若是有冒犯之处,王爷可不能气恼。”白筱说道,见对方点头后。 她轻咳一声:“王爷身有煞气,此煞气不仅影响王爷身体,严重时可会丧命。” “此外,王爷身后跟着一个童灵,那孩子是替王爷而死,跟在王爷身边许久,是来索命的。” 他身后跟着一团白色的雾,之后慢慢显露原形,大概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男孩跟在他身后,阴冷惨白的一张脸,死死地瞪着他,双手掐着他的脖子。 因他身上煞气太重,压过了那孩子,孩子一时动不了手。 梵洛熙一听,面色暗了暗,藏于袖中的手不由得握紧,他屏退左右,只留下冷佑。 他神色严肃,继续试探:“你说本王身边跟着一个童灵,可还瞧出其他的事?” 第一卷 第3章 诡异的村庄,寻找替死鬼的冤魂 白筱知道梵洛熙心存疑惑,如今是在试探她,她看了小鬼一眼端详,大大方方地道:“王爷出生时,命格诡异,出生时遭人所害,本该命绝。” “但是有人改了王爷的命格,用一个同龄的孩子替王爷去死了。” “那孩子与王爷有着一模一样的名字,因在襁褓之中便死了,童灵怨恨,便一直跟着您。” 梵洛熙听闻,便愣住了,一双眼睛霎时布满血丝,唇色发白。 母妃去世前,曾告诉他一个秘密,他降生时,被宫中妃嫔用邪术所害差点死了。 母妃为了让他平安长大,想尽各种办法,最后和母族商量。 舅父为了一族荣耀,将自己孩子献出命人作法,替他去死,以此换他一命,因此,他总是煞气围体。 此事,只有他一人知晓,知情的人,都早已死于非命。 而他,在外时,也曾私下找过天师。 这丫头所言,与天师所言一模一样。 见对方不说话,白筱只道:“我知道王爷不愿意相信我,毕竟我突然这么说,肯定像个骗子,但是王爷可以将我留下观察。” “我会慢慢证实我所说过的话。” 怕对方顾忌,她又道:“我手无寸铁,压根就不是您的对手,如今身份目的也暴露,也不敢乱来,留着只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并无其他影响。” 即便她如此坦诚,一旁的冷佑却当她是骗子,拔刀想杀了她:“你这家伙,胡言乱语!” 白筱有些无奈:“兄弟,你别戾气那么大,一天到晚拔刀就要干架,这幽怨之气那么重,在这废旧村庄里,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这村庄,阴气极重,以前应是闹过事,村民都搬走了。 这里荒芜之后,便被众多游离世间的灵体所占。 “装神弄鬼!”冷佑冷呵。 之后,她盯着他,发现他眉眼间的黑雾越来越重:“兄弟,你被东西缠身了,将命不久矣,你只要放下刀,咱们好好说话,我便可相助。” 冷佑却是不屑一顾:“就你这柔弱无能的小太监,满嘴胡话,我才不会信你。” 白筱微微挑眉,没有说什么,这样的事倒懒得多解释,毕竟在他的角度看来,她确实有些像骗子。 这种事,只有等他自己亲身经历了,或许才信。 梵洛熙回过神来,盯着白筱瞧了许久,她有些心慌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这家伙怎么一直盯着她,该不会暴露女儿身了吧? “既说你家中有人从事天师一职,那你便留下来。”他目光幽冷,瞧着人时眸底的寒光阵阵:“若你敢耍花招,本王定不饶你。” “王爷,这家伙一听便是满嘴胡话,您还真信了?”冷佑有些担忧,他自幼跟着王爷,与王爷一同长大,之间情谊较深,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 梵洛熙回头,只道:“就按照本王的意思,将她留下,这天快黑了,今日便在这休息,明日再起程。” “是。” ····· 白筱留下后,因为是太监的身份,被押送他们的官差欺辱,那些家伙故意让她干些重活,搬些大石头堆在一起,堆出石窑,用来生火。 她刚穿过来,还没适应这具身体,加上原主常年生病,被恶鬼吸了阳气,又身有重伤,根本搬不动。 她抱着一块石头,蹲在原地,身体十分虚弱,双脚忍不住发软。 这时,一个官差走了过来,抬脚便往她身上踹,她反应迅速快速躲开,那官差冷笑道:“你这没根的家伙,反应倒是挺快。” 流放之路上,太监便是最低下的人,这一路上,大家都知道押送梵洛熙只是一个幌子,其他被押送流放的,皆是那些护国将士家眷,都是些妇人和孩子。 梵洛熙下令,沿途谁都不许欺辱护国将士的家眷,这些家伙,押送路上觉得枯燥无奈,便将矛头转到她身上。 以欺负她为乐。 她微微抬眸,便瞧见官差一脸阴冷地盯着她瞧,那一双细长的眼眸,内含一丝幽冷,眼角微挑,瞧着有些淡寡无情。 双眉之间,有一颗泛白的痣,上方长了一颗黑毛,此外,他身上笼罩着一层青色的雾气,似有一道人影跟在他身边。 他面色发白,嘴唇乌青,似有厄运当头。 “看什么呢臭小子,还不赶紧干活。”官差拍了她脑袋一巴掌,得意一笑,之后盯着她又开始嘲讽:“你不仅力气小,长得又白又嫩,一点都不像个没了根的太监。” “若不是以前在京都时,欺辱你时,扒光你衣服瞧了你的身子,还以为你是女人呢。” 这家伙,之前在京都时,曾与原主哥哥白萧有过接触,他看不起白萧是个太监,便曾欺辱他取乐。 面对对方的挑衅,白筱知道对方是故意的,懒得搭理,只是淡然一笑反问道:“你之前是不是挖了一户人家的祖坟?” 她这么一问,那官差先是一愣,随后回道:“是又如何。” 之前在京都时,他受命查一些案子,要挖一家人户的祖坟,但却与其后人产生了口角。 他为了快速办完案子,就带人将人家的祖坟给刨了,此外,又气愤不过,将那人的妻子给玩弄一番,上面的人知道后,便大怒欲杀了他。 只不过,他有人罩着,只被赶来押送一些罪犯和官臣家眷。 他并未将这些道出,只是瞪了白筱一眼:“臭小子,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莫非,你知道什么?” 白筱观察一会儿,再瞧了他面相再瞧瞧用玄术算了一番,瞧出了些端倪:“难怪你身后有那么大的怨气,原来都是自作孽。” “若是死了,也是活该。” “胡说八道什么呢!”官差一听,心里一怒,当即抓着她的衣领子。 她忍住怒意:“你干什么?” “你这人,神神叨叨的,老子看不惯。”说着,就要给她一拳头,她正要防备,官差的手却在半空顿住。 她一瞧,原是被人紧紧地抓住了。 这时,她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干什么?” 冷佑走了过来,盯着官差,官差顿时怂了许多:“冷护卫,这小子装神弄鬼地吓唬人,我是想给他些教训。” 冷佑道:“王爷正在休息,不可大声喧哗。” “大家正在村侧的河道里捕鱼,你既无事,就去帮忙。” 那官差虽然不愿,却是老实点头:“是。” 白筱看了眼那官差离开的身影,他身后紧跟着的影子,越来越明显了,最后显出了形状······ ***** 白筱正奉命生火,这时,河岸那边传来惊呼声,大家都围了过去。 白筱听见动静,也跟了过去,之后,便瞧见方才欺辱她的那个官差,他背对着众人,似着了魔般,一直往河岸中间走。 这河岸的水,已经没过他胸口的位置,任凭周围的人怎么呼唤都无用。 他直愣愣地盯着前方,四肢僵硬地往前走。 “都愣着作甚,赶紧救人啊!”冷佑赶了过来,见到这奇怪的现象,赶紧吆喝人来,欲一起下水救人。 白筱看了冷佑一眼,他背后有阴灵紧跟,他若下水,便将受到牵连,死于这河道里,她本不打算干扰的。 但此人却是一正直之人,她瞧出些事端,冷佑以前救过许多人。 为人虽然鲁莽,却极为心善,她想了想还是开口,善意提醒道:“冷护卫,不用救了,那是他的报应,你若是下水救他,会引得阴灵震怒,迁怒于你。” 冷佑却道:“你在胡说些什么?那是活生生的人命,怎可放任他不管。” 语罢,便入水救人。 她无奈叹息:“好言规劝,总是不听,这是上赶着送死啊。” 他潜入水中朝中心位置游去,他的身后跟随一道小小的身影,她扫了一眼,那河道旁边,围满了一众阴灵。 那些家伙,都死死地瞪着他们,皆蠢蠢欲动欲寻找替死鬼······· 第一卷 第4章 玄学大佬开始显摆实力了!要的就是张扬! 冷佑下水时,总感觉很奇怪,明明是夏季,但这河水却是刺骨的冷,紧接着扑面而来的一股刺鼻的气味。 来不及多想,他看着前方衙差的位置,边游边唤道:“危险,快回来!” 但,对方却是直愣愣地盯着前方,根本不搭理他,他只好继续往前游,但为了保存体力,不再呼唤对方。 突然,前方的人转了过来,脸色煞白的可怕,一双眼睛翻白,活像个厉鬼。 这突然回眸,冷佑倒吸一口冷气,一股寒气直从他天灵盖散出。 仅一会儿的功夫,那衙差突然浑身一软,整个人似泥鳅般滑落至水里。 事发突然,即便是跟在梵洛熙身边见惯了各种大风大浪。 这一刻,也被吓得浑身一激灵。 他盯紧那衙差的位置,潜入水中,欲将对方拉上来,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他一样,将他整个身体往下摁,明明水不深,却似落入万丈深渊般。 他在水地下睁开眼来,眼睛火辣辣的疼。 之后,他喉咙似被什么东西掐住一样,他不受控制地张开嘴,冰冷刺骨的河水灌入他口鼻中,那一刻窒息之感笼罩着他。 濒临死亡,他看见几道模糊的影子,水里似有什么东西飘着。 这时,听见耳边有人说:就他了,只要他死了,我们就解放了。 冷佑心底一沉,是谁在说话? 他想挣扎出水面,却被什么东西压着,浑身沉重,根本动不了。 之后,就看见前面不远处的那个衙差,落入水里时,被一个模糊的影子缠住,随后他身体里漂浮出一个影子,似被什么东西拉走了。 瞧见这古怪的现象,冷佑很害怕,开始挣扎,想往水面游,却总感觉脚被什么东西拉住,怎么都浮不上去。 他乃王爷身边一等一的侍卫,水性也是极好,怎么就游不上去? 正疑惑,之后又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托着往上,突然浮出水面,猛然呼吸了几口空气,他抓紧机会,奋力的想朝岸边游。 却不料,脚下突然一重,又沉下去了。 这感觉,分明就是有人在拉他! 入水时,他瞧见河岸边围满了许多白色的影子,他憋着气,不敢大意。 那些是什么东西? 岸边—— 梵洛熙被动静吸引而来,一大群人守在岸边,其他衙差见状,吓得双腿发颤,却碍于他在场,谁都不敢大肆喧哗。 一侍卫见冷佑在一个不到三米深的河道里挣扎,怎么都上不来,顿时觉得奇怪,他可是他们当中,水性最好的。 他回头看着梵洛熙:“王爷,冷佑有危险,属下去救他。” 梵洛熙知道冷佑水性好,一时却被困在里面,虽有疑惑,但对方毕竟是跟随他多年的侍卫,他面上波澜不惊,眉头却是一皱:“幽风,小心些。” 他感觉得到,这片河面有些古怪,虽瞧不出什么,但在这晚霞的照耀下,却有种阴森森昏沉的感觉,他总感觉河里还有其他“人”。 但他却什么都看不见。 幽风得到允许之后,准备下水救人,白筱却将他拦住:“这位小兄弟,别过去,那河面有古怪,你若是去了,便和他一样的遭遇,甚至更惨。” 白筱看出那些阴灵在折磨两人,是想用他们引诱岸边的人入水。 那衙差之前作恶多端,已经溺亡了。 但冷佑,之前救过人,结下善缘被善良的灵体所护,那灵体欲救他,奈何斗不过那些充满怨气的阴灵。 但,那灵体将冷幽托出水面时,给了他缓和的机会。 幽风听了白筱的话,微微一愣,没有反驳她,只是焦急地道:“再拖下去,冷佑快不行了。” 白筱又道:“你别急,我有办法救他,而你现在下去就会死,这河里有一些阴灵,在找替死鬼,你们所有人,都是他们的目标。” 幽风听了白筱的话,愣了一下,本还想冲下去救自己的兄弟,但瞧见白筱从怀里掏出一些黄纸、笔墨。 她将笔墨递给他:“愣着干什么,快帮我研墨。” 幽风见到黄纸,眸底闪过一丝兴奋之意,又道:“现在画符,来不及了吧?” 白筱示意对方安心:“来得及,冷佑有灵体相护,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时间紧迫,她之前未来得及画符,就被抓了,如今只能现场画了。 之后,幽风什么都没问,帮她研墨。 梵洛熙见白筱拿出黄纸,像模像样地开始画符,就试探性问道:“这事情诡异,你该如何解决?” 他也担心冷佑,但也感受到了河水里有些古怪,只是,他如今什么都看不见。 白筱淡定道:“很简单,将河里阴灵镇压住就行。” 她毫不避讳地道,也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的能力,为了让梵洛熙消除对她的杀心,并且将她留在身边,她必须证明自己对他有用,且能帮助到他。 之后,她又让梵洛熙命周围的人都退开,回到村内躲好,只留下几个人帮忙。 梵洛熙好奇她是不是有真本事,便照做了。 白筱蘸取墨水,现场画符,这具身体虚弱,画符需要灵力加持,一开始就画了两张,她就有些虚脱了。 她咬着牙,一共画了五张符,便已是大汗淋漓。 幽风在一旁瞧着,眼神怪异,竟有些激动:“小筱子,先前以为你是在胡说八道,你既真会这些?” 他盯着她手中的符篆,眼底的兴奋之意尽显。 白筱不懂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便道:“当然是真的,我可不敢拿人命开玩笑。” 她准备下水救人,但周围阴灵太多,不好下手,要先将他们驱散开,但她现在只有三层灵力, 要驱散那些阴灵,还得用灵力加持画个驱散符篆。 她不想浪费了,之后,就想着用血,血沾染朱砂墨水画符,也有驱散作用。 她瞧了指尖一眼,但是又怕痛,之后,转头看见了梵洛熙,他目光一沉:“既画了符咒,便动手救人,你这般瞧着本王作甚?” 他有些焦急,却不显露于面,一来担心冷佑,二来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有能耐。 他淡漠的扫了河面一眼,将冷佑浮于水面,心中有暗暗松了口气,若这家伙是骗人的,他便立马让人入水救人。 白筱又道:“还需要血画一道驱散符。” 梵洛熙目光一骤,怕白筱是在耍什么花招,面色有些不悦:“那为何还不动手画符?” 她道:“我怕疼。” 见白筱看着他,他目光肃穆:“你如此瞧着本王,莫不是想用本王的血?” 第一卷 第5章 他满身煞气像个活阎王,比鬼吓人 白筱快速朝他走了过去,抓着他的木制轮椅:“用不着王爷的血,王爷满身煞气,往河岸边一靠,就跟个活阎王似的,那些阴灵便会畏惧你。” “你只需要往那坐着就行。” “如果可以的话,王爷也可以耷拉个脸,这样不仅吓人,还可以唬鬼。” 梵洛熙:“·······” 这个家伙,胆敢这么与他说话! 他冷着脸:“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太监,胆敢如此与本王说话。” 他这么一说,白筱猛然想起,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假太监。 但这些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 一时触碰到她擅长的领域,整个人就自信发光芒,便忘了这茬了。 “奴才嘴快了,还请王爷恕罪。”白筱嘴上请罪,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含糊,赶紧将他推了过去,随后招呼一旁的幽风:“幽风小哥,劳烦你抓着木制椅子,别让你家王爷滑下去了。” 幽风照做,双眼紧盯着白筱,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恶灵畏惧煞气,或者比自己阴气重的,这梵洛熙一身的煞气,刚好压制他们。 白筱扫了河面一眼,果然,那些阴灵都怕这个男人,他身上煞气极重,又有天煞珠的气息,那些阴灵害怕,都散开了。 见此,她连忙下水救人,先是虚空中画了道静止符,往水下一打,整个河面归于平静。 她游到冷佑身边,便瞧见他整个人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将头仰出水面,双脚直挺挺地伸入水里。 她扫了眼,冷佑身后,有一个少女灵体护着他,奋力将他往水面捞,而他水面下,一大群阴灵抓着他的脚,将他往下拉。 因为阴灵作祟,不到三米的河道,却显得深如巨渊。 下方黑压压的一片,十分压抑,白筱一瞧,忍不住道:“哎哟,你们这是何必呢,即便害了人当替死鬼,你们也只能离开这里,却不能往生。” 冷佑动弹不得,整个身子麻了,听她这么一说,他头皮一麻:“你在和谁说话?” “和那些要害你的东西。”白筱面色平静的道,之后,她拉着冷佑:“张嘴,把这个咬着。” 冷佑虽然觉得身前的人像个骗子,但经过刚才的事,整个人都混乱了,下意识地张开嘴,白筱将一道符折了折,塞到他嘴里。 霎时间,他如脱胎换骨般,感觉整个身子一阵轻盈,又热了几分。 之后,脚下感觉轻松了许多。 白筱瞧见,那些抓着他的阴灵,都挣扎着离开,护着他的灵体,见他被人所救,便消失了,她拉着他:“跟着我。” 这时,一团雾气飞到她身前,凶狠地对着她吼道:【别多管闲事,不然杀了你!】 白筱眉头一挑,看着身前的恶灵,有些无奈:“被困在这里久了,积攒了十年怨气,变成恶魂了吗?” 她又扫了一眼:“你身上,背负了几条人命,已经无法往生了,留下来只会继续害人。” “就让我,灭了你。” 对方怒吼一声,显了形,突然朝她冲了过来。 一旁的冷佑惊呵:“那是什么东西!” 那一瞬间,他瞧见一个面色惨白,眼珠翻白的一个白发老头冲了过来,他身后浮现一团白雾,只不过,只是转瞬即逝。 却也将他吓得够呛。 白筱注意到冷佑的变化,人在濒临死亡时,那一瞬间阳气混乱,能看见很多东西。 倒也不奇怪。 那白发老头飘了过来,作势要抓她,还未触碰到她,就被一道金光弹开。 【怎么会!】 白发老头碰不到她,手还被灼伤了。 白筱一笑,她们修炼玄术的人,一种是有天生金身护体,一种是后面修炼而得的金身,她自幼聪慧,天赋异禀,生来便是第一种。 这种程度的阴灵,根本无法触碰到她,紧接着,她拿出一道噬灭符,稍加些灵力,朝那白发老头的灵体一打。 对方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魂飞魄散。 白筱松了口气:“好了,继续往回游。” 冷佑咬着符,含糊不清地道:“方才那人沉入了水底,我们得去救他。” 他便是为了救人而来,一时还记着那衙差,白筱微叹:“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 “那人不用救了,已经死了。” 回到岸上后,冷佑赶紧将符吐了出来,回想刚才的经历,他浑身发冷,之后,又自责自己慢了些,没将人救上来。 白筱神色冷漠,这种恶人做了坏事,现世报的事她已经见多了,早已麻木,不会同情这些恶人。 “那个人命数该绝,自己作的恶,他自己承担,死了也活该。” “倒是你,差点将自己的命搭上。” 冷佑听了白筱的话后,这次没有急着反驳,经历那些事,心中有些疑惑了。 梵洛熙被幽风推了过来:“冷佑,可有受伤?” 方才,冷佑却似被什么东西缠住一样,十分危险。 冷佑心有余悸:“回王爷,属下只是脚踝受了些伤,其他没什么大碍。” 他的脚踝处,竟有几个手指印,还破了些皮,明明水下什么都没有,这下,他心中多了一丝恐惧。 梵洛熙又问道:“方才,可有感觉到有什么奇怪之处?” 之后,冷佑又将自己的经历说出:“方才,属下只感觉被什么东西压着,迫使我往水底下沉,之后,又被什么东西拖住水面,如此反复。” “可那水下,分明什么都没有。” 听了冷佑的遭遇,梵洛熙回头,目光幽冷地盯着白筱:“你自称是天师后代,又如何解释这现象?” 白筱不慌不忙地解释:“你们入了鬼村,一路赶路,疲惫时身体处于虚弱状态,阳气也弱了几分。” “这些阴灵,被困于此地,成了地缚灵无法离开此处。” “你们进入这里,便被他们盯上,只要你们中有人死了,成了替死鬼,它们就可离开这里了。” 她看了冷佑一眼,继续道:“他方才,便是被阴灵缠上了,那些家伙欲将他拖入水中淹死,不过,他之前救了人,只是那人病死了,有一丝魂魄跟着他,暗中相护。” “方才,便是那灵体帮了他,只是,凶魂太多,那一丝魂魄救不了他。” 冷佑听得一愣一愣的,自己之前确实救过不少人,白筱看了他一眼:“好在你是好人,之前救了不少人,结下善缘,你的善良,无形之中帮了你自己。” 冷佑还在发愣,一旁的梵洛熙瞧了湖面一眼,想着方才那衙差古怪,又再次试探性问道:“那方才那人·······” 白筱动手将衣服扭了扭,挤出水分:“那人之前在京都,刨了人家的祖坟,又欺辱人家后代的媳妇,被凶魂跟上,方才他受控进入水中,便是那凶魂在报仇,与这村内的阴灵无关。” 几人听了白筱这么一说,面面相觑,因为,他们都知道方才那衙差之前的所作所为,一路走来时,那衙差一路上便有诸多怪异的现象。 只不过,大家都以为他患有疾病,并未当回事。 而冷佑,一个当事人,震惊不已,此刻不敢再说白筱是个骗子。 他侧头,看着一旁的梵洛熙,却见对方面色严肃,一言未发。 白筱拍了拍冷佑的肩膀:“现在,你相信我刚才说的话了吗?你必有血光之灾,如今灵验了,如何?” 冷佑沉默了,不知如何回答。 梵洛熙神色肃穆,一直在打量白筱,突然,冷佑又猛烈咳嗽,面色难看,一旁的幽风担忧问道:“冷佑,你怎么了?” 第一卷 第6章 你身上压着一个老太太 冷佑面色惨白地回道:“我感觉很累,似有千斤重的东西,压在我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来。” 白筱回头瞧了眼,面无表情地道:“你身上压着个老太太,不累才怪。” 冷佑倒吸一口冷气,因为感觉有人掐他脖子,此外,背后发凉,与入水受凉不同,是阴森森的冷。 还感觉到一股杀气。 冷佑忍不住问道:“你既是天师后代,那这符应当管用才是,为何我又被缠上了?” 白筱回眸,仔细盯了他身后的那个白发老太太,对方是个上百年的游魂,阴气很重,所以不畏惧梵洛熙的煞气。 冷佑刚才又入了那河水,沾染了不少阴气,又将她吸引来了。 她指着地上的那张泡了水的符篆:“这符篆湿了,已经没用了,你被阴气包围,那老人家自然缠上了你。” 冷佑后脖颈一冷,竟有些害怕,逐渐相信白筱说的话,便问道:“那该如何解决?” 白筱打了个哈欠,淡定从容:“这好办,将对方赶走就行。” 她现在三层灵力,灭不了上百年的游魂灵体,但是将他们驱赶开,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着,她将手里一个符折起来,让冷佑拿着:“这个符,近日一直佩戴在身上,之后便不会有东西跟着你。” 这一下,那老太太被弹开,愤怒地看着白筱,朝她冲了过来,却被金身弹开。 白筱对着身前的老太太道:“我灵力傍身,生下便有金身,你们这些阴灵,是碰不到我的,你还是安分些。” 之后,又看着一旁躲在树后幽怨地看着她的那些阴灵们:“还有你们,日后别在想着找替死鬼了,我能帮你们离开这里。” 梵洛熙见白筱对着一旁树林子的空气说话,剑眉紧皱,俊美的容颜之上,带上一抹凝重之色。 他看着她所望的地方,虽然什么都瞧不见,但却感受得到,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梵洛熙薄唇微动:“既已将人救上,就回去吧。” 他看了眼水里那衙差的尸体,想到刚才冷佑发生怪异的事,不想再让人冒险,那家伙,若真如白筱说的那般,是阴灵报仇。 那他也是恶有恶报。 白筱却道:“还不行。” 他略有疑惑:“为何?” “事情还没完。”白筱盯着河面的方向:“那些阴灵,心中的事若未了却,之后还会生事,既然来了,就帮他们离开这里。” 他们? 梵洛熙朝她所的方向一望,依旧空白一片,他手握紧,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不知在想什么。 白筱往前走一步,靠近河面,幽风怕她出事,便道:“王爷,他········” 之后,他吩咐道:“随他去吧,任何人不许打扰他。” 白筱身前,突现了许多阴灵,这些阴灵朝她一跪,其中一孩灵道:【大姐姐,帮帮我们吧。】 【几年前,我们村里,突遭土匪村子被屠了,大家死得冤枉,怨恨极重,被束缚在这里,成了地缚灵,哪都去不了。】 【我们若是待得太久,便会魂飞魄散,只能找替死鬼。】 白筱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他们可怜,便决定帮他们,算是给自己结下一段善缘。 之后,她指着河里的尸体道:“那个人,作恶多端,是该惩罚,就让你代替你们,守着这个村庄,成为地缚灵。” “如此,你们便可离开这里,去投胎转世。” 语罢,她又画了道符,用些灵力往河里一送,阵法启动,那一瞬间白光乍现,河里的尸体沉入河底,一道阴魂从尸体里飞出。 霎时间,那些惨死的阴灵,脚底下的一道枷锁破碎消散。 它们,自由了。 梵洛熙浑身一阵,突然感到一阵恶寒,他似乎看见岸边站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人,转瞬即逝。 之后,他又感觉到自己脖颈一紧,似有什么东西掐着他,他很难受,转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却在耳边听见有孩子笑。 那一刻,他目光一顿,伸手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眼,他又能看见那些东西了? 他面色平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般,看着白筱的方向。 眼前的小太监,身形娇小,一张脸蛋白皙如纸,面容精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透着几分狡黠之愿,唇畔微润,不点而红。 整个人娇俏得宛如女子,美得不像话,若非知晓对方在宫中当差十余年,还真误以为他是女子了。 梵洛熙眸色微略,悄然打量着白筱,这家伙,平时唯唯诺诺,受人欺负,却暗中受命要刺杀他。 如今,又曝出有这般本事,想到这,他双拳紧握。 白筱涉及到擅长领域,整个人都十分自信大方,无一点太监那股唯唯诺诺、担惊受怕的气质。 她双手环抱,傲然地盯着身前的那些阴灵。 那些阴灵身上的束缚断开,大家都很高兴,在感谢白筱,她又道:“你们只有一天的时间去投胎,得抓紧时间,若是你们去害人,就永世不得轮回。” “可得珍惜这个机会。” 之后,大家记住白筱的话,都消失了。 白筱转身,见几个大男人一直盯着自己,她想起自己之前下水,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全都贴在身上。 她下意识地低头一看,松了口气。 嗯,身材如平板,除了瘦小些,瞧不出女子的特征。 见梵洛熙看着她,她立马微微弯腰,装出一副太监的窝囊样,她走到梵洛熙身前,恭敬地道:“王爷,人已经救上来了。” 那男人轻声道:“过来。” “奴才遵命。”白筱应了一声,走到他身前,头微低腰微弓,太监的气势她拿捏得当。 傲然的气势与窝囊之间自由转换,她都佩服自己的演技。 感受一股炙热的目光,她抬眸便瞧见梵洛熙打量她,对方气势冷冽,眸中闪过淡淡的冷意,他就这样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受不了这样严肃的氛围,她又道:“王爷,奴才斗胆一问。” “方才发生的一切,王爷您都瞧见了,与奴才之前说的话,都对应上了,王爷可相信奴才之前所言?” 既为玄术师,按照门规,理应低调。 但如今,她高调显露自己的本事,便是想向眼前的男人证明自己说的话,让对方相信自己有真本事,让她留下来。 如此,她才有机会,去调查天煞珠的事。 梵洛熙眉眼微低,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看着一旁的冷佑:“冷佑,将你的符纸献上。” 冷佑将白筱给的符篆,献给了梵洛熙,他看了一眼,眸底闪过一丝惊讶,之后,又将符篆递给一旁的幽风:“如何?” 第一卷 第7章 她当太监也能切换自如 幽风接过端详一番,眼神从震惊到兴奋再到惊喜,他道:“回王爷,这符篆乃真迹。” 他之前,奉命游走多地,寻找各地名气大的天师,接触颇多,也见过不少大师的符篆真迹,这家伙画的,与诸多天师画的一般无二,是真的驱灵符。 梵洛熙低眸,瞥了白筱一眼,只道:“你倒是有些本事。” 刚才的一切,他虽看不见,但能感应到,况且,冷佑是他的人,却也道瞧见了些奇怪的现象。 这家伙,是有些本事在身。 白筱一听,知道对方是信了,便道:“奴才的本事,并非这些,既然奴才已经证实了说的话,不知王爷,可愿将奴才留下?” “嗯。”身前的人只淡漠地回了一声,那声音冷冽,加上一身的煞气,她只觉得有些冷。 之后,梵洛熙下令道:“方才的事,谁都不许外传。” “是。” 周围的护卫应了一声,便又陷入沉寂。 白筱见冷佑在摆弄符篆,便提醒道:“冷护卫,恕我多嘴提醒你一句,这符别再弄坏了,之后,若再找我要符,我可都要收钱了。” 一旁的幽风幽幽问道:“一张符多少钱?” 白筱看了两人一眼,按对方的身份来定价,指着幽风和冷佑:“你们的话,每张符收一两银子。” “一两?”冷佑唏嘘,这可是他一个月的俸禄。 白筱点头:“我画符篆会消耗我的灵力,自然得收的贵些,不然,我用什么养来身体?” 她可不能做亏本买卖,这些符耗费灵力,一张张就那样送出去,可是血亏。 刚开始,为证明自己的能力,她可以送。 但是到了后面,可就不行了。 幽风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有些兴奋,但碍于梵洛熙在场,便刻意压制自己,装作一脸深沉地道:“那若是王爷需要符篆,你收多少银两?” 白筱看了眼梵洛熙,弯腰一笑,像个狗腿子:“若是王爷的话,自然是不收钱。” 对方可能与天煞珠有关,怎么着,也得讨好对方。 那可是她穿回去的关键。 再者,这家伙一身煞气,他给的钱,她可不敢要,怕倒霉。 梵洛熙面无表情:“既然事情都解决了,便回去吧。” 他一个眼神,示意一旁的侍卫将白筱又押了回去,之后,他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目光一沉:“幽风。” “属下在。” “你暗中跟着他,若有异常,便来告知本王。” 幽风微愣,有些不解:“王爷,那家伙已经暴露,必然不敢再乱来,王爷何需担心一个小太监?” 梵洛熙目光幽幽:“他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太监,方才的事你我都瞧见了。” “这家伙有些真本事,连鬼都能驱,那便有能耐能逃走。” “但他却显露能力,甘愿留在本王身边。” 幽风一点就通:“王爷的意思是,怀疑此事有诈?” 梵洛熙点头:“你跟紧些,打探他留在本王身边有何目的。” 毕竟,那可是皇帝派来杀自己的人,自然得谨慎些。 …… 白筱回去后,便发现大家都好奇地看着河岸边,但由于树荫遮挡,什么都未瞧见。 之后,见梵洛熙回来了,大家都收回目光,不敢再打量半分。 而方才发生的事,怕引起动乱,他便让知情的人隐瞒,只告诉大家,那衙差是突然发病,难以忍受痛苦,自己入水溺亡了。 至于那衙差,大家都知道,他之前便有些怪异,总是时不时地发疯,大家都以为他脑子有病,便未在多想。 白筱被安排到一个角落,因为原主要刺杀宸熙王一事暴露,她此刻便成了“罪人”, 怕她再生事端,衙差将她双脚扣上铁链。 只要她一动,就拖动链条,叮叮地响,一举一动皆在他们掌控之中。 方才入水救人,那河里阴气重,之前的伤口沾染到了水,此刻在隐隐作痛。 她躺在地上休息,眼眸微抬,阴灵走后,这里阴气倒没那么重了。 她瞧了眼四周,这次,被押送的人大致有一百多人。 有达官贵人的家眷,有被冤枉入狱而被流放的人,还有些,是做了恶事的人。 这些人,都是被分开押送的,家眷在一处、老人一处,年轻的又在另一处,每个团体,都押在村内不同的地方休息,都有人守着,怕这些人聚在一起暗中使手段逃走。 她瞄了一眼,瞧见一些人身上有恶灵跟随,有些身上一片白雾护体。 这些,她已经见怪不怪。 之后,她被一旁的一辆马车所吸引,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按照原主的记忆,依稀记得,里面有位神秘女子,极少露面,原主记忆中,也没这个人的信息,那人是谁? “都排好队,过来领取干粮了。” 突然,衙差喊了一声,将她思绪拉回现实,她看着那些被流放的人,一一排好队,等衙差送干粮过去。 她所在的区域,都是押送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见周围的老人家都起身,她紧随其后。 赫然,又听见一道抱怨声:“哎呀,怎么又是这些干粮,一路走来,都吃腻了。” 白筱闻声回头,便见家眷区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一脸嫌弃地看着衙差手中的干粮。 她虽穿得朴素,但一身气质如兰,皮肤白皙,应是哪家贵臣的家眷。 其身后,跟着一些人,几人模样有些相似,应该是她的家人。 那衙差态度极好:“柳小姐,这没办法,咱们途经这废旧村落,只能吃些干粮充饥。” “等经过镇上,兴许就好一些了。” 女子无奈,只好接过干粮,白筱收回目光,看着前方的衙差。 一独眼衙差拿着干粮袋走来,将一块干粮分为好几块,只给他们这边的人,每人一小块。 一老人接过干粮,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双唇,虚弱道:“这位差爷,为何他们都是一整块干粮,而我们却是这一小块啊。” 那独眼衙差瞥了老人一眼,不屑地道:“他们是贵臣家眷,家中突遭变故才流放,日后或许会重返京都,自然能多得一些干粮。” 那些人,可不能得罪了。 老人瞧了手中的干粮一眼,眸底黯然无光:“可是差爷,王爷之前说了,每人的干粮皆是一整个,差爷已经连续给了我们好几日不到半块的干粮了。” “这一路到青州,还需要好几个月的路程,这么点粮食,我们年纪也大了,只怕撑不到青州啊。” 这时,周围的其他老人道: “是啊,还请差爷多给一些吧。” “差爷,您行行好。” 那独眼衙差有些不耐烦了,眉眼一横:“都瞎嚷嚷什么啊,你们都是罪人,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敢叫嚣。” “再多嘴,你们别想得到干粮,都饿死途中吧!” 方才那老人浑身颤抖,红了一双眼,指着那衙差的鼻尖骂道:“我们是如何进的牢狱,成了罪人,你应当知晓!” “我们都是被冤枉的!” “你这仗势欺人的狗差,专门欺辱我们这些老百姓,你不得好死啊你!” 那衙差被老人这么一骂,脸色顿时不好了,他目光闪躲,有些心虚,但被一些老家伙指着鼻子骂,他心中不爽。 那独眼衙差气愤,一掌将老人手中的干粮拍落地上,然后一脚将老人踹倒。 之后,拿出腰间的鞭子,抽打那老人:“臭老头,竟敢辱骂押送的官差,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你们这些恶民,一日未打,便皮痒痒了。” 老人挨了几鞭子,身上顿时泛起乌青,他却毫不示弱,继续咒骂官差:“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家伙,你们不是人!” 其他押送的人见老人挨打,都袖手旁观当个乐子。 唯有那些同行老人,看不下去,替他求饶,一老妇道:“差爷,别打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独眼衙差却瞪着一双眼:“死了最好!” 白筱见起了冲突,便观望了一会,那独眼衙差身上笼罩着一层黑雾,平时作恶多端,戾气极重。 反倒是那些罪犯老人们,个个身上都被薄薄的白雾笼罩。 那些将人全身笼罩的白雾是善缘之气,做了善事的人,身上都会有善缘的气息,与平时阴灵呈白雾状时不同。 这些善缘之气,不会变化,只是一层薄雾。 而白雾状的阴灵,形体千变万化。 这些老人,根本不是什么恶事做多的罪犯,只是他们怎么出现在流放队伍里的,她不便窥探过多。 来不及多想,老人的惨叫声让她回过神来,独眼衙差怕老人凄惨的叫声惊动了宸熙王,便让人拿了块脏布将嘴巴堵住。 白筱见老人可怜,冲了上去,将衙差的手抓住,冷着脸道:“喂,你怎么能欺负一个老人。” 那衙差看了她一眼,眉眼瞬间耷拉下来,连忙将她的手甩开:“你这阉人别碰我,晦气!” 他指着白筱的鼻尖道:“臭阉人,我可警告你,你别多管闲事,不然下一个挨打的便是你了。” 大家都知道,她是皇帝的人,要谋害宸熙王,就对她态度不好,各种欺负她。 如今见她出面,这衙差心中更是不爽。 白筱可顾不得那么多,这老人一副虚弱之相,全凭一口气吊着,若这家伙再打下去,老人可就······· 既然遇见了,便不可不管。 “让开!”那衙差怒视她:“别耽误我教训人!” 白筱见对方面色狠戾,咬牙切齿,她想着以和为贵,耐心劝解道:“这位差爷,万不可多动怒,对身体不好。” “这干粮,你确实给少了些,就一小块,这么多老人,只怕没到青州,便饿死途中了。” 这些老人,不知为何入了牢狱之中,新帝上任时,将牢狱中众多罪犯都流放各地,而这些老人,巧好与宸熙王一道,被流放至青州,充当修建水渠的苦力。 照这样子,他们怕是撑不到那。 那衙差,瞪着一双眼:“我想怎么做,哪里轮得到你个阉人来说教?” 第一卷 第8章 瞧不出命格的病弱美人 那衙差扬起手中的鞭子:“既然你这么爱出头,我便先教训你!” 见衙差动怒,根本听不进她说的话,她将休息时画的符篆悄悄拿出,这时,有人出声喝止道。 “住手!” 白筱顺着声音来源一瞧,借着火光,只见,那马车之上,下来一位白衣女子。 女子走近时,便见其面色微白,一副病弱之相,身段极好,但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一股贵气,她在一旁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白筱被女子吸引,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对方长得极美,肌肤白皙,看起来柔弱不堪,惹人怜爱。 “咳咳······”女子轻咳一声,面色更惨白了,步伐轻缓,妥妥的病弱美人。 那独眼衙差见她来了,便道:“您怎么下来了?” 女子嗓音轻柔:“听见了动静,便下马车瞧瞧。” 白筱被对方所吸引,记忆中这个美人基本上都待在马车里,身份神秘,原主都不知道她的身份。 突然,她额头一痛,那独眼衙差怒呵道:“看什么看!你个阉人,楚小姐岂是你能看的。” 楚小姐? 原主是顶替哥哥跟随流放队伍,对京都中的事不太了解,这眼前的人,一点信息都没有。 白筱见衙差对楚小姐态度恭敬,猜测应该是什么大人物,便低眸轻唤一声:“楚小姐。” 身前的美人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柔笑来,她这一笑,极为纯净。 白筱瞧了对方一眼,赫然眉头一皱,这位楚小姐,身上有善缘之气,平时做了不少善事。 身上漂浮一层薄薄的白雾,犹如仙人下凡。 对方身后有善良的灵体相护,但是那个灵体,很眼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此外,她竟看不透对方命格,好似被什么东西刻意笼罩了,不让旁人窥探。 “把这些干粮,都给这些老人分了吧。”美人眉眼微抬,看着那些老人的眼中,布满心疼之意。 她方才正在休憩,便是听见了动静,一时没忍住,便想下来帮帮他们。 “楚小姐······”独眼衙差犹豫了。 “小怜。”楚小姐回头看了眼身旁的丫鬟,眼神示意,丫鬟心领神会,从那衙差手里接过干粮袋。 楚小姐从袋中拿了一整块干粮,递给方才被打的老人:“老人家,这块干粮你拿着。” 之后,再分给其他老人,待老人都得到了干粮,再将手里最后一块完整的干粮递给白筱:“这个给你。” 她温柔一笑,白筱看愣了。 在这个地方,大家都将太监当作牲口,随打随骂,身前的美人气质不凡。 对方这般温柔地对她一个“太监”笑,倒更显得温柔善良了。 “多、多谢。”她接过干粮,忍不住又看了对方一眼,楚小姐身后跟着的那团阴灵,逐渐显化,瞧着越来越眼悉了。 在哪见过呢?一时想不起来了。 那阴灵见她瞧了过去,迅速消失在她眼前。 这时,一旁的独眼衙差拿着鞭子甩了白筱一鞭,疼痛使她回过神来,对方怒呵道:“你个阉人,盯着楚小姐看什么!” “莫非有什么想法?” 白筱侧眸:“你怎么一言不合就打人呢?” 衙差瞪了她一眼,又想动手:“瞧你眼神,分明是想对小姐意图不轨!” “你是哪瞧出,我对楚小姐有坏心思的?”白筱气愤,挨了一鞭子,她心里不爽,悄然将一道符篆放在手中,拍了对方肩膀一下。 那符篆在灵力的作用下,迅速隐形。 “还敢狡辩!”那独眼衙差扬起鞭子。 “住手。”楚小姐拦住那独眼衙差:“他又没做错什么,怎可这般欺辱人?” 楚小姐一直在马车内,对外面发生的事都不知晓,见她为一个阉人说话,那独眼衙差有些急了:“小姐,您太善良了,这家伙一个没根的阉人,连完整的人都算不上,如畜生一样。” “您何必助他。” “您还是离远一些,别被这家伙脏了眼。” 楚小姐一身病弱气质,脸色一冷,也透出一股威压:“他变成这样,亦不是他所想的,若不是生活所迫,谁会愿意自残身体,进入那深宫之中。” “即便是太监那也是人,你们亦是代罪之身,只是受罚押送众人,也与他们无异,怎能随意欺辱人。” 独眼衙差一顿,不敢说话了。 楚小姐气势冷冽:“若在让我瞧见你欺负人,我定不饶你。” 那衙差头一低:“属下知错。” 楚小姐宽慰老人几句,见衙差不敢再乱来了,便道:“小怜,扶我回去。” “是。” 白筱盯着楚小姐离去的背影,怎么都看不透她的命格,只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命格模糊,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怕别人怀疑,她不敢一直盯着,便收回目光。 她找了个地方,随意一躺,准备看一出好戏。 没一会儿,方才欺辱老人的那独眼衙差,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她侧头一瞧,便瞧见他将手伸入火堆里。 整个身子往火堆里探,其他人见状,赶紧上前将他拉住,他疼得龇牙咧嘴,一阵喊叫,双手被火烫得都炸开了皮。 手掌沾满了灰,还有些黑色焦块。 “你这是干什么?”一衙差问道。 那独眼衙差一脸惊恐:“我也不知道,身体不听使唤了。” 说着,便又想往火坑里跳,好在一旁的人拉住了他,独眼衙差嚎了几嗓子,然后吓尿了裤子。 白筱靠在一旁,忍不住笑了:“活该。” 随后,打了个响指,符的咒术失效,那人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 第二日。 白筱被人踹醒,一睁开眼,便瞧见那独眼衙差板着一张脸看她:“都什么时辰了,还睡,该起程了。” 她低眸一瞧,那家伙双手被白布包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看你火气甚大的样子,最好收敛些,免得被东西跟上。” “你说什么?”对方疑惑,她懒得解释。 找了个借口,去行个方便,之后便进入空间里,洗漱一番,再画了些符备着。 待她回来时,梵洛熙盯着她:“去哪了?” “去出恭了。”她大大方方地道。 对方冷着脸转身:“起程了,你跟上来。” 之后,冷佑和幽风一起推着轮椅,一路前行,她跟着身后,背着两人的包裹,昨天未休息好,一路上哈欠不断。 一行人盯着烈日前进,梵洛熙头戴纱帽,将整张脸覆盖,身旁还有人为他打伞,见他如此,她再次感慨:这哪被流放的,分明就是出门旅行啊。 她目光幽怨地看着前方,感觉身体不听使唤,脑子想继续往前,身体却想原地休息,一时间,她举止僵硬,像个刚出土的僵尸。 【这家伙,怎么这么奇怪?会不会要死了?】 【啊?那她要是死了,是不是就和我们是同类了?】 【可这家伙,浑身冒金光,怎么瞧也不像将死之人啊。】 耳边,响起一声小孩子的讨论声,她幽怨地回头,便瞧见几个小家伙蹲在路边,直勾勾地盯着她。 它们是一团白雾状,只露出两只眼睛来,显得有些诡异。 这流放之路,途经很多个背阴,无阳光普照的地段,此外,听闻这一路经常有土匪出没,死了不少人。 所以,这一地带阴气极重。 这些小家伙,躲在阴影里大声讨论,只不过,只有拥有阴阳眼的她能听见和看见。 这时,一个小家伙又道:【这家伙满脸怨气,比我们这些做鬼的还可怕。】 【反正我们也离不开这片区域,极为无聊,不如逗他玩玩?】 说着,一个小家伙飘到她身前,白雾幻化出一只手来,想捏她的脸蛋,她眼一瞥:“你若是不想受伤,就别碰我。” 【哎哎哎?】 【她能看得见我们!】 白筱有些无聊,见它们没什么恶意,便想逗逗它们:“我不仅能看见你们,我还能吃了你们,让你们灰飞烟灭!” 她张嘴吓唬它们:“啊——都过来啊,到我嘴里来,我一口一个。” “你在干什么?” 第一卷 第9章 吓唬几个鬼崽子玩玩 梵洛熙突然出声,她回头一看,便瞧见他和侍卫盯着她。 至于其他的人,都只把她当做被深宫逼疯的疯子。 毕竟,这一路走来,便有许多人精神恍惚,一个接着一个的疯了。 冷佑和幽风侧开身,那俊美邪然的男人正一脸探究地看着她,之后,似感应到什么一般,往她身前的一块空地一瞧。 他眉头紧锁,试探道:“你在干什么?” 她本来挺直的腰板,见他瞧了过来,立马弯腰,拿出太监的气势,捏着嗓子道:“回王爷,奴才在吓唬几个鬼崽子玩呢。” “大胆!竟敢在王爷面前胡言乱语!”一衙差不合时宜地出声,凶狠地盯着她。 因为她是太监,这些衙差都瞧不起她。 她耸耸肩,不以为然,这些仗势欺人的衙差,她根本没放在眼里。 梵洛熙摆了摆手,那衙差便明白他的意思,退到一旁。 “过来。”梵洛熙低声命令道。 白筱点头,随后迈着小碎步,弓着个腰去到他身前:“王爷,您有何吩咐?” 他低声警告:“你最好收敛些,掩藏你的能力,莫让旁人知晓,免得给你自己惹来麻烦。” 她笑着道:“回王爷,这倒是不打紧,我自敢这般嚣张,必然留了一手。” “此外,唯有这样,王爷见到我有更多的本事,才会退下疑心,将我留在身边。” 这些人杀不了她,而且,她是暴露能力,让这家伙知道她的厉害。 索性,便故意高调些。 她一抬头,便对上一双拳头大,空洞的眼睛,对方还瞪了她一眼,似乎在和她示威。 哦哟,跟着梵洛熙的那个童灵,受到他的影响,也变得凶了几分。 连她都敢吓了。 她眉头一皱,瞪了回去,在心中默念:再瞪我,我便将你鬼眼珠子抠出来!一脚给你蹬消散! 作为玄术师,在特定的范围内,能用心声与各种类型的阴灵交流,那童灵见她威胁回去,倒是一顿。 之后,躲到梵洛熙背后,将头低垂,她收回目光,成就感满满。 不错,今日又是被鬼畏惧的一天,她威严见长了。 突然,那鬼许是气不过,却又不敢和她起冲突,便伸开双手,一直想办法掐梵洛熙。 这童灵有怨恨,不肯离开,又因为与他有些血亲关系,已将半个鬼身融入他体内。 这家伙,是想索命,待梵洛熙死了,便霸占他的身体。 “咳——”梵洛熙轻咳一声,感觉脖颈有些紧,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恰好,那童灵正在掐他脖子。 白筱见此,神色变了,梵洛熙抬头,正对上她的目光:“你在看什么?” 白筱眸色微沉,转而平静:“王爷应该知道奴才在看什么东西,如此一问,王爷倒是给自己增添烦恼。” 梵洛熙眸色深如寒潭,眼底掀起一片波涛,他知道白筱指的是什么。 他虽看不见,却能感应到。 他周身气息微冷:“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本王身后的东西。” 白筱知道他意指解决那个童灵,她点头:“方法自然是有。” 他回眸,找了许多天师都只瞧见他背后的童灵,却无法将其驱赶。 而眼前这瘦弱的小太监……他虽知道她会些本领,却不敢相信她能解决此事。 便试探道:“该如今解决。” 白筱抬头一脸真诚地看着他:“王爷,现在还不是时候,这童灵吸取了王爷很多的精气,此外,已经悄悄融入一半的灵体在王爷体内。” “得使用剥魂术,但此术法危险,得到月半童灵最虚弱的时候使用,此外,王爷与奴才之间,得建立起信任。” 他一笑:”若你我之间,毫无信任会如何?“ “不然无法施展剥魂术,若是强行启动,你我都会受到童灵反噬,更甚至王爷会因此丧命。”白筱露出一抹笑来:“等王爷什么时候不再试探奴才,我们之间相互信任时,再处理您身后的童灵。” 这剥魂术一旦开启,如果双方互不信任,强行终止或者开启,风险极大。 她不能为了帮他,把自己搭进去。 梵洛熙一听,便沉默了,只觉得和一个太监培养信任,十分荒唐。 …… 一行人顶着烈日前行,流放队伍中,许多老人都受不了,途中晕倒几个,冷佑听见动静,便上报给梵洛熙。 他虽是流放对象,但整个队伍中,所有的官兵和侍卫,全都听他的。 他回头,看了眼队伍后方,那些老人躺在地上,累得满面通红,个个大口喘息,不停地擦汗:“冷佑,找块空地,今日便在此歇息。” “是。” 幽风转悠了几圈,找到一处挨近水边的林子,大家进入林中,依旧分开休憩,每个团体在一个区域,皆有人守着。 白筱也累得气喘吁吁,即便是吃了些强身健体的灵药,但这一连几个时辰赶来,却还是受不了。 她靠着一旁休息了一会儿,察觉到有人在暗中观察她,她不动声色,低头揉了揉腿。 她脚底有些发痛,低头一瞧,便见鞋子磨破了个大洞,大脚趾露在外面,被磨破了皮,都渗了不少血。 她看着不远处的溪水,想过去洗洗脚,一起身,脚底上的铁链便发出响声,一旁的衙差见状,便走过来盯着她:“你要去哪?” 她道:“去小溪旁。” 许是怕她生事,那独眼衙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许去。” 之后,一把将她推倒,白筱一屁股摔在地上,将怒意压下,这家伙,双手都被烧伤了,还有这么大的力。 她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颇为冷静不与眼前的人一般见识:“既不能过去,还劳烦这位差爷,帮我弄些水来。” “你个臭阉人,还敢让我为你做事?”独眼衙差看她不顺眼,开口便是侮辱人的话。 她左耳进右耳出,与这种一言不合就发怒且故意找茬的愚蠢的人生气,只会让自己心里不痛快,她懒得搭理对方。 淡漠道:“不行就算了。” “你什么态度?”独眼衙差一见白筱,心里就有些不爽,尤其是知道她是新帝派来杀宸熙王的之后,便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他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却以宸熙王为尊,瞧不惯旁人伤害他。 “我跟你说话呢。”见白筱未搭理他,他气急败坏,一脚踹了过去,却被她躲开。 这时,幽风出现了,看着那独眼衙差:“刘浪,你干什么呢?” 刘浪回头,立马换上笑意,一副狗腿子样:“幽护卫,您怎么过来了?” 幽风:“我来找他。” 他扫了白筱一眼,王爷让他暗中盯着这个人,方才瞧见白筱被刘浪为难,便忍不住出面了。 刘浪一听,便道:“既此,那小的便不打扰幽护卫了。” 他快速溜开,不敢多待一秒。 白筱回头:“幽护卫,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第一卷 第10章 满身煞气的男人与病弱的美人 幽风一顿:“无事,是王爷让我过来瞧瞧你的情况。” “既然只是瞧瞧我的情况,那下次幽护卫可以正大光明地过来看我,不用躲在暗处。”白筱直言道:“躲在暗处观察,空气不流通,又怪累的,对吧?” 幽风神情紧张,握紧了手中的佩剑,他并未承认:“小筱子,你在说什么?” “我说得不够明白吗?”白筱有些无奈,她知道梵洛熙还在怀疑她,派幽风来监视她,她懒得拐弯抹角:“你们王爷如今还在怀疑我,让你来暗中监视我,不是这样吗?” 她说对了,且说得直白。 幽风左右看了看,见他们身边无人,既然已被发现,便压低声音询问:“你是如何知晓的?” 白筱目光一瞥,看着游荡在她身边,好奇地盯着她的那几团阴灵白雾,这几个小家伙,方才被她那么一吓。 之后便一直跟着她,又怕又怂。 幽风暗中监视她一事,被几个小家伙瞧见了,正大肆地讨论呢: 【就是这个大哥哥,他从方才起,就一直偷偷看着这个凶女人。】 【这女人,连鬼都敢吃,还看得见我们,定是不好惹,这大哥哥一路跟着她,是不是脑子有病?】 它们就在她跟前讨论呢,她想不知道都难········ 白筱不想说得过多,便扯了慌:”因为眼神好,看见你躲在暗处了。“ 这个说法,幽风并不信服。 他自以为,自己已经隐藏得很好,按理说,白筱不会武功,理应查探不到他才对。 白筱往地上拨弄两下,一屁股坐了下去:“幽护卫,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休息了,怪累的。” 幽风语塞,见白筱双腿被绑铁链,却一副从容的样子,这哪有半点,之前那畏畏缩缩,胆小怕事的样子? 这一瞬间,仿佛像是变了个人。 他思量许久,又才开口道:“你之前画的符······” “怎么了?”白筱半睁着眼,慵懒地看着身前的人,这家伙与天煞珠无半点关系,她都懒得应付。 直接以本性面对此人,见他杵着不离开,她有些不耐烦。 打扰她休息了。 幽风又道:“你既是天师后代,会画符篆,能不能再给我一张?” 白筱点头:“可以。” 对方有些激动,她伸出手来:“一两银子,我便给你一张符篆。” 白筱乏累,神情麻木乃至没了表情,又累又困还得做生意,唉,这就是生活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天煞珠,在这个地方需要银子,她得赚钱为之后打算啊。 幽风拿出一两递给她:“给。” 她立马换上笑脸:“这位客人,请问你需要什么符篆?” “随便,只要是符就行。”幽风说道。 “随便?”白筱有些不解,之前找她买符的人,不是求招财符便是平安符,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让她随便给符。 见对方一脸认真地点头,她只好拿出一张平安符来:“这符是保平安的,既然你说随便给,我便给你平安符吧。” 这一路上,阴灵极多,幽风作为一个普通人,极有可能被缠上,还是给他平安符吧。 幽风接过之后,盯着那张符瞧,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意味,之后,又道:“我先离开了。” 白筱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疑惑,这家伙有点奇怪啊,他要买符,却又让她随便给,想想就感觉不对劲。 这家伙,想干嘛? 她拍了拍脑袋:“算了,反正他钱也给了,懒得想那么多了。” 反正,他一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符在他手里,只能保平安,即便他想拿去干坏事,也没什么作用。 ····· 深夜。 浅睡中的白筱,被一道惊叫声吵醒,她立马睁眼起身,条件反射的从怀里掏出符篆,警惕地看着周围。 身为天玄堂掌门,几番带领门内玄术师下山历练,屡次在野外过夜,养成了浅睡的习惯,一点风吹草动,便立马惊醒。 赫然,身后马车的方向,传来一道哭声,她回头一看,便见那马车周围阴气极重,上方漂浮着几个阴灵。 那些阴灵,突然发狂,害怕地往四周散去。 紧接着,里面的人传来一道惊赫声:“你别过来!” 那声音·······是楚小姐! 霎时,一团白雾才马车内飘出,夜色迷人眼,白筱未瞧清,那白雾便消散了。 楚小姐突然大喊,不少人被惊醒了,马车内断断续续的传来哭声,那些人忍不住探头往马车的方向一望。 幽风闻声赶来,见守在马车旁边的那些护卫,一个个都睡着了,气愤地将那些人摇醒:“王爷命你们保护楚小姐,你们便是如此护人的?” 那些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一人道:“幽护卫,我们方才还清醒着的,不知怎的,就睡着了。” 见几人愣住了,白筱心中暗叹:这些家伙,可不是犯困睡着了,而是有东西,将他们弄晕了。 幽风顿了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时,梵洛熙赶了过来:“发生何事了?” 幽风道:“回王爷,是楚小姐·······” 梵洛熙看了马车一眼,对着幽风低语了几句,之后便对着马车唤道:“妙儿,你还好吗?” 他嗓音极为温柔,让人听了心里一酥。 听闻宸熙王为人冷酷,心系百姓和战事,从不近女色,如今对这楚小姐这般温柔,莫非······· 白筱有些好奇,忍不住探头一瞧,恰好瞧见梵洛熙回头,两人对视,她立马收回目光,随后背过身去。 不久后,刘浪走到她身前:“臭阉人,王爷命你去打些水来。” “哦。”原主在时,便是端茶倒水伺候人,她既然选择留下来,就得顶着这个身份在这生活一段时间。 等找到天煞珠,她就立马回去! 但一想到被人使唤,她心里不舒服,她堂堂掌门人,从来都是旁人敬仰她,以她为尊,何人敢使唤她? 她自幼被身边人的人捧惯了,门内的人个个都宠着她,她便养成心高气傲的性子,一时间身份有些落差,还没习惯。 一路上,她不停地告诉自己,她现在是假太监,是假太监! 留下来是为了找穿回去的方法,就算心里不爽,也得装下去! 白筱打水回去后,便瞧见梵洛熙坐在马车旁边,而楚小姐已然下了马车,她倒在梵洛熙怀里哭泣。 他只盯着她,双手无措的握着,却不敢碰她半分,一旁的火光将他脸上的神情照耀,竟有些心疼和无奈。 见两人如此,白筱下意识以为楚小姐是他的妻子。 但印象中,他并没有娶妻。 可两人关系如此”亲昵“,莫非楚小姐是宸熙王心仪的女子? 第一卷 第11章 她是太监,怎么能陪伴美人? 白筱端着木盆走了过去,一边迈着小碎步,一边偷偷打量两人。 赫然,她瞧见,梵洛熙身后的童灵没了最初那恐怖的样子,倒是变成一个七岁小男孩的模样,圆嘟嘟的脸蛋,一双大眼睛眨巴着。 他乖巧地飘在梵洛熙身后,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之后,伸手想抚摸楚小姐,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她微微愣了一下,这小童灵平时不是抱着梵洛熙的脑袋啃,就是伸手想掐他的脖,今日怎地这么温柔? 她不动神色地走了过去,将水盆放好:“王爷,水来了。” 白筱抬眸,便瞧见楚小姐脸色煞白,印堂之间有些铁青,明显是吓到了,她扑倒在梵洛熙怀里,脸上尽是恐惧之色。 她身形微颤,额头之上尽是冷汗。 梵洛熙双拳微握,任由对方在他身前哭泣,却不敢触碰对方半分,见两人如此,一旁不少人都在猜测两人的关系。 甚至有人笃定,楚小姐是他的情人。 听见旁人的议论,再见两人如此亲昵,白筱便再次下意识以为,楚小姐是梵洛熙的心上人。 见此,白筱暗自摇头,这宸熙王,太木讷了。 她微微叹气,只觉得惋惜,这么美的女子,若真和梵洛熙在一起,她这般体弱,定会受到影响,被他一身煞气所害。 这男人,只有命格硬的女子,才能压下他那一声的煞气。 她将水盆放好,起身准备离开,身后的男人却道:“站住。” 她立马回头,捏着嗓子,嗓音尖细地道:“王爷,您还有何吩咐?” “你·······来伺候妙儿,为她清理额间细汗。”梵洛熙盯着她,目光幽冷,以高位者的态度凝视她。 让她伺候楚小姐? 白筱起身,下意识回道:“回王爷,这恐怕不妥,奴才一个阉人,如何伺候楚小姐?” “这传出去,有损楚小姐名誉。” 梵洛熙听她这么一说,神色微敛,只觉得有些奇怪:“你乃宫中内侍,伺候人是你的本份。” “如何损了妙儿的名誉?” 妙儿的两个侍女,已然晕了过去。 他左右瞧了瞧,周围的人皆是些被押送的家眷和犯人,那些女子,他定不会让她们接触妙儿。 梵洛熙又道:“这里,唯有你是最适合伺候妙儿的人了。” 白筱恍然,这才想起,在这个时代,在一些达官贵人眼中,太监连人都算不上,就像是深宫里养的宠物般。 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些。 而且,伺候楚小姐的那两个丫鬟,被一些东西给吓晕了,确实,只有她最合适了。 无奈之下,只好应下:“奴才遵命。” 白筱将楚小姐扶到马车上,先是快速打量一番,这马车极为宽敞,长宽皆是两米左右,据说是流放前几日,梵洛熙特意命人为楚小姐打造的。 大致能容纳下五人左右,车尾有个横面木板,上面铺好了蚕丝被,上面有枕头和软垫,再最里面的地方,叠放了几个红木箱子,不知装的是何物。 刚好能容纳一人躺着,而再往前一些左右两个侧面,则有两个横木台,专门坐人的。 而横面下方,堆了几个木箱子。 在最外侧的横台上,又搭建了一个烛台,上面一根红烛微燃,烛光微晃,马车内被照亮。 她将楚小姐扶到那横台上,她侧卧,整个人柔弱娇媚,甚是吸引人。 楚小姐一言未发,只是定定地盯着白筱,在马车内,她面色缓和了些,没有方才那般惨白了。 白筱用一帕子,沾了些水:“楚小姐,奴才失礼了。” 之后,她为楚小姐擦了擦额头的汗,又为她双臂擦拭一番,她现在的身份是太监,不宜与对方过多接触。 只怕有损对方名誉,便点到为止。 “小姐,奴才告退。”她准备离开,却不料,楚小姐一把将她抓住。 对方看着她,她有些惊讶:“小姐您这是?” 楚小姐看了她许久,美眸之中闪过一丝惊讶之意,随后趋于平静,她几番开口,似有话要说,见对方如此奇怪。 白筱便道:“小姐,还有其他事要吩咐吗?” 楚小姐最后只道:“你叫什么?” “回小姐,奴才叫白筱。” 楚小姐想了许久,才道:“白筱,你今夜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蛤?? 白筱瞪大双眸,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她怔住了。 即便古代将太监当作宠物那般,却从未将太监留下,与自己共夜的,她侧眸连忙拒绝:“楚小姐,这于礼不合。” “奴才一个太监,岂敢········” “妙儿,好些了吗?”她话未说完,马车外传来梵洛熙的声音。 楚小姐点头,轻咳一声:“熙哥哥,我好多了。” “那本王,能进来了吗?” “嗯。”楚小姐点头。 白筱正准备退下去,便瞧见马车帷幔被人掀起,之后,梵洛熙被两个侍卫抬了上来,幽风看着她:“搭把手。” “哦哦。”白筱反应过来,将梵洛熙扶了进来,他坐在侧边,回头看向楚小姐。 车内氛围,顿时变得肃穆起来。 白筱知道自己在这碍事,便懂事地道:“奴才告退。” 刚想走,手被人拉住,回头一看,楚小姐正拉着她的手。 梵洛熙扫了她一眼:“你留下。” “哦。”她坐在一旁,低着头,暗中却偷偷打量身前的男人,想瞧瞧有没有天煞珠的痕迹。 “妙儿,你方才是怎么了?”梵洛熙嗓音微柔,像是在安抚一个孩子般。 刚才在外面,人多眼杂,不好询问。 “方才是做噩梦了,被吓醒了。”她低着头,声音细小如蚊。 楚小姐这般说道,梵洛熙却只是静默的看着她,并不相信她说的,但他并未过多询问,便安慰了几句,期间,楚小姐点了点头,却不敢看他。 白筱打量两人,见楚小姐神色怪异,全程都未看他,目光游离,好似对方是什么可怕的怪物般。 这时,她瞧见梵洛熙身后的童灵又幻化成形,成一个可爱的孩童模样,坐在楚小姐身边,而这时,楚小姐身上,又一道白团闪过。 那童灵盯着楚小姐,嘴角露出笑意。 它一靠近,楚小姐面色白了几分。 楚小姐身体虚弱,受不了阴气,这童灵对她影响极大。 见童灵一直盯着楚小姐痴痴地笑,她有些不解,这家伙,与楚小姐之间莫不是有什么渊源?她看着楚小姐,想瞧出些端倪来。 但是,她却看不透对方的命格,对于楚小姐的事,她什么都未瞧出。 梵洛熙起身,就打算走了,然后,楚小姐拉着他的手:“熙哥哥,妙儿害怕。” 梵洛熙盯着她瞧了一会儿,随后回头看着白筱:“白筱。” 听见对方叫她,她立马回道:“奴才在。” 梵洛熙:“今夜,你就留下来陪陪妙儿。” “有你在,或许今天晚上妙儿能睡个好觉。” 白筱略显诧异:“王爷,我就一个奴才,我怎么能留下呢。” 她抬头:“小姐如今害怕,王爷不是更应该陪着她吗?” 第一卷 第12章 哦莫莫,她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白筱撇了撇嘴,觉得梵洛熙有些冷漠:“恕奴才多言,王爷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放任自己心爱的女人不管。” “让她独自面对漫长的黑夜呢?” 见楚妙儿实在害怕,同为女人,她便为对方说话。 梵洛熙眉头一皱:“放肆,你在胡说什么!” 他突然发怒,周身的煞气波动极为厉害,一团阴气散开,他身后的童灵受到影响,突然变了一副面目,变得恐怖起来。 “啊——”楚小姐被吓了一跳,双手将自己环抱,见吓到了她了,梵洛熙冷静下来。 他看着白筱,严肃冷如玄冰:“她名为楚妙儿,是本王亲表妹,受本王所累,拖着虚弱的身体与本王一道流放至青州,本王视她如亲妹妹一般,你个奴才怎会有这种想法。” 白筱才发现,自己听了流言蜚语,误会了。 见对方生气,她道歉:“奴才该死。” 梵洛熙冷冷盯着她:“你留下来照顾妙儿,马车外有侍卫守着,若是你敢乱来,他们便会杀了你。” 白筱并未被对方吓到,无畏的吐槽:“王爷既然怕奴才乱来,又为什么将奴才留下?” 他冷眼瞧着她:“你再多话,本王便命人割掉你的舌头。” 之后,便离开了。 随后,楚妙儿就一直盯着梵洛熙的方向,面带恐惧,白筱发现了异常,等人走后,楚妙儿就没那么怕了。 白筱觉得不对劲,就问道:“小姐,您这是害怕王爷?” 楚妙儿摇头,白筱见对方脸色不对劲,想到楚妙儿之前善待过她,对方是个善良的人,便想帮帮楚妙儿。 白筱直言问道:“小姐莫要害怕,奴才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见小姐方才似乎很害怕王爷,便多嘴一问。” 楚妙儿看了她一眼,对她一笑,似乎没有防备心,便道:“熙哥哥对我很好,如亲哥哥般,不可能会害我。” 白筱迟疑了一会儿,柔声道:“那小姐方才……为何会害怕王爷,莫不是遇见了什么事?或许我可以帮你。” 楚妙儿握紧手中的丝巾,紧咬嘴唇,什么都没说。 白筱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毕竟对方才刚与她接触,对她又不了解,她这么一问,倒显得像个骗子,显得唐突了。 她又道:“是奴才多言了。” 楚妙儿摇头:“不碍事。” 之后,楚妙儿睡下,白筱就守在她身边,夜深时,她发现,有不少灵体进来,因为楚妙儿体弱,想对楚妙儿动手。 她正想驱赶这些灵体,却发现,一个小小的白团从楚妙儿身后浮现。 那白团护在楚妙儿身边,将那些灵体都赶走,之后,那白团在楚妙儿上空漂浮,逐渐显露原形。 白筱见状,收回手中的符篆,不久前她便瞧见楚妙儿身边跟着一个白团。 如今,又现身了。 这白团好生熟悉!好像之前便在哪里见过。 白筱目光紧随那白团,许是目光太过炙热,那白团注意到她,转身盯着她:【你看得见我?】 白筱看了眼刚睡着的楚妙儿,怕惊扰到她,便用心声与对方交流:嗯,看得见。 那白团飘到她身边转了一圈:【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身上有金光护体,还有一股力量波动?】 白筱微微侧眸:我是人,能看得见你的人,准确来说,我现在是个太监。 【敢耍我!】 【你在守着,莫不是想害妙儿!】 妙儿?这鬼怎么这么亲昵地称呼楚小姐? 来不及细想,白团突然发怒,朝她扑了过来。 白筱换了一张符,朝那白团飞去,那白团抵挡不了她符篆的力量,下一秒白团消散,露出真正的面目来。 那是……梵洛熙身边的那童灵! 但它如今阴气淡薄了些,这是那童灵的一丝阴魂而幻成。 【你干什么!】 白团消散,童灵被看穿真面目,顿时恼怒,却不敢发怒。 反而是低头看了眼楚妙儿,见她睡着了,它松了口气。 白筱怕惊扰楚妙儿,便在心中回道: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你出现这里,有什么目的! 【我只是想保护妙儿!】 那童灵幻化成七岁孩童的模样,飘在楚妙儿身边,小手想触摸她的手,却怕自己的阴气伤害到她。 白筱似乎猜到了:你该不会是…… 楚妙儿是梵洛熙的表妹,原主之前听了梵洛熙的传闻,据记忆所知,他有三个表妹,但与他关系最亲昵、有血缘关系的,就只有一个。 那便是国师,也就是梵洛熙的舅父的女儿。 这童灵是梵洛熙舅父的孩子,而他既说楚妙儿是他妹妹,那楚妙儿便是国师的孩子,与这童灵是亲兄妹。 只是,他还在襁褓中时,便死了。 她抬眸,便瞧见童灵在驱赶那些涌入马车内的灵体,楚妙儿身体太弱了,这周围的灵体都想霸占她的身体,又再次蜂拥而来。 他这是,将自己的一丝善魂剥离出来,保护楚妙儿。 而留在梵洛熙身后的,便是他的恶魂。 一善一恶,合体时,才是完整的阴魂,难怪,她刚开始瞧见这童灵时,就感觉奇怪,原来是阴魂缺了一角。 【都滚开!不许伤害妙儿!】 童灵用一丝阴魂,与那些灵体对抗,保护楚妙儿。 白筱往前一靠:你非本体,用一丝阴魂与这些家伙对抗,会有损你的灵体。 童灵回头,他嘴一撇哭了,却无眼泪只能干号:【我不怕损坏阴魂,我死于襁褓之中,没有爹娘疼爱,如今家人已死,只有妹妹一个亲人。】 【我要保护她,不能让她被那些家伙欺负。】 白筱一听,心中一软,这小家伙尚在襁褓之中,便被人施了邪术,替梵洛熙而死。 家人无法超度,他也无法往生投胎,靠着怨气生长,本应二十岁,却只能长到七岁孩童的模样。 倒是个可怜的小家伙。 她拿出符篆,将那些灵体驱赶:有我在,你妹妹不会有事。 见她将那些欲伤害楚妙儿的灵体都赶走后,那童灵便瞪着一双大眼可怜巴巴地瞧着她,似不相信,有人会帮他一个鬼。 那童灵见识到了她的厉害,知道自己与她之间实力悬殊,便变回一副乖巧的样子。 白筱回头,便瞧见一个光溜溜的小男孩,蹲在楚妙儿身边,他一双眼珠子微转,一脸好奇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帮我?” 第一卷 第13章 给你烧件衣服,别客气 白筱回头,见小童灵歪着脑袋看她,圆溜溜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似有些兴奋,脑袋在脖颈上转了两圈。 她有些无奈,伸手将他脑袋固定住,又用了道符贴在楚妙儿身旁的窗户上,让浅睡的楚妙儿以及车外的侍卫都听不见她的声音,这才道:“你说话就说话,脑袋别转圈。” 这场景可真够渗人的,若非她常年与这些阴灵打交道,见过不少恐怖的画面。 方才那一下,她估计早就被吓晕了。 【哦。】 那小童灵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不好意思,我一高兴这脑袋就不受控制地转悠,这是我表达开心的方式。】 白筱呵呵一笑:“那你这方式,还挺特别的。” 这小童灵,实际应是二十岁的心智,却因是被剥出来的善魂,保持着孩童的天性,只有几岁孩童的心智。 那小童灵,突然飞了过来,飘在她前面,她一抬头就看见他略显灰白的身体。 她眼一瞥:“你干什么?衣服也不穿。” 小童灵看了自己一眼,一脸真诚地看着她:【抱歉,我死后,无人给我捎东西,所以我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白筱听闻后,心一软,拿出一张黄纸,用朱砂重新写了一张符篆,随后施加一些灵力,那符篆便突然火化,继而变成一个孩童的衣物。 【哇,你好厉害,居然还会变换衣物,你的衣服是不是也是符篆变幻的?】 许是见她无恶意,再加上这小童灵心灵单纯,对她毫无防备。 白筱轻笑一声,解释道:“我这符篆所幻化的衣物,只能阴灵所用,活人用不了。” “这衣服,送你的,你叫什么名字,我烧给你。” 小童灵面上闪过一丝惊喜:【真的给我的吗?】 “嗯。” 兴奋过后,它脸上又布满了落寞,双手交叠有些局促不安:【这衣服好漂亮,只可惜我穿不了了。】 【我死得早,爹娘未来得及给我取名字呢,我没有名字,这衣服怕是捎不到我手上了。】 它说得凄然,一双漂亮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你还是送给其他有需要的阴灵吧。】 白筱却不以为然:“这有何难?取个名字就行了。” 【取,取名字?】 那小童灵一脸无措地看着她,双手紧握,有些紧张。 白筱瞧了它一眼,想了想便道:“便叫你往生吧。” “希望你有朝一日,摆脱束缚和执念,前往六道轮回往生,投个好人家。” 语罢,白筱将往生的名字刻在另外一张符篆上,随后念了个咒语,那符篆连同衣服燃烧,化为灰烬。 下一秒,往生的身上,便穿好一件漂亮衣裳,它摸着袖子,兴奋地道:【我有衣服了。】 见它开心,白筱欣慰地笑了,之后守在楚妙儿身边。 往生悄咪眯地看了白筱一眼,见对方送衣服给自己,又无恶意,小心翼翼地往她身前靠。 白筱侧眸:“干嘛?还有事吗?” 往生怯生生的道:【我想和你说说话。】 二十年来,因为主体在梵洛熙身边,那人一身煞气,其他灵体无法靠近。 便没有鬼和他聊天说话,它有执念,离不开,也无法游走。 能看见它的人第一眼就被吓跑了,这么多年,它一个鬼朋友都没有,很孤单。 如今,正巧白筱看得见,又不害怕它,它便想和她说说话。 往生想了想,便问道:“瞧那些符篆,你应该是天师,你们天师都是抓鬼的,可方才为什么不抓我?” 白筱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你是善魂,又没有害人,我为什么要抓你?” “再说了,你的命运老天自有安排,只要不害人,不来打扰我,我是不会抓你的。” 天底下这么多鬼呢,她要是见一个抓一个,那不得累死。 往生沉默了,默默守在一旁。 白筱见外面总是有灵体想凑过来,有些无奈:“这些家伙,怎么没完没了呢,刚赶走一波,又来一波。” 【它们想杀了我的妹妹,夺取她的身体!】 【我不能让它们得逞!】 往生想出去驱赶他们,白筱唤道:“往生,你之前保护她多年,自身灵体很虚弱了。” “你好好坐着,其他的事让我来,不然就你那一丝魂魄,阴气不稳,用多了,你这抹善魂就会消散。” 这家伙,也是消除梵洛熙背后邪恶童灵的关键,可不能出事。 若天煞珠真在那男人身上,日后她取出珠子时,还得先将他背后的童灵处理掉。 以免天煞珠离体时,童灵趁机占有珠子。 白筱画了道符,贴在马车上,那些家伙不敢再靠近。 “现在,没有什么可以东西打扰楚小姐了。”白筱拍了拍手,这身体虚弱,画了道符,就冒了不少汗。 往生很激动:“多谢相助,有你的符在,那些阴灵就无法打扰妙儿,她可以好好睡一顿好觉了。” 这时,对方这么一说,白筱突然想起梵洛熙说的话,他也说过,她留在楚妙儿身边,楚妙儿便能睡个好觉,是这个意思? 她面色沉沉,那家伙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难道他能看见阴灵? 据古书记载,普通人间,一共有三种人能看见灵体,一是天生体弱的人,二是濒临死亡的人,第三种,便是拥有阴阳眼的人。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个例外,就是拥有天煞珠的人,会受到影响,能看见灵体。 梵洛熙虽然煞气重,但生命力旺盛,近两日他的命格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没有一次见时那般清晰。 瞧着像是没有阴阳眼,若方才那三种情况都不是的话,就一个可能,或许是受到天煞珠影响,就能看见灵体。 因此,只要试探他能不能看见鬼,就能进一步确认,天煞珠是不是真的在他身上。 有了思绪之后,她便闭目养神,进入空间里,她脱下衣物,将身上的伤势清理了一番,又放了些药膏。 之后,再吃了一颗愈神丹,这两日,伤势渐好,她也在慢慢吃些调理身体的药,尽快让这副身体变得强悍一些。 不然,太虚弱了,画点符篆就要死要活的。 …… 第二日。 昨天夜里,楚妙儿前半夜受到阴灵影响,整个人十分虚弱,加上突然下雨,梵洛熙就决定再休息半日,等雨停了再走。 如此,白筱觉得机会来了。 所有人都在休息,白筱一早就被侍卫从马车里拉出来,此刻,她正在一棵大树下躲雨。 雨淅沥沥地下着,打在脸上,冰冰凉凉的。 周围的人,找了些树叶和枝丫,分别搭建了躲雨的树“棚”,然后挤在一处躲雨。 梵洛熙,则是属下撑着伞,好几人护着他,为他遮风挡雨。 白筱正蜷缩在一个地方,看着周围的人,趁雨小了些,借口去出恭,就有衙差跟着她。 她钻入林子里,突然,头被一块石头敲了一下,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石头朝她飞来。 她看了眼周围,那些衙差双手环抱盯着她,不可能是他们动的手。 她又四处扫了眼,瞧见某些东西时,顿时明白了。 原来,是有小家伙在调皮捣蛋呢。 白筱趁那些人不备,用符篆弄了个结界,结界外的人,看不到她在干嘛。 白筱在林子里扫了一眼,便呵道:“都出来吧。” 第一卷 第14章 被几个小鬼看破女儿身 许久,未有动静。 白筱在林中转了一圈,发现这里曾被人布下过阵法,有些树上还贴着符篆的残痕,她又接着叫了两声,身边还是没动静。 她啧了一声,将早准备好的符篆拿出,念了个咒语,随后将符篆往地上一扔:“现!” 那符篆发挥作用,一道灵力四散开来,赫然,地上有几个小孩子被弹了出来。 其中一个小孩子盯着她:【你干什么?】 白筱看了眼身穿麻衣的小阴灵们,这些小家伙,是之前被她吓哭的那些个阴灵,一女孩和两男孩,她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两日偷偷跟了我一路,一直在暗中观察我。” “说吧,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从她来到这片林子,这几个小鬼就一直跟着她。 这时,那女孩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可怜兮兮地道:【因为只有你看得见我们,我们觉得好奇,就跟着看看,本想吓唬你,报之前被吓的仇。】 白筱笑了:“你们这些小不点,挺记仇,还想吓我。” 她说完,将他们抓了起来,几个小鬼被符篆束缚,逃脱不了。 一男孩便道:【我们错了,我们不该跟着你。】 【我们虽然是鬼,但从没害过人,求求你放了我们,别将我们打得魂飞魄散。】 之后,三个鬼娃娃号啕大哭,脸上没有泪水,却哭得情真意切,看来是真吓到了。 “行了,别嚎了。”白筱解释:“方才你们暗中朝我扔石头,如今我抓你们。” “只要你们帮我办点事,之后我就放你们离开。” 这些小家伙,被土匪所杀,困于这片林子中,因从未害过人,加上曾有高人经过这片林子,为这些家伙做了法。 他们还有半年,便可离开此地,去转世投胎。 小男孩眼巴巴地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不骗鬼?】 白筱点头:“你们已经够惨了,我又怎会那么没良心去骗你们。” 她将几个小鬼,收到一个法器内,必要时再将他们放出来。 她撤了符篆结界,往回走,便瞧见一衙差揉了揉眼睛,对着身边的同伴道:“我刚才好像被鬼迷眼睛了,什么都看不清。” 同伴也道:“我也是,刚才什么都看不见,现在好了。” “莫非,我们在这荒郊野岭地,遇见鬼打墙了?” 这么一说,几人害怕了,见白筱回来了,连忙催促道:“快点!赶紧回去!” …… 白筱回去后,没多久雨便停了。 她一直观察着梵洛熙,见幽风拿着一套干净的衣裳去到他身边,似乎要伺候他换衣,幽风招呼一旁的侍卫,在梵洛熙身边围成人墙,遮挡住。 她连忙跑了过去:“王爷。” “臭阉人,你往哪跑!”衙差见她跑了,怕她乱来,便将她抓着,她反手暗中使用灵力,将对方往后一推。 那衙差一脸惊讶地看着她:“臭阉人,没想到力气这么大。” 白筱懒得搭理衙差,赶紧去到梵洛熙身前,她想挤进去,那些侍卫却将她拦住,她连忙唤道:“王爷,我有重要的事找您。” 未了,他便让侍卫让开,白筱便挤了进去,她连忙将幽风手里的衣服抢过,幽风不解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她拖着铁链站立,厚着脸皮笑道:“幽护卫,我对王爷倾佩不已,即便皇上让我害王爷,但我却从未做过伤害王爷的事。” “可见我人品极好,你不必如此紧张。” 幽风:“·······” 之后,她又看着梵洛熙:“王爷,求您给个机会,让奴才伺候您,弥补之前的过错。” 梵洛熙面无表情,声音冷淡:“这便是你说的重要的事?” 他本以为,这白筱是有什么急事,便才放他进来,却没想到竟是如此。 白筱故作神秘的左右扫了眼:“当然不是,奴才自是有更重要的事与王爷说,只是·······” “都退下吧。”梵洛熙命令道,看着白筱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幽风:“王爷,若是他耍什么花招,您双腿不便········” 他又道:“无碍,他还伤不了本王。” 梵洛熙虽然冷傲,对自己的实力却极为自信,对方或许有些本事,但总归是个阉人,白筱的那一套,只能震慑那些阴灵,却是伤不了他。 他并不畏惧。 所有人退下,去到另一边,如今这地方只有他们二人,白筱狗腿一笑,那笑容太监的神韵被她拿捏得当。 她笑嘻嘻道:“能伺候王爷,是奴才的福分。” 白筱往前一靠,想借着这机会为其宽衣,瞧瞧他身上有没有天煞珠留下的印记,她刚碰到他的衣裳,他便将她的手拍开:“你又在耍什么花样?莫非,是我那皇兄,又让你来刺杀本王?” 她尴尬一笑,连忙朝他弯腰,表明心意道:“王爷,奴才不敢,奴才之前已然暴露,皇上怎会再用我。” “奴才能活着,便已是万幸。” “哼。”梵洛熙轻哼一声,目光游离打量着身前的人,对于白筱说的话,他并不相信,也未放松警惕。 他又道:“说吧,有何事。” 白筱试探性问道:“昨天晚上王爷让奴才在马车里陪着楚小姐,莫不是因为,王爷知晓楚小姐身边有阴灵跟着,故意让奴才留下保护楚小姐的?” 梵洛熙眼帘微敛,将眼底的思绪覆盖,他看着白筱并未回答,神色冷然:“你一个奴才,揣摩本王的心思,光这一条,本王便可杀了你。” 他又警告白筱:“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谨言慎行。” “奴才该死。”白筱猜不透梵洛熙是怎么想的,但是她迫切地想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看得见那些阴灵,身上有没有天煞珠留下的印记。 她装得一脸窝囊样,假装害怕,颤颤巍巍地道:“王爷,让奴才伺候您更衣。” “不必了。”他冷漠道:“让幽风来。” 白筱有些不甘心,趴在地上,并没有离开,她暗中将刚收服的阴灵放了出来,看着飘在她身前的三小只,她用心声与它们交流:帮我一个忙。 阴灵问道:【大姐姐要我们干什么?】 白筱微愣:你们知道我是女的? 小女孩一笑:【我们瞧见大姐姐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女人。】 【因为大姐姐灵魂颜色与男人不一样。】 白筱想到,阴灵的眼睛,确实能看透人的本质。 她看着梵洛熙,在心中道:你们去那人身前,吓唬他一番。 她倒要瞧瞧,这威震四方的宸熙王,是不是如她所想般,能瞧见那些阴灵······· 第一卷 第15章 把头掰下来吓人,对着人脑袋一啃? 白筱盯着梵洛熙,心底思绪翻涌。 这家伙身经百战,经历多少生死之事,心思极深,平时根本瞧不出异常,这两日,他命格越发诡异,她无法判断他是不是能看见鬼。 唯有如此一试。 三小只听她的话,都飘到梵洛熙身边,几人围着他转悠,这一刻,他眉头紧皱,感觉身边阴嗖嗖的,似乎有种能量波动。 【快看看我。】 小女孩飞到梵洛熙身前,他一身煞气,不敢触碰他,她仰头看着他,双手搭住自己的脑袋,猛然一扭,将自己脑袋掰下来了。 她将头举起来,阴森森地道:【大哥哥,看看我可不可爱?】 但,梵洛熙却毫无反应。 末了,小男孩飘到他身前,幻回自己当初惨死的模样,他双眼翻白,身上血肉模糊,这样子极其恐怖。 他伸出双手,对着他道:【我要报仇……】 三小只使出浑身解数,身前的人依旧一脸冷漠地看着前方。 他们吓唬人,将梵洛熙身后的恶魂童灵给吸引出来,那童灵看着他们咯咯笑,然后张大嘴,对着梵洛熙的脑袋就是一啃:【我也要玩。】 只是,他如今被煞气压制,无法伤害梵洛熙半分。 三小只看见童灵,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小女孩道:【这家伙,怎么怨气比我们还重!】 没一会儿,童灵飘了起来,对三小只做鬼脸。 梵洛熙瞧不见身前的情况,但他周身发凉,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他感应到,身前似乎有什么东西。 “你为何一直盯着本王?”梵洛熙看着身前的白筱,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忍不住问道。 白筱低头不知说什么,只道一句:“奴才该死。” 见身前的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眉头紧锁。 奇怪了,明明这男人身上有天煞珠的气息,但为什么他没反应? 他是真看不见,还是心思太深,故意隐藏了? 她本想直接上手,强行检查天煞珠是不是在他身上,但转念一想,若那东西真在他身上,那他便可借助天煞珠强大的力量,若想杀了她,极其容易。 那天煞珠,乃古老神物,拥有者,哪怕凡人之躯,皆能获得毁天灭地的力量,她现在才三层灵力,不宜冒险。 她不死心,决定再次试探,她起身:“王爷,还是让奴才来伺候您更衣吧。” 白筱借着这个借口,没走两步就故意跌倒在他面前,悄悄的虚空用灵力画了道符,她抱着他的腿,将符打入他身体里。 那符篆是她灵力所化,若他身体里有天煞珠,那么,那符篆便会共鸣。 她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反应,梵洛熙瞧出她是故意的,大手掐着她的脖颈,愤然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一生气,那些阴灵都被煞气弹开了。 三小只被震飞,都被吓坏了,好怕地抱成一团,坐地上哭。 梵洛熙眼神一敛,微微侧头,他好似听见有小孩子哭,却看不见人,他板着一张脸,却十分冷静。 “王爷,您息怒。”白筱一笑:“奴才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梵洛熙掐着她的手,警告道:“若不是你还有些用,你早就命丧黄泉了,你最好不要挑战本王的耐心。” 白筱点了点头,并未将对方的警告放在心上,她只盯着他看,着急得只想找天煞珠。 她忍住想上去扒开他衣服的冲动,低头假装害怕:“求王爷,饶奴才一命。” “滚!”他怒呵,白筱站起身来,假装连滚带爬地往旁边跑,那些衙差见她吃了亏,都在取笑她。 另一边,梵洛熙盯着白筱离去的背影,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他不由得冷笑一声,压低嗓音:“这家伙,一直在试探本王,他向本王自证实力,力求留在本王身边,果真还有其他目的。” ······ 白筱找了个角落坐下,一瞬间,窝囊气质消失殆尽,她面色沉稳,与方才相比自信傲然许多。 她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双手,掌间浮现出一道符印来,忍不住低喃:“为什么没有反应呢?” 她明明感应到梵洛熙身上,有天煞珠的气息。 正想着,身边突然变得凉飕飕的,她一回头就瞧见那三个小鬼,飘在她面前,每个都哭丧着脸,嘴里不停地低嚎。 她愣了愣,见旁边有人盯着她,她用心声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小女孩抱着脑袋飘了过来,又当着她的面安上:【那个大哥哥太吓人了,他一生气,我们就被他一身煞气弹开了。】 【那煞气极重,差点吞噬我们的阴魂,太可怕了。】一小男孩也哭道,指着自己断掉的手臂。 【帮你吓唬人,我们差点没了,可吓坏我们了。】 三小只一直哭,虽然没有眼泪,但他们的样子十分可怜。 白筱摸了摸他们的头,安抚道:这次是我没考虑周到,让你们受惊了。 见三小只只是受到惊讶,阴魂并未受损,她松了口气,但心中有些愧疚。 她进入空间内,找到当初天玄堂为了安抚自小便进入堂内学习玄术的孩子,而特制的一些符篆。 这些符篆,能变出她那个世界,各种各样的玩具,供天玄堂年幼弟子玩乐。 她找到那些符篆,低声念着咒语,符篆顿时灰飞烟灭。 随后,三小只身边,都出现了一些玩具,分别是熊猫玩偶、小坦克、还有芭比娃娃。 这些现代的东西出现在这,虽然违和,但只有鬼能看见。 她又道:这些是我送你们的,就当是向你们赔罪。 三小只分别拿了玩具,都眼巴巴地看着她,她又道:你们可以走了。 但是,三个小鬼却一直跟着她,她又道:你们之前不是害怕我吗?为什么不离开? 其中一小男孩抱着大熊猫玩偶:【大姐姐身上有金光,或许能超度我们,让我们去投胎。】 另一个小男孩连忙道:【你怎么说得那么直白,咱们要像那些鬼大人一样,将话说得圆滑些,大姐姐听着才开心。】 【只要大姐姐被哄开心了,或许就帮我们了。】 一听它们跟着她,是为了投胎,便告诉他们实情:用不着我超度你们,之前这里被高人布下阵法,暗中超度你们这些怨魂。 再过半年,你们就可以去投胎了。 【真的吗?】 她点头:真的,你们可以走了。 小女孩很高兴,对着她挥手:【那大姐姐,我们先走了。】 白筱点了点头,找了个地上坐下,内心无比惆怅:天煞珠啊,我能不能回到那个世界,就全部靠你了,你到底在哪啊? 第一卷 第16章 楚小姐那般信任她,她都懵逼了 雨停之后,一行人一路西行,继续赶路,白筱一路跟着走,大致赶了三个时辰的路,她鞋子磨破了,脚也痛得紧。 她低头一瞧,布鞋子破了个大洞,大脚趾露了出来,被细石磨破了皮,血迹斑斑,沾染不少泥土,火辣辣地疼。 长时间赶路,这身体有些吃不消啊,她看了眼周围的那些老人,大家都累得满头大汗,也有些受不了了。 还有老人扛不住晕倒了,那些衙差瞧了眼,拖着人继续赶路。 白筱抬头看了眼天,阳光倾洒地面和人的身上,又热又累,她仿佛身处于一个蒸笼里面。 她看着一旁的衙差,拱手道:“这位差爷,咱赶了许久的路了,您瞧瞧这脚都磨破了,可否休息一会儿?” 那衙差只是瞧了她一眼,随后冷漠地道:“磨破了也继续往前走,整个队伍,脚疼的可不只你一个,你个阉人,矫情个什么劲。” 白筱被怼,顿时闭了嘴,一旁的刘浪见状,抽出腰间的鞭子,对着她身后便是一甩。 他凶狠地道:“臭阉人,赶紧走,这附近可有土匪出没,若是慢一些,碰见那些家伙,你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白筱无奈,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这次走这么长时间都未休息,原来,是周围有土匪出没。 她捶了捶发酸的双腿,咬着牙继续走,本想进入空间,拿些丹药去去一身的乏累,但两日,丹药吃得过多,这副身体一下子吸收药物颇多,怕身体一时承受不了。 只能作罢,她叹了口气,继续跟着前面的马车走。 突然,前方马车停下,帷幔被人撩开,里面的丫鬟下车,来到她身边:“白公公,我家小姐请你上马车休息。” 白筱瞧了马车一眼,轻笑着拒绝:“这怕是不妥。” 对方可是国师之女,名副其实的大小姐,她如今身份是太监,若是凑了上去,对楚妙儿亦有影响。 楚妙儿为人心善,她可不想给人家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这时,马车内传来楚妙儿虚弱娇柔的声音:“白公公,你且上来吧。” 白筱看了眼队伍最前方的梵洛熙,还在犹豫,赫然,另一丫鬟下了马车,两人联手一把将她抓住,把她架到马车旁。 “你们这是干什么?”她被丫鬟举动吓到了。 其中一丫鬟面无表情道:“我家小姐说了,请白公公上马车。” 白筱想挣脱,却发现两人力气极大,两人竟是个练家子。 她对着马车道:“那奴才,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进入马车之后,便瞧见楚妙儿横躺那横面上,身子微微一侧,突然咳嗽一声,面色苍白虚弱。 见到白筱,她微微一笑:“白公公既身体不适,便上我这马车缓和一会儿。” 白筱上了马车后,两丫鬟便在马车外跟着,她坐在最外面,朝楚妙儿微微弯腰:“奴才,多谢楚小姐好意。” 对方气质柔弱,面带善意的笑,一直盯着她,她倒是有些不适。 楚妙儿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白公公,你过来。” “是。”白筱过去后,楚妙儿一直盯着她看,随后,楚妙儿还拿了块糕点给她:“走了一路,公公也是累了,吃块糕点。” “多,多谢。”白筱受宠若惊地接过糕点,拽在手里。 随后,楚妙儿对着她温柔一笑,又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白筱心里一惊,连忙道:“楚小姐千金之躯,此举倒是不妥,若是让别人瞧见,有损小姐名誉。” 楚妙儿先是微愣,随后打量她一眼,轻笑道:“白公公不必如此紧张,如今在流放之路上,名誉又有何用?” 白筱打量身前的美人一眼,对方面目和善,嘴角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给人一种温柔邻家大姐姐的感觉。 她心头疑惑不解,这大小姐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许是见她过于防卫,楚妙儿又道:“昨夜白公公照顾我一个晚上,我第一次睡得那么安稳,今日见公公受累,便想帮公公一把。” 白筱眉头微皱,这话怎么这么暧昧呢?不过,她如今可是一个没根的“太监”,加上楚妙儿本性善良,便没有细想。 她靠在马窗旁,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楚小姐。”马车外,响起幽风的声音:“王爷让属下给您送些干净的水。” “好,有劳幽护卫了。”楚妙儿应了一声,帷幔被外面的丫鬟撩起,随后将水壶送了上来。 幽风垂首,抬眸之际,瞧见白筱在里面, 双眉瞬间紧皱:“小筱子,你怎么在楚小姐马车上?” 小筱子,原主记忆中,大多数人都这样叫她,白筱迅速调整好心态,见对方一瞬间对她有敌意,她准备解释。 这时,一旁的楚妙儿率先道:“幽护卫不必如此紧张,白公公身体不适,是我让他上来的。” “此人是新帝的人,只怕对小姐不利,小姐还是远离他为好。”幽风怕白筱对楚妙儿下手。 看着她道:“小筱子,赶紧下来。” 见幽风脸色严肃,白筱自己也觉得在马车上不妥,便打算下去,不料,身边的楚妙儿一把将她按住。 楚妙儿温柔一笑:“幽护卫,我相信白公公不会害我,你无需过度担忧。” 幽风面色严肃,握紧了手中的佩剑,担忧道:“小姐,人心隔肚皮,您接触的人少,又心善,容易被有心人骗。” 他看了白筱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小筱子是新帝的人,之前便是被派来刺杀王爷,怕小姐出事,属下自然得谨慎。” 幽风看了楚妙儿一眼,眸色微黯,不敢多瞧她一眼。 楚妙儿略微惊讶,看了眼一旁的白筱:“白公公怎么会做这样的事?瞧着就不太可能。” 幽风见楚妙儿相信白筱,迟疑道:“小姐与小筱子相处不久,怎么就相信一个······阉人?” “他还是新帝派来监视王爷的,这家伙之前,可是想要杀害了王爷啊。” “若非他有些本领,王爷不会让他活这么多日。” 幽风怕楚妙儿被白筱骗了,有些着急了,随后看着一旁的白筱:“你是不是对小姐施了什么邪法?” 白筱一脸懵逼:“幽护卫,你可别乱说,我可什么都没做。” 她也不清楚,这楚小姐为何护着她,还这般相信她,她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卷 第17章 空间里吃个火锅,恶鬼当服务员,爽翻喽! 楚妙儿看了幽风一眼,又道:“以本小姐的直觉感受,白公公并非恶人,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她看着白筱,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突然说了句:“白公公,妙儿相信你,你一定是有什么苦衷,你并非心恶之人。” 白筱微愣,楚妙儿的眼神,好似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小姐,你……”幽风急了,见楚妙儿相信一个曾经伤害王爷的人,他手上青筋爆起。 认为,定是白筱暗中给楚妙儿下了什么邪术! 此刻,白筱也一脸懵逼,见楚妙儿这么相信她,还为她解释。 按照原主的身份,原主伪装哥哥白萧,替哥哥完成任务,对于这楚小姐来说,如今的“她”确实是他们的敌人。 毕竟,原主之前的目的,便是受新帝之命是要加害她的表哥宸熙王。 只是原主心善没下手,按理说,楚妙儿知道后,理应对她痛恨,怎么还为她解释,这般相信她? 这可真奇怪啊,她转念一想,对方对待她这个“敌人”,还这么温柔,替她说话。 这楚小姐是不是传说中的圣母?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像,她就觉得哪里奇怪,却说不上来。 她摇了摇头,虽然想不通其中的缘故,但楚小姐确实心善,多次为她说话,她不该如此遐想别人。 她抬眸,便瞧见幽风幽怨地看着她,他冷呵道:“小筱子,你出来!” 未等楚妙儿开口,幽风便强行将白筱从马车内扯了出来,随后让她坐在马夫旁边,他便在一旁守着。 …… 一个时辰后—— 一行人路过一个无人居住的村庄,这里死气沉沉。 进入村庄之后,便感觉到村内阴森森的,明明是大白天,一进入村内,便感觉天都暗了许多,还有些瘆人的感觉。 白筱四处扫了眼,发现这里阴气极重,但是村内却一个阴灵都没有。 梵洛熙示意所有人都停下来,他看了眼一旁的冷佑:“冷佑,去瞧瞧村内还有没有活人。” “是。”冷佑去检查一番,在入口的位置一块石碑上,发现几张符,便揭下来交给梵洛熙。 “王爷,这有几张符篆。” 梵洛熙瞧了眼,又道:“让那人来瞧一眼。” 冷佑知道他说的是谁,便去到后方,将白筱带了过来,将符送到她手中:“瞧瞧这是什么符。” 白筱看了一眼,发现是驱散符和超度符,这符已经大致有一段时间了,上面的朱砂,都被雨水冲褪了。 看来,这里之前闹鬼,村民都搬走了,而这里的阴灵,已经被高人驱散和超度了。 她实话实说,又道:“这村子很安全,可以居住一晚上,不会有任何问题。” 听了她的话,梵洛熙就让侍卫去检查一番,之后,确认村子没有异样之后,便决定今日在此休息。 整个村庄内,只有十几间屋子,有身份地位的,和那些功臣家眷,便住在屋子内,而普通囚犯和一些罪大恶极的犯人,便在屋外休息。 梵洛熙还特意命人留了两间屋子,供那些衙差轮流休憩所用。 白筱被衙差用铁链绑在屋外,她在屋外的木廊上席地而坐,养精蓄锐。 到了晚上,衙差分吃的时候,干粮不够了,普通囚犯和那些罪犯,都只分到了一小块。 到白筱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她看着分干粮的刘浪:“我的呢?” 刘浪看不惯她,将她那一份给吃了,随后鄙夷地道:“就你,还想分吃食?” 白筱翻了个白眼:“算了,反正我也不稀罕。” 刘浪却笑道:“嘴硬吧你,没有吃的,你能撑几天?” 白筱懒得搭理他,待天色渐晚,大家都开始休息时,她便去到木廊角落里盘腿坐着。 路过的衙差见状,忍不住道:“这小子干什么?” 另一人回道:“许是没吃的,饿昏了头,如此保存体力呢。” 白筱不管几人,趁他们进入木屋休息,她贴了张符在自己的脚底下,周围形成一道结界,若是有人靠近,她能第一时间便知晓。 她凝聚念力,整个人进入空间里面,一个大门漂浮在她面前,她推开门,进入里面,是一个超大空间,里面又飘着十几扇门,每扇门后面,对应不同的东西。 她想了想,方才给自己设下了结界,她整个人进入空间里,而外人看着结界里的她,瞧见的便是幻象,以为她还在原地打坐。 她走到一个贴着食物的门前,推开门便走了进去,里面顿时浮现桌椅,她走过去坐下。 这时,一个打工赚取功德,为早日投胎的恶鬼飘了过来:“主人,您今日想吃什么?” 她想了想:“今天没什么胃口,就来个火锅吧,食材与之前一样,对了,这次来个特辣。” 半人高的小鬼打了个响指,身前顿时浮现十几种菜品,手一挥,菜品都稳稳当当地放至她身前。 她看了眼身前的菜和打工的恶鬼,不由得感慨,这前掌门给她留下的这个空间,还真是个超级大宝贝。 这里面有土地,有农场,所有的菜都是来赎罪赚取功德的恶鬼种的,想吃什么,都有恶鬼处理好了,直接送上来。 她肚子咕咕直叫:“快点火。” “是,主人。”恶鬼飘到铁锅之下,化作一团火焰,没一会儿,铁锅里的水便咕噜噜打转,冒着腾腾热气。 这里的火锅底料,都是恶鬼按照她那个世界的配料表所熬制,香味十足。 她将肉菜都放入里面,熟了之后便夹了一筷子,吃进嘴里肉香味和底料的香味混合,又香又麻。 “主人,这个火焰程度怎么样?”变成火焰的恶鬼问道。 “尚可。”她答了一句,又夹了块肉,鲜红的牛油在肉片上滑落,极为诱人。 恶鬼的火焰突然变出一只手来,幻化出一个牌子来:“亲爱的主人,这次的服务您满意吗?若是满意请打五星好评,付我十功德。” 白筱瞥了一眼,打了个五星好评,之后又道:“之后功德我会记你阴账上。” “多谢主人。” …… 白筱在空间里吃香的喝辣的,饱餐一顿之后,她躺在一个床上,让一个女鬼给她按摩。 突然,她察觉到阵法异动,感受到有人靠近她,她立马就出来了,还打了饱嗝。 抬头,便瞧见一个漂亮女人走了过来········ 第一卷 第18章 胆子大一点,扒开他的衣服! 白筱借着屋内的火光,仔细打量眼前的人。 脑海中闪过一些信息,眼前的女人,是大将军的女儿——柳梦如,一个月前大将军跟着宸熙王护国门,低侵敌,最后凯旋而归。 谁知新帝登基后,忌惮大将军,将其斩杀。 怕大将军一家的人留在京都复仇,本想全部杀了,谁知朝堂重臣维护,不得已才将这些人都流放。 眼前的女人,模样秀美,双眉如柳絮般细弯,衬得她有些张扬,一双美眸似狐眼般细长,睫毛卷翘,冷白皮的肌肤,将她衬得十分水灵,即便被日晒,也只是比旁人黑了一点,依旧不影响她的美貌。 她一身素白囚衣,穿在她身上,也别是一番韵味。 柳梦如走了过来,双眉微微一敛,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白公公。” 白筱起身,微微拂身,表示对将军之女的敬意:“柳小姐。” 想到这些功臣家眷跟着宸熙王一道流放,日后他登位,这些人可能会恢复身份,便依旧尊敬地唤其为小姐。 她一抬眸,便瞧见对方印堂间闪过一丝黑雾,命格也瞧得一清二楚。 白筱看多了人的命格,预料到他们之后发生的事,便已然麻木。 她低眸,悄然给自己用了一道符,暂时遮掩能瞧见命格的双眼,之后需要时,再解开封印。 柳梦如靠近了些,便就闻见一股味道:“什么味,这么香?” 白筱想到自己刚吃了火锅,还有些味道,便没有回话。 柳梦如见自己失态,调整一番,又对白筱道:“白公公,借一步说话。” 白筱指了指脚下:“柳小姐,奴才无法离开这里。” “柳小姐若是有什么事,便在这说吧” “罢了。”柳梦如微微叹气,靠近白筱,压低声音道:“本小姐好不容易说服那些衙差,找到机会过来,还请白公公为我办些事。” 白筱一听,便想拒绝:“奴才一个太监,自身难保,没能力帮柳小姐办事。” 她不停地提醒旁人,她是个太监,不管有什么事,都别来沾边! 她一心想找回天煞珠,赶紧穿回到她的世界,十分迫切,那急切的心情,让她无心在掺和身边的事。 柳梦如又道:“白公公有机会接触王爷,想让你为我送个东西给王爷。” 白筱:“柳小姐为什何不自己送?” “我无法靠近王爷,不然,我早就亲自送了。”说话间,柳梦如眼疾手快地从衣服下扯出一样东西,塞到白筱手里。 “帮帮我。” 白筱低头一瞧,借着光亮,她发现柳梦如塞到她手里的是件粉色肚兜。 对方面色微红,有些羞耻,白筱也惊呆了,哪有送男人肚兜的? 这和勾引有什么两样? 柳梦如靠近她,暗示道:“王爷一路走来,定是寂寞了,白公公替我把这个送过去,若是我能得到王爷的喜爱,日后兴许能成为王妃。” 白筱抬眸,见对方娇羞,就看出来眼前的人喜欢梵洛熙。 但,方才她无意间看到了柳梦如的命格,对方之后再无富贵命,且不到半年,便会身亡。 她思来想去,便道:“柳小姐如今已到了流放队伍中,这日子艰苦,你还是好好度过接下来的日子,别去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兴许,之后的路会不一样。” 柳梦如听不懂她说什么,就生气了:“你到底帮不帮?” 除了与阴灵相关的事,其他的白筱不愿意过多干预:“奴才不敢帮小姐送此物给王爷,唯恐王爷动怒。” “好啊你,连这么个忙都不愿意帮本小姐,你别忘了,之前在宫内,你被人欺辱可是我爹爹帮了你。”柳梦如生气了,瞪了白筱一眼。 这眼前的小太监,入宫时,差点被宫内的大太监欺辱而死。 是他爹爹进宫时,偶遇了他,见他可怜便施以援手。 她本来不知道此事,是娘亲告诉了她,她才想着过来找这家伙帮忙。 “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柳梦如骂道,白筱却一脸懵然。 柳梦如说的,应该是发生在原主双胞胎哥哥,白萧身上的事。 白萧没和原主提过,所以一点信息都没有,她低着头,不吭声。 这个时候,不说话就对了,免得说多错多。 “你怎么不说话?”柳梦如推了白筱一把,火气正大,想教训眼前的人。 突然有人走了过来:“柳梦如,时间到了,该回木屋了。” 见衙差来了,她不甘心地盯着白筱,从白筱手里抢回肚兜:“我记住你了。” 白筱叹了口气,整理凌乱的衣服,低喃道:“看在你爹是护国功臣,救了不少人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 夜深人静时,白筱使用符篆让大家沉沉地睡了过去,她偷偷潜入梵洛熙所住的木屋里。 瞥见他躺在一张破旧的木床上,她放慢脚步缓缓靠近。 梵洛熙突然动了动,睁开眼来:“何人这般大胆,敢闯入本王房内!” 见他起身,趁着夜黑,白筱赶紧用灵力射出一道符,贴在他身上,他赫然倒下。 她赶紧过去,之后从空间里拿出一颗发光的珠子来,珠子浮现半空中,仔细一看,是一只鬼抱着珠子在飘。 白筱往前一靠,低头开始解梵洛熙衣服,她思量许久,想快些回家,就只能冒着危险来查看他身上有没有天煞珠留下的印记。 她将他衣服扯开,他那完美的身材暴露眼前,他身上没有多余的赘肉,全是腹肌。 她完全没多余的心思,目光落于他身上,只想瞧瞧有没有印记。 这时,一道青色身影从梵洛熙身体里飘出,是梵洛熙体内的童灵恶魂。 它青面獠牙,凶狠地瞪着她:【这男人是我的,离开他!】 白筱抬头,就见恶魂在吓唬她,恶魂以为她要和它抢梵洛熙的身体,就显出来挡着她。 她道:“我不是来和你抢身体的,你打不过我,所以你乖乖待一边去,别耽误我办事。” 【骗人!你扒开他的衣服,肯定是看中了他的身体!】 恶魂又冲了过来,白筱一巴掌将它拍开,她对恶魂一点忍耐力都没有:“别来碍事,再敢乱来,我可是什么都不顾了,直接让你灰飞烟灭!” 【呜,女人好凶。】 【你能打我灵体,好痛。】 【我还是个孩子,残忍的女人,怎么忍心下手。】 恶魂还是七岁孩子状态,直接被她一巴掌打哭了。 白筱眼一瞥,有些鄙夷:“你实际阴魂都二十了,只是因为死于襁褓之中,有限制阴魂只能长这么大。” “别和我在那装小鬼,滚一边去!” 【呜呜,好凶。】 恶魂可怜兮兮的消失了,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嘤嘤哭。 白筱没空搭理它,继续扒开梵洛熙的衣服,在他身上摸索,用魂符感应他体内的气息,感受到了天煞珠的气息,却未感应到珠子的存在。 她检查梵洛熙上半身几遍,并没有发现印记,准备将梵洛熙的裤子脱掉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 一抬头,便对上一双幽冷隐忍的双眸:“你在干什么?” 呃……这家伙不是中了昏睡符?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第一卷 第19章 一本正经的忽悠人 这家伙醒来的太快,白筱尴尬地顿住了,这怎么回事? 按理说,她三层的灵力,虽没之前那么强了,但符篆的力量不应该这么快就失效了啊。 【嘿嘿嘿。】 白筱听见一阵嬉笑声,一转头便瞧见梵洛熙身后逐渐显露出一个孩童身影,那童灵恶魂,正咧着嘴盯着她。 随后对她做了个鬼脸:【气死你。】 她瞧了眼贴在梵洛熙身上的符篆,从中间横断,所以失效了,上面还隐约飘浮着一丝阴气。 她瞧见那恶魂的双手微红,飘散着灵气,瞬间明白了。 是这恶魂,破坏了符篆,这是在报复她呢! 她深呼吸:坏我好事,你等着! 之后,白筱与身前的男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中尴尬的气息。 梵洛熙加中手中的力道,似要将她的手捏碎般,他面上神色阴沉,一半隐匿于黑暗之中,加上一身笼罩着煞气,犹如地狱而来的使者般。 他微微抬眸,眼底腥红一片,即便很气愤,他依旧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双眉一皱:“本王问你话,你这是干什么?” 见自己的衣服,被一个太监给扒开,他此刻的心情极为复杂,面色难看至极。 白筱尴尬一笑,扯了一句:“王爷,奴才是给您检查身体,您信吗?” 梵洛熙大手掐着她的脖颈,眸子里闪过危险的气息:“你当本王傻吗?” “这么蹩脚的理由,骗鬼鬼都不信!” 【主人,要不要我帮忙?】一旁抱着发光珠子的小鬼飘到她身前,担忧的看着她。 梵洛熙瞧见半空中飘着一颗会发光的白珠,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小鬼在空中急得团团转:【主人,这家伙一身煞气,是个煞星,您一接近他,灵气就弱了几分,他好像克你啊。】 【主人啊,你可不能有事啊。】 【你要是死了,我怎么攒够阴德去投胎啊。】 白筱眼一瞪:闭嘴!我还没死呢! 她被掐住脖颈,一点都不慌,眼前的男人杀不了她,她趁机抓住他的手,使用灵力想探查他体内。 “你。”梵洛熙实在没想到,身前这瞧着瘦小娇弱的小太监,竟这般胆大。 面对他的威压,丝毫不慌,那双清冷的眸子中,反而充满镇定和淡然。 即便是在战场厮杀多年的老将,面对生死之际,都不一定要这般魄力。 他一时欣赏白筱的勇气,但一想到,他堂堂宸熙王为国镇守八方,杀敌无数威震四方,竟不知不觉之中,被一个太监扒光衣服。 这于他,是一种羞辱! 他怒呵:“你说话!” 梵洛熙一生气,煞气特别重,将白筱包围,她感受到了天煞珠的气息波动,这一刻她的力量稍微被抑制了。 见他生气,她并不害怕,反而兴奋地道:“就是这个气息!” 梵洛熙略微不解,眼前的小太监,性命受到威胁,竟还能如此兴奋? 白筱抬头,看了梵洛熙一眼,利用跟随自己灵魂而来的金身,将煞气震住。 之后,反手将梵洛熙的手握住,顾不得其他,虚空画了大力符,打入自己身体内。 顿时,她力大无穷,她翻身将梵洛熙压住,两人姿势极其暧昧,她解释道:“王爷,方才多有得罪,如今这般只是迫不得已。” “我知道我的行为,对于你来说是一种羞辱,可我别无办法,等事成之后,我定赠予宝物护你平安,以此赔罪。” 事情极为复杂,她不了解梵洛熙与他不熟,有些事无法一一给他解释,她心急,只想快些找到天煞珠,一时紧迫便如此。 她摸着他的胸膛,他便怒呵:“白筱,你一介宫中内侍,竟敢如此对待本王,本王随时可杀了你!” 他一直在动弹,只是被她压制住,无法挣脱她的囚禁。 梵洛熙极为诧异,一个小小太监,力气竟这般大。 见他一直动弹,白筱低眸与他相视,一瞬间氛围有些暧昧:“王爷如今被我压制,也只能过过嘴瘾了。” 她瞥了他一眼,双眉微挑,内心有些波动,这男人可真是一个绝世美男,这个死亡角度,生着气都能这么帅。 只可惜,是这个时代的人,终究与她无缘。 她低声道:“王爷,你现在双腿残疾,毫无还手之力,便老实点,配合我。” “我找到我想要的东西,就自行会离开。” 白筱又用符将梵洛熙压住,他瞬间动不了,他愤怒的青筋爆起:“你自证实力,故意高调,让本王将你留在身边,果然是有目的的。” “来人!抓住她!” 他对着门外一唤,却毫无动静,他微微一愣,他明明派人监视着眼前的人,也提前布置了人在四周。 “别喊了,他们都睡着了。”白筱道。 梵洛熙见无动静,便沉下心来,整个人神情微冷,暗中使用内力,想强行反抗符篆的力量。 赫然,他硬吐出口血来,白筱被吓到了:“竟用内力硬刚我的符篆之力。” 这梵洛熙为国为民,是个好人,日后将会登位,成为一代明君。 他要是死了,她就是罪人了。 白筱连忙安抚道:“你别激动。“ 她轻拍梵洛熙的脸,不再装得一副窝囊样,周身散发出一股气势,就连久经战场的梵洛熙都被威压到了。 她道:“我接近你确实有目的,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是我家族流传的法器。” “法器?”梵洛熙并不相信,反倒是警惕道:“你们家族的法器,怎会在本王身上!” 白筱并未将天煞珠的事道出,一旦天煞珠的秘密被人知晓,这天下便会大乱,所以便想着用家族法器为借口。 她想了想,最后沉声道:“王爷莫不是忘了,当年你出生时,有人为你作法,让一个孩童替你死去,而你,活了下来。” 梵洛熙瞳孔微震,神情肃穆,白筱见他这样,继续忽悠道:“当初,为你作法的人,便是我白家的人,他留了法器在你体内,阵法才能成功。” 她再次保证:“我只是想找到家族法器,绝不会伤害王爷。” 梵洛熙见白筱没有杀意,便是冷静下来了,记忆中,母妃确实告诉过他,帮他作法的天师姓白。 趁他恍惚,白筱就扒下他的裤子,只剩下一根裹裤,他大怒:“即便是要找法器,也不必如此!你莫不是,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白筱扫了一遍,没瞧见印记,她有些急了,明明有气息,可为什么不见天煞珠? 难道,天煞珠怕人找到,自动隐匿了? 梵洛熙被看”光“了,很气愤,白筱赶紧用衣服为他遮挡。 他冷着一双眼:“你如此,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白筱微叹:“你杀不了我。” “别说话,我最后再试一次。” 她感受到天煞珠的气息,却找不到它存在何处,一时着急,便强行使用灵力,想布阵将他体内的煞气抑制住。 结果她被弹开猛地吐了口血:“真见鬼。” 一股力量把她弹开,是天煞珠的力量,但是就是找不到它。 它到底,藏哪了? 第一卷 第20章 与一身煞气的俊美男人缔结契约 【不许和我抢身体!】 那童灵恶魂盯着她,随后趴到梵洛熙头顶,趁着如今梵洛熙煞气微弱,正是它下手抢夺身体的时机。 它双手遮住梵洛熙的双眼,这一刻他什么都瞧不见,他道:“你又耍什么花招?为何本王看不见?” “不是我干的,是要取你性命的那个阴灵。”白筱解释,听她这么说,梵洛熙似感应到什么,抬手便对着头顶袭去,直接穿过恶魂的灵体。 他背后,有东西! 恶魂结阵法想夺取梵洛熙的身体,霎时间,梵洛熙被阵法和阴气笼罩,他感觉到身边阴风阵阵,双眼幽暗什么都看不清。 恍惚间,似乎感觉到,一个东西缠绕着他的脖颈。 见阵法启动,白筱怒喝道:“恶魂!你若害人,夺了他的身体,即便你能在人间苟活几日,不出半月,这身体消亡,你亦会魂飞魄散!” “你且住手,待月半之际,我能让你离开他的身体,送你前往六道轮回投胎!不要做傻事!” 这阴灵遭遇可怜,二十年来,无人教导他该怎么做,被执念所困,被束缚在梵洛熙身上。 它执念太深,想逃却逃不了,一步步陷入昏暗之中。 恶魂阴森森一笑,面上却又是难过的神情:【我因他而死,又因他受困于人间二十年,孤独许久。】 【我不在乎能不能投胎了,我只想这一世,好好地到人世间活几日,看看这个,我未曾经历过的世界。】 白筱一顿,知道它很委屈也很可怜,她看了梵洛熙一眼,这家伙是未来的帝王,如今新帝愚钝,百姓和朝中重臣苦不堪言。 唯有他,日后上位才能解救众人。 若他死了,日后将有更多的人死亡,为了苍生大义,她不能不管他! 她深吸口气,放柔声音:“你的死,并非他所害,他当年也只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他和你一样,也是无辜的。” 她慢慢往前靠,看着那满脸悲愤的恶魂,她无法去谴责它,也无法劝说让它放下怨恨。 她没有经过它的痛,没有资格多言,但,她不忍看着它日后魂飞魄散和眼睁睁看着未来的一代帝王的陨落。 其中,牵扯太多无辜的人了。 修炼玄术第一门课,他们这类人,便因以苍生为己任。 她扯出一抹笑,轻声安慰:“这些年来,你受委屈了,别人不懂你的痛,无人理解你。” “你孤单二十年,无法离开此处,我很心疼你,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天意弄人,是这个世界欠你的。” 白筱缓缓靠近:“你听我的,别害人,一旦害人,你就会被天道谴责,魂飞魄散再无轮回可能。” “如今我在这,我能帮你。” 【你真能帮我?】 那恶魂动摇了,眼巴巴地看着她,可怜兮兮地往后一缩。 “我能。”她道,恶魂稳定下来,她踏入阵法之中,又道:“解了此阵,饶了他,我今后定会助你投胎。” 恶魂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想解开阵法,突然,梵洛熙身上煞气加重,恶魂被弹开。 两人脚下的阵法,突然加固,之后转变了阵眼,法阵也随之变动。 梵洛熙摔下床,吐了口鲜血,白筱看着一旁的恶魂:“这是……” 恶魂有些惊慌:【这不是我干的。】 不是它,那是谁? 突然,一道白光从阵法中射出,白筱被禁锢在阵法之中,无法逃离,被射中之后她吐了口血。 一阵阵白光将他们两人笼罩,两人的血漂浮,融为一体,之后分为两半飞进他们的体内 “这是血魂契约!”白筱低喃,瞪大了双眸,他和梵洛熙定缔结了契约,为什么会这样? 她瞥了恶魂一眼,有些懵逼,恶魂连忙解释:【这不是我弄的,我方才设的阵法,是取魂阵,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奇怪了。 白筱抬头,便瞧见梵洛熙坐在地上,他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红光,转瞬即逝。 他单手轻抚自己的双眼,有些懵然,他能看见周围的情况了? “刚才,你在与谁说话?”梵洛熙面色惨白,身体有些不适,方才虽然瞧不见,但她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进入他耳中。 他似乎,听见了孩童的哭泣声。 白筱看着他身边的恶魂,心情久未平复:“与你身边的恶魂说话。” 梵洛熙揉了揉眉间,知道白筱是在和鬼说话,若非自己经历过,他便会以为身前的人是在胡言乱语。 他能动了,一时没了束缚,便道:“过来。” 白筱见对方气愤,只觉得大事不妙,她不想过去,但阴差阳错缔结了契约,身前的男人,竟能约束她的行为。 她身体不听使唤,便自己走了过去,她诧异万分,却很快恢复平静,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绝对不能让这男人发现,她的行为受他言语的约束! 白筱走到梵洛熙身前,他再次掐着她的脖颈,这次十分用力,她无奈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掐我脖子?” 梵洛熙没说话,加重手中力道,想惩罚眼前的人,突然,他脖间传来窒息之感,似什么东西掐着他般,喘不过气来。 白筱见状,连忙解释:“王爷,我们之间,意外缔结了契约。” “如今,我们痛感相连,你若是伤我,你亦会难受。” 梵洛熙并未说话,而是抬手,给她了一巴掌,之后,他脸上一痛,证实了她说的话,他们痛感相连。 “这是怎么回事?” 白筱嘴一撇,有些无奈:“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缔结契约了,就好像有人在暗中操纵般。” 震惊的事过多,他已然忘了生气。 白筱感受到天煞珠的气息,缔结契约后,此刻极为强烈,她靠近梵洛熙,他警惕道:“你又想干什么?” “你可知,你对本王不敬,理应处死,若非还有些用处,本王不会留你一命。” 白筱看着他:“我知道。” 她一把抓住梵洛熙的手,之后闭上双眸,梵洛熙想挣脱,却发现身体再次无法动弹,如今的他,只能任由身前的人摆布。 “我找到了!”白筱有些惊喜,缔结契约后,她终于在梵洛熙体内找到了天煞珠·······的碎片。 她从激动转为失落。 竟只是碎片!难不成,天煞珠穿越时空时,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