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妻主不是人-抓只狐狸当妻主》 ☆、穿了 “小篱,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树木丛生的深林之上罩着一层雾气,竟将阳光也遮了去,林子愈发的静谧,只剩风中夹杂着的一声声低唤。只见林子最深处,一只小白狐盘坐在一棵千年老树之下,眼睛紧闭,毛发湿哒哒的,竟止不住的颤抖。 它身边的老树抖了抖自己庞大的树冠,不放心的轻唤道:“小篱?” 小白狐腾出一只爪子,放到树干上,轻轻拍了两下,口吐人语道:“莫担心,无碍,只是那丹药太强劲了些,我需要些时间炼化。” 老树闻言这才放下了心,挺直树干一动不动的朝着前方望去,细细看来,竟发现老树的树枝慢慢围了个圈,将小白狐保护了起来。 林外,一青袍道士衣衫凌乱,秀气的脸上满是汗水,他望了望眼见这片茂密的林子,潮湿阴暗的很,道士皱了皱眉,思考良久一咬牙便冲了进去,一手捏诀,一手拿着拂尘东一挥西一撇的,所过之处皆是断木残树,竟硬生生开了条小路出来。 “小篱!那道士来了!”老树低呼,小白狐闻言浑身一抖,感觉体内那丹药的力道瞬间冲破体内禁锢,也顾不上回话,赶紧集中注意力,加快炼化速度。 青袍道士远远就看见了那老树妖护着的白狐,剑眉倒竖,大怒道:“妖狐!竟敢偷我镇观之宝,打伤我观内弟子,小道我今天定要将你收了去!” 说着,青袍道士将拂尘一甩,另一只手放于胸前,嘴里快速的念起口诀,一时之间青光大盛。 白狐心中大骇,奈何受丹药牵制,只能躲在树枝的保护中动弹不得。那老树见状,立刻又伸出几枝加固对小白狐的保护,同时整个树冠不停抖动,向着道士延展开去。 “树妖后退,莫要为了这狐狸毁了道行!”道士躲过老树的攻击,紧接着聚气向白狐处打去。 那老树见道士闪过自己的攻击,直冲小白狐,紧忙收树枝置于白狐前方,挡住了道士一击。然而那道士功力深厚,竟将老树的树障掏出个大洞来,老树将其他枝叶补上,发出一阵低沉的怒吼:“这白狐就是我的女儿,要想动它,先将我这棵老树砍倒!” 那青袍道士眉头一紧,心中自是不想与这道行高深的千年老树妖纠缠,但又不甘心就此离去,便不时变换着攻击方向,企图突进这无穷尽的屏障之中。 白狐抓紧时间炼化丹药,听到老树的怒吼,心下莫名一动,还是树爹爹对自己好。小白狐忽觉身体内 部传出一阵热气,顿时大喜,这丹药不亏是镇观之宝,她这刚能幻化成人的小狐狸竟凭空多了百年功力。 惊喜的睁开眼睛,白狐伸掌捏了个口诀,瞬间化成一白衣女子,黑发如瀑,柳眉凤眼,樱红点唇,微微一笑便是万种风情,抚开老树的保护,便道:“你个小道士,竟追我如此,本姑娘不就是拿了你一颗丸子吗?” “呸!你这狐妖,你可知你口中那丸子有多珍贵!”青袍道士怒目圆睁,这丹药废了师父五成功力,观内混乱不堪,饶不是如此,怎会被这狐妖轻易偷走。思及此怒火更甚,举起拂尘,凝聚气力,就向白衣女子打去。 白衣女子见状也不慌,她轻轻拍了拍老树:“树爹爹,借小篱一支树枝做剑可好?” 那老树树冠上的树叶沙沙作响,忽的掉下一支粗细大小刚刚好的树枝,女子轻笑,捡起那树枝满意的笑了笑,集中精神做了一个摆势,便迎了上去。 道士见女子竟以树枝为武器,顿时怒火中烧,这狐狸竟如此轻蔑自己,于是手上的力道更甚。 两人一青一白,上天遁地,招式激烈,眨眼间竟过了几十招。青袍道士心中大骇,这妖狐功力竟如此深厚,如此下去最多也是个平手,道士焦急之下只好将道中至宝取出,只见一个巴掌大小的小鼎缓缓从他袖口飞出。 白衣女子察觉到道士的动作,眉头紧蹙,暗道不妙,五指化爪拼尽全力朝着道士攻去,那道士倒是有恃无恐,拿起小鼎对着白狐便念起口诀来。 老树见状,着急大呼:“小篱快回来!那是乾坤鼎!” 被称作小篱的女子早已收不住攻势,只好加大气力,企图一击之下将其击破。老树这一边也将自己的枝条伸出,使出毕生功力要将那乾坤鼎击碎。 三力相交,白光大震,天地变色。 待光芒散去,原地却只剩下一棵半焦的老树,虚弱的喊着小篱,哪还有什么女子亦或是道士。 山溪潺潺,花香阵阵,蝴蝶儿看着溪边突然出现的那坨白色物体,好奇的飞了过去,竟是一只熟睡的白狐,用翅膀拍了拍它的耳朵,见狐狸耳朵微动,赶紧飞走了去。 白狐清醒过来,有些迷糊的用爪子揉了揉双眼,只见自己身处峡谷溪涧旁,周围皆是矮树灌木,和自己那阴沉之所完全相反,它猛地清醒过来,瞬间起身,警惕地不住向四周看,自己……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了?树爹爹怎么样了?那道士去了哪里? 这小白狐倒也是凄苦之辈,刚出生就因为身体孱弱被母亲抛弃,那老树见它可怜,自己又是这一片深林中唯一成精的树,便将它捡回养了起来,以树汁为乳,取名为“胡篱”。 没想到老树精气乃天地之华所炼,极为纯正,这小狐狸也因此早早便成了精,两妖生活本无忧无虑,奈何那东山来了个黑熊精,非要娶小狐狸为妻,小狐狸自是不从,但那黑熊精极为强大,老树也无可奈何。 于是这小狐狸便偷偷潜进了道观,将那可提升百年功力的丸子偷吃了去……没想到…… 胡篱用自己肉肉的爪子抓了抓鼻子,没想到那道士竟如此执着,它默默叹了口气,算了,当务之急是知道自己这是在哪儿,赶紧回去看看树爹爹怎么样了。 肉爪捏了个手势,默念变身诀,噗……刚一成人形便泄了气,又变回了狐狸身,胡篱微微一愣,瞬间一个不好的念头涌入脑海,难道……自己幻化不成人形了?那丸子白吃了? 胡篱重新捏了个诀,这下可好,连那一瞬间的人形都没了,小狐狸耷拉着脑袋看了看溪水里的自己……纯正的白毛,毫无杂色,两只眼睛黑漆漆的像两颗葡萄,它抖了抖耳朵,安慰自己,还好自己狐狸身也是美极了,虽然个头小了些,但是四只脚比两只脚要快得多,狐狸身还容易隐藏~ 于是,一只低头耷脑的小白狐,瞬间开心起来,一蹦三跳的扭起屁股来。 胡篱沿着溪水的来向走去,沿途净是鲜花野果,它就着花蜜野果吃了个肚儿圆,心里感叹这倒是个神仙之地,回去见了树爹爹,问问他能不能把根挪到这边来,那地方阴沉沉的,找点儿吃得都困难。 草丛中一阵响声引起了胡篱的注意,它眼睛一转,谨慎起来,莫不是那道士?小白狐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伏地前行,没走两步,竟看见一只褐色狐狸正学着捕捉动作跳来跳去。 “谁?”那褐色狐狸小小的惊呼一声,整只狐狸呈警备状态,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龇牙咧嘴的……还挺可爱。 胡篱小小的脸红了一下,站直了身体走了出去,那棕色狐狸一见到它,瞬间就愣了。 小白狐有些尴尬的望着眼前的小棕狐,这……说点儿啥好?会不会被当成偷窥狂? “你好漂亮啊~”那棕色小狐狸忽然开口,当然了,吐的是狐狸语,毕竟还未成精。 胡篱见它双眼含着无数小星星,一脸的迷恋,不禁感慨,自己的魅力怎么这么大呢 ~哎呀,这就有些愁人了。 “不像我,长得这么丑……”棕色小狐狸瞬间又失落了起来。 胡篱闻言将眼前的小棕狐上下打量了一边,不禁点了点头。 “母亲说,以后可能都不会有母狐狸喜欢我……你就好了,肯定会有很多母狐狸喜欢你的。”小棕狐一会儿难过一会儿笑得,胡篱竟是直接楞在当场,不过它敏感的捕捉到一个词——母狐狸。 “为什么要让……母狐狸……喜欢我?”胡篱结结巴巴的将疑问说出,眼睛睁得溜圆。 那小棕狐一听,楞了许久,尔后马上跳离胡篱,害羞道:“你……你……你竟是只母的!哎呀~羞死了~你怎么生得这般瘦弱。” 胡篱嘴角一抽……眼前这只公狐狸,莫非是只假的?母狐狸当然会瘦小点儿了,自己还没嫌弃他,他倒是嫌弃起自己来了。 于是,本着从不服输的原则,胡篱嗷的叫了一声,向小棕狐发起了挑战,准备和他打上一架,看看到底是谁瘦弱。 没想到那小棕狐一听见胡篱的叫声,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竟是腿软了,一个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被抓了 “娘啊~这里有只母狐狸耍流氓啊!!!”那棕狐一屁股坐在地上,边哭边放声大叫,好不委屈。 胡篱还保持着战斗姿态,牙也龇着,结果被棕狐的举动搞得一愣,当场软了下来。爪忙脚乱的跑到棕狐面前,直起狐身就想捂住人家的嘴,慌乱道:“喂喂喂!你可别瞎说!我还要嫁人的啊!” “啊~~娘啊~~~”棕狐个头挺小,劲儿倒是挺大,一把将胡篱的爪子扒拉下来,扯着嗓子呼唤自己的娘亲。 “谁!那么不长眼!竟然对我儿子耍流氓!”随着一声怒吼,一只体型庞大的黑狐跳了出来。 “是她是她就是她!”棕狐蹭的一下钻到黑狐身边,指着胡篱大叫,顺便还给了她一个挑衅的眼神。 胡篱望着比自己大了将近一倍的黑狐,不禁吞了口口水,我的亲娘嘞……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这母狐狸怎么这么大,看着就不好惹啊,何况自己现在还失了法力,根本就不是这狐狸的对手。 树爹爹曾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状况绝对不能硬抗,于是狐狸谄媚的笑道:“嘿嘿,前辈前辈,都是误会,你听咱给你解释……” 黑狐见到胡篱顿时眼睛一亮,好漂亮的狐狸,就是瘦弱了些,不过不碍事,毕竟自己的儿子……额,很难找到妻主,于是佯怒的打断她的话:“什么都不用说了,你毁了我儿子清白,要不就娶了他,要不就……” “就……就怎样?”胡篱护住胸口,小心翼翼的问道。 黑狐眯起眼睛,举起爪子,握成拳头在胡篱眼前晃了两下:“让我扒了你的皮,把你晒成狐狸干。” 胡篱吞了口口水,四爪微微后撤,准备随时逃跑,面上还是一副谄媚笑:“前辈啊,贵公子那个……灵气逼人,咱,咱这么瘦弱,配不上啊!” 黑狐闻言哈哈大笑:“小东西真会说话,老娘喜欢得很,便宜你了,入我门下就是,老娘铁定将你训的比现在大上两圈。” “啊!那是什么!”胡篱无奈之下只好用了一记昏招,她朝天一指发出尖叫,本想趁着眼前两狐转移注意力的时候逃跑,却发现那黑狐始终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那只小棕狐倒是仰着脖子不断地问到在哪儿在哪儿。 “虽然你智商低了些,好在有个好皮囊,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就和我家儿子成了亲吧。”黑狐扯住胡篱的后腿,有些遗憾的看了看她,好似在看一个智障。 “娘亲~”棕狐看婚 事已定,双颊翻红,娇羞的喊了自己母亲一声,那声音听得胡篱浑身一抖。 “怎么?你不满意?”黑狐好笑的看着自己家的儿子。 “不…哎呀,娘亲好坏!我要先回去告诉父亲!”棕狐轻拍了母亲一下,一蹦三跳的跑走了。 黑狐哈哈大笑,扯住胡篱继续道:“走吧!跟我回吧!我们一家会好好待你的!” “前……前辈,成亲这么大的事儿,要不要再准备准备,今天会不会太仓促了。”胡篱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哈哈哈哈,你大可不必担心,他父亲为了这一天早就开始准备了,随~时~都可以成亲。”黑狐戏谑的看看胡篱,见她低眉耷眼的,狠狠地偷笑了一番,不管不顾的抓起胡篱后腿,就将狐拖走了。 胡篱整只狐被拖在身后,欲哭无泪。自己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啊,怎么就成了耍流氓了,还要被逼着娶亲,呜呜呜,树爹爹,快来救救你的小篱啊。 “狐老大,听说你们家今儿有喜事啊,恭喜恭喜。”“我儿成亲,欢迎各位来捧个场。”“一定一定。” 一路上尽是山禽野兽的道贺声,胡篱心中更加绝望,这居然还是个小霸王,这下更加没法儿逃了,难道真的要出卖色相? “妻主,你回来啦!快让我看看,是谁这么有眼光,要娶咱们儿子。” “就是她!”黑狐一甩臂膀,将身后的胡篱甩了出来。 只见一道白光成弧线状在空中划过,最后狠狠的摔倒了地上。 胡篱忍痛站了起来,面上笑呵呵的打招呼,心里早把黑狐咬上了八百多遍。 “啊呀~好生俊美的小狐狸,就是瘦弱了些。”同为白狐,胡篱眼前出现的这一只可是比自己差的远了,至少毛色不纯,白中夹杂着些浅黄色的毛,但那眼睛倒是亮的很。 黑狐吃醋的将杂毛狐狸拉回怀中:“比我如何啊?” “当然还是妻主更加威猛。”杂毛狐狸害羞的将头藏在黑狐怀中。 “哈哈哈哈,走!带她过去与我儿成亲!” 于是,胡篱就被黑狐架着来到一棵大树前。 “此地乃我狐族之圣地,我族中之狐皆在此处成亲。”黑狐将胡篱甩到自家儿子身边,顺便解释道。 胡篱向四周看了一看,其实就是狐狸洞后方,山谷之中,除去一棵大树,皆为短草,倒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黑狐携杂毛狐狸站于大树一侧,笑眯眯的将棕狐和胡篱推到大树面前:“其实也简单,你们对着大树三叩首,即为礼成。此后要相亲相爱,不离不弃。” “妻主~”棕狐害羞的扭了扭小屁股,没想到自己能嫁给一个如此俊美的狐。 “……哎。”胡篱抽了抽嘴角,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心里依旧盘算着如何脱身。 “一叩首!” 棕狐俯下了身,胡篱呆愣楞的望着前方,黑狐见状上去就是一爪子,胡篱的脑袋嘭的磕到了地上。 “二叩首!” 这次胡篱学聪明了,乖乖的同棕狐一样俯身,反正……反正自己不承认就不作数。 “三……” “丑儿!你为何不等我,我就冬眠了一下,你居然要嫁人!” 黑狐的话被一阵怒吼截断,胡篱好奇的看过去,只见一头黑熊伤心的站在自己身后,手上还捧着一束鲜花。 “大……大熊?”小棕狐惊叫,“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对你的心思,你不懂吗?冬眠前我本想与你说清楚,奈何直接睡了过去……这是我的错,可是,可是……”黑熊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我……”小棕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胡篱,又瞅了瞅黑熊。 “大熊!你来捣什么乱!”黑狐气急,龇牙威胁道。 黑熊嘭的跪倒黑狐面前:“老黑,我是真心喜欢丑儿的,你把她嫁给我可好?我定好好待她。” “你……你……你们可不同族啊!” 胡篱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逃跑的好时机吗?于是嬉皮笑脸的凑上去:“哎呀!只要有爱,种族算什么!” “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和我抢丑儿!”黑熊见到胡篱就一肚子气,举起大掌就向她拍去。 胡篱惊恐的望着越来越近的熊掌,不对……怎么不按剧本来,自己可是帮她说话啊,她居然要拍飞自己,那熊掌速度之快,胡篱竟躲闪不得,掌狐相接,胡篱只觉全身的骨头都要裂了开来。 于是,黑熊掌起掌落就收拾掉了自己的“情敌”,暴力但有效。一道白光在空中划过一条更大的弧线,直至看不见身影。 “你……你!算了,你可要好好对待我儿子!要不我饶不了你!”事情完全出乎所有动物意料,黑狐揉了揉脑袋,有些发愁,但这成亲的消息都放出去了,也不好不出 去成亲,自己儿子本就不好看,这名誉再受了损可怎么是好。没办法……只好同意了黑熊。 “是是,娘亲放心,我不会亏待丑儿的。”黑熊激动的将害羞的小棕狐抱到怀里。 “丑儿~我终于娶到你了!”“大熊~你……你真坏!”“一二三……礼成!” 这边其乐融融,另一边胡篱不仅被拍飞还晕了过去,这黑熊愤怒的一掌力道不可谓不大,竟将胡篱拍飞过山谷,落到另一边的小溪里。 “汪汪汪!” “哈哈哈!旺财厉害啊!居然抓到只狐狸!今晚加餐!” 完全昏迷前,狐狸只觉自己被叼了起来,随后又是狗叫又是人说话的,自己是得救了吗?哎呀,这浑身湿哒哒的可真难受。 ☆、被救了 “啊~好舒服~不要停~”胡篱朦朦胧胧中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温暖的场所,湿哒哒的毛发逐渐干燥,舒服极了。 “啊啊啊!不要加火了啊!好烫!”一阵灼烧感吓得胡篱尖叫起来,再烤下去自己身上的毛就要烧着了。 结果,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正成大字型被捆绑在木棍上,身下架着一摊旺火,形似烤乳猪。 “你这狐狸,好吵。”火边蹲着一条狼狗,听到胡篱不停的说话,便汪汪吐槽了一句。 胡篱刚清醒,还有些迷糊,它只记得自己被抢亲的黑熊一巴掌拍飞,之后好像被一只狗救了回来……然而自己身上的绳子身下的火堆在告诉她,这不是被救,这是谋杀,于是胡篱大声呼救道:“快放我下来!” “蠢狐狸,我主人可是打算把你烘干之后剥皮抽筋的,我怎么可能放你下来。”那狼狗嘲笑道。 胡篱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眼前的狼狗,毫无还手之力,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了? “你就是我们动物界的耻辱!居然效忠于人类!”以前听树爹爹说过,即使动物为修炼也是不屑与人类为伍的,于是胡篱抱着必死的心态,破口大骂,企图找回一丢丢面子。 狼狗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什么效忠?是合作!各有所需罢了!” “哼!”胡篱鄙夷的斜眼看了看狼狗,眼珠间或一轮,微抬下巴轻蔑道,“要真是如此,你倒是将我放了,我便信你没有效忠于人类。” 狼狗吐了吐舌头,转身给了胡篱一个屁股,还晃了两下尾巴:“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个傻子吗?” 说着就汪汪汪吠了起来,前院的主人一听,蹭蹭蹭跑了过来:“旺财!叫什么呢!是不是那狐狸出了问题!” “卑鄙小狗……”胡篱恨恨地骂了一句,便将心思转到如何才能逃脱上去了,自己这皮毛也快干了,再烤上一会儿非变成火狐狸不可。 还未等她哀叹完,那猎户就走了过来,胡篱抬眼看去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女子,竟穿着张虎皮短夹,她伸出粗糙的手掌狠狠的抓了下胡篱的皮毛,疼得她丝丝吸冷气。 “快干了嘿,小狐狸,俺会让你走的没有一丝痛苦的,绝对一刀咽气。”猎户将绑着胡篱的架子直接从火堆上拿起,扔到一个大盆中,还没等胡篱松口气,就见那女子拿出一个菜刀,向着自己的咽喉处砍来,嘴里还念叨着,“小乖乖,这一刀下去你就不用忍受剥皮之苦了。” “刘姨,你在吗?啊!”紧要关头处,一个细小的男声打断了女子粗暴的行为。 “哎呀!这不是舒小公子吗?”女子放下菜刀,手在身上擦了擦,笑眯眯的向那男孩走去,“对不住,俺这正要剥狐狸皮呢,没吓到你吧。” 那男孩身形瘦小,被女子挡了个严实,胡篱的眼睛都快翻过去了,也没见到人长什么样,于是赶紧趁机亮出爪子,在帮自己的绳子上扣扣挠挠。 “无……无碍,我母亲让我来取那张虎皮,你可有空?”男孩的声音有些抖,明显是吓到了。 “当然当然!跟俺到前院去吧。” 胡篱这边满头是汗的抓挠着绳子,但连个口子都没抓出来,眼见男孩要走,赶紧嗷嗷的惨叫两声引起男孩注意,也许……能被救。 旺财一听,紧忙汪汪两声让她闭嘴,这狐狸长得什么心自己可是清楚的很。 犬吠狐泣,男孩偷偷将脑袋从女人身侧伸出,望见狼狗对着盆里的一只小白狐大叫,旁边还放着把菜刀,顿时抖了两下。 胡篱也终于见到了男孩的真面容,圆圆的脸蛋竟竟挂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鼻翼小巧,唇瓣如花,如果忽略满脸菜色的话,倒是个很好看的馒头。胡篱见状,赶紧泪眼汪汪的盯着男孩,趁机再假哭上两下。 果然男孩顿时心软,小心翼翼道:“刘姨……这小白狐……” “啊!刚抓的,剥了皮吃肉呢!” “……”男孩扭了扭自己的袖子,小声说道,“可否将它给我?” “小公子喜欢?”女子摸摸下巴,笑道。 “……嗯。”男孩害羞的点点头。 “公子有所不知,这猎上一只狐狸有多困难,俺这要是白白送给了你……” 男孩面带苦涩:“可是……可是我没有多余的银两。” “那就没办法了。”女子有些嫌弃,转身就要去前院。 男孩看了看胡篱,又看看女子,咬了咬嘴唇,狠狠一跺脚,喊道:“刘姨!” “小公子还有何事?”女子明显有些不耐烦。 “我……”男孩从袖子里拿出块布,鼓鼓囊囊的,他放在手上小心翼翼的一层层打开,露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珏,“我可否拿这玉抵着,待我凑够银两再来给你?” 那女子眼睛顿时一亮,一个闪身就将玉抢到手,连忙点头:“自然自然, 小公子就算不给也无碍,那只狐狸……哈哈,小公子拿去便是。” 男孩恋恋不舍的看了女子手中的玉一眼,狠心转身不再看,直接朝胡篱走来,蹲下身一点点将胡篱的绳索解开,见它四肢竟被勒出血痕,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便将胡篱一把抱在怀里:“小狐狸莫怕,你安全了。” 男孩跟着女人去前院取了虎皮,就带着胡篱返家了。 胡篱被男孩抱住,对自己这两天的经历还有些迷糊,但毋庸置疑,是这男孩救了自己。看他的穿着破烂,骨瘦如柴,应该不是大户人家,但怎么会去买虎皮还有个上好的玉珏呢?想不通啊想不通。 “小狐狸,我娘亲是绝不会同意我养你的,但你现在又受着伤,我不能就这么把你放走,你能不能藏到我怀里不要出声,等到了地方我再放你出来?”男孩走到胡同中,将胡篱放在地上,忧心冲冲的讲着,手指不断碰触胡篱的小鼻子。 胡篱歪头看了看男孩,其实这点伤对自己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找个地方先恢复法力总归是好的,要不然说不定还要被谁捉到,于是胡篱装乖的用脑袋顶了顶男孩的手,嗖的一下跳到男孩怀里,钻进衣服中把自己藏得好好地。 见胡篱如此乖巧,男孩不禁掩嘴轻笑。 胡篱听着男孩的心跳有些犯迷糊,竟是困乏了,突的男孩心跳加速,吓得怀中胡篱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 “娘……娘亲,孩儿将虎皮拿回来了。”胡篱偷偷掀开一丝缝隙,因男孩始终是弯着腰低着头,胡篱只看见黑乎乎的地面。 “嗯,你受累了,以后这种事情就让下人去做,好得也是我的儿子,这么做岂不是让人笑话。”女子的声音浑厚响亮,最后一句竟震得胡篱耳朵嗡嗡直响。 “是……谨遵娘亲教诲。”男孩声音抖动异常,心跳愈发得快。 “下去吧,真碍眼。” “是……孩儿告退。” 胡篱在男孩怀中,莫名的有些气愤,这女人,要是自己还有法力,定要教训她一顿……诶?不对,自己为何如此愤怒,啊对,一定是因为这馒头救了自己一命,见不得他被欺负,是这样没错。 “小狐狸,憋坏没有?幸好没被娘亲发现。”男孩将胡篱小心翼翼的拿出,笑着摸摸她的头。 胡篱好奇的看了看自己所在之处,竟是个四面漏风的房子,屋中只有一个石炕和一张桌子。胡篱见状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这馒头面黄 肌瘦的,原来生活这般困苦,待自己恢复了法力,定要好好帮帮这馒头。 ☆、被包了(捉虫) “小狐狸,我叫舒墨,舒适的舒,笔墨的墨,你长得这么白,我以后叫你小白怎么样?”男孩看着胡篱左顾右盼的样子,轻笑起来,忍不住摸了摸它的脑袋。 胡篱一听,大大翻了个白眼,什么小白,怎么能配得上自己美丽的外表,还是胡篱这个名字有内涵。 舒墨点了点胡篱的鼻子:“你是不是很喜欢呀~” 胡篱打了个喷嚏,用爪子抓了抓鼻子,跳到石炕上,留给舒墨一个圆滚滚的屁股。 舒墨也不恼,他揉揉肚子,有些犯愁,自己都有些吃不饱,怎么养小白呢?也许可以趁半夜去后山找点儿吃的,那边的野果味道很好,运气好还能挖上两个红薯,想着想着肚子居然咕咕的叫了起来。 “舒墨!那个小贱种哪儿去了?居然敢偷懒不干活!”门外一道吼声打断了舒墨的思路,吓得他直接蹦了起来。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舒墨慌乱起来:“怎么办怎么办,大爹爹要来了,要是看见小白就惨了,得把小白藏起来,藏哪儿……藏哪儿呢?” 屋里空荡的一览无余,胡篱见他急得脸皮泛红,眼泪都快要出来了,滋溜一声跑到他薄薄的被子下一趴,变成扁扁的模样,竟然真的看不出来。 舒墨看愣了,呆呆的待在原地,小圆脸上满是震惊,嘴张得大大的也没意识到,胡篱觉得下一秒口水就要留下来了。 门嘭的一声被踹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华服的男人,面容艳丽,如若不是眼角的一丝皱纹,倒也颇有些姿色。两个粗使下人颠颠的跟在他的身后,满脸横肉,一脸媚笑的扶着那男人。 “怎么?去拿个虎皮就累了?小墨儿你倒是娇贵的很。”华服男子哼笑道。 舒墨身上不自觉的发抖,嗵的一声跪倒在地,小心翼翼道:“大……大爹爹,墨儿……墨儿……” “哼!别解释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华服男子一伸手,身边的下人就将一根长鞭递了过去,“你们俩去把他给我压住!对了,嘴堵上,别吵到我。” “是,正君。” 两人常年干粗活,手上力气极大,塞了块布到舒墨嘴里,还未等他挣扎,就一人一边的将他的手臂死死扣住。 那正君嘿嘿一笑,走到舒墨身后,用力的甩着鞭子,边打边咬牙切齿道:“你个贱种,居然还敢告状!就因为你,我又被妻主骂了一顿!打死你!你个小贱种!” 一鞭接一鞭的打在舒墨背上,啪啪作响,身体又动弹不得,疼得他浑身冒汗,眼泪却死死的憋在眼里。 胡篱躲在被子中将一切看个清楚,奈何自己现在毫无攻击力,出去可能还要加重对馒头的惩罚,恨得她在被里疯狂的抓挠起来,牙差点儿咬碎了去。 一共打了多少鞭子,胡篱可是数的清清楚楚,以后……定要加倍奉还! 那男子一鞭子比一鞭子狠,舒墨终是没挺住,闷哼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正君,他晕了。”那下人探了探舒墨的鼻息禀告道。 “哼!今儿就饶了他,下次再敢多嘴,我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说着那华服男子还朝着舒墨的背部踹了一脚,两下人趁机松开手,舒墨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见三人趾高气昂的离开,胡篱赶紧跳到舒墨身边,见他两眼紧闭,脸色煞白,顿时吓个够呛。 推了推舒墨的面颊,毫无反应。 胡篱着急的跳到桌上笨爪笨脚的到了杯白水,用嘴叼着回到了舒墨身边,用爪子沾上水一点点的涂到舒墨毫无血色的嘴唇上。 一杯水见底,舒墨才哼哼唧唧的转醒,胡篱见状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赶紧舔了舔人家的面颊。 舒墨朦朦胧胧的感受到一阵暖意,睁开眼睛便看见小白伸着粉嫩的小舌头舔着自己,他轻笑出声,却不小心牵动了后背的伤口,吸了口凉气轻轻说道:“小白莫担心,无碍的,我都习惯了,你让我歇歇,明儿就好了。” 胡篱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想来那三人竟是经常找这呆子的麻烦。 舒墨趴在地上不敢动,盯着胡篱瞅了好一会儿,小声道:“就是委屈你今晚要饿着了,待明日我能动弹些,便上山给你采些草药和野果回来。” 胡篱见他气儿都喘不匀,还担心自己,心中更是憋屈,举起爪子啪的拍在舒墨脸上,将那馒头打得完全愣住了。 “为……为什么打我?” 听舒墨委委屈屈的问话,胡篱自己也有些迷糊,自己啥时候这么残暴了?连伤员都打…… 算了,看在他可怜的份上,安慰安慰他吧。于是胡篱举起自己的肉掌,坏心眼的在舒墨脑袋上方盘旋,见他细长的眼睛满含委屈,偷偷笑了一下,便轻抚上他的面颊揉了起来。 “小白你的爪子可真软。”舒墨有些舒服的将眼睛眯了起来。 唉,虽然自己人见人爱,但也治不了这呆子的伤啊,胡篱有些忧心的想到。见外面天色渐晚,莫不如自己去那什么后山找些草药和野果来,就当是回报这馒头的救命之恩了。 胡篱转头拍了拍还瘫在地上不能动的舒墨两下,意思是等着自己回来,还没等舒墨有反应,便嗖的窜了出去。 舒墨见状顿时着急起来,奈何自己身上的伤太重,起又起不来,喊又喊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团白球瞬间遁走。 小白这是怎么了,难道它要离开自己了吗?也对,跟着自己连饭都吃不上……走了也好,起码还能混个温饱,也不用躲躲藏藏了。舒墨掩饰掉眼中的失落,闭上眼睛静等身体恢复,至少能起身回到炕上休息。 这边胡篱一头扎了出去,边寻路边想,起初自己不是找了个人给自己投食吗?这会儿怎么变成自己去给他找吃的了呢?真是……唉,都是命啊。 ☆、养肥了 胡篱将自己掩藏在低矮的观赏类小草丛里,躲过又一轮的巡逻,不禁感叹这馒头本家居然如此庞大,仅仅是这内院便有三处巡逻。 思及此,胡篱的牙根又痒痒了起来,如此大的家族,竟然只给那呆子一间连柴房都比不过的房屋。论通透性,怕是没有哪间屋子能比的过了,窗只剩下个框架,屋顶能看到日头,唯一的遮挡就是那门,吱吱呀呀的不知何时就要轰然倒地。 “呸呸呸……”胡篱情感投入太深,竟将那草丛当成了馒头本家人来咬,不知不觉吃了满嘴泥,举起爪子将嘴里的草屑扒拉出来,朝着那大门方向呸呸两口。 见巡逻已过,胡篱沿着墙根,速度极快的闪过,只留下一道白影,借着自己较为敏感嗅觉,她顺利的摸上了舒墨口中的后山。 这山极为偏僻,因在大户人家后方,竟没什么人烟,满眼皆是粗壮白桦,漫山遍野花草丛生,鸟叫蝉鸣不断,流水潺潺入耳。 胡篱深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身心舒畅,这里倒是个修炼宝地,如若每天来此,不出五日,自己的法力可尽数恢复。 想着想着,胡篱心中那股难言的闷气消散了一半,顺爪摘了几个熟透的树莓扔进嘴里,酸甜的味道惹得它打了个机灵。 看来这食物倒是不愁,三步一树莓,五步一山梨,也不知道这么多吃的,那馒头怎么还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胡篱牢记自己来此的目的,想到舒墨背上那满是血迹的伤痕,刚被树莓打开胃口顿时消散了去。她低下头,边走边嗅,极为细致,突然眼神一亮,嗖的窜了出去。 所至之处立有一棵桦树,树下正是两株较高的细茎植物,叶呈椭圆,基部楔形,黄棕小花,气味特异,正是“小飞蓬”。 此物乃是消肿祛瘀的良药,那馒头也算是命好,胡篱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缝,原以为最多找些蒲公英糊弄一下,没想到居然让她寻到了小飞蓬。 伸出肉掌,蹭的一声亮出尖锐的指甲,向着小飞蓬根部一划,两株植物齐刷刷的被截断。胡篱有些嫌弃的闻了闻小飞蓬的味道,干呕了一下,狠狠心用嘴将两株植物叼起。 又折了几枝带野果的树枝,一起叼在嘴中,胡篱此时极度后悔没从馒头身上的扯块布下来,这几个树枝撑得她腮帮都酸了。 见天色未暗,胡篱一刻不敢耽误,以最快的速度原路返回。 待她回到舒墨的房中,只见那呆子还一动不动的趴在 地上,吓得她扔下战利品赶紧跑到舒墨身前,慢慢的拿出肉掌探了探鼻息,竟是睡了过去,胡篱松了口气,噗的笑了出来。 舒墨这屋子通透性极好,还未完全消散的日光照在他圆圆的脸上,胡篱发现了他眼角的泪痕,,她用爪子摸了摸下巴,莫非这呆子是哭着哭着,累得睡着了? 思及此,胡篱竟有些心疼,于是……她举起爪子,一爪拍在了舒墨的脸上。 “啊!”舒墨痛呼的声音极其微弱,身体还伴随一阵痉挛,惹得胡篱心虚不已,趁他未完全睁开眼睛,赶紧转身去取门前的战利品。 舒墨有些迷糊的睁开双眼,见窗外天色微暗,感叹自己竟是哭着睡了过去。他小心的动了动四肢,扯着后背一阵疼痛,眼泪又冒了出来,他咬了咬牙,趁着炕沿慢慢爬了起来。 刚站直就看到嘴里满是树枝的胡篱,细长的丹凤眼被他撑得有些圆,轻呼道:“小……小白?” 胡篱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身为狐狸中最漂亮的存在,仍昂头挺胸故作冷漠般将草药和野果叼到舒墨面前,然后向他脚边一扔,便不再理他,独自跳上石炕,以屁股对之。 舒墨呆愣楞的看着胡篱一系列的动作,最后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那圆滚滚的屁股看,直到看得胡篱冷汗直流,这馒头才反应过来。 也顾不上自己的伤,伸手直接将胡篱抱起,脸颊不断的磨蹭着:“太好了,小白没有抛弃我,谢谢你小白……还好你没抛弃我。” 不断挣扎的胡篱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老实下来,放弃了挠他两下的打算,一动不动的让他磨蹭,顺便感受了下泪水打湿毛发的滋味,就当做是……额,回报这呆子的救命之恩了。 一人一狐这一夜就着这些野果倒也吃了个肚儿圆,舒墨不认识小飞蓬,但还是捣碎了敷在伤口上,顺便给胡篱四条腿的勒痕处也抹了些,美其名曰:“有毒一起扛。” 次日,天未亮舒墨就被拽走砍柴烧饭去了,多亏了胡篱的草药,背上的伤口竟是好了一大半。 接下几日倒也安稳,一人一狐分工明确。舒墨早出晚归,午时就给胡篱偷藏些馒头送回来。胡篱则每日三竿起,吃了馒头美美的上山修炼,晚上再带些野果回去,一人一狐满足的吃上一顿,便同榻而寝。 这样的日子过了四日,胡篱这晚刚吃完野果,挺着个小肚子仰躺着消食。舒墨悄悄的走过来,好奇的盯着胡篱东看看西看看,最后揉揉她的肚子道:“小白, 你这几日是不是胖了些,看这肚子上都有肉了。” 胡篱一听,瞬间蹦起来,爪子向腰腹间探去,果真摸到两坨软乎乎的肉……眉眼立刻耷拉了下来,完了,自己可是貌美如花的白狐啊,怎么可以这么胖!明明……明明自己每天都有修炼,怎么还会长肉! 定是这呆子给自己吃馒头的原因,于是舒墨收到了胡篱满含哀怨的目光。 舒墨挠挠头,有些疑惑……这狐狸也会因为发胖而苦恼吗? 作者有话要说:胡篱(舔毛伸爪~泪眼汪汪):喵~各位大银,收了咱好啵? ☆、被欺负了(捉虫) 自打长肉以后,胡篱就拒绝了舒墨每天午时带来的加餐,早早就跑到后山去修炼,除了晚上和舒墨共食野果,其余时间皆以天地灵气饱腹。 这日,胡篱照常在舒墨醒来之前就跑去了后山,盘坐在自己挖的地洞内,不时这几日虚弱无力的身体突然有一丝灵气注入,胡篱顿时大喜,看来马上就可以恢复法力了,于是不做他想,愈发专心修炼起来。 另一边,舒墨还未睁眼就伸手向身边探去,胡乱划拉良久都没有摸到那坨温暖的小肉球。失望的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便起身洗漱去了。唉……早知道自己那天就不多嘴了,这几天小白走的好早,自己每天都被冷醒,好委屈,舒墨边走边哀叹。 北方这几日入了秋,天气也突的冷了下来,尤其是早晚,若是遇雨,更是冷的刺骨。舒墨费力的从井中打出一小桶水,摇摇晃晃的拎进屋内,取出自己残破的小瓢,打了几次才装满一盆水。 将自己干瘦的小手慢慢的伸到水里,被冷得打了个机灵,捧了几捧扬到脸上,圆圆的脸蛋瞬间皱在一起,抓起旁边一块麻布,擦了擦脸就算了事,那脸蛋也被他搓的发红。 把桶还回井中,舒墨便来到了柴房,就着一丝微弱的日光,砰砰的劈起柴来,除了那巡逻,舒家还未有人起身,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劈柴的声音格外响亮。 怕吵醒大爹爹和娘亲,舒墨只劈了足够做早饭的柴火,走进厨房生起火来,将昨晚泡好的大米倒进大锅内,没一会儿整间屋子便暖了起来,他搅了搅半熟的米粥,便坐在火旁打起盹来。 “小公子,你怎么又在这打盹?”府里的老仆人李叔走了进来,见舒墨头一点一点的在火边坐着,有些心疼的推了推他,“要是再被正君发现,又要罚你了。” 舒墨迷迷糊糊的笑了一下,刚醒的声音还有些软:“李叔来啦。” 李叔笑着摇了摇头,默默叹了口气,小公子也是个可怜的人儿啊。他在这府里做了有十几年了,其中发生过什么,除了正主,估计只有他最清楚了。 想当初,这舒家主人乃是一农家女,名曰舒觅。凭着一张俊颜娶了这县城最大商户的公子,商户本姓司徒,手上还有些皇家生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司徒家本不同意这门亲事,毕竟那公子生来体弱又是家中独一,端的是捧手心怕摔了,含嘴中怕化了,怎能嫁给一农家女,可架不住小公子一哭二闹三上吊,司徒家无奈之下便让这农家女入了赘。 起初几年,舒觅还对公子极好,两人生了个小公子,就是这舒墨了,但不知为何商户身体却每况愈下,之后竟一夜暴毙。 舒觅顺理成章的接手了商户的所有生意,也将司徒府改成了舒府,可气的是这商户头七未过,舒觅就带了一浓妆艳抹的男子回家,那男子身边还拖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原来这男子是舒觅的相好,出身不洁,入赘前两人便不清不楚,进了司徒府后更是将人赎了出来犬养起来,两个孩子愣是比舒墨还要大些,女孩唤做舒画,男孩唤作舒颜。 这舒觅本就不喜这身娇体弱的司徒公子,老商户一走便无法无天起来,不仅将人带回,还逼迫司徒小公子让出正君之位,气的小公子旧疾复发,当夜便去了,只留下一两岁稚儿。 “小公子,你不用那么早起,我都说了,我来煮粥,你晚些就可以了。”李叔疼惜的说道,与其说是小公子,却连自己的待遇都比不上,府里众人又不敢帮手,上次那家仆就因为帮小公子提了下水桶,就被正君卖到了烟花之地。 “没事儿的李叔,我都习惯了。”舒墨笑眯眯的答道,细长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缝,倒有些小狐狸的味道。 两人忙完早饭,就开始忙午饭,根本没有什么休息时间,舒府钱多排场大,哪餐都要摆上满满一桌子,这舒觅又只吃得惯李叔的手艺,这厨房啊除了舒墨一个帮手再无他人,估计舒府最忙的就是李叔和他了,毕竟一府的三餐皆出自他俩人的手。 午时将近,舒墨擦了擦头上的汗,看着一个个菜出锅装盘,满满的自豪感。 “小公子饿了吧,要是不嫌弃,和我吃点儿?”李叔犹豫半天,向舒墨发出邀请。 舒墨感激的看了看他,但他知道自己的状况,一旦被大爹爹发现,李叔也要受罚,摇了摇头拒绝道:“不了,我拿两个馒头就好。” 将热乎乎的馒头小心的包起来放在怀中,和李叔打了个招呼,便朝着自己的小破屋走去,虽然这几天小白都不在,但说不定今天就回了呢? 舒墨越想越兴奋,小腿倒腾的越来越快,哒哒哒跑了起来,这一个不小心竟撞了人。 “大胆奴才!狗眼长哪儿去了!要是撞坏了公子,你可担待的起?” 舒墨常年营养不良,又瘦又小,这一撞竟是把自己摔了个屁墩,还没反映过来,就被小厮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抬起头,果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与那天的正君七分相似,却更清 纯些,许是眼睛像了娘亲的缘故。 “哟~我道是谁这么不长眼呢,这不是我的弟弟吗?”男子嫌弃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对着地上的舒墨说道。 这男子正是后带来的两个孩子中名唤舒颜的男孩。 “颜……颜哥哥。”舒墨慢慢起身,给舒颜行了个礼。 “谁让你起身的?”舒颜有些不忿。 “不起身,墨儿如何给哥哥见礼?”舒墨这小圆脸,天生来得单纯,他此刻一歪头装作迷糊,倒真是一副无辜模样。 “你……”舒颜本想打压他这个弟弟一下,没想到舒墨竟将他回怼了过来。舒颜打小就看舒墨不顺眼,那丹凤眼怎么看怎么魅惑,可惜自己生得是母亲的杏眼,自己的身份又比他高贵的多,却频频在他那吃亏,此刻又吃了瘪,心中满是怒火,“好好,不愧是我的弟弟,牙尖嘴利的很。” “哥哥要是无事,墨儿就先回了。”舒墨是不怕这个草包哥哥的,如若不是自己年龄还小……就连那大爹爹和娘亲…… 眼见舒墨转身就走,舒颜气得直跺脚,他身旁的小厮见状,将舒墨喊住:“小公子莫急,你刚刚撞了大公子,可有道歉?” 舒颜见舒墨停下脚步,赞赏的看了看身边的小厮,面带讥讽道:“就是,弟弟不会这么不知礼仪吧,唉……也是,谁让你的爹爹死得早呢?” 舒墨爹爹去的时候他还小,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在这个家里怎么忍气吞声都可以,但爹爹一直是自己的逆鳞。舒墨闻言,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忍着怒气转过身:“哥哥可敢再说一遍刚刚的话,墨儿没听到。” 舒颜被他的眼神吓得眼角一条,但仗着自己身边人多,继续呛声道:“多少遍我都敢说,没爹养的货!” 舒墨气的浑身发抖,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舒颜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舒颜被打愣了,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尖叫:“你居然敢打我,去!都给我过去把他按住!” 舒颜身边的小厮也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将舒墨按倒在地。 那边胡篱却是真的回来了,还带了几枝蓝莓,今天修炼效果极好,在洞里想起那呆子每天抱怨自己午时也不回,便回来看看他,但左等右等都不见人。 胡篱蹲坐在石炕上,有些疑惑的歪歪头,呆子今天不会不回来了吧。罢了,谁让自己今天心情好呢,大发慈悲的去找找他好了。 待胡篱找到舒墨的时候,眼睛顿时就红了,因为她看见自家的小呆子被一堆人按着,跪倒在地,一个妖艳贱货正在扇他巴掌,啪啪作响。 反了反了,自己的人也敢动!狐狸不发威,真当自己是小狗狗吗!于是,胡篱嗷的一声就冲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胡篱(打滚卖萌中):各位大银收了咱吧~喵~ 小七:丢银啊丢银,没眼看了 胡篱(疯狂乱抓):你自己求! 小七:自己就自己!咳咳……那个各位小天使,求个收藏求个评,谢谢谢谢~ 顺便问一下,有木有听过参商这首歌的,小七今晚听的时候,眼睛里总进水~哎呦喂,心疼~强推~ ☆、打架了(捉虫) 胡篱的法力还不足以化形,但偷偷增加个体重之类的倒不是难事,只见它嗷的一声跳出,直接落到舒颜的发冠之上,精心装扮瞬间乱成一团。 舒颜只觉头上落了个软绵绵的东西,但却重的压得自己脑袋疼,吓得他瞬间吓得起来,五官都开始狰狞:“啊啊啊!什么东西!我的头上是什么东西!” 胡篱嘿嘿一笑,后腿死死的扒住舒颜的头发,任凭他如何甩动摇晃都掉不下去。前爪亮出自己的小指甲,照着舒颜的脑袋就是一顿疯狂乱抓,狐狸的爪子多锋利,舒颜的头发哪抵得过这番折腾,瞬间掉了一大半,吓得他眼泪鼻涕一起淌了出来,脸上的妆化成一片。 “啊~耗子啊!” “不对!是猫!” 舒颜的小厮们还押着舒墨,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眼前狂乱的主子,心里害怕的紧,只能努力猜测着脑袋上是何物。 “管他是什么!你们这帮蠢货,倒是给我把他拽下来呀!”舒颜双手也不敢动胡篱,只能不停的又是蹦又是跳的,时而再甩上两下,见无人帮忙,心中更是火大。 小厮闻言赶紧放开舒墨,跑到舒颜跟前团团打转,胡篱实在有些疯狂,搞得小厮们无从下手。 舒墨此刻虚弱的紧,被下人猛地放开,还有些支撑不住的险些摔倒,他努力抬起脸,竟是肿胀异常,本就细长的眼睛此刻居然只剩一条细缝。他瞥到舒颜头上那一团白色,顿时心中大惊……莫非是小白? 胡篱乱中还有功夫去关注舒墨,见他的脸蛋肿成馕那么大,心下生怒,伸出一爪子就抓到舒颜脸上。 脸上的疼痛感惹得舒颜又是一通尖叫,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院中的仆人听见纷纷赶来,舒墨见状心中大乱,小白要是被抓到,岂不是要被活剥了皮。 胡篱越抓越上瘾,甚至在指甲上略施了法力,如不出意外,舒颜这脸算是废了。舒墨急得团团转,见眼前的人都无从下手,仆人又闻讯赶来,他狠了狠心,一个生扑将舒颜扑到。 两人一狐滚作一团,两个小厮见舒颜捂着脸在地上打滚,声音凄厉的很,也顾不上舒墨。赶紧去查看舒颜的情况,胡篱被舒墨抱走了都没注意到。 不时,院中舒觅震怒声和舒颜的哀嚎声就响成了一片。 舒墨气喘吁吁的赶到通往后山的门处,将怀中的胡篱掏出来,柔声道:“小白……谢谢你。但是,你听我说,现在马上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千万不要 被抓住,听到了没有。” 他留恋的用脸蹭了蹭胡篱,脸上的肿痛还在,但是却异常的温暖。 将胡篱放在地上,拍了拍她的屁股:“快走吧。” 胡篱自己也知道被抓住的下场,见舒墨肿肿的脸颊上有了泪痕,心中不忍,舔了舔他的手,默念一句等我,便迈着小短腿跑了。 舒墨见她真听了自己的话,心中既伤感又欣慰,恋恋不舍的看着她一颠一颠的身影。想到身后还有其他事情未了,逼迫自己转了头,赶紧往自己的小破屋跑去。 果然,他刚到没一会儿,就有人来传话,说是自己的娘亲要见他。 舒墨整了整衣裳,摸了下杂乱的头发,挤出点泪水,便跟着来人朝舒颜的屋子走去。 ☆、被发现了 还未走近舒颜的独院,舒墨就听到大爹爹哭天喊地的声音,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我的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啊啊啊~” 舒墨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深呼吸一口,驱散了心中那丝忐忑,满色平静的跟着小侍走进屋内。 屋内满是药香,舒墨余光瞥见舒颜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好似疼晕了过去,头上的纱布缠得紧紧的,只将鼻子露出做呼吸用,那头发还未来得及打理,竟是长短不一,被胡篱削下去了一大截。大爹爹伏在床边,不停的抹着眼泪,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胡篱和舒墨。 舒觅一直站在远处皱着眉头看着二人,不知在思考些什么,听到舒墨的声音才将注意力拉回来。 “墨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舒觅当年凭借一张俏脸入了司徒家门,这长相自是不差,柳眉杏目,许是多年居于上位,自身的威严盖过了相貌上的俏丽感。 舒墨听到自家娘亲温吞不失严肃的问话,连忙伏在地上,做战战兢兢状:“墨儿不懂事,冲撞了哥哥,哥哥说是要教墨儿些礼仪,谁知……谁知……” 舒觅见自己的小儿子吞吞吐吐的,有些不耐烦,将手中的茶杯摔在桌上,厉声道:“有什么直说!” 舒墨被吓的一抖,身体放的更低了:“谁知突然蹦出一白色动物,直接跳到哥哥头上,墨儿怕它对哥哥不利,便扑了上去。没想到还是被那物跑了,娘亲恕罪,都是墨儿没用,墨儿没抓到它。” “这倒也不怪你。”舒觅摸了摸下巴,转头看看床上的大儿子,神色怪异。 “妻主!这小贱货说谎!他就是嫉妒咱们颜儿,那什么动物定是他搞出来的!”正君听了舒墨的话,瞬间起身指着地上的舒墨就开始大骂,说完又哭哭啼啼的求舒觅做主。 舒墨一听,吓得连连磕头:“娘亲不是这样的,墨儿……墨儿才不会这么做。” “妻主……你要为颜儿做主啊。”那正君直接瘫在地上,手扶舒觅大腿,将眼泪鼻涕都抹在了舒觅身上。 舒觅看见自己的夫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中微动,刚想指责舒墨,却又心软了。 她不是不知道司徒死后,这孩子过的什么生活,只是自己……见他此刻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那衣服也破旧的不如下人,小身板瘦弱的好像风一吹便会被打散,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件事会跟这孩子有什么关系,于是,只叹了口气便道:“行了,墨儿你先下去吧。” “是,娘亲。”舒墨直到退出去头还是低着的。 “妻主!你……”那正君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舒觅打断了,“你还是先把心思放在颜儿身上吧,别忘了,他的婚期就要到了。” 那正君一听心中顿时慌乱起来,自己儿子现在这个样子可怎么出嫁,如若嫁不出去,那自家儿子的一辈子不就毁了吗? 舒墨回到自己的屋里才舒了口气,看着自己被子上还有几根白色的狐狸毛,他细致的将毛发一根根的拾起,揉搓着那一撮白毛有些伤感,也不知道小白怎么样了,能不能吃饱,会不会被人欺负呢? 说到胡篱,其实她并未走远,也不知为何,自己心中总是惦记着那馒头,如若被人欺负了去可怎么办。 她躲进了自己平日修炼的洞内,一是为了早日恢复法力,二呢则是为了时刻盯着这舒家,那呆子要是受了欺负,即使赔进去了自己的狐狸身,也要让他们舒家付出点儿代价。 然而胡篱的担心并未成真,当初她抓挠舒颜时,在自己的指尖用了法力,这并不是一般大夫可以治得好的,只用平常的草药反而会更加严重。 舒颜本定了门亲事,三个月后就是大婚之日,对方是县令家的庶女,虽然地位不如嫡女,但对于商家来说,已是高攀。 然而这舒颜的头发不仅断了一半,脸上的伤痕还一天比一天严重,舒家这几天上上下下可为了这件事急坏了,发动自己所有的人脉,有些名号的大夫都请了过来,皆束手无策。 舒觅这方愁的头发一绺一绺的掉,正君这边天天哭泣,舒颜在屋内大发脾气,没人敢靠近。 无奈之下,舒家贴出了英雄榜,将希望放在民间的有能之士上。 舒家的气氛一天比一天凝重,那英雄帖上的高额赏金倒是引起了一阵热潮,却无人揭榜,这几天热度更是消了去,榜处无人问津。 这天舒家如往常一般,每个人都小心翼翼行事,突然有一道人敲门。 “小友,请问这里可是舒府?” 门童这几天精神紧绷的厉害,心情自是不好。见门前来了一男人,穿着道袍,瓜子脸上的五官单看有些平淡,但组合到一起却是秀气的很。 “去去去去!别挡在门口。”奈何小童脾气暴躁,除了大夫,谁进去自己都要被责骂。 “可是……这英雄贴……”道士抓了抓头,从袖中抽出一卷红榜。 小童顿时眼前一亮:“道长莫不是来帮我家大少爷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道长莫怪,我这就去禀告家主。” 许是怕道长反悔,还未等道人有应答,小童就直接向院内大喊:“夫人!正君!有人揭榜啦!有人揭榜啦!” 舒觅一听,赶紧差人将揭榜人带到大堂。 道士被下人带到了舒觅处,舒觅见揭榜人竟是个男子,微微有些惊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疑。 “在下舒觅,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清叶。” “清叶道长可是揭了我们舒家的榜?” “正是,如若贫道猜的不错,贵公子的伤口并不是寻常草药可医治的。” 舒觅顿感惊讶,也是,颜儿的伤口无论怎么样都治不好,也许真的是被什么妖邪之物所伤,于是收起了最初的轻蔑,郑重其事的作揖道:“舒某在此先谢过道长,小儿的下半辈子……都拜托道长了。” “舒夫人无需多礼,快带贫道去公子之处吧。”清叶虚扶了舒觅,向后退了一步。 “还请这边走。”舒觅起身带路。 两人不时便到了舒颜的院子,远远就能听见舒颜摔打碗盘的声音还有正君哭泣的声音。 “让道长见笑了。”舒觅有些不好意思,心中微怒,这两人真是不知礼数。 “无碍,公子也是因为伤口未愈,急躁了些。”清叶点了点头,并不在意的笑了笑。 舒觅还了个礼,便将人带到了门前,敲了敲门道:“颜儿,我是娘亲,把门开开,娘亲给你带了道长来,这次绝对能治好你的伤口。” 话音未落,门就被拉开,露出舒颜裹满白布的脸,吓得门外两人下意识后退一步。 “人在哪儿!”舒颜这几日疯魔了般,整日啼哭摔打,从不清理,头发乱成一片,脸上的布也凌乱的很。 “公子莫急,且先躺下,贫道帮你看上一看。”清叶从舒觅身后走出,拉着舒颜向床边走去。 说来奇怪,那舒颜这几日性情暴躁的很,此刻竟乖乖的被清叶带着走。一直守在舒颜处的正君还想说些什么,但被舒觅挡了回去。 清叶将舒颜脸上的布一层层打开,那血肉和布黏在了一起,疼得舒颜噼里啪啦掉眼泪,这布扯得越到后面,清叶心里越是惊讶,那伤口本是抓挠出来的,细细小小的,可现在竟有腐烂的趋势,舒颜本娇俏的脸庞,变 得有些面目全非。 浓厚的血腥充满整个屋子,清叶单手放于胸前,另一只手悬空在舒颜脸的上方,默念着什么,脸上的表情越发的严肃。 “道长可有什么发现?”舒觅见状,小心的问道。 “可是一只白狐所伤?”清叶皱了皱眉,打探道。 “正是正是。”正君点头如捣蒜。 “那就对了……这妖狐竟是如此歹毒!”清叶眉头紧皱,恨恨出声,屋内众人闻言略有些迷惑,难道真的是什么妖邪之物? 至于这清叶道长,如果胡篱在场定能认出此人,正是想要收了她的那道士,不成想这道士居然同胡篱一样,也来到了这里。 ☆、想了 “馒头!” 胡篱在洞里努力恢复功力,不成想却睡了过去,结果梦见舒墨被他爹爹打被他哥哥骂,自己只能在一边看着,心中愈发激动,那股莫名的悲伤憋得她喘不上起来,猛地惊醒直起身来,脑袋直接撞在洞顶,黄土扑啦啦的掉在她的头上。 胡篱一边揉着头一边哎呀呀的叫,脑袋肯定起包了,不过话说回来,馒头到底怎么样了,这世界的灵力太少,自己恢复的实在太慢了,已经过了近三日,馒头会不会被他的家人欺负成馒头干呀…… 要不?去看看他?不对,自己为啥会对这馒头这么上心,等自己恢复了法力直接去把他就出来不是更好吗?不对不对,这之前要是被折磨死了可怎么办。 树爹爹曾说过,滴水之恩应当涌泉以报,对,就是这个原因,自己只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胡篱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答案,继续安心打坐去了。 于是这天夜里,一道白光从舒家大院的墙根下闪过,直奔这院内最破败的小屋而去。 “喵~”胡篱站在门口,学着猫叫,企图将自己家的小馒头引出来好给他个惊喜。 “怎么有猫叫?做梦?”舒墨揉了揉双眼,有些迷糊的喃喃道,他躺在炕上抱着自己薄薄的小被子,伸着耳朵继续听。 胡篱叫得嗓子都快哑了,也不见馒头出来,自己明明闻见他的味儿了呀。于是一个闪身,从漏风的窗户跳了进去,直接跳上石炕,照着舒墨的小脸蛋就是一爪子:“喵!” “小……小白……猫?”舒墨发愣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生物,这是小白?但她咋学猫叫呢? 胡篱用爪子捂住嘴,糟糕……一时习惯了,居然没改过来,这下丢脸丢大发了。 舒墨眨了眨自己的小凤眼,猛地坐起身,紧紧抱住眼前的胡篱,使劲儿的用脸磨蹭着:“小白~真的是你吗小白?想死我~你怎么回来的~” 胡篱被他挤压的喘不上气来,伸出小爪子砰砰砰的往人家脑袋上砸,快放开呀!你这个呆子,再不放开自己就要直接飞天了。 “小白~”舒墨松开胡篱,把她放在自己眼前,笑眯眯的看着她。 胡篱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哼了一声就把身体转过去,留下一条尾巴在舒墨眼前晃来晃去。 舒墨美滋滋的的盯着胡篱的背影看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将胡篱扳回来,收回笑容道:“小白,你不能留在这,要是被大爹爹 抓住,你可就……” 胡篱见他满脸担心,顿时心情大好,轻轻用牙咬了咬他的手指,直接闪身窜进舒墨的小被子中,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舒服的哼唧了两声,虽然小石炕破了点,但怎么这么舒心呢~ 舒墨见状无奈的笑笑,摸了摸胡篱的小脑袋,随后也钻进被窝,一揽手臂将胡篱扯进怀里,唉,算了,小白在这自己也安心,就让自己任性一次那,反正小白那么听话,大不了让她一直在被里藏着嘛。 一人一狐睡得香甜,却不知那寮房中的清叶激动万分,终还是让他找到了,这妖狐害得自己好惨呐。 ☆、要被追杀了 清叶压下心中的激动,悄悄的走出房门,他对胡篱的波动太了解了,那天来治疗舒家的大公子,就已经隐约有所察觉,但波动太小,一直不敢确定,没想到今日居然这么强烈。 可是越走清叶心下越是迷惑,没想到这舒府竟还有这样的地方,孤零零的屋子居于一角,周围长满了杂草,屋子残破的连遮风挡雨都没办法做到。 难道时间废弃的屋子?清叶不禁暗想,待他看到漏风的窗户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定是那狐狸见这屋内无人,便在这处安了窝。 屋内的胡篱还在舒墨的怀中睡得香甜,睡梦中突然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味,小鼻子下意识的动了动,待想起这味道出自何处,胡篱猛地清醒过来,糟糕,那道士怎么会在这? 胡篱懊恼不已,都是因为自己法力还未恢复,竟是连他距离自己这么近都没察觉,还好自己鼻子够灵敏,否则不是要被这道士抓个正着? 嘭的一声,那吱呀的大门彻底报废,清叶一脚将门踹到了地上:“妖狐!看你还往哪里躲!贫道我今天非收了你不可!” 舒墨被一声巨响吓醒,望见清叶那一瞬间下意识的将怀中的胡篱塞到被子深处。 “道长这是何意?”舒墨整了整衣角,下了石炕,有些微怒道。 清叶怒目圆睁,见屋内竟还有一人,微感惊讶,怒火瞬间消失,有些局促道:“清叶无意惊扰到公子,还请见谅。” “你深夜破门而入,还说什么无意惊扰!我就算再不受重视,也是这舒家的二公子,岂能容得下这等侮辱!”舒墨平常软软的声音,此刻透着怒火,他瞪大自己的丹凤眼,直直的盯着眼前的道士。 胡篱此刻正在被子中瑟瑟发抖,说来你可能不信,她是被舒墨吓得。没想到小馒头竟然还有这么硬气的一面,她以前总以为小馒头是个任人揉搓的人,哎呀,这以后……还是得少惹吧。 清叶怎么说也是一道士,常年在观中修炼,哪里会与人争辩,此时被舒墨说得脸色涨红,冷汗直流,话也说不利索,干脆直接道歉道:“我……我……小公子还请赎罪则个。” 舒墨见状,收起自己的怒容,朝清叶作揖朗声道:“既然如此,还请道长先回吧,你既然救了墨儿的哥哥,便是舒家的恩人,墨儿自是不能责怪于你。” 清叶擦了擦额头的汗,慢慢的先门外走去,临出去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支支吾吾道:“清叶斗胆问一句,小公子 ……可看见一只白狐?” “未曾见过。”舒墨回了一声,头也不抬的向着地上的门板走去。 清叶见此,内心也生出些许愧疚,自己竟是如此不知轻重,直接破门而入,只是有些不明白这小公子虽衣着简陋,但风华不减,为何会居于此处,又为何要袒护那狐妖。 “小公子大量,清叶告辞。”清叶向屋内瞥了瞥,暗想今儿就饶了那狐狸一命,自己就蹲守在这附近,只要那狐狸一出现,必将它拿下,这小公子总不能将狐狸走哪儿带哪儿吧。 舒墨默不作声,费力的拾起门板,晃晃悠悠的企图将门安回原处。 远远看见那道士真的离去,才敢舒口气,急忙向石炕上的胡篱走去。 “小白!你究竟闯了什么祸?为何那道士要收了你?”将胡篱举至眼前,舒墨严肃的问道。 “吱吱吱……(我就吃了他一颗丹药)”胡篱如实回答。 舒墨歪了歪头,愣了好半晌才叹了口气:“我在发什么傻,居然问你……” “吱吱吱(听不懂可不怪我,我都说了)。”胡篱见状摊摊爪子,一副无辜相,但想起刚刚舒墨的样子,她又兴奋起来,“吱吱吱(不过没想到你这馒头还挺厉害,那道士被你说得一个楞一个楞的,真是解气,啊哈哈。)” 舒墨看她欢天喜地的样子,狠狠地敲了敲胡篱的脑袋,赌气道:“听不懂!” 一把将胡篱扯回怀里,泄愤似的揉了揉,随后紧紧抱住,怒声道:“睡觉!明儿我走哪儿都把你带上,省得那道士再来找你!” 胡篱思考一翻,觉得这办法不错,总觉得那道士有些怕小馒头,于是心情大好的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还未亮,舒墨就将睡得死沉的胡篱放在了怀里,照常去劈柴做饭了。 清叶昨晚回了屋内总觉得不妥,又折回去在舒墨屋顶守了一夜。这时自然知道舒墨的动作,他恨恨的敲敲自己的嘴,没想到真让自己说着了,还真走到哪儿带到哪儿,这小公子也是真麻烦。 胡篱被一阵米香唤醒,她虽是狐狸,但对这人类吃得食物还是很感兴趣的,那时和树爹爹在一起,就总跑出去偷上两三个包子来吃,久违的米香让她从舒墨怀里探出脑袋,细细地嗅着。 舒墨见她眼睛还闭着,鼻子却动来动去,觉得好笑,便将胡篱从怀中拿了出来:“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小白这么馋嘴,出来透透气吧,一会儿李叔 来了,你可要躲起来哦。” 胡篱舔舔他的手指,让他放心,随后便在屋里转来转去,瞧见案上的腊肉,有些嘴馋,便跳了上去揪下一块,拿着躲上了房梁。 结果没等到李叔过来,厨房呼啦啦进来一帮家仆,二话不说的将舒墨押走了。 “小白快跑!”舒墨被押出来得一瞬间看见了清叶,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定是这道士设计把自己引开,目标则是小白,也不知自己的喊声小白能不能听到,只能心里暗暗祈祷小白能顺利逃跑,别被那道士抓住。 胡篱见状扔掉腊肉,从房梁上跳下来,刚想去救舒墨,就被一人拦住,抬头一看,正是那道士。 “小狐狸,看看还有谁能护住你!”清叶见着熟悉的狐狸,牙根都痒痒,“真是天助我也,你居然化不了形了。” 胡篱隐约听见舒墨叫自己的声音,心中越发着急,龇牙咧嘴的朝着眼前的人低吼:“吱吱吱(给我让开,馒头要是出了事儿,我饶不了你)。” 同为修道,这道士自是听得明白,清叶笑了笑道:“放心,那小公子不会有事儿,顶多被问上几个问题,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胡篱闻言怒火更胜,莫非是这道士做了什么手脚?要不这帮人为何来抓馒头?还未等她想清楚,就被道士的拂尘抽了一下,胡篱无奈之下只好先寻找生路,心里默念:“馒头等我,我马上过去救你。” ☆、恢复了 锅内的米粥散发出一些焦味儿,引得一人一狐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严肃的氛围中带着一丝喜感。一人一狐面色不变的继续对峙。 胡篱被清叶死死堵住,突然见他正在悄悄的捏诀,心中大感不妙,一个纵身跳上案板,将那块腊肉用嘴一叼,用力甩头,直直呼在了清叶的脸上,趁清叶没反应过来,偷笑着冲了出去。 “呸呸呸,妖狐莫逃,看招!”清叶使劲儿擦了擦脸上的油渍,赶紧伸出右手两指并拢直指胡篱。 胡篱回头一看眼睛瞪得溜圆,清叶捏的竟是火诀,她内心哀叹完了完了,凭借自己的小短腿定是躲不过去了,这下真要成碳烤狐狸了。 胡篱直直的站在门前,等着清叶来烤自己,结果……那道士指尖只窜出一撮小火苗,一瞬间又熄灭了去,一人一狐好似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呆呆的对立着。 “吱吱吱(哈哈哈哈哈,你这道士是在变戏法吗?我就先走一步啦!)”胡篱嘲笑清叶一顿,差点没笑到仰过去,她赶紧站起身不再停留,颠颠的跑了出去。 “啧,这里灵力太少了!”清叶被自己的小火苗惊呆了,愣愣的摸摸自己的手指头,有些懊恼,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收妖的,大喊一声,“糟糕,让那狐妖逃了!” 清叶紧忙追了出去,哪里还看得见胡篱的影子。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耐心寻找胡篱的波动,突然眼前一亮,便往后山方向走去。 胡篱此刻正在后山挖洞,她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狐狸身,如若现在自己可以化形、可以恢复法力,定能将小馒头救出来。不像现在,只能跑到后山,先隐藏气息将那麻烦的道士甩掉。 趁着道士还未赶到,胡篱快速的挖了几个洞,将自己的毛发放了进去,施了点小法力,让那道士无法那么快的分辨出自己的气息。 做完陷阱,胡篱蹭蹭蹭跑到溪水源头旁的小草丛里藏了起来,靠近水源,能隐藏掉自己不少的气息。她直接盘坐起来,企图将体内那禁锢丹药力量的封印打破。 这世界的灵力太少,但对于动物来说,还是比人类有些优势的,尤其是胡篱,她当初是喝树爹爹的枝叶长大的,在吸取天地灵气方面更占优势。 丹药的力量虽然可以让胡篱尽快恢复,但是风险的也大很,毕竟胡篱本身的修为并不算高,若是承受不住,恐怕会法力尽失,甚至丢掉性命。这就是胡篱前些日子为何选择慢慢修炼的原因。 此时突破虽是下下之选,但也只能这样做,凭借狐狸身是逃不掉的,再说小馒头还等着自己呢。 而胡篱的小馒头——舒墨,被家仆凶狠的押到了舒觅的书房,一把将他推了进去,舒墨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他慢慢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摔疼的手臂,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自有记忆以来,自己竟是第一次进入娘亲的书房。 舒家的书房分内外两间,与舒家财大气粗的气质不同,书房倒是淡雅简朴许多,外间仅置一桌两椅,再备上一壶茶;内间才是真正读书做事之地。 “墨儿?”舒觅的声音从内间传来。 “娘亲。”舒墨惊了一下,赶紧回了一声。 “进来吧。” 舒墨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进入内间,淡淡的墨香萦绕在鼻间,偷偷瞥了眼内间的置办,只见室内满满两架书,舒觅正坐一梨花木桌后练字,身后裱着“书中自有黄金屋”几个大字,舒墨在心中咂舌,果然符合舒家的风格。 给舒觅见了礼却一直未听见答话,舒墨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一动不动,心中愈发紧张,鼻尖都冒出了些许汗珠。 舒觅写完一副字,将笔放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见舒墨有些局促的站着,便问道:“墨儿今年多大了?” 舒墨拽了拽自己的袖口,低声道:“快二八了。” 舒觅点了点头,继续问:“颜儿那事儿,你真的没有参与?” 舒墨闻言嘭的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说道:“墨儿发誓,真的与墨儿毫无干系。” “嗯,我自是信你的,你从小就比你哥哥乖巧的多。” 舒墨闻言心中愈发的紧张,娘亲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今日无缘无故问自己这些问题,难道小白被抓住了? “墨儿,你爹爹去的早,我也忙着舒家的生意,多亏了你大爹爹将你拉扯大,颜儿虽然顽皮,却也尽到了哥哥的责任。” 舒墨低着头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忍住心中翻涌气的委屈,咬了咬牙回答道:“娘亲说的是。” “唉,你哥哥马上就要嫁人了,却不想出了这样的事情。” “娘亲……”舒墨抬头疑惑的望着面前的娘亲,“墨儿有些不懂娘亲的意思。” “嗯,娘亲希望你懂得报恩二字的意思。”舒觅不自然的撇开眼睛,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墨儿愚笨,还 请娘亲指点。” “咳,我希望你能给你哥哥冲冲喜。” 舒墨惊讶的叫了一声,瞬间明白自己娘亲的意思,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颤声道:“娘亲娘亲,墨儿还不想嫁人啊娘亲。” “莫要胡闹,你的年龄也到了,我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 “娘亲……” “莫要再多说,下去吧。” 舒墨盯着自己娘亲的背影良久,慢慢将眼底的失望收了起来,道了一声便起身退了出去。 这边清叶赶到后山,循着胡篱的气息来回寻找,险些将后山走了个遍,结果全都扑空了,清叶恨得牙都要咬碎了,这狐狸恁的狡猾!突然耳边出来一阵流水声,清叶笑了起来,莫非这狐狸…… 胡篱抓紧突破丹药的封印,整坨狐狸都在颤抖,身上的汗水越来越多,皮毛尽被打湿。 清叶顺着水流向上走,果然感受到了本来已经消失的气息,奈住心中的激动,轻手轻脚的向着一簇草丛走去。 隐约看见一撮白毛,清叶激动的扒开草丛,见胡篱正处于修炼状态,心中大惊。绝不能让这狐狸成功,动物本身就可以吸收更多的灵力,同处于一个世界,这狐狸定比自己的法力高,自己还丢了乾坤鼎,如若被她成功,自己必定会失败。 眼看着手就要抓住狐狸尾巴,胡篱猛地睁开眼,闪身躲了过去,气喘吁吁的伏在地上,嘴里依旧念叨着什么。 “妖狐,今天你跑不掉的。”清叶做好战斗姿势,将拂尘甩在一边,默默念起口诀,准备召唤雷击。 胡篱警惕的看着清叶,一阵雷响吓得她心中一抖,拼尽全力向左侧一跳,躲过清叶的第一道雷,望着那一簇焦黑,心中不断祈祷道:快,一定要快,这次一定要成功,小馒头还等着呢。 加快念口诀速度,胡篱的身体突然抖动起来,一阵疼痛袭遍全身,完全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清叶的第二道雷正中自己。 清叶见状兴奋异常,终于……抓住这妖狐了。 结果那光亮怎么也消散不去,反而越来越大,最后闪的清叶连眼睛都睁不开。 “呵呵,小道士,真是谢谢了。要不是你,我还真没法子这么早恢复呢。” ☆、成亲了? 胡篱自认为自己的声音是温柔甜美的,但传入清叶耳中,却变了味道,竟带着索命的意味。 清叶眉头一皱,便察觉事情好像不妙,暗道一句糟糕,什么都顾不得拔腿就跑。 却不成想还未跑出去两步,就被一白衣女子拦住,女子揉搓着自己的发尾,笑嘻嘻的说道:“小道士,你这是急着去哪儿呀?” 清叶被吓得连退两步,脸皮都皱到了一起,紧忙摆出防御姿势,虚张声势的大喊:“妖狐莫要嚣张!贫道今日就是死也和你拼到底!” 说着,晃悠两下见自己确实无法逃脱,索性又引了一道雷下来,胡篱现在功力虽未完全恢复,却高出清叶不少,轻笑着一个旋身便躲了过去,如果不是对敌状态,清叶也不得不承认,胡篱是美的。 胡篱稳稳站住,刚刚还笑容满面的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甚至有些狰狞,她伸出右手迅速上前,清叶躲避不及,被胡篱狠狠的掐住了脖子:“说,你到底对小馒头做了什么?” “什……什么小馒头?”清叶努力将胡篱的手向下扒,却发现皆是徒劳,不知为什么,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自己的力气就越发的小。 “舒家小公子!”胡篱心中着急,怒吼出声,手上也加了力道。 “他……他要成亲了!”清叶有些喘不上气,从喉咙里憋出几个字。早上他是和舒夫人提议过为舒颜冲个喜,虽然真实目的是想将舒墨调开,但是已经过了将近两天,如果没有猜错,现在已经是指了婚了。 “成亲?”胡篱闻言愣了神,手指不自觉的卸了力道。 清叶见她呆呆傻傻的,猛地扯开禁锢撒腿就跑,边跑边想着,今日之辱,来日必定加倍奉还。 等胡篱回过神来,清叶早已不知去向,胡篱虚空握了握自己的手,呸了一声:“便宜他了。” 胡篱见此也不再去管他,心中甚是火大,便火急火燎的直接进了舒家大院,待她寻到那熟悉的小破屋,却硬生生的停了下来,愣是没敢走上去,最后思考良久,一个飞跃攀上屋顶,揭开一块破败的瓦砾向下看去。 只见早已回来的舒墨呆呆的坐在炕上,也不知想着什么,一动不动的盯着大门。胡篱就这样看着舒墨看了良久,最后生气的把瓦砾嘭的摔了回去,旋身向后山的方向走去。 发呆的舒墨被屋顶的响声吓了一跳,他蹦到地上,仰着脑袋不断地转圈圈,惊声道:“谁?是小白吗?” 良久无人应答,舒墨又失望的坐了回去,轻轻叹了口气,悄悄抹起眼泪来:“小白……你在哪儿啊?” 胡篱心中憋闷的很,亏得自己拼命的修炼,就是想带馒头出去,没想到自己正遭受生命威胁呢,他居然要成亲!去看他也没反应,自己来了都不知道!哼!真是白担心了! “你听说没有,夫人要把小公子指给王家大小姐呢,说是为了个大公子冲喜呢。” “哪个王家?不会是……” “就是街尾那个败落的王家,唉,这小公子也是个命苦的,那王家大小姐谁不知道啊,败家又好色,那王家要不是她,也不会衰败的如此快。” “凭咱们小公子的姿色,嫁到王家会受欺负吧。” “本来在舒家也不受宠啊!” “嘘……” 本打算回后山的胡篱半路听见两个小侍嚼舌根,其中还提到了舒墨,便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光明正大的听了一会儿墙角。 不成想越听越是心惊,这小馒头原来是被舒家卖了!定是那道士干得好事儿,胡篱的牙又开始吱吱作响。 等等,不对啊,这嫁娶是不是反了?怎么成了男人嫁女人了?馒头嫁给王家大小姐? 胡篱越想越糊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先是自己醒来的时候遇见的那棕狐,一点儿男子气概都没有,这会儿连人类都反了过来,女人占绝对主导,男人成了弱势代表。莫不是这里根本就是个女尊男卑的世界? 那不就意味着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和以前那个完全不一样?想通关键处的胡篱瞬间焦躁起来,不行,自己得找那道士好好问问,莫不是越了一个空间?那树爹爹怎么办?自己还能回去找他吗? 胡篱紧忙回到后山去寻找清叶,但哪里还找的到人影。她颓丧的依在树干上,叹了口气,感叹自己的迟钝,这世界灵力如此弱,怎么还会是自己以前那个世界,自己竟然一直没有察觉,还以为是自己功力未恢复的原因。 她仔细回想昏迷的前一刻,树爹爹和自己一起对抗道士,之后……等一等,穿过来的关键莫不是在那乾坤鼎上? 终于将前因后果捋个清楚,胡篱消除掉内心的焦躁感,只要还有一丝希望那便是好事。接下来只好找那道士再问问清楚了。 想通了的胡篱松了口气,但一想到小馒头,心里就不舒服,别扭的很。最后考虑良久,她打算夜探王府,倒是要看看谁能比 得过自己,馒头居然要嫁人! 想到此处,胡篱有些微妙的害羞感,使劲儿摇了摇脑袋,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什么比得过自己,瞎想些什么,自己怎么会喜欢像馒头那么干瘪的男子,自己……就是不爽!对,不爽馒头不顾自己安危,就想着成亲而已。” 于是这夜,一道白影从街头闪至街尾。胡篱全然不懂何为低调,半夜穿着一身白衣,直接来到王家大院内。 这王家虽是落败了,但还是有些家底的,院子全然不比舒家小。主屋处仍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嬉笑声碰杯声不断。 胡篱施施然的落在主屋屋顶,翘起瓦砾便看见里面歌舞生平的景象。一个胖女人坐于主位,下方皆是男子,有唱有跳,热闹得很。 “小姐,听说你要成亲了?”一娇小的男子软弱无骨的倚在女人身侧,娇羞的问道。 “怎么?吃醋了?”女人挑起男子的下巴,坏笑道。 “人家只是难过,小姐娶了亲,就不会理我们了。”男子说着还留下两行清泪。 “哎哟哎哟,我的小美人,可别哭了,看得我心都碎了。” 胡篱在房顶听得浑身一抖,这男女倒置原来这么恶寒,一个大男人浓妆艳抹还撒娇发嗲还真是让人受不住,但自己的小馒头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男子轻敲了女子一下以示害羞,结果被女子一把揽过抱在怀里:“哼,那舒家老贼以为我不知道,她那什么小公子完全不受宠,长得又丑很!我将他娶过来只是为了舒家的财产,哪能冷落你们呢?” “他可是正君~”男人继续撒娇道。 “正君又如何!等他嫁过来我就把他扔进旧院自生自灭,他敢吭声我就抽死他!”女子一双大手不老实的在男子身上摸索,惹的男子娇喘连连。 胡篱在屋顶听得清楚,气得直咬牙,哼,竟是打了这主意,就这副模样,还想娶馒头! 实在看不下去屋内的景象,胡篱将瓦砾盖回,眼睛眯眯的盯了还一会儿,这笔账她是记下来,等她拐好了小馒头,定过来讨还。 一阵风挂进舒家大院,胡篱出现在小破屋内,见舒墨早已入睡,心中更是郁闷,这馒头不会是心甘情愿的吧,现在还有心情睡觉? 悄悄走近舒墨身边,只见舒墨抱着薄薄的小被子,睡梦中还一抽一抽的哭。 “小白……” 胡篱听见舒墨叫自己的声音 吓了一大跳,一个蹦高跳了起来,还以为是舒墨醒了,等了半天见他没动作才知道是在说梦话。 虽然小白这名字不大好听,但好歹是念着自己,胡篱心中的不快散了不少,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见他抽抽搭搭的哭,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更加好了。 她就知道她家小馒头怎么会那么没眼光看上那种人,哼哼,想让馒头给你们舒家冲喜?门都没有! ☆、动手了? 胡篱此刻正衔了根草蹲坐在后山的大树上,仰头看着天际的月亮,圆的像是馒头的脸,她用双手拖住脸颊,拖着长音哀嚎出声:“啊~好寂寞啊,好想念小馒头的破石炕啊。” 她已经打探到舒墨的大婚之日就在三日后,此刻正在考虑怎么将馒头带走,还有舒王两家,不给个教训,她咽不下这口气。 胡篱折了根树枝,一晃一晃的往自己头上敲,嗯……用个美狐计怎么样? 胡乱变个身,去诱惑下舒觅或者是那王家大小姐,再把舒王两家搞个一团乱?最后趁乱带走馒头? 想到舒觅和王家大小姐的模样,胡篱浑身一抖,使劲儿揉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连连摇头,不断否定自己:“咿~算了算了,完全下不去嘴,还不如直接诱惑馒头呢,报仇的事儿还是想别的办法吧,现在最主要的是把馒头带出来,胡篱啊,记住,最重要的是把馒头带出来!” 胡篱好似疯魔般的和自己说话,想到自己诱惑舒墨的场景,脸上火辣辣的热:“胡篱!瞎想什么呢!你个大色狐!” 使劲儿甩甩脑袋,她烦躁的折磨自己的头发,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抢走不就好了!而且自己就要在馒头成亲那天抢,护亲队伍算什么,不过就是一群人类,自己还能打不过?嘿嘿嘿,这天抢亲,舒王两家不仅能丢个大脸,说不定还会有些摩擦。 胡篱对自己简单粗暴的计划甚是满意,仰天大笑三声,在自己笑声的回音中嘭的变回狐狸身,颠颠的向山下跑去,没一会儿便出现在熟睡的舒墨怀里。 “吱吱吱(嘿嘿,还是这么睡舒服。)” 舒墨这几日被免去的杂物,被舒觅要求安心等待成亲,虽说闲暇了下来又有吃有喝,但其实也算是变相的软禁,舒觅担心舒墨会逃跑。 自打被指婚以来,舒墨就没睡过安稳觉,今儿却不知为什么竟睡到了日上三竿,身边的一坨温暖舒服极了,闭着眼睛将身边的温暖紧紧的揽入怀中,脸颊下意识的磨蹭着。 “吱吱吱(你个呆子!要勒死我吗!)”胡篱睡梦中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去见了阎王,清醒过来就看见舒墨闭着眼睛勒着自己脖子使劲儿的磨蹭,人儿不大劲儿倒是不小,胡篱伸出小爪子就朝舒墨脸上拍。 “哎呦!”舒墨被脸上软软的触感惊醒,睁眼就看见一片白色,手指先于脑袋的摸了两下,随后惊喜的睁大眼睛,“小白?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接下来就是舒墨的磨蹭时间,生无可恋的胡篱被舒墨架着抱在怀里,左侧的毛发都快被舒墨蹭秃了,唉,自己啥时候这么软弱了,心疼自己的小毛毛。 舒墨这几日倒是清闲,没有杂活要做,除去家仆将三餐送来,也没人来管自己,于是便天天和胡篱厮混在一起,只要不想起自己的婚约,倒也是清闲至极。 “明日就要成亲了啊。”舒墨正在给胡篱梳理毛发,见她舒服的躺在石炕上,还哼哼唧唧的叫唤两声,舒墨好笑的挠了挠她的肚皮。 “吱吱吱(流氓!)”胡篱伸出爪子拍了开舒墨的手,紧紧护住自己的小肚皮,小馒头啥时候这么色了,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舒墨见状也不恼,将胡篱抱起紧紧烂在怀里,下巴抵在狐狸头上,有些忧伤道:“小白,偷偷和你说,我不想嫁给王家小姐。” “吱吱(我当然知道!)”胡篱闻言偷笑了一番,随后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进舒墨的怀里,还有些懒洋洋的,小馒头的怀里真舒服啊,他身上是什么味道啊,怎么那么香。 舒墨见她闭着眼窝在自己怀中,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坏心眼儿的上手捏住她的鼻子,继续道:“所以,我打算……” “你们都快点儿,别饿着我的好弟弟。” 舒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尖细的声音打断,他一听便知是自己那哥哥舒颜,赶紧放开胡篱,推了推她的小屁股,焦急道:“小白快去躲起来,我没叫你千万不要出来,听话啊~乖乖的。” 胡篱闻言不屑的撇撇嘴,自己现在这状态还怕一个舒颜?但见那馒头焦急不已,才心不甘情不愿挪了挪自己的小短腿,跳上了房梁。 “好弟弟~哥哥来看你了。”舒颜人未到声先到,声音甜腻的让人起鸡皮疙瘩,“咳咳,这是什么破地方,这么多灰,你们先进去!” 紧接着便是一群家仆,带着各样吃食鱼贯而入。舒颜行在最后,那道士还是有些能力的,他的脸恢复的不错,再加上自己爹爹买的恢复容颜的药膏,只剩下淡淡的抓痕。他嫌弃舒墨住处的环境,拿着块纱布挡在口鼻处,皱着眉跟了进来。 “墨儿见过哥哥。”舒墨见状,无奈的上前行了礼。 “好弟弟,快起来。”舒颜笑眯眯的走上前将舒墨虚扶起来。 胡篱在房梁上看的迷糊,这人改性子了? “哥哥听说你明儿就要成亲了,这才来看看你,给你送些吃得 。” “墨儿谢过哥哥。”舒墨悄悄的向后退了两步,不易察觉的与舒颜拉开距离。 舒颜让人将东西放下,转身笑眯眯道:“墨儿啊,那王家也是大家,你嫁过去还是正君,以你的身份……也算是你高攀了,你可要好好表现不要丢了我们舒家的脸啊。” 舒墨闻言狠狠咬了下自己的嘴唇,忍住心中的酸楚,闷声道:“哥哥说的是,墨儿记住了。” 舒颜点了点头,突然贴近舒墨,脸上露出一丝狰狞:“如若这门亲事结不成,我可让你好看!” 舒墨道了句哥哥放心,便再无声响。 胡篱在房梁上听得差点儿气炸了,梁柱被她抓了几道痕都不知道,没成想这人居然是来威胁馒头的!还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胡篱思及此,嘿嘿坏笑起来,既然这样……那就先折腾折腾他好了。 见舒颜要走,胡篱偷偷跟了上去,这次非要给他点儿教训不可。 舒墨等舒颜走了好一会儿才松口气,轻声唤道:“小白出来吧~” 好半天都没见着熟悉的小白球,舒墨又叫了几声,蹦着向房梁上看,奈何什么都没见到。 “走了?”舒墨失落的坐了回去,抱住自己的双腿,将头低下,隐隐有了啜泣声。 这边胡篱颠颠的一直跟着舒颜,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小馒头是一个那么刚强的人,她绝对不会为了教训舒颜而离开他,可惜没有早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小七最近在改细纲,所以耽误了两天,给小天使们说声抱歉,咱保证明天就更新~ 这章有词用错了,先捉只虫~ 最后,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么~ ☆、戏耍了 胡篱紧跟着舒颜,见他回了自己屋内,便慢悠悠的走到了旁侧的短坪内,拿自己的小肉爪朝着地上拍上了两拍,轻唤道:“可有土地?” 她其实也不确定此处是否存在神仙,毕竟灵气太弱,只是碰碰运气,不成想居然真的让她碰到了。 “何人在此喧哗,扰了老身的兴。” “你是土地?”胡篱的眉毛挑了上去,声音都变了调。 “小妖狐!竟敢如此无礼!” 胡篱望着地上还没有自己手掌大的小人儿晕了头,自己是小妖狐,那她是个啥?自己都不用法力,一爪子下去这土地小命儿可就保不住了。 见那小人满脸褶皱,身穿灰色小袍,正举着拐杖指着胡篱鼻尖大骂。胡篱伸出自己的指甲,小心翼翼的提着土地的后颈放到了眼前,一个不小心成了斗鸡眼。 “你个妖狐!快快将老身放下!”土地被提溜在半空中,小脚乱蹬,拐杖一戳一戳的打在胡篱鼻尖上。 胡篱鼻子痒痒的难受,猛地打了个喷嚏,竟将手中的土地吹得东倒西歪。 土地稳住身子,用袖子蹭了蹭脸上的鼻水,嫌弃的龇了龇小牙,最后垂头丧气道:“狐仙大人,你要怎样才能放了老身,我……我上有老父亲动弹不得,下有小孙子嗷嗷待哺,你大人大量放我一条生路吧。” 见土地扯出一块帕子擦鼻涕眼泪,一副可怜样子,胡篱觉得好笑:“你这改口倒是快得很。”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那土地一听,瞬间收起眼泪,揣回帕子,笑嘻嘻的答道,还给胡篱做了个揖。 “行啦,我没想拿你性命,就是让你帮我办些事情。”胡篱将她放回地上,拿指尖抓了抓土地的头顶。 土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乖巧的让狐狸戳自己:“狐仙大人尽管吩咐,能给您办事儿是老身的荣幸。” “这附近的山林可归你管?” “自是。” 胡篱见她小头扬的极高,满脸不相信:“你这么小……” 土地一听顿时急了,气的直跺脚:“狐仙大人莫要小瞧老身,这界地灵力极少,能有小成者自是不多,老身可是苦修数万载才得来这一点点成就。” 胡篱闻言摸摸下巴,思忖道:按土地这么说,自己在这世界不是属于法力极高那类?可以为所欲为啦? 土地见对面的白狐摸着下巴嘿嘿直笑,吓得一个 激灵,忙出声打断道:“大……大人?” “啊?哦哦~“胡篱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找土地的目的,连答数声才继续道,“小土地,你说这山林归你管,那动物可归你管?” 土地闻言抓了抓脑袋:“除了那东山的狼头,西山的狐霸,剩下的动物老身还是能说上些话的。” “那就好,你就按我说得做,今晚……”“好好好,是是是~” 待胡篱交代完,便去后山采了些野果,又从土地处要了几瓶好酒,在舒颜的房顶找了个舒服处,等着大戏开场。 入夜,舒颜心情极好的抚上了一曲,将房顶半醉的胡篱叫了醒,她看了看夜色,嘀咕道:“是时候了吧。”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见四周传来嘶嘶声,舒颜还在院内抚琴,突然一条小蛇掉到了琴上,吓得他顿时尖叫出声,却又惊恐地发现四周皆有蛇向着自己爬来,竟是进来了蛇群。 “公子快进屋!我们保护你。”小侍见脸色煞白的舒颜推进屋内,眼疾手快的拿起蜡烛,企图用微小的火苗吓退蛇群。 胡篱不满意的撇了撇嘴,掀开瓦砾向下看去,只见那舒颜僵硬的回了里间,脸色苍白的坐在床上,嘴里一直嘀咕着怎么办怎么办,竟有些痴傻,随后一阵嗡嗡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什么声音?青杏!绿柳!”舒颜大声呼喊小侍,害怕的躲到床角,奈何那两人正在屋外抵挡蛇群,分身乏术。 没一会儿屋内的地面就被打穿了许多小洞,一个个洞内接连跑出老鼠,这些老鼠受了土地的指示,尽可能破坏东西,至于这小公子只要不死怎么都行。 于是,一批坏心眼的老鼠便窜到了舒颜身上,吓得他尖叫连连,一只老鼠见状蹭蹭蹭跑到舒颜脸上,毛茸茸的触感,近距离的接触,瞬间将他吓晕了过去。 胡篱在房顶看得直乐,拿起野果就往嘴里塞,让你欺负团子!忽然发现远处有火光,原是舒家家仆听到动静,正赶往舒颜处,胡篱见状也不恋战,直接吹了声口哨,这蛇群鼠群也就速度的散了。 “狐仙大人可还满意?”土地不知何时跑了出来,问道。 胡篱看着屋内晕倒的舒颜以及忙进忙出的舒家人,乐得眼睛都找不到了,心情大好道:“自是满意,今儿我心情好,你陪我喝上几杯。” “老身的荣幸。”土地两手捧起一颗野果便向嘴里仍。 一小人儿一胡篱便喝着酒将这场闹 剧看了个全,无意中喝了不少,竟不知不觉竟醉酒睡了过去。 ☆、抢了(捉虫) 舒颜房内的一场闹剧,终于在天微亮时落下帷幕,所幸家仆来得及时,舒颜除了被吓晕并未受多大伤害。 舒觅为此大发雷霆,在正君的哭诉之下决定彻查院内出现多种生物的原因,此事也大大坚定了她让舒墨冲喜的心思,不仅是为了舒颜,也是为了整个舒家。 小侍们还未从舒颜处得到休息,就被派到了舒破旧的小屋内。见到舒墨住处的环境,小侍嫌弃的撇撇嘴,粗鲁的将舒墨从睡梦中拖起,把他按在新拿来的铜镜前,细致的净脸挽发。 舒墨如傀儡似的被家仆摆弄着,穿上大红嫁衣,点上樱花妆,带上凤冠霞帔,他本就不难看,一双丹凤眼配上婚嫁时的浓妆,倒真的出了几分风情,只是身形实在瘦弱了些。 家仆来得快去得也快,给舒墨装扮好便呼啦啦的走了出去,舒觅也只叫管家带了个话,让他好生待在屋中,等着上花轿。 舒墨穿着一身红衣,独自坐在桌前,他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细腻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自有记忆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身着细布,他咬了咬嘴唇,手不自觉的握紧,竟将喜服弄出了褶皱,这不是背叛自己的理由,他暗道。 眼见天越发明亮,外面鼓声响了起来,舒墨虽不受宠,婚事大体上又是为了冲喜,舒家也并未多亏待他,该有的礼节都做到了,只是少给了几箱嫁妆,被舒家正君扣了下来,准备留给自己的儿子使。 周围的喧闹声越来越大,舒墨望了眼窗外,并未见自己熟悉的毛团,留恋的看了看自己的小屋子,毅然收起自己眼底的失落。 “爹爹……我来找你了……”舒墨喃喃出声,说完眼睛一闭,直接向门柱撞了过去。 胡篱被院中的敲锣打鼓声震醒,肚子还是鼓的,坐起身那一瞬间失了平衡的晃悠了两下,见花轿已经到了正门,暗叫一声不妙,直接窜下房顶,向着花轿冲去。 接连躲过舒家人和王家人的眼睛,胡篱直接钻进了轿内,见里面还是空空荡荡,她抓了抓头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自己来得还算早…… “嘿嘿,干脆直接在轿子中等那馒头,吓唬他一下。”胡篱猫了猫身,藏在了轿内座椅的下方,静静的等着舒墨的到来,期间不自觉的嘿嘿坏笑,好似看到了馒头惊吓过度的脸。 没过一会儿,外面传出一阵骚乱,胡篱紧张的盯着轿帘,她的小馒头要进来了。 不成想居然是两人一起掀开了帘子,一人披着红盖头自是舒 墨,另一人则是舒家大管家。 管家将后背的舒墨扔到轿内,临走前还摆了摆姿势,让他看起来是端端正正的坐在轿内的。 “起轿~”随着喊声响起,轿子被摇摇晃晃的抬了起来。 胡篱见状从座椅下方钻了出来,跳到舒墨身边,拿爪子拍了两拍,见人毫无反应,不禁疑惑。 “吱吱吱(馒头?你怎么了?)”胡篱担忧的轻唤道。 轿子不稳,晃荡了一下,舒墨整个人从座椅上滑了下来,头重重的撞在轿子侧壁上。 胡篱大惊,赶紧扯下盖头,竟见舒墨双眼紧闭,额头上带着个血窟窿,脸色煞白,浓艳的妆容此刻更显得舒墨了无生气。 她颤抖的将手指放于舒墨鼻下,微弱的气息让她稍微放下心来。 但见舒墨这副模样,陡然生出一股怒火,恨不得将舒家直接毁了。思及此,胡篱也不再掩饰,直接化成人形,抱起舒墨,从轿子顶盖破壁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白天有些事情,木有码字,实在抱歉 这章节发得匆忙,刚刚改了些错字,咱这就开始准备下一章~ 小天使们最好啦,给你们我的小心心~( ̄▽ ̄)~* ☆、没事了 众人只听一声巨响,一白衣女子从花轿上方旋身而出,随后稳稳落在轿顶还未破碎之地,手上抱的正是一红衣男子,一白一红倒是显眼的很,只是那男子软趴趴的躺在女子怀里,了无生气。 人们呆愣的看着轿顶满面怒容的女子,黑发如瀑,柳眉轻蹙,凤眼怒瞪,樱唇紧抿,即使正在生气仍是美貌异常,甚至还有围观的男子偷偷羞红了脸。 “啊!抢亲啦!夫人夫人,有人抢亲啊!”舒家小侍突然清醒过来,边跑边大喊,跑到门前还摔了一跤。 众人被小侍的喊声震的回过神来,纷纷大喊起来,街上乱成一团,舒家人让胡篱下来,看热闹者则是围观起哄,还有甚者竟奔走相告。 “何人在此撒野!”舒觅很快便从主屋匆匆赶来,人还未到,怒吼声便传了出来,众人一时没了声音。 胡篱依旧保持抱着舒墨的姿势,看着众人的反应,不屑的勾勾嘴角,不发一言。 舒觅见到胡篱竟一时慌了神,一改之前的态度,作揖道:“在下舒觅,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为何扰乱我舒家幺儿之婚事?” “呵?我没问你,你倒是先质问起我来了。”胡篱闻言,微微偏头,脸上带笑,声音倒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她将舒墨轻轻托起,额上血窟窿就这么暴露在众人眼前,“舒夫人可否能解释下你小儿子的伤口从何而来?” “这……”舒觅顿了顿,有些为难。 “只听说舒家小儿子不受宠,没想到啊,这舒夫人竟如此狠心。” “可不是……哎哟,好好一张小脸竟破了个血窟窿。” “你们不知道?”“知道什么?”“听说是冲喜呢~” 围观的百姓见此纷纷议论起来,舒觅脸色越发焦急,厉声道:“这是舒某的家务事,还请小姐自重,将墨儿还给舒家。” “还给你?想得美!”胡篱恨不得将轿下那人拆了吃了,这馒头的娘亲也忒不要脸了。 “那就别怪舒某不客气了。”舒觅闻言眯眼看了看胡篱,挥挥手指挥身后众人上去抢人,“都给我上!把小公子抢回来!” “是!”家仆们闻言一拥而上。 胡篱轻蔑的看看舒觅:“我等你来只是想告诉你,若是馒头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让你们舒家就此从这世上消失。” 还未等舒觅有反应,她在手中快速捏了个诀,嘟念几声,忽然狂风大作,吹得人眼睁不开 ,待风散去,哪还有胡篱的身影。 “啊啊啊啊!妖怪啊!”“快跑啊!” 百姓当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妖怪,众人皆惊慌奔走。 “舒家要完了!惹上妖怪了!” 舒觅望着胡篱先前站立的地方脸色惨白,腿一软竟是跌倒在地,听闻有人大喊舒家即将灭亡,才缓过心神,怒声大喊:“胡说!” 胡篱拼尽全力在天上快速飞行,手中紧紧抱着舒墨,焦急地寻找医馆。 “馒头你千万不能有事儿,那舒家还等着你去找他们报仇呢!”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医馆,什么也不顾的直接飞下来,也不管旁人惊恐的眼神,抱着舒墨就向屋内跑去:“大夫!大夫!” “这呢~喊什么喊!”一个年轻女子从里间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身着灰色布衫,一脸的不耐烦。 “出人命了!”胡篱柳眉倒竖,要不是手中还抱着舒墨,早就冲上去拽人衣领了。 “那还不快把他放榻上!”女子闻言瞬间严肃起来,怒斥道。 “怪……怪我?”胡篱委委屈屈的嘟囔一声,手上倒是极快的将舒墨放到馆内专门给病人用的榻上。 那女子瞥了胡篱一眼,哼了一声,便走到舒墨便上,仔细查看舒墨的伤口。 “大……大夫,馒头怎么样?”胡篱在一旁着急的原地转圈圈。 “你烦不烦啊,一直说话我都没法好好查看了。”那女子嫌弃的白了胡篱一眼。 胡篱想发怒,但一想到舒墨的命还要靠这女人,便把怒气压了下去,眼睛瞪得极大,委委屈屈的蹲到墙角,自言自语道:“我……我才说了一句。” 那女子偷看了胡篱一眼,见她嘴巴紧闭,眼睛盯着舒墨一动不动,突然有些想笑。低头掩饰住自己的笑意,仔细给榻上的男子查看起来。 胡篱见灰衣女子一会儿翻馒头眼皮,一会儿把脉的,最后将一坨黑乎乎的药膏拍在馒头额头上才作罢。 “大……大夫?”胡篱在原地蹲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舒墨转醒,便慢慢起身小心翼翼叫那女子。 “嗯?”女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漫不经心的应道。 “馒头他怎么样了?怎么还不醒来?” “没什么事儿了,说来也奇怪,这血窟窿耽误这么长时间,按理说现在连孟婆汤都应该喝上了,现下居然脉象平稳。”女子摸着 下巴,探究的看着舒墨。 胡篱见状,下意识的冲上前去将女子的眼神挡住,一面拱手致谢,一面在心中夸自己聪明,还好早早就渡了口气给馒头。 “你们这是……私奔?”女子也不恼,挑了挑眉好笑的问道,眼神一会儿看看舒墨一会儿看看胡篱。 胡篱不自在的挠了挠脸,小馒头的嫁衣真是太显眼了,虽然挺好看的,想了一会儿,她不自然的回答:“嗯……见义勇为?” “哦~舒家~”女子一副了然的模样。 “正是……大夫怎会知道?”胡篱一脸惊讶。 “不要小瞧消息的传播速度嘛。” 胡篱笑笑不作答,转身盯着舒墨看来看去,眉头扭成了麻花。 女子摇了摇头,将医馆大门直接关上,胡篱听见声响,转身疑惑看着女子的动作,问道:“大夫这是作甚?” “舒家必定抓你呢,你刚刚又那么显眼。”女子手上动作不停,连窗都给关上了。 “多谢。”胡篱真心答谢道,心想这大夫倒是个好人。 “不不,我是为了我的病人,那小人儿一醒,你就带着他离开,可别给我找麻烦。” 胡篱连声说是,舒墨无恙,她也有了心情打量眼前这人,长相清秀,最显眼的应该就是一双笑眯眯的月牙眼了,身上带着大夫特有的药香,那简单的灰衣穿在身上倒也干净。 “在下姓胡,名篱,不知大夫如何称呼?”胡篱好心情的套近乎。 “狐狸?你这名字倒是奇怪,莫非真的是只妖怪?”女子毫无估计的大量胡篱,嗯,样貌倒是漂亮得很。 “大夫也信这些流言蜚语怪力乱神?”胡篱故作轻松的调笑道。 “哈哈,自是不信,在下童砚。”女子作揖道。 “啧,我家馒头叫舒墨,,你叫童砚,笔墨纸砚,比我这篱好点儿……” 胡篱小声吐槽一句,见童砚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赶紧笑着摆手,岔开话题:“童小姐对我们有救命之恩,现在又出手相助,恩情难报。” “无碍,医者之责。”童砚挥挥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胡小姐接下来要怎么办?” “自是带着馒头将那舒家毁了!”胡篱面露凶光,咬牙切齿道。 童砚双手杵在柜台,双手拖着脸,闻言面露笑意,一双月牙眼愈发的明显,轻声发问:“直接毁了是 不是太便宜舒家了?” 胡篱见状,心里顿悟,眼睛转了转,笑嘻嘻的靠近童砚,一副猥琐模样,实在是毁了她那一副仙气打扮:“嘿嘿,小妹愚笨,还请童姐姐赐教。” 作者有话要说:新人物上线~当当~ ☆、动手了!(捉虫) “狐狸妹妹,且听我慢慢到来。”童砚笑眯眯的挥挥手,胡篱自觉地将耳朵奉上。 她在新姐姐的教导下,嘴巴越长越大,感叹之声不断,止不住的想世上竟有如此阴险狡诈之人,她这个做狐狸的还是嫩了点儿。 “话说到了,能不能办成还是要看狐狸妹妹自己的能耐了。”童砚说罢,用手拖着脑袋小笑嘻嘻的看着胡篱,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好似刚刚出坏主意的完全不是她。 “小事情!我现在就去办!”胡篱兴奋的涨红了脸,挽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童砚见她一副冲出去的架势,赶紧拉住她的衣袖,无奈道:“你不要你的小馒头了?” 胡篱哦的一声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转头看了看依旧躺在榻上的馒头,又拍了拍童砚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童姐姐,馒头就拜托给你了。” “你要毁的可是她的家。”童砚收起嬉笑模样,将胡篱紧紧拉住,生怕她真的冲出去。 胡篱闻言瞬间冷静下来,纠结的看着昏迷中的舒墨,最后一咬牙:“我可是在帮他!若是他醒了,定狠不下这个心。” “话虽如此,但你这样做会让他讨厌哦。” “哼!”胡篱甩开童砚的手,直接冲了出去,步履匆忙生怕自己后悔。 童砚见那白色身影逐渐消失,无奈的摇摇头:“该说是单纯还是傻呢。” “听说了吗?舒家今天被抢亲了呢!” “听说还是个妖怪……” “嘿,你居然相信这个~什么妖怪,哪可能有。” “但不管怎么说,听说舒夫人悬赏三千两抓这个人呢!” “三千?啧啧啧~这要是真抓到,这辈子都不愁了啊,快给我看看画像。” “就在那墙上呢~自己看去。” 世上从不缺说闲话的人,舒家的事儿一出,变传遍了全城。而此刻的胡篱正站在自己的画像前,不过容貌却是完全不一样,一身淡蓝长衫,头发简单挽了一个发髻,相貌出奇的普通,无论你怎么看都不会记得。 “嘿嘿,我这么聪明,还想抓我?”呼扇呼扇自己手中的玉扇,胡篱轻笑一声,便向着最繁华的街道走去,一路上自言自语道,“那画像还没我真人十分之一。” 那童砚告诉她,舒家是皇商,也是有些地位的。如真的直接摧毁,不仅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还没有办法给舒家 带来什么重创。 还不如毁了他们最宝贵的东西,比如进贡的商品出了问题,那舒家会怎么样呢? 至于舒颜,男子最重名声,如果传出舒他前夜会女子,那这人的名声会如何呢?接下来的婚事可还能顺利进行? 胡篱对于前一条还是很赞同的,毕竟借别人的手毁掉舒家更好,毁前受尽折磨比自己简单粗暴的砸坏要狠得多,至于童砚让她使出美人计这件事……她不屑的撇撇嘴,才不便宜那什么舒颜呢。 她慢慢悠悠的逛着街,见几家铺子牌匾右下角都带着个舒字,坏心眼的选了粮铺和金铺,大摇大摆的进去,手偷偷在一挥,便对这里的货物做了法,倒不是什么大动作,只是被人使用时,可能会一不小心就变成了石头。 这些事情在这个世界,对胡篱来说,最简单不过了。她心情大好的迈着八字步向舒家走去,不时的挥挥手中的扇子:“我这不是可以称王称霸了嘛!哈哈哈~” 舒家今日出了被抢亲这等事,此刻正处于大门紧闭的状态,胡篱心情大好的跳上墙头,直奔舒颜处。 那舒颜正在房内发脾气,谁也不让进,正好方便了胡篱。 “贱胚子!贱胚子!”舒颜把桌子上的茶杯扔在地上,心里还是觉得火大得很。居然被人抢走了,那自己可怎么办!这可是为自己冲喜用的! 胡篱恢复原来的模样,施施然的落在舒颜身后,轻轻哼了一声引起舒颜的注意,他诧异的回过头,惊叫道:“谁?” 但见胡篱面容姣好,舒颜竟是红了脸,一改之前的态度,细声细语道:“小姐……你,你是何人,怎么在奴家房内?” 胡篱见他忸怩作态,内心一阵厌恶,又鄙视了一次童砚的提议。 舒颜见她一言不发,红着脸的看了看自己房内乱糟糟的状况,又大着胆问了一遍,谁知那人一挥衣袖,自己便没了意识,只听有人在耳边说:“现在,若无其事的走出大门去。” 舒颜直愣愣开开房门,向正门走去。 “公子?你要出去吗?用不用备轿?”一直守在门前的小厮惊讶的看着舒颜,见他不说话,只好不断的询问。 舒颜打开正门,来到街上,又听耳边有人说:“开始边脱衣服边跳舞。” 他的内心疯狂的拒绝,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啊啊!快来看啊!有人当街跳舞了!” “ 这不是舒家大公子吗?他在干嘛啊!” “哦哦哦~脱了脱了!” “真是……有伤风化!” 胡篱混在围观群众中,听着周围人惊讶的声音,心里满满的成就感,她才不使什么美人计呢。 “颜儿!”舒觅闻讯赶到,见状惊讶不已。 胡篱打了个响指,舒颜立刻恢复了神志,惊讶的发现自己的里衣大开,春光外泄。 还未来得及反应,啪的一声,舒颜被舒觅一巴掌打得跌在地上。 “你……你……”舒觅气的浑身发抖。 “娘亲!娘亲!你听我解释……”舒墨涕泗横流,抱着舒觅的腿想要解释。 胡篱见状没了兴致,满意的转头将哭泣声打骂声统统抛在身后,一蹦三跳的回医馆去了。 “嗯……”舒墨眉头皱了皱,发出一声微弱的哼唧声,“这是……” ☆、拐走了? 童砚听见舒墨猫叫似的声音,赶紧走过去,笑眯眯的探头问道:“醒啦?” 舒墨才睁开眼,意识还有些迷糊,上方突然出现一张笑眯眯的脸,吓得他差点儿掉到地上:“你……你是谁?我这是在哪儿?” 童砚好笑的看着舒墨,坐起身来缩在床脚,像只受惊吓的小猫,尽量正经道:“这是医馆,我是这的大夫,名唤童砚。” 舒墨歪着脑袋反应好半天,回想着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好像是自己在上花轿前撞了门柱,瞬间就晕了过去,但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呢?舒墨看了看眼前的人,疑惑道:“是童大夫救了我?” “哦,不是我。”童砚挠挠头,这功劳应该算给狐狸妹妹吧,要是她家小馒头一个不小心以身相许了可就麻烦了。 “那是……”舒墨继续发问。 “是个傻子。”童砚一脸坏笑的答道。 “傻……子?” “姐姐!我回来了!”舒墨的疑惑被胡篱一声吼打断。 童砚眼神望向门外,愉快道:“傻子回来了。” 胡篱一脚踹开大门,摇着玉扇,迈着八字步一摇一摆的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缩在角落的舒墨。 “哟,小馒头醒了?” “恩……恩人?”舒墨见胡篱一阵风似的向自己跑来,眼前只剩下一片白色,有些紧张的抓紧自己的喜服,满眼不安。 “你吓到他了……”童砚见胡篱兴奋的想去抓舒墨的手,一把将她的爪子扯回来,头疼的揉揉额角。 胡篱被童砚说得楞在当地,那只快到舒墨眼前的脚,收回来也不是,迈出去也不是,好一阵尴尬。 还是舒墨先起身下了榻朝着胡篱行了礼,紧张道:“奴家舒墨,不知恩人怎么称呼?” “胡篱……”胡篱挠着后脑勺,手足无措道,脸上却笑开了花,也不知道小馒头喜不喜欢自己这副模样。 “恩人……是怎么带我来到这里的……”舒墨依旧低着头,衣服上越来越严重的褶皱,暴露了他的不安,他是知道的自己的娘亲绝对不会带他就医,所以这肯定不是舒家的熟人。 胡篱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童砚一眼,见她笑眯眯的点头,便如实说道:“那个,我看你娘亲不顾你死活把你塞到花轿上,我一个激动就把你带出来了,你一直昏迷不醒,我才找到这里来。” 舒墨听完一动也不动,不知 在想些什么,胡篱此刻心里跟猫抓了一样,小馒头这是做什么,不会是想着回舒家吧?或者是在怪她? “你且在我这修养,待完全好了再做打算如何?”童砚实在看不下去了,胡篱这样子真是傻透了,于是出声将两人尴尬的氛围打破。 “墨儿多谢童大夫。”舒墨闻言身体轻微抖了一下,依旧低着头,朝着童砚方向俯身。 “你呢?怎么办?”童砚好笑的看着胡篱。 “我……”胡篱瞪着童砚,好一会儿才大声道,“我当然也是在这啦!好姐姐,你不会不要我吧。” 童砚甩开胡篱黏在自己手臂上的爪子,嫌弃道:“狐狸妹妹容貌出众,不如这几天充当下姐姐的门童?” 胡篱闻言脸色青了下,斜眼看看还在紧张的舒墨,也不知怎么心里越发的堵得慌,直接扔下一句我去逛街,便跑走了。 “舒小弟莫怕,我这妹妹确实活泼了些,但心地善良的很。” 舒墨闻言缓和了脸色,轻轻点了头。 “你再休息下如何?”童砚指了指床榻问道。 舒墨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脸色一红,摇了摇头,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喜服,那脸蛋更红了些。 话说胡篱这边,她匆忙的从医馆跑出来,也不知为何刚刚那么紧张,她拍了拍胸口,顺了口气:“真是太丢人了。” 呼哧呼哧的穿着粗气,原本想着找杯茶来喝,却忽然瞥见路边的布坊,一想到舒墨身上的喜服,她就不舒服得很,于是干脆的走进去,准备给舒墨买几身衣服来穿。 想到舒墨看见新衣裳可能会很开心,胡篱就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步子也轻快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花落送的小地雷~ 人生中第一颗雷~超级超级超级开心~ 想原地打个滚~ 嘿嘿~木马~(* ̄3) ☆、拐走了! 舒墨沏了壶新茶端给童砚,顺便瞄了瞄门前气鼓鼓的美丽女子。 那日胡篱带了五六件衣裳回来给他,结果舒墨下意识的拽过被角,将自己整个藏了起来,把胡篱晾在了空气中,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原本还笑着的嘴角直接开始抽搐,受了童砚好一顿嘲笑。此后的每天,胡篱看见舒墨都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这段时间舒墨在童砚处养伤,偶尔打扫下卫生整理下家务,胡篱则被迫天天站在大门前当门神,脸蛋虽漂亮,但架不住她整天憋着闷气,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去吧。”童砚重新倒了杯茶塞到舒墨手里,眼神示意了下靠在门边的胡篱。 舒墨拿着茶杯纠结好半晌,红着脸走到门边,恭敬道:“恩人,喝口茶吧。” “哼!”胡篱双手抱胸,脑袋一甩,就是不理舒墨。 舒墨见状差点儿笑出声,怎么像个孩子,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哄哄胡篱,却被来人打断。 “童大夫可在?”门前来了个老妪,精气十足,只是弯了背。 “屋里呢!”胡篱语气不佳道。 “啧啧啧,年轻人脾气恁大,和小夫郎吵架了吧。”老妪也不在意,朝着胡篱挤眉弄眼的调笑着。 舒墨闻言脸瞬间涨红,圆鼓鼓的小脸像个水蜜桃,磕磕巴巴解释:“您……您误会了……” 胡篱脸更黑了,耳朵尖却通红,也不管舒墨,直接上手将老妪推了进去,大声道:“去去去,找你的童大夫去。” 老妪嘿嘿直笑,健步走到柜台边看热闹的童砚面前:“童大夫,你哪里找的小门童,脾气恁大,也不怕赶了客。” “唉……失算失算,原本盘算着让她用美貌招揽客人,没想到起了反作用。”童砚一边叹气一边摇头,一副懊恼的样子。 胡篱龇着小牙瞪着柜台前的两人,身后舒墨噗的笑出声,气的她拿起茶壶就往嘴里灌。 “嘿嘿,童大夫,给咱抓点儿下火的,哎呀,这几天天气干燥得很,嘴中生了好多水泡。” 童砚笑着将老妪的手抓过来,把了把脉,转身边抓药边嘱咐道:“这下□□啊不能多喝,适量就好。” “知道了知道了,童大夫年级轻轻倒是唠叨的很。”老妪摆摆手满脸不在意,后又像想什么似的,神秘道,“诶,童大夫,舒家之事你可有耳闻?” 童砚闻言撇了一眼还站在门前的舒墨,状似 无意道:“哦?何事?” “嘿!这么大的消息你居然不知道!那舒家啊不是皇商嘛,也不知怎么想不开,居然在粮食里掺假,那上供的粮食居然掺石头,听说李贵君还咯掉一颗牙呢,气得女皇下令革除舒家职务,女的直接斩杀,男的流放。”老妪没有一点儿年老之态,手舞足蹈的诉说着近日镇上的大事。 胡篱一直偷偷看着舒墨,见他越听脸色越白,自己心里也愈发紧张。 童砚见这两人状似木头,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同老妪搭话道:“这么严重?” “那可不!惹得可是女皇啊,不过那大公子倒是逃过一劫,出事儿之前就出嫁了。可惜也不是个命好的主,那天他当街跳舞坏了名声,人家哪里肯再娶,舒夫人又是道歉又是赔罪的,才嫁了过去,不过是个小侍。” “药抓好了,一钱银子就够了,记得一天一次即可,千万不要贪多。”童砚打断老妪的话,将药递了过去。 老妪抓起药包,连道几声了解,给了钱转身便走。 医馆瞬间陷入沉默,舒墨脸色苍白的楞在原地,胡篱茶也不喝了,紧张的看着她的小馒头。童砚左右看看,叹了口气,有眼力见的撤了。 “你……你没事儿吧。”胡篱小心翼翼道。 舒墨呆愣的抬起头,盯着胡篱直看,待到胡篱被他盯得发麻,才开了口:“我……我没事,只是一时接受不过来。” “你……可是还有旧情?”见舒墨有些疑惑,胡篱继续道:“对于舒家,” 舒墨闻言摇了摇头:“自是没有,我娘亲虽养我长大,却从未照看过我,如若深究,她还是我的杀父仇人……只是报应来得太快,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胡篱闻言轻轻舒了口气,还好还好,自己的小馒头也没心软到毫无原则的地步。 “只是……我也没了家。”舒墨喃喃道。 胡篱见他眼眶通红,脸色苍白,双肩微颤,单薄的身体好似一阵风便能刮倒,不自觉出言道:“你可愿跟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走走走走走啊走~ 小七失恋了今天…… 想在狐狸和馒头的糖里加点儿玻璃渣,可是咱的良心不让…… 这种状态写甜文好虐啊…… 痛并快乐着…… 另外,有个词用错了,改了好几章,不会被当成伪更吧……t^t ☆、走了? “恩……恩人?”舒墨惊讶的抬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眼睛直直的盯着胡篱看,小嘴张得溜圆。 胡篱说完的瞬间就后悔了吗,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她状似不在意的撇开目光,闷声闷气道:“别叫我恩人了,叫我小篱或者阿篱。” “阿……阿篱。”舒墨害羞的低着头,脸上热乎乎的,耳朵都涨红了起来,手上不停的卷着衣服,声音小得犹如蚊子哼哼。 胡篱耳朵动了动,自然是将这声哼哼全数收进耳中,嘴巴不自觉的列倒了耳根处,脸也瞬间红了起来,压抑住自己的笑意忙解释道:“你是我带出来的,自然有责任保证你的生活,你别多想啊,先在这修养,等身体好些了咱们就出发。”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里间跑去,期间还险些被自己绊倒,她连头都没敢回,趔趄着进了里间。 舒墨见状不禁掩嘴偷笑,脾气像个孩子,行为更像,也许不是个脾气不好的人,但是自己真的能跟着她走吗?舒墨有些懊恼的揉揉自己的头发。 胡篱刚进入里间,就撞上一脸坏笑的童砚,脸上还未完全消散的红晕瞬间布满全脸,小心询问道:“你……你都听见了?” “啊啊~也没听见多少,就是从你说跟我走吧那时候听见的。”童砚摸摸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那不就是全听见了!”胡篱柳眉倒竖,显然有气急败坏的迹象。 “没想到妹妹还是诱拐的好手呢,姐姐都想跟着你走了。”童砚给舒墨跑了个媚眼,坏心眼的打趣道。 胡篱甩了甩手,哼了一声,小脸往天上一翘就想绕过童砚,结果被她一把拽住,童砚严肃道:“妹妹可是你真想带着墨儿走?这事儿可不能太儿戏了。” “自然!”胡篱甩开童砚的手,一副严肃模样。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况且馒头性格又那么软,当然是带在身边放心些了。 “为何不留下?姐姐我这也缺人手,留下咱们三个也是可以过生活的。”童砚继续道。 胡篱闻言有些诧异,没成想童砚会留自己,有些为难的回道:“还请姐姐见谅,不是妹妹不愿,只是……我有个人必须找。” “何人?” “一个道士。”胡篱不自然的看向别处。 “道士?”童砚自是不解。 “额……”这怎么解释……追杀自己的人?和自己一个世界的人? “算了,说出来我也不清楚。”童砚见她为难也不再追问,直接打断她,又不正经起来,“不过你要想带墨儿走,还得听我的。” 胡篱闻言眼睛一亮,脸上一副谄媚笑,不自觉的贴近童砚:“好姐姐,你快教教妹妹。” “这男人啊,无非就是喜欢衣裳首饰,吃食玩物,你若再对他嘘寒问暖,体贴入微,他自会听你的。”童砚一副我最懂的样子。 胡篱怀疑的看看童砚,眉毛都拧成了一股:“当真?那馒头可和一般男子不一样。” “哎~你试试便知。”童砚戳戳胡篱的肩膀,坏笑道。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童砚的医馆格外热闹,准确的说,是舒墨身边格外热闹。 舒墨每天都能收到些新鲜玩意儿,比如每天清晨桌子上都会出现热乎的包子;午睡醒来房内就多了些脂粉衣裳;偶尔还会收到新奇的玩物。 起初他还有些警惕,直到童大夫示意他多注意胡篱,才了解到这些是胡篱送的。在童大夫的指导下,自觉的将胡篱带回来的吃食分给馆里的人一份,衣裳首饰脂粉他又不喜欢,直接还到了胡篱的房中,气得她直跳脚。 倒是胡篱买的小人书和九连环让他爱不释手,零嘴也只护着糖葫芦。 这日,舒墨正在解胡篱送的九连环,被门外的喊声吓了一跳。 “大夫!大夫!救我!” 只见一个男人捂着肚子跑了进来,披头散发的看不清面容。童砚从柜台处走出来,还未来得及出声,便被男子抓住了肩膀,那男子大喊道:“大夫救我!我的孩子……” 舒墨见状赶紧走上前去打算帮忙,可一见到那人的容貌,当场愣住,不可置信道:“哥哥?” 那男子听见舒墨的声音,惊讶的转过头来,正是那舒家大公子——舒颜。 ☆、打人了! “舒墨!”这两个字简直就是从舒颜牙根里挤出来的,他咬牙切齿的瞪着舒墨。 舒颜猛地放开还在摇晃着童砚的手,快速转向掐住舒墨的脖子,眼睛里布满血丝,披头散发的犹如疯子,厉声道:“贱人!都是你的错,如果你嫁去冲喜,舒家也不会被抄家!我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哈哈哈,老天居然能让我在见到你,我非掐死你不可!” 舒颜此时用尽了全身力气,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更别提五官有多狰狞,眼见舒墨翻了白眼,他更加兴奋,手上力道更重上两分,恨不得舒墨就这么过去。 “嘭!”就在舒墨要魂归天际之时,舒颜竟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医馆的墙上,原来是出去买糖葫芦的胡篱刚回来,见状想也没想便将舒颜踢飞了出去。 童砚被舒颜的行为震住了,竟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看着舒墨被掐,舒颜被胡篱踢飞之后才回过神来,连忙给倒地的舒墨顺气。 胡篱三步化两步来到舒颜面前,直接掐住舒颜的脖子,提到半空,恶狠狠道:“好大的胆子!” “是你?”舒颜只觉有出气没进气,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人,正是自己神志不清那天出现在自己房内的女人,定是那个贱人搞的鬼,让这个人来败坏自己的名声,思及此,舒颜瞪着舒墨的眼神愈发的狠辣。 “哼!还敢看!”胡篱见状,内心陡然燃起怒火,将舒颜提的更高了些。 “阿篱,不要。”缓过气的舒墨见胡篱将舒颜吊起,舒颜本就受了冲击,嘴角流了血,此刻更是狼狈,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他连忙阻止。 胡篱恨不得直接把舒颜的脖子掐断,听到舒墨的话,只能狠狠的瞪了手中人一眼,听话的将人扔下。 舒颜大口呼吸了几次,咳嗽了起来,他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体,此刻只想离眼前的女人远远的。 见舒颜要逃走,胡篱眼疾手快的将人抓住,眯了眯自己的凤眼,怒声道:“馒头不让我杀你,但没说不让我毁你容貌!上次是我疏忽,让你有机会恢复,这次就是神仙也没法子帮你!” 说着便朝舒颜脸上抓去,一阵哀嚎声响起,听得人心惊胆战。 舒墨被吓晕了过去,胡篱直接将舒颜扔出门,见舒颜捂着脸在地上打滚,不断地哀嚎着,她狠狠的啐了一口,转身回到屋内,也不理脸色苍白的童砚,直接将舒墨抱起,向着他的房间走去。 胡篱轻轻的将舒墨放到榻 上,将他脸上的乱发整理好,见他细嫩的脖子上通红一片,胸口处便微微发疼,她坐到旁边,一动不动的守着自己的小馒头。 “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胡篱自言自语道。 没过多久,舒墨便有转醒的迹象,小声的哼哼了出来:“嗯……” 胡篱耳朵多尖啊,听见声音慌忙起身,轻轻拍了拍舒墨的脸颊,不断询问道:“馒头?醒了吗?可还哪儿不舒服?” “我没事儿的。”舒墨下意识的回了一句,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躲开了胡篱的手,缩进了被子里。 胡篱呆呆的伸着手,第一次觉得空气这么凉,随后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转身倒了杯茶走回来,轻声道:“莫怕,我不会伤你。” 舒墨整个人都在被子里,躬成个虾米,只露出双眼睛,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胡篱将小被子从他脑袋上拽下来,扶着他半坐起来,将茶塞到舒墨手中。 “我伤你哥哥你可生气?”胡篱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舒墨死死的握着茶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慢慢摇摇头。 胡篱这才松了口气,后又眼神乱瞟了起来,手不自然的摸着自己的后颈,说道:“你看这里也不安全,你哥哥总会来找你,要不你同我一起离开如何?我会保护你的。” 舒墨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眼前的胡篱,脸色微红,紧张的连气都不敢喘,一双眼睛满是担忧和期待,也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胡篱见他点头,直接跳了起来,兴奋的脸色涨红:“你喝点茶,我去把童姐姐叫来给你看看身体。” 说着便快步往外走,临走前还嘱咐舒墨好生休息。 舒墨转着自己手中的小茶杯,表情呆呆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细长的眼睛都眯到了一起去,也许这个决定对于自己来说,会有个好结果呢? ☆、走了! 没过几日,舒墨的身子也修养好了,身上还长了些肉,胡篱时常打量着自家的小馒头,还好没胖在脸上,本来就圆鼓鼓的,要是胖了,就成发面大馒头了。 “真要走?何不多留些日子。”童砚将两人送出门,将整理好的包袱递给胡篱。 “不了,等妹妹找到要找的人,定会回来见姐姐。”胡篱结果包袱,明媚的笑道。 “童大夫,墨儿在此谢过您的救命之恩。”舒墨站在胡篱身侧,堪堪到胡篱肩头,此时身着一身淡青儒衫,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头上只有一支白玉簪,他肤色偏白,此刻倒是小巧精致的很。 童砚状似懊恼道:“唉,我还以为你会选择我呢!没想到还是跟好看的走了。” 舒墨被她闹了个大红脸,紧张的不知道怎么解释。胡篱则是朝着童砚哼了一声,侧身将舒墨挡在了身后。 童砚见状捧腹大笑,良久才擦擦眼角的泪水,正经道:“不闹了,说些正事。” “你才不正经呢!”胡篱反驳。 “是是是~我不正经,那正经的狐狸妹妹,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啊?”童砚连连点头,后询问道。 胡篱摸摸下巴,挑了挑眉,答道:“报仇,再去寻个故人。” “那姐姐祝你早日达成所愿。” “多谢!告辞!”胡篱朝童砚拱手,潇洒的转身就走。 “告辞!” 舒墨向童砚轻声告别,便追着胡篱跑去。童砚望着越走越远的两个身影,摇摇头:“唉~人生啊好寂寞……我是不是也该娶个夫郎了呢?” “阿篱~咱们去哪儿呀。”舒墨有点儿小兴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走这么远。 胡篱神秘的笑笑:“跟我来就是了。” 舒墨跟在胡篱身边,越走越迷惑,这里好像来过。直到看见一条大狼狗,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刘猎户家吗? “阿篱?你……要买什么吗?”舒墨小心翼翼道,他着实不喜那些动物皮,总觉得太过残忍。 “买?”胡篱冷哼一声,“我是来扒皮的!” 那狼狗本在门前打着瞌睡,忽的鼻子抽动两下,警惕的站起来,眼见远处走来两人,它情绪越发激动,龇着牙大吠起来:“汪汪!(是谁?)” 舒墨不懂为何那狗突然如此生气,有些害怕的拽住胡篱的衣角,胡篱转身轻拍了拍他的手:“别怕,你在这 等我可好?” 舒墨点了点头,见胡篱转身,他小声道:“那你小心。” 胡篱笑开了花,转身朝着旺财一步步走过去,脸上的表情由春光灿烂瞬间变成阴狠毒辣:“可还记得我?” “汪汪汪!(你是那狐狸!)”旺财惊讶道。 “鼻子还挺好使。” “汪汪汪!(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来报扒皮之仇了。”胡篱搓搓双手,咬牙切齿道。 旺财本能的感觉到实力的差距,转身撒腿就向着院内跑。 胡篱轻蔑的哼了哼,直接飞起来追上旺财,抓住它的后颈,将它提到半空中。 舒墨在后面看得清晰,不可置信道:“原来阿篱会武功啊,还那么厉害。” “汪汪汪!(主人快跑啊!那狐狸来寻仇了!)” 旺财在空中使劲提着腿,扯着嗓子嚎,企图给屋里睡觉那猎户通风报信,可惜人类听不懂它在讲什么。 “旺财!你发什么疯!大中午的叫什么叫!” 猎户大吼着,随后暴躁的踢开房门,正巧看见提着狼狗的胡篱。 “你是何人!”猎户惊诧道,她这狗可是自己当初想了办法从狼窝抱回来的,凶猛程度可见一斑,居然有人单手就将它制服了。 “不认得我了?”胡篱轻笑道。 猎户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身形高挑,一身白衣,脸长得比男人都好看,自己如果见过绝不会没有印象,她恭敬道:“还请小姐指教。” “对,你当然不认得,你只要知道我差点死在你手上就行!”胡篱手上用力,旺财脖子一歪,便断了气。 猎户见状,什么也没想,转身就想房内冲。 胡篱眼疾手快的将人抓住:“还想跑?” 猎户被她用手押着,试着挣脱禁锢,竟然没有一丝放松,这女人这么瘦弱,力道竟如此之大,她赶紧求饶:“女侠饶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胡篱冷笑,不发一言的将猎户带到后院,将她整个人吊在树上。 又从柴房找了些木头,直接在猎户身下架起火堆,猎户见状吓得连声求饶。 可惜胡篱本为兽,有仇必报是本性,慈善之心也没那么多。 舒墨听话的站在门外,隐约听见院内传出的哀嚎声,心里忐忑的厉害,于 是试探的喊了两声,见胡篱没有回答自己,更是担心,于是狠了狠心朝着大门内走去。 旺财的尸体还在院内,舒墨被吓得脸色苍白,顺着哀嚎声来到后院,一眼就见到被吊在树上的猎户以及她身下的越来越旺的火堆。 而胡篱此刻正兴致勃勃的边看边磨刀。 “啊!”舒墨惊叫声引起了两人注意。 “公子!是你吗?舒家小公子!救我啊!求求你救我!”猎户在半空中扑腾。 “闭嘴!”胡篱施了法力,不让她再出声,几步走到舒墨面前,厉声道,“不是让你在外面等吗?你怎么不听话。” 舒墨被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连声道歉。 胡篱叹了口气,轻声道:“出去等我可好?” 舒墨点了点头,临走见那猎户向自己求助,还是不忍道:“阿篱……刘姨她……” 胡篱知道他要说什么,也没给他机会,直接板了脸严肃道:“我与她有怨,一报还一报,这是天理,出去等我,莫要再多说。” 舒墨心中不忍,但他也知道自己没办法让胡篱改变主意,转头向门外跑去。 胡篱皱了皱眉,强行告诉自己没有错,这人不仅要把了自己的皮,还欺负过小馒头,说到这……她快步走到猎户旁边,解了法术,问道:“你把刚刚那男子的玉珏放哪儿了?” “玉珏?什么玉珏!我不知道!” “还敢否认!”胡篱五指化爪,直接撕掉了猎户肩上的一块儿肉。 “我说我说!”猎户疼的直冒冷汗,“在我枕头下,我准备用来娶夫郎用的!” 胡篱闻言,冷笑道:“你看看,你还记不记得起我来?” 她的爪子还未收回,毛茸茸的利爪就长在人的身上诡异得很,猎户眼睛越张越大,随后发出一声尖叫:“妖怪!” 胡篱直接抓破她的喉咙,一瞬间猎户变没了生息,那声尖叫也直接吞了回去:“多嘴。” 加了一把火后,她急匆匆的赶到猎户的屋内,找到了舒墨的玉珏,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又赶紧跑到门外。 远远就见舒墨蹲在地上,缩成一个小球,身体还不自觉地抖动。 胡篱有些头疼的皱了皱眉,调整好表情,一步步向着舒墨走去,唉,怕是自己吓到馒头了,应该背着他做这些的。 作者有话要说:唉…没忍住,吃了薯 片和仙贝 呜呜呜呜…前两天白减肥了… 下一章预告~一只幸福的小棕狐~ ☆、又见了! 胡篱轻触了下舒墨的肩膀,谁知那一小团竟好似受了惊吓般瑟缩一下。 舒墨慢慢转头,看见胡篱站在自己身后,小圆脸虽有些苍白,但强装镇定般起了身,眼神却怎么无法直视眼前的人,小心翼翼询问道:“你……都处理完了?” 胡篱定定的看着舒墨,只觉嗓子发紧,直到他紧张的鼻尖发汗,才开口道:“你可是怪我?” 舒墨惊讶的看了胡篱一眼,瞬间低下头摇了摇。 “那你可是怕我?” 舒墨微微抖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轻轻点了点头。 胡篱叹了口气,心里像是空了一块,哑声道:“那……你可还愿和我走?这里距离童姐姐处并不远,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送你回去……” 舒墨闻言下意识的抓住了胡篱的手臂,随后好似触电般的又收了回来,紧张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还愿与我同行?”胡篱瞬间高兴起来。 “但……但是……”舒墨紧张的拧着衣角。 “但是什么?”胡篱着急的抓住他的肩膀,“你对我尽可提要求,没必要遮掩自己的想法。” 舒墨闻言,眼睛有些发酸,从未又人对自己这么说过,从小到大自己学会的只有忍耐二字,他深呼一口气,带上笑容,声音俏皮道:“你不许再伤人!” “任何情况都不行?”胡篱皱着眉头有些为难。 “也不是,只要没威胁到你自己的安全,就不能伤人。”舒墨烦恼的想了想给出答案。 “也不能威胁到你。”胡篱严肃道。 舒羞涩的笑笑,点头轻声:“好~” “走!我带你去见见我的……故友?”胡篱高兴的带路,说到故友时有些疑惑,应该算是故友吧,毕竟是自己来到这里后睁眼看见的第一个动物。 两人没一会儿便来到一座山坡前,竟是和舒家后山全然不同的景色,这处并无高大的树木,入眼全是青翠短草,溪水潺潺,各花乱入。 “好……好漂亮。”舒墨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景色,小嘴张的溜圆,一只蝴蝶好奇的落在他的小鼻子上,惹得他打了个喷嚏。 胡篱开心的看着舒墨,觉得自家小馒头傻傻的样子甚是可爱:“可喜欢?” “嗯!”舒墨使劲儿点点头,不成想还有这等景色。 两人踩到短草上,柔 软触感从脚底传来,舒墨只觉一阵舒坦,胡篱也想直接变回狐狸身在草上打个滚。 顺着溪流逆行,舒墨开心的跑来跑去,看见鲜艳的野果就往嘴里塞,遇到好看的小花就去摸摸。 胡篱边努力辨别空气中熟悉的气息,边看着舒墨不让他吃了有毒的果子,忙得她满头是汗。 “馒头!快来!”胡篱扯了扯正趴在花朵前使劲儿闻的舒墨,兴奋道。 “嗯!”舒墨点点头,边走边疑惑的问,“阿篱,我有的小问题~” “什么?” “你为什么唤我为馒头呢?”舒墨极为认真地思考。 胡篱原本走在前面,闻言转过身,一把拽住舒墨的脸颊,坏心眼道:“还不是因为你脸圆?” 说完转身便跑,心里不停嘀咕,没想到馒头的脸手感这么好。 舒墨在后面红了脸,面上还有些气鼓鼓的,见胡篱跑远,偷偷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也追了上去。 “不圆。”他追上胡篱,有些别扭的说道。 胡篱没听到舒墨说什么,兴奋的扯了扯他的袖子,让他向前方看。 舒墨顺着胡篱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棵大树下躺着一只大熊,他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胡篱捂住了嘴,再仔细看去,那熊的肚子上竟有只小小的棕狐。 胡篱见他惊讶的样子,偷偷笑了一下,便扯着舒墨往一熊一狐处走。 本在大熊怀中懒洋洋晒太阳的小棕狐,鼻子抽了两下,猛地起身向胡篱的方向看来,只见远处走来两个人,小棕狐脑袋一歪疑惑道:“前妻?” 作者有话要说:23请个假~小天使们抱歉抱歉~ 小七有点儿感冒,头疼的厉害 明天会粗长粗长哟~ ☆、误会了(捉虫) 胡篱离着远远的就听见了这声轻呼,原本还兴奋的步伐顿时僵在原地,嘴角不断的抽搐。 舒墨好奇的看着身边的胡篱,心痒痒的想去抱抱面前的小狐狸,和小白完全不一样,小了好多,唉……也不知道小白怎么样了。 “大熊你快起来!我前妻回来了!她肯定是要把我抢走!”小棕狐使劲儿在熊肚子上蹦,惊恐万分的喊道。 “嗯?”大黑熊迷迷糊糊的转醒,顺爪挠了挠肚皮,将小棕狐一把搂紧,闷声闷气道,“丑儿莫闹,再让俺睡会儿。” 小棕狐闻言,嗷的一声,咬上了黑熊的鼻子:“还睡!再睡一会儿我就要被抢走了!” 大黑熊闻言瞬间清醒,笨重的身子一个翻身,直接站了起来,紧紧抱住小棕狐,警惕的向四周张望,不断询问:“谁?谁要抢俺家丑儿!” 小棕狐艰难的抽出一只小细胳膊,指向胡篱:“她啊!我前妻!” 大黑熊细细打量面前的女子,鼻子使劲儿抽了抽,好大的妖气,她心惊的抱住小棕狐,疑惑道:“你……是那只白狐?” 舒墨听不懂兽语,只见那一熊一狐猛地站起,一脸凶相的朝着自己吼,便害怕的拽了拽胡篱的衣角。 胡篱将舒墨拉到自己身后,严肃道:“是又怎样?” “俺是绝对不会把丑儿给你的!”大黑熊嗷的怒吼一声,惊起了林子中熟睡的鸟儿,躲在胡篱身后的舒墨也下意识的一抖。 “对!你快死心吧!虽然我可爱无比,但是我是个坚贞的狐狸,即使咱俩同种,我也不会和你走的!”小棕狐圆眼怒睁,细声细气道,说完还害怕的将脑袋缩回黑熊的怀里。 胡篱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她什么时候说要抢人了,不是,是抢狐狸。 还未等胡篱作答,那大黑熊将小棕狐往自己脑袋上一放,便摆出战斗姿势,一脸凶相:“就算你成了妖,俺也不会怕你的,为了丑儿,俺要与你决一死战!” 小棕狐闻言在大黑熊头上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大熊~我不要你死啊~” “我没想抢他!”胡篱忍无可忍的喊道,两戏精啊,这戏也太过了。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舒墨暗自想难道阿篱还听得懂兽语?但是她抢什么? 一熊一狐也呆呆的立在原地,刚刚的气氛瞬间消散。 “你不抢我啊?”小棕狐歪歪脑袋,疑惑道。 “废话!我抢你作甚!”胡篱不耐烦道。 小棕狐用小爪子拍了拍胸口,呼了一口气,瘫坐在大黑熊的脑袋上:“吓死宝宝了,差点儿以为要被抢走了呢~想想还挺刺激,嘿嘿。” 大黑熊将小棕狐扯下来,紧紧抱在怀里,还有些警惕的问道:“那你来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问件事,问完便走。”胡篱还有些不耐,莫名的顶了个抢狐狸的罪名,搁谁谁不火大。 “阿篱……你们在说什么啊?”舒墨实在好奇的厉害,偷偷从胡篱身后探出头来问道。 “男人!”小棕狐惊叫,还是个胖男人! 胡篱白了小棕狐一眼,轻轻将舒墨从身后拽出来:“没什么,他俩在发神经,我安抚一下。” 舒墨点了点头,完全信了胡篱的话,毕竟刚刚还那么凶,现在都安静下来了,他眼巴巴的望着那只小棕狐,好想摸摸啊。 大黑熊不耐烦的嗷了一嗓子,吓得舒墨又是一抖:“要问啥快点!问完赶紧走!” “别别别~好不容易来一次,玩儿玩儿再走嘛~”小棕狐连忙阻止道。 “丑儿……”大熊可怜兮兮的望着怀里的小棕狐,一副为啥要把她留下来的表情。 “听话!”小棕狐伸出小爪子拍在大熊毛茸茸的脸上,语气极为强硬。 大黑熊还想挣扎一下,最后在小棕狐的怒视下,不甘愿的答应了下来。 “等……”胡篱自是听到一狐一熊的对话,刚想拒绝就被身边的舒墨拽住了衣角。 “阿篱~你能想办法让我抱抱那只小狐狸吗?”舒墨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小棕狐。 胡篱闻言一阵郁闷,居然想抱别的狐狸!门都没有! “阿篱~”舒墨难得撒娇,悄悄扯住舒墨的衣角,晃了两下。 小棕狐兴趣盎然的看着两人的互动,随后在大熊旁边咬起耳朵来,模样八卦的不像只动物。 “好……好吧……”胡篱不自然的撇开头,还好是只公狐狸,诶?不对……自己为啥要纠结公母呢? 胡篱甩甩头,秉着想不通就不想的原则,直接将问题抛在脑后,朝着小棕狐勾勾手:“你,过来……” “你要做啥!不是说不抢我了吗!”小棕狐双爪护胸,一副你无耻的模样。 “让他抱抱,让馒头抱一下!”胡篱大声的朝着小棕狐怒吼,这狐狸 什么脑回路,自己为啥非要抢他。 小棕狐朝着胡篱的手指望去,见那男子渴望的望着自己,没想到露出全身居然小巧的紧,他犹豫了一下,便从大黑熊怀里跳出,一蹦三跳的跳进舒墨怀中,做出一副可爱模样,伸出指尖戳了戳舒墨的脸颊:“嘿嘿,那就便宜他一下吧,他叫馒头是吧~脸可真软啊~” “丑儿啊~”大黑熊怀中空荡荡的,对着那一人一狐欲哭无泪道。 “哈哈哈~阿篱~这只小狐狸好可爱啊。”舒墨将脸贴在小棕狐脑袋上,一顿猛蹭。 “比我还可爱?”胡篱赌气的小声念叨。 “你说什么?”舒墨开心的和小棕狐玩耍,不在意的问道。 “没什么……”胡篱郁闷的答。 小棕狐贼溜溜的看了看胡篱又看了看舒墨,嘿嘿直笑,一边用尾巴轻扫舒墨的脸颊,一边对着狐狸说道:“前妻~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别着急问啥问题了,和我回去开开宴会再说呗。” 胡篱哼了一声,也没应答,抬脚就朝着记忆里那个地方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进入馒头和胡篱的感情线啦~ 其实胡篱在这方面很白痴的,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自己是喜欢小馒头滴~ ☆、宴会了? 舒墨和小棕狐在草地上打滚,胡篱走远了也不知,一人一狐甚是和谐,如果旁边没有一只大熊的话。 胡篱走了半天也不见自家小馒头跟上来,于是忍无可忍的转身,快步走到一人一狐面前,拽起小棕狐的耳朵将它提起,甩手一扔,便被大黑熊牢牢的抱在怀中。 “快起来!像什么样子!”胡篱怒声道。 舒墨不是没见过胡篱发脾气,倒是第一次见她这么不耐烦,再看看自己的样子,脸色微微发红,也有些不好意思,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低着头嘟囔道:“对不住嘛。” “坏前妻!我险些就被你摔死了!”小棕狐朝着胡篱方向在空气中一顿乱抓,随后便扑到大熊怀中嘤嘤假哭。 “丑儿莫哭~俺在呢,没人能欺负你。”大黑熊瞪了胡篱一眼,连用大爪子轻拍小棕狐的背部。 胡篱也不在意,拽着舒墨就向山谷中走去。 远远便见着一棵大树下,一只杂毛狐狸正懒洋洋的趴着,眼睛却随着一只皮毛黑亮的狐狸转来转去,那大狐狸只顾着追只蝴蝶满地跑。 “谁!”黑毛狐狸闻到陌生的气息,赶紧冲到杂毛狐狸身前,厉声怒吼。 “不认得我了?”胡篱微笑着走近,挑了挑眉。 “哟!这不是我儿子的前妻嘛!咋地嘛,想通了回来想娶我儿子?”那黑毛狐狸嗅到熟悉的气息,瞬间放松起来,一眼便看出眼前这个白衣女子正是那小白狐,不成想竟短短时间修成了妖。 胡篱闻言抽了抽嘴角:“你们还真是一家人。” “娘亲~爹爹~我回来了~”小棕狐骑在大黑熊的背上,远远便喊了起来,声音又细又亮,舒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声音来处。 “儿啊!你前妻来抢你了,快跟着大熊跑啊!”杂毛狐狸探出头,鼓足了气大吼一声。 小棕狐闻言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胡篱的脸都要掉地上了,想破了脑袋才用狐狸特有的语言吼了一声:“你们以后谁再提这茬,我就揍死谁!” 说完还心虚的瞟了瞟身边的舒墨,只见他崇拜的看着自己:“阿篱~你居然还会说兽语,好厉害!” 胡篱闻言有些飘飘然,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得意道:“这有什么!简单得很。” “那你能不能教教我?”舒墨期待的看着胡篱,胡篱只觉浑身冒汗。 “额……以后有机会的,以后有机会。”胡 篱敷衍道,这要是真学会了,被发现自己以前娶过那小棕狐可怎么办。 黑毛狐狸在一旁嘿嘿直笑,人都说狐狸天性狡猾,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猫腻,自己一看便知,便调笑道:“怪不得啊怪不得,你这成了妖,还看上人类了?” 胡篱啪的一巴掌打在黑毛狐狸头上:“瞎说什么!他……他救过我……还有,我现在可是动动手指就能弄死你,可别乱说话。” 黑毛狐狸切了一声,不屑的很,小白狐是什么狐,自己初见就知,成了妖又能拿自己怎么样。 “阿篱,你别欺负小动物啊,它们多可爱。”舒墨不忍心的摸了摸黑毛狐狸的脑袋,有些不满。 “它们可爱?”胡篱声音都变了调,“你知不知道,当初它们还逼迫我……” “逼迫你干嘛?”舒墨好奇的问,眼睛瞪得溜圆,写满了八卦。 “没……没什么……”胡篱紧张的转过身去,偷偷抽了自己一嘴巴,差点儿露馅。 黑毛狐狸和杂毛狐狸笑作一团,小棕狐左右看看,有些不解,大喊道:“爹爹!娘亲!我们开宴会吧~” “也是,咱们山谷难得来客,今天就趁此机会,好好玩乐一下。”黑毛狐狸看向以化成人的胡篱,眼神中竟是满满的慈爱,“小白狐,我到现在都不知你姓名,可否告知于我?” “胡篱,胡说的胡,篱笆的篱。”胡篱还有些别扭,头也不回,后背着的手指了指身后的舒墨,“他叫舒墨,舒适的舒,笔墨纸砚的墨。” 黑毛狐狸摇摇头:“你这名字起得真够随意的,还是那男子的好听些。我叫大黑,夫郎名唤阿白,儿子嘛……你知道的,叫丑儿。” 胡篱斜瞥了大黑一眼,到底谁的名字气得随意啊。 那大黑熊见狐狸没介绍自己,举起毛茸茸的大爪子答话道:“俺叫熊大。” 胡篱无语的看着它们,还是树爹爹有文化。 “阿篱,你们在聊什么啊?”舒墨感觉自己被晾在了一边,委屈巴巴的问道。 “哦……在问名字呢。大黑,阿白,丑儿,熊大……”胡篱指一个报一个动物的名字。 “原来动物都有自己的名字啊,那小白……不会也有吧。”舒墨好奇的自言自语,随后解释道,“小白是我以前在舒家养过的小狐狸,可漂亮了。” 胡篱闻言脸红彤彤的转过身去,直在心里喊笨蛋,脚步慌乱的向外走 :“我出去找些东西,你留在这即可,这帮狐狸要帮你开宴会,晚些我自会回来陪你,记得,莫要乱跑。” 舒墨闻言瞬间兴奋,连声道是,兴奋的蹲下身一会儿摸摸大黑,一会儿摸摸丑儿,一会儿再摸摸阿白,就是不敢碰熊大:“唉~我要是能听懂你们的话就好了,也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一只小白狐。” 大黑和阿白对视一眼,满是惊讶,同声道:“刚刚在你身边啊。” 舒墨以为它俩在回应自己,开心的摸摸它们的脑袋,吐吐舌头,俏皮道:“我听不懂啦~还是等阿篱回来再问吧。” 再说胡篱这侧,将舒墨安置好后,便急匆匆的来到了河边——也就是她睁开眼第一次看到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这几天可能都会双更~耶~ ☆、找到了 胡篱凭着记忆来到溪涧旁,此处还是如初见般,清明秀丽。 她用脚蹭了蹭自己曾经趴过的地方,叹了口气,折了朵花叼在嘴中,直接坐了下来,眼前飞过三两只蝴蝶,天上湛蓝纯净,她的思绪越飘越远。 “树爹爹……你还好吗?”嘭的变回狐狸身,胡篱用小爪子捂住双眼,喃喃自语道。 似是想起了什么,胡篱起身猛地用爪子刨地,指甲微微渗了血才作罢……自己何苦犯傻。 胡篱的狐狸身本就偏小,刚刚疯狂之下刨的洞竟将她整个盖了过去,胡篱也不嫌弃脏,直接向后一倚,瘫坐在洞内。 “哎哟,什么东西咯我!”刚靠上洞壁,腰眼一疼,胡篱惊呼。 原以为只是土层中的石头,胡篱转身,仔细一瞧,却发现从土层中露出的一角物件,呈椭圆状,微微泛着青色。 胡篱咿了一声,不顾自己指甲泛血,又是一顿乱抓。 哐当,那物件整个掉了出来,咕噜噜的滚到胡篱脚下,她眯起眼来仔细瞧了瞧,顿时兴奋起来。 “乾坤鼎!”胡篱将那物件上的土拍掉,正是个巴掌大的小鼎,“那道士的法器竟会在此处!” 胡篱抱着乾坤鼎从洞中跳出,直接到溪水里打了个滚,连带着将乾坤鼎也洗漱的干净。 “哈哈哈~此行也不算全无收获,有了乾坤鼎回去的机会就更大了,天助我也啊。” 胡篱兴奋的原地打转,如同疯魔了般,在阳光下,将乾坤鼎举过头顶,不停大笑,吓跑了周围的动物。(拜……拜日教?) “那狐狸疯了吧。”松鼠嘴里的果子扑啦啦的掉了出来,惊叹道。 “疯了疯了,咱们快跑,会被传染的。”另一只松鼠赶紧将呆住同伴拖走,生怕被胡篱传染。 待皮毛完全干净,胡篱变回人身,折了些许果子,便准备回去赴宴。 远远便听见山谷之中的喧闹声,大黑竟是将山谷中的活物都请了过来,这动物的宴客方式倒也简单,将食物满满的堆在中间,动物便围着跳舞唱歌。 也不知哪来的酒,大黑整个喝得醉醺醺的,东倒西歪的站在最中央,直起身子,爪子指天,大声道:“今日!我儿子的前妻回来!我大黑这辈子只有个儿子,今儿就放了话,胡篱……也就是我儿子的前妻,就是我大黑的女儿,为了庆祝,嗝,狂欢吧!” “哦!恭喜大黑喜得闺女 啊!喝!继续喝。”群兽中有草食动物,有肉食动物,此刻竟和谐的聚在一起,纷纷向大黑举杯。 胡篱远远便听见了大黑的声音,脸皮一阵抽搐,这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人家的女儿,自己能不能打死她! 群兽狂欢,隐隐闻到一股强大的妖气,顿时酒醒警惕起来,皆摆出迎战架势:“大黑!有敌人!” 大黑鼻子抽了抽,嘴巴列到了耳根,拿着壶酒摇摇晃晃的走到前面,眯着眼果然见到一身白衣的胡篱,她醉醺醺道:“别紧张,别紧张,我女儿回来了。” 群兽微愣,这强大的妖兽竟然是大黑的干女儿,惹不起惹不起。 “女儿啊,嗝,你回来啦?”大黑摇摇晃晃的迎了上去。 胡篱将手中的果子扑啦啦的倒到大黑头顶,把大黑埋在了果子下方,呸的一声饶过她,见群兽自动给她让了路,她也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去。 只见那大树下,舒墨正抱着阿白睡得正香,一直守着的丑儿见到她兴奋起来:“前妻……啊不,姐姐你回来啦?” 胡篱自是不愿认了这亲的,但大黑一家的的确确救过自己,此刻怎么也不能折了他们的脸面,至少有自己的名在,这大黑一家倒是可以在山谷中横行霸道到老,虽然现在已经是一代霸王了。 她走到舒墨身边,轻轻的捏了捏他的小圆脸,细细闻去,竟有丝酒香:“小没良心了,还饮了酒,也不担心自己被这里的豺狼虎豹生吞了。” “姐姐~”丑儿将双爪搭在胡篱腿上,讨好的摇着尾巴,“姐姐,你看看咱们关系这么亲近了,要不你也帮帮咱,让咱化个人形呗。” 胡篱弹了丑儿的脑门一下,丑儿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爪子揉着脑门嗷嗷直叫。 胡篱见状轻笑出声,和初见时一样,这小棕狐虽不好看,倒真是个可爱的主儿。 忽的想起什么,胡篱抓住丑儿的后颈,直接提到自己眼前,严肃道:“丑儿,你可记得初见我那天?” “当然记得,我还被姐姐的色相迷惑了呢。”丑儿有些懊恼的搓了搓自己的小脑袋。 胡篱脸皮又是一抽,收回刚才的话,这丑儿就是个语不惊不休的主儿,她继续问道:“除了我,你可还见过别的?” “嘎?别的?什么别的?”丑儿疑惑的盯着自己的新姐姐,他那天可就见过她这么一只狐狸。 胡篱皱了皱眉,又问:“ 比如人?” 丑儿闻言,仔细回想起来,小脑袋翘得高高的,胡篱紧张的盯着他看。 “啊!”丑儿惊叫,吓得胡篱一个激灵,她顺手敲了下丑儿的脑袋。 “哼!求我我就告诉你!”丑儿小脑袋一撇,一副我最厉害的样子。 胡篱闻言也笑出了声:“求你?你确定?” 丑儿傲娇的点头,胡篱上手直接掐住丑儿的鼻子,愈发用力:“求你?还用不用求你?” 丑儿疼的在空中胡乱蹬着腿,连声哀求:“姐姐我错了,我错了,你快松手,丑儿的鼻子要掉啦!” 胡篱哼了一声松开手:“快说。” 丑儿用自己的小爪子护住鼻子,嘤嘤嘤的流眼泪:“姐姐太凶了~呜呜~人家那天还看见过一个道士啦!你快放我下来,臭姐姐!” 胡篱闻言,心情激动异常,又把丑儿提高了些:“你在哪儿见过,快告诉我!” 丑儿被胡篱吓得有些呆愣,喃喃道:“在……在河里,不过那人好像死了,顺着河漂下去了,那人太大了,我……我没抓住。” 胡篱激动的手微微发抖,将丑儿放到地上,他蹭的窜到舒墨怀里求安慰,可惜舒墨睡得死死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丑儿在此处见过清叶,乾坤鼎也在,也就是说此处很有可能连接两个空间的关键,至于清叶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去的舒家,谁管呢?胡篱想得入迷,嘿嘿直笑,状似疯魔,吓得丑儿又往舒墨怀里缩了缩。 “完了完了,姐姐疯了。” ☆、火拼了? “女儿啊,快来和你娘亲我喝一杯。”大黑拎着两壶酒,摇摇晃晃的来到胡篱身边,不断地打着酒嗝。 胡篱接过酒壶,脸一撇,嫌弃道:“谁是你女儿。” “咿~不要害羞嘛~”大黑嘿嘿笑起来,也不在意胡篱的态度,拿起酒壶便猛灌起来,“喝!哈哈!我大黑今天高兴!” 胡篱抿了一小口酒,微微吐了吐舌头,果然还是很难喝,随手又塞回了大黑怀里。 她在树爹爹身边长大,自是没机会喝酒,只是偶尔有一天实在好奇,便偷了上山求道之人的酒壶,躲在树林里喝了一口,那苦辣的感觉实在难以忍受,险些没将她的胆汁吐出来。 大黑连带着将胡篱那一份灌了下去,没一会儿便也依偎着舒墨睡了过去。 夜色微凉,群兽点起篝火依然在狂欢,胡篱就着火光,仔细瞧了瞧树下大黑一家以及馒头,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好像认了亲也没什么,就是不知道树爹爹会不会吃醋,哈哈。 身为狐狸,自是知道狐狸洞穴长什么样子,舒墨哪里能睡的惯,胡篱凭空画了个圈,将三只狐狸一个人圈在里面,既能抵御风寒,又能将野兽挡在外面。 她背着手慢慢踱到狐狸洞前,默默念了诀,四周的石头好似有了生命,自动飞了起来,一块儿垒着一块儿,一个简单的小屋子在洞穴旁逐渐成型。 胡篱满意的看着用石头堆出来的小屋子,抬脚走进去便是一个小小的外厅,再向里走才是内室,旁侧还有个小小的厨房,专门为舒墨准备的,怕他吃不惯生食。 她走进内室,只有一个石头堆砌的炕,胡篱袖子一挥,上方就多出了一床软被,房间中间还多出一张桌子两个木凳,也算有个样子了,暂时住着应该也不会太亏待馒头了。 胡篱回到树下,将舒墨怀中的丑儿和阿白扔到地上,轻轻抱起舒墨,将他放回石头房的榻上,盖好被子,才回到群兽中间。 她将大黑一家揽在怀中,看着篝火处的群兽,喧闹着狂欢着,慢慢失去了意识。 一夜过去,群兽才消停下来,胡篱早就抱着大黑一家睡了不知几觉了,隐隐约约听见熊大的吼声:“娘亲不好了!西山头的狼崽子们攻来了!” 趴在胡篱背上的大黑瞬间清醒,激动的一跳,硬生生将胡篱踩醒。 “咳咳!”胡篱被她踩得连连咳嗽。 “这帮狼崽子!居然敢趁着老娘醉酒过来捣乱 ,熊大!召集同伴,把它们都给我打回去!”大黑声音极大,胡篱怀中的丑儿和阿白也纷纷转醒。 熊大闻言,喊了声是,撒腿便跑。 “妻主……”阿白担忧的喊住向外走的大黑。 “放心,你与孩儿们在此等我,不会有事的。”大黑舔舔阿白脸侧的毛毛,温柔道。 阿白点了点头:“我相信妻主。” 大黑笑笑,随后撒丫子奔了起来,临走前嘱咐胡篱让她保护好自己的爹爹和弟弟。 “妻主!你要安全归来啊!我们等着你!”阿白见大黑越跑越远,大喊起来,眼泪扑啦啦的流了出来。 胡篱身侧的丑儿也没了往日的活泼,两只小爪子紧紧的扣在一起,好似在祈祷着什么。 胡篱越看越迷惑,不禁发问:“这……到底怎么了?” 阿白闻言转过头来,擦干眼泪,柔声道:“女儿莫怕,只是寻常的地盘争夺,那西山的狼群早已不满你娘亲占据这片土地,不时便打上门来。” “常事?”胡篱点了点头,大黑这块地肥沃的很,谁见都会眼馋,“那你们还担心些什么?” “唉……我的傻女儿啊,你忘了昨晚你们都在做什么了?”阿白叹了口气,担忧的看着外面。 胡篱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算不算宿醉? 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不在意道:“阿白,你带着丑儿去那石屋中去看着馒头,我去前方瞧瞧。” “小篱!要叫爹爹!”阿白微恼,当他看见胡篱口中的石屋是瞬间转为惊讶,“这石屋哪来的?” “姐姐莫去!那帮狼群好凶残哦!上次熊大还掉了一块皮呢!”丑儿在同一时间抓住胡篱的衣角,紧张道。 胡篱见阿白也连连点头,轻笑出声,弯腰揉了揉丑儿的脑袋:“小家伙,我可是妖,那帮狼崽子能打过我?” 丑儿闻言,仔细打量了胡篱一下,觉得胡篱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颇有些愉快的放心道:“也对,我姐姐很凶的,那你快去快回哦!” 说着就带着自家爹爹,一扭一扭的进了石屋。 胡篱嘴角抽了抽,暗示自己……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她转身快速走到外面,此时两方已经对峙了起来。 大黑这方动物混杂,虽显得气势十足,但个个都无精打采的。那狼群整齐划一,凶相毕露。 狼王也是黑色,体型比正常的狼大上一倍,更别说和对面的大黑相比了,左眼处还有道伤疤,显得它更加凶狠。 “大黑,你乖乖把地盘划出来,我们倒是能给你留个全尸!”黑狼王低吼。 “呸!”大黑个头小,气势倒是足得很。 “哼!早看你不顺眼了,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大意,整夜狂欢,看我今天不撕碎你!”黑狼王怒气上升,露出尖牙低吼,随时准备扑上去。 “你想撕碎谁啊?”胡篱坐在一狼一狐旁边的树枝上,轻轻调笑道。 黑狼王闻言朝上一看,顿时大惊,这妖兽何时来得,忍住心中的惧意,大吼一声:“谁!”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儿还有一章~嘿嘿~不好意思,一不小心二刷了大护法,写得慢了点儿 我要为大护法疯狂打call~ ☆、牺牲了? “小篱?”大黑见到胡篱笑嘻嘻的坐在枝头,满脸的疑问,她咋会来?“不是让你看着丑儿和阿白嘛?” 胡篱皱皱眉,不理大黑,眼不见心不烦,直接向黑狼王说道:“胡篱。” “我当然知道你是狐狸,即使成了妖,还是满身骚气。”黑狼王直接回道,带着些许怒气,这妖真是目中无狼,问个名字还要敷衍。 大黑闻言瞬间笑了起来,碍于胡篱越来越黑的脸,只敢憋着笑,可惜那乱抖的肩膀和不匀的气息太过明显。 “废话恁多!”胡篱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怒气,瞥见大黑一方动物个个憋着笑,脸都鼓鼓的,浑身乱颤,她恨不得将这边一起收拾了。 胡篱直接飞身落地,大黑见状,眼疾手快的向着自己身后群兽打手势,声音轻快道:“撤退撤退!别妨碍我女儿收拾狼崽子。” 大黑骄傲的看着黑狼王对面的那人,不禁暗叹真是喝醉了,一个胡篱就够了,哪用得着它们这帮喝醉了的动物啊。 “娘亲,就姐姐一人会不会有危险啊。”熊大不放心的对着大黑耳语。 大黑看了它一眼,顺爪拍了它脑袋一下,鄙夷道:“啧啧啧,我家小篱可是妖!就那帮狼崽子,还不够她塞牙缝的呢!你说是吧!小篱!” 胡篱直接忽略大黑的贱兮兮的喊声,打量着眼前瞪着自己的黑狼王,轻笑道:“我给你个机会,现在立刻带着你的狼群滚回西山头,并发誓再也不踏足我族领地。否则,休怪我欺负于你。” 黑狼王心有退缩之意,但见身后狼群个个仰慕的看着自己,鼓足勇气,凶狠的瞪着胡篱:“我黑狼不是那等废物,即使没有胜算,也不会临阵脱逃,什么也不用说了,你别怪我们一群欺负你一个就行了!” 说着,便嗷的一声对着狼群下达命令,狼群齐齐发出低吼,团团将胡篱围在中间,从四面八方向着胡篱扑去。 大黑及群兽惊恐的低叫出声,一句小心还未发出,只见胡篱轻轻一跃便停滞在空中,那朝着她而来的狼群,互相撞了脑袋,倒在地上哀嚎出声。 黑狼王不甘心,一个猛跃,抓住了胡篱的脚。胡篱正得意,被黑狼王摇晃的站立不稳,直接被它拉了下来。黑狼王见状狞笑起来,趁机将胡篱扑倒在地,用爪子死死的将她压住,低吼一声:“小的们都给我上!给我撕成碎片!” 大黑焦急起来,带着熊大就要向前冲,胡篱高喊:“退下!” 手中直接捏了个诀,一道雷直劈在狼群身上,瞬间发出一阵焦味,倒下一片,黑狼王顿时傻眼。 “还反抗吗?”胡篱轻笑,对着还压在自己身上的黑狼王问道。 “阿篱?”一个细小的声音引起了动物们的注意,那声音中带着不确定和害怕。 舒墨衣衫凌乱,慌张的从远处跑来,眼中满是惊恐,身后还跟着两只狐狸。 “不要去啊!那个馒头你别跑啊!”丑儿声音震天响,奈何舒墨听不懂,只知道胡篱被一只黑狼压制住,可能有生命危险。 胡篱见到舒墨3顿时慌乱起来,黑狼王自是不会放过胡篱这一丝动摇,它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猛地推开胡篱,趁众兽还未反应过来,直直奔向舒墨。 舒墨看着越发接近的黑狼王,身体被吓得动弹不得,嗓子紧的发不出来一丝声音,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胳膊上被黑狼王抓了一下,顿时皮开肉绽,黑狼王力气之大,将他拍倒在地上,还滚了两下。 头晕目眩的舒墨堪堪恢复些意识,只觉手臂像被扯掉般发疼,耳边还有胡篱叫自己的声音,猛地看见比自己脸还要大的狼爪越发接近,他不停地想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吧。 紧紧闭上眼睛,耳边传来群兽的惊叫,身上被一重物压住,却没有想象中的痛感。 试探性的睁开眼,便看见胡篱那张漂亮至极的脸庞,只是此时全无颜色,嘴角还流了血,她轻轻拨了拨舒墨的头发,满眼笑意,柔声道:“馒头莫怕,有我在。” 原来是胡篱见来不及阻止,慌乱之下急行至舒墨身边,帮他挡住了黑狼王那一爪子,直接穿透小腹。 黑狼王被胡篱招来的雷电击中,有些站立不稳,大黑趁机带领愤怒的群兽将其攻击致死。 “阿篱……阿篱……你莫要吓我。”舒墨只觉一股热流浸入腹部,伸手一碰竟是鲜血,顿时慌张起来,眼见胡篱越发没有气力,眼泪扑啦啦的掉了下来,声音急颤,手抖个不停,就是不敢抚上胡篱的脸。 “莫哭。”胡篱费力的将他的眼泪擦掉,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两字,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阿篱!”舒墨只觉悲痛不已,他紧紧抱住胡篱大叫出声,凄厉无比。 丑儿在一侧也哭得喘不上气,大黑走到它身前,眼眶微红,拍了它脑袋一下,声音哽咽:“哭啥!她是妖……死不了的。” 闻言,丑儿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嗓子放声大哭。 ☆、得救了 “我……我还没死呢!”胡篱提起一口气,恨恨的从嗓子挤出几句话来,“咳,再不给我救治,就真的要去见阎罗王了。” 胡篱也是不得已,她要保持意识才能不让自己变回狐狸,若是被馒头看见,怕是要吓坏了。 舒墨闻言收了眼泪,呆呆的看着双眼紧闭的胡篱,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大黑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招呼熊大,小爪子一摆一摆的:“熊大!快!把小篱抱回去!” 熊大抓抓脑袋,笨重的朝着胡篱走去,舒墨见状害怕的将胡篱抱紧,经历过刚刚的事情,舒墨生怕熊大一爪子把将死的胡篱直接拍死过去。 “娘亲,他不给我啊。”熊大尝试着将胡篱抢过来,但是怎么也不敢用力,最后没办法向大黑求救,哎哟哟,那男娃娃的眼神好吓人啊。 大黑焦急的原地转了三圈,猛地拍了自己儿子一巴掌,怒声道:“去!让他把小篱放开。” 丑儿疑惑的看看自家娘亲,但大黑早已撇开目光看向别处,他擦干眼泪,皱着小眉毛想了半天,忽然蹦到舒墨腿边,前爪搭上,努力的摇尾巴,不时还腾出一只小爪子轻挠舒墨的手。 “丑儿……你可是让我放开阿篱?”舒墨见状,试探性发问。 丑儿点点小脑袋,又跑向熊大,举起爪子猛拍了她的腿两下,力道之大,竟将熊大的毛拍飞了几根。 “你是让我把阿篱给它?”舒墨继续猜测。 丑儿闻言兴奋地追着自己的尾巴转了三圈。 “可是……”舒墨皱皱眉,不放心道,“我不放心,要不还是我自己将阿篱带回去吧,” 丑儿看看舒墨的小身板,一阵惆怅,姐姐可能会把她的小馒头压死,他索性直起身子,一脸严肃的拍着自己的胸膛,一副我保证熊大没问题的样子。 舒墨本紧张的思绪被它的动作逗得一乐,想起胡篱又收起了笑容,想了想自己也确实没办法将胡篱背回去,于是妥协道:“好吧……那你让它轻一点儿。” 丑儿点点头,转身对熊大龇牙咧嘴的嗷嗷叫唤:“听见没有!轻轻的把我姐姐带回去。” 熊大委屈的对手指,好嘛好嘛的应着,小心翼翼的接过胡篱,将她放到自己背上,稳稳的驮着她向着狐狸洞走去。 大黑将群兽遣散,吩咐几只猴子帮忙去折些草药,自己牵着妻儿一步步跟在熊大身后,小心的盯着胡篱 的状况。 舒墨也受了伤,但比起胡篱倒是轻的多,他见熊大动作小心这才放下心来。咬着牙站起身,跟着大黑一家朝狐狸洞走去。 熊大小心的将胡篱放在她刚做的软榻上,不时,便有几只猴子来到房内,并带来了许多刺儿草,也是止血的好药。 舒墨接过草药道了谢,便忍着痛将草药捣碎。伸手想掀开胡篱的衣衫,却红了脸,见大黑一家蹲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小圆脸更红了些。 除了自己还有谁能给阿篱上药,真的指望狐狸吗?况且她还是为你自己受的伤,做人不能这么无耻! 舒墨咬咬牙,闭着眼睛将胡篱的衣衫掀开,露出那腹部的伤痕,说来也怪,明明被黑狼王穿透,如今却小了很多。 “咿?”舒墨奇怪的咿了一声,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好奇的用手碰了碰,胡篱顿时疼得一抖,吓得舒墨赶紧将伤口清理干净,糊上草药,动作一气呵成。 费了些力气才给胡篱包扎完毕,见她呼吸顺畅很多,舒墨这才放下了心,擦了擦额头的汗,忽然一阵眩晕袭来,便失去了意识。 “熊大!熊大!快来!馒头也晕了!把他也搬上去!”大黑急得团团转,赶紧将外面的熊大叫进来。 “馒头也受伤了……”丑儿凑上前去,扒拉了下舒墨的手臂,露出一片被鲜血浸透的衣衫,“好严重啊。” 三只狐狸面面相觑,这包扎的活儿可不是能用狐狸爪子干得。 “额……等小篱醒了再给他包吧。”大黑发了话,率先离开了。 阿白和丑儿想了想,觉得大黑说得很有道理,便跟着离开了。 熊大望着地上的舒墨和榻上的胡篱,伸出脑袋将胡篱向里顶了顶,露出一半的软榻来,小心的将舒墨放上去,便心满意足的找自己家夫郎邀功去了。 胡篱微微转醒,下意识的哼唧两声,身上凉飕飕的,睁眼一看,自己上身竟只有一件内衫,转头便看见舒墨惨白的小脸。 “我这是被馒头占了便宜?”胡篱坐起身喃喃道。 腰腹间紧巴巴的,她低头掀开内衫一看,自己的白裙被撕成一条条的缠在自己腰腹间,这才反应过来,舒墨原来是为了给自己包扎伤口,可是身为妖,是有一定自愈能力的,不用上药也可以好起来。 胡篱摸摸自己腰腹见的白布,开心道:“算了,还好没吓着馒头,要是真看见我自愈过程,还 不猜到我就是只妖?” “也算你有良心。”胡篱轻轻点了点舒墨的鼻尖,弄得她鼻子痒痒的,舒墨小小的打了个喷嚏,慢慢睁开眼,就看见胡篱坐在自己旁边。 他眼神迷茫的看了一圈,才意识到自己和胡篱在同一榻上,小声惊呼了一下,连忙起身就要下去,自己怎么会和阿篱同卧,太……太不知廉耻了。 胡篱眼疾手快的将他拽回来,谁知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惹的舒墨下意识痛呼出声。 原本还想调笑舒墨的胡篱,神情顿时严肃起来,按住舒墨的肩膀,严肃道:“坐好,不要乱动。” 舒墨见此也不敢再有动作,乖乖的和胡篱在同一榻上坐着。 胡篱撕开舒墨的袖子,舒墨连忙将手臂抽回,脸色通红,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阿篱……你,你要做什么。” 胡篱一言不发,较劲儿似的又将舒墨的手臂拽回来,当然,动作还是很轻柔的,她怕弄疼舒墨。 “阿篱……”舒墨还想将手臂拽回来,自己一个男子,竟……竟把半个手臂露了出来,何况阿篱还……没穿衣服,太不成体统了。 “别动!”胡篱始终没有抬头,心疼的看着舒墨白嫩的手臂上多出来一块儿显眼的抓痕,肉都被扣掉了,这傻子是怎么忍到现在的。 舒墨被她吓了一跳,也就放弃了抵抗,呆呆的将手臂交给胡篱摆弄。 “疼吗?”胡篱抬起头,看着舒墨的小脸,柔声道。 舒墨笑了笑,摇摇头。 胡篱道了一声骗子,便准备下榻。 “阿篱!你……你要做什么?”舒墨以为胡篱生了气,紧张的问道。 “给你上药。”胡篱也不知怎么回事,看了舒墨手臂上的上后,心里没由来的烦闷,语气也僵硬了些。 “你的伤还没好,别乱动,我自己来就好。”舒墨担心的看向胡篱的腹部,瞬间移开目光,耳朵都红了起来。 “无碍。”胡篱压住心中的闷气,转身揉揉舒墨的脑袋,尽量柔和的回答。 胡篱转过身去为舒墨捣药,舒墨就直勾勾的盯着胡篱的背影,明明很纤细却感觉只要有她在,自己便能安下心来,不知为何心里一阵甜,脸也跟着烫了起来。 ☆、变了? 胡篱给舒墨清洗好伤口,再把捣好的草药小心翼翼的拿到舒墨身边,将他的手臂轻轻抬起,皱着眉轻声嘱咐道:“你忍一忍,上药会疼些。” 舒墨红着脸点点头后又摇摇头,咬住嘴唇死死不开口,目光紧张的跟着胡篱的手移动。 胡篱速度极快的草药贴在舒墨手臂上,从自己的内衫撕扯下一条,将伤口绑好,抬头见舒墨疼得脸色煞白满是汗水,心疼的替他把汗擦去:“你躺着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找些吃得来。” 舒墨摇摇头,连喘了几口气,费尽力气说道:“阿篱……我不饿,你还有伤,不要乱动了。” 胡篱边拿出一套淡蓝色的新衣服穿着,边挑挑眉,不怀好意道:“你的意思是要与我同榻而眠?” 舒墨闻言,脸色瞬间涨红,紧张的眼神乱瞟,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胡篱心情大好,拍了拍舒墨的小脑袋,声音轻柔:“莫要担心,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老老实实等我回来,不要让我担心可好?” 舒墨思考良久,还是点点头应是,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眸子。 胡篱好笑的把被子扯下露出整张脸来,将被子严严实实盖好:“闭眼休息,莫要把脸藏在被子中。”见他听话的闭上了眼,才安心的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见到蹲坐在门前的丑儿,他朝着胡篱挑挑眉满脸坏笑:“姐姐占够便宜出来了?” “丑儿!不要这么直白,你姐姐脸皮儿薄得很!”大黑在树下打趣道,引得阿白和熊大嘿嘿直笑。 丑儿赶紧假装认错:“是是,丑儿说得不对,姐姐莫要生气。” 胡篱皱皱眉,略有些担心的开口:“你们这姐姐女儿的,我也就不计较了,但是莫要瞎说关于馒头的话,再辱了他名声,馒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说过很多次了。” 胡篱本生于男尊女卑的世界,即使是只妖,也懂得女儿家的名声有多重要,这个世界自是男子的名声极为珍贵,何况还有舒颜的例子在。 “我去给馒头找些吃得来,你们照顾好她。”胡篱见大黑一家呆愣的看着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索性不再理,抬脚就向外走。 “不成想我姐姐居然是个傻子……”丑儿望着胡篱的背影喃喃出声,本已走远的胡篱险些被绊倒,好容易稳住身形,步伐却凌乱起来。 大黑见此捧着肚子笑倒在地,好不容易止住笑对 着胡篱背影大喊:“女儿啊!也给我们带些吃的回来啊!” 胡篱忽略大黑的嘱咐,嫌弃的啧了一声。考虑到舒墨受了伤,正是缺营养的时候,胡篱一个转身便出现在山下的集市上。 “包子嘞~热乎的包子!” “冰糖葫芦~十文钱三串嘞~” 集市上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胡篱东走走西瞧瞧,来到一家小店。 “客官!您需要点儿什么!”小二见胡篱仪表不凡,甚是殷勤。 “可有鸡汤?”胡篱思考良久问道。 “有有有,您要什么都有。”小二擦了擦桌椅,请胡篱入座。 胡篱摇手拒绝,扔给小二一锭白银:“两只烧鸡,一份鸡汤,一份白饭,再加上二斤酱牛肉,给我好好包起来,我过会儿回来拿。” “好嘞!”小二开心的捧着银子,向厨房方向报菜,对着出门的胡篱说道,“客官您放心。” 胡篱来到街上,买了舒墨喜爱的糖葫芦和小人书,正打算回去拿吃食,便被街角一阵熟悉的气息所吸引。 “臭道士?”胡篱眉头紧皱,边嘀咕边朝街角快速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对不起,这几天小七身上发生了些不好的事情,原本答应的更新也一拖再拖,对不起… 我会尽快调整状态,明天把落下的一起补回来,实在对不起 先祝各位假期快乐 ☆、二合一了 日常了 胡篱连转了三圈也没见到那熟悉的身影,不自觉皱眉道:“我的感觉出了错?” 她又细细的感受一番,只觉闻到一股香气,胡篱猛拍一下大腿:“哎呀!馒头还等着呢!” 胡篱刚离开,就从远处走来一人,后背药筐,身着灰衫,那双月牙眼格外显眼,此刻正焦急的走在街上:“小叶子?你去哪儿了?” “客官您可算回来了,咱这就让厨房把您的吃食拿来。”小二远远瞅见胡篱,连声召唤。 胡篱擦擦额头上的汗,点了点头,这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用法力,着实麻烦。 不时,小二就将一个大大的食盒拿了过来,胡篱掀开瞧了瞧,那鸡汤还冒着热气,满意的点点头,一手举起便向外走。 小二望着胡篱的背影感叹出声:“啧啧,没想到看着瘦弱,力气还挺大。” 胡篱走到无人处,一个旋身便回到了狐狸洞。 丑儿原在打瞌睡,小鼻子动了动,便闻见一阵香气,口水都流了出来,眼睛还没睁开,伸着小舌头就朝胡篱那处走去。 胡篱打开食盒,便看到着魔似的丑儿,吓得她连忙将鸡汤端起来。 “啊!给我好吃的!”丑儿在胡篱脚下蹦跶,眼瞅着够不到胡篱手中的鸡汤,便把目标放到了烧鸡和牛肉上。 胡篱见他眼露凶光,直接挥挥手做了个屏障,丑儿一靠近就被弹了出去,此刻正在地上耍赖打滚:“姐姐对丑儿太坏了!好吃的不给吃,还打我!呜呜呜” 丑儿见胡篱没声响,偷偷睁开眼瞧了瞧,这可气坏了,人家正在分牛肉!根本没理自己。 胡篱早就习惯了丑儿这戏精,理也不理,分好牛肉便将白饭和鸡汤一道带走,走之前解了丑儿的屏障:“剩下的给你,别都给吃了,留些给大黑和阿白。” 丑儿盯着烧鸡嘶嘶流口水,根本顾不上胡篱的嘱咐,一跃便跳到一只烧鸡上,一狐一鸡竟一般大小,丑儿对着屁股就是一口。 胡篱摇摇头,快步走到石屋中去。舒墨听话的躺在榻上,眼眼皮虽闭着,眼睛却咕噜噜的转。胡篱手中的鸡汤也是下了功夫,味道极香,舒墨早就闻见了,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起来,小脸瞬间通红。 “馒头醒醒~起来吃些东西可好。”胡篱早就听见舒墨肚子里的声音,偷笑了一番,才假装什么都不知一般柔声叫舒墨起床。 舒墨闻言舒了口气,还好阿篱没听到,这才装作刚醒似的,揉了揉眼睛,哼唧两声:“阿篱,你回来啦。” 胡篱见状险些没笑出声音来,连忙嗯了一声,转身去摆弄舒墨的吃食:“你清醒清醒,起来吃些东西可好。” 舒墨闻言,开心的点点头,连嗯了好些声。 胡篱细心的将鸡汤盛入小瓷碗中,用勺子连拨几次,看鸡汤温热,便盛出一勺轻放到舒墨唇边,叮嘱道:“先喝些汤暖暖胃,小心烫~” 舒墨脸色涨红,紧张道:“我……我自己来就好。” 见他要接过自己手中鸡汤,胡篱皱了皱眉,小心的躲过舒墨的手,不满道:“你手臂还有伤,不宜多动,听话~康复了再自己吃饭可好?” 舒墨盯着眼前的胡篱一动不动,微微皱起的眉头丝毫没有影响整张脸的美,圆润小巧的下巴,花瓣似的嘴唇,□□的鼻子以及那双凤眼,竟比男子还要好看。他想到自己的容貌,心中竟有些烦闷。 胡篱见舒墨时而笑时而忧愁,担忧出声道:“馒头?” 舒墨回过神便看到胡篱放大了的脸庞,顿时脸红心跳起来,慌乱的啊了两声以作答。 “想什么呢?鸡汤都快凉了,快张嘴,啊~” 舒墨听话的长大小嘴,一口鸡汤被塞了进去,鲜美的味道瞬间充斥整个口腔,他下意识的眯起眼睛,像极了偷吃的小狐狸。 “没想到馒头还是只小馋猫~”胡篱好心情的打趣道。 “什……什么馋猫。”舒墨窘迫的搓着双手,低着头是不是瞥着身边的胡篱,奈何胡篱如何再想喂他一口,舒墨死也不张嘴。 “好好好,我错了,我是馋猫~馒头乖,好好吃饭可好?”胡篱也略觉得奇怪,自己本是个暴躁的主,在舒墨这却总是有足够多的耐性……难道是因为舒墨长得太可怜了? 舒墨本是闹别扭,被胡篱这么一哄反而害羞起来,结结巴巴道:“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怎么这么说话。” 胡篱但笑不语,将鸡汤放置舒墨唇边,舒墨实在抵不住鼻尖的香气,乖乖的啊了一声,胡篱连将小勺子塞到他嘴里。 饭后,舒墨摸摸自己挺起来的小肚子,有些不好意思,他竟然将阿篱带来的吃食都吃光了。 胡篱也有些咂舌,没想到馒头竟如此能吃,怕他消化不良,赶紧从糖葫芦上摘下几颗山楂放到舒墨面前:“你少吃些糖葫芦消食 ,等过一阵再吃剩下的,那东西吃多了也不好,这几颗就够了。” 舒墨正窘迫呢,哪还敢反抗,连忙点头,又摇头:“我……我吃不下了。” “吃两颗消食,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大黑他们。”胡篱收拾起汤碗,嘱咐道。 舒墨扫到红艳艳的糖葫芦勾的他口水都掉了下来,他郁闷的轻敲了下自己的小肚子:“真是不争气。” 偷偷见胡篱已转身出屋,便急不可耐的抓起山楂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对了……”本已走出门的胡篱忽然回头,吓得舒墨险些噎到,他赶紧把手中糖葫芦放回原处,抹了两下嘴,一副正直模样。 “什……什么事……” “没,就是嘱咐你盖好被子,莫要着凉。”胡篱使劲儿忍住笑,最后声音都变了调,说完赶紧跑了出去。 舒墨愣了一会儿,嗷呜一声躺到,将自己藏在被子了打滚:“啊啊啊丢人死啦!” 胡篱本打算去寻那清叶,可舒墨毕竟是凡身,伤势好的极慢,她也不放心将舒墨独自留在这里,便与他在此安住下来,每日与大黑一家打闹,按时给舒墨送饭顺便调戏,没事儿的时候再把玩下乾坤鼎,倒也是美得很。 疑惑了 这日,胡篱照常来到舒墨处,细心的将吃食一一摆出,除了日常鸡汤一碗,还有些果蔬,外加舒墨最爱的糖葫芦一根。 舒墨盯着胡篱的背影出神,手下意识的攥成拳头,手心里满是汗水,好似下定什么决心一般。 胡篱一转头,便见舒墨一副紧张模样,小嘴抿的紧紧的,额头上全是汗,她担忧道:“馒头,你这是怎么了?” 舒墨使劲儿摇了摇头,微微低下头不敢看胡篱,但眼神时不时就向着胡篱瞟去。 舒墨最近被胡篱养胖了许多,脸上又长了些肉,此时小脸真的如馒头一般,一双丹凤眼滴溜溜的转,胡篱此刻只觉得自己家馒头进化成了一直胖狐狸,不自觉的轻笑出声,摸了摸他的发顶,柔声道:“有什么事你尽可和我讲,不必担心。” “额……就是……” “什么?” 舒墨见胡篱因为听不清楚,向前探了探身,自己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特有的香气,顿时脸上火辣辣的,眼睛一闭,小手向床上一砸,大声道:“阿篱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心悦于我?” 说完,直接扯过小被子,将自己 死死的埋了进去。 胡篱呆愣楞的看着那个鼓出来的小包包,耳边全是“是不是心悦于我……心悦于我……”。 手中的鸡汤被摔到地上,胡篱风一样的跑了出去,一出门便看见听墙角的大黑一家,八目相对……不时,胡篱逃离现场,脚步虚浮。 “傻子?”丑儿。 “傻子吧……”阿白。 “嗯,傻子。”大黑。 屋内的舒墨只听到一声脆响,紧接着便安静下来,他悄悄将小被子拉下来露出眼睛,空荡荡的房间里哪还有胡篱半点儿影子。 “我是不是……太不知廉耻了。”舒墨闭上眼睛懊恼至极,阿篱也许只是心善,自己竟如此发问,以后还有何脸面与她相见……思及此,一股热泪涌上眼眶。 大黑和阿白走屋内,便看到那团颤抖的小包包,两只狐狸无措的站在地上,谁也没敢出声。 丑儿迈着小短腿颠颠的跑在自家小院子中,不断寻找那熟悉的身影:“傻子姐姐啊~你在哪儿啊~” 嘭,丑儿被一颗小果子砸到了头,他前后左右的转,大喊道:“谁!哪个不长眼的打我!” 嘭,又是一颗。 丑儿摸着自己被砸出包的小脑袋,委屈的试探道:“傻子姐姐?” 嘭,一串果子。 丑儿被打的跌坐在地上,委委屈屈的求饶:“姐姐?我错了,好姐姐,你在哪儿呢?” “往上看……”胡篱这才出声。 丑儿一抬头,果真看见胡篱蹲坐在树枝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作者有话要说:先给大家道歉,对不起,这么多天没有更新 小七已经调节好啦~ 明儿会多更多更多更哒~啊哈哈 感谢小天使的支持~ 还有月饼节快乐~么么啾~ ☆、纠结了 丑儿歪歪脑袋,眼馋的望着树上的胡篱,最后向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便向树上冲去。 眼瞅着要扒住胡篱那根树枝,前爪一个打滑便要摔下去,吓得他嗷嗷直叫。 胡篱面无表情的拽住丑儿,一把将他提到身边。 “吓死宝宝了,差点儿摔死了呢。”丑儿用小爪子拍拍胸口,喘了几口气,便稳稳趴在胡篱身边,摇着自己的小尾巴,讨好道:“好姐姐~我就知道你不舍得丑儿死,嘿嘿,毕竟我这么可爱。” 胡篱对丑儿的撒娇充耳不闻,抱着膝盖呆愣的蹲坐在树枝上,一心想着刚刚舒墨的问题,她从未想过自己对馒头的感情,而且……她不属于这里。 丑儿拿小爪子扒拉下胡篱的袖子,见她毫无反应,小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捂着小嘴笑了起来。 “下去,别烦我!”胡篱皱皱眉头,警告道,本来就心烦,这小东西还在一边捣乱。 丑儿赶紧收住笑,一脸正经,盯着胡篱问道:“姐姐可是在烦恼馒头的事情?” 胡篱瞥了丑儿一眼,一脸不悦:“你们不是都听见了吗?” “嘿嘿嘿~”丑儿不好意思的挠挠小脑袋,听墙角什么的都是自己娘亲提出来的,他是被强迫的,“咳,这些都是小事儿啦~姐姐姐姐,你有什么烦恼,丑儿可以帮你哟~” “你?”胡篱怀疑的看着身边的小家伙,一身棕毛,左眼还一眨一眨的给自己抛媚眼。 “那当然!好得我也是经历过两场婚姻的狐狸!”丑儿骄傲的扬扬头,头上嘭的竖起根呆毛。 胡篱闻言嫌弃的敲了丑儿脑袋一下,猛地想起那个前妻的称号,怒声道:“还敢提!” 丑儿委屈的对对手指,自己又说错话了?可是自己确实感情丰富嘛~ “我一直都把馒头当成自己的救命恩人。”胡篱愣愣的看着天空,好似自言自语。 丑儿耳朵动了动,惊愕的看向胡篱,姐姐这是在和自己说话。 “……我没想过自己对他……”胡篱将头埋在手臂中,闷闷出声,“没想到馒头对我……” “没想到馒头喜欢上你了?”丑儿笑嘻嘻的接话,嘿嘿,姐姐说话咋这么费劲儿,多显眼的事情啊,刚刚馒头就是在表白啊!自己在外面好激动呢。 胡篱闻言闷不吭声,细细想来,自己对馒头这么耐心,凡事都想着他;无论他做什么犯什么傻,自己 都觉得可爱;只要他遇到危险,自己就害怕;也终于明白那时自己为什么总是防着童砚了,原来自己……自己……可是树爹爹还在等自己啊,自己是妖啊。 “我是妖……他是人……”胡篱沉默良久才出声,抬起头盯着天空一动不动,眼里有犹豫有迷惑。 “那有什么!只要喜欢就在一起嘛!姐姐你在想什么!”丑儿有些着急,姐姐明显也喜欢馒头啊!你看她对馒头多好,对自己那么凶,哼,互相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妖和人区别很大吗? “你不懂……”胡篱闷闷出声,突然情绪激动的大喊,“你不懂!” 丑儿被她吓了一跳,也心有怒气:“是!我不懂!但我知道你会后悔的!” 说着一跃落地,扭着屁股向舒墨处跑去。 丑儿跑回舒墨屋中,见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顿时也跟着伤心起来,一跃跳进舒墨怀里,伸出舌头将舒墨脸上的留住舔去。 “好苦~”丑儿吐了吐舌头。 舒墨感受到脸上湿热的触感,睁开眼便看见丑儿,他缩着身体,将丑儿紧紧抱在怀中:“丑儿……你说阿篱是不是讨厌我?” “没……她喜欢你。”丑儿吱吱乱叫,舒墨听不懂,但是地上的大黑和阿白眼睛一亮,想起什么似的跑了出去。 “以后……我要怎么面对她。”舒墨越想越难过,自己是被拒绝了吧,果然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自己,舒墨自嘲的笑着。 丑儿闻言怒气顿生,用小爪子敲了两下床铺,一副愤恨模样:“见什么见!打死她!让男人伤心流泪的女人都是坏女人!哼!我帮你挠她!” 作者有话要说:胡篱不虐一虐真是不成器~哼哼~ ☆、想好了 舒墨只以为丑儿在安慰自己,擦干眼泪噗嗤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略有些赌气:“还是丑儿好。” 丑儿闻言眼睛一闭,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尾巴也摇晃不停,极为赞同舒墨的话。 舒墨见此又笑了起来,可一想起胡篱眼泪就不受控的又涌了上来,就这样他抱着丑儿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可怜极了。 丑儿在一侧干着急,只要他一哭,便使出浑身解数逗他开心。 胡篱这侧早已知道自己的心意,却因为身世迟迟不肯表态,总觉得自己和舒墨在一起不合常理,自己会给舒墨带来伤害,如果他不能接受妖精怎么办,如果自己真的必须要回去又怎么办。 大黑见她如石像般蹲在树枝上,摇摇头叹了口气,两个跳跃便来到胡篱身边。 此时天色已暗,胡篱就保持这个动作一下午,身体早已僵硬,大黑跳上树枝的颤动搞得她浑身又麻又疼,不禁出声:“你慢点……我身上僵了。” 大黑噗嗤笑出声,调侃道:“哦~不成想我女儿竟是个情种,那怎么还惹得人家眼泪连连。” “我是什么你不清楚吗?”胡篱慢慢转过头直直盯着大黑,声音嘶哑,眼睛充血。 大黑被她吓了一跳,稳定心神后摇摇头,严肃道:“你们妖精的事情我可不懂,我只知道身为狐狸,喜欢了就是喜欢,哪要管那么多。” 胡篱试着伸展身体,低着头小声呢喃:“如果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给!”大黑见胡篱如此低沉,心有不舍,拿出瓶酒扔给胡篱,“喝吧,既然有了决定,那么醒后就要好好去执行,莫要后悔。” 胡篱本是不爱酒,但此刻握着手中的酒瓶,竟有种心安,嗤笑一声猛地灌了一口,顿时呛得咳嗽不止,最后咳出了眼泪:“我会找个人照顾他,此后再不往来。” 大黑在旁侧摇摇头,就着月光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第二日,胡篱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舒墨门前,头疼欲裂,她使劲儿揉揉太阳穴,猛地记起前夜自己说过的话,脸色越发苍白。 整理了下衣衫,胡篱轻轻推开门,只见舒墨哭得累了,抱着丑儿睡得正香。 丑儿被她惊醒,见到她也不再有好脸色,龇牙咧嘴的对着她低吼。 胡篱没有力气去理丑儿,直接走到舒墨身边,小心翼翼的将他脸上的泪痕拭去,想到要将眼前这个人交给别人,心中自是一 痛,如果自己是个普通女子……就好了。 舒墨感觉脸上痒痒的,误以为是丑儿在舔自己,便轻笑了出来,迷迷糊糊的说了句别闹,用手就去抓挠,结果握住一个冰冷的手腕。 他猛地睁开眼,看到胡篱蹲在自己面前,舒墨瞬间慌张起来:“阿……阿篱。” 胡篱尽可能的调节好表情,温柔道:“你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舒墨不敢看她,飞快的摇了摇头。 “我看你伤势好些了,这几日也在屋中憋闷坏了,我带你出去转转可好?”胡篱打来热水,准备给舒墨洗漱。 舒墨心中奇怪,阿篱今日为何要带自己出去?心中又有些放松,还好没为了昨天的事情生分;但心中也有一丝难过,阿篱是真的没想过和自己怎么样吧。 “你要带他去哪儿?”丑儿好似感到什么,对着胡篱低吼。 胡篱轻瞥它一眼,理也不理,将温热的手帕递给舒墨:“擦擦脸。” “丑儿这是怎么了?“舒墨不解。 “……别管他,发疯呢。” ☆、走了? 舒墨疑惑的看了看胡篱,伸手摸了摸丑儿,试图安抚他。 “可收拾好了?”胡篱揪住丑儿的后颈,一把扔出窗外,转过头来状似若无其事的询问着。 舒墨轻瞟了胡篱一眼,涨红着脸低下头,小声道:“还未更衣……” “那你就……”胡篱刚说到一般,半,好似想到什么般,脸瞬间通红,慌忙向外走,“我……我出去等你,你快些。” 她刚出门就看到丑儿恶狠狠的朝着自己低吼,眼见丑儿露出利爪要扑上来,胡篱撇撇嘴,朝空中画了个圈,丑儿瞬间被定在原地。 “咿?我怎么动不了了?你个坏女人对我做了什么!”丑儿惊叫起来。 “闭嘴!要不我让你连话都说不出来!”胡篱心情烦躁的很,只觉丑儿在耳边聒噪的厉害。 “爹爹娘亲啊!熊大啊啊啊啊!我要被姐姐杀死了!” 胡篱扶额,伸出纤长的手指,朝着丑儿小嘴一弹,丑儿瞬间没了声音。 “嗯嗯嗯?(我咋说不出话了?)”丑儿喉咙发出几个咕噜声,硬是没法说话。 “你老实呆着,半个时辰后自会解开。”胡篱蹲在他身边斜瞥一眼,便不再做声,那个人……应该值得托付吧。 舒墨换好衣裳,走出来便看见胡篱蹲在丑儿身边发呆。他轻轻出声唤道:“阿篱。” 胡篱一转头,眼睛蓦地睁大,馒头何时如此可爱了,舒墨这几日被胡篱养的极好,本干瘦的身子也有了些肉,脸色红润,他本就生的白嫩,此时便是白里透红,今日又穿上了胡篱给他新做的青色布衫,端的是可爱至极,那双丹凤眼挂在脸上,竟偶有魅惑之感。 胡篱不自觉的握紧手掌……不想给不想给啊,心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她使劲儿摇摇头,不能这么自私…… “阿篱?”舒墨弯下腰,在胡篱眼前摆了摆手。 胡篱回过神使劲儿摇摇头,不能这么自私……她不自在的站起身,眼神乱瞟:“咱们出发吧。” 舒墨显然没有多想,高兴的点点头:“嗯!” “嗯嗯嗯(馒头!不要和这个坏女人走啊!她要卖了你!)”丑儿在一旁急得要命,奈何连声音都发不出,动也动不了,险些急出眼泪来。 舒墨好奇的看看丑儿,以为他是舍不得自己,便蹲下身摸摸丑儿的后背,轻声道:“不用担心,阿篱会保护我的,我们过一会儿便回来。” 胡篱闻言心虚的转过头去不敢看舒墨。 “阿篱,咱们走吧。一大早便没见大黑他们,还想和他们说一声呢。”舒墨高兴的来到胡篱身侧,小脑袋来回转,不断找寻大黑的身影。 “不用担心,丑儿会和他们说得。”胡篱下意识的摸摸舒墨的脑袋,刚触摸到他的头发便像触了电似的的缩回。 舒墨毫无察觉,想想觉得阿篱的话有道理,也不再多嘴,满心期待的跟着胡篱向外走去。 “你闭上眼睛,我带你飞下去可好?”胡篱向着以步行速度,怎么也没法儿在天黑前到镇上,便考虑借用法力将人带下去。 “用轻功吗?”舒墨闻言眼前一亮,喜滋滋的盯着胡篱。 胡篱着实有些招架不住舒墨的眼神,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我不怕高,我能不能睁着眼睛?”舒墨的亲爹爹在他小的时候讲过一些侠客的故事,虽然记忆模糊,那时又年幼,听不太懂,但武功高强的江湖侠客牢牢刻在小舒墨的脑海里。 “额……”胡篱为难的使劲儿抓头皮,这就是一转身的事儿,和那轻功完全不同,馒头要是睁着眼睛可全都发现了,“第一次就睁着眼睛会晕的,等你熟悉熟悉再睁着眼睛可好?” 胡篱扯出个不甚奇怪的理由,连她自己都觉得毫无道理,屏息盯着仔细思考的舒墨,心里忐忑不安。 “好像也是。”舒墨皱着小眉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仔细思考着,“阿篱说的是呢~” 胡篱见他笑着点头,松了一口气,叮嘱舒墨闭好眼睛,自己轻轻环住舒墨,一个转身,两人便出现在镇上集市一个小巷之中。 怀中的舒墨还紧紧的闭着眼睛,脸色涨红的贴在胡篱胸口,一动不动。 胡篱呆呆的看着怀中人,心跳越来越快,好不容易才抑制住收紧双臂的冲动,轻轻敲了敲舒墨的脑袋:“小傻瓜,睁开眼,我们到了。” “这么快?”舒墨听话的睁开双眼,惊讶的望着眼前的景色。 ☆、跑了! “因为我武功高强。”胡篱脸不红气不喘的继续忽悠舒墨,心里不停地偷笑,馒头怎么这么好骗。 “阿篱,你好厉害啊。”果然,舒墨崇拜的看着身边仰着头一脸骄傲的胡篱。 “走吧,我带你去逛逛。” “嗯。” 胡篱带舒墨来得正是童砚所在,在她的想法里,人与人的结合才是符合天理的,而在自己所认识的人当中,童砚是最好的人选,一是这人虽然表面不正经,却可靠至极,二是因为……她对馒头也有好感。 但在此之前,她还想带着馒头好好玩玩儿,自带馒头出来,不是打架就是打架,唉……这样的自己,怎么给馒头幸福? 胡篱摇摇头,劝自己干脆些放手。 舒墨走出小巷,兴奋的左看看右看看,他常年被关在舒家,根本没机会到街上闲晃,和胡篱出来以后又直接去了深山,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出门呢。 “阿篱阿篱!”舒墨站在一个摊贩面前,兴奋的对着跟在身后的胡篱招手。 胡篱听见他的喊声,将思绪抛去,换上一副笑脸快步走去,最起码在这段时间里,让自己可以和馒头好好相处:“怎么了?” “你看这个~好看吗?”舒墨拿起一支木钗,桃木所制,简洁大方,钗头处刻着一只正在舔爪子的小狐狸,生动的很。 “喜欢?”胡篱笑着问道,眼见舒墨头上那几根筷子一样的东西,心下一阵懊悔,竟是没给自己的馒头置办些首饰。 “嗯,我觉得这只小狐狸像我以前养的那只。”舒墨将木钗举到眼前,对着阳光细细看去。 “你以前养的狐狸?”胡篱惊讶的问道,莫不是…… “嗯,在舒家偷偷养的,我叫它小白。” 胡篱闻言啧了一声,果然是自己,但是自己的狐狸身可比这破木头好看多了。 舒墨不舍的将木钗放回摊上,临了还轻轻摸了两下。 “小公子喜欢就拿上啊。”摊贩见状连忙说道。 “你这怎么卖?”胡篱出声询问。 舒墨连拉住胡篱,摇摇头:“阿篱……不用了,你都给我买了那么多东西了,我……我不能再要了。” 胡篱见他越说头越低,伸出手指弹了他脑袋一下:“瞎想些什么,我愿意给你买。” “嘿嘿,小公子,你妻主对你可真好,你莫要推辞啦 !这木钗可是上等材料,一两很便宜啦!”摊贩见状,赶紧答话。 “她……她……”舒墨脸红红的想要解释,胡篱不是自己的妻主。 胡篱直接打断他,扔给摊贩一两银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包起来。” “好好好~小公子您拿好,下次再来啊。”摊贩笑得见牙不见眼,利索的收起银子,将木钗包起来塞到舒墨手中。 两人尴尬的向前走,沉默不语,只听一路上吆喝声不断。 “馒头,饿了吗?”胡篱率先打破这局面。 舒墨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眼神乱瞟还是不敢接话。 “想吃点儿什么?还喝鸡汤吗?” 舒墨赶紧摇摇头,这几天胡篱天天给自己拿鸡汤喝,搞得他现在一提起鸡汤就有点儿反胃:“想吃点儿清淡的……” “清淡的啊……”胡篱左右看看,突然眼睛一亮,“御京粉(注:擀面皮)可好?” 想起御京粉柔韧的口感,酸酸辣辣的味道,舒墨咽了口口水,连连点头。 胡篱牵起舒墨,来到一家老字号店铺:“大婶,两碗御京粉,一个馍馍。” “好嘞~” 胡篱带这舒墨坐下,见不远处有卖糖葫芦的,便嘱咐舒墨道:“好好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阿篱,你要做什么去?”舒墨不安道。 胡篱轻笑一下,拍拍舒墨的头便起了身,速度极快的离开了。 舒墨顿时慌张起来,这家店铺人气很高,来吃御京粉的人极多,舒墨不安的向四周张望,旁边那个膀大腰圆的大婶好凶……那个男人好像哥哥……阿篱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不要自己了…… 眼眶越来越热,眼泪险些掉出来,舒墨的眼前出现一串红艳艳的物体,便下意识出声道:“糖葫芦?” “小馋猫。”胡篱在舒墨头顶笑了起来,她就知道馒头喜欢这个。 原来是给自己买糖葫芦去了,舒墨心里微微发热,他赶紧揉揉眼睛,还好没被阿篱看见,要不又要嘲笑自己了,一把抢过糖葫芦将向自己嘴里塞:“你才馋猫呢~” 胡篱赶紧将糖葫芦拽回来,点了点他的鼻子:“还说不是馋猫,这么着急做什么,吃过饭后再说。” 舒墨不自然的轻哼一声,脸又红了起来,阿篱真是太坏了,没事儿就逗自己。 胡篱见他一直 盯着糖葫芦,便以为是因为自己不让他吃而生气,于是解释道:“我是怕你现在吃了伤胃,饭后吃还能消食。” 舒墨飞快的看了胡篱一眼,这下可好,耳朵都红了,他连连点头:“我……我没怪你。” “那就好。”胡篱留恋的看着舒墨,温柔道。 两人很快吃完御京粉,舒墨果然吃了个肚圆,胡篱摇摇头,将糖葫芦一颗颗的给他,两人绕着集市慢悠悠的转着,收获颇丰。 眼见天色将晚,胡篱有意引着舒墨朝着童砚的医馆走去。 “咿?这好眼熟啊。”舒墨自言自语道,待他看见那熟悉的牌匾时,心里猛地一震。 任由胡篱将自己带到门前,舒墨一直低着头不吭声。 “关门了?”胡篱走到医馆前,竟发现门窗紧锁,似有破败之意。 “阿篱……”舒墨心里极乱,他终于知道胡篱今天为什么带自己下山,又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也知道为什么给自己买了那么多东西。 胡篱听见舒墨的声音,心道不好,转头一看,果然发现舒墨此时正低着头,双肩颤抖的厉害:“馒头……” “你不想要我了?”舒墨声音哽咽,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么几个字。 “……”胡篱看他这样子心疼不已,怎么会不想要他,是不能要,“馒头你听我说……” 胡篱着急的想解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舒墨抬起头直直的盯着她,见她一句也解释不出来,猛地甩开胡篱搭在他肩上的手,快步跑走了去:“我什么也不想听!” “馒头!”胡篱暗叫不妙,看了一眼破败的医馆,也来不及探究童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追了上去。 ☆、被打了 舒墨只觉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他闭着眼撞开人流,将胡篱远远撇在后面,奋力向前跑,也顾不上找方向,等他跑累了停下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在舒家大门前。 此时的舒家早已破败不堪,大门上的封条经过长期的风吹日晒,也掉了颜色,舒墨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喃喃自语道:“这……是舒家?” 他向着周围左右看看,街上行人来来回回,也不好直接闯入舒家,舒墨只好绕道后侧的小门处,轻轻的推开门,门上沾染的灰尘被抖落下来,惹得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舒家大院内曾经精心栽培的绿植早已枯萎,整个院子静悄悄的落满了灰尘。舒墨搓了搓手臂,微微发冷,他疾步走到自己的小破屋前,有些眷恋的摸摸那半吊这的大门,谁知轻轻一碰,这门竟然嘭的一声坠落在地,吓得舒墨浑身一抖。 舒墨走进屋内,连连张望,却未见到熟悉的白色,他失望的叹了口气:“小白到底去哪儿了……” 他对这舒家毫无留恋,进来也只为看看那只小狐狸是否还在,见小白未归,也不再停留,直接向后山走去。 “小白,小白~”舒墨来到后山,心想着小白说不定到这里安了家,此刻山中荒无人烟,他也就不再顾忌,大声喊了起来。 “哟~这是哪家的公子,来这荒山野岭之地作甚?”舒墨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女声,他紧张的绷直了身体一动也不敢动,那女声继续说道“转过身来让本小姐瞧瞧!” 舒墨心中暗道不妙,哪里会真的乖乖转身,不管三七二十一迈开腿便向前跑。 “给我抓住他!”那女人一声吼,舒墨只觉自己身后突然多出了两个人。 原是那女人的护卫,命令一下几步便将舒墨追上,一人压住舒墨一直肩膀,使他动弹不得。 那女人哈哈大笑两声,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舒墨身前,见到舒墨的正脸眼神一亮,后又疑惑起来,伸出肥胖的手指抬起舒墨的下巴,仔细端详,疑惑道:“怎么有些面熟?” 舒墨使出全力挣扎,却被那两个护卫牢牢锁住,胳膊疼痛不已,顿时心中大骇。 眼前的女人肥胖至极,一张饼脸就在舒墨眼前,眼瞧着女人的手要摸上自己的下巴,舒墨赶紧将头转开,却还是没能躲过去,舒墨不堪受辱,死死闭上眼睛忍住泪水,不敢再去多瞧,心中不断叫喊着胡篱的名字。 “好像是舒家小公子。”那女人身边的小厮 突然说道。 女人闻言惊异的瞧了瞧舒墨,顿时暴怒起来:“原来就是你!当初你逃了婚,可知我受了多少嘲笑!” 原来这胖女人正是起初与舒墨有婚约的那王家小姐,自打舒墨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抢走,她王家小姐就成了全镇茶余饭后的笑话。即便这王家小姐脸皮再厚,那时也绝不敢上街晃荡,整日闷在家中,还是舒家遭了难,她这点事情才被完全压了下去……但这王家小姐对舒墨的恨意却迟迟未消。 舒墨也是聪明之人,听她这么一说当然知晓眼前人的身份,心有惧意,可面上却死死咬住牙一句话也不讲,狠狠的瞪着王家小姐。 “还敢瞪我!”王家小姐脸上的肉都颤抖起来,挥舞着胖手指挥道,“给我把他绑在树上!” 那两护卫相互看看,迟迟不肯动手,将一个男子绑在树上,着实不忍。 王家小姐见状,大怒:“还不快去!小心我要了你们的命!” 护卫咬咬牙,扯了几根藤条,死死的将舒墨绑在树干上,临了轻声在舒墨耳边道了一句:“对不住了……” 舒墨眼睛红肿,望了望身上的藤条,内心生出一阵绝望,说好的要护着自己呢? 王家小姐咬牙切齿的看着舒墨,朝身边小厮说道:“马鞭给我拿来……” “小姐……”小厮闻言,害怕的看了看舒墨。 “快去!”王家小姐心中怒气猛增,大吼着。 “是!”小厮闻言脸色一白,连忙跑下山,不时,便将车里的马鞭拿了过来,递到王家小姐手上。 “你个贱人,我日日盼着你死,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遭受那么多屈辱,今日你落在我手上,真是天也助我。”王家小姐说着,便一鞭子抽在舒墨身上,又好似不解恨般,连上又抽了几鞭子,怎知她肥胖过度,身体过虚,此时竟气喘吁吁。 舒墨身上疼痛的厉害,那鞭子鞭子略过之处皆留下一股火辣辣的感觉,舒墨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他紧咬牙根,心中暗想不能哭不能哭…… 王家小姐见他一语不发,连喊叫都不曾有,便走上前去,抬起舒墨的脸,露出一口黄牙:“不成想舒家小公子竟有几分胆色,你若求我,说不定我还能不计前嫌收了你。” 舒墨闻言狠狠的瞪向王家小姐,呸的吐了她一口唾沫。 王家小姐大怒,狠狠的擦了下脸,扔掉马鞭,直接一巴掌打在舒墨的脸上,舒墨的小 脸瞬间肿了起来:“贱人!我今天非要收了你不可!” 舒墨耳朵一阵鸣叫,还未反应过来,只觉那王家小姐在撕扯自己的衣裳,舒墨再也忍受不住,出声大喊:“不要!阿篱救我!” “哼!荒山野岭你指望……”王家小姐还未将后半句说出,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胡篱气喘吁吁的来到舒墨面前,头发蓬乱,显然是急忙赶来,刚刚竟然被馒头甩开了,好不容易察觉的舒墨在哪儿,竟看到如此景象。 此时的舒墨可怜极了,被死死的绑在树上,脸高高肿起,意识模糊,衣衫虽还在身上,但皆是鞭子留下的痕迹。 胡篱的心好似被无数的针刺中,疼痛难忍,眼泪一股脑的全用了出来,声音颤抖道:“对不起对不起馒头……放心,有我在,好好睡一觉,我带你回家。” 舒墨迷迷糊糊中听到胡篱的声音,安心的嗯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谁!敢打本小姐!都给我上!”王家小姐被胡篱踢得滚了好几个圈,停下来才意识到自己被人踹了一脚,气得浑身乱颤,大声下命令,不成想这有人来救他。 胡篱解开舒墨身上的藤条,将他轻轻放在树下,画了个保护圈,慢慢起身面向王家小姐极其护卫。她此刻只觉气血翻涌,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统统撕碎,面目也异常狰狞起来。 王家小姐被她吓得抖了两抖,但想想胡篱只身一人不足为惧,又命令护卫赶紧上前:“你们都给我上!定是这人抢走了那贱人!今日本小姐就让你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胡篱闻言满脸讥笑,微微一躬身,便快速迎了上去:“那你就试试看。” 作者有话要说:此后全甜~发四~ ☆、得救了(一更) 那两个护卫见胡篱杀意外泄,顿时也紧张起来,赶紧抽出手中的佩剑,紧紧盯着胡篱的动作,谁知胡篱一个闪身便来到两个护卫身前,他们连反映的时间都没有。 此时的胡篱早已失去理智,爪子毫无掩饰的漏了出来,人身上两个毛茸茸的胳膊甚是可怕,仔细看去胡篱头上还有对耳朵,身后甩着一条蓬松的大尾巴,竟是半妖状态。 “是你们绑的馒头吧。”胡篱话音刚落,也不给护卫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将其咽喉割破,两个护卫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得如此容易。 那小厮见状惊叫一声直接晕死了过去。 “妖怪啊!”王家小姐惊声尖叫,呼吸急促,浑身肥肉了乱颤,此刻吓得站不起身,只好哆哆嗦嗦的向后蹭着。 胡篱看着王家小姐,好似想起什么,轻歪了下脑袋,讥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王家那个废物。” “你……你竟敢如此说我。”王家小姐吓得连话也讲不出,险些咬了舌头,手指颤抖的指向胡篱。 “我没去找你,你倒是找上门来了,竟还伤了馒头,不可饶恕!”胡篱舔舔自己的爪子,话音刚落便冲向王家小姐,爪子胡乱挥舞起来,却次次躲过王家小姐的致命伤,净抓在皮肉之上,尤其是那张胖的流油的脸上。 山中传出一阵阵哀嚎声,惊的鸟儿纷纷飞走,凄厉无比。 待一切平息下来,胡篱才停了动作,那王家小姐早已没了气息,浑身血肉模糊,看不清楚模样,若是常人见了,定会心惊胆寒,忍不住泛呕。 胡篱嫌弃的撇了一眼,随意念了个口诀,这几人便凭空消失去了,连带着她自己也干净起来。 胡篱小心的走回舒墨身边,见他只是受了些皮肉伤才放下心来,童砚也不知去了哪里,这小镇上找个大夫不容易,若是馒头伤势太重,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转身便回到舒墨当初的小破屋内。胡篱感慨的看着这间小屋,当初就是在这里和馒头度过了最温馨的时光,也是在这里悄悄……喜欢上了馒头,那时候的自己一心想将馒头带出去,没想到还有再回来的一天。 胡篱挥挥手,屋内的灰尘便消失无踪,担心舒墨受凉,她还变出些厚被子铺在石炕上,将人轻轻放在上面,将舒墨的碎发整理好便打算出去烧些水来,再找些草药。 “阿篱……不要走。”舒墨好似有感应,眼睛还闭着,手却紧紧抓住胡篱的 衣角,喃喃出声。 胡篱见他脸色苍白,浑身冒冷汗,心有不忍,坐回舒墨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柔声说道:“馒头乖,我去给你找些草药,马上就回来,你等等我可好?” 舒墨快速摇了摇头,却不想扯到伤口,眉头皱的更紧了些,眼泪也流了出来:“墨儿害怕……” 胡篱为难的看着舒墨,心疼的将舒墨的眼泪拭去,再不给馒头上药,伤口会发炎的,此时馒头又这样,可如何是好。想了半天,胡篱眼睛一亮,使劲儿跺了跺脚。 一个巴掌大的小人从地里钻了出来,满脸褶皱,眼见到胡篱,赶紧谄笑道:“狐仙大人怎有空来此?” “少说废话,我家馒头受伤了,让你那手下快去烧些热水来,再找些好用的草药。”胡篱皱着眉头,轻踢了土地一下,把他踢得转了好几个圈。 土地好不容易稳住身子,脑袋还晕乎乎的,不敢有任何耽搁的连声称是,扶着刚刚闪到的腰嗖的钻回到底下,赶紧将差事交代下去。 这侧胡篱便专心的待在舒墨身边,她心疼的轻触舒墨肿起来的脸颊,后又握住他的手,不断说道:“馒头不怕,有我在。” 舒墨在胡篱的安抚下也渐渐平静下来,安静的躺在石炕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些少,晚上还有一更~ ☆、醒了(二更) 没过多久,土地便扶着自己的腰哎哟哎哟的出现在屋内。 “狐仙大人,你要的东西我都让人拿来了。”土地恭敬的作揖,只是动作有些不标准,见胡篱没理自己,便朝着门外挥挥手,大声道“儿孙们,快快把狐仙大人的东西拿进来。” “是~娘亲。”“是~祖母。”“是~□□母。” 门外的喊声此起彼伏,随后便接连进来一排小人儿,皆是巴掌大小,同土地一个模子刻出来般,只是有老幼之分,排着队跳了进来。 只见这群小人儿中,四五人在前头抬着盆热水,后面有的拿着毛巾有的拿着草药,有的拿着纱布,陆陆续续的向着胡篱走来。 待所有人都进来,便叽叽喳喳的开始磨草药,前面几人将毛巾打湿,拿着热的毛巾和裁好的纱布一起递给胡篱。 胡篱惊呆的看着脚下一堆小人儿,小又多,不是说这个世界没多少神仙吗?怎么这土地家族如此庞大,她看着看着只觉眼花缭乱头皮发麻…… “狐仙大人,狐仙大人~”小人儿们一声接一声的呼唤胡篱,这大人怎么呆呆傻傻的。 胡篱在声浪中回了神,哦了一声将毛巾接过,擦了擦舒墨满是冷汗的小圆脸,待想起舒墨身上尽是鞭伤,顿时纠结起来,手指碰了碰舒墨的衣衫又缩了回来。 她皱着眉转向地下一直盯着自己的小人儿们,也许拜托她们帮馒头处理伤口会好些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这么多小人儿中总有男子的吧。 “耍流氓啊!狐仙大人要耍流氓啊!”还未等胡篱开口,不知谁喊了一声,地下的小人儿顿时炸了锅,乱跑了起来,嘴里还嚷嚷直叫。 “不是啊~狐仙大人要和夫郎那个那个啊~” “羞羞啊羞羞~不能看啊~” “快回地下去呀~再看要长针眼啦。” 噗噗噗接连几声,屋内一瞬间就只剩下舒墨和土地大眼瞪小眼。 “嘿嘿~”土地尴尬的嘿笑两声,道了句大人继续,噗的也没了踪影。 胡篱脸皮抽搐两下,脸色通红,这下只能自己来了,硬着头皮转向舒墨,一脸严肃道:“馒……馒头,你放心,我会负责的,护你一辈子。” 她慢慢掀开舒墨的衣衫,那一瞬间胡篱脑中那点儿暧昧统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觉浑身颤抖,脸色也苍白至极。 舒墨本就瘦弱,即使这阵子长了些肉,仍是能 看见骨头,现今他那苍白的身躯上满是伤痕,一道道鞭伤皮开肉绽,刺痛了胡篱的双眼。 胡篱眼眶发热,心疼的轻抚舒墨身上的鞭伤,不停地说着对不住。拿起热毛巾轻轻的将伤口旁的血迹拭去,舒墨迷迷糊糊中受到了刺激,哼唧的抖了一下。 胡篱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只怪自己功力不深,没办法将馒头身上的伤用法力治好。为了尽最大可能缓解舒墨的疼痛,胡篱念了个诀,舒墨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会护着你的,再也不让你受到伤害。” 胡篱将舒墨的伤口清洗包扎好,变出套柔软的衣服给舒墨套上,随后便一直待在舒墨身边等着他醒来。 太阳西下,余晖落在小小的破败屋内,胡篱跪坐在舒墨的榻前,已经睡了过去,却还紧紧的握着自己心尖儿上那人的手。 “嗯……”舒墨皱了皱眉,慢慢清醒过来,只觉全身散架了般疼痛难忍,脸颊也肿胀的厉害,下意识的想要抬起手,却发现手被死死的攥住。 “阿篱?”舒墨轻声唤道,胡篱攥着舒墨的手,脑袋朝向舒墨的方向睡得极不安稳,偏红的余晖落在她的脸上,舒墨心里跳了一下,这人……怎么比男儿还美。 舒墨试着动了动手指,胡篱陡然惊醒,跳起来急声问道:“馒头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舒墨第一次见胡篱如此焦急,心中不仅坏笑起来,她明明很关心自己,面上仍是一副可怜样儿:“阿篱,你别担心,我没什么事儿。” 胡篱心疼的摸摸舒墨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阿篱……”舒墨轻轻的出声,眼神从胡篱身上移开,微微低垂眼睑,脸色微红。 “我在呢。”胡篱此时只觉馒头如此可爱,那副没有生息的模样她再也不想看见了。 “嗯……可是你救了我。”舒墨飞快的瞟了胡篱一眼,又低下头。 胡篱点点头,满脸愧疚:“对不起馒头,我要是再早些到,你也不用受那些罪。” 舒墨轻轻摇头,又问:“那可是你帮我上的药?” 说着还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胡篱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顿时面红耳赤,紧张到手足无措:“你……你听我解释,馒头,我……” “这样你是不是就不能不要我啦?”舒墨轻挑嘴角,看向胡篱,出声询问。 胡篱闻言呆呆的看着榻上满是坏笑的 人儿,揉了揉眼睛,这……这还是自己的认识的那个单纯可爱的小馒头吗? ☆、答应了? “难道阿篱把人家看光了还不想认?”舒墨见胡篱眼睛瞪得溜圆,心里也打起鼓来,狠了狠心干脆将戏演到底,他缓缓坐起身,扯住衣角遮住半张脸,嘤嘤嘤的假哭起来。 也实在是怪舒墨演技太过生疏,胡篱一眼便瞧了出来,着实没忍住,噗的笑出了声,舒墨这侧更加害羞,嘤嘤嘤的声音大上了许多,胡篱见状赶紧收住笑,柔声道:“看你这么有精神,我也就放心了。” 舒墨瞟了胡篱一眼,见她挑着眉看着自己,满脸戏谑,顿时生出一阵羞意,干脆硬着头皮演下去,于是嘤嘤嘤变成了嗷嗷嗷,想到胡篱当初想扔下自己,还真的挤出了两颗眼泪。 胡篱在一侧见状,刚忍住的笑意又迸发出来,最后实在没忍住噗的笑出声,越笑越厉害,肚子都稍有痛感。舒墨心中委屈极了,哭得更加卖力。 “莫要闹了,听我说可好?”胡篱擦掉眼角笑出来的泪花,揉揉笑僵的脸颊,伸手拍拍舒墨的小脑袋柔声道。 “哼!”舒墨将胡篱的手打掉,赌气的将头转了过去,鼓着小腮帮子也不哭了。 胡篱坐到舒墨身边,双手捧住他圆乎乎还有些肿胀的脸颊,轻轻的将他的脑袋板正,疼惜的轻抚他那肿胀之处,认真的盯着舒墨道:“馒头,你可愿嫁于我?” 舒墨本撅着的小嘴瞬间长大,呆愣楞的看着面前的俊俏女子,好半天才找回声音:“你这也太敷衍了……不想嫁。” 胡篱的手被舒墨摇晃着小脑袋甩开,见他又躺了回去,将被子拉过头顶,无措的在一侧一会儿挠挠后脑勺,一会儿抓抓脸颊,馒头不喜欢自己了?咋求亲就被拒绝了呢? “馒头~”胡篱小心的将被子拉下来一点,舒墨露出两只眼睛盯着旁边脸色涨红满是热汗的人,胡篱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想了想才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舒墨探出小脑袋瓜,摇了摇头,犹豫道:“我怕你只是因为看了我才想娶我……” 胡篱歪歪脑袋,一脸不解,这和自己看了他有什么关系?起初自己是想将舒墨交给童砚,但看到他受伤的那一刻起,心里的爱意再也隐藏不住,实在是没办法将他交给任何人。自己想娶她只是因为想要爱他、护他,清叶也好,回去的路也好……不找也罢,至于自己的狐妖身份,大不了瞒上馒头一辈子,只是愧对了树爹爹。 舒墨见胡篱满脸迷惑,呼哧呼哧喘了口粗气,这人怎么如此木讷,气呼呼的说道:“我的意思 是说,你不用对我负责!你若不喜欢我,我……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 说着一扭头眼泪便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止也止不住,舒墨只觉丢脸至极,将脸埋在手中哭泣不止。 胡篱这才明白自已一直都没说过自己到底对舒墨是什么感觉,况且刚刚还想把他交给别人,也不怪舒墨这么想。见舒墨细瘦的肩膀颤抖不不止,胡篱轻轻将他整个人揽在怀中,柔声道:“我是不是没对你说过,我心悦于你很久了……可能比你还要早上一些。” 自己还未恢复法力的时候,便种下了情根,可不是早上了许多吗?胡篱哀叹的摇摇头,没想到啊,绝世小美狐竟栽到一个馒头手里。 舒墨感受到胡篱的体温,心脏跳动不已,本想挣脱胡篱的手,却听到胡篱表明自己的心意,顿时愣住,良久才疑惑道:“那你为何要将我交给童砚姐姐。” 胡篱心中惊讶,馒头是这么聪敏的人吗,自己啥也没说,他倒是猜个八九不离十,有些尴尬道:“我……你听我解释,我在这世上没有亲人,没有定所,本想去找个人打探归路。起初只觉得把你带在身边,我就可以护着你,但最后还是让你受了伤。你同我表明心意,我不是没动摇过,但思索良久,还是觉得将你交给童砚更为安全,起码她能给你一个家。” 胡篱当时考虑的比她说得多的多,尤其是自己的身份,但既然想好要瞒着舒墨一辈子,此刻也不便再提,只好避重就轻的将其他考虑说了出来。 舒墨闻言下意识的抓住胡篱的衣襟,心中酸甜苦辣尝了个全,这人是喜欢自己的,但怎么能因为这种理由就要抛弃自己呢? 胡篱见他脸色苍白,似有哭意,赶紧将他扶正,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但是我想通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你更重要?只有把你放在身边,我才能放心下来,真的护你爱你一辈子。馒头,我什么人都不找了,我就陪着你在狐狸洞安家,咱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可好?” 此时的胡篱有些激动,她是真的想通了,就怕舒墨不应。舒墨见胡篱满脸焦急,眼神认真,手上的热汗浸透了自己的衣衫,心里甜得如吃了蜜,那一点委屈也消失无踪,嗯的点了点头,给了胡篱一个灿烂的笑容。 胡篱见他点头,高兴的手足无措,想要跳起,但她此时又是坐着,险些掉到地上,最后见舒墨掩嘴轻笑的嘲笑自己,便扑了上去,将舒墨抱个满怀。 两人抱成一团,皆是嘿嘿嘿的笑得像个傻子。 舒墨在胡篱怀中又是害羞又是开心,下意识的将目光撇开,才发现自己所在竟是舒家小破屋,顿时惊讶的咦了一声,看向胡篱满脸疑惑道:“阿篱,咱们怎么会在这?”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明天三更~啊哈哈,最近要糖糖糖了~ ☆、过渡了(一更) 胡篱纳闷的看向舒墨,这处怎么了?难不成有什么问题? “这是我以前住的地方……”舒墨皱了皱眉头答道,阿篱怎么会把自己带到这里来,难道她以前就知道自己? 胡篱闻言顿时慌乱起来,脑门上又发了汗,眼神也乱瞟起来,完了完了,自己要是说本来就知道很有可能会被发现,想了想,心虚道:“啊……我救了你之后,你受伤过重不好多走动,见舒家就在附近,便将你带了进来,我……我随意找了间屋子。” 舒墨皱着小眉头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胡篱刚想在心里夸赞自己机智,她家的小馒头又注意到身下的被褥,接着向胡篱发问:“那这被子又是哪来的?” “我怕你着凉,到其他房间拿过来的。”胡篱浑身怕是要被汗浸透了,说来可能不信,胡篱打小就不怎么会撒谎,只要一说谎就浑身发汗。 舒墨疑惑的看向胡篱,刚想问那为什么不把自己直接带到别的屋子呢?自己这间连柴房都赶不上。 胡篱见他还有问题,赶紧让他躺下,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扯过被子将人裹得严严实实的,继续道:“小脑袋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找些吃得来。” 舒墨只好咽下了自己的疑问,乖巧的点点头,见胡篱转身离开,轻轻出声:“阿篱……” “可还有事?”胡篱僵硬的转身,就怕舒墨还问什么问题。 “那个……我不想喝鸡汤了……”话音刚落,舒墨扯过被子死死的将头遮住。 胡篱看着石炕上鼓起的小包,心里暖暖的,道了声好,转身出了屋子。 这舒家被查封已久,自是没什么可吃的,胡篱在小破屋周围下了结界,才放心的来到集市上。 胡篱来到童砚的医馆附近,找了家像样的馆子给舒墨点了两菜一汤,遵从舒墨的嘱咐,将鸡汤换成了鱼汤,吩咐好之后便转身便向医馆走去。 “我是不是该学学怎么烧饭了?一直给馒头吃馆子里的饭菜也不是个事情。”胡篱念叨一路,待她来到医馆仔细看去,心下一惊。 这医馆大门竟是没完全锁上,胡篱轻轻一推门便打了开来,扑鼻而来的霉味呛得胡篱直打喷嚏。 环顾四周还是那个当初的医馆,只是少了童砚,桌上已落了厚厚一层灰尘,显然是主人离开已久。药碾子里还有碾得半碎的草药,胡篱仔细端详良久,皱着眉绕着屋内走了起来,茶壶内还有满满一壶茶, 所幸没有打斗痕迹,胡篱暗暗排除童砚被人绑了的可能,也许是童砚临时决定出门,此后不知遇到了什么再也未归。 胡篱闭眼沉息仔细寻找童砚的气息,却毫无所获。无奈之下,她拿起笔墨给童砚留了张纸条,便回去拿了吃食快速回到舒家。 “馒头?”胡篱走进屋内,轻轻唤了一声,见无人应答,顿时慌了神,着急的跑到石炕处,见舒墨抱着小被子沉沉的睡过去,这才放下心来。 她轻轻拍了拍舒墨的脸颊将人叫醒:“馒头?起来吃些东西再睡可好?” 舒墨哼唧两声,皱了皱眉头睁开眼便看到胡篱的脸,害羞道:“阿篱你回来啦?我这是睡着了?” “你受了伤,身子疲倦总是困乏也是常理。”胡篱自是知道舒墨在害羞什么,也顺势替他解了围,将人轻扶起来,半坐在石炕上,拿出吃食,理所当然的一点点喂了起来。 “其实……我能自己吃的。”舒墨小脸涨红,自己又不是手没办法动,阿篱怎么总是喂自己。 “我愿意。”胡篱弯了眼,细心的将鱼刺挑出,送到舒墨口中。舒墨红了脸,也不再拒绝,安心的吃了起来,眯眯着眼极为满足。 舒墨吃了个肚圆,眼皮就打起架来,胡篱紧忙让他躺下休息,自己收拾了残羹转身出屋,临走前将舒墨的被子盖好嘱咐道:“你好生休息,我就在你身边,不要担心。” 舒墨起初是拒绝睡觉的,吃了就睡活像只小猪,可惜架不住胡篱温柔的哄劝,听话的点点头便去见了周公。 胡篱来到屋外,使劲儿跺了跺脚,很快闪了腰的土地就出现在她面前,哎呦哎呦的直叫。 “狐……狐仙大人,咱们又见面啦!”土地一见胡篱就头疼,这狐仙大人着实惹不起啊,每次见她都要办事儿,自己这把老骨头都要散了。 “啧啧,你这是在嫌弃我?”胡篱伸出指尖挑起土地的衣领,直接将人拎了起来。 土地哆哆嗦嗦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高的地面,生怕胡篱一个不下心就将自己摔下去,越发谄媚道:“狐仙大人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小的这是在开心呢。” “哦?”胡篱挑眉。 土地脸上都要开出花来了,一个劲儿的向胡篱鞠躬。 想起正经事,胡篱也不再戏弄土地,将她放回地面,不自然的咳了两声。 “狐仙大人可是受寒了?我让我的子孙们去给你采些药来。 ” 胡篱摆摆手:“我没事儿,此次叫你前来,是有些事情想问你。” “狐仙大人尽管问,小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土地笑眯眯道。 “第一,那医馆的童砚你可有线索?”胡篱皱起眉,一脸严肃,终是放心不下,也许土地知道点儿什么。 土地仔细思考良久,回道:“那医馆所在之处已经不是小的的领土了,小的恐难回答狐仙大人这个问题。” 胡篱失望的点点头,见土地害怕的发抖,便开口道:“你莫怕,我也是碰碰运气。” 土地舒了一口气,向胡篱作了个揖以示谢意。 “第二,我想问你……咳……”胡篱眼神向四周乱瞟,神情极不自然。 土地疑惑的望着胡篱:“狐仙大人?” “咳,就是……”胡篱狠狠心,大声道,“这边的婚嫁礼仪有哪些?” 说完,脸刷的红了起来。土地被她的声音震得一愣,反应过来见胡篱脸色潮红,热汗直流,噗的笑出了声。 胡篱转过脸狠狠的瞪着地上的小人儿,土地连忙收住笑,一本正经道:“狐仙大人是想娶夫郎?” 胡篱点点头,飞速看了眼小破屋:“那天救回来那个。” “舒家小公子?”土地尖叫。 “是……你这是什么反应?”胡篱揉揉耳朵,不成想土地人儿小小,声音倒是尖锐的很。 “可可可可可可可是……”土地颤抖的指指胡篱又指指舒墨,结结巴巴道,“可是你们一人一妖,怎能结合?” 胡篱皱皱眉,一脸严肃:“这世界大成者极少,我这修为也没什人能难为住我。” “狐仙大人说的是,但……”土地还想说些什么,直接被胡篱打断。 “没有什么但是,你只管告诉我如何迎娶馒头即可,我只想……至少这一世我可以陪在他的身边,一辈子护他、爱他,如若真有什么惩罚,我顶了就是。” 土地见状,叹息一声摇摇头:“您这又是何苦呢……” “为了馒头,我什么都愿意做。”胡篱思绪飘远了些,又想起那个初见时瘦小的身影,委屈巴巴的用自己爹爹的遗物救了自己;想起在舒家养伤的日子,明明受了欺负,小馒头却倔强的忍到夜晚独自流泪;眼前浮现无数有关馒头的场景,伤心的、高兴的、害羞的,一幕幕闪过,再也放不开了。胡篱叹了口气,是呀 ……还怎么放开。 ☆、预谋了 土地烦躁的抓抓脑袋,回道:“其实也不麻烦,正夫三书六礼即可,只是……” “只是什么?”胡篱歪歪头,有些不解。 “只是这舒家只剩下小公子一人……”土地使劲儿抓了一把头发,本就不剩几根的头发被她又抓掉一半,也着实纠结。 胡篱沉默不语,要说舒家破败自己还掺了一脚,这可怎么是好。 “不然……”土地又拽了拽自己剩下的头发,这次没敢用力,壮着胆子提议,“狐仙大人和舒家小公子直接敬拜天地如何?” 胡篱闻言立即摇头:“这不行,太委屈馒头了。” “你们又没有亲友,狐仙大人本就是狐狸,这敬拜天地合情合理,有什么委屈的,大不了以后补办一场嘛。”土地不以为然,这狐狸敬拜天地本就是常理。 胡篱思考良久,觉得土地这馊主意也不是不能考虑。其实她很想与馒头在这件破屋中成亲,毕竟算是定情之地,之后再将人带回狐狸洞,好生养起来。而且……也是时候给馒头一个承诺了,馒头那小心脏脆弱的很,自己若是再拖下去,难免不会伤他的心。 土地见胡篱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担心的唤道:“狐仙大人?” “谢了土地~”胡篱展颜一笑,瞬间迷花了土地的眼,“回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即可。” 土地揉了揉眼,心中不住暗叹,不亏是狐仙,这魅惑之术真是可怕。她恭敬地向胡篱一鞠躬:“小仙现在这里预祝狐仙大人新婚快乐啦~早日与那舒家小公子造出一个小小公子来。” 胡篱闻言,脸色涨红,啪的一掌就拍到土地所在之处。可那土地虽年纪大了些,但灵活的很,早就跑回了地下,让胡篱打了个空,胡篱哼哼两身,把这两巴掌记下了,总要打到土地身上。 胡篱向屋内探头,见舒墨打起了小呼,轻笑出声。虽说把繁文缛节直接省去,改成敬拜天地,但总也不能亏待了馒头。 胡篱想了想,直接给舒墨做了保护圈,一个旋身便出门去了,直到舒墨将醒,胡篱才堪堪赶回。 “阿篱~”舒墨见天色已黑,胡篱正坐在油灯下研究些什么,不禁轻叫出声,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你在看些什么呀?” 胡篱不知在看些什么,十分入迷,听到舒墨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手慢脚乱的将手中的东西收好,慌张道:“没……没什么,你怎么这时候醒了?是不是饿了?” “我又不是小猪……怎么吃了睡睡了吃的……”舒墨气呼呼的鼓起双颊,轻声埋怨道,圆圆的小脸越发可爱。 胡篱连忙道歉,笑着走到舒墨身边:“可是睡饱了?” 舒墨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睡好久呢,现在好精神。” 胡篱皱起眉头,这长夜漫漫总不能干坐着呀……这带着馒头做些什么好呢? “阿篱……”舒墨见胡篱神游,便扯扯她的衣角,不好意思道,“我……” “嗯?”胡篱疑惑的看向那个害羞的小人儿,馒头莫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想洗澡。”舒墨算了算,自打从狐狸洞出来便没沐浴过,自己受了伤,身上黏糊糊的不说,还极度乏累,细细闻去好像还有些臭味。他嫌弃的吐了吐舌头,臭死啦! “不行,你这伤还没好呢。”胡篱想也没想,一口拒绝。 舒墨扯住胡篱的衣角,眼泪汪汪的看向她:“阿篱~我实在受不了了,大不了我不入水,只擦擦还不行嘛~” 胡篱实在受不住舒墨这幅样子,可爱到无法拒绝,想来也实在难受的厉害,要不然馒头也不会和自己撒娇。抑制住揉揉舒墨脸颊的冲动,胡篱无奈的点点头,应了舒墨的要求。 “我就知道阿篱最好了~”舒墨见状,举起双手大声欢呼。 胡篱见他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夜晚又寒,便用小被子将他紧紧裹住,嘱咐道:“我去给你准备热水,你乖乖在这里等着。记住,不准踢被子,一会儿只准擦擦,一定要避开伤口。” 舒墨连连点头,乖巧的很:“阿篱你可真啰嗦。” 胡篱闻言,轻轻弹了舒墨脑袋一下,道声淘气,便转身离开了。还好还好,自己的馒头依旧活泼可爱,胡篱一直担心舒墨因为这几次的事情,变得害怕自己,又或者变得不愿与自己亲近,如今看来倒是想错了。 ☆、沐浴了(二更) 胡篱这次倒是没有叫出土地,连法力都没用,亲力亲为的给舒墨烧好水,找了个大大的木桶,一点点搬进了舒墨的房里,给他做沐浴准备。 待所有准备都做好,胡篱才意识到舒墨这小破屋四面漏风,赶紧施了法让整个屋子都暖了起来,胡篱感受到暖意,满意地点点头。 她走到石炕边,将舒墨的小被子掀开,却忘了舒墨只着里衣,两人顿时面面相觑瞬间红了脸。胡篱轻咳一声缓解自己的尴尬,轻轻将舒墨扶起,带他来到大木桶的小板凳前,将小木盆和棉布通通准备好,又把新的衣衫放到一边,这才嘱咐道:“你的伤还未好,千万不要沾水,我出去等你,有事情叫我。” 舒墨低着头不说话,耳朵都红的要滴出了血,他听话的点点头,摸摸手肘处,只觉胡篱碰过的地方隐隐发烫。 胡篱快速走出了小屋,外面的凉意惊得她一抖,奈何怎么也散不去身上的燥热之感,她用手使劲儿的扇风,装模作样道:“呼~这小屋还挺热,以后连地龙都省了。” 舒墨保持的低头的姿势一动不动,良久都未听见动静儿,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果真没了胡篱的影子。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结果忘了自己的脸还肿着,疼的他倒抽了一口气:“哎哟,真蠢。” 轻轻将里衣一点点褪下,露出被纱布裹得严实的上半身和光溜溜的下半身,舒墨不由面红耳赤的想:阿篱应该只看过我的上半身吧。 从木桶中取出一小盆热水,舒墨直接坐在小板凳上,将棉布沾湿,趁热开始擦拭自己的身体,没过一会儿,身上便发了汗,舒墨疑惑道:“咦?今晚好暖和~这样都不会冷。” 舒墨只觉浑身暖乎乎的,本以为自己破洞的小屋会很凉,都做好了洗漱时冷到发抖的心里准备,没想到居然有发汗的趋势。舒墨几天未沐浴,浑身难受至极,虽用热水擦拭了一遍,却还是有一阵阵的黏腻感。 他突然想起自己藏在梁上的那一点点皂角,那还是管家见自己实在可怜,偷偷塞给自己的,千叮万嘱千万不要被发现,就被自己放在桌子上方,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舒墨向屋外探头,远远看见胡篱正背对着自己站在院内,便放心大胆的光溜溜的跑到桌子上,踮着脚伸手够皂角。 胡篱耳朵灵敏的很,站在院内都能听见舒墨搅动热水的声音,哗啦啦的勾得她心痒痒。耳听着舒墨光着脚丫吧唧吧唧的在屋内跑,心里虽是好奇,却也不敢转过头去,说 到底胡篱还是个……孩子,有些东西也是第一次接触。 “啊!”那桌子早就失了修,舒墨在上面蹦了两蹦好不容易抓到了皂角,桌子却一个没承受住,直接散了架。脚底一踏空,舒墨害怕的尖叫起来,心下一阵绝望,完了完了,又要摔跤了。 胡篱在听见他的叫声的那一刻,心里使劲儿抖动一下,想也没想,瞬间转身快速跑到屋内,将快要摔在地上的舒墨拦腰抱起。见舒墨没有手上,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及时赶到,要不然馒头的伤又要加重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洗个澡怎么还上桌子了!”胡篱只觉又惊又怕,语气下意识的严肃许多,眉头也皱了起来,倒是有几分可怕。 舒墨却毫不在意,只觉胡篱冰凉凉的手贴在自己的后背和腿弯处,异常明显,明明是凉的,却火辣辣的烧着。 胡篱见舒墨脸色越来越红,小嘴一张一合的也不出声,疑惑道:“馒头?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吓到了?” 一连串的发问将舒墨的思绪扯了回来,他摇了摇头,将目光从胡篱脸上移到自己腿弯处。胡篱自然也跟着他的目光移动,顿时面红耳赤。虽然舒墨反应极快,在她目光向下的那一刻便用小手遮挡住了,但还是被她看到了些不该看的。 还好上半身全是纱布,舒墨只需护住下面即可,他还没感叹完,忽然觉得胸膛上有些凉意。舒墨壮着胆子抬头,心里惊讶良久才道:“阿……阿篱,你流鼻血了。” 胡篱闻言这才缓过神来,没想到……竟然看见这么香艳的一幕,她赶紧将舒墨放到榻上,将被子往他身上一盖,随手擦了两下鼻子,果然白色的衣衫上留下两道十分鲜艳的痕迹,居然流了鼻血,也太丢人了,胡篱慌乱道:“你……你继续,我……我先出去了。” 舒墨见胡篱一脸紧张,话都说不清,左脚拌右脚的向外走,忽的想再逗逗胡篱,这样的阿篱实在是太可爱了,他怯怯发声:“阿篱……” 胡篱用袖子紧紧捂住鼻子,背对着舒墨嗯了一声,心跳如擂鼓,震得耳膜疼。 “我被你看光了……”舒墨用小被子捂住脸,嘤嘤嘤的假哭起来。 胡篱其实知道舒墨在假哭,心里还是舍不得,只想去安慰他。但一想到舒墨什么也没穿,自己怎么也不敢转身,急得热汗直流。 舒墨偷偷抬起头,见胡篱还背对着自己,便继续道:“这次你是真的不能不要我啦~” 胡篱闻言舒了口气,连忙点头,又怕舒墨看不清楚,连续大声嗯了几次,慌忙跑了出去。 “你看,狐仙大人脸怎么那么红啊?” “好像是被夫郎调戏了呢~” “哎呀呀~狐仙大人好纯情啊~” 胡篱走到门外,风里夹杂着小土地们的窃窃私语,她随手扔了一块石头过去,瞬间响起一片嘈杂声,扑噜扑噜乱的很。 “糟糕啦!被发现啦,快跑啊啊啊啊~” “都怪你说话声音太大了!” 噗噗噗接连几声,又安静了下来。 胡篱啧啧两声,怎么到哪儿都有听墙角的,狐狸洞有大黑一家,这有土地一家,以后可要好好防着。 舒墨逗完胡篱,见她险些把自己绊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可他毕竟是个男子,等顺了气又害羞起来,直骂自己色胆包天不知羞耻。 “空即是色,□□……”舒墨边念叨边用罪魁祸首——皂角搓着身体,一副老衲入定的模样。 待完全洗好,舒墨换上胡篱给他的新衣裳,踌躇良久才向外探了探头,小声唤道:“阿篱,我洗好了。” 胡篱转过头去,便看见舒墨头发还湿哒哒的披在脑后,小圆脸因为刚沐浴完粉嫩粉嫩的,她顿时想起刚刚抱着舒墨的情形,不自然的将目光撇开,脸上的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哦……哦,你先去休息吧,我来收拾就好。” 舒墨害羞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想说些什么,刚抬起头又咽了回去,轻嗯一声便听话的转身回到了石炕上。 “把头发擦干。”胡篱走进去扔给他一块棉布,叮嘱之后便开始收拾屋子。 舒墨坐在石炕上,便擦着头发边看着胡篱来来回回的搬东西、擦地,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心里生出一阵暖意,阿篱……真的很好。 胡篱收拾好屋子,抬头擦了擦汗,心里暗叹果然还是法力好用。但还是要习惯自己亲自动手,以后如果真的要和馒头生活,这法力能不用就不用了,省得被他发现,如果他接受不了……思及此,胡篱心里一阵慌乱,摇摇头赶紧将想法压了下去。 胡篱忙完回来就见舒墨费劲儿的揉着自己的长发,便走了过去顺手接过来,让他背对着自己坐好,柔声道:“我给你擦。” 舒墨只觉胡篱手指一点点拂过自己头发,力度适中,温柔的让他想要睡觉,迷迷糊糊中听到胡篱对自己说,先在此 处养伤,等伤好了,便带自己回狐狸洞去。 舒墨自然觉得欢喜,狐狸洞的那段日子其实是自己最开心的生活了,便欣喜的点了点头。 “好了~头发干了,乖乖睡吧。”胡篱轻轻将迷糊的舒墨放倒,盖好被子,便想转身离开。 舒墨一下揪住胡篱的衣袖,胡篱疑惑的转头看去,只听那小迷糊说道:“阿篱~咱们一起睡觉嘛。” 胡篱楞在当地,好半天才找回声音,问道:“馒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回答胡篱的是舒墨的小呼声,她轻笑出声,摇摇头将舒墨的手放回被子中,转身走到桌子旁,将刚刚藏起来的东西重新拿了出来,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春宫图。 这是土地送给自己的,起初胡篱是拒绝的,但最后听土地说如果自己什么都不懂可能会伤了馒头,也就硬着头皮接下了。胡篱虽说活得时间长了些,但终日守着树爹爹,自是什么都没经历过,这方面隐隐约约靠着本性还是有些了解,但不精通,更别说如今这个阴阳颠倒的世界了。 胡篱看着画上纠缠的两个小人,一阵脸热,明明刚才还当笑话看,怎么现在一想到刚刚抱过馒头,这画就变了味儿呢。胡篱大声叹了口气,苦恼的将头埋在胳膊中:“妖精啊妖精,那馒头才是妖精啊。”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平静,胡篱每天给舒墨补充营养,暗地里准备另外一件事儿。只是有个插曲,胡篱偶然一天心血来潮,买了些许食材,准备自己动手抄上几个菜。本来信心满满的进了厨房,却端了几盘黑不溜秋的东西出来,笑得舒墨上气不接下气,险些将伤口崩开。 气得胡篱好些天没有跟舒墨讲话,还是舒墨亲自端了杯茶给她,才将她哄得眉开眼笑的。 这晚,眼见自己的伤口已经快要痊愈,连疤痕都淡了些,舒墨开心的叫着胡篱:“阿篱阿篱!” 胡篱正坐在门边,想着明天的事情对着月亮傻呵呵的笑,听见舒墨的声音,下意识的转过头,笑容还没来得及收住,显得傻乎乎的,顺势应道:“嗯?” “噗……”舒墨见状笑出了声,“哈哈哈,阿篱这个表情好傻啊~” 胡篱赶紧拍拍自己的脸,以后坚决不能在馒头身边走神,她走到舒墨身边,弹了弹他的小脑袋,一本正经道:“叫我作甚?” “阿篱在想什么?”舒墨止了笑,好奇的询问道。 “你。”胡篱眼神温柔如水, 直勾勾的盯着舒墨看,她说得是实话,自己真的在想他。 舒墨小脸瞬间涨红,不好意思的撇开目光,咳嗽两声继续道:“你看你看,我的伤口都好了,你那草药真厉害,连疤痕都没留下呢~” 说着还掀开自己的纱布,露出一个角角,指给胡篱看。他掀得位置也是为妙,胡篱竟隐隐约约看见了不该看的部位,她赶紧按住舒墨的小手,满脸尴尬道:“我……我知道。” 舒墨本有些疑惑,但见自己手的位置,突然也明白了什么,直接钻进小被子,缩成一团。 胡篱好笑的看着那鼓起的团子,伸出手指戳了两下,那团子竟还抖了抖:“你怎么像只小乌龟,没事就钻被子。” 舒墨将眼睛露出来气呼呼的瞪着胡篱,可惜没什么气势:“你才是乌龟。” “我是狐狸。”胡篱摊摊手,一脸的理所当然。 “哼。”舒墨只以为她在说自己的名字,轻哼一声又将头埋了进去。 胡篱手疾眼快的按住他的脑袋:“埋头睡不好,你乖乖听话,明天我有个惊喜给你。” 舒墨闻言,眼睛顿时一亮,也不生气了,整个人钻了出来:“什么惊喜什么惊喜?现在告诉我嘛~” 胡篱将他按回被子里:“笨蛋,现在告诉你还叫惊喜吗?好好睡觉~” 舒墨鼓起了脸颊,瞪着胡篱好半天不说话,最后哼了一声,将头一转眼一闭:“不说就不说~哼哼~” 胡篱掩嘴轻笑,转身出了屋子,朝着外面走去。舒墨偷偷看了一眼,本想跟着出去,却不知为什么忽来一阵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馒头还想偷看?”胡篱笑得得意,随后跺了跺脚,这次出来的不是一个土地而是一群,胡篱点点头问道,“可是准备好了?” 老土地摸摸自己仅剩的三根毛发,笑眯眯道:“狐仙大人放心~小仙办事,你放心就好。” “是呀是啊~狐仙大人,我们办事你就放心吧。” “嘿嘿嘿~好兴奋啊~” 一群小土地也跟着老土地附和,声音一浪更高过一浪。胡篱揉揉耳朵:“你们小声些,别把馒头吵醒了。” “对对对,狐仙大人说的是。” “就你,声音最大了!” “明明是你!” 眼见小人儿们有团架的趋势,胡篱赶紧跺跺脚,小人儿们瞬间安静:“ 天亮之前必须准备好,现在,散!” 胡篱一声令下,小人儿们瞬间消失,朝着各处散开,只剩下胡篱和老土地。 “你也去。”胡篱用脚尖踢了踢土地。 “哎哟哟,我腰疼啊~”土地连声哎哟,噗的一声钻进土里消失无踪。 胡篱嫌弃的啧了一声,可真会装。转念想起明天的事情,心里又是一阵忐忑。 ☆、成亲了(捉虫) 舒墨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出嫁,却未曾想过如此突然。一觉醒来,满眼都是红色,他还以为自己睡着的时候被别人搬走了呢。 他惊叹的看着自己的小破屋,和自己映像中完全不一样,一扫破败之感,皆被红妆裹。连自己身边都多了床喜被,难道这就是阿篱要给自己惊喜?舒墨一时反应不过来。 “馒头?”胡篱察觉到舒墨醒了过来,赶紧让小土地们藏起来,自己走进门轻声唤道。 舒墨呆呆的转过头去,便见到一身红衣的胡篱向他走来,身着暗花金丝大袖衫,边缘皆是鸳鸯石榴图,外罩双孔雀绣云金璎珞霞帔,下摆绣出百子百福花样。胡篱一惯穿白衣,气质清冷,此时这红衣一穿别有一番风味,眉眼弯弯,些许妖娆,晃了舒墨的眼。 胡篱见他呆愣楞的看着自己,不由轻笑出声,她走到舒墨身前,半蹲下身,握住舒墨的小手,眼里温柔的能掐出水来,开口便是:“馒头,你可愿嫁于我?” 舒墨仍反应不及,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完全不知该如何作答。 胡篱见状心有忐忑,鼻尖上渗出了汗珠,鼓起勇气继续道:“我知道这是你的家,虽没什么感情,却还是应该在此处成亲,便自作主张的操办了这一切,你可怨我?” 舒墨闻言只觉眼睛发酸,一股热泪涌了上来。他赶紧摇了摇头,只想说不怨,嗓子却发紧的要命,一句话也说不出。除了爹爹,再也没人凡事考虑过自己,胡篱这一番做法本是舒墨心中想要的,只不过更加完善了些,舒墨哪里会怪胡篱。 胡篱稍稍定下心,轻轻将舒墨的眼泪擦干,有些害羞道:“本应该向你父母下聘的,但舒家……现在也只能委屈你,和我以天为母,以地为父,拜堂成亲,你可愿意?” 舒墨胸口发胀,哪里有不愿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直接嗷嗷嗷哭出声,不住的点头。 迷迷糊糊中又听胡篱继续道:“馒头,我是真的喜欢你,娶你也不是因为……额,看光了你,我希望你明白我愿护你、爱你一辈子。” 舒墨本感动的不行,却听胡篱看光了自己,下意识的伸出小拳头敲了胡篱一下,随后又继续大哭。 胡篱也不在意,还笑出了声,她捧起舒墨的小圆脸,慢慢将眼泪吻去,吓得舒墨一动也不敢动,只觉脸发烫,心里直道:阿篱耍流氓阿篱耍流氓了。 “你可愿意嫁于我?”胡篱放开舒墨,笑意盈盈的看着眼前整个都红彤 彤的馒头。 舒墨扯出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也不说话,只是连连点头,使劲儿的点头。 胡篱见他又在酝酿眼泪,赶紧将准备好的喜服拿了出来放到他手里,轻笑道:“莫要哭了,来换上喜服,赶在良辰拜堂。” 舒墨接过喜服,下意识的揉搓了两下只觉质地柔软。 胡篱嘱咐了句快换,便转身出门等候。 舒墨眼睁睁的看着胡篱离开,不敢相信的摸着手中喜服,自己就这么嫁了?嫁给自己心仪的女子?还是在自己的本家? 愣了许久舒墨才慢慢接受现状,些许害羞些许开心的换上衣裳,穿好竟发现喜服完全合身,一寸不差,舒墨心中一暖,没想到阿篱如此细心。 “阿篱?”舒墨慢慢走到门边轻声呼唤站在外面焦急等待着的胡篱。 胡篱转过头瞬间瞪大了眼睛,只见舒墨一身红妆,皮肤白嫩透出淡淡粉红,眼睛清澈明亮,因为害羞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头发被他高高盘起,发髻正中戴着颗碧绿的珠子,两侧各是一株盛放的并蒂荷花,明珠翠玉做低,露出修长的脖颈,俏丽灵动。那喜服勾勒出舒墨优美的腰身,长摆曳地,平添了几分妩媚。 忽觉鼻子里涌起一股热流,胡篱紧忙仰起头,这时候要是流鼻血真是丢死人了。 “阿……阿篱。”舒墨见她动作奇怪,便担心是不是自己哪儿出了错,便怯怯的叫道。 “嗯?”胡篱捏着鼻子回应,声音奇怪得很。 “我是不是很奇怪?”舒墨抓抓头发,来回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不自在的问道。 “没有,很美……”胡篱笑着牵起舒墨的手,让他坐在一边,也不知从哪里来得呵胶和梅花花钿,轻轻贴在舒墨眉间,圆圆的脸蛋更加艳丽起来。 “还差个这个。”胡篱忽然想到什么,赶紧从怀中掏出个玉珏,挂在舒墨腰间。 舒墨待她将玉珏别好,才细细看去,顿时心中一阵激动,他颤抖将玉珏拿起来仔细端详,抬头看向胡篱,声音都有些走调:“这……这是……” 胡篱见他激动的样子,莫名开心,她就知道馒头会喜欢这个礼物。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怎么会在你那?”舒墨捏着玉珏来来回回的看,激动地出声问道。 胡篱瞬间楞在原地,完了,总不能说自己本来就知道它在猎户那,特意抢过来的吧,那就 露馅了。想了半天,才心虚的看看舒墨,装作惊讶道:“你居然认识这块玉珏?我是逛集市偶然间看到的,觉得和你很配,便买了下来。” 舒墨闻言皱了皱眉头,喃喃自语:“集市?难道是被当了?” 胡篱在一边连连点头,说着很有可能以此附和。 舒墨低头思考良久,忽然抱住胡篱,不住道谢:“阿篱谢谢你,你不知道这玉珏对我有多重要,谢谢你~” 胡篱被他抱个满怀,忐忑的心也放了下来,将舒墨扶正,厚脸皮的笑道:“当聘礼可好?” 舒墨刚想点头,就被一片红色遮住了眼,原来胡篱直接将盖头盖在了舒墨的头上。 “良辰已到,夫郎可愿与在下去拜个堂?”胡篱不正经的调笑道,嘿嘿~一块儿玉珏拐了个小夫郎。 舒墨从盖头下方看见了胡篱伸出的手,颤抖着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胡篱扶着舒墨来到一棵大树下,将拜堂地点设到了此处,只当是自己的树爹爹了。 两人跪在红色的蒲团上,前置三炷香,案头摆有瓜果猪头,也算应有尽有。 “一敬天。”胡篱出声。 两人同时磕头。 “二拜地。” 两人换了个方向继续磕头。 “三夫妻对拜。” 两人相对而跪,深深一磕头。 “礼成!” 胡篱大喊一声,声音微抖,有些激动。 将舒墨扶起,挑了他的盖头,即使刚刚看过,胡篱还是被舒墨惊艳到,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人儿。 “阿篱……”舒墨仍觉不真实,见两人皆是红衣装扮,生出一股羞意。 “是不是要改口叫妻主了?”胡篱挑挑眉,开口道。 “还没喝合卺酒呢~不叫~”舒墨一撇头,坏笑道,哼哼~怎么能那么快就改口呢? 胡篱将人拉到怀了,拦腰抱起,吓得舒墨尖叫出声,拿起小拳头锤胡篱胸口,胡篱大笑道:“这还不容易!” 两人笑闹的来到屋内,胡篱将舒墨扔到石炕上,转身便去拿酒。 此时的石炕早就被小土地们收拾好了,撤掉了舒墨的小被子,换上大红的龙凤被,还撒了几粒莲子红枣。 “咦?这是什么时候换的?”舒墨奇怪的摸摸被子,一脸疑惑。 胡篱心 虚的没回答,直接将酒杯拿到舒墨面前,弹了他脑门一下:“小笨蛋,喝了这杯酒,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可想好了?” 舒墨自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害羞的接过胡篱递过来的小杯子,害羞的点点头。 两人手臂相交一饮而尽,正式结为夫妻。 胡篱将酒杯放回桌上,拿出一把剪刀,趁舒墨不注意从他的投行剪下一绺头发,又剪了自己的头发。 “阿篱……”舒墨摸了摸自己被剪掉头发的地方,疑惑道。 胡篱看了他一眼,很严肃的纠正道:“叫妻主。” 舒墨害羞的低下头,妻了半天,才小声开口:“妻……妻主。” “嗯~”胡篱高兴的应答,手上将两绺头发编在一起,最后举至舒墨眼前,笑眯眯的说道,“这叫永结同心~” 舒墨接过紧紧缠在一起的头发,眼泪噼里啪啦的流了出来。 “馒头,以后只愿你信我,我胡篱只对你一人好,会护着、爱着你一辈子。”胡篱板过舒墨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严肃道。 “我信。”舒墨点点头,扑进胡篱怀里,泪流不止,还有什么理由不信,哪里还有人会许诺此生只爱一人。 两人相拥而坐,只觉幸福无比。 “狐仙大人怎么干坐着呀?” “就是就是,怎么还不那个那个~” “被发现就死定了,我们快走吧!” “不要不要,我要看妖精打架!” 胡篱本沉浸在和舒墨的幸福气氛中,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眼皮不自觉的抖了抖,一挥手忽来一阵大风,将听墙角的小小土地们吹得七零八散。再一挥手,便设了结界,奈何谁也看不见里面。 “狐仙大人真小气!” “就是就是~” “看看都不行~噗噗噗~” “馒头……”胡篱抱着舒墨,有些心猿意马。 “嗯?”舒墨抬起头看向胡篱。 “你……”见舒墨满脸纯洁的望着自己,胡篱怎么也说不出口,是时候妖精打架了,吭哧半天来了一句,“你饿了吗?” “不饿啊……”舒墨只觉得胡篱怪怪的,无缘无故为什么要问自己是不是饿了呢? “我饿了!”胡篱干脆的将舒墨扑倒,照着他的小圆脸就是啵啾一口,“小夫郎是不是应该负责喂饱妻主啊?” 舒墨这才反应过来胡篱是什么意思,脸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推了推身上的胡篱,说道:“你……你这是白日宣yin。” 胡篱一愣,转头一看……额,确实,阳光明媚,可是管他的呢,厚脸皮的说道:“又没有人,我把帘子放下来可好?” 舒墨拗不过胡篱,也知道这是必须的一步,虽说白日里有些无法接受……但是如果胡篱想要,他也不会拒绝,便轻轻点了点头。 胡篱将早就做好的帘子一放,小小空间里两人挨得极近,连彼此的心跳都能感受到。胡篱压在舒墨身上,痴迷的看着他,终是自己的了。 小心翼翼的亲吻舒墨额头的花钿,一路找到香唇,胡篱颤抖的吻了上去,舒墨紧紧闭着眼睛,只觉胡篱的嘴唇柔软至极,一时紧张的有些呼吸不畅。本是下意识的张开嘴呼吸更多的空气,却被胡篱得了空,伸进舒墨口内攻城略地,舒墨受不住的娇喘出声。 胡篱双手颤抖的摸向舒墨的腰带,却发现自己对喜服实在是不太了解,怎么也解不开。 “怎么回事儿?”胡篱离开舒墨,坐起身来细细盯着舒墨的腰带,越是着急越解不开,最后可怜兮兮的望向憋笑的舒墨,“馒头……” 舒墨何曾见过胡篱撒娇,一时反应不及竟愣了神,最后在胡篱的强烈要求下,将两人的喜服褪下,只剩里衣。 胡篱颤抖的将舒墨的里衣挑开,露出光洁的胸膛,好在有土地的偏方,没留下任何伤疤,胡篱心疼的看着还未完全消失的伤疤:“还疼吗?” 舒墨摇了摇头。 胡篱伸出手,有些颤抖的碰触了舒墨的手臂,此后脑中一片茫然,接下来……要怎么做?那一对的春宫图完全被忘在脑后,什么作用也起不了。 舒墨死死的闭着双眼,半天未等到胡篱,轻轻张看眼,只见自己家的妻主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他不可置信的望着胡篱,阿篱莫不是…… 舒墨好似想到了什么,他快速拽过喜被,将自己埋了进去,顿时笑出声。 胡篱望着那团颤抖的包包,脸上一阵火热,好像被嘲笑了…… “笑什么笑!”胡篱将被子扯下,露出舒墨的小脑袋,恶狠狠的威胁道。 “妻主~”舒墨委屈巴巴的叫着胡篱,带着些许挑衅,“莫不是你……什么也不懂?” 胡篱闻言脸色铁青,不能就这么丢了狐狸家族的脸面!我们家族明明 很擅长床笫之事…… “胡……胡说!”胡篱装腔作势的喊道,像是恼羞成怒。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舒墨一副天真模样,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没人教过他该怎么做,本想将自己一切交给胡篱,没想到胡篱也不明白,顿时生了调笑胡篱的心。 胡篱咬咬牙努力回想自己学过的知识,她半褪衣衫露出香肩,皱着眉头想下一步该怎么做,是不是咬嘴唇? 本想着做一个引诱舒墨的姿势,却没想到因为胡篱表情僵硬,生生扯出些许狰狞。 舒墨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胡篱气呼呼的将里衣拉回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扯开帘子便下地去了。 懊恼的揉揉自己的头发,胡篱本想拿出那些图册再看上两眼,确实在不好意思在舒墨面前这么做,郁闷的将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也不自知。 舒墨笑得肚子疼,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些,裹紧被子从帘子中探出小脑袋,担心的向胡篱看去。 “妻主……” 胡篱打小就不胜酒力,趁着酒醉做过许多荒唐事,有一次险些将它树爹爹的树根扣掉,好在她不好酒,也就避免了许多笑话。 刚刚一壶酒下肚,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涌上一阵醉意。眼见舒墨探出小脑袋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光洁的肩头若隐若现,胡篱只觉一阵口干舌燥。 她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向舒墨,可能是眸子一动不动吓人了些,舒墨有些害怕的望着眼前的人,怎么一瞬间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呢? “小馒头~你很得意嘛~”胡篱伸出手指,挑起舒墨的下巴,挑着眉问道。 舒墨向她望去,顿时失了魂,此刻的胡篱和平时完全不一样,本就出色相貌更为艳丽,竟有丝邪魅。 “阿……阿篱……” “妻主为你舞上一曲如何?”胡篱想了想,继续道。 “舞?舞什么?”舒墨闻言,当场愣住……阿篱这是喝醉了? 胡篱也没应答,直接走到屋子中间,缓缓舞动起身躯,狐族的柔媚让她发挥的淋漓尽致,一个转身都是媚眼如丝。 眼见胡篱越跳越尽兴,衣衫略褪,身躯若隐若现,舒墨红了脸颊,身体有了一种奇怪的反应。 他害怕的朝着胡篱望去,喃喃叫出声:“阿篱……” 胡篱闪身来到舒墨身边,将他推回石炕上, 自己倾身贴近:“小馒头,叫我作甚?” “阿篱……”舒墨皱皱眉,泪眼朦胧,“我……我好难受。” “哦?”胡篱挑挑眉,贴近舒墨耳边吹了口气,继续道,“告诉妻主,如何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捉了下虫,今晚就更新~捂脸(*/?\*) ☆、终于发了 舒墨轻轻扭了扭身体,避开胡篱的目光,极为害羞,小小声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 “哦?”胡篱坏笑起来,指尖沿着舒墨腰侧轻轻滑过,引得他微微一颤,靠近舒墨的脸颊,朝着他的耳朵吹了口热气,“告诉我,我就帮你如何?” 舒墨只觉脸上发烫,耳朵都跟着热了起来,死死闭着眼摇头。 胡篱将他的小脸扳正,轻吻了他的额头,柔声道:“馒头~睁开眼,乖~” 舒墨闻言,下了好大的决心,轻轻睁开双眼,那双细长的丹凤眼满是泪花,凭添了几分娇弱。 胡篱心中一动,慢慢吻上舒墨的唇瓣。 空气微热,两人汗如雨下,胡篱此时已酒醒。见舒墨昏昏欲睡,满身红痕,不觉扇了自己一巴掌:“这下真成禽兽了。” 眼见舒墨无力吭声,上下眼皮打架,胡篱抚上舒墨的头:“乖~好好睡吧,我在你身边。” 舒墨迷糊之中只觉心安,真的睡了过去。 胡篱亲了亲他的额头,便起身准备热水去了,准备给舒墨好好洗漱一番,眼见榻上狼狈不堪,胡篱脸红似火……真是,太猛浪了。 作者有话要说:删减了舒墨轻轻扭了扭身体,避开胡篱的目光,极为害羞,小小声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 “哦?”胡篱坏笑起来,指尖沿着舒墨腰侧轻轻滑过,引得他微微一颤,靠近舒墨的脸颊,朝着他的耳朵吹了口热气,“告诉我,我就帮你如何?” 舒墨只觉脸上发烫,耳朵都跟着热了起来,死死闭着眼摇头。 胡篱将他的小脸扳正,轻吻了他的额头,柔声道:“馒头~睁开眼,乖~” 舒墨闻言,下了好大的决心,轻轻睁开双眼,那双细长的丹凤眼满是泪花,凭添了几分娇弱。 胡篱心中一动,慢慢吻上舒墨的唇瓣。 空气微热,两人汗如雨下,胡篱此时已酒醒。见舒墨昏昏欲睡,满身红痕,不觉扇了自己一巴掌:“这下真成禽兽了。” 眼见舒墨无力吭声,上下眼皮打架,胡篱抚上舒墨的头:“乖~好好睡吧,我在你身边。” 舒墨迷糊之中只觉心安,真的睡了过去。 胡篱亲了亲他的额头,便起身准备热水去了,准备给舒墨好好洗漱一番,眼见榻上狼狈不堪,胡篱脸红似火……真是,太猛浪了。 作者有话要说:删减了 舒墨轻轻扭了扭身体,避开胡篱的目光,极为害羞,小小声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 “哦?”胡篱坏笑起来,指尖沿着舒墨腰侧轻轻滑过,引得他微微一颤,靠近舒墨的脸颊,朝着他的耳朵吹了口热气,“告诉我,我就帮你如何?” 舒墨只觉脸上发烫,耳朵都跟着热了起来,死死闭着眼摇头。 胡篱将他的小脸扳正,轻吻了他的额头,柔声道:“馒头~睁开眼,乖~” 舒墨闻言,下了好大的决心,轻轻睁开双眼,那双细长的丹凤眼满是泪花,凭添了几分娇弱。 胡篱心中一动,慢慢吻上舒墨的唇瓣。 空气微热,两人汗如雨下,胡篱此时已酒醒。见舒墨昏昏欲睡,满身红痕,不觉扇了自己一巴掌:“这下真成禽兽了。” 眼见舒墨无力吭声,上下眼皮打架,胡篱抚上舒墨的头:“乖~好好睡吧,我在你身边。” 舒墨迷糊之中只觉心安,真的睡了过去。 胡篱亲了亲他的额头,便起身准备热水去了,准备给舒墨好好洗漱一番,眼见榻上狼狈不堪,胡篱脸红似火……真是,太猛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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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墨巴不得早些打破沉默,自是笑意盈盈的点头:“嗯~我也想丑儿他们了。” 胡篱见他笑得开心,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便开始叮嘱舒墨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舒墨身子不大好,胡篱觉得要好生养着才行。 饭后两人在桌子旁并肩而坐,有些无所事事。 舒墨没事儿就偷偷看眼胡篱,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嫁给了她。 胡篱被他看得浑身僵硬,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敲了敲舒墨的小脑袋,同他相对而坐,问道:“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舒墨笑眯眯的捂着自己的脑门,如实说道:“我只是没想到自己真的嫁给了你。” “你还成了我的人呢~”胡篱嘿嘿一笑,在舒墨脸上抹了一把。 舒墨顿时红了脸,想了半晌,又说道:“阿篱,你刚刚跳的什么舞啊?” 胡篱本悠哉的喝着茶水,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呛了谁,大声咳了起来。 眼瞅着舒墨一脸坏笑,胡篱气呼呼的捏住他圆圆的脸颊,装作生气道:“连妻主的笑话你都敢说,胆子真是越来越大。” 舒墨笑着躲胡篱的手,一个不小心扑进她的怀中。 “怎么这么主动?”胡篱直接将人抱紧。 舒墨挣扎着要出去,胡篱亲了亲他的额头直接将人控制住:“乖~可是不困?” “嗯……”舒墨害羞的点头,睡了一天,哪还能睡着? “我带你出去赏月可好?”胡篱扯过小被子,将舒墨死死的包住,还未等他回话,便将人带了出去,一个跳跃上了屋顶。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胡篱真的选了个吉日,今夜的月亮如圆盘般挂在天上。 “你看,狐仙大人把她的小夫郎带出来啦~” “嘿嘿嘿~没想到狐仙大人还蛮有情调的,还以为是个榆木疙瘩呢。” “嘘嘘嘘,快别说话了,一会儿要被发现了!” “啊啊啊啊~狐仙大人看过来啦!快跑啊!” “阿篱~你有没有听见有人说话啊?”舒墨有些害怕的向四周望去,不安道。 胡篱闻言,威胁的看向那堆儿小人,见他们噗噗进土,才拍拍舒墨的小脑袋:“小呆瓜,哪有什么人,是风声。” “是吗?”舒墨还有些迟疑。 “当然啦~”胡篱加大力气,紧紧抱住舒墨,安抚道“况且还有我呢,你怕什么?” 舒墨闻言顿时笑了起来,鼓起勇气摸摸胡篱的脸,连连点头:“也对~” 两人就这么互相抱着看着天上的月亮。 “我其实还有个爹爹。”胡篱突然出声,舒墨疑惑的转向她,见胡篱并未看自己,依旧看着天上那轮圆盘。 “嗯?”舒墨有些疑惑。 “我想寻的就是回去看他的办法。”胡篱低头看向怀中的人,有些感慨。 “他现在在哪儿?”舒墨眼睛亮晶晶的,直直的盯着胡篱。 “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舒墨见胡篱面露忧伤,小脑袋向她靠了靠:“我可以陪你去找他。” “现在我最重要的人是你,我说过会给你一个家,就一定会做到。”胡篱下巴顶着舒墨的小脑袋,树爹爹…… 舒墨眼眶发热,沉默半晌继续道:“我从未想过自己也能嫁人,更没想过可以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胡篱自是知道舒墨在舒家的地位,心疼的摸摸舒墨的小脸,还未开口,便觉得舒墨的小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襟:“即使只是一时的,我也心满意足了。” 胡篱闻言皱了皱眉,抬起舒墨的小脑袋,不出意外的看见他流了泪,满眼的不舍与恐慌。 她叹了口气,轻轻将舒墨的泪水拭去,严肃的问道:“馒头,我对你可好?” “自然好~”舒墨忍住眼泪,点点头。 “好在哪儿?” “嗯……总给我买吃的玩的,还总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舒墨掰着手指头一点点数着。 “不仅如此,还总是容你胡闹,可对?”胡篱捏住舒墨的小脸问道。 舒墨想了想,确实如此,自己可以在胡篱面前耍些小性子,这是从不曾有过的,便点了点头。 “那你还在担忧些什么?”胡篱不解。 舒墨闻言低下了头,良久才鼓足勇气,喃喃道:“世间女子皆多情,我……又不好看也不能干,若是以后阿篱有了更喜欢的人,我也不会阻拦。” 舒墨这话很是明确,胡篱听得满心怒火,捏住他圆润的下巴,严肃道:“你这人……真是个小白眼儿狼。” 舒墨一听,心中一抖,自己搞砸了,阿篱生气了,好不容易来的幸福没想到这么短暂,热泪直接滚了出来。 胡篱心疼的看着他,这是受了多少委屈才会如此不自信,将人紧紧抱在怀里,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舒墨,你仔细挺好,我最后再说一遍。我胡篱这辈子只会娶你一人,定当爱你护你一世,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超生。” 舒墨听得仔细,震撼不已,不成想这世上居然有人待他如此,如若再有怀疑,着实是辜负了阿篱。 “你可愿信我?”胡篱紧张的问道。 舒墨早已泣不成声,连连点头。 ☆、回来了 两人谈心至深夜才回到屋内,胡篱见舒墨困得睁不开眼,轻轻将他放回榻上,自己想了想也小心的躺在他的身侧,将人拥入怀中同榻而眠。 胡篱见怀中的舒墨脸蛋红红,便心痒难耐,但心中那点儿良知还是压过了色心。 舒墨还是害羞的很,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想要逃开胡篱的怀抱,这下反而苦了胡篱。 “莫要乱动!”胡篱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舒墨顿时紧张起来,整个人都僵硬起来。胡篱自是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伸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道:“你若是再动,我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些什么。” “流……流氓。”舒墨闻言顿时脸红起来,他向胡篱怀中拱了拱,企图把自己整个藏起来。 胡篱察觉到他的动作,苦不堪言的叹了口气,伸手牢牢抱住舒墨,严肃警告他不许乱动,两人过了许久才去见了周公。 翌日日上三竿,两人才悠悠转醒。不急不忙的收拾了行李,便向狐狸洞出发。 途径集市,两人大肆采购,其实舒墨一直疑惑胡篱的银两究竟从何而来。胡篱只是告诉他,是旧时攒下的,其余的并不多说,舒墨也就不再继续探寻。 眼见童砚的医馆依旧没人,两人皆是失望离去。 “阿篱,你说童姐姐会不会出事?”舒墨拧着小眉头,担忧道。 胡篱看了看他,忽的想起旧时在童砚这处,舒墨好似对童砚有那么些许好感,一念及此心中竟有些发酸,语气便不大好:“哼!她那么油滑,谁还难为的了她?怕是去追哪家小公子了吧!” 舒墨疑惑的看向胡篱,见她仰着她满脸别扭,细细想来便知道了胡篱的心思,不免偷笑起来,阿篱怎么还和小孩子一般。 胡篱见舒墨别过身子,双肩微抖,脸蛋通红,便知道自己受了嘲笑,不免有些害羞。 “童姐姐是救过我的,但在我心里,她一直都是姐姐而已。”舒墨好生止住了笑,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一转身便看见面红耳赤的胡篱,便出声解释道。 胡篱这才开心起来,边哼着小曲便拉着舒墨向狐狸洞走去,自己……也要有家了。 胡篱此次未曾使用法力,两人步行至狐狸洞,已经是日落时分了,远远便看见露着小肚皮睡懒觉的丑儿,时不时还用小爪子抓抓自己的小肚皮,嘴里吧唧两下。 胡篱悄悄走近丑儿,一把扭住他的小鼻子 ,没一会儿丑儿便踢踏着小短腿挣扎起来,一脸恐慌:“要死要死要死。” 舒墨虽听不懂狐语,但架不住丑儿姿势太过怪异,便掩嘴轻笑起来。 “啊?”丑儿迷迷糊糊的见到两人,一时反应不及。待认出胡篱,刚想发火,便看到跟在她身后的舒墨,顿时哑了声。 “我夫郎。”胡篱见丑儿呆愣楞的站在原地,还未等他发问,便自己开口解释道。 胡篱说得是人语,舒墨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即使是对着丑儿说,舒墨也害羞的不行,快步朝着狐狸洞走去,留下一句:“我去看看大黑他们。” “他咋成你夫郎啦?”丑儿跟在胡篱身边,一脸不解,好似想起什么,直接跳了起来举起小爪子拍了胡篱小腿一下,嗷嗷叫道,“你不是还想把他送走吗?!” 胡篱抓住丑儿的小尾巴,一把将他提起,警告道:“不准多说话,要是被馒头知道,我拔光你的毛!” 丑儿委屈巴巴的抽抽鼻子,转了转自己黑漆漆的小眼睛:“他都听不懂我说话。” 胡篱笑了笑,想想也是,这才将丑儿放下,笑了笑:“我打算和馒头在此定居,这时间也够,闲来无事便教教你们怎么修仙吧。” 丑儿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确定是自己听到的意思,顿时跳了起来,连忙追上走在前面的胡篱,一跃便四肢抓住胡篱的裤脚,用小脸使劲儿的蹭,满脸谄媚:“伟大的姐姐,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了~你和馒头能一直在这生活,就是我们的荣幸啊~” 胡篱一脚将他踢开,呸了一声:“也不知道谁天天对着我龇牙咧嘴的。” 丑儿滚了两滚,也不在意,赶紧又追了上去,小爪子不停挠着胡篱的裤脚:“唉,我娘亲这狐狸啊,实在不知道啥是礼仪,我回去定要好好说说她!” 胡篱啧了一声,实在瞧不上丑儿这小模样,将丑儿甩开,便快步朝舒墨走去。 ☆、定居了 胡篱刚走到给舒墨盖得石屋前,就看到大黑和阿白围着舒墨转圈圈,不停地嚷着:“听丑儿说那臭狐狸要把你扔掉,吓得我们啊好些天没睡好,还好你回来啦!” 舒墨听不懂大黑和阿白的话,只当是他们有灵性,依旧记得自己,开心的摸摸这个抱抱那个。 “咳咳!”胡篱听得一清二楚,站在一人二狐身后,使劲儿的咳嗽。 大黑转过头斜瞥了一眼,嫌弃的啧了一声,继续围着舒墨打转 胡篱尴尬的被晾在原地,丑儿好不容易赶上她,就见到自家娘亲翻得那大大的白眼。 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边跑边喊:“爹爹娘亲!姐姐她是为了去馒头才将人带出去的!是丑儿记错啦!” 大黑和阿白疑惑的看向满脸笑容的丑儿,自是不相信。这几日自己家的小儿子天天竖根棍子,上面贴着胡篱的大名,被他从早打到晚,怎么可能是记错了。 “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儿!”大黑揪住丑儿的小耳朵。 舒墨在一旁看得咯咯笑:“阿篱你快看~大黑他们好有意思啊!” 胡篱戏谑的看着三只狐狸,笑着向舒墨点点头以示同意:“是蛮有意思的。” 丑儿小心的看了胡篱一眼,凑近大黑小声说道:“姐姐说了,他要和馒头在这定居,有时间的话会交咱们如何修炼!” 大黑和阿白一愣,顿时笑开了话。 “你这孩子!怎么连话都听不明白!害得你姐姐白白遭受冤屈!”大黑假装拧丑儿的小耳朵,装模作样的大喊。 丑儿也是配合,哎哎假哭求饶。 “嘿嘿,女儿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两天可担心死我和你爹爹了。”大黑放开丑儿,笑眯眯的凑近胡篱,一派慈祥。 胡篱给了她一个白眼,理也不理,便牵着舒墨回了小石屋。 “居然没有落灰,难道是小狐狸们打扫的?”舒墨好奇的东看看西摸摸,出去这么多天,屋内居然整洁如初,不自觉开玩笑道 胡篱见状满意的点点头,见大黑一家眼巴巴的扒着门望着自己,她叹了口气:“放心吧,过几天就叫你们。” 大黑他们得到了胡篱的承诺,嗷的一声欢呼撒腿就跑。 “阿篱?你在说什么呢?”舒墨还在看屋内陈设,听见大黑的声音好奇的转身询问。 “没什么。”胡篱向他走去,笑了 笑,“这以后就是咱们的家里,可还算满意?” 舒墨笑眯眯的直点头,这里很好,其实只要有胡篱在……哪里都好。 胡篱将舒墨揽进怀中,下巴顶在他的头顶,轻声道:“以后你就负责在此和狐狸玩儿,我呢,就每日出去打猎,以满足咱们的生活。” 舒墨在她怀里偷偷捂着嘴笑了一下,不成想自己也有碰到幸福的那一天。 “你可会嫌弃我寒酸?”胡篱想了想,将人从怀中拉了出来,双手放在舒墨肩上,直勾勾的看着他。 舒墨闻言使劲儿摇起了小脑袋:“怎么会?我觉得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候了!” 胡篱笑了起来,她就知道,自己的小馒头不是贪图荣华的人。自己不是没想过带着馒头过上富贵生活,但怕自己太过招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才决定带着舒墨来此隐居。 “其实……”舒墨想了想继续道,他害羞的低下头,偶尔抬头看看胡篱,“只要有阿篱在,到哪儿都一样。” 胡篱惊讶的瞪大眼睛,反应过来之后便将人紧紧抱住,良久才说道:“我也是。” “哦哦哦~抱了抱了~” “妻主~” “咱们也抱一个!” “哼!欺负狐狸!我要去找熊大!” 胡篱早就发现大黑一家在听墙角,这次一反常态的没有驱赶,自己又没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只是和馒头修个恩爱而已,看就看呗! 两人就此便定居下来,按照胡篱所说,舒墨每日便钻研如何做菜,闲下来便与丑儿厮混在一起,倒是轻松自在得很。胡篱则是日日出去狩猎,偶尔将猎物带到集市,换些米面瓜果,更多的时候是带回狐狸洞烤来吃,偶尔无事便带着大黑一家修炼。 这期间倒是有件喜事,那就是丑儿有了身孕。 “妻主妻主!丑儿要生了!你快来看看啊!”这日夜晚,屋外忽然传来阿白焦急的喊声。 “阿篱……好像是阿白的声音,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舒墨迷迷糊糊的醒来,只听外面有狐狸凄厉的叫声,不自觉的担心起来。 胡篱亲了亲他的额头,将他按回石炕上,嘱咐道:“好像是丑儿要生了,我去看看,你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 舒墨一听,顿时清醒过来,连连摇头:“不行,我也要去!” 丑儿平时与舒墨关系极好,胡篱想了想,也不再拒 绝,帮舒墨穿好衣裳,赶紧来到丑儿处。 只见丑儿此刻疼得浑身抽出,嗷嗷直叫。阿白在一旁让他注意呼吸,眼泪在眼里打转。 大黑和熊大在一边急得团团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样了?”胡篱向大黑问道。 “女儿……你救救丑儿吧,你爹爹说丑儿可能要难产,孩子太大了,怎么也生不下来。”大黑第一次这么无助,可怜兮兮的向胡篱求救。 “阿篱求求你,只要你能救了丑儿,我熊大什么都答应你。”熊大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胡篱的肩膀哀求道。 大黑在一边突然发起狂来,眼睛赤红,异常凶猛,狠狠的咬了熊大一口:“就是你这个混蛋!如果不是你,丑儿何须遭这些罪!” 胡篱揉揉眉头,见舒墨也担心的看着丑儿。直接拍掉愣住的熊大,安抚道:“你俩冷静点,我去试试看。” 大黑闻言赶紧放开熊大,热切的看向胡篱。 “我去看看,你在这等着。”胡篱拍拍舒墨的小脑袋叮嘱道。 舒墨还想说自己也要去,但见胡篱一脸严肃,便点了点头不再作声。 ☆、生了? “姐姐……”丑儿迷蒙中嗅到胡篱的气息,有气无力的向她求助。 胡篱见平时活蹦乱跳的丑儿此刻正软趴趴的瘫倒在地,浑身的皮毛被汗水打湿,紧紧贴着皮肤,隆起的肚子格外显眼,顿时一阵心惊,赶紧走上前去:“莫要说话。” “女儿……”阿白再也忍不住,眼泪扑啦啦的掉了出来,求助的望向胡篱。 胡篱揉了揉他的脑袋以示安慰,便将注意力放在了丑儿身上,定是因为熊大的关系,丑儿此刻才有难产的危险。眼见那凸起动的越发严重,丑儿疼得快要晕了过去,胡篱赶紧将自己的妖力注入丑儿身体,她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只求此举可以帮到丑儿。 丑儿只觉一股热流涌向腹部,缓解了疼痛感,那热流竟还助他将孩子向外推。 “丑儿!看见了看见了!再用力!”阿白隐约看见一点小狐狸的脑袋,顿时大叫起来。 丑儿闻言更加用力了些,终于一阵细微的叫声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生了生了!”阿白高兴的叫了起来,大黑和熊二闻言瞬间来到丑儿身边。 胡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见丑儿虚弱的很,赶紧又注进些妖力,见他逐渐缓了过来,这才放下心舒了口气。 “给我看看……”丑儿慢慢睁开眼,虚弱道。 大白面色诡异,忐忑的看看众狐狸又看看自己怀中的小崽子,一阵纠结。 “怎……怎么了?”大黑见状心下一抖,莫不是……“不是胡篱崽子?” 阿白摇摇头又点点头。 大黑和熊大看的迷糊,胡篱倒是清楚的很,一只狐狸一只熊,能生下纯种的可能性少之又少,便出声道:“让他看看吧,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阿白闻言,在原地纠结半晌,望见丑儿乞求的眼神,这才将怀中的小崽子递了过去。 这下旁边的大黑和熊大看得清楚,顿时楞在当场。胡篱小心的将崽子放到丑儿怀中,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丑儿微微抬头,这才将怀中的崽子看个清楚。竟是熊和狐狸的合体,体型有丑儿一半大,耳朵和尾巴皆与狐狸相似,其他地方看起来则是熊的模样。 舒墨在一旁早就急得来回走了,见大黑他们并没有攻击胡篱,这才小心的凑上去,只见丑儿怀中躺着一个小团子,细细瞅去竟是从未见过的模样,眼睛还闭着舌头噗噜噜的伸了出来,他不自觉的轻道:“好可爱啊~ ” 丑儿被他的喊声唤醒,心下一阵愧疚,这是自己的孩子,怎么能嫌弃,随后便伸出舌头一点点将孩子舔干净。 熊二自是不用说,大黑和阿白也反映了过来,即使模样怪异又怎么样,自己定能护他一世,况且仔细看看却是蛮可爱的。 胡篱见他们接受了这怪异的小团子,这才放心下来,抬起头看向舒墨:“小馒头,谢谢。” 舒墨疑惑的望向胡篱:“阿篱,你在说什么呀?” 胡篱笑了笑道了句没什么,便不再作答,只是牵住他的手让他到自己身边来,舒墨心思本就不在胡篱身上,很快便把注意力放到小团子上去了。 那团子好似有所感应,咧着小嘴便笑了起来,胡篱顿时大惊,伸出手放到他的额头上,竟似有妖力……难道是因为刚刚自己注入妖力的原因?胡篱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也不知是福是祸。 “女儿,你看这崽子是你帮丑儿生下来的,要不你给他取个名字吧。”大黑忽然提议道。 熊大和丑儿也连连点头。 胡篱想了想,转头看向舒墨:“馒头,你觉得这崽子叫什么好?” 舒墨惊喜的望向胡篱:“我可以给他取名字?” “当然~”胡篱点点他的头。 “这是公宝宝还是母宝宝啊?”舒墨好奇的凑近,却是怎么也瞧不出来。 “公的。”胡篱瞥了一眼答道。 “那就叫小爱吧。”舒墨想了想,“因为他长得可爱,也希望他以后可以找到一个爱他的狐狸。” 胡篱笑着弹了他脑门一下:“你想得倒是远,就叫小爱吧。” 大黑一家自是不会反对,于是一个名叫小爱的混世魔王就此诞生了。 这夜过得极不安稳,折腾半宿胡篱才带着舒墨回屋休息,自是又睡到日上三竿。 舒墨这一睁眼,什么也顾不上,便冲向丑儿处。起初还有些害怕丑儿会因为刚诞下崽崽而攻击自己,但见他一如既往的温顺,才大着胆子凑上前去,盯着小爱直看。 胡篱迷糊的摸向身边,发现早已空空荡荡。连忙起身,连唤几声馒头都不见应答,急急忙忙出了门就看见舒墨蹲在一旁,抱着脸看着丑儿两只。 胡篱走了过去,惊讶的发现小爱竟然可以睁眼了,圆溜溜的眼睛像极了丑儿,可爱极了。她不禁暗叹果然是妖力的原因,竟然长得 这么快。 忽然想到什么,胡篱整个人纠结的看着那小小团子,一时有些迷惑,自己原本那个世界是女生子,这里是男生子。 那……到底是馒头生还是自己生呢? ☆、有了? 很快,小爱的与众不同便显现了出来。比如,丑儿还没修养好,他已经可以迈着小短腿四处跑了…… 大黑就怕小爱出什么问题,担心的都脱毛了,胡篱最终看不下去才说道:“不用担心,他下生的时候受了我的妖力,便带着出生。此时和正常崽子不同,实属正常。” 经胡篱这么一说,大黑他们才意识到,小爱果然与众不同,便放下心来。丑儿倒是暗自磨牙良久,有些嫉妒自己的小儿子,可惜没过多久,便被小爱的星星眼软化。 这日,恢复好的丑儿照常跑去找舒墨玩耍,却发现他精神不济躺在榻上,他直接跳了上去,来到舒墨身边。 “吱吱吱(馒头,你咋啦?)”丑儿担忧的问道。 舒墨听不懂,有气无力的摸摸丑儿的脑袋,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丑儿担心的爬到舒墨身上,正打算用爪子将人叫醒,却耳尖的听到了不一样的声响,丑儿将小脑袋紧紧的贴在舒墨腹部,莫不是…… “我回来了!”胡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只见她手上有几只兔子,扛着一枝野果,小爱见状,一步三摇的向她走去。 丑儿蹭的跑了出去,大喊:“馒头馒头!” 胡篱一惊,扔下手中的东西,就向着屋内跑,见舒墨躺在榻上,心中大骇,连忙跑了过去。 “哎哎!你慢点儿!”丑儿紧跟着胡篱进屋,见她就要往舒墨身上扑,赶紧跑过去将人拦住。 “馒头这是怎么了!”胡篱急得满头是汗,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额……”丑儿看看舒墨,再看看胡篱,眉眼带笑大声道,“馒头好像有孕了。” 胡篱一听,直接呆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满脸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有……有孕了?” “我听他肚子咕咕叫呢!”丑儿小爪子指了指舒墨的腹部,开心的一蹦三跳。 “饿……饿得吧。”胡篱想了想,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毕竟她还摸不准他俩之间到底是谁有可能有身孕。 丑儿顿时楞在原地,一时之间也不知怎么回答,小嘴巴啊啊两声再也发不出声音,只是大大的张着。 胡篱心情忐忑的走近舒墨,闭上眼睛细细感知舒墨的气息……一道微弱的气息混杂在舒墨原有的气息当中,胡篱心中一惊,赶紧将那陌生的气息抓住,细细感受,心跳越发快速……真的,有孕了! 胡篱激 动的想要大喊出声,却又怕吵醒舒墨,只好紧紧捂住嘴。 “姐姐,你说馒头下得是狐狸崽还是人类小孩啊?”丑儿见胡篱兴奋的样子,自是跟着高兴,可有自己和熊二的先例,他第一想到的便是这馒头生得是个什么品种。 一句话瞬间将胡篱的热情扑灭,胡篱脸色刷的白了下来,直直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脑袋中只有一个想法,馒头身体本就不好,这孩子的到来,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如果威胁到馒头的生命可怎么办。 ☆、犹豫了 “姐……姐姐?”丑儿自觉说错了话,只见胡篱兴奋瞬间消失,变得脸色苍白,隐隐还冒了冷汗,更是担心,小心翼翼出声喊道。 胡篱眼神僵直的看向丑儿,吓得他险些叫了出来,胡篱这神情着实吓人,丑儿刚想上前,胡篱就缓过神来,轻声说道:“我没事,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那……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事请叫我嗷,我就在外面。”丑儿不敢反驳胡篱,只好一步三回头的向外走,临离开还不忘嘱咐胡篱有事请叫自己。 胡篱拎过一把椅子,坐到舒墨身侧,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见没有发热的症状,才放下心来。想到此时舒墨精神不济,绝大部分原因一定是肚子里那团子,胡篱就一阵懊恼……自己也是没想周全。 胡篱盯着舒墨的肚子一动不动,眼神越发深沉,伸出手便向舒墨肚子探去,眼见就要触碰到,舒墨便醒了过来。 “阿篱,你回来啦?”舒墨揉着眼睛,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原本只是想午睡一下,不成想太阳都快落山了,他尴尬的摸摸头发,脸红红的看向胡篱。 胡篱回过神来,心中一阵后怕,自己……刚刚想杀了那孩子。她努力保持镇定,面上恢复温柔脸色,揉了揉舒墨的小脑袋:“可是饿了?” 舒墨嘿嘿笑了起来,蹭的蹦到地上,吓得胡篱脸色一白,却怎么也不敢开口告诉舒墨怀了身孕。比起团子,胡篱更偏向于舒墨,如果这个孩子的到来会威胁到舒墨的生命,胡篱自是不会手软,不过一想到自己刚刚确实动了手,心中还是有些害怕,毕竟……也是自己与馒头的孩子。 “我这就去做饭,阿篱你稍等我一下。”舒墨没察觉胡篱的异样,满脸笑意的说着,转身就要向外走。 胡篱哪还敢让舒墨有什么大动作,赶紧将人拽住,笑道:“莫急,我从集市上带了些吃食,咱们今晚就吃那些就行了,你莫要再做。” 舒墨闻言,想了想问道:“那有辣的吗?” “辣……辣的?你不是不吃辣?”胡篱一惊,馒头怎么这么早就出现异样了。 舒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知怎地,今儿就想吃些辣食,想得很。” 胡篱终是反应过来,原来是舒墨肚里那团子闹得,不得不硬着头皮点点头:“倒也巧的很,我今儿也想吃些刺激的味道,便买了些卤牛肉,辣味儿的~” 舒墨想着便不自觉地舔了舔舌头,肚子也配合 的响了起来。 胡篱笑了笑,将他按在桌前,叮嘱道:“乖乖等我,我去厨房把吃食拿来。” 舒墨听话的点头,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端端正正的,眼睛就盯着胡篱看,一副乖宝宝模样。 胡篱好笑的摇摇头,转身出了门,她自是什么都没买,迫不得已又用了法力,转瞬出现了三菜一汤。为了给舒墨补充营养,胡篱专门挑了鲫鱼汤,除去答应舒墨的牛肉,另外还有一盘金黄的炒鸡蛋和一盘时蔬。 舒墨早就闻到了香气,便学着丑儿的动作,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可爱得很。 待胡篱将饭菜全都摆了上来,舒墨的肚子早就叫了起来。 胡篱见他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轻轻一笑,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小馋猫快开吃吧。” 舒墨轻呼一声,就向着牛肉下手,咸咸辣辣的味道瞬间打开舒墨的味蕾,他迫不及待的又夹了一块儿塞进嘴里,险些没噎到。 胡篱见状赶紧盛了碗鱼汤塞到舒墨手中,不断的拍打他的后背,有些担心道:“慢点儿吃,没人和你抢。” 舒墨被噎得难受,顾不上说话,赶紧将鱼汤往嘴里送,谁知一闻到鱼汤的味道,便一阵干呕,最后实在难受,舒墨赶紧跑了出去,蹲在外面全吐了出来。 胡篱跟着他跑了出去,见状吓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是不是孕吐啊?”丑儿一直守在门外,看了好一会儿才插嘴道。 胡篱顿时反应过来,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为什么不告诉他有了身孕?”丑儿继续发问,“你不会是想偷偷杀了这孩子吧!“ 胡篱揉揉眉头也不理丑儿,径直走到舒墨身边轻轻拍打他的背,满脸担忧。 “你有什么权利不告诉他!那也是他的孩子,如果有一天馒头知道你杀了他的孩子,你敢保证他不会恨你?”丑儿有些激动,毕竟也是做爹的狐狸了,见不得孩子受伤,即使自己家的小爱也算怪物。 胡篱闻言顿时愣住,她从未想过,自己没有权利瞒着馒头……但是……这孩子有可能会害了馒头,即使是这样也不行吗? “怎么回事?我怎么一闻到那鱼汤的味道就反胃呢?”舒墨好不容易舒服了些,满脸疑惑,他以前可是最爱吃鱼了。 胡篱见他一脸的疑惑,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告诉他,如果到时候这小团子真的不听话,她再想办法掐死 他:“傻瓜,你有身孕了。” 舒墨小嘴又张得大大的,自己……居然有身孕了?和阿篱的孩子? “我……我们有孩子了?”舒墨兴奋的小脸通红,如果不是想着自己肚子里带个团子,此时恐怕早就跳了起来。 胡篱却担心良多,一直拧着眉看着舒墨。舒墨见状瞬间冷静下来,小心翼翼道:“阿篱……你是不是不喜欢?” 见舒墨面露怯意,胡篱便知道他误会了,她将舒墨揽到怀中,轻声道:“傻瓜馒头,我怎么会不喜欢?我简直开心的要死,只是你身子弱……我怕……” 舒墨闻言松了一口气,心里莫名的暖了一下,还好阿篱不是厌恶孩子,只是担心自己的身体,他靠近胡篱:“我不怕~我还有你在,上次丑儿生孩子不也是阿篱帮的吗?就算是我的话,阿篱肯定也没问题。” 胡篱此刻也不知是该感动还是无语,倒是旁边的丑儿嘿嘿嘿偷笑起来。 “丑儿是小畜生……”胡篱瞥了丑儿一眼,悠悠说道。 丑儿闻言瞬间傻眼,太狠了……居然连自己都骂。 舒墨也愣住了,着实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干脆把头埋在胡篱怀里,一语不发。 ☆、危险了 舒墨在得知自己有身孕以后,开心的不得了,胡篱却担心的要命,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孩子不知品种,眼下更麻烦的是舒墨孕吐极为严重。 为此,胡篱还特意到集市上买了许多关于男子生育时的书籍,还亲自向大夫请教注意事项、如何防止孕吐以及如何接生,看得大夫啧啧称奇,这世间居然有女子对生产如此上心,还是个极为出色的人,想必那小夫郎也是人中龙凤吧。 眼见舒墨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胡篱更是神经兮兮的,因为这事儿,她没少遭到大黑一家的嘲笑。 这日舒墨挺着小肚子独自在家,忽觉一阵恶心,赶紧拿出胡篱预备好的瓷罐,打开一看黑漆马虎的,却是些好东西。那是胡篱在大夫的小偏方下自己做的蜂蜜枣泥,舒墨赶紧扣出一小块放进嘴里,没一会儿便觉得舒服了些。 丑儿好奇的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不禁感叹胡篱也有这样的一面,为了缓解舒墨的孕吐,竟是准备了许多东西,什么枣泥啊生姜啊,还有些酸甜的瓜果,真让狐狸羡慕。丑儿馋嘴的吧唧了两声,可惜胡篱太抠门,不让自己吃,也只好干巴巴的看着。 一人一狐来到院中晒太阳,舒墨躺在胡篱给他做的小竹榻上,丑儿趴在一侧,懒洋洋的眯着眼睛。 忽的一道声音,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可有人在?”舒墨抬起头,只见远处来了一人,是个男人,身着道袍,头发蓬乱,略有狼狈。 舒墨好奇的看了看他,不等舒墨开口询问。那道士就看到了他身边的丑儿,迅速上前一把将丑儿抓住,倒提着仔细打量,良久才将他放下,略有些遗憾道:“不是……” 舒墨赶紧将丑儿夺回来,紧紧抱在怀里,警惕的问道:“道长可是有事?” 丑儿趴在舒墨怀里仔细打量眼前的道士,心里暗道不妙,努力挣脱舒墨,撒腿就跑,赶着去通知胡篱。经过修炼,他隐约察觉这道士身上有法力,如果是来找胡篱麻烦的,那可就糟了。 舒墨只当是丑儿受了惊,任由他跑走了去,想着总比在此处好上一些,如果这道士真的要抓丑儿,自己也不一定能护得住他。 那道士见舒墨对自己略有防备,赶紧向后退了两步,恭敬道:“小公子莫怪,小道只是在寻一个故人,如有冒犯还请海涵。” 舒墨见他也算有礼,这才略放下防备,心中却只盼着胡篱快些回来:“道长多礼了。” “这可是只有你 一人居住?”道士见此效果甚微,也不再打太极,干脆说出疑问,也许这样消息来的更快些。 “还有我的妻主。请问道长怎么称呼?”舒墨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却不知这不安从何而来,下意识的不想让这道士多打听阿篱,便将话题岔了开来。 “小道名唤清叶。”道士回礼,想了想又道,“小道可否进去喝杯茶?” 舒墨本是想拒绝的,但见他一身狼狈,实在于心不忍,便点了点头。 清叶一路上都在观察舒墨,他是察觉到胡篱的气息来得,此处绝对是那狐妖的住处,味道实在是太大了。但这男人身上隐隐也有狐妖的味道,可是却又真真实实是个人类。 清叶纠结良久,顿时想起舒墨说得妻主。莫不是那狐妖竟然违背天理,与人类结合?清叶再仔细探寻,竟发现舒墨已经有孕,且隐隐散发妖气,顿时心中大骇。 “你那妻主可是叫胡篱?”清叶急迫的抓住舒墨的肩膀,大声质问道。 “你认识我家妻主?”舒墨心中大惊,拼命挣扎,却未将道士的手挣脱,心下害怕,这人果然与妻主有关。 清叶闻言皱起眉来,后又咬咬牙怒声道:“你可知她是狐妖?” 舒墨自是不信,闻言怒火丛生:“我好心请你来喝茶,你竟污蔑我妻主!请你马上离开。” 清叶见舒墨下了逐客令,便知无法再用言语沟通。想到胡篱竟与人类结合,还有了孩子,他顿时发了狠,死死抓住舒墨,五指躬起就要袭向他的肚子:“你这孩子不能生!” “你要做什么!住手啊!”舒墨被他吓得脸色苍白,却无力挣脱,只好死死护住肚子,不断反抗。 “小叶子!” ☆、暴露了? 一道焦急的女声从远处传来及时阻止了清叶的行动,舒墨见状,使出浑身力气挣脱了清叶的控制,害怕的向外跑去。 那女人很快便来到清叶身前,将他整个人牢牢抱在怀里,舒墨跌坐在一旁看得仔细,不由喊道:“童姐姐?” 那女人转过头来,不正是消失已久的童砚吗!她呆愣楞的望着舒墨,疑惑出声:“墨儿?你怎么在这?” 胡篱在收到丑儿的消息,急急忙忙赶到之时,便看见舒墨呆坐一边。而身边竟是童砚,她怀中还有个讨厌的人,清叶! “馒头!”胡篱一把将舒墨拽到怀中,上下打量看他是否受了伤,见舒墨无事才放下心来,警惕的瞪着清叶。 还未等童砚出声,那清叶见到胡篱便异常激动,挣扎的想要挣脱童砚,大喊:“放开我!” 童砚自是不敢将清叶放开,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一掌打在他的后颈上,清叶便晕了过去:“小叶子,对不住了。” 舒墨与胡篱两人呆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无法理解清叶和童砚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自己眼前。 “还不快来帮忙!”童砚抱着晕过去的清叶转过头,对着胡篱微怒道。 胡篱撇撇嘴,将舒墨安置在一旁,叮嘱他老实等着自己,这才去帮童砚将清叶安置在屋内。 “原来小叶子找的真的是你。”童砚将被子盖到清叶身上,自顾自的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而后盯着胡篱说道。 “你相信?”胡篱挑挑眉,仍旧打算装模作样到底。 “如果小叶子从未凭空生出一团火,我自是不信。”童砚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回忆起初见清叶那日。 说来这清叶与童砚的相遇还是有胡篱的功劳的,那日胡篱与舒墨离开不久,童砚门前就来了一个道士,正是清叶,他是寻着胡篱的气息来得。 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晕倒在门前,此前与胡篱一战,他受伤严重,后又遇了袭,浑身尽是伤处,几日未曾进食,此刻再也支撑不住便没了意识。 童砚本着医者仁心的原则,将人救了回来细心照看,却不成想自己陷入了情网。 童砚虽是医者,为人却腹黑油滑,总是在地痞流氓处使坏,给普通人家些好处,自是惹了不少地头蛇,平日里想着突发情形还要依靠她这黑心大夫,这群地头蛇也不敢来找麻烦。这日也不知怎地,这群地头蛇忽的发疯,来了童砚的医馆就 要开砸,童砚其实并不想反抗,正想看戏,却见清叶柔柔弱弱的挡在那群人的前面。 她顿时着急起来,刚想上前将人拉回,就见清叶低声念叨些什么,再一转眼那群地头蛇身上竟凭空冒出了火,一个个大喊大叫着向外跑。 “怕是不能久留了,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清叶皱着眉有些懊恼,本只想给那群人点儿教训,没想到下手重了些,只好转身向有些痴傻的童砚说道,“多谢童小姐这几日的照顾,清叶打算告辞了,童小姐也寻个他处吧,官府和那群地头蛇不会善罢甘休的,唉……也是清叶鲁莽,还请童小姐见谅。” 童砚还沉浸在清叶带来的震撼当中,眼瞅着他动作利落的收拾好行李便要离开,连忙跟上前去将人拦住:“你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就想走?” 清叶皱皱眉,本想着童砚为人不错,怎么也学起无赖那套,有些生气道:“童小姐可是要清叶赔偿些什么?尽管开口,我清叶必定偿还。” 童砚弯起自己的月牙眼,摸了摸下巴:“我说,你把我弄得要到逃亡的地步,补偿些什么都不过分吧。” 好……好像确实如此,清叶一瞬间就在心里肯定了童砚的说法,有些委屈巴巴的点点头,明明自己只想救人的,怎么到头来还是自己的错了呢,清叶一时想不通,却也无法辩驳。 “那小叶子,你就对我负责到底吧。”童砚凑近清叶,一脸坏笑。 清叶啊了一声,眼瞅着童砚利落的收拾行李,一把扯住与自己就向前赶路,这一连串的动作顺畅至极,清叶与童砚走了许久仍是反应不及。 “小叶子小叶子,你告诉我,那团火你是怎么办到的?”童砚走在清叶身边,像个黏牙的老太太,“难道……你是妖怪?” “你见过妖怪当道士的吗?”清叶看了童砚一眼,有些嫌弃。 “原来你道行这么高……”童砚是个聪明人,虽然并未听过世间有哪些人真的得道,但也反应过来清叶是个道行高深的道士。 “你真的要跟着我?”童砚静了下来,清叶反而有些不舒服,便出声询问。 “小叶子,你难道要弃我于不顾?”童砚闻言转过脸来,一副将哭的表情。 清叶慌乱的摆摆手,又点点头,最后只好说道:“我其实是为了追一只妖怪,你如若和我在一起,怕是要有危险的。” “有小叶子在,我还怕什么。”童砚厚着脸皮凑上前去,想了想又补 了一句,“况且我也好奇这妖怪长什么样子。” 其实童砚心里有那么一个影子,可是下一刻便被她否认了。 清叶无奈的应了下来,这童砚厚脸皮的程度他是见识过的,况且确实是自己造成的,在找到那狐妖前先带着也不无不可,多多提升下她的自保水平,到时再分别即可。 “其实我有怀疑过是你。”童砚从回忆中抽了出来,看着面前紧张的胡篱,面色怪异。 “为何?”胡篱此刻心慌不已,自己的身份……怕是要暴露了。 “还记得你带墨儿来得那天吗?”清叶开口道。 胡篱点点头,有些疑惑的盯着她,等着她继续说。 “你那天是从天上飞下来的……虽然你后来说自己武功高强,但我可不是墨儿。”童砚挑挑眉,戏谑的看看胡篱,“而且我让你用美人计去迷惑舒家大公子,但后来听说他好似疯了一般跑到街上去跳舞,你别告诉我,这不是你的手笔。” 胡篱默认,见童砚直直的看着自己,无奈开口:“所以你想怎么办?” 童砚一时犯难,见外面舒墨一直探头探脑的向里看,不由出声道:“墨儿知道吗?” “我没想过要告诉他……” “你瞒着也不是办法,你们妖的寿命和人不一样。” 胡篱心下一痛,她当然知道,有些艰难道:“我有办法让他不怀疑我。” 童砚叹了口气,是,这辈子过了也就过了,但是胡篱真的会这么收手吗?两人对峙良久,童砚突然有些愤怒:“你竟然还让他有了身孕!你敢保证那孩子是个什么吗!” 这句话直戳胡篱心脏,她脸色刷的白了下来。 童砚见状,也软了心:“算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小叶子打扰你现在的生活的。” 胡篱感激的望向童砚。 “你要对墨儿好点儿。” “自然。” 两人达成共识,一同笑了起来。 ☆、怀疑了 “阿篱……”舒墨已经绕着门窗走了三四圈了,最后实在忍不住,从门外探出个小脑袋,轻轻唤道,“你和童姐姐……” 胡篱刚想回答,就被一旁的童砚抢了先,笑嘻嘻道:“没什么,就好些时候没见面,多说了几句。” 舒墨这才松了口气,胡篱怕清叶醒来伤到舒墨,便打算带他离开,却不成想被清叶叫住。 “墨儿,你先去休息,过会儿小叶子醒了,我们再去找你。”童砚开口道。 胡篱本想拒绝,却被童砚制止,舒墨见她俩没有打架的意图,便听话的点点头,转身朝着狐狸洞处走去,不知道丑儿吓到没有。 “你要作甚?”胡篱拧着眉头。 “有些事想问你……”童砚想了想有些难以开口,望见榻上那虚弱的小道士,却也只能向胡篱打探。 另一侧,舒墨刚来就被焦急等着的丑儿扑个满怀,他摸摸丑儿的小脑袋,温柔道:“还好你及时把阿篱叫回来~要不然……咿,不敢想不敢想。” 舒墨一想到清叶要袭击自己的肚子就害怕,连连摇头。 小爱远远闻到舒墨的味道,迈着小短腿一步三晃的来到他的面前,直起身子朝舒墨怀里爬,拱了拱小屁股,一下将自己的爹爹挤了出去,霸占了舒墨的怀抱。 丑儿啪叽摔倒地上,疼得直咧嘴,恨不得上去要自己儿子一口,可惜……小爱现在的个头比它大上一点儿,如果硬拼,说不定还要被小爱打伤。 舒墨顺手摸了摸小爱的脑袋,他舒服的哼唧两声,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依偎在舒墨怀里。舒墨见丑儿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噗嗤笑出了声,赶紧将他抱回来,放在小爱的肚子上。 舒墨逗弄丑儿良久,有些愣神,丑儿见状啪嗒将小爪子放到舒墨脸上。 “吱吱吱(馒头,你怎么了?)” 舒墨低下头,见小爱早已睡了过去,丑儿正担心的看着自己,便给丑儿梳理起毛发来,慢悠悠道:“那道士说阿篱是狐妖……” 丑儿舒服的发出咕噜噜的而声音,眼睛早就眯了起来,下意识接道:“本来就是啊~” 可惜舒墨听不懂,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本应该坚决不信的……可不知怎的,竟微微有些认同。” “你……你知道了?”丑儿瞬间僵硬起来,一动也不敢动。 “其实仔细想来,阿篱身上确实有很多疑 点。比如她从何而来又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银两,凡事到了她的手中总会解决。”舒墨皱着小眉头,仔细思考着,“最关键的是,她为什么会知道我住在舒家何处,还有这块玉珏……” 舒墨拿起一直带在身边的玉珏,他才没那么傻,真的相信这是胡篱从集市上买到的,那猎户……与阿篱有何仇恨?这玉珏究竟是不是巧合? 丑儿紧张的不敢出声,不成想胡篱竟有如此多破绽,又或者说……馒头居然是聪明的? “小白?”舒墨念叨出声,不知怎么,心里竟有一种想法…… “还有何事?”这侧胡篱自是不会知道,她的小馒头正在怀疑自己的身份,还在与童砚谈话。 “你……”童砚烦躁的打了下自己的脑袋,狠狠心,“你可知乾坤鼎?” 作者有话要说:嗅到了完结的味道…… ☆、哎呀了 胡篱顿时惊讶的看向童砚:“你知道乾坤鼎?” 童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是听小叶子提到过,具体用来做什么,我也不知。” 胡篱这才安下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你是想让我透露些消息给你了?” 童砚难得害羞,嘿嘿笑了两声,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清叶,开口道:“我也不成想自己竟迷上了个小疯子……” 胡篱识得这情爱的滋味,自是理解童砚,无奈的叹口气,将一旁的冷茶拿起灌了好大一口:“你可知我和那道士并不是这的人?” “什么意思?”童砚心里隐约明白,却不敢去相信。 “这么说吧,我以前住的地方其实比这里要复杂得多,不仅仅是人,妖魔鬼怪皆有。”胡篱抓抓自己的脑袋,皱着眉解释。 童砚只觉口舌发干,半晌才出声道:“我有过怀疑,毕竟我从未听过修道有集大成者。” “你们这里也不是没有,只是灵力稀薄,可能几百年才出一个。”胡篱随口接道,这也是她从土地那得到的消息。 “这与乾坤鼎有何关系?” “如若不错,那乾坤鼎就是我们来此的关键。”胡篱担心的看着面色发白的童砚,自打两人认识,她还是第一次见童砚如此慌张无措,“童姐姐……” 童砚此时心中一阵惶恐,正陷入清叶离去的思绪中,经胡篱一声呼唤才缓过神,赶紧擦擦脸上的细汗,恢复往常的笑面:“无碍,不用担心。” 胡篱见状,也把乾坤鼎的下落咽回了肚里,她怕童砚再直接吓过去。 “那我先去看看馒头,有什么事情你再叫我。”胡篱拍拍童砚的肩膀,轻声安慰。 见童砚恢复如常,这才安心的转身离开。 “小叶子……”童砚走到清叶身边,见他睡得极不安慰,便轻轻拍打安慰,待他平静下来,童砚又惶恐起来。 胡篱出门便向着狐狸洞走去,果不其然看见了抱着小爱和丑儿的舒墨,眼瞅着小爱压在舒墨怀里,胡篱焦急不已,快速来到舒墨身边,揪起小爱的后颈,嗖的一声扔了出去。 丑儿见小爱咕噜噜的滚了两滚,刚想跑过去看看,却发现……停下来的小爱还在打着呼噜,他也不急着去看自己家儿子了,直接朝着胡篱龇牙:“干啥呀!你怎么下手那么狠!小爱才多大。” 胡篱哼了一声,小心的摸摸舒墨的肚子 ,责怪道:“小爱那么大个儿,你也敢让他压着你的肚子。” 舒墨缩缩脖子,朝着胡篱吐吐舌头,他才不敢吱声呢,现在的阿篱太可怕了。 “额……”丑儿倒是安静下来,也不再找茬,毕竟自己家儿子的坨坨是大了点儿。 “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胡篱将舒墨抱在怀里,摸摸他的头发,不放心的问。 舒墨摇摇头,笑道:“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胡篱心疼的亲亲他的额头:“莫要担心,我会护着你。” 丑儿在一旁瘪着小嘴,只觉内心涌上一阵酸意,小鼻子一哼:“我找熊大去!” 两人对视的入迷,谁也没注意到丑儿的离开,丑儿见状恨不得就地打滚求关注。 “童姐姐身边那人是谁?”舒墨一想到清叶,就有些害怕。 “算是我的……敌人?”胡篱皱着眉想了想,不知如何作答,索性回道,“不用管他,莫要离他太近就好。” 舒墨听话的点点头,又问:“那童姐姐这段时间可是和他在一起?” “自然是,只是怎么到一起的我忘了问,等有机会再说可好?” 舒墨还没应答,就被一阵怒吼打断。 “妖狐!我今天非收了你不可!”原来是那清叶转醒,一刻不闲的冲着胡篱杀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企图阻止的童砚。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天气冷,小天使们要记得加衣哟~ 另外,感谢小天使的营养液,谢谢你的鼓励~么么啾 ☆、打了 胡篱眉头一皱,暗道一声麻烦,快速将舒墨安顿好,见舒墨满眼担心,顺手摸摸他的头道:“无事,只不过是收拾个小道士而已。” 舒墨顿时满脸崇拜,点了点头展颜一笑,乖乖待在一侧。 “童砚!若你还当我是妹妹,就莫要插手我与这道士的事情,今日我非要与他分出个胜负!”胡篱鼓足中气,怒吼一声,直接将清叶身后的童砚定在原地。 当她还在纠结是选择妹妹还是选择小夫郎的时候,胡篱与清叶早已打在了一起,童砚只好紧张的立在原地,脸色苍白的盯着两人的动作。 清叶对胡篱积怨已深,总觉得若不是她偷了自己观内的丹药,也不会来到这里,现下好不容易有机会,更是发狠起来,积蓄全力向胡篱打来。 胡篱知清叶功力不浅,也不敢怠慢,仔细看着清叶的动作,待看清他指尖的法力时,不禁皱了皱眉,清叶闪身上前,胡篱竟是轻轻一侧身便躲了过去:“你怎变得如此慢?” 本是无心发问,却好似惹怒了清叶,他迅速转身,道一句不用你管,加快速度冲了上去。 胡篱笑了笑,也不再客气,慢慢伸出手,竟是直接按住冲来的清叶的头,直直撞在地上。 在场之人,莫不感到惊讶,谁也没想到这场较量竟是雷声大雨点小……就连胡篱都愣住了,童砚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打掉胡篱的手,心疼的将清叶扶起来。 只见那清叶小脸上满是泥泞,眼睛紧闭,没一会儿便留下眼泪。童砚又是心疼又是无措,连声安慰:“莫哭莫哭,等我们再练练,再去找那臭狐狸报仇可好?” 胡篱闻言朝着童砚翻了个白眼,随后也有些疑惑的看向清叶,在她的印象中,清叶没有这么弱,难道是自己功力又增强了?思及此,胡篱隐隐有笑出来的趋势,怕童砚怒火更胜,赶紧将嘴角压下来。 清叶本来还倔强的闭着眼睛死死咬着嘴唇,听到童砚的安慰,再也忍不住,如孩童般直接坐在地上嗷嗷哭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剩下三人见状,险些笑了出来,谁也不曾想到,这凶悍的清叶皆有耍赖撒泼的举动,念及清叶实在伤心,三人赶紧将笑意憋回肚子里。 “小叶子莫哭,有什么事和我说,我帮你出气。”童砚好生忍住笑意,继续安慰自家小道士,若是那声音没有丝毫颤抖就完美了。 “啊啊啊啊!”清叶闭着眼仰着头使劲儿嚎哭,“我要回家!我 不想在这呆着了,好好的男儿身怎么就力气越来越小,身子骨怎么练都壮不起来,反而越来越瘦!我胡子也长不出来了,我不想成太监啊!” 这一番话本是好笑,却让三人顿时严肃起来。 舒墨摸摸自己光洁的小下巴,诶?还想没啥问题啊。 胡篱搔搔脑袋,莫不是清叶来到这逐渐被同化了?那自己罪过确实有点儿大,不过……活该,哈哈哈哈。 最惨的就是童砚,面色苍白的楞在当地,满脑袋都是小叶子要回去? ☆、生了 童砚叹了口气,似是认了命,笑着拍打哭岔了气的清叶,柔声安慰。 舒墨见两人已经分出胜负,他又是个心软的人,担心的朝清叶走去,想要安慰安慰他。 胡篱坏心眼儿的想着清叶变成一个柔弱小生,险些笑出声,她见舒墨正往自己这里走,便开心的转身想去迎人。谁知那清叶心里又悲又恼,见胡篱幸灾乐祸的厉害,趁其不备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符咒,直接打在胡篱背后。 那符咒说来简单,对胡篱确实极为有效,正是显现原型的符咒。 胡篱只觉背后受了一击,控制不住的向舒墨飞了出去,身上一阵钝痛,直接化作一团白球摔在舒墨面前。 “馒头!” 舒墨被眼前这一串变故震住,一时反应不及,待见眼前一白狐狸口吐人语,顿时一阵晕眩,细细看去,竟觉这狐狸眼熟:“小……小白?” 胡篱瘫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见舒墨脸色不佳,心中甚是着急。 舒墨也终于将一系列事情串联起来,怪不得阿篱会在自己成亲之时出现,怪不得她会将玉珏找回来送给自己,怪不得她会选择在舒家小屋内成亲,怪不得……一阵痛感从腹部传来,舒墨来不及细想,直接抱住腹部,满脸冷汗,下意识喊道:“阿篱……” 胡篱见状又惊又急,连声叫舒墨,见他无暇应答,赶紧转头看向呆愣在一边的清叶和童砚:“还不快帮忙!” 童砚回过神来,赶紧来到舒墨身前,仔细查探之后急忙道:“墨儿要生了!” 胡篱浑身用力,直接打散那符咒,却一时无法恢复:“快把他抱回屋内,你不是大夫嘛!帮馒头接生啊!” 童砚只想说自己和接生郎还是有区别的,但见情况紧急,也就直接将人抱回屋内,硬着头皮准备接生。 只留下瘫坐在地的清叶,满脸苍白,眼神呆愣:“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想的……” 屋内舒墨传来一阵阵喊叫,胡篱恢复人身赶紧跑到屋内,抓住舒墨的手:“馒头莫怕,我在。” “这崽子怎么就是不出来!”童砚在一旁急得直冒汗,这……这和书本上不一样啊。 “阿篱……”舒墨只是一时受惊,却不排斥胡篱的本体,下意识的向胡篱求助,胡篱赶紧将妖力注入舒墨体内,为他驱散疼痛感。 “我在我在。”胡篱望着舒墨的肚子,不时发出金光,一会儿这边鼓起一会儿又那边 鼓起,恨声道,“你个王八蛋!若是你再不出来,害你爹爹受苦,我便直接取了你性命!” 舒墨闻言哭了出来:“阿篱,不要……” 胡篱心疼的帮他擦眼泪,恨声道:“这种畜生!” 那崽子好似听得懂胡篱的话,顿时安静了下来,没一会儿竟顺利的离开舒墨腹中,童砚见与书本中的生产过程相似,这才放下心,帮助舒墨生产。 “嗷~”一声嚎叫,舒墨和胡篱的小团子出生了,引得大黑一家频频张望。 “是个女儿!”童砚将孩子抱起,还好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馒头,辛苦了~那崽子出来了。”胡篱瞥了一眼,发现是个正常的婴儿,全身褶皱,丑巴巴的,便放下了心,不再管她,一心扑在舒墨身上,却见他不作答,着急喊道“馒头!馒头!” 胡篱的声音引起了童砚的注意,她赶紧将婴儿收拾好,包好放到床边,把脉道:“这……” “馒头怎么了!”胡篱眼睛充血,馒头不能有事。 “脉象太虚,怕是……”童砚见胡篱的样子,怎么也不敢再说下去。 “不可能!你骗我!”胡篱抓住舒墨的手,不住摇晃,“馒头,莫要闹了,你要是恼我骗你,起来打我骂我都好,不要这样可好?” 胡篱疯了似得将妖力注入舒墨体内,却毫无反应。 “我有办法……”不知何时,清叶走了进来,见到舒墨的状况顿时内疚不已,喃喃出声道。 ☆、终了 清叶内疚的看着舒墨,是他太过鲁莽,他并未想过去伤害这个善良的男子,清叶深吸口气,说道:“这里灵气太低,他又伤了元气,只有还魂丹才能保住他的性命,甚至可以保他长生不死。” 胡篱迅速反应过来:“只有回去才能救他?” 童砚顿时愣住,见清叶艰难的点点头,她的脸色苍白起来:“可是……那乾坤鼎……” “我有。”胡篱接道,为了馒头…… 童砚晃了晃,险些晕了过去,胡篱不敢正视她,转身就要抱起舒墨。 “不能带他!”清叶见状,赶紧出声阻止。 “为何?” “他现在身子弱,你敢保证咱们真的能回去吗?如果真的能回去,他又能顶住吗?”清叶担忧道。 胡篱闻言,将人放回榻上,细细的看了舒墨一眼,握住他的手,轻声道:“等我。” 童砚见胡篱转身离开,清叶紧随其后,她张了张嘴还是未发出一点声音,墨儿不能不救,小叶子……这是他一直都希望的不是吗?也许,这样也不错。 胡篱和清叶来到院内,远离小屋和大黑一家,取出乾坤鼎,二人相对而坐,一言不发同时发功。 一阵白光闪的众狐狸睁不开眼,待恢复原状,院内空空荡荡。一直蹲在一旁的大黑一家面面相觑,疑惑不已。 满院落只剩下那还未来得及取名的婴儿的哭声,以及丑儿惊慌失措的叫声。 “阿篱……”舒墨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转醒时只看到守在身边的胡篱,头发蓬乱,好似很久未曾洗漱过,邋遢不已。 胡篱毫无神采的眸子动了动,转头看到睁眼的舒墨顿时亮了起来:“馒头馒头,你醒了!终于醒了!” 舒墨噗嗤笑了出来,想摸摸胡篱的脸,却怎么也抬不起手,费力道:“你怎么这么邋遢。” 胡篱笑了笑,张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直接将头埋在舒墨手中,呜呜抽噎起来。 那日她与清叶顺利回到了以前的世界,急忙取了还魂丹,清叶犹豫良久,还是帮助胡篱返了回来。可是舒墨吃下之后,却未转醒,胡篱连自己孩子也不管,只守在舒墨身前,整整过了十日,由最初的期盼到绝望再到麻木。 “我并未怪你……小白?”舒墨大惊,赶紧轻拍胡篱的脑袋,好似安慰小白一般。 胡篱闻言也不哭了,顿时恢复原样,直起身 怒道:“叫妻主!” 舒墨见她眼泪鼻涕未干,鼓着脸凶自己,自然想到小白生气时小爪子乱抓的情形,不小心笑了出来。 胡篱委屈巴巴的坐在一边,觉得自己这真身一露,以后可能就没啥威信可言了。 “啊!咱们的孩儿呢?”舒墨惊叫,下意识的摸向腹部。 胡篱纠结的拧拧眉,见舒墨着实着急,这才起身,对着窗外大吼:“丑儿!把那小怪物拿进来给馒头看看!” “怪……怪物?”舒墨惊叹。 “还未来得及取名。”胡篱抓抓脑袋,其实说怪物也没啥,那孩子自打生下来就归丑儿一家和童砚管,后来清叶回来了,自是也掺了一脚,本是婴儿形状,两天后却变成只小狐狸,五天便能上天遁地,和小爱在一起将整个山头搅得翻天覆地,打得群兽来回乱窜,堪称两个小霸王。 “爹爹娘亲!”一只小狐狸从门外跑了进来,细细看去一身白,竟夹杂这点点金色。 舒墨惊讶的张大嘴,自己……生了只狐狸? 那小狐狸见状,讨好的蹭了蹭舒墨的掌心,讨好道:“爹爹可是不喜孩儿的狐狸身?” 还未等舒墨有反应,那狐狸直接变成一孩童,圆圆的脸蛋像极了舒墨,粉粉嫩嫩,五官和胡篱有八分相似,只是眼睛长了些,穿了身红色肚兜,一截截莲藕臂煞是可爱。 那小娃直接钻进舒墨的怀里,讨好道:“爹爹可喜欢孩儿这幅样子?” 舒墨光顾着惊讶去了,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轻轻抱住小娃,疑惑的看向胡篱:“阿篱……我睡了多久?” 胡篱见小娃霸占舒墨的怀抱极度不爽,伸手将她拽了出来,看舒墨呆呆的,不自觉笑了出来:“十天而已,要么怎么说是个小怪物。” 小娃被自家娘亲提在空中,手脚乱蹬,见自己怎么也无法挣脱娘亲的爪子,便眼泪汪汪的向自己爹爹求助。 “我看,就叫她小怪吧,胡小怪~”舒墨还在消化自己听到的消息,胡篱那侧来了兴趣,眯了眯眼笑道。 “不要啊!好难听啊!”小怪哭喊起来。 舒墨回了神,听见这名字顿时哭笑不得,却也没有改的意思,毕竟自家孩儿确实有些怪。 丑儿一家在一旁听得清楚,咯咯咯笑了起来。 小怪也不乱蹬了,低着头垂着手,可怜兮兮的憋着嘴。 一阵风吹过 ,树叶沙沙作响,胡篱想起来什么,随手将自家女儿扔出窗外,惹得舒墨一阵惊呼。 “无碍。”胡篱安抚道,转身一把将舒墨抱起。 舒墨轻呼出声,“阿篱,你这是要做什么?” “带你去见个人,额,或者是树。”胡篱纠结的拧拧眉。 “树人?” “噗……”胡篱轻笑出声,想想好像也没错,补充道,“我爹爹。” ☆、感谢信 整整两个月,妻主不是人也完结了,比起其他小说,真的是挺短小的,嘿嘿。这是小七的第一个完结文,我和大家发誓,我真的是按照自己的细纲写得,但是不知道为啥,预算是35万,结果自己只能写到10万,思来想去,应该是我……笔力不行。 还剩下几个番外,小七会不定时更新哒~暂定有丑儿的、小爱和小怪的以及清叶的。 非常非常感谢小天使们的陪伴,你们的陪伴就是我更新的动力。我依然记得第一次收到评论、第一次收到地雷和第一次收到营养液的时候,兴奋的睡不着觉,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我也有小天使了哈哈哈。 也要和小天使们说声抱歉,小七的笔力还是不够,这文写得没有预想的精彩,偶尔还会断更,实在抱歉。 不过能给大家带来一丝开心,我就觉得非常荣幸了,真的非常非常感谢大家的陪伴和支持。小七会继续努力,不断提升自己,争取下次给大家带来更好的作品,谢谢~么么啾~整整两个月,妻主不是人也完结了,比起其他小说,真的是挺短小的,嘿嘿。这是小七的第一个完结文,我和大家发誓,我真的是按照自己的细纲写得,但是不知道为啥,预算是35万,结果自己只能写到10万,思来想去,应该是我……笔力不行。 还剩下几个番外,小七会不定时更新哒~暂定有丑儿的、小爱和小怪的以及清叶的。 非常非常感谢小天使们的陪伴,你们的陪伴就是我更新的动力。我依然记得第一次收到评论、第一次收到地雷和第一次收到营养液的时候,兴奋的睡不着觉,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我也有小天使了哈哈哈。 也要和小天使们说声抱歉,小七的笔力还是不够,这文写得没有预想的精彩,偶尔还会断更,实在抱歉。 不过能给大家带来一丝开心,我就觉得非常荣幸了,真的非常非常感谢大家的陪伴和支持。小七会继续努力,不断提升自己,争取下次给大家带来更好的作品,谢谢~么么啾~ ☆、番外一 自打胡篱的爹爹来到狐狸洞,整座山的植物好似都活了起来,比以往更有生机。 丑儿好不容易逃离了小爱的魔爪,颠颠来到胡篱的树爹爹处,听说他叫柳君,偶幸得见一次人形,那真真是翩翩玉公子一个,往那一站直叫人身心舒畅,和胡篱完全不一样。 丑儿来到树下,靠着趴了下来,眯着眼睛蹭了蹭小脑袋,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舒服的轻叹出声。 柳君不喜欢人形,时常就这么以树的姿态呆立着,自从与胡篱来此,倒也过得舒心,与丑儿这个调皮的小狐狸最是熟稔。见他又跑来偷懒,不觉笑出了声:“可是小爱又调皮了?” “唉……”丑儿睁开眼,赌气的抓起一把土扔向远处,“一提起来我就生气,哪有儿子天天玩儿爹爹的!” 柳君咯咯咯的笑出了声,整个树冠都抖了起来。 丑儿啪啪拍了树干两下,爪子隐隐作痛,才不甘心的放心,想起自己是整个狐狸洞最弱的存在,不禁委屈的吸了吸小鼻子:“早知道儿子比我大这么多,我当初就该抓住胡篱,逼她和我成亲才对。” 柳君闻言诧异的咿了一声,远远望见向着舒墨献殷勤的胡篱,他好奇的问道:“你和小篱是怎么回事儿?” 丑儿蹭的眼睛亮了起来,翻了个身,露出自己的小肚皮,满脸得意的看着柳君:“嘿嘿~你来得晚,还不知道姐姐以前不是姐姐,其实是妻主~” 柳君被他绕的迷糊,这小篱什么时候还娶过丑儿? 丑儿四条腿闲不住,不住的划拉身下的小草,思绪逐渐飘远。 想当初自己还未遇到胡篱,父母便为自己的婚事愁苦不已,只因自己相貌不佳。丑儿幼年因为这个没少受欺负,那只笨熊也不知为什么,时刻守在他的身边,一旦发现他被欺负,就拍着自己的小胸脯狂叫,不把对方打个半残不撒手。 丑儿当时年幼,即便知道熊大是为了自己,他还是总被吓得躲在洞内瑟瑟发抖,平时也不大敢和她说话。那熊大却时常来狐狸洞找丑儿玩耍,丑儿不敢惹怒她,每次都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熊大痛苦的冬眠时期,确实丑儿最自在的时间,每次都要偷偷打两个滚庆祝。 遇见胡篱那年,熊大临近冬眠,一想到自己一个冬天都看不到丑儿,愁的直挠头,天一亮便跑到狐狸洞将丑儿叫出来。 “丑儿,你看这花漂亮不?”熊大千辛万苦的找到一支还未败落的小花折了下来,害羞 的递到丑儿面前。 一只虫子刚好在上面晒着不多的阳光,丑儿一睁眼便和那虫子来了个眼对眼,吓得他嗷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熊大楞在当地,扔掉小花,手足无措的看着丑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生怕自己将一爪子将小巧的丑儿捏碎,笨嘴笨舌道:“丑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哭啊。” 熊大已经很温柔了,可惜在丑儿眼里却凶神恶煞,吓得他委屈巴巴的将眼泪憋了回去,小嘴瘪成了老太太。 “呼~”熊大见状松了口气,也不该再待下去,认真的继续道,“丑儿你等我,待我冬眠完毕,就回来找去。” 说完,迈开四条腿狂奔起来,熊大原以为丑儿懂了自己的心意,却不成想睡了一觉,自己的小夫郎险些嫁给了别人。 思及往事,丑儿噗嗤笑了出来,不成想那只笨熊从很久以前就对自己存了那番念想,也从未想到自己真的嫁给了她,说起那成亲之日,熊大……果真是个禽兽。 柳君看着丑儿一会笑一会羞一会又怒的样子,无奈摇摇头,这胡篱的事怕是问不出来了,也罢,都过去了。 “丑儿!我替你教训那小熊崽子了!”熊大远远朝着丑儿招手,将被倒吊起来的小爱展示给丑儿看,一脸的显摆。 丑儿看过去,解气的哼了两声,笑到肚子疼,等笑意消散,他起身擦擦眼角的泪花,也许……现在这样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和小天使们说声抱歉,不好意思~番外拖了这么久,本想上周就更完,结果自己又感冒了……身为一个胖子,还总生病,我也是感到倍儿羞耻,捂脸~ ☆、番外二 “小叶子小叶子~你饿不饿渴不渴?我去给你找些吃的吧。” 一阵声音直入清叶的耳朵,他无奈的打断冥想,皱了皱眉望向眼前有着月牙眼的女人:“无需照顾我,童大夫自便即可。” “哎呀呀~这怎么行,若是小叶子饿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童砚凑近清叶,笑嘻嘻道。 清叶头疼的揉揉额头,现在的他极度后悔答应童砚,将她一起带了出来。可是童砚毕竟救了自己一次,也是因为自己才会惹上官司,总不好真的将人扔在一侧不管不顾。 “小叶子?你头疼啊?我这里刚好有些药油,我帮你揉一揉吧~”童砚热心的将包袱打开,拿出一小瓷瓶,小心倒出些许药油,就要往清叶额头处按。 清叶下意识的转头,结果眼睛刚好撞在童砚的手上,药油的清凉瞬间散开,刺激的清叶眼睛睁不开,眼泪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童砚见状偷笑了好一会儿,手上动作却不慢,轻轻帮清叶擦拭眼睛:“小叶子,你看看你怎么这么着急,这下撞到眼睛上了吧。” 清叶只觉胸口一闷,自己好得也是男子,怎么来了这之后处处被童砚压,躲开童砚的手,清叶转身边生闷气边擦眼睛。 “小叶子你别哭啊,乖~我不说你了还不行吗?”童砚摸摸清叶的后脑勺,温柔道。 “我没哭!”清叶低吼,真是……这人怎么这么能说话,就不能安静会儿? “小叶子你怎么这么可爱~不要害羞嘛,我不会嘲笑你的。”童砚只觉清叶有趣的很,总想逗逗人家。 清叶恨不得将童砚的嘴封上,气得浑身颤抖,哼的一声不再说话,不能不让童砚说话,自己不说还不行吗? 童砚看得清楚,险些笑出声。好不容易将人哄好,两人在夜晚到来前进了城,幸运的找到一家客栈。 “小二!两间客房~”清叶不善与人交往,童砚早就知道,一进门便喊出了声。 “哎哟,客官见谅,我们就剩一间房了,近日要召开武林大会,这来往的人太多,客房啊供不应求呢。”小二弯着腰来迎接两人,脸上挂着笑,不断搓着手。 童砚摸摸下巴,转头看向清叶:“我是没什么问题,小叶子觉得呢?” 清叶本是男尊女卑世界的人,本着不能破坏人家女子名声的想法,摇了摇头:“不好。” 那小二一听赶紧上前:“两位客官还是将就下 吧,不是我说,这镇上就剩我们家一间了,无论您们到哪儿去都不会有空房啦!” “小叶子,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我看今儿就住着吧。” 清叶翻了翻白眼,得,人家闺女都不在乎,自己还推脱像什么样子,于是便点了点头。 入夜,清叶敌不过童砚,只好睡在榻上,童砚在地上打了个地铺。 “放心~我不会对小叶子做什么的。”童砚见清叶躺在榻上却一直拧着眉看着自己,便出声安慰道。 清叶脸红了红,总觉得让一女子在地上好像不大好:“要不咱们换换吧?” 童砚惊讶的啊了一声,继而笑道:“莫非小叶子怕黑?” “胡说!我只是……只是……”清叶脸色通红,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童砚摸摸下巴,一双月牙眼又眯了起来:“哦~我知道了,小叶子是心疼我了。” “你……”清叶眼看着童砚话音刚落,便跑到自己身边来,一把将自己揽到怀中,脸色顿时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 “既然这样,我们一起吧~”童砚轻轻在清叶耳边说道,见他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坏笑的拍拍他,“放心,我会负责的。” 清叶又气又羞,自己竟被女子调戏了去,挣扎两下,竟发现自己力气敌不过,顿时心惊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童砚误以为清叶在害羞,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哼起安眠曲来:“小叶子莫慌,我会在你身边呢~” 清叶无奈放弃挣扎,耳边的声音神奇的让他平静下来,临睡前,迷迷糊糊想到,世上怎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小叶子!想什么呢!”童砚在清叶是眼前晃了两下手,将他从回忆中来了回来。 那日清叶还是与胡篱回来了,他……放不下这个厚脸皮的小流氓。自此两人也在狐狸洞安定下来,清叶也慢慢如同这世界的男子一样,除了还剩些许法力,力气已经小了很多。他叹息了一声,真没想到自己为了这小流氓竟能接受这种变化。 “没什么~”清叶笑笑,才不让她知道自己在想那夜的事情,要不又要被取笑了。 童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见那小爱被熊大倒吊起来,她想了一会儿,坏笑着走到清叶身边,凑近耳旁轻声道:“小叶子~我们也生个小包子吧。” 清叶脸瞬间红了起来,害羞的看向一边,好一会儿才有了声音:“嗯。” ☆、番外三 “放我下来!娘亲啊!!!”小爱被自家娘亲倒吊起来,发出杀猪般的声音。 “让你欺负你爹爹!你就吊着吧!”熊大点点自家儿子的脑袋,说完边向着自己的小夫郎走去。 小爱愣愣的看着娘妻走远,猛地哭出声:“啊啊啊~我怎么这么可怜,想我生来就是个小杂种,别人都欺负我,我爹爹不爱我,我娘亲还欺负我,呜呜呜,世界上没有比我更惨的孩子了。” “哈哈哈哈,真能演!”一阵笑声打断了小爱的哭嚎,小爱望过去,只见一只纯白的小狐狸站在自己眼前,笑的东倒西歪的。 “笑笑笑!还不快来帮我!”小爱皱皱鼻子,说来这狐狸也算自己的弟弟,名叫小怪,这名字可不是白起的,明明比自己小,但是可比自己厉害得多。思及此,小爱不服气的哼了两声。 小怪揉揉自己的小屁股,连连摆爪:“这可不行,我要是帮了你,我娘亲说不定要揍我的。” “胆小鬼!”小爱扑腾起来,眼见自己挣脱不掉,只好大声怒骂。 小怪眉头一皱,撇撇嘴嫌弃道:“咿~宝宝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求人办事还这么凶的~好怕怕哟~” 眼见小怪转身就走,小爱咬了咬牙,脸上堆满了笑:“好妹妹~哥哥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帮帮哥哥吧,好不好?” 小怪停下脚步,微微侧目,见小爱笑得愈发灿烂,才又开口:“那我娘亲若是骂我……” “我抗!”毫不犹豫。 “今晚爹爹做的甜点……” “都给你!”忍痛割爱。 “从西山头抢来的地盘……” “我!不要了!”咬牙切齿。 小怪搓搓手,嘿笑道:“哎呀~不愧是我的好哥哥。” 说着伸出自己的小爪子,朝死死绑着小爱的绳子一划,噼里啪啦便散了开来。 小爱嘭的摔了下来,脸直接砸在地上,小怪见状笑得直接在地上打起了滚。小爱哪里能老老实实被嘲笑,直起身露出小爪子便向小怪身上扑。 两只小怪物瞬间闹成一团。 “胡篱!你给我出来!今天我要是不把你女儿打一顿,我就不回去了!” 门外一阵大吼打断了两只的打闹,两只对视一眼,眼见胡篱还在向舒墨示好没什么反应,便齐刷刷的向着清叶和童砚两人比了个嘘的手势,一个闪身来到外面。 “哈哈哈,我道是谁呢?这不是大狗狗吗?”小怪捅捅自家姐姐嬉笑道。 原来门外来得正是当初和胡篱打架的黑狼王,此时爪中正拎着只小狼,却满身是伤,眼睛肿胀不已,一直嘤嘤嘤啜泣。 “就是你打得我家小灰灰?”黑狼王眯眯眼,露出自己的小尖牙。 那小狼一见小怪两只,哭得更凶了,连连朝黑狼王怀里钻。 “找小爷我作甚!”小爱踏出一步,挺胸抬头道。 “去去去,把你们长辈找出来,我还不屑和你们这种小崽子打交道。”黑狼王心疼的看看自家孩子,嫌弃的摆摆爪子,“不过,你们还真是和说得一样,长得怪怪的。” 小爱和小怪闻言,对视一眼,同时露出微笑,转头露出自己的小尖牙一步步走向黑狼王。 “你……你们要做什么?”不知是不是错觉,黑狼王浑身一抖,直觉不妙。 两只不言语,小爱一个闪身来到黑狼王身后,一屁股坐在它的身上,黑狼王努力挣扎几下,愣是没挣脱。小爱生来个头就大,没少被小怪嘲笑,男孩家家恁的大。 “小怪快来!揍得她不敢去告状!”小爱向着自家妹妹大喊。 小怪搓搓手,嗷的一声闪身来到黑狼王面前,瞬间使出一套小怪物拳法。 这两只打得欢畅,黑狼王反抗无效,渐渐软了下来,心里不断想,自己是老了吗?被两个小崽子压着揍,丢脸啊啊啊…… “你……你们别打我娘亲了好不好?”小灰灰眼见黑狼王快没了声息,吸了吸鼻子软声道。 “快……快走……”黑狼王提起一口气,好不容易发出声音。 小怪一拳砸在她的脸上,转头看着抽抽搭搭的小灰灰,笑道:“哦?我们凭什么放过她?” “我……我不让我娘去找你们年轻告状了……”小灰灰擦着眼泪,不敢直视小怪。 “换一个。”小爱不屑一哼,黑狼王都快被小怪打死了,哪还有力气去告状。 “嗯……你们想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放了我娘,呜呜呜。”小灰灰没忍住哭了起来。 小怪和小爱闻言,对视了一眼,两只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两个字——坐骑! 骑马算什么!骑只狼那多帅气! 于是,一场单方面的恶斗就这么落下帷幕。 多年以后,江湖上出现一个白衣 游侠,搅得江湖混乱不已,人们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她要到哪里去,只知道她的身边常年跟着一只黑色的狼。 (晚上八点二更,补章。怕有的小天使屏蔽了作话,再说一下下,啊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八点准时补章,至于是哪章~啊哈哈,你们懂得~祈祷一下顺利通过,过过过 ☆、补章 舒墨轻轻扭了扭身体,避开胡篱的目光,极为害羞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 “哦?”胡篱坏笑起来,指尖沿着舒墨腰侧轻轻滑过,引得他微微一颤,继续说道,“告诉我,我就帮你如何?” 舒墨只觉脸上发烫,耳朵也热了起来,死死闭着眼摇头。 胡篱将他的小脸扳正,轻吻了他的额头:“馒头~睁开眼,乖~” 舒墨闻言,下了好的决心,轻轻睁开双眼,那双细长的丹凤眼满是泪花,凭添了几分娇弱。 胡篱心中一动,慢慢吻上舒墨的唇瓣。手轻轻捏住舒墨腰侧,手上的滑腻感让胡篱心神荡漾。 “能否帮妻主褪去衣衫?”胡篱放开泪眼朦胧的舒墨,挑眉一笑。 舒墨此时心神早已不属于自己,胆子也大了些,听见胡篱的话,轻轻一点头,鼓足勇气将胡篱身上最后一块布褪去,展露出和他完全不同的身体。 “怎么?可是妻主我太难看,我家馒头竟不看我一眼。”胡篱见舒墨直接将头瞥到一边,差点儿笑出声,面上又假装难过的嘤嘤的哭了起来。 舒墨顿时慌了手脚,手忙脚乱的摆手:“不……不是……” 可哪知那摇摆的小手刚好戳到了胡篱的胸上,原本只想安慰下胡篱的舒墨,手上却多了个软绵绵的触感。 “好软……”舒墨下意识的吐出两个字,待转过头去,却发现自己的手的位置,脸上顿时烧了起来,手指不受控的抓挠两下,舒墨只觉那手也不是自己的了。 胡篱低下头,面带微笑的看着舒墨,挑挑眉:“哦?好软?” 舒墨这放手也不是,继续碰着也不是,只觉喝醉的胡篱太过难缠,暗暗发誓此后绝不让胡篱碰酒。 “馒头居然轻薄我~”胡篱见舒墨僵硬不已,便率先有了动作,她双手捂脸,痛哭流涕。 “阿……阿篱。”舒墨明知胡篱是假装的,心里还是乱了起来。 “我要轻薄回来!”胡篱趁着舒墨不注意,直接将人压在身下,手指轻触红豆,惹得舒墨娇喘连连。 “阿篱……”异样的触感惹得舒墨一抖,他只觉浑身燥热难耐,却不知如何纾解,下意识的拱起上身向胡篱求助。 胡篱手指动作不停,连连揉搓那颗小小的豆豆,俯身用舌尖轻轻一碰,舒墨反应更加剧烈,胡篱见状贴近舒墨耳边说道:“叫妻主。” “妻……妻主。”刚刚那触感还停留在胸前,舒墨只觉自己那处变得好生难受,本能的用自己的腿蹭了蹭胡篱,气喘道,“救救墨儿~” 胡篱低哼一声,埋在舒墨脖间恨恨道:“我就说你才是妖精。” 轻轻吻上舒墨的唇瓣,手指下移,轻轻褪去舒墨的最后一块小布,伸手抓住早已有了反映的那处。 “嗯~”舒墨被胡篱冰凉的手刺激的娇哼出声。 胡篱使坏的动也不动,舒墨有些疑惑的睁开眼,便见胡篱对着自己坏笑,顿时脸烧成一片:“阿篱……你就是一小坏蛋……” 胡篱挑挑眉,手指轻柔舒墨的两个球球:“哦?明明是馒头你带着小蛋蛋,怎么还说我呢?” 舒墨被胡篱刺激的难受至极,又羞又气之下,嗷呜一声咬伤胡篱肩头。 “你个小妖精!”胡篱吃痛的轻呼,手指上下移动起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胡篱见舒墨准备的好些了,慢慢的将他包住:“馒头不拍,若是疼就叫我。” 开始还有些微痛,也多亏了胡篱前期准备够足,很快便只觉被一处温暖包住。 胡篱稍稍一动,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轻哼。她俯身逗弄了会儿舒墨的红豆,掐住他的腰,两人瞬间换了位置。 “馒头来试试看,自己动动如何?”胡篱嘿嘿一笑,向着还呆愣着的舒墨说道。 舒墨一小公子哪里敢,脸顿时红了起来,狠狠的拍打了胡篱一下,见她决心已定,自己又难受的厉害,咬咬牙便轻轻动了一下。 胡篱眼神一热,捂住舒墨腰身,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息已静默,有疏鹦鹉之言;柔情暗通,是念凤凰之卦;而乃出朱雀,抚玉臀。女握男茎,而男心忑忑;男含女舌,而女意昏昏。方以津液涂抹,上下揭擦。含情仰受,缝微锭而不知;用力前冲,茎突没而如割。观其童开点点,精漏旺旺。或急或缓,浅如婴儿含ru,深似冻蛇入窟,乍浅乍深,再浮再沉。”(——微改自《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白行简) 空气微热,两人汗如雨下,胡篱此时已酒醒。见舒墨昏昏欲睡,满身红痕,不觉扇了自己一巴掌:“这下真成禽兽了。” 眼见舒墨无力吭声,上下眼皮大家,胡篱抚上舒墨的头:“乖~好好睡吧,我在你身边。” 舒墨迷糊之中只觉心安,真的睡了过去。 胡篱亲了亲 他的额头,便起身准备热水去了,准备给舒墨好好洗漱一番,眼见榻上的狼狈,胡篱脸红似火……真是,太猛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