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妖妃:狼性王爷太缠人》 流星送我帅锅一枚(一) 每个人都怀有自己的愿望,自然我们万能可爱,又超级无敌的宇宙小美女,非鱼也是俗人一枚。 逃不过七情六欲的魔掌,所以每当流星划过天际的时候,她都会站在国际商贸大厦的顶楼,吹冷风外带许愿。 亲们一定好奇,看个流星许个愿那里都可以,为毛偏偏选这么个地方? 如果不小心让保安逮住了,再误会个什么偷盗、欲图不轨之类的罪名,说不准就可以进□□局吃一顿白饭了。 而我们非鱼小朋友给出的答案就是:“因为八十七层的天台,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当对着流星许愿的时候,愿望就会第一时间实现,不会被风吹走。” 汗!这是什么烂理由嘛! 离天空近不近和许出的愿望被风吹走有什么联系? 可偏偏我们非鱼小朋友就信这套,任谁劝都劝不住。 这不气象局才刚刚预报今天晚上有摩羯座的流星雨,她就笑嘻嘻的爬上八十七层楼顶,躲过层层保安上了天台,两眼冒心的盯着天空嘴里不停念叨着: “流星,流星快点来!带着一个超级帅气的男银送给我,最好上的厅堂下得厨房,洗衣叠被端茶递水样样行。流星,流星快点来`````” 这个是每次有流星的时候,她都会说的一句话。如果她此时的形象让记者,或者是皇朝娱乐传媒和她一同工作的同事看到了,一定会跌碎无数眼镜。 因为全亚洲甚至是全球最红、最炙手可热的经纪人,外兼著名服装设计师、漫画家、作者于一身的非鱼小朋友,追求她的男人随手一抓一大把,如果让他们手拉手可以绕赤道无数圈。 再说演艺圈里出色帅气的偶像明星比比皆是,她偏偏一个也看不上眼,每天沦陷在自我的世界里,祈求流星送她一枚帅锅。 如果那天她这么奇怪、无言、不靠谱的想法让世人知道了,不知道又有多少美少男的芳心让她白白给糟蹋了。 念叨、念叨、还是念叨,她这么一念叨就是两年,可惜每次流星都没能实现她的愿望,送一枚倾国倾城又绝世无双的帅锅给她。 其实有些时候传说都是不可以相信,可惜自己偏偏看不开,总是想找个心灵上的依托,放着大把的好男银不要,却总是妄想着得不到的东西。 所以非鱼小朋友是一个有病的人,因为越是站在事业的顶峰,受万万人崇拜的人心里越是寂寞。 看着最后一颗流星悄悄的划过天际,坠陨在无边的夜色里,非鱼无奈的溢出一声叹息,挂在嘴角的笑再也无力牵扯,她像一只被霜打怏的茄子无力的蜷缩在角落里。 在大家眼里她有的都是最好的,红得发紫的身份、豪车、名宅、可以买下半个国家的钞票,更重要的是她是娱乐圈里的宠儿,就连国际巨星都纡尊降贵来请她帮忙包装,只要她肯点头一掷千金算什么。 但是她却不喜欢这些,准确来说是她讨厌娱乐圈,但是又没有办法就只能像被关进笼子里的鸟,即使长着翅膀也不可以飞。 流星送我帅锅一枚(二) 但是她却不喜欢这些,准确来说是她讨厌娱乐圈,但是又没有办法就只能像被关进笼子里的鸟,即使长着翅膀也不可以飞。 一阵好听的弦乐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看都不看,非鱼就直接把价值不菲的手机从天台上抛了下去。 随着手机的降落,音乐越抽越远最后完全消失。希望现在楼底下没人没车,不然这个电话砸下去她就罪过了。 拍拍手站起来,抬头仰望着天空扬起嘴角习惯性的勾出一丝职业性微笑,虽然甜美的无懈可击但是少了一分生气多了三分敷衍。 其实不用看,她也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谁。 是环球集团的大少爷韩枫,未来韩氏企业的接班人,手中握有环球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他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花花大少,见一个爱一个,对非鱼展开爱情攻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弄得非鱼小朋友一个头三个大。 只要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就恨不得一脚踹他出银河系,免得他留着祸害人间。 还记得他第一次捧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出现在非鱼面前的情景,我们非鱼小朋友看不都看直接把玫瑰从二十六楼的阳台上丢了下去,顿时漫天花雨如流星一般散开,那是一个壮观啊! 摸着下巴自认为很帅的男银面带欣赏,还大言不惭的说非鱼一定非他莫属,差点吧我们非鱼小朋友恶心死了。 “流星划过天际转瞬即逝,为什么总不能给我带来一个帅哥呢?难道我的心还不够诚吗?” 流星雨过后天空变得黑压压的,就连明月都羞愧于流星的光芒悄悄地躲进了云层,看来今天晚上又没戏了。 努努嘴非鱼正准备收回视线走人回家,忽然间无数银芒划过夜空。遥远的苍穹亮如白昼。仿佛天空都破开了一道口子,无数烟云气涌翻腾卷带着一颗颗璀璨的星辰。 如此壮观的景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非鱼小朋友的嘴巴立刻张成o行,塞下一只鸡蛋都木有问题。 “哈哈!流星雨又回来了,我的妈妈呀!流星流星快送我一个帅哥吧!” 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便是我们非鱼小朋友的欢呼,她像孩子一样高高地举起双手拥抱天空,只差没直接跳起来和亲爱的大气妈妈拥吻了。 说来也奇,明明气象局预报今天凌晨一点五分,有北向摩羯座流星雨,持续时间只有五分钟,但是时间过后居然又有一拨流星雨,甚至比之前的还要壮观无数倍,真乐坏了我们的非鱼小朋友。 这边我们非鱼小朋友乐腾着,那边天象继续气涌云翻最后形成一道漩涡,仿佛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吸附力,将乐极的非鱼卷入其中。 笑容消失,非鱼一双金棕色的眼眸锐利如剑,看着漩涡内不停变换的景色迅速分析眼前的局势,一瞬间有无数想法涌入大脑都被她第一时间否决。 忽然有一种不明的情绪在心里萌发,不等她去想清楚,就先一步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三流演员现场版的激情戏?(一) 大奕王朝。 富丽堂皇的暖阁里,淡雅的熏香从铜锭中溢出,一圈一圈在空气里散去,横卧的水晶帘后是一张被低垂轻纱遮住的床榻,□□是两具情热交缠裸露的身体。 女子修长白嫩的腿高高的勾起环在男子腰间,随着男子的动作不停摇动着,妩媚入骨的呻吟自她微启的朱唇淌出。 双眸迷离脸颊绯红,光洁的额头上溢满晶莹的汗水,好一副淫靡之象。 “爷!您究竟有多喜欢我```嗯啊,您说呀?” “喜欢的,不得了。” 喘息着压在女子身上的男人淡淡的说,那双黑若鎏金的眸子里仿佛藏尽千年飞雪,就算此时深陷情欲,眼中的冰霜也不曾散开。 “是吗?嗯```那爷是喜欢奴家多点,嗯``嗯``还是喜欢墨府三小姐多一些呢?” 更多的向男人索取着,柳腰扭动宛如小蛇一般的女子在喘息的空档还不忘了问男人,是喜欢自己多还是喜欢别人多一点。 “你说呢?” 嘴角勾起是一丝邪妄的笑,男人一个用力挺身将身下的女人带入欲望的巅峰。 然而正在此时一声闷响打断了抵死缠绵的两人,因为有另外一个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坠落在了床榻上,正巧将赤裸的二人看了个精光。 “靠!这是什么鬼地方。” 揉着跌痛的手肘非鱼小朋友忍不住爆粗口,随意瞟了一眼□□紧密贴合的两人后又将视线转开,打量着这个古香古色却无不透出诡异的地方。 靠之,这是哪个白痴电视台的整蛊节目,居然敢用这种方法糊弄她,还弄出两个不知羞耻的三流演员,演这么火辣的镜头难道真的想被雪葬? 走下床非鱼小朋友眉头紧皱,一边仔细观察环境,一边想要找出藏在暗处的摄像机,把这些不懂得什么叫做预约的制作人好好骂一遍。 这里雕梁绣柱、七色琉璃的挂灯悬在横梁上,楠木打造的湘妃榻,榻上是绣工精细的湘绣软靠。还有红木金漆的雕花木格窗、由南横北的水晶帘以及南墙上的多宝柜。 单目测就知道这些东西价值不菲,还有器具摆设都很考究,有些东西还是年代久远的古董,比如此时烟雾袅袅的香炉正是殷商时期的青铜锭。 哼!看不出来这家剧组居然这么舍得,不过想骗她录了这期节目绝对不可能。 “看够了?” 斜倚在床柱上,男人冰冷清冽的声线从那张淡粉的唇角溢出,眼中飞雪环肆是和他的声音一样的温度。 他身旁被吓傻了的女人裹紧被子,一脸愤恨的看着站在屋里的不速之客,却遮不住欢爱留下的淫靡气息,一副欲遮还羞的样子。 “够个毛线,还不快点把你们制作人、编辑、导演给我全部叫出来,在报上你们是那家电视台的。” 很不爽男人居高临下一副别人欠他的样子,非鱼转身一双尖锐如刀的眸子直视男人,却在看清楚男人样子的时候语气忍不住软了一节。 三流演员现场版的激情戏?(二) 很不爽男人居高临下一副别人欠他的样子,非鱼转身一双尖锐如刀的眸子直视男人,却在看清楚男人样子的时候语气忍不住软了一节。 眼前的男人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淡粉的薄唇虽然微微的勾起,却化不开眼中飞雪。 一件乳白的里衣随意包裹住修长的身体,露出白如凝脂的胸膛和线条绝美的锁骨,给人一种不一样的诱惑,正好是我们非鱼小朋友一直幻想的美男。 可惜三流演员就是三流演员,纵使长了一副倾城倾国的好皮相也是下贱货,让我们非鱼小朋友忍不住一声长叹,真是可惜了。 “制作人?编辑?导演?哼!墨三小姐还真会说笑。” 一声冷哼高贵如斯的男人从榻上下来,一头青丝随着他的动作倾泻而下,在他白皙的胸膛前划出一道优美的弧。 “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见本王吗?居然连躲在□□偷窥的本事都学会了?” 男人的视线锐利如鹰透着几丝凉薄,而我们非鱼小朋友也毫不示弱,一双泛着冷光的眸子直直的看进男人眼里,有势压全场的气魄。 哼!他还本王? 如果三流小演员也可以当王的话,她柳非鱼岂不是可以当王母娘娘诸天神佛了?真可笑! “爷您还没有高贵到让我想要迫不及待看到的地步,如果不是你们用非法手段把我带到节目录制现场,就算你倒贴十位数的支票我也不削多看一眼。” 将嘴角讽刺的弧度彰显的淋漓尽致,在男人冷傲的气场下,我们非鱼小朋友毫无惧色的顶回去。 她是谁呀! 她可是柳非鱼全球最红、最炙手可热的金牌经纪人,别说三流影星就算国际大腕也休想让她卖面子。 都倒了撕破脸的地步了这男人还要演戏,也不赶紧想想托辞将领导叫出来赔罪,兴许我们非鱼小朋友还会放他一马,不然他连三流演员都没得做,从此和演艺圈绝缘。 “哈哈哈!” 像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男人蓦地笑起来,但是那双犹如鎏金的黑瞳中却看不出一丝表情。欺身向前他道: “墨相府的三小姐温婉贤淑,才倾天下像一株含苞待放的芍药乃天下第一美女。可是依本王看你只不过是一个有偷窥嗜好的下贱胚子,连□□那个女人都不如。至少她光明正大用身子和本王交易,而你却偷偷摸摸混进我安王府爬上我的床。啧啧。真不要脸。” “混蛋!你说谁下贱,说谁不要脸来着?” 男人的话立刻点爆我们非鱼小朋友的小宇宙,想都没想直接一拳挥向男人的面门。 这么刻薄的一张嘴偏偏长了一副绝美无双的容颜,怎是糟蹋了。 “现在,立刻,马上吧你们制作人和领导给我叫出来。” 愤怒的声音掀翻屋檐直逼九霄,就连栖息在窗外海棠树上的鸟儿,都被非鱼这声暴吼吓飞了,几片青灰的羽毛落下风一吹又飞上了天。 如此恶女,本王要退婚(一) “贱人,不敢打我。” 非鱼的拳头还没有碰到男人的脸,就被他先一步擒住,然后手臂用力就将她纤细无骨的手反锁在后背。 倾头男人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锁住非鱼金棕色的眼瞳,虽然看不出喜怒,但是里面飞雪的温度足够冻结这个世界上任何的东西。 “混蛋!打的就是你,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还不给我住手。” 混账男人居然敢动粗!想她柳非鱼在演艺圈纵横了六七个年头,从来没有人敢像现在一样对待她的。真是气死了气死了!!! 不仅眼前的男人就连他签约的经济公司她也不会放过,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要,摧毁一家公司和某个明星简直易如反掌。 “你不就是墨非鱼吗?墨浩卿那个老家伙,家里的宝贝三丫头吗?是本王看走了眼,还是你墨三小姐本性如此?要我娶你真是本王亏了。” 被男人反锁住的手臂越来越疼,估计连骨头都扭曲了。 而这个该死的男人却还喋喋不休,什么三教九流的破剧本居,然还有心情照着演。如果这只手臂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绝对会把这个男人五马分尸的,要知道这只右手可是无数金钱都买不到的。 有冷汗顺着非鱼的额头滑落,光可鉴人的墨玉地板上,甚至可以看到她紧皱的眉宇和男人邪妄冰冷的眼眸。 在四目相撞的一瞬间她猛然将头别开,不知道是因为男人的眼神太过森冷,还是男人这种邪魅的气场太过强大,非鱼小朋友居然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娶你丫个头,蠢男人。” 忍无可忍非鱼小朋友彻底恼怒了,不顾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反身朝着男人的命根子就是一脚。 距离太近,男人又算不到外表纤柔仿佛一碰就碎的女子,会有这么偏激的举动硬生生挨了她一脚。 俊美无俦的脸瞬间苍白,一双本来就没有温度的眼睛霎时冰霜四起,手下用力将非鱼推出半丈。 “爷!您还好吧?” 看到英明神武不可一世的安王,被一个躲在床头柱上偷窥不成反倒被当场逮到的女子踢了命根子,依红楼的头牌姑娘香秀想笑却又不敢,只好唯唯诺诺的上前表示关心。 谁知这安王变脸比翻书还快,一双藏尽飞雪的冰冷瞳孔修得对上她怒道: “死不了,用不着你为本王哭丧。” 从香秀脸上抽回视线,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摔倒在地的非鱼,嘴角的轻蔑愈发浓烈了带着似有似无的杀气。 从他身上荡漾出来的气场有坐拥山河的霸气,不像一个三流小演员可以演绎出来的。 “女人就凭你这一脚本王就可以将你千刀万剐,看在墨浩卿的面子上本王就绕你一命。不过,像你这样的悍妇本王不娶也罢!” “来人!” 将愤怒从爆发的边缘压制回来,俊美的犹如九天神祗又邪妄的犹如地府修罗的男人对着门外一声轻斥,门就迅速被人从外面推开。 如此恶女,本王要退婚(二) “来人!” 将愤怒从爆发的边缘压制回来,俊美的犹如九天神祗又邪妄的犹如地府修罗的男人对着门外一声轻斥,门就迅速被人从外面推开。 四个手拿托盘做古装打扮的女子身后是身穿绒甲侍卫,他们进了门都恭谨的跪在地上听凭高高在上的男人差遣。 “把这个女人给本王送回墨府告诉墨浩卿,此等下贱不桀的恶女我安王消受不起,明日一早本王便亲自进宫禀明太后。本王要退婚!” 从被摔倒在地到跪在地上的人进屋非鱼都默默不语,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匍匐在地上。 不对!这不是剧组,也不是电视台活的现场。从最早在□□缠绵的男人和女人,到现在进来的丫鬟和侍卫都看不出一点点纰漏,这绝对不是在做戏而是`````` 敏锐的职场洞察力替非鱼小朋友迅速分析着眼前的局势,她看流星是午夜一点而这里艳阳高照,从摆放的器具投影来看在四点至五点之间。 呵!从前都是自己写穿越小说,却没有想到小说情节里发生的事情有一天会落到自己身上,并且还是以这种方式穿越的,老天对她也真是‘照顾’啊! 被自家主子脸上的表情震得微微颤抖的侍卫,不敢怠慢迅速领命后就走到非鱼身边,一刻不敢松懈将她连拖带拉不一会就拽出了暖阁。 在被拉出去的瞬间,冷静的有些异常的非鱼小朋友,看了一眼高高在上满脸冰霜的男人。嘴角勾起的那丝弧说不出的诡异,仿佛带着嘲笑、怜悯和势在必得。 这个世界上只有柳非鱼不想要的东西,却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退货。 虽然如今一朝穿越,不过听男人话中的意思也明白了个大概,在这里她的身份是丞相墨浩卿的三女儿,安王的未婚妻,那个一点风度都没有和别的女人光天白日做剧烈运动的男人,将来的女人。 哼!墨非鱼,柳非鱼,穿越了连名字都没有换是不是也意味着,在这里她依旧可以呼风唤雨?想要退货的混帐王爷算什么,且看我们非鱼小朋友如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墨相府年过半百的严肃老人端坐在花厅的上首,在他旁边衣着华丽的半老徐娘正用手绢抹着眼泪,一头珠翠随着她的动作叮铛作响,让堂上的人愈发心浮气躁。 “都是你把那混帐丫头宠坏了,这不连和野男人私奔都做出来了。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我墨浩卿的老脸该往哪里搁?又要我如何向安王、太后甚至圣上交代?” 一生为国为民两袖清风的丞相大人,想到自家小女儿忍不住一声长叹,两道几乎花白的眉毛倒竖起来,几乎怒到了极致。 “老爷,您就别埋怨了,三丫头的心思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和那教书先生本就两情相悦,是您硬逼着她嫁给安王的。现在三丫头走了什么都没有带,也不知道她的日子该怎么过。” 一说到幼女这位母亲又忍不住泪如雨下,满是心疼和焦急。 混帐王爷想退货,门都没有(一) ‘慈母多败儿’这句古训一点都没有错,墨家三小姐离家出走和别的男人私奔,大部分都是受了母亲的熏陶和惯纵。 要知道当年墨夫人也是大家闺秀,偏生看上了三次落地的穷书生,不顾家里反对便跟着这个大她十岁有余的书生私奔。 好在最后这个穷书生一鸣惊人,到现在已经官拜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众人遵从。 “她走了好,如果她敢回来,我就,我就`````” 说到这在朝堂上雷厉风行的丞相大人忽然说不出话来了,一双清明的眼中写满悲伤。 知女莫若父,女儿的心思做父亲的又岂会不知,只是太后懿旨身为百官之首他岂能抗旨不尊?如今只希望她和那个教书先生走得越远越好,所有的罪孽就由他一人背负。 “老爷,老爷!三小姐让安王府的人送回来了。” 正在愁眉莫展的时候,一个青衣小家丁快速跑进花厅禀报,让堂上的二老瞬间呆若木鸡,你看我我看你的。 最后还是墨浩卿先回过神来看着家仆道:“你是说三小姐让安王府的人送回来了?” “回老爷的话是的!三小姐是安王府的大总管亲自送来的,人以进了大门很快就到了。” 年纪轻轻的小家丁又作了个揖,看着自家老爷回答的恭谨。 “是吗?待老夫去看看。” 敛尽心神墨浩卿摸着花白的胡子走出花厅,在廊上一眼就认出穿着怪异,头发也只是随意扎着的女子就是自家小女儿,让平日里处事不惊的一代名相也忍不住直摇头,眼中那抹不安似乎更强烈了。 “大总管光临寒舍老夫有失远迎还望大总管莫怪。” 迎上一行来人当朝丞相抱手拱拳,对安王府的管家行了一个虚礼。 “丞相大人客气了,奴才不敢当。” 笑吟吟的扶住墨浩卿的手,安王府年轻内敛的白衣管家表现的即客气又有些疏离。 “今日奴才死奉王爷之命将三小姐送回来,顺便给您老捎句话。” “大总管请说。” 保持着嘴角的笑墨浩卿一边将年轻的安王府总管引进花厅,一边客套的请他传达王爷的意思。 “王爷说,三小姐行为举止都太出乎人意了,王爷无福消受,明日一早便进宫面见太后说明此事。这桩婚事就到此为止,相爷也不必往心里去。” 能成为安王府的总管在安王身边有一席之地的人,必有其过人之处。刚才安王把他叫到跟前交代的时候说的话可不是这样,为了顾及两家的面子他故而将话说的含蓄一些,墨相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一点即透又何必刻意羞辱。 “老夫惭愧!教女无方让王爷看笑话了,还劳大总管回去代老夫向王爷请罪,老夫定当对小女严加管家。” 安王府总管的话一出,墨浩卿自然和女儿离家出走的原因联想到了一块,一张老脸瞬间挂不住,气愤的剐了一眼从进了门就悠闲的被自家娘拉在怀里幼女。 混帐王爷想退货,门都没有(二) “奴才一定带到!如今差事以了,奴才不便叨扰这就告辞。” 拱了拱手一袭白衣出尘的年轻总管,顺着来时的路折回,在临走前还刻意看了一眼倚在母亲怀里的墨家三小姐。 墨家的女儿个个生得倾国倾城,长姐墨非霜是当朝贵妃。后宫三千佳丽,怀帝独爱她一人圣宠今年不衰。 二姐墨非琴,拜得峨眉掌门清风师太为师,练就一身好武艺。下嫁定国将军府与大公子举案齐眉,屡次上阵皆是夫妻同行,赢了无数大小战役。 至于三妹墨非鱼更是众说纷纭,她十三岁时就名满京都,是才艺双全的奇女子,貌美如花更胜两位姐姐。 要说这墨家三小姐有什么缺点,那就是她太过于安静了,唯唯诺诺一幅乖巧柔顺的可人样,眼神柔的能沁出水来。 可是这次有幸相见,在她的眼中年轻的安王府总管却看到了凌厉,像剑光一样凌厉的眼神,充满自信和睿智与传闻中的三小姐一点也不像呢! “你这不孝女真是气死老夫了,你给我滚去祠堂面壁思过,没有老夫的同意不准踏出祠堂半步,否则老夫就打死你。” 当所有人退出去之后,一项慈眉善目的墨丞相大人瞬间爆发,一双清明深邃的眼睛狠狠地看着非鱼,恨不得将她扎出两个血窟窿来。 “慢着!你先别发飙气爆血管会死人的。” 毫不畏惧对上墨浩卿的眼睛,非鱼小朋友还伸手掏了掏耳朵。 他刚才的声音真大,几乎爆跳如雷,她的耳膜都快被震碎了。老人家也不懂得保养保养,动怒伤肝如果不小心把血管气炸了,一命呜呼留下个如花似玉的夫人多吃亏。 “你这混帐居然学会顶嘴了,我打死你。” 非鱼的表情直接刺激着墨浩卿的神经,让他气上加气恨不得一掌劈了她,就当自己没有生过这么混帐的女儿。 “老爷息怒,三丫头不是有意的。” 护女心切在非鱼开口之前墨夫人就先她一步,将她牢牢的护在身后。这个举动忽然让非鱼小朋友想到自己的母亲,脸上的表情凝然而带上一丝浅浅的忧伤。 “你还护着她?如果不是你太放纵她,也不会有今天这么多是是非非。安王退婚我的老脸蒙羞是小,三丫头以后休想再嫁好人家了。她的这一生算是彻底毁了,你明白吗?” 怒极墨浩卿也不顾什么风度,一把牵制住妻子的肩膀就要将她硬扯开。 ‘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到了她的身上,她却糊涂了呢? “放心!不是他想退婚就能退的,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他一个人说了不算数,还要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看着僵持不下的墨家夫妻二人,非鱼咂咂嘴挑了个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下,然后继续说。 “他明天进宫见太后,我就现在进宫见太后,他既然说我行为举止太出乎意料他消受不起,那么就请他拿出证据来,凭口诬陷谁都会。反倒是我一肚子委屈要向太后说个明白,让她评评理他的宝贝侄儿是怎么欺负人的。” 混帐王爷想退货,门都没有(三) “他明天进宫见太后,我就现在进宫见太后,他既然说我行为举止太出乎意料他消受不起,那么就请他拿出证据来,凭口诬陷谁都会。反倒是我一肚子委屈要向太后说个明白,让她评评理他的宝贝侄儿是怎么欺负人的。” 穿越这种东西说起来很奇怪,明明毫无关系的两个人,突然间就被命运联系在了一起。 正如同我们非鱼小朋友和这墨家三小姐,本来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却因为非鱼一招穿越将两个人的命数定格在了一起,柳非鱼就是墨非鱼而墨非鱼也就是柳非鱼。 起初非鱼小朋友很想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但是自从进了墨相府她突然有了另外一个人的记忆,同她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身段只是比她多了一分娇羞少了三分凌厉。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人的记忆就是墨非鱼的,这墨相府真正三小姐的。从这些记忆里非鱼小朋友知道了墨三小姐的爱恨,知道她不喜欢安王在今天凌晨,留下书信和她的情郎私奔了。 说是巧合也好,说是冥冥中自有定数也罢,在墨三小姐出走的同时非鱼来到了这里。合该是非鱼小朋友,走完这条墨三小姐舍弃的路。 所以既来之则安之,就让柳非鱼当一次墨非鱼,好好会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冷面修罗安王爷。 “三丫头,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非鱼的话成功制止了墨家二老的僵持,墨夫人心疼小心的将非鱼搂在怀里,一边仔细着她的表情一边用语言试探。 平时乖顺的女儿连大声说话都不敢,怎么现在像变了个人似地,说出这么让人震撼的话来。莫非真的是她与教书先生私奔的路上,让安王撞见了? 安王棒打鸳鸯刺激到了她? “呵!这个世界上能刺激到我的东西很少,放心我正常得很。” 略带嘲讽的勾起嘴角,非鱼小朋友习惯性的笑了笑客套而又疏离。 言辞间凛然,信心满满的表情再次将墨夫人惊得说不出话来,总觉得自己女儿变了。 废话!站在他们面前的可是宇宙无敌超级小美女非鱼小朋友,自然和乖巧柔顺的墨三小姐不一样。如果一样了,我们非鱼小朋友还能在娱乐圈里呼风唤雨那么久吗? “既然你正常的很,就给老夫一五一十的说,你今天去了那里?为什么会让安王府的凤钦总管亲自送你回来?” 怒火压下去不少,墨浩卿走到上首坐下,然后一脸严肃的审视着自己的小女儿。 她此时凌厉的像一把出鞘的宝剑,剑光凌冽直逼人心,那双和平时一模一样的眼睛里,仿佛蕴含了无数智慧,只一眼就给人一种窒息的错觉。 “我今天一直在安王府,还亲眼看着安王和别的女人滚床单。” 不以为然的挑起眉头非鱼回答的淡然,忽然想起来现在是古代,滚床单神马都是浮云古人听不懂,她复又解释道: “我一下午都在安王府里,在安王的房间亲眼看着她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至于他们在一起做什么,我就不多解释了想必你们也能想象得到。” 混帐王爷想退货,门都没有(四) 非鱼小朋友的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强,她一句话就将墨家二老惊得瞠目舌结。有明显的青筋在墨浩卿的额头上跳跃,差点就让这个自小被自己宠大的女儿活生生气死。 什么叫做‘和别的女人滚床单’这也太不像话了,《四书五经》《孔孟之道》《女训》等等她都白读了。 好不容易让自己缓过气儿来,墨浩卿刚想开口训斥,老神在在的非鱼就先他一步起身。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等等我一定要去面见太后,我这气可不能白受。” 也不等墨家二老点头,非鱼小朋友就大大方方的走出花厅,轻车熟路的走上回廊向着东厢走去。反正有墨三小姐的记忆,在这墨相府就如同在自己的别墅里一样。 在转过回廊的时候,我们非鱼小朋友还隐约听到墨夫人叹息的声音。勾了勾嘴角不再在意身后的人,哼着小曲就步入一片暖阳中。 怔怔的看着女儿的身影消失的地方墨夫走到丈夫身边,手不由的拉住他的手臂,焦急与心疼全部写在她不再年轻,却依旧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 “老爷,三丫头是不是中邪了?我们要不要去大相国寺请国安法师来坐一场法事?” 女人家尤其是古代思想传统的女人,身边的至亲发生点什么总是与鬼神之说混为一谈。 看了自己女儿的改变后墨夫人第一想到的就是女儿中邪了,需要找一个得道高僧来念经超度,让缠着女儿的冤魂得意超脱。 “不用!依我看三丫头这样也挺好的,放心吧!” 宠溺的拍了拍夫人的手,墨浩卿的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红木雕花的木门外暖风徐徐,落日的余晖自西向东荡漾开,暖红暖红的颜色和墙角藤蔓上的蔷薇一个样。 推开乌漆雕花的木门,看了一眼屋内的器具摆设,非鱼小朋友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靠窗的软榻、塌上的矮几、矮几上一套雨过天晴的茶具,虽然素淡却不失雅致。然后是靠着南墙摆放的琴架,琴架上是一把桐木乌弦的古琴,单凭视觉就知道是把年代久远的好琴。 绕过荷塘映月的屏风,后面就是一张雕花牙床,织锦的垂帐帐头上绣着芙蓉花开,与被子和枕头上的图案一样,尽显小女子柔弱细腻的心思。 可惜这样的装饰与非鱼小朋友的审美观完全不搭调,在她的世界里黑白的搭配是主流,咖啡加浅黄是艺术,大红加大绿是时尚因素。 这屋子里一切都过于素雅了,看一次两次还行时间久了就不耐看了。等等休息够了顺便把冷面修罗的安王搞定后,就把这的装饰换了,让这群古人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现代流行元素。 “三小姐,热汤已经备好了您可以沐浴了。” 和自家主子一样性子的小丫头翠儿,憨厚好羞声音总是娇滴滴的像黄鹂一样。 刚才看着风风火火走进来的非鱼小朋友,几乎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要不是非鱼小朋友拍拍她的脸,让她去准备洗澡水估计现在小丫头还杵在门槛外呢! 混帐王爷想退货,门都没有(五) “放些薄荷精油提神醒脑,我喜欢那股清凉的味道。” 非鱼小朋友,二十一世纪娱乐圈的宠儿,生活上有自己的一套养生之法。别人入浴洗澡总是喜欢放一些玫瑰精油、牛奶什么的用来滋润皮肤,而她偏偏喜欢薄荷精油。 因为薄荷精油可以调理不洁、阻塞的肌肤,其清凉的感觉,收缩微血管,排除体内毒素,柔软皮肤,消除黑头粉刺,那清凉冰爽的感觉能让人随时保持清醒,所以她一直都很喜欢。 “薄荷精油?三小姐那是什么?奴婢只知道薄荷可以吃,难道也可以用来洗澡吗?” 微微皱了眉头,翠儿一脸不解。 三小姐平时的生活习惯她都很清楚,服侍三小姐到现在已经有十四个年头了,从来没有出错过。三小姐今天忽然要薄荷精油? 那,是个什么东西? “汗!我忘了这里是古代。” 拍拍额头非鱼小朋友又忍不住一声长叹,然后面对面的看着翠儿。 “那是一个很不错的东西,等等有机会在慢慢讲与你听。本小姐赶时间现在赶紧走吧!” 那冷面修罗安王狂妄自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必须赶在他进宫退婚之前摆平太后,否则真让他退货了还不得气死自己。 想到这非鱼敛尽嘴角的笑意,率先走向浴室。那双金棕色的眼眸在落日的余晖下,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冷傲中蕴含了无限智慧。 皇宫大内,巍峨的康慈宫便是当今太后的寝宫。安王孟子络虽然是容辰王的独子当今皇上的堂弟,却是太后一手带大,他对太后的感情犹如生母。太后说的话他从来不曾忤逆过,总是孝顺的连皇帝都自愧不如。 东暖阁里太后坐在上首,年过四旬的妇人保养的极好,完全看不出她最真实的年龄。而现在她一双凤眸,停在眼前委屈到极点的女子身上,溢满疼惜,听到悲戚处也忍不住痛斥几句自己一手带大的安王。 “太后娘娘您要为小鱼儿做主啊!您看王爷还没有娶小鱼儿过门就这么待我了,还扬言要退婚这让小鱼儿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嘛!” 眼里的泪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往下掉,鼻头红扑扑的收缩着真真委屈到了极致。 看着风韵犹存的女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非鱼小朋友再接再砺,将安王说的有多可恶就有多可恶。 “太后如果王爷真退了这门亲事,您就送小鱼儿去紫霞庵出家吧!明明是王爷先看中小鱼儿,然后求您下的懿旨,现在王爷有了新欢就不待见小鱼儿了。为了不辱没家父名声,还望太后成全。” 年前安王孟子络及冠,太后广邀各府千金妙龄女子在玉露轩设宴,想为他寻觅一位温婉可人的王妃以好延绵子嗣,自然墨家三小姐也在其列。 宴席上素来以冷漠著称的安王孟子络不苟言笑,任凭那些大家小姐骚首弄姿、秋波暗送,他硬是一个也看不上眼。 混帐王爷想退货,门都没有(六) 宴席上素来以冷漠著称的安王不苟言笑,任凭那些大家小姐骚首弄姿、秋波暗送,他硬是一个也看不上眼。 酒过三旬偏偏坐在最角落里的墨三小姐,被人抬出打趣。惹得安王一见倾心,当即便请了太后降下懿旨,现今又要退婚站在女人的角度太后也绝不容许。 果然美妇芊芊玉手一掌拍在红檀木的矮几上,就连嘤嘤哭泣的非鱼小朋友都被她吓了一跳,眼泪噎在眼眶里流也不是咽也不是。 “子络这孩子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哀家绝对不容许他做出这样的事来。” 气过慈爱漂亮的妇人又将视线落在可怜巴交的非鱼小朋友身上,亲自拿出绣着吉祥如意纹饰的手绢,擦掉她眼角的泪水哄道: “好鱼儿哀家知道你委屈,你是哀家最喜欢的女子,哀家一定给你做主。今晚时候也不早了,你就在慈康宫住下吧!明日一早哀家就好好训斥一下安王。乖啦!别哭了好不好,眼睛都肿了一点都不好看了。” “谢谢太后关怀,小鱼儿也最最最喜欢太后了。” 破涕为笑非鱼小朋友整个挂在太后的胳膊上,顶着一张乖巧甜美的脸不停的蹭着太后,讨喜的不得了。 呵呵!安王想要和我柳非鱼斗。你还要再修炼几年,看我明天如何当着太后的面让你亲自道歉服软吧! 在皇宫里休息就是舒服,宫女太监训练有速只消一个眼神、动作他们就知道你要的是什么。非鱼小朋友很享受这种生活,一夜无梦到天明。 当她来到东暖阁的时候太后早就在那了,与太后同坐的还有眼神冰冷,面无表情的安王孟子络。 简单的行礼后非鱼小朋友就被太后唤到身边,拉着她的小手问: “小鱼儿昨晚睡得可好?” “谢太后体恤,小鱼儿一切安好!只是```” 吸吸鼻子我们非鱼小朋友马上委屈起来,含着泪的眼睛刻意看向端坐的黑衣男子,带有几分得意。 “好鱼儿哀家都知道,别难过啊!哀家方才已经训斥过子络了,他也知错以后定不会再欺负哀家的好鱼儿了。” 人家都说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但是我们非鱼小朋友的眼泪不仅能对付男人,还能对付女人。 这不太后才见她的泪珠子就心疼的不得了,一边安抚她还一边不停的向安王递眼色。 可惜那厢今天不买太后的账,依旧冷眉冷眼的坐着,嘴角浅浅的弧似笑非笑溢满嘲讽的意思。仿佛已经表态对这恶女绝不低头,想让他娶她简直做梦。 “子络你倒是说句话啊!以后是不是再也不欺负我们小鱼儿了。” 孟子络半天不出声,怀里娇滴滴的女娃又泪眼汪汪的,太后夹在中间真不是滋味。 “哼!” 冷哼一声冷面修罗将脸上的□□表示的越发明显了,让我们的非鱼小朋友气得牙痒痒,差点压碎一嘴银牙。 不过‘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今天要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太后你看他,呜呜!” 嘴巴一撇好不容易收回去的泪水又漫了上来,让太后顿时慌了手脚,狠狠的剐了安王一眼又哄起怀里的泪人。 妖孽无敌,安王被逼大婚(一) “太后你看他,呜呜!” 嘴巴一撇好不容易收回去的泪水又漫了上来,让太后顿时慌了手脚,狠狠的剐了安王一眼又哄起怀里的泪人。 “好鱼儿别哭了,哭得哀家心都碎了。哀家给你做主了,明日就让子络迎娶你过门做他唯一的王妃,以后再也不许他纳侧妃,好不好?” “有太后做主自然是好,只是如果王爷不亲自点头,小鱼儿该如何相信?不能每次都搬出太后你老人家吧!” 红彤彤、泪汪汪的眼睛满是委屈,又不失天真的看着太后,非鱼小朋友将毕生可怜发挥的淋漓尽致,看着太后又剐向安王的眼睛,忍不住将嘴角翘得更高了。 这回退婚退不掉,反而被这恶女抢先一步,来个‘恶人先告状’,不但要硬着头皮娶她,以后还不许纳妾。 哼!真是得寸进尺呀! 堂堂大奕安王,岂容她左右?绝对抵死不从。 “太后````” “子络快些向小鱼儿承诺以后决不欺负她,永远只宠她一人,只爱她一人。” 在安王拒绝之前,太后明智的出声打断。看着眼前的局势安王清俊的眉宇不由皱起,已经到了无法拒绝的地步再说多了也没有意思。 不如来个缓兵之计先依着她,等她过了门再好好的调教她。让她知道桀骜不驯的安王,不是任何人都能左右的。 “是!臣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欺负墨三小姐,永远只宠她一人、爱她一人。” 保证完后,本就面色冰冷的男人脸色更差了沉得吓人,眼中肆意而出的飞雪几乎能将人冻僵。 墨非鱼!你这条死鱼,算你狠。 等等有了机会一定百倍千倍的报复你,让你知道何为‘悔不当初’。 “好啦!子络都保证了我的好鱼儿你满意了吧!” 得到安王的保证,松了一口气的不是非鱼,而是夹在他们之间的太后。 小孩子之间闹别扭让她一个老人家左右为难,要知道这手心也是肉、手背也是肉,取舍之间谈何容易? 现在皆大欢喜,真该请个戏班子入宫好好唱几出大家也乐腾乐腾。 “太后!” 娇嗔的叫了一声太后,飞鱼小朋友恰到好处的将头埋入太后怀里,然后冷眼睨着安王笑的得意。一时间各怀心思的三人,都有了共鸣不再开口说话。 在慈康宫吃过午饭后,太后下令命安王亲自将非鱼送回墨相府,然后明日一早前来迎亲。 出了康慈宫非鱼小朋友的心情好得不能再好,沿路的风景让她看的很细致,就连海棠树上被风吹落了几片花瓣她都说得出来。 “你会后悔的。” 冷冽的声线如同他的主人一般清冷的毫无感情,孟子络就这样走在柳非鱼身边,一双藏尽飞雪的眼眸看着她得意的侧脸。 “噗!在我的人生字典里可从来没有后悔一词,不如王爷教教我何为后悔吧!” 忍不住笑出声来,非鱼小朋友眉眼弯弯,在璀璨的阳光下美的让人心跳。如果她的笑容里少几分讥诮多几许温柔,眼神不要这么凌厉她的笑一定会更美的。 妖孽无敌,安王被逼大婚(二) “噗!在我的人生字典里可从来没有后悔一词,不如王爷教教我何为后悔吧!” 忍不住笑出声来,非鱼小朋友眉眼弯弯在璀璨的阳光下美的让人心跳。如果她的笑容里少几分讥诮多几许温柔,眼神不要这么凌厉她的笑一定会更美的。 “指教不敢,只是本王倒不介意让你亲身体验。” 蓦地欺身向前,安王一双深邃冷冽的眸子直逼非鱼,嘴角勾起的弧邪魅到了极致,忽然令非鱼呼吸困难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 这种男人冷到极点,又妖媚到了极点,本来毫不相关的两种极致却融合在同一个人身上,总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哼!本小姐期待得很。” 推开眼前信心满满邪魅又冷酷的男人,非鱼率先走出皇宫坐上马车。那双剔透犹如水晶般的眼眸中一丝情绪也没有,反倒给人一种冰冷不易亲近错觉。 大奕祈佑三年,七月初八普天同庆。安王府张灯结彩门庭若市,今天是安王迎娶墨相府三小姐的日子。 由皇上亲自主婚太后端坐高堂,文武百官齐齐来贺,纵使安王有千般万般不愿意,花轿临门的时候他还是举起手中的弯弓,一箭射出击中轿头。 随着喝彩声一袭凤冠霞帔的新娘子被喜娘牵出花轿,将系了同心结、如意佩的红段子交到新人手中,喜娘领着新人走向中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礼堂上看着行礼交拜的新人太后双眸含笑,而她的身边面色略显苍白的皇帝则默默不语,眼中有些情绪却被他隐藏的很好。 随着“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被皇帝捏在手心里的白玉同心佩‘啪’的一声随做几块,锋利的棱角将手心刺破,他却似乎浑然不觉,直到太后关切的眼神看向他才回过神来。 “皇帝不舒服?” “不是!儿臣只是有些累了,让母后挂心是孩儿的不是。” 敛尽心神孟子轩勾起嘴角溢出一丝浅笑,那只捏着玉佩的手越发紧了。 “累了就先回宫去吧!你是皇帝全天下都要仰赖着你,若是将身子累坏就不好了。” 在母亲疼惜的目光下少年天子轻轻的点头,只带了一个随侍的太监就退出了喜堂。满堂宾客皆欢没有因为皇帝突然离席而混乱,依旧三两成群或是讨论朝中事物或是吟诗助兴。 走在安王府玉砌雕阑上,皇帝微微含笑的英俊面颊上忽然多出几许悲凉,眼前红绸纷飞,永结同心的双喜贴花扎得眼睛生疼生疼。 —————————————————————————————————————————————— 5555555文扑的打劫很大的,某雪幼小的心灵都快承受不住了,一点一点开始碎掉了。亲们如果你们还爱我的话就把所有票子统统砸给我吧!我不怕被砸死的,反倒没有点击,没有收藏,没有订阅和没有留意让我伤心的要死。有你们的支持我才有动力嘛!555快些给票票吧!永远都爱你们! 洞房花烛夜,男人太霸道(一) 走在安王府玉砌雕阑上,皇帝微微含笑的英俊面颊上忽然多出几许悲凉,眼前红绸纷飞,永结同心的双喜贴花扎得眼睛生疼生疼。 他终究还是娶亲了,这段本来就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也该结束了````` 安王大婚前来朝贺的人从午时一直闹到子时才渐渐散去,洞房内遣退所有侍女,非鱼一把揭掉头顶殷红如血的喜帕丢到一边,绣工精致的并蒂莲兀自开着,像一种嘲笑也像一种讽刺。 将身上所有累赘取干净人也轻松不少,非鱼冷着一张脸坐到梨花桌前,尽挑自己喜欢的东西吃。 “靠!这是结婚还是折腾人?从早到晚一口东西也不让我,真变态。” 将一块芙蓉糕吞下肚子,非鱼小朋友又忍不住抱怨起来,眼神阴沉的吓人真想找个倒霉蛋来撒气。 从接触社会到步入演艺圈开始,还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在墨相府半夜三更让人从被窝里挖起来,说规矩、梳妆打扮她就已经很恼火了。 好不容易全部挨完了。又被塞进花轿送到安王府,接着行礼进洞房到现在一坐就是大半天。心情真是差到了极点,如果知道结婚有这么麻烦就不结了,真是失算了。 桌上的东西吃的差不多,肚子也饱了那个冷面修罗安王还没有出现。 “呵!难道结婚第一天就想让我独守空房?以此羞辱我吗?蠢男人你也没有多大能耐。” 勾起嘴角将那丝讥诮和不削毫无遮蔽的裸露在脸上,非鱼用手中的筷子戳着一块莲子芙蓉糕。 是失望吗? 恩!有一点点。 不是因为结婚第一天没有新郎陪,而是非鱼认为可以和她一较高下的对手,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厉害,故而生出了失望。 哼!是自己太高估他了。 “本王不是芙蓉糕,要真戳了本王这里,才叫做本事。” 邪魅阴枭的男人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洞房里,修长白皙的指尖点着自己的心脏,嘴角那抹挑衅的弧高高的扬着。 虽然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却也一点暖意也感觉不到,反而觉得有些森冷。 缓缓地放下手里的筷子非鱼斜睨着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然后脸上的笑容愈发浓烈了和安王脸上的一样,满是嘲讽和挑衅。 “我不是白痴,自然知道这是芙蓉糕。” 修得起身纤细无骨的手臂勾上安王的脖颈,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让彼此能够清晰的看到对方眼里的情绪。 “如果我真把王爷的心给戳出一个窟窿来,您不就后悔了吗?” “本王什么都会却唯独不会后悔,我唯一的王妃你有何能耐让本王后悔呢?” 修长有力的手顺势揽住非鱼的腰,安王慢慢俯身嘴角擎着的笑容依旧邪妄而冰冷。 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他从来没有拒绝的理由,尤其是有天下第一美女之称的墨三小姐。只是这女人的腰肢不盈一握,纤细的仿佛用力一点就可以折断,给人一种潺弱消瘦的错觉,让你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能耐没有,只是````” 眨了眨眼睛非鱼淡笑不语用后半句话吊起男人的好奇,在安王等着她开口放松戒备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男人美如冠玉的脸上。 洞房花烛夜,男人太霸道(二) “能耐没有,只是````” 眨了眨眼睛非鱼淡笑不语,用后半句话吊起男人的好奇,在安王等着她开口放松戒备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男人美如冠玉的脸上。 “只是让你知道女人好比猫,温柔起来的时候乖顺的窝在你怀里,恼了的时候随时都可能伸出巴掌挠你一下。” 混蛋男人昨天的羞辱,我们非鱼小朋友可是还记在心里的,要知道女人心海底针,不报复怎么能安抚那颗极度骄傲的心呢! “呵呵!我的爷,您学乖了吗?” 一双挑衅的眼眸直视安王怒意横生,冷到极点的眼睛,笑的得意。 “你说呢?” 眼中的怒意似乎只是一闪而过,安王有力的手再次将非鱼圈在怀里。低头额头对着她的额头、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这么近的距离连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如此清晰。 “你想做什么?” 冰冷与邪魅的结合体本来就怪异到了极点,再加上阴枭和无赖真真让人无从对抗。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非鱼,都对他这样的举动没了底气。 “呵呵!洞房花烛夜,我的王妃,你认为本王能做什么?” 狡黠的笑意将安王俊美无俦的脸颊氤氲的越发邪魅了,就连眼中环肆的飞雪都荡漾开化作一池春水,缓缓游走的手引起怀中的人一阵阵颤栗。 女人你也会怕吗? 平日里总是冷眼愤恨,牙尖嘴利的。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倒会怕了!真是太高估你的能耐了。 “哈哈!是啊!新婚夫妻能做什么?” 蓦地笑出声来,起先还有一丝退缩的眸子瞬间冷静下来,带着幽幽冷光。双臂再次勾住男人的脖颈,妩媚而放纵,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逗。 没有料到怀里的女人会突然转变的那么快,安王先是一怔然后又勾起了嘴角。 女人,你果真有些意思,值得与你一较高下。 “那么我们就早些休息吧!春宵一刻,可是值千金呐。” 手下用力将怀里的女人打横抱起,然后放到那张红的可以沁出血来的床榻上。 身下的□□洒了莲子、桂圆、红豆、铜钱等,棱着背脊骨一点都不舒服,可是看到眼前冷漠到了极点又邪魅到了极点的男人,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如果他温柔顺从一点,再上的厅堂下得厨房,洗衣叠被样样会,无疑不是非鱼心中最理想的对象。可惜这个男人是高高在上的冷情王爷,俊美如九天神祗又邪妄如地狱修罗。 “孟子络你真的只娶我一个人?永远宠着我、爱着我、不欺负我?” 话一出口非鱼就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分明就是痴情女面对花心男的桥段。 什么三流的狗血剧,真是烂透了。 “是!我只娶你一个人,永远宠着你、爱着你、不欺负你。” 身下的恶女刹那间的自嘲让向来以冷血、冷清著称的安王瞬间心疼。 —————————————————————————————————————————————— 亲亲们,收藏,订阅,投票和留言跟上来哦!!雪雪要你们的支持,么! 洞房花烛夜,男人太霸道(三) “是!我只娶你一个人,永远宠着你、爱着你、不欺负你。” 身下的恶女刹那间的自嘲,让向来以冷血、冷情著称的安王瞬间心疼。总觉得她是一个外表强悍,其实内心脆弱的小女人。 因为极度害怕受伤,所以总是骄傲的活着,用眼中的冰冷和疏离保护自己,立着一身尖刺不许任何人靠近。 如果有人非要靠近,那么这些刺儿就会在刺伤别人的同时,深深的刺痛着她自己。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呵!自己好像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真的?” 挑眉非鱼笑的清冽,就连一双金棕色的眸子都染上了几分笑意,干净的就好像天山顶上的那泓秋水一尘不染。 “真的!” 安王回答的很轻却不失坚定。 除了那个人,眼前的女人是第一个让他甘心许下承诺的人。很奇怪,刁悍精怪的女人自己向来不喜欢,偏巧对她也不讨厌。 选这样的女人做安王府的女主人,或许还不错! “王爷顶天立地说得出边便得到,我相信你。” 非鱼嘴角的笑意愈发深刻了,带着几分故意吹捧和讨好,然而她忽然面色一凝四肢同时发力,将毫无准备的男人直接踹到了床底下。 “只是我不喜欢和一个跟别的女人睡过的男人一起睡觉,这样我觉得脏。” “哼!” 恶女就是恶女任凭她收敛了嘴角刻薄的笑,换上一副乖巧的模样,也始终改不掉生根蒂固的本性。 自己怎么如此轻易就让她给骗了? 真是活该啊! “你不会是想让本王睡地板吧?” 皱着眉头高贵不容侵犯的安王席地而坐,一身红衣将他略显苍白的脸色,衬托得红润润的却掩盖不掉他眼中的冰冷。 这种自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就应该好好的调教,不然怎么能让他知道‘宁得罪小人也莫得罪女人’尤其是心比天高、骄傲的女人呢! “王爷一诺千金,自己说过的话岂会不算话?您可是说了永远也不欺负我,如今我就要睡在□□,所以就委屈您睡地下吧!” 坐在地上的男人落在非鱼眼中显得有些狼狈,让非鱼小朋友忽然间心情大好。像施舍一样从□□抛下一床棉被,然后舒舒服服的躺下去,嘴角忍不住又高高的勾了起来。 用力攥紧非鱼施舍的棉被,冷情、冷心的安王自嘴角边荡起一丝冷笑,与他眼中的温度相得益彰。 这条死鱼算你狠!不过大家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驯服你这恶女将会是本万现下唯一的乐趣。 首战告捷我们非鱼小朋友大咧咧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喜气洋洋的洞房里早就没有了安王的影子,昨晚作为施舍抛给他的棉被,依旧躺在地上。 绣工精致的鸳鸯戏水图,在透过窗格洒进来的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很漂亮,但是非鱼却不喜欢甚至觉得俗气。 在侍女的服侍下穿戴整齐非鱼来到安王府的正厅,毫不客气以主母的身份坐在上首。 男宠?哼!有意思(一) 在侍女的服侍下穿戴整齐非鱼来到安王府的正厅,毫不客气以主母的身份坐在上首。 “管家,我让翠儿交代你的事情办妥了吗?” “回王妃的话,奴才已经照您吩咐办妥当了。” 一生忠义的老管家一边仔细的答着,一边小心的观察起这位新王妃。 人长得确实倾国倾城,对得起天下第一美女的名号,只是这眼神太过凌厉像一柄出了鞘的宝剑。女子若是长了这样一双眉眼不好! 一看就是聪明相,要知道这女子无才便是德啊!摇摇头抚上花白的胡须,古稀之年的老人忍不住叹息着。 冷漠疏离的安王,娶了一个同样冷漠狡黠的王妃,不知道是他福还是他的孽呀! “账簿呢?” 王府里的大小姬妾个个精贵得很,大清早就遣人去通知了,到了现在还不来。 好吧!那就委屈一点,让我们非鱼小朋友这位安王妃等着他们吧!反正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了,就让他们端端架子吧! “在这,王妃请看。” 账房先生是个老实巴交的读书人,一听到女主子的吩咐就赶紧把整理好的账目呈上去。头低低的垂着,不敢逾越偷看一眼这位有着第一美女和才女称号的安王妃。 接过账簿打开一一看过后非鱼秀眉轻颦,单单上半个月就花费了四万八千两银子,还不算此次大婚的用度。 这安王府的开支也忒大了吧! 照这样下去就算有金山银山也消耗光了,真不明白那个冷面修罗安王,有没有看过自家账本。 “再派人去,一个院一个院的给我请,把那些娇滴滴的舞姬、歌姬、甚至是暖床的通房丫头也一起给我请来。” 合起账簿摆在一边,非鱼说的不徐不缓,却让站在前厅里的人不寒而栗。 这新王妃的气场真大,不怒自威无形中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和自家主子当真匹配。 慢条细理的喝着手里的茶,非鱼冷眼看着一个个被请来的女人。高挑丰盈的有、纤瘦柔弱的有、妩媚动人的双眼勾魂、娇嗲玲珑的让人眼前一亮,真是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啊! “不管从前如何,从现在开始本妃就是安王府的女主人。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别和我说无处可去,这样只会让我鄙视你们。” 放下手里的茶盏非鱼冷冽的视线一一扫过这群女人,从红润的嘴角溢出的话语和她此时的眼神一个样,很冷! 要控制安王府的经济支出,这群无所事事只会当米虫,掏空心思争宠的女人就是最大的恶瘤,剔除了这一块不知道能省下多少钱。 “哼!好狂妄的口气。” 非鱼的话音才落,就响起粉衣女子满是嘲讽的声线,一双勾魂的眼眸充满不屑和挑衅。见同伴们掩唇轻笑有力挺她的意思,粉衣女子越发得意了。 “也不知道是谁爬了王爷的床头,偷窥不成反让王爷当场逮个正着,自个不知道羞耻还跑去找太后做主,若是换了我早就没脸做人了。还在这儿端王妃的架子,真是好生尊贵呀!” 男宠?哼!有意思(二) “哈哈!说的真好呀!不过如今我是安王妃。而你,只是一个王爷连名分都不削给的舞姬,本妃要你滚蛋你就只能卷铺盖走人不是?” 不怒反笑非鱼缓缓起身,然后拍着手一步一步走向粉衣倾城的美人。 ‘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回履裾香散,飘衫钏响传,低钗依促管,曼睇入繁弦’真是好艳丽的颜色、好艳丽的女人,张扬的直扎人眼。 “你````” 美人面色顿变,一个‘你’字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安王妃!市井流传温婉贤淑,娇羞可人的墨三小姐真厉害呀! 满意的看着美人的反应,非鱼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眼中凌厉的光芒犹如日到中天,耀眼的令人不敢直视。 “本妃不是绝情的人,知道你们离开安王府就失了庇护,去账房领五十两银子,大家好聚好散免得世人不知还说本妃蛮横刻毒。” 非鱼的话瞬间掀起轩然大波,前厅里站着的美人们不同程度变了脸色,咬牙切齿的有、愤恨不平的有、瞬间泪下的也有,就像调色盘一样无数色彩撞到一块,真好笑。 “五十两银子就想打发我们,王妃真是好大的肚量,当我们都是叫花子吗?”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如此温润富有磁性的声音偏巧又透出不屑与讥诮,让非鱼不悦的皱起眉头循声看去。 只见廊外一袭青衣的少年踏碎满地骄阳而来,眉目如画、神明爽俊,一双深邃如海的眸子波光盈盈,微挑的嘴角红润如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如此妖媚却不失清爽的少年,似一颗翠竹增之一分则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哼!好一个冷心偏偏又滥情的安王,不仅有美人无数,居然连小官他都给养上了,真是厉害呀!让我非鱼小朋友恨不得一剪刀阉了他。 “叫花子?哼!” 非鱼一声冷哼后那青衣少年已经走入花厅,正好与她面对面。 “在本妃眼里你们还不如叫花子,人家好歹自食其力。而你们只不过以色示人,用肉体和男人交易而已,真下贱。” 虽然说职业不分高低贵贱,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可是我们非鱼小朋友最讨厌的就是出卖自己以此得利益的人,他们比妓院里的那些还下贱。 “王妃以其骂我们下贱,倒不如好好管教一下安王,若不是他宠着、惯着、护着,我们这些下贱胚子,能有何能耐留在安王府?” 轻然一笑绕过面前目光凌厉,倾国又倾城的安王妃,一袭青衣的少年坐在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神情恬淡仿佛刚才的事从没发生过。 墨家三小姐,安王唯一的王妃吗? 哈哈!和传闻中一点也不像,不过倒是有些意思。 “好!说的可真好呀!” —————————————————————————————————————————————— 可怜的某墨本来打算去个洗手间继续回来码字的,结果拖鞋一飞华丽丽的摔了。555手肘好疼!亲们呼呼吧!记得收藏、订阅、投票和留意哦!手疼的某只继续回去码字,爱你们哦! 男宠?哼!有意思(三) “好!说的可真好呀!” 挑衅? 呵呵!这么多年了居然有人当面挑衅自己,真是勇气可嘉呀!让非鱼都忍不住伸出拇指称赞他。 不过非鱼是谁啊? 非鱼可是娱乐圈的宠儿,站在事业高峰的女王,短暂失态后又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缓步上前修长纤瘦的指尖勾起少年的下颌,直直的看进那双眼眸里。 “那匹种马本妃自会管教,而她们也必须从安王府滚蛋,至于你````” 勾起嘴角非鱼蓦地倾头,凑到少年耳边。 “本妃要将你留在身边,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女人心海底针,得罪女人不是明智的选择尤其是得罪‘黑桃王后’。 任由那只纤细却很有力道的手挑起自己的下颌,少年笑了,就连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都染上了几分笑意。 “你会后悔的。” 嘴角的弧再次扬起非鱼自嘲道:“悔?那要看你的能耐。” “呵呵!我是无月,王妃可记好了?” 又是一笑在自称无月的少年脸上绽放,犹如庭院里含苞怒放的芍药潋滟无双。 “本妃绝对不会忘。” 勾住无月下颌的手指不停发力,非鱼嘴角的笑也越发深邃了。 明明是一个魅到极点的人,反而叫了无月这么干净清冷的名字,一点也不搭调。 “舍弟自小让奴才宠坏了,口无遮拦惹得王妃不快,还望王妃海涵。” 年轻的安王府大总管雪衣如华,举手投足间温文儒雅尽显大家风范。进得花厅对着上首的女主人就是一拜,柔和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将他镀上一层浅浅的光晕。 “她们几个奴才稍后便会处理妥当,王妃想必也累了一早上了,厨房准备了午膳还劳王妃移驾暖阁用膳。” “好说!那这里就有劳总管大人了。” 松开掐住无月下巴的手,非鱼在众侍女的簇拥下走出花厅。白衣总管,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此人叫做凤钦,为人敦厚和善又文质彬彬与无月相比,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个性,真是一对有趣的兄弟。 “王妃的脾气不用我说大家也都见识过了,以及斗个鱼死网破倒不如跟着老管家去领五十两银子,也够置上一亩良田买上一幢小屋过日子了,你们说是吗?” 温和儒雅的笑在凤钦的嘴角溢开,他的话总带着一种魔力,能让人顺从。 或许是他的个性吧!能让人无条件的信任他。 “凤总管的话在理,只是````” 一直冷眼旁观的蓝衣女子走上前来,芙蓉一般的面容煞是娇艳。她欲言又止让白衣管家嘴角的笑愈发深刻了,接了她的话道。 “只是不甘心吗?如今她是王妃身后有皇太后做主,纵使不甘也全都咽在肚子里,对大家百利而无一害。” “王妃又怎么样?总有一天我会让她后悔的。” 愤恨的丢下这句话,先前被非鱼羞辱过的粉衣女子率先走出花厅。 没有身份地位又如何?人都是有尊严的。 安王妃,墨家三小姐吗?总有一天我刘双双会将你踩在脚下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种马不懂节制,总有一天精尽人亡(一) 有人起头离开,不一会花厅里站着的美人们都依此离去。住进在安王府这么多年,王爷赏的金银珠宝也够后半生无忧了,若是不真不假得罪了王妃一命呜呼了不划算。 “凤钦,敢和我打个赌吗?” 走到兄长面前无月淡淡的笑了,眼中是一抹若隐若现促狭。 “我劝你最好别赌,不然你会被自己玩的这团火烧死,从此万劫不复。” 斜眼睨着自己的弟弟,凤钦说的很轻,最后四个字却咬得很重。与自己一母双生的弟弟,只要他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他都知道他想什么。 这个赌是在玩火,他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被活活的烧死。 “哈哈!凤钦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是你,这个赌你不打也得打。我会在墨三小姐爱上安王之前让她爱上我,然后再由我亲口拒绝她。我最喜欢的就是看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样子。” 青衣如墨的少年笑得狂妄,这一刹那他就像来自幽冥地府的修罗,只要你一不小心就会坠入他的网从此万劫不复。 “恐怕跌入地狱的人是你。” 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凤钦转身离开。 墨家三小姐绝对不是一个乖顺的猎物,因为她的那双眼睛与旁人不同,凌厉中蕴含了无限智慧,只要不小心看了进去就会溺在其中无可自拔。 无月,我的好弟弟是你太高估了自己的能耐,还是太低估了她? 吃过午饭非鱼去了西厢,这个院子原本是早上那些女人住的,现在她们走了空置下来觉得有些浪费,如果改建一下。在这里建筑一栋欧式古朴小洋楼,再在楼后建一间水晶花房栽种自己最喜欢的栀子花,那就完美了。 主意一定非鱼立刻赶回自己的小院,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连翠儿都被她拒之门外。 铺开宣纸选了小豪沾上浓墨,非鱼开始认真地设计起来。她这个人无论是写作、绘图或者是画设计稿都有一个坏毛病,就是不喜欢别人打扰,不然这样会破坏她的创作灵感。 平时在家父母对她的脾气都很了解,见她进了创作室,柳妈妈还会很体贴的为她送一杯热牛奶,这样有助于她创作。 只是如今到了古代没有妈妈的疼爱,创作起来总觉得少了什么。这不我们非鱼小朋友习惯的伸手,摸了一半天却没有摸到那只熟悉的马克杯,笔一扔有些郁闷的靠在椅背上。 “我又忘了这里是古代。没有妈妈,也没有妈妈特意煮的热牛奶。靠!真想回家。” 郁闷归郁闷创作还是必须的,因为这就是我们非鱼小朋友的作风,只要她想做一件事就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说法。 非鱼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关就是一天一夜。 期间翠儿几次前来请她去吃饭,都让她骂了回去。最后没有办法又怕自家小姐被饿着,只有让厨房热了饭菜送过去。 可是自家小姐的脾气怪的出奇,她才把门打开一直墨玉砚台就直直的飞过来,要不是她反应开早就做了台下亡魂。 种马不懂节制,总有一天精尽人亡(二) 期间翠儿几次前来请她去吃饭,都让她骂了回去。最后没有办法又怕自家小姐被饿着,只有让厨房热了饭菜送过去。 可是自家小姐的脾气怪的出奇,她才把门打开一直墨玉砚台就直直的飞过来,要不是她反应开早就做了台下亡魂。手里端着的饭菜自然撒了一地,也不敢去捡连忙就退了出来。 当坐在台阶上的时候,可怜的翠儿依旧想不明白,自家小姐怎么说变就变了呢?以前她可是说话都不敢大声的。 想想小姐方才的样子,翠儿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以后自家要小心伺候着,不然哪天就一命呜呼了也说不准。 当茶壶里的水全部喝完后,非鱼无奈的拿着空茶壶打开那道,谁进来她就扁谁的雕花木门,一眼就看到坐在墙角满脸为什么的翠儿。 “茶没了,去给我沏一壶乌龙,记得放几颗酸枣进去。” 茶壶塞到翠儿怀里。门又吱呀一声关了起来,只留给小丫头一道冷冰冰的门扉。 “喝乌龙茶还要放酸枣?小姐也不怕酸倒了牙。” 眨巴眨巴眼睛。翠儿脑袋里的为什么又多了一项。不过手上也不敢怠慢,急忙照着自家小姐的吩咐去沏茶。 一壶新茶热气渺渺,甘甜中略有几分酸涩味,在溢满檀香的屋子里显得有些突兀。 红木金漆的雕花木窗推开,窗外是一池夏荷碧绿的叶承托着粉色的花,风一吹带来一阵莲花特有的芬芳,还有成双成对的蜻蜓立在含苞待放的荷花上,透明的翅膀在阳光下发出银色的光芒。 将手中的小豪放在笔架上,非鱼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设计,嘴角不由的勾了起来。 “种马还没有回来?” ‘种马’这词儿很明显就是对安王孟子络的称呼,因为他前脚才和非鱼成亲,后脚就进了春风坊还包了春风坊的花魁玉如烟,所以我们非鱼小朋友一怒就甩了这么个名字给他。 起初翠儿这丫头还懵懵懂懂。不知道什么叫做‘种马’,慢慢的从自家小姐嘴里也知道了个大概,所以每次只要自家小姐一提这个词。她就忍不住偷笑。 王爷虽然冷漠疏离却风流成性。喜欢留连烟花柳巷,因此‘种马’这词儿还和他很配的。 “还没有回来。” 从窗户边走回来,为自家小姐倒了一杯香茶,翠儿柔声回答。 “哼!太后懿旨今天晚上邀本妃同他进宫,他倒好现在还呆在春风坊,他不要脸本妃还要脸呢!” 早晨太后宫里的刘公公就笑嘻嘻的来传旨,如果不是翠儿早一步出声提醒,估计现在刘公公还躺在太医院呢! 你问为什么? 那自然是我们非鱼小朋友一只茶壶给砸的。 接完懿旨非鱼一张脸沉得吓人,眼中的冷光也更浓烈了。本来想自己直接进宫控诉孟子络的恶行,转念一想这件事传出去,丢面子的是自己又忍住了。便让总管凤钦,亲自去找人顺便还带了一句话。 —————————————————————————————————————————————— 票票,票票,我喜欢票票,亲们多多收藏,订阅,投票和留言哦! 种马不懂节制,总有一天精尽人亡(三) 接完懿旨非鱼一张脸沉得吓人,眼中的冷光也更浓烈了。本来想自己直接进宫控诉孟子络的恶行,转念一想这件事传出去,丢面子的是自己又忍住了。便让总管凤钦亲自去找人,顺便还带了一句话。 “孟子络你伤风败德与本妃无关,醉死在外边也与本妃无关,但是你今天再不回来就休想再进安王府的大门,本妃说到做到。” 当凤钦一字不漏将这句话完完整整转述给安王的时候,他正倚在春风坊雅间的湘妃榻上。 一张俊美无俦的面颊毫无表情,让人看不出是喜是怒,就连淡粉的嘴角微微勾起也看不出一丝情绪。 “她有何能奈阻止本王回府?这条死鱼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冷冷的笑着安王将视线转向自己最得力的大总管。 “今天太后设宴本王绝对不与那个恶女同行,你回去告诉她本王的事轮不到她做主。” “依奴才看来,主子还是随我回去吧!如果王爷还不回府,安王府恐怕会面目全非。” 温文儒雅的白衣总管立在湘妃榻前,淡定的阐述自己的观点。安王妃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把自己关在书房一天一夜就画了一幅巧夺天工的画作。大至用料结构,小至一窗一瓦、一草一木都画的非常细致,细微的地方她还批注了材料和构建结构,当真让人刮目相看。 尤其是小楼后面的一个弓形建筑,她称为‘水晶玻璃花房’,用圆木构建再由水晶镶嵌,此等构思大胆新颖,如果流传出去非得羡煞无数能人巧匠。 “她想做什么?” 不由皱起眉头安王一双藏尽飞雪的眸子亮的出奇,却很冷。 对自己的得力干将他一项都很赏识,如今连凤钦都变了语气,想必那条死鱼一定做了什么。如果她胆敢挑战自己的底线,就休怪他翻脸无情。 看着自家主子凤钦回答说:“王妃前天一早,就将西厢的几位姑娘遣出了王府。她说那地儿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改建一下,她亲自画了图稿正请师父动工呢!” “什么?她居然赶走本王的女人,还想拆了本王的房子?这女人太过分了。” 成亲第二天就包下春风坊只不过想气气那个恶女,结果人没气到反而被她先将一军,赶走西厢所有女人还想拆了他的房子,这简直就是不把他堂堂安王放在眼里。 “回府。” 冷冰冰的掷出这两个字,安王面无表情的率先走出雅间,留给凤钦一抹孤傲的背影。 淡淡的笑蓦地在年轻的安王府总管脸上荡漾开了,从前从未见过自己的主子有如此气愤的表情,他一项冷傲孤高,从不屑将自己的情绪流露在脸上,如今却因为王妃的一句话有了诸多表亲,这对新婚夫妇还真有意思。 回到王府安王没能直接杀到非鱼住的院落,反而在大厅就被非鱼逮了个正着。 冷心冷情的安王站在大厅里怒视着老神在在的非鱼小朋友,四周的温度急速下降犹如飞雪环肆,让人忍不住哆嗦。 种马不懂节制,总有一天精尽人亡(四) 回到王府安王没能直接杀到非鱼住的院落,反而在大厅就被非鱼逮了个正着。冷心冷情的安王站在大厅里怒视着老神在在的非鱼小朋友,四周的温度急速下降犹如飞雪环肆,让人忍不住哆嗦。 放下手里的青花瓷茶盅,非鱼高高的扬起下巴,嘴角的挑衅越发明显了。 “舍得回来了?本妃还以为你醉死在那个女人怀里了。” “你是在担心本王呢?还是在担心你自己?” 冷哼一声安王黝黑冰冷的眸子直视非鱼,几乎有种想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 别人都说墨三小姐是个仙人般的女子,怎么依他来看这条死鱼怎么说也只像一个妖孽。 “自然是担心我自己,我怕你死不了影响我改嫁。” 嘴角勾起的弧越来越深刻,即刻薄又刻毒。 “啧啧!不过你这匹再不懂得节制真会精尽人亡。我到不介意去妓院为你收尸,只怕你死了都羞愧于做鬼。” “墨非鱼!!!!” 随着安王一声暴叱,戴在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应声随做几瓣,屋里的奴仆婢女更是抖得如风中落叶。 王爷撞上王妃,这暴风雨要来了,只希望不要殃及池鱼。 彻底无视掉男人愤怒到极致的脸孔,非鱼抬起手悠闲的掏了掏耳朵然后才淡然的说。 “别叫那么大声,我不是聋子听得到你说话的。” “你````” “别你了,时辰到了。翠儿,出发。” 安王才一个你字就被我们非鱼打断,她从椅子上起来扶着翠儿的手,无比优雅的走出前厅。嘴角扬起的弧得意到了极点,成功扳回一城就是要气死这个冷面修罗。 “好!真好呀!墨非鱼,你这条死鱼别太得意。” 捏紧双拳看着一摇一摆走出去的女人,安王气得捶胸捣肺真想立刻了结了这个恶女。 太后设宴名为家宴实则请了很多了,其中自然包括各位亲王、公主,后宫娘娘们以及一品诰命夫人们。大大小小摆了二十多桌,好生热闹。 才到场太后就招招手把非鱼叫到跟前。 “哀家的好鱼儿,子络对你可好!” 看着眼前的美妇非鱼羞红着脸笑了,一双纤细无骨的手亲昵的挽住她的手。 “王爷待我很好,不仅把府里的舞姬侍妾们都遣走了,还将西厢送给我,亲自为我设计了一幢金屋子。” 说道害羞的地方她还悄悄的侧头看安王一眼,小媳妇的娇羞让她演绎的淋淋尽致。 “他说先有武帝‘金屋藏娇’现有子络以法效之,建造一栋金屋子藏着我的美娇娘。王爷说是吗?” 话题转来转去又转到了安王身上,让他握住酒杯的手忍不住发力,仿佛此时捏住的不是酒杯而是某人的咽喉。 “是啊!小鱼儿说的是。” 努力压制住怒火安王皮笑肉不笑的答着,一双飞雪环肆的眼眸冷到了极点。 “太后,金屋子已经开始建了,等建好了还请太后赏光,这可是阿络亲自为我设计的呢!人家好喜欢。” 逢场作戏,又赢一局(一) “太后,金屋子已经开始建了,等建好了还请太后赏光,这可是阿络亲自为我设计的呢!人家好喜欢。” 艳若桃花的小脸蛋一直在太后身上磨蹭,一副娇滴滴的样子,眼睛却看向安王挑衅般的扬起嘴角。 如今请了太后,就算冷面修罗反对她建欧式小洋楼也只能憋在肚子里。什么叫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这匹种马今天该体会到了吧!想和非鱼斗在历练历练吧! 这边安王夫妻两人眼神交汇拼的火花四溅,那边歌舞升平、罗衣蹁跹,将二人激烈的战争彻底掩盖。 “华贵妃到!” 舞姬方才退场,一声高唱就在霞露殿外响起。 来人正是华贵妃,怀帝册封的第一位贵妃,墨相的长女闺名唤作非霜。 “臣妾参见皇上、太后,吾皇万岁万万岁,太后长乐未央。” 华贵妃移步轻莲走上前来叩拜,一身朱红的华服犹如盛开的牡丹一圈一圈散开。端庄却不失娇艳,妩媚却不失柔和,果然倾国倾城和非鱼眉眼间尤像三分。 “爱妃平身!” 坐在首座上的怀帝面对自己最宠爱的贵妃,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温和的犹如春风吹过瞬间冰川化水、万物复苏。 贵妃觐见的小插曲结束后歌舞再起,非鱼却没有心情再看,只是一双凌厉的眸子越过众人看向华贵妃。 她真的是怀帝最爱的女人吗? 虽然怀帝看她的眼神确实与众不同,可是那并不是爱。作为一名作者非鱼的心思十分细腻,这种感觉她一定不会看错。 “好鱼儿,哀家知道你思念长姐,等等家宴结束了你就随华妃去永庆宫,姐妹俩好好叙叙。” 出神之际太后满是慈爱的声音在非鱼耳边响起,将她的思绪抽了回来。 想必是太后见她一直看向华妃,误认为她思念长姐。不过如此也好,姐妹相聚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谢谢太后,您真疼小鱼儿。” 双手一伸将太后包了个满怀,然后一记香吻落在太后光滑富有弹性的面颊上。 如此大胆、突然的举动将满头珠翠的美妇吓得目瞪口呆,半晌后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笑笑。 “小鱼儿,你也太````” 豪放了吧!居然当着诸位王爷,贵族的面就亲了上来,虽然她就喜欢这种活泼直来直往的女孩子,可是这矜持还是要的吧! “小鱼儿逾越了,还望太后莫怪!” 用拥抱和亲吻表示自己的感激,在现代和古代的反应那绝对是不一样的,想到这层上再加上太后满脸的惊愕非鱼慌忙松了手,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怪自己大意了。 “只是小鱼儿觉得太后和蔼可亲,就好像小鱼儿的母亲一般,所以我才忍不住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我不是故意的,我````” “好鱼儿!哀家不怪你。” 看着眼前娇滴滴的孩子一脸无措,几乎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太后忍不住心疼伸手就将她拥在了怀里。 “哀家看着你也觉得可心啊!就像哀家的昭阳公主一样。只可惜````” 逢场作戏,又赢一局(二) “哀家看着你也觉得可心啊!就像哀家的昭阳公主一样。只可惜````” 一想起五年前早逝的爱女,太后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那一年昭阳也和她这般大小,总是笑盈盈的像御花园里最动人的那株芍药。 她总是喜欢挽着母亲的胳膊娇滴滴的说:“母后,昭阳才不想出嫁呢!就算寻得好夫婿,也不及母后对昭阳的宠爱。” 可惜就在她十六岁生日的晚上,活活淹死在了荷花塘里。太医说是失足溺水但是只有做母亲的她知道,是女儿自己跳下去的,因为她父皇要将她嫁到南疆去,她不愿意就走了极端。 “有太后记挂,公主在极乐也是幸福的。” 握住太后的手非鱼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疼苦不是任何人都体会得到的。 反握住飞鱼的手太后淡淡的笑了,视线越过众人透过敞开的窗棂看向遥远的天际,似乎在那里有她如花一般娇俏可人的女儿。 热闹喜庆的家宴结束后恭送了皇上和太后,非鱼自然跟着华贵妃回了永庆宫。一路上华贵妃都不曾讲话,偶尔几句也是问候一下家里二老的情况。 “本宫已经入宫三年多了,还从未见过爹娘,不知二老现下如何?” “长姐放心,爹娘一切安好。” 上前半步挽住华妃的手臂,非鱼轻柔一笑。这样的笑靥和身边的人一样,只是华妃的眼神温柔似水而非鱼的眼神过于凌厉。 “爹娘安好本宫就放心了,只是小妹你为何还是嫁了安王?” 看着自己从小疼惜着长大的妹妹,华妃不由溢出一声浅谈。 她的小妹温和纤柔性子却倔得很,当年她奉旨入宫时还记得小妹是这样说的。 “非鱼不才,若是出阁必当与当世英杰为偶,才学要胜过我,更重要的是要有气吞山河之志。若非如此我宁愿嫁与江湖草莽,一生浪迹江湖也不失为一种潇洒。皇家高阁只有头顶四方天,我非鱼不屑。” 可如今她又偏偏嫁给了安王,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命运? “嫁给谁不都一样,长姐说是吗?” 无所谓的笑笑非鱼又将话头递给了华妃,总觉得这个羡煞了天下所有女人的女子,并不如表面这般快乐! 她明明笑着,眼神却是空洞的。就好像龙椅上的皇帝,习惯用温和的笑做伪装将,最真是的自己隐藏起来。 “小妹长大了,终归有自己的想法。姐姐只希望你过的好,就像非琴一样找到自己的真爱。” 谈话间已经到了永庆宫,华妃宠溺的拍了拍非鱼的肩膀就像小时候那样,然后交代了身边的侍女转身就进了自己的寝宫。 在永庆宫的偏殿里非鱼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脑海中华妃看她的眼神总是不停闪过,似乎带着同情、惋惜也有痛苦,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迷迷糊糊中让翠儿从□□拔了出来,经过梳妆打扮后人也清醒不少。 姐没换乳牙(一)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迷迷糊糊中让翠儿从□□拔了出来,经过梳妆打扮后人也清醒不少。 刚侧头睨着翠儿打算发飙,却让她抢先一步说: “三小姐,华贵妃请您去用早膳已经遣人来请三次了,如果您再睡下去可能就要吃午膳了。” 自家小姐的转变翠儿很清楚,她不喜欢晚上有人催她睡觉,早上也不喜欢别人叫她起床,如果不是睡到自然醒她脾气一上来是可以毁天灭地的。 翠儿不想英年早逝又不想华贵妃总是等着,只能冒死将自家小姐从被窝里挖出来,顺便想好了以上托辞。 “长姐在等我吗?走吧!” 皱了皱眉头非鱼打着哈欠走向暖阁,才在廊下就听到暖阁里的谈笑声,眉头皱的更紧了。 孟子络,这匹种马怎么也在? “皇嫂说笑了,您与皇兄那是举案齐眉。子络与小鱼儿只不过是````” “我与王爷只不过是鹣鲽情深而已。” 踏进暖阁非鱼快步走到安王身边,也不等华妃招呼就自顾坐下来,手还很亲昵的挽上安王的胳膊。 真想掐他一把,这匹冷心却又偏偏滥情的种马如果不是非鱼早到一步,他是不是就会说这桩婚姻并非你情我愿,他只不过受太后挟制才不得不娶墨三小姐? “小妹见了夫婿就忘了规矩,还不快些向皇上行礼。” 掩唇轻咳一声华妃柔和的声线响起,经她提醒非鱼才意识到暖阁里不仅只有安王,还有大奕最年轻的帝王怀帝,连忙站起身来行礼道: “臣妾失礼,还望皇上赎罪。” 修长清瘦的手托住非鱼的手臂,怀帝孟子谦淡淡的笑了温和而儒雅。 “小鱼儿无需多礼,你是非霜的小妹又是子络的王妃,在宫里只当在自己家便可。” “谢皇上!” 就着孟子谦的手非鱼直起身子,挂在嘴角的笑一如既往的清淡,客套而又疏离。 非鱼入座侍女们熟练快速的上菜,这些东西做的都很精致让人食欲大开,更重要的是这些都是非鱼最喜欢的。 错!应该来说是墨三小姐最喜欢的,因为华妃是她的长姐,自家小妹平日里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都很清楚。 “玉露霜方酥,你最喜欢的。” 夹了一块精致的点心放到非鱼的碟子里,华妃眼中是化不开的宠溺。 让非鱼一时间不太适应,捏着筷子的手不停发力,去夹来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当真是左右为难。见妹妹许久不动筷华妃侧头看向她。 “不合胃口?还是身子不舒服?” 小妹从小就最爱这道糕点,喜欢酥酥脆脆的皮儿也喜欢甜甜懦懦的馅儿。小的时候只要她不开心用这个哄她保准立刻就笑。 为什么现在她却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 “我```” 憋了半天非鱼才憋出一个我字,手心里捏的全是汗。 不是不想吃,只是偏偏这玉露霜方酥里放了核桃,她从小对核桃过敏,只消一点点脸就会肿的跟猪头一样。 姐没换乳牙(二) 不是不想吃,只是偏偏这玉露霜方酥里放了核桃,她从小对核桃过敏,只消一点点脸就会肿的跟猪头一样。 “皇嫂好意,子络代小鱼儿谢过。” 处在左右为难之际,安王忽然良心发现,亲自夹起非鱼碟里的糕点咬了一口,让我们非鱼小朋友几乎感动的落泪。 可惜他接下来的这句,彻底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感粉碎。 “只是这两天她牙疼,大夫说兴许是换乳牙了,让她尽量少吃甜腻的东西。” 纳尼? 换乳牙? 孟子络你这匹种马,居然敢说本小姐换乳牙!我看你才是乳牙都没有长齐呢! 不过怒归怒,眼前还是得蒙混过关的。“是啊!我这几天牙疼,昨个儿阿络请了大夫,说我或许是在换乳牙,让我别吃甜的。” 说罢非鱼还作势抬起手捂着腮帮子,‘换乳牙’这三个字被她咬的极重,恨不得立刻跳起来把安王生吞活剐了。 这边我们非鱼小朋友一肚子郁闷,那边安王心情大好还故意乘了一碗热粥,故作体贴的端到非鱼面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宠爱她似地,舀起一勺吹凉了送到非鱼嘴边。 “小鱼儿,甜腻的不能吃,这粥是软的你可多用些。” “阿络好意我定当领受。” 羞答答的张嘴咽下这口热粥,非鱼一双凌厉如剑的双眸恨不得在安王身上戳出几个血窟窿。 坐在前方的皇帝与华妃只当他们两个是新婚燕尔,你侬我侬其实他们是眼神交战,谁都恨不得立刻结果了对方这个祸害。 “子络前天兵部上奏说边疆又有叛乱,朕原本打算派茂宁将军前往□□,如今倒想听听你的意见。” 或许是安王夫妻二人太过于亲昵,又或许是其他原因。原本脸色就不是很好的怀帝,一张如冠玉般的脸颊更是褪尽所有血色,让安王一回头就跌入他深邃似乎隐藏了太多情绪的眼眸里。 “是!” 垂下头安王回答的恭谨,有那么一瞬间心疼的几乎不能呼吸了。 “那么我们去御书房吧!” 温和的笑着年轻的怀帝起起身率先走出永庆宫的暖阁,他的背影清瘦寂寥蓦地与昨晚华妃离开时一样,让非鱼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一顿早点吃的不尽人意,华妃也心事重重,看样子姐妹俩谈谈心是不不可能了,非鱼就先一步告辞。反正以后日子多的是,内心的疑问总有一天会解开。 仲夏天气炎热走几步就汗流浃背,就算手里的美人扇摇得哗哗作响,也解不掉一丝暑气。 恼怒的遣走所有侍女,非鱼一个人走进御花园的花障里,这里绿树成荫偶尔一阵风吹过还能带来一丝清凉,比呆在殿阁里好。 等等想个法子在自己的小洋楼里做个风扇,这样夏天就不怕热了。 —————————————————————————————————————————————— 石沉大海捞不起来了,亲们我扑街了,你们喜欢就多多留言吧!有你们的支持我才能走的更远哦 王爷和皇上XXOO? “我们走吧!走得远远的。” 正在琢磨着如何做风扇,忽然一道熟悉的声线落入非鱼的耳膜。 怀帝? 他不是和那匹种马去御书房商讨军务了吗? 为什么会在这里,还要走得远远的? 他丫的,难道背着姐姐想爬墙? 一连串的问号瞬间在非鱼脑海里炸开,可惜都没有最后那两个字来得劲爆。 “去一个再也没有人认识我们地方,好不好?天下我不要了,我只要你子络。” 子络? 孟子络? 安王? 怀帝,喜欢安王? 用手掩住嘴唇非鱼小心翼翼一步一步上前,透过一株海棠她看到和安王抱在一起的怀帝。 “别傻了!你是皇帝怎么能说出如此任性的话。” 自嘲的勾起嘴角,安王修长如玉的指尖划过怀帝似乎含着泪水的眼角。 当年他要天下,他不惜一切为他夺取。收买朝臣耍尽手段,甚至还亲手毒死先帝嫁祸太子。如今抛去生死、抛去良知为他换得的天下,他说不要就可以不要了吗? “子络我后悔了,我得了天下又如何我一点也不快乐。我的人生只有和你在一起,才能感觉到一点真实。” 自幼受尽排挤的皇子心高气傲,总想着出人头地。八岁那年因为母后失宠,纵使是皇后嫡子又如何,太子之位还是落在三哥头上,而他却因种种原因送到了安王府,和子络一同长大。 在安王府里的岁月,是他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日子,他们一同念书、一同睡觉甚至一同受罚,彼此眼中能装下的也只有彼此。 后来子络问:“子谦,这辈子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心高气傲满心抱负的皇子,看着远方回答的一点也不含糊。 “我要天下!” 然后他侧头对上孟子络那双沉静如海的眼眸问:“子络你会帮我吗?” “会!你要天下我便为你夺来,只要你开心就好。” 是啊!只要他开心就好。 天下算什么?在他孟子络的眼中还不及孟子谦的一个浅笑。 “子谦!” 吻还是落在了怀帝的眉心然后顺着眼角一直吻到唇上,喘息混合着淫靡的气息瞬间在空气里溢开。 孟子络比怀帝高出一个头正好可以将他完全圈在怀里,衣带松开绣着龙腾四海的衣衫滑到腰间,露出精壮的胸膛,以及胸前的红缨。 “子络,我爱你!若是没有你,我要天下又有何用?嗯啊```” 情到浓时怀帝只是一味的唤着安王的名字,诉说着自己的爱恋。 一张苍白精致的脸,因为情欲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让人爱不释手。 湿滑的舌尖挑逗似地沿着怀帝的脖颈一直啃咬到胸膛,然后恶作剧般的一嘴叼住粉嫩的凸起,让怀里的人忍不住溢出一声呻吟。 “子谦你的天下,无论如何我都会为你守住,你的志向、你的抱负我都明白。” 手顺着嫩滑精瘦的腰线一直滑到身后,在曾经多次交合过的地方留连。 试问天下间有谁最了解孟子谦,那么一定非孟子络莫属。他对子谦的了解,就像对自己手心的纹路一般,所以他的一切他都知道。 孟子络,我们做笔交易吧 试问天下间有谁最了解孟子谦,那么一定非孟子络莫属。他对子谦的了解,就像对自己手心的纹路一般,所以他的一切他都知道。 看到这里非鱼再也没有勇气看下去了,慌忙转身想要离开,可是双腿似乎被钉住一样,无论如何用力也动不了。 只能蹲下去将一张滚烫的脸颊埋在膝盖间,努力催眠自己‘非礼勿看,少儿不宜。’ 可是那一阵阵喘息和呻吟不停飘过耳边,任由她再镇定也忽视不掉。这匹种马当初看到无月的时候就知道他有这方面的嗜好,没想到他居然在御花园这种人人都可能看到的地方,和皇帝ooxx,这也太````` 我们非鱼小朋友欲哭无泪将头埋得更深了,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别扭到了极点。 “看完戏了?你这恶女果然有偷窥的嗜好。” 嘲讽不屑的声线在头顶响起,非鱼抬起头看到安王俊美无俦的脸颊时,又忍不住将头埋了回去。 这次丢人丢大了,明明不想看的可是却偏偏从头看到尾,也不知道会不会长针眼。 “不说话吗?你平时不是牙尖嘴利,死人都能说成活人吗?怎么今天咬了舌头吗?” 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安王嘴角讽刺的笑意愈发明显了,眼睛却冷得让人发寒。 “孟子络,你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吗?你以为我想看啊?谁让你那里不好选偏偏选择这里。” 我们非鱼小朋友的脾气也不是盖的,安王那几句讽刺让她立马火了。她都不嫌弃看了他会长针眼,他反倒诬赖她偷窥真是岂有此理。 “孟子络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本妃懒得管,也会当做没看见,今天我们作笔交易吧?” 与眼前的男人冷眼相对,非鱼小朋友表现的无比冷静。 嫁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怎么说呢,虽然爱情不分男女但是也被打击到了,为了安慰这颗骄傲的心当然不能被这个男人看扁。 “交易?哼!你说。” 嘴角挑起的弧愈发深邃了,安王冷漠的视线有意无意的看向非鱼,像嘲讽更像嘲笑。 这天下间还从未有人与他交易过,这条死鱼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从今天开始你我的私生活大家干互不相干,你喜欢谁要和谁在一起我不会反对,而我喜欢谁要和谁在一起你也无权干预。” 斜靠在粗壮的桂树上非鱼说的淡然,就连嘴角的笑意都没有变过。 “也就是说人前我们做好恩爱夫妻,人后你我毫无瓜葛,如何?” 乍听这的确是一笔值得成交的买卖,不过以这条死鱼的个性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条件呢?” “王爷果然聪明!作为条件安王府里的一切我说了算,自然包括银两开支、人员用度。” 树上飘落的花瓣被非鱼握在手心里,嘴角的笑容浅浅淡淡。一桩买卖大家各取所需,只是她非鱼要的往往比别人要的多。 这就是站在事业巅峰的骄傲,绝对不允许任何超越她。 “你倒算得精细!” 王妃也要逛窑子?(一) “你倒算得精细!” 欺身上前安王一双黝黑似乎带了蛊的眸子直逼非鱼,让她的心又蓦地跳了起来,一下快过一下仿佛连呼吸都不受控制了。 “呵呵!好说。” 干笑两声非鱼侧头避开如此炙热的视线,一丝狼狈快速闪过她的眼眸。 “本王的好王妃,当初真是本王低估你了。你果然与众不同,若换了其他女子此刻早就又哭又闹了吧!” 修长白皙的手指掐住飞鱼的下颌,让她不得不与他对视,安王的眼中在飞雪环肆下是轻蔑也有讥诮。 听了这些话非鱼不怒反笑,推开安王的手后笑的愈发放肆了,这可是赤裸裸的嘲笑。 “将我和那些庸脂俗粉混为一谈的人,简直愚昧到了极点。世人赞你惊才绝艳,怎么我却半分也看不出来。” 老公出轨女人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哼!这是谁规定的?简直欠揍又找抽。 “大家彼此彼此!” 邪妄的笑再次自嘴角散开,安王转身没入金色的阳光里,留给人一抹孤高不易亲近的背影。 “彼此彼此吗?哼,你有什么能耐与我相提并论,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这匹种马训的服服帖帖。” 一个女人的信心是可以毁天灭地的,尤其是骄傲的女人。这不自皇宫回来后非鱼果然对安王视若无睹,对他的事也不闻不问似乎对他昼伏夜出早已习以为常。 西厢的园子拆的差不多了,请来的能工巧匠也照着她的设计图开始建造,每次看到那些人惊叹的神情,非鱼就忍不住将嘴角高高的勾起来。 什么叫做艺术,这栋欧式小洋楼就叫做艺术,等等建好了在加上里面的装饰那才叫做巧夺天工呢! 忙活了一天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灯火阑珊,对着橙红的烛灯看着手里的琉璃制品,非鱼满意的笑了笑。 在现代大家只知道她是红得发紫、千金难求的金牌经纪人,当代著名时装设计师、小说家、漫画家。却不知道对于制作她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小到首饰大到家具摆设她无一不精,这只琉璃灯盏就是最好的证明。形似蝴蝶却比蝴蝶多出几分轻盈,色如彩虹又通透晶莹,再加上雨滴形的蓝色水晶吊坠,简直完美的无从挑剔。 夜晚只需要这一盏灯,就可以将屋子照的五光十色,让人犹如置身于梦境里一般。 欣赏完自己的创作非鱼小心的将灯盏收起来,然后拿出那套早就准备好的男装换好后对着铜镜轻然一笑,镜中的影子俊逸潇洒,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好一个翩翩公子。 打理好一切非鱼出门,不带任何侍从就连翠儿都被她早早打发了。出了回廊绕过花园就是安王府的后门,今天让福伯留了门,还特意交代他把看门的那三条狼犬一起牵走,免得自己回来的时候让狗咬。 “这么晚了,打扮成这样,王妃是要去哪?” 月下一袭青衫的少年靠在梧桐树下,茂盛的树影遮住了他的面孔,只是依稀间能看到他嘴角挑起的弧度。 王妃也要逛窑子?(二) “本妃的行踪不需要向你报备吧?” 不悦的蹙起眉头,非鱼一双不带感情的眸子直视树影下的人。 他真有闲情逸致,如果闲得慌就多想些法子将那匹冷心却又偏偏滥情的种马拴在身边,免得他每天都出去花天酒地。 “王妃想做什么自然不关我的事,只不过王妃若是想要出去转转,不如大家一起同行,毕竟外边我知道的比王妃要多得多,不是?” 毫不介意非鱼的表情,无月自树下走来一袭青衫衣袂飘飘,就像来自天外的仙人,俊逸出尘却又偏偏多了一丝妖媚,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勾人心魄让你逃无可逃。 “也对!外边的事情你比本妃知道的多。” 错开视线不再看那双妖异的眸,非鱼勾了勾嘴角。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妃的私人导游,负责带本妃游历了解风土人情。” 脑海中墨三小姐的记忆的确很多,不过大部分都是她的日常生活,对于外界却少的可怜。这古代的大小姐们一天到晚躲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真的就是矜持吗? 哼!可笑至极。 “导游?是指我将所见、所知的全部告诉你吗?” 咀嚼着非鱼话中的意思,笑在无月绝美的面颊上氤氲开了。 “真是有趣的词儿!” “你解释的和我说的差不多,没想到你也长了一副七窍玲珑的水晶玻璃心肝啊!” 从头到尾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无月,非鱼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刻了。安王府里果然人才济济,起先还以为是一个只会邀宠献媚的官儿,却没先到他有这么细致的心思。 和他哥哥凤钦比起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人才能收为己用固然好,如若不能留在身边只会是一颗定时炸弹,如何拿捏还得看自己。 “哈哈!” 听了非鱼的话无月不由的笑了,在月色下他肤如凝脂,面若春花好生动人。 “王妃夸人的方式与众不同,当真有趣之极。” 有趣的不是话而是说这话的女人,墨家的三小姐真的很有趣将他的兴致撩拨到了极点,这么多年了能成功引起他好奇的女人也只有她,墨非鱼一个而已。 “呵呵!你也不差!” 手中的玉骨折扇修得一声落在无月尖尖的下巴上,然后微微抬起注视着那双如宇宙般广袤的眼眸,非鱼忍不住勾起嘴角。 不等眼前的人开口说话她就抢先一步收了手,潇洒的从后门走出安王府。 夜间要问京城那里最热闹,那一定就是烟花巷。那里大小妓院无数倾城妩媚的女子随处可见,其中也不泛有名声赫赫的男妓官。 那倾城公子就是同春风坊第一名妓玉如烟齐名的伶人,无数王孙贵族一掷千金都难成他的入幕之宾。到如今能同他谈诗论棋的人,也只有慕容侯家的世子慕容简从而已。 “你想去水月阁?那倾城公子是出了名的高傲,想当年王爷也被他拒之门外,那样子真是傲得很呐!” 王妃也要逛窑子?(三) “你想去水月阁?那倾城公子是出了名的高傲,想当年王爷也被他拒之门外,那样子真是傲得很呐!” 跟着非鱼走在烟花巷里,无月一张倾国倾城的芙蓉面上满是讥诮。 这女人也会逛窑子包小官,这世道果然变了。 “谁说本妃来烟花巷,就一定要去水月阁看倾城公子?” 不屑的侧头非鱼凌厉的视线,正好落在无月带着嘲讽的嘴角上。一时玩性大起所幸停住脚步挡在无月面前,轻佻的伸出手捏住他尖尖的下吧。 “本妃如果喜欢小官的话何必舍近求远,眼前不就有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吗?” “哈哈哈哈,王妃喜欢我?” 任由女子纤细柔软的指尖留在下颌,无月蓦地笑了就连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都染上了几分笑意。 “喜欢得很!” 一旦做戏就要演足了,中途退场可不是我们非鱼小朋友的作风,所以保持着嘴角的笑又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一尺。 “那么,你亲我一下。” 轻飘飘的话语软绵绵的落入非鱼的耳膜,却让她瞬间将手松开,想都没想就撤身退开一大步。 脸颊莫名其妙的烧了起来,然而始作俑者却依旧淡淡的笑着,眉眼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忧伤如果不是用去看,还真看不出任何端倪。 喜欢这个词人人都会说,但是要问虚情假意,其实只需要一句话就知道。 安王妃,墨家三小姐,我对你的兴趣越来越深了。 “咳!那个,你知道的为什么如意楼的生意不如春风坊吗?” 尴尬之余非鱼咳嗽一声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无月见到了忍不住笑了笑。 “如意楼曾经有玉如烟,那可是客似云来,生意鼎盛的犹如日中天。可惜后来玉如烟背弃了一手将她栽培起来的如意妈妈,转投春风坊。失了玉如烟的如意楼,生意便一落千丈自此一日不如一日。” 嘴角的笑意从起初淡淡的变成刻薄的讽刺,在暖灯暗香下显得有些邪魅。 “所以女人都是善变的,为了名利同样可以不择手段。” 对无月的话非鱼无从否认,他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女人都是善变的为了名利同样可以不择手段。 在娱乐圈打滚这么多年这样的女人她见多了,起初还会鄙视到了后来连鄙视都不屑了。其实人性就是这样,在天使般完美的面孔下隐匿的是一个肮脏恶心的灵魂。 “无月,你认为我是个怎样的女人?” 并肩走着非鱼冷不丁的蹦出这么一句,让无月一时微怔然后“噗哧”一声笑出来。 不是嘲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似乎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开怀的笑过了,如果不是今天笑了他恐怕连如何笑都忘记了。 “你是一个有趣的女人,在对你失去兴趣之前,我都会这么认为。” 笑够了无月才止住笑,一双眸子打趣般的审视着非鱼。 “有趣吗?哈哈,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赞赏。” 如意楼里寻风流(一) “有趣吗?哈哈,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赞赏。” 曾经很多人为了巴结她,天才、才女、出众什么的都有,唯独没有‘有趣’这种说法。 “我从来不称赞女人,你是例外。” 眼前女子的笑可以感染人,让无月也随着她笑了笑。 只是她的笑容里多了一分敷衍少了三分温情,如果她的眼神不这么冷冽,会更让人喜欢的。 彼此谈话间已经走到了如意楼,这里门庭冷淡就连平时站在门口招揽客人的女子,都三三两两靠在一边吹牛。整座楼里除了自己人就只剩下空气,当真有些惨淡。 才跨进门槛那些闲聊的姑娘们忽然来了朝气,风一般的卷过来一时衣香鬓影看得人眼花缭乱。 “本公子是来看玉如烟的,对你们这群庸脂俗粉一点兴趣都没有。” 手中的折扇修的一声打开,将那群蜂拥而上的女人挡开。 “玉如烟呀!她早就不在如意楼了,公子要看她出门左转一直走到街头的春风坊自然可以见到。” 风韵犹存的老鸨摇着美人扇走上前来,一双凤眼妩媚犹在却夹杂了一丝愤恨。 玉如烟曾今可是她的金字招牌,如今提起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她就一肚子气,在想想当初为了栽培她花掉的银子,不仅心就连肝脾肺肾都疼了起来。 她的如烟、她的银子呀! 学那琴棋书画要钱,一身一身的罗衫衣裙也要钱,还有胭脂香粉,真是亏大了。 “呀!原来玉如烟不在如意楼了?看来本公子还真走错了。” 故作惊讶非鱼手中的折扇潇洒的打开又潇洒的阖上,转身假意要走,却被如意妈妈先一步拉住胳膊。 “这位公子我们如意楼可不止玉如烟一位好姑娘,你看看我家的牡丹、琉璃这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 老鸨卖力推销见非鱼毫无反应,就连她身边的公子也只是淡笑不语顿时急了。 想她如意楼当年可是一掷千金的温柔乡,那些个公子、贵族要想进她如意楼的门还得投标看银子呢! 可惜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当年的盛况不复存在如今门庭清冷,好不容易有人来了怎么可能还让他飞出去。 “如果公子不喜欢我们还有才艺双全的彩蝶,妖媚标志的香秀,高挑风韵的白瓷。只要公子您能想到的,我如意妈妈都能给你找出来。” “那不如就妈妈你吧!” 指尖一挑准确无误的捏住老鸨的下巴,她那一张一合的嘴顿时闭了起来。 “妈妈我到不介意陪公子你,只是妈妈我半老徐娘公子不嫌弃?” 眨着一双电眼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笑得满脸春风,就连厚厚的脂粉都随着她的动作‘哗哗哗’的往下掉。 —————————————————————————————————————————————— 某墨超级bs这破系统,点击抽掉不算什么,现在连收藏也给我抽掉了。没有点击,没有收藏让某墨情何以堪啊!!!亲们喜欢就多多支持吧!【收藏】【订阅】【投票】哦! 如意楼里寻风流(二) “本公子若是嫌弃早就走了,还会留到现在吗?” 扬起嘴角非鱼挑逗般的倾头,凑到如意妈妈耳边。 “难道你不欢迎本公子?” “妈妈我欢迎的不得了。” 嘴角裂开的弧度越来越大,自从玉如烟过河拆桥后,这是如意妈妈笑的最得意的一次。 “那么走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撤下手非鱼示意如意妈妈带路,可是生意场上打滚惯了的生意人,没有见到银子怎么可能尽心为你服务? 如意妈妈一张脸上写明了先付银子再上楼的意思。让非鱼忍不住勾起嘴角,暗骂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精得很。 然后拿出一沓三位数的银票在如意妈妈眼前晃了晃,见她两眼冒心口水直流,又一转看向其他姑娘。 “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各位姑娘莫怪,这些银子本公子就当做赔罪,给各位姑娘买些胭脂水粉。” 说罢一沓银票潇洒的从她手中飞出,满意的看着如意妈妈眼中的心疼,嘴角的笑更浓了。 “那些是给姑娘的,而这个是给妈妈的,不知妈妈你可满意?” 同样三位数的票子落在如意妈妈手上,只不过空中飘着的是银票,而如意妈妈手中握着的清清楚楚写了‘黄金’两个字。 让她立马喜笑颜开连忙答道:“满意满意!妈妈我满意的不得了。” “既然妈妈满意的不得了,那就上楼吧!” 手不安分的缠上女人的腰,非鱼的视线落在一直冷眼旁观的无月身上。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如果让安王那个冷面修罗知道,她今天花了两千两银子和六百两金子买一夜风流,不知会作何感想? 不过只要他生气,我们非鱼小朋友就开心,谁规定他安王可以包下春风坊,她非鱼就不能上如意楼的? “好说好说!公子请!” 如意妈妈笑的得意,一双凤眼电力十足,她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美人一个。 “等等,是我们三个一起。” 笑着松开如意妈妈非鱼走到无月身边,很自然的拉起他的手跟在如意妈妈身后上了二楼。 这里的布置俗套是俗套了些,但也不至于俗不可耐,还有挽救的机会。一边盘算着如何挽救,非鱼一边透过敞开的窗棂仔细观察着这里的地势,远远地还能看到春风坊飞檐上面的红灯笼。 “公子如意妈妈我年纪大了,你们两个一起的话,妈妈我怕是有些吃不消。” 坐在雕花牙□□如意妈妈一脸娇羞,似乎回到了小女儿家的年代。 青楼开门做生意就图一个钱字,只是这两个人一起上她究竟该先伺候谁呢?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如意妈妈想那去了,让你上楼是为了方便和你做买卖。” 拉起窗户非鱼优雅的坐在软榻上,手里的玉骨折扇轻轻的摇动着,将满室熏香吹散。 “咦?做买卖?难道不是````?” 非鱼一句话如意妈妈彻底懵了,来青楼不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是为了做买卖? 这是什么和什么? 谁人可以告诉她? 一桩买卖,各取所需(一) “对!本公子上如意楼,就是为了和如意妈妈你做买卖。” 完全肯定的回答如意妈妈心中的疑问,看着她变了又变的脸色非鱼接着说。 “本公子看过了,你如意楼并不是姑娘不够出挑,也不是你如意妈妈你不够卖力,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老套不懂得创新。如果如意妈妈愿意同本公子做成这比买卖,本公子保证你如意楼绝对是烟花巷甚至是全天下最大,最红的妓院。” 经营好一家店面不算本事,要将一家毫无前途的店起死回生,让它客似云来那才算本事。 而我们非鱼小朋友凑巧就是这号人物,以她独特的审美观,超前卫的设计搭配在古代开红一家妓院简直易如反掌。 不选择春风坊而选择如意楼只不过想寻求一点挑战,仅此而已。 “有这么好的事?” 如意妈妈精明的很,要想坐收渔人之利就必须先付出相对的代价,有人能让她如意楼成为烟花巷甚至是全天下最红的妓院,那么开出的条件也不会底吧? “妈妈不信,我大可找春风坊的秋娘,只是到时候你别后悔就行。” 非鱼说的淡然,手里的折扇把玩在指尖。这笔交易如意妈妈没有理由不做,只是她一门心思都在银子上,这‘舍得’二字如何取舍就要看她如何做了。 “悔!妈妈我一定会后悔的。” 非鱼胸有成竹的样子刺激着如意妈妈,只要能让如意楼起死回生,就算要了她的银子她也愿意。 主意一定如意妈妈就看向非鱼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魄。 “你说吧条件是什么?只要我如意妈妈开得起的,就不会皱一下眉头。” “妈妈爽快,本公子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以后如意楼每月的收入,你我都五五分账。” “五五分账?公子你狮子大开口呀!” 非鱼的话一出如意妈妈立刻跳了起来,想这如意楼是她的,姑娘也是她的,凭什么这个面相斯文其实比谁都聪明的少年要白白分去五成。 五成呀!那该是多少银子啊! “呵呵!妈妈不愿意?” 早就料到如意妈妈的反应非鱼一点意外都没有,反而如果她表现的极为冷静这事就不好办了。 “你要知道俗话说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五成就足以抵过你一年的收入。” “容我想想!” 一月五成的收入就能比过现在一年的盈利?这也确实有点动心,不过那另外五成白白给了别人怎么说也有点不甘心,考虑一下也不为过吧! “妈妈你慢慢想,本公子倒是不介意去一趟春风坊,想必秋娘一定比你爽快吧!” 勾了勾嘴角非鱼作势起身,手里的玉骨折扇刻意划出一道优雅的弧,扇面上什么都没有,只是用娟秀的小楷题了几行字。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以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慢!我答应你。” 一桩买卖,各取所需(二) “慢!我答应你。” 半刻也容不得犹豫。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一步跨上前来,拦住就要离开的非鱼。 春风坊已经有了玉如烟,如果连眼前的公子也要出力帮助春风坊,那么烟花巷还有如意楼以及她如意妈妈的立足之地吗? 罢了!五成就五成吧! 只要能在秋娘那个死女人面前扳回一城,别说割银子就算是身上的肉也割得。 “好!我们击掌成交。” 白皙纤细的手掌举到半空,非鱼嘴角始终噙着淡定从容的笑,仿佛一开始就将全局看透了。 “好!击掌成交!” 两只巴掌交叠在一起,这桩买卖就这样做成了。 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一脸无奈,心疼自己的银子比心疼自己身上的赘肉还多。不过交易都做了还心疼个鬼,有银子总比没有的好! “从现在开始如意楼关门歇业,这里有三千两银子作为内部整修的费用,不够的妈妈自己想办法。” 我们非鱼不是吝啬的主,知道投资是要出钱的,所以三千两不多不少正好够室内装修费,至于装饰、衣服、珠花甚至是胭脂水粉什么的就等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出钱了。 “关门歇业?还要内部整修,这`````” 一听要关门如意妈妈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故意把尾音拖的老长老长的。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做好内部装修也是一种吸引顾客的手段,别舍不得花这几天的时间,到时候保准让你如意妈妈笑逐颜开。” 非鱼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战,今天从烟花巷巷南一直走到巷北,看了好几家妓院,除了水月阁的建筑勉强及格外,其他地儿都俗不可耐,套用非鱼小朋友的一句话就是毫无艺术感可言。 等等如意楼焕然一新后必定崛起于烟花巷,成为大奕历史上最完美的第一大妓院。 “妈妈我等着,只是还不知道公子们如何称呼?” 有了保证如意妈妈又嘻嘻的笑起来,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睛刻意瞟向无月,来回间秋波暗送。 “妈妈叫我柳公子就行,至于他!” 说到无月非鱼故意顿了顿,然后走到他身边手不安分的搂上他精瘦的腰。 “他是本公子的人,妈妈你就算喜欢也不准想哦,不然本公子可是会吃醋的。” “妈妈我只是看看,只看看!” 意味深长的笑在如意妈妈脸上荡漾开了,大奕王朝民风开放不避忌男风,所以男人和男人之间那点事,在风月场里混了这么多年的如意妈妈,又怎么会不知。 只是,那一袭青衫的少年真的美到骨头里了,就算水月阁的倾城公子恐怕也不及他漂亮吧! “就算看,本公子也不会高兴的。” 手圈的更紧了,让怀里的人不悦的皱起眉头,却也没有拆穿她的把戏。 这个女人撒谎也不脸红,演技可真好呀! “妈妈时辰不早了,本公子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会有工匠上门该怎么做他们都知道,要想以后财源广进妈妈最好别多嘴。” 女人最了解女人,这一点也不假。 逢场作戏,又何必认真? “妈妈时辰不早了,本公子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会有工匠上门该怎么做他们都知道,要想以后财源广进妈妈最好别多嘴。” 女人最了解女人,这一点也不假。 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脸上一个细微的表情,我们非鱼都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所以事先给她打一针预防针,免得她多嘴多舌影响进度。 “好,好,好。妈妈我多的一句也不会说,如意楼随时欢迎柳公子大驾。” 怀里揣着三千两银子如意妈妈笑得嘴都合不拢,一连三个好说的客客套套。转念一想这些银子也只能装在自己荷包几天,过后还是要给别人又忍不住撇了嘴。 “只是妈妈我有这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剩下的柳公子还要我自个掏钱,妈妈我那掏得出来呀!” “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就是算的精细,方才六百两金子的见面礼,妈妈您不是收了吗?到时候不够拿出来便是了,反正钱财只不过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不是?” 明明知道眼前的老鸨爱财如命,我们非鱼小朋友却偏偏挑着钱字说,让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脸色变了又变,就像调色盘似地连无月都暗自摇头,不得不称赞这墨三小姐果然技高一筹。 “是!是!是!公子好走。” 用手绢抹着眼泪如意妈妈亲自把非鱼出如意楼,此时月色正浓烟花巷里一片茶靡,随处可见香肩外露,发髻高扬的女子,那一双双勾人心魂的眼睛迷离中含有三分妩媚,真是人间尤物。 出了烟花巷寂静的京都沉静在月色里,少了白天的繁华与宣泄多了几分静怡与安宁,反倒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站住脚步无月看着眼前贵气十足做公子打扮的非鱼,淡淡的声线溢出嘴角,带有三分笑意、三分自嘲剩下的全部都是空茫,不知道为什么而空洞也不知道为什么而茫然。 “原来在柳公子心里我有这么重的分量,不许别人想也不许别人看。” “本公子一句玩笑,你又何需放在心里。” 侧身对上无月平淡似乎一点感情也看不出来的眸子,非鱼自嘴角勾起一丝弧,浅浅淡淡的少了平时的敷衍,多出一分真心。 “逢场作戏,大家都是站在台面上的人,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是啊!大家只不过逢场作戏,计较那么多有什么意义。” 粲然一笑掩尽所有情绪,低得犹如喃喃自语一般的声线滑出无月的嘴角。 “只是有些话,无意间也会错把它当做真的,傻里傻气的就相信了。” “你说什么?” 两人之间的距离有点远,他的声音又太低只是看到他的嘴唇张张合合,仿佛带着自嘲也仿佛是轻笑,但是他说了些什么却不得而知。 “我说时辰不早了,王妃可要回府?” 接了非鱼的话头无月依旧淡淡的笑着,月色下他一半沉静如水另外一半妖媚勾人,让阅人无数的非鱼小朋友都忍不住仔细观察起来,这究竟哪一个才是最真是的他? 情人吗? “我说时辰不早了,王妃可要回府?” 接了非鱼的话头无月依旧淡淡的笑着,月色下他一半沉静如水另外一半妖媚勾人,让阅人无数的非鱼小朋友都忍不住仔细观察起来,这究竟哪一个才是最真是的他? “难得出来一趟那么早回去做什么?还有,出了安王府我就不是王妃而是柳公子,下回可不要再叫错了,否则是要受到惩罚的。” 顺势靠在青灰的砖墙上,非鱼把玩着手里的折扇,嘴角挑起的弧不浅不淡却和她的眼神一样,让人感觉不出一丝温度。 在安王府里她是名正言顺的王妃,但是出了安王府她只是柳公子,一个寻欢作乐的公子爷,半个如意楼的东家。 而跟着她的无月就是她的私人导游,更近一步来说或许是一个可以倾听她真心话的人。 一个人总把事情憋在自己心里,时间久了也会想找一个说说的。 “那,我与柳公子之间算什么关系呢?” 缓步上前无月一张巧夺天工漂亮到极致的脸,慢慢在非鱼眼前清晰起来,甚至连他嘴角弯起来的弧度都看的一清二楚。 “随从?奴仆?朋友?还是情人呢?” “关系有那么重要吗?” 不答反问非鱼学着他的样子,在挑起眉梢的同时将嘴角高高的勾了起来。 “你说呢?” 蓦地欺身上前修长有力的手伸出,将非鱼圈在墙壁与自己之间,也不在乎怀里的人是否会反感或是生气,吻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落在了她的唇上。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掠过却让非鱼的身子瞬间僵硬,嘴角的笑凝固半晌后她才再次扬起了唇角。 “情人吧!这一辈子我还没有情人呢!” 推开眼前的人非鱼继续往前走,嘴角带着他的气息有点甜也有点涩,很奇怪的味道仿佛一个人的心境一般。 “情人吗?呵呵!” 前面的人渐行渐远,无月却始终站在原地甚至还保持着被她推开的姿势。 嘴角的笑在月影婆娑下忽明忽暗,带有一分冷峻三分笑意更多的却是玩味,就像一个猎人找到最好的猎物那般。 早晨阳光透过云霭幻化一股股柔和的线条从天际倾斜而下,红木金漆的雕花木格窗外是一池秋水,一朵朵盛开的莲花在阳光下更显娇艳,特有的清香在风中延绵就算隔离数百米都能嗅到。 窗内那张湘妃榻上依旧放了一张矮几,矮几上是一套水晶琉璃的茶盏,体态轻盈别致犹如池潭里的荷花。 绕过湘妃榻就是横卧的水晶帘,阳光一照进来就投射出斑斓的色彩,耀眼而灼目。 挑开水晶帘正面的墙壁上时一副独特的画,白色的宣纸上用浓墨勾画一笔一笔间线条流畅,给人一种另类的美。 —————————————————————————————————————————————— 同意我抓狂吗?系统又吞了我的收藏,这,这,这让我情何以堪啊!!!某只掩面泪奔! 这是,所谓的缘分吗? 然而在这幅画的下面,就是一张宽大的楠木书桌,身材纤瘦神情严肃的女子,捏着炭笔正仔细的画着,画到不满意的地方秀美的眉头有皱起三分。 “不对!怎么会不对呢?旋转楼梯配上月白的轻纱,再由透明的水晶做点缀,不会有问题啊?可是总觉得有点奇怪。” 对于如意楼的内部专修。非鱼已经画了好几个方案都不满意。构思没有问题、选材没有问题、搭配也没有问题,可是最后画出来就是觉得欠缺了什么。 恼怒的将画稿揉做一团抛出老远,我们非鱼小朋友有些气垒的靠在太师椅上。 “扔了那么多,不心疼吗?” 平淡干净的声线就像它的主人一般,永远是一袭青翠的青衫,给人一种包容万物清爽的感觉。 然而坐在椅子上的人却没有他这么好的脾气,随手抓了一只茶盅兜头就砸了过去。影响我们非鱼的思路、影响我们非鱼的创作,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绝对会被东西砸出去的。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罢了!是我自讨没趣。” 不曾躲避任由那只茶杯落在他的身上,然后又跌在地上碎做无数片,无月只是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就走。 白净的手背上有一条红色的血痕,估摸着或许是方才茶杯溅起来的碎瓷划的。 楠木书桌上是一只装汤羹的碗,只是里面装的是纯白色还冒着青烟的液体,那是我们非鱼小朋友喝过无数次的东西,只要每次关起门来创作,柳妈妈都会亲自端一杯给她的热牛奶。 因为她说过,只要喝了牛奶就会思路大开而且心情也会好起来,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一般。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牛奶?” 牛奶特有的香味引诱着非鱼的嗅觉,当看到汤盅里的牛奶时,她一脸诧异急忙将视线转向正要跨出门槛的人。 听到问话无月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只是淡淡的回答: “我猜的。” 话音才落他就出去了,顺便将门带上,任由非鱼一个人留在那里若有所思。 雕花木门关上的瞬间剪断了满地阳光,也同时将非鱼的视线剪断。抽回视线落在牛奶上非鱼伸手捧起汤盅抿了一口,奶香味顿时就在她的唇齿间化开让她不由自主的笑了。 奶味很浓郁,温度也刚刚好,可以看出送牛奶来的人心思很细腻。再喝一口憋在心口上的郁结似乎也打开了,思路很清晰就连不时飘进屋里的荷花清香都觉得异常好闻。 无月,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每一次都给我一种出乎意料的惊喜,让我的心一点一滴的偏向你。连我的嗜好都能猜的那么准,我可不可以自私的认为,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呢? 又一丝暖笑不知不觉在非鱼的脸颊上绽放开,带有三分娇羞也带着三分欢喜,与平日里的笑一点也不像。 —————————————————————————————————————————————— 系统又吞了我的收藏!某只现在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泪奔中 你是我唯一相信和依靠的人。 太庙东配殿,是供奉历代先祖灵位的地方。然而就是如此庄严的地方,只要悄悄的透过窗户,就可以看到里面亲热交缠的两具赤裸身体。 供桌神龛上一座座桐木金漆的牌位凌然而立,墙壁上先祖的挂像虽是慈眉善目,却有气吞山河的霸气。 在这样的地方做这种事情,当真有些```` 如果先祖真的在天有灵,看到了又会作何感想? “如果我不来,你打算在这里跪多久?” 亲自为眼前的少年穿好衣服,理顺发丝,看着他苍白憔悴的脸颊心狠狠的疼着。 当听说他将自己关在太庙里两天两夜,米粒不沾的时候,向来稳重自持的安王方寸大乱,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去找他,然而找到的时候又忍不住心疼,想要责备最后却变成了抵死缠绵。 “跪到,我想通了为止。” 轻然一笑怀帝说的的淡然,眼中总是藏着抹不去的悲伤。 “现在呢?想通了吗?” 眉头皱的更紧了,安王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疼得超出自己的控制了。 没有说话怀帝只是轻轻的摇头,这件事就算他跪死在先祖的灵位,前恐怕也想不通吧! 口口声声说只爱他一个人的子络,真的会永远只爱他吗? 曾今或许他还能肯定的告诉自己会的!但是现在,他给不出答案日日夜夜备受煎熬。因为自从子络娶了王妃,他就觉得总有一天他们会离得越来越远的。 “傻瓜!什么不要想,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 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仿佛要融入血脉里。这句承诺是从十五岁那年,子谦登上皇位就开始说的,一说便是三年坚如磐石。 可是沧海都能化作桑田,磐石又怎么会坚而不拔呢? 一个人的永远,究竟有多远?就连睿智英明的安王,都给不出确切的答案。 “子络,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一个人,天下之众生芸芸,我也只相信你一个。” 回抱着安王,大奕王朝最年轻的帝王,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皇位是束缚,皇位是囚笼,皇位是将一个人真实情感埋在的坟墓,只要坐上这把龙椅就注定了只有自己一个人。 当年的理想,当年的抱负如今早已不复存在,而唯一想要的也只有孟子络一个人,仅此而已! “这话八岁那年你就说过了,一说十年我早就刻在心里了。你只有我一个人也相信我一个人,我也一样。” 深深的看着那双写满痛苦和眸子,安王低头吻上怀帝的唇。 当初为他夺得天下亲手将他送上龙椅,是不是错了? 子谦干净的就像天山顶上的雪莲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外仙人,却偏偏坠入了尘嚣,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深吻结束怀帝抬头看着安王,笑在他的嘴角散开。 “子络,我们去江南吧!”见他似乎要说什么又加了一句“只有你和我。”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他还是先帝的六皇子,失了宠爱连父皇也不待见他其他人更不用说。 江南烟雨,子络我们去江南吧!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他还是先帝的六皇子,失了宠爱连父皇也不待见他,其他人更不用说。 那时候他的世界里只有子络一个人,他们一起躲在老安王的书房里看书,无意中找到了一副烟雨江南的画作,很美很美。 记得当时他是这么说的。“子络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同去江南吧!‘水秀山清眉远长,归来闲倚小阁窗。春风不解江南雨,笑看雨巷寻客尝。’哈哈!” 然后满脸宠溺的黑衣少年就将他揽在了怀里,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你喜欢就好!无论是天下还是江南,我都会陪着你的。” 那么现在呢? 他的心境还是一样吗? 子络啊!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相信和依靠的人。 轻轻的将怀里的人推开些许,安王一双藏尽飞雪的眸子静静的凝视着眼前干净如同初雪一般的少年。 “子谦要知道你是皇帝,任性已经不再属于你。” “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了。” 淡然一笑怀帝侧头将所有情绪锁入眼底,包括那瞬间黯淡的眼神。 如果一切可以从头来过,在子络与天下之间他又会如何抉择呢? 应该会选子络吧!因为只有他,才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快乐。 “子谦````” “启禀皇上,启禀王爷。东北宁王未曾奉诏便率部入京,现已抵挡京师。” 安王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门外的通报打断,一张还有些许柔情的脸瞬间阴沉下去,而怀帝似乎早就料到了,脸上并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嘴角的弧顿了顿又勾了起来。 东北宁王,九皇叔,来的真快呀! 坐拥整个东北还不满足,如今又想要哪里? 难道连京城。以及金銮殿上的那把龙椅也想要吗? “派出御林军将宁王挡在城外,如若他敢轻举妄动,无需回禀直接将淮南军击毙,自然包括宁王。” 凌然的声滑出安王线条绝美的薄唇,眼中一圈一圈散开的冷光满是杀气。 “是!” 门外的人领了命令准备前去传达,却被另外一道声线阻断。 “慢着。” 雕花的朱漆木门‘吱呀’一声打开,身着白衣面色苍白的怀帝站在门前。 “九皇叔既然亲自入京,朕岂有不见之理?吩咐下去,朕亲自前往城门迎接九皇叔。” 阳光倾泻而下落在白衣胜雪的单薄少年身上,显得他越发柔弱了。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能令日月失色,有君临天下的王者气概。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他。 他究竟瞒了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一天的设计工程在磕磕碰碰中完成,最后的成稿虽然不是很满意却不至于差到哪里去。申一个懒腰,端着温度刚刚好的牛奶喝了一口,顿时整个人都满足了。 窗外明月高悬又是一个十五,荷塘里阵阵莲香让人心旷神怡。推开门走在长长的回廊上,非鱼惬意的享受着夜晚的宁馨。 挑衅邪魅安王 窗外明月高悬又是一个十五,荷塘里阵阵莲香让人心旷神怡。推开门走在长长的回廊上,非鱼惬意的享受着夜晚的宁馨。 忙活了好几天人真的累了,放松一下才对得起自己。 安王府后院里有一个景观湖,延绵一片水光粼粼,在月下青烟渺渺犹如人间仙境,故而取名淼月湖。 而淼月湖上有一座静月亭,在这里看月亮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一样的,月亮动也不会动光华冉冉。 忽然平地起风,将无数低垂的冰绡白幔掀开。青玉掉蓝旁露出一道白影,雪衣如华、青丝如墨犹如九天谪仙干净却不失华贵。 他斜倚在玉栏边上一只手拿着精致的玉壶,仿佛只为了拿在手中把玩,很久都不见他喝上一口。绝美的侧靥,清冷的眼眸投在水中随波逐流。 这样的人清冷的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外仙人,却又邪魅的犹如地府修罗,冷心又偏偏滥情。 “呵!王爷好雅兴,居然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走入静月亭看着眼前俊美到了极致的人,非鱼忍不住勾起嘴角嘲讽的笑了笑。 “东北宁王未曾宣召就带兵入京,你不好好的在皇宫里陪着你的皇上陛下应付,却躲在这里偷懒。你就不怕你心心念念的子谦,让宁王给吃了?” 古代有很鲜明的阶级制度,各州藩王有自己的封土、兵力以及管理制度,他们割据一方驻守自己的领地,只有每年特殊的时候,才会奉诏入京参拜。 而现在有藩王公然带兵入京,这样的举动不得不让人怀疑其图谋不轨。 “哼!” 冷哼一声安王侧头不看眼前满脸讥诮的女子,捏着酒壶的手却不停的发力指节早已泛白。 当年子谦能顺利登上皇位,九皇叔宁王确实功不可没。为了讨好这只老狐狸加官晋爵,俸禄赏赐没有一样少过的。 只是他利益熏心以为功不可没,再加上东北有精兵二十万,就毫无顾忌不把天子威仪放在眼里,真是可恨! 总有一天他孟子络要将天下所有藩王一并拔除,让天子堂堂正正的坐拥天下。 “恼了?” 走上前凑到安王面前非鱼挑衅般的看着他。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区区一个宁王就让你一点招架的能力都没有,真无能。” “墨非鱼!” 一声怒叱,安王深邃如海的眸子风起云涌。 这个死女人大家说好互不相干,她凭什么在这里指手划脚,朝堂上的事女人有什么资格插嘴。 “哎呀!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别那么大声我不是聋子听得到。” 一手着掏耳朵非鱼不满的皱起眉头。这个男人用得着连名带姓的吼吗?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聋子也该听到了。 丫的!耳膜差点就让他给吼破了。 “呵!本王没有心情和你瞎扯谈。要么走,要么闭嘴。” 怒到极点孟子络反而笑了,一双飞雪环肆的眼眸冷到极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仰头含住手里的酒壶嘴灌下一口酒浆,或许是喝的急有一丝晶莹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滴落,然后沿着线条精致的下巴滑到脖颈上,真是美得让人忘我。 用你的吻证明,我有没有小觑你 可惜一看到他的眼睛,所有幻想都瞬间破灭了。 这样的男人做老公欠缺温柔,做情人不懂烂漫,如果把他上妆换衣,送到烟花巷里的水月阁去,又冷得跟快冰似地不会讨好人反而砸了人家招牌,干脆将他塑成金身供奉起来或许还能除魔驱鬼呢! 哈哈。 “呵!凭什么我要听你的?你要我走我就非要留在这里,你让我闭嘴我就偏偏要说。你能奈我何?” 学着眼前男人的样子,非鱼将嘴角讽刺的弧高高的勾起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宁王带兵入京只有两个解释。一、他想做皇帝,二、就是他要孟子谦。” 古代女子只懂绣花抚琴不问政事,而我们非鱼小朋友不同,她有过人的智慧,超强的洞察力和分析力。 当年孟子谦登基称帝,除了一手将他扶持上去的安王,功劳最大的就是这位年长他六岁的九皇叔,东北宁王。 当年皇位对于他来说几乎措手可得,而他却偏偏推举孟子谦,个中缘由除了他们两个,恐怕就只有思维敏锐的非鱼知道吧! “你再说一次。” 非鱼话一出孟子络瞬间怔在原地,脑海中无数画面飞速旋转,最后变成怀帝苍白的脸颊和温文儒雅的笑容。 喉咙里好干涩,过了许久才挤出这几个字。 “就算我再说一百次也是一样的,孟子络你真可悲。” 毫不在乎安王的神情,非鱼脸上的鄙夷越发明显了,如果自己猜的不错淮南王这次的目的,恐怕是孟子谦吧! “可悲吗?女人不要小觑了本王的能力。无论这次那只老狐狸打的是什么主意,本王也会让他有来无回。” 冰冷如剑的目光直逼非鱼,安王微微挑起嘴角邪魅而阴枭。 在月下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一半阴郁冷漠而另一半则邪魅妖异,他的眼神虽然冷到了极点却能让人心跳加速,忍不住想要去探究,究竟哪一种才是真正的他。 “是吗?那你吻我一下证明我是不是小觑了你。” 走到孟子络跟前非鱼倾身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一双琉璃一般的瞳仁紧紧地锁住那双墨如点漆的眼,透出三分讽刺的同时又透出七分暧昧。 “怎么吧,不敢吗?” 对视了许久冷心偏偏又滥情的男人只是抿着唇,让我非鱼脸上的嘲讽越发放肆了。直起身来,她淡淡的笑了。 “呵呵!也是,换做我我也不肯。试问天下间有谁愿意吻一个不喜欢,而又讨厌到极点的女人。安王爷也不过如此,小不小觑了你事实已经证明了。” “墨非鱼!” 又是一声连名带姓只不过平时都是愤怒到了极点,然而现在却只是硬邦邦的吐出这三个字,仿佛间还带着一丝温柔。 “什么?” 应声回头腰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然后就毫无准备的撞入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眸中。 这双眼好沉就像一泓古井只要溺在其中就无可自拔,唇上是湿滑的触感,有点凉也有点疼。 明月高悬亘古不变月下轻纱飞扬、波光粼粼,将交叠的身影氤氲开。 你这个色狼! “你```我```” 触电一般推开眼前邪魅到了极点的男人,非鱼一时语塞,你我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心跳的好快,似乎有无数头鹿在乱撞连自己都控制不住了,如果不是用手紧紧的护,着恐怕连眼前的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原来,你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反而``” 反而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方才的吻本来只是玩笑性的一掠而过,却在吻上去的瞬间改变了主意,越吻越深,那一刹那似乎想将她融为一体,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孟子络,你,你,你” 脸烧得好红,从来没有这么羞涩过,看着他略带玩味的神态就忍不住想要找个洞躲起来。 “我怎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你要我吻你的。” 心情忽然大好素来冷心冷清的安王爷,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他一笑我们非鱼小朋友就更窘了。 整个人烧得就像一只煮熟的大龙虾,最后红唇一嘟纤细如玉的指尖就点上男人光洁的额头。 “你这个色狼!” 五个字咬的铿锵有力却连看一眼人家的勇气都没有,我们万能无敌的非鱼小朋友,就这样第一次华丽丽的在人前落跑了。 看着那抹娇俏瘦弱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一丝极轻的笑在孟子络美若冠玉的面颊上氤氲开了。 其实这条死鱼还蛮有意思的,明明一开始就是为了嘲笑他,一脸讥讽的样子就像一只立起满身尖刺的刺猬。 可是到了后来反而被他反客为主,一个吻就让她招架不住,只不过那句‘色狼’被骂确实有点委屈,明明就是她让自己吻的嘛! 一路小跑回染梦阁将自己关进屋里躲进被子,脸还火辣辣的烧着,心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的吻带着前所未有的诱惑,让人忍不住去回味,他身上淡雅的熏香似乎还在自己的嗅觉里,扰乱了平时冷静的思绪。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非鱼小朋友强迫自己做了无数个深呼吸后躺在□□闭眼睡觉,可惜眼皮才阖上脑子里就闪过那匹种马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人恨得牙痒痒差一点点就咬碎了一嘴银牙。 “孟子络你个混蛋,让你亲你就真的亲啊?气死了!气死了!” 抱过一边的枕头狠命的捶打着,似乎这只鸳鸯戏水的枕头是某男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 折腾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非鱼就挂着一对国宝级的熊猫眼出门,将第一眼看到她的翠儿下个够呛,还以为自家小姐昨天晚上做贼去了。 “小鱼儿今天的早点全部都是你最喜欢的,快点过来呀!” 才走到饭厅门前就看到那匹冷心却偏偏滥情的种马,脸又不受控制的烧起来,脚步一转打算闪人结果还没走出半步就被他故意的叫住了。 脸忍不住垮了又跨最后只能用两手一拉,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来。 “好啊!王爷今天兴致不错呀!” 走进厅里我们非鱼小朋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孟子络,心里叽里咕噜早就将他的骂了个遍,顺带还问候了一下他的祖宗十八代。 孟子络,你这祸害千年的妖孽 “那是自然!” 看着非鱼安王似乎心情很好,脸上一直挂着笑。让旁边含春的婢女看得心花怒放只差没流口水了。 见非鱼坐下来只是低着头闷声不说话,整人的恶趣味忽然涌上心头,平素冷心冷面的安王爷忽然伸手将佳人抱了个满怀,险些害我们非鱼小朋友被一口热粥噎死。 “咳咳咳!你抽风呀?” 一边咳嗽着非鱼一边怒视着差点害她一命呜呼的始作俑者,凌厉的视线恨不得立刻在他身上戳出几个血窟窿来,方可解恨。 “本王昨夜于月下得以一亲佳人芳泽,心情好得不得了,难道小鱼儿你不开心吗?” 不在乎怀里人儿的气愤的表情,孟子络将嘴角高高的勾起了,那一刹那的表情和非鱼平时像极了,将她气得七窍生烟,只想张开嘴巴咬死他。 丫的!真过分,得了便宜卖乖。 “开心!开心的要死。” 继续保持着脸上的笑意,不想让一屋子的奴仆婢女看出端倪,非鱼的手绕到安王腰后用力一捏,看着他因为吃痛皱起的眉头心情好了一大截。 “你知道这样叫做什么吗?” 忍着痛孟子络低头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一双冷冽深邃的眸子直直的望进那双金棕色犹如水琉璃一般的眼中。 “这叫做以下犯上,凭‘七出’本王就可以休了你这恶女。” “王爷舍得?” 纤细柔软的手臂勾住男人的脖颈,非鱼抬头将那两厘米的距离彻底抽掉。 鼻尖对着他的鼻尖呼吸着彼此吞吐而出的空气,好生暧昧。让满屋子的人看得是面红耳赤,有些不经人事的小丫头羞红着一张脸,还悄悄的抬起头来看,见他们依旧你侬我侬亲热的不得了又快速将头低了下去。 “自然,舍不得。” 热气一吐孟子络侧头含住非鱼的耳垂,惹得她一声惊呼,身子一颤‘修’的一声就从他怀里跳了起来。 “咳咳!” 干咳两声尴尬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端起面前的热粥埋头就吃了起来。 这匹该死的种马居然敢这样耍人,太过分了!但是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和着眼泪往肚子里吞。 一顿早点吃得心情七上八下郁闷到了极点,看着那匹种马潇洒的起身走人,还不忘了回头抛一记媚眼,我们非鱼差点肺都气爆了,真想捶胸捣肺灭了这祸害。 回到染梦阁非鱼直接将自己陷入临窗的软榻上,矮几上摆放的琉璃灯盏,是她穿越到这里的第一个创作,无月看到的时候称赞为巧夺天工之作。 可是现在越看越生气,仿佛透过这盏灯就能看到那个最令她讨厌的男人。气一上来伸手就要将灯盏抛出窗外幸好被人及时制止,这盏可怜的灯才得以幸免。 “好好的,你扔了它做什么?” 面对性格多变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无月总是好脾气的哄着,脸上的笑既温柔又可亲。 瞥一眼身边站着的人,非鱼没好气的回答。“我不喜欢。” 人人都说每一件艺术品都是创作者的心血,然而现在我们非鱼小朋友却要将自己熬了很久,才做好的东西丢掉,可见安王真的惹她生气了。 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你是不喜欢这盏灯呢?还是不喜欢王爷?” 坐在榻上,无月轻柔的为非鱼抚顺颊边的发丝。眼中是宠溺、疼惜,也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早晨王爷和王妃,如此亲密的举动隔着窗他就看到了,心情莫名其妙的烦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烦的是什么? “两样都不喜欢。” 很干脆的回答从非鱼的嘴角溢出,那匹种马得意的面孔总是在眼前晃动,挥之不起,惹得怒火一阵高过一阵。 “不喜欢扔了就是,别气坏了自己。” 又是轻然一笑,无月作势要将手里的灯盏丢掉,却被非鱼迅速抢过来护在怀里。 “别扔,我舍不得。” 谁说我们非鱼小朋友舍得扔掉的? 这盏灯,她可是宝贝的不得了。 要知道女人嘛!总是喜欢口是心非。 前边受了委屈这边就要找东□□发泄一下,谁让这只可怜的灯盏第一个出现在我们非鱼小朋友的视线里,那时候她可是怒到了极点,看到什么都觉得和孟子络很像。 “舍不得那就好好的放着,弄坏了会心疼的。” 宠溺的看着孩子气的女子无月勾了勾嘴角,将准备好,温度刚刚合适的牛奶放在矮几上,起身就要走。 “无月,你有心事?” 倚在软榻上非鱼将牛奶捧在手心里,看着就快跨出门槛的青衣少年问。 “我能有什么心事?王妃多虑了。” 无月再起扬起嘴角笑的客套而疏离,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藏在浓密的睫毛下,让人看不出他最真是的情绪。 他自从陪着非鱼去过如意楼回来后,就一直叫她小鱼,再也没有称过王妃,而他今天一句王妃叫得确实有些蹊跷。 “今天早上,你都看到了?” 非鱼所指的事情无非就是她和孟子络之间亲昵的举动,那样子看在其他人眼里确实是打情骂俏,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只不过是彼此之间的挑衅而已。 “今天早上该看的我看了,不该看的也一样没有落下,不知道王妃所指的是什么?” 无月答非所问,一双眼眸在睫毛投下的阴影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却在最深的地方藏着一丝忧伤。 “其实你看到的并不是事实,我和他之间```” 说到安王非鱼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们之间这种奇怪的关系。 明明是夫妻却谁也不待见谁,真不明白当初为什么稀里糊涂只为赌一口气就嫁给了他? “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呵呵!” 听了非鱼别扭的解释无月忍不住笑了,但是那双流光溢彩的眼中却一点感情也没有。 “你是王妃,他是王爷,你们之间的关系全天下都知道,王妃又何必解释那么多呢?” “哼!是啊,本妃和王爷的关系全天下人都知道,本妃又何需多此一举?是我自作多情了。” 冷哼一声非鱼自嘲的勾起嘴角,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解释过,第一次尝试着解释却没有想到````真是又气又羞。 你喜欢我? “我```” 非鱼生气了无月忽然有些心疼,不明白自己一早上在郁闷什么,又在纠结什么?只是心里乱的很。 “对不起!” 最后无月还是走到非鱼面前,从敞开的窗户透入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寂寥。 “你没有错,说对不起做什么?” 不愿意接受无月的道歉,非鱼将头扭到一边。 从小到大只有别人顺着她从来没有她迁就别人的,在演艺圈那么多年她总是高高在上。从来没有看过谁的脸色。 只是因为简单的在乎所以才想要解释,结果真的让她生气到了极点。 “小鱼,我只是,只是看到你和王爷之间。你们那么亲热,我怕你喜欢上他,所以才会````我不是故意的,不要生气好不好?” 从后面将非鱼圈在怀里,无月尖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可以嗅到来自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却有一种让人无法忘怀的魔力。 “无月,你喜欢我?” 侧头对上那双迷人的桃花眼,非鱼问的很淡。 “我喜欢你!” 毫不含糊的答案,就连直直的望进他的眼里也看不出一丝虚假。勾起嘴角非鱼笑了,一双纤细柔软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然后与他十指相扣。 “喜欢我就要一直喜欢下去,无月我会将你今天所说过的话记在心里。” ‘我喜欢你’‘我爱你’‘你是我的唯一’这些话非鱼早就听过无数次了,说这些话的男人每一个都表现的无比真诚,似乎只要她点头他们就会立刻变作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但是非鱼却清楚的明白,他们说的都是假话,因为他们在说‘喜欢’的时候眼里并没有她,之所以会接近只不过为了‘利益’两个字。 有的时候她也会逢场作戏,娇滴滴的靠在男人怀里回答“我也喜欢你呀!” 可是心里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一个人久了也是会寂寞的,尤其是站在事业巅峰的女人总会容易孤独,所以想要找个人陪伴自己。 自从那天早上王爷王妃大玩恩爱的小插曲过后,冷心冷面的安王又进宫去了,而我们非鱼小朋友继续埋头做她的设计。 如意楼里的装修她去看过进度不错,效果也想象中的差不多。只是如意楼里的姑娘才艺、样貌、身材都参差不齐,想要挑出几个拔尖的就好像大海捞针一样。 幸亏有一个名唤碧株平时很低调的姑娘各方面都不错,当非鱼从人堆里挑出她的时候,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一脸刻薄的说: “这丫头怎么能做我如意楼的红牌?你瞧瞧她这冷冰冰的样子哪能哄人开心呀!” “如意妈妈这你就不懂了。” 折扇一抬准确无误的落在如意妈妈一张一合的嘴角上,非鱼用审视的目光又将碧株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 其实我想说,亲们多多【订阅】【收藏】【投票】还有留言吧! 美人如碧,潋滟无双 “如意妈妈,这你就不懂了。” 折扇一抬准确无误的落在如意妈妈一张一合的嘴角上,非鱼用审视的目光,又将碧株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这样的女子长得不是最好,顶多用小家碧玉来形容,但是她身上那种出尘的感觉,能让人眼前一亮,就算将她丢在人堆里,也无法掩盖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 之所以一直被如意妈妈埋没丢在后院打杂,是因为她不识货。而我们非鱼小朋友不同,她慧眼识珠,能被她看上的女子,一定会是圈子里最红的姑娘。 从新打扮过的美人,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似出水芙蓉。 让如意妈妈看了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悔过自己当初放着美人不用。反而让玉如烟那下作的女人差点毁了自己的如意楼。 一想起当年为了栽培玉如烟花掉的银子,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开始控诉。 “我的如烟,我的银子啊!想想当初学那琴棋书画要钱,一身接一身的新罗衫也要钱。还有那些个胭脂水粉珠花配饰哟!哪一样不是专门挑好的给她,花了我大把大把的银子呀。” “玉如烟只不过略有几分姿色。懂得如何拴住男人的心罢了,如意妈妈你看碧株打扮起来是不是比那玉如烟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轻然一笑非鱼又将话头转到碧株身上,如意妈妈是个话痨子听她说话可以听上三天三夜,不想耳朵长茧子所以我们非鱼小朋友巧妙的让她打住。 “是呀!是呀!我家碧株真是倾国倾城呢!” 一说到眼前的美人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嘴巴又咧到了耳朵根,笑得就像后边的后边然后再后边那家人院子里,柿花树上那只快要炸开的柿子。 “单倾国倾城也不行,还得有一个让人魂牵梦萦的名字,依本公子看来就唤作‘潋滟’吧!‘郁金潋灩光生彩,请君宽饮开怀。’” “潋滟多谢公子赐名。” 盈盈一拜美人身上的暗香□□,让人心头一醉。 但是要撑起如意楼只凭一个潋滟是远远不够的,所以物色美女的艰巨任务就落在了无月身上。以他的品味挑选出来的美女肯定百里挑一,皆是一切具备如意楼不红更待何时? “别拜!你在本公子心里可是娇贵的很。” 手中的折扇优雅的划出一道弧,落在潋滟的手肘上,巧妙的阻止了她屈膝的动作。 在古代要说什么最烦,那就是下跪见礼。奴才见了主子要跪、小辈见了长辈也要跪,得到一点别人施与的小恩小惠还是要跪,看了就觉得心烦。 他们难道就不怕膝盖坏掉吗? 换做我们非鱼小朋友才不愿意呢! “公子!” 非鱼的话羞红了美人面,潋滟一张美艳动人的脸瞬间藏在了嫩绿色的水袖后,明眸皓睐、唇若含丹。 “潋滟虽然你在本公子的心里地位不一样,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不要爱上我,因为我永远也不可能喜欢你的。” 如意楼的半个东家 “潋滟虽然你在本公子的心里地位不一样,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不要爱上我,因为我永远也不可能喜欢你的。” 美人眼中娇羞的神情让非鱼无奈勾起嘴角,女人最了解女人,尤其是含春的小女儿家的心思。 那种充满向往、崇拜和爱慕的眼神。都证明着她的心思,所以在她泥足深陷前必须先提个醒。 “我```” 刚刚萌芽的爱情就这样被毫无怜惜的击碎,有点点晶莹漫上潋滟的眸子,但是很快就被她隐藏掉,反而勾起了嘴角,带有三分嘲笑同时也有七分自嘲。 “公子怎知潋滟心里有你?不是全天下的女子都喜欢玉树临风的公子爷,若想让我潋滟爱上,此人必须学富五车,才倾天下。” “那就好!” 笑漫过非鱼的嘴角浅浅淡淡的,她的眼神始终凌厉如剑、寒光四射。不再看美人,她转身和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交谈起来。 看着那抹纤瘦却带着吸引力的背影,潋滟姑娘攥紧自己的双拳,不想将此时最真是的情绪泄漏。 就让她在自己第一次喜欢过的人面前,保留唯一的尊严吧! 什么学富五车,才倾天下,那些都不是她所喜欢的,她喜欢的只是眼前白衣公子,温文儒雅的笑以及那双透出疏离的眸子。 “我说柳公子,这台子搭建的是不是太烂费了?” 摇着手里的美人扇,如意妈妈一脸困惑的看着如意楼大厅里的台子。 水晶阶梯琉璃面,就连搭建台子的框架都是用青铜做的,上面刷上银粉里头铺满东珠。还有从四面八法投射来的灯光,全部都是用上等水晶打磨折射而来,更不用说低垂的冰凌更是价值连城。 真不明白,弄这些个东西做什么? 如果不小心那天进了贼,随便偷去一两样,还不连心肝脾肺肾都疼起来了。 “这叫做舞台,是如意楼的台面。用它来衬托我们的姑娘更能彰显个性,留住顾客的眼球。低垂的冰凌加上烟雾效果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犹如置身仙境让你欲仙欲死。” 独特的设计也是一种吸引目光的手段,很多人都喜欢一种朦胧美,给人一种忽远忽近的错觉,明明近的似乎只要伸手就可以碰到,可惜又遥不可及。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只要抓住了这一点,还怕不客似云来吗? “哎呦!哎呦!柳公子的见解就是独特,妈妈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门营业了。” 这种解释虽然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是只要他说好就好。 他连一个粗使丫头都能变成绝世美人,试问天下间还有什么是他柳公子做不到的? 他进了如意楼当真是捡到宝了,如意妈妈的辉煌时代就要到来了。 “看把妈妈急的,如今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就等我们无月公子将搜罗到的美女带回来,到时候定能让妈妈眼前一亮。” 嘲讽似的勾起嘴角,非鱼将视线投向如意妈妈,对她这种马屁精已经见怪不怪了。 “妈妈你是这风月场的老手了,潋滟姑娘虽然在你如意楼做了五年苦力,却也是不经人事的小丫头,调教她的重任就交给妈妈你了。” 落井下石 “妈妈,你是这风月场的老手了。潋滟姑娘虽然在你如意楼做了五年苦力,却也是不经人事的小丫头,调教她的重任就交给妈妈你了。” 入行要有导师,虽然潋滟在如意楼这么多年,耳濡目染如果真要把她拉出去见客,还真上不了台面,所以如意妈妈就是最好的老师。 “好说!调教姑娘,这京城里还没有谁能比过我如意妈妈的。看看玉如烟就知道妈妈我的能耐了,不是?” 一说起自己的光辉事迹,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就打开了话匣子。 “如烟的一手好琴是妈妈我调教出来的,那把好嗓音也是妈妈我含辛茹苦训练出来的,还有那婀娜的舞姿,迷人的身段都是妈妈我```” “本公子知道,妈妈那就辛苦你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非鱼摇着手里的折扇潇洒的转身闪人,留给众人一米绝世无双的背影。 “我话还没有说完呢!罢了罢了,公子好走这里一切有如意妈妈我,你就放心吧!” 走到雕花木栏前看着已经下到一楼的翩翩公子,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有些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又瞬间挂上了笑脸。 不回头只是抬起手来挥了挥,非鱼嘴角的笑意愈发深刻了。 “我放心得很!” 回到王府换了衣衫无月还没有回来,非鱼心里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究竟问题出在那里她一时间又说不上来,有生以来第一次痛恨这个世界上,没有手机这种玩意。 在烦躁不安的情绪冲击下,非鱼郁闷到了极点,刚倒杯茶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还没喝就被突然蹦出来的翠儿吓了一跳,手一松杯子落下碎了一地青瓷。 “哎呀!三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看着自家主子黑到不行的脸,翠儿悄悄地吐了吐舌头。 “只是王爷差人来请您去吃晚膳。” “他今天没有进宫?” 慢条斯理的用手绢擦掉手上的水渍后,非鱼才淡淡的问。 对于那匹冷心却又偏偏滥情的种马她才不敢兴起呢!可是一想到那天晚上突如其来的吻,心又开始快速跳动,脸颊也烧了起来。 “去了,只是又气冲冲的回来了。听说王爷今天在宫里和宁王起了冲突,被陛下训斥了。” 蹲在地上一边收拾碎了一地的破瓷,翠儿一边回答着自家小姐的提问。 “训斥?孟子谦舍得?” 挑眉,一丝冷笑溢出非鱼的嘴角。孟子谦和孟子络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会为了一个坐拥东北对他的王位虎视眈眈的宁王,而训斥孟子络? 这真是太稀奇了,值得前去落井下石,顺便奚落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又惹人讨厌的安王。 “什么舍得?” 专注于捡起地上的碎瓷器,翠儿只是依稀间听到了什么舍得与舍不得的,完全不明白自家小姐在说什么。 “我说我要去吃饭了。” —————————————————————————————————————————————— 注:此章节中出现的东北宁王就是淮南王,因为文章前后有所修改,所以特别注明!给亲阅读上带来困扰雪在此道歉。谢谢亲们的支持和喜欢! 笑吧!反正你不是什么厚道人。 “我说我要去吃饭了。” 收起嘴角的冷笑,非鱼弓腰将身子压下去与翠儿仰起的小脸对了个正着。 “也不知道你这丫头心里想的什么?莫非你心里有人了?” “呃?” 大脑瞬间短路,自家小姐的前后两句话差异那是一个大呀! 让让我们可怜的翠儿云里雾里,这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边一记爆栗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见她吃痛的用手捂住,本来拾起来的瓷片又撒了一地比先前还碎了。 非鱼小朋友满足的直起身来潇洒的走了出去,将欲哭无泪的翠儿留在原地,心里满是恶作剧成功后的□□。 哼着小曲走到东暖阁,看到沉着脸喝闷酒的孟子络好心情又瞬间飞了。撇撇嘴非鱼踱步到他面前,斜睨着他然后肆无忌惮的笑起来。 “哈哈!还说王爷怎么知道回家了,原来是被你亲爱的皇帝陛下给抛弃了。啧啧,真可怜!” 第一次安王好脾气的没有和非鱼抬杠,任由她嘲笑只是一杯接一杯的灌酒。心里苦到极点,就连原本醇香浓郁的酒浆喝在嘴里都是苦涩的。 早晨那一幕不时晃过眼前,牵扯着心脏不受控制的疼。 一直以来都说:“子络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相信和一靠的人。”的子谦,居然执起龙案上的双龙戏珠的砚台就往他身上砸,只因为他骂了宁王,子谦就生气了。 砚台落在左臂上一点都不疼,疼的是那颗因子谦而喜因子谦而怒的心。 “孟子络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孟子络不出声非鱼也不气垒,继续将嘴角嘲笑的弧高高的勾起来。 “你的样子就像一只丧家犬,被人抛弃后只懂得自暴自弃。连同情你我都不屑。” “哼!笑吧!反正你不是什么厚道人,找你来是我自取其辱。” 自嘲的笑在那张俊美无俦的面颊上氤氲开了,安王垂下头将脸埋在臂弯里。 从皇宫回来的路上心里想的不是子谦,不是凤钦也不是他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而是那个总是对他冷眼愤恨、冷嘲热讽的女人。 本来想找她将心里的苦闷全部说出来,或许这样就会好过一些,却忘了人总喜欢落进下石尤其是最讨厌他的墨非鱼。 “孟子络。” 黑衣少年脸上闪过的刹那情殇刺痛着非鱼的心脏,让嘴角嘲讽似的弧再也无力牵扯。 敛尽伪装的非鱼缓缓的伸出手拥抱住了少年的肩膀,空旷的大厅里寂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会和平时一样和我抬杠。我不是故意要触痛你的心,你和皇上之间,我不是有意要说的。” 任由非鱼抱着,向来冷心冷面的安王第一次将最真实的情绪裸露出来。嘴角自嘲的笑,脆弱的不堪一击。 “呵呵!子谦于我就好比生命一般,只要是他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为他取来,哪怕流血受伤,哪怕杀人染血,我一点也不在乎。他说我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一靠和信任的人,而他也是我唯一一靠和信任的人。但是````” 子谦于我,就好比生命一般 “呵呵!子谦于我就好比生命一般,只要是他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为他取来,哪怕流血受伤,哪怕杀人染血我一点也不在乎。他说我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一靠和信任的人,而他也是我唯一一靠和信任的人。但是````” 一个无情的人,任由谁都无法伤他分毫。一旦有了情,这个字就会变成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武器,能将你伤的体无完肤。 “但是今天他却伤了我,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心疼,什么叫做刻骨铭心。” “孟子络,不要这么想。或许皇上也是身不由己,他这么做只是为了维护你。” 感觉到灼热的液体落在手背上,非鱼的心蓦地更疼了。 想把心中的猜想告诉怀里的男人,可是话道嘴边又咽了下去,毕竟这只是猜想。 但是以她的观察孟子谦,是绝对不会伤害孟子络的,哪怕伤害了他自己也绝对不会伤害他。 “维护?哈哈。” 听了非鱼的话孟子络笑得愈发苦涩了。 从小到大都是他在维护子谦,现在反倒变成子谦维护他了? 真可笑!笑墨非鱼的天真,同时也笑自己的可悲。 “从小子谦就失了父皇的宠爱,在后宫里孤立无援总受别人的排挤和欺负。后来他来安王府打第一眼看到他,我就默默地发誓,我会用尽一生一世来守护他,再也不让他受一丁点委屈。” 彼时,那是天聪二十二年。 当安辰王带回年仅八岁的子谦时,在庭院里舞枪弄剑的孟子络忽然收了剑锋,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父王身后唯唯诺诺的男孩。 他有一双极为干净纯真眸子,让孟子络忽然间想到了杏儿胡同里的那口古井,悠远而沉长。 第一次放下挚爱的宝剑,高高在上的安辰王世子走到孟子谦面前,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喜欢你!” 这一喜欢就是十年,为了他可以抛去良知、抛去生死甚至抛弃自我。在孟子络的世界里,孟子就是是他的一切。 是无法割舍的犹如心脏,没有了心人也自然死掉了。 “是啊!他在你的庇护下过的很好,依旧干净的一尘不染,就像杏儿胡同里的那口古井。” 缓缓的溢出一声叹息,非鱼轻柔的捧起孟子络的脸,深深的看进他的眼里。 “如今天下的局势不用我说你也比我清楚,先帝驾崩幼主潺弱,当初若不是东北宁王鼎力支持,或许今天坐在龙椅上的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子谦。” “宁王野心勃勃,你认为他会那么轻易将措手可得的皇位拱手让人吗?” 其实有些时候在一个人的心里,有那么一个人,他的分量重过天下之芸芸众生,为了他可以连至高无上的皇权都可以不要的。 “我知道,三年前先帝驾崩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无奈的笑漫过嘴角,安王一双胜比辉月的眸子压得很低,浓密的睫毛将他眼中最真是的情绪隐藏,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孟子络,嫁给你只因为我的骄傲 当年他和子谦孤注一掷,将所有押在了东北宁王孟萧身上,算准了这位九皇叔会对一无权势,二无地位的皇子感兴趣。 果然见过之后宁王改了主意,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与孟子络联手将子谦捧上了皇位。 那时候淮南王看子谦的眼神,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永远提醒自己不可大意宁王一定要除,各藩也一定要削。 “番邦就犹如虎视眈眈的狼,只要我们一放松警惕他们便会乘虚而入。三年了我想了许多办法都只能暂时压制,却不能彻底铲除。只要番邦还在子谦的皇位就会受到威胁,而各藩之首正是宁王,只要他一除其余的将不足为患。” 十二个番邦以东北宁王最为强大,东北的铁骑万夫莫敌,只要铲除了宁王这个心头大患,其余的就好办了。 “办法总会有的,慢慢想别勉强自己。” 为他理顺散落的发丝,非鱼温柔的笑了,纤细白皙的指尖在他的脸颊上留连。 褪去冰冷、褪去伪装的孟子络其实也不惹人讨厌,他眉目如画带着三分邪魅又带着三分霸气。 这样的男人做老公欠缺温柔,做情人不懂烂漫,如果把他上妆换衣送到烟花巷里的水月阁去,又冷得跟快冰似地,不会讨好人反而砸了人家招牌,干脆将他塑成金身供奉起来或许还能除魔驱鬼呢!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看上他哪一点了,居然为了他会心疼。 “是啊!办法总会有的。” 淡然一笑安王举起手中的酒盅看向非鱼。 “一人独饮远不及两人对饮来得痛快,本王的好王妃你愿意陪我喝一杯吗?” “好说!” 接过那只碧玉小巧的酒盅非鱼仰头,清冽的酒浆就顺着她的喉咙滑下肺腑。这酒味甘且回味无穷,是好酒! 一杯饮下又接着满上,转眼间非鱼已经三杯入肚,或许是因为酒气她的脸微微的泛红,眼中褪去平日里的疏离和凌冽反而有些许柔软。 让安王几乎看呆了,有一瞬间的错觉认为这就是真正的她,可惜我们非鱼小朋友接下来的举动彻底让安王鄙视了,好不容易上来的好感就这样‘英年早逝’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嫁给你吗?” 大大咧咧的坐在梨花桌上,非鱼一手拿着酒盅一手缠上安王的脖子,眼神有些许迷离。 见眼前的男人不开口她也不恼,自顾的拿起酒壶又满上一杯灌入口中她才接着说。 “因为我有我的骄傲呀!明明不喜欢你,明明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匹冷心切偏偏滥情的种马。” “可是谁让你退婚的?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非鱼不想要的,从来就没有那个男人敢在我面前说不要我。你是第一个,所以我记着你。” 酒品和人品往往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我们万能又无敌的非鱼小朋友人品自然没得说,但是这酒品就不得不说了。 她呀!嗜酒可是一沾就醉,醉了之后就容易耍性子、上脾气。心里有什么会毫不保留的说出来,在嘲笑别人的同时也在嘲笑着自己。 酒后乱性? “呵!是吗?” 听了非鱼的话安王忍不住笑了,就因为骄傲,不惜将自己的幸福搭进去? 这个女人的心思果然与别人不同,每次都能给他不一样的‘惊喜’。 “不然嘞!你以为本小姐真的非你不嫁吗?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男人`````” 酒劲上涌我们非鱼小朋友却偏偏又连续喝了几杯,醉意也越发明显了,说起话来总是断断续续。 “就算倒贴给我,我也不喜欢````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样子真惹人厌。” 嘴上说着还不算,我们非鱼直接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双膝一软就华丽丽的跌进了安王的怀抱,然后那双不安分的小手用力捏住安王的脸颊。 “你这人如果平时也这样乖顺,不摆着一张臭脸,我会更喜欢你的。” “你醉了!” 无奈的抱着怀里的小女人,任由她捏着自己的脸,安王一双灿若晨星又冷如辉月的眸子里溢满疼惜。 忽然发觉自己有些喜欢她了,只是单纯的喜欢却无关爱情````````` “醉?你才醉了你呢!本小姐可是从来不会醉的。” 窝在安王的怀里非鱼醉眼朦胧,一会“咯咯”的笑起来,一会又忍不住将脸垮下来,有晶莹的薄雾漫上他的眼睛,有哭有笑的样子让安王很是无奈。 “呵呵!我只是问流星要一个上的厅堂下得厨房帅哥嘛!干嘛把我带到这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鬼地方,还偏偏遇到这样的男人。老天,我上辈子可没做什么孽呀?” 杵着男人的胸膛想要爬起来,可惜每次都徒劳无功,反而惹得孟子络一阵阵心疼,干脆直接把她牢牢的框在怀里。 “好!你没醉,是我醉了。” 一边哄着一边把她抱回染梦阁,走在廊下皎洁的月光落在她潮红的面颊上,让安王勃然心动,情不自禁就低头在她的唇角落下一个柔软的吻。 明明就是一个需要别人呵护的小女人,却偏生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高傲样。 好好的‘春花秋月’的牌匾让她换做了‘染梦阁’,说这里是她渲染梦想的地方。 她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都有趣得很,虽然总是和她抬杠,但是自己也并不讨厌他们之间这种微妙的关系。 进了厢房成亲时候的喜气样,早被她改的面目全非,一点一滴痕迹都找不到,反而透出一种另类的美。 将她放在床榻上,细细的开始打量。 人生的确实美若天仙,安静睡着的样子就好像初生时的婴儿,干净的一尘不染。 可惜只要睁开眼睛就像一只猫,可以腻在你的怀里任你抚弄,却不知道下一刻她就会伸长了爪子,挠你一下,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 明天妹子过生日,估摸着无法更新了,今天的10更某只稍后就会补齐,明天的后天会一起补上,请亲们体谅! 你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 清晨阳光透过轩窗洒入室内,横卧的水晶帘折射出斑斓的色彩一圈一圈耀眼而夺目。 睁开眼睛落入眼帘的就是少年沉着黝黑的眸子,以及嘴角那丝淡而清冷的笑容。 孟子络? 他怎么会在这里? 瞬间乱作一堆浆糊的大脑开始迅速转动,昨天晚上他们在一起喝酒,然后她似乎醉了,再然后他们两抱在了一块,再往后发生了什么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你,你```” 在男人的目光下非鱼用力裹紧被子,半天才从嘴中憋出一个你字。 本来只是想问他有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只是话到了嘴边怎么着也说不出口了。 “我什么?” 非鱼的表情勾起了孟子络玩心,他作势低头与非鱼面对面,勾魂摄魄的眼睛一直看进她的眼瞳里。 “你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并且还是醉酒之后,发生点什么不难想象。只是这匹种马敢乘人之危的话,一定阉了他。 孟子络没有说话,只是用一记长吻来回答她内心的猜疑,柔软湿滑的舌不忙于求成,只是一点一点的勾画着她的唇形。 在她忍不住低吟的时候乘虚而入,勾住她的香舌一同嬉戏。这个吻霸道而激烈似乎要一直吻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烂,让非鱼毫无招架的能力,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纤细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攀上了男人的脖颈,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回应这个炙热的吻。 当彼此分开的时候,一股透明的银丝在彼此之间拉开,暖昧而又淫靡。 “我的王妃,现在你该知道了吧!” 喘息着安王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看着怀里娇羞的小女人,嘴角玩味的笑愈发浓烈了。 “你这个色狼。” 羞愤的扭头不看男人意味深长的眸子,非鱼双拳紧握真想就地了结了他,免得此人祸害天下。 “呵呵!别闹脾气了。快点把这个给喝了,不然等等又该叫头疼了。” 毫不介意小女人的态度,心情难得大好的安王爷端过一只雨过天晴的碗,亲自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吹凉后举到非鱼面前。 “你关心我?” 转过头来非鱼没有喝男人凑到她嘴边的汤,而是反问一句,眼神凌冽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她从来不相信眼前的人会有这么好的心。 “对!我关心你。” 他回答的很诚挚,一丝虚假也看不出来。 手再往前送了一分,将盛满汤药的勺子直接递到非鱼的嘴边。 “这是醒酒汤,喝了它就不会头疼了。不苦我方才已经尝过了,喏!” 男人的宠溺那么真实,眼中的疼惜也那么浓烈让非鱼瞬间闪了神,好像都快不认识他了。 安王冷情又冷心除了怀帝孟子谦,居然也会对别人好,当真稀奇呀! “谢谢!” 就着安王的手非鱼把一小碗醒酒汤都喝完了,果然如他所言一点也不苦,反而喝后唇齿间留着一股淡淡的甜味。 亲自喂非鱼喝完后安王就起身进宫去了,淮南王是他的心头大患让他和子谦独处怎么说也是不放心。 我梦见了你! 安王走后非鱼窝进被子里睡着了,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让身边的人弄醒的。 坐在床头无月看着女子熟睡的容颜,嘴角有一丝浅淡的笑,却藏不住眉宇间的疲惫。指节分明纤细的手缓缓的划过她脸颊,却不想这个动作弄醒了□□的佳人。 她睁开的眼睛就像一块浸在水里的琥珀,剔透却不失光彩,少了平日里的冷冽多了一丝迷离。 当看清眼前的人时,一丝暖笑在非鱼的嘴角绽放开来。 “无月你回来啦!” “是啊!我回来了。” 女子的笑容能洗尽一切疲倦和苦闷,让人也尾随着她笑起来。 不是敷衍,而是那种发自于内心的微笑。 “你知道,我刚才梦见什么了吗?” 坐起来非鱼看着无月,笑容温和又含有几分娇羞,就连那双凌厉似剑的眸子都如一池春水。 “是我吗?” 宠溺的为她将散落的发丝勾到耳后,无月嘴角的笑意越发深刻了。 一袭青衫将他的身材勾勒的坚毅挺拔,就像一颗翠竹干净、清爽,眼中却含着魅惑的光芒。 这样的少年让他经商不够狡诈,让他做官又少了几分官爷的霸气,若是让他去挂着孔夫子画像的私塾里做一个平平常常的教书先生,又有些大材小用,留在非鱼身边做个完美情人到是恰到好去。 “噗哧”一笑非鱼的脸忍不住红了,这样都能猜到,无月果真是无月,心细如尘让人望尘莫及。 “是啊!梦到你了。梦到你为本公子带回二十个绝色美姬,金银珠宝就像下雨一般一个劲往下掉,本公子转眼间就成了富可敌国的大豪。” “呵呵!梦到我是真的,可是后面却是假的。” 一把将瞎掰的小女人搂在怀里,无月低头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到最近。 “小鱼,快说你究竟梦见了什么?” “不告诉你,自己猜去。” 想要推开眼前的少年落跑却被他抢先一步,将自己牢牢的圈在怀里。 “你不说?” 无月挑眉一副你不说,我就不放过你的样子,惹得非鱼又“噗哧”一声笑出来,忍不住将手抬起来遮住少年的下巴和嘴唇,只留下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 以前总觉得凤钦笑起来的样子和孟子络那匹种马很像,现在看来无月的眼睛和他更像,邪魅中藏尽清冷。 只是无月常常笑着,眼睛总是弯成月牙看的不是很真切,而孟子络总是绷着一张脸,冷冰冰的所以这种感觉要强烈一些。 他们,不会是所谓的兄弟吧? 哈哈哈!什么三流的狗血剧,自己也能幻想,如果还在现代让boss知道了,说不准该要怀疑她的实力了。 “小鱼别闹!你真的不告诉我?” 拉下佳人不安分的手,无月凝眸又问了一次。 “呵呵!其实我梦见你和别的姑娘成亲了,气得我牙痒痒把你从头骂到脚。明明是我情人嘛!怎么可以和别人在一起呢?” 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无月出门一走就是十天,说非鱼不想他那是假的。 傻瓜!除了你我不会喜欢别人的。 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无月出门一走就是十天,说非鱼不想他那是假的。 记得前天从如意楼出来的时候看到城东的王家娶亲,心里又莫名其妙的联想到无月,想他是不是在外边见到了美貌的女子不愿意回来了? 想着想着到了晚上连做梦都是这样,梦醒后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傻瓜!除了你我不会喜欢别人的。” 曲起手指轻轻的刮了一下飞鱼的鼻尖,无月蓦地笑了。 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自己真的爱上她了,在笑她天真的同时也笑自己傻。 听了无月的承诺非鱼淡笑不语,只是用一双琉璃似地眼睛静静的看着他,似乎要看到灵魂深处。 “你不信?” 见非鱼不说话无月不由皱起了眉头,明明知道逢场作戏何必那么认真,却偏偏想要知道她的想法。 有的时候连自己都陷了进去,说了无数谎言都分不清究竟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我信!” 抚平无月眉心的皱褶,非鱼眼中是一闪而过的荒芜,旋即又“嘻嘻”的笑起来。 “你回来了,那么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你交代的我能不办好吗?八个美人不多不少,刚好是你要的数。” 那天如意楼的半个东家柳公子,摇着手里题词的玉骨折扇,潇洒的走到无月面前神秘兮兮的看着他说。 “本公子最好的情人,也是本公子唯一相信的人,你愿意为本公子办一件事吗?” 从来不曾见她有过这样的表情,无月随即一笑那双潋滟夺目的眸子就直直的看了过去。 “既然是公子最好的情人和唯一相信的人,公子的请求无月又如何拒绝?” “那好!你便为本公子去寻找八个出挑的女子,本公子要让她们成为如意楼的台柱,让如意楼起死回生。” 折扇优雅的阖上,自称柳公子的非鱼将视线投向远方一隅,那里有她勾勒的蓝图,如意楼一定会成为全天下最有名望的温柔乡。 “幸苦了!我们去如意楼吧,我想看看你挑选出来的姑娘究竟有多么优秀。” 从床榻上起来,非鱼绕到水天一色的屏风后换上她的男装,倾国倾城的墨三小姐转瞬就变作了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柳公子。 轻车熟路的来到烟花巷,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依旧喜欢吹嘘她的光荣历史,一提到玉如烟一张施了层层铅粉的面颊又皱到了一块,说来说去还是那么几句。 “想当初妈妈我栽培她的时候可是费了无数心血,我的如烟,我的银子呀!要知道当初学那琴棋书画要钱,一身接一身的新罗裙也要钱,还有那些珠花首饰、胭脂水粉什么的都要钱呀!” 然而每每听到这里,我们非鱼总是忍不住打断她的长篇大论。 “妈妈何必心疼过去,我们的眼睛要往前看,如今的如意楼已经今非昔比,看看无月从从秦淮河边请来的绝色美人可和妈妈的心意。” 非鱼一拍手八名罗衣蹁跹的绝色佳丽就鱼贯而入,站在如意妈妈眼前。 情挑美人 非鱼一拍手八名罗衣蹁跹的绝色佳丽就鱼贯而入,站在如意妈妈眼前。个个都很出挑,一时间整个如意楼的二楼的雅间,瞬间蓬荜生辉,看得如意妈妈眼睛都直了。 “果然是人间绝色!” “非烟见过妈妈!” 非烟一袭出尘的白衣,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绿婉见过妈妈!” 非烟身旁是略显高挑的绿婉,她弹有一手琴就像月季中的绿萼神秘让人流连往返。 “紫琴见过妈妈!” 娇滴滴的紫琴是八人中生得最美的一个,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做细步,精妙世又无双。 美人们一一上前礼貌的拜见了如意妈妈,让她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一连点头称好。 什么叫做绝世无双的美女,今天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总算见识过了,就连昔年群芳大赛中脱颖而出的落音仙子都略逊三分。 如果让她们其中的一个,去参加十年一次的群芳大赛,定能夺得花魁的宝座,到时候如意楼的声望就更胜了。 最后一名换做双双的女子盈盈见礼后,如意妈妈伸出老拇指心服口服的称赞道: “柳公子寻来的姑娘个个都是人间绝色,妈妈我真心服了。” “如今万事俱备,我们就挑一个好日子隆重开业吧!” 勾起嘴角非鱼手中的扇子一摇一合,煽起的凉风将她搭在胸前的发丝托起一道优美的弧,不时飘过左臂和无月的衣襟相互交缠。 “非烟、绿婉、紫琴、绾绾、黛眉、知画、渺渺、双双再加上潋滟也只有九个,柳公子那第十位姑娘在那呢?你不会让妈妈我上吧!” 笑过之后如意妈妈掰着指头一个一个的算,当初说好的如意楼里有十位各领风骚的绝世女子,怎么算现在也只有九个,还差了那么一个。 “妈妈,本公子为你寻的第十位姑娘觉得让你意想不到。” 挑起嘴角非鱼欺身向前看着如意妈妈,还不忘了送上媚眼一枚。 “妈妈觉得本公子如何?” “公子你自然倾世无双,只不过你乃男儿身,我如意楼不像水月坊,这````” 非鱼的样貌绝对是百里挑一,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只可惜他是男人如果是女子绝对没有人能与他比肩。 “妈妈放心不是本公子。” 一眼就看出如意妈妈的想法,非鱼将嘴角勾的更高了。 “我有一个一母双生的妹妹,与本公子长得分毫不差,只是她眉间有一点殷红的朱砂痣而本公子没有。” “如此说来这最后一位姑娘,是公子您的妹妹?” 一听非鱼的话如意妈妈又乐了,有了柳公子的妹妹如意楼定当如虎添翼,春风坊算什么,在如意楼面前就如萤火之光难比辉月,以后看秋娘还如何得意。 “对!正是舍妹。” “她闺名唤作旖旎,如意楼开业之时她会前来。不过妈妈你一定要记住,舍妹自幼让本公子惯坏了,脾气刁钻的很。她只卖艺不卖身,并且想做她入幕之宾的男子必定为人中龙凤。” 三生桥上定三生。 完全肯定的答案,只不过我们非鱼小朋友向来心高气傲,这次决定为如意楼出一份力,亲自上场成为如意楼的台柱,只因为自己是股东,以后的收入都和生意的好坏挂钩。 安王那匹种马靠不住,说不定哪天就离了。所以在那之前要有自己的一份事业,到时候就算离婚也不怕。 “妈妈我知道,一定会好好照顾令妹的。” 巧笑着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将心里的那把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找了这么一位公子爷为如意楼的将来谋划已久很划算了,如今再加上他美若天仙的妹妹,那简直完美的无懈可击,如意楼以及如意妈妈的辉煌时代就在眼前了。 “那就好!” 调戏一般挑起半老徐娘的下巴,非鱼倾身往她的耳后吹了一口热气,见她老脸羞红满意的松开了手,像来时一样拥着无月精瘦的腰肢走出了如意楼。 照顾吗? 呵呵! 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真会说话,到时候不知道是谁照顾谁? 皇城东有一湾声名远播的湖泊,名字叫做泰月湖。它之所以成名并不是因为它的湖水,而是因为湖上的桥。一池碧水波光粼粼,一座白玉石桥犹如白练悬空横卧在两岸。 半圆的桥洞与水中的倒映契合,只要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在月上中天时站在白玉石桥上,就能在水中看到一个完整的圆。自此便情意绵长,缘定三生,纵使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世世相依相守。 但是以非鱼来看这完全就是巧合,根据建筑学的角度和折射原理来说,月上中天的角度干好和湖水倒映吻合,自然在湖面上就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圆。 所以这种迷信的说法一点依据也没有,偏巧古人就信奉这一套。 站在白玉石桥上,非鱼没有刻意去看水中的倒影,只是怔怔的看着天上的月亮出神。不知不觉又是一个十五,时间这种东西转瞬即逝就算你在努力也抓不住。 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各大娱乐头条的新闻都会是。 ‘娱乐圈的宠儿,cet的小公主柳非鱼神秘失踪,经警方调查无果现已立案侦查。’ 那些曾视她如眼中钉的人,一定很得瑟吧! 而疼爱她的父母现在又如何呢? 妈妈一定每天以泪洗面,而爸爸也无心生意一门心思全部放在寻找她上,如果还能回去一定不会再离开他们了。 倚在白玉石桥雕花的栏杆上,无月的视线落在女子专注的侧靥上,被风卷起的发丝不时擦过脸颊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 她的眼神有些悲凉,让人忍不住去心疼她。 溢出一声浅叹无月问:“你听说过,关于这座白玉石桥的传说吗?” “听过!” 非鱼回答的淡然,嘴角荡漾而过的笑容浅浅淡淡的,视线始终看着遥远穹苍中的孤月,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但是我不相信,因为那些只不过是世人杜撰的传说罢了!只要在这个时候无论站在桥的那个位置,一个人看、两个人看甚至是更多的人看。都是同样的结果,水里的倒影是一个完整的圆。” 银镯为约,红线定情! “是吗?哈哈!” 非鱼的回答让无月不由的笑了,在月下那双沉静却不失妖异的瞳散发着夺目的光华。 “既然你说,这只不过是世人杜撰的传说。那么,为什么不敢亲眼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呢?” “看与不看结果都是一样的。” 抽回视线非鱼回答的笃定,看了一眼无月后将眸投降湖面,当看到水中倒影的瞬间嘴角的笑容凝固,随之是一脸错愕。 “怎么可能?” 水中波光粼粼将一切倒映其中,天上的明月,岸边的柳树,横卧湖上的石桥以及桥上的自己,可是半圆的桥洞与水中的倒影却不是一个完整的圆。 错落的弧度与自己的理论完全不符,这根本就不可能。 一直看着女子眼中不停变换的情绪,无月嘴角的笑意越发浓烈了,带有三分宠溺三分无奈剩下的是若有若无的迷惘。 墨家三小姐,安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明明只是自己的猎物接近她只不过是一纸无聊的赌约,为什么自己的视线却偏偏绕在了她的身上,有些时候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这种情绪。 玩的这把火,真的会如凤钦所说烧到自己身上吗? 呵呵!讽刺一笑青色的衣袂漫过眼前,无月上前半步将非鱼趴在栏杆上的身子环在了怀里,胸膛贴着背脊,脚尖并着脚尖,手心覆着手背然后十指相扣,将两个影子融为一体。 “现在呢?” 无月与非鱼颈项相交,清澈的水中将彼此重叠的影子照的如此清晰,甚至能看到非鱼眼中难以置信的神色。 当无月抱住她的一刹那那错落的弧度契合,在水中形成了一个完完整整的圆,一分不差也一分不多。 明月照着圆弧,圆弧里圈着他和她,似乎在这一瞬间成为了永恒。 “彼此相爱的两个人站在白玉石桥上,能在水中看到一个完整的圆,就能情意绵长从此缘定三生?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能世世相依相守吗?” 怔怔的看着水中的倒影,一丝浅淡的笑从非鱼的嘴角溢出,说不出是嘲讽还是自嘲。 彼此相爱? 她真的爱无月吗? 这个答案,连自己也不知道呢! “是的!小鱼我喜欢你。” 将非鱼的身子转正让她可以看到自己眼中的坚定,无月再次温柔的笑了。 他的眼睛带着蛊,他的笑容能让人沉沦,他的人是温文与妖异的结合体让你无从抗拒只能深陷其中。 非鱼就这样看着他直到一阵凉意从手腕上传来,才将她的思绪抽了回来。抬手一只银色的镯子就套在了她的碗上,一颗精致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铛作响很好听。 镯子的一段用红线缠了一匝又一匝,可以看出缠红线的时候那人认真的神态。 “这是?” 晃动手腕非鱼有些不解,为什么突然就送了一个镯子给她。 “喜欢吗?” 轻然一笑无月将怀里的人抱的跟紧了,手覆在她的腕上,修长的指尖轻柔的摩挲着缠过千匝的红线。 相缠生生世世! 记得还是幼年的时候,母亲还没有去世,那时母亲纤细腕上就带着这样的镯子,虽然朴素却不失精巧。 捧着那只带着镯子的手他问:“娘!为什么要在镯子上缠上红线呢?” 将幼小的他搂在怀里,绝世无双的母亲笑得如此幸福,那种笑容到了现在他都无法忘记。 母亲回答他说: “这是家乡的风俗,一只银镯只要缠上红线戴在姑娘的腕上,就证明这个姑娘已经是让人定下的,她已经找到了生命的另一半,能给她一辈子幸福的人。” 可惜母亲在说了这样的话后不久便去世了,再后来高高在上的安辰王将他们兄弟二人接到了安王府,江南的小桥流水,烟雨如画,以及腕上戴着缠过红线千匝的女子,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那么遥远的记忆,似乎都要从心底深处抽离了。 “好漂亮!可是为什么要缠上红线呢?” 腕上的镯子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那只雕花的铃铛精致得很。能让非鱼小朋友看上眼的东西简直是凤毛麟角,可想而知这只镯子的精致成度。 “缠了红线就代表这只镯子,能将你生生世世绑在我身边。所以小鱼你是逃不掉的,这一世、下一世直到生生世世,你都会和我纠缠不清。” 级浅却无比笃定的话语从五月勾起的嘴角溢出,一圈一圈在空气里散去。让非鱼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用一只镯子就像捆住我生生世世吗?” “你不愿意?” 凝眉无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虽然一晃即逝却还是被非鱼看到,心隐隐刺痛着不知道是为了他还是因为自己。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将一个人永远禁锢,要说有也只是自己的心。 一个无心、无情的人,纵使设下天罗地网也困不住他,可是一旦有了情就有了禁锢自从万劫不复。 “镯子都戴在我腕上了,我还能说不愿意吗?” 狡黠一笑非鱼一记爆栗落在少年光洁的额头上,乘他分神之际拔腿就开始落跑,一路上留下她欢愉的笑声。 看着快要跑下石桥的娇俏背影,无月自嘴角扬起一丝淡笑。猎物已经一步一步走入陷阱了,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以收网了。 高傲的女人。一夕间从云端跌入地狱会是怎样的情景? 真真叫人期待呀! 敛尽眼中的情绪,无月快步追上前面的女人有力的手臂一伸又将她圈在了怀里,亮的出奇的眸直直的望进她的眼里。 “小鱼,我喜欢你,我会一直喜欢你,哪怕走到时间的尽头。” 微微喘息着一袭青衣如烟的少年低头,噙住了女子淡粉的嘴唇,深入的舌头恨不得将她融为一体,似乎就要这样吻到天崩地裂,沧海化作桑田。 —————————————————————————————————————————————— 嘿嘿要去妹子家给她过生日了,今天的更新就到这里了,剩下的明天补上,亲们喜欢就请多多支持我哦! 旖旎的红痕,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记号 深吻间非,鱼忍不住“嘤咛”溢出一声呻吟,溢满淫靡气息的透明液体,从彼此叠合在一起的嘴角溢出。 无月的吻和孟子络的完全不同,可是后者却更让人怀念,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单纯的有些思念。 “无月,你究竟有多么喜欢我?又能喜欢到合时?” 捧着少年的脸颊,将彼此之间的距离稍微拉开一些,能让自己完完全全的看到他眼中的情绪,非鱼问的很轻。 “天上的月亮有多久,无月就会喜欢小鱼多久。” 宠溺的、温柔的擦去她嘴角的银丝,无月的眼睛深邃如海几乎连最真是的情绪隐藏掉了。 “真好!” 感叹着,非鱼第一次主动吻了无月,学着他刚才的样子起初只是单纯的挑逗,用柔软的舌尖生涩的勾画着他的唇形,等他张开的瞬间就长驱直入勾住他的舌头,一直亲到喉咙深处。 粗重的喘息从彼此的胸膛溢出,在耳边凝结让人面红耳赤。 吻着吻着让人愈发欲罢不能,似乎只凭单纯的亲吻并不能释放来自身体深处的躁热。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对方身上游走,探过衣襟滑到里头。 入手的肌肤滑嫩如丝,带着某种诱惑让你想要的更多。 缓缓下移就在快要触摸到隆起的双峰时,非鱼恰到好处的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开。 双颊羞红,眼眸迷离就像勾人的妖精,换做这世间上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想要她。 调整好呼吸,拉好散开的衣襟非鱼又一次欺身上前,一口含住无月白皙的脖颈,用力啃咬不一会就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印记。 “这个记号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就像你戴在我手腕上的镯子。无月,这一生,下一世直到生生世世我们都会纠缠不清的。” 像誓言又像咒语,那一刹那被迎面而来的清风,卷上遥远的苍穹,亘古不变的冷月见证了这一刻的情意绵长。 九月,秋!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日子,却是如意楼以及城北的陌庵巷头那间逢开必倒,百年间已经换过无数东家都无法营业超过三个月的铺子,隆重开业的日子。 据说置办下这家店面的是一个温文儒雅的俊秀公子,手里喜欢把玩一把玉骨折扇,扇面上洁白如雪只有几行娟秀的小楷,题了一首词。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以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他自称柳公子是从江南来的生意人,他身边总是跟着一个干净到极点又魅惑到极点的年轻人。 在人前他们也毫不避讳的亲热,人人皆知这个唤作无月的青衣少年,就是柳公子的情人,偶尔见面街坊邻里还会对他点头问好。 换上一套紫色的男装外面再罩一件素色的外纱,腰间一条同样颜色绣着卷云纹的腰带,加上一枚价值不菲的玉佩,长长的紫色流苏一直坠到膝头,好生贵气。 风流倜傥柳公子! 换上一套紫色的男装,外面再罩一件素色的外纱,腰间一条同样颜色绣着卷云纹的腰带,加上一枚价值不菲的玉佩,长长的紫色流苏一直坠到膝头,好生贵气。 就连站在一旁的翠儿都看呆了,双眼不时冒出几颗红丹丹的心心。 自家小姐美若天仙。就连男儿打扮也漂亮的让人望尘莫及,让藏在心口里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差一点点就要晕倒了。 整理好垂在胸前的发丝,非鱼回头看到的就是翠儿痴迷的脸庞,不由自主的将嘴角高高的勾起。 上前一步挑起小丫头尖尖的下巴,让她那双含春的眼睛落入自己的眸子里,然后凑到她的耳边呵气如兰。 “小丫头,莫非是被本公子的绝世姿容迷倒了吗?” “小姐,您取笑人家。” 触电般的退开数步,翠儿一张秀气的脸蛋瞬间通红,头低得都快埋进胸膛里了。 三小姐真是的,尽拿人家打趣。 不过她刚才的样子帅到了极点,自己真被电到了,就连有着天下第一美男子之称的安王也比不上。 “哈哈!好好好,是本公子不对,不该取消我们翠儿。” 一连三个好,非鱼笑的极度豪爽,做男装打扮后从不离手的玉骨折扇轻巧的落在翠儿的下巴上。 “只是我的小丫头,出了这道门你就该唤我一声公子,记住可别叫错了。” 一听自家小姐话里的意思,翠儿瞬间乐坏了,娇滴滴的黏上去挽着非鱼的胳膊。 “公子的意思,是要带奴婢出门吗?” 从前自家小姐去那里从来不带自己,每次都用不同的理由将她撂在家里。今天居然心情好要带她出门,真幸福啊! “是啊!本公子带你出去见识见识。” 宠溺的拍拍翠儿的头,非鱼又帅气的笑了让我们翠儿小朋友看得心花怒放,差点就将自己的初恋给了自家小姐。 错!错!错!应该是男装打扮后的自己小姐。 一切准备就绪,非鱼带着无月和翠儿大摇大摆出了安王府。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不是如意楼而是城北的陌庵巷。 那里是非鱼的服装店,选了今天和如意楼一起开张,就是想来个双喜临门。 走在繁华热闹的街市上,翠儿这丫头开心的不得了,一会看看买绫罗绸缎的摊子,一会又看看胭脂水粉。 这不才从卖面人的老者那里出来,她就站在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不想走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诱人的糖葫芦。 写明了‘我要,不给我买,我就不走。’的样子。 实在无奈我们非鱼小朋友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将一定碎银子塞到小贩手里,摘下三串糖葫芦就拉着翠儿走了。 然后不一会,永安街上就有两个潇洒倜傥的贵公子,和一个娇羞可人的小女子抬着糖葫芦。在人群里显得有些突兀,却又形成另外一道风景线。 满足的咬了一口非鱼含糊不清的说:“好吃!真好吃,比我小时候吃过的还要甜。” 当街被轻薄 记得小时候,步行街的如意牌坊下,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买糖葫芦和糖人。 每次爸爸带着她从那里走过,都会给她买一串糖葫芦,喜滋滋的吃着一吃就是八九个年头。 可惜后来老人家年纪大了,卖不动了就没有再来过,那种味道现在都还让人怀念着呢! “嗯嗯!真的很好吃。” 凑到非鱼面前翠儿也来搀和一下,红润的小嘴一直吸允着甜甜的糖衣,满足的连连点头。 倒是无月抬着一串冰糖葫芦。不吃只是一脸郁闷的看着,这些似乎都是女子和孩子爱吃的吧!他一个大男人家拿着这玩意,是不是太突兀了。 “你不吃吗?” 见无月不动口。非鱼蹙眉往他身边挪了挪,然后将手里那串举到他嘴边。 “很好吃的,我不骗你。” 非鱼手中的冰糖葫芦又大又红,上面两颗已经被她送进了五脏庙,正对无月的这颗也被她咬过一口,还清晰的留着她的牙印。 淡淡的勾起一丝浅笑,无月张口就着她的手。把那颗她咬过的糖葫芦吞在嘴里。 白皙如玉的指尖划过非鱼的嘴角。将沾上的糖丝抹掉,然后伸出舌尖暖昧的舔了一下手指,仿佛舔的不是自己的指尖,而是非鱼诱人的红唇,让非鱼面上一热慌忙拉着翠儿往前走去。 大庭广众的他怎么可以这样啊! 真是羞死人了。 “公子您看这只珠钗好看吗?” 站在一个卖首饰的摊子前,翠儿拿起一只点翠的蝴蝶钗在头上比划着。 “漂亮,不过有些俗气,要想配上我们翠儿还得这只。” 从首饰摊上拿起一只碧玉雕花的簪子,插进翠儿乌黑犹如云锦一般的发丝里,笑在非鱼的面颊上氤氲开了。 做生意的大娘从未见过如此识货的公子,急忙称赞道:“这只碧玉簪是由上等的翡翠雕刻而成的,色泽通透、触手生温,配这位姑娘是最好不过。” “这只簪子真的漂亮吗?” 抚摸着自家小姐,不对不对!在外边应该称为自家公子亲手插在她鬓间的玉簪,翠儿羞答答的问。 “嗯!不错。” 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无月,饶有兴致的看着站在那挑东西的两人。 新店开业的时间已经到了,大东家不去守着自家店铺反倒在别人家的摊子上挑起首饰,真是兴致高昂呀! “真的吗?” 看着无月翠儿更开心了,颊边一对若隐若现的梨涡很漂亮。 “真的!” 肯定的点点头,无月扬起嘴角顺势从摊在上拿起一块外圆中空的玉佩,举到非鱼面前。 “我喜欢这个,不如柳公子送给在下如何?” “好说!” 淡然一笑,风度翩翩的柳公子留下一张银票就率先向前走去。 如意同心佩,他要那玩意做什么? 无月呀!无月你的心思真让人猜不透。 当三人走到城北的陌庵巷的时候,原本清冷的街市因为新店开业有了些许人气,长长的鞭炮从二楼一直挂到一楼噼里啪啦的真喜庆。 霓裳阁 年过五旬的掌柜站在店门口招呼客人,一块鎏金的匾额上是三个金漆大字,‘霓裳阁’。笔法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名师之手。 再加上店面里奇特却不失典雅的装修,让进店的客人都连连点头陈赞。 一眼看见人群外的东家,霓裳阁的新聘掌柜马上迎了上来作揖道: “东家来了,今天生意不错,我们店里的衣衫很受欢迎。” “这些都是掌柜的功劳!” 伸手虚扶一把。非鱼说的客套而疏离。 自己店里从掌柜到伙计。甚至是模特都是经过她的手亲自挑选出来的。这些人都有自己的优势,能为店里带来盈利,所以非鱼从来不吝啬对他们开出高额的报酬。 “不敢不敢!” 听了非鱼的称赞。霓裳阁的掌柜朱义连忙摇了摇手,然后接着道: “东家可要进去看看。” “好!一起去看看。” 一点头非鱼率先走进自己的小店,来购物的人从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到,四五十岁的贵妇人,以及一些赶时髦的年轻男子,看来前几天的宣传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收银台上收钱的青年笑容和煦,给人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让他坐镇这里果然没错。还有做导购的漂亮姑娘,小嘴很甜很会哄人开心。 见了非鱼喜滋滋的唤一声:“东家。”然后又忙活起来,一边宣传一边指引挑选好的客人去付钱。 看着银子、票子落入抽屉里,非鱼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了。谁说这家店铺风水不好没得生意,现在不是客似云来、财源滚滚吗? 陌庵巷将会因为霓裳阁而成为京都最热闹的街市,与城东的如意楼两足鼎力。 “这里还真让你救活了。” 走到非鱼身边,无月淡淡的笑了。 第一次听她说要置下这间店面的时候,无月只是摇头告诉她说: “换别的地方吧!陌庵巷头的第一家店,从来就没有人撑过三个月的,你选择哪里一定会熬不下去的。” 非鱼的衣衫从选料到制作都很考究,完美的无懈可击。可是如果她要将店面选在陌庵巷那间,就如同明珠染灰,纵使价值连城也无人欣赏。 而我们信心十足的非鱼小朋友,只是冷哼一声后回到道: “不要小看陌庵巷,那里是离皇宫最近的地方,人流量相对其他地方也多出很多。况且一些出名的裁缝店都选在了城南,我在这里开店一定不会倒。” 果然一切都在非鱼的预料之中,只是做了简单的宣传,就可以招揽到这么多的客人,我们非鱼也是一块做生意的好材料。 “我看中的地方,就从来没有死过的。” 拍拍无月的肩膀非鱼笑的更得意了,从小到大甚至后来出道进入演艺圈,只要是她看中都没有下跌过。 曾经她还建议朋友买了一只没有人看好的股票,结果经融危机很多股市都崩盘了,唯独这一只,只升不跌,一夜间就让她的朋友身价千万。所以非鱼也是有独特远见的! 你是我的人,不对你好对谁好? “呵!这是因为柳公子你慧眼识珠啊!” 轻然一笑无月妖异的瞳落在非鱼面颊上,直直的就看进她的眼里。 “如意楼今天一早开张,就引得无数王孙公子前去捧场,似乎就连入京五日的宁王也去了,您的本事可真大呀!” 无月的称赞似乎带着些许讽刺的味道,尤其是提到宁王的时候他的眼中有一丝冷冽。 “本公子的本事远比你想象中的大得多,无月啊!你就拭目以待吧!” 点起脚尖风流倜傥的柳公子,当着众人就在无月的唇角印下一个吻,见少年微微变了脸色她又将嘴角高高的弯起来。 “去如意楼看看,今天肯定把如意妈妈累坏了。” 也不等眼前的人同意非鱼自顾走出霓裳阁,等无月和翠儿追上来的时候她早走出了老远。 “公子走了也不叫一声。” 翠儿小丫头气喘吁吁的拉着非鱼的衣袖,一张小脸因为跑动泛上了红晕。 “谁让你走神发呆的,本公子可是叫了很多次了。” 点了一下翠儿的鼻尖,非鱼淡淡的笑了。 自打进了霓裳阁翠儿的视线就被那些绫罗绸缎吸引住了,尤其是那套流光溢彩蝶衣她一眼就爱上了,看得那么痴迷恨不得下一刻这套衣衫就穿在自己身上,就连走的时候叫了她那么多声都没有反应。 “我````” 害怕被非鱼看穿心思,翠儿羞涩的垂下头去脸颊早已一片绯红,惹得非鱼又一声笑了起来。 “你喜欢那套衣衫?” 非鱼的话让翠儿惊愕的太起头,在和她四目相对的瞬间又快速低了下去。 那么漂亮的衣服还从来没有见过呢!就像天上的彩霞光芒万丈,只要是个女孩子都会喜欢的呀! “我,我很喜欢。” 低着头翠儿许久才憋出喜欢两个字,脸越发红了就像熟透的苹果惹人采摘。 “那套衣衫不适合你。” 摇着手里的折扇非鱼说的很干脆,见翠儿垮下去的小脸明白是她会错了意,然后又补充了一句。 “你是一个青涩的小女孩,就像一株含苞待放的芍药,如果非要往你的身上套一件五颜六色的衣衫显得有些画蛇添足,就像你今天选的那只蝴蝶珠钗,太过于华丽反而掩盖了你的天真,等等回去我亲自为你设计一件属于你的衣服。” “公子,您对翠儿真好。” 红着眼圈翠儿伸手挽住非鱼的胳膊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那一刹那忘记了主仆之分只是单纯的感动。 “傻丫头!你是本公子的人,本公子不对你好对谁好去?只是翠儿你要记住,我柳公子的身份不许对第三个人说,哪怕是老爷和夫人。明白吗?” 柳公子是真实的柳非鱼,而安王府里的安王妃则是墨家的三小姐墨非鱼,所以不想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非鱼小朋友才不想背负一个欺君之罪,让怀帝拖出午门斩首示众,早早送去阎王爷那里轮回。所以该交代的一句也不能少,不是吗? 出其不意 “是!翠儿绝对不会多说一句。” 做发誓状翠儿回答的一脸认真,就算比人拿到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绝对不会将自家小姐是柳公子的身份说出去。 “真乖!” 又是一个吻落在翠儿吹弹可破的脸颊上,吃了豆腐的柳公子潇洒的继续往前走,将羞红脸的翠儿小朋友留在原地。 如果不是无月好心提醒。估计翠儿会在大街上站成‘望夫石’的。 “你家公子要去如意楼寻欢作乐,你一个女孩子家跟去不方便,还是早些回府吧!” 来到翠儿身边无月淡淡的搁下这一句,也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她是一个女孩子家,那三小姐就不是女孩子了吗? 为什么她可以去如意楼自己却只能回家?他们真小气。 不过转念一想。自家小姐出了安王府就是柳公子,而不是安王妃,墨家的三小姐。一想通翠儿也不郁闷了,伸手摸了一下鬓间的碧玉簪又“咯咯”的笑开了。 从前三小姐也赏赐过自己许多首饰衣服,但是都不及现在这只碧玉簪宝贝,珍贵的足够让自己铭记一生。 来到如意楼第一眼就看到春风得意的如意妈妈,她手里绣了富贵牡丹图的美人扇摇得“哗哗作响”,一张上了层层铅粉的脸,笑得就像后边的后边,然后再后边那家人院子里,柿花树上那只快要炸开的柿子。 那些银票一沓一沓的落进她的怀里,让她乐的除了笑还是笑。 走上前去,非鱼手中的折扇潇洒的阖上,然后划出一道优雅的弧落在如意妈妈有些圆润的下巴上。 “妈妈今天心情不错呀!” “哎呦!妈妈的小心肝来了。” 一见非鱼如意妈妈笑得更灿烂了,直接一个的贴在她身上送来秋波无数,让我们非鱼小朋友不由的暴汗。 丫的,神马时候我成你的小心肝了? 这女人也不嫌恶心。 稍微退开半步,将这只粘上来的八爪章鱼拉开,非鱼顺便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嘴角自信的弧勾得老高老高。 “呵呵!今天只是一个小插曲不算什么,等等我的百宝箱送来了,妈妈就知道什么叫做出其不意了。” 非鱼的百宝箱里装的可全是宝贝,这次送来如意楼的是一百张限量版的高级vip贵宾卡,而这些卡里又有金卡和银卡之分。 顾名思义金卡就是代表至尊级别的客户,只要在如意楼出示此卡就可以享受不一样的待遇。 而银卡略逊一层,持银卡到如意楼消费的客人我们也同样热情款待,只不过三楼独立的雅间却只能金卡级别的人才能进入。 在古代一些促销手法还是需要的,这样能让人耳目一新更牢的抓住视角。 “哈哈!妈妈我拭目以待。” 留下这一句话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又春风得意的扭着腰去招揽客人了,抱着滚滚而来的银子她笑得嘴都合不拢,眼里除了银子还是银子。 绕进后厅非鱼换下身上华贵的衣衫,穿上跑堂小厮的灰布袍子,再简单的画上两撇胡须,贵气十足的公子爷。就摇身一变变成了极为普通的杂役。 如意楼里的贵宾卡 打开雕花木门、一眼就看到站在花数下的人。难得为了做戏从来只穿青衣的无月,换上了一套耀眼的绯衣,真是妩媚勾魂,就连树上娇艳的花儿见了他都羞愧的阖上了花苞,真真是人比花娇。 “一会该做什么。无月公子明白了吗?” 从后面将无月环在怀里,非鱼轻佻的捏住他尖尖的下巴,让无月公子一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对上自己的眸子。 “不就是陪柳公子唱一出戏吗?” 任由她捏着下颌无月淡淡的笑了,一阵清风吹过卷落树上无数花红,形成一场潋滟的花雨。 偶尔也有一两瓣落在无月的身上,却都不及落在他颊边的这一瓣漂亮。洁白如雪的肌肤衬托着淡粉的花瓣,美的让人忘却自我。只想将这淡粉的花儿采摘。 倾头柔软温热的唇落在了柔滑的肌肤上,然后张口露出一排编呗般的牙齿,轻轻的咬住那片花瓣含在唇上,非鱼笑的邪魅。 “红衣映娇颜,看到你本公子忽然什么都不想做了。红色,果然很适合你。” “是吗?呵!” 保持着同样的笑容无月推开眼前的人,率先走向热闹非凡的前厅。 在与非鱼错肩而过的瞬间,嘴角浅淡的弧变作了浓烈的自嘲,就连那双习惯用温柔来掩饰的眸子都变的森寒无比。 适合红色吗? 哈哈!无月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殷红似血的衣服。 歌舞升平,暖昧延绵的如意楼一楼大厅,忽而响起一阵‘叮咚’的鼓乐。如雨磬石泠泠淙淙,待众人屏息聆听的时候又再也没了声响。 不过这只是短暂的停顿,须臾琴声再起和着铿锵有力的鼓点,仿佛将人带入气势蓬勃的战场内,铁马冰河宏伟壮观,令人士气高昂、热血沸腾。 最后以大鼓“咚咚锵”的回音结束了这一首让人亢奋的曲子。 久久不能回神,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不一样的表情,包括如意楼里嗜钱如命的如意妈妈,此刻也被曲子所震撼,唯有一袭绯衣色如春花的公子端坐在椅子上。 视线正好落在青铜搭的台子,水晶阶梯琉璃面,里头铺满东珠的华丽舞台,那是清瘦却不是精明的灰衣小厮上。 他有一双金棕色的眸子,在绚烂的灯光下撒发着夺目的光芒,妖异而又凌厉好像一柄出鞘的宝剑有气压全场的气势。 “诸位公子大爷赏光驾临如意楼,真是让我们如意楼蓬荜生辉呀!小的代表如意楼欢迎诸位大驾。” 凌然的站在舞台上非鱼说的那是一个气势,将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商贾巨豪都镇住了,随着她“啪啪啪”的拍掌。 掌声过后非鱼又弓腰作了个揖,易容后的俊秀面颊褪去俊美带着成熟。 “如意楼为了感谢各位,特意推出了限量版贵宾卡。” 说罢非鱼纤细的手中多了两张造型别致,图案精巧的金银卡。 这种卡片是仿制现代的贵宾卡做的,只不过现代的卡都是pvc做的,好一点的也只不过是鎏金的,而我们非鱼手里的这两张却是真金白银打造的。 如意楼里的贵宾卡(二) “哼!这玩意有什么好处!” 坐在最前头左拥右抱的男人轻蔑的冷哼一声,明显不把非鱼和她推销的东西放在眼里。 “这位爷问的好!” 毫不介意男人的态度,非鱼甚至还送了他一丝潋滟的微笑,让男人一怔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欲望,正在小腹盘旋。 虽然外表普通甚至丢进人群瞬间就被淹没的小厮,居然能令玩遍天下美人的张财神起某种欲望,果然不简单。 “我手里的金卡只有二十张,银卡则有八十张,无论您得到的是金卡还是银卡,皆是我如意楼的贵宾。入店消费持卡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三楼的雅间会让你醉生梦死。” 从容的浅笑,诱惑的眼神,以及三楼层层冰绡后,若影若现的婀娜身段,都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吸引着在场所有男人的眼球。 “你的意思是没有卡,爷就不能上你如意楼三楼的雅间吗?那你们还开门做什么倒不如关了的好!” 青楼说穿的就是男人找乐子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是下贱货,用身子取悦男人从而得到金钱,现在却故作清高弄什么贵宾卡? 真是可笑到了极点,这种就叫做当了婊子还要嚷嚷着立一个贞洁牌坊。 男人起了头,台下的宾客也跟着闹腾起来,一时间反对、嘲笑、讥讽不绝于耳,让如意妈妈的脸立刻垮了下来,拉过一旁的如意劈头就问。 “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子是谁?如果砸了老娘的场子,老娘一定砍了他。” 如意楼整装开业第一天能有如此盛况让如意妈妈乐的不得了,但是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小子居然敢得罪上门的客人,真想一刀了结了他。 “妈妈,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柳公子的人,我们不妨静观其变。” 如意和她的名字一样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她的心思细腻遇事又沉着冷静,从小就由如意妈妈带大,对她的话如意妈妈也是有几分信服的。 “贾爷此话差矣!没有卡不是不能上三楼雅间,而是连二楼的厢房都上不了。” 勾起嘴角一丝冷笑划过非鱼的嘴角却被她很快敛去,一双如剑一般的眸子淡淡的扫过众人。 “你们都是一等等一的大豪,富甲一方。而我如意楼开了门做生意,凡是进来的都是客,我们没有理由不招待。而你们却是把我们的姑娘捧红的大老爷,身份与地位自然不一样。这一百张卡可都是为你们量身定制的,是全天下独一无二身份尊贵的代表。” 越是有钱的男人就越喜欢别人吹捧他,对他溜须拍马,这样能显示出他高高在上的地位。 所以非鱼就投其所好,把他们高高的捧起来,只要他们开心了,手里的一百张卡就可也变成数不清的银子。 “有意思!这是本公子见过最有意思的事。” 绯衣蹁跹漫过眼前,色如春花的少年拍着手立在人群里,一双潋滟的眸子含了三分温情,三分柔软剩下的全部都是妩媚。 绯衣潋滟,色如春花 他一起身,让大厅里颜色无双的美女们全部黯然失色。这么美的少年用国色天香来形容一点不为过,就算那倾国倾城他也当得起。 “无月?呵!居然在这也能遇到故人,还真有些意思。” 墨兰的锦衣华服,就连头上束发的玉冠都是同样的颜色,一颗明珠镶在冠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冷,就像这个人,明明此时笑着却看不出一丝情绪,阴枭的让人望而生畏。 记得三年前先帝病危,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的时候,就是这个少年只身到了东北,然后又进了宁王府。 一身鲜红如血的纱衣,衬托着他雪白如瓷的肌肤,只消一眼让人永世难忘。 就算三年后的今天,他依然记得少年在他身下动情呻吟的样子,以及被玩弄后那双倔强却水雾渺渺的眸子。 这边宁王看着无月陷入沉思,而无月在众人的目光下笑的依旧淡然,一颦一嗔间妖媚动人。 “你说说看,这些卡究竟该如何得到?” “呵呵!这位公子问到重点了。” 笑着非鱼朝无月投来一丝称赞的目光,他站出来的时间恰到好处,快一分或者慢一分效果可就不一样了。 “我手里的银卡每张要价一千两,由你们出价自然价高者得。大家要记住,银卡只有八十张转瞬即逝哦!” “这么说我出一千二百两,你手里的卡就是我的吗?” 年轻的纨绔子弟倒是反应得快,非鱼的话音才落他就摇起了手里的扇子,一副自以为很帅很潇洒的样子。 “对!就是这样。” 伸出老拇指浮夸了一下一身花衣俗到极点的王家小公子,非鱼转头看向台上性感高挑的美人。 “银卡一张,一千二百两属于王公子。” 接到指令罗衣蹁跹的美女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下台去,亲自指引王家小公子给了钱在带上二楼厢房。 见一笔交易促成华丽大厅里的人也大概琢磨透了,为了显示自己财大气粗不输给其他人,也纷纷开始出价。转眼间八十张银卡,已经从一千两的低价增值到五千两。 这些出价买卡的人,每一个非鱼都知道他们的名字和底细,甚至就连他们出的价格非鱼事先也估计过,和预算的出入不大。 “银卡最后一张,诸位爷你们还在等什么?前边去的那几位现下已经醉生梦死,体验到了我如意楼不一样的款待了。” 晃动着手里最后一张银卡,非鱼笑的愈发浓烈。他们之所以不出价,只是因为要看她手里的金卡,然后去如意楼最富神秘感的三楼雅间。 只是这三楼不是任何人都能上去,这金卡也不是谁都可以有的。 能拿到金卡的人除了皇族贵胄,就是能为如意楼将来带来利益来往的人,比如慕名前来的江南第一绣庄的少东家,岭南第一金号的陈少爷,还有东海贤福居的大老板,他家的珍珠远销海外童所无欺。 与他们挂钩如意楼就不是一家简单的妓院,而是一家高级娱乐会所,在这里除了风花雪月寻求快乐,还能谈生意彼此各取所需。 冤家路窄 “老子要你的银卡做什么?爷是冲着她来的。” 朱爷手里的巨幅海报展开,一名奥妙多姿的女子立在满天花雨下,眉若远山,明眸皓齿。 一身素白的纱衣似乎要与身后的天与地融为一体,美艳不可方物,正是轻尘脱俗的非烟姑娘,而要见她就必须是如意楼的金卡会员。 “快说吧!你的金卡要个什么价,爷有的是钱。” “朱爷稍安勿躁,你喜欢我们非烟姑娘那是她的福气。只不过这金卡不能给您,就算您开出天价也不行。” 对上朱爷的眼睛非鱼说的很淡,也不在乎眼前财大气粗的男人会立刻翻脸,就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钱这种东西人人都给的起,以朱爷的人品。让他上二楼已经很客气了,还妄想着三楼雅间里的非烟这就叫做‘蛤蟆想吃天肉’。 “你看不起我?” 男人果然怒了! 一间小小青楼还敢摆谱端架子,真是不识好歹。 “岂敢!就算您给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看不起您。只是这些金卡,早就有主人了。” 狡黠一笑非鱼故意欠身作揖,然后又将嘴角得意的笑高高的勾了起来。 “淮南王、慕容侯家的世子、靖南王家的小王爷,江南绣庄的少东家,岭南第一金号的陈少爷还有东海贤福居的大老板````这些位都是金卡的主人。” 一听非鱼点出来的人物,不仅朱爷就连场上的人都为之一动。刨除皇族贵胄剩下的都是生意场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如意楼居然能请到这些人,这儿的当家也不容小觑。 “哼!就算这样,也只有十九个,这最后一张你打算自己留着?” 输人不输阵,男人怒视着非鱼。想他朱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在京都谁见了不恭恭敬敬的叫声财神,反倒在这么个地方丢了脸面,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这```” “最后一张是本王的,你有意见吗?” 非鱼才开口,就被后来的人打断了。 来人着一袭浓的化不开的黑衣,眉目细长,黑眸,黑发,连冠饰也是墨黑。长长的发丝落在肩头,就和衣料上的暗色花纹纠缠到了一起。 一举一动间透出气吞山河的霸气,疏离的让人不敢贸然接近。 安王,孟子络! 当真是冤家路窄,到了哪里都能遇上。令站在舞台上的非鱼撇了撇嘴,早知道他会来还不如把这张金卡送给朱爷呢! “安王千岁,小的不敢。” 一见安王原本脸上不满的神态迅速收敛干净,换了一副低眉顺眼讨好的样子。 谁都知道安王手握重权,是当今陛下最为依赖和信任的臣子,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若想要一个人的命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 今天终于上了一次手机书城,看到书城里亲们的留言雪很高兴,谢谢你们的支持和喜欢!雪一定会更加努力的,请你们一直支持我的哦!谢谢! 两虎相争 “哼!谅你也不敢。” 冷哼一声,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冷着一张脸走向非鱼,轻轻一跃就上了青铜搭的台子,水晶阶梯琉璃面,里头铺满东珠的华丽舞台。 “本王倒是很看重旖旎姑娘,东西交出来吧!” 这么近的距离又在璀璨的灯光下,非鱼忽然间有点招架不住。来自于孟子络身上的强大气场,怔了半晌后才问。 “什么?” 不满眼前小厮的回答,高傲冷情的男人又向前一步,直视着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 “自然是金卡!” 安王说的不徐不缓,有温热的气息擦过非鱼的脸颊,人也忍不住退来一步。 “王爷出多少钱呢?” 稳住心神非鱼勾起嘴角,抬头就直直的看进安王的眼里。 东西可不是白给的,想要就必须出得起价格,否则就算是王爷也不买他的账。 “呵!你是第一个敢开口问本王要钱的人,有她的胆识。” 眼前的灰衣小厮虽然普通到了极点,但是那双眼睛却藏了无穷智慧,凌厉的就像出了鞘的宝剑。 和那条死鱼很像!勾起了安王浓烈的兴致。 “王爷廖赞了,不知道您愿意出多少价呢?” 很清楚他指的‘她’是谁,一丝不屑的弧漫过非鱼的嘴角。 在这个冷心却又偏偏滥情男人面前,她从来不允许自己认输。带着一脸讥讽蓦地上前,她几乎和安王贴在了一起。 “千两?还是万两?” “你说呢!” 直接缠上非鱼的腰,将她更近的与自己贴合在一起,安王不由的笑了,邪魅中带有几许清冷。 这个小厮的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香味,虽然被馥郁的熏香掩盖却还是被他闻了出来,这种味道只属于他的王妃,那条不知天高地厚的死鱼。 所以眼前的不用怀疑,一定就是她! “我开的价,你给不起!” 任由男人抱着,非鱼不在掩饰,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他看穿了,索性就和他杠到底。 “呵!是吗?” 淡笑一声安王忽然松开了手,足尖点地须臾间就来到了一直端坐着的男人面前,看着他如画的眉眼忍不住露出一丝嘲讽。 “九皇叔,好高的兴致,您也会来这种地方,真是少见呀!” 端坐的男人不在乎安王的态度,只是稍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彼此彼此!” 各怀心思的两个人四目相对,并溅出无数火花,冷清冷面的安王满是嘲讽,老神在在的宁王一脸淡然,但是在空中交缠的眼神却威力十足。 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不仅押上了尊严还押上了彼此最重要的东西。 “安王殿下大驾光临是绾绾的福气,不知绾绾能否请王爷到楼上小聚。” 美人总是化解矛盾的关键,绾绾在这个时候出场,能巧妙的将安王和宁王之前分开,不至于两虎相斗,在如意楼开业的大喜日子里见血。 “美人相邀!本王有拒绝的理由吗?” 阴枭冰冷的笑在安王的嘴角氤氲开了,手一挥就将美人抱个满怀。 你还是一样会做戏 站在人群中,看着走上三楼的身影,无月清浅一笑转身离开如意楼。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孟子络和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联,而宁王又是曾今心甘情愿追随过的人,他们之间谁受伤了他都会难过,虽然知道他们不可能并存,总有一天会兵戎相见。 出了如意楼已经是灯火阑珊,一轮孤月悬在天边,看破滚滚红尘却唯独看不破自己的阴晴圆缺。 走在横卧泰月湖上的白玉石桥上,无月一身绯红的衣服衣袂飘飘,就像来自彼岸的曼珠沙华,妖冶而刺目。 当看到慵懒的靠在石栏上的人时,心蓦地跳漏一拍。却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继续往前走去直到手臂被人拉住,身子就这样坠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温暖。 “你不高兴看到我吗?” 紧紧的抱住怀里的人,吮吸着来自他身上的味道,坐拥整个东北的男人眼中闪过的是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 “王爷说笑了!” 淡漠疏离的声线溢出无语的嘴角,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反倒被他抱得更紧了。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不肯好好的和我说说话。” 紧紧的勒住无月的腰,似乎要将他融为一体,宁王的眼中瞬间涌上无数情绪,在月光的氤氲下有一种说不出的错觉。 “无月,我想你了!为了见你我不惜带兵入京,纵使背负叛上作乱的罪名我也不在乎。” 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宁王埋首在无月的肩窝里。 “王爷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金銮殿上的皇帝陛下呢?” 冷冷的将男人推开,无月眸子很冷,一丝一毫的感情也看不出来。 “您的话,我能相信吗?” 昔年初到宁王府人生地不熟,甚至连谁是宁王爷也不知道,只是盲目的等待为自己的主上完成这笔交易。 后来他遇到了温文儒雅的男人,他是第一个无条件对自己的好的人,像朋友,父兄却更像知己。 他将此行的目的毫无防备的告诉他,换来的却是他的嘲讽与羞辱。原来自己一直毫无防备相交的人,就是坐拥整个东北的年轻王者。 在他的身下他屈辱的呻吟着,心却一点一滴碎成了无数片。 他这个人其实不错,在做戏利用你的时候,可以将你捧到天上去呢! “无月!如果我说你离开以后我就后悔了,恨不得用我的所有来交换,你会相信吗?如果我说,这三年来我过的一点都不好,每一天都在想你,你相信吗?如果我说,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们自此天涯海角永世相守,你相信吗?” 在被推开的一瞬间,心也蓦地空了。 无月啊阿月!为什么你就不愿意相信呢? “我不信!离开东北的时候我就发誓,这一辈子除了自己,我谁也不相信。” 不去看男人悲戚的神情,也不想在听他多余的话,无月一步一步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抽远。 你还是一样会做戏(二) 当年的屈辱,当年的伤害,以及当年的欺骗,不是这几句话就能解决的。 无月讨厌红色的衣服。就如同讨厌这个仿佛看透一切,事事都在掌控之中的男人。 “呵呵!无月你还是一样的自负,却同样的愚蠢。” 淡淡的笑了,宁王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越过无月,看向远方的一隅、刚才那里站了一个女人,如果没有看粗的话就是刚才在如意楼和孟子络暧昧不清的灰衣小厮。 “王爷也差!还是一样会做戏。” 回头对上那双冷如辉月的眼睛,无月自嘲的勾起嘴角。 从来就不相信他会想自己,哪怕一次也没有过。他来的目的是孟子谦,而今天晚上的这席话只不过是说给旁人听的。 他还是一样,精明的很。只要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他的圈套,从此万劫不复。 “哼!” 冷哼一声,男人转头走下白玉石桥,一身墨蓝的衣服似乎融入了夜色里,夜风一吹就不见了似乎方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神情恍惚的回到安王府,在门口就看到了靠在石狮子上的人,她还穿着那套青灰色的布衣,做小厮打扮。只是脸色稍微有些苍白,一双沉静的眸子冷如冰霜却凌厉如剑。 “回来了?” 看着眼前的少年非鱼淡淡的问,入秋以后夜里风凉,在外面坐久了似乎身子都快结冰了。 “嗯!回来了。” 稍作停顿,无月回答后又继续往前走。 “你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白玉石桥上的一桩桩一幕幕都刺激着非鱼的神经,无月与宁王之间竟然是这样的关系,让她觉得自己一瞬间可悲的不得了。 老公喜欢男人,而情人也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这究竟是什么世道,谁可以好好的解释一下? “一切不都如你所见吗?” 回头看着依旧靠在石狮子上的人,无月连勾起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一颗心因为宁王的出现乱的慌。 “我不相信,我要听你亲口解释。” 蹙眉非鱼从石墩上跳下来,一把拉住无月的手。 刚才发生的一切虽然她全部看在了眼里,但是却不相信这些是真的,因为无月的眼睛不会说谎。 “解释与不解释有那么重要吗?” 不答反问,无月眼中的荒芜愈发明显了,就连嘴角的笑都显得有些苦涩。 “对不起!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你。” 溢出一声叹息非鱼抱了抱无月然后松开,头也不会的走进安王府大门,将绯衣似血的少年留在原地。 一朵青云飘过遮住了光华冉冉的月亮,瞬间天空黯淡下来,就好像非鱼转身离开时脸上的神色。 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情,如果非要逼问只会适得其反。只是无月啊!你是我的情人,说会一直喜欢我的人,我不希望你骗我。 如意楼隆重开张成为了烟花巷万众瞩目的焦点,丹青里十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果然名符其实倾城又倾国。只不过那位眉心一点朱砂的旖旎姑娘,从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让人们多她的好奇和向往又深了一层。 如意楼里嗜钱如命的老鸨 坐在豪华的雅间里,数着堆成小山的银票,如意楼里春风得意的如意妈妈笑得一脸灿烂,就好像后边的后边,然后再后边那家院子里,柿子树上那只快要炸开的柿子。 只一天的收入就有一万八千两银子,还不算那些公子爷为了讨好姑娘送的首饰玉石,如果算上了那会更多的。 柳公子果然是如意妈妈命中注定的大贵人,有了他如意楼不但起死回生,还成了声名远播的第一风流场。 只是说好他的妹妹旖旎会来捧场,却让如意妈妈等了一个晚上都见不着人,就连柳公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让她一把老骨头忙里忙外,只差没有累死。 “妈妈!” 打听消息的小伙计推门进了雅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抱着钱傻笑的如意妈妈,顿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乖乖地退出去,以免打扰了嗜钱如命的女人。 “混账东西,进来也不先敲门,教你的规矩都给忘了吗?” 赶紧将一沓一沓的银票藏进红木雕花的小箱子里,如意妈妈一脸恼怒的看着闯进来的人。 见他只是低着头,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又摇了摇头问道: “怎么样?找着柳公子了吗?” 自家刻薄又嗜钱如命的老板娘一开口,小伙计急忙答道: “小的已经去城北的陌庵巷找过了,打掌柜的说没有见过柳公子,就连里头的杂役小的也问过了都说没见过。” “你不会去他家里找啊?” 削葱根似地指头狠狠的戳在小伙计的脑门上,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真是废物,少交代一句他就不会做,铺子里找不到那就去家里找啊! “妈妈,不是小的不去找,只是连霓裳阁的打掌柜也不知道柳公子的府邸在什么地方,小的也无从可知呀!” 满脸委屈的小伙计摸着被如意妈妈戳疼的额头,回答的极度无奈。 他已经从城北一直找到城南,再由城南找到城东,都没有一个认识一位姓柳的公子,更不知道他的家究竟在什么地方。 “罢了罢了!你出去吧!看到你就闹心。” 厌恶的挥挥手把无辜的小伙计赶了出去,如意妈妈又一门心思放在了银子上。 过不了过久她的银子就会越来越多,而她也会越来越开心,只要看见银子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哈哈哈! 正做白日梦房门又被推开了,这次如意妈妈彻底恼了,直接回头噼里啪啦就骂了起来。 “不是说让你滚出去了吗?你还会来做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老娘我辞了你。” “哎呦!妈妈今天吃了炸药吗?哪来这么大火气。” 玉骨折扇打开挡住眼前口水直喷的女人,非鱼勾了勾嘴角。 “哈哈``哈哈!怎么会是你。” 看清眼前的人如意妈妈老尴尬了,嘿嘿的笑几声想要掩饰自己的窘态。 “不是我?妈妈以为是谁?” 合起折扇风流倜傥的柳公子,满是玩味的看着如意楼里春风得意的如意妈妈。 眼比天高的非鱼小朋友 刚才老远就听到她训斥小伙计,那可怜的娃真是无辜中的无辜啊! 等等和无月商量一下,柳公子在京都也该有一栋像样的府邸,在怎么说现在咱也是有脸面的人,如果连个固定的‘家’都没有,还如何当霓裳阁的大东家,外兼如意楼的半个东家呢! “没有没有,柳公子别多心。” 把宝贝银票收好,如意妈妈又立刻贴了上来,就像一只粘人的八爪章鱼,让我们非鱼小朋友一个脑袋两个大。 这女人,拜托能不能正常一点? 好歹咱们同为股东也得庄重一点,总是拉拉扯扯如果无月吃醋了还得花时间去哄呢! “多心的不是本公子。而是如意妈妈你。” 将女人推开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非鱼将嘴角高高的勾了起来,一双清冷如月的眸子凌厉如剑似乎蕴含了无数智慧。 “舍妹昨天晚上不舒服,所以没有来。她说了要想和她见面必须有过人的才学,谁若是能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上面赢她一招半式,她便亲自招待。” 我们非鱼小朋友可是眼比天高,要想做她的入幕之宾,必须要在文学造诣上胜过她。 记得曾今和闺蜜调侃,聊到以后要嫁怎样的男人,我们非鱼小朋友是这样回答的。 “要想做我柳非鱼的老公必须是人中龙凤,人必须要帅、个子必须要高、脾气必须要好,要能上的厅堂下得厨房,洗衣叠被端、茶递水样样都会。更重要的一点他必须比我有才,比我有钱,比我能吃苦,比我爱他还爱我。” 听了非鱼的话闺蜜韩甜甜小姐只是一个劲的咋舌摇头,这样的男人就算找遍全宇宙也找不到,我们非鱼恐怕要注定孤独终生了。 但是现在了她居然嫁了一个冷心却偏偏滥情的男人,还有严重的断袖之癖。想想当初的话再来看现在,果然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啊! “柳小姐可是我们如意楼人气最高的姑娘,她不曾出场仅凭一张丹青,便让仰慕他的公子少爷们多不胜数,如果她肯赏脸来如意楼里坐一坐,那就太好了。” 如意楼整装开业到现在刚好两天,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大多数人都是为了一睹旖旎姑娘的芳容。 如果她在如意楼里弹上一只曲,跳上一支舞甚至是对诗作画,那银子又该哗哗哗的往下掉了。 其实说白了,如意妈妈期待的不是旖旎,而是因她而带来的利益。 这么精明的女人不让她做生意那是浪费,只是有些事情算的太精了,未免不招人喜欢。我们非鱼小朋友正好就对她无爱,但是既然大家同坐一条船有着共同的利益也就算,大家逢场作戏主客皆欢。 “旖旎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来,妈妈就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去吧!” 拿起桌子上的茶壶,非鱼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的喝起来,皓白滚边的长袖随着她手上的动作往下滑了一截,露出雪白滑嫩的手臂,以及腕上那只缠了红线千匝的镯子。 狡黠多诡的柳公子 让如意妈妈一眼就看到了,然后拉起她的手笑道: “我的心肝小宝贝,这是谁送的呀?” 女人笑的太狡猾,一双若有所思的眸子一会看看非鱼手上的镯子,一会又看看非鱼脸上的表情,似乎连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灿烂了。 怪不得人家都喜欢说上了年纪的女人‘三八’总是东家长西家短,见了什么稀奇事就加油添醋恨不得掀到天上去。 “是不是那无月公子送的?妈妈听说有个地方的习俗,就是送心爱人镯子,然后在镯子上缠上红线,这样就可以世世相守,永结同心。” 见非鱼不回答如意妈妈就自顾猜测起来,笑得愈发狡黠还自作聪明将红线缠银镯的用意说出来,让非鱼无奈的瞥了她一眼,拉下袖子把手腕包裹的严严实实。 “妈妈果然见多识广,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那是,那是!” 没有听出非鱼话里的意思,如意楼里春风得意的如意妈妈还以为人家那是夸她,又沾沾自喜的说起来。 “不是我自夸,如意妈妈的这双眼睛呀!就好比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什么都能看透。” “呵!既然妈妈生就了一双火眼金睛,那么本公子此行的目的,如意妈妈你看透了吗?” 勾起一丝嘲讽似的笑,非鱼又将芙蓉出水的茶盅凑到唇边,浅浅的抿了一口。见如意妈妈一时语塞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的样子,又高高的将那丝嘲讽拉得更明显了。 “这````” 如意楼里原本春风得意的如意妈妈,现在就像一只被霜打的茄子,恹恹的收起一脸笑容有些为难的看着非鱼。 而我们非鱼小朋友却不说话只是继续喝着她的茶,见如意妈妈快要杀死一百个脑细胞后,好心的用眼神提醒她,将视线落在她装满银票的小箱子上。 如意妈妈方然醒悟,一把将箱子抱在怀里,抬这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非鱼。 “柳公子。不是想要我的钱吧?” “妈妈果然长了一双火眼金睛,本公子要的就是里边的东西。” 放下茶盅非鱼倾身双手覆在桌上,将她和如意妈妈之间的距离拉近三分,还故意夸赞了她一番让如意妈妈悔得肠子都清了。 早知道这心思缜密,为人狡猾的柳公子打了这样的主意,就算倒贴一百两银子如意妈妈也不愿意自夸,这次不知不觉就掉进他的陷井里,真是亏死了。 “大家不是说好月初结账,五五分成吗?怎么今天柳公子就来要钱了?” 将怀里的箱子抱得更紧了,如意妈妈的脸上写了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这哪是要钱嘛!分明是要她的老命。 没了银子如意妈妈也会活不下去的,还不如直接给她一刀算了。 “妈妈忘啦?今天初一呀!” 手背支着尖尖的下巴,非鱼笑的更得意了。 如意楼之所以选择昨天开业是因为过了午夜十二点,就是第二个月的月初,跟如意妈妈约定好五五分成的日子。 古宅传说 “初一?” 一声‘初一’让如意妈妈上了层层铅粉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简直是欲哭无泪啊! 柳公子果然是个中高手,如意妈妈甘拜下风呀! “嗯哼!今天初一。” 点着头非鱼非鱼笑容灿烂,垂着头如意妈妈一脸郁闷。 这银子还没在自己怀里躺上一天。就要拿出去分割给别人,这,这,这让如意妈妈情何以堪啊! “有多少钱本公子也不数了,妈妈你看着分吧!城北陌庵巷后的那幢老宅本公子可是看中很久了,妈妈给了钱本公子正好拿去付定金。” 非鱼直起身子将手里的玉骨折扇潇洒的打开,洁白如雪的扇面上只用娟秀的小楷题刻一首词。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以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是谁的说的‘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这人嘛!只有想了才会更想,正所谓因欲而生爱,故而因爱而生恨。总之先要有了欲念才会衍生为之后的种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喜欢了这样一首词。 “城北陌庵巷后的老宅?” 一听到陌庵巷后的老宅,如意妈妈的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那里可是鬼气十足阴森森的,就连大白天都很少有人去。 “有什么不对吗?” 挑眉非鱼将视线落在如意妈妈一张惨白的脸上。 吞下一口唾沫星子,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神秘兮兮的开始说。 “不是不对,是根本就有问题。那栋宅子听说是前朝某位皇亲的府邸,自从前朝灭了之后就闲置下来。后来有从关外到京师从商的富甲买下了这栋宅子,可是才搬进去没多久这个富商就暴毙而亡,妻子、家仆疯的疯,傻的傻。一时间流言四起,甚至有人还说半夜里看到有一个白衣鬼,飘来飘去模样恐怖手里还提着一个流血的人头呢!” 许多年前估摸着是太祖、世宗的年代,城北陌庵巷的尽头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院,前朝破灭李氏嫡亲死伤殆尽,后这栋宅子就再也没了人居住。 有一次来此经商的胡人耶律齐,见这栋宅子建得巧夺天宫,自己的妻子也十分喜欢就出钱买了下来,从新修缮后举家搬了进去。 起初没有异样,可是慢慢的家里就出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到了后来甚至连看门的藏獒都莫名其妙的死了。 有半夜出门的侍女,称自己在荷花池边看到了一个白衣惨惨,披头散发的‘人’站在池中央,嘴里叼着的正是自家守门的藏獒。 经主人训斥之后这件事再也没有人敢谈论,可是怪事连连换了谁也招架不住。 男主人无奈只能请来道行高深的法师开坛做法,那法师白发银须一身青灰道袍颇有一些仙气。他说 “这里有恶鬼作祟,如果不好好超度将他送回阿鼻地狱,后果将不堪设想。” 年轻的家主听了急忙抱拳弓腰请求道者驱鬼除魔,保家宅平安。 古宅传说(二) 法事做足了三天三夜,供奉三牲酒礼,可惜做了法事还不出三天,这家男主人就突然暴毙了。 有见过的人说他的死相极为恐怖,舌头伸出三尺长,双目凸出是活活给吓死的。 再后来没过多久女主人疯了,一个好好的人家着这样死的死散的散。一时间宅子的怪谈十传百,百传千就传开了,再也没有人敢从哪里经过时间久了就慢慢的荒废了。 不过离奇的怪闻却从来没有断过,从太祖、世宗一直到了当今的怀帝,几百年间层出不穷。有些孩子淘气,爹娘没辙就说: “你再不听话,就把你送到城北的那栋宅子里,让恶鬼吃了你。” 小孩子一怕,以后就再也不敢淘气了。 那栋鬼气森森的宅子别人唯恐避之而不及,这柳公子却偏偏看上了哪儿,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 “哈哈!妈妈的故事果然有趣,本公子倒想去见识见识。” 听完如意妈妈的故事,非鱼忍不住笑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鬼神之说,这些只不过是世人杜撰的传说罢了! 城北的宅子她早就看过了,一点问题也没有,就算从风水学上看也一点纰漏也找不到,甚至还是一块风水宝地,就这样荒废可惜。 见非鱼不相信还一脸嘲笑的样子,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急忙拉住她的手,神色凝重。 “你别不信!这些东西有灵性的,你说它它就会缠上你,邪门的很!” 有些东西是不得不信的,城北陌庵巷尽头的那栋宅子前前后后出了很多事儿。曾经也有不信邪的人进去住过,只不过三天都没有熬过去就被吓得落荒而逃。 这柳公子的胆子,是不是未免太大了? “呵!是吗?妈妈你就仔细看着好了。” 一抹笃定的笑漫过非鱼的嘴角,就连她的眼中都溢满了自信。 弄自己的小窝,我们非鱼小朋友很早以前就开始盘算了。富庶、清净、华丽、淡雅的她都看过,却一处都看不上眼,唯独见了陌庵巷尽头的那幢老宅连连点头称赞。 这里的传说她听过无数,但是我们非鱼小朋友是绝对的无神论者。这样一座富有神秘色彩的宅子,正好可以激发创作灵感。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点上一支蜡烛,铺开泛黄的宣纸,用小楷写下一篇有一篇离奇的故事,神鬼皆有然后装订成册说不准比《聊斋志异》还受欢迎呢! “妈妈我每天都会为你烧高香祈祷的。” 无奈的摇着头,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忽然觉得有些惋惜。 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狡黠多诈的少年如果葬送在那幢鬼屋里,当真是天纵英才可惜得很呐! “那么本公子在此谢过了!” 拱手做了一个多谢的姿势,非鱼接过如意妈妈递过来的银票,起身潇洒的走出了如意楼。 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估摸着现在无月那边已经和那幢宅子的持有者协商好了,只要付了钱颇有名气的鬼宅就是自己的了。 为女提亲 有了府邸,有了店面再加上半间如意楼,柳公子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公子爷了。 太白楼位于京都的市中心,是百年老字号,他家不仅菜出名连酒都是上上品,特别是他的杏花酿声名远播。 有许多好酒的人慕名而来,不惜在太白楼里等上十天半个月,只为喝上一杯让此生圆满。 坐在二楼独立的雅间里,非鱼手执精致的碧玉杯,只是把玩在指尖却不喝杯里的酒。疏离却透出凌厉的视线,有意无意的瞟过桌子对面和无月同坐的中年男人。 他是太白楼的东家,也是城北那幢宅子的主人。 地契和合同都整齐的放在桌子上,只等付了钱双方签字画押后,这栋宅子就是我们非鱼的了。 “王老板,和您这样爽快的人交易就是能让人心情愉悦。” 眯起眼睛非鱼举起手中的碧玉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喝下这杯大家就是朋友了,以后交易往来大家各取所需。” 说罢一仰头杯子里满满的酒浆,就顺着她的喉咙滑下肺腑,味道甘醇带着一股浓烈的杏花香,让人喝了一杯还想要第二杯甚至是更多。 这杏花酿果然名副其实,是一等一的好酒。等等如果王老板愿意大家再定一份合同,以后这杏花酿就是如意楼的招牌酒,专门用来招呼那些个贵公子们。 “呵呵!柳公子客气了,能以你交易在下也非常高兴。” 举起面前的酒杯,太白楼里的大当家豪爽的饮下了一杯酒。 “那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 又是礼貌一笑,非鱼率先拿起笔架上的笔,在契约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下手印。这些都是台面上的话是必须的,这是交际手腕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不能少。 见非鱼签了字王老板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将一式两份的合约交一份给无月,还有城北陌庵巷尽头的那幢老宅地契。 “无月公子为人谦和有礼,在下有个女儿年方十七正处花季。如果无月公子不弃在,下愿意将小女许配给你。” 人人都知太白居的王老板有一个独生女儿,生得花容月貌又乖巧可人,只要谁娶了她就相当于娶了整个太白楼。 这样的好事可遇不可求,至今为止上门求亲的人差点把他家的门槛都踩烂了,可惜王大老爷一个也看不上,如今看上了无月这真是难得呀! “这```” 无月刚刚开口。也不知是同意还是拒绝就被非鱼抢先一步打断道“ “王老板好意本公子替无月谢过了,只不过无月和舍妹已经情投意合,本公子还琢磨着挑个好日子就将他们的婚事给办了。” 一听无月心里有人了,太白居的大东家觉得有些可惜,如果能早些认识这位公子,就能为女儿寻得一位好夫婿了。 “即是如此就当在下没有说过,太白楼随时欢迎两位公子大驾。” “好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就此告辞。” 拱了拱手非鱼摇着手里的折扇率先起身,在走到无月面前的时候刻意看了他一眼。 我生气是因为你! “好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就此告辞。” 拱了拱手非鱼摇着手里的折扇率先起身,在走到无月面前的时候刻意看了他一眼。这样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仿佛带着怒气让无月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自家这位柳公子不但喜欢独断专行,这占有欲还很强烈。 这不人家王老板只是随便说说,她就生气了,回去还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来哄她开心呢! 走出太白楼非鱼没有急着回安王府,也没有去她的霓裳阁而是绕到了城东,走上了泰月湖上的白玉石桥。 将视线投降波光粼粼的湖面,非鱼红唇轻抿,眼中一片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从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寂寥。就像从前无数次接受完采访,从大银幕上走下了来时的神情一样。 自从那场流星雨穿越后,这种神情再也没有在她身上出现过,但是现在却如此明显。 她忽然觉得自己倦了,明明只有二十二年的人生,却仿佛活了无数的岁月,让她打心底的厌倦。 跟着非鱼的脚步走上石桥,无月从后面将她拥抱在怀里,似乎想用自己的温暖驱走她内心的寂寥。 “不开心吗?” 在无月的怀里非鱼轻轻地摇头后又重重的点头,心里真的不高兴不想骗自己也不想骗他。 “因为我吗?” 手上的力道又紧了三分,无月继续问。 “是!” 这一次非鱼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而是肯定的回答他。 “我生气是因为你!” 环在非鱼腰间的手掰开她的手无赖的缠上她的手指,一丝浅淡的笑划过无月的嘴角。 “是因为王老板要将女儿嫁给我吗?” 被说中心事非鱼忽然恼了,用力推开抱着她的男人,回头直直的就看进他潋滟妖异的眼睛里,嘴角自嘲的笑浓烈而又苦涩。 “我们无月公子温柔谦和做人也好,不仅人家王老板喜欢你,就连坐拥整个东北的宁王爷都对你念念不忘。让你做我的情人,跟在我身边真是委屈你了。” “小鱼!我不准你说这样的话,因为这样,这里会疼的。” 一脸严肃的看着非鱼,无月拉起她的时候一起覆上自己的心脏。 她脸上的自嘲深深的刺痛着他的心,她的话在伤害自己的同时。就像一个巴掌狠狠的掴在无月的脸上,在朝笑自己的时候也羞辱着别人。 “你会心疼,我就不会吗?你口口声声说只喜欢我一个,可是转身就和宁王抱在了一起。他为了见你一面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带兵入京。他说他想你,要和你永远在一起这些我全部都看到了。” 昨天晚上看到和听到的一切。非鱼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她已经给过无月机会了,就在安王府的大门前。 她亲自等着他。不惜放下尊严只想要他一句解释,可是他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愿意和她说。 今天王老板嫁女儿的事只是导火索,而点燃非鱼内心炸药桶的却是眼前的少年。 墨非鱼,这顶绿帽子戴的好呀! “我不知道你以前和他有什么瓜葛,我也不在乎你是否真的爱过他。但是现在你是我的人,答应过会永远陪着我,所以除了我你的眼里、心里不能再有第二个人出现,否则我会在伤害自己的同时伤害你。” 女人都是骄傲的,尤其是无论什么都站在巅峰上的女人,她不容许自己所在乎的人背叛她,也不容许自己喜欢的人心里有除了她之外的第二个人。 如果一旦受到背叛,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在将自己伤的体无完肤的时候也将对方狠狠的伤害着。 其实外表坚强像只刺猬一样,不容许别人接近的非鱼,内心是很脆弱的,越是带有无数光环越是站在事业的顶峰她越是孤独和害怕。 “小鱼!” 她的眼中是退缩和脆弱,恐惧和孤独,这样的神情她从来没有流露过,让无月的心不受控制的疼,一把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小鱼,我与宁王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当初为了怀帝登上王位而做的交易。” 当初的一切是无月内心抹不去的伤,好不容易结痂努力让自己淡忘的时候,又被人无情的撕开,让那丑陋的伤口刺痛着自己。 当初在那个狡黠诡诈的男人身下他受尽屈辱,一身火红的衣衫就好像自己内心不断沁出的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恨! 是啊!他恨! 恨宁王孟萧,恨安王孟子络,恨怀帝,恨凤钦却更恨他自己。 用身子换来一句承诺,转瞬却被别人践踏在脚下。其实一开始宁王要的就是孟子谦和天下,之所以陪他们演了一出戏,只是因为好玩罢了! “我的心从来就没有属于过任何人,直到看见了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心动和心疼。小鱼,我喜欢你,真的!” 轻轻的将怀里有些僵硬的人拉开些许,无月就这样看着她的眼睛,嘴角是一丝努力牵扯起来的弧度,脆弱的不堪一击。 “我也喜欢你!无月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从新来过吧!” 淡然一笑,非鱼踮起脚尖的同时吻上了无月略显苍白的唇。 这是她第一次说喜欢他,心里的那种感觉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来,只是单纯的想要和他在一起,感受着他的呼吸拥抱着他的温暖。 昨天的种种已经烟消云散,而现在才是一个新的起点。 怔怔的站在桥下,看着桥上彼此相拥融为一体的身影,一丝嘲讽的弧在黑衣、黑眸的少年脸上绽放。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似乎想用手心里传来的疼痛带走内心说不出的感触。 虽然她换了衣衫,换了打扮但是如此耀眼的光芒,还是让冷心冷情的安王一眼认了出来。 墨非鱼,这顶绿帽子戴的好呀! 和别人厮混也就罢了,而你却偏偏选了他,一个肮脏下贱的东西。让高高在上的安王爷如何容忍得下? 脸色一沉,黑衣如墨的男人转身离开,任由身后的人吻到天崩地裂。 安王强吻 与无月手拉手的回到安王府,又在染梦阁前你侬我侬后才恋恋不舍的分开,一袭锦衣华服的柳公子颊边飞上了两抹红云,眼中含着一池秋水,那羞涩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含春的少女。 修得一声将红木金漆的雕花木门关起来,非鱼靠在门框上微微喘息着。刚才的吻炙热而缠绵,仿佛要一直吻到灵魂湮灭,时间的尽头。 那一刹那抛空了理智,抛去了思维就只剩下单纯的索取。 无月呀无月!你是我的情人,说过要陪我一生一世的人,也是我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看着打进门就陷入沉思的小女人,站在水晶帘后的安王冷哼一声,一脸讥诮的样子将他整个人都氤氲的无比邪魅。 手指挑开水晶帘发出一声脆响,斑斓的光影在灯光下璀璨夺目。 睁眼蓦地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似笑非笑的脸,和那双藏尽飞雪冷冰冰的瞳。 “王爷大半夜不去休息,怎么跑来我这了?” 半晌失神后非鱼迅速调整心态,勾起嘴角的弧绕过黑衣,黑发,黑瞳就连束发的冠饰都是黑色的男人,潇洒的坐在临窗的软榻上端起早上的冷茶喝起来。 “你是本王的王妃,你说我来能为什么?” 不答反问,阴枭冷傲的安王尾随其后,一伸手就将满脸嘲讽的小女人圈在自己怀里,低头那双飞雪环肆的眸子就直直的看进她水晶琉璃般的眼瞳中。 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脸上,她身上特有的香气填满嗅觉让人情不禁的吻了上去。 没有想到男人会突如其来的吻她,非鱼一惊就手忙脚乱的开始推他,被他叼住的唇一张一合,含糊的控诉着: “孟子络,你这个混蛋```我```唔!” 开口说话的空单舌头也被男人恶趣味的含住了,慢慢的吞吐着让非鱼忍不住颤栗,身子瞬间软了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这个冷心却偏偏滥情的男人胡作非为。 肆无忌惮的吻着,一想到泰月湖上的那一幕,男人高高在上骄傲不可一世的心又隐隐作痛,忍不住用力咬住非鱼的嘴唇,当尝到一丝猩甜的时候才满意的松开。 看着那张因为蹂躏而红肿才唇,还有一丝殷红的液体挂在嘴角,安王冰冷的眼瞳里忽然闪过一丝歉意,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冷冷的睨着男人非鱼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然后嘲笑道: “王爷在宫里是不是又被你的子谦给抛弃了?不然怎么会将一肚子怒火发泄在本妃身上?你真可悲,真让人看不起你。” 混帐男人强吻还不算,居然敢咬破我们非鱼小朋友的嘴唇,太没品,太不可原谅了,哼哼哼!!! “呵!是吗?” 被嘲讽却安王不怒反笑,就连那双藏尽飞雪眸子偶都染上了几分笑意。这个笑话,是这一辈子听过最可笑的。 “本王的好王妃,你一项自命清高,骄傲的不得了,可是你却偏偏选了一个肮脏到极点的男人,让本王都为你觉得可惜呢!” 蛇打七寸,安王果然厉害 “本王的好王妃,你一项自命清高,骄傲的不得了,可是你却偏偏选了一个肮脏到极点的男人,让本王都为你觉得可惜呢!” 见怀里的小女人变了脸色,安王越发得意了,那一脸讥诮的样子刺激着非鱼的神经。 “你们今天做的那些龌龊下贱事,本王看了都觉得恶心。也不知道名震天下美艳不可方物的墨三小姐,你心里作何感想?” “孟子络!” 这是第二次非鱼连名带姓的叫眼前的男人,这三个字似乎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在这个世界上人人平等,没有谁可以妄自评论谁,更没有资格侮辱一个人的人格。 无月在非鱼的心里就像一颗翠竹干净清爽,他凭什么就将‘肮脏’扣在了他的身上? 若说恶心他安王孟子络称第二,又有谁敢称第一?他心里爱着自己的堂兄,兄弟乱伦真恶心。 “怎么?怒了?为了一个浪荡无耻,下贱到极点的男人生气了吗?” 非鱼因为无月而生气,就像一根刺深深的扎入安王心里,让那滚滚而来的怒气无从发泄,此刻除了挑衅彼此刺痛他再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将心里这种烦躁的感觉抽走。 非鱼没有回答,回答他的只有一个清脆的巴掌。 孟子络脸颊微侧五个鲜明的指印映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发丝垂落遮住他的眼睛看不清他此时的情绪。 呵呵!墨非鱼,真好呀! 居然为了那个男人动手,让冷傲孤高的安王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果然下一刻男人就怒了,一把拉住非鱼纤细的手腕,低头就狠狠的吻了上去,任由她再挣扎也是枉然。 “孟子络,你够了!” 用力推开几乎丧失理智的男人,非鱼愤怒到了极点。 他发什么神经?成亲第一天大家就约法三章,人后大家互不相干,谁也管不着谁,他现在凭什么对她冷嘲热讽,凭什么就这样欺负人。 “呵呵!够?这些可远远不够。” 再次欺身向前安王清冷的犹如九天神祗又邪妄的犹如地狱修罗,那双比鹰还要锐利的眸子狠狠地锁住非鱼的眼瞳。 “本王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一个下贱的男人在一起,本王要无月的命,要让他生不如死。” “你敢!” 想都没想非鱼就顶出了一句。她柳非鱼可不是普通的女人,不会就这么容易就受人挟制。 “敢不敢你就好好的看着吧!” 邪魅一笑安王抽身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开,居高临下的看着窝在软榻上的小女人。 安王说得出就做得到,要想让一个人生或许要费许多功夫,但是要一个人死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这条死鱼最好不要挑战他的底线,否则过了这个度堂堂安王也会翻脸无情的。 “ok你赢了!” 不在僵持非鱼软绵绵的靠在软榻上,眼神有些许无奈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赞许。这个男人果然厉害,懂得蛇打七寸,一出手就捏住死门连非鱼也不得不称赞他呀! 本王要你! “说吧!条件是什么?” 平时总是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的小女人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服输,冷傲孤高的安王将嘴角高高勾了起来,邪妄到了极致。 “本王要你!” “什么?你要我?哈哈哈。” 听了安王的话非鱼忍不住笑了,笑的狂妄、笑的讽刺,这是她有生以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比那小丑站在舞台上跳舞还让人可笑。 “你笑什么?” 冷下脸来,安王用力捏住非鱼的下颌将她的头抬起来,让那双满是嘲讽和讥诮的眸子落入自己眼中。 “王爷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难道本妃不该笑吗?” 继续笑着,非鱼将嘴角的讽刺拉得越发深刻了,仿佛要直直的戳进他的心窝里。 “王爷若想要我,何必等到现在?既然你用无月的生命要挟我,要的就不会如此简单。” 安王是何许人也? 他是大奕王朝手握重权英明睿智,深谋远虑且高高在上的王爷。 他如果想要一个女人可以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却唯独不屑用要挟这一种。既然他撕破脸用上要挟的手段,想要的必定是别人给不起的。 “呵呵!本王的好王妃,你究竟是长了一副水晶般通的透玲珑心肝呢?还是长了一双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 一语道破个中玄机,安王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了。 这条死鱼远比自己想象中要来的聪明,这么聪明又会做戏的女人放在身边,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她反咬一口,有些时候当真让人防不慎防。 “哼!我既没有那颗七窍玲珑心,也没有看穿一切的本事。” 冷哼一声非鱼推开男人捏住她下巴的手,一双凌厉如剑的眸子直逼安王。 “只是王爷你的心思一开始就摆的那么明显,我就算不想看也看到了。” 这个人从一开始非鱼就不认为他是什么好人,甚至一点也□□道。他独断专行,表里不一,明明说好大家只是表面夫妻,私底下互不相干而他却偏偏拿无月来要挟自己。 其实在如意楼看到他的时候就清楚,自己的一切早就在他的掌控中,这么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怎么可能容忍别人胁迫他? 今天只不过是他给自己的教训而已!安王爷真真厉害啊!让人不得不佩服。 “呵呵!大家彼此彼此。” 挨着她坐在软榻上,安王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瞟过非鱼,就连嘴角勾起来的弧度都有些意味不明,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啊! “本妃愚钝不敢和王爷比肩。你能在与宁王周旋的同时,还抽空来和一个小小的我算账。这种胆识,这种气魄真让人望尘莫及呀!” 飞出一记白眼非鱼脸上的讽刺更加明显,拿在手里把玩的东珠被她捏的‘啪啪作响’,似乎将心里所有怒气全都发泄在了上边。 “对付宁王那只狐狸本王已有了对策,只是欠缺了引他入瓮的诱饵。” 说到宁王,孟子络的眼中不由泛上浓烈的杀气,恨不得立刻就将他手刃剑下。 你要我做饵? 说到宁王,孟子络的眼中不由泛上浓烈的杀气,恨不得立刻就将他手刃剑下。这只狐狸私自带兵入京不算,还日日宿在子谦的寝宫,与他一同、出一同入睡。 甚至就连上朝,他也和子谦平起平坐受众臣跪拜。每次只要看到他得意的样子,就忍不住杀了他,将他五马分屍剉骨扬灰。 但是子谦不许,他总是拉着孟子络的手说: “小不忍则乱大谋,子络,现下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忍。” 可是忍字头上一把刀,又有谁能够忍得住? 所以他废寝忘食设了一个巧妙的局,将宁王孟萧从子谦的身边引开,只要子谦安全了他就再无后顾之忧,便可以一击将宁王拿下。 只不过这场局必须有一个聪明机智的诱饵,然而墨非鱼就是最好的人选。 “你要我做饵?” 自嘲的笑了笑,非鱼手心用力那串圆润的东珠就断了,一颗一颗落在软榻上在从榻上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所谓请君入瓮也得有人去请不是?” 好心的为非鱼捡起一粒东珠捏在之间,安王淡淡的笑了那双飞雪环肆的眸中却一点感情也没有。 瞥了一眼男人非鱼从榻上起来绕过他,坐在菱花镜前用玉骨的梳子,慢条斯理的梳着垂在胸前的发丝。 镜中女子的倒影美若天仙倾国倾城,一张芙蓉面上满是讥诮和嘲讽。 “王爷手下人才济济,本妃只是一个小女人,有什么能耐可以请动宁王?” “你又何必谦虚?我的好王妃呀!本王可是将所有都押在你的身上了。” 透过铜镜安王的视线落在非鱼冷冽的眸子上,嘴角勾起的弧妖异而邪魅。 在灯光的氤氲下这个黑衣、黑发、黑瞳的男人清冷的像九天神祗又邪妄的犹如地狱修罗,给人一种致命的诱惑。 “哼!就算我有能耐将宁王请来,王爷又有何本事让宁王束手就擒呢?” 定定的和孟子络大眼瞪小眼,非鱼蓦地神色一变,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不是讽刺而是单纯的笑意。 “本妃可是听说宁王身怀绝世武功,再加上他的替身侍卫想要擒住他,谈何容易?” “宁王进了我的门就成了瓮中鳖,要想擒住他有何不可?” 墨黑如夜的衣袂漫过眼前,安王就这样从后面把非鱼环在了怀里,修长如玉的手覆上非鱼的面颊,指尖在她挽起的嘴角留连。 “噗哧”一声笑出来非鱼顺势往后一靠,整个人就落入了安王的怀里。一双水晶般剔透却又寒光缕缕的眸子,直逼孟子络深邃如海的瞳。 “好!好!好!进了你的门那宁王就是瓮中鳖任你宰割。只是他城外的五万大军,我的好王爷、我的好夫婿你又要如何摆平呢?” —————————————————————————————————————————————————— 求支持!亲们喜欢就多多收藏,订阅和投票吧!有你们的支持雪才能走的更远! 你多亲一下呀! “好!好!好!进了你的门那宁王就是瓮中鳖任你宰割。只是他城外的五万大军,我的好王爷、我的好夫婿你又要如何摆平呢?” 不等安王回答非鱼又自顾的说起来。 “如果要先发制人,皇城的守卫军在加上定国将军府的银甲军骑,也不过区区两万,等你拿着虎符调动三军早就打草惊蛇了,宁王不属猪也是有脑子的。” “那,依你高见呢?” 倾头孟子络凑到非鱼面前,温柔的声线和着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耳畔,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想要求人就得拿出一点诚意来,不然就你自己去搞定。” 淡然一笑非鱼想错开视线却被孟子络紧紧纠缠,干脆直接闭上,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诚意吗?” 扬起嘴角一丝邪魅的笑在安王美如冠玉的面颊上氤氲开了,骨节清瘦的手框住非鱼尖尖的下巴,吻就落了下来。 她要诚意,不知道这个吻够不够? 他的好王妃,要知道大家同坐一条船,安王府若是倒了安王妃难道还能好好的活着吗? 这唇亡齿寒的道理,她会不懂? “呵!这不叫诚意,叫做‘惊喜’。” 猛然睁开眼睛想要躲避可惜已经为时过晚,安王的吻早就落在了她的唇上,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掠而过,却还是让她心跳加速,许久才让自己缓过神来,故意将‘惊喜’两个字咬得很重。 这个该死的男人,总是占她便宜,气死了! “那本王的好王妃,你说怎样才算诚意?” 在将头压下去一分,额头对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安王饶有兴致的笑了。 “你多亲一下呀!或许我心情好了就告诉你办法。” 理直气壮地顶回去,非鱼将嘴角高高的勾了起来,带有三分妩媚,三分挑逗剩下的全部都是她藏起来的嘲讽。 “好啊!本王很愿意满足你。” 明明知道怀里的小女人骄傲的不得了,让他亲只不过是挑衅,为了安抚她那颗不可一世的心。根本就是不愿意,而孟子络却偏偏顺着她的意思又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只是这次与上次不同,这次他深深的吻了上去,叼住那条柔滑舌头还不算,还一直纠缠着吻到喉咙深处让我们非鱼小朋友一点招架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丢盔弃甲任由敌人为所欲为。 深吻结束非鱼的嘴唇又红又肿,在男人的眼中是一只致命的诱惑,勾起身体深处某种躁热的欲望。 被如此炙热的视线注视着,非鱼尴尬的想要立刻找个洞躲起来,明明和自己老公亲热却偏偏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抗拒又似迎合连自己都不清楚。 “咳咳!” 干咳两声非鱼将羞红的脸转向一边,再也不敢看邪魅到了极点的男人。 “宁王驻扎在城外的五万精兵虽说是最大的威胁,却也不是没有办法遏制。一盏迷魂香再加一盅软骨散,就算是天兵天将法力无边,也只能是落入网中待宰的鱼。” 深沉机警的小女人 “宁王驻扎在城外的五万精兵,虽说是最大的威胁,却也不是没有办法遏制。一盏迷魂香再加一盅软骨散,就算是天兵天将法力无边,也只能是落入网中待宰的鱼。” 创作时候的非鱼是最认真的,画画时候的非鱼是最敏感的,设计服装时的非鱼是最灵活的,然后出谋划策时的非鱼是最深沉机警的,犹如盯上类物的猫,一举一动间轻灵却杀机必现。 “迷魂香加软骨散确实不错,但是宁王军中不泛奇人异士,迷魂香恐怕会让人识破,到时候大军一乱我们就无从弹压了。” 睿智多诈的安王,又怎么会想不到迷魂香呢! 只是宁王此次带来的人除了贴身侍从魏南,还有智者虚亦,他精通奇门遁甲五行术数,医理药理上也有很高的造纸,迷魂香这种东西他一闻就能拆穿,更别说混在酒里的软骨散。 况且孟子络是堂堂安王高贵孤傲,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夺取胜利,他也会觉得胜之不武。 “制服城外五万大军的事王爷不用担心,本妃自有办法。而你既然设好了局就不能让宁王给跑了,不然我会看不起你的。” 侧头对上男人的眼非鱼说的很严肃,似乎安王只要有一丝纰漏,她就会鄙视他到底,让孤高狂傲又偏偏滥情的男人忍不住笑了笑。 如果问这个世界上有谁敢公然挑衅安王爷,而面不改色的,只有墨家三小姐墨非鱼。 如果问这个世界上有谁敢嘲笑安王爷看不起他的,也只有墨三小姐他明媒正娶,发誓此生只爱她一人、只宠她一人永远不欺负她的安王妃。 “那么,本王的好王妃你就拭目以待吧!” 柔软的指腹划过女子的红唇,邪魅阴枭的安王一口就咬在了她的脖颈上,让非鱼不悦的蹙起眉头。 “哼!本妃一定会睁大眼睛好好看着的。” 冷哼一声非鱼手肘用力正好顶在男人的胸口上,原本以为这有力的一击能让男人吃痛撒手,却没想到他一点事也没有,倒是自己的手肘给撞疼了。 “哈哈!!” 怀里小女人的举动,让安王朗声一笑。干脆手臂用力就将她一个的抱在了怀里,大步走向水晶帘后的雕花大床。 “本王的好王妃,你昨天在如意楼的表现可真好呀!那一张嘴利的很啊!连本王的银子你也想要?” 将非鱼压在身下,看着她一身男子装扮不由的勾了勾嘴角,这样子比女装打扮多了一份新鲜,更能勾起男人的欲望。 “我如意楼开了门做生意,哪有不收钱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必须先给钱啊!” 瞪安王一眼非鱼说的理所当然。 别人或许还能考虑一下打个折什么的,但是这匹冷心却偏偏滥情的种马就要朝死里宰他。不给出万把两银子就休想进如意楼的门。 “哈哈!原来我的王妃还如此爱财,怎么我就没有看出来呢?本以为你很清高怎么也逃不脱世俗啊!” 那么,本王今天就做一次色狼! “哈哈!原来我的王妃还如此爱财,怎么我就没有看出来呢?本以为你很清高怎么也逃不脱世俗啊!” 更深的看进非鱼眼里,孟子络的双手还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惹得我们非鱼小朋友面红耳赤,却咬着牙顶回去。 “本妃又不是山顶上尼姑庵里的尼姑,爱财天经定义,招惹着你了吗?” “没有!” 在非鱼红扑扑的脸蛋上留下一个吻,安王低头用牙齿厮磨啃咬着她的脖颈,当听到微微的喘息声时才满意的支起身子。 “本王只是好奇,那一直未曾露面的旖旎姑娘究竟有多美,和本王的王妃比起来到底谁更甚一筹?” “你想知道?” 调整好呼吸非鱼挑眉道。 “那是自然,这位旖旎姑娘只看过画像本王就对她魂牵梦萦了。” 如意楼招揽客人的手段与别的不同,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能让你记住,吸引着你的视线。 当第一眼看到那位旖旎的画像时,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如果自己家里那条死鱼在眉心点上一点朱砂,或许就是画像上活脱脱的人。 对着男人暧昧不清的眼睛,非鱼鄙视的撇了撇嘴,直接丢出两个字“色狼!”然后扭身不再看他。 “骂得好!那本王今天就做一次色狼,好好地伺候一下我的好王妃。” 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安王再次欺身压了下去,一双灵巧的手顺着非鱼的肩头一直滑向后背,所到之处带了一阵阵颤栗,让非鱼羞愤的转过身来。 这不转还好一转就彻底落入了男人的圈套,安王那张似笑非笑的唇早就候着她了,转头的角度刚好将两张唇叠合在一起,炙热缠绵的吻又在两人之间化开了。 孟子络这个混蛋,又让他给算计了,真是气死了。 吻到彼此缺氧安王才松开非鱼,彼此之间一条透明的银丝拉开,在灯光下散发着暖昧的光芒。 “你的味道本王记住了,等等有时间就去一趟如意楼,看看是旖旎的味道好呢!还是本王的王妃更甚一筹。” 轻佻的将自己唇角的银丝抹掉,安王笑得越发邪魅了,就连那双冷冰冰的眼睛都化作一池春水倒映着非鱼怒不可歇面容。 “你去死!” 忍无可忍,就算脾气再好的兔子也会咬人的,更何况我们骄傲的非鱼小朋友呢! 可是当要抬手赏他一个耳光的时候,男人又恰到好处的抽身离开,只留给我们非鱼小朋友一抹高傲清冷的背影。 站在门边一袭黑衣如夜的男人,还不忘了回头挑衅道: “若是本王死了,你岂不成了寡妇?像你这般恶女,除了本王恐怕天下间再也没有第二个男人敢要你了。” “滚!!!” 一只鸳鸯戏水的枕头冲开水晶帘直逼安王,可惜非鱼的力气小枕头才出了水晶帘就落在地上。 而一脸得意的男人越发得意了,挑高嘴角推开红木金漆的房门就走了出去,任由我们非鱼小朋友气到捶胸捣肺,呲牙咧嘴。 无月,月无阴晴! 孟子络!你这匹该死的种马,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气愤的抽回视线,非鱼的牙齿咬得隐隐作痛,真想就地了结了他,免得他留在世上贻害千年。 手摸上脖子,在最明显的地方是一块鲜红的印记,那是刚才万恶的男人留下的,恐怕没有一个星期是不会消散的。 孟子络!混蛋中的混蛋,本妃与你誓不两立!!!! 月上中天,从染梦阁出来的安王并没有回自己的居所,而是顺着延绵的回廊走向西厢那间再熟悉不过的屋子。 站在圆圆的拱门外,他忽然间又不想进去了,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地方,还是因为住在里头的人。 记得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有月亮但是月亮却不亮的晚上,父王带回来一对双生子,哥哥温和儒雅,弟弟乖巧可人。 虽然没有明说他们的身份来历,但是自小就聪明的他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这对兄弟与自己身上流的是同样的血,因为他们的容貌与父王太过于相似。 后来他们就住进了这里,虽然不喜欢他们,但是也没有刻意为难过。 可是那个外表乖顺,其实心计颇深的男孩却偏偏和他过不去,顶着一张天使般的面孔却藏了一颗欲求不满的心,与他哥哥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日子一天天的过,他们在安王府中成为了特别存在的个体。 再后来安辰王去世,世子孟子络继承爵位。 有一天,这个干净却妖冶的少年亲自找上了冷漠孤傲的安王。 “你给我自由,我帮你说服宁王拥戴孟子谦登上皇位。” 那个时候先帝驾崩,诸子夺嫡外邦又虎视眈眈,一心想要帮孟子谦夺得天下的安王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然后轻蔑勾起嘴角。 “你有什么资格与本王谈条件?” 少年并不在乎高高在上的王爷此时的态度而是笑着说: “我自然没有资格和王爷谈条件,不过你也没有拒绝我的理由。” 是的!如他所说,安王并没有拒绝的理由,最后还是将他送去了东北,送进了宁王府。 记得他走的时候穿了一件火红如血的衣衫,愈发将他的脸衬托的一点血也没有。 他说:“王爷小的入府也有五年了,还不曾有过名字不知王爷可否赏赐一个?” 看着他一项孤高自傲的安王,忽然间有些心疼了,虽然一闪而过可还是清晰的留在心里。再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弟弟,虽然从来没有承认过但是血一般的事实是无法磨灭的。 叹出一口气,年轻的安王看着远方浓稠的苍穹道: “无月,月无阴晴,你就叫无月吧!” 一别两年,当无月再次回来的时候,他依旧干净的像一弯池水又妖媚的如同一只勾魂摄魄的鬼怪。 但是孟子络曾经有过的那种心疼,在他身上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因为一个用身子换取利益的人,实在太肮脏。尤其是亲眼所见他匍匐在宁王身下,那种妩媚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男人之间的挑衅 “来了就进去坐坐吧!” 远远的就看到站在那儿的安王,他一袭黑衣似乎要融进了夜色里。勾了勾嘴角无月走上前去,说的客套又透出疏离。 “本王前来只是想警告你,以后最好离那条死鱼远一点,否则本王定不会让你好过。” 闻声回头安王一双藏尽飞雪的眸子直逼无月,从他嘴角溢出的声线和他的眼神一样毫无温度。 “王爷怕了吗?怕墨家三小姐在爱上你之前先爱上我?” 毫无畏惧,无月嘴角的笑越发妖冶了,他慢慢的走近安王他接着说道: “其实你不用怕,她一直透过我看着你,因为有三分相似所以她总是将我当做你。如果你肯花一点时间了解她,你就会知道,其实她喜欢的人是你。” 起初只是怀疑,可是后来当非鱼用手遮住无月的脸,只留下一双眼睛的时候他就猜到了,骄傲冷漠总是喜欢和安王抬杠的安王妃,其实喜欢的人就是安王。 这种喜欢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但是无月却看在了眼里。 见男人只是沉着一张脸,既不作答也不出声,无月又自顾的说了起来带着刻意的讨好。 “在对她失去兴趣之前,我不会对她怎样的。你放心!我不敢骗你。” 走出薄雾的月亮将莹莹月光洒满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也将无月那张清爽干净却又妖媚到了极点的脸照亮。 “哼!你若是安分守己本王也不会难为你,如果你妄想着想要本王的人,本王一定不会容你的。” 冷冰冰的留下这句话,高傲不可一世的安王拂袖而去,将一脸淡笑的少年留在原地。 “这句话,当年你也说过,在我试图接近孟子谦的时候。呵呵!甚至到了现在我还记得你那是的模样。” 那时孟子谦温和儒雅,就像刚刚冒出山头的太阳耀眼却不会灼人,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吸引力。 弱小卑微的他总是喜欢远远的躲着看,或是看他和孟子络下棋品茶,或是看他读书练字。 有一次终于孟子络没有和他在一起,他就壮着胆上去了,把那只仔细编好的蚱蜢塞进他的手里,也不敢看他的神情转身就跑,可惜才跑了两步就被眼前黑衣、黑发的人揪住了衣领。 高高在上的安辰王世子满脸冰霜的看着他,眼中是愤怒、轻蔑和鄙夷。 他说:“你若安分守己本世子也不会为难你,若是你敢妄想着本世子的人,本世子一定不会容你。” 哈哈!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语调,就连说出口的话都是一样的。 明明就是兄弟,只因为他的母亲是老安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差异就这么大。他可以做世子、王爷活在万万人之上,而自己却只能被人踩在脚下,卑微的自称一声奴才。 只是生母不同啊!命运怎么就不一样了呢?有些时候想想自己都觉得可笑呢! —————————————————————————————————————————————— 木有点击,木有收藏,木有订阅,也木有留言让某墨情何以堪啊!!!!亲们喜欢就多多支持我吧! 火烧染梦阁 自从那天以后,非鱼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里,又连着三天不出房门。期间只是让翠儿送了些香料和新鲜瓜果进去,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里头捣鼓些什么。 偶尔听到她房里‘兵兵乓乓’的,或着是忽然发出一声巨响,然后就有醉人的香味满了出来,就连在树上栖息的鸟儿闻到了,飞到天上还没出两米就落了下来,要在地上昏睡许久才会有知觉。 在第四天傍晚,那到紧紧关闭的红木金漆木门才从里边打开,一脸疲惫的非鱼从里头走了出来,手里是一只不大不小的盒子,里头装着的东西想必是她这几日苦心钻研做出的成品。 招招手坐在廊下的翠儿就小跑到她的身边,一手搀扶着她一边恭敬的问: “三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缓了一口气非鱼将手里的盒子递给翠儿,小心的交代。 “把这只盒子交给王爷,告诉他用勺子取出三勺放进香炉,和着紫檀一起点燃。” 听了自家小姐的话,翠儿忍不住将手里的盒子凑到鼻尖闻,却被非鱼一把拉住。 “别闻!这种香不是给你闻的,如果你想睡上十天半个月,我到不介意送你一盒。” 这个盒子里的香叫做‘聚凝香’,里头混合了泽兰、艾草、丁香、白檀、宁息还有新鲜的蔷薇以及柠檬。 香气独特如果与紫檀混着一起点燃,就会沿着人体毛孔钻入体内,让身体里的细胞停止活动陷入沉睡,哪怕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只沾到一点点也能睡上三天三夜。 使用的时候必须极为小心,必须在事先服下相生相克解药,否则连自己也会中招的。 “奴婢不想!” 吐了吐舌头,翠儿小心的将盒子捧在手里,离自己远远的生怕不小心沾上一点就倒了下去。 “那还不快去。” 苍白着一张脸,非鱼催促着。 撑在门框上的手不停发力,任由木屑嵌入指甲里带来一丝丝刺痛。 为了研制这种香料她翻看了很多古籍在加上自己的知道的理论,一做就是四天连眼睛都没有合过,现在完成了整个人也似乎被掏空了,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缓了缓神似乎头没有那么晕了,非鱼才转身走进屋里。可是才来到桌子旁打算将桌上是酒精灯灭掉,就眼前一黑往地上砸了下去。 桌子上的东西劈里啪啦撒了一地破的破碎的碎,还燃着活的酒精灯哐啷一声落在非鱼身边,火苗子舔着染有酒精的桌布烧的老高,非鱼想要将火扑灭却先一步陷入了黑暗中。 “走水了!走水了!染梦阁走水了,快来人啊!” 家丁一路小跑一边叫着救火,一边把装满谁的水桶提起来。 染梦阁可是王妃住的地方,今天又没见她出过门,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王爷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外边在吵什么?” 书房外的骚动让冷心冷面的安王不悦的皱起眉头,放下手里的玉杆小豪就出声问。 入火救妻! “王爷,是王妃住的染梦阁起火了。” 一袭白衣如华的安王府总管凤钦急忙走进书房,向自家主子回禀道。 “什么?起火?” 听完凤钦的话安王瞬间变了脸色,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 这条死鱼又在耍什么花招? 刚才不是还让贴身婢女送来一盒香料吗? 怎么才转眼染梦阁就失火了?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料。 染梦阁外乱作一团,不仅家丁就连穿着铠甲的侍卫也参与其中,将一桶接一桶的凉水往浓烟滚滚,火苗子都窜上屋顶的染梦阁里倒。 “墨非鱼!” 一路狂奔到染梦阁,看着被火包围的屋子忽然不满溢满安王的心脏,想都没有从一个侍卫手中接过一桶凉水倒在自己身上就要冲进着火的屋子,却被紧跟其后的凤钦拉住。 “王爷去不得!现在火势这么大,您进去会有危险的。” “放手!” 转头安王怒视着一脸坚定的白衣总家,想要扯出被他拉住的手臂。 现在他什么都顾不得了,那条死鱼一定还在屋里,如果再不进去救她就真的成死鱼了。 “王爷,火这么大王妃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如果您进去出了什么意外该如何是好,您`````” “滚开!” 凤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满脸焦急的男人一脚踹开了,不等他再次爬起来安王就先一步奔进了大火环肆的屋子,只留一块黑色的衣袂攥在手心里。 染梦阁被熊熊大火吞噬,浓烟滚滚呛得人无法睁眼,舔舐而来的火苗似乎可以焚尽一切。 “墨非鱼,你在那里?没死就出声应应我。墨非鱼,你听到没有。” 在火中安王一边仔细寻找着,一边小心的躲过坍塌下来的房梁。 这条死鱼究竟在那里? 莫非是真的如凤钦所以已经凶多吉少了? 不会的不会的!这条死鱼一项命硬不会如此轻易就葬身火海的。 “墨非鱼!墨非鱼,快点出声应应我啊!咳咳咳” 滚烫的浓烟直逼肺腑让肺缺氧,连呼吸都很困难,但是安王却不想放弃,这一刹那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必须找到她。 尽管这个女人平时牙尖嘴利,冷眼愤恨的,可是自己却在乎她,害怕她收到伤害,越是焦急内心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墨非鱼````” 终于在火海中安王看到了那抹瘦弱的身影,她蜷缩在角落里双眸紧闭,就连火苗点燃了她的衣袖也浑然不知,让安王蓦地心疼,快步向前将她潺弱的身子抱在怀里。 天边红霞滚滚,此处火光冲天,须臾间整座染梦阁就被大火吞噬了,而刚才冲进火中的人也不曾出来过,让一袭白衣胜雪的安王府总管面色越发凝重了。 现在就算天降大雨也无济于事了,染梦阁毁了而里头的人恐怕现在````` “王爷!王爷出来了。” 身畔一声欢呼凤钦急忙抬头看去,只见黑衣如墨的少年自熊熊烈火中走出,衣袂飘飘青丝飞扬想九天而来的仙人。而被他护在怀里的女子奄奄一息,几乎连一丝生机也看不出来了。 伤及经络,右臂会废。 “王爷!您还好吧!” 见自己的主上平安无事的出来,凤钦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回去,慌忙上前想要为他接过怀里的女子可是却被他拒绝了。 紧了紧手臂,安王一双冷如辉月却掩不去浓浓心疼和关怀的眸子看向凤钦。 “去把郑太医、李太医、张太医一起请来,如果王妃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就要了他们的命。” “是!” 不敢怠慢白衣大总管迅速退了出去,自家主子的个性他很了解,只要他说得出就做得到,只希望王妃不要有事,否则一场腥风血雨就将到来。 太医来的很快,见了神情阴枭、目光冰冷的安王后急忙下跪行礼。 “微臣拜见安王,王爷千岁千千岁。” “李太医!你身为太医院的管事,医术了得,能够妙手回春。如果今日你能保得王妃平安无事,本王定当重赏。如若不能````” 安王的气势让身为三朝□□的太医院管事李太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就连跪在地上的双腿都微微颤抖着。 “王爷饶命!微臣定当竭尽所能,保王妃平安无事。” “那还不快去!” 一声怒叱年过半百的李太医抖得如风中落叶,赶紧走到床边为病患把脉。 从脉象上看安王妃是因为气血不足,再加上浓烟入腑才导致昏迷不醒的。只要开几服药好好的调养一下就没有大碍了,只是她的右臂被火灼烧的太厉害了,如果不好好处理或许会保不住的。 李太医把脉的期间郑太医,张太医也赶到了,他们看着安王阴沉的害怕的脸都在内心暗自揣测着。 陆续把完脉后太医院里最具声望的三位太医聚到一起,仔细讨论后还是由李太医禀报安王妃的伤情。 “启禀王爷,王妃的身体已无大碍,臣等已经会诊开出了药方,只要按时进药王妃便会好起来。只是````” 一想到安王妃右臂上的烧伤,李太医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如果照实情禀告王爷努了,不但个人安危难保,恐怕就连一家老小都会受到牵连。 但不如实禀告,安王妃若是有个好歹还是难逃一死,真真是左右为难呐! “只是什么?” 尖锐的视线落在李太医的身上,让他瞬间冷汗直流最后只能如实说道: “王妃身体虽无大碍,但是右臂被火灼伤,伤及经络恐怕这只手废了。” “什么?” 豁的站起来安王清俊的眉宇皱到了一块,那双深沉冰冷的眸中瞬间闪过无数情绪,最后变作浓浓的痛苦。 她的右臂会废掉? 如果她醒来知道了,会做出怎样的举动呢? 听翠儿说,她最宝贝的就是这只右手,这只手可以画出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画作,这只手可以做出巧夺天工的艺术品,这只手同样可以调配出带着剧毒的香料,只要闻一点就会万劫不复。 可是现在````` “本王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保住王妃的手,她不能成为废人。听到没有?” 孟子络,我好疼! 努力压制住内心一波接一波的疼痛,安王缓缓的闭上眼睛,将所有情绪锁入心底。 “臣等惶恐!一定会竭尽所能的。” 三个年迈的太医再度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虽然他们在医学上的造诣已经够深厚了。只是这伤,他们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太医院最德高望重的三位太医,一起留在安王府会诊,一夜灯火通明谁也不敢怠慢,就连安王爷也亲自坐在暖阁里。 虽然他一直坐在屏风外的软榻上,可是眼中的担忧是不容置疑的。平时总喜欢和她抬杠,没事的时候吵两句嘴,从来都没有好好的在一起说过一次话,吃过一顿饭。 当她被困火海命悬一线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像猫儿一样的小女人,已经不知不觉里走进了他的心。 虽然无关爱情,但是也会牵肠挂肚的。 经过一夜的商量和斟酌,太医一致决定为安王妃先将腐肉剔除后再续筋接骨,这个过程有一定的风险再加上王妃是一介女流,这刮骨剔肉的痛楚不知道她能不能挺过去。 一切准备就绪有郑太医主刀,李太医和张太医从旁辅助。将潺弱的小女人抱在怀里,拉住她那只几乎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右手,安王又是一阵心疼。 当看着锋利的尖刀割上她的皮肉时,心忽然疼的快不能呼吸了,仿佛此刻割的不是她的肉而是自己的心。 “疼````好疼!” 刀刮下腐肉的时候非鱼还是感觉了疼痛,忍不住抽手可是手臂被死死的拽着,任由她如何用力也是枉然。 “好疼,真的好疼啊!妈妈,小鱼好疼```妈妈````” 一个孩子在最脆弱的时候,想到的往往是自己的母亲,哪怕再坚强的人也不例外。 有泪水顺着非鱼紧闭的眼角滴落,一点一滴全部落在安王的手背上,在灼痛皮肤的同时也灼痛着心扉。 ‘妈妈’这个人究竟是谁?能让她在这个时候念念不忘? 呵呵!墨非鱼呀,你的心里究竟藏了多少事和多少人?难道除了无月,还有这个所谓的‘妈妈’吗? 努力压制住内心异样的感受,安王环在非鱼腰间的手又紧了紧,凑在她的耳边柔声道: “小鱼儿别怕!我会守着你的,永远陪在你身边。”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声音,非鱼睁开了疲惫的双眼,一张褪尽血色的唇微微张开叫了一声: “孟子络,我好疼!” 疼!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叫嚣着的疼,右臂似乎已经麻木了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但是自己却能清晰的听到皮肉一丝一丝从骨骼上分离的声音,真奇怪! “小鱼儿,我知道你疼!对不起,对不起````” 似乎有晶莹的液体漫过安王冷漠深邃的眸子,就像漫天辰星只要微微的眨动眼睑就会倾泻而出。 此时此刻他除了说对不起什么都不能做,不能保护她也不能代替她疼。 如果没有将她一个留在染梦阁,就不会发生这次的火灾,如果自己可以自私一点一直将她困在身边,不去在乎那个该死的契约,就不会这样了。 凤钦我已经陷进去,再也出不来了! 如果没有将她一个留在染梦阁,就不会发生这次的火灾。如果自己可以自私一点,一直将她困在身边,不去在乎那个该死的契约就不会这样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果非鱼的右手真的废了,他的良心将会一辈子受到谴责。 怔怔的站在门外,任由断断续续的哭声落入鼓膜,撕扯着心脏。无月双拳紧握,就连指甲划破了皮肤溢出鲜血他也浑然不知。 眼中、心里,就只有那个叫做非鱼的女子。如果他可以先孟子络一步找到她,是不是她就不会受伤了? 一直以来都将她视为自己的猎物,却在不知不觉里将一颗真心赔了进去。 无月遇到墨非鱼,究竟是她的劫呢? 还是自己的难? “无月放弃吧!在泥足深陷前,你还有机会全身而退的。” 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弟弟,凤栖的心中五味夹杂。 “没了!凤钦我已经陷进去了,再也出不来了。” 淡然一笑无月的视线始终看着前方,他知道这扇后就是非鱼,那个在不知不觉里闯入自己心扉的女子。 原本就只是一个赌局、一场玩笑。却不曾想到会演变成如今的种种,自己玩的这把燎原之火已经烧到自己身上了,再也没有退路了只能任由火烧自从万劫不复。 “不!无月,现在收手还来的及。听哥的劝吧!我们一起离开安王府,去一个再也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好不好?我不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你再毁了一次自己。” 用力钳制住弟弟的肩膀,凤钦一双写满痛苦的眸子,直直的看入弟弟的眼中。 当初以为一笔交易,他已经将自己毁了一次。如今凤钦再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弟弟,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再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呵!我早就是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了,我的一生三年前就毁得彻底,如今我只在乎她。” 自嘲的笑在少年干净却妖冶的脸上绽放,就连那双总是笑吟吟的眼中都带着深深的自嘲。 自从知道自己爱上墨家三小姐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没有退路了,只能一直往前走哪怕是情人或者是朋友也好,只要能陪在她的身边他就什么也不在乎了。 “无月!” 一把将最有心高气傲的弟弟拥在怀里,凤钦的心似乎快疼的不能跳动了。 如果时间可以从新来过,他愿意一辈子和弟弟生活在江南,闲来无事的时候采采莲子,煮上一碗清粥日子也过得消遥自在。 如若他心在庙堂就好好读书考个功名为国效忠,如若他不想为官就开一间学堂做个教书先生,至少不会将自己的一生搭进去。 可是认祖归宗一直都是母亲的心愿啊! 因为一场春雨,柔情可人的母亲遇到了微服出巡的父亲,一夜春宵后珠胎暗结就有了他们。 母亲一人背负着骂名含辛茹苦的将他们养大,唯一的心愿就是他们可以找到生生父亲有个依靠啊! 孟子络,你是大笨蛋 “凤钦!我没事,真的。” 推开兄长,少年的脸上又恢复了昔日的神采,一双潋滟的眸子仿佛带着蛊,只要溺在其中就会无可自拔的沦陷。 “可是,无月````” “好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凤钦还想说什么,却被无月抢先一步打断,轻轻的拍了拍兄长的肩膀无月笑着离开,就像曾今无数次那样。 但是凤钦却知道他的孤独,以及内心的伤、他的弟弟总是这样,不愿意将心里的疼说出来,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舔舐鲜血淋漓的伤口。 其实他多想和他分担一切,保护他不让他再受任何委屈``````` 为非鱼续筋接骨很顺利,在她昏睡第三天后终于悠悠转醒,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扑在床边小憩的男人。 他身上还穿着前几天的衣服,就连发丝散乱了也浑然不觉,狼狈中透出三分可爱,让非鱼心头一暖。 用力挣扎着想为男人披上一床薄被,可惜这么简单的动作自己做不好,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倒是熟睡的男人被她弄醒了。 “小鱼儿,你醒啦!有没有哪里难受?肚子饿不饿?想要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 一看到非鱼那双水晶琉璃般的眸子。孟子谦发自内心的笑了,一连三个问让我们非鱼小朋友都不知道该从哪一个开始回答了。 “你一下子问那么多,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啊?” 软绵绵的声线溢出嘴,角非鱼淡淡的笑了,右臂被包裹的像只粽子连动一下也不能,也不知道伤的重不重以后还能不能拿笔的?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 将非鱼拥在怀里,一丝愧疚划过安王的眸子。 “笨蛋!我又没有怪你干嘛道歉?我渴了想要喝水。” 嘴角的笑越发浓了,非鱼直接将身子全部窝进孟子络的怀里。 今天这男人怎么转性了? 平常总是冷着一张脸说不到两句话大家就杠上了,莫非是天要下红雨?还是他终于良心发现了? “好!我去给你倒!” 轻柔一笑顺势在怀里的小女人额头上印下一个柔软的吻,从来都是别人伺候他的安王爷破天荒的伺候起别人来了。 但是这个女人不安分,嘴上说着渴想要喝水,手却一刻也不松开安王的衣襟让他进退两难,只能好脾气的劝道: “你拉着我的衣服,我怎么给你倒水呢?” 平时总是高高在上,自称本王,本王的男人今天居然不熬了,让我们非鱼小朋友一时间适应不过来,手一松就任由他将自己从新按到被窝里。 静静的看着男人倒来水又仔细吹凉,在尝过不烫后举到她的嘴边。 “喝吧!温度刚刚好!” “我现在,又忽然不想喝了。” 将头扭到一边非鱼淡淡的说,嘴角是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有人伺候又有人顺着,我们非鱼小朋友忽然想折腾一下这个男人,也不枉费自己熬了三天三夜外加一个白天为他配出的迷魂香。 坏人!你是全天下最大的坏人 “好吧!不想喝水就把药喝了吧!” 没有在意小女人的态度也不想拆穿她的把戏,向来冷傲孤高的安王好脾气的配合着她,放下茶杯将早就温好的药端了过来。 远远的闻到那股苦涩味,非鱼伸手捏住鼻子□□道: “这是什么怪味道难闻死了,我才不要吃呢!” “不行!” 药碗一会就摆在了非鱼面前,安王毫无疑虑的直接拒绝。 “不吃就不吃,你能奈我何?” 不管男人冷着的脸非鱼直接顶了回去,反正现在她是伤患就算安王在没品,也不会动手所以就大着胆子和他□□到底。 想要我们非鱼小朋友吃药,就得看我们惊才绝艳的安王有何能耐了。 “真的不吃?” 俯身安王一双深邃如海的眸子直视非鱼,在如此强大的气场下非鱼的底气瞬间矮了半截,但是还是一口回绝: “不吃!” “好啊!不吃算了。” 以为男人会继续逼她甚至用强,却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妥协了,让我们非鱼小朋友得意的勾起嘴角。 可惜前一秒还笑着后一秒就成了了苦瓜脸,因为安王已经将她整个的圈在怀里,一手托着她的下颌让她逃无可逃,然后混合着苦涩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被灌入一大口药汁,非鱼欲哭无泪才张嘴又被灌下一口,险些将她呛死。 孟子络你这个混蛋,居然用这种办法强迫本妃吃药,你太过分了!!! 将一碗药全部喂了进去,满意的看着小女人的表情,安王又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变戏法一般拿出几块桂花糕宠溺的凑到非鱼嘴边: “吃一块桂花糕就不苦了。” “坏人!你是全天下最大的坏人,我讨厌死你了。” 一边骂着,我们非鱼小朋友一边咬了一口香甜的桂花糕,眼中漫着水雾委屈的不得了。 明明最讨厌吃药打针,尤其是苦死人不偿命的中药,可是这个万恶的男人却非要逼迫她,真的讨厌死了。 “好啦!好啦!我是坏人全天下最大的坏人。你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呢先走了。” 喂完桂花糕,又帮非鱼掖好被角安王才起身离开。 “孟子络,我受伤躺在□□,那你的计划怎么办呢?” 看着安王快要走到门口了,非鱼出声叫住他。 原本商定在这个月末以墨三小姐,安王妃的生辰为由邀请九皇叔宁王前来,然后再将他和他的余部一网打尽。 可现在自己受了伤不能动弹,日子又一天天逼近该怎么办呢? “别多想!办□□有的。还有叫我阿络,我喜欢你这么叫我。” 停下脚步安王回头看了非鱼一眼后淡淡的笑了,不等她回答又转身离开了不一会就消失在门外。 在人前做戏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娇滴滴的叫他一声阿络,这种叫法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呢!忽然间就想让她一直叫下去,无论是做戏也好认真的也罢! 非鱼在□□一躺又是三天,总是迷迷糊糊睡着的时间比清醒过来的多,偶尔还会发烧让太医院里的三位太医急的不得了,又是仔细斟酌药方又是小心的帮她处理伤口。 最怕喝药的墨三小姐 好在第四天清晨,她终于清醒过来,精神也比前些天好,早上起来还喝了一小碗清粥。 只是哄她吃药还是一道难题,我们可怜的翠儿端着药碗几乎央求到哭了: “我的三小姐啊!奴婢求您了,您就把药喝了吧!” 这碗汤药已经在自家小姐面前磨叽一个时辰了,她说怕烫要凉了再喝,结果凉了她又嫌太苦让端去热,等热了回来她又指着小丫头的脑门怒道: “你这个坏丫头,要烫死你家小姐我吗?” 让翠儿欲哭无泪,只能端着汤药唯唯诺诺的说: “是您说冷了苦,让奴婢端去热,说热好了就不苦了。怎么现在又说奴婢要烫死您,小姐啊!您就可怜一下奴婢喝了吧!” 可惜无论翠儿如何请求,我们非鱼就是一句话:“打死我也不喝!”这不一耗就去了一个时辰。 “小鱼乖啦!快把药喝了吧!别为难翠儿了,她都快哭了。” 跨进暖阁看着一脸孩子气的非鱼,无月忍不住笑了,那张艳若春花的脸妖媚动人只是太过于苍白了,让人自心底里心疼他。 “无月公子,您快帮帮奴婢吧!” 见到无月犹如见了救星,红着一双水晶般的大眼睛翠儿赶忙上前,手里的药碗就落在了无月手上。 “你下去吧!这里叫交给我。” 体贴的为翠儿擦掉溢出眼眶的泪水,无月亲自将她送出了门,才折回来看着窝在□□越发单薄消瘦的女子。 “药虽苦却能治病,你不肯喝身子又怎么会好呢?” 坐在床边用勺子舀起汤药轻轻的吹凉后举到非鱼的嘴边。 “快点喝吧!如果你忍心看我一直为你难过可以选择不喝。” 若说这个世界上一物降一物的话,那么能降住非鱼的就只有无月。 果然才听了他的话,一脸‘谁让我吃药,我就和谁翻脸。’的非鱼乖乖的张开了嘴,任由那勺苦涩的汤药滑入肺腑。 “我不想喝了!” 当第二勺喂到嘴边的时候非鱼再也忍不住将头转向一边,再也不肯喝了。 这药真的很苦,也不知道里头放了什么还有一股子酸涩味,一喝下去就反胃很难受。 “不行!再难喝你也要喝完。” 不容拒绝无月将非鱼的脸转了回来,手中的药又凑了过去。见她皱褶眉头极为痛苦的喝下去,无月的心顿时挫痛险些连手里的药碗都抬不住了。 缓缓的一勺接一勺的喂下去,看着非鱼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以及泛上点点水雾的眸子,无月再也冷静不下来了,将药碗放在一边就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似乎要与她融为一体。 “小鱼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的保护你。明明答应过你要永远陪在你身边,不让你受任何伤害和委屈的,可是我却````” 可是他却在染梦阁起火的时候烂醉在酒窖里,直到那个冷心冷面的男人,将她从火海中救出来的时候他才知道。 可是一切都晚了,染梦阁一夕间化为尘埃而她也被大火烧伤,这只右臂能否保住谁也不知道。 小鱼,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时间可以从新来过,他绝对一刻也不离开她。 “无月这不关你的事,这只是一场意外。我命硬就连阎王爷也不敢收我,所以你无需自责。” 伸手抱住无月的腰,非鱼淡淡的笑了。 有人关心、有人在乎真好啊!至少可以骄傲的告诉自己,我不是一个人有人愿意陪着我、守着我。 这场大火烧得太突然,酒精灯就落在自己身边,如果不是袖子被烧着把她疼醒了,估计现在她早就是一堆尘土了。 “小鱼,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就我们两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盖两三间房,一个小院子,再种上几株小野花,好不好?” 抬起头一双写满痛苦的眸子对上非鱼的眼眸,无月又淡淡的笑了却苦涩到了极点。 “好啊!隐匿世外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也不错。” 指尖轻柔的划过少年的眼角,沾着一丝湿润纳入口中,有点咸也有点苦,这是无月眼泪的味道。 “只是无月啊!现在一切都晚了,我是安王的王妃,是不可能和你一走了之的。” 就算抛开身份,现在非鱼也不可能和无月就这样走掉,因为自己和安王还有一纸约定,她要帮他铲除宁王,让孟子谦名正言顺的坐拥天下。 “我知道了!这一切只不过是我的奢望而已。” 自嘲一笑无月直起身子来,一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眸子里溢满苦涩。 明明早就知道不可能,却偏不死心。 人啊!为什么怎么总是妄想着得不到的东西呢? “无月!” 看到少年瞬间黯淡的神情,非鱼忽然间好心疼。 想要安慰他,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成了深深的叹息。 有的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安慰,又如何能安慰别人呢?就这样吧!她是安王的王妃,而无月是她的情人,是到现在为止唯一可以和她交心的人。 两人都不说话,一时间偌大的暖阁里,只有冉冉熏香从瑞兽的口中溢出,一圈一圈的在空气里散去,安静的就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到。 敞开的窗棂外是一株粉色的秋海棠,花朵绯灿风一吹便如雨蹁跹乱过眼前。偶尔有几片落在红木金漆的窗户上,打两个卷又飘进了室内。 如果不是香味不一样,非鱼还以为是从什么地方飘来的桃花呢! “我```” “你````” 非鱼和无月一同开口,话撞到了一起。两人又默契的闭了口。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还是非鱼率先打破彼此之间的尴尬。 “我忽然想出去走走,你可以陪我吗?” 在□□躺了这么久,似乎连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骨头僵硬不说还会抽筋呢!如果再睡下去不好好的活动一下,骨头都僵了。 “你身子还没好,不能出去吹风,若是你闷的慌我吹箫给你听好不好?” 知道非鱼是个闲不住的主,但是她的身体状况真的不宜出门。所以无月就用别的法子哄她,只要她开心一切都好。 王爷就不怕我将王妃拐跑了? “你会吹箫吗?” 一听无月会吹箫非鱼的眼睛瞬间亮了,在这些乐器里非鱼最喜欢的就是萧了,喜欢萧古朴苍劲的声音能将人带入其中。 “嗯!” 轻轻的点头,无月宠溺的为非鱼拢了一下散落的发丝,然后温柔的说。 “我去取萧,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 “好!” 乖顺的用脸摩挲了一下无月手心,非鱼松开手让他可以去取他的乐器。 轻然一笑无月转身离开,青翠如竹的衣袂飘过非鱼的眼前,让她想要伸手抓住,最后握在手心里的只有一丝清冷的空气。 很快就要到深秋了,深秋过后就是冬天,天上会下洁白的飞雪将世界笼罩在一片纯澈干净的白里。 然后在屋角或者是庭院里堆一个雪人,胡萝卜做的鼻子,小番茄做的眼睛,一张笑嘻嘻的嘴巴就用红色颜料画一下,再把一顶圣诞老公公的帽子戴在雪人头上就完美了。 没事的时候绕着它说说话也挺开心的,只是雪总是会化。小时候堆过的无数雪人,没有一个可以留下来的,唯一留住的也只有那张一起拍的照片而已。 想着想着人就开始犯困,又或者是刚才的药里放了安神的东西,非鱼的眼皮开始不听使唤的合了起来。 在最后她好像看到了走进来的黑衣少年,他俊美的犹如九天神祗又邪魅的犹如地府修罗。 这样的男人做老公欠缺温柔,做情人不懂烂漫,如果把他上妆换衣送到烟花巷里的水月阁去,又冷得跟快冰似地不会讨好人反而砸了人家招牌,干脆将他塑成金身供奉起来或许还能除魔驱鬼呢! 折回来的无月才进暖阁,看到的就是向来孤高冷傲的安王,轻柔的吻上床榻上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的女子。 他的嘴角带着浓浓的宠溺,似乎有了她便拥有了天下。让无月握住竹箫的手不停发力,有一种叫做疼痛的东西犹如一条蛇在心里游走,所到之处皆掀起层层巨浪。 想都没想无月转身就走,像逃一般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他快要窒息的地方,可是才走出一步就被身后阴枭邪魅的安王叫住了。 “既然来了,我们就好好的谈谈吧!” 这是第一次孟子络开口要和无月谈话,为的不是其他,只是躺在□□让人挂心又不安分的小女人。 也不等无月回答安王起身率先走了出去,门外艳阳高照,倾泻而下的阳光幻化成一股股柔和的线条洒在廊上,像碎了一地的钻石耀眼的有些晕眩。 慵懒的倚在一颗廊柱上安王开口道: “本王知道那条死鱼很依赖你,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留在她的身边尽量护她周全。” 和宁王的战争已经开始,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件事情上面,没有多余的时间顾及非鱼,所以眼下能照顾她的人也只有无月。 “呵呵!王爷就不怕我将王妃拐跑了?” 轻蔑一笑无月一双褪尽笑意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安王,眼神凌冽和他有七分相像呢! 我的手还要包多久? “哼!本王就算给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 冷哼一声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安王和无月眼神相缠,冰冷的温度、凌厉的光芒真是同出一辙呢! “王爷可真了解我呀!小的确实没有那个胆子。” 率先垂下眸子无月淡淡的笑了,干净的像一颗翠竹却又妖冶的犹如妖精鬼魅。一阵迎面而来的风托起他青丝的衣袂乱入风中,就像凌波逐水的天外仙人。 “王爷交代的事小的也一定会办妥,您就放心吧!” 淡淡的搁下这句话无月转身离开,不一会就消失在回廊的尽头。留下黑衣黑发的男人站在阳光下,任由斑斓的光影将他的眼中的情绪氤氲开。 非鱼的伤似乎恢复的很快,一个星期就可以下床走动了,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好。 太医院里最具权威的三位太医都称赞她的体质特别,是他们见过好得最快的病人。 这天风清气爽,抚摸着花白的胡须郑太医一边把脉一边点头,这安王妃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手臂上的伤也比预想中好的快。 只要她小心保护不要受到撞击,再过一个月就可以拆掉绷带了。 “太医啊!为什么我总觉得我的手一点力气也没有。” 把完脉开了药方后非鱼将郑太医留了下来,让人奉上茶水,看着一脸慈爱的老人她忍不住开口问。 “王妃的右手伤及筋骨虽然已经全部接上,也要有个时间来恢复。手臂提不起力气很正常正常,王妃不必担心只要小心调养会好的。” 伤的那么重险些连手臂都保不住了,现在一切安好只是没有力气已经算万幸了,等筋骨长严了在通过针灸来打通经络,这只手或许还能同从前一样灵活。 “那,郑太医我的手还要包多久呢?” 覆上被包裹成粽子的右臂非鱼再次发问。手被这样包着真的一点也不习惯,况且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右手就像废人一样什么都做不了了。 “以王妃的情况来看,至少还要包一个月。” 饮了一口茶郑太医看着眼前的女娃,有些忍不住心疼她。 记得从前她才有这张软榻高,她的父亲墨相带着她一同去国安寺与方丈法师参禅悟道,在国安寺的禅房前见过一面。 那时候她的样子真可爱,白白净净的就像菩萨跟前的散财童子。她站在父亲身边见了他不用人教就叫了一声“伯父!”就连她的父亲墨相都忍不住称赞她聪明懂事。 转眼十二年过去,再次遇到的时候她成了大姑娘是安王爷名正言顺的王妃。 “一个月啊!太久了。郑太医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少包一段时间呢?” 听了郑太医的话非鱼的眉头不由皱的更紧了,月底转眼就到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 不好意思今天外出!现在才回来吃晚饭,更新晚了,请各位海涵! 无月,这只手是不是废了? “一个月啊!太久了。郑太医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少包一段时间呢?” 听了郑太医的话非鱼的眉头不由皱的更紧了,月底转眼就到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到时候总不能包着一只手去请宁王吧!就算宁王不怀疑自己脸面上也过不去啊。 “这,老臣就无能为力了。” 淡笑一声,头发胡须花白的郑太医拱了拱手。 “那有劳你了。” 客套的行了个虚礼非鱼就不在多问,而郑太医喝完手里的茶也起身告辞了。 闷闷不乐的窝在软榻上非鱼的左手一直抱着右手,就算用尽了力气这只右手还是无法握起来,甚至连指头动一下都很困难,莫非就要这样废掉吗? 叹出一口气拉住接口包裹严实的纱布就一圈一圈散开了,平时换药自己都没有勇气看一眼伤痕累累的手臂,怕看了就再也没有勇气面对了。 爱美之心人人都有,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如果身上留下了疤痕,会觉得生不如死的。 但是现在她却想看一看,自己的手究竟伤到什么程度,还有没有办法将手臂上的疤痕祛掉。 纱布落尽,首先看到的就是没有皮肉,露出森森白骨的臂膀。从手肘一直到肩头,甚至还能看到断掉的骨头被接合的痕迹。 让非鱼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一张倾国倾城的芙蓉面瞬间褪去所有血色。 哈哈!连皮肉都没有了,这只手臂还能长圆满吗? 就算在现代,恐怕也不能了吧! 有泪漫过眼眶滴落在手背上有点凉,似乎从十二岁以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哭过了,可是现在无论如何努力眼泪就是忍不住往下掉,不知道是因为这条手臂而哭还是因为别的。 缓缓的上前,看着泪如雨下的女子无月的心似乎被撕扯开了一样,疼得连呼吸都在颤抖。 将药放在榻上的矮几上,无月小心轻柔的帮非鱼将散开的纱布包起来,眼神专注带着浓浓的疼惜和痛苦。 “无月,这只手臂是不是会废掉?” 擦掉脸上的泪水非鱼淡淡的问,视线却再也不敢落在臂膀上。 “不会的!” 低着头仔细包扎的少年回答的肯定,一双潋滟的眼瞳中瞬间闪过无数情绪。 真的好希望将她身上所有的痛苦,都承担下来,真的只想看到她开心的笑脸。 佛啊!如果你真的有灵,就达成我的心愿吧! 我愿意用尽一生的幸福,换取她的一生安康。 “不用安慰我!伤口我已经看到了,想要恢复成以前的样子除非奇迹出现,否则这只手以后再也不能画画写书了。” 自嘲的勾起嘴角非鱼虽然说得云淡风轻,却掩盖不掉内心的痛苦。 一个艺术家最宝贝的就是自己的右手,如今手废了什么都没有了。 “不会的!小鱼相信我,你的手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缠上最后一圈纱布,无月将非鱼拥在怀里,让她的耳朵贴着自己的心脏,将自己最真是的心声传达给她。 如果能一直留在你身边,我愿意做一辈子的傻瓜! 这几日无月除了照顾非鱼,就是自己关在书房里,他翻看的全部都是医学古籍,一本一本也不知道翻了多少,最后在书架最里层发现了一本‘百草传’。 这本书是墨曰谷里百草堂的主人,有医仙之称的清尘公子所著,是他毕生医学结晶,里头所记载的药理药方甚至可以起死回生。 有一页里说过,在北极之北有一座常年冰封的雪山,山上有一种雪莲花百年含苞千年花开,只要能够找到,用此花入药再以鲜血为引,就能让伤口快速愈合续筋接骨。 当年在东北无月有幸见到了这座常年冰封的雪山,更庆幸的是他得到了一朵雪莲花,风干以后一直保存着。 这几天他都在用自己的血养花,只要这朵雪莲喝了他的血再度开花,就可以治好非鱼的伤了。 “真的吗?” 对上无月的眸子,非鱼将所有都押在了这三个字上。 “真的!” 清瘦白皙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无月淡淡的笑了,苍白如纸的唇角高高的勾起来回答的无比笃定。 “我相信你!” 努力扯出一丝笑容,非鱼不想无月在为她担心。 手臂都成了这样,要想完全好起来谈何容易。 这些也只不过给心灵一个依托罢了!让自己还有坚持下去的信念。 “你是来给我送药的吧?” 将视线从无月的身上抽回来落在矮几上的那只药碗里,非鱼第一次没有抗拒而是勇敢的问。 “嗯!温度刚刚好,可以喝了。” 闻言无月将碗端过来凑到非鱼面前,她没有像以前一样耍赖不肯喝而是就着他的手,一会就将一碗药全部喝完了,让他事先准备好用来哄她的话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了。 “小鱼,忽然间我觉得你长大了。” 将非鱼揽在怀里无月的手划过她的脸颊,然后暖笑就在他的嘴角绽放开了。 “喂!我的无月公子,我本来就是大人好不好?” 不满无月的这种评价,我们非鱼小朋友瞬间就将红唇撅了起来。 什么叫做突然长大? 非鱼可是一直都很成熟好不好? “呵呵!在我眼里你总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快速在那张崛起的红唇上印下一个吻,无月笑着解释道: “因为这样我才能永远保护着你,和你在一起啊!” 有些时候要做一件事还是需要一个理由的,正如同无月,他想留在非鱼身边不把她当做王妃而只是单纯的小鱼。 她会在他的面前露出偶尔的孩子气,让他想要保护她所以一直以来就自私的把她当做了孩子。 “傻瓜!” 曲起手指在无月的鼻梁上刮了一笑,非鱼又蓦地笑了。不像平时的讽刺和嘲笑而是那种发自内心、单纯的笑。 “如果能一直留在你身边,我愿意做一辈子的傻瓜。” 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与她十指相缠,轻的就好像呼吸一样的话语溢出无月的嘴角,不一会就在空气里散开了。 非鱼没有听清楚,只是隐约间听到了一直、愿意什么的。 真傻!这世界上本就没有永远 无月啊!你真傻,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永远。 ‘永远’这个词儿,是一种遥不可及的依托,大家都清楚却偏偏谁也看不开,总是喜欢承诺永远。 ‘永远喜欢你!’ ‘永远爱着你!’ ‘永远和你在一起!’ ‘永远````````````!’ 呵呵!那么多永远,有些时候仔细想想都觉得可笑呢! “无月我哼一首曲子给你听,然后你把它记下来,将来有机会我们琴箫合奏。” 一直依偎在一起,直到阳光投射在窗户上的影子落了下去,非鱼才再次开口,又在无月回答之前补充了一句。 “不过我只哼一次!如果你记不住,以后我就不许你再吹箫了。” 怀里的人说的一脸认真让无月淡淡的笑了,抱着她回答说: “好!如果记不住那以后我就不吹箫了,我改弹琴就好了。” “无月!你这个坏蛋。” 被无月耍了我们骄傲不可一世的非鱼小朋友,瞬间将一张绝美的小脸拉了下来,‘混蛋’这两个字是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 好你个无月!本小姐现在是一级伤残你就欺负我,等等我的伤好了绝对把你揍个满头包,不让你跪地求饶本小姐就跟你姓。 “生气啦!” 无月明知故问,让我们非鱼气上加气,直接扭头留给他一声冷哼。 这还不解气直接在他怀里挣扎起来,手推脚踢的最后实在气不过,干脆张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只听无月一声闷哼非鱼的牙齿就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咬得死紧死紧似乎不见血她就被松口。 “解气了?我的手臂肯定留下你的牙印了。” 一直闷声忍着直到非鱼松了口,无月才淡淡的说。额头上早已布满了薄汗,手臂上的疼一直钻到心窝里去。 “咬死你也不解气。” 愤恨的看着无月,非鱼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见他依旧一脸宠溺的笑,又忍不住将他的袖子拉开。 只见白玉一般的手臂上赫然印着两排鲜红的牙印,咬得深的地方还沁出了血,有丝丝缕缕沾在他皓白的衣袖上,让非鱼一时间心疼了起来。 “你这个傻瓜别人咬你,你就任由咬着啊?干嘛不躲呢?傻瓜,傻瓜,傻死了。” 分明咬的时候控制了力道又隔着袖子,顶多留下一排牙印怎么就咬破了呢? 不过女人一旦恼起来就失了分寸,或许是自己真的太用力了。 “我若是躲了,你不非把我生吞活剐了才怪!” 委屈的皱皱眉头,无月环在非鱼腰间的手又紧了紧,脸上的宠溺浓的就像夜空无论如何也化不开。 她呀!不仅骄傲的不得了,这脾气还很大。如果不任由她咬着把心里这口闷气出了,还不知她会折腾成什么样子呢! 不是在乎自己,只是害怕她不小心又伤了右臂,这样伤上加伤就再难好了。 听了无月的话非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那双水晶琉璃般的眸子和他的四目相对,仿佛要一直看到灵魂深处。 难道大火烧坏的是脑袋? “我才舍不得把你生吞活剐了,如果没有了你谁陪我聊天解闷?谁愿意一辈子陪着我不嫌麻烦的?” “小鱼!” 一丝暖笑在无月美若昙花的面颊上绽放开了,他低下头去与非鱼额头对额头,鼻尖抵着鼻尖就连彼此的嘴唇都叠在了一起。 这一刻,就只想与她抵死缠绵,哪怕天崩地裂,众生湮灭。 站在门边正好可以看到软榻上亲密抱在一起的身影,安王一双深邃藏尽了飞雪的眸子里,忽而闪过一丝浅痛,不等别人去看清就被他瞬间隐藏了。 握紧双拳直至骨节泛白后他才松开,然后转身却在离开的时候被叫住了。 “王爷来啦!” 走到门边无月看着白衣出尘的安王恭谨的俯身行礼,而刚才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子此刻端坐在软榻上,一双剔透却泛着冷光的眸子透过无月,落在甚少穿白色的安王身上。 其实他穿白色,比黑色好看呢! 黑色太沉将他整个人都衬托的阴测测的,反而换了白色让人觉得容易接近了,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飘逸的感觉,就像从天而降的神祗,沐浴在万丈荣光里。 “嗯!” 淡淡的应了一声,高贵冷傲的安王忽然间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那里,就连站在这儿都觉得怪怪的。 明明这里是自己的府邸,明明里头的小女人是自己明媒正娶的王妃,而站在眼前的少年甚至连奴仆都不算,怎么自己出现在这里就突然显得有些多余,甚至是破坏了先前两人缠绵的和谐? “不进去看看王妃吗?” 无月一直低着头将视线留在安王绣了旭日东升,龙腾四海的衣角上,显得既恭顺又卑微。 “我```” “既然王爷来了,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对这位安王的脾气甚是了解,无月迅速截断了他的话又拱了拱手后跨出了暖阁,不一会就消失在明媚的阳光里。 静静的站在门外,安王既没有进去也没有离开,只是那双眼睛一直看着榻上的人。带着太多的情感,想要说什么又最终变作了一声叹息。 “王爷杵在哪儿难道想做石头吗?本妃倒不介意王爷为我看门,只是下人们看到了还以为本妃刁悍不许王爷进屋呢!” 再熟悉不过的嘲讽落入安王的耳膜,让他不由勾起了嘴角一步跨进暖阁,向非鱼走去。 “若想本王替你看门,那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哼!本妃的本事王爷会不清楚?让你替本妃看门一点也不委屈你。” 冷哼一声将嘴角那丝嘲讽拉得越发明显了,非鱼尖锐的视线直直的落在安王的脸上。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一半阴郁一半邪魅,俊美的让人望尘莫及。只是脸色似乎比从前差了,人也瘦了不少。 那双深邃如海,只要看一眼就会溺在其中无可自拔的眼眸,微微泛红,想必是许久未曾好好休息过了。 让非鱼蓦地心疼,转念又摇了摇头。 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最讨厌他了,干嘛去心疼他? 难道那场大火烧坏的不是手臂而是脑袋? 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 小女人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一会蹙眉、一苦想、一会又一个劲的摇头,将安王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坐在软榻上顺便将非鱼抱在怀里,却又小心的避开她的右臂。 “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清瘦修长的指尖划过她紧皱的眉心,女孩子皱什么眉头,还是笑着好看即使是冷嘲热讽的时候。 “我在想那,场大火是不是也把我的脑袋给烧坏了?” 任由男人抱着非鱼第一次乖顺的回答他的提问,见他有些不解又接着说道: “如果我的脑袋不是让火给烧坏了,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关心你呢?王爷说是吧!” 就说这像猫儿一样的小女人不会如此乖顺,这不又把爪子露了出来。想要关心人直接一点就可以了,干嘛非要说的话中带刺,就算被她关心了心里也高兴不起来。 不过若是墨非鱼不这样,她也就不是墨非鱼了。 “那么,就当你把脑子烧毁了吧!” 在小女人高高勾起溢满挑衅的嘴角印下一个柔软的吻,冷情冷面的安王殿下小心的将她放回榻上,然后挨着她躺下去,将头深深的埋在她的怀里。 “喂!你干嘛?” 男人的举动让非鱼皱起了眉头,左手戳着他的头也不知道他想玩什么把戏。 “别闹!我好困,让我好好的睡一觉吧!” 拉住那只一直戳着他脑门的手,然后无赖的缠上去与她是指相扣,安王转了一个身让自己更舒服的依着她。 看着男人紧闭的双眼和皱在一起的眉头,非鱼的心似乎更疼了。他究竟有多久没有休息过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写满疲惫,就连昔日的光彩也不见了憔悴的让人心疼。 “睡吧!睡吧!” 指尖抚上安王的眉头,将那丝皱褶抚平,一丝浅笑划过了非鱼的嘴角。 现在这样子像不像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 累了、倦了就彼此依偎在一起,无论心中有多大的压力,只要靠在对方的怀里就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是宁静、平和。 夕阳西下,一抹暖橙色的余晖透过敞开的窗棂,落在一袭白衣赛雪的少年身上,他眉眼细长精致的犹如刀刻。 将他搂在怀里的女子同样长的倾国倾城,他们的搭配简直完美无缺,让人感叹这个世间居然还有如此佳偶。 睁开那双深邃璀璨的眸子,首先看到的就是女子认真的伏在矮几上勾画的样子,她的目光仔细却又凌厉如剑,仿佛这样一双黑瞳里蕴含了无穷的智慧。 动了一下身子惹得女子一声低吟,捏在左手里的笔‘吧嗒’一声落在了矮几上,她没有忙着去捡笔而是摸上了麻木的双腿,清秀的眉头忍不住皱在了一起。 见非鱼痛苦的表情,安王赶紧为她捏起腿来,眼中是后悔和疼惜。 懊恼自己怎么就靠在她的腿上睡着了,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能撑得起男人的重量,双腿被压了那么就血脉早就堵塞不通了。 ———————————————————————————————————————————————— 跪求收藏,订阅,投票和留言啊!!!有亲们的支持雪才有动力啊!! 除了我你,没有更适合的人选 她,怎么就不叫一声呢? 如果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她难道就一直这样坐着,任由双腿被压住吗? 真是个蠢女人,想骂她又忍不住心疼她。 “你是笨蛋吗?怎么就不知道叫一声呢?” 一边帮非鱼搓揉着双腿,安王一边略带责备的说着,让飞鱼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 这个男人,真不识好歹! 见他睡得那么熟不忍叫他,现在反倒变成自己是笨蛋了,真是气死了!以后他休想再在自己身边睡觉。 “你才笨蛋呢!本妃只不过将一门心思放在了这上面,就把你给忘记了。” 狠狠的刮了一眼安王,非鱼将矮几上的画稿拿过来,看着自己左手画出来的成果很是满意,虽然最后一笔歪了但也不影响效果。 其实自己的左手也不错,画出来的东西甚至比别人右手画的还好。 瞥了一眼非鱼手里的画稿,安王蓦地笑了。 皇城地图?她画这个做什么? 真不清楚这条死鱼脑子里想着什么。 “这```” 手指才点上图稿就被非鱼用力拍开,生怕这个男人弄坏了她的作品。 “别这了!这是我画的皇城地图,看到上边我故意标注的地方了吗?” 在丢给男人一记白眼,非鱼将画稿放在矮几上,然后指着她刻意标注过的地方。皇宫御书房到钦安殿,然后是永顺门接着到永乐街,直到城东的泰月湖都让她用圈勾住了。 这些地方乍看一点关联都没有,但是只需仔细看一下就会发现,这些地方都有一个共同性,就是从安王府出发到皇宫的必经之路。 莫非她的意思是```` “出了钦安殿,就可也乘马车从永顺门出来走上永乐街,然后过了永乐街不需一刻钟就到泰月湖。我们事先在马车里点上紫檀,这种熏香宁王平时也用他不会起疑。等到了泰月湖上了三生桥,从桥头走到桥尾需要半柱香的时间,而就在这期间用我特制的迷香洒在宁王和他的侍从身上,如此一来不用到我们府上就可以制服宁王。” 果然非鱼所说的与安王所想完全吻合,让向来冷傲孤高的男人忍不住称赞。可惜了她不是男子,如若生为男儿身,凭她的智慧与计谋封侯拜相又有何难?就算她有心要天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要想算准时间,又出手迅速不是一件容易事。宁王向来多疑,想骗过他的眼睛必须此人的智谋比他还更甚一筹。” 自从非鱼受伤后安王就将她从此次任务中排除,要想找到一个聪明机智的诱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如果自己亲自上阵,又会打草惊蛇反而让宁王事先防范,如果换了其他人又保不齐会被宁王拆穿,这样一来所有的计划都会付之东流。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参加这次任务,但是你要想清楚,除了我你,没有更适合的人选。” 一眼就看穿男人的顾虑,非鱼拉住他的手希望他不要因小失大,免得日后后悔莫及。 七生华年,将你铭记 “就算放弃这次行动,我也不会让你去的。” 不愿意再和非鱼谈论这个话题,安王很坚定的拒绝她。 染梦阁之所以会失火,归根究底都是自己的错。如果她没有为了配制香料,将自己关在屋里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也不会弄成这样。 如果在这期间自己能去阻止,让她不要这么拼命也不会引发大火。如果这次再让她涉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的心会一辈子受到谴责的。 “孟子络那是子谦啊!是你心心念念的子谦。如果宁王不除,他的一辈子都会活在宁王的阴影下,你就忍心看他痛苦吗?” 孟子谦果然是孟子络心中解不开的结,一提及子谦他的神色瞬间凝重,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子谦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但是眼前的女子也是他唯一牵挂的。如果非要让他在两者之间做个选择,他宁愿面对一切痛苦和危险的人是自己。 “小鱼儿别说了,什么都不要说,你容我想想!” 再次揽住非鱼的腰,将头深深的埋入她的怀里,低哑的声线从安王的嘴角溢出带着无限的疲惫。 溢出一声叹息,非鱼的手轻轻的在他的后背滑动,像是安慰一般。红润的嘴角微微张合,轻柔凄婉的曲调便在空气里蔓延开了。 “我追逐你在这一轮回里相遇,却不敢看你离去,怎么又想起你说三生活一夕,为你去刻骨铭心,谁说有缘后就一笑不语,逃不开六道宿命。” “我站在轮回里低声细语,告诉你来生再遇,谁用素笔抹散后的泪滴,画出的是否是你?” 静静的听着,她的歌声似乎能将人带入其中,让心忍不住疼痛。 ‘纸上素笔谁在画这相遇,七生华年里,谁沉睡后醒来一如既往离去。等轮回再遇,忘却不了的是和你前世的回忆。’ 滚滚尘世中最长的誓言不过三百年,三百年后过后大家尘归尘,土归土,往昔的一切早已烟消云散。 三生三世已属难得,更何况七生华年? “这首曲叫什么名字?” 一曲终了,安王圈在非鱼腰间的手愈发用力了,心里总觉得空荡荡的,不知道是因为曲子还是因为她。 “一首我喜欢的曲子!” 淡淡的回答非鱼的视线越过洞开的窗棂,看向远方的一隅。那浓稠的苍穹里有一轮孤月,莹莹月光倾泻而下像霜又像水。 “其实这首曲子,有一个故事。” ‘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在佛前跪了千年的花笠并参不透各种玄机,也不愿意去参透,不能走是因为轮回未尝。 一朵佛前青莲不该动了凡心,不该爱上佛陀,七世轮回每一世都不曾被爱上。 如果一早知道结局,还会义无返顾吗? 这个答案谁也给不了,因为没有经历过又如何知道什么叫做至死不渝,刻骨铭心呢? “故事?怎样的故事?” 安王好奇的并不是故事而是现在非鱼的内心,想要多听听她说话。 安王耍赖! “故事?怎样的故事?” 安王好奇的并不是故事而是现在非鱼的内心,想要多听听她说话。因为似乎从他们在一起后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不是吵嘴斗气就是相互讽刺伤害。 现在两个依偎在一起,说说故事或者聊聊心事真好!就真的好像夫妻一样。 “我不想告诉你。” 狡黠一笑非鱼往安王的怀里挪了挪,让自己可以靠的更舒服,然后不给男人说话的机会直接就开始赶人了。 “我困了想要睡觉,王爷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今晚我那也不去,就赖在你这儿了。” 想要赶人的小女人,才不让她如意呢! 向来冷心冷情、又骄傲不可一世的安王爷,第一次在人前露出孩子气的一面,无赖的将非鱼抱得更紧了,险些将她勒到断气。 “喂!快点撒手,我不能呼吸了。” 在安王怀里非鱼不停的挣扎着,而这个该死的男人不但不松手反而勒得更紧了。 这算不算蓄意报复? “不要!小鱼儿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既然耍无赖就要耍到底,安王直接了当的拒绝,还不忘了乘火打劫要非鱼叫他的名字,把我们非鱼小朋友气得够呛,咬牙切齿直接怒道: “孟子络,快点给我松手,真的要断气了啦!” 捏紧拳头‘咚咚咚’的敲打着安王的背脊,非鱼恨不得直接一脚把他踹出太阳系,免得他祸害苍生。 “小鱼儿,我想听你的名字。” 不依不饶孟子络一直抱着非鱼,非要她叫一声自己的名字才肯罢休。 可是我们非鱼小朋友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咬着牙硬是不出声就这样和无赖男杠上了。 “你真的不肯叫吗?” 抬起头安王一双墨黑如夜的眼瞳对上非鱼倔强的眸子,嘴角上扬是一丝若有若无的促狭。 “不叫!” 两个字从非鱼的嘴角溢出,直直的顶了回去,让安王唇角的笑意愈发深刻了,他一只手松开非鱼的腰向上滑滑到腋下然后轻轻一挠,非鱼怕痒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挣扎的力度比先前还要大了。 该死的孟子络,居然挠痒痒,真可恶! “哈哈哈!孟子络你这个坏人快点住手啊!哈哈!” 一个顶怕痒的人,被这样虐待怎么会受得了?不一会晶莹的水雾就漫上了非鱼的眼眶,可是这个死男人就是不放过她,手上一刻也不愿意停下来,却依旧追着问道: “小鱼儿,你当真不愿意交我的名字吗?” “哈哈```我叫,我叫!孟子络,这样满意了吧!” 一边笑一边哽咽着,非鱼还在不停的挣扎,想要从男人的魔爪下逃脱升天。 “不满意!阿络,我喜欢你这么叫我。” 忽然收了手,安王将早已瘫软脸上挂着泪痕的小女人抱在怀里,那双深邃如海又冷如辉月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她,带着三分宠溺、三分柔情。 “阿络!” 顺从叫出一声‘阿络’又一行清泪从非鱼的眼角滑落,不是哭而是被男人欺负的。 你真狡猾,原来是装睡! “阿络!” 顺从叫出一声‘阿络’又一行清泪从非鱼的眼角滑落,不是哭而是被男人欺负的。这匹该死的种马,本小姐忍了!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真乖!” 满意的在非鱼脸上映下一个吻,将泪珠吸允掉,然后抱着她走向里间的雕花大床。 躺在□□非鱼怕这个万恶的男人又欺负她,只能蜷缩在床角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安王老神在在的躺在她身边。 这个男人冷起来像块冰,似乎世界万物都能被他给冻结。无赖起来的时候就像个痞子,尽耍一些可恶的手段,让你恨到牙痒痒真想一口就把他咬死。 躺在非鱼身边似乎很容易入睡,不一会安王就睡着了,均匀的呼吸从他欺负的胸膛溢出。 慢慢的挪到他面前,看着这张熟睡的俊颜,非鱼忍不住伸出手顺着他的额头一直滑到鼻梁上,然后再从鼻梁落到唇上。 他的唇线很漂亮甚至可以说性感,诱惑着人的视线想要吻一下,这一吻就欲罢不能,想要更多似乎带着蛊,让你无从拒绝。 看着看着就鬼使神差的亲了一口,可是当自己的唇落在他的唇上时,原本熟睡的男人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睁开眼睛,非鱼就毫无防备的落入他一双黑如夜色一般的瞳仁里。 唇被他含住缓缓的用舌头勾画、挑逗着,然后趁其不备撬开编呗一般的牙齿,探入口腔里,舔过每一寸土壤就连牙床也不放过。让非鱼低吟一声,软绵绵的趴在他的身上回应着他的吻。 “你真狡猾,原来是装睡的。” 深吻结束非鱼气喘吁吁的匍匐在安王身上,尖尖的指头戳在他的眉心又羞又窘。 怎么的又让他给骗了呢? 分明见他睡得很熟,怎么一转眼眼睛就给睁开了呢? 这个男人啊!不但冷傲自负还很会演戏,只要一不小心就掉进他的陷阱里去了。 “现在就真困了,睡吧!” 轻柔一笑安王将非鱼一个的圈在怀里,那双深邃黝黑的眼眸就闭了起来,带着浓浓的笑意和深深的满足。 没有办法只能任由男人将自己锁在怀里,非鱼一张水润的红唇不满的撅着,想一口咬上男人的手臂,又忍住了,最后只能放松神经靠在他的胸膛上。 这么近的距离,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心脏跳动的频率,可以清晰的听到他浅浅的呼吸,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 其实被他拥着也不错,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安全,靠着就有一种完全想要依赖的错觉。 缓缓的闭上眼睛,不一会非鱼就睡着了,嘴角不由自主勾起的弧度暖暖的,似乎带着幸福的味道。 安王赖在非鱼身边一赖就是两天,同进同出、同吃同睡,身份尊崇、阴枭冰冷的男人把脸上的残毒冷酷收得干干净净,眉开眼笑地同非鱼身边的小丫头翠儿做起了朋友。 非鱼看了也不说话,只是丢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任由一袭黑衣如墨的男人和翠儿有说有笑。 我们家王爷可温柔了 “现在的王爷,和传闻中一点也不像呢!” 天真乖巧的翠儿为安王上了一杯茶,然后站在他身边仔细的打量着,素有天下第一美男子之称男人。 没有同他相处过还以为他真的冷傲孤高,就像云曦间的太阳遥不可及,就算能看上一眼也会被他身上耀眼的光芒灼伤。 可是和他相处起来才知道。传闻中的安王并非如此,他笑起来的样子好温柔。就像春风化水瞬间万物复苏。 抿了一口茶盏里的茶,安王饶有兴致的看着翠儿,嘴角的浅笑是致命的诱惑。 “噢!传闻中本王是个怎样的男人呢?” “传闻中的安王殿下,不就是高高在上冷心又冷情的人吗?” 冷冷的看了男人一眼,非鱼继续将视线留在那只小乌龟身上。 这是凤钦昨天送来的,因为我们非鱼小朋友想要一个宠物陪她解闷,本来凤钦打算将那只会说话的鹦鹉送来,结果非鱼摇头拒绝道: “鹦鹉不好!聒噪的让人心烦。” 一身白衣好脾气的大总管淡然一笑说: “王妃不喜欢鹦鹉,那不知猫儿喜欢否?” 一听猫非鱼就忍不住笑了,自己就像一只猫如果再养一只猫在身边那有什么意思,摆摆手连话都懒得说。 “不喜欢这些,那不知王妃想要的是什么呢?” 安王府,墨府的三小姐就是与众不同,别的女子喜欢的宠物她一样也看不上眼,会说话的嫌聒噪,有毛的嫌毛太多到处乱飞恶心,若是换没毛的不知道她会弄出个什么稀奇的东西。 果然安王妃一开口,要的就是别人想不到的。 “我记得染梦阁后面的荷花池里有一只老乌龟生了小龟,你就去给本妃弄一只来吧!” 结果我们非鱼小朋友一句话,人家乌龟宝宝就和乌龟妈妈分离了,失去了自由整天就只能窝在一只陶瓷鱼缸里。 “哈哈!” 听了非鱼的评价安王朗声笑了,笑罢之后看向一双藏尽飞雪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冰冷。反而带着些许柔情。 “翠儿你说呢?” “才没有嘞!我们家王爷可温柔了。” 迷失在带着蛊般安王的眼神下,翠儿小朋友双眼冒心的否认非鱼的话,让非鱼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就归西了。 什么叫做我们家王爷? 这丫头有没有搞错居然胳膊肘往外拐,气死了。 “哼!” 冷哼一声将爬来爬去的小乌龟丢进鱼缸转身去了内室,任由这对主仆继续卿卿我我。 打开楠木衣柜,最下层放着的男装全部都是非鱼亲自设计,从选料到缝制都是她一手操办的。 挑选了一套粉色襟口和袖口都刺绣了桃花的衣服,非鱼艰难的换起来。 在屋里闷了一个都星期了也不知道霓裳阁和如意楼的生意如何。况且还有自己的那幢宅子,也不知道住在里头的人习惯否?这柳府没有柳公子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觉得奇怪? 所以还是得自己去看看,这样心里才有谱不是? 艰难的将右手套了进去,可是这左手怎么说也伸不进去,衣服一直错着任她怎么拉也拉不过来。 一梳白发齐眉! “换了男装,你这是想去哪儿呢?” 在非鱼与衣服大战三百个回合无果后,一袭黑衣的男人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顺势帮她将衣服拉好。 “不关你的事!” 扭了扭身子从男人的怀中挣脱出来,非鱼连理他都不屑,自顾拉好衣摆系上腰带。 将头上的珠花摘下,墨黑如云锦一般的发丝就倾斜而下,披在她的背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倾城脱俗却又妩媚动人。 “翠儿,翠儿?翠儿!” 一只手梳理头发非鱼很无奈,只得叫来翠儿帮忙。 可是平时总在自己身边转悠的小丫头,叫了两声都不见人,倒是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促狭的笑着,让我们非鱼小朋友忍不住又磨起了牙。 是他! 肯定是他把翠儿打发走了,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翠儿累了一早上了,本王心疼让她先回去休息。” 无视非鱼透过铜镜射过来的两道凌厉视线,安王从她手里拿过玉梳,一下又一下的为她疏离柔顺的长发。 眼神专注而温柔,就像这个世界上最体贴的老公,最温柔的情人。 可惜他的本性我们非鱼早就了如指掌,从来不认为他是什么好人,甚至一点也□□道。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只不过是在做戏而已! “你知道吗?夫君为娘子梳头发再系上一个同心结,就能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如果本王也系上一个同心结,是不是就可以永远拴住你了?” 头发梳顺安王白皙如玉的指尖托起非鱼的一缕发丝把玩在掌中,嘴角的笑依旧淡然轻柔带着一种不容别人忽视的光芒,吸引着非鱼的目光。 “呵!王爷当初死活也不肯娶我,如果没有太后出面,你早就将这门亲事给退了。现下又说要将我拴住,王爷不觉得可笑吗?” 讽刺的扬起嘴角,非鱼凌厉如剑的目光直逼安王,似乎要一直看到他的内心深处。可惜他的眼睛太平静一点波澜也没有,根本就无法从中看出任何端倪来。 “不可笑,一点也不可笑。那是曾今而现在本王后悔了,后悔与你签下一直契约,后悔将你卷进这场局里,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爱上你呢?” 透过铜镜看了非鱼一眼,安王俯身将头埋进她的肩窝里,温热柔软的唇含住她的脖子,啃咬着那个已经褪去一半的紫痕。 是啊!现在他后悔了。 后悔从前怎么就没有看出她是这样一个小女人,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间。都带着无法抗拒的魅力,吸引着你的眼球让你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但是虽然喜欢她,想要和她在一起,却又清楚的明白自己爱的人不是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情只是单纯的想将她留在身边而已。 “呵,现在爱上也不晚啊!” 无声的拉开一丝笑容,看着男人瞬间僵硬又恢复过来的神情,非鱼脸上的嘲讽越发明显了。 孟子络的心早就给了孟子谦,让他爱上别人可能吗? 呵呵!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千娇百媚浑然天成 没有再说话安王松开非鱼,有些生涩的为她挽起发髻,用白玉冠束好偶尔扯到几根发丝,让飞鱼吃痛的皱起眉头,但看到他专注的神情时又忍住了发怒冲动。 他可是孟子络啊! 高高在上受众人尊崇的安王爷,十指不沾阳春水,为自己梳头都不消亲自动手更何况是别人,而现在却可以放下身段为非鱼穿衣梳头。 他变了,真的! 似乎死从染梦阁大火以后,他就变得温柔了。 真奇怪!这个世界上除了孟子谦,居然还有人能让安王改变,真真是意想不到呀! 穿戴整齐后安王妃摇身一变又成了风流倜傥的柳公子,一身粉色的锦衣穿在她身上,不觉得女气反而多了一丝妖娆。 虽然脸色被粉衣衬托的有些苍白,却掩不去眉眼间浑然天成的潋滟,每一次眉尖挑动、唇角的轻颤,都牵引着别人的视线令喉头发紧,想要说什么最后都变成了一声惊叹,就连阅人无数见过美女万千的安王千岁都瞬间闪了神。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美叫做千娇百媚惹人怜爱,有一种美叫做雍容华贵无可漠视,有一种美叫做勾魂摄魄浑然天成。 而安王却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究竟属于哪一种,只觉得就这样看着她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人间绝色非汝而谁? “呵!万花丛中过绿叶不沾身的安王爷,难道被本妃迷倒了吗?” 丢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我们非鱼小朋友的手也没有闲着,尖细白嫩的指头就这样戳上了安王的脑门。 咂咂嘴又忍不住鄙夷道: “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出门最好别说认识本妃否则丢了我的脸。” “见到美丽扰人心扉的事物,难道不应该多看两眼吗?本王的好王妃啊!你每一次都给本王出乎意料的‘惊喜’!” 拉住小女人不安分的手顺势一带就将她完完全全的拥在怀里,安王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压低下来,夺人心魄的眸子直视非鱼那双金棕色的瞳。 “呵!王爷抬举了。” 毫不示弱的瞪回去非鱼将嘴角高高的勾起来,傲的不得了。 “哈哈!好说。” 爽朗的笑溢出男人的胸膛,他的一张俊脸又往下压了三分乘非鱼不备,吻又落在了她的唇上,让非鱼那张有些许苍白的脸瞬间飞上两抹红晕。 “咳咳!本公子要出门了,没心情和你瞎折腾。” 推开眼前一半阴枭冰冷一半妖冶邪魅的男人,非鱼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窘态,也不等男人开口就自顾的走了出去,甩给他一抹骄傲潇洒的背影。 ———————————————————————————————————————————————————— 伤不起!我又肠炎了,肚子疼了一天在医院里打点滴也不见好,疼的要命,手还肿了。影响到今天的更新实在不好意思,希望亲们能够体谅! 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因为有你们的支持我才能走的更远! 如意妈妈只爱钱 出了安王府非鱼没有先去霓裳阁而是去了如意楼,如意楼里一脸春风得意的如意妈妈,摇着手里的美人扇,坐在贵妃榻上将手里的金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那张涂抹的犹如血盆大口的红唇,几乎裂到了耳朵根,就像后边的后边,然后再后边那家人院子里,柿花树上那只熟透快要炸开的柿子。 一见非鱼走了进来,如意妈妈放下自己的金算盘八爪章鱼一样的黏上来。 “哎呦!妈妈的心肝小宝贝许久不见,你去哪了?” “出了一点小意外,妈妈最近安好?” 旋身避过如意妈妈的拥抱非鱼说的云淡风轻,一双锐利疏离的眸子泛着点点寒光。 “妈妈我好的不得了。” 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自然好的不得了,非鱼出谋划策为她从新整装后的如意楼简直火的不得了,别说晚上就算大白天也是客似云来,比那春风坊不知好出多少倍。 抱着滚滚而来的银子,如意妈妈就乐得合不拢嘴。只是刚才风度翩翩的柳公子说出了一点小意外?那么这一点点小意外又是什么呢?勾起了如意妈妈的好奇心。 “哎呦我的柳公子,这意外是怎么回事,有没有磕着碰着?” 为了表示关心如意妈妈赶紧上前拉着非鱼左瞧右瞧,却不想她的动作触痛了非鱼的右臂让她皱起了眉头。 “没磕着也碰着,只是前先前家里起火。” “起火?我的天啊!妈妈我早就和你说过那幢老宅邪门得很,让你别住你非不听。看吧!现在出事了吧!” 又卖弄起自己的深谋远虑,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一个劲的拉着非鱼晃悠,让她手臂上的疼一拨一拨往心里钻。 “妈妈别摇了,你再摇下去我的手就废了。” 下唇已经被咬的泛白了,有细密的汗珠沿着非鱼光洁的额头滑落,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蛋如意妈妈赶紧松手。 “这是怎么回事?” 云里雾里的如意妈妈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她不是说只是一点小意外,既没有磕着也没有碰着吗?怎么连手都会废掉这么严重啊? “着火的时候不小心让火给烧了,现在右臂裹得跟粽子似乎如果再撞着、碰着那么就真的废了。” 深深的看了如意妈妈一眼,非鱼走到临窗的软榻上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喝起来。 “我的柳公子啊!你以后要小心一点了,如果真的弄伤了手臂该怎么办?如意妈妈我会心疼死的。” 做西子捧心状如意妈妈一脸哀泣的看着非鱼,其实她心疼的不是我们非鱼而是银子,如果柳公子的右臂真的废了,那带来的损失可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补回来的。 “呵!” 一眼就看穿如意妈妈的花花肠子非鱼勾起嘴角嘲讽似的笑了,让如意楼春风得意的老鸨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只是尴尬的随着非鱼笑笑。 —————————————————————————————————————————————————— 亲们原谅我吧!我终于从被窝里爬起来更新了一章,马上就要去医院了,估计今天接下来的更新会泡汤。中感悟外加肠胃炎真的伤不起!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实在对不起!谢谢亲们的支持和体谅!雪永远爱你们 安王用心良苦 “妈妈,楼下有位公子找您!” 尴尬之余一个乖巧的小丫头进来通报,如意妈妈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快速的应了一声。 “好!妈妈我知道了,现在就来。” 支会完小丫头如意妈妈又看向非鱼,一张敷了厚厚脂粉的脸笑得有些扭曲。跟个小丑似地。 “柳公子啊!妈妈我去去就来。” “去吧!去吧!” 摆摆手让这个嗜钱如命的老鸨出去,非鱼继续端着这只腊梅映雪的茶盅喝着里头的茶。 这种茶是我们非鱼精心调制的,是一种味道甘甜的果茶可以提神醒脑。如意楼是风月场所忙起来总是不分昼夜,喝了这种茶能让人随时保持清醒。 当非鱼调配出来的时候如意妈妈第一口就爱上,从此以后如意楼上上下下从姑娘到伙计都喝这种茶。 如意妈妈扭着水桶腰摇着美人扇从二楼走了下来,一头珠翠‘啪啪作响’当她看到一袭黑衣如夜的男人时,赶忙迎了上去一张讨好的嘴脸让人看了就觉得恶心。 “安王千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本王方才看到一位粉衣公子进了你如意楼,不知````” 斜睨着笑容灿烂的老鸨,安王一双藏尽飞雪的眸子深不可测故意将尾音拖得很长,让如意妈妈立刻接道: “那是柳公子,算我们如意楼的半个东家。莫非王爷对他有意?” 柳公子样貌出挑,一举一动间魅力无限,别说这满京都的女子。就算是男子也会对他一见倾心,更何况是风流成性的安王爷呢! 被王爷看中了,这柳公子还真幸福。如若能沾得安王府光,如意楼的生意就更胜一筹了。 “你不嫌自己管的太多吗?” 不满如意楼的老鸨打破沙锅问到底,安王一双冷冽的眼神愈发冰冷了似乎可以将一切冻结,让如意妈妈忍不住哆嗦一下。生怕眼前的男人一个不爽就要了自己的老命。 “不敢!王爷息怒。” 立马收声低眉顺眼的站在安王眼前,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 “这盒是青玉续肌膏,对于烧伤生肌疗效显著,你替本王将它交给柳公子。” 从广袖中拿出一只墨玉打造的小盒子,递到如意妈妈手上,安王清冽满是磁性的声线溢出薄唇。 像想到了什么又交代了一句,“交给她的时候不要告诉她是本王送的,如果你敢说漏嘴本王一定拆了你的如意楼。” 用最在乎的东西作为要挟,果然是最好的手段,一听安王要拆她的如意楼,如意妈妈立刻就举起右手一边发誓一边保证道: “王爷请放心,就算您给我一百个胆子如意妈妈我也不敢说出去呀!” “哼!” 满意的看了一眼打扮成圣诞树还不满意,还要往身上挂满金银首饰的老鸨,安王走出了如意楼嘴角是一丝难得见到的暖笑。 这种药膏他废了很多功夫才弄到一盒,希望那条死鱼用了以后能让手臂从新长出皮肉。 重新折回楼上如意妈妈将手里的盒子放到非鱼面前,笑得就像一只快要炸开的柿子让非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假手于人不是安王的作风 “妈妈这是做什么?莫非是想送本公子礼物?” “哎呀!妈妈我的心肝小宝贝就是聪明,这东西是妈妈我前些日子托人弄来的。叫做青玉续肌膏对烧伤生肌效果最是好了,本来打算给潋滟的用的现在就给你吧!” 要说是做戏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她不仅将东西的来历大而化之,还表现的非常大度对非鱼甚是关心。 不过我们非鱼小朋友对如意妈妈的性子很了解,一个爱财如命的女人,如果于她没有金钱利益她根本不会关心你,既然她关心了那就必有所图。 即使现在大家同坐一条船都是如意楼的东家,非鱼也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有这么好的心。 见非鱼不吭气如意妈妈又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总而言之都是在卖弄她的这盒药有多么神奇,她又是花费了多少心思多少银子才弄到。 说的唾沫横飞脸上厚厚的脂粉如飞雪一般飘落,让非鱼无奈的溢出一声叹息,拿起那只墨玉打造的盒子仔细看起来。 这只盒子上带着一种特有的熏香,和那个黑衣、黑发就连眼瞳都是黑色的男人身上的一样。 呵!孟子络既然想送东西,干嘛不自己来? 为何非要假手于人?这可不像你一项的作风。 “我说柳公子呀!妈妈我的一片丹心可昭日月,你就好好和柳小姐谈一谈,让她到如意楼来坐一坐吧!你看这排着队等着看她的少爷公子门们,都可以排队排到城外去了。” 美人扇摇得‘哗哗作响’如意妈妈说来说去又说到了旖旎姑娘身上,这个才是重点。 “旖旎近期都不会来了,她去了江南恐怕没有两三个月是不会回来的。” 淡淡的说出这句话。如意妈妈一张春风得意的脸瞬间夸下半截,又勉强着拉出一丝笑容来。 “这好好的,柳姑娘怎么会去江南呢?” “我们兄妹本是江南人,近来家中祖母身体不适,送来家书说是想旖旎了,本公子就让她回去了。” 睨了如意妈妈一眼非鱼又将茶盅凑到唇边抿了一口,这个女人口口声声挂念着旖旎,其实只不过是挂念着银子。 哼!就让她好好的等着吧! 伤好了旖旎自然会出现,如果手臂上的伤再也好不了了,那么旖旎姑娘就再也不会出现了,她将成为如意楼的传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 “回去了好,这孝顺祖母肯定要放在第一位的。” 灿笑一声却掩不住如意妈妈眼中的失落,这旖旎姑娘一日不出银子就一日进不了她的腰包,看得到却摸不着这真是急死人了。 “这是如意楼第二个季度的活动表,本公子有伤在身不能亲自到场,所以就劳烦如意妈妈你多费一点心了。” 拿出很早就准备好的活动列表放在矮几上,非鱼的嘴角是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在铮亮的阳光下显得有些恍惚却美的摄人心魄。 受伤这几日在家疗养非鱼也没有闲着,一门心思还是放在如意楼上。 打造玉佩 只要如意楼的生意红火了,就可也带动几家人的利益,在古代实行股份制还是有一定的好处。等如意楼根基扎稳了,去别的地方开分店就一点困难都没有了。 “你就放心吧!如意楼的事妈妈我可比你操心多了。” 笑嘻嘻的把单子折起来收到袖子里,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的柳公子啊!你真是妈妈我的心肝小宝贝。” 如果不是我们非鱼有伤在身,如意楼里的春风得意的老鸨铁定又像八爪章鱼一样黏上来。 看着她那裂到耳朵根的血盆大口,和脸上萧萧而下的脂粉,我们非鱼再度无奈的摇头拿起桌子上的墨玉盒子,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般潇洒的走出如意楼二楼的雅间。 听如意妈妈说这里头的东西叫做青玉续肌膏,涂抹在伤口上可以消炎止痛,生肌止血。 如果这药真是如意妈妈给的,或许我们非鱼还不敢用,但如果是另有其人那就不一定了,毕竟高高在上的安王爷,要远比如意楼里嗜钱如命的老鸨靠谱一些。 护着受伤的臂膀走在繁华热闹的街市上,非鱼好生享受。 废话!被关在屋子里那么久,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不能走着、不能站着就只能睡着,换做谁也会受不了的,一得到自由肯定要好好享受一下,不然那就是属猪的。 碎玉轩是京都最出名的玉器商,他们家的玉石都是百里挑一最好的,尤其是翡翠几乎通透的一点瑕疵也没有。 走进碎玉轩不消非鱼开口就有小厮笑吟吟的迎上,略显稚嫩的脸上是与年纪不符的老练与成熟。 “柳公子大驾光临,我们碎玉轩真是蓬荜生辉呀!” 这位柳公子在城北一间霓裳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几乎满京都的人都久仰他的大名。 只要见着手执玉骨折扇,雪白的扇面上只用娟秀的小楷题了一首词,长得俊逸潇洒、绝代风华的公子爷一定就是这位柳公子。 “客气!这些都是大家伙太抬举本公子了。” 轻轻的摆摆手非鱼说的即客套又疏离,嘴角勾起的弧有几分邪魅再加上一袭粉色的衣裳将她整个人衬托的妖媚无双,一颦一笑间风情万种。 险些迷失在非鱼的绝美无双的笑容下,碎玉轩的小伙计赶忙轻咳一声,一张俊美的脸蛋不知不觉间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不知道柳公子想要买点什么?” “本公子想要定做一块玉佩,不知道你们碎玉轩能不能为本公子做好?” 进了碎玉轩非鱼的视线就转了一圈,这里的玉成色果然是上上品,无论镯子玉簪、配饰如意扣都做的精致细腻。 只是我们非鱼要的东西。往往比别人的好,就说手里的这张图就算是玉器行业里数一数二的师父看到了,都会连连称好自叹不如的。 交给碎玉轩来打造,希望不要让我们非鱼失望才好。 “柳公子放心,我们碎玉轩是百年老字号,童所无欺。您交代下来的事,我们一定做到您满意。” 傲气十足的小女娃 “柳公子放心,我们碎玉轩是百年老字号,童所无欺。您交代下来的事,我们一定做到您满意。” 小伙计很会做生意,一脸真诚的样子能让人无条件的信任。这就是碎玉轩的能耐,几百年间屹立不倒的招牌。 “不放心,本公子就不会就不会进这道门了。” 将嘴角一边高高的勾了起来,非鱼自顾坐在椅子上人,然后把图稿放在茶几上。 “这块玉佩你们必须用‘玉龙喀什河’里千年孕育的和田玉打造,一分一毫都不能与我的图稿有所出入。” 笑着小伙计为非鱼上茶后拿起图稿,才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图稿上的玉佩画的简直巧夺天工,一丝一毫的纹理都精致的让人望尘莫及,尤其是这造型就连见都没有见过。 传闻中的柳公子果然非同一般,他要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这小的做不了主,还请劳烦柳公子随小的去后院与我们大掌柜商谈。” 玉龙喀什河里千年孕育的和田玉,为玉中极品价值连城,这柳公子一开口就要,还真是一位懂玉的行家。 只是这千金难求的宝玉,碎玉轩也只有一块,那是太宗年间第八任家主于一次机缘巧合中得到的,一直封存到现在视为镇宅之宝,所以这单生意还是得慎重,必须由大掌柜的亲自出马。 “那有劳了!” 淡然一笑将图稿从新收起来,非鱼做了请的姿势小伙计便急忙上前带路,引着非鱼走向后院。 绕过亭台水榭前头街市上的人声渐淡,清风拂面那淡雅的芬芳让人陶醉,穿过拱门一片碧绿的翠竹依着碎石小道延伸到路的尽头。 青烟袅袅竟有几分的飘渺的感觉让人犹临仙境,苍劲的琴音从竹林深处飘来,那是绝妙之音让人身心舒畅心旷神怡、百念具消。 走过碎石小径一道青砖墙将路隔绝,唯有一道圆形的木门紧闭,墙头旖旎的淡粉依稀可见,那冷冽的清香便是由此处所出。 上前去小伙计轻轻的敲了三下门,就听到了脚步声,随着‘咯吱’一声打开门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娃,唇红齿白可爱的不得了。 一见小伙计,她双目一瞪嗔道: “轩哥哥你不好生在前头守着,来后院做什么?小心大小姐一生气就辞了你。” “好妹妹,麻烦你通报一声有一桩生意要有劳大小姐亲自出马。” 讨好的拉着小女娃的衣袖,被称作轩哥哥的伙计带着些许讨好,些许无奈。 碎玉轩的后院没有特殊情况擅自闯入的无论是伙计还是客人,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被里头的主人轰出去。 “大小姐今天不高兴,这桩生意不做。” 小女娃下巴一抬就直接给拒绝了,脸上的傲气连非鱼都忍不住咂了咂嘴。连一个小丫头都高傲到如此程度,那她口中的大小姐岂不更加傲气了? 呵呵!原本以为我们非鱼小朋友已经眼比天高,骄傲的不可一世,却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倒真有些意思了。 文采风流,柳公子! “好妹妹!这位是霓裳阁的东家柳公子,大小姐也很喜欢他家的衣服,你还是去禀告一声吧!” 退开半步将身后的非鱼让出来,小伙计一边看着女娃一边看着非鱼。 “就算是皇帝老子来了,我们大小姐也不见。” 睨了非鱼一眼,高傲的不得了的小女娃高高的勾着嘴角,挑衅似地将木门‘砰’地一声砸上,似乎连油漆都让她震碎了哗啦啦的往下掉。 一时间不仅小伙计,就连非鱼的面子上都有些挂不住,无声的扯出一丝淡笑,非鱼不轻不重、不徐不缓的声线溢出嘴角。 “素闻李小姐才情过人,在棋艺方面也有很高的造诣,不知本公子是否有幸能和小姐一较高下呢?” “若想和本姑娘下棋,还请柳公子先对出我门口的下联。” 听了非鱼的话许久之后才从门后传来一个女子冷傲的声线,和她的琴音一样清冷却不失感情。 抬头看去圆圆的拱门外有一块红木牌匾,上头雕刻着‘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 这李家小姐的心思以落在这‘暮暮朝朝’四个字上面了,让非鱼嘴角的笑越发浓烈开口对道: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 那里边一听手上的琴音顿了顿,又复响起和着李小姐的声音传到门外: “听雨,雨住,住听雨楼也住听雨声,声滴滴,听,听,听。” “观潮,潮来,来观潮阁上来观潮浪,浪滔滔,观,观,观。” 不假思索非鱼直接回道,嘴角的浅笑犹如探出墙头的红花妖异夺目。 “南通前,北通前,南北通前通南北。” 门内又是一副上联而我们非鱼小朋友也毫不示弱,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妖冶了。 “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 这一联过后门内一时间不在说话就连琴音也断了,须臾间只听刚才重重关上的木门再次‘咯吱’一声打开。 只是这次开门不是女娃,而是一位绝代风华的紫衣女子,鬓角一只蝴蝶簪,眉心一抹芙蓉印美艳却不失端庄。 看到非鱼她先是一怔,然后屈膝双手交叠在腰间行了一个礼道: “柳公子果然文采风流小女子甘拜下风,如若公子不弃请到里头小座。” “李小姐客气了,你的文采也是数一数二的,本公子自心底佩服。” 还了一个礼非鱼随着李小姐进了后院,而刚才引路的小伙计已经折回前厅。这李家小姐的园子别致素雅,一株株红艳的花数立在院中,鹅暖石铺就的小路上早已洒满一层落花,风一吹过便形成一场潋滟的花雨。 一张石砌的梅花桌,桌上时一盘没有下完的残局黑白子之间依旧步步紧逼,而梅花桌旁是一套茶具刚才傲气十足的小女娃正认真的煮着茶,有浓郁的茶香溢出一闻就知道是上乘的西湖龙井。 “这局玲珑是小女子前些日子摆下的,不知柳公子可否陪小女子下完这盘棋。” 对弈棋盘,风起云涌 “这局玲珑是小女子前些日子摆下的,不知柳公子可否陪小女子下完这盘棋。” 将非鱼引到梅花桌前指着棋盘上的棋局,笑容温柔可人让你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 “好说!李姑娘请!” 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非鱼坐在石墩上执白字,而李小姐执黑子。 这盘棋局乍看黑白两子旗鼓详单,但是细看就会发现白子被团团包围,稍有不慎就会被黑子一举吃掉。 所以非鱼选择了白字而让李小姐黑子,这样一来可以显示自己的男儿气概,二来我们非鱼也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 黑白两子对弈棋盘,一朝一夕间风起云涌。李小姐的棋艺果然高超,就连有国手之称的非鱼和她下棋也不敢怠慢。 刚才小女娃来送茶只是走了一下神,就被她连吃五子险些就败了,不过我们非鱼也有一手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最后反败为胜将吃掉的黑子拿去后轻然一笑。 “李小姐承让了,本公子险胜两个半子。” “那里!是柳公子客气了,你的棋艺与文采一样让小女子输得心服口服。” 这回李家大小姐是彻底拜服了,这京中数一数二的才子都败在自己手下,而这次却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就输给了他! 柳公子果然如传说中一般,是接近于神话般存在的人物,让那颗未经人事的芳心‘碰碰’直跳,只一瞬间就爱上了这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棋也下过,茶也喝过,本公子就不叨扰李小姐了,就此告辞。” 收好磁盘上的棋子非鱼站起身来,礼貌的告辞也不提自己此行的来意,仿佛进翠玉轩的后院只不过为了结交朋友,与这位才情出众的李小姐对诗下棋的。 “柳公子且慢!” 见非鱼要走,李家大小姐急忙出声留客,而那女娃更聪明懂得自家小姐的心思,一跑一跳就拉住了非鱼的胳膊,抬着一项笑嘻嘻可爱到极点的小脸看着她,一双乌黑如墨的眼瞳里倒映着非鱼绝世倾城的面容。 “柳公子别急着走呀!我家大小姐可还有话要和你说呢!” 宠溺的捏了捏女娃胖嘟嘟的脸蛋,非鱼侧头看向双眸含羞的李小姐。 “不知李小姐还有何事?” 明□□里清楚李家大小姐把她留下来,是因为她先前上门要定做玉佩,却偏偏明知故问,嘴角翘起的弧度有些许狡猾也有些许默然。 “方才听伙计说柳公子要定做一块玉佩,不知道公子能不能将图稿给小女子看一看。” 李家雕刻玉器的手艺百年传承,皆是传男不传女。可惜偏巧到了这一代,李老爷就只有李小姐这一个女儿。 她又从小聪明伶俐一点即通,对玉也有不一样的见解,就违背祖训将这家祖传的碎玉轩传给了女儿。 而经李小姐打造玉器也是出了名的精致,就连许多老师傅都望成莫及。 “小姐请看!” 将图稿递到李家大小姐面前非鱼嘴角勾起的弧越发深刻了。 名剑配英雄,宝玉赠知己! 她一身与玉石为伴,这些年来打造的作品都广为传颂,甚至有的还被皇室选为礼品送去番邦。 可是都不及这张画稿上的来的漂亮,这简直是巧夺天工之作,让自己这双打造过无数玉器的手蠢蠢欲动,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要将一件画纸上的作品打造成实物。 “这块玉佩若是打造,就必须得用玉龙喀什河里孕育了千年的和田玉,否则其他玉石根本就打造不出这样的效果。” 才看了图纸就知道该选择什么样的材料,李家小姐的技术让我们非鱼小朋友忍不住伸出拇指称赞道: “李小姐慧眼如炬,我这块玉佩确实只能玉龙喀什河里孕育了千年的和田玉打造,一分一毫都不能与我的图稿有出入。不知李小姐能否办到?” “没问题!下个月的今天,柳公子来此处取回玉佩便是。” 一口答应下来,李小姐的脸上是许久未曾出现过的斗志。却让一旁的女娃有些为难,拽了拽她的衣袖凑头到她的耳边说道: “我的小姐呀您的脑袋是不是让驴给踢了?这玉龙喀什河里孕育了千年的和田玉,是我们的镇宅之宝,你怎么能拿出来给别人打玉佩,如果老爷还活着不给你气死才怪!” “名剑配英雄,宝玉赠知己!环儿这个道理你懂的。” 拍了拍女娃的脸李小姐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了,能结交到柳公子这样的朋友一块玉算什么,这些只不过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有什么好稀罕的。 “唉!我家心比天高的小姐哟,您是不是动了这颗凡心啦?” 高唱一声娇滴滴的女娃拍着手一蹦一跳的跑开了,不过从她嘴角溢出的话语让非鱼和李小姐都愣在了原地,半晌后非鱼才回过神来勾起嘴角。 “李小姐玉佩就拜托你了,下个月的今天本公子亲自来取,定不会亏待了小姐。” “柳公子不必客气,思蓉定当竭尽所能。” 屈膝再度行礼,非鱼也客气的回礼然后沿着来时的路走出去。 我们风流倜傥的柳公子处处留情,惹得待字闺中的女子芳心大动,如果让她们知道了柳公子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真希望她们不要发狂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样我们非鱼小朋友就罪过了。 出了碎玉轩时间不早不晚,回到安王府刚好可以吃晚饭,今天特意交到了翠儿让厨娘烧一锅麻辣鱼汤,总是喝药喝得肚子里清汤寡水,嘴淡的要命就想吃一点辣,越辣越过瘾。 记得有一次悄悄约了翠儿两人窝在染梦阁里刷火锅,底料辣的要命再加上三伏天的暑气,两人吃的大汗淋漓。 翠儿小丫头更不争气不但被辣的说不出话,就连眼泪都‘哗哗哗’往下掉,让非鱼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而翠儿见被自家主子嘲笑了,一张通红的嘴唇瞬间撅了起来。 “三小姐您还好意思笑?奴婢的舌头都快被辣掉了。”她一边抱怨还一边往锅里夹菜吃,任由两行清澈的泪水挂在脸上好生狼狈。 人命无价! 每次想起来非鱼总是拿这个笑话她,惹得翠儿姑娘一嗔一怪,最后干脆憋着气跑开。 反正自家小姐总是喜欢那她打趣,有的时候甚至把她逗的云里雾里,最后才反应过来是被她糊弄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能练就这样一身本事,翠儿也值得大家夸赞一番。 “你这个小杂种老子打死你,让你以后还敢不敢偷?” 一阵叫骂从人群中传了出来,非鱼不想多管闲事刻意绕开了走。 这种事情无非就是自家淘气的孩子偷了爹娘的钱,悄悄拿去买东西被家人当街逮到,气愤不过也等不及拉回家,直接在打街上就教训了起来。古代民风淳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也不会有小偷,不像现代只要你不小心钱包就飞了。 “你这该死的小杂种,有娘生没娘教,老子让你偷,老子让你偷,打死你这下贱胚子。” 人群里的汉子继续辱骂,只是这骂的太过分了,让非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而人群也附和着骂来骂去无非就是那么几句。 “打死他!” “往死里打,免得长大以后烧杀掠货。” “````````” 让非鱼的眉头越皱越紧,脚步也随之慢了下来。忽然砰地一声巨响,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就从人群里直直的飞了过来,落在非鱼脚边。 短暂的惊吓过后非鱼低头,当看到地上的东西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心就蓦地疼了起来。 那是一个孩子,瘦瘦小小的蜷缩着身子匍匐在非鱼脚边,全身上下都在流血,也不知道被打了多久身上有多少伤口。 脸上满是污垢和污血零乱的发丝耷拉着,根本看不出他原本的样子,只有一双灵气逼人的眸子含着冷光。 人群里的汉子还不肯放过奄奄一息的孩子,又大步的走上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粗长的棒子,上面沾着血迹想必是这孩子的。 “老子打死你!” 壮汉手里的木棍再次朝着少年的头部击打下来,却被非鱼先一步阻止。 “有什么不能还好说,非得用打的?况且他只是一个孩子,用这种方式教育你不觉得太过了吗?” 非鱼的神色很严肃,眼中凌厉如剑的光芒直射大汉让他不由一怔。这么一个文文弱弱的贵气少年怎么就生就了这样一双眼睛,被他瞪一下连腿都软了半截。 “哼!他偷了我馒头,难道不该教训吗?” 缓了缓神大汉仗着人多势众顶了回去。 非鱼挑眉看过去,前边不远处确实有一个买馒头包子的摊点,而眼前的壮汉正是做馒头的吴生。 “一个馒头能值多少钱?和无价的人命比起来孰轻孰重?” 为了一个馒头,就能将人打成这样吗? 这还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呀!他怎么就下得了手去? 如果换一换今天被当街暴打的是他家的孩子,他会怎么样? 人和人都是平等的,大家将心比心何必那么认真。 “他只是一个下贱的小杂种,打死了也不为过。” 母爱爆发 其实大家都一样,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要说不同也只是他虚长了这个孩子十几岁罢了! 他也不想想自个小的时候家乡闹旱灾,田里颗粒无收饿死了许多人,他随着逃荒的人一路北上来到京师,奄奄一息的时候如果不是慈祥的奶奶给了他一口热粥,他早就饿死了还会有今天吗? “哼!好狂妄的口气,你就不怕闹出人命进大牢吗?” 和这汉子杆上了,贵气逼人的柳公子字字珠玑,让那汉子瞬间哑口。 方才只是怒气冲上了脑门一时间控制不住,也没有想到事情闹大了会闹出人命。 这大奕王朝铁律如山,就算是王孙贵族犯了法也同样会依律处置,更何况是一无权,二无钱,三无势的平头小百姓。 瞬间就慌了起来,可是还一个劲的咬着这孩子偷他馒头的事。 “可是这小子偷了我的馒头呀!那些可都是用来卖钱养家糊口的呀!” “这些够买你的馒头了吧!” 淡粉绣着桃花潋滟的衣袖漫过眼前,一定亮晶晶的银子就出现在大汉眼前。 光看就知道这定银子分量足,别说十两就算二十两也有。这个可够自己卖连三年馒头了,甚至还赚不到这么多。 “够!够!够!还绰绰有余呢?” 慌忙抬起手接住非鱼跑过来的银子,大汉的脸上瞬间带上讨好似的笑。 “哼!本公子要的不多,给我两个馒头即可。” 冷哼一声非鱼眼中的鄙夷愈发明显了,和着森寒的冷光让人望而生畏。 不敢怠慢大汉赶紧将银子揣入衣兜里小跑着过去,等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 又瞪男人一眼非鱼接过他手里的馒头,然后低头看着一直蜷缩在她脚边的少年,见他嘴角冉冉而出的鲜血心疼的不得了。 “饿了吗?吃这个好不好?” 蹲下去看着小年戒备的眸子非鱼柔声说,见他不接只是一直死死的瞪着自己,心里明白他在害怕,又将声调放缓了一些。 “别怕,这个是给你的,快吃吧!” 或许真的饿极了那少年不在僵持,一把抢过非鱼手里的馒头就大口大口的啃起来,怕别人和他抢一般大把大把的塞进嘴里。 面干喉咙发紧他咽不下去,眼圈都被憋红了,让非鱼的怜惜之情瞬间燃烧到极点。 一只干净白嫩的手臂就抚上了少年的背,也不怕他身上的血污脏了自己的手,一下一下的为他顺气,嘴角带着的笑温柔和蔼能让人放松一切戒备。 “好孩子慢慢吃,没人和你抢。如果不够我们去太白楼吃,那里的饭菜你肯定喜欢。” 听了非鱼的话埋头吃东西的孩子不在吃了,他抬起一双灵动的眸子直直的看进非鱼眼底深处。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的声线沙哑带着哽咽,流离失所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甚至连和他说一句话都怕沾染上一身晦气。 年纪轻轻他就尝尽人间冷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无条件对另外一个人好,如果别人对你好那么就一定另有所图。 我还没背过人,你是第一个 “傻瓜!对一个人好非得要理由吗?” 听了少年天真的提问非鱼忍不住笑了,手指划过他的嘴角将沾着血的碎屑抹掉。 “难道不需要吗?” 少年很倔一双眼里满是防备,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呲牙咧嘴随时都可能扑过来咬你一口。 “好!理由是需要的。我之所以对你这么好,就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孤身到此,为什么要去偷别人的东西。” 顺着他,非鱼淡淡的笑了,这种笑容干净纯洁,带着不容抗拒的吸引。 “因为我饿了!” 挑轻避重少年回答的云淡风轻,有从额头滑落下来的血迹落在非鱼的衣袖上,将那朵盛开的桃花氤氲的越发妖冶了。 “你的袖子,脏了!” 盯着非鱼的衣袖,清淡疏离的话语从少年嘴角溢出。 明明就是一个女儿家,干嘛把自己打扮成男子,明明那只右手包得跟个粽子似地,浓烈的药味能熏死一匹马还非要多管闲事,也不怕磕着碰着让自己伤上加伤。 这个女人真奇怪! “没关系!你还能走吗?要不要去医馆?” 再次淡然一笑非鱼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衣服,在乎的只有眼前的孩子。 他浑身都是血也不知道伤的重不重,还是长身体的年纪,如果不小心伤到什么地方,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死不了!我还能走,多谢你的馒头。” 似乎是会错了意,少年眼神一变挣扎着就从地上起来,似乎凝结的伤口又被扯开了,有血顺着他的手臂滑落。 “喂!你这样子能走吗?” 白了少年一眼非鱼忍不住变了语气。 其实他个子还挺高的,站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甚至还高了一点点,只是人太瘦了就像一张纸,风一吹就飞到天上去了。 “上来!我背你去前面的医馆。” 转过身回头,看着不为所动的少年非鱼又催促道: “快点!快点!本公子还从来没有背过别人呢!你是第一个。” 我们非鱼小朋友演艺圈的宠儿,cet的小公主,从小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都是别人伺候她没有他伺候别人的份。 但是今天却心甘情愿背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去看医生,真真难得! 不过谁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将我们非鱼小朋友的母性激发的淋漓尽致呢!这样合该是我们非鱼小朋友受罪! 果然少年老不客气的趴在她背上,一双污渍、血迹斑斑的手就楼了过来,圈在非鱼的脖子上。 这天西大街上的人都看到了,城北霓裳阁的大东家,才倾天下绝世无双的柳公子,背着一个衣服褴褛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小乞丐走在街上,然后进了那家最有名的济世堂。 气喘吁吁的坐在软榻上喘气,非鱼忽然觉得自己比这个被人当街暴打的小子还要狼狈,身上沾满他的血污干涸后一片暗红,一片暗紫的难看死了。 还有白皙的脖颈上也沾到了,让非鱼不由怀疑是这个少年故意的。 “小兄弟受的都是一些皮外伤,老朽都为他包扎过了,好好休养几日便无大碍了。” 四美人,各有千秋! “小兄弟受的都是一些皮外伤,老朽都为他包扎过了,好好休养几日便无大碍了。” 济世堂最富名望的大夫为少年诊治完后,看向非鱼。这位公子是难得善心人,能对一个小乞丐都如此关怀真属难得,谁家的闺女若是嫁了他,那便是一辈子的福分。 显然没有想到老医生的想法,非鱼将一定银子客气的放在桌子上。 “有劳先生了!” 也不等老医生再说什么,自顾取过药童手里的药就走到少年身边。 “我可背不动你了,人家大夫说你没什么大碍,那就自己走着吧!我看你也无家可归不如就跟着我,反正我家宽敞得很多你一个也不多。” “好啊!” 原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变了个人似地笑嘻嘻的一口答应下来,倒是让我们非鱼一时间没有跟上他的思维,半晌后才回过神来。 “那走吧!” 他们一行不是回安王府,而是向着城北陌庵巷最后头的那幢老宅走去。那里是柳府,我们风华绝代倾城倾国的柳公子家的府邸。 经过修善后宽门大宅好生贵气,在加上门口那对怒目瞪圆的石狮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位皇亲的宅子,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气派。 才到柳宅门口,早就有四个绝色美人在那里等着了,她们都是非鱼收留下来无家可归的孩子,和她身边的少年一样。 见到非鱼她们欢呼着迎上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笑意,就像院子里盛开的秋海棠,璀璨旖旎。 “公子,您可算回来了!” 绿衣清爽的女子率先走到非鱼身边,纤细无骨的手臂就缠上了非鱼的手,唇角高高的扬着颊边一对梨涡煞是可爱。 “秋夏!公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怎么能一个人霸占,一边呆着去。” 一片黄纱飘过眼前,非鱼的右手也让缠上了,突如其来的碰触让她防无可防“嘶!”的一声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冷汗就顺着额头小溪一般的往下流。 把那名黄衣女子吓得不轻,就连方才被她数落唤作秋夏的女子也吓到了,赶忙一把推开她说: “夏雪你做什么呢?你碰到公子哪了?” “我````” 一脸茫然的夏雪就这样被秋夏推开,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一张可人的面容瞬间褪去血色,牙齿碾着下唇几乎就快要哭了。 刚才也没做什么啊! 只是像平常一样亲昵的挽上自家公子的手臂,怎么会就弄疼他了呢? “秋夏你就别责备夏雪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公子!” 蓝衣倾城就连头上的发饰也是蓝色的,这名女子一眼看上去成熟稳重的得多,比刚才那两个似乎要稍大一些。 “是啊!春霜姐姐说的对,现在最要紧的是咱们公子。” 跟着春霜走上前来,一直都只是甜甜的笑着,乖顺的站在一边的粉衣女子符合道。 她的样貌长得极为甜美,这一身粉衣又和非鱼的相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个穿情侣套装呢! 柳宅 “冬曦我没事,大家也别瞎操心。” 与一袭粉衣的冬曦相视一笑,非鱼说的很淡。 右臂上的疼慢慢退了下去,神经不像刚才绷得那么紧了,总算可以缓口气让她们别折腾。 “呵!骨头都要断了,还说没事。柳公子您可真坚强啊!” 一轻轻笑,被众人遗忘慵懒的靠在石狮子身上的小乞丐一脸讥诮,沾着血污龟裂的嘴角高高的勾着,也不怕再次扯破鲜血直流。 那少年的话一出,四个小丫头的视线全部引到了他的身上,不等非鱼阻止就全部围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语,问的问题都离不开自家‘少爷’。 “你说我家公子伤到了骨头?” “你一个小乞丐怎么知道的?莫非是你?” “如果我们家公子的伤是因为你,本姑娘绝对用刀砍了你。” “`````````````````” 人多嘴杂四个小丫头轮番轰炸,让少年回嘴的机会都没有,不过人家也没有再度开口的意思,很自在的靠在石狮子上,任由眼前的姑娘围着他绕。 但是我们非鱼就受不了,深深的做了三个深呼吸后将视线‘刷得’转向依旧喋喋不休的人。 “没他说的那么严重,也不关他的事。你们几个小丫头泼妇骂街吗?一点规矩都没有了,若是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柳府没门风呢!” 非鱼的话将四个小丫头都怔住了,她们你看我我看你的硬是谁也不敢出声,脾气火爆的秋夏还悄悄的剐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小乞丐,见他挑衅的瞪回来更是气愤难当,真想上去咬他的肉喝他的血。 “喂!看戏也看够了,跟我进去吧!把衣服换了给我好好的洗个澡。” 越过众人有些许凌厉的视线就落在了少年脸上,也不等他开口或是跟上来就率先进了自家家门。 这柳府上上下下,除了非鱼就只有十二个人,一个年过六旬的老管家,一个热心肠却嘴快的厨娘,两个憨厚老实的护院,四个娇滴滴美艳如花的侍婢,还有四个就是霓裳阁里的伙计。 他们只有晚上回来吃饭睡觉,白日里都在霓裳阁工作。虽然人不多,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也热热闹闹的,像个家一样。 他们的身世都基本差不多,都有着不堪回首困苦的过去,一样的人聚在了一起,大家总是心心相惜,日子自然过的圆满。 非鱼也不喜欢什么主仆之分,大家聚首的第一天就交代了下去,在柳府里大家人人平等没有谁比谁高贵,也没有谁比谁低贱。 大家既然进了一道门那就是一家人,大家要相亲相爱和睦共处。大伙把她的话记了个十成十,可是就故意忽视了前头一句,见着她总是恭谨的唤一声公子。 无论她说多少遍大家就是这么叫,她没有办法也就默认了。 进了大厅一块‘春花秋月’的牌匾悬在梁上,笔法苍劲矫若游龙。柳府里的装饰,大部分留用了原来的。 ———————————————————————————————————————————————————— 收藏啊收藏,亲们喜欢一定别忘了收藏和订阅哦! 我想看你最真实的样子 如果要大肆修善,花费的钱很多倒不如简单一点,反正这栋宅子建的也不错,有些地方还挺合自己的品味。 也就简单化专修了一下,该换门窗的换,该擦洗的擦洗,该修建的修剪。 坐在上首的主位上,非鱼交代的第一件事就是: “春霜、冬曦,你们两个去准备一下,为他好好洗个澡,本公子想见识一下他最真实的样子。” 然而被非鱼手指着的少年只是抿唇不语,眼中有戒备也有探究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 这样的神情和五年前的非鱼同出一辙,如果放在现代我们非鱼小朋友就会误会,是不是自家老爸在外头生的私生子,不然神情之间怎么会这么相似? “是!” 两个最得体稳重的女子屈膝一拜后,就带着脏兮兮的少年退下了,而少年似乎也不抗拒乖乖的跟着走,甚至还和冬曦说笑两句。 就算绕过了回廊非鱼还能听到小丫头的笑声,也不知道那孩子说了什么,惹得笑不漏齿、娇羞可人的冬曦笑那么大声。 等等找个机会问一下,让大伙也跟着乐这样才公平,不是? “公子那人脏兮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您怎么把他给带回来了。” 秋夏不喜欢那个少年,从一开始非鱼就看出来了。他前脚才被春霜和冬曦带走后脚小丫头就安奈不住,来到非鱼面前抱怨。 “傻丫头!本公子将你们带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你们是好是坏呀?你当时的样子可也是脏兮兮的哦!” 宠溺的抚上秋夏的脸非鱼淡淡的笑了。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蜷缩在墙角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楚楚可怜却又满身戒备不容许别人靠近。 非鱼总是心善,自从收留了老管家何伯后,也不介意自己家里再多一个人,就上前去打算安抚。谁知小丫头脾气倔得很,一口咬住非鱼伸过去的手就不松口,直到尝了血腥味才松开。 那时她就抬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非鱼,直到非鱼开口和她说: “如果你不嫌弃就跟我回家吧!我们家虽然地方大但是人很少,多你一个也不觉得多。” 一路逃到此地从来没有人对她伸出过援助只是,甚至连一个笑容一句安慰都吝啬于施舍,而眼前贵气十足的公子爷却愿意收留她,让那颗长期饱受欺凌紧紧绷着的心松懈下来,有生以来第一次完完全全的信任一个人。 后来她跟着非鱼回到了柳府,改了名字叫秋夏,慢慢的相处中把自己凄苦的遭遇也说了出来。 只因为有一个好赌嗜酒的爹,累死了娘输了钱后又拿自己抵债。那个地主老爷已经五十多岁了,有十几房姨太太,夫人又是一个刻薄的主如果进了他们家的们,那真真是生不如死。 所以她就逃跑,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翻过多少山,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逃。 “公子,我```” 一时语塞秋夏将头垂了下去,双手不停搅动着那块绣了芙蓉花的手绢,上面精细的花朵几乎让她捏皱了。 这么多伤你一定很疼吧! 其实想想也没有那么讨厌那个少年,只是他的一句话带着嘲讽。柳公子是谁啊!柳公子在她心里可是接近于神般存在的少年,怎么能被别人藐视了? “傻丫头!我知道你心疼我。其实他也和你们一样可怜,他年纪还小我希望你们可以关心他、照顾他,让他在我们这个大家庭感受到温暖和幸福。” 一眼就看穿秋夏的心思,非鱼挽起嘴角是一丝浅浅淡淡的笑却满是疼惜。 “公子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的,秋夏的脾气您很清楚她就这样的人,心里憋不住事,有什么就说什么。” 四人里夏雪和秋夏的感情最好,夏雪于她就好比朋友、知己、姐妹甚至是母亲。无论什么事夏雪第一个想到的总是她,不忍心看到她受一丁点委屈。 或许是彼此命运相同,年纪又相仿吧! 昔日夏雪也是逃出来的,只不过她是从妓院里逃走的,只是一两银子狠心的后母就将她卖了,不顾央求一个劲将她往火坑里推,如果没有遇到柳公子今日的夏雪也就不是夏雪了。 “本公子知道,若是不了解你们,也不会让你们住到现在啊!” 轻然一笑非鱼的视线越过两个小丫头看向门外,此时夕阳西下,金红的余晖烧着了半边天像血一般的颜色,粘稠的化也化不开。 “秋夏你将我那套红色滚边的衣服送去给他,夏雪你去厨房交代一声,多炖一锅补血顺气的汤,他身体弱要多补补。” 非鱼仔细的交代,两个小丫头心里都清楚自家公子爷口中‘他’,就是刚才带回来的少年。 不再多说什么,两个丫头屈膝行礼后就各自照柳公子的吩咐办事去了,而我们英俊潇洒的柳公子则一个的窝进椅子里,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右臂似乎又开始疼了。 柳府的东厢有一间浴池,池子里的水都是来自于地下的温泉,沐浴的时候在浴池边点上一炉白檀,水里撒上一些花瓣不但能令心情愉悦,还能去乏解疲呢! 洗去一身尘垢满身大大小小的伤口,也被冬曦细心的上了药,看着他新伤叠旧伤甚至连一块完好的皮肤都没有的后背,冬曦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轻轻的吹起似乎这样能将少年身上的疼痛带走。 “这么多伤你一定很疼吧!” 纤细的指尖带着冰凉的药膏划过少年的背脊,小丫头似乎带着哭腔的声线溢出嘴角。 从前有一回自己不小心掉进土坑里,膝盖和手肘磨破了就疼的受不了,而他全身上下都是伤。 有的甚至没有处理过,伤口发炎,红肿的皮肉往外翻还渗出黄色的脓水,自己看着都觉得疼而他却一声也不吭。 “嘶!” 在处理到一条很深,从肩胛一直延续到腰下的伤口时,因为要挑开腐肉,所以不小心触痛了少年让他发出吁吁抽气声。 真的好疼! 哪怕这种疼已经刻入骨肉里了,还是忍不住疼的冷汗直流。 “弄疼你了吗?对不起!” 赶忙收了手冬曦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眸中溢满泪水,似乎只要眨动一下就会倾泻而出。 柳府的小公子 在尝试好几次以后,少年终于勾起了嘴角,微微侧身看着冬曦快要哭泣的样子,忍不住将嘴角翘的更高了。 “你不必因为弄疼我而感到愧疚,我早就疼习惯了!” 他笑的那么淡然,就好像伤口并不在他身上,而是说别人那般。 他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让他变成现在的样子,‘疼习惯了’的背后究竟掩藏了多少辛酸和痛苦? 悄悄的抹掉眼角的泪水,冬曦将秋夏送来的衣服捧到少年面前,亲自为他穿好。其实他的样子长的真俊俏,眉似远山、唇若含丹,在加上柳公子的这套红衣真是好看的耀眼。 原本的小叫花摇身一变就成了贵气逼人的公子爷,真应了那句‘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小叫花子穿上了锦衣华服也能当爷! 当少年再次折回花厅的时候,圆木桌上早已摆满了饭菜,阵阵清香直逼内府让胃忍不住抽搐。 不需要招呼自顾做下去,接了非鱼递过来的筷子就埋头吃饭。等他吃的差不多了非鱼才缓缓开口,视线始终停留在他的脸上。 “你叫什么名字?” 洗干净后的少年露出了最真实的样子,他的眉宇间竟然有七分像当朝天子孟子谦,方才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以为见到了怀帝。 让非鱼啧啧称奇,这个世界上真是无奇不有,居然能在京城里遇到与天子想象的人,这就叫做缘分呢?还是冥冥中自有定数? 没有急着回答非鱼的提问,而是慢条细理的咽下嘴里的饭菜后,少年才淡然一笑回到说: “我没有名字,从我记事开始就没有人叫过我们的名字。” 名字! 真是一个奢侈的词儿! 记得很久很久的以前,似乎那时只有四五岁甚至更小,有一个慈爱的奶奶总是喜欢抱着他一口一声的叫着宝儿! 可是后来奶奶死了就再也没有人叫过了,到了现在就连奶奶长什么样都忘记了,却独独记得那一句‘宝儿’。 “一个人怎么可以没有名字呢!” 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又恢复正常,夹起一块爽滑的东坡肉放在少年的碟子里。非鱼似乎叹了一口气,很轻!不用心去听根本就听不到。 “我姓柳,这里是柳宅你就随我姓吧!至于名就叫做‘絮’,‘绿柳垂丝,飞絮蹁跹’以后柳絮就是你的名字,我柳府的小公子。” “柳絮?柳絮!” 慢慢的咀嚼着这两个字眼,一丝忍不住勾起的弧在少年的嘴角绽放开来,甚至比庭院里旖旎的花朵还要璀璨。 “呵呵,真好!我有名字了,我叫柳絮。” 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嘴角再也无力牵扯他却偏偏不放弃,硬是要笑出来任由泪水在脸上延绵,好生狼狈。 有了名字就意味着有了家,就再也不是孤身一人,再也不是旁人口中的‘野种’,下次人家在说的时候就可以拍着胸脯顶回去。 “谁说我是野种,我也是有名字的,我叫柳絮是城北柳家的小公子。” 看着少年一边哭一边笑的样子,秋夏就想到了自己刚刚到柳宅时的样子,也和他一样。 感悟人生! 看着少年一边哭一边笑的样子,秋夏就想到了自己刚刚到柳宅时的样子,也和他一样。心里一热,就端起了面前酒杯。 “恭喜你,柳絮!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柳府的小公子,我叫秋夏先前多有得罪,我就以酒谢罪还望小公子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随着仰头的弧度甘甜的酒浆顺着喉咙滑下肺腑,顺势将眼角沁出的泪水逼回去。 秋夏豪爽让其他人也尾随着她给柳絮敬酒,不一会可怜的孩子就被灌下了无数杯,有些醉眼朦胧却依旧舍不得放下手里的杯子。 这不是一杯薄酒而是大家伙的心意,是他这一辈子收到过最宝贵的礼物,就和‘柳絮’这个名字一样,珍贵的足以铭记一生。 “我```今天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有````你们真好!” 踉跄着站起来,柳絮抬着酒杯想要敬大家一杯酒,却倒了下去扑在桌子上就睡着了,洒了一身酒渍有些狼狈也有些可爱,让非鱼“呵呵”的笑拉起来,就连面前的酒都不知不觉里喝下了三杯。 “絮儿醉了,都是你们的错!还不赶紧把他送回房去休息。” 笑着扫过四个小丫头,非鱼故意嗔怪道,却掩盖不掉眼中的高兴和宠溺。 吐了吐舌头四个小丫头换忙点头称“是!”,然后一起用力将瘫软如泥的柳絮扶了起来。 本来席间不打算喝酒的,见大家兴致这么高,不想扫兴就随他们去。却没有想到他们□□道,明明知道柳絮身上有伤还一个劲的灌他喝酒,这回可怜的柳家小公子不好好的睡上三天三夜是醒不过来了。 “公子,今天您还是要回去吗?” 将一杯浓茶体贴的放在非鱼面前,年迈的管家满是慈爱。 对于自家这位‘柳公子’他很了解,甚至连她的真实身份也知道,只不过还是习惯叫她一声‘公子’。 “何伯!您最了解我了,我能不回去吗?” 非鱼有些微醺,颊边两抹红云妩媚中带一分清冽。 “那我去给您备辆马车吧!您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从前她的身边总是跟着一个爱穿青衣的无月公子,有他的照顾夜里回安王府自己也放心一些,只是今天她孤身前来,又喝了酒怎么能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呢! 没有拒绝非鱼轻轻的点头,然后任由何伯把她搀起来。快到深秋了屋外总是寒风瑟瑟,凋零的叶儿在风里打几个卷,又幽幽的落在地上,失去了曾经的光彩剩下的只有一片萧瑟。 就像人生,风光的时候人人吹捧,恨不得将你推到天上去,败落的时候就人人唾弃,恨不得再来一个落井下石,让你死的更难看一些。 呵呵!看来真是醉了,我们非鱼小朋友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自己想些什么连自己也说不清,只是靠在青灰的石砖上,看着夜空中的孤月傻笑,笑的有些苦涩。 非鱼是让安王抱回府的,因为两辆马车,刚好在安王府的大门前碰到了一起。 猫儿一样的小女人 非鱼是让安王抱回府的,因为两辆马车刚好在安王府的大门前碰到了一起。安王的那辆是从皇宫里回来的,而非鱼的这辆是从城北柳宅过来的。 当车帘一掀开,安王第一眼就看到了熟睡的非鱼,走上前去跟老管家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后,将非鱼抱了出来一直护在怀里。 看着静静的窝在自己怀中呼吸均匀的小女人,一丝浅笑不知不觉中爬上了安王俊美无俦的脸颊,可惜还没有维持三秒钟就垮了下来,因为一阵不浓不淡的酒气钻进了安王的鼻腔。 这条死鱼,居然敢喝酒?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有伤在身吗? 还是她真的不想要自己的手臂了? “孟子络?你怎么会在这儿?” 迷迷糊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男人紧绷的下颌和抿成一线的嘴唇,他那双藏尽飞雪的眼中更是阴沉的害怕,也不知道是谁招惹了他。 “你喝酒?” 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一句,安王的眉头似乎锁的更紧了,不为别的只因为自己怀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 “没有!” 想都没想非鱼就一口否认,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也不闻闻自己一身的酒味。 “真的?” 阴沉着一张脸安王倾头更深的看入非鱼眼里,让她尴尬的笑了笑但还是否认道。 “真的!” “哼!你撒谎的功夫还是一样好!” 冷哼一声安王勾起一边的嘴角,然后拉过非鱼的衣袖凑到她鼻尖,见她面上不停变换的神色,脸上的嘲讽越发浓烈了。 如果没有喝酒,身上又怎么会有酒味?况且这个狡黠的小女人一喝就醉,且酒品差的让人不敢恭维。袖子上的酒想必是喝的时候不小心沾上去的吧! “嘿嘿!好说好说。” 在安王阴沉沉的目光下,非鱼连笑都没有了底气,见他脸色一变不由的收了声,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破天荒的没有和他对着干。 “其实嘛!我只喝了一点点。” 最后没有办法非鱼只能从实招来,抬起手用两根指头比划着,见男人似乎不相信撇了撇嘴将脸转向一边。 明明就只喝了三杯而已,他凭什么不相信。再说自己喝酒招谁惹谁了?他安王爷未免也管的忒宽了吧! “小鱼儿,你要知道自己身上有伤,是不宜喝酒的。” 见猫儿一样的小女人生气了,安王的神情也不由软下来,就连溢出嘴角的声线都带着妥协的味道。 他不提伤非鱼还不打算和他抬杠,他一提起伤我们非鱼就不开心了。 想到如意妈妈天花乱坠大说一通后塞给自己的药膏,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从袖子里拿出墨玉打造的小盒子‘啪’的一声拍打在矮几上,眉头一挑就看向了安王。 “这盒药膏是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给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不如干脆扔了吧!” 语气是讨论般的语气,但是脸上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非鱼作势要将盒子给扔了,却被安王抢先一步拿在手里。 青玉续肌膏 “依本王看这盒药膏挺不错,不如你就用了吧!” 一样讨论般的语气,一样不容置疑的坚定,安王微微勾起的嘴角有一丝狡黠也有一丝促狭。 “用?王爷倒是说的轻巧,如果有什么副作用,把我的手臂擦坏了你赔得起吗?” 一双狡诈尖锐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进安王墨如点漆的瞳仁里,甚至还能清晰的看到自己嘴角翘起的弧度,有三分讽刺一分狡猾剩下的似乎全部都是高兴,是那种发自于内心的欢喜。 “不会!本王保证你擦完这盒药膏,你手臂上的伤就会好的。” 一手揽着小女人的腰,一手做发誓状安王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他给的药能不好吗? 这可是南疆进贡的奇药,炼制这么一小盒需要花费长达十年的时间,并且经司花圣女的手亲自炼制,对于续肌接骨,理疗外伤是最好的药品。 为了这一小盒药膏我们英明神武,孤傲不可一世的安王殿下,可是拉下面子亲自去忠义侯府,低声下气跟他长姐子宁郡主要来的,要的时候可没少受自家姐姐的白眼。 “青玉续肌膏?你要它做什么?” 忠义侯府里,从前的子宁郡主如今的忠义侯王妃,斜睨着自己的弟弟。 他是高高在上的安王,就连当今怀帝都要让他三分的孟子络,他想要什么没有?为何就偏偏看上了自己手里的这盒青玉续肌膏? 这个可是当年先帝在位的时候赏赐给父王的,父王又在她出嫁之前作为陪嫁让她一起带到了夫家。 知女莫若父,老安王对自己这个女儿可是娇惯得很,别的皇室宗亲家的女子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调教的温婉贤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也做的让人啧啧称奇。 可偏巧安王府里的子宁郡主不喜欢舞文弄墨、女红琴棋,唯一喜欢的就是老安王库房里的那些兵器和书房里的兵法。 练起武艺来难免磕磕碰碰,老安王又爱女心切就把好的全给了女儿。这盒青玉续肌膏子宁郡主知道是宝贝,一直都没舍得用过,自己弟弟一开口就要它,难免有些舍不得。 “姐!那东西你留着也没用,时间久了或许就不能用了,怪可惜的,你就让给我吧!” 在姐姐面前永远一副乖顺嘴脸的安王放下手里的茶盏,往姐姐身边挪了挪,拉着她的胳膊就像小时候骗东西时一样,不停的摇晃着。 惹得子宁郡主“噗哧”一笑,手就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你不告诉我要拿去做什么,我就不给你。” 自己的弟弟就算位高权重、冷傲孤高,但是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那个可爱脆弱的孩子。依旧忘不了母亲过世那年,不满三岁懵懵懂懂弟弟依偎在自己怀里哭泣的样子。 那时候子宁郡主也不过八岁,同样是个孩子。母亲的离世自己也很害怕、痛苦和彷徨,却已经学会了照顾弟弟,安抚他、保护他,这一护啊就是一辈子了。 “姐!我要自然是有用处,你就一句好到底给不给?” 她是我妻子! 停止摇晃姐姐的手,安王凝眸一脸严肃的看着子宁郡主,既然软的不行那就硬的,反正姐姐的性格他最了解,绕到最后她还是会给的。 “你要青玉续肌膏,是为了你家那位王妃吧?” 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子宁郡主嘴角的笑意越发深刻了。 安王府月头的时候起火烧了整座染梦阁,而安王妃也在火中受伤了。这件事闹得挺大,太医院里最具权威的三位太医都让他请到了府上,一连七天都轮番当值,生怕这位王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既然都姐姐知道,又要问我做什么?” 抽回视线安王端起刚才放下的茶盏,吹开茶叶却没有和杯中的水,只是烟雾渺渺将他眼中的情绪氤氲开了。 “你关心她?” 剔透的双眸看向安王,子宁郡主温柔的笑着,发髻中一枚凤凰朝日的发簪焰焰生辉,凤凰含在嘴里的明珠火红如血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她是我妻子!” 虽然答非所问但是子宁郡主却明白,自己这个傻弟弟心里有人家,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那你喜欢她吗?” 又是一个提问,平常的就像姐弟之间的闲聊,却让安王的心瞬间动荡起来。 他喜欢那条死鱼吗? 应该不喜欢吧! 这颗心一早就给了子谦,是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姐,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嫁给姐夫的时候难道就真的喜欢他吗?帝王家的婚姻永远没有你情我愿。” 沉默了许久安王才缓缓的说。当初在太后的宴席上,是因为想要摆脱那些谄媚的女人,所以胡乱一指就指中了墨非鱼,干脆将计就计请了太后懿旨迎娶她。 这样可以堵住天下之悠悠众口,亦可以堵住长辈们的嘴,省的总是为他娶妻的事操心。 “你啊!总有你的道理。拿去吧!姐姐也希望她能好起来。” 就这样安王从子宁郡主那里得到了青玉续肌膏,又因为喜欢和不喜欢,关心和不关心的问题纠,结最后就只能假手于人,让如意楼里春风得意的老鸨代交。 “你的保证不作数,我就是要把它扔了。” 不依不饶,非鱼撇撇嘴满是讥诮的看着安王。 这个男人的保证就像院子里的落叶,风一吹就不知道飘哪儿去,信他那就真的是猪脑袋了。 “墨非鱼!本王是为了你好,别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 一把钳制住小女人的肩膀顺势将她压在身下,安王一双墨如点漆却又寒光缕缕瞳眸,紧紧的锁住非鱼的视线。 而我们非鱼小朋友不但不怕,反而将那丝嘲笑拉扯的愈发明显了。 ———————————————————————————————————————————————— 最近身体不好!又加上工作的事情很多,以至于更新上有些许慢,雪不敢奢求亲们原谅,只是希望你们能够体谅,这篇文不会断更也不会弃坑,请你们放心的看,我一定会加油更新的!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喜爱 小鱼儿,疼吗? “呵!我又没有求着你对我好。你知道你这样子叫做什么吗?你这样就叫做‘狗拿耗子过管闲事’。” 什么? ‘狗拿耗子过管闲事’? 这条死鱼太过分了!!!! 把我们从来不将多余的情绪放在脸上的安王气得怒目瞪圆,磨牙的声音‘咯咯’作响,真想一口咬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 “墨,非,鱼!!!!” 这三个字是硬生生的从安王牙齿缝里碾出来的,带着他此起彼伏的情绪,让我们非鱼小朋友笑得愈发得意了,带着三分醉意红扑扑的小脸对上安王的脸。 “你啊!总不记事。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叫那么大声,我不是聋子听得到。” “你````” 一口气险些噎死自己,安王真想现在就了结了这条死鱼,免得她在眼前晃悠,得意的神情就像斗鸡大会上那只羽毛都落光了还依旧高傲的公鸡。 “好啦!好啦!我相信你。快点给我上药吧!” 见男人真的怒了,我们非鱼恰到好处的打住,然后转移话题似乎还带着一丝刻意讨好。将药盒塞到他手里然后乖顺的将衣襟拉开,把那只包裹的跟粽子一样的手背露在他眼前。 没有说话安王小心仔细的将纱布拆开,当一圈一圈落尽露出伤痕累累的臂膀时,安王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忽然觉得嗓子眼很紧,有什么东西正在内心翻腾,似乎要破茧而出直逼喉头,就连眼眶都红了一圈。 当时剔肉接骨他亲眼所见,心已经很疼了,可是现在这种疼痛仿佛烙入了骨髓,让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疼。 太医院里的那三个老家伙,用的是什么药? 这么久了为什么伤口不见愈合,反而有发炎的征兆,皮肉外翻骨骼上的裂痕都清晰可见。这样的伤在男人身上都会很痛,更何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这条死鱼啊!究竟该拿她怎么办? “小鱼儿,疼吗?” 沾着药膏的手轻轻的滑过她的伤口,当指尖碰触到皮肤的瞬间,能清晰的感觉到她颤抖的频率,那颗心似乎更疼了。 “你说呢?” 吁吁的喘着粗气非鱼一记白眼,直直的甩在满脸心疼的男人脸上,伤口是明摆着的只要是个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到,自然也就能联想得到伤口所带来疼痛。 他居然还问‘疼吗’? 切!真是的。 “对不起!” 沙哑的声线溢出嘴角,安王垂下眼帘小心轻柔的为非鱼上药。眉头一直锁得很紧,嘴唇几乎抿成了一线。就连只有冰冷没有其他感情的眼睛都溢满痛苦。 药很凉,但是沾着药的指尖却很热,一点一滴划过皮肤似乎能将疼痛带走。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非鱼将视线落在安王俊美犹如刀刻的侧靥上,嘴角一丝浅笑情不自禁的氤氲开了。 这个孤高自傲,拥有大奕王朝至高无上权利的男人,就是自己的老公。平时大家总是冷眼愤恨彼此挑衅,恨不得直接了结了对方,免得总是出现在自己眼前。 包扎伤口的安王 但是现在想想,嫁给他其实也不错! 他偶尔会孩子气的耍无赖,也会露出温柔的笑脸,会关心你,宠着你,心疼着你。 让非鱼那颗向来骄傲惯的心,感觉到温暖和呵护。不再像只刺猬,总是竖起一身尖刺儿,不容许别人靠近。 “喂!王爷,药上好了,你也得帮我包上啊?就这样露着会感染的。” 仔仔细细上完药后,安王看着一堆绷带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论计谋才智安王爷绝对是拔尖的人才,轮行军打仗、布阵降敌安王数第二没有人敢数第一。 就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年,却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没有做过包扎的事还真的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 “哦!好。” 非鱼一出声提醒安王瞬间有些尴尬,连忙拉起一头就在她的胳膊上比划着,半天缠不上去。 看着他因为着急而布满汗珠的额头,非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的老公就直接说道: “你这样什么时候能包起来啊?就你手里这头缠在最上面,然后一圈一圈接着绕。” 听了小女人的话,高贵如斯的安王照着做起来,可是说着简单做着难。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倒是把我们非鱼小朋友给乐坏,笑得前仰后翻只差没有在榻上打滚了。 让孟子络一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黑了又黑,最后忍无可忍直接用吻来封住非鱼的嘴。这吻来的太突然笑声还有半截就被吞进了肚子。 舌头也被这个万恶的男人缠住,一吞一吐间整个人都软了,只能由着他开疆扩土、攻城掠地。 “那个,我的胳膊还露着,如果再不包好你的药就白费了。” 气喘吁吁的靠在男人怀里,非鱼一张绝美的小脸红扑扑,煞是动人让安王再次将吻落在她的眉心。 “我知道!只是```” 只是这包扎的活计真的做不来,缠好下边上头又散了,等把上边弄好这下边又乱了,总是包裹不成原来的样子。 “傻瓜!” 淡然一笑非鱼主动拉住绷带的头按在手臂上,然后示意安王一圈一圈的缠上去。果然有人帮忙这事情就好办多了,一小会的功夫就包裹的差不多,虽然没有从前太医包扎的那么好,也差不到那里去。 尤其是那只蝴蝶结,让非鱼险些把气笑岔了,如果不是万恶的男人又欺身压了上来,要用自己的嘴堵住非鱼的笑,估计现在我们宇宙无敌的小美女非鱼同学还在笑着呢! 月上中天皎洁的月光如倾泻而下,穿过微微敞开的窗棂散入室内,如水银一般铺洒在地面上,低垂的轻纱横卧的水晶帘后,绣着并蒂花开的帐头下是彼此依偎的身影。 静静的看着女子熟睡的容颜,一笑耀眼的弧在孟子络线条绝美的唇边蔓延开,倾头一个柔软的吻就这样落在了非鱼的额头上。 右手始终牵着她的左手。与她十指相缠,似乎一辈子都不愿意再松开了。 夫妻顶嘴 孟子络的药膏果然很好,非鱼才用了两三天原本还翻卷着的皮肉开始愈合,一阵一阵的刺痛也消失了,就连伤口上偶尔传来的瘙痒都不见了,再配上太医开的汤药简直如虎添翼好的飞快。 这天安王府喜气洋洋,因为再过三天就是中秋。而这天也正好是安王的王妃,墨家三小姐墨非鱼的生辰。 安王很重视早早的就吩咐下去,让众人准备着,大红色的鎏金请帖也如雪花一般散出去,一定要热热闹闹的为自己的王妃过生。 坐在菱花镜前任由男人娴熟的自己画上远山黛,非鱼不由的想,他究竟为多少女人画过眉? 如果没有画过百十个,怎么可能画的这么好?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手也抓住袖口不停的搅着,似乎想以此来舒缓心中的郁结。 “怎么了?又不开心啦?” 最后一笔还没有收,小女人就皱起了眉头险些就画歪了,安王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眉笔放在梳妆台上,然后修长的指尖就托起了非鱼的下颌,让她与自己面对面。 “开心!本妃怎么可能不开心呢?王爷都亲自为本妃画眉了,我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与男人四目相对非鱼蓦地笑了,只不过这样的笑容里多了三分清冷和嘲讽,少了七分真心和温情。 “傻丫头,本王这一生除了你,再也没有为第二个女人画过眉。” 自家这条死鱼的心思我们安王早就了若指掌,只要她皱一皱眉头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非鱼才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他。画眉的手法这么熟练说是第一次画,恐怕骗鬼都骗过不去,更何况是我们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的非鱼呢? 果不然安王才说完,她就冷哼一声顶道: “王爷的话是真是假本妃不愿意去想,本妃相信的只有自己的眼睛,你为多少姑娘画过眉你自己心里清楚。恐怕你抱着那谁谁谁的时候也是说,‘本王这一生只为你一人画过眉’吧!哈哈!真可笑。” “是啊!本王确实为数不清的姑娘画过眉。不过你也好不到那里去,你是本王堂堂的王妃什么首饰没有?为何就偏偏只戴这只缠着红线的银镯?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是谁送的。” 小女人无理取闹让安王也恼了,一把拉起她的左手正好将那只镯子露在眼前。 这只缠着红线千匝的银镯一直戴在她的腕上,起先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在皇宫里见到一个宫女手上也带着一个类似的,安王好奇便问: “镯子上为何要缠上红线呢?” “回禀王爷这是奴婢家乡的习俗,将缠了红线的银镯送给自己心仪的姑娘,彼此就会情意绵长缘定三生。这只镯就是奴婢心爱的人所送,等奴婢满二十四出宫了便可与他成亲。” 抚摸着腕上的镯子小宫女笑的很幸福,再过三年就到了出宫的年纪了,到时候与她银镯定情的男子就可也娶她过门,从此过上安稳快乐的日子。 非鱼入宫 戴着缠了红线的银镯就会情意绵长,从此原定三生? 呵呵!这条死鱼让别人拴住了也不知道,还如此宝贝这只破镯子,让人看了就生气。 “哼!人家送我那是人家的心意,而王爷你却什么都没有送过我,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评断我喜欢的东西?” 抽出被男人拉住的手非鱼顺便送他白眼无数,然后拿起一只碧玉簪插入发髻里,起身不愿意再和男人呆在一个屋檐下。 “你要去那儿?” 一把拉住非鱼的手阻止了她离开的脚步,安王眼中似乎有些紧张。不知道是因为紧张三天后的局,还是紧张眼前的小女人。 “我穿戴成这样能去那儿?自然是入宫拜见太后,然后再在我长姐的永庆宫住三天,把宁王给你请回来。” 极度不爽的回头瞪着安王,非鱼说的不徐不缓却溢满不耐烦的味道。 这个男人真不明白他脑袋里想些什么? 明明刚才已经告诉他自己要进宫去了,他还点头说好,怎么现在又问要去哪儿? 真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头是不是养了金鱼。 “我送你!” 似乎想起来为她画眉的时候她有这么说过,那时候自己正好想着别的事情,她询问时就顺口答应了。让她进宫还真有些不放心,况且她手臂上的伤还没有好。 “不用!” 抽出被安王握住的手非鱼潇洒的跨出门槛,然后不一会就消失在回廊的尽头,任由一袭墨黑的男人静静的站在门边,被风吹落的秋海棠落在他的肩胛,凭空增添了几分妖冶。 非鱼入宫首先去的地方就是慈康宫,看着一脸宠溺微笑的太后,非鱼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走上前去亲昵的挽住太后的手臂。 “太后小鱼儿想您了,您有没有想我啊!” “想!哀家自然想你。” 拍拍非鱼的脸颊,雍容华贵的太后笑的愈发开心了,就连眼角的细痕都冒了出来。 “后天就是你的生辰,哀家没有什么送你的,只有这对血如意,希望你和子络能够早些为我孟家开枝散叶。” 太后的话音才落她身边的嬷嬷就将一只锦盒拿到非鱼面前,打开后是一对流光异彩的如意,血红的颜色甚至扎眼,就连里头的纹路都能看清楚像血脉一样,乃玉中极品。 “多谢太后厚爱!” 羞红着一张脸非鱼示意随她进宫的翠儿从嬷嬷手里接过锦盒,然后更加乖顺的靠在太后的肩膀上。 “太后啊!小鱼儿一直很仰慕九皇叔的英姿,此次生辰不知道能不能有幸请到九皇叔?” “傻鱼儿这有何难?只要你想哀家亲自为你请,想必宁王也不会不给哀家面子。” 宠溺的捏了捏非鱼白皙滑嫩的脸颊,看着她笑得开心的脸,又忽然间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那时候的昭阳也喜欢这有腻着她,像猫儿似地乖乖顺顺的。如果昭阳能活到现在,兴许孩子都五六岁了,会天天的唤她一声祖母呢! ———————————————————————————————————————————————————— 写了那么久只想弱弱的问一句,大家是喜欢非鱼和无月在一起呢?还是喜欢非鱼和孟子络在一起呢? 华月殿里春色旖旎! “有太后疼着、宠着,小鱼儿真幸福!” 灿然一笑非鱼将脸全部埋在太后的臂弯里,顺势将眼中最真实的情绪掩藏。 有太后出面宁王断然不会拒绝邀请,到时候只要依计行事必能擒住宁王。只是算来算去没有算到今年中秋会和墨三小姐的生辰重在一天,如果这样永乐街上一定会有花灯会,人山人海。 行动起来又要多费一些心思,只希望那天一切顺利吧! 在太后宫里陪着她吃完午饭,又陪着她在佛堂里念了两个小时的经,非鱼已经闷到差点就睡着了,幸好太后体恤,让她去华贵妃的宫里探望姐姐,所以我们非鱼才能从枯燥的□□里解放出来。 翠儿有个姐姐在宫里司织房当差,姐妹俩十几年没有见过了,这次有机会和非鱼一同进宫,就请求自家小姐放自己半天假,好让她去看看姐姐。 非鱼没有拒绝让她好好和姐姐叙叙旧,等要回去的时候就去永庆宫找她。翠儿连连道谢后小跑着就去了司织房,让非鱼也忍不住随着她笑了笑。 一路晃晃悠悠的来到永庆宫,平时总是能见到许多宫女,但是今天却半天见不着一个,非鱼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只是往华妃住的东暖阁走去。 东暖阁的华月殿是华妃的寝殿,此时朱红的雕花木门紧闭,非鱼尝试用手一推门就‘咯吱’一声打开了。 非鱼跨进去,迎面而来的熏香很滑腻刺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用手帕捂着鼻子,非鱼缓缓的走进去。 一层一层的月纱被卷入的清风吹了起来,不时擦过非鱼的脸颊,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越往里走那股怪异的香味就越发浓烈,让人从心底产生一种虚空感。 这种感觉在全身蔓延,所到之处带来一种异样的错觉,似乎是渴求又不知道自己渴求的是什么? 绕过景秀江南的屏风,映入眼帘的就是宽大的雕花木床,以及□□赤|裸缠绵的身躯. 女子雪白如玉的脖颈往后仰着,几乎拉到了极致,从那张红润的嘴唇溢出的呻|吟让人面红耳赤,线条纤柔的锁骨下是隆起的胴体,随着他们的动作不停的晃动着。 而覆在她身上大肆进出的男人双目微合,粗重的喘息从他们彼此的胸膛溢出,似乎是感觉到有第三个人的出现,男人停止律动修得睁开一双混合着情|欲却异常妖异的眼瞳。 非鱼瞠目舌结,窘迫到极点的样子,就这样完完全全的落进了男人眼里。 “玄凌,我还要!”, 深陷情欲的女子无法控制自己的感官,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当身上的男人停止给予的时候,一种全所未有的荒芜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让她还想要更多。 “霜儿,恐怕以后我们想在一起都难了。” 淡然一笑唤作玄凌的男子,倾头在华妃美艳绝伦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不顾华妃的挽留抽身下床。 毫不介意此时裸露的躯体会被非鱼看光,从地上捡起散落的衣袍穿好之后笑着离开,似乎刚才被撞见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深宫里寂寞的女人 褪去情欲华妃没有起身穿衣,而是静静坐在床榻上,胸前因为欢爱而留下的痕迹暖昧旖旎,嘴角甚至还残留着乳白色的粘液,那是玄凌留下的痕迹。 缓了缓神非鱼一步一步走向眼神迷离、神情淡漠的华妃,空旷的殿宇里除了淫靡的气息,就只剩下非鱼有些粗重的喘息。 华妃,怀帝亲自册封的第一位贵妃,墨相的长女,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长姐,你不该呀!” 离华妃还有一尺的距离站住脚步,非鱼艰涩的从喉咙里吐出这几个字。 秽乱后宫,这是多么大的罪名!不但和她交好的男人会死无全尸,她自己甚至是整个墨氏家族都会受到牵连的。 长姐呀!你怎么就笨拙到如此地步,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看不透? “不该?我不该什么?是不该进宫为妃?不该生做墨家的女儿?还是不该和别的男人上床?” 自嘲的笑在华妃美艳却苍白的面颊上氤氲开了,心里苦到极致反而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就像一颗心早就死了一般。 “姐你不该如此糊涂?那些大道理你比我清楚不是吗?为什么偏偏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墨家的大小姐,当今怀帝的华贵妃,她自己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却偏偏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如果一生忠义的墨相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偏偏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哈哈哈,哈哈!” 非鱼的话刺激着华妃,让她忍不住狂妄的笑了,眼中是一如既往的荒芜和空洞。 十八的年华就像花儿一样,可是她已经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久到连心脏是否会跳动都不知道,久到自己是谁也分不清,短短的一生里除了孤寂相伴再无其它。 “小妹,你知道何为寂寞吗?” 光着身子靠近非鱼,华妃一双纤细白嫩的柔荑,缠上非鱼的脖颈将她框在怀里,不等她开口又兀自说起来。 “寂寞这种东西如影随形、烙入骨肉刻在灵魂里,让你‘日不能息夜不能寐’生生世世受尽折磨。” “可你是华贵妃呀!是皇上册封的贵妃位同皇后母仪天下。就算寂寞难忍你也不该做出出卖自己的事情来,你这么做是在拿自己和墨氏家族的性命开玩笑啊!” 任由华妃抱着,任由她滑腻滚烫的皮肤贴着自己,非鱼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疼,好心疼这个可怜的女子。 人人都说‘一路宫门深四海,从此萧郎’,皇宫大院帝王的恩宠飘渺的就像空中飞絮,皇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不寂寞的。 “华贵妃又如何?我只不过是孟子谦放在人前的摆设,为了掩饰他喜欢男人的工具。” 被非鱼戳到痛出,华妃的情绪忽然间失控了,她的手掐住非鱼的脖子一圈一圈将空气从她身边抽离。 当初怎么就遇见了他呀! 除夕夜的花灯会他就站在万家灯火下,一袭白衣倾城嘴角的暖笑如沐春风,只那一眼的回眸便将自己的一颗真心赔了进去。 一句喜欢,永远的戏言 彼时,墨飞霜真的以为怀帝是真心喜欢她的。直到那一次在钦安殿看到躺在安王身下求爱的他时,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一句“非霜,朕会永远喜欢你。” 只不过是他的戏言,为了堵住天下之悠悠众口的戏言罢了! 所以当自己的小妹下嫁安王的时候,她才会感到惋惜,今天的墨非霜就是明天的墨非鱼,嫁个一个只爱男人的丈夫,当真生不如死。 “长姐````” 感觉到华妃的泪水落在自己的肩头非鱼的心更疼了,原来她是知道的,知道自己所爱的男人爱的并不是自己,知道孟子谦和孟子络之间不寻常的关系。 世人都说墨家的三个女儿各有千秋,婚姻更是美满羡煞了天下所有的姑娘,但是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明白,风光背后的苦楚不是任何女人都能承受的。 除了二姐非琴觅得良缘,非霜与非鱼都落得了同样的遭遇。与长姐相比非鱼又是幸福的,因为她还有自己的骄傲,有柳府、有霓裳阁、有如意楼还有无月,而长姐就只有一身虚名、一世寂寞。 想想她找其他男人也是应该的,一个人呆久了也想有个人陪的。 “小妹你知道我宫里有多少颗树?多少块砖石?多少片瓦吗?” “我宫里有十二颗合欢树,八颗秋海棠,二十四颗桂树还有三十六颗梨树。砖块从永庆宫的宫门到华月殿有四百零三块,屋顶的瓦片有三千七百片,我甚至还能说出它们的不同之处。” 眼泪一滴一滴然后是更多的从华妃的眼角滴落,嘴角却带着笑苦涩到了极点。 “夜里的天总是那么黑,那么长,怎么等也等不到天亮,如果我不去记这些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熬过漫漫长夜。”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心里的苦我知道。” 女子的悲伤牵扯着非鱼的心脏,一把将痛苦哭泣的华妃拥在怀里,非鱼只想用自己的温暖驱走她内心的冰寒。 “在我以为自己的心快要死掉的时候,我遇见了玄凌,他总是温柔的对我笑!他的琴声总能让我感到愉悦,他会说永远陪着我。有了他,我忽然觉得自己不孤单了,也有了依靠。” 两个寂寞的人在深宫里相遇,总能有不一样的故事,琴师玄凌和华妃就是这样。 一次偶然的相遇,他弹琴她聆听,琴声里总是带着内心的悲欢离合,让同样寂寞的华妃感同身受,一曲定情彼此往来,在对方身上寻得零星的温暖,让那颗饱尝尖酸的心得到依偎。 一来二往日久生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差枪走火,有了第一次的欢愉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更多。 每一次只要彼此拥抱就想将对完完全全的融入血脉里,这样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 看了大家的留言,雪很高兴!有支持非鱼和孟子络的,也有支持非鱼和无月的,请你们一直支持自己喜欢的哦,因为故事的结局会出乎意料,带给大家意想不到的惊喜! 不许再见长姐 如果墨非霜的生命里没有了玄凌,那么活着也是多余,还不如早早回归地下,下一世投生去普通人家,不求富贵荣华只求寻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真傻!” 一声沉长的叹息,不知道是因为华妃还是因为自己,捡起地上散乱的衣服一件一件为她穿好,非鱼本来还要为她梳头发的,可是华妃说累了想要睡觉,非鱼就退出了华月殿。 心情很沉重,似乎有什么堵着一般吞不下去有吐不出来,一想到自己家里那匹冷心却又偏偏滥情的种马,非鱼愤恨的将他从头骂到脚。 如果不是孟子络,自己的姐姐就不会这么痛苦,如果他没有和怀帝搞基,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就不复存在。 所以归根究底他就一切罪恶的来源,一个人带给了无数人痛苦。 出了永庆宫穿过御花园不一会就来到了畅园,这里是专门为宫中乐师和舞姬准备的居所,来这里就一定可以找到那个叫玄凌的琴师。 畅园里的人没有见过非鱼,不过从她的衣着打扮上看也能猜到几分,若不是宫中的娘娘小主,那就一定是什么亲贵大臣家的夫人。 见了她也总是礼貌的屈膝行礼后各走各的,没人阻挠也没有人主动亲近。凭着感觉走在富丽堂皇的畅园里,非鱼在走完一条长廊后隐约听到了一阵琴声。 如行云流水又似哀婉悲戚,让人听了忍不住停下脚步仔细聆听。循着乐声拂开一层又一层的紫色纱幔,一袭白衣的男子就端坐在纱幔尽头的角亭里。 乌黑的发丝随意用一根缎带束着,余下的顺着背部倾泻而下落在石墩上。神情恬然一双眸子微微合着,纤长浓密的睫毛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扇动。 这样的男子给人一种超脱世俗、清逸出尘的感觉,就像佛前的一朵青莲,干净的毫无杂质。根本没有办法将他和刚才与华妃情热交缠在一起,满是情欲的男人相提并论。 白皙纤瘦的双手落在琴弦上,琴音戛然而止,随后落入非鱼耳中的是男子轻柔的声线。 “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既然知道本妃会来找你,那么本妃的来意想必你也很清楚。” 挑高嘴角眯起眼睛,非鱼细细的打量着玄凌。 样貌长得不错,琴弹得很好,就连心思也比旁人细腻。只可惜他是宫中的琴师,而自己的姐姐是身份尊贵的华妃,他们在一起注定没有好结果。 “安王妃是不希望我再去找华贵妃吗?” 玄凌嘴角的笑柔和温暖就像三月里的阳光,暖暖的让人有一种想要依赖的错觉。 “不是不希望,而是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去见长姐。” 不容拒绝的语气,凌厉如剑的目光,非鱼此时将安王妃的架子端的十足。 姐姐不愿意放开那么就从玄凌入手,他们两个只要有一个愿意退出,那么对谁都是最好的。 听了非鱼的话玄凌没有开口,只是目光一直留在琴上,专注温柔的仿佛看的不是一把琴而是自己的恋人。 王妃没有真正爱过吧! 过了半盏茶后,玄凌才缓缓开口, “不见谈何如意?霜儿于我就像心脏,如果没有了她我会死的,而她也会活不下去的。” 抬起头玄凌看向非鱼,嘴角的笑一如往昔只是多了一分无可奈何。 “王妃没有真正爱过吧!这种感觉你是不会明白的。” 十指再动先前断了的琴声又响了起来,述说着弹奏着的心声、讲述着他的爱情。 自幼在音乐上有惊为天人造诣的少年,一心想入宫成为大奕王朝最好的琴师,可是当他真的进入这道红宫墙后,才发现一切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美好。 皇宫是金丝银线打造的囚笼,里头关着的人都是寂寞的,包括金銮殿上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 一天两天或许还能熬,可是时间久了就会发自内心的厌倦,做出的曲也不像先前那般,总是带着洗不尽的寂寥。 那一年怀的赐予华妃贵妃的尊号,册封大典上的惊鸿一瞥,他知道华妃又是一个寂寞的女人,纵使顶着贵妃的光环也掩盖不掉她眼中的孤独。 后来一次偶遇,她听着玄凌弹琴,一曲终了后,在后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忽然开口问: “你愿意陪着我吗?我孤独无依你也同样孤独寂寞,我们两在一起做个伴吧!”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柔,明明笑着却隐不去内心的殇,然后玄凌就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好啊!只要贵妃娘娘不嫌弃,小的愿意陪着你。” 两个寂寞的人凑在一块,有了依靠有了慰藉,就不觉得孤孤单单了。 本来只是想找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伴儿,却没有想到会越陷越深,到了最后将一颗真心毫无保留的献出。 爱的真、爱的深,爱的毁天灭地、爱的不顾一切,如果有一天丢失了彼此,他们谁也活不下去的,这种刻骨铭心的爱除了真正爱过的人,谁也不会明白的。 “没有真正爱过吗?” 重复着玄凌的话,非鱼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月和孟子络的脸,可最后全部化作空无。 或许他说的对吧! 自己没有真正爱过,并不知道所谓的爱情是什么。 既然他说他爱姐姐,那么是不是应该成全他们呢?自己嫁给了安王却还能有无月这个情人,而姐姐就不能有玄凌吗? 呵呵!是自己太自私了,人人都有寻找爱和被爱的资格,就算是皇贵妃又如何?抛开这光鲜的身份还不是一样是女人。 “玄凌你爱姐姐就不要辜负了她,今天的事我会当做没有发生过。只是下次你们要多留一个心,我能看到别人同样也可以看到。所以不要因为自己一时贪念,就将姐姐和其他无辜的人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想通了,我们非鱼小朋友不愿意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但是也不得不提醒玄凌,在贪欢之前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毕竟这里是皇宫人多口杂,今天非鱼能看到保不齐明天宫女太监也能看到,一旦事情被戳穿了死的就不会是一两个人这么简单。 总觉得少了什么? “王妃的忠告,小的一定会铭记于心。” 琴声顿了顿又恢复了正常,玄凌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像三月里的阳光温暖和煦。 转身不再看弹琴的男子,非鱼从来时的路返回,心里一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清也想不明白,只能任由漫天骄阳包裹着花瓣乱过眼前。 非鱼在宫里一住就是两天,那些娘娘小主,太妃宗亲见了不少,嘴角几乎都快笑僵了。 在他们面前总摆出一副乖顺可人的样子,真是累死了。这不刚从郑太妃宫里回来,贵太妃又遣人来请,我们非鱼就一脸不乐意了,佯装身子不舒服就给推了。 然后把自己完完全全扔进软榻里,非鱼忍不住一声长叹。这些女人平时无聊惯了,一有人陪一有什么新鲜的事就喜欢闹腾,也不想想别人受不受得了?会不会累! 幸好只是入宫三天,如果要在这儿常住还不得疯了。 窝在软榻上翻来覆去心里总觉得少了什么,喝茶也不是滋味反倒心情越来越差了。磨叽了半个小时左右,翠儿再也看不下去,凑到非鱼面前说道: “我的三小姐啊!您都在榻上翻了几百个身了,若说做烙饼也都烙糊了。” “去你的!谁说我在做烙饼?” 瞪小丫头一眼,非鱼翻身伏在矮几上双手托腮,双腿来回的晃悠着。 “我只是觉得少了什么,心里有些小失落。” “那少了什么呢?” 好奇心能杀死一只猫,这翠儿丫头的好奇心上来了就腻在自家小姐身边,抬着一双‘为什么’的大眼睛看着非鱼,见她也一脸迷惘的样子翠儿忍不住猜测。 “皇宫里应有尽有,三小姐不应该觉得少了东西呀?莫非是您想家啦?”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想家做什么?” 曲起手指在翠儿光洁的脑门上留下一记爆栗,非鱼又从矮几上翻身下来窝在软靠上。 摸着被自家小姐敲疼的额头,翠儿委屈的嘟起红唇。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我呀?如果三小姐每次都这样弹人家的额头,总有一天会被弹成傻子的。 你们说是吧!是吧! “怎么?委屈啦?” 见翠儿不在接话非鱼抬头正好看到小丫头嘟着嘴的样子,忍不住偷偷的笑了起来,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继续说。 “我只是轻轻的弹了一下别那么小气啦!来给小姐我笑一个。” 如此轻佻的动作,如此无赖的表情,就像自己家里那匹将冷酷疏离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种马,可惜我们非鱼没有发现,依旧挂着一脸笑意换来翠儿一记大白眼。 “这能算轻轻的吗?人家额头都让三小姐你弹肿了,在这样下去被你弹成傻瓜都不难。” 傻瓜? 有这么严重吗? 如果敲一下就能变成傻瓜,那么前些天自己被孟子络敲了岂不现在早就成傻瓜了?小丫头尽危言耸听。 等等!刚才提到孟子络,非鱼心里忽然明白少了什么了,平时孟子络总是喜欢赖在她的身边,不是和翠儿有说有笑就是和自己吵嘴抬杠。 您啊!是在想王爷呢! 现在耳边清净了反倒真的有些不习惯,甚至有点想念他的声音了。 “三小姐您傻啦?” 一张可爱娇俏的大脸凑近非鱼,翠儿的眉头皱到了一块。 自家小姐从来不发呆的,今天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翠儿,我知道少了什么了。平时有人在耳边唠叨,现在突然没了我有点不习惯。其实聒噪点也不错,日子不会这么无聊。” 把软靠抱在怀里非鱼说的很平淡内心却平淡不起来,一个人不应该有依赖心,一旦有了依赖很多事情上就会生不由己。 尤其是不能让自己的心靠向安王,否则华妃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做一个可悲的女人,不是非鱼的style,所以在陷进去之前懂得遏制这才是王道。 “噢!三小姐原来是想王爷了。这才分开两天呢!如果在多分开几天,我们小姐岂不再也呆不住了?想要长出翅膀飞回王爷身边去。” 明白了非鱼话中的意思翠儿笑的有些奸诈,第一次大着胆子开自家小姐的玩笑。 “我会想他?” 被翠儿戳中心事非鱼瞬间炸了起来,脸颊不由的红了一圈。 “真是笑话!本妃会想天底下所有男人,却独独不会想那匹种马。” “三小姐您就别掩饰了,您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 经常和非鱼在一起翠儿也受了她的熏陶,懂得察言观色再说自己从小和三小姐一同长大,就算后来她的脾气变了,她的心里自己也能猜到三分。 双眸含情,嘴角微翘典型一副思念情郎的样子嘛! “坏丫头!”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翠儿戳中心事,非鱼忽然间恼了欺身过去就想给翠儿一记爆栗,可惜小丫头学聪明了,见自家小姐扑过来就快速闪到一边,让非鱼扑了个空险些从榻上栽下去。 死丫头!居然敢躲!胆子越来越大了哈? 等等是不是连谁是主子谁是奴婢也不分了? “三小姐,您就承认吧!您啊!是在想王爷呢!” 翠儿丫头不怕死躲在门边“咯咯”的笑着。难得逮到自家小姐窘迫的样子,如果不奚落一下怎么能满足自己幼小心灵呢! 平时总是非鱼捉弄我们翠儿,每次都让翠儿小丫头欲哭无泪,现在风水轮流转,也该是我们翠儿抱一箭之仇的时候了。 “滚!给我滚出去!” 一声暴叱怀里的软靠就直直的飞了出去砸在门框上,而我们翠儿得意的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把非鱼气得捶胸捣肺,后悔平日里把她给惯坏了,等等有机会一定好好教育她。 翻个身抱着另外一个软靠,非鱼用力的揪扯着,似乎这个无辜的软靠不是靠枕而是某个男人的脸,想就这样用力将他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撕破,看他以后还顶着什么招摇过市。 一直看着小女人用软靠泄愤的样子,安王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上前想要吓唬一下她,可是小女人精得就像一只猫儿,立刻坐了起来巴掌一伸就要挠人。 我想你了! “死丫头,你还敢回来啊?今天本妃就,就````” 当看清楚眼前笑容灿烂黑衣黑发的男人时,非鱼的‘就’就再也说不出来了,脸腾地一下通红,尴尬的不知道这只戳在男人胸口的手该放在那里。 “你就怎么样呢?” 拉住那只停在胸口的手,握在掌心里,安王顺势坐在软榻上,一双深邃邪魅的眼瞳直视非鱼让她似乎更尴尬了。 孟子络这个混蛋,他怎么会在宫里?这回糗大了。 “没怎么样,倒是王爷你进宫来做什么?” 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非鱼看着安王嘴角挑起的弧是一如既往的嘲讽。 “我想你了!” 不在乎小女人的表情,安王一双有力的手缠上非鱼的腰,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窝嗅着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体香。 “我还想你姥姥呢!一点都不正经。” 一记白眼飞出,我们非鱼的手肘就毫不客气的顶上了男人的胸口。 这回很用力,她甚至听到了骨头与骨头撞击的声音。果然男人闷哼一声松开了手,一个的蜷缩在软榻上眉头紧皱很是痛苦的样子,让飞鱼一时间慌了神急忙拉着他的手问: “喂!孟子络,你怎么了?” “心碎了!” 双手护着心脏,半天安王才艰难的从嘴中溢出这三个字。 “我没有那么用力啊?心怎么会碎?况且```” 况且手肘抬起来的高度根本就顶不到心脏,孟子络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真的!心碎了。” 继续耍无赖,安王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皱到了一起,甚至还有一层薄汗爬满他的额头。 哼!这匹种马真会装蒜,既然他说心碎了那么就如他所愿,让他真的心碎吧! 一抹邪魅的弧爬上非鱼的嘴角,她低身凑到安王面前。“那么本妃为你捏捏吧!” 小女人笑的太阴险也太殷勤根本就不像她,但是安王想知道她在玩什么花招,就接了她的话头。 “好啊!本王求之不得。” 知道猫儿似地小女人不安分,所以英明神武睿智多谋的安王事先留了一个心眼,做好提防以免非鱼使诈。 彼此的性格对方都拿捏的很准,所以非鱼就顺着他的意为他轻轻的捏着,见他慢慢放松警惕眯起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时,牙齿一咬对准他的心口就狠狠的锤了下去。 一声闷响一句低吟,在非鱼的手掌落下去的瞬间,安王迅速将身子挪开,而我们可怜的非鱼小朋友的手掌就这样拍在了软榻上。 虽然有软垫垫着,可是手心还是砸的生疼,就连眼泪都漫上了双眸。 “孟子络!!!” 铆住了劲非鱼将‘孟子络’这三个字叫得非常响亮,掀翻屋顶直逼九霄,惊走了栖息在树上的鸟儿,吓跑了池塘里的游鱼,连安王都被他一声怒叱吓得坐直了身子。 “你这混蛋,骨头折了。” 右手已经包裹的和粽子一样了,如果再把左手的骨头给折了,这回就亏大了。 孟子络你这匹烂种马、死坏蛋,本小姐和你的梁子算是结大了,等等别让我逮着机会否则一定要你好看。 炸毛的小猫儿 “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不会用这么大的力,如果我知道你卯足了劲拍我,我一定不躲。” 看着泪眼汪汪愤恨到极点的小女人,安王在心底偷乐,面上却满是关怀的讨好着,让非鱼气上加气抬起脚就将他踹到了地上。 “你去死吧你!” 这个该死的男人明明就是故意的,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真想就地就结果了他,然后再把他丢下十八次地狱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真是狠心的女人,如果本王死了你就成了寡妇,况且一个谋杀亲夫的女人,你说谁还敢要你?你最好祈求菩萨保佑本王长命百岁,否则你今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坐在地上安王仰头看着非鱼,嘴角挑衅般的笑高高的扬着,就连那双藏尽飞雪的眼眸里都带了三分笑意。 这条死鱼恼怒起来要吃人的样子真可爱,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昂首弓腰呲牙咧嘴的,似乎每次只要她生气安王的心情就好的不得了。 “要你管,本妃巴不得你早点死,省得你在本妃面前看了就心烦。” 怒气冲冲的瞪了男人一眼,非鱼还气不过直接将矮几上盛满滚烫茶水的茶盏兜头置向安王。 这个男人狡猾的很,别说一只茶盏,就算是时速高达千里的暗器他都能避过,可是这次他却静静的坐着,任由那盏茶洒满一身,碧玉雕花的茶盏落在他的肩头再从他的肩头摔到地上。 “你,你为什么不躲?” 看着男人湿了半边狼狈不堪的样子,非鱼蓦地有些心疼,这茶很烫全部洒在身上该有多疼? 他是傻子吗? 别的不好学,为什么偏偏学了无月? 上次那只茶盏落在无月身上非鱼就已经很自责了,这次换成了安王心似乎更疼了。想要拉开他的衣襟查看一下伤势,却始终只是坐在软榻上,牙齿碾着下唇、指甲嵌入掌心。 “我若躲了你岂不更生气?以及惹你生气倒不如让你把这口恶气出了,这样你才能好好的听我说话。” 从地上起来安王拍了拍衣服上的水渍,嘴角的笑浅浅淡淡的,就和他的话音一样,仿佛一点也不在乎刚才发生的事。 “混蛋你是个傻瓜!是笨蛋,这个天底下最大的笨蛋。” 赌气似地看了男人一眼非鱼别开头,拼命忍着不让眼角的泪水滑落。 他是安王啊!大奕王朝身份尊贵、权倾天下的王爷啊!怎么就任由别人用茶泼他,一点身份都没有了。 真是个傻子,傻子!傻的彻底。 —————————————————————————————————————————————————— 推荐一本雪的古代言情小说给亲们看看!《情诱暴君:妖孽,太倾城》这本书在右边雪的作品栏正数第四本,连接是。这本小说讲述的是神与妖,妖与人之间的爱情,故事有些虐,喜欢看古代虐文的亲可以选择哦!书城同样有这本小说,希望的亲可以搜索一下哦 突如其来的心疼 “好啦!好啦!我是笨蛋。” 把爱闹别扭的小女人搂在怀里,手一下一下的抚过她的后背,像安抚炸毛的猫儿一样,眼中在冰雪覆盖下是浓烈的疼惜与爱怜。 “方才那么用力的锤下去,软榻几乎都让你震裂了,手心事肉长的一定很疼吧!” 不顾非鱼的反抗,安王硬是拉着她的手,一根一本掰开她紧握成拳的手指,当看到通红的掌心和被指甲刺破的皮肉时,那颗因她而疼的心突然咯噔一下,竟疼的连呼吸都在颤抖。 她啊!说别人是傻瓜的时候就会说,怎么就不会说说自己呢! 其实她也够傻的,干嘛那么用力握紧拳头,皮肤破了疼的人是她,真是个傻丫头。 “省酢趸疼。” 在安王的安抚下非鱼停止了抗拒,乖顺的倚在他的怀里,想要抽出那只被他拉住的手,却反而被他握得更紧了。 眼睛一直在躲闪却躲不开他炙热疼惜的视线,让非鱼忍不住想。 他平时看怀帝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专注、温柔的眼神?仿佛他的感情、他的爱、他的一切都给了他? 想着想着含在眼里的泪水就掉了下来,让非鱼有些措手不及,想要躲避却早以被安王看在了眼里。 缓缓的低下头,那张线条绝美柔软的唇就落在了非鱼的脸上,然后顺着脸颊一直吻到了唇上,轻轻的吸允,带着眼泪酸涩的味道和非鱼特有的清馨。 “孟子络,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进宫来。” 缠绵的吻能让人失去理智,毫无反抗的沦陷下去,吻到难舍难分的时候,非鱼用力推开到了安王,一双水雾袅袅的眼瞳直视着他的眸子。 明天就是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了,不成功便成仁,在这么紧张的时刻他应该好好的呆在家里部署一切,而不是进宫来,真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 “可是我想你了啊!” 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小女人,安王有些委屈,那双深邃黝黑的瞳眸中没有一丝虚假和端倪,反而让非鱼自嘲的勾起了嘴角。 “我的王爷,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你会想依红楼的牡丹,会想春风坊的无双,会想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人,却唯独不会想本妃。” 一个冷面冷心,只爱男人的男人会想其他女人吗? 孟子络的心早就给了孟子谦,满满当当装的全是他。若是孟子络非要说想其他女人了,那么一定是笑话。 “好吧!既然你都看穿了,本王也没有必要演下去了。” 抽回视线安王淡淡的笑了,第一次在她面前说真话她却不相信。 不过想与不想也没有那么重要,自己爱的人永远都是子谦,哪怕想其他人也无关爱情,她不相信那就不信吧!这样一来她反而没有困扰了。 “我今天入宫一来是稳住宁王,二来是探望子谦,三来是给你这个。” 变戏法一般安王的手里多了一把匕首,二十厘米左右的长度月牙一样的造型,刀鞘上镶着明珠和宝玉很漂亮。 阿络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从他手里接过来抽出刀刃,在阳光下这把纯钢打造的匕首焰焰生辉,却泛着透入骨髓的冰冷。这样一把刀坚不可摧、削铁如泥,是刀中极品。 “给我匕首,是让我以备不时之需吗?” 安王给非鱼匕首的用意很明显,大家一旦开始行动那么就是各司其职,谁也帮不了谁。 任务顺利也就罢了,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她一个弱质女流有一把匕首在身,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用来自尽,不必被俘生不如死。 “你带着它,我总能安心一些。” 答非所问,安王拍拍非鱼的手转身就走,却在跨过门槛的时候被非鱼叫住了。 “阿络,过了今天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坚持下去。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混迹社会这么多年,什么艰难险阻没有见过,柳非鱼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击垮的,她的智慧、她的谋略不是一般女人能够比及的。 在应付宁王的这件事上,她已经有了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况且没有把握的战她从来都不会打。 “好!” 回头男人那双深邃沉稳的眸子看了非鱼一眼,然后头也不会的离开,这一刹那他们之间无声胜有声。 安王走后非鱼将那把似乎还带着他身体温度的匕首收好,然后倚在榻上不一会就睡着了,睡的很安稳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被翠儿叫起来。 翠儿说:“三小姐,太后让您到慈康宫用晚膳,还特意邀请了宁王。” “太后果然疼我!” 淡然一笑,非鱼将眼中的凌厉敛去,又成了别人眼中乖巧柔顺的安王妃。 随意让翠儿为她梳妆后就去了慈康宫,在富丽堂皇的暖阁里非鱼一眼就认出了和太后平坐英俊不凡的男人,他就是整个东北的霸主手握兵权的宁王。 “小鱼儿参见太后,愿太后长乐未央。” 恭敬的叩拜行礼,让太后嘴角慈爱的笑愈发浓烈了,招招手示意非鱼到她的身边。 “小鱼儿,这位就是你九皇叔,还不赶紧拜见你九皇叔。” 走到太后面前,太后就拉着非鱼的手为她引见。 “是!” 乖巧的点头答是后非鱼又转向宁王,敛襟屈膝嘴角的笑温柔可人。 “素来敬仰九皇叔的威名,今日得见是小鱼儿三生修来的福气。” “本王也早就听闻墨相家的三小姐才貌双全,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伸手虚扶一把宁王脸上的笑容依旧淡然如风,那双眼睛依旧沉着如海,一丝多余的情绪也看不出来。 “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就赶紧用膳吧!” 看着非鱼坐定太后温柔的笑了来,一个眼神她身边的嬷嬷就会意的退了下去,等她再度进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只琉璃酒壶,她身后的侍女们熟练迅速的上菜,不一会桌子上就摆满了可口的佳肴。 “这是菩提酿,哀家记得先帝在位的时候最喜欢与九弟对饮,今天哀家敬九弟一杯,感谢九弟多年来镇守东北,让蛮夷不敢进犯我朝边塞。” 心里有些挂念,所以来看看 亲自为宁王斟了一杯酒,太后举起金樽一饮而尽,英姿飒爽的样子让非鱼都有些敬重。 “镇守东北是本王的职责,太后言重了。” 客气的抬起金樽做了个回敬的姿势,宁王仰头醇香浓厚的酒浆就顺着他的喉咙滑下肺腑。 看着他们非鱼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太后不仅温婉贤惠还聪明得很,从前是自己轻看了她,直至今日非鱼才知道。 能成为一朝皇后,在尔虞我诈的后宫里留有一席之地,靠的不仅是美貌和荣宠还有智慧和谋略,不然她又如何做的了皇后甚至是太后呢! “我们小鱼儿可是一直都很仰慕你这位九皇叔,明日她的生辰宁王可别让她失望了。” 拉着非鱼的手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太后看向宁王的目光很轻柔,却逸满不容拒绝的光芒。 “安王妃热情邀请,本王又岂会不去?” 错开视线宁王的眸子看向非鱼,嘴角似笑非笑的弧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让非鱼蓦然心惊,似乎有什么地方是自己算漏了而被他看出端倪的。 “九皇叔能亲自前往,小鱼儿今生就再也无憾了。” 看着男人的眼睛的非鱼始终淡淡的笑着,脑海中闪过无数想法最后都被她否决。这次的行动大家都很小心谨慎,一点遗漏都没有留下,况且知道内幕的人全部都是孟子络的心腹,不可能被宁王看穿的。 那么他刚才的笑容又意味着什么呢?真是耐人寻味啊! 在太后宫里一顿饭吃下来,非鱼总觉得有些恍惚,回到永庆宫没有去找华妃而是早早的就睡下了,连翠儿都觉得奇怪。 平日里自家小姐不折腾到三更半夜是不会睡觉的,怎么今天睡那么早?不过看着满脸的疲惫的样子翠儿也不忍心问,伺候她梳洗好后就退了出去。 躺在空旷的寝殿里,无论如何非鱼也睡不着脑海中回荡的总是宁王嘴角的笑意,他的笑容像讥讽又像嘲笑,就像看穿老鼠一举一动的猫,在玩弄过后再将其吃掉。 手没来由的握紧孟子络交给她的匕首,抚摸着刀身心似乎没有那么乱了。明天一切都会结束的,就算老天没有站在正义的这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短短几个月的生活做过王妃,做过老板也足够了。 清晨阳光透过云曦洒满世界每一个角落的时候,非鱼去了华月殿看到坐在软榻上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的华妃,勾了勾嘴角溢出一丝暖笑。 “长姐!” 非鱼的声音抽回了华妃的思绪,她回头看向非鱼淡然一笑,在晨光的氤氲下有几分飘渺却美的让人心动。 “今天就要回去了吗?” 看着自幼被自己疼惜着长大的小妹,华妃的心里总有些许不舍却也清楚的明白,她们两个人走的不是一条路。 妹妹永远也不可能像小时候一样腻在自己身边,她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家人。 “嗯!过会儿就走。心里挂念长姐,所以来看看。” 坐到华妃身边非鱼回答的很轻,就像嘴角的笑容浅浅淡淡的,将最真实的情绪隐藏。 老奸巨猾的宁王 “那现下呢?” 为妹妹扶正发髻里的碧玉簪,华妃的视线穿过敞开的窗棂看向远方的一隅,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是值得她去看的。 “放心了!” 保持着同样的笑容、同样的语速,非鱼的视线随着华妃看向远方,那里是红红的宫墙锁着院子里的四方天。 “小妹,姐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姐姐只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顾自己,别步了我的后尘。” 是对自己妹妹的了解也好,是心思细腻也罢! 非鱼无声的叹息让华妃起了疑,一双写满担忧的眸子就这样直直的撞入了非鱼的眼中。 “长姐放心,我知道该如何照顾自己的。” 拍拍华妃的手背让她放心,非鱼笑的很真挚眼中却有一丝心疼。 “倒是你一个人在深宫大院里,要多多照顾自己,别做糊涂事,如果以后还有机会,我一定会多来看你的。” 这次的行动,结局是什么谁也说不清,能不能保住命连非鱼自己心里也没了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的好妹妹,我最心疼的小鱼儿,答应姐姐过了今天往后也要来看我!” 拉着非鱼的手情不自禁的用力,似乎怕自己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华妃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今天不会发生些什么。 “我答应你!” 伸手将华妃拥入怀中,非鱼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承诺,嘴角的笑愈发苦涩了。 从小就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爸妈也总是忙自己的事业很少有时间照顾自己,童年里除了年迈的姥姥什么都没有。 如今有姐姐疼着、护着真好! 如果这一次一切顺利,她一定会多陪一陪苦命的姐姐,让她知道除了爱情,这个世界上还有割舍不断的亲情。 “好!姐姐记住了。” 恋恋不舍的松开非鱼的手,看着她走出华月殿然后消失在自己视线的尽头,一滴泪水滑过华妃的眼角,不知道为何落泪也不知道为何而哭。 中秋人月双团圆的日子,同时也是安王妃墨家三小姐,墨非鱼的生辰。在皇宫打点妥当之后非鱼就和宁王同乘一辆马,车从从永顺门出来。 坐在马车里宁王显得异常平静,身边就只带了贴身侍卫魏南一人。嘴角的笑淡然如风却给非鱼一宗异样的感觉,不过看着从瑞兽口中溢出的熏香心也安稳不少。 紫檀的香味就是浓郁,等这种香钻入人的五脏六腑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放松绷紧的神经非鱼惬意的靠在软垫上,默默盘算着时间。 照和孟子络事先设定好的路线,出了永顺门不消十分钟就能走上永乐街,永乐街繁华热闹在加上今天是中秋,街市上的人一定比别的时候还要多,所以从永乐街到泰月湖的时间就会加长。 可是从皇宫出来马车已经行走了半个多小时了,却还没有听到宣泄的人声,这是怎么回事? 心一慌人也不如先前那么镇定了,非鱼用手挑起马车的窗帘,当看到外面的情况时嘴角不由上扬,逸出一丝自嘲的笑。 反被挟持 宁王果然老谋深算,一早就看穿了他们的计划,却陪着他们把戏演到现在,让自己以为水到渠成就放松了警惕,反倒掉进他的陷阱里,要不然怎么叫‘姜还是老的辣’呢! “九皇叔,我们这是去哪儿?” 扬起尖尖的下巴,非鱼看向宁王就连眼中尖锐的寒光都不懒得遮掩,反正一切都让他看穿了,再装出一副柔顺乖巧的样子也没有意思,倒不如让他看到最真是的自己。 “东北!” 慵懒的抬起眸子宁王回答的很轻,嘴角的那丝笑容很刺眼,让非鱼不由握紧了拳头。 “东北?此刻我们不是应该去安王府吗?” 故作惊讶非鱼的眼中却寒冰千里,嘴角上挑的弧似讽刺又像嘲笑。 “呵!你们可以请本王吃一场鸿门宴,本王难道就不能请你去东北坐一坐吗?” 完全不在意非鱼的态度,老神在在的宁王说的云淡风轻,还不忘了将嘴角的笑容拉扯的越发灿烂,眼中却是赤裸裸的不屑。 只凭一个女人,就想请君入瓮。孟子络是你太过愚蠢,还是你太低估了本王的能力? “可以!” 粲然一笑非鱼将脸上的情绪收敛干净,背脊往后一靠又舒舒服服的窝在了软靠上。 “九皇叔想请我去东北,我欢喜的很,只是不知道九皇叔要如何走?” 出城的唯一一条路已经被孟子络的亲兵把守,固若金汤,纵使宁王长了翅膀也休想飞过去。 他现在故意绕路只不过为了拖延时间,等着他驻扎在城外的五万大军前来支援,可惜要让他失望了。 “听你的意思是,本王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吗?” 眯起眼睛宁王开始细细的打量眼前的女人,她太过于自信,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深谋远虑的男子也没有她这么镇定,她脑子里在想什么真让人期待。 “不敢!九皇叔是何许人也?您可是堂堂宁王千岁,论智谋无人能及,论雄才大略您也举世无双。小鱼儿只是一介女流之辈,有什么能耐揣测您的本事。” 非鱼笑得越发放肆了,弯弯的眉眼,红润的嘴唇,绝美的脸蛋,果然当得起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只是太过于聪明的女人往往是活得最短的。 “皇叔,非鱼敬重您当初为了所谓的‘爱’放弃整个天下的决心,既然放弃了为什么现在又后悔呢?” “不单想找回爱情还想拿回天下。您要知道有些东西错过了就不是自己的,您现在如果想要也只会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一辈子背负着骂名罢了。” 笑够了非鱼才止住笑声坐直了身子,一双凌厉如剑的眸子直视宁王,一点掩饰都没有。 “放肆!” 非鱼的话没有触怒宁王,反而是他的贴身侍卫魏南怒了,只听‘锵’的一声,泛着寒光的宝剑就落在了非鱼的脖颈上。 如果再往前一分,非鱼这颗绝顶聪明的脑袋就会和脖子分家,可惜在那之前先被宁王制止了。 智者斗智 “魏南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本王不许你动就算是死,你也不能动一下。” 锋利的剑锋被宁王轻松的夹在指间,嘴角虽然笑着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护主心切老实忠心的侍卫瞬间低下了头,再也不敢放肆。 满意的看了一眼魏南,宁王又将视线落在非鱼身上,勾起的嘴角有一丝宠溺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吗?呵呵,当初的事情你一个小丫又知道多少?本王想要的东西往往比别人的多得多。” 当年这天下确实措手可得,之所以同意那场交易并不是因为无月,而是因为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孟子谦,只一眼高高在上的宁王就爱上了他。 因为他长得和他的父皇极像,拥有了他仿佛就拥有了自己的二哥。只是那个时候子谦还太年轻,他就用三年的时间让他成长。 他要子谦知道当初能将他推上皇位,现在也能将他拉下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可以依靠他,其他人都不行。 “皇叔要那么多,难道就不怕自己的心被撑破吗?” 嘲讽似的的笑着,非鱼说的不徐不缓、不轻不重,却能直直的扎进宁王的心里。 其实非鱼和宁王都是同样的人,他们都站在巅峰踩在万万人之上,要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最多的,要说有什么不同,也只是彼此站的巅峰不同,宁王是权势而非鱼则是事业。 所以宁王的心思她清楚,在提醒他的同时也在提醒自己不要太贪心,因为一个人的心脏只有拳头那么大,一旦东西装的多了就容易爆心而死,得不偿失呀! “你说呢?” 宁王不答反问,一双沉着深邃的眸子始终看着非鱼,连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不愿意错过。 “依我看皇叔肯定不怕!因为您连现在的局势都不怕,还会怕欲望撑破心脏吗?哈哈!” 凑近宁王非鱼将嘴角高高的勾了起来,四目相对的瞬间风起云涌。 智者斗智,虽然宁王足智多谋但是他的弱点也在这个谋字上,他能算到其一却算不到其二,他的如意算盘不一定打得响。 “眼前的局势如何?本王有五万大军驻扎城外,只要本王一声令下这天下就是本王的。” 话题绕来绕去果然绕到了宁王驻扎在城外的大军上,让非鱼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仿佛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皇叔啊!我还是劝您别指望城外的大军了,现在他们早就成了软脚虾动也不能动了,只能任由我夫君宰割。” “什么?” 显然没有算到非鱼还有这手,宁王忽然变了脸色,眼中闪过一抹萧杀却很快被他隐去。 “呵呵!就算本王没有城外的大军,有你一个也足够了。” “皇叔不会想用我要挟阿络吧?” 听了宁王的话非鱼忍不住又笑了,这回笑的更大声就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您是知道的用我要挟阿络根本不可能,他在乎的人不是我,您若是这么做真是蠢到家了。” 好聪明的女人! “那么你就拭目以待吧!” 缓缓的勾起嘴角,宁王深邃如海的眸子越发深沉了,让人看不清他最真实的想法。 而非鱼在与他周旋的时候,马车外忽然传来了流水声,让非鱼一惊猛然旋身拉开窗帘,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行驶到了西楚河。 如果从河上走水路,只要半天的时间就能抵达茂城,再从茂城换马就可以一路东上回到东北,是自己旗下一招没有料到宁王会选择这里。 “怎么样!现在还笑得出来吗?” 满意的看着非鱼脸上不停变换的神色,宁王嘴角的笑意愈发深刻了,只是还没有笑畅快就再也笑不出来,因为非鱼从怀里拿出一只小巧的盒子。 当盒盖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香味顿时充满车厢。就算宁王屏息闭气也闻到了一点点,身子开始发软视线也开始模糊。 “王爷,您还好吧?” 急忙扶住自己的主子魏南一脸担忧。 刚才这个女人拿出盒子的时候,他就多了一个心眼急忙运气护住了心脉,才没有让迷香进入体内,否则现在他也和宁王一样了。 “呵!不可能,你怀里的只是一盒普通的香料,根本不是迷香,但为什么本王会`````” 非鱼盒子里的香确实不是什么迷香,只是比一般的香料浓郁一些罢了,宁王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只不过若是这盒经非鱼亲自调配的香,再配上车里的紫檀的话效果就不一样了。 “皇叔,您知道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吗?我手里的香的确很普通,只是混合了车上的紫檀香,就成了天底下最厉害的迷药。” 微微的喘息着,非鱼的嘴角是一抹得意的笑带着讽刺和讥诮。 宁王多疑必定不会用非鱼准备的紫檀香,而又不想她生疑就命人从新换了香炉里的紫檀。 其实非鱼准备的那炉不是纯粹的紫檀香,而是混合了白檀的一般香料,如果宁王没有换掉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不过刚才拿出这盒香的时候非鱼也闻到不少,所以在体内两种香混合,就让细胞失去了运动能力慢慢的沉睡,虽然事先吃过相生相克的解药也解不了多少,现在我们非鱼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只能和宁王耗着。 希望孟子络没有在预定的时间见到她,会想到其中有变然后派人来找,不然这次自己就真的载了。 “好聪明的女人!可惜了你不是男子,否则一定是一个值得与本文较量的对手。” 赞赏的看了看非鱼,宁王将视线落在了魏南的身上。 “杀了她!” 这三个字异常冰冷,就连那双习惯带着微笑的眼眸都染满杀气。这种女人不应该留在世上,否则将来必定后患无穷。 —————————————————————————————————————————————————— 因为昨天有事没能上网,所以导致断更,雪向各位道歉,希望你们能理解继续支持我!谢谢! 我知道!只是想赌一把而已。 “是!” 领了命魏南举剑向非鱼靠近,而我们非鱼却一动不动,嘴角含笑的看着他。 就算他是武林高手懂得闭气,也逃不过自己的迷香,因为在紫檀的催化下这种香会沿着人体皮肤钻入奇经八脉,从而麻痹神经和肉体,他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果然魏南手里的宝剑还没有刺到非鱼的心脏,人就一阵痉挛跪坐在了车厢了。 “我明明没有闻到,为什么现在会全身发软,这根本就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古人就算你再聪明,也无法和现代受过中华五千年历史熏陶,以及国外先进教育的人相提并论。 况且非鱼的智慧远比大家想象中的要多,许多事情早就在她的算计里,自然包括宁王会恼羞成怒要她性命的事。 “还有很多,你都想象不到。” 依旧笑着非鱼的眼神犹如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宝剑,直逼魏南让他忽然觉得,这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太可怕,主上要她的命是应该的,这样的女人不应该留在世上。 “你觉得我不应该留在这个世上,而我反倒觉得今天就是你和宁王的死期。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要挟我或者别人把我当做要挟的工具,这样会让我觉得很没面子的。” 嘴角的笑越来越深刻,在充满奇香的马车里显得残毒无比。 扶着车厢站了起来非鱼绕过不能动弹的魏南,慢慢的靠近宁王,那柄被她捏在手里的匕首是最锋利的武器。 只要轻轻的划过人体咽喉,就能了解一个人的人命,让血喷涌而出那种颜色就像三途川边的彼岸花,妖冶而夺目。 看着步步紧逼笑如狡狐的女人,宁王眼中没有一丝畏惧反而带着赞赏的光芒也有一丝惋惜,赞赏的是这个女人果然有勇有谋,惋惜的是今天她终究会死。 “你是杀不了我的!” 嘴角的笑容淡然如风,轻柔的声线仿佛只是一句情话。宁王的视线越过非鱼落在魏南身上,他是最勇猛的武士,曾经以血为誓誓死效忠家主,故而在他死之前绝对不容许任何伤害他的主上。 所以当非鱼靠近将死神带到宁王身边的时候,魏南将一生的武学造诣提到了最高,反手打通任督二脉将沉睡在体内的潜质激发出来,用自己的死换家主的生。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赌一把。” 与宁王相视而立非鱼说的也很轻柔,目光如水、笑靥如花。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从来没有对孟子络展露过,也不知道以后他还有没有就会看到。因为`````` “妖女纳命来!” 随着魏南的厉叱凌冽的剑气从身后汹涌而来,没有任何躲避的机会,非鱼只能转身举起手中的匕首挡住致命的一击。 ‘锵’这是刀与剑撞击的瞬间发出的巨响,镶嵌着宝石玉器的刀鞘应声碎裂,非鱼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因为这次的冲击已经麻木了。 尤其是举刀的左手被震的生疼,肺腑里有什么在涌动她却不敢张口,怕自己稍有松懈就会丧命,因为魏南一击不中手腕翻转锋利的宝剑又向着非鱼的头颅削来。 含泪分离 “咳咳!魏南果然名不虚传。” 急促的咳嗽伴随着从嘴角涌出的液体落在车厢里,非鱼靠在车厢壁上不停的喘息着,目光落在魏南握着断剑的手上。 再次刀剑相缠,削铁如泥的匕首斩断了宝剑,让自己又躲过一劫。不过一点武功都不懂的非鱼,在面对魏南视死如归的进攻时,还是受伤了。 魏南雄厚的剑气几乎要震碎她的五脏六腑,如果没有这把匕首防身,现在她早就是一条死鱼了吧! “安王妃过奖了,您的命属下要定了。” 迷香的功效似乎已经渗透了魏南的肺腑,让他连站立都有些困难,却还是不愿意放过非鱼,手里的断剑直逼而来。 没有力气反抗了,非鱼只能任由魏南的剑刺向自己,或许死在这里也不错!这样一来孟子络就会永远把她记在心里了,像记着子谦一样。 呵呵!真奇怪,为什么在生死一线的时候自己想到的却是他? 难道真的是上次大火,把脑袋一起烧坏了吧!你们说是吧! 残剑直逼非鱼的眉心,却在离她三寸的地方硬生生的止住了,眼前有鲜血化开,一点一滴全部都落在了非鱼的脸颊上。 惊愕的顺着这只握住剑锋的手看上去,看到的就是少年紧皱的眉宇,和抿成一线的嘴唇,在凌冽的剑气下他青色的衣袂被吹得猎猎作响。 足尖发力在将非鱼揽到怀里的同时,还在马车上借力,只一瞬的光景就退了出去平稳的落在地上。 “小鱼,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有没有受伤?” 将非鱼更紧的抱在怀里,无月清瘦的指尖满是心疼的划过她的嘴角,将那丝凝固的血痕擦掉。 伏在无月的怀里非鱼轻轻的摇头,嘴角是一丝浅淡的弧,仿佛无月来救她也在自己的预计之内,一点惊喜都没有,又或许惊喜过后成了平静甚至是担忧。 因为无月也闻到了马车里的迷香,他没有吃过解药很快就会像陷入昏迷的宁王一样,而魏南会在这个时候要了他们的命。 “无月,你不应该来的,傻瓜!” 非鱼的手拉住了无月的手,眼中是全所未有的悲伤,不是害怕自己的安危,而是害怕无月会因此送命。 “该不该来不都来了吗?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的。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无论任何情况、无论任何事情、无论任何时间我都会永远陪着你。” 无月的笑还是和从前一样,温暖而和煦让非鱼那颗不安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当走到生命的尽头时,还能有人不畏生死的陪着,真好啊! “你们谁也逃不掉的,今天你们都要死。” 尾随其后魏南站在站在车轩上,长发飞扬双眸血红,嘴角渺视的笑让人不寒而栗,他像来自于地狱深处的修罗,萧杀嗜血。 让无月面色不由一沉足尖再次发力向后跃出一丈,然后将非鱼按在马背上。 “他要与我们同归于尽,小鱼答应我无论待会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回头,这匹马会带你去找王爷,见到他你就安全了。” 愿受一剑,互不相欠 无月不等非鱼回答,夺过她手里的匕首狠狠的扎在马背上,马儿吃痛一声嘶鸣便驮着她向前奔去。 追风是大腕名驹日行千里,又受过特殊训练,它一定会带着非鱼冲出重围回到孟子络的身边,只要她安全了自己的一条命算什么。 浅浅的勾起嘴角,无月回头与魏南的视线在空中相遇。曾今在宁王府他们也有过一段交情,魏南是第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 那时候他憨厚老实每次一袭红衣的无月对他微笑,他总是忍不住害羞,明明喜欢却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能让魏南舍弃生死保护的人是宁王的话,那么能让他义无返顾爱上的就只有无月,可惜今天他们终于走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的剑法我了若指掌,你如何能胜我?又如何能取走我和小鱼的命?魏南你还是一样愚蠢。” 嘴角含笑,无月的眸子一直看魏南,手里的剑轻薄如翼柔软似羽,是杀人最好的利器。 “你也一样!跟三年前一样天真。” 回给无月一丝暖笑,魏南忽然欺身上前,手里的残剑和无月的剑相互交缠迸溅出无数火花。 魏南的剑法快而凌厉,一朝一夕间变幻莫测,而无月总能在最紧要的关头避过他的袭击,就如同他所说的,魏南的剑法他了若指掌。 又是一次正面交锋后,无月的身体像一片凋零的叶重重的坠落在地上,胸口最贴近心脏的地方是一条血红的划痕,撕开皮肉直逼心脏。 “咳咳,魏南过了今天你我互不相欠。” 咳出一口粘稠的液体,无月始终淡淡的笑着,三年前亏欠的一切今天终于还清,为非鱼拖了一炷香的时间,她此刻应该回到安王的身边了吧! 艰难的喘息着无月将身子躺平,然后看着天上的太阳,任由灼目的光芒刺痛眼睛,就像三年前一样。 那时怀帝登基称帝,无月远在东北宁王府,完成了任务他从此就自由了,可是要走出宁王府谈何容易? 所以他就利用了魏南对他的爱,那天他说的弥天大谎,到了现在他都记得。 “魏南!我只是王爷的玩物,不应该奢望所谓的自由,可是我不愿意永远被困在这儿。我知道你喜欢我,而我对你也早动了情。” 宁王府的侍从房里,无月抱着魏南的腰,一张巴掌大艳若春花的脸对着他,眼中是浓浓的绝望和痛苦,让铁铮铮的汉子第一次知道心疼为何物。 “无月公子,您快些回去吧!您是主上的人,今天您所说的话属下会当没有听到的。” 心爱的人和自己的主上相比,魏南永远只会选择后者。主上的东西他一个侍从没有资格碰,即使真的喜欢他又能如何。 “魏南!我真的喜欢你,之所以会留到现在为的都是你。你愿意带我走吗?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地方?” 无月看着魏南的眼睛太真诚,一丝一毫的虚假都看不出来,这是爱人的请求与告白,让那颗坚如磐石的心开始动荡。 尘归尘土归土 见魏南似乎有所动摇,无月的嘴角又向上扬起三分,带着一丝说不出促销不等魏南去探究,那张淡粉水润的唇便吻上了自己的。 那双柔软无骨的手滑进了自己的衣襟,在身上游走所到之处牵引出最原始的欲望。 “魏南!你愿意吗?带我走,去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炙热的吻结束后,无月双眸迷离双颊绯红,嘴角一根透明的丝线是刚才分开时拉断的,散发着淫靡的气息。 他灵巧的手顺着魏南的胸膛一直下滑,然后探入裤头捏住他最脆弱也是最敏感的地方,让魏南闷哼一声低头就含住了无月的唇,在那一瞬间他清楚的听到了自己说: “好!我答应你,我会带你走的。” 然后房门紧闭的侍从房里就传出了让人面红心跳的呻吟,猎物已经跳入了陷阱,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以一网打尽。 自从那天之后魏南与无月就开始筹谋离开东北的事,他们约定在除夕夜守卫最薄弱的时候离开,然后在三清堂前碰面一起走。 可是那天走的人只有红衣如血的无月,而魏南却没有离开。因为他们的计划早就被宁王识破,为了能够帮无月争取更多逃走的时间,一项忠心耿耿的魏南第一次对自己的主上拔剑,在手里的剑即将刺中宁王的时候,手腕翻转挥向自己的脖颈。 他为了爱背叛了主上,没有资格再活下去唯有以死谢罪。 然而宁王没有要他的命,亲自接住了他抹向脖子的剑,然后反手将剑刺入他的左肩,留下一条永远也不会消失的痕迹。 也因为这一剑成为了无月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一辈子的亏欠。 如今什么都偿还清了,大家自此尘归尘土归土,互不相欠`````` 疾驰的马儿穿过繁华热闹的大街,惊吓到了满脸笑意喜气洋洋准备过节的人,撞翻了路边摊子让玲琅满目的货物撒了一地。 非鱼很想用力拉住缰绳让马儿停下来,可惜她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就连无月和魏南缠斗的时候,她都无能为力,只能任由这匹马带着自己一直往前奔跑。 “小鱼儿!” 看清匍匐在马背上的人,安王犹如刀刻的眉宇瞬间紧皱,不敢怠慢身形一闪就落在了马背上,将疲惫到了极点的小女人搂在怀,里然后拉紧缰绳,随着骏马的嘶鸣声停在原地。 “孟子络,快派兵出城沿着西楚河北下,在半个时辰之内赶到兔耳关。宁王走水路我们必须在他的船靠岸之前截住他,否则让他回了东北将后患无穷。” 见到安王非鱼没有说别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尽快派兵出城,她知道无月不是魏南的对手,此刻不是被俘就是已经做了剑下亡魂。 真是一个大傻瓜,刚才两个人一起逃不就可以了吗? 为什么要耍帅一个人留下了应付? 如果,如果他真的有何不测,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会带着对他的愧疚走完一生。 第160章:非鱼重伤 第160章:非鱼重伤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小鱼儿,对不起!” 似乎对非鱼的话充耳不闻,安王只是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当得知计划有变的时候他最担心的就是她,恨不得亲自去找她,可是为了大局不得不坐镇安王府。 如果计划成功却失去了她,安王倒宁愿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孟子络,‘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可以给你时间以后再说,现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擒住宁王,如果他跑了我会一辈子看不起你的。” 从来没有见过冷情冷面的安王有如此悲伤的表情,非鱼先是一怔然后又迅速恢复过来,厉声提醒他现在要做的是什么。 嘴角努力扬起的弧是一如既往的嘲讽,只是脆弱的不堪一击,她真的已经撑到极限了。 “他逃不掉的!” 一丝萧杀划过安王深邃黝黑的眸子,他说的很轻却无比坚定。 宁王这一次是逃不掉的,他居然伤害了孟子络的女人,他发誓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一辈子只宠她一个、永远也不欺负的她的妻子。 所以他永远也不会原谅宁王的,不亲自将他手刃于剑下,就对不起自己这颗孤傲的心。 “凤钦,带王妃回府休息,再将太医请来。” 抱着非鱼下马,安王想要将她交给凤钦却被非鱼抢先一步拒绝。 “我要和你一起去。” 知道孟子络会点兵出城,非鱼说的很坚定眼中是不容拒绝的光芒。 “可是``````” 非鱼的脾气安王了解,知道就算自己现在拒绝她也一定会跟来,以及让她跟在后面无人照应倒不如跟在自己身边,这样还放心一些。 “好!走吧。” 不在过多思考,安王再次翻身上马有力的手臂环住非鱼的腰,一拉非鱼就被他抱上了马背护在怀里。随着“驾”的一声四蹄如飞的追风就奔了出去,目的地是城外二十里后的兔耳关。 在和宁王以及魏南周旋的时候非鱼受了内伤,现在又快速策马奔腾,只觉得有一股暖流直冲口腔不等她伸手掩住嘴唇,鲜红的血液就顺着嘴角滴落。 视线也忽然一阵模糊,如果不是安慰在后面抱着,她早就跌下马背了。 “小鱼儿,你怎么样了?” 非鱼的血溅到安王的手背上,让他的心猛然挫痛,急忙拉紧缰绳将马停下后就急切的问。 “还好!不要停,我们现在在赶时间。” 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非鱼说的很艰难,有血液不停的涌出似乎是内脏出血了。 “你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还要随我赶路?你难道不想活了吗?” 安王自幼习武,一看非鱼的状况就知道她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如果再不治疗或许会有性命之忧,真不明白这条死鱼如此坚持为的是什么? “人的生命本来就是脆弱的,我不怕死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 淡淡的勾起嘴角,非鱼坚定如铁的眸子看进了安王的眼中。她知道宁王想要脱身就必须借助一样东西,先前是自己的命现在是无月的命。 第161章:无月对我来说就像你的子谦! 第161章:无月对我来说就像你的子谦!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孟子络对无月没有感情,他的生死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对非鱼来说就不同了,无月是她生命里无法割舍的东西,所以她必须跟去,只有确定无月安全了自己才能安心。 “猜测?难道在你的心里,他的命比你自己的还要珍贵吗?” 非鱼的猜测安王也早就想到了,他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无月。 “无月对我来说就像你的子谦,为了他你可以不顾一切,抛去生死、抛去良知甚至是生命而我也一样。所以你的问题是多余的!” 非鱼答非所问,却让安王的心更疼了,不再多说脚下用力夹紧马腹,马儿又快速奔跑起来。 无月是这条死鱼心中的子谦? 哈哈!她居然爱上了他,爱上一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肮脏到极点的男人。 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应该阻止的,事情到了今天这种地步,究竟是谁的错? 安王率领的骑兵赶到兔耳关的时候,宁王乘坐的小船距离岸边还有数十米,占据了地理优势三百名骑兵一字排开,手里的弓箭对准船。 只要自己的主上一声令下将万箭齐发,船里的人瞬间就会变成刺猬。可是马上骄傲孤高的男人一直没有下令,就连他怀里的非鱼都忍不住握紧拳头。 因为船头魏南手里的残剑正抵在无月的脖子上,只要他往前送一分无月就会瞬间丧命。 “孟子络。” 颤抖的声线逸出非鱼的嘴角,她不知道现在是害怕安王下令放箭,还是害怕魏南手里的断剑会真的划破无月的脖子。 没有回答安王只是轻轻的拍了拍非鱼的手背,那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越过站在船头的魏南,落在慵懒的靠在船帆上的男人。 “九皇叔真是好雅兴,侄儿好心邀请您过府一叙,您不赏脸也就罢了!为何还打伤侄儿的王妃呢?” “皇叔并非有意,只是侄媳妇很讨人喜欢,本王就想带她去东北看一落万顷的飞雪。” 宁王回答的不快不慢,就连嘴角的笑意都没有改变过,只是那双同样尖锐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孟子络。 “那现在呢?” 眉峰一挑安王的嘴角是一丝清冷的弧,和他眼里的温度一样似乎能冻结世界万物。 “现在就算本王想,子络你也不会同意吧!” 皱了皱眉头宁王又笑了起来,那只握有整个东北的手缓缓的落在无月的下巴上,然后将他的头抬起来,让对岸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无月脸上的痛苦,以及那双早已失去神采的眼瞳。 一个玩物,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底线,如果不给他一点教训,宁王还是宁王吗? 若不是留他一条贱命还有用,早就将他千刀万剐了。 无月你还是一样天真,太高估,你在本王心里的地位了。 “九皇叔就是了解我,就连侄儿心里想什么,都逃不过您的眼睛。” 缓缓的抬起右手,三百名弓箭手将弓拉满,散发着森寒光芒的箭在正午的阳光下犹如死神的脚步,步步紧逼。 第162章:非鱼挟持孟子络 第162章:非鱼挟持孟子络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本王如今进退两难,子络你本事不错!能将本王逼到如此地步的人,你是第一个。” 赞赏的看着孟子络,宁王牵起嘴角,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非鱼身上,将她苍白的脸看得清清楚楚,就连眼中微妙的变化也没有放过。 “既然如此九皇叔就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大势已去,侄儿劝您不要在做无谓的挣扎了,您今天就算插翅也难逃。” 眼中寒光一闪,孟子络抬起的右手往下滑落,这是一个命令,命令三百名弓弩手放箭。 这一次狡猾的老狐狸,一定逃不出自己的手心,明年的今天就是他忌日。 可是忽然脖子一凉,孟子络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眼中是错愕也有一丝痛苦。因为非鱼手里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双凌厉如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孟子络,我不准你伤害无月,如果他死了你就去给他陪葬。” 匕首很冷,握住匕首的那只手更冷,甚至还微微颤抖着。 非鱼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无月,就算是自己的老公也不行,因为无月在她的心里是特别存在的。他可以为了非鱼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所以非鱼决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死去。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墨非鱼你的匕首对着的是我的脖子,如果你忍心就割下去。今天说什么我也不会让宁王逃脱的,就算他用无月作为要挟。” 当非鱼手里的匕首落在安王脖颈上那一瞬间的时候,向来冷心冷情的男人忽然觉得一阵挫痛从心脏蔓延开,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这次是除掉宁王最好的时机,如果错过了那就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所以他不会让步,就算这条死鱼真的会割破自己的喉咙,他也绝对不会退让。 “全军听令,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势必射杀宁王。” 任由非鱼手里的匕首抵着自己的咽喉,孟子络冷冽的声线逸出嘴角,在空气里散开,带着不容抗拒的压力。 “谁敢!只要你们谁敢放箭,我就要了他的命。” 在弓弩手准备放箭的瞬间,非鱼同样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将所有人的目光成功的引到孟子络和自己身上,嘴角高高勾起的弧残毒如鬼魅,眼中森寒的冷光有□□全场的气魄。 见王妃挟持了王爷,三百人忽然不知如何是好,而靠在船帆上的宁王则淡淡的笑了,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无月的确是安王妃的死门。 只要抓住这一点,重返东北有何不可? “呵!罢了既然你想这么做,我也没有办法阻止。” 淡然一笑孟子络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这条死鱼的个性他再了解不过了,只要继续僵持下去她手里的匕首一定会割破自己的喉咙,无月在她的心里地位永远高过自己。 如果今天为了擒住宁王而牺牲了无月,这条死鱼一定会恨上自己,以其被她恨着,还不如让她感激永远亏欠着自己。 第163章:计中计 第163章:计中计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你们全都退下,本王要亲自接九皇叔登岸。” 修长如玉的指尖捏住刀锋,将匕首推开三尺,孟子络翻身下马走到岸边,看着一脸得意的宁王扯出一丝淡笑,那双飞雪环肆的眼中看不出是喜是怒。 船缓缓的靠岸,孟子络与宁王相对而立他们都不曾说话,但是眼神交汇的瞬间却风起云涌。 处于劣势宁王不曾有一丝胆怯反而一脸淡然,果然有气吞山河的气概,就连孟子络手里的长剑架在他脖子上的瞬间,他也没有皱过一下眉头,始终淡淡的笑着。 “子络,你打算用这种方式迎接皇叔吗?” “九皇叔老谋深算,侄儿如果不防备着,被您反咬一口也说不定。” 手中的剑散发着冰冷的寒光,而孟子络的眼神比宝剑还要冷。 要自己亲手放了他还真有些不甘心,但是为了那条死鱼他只能忍,下次绝对会将宁王这只狡猾的狐狸亲自手刃于剑下。 “站在今时今日,就算本王想要反咬你一口,也找不出这只可以咬人的狗。本王如今除了魏南就只剩下无月,为了确保本王的安全,就麻烦子络你亲自送本王走出兔耳关吧!” 宁王侧头看着孟子络,修长白皙的指尖把玩着一枚外圆中空,造型别致的玉佩,明黄的流苏在风中飞扬,就像遨游四海一冲九天的飞龙。 那是中宗在位的时候,偶得一块宝玉命人打造而成的玉佩,一共三枚全部送给了他的皇后所生的儿子,也就是先帝、安辰王和宁王。 “好说!” 勾起一边的嘴角,孟子络手臂轻扬,宝剑就擦着宁王的脖子飞了出去,深深的钉在了树干上。 他这么做是提醒宁王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就算没有这三百命弓箭手,他也一样能要了他的命。 送宁王退出兔耳关的是一轮马车,本来孟子络不打算让非鱼同行的,但是她的目光太倔强知道就算自己拒绝她也会跟来。 在没有确定无月的安全之前,她谁也不会相信,准确来说她连自己都不相信,别人又怎么可能相信呢? 所以奔驰前行的马车里就坐了五个人,神情恬然的宁王,目光清冷的孟子络。无时无刻不在看着无月的非鱼,以及被魏南的断剑抵住喉咙的无月。 马车上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安静的只听得到车轮碾压过路面的声音。宁王和魏南中了迷香所以精神显得有些萎靡。 而非鱼似乎早就忍受不了快速前行的马车带来的颠簸,胃里一阵阵的抽出,肺腑间有一股暖流在不停的冲撞。 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声,鲜红粘稠的液体就从她口中喷涌而出,让孟子络瞬间变了脸色,顾不得其他一把就将非鱼抱在了怀中。 “小鱼儿,你怎么样了?” “她接了魏南两剑又中了自己的迷香,现在恐怕内府都碎了吧!” 回答孟子络的不是非鱼而是淡然浅笑的宁王。 他见过无数女人,聪明的、漂亮的、妩媚的、清纯的却没有见过如此不要命的女人。 第164章:微机四伏 第164章:微机四伏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为了一个什么都不了解的男人,不惜将匕首指向自己相公的咽喉,冒着生命危险闯进龙潭虎穴,她的勇气值得嘉奖。 如果她没有嫁给孟子络带回东北,或许还能成为自己的宠妃。 “这一切不都拜皇叔所赐吗?” 保持着同样的笑容,只不过多了三分冰冷和仇视,少了三分恭敬和柔软。 当年孟子络还年幼老安王还在世的时候,他与这位九皇叔之间的关系并非如此,众多叔伯中他最喜欢、最亲近的就是这位皇叔,甚至就连他的启蒙老师也是九皇叔宁王。 昔年,方才十四岁的宁王意气风发,总是喜欢带着年幼的孟子络习文练武,一套‘锋回飞雪’的剑法就是他亲自传授孟子络的。 虽然那个时候只有四五岁甚至更小一点的子络,还是个懵懂的孩子,但是他已经明白了什么叫做喜欢,总是跟在宁王的身后脆生生的叫一声“九皇叔。” 宁王把他搂在怀里的时候,小家伙还会撒娇般的,用胖嘟嘟的小脸去蹭他的脖子,总是惹得宁王哈哈大笑。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因为先帝病重宁王想要乘机夺位,而在此同时孟子络亲眼目睹了宁王在先帝的病榻前轻薄子谦,所以在那个时候孟子络就再也不喜欢宁王了。 加之日后的种种,叔侄间的关系慢慢恶化甚至决裂,演变到了现在成为你死我亡的对手。 “是吗?” 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宁王的视线越过孟子络看向远方的青霞谷,那里是返回东北的必经之路,两边山峦起伏形成一个凹口,易守难攻。 只要走进青霞谷,宁王很快就可以反客为主,拿过这场局的主导权。因为当初入京的时候他特意在此处留驻了三千精兵,且都善骑射加上这里的地理优势,只要自己一声令下孟子络就有来无回。 “孟子络,我没事抱紧我。” 将积压在肺腑里的淤血吐了出来,非鱼觉得好多了,她抬头看着孟子络淡淡的笑着,在他将自己拥入怀中的时候,拉住他略带冰凉的手,然后在他手心里飞快的写下了两个字,就乖顺的窝在他的怀里闭目养神。 缓缓的收拢掌心,孟子络的眉头似乎比先前皱的还紧,就连抱着非鱼的手都忍不住紧了紧。 马车缓缓前行,车上的人都不在说话,当行经青霞谷的时候已经落日西斜,窝在孟子络的怀里非鱼睡的很沉稳。 让人不忍心打扰就连马车停下的时候,孟子络依然没有出声叫醒怀里的小女人,倒是非鱼很惊醒,车才停下她就睁开了眼睛,带着些许湿润的眸子有些朦胧,却像剑一样闪闪发光。 “侄儿已经如约将皇叔送到青霞谷,皇叔也该履行承诺将无月放了吧!” 坐在马车里孟子络没有动,只是那双尖锐如鹰的眼睛一直看着宁王,双手在抱着非鱼的时候按向腰间的软剑。 “这样一个肮脏下贱的人,和本王共处一室都觉得脏,子络喜欢带他走便是。” 第165章:无月我不准不死 第165章:无月我不准不死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这样一个肮脏下贱的人,和本王共处一室都觉得脏,子络喜欢带他走便是。” 淡淡的笑着宁王的视线从无月身上转向孟子络,带着嘲讽和不屑不等别人探究他就潇洒的起身,却在和孟子络擦肩而过的瞬间说道: “不过这个男人在□□很有一套,能令人欲仙欲死,子络不妨也试试,或许他比子谦更能满足你。” 跟着宁王下车,魏南手里的断剑始终紧逼无月的咽喉,在看到宁王的手势时松手。 没有了依托无月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从胸口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身下的沙石,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异常刺目,让非鱼的心狠狠的疼。 顾不得其他推开孟子络就奔向无月,直到将他搂在怀里,非鱼才觉得那颗高高悬着的心落了下去。 “无月,无月如果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就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非鱼,是你的小鱼。” 凑在无月的耳边,非鱼的声音有些颤抖,就算她努力克制着也无济于事。 盖在无月胸前伤口上的手一片潮湿,有殷红的液体溢出指缝不断往外流,一点一滴都在将无月的生命带走。 “小,鱼`````” 听到非鱼的话无月嘴唇动了动,隐约间逸出小鱼两个字,可惜很快他又吐出了一大口血,让非鱼的心猛然挫痛。 “无月,如果你敢死这一辈子都休想让我原谅你,我不准你死听到没有。” 心疼到了极致都麻木掉了,非鱼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过,害怕无月真的会死掉,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个冷冰冰的世界上。 无月答应过非鱼的,会永远陪在她身边直到生生世世,他不可以耍赖不能这么残忍。 陷入痛苦中的非鱼忽略了身边的一切,失去了敏锐的感官和判断能力,眼里、心里装的全是无月,就连孟子络飞身扑向她的时候都没有察觉。 直到浓烈的血腥在鼻尖散开,鲜红的液体落在自己脸颊上的时候,非鱼才如梦初醒,嘴唇蠕动着许久才叫出“孟子络。”三个字。 握住非鱼的手让她不要担心,孟子络淡淡的笑了眼中是宠溺和疼惜。反手将从后背一直穿到前胸的羽箭拔出来,他站直身子目光森冷的看向宁王。 “九皇叔今天打算让侄儿有来无回吗?您背信弃义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先前非鱼在孟子络的手心里写下的是‘有诈’两个字,那时候孟子络就有了防备,却没有想到宁王居然可以卑鄙到如此地步,在抛下无月引来非鱼的同时用箭射杀。 如果不是孟子络的速度够快,非鱼和无月现在早被一箭穿心了。 “子络你熟读兵法,就就该知道什么叫做‘兵不厌诈’,你没能在最有利的时机杀死本王,就该想到本王一定会要了你的命。今天将你们三个人一同送下地狱,让你们黄泉路上好作伴。” 在孟子络冷冽的视线下,宁王依旧笑得一脸淡然,轻柔的声线就像恋人之间亲密的爱语却处处透出杀机。 第166章:你在担心谁? 第166章:你在担心谁?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子络啊!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学不乖呢? 以你现在的能力,有什么资格保护子谦? “那么,就看皇叔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高高的勾起嘴角孟子络邪魅的犹如地狱修罗,又飘逸的犹如仙人临凡,在夜幕下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好像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哈哈!子络本王的乖侄儿,你认为你有这个能力逃脱吗?青霞谷的地势你又不是不清楚。” 听了孟子络的话宁王朗声一笑,回音在山谷中盘旋一圈一圈在空气里散开。 孟子络想引宁王入局,然后在瓮中捉鳖却没有想到,这一刻真正做了瓮中鳖的却是他自己。和老到狠辣的宁王比起来,他还是有些心浮气躁。 因为身边的人改变最初的想法,不然怎么会说‘关己则乱’呢?一个人的心一旦乱了就失了分寸,尤其是在高手对决的时候。 “要想从这里逃脱却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我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不过‘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随着孟子络清冷讥诮的声音,他的身子忽然想一只离弦的箭直射宁王,手里的软剑矫若游龙一朝一夕间银光万丈。 “锵!” 那是宝剑与宝剑撞击的声音,夜空中如流星一般散去的是迸溅而出的火花,照亮了彼此的脸颊。 孟子络的这一剑被魏南挡住了,接着又是无数招,在夜幕下只看得到割破夜空的银光,也只感觉得到直逼入腑的冷冽剑气,非鱼跌坐在地上怀里紧抱的是早已失去知觉的无月。 快半个小时了,在送宁王离开前安排的死士应该就要赶到了吧! 孟子络在坚持一下,只要援兵一到一切就好办了。 “你在担心子络?还是担心无月?或许说担心你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非鱼面前的宁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擎着的浅笑温暖如春,却让非鱼有些抗拒。 明明就是一个狡诈多疑的男人,却偏偏可以笑得这么温柔,真恶心。 “我担心的是九皇叔你。” 高高的扬起下巴,非鱼笑的妖冶脸上是赤裸裸的挑衅,让宁王先先是一怔然后又恢复了正常。这个女人果然有趣,她身上有一种致命的诱惑,让男人的视线无法从她身上转开,就连宁王爷不例外。 手一伸就将非鱼揽在了怀里,修长白皙的指尖在她的脖颈上留连,似乎只要用力一点就可以掐碎她的喉骨。 “本王从来不让女人担心,尤其是像你这样漂亮又聪明的女人。” 温热的鼻息铺洒在非鱼的耳边,宁王还调戏般的咬住咬住非鱼的耳垂,感觉到她的反应后,眼中邪魅的光芒愈发浓烈了。 “皇叔,我知道今天我们都会死,如果能拉上您垫背算不算圆满呢?” 任由宁王亲昵的抱着自己,非鱼嘴角的笑意越发深刻了,眼中狡黠的光在次触动宁王。 第167章:死也拉宁王垫背 第167章:死也拉宁王垫背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不等他及时反应,非鱼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就深深的扎入了宁王的胸口,直至剩下刀柄。 “皇叔,我送你的这份大礼您可欢喜?” 满意的看着宁王扩散的瞳孔和扭曲的面颊,非鱼笑的满脸得意,手下再次用力一搅,从宁王胸口涌出的血液越发多了。 “本王喜欢得很,你足智多谋本王亲手杀了你总觉得有些可惜,不过像你这样的女人,还是不要留在这个世上。” 短暂的失神后宁王又笑了,就着非鱼的手将没入心口的匕首拔了出来,然后带着自己心头热血的匕首就挥向了非鱼。 没有躲闪也没有挣扎,非鱼就这样平静的看着宁王,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带着得逞后的□□。 死前能拉着宁王垫背也不错,只不过他没有机会杀死自己的,因为孟子络已经摆平了魏南,手里的长剑正对准宁王的后心。 “嘶啦”一声那是利器撕裂皮肉的声音,脸颊一片湿润那是溅出的鲜血落在脸上的触感,可惜右臂上的疼让非鱼没有顾及其他的心思。 强大的推力让她飞出好远,然后重重的落在地上,左手紧紧的护着疼的几乎麻木掉的右手,就连眼泪都疼出来了。 刚才那一瞬间原本是孟子络的剑贯穿宁王的后心,可是就在剑尖碰触到皮肉的时候,露出空门的孟子络被暗处射出的箭穿过心脏,所以溅在非鱼颊边的鲜血不是宁王的而是孟子络的。 在孟子络中箭的同时,宁王一掌击在非鱼身上,因为出于人体本能的求生欲望,非鱼抬手去挡所以宁王的那一掌就落在了她的右臂上。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结了,非鱼想要睁开眼睛确认孟子络的安全,却先一步陷入了黑暗中。 一切都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高手与高手之间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因为自己的私欲和一念之差将,三个人的命交代在这里,真的好不甘心哦! 可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纵使非鱼此刻后悔了也无济于事。 “皇叔,朕知道你想要天下,也想要朕,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因朕而起。” 一马当先孟子谦飞奔而来,当看到孟子络中箭的瞬间他连心跳都忘记了,脑海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孟子络生他便生,如果孟子络死了他也不会独自一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三年了大家纠缠了那么久,也该到解决的时候了``````` —————————————————————————————————————————————————— 今天上了手机书城看到有的读者留言不喜本文里的男男恋,说文恶心甚至还说我作为作者写出这样的文章连人都是垃圾,看到这里我笑了,写书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喜好,写出我喜欢的故事。如果读者们接受不了我在这里道歉,同时也很感谢那些支持我的人,有你们的陪伴我才能走的更远。这篇文章不管最后会是怎样的结局,或者没有一个人喜好我都会坚持写完,这是我做人的信念,同时也是我对本文的喜爱和肯定。 第168章:昔年 第168章:昔年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如果子络死了,朕也会随他而去,这天下皇叔要拿去就好。” 跳下马背年轻的怀帝慢慢的走向孟子络,因为策马而来他的脸色显得异常苍白,让两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同时心疼。 “子谦,你就那么在乎他吗?” 捂着紧贴心脏的伤口,宁王笑的有些苦涩,明明知道在孟子谦的心里孟子络重于一切,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来。 “子络就好比我的心脏,如果没有了子络我就失了心,一个没有了心的人还能称为活人吗?皇叔,昔年你愿意让出皇位子谦很感激,现在您要子谦会毫不犹豫的还给您。在这个世界上我只要子络一人。” 将孟子络抱在怀里,感觉着他的呼吸和心跳怀帝满足的笑了。 只要子络能在他的身边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哪怕是天下他也不在乎。 “呵呵,呵呵````子谦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为什么你和他都一样?” 逸出宁王嘴角的笑声苦涩到了极点,为什么子谦的选择和当年的二哥一样,为了一个四哥可以什么都不要,包括天下与生命。 当年宁王一直爱慕着自己的二哥,也就是先帝孟子谦的父亲章帝,而章帝对他只是哥哥对弟弟之间的感情,保护他、宠溺他,而对安辰王却不同。 那是爱,一种禁忌却刻骨铭心的爱。 妒忌能让人发疯失去理智,在时间的催化下宁王的爱变质了,他妒恨章帝的眼里、心里全是安辰王所以就设计毒死了他,以为这样章帝就会喜欢上他,可惜换来的只是章帝永不相见。 安辰王的灵柩前,消瘦痛苦的章帝看着从小被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疼爱的幼弟,没有责备只有疏离。 他说:“萧,你去东北吧,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在看到你。” “二哥,你这是在驱逐我吗?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心吗?” 章帝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孟萧瞬间失去了面对他的勇气。 从小最疼自己的二哥居然不要他了,要将他驱逐,这种被最爱的人伤害的痛苦,真的能让心疼的无以复加。 “萧,你知道吗?阿辰是我的一切,就像心脏一样,没有了他我就失去了心,一个没有了心的人还能算人吗?” 抚摸着灵柩章帝笑的一脸凄清,在爱人死去的那一刻自己的心也死掉了。 一样的语气,一样的神情甚至就连说的话都是一样的,宁王甚至还记得当时章帝的表情,就和现在的子谦一样扎眼得很。 安辰王去世后不久,章帝也因为久积成疾驾崩追随爱人长眠地下,这是宁王心里永远无法解开的结,一辈子的伤痛。 所以现在他才会如此痛苦,用力按住紧贴心口的伤,宁王勾起嘴角声线冷冽而残酷。 ———————————————————————————————————————————————————— 某墨不得不再次重申本文穿插了耽美情节,也就是所谓的男男恋,不喜欢的亲可以选择不看,但是请你们口下留情,作者也是人请不要侮辱一个人的人格。最后真心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陪伴我、喜欢我故事的朋友们,有你们的支持和喜爱我才能走的更远 第169章:非鱼失明了吗? 第169章:非鱼失明了吗?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今天本王就此作罢,下一次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子谦本王不仅要你的天下,还要你与你所爱的人生生世世都得不到幸福。” 像讥讽却更像诅咒,宁王冷冽的声音在青霞谷中回荡,一圈一圈犹如梦魇一般烙印在了怀帝的心里。 生生世世与所爱的人都不得不到幸福吗? 呵呵,皇叔您可真狠心,这一生已然得不到了,你还要我生生世世都不到,真残忍。 大奕祈佑三年中秋,安王孟子络和宁王孟萧于兔耳关一役,宁王五万大军全数被降,只是青霞谷一战中安王与王妃同时受伤,如若不是怀帝及时赶到,恐怕安王夫妇早已丧命。 宁王留在青霞谷的三千精兵善,骑射又占据地利人和,本该连怀帝一并铲除,可是最后却以宁王退回东北完结,其中各说纷纭,然而事实恐怕也只有当时在场的人才知道。 眼前很黑,非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她努力睁开眼睛后还是一片漆黑,甚至连一点点的光亮都感觉不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尤其是右手几乎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妃,您醒了吗?” 耳边是一个陌生女孩的声音,听她称呼自己王妃,非鱼可以判断自己回到了安王府,紧绷的心似乎也没有那么紧了。 张了张嘴沙哑的声音就从非鱼苍白的嘴唇中逸了出。“为什么,不点灯?” 非鱼的话一出伺候她的丫鬟明显怔住了,眼睛情不自禁的看向暖给内明亮的烛光。见身边的人许久不回答自己的问题,非鱼也联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勾就自嘲的笑了。 “呵呵!你别怕,去把最亮的那盏灯抬到我面前来,再把灯芯挑高一点。” 听了非鱼的吩咐,小丫鬟急忙跑过去将那盏流光溢彩,由非鱼亲手设计的灯抬到她的面前,然后仔细的将灯芯挑高。 慢慢的非鱼眼前有了一丝光明,紧接着眼前的景物慢慢的显现出来,就连小丫鬟有些紧张的面容都落在了非鱼眼里。 淡淡的笑着,非鱼躺了回去闭上眼睛又沉沉的睡着了,似乎醒来的这段小插曲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为非鱼拉好被子小丫鬟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第一次伺候王妃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又加上王爷的吩咐,表示压力很大。 “你说王妃醒来后和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何不点灯吗?” 斜靠在软榻上,安王眉头紧锁那双藏尽飞雪的眸中看不出是喜是怒,反倒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是的!可是当时暖阁里点了灯,并且很亮。奴婢很担心王妃是不是伤了眼睛,否则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看不到呢?” 努力揣测着主子的心里,小丫鬟仔细的回答着。 “你先退下吧,你的猜测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王妃,听到没有?” 眼神一沉安王虽然说的很轻,却让小丫鬟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将头压得更低了根本没有勇气多看安王一眼。 第170章:彼岸花开,晚归现 第170章:彼岸花开,晚归现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奴婢记下了。” 颤颤巍巍的行了个礼后,小丫头快速退了出去,顿时偌大的殿阁里除了安王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修长如玉的手指不由的收在了一起紧握成拳,任由棱角分明的指甲嵌入皮肉中,太医的话再次划过鼓膜震得心脏硬生生的痛。 “王爷,王妃的伤很重,心脉俱损导致血脉逆流直冲脑颅,恐怕神智也有损伤。” 太医院里的郑太医,在为非鱼把完脉后终于还是下了结论。前些时日一直拿捏不准,故而和其他太医会诊后才得出了确切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说,就算她可以保住性命,损伤了神智后就算醒来也会成为痴儿吗?” 听了郑太医的话许久后安王才淡淡的问,视线始终看着床榻上昏睡不醒的人。 “王爷,这也是不可排除的并发症,或许还会导致失忆、失明也说不准。” 斟酌再三,郑太医还是将颅脑受损后的并发症一起告诉了安王,见他苍白的脸颊和紧皱的眉宇又关心的补充了一句。 “王爷您的伤紧贴心脏,不宜动怒和悲伤,有幸您的心脏比旁人略偏三分,否则那一箭已经要了您的性命。” 说是幸运也好,说是命不该绝也罢! 那只破空而来的羽箭结结实实的嵌入了安王的心脉,按照常理那一箭已经准确无误的穿透了他的心脏,可惜安王的心脏偏偏比别人的偏了一点,所以那一箭只让他重伤却不足以致命。 “本王知道了,你跪安吧!” 简单的一句交代太医就退了出去,安王并不在乎自己的伤甚至是自己的命,在乎的只有太医对非鱼的病症做出的结论。 伤及颅脑会失忆、失明或者成为痴儿吗? 如果她醒来后真的忘记了一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那么一切都可以从新来过,在她的记忆里从新埋下自己的影子,只是和以往不同。 这一次种下的不是怨恨和痛苦而是欢笑和幸福,但是醒来后的她并没有失忆而是什么都看不到了,这种痛比当初羽箭穿透血肉的时候还要疼上千百倍。 吹灭蜡烛殿阁里瞬间一片漆黑,在黑夜的掩盖下,有一行星辰沿着安王的眼角滑落,不一会就消失不见只留有一行浅浅的痕迹。 心口紧贴心脏的那道伤疤忽然间疼了起来,像无数蚂蚁在不停啃噬,冷汗就这样顺着额头滑落,没有犹豫安王颤抖着走到靠墙的壁柜前,打开最后一个抽屉,在最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个小盒子里装着一种粉末白色的,但是在黑暗中却透出已经晶莹的紫色。拿出想要的东西后忍着心口钻心的疼,安王小心的将粉末从盒子里挑出来放在蜡烛上,点燃蜡烛。 在烛光亮起的那一瞬间蜡烛上的粉末也开始燃烧,烛火从幽幽的橙色慢慢的变成紫色,就像透明的紫水晶,并且伴随着淡雅的香味在空气里散去。 凑近蜡烛吮吸着冉冉而起的青烟,安王紧锁的眉头似乎舒缓开了,心口也没有那么疼了,只是脸色依旧苍白白的让人害怕。 第171章:碧落黄泉永相依 第171章:碧落黄泉永相依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子络。” 一声带着泪的呼唤,燃烧着的蜡烛应声而灭,顿时殿阁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敞开的雕花木门洒入了室内,斑斑点点就像谁碎了一地的泪珠。 “你怎么来了?” 蜡烛被吹灭的那一刹那,疼痛再次席卷着安王的神经,让他有些迷惘微微张开的双眸,这双眸子在水雾的氤氲下不在漆黑如夜,而是有点点暗紫,在夜里异常妖娆。 虽然现在他的感官,甚至是意识都有些模糊,但是还能清楚的感觉到将他搂在怀里的人是谁,嘴角忍不住勾出一丝自嘲的笑,这幅狼狈样还是被他看到了。 子谦啊! 干净的纤尘不染,就像佛前盛开的一朵青莲般的子谦,我这幅模样只会脏了你的眼睛。 痛苦的闭上双眸又再次睁开,安王忽然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用力钳制住怀帝消瘦的双肩对他嘶吼。 “谁让你来的?我不是让你好好的呆在宫里吗?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永远守护着你,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你给我滚。” 第一次孟子络对着孟子谦大吼让他滚,这种足以撕裂心脏的疼,让年轻的怀帝身形一颤险些就跌倒了,如果不是身后靠着宽大的楠木书桌,他很难坚持住。 牙齿用力咬住下唇,似乎快要碾出血来了,眼睛却倔强的对着安王涣散的双眸,坚定的话语就这样从咬出血的唇角逸出。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放心你。子络我只想和你一起分担你的痛苦,我恨不得受伤差点死掉的人是我,恨不得为了活命不得不染上晚归的人是我。” “子络为什么你就非要将我置之门外呢?我是子谦说过要和你同生共死的子谦,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会和你一起。” 晚归是药同样也是毒,这是一种极为艳丽的花,花开时一片茶靡的紫色,摘下花瓣研磨成分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止疼药。 只是晚归、晚归,就跟它的名字一样将人带上那条通往彼岸的火照之路,它救人的同时也在消耗着人的生命,一旦吸食上就再也戒不掉了,直至生命被它吞噬殆尽。 在与宁王一役时安王孟子络重伤,被运送回京的时候已经流血休克,太医院里的所有太医都侯在御书房,为他整治,年轻的怀帝更是衣不解带的陪着,生怕一不小心自己最在乎的人就会从他的身边消失不见。 然而孟子络的伤实在太重,在多次咳血心跳即将消失的时候,诸位太医协商决定使用晚归,这种药可以麻痹人体的神经,起到止疼止血亢奋的作用。 只要安王在晚归的控制下,撑到第三天日出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这三天里晚归的用量很大,让他的身体起了依赖性,一旦停止供给他的身体就会承受不了,从而崩坏也有可能。 所以他从宫里回家后怀帝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深夜踏着寒霜来看他。 第172章:子络我与你生死不计 第172章:子络我与你生死不计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其实怀帝就守在门外,隔着一道木门静静的守着他,直到他控制不住想要吸食晚归的时候,怀帝才推开了门前去阻止。 “子谦,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资格陪着你了,我几乎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自嘲的笑染满安王俊美的脸颊,他颤抖的抬起那只可以握住这个世界上最锋利宝剑的手,举到怀帝年前,然后又顺着他的肩胛一路下滑落到心口。 “我染上了晚归,没有了它这里的伤口不会在愈合,而我的这只手再也不可能拿剑了,活着跟死了没有区别的。” “子络,不会的。你的伤一定会好的,晚归也可以戒掉的不是吗?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生死不计。” 拉住那只停在自己心口的手握在掌心里,怀帝一直看进安王的眼里,坚如磐石的话是彼此的誓言。 “子谦,我的子谦。” 胸口的痛无以复加,让安王忍不住痉挛起来,想要努力牵起嘴角却在尝试了很多次后失败。 “我会陪着你的,子络我们生死都要在一起。” 怀帝知道安王现在非常想吸食晚归,也清楚他的伤现在很疼很疼,所以在喃喃着的同时吻住了他的唇。 用湿滑的舌尖一点一点的描绘着他的唇形,然后挑开唇瓣滑过牙床,在他开口喘息的时候勾住那条同样滚烫湿滑的舌。 在吻得难舍难分的同时,怀帝清瘦的手摊入安王的衣襟,抚摸着线条绝美的锁骨,然后顺着一路下滑来到胸前挺立的圆点上。 轻轻的搓揉着,直到粉嫩的圆点变得十分坚挺他才继续下滑,来到安王最为敏感的部位,套弄之间带给对方无限□□。 “子谦,放手,你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的。” 在怀帝灵活的手下,安王的身体几乎瘫软了,他粗重的喘息着想要伸手阻止,可惜自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子谦,微笑着俯下身去将他滚烫的欲望含在口里。 这一夜年轻的怀帝,用自己的方法将安王一次次带入了欲望的巅峰,也在以此同时为他止住了心口撕裂般的疼痛。 一夜云雨过后安王沉沉是睡去,而怀帝却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看着那张日渐消瘦俊俏的容颜,淡淡的笑了。 只要有子络,一切都好! 只要他还活,着无论变他成了什么样子,始终都是他的子络,怀帝都会对他不离不弃。 从前一直都是子络在保护他,那么现在就由他来保护子络吧! “陛下,早朝的时辰快要到了,您是不是可以回宫了?” 站在门外内侍太监轻声提醒,马上就是早朝的时间如果皇上再不回宫,就赶不上时辰了。 “你去通知各部从今天开始朕不早朝了,他们如果有本要奏就将奏折送到安王府来。” 门内的怀帝一心想的只有安王一个人,朝政、天下和子络比起来变得一文不值,在这个时候他必须留在他的身边。 “可是陛下``````” 第173章:子络我永远是你的子谦 第173章:子络我永远是你的子谦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朕意义绝,你修得多说,还不退下。” 内侍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孟子谦冷声打断,眼睛始终看着熟睡的安王。 “是!” 皇上虽然性情温和,但毕竟是帝王一国之君,他的话就是圣旨内侍太监不敢违抗,恭敬的答了一声是后就退了下去,可是还不曾走出两步又被门内另外一道声音打断。 “且慢,现在就吩咐下去,皇上立刻就回宫。” 叫住太监的人是安王,在怀帝出声拒绝早朝的时候他就醒了,在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怀帝回宫,虽然人比较虚弱声音也很轻,但是足够让门外的内侍太监听到。 果然一听到安王的话太监就乐了,有王爷出面一句话总能顶的上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无数句,立刻就退了下去为怀帝安排回宫。 “你不希望我留下?” 看着面色憔悴的安王,怀帝的心再次抽痛却还是笑着问他。 “子谦,你是皇帝,不要任性好不好?” 答非所问,安王看着怀帝将他脸上的情绪全部都看在了眼里。 明明知道子谦是在心疼自己,却还是不得不提醒他,他是皇帝是一个国家的主君,不能应为私欲而放弃朝政,况且宁王回到东北一定会起兵谋反,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容不得一丝松懈。 “好!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会做。” 笑着怀帝俯身在安王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柔软的吻,然后起身向前走去,眼中那丝痛苦被他隐藏的很好。 如果做一个好皇帝是子络希望的,那么他会努力扮演好皇帝的角色,让天下归一四海升平。 “子谦,咳咳咳``````” 看着怀帝落寞的背影,孟子络的心忽然间更疼了,出声叫住他后就忍不住咳嗽起来,很多话压在心里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最后全部变成一叠一叠的咳嗽,一声一声全部都带着血。 “子络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会努力学会成长,努力````” 努力不成为你的负累,努力做好你心里的子谦,因为你为了我已经付出太多太多了。 为安王仔细的擦掉嘴角的血迹,怀帝笑着离开,在转身的瞬间他清楚的感觉到了安王拉住他衣角的动作,可是他没有停下来一直走到门口然后推门而出,不一会就消失在黎明前的黑夜里。 静静的注视着怀帝离开的地方一直到天明,孟子络总是咳嗽着,每一声都能牵扯着胸口的伤,然后就有沁出血来,血流多了层层纱布就开始潮湿从白色变成红色,在晨光下散发着一种凄绝的美艳。 同样伤了心口,不知宁王的伤势如何? 近期之内他恐怕不会有多余的举动,然而这段时间正好让大家修生养息,这场暴风雨始终是要到来的。 叹了一口气孤高自傲的安王第一次觉得厌倦,那种发自内心的厌倦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抛空思想、抛空思维甚至连感官都抛空了。 就这样将自己陷入一片苍茫中,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她他边的非鱼。 第174章:智力退化? 第174章:智力退化?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而我们非鱼小朋友的手里,此时正拿着一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狗尾巴草,不停的拨弄着安王的脸颊。 见他蹙眉又赶紧将草藏在身后,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和安王对上,看不到以往的疏离和讥诮,只有一片干净的纯真和稚气。 这条死鱼又在玩什么花样? 安王不动神色的看着非鱼,而非鱼也静静的注视着他,半盏茶后或许是觉得无聊了,非鱼抬起左手揉了揉眼睛。 她这个动作让眼中蓄满的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不是真心哭而是因为和安王玩干瞪眼的时候憋出来的。 这个人真厉害,这么久都不眨一下眼睛,害的非鱼现在眼睛痛死了。 “我只是看你一个人睡在这里有些奇怪,你长得真好看。” 天真如小鹿一般的眼睛又看向了安王,还不忘了夸奖他长得好看,让安王再次扶额外送一记白眼。 而非鱼却毫不在乎,似乎又想到什么般眼睛一亮就问:“哦!对了你知道我是谁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才是非鱼最想问的,这里的环境陌生又熟悉,似乎见过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身上到处都是伤疼得很,特别是包的跟粽子一样的右手,动都不能动。 “墨非鱼。” 听了非鱼的话安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从那双紧抿的薄唇中只逸出了这三个字,眼睛始终看着非鱼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端倪,可是她的样子太天真一点纰漏都看不出来。 伤了颅脑,她现在是失忆还是记忆退化呢? “墨非鱼?我的名字?” 一听安王的话非鱼又笑了,还没有忘记补上那句。 “你长得真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让安王彻底相信,自家这条不知天高地方的死鱼真的失忆外加智商退化,她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七八岁的痴儿。 “你知道我是谁吗?” 心里有底安王放软表情,一来怕自己吓到非鱼,二来想给她留一个好印象至少不要像从前那样。 “你不就是长得非常非常好看的男人吗?” 看着安王非鱼的回答让人啼笑皆非,看着眼前那张想笑又努力憋着的俊脸,非鱼又懵了。 他难道不是长得非常非常好看的男人吗?还是自己说错了他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呵呵!好,我是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但是我也有名字的,我叫孟子络记住了。” 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安王曲起手指宠溺的刮了一下非鱼的鼻子,心想这样也好,就让他照顾非鱼吧!好好的疼她,把以前亏欠的全部补回来。 一个丧失心智的人远比一个聪明的人活的快乐,就让她在自己身边快快乐乐的活着吧。 “孟子络,我记住你的名字了,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非鱼的提问安王只回答了一个,另外一个还没有回答,所以非鱼又问了一次。 “这里是安王府,是我也是你的家。” 这样的非鱼安王从来没有见过,惹人怜爱不知不觉中嘴角的笑意也跟着深了起来。 第175章:咬人的小野猫 第175章:咬人的小野猫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哦!长得非常非常好看的孟子络,我饿了,请问有东西可以吃吗?” 对于孟子络的回答非鱼表现的很淡然,一点意外的样子都没,继续把藏在身后的狗尾巴草拿出来摧他,顺便还毫不客气的问。 肚子空空如也,不时发出‘叽里咕噜’的□□。非鱼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吃东西了,但是她可以肯定现在一定能吃下一头大象。 不要怪太夸张,是因为非鱼真的饿极了。 “有,只要你叫我一声阿络,在亲我一下我就带你去吃东西。” 看着非鱼那双澄澈见底的眸子,安王宠溺的笑着很明显是在威逼利诱。而非鱼也不介意,先是凑过去对着那张淡粉的唇就‘吧唧’一口。 然后意犹未尽般的再凑近,张嘴毫不含糊的咬下去,直到安王吃痛一把将她推开,她才松了口又顶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安王说道。 “阿络你真小气,你的嘴巴那么好吃却不让我吃,小气死了。” 听了非鱼的这句话高高在上的安王险些一口气呛死,敢情这小女人把他的唇当蜜糖了,这口咬的委实很重,嘴唇上都留下她的牙印了。 但偏巧又是自己让她亲的,这是不是就叫做自作孽呢? “你不是饿了吗?我带你去吃东西吧!” 叹息过后安王发觉啥傻愣愣的非鱼比以前不知可爱出多少,让人忍不住从心底里疼惜她,像照顾小孩又像对妻子,这种感觉很微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说清的感情。 “别动!” 安王刚要起身就被非鱼一声惊叱怔在了原地,紧接着是非鱼更为恐怖的尖叫。 “你流血了,你怎么会流血?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忘记了什么?我`````” 到了后面非鱼已经语无伦次了,不停的重复着自己的提问,那双害怕到极点的眼睛始终看着安王胸口渲染开的鲜红,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样。 “小鱼儿,我没事,你是墨非鱼,是我的妻子。” 安王试图安抚非鱼,可是非鱼这一刻的神经绷得很紧根本就听不进去,最后一声大叫后抱着头就跑了出去。 刚才那根被她捏在手里的狗尾巴草掉在地上,染上了殷红的血迹,但是安王却清楚这些血不是他,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血是非鱼的。 让安王那颗不安的心越发躁动了,带着浓浓的疼痛。 “来人。” 一声低叱,潜伏在暗处的人现身恭敬的跪在地上等待主子的吩咐。 “你速去墨曰谷带着这块玉佩求见谷主,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必须将他请来,听明白没有?” 在安王出声的同时,一枚质地晶莹的玉佩就落在了黑衣劲装的人手中,那人接住玉佩低声答了一声“是”后就退了出去。 而被非鱼刚才的尖叫引来的侍女全都进了暖阁,当看到安王时全部都跪在了地上。 “王爷,您没事吧?” 随后赶来的凤钦,看到安王胸前印开的血花时急忙上前搀扶,却被安王摇手拒绝。 第176章:安王妃是不是中邪了? 第176章:安王妃是不是中邪了?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一个眼神凤钦就明白他的意思,然后对暖阁里跪着的侍女们交代。 “王爷没事你们无需大惊小怪饶了王爷清宁,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安王府的年轻的大总管总是温文儒雅,府中不论地位尊卑都一视同仁,所以丫鬟们私底下都非常喜欢和敬重他,当凤钦的话说完后她就迅速的退了出去。 “凤钦,你去把无月找来。” 所有人都退出去后安王对凤钦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去找无月,虽然凤钦并不知道主子的想法,但是也能猜到七八分,第一次在安王面前他没有恭顺的回答是,而是直接开口拒绝。 “王爷,无月的个性您很了解,何需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呢?您如果要他的命给他一个痛快便是了,奴才和无月都会感激您的。” 青霞谷一战伤的人何止安王夫妇还有无月,虽然在最后时分魏南的剑缓了,却还是结结实实的穿入了无月的心口,只差那么一点点无月就丢了性命。 半个月来他都卧床不起,伤势并没有比谁轻。或许是他的体质,他的伤总是能比别人好的快些。 安王现在要找无月,无非就是让他陪着安王妃,先给他一个毫无可能的希望,然后再亲手将希望亲手掐碎。 就像三年前答应他,只要说服了宁王就给他自由,可惜无月最后得到却是羞辱,刻入灵魂的羞辱。 所以凤钦只能在无月还没有深深的陷进去的时候帮助他,不想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弟弟,一步一步走向毁灭。 “凤钦,你知道的,你没有阻止我的能力。” 看着凤钦,安王淡淡的笑了,嘴角勾起的弧度带有三分残忍也有三分刻毒。 他说的对凤钦没有能力阻止他,甚至是反对他,因为当初在老安王去世前,凤钦就在他的面前发誓,这一辈子唯孟子络的命是从,一辈子都不能违背他的话。 “是奴才高估自己在您心里的地位了,奴才知道该如何做了。” 将头压得很低,凤钦嘴角的笑浅浅淡淡的,居然和安王有七分相像。 不等他再次开口凤钦就退了出去,留给安王一抹寂寥落寞的背影。 “我也想将我们之间的关系彻底抹杀掉,可是血浓于水,我``````” 安王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口鲜血就从他的嘴里喷薄而出,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第二口,第三口然后是更多的汹涌而出。 不一会皓白的锦衣就被血水染透,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开始抽离,在他晕倒的最后隐约看到了踏着落花而来的人,那人一袭青衣,眉目如画像一杆翠竹挺拔无双。 “我为什会在这里?” 问这个问题,是非鱼举着手里的大鲤鱼的时候,而她身处的地方正是安王府的厨房,一脸茫然的厨娘和一众伙计都不知所云的看着她。 明明是自己跑进来的,还把厨房闹得鸡犬不宁,怎么一安静下来问的就是我为什么在这里?安王妃是不是中邪了? 第177章:我信,只要是你说的 第177章:我信,只要是你说的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把鲤鱼扔回木盆里非鱼又问了一次,凌厉如剑的目光扫过众人,让大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果真是不怒自威呀! 非鱼现在的神情很正常,跟平时一样,却和刚才在安王面前的样子不同。 她现在神智也非常清楚,知道自己是安王妃,墨府的三小姐,霓裳阁的大东家,城北柳宅的柳公子外兼如意楼的半个东家。 只是她的记忆依旧停留在早晨醒来的时候,她很清楚自己在房间根本可能来到厨房,故而才会发生以上提问。 “因为你饿了,所以就到厨房找东西吃。” 无月的笑容很温暖也很干净,一点虚假都看不出来。 他踏碎一地阳光而来,青色的衣袂随风飞扬,长长的发丝披在肩后,俊逸出尘。 看到他一厨房的人都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脸祈求的看着他,只希望无月公子能赶紧将王妃带走还厨房一个安宁。 “是这样吗?” 很明显不相信无月的话,非鱼那双晶透锐利的眸子眯了起来。她从来都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不会因为肚子饿这么荒唐的借口就来厨房找吃的,并且还抱着盆里的大鲤鱼,这根本不可能。 “你不相信我?” 同样的口吻,同样的表情,无月似乎笑的愈发狡猾了,偏巧非鱼又对他没辙只能买他的账,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还是选择相信他。 “我信,只要是你说的我什么都信。” 缓缓的逸出一声叹息,非鱼又勾起了嘴角走到无月身边。 “你的伤怎么样了?这几天我都没有去看过你。” 自从青霞谷一役后至今也有半个多月了,非鱼一直昏迷时好时坏,虽然很担心无月的伤情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今天遇到了就好好的问问。 “早好了。” 无月回答的轻巧,只是目光故意和非鱼错开,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眼睛。 “好了,我就放心了。” 还是一样的笑只是有了敷衍的意思,因为非鱼忽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她的眼睛又开始模糊了。 起先还能看清无月的面容,但慢慢的眼前的雾气越来越浓烈,像白霜一样覆在眼睛上,就算用手揉过还是一样的。 这次虽然没有像上次那般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慢慢失明这种感觉还是让她从心里生出一种恐惧来。 “小鱼。” 察觉到非鱼的异样,无月出声叫她只差一点就伸手到她眼前了,却被非鱼先一步叫住。 “无月,我忽然走不动了,你背我好不好。” 抓住眼前最后一丝清明,非鱼冲无月笑的灿烂,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娇嗔,让人无从拒绝。 双膝弯曲无月背对非鱼,轻柔宠溺的声音就逸出了嘴角。 “上来吧!我背你。” 没有犹豫非鱼前倾就触摸到了无月的背,然后一个的匍匐上去任由无月背着她。眼睛已经感觉不到光了,只能凭感觉来判断四周风景。 慢慢的将下巴搁在无月的肩膀上,非鱼情不自禁的笑了, 第178章:永远不离不弃 第178章:永远不离不弃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慢慢的将下巴搁在无月的肩膀上,非鱼情不自禁的笑了,觉得就算眼睛瞎了再也看不到东西,只要有无月背着一切都不重要了。 因为无月的肩膀那么宽阔、那么温暖,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就算到了地老天荒也不会害怕。 无月背着非鱼一路去了北院,前几天由她亲手设计的欧式复古小洋楼已经全部竣工了,就连后面的水晶玻璃花房都建好了。 虽然她没有说要在里面栽种什么花,但是安王却自作主张让人在里面种满兰花,各式各样的数之不尽。 他认为非鱼的品性就像一株兰花,高贵、高洁,干净的一尘不染,天下间繁花万千,只有花中君子的兰才能配上她。 将非鱼放在木头打造的秋千上,轻轻推着无月问她: “小鱼,你喜欢吗?” 非鱼没有及时回答无月的提问,只是抿着唇,空气中有兰花的清香,她能判断在这里不远处有兰花,并且不止一株。 因为兰花的品种不同花香也是不一样的,空气里至少有十几种兰花的芬芳混合在一起,组成一种奇香,非鱼不喜欢这种味道。 过了很久等无月不在推秋千的时候,非鱼才淡淡的开口,这句话和无月猜想的没有多大出入。 她说“无月如果我说我的眼睛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你相信吗?” “我信。” 两个字很简短但是却瞬间撕裂了无月的心,让他疼的直吁吁。 安王说的一点也没有错,非鱼因为伤及内府导致血脉逆流直逼脑颅,这些淤血压迫着非鱼的脑仁,出现失明、短暂性的失忆甚至会成为痴儿。 幸运的是非鱼出现的症状都是短暂的,不幸的是这些病状在她身上都出现过。现在虽然是暂时的,但是以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准包括太医。 “你别急,等等就会好的,这种状况可能是我不小心撞到头了,脑袋里有淤血压迫到我的视神,经所以才会一会看得到一会又看不到,等这些淤血散了就没事了。” 手盲目的伸出去却准确的握住了无月的手,无月的手很凉,但是非鱼握住他的手更凉。在安慰他的同时也安慰着自己,因为除了这种解释,非鱼找不到第二种让自己安心的借口。 “好!我不着急,无论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陪着你的,你看不见了就让我做你的拐杖、做你的眼睛,永远也不离不弃。” 紧紧的握住非鱼的手,薄雾氤氲了无月的眸子,然后汇集成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滴落。 “你哭了吗?” 人家都说当一个人的某样器官退化的时候,另外一样器官就特别敏锐,就比如现在非鱼的眼睛看不到了耳朵却异常灵敏。 只要轻微的响动她都能迅速判断出来,所以当无月流泪的时候,非鱼清晰的听到了他的泪水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傻瓜!我又死不掉,不要哭,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况且你要做我的眼睛和拐杖,如果你把眼睛哭瞎了,还如何做我的眼睛和拐杖呢?” 第179章:小鱼,跟我你后悔吗? 第179章:小鱼,跟我你后悔吗?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非鱼的声调不高,努力把内心所有情绪都压在住,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眼眶还是湿润了。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女孩,但是每次面对无月她都变的很软弱,似乎这样才像一个敢爱敢恨、敢哭敢笑的女孩,没有任何压抑和勉强。 “小鱼,跟我你后悔吗?” 无月不曾回答而是反问一句,看似简单的问题却很复杂,里头蕴含的意义很多,让非鱼再次叹息,随着视觉慢慢的恢复她开口说。 “我后悔什么?后悔不该找你做情人?还是该后悔青霞谷硬要保全你?或者是该后悔和你这样一个人纠缠不清?” 非鱼高高的勾着嘴角像嘲笑却更像自嘲,这些答案无月都无力反驳,他所指的后悔也正是这些。 如果一开始无月并没有因为好玩,一场荒唐的赌约就去接近非鱼的话,青霞谷的要挟就不会存在,她也不会因此受伤。 所以无月后悔,后悔当初不知死活的招惹非鱼,在引火□□的同时也将非鱼差点烧成了灰。 “那,你后悔吗?” 风一直徐徐地吹着,卷起无月的衣袂打乱他的发丝,许久以后无月又问了一次,声音沙哑似乎非常压抑。 “事到如今还问后悔,无月你不觉得可笑吗?” 邪魅的挑起眼角,非鱼双手一伸就将无月抱在了怀里,不等他回答吻就落了下去,不是单纯的亲吻嘴唇。而是几乎达到疯狂般的深吻。 吻着吻着无月就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落在了他的脸颊上,伸手一摸指尖的猩红刺痛了他的眼睛,非鱼抱着他的手也慢慢的松开。 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失去了知觉,只有两行刺目的鲜红沿着她的鼻尖在脸上蜿蜒开了。 “小鱼,小鱼,你醒醒啊!” 非鱼的突然晕倒让无月措手不及,一颗心被高高的揪了起来疼得无以复加。 手掌抵住非鱼的后心,将自身的真气源源不断的输进去,但似乎他的法子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让非鱼忍不住痉挛起来,张嘴有哇的吐了好几口血,呼吸也慢慢的衰弱下去。 “这,这怎么可能?小鱼。” 立刻收掌无月抱着非鱼似乎一瞬间陷入了绝望,用内力护住心脉这没有错,可惜非鱼事先受了伤,肺腑几乎全部都碎裂了,此次经无月的内力冲撞,瞬间气血逆流增加了心脏负担,才会让非鱼出现晕厥和呼吸微弱的症状。 “你这么做对她来说是一道催命符,救不了她反而让她死的更快。” 两枚银针飞过准确的扎入非鱼的血脉,然后少年淡漠清冷的声音就在无月面前响起。 茫然的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少年璀璨夺目的双瞳,以及左眼下那颗殷红的泪痣。他白衣飘飘,青丝披肩,长得极好,只是脸色呈现出变态般的苍白。 腰间一块碧玉的玉玦,紫色的缨络随风轻扬,正是墨曰谷主人的象征,故而不用怀疑此人一定就是墨曰谷百草堂里的医仙,至于第几代传人无月就不得而知了。 第180章:救她,我求你! 第180章:救她,我求你!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救她,求你救她。” 与少年对视了很久无月才开口,这是他第一次求人不为别的,只为非鱼。 “我为什么要救她?” 没有回答,少年而是反问一句,嘴角的笑浅浅淡淡不用心去看完全看不出来。 “你不是大夫吗?医者仁也,你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咬着下唇无月努力不让内心的痛楚冲破枷锁,依旧祈求一般的看着少年。 “身为大夫就一定要行医救人吗?” 少年又是一句问句,问得云淡风轻。 看着无月越来越惨白的脸色蓦地笑了,是赤裸裸的嘲笑。 “哈哈,我是百草堂的百怪医仙,最喜欢的就是看着别人在我眼前尝尽痛苦后死去,最不喜欢的就是救人。” 墨曰谷里的百草堂,世代传人的性格都不一样,眼前的少年人称百怪医仙,这个名号取决于他的个性,此人生性古怪且阴晴不定,但是医术却是最好的。 世间没有几个人能请得起他看病,因为要想让他看病就必须出得起相对应的酬劳,而百怪医仙要的往往是人家给不起的。 曾经就有一位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为了救治自己的娘子,亲自去了墨曰谷,高高在上的医仙没有同情农夫与他妻子的爱,开口要的就是一命换一命。 所谓的一命换一命,就是用农夫自己的命来换她妻子的命,因为他们爱的那么深,百怪医仙想要看一看农夫为了妻子而死,她的妻子活命后会如何? 结果没有像大家想象中,他的妻子为了舍生取义的丈夫努力的活着,带大他们的孩子,而是在丈夫死后不久就改嫁了。 这个结论完全与百怪医仙想的一样,所以农夫的死一点也不值得,却圆了他的好奇心。 “既然你人都来了,不救人那么来做什么?” 同样含笑的声音只是多了三分清冷,入耳时给人一种威慑四方的错觉。 “难道就不可以来玩,或者看你死了没有。” 循声望去少年嘴角挑的更高了,将挑衅彰显的淋漓尽致。 “你没死之前本王怎么敢死?阿狄你的要求本王答应你,快点救人吧!” 走上前来安王伸手揽住了被唤做阿狄的百怪医仙,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达成了一个怎样的协议,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否相识,只看到了阿狄慢慢的笑开了,不是敷衍而是纯真的笑。 “好!不过在这儿我如何救人?快些把她抱回房吧!” 阿狄的话音刚落安王就已经来到了非鱼的面前,他从无月怀中抱走非鱼,无月却倔强的不肯松手,就这样和安王僵持住了。 “你想她死?” 安王的声音不高却足够让无月听清楚,他先是一怔然后慢慢的松手,亲眼看着安王抱着非鱼走远。 有咳嗽一声一声的从无月紧抿的嘴角溢出,到了后来居然卷带着暗紫色的血液从嘴角渗出。缓缓的闭上眼睛将身子放松,无月靠着靠着秋千任由冷风吹过卷落一地残花。 第181章:百怪医仙纳狄 第181章:百怪医仙纳狄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暖阁里低垂的纱幔后阿狄最后一次施针,尖细的银针就落在了非鱼的任督穴上。抹掉额头上溢出的汗珠,百怪医仙第一挫败般的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就连唇都抿成了一线。 “她?” 沉默了许久安王才一个‘她’就泄漏了内心的情感,砰砰跳动的心一阵一阵抽痛。 “放心,她暂时没事。” 呼出一口气阿狄转头看向安王,眼中带着一丝有若有误的担忧。 “倒是你,恐怕会比她先死。” 医仙不愧是医仙,纵使安王伪装的再好他只凭看和听就下了定论。 安王现在的身体状态确实离死不远了,再加上硬撑他可以备棺木了。 “那只箭应该伤到你的心脏了吧,我倒不介意将这次活命的机会留给你。” 医仙阿狄没有见过安王身上的伤口,但是可以判断他的伤紧贴心脏,是箭伤。 “你以及将心思放在本王身上,还不如快些想法子治好这条死鱼,她一会痴傻、一会失明、一会又像只炸毛的猫儿爪子一伸就挠人,本王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安王岔开话题不想继续与医仙阿狄讨论自己伤情。 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那只破空而来的箭穿透胸腔,就算心脏长得比旁人的偏了那么一点点,可是箭还是伤到了他的心脉。 心脉受损为了活下去他才不得不吸食晚归,明明知道是毒却离不开它。 “她究竟有那点好,能让你将生的机会留给她?” 纳狄不明白安王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蝼蚁尚且贪生,可为什么在做选择的时候,他却将生的希望给了别人,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人总有一死,这是迟早的事,阿狄拙荆就拜托你了。” 淡然一笑安王拍了拍纳狄的肩膀起身离开,暖橙色的烛光将他的背影拉长显得有些寂寥。 其实这个孤高自傲的男人,站在权势的巅峰这么多年早已疲惫不堪,肩膀上背负着国家、背负着苍生百姓、背负着对子谦的承诺。 如果可以,死亡或许是最好的解脱。 张了张嘴纳狄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直到安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幕中,他才缓缓的溢出一声叹息,转头将视线落在非鱼熟睡的面颊上。 “他很关心你。” 沉默了许久轻飘飘的话语从纳狄轻抿的唇角逸出,眼神似乎还有些恍惚。 “你长得很漂亮。” 风马牛不相及的接了一句,非鱼那双水晶般的双眸已经睁开了,水润润的像黑葡萄一般。 “不过和他比起来,我更喜欢他。” 这个他无可厚非指的就是安王孟子络,而现在非鱼的神智处于紊乱退化的阶段,等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定不会记得此时发生过什么。 “我觉得如果你一直这样,或许他会开心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纳狄看到清醒过来的非鱼时就有一种错觉,觉得这样的女孩子天真无邪和传闻中睿智多诈的安王妃一点也不像。 或许这样的她才是最真是的,没有伪装,真真实实的自己。 第182章:药是苦的,我又不是傻瓜 第183章:我死不足惜 第183章:我死不足惜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好晕,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在晕倒之前,非鱼还不忘了问纳,狄究竟给她吃了什么。她这人就是这样,就算晕死也要问出原因,否则做鬼都不踏实。 可惜纳狄纳神医却不乐意回答,一直看着非鱼倒下去闭上眼睛,才起身走向门口。 “你站了那么久不累吗?” 慵懒的靠在门扉上,纳狄斜睨着站在门边的少年,在月光下他的眼睛成墨绿色,就像生活在西疆的胡人,却多了中原人的俊逸甚至还有些女气,颊边带着病态般的苍白。 “我只想确定她的安全。” 缓缓的抬起头来无月淡淡的笑了,纳狄觉得他的脸色比自己的还要苍白上三分,手不由自主的拉住无月的手腕,当看到腕上纱布包裹的伤口时,又勾了勾嘴角。 “只要有我在,她就暂时死不了,不过你一直用自己的血养花,花没开你却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无月用自身鲜血养着那朵风干的凝晶雪莲,想等到花开的时候作为药引治好非鱼的右臂,可是花一只都没有开,无月不知道究竟哪里自己做错了。 “我死不足惜,只是不明白花儿为什么总不开?” 对上纳狄墨绿的瞳仁无月开口问,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无奈。 “百草传上写的确实没错,以血养花只是第一步,却不足以让风干的凝晶雪开花,要加上我们百草堂的特殊药草才能让花开,所以你别再做傻事了,将花和百草传给我吧!” 纳狄说的很直接,百草传遗留在外是百草堂的传人的失职。这本医术是旷世宝典,无论是谁只要得到了,便能成为举世无双的神医。 上面记在的一些典故甚至能起死回生,成为世间一块免死金牌,所以无论如何这本书都必须带回墨曰谷,经代代传人守护并且继续撰写。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随我来吧!” 听了纳狄的解释,无月释然的笑了,仅凭一人之力确实没有办法治好非鱼,如果有了百草堂的百怪医仙在此,他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归还百草传让纳狄将雪莲催开,还非鱼一个健康的体魄。 离开安王府安王没有进宫,而是去了城北陌庵巷后的老宅,这里早已焕然一新,门口的匾额上用柳体写了柳府两个字。 走上台阶轻轻的叩了三下门,不一会红木金漆的大门就打开了,门内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安王认得他,对他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王爷这么晚前来,是要告诉老奴我家公子的状况吗?” 何伯恭谨的站到一边邀请安王进府,但是他却没有动,只是将背脊靠在了柳府的大门上。 “她伤的很重,是我没有好好的保护她。如果当时我能坚持住没有心软,她就不会受伤了,一切都是我的错。” 想起半个月前的一幕,安王就忍不住自责。当时如果没有对非鱼妥协,坚持用箭射死宁王,哪怕她手里的匕首真的割破自己的喉咙。 第184章:执着才是最痛 第184章:执着才是最痛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想起半个月前的一幕安王就忍不住自责,当时如果没有对非鱼妥协,坚持用箭射死宁王,哪怕她手里的匕首真的割破自己的喉咙。 至少这样非鱼就不会受伤,一会清醒一会糊涂,甚至有些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 “王爷,有些时候错误并不能怪您一个人,老奴看得出来您对公子是真心的,为了她您一直都在迁就,即使她和无月公子在一起的时候您也不曾阻止过。” 安王对非鱼的感情是一种特殊存在的,或许他并不明白,但是何伯却能清楚的感觉到,毕竟安王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的心理还是能读懂几分的。 如果安王真的不在乎非鱼的话,就不会暗中派何伯假扮成流离失所的老人,留在她的身边照顾她,为她守着柳宅。 更不会因为难以平复的自责,来到何伯的面前忏悔,将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人前。 他对非鱼的感情,已经达到他都控制不了的地步了,如果继续照这样发展下去,安王会在左右矛盾中痛苦不堪。 “无月能给她的总是多过我,至少他能将心完完整整的给她,能当着天下人的面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但是我却不能,我的心永远只会属于子谦,我的爱也不可能分割,我无法欺骗自己更,无法辜负子谦,所以`````” 所以他只能让非鱼和无月在一起,因为这样才能减轻他对非鱼的亏欠。 “王爷,有些时候该放开便放开吧!其实执着才是最痛。” 安王向来心高气远,他肩膀上背负的责任,总是将他压得无法喘息,他从八岁那年见到怀帝后,就一直坚信自己对他的爱。 可是非鱼的出现打破原本的平静,当他知道自己的感情开始偏移的时候,他痛苦过,彷徨过,也害怕过。 他怕所谓的爱,给不了他们想要的,反而伤害了他们。在怀帝与非鱼之间,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有生以来第一次迷惘的犹如孩子。 “何伯陪我喝一杯吧!我们似乎许久没有一起喝过了。” 沉默了许久后安王抬起头,嘴角是一丝浅淡的笑。他甚少笑,所以这个笑容看在何伯眼里,竟觉得有些许苍凉,心也尾随着疼了起来。 “王爷您还有伤在身不宜喝酒,您若是累了便进来歇歇,老奴为您煮碗面,记得小时候您最喜欢吃的就是老奴煮的面。” 慈爱的何伯看着此时,从内到外都散发着疲倦的少年,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带走他内心的孤单。 想想他今年其实才有十八,是个还未弱冠的少年,但是肩上背负的却比任何人都要多。 如果他不曾生在帝王家,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点点头安王跟随何伯走进了柳府,这里是非鱼的府邸,但是里头的装饰大部分原用了从前的,让安王有些诧异。 那条死鱼对于自己的居所总是要求很严,从饰物装扮到颜色搭配每一样都必须精致,然而柳府却显得有些素雅了,不像她历来的风格。 第185章:人都要死了,还在乎面子 第185章:人都要死了,还在乎面子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或许是刚刚置办下来的原因吧,等等有机会多给她些银子,让她把自己的府邸好好装饰一番。 厨房里何伯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到安王面前,看着他像小时候一样大口大口的吃着,何伯感到很欣慰。 昔年王妃生他的时候难产,险些两个都去了,最后是王妃拼死要求太医剖腹,才保住了他的性命,因此老王爷对他很是疼爱。 然而作为安王府大总管的何伯,对这个才出生就失去亲娘的小世子,更是百般疼爱。小时候总是喜欢将他高高的抗在肩膀上,举着他去够天上的星星。 因为他相信,娘亲也是天空中一颗闪烁的星星,只要够到了就可也触摸到娘子,但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再也没有这么做过了。 转眼间他已经从嗷嗷待哺的婴儿,成长成伟岸坚毅,睿智多谋的大人,是朝廷的顶梁柱,权倾天下的安王爷。 “这面似乎还带着童年的味道,咳咳咳`````” 感叹的声线逸出安王的嘴角,但是很快就被剧烈的咳嗽取代了,那双深邃黝黑的眸子开始涣散,胸口犹如蚂蚁啃噬般的疼痛,让他无力的喘息着。 手掌覆上胸口然后紧握,就连鲜血溢出指缝他都没有放开,让一旁的何伯瞬间惊呆了。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别吓唬老奴。” 安王的伤情何伯是知道的,看着他现在痛苦难耐的样子,向来稳重的老人一夕间失去了理智,满眼都是不停咳嗽胸口流血的少年。 “别慌,我没事,何伯谢谢你的面,真好吃。” 缓了许久,安王才从齿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来,本想勾起嘴角却尝试了几次都无果。 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在疼,这种感觉就像很多针,一齐穿入了他的骨髓,沿着脊椎向全身扩散。 他知道这是晚归毒发前的征兆,如果再不吸食晚归,自己的身子会崩坏的。 “王爷,您要走吗?” 扶住安王摇摇欲坠却坚持往前走的身子,何伯眼中的担忧愈发浓烈了。 “是时候该回去了,今天见到我的事不要和她说。” 拍拍何伯的手,安王咬紧牙关大步走开了,他必须回到王府,必须在身体痉挛之前满足体内蠢蠢欲动的欲望。 挨到泰月湖上的三生桥时,安王再也按捺不住,低头一口殷红的液体喷涌而出,心口本该愈合的伤口此时也流下冉冉鲜血,将衣襟染透然后滴落在白玉石桥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双膝一软安王应声倒地,再也没有力气了,身体似乎被撕了般,处处都叫嚣着疼。明天一早当有人从这里经过的时候,一定会尖叫吧!堂堂安王居然昏死在这里,他的威信将淡然无存。 自嘲的笑了笑,人当真是奇怪的生物,都这个时候还在乎面子一点意义都没有。动了一下身子,将背脊靠在桥柱上。 短短的一生,犹如戏台上演的戏曲一般在眼前回放,当年父王慈爱的笑,子谦轻柔如羽的吻,还有非鱼猫儿一般可爱的模样。 第186章:更新,致歉说明【读者必看】最新章节 第186章:更新,致歉说明【读者必看】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对于这篇文章不是故意停更,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就此放弃它。看过我文的读者都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会轻言放弃的人,文章对于我来说是特殊存在的,是我心血,一字一句。对于停更这么久,过多解释也不能弥补太多,这篇文,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新,或许速度会慢,但每天都会有更新。现在腾讯的作者很厉害,一天十更都算少的,我没有办法和他们比,更新速度这一点请大家原谅我,我不是一个会为了追求速度而忽视质量的人。 我知道这篇文章很多人的看法不同,喜欢的,不喜欢的都有。但是我爱这篇文章,这篇文章从构思和写作风格上都和我以前的有所出入,算是一篇风格突破的问。文中穿插耽美那是因为我个人也比较喜欢耽美,个人认为纯男之间的感情更为深刻,至死不渝。汗,话题扯远了,好久不见大家很想念你们。 今天看了书城里的读者留言,知道大家都喜欢这篇文文,一直在等更新和支持我。在这里再次对大家说声抱歉,真的很想解释,不过解释来解释去错都在我,作为一个作者不应该找各种原因作为断更的借口,只是希望你们体谅,若是没有特殊的事情,文章不会断。 书城读者给我留言说,是不是大家都喜欢我的文,我就摆谱断更吊大家胃口。这一点我必须解释一下,我真的没有这么想过,作为一个作者有人喜欢我的文,我很高兴,从来没有想过要端架子,认识我的读者朋友就会知道。 这篇文章到先好像断更快2个月了吧!真的很对不起大家,从今天开始本文恢复更新,喜欢的朋友情不要放弃,希望你们可以一直关注下去,这篇文章的结局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最后衷心感谢一直支持我,陪伴我,对我不离不弃的朋友,如果没有你们就不会有今天的雪, 真的很感谢你们,一切尽在不言中,永远爱你们!! 更新,致歉说明 对于这篇文章不是故意停更,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就此放弃它。看过我文的读者都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会轻言放弃的人,文章对于我来说是特殊存在的,是我心血,一字一句。对于停更这么久,过多解释也不能弥补太多,这篇文,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新,或许速度会慢,但每天都会有更新。现在腾讯的作者很厉害,一天十更都算少的,我没有办法和他们比,更新速度这一点请大家原谅我,我不是一个会为了追求速度而忽视质量的人。 我知道这篇文章很多人的看法不同,喜欢的,不喜欢的都有。但是我爱这篇文章,这篇文章从构思和写作风格上都和我以前的有所出入,算是一篇风格突破的问。文中穿插耽美那是因为我个人也比较喜欢耽美,个人认为纯男之间的感情更为深刻,至死不渝。汗,话题扯远了,好久不见大家很想念你们。 今天看了书城里的读者留言,知道大家都喜欢这篇文文,一直在等更新和支持我。在这里再次对大家说声抱歉,真的很想解释,不过解释来解释去错都在我,作为一个作者不应该找各种原因作为断更的借口,只是希望你们体谅,若是没有特殊的事情,文章不会断。 书城读者给我留言说,是不是大家都喜欢我的文,我就摆谱断更吊大家胃口。这一点我必须解释一下,我真的没有这么想过,作为一个作者有人喜欢我的文,我很高兴,从来没有想过要端架子,认识我的读者朋友就会知道。 这篇文章到先好像断更快2个月了吧!真的很对不起大家,从今天开始本文恢复更新,喜欢的朋友情不要放弃,希望你们可以一直关注下去,这篇文章的结局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最后衷心感谢一直支持我,陪伴我,对我不离不弃的朋友,如果没有你们就不会有今天的雪, 真的很感谢你们,一切尽在不言中,永远爱你们!! 第187章:我不会死的,真的最新章节 第187章:我不会死的,真的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动了一下身子,将背脊靠在桥柱上,短短的一生,犹如戏台上演的戏曲一般,在眼前回放。 当年父王慈爱的笑,子谦轻柔如羽的吻,还有非鱼猫儿一般可爱的模样。不知不觉一个柔软的弧,划过了安王苍白的面颊。 难道真的是病入膏肓了?眼前居然产生了幻觉,他看到了非鱼紧皱的眉宇,和那双水晶般璀璨的眼眸。 “你会死吗?” 蹲在安王面前,非鱼缓缓的问。随着这几个字的逸出,心脏仿佛不会呼吸了,紧抽般的疼。 “不会!” 伸手抚摸着眼前真实的容颜,安王笃定的回答。现在的非鱼还保持着心智退化时的样子,懵懵懂懂的,就像一个初入尘嚣的孩子。 “可是,你流了很多血。” 眉头皱的更紧了,非鱼明显不相信安王的话。一个人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不会死。 孟子络,是她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人,对他似乎有一种不一样的感情,非鱼害怕他受伤,更害怕他会死去。内心的那根弦绷得很紧,如果不小心断了,她恐怕会变成疯子。 “你害怕我会死吗?” 摸着非鱼的脸,安王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问,只知道他想要非鱼的答案。 “怕!很怕很怕,孟子络,你不会死的对不对?会一直活在这个世界上。” 没来由的泪水滑过非鱼的脸颊,坠落在安王的手背上,有点凉。 非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只知道心口很疼,这种疼痛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悲伤里。 “是啊!我不会死的,我一定会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感受着非鱼的恐惧,触摸着她泪水的温度,安王似乎觉得心口不是这么疼了,亦或许是已经疼到麻木,他努力挪动身子示意非鱼将他扶起来。 非鱼向来力气不大,再加上右手无法出力,所以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安王扶起来,然后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身上,慢慢的走下石桥。 此时明月飘出青云,淡淡的月华如水一般漾开,泰月湖将天和地倒映其中,横卧水上的白玉石桥,与水中的倒影形成了一个完完整整的圆。 传说两情相悦的人,在月上中天的时候,一同走过泰月湖上的三生桥,能够在水中看到一个完整的圆,那么自此之后他们便可以情意绵长,缘定三生。 然而安王与非鱼之间真的能情意绵长,纵使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世世相依相守吗?这个答案似乎谁也不知道。 回到安王府非鱼左边的衣裳几乎全部湿透了,逸满铁锈的味道,非鱼甚至不敢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衣服,她怕看到触目惊心的鲜红后会神经崩溃。 “我说过,没事的时候不要出门,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听,难道你们都想死吗?” 看到狼狈不堪的两个人,纳狄火冒三丈,恨不得直接走人回墨曰谷去。 他三令五申的交代孟子络和非鱼不准出门,结果还两个人一起出去,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让他收拾残局,真想一针飞出去了结了他们,免得看到就心烦。 第188章:以命换命,你那么在乎他?最新章节 第188章:以命换命,你那么在乎他?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纳狄公子,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还请您为王爷诊治。” 扶着已经失去知觉的安王,凤钦看着纳狄,希望他抛开成见救人要紧。医者仁也,不是吗? “就算帮他止了血,他也活不了,他如此作践自己早晚会死的,况且……” 况且,他那么依赖晚归,就算不死在伤上,也会死在晚归上。花费精力和时间救活他,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让他早些归西免受痛苦。 “我知道是我不好,不该悄悄的出门,不要生气了,救救他好吗?” 怯生生的拉了一下纳狄的衣袖,非鱼那双水晶般的眸子,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因为一路将安王扶回来,她的身上沾了不少血,手上也有,这么一拉就将血抹到了纳狄衣袖上。 其实非鱼不是故意要出门的,只是脑海中有零星的碎片,迫使她去证实。出了安王府,她首先去的就是如意楼,沿着如意楼走到泰月湖,在湖上看到孟子络就把他带了回来。 “呵!我是墨曰谷的百怪医仙,想要我看病,就得付出相对应的代价,你拿什么和我换?” 嘲讽的勾起嘴角,纳狄将所有情绪敛入眼底,在惨淡的烛光下显得邪魅无比。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命,如果你能救他,我可以把命给你。” 丝毫犹豫都没有,面对选择非鱼愿意一命换一命,这样很公平。可是百怪医仙要的,往往是别人给不起的。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和无月的感情不是很好吗,只要你让他服下这颗药丸,我就答应救活孟子络。” 纳狄修长的指尖,多了一颗火红的药丸,看上去并非一般的药反而像毒,让非鱼起了犹豫。 对于无月,她的印象始终停留在温文儒雅的笑靥,和干净清爽的青衣上。如果纳狄手里的是毒,那么无月吃下去后就会送命,用别人的命换孟子络的命,这根本就不可能。 “我拒绝!” 捏紧双拳非鱼回答的很坚定,她绝对不会因为个人利益,去伤害另外一个无辜的人。 “你想好了?” 嘴角的浅笑似乎更深刻了,纳狄深碧色的眼眸,直直的看进非鱼眼里,似乎要一直到内心深处。 “是!我想的很清楚,我除了自己的命一无所有,如果你非要用东西交换,我的命你可以随时拿去。” 在这个阶段的非鱼,记忆很局限,她不记得自己是安王妃,不记得是如意楼的半个东家,更不记得有霓裳阁和柳宅,所以除了自己的性命,她给不出更多的东西。 “你就那么在乎他?不惜以命换命?” 欺身上前,纳狄的视线变得尖锐起来,就连嘴角的笑意都有些残酷。 “我,我在乎他吗?我不知道,只是不想看到他受伤。” 避开纳狄的视线,非鱼一步步往后退开,思维似乎有些扭曲,她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在乎的又是什么,真的很混乱。 “小鱼,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第189章:无月,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最新章节 第189章:无月,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小鱼,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后退的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熏香逸满非鱼的鼻腔,让心得到宁馨。 侧头落入眼帘的,是一张艳若春花的面颊,苍白的过分让人心疼,很熟悉她却想不起来。 “纳狄公子,小鱼现在的状况,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何必强迫她。这颗药我吃,请你遵守约定,为王爷看诊吧!” 一手搂住非鱼,一手接过纳狄手中的药丸,想都没想就吞入腹中。嘴角的笑浅浅淡淡,是他惯用的伪装。 “无月?无月,你吃了什么?快吐出来,那是毒药。” 眼睁睁的看着无月将药丸吞下去,非鱼的心猛然挫痛,有什么划过脑海,当她想要去抓住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眼前一袭青衣的少年是无月,她记起来了。 她怎么会把他忘掉? 他们约定过要永远在一起的,怎么会记不起来呢? “你能叫我的名字,我很开心。小鱼,答应我,永远记着我,不要忘记好吗?” 与非鱼四目相对,无月的笑容没有一丝敷衍,带着内心最诚挚的感情。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人生几何,只要非鱼能将他记在心里,哪怕只是个浅浅的影子,他都很满足了,就算现在死去,也没有任何遗憾。 “无月,我……不要,快把毒药吐出来,如果你死了,我会活不下去的,我……” 说到这里,非鱼突然间不在说话了,只有大口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 她的精神左右冲撞,她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准确来说神智清晰的非鱼,正在吞噬神智退化的非鱼,一点一滴找回自我,这种反冲让她的心脉受损。迫使她吐血。 “小鱼!” 抱住非鱼瞬间瘫软的身子,无月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挖了出来,疼的无以复加。 纳狄,你明明知道非鱼现在神志不清,却偏偏刺激她。人人都说医者仁也,本着救死扶伤之道,你为什么要刺激非鱼?莫非真的想要了她的命吗? 似乎是看出无月的想法,从来不按部就班的百怪医仙,第一次当众解释他的用意。 “你猜的没错,我是故意刺激她的,这是我的治疗手段。她应该没有大碍,能撑到现在才崩溃,已经很不错了。” 拨开非鱼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眼仁,纳狄手指轻扬三枚银针就落在非鱼的穴位上。 “让她好好回去睡一觉,如果明天醒来,她依旧是你们所认识的非鱼,那么我的这个方法就失败了,如果她醒来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记得你们,那么我的方法就有了成效,一切就看她的造化。” 不再多说纳狄转身进入暖阁,先前进去的人全部都被赶出来。 这次出谷真的很亏,早知道面对的是两个半死不活,却偏偏关心着别人糟践的人,打死他也不愿意接这单生意。 不过既然答应了,他百怪医仙也不会反悔,至于酬劳他很想要一个人,就看孟子络肯不肯给了。 第190章:孟子络,对不起!最新章节 第190章:孟子络,对不起!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秋天一过,冬天自然来的很快,不裹着厚厚的棉袄,非鱼几乎都不肯出门了。 她的神智依旧时而清醒而是迷惘,纳狄说,他的方法既没有成功,也没有失败,在他没有想到其他法子之前,就先由着非鱼这样,反正只要调理得当,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踏着晨露推开那道,似乎很久没有打开过的门,绕过屏风看着榻上憔悴不堪的男人,非鱼皱紧眉头。 感觉到屋内的变化,本该熟睡的人机敏的睁开眼眸,顿时空气里的温度随着下降了很多,让非鱼忍不住哆嗦起来,裹紧身上的大氅,勾起嘴角,她居高临下的与男人对视。 “我觉得自己睡了很久,醒来之后只有一件事想问你。” “你想问翠儿,对吗?” 安王直接说中非鱼内心所想,苍白的面颊上,难得绽放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身边出了奸细,起先我怀疑无月,毕竟他从前与宁王关系慎密。但是从他冒着生命危险救来我的时候,我就将这个设想推翻了。” 想起中秋瓮中捉鳖的计划,非鱼仍然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那一次,让她彻底品尝到了失败的滋味,让那颗骄傲的心严重受挫,还险些失去了在乎的人。缓缓的逸出一声喟叹她接着说,“我一直再猜你身边的人,却忽略了我的近身侍婢。我的事从来没有隐瞒过她,就连对付宁王,如此谨慎周密的计划,我都没有刻意回避过她,所以能够出卖我的人唯有翠儿。” 真的不想怀疑她,可是诸多证据都指向她。那么天真可爱的女孩子,非鱼一度以为她可以一辈子成为自己的心腹,可惜事实往往与内心所想背道而驰。 醒来没有见到翠儿,非鱼就想到了这层,终究是自己太过于自信,才让翠儿预计可趁。 “如果不是翠儿通风报讯,宁王早就伏诛,你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坐起身来,安王看着非鱼,却丝毫责备的意思都没有,有些时候命运如此,再怎么算计也终究会有纰漏。 “对不起!” 低下头,非鱼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自问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抱歉的非鱼,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向另外一个人道歉。 整件事情都是自己一手搞砸的,是她太任性了。高手过招挣在朝夕,怎么能容忍片刻犹豫?所以,她对不起孟子络。 “我不想要你的道歉。” 清瘦纤长的指尖捏住非鱼的下颌,安王一双清冷如月的眸子,直逼非鱼。 “我知道,如今说对不起,一点意义都没有。现下,我能做的就是亡羊补牢。” 掰开安王的手,非鱼眼中溢满严肃的光芒。 “我的病你们任何人都比我清楚,我无法保证什么时候是清醒的,什么时候是糊涂的。所以,趁现在的机会,我要将所有计划告诉你。如果有一天这个计划会伤害到我,也请不不要犹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不会怪你的。” 第191章:谋智伤身最新章节 第191章:谋智伤身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要掣肘宁王,就必须削弱他的实力和兵权,更重要的是剪断他的羽翼。 他坐拥东北,与各藩王同气连枝。如果他要反,只需振臂一挥,各路藩王的大军就会任他调遣,尤其是靖南王。 所以就先从靖南王下手,削掉他的兵权,削掉他的封地,将他彻底架空,只要能摆平靖南王,对付其他藩王就依样画葫芦,同时行动。不消半年,就可以收回他们的大半兵权,这样一来就有足够的本钱和宁王开战了。 “要想彻底消除番邦隐患,让皇帝完完整整的坐拥天下,唯有削藩,而削藩则有一份推恩令。” 将手里的卷宗交给安王,非鱼嘴角的笑意愈发深刻了,这份《推恩令》是效仿西汉年间,主父偃献策于汉武帝的计谋,只要运用得当,铲除番邦指日可待。 “好一个化整为零,将各番地划分成若干份,使诸侯王的子孙以次分享封土,地尽为止。” 看了非鱼的卷宗,安王拊掌大赞,如此完美的计谋,就算他自己也未必想得出来,墨相家的三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这里还有一本,里头都记载着应付突发事件的对策,上面很多计谋,都是经过实战经验写出来的,很靠谱,你拿着总归会有些帮助。还有这只锦囊,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打开,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将另外一本和锦囊一起交给安王,非鱼始终带着恬淡的笑,忽然给人一种在交代后事的错觉,让安王的心猛然紧抽,手臂一挥就将非鱼拥在了怀里。 “小鱼儿,谋智伤身,你只需要快快乐乐的活着就好,这些事情就让我一个人去面对吧!我是你的夫君,我有责任保护你。” “孟子络,这些是我该补偿你的,我的病时好时坏,你只能靠这两本卷宗参详里头的计谋,你那么聪明一定难不倒你。” 推开安王,非鱼转身离开。 屋外寒风瑟瑟,被卷落的叶片在虚空里打了几个卷后,又无力的飘落,注定只能化为尘埃。 走在廊下,任由迎面而来的风打乱发丝,非鱼伸出手去,白皙的掌心里居然有点点晶莹,像极了六芒星。窝起手掌走下回廊,天空中飞舞而下的冰晶越来越多,如花如絮,原来是下雪了。 淡然一笑,非鱼改变了原来的路线,她绕到后门没有带任何人,就走了出去。繁华的大街,因为这场初雪变得有些沉静,只有三三两两的小孩在雪地里欢呼嬉戏。 走入陌庵巷一直走到巷尾,就会看到了一对雄伟的石狮子,然后一块写着柳府的牌匾就映入眼帘,走上石阶轻轻的扣了三下门,就听到了脚步声,不一会厚重的大门就打开了。 看到非鱼老管家先是一怔,然后就露出了欢喜的笑容,“公子,您回来了!” “何伯,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何伯欠身让非鱼入门,看着眼前几乎要落泪的老人,非鱼的心暖洋洋的,这就是家的感觉真好。 第192章:我可是专程看你死了没有最新章节 第192章:我可是专程看你死了没有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公子回来了吗?公子。” 四个丫头,率先冲出来的是急性子的秋夏,尾随其后的是夏雪、春霜和冬曦。 看着四个小丫头,非鱼嘴角的笑容越发深刻了,曲起手指,像以往一样每人给了一记爆栗。 “是啊!本公子回来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秋夏没有给我惹麻烦吧?” “我怎么可能给公子惹麻烦,公子每次都这样捉弄人家。” 被点名秋夏不满的撅起红唇,这半个多月里,她除了呆在佛堂为非鱼祈求平安外,就是偶尔到霓裳阁帮忙,她真的没有惹麻烦。 “秋夏姐姐没有惹麻烦,倒是你惹了个大麻烦,你说是吗?” 和秋夏开玩笑的同时,带着嘲讽的声音飘入非鱼的耳中,四个丫头很默契的让开一道,让非鱼清楚的看到倚在雕栏上的身影。 “我以为你不会出来。” 看着眼前白衣飘飘,却满脸讥诮的少年,非鱼又笑了。 柳絮将伤养好了,一眼看上去很帅气,只是死小孩什么不好学,非要学人家嘲讽人,对他那么好的印象分,现在大打折扣。 “怎么会,我今晚可是专程为你而来,目的就是看看你死了没有。” 保持着同样的笑容,柳絮靠在廊柱上,眉宇轻挑,那双璀璨深邃的眸子里满嘲讽,这一点和非鱼很像。 “那现在呢?让你失望了吗?” 走向柳絮,非鱼清瘦的指尖挑起他的下颌,让那双流光溢彩,却毫无情感可言的眸子,对上自己的眼瞳。 “柳非鱼,谢谢你!谢谢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没有回答非鱼的话,柳絮张开双臂,将她搂在了怀里,他们的身高相仿,但是这次的拥抱,柳絮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非鱼消瘦了不少。记得上次她背着自己的时候,并不像这样,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改变人的地方太多了。 “傻瓜!本公子福大命大,连阎王爷都不敢收我,本公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毫不客气的送了柳絮一记爆栗,非鱼感觉到滚烫的液体,落在她的皮肤上灼痛了心扉。 真是一个傻孩子,算上这一次,非鱼也只和柳絮也只见过三次面,哪有那么好的感情,为什么要哭呢? “柳非鱼,下一次带上我,我帮你。如果你再敢一个人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死了也休想我为你难过。” 抬起头柳絮的眼眶通红,眼角还有他没来得及擦掉的水渍,站在他们身边的四个丫头早就开始抽噎了。 非鱼重伤的事,他们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可是安王府守卫森严,闲杂人等根本就不可能进去,柳絮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才从一个杂役那里了解到一点点。 就凭这一点点,让柳宅所有人的心,都牵在非鱼身上,担心她会挺不过去,更担心柳宅会从此失去主人。 今天看到她平安无事的回来,所有人都很开心,特别是柳絮,虽然嘴上不饶人,其实内心比谁都痛苦,比谁都关心非鱼。 第193章:人活一世难免一死最新章节 第193章:人活一世难免一死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今天看到她平安无事的回来,所有人都很开心,特别是柳絮。虽然嘴上不饶人,其实内心比谁都痛苦,比谁都关心非鱼。 “安啦安啦!下次一定叫上你。” 拍拍柳絮的肩膀,非鱼尽量表现的云淡风轻,不想给他们过多压力。 但是柳絮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释怀,反而将眉头锁得更紧了,让非鱼忍不住暗骂自己太轻率了,她这么说会让柳絮觉得她在敷衍他。 轻咳一声非鱼郑重的说:“柳絮,你是我柳府的小公子,也就是我柳非鱼的弟弟,我不希望你跟着我胡闹,你该做的就是撑起柳府,哪怕我不在的时候。” “柳非鱼,我怎么觉得你在交代后事?” 非鱼的样子很郑重,一丝玩笑的气息都没有,让所有人都随着她凝神。 柳絮更是眉宇紧皱,虽然只是一个刚满十五的孩子,却经历了人生悲苦,世态炎凉,许多事情早以经历过了,所以看得比任何都要透彻。 “人活一世难免一死,大限到来的时候,谁也挡不住,不是?” 对柳絮轻然一笑,非鱼说的云淡风轻,似乎已经看破生死,参透万丈红尘。 “别苦着一张脸,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和你叙旧的。絮儿,走咱儿找一个清净地儿好好说说话。” 撇开其他人,非鱼拉着柳絮来到后院的花园,这里有一池碧水,可惜时至隆冬池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如果是夏天的话,池子里的白莲就会全部盛放,淡雅的荷香随风轻漾,然后在池边水榭里放一张躺椅,晒着太阳打盹,日子也过得舒服惬意。 只是,这样的日子,非鱼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呢? 兴许孟子络打败宁王的时候,兴许拖垮这身体的时候,亦或者永远也没这机会了。 “柳非鱼,或许我该称呼你一声安王妃,墨相家的三小姐。” 和非鱼一起站在池边许久后,柳絮才淡淡的开口,嘴角勾起的弧似笑非笑。 “这里没有其他人,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条命本就是你给的,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因为……” 因为非鱼是第一个对柳絮好的人,也是第一个愿意给他一个家,一个依靠的人。 虽然从很小的时候柳絮就清楚,天下间不会有白吃的午餐,没有谁能够无条件的对另外一个人好,人与人都建立在利益关系上。 或许那天非鱼就柳絮只是偶然,但是自从见过他的面容后,非鱼内心就起了微妙的变化,一盘整棋上是不能缺少任何一枚棋子的,然而柳絮就是她最需要的那枚。 “聪明的小孩,一点也不可爱!絮儿,你知道吗?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看透,我骄傲的自尊只允许我驾驭其他人,而不容许其他人看穿我。” 纤长略带冰冷的指尖,缓缓的划过柳絮尖尖的下巴,非鱼的嘴角向上扬起三分,扯出一抹赞扬的笑。 ———————————————————————————————————————————— 没有收藏,没有评论,哇呜呜我想哭!伸出手,某墨赤果果的要收藏,订阅和评论,喵呜~ 第194章:愿为你手中的剑,死生不计最新章节 第194章:愿为你手中的剑,死生不计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柳絮,细心如尘,缜密无双,这盘棋里有这样一颗棋子,几乎已经看到了希望,只是如此聪明的人,要是折在这盘棋里,着实可惜。 或许事后非鱼会痛苦,却不会后悔,因为在布下这盘整棋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后悔的资格。 “就像棋手与棋子之间的关系吗?下棋的人纵观全盘,举手落子间风起云涌,每一枚棋子的命运都在棋手的指间,形成最锋利的武器,且例无虚发,指哪往哪打?” 与非鱼四目相对,柳絮如同一个纯真的孩子般笑着,眼神却透出超越年龄的成熟与智慧。他举得列子恰到好处,能够明确的说明问题,又很含蓄不会得罪人,一举双得。 “柳非鱼,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不要再犹豫了,说出来吧!姐姐,絮儿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死生不计。” 有一双纤弱无骨的手,握住了非鱼有些冰凉的手,将她拉入怀中。 虽然这个怀抱一点也不宽阔,却很温暖,让眼泪止不住忘掉下。那一声“姐姐”已经彻底让非鱼放弃了,纵使这盘棋环环相扣,错一步则满盘皆输也没有关系。 因为柳絮是柳非鱼在这个时空唯一的亲人,柳絮视非鱼为亲姐姐,为了她可以牺牲一切,死生不计,这份恩情,非鱼怎么能视而不见呢?又怎么能亲手毁了自己的弟弟? “我说过了,小孩子太聪明一点也可爱。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的说说话,你怎么会胡思乱想呢?” 任由柳絮抱着,非鱼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然后透过他将视线投向远方的一隅。 听完非鱼的话柳絮浅然一笑,为她抹去发丝上不知何时沾上的雪花。“不可爱就不可爱呗!反正在你眼里,我就从来没有可爱过。” “你说我胡思乱想也好,说我敏感也罢!我们两是同一类的人,你骗不了我的。你现在举棋不定只会影响全局,你有你的原则,也有你必须这么做的道理,放手一搏吧!我愿意做你手中的宝剑,为你劈荆斩棘。” “絮儿,对不起!原谅我,我是一个自私而又懦弱的人。你说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是你的姐姐,那么就请你忘掉今天晚上我来的目的,陪我一起聊聊天,然后将这一家老小照顾好。我是天下间最好的棋手,我既然敢布下这盘郑棋,就不会输。所以,有没有你都是一样的。” 将柳絮推开,再次对上他那双如同辉月般的眼眸,非鱼给他一抹放心的笑。 她的谋略外加孟子络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将宁王擒获,让孟子谦完完整整的坐拥天下。 此刻非鱼的头脑有些混沌,她知道老毛病又要犯了,再过一会她就会蜕变到只有几岁孩童的智商,会忘掉现在所做的一切,所以在那之前该交代必须交代完。 “柳宅,过了今天或许我都不会回来了。” 淡淡的声线在清冷的空气里响起,顿了一会又接着说道。 第195章:我不想做无主孤魂最新章节 第195章:我不想做无主孤魂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柳宅,过了今天或许我都不会回来了。” 淡淡的声线在空气里响起,顿了一会又接着说道,“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你只需记得一样,你是柳府的小公子,霓裳阁的东家,照顾他们你责无旁贷。” “如果有一天,当我不在这个世上的时候。记得为我立个牌位,我不想做无主孤魂。” 调侃的声线再度响起,带有三分笑意七分释然。有些东西很早之前就看透了,只是自己一直跨不过这道坎,如今事宜愿为,人定却不足以胜天,不信命运的人,偏偏被命运玩弄于鼓掌之中。 “柳非鱼,无论如何这里都是你的家,哪有做姐姐的不照顾弟弟,反倒将一切责任推卸给我呢?家是你的家,店是你的店,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和我有关系的只有你,如果连你不在了,还守着这些有何意义? 未说出口的这一句,是柳絮最真实的内心,他纤瘦的指尖温柔的滑过非鱼的眉眼,努力将她的容颜刻入心中,哪怕有天冥界轮回也不会轻易忘掉。 离开柳宅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柳絮一直站在水榭中,寒风萧瑟衣袂飘飘,似御风而去的天外仙人,又多了一丝凡尘苦殇,满目悲悯。 或许是非鱼的错觉,她在空气里嗅到了淡淡的桃香,仿佛还有柔软的花瓣擦过她的脸颊,只可惜风一吹就消失不见了。 回到安王府,非鱼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见任何人唯独在第三日清晨见了纳狄,他们在房中谈了许久,直到午后阳光正浓,纳狄才从里头出来。 至于他们谈话的内容谁也不知道,只有纳狄的面色有些许憔悴,双眸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他掩藏的极好谁也未曾发现。 落日时分墨曰谷的百怪医仙,亲自到安王的寝殿向安王请罪,他有负天下第一神医的称号,没脸继续留在府中,唯有回墨曰谷反省。 面对毅然决然的医仙,安王淡笑不语,挥挥手示意他离去,然后又沉沉的睡去。 大奕祈佑四年初春,安王金銮殿上面圣,提削藩一事,顿时重臣哗然,唯有丞相墨浩卿一人出列纳谏,赞同安王此举,食君之禄必分君之忧。 各藩如蛰伏的猛兽,对皇位虎视眈眈,君乃天下之君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所以各藩必除之。 年轻的怀帝深思熟虑后决定削藩,但是各番邦根基颇深,如果强行撤之则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有谋士献策《推恩令》,帝看后龙心大悦,当即下旨先从靖南王开始,推行《推恩令》削弱藩王实力,待时机成熟后连根拔起,八荒一统。 躺在海棠树下的躺椅上,非鱼闭目假寐,飘落的花瓣纷纷扬扬洒了她一身,偶尔有一两瓣落在她的脸颊上,凭空添出几分艳色。 耀眼的阳光穿透叠叠簇簇的花障,幻化成柔软的线条洒落在她的身上,像极了密布的星子璀璨夺目。 第196章:无月,对不起!最新章节 第196章:无月,对不起!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无月来到庭院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清风徐徐卷起一地落花,纷飞成雨,在花雨下是一袭白衣的女子,慵懒的倚在软榻上,双眸微合嘴角微翘,美艳不可方物。 令无月心跳加速,恨不得将此刻如画的美景,永远记在心中,只是卧榻的美人似乎早有察觉,睁开一双水雾渺渺的眸子,对上无月的双眼,粲然一笑,万物瞬间黯然失色。 “小鱼,我要走了!” 来到躺椅前,无月蹲下修长的身体,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非鱼的发丝。 作为大奕年轻帝王的使臣,他要带着《推恩令》出使南郡,这一出山高路远,靖南王又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人,想要从他手中分散权利,拿回兵权不是那么容易,或许这一去就再无归期,也未必不可。 天下间无月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非鱼,所以临行前来看看她,只要她一切安好其他都重要了。 “走?你要去那里?” 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毫无防备的落入无月眼中,让他的心猛然抽痛。 如今非鱼的情况越来越不稳定,清明的时候很少,大部分时间里总是迷惘的孩童心性,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这样就不会因为无月的离去而难过,也不用经历浑浊浮尘带来的诸多痛苦。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将疼痛压制在内心深处,无月翘起嘴角勾出一丝浅笑,在光影斑斓下妖冶无双。 无月的笑真的很美,纵使刻意牵扯出来,敷衍别人的时候也很美。让非鱼想起一种带着致命毒素的花,花开的时候美艳动人,花落之后却是陷人于万劫不复的毒药。 “还会回来吗?”似乎有些急切,非鱼拉住无月的衣襟,仿佛手一松他就会消失不见。 “会!我一定会回来的,所以小鱼好好的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对非鱼的承诺,无月每一次都很郑重,只要他说出口就一定会做到。为了非鱼,无月不会让自己死的,一定! “嗯!我等你回来。”得到无月的允诺非鱼开心的笑了,然后伸出小指看着无月。“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的,你也要说话算话。我们现在打钩钩,这样你就不能骗我了。” 犹如稚气孩子般的举动,让无月的心猛然钝痛,脸上的笑容几乎快要挂不住了,不忍看她失望的表情,无月伸出自己的手指,和非鱼的缠在一块,许下了彼此的承诺。 戴在非鱼腕上的银镯发出叮铛的响声,缠过红线千匝的那一截落在无月眼中。不愿再平添伤感,无月倾头吻了一下非鱼的额头,然后起身离去不一会就消失在回廊深处。 平地起风,再度卷起满园落花,纷飞的花瓣扰乱了非鱼的视线,让她再也看不到那抹有些寂寥的背影。 缓缓的垂下眼眸,左手覆上右手,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个人的体温,嘴角不由的翘了起来,却带着苦涩的味道。 “无月,对不起!” —————————————————————————————————————————————— 依旧努力存稿,龟速更新中,更新慢请各位朋友见谅!这篇文章保证绝对不会弃坑,也绝对不会烂尾,请大家放心观看,如果觉得等更新麻烦,建议养肥再看,某墨对不起大家,泪奔中 第197章:华贵妃最新章节 第197章:华贵妃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无月,对不起!” 很浅的声音,就像呼吸一样,不一会就被徐徐而来的清风吹散,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花雨纷飞,忽然掩住了一世迷离…… “王妃,宫里来人了,说华贵妃娘娘想请您入宫小聚,软轿以备好,您要去吗?” 转眼间无月离开以过了一个多月,非鱼总是喜欢窝在躺椅上打盹,太阳暖烘烘的,晒起来很舒服。 却不想此时的惬意,被毫无眼力小丫头打断,非鱼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她熟睡的时候打扰,扰了墨三小姐清梦是最大的过错。 朦胧之间她的火气也是最大,若是换了翠儿此时才会自讨没趣,可惜这个小丫头不是翠儿,不懂非鱼的脾气。 “你们软轿都备好了,本妃能说不去吗?” 锐利的视线瞬间射向小丫头,冷冰冰的一丝温度也感觉不到,让小丫头不由得哆嗦起来,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不是都说王妃糊涂了吗? 为何此时的王妃的眼神如此可怕,仿佛盯上猎物的黑豹,带着无尽的压迫感。 呆愣的丫鬟让非鱼越看越生气,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被她的裙裾卷起的花瓣打了两个圈,就变作了她鞋底的浮尘,碾成了齑粉。 安王府上下都知道王妃病了,变得痴痴傻傻犹如三岁的孩童,对谁都是傻乎乎的笑着,一丝危害也看不出来,却不知非鱼其实时好时坏,好起来的时候,就是客套疏离的安王妃,对谁都没有好感,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坏起来的时候,懦弱温和跟个孩子似乎。 如果下人们遇到生病时候的非鱼,或许还能和她成为朋友,一起笑一起闹,如果不幸遇到正常时候的非鱼,就会被她冻成冰棍。 坐在软轿里,非鱼继续闭目假寐。无月走前看到的非鱼其实很正常,之所以装作懵懂无知模样,只是不想给无月压力,让他可以走得放放心心。 因为他只有面对着傻乎乎的非鱼,才能硬气下心肠来离开,一个智商呆愣的傻子面对分离的时候,是不会难过。他这一去凶险重重,何时能归谁也说不准,兴趣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明明知道个中缘由,却毅然决然,说白了是非鱼对不起他,所以他走后才会有哪一句‘对不起!’…… 永庆宫的月华殿是华妃的寝殿,非鱼推门而入,室内窗户紧闭掩去骄阳万丈,显得有些昏暗,非鱼一时间无法适应。 等过了些许后她才看清,长发披肩的华妃端坐在软榻上,面色苍白无比憔悴,仿佛一夕间憔悴了许多,让非鱼胸口一窒,说不出的难受。 榻上的人看到非鱼,勾起嘴角扯出一丝淡笑。“三丫头,你来了?” 这是墨非鱼小时候的乳名,华妃身为长姐,在未入宫之前总是喜欢这么唤她,后来华妃入宫,墨非鱼及笄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叫过了。 今天忽然听她这么叫,非鱼显得有些迷惘,内心似乎被谁掏空了一块,有些麻木也有些疼痛,半晌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和华妃四目相对。 第198章:一步错,步步皆错最新章节 第198章:一步错,步步皆错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三丫头,才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姐姐了吗?” 华妃始终淡淡的笑着,在看到非鱼的那一刹那,如死灰般的眼眸中才绽放出一丝神采。 “长姐,听闻你病了,有没有看过太医?现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非鱼就站在门扉处,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横卧在其间的水晶帘发出阵阵冷光,给春天里的宫殿增添了一丝寒气。 “我没病,倒是三丫头似乎病得不轻,他们都说你傻了,是吗?” 嘴角的笑丝丝变暖,华妃的眼中在温柔之下,是一抹浅浅的悲伤,因为掩藏的很深非鱼未曾发现。 见她站在门边动也不动,华妃对她招招手,“快来!姐姐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三丫头,你看!姐姐快做娘亲了。” 非鱼拂开水晶帘走到华妃面前,华妃就像小孩子献宝一般,将盖在腰间的薄被掀开,露出微微隆起的腹部,一脸幸福。 那是初为人母的喜悦,因为长时间无人诉说与分享,便想到了一母同胞的妹妹,纵使没有人喜欢这个孩子,她从小疼到大的小妹也会给这个孩子祝福吧! 怔怔地伸出手,当指尖碰触到柔软的腹部时,非鱼犹如触电一般急忙将手抽了回来,就连华妃眼中的惊愕和痛苦也不曾留意。 再次颤抖着伸出手去,当真真实实抚摸到的时候,非鱼才艰难的开口。“孩子?长姐腹中的孩子是如何而来?皇上的?亦或许其他人?” “如你所想!” 华妃嘴角的笑愈发妖异了,眼眸低垂,纤瘦苍白的双手轻轻的抚过小腹,满足而宁静。 “为什么?” 一把攥住华妃的手,非鱼内心的痛猛然加剧。她已经一错再错了,为什么还要做这么糊涂的事情?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非要将他带到这个世上来? 华妃这么做只会将自己和整个家族,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莫非她真的想让整个墨氏家族,为她和她腹中的孩子殉葬吗? “三丫头,从小到大,姐姐可曾亏待过你?” 对非鱼的提问充耳不闻,华妃仰起头一双水汪汪的眸子,认真的看着非鱼,等待着她的回答。非鱼的喉咙发紧,尝试了许多次都未曾出声,只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看到非鱼点头,华妃粲然一笑,接着问。“三丫头,从小到大最疼你的人是谁?” “是长姐!” 三个字无比沉重,因为知道,所以说出口的时候才异常艰难。 “那,三丫头,若是姐姐有事相求,你会拒绝吗?” 华妃的笑还是那么迷人,在苍白的脸颊上耀眼端丽,似乎要在这一刹那将她的一世芳华都燃尽了。 “不会,但是……” 非鱼回答的果断,但是又瞬间犹豫起来,她知道华妃要和她说的事情是什么,却没有办法拒绝她,因为墨家三姐妹里,墨非鱼与墨非霜的感情最好,从小到大凡是好的,墨非霜总是让给墨非鱼,从来不舍得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第199章:你为什么不傻?最新章节 第199章:你为什么不傻?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那么多年的姐妹之情,血浓于水,无论华妃做错什么,非鱼都不可能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长姐走向灭亡。 “三丫头,这个孩子是我的命,如果孩子没了,我也活不下去了。所以,三丫头,你也会如同我一般保护他的,对不对?” 华妃有些冰冷的手握住非鱼的手,捏的很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那是溺水的人抓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草在命在,草亡命亡。 “不会!长姐,你和孩子我只救得了一个,而你们两个之间我永远只会选择你。” 看着华妃,非鱼说的异常冷静,仿佛料到她接下来会说什么,非鱼又补充了一句。 “就算你以死相逼,也别想改变我的想法,要怪就怪我为什么还这么清醒,如果我是他们口中痴楞的傻子,或许我还会帮你保住他。” “是吗?呵呵,那么你为什么不傻呢?我的好妹妹,我的三丫头啊!你为什么不是他们口中那个痴楞的傻子呢?为什么不是?” 华妃的情绪忽然有些激动,她蓦地站起来,双手情不自禁的握住非鱼的脖颈,肌肤相接那冰冷的触感让飞鱼哆嗦了一下,却没有避开任由华妃的手在她的脖颈上圈圈紧收,将空气从她的身边抽离。 华妃说,你为什么不是痴楞的傻子呢? 非鱼这一刻也想做她口中的傻子,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要保护对自己好的,自己在乎的,其他的什么也不会去想。 可是此时她却偏偏如此清醒,清醒到能够正确的分析目前局势,果断的处理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华妃腹中的孩子是个祸害,绝对不能留下,至于孩子的父亲,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三个人里,她只会救华妃,也只能救她一人。 “小妹,姐姐如今一无所有,生不如死,如果连孩子都没了,我还有活下去的意义吗?” 华妃下不了手,在非鱼的面颊开始充血的时候,她突然松开了扼在她脖颈间的手,泪水早已滑过眼眶,对着非鱼她央求道: “小妹,姐姐从来没有求过你,只这一次姐姐求你好吗?求你救救他,他还那么小,还没有机会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世界,你难道真的忍心让他就这么死去吗?你打小就心地善良,连蝼蚁都不曾伤害过一只,此刻却当真要见死不救吗?” “姐!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非鱼的思维开始混乱,她现在什么都想不清楚,只是茫然的转身,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将华妃一人留在空旷昏暗的寝殿里。 外头明明艳阳高照,为什么非鱼却一丝温度也感觉不到?四周除了寒冷便空无一物。 茫然的不知所措地蹲下去,蜷缩起身子。 她很冷,也倦极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来这里为的又是什么。 九曲回廊延绵一片,廊下花障重重,清香怡人。西斜的落日烧红了半边天,为繁花似锦的御花园增添了几分艳丽。 第200章:小鱼儿?墨非鱼!最新章节 第200章:小鱼儿?墨非鱼!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九曲回廊延绵一片,廊下花障重重,清香怡人,西斜的落日烧红了半边天,为繁花似锦的御花园增添了几分艳丽。 清风拂过,开得正艳的秋海棠,花枝摇曳,几许落花瓣随风轻舞,旖旎绯灿,飞过回廊深处,落在一抹蜷缩着纤柔的身影上,绮丽无双。 路经此处的年轻帝王,看到到的就是这一幕,落日纷呈,余晖缕缕,飞花飘落成雨,花雨下女子墨发轻扬,素白的衣袂被风扯入虚空,熟睡的容颜恬淡如水,倾国倾城。 缓步走到女子身前,蹲下去,略显纤瘦的手划过女子的面颊,入手的肌肤滑如凝脂,让人忍不住流连忘返,也因他的举动触醒了那抹娇弱的身影。 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那双纯澈如水的黑色眼瞳就睁开了,初次相对仿佛带着蛊一般,将人溺在其中。 若非年轻的君王日日与安王对视,看惯了漆黑如墨,深邃如海的眼眸,早就溺在非鱼的这双眼瞳里无可自拔了。 “你是那个宫的,为何躲在这里睡觉?” 轻柔好听的声线落入非鱼的耳中,犹如涓涓溪流抚过冰封的原野,瞬间万物复苏。 “我?我睡着了吗?我不应该在这里睡觉啊?” 被询问的人显得很迷惘,她完全不知道身在何处。眼前的少年剑眉星目,长得真好看,眉眼间和那人竟有三分相像呢! 不知不觉里,非鱼对孟子谦露出了一抹绚丽的微笑,让年轻的帝王刹那间怔在当下。 “呵呵,真有趣!”摇头浅笑,孟子谦修长如玉的手指托起非鱼的下颌,“告诉我,你是那个宫的,叫什么名字。” 眼前的人似乎有些愣傻,天真的宛若孩童,真是可惜那张与墨三小姐相似的娟丽容颜。 如果她聪明一些,或许更招人喜欢,那么美丽的眼眸里头,不应该只装有迷惘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傻子怀帝忽然联想到了墨非鱼。 “我不是那个宫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他们都叫我主子,而他却叫我小鱼儿,或许我的名字就叫小鱼儿哦!” 非鱼回答的很认真,她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少年所说的那个宫是什么东西。 在安王府里,所有人见到她都恭谨的唤一声主子,只有无月和孟子络叫她小鱼,她记得以前孟子络告诉过她,她叫什么名字来着,只是说过之后她就忘了。 名字本来就是给别人叫的,既然他们都知道该如何称呼自己,非鱼也懒得去记对于自己来说没用的东西。 “小鱼儿?呵呵,很有趣的名字,和你的人一样。” 站起身来,怀帝居高临下的看着依旧双手环膝坐在阑轩上的人,嘴角上挑似笑非笑。 小鱼儿?墨非鱼!子络家聪明精乖的王妃? 呵!居然会变成这幅痴傻的模样,和从前一点也不像,怪不得方才认不出来,若换做子络,恐怕也无法第一时间认出来吧! 第201章:时常笑着就不会悲伤最新章节 第201章:时常笑着就不会悲伤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毕竟从前狡黠如狐,聪慧无双的人,忽然间就变作了傻子,一时半会谁也接受不了,况且怀帝对眼前的人从来没有上心过。 “那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走才能回家,你能带我回去吗?或者,带我去吃东西,我觉得好饿哦!” 仰着头扬起尖尖的下巴,非鱼看着怀帝,眼中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期盼,煞是惹人怜惜。 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人并不是坏人,因为和那人长得相似的人,只会是好人。 “我不能带你出去,但是可以让人送你回家。跟我走吧!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淡淡的微笑自嘴角漾开,怀帝伸出纤细白皙的手,示意非鱼和他一起走。 打记事开始除了孟子络,怀帝还从来没有对谁真心笑过,纵使笑着也看不到一丝波澜,感觉不到分毫真心,那是他惯用的伪装,在欺骗自己的同时也欺骗着别人。 伸出手握住那只清瘦却很温暖的手,非鱼粲然一笑,斑斓的光影下美得有些晕眩。 她说:“你笑起来真好看,你应该时常笑着,这样你就不会觉得悲伤了。” “你看得出,我不开心吗?” 拉着非鱼的手,走在廊下,怀帝不由得笑了。 谁说傻子不知人事,她那双纯澈的眼睛,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 时常笑着就能不悲伤吗?或许吧!只是自从子络娶妃之后,怀帝就再也没有开心过了,纵使他将自己搂在怀里,怀帝也感觉不到他的温暖。 曾经信誓旦旦的告诉他,纵使负尽天下也绝不负卿的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他不知道,只知道彼此心仿佛越来越远了,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爱早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你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快乐,所以你的笑容就变得很脆弱,看着让人心疼。你要学会微笑,笑久了你就会习惯,然后告诉自己笑着其实就会很开心,这样你就能忘掉那些令你不开心的了。” 非鱼的话乍一听有些矛盾,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当不能哭的时候就要学会微笑,然后一次次告诉自己我很快乐,谎言说多了也就没有人会去怀疑,包括自己。 或许,她骨子里也是一个不快乐的人吧!彼此相似,才能一眼将他看穿。 未央宫,怀帝的寝宫。 命御膳房送来了好吃的糕点,非鱼却皱褶眉头看了半天,最后丢给怀帝一句啼笑皆非的话。 “可不可以不吃核桃做的点心?除了这个我不挑食的。” 经年累月积累的习惯是改不掉的,纵使如今思维停留在幼年时期,非鱼不喜欢核桃一吃就过敏,所以嗅到糕点里坚果特有的香味时,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知道如果把这块糕点吃下去的话,一定会非常难受的,胃绞痛不说身上还会长疹子。 “不喜欢玉露霜方酥,那么就换冰糖燕窝吧!如何,你喜欢吗?” 将精致的糕点挪到一边,怀帝亲自为非鱼盛了一碗燕窝,却也不见她动。 第202章:子络家挑食的王妃最新章节 第202章:子络家挑食的王妃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不喜欢核桃也不喜欢燕窝,子络家的王妃还真挑食,也不知道平日里他是如何养活她的。 “我可不可以要一个馒头,外加一杯热牛奶呢?” 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非鱼似乎已经嗅到了一丝浓厚的奶香。她最爱的就是这个,对牛奶一丝抵抗能力都没有,如果有牛奶喝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哈哈哈哈!真是一个怪人。”怀帝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交代身边的内侍道:“吩咐御膳房备一碗热牛奶,两个馒头,备好之后立刻送来。” “奴才遵旨!”内侍太监躬身行礼后,就退了出去。 御膳房做事利索一盏茶的时间,就将东西备好了,恭恭敬敬地送到未央宫,看着怀帝亲自一口一口地喂非鱼吃下去,所有宫人立刻目瞪口呆。 今儿个皇上是不是转性了? 后宫佳丽三千从未见过皇上如此上心,就连永庆宫的华贵妃,皇上都不曾如此对待过她,莫非眼前这位就是皇上的新宠? 伺候的时候这些宫人就多了一个心眼,凡事做到最好带着讨好的味道。 非鱼慢条细理的吃着怀帝喂过来的馒头,将热乎乎的牛奶捧在手心,满足的眯起眼睛,就像一只餍足的猫儿,惹人怜爱。 暖阁里顿时升起一丝恬然,令人无限心安。一生一代一双人,描写就是此时的情景,只是彼此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不是对方罢了! “禀报皇上,安王爷,丞相大人,兵部尚书,吏部尚书等几位大人已经恭候御书房了,还请皇上移驾。” 手里的馒头只喂了小半个,便有御书房的奴才前来禀报,怀帝的大好兴致被打断,眉宇不由得皱了起来,非鱼也睁开双眸,显得有些不高兴。 不过人家有事情,自己也不能那么自私,阻止他去做,这样似乎有些□□道。所以非鱼啜了一口翠玉碗里的牛奶,抬起眼帘看向怀帝。 “去做你的事吧!我一个人没有问题的。我会乖乖的在这里等你,绝对不会乱跑。” 非鱼喜欢随意而安,对于环境很陌生,她不会贸然出去然后让自己迷路。这个人答应过会让人送她回家,她只需耐心的等着就好,因为君子一诺千斤重,他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好!我去去就回,乖乖等着。” 宠溺地摸了摸非鱼的脸颊,怀帝起身离去。 一碗热牛奶下肚,非鱼很满足,瞌睡虫就不由自主的飞了出来,走到临窗的软榻前,非鱼没有脱鞋就爬上去,然后窝在软靠上。 透过窗棂看向远方的一隅,那里春意黯然,美景如画,随风而来的桃香沁人心脾,缓缓的眼眸合了起来,非鱼蓦地坠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中。 梦里,是谁与她三生桥上看明月如镜? 又是谁将一只缠过红线千匝的银镯子,戴在他的腕上,告诉她戴了他的镯子,他们就会生生世世在一起,她赖不掉也逃不掉? 原本唯美缱绻的画面忽然间支离破碎,风化成满地尘埃,眼前是一片血红,战争过后满地残骸,她究竟抱着谁的尸骨痛彻心扉? 第203章:天下,情爱,孰重孰轻?最新章节 第203章:天下,情爱,孰重孰轻?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冷汗顺着额头不停地滑落,非鱼在梦中挣扎,却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直到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梦魇才慢慢散去。 非鱼实在困极了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又沉沉的睡去,不曾看到是谁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将她放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又为她掖好了被角。 看着非鱼舒展开来的眉宇和恬淡的容颜,怀帝既心疼她又嫉妒她。 心疼是因为连梦里她都不得安宁,而嫉妒则是哪怕魇在梦里,她也依旧唤着孟子络的名字。 她是子络明媒正娶的妻子,昭告天下,拜过天地,祭过列祖列宗,她的名字永远都跟随在子络身旁,无论沧海桑田,流年百转始终记载在史册里,烙印在族谱中。 而他呢!纵使贵为帝王君临天下,却无法成全自己的爱情,他与子络注定了不能在一起,他们的爱为世俗不容,勃逆伦常。 那么骄傲的子络,他怎么忍心让他受世人唾骂? 所以眼睁睁的看着他娶妻,笑着祝福他们白头偕老,如果可以选择怀帝宁愿自己只是寻常百姓,没有家国,没有天下,亦没有芸芸众生,与子络寻一处世外桃源,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子谦,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从后面环住怀帝的腰,孟子络将下巴枕在他的肩窝里,嗅着怀帝身上淡淡的熏香,笑不由的逸出嘴角。 在御书房里处理完剩下的公文,安王就来了未央宫,先他一步回来的怀帝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窗边,任由清风打乱他满头青丝,他看着远方发愣,面色寂寥,双眸中淡淡的忧伤紧紧地攥住安王的心,让这颗因他而跳动的心脏疼痛不已。 “在想你,也在想我们之间的事。” 放软身子靠在孟子络的怀里,怀帝勾起嘴角,笑容浅浅淡淡。清瘦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然后与他十指相扣。 “想,当初是不是我们都错了?我们不该在一起,不该有多余的感情,更不该争夺天下。子络,我累了!却舍不得看着你一个人苦苦支撑。晚归会要了你的命,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眼前失去心疼,这样的惩罚太残忍了。子络,我后悔了,如果不是我执着于天下,你就不会受伤。” “傻瓜!想那么多作甚?累了就靠在我的怀里安心的睡觉,我会守着你的,生生世世至死不渝。子谦,你就是我的所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如果你就这么放弃了,那么我做的一切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心疼地抬起怀帝的下颌,看着那双盈满泪水的眸子,安王的心猛然抽痛着。缓缓地低头吻上那张略显苍白的唇,小心翼翼地吸允着,仿佛吻着易碎的宝贝,不敢多加一丝气力。 “子络,对不起!” 喃喃的话语和着眼角的泪一起滑落,怀帝用力抱紧安王的腰,回应着他的吻,从起初的小心翼翼变得狂野无比,每一次唇齿相依都似乎要将彼此吞入腹中,融为一体,这样就永远也不会分开了。 第204章:情动,春色无边最新章节 第204章:情动,春色无边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滚烫的舌抵死缠绵,相互吸允、相互啃咬,夺取着彼此的呼吸,在肺腑极度缺氧的时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然后牵出缕缕淫靡的情丝。 怀帝双颊滚烫,双眸微醺,胸膛起伏之间带着如雷般的心跳。安王呼吸紊乱,眼神迷离,内心燃烧着的火焰,只想将眼前的人揉入血脉中,最原始的欲望剥夺了他的理智。 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安王又俯下身去狠狠地吻住那张红肿的唇瓣,挑逗吸允,手也情不自禁的探入怀帝的衣襟,抚摸着丝滑柔韧的肌肤,触碰到敏感的一点时惹得身下的人颤栗不止,娇媚的呻吟从嘴角泻出,令人情动。 怀帝保持着最后一分理智,想要将安王从身上推离,可惜力不从心,他的推拒在安王的眼里成了迎合。低吼一声将怀帝拦腰抱起,转身就要走入内殿,却被怀帝及时阻止。 攥紧安王的衣襟,孟子谦气喘吁吁的说道。“子络,不要进去,我们,我们就在这里好不好?” 内殿的龙床上睡着非鱼,如果他们此刻进去必定会吵醒她,那时候三个人面面相觑何等尴尬,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孟子络看到她。 此时怀帝也欲火焚身,要想浇灭这团火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子络,第二则是一桶凉水,现在选择凉水似乎有些‘远水解不了近渴’味道,所以由子络点燃的欲火,理应由他扑灭。 “好!我们不进去。”孟子络声线低哑,薄汗溢满额头。 他抱着怀帝走向临窗的软榻,榻上的矮几上放着一只翠玉镶金的碗,碗边还残留着乳白色的液体,淡淡的奶香在空气里回旋。 修长的指尖缓缓地划过碗边,沾起一丝散发着奶香湿润。浅淡的笑容顿时在孟子络的唇角漾开,魅惑妖冶! “子谦,你什么时候也养了一只,只爱喝牛奶的小野猫?‘它’的爪子是不是很利?” “爪子利不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只小野猫很是挑嘴,也不知道‘它’的主人,是如何娇惯‘它’的。” 半倚在软榻上,怀帝媚眼如丝,伸手勾住孟子络的脖颈仰头便吻上了他的唇。 怀帝鲜少主动,今天兴许是遇到了非鱼,所以心中郁结难平,才会如此放纵自己。明明知道子络的心里只有他,可是看到非鱼的时候怀帝还是忍不住想入非非,越想心就越痛。 怀帝坐拥江山,少年得志,英明果决,却在面对安王的感情时,犹如傻子一般,嫉妒的要命也痛苦的要命。 有的时候怀帝会忍不住想,如果当初让九皇叔得了天下,他就不用背负着家国社稷,天下之芸芸众生,想做什么都可以,没有束缚,天地之大任自逍遥。 “子谦,子谦,子谦……” 喃喃着低唤爱人的名字,孟子络将怀帝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掉,露出白皙细致的肌肤,然后俯身吸允啃咬,所到之处留下一抹抹瑰红色的吻痕。 第205章:情动,春色无边(二)最新章节 第205章:情动,春色无边(二)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能够拥有子谦的所有,是孟子络毕生的幸福,只要是子谦想要的,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为他夺取,天下也好,疆土也罢!只要子谦开心,什么都不重要。 “子络,抱紧我!” 情到浓时,怀帝用力环住孟子络的脖颈,修长笔直的腿勾住他精壮的腰,和他紧密贴合在一起,让彼此融入对方的血脉中,一同攀上欲望的巅峰。 云雨过后,孟子络拥着怀帝躺在软榻上,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衫,领口微敞露出性感的锁骨和胸前一大片白皙的肌肤,束发的玉冠早已被他摘下,满头青丝沿着他的后背倾泻而下,有几缕枕在胸前,慵懒而又无比魅惑。 怀帝靠在他的胸前,白皙的脸颊飞上两抹桃红,艳丽无端,也同他一样只穿着中衣,披散着发丝,有三分倦怠七分懒散,透窗而入的阳光将他两笼罩在一层,浅金色的光晕中。 “你打算一直将她留在你寝宫里吗?” 纤长白皙的手指插入怀帝锦缎般的墨发中,孟子络淡淡的问。 ‘山雨欲来风满楼’孟子络早就嗅到了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味道,如今非鱼清醒着的时候总比傻愣的时候少,将她留在安王府他不放心,若留在怀帝的寝宫里或许能安全一点。 只是非鱼不喜欢受人摆布,尤其是别人为她安排何去何从,这只不安于室的小野猫何时会伸出她的利爪挠人,谁也说不准。 仰起头对上孟子络黝黑深邃的眸子,怀帝勾起嘴角。“留在我这儿不好吗?还是子络舍不得,怕我亏待了你护在心尖尖上宝贝的人?” 这话里明显带着酸味,孟子络扬唇一笑魅惑无端,手沿着怀帝的后脑滑向尖尖的下巴,然后轻柔地托起将自己的唇印上去。 柔滑的舌尖描绘着怀帝的唇形,挑逗着他的欲望,在怀帝动情欲迎合他的时候抽身而出,换来怀帝一记恶狠狠的眼刀,唇角的笑不由加深了几许。 安王摩挲着孟子谦的下巴说:“子谦,谁是我护在心尖尖上宝贝的人,你心里难道不清楚?还是,你不再待见我,非要把我往外头推?我倒不介意被抛弃,只是舍不得看你难受。” “子络,我……” 怀帝垂下眼帘,沉吟了许久才再次看向安王。 “子络,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说这种话,我只是心里堵得慌,九皇叔要天下给他便是,我不想再挣了,若是得了天下却失去了你,还不如拿整个天下来陪葬。” 孟子谦登基至今也不过短短四载,起初满怀抱负,无数治国之道利民之策都无从施行,左右受制于人。 外有邻邦之虎视眈眈,内有奸险小人营营算计,还要随时防备番邦举兵谋反,朝堂之上虽然有孟子络铁腕□□,良相精忠报国亦敌不过暗箭难防。 整个朝堂根基岌岌可危,明里暗里有多少宁王的人孟子谦清楚的很。当初放手一搏,无畏无惧只不过是一场年少轻狂罢了! 第206章:子络,你生气了?最新章节 第207章: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最新章节 第207章: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王爷与皇上情比金坚,真让人感动呵!你们的爱语几乎闻者落泪。啧啧!只可惜你们的爱永远都见不得光,纵使一个是君临天下的帝王,一个是手握重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安王。” 双手环胸,非鱼就这样和孟子络四目相撞,嘴角的笑意不曾改变过。 一觉醒来就看到这场催人泪下的感情戏,让非鱼大为吃惊,本来想耐心看完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孟子络如此深情的眼神,心就凌乱不堪,只想破坏掉两个人的温馨。 因为,三个人的电影从来没有感情可言。 没有理会非鱼,孟子络只是为怀帝拉好衣襟,修长的手抚摸着他线条绝美的下颌,就连逸出嘴角的声音都如此温柔。 “子谦,你说,你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只小野猫根本不该带来这儿?” “罢了!咱俩的事她早就知道了,那天我看到她了,欲盖弥彰一点意义也没有。” 拂开他的手,怀帝兀自坐起来,腰杆挺得笔直,身为帝王高高在上的威严带着一道无形的压力,纵使相对于杀伐予夺的帝王,他更像一个绝世而立的天外仙人。 ‘那天’指的就是怀帝第二次见非鱼。御花园中春光旖旎,该看的不该看的全让她看完了。 那时非鱼以为只有孟子络一个人发现了她,却不曾想到就连怀帝也看到她了,不过转念一想也不觉得稀奇。 怀帝温文儒雅,笑容亲和,在他身上嗅不出丝毫危险的气息,可是他却心细如尘,稳重内敛,若非非鱼与他是同类人,也被他的表象给骗了。 毕竟能坐上皇位,与权臣暗哨明争暗斗对弈至今,还立于不败之地的人,没有几分真材实料,只凭他人一味维护早就死了无数次,恐怕尸骨都变作了灰烬。 “你自知朕和子络的关系,还要坚持嫁给他,难道就不觉得委屈吗?” 怀帝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嘴角的笑像极了三月里的春风,温暖和熙,只是这种伪装落入非鱼眼里就只能换来一丝嘲讽。 非鱼说:“嫁给他只不过赌一时之气,事后我也觉得亏大了。不过呀!开弓没有回头箭,在本妃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这两个字。如今大家同坐一条船,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 真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子,怪不得子络会对她青眼相加,甚至连彼此之间的话题也不知不觉中多了她。 子络说她狡猾的像只狐狸,有时又慵懒的像只猫任由你圈在怀里,不过得时常小心她一睁眼就会伸出爪子挠人,让人又爱又恨,真想拔掉她满口尖牙磨平她的爪子,看她还如何巧舌如簧,如何挠人。 敛去从心底泛起的一丝酸楚,怀帝勾了勾嘴角道:“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呵呵!”非鱼笑出声来,一步一步走到怀帝跟前。“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这样不需要花费过多时间。你和孟子络之间的事,我从前不会提今后也不会,只要皇上不要计较我姐姐的过失,看在父亲一生为国效忠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可以了。” 第208章:看谁作茧自缚最新章节 第208章:看谁作茧自缚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你似乎忘了,朕不仅是个男人还是大奕王朝的皇帝。”笑容始终不变,怀帝淡若止水。 正如非鱼所言,和聪明人打交道不需要花费过多时间,许多话点到为止就好。安王也明白这是非鱼和子谦之间的协定,他不宜插手,他只需静观其变余下的与他无关。 “只要皇上答应不计较,本妃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必定做到滴水不漏。” 非鱼此刻虽然懒散,眼眸中凌厉的光芒却如一柄出鞘的剑,锋利无比。 华妃邀她进宫,就是为了得到她一句保护华妃腹中孩子的承诺,华妃尖利的指责声还在耳畔萦绕。 华妃怒骂她为什么不傻,为什么不是众人口中的傻子,为何要如此清醒,那一刻心脏所承受的钝痛只有自个清楚。 不强求、不压抑顺理成章露出一副傻样,只为今天与怀帝当面对峙。她在赌用自己仅存的赌怀帝对孟子络究竟有多在乎,以此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会意一笑,怀帝忽然站起来欺身向前,将他与非鱼之间的距离拉近,非鱼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喷布在自己脖颈上的触感,让她忍不住颤栗。 怀帝凑到她耳边,只有彼此才能够听清楚的声音落入鼓膜。“你是做戏的行家,精明的不得了,朕在考虑要不要除掉你,免得他日作茧自缚。” 嘴角勾出一抹绮丽的弧,非鱼的手很自然地环住怀帝的脖颈,既然他说做戏那么就做的像一点,也不辜负他所谓的‘行家’之说。 “我知道,聪明的人往往最短命,不如皇上好心留我一命,咱们看看到了最后究竟是谁作茧自缚,这不是很有趣吗?” “你这条死鱼,是不是嫌命太长了,迫不及待想要将你的小命交代在这里?本王倒不介意满足你。” 安王双眸如炬,燃烧着的火苗能将非鱼燃烧殆尽,带着化不开的怒意。 方才一直作壁上观,却不想这条死鱼得寸进尺,当着自己的面爬墙并且对象是子谦,让他怎么能冷静,真想掐死她,免得她遗祸千年。 非鱼一点也不怕安王与他大眼瞪小眼,一丝退缩都没有。怀帝看在眼里忍不住逸出一丝苦涩。 子络和她真的很配,子络看她的眼神是那么温柔,纵使刻意装出一副怒喝的样子。让怀帝想不嫉妒都难,心脏‘笃笃笃’地跳着,每一下都那么疼。 握住孟子络的手,怀帝淡然一笑:“子络,你们家这只爱闯祸的小野猫,朕暂且为你看着,等她该做的都做完了,就算她不愿意回去,朕也会亲自送她回去。” 说完,怀帝转身离开,当红木雕花的宫门被推开时,缕缕月华倾泻如银落在他的身上,显得他的背影愈发寂寥落寞,清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 让安王的心忽然一颤,在大脑发出指令之前,身子先一步做出反应,将怀帝紧紧地框在怀里,不舍得松手更害怕他会去一个自己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第209章:相思相恋不相望最新章节 第209章:相思相恋不相望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如果子谦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那么孟子络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这颗心本就是为子谦而跳动,这条命也是为了他而活的。 静静的看着相拥的两个人,月光将他们彼此间的倒影氤氲开拉的很长很长,给人一种无比和谐的感觉,非鱼知道自己是局外人,一个无法插足于他们之间的人。 现在该走的不是怀帝而是她,她是多余的。 呵!三个人的电影果然不该有多余的感情…… 永庆宫,华月殿。 厚重的红木雕花木门被人从外头推来,一丝阳光投入室内,在水晶帘地折射下色彩斑斓,只不过刹那光华门又关上了,剪断潋滟灼目的日光。 欣长挺拔的身姿包裹在白如初雪的衣服里,三千青丝枕在后背,只有最上头挑出一缕用同样颜色的缎带束在头顶。 苍白到几乎透明的双手紧紧地抱着一张古琴,桐木乌弦,一排淡蓝色的流苏坠在琴尾,愈发显得琴尾暗焦的色泽晶亮红艳,琴身上没有过多的花纹朴实干净。 一步步走到里头,将琴放在矮几上,拿起火折子点燃一盏宫灯,让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倚在榻上女子的容颜。 她瘦了,亦憔悴太多,与她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心几乎都揉碎了,痛得早已失去了知觉。 双唇颤动着,多了许久才发出声音来,颤抖而沙哑:“霜儿,我来看你了。” 见到他华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反而裹着一丝惆怅,“你不该来,你该和我撇清关系,早早出宫去,忘记我,忘记这里的一切。我保不住你,但不想看你死。” “霜儿,我是来同你道别的。” “呵,原来如此!”浅笑一声,华妃眼中带着释然更多的确实悲戚,藏也藏不住。 “我很快就要走了,天高海阔再也不会回来。临走前最后为你弹一曲,算是道别也罢,留作纪念也好,终归比什么都不说要强。” 玄凌还是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目光还是那么忧愁,只是如今却多了一丝苦楚。三个月未曾相见,仿佛过了万年那般遥远,令华妃的目光无法从他身上挪开。 看着他焚香后将琴放在膝头,纤长的十指拨动间流泻出唯美动听的乐。他的琴形似焦尾,是一代仿造大师无涯仿造的最像的琴,音质古朴以假乱真,让人无从分辨。 将所有感情倾注在琴弦中,可惜琴弦不堪重负‘锵’的一声断了幺弦,也在玄凌指尖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血落在琴上,点点滴滴触目惊心。 从榻上起身赤脚走到玄凌跟前,托起他手上的手,将指尖含在口中,鲜血猩甜的气味瞬间溢满口腔,明明没有涩味却尝了一口苦涩,险些让眼泪跌落眼眶。 柔滑的舌尖扫过伤口,卷去溢出的血迹,直到伤口再也不会流血华妃才抬起头来,继续拉着玄凌的手一同抚摸她隆起的小腹,脸上短暂的幸福如此浓厚。 —————————————————————————————————————————————— 《情诱暴君:妖孽,太倾城》同步更新中,欢迎朋友们品评! 第210章:相思相恋不相忘(二)最新章节 第210章:相思相恋不相忘(二)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琴也弹过,我也听过了,玄凌你走吧!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他的,将来等他长大了,我会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一个惊才绝艳的男子,他的琴技无人能及。” 笑,自唇边慢慢漾开,玄凌拥住华妃的肩膀,将下巴枕在她的发顶:“霜儿,好好地活着,我如此幸运!得以遇到你,这一生没有丝毫遗憾了。我只是一个琴师,本就是无根飘零的浮萍,爱上我是你的劫呀!” 说完玄凌忽然落荒而逃,断了幺弦的古琴依旧抱在他的怀里,眼中除了一片死灰般的白空无一物。 出了月华殿蓄在眼中的泪水轰然而落,点点悲戚,就连非鱼都动了恻隐之心,但是她没有选择手软的权利,玄凌一条命和整个墨家系在了一块,不是他死就是墨家灭亡。 看到非鱼,玄凌将溢出眼角的泪水擦掉,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却比哭难看三分。 玄凌说:“照顾好霜儿,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拜托你,但是请王妃看在昔日姐妹情分上,多照拂霜儿。我点了一炉麝香用不了多久霜儿腹中的孩子就会流掉,他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亲手扼杀自己的骨肉何其残忍,但是玄凌没有选择,以及将来让他们母子受苦,倒不如现在带着他步入黄泉,他们父子不会过奈何桥也不会喝孟婆汤,他们会等着华妃,无论多久直到合家团聚。 “玄凌,你知道的人都很自私,我不是君子自然也不例外,甚至比别人多了一分残毒。” 视线从玄凌身上抽离,看向摆在石桌上的两杯酒。 “今天我给你个选择,这两杯酒有一杯含有剧毒,喝下去不消盏茶时间就会断气,另外一杯则是水,喝了你不但捡回一条命还能永远离开皇宫,天地之大任自逍遥。” 酒与水的区别在于气味,眼前这两杯同样香醇,在阳光下一杯泛着一丝冰蓝,而另外一杯则通透晶莹,如何选择已经很明显了。 然而玄凌的举动却出乎预料,他同时举起两只酒杯,对非鱼淡淡一笑,一左一右全部喝尽,然后将碧玉杯放在原地,抱紧他的琴走向宫门,只要出去了就寻得多年以来想要的自由。 阳光明晃晃的刺入眼底,让人晕眩。 走过长长的宫道,将红墙碧瓦留在身后,双膝无力玄凌也不挣扎席地而坐,将断裂的琴弦从新续好,十指拨动一曲相思以谢知音。 内府翻腾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玄凌知道大限来了,只是曲子还未弹完他不愿放弃,有滚烫的液体从紧抿的嘴角溢出,落在琴上散发出阵阵甜腥。 两只碧玉杯里,泛着蓝光的是水,剔透晶莹的是毒见血封喉,无药可解。未做琴师之前玄凌是用毒高手,最好的刺客,水与毒他怎么可能分辨不清。 安王妃说是给他选择机会,其实是铁了心要他死,既然活着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了,那么就如他们所愿,一杯毒酒魂归黄泉。 第211章:墨非鱼是个魔鬼最新章节 第211章:墨非鱼是个魔鬼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再也坚持不住,玄凌倒在地上呕出鲜血无数,剧痛稍缓他放松蜷曲的身子仰面躺在地上,眯起眼睛细细的看着天空中的日化。 飞花入梦,他又看到了站在烟波浩渺中对他浅然一笑的女子,衣袂纷飞凌波逐水。那双黝黑的眸含着无数寂寥与落寞,只看了那么一眼就将整颗心赔了进去。 她红唇微启,换了一声“玄凌”在那一刻定格成为了永恒…… 一大早就天空阴沉的害怕,丝毫日光都见不到,仿佛整个世界笼罩在一团浓雾中,谁也走不出去。 未央宫西暖阁的偏殿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醉梦’。非鱼很喜欢,坐在里头似乎有一种醉生梦死的错觉。 蜷在软榻上双手交叠覆在窗棂,尖尖的下巴枕着手臂慵懒的看向远方,像在等什么人又像在欣赏浓稠压抑的天空。 真是个怪人,外头的天那么阴沉,总让人透不过气儿来,她却呆呆的看着。 醉梦阁门从外面推开,灌入殿内的风卷起低垂的纱幔,似雾非雾似烟非烟,将进来的人裹入一场朦胧的白中,竟有些飘渺看不真切。 来人走到非鱼跟前,那双惨白惨白的手捏住非鱼的脖颈,想要狠狠地用力却颤抖的不像话,连握拢都很困难。 嘴角向上扬起,带出一丝绮丽的弧,非鱼没有动只有淡淡的声音在空气中散开。“掐住咽喉就不要松手,用力一点我死了你也就解脱了,不是吗?长姐!” 听着她的声音,华妃泪如雨下。 才短短不到十天华妃就像变了个人似地,面色苍白如纸,头发凌乱完全看不出曾经雍容华贵的样子,在阴暗的殿阁内不像人倒有三分像鬼。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答应过我会保护他的,为什么不仅要了他的命,就连玄凌也不肯放过?” 华妃的声音很沙哑,绝望的味道侵入骨髓,每问出一个字都在凌迟着她的心脏。 现在她一无所有了,他们满意了吧? 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今生要如此惩罚她,让她有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妹妹?枉自己那么多年来对她的疼爱。 墨非鱼是个魔鬼,笑着将人拖入无边地狱的恶魔,怎么会是她疼惜的小妹,呵呵! 仰头看着华妃加深嘴角的笑意:“姐姐真健忘,我只答应你容我想想,何时答应过你要保护他们来着?” “你……” 扼住非鱼脖颈的手在施加压力,华妃站在崩溃的边缘,退一步两人同生,向前一步两人同死。非鱼很清楚现在的处境,却一位刺激华妃,她心里在想什么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姐姐,这才是最真实的我,你难道不知?” 嘴角讽刺的笑那么扎眼,华妃拼命摇头,非鱼愈演愈烈。 “姐姐,你要感谢我为你除掉肚子里的孽种,他活着我们谁也别想好过。还有那个琴师,很早以前我就告诫过你不要做得太过分,事情演变成今天的结果是姐姐你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第212章:你在找死,亦或者在赎罪?最新章节 第212章:你在找死,亦或者在赎罪?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墨非鱼,我恨你!你不是我小妹,不是我宠着、疼着、爱着的三丫头,你是魔鬼,我要杀了你。” 华妃奔溃了,双手掐住非鱼的脖子狠狠用力,脑海中全部都是一片血红,有玄凌的、有她的也有孩子的,全部交织在一块将她坠入无边深渊。 她恨、她怨更多的却不是不甘,她要报仇,从非鱼开始让整个大奕天下为玄凌以及她的孩子陪葬。 空气稀薄非鱼无法喘息,脸颊开始充血,面临生死人有最本能的求生欲望,她开始挣扎用力掰着华妃的手,可奈何华妃已经疯了,除非活生生掐死非鱼否则她不会撒手的。 什么叫做‘自作自受’这一刻非鱼体会深刻,早知道被掐死如此幸苦她就不激华妃了,直接递把刀给她往心口刺,这样就可也死得舒服点。 扼住脖子的双手忽然松开,华妃消瘦的身子滑倒在软榻上,空气重新冲入胸前非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咳嗽忍不住从嘴角逸出。 好险!她以为自己会被华妃掐死,可是应验了那句‘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自问非鱼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从前不会将来也不会。 “你在找死,亦或者在赎罪?”居高临下看着非鱼,怀帝问得很轻。 匍匐在软榻上,非鱼勾起嘴角明明还在不停的咳嗽喘息,却非要拉扯出讽刺的笑。“陛下,我现在不傻怎么会蠢到去找死?我亦无罪可赎为何要去赎罪?” 非鱼不答反问还问得如此理直气壮,让怀帝不由得笑了。这个女人果然非同一般,若不是自己早一步动手击昏华妃,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玩火只会引火□□,而她却明目张胆纵火烧身,她的心思猜不透。 “朕,忽然发觉你有许多值得让人喜欢的地方。如果你不是子络的王妃,兴许就成了朕的皇后。” 怀帝没有丝毫调侃的意思,而是真心实意的。有这么聪明的女人坐镇后宫,那些无风起浪的女人就闹不出什么花样来,后宫安宁,怀帝也就少了不少麻烦。 “兄占弟妻多了去,皇上若是想要我一道圣旨下来,我还会抗旨不尊吗?况且这皇后的名头可比王妃的头衔更具吸引力。女人谁没有虚荣心?” 撑起身子非鱼忽然歪倒在怀帝怀中,白皙的手在怀帝胸前画着圈,撩拨着怀帝身为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抓住那只不安分是手握在手心里,怀帝道:“这话里有几分真心?” 墨非鱼是做戏的行家,又生就了一副水晶玻璃心肝,七窍玲珑,心眼比别人不止多了一个,何时何地都会被她算计,因为是同类人所以怀帝想不了解她都难。 “你说呢?” 粲然一笑,非鱼推开怀帝坐起来。太了解对方的两个人在一起,谁也别想讨到好处。 非鱼能轻而易举看穿怀帝,怀帝自然也能看穿非鱼。华妃会在此时来到醉梦阁在非鱼预料之中,华妃已然恨死她了,如果不让她将这口怨气撒出来,华妃会一辈子怨恨非鱼的。 第213章:他是安王,是你的子络最新章节 第213章:他是安王,是你的子络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非鱼能轻而易举看穿怀帝,怀帝自然也能看穿非鱼。华妃会在此时来到醉梦阁在非鱼预料之中,华妃已然恨死她了,如果不让她将这口怨气撒出来,华妃会一辈子怨恨非鱼的。 虽然说她们不时真正的姐妹,但是非鱼却舍不得放开那刹那亲情给她的温暖。 “呵!” 轻笑一声怀帝并没有回答,抱起华妃转身便走,不过才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背对着非鱼道: “你知道《推恩令》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吗?” “靖南王反,陛下所派出的钦差大臣被靖南王软禁,这半个月来边关告急,各番邦同气连枝边境举兵大有南侵之意。” 靠在软靠上非鱼说的云淡风轻,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甚至还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惬意。 许多事情一早就在非鱼预料之中,《推恩令》颁布后的结果是什么不用她去猜,先人已经做了最好的演示。 只不过非鱼终究是非鱼,不按常理出牌,既然敢走出第一步就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大奕的天下覆盖在平和安宁的表象下,揭开这层伪装是何等风起云涌?怀帝心知肚明,安王也很清楚。 以及猜忌防备,倒不如点燃导火索让天下大乱,再将散开的网慢慢收紧来个一网打尽,还大奕一个真正的国泰民安。 “子络决定点兵上阵,三日后离京。” 怀帝的声音没有丝毫欺负,但是非鱼却知道他内心有多压抑,正如同她自己的心。孟子络会亲自上阵她不意外,意外的只是他太急躁竟然不来见她就做了此等决定。 藏在宽袖下的手紧了又紧最后慢慢松开,非鱼叹息着。 “他是安王,是你的子络,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的江山变作他人囊中之物,这场战本就该由他来打。真希望他一去不复返,也好让我看看陛下伤痛欲绝的模样,那一定很有趣吧!” 怀帝淡笑不语,笑容中除了一片空茫剩下的只有无尽苦涩,抱着怀里昏睡不醒的华妃消失在醉梦阁外。 这是一场四个人之间的对弈,如今棋局已经摆开,最后鹿死谁手谁也不知道。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铁马冰河谁主天下? 三天转瞬即逝,安王不曾找过非鱼,那么就只有非鱼主动去找他。要在皇宫里找到安王并不难,只要去御书房准能看到他。 手里端着一碗莲子羹,淡淡的清香随风而逝。夜晚的宫道显得有些空灵,九曲回廊看不到尽头带着幽幽鬼气,廊下一盏盏摇曳的宫灯像漂浮着的鬼火,随时将人带入无边地狱。 窗户上倒映着一抹剪影,手执书卷像是在认真研读,可以想象到他专注的样子。线条绝美的下颌,轻抿着的薄唇,以及那双漆黑如夜却带着幽幽冷光的眸子。 他冷傲孤高就像一座冰川,脸上写着‘生人勿进’,除了他心心念念的子谦,谁也别想在他跟前讨到便宜,不过想想非鱼倒是个列外。 第214章:孟子络,你不要吓我最新章节 第214章:孟子络,你不要吓我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忽然烛影摇动,非鱼的心也随着‘咯噔’一下,急忙推门而入。 御书房内的情景和她形象中毫无差别,安王瘫倒在地,额头上溢满汗珠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揪住胸前的衣襟,已然疼到极致,非鱼知道是晚归毒发了。 这个人真是的,自己的命都还用药吊着,就该好好休养生息,非要调兵遣将去前线抗敌,依非鱼看安王还没有到前线,人就先挂掉了。 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到非鱼眼前,安王艰难的说道:“点燃它,为我点燃它。” 小纸包里抱着一种白色粉末,将它放在烛火上点燃会散发出一种怡人的清香,烛光随之变幻莫测,忧郁旖旎的紫色火焰会将人带入无我境界,让闻者飘飘欲仙。 这是天底下最美的毒,所以它才有这么好听的名字——晚归! 非鱼并没有亲眼见过安王吸食晚归,不过略有耳闻。晚归类似于现代的某种违禁药品,虽然吸食后能短暂镇痛让人精神百倍,不过却能从内在将人的身体掏空,让人成瘾。 说白了这是一种最残忍的毒,安王顶聪明的人个中厉害他岂会不知?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将纸包揉碎丢到一边,非鱼尖锐的视线直逼安王: “孟子络,没想到你这么想死,这种玩意儿你也敢沾?如果不想死,你最好把它彻彻底底地戒掉,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疼痛侵蚀着四肢百骸,那种痛楚岂是言语所能形容,安王将一切都寄托在晚归上,这条死鱼却将他的救命稻草当做垃圾扔掉,让安王又怒又气却碍于身子孱弱无法挪动半分,只能和非鱼怒目相对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冷汗早已浸湿单衣,偌大的御书房里只听到安王浓重的喘息,就像困兽一般。 “点上,你最好将药给我点上,不然,不然……” “不然怎样?你还想掐死我不成?要掐死我也行,除非你还有那能耐。” 非鱼接过安王的话头,满是鄙夷的看着他。他自诩英雄盖世,如今却为了区区晚归沦落至此,真让人鄙视。 心脉剧痛,安王知道已经撑到极限了,如果没有晚归续命这一口血喷出,他命休矣。不敢再动,也不敢开口说话,只是调动内息护住岌岌可危的心脉。 但是事与愿违安王的举动只是杯水车薪,没有晚归他完全没有办法护住自己的心脉,所以下一刻内力反噬,一口血雾就这样喷了出来。 非鱼大惊连忙抢身向前保住安王,手颤抖着伸向他的嘴唇,想要擦拭掉那些触目心惊的血迹,可惜越擦越多,非鱼根本就不知道一个人居然能吐这么多血,止也止不住。 “孟子络,你不要吓我。” 非鱼的声音颤抖着,血液的温度如此灼热,几乎隔着皮肉灼痛了心脏。 本想安抚她两句,但是还未开口又一口血呛咳出来,刺入骨髓烙如心脉的痛楚几乎让安王立刻昏厥,究竟是多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他没有晕过去,他真的很好奇。 第215章:过去,现在,哪一个是梦?最新章节 第215章:过去,现在,哪一个是梦?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缓了很久,安王才勉强说道:“快!快,点燃晚归,不想我死就快点。” 没有继续与他对峙的勇气,非鱼立刻捡回被她丢掉的纸包,将烛台举到孟子络跟前,把白色的粉末洒在其中,当烟雾升起来的时候,孟子络本能地靠过去贪婪的吮吸起来。 这种香味很特别,带着某种致命的诱惑力,让非鱼昏昏欲睡,整个人似乎飘了起来,没有起点也没有着落却异常舒服。 眼前是绮丽的画卷,高楼林立霓虹绚烂,镁光灯闪烁红毯灼灼,她依旧是万万人簇拥着的宠儿,以玩世之姿睥睨天下。 偶尔喜欢耍耍小脾气,爬上国贸中心高高的楼顶,等待那场为她带来绝世美男的流星雨,她不曾来到这里,不曾认识孟子络,不曾经历这一切的一切,也就不会因此改变自己的心性。 有时候变得连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只有午夜梦回的时候一个人慢慢的品尝。 “小鱼儿,小鱼儿……” 耳边是谁在絮絮叨叨,很烦!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片苍茫,没有惊惧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冷静的连自个儿都不得不佩服。 “墨非鱼,清醒了就仔细听好,话我只说一遍,过后不会再重复。” 耳畔的声音属于安王特有的冷漠,非鱼忍不住勾起嘴角,好好的自嘲一番却没有表现出来。 原来,她还在这儿,依旧在这场怎么逃都无法逃离的‘梦’中…… 将内心微微腾起的异样尽数敛尽,非鱼道:“有话便说,我还没有傻到一听就忘的地步。” 不在乎非鱼的讽刺,如果她不这么说安王兴许还不习惯,环在她腰间的手用力非鱼不由得吃痛,眉宇间多了一抹不满逗得安王淡然一笑: “明日一早我便率兵出征,归期何日我不知道。你的药也快吃完了吧!最近强行挨着想必很幸苦,我已经让影卫前去墨曰谷请纳狄了,他不日即将到来,这一次他一定能治好你。” “这么说,你不希望我是个傻子啰?”内心有种刺痛的错觉,究竟是那里痛非鱼又一时半会说不出来,只知道难受的要命。 能入非鱼的眼,让她委身下嫁的男人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安王的机智非常人能及,许多事情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纳狄离开的那一夜曾留给非鱼一只白玉小瓷瓶,里头装着五六十颗白色的药丸,这些药丸能控制非鱼的病,让她保持神智清楚,防止气血逆流,脑仁里的淤血扩散,只不过‘是药三分毒’总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这不,本来就被淤血压住的视神经,经不住药性出现萎缩症状,非鱼有时候都忍不住怀疑,过了今天,明天睁开眼睛还能不能看到东西。 药得按分量吃,每天一粒。 只是纳狄一去就是三个多月,这些药那里够吃? 所以一开始非鱼就未雨绸缪控制着药量,不到必要的时候绝对不吃,因此她的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说法,便迎刃而解。 第216章:相比现在,我更希望你永远都是个傻子最新章节 第216章:相比现在,我更希望你永远都是个傻子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只是,再强的意志力终有一天也会奔溃的,无月作为使臣出使北疆,颁布《推恩令》无疑便是一剂催化剂。 再加上华妃的事,让非鱼的思绪混乱不清,险些就因为精血逆流而吐血身亡了,所幸的是及时被人发现,不得已她才按时吃药不敢懈怠。 最近药越来越少,她很不安,为了将来她拿如今做赌注,再次控制药物分量。所以,如安王所言她真的挨得很幸苦。 “你犯傻的时候,就像个孩子一般纯真无邪,每一天都如此快乐。反倒清醒着的时候心思太重,又像刺猬一般竖着满身尖刺不容许任何靠近,疏离冷漠只不过是你的伪装。相比起来,我更希望你永远都是个傻子。” 安王的面色很苍白,眼神却很明亮像一把锋利的剑,无坚不摧,隐隐透出紫光摄人心魄。 见非鱼不语,安王又兀自说起来:“不过我知道让你做一辈子的傻子,你一定不甘心。所以如你所愿,纳狄一定会救你。” “呵!”一声轻笑逸出嘴角,说不出的轻蔑。“王爷果然是本妃的知音,纵使本妃能骗所有人却独独骗不了王爷。在您面前耍花招,那便是自掘坟墓。” “你装疯卖傻谋算子谦,子谦仁善不与你计较并不代表本王会轻言善罢。你是一个值得与本王一较高下的对手,亦是值得托付生死的挚友,本王庆幸与你似友非敌又凑巧是你的男人,所以本王此去有一件事必须拜托你。” 冷傲孤傲的安王,这一生除了子谦不会有任何一个朋友,更不会轻言相信除了子谦之外的人,然而他却将非鱼视若至交知己,可见这个女子在他心目中地位非同一般。 如果非鱼身为男儿身,莫说封侯拜相,就算龙腾四海登天揽月也未尝不可。皆是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你有事要托付我和治好我的病有甚关联?和我的病比起来王爷似乎更像个病人,要不然让自称医仙的家伙为你看病算了,本妃怕王爷还没有到战场就先死了,本妃不做寡妇不会为任何人守寡,自然包括王爷。” 和非鱼说话谁也别想讨到好处,她牙尖嘴利刻毒得很,往往一针见血,安王和她相处久了又是个极为冷漠的人,所以才没有吐血生亡,若换了别人早就让非鱼给活生生的气死了。 “留一个傻子在宫里照顾子谦等于门户大开,本王又岂能走得了,又岂会没有后顾之忧?” 安王的声音冷冽如冰,却在提起梦子谦的时候露出遮不住的柔情。 心冷?非鱼不觉得,但是那种透入骨髓的寒冷,还是让她打了个寒噤,嘴角高高地勾起来艳丽无端。 “原来如此!孟子络,若是……” 若是我和你说,要想彻底治好我的病,代价就是这双眼睛,你还愿意吗? 呵!孟子谦在你心里重过天下,重过你自己的生命亦重过芸芸众生,你又岂会在乎我一双眼睛? 第217章:安王出征最新章节 第217章:安王出征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孟子络,你明天安心走吧!这里就交给我,看在你相信我的份上我保证孟子谦毫发无损。纳狄是墨曰谷的医仙,一个连阎罗王见了都会怕的人,他必定能治好我的病。” 强压着内心里的胀痛,非鱼脸上自信的光芒胜比辉月,可是只要你用心去看,就能看到她眼底深处的空洞,那么深那么深。 “我信你!” 三个字虽轻却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惹得非鱼再度勾起嘴角,不知是自嘲还是讽刺。 大奕祈佑四年,五月初八。 安王点兵五十万,祭太庙、告天地,前往乐城与定国将军韩非会师,主持战局平定叛乱。 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安王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剑眉入鬓,薄唇微挑,说不出的冷傲,却又让人的视线无法从他身上挪开。 非鱼不得不承认安王属于那种,无论站在什么地方都会光芒万顷的人,就像他腰间佩戴的宝剑,没有出鞘就知道是一柄旷世神兵,那种冷冽的银芒是遮也遮不住的。 随着众将士豪迈震天的呐喊,无数只碗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安王翻身上马,一马当先奔在前方。 走出顺和门就看到一抹清瘦的身影站在远处,手执一柄青色的紫竹伞,素色的伞面在阳光下发出莹莹波光,像一泓碧水,与安王四目相对看不出任何情绪。 安王催马上前,来到非鱼跟前,坐在马背上看着她。纸伞的倒影遮住她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猜到她高高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 非鱼仰头对上他的眼,手里是个不大不小的包袱,想来是特意为安王准备的。 “此去路途甚远,宁王又狡诈多变不好对付,我上次给你的手札千万不能弄丢了,必要时刻宁可毁掉也不能留给敌人。” “我知道了,早些回去吧!安安分分住在宫里免得我担心。” 安王与非鱼成亲至今还从未分开过,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看着她那张艳丽却消瘦的脸,安王的心总有一丝牵挂。 “放心!只要我不死,你的子谦就不会死。” 很明显非鱼会错意,安王那句关心她的话语听到她耳朵里却像长了刺一般,刺得心脏生疼生疼的。嘴角勾出来的笑,带着讽刺却说不出的脆弱。 “呵!子谦无虞则我命安好。小鱼儿,你生就了一副七窍玲珑的水晶玻璃心肝,知道什么是该做,什么是不该做的,本王放心得很。” 学着非鱼的样子勾出一丝浅笑,安王调转马头却被非鱼及时叫住。 非鱼将怀里抱着的包袱递给安王道:“里头有三个锦囊,在最危难的时候拿出来可助你化险为夷。剩下的东西是给你护身用的,用法我都写好了。这一场站宁王必败!” 说完非鱼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留念。包袱里除了三个锦囊就剩一只小巧的银色管子,长不足半尺宽不过一寸,尾端有一个小小的凸起,按一下瞬间可发出三十六枚钢针,就算是读不武林的高手也让他当场变作刺猬。 第218章:你莫不是看上本妃了?最新章节 第218章:你莫不是看上本妃了?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说完非鱼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留念。 包袱里除了三个锦囊,就剩一只小巧的银色管子,长不足半尺宽不过一寸,尾端有一个小小的凸起,按一下瞬间可发出三十六枚钢针,就算是读不武林的高手也让他当场变作刺猬。 这个针筒可以称为暗器,是非鱼模仿蜀中唐门‘暴雨梨花针’而仿制的,其中改良了一下,使其威力大增,不仅射程远而且可以连发三百六十根银针,也就是说一次性可以按十下。 这是极限突破,紧要关头自救足足有余。 安王走后非鱼一点也不担心,反而每天都过的很快乐,短短半个月几乎和整个后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厮混熟了,尤其是御膳房,那是她每天都必须报道的地方。 她很喜欢御膳房掌勺的御厨,虽然年过花甲但是一手好菜烧得极好,简直让人无从挑剔,就连最刁嘴的非鱼闻着他做的菜香,都忍不住食指大动。 非鱼喜欢结交奇人,就是那些能化腐朽为神奇的人,不论身份地位只要让她发掘,准能很快与其成为朋友。 她这种不拘小节的豪迈气度,完全不像侯门深宅里的女人,反而更像侠肝义胆的江湖大侠。听到别人背地里这么评价的时候,非鱼狂笑不已却忍不住得意。 无论是侯门也好,江湖也罢!只要有非鱼必定能搅它个底朝天。 是夜,星斗满天,一轮明月皎洁如镜,不知不觉里又到十五了。 时间过得真快!就像指尖流沙抓也抓不住。 非鱼抱膝坐在庭院中,清瘦的身子蜷缩成一小团,活像一只人见人怜的小猫儿。纳狄倚在阑轩上看了她许久了,非鱼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也不知道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一阵清风拂面而过卷带着片片花瓣,似烟非絮,在月下形成一场旖旎的花雨,潋滟无双。纳狄身影一动如凌波逐水而来的仙人,踏着飞花落到非鱼跟前。 那双深棕色瞳眸盈满笑意,眼角一颗绯红的泪痣为他增了几分艳丽,更显得那双眸子勾魂摄魄。 “我以为你会一直站着,只要本妃不动你就不会动。本妃甚至都在怀疑,堂堂百怪医仙莫不是看上本妃了,趁着安王出征前来挖墙脚?” 非鱼的嘴角是一抹浅淡的弧,带着三分笑意七分嗔怪,狡黠如狐,眼波流转间满是算计。 “纳神医,你不用白费心机了,本妃心有所属是不会喜欢你的。” 纳狄的身上有一股奇异的药香,很淡却很好闻,只要闻过一回就忘不掉,更何况是非鱼这般绝顶聪明的人呢! 从纳狄出现的那一刻非鱼就知道了,不动神色至今只是想看看这位百怪医仙究竟想做什么,没想到他就这么一直站着,真没意思。 “呵呵!在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的,普天之下除了墨三小姐,安王的王妃恐怕没有第二个了吧!” 被非鱼的话逗笑了,纳狄坐在她身边,什么身份架子在她面前根本就没必要。 第219章:谎言说多了便不会有人怀疑最新章节 第219章:谎言说多了便不会有人怀疑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非鱼的病一直都用药力压制,治标不治本,照她的体质来看早就熬到极限了,每逢午夜血液倒行逆施,冲撞入脑颅让她痛不欲生,即使在大暑天她也会犹如置身于冰窖之中,冷得透入骨髓,这种罪不是一般能够承受的。 纳狄原本以为一个月就足够想出根治的方法,所以特意配制了药丸,却没有想到这一去就是四个多月,那些药根本就不够吃因此痛楚倍加,非鱼能撑到现在,意志力让人不得不佩服。 只可惜最后结果不尽人意,要想治好非鱼只有两种方法,一让她彻底变成傻子,用二十八颗金针封颅,用一百零八颗银针封住身体各处经脉,将气血强行导正。 二便是根据《百草传》上所述,开颅,将压迫在脑仁中的淤血取出。只是这种方法只在古籍中记载,多年来从未听说过,一个人的脑颅打开了活下去的几率几乎为零。 况且非鱼脑中的淤血与视觉神经挨得那么近,操作过程中就算侥幸保住她的命,也无法保证术后她的眼睛还能看到东西。 所以纳狄一直很压抑,他自诩医仙就连阎罗王见了都要退避三舍,却没有能力根治一个人的恶疾,他不配拥有这个称号,亦不配做墨曰谷的主人,日后若去到地下亦无颜面对历代师尊。 “不笑难道哭吗?”非鱼蹙眉,嘴角勾起的弧越发深刻了。 “我这个人呀!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死吗?哭与笑同样是过日子,何必非要委屈自己,笑着不好吗?况且……” 况且,一个莫名其妙死过一次的人,死亡对于他来说完全没有挑战性,随意而安。 非鱼的语气云淡风轻,一丝在乎的感觉都没有。她曾对怀帝说过人要时常笑着,这样就不会悲伤了,因为谎言的次数说多了,久而久之便不会有人去怀疑。 所以非鱼总是喜欢强迫自己笑着,笑着、笑着,自然就能忘掉所有不开心的事了。某些刻意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就不会发酵,然后叫嚣着往外冲。 “你这个人该怎么形容呢?”似乎是从新审视着非鱼,纳狄一双深棕色的瞳眸眯起来。“有些时候让我忍不住怀疑,你究竟是谁?墨家三小姐,安王的王妃吗?不尽然吧!” 听完纳狄的话非鱼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笑得一点面子也不给,令纳狄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变了又变。 敢当面耻笑墨曰谷百怪医仙的人,古往今来只有非鱼一人,还笑得那么理所当然,把纳狄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咬死她让她彻彻底底做一条死鱼,免得浪费上好的药材救这么一个祸害。 笑够了,非鱼才止住笑声,一双因为笑裹满水气的眸子直直的看入纳狄眼中,“我不是墨家三小姐,安王的王妃还能是谁?妖精还是鬼魅?这种问题真不像你百怪医仙会问的。” “我还以为王妃会训斥在下,告诉我‘越是聪明的人越是短命’。呵呵!你真有意思,真该庆幸你是安王的人,否则留着你只会是个祸害。” 第220章:我既不做傻子也不做瞎子最新章节 第220章:我既不做傻子也不做瞎子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我还以为王妃会训斥在下,告诉我‘越是聪明的人越是短命’。呵呵!你真有意思,真该庆幸你是安王的人,否则留着你只会是个祸害。”纳狄嘴角的笑不曾改变,只是眼神略有不同。 “好说!好说!”非鱼一点也不含蓄,大大方方的接受纳狄的‘称赞’。 墨曰谷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不知道藏了多少能人异士,单单一个纳狄就让人称赞不已,若是再加上其他人,势力不可小觑。 月下相对而笑的两个人,像相识已久的好友侃侃而谈,眼神交汇间各怀心思。在红檀矮几上摆开棋局,矮几旁边是一只红泥小火炉,里头煮着沸水用来泡茶再好不过。 非鱼向来喜欢执白子,她不介意黑白有序,如果纳狄不是一个难得的对手,非鱼不介意让他十子,挑战性越强的事物非鱼就越欢喜。 血液中绕烧着兴奋让她雀跃,眼中是坐拥全局,生死在握的光芒,有那么一刻像极了操控所有的神,众生任她指间把玩,纵使是九重天只要她高兴,也能让它翻个底朝天。 “你棋高一着,我输的心服口服。” 一盘整棋不到半个时辰就尘埃落定,纳狄将手中的棋子放下,对上非鱼的眼微微一笑。 她的棋艺精湛多变,举手落子间让人防不慎防,她喜欢将对手引入死角,明明胜利在望却忽然推你一把,让你品尝一夕间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恐惧。 可以说人性的弱点被她拿捏的很好,真是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女人,认识她和她扯上关系不知是缘亦或许是劫? 别人佩服的眼光,称赞的话语非鱼听过太多太多,从而起了免疫系统对他而言一点兴趣都没有,慢条斯理地收起棋子却留一枚把玩在指尖,细细得摩挲着。 这副棋的白子,是采自北极之北千年寒冰下的晶矿打磨而成,触手冰寒,有极佳的保鲜作用,握在手上时间久了连流动的血液都能凝结成冰。 黑子则是用上等紫墨玉打造,同样冰冷的触感只不过入手升温,能遏制寒气,畏寒的人只要佩戴小小一粒就足以保证血液流通,体温正常。 本是相生相克的东西,却做成一副棋子,不知道是该感叹还是该悲哀。 “你也不赖!如果你心无杂念或许我根本讨不到便宜。” 收好棋子非鱼才勾了勾嘴角,浅浅淡淡的笑意很美! “你之所以心不在焉,想的是我的病。两种方法你还在权衡究竟该用那种,是让我彻底做个傻子,还是让我做一个聪明的瞎子。” 太过聪明的人总能出其不意,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事情,纳狄面色一沉别开头不再与非鱼对视,而非鱼一点也不在乎,好整以暇地收拾好所有东西,分别为自己和纳狄倒了茶,醇香顿时在空气中蔓延。 “我不会砸你百怪医仙的招牌,我既不做傻子也不做瞎子。你将凝晶雪莲制成的药膏给我,为我医好这条右臂,你我之间大夫与病人之间的关系就到此结束。” 第221章:交易最新章节 第221章:交易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把碧玉雕花的茶盏捧在手心里,不喝杯里的茶,只是看着氤氲开的水气,眼睑微垂看不透眼底深处最真实的情绪。 “哼!”一声冷哼,纳狄单手杵着矮几俯身向前,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到最近。“天下间没有人能够命令我,你不让我医,我偏偏非要医。” 蓦地抬起眼帘,非鱼粲然一笑带着某种算计的味道:“好啊!本妃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只不过你要医治的不是我,而是孟子络。” “什么?”很明显没有跟上非鱼跳跃的思绪,纳狄俊秀的眉宇紧皱在一块。 “你是大夫,孟子络的状况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拖着那样的身子上战场,就算不被敌人杀死,他也活不长,所以你必须得救他。” 非鱼没有请求纳狄,而是用了‘必须’。 安王是大奕王朝的门户,他一人安则全国安,如果他不幸毙命那么整个朝廷门户大开,宁王大军长驱直入无人能敌,届时多少人会家破人亡,多少地方会血流成河谁也说不准。 宁王向来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他得了天下百姓还能如何安居乐业,朝堂上又有多少会成为他铲除的对象,凡是与孟子谦和孟子络有关的人,都将被赶尽杀绝。 非鱼不是圣人,只是唇亡齿寒,鸟尽弓藏的道理她懂。 “凭什么?” 很干脆的问句,墨曰谷百怪医仙的名号不是玩假的,要想让他救人就得看非鱼开出的条件,同等价值的东西才配交易不是吗? “墨曰谷上任谷主紫霞,人称‘烟波仙子’不仅医术无双,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好。她坐下有四大高徒,各个都非等闲之辈。” “只可惜他们都觊觎谷主之位,五年前一场叛乱三死一伤,紫霞也在那场叛乱中命陨。世人只知道她有四个弟子,却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幼徒……” 非鱼的声音在此戛止,嘴角绮丽的弧有些诡谲。 是谁说人性本善?天下间最丑恶的就是人性。 一个人得到想要的之后不会因此而满足,反而想要得到更多东西。当年,墨曰谷百草堂的烟波仙子乃是绝代佳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在医学上的造诣更是超越了历代先祖,直逼开山祖师清尘公子。 她门下四大弟子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将墨曰谷发扬光大指日可待。紫霞虽为女流之辈却有独特的见解与智谋,墨曰谷历代避世于云野,不参江湖纷争也不管国之兴亡,只守着一条悬壶济世的清规。 但是紫霞却认为墨曰谷避世太久了,该扬名天下。济世山庄算什么,墨曰谷一出谁与争锋。也正因为这所谓的‘利益’四大弟子由暗斗变为明争,最后一场厮杀一触即发。 紫霞不曾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阻止过但是没用,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爱徒拼个你死我亡。 医者仁也!本着一颗仁慈的心救济世人,但是有朝一日,心慈仁善的医者也会用毒,毒死自己用尽心血培养的徒儿。 第222章:交易(二)最新章节 第223章:交易(三)最新章节 第224章:说谎!她一定在说谎最新章节 第224章:说谎!她一定在说谎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怎么一不小心就让卷入这场漩涡中了呢? 非鱼自问不是一个蠢人,怎么偏偏做出来的事就那么愚蠢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非鱼说不清楚,可能是因为身边的人都很聪明吧!越是聪明的人,做事越喜欢走极端,明明有简单的方法却不屑一顾,绕来绕去苦的只是自己。 纳狄虽然脾气怪却是一等一的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翌日一早,就让人将非鱼要的东西全数送来。 由凝晶雪莲调制的药膏装在一只小巧玲珑的玉盒里,打开香味四散让人心旷神怡,透明微微泛着碧色的膏状体像水晶一样,让非鱼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脱去衣服只留一件绣工考究,颜色鲜亮的肚兜,光着膀子肤如凝脂。右手从腕骨以上,手肘到肩膀一直都缠着纱布,这是非鱼刻意忽视掉的伤。今天要从新解开绷带勇气是必须的,毕竟藏不忍赌的伤口换做谁也看不下去。 纤细的手指握着绷带一角却怎么也没有力气拉开,踌躇再三她有些气垒,不由将面前准备好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尖刀、纱布、药粉、烈酒散了一地,只有那只玉盒不舍得砸,里头的东西宝贵着呢!非鱼还没有气到砸了它毁掉自己的手臂这种地步。 “生气啦?”越过一地狼藉,怀帝线条绝美的唇角微微上扬,这恰到好处的弧似笑非笑。“为了上药这种小事就发火,一点也不像你呢!” “与你何干!” 冷冷四个字铿锵有力,夹带着不容小觑的怒意。这人走路不带声,又凑巧撞到非鱼的枪口上,不拿他出气还能怎么着!要怪只能怪怀帝来不逢时。 “确实与朕无关,不过朕不介意为你上药。” 拉过非鱼的衣服为她披在肩膀上,怀帝轻轻拍掌便有宫女鱼贯而入,将托盘里的东西见然有序地放在怀帝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有恭敬的退了出去。 扫一眼那些东西,非鱼不由地皱起眉头,这人真是有备而来啊! 小心地托起非鱼的右臂,怀帝修长的指尖用力白色的绷带就一圈一圈散开。自己的伤口自己清楚,非鱼别开头不知道是失去了勇气还是别的原因,这只手臂还能否恢复如初,凝晶雪莲真让人期待。 绷带全部解开,怀帝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眼中是震惊与疼惜,这么深的伤痕当时她一定很痛吧! “还疼吗?”不知道为什么,不等大脑做出反应,声音已经先一步逸出怀帝的嘴角。 想笑,勾了勾嘴角,惨淡而自嘲:“早就不疼了!无论多疼的伤,只要挨过之后就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了。” 说谎!她一定在说谎。 如此深刻的伤痕,就算过去了那么久依旧触目惊心。刚伤到那会儿肯定是血肉模糊,连骨头都碎掉的臂膀就算是铁铮铮的硬汉子也未必承受得住,更何况是一介女流。 如果伤痛早已过去,她又为何不敢正视自己的伤口? 第225章:其实这双眸子很善变最新章节 第225章:其实这双眸子很善变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真傻,也不知道子络有没有对她说过,有些时候她根本就不适合说谎,明明脆弱的不堪一击,还非要强装镇定,让人忍不住心疼她。 没有再说话,怀帝将干净的帕子放到热水中,这盆热水是用茜草、三七、忍冬藤、寻骨风、半枝莲等草药熬煮的,有消炎止痛的效果。 浸湿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敷在非鱼的手臂上,就算轻轻地碰触也能让她疼的呲牙咧嘴,只不过骄傲的自尊不容许她逸出半句呻吟,只能咬紧一口银牙死死撑着。 温柔的气息拂过伤处凉凉地触感,似乎伤口不那么痛了。非鱼回过头来就看到怀帝捧着她的胳膊轻轻地吹气的样子,似乎这样就能带走疼痛。 经过事实证明确实如此,那么专注的眼神,如此小心翼翼地动作,让飞鱼瞬间迷惘,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感觉到非鱼的目光,怀帝抬头对她淡然一笑。“朕小时候顽皮得很,三天两头闯祸总是弄得满身,怕母后心疼却更怕她责备,所以只能腻着子络让他为朕包扎,不过他也不是一盏省油灯,他比朕还调皮身上的伤也比朕多,我们相互包扎、相互安慰、相互取暖,只要有彼此就是整个世界。每次子络都会一边替我包扎,一边对着我的伤口吹起,很神奇只要他一吹伤口就不痛了。” 从前的种种是怀帝与安王之间最美的记忆,怀帝从来没有对谁说过,但是今天面对非鱼却情不自禁的说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只想安慰她。 “小时候孟子络一定没少受你的罪吧!” 不是猜测而是肯定,非鱼嘴角扬起的笑加深了几许。 “论聪明才智陛下与孟子络不分上下,不过谁让他如此在乎你,在乎到死生不计,所以他活该吃亏,活该被陛下您吃得死死的。” 想到冷心冷清又孤高自傲的男人,在怀帝面前吃瘪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世界万物相生相克,怀帝注定是安王命中的克星,他是逃不掉的。 纵使他英明神武,果断机智,面对爱情的时候还是会像一个彷徨的孩子,爱得那么小心翼翼,不得不为爱情折腰,不是吗? 那么天下间非鱼的克星又是什么呢?这条软肋什么时候会被发现,然后抓得死死的,真叫人期待呢! 怀帝淡然一笑,颊边一对梨涡若隐若现,从颊边滑落的墨发,丝丝缕缕,随着他的动作扬起一道道柔和弧,和他的人一样温润如水。 那双和孟子络七分相似却隐隐透出墨绿色光泽的眸子,像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美玉,眼瞳深处萦绕着浓而不散的忧愁,能随时将人带入其中,品味他的喜怒哀愁。 其实这双眸子很善变,仿佛凝聚了日月辰光,只因为他的人总是透出一股子忧伤,所以眼睛也给人一种包含忧郁的错觉。 用药汤敷过伤口,怀帝从白玉盒中挑出一块药膏,细细地涂抹在非鱼手臂上,指尖凹凸不平的触感带给新异样的震撼。 第226章:他始终是你的子络最新章节 第226章:他始终是你的子络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子络是天下间最了解朕、最包容朕亦是最爱朕的人。那么多年相濡与沫,早已彼此心意相通,少了年幼时紧张霸道的关爱,多了一份放纵与宽容。其实朕很怀念从前的子络,总是吃朕的闷亏而今反过来,说实话有些不大适应。” 当初还是安王世子的孟子络,只会围着荏弱脆弱的皇子,他的快乐忧愁统统取决于子谦。 明明是子谦攒和着他恶整夫子,最后因为子谦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就独自将罪过揽在身上,被安辰王罚跪在太阳底下整整一天,若不是他底子好,险些就晕了过去。 被罚跪后孟子络还一脸庆幸的拉着子谦说,幸好被罚的不是子谦,如果是子谦在这么恶毒的太阳下不出一个时辰就晕了。 还有偷偷让孟子络教他武功,一个孱弱到连剑都握不住的人,非要吵着比剑术。孟子络怕伤着他,一个劲摇头但是看到那双满怀坚定不容拒绝的眸子时,他妥协了。 子谦是个纤尘不染又聪慧狡黠的人,孟子络故意放水让他,他一眼就看透了不动声色将剑锋递出。 孟子络折剑回挡,却不想子谦剑锋一转孟子络剑势收不住,彼此间的距离又如此之近,硬是将剑刺入子谦的肩胛,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吓坏了向来心高气傲的小王爷。 孟子络惨白着一张脸将子谦抱在怀里,泪水控制不住往下落,而子谦却笑得很开心,笑靥如花,似乎孟子络哭得越凶,他就笑得越美。 那是子络第一次哭呢!为了他哭得那么伤心。就连子络打碎了他父王最喜爱的花瓶后被杖责,挨了二十下廷杖都没有哭的人,那一刻抱着他哭得昏天地暗,仿佛疼的不是子谦而是他自己。 那次之后孟子络就再也不教子谦武功,也再也不和他比剑了,无论子谦如何劝说他就是不依,实在被缠得没有办法孟子络就一把拥住子谦,用自己的唇赌注他喋喋不休的嘴。 然后慢慢地加深这个吻,一直吻到子谦气喘吁吁红着脸逃开,子谦脸皮薄孟子络抓住这一点,每次都用这个办法对付他,屡试不爽。 “无论时光如何交替,他始终是你的子络,就像你永远都是他的子谦一般。”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丝丝缕缕渗入皮肉中,起初还是冰凉的感觉慢慢的就烧起来,又痒又痛十分难受,有细密的汗珠布满非鱼的额头。 “难受就说出来,别一个人硬撑着。” 不知道药物碰触到伤口会产生什么感觉,但是怀帝知道这一刻非鱼一定不好受。女子不需要太坚强,生来就是让男子疼爱的。 “呵呵!”扯开嘴角笑了两声,非鱼只是皱紧眉头并未作出别的反应。“陛下,你猜孟子络走到时候对我说了什么?” 安王出征那天,怀帝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到非鱼拦在他的马前,他与非鱼说了几句话,非鱼给了他一个包袱,那天的情形就像妻子送丈夫远行,那画面深深刺痛了怀帝心,虽然知道那就是事实,却忍不住难受。 第227章:我若无虞则子络安好吗?最新章节 第227章:我若无虞则子络安好吗?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摇摇头,怀帝说:“我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安王临走时对非鱼说了什么,也不愿意去猜想,因为他们毕竟是夫妻,夫妻之间的话题还能有什么? 对于安王与非鱼来说,怀帝就像一个不折不扣的第三者,隔在他们之后无法插足他们彼此之间。 “他说,子谦无虞则我命安好。”挑起嘴角,非鱼学着安王的语气说得一字不漏。“可见他对你有多在乎!有的时候连我也忍不住吃味,明明是我的男人为什么就不懂得考虑一下我的感受,非要当着我的面交代他情人的安危,还用自己要挟我,真可恨。” 非鱼虽然有些咬牙切齿,却丝毫愤怒也看不出来,就像在说一个笑话,让怀帝有些怔忡眼神恍惚。 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将手上最后一道工序做完,纱布缠好顺便扎了一个蝴蝶结,模样奇怪,不伦不类的真可笑。 不过有点眼熟,曾几何时有个冷傲孤高的男人,也为她包扎过伤口,绷带缠好最后也打了个这样的蝴蝶结。 当时非鱼是笑了吧!如同现在一般,只不过此时与彼时不是同样的心境。 “我若无虞则子络安好吗?”眼睑低垂将所有情绪笼入眸中,怀帝扯开嘴角是一抹带着苦味的笑。“真傻!他远征在外,刀剑无眼却还挂念着我,子络……” 这一刻怀帝沉入自己的思绪中,不容任何人窥视,就连高高在上,代表着尊荣与地位的自称‘朕’都不用了,而是简简单单一个‘我’字。 在孟子络面前怀帝不是君王,只是一个被他宠着、爱着、疼着的男人,在孟子络身边没有负担,因为孟子络说过: “子谦,我永远都会站在你前头,为你披荆斩棘,做你的剑、做你的盾,永远都护着你,你只要在我身后开开心心的便好!” 怀帝干净的纤尘不染,圣洁的犹如佛前一朵青莲,安王如何舍得让市侩民俗玷污了他的高洁,从小到大都护着他。 安王最喜欢的就是怀帝不带杂质般的微笑,如初雪般耀眼,真的很美很美。 抽回手,非鱼活动了一下胳膊,骨骼隐隐作痛,虽然那么久了可是这种触感依旧如此清晰。 往碧玉雕花的茶碗里注入热水,滚滚茶香随着水雾氤氲弥漫开来,非鱼把茶盏捧在手心里,整个窝在软榻上眯起眼睛,慵懒中透出一丝迷茫。 “姐姐,她还好吗?”沉默了许久直到手里滚烫的茶慢慢变冷,非鱼才开口说道。 “朕以为你不会问,毕竟朕等了你那么久。” 抬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茶,先是苦涩,苦涩过后唇齿留香,是极好的毛尖,只是茶汤以冷失去了原本该有的滋味。 非鱼淡笑不语,微微抬起眼睑看向怀帝,听他继续说道:“华妃,很不好!虽然不哭不闹却如同行尸走肉。非霜从前并不是这样的,她很爱笑,笑起来眉眼弯弯就像一株含苞怒放的芍药,终究是朕负了她。” 第228章:你了解她,真的吗?最新章节 第229章:主子又说气话了最新章节 第229章:主子又说气话了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听了非鱼的话怀帝微微一笑,有几许惆怅,几许无奈,几许苦涩。他不再说话,只是一口一口喝着杯中的茶,目光飘忽越过敞开的窗棂看向远方的一隅,那里有花团锦簇亦有晴空如碧。 炎炎夏日是非鱼最讨厌的季节,太阳那么毒无论躲在哪里都热得受不了,从前在现代一到夏天非鱼就拒绝一切工作,躲在家里吹着冷风喝着冷饮,这是她素来的习惯雷打不动。 如今她恹恹的窝在醉梦阁里,四个宫女轮流为她扇风,比人高的冰雕室内就摆了好几尊,却依旧无法减少一丝炎热。 内心越来越烦闷,缠着层层绷带的手臂更难受,兴许是长肉结痂了,整只手臂又痛又痒,就像有无数蚂蚁在爬,在啃咬她的血肉一样。 皱着眉头,非鱼厌烦地挽起袖子,一把就拉开绷带上的活结,只想把这条碍眼的东西拆掉,幸好在一旁伺候的小丫头眼尖手快急忙阻止。 非鱼的手臂是吹不得风的,若是把纱布拆开了被风一吹伤口就会恶化,这是老太医千叮咛万嘱咐的,主子平日里都十二分小心,今天怎么就糊涂了呢? “主子,万万不可,拆开了会坏事的。” “再坏的结果本妃都见过了,还会怕什么?左不过这条手臂废掉罢了!绿绮,你还担心什么?” 非鱼生气自然说的就是气话。全身上下她最宝贝的就是这只右手,如果右手废了许多巧夺天空的制作将只存在设想中。她宁肯烂掉的是那张绝代风华的脸,也不愿意是自己的手臂。 “主子又说气话了,您若是烦闷不如奴婢陪您下棋吧!” 小宫女绿绮聪明得很,虽然只伺候了非鱼短短一个月,却对她的性子拿捏很准。她哪一句是气话,哪一句是真话,只要看她的眼神就能清楚。 “不用!天那么热,我不想动脑经。”非鱼拒绝,现在让她下棋还不如让她去喂金鱼,至少看着水能凉快一些。 “主子聪慧狡黠却总是小孩子心性,您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绿绮叹息着,拿过矮几上的蒲扇为非鱼扇风,眼中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疼惜掩藏在浓浓的无奈下,这本不该是一个奴才对主子该有的神情。 非鱼不在意绿绮的评价,反而勾起嘴角扯出一丝讥讽:“这话不像你会说的。让本妃猜猜,是不是你家皇帝陛下这么说本妃呢?” “呵!本妃已是成年人,还需要长大吗?莫不是你家今上糊涂了,赶紧为他请个太医瞧瞧,免得他真的傻了本妃不好与安王交代。” 加深嘴角的笑意,非鱼在提到安王的时候可以加重了这两个字。‘子谦无虞则我命安好’这句话又蓦地浮现在脑海中,给非鱼一种怪异的错觉,反倒是绿绮“嗤嗤”的笑开了。 这位主子真真是小孩子心性,明明话中带味却硬要表现出一幅毫不在乎的样子,折腾着自己。 她那些大逆不道的气话若换了别人,脑袋早就搬家了,可偏偏她是墨家三小姐,安王爷的王妃,皇上最在意宠爱的女子。 第230章:这天要下雨了最新章节 第230章:这天要下雨了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非鱼何等聪明,自然知道绿绮在笑什么,眉头一皱便从软榻上起来,胡乱套上鞋子将绿绮远远地甩在身后。 这小丫头是怀帝亲自挑选,拨给非鱼贴身伺候的,在跟非鱼之前是怀帝的近身宫女,心思细腻,性格温婉更重要的是十分聪明,察言观色,处事得当,怀帝很看重她对她总有几分宠溺。 将自己最信任的人安排在别人身边,除了监视还有什么?往往想到这层上非鱼就忍不住窝火,恨不得甩手走人,孟子谦的死活与她何干? “主子,您等等奴婢呀!” 绿绮在后头追着,非鱼在前头走着,听到她的呼声顿住脚步,跟在后头的绿绮停不住脚步险些撞在非鱼身上。 回头看着气喘吁吁的小丫头,非鱼颦眉:“本妃只是想随便走走,皇宫里头你可比本妃熟络多了,还怕跟丢了不成?” 非鱼话中带刺,烦闷的情绪本就无法抒发,绿绮又偏偏把怀帝搬出来,让非鱼联想到某些刻意忽视掉的东西,心情愈发糟糕。怪不得华妃讨厌皇宫里的四方天,非鱼现在也极度讨厌,若是继续住下去不成疯子才怪。 “主子?”不善的语气让绿绮瞬间红了眼睛,非鱼的敌意如此明显,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早就听闻墨家三小姐,安王的王妃是个多才多艺的奇女子,智艺双绝,才倾天下,性格和善淡然若水,可为何总觉得传闻并不可信。 安王妃确实聪明得很,想要猜透她的心思完全不可能,她最真实的情绪永远都藏在那双冷漠又锋利如剑的眸子中,她可以笑着将你神不知鬼不觉的置于死地。 这样的女子心思太深,虽然惊才绝艳是站在巅峰的人,却又因为这遥不可及的顶峰只给她凄清与寂寥,所以说她是可怜人,一个没有朋友甚至没有爱人的可怜人。 “抱歉!”焦躁的情绪慢慢敛去,非鱼显得有些愧疚不由得垂下眼帘“我的话说过了,希望你不要记在心上。我不是有意的,只是……” 只是什么非鱼也说不清楚,那种怪异的情绪左右着她的思想,或许是在宫里的关系,总是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主子,奴婢怎会生您的气?您看今儿个的天真蓝呀!”绿绮一笑顺便转移话题。 身为奴婢就要任劳任怨,主子心情不好拿奴婢撒气是常有的事,深宫大院里不知有多少奴才因此丧命,如今非鱼一句‘抱歉’让绿绮受宠若惊,墨家三小姐果然是个温和的人。 “是啊!今天的天真蓝,只不过很快就要下雨了。” “下雨?怎么会?” 天空一碧如洗,云淡风轻的,这么好的天气又怎么会下雨? 非鱼的话着实让绿绮有些奇怪,娟秀的眉宇微微皱起,一脸茫然的样子很可爱。 非鱼笑而不答,只是将视线投向遥远的天际,天空确实一碧如洗,云淡风轻,只不过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祥和,这场雨早就该下了,天与地即将裹入阴霾中。 呵呵!雨后是否能天青,真让人期待。 第231章:呵呵,我没有小妹最新章节 第231章:呵呵,我没有小妹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还不曾走回未央宫,天空就如非鱼所说瞬间阴沉下去,狂风大作,昏天地暗。少顷随着阵阵雷声,如同瓢泼般的大雨轰然而下。 池塘中水气翻滚,廊下悬挂着的轻纱如扯絮般在虚空翻腾乱作一团,碧树萧瑟就连人也险些被狂风吹飞。大滴大滴的雨水被风吹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迷蒙了视线看不清前头的路。 “主子,这雨实在太大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绿绮的声音在风里断断续续的,她一直努力扶住非鱼,主仆二人艰难的走在玉廊上。 “前头是永庆宫,咱们去看姐姐。”没有听绿绮的话而是改了方向前往永庆宫。 永庆宫清冷落寞,早失去了从前门庭若市的样子,进了华月殿非鱼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透明的水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落在地上全部都碎了。 没有让绿绮回避,非鱼直直地往里头走去,在层层纱幔后有一抹清瘦孱弱的身影蜷缩在榻上,头发有些凌乱,衣着单薄,怀里紧紧地抱着一个枕头,像哄孩子一般喃喃呓语着,让非鱼的心忽然一痛,失去了继续向前的勇气。 “宝宝乖!娘疼你……玄凌的琴声最美了,等会让他给你弹琴听好不好?” 华妃满脸迷醉,仿佛是这个世间最幸福的人,她沉睡在梦里,一场自己编织出来的绮丽梦境,只为欺骗那颗早已痛得无以复加的心。 “姐……”慢慢地走向华妃,非鱼的嘴唇蠕动着,许久才叫出一声“长姐”。 她,真的疯了吗? 失去挚爱与亲子,日日夜夜在仇恨与亲情的煎熬中,或许真的疯了对她来说才是解脱。 “你是谁,想要做什么?”华妃满眼戒备,将枕头抱得更紧了生怕非鱼抢走。 压制住侵肌刮骨的痛,非鱼扬起嘴角柔声道:“我是三丫头,你的小妹。我不做什么,只是想来看看你。” 非鱼一边说着,一边试图伸手为华妃将散乱的发丝抚顺,却被她迅速避开,在迷茫的眼神下藏着一丝凌厉的光芒。厚重的宫门被风吹得‘啪啪’作响,雨水灌入殿内,满室寒气。 “三丫头,我的小妹?”华妃喃喃着,忽而笑开神秘兮兮的凑到非鱼耳边“呵呵,我没有小妹。我跟你说,我家三丫头她不是人,她残毒如鬼魅,比地狱恶鬼还要恐怖。我没有小妹,没有……” 华妃一字一句全部扎入非鱼的心里,剖开血肉让心脏裸露而出,那种痛楚几乎让她痉挛。 “对!你说的对。墨非鱼本就不是人,她的双手沾了血污怎么洗也洗不掉,她不念亲情残忍无道,她不配做你的妹妹,不配被你护着、宠着、爱着。忘掉吧!忘记一切,好好的活着,亲眼看着墨非鱼将来怎么死。” 非鱼说的很平淡,一丝起伏也没有,似乎不是在说自己而是说别人一般。 如今她就像在一张铺天盖地的网里,被束缚着。本来与己无关却无形中扯着一根线,她挣脱不了又不甘心,所以她利用所能利用的,伤害关心她在乎她的人。 第232章:好好活着,看仇人不得好死最新章节 第232章:好好活着,看仇人不得好死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一双手摊开腕骨纤细指骨纤长,白白净净,却也是这双手沾了不少血,其中少不了与她血脉相连,未曾出世就夭折的侄儿。 所以非鱼是有罪的,背负着这些血债,将来必定不得善终…… “哈哈,好啊!好啊!” 听了非鱼的话,华妃笑得更开心了,她放开怀里的枕头拍着双手,眼角却挂着晶莹的泪珠。 这是喜极而泣吧! 人世间最大的快乐,莫过于亲眼看着仇人,为他所作的孽付出惨痛的代价。 “那,从现在开始我们打钩钩,你要每天都按时吃饭,把自个儿的身子养好,这样你才能亲眼看着你最恨的人不得好死。” 手指曲起举到华妃面前,非鱼淡淡的笑着。黯淡的殿阁里,她的背影如此单薄,似乎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一直侍奉在她身边,绿绮不知道原来她竟如此瘦弱,如此糟践自己。 “好!我要好好的活着,我要亲眼看着我最恨的人不得好死。” 纤细的手指和非鱼的手指缠在一起,冰凉的触感令非鱼不由的哆嗦一下,不知道这温度是来自于华妃还是来自于自己。 从永庆宫回来非鱼就昏昏沉沉的,她不让人近身伺候,沐浴更衣后就蜷缩在临窗的软榻上,窗外雨水渐收,天空也不如先前那般压抑。 水珠顺着瓦檐滴落,溅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经过暴雨肆虐庭院里的话凋残,唯有墙角一簇蔷薇依旧傲然挺立,虽然花瓣落了不少却比那些娇艳的花朵多了几分傲骨。 头晕目眩,肺腑里隐隐有火在烧,非鱼所幸将披在肩上的披风解开,穿着单衣依靠在窗棂上。 一只翠色的鸟儿在窗外盘旋了两圈落在非鱼手边,羽毛湿漉漉的,脚腕上有一个小竹筒,非鱼取下从竹筒里拿出一小卷纸,打开上面是端正的苍头小楷。 扫了一眼上头的内容后非鱼双唇紧抿,将那张薄薄的纸笺撕个粉碎,手一松就被风卷到远处。清瘦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那只翠色的鸟,等鸟的羽毛干透了非鱼才挥手将它赶走。 似乎是倦极了,她就着先前的动作将头枕在臂弯里闭上双眸,让紧绷的神经得以舒缓。 日落西斜,雨还没有完全停,在红色的余晖里,如同银丝般的雨被镀上一层红光,从远处看来就像丝丝缕缕的鲜血,浓的化不开,和着满地残花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 醉梦阁里不曾点灯,显得有些昏暗,黄昏的天光从开着的窗口透入,一丝一缕映在水晶链上。依靠在窗棂上的身影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柔柔弱弱的让人无限心疼,怀帝走进醉梦阁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清风托起她的发丝,卷起她的衣袖而她就像一个纯真的孩子,沉沉的睡着,卷翘的睫毛随着她的呼吸上下颤动,双颊边一抹绯红,却显得有些不自然。 手情不自禁地触摸上她的额头,好烫!她的额头滚烫如火,让怀帝的心忽然紧抽。 第233章:最后作茧自缚的人是你最新章节 第233章:最后作茧自缚的人是你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兴许是他的动作触醒了熟睡的人,非鱼的眼睫动了动,眼帘拉开一双水雾氤氲的眸子就落在怀帝眼中,或许是落日余晖的关系,非鱼的眼瞳陈金棕色,很是耀眼。 少了平日里淡漠冰冷的光芒,却愈发显得精明。 伸出被压得酸麻的手臂,非鱼道:“拿来!” “什么?” 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开口要东西,怀帝显然不曾料到,本能的问她要的是什么。 “诏书!”简简单单两个字,非鱼说的掷地有声,一点也不含糊。 浅睡一觉后头更加疼痛了,胀的就快裂开一般,胸腔里火烧火燎导致空气稀薄,十分难受。 “呵!你不后悔?”怀帝了然,嘴角勾了勾比平日里的笑多了三分暖意,七分惆怅。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道理不是你们教我的吗?我的陛下,这么快你就忘了吗?”不答反问,非鱼脸上的讥讽随着天光的黯淡散去不少。 方才青鸟带来的信笺简简单单两行字,却清清楚楚写了前线的战事。宁王出兵二十万,与齐王、魏王、靖南王四路军相连首尾呼应。一时间势如破竹,短短一个月就攻破了祁顺、启封、古月、华宁等十二个城池,直逼乐城。 乐城的地势本来易守难攻,在加上城楼上四架弓弩,宁王大军完全无法攻克,可是他们却声东击西,一队精兵潜入乐城烧了粮草,大开西门,若非安王机智留有后路乐城早已沦陷,只不过这一役安王大军损失惨重,粮草断绝被困围谷。 宁王派人将无月推至阵前,利用非鱼对无月的情要挟安王,若是安王不弃城投降就用无月的人头祭旗。 宁王知道无月在非鱼心目中的地位,青霞谷一战已经十分清楚了,也知道非鱼是不可多得才女,安王能死守乐城坚持到现在全亏了非鱼留给他的手札,那是一本旷世兵书,能著此书的人实力不可小觑。 如果安王不在意无月的命,无月因他而死,非鱼必定怀恨在心,到时候只需稍稍用计便能将非鱼收为己用,届时如虎添翼,天下尽归吾手。 如果要让宁王得不偿失,保住无月的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昭告天下墨非鱼今生今世只爱一样东西,就是——权势。 她既不在乎无月的生死,也不在乎安王。在这多事之秋她抛弃了自己的丈夫,投入别人的怀抱,成为怀帝的女人。 只要让宁王相信这一点,无月便是安全的,所以非鱼才会问怀帝要诏书,因为他们是同类人,怀帝想得到的非鱼也能想到。只不过计谋一出非鱼就被推上了风浪的尖端,成为众矢之的。 一个只爱权势的人往往更好利用与控制,宁王狡诈多疑若他有心必定会采取行动,无月在他手上就犹如一颗废子,为了笼络非鱼,他不但不会要无月的命反而会让无月好好的活着。 “我们的赌,朕赢定了,最后作茧自缚的人一定是你。” 第234章:断绝父女亲情最新章节 第234章:断绝父女亲情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我们的赌,朕赢定了,最后作茧自缚的人一定是你。” 怀帝说的很笃定,苍白到有些透明的手,疼惜地抚上非鱼的面颊,触手滚烫的温度让他再度皱起眉头。 “或许吧!” 第一次非鱼没有反驳也没有逞强,乖顺的任由怀帝抚摸着顺势靠在他怀中。 如今非鱼已经在一张铺天盖地的网里了,早就作茧自缚无从逃脱了,她讨厌命运被掌控的感觉却又显得那么无能为力。 时至九月,北疆的天已经渐冷,寒霜十里,然而一个消息却让僵在乐城的两军为之哗然。在本月月初怀帝迎娶墨家三小姐墨非鱼,册封为端和宫贵妃,赐封号‘珍’,执掌凤印威摄六宫,昭告天下举国同欢。 这墨三小姐本是安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如今安王远征北疆,前线战事一触即发,他的王妃却出墙转身便做了别人的妻子,并毫不掩饰的告诉天下人,她谁也不爱最爱的就是权势,谁能给她想要的她就做谁的妻子。 是夜,安王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京都的方向默默不语,呼啸而来的冷风打乱他的发丝,将他素色的衣袂扯入夜空。紧握成拳的手慢慢松开,捏在手心里的信早已碎成齑粉,风一吹就随风消散。 子谦,这就是你所谓的办法吗?真真让我失望…… 京都,皇城,端和宫里。 非鱼坐在上首,眼睑微垂浓密的睫毛遮住她眼底的情绪,在她面前是面色凝重隐忍不发威严老者,和满目慈爱却隐隐带着不安的美丽妇人。 “逆子,我墨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个逆子,你愧对列祖列宗,气煞老夫也!” 墨浩卿隐忍到极点终于爆发,怒视着非鱼恨不得从来不曾有过这么个女儿。 “老爷。”墨夫人急忙扶住墨浩卿,一双美目写满痛楚“无论如何三丫头如今贵为皇妃,我等觐见必守礼法,您怎么如此训斥她?” 身为母亲,墨夫人还是很疼惜非鱼的,无论她做了什么墨夫人都会原谅她、维护她,就像小时候那样。是安王妃如何,是珍贵妃又如何?归根究底这都是她的女儿,十月怀胎分离下来的血肉呀! “哼!” 墨浩卿一声冷哼,挥开爱妻,冷冷的看着非鱼。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墨家的人,我墨浩卿亦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双膝一曲,身为三朝□□精忠报国的墨相跪在地上“贵妃娘娘,老臣方才言行有失,还请贵妃娘娘降罪。” 父跪子,这一跪生生斩断了彼此之间的骨肉亲情,让非鱼的心猛然挫痛,几欲开口说话声音都卡在喉咙里,满口都是铁锈的味道难过至极。 闭上眼睛后又从新睁开,将那丝脆弱湮灭,非鱼又是那个冷傲无情的非鱼,嘴角高高地勾起来说不出的讽刺。 “墨卿,本宫念你一生为国操劳,便不与你计较,以后没有本宫召见你便不用入宫,携你夫人走吧!” “谢娘娘不杀之恩,老臣告退。”三叩九拜之后墨浩卿毅然起身,决绝的拉着爱妻转身便走。 第235章:痛到不痛最新章节 第235章:痛到不痛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墨夫人眼中噙着泪水,她频频回头,眼中那割舍不断的依恋,硬生生撕扯着非鱼的心脏。明明听到了那声饱含无数情感的“三丫头”,她却硬将头别开,拼命告诉自己: 我不是她女儿,不是她的三丫头,我不姓墨,只是因为时空扭曲,在错误的时间来到这个错误的地点的人罢了!这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他们爱的也好,恨的也罢只是墨非鱼而已,并不是我…… 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那些温馨与快乐的画面在脑海中回放,胀满心脏似乎连心都要撑破了。 那本该是属于真正的墨非鱼所拥有的,这一刻却真真实实的刻在非鱼的心里,让她血液急流,奔腾着、燃烧着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蓦地双膝一软她便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视线模糊脸颊一片冰凉。 原来,她哭了。 “主子,地上凉您快些起来吧!若是不小心害了伤寒,会有人担心的。” 暖阁里一片死寂,自从墨浩卿拉着爱妻愤恨地走后,暖阁里就再也不曾发出过声音,一袭黛色宫装的女子看着非鱼满是心疼。 在她的记忆里非鱼坚强爱笑,一双又大又亮的眸子像一柄出鞘的宝剑,带着凌厉的光芒又带着清冷的气息,没有人能够猜透她的心思,即使在她最疼、最痛苦的时候也未曾露出过一丝脆弱。 或许看到过她这一面的人此时不在这里吧!她是柳宅的主人,霓裳阁的大东家,如意楼的半个老板,同样也是春霜、夏雪、秋夏、冬曦的主人。 “出去,我只想一个人呆着。” 眼神有些飘忽,声音软软的,非鱼就这样跪坐在地上,双膝早已麻木寒气沿着膝盖顺着脊椎骨钻入脑仁,剥夺一切思考能力,就像破败的玩够一般无法自持,却倔强的非要把自己的脆弱藏起来。 “可是……” “春霜,连我的话你也不想听了吗?亦或者你从未将我当做你的主子?” 春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非鱼打断,纵使还有千言万语也不得不憋回肚子里,无声的叹息着退出暖阁,顺便将厚重的雕花木门关起来,剪断一室阳光。 想到曾经的相遇,非鱼勾了勾嘴角,一直以为是自己仗义出手,却没有想到竟是别人为了引她入局刻意安排好的。 柳宅里从管家福伯到春夏秋冬四个婢子,甚至是非鱼诚心相待,愿意将自己的姓给他的人——柳絮,也只不过是为了将她引入这场玲珑棋局的诱饵罢了! 现在想想自己真够蠢笨的,早就被人家算计了还不自知,真是自诩聪明一世竟然如此糊涂呀! 对弈棋局,既然人家都安排好了一切,那么就顺其自然,一步一步走下去吧!到了最后顶多就是一个死字。 所以目前能利用的就尽量利用,春霜医术超群留在身边总有好处,至于武功卓越的下雪与秋夏尽早把她们打发走,免得麻烦。 剩下一个冬曦,她是难得一遇的奇女子,过目不忘,通晓兵法战略,一身俊俏的轻功就连江湖大豪都自叹不如。 第236章: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绝最新章节 第236章: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绝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更是一个无可挑剔的驯兽师,那只传递信息的青鸟就是她驯化的。把这些身怀绝技的人安排在自己身边,孟子络真是好大的手笔呀! 春霜退出去不久怀帝就到了端和宫,他依旧是那身白如初雪的便服,云卷云舒的暗纹甚是衬他。 这一次他没有戴着以往伪装的面具,眼中有一丝悔意也有一丝歉疚,他看着非鱼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如愿以偿地勾起嘴角,反倒是喟叹一声胜过一声。 蹲下去,将瘦弱的身子揽在怀中,怀帝渐渐的下巴就抵在非鱼的头顶。“开弓便没有回头箭,是朕欠你的。” “呵!皇上不必刻意提醒我,我这个人做事从来不知道后悔如何写。至于欠嘛!也只有孟子络欠我的,他欠我的我会一点一滴讨回来的。” 非鱼轻描淡写的说着,嘴角含笑,双眸微闭却盖不住那丝凌厉。 “小鱼儿!”怀帝声线轻柔,纤长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拂过非鱼的发。“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是绝得很。对无月是这样,对非霜也是这样就连对待墨卿亦如是,你在伤害他们的同时往往在自损,何必呢?何必如此糟践自己。” 何必呢?何必如此糟践自己? 哈哈,他居然会这么问,真是可笑至极。 这一切是非鱼能控制的吗?她讨厌命运被人操控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无力感,这是一场游戏还是一场阴谋,非鱼已经没有心情去分辨了。 她往往胜券在握却被人如此算计,与生俱来的骄傲不容许她被动,所以她义无返顾的顽强对抗,从不心慈手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却加速沦陷让自己作茧自缚,成为网中困兽。 兴许从一开始她就掉入了别人设好的局里,曾经的关怀、柔情、蜜意、爱恨,究竟有没有一点是真的? 非鱼压抑着脱口而出的大笑,心脏绞痛着,方才因为墨浩卿夫妇而燃烧起来的血液,已经冷掉凝结成了冰,让她无法仰止的颤抖,有一股热流冲撞着肺腑直逼口腔,铁锈的味道越来越浓,只怕非鱼一开口逆行的血气就会破口而出。 “你不舒服?”非鱼的异样引起怀帝的注意,那双碧色的瞳眸瞬间紧张起来。“究竟怎么了?是不是你的病又犯了?不要强忍着告诉朕,朕该怎么做?” 非鱼的病怀帝清楚,只是她似乎许久未曾犯病了,所以没有关注,今天她煞白的脸色着实吓了怀帝一跳,手指搭上她的脉门错乱的脉动让怀帝面色大变。 气血翻腾,经血逆流,心脉岌岌可危,这是大凶之兆。 倔强地推开怀帝的手,非鱼剧烈喘息着,极致的痛让她不由得蜷缩起身子,忍不住痉挛。血早从紧抿的嘴角溢出,紫黑的颜色,没有丝毫温度寒冷如冰。 既然血都溢出来了,非鱼也不强压张口连续吐出几口污血,让自己缓了缓才看向怀帝。 “我没事!只是郁结于胸一时气血不顺罢了。请皇上让春霜进来,带着我要的东西。” 第237章:从阎王爷手里赊命最新章节 第237章:从阎王爷手里赊命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我没事!只是郁结于胸一时气血不顺罢了。请皇上让春霜进来,带着我要的东西。” 一句话非鱼说的极为艰难,本该早就习惯了这种痛,但是此时她依旧犹如万蚁蚀心,全身冷的受不了,她真怕自己撑不住就这样去了,如果真是这样她岂会甘心?很多事还没有想明白,她不愿意就这么死掉。 “来人!”怀帝一身低喝,很快就有人走近内殿,怀帝迅速吩咐“去把春霜叫来,珍贵妃要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 “奴婢遵旨!” 绿绮领命退了出去,暖阁里怪异的气氛很明显,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让她不由得皱了皱鼻尖,却不敢耽搁急忙去唤春霜。 非鱼要的东西说简单不简单,说难得也不难得,就是毒性非凡。七花七虫都是剧毒之物,单一种就能置人于死地若是全部混在一起,将人连尸骨腐化都不难。 看着春霜带入暖阁的东西,怀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环在非鱼腰间的手忍不住紧收。 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些毒物至阴至寒,若说她想以毒攻毒也不至如此。还是她要拿自己的命来赌? 赢了便能从阎王爷手里将命赊回来,若是输了便尸骨无存?想到这一层怀帝忽然大惊,她一定是疯了,潜意识里一直叫嚣着,“阻止她,阻止她……” “皇上,主子要的东西已经备齐。”看着宫人将一只足够三个人泡的浴桶帮进来后,春霜恭敬的上前回复。 这是最后一件东西,如果非鱼想要沐浴只需加满热水就可以了。七虫七花巨毒无比却不相生相克,反而相辅相成,按照药理这些东西完全不能混在一起,也不知道非鱼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里,里头靠墙的柜子第三格里,有,有三个药瓶,以瓶塞颜色区分……” 蜷在怀帝胸口,非鱼已经很冷了,不停的哆嗦着,逸出嘴角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 “蓝色那瓶溶于七花,捣碎之后取汁备用。绿色,绿色那瓶倒入七虫里,若是没,没有意外一炷香内七虫必定腐化成水,唔……” 非鱼的声音被再次冲出口腔的鲜血打断,大口大口的血争先恐后的涌出,几乎连心肺都要呕出来了。 怀帝脸上血色褪尽,绿绮和春霜也好不到那里去,在春霜出手施救之前怀帝先她一步,快速连点非鱼身上几处要穴,手掌抵在她的后心将真气源源不断的送入,护住她孱弱的心脉。 一手轻柔的拭去她嘴角的血迹,可惜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多,顺着怀帝白皙的手腕蜿蜒而下,染红了雪白的袖口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咳咳~~”呛出一口血再加上怀帝导入体内的真气,非鱼稍微好过了些“春霜,将七花与七虫的汁水倒入木桶,如果桶里的水没有及时凝结成冰,那么就将最后一只红色瓶子里的粉末倒进去,我要沐浴。” 非鱼交代的事春霜听得很认真,只不过她没有动只是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怀帝,怀帝眉头一直紧锁脸色也不太好,少顷之后才微微点头,得到指示春霜立时着手去办。 第238章:我活了孟子络便死,陛下你在乎谁?最新章节 第238章:我活了孟子络便死,陛下你在乎谁?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一丝笑意在非鱼染血的嘴角绽放开,浅浅淡淡的写满嘲讽的味道却妖冶璀璨。 果然春夏秋冬四大婢女的身份揭穿之后,她们在非鱼面前行事也不过多掩藏,她们是安王的人,如今安王远征北疆,眼前的正主也只有怀帝一人。她们听命于怀帝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心里忍不住有一丝悲凉罢了。 非鱼的预计没有错七虫在药粉的腐蚀下,一炷香内便化成了水,晶莹剔透成色较好泛着一点点幽蓝色的光。 或许是药粉的作用毒虫融化后并没有腐烂的气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药香与七花相辅相成。 春霜要将两种汁液倒入木桶中的时候,怀帝让她和绿绮先退了出去,暖阁里一时间便知剩下非鱼和怀帝。 看着她,怀帝问:“你,这是在赌吗?子络明明已经为你请来墨曰谷医仙公子狄,你为什么不接受他的治疗,反而用这种方法向阎王爷赊命?” 已经极度虚弱,非鱼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却强硬地扯出一丝笑意,她答: “我这个人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受别人施舍,我活了孟子络便死,我的陛下我与他的命你在乎谁?” “子络!” 几乎是脱口而出,怀帝显得有些急促,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任何事都休想与子络相提并论,怀帝爱安王超越一切,重过自己的生命。 当初选择得到天下,大部分原因取决于将安王留在身边,只有手握权力站在巅峰睥睨天下,才没有人敢反对他,亦没有人敢阻止他与安王在一起。 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皇位高高在上让他成为孤家寡人,高不胜寒的孤寂是一道鸿沟,将彼此隔开。 得到意想中的答案非鱼再次艰难的牵起嘴角,这次少了三分讥讽多了一分释然,几乎痛到麻木又冷到极点的身子依偎在怀帝怀里,呼出来的气儿带着冰冷的触感扫过他的胸前。 怀帝也不在多言,先将非鱼小心地放在软榻上,然后亲自将调试好的七花与七虫的汁液倒入木桶里,须臾间木桶里滚烫的热水发生了变化,腾起白雾无数,寒气扑面而来优胜寒冬里的冰雪,转眼间水面上就结了一层薄冰。 转身为非鱼解开衣裳,抱着只着一件里衣的她走向木桶。非鱼的身子全部落入水中,本已凝结成冰的水瞬间沸腾开,非鱼体寒这种现象不该出现,显得如此怪异。 那张血色全无的脸更是苍白的几乎透明,眼角眉梢有细密的汗珠溢出,还未曾滴落就成了冰渣子。努力保持着一丝清明,非鱼的手指向前方矮几上放着的匕首。 怀帝拿过来给她,她便毫不犹豫的割破了手掌,兴许是血液逆行亦或许是凝固的原因,手掌割开许久也不曾见一滴血沿着伤口流出,非鱼怔怔的看了许久,无可压抑地逸出一声叹息。 命该如此呀!果然,不是谁都能问阎王爷赊命的。淤血流不出来,寒气侵体再加上至阴巨毒,生死只在一瞬之间。 第239章:何必逞强?伤害别人也伤自己最新章节 第239章:何必逞强?伤害别人也伤自己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只是,就这样死掉非鱼不甘心,她不想也不愿意成为这场局的牺牲者。 在感觉到绝望的时候,后背一阵暖意,延绵不绝浑厚有力的内劲导入她的体内,渐渐的有黑紫色的污血从非鱼划开的手心流出,落在地上全都成了冰。 随着淤血排出,非鱼因为疼痛几乎扭曲的面颊舒缓开来,只是依旧苍白的渗人。表面沸腾却冰冷彻骨的水也慢慢的转到正常温度,水里的药汁被非鱼吸入体内,使她苍白的肌肤呈现出一种诱人的粉色,散落下来的发丝遮住她的眸子,显得脆弱让人心疼。 “冷,好冷!”梦呓般的声音逸出嘴角,非鱼的身子不停地哆嗦着,像个无助的孩子。 “哗啦”一声水响,怀帝将非鱼拥在怀里,入手冰凉的肌肤令怀帝也打了个寒颤却紧紧地将她嵌在怀里。“别怕,一会就不冷了。” 怀帝的身子是温热的,非鱼的身子是冰冷的,人性的本能驱使非鱼向温暖的地方靠去,一个劲往怀帝的怀里钻。 苍白几乎到透明的脸紧紧地贴着怀帝的心口,像小猫似地蹭来蹭去,最后找到最舒服的地方靠着,湿漉漉、冷冰冰的身子就这样贴合着,享受那丝来自对方身上的温度,很是满足。 淡然一笑,怀帝看着彼此身上湿透的衣服忍不住摇头,本来想唤近侍进来伺候却鬼使神差将非鱼抱进里头,放在床榻上亲自为她擦干身体换掉衣服,然后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她的睡颜还是这么恬然,褪去冰冷的伪装,故作坚强的面具,脆弱温顺的还是一个需要别人保护的孩子。 手覆上非鱼的额头,顺着眼角滑到脸颊,刹那间透出的宠溺连怀帝自己也不曾发现,“总觉得你是不属于这儿的人,就像一阵风任凭谁也抓不住,无月不行子络也同样不行。将你强行留在这里,让你坠入凡尘,这个选择是错误的还是正确的,我们谁也不知道。” 顿了顿怀帝接着又说:“人何必总是逞强,总是勉强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也深深地刺痛着自己。如果不曾强求过,如果不曾勉强过,或许会过得开心点……” 不曾强求,不曾勉强,人就会过得开心点。 这一句是对非鱼说的却更像对自己说,因为是同类人所以感同身受。这场玲珑局中有局,棋局一旦开启所有人皆是棋盘上的棋子,逃不脱也走不掉。 这场棋局一下就是五年,如今也只不过是推到□□而已,胜负即在眼前,输赢就看彼此对弈的人谁更狠、谁更棋高一着罢了…… 见非鱼已经睡熟,呼吸平稳,虽然脸色苍白了一点却不如先前那般吓人,怀帝也稍稍放心。春霜医术不错,有她跟在非鱼身边伺候也不需要太过挂心,所以当下便准备离开。 可是有这样一只清瘦修长的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拉住了自己的衣角,拽的很紧,似乎松开手就没有安全感一样,怀帝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从非鱼手中拉出自己的衣角,只能妥协任由他拉着。 第240章:抱抱我,行吗?最新章节 第240章:抱抱我,行吗?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皇上,奴才小德子,有事禀报。” 暖阁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怀帝皱了皱眉头睁开那双裹着水气,显得有些迷离的眸子。非鱼攥住他的衣角他无法离开,便靠在床头假寐,他睡眠一项级浅忽然被打扰显得有一丝不悦。 “什么事?”怀帝没有让小德子进来,只是刻意压低声线问道,生怕吵醒非鱼。 “禀皇上,兵部尚书李大人,吏部尚书赵大人求见,现侯在御书房。”隔着一道红木金漆的雕花木门,小德子恭谨的在门外低头弓腰的禀报。 怀帝听完小德子的话又看了看非鱼,有些犹豫最后道:“让他们先回去,朕明日自会宣召。” “奴才遵旨。”小德子领命退了下去,直往御书房传达圣意。 怀帝勤政爱民,今天还是第一次将有事觐见的大臣拦在门外。兵部与吏部两位大人同时觐见,所奏的事必定与前线有关,前线战事关乎国之社稷耽搁不得,这一点怀帝清楚却依旧选择不见,他内心也很是矛盾,似乎自从和非鱼有交集开始,他就变了,变得有时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小德子走后,暖阁内又陷入一片寂静中,天光不知何时已黯淡,没有怀帝的命令没有人敢进殿内点灯,只有床头一颗夜明珠发出莹莹光芒,似月光又像寒霜。 怀帝垂下头的时候忽然落入一双澄净如水的眼眸中,这是一双重瞳漆黑如墨又隐隐透出金棕色的焰光。 他们就这样四目相对,过了许久非鱼才出声打破彼此间的沉默:“真好看!” 这是一句感叹句,是非鱼由感而发的赞美,嘴角勾起来,眼睛弯成月牙,若不是早知她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不会一会痴傻一会清醒,怀帝还以为自己又看到了那个傻乎乎,却很纯真的非鱼。 “这双眼睛真漂亮!”手落在怀帝的眼角,食指指尖轻轻的摩挲着想要触碰他的瞳仁,最后又犹豫着覆上眼睑。 这是一双碧色的眼瞳,犹如这个世上最好的美玉,又像一汪纯净寒潭深不见底,只消一眼就能让人永世难忘。 孟子络是不是也因为这双眼睛,才如此迷恋怀帝? 方才自己看到的时候,也为之沉沦呢! 握住非鱼的手,怀帝淡笑:“子络也喜欢这么说,赞美这双眼睛的人你不是第一个。” “我想也是!”抽出手,非鱼笑了笑。 才醒来时的朦胧早已褪去,她又是精明乖戾的安王妃。错,现在应该是尊贵的端和宫珍贵妃。 “饿了吗?想要吃什么,让御膳房去准备。”还是斜倚在床头上的姿势,怀帝笑容温和,举止儒雅。巧妙转换话题,让人挑不出纰漏。 摇摇头,表示不需要。 非鱼现在累得很,什么也吃不下,虽然不如方才那么冷,血脉中的寒气却还没有完全散去,冷到极致人总是怕孤独的,所以从始至终非鱼都没有放开拉着怀帝衣角的手。 非鱼的眼眸直直的看如怀帝眼中,带着一丝不太真实的祈求“抱抱我,行吗?” 第241章:腹背受敌最新章节 第241章:腹背受敌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非鱼的眼眸直直的看如怀帝眼中,带着一丝不太真实的祈求“抱抱我,行吗?” 第一次请求别人,将自己的软弱示于人前。怀帝的胸膛不算宽阔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舒服,但是很温暖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让非鱼忍不住依恋和追忆。 “好!”没有丝毫犹豫,怀帝将非鱼紧紧地揽在怀里。 这只是一个单纯的拥抱,不夹带任何感情与利益,只是单纯的想要拥抱她,为她驱逐那丝无法消散的阴霾。其实非鱼是个好女人,如果她不曾遇到子络,不曾被卷入这场漩涡中,她一定过得很好。 墨家的三个女儿,怀帝毁了长姐墨非霜,安王毁了三丫头墨非鱼,或者准确来说是非鱼自己毁了自己,而整件事中怀帝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就如同‘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一般。 十月初,寒露。 安王集结天时、地利、人和与宁王大军正面交锋,大挫宁王锐气。宁王不得已退兵十里,乐城暂时告捷。 当今今上怀帝,命骠骑大将军霍玉率兵五万,护送粮草五十万担前往乐城,增援安王。霍玉率兵日夜兼程却在离乐城八十里地的茂宁遭袭,茂宁四面环山,地势险峻是北疆通往京都的一条侧路,并非军事要道,若是正常行军打仗必不会走这一条路。 霍玉稳重内敛,用兵如神却无奈地势所迫损兵折将甚是惨重,突围的时候霍玉左肩中箭,箭带倒钩深入骨骼并且还喂了毒,毒血侵身霍玉危在旦夕,五万大军冲出重围后还不剩八千,带伤致残者占大数,粮草也在这次战事中被劫。 安王得到消息本想增援,敌军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大举进攻,安王自顾不暇,只能打开一只蓝色的锦囊,看完之后安王迅速调兵,险险歼灭藏在茂宁偷袭霍玉的一万宁兵,抢回粮草三千担,逃过腹背受敌一劫。 宁王真真是老奸巨猾让人防不胜防,藏在茂宁的一万精兵是他多年前布置下的,可见的他心思深沉到让人觉得恐怖,这场未雨绸缪的局布置的真好,安王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 “该死!怎么可能这样?”将青鸟捎来的纸条紧紧地捏在手心里,非鱼说的咬牙切齿。 她算到境内必定有宁王伏兵,所以才会让霍玉走茂宁,让兵部侍郎李虎带三千精骑从安顺走掩护霍玉。 原本滴水不漏的计划究竟哪里错了?怎么会让宁王的人这么轻易就将五万雄兵残杀殆尽。 安王只抢回三千担粮草,乐城的大军加上霍玉的八千残兵,保守估计有四十多万人,三千担粮草简直是杯水车薪,他们很快就会草尽粮绝。 如果宁王有心困死乐城里的军队,只要忠敬候方无悔倒戈西郡连通滇华,乐城就会成为一座死城,被团团的围困在其中,宁王将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乐城里的大军全军覆没。 “主子,不好了。”绿绮匆匆推门而入,慌张的竟连礼法都忘了,一张俊俏的脸蛋惨白如纸。 第242章:山雨欲来风满楼最新章节 第242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什么事?”非鱼本就在气头上,绿绮又冒冒失失地进来,非鱼更加气愤,眼神冰冷语气如剑。 “皇上在寝宫晕倒了。”一句话只有八个字,绿绮却觉得有千斤重,每吐出一个字心口都压得生疼。 眼前蓦然一黑,非鱼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幸亏及时扶住桌子只是带倒了一只茶杯,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让自己镇定下来,非鱼看向绿绮:“这件事除了本宫知道,你们还通知了谁?” “皇上忽然晕倒,奴婢不敢声张,除了未央宫里伺候的四个宫人,就只有奴婢与您知晓。” 这件事非同小可,绿绮不是一般的宫女,自然知道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所以怀帝晕倒的事很少有人知道。 勾了勾嘴角,非鱼的心稍微缓了一些。“本宫去看看。” 未央宫,怀帝安睡在龙榻上,呼吸平稳,双唇红润,一眼看上去与平时无异只是脸色稍微苍白了一些。非鱼走到床边,伸手搭上怀帝的脉门,眉宇皱了又皱。 站在一旁绿绮以为非鱼会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她只是松开手亲自为怀帝掖好被角,便转身向外殿走去。 未央宫里当值伺候的是两个太监和两个宫女,他们整齐的跪在殿上,噤若寒蝉,身子忍不住颤抖着,可见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非鱼不动神色绕着他们转了三圈,最后顿足在他们面前,非鱼不说话却有一道无形的压力兜头罩下来,压迫着人的神经,让心弦紧紧地绷着。 时间过得很缓慢,殿内的空气几乎已经凝结了,非鱼才淡淡地开口,声线平缓没有丝毫起伏,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人蓄无害“你们今儿个都看到了什么?” 非鱼每吐出一个字跪着的人就抖一下,像筛糠一样,很好笑。非鱼又不是洪水猛兽,只是问问就吓成这样,如果端起架子板着脸还不直接把他们给吓死。 “本宫问话,你们不曾听到吗?方才,你们都看到了什么?”眼前跪着的人只是抖作一团,却没有一个出声回话,非鱼也不介意依旧保持着嘴角的笑意再问了一次。 这回有个稍微年长的宫女抬起头来,才看了一眼非鱼又立刻将头低下去,声如细丝:“回,回珍贵妃的话,奴才,奴才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大声些,本宫听不到。”非鱼低下头,将耳朵凑了过去。 “奴才们什么都没有看到,珍贵妃饶命啊!”回话的不是刚才的宫女而是另外一个小太监,他倒是机灵得很,懂得生存之道,不过…… “你们既然什么都没有看到,又何来饶命之说呢?”跪着的人各个都僵了,面色煞白,眼中惊恐的光盖也盖不住。 少顷,他们像事先商量好一般拼命地磕头,嘴里一直重复着“娘娘饶命,奴才们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什么都不会说。娘娘菩萨心肠饶了奴才们吧!奴才们定会并记在心,娘娘饶命呀!” 第243章:与保证相比,唯有死人不会开口说话最新章节 第243章:与保证相比,唯有死人不会开口说话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掬起一丝促狭,非鱼压低身子纤长苍白的指头,勾起离她最近的一个太监的下颌,故意缠住他的眼睛。“你们当真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也不会说吗?” “娘,娘娘,奴才,奴才死也不说。”恐惧盖过一切,非鱼能感觉到小太监上下齿在不停地打颤。 视线移开扫向另外三个人“你们呢?” “奴才们也一样,死也不会说。”三个人回答的很整齐,冷汗早已浸湿了后背,相比拖下去砍头和非鱼对视更让人觉得恐惧。 “好!很好!”非鱼在抽回视线的同时收回了手,她嘴角的笑绝美无双。跪着的四个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总觉得自己已经在阎王爷面前转了三圈,有种死后余生的错觉。 “只是……”敛尽嘴角的笑意,非鱼的目光比剑还要凌厉三分。“相比信誓旦旦的保证,本宫更相信唯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素色的衣袖如烟雾般漫过眼前,如一幅唯美的水墨画,绮丽的弧度恰到好处。随着烟雾散尽一抹青光隐在非鱼的袖中。 跪在地上的四个人双目瞪眼,一幅难以置信的模样,一阵清风吹过他们的身子一一倒在地上,从喉咙里溢出的液体殷红妖冶,和非鱼袖中匕首尖上落下的一般。 绿绮大惊失色,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唇,不让惊恐的声音逸出嘴角。 她方才看到了什么? 她居然看到珍贵妃杀人,手起刀落间四条人命便这样陨殁了,那一刻她冰冷的神情像极了来自地狱索命的罗莎,能令百鬼夜哭,让人肝胆俱裂。 将匕首举至眼前,看着滴血不占的刀刃非鱼笑得极为妖娆。这把匕首削铁如泥,曾狠狠扎在宁王的胸口饮过宁王的血,如今用这把匕首了结他们,也算对他们的一种尊重。 非鱼自负、无情,连华妃都下得去手对付,更何况是区区几个宫人。 “绿绮。” “娘娘……” 才听到非鱼的声音,绿绮双膝一软就跪在地上,空气里浓重的血腥让她作呕,触目鲜红令她惊恐。 “把地上的脏东西处置妥当,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本宫知道你是聪明人。” 爱惜地擦拭着森冷的刀锋,非鱼没有看绿绮,却能想象出她的表情。对于失去利用价值的东西非鱼一项不会多加关注,纵使是人命她也只草草用‘脏东西’几个字来带过。 觉得她无情吗?是的,她很无情。 觉得她冷血吗?是的,她很冷血。 甚至让人怀疑她根本就没有心,只有没有心的人才能做到冷血无情,视人命如草芥。 “是!” 不敢再多说什么,绿绮很快退了出去,殿内的四具尸体也很快被人处理掉,从新点上一笼香,沁人心脾的芬芳就在空气里蔓延开来,却似乎盖不掉满室腥味。 就连光可鉴人的墨玉地板上,也因为鲜血的侵蚀,砖缝里有了血无论冲刷多少次也洗不掉,昭著着非鱼瞬间剥夺掉四条人命的恶行。 第244章:怀帝中毒最新章节 第244章:怀帝中毒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怀帝的病来得蹊跷,最近怀帝吃过什么、用过什么非鱼都一一检查过了,没有丝毫纰漏,也尝试着对他施针用药,可他依旧昏睡不醒,让非鱼显得有些咆燥。 皇帝的身体关乎国本,自从怀帝晕倒后非鱼就立刻封锁消息,至于早朝也只不过是利用一个会口技的人,让他戴上人皮面具端坐在龙椅上,一切政务由非鱼定夺,给满朝文武一个怀帝日日临朝的假象,稳固人心。 这只是权宜之计,在朝为官的人个个老奸巨猾,眼睛毒得很保不齐那天就穿帮了,若是怀帝的病情传播开来天下必定大乱。 不需要宁王打来京都就会沦陷,非鱼现在每走一步都是押上所有,赌微乎其微的希望,正所谓步步惊心也不过如此。 处理完朝中要务,非鱼疲倦的搁下朱笔,依着龙案将头埋在双臂间。这些天来她真的累了,也倦极了,一面要应付满朝文武还要抽出时间打发后宫里无聊的女人,前线战事吃紧让她夜不能寐。 在敌军未动之前她就必须强迫自己猜出他们的动向,并且不能有丝毫误差。不过眼下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昏迷不醒的怀帝,这几日他的身子日渐消瘦,如果再找不出病因对症下药,他很可能在梦中咽气。 “子谦无虞则我命安好!”那日安王离开是这么说的,如今怀帝成了这幅模样,该如何交代? 以非鱼对安王的了解,如果怀帝死了,他将不惜用整个天下作为陪葬。 “主子,您都累成这样了,回宫歇歇吧!” 春霜还是心疼非鱼的,自打皇帝一病不起,所有的重担就顷刻间压在了她的身上,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哪经受得起这样的压力。她已经不眠不休三天了,纵是铁打的人也总有倒下的一天。 抬起头,那双通红的眸子对上春霜的眼睛。“你也束手无策吗?” 非鱼问的是怀帝的病情。春霜医术高明,比她这个只看过医术毒谱,仗着聪明懂点皮毛的人强出不知多少倍,非鱼不信任御医,将注全部押在春霜身上。 一天查不出病因那就用两天,两天不行还有第三天甚至是第四天,可是转眼间过去了十天,虽然能护住那颗跳动着的心脏,不让它停止跳动,但是怀帝的脸色已经苍白到透明,每一次如果不用心去听根本就听不到他的心跳,就连他的呼吸都那么轻那么轻,似乎随时都可能断掉。 “皇上中了‘暮染’的毒,奴婢没有办法诊断出,用来炼毒的是花、是叶、是径还是根,所以……” ‘暮染’是一种生长在天山峭壁之巅的植物,百年孕育一株,从发芽到开花需要漫长的时间,这种植物是天下第一剧毒,也是天下间最好的解药。 花、叶、根、茎、蕊相生相克,若是以叶为毒茎便是解药;若是以花为毒那么叶就是解药;若是以花为毒根便解药;若以跟为毒蕊就是唯一的解药。 第245章:何为真正爱过?最新章节 第245章:何为真正爱过?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如果不知道所中的毒出自‘暮染’那个部分,就胡乱用药,将会立刻血脉膨胀而亡,死相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中此毒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中的那一部分,又该用那一部分来解毒,但是总受不住‘暮染’的诱惑,将‘暮染’吞食。然后血脉膨胀爆身而死,故而有‘魅惑’之称。 “本宫知道了,你去照顾皇上吧!” 第一次为怀帝把脉非鱼就怀疑是‘暮染’,‘暮染’这种奇异药草她在《百草传》上看过,但是自己没有把握所以怀疑只能是怀疑。 现在经春霜证实,非鱼却显得平静的过头,天下间没有解不了的毒,就算‘暮染’毒与解药同为一体,也能找出不同部分中毒后的症状区别,以此推断出怀帝的毒究竟该用那个部分来解,虽然麻烦点、风险大点却是目前唯一的方法。 “主子……”春霜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主子,皇上的病要不要派人通知安王,毕竟王爷与皇上的关系非同一般,若是皇上有什么三长两短,王爷必定会痛苦一生。如果有王爷陪在皇上身边,兴许,兴许皇上会因为舍不下他挺过去,也未可知呀!” 春霜能忍到现在才向非鱼提起,并让非鱼拿主意已经是对非鱼最大限度的尊重了,当初安王远征曾吩咐过,怀帝若是有什么意外必须第一时间汇报。 春霜身为‘春夏秋冬’四大暗影之首,终生只效忠于安王一人,亦只听命于安王一人。踌躇至今已然违背了当初自己的誓言,只是事情缓急她还是能分辨清楚的。 非鱼用手撑住尖尖的下巴,嘴角弯起似笑非笑:“你真的要让我告诉安王吗?” 不等春霜回答,非鱼又兀自说起来:“前线战事如何,你同我一样清楚。敌军压境我方主帅却弃众将士不顾一人返京,众将士会如何想?我军军心又会如何?这场战不用打我们就输了。孟子络将成为天下所不齿的罪人,死后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列祖列宗。” 一席话说得不卑不亢,不急不缓,非鱼只是在阐述事实。 通知安王她并非没有考虑过,只是涉及到的后果不可估量,没有了主帅必定军心大乱,宁王只消放出消息,让死守乐城的将士知道安王为何离开的原因,众将士必定心寒,又有几个人愿意拼死一战? 没有把握的赌局,非鱼一项不会考虑,但是…… “主子,您一定没有真正爱过。”完全无关的一句话,春霜说的很淡,嘴角的笑容也很浅却让非鱼怔在当下。 “当您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与所爱的人想比任何事都变得不重要了。如果保住江山大胜而归,却为此失去了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王爷会疯的,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保住的江山毁掉,他会憎恶所有人包括您。” “我明白了,我会亲自修书一封,你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乐城,交给安王亲启。” 第246章:人面不知何处去最新章节 第246章:人面不知何处去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我明白了,我会亲自修书一封,你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乐城,交给安王亲启。” 无声的叹息着,非鱼站起来走下汉白玉砌的台阶,在下最后一阶的时候身形稍微有些踉跄,险些就跌倒了,好在她够坚强硬是没让自己倒下。 从怀帝病倒到现在才短短半月,她就瘦了那么多,在层层衣服下包裹着的是孱弱的身子,她的肩膀明明那么单薄却背负着不属于她的高压。 其实她也有自己的无可奈何吧! 本是站在巅峰的人,有绝美的外表、过人的智慧却又因为太过于完美,让人无法接近,注定了寂寥一生。 “主子,您要去哪?”见非鱼往外头走去,春霜怕她的身子吃不消想要劝她会寝宫休息。 非鱼回头浅然一笑:“许久没有去看姐姐了,有些挂念,本宫去去就回。” 永庆宫里因为住着疯疯傻傻的华妃,变得异常冷清就连宫女太监都不愿意在这儿伺候,成了名符其实的冷宫,所以一路上几乎看不到几个人。 华妃还是坐在华月殿临窗的软榻上,怀里抱着那只枕头宝贝的不得了,一双迷蒙却很柔和的眸子一直注视着怀里的枕头,总是重复着那几句。 “宝宝乖,娘亲疼爱你。你是娘的宝贝,娘会保护你的,永远都护着你。” 华月殿里所有的窗户都关着,就算外头艳阳高照殿内也显得很黯淡,从外头进来两种极端的差异,让眼球一时间无法适应,非鱼只能看到华妃大概的轮廓,也因为这种朦胧感刺痛了她的心。 眯起眼睛又缓缓睁开,眼前的混沌似乎散去不少,但是那种找不到焦距的感觉让人自心底腾起一丝涩味。 “姐姐,又没有好好吃东西是吗?”矮几上还放着早已凉透的饭菜,一丝一毫都没有动过。 华妃失宠本该树倒众人推,可偏偏她又是最得宠的珍贵妃的亲姐姐,不看僧面看佛面,碍于珍贵妃的面子,底下伺候的奴才们也不敢克扣华妃的餐饮用具,只不过她吃与不吃,用与不用就与他们无关了。 “才没呢!”华妃回答的很坦然,一双黝黑剔透的眼睛直直的对上非鱼的眸子,显得有几分孩子气。“我每天都按时吃饭,好好的活着,因为我要亲眼看着我最恨的人。” “不—得—好—死!” 最后一句华妃轻声带过,却说得一字一顿,眼中刻意隐藏的怨毒翻涌而出,几乎能将她焚烧殆尽。 随着这四个字非鱼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眼神忽然间有些迷离,没有注意到华妃眼中一闪而过的神情。 “你就是这样好好活着吗?”指着一桌子饭菜,非鱼忍不住皱眉。“姐姐最近清减的好快,恐怕你的仇人未死你自己就先给饿死了,你还如何看她……不—得—好—死?” 侧身华妃拉住非鱼的手,像需要糖果的孩子一般,轻轻地摇晃着撒娇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不会比她先死,因为……” 第247章:人面不知何处去(二)最新章节 第247章:人面不知何处去(二)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侧身华妃拉住非鱼的手,像需要糖果的孩子一般,轻轻地摇晃着撒娇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不会比她先死,因为……” “因为,你不仅恨她入骨,还要拉着全天下一同下地狱对吗?姐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冷冷地接过华妃的话,非鱼每说一句心都忍不住的疼。 保持着孩子般纯真的笑,华妃将眼中的怨毒毫无遮蔽的裸|露而出“从你害死玄凌和我们的孩子那天开始!” “呵!”笑是苦涩的,苦到心里变成了疼。“霍玉押送粮草的路线图,是你偷出来卖给宁王的对不对?” “对!” “皇上所中的毒也你是所为,对不对?” “对!” “你要用大奕王朝的天下,为玄凌和你的孩子陪葬,是也不是?” “是!” “啪啪啪~~” 响亮的鼓掌声在空落的殿宇里回荡,非鱼一边笑一边鼓掌,也不知道是在赞美华妃,还是在嘲讽自己。 “姐姐,你做的真好啊!你的演技连我也骗过了,我以为你真的疯了,却没想到……”说到这里非鱼顿了顿,心脏胀痛连呼吸都尾随着困难起来。“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恨啊!”非鱼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华妃的手沿着她的臂膀一直滑向脖颈,嘴角的笑妖冶残毒“我恨你,恨孟子谦也恨孟子络,恨不得你们统统去死,恨不得世界颠覆众生湮灭。” 如果没有安王,怀帝就不会对华妃相敬如宾,娶了她却不爱她,让她夜夜独眠尝尽寂寞,所以华妃恨安王。 如果没有进宫,如果不是因为寂寞就不会认识同样寂寞的玄凌,燃烧起爱的火花,怀帝就不会因为这件事让非鱼除掉玄凌,所以华妃恨怀帝。 而非鱼本是她最疼爱的妹妹,却是亲手杀死她最爱的人和亲骨肉的凶手,所以华妃也不得不恨她。 仇恨是附骨之疽,每天都折磨着华妃让她生不如死,这种痛楚只有全天下都覆灭才可以解除。 “姐姐,别闹了!你不忍心下手杀我,上次不行这回也不行。”握住华妃的手拉离自己的脖颈,非鱼眼中的苦涩如此明显,却非要强迫自己笑出来。 “告诉我,你给皇上下的‘暮染’究竟是那一部分,若是他真的死了,我们谁也逃不掉。爹爹一生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娘亲拉扯大我们姐妹三人也废了不少心血,你难道忍心连累爹娘同我们一块死吗?” 非鱼在试图说服华妃,当务之急是怀帝是身体,怀帝毕竟是大奕王朝的主君,他身系天下苍生,非鱼不容许华妃做傻事。 在事情还在掌控之中的时候处理掉,否则别说华妃就算是天下人,也会被安王赶尽杀绝,那就是真的拉天下陪葬了。 “我不知道。”四个字很简单,华妃说的很轻却坚决如铁,给非鱼一种无力感。 握着华妃的手松开了,非鱼坐在她身边整个人像虚脱了一般,若不是靠着矮几恐怕自己会倒下。 第248章:桃花依旧笑春风最新章节 第248章:桃花依旧笑春风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你不知道,所以就忍心让爹娘枉死,让天下无辜生灵涂炭吗?真是我的好姐姐。” “呵呵!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华妃笑得癫狂却满脸泪水“我要好好的活着,亲眼看着我最恨的人不得好死,我要看着她不得好死,我的小妹,我最疼爱的三丫头……” 缓缓地阖上眼帘,有什么东西顺着眼角滚落,是泪水吗? 不是!那一定不是泪,非鱼是不会哭的,一个没有心,残忍无道的人怎么会哭?所以那不是泪水。 睁开眼睛非鱼将所有情绪敛尽,清冷如霜的声线在室内散去“姐姐,那你就好好看着吧!我必定如你所愿。” 离开永庆宫非鱼独自一人走在九曲玉廊上,两边花团锦簇,绿意延绵却总觉得少了一分生气,似乎是自己的心境已经入死灰一般了吧! 如果不然,胜过春意的景致怎么会看不出一丝生机呢? 究竟是别人困死了非鱼的心,还是她自己困住了自己,如怀帝所说她在‘作茧自缚’? 非鱼写给安王的信很简单,只有六个字,‘怀帝微恙速回’。非鱼知道这六个字的分量,虽然她写的时候刻意轻描淡写,但是落在安王眼里却是晴空霹雳。 本来想写的含蓄一点,甚至隐瞒真相,可是最后她没有,只是如实而说,将一切后果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嘴角一弯扯出一丝讥讽似地笑。 真的累极了,打发走绿绮和春霜非鱼和衣躺在软榻上,连鞋都没有脱就沉沉的睡去,又是一场接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在梦中她挣扎着、呼唤着、呐喊着却没有一个人应她,天地之大忽然间就失去了容身之地,那种被抛弃的孤单、无助、悲戚让她无法呼吸,真的分不清梦与现实区别究竟在哪? “丞相大人,皇上未曾宣召您,请您回去吧!不要为难奴才。” “老臣今日一定要见到皇上,麻烦公公通报一声,若是见不到皇上,老臣便在此长跪不起。” 隐约听到有声音从殿外传来,非鱼皱了皱眉头,睁开疲惫的眸子,脸上不悦的神情没有任何修饰。 推开红木金漆的雕花木门,外头灼目的阳光令她有些晕眩,原来这一觉睡了这么久,恐怕已经是第二日午时了吧! 嘴角不由勾了勾,似笑非笑。 墨浩卿不曾料到从御书房出来的人是非鱼,大奕祖制后宫不得干政,后宫一干嫔妃都不许进御书房,如果墨浩卿知道非鱼一直住在御书房里,代怀帝批阅奏折处理军国大事,不知道他会不会当场气死。 “墨卿,本宫不记得皇上有宣召你,你进宫来所未何事?”非鱼嘴角含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墨浩卿,将内心翻腾的情绪掩盖在那丝冷漠下。 “华妃暴毙,老臣要求见皇上。”一句话几乎是从齿缝里磨出来的,墨浩卿瞪着非鱼,眼眸中不满血丝,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突’的跳着,显然已经怒到极点又悲愤到极点。 第249章:桃花依旧笑春风(二)最新章节 第249章:桃花依旧笑春风(二)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华妃,暴毙? 怎么可能? 昨天,非鱼明明还到永庆宫看过她,她说她要好好的活着,亲眼看着她最恨的人不得好死,怎么会突然间就暴毙了呢? 假的,一定是假的,非鱼不相信。 “我,我不相信。”非鱼的声音在颤抖,很干涩。 阳光忽然间怎么变得这么刺眼了?白花花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非鱼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呵,你不相信?老臣也不想相信,可事实偏偏如此。霜儿暴毙,珍贵妃你是不是如愿了?”墨浩卿嘴角的讽刺那么明显,非鱼单薄的身子在阳光下摇摇欲坠。 不是这样的,非鱼不想华妃死,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没有理会墨浩卿,非鱼拔腿就跑,华妃暴毙没有亲眼所见她是不会相信的。 永庆宫笼罩在阴霾中,非鱼每走一步心都剧烈地跳动一下,华月殿外没有什么异常,非鱼甚至在想,进去后华妃依旧坐在临窗的软榻上,怀里抱着那只宝贝的不得了的枕头,一边满是宠溺的哄着,一边对着它喃喃自语。 可是……里头的光景并非如此。 华妃面色如纸靠在一个华美妇人怀中,嘴角似乎还有一丝未干涸的血迹。狰狞着想地狱索命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她睡着了,对!她一定是睡着了,所以娘才会抱着她,像小时候一样。只是小时候娘似乎不太爱抱她,因为她是长女,是姐姐,所以娘的宠爱总是给了最小的自己。 努力镇定下来,非鱼走上前去,嘴唇翕动着“娘,姐姐她……” “如你所见。”墨夫人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她不等非鱼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低垂着的头慢慢地抬起来,一双蓄满泪水的眸子看向非鱼,波澜无惊却蕴含了某些令人心悸的东西。 将怀里紧抱着的爱女轻柔的放在榻上,然后为她压了压被角,似乎她只是睡着了一般。 墨夫人做完手上的事招招手,让非鱼来她跟前,拥着自小就聪明讨人喜欢的小女儿,一起坐在华月殿冰冷透骨的地板上。 墨夫人柔软温暖的指腹摩挲着非鱼的脸颊,无限宠溺与疼惜。非鱼乖巧的靠在她怀中,感觉着她的泪一滴滴落在脸颊上的触感,连心都被撕裂了。 笑,漫过嘴角,墨夫人说:“三丫头,可还记得你五岁那年的秋天?你最喜欢的纸鸢落在了树上,你哭的可伤心了,一张小脸还没有巴掌大却挂满泪水,一闪一闪的真叫人心疼。霜儿为了逗你开心,为你去捡风筝,从树上摔下来,把头都给摔破了。” 记忆如潮水般□□,五岁那年的秋天,非鱼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失去,她是墨家最小的孩子,是长辈们护在心尖尖上的宝贝,两个姐姐对她也是好得无话可说。 天下间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那天风筝线断了,色彩斑斓的纸鸢在风里打了几个卷便落在一个高高的桂树上,惹得非鱼嚎啕大哭。 非霜把她搂在怀里告诉她:“小妹不哭,姐姐去帮你拿。” 第250章:桃花依旧笑春风(三)最新章节 第250章:桃花依旧笑春风(三)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非鱼听了非霜的话虽然不再哭却依旧抽噎着,一双水灵灵又大又黑的眼睛,看着树梢上的纸鸢满脸不舍。 非霜擦掉非鱼眼角的泪水,对她粲然一笑然后转身奋力与那颗高大的桂树搏斗。大家小姐柔弱秀气,琴棋书画能应付自如,但是这爬树却难倒了非霜。 小小的个子瘦弱的身段,等她爬上树梢那身做工精细的裙子早就勾破了,发髻散开就连白皙的脸颊上都有一条细细的划痕,血珠往外冒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捡到树梢上的纸鸢非霜想对非鱼笑,可是脚下一个踉跄就从树上摔了下来,非鱼大惊哭着跑向非霜,那一刻忘记了最喜爱的风筝,眼中只有从树上摔下来,满脸是血却还对自己笑的姐姐。 非霜哄非鱼道:“三丫头,姐姐不疼,姐姐给你拿到风筝了。乖!不许在哭了。” 接过风筝非鱼哭的更凶了,她从来没有讨厌过自己,但是此刻她却对自己深恶痛绝。攥紧手里的风筝拔腿就跑,将非霜一个人留在原地。 那年非鱼五岁,非霜也只不过八岁,为了一只风筝摔断了小腿,还在额头上留下一道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 “孩儿,记得!”尝试勾起嘴角,非鱼却发现这么简单的动作,做起来却那么难。 墨夫人似乎没有听到非鱼的回答,继续说道:“还有你八岁那年的冬天,那场大雪下了三天三夜冷得不得了,就连府里的荷花池都结了冰,你说你养的小乌龟还冻在冰里,你要救它便拿着凿子去凿冰,小乌龟没有救上来倒把自己掉水里了,还是霜儿把你救上来的。” 是啊!还有八岁那年的冬天,非鱼只惦记着小乌龟,一下一下凿着冰面。 是命运使然,还是命该如此? 厚达数尺的冰面居然塌陷了,非鱼还来不及惊呼就掉进水里,除了冷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似乎有什么拽着她的脚一般,将她拉入无边黑暗。 她以为自己会死掉,在绝望的时候是非霜托住了她,在冰下寒冷的荷花池中,忽明忽暗的光线里非鱼看到非霜嘴角温暖的笑容,带着坚定与鼓励。 在家丁护院赶来营救之前非霜将非鱼推出水面,让她匍匐在没有碎裂的冰上,而她自己却再也没有力气爬出来,只能任由自己往下沉。 那一刻真是很奇怪的感觉,忽然觉得只要非鱼没事,她就这样死掉也没有关系,为妹妹而死,十一岁的人生值了。 亲眼看着大家七手八脚将非霜救上岸,她的身子早已被冻得僵直,嘴角却带着满足的笑毫无遗憾。 心口只有一丝微乎其微的热气,就连宫里最好的太医也摇头,让墨府为非霜准备后事,非鱼不相信趴在非霜的身上一个劲的唤着“姐姐,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好不好?”让闻着不由轰然泪下。 非鱼陪着非霜闯过了鬼门关,非霜脱离生命危险却留下永远无法根治的寒疾,这都是因为非鱼而起,若是没有当初的非霜就不会有现在的非鱼。 第251章:别恨我,求您了!最新章节 第251章:别恨我,求您了!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还有娘带你们回金陵省亲的时候,路上遇到打劫的山贼,霜儿为了保护你险些就失了清白。还有……” “还有女儿曾经一句话,姐姐愿意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进宫为妃。我喜欢陆熙然,欲与她远走高飞也是姐姐帮我的。这一生,姐姐对我的好,就算倾其所有我也报答不完。” 接过墨夫人的话,非鱼缓缓道来。那么多的往事承载在记忆里,如今一一品味过除了苦笑,让疼痛溢满心脏,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三丫头啊!你知道为娘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墨夫人盈满温柔的眸子对上非鱼的眼瞳,在她脸颊上留连的手也不知何时滑向了非鱼的脖颈,只要她用力掐着不放不一会就可以了结非鱼的命,同时也让她自己得以解脱。 往墨夫人怀里缩了缩,蜷成一小团,非鱼笑着回答:“娘,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将三丫头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娘,我可曾答对?” 墨夫人点头,环在非鱼肩膀上的手有些颤抖,那只扼住她脖颈的手却异常有力。墨夫人再问:“三丫头啊!你可知为娘现在最恨的是什么吗?” “您,您最恨的是……” 极致缺氧导致非鱼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眼前已经开始混沌墨夫人含笑的脸颊却异常清晰。 她要亲手掐死非鱼,这无可厚非,非鱼明明知道却不躲也不挣扎。为什么每次他们要她的命的时候总是喜欢掐她的脖子呢? 这是最笨也是最慢的方法不是吗?要想死得快往心口上扎一刀不就结了。 呵呵!终于要到众叛亲离的地步了吗?连处处维护她的娘亲也要她的命了。 “主子!” 随着绿绮惊慌的声音,非鱼从墨夫人的手下解救出来,半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有温暖的液体蓄满双眸她却不容许它们溢出来。 被一左一右两个宫女架着,墨夫人几近疯狂般的挣扎着,愤怒与仇恨烧红了她的眼睛:“墨非鱼,我恨你,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你以为逼死了霜儿你就能如意了吗?我恨你,我没有你这种女儿。” 想起自己的爱女寄回家中声泪俱从的信笺,墨夫人就恨不得亲手杀了非鱼。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今生得了这么个女儿,在她眼中亲情血脉远不及利益更加吸引人心。 她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背叛安王改嫁怀帝,墨夫人可以说服自己只要非鱼幸福,其它的都无所谓,骂名又如何她这个做娘的会和她一起承担。 可是,可是她却活生生的逼死了她的亲姐姐,就连她已经疯了也不肯放过。如果上天能够给她再来一次的选择,墨夫人一定不会生出非鱼这个忤逆子。 不顾自身狼狈,非鱼挥开绿绮的手直直的看着墨夫人:“娘,您听我说,别恨我,求您了!” 第一次非鱼开口求人,脆弱的不堪一击,就连眼泪在众人面前滑落她也毫不在乎,只是一个劲的看着墨夫人。 第252章:你是天下间最好的骗子最新章节 第252章:你是天下间最好的骗子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别恨你?呵!”墨夫人笑得极美,带着浓重的讽刺“我只恨此刻杀不了你!” 她说,她只恨此刻杀不了非鱼。眼中怨恨的光如同烈火一般,甚至比烈火还要猛烈,让非鱼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不要想了,不要在乎! 这不关我的事,我不是墨非鱼为什么偏偏继承了她的记忆,偏偏背负着不属于我的债。 “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非鱼口中喷薄而出,是急火攻心还是痛极生悲才导致吐血非鱼不知道,只能任由滚烫猩甜的液体一口接一口呕出体外。 墨夫人心痛了,看到非鱼吐血她的心便痛得无以复加,但是想到她对华妃的所作所为,心又瞬间冷了下去,别开头不去看她。 擦掉粘在嘴角的血迹,非鱼扯开嘴角勾出一丝牵强的笑:“墨夫人,别怨恨!你很快就会得偿所愿了。你也看到了不是吗?本宫时常呕血早已命不久矣,能不能撑到明年的春天谁也不知道。华妃要我不得好死,你呢!只恨杀不了我。呵呵!” “三丫头……” 墨夫人欲言又止,内心天人交战般的痛楚几乎将她撕裂,极致的恨与极致的爱,两个极端的折磨当真让人生不如死。 挥挥手,非鱼倦极的声音在殿宇中响起:“送墨夫人回府,交给墨相,让他好生照顾着。” “是!奴婢知道了。”绿绮向其他几个宫女递了眼色,她们便很快驾着墨夫人退出华月殿。 实在不放心非鱼,绿绮留在殿中。一夕间长姐暴毙,娘又如此怨恨她不惜亲手将她掐死,这被抛弃的绝望纵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非鱼确实比别人坚强,只不过她的坚强是为了隐藏脆弱的幌子罢了。她内心的不安、彷徨和无助有几个人知道? “你也下去吧!” 这一刻非鱼只想一个人呆着,陪华妃说说话,她还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她要问清楚。 “可是……” “我只想一个人呆着,出去。” 加重语气,非鱼的脆弱似乎一晃即逝,此刻她又是那个坚强无比的女子。 绿绮没有再说什么,不一会就退了出去。非鱼怔怔的看着榻上的华妃,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浅浅淡淡的蕴含了无数苦涩、质问与无奈。 轻的就像自己呼吸一般的声音从她的嘴角逸出,有些飘渺让人听不真切,她一会悲愤痛斥,一会黯然浅殇,一会又痴痴地笑开,像个孩子一般,亮晶晶的眼睛纯真无邪。 非鱼说:“姐姐,你对我真好呀!至死也不忘了将我一同拉下这无边地狱。你是天下间最好的骗子,我怎么就被你给骗了呢?你明明说过的,你要好好的活着,亲眼看着你最恨的人不得好死,为什么你转身就食言了?” 有泪从眼角滚落,非鱼却倔强的不去承认,她是个没心没肺,绝情冷酷的人是永远也不会哭的。她伸手拭去触摸华妃苍白到泛青的脸,却始终没有勇气。 第253章:春霜说他是中毒最新章节 第253章:春霜说他是中毒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姐姐,你如今解脱了,可以和你所爱的人长相厮守,而我依旧要在滚滚红尘中受尽煎熬,无法得到救赎也无法解脱。” 怪不得人人都说‘死去的未必痛苦,活着的才是最痛’,如今非鱼觉得自己站在一个高高的悬崖上,她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她只期待着有一天从这高高的悬崖上摔下去,这样她也能解脱了。 华妃过身又处国家多事之秋,所以她的丧礼一切从简,尸身只在华月殿停了三日,便下葬景陵。 她出殡的那天非鱼没有去送她,而是一个人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远方,寒冬冷冽的北风呼啸而过,打乱非鱼的发丝,将她的衣袂扯入虚空,那一刻她犹如展翅欲飞的仙人,只留一缕清魂让人无从抓住。 这日气温骤降,还没有到冬月天就这么冷,鹅毛大雪席卷着京都,放眼望去皆是一片苍茫。 非鱼畏寒本该裹着厚厚的貂裘缩在寝宫里,此时却有些反常,她站在醉梦阁外的花园里,面前是三株盛开的桃树,在冰雪的覆盖下,旖旎的桃花如血般殷红,灼灼其华。 浓郁的桃香在清冷的空气里蔓延,纵使寒风阵阵也无法驱散,似乎这香味儿就凝结在了这里,像花的魂失了香味花也自然谢了。 非鱼就这样痴痴地仰头看着枝头上的红花,眼神专注面色迷惘,就连飞雪落满肩头她都不知道。 一阵寒风吹过,卷着六角冰晶的雪花,将她单薄纤瘦的身影裹入一片如雾般的朦胧中。雪是白的,眼前的世界也是白的,就连非鱼身上的衣服也是如初雪般的颜色。 她仿佛和这天与地融为了一体,让站在廊下的人薄唇轻抿,那双汇集了日月辰光却异常清冷的眸子慢慢化开,让藏在深处的那丝柔软显现出来。 或许是有感应,伫立在桃树下一动也不动的非鱼忽然转身,裂开嘴角粲然一笑,那一笑恍若天人,让世界万物为之黯然失颜色。 红唇微启,她道:“我以为你还要些日子才会到,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他在你心里,果然重于一切呀!” 安王确实来的很快,比预计中早了五六天。从乐城到京都快马加鞭也要十余天,他却只用了七天。在这个时代千里之遥,骑马只用七天真是个奇迹。 不敢想象他究竟是如何赶路的? 那张英挺五官深刻的脸显的有些憔悴,尖尖的下巴上布满一层青色的胡茬,就连眼睛里也都布满了血丝,身上那套淡青色的劲装显然从穿上至今都没有换过,早就失去了原本的颜色,裤脚裹着泥泞。 他是星夜兼程而来吧!只为见他心心念念的子谦。 一步步走向非鱼,安王眼中的情绪在不停交换着,最后变作海一般的沈沉,沙哑的声音随着他嘴唇翕动的弧度在空气中散开,竟比这迎面而来的风还要冷上三分,似乎可以剖开血肉。 安王说:“我离开的时候让你好好照顾他的,我说过‘子谦无虞则我命安好’。为什么,为什么子谦会这样?春霜说他是中毒。” 第254章:相互刺痛最新章节 第254章:相互刺痛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呵!春霜早就这么说了,在你没有回来之前。” 这个时候本该解释的,非鱼却不屑这么做,非要去触安王的逆鳞,与他争锋相对。 她嘴角高高勾起的笑意,带着讥讽与挑衅,让安王第一眼就认定她是故意的,故意让子谦中毒,故意要子谦的命。 双拳握住又松开,安王忽然钳制住非鱼的肩膀,几乎要硬生生的在上头留下五个血窟窿,让非鱼吃痛蹙起眉头。 “墨非鱼,你最好有所觉悟,不要以为把所有证据都销毁,本王就不能拿你怎么着。想要你的命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你最好不要企图挑战本王的底线。” 呵呵!证据?所谓的证据是什么呢? 非鱼想笑,想大声笑出来,讽刺安王与她一样愚钝。不!安王比她还要愚钝,一遇到有关怀帝的事他就是一个傻子,是非不分的傻子。 “你笑什么?把解药交出来。”非鱼嘴角的笑刺激着安王的神经,让他愤怒到极点,好几次都差点就要了非鱼的命。 “没有!”两个字如此简单,非鱼笑着掰开安王的手,在桃树下人比花娇:“就算有,也不给你。” 这句话彻底触怒了安王,理智在这一刻淡然无存,一道白虹划破飞雪不等非鱼看清,安王手里的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空气中有一丝猩甜的味道,璀璨夺目的液体从脖颈上的伤口流出,落在剑锋上发出一声脆响。 只要再往前递一分,非鱼那颗漂亮聪明的头颅,就会从脖子上飞出去。可是没有,安王的剑在她喉咙前一分顿住,只是割破了她的皮肤。 “最后问你一次。解药你是给,还是不给?”安王的眼睛阴骜嗜血,就像一只被激怒即将失去理智的野兽,只要非鱼逆他的意,他就立刻将非鱼撕成碎片。 “唉!”一声浅叹,非鱼有点像妥协又有点像退缩,她纤细的指头推开锋利的剑锋。“我没有解药,有的话也不会拖到现在。他中的毒不霸道却延绵不绝,就算可以解也保不齐将来不会再犯,所以能陪他多久便多久吧!” 很多事情莫要强求,说命中注定也未尝不可,怀帝与安王的恋情本就是勃逆伦常,天地不容,本来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他们厮守至今算是上天恩赐吧!当上天想要收回去的时候,谁也阻止不了。所以不要去想今后,珍惜眼前才是当务之急。 这不是非鱼懦弱被命运所折服,只是因为忽然看到冬天里盛放的桃花,感触良多罢了! 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做了没有错却偏偏成为错误的事,所要付出的代价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我听天由命吗?”安王眉挑眉,森冷的剑锋倒映出他的影子。那双眼睛比手中的三尺青锋还要锋利,寒光万顷冻彻天地。 “你怎么想就怎么是。”非鱼回答的很淡,安王第一次出手没有要她的命,以后也都不会要她的命。 有些时候了解他比了解自己还多,这让非鱼忍不住郁闷。 第255章:多情反被痴情误最新章节 第255章:多情反被痴情误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你一路赶来,舟车劳顿,先去沐浴更衣再去看他吧!陪他说说话,说不准一听到你的声音他就醒了。” 这只是一句玩笑话,听不出有多少真情假意。非鱼勾起嘴角,深深地看了一眼枝头旖旎的桃花转身就走,然而就在与安王擦肩而过的瞬间,手被拉住了。 安王的手很冷,非鱼的手也没有任何温度,碰触到一块的时候凉的入骨,让两个人都不由得怔在当下。 安王的双唇噏动着,半晌才发出声音,他说:“救他!” 非鱼苦笑:“我不是大夫,没有这个能力。” “别骗我!我知道你可以救子谦。”安王说的很笃定,冷冰冰的眼睛直直的看入非鱼眼中,在这层寒冰之下覆盖的是可以毁天灭地的怒火。 “你与华妃的那些小动作,别以为天衣无缝,做的滴水不可漏。就算她现在死了,我也能将她从坟墓里挖出来挫骨扬灰,还有你墨氏一族,一个都别想逃掉。” “别拿我的族人威胁我,连我爹娘都恨不得亲手掐死我,宁愿永远没有过我这个女儿,我还会在乎他们的死活吗?” 与安王对视非鱼没有丝毫退却,脖颈上的伤口已经凝结却依旧触目惊心。 “你以及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倒不如去看你的子谦,免得他咽气了你追悔莫及。” 掰开安王的手,非鱼头也不回的离去,单薄孱弱的背影在风雪中渐行渐远,不一会就消失在回廊深处,只留安王一人站在冬雪里,手中的宝剑上落了一层白雪遮住那丝萧杀。 富丽堂皇的殿阁里灯火通明,暖色的烛光倒映在水晶帘上,然后折射出绚丽的光彩。淡雅的熏香从瑞兽口中溢出,一圈一圈如烟雾般在空气中散去,留下延绵不尽的香气。 非鱼又换上了男装,束起满头青丝。菱花镜里她绝美的容颜依旧,只是没有了生气苍白而消瘦。 总是溢满光芒,璀璨夺目的眸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黯淡的,除了死灰般的苍茫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伸手拍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非鱼对着镜子微微一笑,镜子里的她也同样挽起了嘴角,笑得如同她一般苍白。 “你们进来吧!”打理好一切非鱼端坐在软榻上,出声将侯在门外的人叫进来。 “主子。”四个样貌无双,聪慧可人的女子跪在非鱼跟前,除了绿绮与春霜剩下两个则是被非鱼早早支开的夏雪与秋夏。 此时她们四个都低着头,可是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带着不安与焦急隐隐还有一丝担忧。 视线在眼前的四个人身上转了一圈,非鱼才淡淡的开口:“该说的今天早上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我接受你们的提议,但是我只可能带一个人在身边。” “主子,让奴婢们都跟着你吧!”非鱼话音才落在场的四个人便一口同声说道。 “那么多人跟着我做什么?人多了反倒会碍事。夏雪功夫底子是最好的,就由她跟随我,剩下的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第256章:我只是柳公子最新章节 第256章:我只是柳公子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非鱼所做的决定任何人都休想改变,之所以留下夏雪只不过为了应付不时之需。 她还不能死,此行前往乐城凶险万分,阵前又刀剑无眼,非鱼手无缚鸡之力,必须得有人保护她的安全。 安王离开前线前,虽然做了万全的对策,布阵遣兵,但是时间久了总不是办法,前线得有人主持大局。对抗宁王那只老狐狸,非鱼是最佳人选。 从前他与安王通过青鸟传递信息,了解前线战事,然后根据情况作出相对应的破敌之策,但有时候也只是纸上谈兵,毕竟局势瞬息万变,远在千里之外的她终归掌握不了全局。 如今非鱼亲自去前线,许多事情也能运筹帷幄,从而决胜千里。 “主子,奴婢有一句话不得不讲,这件事您应该和王爷商量过再做决定。奴婢不敢质疑您的能力,只是您毕竟是女子,我朝祖制后宫不得干政,更何况是前线战事。” 绿绮看着非鱼说的万分诚恳,一个女子纵使有天大的本事,去到前线又能有什么办法让三军信服? 非鱼的能耐绿绮不敢怀疑,像她这么聪明的女子世间少见,但是女人终归是女人。许多事不是只要想想就能做到的。 “收起你多余的担心。踏出这道门我便不是墨家的三小姐,也不是端和宫珍妃,而是柳公子。我有皇上钦赐金牌,见到金牌如皇上亲临,还有前线督战指挥三军的圣旨,不彻底歼灭叛军我便永不回返。” 非鱼眼神凌厉,早已没有先前的迷离和苍茫。她是如剑一般的人,纵使蒙上尘埃只要她的气势还在,她依旧是把出鞘的宝剑,穿金裂石无往不胜。 被非鱼训斥绿绮垂下头不再出声,一时间偌大的殿阁中安静的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非鱼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一只通体碧绿,小巧精致的玉瓶放在矮几上。 非鱼说道:“这里头有十二粒药丸,每隔三天就取出一粒用温水化开让皇上服下,三十六天之后如果他能醒过来,那么他就没事了,如果不能那就为他准备国丧吧!” 玉瓶里头的药是非鱼研制的解药,可以化解怀帝所中的毒。非鱼费尽心血不惜用自己试药,才推敲出怀帝所中的是‘暮染’中最毒的花蕊部分,参杂了少许根茎。 两种毒液虽然相生相克却因为‘正不压邪’毒性大增,如果不是大着胆子拿自己的命做实验,或许非鱼永远也想不到这一点上。 试药的过程有多么凶险,多么困难,多么痛苦,非鱼已经不想再说,那种烙如骨髓的痛能将人生生逼疯。 再坚强的意志力在毒性蔓延的那一刻,变得不值一提,也不知道在鬼门关饶了多少圈,非鱼总算活下来了,并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只不过本来就孱弱的身体,在这次试验中被彻底掏空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活着。或许她真的是命硬,连阎王爷也不敢收她吧! 第257章:以命赌命最新章节 第257章:以命赌命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主子,您难道……” 绿绮说不下去,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矮几上那只玉佩,仿佛看到的是不可思议,谓之避恐不及的东西。 “为什么要这么做?您知道的,稍有差池就会赔上自己的命。” 绿绮知道瓶子里的东西是怎么来的,那几乎是一命换一命,在微乎其微的机会里得到的。 这是一场以生命作为赌注的豪赌,输便一无所有搭上自己的性命,赢也只赢得一线生机而已。 处在医者悬壶济世的角度,绿绮也没有勇气去用自己的生命赌,但是非鱼却做到了,那一刻所需要的勇气和决心让人折服。 “呵呵!” 非鱼清浅一笑,看不出任何情绪,一个早就不在乎命的人,还怕赔上自己的性命吗? 如果不是自己的骄傲,不甘心就这样被别人算计的如此凄惨,硬撑着一口气,看看最后究竟鹿死谁手,谁才是真正的操控者,非鱼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 “绿绮,我的命我宝贝得很,怎么舍得赔上自己的命。”非鱼粲然一笑,将所有沉闷与压抑一扫而光“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夏雪在门外候着即可。” 城东有一条烟花巷,入夜之后灯火旖旎,暗香缱绻,乃是整个京都最热闹的地方。 在烟花巷的最前头,坐落着天下第一楼——如意楼。 而如意楼里,春风得意的如意妈妈,摇着美人扇,扭着坠了一圈肥肉的腰,笑嘻嘻地招揽着客人。 嘴角裂开的弧度,就像后边的后边,然后再后边那家人院子里,柿子树上那只快要炸开的柿子。 当非鱼出现在不她视线中的时候,如意楼里春风得意的如意妈妈忽然瞪大眼睛,张开嘴巴想说什么,却一时间兴奋地说不出口,扑了层层脂粉的脸抽搐着,白花花的粉末一个劲往下落。 非鱼无奈地摇摇头,手里拿着的玉骨折扇‘修’的一声落在如意妈妈的下颌上:“妈妈,见到本公子不必如此激动吧!本公子真怕你一不小心就脑淤血一命呜呼了。” “哎呦,我的心肝小宝贝呀!真是想死妈妈我了。” 看着一如既往的非鱼,如意妈妈双手一张,就像八爪章鱼一样黏在非鱼身上。眼睛竟然红了一圈,鼻头一吸一吸的似乎快要喜极而泣了。 如意楼里的如意妈妈,虽然最爱钱却也是讲义气念旧的人,非鱼对她来说是特别存在的,有时候就像她自己的孩子一般。 如果当年不是突逢惊变也不会沦落青楼,腹中的孩子也不会早早夭折,如果他好好活着该和非鱼一般大了吧! 所以每次见着非鱼如意妈妈都忍不住亲近她,而她忽然一时间消失了,一点音讯也没有着实吓惨了如意妈妈,今天她又忽然间出现,让如意妈妈说不出的惊喜。 用折扇隔开拼命搂着自己,就要往她脸上亲的如意妈妈,无数黑线在非鱼脑后滑动:“妈妈,快些撒手,本公子要被你勒死了。” 第258章:带无月回家最新章节 第258章:带无月回家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非鱼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经不起如意妈妈这般摧残,被她忽然熊抱外加她身上浓重的脂粉味,非鱼一时间头晕目眩,只差一点点就窒息了。 看着她一张苍白的小脸,如意楼里春风得意的如意妈妈赶紧撒手,讪讪道:“妈妈我太激动,有些失态,有些失态。” 为掩饰自己的尴尬,如意妈妈接着道:“对了!怎么无月公子没有和你一起来呢?” 如意妈妈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一袭青衣,如翠竹般提拔,谪仙一般的少年。平日里他们总是形影不离,如意妈妈还从来没有见过非鱼落单。 如今跟在非鱼身边的不是无月,反而是个样貌清秀的姑娘,莫不是风流倜傥的柳公转性看上了姑娘,将无月公子给抛弃了? “无月……” 一声无月将非鱼的心紧攥起来,眼中一闪而过的迷茫与疼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拽入无边黑洞一般,戴在腕上的镯子因为时光更替,缠了千匝的红线有些许褪色,却带着最初炙热的感情。 勾了勾嘴角将内心所有情绪压制住,非鱼手中的折扇潇洒的打开,素白的扇面上只有一首词: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非鱼说:“无月去了北疆,本公子甚是想念。今儿个来见妈妈有一事相求,安排妥当之后本公子就去北疆,带无月回家。” 分别了那么久,非鱼以为自己足够忘记无月了,毕竟她是一个没有感情不会爱的人,可是当如意妈妈提起的那一刻,心居然会这么痛。 无月云淡风轻的笑,无月深邃温柔的眼眸,还有无月说‘我喜欢你’时认真的样子。原来无月的一切已经深深的刻入非鱼的心里,烙在血脉里,成为生命中不可失去的一部分。 “原来这样啊!” 如意妈妈恍然大悟,悄悄地鄙视了自己一番,什么不好想偏偏想到非鱼移情别恋上,幸好没有口快说出来,不然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我的心肝小宝贝,和妈妈无须客气,要帮什么忙尽管说,只要妈妈我做得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如意楼里春风得意的如意妈妈什么都好说,除了一样就是——银子,因为如意妈妈最爱的就是钱,只要非鱼不是向她要钱,什么都好商量。 如意妈妈的那点小心思,非鱼一眼就看穿了,加深嘴角的笑意,第一次主动拉起如意妈妈的手,看着她那双透出精明的眸子道: “妈妈放心,我不问你要钱。” 心里想的那点事被非鱼一眼看破,如意妈妈显得有些尴尬,讪讪的笑着不敢和非鱼对视,而非鱼丝毫不在乎继续道: “妈妈想必很清楚,城北陌庵巷霓裳阁的大东家就是本公子。这次我要去北疆无法顾及铺子,所以就劳烦妈妈代我暂为照顾。本公子没有什么可以感谢妈妈的,就将柳宅送与妈妈,若是哪天有个叫柳絮的少年回来,请妈妈将这只红木匣子给他。” 第259章:怎么觉得你在交代后事?最新章节 第259章:怎么觉得你在交代后事?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说到此处,非鱼从夏雪手中接过红木雕花的匣子,递到如意妈妈眼前。 这是非鱼留给柳絮的东西,留个念想,虽然不知道柳絮还会不会再回来,但是在非鱼心里,他始终是她的弟弟,是她第一个愿意将自己的姓送给他的人。 看着如意妈妈接过东西,非鱼顿了顿最后还是将广袖中,一封没有署名的信笺拿出来放在桌上,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过信笺,透出嘴角的笑竟有几分苍凉: “我今日远去,不知归期何日,这封信我走后有劳妈妈在下月二十送到安王府,交给大总管凤钦即可。” “我的心肝小宝贝,妈妈我怎么觉得你像在交代后事呀!” 听完非鱼一席话如意妈妈感觉很奇怪,虽然非鱼说的很平淡,没有丝毫多余的情感,但是那隐隐而来的忧伤让人心酸。 就像一个自知命不久矣的人,生无可恋死无可惧般,将他的身后事一一交代,那份沉淀在心底的释然带着说不出的悲哀。 “是吗?”非鱼不觉的笑了笑:“或许吧!说不定我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说心肝小宝贝呀!北疆战事连连,宁王大军势如破竹,虽然乐城有安王镇守战事也不容乐观,兴许用不了多久宁王就攻破乐城直逼京都而来。那么乱的地方你去做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就独恋无月公子这一枝花呢?” 如意妈妈是真心心疼非鱼,前方战乱百姓逃命还来不及,而她偏偏要往刀口上送,就算无月对她来说很重要也终归重不过自己的命,真是个傻子、痴儿。 “妈妈你不懂,无月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拍拍如意妈妈的手,非鱼勾起嘴角,笑靥如花:“本公子走了,妈妈不必想我,若是本公子有命回来一定到如意楼来,带上舍妹旖旎。” 白衣翩翩的柳公子走的很潇洒,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他清瘦笔直的身影在朦胧的夜色里渐渐淡去,就算如意妈妈站在二楼雅间,凭栏远眺也看不清楚。 不远处的桌子上端放着一只红木雕花的匣子,匣子旁边是一封信,牛皮纸封着没有署名,只知道这是要交给安王府大总管凤钦的,至于里头的内容谁也不知道。 日出东方,当晨曦金灿灿的日光洒满世界的时候,一辆马车行驶在大道上卷起一地青灰,驾车的是个年方二八的美丽女子,一身暖橙色的纱衣随风轻舞,与早晨的阳光相映交辉。 车厢内白衣公子慵懒的靠在软靠上,面前的小几上有一只紫砂香炉,淡雅的熏香从香炉中溢出,如雾如烟。举起右手看着手中那方玉佩,白衣公子淡然一笑,眉眼弯弯犹如新月。 这块玉佩是由千年和田玉打造,色泽通透入手升温,精致的造型叹为观止,在玉佩右下角有一个娟秀的月字。 比玉还要白皙的指尖,此刻正摩挲着这个字,仿佛透过玉佩能看到让他心心念念的人。 第260章:白玉寄相思最新章节 第260章:白玉寄相思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这块玉佩是非鱼特意为无月设计的,由碎玉轩当家李思蓉亲手打造,与非鱼设计图上的样子没有丝毫差异。 这块玉佩本来约好一个月就可取货,但是到了今天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碎玉轩是守信誉的,李思蓉是相信非鱼的,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在李思蓉眼里非鱼是谦谦君子,所以当一月之期过后,李思蓉并没有处理掉这块玉佩,而是小心地收藏起来,她知道非鱼总有一天会来取的。 “公子,前头就是毓敏城了,我们是直接进城呢还是绕城而过直往乐城?”马车稍作停顿,夏雪佛开棉帘恭敬地问。 抬起眼眸非鱼微微一笑:“毓敏城擅产玉器,民风质朴又东临渭水,西环大青山,占尽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本公子很早以前就想见识见识此处的‘血魄’了,咱们都到这儿了就直接进城吧!” 赶了一天路,非鱼的身子多多少少有些吃不消,虽然车上铺就了一层厚实的地毯,地毯上又加了一层雪白的狐裘,软靠锦墩也有不少,但是总有些颠簸。 现在浑身酸痛越往北走天气就越寒冷,仿佛全身血液都被凝结了,若是不好好地休息一下,这行将就木的躯体恐怕连战场都赶不到就垮了。 “是!” 放下棉帘,精巧的马车又缓缓地行驶起来,耳边断断续续出现人声,大约一炷香之后她们就进入城中。 锦绣楼是这里最好的客栈,非鱼从不缺钱也从不会委屈自己,所以吃穿用度向来讲究。 当马车停在锦绣楼前,样貌艳丽的女子掀开棉帘,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踩着车轩跳下车的时候,大街上的人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就连迎出来的小二都怔在了当下。 夕阳西下,暖金色的阳光笼罩着富丽繁华的城池,一袭白衣赛雪的年轻人就站在余晖中,青丝及腰,清风拂过扬起一道绮丽的弧,丝丝缕缕不时擦过白皙的脸颊。 淡粉的嘴唇微微扬起,墨如点漆的眼瞳仿佛纳尽日月辰辉,隐隐透出金棕色的光泽,美得炫目只一眼就能将人溺毙。 纤细白皙的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普通的样式,素白的扇面上只有几行娟秀的小楷,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如斯尊贵又如斯淡然的人,就像误入凡尘的天人,干净的纤尘不染让人不敢亵渎。 “唰”的一声,收起折扇非鱼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几许,对于别人惊艳的目光她早已见怪不怪,率先走进锦绣楼。 选了临窗一桌风景极佳的地方坐下,非鱼让小二将店里的招牌菜挑着清淡的上了几样,再来一壶梨花白,不需要温热冷的即可。 非鱼不是嗜酒的人,平日里也滴酒不沾,只不过她真的很冷,想要喝几口暖暖身子。 与非鱼同坐,夏雪显得有些拘谨不像平日那般活泼,或许是身份挑明的关系亦或许是其它。见非鱼将酒盅斟满仰头就要往嘴里送酒,夏雪缓慢阻止。 第261章:毓敏城最新章节 第261章:毓敏城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她道:“公子,您身子不好不宜饮酒,况且您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这杯喝下去胃会受不了的。” 还是同样的笑,非鱼只是轻轻地避开夏雪的手,垂眸将杯中的酒饮尽:“这有什么关系,梨花白不似竹叶青那般醇厚,也不似烧刀子那般辛辣,比之百花酿少了一分甘甜却多了三分绵情,喝下去既暖身又提神。” 话毕,非鱼又开始自斟自饮,一杯接一杯。 苍白的脸颊因为酒劲爬上两抹绯红,那双凌厉如剑的眸子微醺,显得有些迷离,裹着一层淡淡的水气似辰星浮动。 桌子上八九样菜都是这儿有名的菜式,色香味俱全,非鱼却丝毫没有兴趣,她不动筷夏雪自然也不会动,只是用一双盈满担忧的美目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按住非鱼斟酒的手,顺势将酒壶从她手中抽离,夏雪眼中的担忧不知何时变作了浓浓的痛楚。 “主子,少喝些。酒多伤身春霜姐姐又不在身边,若是您出了什么意外让奴婢情何以堪?” “不喝了,不喝了。” 苍白清瘦的手紧握成拳,嘴角勾了勾想扯出一丝笑却显得有些牵强。 “吃菜,你也累了一天,吃完咱们就去城中最大的宝玉斋见识一下‘血魄’,这可是玉中极品,色泽如血,纹路清晰,对着阳光似乎还能看到里头流动着的血脉,故而有‘血魄’之称。” “是!” 夏雪应了一声端起碗筷一口一口扒饭,而非鱼只是随意挑了两样比较素淡的吃了一点点。清香甘美的饭菜落入胃中,和先前灌下去的酒相互融合搅得肺腑一阵刺痛。 有细密的汗珠爬满额头,非鱼的脸色显得愈发苍白了,颊边那两抹红云异常突兀。从怀中拿出一只小瓷瓶,从里头倒出两颗白色的药丸吞下,过了盏茶时间肺腑中的痛楚淡去不少,只是人更显憔悴了。 一顿饭吃得有些压抑,夏雪食不知味心里总是堵得慌,从未后悔过的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后悔欺骗了非鱼,若是人生能够从新选择,时光可以逆流,她宁肯背叛誓死效忠的主子,也不会欺骗非鱼。 如果她真的就是那个命运坎坷,被非鱼收留的孤女,而不是刻意安排只为了接近她,不惜用苦肉计的影卫那该多好。可惜天下间并没有后悔药,夏雪最早遇到的是安王,效忠的对象亦是安王,这一生、这条命都是属于他的。 “小丫头,在想什么呢?想得如此入神。” 非鱼略带冰冷的指尖挑起夏雪的下颌,一张俊俏却异常苍白的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胜比辉月的眼瞳虽然有些迷离却不失焦距。 “我……”别开视线不愿与那双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眸子对视。“奴婢什么也没有想,公子若是想出去转转,奴婢这就陪您去。” “好啊!我们这就走。” 收回手,非鱼潇洒的打开折扇,兴许是站起来的时候太过用力,双膝一软险些就跌了回去,幸好她及时扶住桌角只是带倒了一只酒盅,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第262章:生死若梦最新章节 第262章:生死若梦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公子,您还好吧?”赶紧上前扶住非鱼,夏雪一颗心几乎提到嗓子眼。 非鱼靠着夏雪轻轻地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只是全身的力气似乎全部都被抽干了,动也动不了。 肺腑间气血翻腾,吃下去的药根本就没有用,先前眼神迷离是因为这双眼睛快要看不到了,为了不想让夏雪看出什么端倪,她拼命伪装着自己。 现在还不能倒下,对手如此厉害,若自己就这么倒了,如何甘心。 “夏雪,恐怕今天不能去见识‘血魄’了,我累的慌想要休息。” 非鱼的语气很轻就像呼吸一般,若不是夏雪紧挨着她完全听不到她说些什么。 “让奴婢伺候您休息吧!” 紧紧地扶住非鱼避免她摔倒,夏雪一手触摸着非鱼的脉门,她内息混乱,气血逆流,经络脏器都承受不住,根本不可能将自己的真气导入她的体内,为她压制乱蹿的内息。 “嗯。”点点头非鱼任由夏雪扶着她,走向预先就订好的天字一号房。 躺在陌生却说不出舒服与不舒服的床榻上,非鱼扯出一丝淡笑: “你也早些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不过出发前先备齐干粮,我们不多耽搁了直接去乐城监军。” 毓敏城距乐城还有八百多里,其间还有三个城池四个乡县,快马加鞭也要七天时间,马车相对较慢恐,怕也需十来天时间。 宁王大军将乐城困死,无月生死不明,非鱼真的很着急,甚至有些痛恨这破败的身子,她不能再耽搁了。 从京都到此已经用了半月有余,前线战事一触即发,若是没有谋士出谋划策,定下这盘整棋,天下怕是真的要易主了。 “是,奴婢先下去了,有什么事您就唤一声,奴婢就在您隔壁。”夏雪福了福身子吹了等就退了出去。 非鱼闭上眼睛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在黑暗里她如浮萍一般,随波逐流没有起点亦没有终点,心里总是空荡荡,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从指间流过的只有冰冷的空气,那种触感犹如死寂一般让人恐惧。 支离破碎的画面又开始在眼前回荡,明明眼睛是闭着的却看得如此清晰,非鱼又陷入了光怪陆离的梦境中,越陷越深想漩涡一样将她扯入无底的黑洞。 喉咙仿佛被一只手扼住了,呼吸开始困难肺部极度缺氧,猩甜的液体直逼口腔,终于“哇”的一声从非鱼口中呕出鲜血无数,殷红的颜色粘稠妖冶仿佛带着生命一般。 翌日,当夏雪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充实着整个房间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她的心猛然咯噔一下,慌忙绕过屏风,眼前的画面让她让不住捂住嘴,不让惊惧逸出嘴角。 非鱼半倚在床榻上,雪白的衣襟早已被鲜血染透,床前的地板上也满是血迹,她整个人仿佛死了一般毫无生气,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夏雪真的以为她已经去了。 一步步走过去,夏雪伸出手想要触碰非鱼却不敢,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直到非鱼虚弱的声音响起。 第263章:开弓没有回头箭最新章节 第263章:开弓没有回头箭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非鱼说:“别怕,我死不了,只是一时气血不畅,呕出来反倒是好事。” “公子,奴婢去请个郎中吧,什么事都不及您的身子重要。” 夏雪的声音有些发颤,眼眶发红蓄满了泪水,她却努力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她怕泪水一旦落下来就止不住,非鱼会因此难受。 摆摆手,非鱼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拿一套干净的衣服替我换上,我们马上就出发。我自己的身子我最了解,大夫看与不看都是一样的,况且” 况且非鱼看了《盛世医典》,自己身上的病早已了若指掌,连墨曰谷百草堂的主人,医仙纳狄都束手无策,一般的郎中大夫又有什么办法? “是。” 忍着泪水夏雪替非鱼拿出一套白如初雪的锦衣,换去那套染血的衣衫,非鱼很瘦,衣服套上去空荡荡,夏雪握着她手腕的时候都不敢用力,怕稍不注意就捏碎了。 非鱼的身子已经彻底垮了,夏雪不知道究竟是多强的意志力,才支持着她撑到现在,一个早该命陨的人,是如何向阎王爷赊命的? 何必要执着,何必要为难自己,看着真的让人很心疼。 一眼就看透夏雪所想,非鱼嘴角的笑容愈发深刻了,带着赤裸裸的自嘲。“人各有命,我所坚持的对于我来说,是有特殊意义存在,我无法割舍也不容许我去放弃,既然选择了走这条路,就没有中途叫停的资格。” “奴婢明白了。” 抚平非鱼衣角的皱褶,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是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浅浅的光晕。也正是这个被阳光包裹着的年轻人,明明那么孱弱,明明一触即碎却给人无比坚强的错觉。 仿佛与生俱来的坚韧能折服世界万物。这样一个人是不属于这个里吧!只是因为某些机缘而误入此地,从此被困围谷。 马车一路前行,七天之后来到乐城,没有主帅的军队如同一盘散沙,纵使有定国大将军苏一龙伉俪在此坐镇,亦军心涣散人人自危。 加之宁王大军虎视眈眈,隔三岔五便派将领前来叫阵,谩骂之辞不绝于耳。更有我军士兵愤愤道:“安王临阵折返任由大军自生自灭,弃天下百姓于不顾,焉能为帅统摄三军?” 乐城萧条早已没有往日繁华,街头店铺关门歇业就连百姓也甚少可见,一辆再普通不过的马车在大将军府门前停下。 赶车的女子跃下车轩,首先对侯在大将军府门前的各位将领,以及定国大将军伉俪作揖行礼,然后回身撩开棉帘,只见一角白衣漫过眼前,紧接着一个眉目如画,锦衣玉带的翩翩公子自车上下来,手中的折扇潇洒的划出一道弧打开,遮住他似笑非笑却血色尽退的嘴角。 非鱼甫一下车,墨非琴便一眼认出了她,看着她消瘦苍白的面颊双手不由自主紧握。 她的小妹看似什么都没有变,然而藏在胸腔内的那颗心,却早已变得坚硬如铁,逼死长姐,气疯母亲,朝堂之上弹劾父亲,她莫非真要墨家家破人亡才满意吗? 第264章:前线督战最新章节 第264章:前线督战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在墨非琴陷入自己内心情绪的时候,苏一龙上前半步,双手抱拳单膝着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未将苏一龙,摔麾下十二名将领恭迎公子。” 轻轻晃动折扇带来冷风缕缕,非鱼的视线错开墨非琴落在苏一龙身上:“苏将军请起,你的大礼本公子生受不起,带着诸位将军随本公子一同到议事厅,此间战事刻不容缓,皇上信得过本公子让本公子前来督战,本公子岂能辜负圣恩。” 非鱼的声音轻飘飘的显得有些空灵,听了她这番话在场的将领无一不变了脸色,他们大多追随苏一龙多年立下战功赫赫。 在他们心目中苏一龙是接近战神般的人物,年纪虽轻却从未吃过一次败仗,与他父亲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此番见非鱼不将苏一龙放在眼里个个都十分气愤。 “柳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气,莫非真是我天朝无人,圣上才会让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少年前来督战?柳公子若是往城楼一站还不笑掉敌军大牙。” 苏一龙身后一个年过而立黝黑壮实的汉子面露讥诮,他的声音虽然不到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到。 非鱼本就容貌绝美,做男装打扮更是清俊诱人,虽然她实际年龄已经过了二十三,却更像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所以那汉子才会将她误以为不及弱冠的少年。 非鱼面色不变依旧似笑非笑,反而是她身边的夏雪沉不住气叱道:“大胆,公子岂是你等莽夫可以评头论足的。” 被一个小丫头当众训斥,那汉子脸面挂不住,刚要发作就被苏一龙先一步阻止:“陈将军,柳公子乃圣上钦定前来督,战必有过人的才智与谋略,我等质疑柳公子便是质疑圣上。” 苏一龙虽然是武将出身,却也饱读圣贤是明事理的人,虽然他也对非鱼的到来怀有疑问,但是既然安王和皇上都放心,让她到前线来指挥三军,必定有他们的用意,毕竟他们不会用大奕万里河山开玩笑。 苏一龙对陈将军说完,又看向非鱼满是歉意的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陈将军向来心直口快,还望柳公子莫要与他计较。柳公子这边请,末将这就带你去议事厅。” 非鱼本就不想与陈姓将军计较,举步便向前走去,在与墨非琴擦肩而过的瞬间,不由的顿了顿脚步,没有看她却知道她的目光一直都在自己身上,带着怨恨、不解、悲伤和凄凉,让非鱼的心莫名的乱了,嘴角的笑容再也无力牵扯,喟叹一声加快脚步如逃一般走向议事厅。 “墨,非鱼,为什么,为什么……”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墨非琴独自一人站在原地,那双同非鱼一般水灵的大眼睛里满是痛苦。 她怎么想也想不到柳公子就是自己的小妹,她在京中已然只手遮天,颇有谋朝篡位意图,此次到前先来她究竟想怎么样? 议事厅中非鱼坐在上首,表情慵懒犹如一只餍足的猫儿,夏雪立在她身畔双眸微垂,略带担忧地注视着非鱼。 第265章:化整为零最新章节 第265章:化整为零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只有她离非鱼最近,能够清晰的看到她藏在袖子下紧握成拳的双手,以及顺着鬓角滑落的汗滴。 她知道非鱼现在很幸苦,日月兼程地赶路,她的身子早已虚弱不已,好几次血气逆行差点就催断了心脉,若不是夏雪不放心她,每隔一小段时间就与她闲聊,她什么时候去了都没有人会知道。 “苏将军,你将驻守乐城的大军化整为零,编成三十六路分别由在座十二位将军率领,护送城中百姓立刻退出乐城,今夜就出发。” 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非鱼淡淡的下达命令,如剑般凌厉的眸子直视苏一龙,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柳公子,大军一旦撤离乐城等于门户大开,只能任由敌军予取予夺,乐城向来是兵家重地决不能弃。” 苏一龙回答的铿锵有力,如果让他放弃乐城他绝对不会同意,城在他在若是乐城沦陷,他也没有颜面面对老父,更没有颜面面对陛下与天下百姓。 “呵!”一声轻笑逸出失血的嘴角,非鱼目光半敛看不出最真实的情绪。“好一个决不能弃。” “你笑什么笑?大将军从未打过败仗,他说的话万万不会错,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什么都不懂,最好滚回京都去,莫在这里指手划脚乱我军心。” 非鱼的嘲笑是赤裸裸的再度激怒一干将领,方才那位陈姓将军拍案而起指尖直直地指向非鱼。 非鱼不语只是扬起眼睛,那双眸子奇冷无比,又偏偏盈着潋滟的波光异常妖艳,让陈姓将领忽然一窒,犹如坠入冰窟一般通体生寒。 方才的气势瞬间淡然无存,甚至连身子都微微颤抖着。苍白的嘴唇向上勾起,非鱼再次笑了,浅淡又惑人心魂。 “陈威,你是先帝华景八年入军,一直追随于苏老将军麾下,苏大将军秉承父志接掌定国将军府,你便效命于苏大将军,至今十年,经历大小战役不计其数。永靖一战,你率三百命死士潜入永靖,生擒永靖王耶律北傲,扭转乾坤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你的成名之战,当今今上龙颜大悦,殿前册封你为右路将军,记二等功。” 淡淡的声音就像天空中飘落的飞雪,非鱼的嘴角微微上挑,妖冶夺目。 “你本是一介莽夫占山为王,若不是苏老将军看你武功卓越有可塑之处,你终其一生也只不过是苍茫山林间的土匪。你好歹从军多年,这谨言慎行怎么就没有学会呢?莫要莽撞,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 陈威气结却无从反驳,非鱼所说全部都是事实。没想到一个孱弱看似无知的少年,居然能将他的出生背景说得一清二楚,恐怕在座的众将领也被他调查的清清楚楚吧! 缓缓地站起来,兴许是一路强撑忽然极痛攻心,非鱼有些踉跄,被掐得血肉模糊的手心立刻扶住桌子,才不至于跌倒。 缓了些许非鱼再度扯出一丝淡笑,一册明黄的绢布落在桌上字迹清晰,尤其是落款处红色的印章。 第266章:化整为零(二)最新章节 第266章:化整为零(二)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皇上有旨,大军作战由我全权指挥,别说苏将军就算安王此时在这儿,也得听本公子的,本公子让你们退你们便退,违命者以军法处置。” 柔软的语调却带着威慑全场的气魄,清瘦孱弱的身躯却蕴含着不用抗拒的压迫,清冷剔透却凌冽如剑的目光,所到之处皆无人敢与她对视。 非鱼嘴角的笑不由得加深几许:“苏将军,时间紧迫你还不速速传令下去,莫非要本公子亲自去办吗?” 苏一龙抱拳垂首:“末将不敢,末将这便下去吩咐三军撤离。” 说完苏一龙领着其余将领依次退出议事厅,圣命难为就算知道弃城后退,等于将东北门户大开也无能为力。 所有人离开后,非鱼再也撑不住软倒在椅子上,张口便呕出一口血来,吓得夏雪魂飞魄散,一步抢上前去扶住非鱼:“公子,你怎么样?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别慌,我没事,这是积压在肺腑间的淤血,吐出来反而是好事。我的身体状况不能被任何知道,你明白吗?”用力握住夏雪的手,非鱼说的无比认真。 看着她的眸子夏雪点了点头,眼中裹着一层水气,只要轻轻地眨一下泪水就会轰然而下。 似乎有些心疼,非鱼伸出手,略带冰冷的指尖缓缓地划过夏雪的眼角,拭去那丝湿润。 “你别担心我不会死的,至少现在我还不甘心去死。我看过《盛世医典》天下间除了医仙纳狄,还没有人能比我懂得更多。” 忽然又是一阵气血翻腾,非鱼被迫中断和夏雪的对话,双手紧握成拳,等稍微缓了些许后,她才再次开口:“你去告诉苏一龙,让他挑选三百精兵留在乐城供我驱遣,大军护送百姓连弃荣汇、金顺、百叶三城退至浅融无论如何也要守住渭水之后的毓敏城。” “是,奴婢知道了,这就去告诉苏大将军。”即使不放心非鱼,夏雪也只能退出议事厅。 非鱼性格倔强,一旦下定决心任何人都休想改变她的想法,正因为这偏执的个性,所以她活得比任何人都累。 有人说过:如果少一些执着,你会过得比现在更好! 可是,非鱼偏偏看不看呐。 当天驻守乐城的大军,在苏一龙的带领下化整为零,编成三十六路分别由在陈威等十二位将军率领,护送着乐城百姓迅速南撤。 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灰白的穹苍,非鱼勾起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弧,冰冷的寒风打乱她的发丝,吹起她的衣袂,那一刹那她犹如凌空而飞的蝶,绝美却又偏偏脆弱的不堪一击。 墨非琴站在远方一直看着她,那颗心翻腾得难受,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默默地转身离去,亦如她来的时候一般。 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城楼下,非鱼才转身看向墨非琴适才站着的地方,嘴角的笑显然有些凄凉,苍白清瘦的手紧紧地攥住胸前的衣襟,仿佛这样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第267章:我要陪你一生一世最新章节 第267章:我要陪你一生一世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喃喃地呓语溢出嘴角:“无月,我快坚持不住,我好痛好痛,痛到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心脏跳动的频率了,你快点回来吧!” 那一夜,在敌营中样貌艳丽却显得有些苍白的青衫少年,同样紧紧地攥住胸前的已经,那张失色的薄唇微微噏动着。 如果离他近一点,再进一点,就能听到他一遍一遍唤着“小鱼”。眼中痛苦的神色,让人为之动容,他的忧伤似乎能感染世界万物。 乐城大军南撤的消息宁王是在第三天知晓的,他欲举兵破城而入,向南追击,将南撤的大军一网打尽,却很意外地接到一封信,信笺极为精致带着一股淡淡的兰香。 信笺之上只有简单的三行字,宁王看完之后,冠玉般的面颊上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手一挥就将身边的人搂在怀里,在那张淡粉的唇上浅啄一口。 “是有什么好消息吗?能让王爷如此开心。” 宁王搂在怀中的少年笑容清淡,面貌俊美无俦,尤其是那双眼睛干净而纯透,让人不忍让他沾染半分尘嚣。 咋一看他竟与当今怀帝九分相像,但细看之下又觉得这少年太过于纤弱,眉宇间流露出的艳丽,妖冶无双,比怀帝略胜三分。 抱紧怀中的小人儿,与他四目相对,宁王脸上全是宠溺的神情:“絮儿,有位故人来访,今夜邀本王前去城楼观月对饮。” 絮儿俊秀的眉头皱了皱,满是不解:“为何要邀王爷去城楼?那是敌人的地方,王爷去了岂不危险?” 似乎是被絮儿的神态逗乐了,宁王轻柔的捧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嘴唇与他的唇瓣贴合,一个缱绻的吻过后才将他松开:“苏一龙早将大军南撤,如今乐城只是一座空城,故人既然邀约,本王岂有不去之理。” “不要!我不要王爷去。他们肯定有埋伏,我怕王爷出事。”宁王话音才落,絮儿就立刻阻止,仿佛怕他真的会去一般,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胳膊,眼中满是担忧。 “本王不会有事,有絮儿时常记挂着,本王一定会好好地活着,陪你一生一世。” 修长的指尖摩挲着絮儿的脸颊,宁王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蕴含着诉说不尽的牵绊与依恋,却又仿佛透过他看着某个不知名的人,那人就藏在宁王内心最深的地方,除了他,谁也触摸不到。 “王爷……”错开宁王的视线,絮儿将头埋入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将所有的情绪瞬间隐藏。 絮儿是三个月前,宁王攻打邑州城无意间救回来的伶人。他祖籍江苏,八岁那年被父母卖入戏班,因为出挑的样貌和完美的嗓音,唱旦角再适合不过。 十四岁他登台挑大梁,成为炙手可热的当家花旦,无数王孙贵胄一掷千金,只为邀他过府一叙。 一年前老班主病重,听闻邑州城有一位名医妙手回春,可治百病,便辗转来到此间,却不想还未寻到名医这就发生了战乱。 第268章:月下谪仙最新章节 第268章:月下谪仙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一年前老班主病重,听闻邑州城有一位名医妙手回春,可治百病,便辗转来到此间,却不想还未寻到名医,这就发生了战乱。 戏班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絮儿一个人守着年老体弱的班主,一边躲战祸一边寻医。可惜天不从人愿,那天早上来了一群流民,见絮儿美貌便想羞辱他。 絮儿奋力抵抗,老班主也为了他,被那群丧心病狂的人害死,絮儿抵死不从唯有选择从破败的楼上跳下,也因为那一跳让他遇到了宁王。 宁王怜他、宠他、爱他,如同宝贝一般捧在手心里,护在心尖尖上。 是夜,月华如练,莹莹灼灼。 乐城的城楼上,一张矮几,两个雨过天晴的色的酒杯,一个红泥小火炉,炉中正温着一壶酒,酒香四溢清冽延绵。 一个白衣胜雪的年轻人坐在矮几边,仰头望着那轮孤月,表情恬然嘴角微微弯起的弧给人一种惊艳的错觉。青丝随风飞扬,卷起一道道绮丽的弧,不知缠住了谁的心,又绾住了谁的情?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邀月小酌,何等快哉。只不过,本王该如何称呼你呢?”宁王踏月而来,嘴角的笑三分轻柔六分玩味,还有一分若有若无的讥诮:“安王妃,亦或者是珍贵妃?” 非鱼侧头微微一笑:“非也,在这儿的既不是安王妃也不是珍贵妃,只是柳公子,一个想与王爷叙旧的故人而已。” 说罢,非鱼执起酒壶亲自将酒斟满,修长如玉的指尖捏住酒盅把玩着,随着她手上的动作,酒杯里的酒如涟漪般一圈圈散去,将她嘴角那丝浅笑氤氲开。 “本王到不记得有什么需要与你叙旧的,你曾一刀扎在本王心窝上,就不怕本王今日来是讨债的吗?” 宁王走过来坐在矮几的另外一边,学着非鱼的样子,将小巧精致的就被托在手心里把玩,那双阴骜无处不透着算计与精明的眸子打量着非鱼,像是审视更像猜忌。 “人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更何况是宁王殿下,若是王爷要讨债何需等到今日。王爷聪明绝顶,自然知道讨债与天下孰轻孰重。” 非鱼的声音不轻不重,在冷风里尾音袅袅,似有几分虚幻,举起手里的酒杯她接着道:“这是上等的梨花白,要想酿制这种酒要花不少心思,总总共共我也只酿得这一小坛,只要喝过一口保证王爷一辈子也忘不掉。” “呵”一声轻笑随风而逝,没有以往的讥诮与算计,只是单纯的因为非鱼的话而笑,“这么好的酒也舍得拿出来邀本王共饮,只可惜本王向来滴酒不沾。酒能乱人心智,本王大业未成又岂敢贪杯?” “王爷不是不能喝,而是不敢喝吧!”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非鱼将手中的酒杯凑到唇边小啜一口,唇角上扬似笑非笑。 “我的酒里没有毒,王爷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本公子上次在熏香里做文章,王爷就记得那么清楚,就连本公子好心邀你对饮,王爷也有所忌惮。” 第269章:无月重于天下最新章节 第269章:无月重于天下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你不必激本王,说吧,你究竟想怎样?” 一眼就将非鱼看透,宁王眼中一闪而过的厌弃如此明显。 这个女人是祸害,如果不将她除掉终有一天自己会败在她的手上,曾经有大祭司预言宁王虽然脚踏七星却没有帝王命,在他的命星之畔有一颗星辰,这颗星辰阻挡他的帝王业,若是顺应天命便安稳一生,反之则尸骨无存。 宁王野心勃勃,他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他的命运永远掌握在他自己手里,命运说他不能做皇帝,他非要反其道而行,偏偏要登天揽月成为天下之君,让众生臣服。 所以他问过大祭司,那个阻挡他成就霸业的人究竟是谁,那时候大祭司莞尔,只是看向东方淡淡的说:“天机不可泄露,王爷二十四岁时会与他相遇,那是个如剑般的孩子,王爷若是见到了必定不会忘记。” 然而宁王第一次见到非鱼的时候,刚好二十四岁生辰,非鱼也确实是个如剑般的孩子,带着欲压天下的气势。 将酒杯放在矮几上,非鱼拊掌称赞:“王爷就是王爷,能轻易地看穿一切。想在你眼皮底下耍花招,真真一点便宜也讨不到反而自讨没趣。” 宁王冷笑,那双阴骜的眸子愈发深沉了,然而非鱼却一点也不在意,只是扯开嘴角笑得微微一笑:“本公子只想和王爷做一笔交易,我用荣汇、金顺、百叶再加上乐城和王爷换一个人。” “用四座城池换一个卑贱的禁脔,柳公子真是好大的手笔,难道就不怕我那好侄儿找你兴师问罪吗?”宁王也笑了,笑容中有三分嘲讽,七分玩味。 非鱼慢慢敛去嘴角的笑意,单手撑着桌子凑近宁王,黝黑的双眸中飞雪环肆在月色下,竟泛着金棕色的光泽。 “王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所在意的东西,不管无月在世人眼中是什么样子,但是在我心里他却是比天下还重要的人。为了他,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别说区区四座城池就算大奕的天下,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出卖,至于孟子络,他想怎样就怎样本公子不在乎。” “好,说得好。不愧是本王曾经看中的女人!” 宁王嘴角的笑意不由得加深,却带着嗜血的味道,那双眸子似浓稠的忘川深不见底,忽然他话锋一转将那丝讥诮扯的十分明显 “只不过,你凭什么和本王做交易?就凭你手上的三百精兵吗?哈哈,你也太小觑本王了吧,三百人想阻挠我百万雄师。只要本王一声令下别说你区区三百人,就算是苏一龙率领的三十万大军,本王也能让他们全军覆没。” “王爷的能耐自然没有人敢小觑,与王爷这种聪明人过招要靠脑子,本公子既然敢请王爷浅前来叙旧,就不怕王爷挥军直下,因为……” 高高地勾起嘴角,非鱼刻意顿了顿,挑衅般的看向宁王。 “王爷的百万雄师此刻全都成了软脚虾,只要本公子愿意,顷刻间就可以将他们统统送到地狱,让他们为王爷陪葬。” 第270章:旧梦一场最新章节 第270章:旧梦一场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你算计本王?怎么可能?” 宁王眉头紧皱暗暗催动内力,可惜丹田内空空如也,四肢也渐渐软麻竟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像极了当日非鱼用迷烟算计他时一般。 宁王这次明显有备而来,他知道非鱼诡计多端,处处防备居然还被她暗算,让宁王如何甘心。 再次将酒杯斟满,非鱼清瘦修长的食指缓缓地划过杯沿,白皙的指腹沾上点滴水渍,犹如点缀在白色蔷薇花瓣上的雨滴,晶莹剔透却又过于苍白。 她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那个紫砂香炉上,看着渺渺烟雾笑意更深了。宁王随着她的视线将目光落在紫砂香炉上,强压的怒火令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很满意宁王的表情,非鱼笑了带着一丝丝惋惜:“王爷,我好心邀你喝酒,你却不领情,那可是‘醉梦’最好的解药,可惜了,可惜了。” 说罢非鱼摇了摇头,将那个小巧的香炉捧在手心里,凑近鼻尖深深的嗅了一口,又兀自说起来: “醉梦能让人醉生梦死,是天下间最美的毒,清甜醇厚,随风而散,只要落入肺腑立时便陷入梦境,求名得名,求利得利,做着一生中最美的美梦,让人不愿意醒来然后在梦中因为毒发而亡,故而得名。是我根据《千毒序》中所著而做,王爷感觉如何?” “哼!” 宁王冷哼一声,并没有接非鱼的话,非鱼也不在乎,只是将香炉上的盖子打开,更加浓郁的香味随风飞舞瞬间融入空气中。 似烟非烟似雾非雾,虚幻的让人无从抓牢。 浅淡的声线随着嘴角勾起的弧度逸出,明明那么冷却偏偏带着笑意,让人寒从心起。 她说:“今夜风向东南,我的这一炉香早已悄声无息的传遍军中,王爷的百万雄师本该醉生梦死,毫无还手能力。只可惜我算落了一件事,在王爷军中有另外一个看过《千毒序》的人,他医毒双修厉害得很,不过我有王爷在手上也是一样的,这笔交易王爷不想做也得做,由不得你。” 非鱼的话让宁王沉默下去,他军中虽然奇人异士聚集,一时间却也想不到谁才是非鱼口中的这人。 然而此时醉梦毒性上涌,宁王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一抹素白的浅影出现在眼前,那张倾世无双的容颜与梦中念了数年的人融为一体,那个刻入骨髓的名字即将呼之欲出,牵扯着心脏痛得无法呼吸。 宁王的嘴唇噏动着,努力让自己保持一分清明,他要看清眼前这张脸,他要触摸眼前这个人,他怕这又是一场旧梦,梦醒了一切都消失不见。 而那人却主动将宁王拥在怀里,熟悉的熏香落入鼻尖,让宁王自嘲的笑了笑。怎么可能是他,那人明明早就死了,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自己分明守在他身边。 “王爷,你觉得好些了吗?” 落入耳膜的声音很轻柔,带着若有若无的担忧,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漆黑入夜的眸子。 第271章:愿与王爷同生共死最新章节 第271章:愿与王爷同生共死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宁王记得这双眼睛,三个月来与自己朝夕相对,他是自己的梦,带着对那人的爱恋与依眷。 推开絮儿,宁王忽然觉得自己好多了,麻木的四肢开始有知觉,然后看向那双纯澈的眸子:“你怎么回来这?” “絮儿见王爷许久未回,十分记挂,便擅作主张来这儿寻王爷。” 絮儿淡然一笑,眼中一派纯真,他似佛前一朵青莲,干净的纤尘不染,他的笑容人蓄无害,像涓涓溪流带着甘甜的味道。 宁王的手拂过絮儿的面颊,指腹在他颊边摩挲着,满是怜惜:“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些回去。” “絮儿要与王爷同生共死,王爷在哪儿,絮儿就在哪儿,絮儿不愿与王爷分开。” 絮儿嘴角想笑,从始至终都那么轻柔,他的眼神亦如此坚定,指尖一缕幽香慢慢散去似乎从未存在过一般。 这香是最普通的香,可偏偏是与醉梦相生相克,能让醉梦的毒随之而散。 “真傻。” 宁王叹息着,手往下滑紧紧地将眼前的人拥入怀中。那颗冰封多年的心开始融化,那种叫做感动的情绪再次盈满心房。 这一刻宁王忽然想,就这样抱着他,没有纷争野心,没有算计利益,简简单单的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只可惜从出生那一刻起,宁王就注定了位居高位,这么多年来支持他走到今日的就是野心与权术,这是一种坚持融入血脉中,若是能轻言放弃,他也就不是他了。 自顾自地将酒盅斟满,细长的指头捏住酒盅送到唇边,啜饮着杯中的酒。非鱼血色尽失的唇微微上挑,分明只是一丝浅淡的笑,在月色氤氲下竟散发着妖冶的光。 她不想打扰眼前的人温存,反倒像看一出好戏一般。感情是人生最大的弱点,一个人如果没有弱点想要击溃他或许很难,但是一旦有了弱点就变得很简单,非鱼此刻似乎看到了宁王的弱点,只要掌握得当,宁王兵败指日可待。 当第三杯醇香延绵的酒浆落入肺腑后,非鱼忽然咳嗽起来,兴许是城楼上的寒冷太烈,又或许是喝酒喝得太急,那张苍白的脸颊被涨得通红,有些迷蒙的眸子裹着一层水气,打扰了相拥的二人。 “这桩交易本王和你做了,明日一早本王就将你要的人送来,不过本王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过后本王便挥南下,你如果没有办法和苏一龙会和,就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宁王阴骜的目光直视非鱼,嘴角上挑的弧冰冷嗜血。 方才非鱼在等,宁王也在,彼此算计着。 宁王入城之前就交代手下影卫,如果半个时辰不见他归来,就迅速攻入乐城,不惜一切代价击杀非鱼。 可是来的不是影卫而是絮儿,这个自己三个月前救下的戏子,更没有想到因为他的到来,自己身上所中的毒会慢慢散去,然而非鱼却丝毫不惊讶,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第272章:睚眦必报最新章节 第272章:睚眦必报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她狡猾诡诈,宁王早已领教过了,所以此刻才会忽然改变注意答应和她交易。宁王要带絮儿尽快离开这儿,絮儿在这多呆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因为从非鱼似笑非笑的表情中,宁王读到了危险的气息,直觉告诉他,非鱼这次的目标就是看似无害,起不到任何作用的絮儿。 果然,非鱼开口道:“王爷怎么忘了,我才是庄家,这场交易的主导权在我手上,我说了算。你以为内力慢慢的回来,是醉梦散去的征兆吗?你错了,如果你再强行催动内力,只会让毒性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到时候就算神仙也就不了你。” 很满意宁王变了又变的脸色,非鱼裹紧身上的大氅,慢条斯理的接着说: “王爷是个守信用的人,既然答应与我交易就不会反悔,你说明日一早将人送来,那就明日一早吧。不过我一个人甚是无聊,王爷身边的絮儿公子是个可人儿,就让他留在这陪我说说话,等明天无月回来了,我就让他带着解药回去。” “你……” “柳公子怎么说,絮儿怎么做就是了。” 在宁王怒叱之前,絮儿及时打断他的话,眼中没有畏惧只有一片淡然。他的手握住宁王的手,嘴角含笑,仰起脸黑如点漆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宁王…… “更深露重王爷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絮儿在这儿陪柳公子说说话,王爷不必担心,絮儿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絮儿,你让本王如何答应?”宁王眉宇紧皱,反握住絮儿的手。 他是天之骄子,从未受人威胁过,然而却两次三番栽在非鱼手上,如今竟然用絮儿要挟他,宁王怎能咽下这口气又怎么能答应絮儿的要求。 “王爷,请相信我,您想要的一切会得到的。回去吧,莫要让军中各位将军担心。”淡然一笑,絮儿主动挣脱宁王的手,用彼此才能读懂的眼神注视着他。 最终宁王深深吸入一口气,起身拂袖而去,他的身影在夜色里慢慢淡去,最后消失在城楼下。絮儿一直看着宁王离去的地方,脸上的表情不曾变过,天忽然开始飘雪,朦胧了悬在天边那轮亘古不变的明月。 宁王走后,非鱼又开始咳嗽,肺腑里寒气乱窜搅得她气血翻腾,紧握成拳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眼前只剩下一片很模糊的影像。 见她如此絮儿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让她可以靠在自己怀中。非鱼的身子冰冷,絮儿的胸膛也同样缺少体温,两个人挨在一块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 清瘦修长的手一下一下抚过非鱼的后背,为她顺气,絮儿的眼中有一丝痛楚:“明日见着他,就和他一起走吧!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别再管什么天下,皇权了,那些东西就让喜欢的人去争夺好了,你有何苦勉强自己。” “我没有勉强自己,这条路一旦走上去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至死方休。况且,我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我不甘心做任何人的棋子,他们利用我,我就要他们后悔。” 第273章:宁负尽天下,不许任何人负她最新章节 第273章:宁负尽天下,不许任何人负她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非鱼恨恨的说着,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滑落,眼神坚定而残忍。 她就是这样骄傲的人,宁可负尽天下也绝不容许任何人负她。这场局早就脱离了掌控,如履薄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而自身的骄傲却不容许非鱼认输,哪怕牵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哪怕肩膀上已经背负了无数的债。 柔软的指腹轻轻地滑过非鱼的嘴角,将那缕触目惊心的痕迹擦掉,絮儿眼中的痛楚更深了:“答应你的要求,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姐,趁现在还不算晚,还能抽身离开,你就走吧。不要继续下去了,算我求你好吗?” 第一次絮儿唤非鱼姐姐,痛苦地祈求着她。 絮儿真的不忍心看非鱼将自己逼到绝路上去,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那些偶然只是精心安排的算计,局中有局,一环套着一环。 真不明白高位者之间的游戏,为什么偏偏如此残酷,她牵扯其中就无法脱身,而她又为什么偏偏如此倔强,不肯人命,不肯受人摆布? “无论对错,只要你想走没有人拦得住你。我说过我不会放弃的,你再怎么说也没有用。” 挥开絮儿的手,非鱼微微喘息着,眼前已经一片苍茫,白花花的就像困在虚无的空间里一样。 “柳絮,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因为过了今天,天下间就再也没有这个人了。因为在我心里絮儿已经死了,被我亲手推入地狱,所以你要做什么,想做什么都与我无关,更不需要在乎你答应过我的事。” “不,你说的,我是柳絮,是柳宅的小公子,你怎么能背弃我?” 非鱼的话犹如一把把无情的尖刀,扎入絮儿的皮肉,剖开他的胸膛,让那颗心赤裸裸的露着,痛得无以复加。 非鱼笑了,笑得极为讽刺:“我没有背弃你,只是我的眼中容不下任何背叛。从一开始你们就背叛了我,我背弃你又从何而来呢?” 絮儿彻底怔住了,无力地跪坐在软垫上。 是啊,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算计,又如何指责她背弃自己? 这只是一场游戏,一个赌约,怎么到了现在一切都变了?不,游戏没有变,赌约也不曾变,从始至终变得只是人心而已。明明只有浅淡的感情,怎么就不忍心看她受到欺骗和伤害呢? 柳絮是墨曰谷上任主人‘烟波仙子’紫霞的关门弟子,他的存在几乎没有人知道,就连四个师兄也不曾知晓。 紫霞将毕生绝学倾囊相授,他又天分极高十三岁便将紫霞所有本事学会,他是除了紫霞外第二个医毒双修的人,他的毒术甚至超越了紫霞。 他是紫霞看中的接班人,不仅是因为他的才能,更重要的是他的性情,紫霞五个弟子里就数他最为柔顺善良,不喜争夺,安分守己,也是个性最像紫霞的,将墨曰谷交给他紫霞最放心。 只是一场内乱什么都变了,柳絮本就心性淡泊,紫霞在世的时候他就多番推辞,他不愿意做墨曰谷的主人,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第274章:一句玩笑,一场算计最新章节 第274章:一句玩笑,一场算计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在江湖游历多年,柳絮认识了安王孟子络,两人在太白居因为一句玩笑,定下一个赌约,即使过了那么久,那天的情形柳絮依旧历历在目。 秋雨总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太白居二楼的雅间里,一袭淡青色锦衣的少年斜倚在雕花木栏上,白皙如玉的指尖把玩着一只小巧的酒盅,琉璃一般的眼眸看向楼下,停留在一个颜色无双的女子身上。 她是墨相家的三小姐,才情出众,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写得一手好词,聪慧无双。 “她就是你未来的王妃?”少年薄唇轻启,懒洋洋的语调淹没在细雨声中。 “呵,是啊,可惜本王偏偏看不上她。” 随着少年的视线看向墨非鱼,安王勾起嘴角,那双如月清冷的眸子里带着三分玩味,七分嘲讽。 “她自诩聪明,心比天高,将这样的女人放在身边,终究会坏我大事。” “是吗?依我看来,一个聪明的女人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若是握着这把刀的人运用得宜,便可用它劈荆斩棘,杀人于无形,若是不小心便反被它割破了手。” 仰头饮下杯中的酒,少年加深嘴角的笑意,斜眼睨着安王。 “王爷,莫非是怕自己驾驭不了这把快刀,被割破手,所以才不喜欢她吧!” 安王嘴角笑意不变,只是眼中飞雪环肆更为深沉了:“本王向来喜欢用快刀,纵使有割破手的可能。只不过她还不配做本王手里的那把刀,你想引她入局,是最愚蠢的想法。” “或许吧!那王爷敢不敢和我赌一局,看她配不配做这把刀。” 换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雕花栏杆上,清风吹来缕缕雨丝,打湿了少年的衣角。 当今天下局势,少帝初登大宝,外有藩王虎视眈眈,内有奸险小人营营算计,要想坐稳江山简直难上加难,更何况这把龙椅还是安王设计从宁王手中夺来的。 宁王骄傲自负,岂会咽得下这口恶气,他坐拥东北手握重兵,要想颠覆天下易如反掌。 安王苦心经营,画下一盘整棋就是为了防范于未然,等待时机将宁王一网打尽。只要宁王在一天,他就无法高枕,因为坐在万人之上睥睨天下的人,是他心心念念的子谦,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 只是这场局总该有人来推动不是吗? 安王聪明隐忍,他所用的棋子也必定要如他一般聪颖内敛,必要的时候还得心狠手辣,对安王要有十二分的忠心,决不允许背叛和中途退出。 一般的手下死士,未必能达到这种效果,但是如果是与他最为亲近的人,彼此命脉相连就不一定了,所以这位与安王定亲的墨三小姐,是最好的人选。 勾起嘴角,安王淡淡的笑了,冰雪般的眼眸中玩味更深几许:“好啊,本王便与你赌这一局,若是她不辱使命替本王披荆斩棘,除掉那只老狐狸,本王就为你寻来完整的《盛世医典》,并将那颗鲛人泪送给你。” 第275章:只要能镇痛,毒又如何?最新章节 第275章:只要能镇痛,毒又如何?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鲛人泪传原于上古,是一种非常珍贵的药材。 《百草传》中曾有记在,若是将鲛人泪研磨成粉,加上天山雪莲,麒麟角、凤丹、龙脉等,就可以制成起死回生的药。 青衣少年寻访多年找齐了这几位药,却独独欠了一颗鲛人泪。如果得到鲛人泪,做成神药就可也救活紫霞,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呵呵,那我就多谢王爷了。” 青衣少年开心的笑了,他看人从来没有错过,况且双星汇集命运一早就注定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这位墨家三小姐定有一番作为。 “你先别忙着道谢,若是她没有能耐除掉那只老狐狸,一切都是空的。再者也需有个引她入局的人,让她心甘情愿为本王所用,死生不计。” 看了少年一眼,安王手执玉壶将面前的酒杯斟满,不忙着喝酒反而将酒杯托在指尖,轻轻地晃动,酒杯里的酒就如涟漪一般散开。 一手托腮,少年粲然一笑,弯弯的眉眼,淡色的唇瓣如蔷薇花一般散发着迷人的色泽,“那个引她入局的人自然就是我咯,王爷静待佳音就是了,只是事成之后别忘了将东西给我就是了。” 那天之后没过多久安王就娶了非鱼,然后絮儿精心安排了一场戏,如愿以偿的得到非鱼的好感和信任。因为那张脸,絮儿有自信非鱼只要看到了就不会放任他不管,从而一步一步将非鱼引入这场铺天盖地的棋局了,环环相扣,只要入了局就休想逃离。 “我,我……”絮儿心痛难当,很多话都哽在喉头说不出来。 若是可以从新选择一次,他还愿意引非鱼入局吗? 如果时间可以从头来过,他还会因为一句笑话就赌那么一个荒唐的赌局吗? 他本性淡然,谁主天下与他何干,怎么就犯傻了呢? “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枉然,纵使你医术无双也配不出后悔药来,过了便是过了,呵呵。” 浅淡的笑靥,浅淡的声线,非鱼单薄的身子似乎要与这漫天飞雪融为一体。 无法仰止的咳嗽从她紧抿的唇角逸出,一声胜过一声,身子一阵痉挛,忽然喉头一甜,鲜血便喷薄而出,染红了一地积雪。 絮儿大惊,抢上前去一把拥住非鱼摇摇欲坠的身子,运指如飞连点她身上几处大穴,然后才探向她的脉门,少顷之后絮儿的脸色彻底变了,颤声道: “你,你怎么可以如此作践自己,曼陀罗是毒,你怎么能用?” “只要能镇痛,只要……能让我随时保持清醒,毒又如何?” 双手推拒着,要挣脱絮儿的怀抱,可惜凭她此刻的状况连坐都坐不住,更何况是推开别人呢。力气抽离躯体,微弱的呼吸似乎随时都可能断掉。 “你受过严重的内伤,血脉逆行,五脏六腑皆损,又颅内有淤血祸及脑仁与双瞳,你不好好用药调理,施针祛瘀,怎么能用这么损的方法麻痹神经。” 第276章:利益当前,什么都能伤害最新章节 第276章:利益当前,什么都能伤害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你受过严重的内伤,血脉逆行,五脏六腑皆损,又颅内有淤血祸及脑仁与双瞳,你不好好用药调理,施针祛瘀,怎么能用这么损的方法麻痹神经。” 心似乎已经痛得麻木了,絮儿双手颤抖几乎不敢再碰非鱼的脉门。 “我知道你很痛,每次气血逆流,都像经历了一番生死。可你也不能用曼陀罗镇痛啊,这让只会加剧病情,彻底拖垮你的身子,当曼陀罗毒性攻心的时候,就是神仙也难活。让我替你施针吧,压住颅内淤血,导正逆行血气。” 非鱼疼得几乎失去了知觉,但是絮儿的话还是听进去大半,厉声拒绝道: “不,我,我不愿意那么做,我不想做瞎子,如果活着的代价是一辈子成为傻子和瞎子,我宁可用这个方法能挨几时算几时。你少管闲事,你我早已尘归尘土归土,往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吧!” “我会滚的,但是也要在治好你之后。你知道吗?在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呀!向阎王爷硬赊来的命终究是要还的,你为什么就那么傻呢?坚持着又有什么意义。若是连命都没了,这些挣来又有什么用?” 冰冷的液体,一滴,两滴,然后是更多落在非鱼的脸颊上,她知道絮儿哭了。 真是个孩子,这有什么好哭的,痛又不在他身上,死了倒是一种解脱。 说这些绝情的话就是要断了他的念想,让他在还可以退出的时候赶紧离开。想必纳狄已经和他见过面了,他为什么不和纳狄一起走呢,宁王注定要死,他跟在宁王身终究会不得善终的。 “不关你的事。” 非鱼咬牙切齿,用那双涣散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的眼眸怒视着絮儿,不想让他看出任何端倪,只求他赶紧离开,非鱼快撑不住了。 “滚,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不要,如果,如果让你知道真相,或许你就不会这样了。” 努力扯出一丝笑,却比哭还难看百倍。 “你知道吗,是我和孟子络打赌说你是一把锋利的刀,能杀人于无形,是最趁手的兵器,百发百中例不虚发。所以我就做了那个引你入局的人,你今天多承受的一切都是我一手所为,你本来与此无关,都是因为我,都是我啊!” “别说,我没有听到……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惨白着一张脸,非鱼用手捂住耳朵,她不要听,她什么都不要听,只是絮儿却依旧说着,将当初的算计和利用都说出来。在自己心痛难当的同时,也深深的刺痛着非鱼…… “这真的只是一场赌局,赢了就双方得利,我只想要那颗鲛人泪和完整的《盛世医典》。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能伤害,什么都能利用。但是……” 沿着眼角滑落的泪流进嘴里,是那么苦,那么苦,就连双手紧紧地护住心脏,那颗心也依旧疼得无以复加。 “但是我现在后悔了,如果可以从新选择一次,我一定不会招惹你。天地间,除了师父,你是真心待我的人,我怎么能这么对你呢?” 第277章:我没死,我回来了!最新章节 第277章:我没死,我回来了!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别说,我让你什么都别说,你没有听到吗?” 痛到极致感官已经麻木了,不知哪来的力气,非鱼将絮儿狠狠地推开,明明脆弱的不堪一击,却故作镇定。 “你们想要什么,要做什么都与我无关,我没有受你们摆布也不是你手里的棋子,我的所作所为只是随了自己的心意,是我心甘情愿的……” 真的是心甘情愿的吗? 不,只是因为不甘心,才作茧自缚。 非鱼是骄傲的,是自负的,一个站在巅峰睥睨众生的人,怎么容许自己成为别人的棋子,受人摆布?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絮儿大吼,泪水在脸上延绵不绝,他从来没有哭过,就连当年紫霞逝世也未曾掉过一滴眼泪,但是现在他控制不住自己。痛苦、后悔、懊恼交织到了一块。 “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自私你根本不会这样。一开始孟子络并没有打算利用你,他根本不想娶你。是我硬跟他打赌,是我堪破星轨猜透命运,才言辞凿凿说服了他。你恨我吧!杀了我之后就和无月一起离开,斩断过去重新开始,去过属于你们的日子。” “呵呵,你该死,却不是死在我手上。”空洞苍白的笑一声声逸出非鱼的嘴角,她的眼睛一直怒视着絮儿,即使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况且,你不配。” 留下这句话,强压着肺腑内不停冲撞的血气,非鱼艰难的站起来,凭着记忆走下城楼,她仅存的骄傲和尊严不容许她倒下。她知道一开始自己就落入了这场局里,却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一切都是拜絮儿所赐。 他说,杀了他然后斩断过去,从新开始。 呵呵,真的可以吗? 到了今时今日已经回不了头了,回不去了。 下了一夜的雪在日出前停了,乐城城门大开,一袭白衣面容绝美却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年轻人,站在洞开的城门前,看着从远方缓缓走来的人,似乎有泪在她的眼中蔓延,她却倔强的不肯让泪水落下,强迫自己勾起嘴角,用最美的笑容迎接那人回来。 近了,似乎伸出手去就能碰触到他了。 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飞奔向前紧紧地抱住那人的腰,将头埋入的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任由泪水淹没脸颊。因为在他面前可以不用勉强自己,可以放肆的哭泣,将那些伪装彻底撕掉。 抱紧怀里的人,无月淡淡的笑了:“我没死,我回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没有起伏的语调,却蕴含着只有彼此才能读懂的意义。能够再次将她拥在怀里,能够再次闻到她的发香真好啊!上天不曾亏待过自己,受再多苦、再多磨难,只要有她就好。 “无月,无月,无月……” 喃喃着,一遍又一遍唤着他的名字,非鱼的双手抱得更紧了,让她永远也不愿意松开。 轻柔地托起她的下颌,看着那双裹着水气的眸子,坚定的话语逸出无月的嘴角“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小鱼,我们会在一起的,直到彼此生命的终结。” 第278章:痛彻心扉最新章节 第278章:痛彻心扉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我相信你,我们会在一起的,直到彼此生命的终结。”重复着,非鱼扯出一丝笑容。 到了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无月让她放弃一切,她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只要无月说她就照做。 这么久以来她真的累了,从心到身累得她无法喘息,只有靠在无月怀里才会得到救赎,才让她觉得活着其实是有意义的。 手覆上无月的手背,然而无月却无法反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的那丝异样,被非鱼敏感地捕捉到了,心忽然跳漏半拍,紧抽般的痛。 将无月白皙的手拉到眼前,他的腕骨很细指骨纤长,指尖是淡淡的粉色略显女气,然而就是这样一双白玉般的手,腕上却有一条明显的伤痕,虽然过去很久伤口早已愈合结痂,但是却让非鱼疼的无以复加。 她知道伤在那儿意味着什么,无月没有力气握住她的手,是因为手筋已经被挑断了,锋利的刀刃切入肌肤,割断手筋,那一刻从伤口里流出来的血肯定很多,那一刻无月一定很疼。 “是他做的,对不对?”心疼地握住无月的手,非鱼的声音有些嘶哑微微颤抖着。 用另外一只手抚摸着非鱼的头,无月嘴角的笑依旧那么温柔:“小鱼,没关系,真的没关系,这只手只是不能再用力,不能再写写画画而已,你别难过。” “不!”非鱼撕心力竭的吼出来,肺腑中翻腾的气血令她险些呕血。“他怎么能废了你的手?怎么可以。” 放开无月挣脱他的怀抱,非鱼怒气冲冲的走向宁王,扬手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他脸上的同时,魏南手里的宝剑也同时架在非鱼的脖颈上,勾勒出一抹绯红的痕迹,在白皙的颈项上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和宁王四目相对,非鱼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双手紧紧地握住任由指甲嵌入皮肉,才阻止了她的冲动“你凭什么废掉无月的手,这半年来你究竟对他做过些什么?” 面对非鱼的质问,宁王勾起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弧,一缕鲜血从破裂的嘴角溢出同样的触目惊心:“对本文不忠的奴才该死,本文只废了他的手已经是最仁慈的做法了,别不知好歹。至于,这半年本王是如何对待他的,那就是……” “王爷。”无月上前半步,藏在青裳下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过去的便已过去了,我会带小鱼离开,从此天下的事与我们无关,无月在此预祝王爷得逞心愿,荣登大宝,君-临-天-下。” 最后那四个字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半年,过去那半年是不堪回首的岁月,亦他的梦魇,让他夜不能寐折磨着他让他生死不能。无月宁可死也不愿意去回忆,更不容许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尤其当着非鱼的面。 “呵,你不想让本王说,但是有人却很想知道,不是吗?” 宁王阴骜冷酷的视线掠过无月看向非鱼,嘴角擎着的那丝笑残毒中透着玩味,他如同审度生死的修罗,睥睨着滚滚红尘中犹如蝼蚁般的脆弱的人。 第279章:痛彻心扉(二)最新章节 第279章:痛彻心扉(二)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双拳紧了又松,松开后又紧紧地握住,人总是关己则乱,明明知道又是一个圈套却心甘情愿的跳下去,哪怕在撕开对方伤疤的同时,深深地自伤也在所不惜。 所以,非鱼说:“你们究竟是如何对待无月的?告诉我!” “小鱼,不要问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我们走吧!好不好?就算我求你。” 魏南的宝剑还架在非鱼脖颈上,无月不敢贸然上前拉开她,只能满怀祈求的看着她,眼中的脆弱痛苦一览无余。 那是他第一次说出祈求,就算宁王将他扔到军营中让数不尽的人羞辱的时候,也不曾祈求过,然而这一刻他却将自己的骄傲抛却,对着爱人卑微的祈求,那一刻的痛楚远胜凌迟。 别开头不看无月,非鱼坚持道:“说,我要知道。” “哈哈。” 无月和非鱼的表情真是一场难得的好戏,让宁王忍不住发笑,薄唇微动残忍无比。 “这半年来,白日他就关在刑房里,那里有一百零八种酷刑,每一样都能让人生不如死,本王知道他是你心尖尖的人,所以特别交待让他们好好伺候无月,在别的囚犯身上施展的招数就变本加厉的用在他身上。他也真能撑,硬是一声不吭的熬了过去,本王还不知道这个区区男宠居然有如此傲骨,当初真是错看他了。” 宁王的语调不轻不重却足以让非鱼痛彻心扉,明明只是轻描淡写,却能想象那些酷刑加诸在无月身上的痛苦。 加深嘴角的笑意宁王靠近非鱼,用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说道:“他当初既然选择了背叛本王,那么就该有被本王报复的觉悟。当初他是本王的胯下男宠,如今他便是本王军中的男妓,每夜都在数不尽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 “你……”非鱼的身子在剧烈颤抖,许久才从齿缝中挤出这个字。 心疼的已经没有知觉了,这一刻她只想将一切毁灭。 无月,那个如翠竹般挺立亦如井水般清澈干净的少年,怎么能在那么多男人身下受辱,那些折磨和痛苦如附骨之疽一般如因随行,怪不得他方才要阻止。 “我……” 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心好疼好好疼,像有一把把尖刀扎入心脏然后一片片的切割着,血肉模糊。 “哇”的一声一片血雾在非鱼眼前散开,空气中血腥的味道似乎让痛得已经痉挛的心脏得以救赎。蓦地她笑了,笑得凄绝而美艳,眼中的仇恨毁天灭地。 丝毫不顾及魏南立在她颈项上的宝剑,非鱼一步一步逼近宁王,嘴角笑意不减,眼中怨毒不灭。 “好啊,真好啊!王爷果然睚眦必报却忘了我们是同类,你做得出来的我同样也能做出,而且更甚。” “小鱼,不要!” 耳边是谁痛苦的嘶吼着,非鱼已经听不清楚,她只听到利器撕裂皮肉的声音,然后就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流下去,心口不痛一点也不痛,反而带着报复后的□□。 她雪白的衣襟早已被鲜血染透,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眼前那个满脸惊愕,面容与孟子络五分相像的男人的。 第280章:是啊,本王怎么忘了我们是同类最新章节 第280章:是啊,本王怎么忘了我们是同类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毫不犹豫地拔出穿透血肉的宝剑,顺势一掌将非鱼扫开,魏南扶住宁王摇摇欲坠的身体。 “王爷,您撑着,属下立刻带您去找医官。” 从扎着匕首的胸口将视线移开,宁王轻轻地摆手,然后看着被无月圈在怀里奄奄一息的非鱼,嘴角向上扬起带着血的笑容妖冶而刺目: “是啊,本王怎么忘了我们是同类。呵!这一次居然又伤在你手下,是本王疏忽了。下次,不,不会再有下次了,你今天必死。” 杀气自宁王眼中散发而出,非鱼手上虽然有三百精兵,但是面对百万雄师简直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宁王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她尸骨无存。 况且方才在非鱼的匕首扎入宁王心脏的那一刻,魏南手中的长剑剑锋轻转,本想弹开非鱼手中的匕首,可惜距离太近来不及,只能在同时将剑锋送入非鱼的身体,非鱼本来就已经五脏六腑俱损,就算不受重伤也活不了多久,再加上这致命的一剑她完全没有生还的余地。 “呵,鹿,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源源不断的血从非鱼的口中涌出,与胸口溢出的鲜血融为一体,在清晨的阳光下散发着诡谲的光满,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她的声音很轻,似乎只是双唇在噏动着,连无月也不曾听到,只是手足无措的为她按住胸口,不让鲜血流出可惜却有更多的血争先恐后地溢出,让他的心彻底乱了竟连点穴止血都忘了。 宁王的意图很清楚,他要非鱼死,就死在他的面前。所以他手下的侍卫不用等他明确下令,就向非鱼和无月走去,他们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无月如果没有受伤没有心心绪了或许还能打个平手,但是此刻非鱼重伤他心绪大乱只能任人鱼肉。 夏雪拔剑护在他们身前,一边与逼近的人对峙,一边道:“无月公子,立刻带我家公子离开,这里由我们断后,无论如何你也要带着公子与苏将军他们会合。” 无月似乎还沉寂在非鱼的受伤流血的世界中,完全没有听到夏雪的声音,让夏雪脸色大变,挥剑将敌人逼退后一把拉住无月的衣襟,怒道: “我家公子的性命现在全部系在你一人身上,你难道就想让她去死吗?如果公子落在宁王手上,她所受的痛苦和折磨一定不会比你少,宁王的手段你最了解的不是吗?” 夏雪的话如当头棒喝,让无月瞬间清醒不少,他的身子在颤抖就连抱着非鱼的手也在颤抖,一双找不到焦距琥珀般的眸子看向夏雪,嘴唇动了动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夏雪焦急地蹙眉运指如飞,急点非鱼几处大穴,留下一只淡青色的小瓶子。 “这是公子的药,她曾交代过若非紧要关头不必让她服用,我想现在她一定用得到。无月公子,你快些带她走,否则你们谁也走不掉了。” 说完这番话夏雪就马上加入战局,她虽然是训练有素的暗影,和那三百精兵配合的天衣无缝,可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在敌人前仆后继的进攻中,有人受伤、死去,夏雪身上也多了所不清的伤口,她似乎已经撑到极限了却依旧顽强的抵抗着,尽量为非鱼他们争取逃命的机会。 第281章:她不死本,王将寝食难安最新章节 第281章:她不死本,王将寝食难安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非鱼是难得一遇的奇才,在每走一步之前她都做了周密的部署,虽然今天这场意外在她始料未及,不过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判断。 含着药丸吊着最后一口气,非鱼艰难的指挥无月后退,在乐城碧落湖往东三里外有一辆马车,拉车的马是大腕良驹,能日行千里并且经过特殊训练,能在第一时间找到苏一龙的军队与其会合。 马车上有许多药材,救命的良药、夺命的毒药,还有许许多多无月说不出名字,但是知道该怎么用的要。将非鱼小心的放在车厢里,不敢过多耽搁他立刻扬起马鞭,骏马就有离了弦的箭飞快向前奔去。 魏南抽剑,血花四溅。夏雪纤柔的身子无力地倒在地上,天空还是那么蓝,就像她第一次遇到非鱼的那一天。 非鱼的笑温柔干净,她一点也不嫌弃满身污秽狼狈不堪的夏雪,那只白皙清瘦的手就这样伸到夏雪面前,问她:“你愿意和我走吗?我是城东柳宅的柳公子,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没有犹豫,夏雪将自己的手递给她,毅然决然随她而去。 如果一开始的接触没有目的、没有阴谋亦没有算计该有多好啊! 在柳宅的那段日子,是夏雪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快乐到让她忘记所有。如果真的有来生,那么她愿意在佛前跪求千年万年,只求佛祖怜悯来生让她与非鱼做真正的主仆姐妹吧! 在双眸闭上的那一刻,夏雪似乎看到了坐在回廊中对她微笑的非鱼,她笑靥如花,眸光如水…… 还滴着血的宝剑归鞘,魏南单膝跪在宁王面前:“王爷,已经全数歼灭,铁甲军骑也已经出发沿路追寻,追到之后格杀勿论,还请王爷立刻回营,您的伤不可耽误。” “不碍事!替本王备马,本王要亲自去追,如若不亲眼看着她死本王将寝食难安。” 宁王的伤口血已经止住,魏南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宁王一个眼神制止。手用力扎入皮肉的匕首被他拔了出来,没有预想中的血花喷溅,只有一缕鲜血沿着锋利的刀刃滑到刀尖,然后坠落在厚厚的积雪里留下一朵鲜亮的印记。 这把匕首果然是削铁如泥的宝贝,上次丹霞谷一役宁王就险些丧命在这把匕首下,从那次之后宁王就将金丝宝甲穿在身上,这件金丝宝甲刀枪不入,也多亏了这件护身宝甲这一次宁王才能险险避过一劫,只受了些皮肉伤并没有伤及心脉。 墨非鱼是个必除之的祸害,宁王一定要亲眼看着她死。 马车疾驰,非鱼躺在车厢里意识昏沉,伤口虽然没有继续流血却又伤到了心脉,车上能用的药全部都用上了也只能吊住她一口气,如果找到墨曰谷的百怪医仙纳狄一定又办法救她,如若不然她的结局唯有一死。 看了一眼让他牵肠挂肚,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心的女子,无月掀开棉帘钻出车厢坐在车轩上,扬起马鞭加速行驶。 第282章:墨非鱼,你跳不掉的最新章节 第282章:墨非鱼,你跳不掉的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看了一样让他牵肠挂肚,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心的女子,无月掀开棉帘钻出车厢坐在车轩上,扬起马鞭加速行驶。 这是一匹宝马就算没有人驾驭,它也能找到前行的路,但是速度上稍微欠缺,无月耽搁不起时间,只有尽快和苏一龙会和,才能保住彼此的安全,只有保证了安全,才有找到纳狄的机会留住非鱼的命。 本来寂静的山林中忽然惊起飞鸟无数,无月双眉紧蹙,只是凝神一听就彻底变了脸色。 有马蹄声而且是健步如飞的精壮战马,凭声音估计不在三百匹之下,那是宁王的黑甲骑兵,传说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神兵战队,他们从不轻易出战一直作为宁王的护卫团,仅供宁王驱遣。 如今全员出击,想必宁王是下了决心要至非鱼和无月于死地。以他们现在的速度不消半个时辰机会被黑甲军骑追到,如果放弃马车徒步往密林深处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如果真的放弃了马车,一个被挑断手脚筋的残废,如何带着一个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人逃命? 事情似乎一下子变得无法抉择,时间却紧逼着无月做出决定。 无月勒紧缰绳前行的马车戛然而止,跳下车轩走到马儿跟前,这匹马很有灵性知道如今危机四伏,用同样焦急的眼神看着无月。 伸手搂住马儿的脖颈将脸贴在马儿的脸上,极轻的声音逸出无月的嘴角:“好马儿,你走吧!一直往前走不要停下来,将那群要置小鱼于死地人带的远远的,为我们争取时间好不好?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但是我却别无选择。” 有温润柔滑的东西滑过无月的眼角,卷走那滴还没有落下的泪珠,马儿似乎听懂了无月的话又似乎被他的悲伤所感染,柔软的舌头一直舔着他的脸颊和眼角。 笑了笑无月抚摸着马鬃和马儿四目相对:“我知道你听懂了对不对?谢谢你,若有来生我一定好好报答你的恩情,一定!” 无月说的很笃定,指腹轻柔地划过马儿的眼角,那里同样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在他的手划过的同时消失不见。 然后无月就转身从车厢里艰难的抱出非鱼,将药瓶全部用布抱起来做成褡裢挂在肩上,在马儿扯开四蹄往前奔跑的同时,抱着非鱼往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 午时,阳光在积雪的折射下异常耀眼,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马车,和气息奄奄的大宛名驹,宁王额角的青筋暴现。 手心发力硬生生拗断了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仰止不住的咳嗽从胸腔中逸出,带着一缕缕鲜红的血丝。 他知道紧贴心口的伤疤又被撕裂了,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流血的速度,本该很疼此刻却被浓浓的愤怒打断。训练有素的黑甲军骑居然被一匹马耍得团团转,而他想要扼杀的人早已不知逃到何处。 “墨非鱼,你跳不掉,你休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心,本王改变主意了本王不要你的命,本王要你好好的活着然后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 第283章 我的计划不容许任何破坏 残阳如血烧红了半边天,在白雪的氤氲下更显粘稠。 曾今繁华富庶的金顺城此时一片萧条,大街上冷冷凄凄看不到一缕人烟,只有北大街的仁济堂中偶尔散发出一丝药香。 后堂的院落里非鱼面色苍白靠在榻上,在她面前站着一个身着戎装英气逼人的女将军,那张与非鱼有三分相似的脸上写满怒意。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让大军南撤,故意将乐城拱手让人制造出宁王疏忽,你刺杀他不成反而被重伤的假象,然后又故意让一龙乘此机会率军偷袭。如今他被困在叠音山顶进退两难,如果宁王放火烧山他必死无疑,这就是你最终目的是吗?” 一条一条的指责透过非鱼的鼓膜直逼心脏,让她微微的咳嗽起来,甚至有猩甜的液体几次想要冲出口腔,都被她硬生生的咽下去,眼中一片倦意,而她面前的人却完全不考虑她的身体,继续指责她。 “我的好小妹,你究竟按得什么心?你是不是与宁王达成共识,要助他夺取大奕的天下?还是你狼子野心意图染指这如画江山?” 凌厉的视线,凌厉的语言,墨非琴几乎已经将非鱼视若敌人。 “若是一龙平安回来也就罢了,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我一定会亲自回京将你的阴谋诡计公诸于世。” 勾起嘴角漾出一丝浅笑,非鱼薄唇轻启:“爹爹曾经说过长姐聪慧,二姐智勇,如今依小妹来看二姐的智慧远在长姐之上,我心里想什么你居然一猜就中。别人都当我是手中的棋子,往哪儿指我就必须往哪儿走,可惜我偏偏不愿意受人操纵,唯有站在万万人之上,所以这一切都是他们逼我的。” “果然,果然如此。”墨非琴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这一切是一个铺天盖地的阴谋。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善良纯真的小妹,会变成今日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她嗜血残忍,在她身上根本就找不到一丝仁慈。 颠覆天下想要取而代之是多么荒唐的笑话,她难道不知道如果失败,不仅是她就连整个墨家都会万劫不复吗?所以在她酿成大祸之前必须阻止她,哪怕大义灭亲也在所不惜。 所以…… “二姐,你想去那里?莫非真的想回京将我的阴谋告诉皇上和安王吗?” 看着墨非琴一步步倒退,非鱼嘴角的笑意不变只是脸色越发苍白了,压抑不住的咳嗽一丝一丝从胸腔溢出,带着点点血红。 “二姐,你走不了的,我的计划不容许任何破坏。苏一龙心思缜密,对我来说是一大威胁,这一次他注定要死在战场上,而作为他夫人的你自然也要随自己的丈夫马革裹尸。” “你……”墨非琴脸色大变,她的小妹真的变了,居然连她的命也要。 是啊!她能逼死大姐,逼疯母亲又怎么会放过自己呢?她真是丧心病狂,是个疯子,天下间最大的疯子。 第284章 姐,你不会杀我的 出于人类最本能的求生欲望,在这一刻墨非琴动了杀机,她没有继续后退反而走近非鱼。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以及让你做千古罪人还不如我亲手了结你。小妹,你不要怪我。” 锋利的宝剑出鞘如流星划过天际,森寒的剑气能让人血气受阻,只是非鱼太过淡然就连剑锋贴着喉咙她都不为所动。 她抬头,嘴角含笑,就这样与墨非琴四目相对。 “姐,你不会杀我的。” 她说得笃定,她握剑的不停的颤抖。 墨非琴巾帼不让须眉,她手中宝剑斩杀过无数敌军,但是此刻面对自己的妹妹,她第一次知道手软的滋味,但是她不能,她必须杀了非鱼,必须一击就中否则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空气中响起一声轻微的撕裂声,那是皮肉被割开的声音,血的味道顿时蔓延开来,‘滴答滴答’流个不停。 非鱼的身子前倾,一只手握住剑锋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而另外一只手则将削铁如泥的匕首,准确的送入墨非琴的心脏。 被刺中的人双目瞪眼,怎么想也想到非鱼出手居然可以这么快,这么准也这么狠,一丁点犹豫也没有。 刀锋切进心脏,很冷!瞬间就能让血液冻结。 自嘲似地勾起嘴角,墨非琴握剑的手松开了,下巴搭在非鱼的肩膀上喘息着,呼出来的气儿比吸进去的多,她知道她就要死了。 “姐,你一定要记住,面对敌人时千万不要手软,一旦手软死的就会是自己。你安心去吧!你是大奕王朝最优秀的女将军,你是爹娘的骄傲,同样也是苏将军最爱的妻子。” 非鱼同样松开握住剑锋的手,那柄杀敌无数的宝剑坠落在厚厚的积雪中,发出一声闷响。非鱼没有看墨非琴的脸,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哄小孩一样,手心里鲜红的液体落在铠甲上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姐,还忘了告诉你一点,这个世界上知道的越多活的就越短。我说过的,我的计划不容许任何破坏,就算是我的至亲姐姐也不许,所以……” 不要怨我,不要恨我,人总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京都,皇城,未央宫。 安王将八百里加急的军报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惊醒了床榻上沉睡着却异常虚弱的男子。 怀帝看着他,然后伸出苍白到透明的手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角,柔声问:“子络,怎么了,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怀帝的声音还是同从前一样好听,他的眼神还是如从前一样温柔,只是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丝生机。 他整整昏睡了一个多月,非鱼走前留下的药吃了大半,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醒过来的时候,安王却依旧坚持着他一定会醒来。 因为那是他的子谦,全天下他最了解的人,子谦舍不得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抛在这个世界上,子谦是那么爱他,所以子谦一定会醒过来的。在一次次的诉说、祈求、希望和绝望中,他终于在昨天夜里睁开了眼睛,那一刻安王喜极而泣,紧紧地将怀帝锁在怀里哽咽着却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因为太过于开心所以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后来怀帝又因身体虚弱沉沉的睡了过去,安王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直到方才。 第285章 傻瓜!我不会丢下你的 “子谦,你醒了吗?真的醒了吗?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想不想吃东西?渴不渴?算了,还是先传太医吧!” 怀帝再次醒来的这一刻安王忘记了愤怒,一颗心里满满装的都是眼前的人。 摇摇头,怀帝依旧拉着安王的衣角:“我现在很好,不饿也不渴,不用宣太医。” “子谦,你总算醒来了,总算会对我说话了,真好啊!我还以为你会丢下我一个人走掉,却寻找那片没了痛苦和悲伤的乐土。” 双手穿过怀帝的腋下将他整个圈在怀里,安王的下巴就枕在他的肩头,与他颈项相交聆听着彼此的心跳,感觉着彼此的气息。 嘴角含笑,怀帝清瘦的手一下一下抚过安王的背,就像哄孩子一般。 “傻瓜!我不会丢下你的,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一个人,你是我的子络,比我的性命还要宝贵的子络,我舍不得,舍不得……” 寝殿内两人诉说着情意绵绵,将许久以来要说的话全部都说出来,而殿外冬雪纷飞,一个小太监捧着八百里加急的军情快速朝未央宫赶来。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封了,摄政的安王却没有丝毫给出批复。前线的战报虽然密封除了站在最高决断权上的安王,和几个心腹大臣对外一致保密,但是在御书房和未央宫随侍的奴才们却有所耳闻。 护国将军苏一龙奉旨不仅将死守多月的乐城拱手送给敌人,还连弃荣汇、金顺、百叶三城,将东北门户大开,让宁王大军长驱直入。 据说下令的人是一位自称为柳公子的年亲人,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大家只知道他是一个将国家陷于危难的罪人,然而就在大家纷纷猜测的时候,前线又传来护国将军苏一龙伉俪阵亡的噩耗。 莫非真是大厦将倾,山雨欲来风满楼吗? “王爷,前线八百里加急,是否奴才现在送进来。” 小太监颤颤克克地站在门外,手里的军情似乎有千斤重,让他的额头溢出汗水,明明是寒冬腊月却让人浑身燥热虚汗连连。 自从安王回京住进这未央宫开始,所有近身伺候的人都换成了他的亲信,前线军情一封一封送进去,安王的脸色也越来越差再加上怀帝昏迷他的情绪更不用说,暴躁易怒让人无端恐惧。 前天送军情的小顺子,就因为在退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衣摆,摔倒的时候推翻了卓在上的汤药,安王就一剑斩了他的首级,让之后凡是进去伺候的奴才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安王招来杀生之祸。 就在小太监双腿发颤即将把持不住跪倒在地的时候,厚重的雕花木门内才传出安王低沉的声音:“拿进来。” “奴才遵旨!” 小太监捧好奏折,跨过门槛进入未央宫。这里他来过成千上次,就算闭上眼睛也能说出上面地方放了什么东西。来到龙榻前双膝着地,头压得低低的目不斜视将奏折举过头顶,安王没有迟疑将打了蜡封的奏折拿在手里,然后示意小太监退出去。 第286章 是啊!为什么? 未央宫里的熏香淡雅绵长,和怀帝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是安王最喜欢的。 在未央宫里呆久了连自己身上都带着这股香味,仿佛融入血脉中与骨肉相连。 安王将奏折放到一边的矮几上,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睛一直看着怀帝,褪尽冰冷和孤傲带着浓浓的温柔,就像浓墨一般化不开。 “子络,是不是前线出了问题?”怀帝没有拿安王放下的奏折,而是和他四目相对,眼中的担忧一览无遗。 “没什么,你刚刚醒什么都比不过你的身体重要,先让太医来看看,这样我才能放心。” 在安王的心里怀帝是最重要的,重过自己是生命,重过天下之芸芸众生,如果失去了他倒不如让整个天下为之殉葬。 如今他醒过来还能和自己说那么多话,安王内心是激动的却又隐隐不安,怕这一次的希望换来的是下一次的绝望,唯有确定怀中人的安全他才能安心。 清瘦苍白的手一直紧紧地攥着安王的衣角,怀帝的笑轻柔而脆弱,薄唇轻启他说: “子络,这么久以来我虽然昏睡在榻上,无法言语,无法动弹,但是我的意识是清醒的,我听得到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感觉得到你握着我的手的温度,所以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清楚。” 是的,如怀帝所说,自从他昏迷至今所发生的事他都很清楚。 他还记得中毒晕倒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华妃未经宣召进入未央宫,如同当年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她就像一株含苞待放的芍药,美艳却不妖娆,她的笑容还和记忆里一样,只一眼就让人的心微微发烫,只是眼中少了曾经的神采,一片死灰般的苍茫。 一碗莲子羹有丝丝甜意在唇齿中化开,带着致命的毒,那种痛直抵心脏几乎能将五脏六腑绞碎。 怀帝看着华妃,一如既往换了一声“霜儿”,然而丝丝缕缕的鲜红却从他的嘴角踊跃而出,滚烫的温度,刺目的颜色。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和怀帝对望,华妃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嘴角的笑只是最完美的伪装。 “你为什么娶了我又不爱我,将我一个人扔在深宫里,我也会寂寞的。我以为自己的生命已经枯萎了,却让我遇到玄凌,他爱我、懂我、怜我,让我知道原来自己还活着。” 记起和玄凌的相遇、相知、相惜、相爱,华妃的眼中有了一丝温情,那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玄凌抚琴她跳舞,彼此每一个眼神交汇都带着诉说不尽的情谊,哪怕知道这段幸福之后要面临的是绝望,彼此也不曾放弃过,他们珍惜每一天,坚信上天是仁慈的,总能看到希望。 可是…… “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为什么不放过玄凌,就连我们的孩子也不肯放过,唯独留我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生不如死。所以我恨你,恨不得将你开膛破肚看看你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 第287章 何为江山社稷,帝王之道? “霜儿,终究是我负了你,你要怎么报复我,我都无话可说,可是你为什么偏偏用这么愚蠢的办法,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傻霜儿啊!” 怀帝的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的笑,眼中温柔覆盖下的是浓浓的悲伤,这一刻他不在华妃面前自称朕,只是站在一个丈夫对妻子亏欠的角度。 如果可以他愿意弥补这一切过失,只可惜他是皇帝是这天下的主宰,江山社稷、帝王之道不容许他有丝毫软弱。 勾起嘴角,拉扯出一丝残忍的弧,华妃说:“后果,我自然清楚,负我的人谁也别想逃掉。我的陛下,你将是第一个。” 华妃脆弱如烟花又残毒如鬼魅,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怀帝在她眼前毒发,直到怀帝晕倒在地失去最后一丝意识的时候,她脸上的伪装才全数崩塌。 她痛苦席卷着她的心脏,让她痛得无法呼吸。颤抖着,一步一步走过去,似乎想要触摸怀帝的脸颊却始终没有勇气将手伸出去,泪水在她脸颊上延绵不绝。 “子谦,我那么恨你只因为爱你,可是你的眼睛里却从来没有我。所以我不甘心,用这种发发将你留在身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孤零零一个人走的,我会陪着你,碧落黄泉矢志不渝,你记得慢点走,一定要等等我,知道吗?” 说完华妃离开未央宫,她单薄孤寂的背影在层叠楼宇下渐行渐远。 怀帝中的是‘暮染’这种毒霸道绵长且难解,如果没有非鱼以身试毒找出解法,怀帝早就去见阎王了,非鱼亲自为他拔毒,连着三天三夜衣不解带的照顾他,其实在体内的毒素基本拔除的时候,怀帝就已经有意识了,但是不知道非鱼喂了他什么药,让他无法动弹只能保持昏睡的状态,能感觉到却无法表达出来。 “子谦,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招惹墨非鱼更不该相信她。” 战报内容一一在脑海掠过,让安王的眉头越皱越紧,这是他唯一一次质疑自己。 “她居然为了一个区区男宠,拱手让出乐城在内的四座城池,如今我们东北门户大开宁王大军势如破竹,战事不容乐观,所幸现在是冬天,浅融之后就是渭水,宁王大军多数是北方人不擅长水上作战,他的军队想要度过渭水不是一件易事,为我们争取了一定时间应对。” 缓缓地叹出一口气,安王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萧杀“我本来打算让苏一龙,用三十台红衣大炮集结成阵,只要宁王的大军渡河就让他有来无回,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苏一龙夫妇阵亡,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紧握的双拳,骨骼开始‘啪啪’作响,一股股凸起的血管似乎快承受不住高压爆裂开来。苏一龙的死绝对和那条死鱼脱不了关系。 当初怎么就信了她呢? 莫非真是关己则乱? 如今一切都乱套了,棋盘上的棋子意图脱离控制,这将对大局造成致命的伤害,真是该死。 “每个人心里都有最重要的人,亦如你我。既然让小鱼儿去前线就要相信她,我想她一定有能力拔除宁王这根毒刺,我们不妨静观其变。至于苏一龙……” 怀帝没有继续说下去,嘴角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虚弱而苍白,那双眼眸透过安王看向远方一隅。 第288章 小鱼,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这盘棋似乎真的超过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了,不过没有关系,在这盘棋中有一颗最有利的棋子,只要能够掌握它就能掌握住整个的大局。 墨非鱼,你就是这颗扭转乾坤的棋子,你一定不会让对弈的棋手失望的,不是吗? “不!” 第一次安王反对怀帝的意见,这一次他不能静观其变,他是一个自负的人绝不容许任何事超出他的掌控。 “子谦,我要赶回前线。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这么多年缜密部署,绝不可以因为一个墨非鱼而付之东流。” “你决定了吗?”没有出言阻止,怀帝只是淡淡的问。 收紧双手将几乎要他嵌入体内,融入骨血中,安王答道:“我决定了。” “好,子络,你去吧。我相信你,我等你回来。” 扬起嘴角怀帝一瞬不瞬的看着安王,眼中没有即将离别的不舍也没有担忧,只是一片平和,因为他相信他,就这么简单。 北方的冬天滴水成冰,寒风肆虐,在如此恶劣的气候下,一个清瘦苍白的少年背着一个昏迷不醒,辨不出性别的年轻人在积雪中穿梭。 自从金顺城沦陷,苏一龙夫妇双双阵亡后,无月就在非鱼的指示下向着浅融前行。宁王是个势在必得的人,他既然要非鱼的命就不会让她活着见到安王。 黑甲军骑一直没有放弃追查非鱼和无月的下落,一旦被逮捕后果只有一死。 这半个月来非鱼的伤势恶化的很快,全赖包袱中的药物控制让她保持一丝清明,随着时间的流逝药越来越少而她的身子越来越差,有的时候无月甚至在想,她闭上眼睛后是不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每一天都在不安、担忧、痛苦中徘徊,好不容易避开宁王的黑甲军骑来到浅融城,却只能困在城外无法入城。 因为就在三天前,安王回到前线主持战役,他下的第一道命令就缉拿非鱼,说非鱼谋逆与宁王是一丘之貉,如有发现她行踪者,无需禀报就地正法,带着她的人头可获得三千两黄金,加官晋爵。 无月不知道安王葫芦里买什么药,不敢贸然进城,非鱼的安全他赌不起,所以只能躲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林子里心急如焚。 咳嗽从非鱼紧抿的唇角逸出,虽然很轻却让无月的心紧缩,疼得无以复加,抱着她的手也紧了紧: “小鱼,在坚持一会儿,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你不能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这个世界上,为了我你一定要撑住。” “我不会死的,我舍不得将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抛在这个世界上。无月,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勾起嘴角非鱼的笑容很淡甚至有些苍白,她不知道这番话是用来安慰无月还是用来安慰自己的。 她的身体她最了解,最多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可是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不甘心让无月一个人面对失去她的痛苦。她不想死,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求生欲望。 第289章 兵临城下 “嗯,我们要永远都在一起,生死与共。” 将头埋在非鱼的肩膀上,有温湿的液体顺着无月的眼角滴落,灼痛了非鱼的心。 她没有料到安王会做得这么绝,不仅封了城门还重金悬赏她的人头,原来自己这条小命还值三千两黄金,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可悲。 也对,谁让自己先触了他的逆鳞,不仅用四座城池换无月的命,还害死了苏一龙,苏一龙一死就等于斩了他的左膀右臂,他又岂能不怒。 “无月,我忽然间很想吃鱼,我记得这片树林后有一个水潭,里头应该有鱼,你抓给我吃好不好?” 苍白清瘦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梳理着无月的长发,非鱼的脸上写满疲倦却努力扬起嘴角,不让无月看出任何端倪。 “小鱼……” 苍白纤细的食指立在无月的唇上,阻止他要说的话:“我就在这儿等你,去吧!” 和非鱼对视紧紧地纠缠着那双黝黑的眸子,无月的双唇噏动着却发不出丝毫声音,那一刻犹如撕裂般的痛在内心猛然爆发。 就算非鱼伪装的再好也逃不出无月的眼睛,或许连非鱼都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就是无月,所以她心里想的那些事无月一眼就看出来了。 非鱼将他支走无非就是想一个人去找安王,将所有的罪孽揽到自己身上,她真的倦了不想继续挣扎了,对弈输赢的人是谁,谁主天下都与她无关,如果她的一条命能够换来无月一生安康,那么她将毫不犹豫。 可是,她有没有想过无月? 如果没有了她,无月活着也只不过是上天的惩罚罢了,他将一生不得安宁,永远在痛苦的深渊中无法得到救赎。 略带颤抖的手握住非鱼的手,与其十指相扣,无月没有动,在倾头吻上非鱼嘴唇的瞬间另一只手快速点了非鱼的穴,看着软倒在怀失去意识的人儿,无月淡淡的笑了。 “傻瓜,我怎么舍得让你以身犯险,我说过的,我会一直陪着你,即使我不能陪在你的身边,我的魂魄也会永远守护着你。小鱼,对不起,不要怨恨我好吗?” 黄昏,落日的余晖烧红了半边天,倒映在积雪中似血般殷红一直延伸到天的尽头。宁王率五十万大军抵达浅融,兵临城下。 宁王身着白色锦衣外罩雪狐大氅,站在万万身着戎装的士兵之中,不显突兀反而如绝尘而来的天外仙人,衣袂飘飘,青丝飞扬。 勾起嘴角和城楼上的安王四目相对,挑衅、嗜杀、残忍全部写在那张美如冠玉的脸上。 不顾魏南的劝说,宁王催马上前走到阵前,不轻不重的声音逸出嘴角足以让城楼上的安王听到: “本王的好侄儿,若是你弃城投降依旧是本王的好侄儿,本王保你荣华一生。如若不然,就不要怪本王心狠手辣,不念血脉之情。” “皇叔,你何时念过血脉之情?” 同样勾起嘴角还之一抹嘲讽似的笑。 “当初你毒杀我父王的时候,可一点也不手软。你以为天下间没了我父王,先帝就会多看你一眼吗?呵,你错了,先帝与我父王鹣鲽情深,我与子谦亦如是。所以皇叔无论是先帝还是子谦,心里装的永远也不可能是你。争来斗去却无论如何也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你真可悲。” 第290章 交易 ‘你-真-可-悲’ 这四个字穿透宁王的鼓膜直逼心脏,然后一圈一圈的扩散、膨胀,压得心脏硬生生的疼。 人,总是妄想着得不到的东西,用尽手段甚至不顾血脉亲情,明明舍不得伤害却偏偏伤他最重。 想到当年的先帝,一口热血梗在宁王的喉头,似乎只要一张嘴就会喷薄而出。缓了许久宁王才将内府翻腾的气血压下去,苍白着一张脸却不减笑意。 “昔年是本王一时疏忽,才着了你的道,若论心狠手辣,本王又岂能与你相提并论?” 昔年先帝大行,若说安辰王的死只是先帝心中的一个无法解开结,那么孟子络的一盏‘魂归’却将他真真正正送上了黄泉路。 那是子谦的亲生父亲,他的亲叔父,孟子络也能毫不犹豫地要他的命,还有那些在他铁腕镇压下丧生的忠臣良将,更是多不甚数。 对血亲他都能狠下毒手,身边的人更不在话下,墨非鱼就是最好的例子,当一颗棋子失去利用价值,或者是试图脱离控制的时候,他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丢弃。 纵使,曾经这个人在他心里短暂的逗留过…… 所以,论起心狠手辣宁王又怎么能与他相提并论呢,至少宁王不会伤害自己爱的或是爱自己的人。 加深嘴角的笑意,宁王话锋一转说道:“子络,昔年的种种已是过眼云烟,早已不复存在。今天本王只想和你做一笔交易,用一个你想要的人换一枚大还丹。只要拿到大还丹,本王就立刻退军二十里。” “九皇叔,你莫非忘了,大还丹是我国镇国之宝,珍贵无比,本王为何要与你做这笔交易?” 安王嗤笑,他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凭什么宁王用一个人就想换大还丹,他的算盘也打得太响了吧! “你见过他之后一定会改变想法的。” 一点也不在意安王的态度,宁王修长手指在虚空中打了一个响指,身后身穿铠甲的士兵就纷纷让出一条道,一个纤弱秀美的少年缓缓走来,一身青衣干净绝尘,他像极了佛祖座前的一株青莲,圣洁让人不敢亵玩,他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有几分苍白,亦如他的眼神,虽然立于万万人之中却只有一片苍茫,给人一触即碎的错觉。 无月? 在看到无月的那一刻,安王阴骜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又很快被冷酷取代,嘴角上扬带着嘲讽似的笑: “皇叔,一个‘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男宠本王可不感兴趣,倒不如皇叔好好留着犒劳三军,何需急着将他送给本王。”顿了顿让那丝轻蔑更加明显“若是另外一个人,兴许本王还能考虑考虑。” 安王所指的‘另外一个人’不用去猜大家心里都清楚,看到无月的瞬间,安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非鱼,想她狡黠如狐的笑,黝黑水灵却无处不透出精明算计的眸子,以及她唤“阿络”时的神态。 这一切似乎全部都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但又清楚的明白那无关爱情。 第291章 激怒他的同时也深深地刺伤自己 “王爷,能否允许无月同你说几句话,我想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紧紧地握住双拳,不让身体颤抖的那么明显,无月扬起薄唇扯出一抹艳丽的笑,带着赤裸裸的挑衅。 “还是,王爷怕无月一个下贱的男宠,就让你全军覆没?” 兴许是彼此血脉相连,无月骨子里的孤傲像极了安王,他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能激怒安王,让他动摇。 所以他挑衅他,嘲弄他,用自己‘低贱’的身份刺激他,在激怒他的同时也深深地刺伤着自己。 “哼!”安王冷哼,那双锐利的眸子中寒冰千里,有力的手臂一挥“开城门。” 随着安王一声令下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无月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一步一步走过宁王的军队,然后走进城门,在一步步走上城楼。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晦涩苍茫的眼眸中有一丝笑意,那是心愿达成后的释然,无怨无悔而发自内心的笑。 城楼上的风很大,几乎吹得无月无法睁眼。 面对他,安王的脸色很差总是带着轻蔑和不屑。 “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让本王不后悔,又有多大的本事让本王全军覆没?” “王爷,小鱼告诉过我,她手上有一件东西是你非常感兴趣的。”早已习惯安王的态度,无月依旧笑着,答非所问。“所以在小鱼重伤昏睡的时候我悄悄的看过,那东西不仅仅对你有诱惑,恐怕放眼天下间没人不喜欢的。” “是什么?”安王已经猜测到了,只是依旧本能的问出口,清俊地眉宇拧成一线。 “王爷知道的,不是吗?”不答反问,无月笑得更加灿烂了,“那东西现在就在我身上,若是王爷愿意与宁王做这笔交易,无月愿意双手奉上即使小鱼会怨恨我。若是王爷不同意我就将东西送予宁王爷,反正小鱼活不了就让陛下的花花江山来陪葬。” “成交!东西拿来。” 安王要得很直接,无月却笑着摇头。 “王爷当我是傻瓜吗?只要我把东西交给你,你又怎么可能兑现承诺?不如这样,王爷将大还丹扔下去,只要宁王爷确认东西是真的,我立刻就将你要的双手奉上。” “你不信任本王,又叫本王如何信任你?” 彼此猜忌的两个人之间是不存在信任的,所以无月的提议安王根本就不会同意。 上前一步几乎与安王面对面,无月扬唇再度将挑衅写在脸上“王爷怕什么,只不过是一颗大还丹而已,虽说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却也只是虚名,药效比一般的丹药好些罢了,大内存封了二十枚,而王爷身上也有五枚,我只要一枚王爷又何必如此小气。就算,就算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况且,我也不敢骗你不是吗?” “呵!”勾起嘴角高高在上的安王俊美的犹如九天神祗,又邪妄的犹如地狱阎罗。“最好是,否则本王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 “多谢王爷成全,无月定会永生铭记。”垂下眼帘,见一切情绪深深地锁入心底。 第292章 他换了你的命 “多谢王爷成全,无月定会永生铭记。”垂下眼帘,见一切情绪深深地锁入心底。 无月全身的力气似乎在这一刻全部都抽空了,挺得笔直的背在寒风中有些萧瑟,摇摇欲坠的,但是他还不能倒下,安王还没有将大还丹给宁王,非鱼的命还悬着,他不能这么脆弱。 用力咬住舌尖,直至尝到猩甜的味道,用疼痛换来一丝清明。 不在看无月,安王透过城楼睥睨着楼下的宁王:“皇叔,这笔交易本王和你做了。也请皇叔代为转告小鱼儿,她拱手让出的城池最好有本事守住,否则本王一定会和她好好算账的。” “本王一定带到。” 宁王笑容亲和,微微仰头准确无误地接住安王扔下来的东西,打开随意看了一眼后示意全军后退。 这笔买卖真有意思,等一会说不定就有一场亲兄弟手足相残的好戏看,看完这折戏还能收服一个聪明,心思谨慎的棋子,让她心甘情愿为吾所用,算来二十里退得一点也不亏,甚至让人期待这场戏赶紧拉开序幕。 非鱼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她是被吓醒的,光洁的额头上布满汗珠,双手紧紧地搅住胸口的衣襟却无法驱散梦魇中的恐惧。 久病之后的身子十分虚弱,很久之后她才慢慢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打量自己所处的地方,当目光环肆一圈后落在一个温文尔雅,笑容平和的贵气男子身上。 “无月呢?” 这是非鱼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听不出多少感情,冷冰冰的十分沙哑。 “本王以为你会问为什么在这里,却没有想到你会问他。”如玉的手指勾起一缕垂至胸前的发丝把玩,宁王的声音和他的笑容一样温和,却带着致命的毒。 “无月呢?” 非鱼似乎没有听到宁王的话又重复了一边自己的提问,攥住衣襟的手又用力三分,骨节早已泛白,内心那种恐惧将她深深地淹没,几乎让她窒息。现在她只想知道无月在什么地方,只想知道无月是安全的,其它的都与她无关。 “呵呵。”宁王轻轻地笑起来,眼中有一分悲悯三分同情,剩下的全部都是玩味。“他带着你身上的东西去找孟子络了,用那东西换了你的命。” “你为什么不阻止?你明明知道……” 钻心的痛让飞鱼不停地喘息着,那双如剑般锋利的眸子恶狠狠的瞪着宁王,恨不得将他开膛破肚,生食其心。他明明知道无月拿走的那半块虎符是假的,他却不阻止,他按的心可真恶毒。 “本王不知道。”宁王回答的坦然,没有丝毫隐瞒,“若是本王一早无月打的是这么个主意,本王一定不会让他去。那东西对本王来说更有诱惑力,能让本王在最早的时间内拿下京都。所幸那是假的,不然本王可真后悔死了。” 说到这宁王笑了笑,半块虎符虽说不能调动三军却能调动皇城内的御林军,只要有人拿着这半块虎符潜入京城,调集御林军来一招釜底抽薪,顷刻间就能让皇城沦陷,纵使安王手握雄兵也远水解不了近渴,届时天下易主,宁王就可以登天揽月,君临天下。 第293章 救他 “救他……” 非鱼苍白的双唇翕动着,许久才吐出这个两个字。 宁王老谋深算,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求他救无月就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 有一点宁王和非鱼很像,那就是,他们要的往往都是别人给不起的东西。所以非鱼既然已经开口相求,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只要能救无月。她将不惜一切代价,骄傲与自尊都可以抛去。 “只要王爷保证无月性命无虞,我就助王爷夺取天下。” “哦?”挑眉,宁王的脸上写满算计。“你有什么能耐,助本王夺取天下?” “我此刻既然能安然无恙的活在王爷军中,王爷也能心平气和的与我谈条件,就一定相信我的本事,否则赔本的买卖谁会做呢?” 聪明如非鱼,狡黠亦如非鱼,眼前的局势在她冷静之后就已经分析透彻,她对宁王来说是一个威胁,能为之所用便罢否则必除之。 宁王没有要她的命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非鱼心甘情愿为他所用,所以非鱼如他所愿,大家相互利用然后各取所需。 “不错,聪明人就是聪明人,本王很喜欢和聪明人做买卖。” 目光从非鱼身上转向檀木矮几上的茶盏,如玉般白皙的手指轻轻地端起来,不喝里头的茶只是看着时沉时浮的茶叶,嘴角勾起的弧似笑非笑。 “浅融城,易守难攻,城楼上有二十四处暗卡,每处均有一架弓弩,每张弓一次可以连发三十六只箭,十二次为一轮,箭是由纯钢制造坚硬无比,穿金裂石无所不能,就算是王爷的铁甲军骑也能让他瞬间成为马蜂窝。” 没有看宁王,非鱼只是淡淡的说着。 浅融之后是渭水,这座城池是链接南北交通的要塞,世人只知乐成是通往东北的大门,是兵家镇守北方的要地,其实不然,浅融城才是军事要塞,在这座看似繁荣没有重兵镇守的城,里头却有无数暗卡哨堡,单单城楼上的弓弩就能让攻城的敌人有来无回。 这个秘密只有大奕王朝历代帝王知道,是防范北方藩王谋逆叛乱,举兵南侵的第一道屏障,所以就连宁王也不知道,如果他强攻,在浅融必定损兵折将,纵使能够破城也是强弩之末不足畏惧。 “如此说来本王真该庆幸没有攻城,否则现在本王的大军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吧!” 宁王说的浅淡,脸上看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内心则风起云涌。 墨非鱼果然有自傲资本,与她为敌就算自诩谋略无双的宁王也讨不到丝毫便宜,所幸现在彼此不是敌人而是同一战线的友人。 非鱼没有说话,双手环住膝盖然后将头埋在臂弯中,蜷成小小的一团,这是一种最原始的自我保护,就像在母亲腹中的胎儿一般。 她累了,真的很累很累,只想一切赶紧结束,快些,再快些…… 浅融城里有一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那里阴暗潮湿终年散发着一股霉味,就连虫蚁也不在那里安家。 第294章 再见生死无话 走过长长的走廊,越往里就越是寒冷,腐坏的味道让人作呕,盖住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囚室,墙壁上以及各种摆放着的刑具让人不寒而栗。鞭子与皮肉亲密接触发出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向,一声一声十分渗人。, “东西在哪?交出来本王便给你个痛快。”看着绑在刑架上奄奄一息,却眼神清明的少年,安王眉峰轻蹙,那张美如冠玉的脸上满是寒冰。 将身上钻心的痛忽略掉,无月努力勾起嘴角扯出一丝淡笑:“呵,呵呵,不在我这里,就算你把我打死,我也没有东西给你呀!” “死?”安王欺身向前一把捏住无月的下颌,飞雪环肆的双眸狠狠地看着他,“死了倒是解脱,本王却偏偏要让你生不如死。” 笑容不减,无月一点也不怕安王。 那双与他极为相似的眼眸,褪去平日里伪装的笑意,绝强、寒冷、阴骜。 “让一个人生,有很多种办法,让一个人生不如死也有数不尽的法子,但是让一个人死只需一样。” 殷红的液体瞬间从微微勾起的嘴角滑下,落在安王白皙的手背上是如此触目惊心,眼中的冰雪破碎被愤怒取代,指尖发力扼住无月的牙关。 “该死,你竟然敢咬舌。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死吗?你想的太简单了。” ‘吧嗒’一声轻响,无月的下颌脱臼,牙齿再也无法咬住舌头,苦涩蔓延开来。 为什么连最后一点也要剥夺掉?持续五天五夜的酷刑,无所不用其极,伤害的不仅仅只是肉体还有一个人的意志,明明血脉相连,明明是至亲骨肉,为什么偏偏他就可以残忍到如此地步?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想必墨非鱼见到你会很乐意告诉本王的。”扬起嘴角,安王笑得十分残忍,厌恶的甩开无月的脸拂袖而去。 小寒,天降大雪,如鹅毛一般从灰白的穹苍飘然而下。 宁王集结十五万大军再次围攻浅融。久攻不下的城池在一轮接了一轮的猛攻下有些摇摇欲坠,却始终无法找到突破口一举破城。 站在数以万计的士兵中,非鱼的视线始终看着高高的城楼,那里有一双阴骜的眼膜,那双眸子里寒光千里。 终究是要对上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勾起嘴角,是一抹残忍的弧。一身黑色锦衣的冷傲男子单手一挥,城楼上三十五人一列的弓箭手纷纷退下,一个熟悉几乎刻入骨髓的身影随之出现。 还是那张带着几许妖娆,几许魅惑的俊美容颜,却苍白的毫无血色。离开时那件白衣早已千疮百孔,鞭笞的痕迹尤为明显,鲜血染就白衣是那么触目惊心。 双拳不由得紧握,可是掌心轻微的痛却丝毫无法减弱内心的疼。 “无月……”嘴唇翕动,叫出来的也仅仅只有这两个字而已。 “将他吊在城楼上,本王倒要看看,为了区区一个下贱的男人,墨非鱼要怎么抉择。”将那丝残忍的弧扯到最大,越过城楼安王始终看着非鱼。 第295章 再见生死无话(二) “是!” 押着无月的侍卫用绳索绑住无月的双手,然后将他吊在城楼上,和无月一起吊上去的还有霹雳堂的火药,一点点就能让人粉身碎骨。 雪越下越大,眼前的世界一片朦胧,宁王并没有因为无月的出现停止攻击,反而乘城楼上的弓箭手退下之后发起强烈的进攻。 “不要。”三千张硬弓,三千只寒铁铸造的羽箭,随着非鱼凄厉的喊叫齐发,瞬间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箭网,将城楼笼罩。 “住手,住手,不许再放箭。”疯狂的推搡着弓箭手,非鱼的脑海一片空白,如果无月死了她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王爷,莫忘了你与我的约定,我可以助你得到天下,自然也可以让你一无所有。今天如果无月死了,我敢保证你登天揽月一统天下的梦,将会在这里完结。” “你急什么,本王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一点也不在意非鱼的怒目相向,宁王依旧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本王的黑甲军骑训练优速,箭法无双,根本不会伤到无月分毫。” 果然非鱼看向城楼的时候无月安然无恙,反而城楼上刚才和安王站在一块的一个副将,以及数名士兵中箭,死死伤伤。 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缓缓落下去,那一瞬间非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双膝无力就瘫软了下去,被宁王揽在怀里。 “小鱼儿,许久不见,本王挺想念你的尤其是你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宁王将非鱼涌入怀中的时候,安王忽然怒意横生,那种感觉他不喜欢却偏偏没有办法忽视。 推开宁王,非鱼走到前面,隔着城楼与安王对视:“孟子络,放了无月,你要的东西我会双手奉上,就算你要我死,我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非鱼退缩了,她不敢拿无月的命打赌,她输不起的。所以只能退缩卑微的起球孟子络,抛弃自尊抛弃一切…… “小家伙真不乖!” 宠溺的语气,温热的鼻息,紧接着身子落入一个有力的怀抱中。 “你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你若死了,谁助本王一统天下?你是本王的人,你的所有东西都是本王的,包括你的命,没有本王的允许你怎么能私自给别人的呢? “放开我!“非鱼挣扎,宁王的双臂却紧紧的箍着她,几乎要勒断她的骨骼。 她只说过只要宁王救了无月,她就帮宁王得到想要的东西,但是此刻无月的性命依旧捏在孟子络的手里,谁规定她不可以改变主意的。 “小家伙,是你先违反约定的,就不要怪本王反悔。” 再次勾起嘴角,宁王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训练有素的军队就开始进攻,红衣大炮,弓弩,巨石每一样都威力无比。巨大的树桩撞击在城门上,发出一声声闷响。 “不要,住手,无月会死的,他会死的。” 一直挣扎着却没有办法挣脱宁王的怀抱,多少次羽箭贴着无月的身体飞过,然后牢牢的钉在坚硬的石头了,多少次生死攸关,非鱼快坚持不住了,意志上的折磨让她痛不欲生。 第296章 毒已入骨,无药可救 握紧拳头,安王阴骜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非鱼,心中五味成杂,竟有一丝浅痛如此清晰. 墨非鱼,为了他,你居然可以做到如此程度,难道在你心里他就真的如此重要吗? 因为太过用力,拗断了拇指上的玉扳指,几缕鲜红沿着指缝滑落,犹如忘川彼岸蜷曲纤长的花瓣。 “伤我副将,宁王也太不将本王放在眼里了。既然他们一点也不在乎他,本文留着也没有用,就用他来祭奠死去的将士。” 冷峻如安王,俊美的犹如九天神祗不容亵渎,又邪妄似地狱修罗,残忍嗜血。 火把凑近挂在城楼上的无月,火舌须臾间就点燃了火药的引线。 非鱼呲目欲裂,只想扑上去将火扑灭,而宁王却紧紧的拉着她,让她无法动弹。 终于要解脱了吗? 一丝浅笑在那张苍白的面颊上氤氲开,虽然虚弱却耀眼夺目。 小鱼,对不起再也不能陪你了,若有来生不要再遇到我,因为相遇,我只会为你带来痛苦和永远无法磨灭的伤。 什么东西破裂了,地动山摇? 眼前再也看不见了,一片漆黑,却清晰的记住无月粉身碎骨前最后的微笑。温柔的,带着无限缱绻。 非鱼的世界也在那一刻坍塌,极悲,反而无知无痛,嘴角牵起的弧,妖娆却异常触目惊心。 “噗!”一口鲜血喷簿而出,染红了雪后的世界。紧绷的身躯慢慢地软了下去,再不留一丝清明。 宁王没有料到孟子络居然那么狠,一点也不顾及骨肉亲情,将无月炸得粉碎,就算想替他收尸也找不到一丁点的血肉。 抱紧怀中昏迷不醒的女子,宁王在黑甲军骑的保护下连连后退。浅融的弓弩若然不容小觑,百箭齐发,穿金裂石,无往不胜。 大奕祈佑五年隆冬,宁王强攻浅融城,为二十四架玄铁弓弩所阻,损伤惨重,不得不撤退五十里调养生息。 在这场战役中黑甲军骑损伤一半,宁王左臂负伤,魏南英勇护主死在乱箭之下。 简单却干净的房间内,只有一桌一椅,一架屏风和一张床榻,屋子里迷茫着药香和血的味道,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种怪异的苦涩。 床榻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浓密纤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随着微弱不知何时回断掉的呼吸轻轻颤动。瘦弱的仿佛一握就会断掉的手垂在塌下,骨节分明但惨白一片,就像没有了引线牵引破碎的人偶。 轻轻拂过那张几乎透明的脸,轻浅的呢喃在空气中响起:“你还是不愿意醒过来吗?你想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呢?你知道的,他已经死了,就在你眼前。” 残忍的一道一道撕开伤口,血流不止,可是疼的不是她而是她面前的人:“你是无所不能的柳公子,你骄傲自负,画下这盘整棋,谋动天下。怎么现在反倒退怯了?” 修长如玉的手紧紧的攥住胸前的衣襟,对于她的无动于衷,柳絮的心疼的几乎痉挛。 “你的眼睛看不到了,无论现在或是以后。你怒极攻心,气血逆流,再加上从前你服用了那么的曼陀罗花粉,毒已入骨,这次一并发作,虽然我能救你的命却救不了你的眼睛。” 第297章 颠覆盛世繁华 非鱼被宁王抱回来的那一天一点生气也没有,昏迷中的她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呕血,怎么止也止不住。 柳絮慌了,前所未有的慌乱,不在乎宁王会不会察觉自己的身份,当即就替非鱼施针。 该用的药能用的药,他都用了,枉称自己是医仙关门弟子,尽得真传却独独救不了她。 塌上的人依旧昏昏沉沉的睡着,一动也不动,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进去,但是柳絮知道她是醒着的,她什么都听到了,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发生的一切。 就因为太清楚,才会有那么深刻的痛。死了是解脱,活着才是最大的折磨。 “霹雳堂的火药,天下无敌,我没有办法找到他丝毫尸骨,却找到了这半块玉珏。” 破碎的,早没了先前模样的玉佩放到那只垂落的手里,然后拉着她的手让她握紧。 “他一定希望你好好的活着,你是他唯一的牵挂,就算身死他魂魄也会永远陪着你……” 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人,在握住玉佩的那一刻身子明显的颤抖起来,本就苍白的脸色更苍白了。不忍看她痛苦又偏偏作践自己的模样,柳絮离开了屋子。 缓缓的睁开眼帘,大而空洞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屋顶,没有一丝生气也没有一丝情绪。 握住玉佩的手移到心口,紧紧的压着。 玉佩上还带着那个人的温度,还有他的气息,熟悉的让人依赖。嘴角微微上扬,苍白的笑却透着几分诡异。 “不怕,不怕,天下人负你,我便让天下为你陪葬,粉身碎骨的痛我会千倍百倍为你讨回来的。” 细细的声音犹如呢喃细语。 “无月,你开心吗?我这么为你,你开不开心吗?” 雪越下越大,天地一片萧索。 宁王的伤好了许多,议政厅里慵懒的斜靠在榻上。膝头匐着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地龙中火苗舔舐着木柴,发出啪啪的响声。 “要想破城有何困难?只要给我十天必定打得孟子络措手不及,替王爷报一箭之仇。” 清冷犹如碎玉般的声音十分动听,却偏偏满是萧杀,让人不寒而栗。 裹着厚厚的狐裘,非鱼就坐在宁王下首的椅子上,嘴角微挑如九天玄女,只可惜灵动的眼睛从此失了神采。 “好!本王给你十天时间。” 推开膝头的少年,宁王走向非鱼,大手一挥就将她圈在了怀里。修长略带冰冷的指尖摩挲着她的下巴:“小东西,本王期待你的表现,若本王得了天下,你就是本王的皇后。” 加深嘴角的笑,那丝轻蔑就藏在这个惑人的笑靥下。 皇后吗?真是一点也不稀罕呢。 纤细恍若无骨的手缠上宁王的脖子,绝美的脸蛋贴着他的胸膛:“王爷,抱我,我们回去,我不喜欢这里。” 对于主动投怀送抱的小女人,宁王眯起深邃的眸子,嘴角上挑不顾手臂上的伤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出议事厅,让众将领面面相觑,之后拂袖离去。 王爷,似乎对这个女人越来越放纵了。 只有柳絮始终保持被宁王推开时的样子,半依在地上,嘴角满是苦笑,疼痛而无奈。 第298章 颠覆盛世繁华(二) 非鱼破城的方法很简单,只用了一点点火药,炸开隐蔽在浅融城外三十里树林中的密道入口. 这条密道修建的很隐蔽,具体什么时候被封起来的谁也不知道,当非鱼领着众人来到密道入口的时候,没有人不为之惊叹,就连宁王眼中也有一丝惊喜一闪而过,之后被惯有的微笑取代。 没有人质疑非鱼,大家都选择了相信。 非鱼亲自挑选死士八百,从密道潜入城中,随着一把红莲孽火二十万担粮草化为灰烬,二十四架弓弩被从内破坏成了一堆废铁。 前方宁王大军猛烈攻击,没有了玄铁弓弩的阻止,城破只在旦夕之间。 后方潜入的死士骁勇善战,孟子络措手不及收下军队死伤无数,当真是腹背受敌,不得不弃城带军突围。 嘴角擎着一丝魅惑般的浅笑,非鱼白衣如华,万千青丝随意的披在肩上,风拂过卷起丝丝缕缕形成一道道绮丽的弧。 她就静静的站在青石台阶上,空洞的眸子看向远方,她知道那里有一个人同样看着她,她几乎可以想象到他脸上的愤然和仇视,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不对,这么简单就让她死,不是那人的性格。 他一定会好好的折磨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只可惜,如今胜利的人是非鱼,而那人只是一条丧家犬。 仔细的摩挲着手里的玉佩,那是如今唯一支撑非鱼活下去的勇气: “快了,就快了。无月,很快我就可以去找你了,带着这场盛世繁华。你一定要等着我,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泪沁出眼角,却笑得如此动人,妖冶而痛彻心扉。 孟子络这一次虽然吃亏惨败却为自己留了后路,剩余的八万大军分两批乘船度过渭水入驻毓敏城,在大军渡江之后所有船只一律烧毁。 宁王麾下几乎都是北方人,铁骑无敌,陆地作战亦无往不胜,然而他们面前隔着的是渭水,又没有可以渡江的船只,只能滞留在浅融从长计议。 这天难得放晴,暖暖的阳光洒满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非鱼的心情挺不错,命人搬了一张软榻出来,就放在院子里的腊梅树下,闻着梅香晒着太阳,十分舒服惬意,一时间忘记了今夕何夕,还以为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她还是那个骄傲的女子,站在事业的巅峰俯瞰如同蝼蚁般忙忙碌碌却始终实现不了梦想的人。 “你的药,喝了吧!”略带沙哑的声音,听不出多少情绪。 摆摆手以示拒绝,非鱼动也没有动一下,却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厌恶从内而发,她讨厌打扰她清净的人。 “你的身子不好,是离不开药的,还是你就想这么死去?” 再上前一步,柳絮消瘦苍白的面颊上全是痛苦。 如果没有救她,就让她那么死了,现在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究竟是在作践自己还是在报复他,亦或许是报复天道不仁? “谁说我想死?我要活着,好好的活着……”亲手将人间变成地狱,让众生湮灭。 第299章 颠覆盛世繁华(三) “那就把药喝了。”药碗递过去,放到非鱼的手里,柳絮溢出一声叹息,没有看她转身离去。 随手将药泼向树根,清瘦的手指松开,青花瓷的碗落在地上碎成千万片,而始作俑者却带着淡淡的笑,调皮的像个孩子,任由一股大力将她揽进怀里。 “为什么不好好喝药?”宁王问。 “苦,我不喜欢。”非鱼答。 “这些药又苦又涩,以后可不可以都不要喝?” 商量的口吻,可怜兮兮的模样,宁王笑了。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非鱼这个样子,比起从前的精明恨绝,更爱这一刻会撒娇,会不开心的她。 至少——这样会让人举得她是有血有肉的,是活着的人。 “你说呢?”宠溺的刮了刮非鱼的鼻尖,宁王加深嘴角的笑,眼中一闪而过的柔情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到。 叹息着咂咂嘴:“王爷一定不同意,王爷要我活着,好好的活着,如果我死了王爷会失望的。” “知道就好!”笑了笑,宁王对外吩咐:“从新把药端进来,本王要亲自喂小鱼儿喝。” 一碗汤药喂完,非鱼都乖巧的趴在宁王胸口,虽然药很苦但是她始终什么也没有说。过了许久,久到连她自己都以为猜错了的时候,宁王开口了。 宁王说: “渭水阻我大军前行,本王以为只要有了船就可以渡河,可是本王却忽略了孟子络的三十门红衣大炮,还有他麾下训练有素的水师。” 叹了口气宁王接着道:“本王如今进退两难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小鱼儿,你生就了一副七巧玲珑的水晶玻璃心肝,比谁都聪明,你说该怎么办?” “王爷都想不出方法,我一个丫头片子又能想到什么?” 喝了药兴许是困了,非鱼的脑袋动了动,在宁王怀里找一个舒服的地方,然后偎过去靠着。 她喜欢他抱着她的感觉,喜欢他身上的温度,这样她就不会觉得冷了。 “是吗?”宁王反问。“在本王心里你可不是一个小丫头这么简单,你的智慧每次都能让本王惊艳。” “王爷,你信得过我吗?”仰头虽然看不到宁王的样子,但是非鱼还是这么做了。 “本王相信你。”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说怀疑从前有过,但是无月的死已经让非鱼这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心甘情愿为吾所用,所以现在宁王一点也不怀疑非鱼的忠诚更不怀疑她的仇恨。 “王爷相信我,就一定有破敌之策。” 扬起嘴角笑容灿烂,那一刹那就连满园熬梅都失了颜色。 “本王期待着!” 同样扬起嘴角,宁王笑得邪魅无比,俊美无俦的容颜犹如俯瞰六合的神,不容侵犯。 ——————————————————————————————————————————————— 非鱼把自己关在了房里,连着三天不出门,谁也不见,谁也不允许进去,就连送饭的丫鬟小厮也只许到门口。 没有人知道她一个人在做什么。 直到三天后宁王推开那道紧闭的门扉,一眼就看到蜷缩在软榻上熟睡的非鱼,而桌子上摆着一些木头制作的模型,一排一排十分精巧,让人怀疑这些东西真的是出自一个瞎子的手吗? 第300章 红莲孽火 “小鱼儿,小鱼儿,你醒醒。”将人搂在怀里,冰冷的温度从她身上慢慢散开,心蓦然一痛。 “小鱼儿?” “唔!” 嘤咛一声睁开那双水雾氤氲的眸子,大而空洞。感觉到搂着自己的人是谁,扯开嘴角露出一丝璀璨的笑容。 “王爷,你看到桌子上的东西了吗?你快去看看,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非鱼笑得犹如孩童一般,天真烂漫。 “本王已经看到了,你这几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就是为了做这些?”宁王问,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非鱼的脸蛋,挑起一丝散落的乌发别到耳后。 “那就是我替王爷想的破敌之策。”非鱼脸上的笑容不减,甚至还带着一丝得意。 宁王大军大多都是北方人,不懂水性不喜欢海上作战,有的还会晕船,但是如果用铁链和铁板将一艘艘战船串联在一起,以旗舰为主,依次排开,不久就成了成了如同平地一般适合作战的场地了吗? 显然宁王也想到了这一层,勾起薄唇,毫不吝啬的给予表扬。 “小鱼儿不愧是小鱼儿,能够想出如此精妙的计划,本王真是自叹不如啊!” “王爷,我已经帮你想好了破敌的策略,王爷要如何感谢我呢?” 一场交易就要有相对应的报酬,非鱼也是俗人,赔本的买卖她从来都不屑做。 “你想要什么?”宁王显然心情十分好,便主动的问非鱼。 “我一时想不到,就先欠着吧!等哪天我想好了,再问王爷索取报酬,如何?” 非鱼精明的很,既然她开口索要,要的就必定是别人给不起的东西。在那张看似天真无邪的笑靥下,藏着的其实是一颗早已被仇恨腐蚀,慢慢变质的心。 当年她读《三国》的时候很佩服曹操,他的谋略与智慧,果决与毒辣都是无人能及,他是伟大的军事家也是伟大的政治家,手下良将、谋士无数。 赤壁之战中,曹操率水陆大军南下,意图一举消灭孙权、刘备等人的势力,可惜他所带领的军队大多是北方人,并不习惯水战,而且在大江之上,潮起潮落,战船颠簸不定,北军深受其苦,很多因而病倒,严重影响曹军的战斗力。 曹操为解决这问题,遂命以大铁链和木板连接战船,犹如城堡,使步骑可在上面驰骋,以利攻战。这本来是一条很精密的计划,能让不善水战的陆军无往不胜。 只是东吴有周瑜和孔明,一招暗度陈仓,一把大火,让曹操措手不及,由于连环船互相连接,一时无法散开,加上东南风急,火势很快便蔓延起来,甚至波及岸上营寨,曹军人马烧死的、溺死的多不甚数。 曹操大败,只能率残部北返。 当时读到这一段,非鱼就在想,如果她处于孙权的位置,赤壁之战不仅只是大败曹操,而要让他有来无回,让赤壁成为他征战天下的终点。 如今已同样的方法让宁王大军度过渭水,非鱼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五十万大军一夕间葬身鱼腹。 第301章 红莲孽火(二) 有了非鱼的建议,宁王立刻让手下的士兵照办,将一艘艘战船链接起来。 而非鱼这些天显得很安静,除了坐在屋子发呆,就只喜欢让丫环们扶着她去渭水边,听听波涛的声音,感受一下冽冽寒风带来的冷意。 然后在心里飞快的盘算着。当感觉到风势变化的时候,一丝耀眼的笑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氤氲开了。 时机已经成熟,就等着这条大鱼自己跳进来,然后从此万劫不复。 双手环着膝盖安静的坐着,自从眼睛看不到以后,非鱼已经不在乎白天黑夜了,慢慢的学会了用身体感受时间的更替。 有人说,当一个人的某种器官退化之后,另外一种器官就会极为灵敏,这种说法非鱼很赞同,因为眼睛看不到后她的耳朵就异常灵敏,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感觉到,尤其是听一个人的脚步声。 勾起有些苍白的嘴角,非鱼摸索着想要拿起面漆矮几的伤的酒壶,可是摸了许久都没有摸到反而撞翻了一只碧玉杯,只听到‘扑通’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有些恼怒,也有些自嘲,双拳不由得紧紧握住,任由指甲嵌入皮肉了。 “把手松开,不要再捏了,这样会破的。” 柳絮心疼的剥开非鱼的手,可惜已经晚了,她白皙的手心已经被掐的血肉模糊。心猛然钝痛,柳絮真的恨不得将她身上所有的痛苦都承担下来。 不动声色的抽回手,非鱼咸淡的说:“絮儿,我们两似乎许久没有再一起好好说过话了。如今只要王爷大军度过渭水,君临天下便指日可待,不如我们忘掉过去把酒言和如何?” “我……” 有多久没有听到她这么叫他了,柳絮的心很痛,同时也充满着喜悦。如果真的可以忘掉所有从新开始,他一定会做个好弟弟,将亏欠她的全部偿还。 “怎么?不愿意?”非鱼挑眉,有几许调侃。 “不!我愿意,我们斩断多有从新来过。在我心里你始终是我唯一的亲人,谢谢你愿意原谅我。”泪水溢出眼眶,柳絮哭了却拼命压抑着。 “如果要说错与对,原谅或不原谅,我是不是也该对你说声抱歉?” 原来以为是自己算计了他,到最后才知道自己一直都在他们的局里,那些内疚与亏欠到了现在一点意义也没有了,不如一醉方休,醉了、忘了、醒后又是新的开始。 “呵呵!絮儿,不说那些了,快点坐下。”招招手,非鱼的情绪显得很好。“今天我准备的是梨花白,还是我自己酿的,只是时间浅了点不过味道不错。” 因为非鱼眼睛看不到,柳絮主动从红泥小火炉里把温着的酒拿出来,将彼此面前的杯子斟满,凌冽的香味顿时在风中散开,如同三月里梨花绽放,令人沈醉痴迷。 将一只盛满酒的被子递到非鱼的手里,让她握住,柳絮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真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定格,能让他们之间本不是亲情却更胜亲情的感情延续下去,成为永恒。 第302章 红莲孽火(三) 双手捧着杯子,指腹轻轻的摩挲着杯口,偶尔可以沾到潮湿的酒水,把玩了一会非鱼举杯:“絮儿陪我喝一杯吧,今晚月色那么好,一定是个值得让人记住的日子,狂欢即将开始,而这序幕就让我们拉开吧!” “什么序幕?”柳絮莫名的心惊,脱口问道。 “你那么聪明,应该早就想到了吧!” 答非所问,非鱼嘴角的笑如此妖冶,江面上吹过的寒风扯乱她的衣袂,她就像站在巅峰睥睨众生的神,带来死亡的脚步,步步紧逼。 “你怎么可以?” 心越来越荒乱,想到她即将要做的事,柳絮恨不得阻止她,只是他忽然间四肢发软,根本没有办法站立,就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了。 “你对我下了什么药?求你别做傻事。” 柳絮也是墨曰谷上任谷主的嫡传弟子,医毒双修,几乎没有任何一种迷药能逃出他的鼻子,但是如今他四肢发软,意识迷离,分明是中了迷药,内心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慢慢的凑到柳絮明前,非鱼讽刺般的笑了,明明那双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了,却带着咄咄逼人的光芒。 薄唇轻启,她说:“我下了什么药重要吗?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在做傻事,我本来就是一个刻毒的小人,睚眦必报,未达目的可以不折手段,我不想一辈子都做瞎子,要治好我的眼睛需要一味药材,而这味药全天下只有一个地方有,所以……” “所以,你要拿我交换?”柳絮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应为极致的痛还是因为恐惧。 摇摇头:“不是换,而是,我把你给卖了。” 那一刻在非鱼嘴角绽放的笑容如此美艳动人,犹如罂粟一般带着致命的诱惑同时也带着致命的毒,只要陷进去,就从此万劫不复。 “想必,纳狄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姐,求你放我走,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错了,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是不要把我交给他。” 双手紧紧的拉住非鱼的手,柳絮的心彻底乱了,在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 曾经的甜蜜也好,伤害也罢,爱或者是不爱,全部都在三年前一杯‘忘忧’,全部都忘掉了,柳絮不愿意见到他,更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 “啧!可惜现在已经晚了。絮儿,这是你欠我的。”残忍的将柳絮推入深渊,非鱼笑得狷狂,似乎柳絮越是绝望,她便越开心,只是在笑容之下的苦涩并没有人看到。 “为什么,为什么?呵呵!”瘫坐在软垫上,柳絮痴痴地笑开了。“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是报应啊,这一切都是报应……” 声音慢慢地淡去,柳絮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只是脸上的痛苦依旧那么深刻,就算跌入梦中也摆脱不了这种刻入骨髓的疼。微颤的手伸出去,似乎想要触摸一下柳絮的面庞,可是在半空硬生生的顿住了,既然都选择这么做了,再去心疼他又有什么意思。 第303章 红莲孽火(四) 自嘲般的勾起嘴角,紧握双拳直至骨节泛白她才缓缓的松开,让那一刹那的钝痛,减轻心中的疼。 “看了那么久的好戏,还不愿意现身吗?” 将内心所有情绪压下去,非鱼挑眉空洞的眸子看向前方的一隅。那里站着一席青衣的男子,面容隐逸在夜色的阴影中,只是隐约看到他紧抿的唇角。 听到非鱼的话,他走了出来,眼神深邃蕴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他会恨你的。”纳狄说。 “恨我才好,至少他不会觉得亏欠。”清瘦的手指摩挲着一直随身携带的碎玉,非鱼笑笑。 “曾经你们之间的恩怨是非,伤害也好遗忘也罢,我都不会过问。既然你选择带他走,那么就好好的对他,如果再失去一次恐怕就是永远的失去了。” “不会再有如果了,错过、痛过,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曾经就因为一个多么可笑的误会,纳狄选择了遗忘柳絮,并且将他伤的体无完肤。其实纳狄与柳絮的第一次见面并非在紫嫣的墓前,而是在更早的时候。 他和柳絮同为紫嫣的关门弟子,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世人不知道柳絮的存在罢了。他们俩一起长大,从最初的师兄弟感情演变成炙热的爱情。 可惜仅因为师兄的挑拨,纳狄就认定了柳絮是因为野心和利益才接近他的,任由这个苍白羸弱的少年如何辩解,他都不相信,最后甚至到绝情断爱,永不相见的伤害。 所以柳絮离开了魔曰谷,在临走之前让纳狄服下了一颗叫做‘忘忧’的丹药,遗忘和他有关的所有。 辗转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夜,当再次见面的时候,彼此都是陌路人,只留下一把油纸伞,一抹带着浅殇的笑,便斩断了所有。 如今纳狄想起了一切,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一生的爱来补偿他。 “那就好。”垂下眼睫非鱼淡淡的勾起嘴角,让人看不到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没有看非鱼,纳狄只是轻柔的抱起柳絮,如同呵护宝贝一般将他护在怀里,然后足尖点地离开,只是在和非鱼擦肩而过的时候,说了一声:“多谢。” 谢吗? 非鱼不需要别人的感谢,一个早就没有了心的人,什么都不在乎了。 之所以拖着这副皮囊如行尸走肉般活着,只为了报仇。 无月,忘川彼岸,奈何桥前,你一定要等着我,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和你分开。他们亏欠你的,就快讨回来了,这场盛世芳华很快就会毁灭的…… 寅时风向大变,东风徐徐而来,一直站在堤岸边任由狂风打乱发丝,非鱼笑了,笑得有些狂狷。时辰到了,颠覆这场盛世繁华的时候到了。招招手让侍卫去通知宁王,挥军南下攻破毓敏城,杀孟子络一个片甲不留。 嘹亮的号角声响起,震天的战鼓尾随其后,用铁板架在一起的船只一旗舰为主,浩浩荡荡想着毓敏城进发,船上弓箭手轮番进攻,毓敏城上守城的士兵几乎被射成刺猬。 第304章 红莲孽火(五) 孟子络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眼神阴骜,他挥手城门大开,一队精兵迅速出城,将事先准备好的百斤烈油和石蜡纷纷倾倒在渭水中,点燃靠在岸边备用的七十二艘填满稻草的小船,船带着熊熊烈火顺风而下,顷刻间就点燃了漂浮在水面上的蜡油,红莲孽火直逼九霄, 火中是人的哀嚎、恐惧和绝望。因为船船相连,火势来得又快又猛,宁王大军根本没有办法撤退,或是拆开相连的战船避免其它再受火灾,只能眼睁睁的被大伙吞噬、撕咬,然后连灰烬都不剩。 在队伍最前方的旗舰首当其冲,宁王只能率领部下狼狈后撤,他们退得快火烧的更快,加上风逝推波助澜,很快就烧到跟前。 那张向来平静,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波澜,紧接着滔天怒意席卷而来。 他被耍了,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耍了,他的登天之梦难道要在这里破灭吗? 不,他绝对不容许,只要他还活着就有希望。 宁王自诩文韬武略,运筹帷幄从而决胜千里,他要做着天下的主人,这是他毕生的愿望。 一把捏住淡漠的坐在一边,不闹、不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帝王梦破灭女子的下颌,看进那双明明是什么也看不到,却似乎看透所有的眸子里。 “本王若是死了,你也一样活不成,你何苦演这么大的一场戏,不惜搭上所有就只为换来今天吗?” 宁王呲目欲裂,恨不得将非鱼挫骨扬灰。只是,他舍不得因此才会这么痛苦。 “你以为你这么做孟子络会感激你?你错了,你的结局恐怕只会比本王还要凄惨。” 感激吗?非鱼嘲弄的笑开了。 她从来就不屑孟子络的感激,失去无月之后她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她抛去一切画下这盘整棋,泯灭良知、无惧生死,只有一个目的——天下大乱。 宁王想要天下,那么她就帮他,帮他看到希望,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再打下地狱,让一个人死有数不尽的办法,然而最残忍的就是先从内击垮他的意志,让本该拥有所有的人一无所有,永远沦陷在地狱之中,还不叫他魂飞魄散。 而孟子络,他想为怀帝守住这场盛世繁华,让他高枕无忧的坐在王位上俯瞰众生,那么她就打碎这场江山如画,她不在乎战争所带来的一系列后果,也不在乎会有多少百姓丧命流离失所。 她的手上已经沾满鲜血,背负了无数孽债,在多加几笔又有什么关系呢? 凡是对不起无月的,她都不会放过。她答应过无月,会替他报仇的。 “王爷还有心思找我兴师问罪,看来对你的打击还是太小了,不如让我送你最后一程如何?” 非鱼脸上的笑越来越诡异,随着她讥诮的声音,宁王只觉得心口忽然一凉,似乎有什么断了,又似乎有什么失去了,他再也摸不到。 缓缓地垂下眼睫首先看到的是一只清瘦的手,白皙的几乎透明,能清楚的看到皮层下的青色血管。 第305章 小鱼,我来接你回家 这只手曾在之前的无数个日夜里,抚摸着他的脸盘,一遍遍告诉他,过了江他就是天下的王。 他曾迷失在那蛊惑的声音里,以为她只是一直被拔了毒牙温顺的猫儿,却忽略了她还有一双锋利的爪子,随时都可以让他万劫不复。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信她的?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怜惜她,不忍心让她受丝毫委屈的? 宁王已经记不得了,只感觉的到血液奔流,生命流逝的感觉。 “呵呵,从本王下不了手杀你的时候,本王就知道一定会死在你的手上。”宁王笑着眼中没有憎恨,反而带着疼惜。“黄泉漫漫,一个人多寂寞呀,在这滚滚红尘中,本王无法让你做我的皇后,那么就在幽冥黄泉继续完成我的帝王梦吧。我的皇后,你说好不好呀?” 抽出胸口的匕首,还带着鲜红血液,四周已经是一片火海所有人都忙着逃命,就算自己的主上还在这里也无人顾及。 非鱼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她还不想死至少现在还不想,她还没有看到天下大乱,还没有看到孟子络的悔恨又怎么能死呢? 只是她忽然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心口的位置很疼,宁王敷住她的手臂无论她如何用力也无法挣开。 四周嘈杂的声音褪去,她的眼睛似乎可以看到了,那是一个明月如镜的夜晚,泰月湖上一个白衣少年举着青色的油纸伞,从桥的那头缓缓走来,衣袂飘飘青丝飞扬,潋滟的眉宇,宁静的目光,嘴角微启,他说:“小鱼,我来接你回家。” 那一刹那,成为了永生的缱绻…… 孟子络找到非鱼的时候,宁王已经没有了声息。非鱼被他拥在怀中,或许最后那一刻宁王挣扎过,所以下手的时候没有用全力,留了非鱼一丝气息。将她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孟子络转身离开任由身后的大火吞噬一切。 他不知道是她故意安排的,还是真有天意巧合,在她曾经留下的一本书笺中找到这次的破敌之策,如果不是宁王将战船首尾相连,也不会有之后的火烧连环船,非鱼的谋略与狠辣有的时候还真让人胆寒。 大奕祈佑五年的除夕没有想象中的热闹,宁王叛上作乱于渭水一役全军覆没,铲除逆臣匡扶江山社稷,本该万民同乐,可是怀帝却在除夕前一天在金銮殿前晕倒,所有太医在未央宫里候了一天一夜,用尽一切办法都无法令年轻的帝王醒过来。太后守在床边,抚摸着儿子消瘦的脸颊,两行清泪打湿了衣襟。 孟子络班师回朝,本来一月的路程自从接到宫里八百里加急之后,一人一马先行回京,披星戴月硬是将时间缩短一大半。在看到躺在榻上面色苍白的人时,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铁血王爷,不由得微微颤了一下,那双清冷如月的眼中写着痛苦。缓缓地走过去,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直到握住那只略带冰冷的手,他才露出一丝虚弱的笑。 第306章 子谦,不要丢下我 龟裂的双唇微合,他说:“子谦,我回来了,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他们都说你已经睡了好多天了,今天的月亮很圆也很大,你不是一直都想让我带你去看月亮吗?我们就坐在皇城最高的城楼上看,带一壶浊酒邀月对饮好不好。” 孟子络的声音很轻,他的眼神那么温柔,他从来没有害怕过,却因为眼前的怀帝害怕的整颗心都仿佛被攥住一般,怕他不会醒过来,怕他这次真的丢下他一个人了。 “子谦,不要吓我好不好,不要……丢下我……” “王,王爷。”一名太医颤颤巍巍的出列,打断了安王的喃喃轻语。他本来想要说什么,却因为此时殿内的气氛太过凝重而有些结巴。 “说。”凌厉的目光看过去,在众人眼中安王始终是那个冷傲孤高的男人,他的温柔和微笑只属于怀帝。 “启禀王爷,老臣听闻墨曰谷百草堂的百怪医仙可生死人肉白骨,若是能将他请来,陛下的病就有救了。” 听完太医的话孟子络并没有因此舒展眉头,反而不由得握紧双拳。他又怎么不知道纳狄可以救子谦,只是纳狄早在半个月之前就消失了。 最后看到他的人说,在一个雪花纷飞的早晨,他和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联袂而去,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自此百草堂在江湖中成为了传说。 摆摆手示意暖阁里的人退下去,孟子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坐在塌边,然后和衣躺下去将眼前的人紧紧地拥在怀中。 他记得子谦一向体温偏低,到了冬天就特别畏寒,小时候他们总挤在一个被窝里,子谦双手冰冷,他就拉过来捂在心窝里。后来子谦做了皇帝,两个人就很少同塌而眠。 没有人暖着他,子谦一定很冷很冷。 从一开始有了野心到现在,是不是真的错了,天下、皇位、权利到底是什么? 如果没有这些子谦是不是会快乐一些,他们是不是就可以毫不顾忌永远在一起呢? 双手不由得紧了紧,似乎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很快没入枕头里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被咬的有些泛白的嘴唇微微张开,轻浅的呢喃如呼吸一般逸出。 “子谦,你说你累了,想去看江南烟雨,那我们就去江南;你若喜欢大漠孤烟我们就去关外,牧马放羊;你若是喜欢青山碧水我们就去南疆,那有一个地方四季如春,鲜花遍地民风淳朴,我们就在那建一座宅子,开垦几亩地自给自足,你要是觉得闷我们可以开一间私塾,你学问那么好教出来的学生一定也好……” 他勾勒一副唯美的画卷,嘴角上扬,只是那种笑容透着让人疼心的苍凉,多日来的疲惫在那一刻席卷而来,让那坚强完美的伪装瞬间土崩瓦解。 其实,孟子络并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坚强,会痛、会哭也同样会崩溃。 第307章 从阎王手上赚来的命,一点也不亏 如今唯一支撑着他的只有怀帝,如果孟子谦这一次真的醒不过来了,那么他恐怕也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 若说怀帝是整个王朝的核心,那么他就是整个王朝的支柱,如果同时失去这两人,大奕的天下也将在此画上句号。 立春过后很快就到了惊蛰,雷声滚滚细雨如丝。 怀帝躺在床上一个多月,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就算偶尔有些清醒也是浑浑噩噩的,本来那双温柔会笑的眼眸,一片死灰般的苍茫。 孟子络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阴沉,轮值的太医几乎不敢与他对视,生怕一不小心就殃及池鱼,整个皇宫里更是愁云惨雾的,宫人们纷纷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大气也不敢出,就怕哪天上到主子不开心,脖子上的脑袋就此分家。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却有另外一种说法,‘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说的就是非鱼,她本来命悬一线,班师回朝的途中,就连随军的军医都说尽人事听天命了,可是就在用血参吊住她最后一口气,回到京城之后她又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怀帝的病情牵绊着整个王朝的命脉,所有太医都候在未央宫,没有人在意非鱼的死活,她就自己开方子调理身体,名义上她依旧是怀帝的贵妃,再加上孟子络心有所系也并没有来找她的麻烦,或者定罪什么的,因此宫人们也不敢怠慢,拿到方子就去太医院抓药,之后就在她住的偏殿外用一个小炉子煎药。 那段时间里整个偏殿都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非鱼急促的咳嗽,有的时候咳得厉害可以连续盏茶时间,几乎要将心肺都咳了出来,最后会有黏稠腥甜的液体顺着嘴角滴落。 第一次发现的时候,伺候她的小宫女被吓得六神无主,而她却笑着安慰,说:没事的,一个人的身体里有那么多血,流这么点不会死。乖!别怕,就当你什么也没有看到过。 非鱼的笑容很温和,就同她的声音一般。不知道为什么,小宫女似乎被蛊惑了真的没有再声张。然而非鱼却知道这具残破的身子已经到极限了,就算神仙在世也无力回天。现在能拖一天就是一天,反正是从阎王爷手上赚来的命,一点也不亏。 非鱼现在住的偏殿叫做落音阁,推开朝东的窗户可以看到院子里一望无际的桃树,春天桃花绽放一片旖旎的粉色,清风吹过落花如雨因此得名。 清瘦的双手推开厚重的雕花木格窗,习惯性的靠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然后双手交叠搭着窗棂,尖尖的下巴就枕在手臂上。 她会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虽然很可惜那双灵动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她却能感觉得到,就连花瓣落在窗台上的声音她都能听到,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在一片晨曦薄雾中她就像误入凡间的精灵,干净的不染纤尘。 孟子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卷,美得让他瞬间屏息,怕这只是水面上的倒影,一丁点波动就能将它击碎成千万片,再也无法拼凑。 第308章 一笔交易 然而这也确实只是虚幻的素影,下一刻非鱼带着讥诮和讽刺的声音,就从那张素色的薄唇中逸出。 她说:“王爷好雅兴,不好好守着你的皇帝陛下,居然有空来我这儿。王爷难道就不怕,你心心念念的皇帝陛下一口气上不来,就去找列祖列宗了吗?” “你住口。” 若说先前孟子络还对非鱼有一丝怜惜,那么现在已经彻底被她这番话彻底抹杀了。 自从怀帝病倒至今,所有人都知道‘死’这个字是安王最避讳的,谁要是不小心说了,就等同触了他的逆鳞,一刀下去要了小命还算罚的轻,最怕的就是处以极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非鱼却偏偏朝着他的死穴上戳,句句都带血,让他怎么能不怒。 “子谦不会有事的,我也不准他有事。”安王双拳紧握,额角的青筋因为极大的情绪波动而凸起。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只是心里有一种信念,或许到了这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 “呵。”脸上的表情不变,非鱼淡淡的勾起嘴角。“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王爷难道没有听说过吗?你说不准他死他就真的不会死吗?还是王爷觉得自己能从阎王爷那里,将陛下的命抢回来?” 非鱼一连三个问,每一个都无限讽刺。她本来就是一个刻毒的人,她心里不好过凭什么要让别人好过。那种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失去最在乎的人撕心裂肺的痛,她也要孟子络亲自体验一下,他越疼她就越开心,说她是疯子也好骂她卑鄙也罢,反正她一点也不在乎。 “墨非鱼,本王来只想告诉你,你莫家六十四口人都进了天牢,莫非霜虽然死了但是她毒杀子谦的事实是无法抹灭的,要不是看在你之前救过子谦的份上,他们早就人头落地了。” 沉吟片刻,他接着说。 “本王痛恨自己为什么会手软,为什么会轻信了你。你对子谦做过什么你心里最清楚。” “王爷的意思是要用我家人的性命要挟我吗?” 非鱼听了安王的话显得很平静,当初救怀帝她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如果她真的想要做手脚,完全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如果是从前的她或许还会解释一下,但是现在她已经不屑这么做了,他们之间的仇恨那么深,再多舔一笔误会又有什么关系。 “王爷不要忘了,他们恨不得没有我这个女儿,我能够亲手杀了两个姐姐,逼疯我娘,我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还会因为他们被你要挟吗?呵呵。” 非鱼笑了,笑得很放肆,似乎只有这样大声的笑出来,才可以忽视掉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你……” 一根手指立在安王的嘴唇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心忽然紧抽,有一丝疼痛的错觉。 “我不喜欢别人要挟我,但是我可以和王爷做一笔交易。你给我天下,我就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子谦。” 第309章 交易(二) “你说的是真的?” 捏住那只立在他眼前的手,安王的声音透出一丝喜悦的激动,明明知道非鱼什么也看不到,却偏偏想要从那双空洞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来。 “王爷相信自然是真,若是不信那就是假的。”勾了勾嘴角完全不介意,将那丝嘲弄拉扯的如此明显。“你最好考虑清楚,不必那么急着表态,毕竟天下与爱人孰重孰轻,王爷该好好掂量掂量。” 怀帝膝下无子,同辈先皇嫡系中除了安王有资格继承皇位,其它的不是早夭,就是因为各种罪名,贬的贬死的死,运气好活下来的也只是资质平庸之辈,完全没有能力担负天下的重担。所以,如果怀帝驾崩,安王就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代帝王,天下之主万民膜拜。 主宰一切的权利是多少人梦寐欲求的,没有人能拒绝这么大的**,人性都是贪婪的。不过这一次非鱼想错了,在安王眼中只要子谦无虞,天下又算得了什么。 “我答应你,只要你能让子谦好起来,我什么都给你。” “成交。” 一场公平的交易,彼此都将筹码放在桌面上,大家各取所需。 既然人家都做了决定,非鱼有什么理由不做这桩买卖呢? 未央宫。非鱼遣退所有人包括孟子络,她慢慢的走到塌边将一个碧绿的瓶子放到怀帝鼻子前,本该昏睡的人嗅到里头的气味,忽然悠悠转醒过来。 因为长时间的沉睡他的视线显得没有焦距,许久才看清楚坐在床边的人,不由得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小鱼儿,没想到我还能活着看到你。”怀帝将非鱼视为知己,所以在她面前很少用那个至高无上的自称‘朕’。 “你没有想到的事情多了去,把手伸出来我要帮你切脉。” 非鱼虽然已经习惯在黑暗中摸索,但是眼睛看不到有的时候也挺麻烦,就比如现在,如果怀帝不配合非鱼没有办法好好替他诊断,更别说施针。 刚才那个小瓶子里的药,是她按照《盛世医典》中记录的方法调配的,其作用就是聚集一个人的精气神,就算病危的人闻一下也能很快醒过来,并且很精神。但是有利就有弊,这种药的时效不长,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出医治的方法,那么用药的人就会因为耗尽精血而亡。说简单一点就是将剩余的生命作为燃料,燃尽了人也就死了。 “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了解。” 怀帝是温柔的,他像三月里的春风总能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哪怕他清楚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就像立在风中的残烛不是道什么时候会熄灭,也依然带着浅浅的微笑,只是在这种笑容下,藏着诉说不尽的哀伤。 “你隐瞒了我什么对不对?” 非鱼何等聪明,她不是医生却比医生有更高的天分和医术。上次替怀帝拔毒的时候,非鱼就觉得他的脉象很奇怪,虚而无力有的时候甚至感觉不到脉搏,当时只以为是他身体虚弱,调理调理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现在仔细想想,不免惊出一身冷汗,那种脉象除了将死之人,用某种药物吊住气息之外没有别的解释,就像她一样,怎么就被她忽略了呢? 第310章 如你所愿 一把拉过怀帝的手腕,三根手指捏住他的脉门,随着脉搏起搏的频率,非鱼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到了最后就连手都微微颤抖着。 “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小鱼儿,你那么聪明,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隐瞒你,也不想隐瞒。我身体里的毒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早已入骨,从前依靠的是自己的信念,后来依靠的是子洛,我的身体早就被掏空了,我知道迟早会有这天的。” 说到生死,怀帝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他从来都不怕死,只是怕若是没有了他子洛该怎么办?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孟子络也会活不下去的。”无声地叹息着,轻浅的声音逸出非鱼的嘴唇。 “所以,只有你能够帮我。”轻浅的声音,轻浅的微笑,一缕淡淡的阳光透过水晶帘的折射,落在怀帝的脸颊上氤氲开,给人一种空灵的错觉,似乎一眨眼他就会与阳光融为一体,然后消失不见。 “我帮你?” 明显的自嘲,非鱼笑了。 她生就一副七窍玲珑的水晶玻璃心肝,通透的很,怀帝的心思她早就看穿了。为了让心爱的人活下去,不惜将无辜的人牵连其中,让恨牢牢的支撑着孟子络,只要非鱼还活着一天,他就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 恨会变质、恨会腐坏,在今后的日子里,孟子络会将一切的痛,一切的仇恨百倍千倍的还回去,正所谓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吧。 他怎么忍心呢?怎么能理所当然的说出‘只有你能够帮我’呢? “你不会拒绝的,不是吗?”看着那张苍白绝美的脸,怀帝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很快隐去。 “呵呵,呵呵呵~~”笑,逸出嘴角,几许苍凉,几许讥讽,余下的是透进骨髓的悲哀。“皇上都这么说了,我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 顿了顿,非鱼继续说道:“如你所愿。孟子络会成为天下的主宰,八荒一统、四海归一。你不曾完成的,大奕列祖列宗不曾完成的,他都会做到。我的陛下,你可满意?” “谢谢。”闭上双眼,怀帝微微勾起嘴角,那是释然的笑,开心的笑。 了了心愿,没有了牵挂,他可以走的很安心,然后静静的在忘川彼岸等待着,等着和他再次重逢的那天。 天,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小雨,站在石阶下,安王那双锁尽飞雪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那道紧闭的红木金漆的木门,纤柔的雨丝落在肩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水渍。 门的里头有他心心念念的人,是绝望还是希望,唯有这道门开启的时候才知道答案。 佛是悲悯的,拈花微笑普度众生,孟子络什么都不求,只希望子谦一生平安,他宁愿自己折寿换子谦安康。只是,似乎佛并没有听到他的祈祷,随着‘咯吱’一声,那到厚重的雕花木门从里边推开了,非鱼清瘦的身影出现在安王的视线中,唇角上扬带着一抹艳丽的绯色,妖冶夺目。 第311章 子洛,活着,好好的活着 月白的衣襟上一朵朵细碎的花儿,兀自开着,带来腥甜的气味。 胸膛微微起伏,压抑不住的咳嗽就从带笑的嘴角溢出,每咳一声就扯出星星点点的红,然后洒落在胸前,将那些花染的更加鲜艳,让人分不清楚那究竟是她的血还是别人的。垂落的手中隐约可以看到一抹银光,纤细黏稠的红色液体拉成一线,然后扯断落在地上,形成小小的圆。 明明一点也不显眼,却偏偏黏着安王的视线,在大脑发出指令之前,身体已经先一步开始行动。用力推开非鱼,连一个眼神也不愿意给她,就直接跑进了内殿。 当来到怀帝榻前时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出步子,胸腔剧烈起伏着,双拳紧握指甲嵌入手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楚,黝黑的瞳眸中冰雪撕裂取而代之的绝望,深入骨髓的绝望,连痛都不会了。 “子,子谦……” 安王听到颤抖的声音从自己的嘴角倾泻出去,手伸了伸,始终没有勇气去触碰一下那双温柔含笑的眼。 反而是怀帝拉住了他手,指尖与指尖绞缠,他的手很冷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他的手亦然只不过多了一点镇定,仿佛用尽一生的力气,紧紧地握着不愿意松开。因为他知道,这次松手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握住,这是他的子洛,可以没有天下却不能没有他的子洛。 “子洛,活着,好好的活着……为了我,好好的活,让我大奕铁骑……有朝一日,踏过浩航河关,一揽天下,好不好?” 十分虚弱的人,不知道凭着什么强撑最后一口气,明**的里衣紧贴着胸口那块已经湿透了,就连遮盖着的被褥也染上了刺目的红,红的妖娆缱绻,如同忘川彼岸兀自绽放的花儿。而他却浑然不觉,依旧温和的笑着,眼中只有安王,等待着他的承诺。 “子谦,别说傻话,要活我们两一起活着,别丢下我。” 双膝弯曲向来孤高自傲的安王,跪在怀帝床榻前,双手紧紧将塌上的人拥在怀里,却小心的避开胸口的伤,眼中的绝望几乎将他淹没。 “子谦,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你有事,就算是阎王爷,我不同意,他也休想将你从我身边夺走。我……” 说到这里安王再也说不下去,他像一个孩子般痛哭出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完全没有办法用文字诉说出来。怀中的人还带着他最熟悉的笑,眼睫微垂,只是再也不会叫他的名字了,再也不会同他说‘子洛,我累了,我们去江南好不好,去看一片江南烟雨。’他的子谦就这样躺在他的怀中,然后将他一个彻底的撇在了这个冰冷的世界上。 为什么要相信,为什么要用子谦的命去赌? 错了,错了,他错的那么彻底,是他间接的害了子谦,害了他最爱的人。 蓦地,一股热流在五内冲撞直逼口腔,不等安王伸手掩住嘴唇,一口血已经喷布而出,和怀帝的血相互交融。 第312章 锁凤阁 微颤,带着一点牵强,孟子络勾起了嘴角,慢慢的凑到怀帝耳边,像诉说爱语一般呢喃着: “子谦,我答应你。我会活着,好好的活着……”我要让她后悔,她想用这场盛世繁华为她心上人陪葬,我却偏偏不让她如意,她欠你一条命,我会亲手替你讨回来,这江山如画我会好好守着,你最后的心愿我会完成的。 大奕祈佑五年五月,怀帝于未央宫驾崩,享年二十四岁。大行皇帝膝下无子,因此留下遗诏传位安王孟子络。同年六月,孟子络登基称帝,改元谦和元年。 谦和帝尚武,谦和二年春点兵三十万,命良将蔡玉为大将军,挥军南下跨过澜沧,将辽阔的大青山以南,苗人统治的疆土纳入版图。同时征西大将军岳静成,以二十万铁蹄踏碎西北防线,深入戈壁瓦解郸含族王庭,让郸含一族俯首称臣,年年进贡岁岁来朝,周边小国在谦和帝的铁腕**下也纷纷归顺,短短两年就完成了当年的许诺‘让大奕铁骑,踏过浩航河关,一揽天下’。 谦和帝安内攘外,崇尚武力也开设科举,文成武德,修运河发展经济贸易,将大奕王朝推向另一个盛世巅峰,成为历史中的千古一帝。 然而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谦和帝都会一个人站在寝宫的窗前,冷冽的目光透过窗棂看向远方的一隅,只有在这时这位伟大的君主,才会露出一丝脆弱与茫然,当自己的丰功伟绩越大,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白皙如玉的手覆上胸口,这里曾经遗失过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他不愿意去想,因为一旦记起来就会痛彻心扉。 谦和六年。又是一个春天,园子里的桃树开的十分艳丽,璀璨妖娆的花瓣在清风中飞舞摇曳,形成一场潋滟的花雨。在树下放着一张藤编的躺椅,一个面容绝美的女子静静的躺着,任由飘落的花瓣洒满一身,浓墨般的青丝顺着肩头倾泻到地上,风扯起她的衣角形成一道绮丽的弧,耳边隐约传来小宫女们谈笑声,不知不觉她的嘴角也微微扬起,是一抹读不出情绪的笑。 这叫做锁凤阁,是谦和元年谦和帝刚刚即位的时候修建的,高高的楼宇位于九百九十九等汉白玉阶梯上,云雾环绕,在晨曦的云霭中依稀可见一角飞檐叠影。 传言锁凤阁中锁着一个祸国妖孽,其美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祈佑四年的战乱因她而起,怀帝因她而亡,却促使了谦和盛世。 又传言,谦和帝爱其入骨,修建这样一座华美的宫阙,只为博其一笑,弱水三千亦只取一瓢,因此后宫如同虚设,别说皇后贵妃就连美人也不曾有过。 经年累月,红墙里换了一批又一批新人,这些所谓的传言也被杜撰成无数的故事,早就没有人能够分清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也没有人愿意去区分包括传言中的主角——非鱼。 第313章 患得?患失? 又笑了笑,侧身换一个舒服的姿势,轻薄的白色锦被从腰际滑开露出白皙的手臂,腕上银色的镯子折射出一道柔和的光芒,当时缠过千匝的红线,颜色已经淡去,然而那时的画面却深深的刻画在了脑海中,融入了血脉里,永远也不会淡忘。 白皙纤细的指骨捏着一本泛黄的书,边角有些微卷,从翻开的地方可以看到一行行娟秀的苍头小楷,而她的目光却没有再上头逗留过,仿佛只是随意拿着把玩一般。 在这里住了多少年了? 非鱼不知道。 她只记得那一天的阳光似乎和今天一样,明晃晃的很刺眼。她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能那么清晰的感觉到,逼真的连她都找不到借口。孟子络的手紧紧地掐住她的咽喉,恨不得将她掐死,而她却能十分平静的挑衅他。 “痛吗?看着心爱的人死去很痛吧!你至少还得到了他的全尸,而我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无月的死永远是非鱼心中的一根刺,深深的扎在心尖上,动则痛不动便更痛。勾起嘴角美艳的犹如勾魂摄魄的妖精,然而那丝浅笑却残毒如鬼魅。 “孟子络,这是你欠我的,我说过有朝一日会让你感同身受。祸害遗千年,连阎王爷不敢收我这条命,就是留着看你生不死,夹在痛苦的深渊中无人救赎。” “哼。”衣袂翻卷,非鱼孱弱的身体就像一只破碎的纸鸢滑落在地。厌恶的看着匍匐在地上的人,安王薄唇轻启,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落入她的耳朵里。 “墨非鱼,你真可怜。无法得到救赎夹在痛苦深渊中的人不是本王,而是你。失去子谦,本王确实痛苦不堪,可是子谦却永远活在本王心中,留住最初和最终的美好,足以回忆一生。然,你呢?” 顿了顿,那双藏尽飞雪的冷眸中,忽然有一丝怜悯一闪而过:“你心里除了自己什么也装不下,你真的爱无月吗?真的因为他的死想要颠覆天下吗?你扪心自问,这一切难道不是你那该死的自尊?你不让本王好过,本王亦然。今后的日子还很长,我们都是失了心的人剩下的只有折磨,不死不休。” 一盘棋局环环相扣,精妙无比,对弈的人都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然而结局却是死局,困死自己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的心。 怀帝驾崩,安王似乎一夜间明白了一切,看透了所有,活着只为担负起肩上的重任,完成对子谦的承诺,无欲无求,无爱无恨。可是非鱼依旧困在自己编织的那张网里,越聪明越骄傲的人,往往堪不破。 她真的不爱无月吗?真的只是因为骄傲和自尊,自导自演了这场闹剧吗? 非鱼笑了,想了这么多年依旧想不透,或许是不愿意去想。 孟子络将她关在锁凤阁里,要她亲眼看着他治下的盛世江山,因此不惜耗费财力物力,更不惜血本用名贵的药材养着她早已腐朽的身子,甚至还想治好她的眼睛,这些奢侈的花费当真可笑。 第314章 不如归去 太医院的老顽固们都是一群庸医,只懂得照本宣科,固本培元,非鱼不愿意受他们的折腾,搬出无数稀罕的医理药理,听得那群老顽固瞠目舌结甘拜下风,自此之后再也没有脸面踏进锁凤阁半步。其实,有些时候拿这群人消遣一下也挺不错的。 手背上传来一阵柔软的冰凉,非鱼用指尖触了触,原来是一滴晶透的雨滴。春天是容易下雨的季节,雨丝纤柔,一眼望上去如烟如絮,带着飘逸般的朦胧,不知醉了谁的旧梦。 微微的溢出一声叹息,从软榻上起来,非鱼步履轻盈不一会就走入殿内。这条路走了六年或许还要更久一些,非鱼早已铭记在心完全不像刚开始那般磕磕碰碰。 北面的窗户开着,不时有风卷着雨丝飘进来,悬挂在床边的风铃就会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每当听到这种声音她的心情就会显得特别好,尤其是现在。 她的嘴角不知从什么时候带上了绮丽的笑,不含讥讽、不含怨怼,单纯的就像窗户外含苞待放的花儿。走到窗边双手交叠搭在窗棂上,透过烟雨蒙蒙看向远方的一隅。 她知道在无数道红宫墙之外有一条河,河上有一座乔,传说月圆之夜,两情相悦的恋人如果携手桥上,能从河中的倒影看到一个**的圆,那么他们将永远在一起,得到神的祝福。 曾几何时,她也从桥上走过,有那么个白衣赛雪的少年朝她微笑,用一根红绳缠住了她也缠住了自己。 彼时总免不了猜忌和利用,将纯真的感情耗尽了,当彻底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可笑。 如果……如果,可以重新选择,还会有那么多伤害吗? “咳咳……咳咳……” 断断续续的咳嗽打断了非鱼的沉思,那张白皙到几乎透明的脸因为咳嗽有些泛红,艳如春花,就连那双空洞没有焦距的眸子也染上了一层浅浅的晶莹,泛着潋滟的波光。 ‘少日春江雪。听雨落、化相思,桃花前渡,红线定情情不知。离人泪、莫伤怀,一杯酌酒,醉梦千年无缱绻。不当怨,花落尽,离殇向谁诉。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浅浅的随风而来的不知是谁的吟唱。非鱼嘴角的笑越来越深,也不多做压抑,在肺腑见冲撞的血气上涌,从勾起的唇瓣上滚落,在衣襟上留下一朵朵旖旎的红花。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无月,黄泉路漫漫,你是不是已经等了太久太久?那为什么你却不愿意来找我呢?我……想-你-了- 早间还是细雨绵绵,到了傍晚就变成了雷鸣暴雨。一条条闪电撕开阴霾的苍穹,狰狞着让人不寒而栗。御书房内,谦和帝坐在宽大的龙案后批阅奏折,年轻英俊的面容上却带着跨越时空的沧桑,脱去冷傲孤高反而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 “奴才小德子有是禀报。” 厚重的雕花木门外传来一道尖细却可以压低的声音,谦和帝不悦地蹙眉,手中的动作稍微停顿后又重新动起来,犹如刀刻般流畅的薄唇动了动,逸出两个字:“进来。” 第315章 【终章】一梦千年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德子是个不满弱冠的小太监,因为做事机灵,懂得轻重,颇受谦和帝的宠信。进到殿内他谦卑的匍匐在地上行礼,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的区别,但是只要稍微留意就会发现小太监的身子在颤抖。 “什么事?说吧。” 没有抬头,谦和帝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奏折上,一篇篇写的洋洋洒洒,言语间字字珠玑,阐述的都是同一件事,都在**锁凤阁里住着的那位,让他立后选妃延绵后嗣。什么妖孽误国,蒙蔽圣听,皇家血脉是国之根本云云,看了就觉得厌烦。 “启禀万岁爷,锁凤阁那位主子殁了。”低垂着头不敢看上座的人,小德子斟酌了许久还是如实禀报。 “方才送晚膳的宫女将膳食送到锁凤阁,看到中午的饭菜还放在桌上不曾动过,平日里那位主子不喜欢有人打扰她,所以宫女太监们都不敢进内殿,只是今天觉得有些奇怪边进去看了。” 听进去的那个小宫女说,当时暖阁里的窗户开着,风卷起一层又一层的白纱,非鱼就站在窗户边,失去血色的唇瓣含笑,一张精致绝美的面颊上仿佛还带着娇羞,如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羞涩中带着甜蜜,眼睑微微低垂,纤长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层黛色的阴影。 暖阁里因为点着浓郁的熏香,又加上开着窗户小宫女并没有闻到别的味道,直到她走到非鱼身边打算叫她的时候,才发现她脚下黏稠的血液,顿时吓得小宫女魂飞魄散。 非鱼是站在床边流尽最后一滴血死去的,从面上看她没有什么痛苦,就像睡熟了一般,她的梦里一定梦到了最为重要的人吧!因为她的笑是那么的美。 小德子跟在谦和帝身边当差五年了,关于锁凤阁里那位的传言听过无数,今天得知消息之后,他觉得心里咯噔的一下,猜想过无数谦和帝的表情却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平静,得不到回应也没有任何举动,小德子都快按耐不住悄悄抬头去看了,可惜他没有这个胆量。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过了许久或许只是片刻时间,但是小德子却觉得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不敢多说什么,依旧低着头答了声“是”就退了下去。 当门再度关上,偌大的御书房内又恢复一片死寂。淡色的薄唇轻轻上扬,扯出一个不像笑容的笑容,眼睛有些干涩,胸口有些酸胀。 这种感觉来的很来也去的很快,快到让人抓住不。 握住朱笔的手紧了又紧,在这之前本来打算驳回的折子似乎已经没有多大意思了,所以手腕一动,在上面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准’字。随着这个字写完,谦和帝似乎用尽了所以力气,无比疲倦的靠在软考上,闭上双眸,嘴角笑有些变质想讽刺却更像自嘲。 为什么到了最后连你也要离开了呢?“小鱼儿……” 墨非鱼死后谦和帝没有去看她,只是下令将她火化,她向来都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不受束缚,若死后将她困在方寸之地,她一定会不开心的,所以就让人将她的骨灰全部都散了,让她去寻找那份不知曾经是否得到过的自由。 又是一年春花烂漫时,清风卷落枝头的花瓣,纷飞着潋滟如雨。曾经非鱼总喜欢坐在那儿的那颗桃树下,站着一个清瘦的男子,美如冠玉的面颊雌雄莫辩,清瘦的手中握着一只银镯子,两颗银铃相互撞击会发出清脆的声音,镯子的一端缠着一匝一匝的红线,经过时间的洗礼红线已经退色,却深深的烙印在银镯上。 男子的唇瓣微微翕动着,声音太小,只是偶尔间听到“小鱼”两个字,带着说不尽的眷恋、追忆。 他记得曾经的许诺、曾经的美好、曾经的情动和曾经的伤害,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聪明狡黠的女子,想不起她的笑靥如花、想不起她的悸动悲伤,总是朦胧的犹如隔了千年,就像一场做了多年的旧梦,梦醒的时候什么也不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