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世》 序-前言 这是一个动荡不安的世界,华夏大地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混战。众国狼烟四起,战火连天,烽火不休。为了自己的野心和利益,各地统治者不惜发起战争,把世界变成一片火海,到处可见一片狼藉。国破家亡,妻离子散,骨肉分离,悲惨的场面随处可见,千百万的百姓流离失所,哀鸿一片,尸横遍野,中华大地一片死寂。再加上天灾连年,或一旱百日,或洪泛千里,地里颗粒无收,人间,几乎陷入了绝望。为了活下去,人们不得不吃树皮草根,更有甚者,还以人肉为食。整个世界,用惨不忍睹,也不能形容其惨况。 就在这时,一个英雄出现,他凭着自己绝对的实力,力压天下群雄,平息战火。把天下分割:以中原大地为主,名为天之国;北疆一线,划为七国,分别唤作流沙国、清水城、猛兽国、黑巫国、典东国、典西国、順原国;西域一带,小纷争依然不休;东部近海,只有东岛一国。 天之国内,小乱依然不断,恶贼横行,山贼势力越来越大,到了足以和朝廷对抗的地步;一方面,江湖争斗四起,门派的恩怨情仇越来越深,逐渐进入了各门派势力分割的局面。 前者所说的盖世英雄,粉碎了天下豪杰一统天下的野心,成为众矢之的,受人排挤,众强敌群起而攻之。英雄不愿战火再起,无奈之下,他不得不退出争斗,但提出了一个条件:各国不能再起纷争,否则他必定再出来讨伐。惧于英雄无敌,各路人马只能答应。世界,终于又陷入了一片祥和。 英雄带领十万老兵,来到一座百里大山。此山纵横百余里,高三于千米,山上郁郁葱葱,四季常绿。鸟语花香,竹茂叶盛,莺歌燕舞,真乃仙境之地。这十万老兵,乃是英雄征战时的俘虏,但是英雄为人仁爱,他舍不得杀这十万生灵。众人感恩戴德,也厌倦了杀戮,便随英雄来到此处。山上有一悬崖,崖边有一块大石头。英雄平定天下之后,天下再无敌手,颇感寂寞。这种寂寞,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那是一种内心的孤独与寂寞,一个站在世界之巅的人,放眼天下,找不到一个和自己匹敌的对手,没有什么能够让自己去超越,这种寂寞,只有他自己才能够体会。于是乎,英雄每天独坐崖边深思,从早到晚,从晚到早,日出日落,春夏秋冬,风吹日晒,日日如此,从未间歇。 一日,英雄又来到崖边,他依旧在崖边打坐,闭目深思。这时,一个百岁老人来到崖边。这老者,须发皆白,却是童颜依旧,白须近尺,一副仙风道骨之像。 “孩子,在干嘛呢?”老者从背后轻轻拍了拍英雄的肩膀。老者笑容如仙翁一般,而且很和蔼,让人很有亲切感。 英雄慢慢睁开眼睛,却没有回头,从这说话声,他便听出了老者的年龄。英雄很有礼貌的问:“老人家,你是谁?”英雄自认为已经天下无敌,几里之内,任何风吹草动,甚至心跳呼吸,都躲不过他的那双耳朵。但是这老者居然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可见老者武功更在他之上。 “我嘛。”老者捋捋他那白得像雪的长胡子:“我是老天爷派来的。” “哦?”英雄笑了笑:“呵呵,老人家说笑了,在下虽然年方未立,不敢口出狂言,但也算是见多识广。我平定天下之时,历经数百战役,天下高手尽被我所降服。虽说见过很多奇门异术,如我中原的奇门遁甲,北方的神秘巫术,东岛的变幻忍术,也不过是人之所为,如何有天乎?” 老者呵呵笑了几声,在英雄旁边坐下来。或许是年龄太大了,老者看起来精神虽然很好,但是他的动作还是太慢了,慢到一不小心就会摔下悬崖。不过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老者已经超凡入圣,天地间,几乎没有他做不到的事了。 老者终于坐稳了下来:“呵呵呵,孩子就是孩子啊!” “天道轮回,我也曾有所听闻,但是天之道,心有余而补不足,天道不全,人道亦然。不过人道,自然是人力所为之,所谓天道,只是心里的一个安慰而已。”英雄一路走来,都是凭自己的双手和超然的实力,他几乎可以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自然不信天道。 “然也。”老者又捋捋他的白胡子:“不愧是冠古绝今的英雄。人道,自然是人为之;但是天道,自然是天为之。有人道,就必有天道,此天地间定律啊!” 英雄不以为然:“我一生未逢敌手,天下无敌,东征西站,讨南伐北,足以与天抗衡,天不亡我,我必亡天,天又能奈我何?” “呵呵。”老者依然和气的笑笑:“老夫能知天下大事,过去未来,你信否?” “这有何怪异?此等圣人,我中华大地古来有之,有何不信。”英雄这话,跟先前格格不入。自平定天下之后,英雄对自己的实力不再有任何怀疑,他自信人定可胜天。但是老者一说,他又想起先辈的高人传说,又肯定了天道之理。 老者依然乐呵呵的笑:“如此甚好。”然后把手伸进怀里,拿出一个信封,交到英雄的手中:“孩子,拿着。” 英雄慢慢睁开眼睛,接过信封,疑惑的看着老者:“老人家,这是什么?” 老者捋捋胡子,摇摇头,微微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英雄接过信封,就想拿出来看看。从老者出现到现在,英雄内心满是疑惑,现在又无缘无故给他一个信封,他自然想看个究竟。 老者把手搭在英雄的手上,轻轻的摇摇头:“现在还不能打开。” “哦?那给我干嘛?”英雄更加疑惑了。 “老夫先给你讲个故事吧!”老者正了正身子。 英雄闭上了眼睛,继续打坐:“如此,在下愿闻其详。” 老者也闭上了眼睛,跟英雄一样打坐,慢慢道来:“一百多年前,在中华大地上,只有一个国家,是由神和族的人统领的神龙国。在神和族人的统治下,中华大地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但是,很奇怪,一夜之间,这个国家就灭亡了。” “为什么晚辈从没听说过?”英雄很是诧异。英雄在征战的期间,竟然没有听到任何有关这个国家的消息,他自然觉得很奇怪。 老者呵呵一笑:“你不知道很正常,当今世上,只剩两个人知道了。” “两个人?另一个是何方高人?”英雄继续发问,但他依然不睁眼。毫无疑问,这两个人中,有一个必然是这老者。 老者的白胡子随着山风如白烟飘散,英雄的黑发也如柳丝飘絮。一老一少,很是和谐。“一个是我,另一个…”说到这里,老者顿了一下:“另一个,以后你会知道的。”老者没有把另外一个人说出来。 “既然前辈不肯相告,晚辈也不该再问。前辈既然话已至此,想必也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不知能否告知晚辈?”谈了许久,英雄终于把疑问提出来了。 老者抬头看了看天边,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照在两人身上,闪闪发光,还有点刺眼。老者再次把眼睛闭上:“天下大势,分合轮回,一切都将物归原主。孩子,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但是那时候,我们都已经成为历史了。” “前辈这话,晚辈不解,还请明示。” “你英雄无敌,虽然平定了天下,但是为什么没能一统天下呢?” 老者如此一问,英雄无言以答。他的确是天下无敌了,也平定了天下,但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挤兑他呢?这才是他最不解的。因为他昏庸?不,昏庸之人如何能一定天下。因为他无能?不,他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应为他残暴?那更不是,能放过十几万俘虏,足以见英雄的大爱。那是为什么呢? “这就是天命。”英雄不说话,老者就帮他回答了。 英雄睁开了眼睛。至此,两人已经谈了足足两个小时,这是英雄第一次睁开眼睛。微风吹来,凉意透人。英雄看着天边的红日,这个时间的太阳,已经不是温暖了,而是酷热。虽说高处不胜寒,但如此炎日,倒增了几分暖气。高山观日出,寒处沐艳阳,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既如此,天下如何可归一?”英雄显得很渴望。他本来就是希望能一统天下,给人类带来和平。但事与愿违,纵然他站在了世界的最高点,平息了百年战火,依然无法能让天下归一,这是他人生唯一的遗憾。 “今日潜龙在渊,他日飞龙在天,时机未到啊!”老者说话,总是不挑明。 “龙潜何处,飞于何处?”英雄继续问。 老者站起来,一袭白衣和白发随风摆动,更有仙人模范。“天机不可泄漏。”老者闭目养神,然后睁开眼,乐呵呵的笑:“孩子,再见了。”话音刚落,只见那老者化作一缕轻烟,在英雄眼前消失了。 英雄大惊,老者的消失虽然如烟飘过,但是英雄还是听出了这细微的动静,他忽地站起来,却到处不见老者的身影,他用他绝世的内力感应,依然找不到任何气息。“莫非真有神乎?”英雄惊叹一声。 不久,天下传出消息,一位老者留下了一个宝藏,得宝藏者,便可得天下。一时战火又起。为平息战乱,英雄再次出现:“谁要是再为这荒唐的宝藏争夺,以致民不聊生,我必伐之。”只留下一句话,英雄就回山了。但是就这一句话,将天下群雄都震住了,争夺之声瞬间熄灭。不过暗地里的争夺和小打小闹,依然间接不断,就这样持续了近五十年…接下来,就是我们故事的开始… 一 神秘少年 “把孩子放下,我们就饶你不死。”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对着一个黑衣人大喝。中年男子背后,还跟着四个年纪不相等的男子,大的三十有余,小的不足二十。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把东洋剑,头系发带,脚履木屐,腰带紧扎,乃是训练有素之人。 黑衣人孤身一人,右手持三尺长剑,左手抱着一个八岁的小男孩,不过小孩子已经昏睡过去了。因为蒙着黑布,无法看清黑衣人的脸,不过从他仅露出的一双眼睛,便可知道他已年过花甲,不过面对在人数上压倒性优势的敌人,他却不显一丝慌乱。 黑衣人语气坚定:“这个孩子,关乎着未来天下的安宁,我一定要带走。” 中年男子大怒:“你们这些中原人,真是卑鄙无耻,来我东岛国抢人,还如此理直气壮。”然后对身后的四人道:“来人,把他围起来。” 只见四个鬼影闪过,眨眼间,四人就把黑衣人围了起来,然后四人均右手持剑,左手放置胸前,用左掌和五个手指,简单的动了几下,仔细一看,却能看出四人的动作是不一样的,这便是忍术的结印之法。四人动作完毕之后,‘水遁’‘火遁’‘土遁’‘风遁’四种忍术齐发,同时攻向中间的黑衣人。 在四人刚围上来时,黑衣人就已经开始了防御的动作。只见他右手单掌持剑,横在身前,然后把手松开,用内力把剑定住,那剑便以剑柄为轴,在黑衣人的掌心眨眼间转了数十圈,接着右手立刻把剑抓住,反手向地面刺下去。一瞬间,风云突变,黑衣人身体寸于之外,从脚底至头顶,出现了数万把利剑,把黑衣人完全保护起来。然后万剑齐发,和先前四人所用的招式相撞,如天雷炸裂,十丈之内,几乎被夷为平地。 此时,中年男子高高跃起,双手持剑,朝着黑衣人头顶砍下来。黑衣人从地里把剑拔出来,朝着中年男子的剑砍过去,两剑相遇,两剑齐断。黑衣人的剑尖倒飞,在空中旋转几圈后,直直刺进了正在昏睡的孩子的心窝。 “哇”,孩子一声惨叫之后,立刻昏死了过去。 “松原。”中年男子五人失声大喊,焦急得一瞬间忽略了黑衣人的存在。黑衣人趁此一眨眼的功夫,抱着孩子,纵身跳入旁边的河中。 黑衣人带着孩子回到中原,他把孩子放在一座废墟里,看着脸色苍白的男孩,心中默默道:孩子,对不起,我虽然把你的命保住了,但是却无法取出刺在你心窝的剑尖,我不得不把你的记忆封存起来,你身系天下安危,无论如何,都要挺过来,等时机成熟了,我们会再见面的。 就这样,黑衣人离开了。转眼间,十年过去了… “真不是好事啊!”一个穿着褴褛的少年,吐着长长的舌头的自言自语。这少年,十七八岁,满身污垢,奢拉着脸,了无生气。然后他的肚子‘咕’的一声,他摸摸肚子:“果然还是吃东西好,不吃东西,不但我坏了,肚子也坏了。”接着抬头望着城外的天空,一脸幸福:“大家,这次又能吃饱了。” 这时,一个响亮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救命啊!”这是一个女子的呼救声。 乞丐少年听到了,咬咬嘴唇,双眼正视着前方,思考良久,然后自言自语:“好像,有坏事,发生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字一顿,似乎得出这个结论,对他来说是很困难的。 少年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朝着这条巷子慌慌张张跑了过来,明显是正在被人追拿。那女子二十上下,宛若天仙,后面还有十来个穿着相同的家丁,在身后紧追不舍,人手拿一根木棍。这时,乞丐少年终于确定了:“果然是发生坏事了。”不过他却无动于衷,还显得很兴奋。 那女子跑到乞丐少年的身后,胆怯的缩回去,她还惊魂未定:“公子,救我。” 乞丐少年的脑子似乎不是很好使,他不看追过来的十几个人,反而转过头看躲在身后的白衣女子,一脸好奇的问:“什么?发生什么事了?”此时,那群人已经追了上来,离两人只有十几步之遥。 一个大汉道:“死丫头,看你往哪走。”然后又恐吓少年道:“小子,别多管闲事,不然要你死的很难看。” 这十几个人人,是李府的下人,正是他们正在追杀这个白衣女子。 昨天正午,李公子带着几个下人来到大街上,看到这女子美若天仙,便垂涎三尺了。这李公子本就是极度好色之人,加上李府在方圆几十里的地方,势力庞大,横行无阻,更助长了他骄横跋扈的性格,他笑淫淫的上前去,不顾女子的反抗,就下令下人上前,硬是把她抢回了家。就在昨晚,李公子欲对这女子施暴,不料这女子身上有一把匕首,错手杀了李公子。李老爷只有这么一个独子,李公子死了自然就断了香火,李老爷暴怒,下令一定要把这女子带回去,给儿子报仇。整个城内,都是李府的势力,这女子无路可逃,便发生了刚才的事。 少年的脑子果然是不好使,他听了这话,不但没有感到危险来临,反而变得很兴奋:“什么?人死的时候是很难看的?” 那群人咄咄相逼:“臭乞丐,识相的快快让开,不然没好果子吃。” 少年听了更加兴奋,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什么?还有好果子吃?在哪里?” 那群人不耐烦了:“别装傻,再不让开,就送你去见阎王。” 少年斜眼看着天空,皱起眉头,慢慢整理自己的思绪:“见阎王,就是…”他根本就不懂阎王是什么,然后把脸面向那群人,一脸认真地问:“那个,阎王是什么啊?好吃的吗?” 那群人终于不耐烦了:“别理他,上。”言罢,一群人马上提棍冲了上去。 那女子躲在身后:“公子,快救救我。” 那少年一动不动,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大群人冲过来,兴奋得像个猴子:“真是厉害,那么多人,他们到底要干嘛呢?” 那女子躲在后面,吓得手足无措,头都不敢抬起来只是一个劲的哭喊求助:“公子,求求你,快救救我吧,他们是坏人的。” 那少年一听到‘坏人’两字,吃惊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什么?他们是坏人?”这一次,他终于肯定了。 眼看十几根木棍就要打下来了,少年左手提着一袋馒头,右手紧紧的拉着女子的手,飞奔着逃跑。其中一棍在少年提起脚跟时,正好打在他的烂鞋上,于是那少年一只脚穿鞋,一只脚光着逃跑。那群人见两人逃跑,又立刻追了上去。 少年拉着女子拼命跑,还不忘责问她:“你怎么不早说他们是坏人啊?” 那女子虽说是急速逃亡,但却脸不红气不喘,听到少年这么问,她立马破口大骂:“这么明显的事还要说吗?” 少年道:“你是笨蛋吗?不说我怎么知道?” 跑了一会,那女子似乎是跑不动了,她不得不停下来,一手扒着墙,一手捂着胸,整个人都显得有气无力:“不行了,我,我跑不动了。” 眼看众人要追上来了,不等那女子反应过来,那少年立马弯下腰,把她扛在肩上,就像抬一个大麻袋一般,马上又飞速跑了出去,还不忘责怪一句:“你真的是很笨蛋啊,跑都跑不动。” 白衣女子脸上闪过一个邪恶的笑容,心中邪念顿起:果然,男人没有好东西,找这种借口来占我便宜,等着吧,今晚我就送你去见阎王。回过神来,白衣女子反问他:“跑不动和笨蛋有什么关系?” 少年跑得飞快,不过似乎不累:“你果然是很笨蛋,这当然有关系了。” 白衣女子一脸诧异,更多的是不服:“那你说说看什么关系。” 少年一脸正经:“笨蛋吃东西少,当然就跑不动了。” 白衣女子一脸无奈:看来今天是碰到笨蛋了。不过她马上在少年肩上挣扎:“这多难看啊,你快放我下来啊!” 这女子这么一挣扎,少年手中拿着的馒头就掉了下来。只见少年马上停了下来,慢慢转过身去,一动不动。 白衣女子不解:“干嘛停下来,再不走就被追上了。” 少年把白衣女子放下去:“馒头掉了。” 白衣女子大骂:“你是笨蛋吗?是馒头重要还是命重要啊?” 那少年并不理她,只见后面的那群人已经追上来了,十几双脚,一个接一个的踩在了那一大袋馒头上面。白衣女子在一旁催他:“再不走就死定了。” 那少年这次却没有急着逃命,他看着那是几个人把那一大袋馒头踩得如烂泥一般,面容瞬间严肃起来:“我要把他们打得稀巴烂。” 二 为了食物 乞丐少年话音未落,就立刻冲上前去,一拳就打飞了最前面的一个。然后指着那十几个人大怒道:“你们这些家伙,我要把你们打得稀巴烂。” 白衣女子退到一边,看着乞丐少年一心要拼命,她百思不得其解:这笨蛋,不会真的要为了我跟他们拼命吧? 那十几个人看他们停下来,以为两人要搞什么诡计,一时间也不敢上前,立刻提高了警惕:“小心点,不知道会不会有阴谋。” 另一人仗着人多势众,率先壮胆:“怕什么,难道说,我们十几个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女人和一个乞丐?” 语毕,他就带着身后的两三个人,一人拿着一根大木棒,率先朝少年冲上来。那少年正在气头上,他根本顾不了许多,双目怒视那几个人,然后紧紧攥着拳头:“你们,居然敢毁了我的吃的东西。”一拳,全力一击,还是打在了最前面的那人的肚子上。那家丁受了这一拳,口吐白沫,直接晕死了过去。 白衣女子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心里破口大骂:真是个笨蛋,为了几个馒头连命都不要。不过接之而来的是惊讶:这个笨蛋,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实际上,这十几个家丁和那乞丐少年都是不会武功的。这些家丁,平日里仗势欺人,只会在后面吓唬弱者,不过是长得比较凶而已;至于那少年,他本来就是个乞丐,也是不会武功的,不过他从下到大,都是在残酷的环境下过来的,还经常遭人毒打,也就练就了这副硬骨头。这一拳下来,也能够把普通人打得半死。 说起这乞丐的怒火,也是情有可原的。作为一个流浪乞丐,最重要的,无非就是能吃上一顿饱饭。而这些家丁,却一个接一个的把那些馒头糟蹋得不成样。当然,在别人眼中,这不过是普通的馒头;但是对于一个乞丐,这比什么山珍海味都要好吃得多。 倒了一个,左中右三路三人齐上,三根大木棒一同敲下来。那乞丐不会武功,自然没法很灵活的闪躲,他只能把左手横着一挡,三根棍子便一同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哎呀呀,好痛。”乞丐少年被打了之后,马上把左手缩回来,然后右手掌不断来回摩擦着那手臂:“果然被打很痛啊!” 白衣女子在一旁都快看不下去了,却只能在心中暗暗叫急:真是笨蛋到家了,被人打都不会躲开。 打了一棍,三人立刻再起第二棍。那乞丐少年这下学聪明了,马上就地向后滚开,躲开了这三棍。然后马上站起来,朝三人做了个鬼脸:“笨蛋,那么痛才不会再给你们打呢。” 乞丐少年的一系列动作,把躲在一旁的白衣女子逗得哈哈笑:真是个有趣的笨蛋。 一棍落空,三人再上。乞丐少年这下确定被棍打是痛的了,他自然不会再把手顶上去。看他们冲了过来,自己又没有武器,便在三人快到自己面前时,立刻弯腰,用肩膀撞在中间那人的肚子上。这一撞,力量也是非同小可。中间那家丁,也被他撞得吐血了,然后瘫软倒在地上。 在两边的两人,趁着乞丐未直身之时,双棍齐齐打在他背上。乞丐少年被这么重的打击,立刻趴在了地上。这时,剩余的人全部围了上来,朝着乞丐少年一阵乱棍,拳打脚踢。乞丐少年哪里还有还手之力,只能一个劲的惨叫。 白衣女子在一旁看着,有些于心不忍了:不行,这样下去这个笨蛋会被打死的。只见她轻轻抬起右手,中指慢慢弯回去,然后朝着那十几个人轻轻一弹,就把全部人都弹飞了。不是绝顶高手,绝对没有这等实力。 那些人倒地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慌慌张张的寻找敌人:“是谁?敢管我们李府的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但是,却没有人回答他们。 其中一个胆小的早就吓破了胆:“有鬼,有鬼,快走。”就率先连滚带爬的走了。其他的人见状,也都一溜烟的走了。 白衣女子上前来:“你真是笨蛋,你根本打不过他们,为什么不逃跑?” 少年体格强壮,虽然被这么群殴,也没有受重伤,他捡起地上的馒头,余怒未消:“他们,踩了我的馒头,就要打他们。” “不就几个馒头,值得吗?”白衣女子满不在乎。 “笨蛋,肚子饿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乞丐少年似乎不想解析。准确的说,他是不懂解析。以他的脑子,说出来的话,别人也是听不懂的。 白衣女子拿起一个脏了的馒头道:“这些都脏了,还要来干嘛?” “能填饱肚子。”少年没有多说一个字。 少年拿着馒头就走,丢下白衣女子不管,只是一个人自言自语,不过似乎很满足:“虽然被踩过了,不过还能吃,大家应该不会挨饿了。” 白衣女子连自己都不知道,她就这样在后面跟着,一直走了很久。那少年的确是脑子不好使,走了那么久才转过头问她:“你跟着我干嘛?你不懂回家吗?” 乞丐少年这话一出,白衣女子才回过神来。她没有被人这么冷淡的对待过,特别是男人。此刻,她的表情显得不可思议,心中暗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有男人不被我的美貌所动? 确实如此,这个女子,简直是无可挑剔,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就都会动心。她仍然不肯相信,随即转念一想:一定有诡计,臭男人,我一定要你露出本性。然后装的很妩媚:“你救了我,我当然要好好报答你了。” “报答?是不是怎么样都可以啊?”少年此时的语气又变得像个孩子,他一脸的期待,很是兴奋,很迫不及待。 白衣女子以为少年终于被自己所迷惑,心中恶骂:臭男人,露出你的本性吧!不过她还是一副勾魂摄魄的表情:“当然了,只要公子愿意。” “我要很多馒头。”少年脱口而出。 这话,让白衣女子僵住了,她简直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那少年马上不高兴了:“什么嘛,又说什么都可以,你也是个坏人嘛。” 这话,再次让女子感到意外,她双手摸着自己的天仙脸:怎么可能?不,不。 少年在一旁催她:“喂,到底有没有馒头的,我要走了,我还要吃饭的。” 白衣女子回过神来,虽然感到不可思议,但她还是答应了:“好,我给你买很多的馒头。”实际上,从少年前面的反应看来,这个要求也是情理之中的。 两人买好馒头,少年把一大筐馒头背在背上,这一次,他脸上的满足溢于言表:“你果然是好人,刚才说你是坏人,我错了。” 白衣女子挥挥手:“没什么,倒是你,要那么多馒头干嘛?” 少年像得到整个天下一样幸福:“有了这些馒头,就可以很久不饿肚子了。” 白衣女子不解:“你要那么多,你自己也吃不完啊。” 少年一直都是憨厚的笑:“给家里人吃,家里好多人了。” 白衣女子道:“家人?你也有家人?”不可否认,无论是谁,看到这个乞丐,都会认为他是个孤儿,白衣女子也不例外。 少年除了幸福,还是幸福:“当然有,而且很多。说起来,这些馒头是你买的,应该让他们见见你的,要不要去我家看看?” 这话正适合女子的心意,她也很好奇,正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父母,狠心到让一个少年出来行乞。她调皮一笑:“好啊!反正我现在也没地方去。” 两人向着城外荒地走去,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废墟。那房子摇摇欲坠,根本不像有人住的地方。少年指过去:“那就是我家了。” 两人打开门走进去,里面黑黑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有什么。只见里面几十个声音道:“哥哥回来了。”“哥哥,我肚子饿了。” 白衣女子习惯了里面的光线后,看到里面的情况大吃一惊:在这废墟下,居然足足有四五十个孩子,小的只有四五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二三岁,少年正在把馒头一个个分给他们。这一刻,白衣女子彻底明白了,这个乞丐,为什么会为了几个馒头拼命,又为什么把吃的看得如此重,她算是彻底明白了。 三 温暖的家 白衣女子大惊:“这就是你的家?他们就是你的家人?”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时,白衣女子就想到了,但是她还是觉得太意外了。 “是的。”少年说的是那样的随意,让人心中不自主的产生敬意。 白衣女子心中五味杂粮,她愣了一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白衣女子这才想起来,认识了那么久,居然连名字都还不知道。 “名字?什么是名字?能吃吗?”少年垂涎三尺的看着白衣女子。 这个回答出来,白衣女子真的是要崩溃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笨蛋?不过她还是沉住气:“名字,就是你的称号,也就是别人平常怎么叫你。” 少年皱着眉头,右手拇指和食指抓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这个,很多了。刚才他们叫我小子,臭乞丐,你叫我公子,还有大狗,大哥,总之很多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那么,你是叫臭丫头吧?刚才他们就是这样叫你的。” 白衣女子简直发狂了,朝着少年怒吼:“你才是。”然后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垂下去:“你叫我清风好了,那你说说你父母怎么叫你?” 少年又懵了:“父母?什么是父母啊?好吃吗?” 这一次,真的快把清风弄到崩溃了,她脱口大吼:“怎么你连父母都不懂啊?” 那少年一脸无辜的撇撇嘴:“什么嘛,原来你也不懂嘛。” 清风无言以对,她垂下头,几乎瘫软在地:“算了,跟你说了也是废话。”不过当她看着那少年时,心中从来没有过的想法浮出水面:你跟别的男人不同。 少年继续问:“那个,你帮我看看哪个是我父母吧。”这个问题不可气,最气人的是那少年居然指着屋里那些比他小得多的人找父母。 清风大吼:“笨蛋,这里没有你的父母。” 少年显得很平静:“这样啊,那我就不能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了,对不起了。” 清风又一次被震到了,这个男人,居然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他没有父母,清风也没有必要告诉他,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会为这个道歉。 清风的心情顿时好了一大半,她微微一笑:“要不,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她本就是绝世美女,这一笑,又变得更好看了,不过少年却无动于衷。 少年一听给他取名字,居然欢呼雀跃:“真的?谢谢了,那我的名字是什么?” 清风依然微笑:“就叫花爱雨吧,好不好?”。这个名字,虽然有点女人味,但是却极富诗意。花本应惧风雨,但是这里居然用到爱一字,足可见无畏之心。 乞丐少年高兴得跳起来:“好,我终于有名字了,真是好事啊!” 这时,一个孩子叫道:“哥哥,我口渴了,拿不到水。”放眼过去,水放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那孩子并不高,差一点才够得着。 花爱雨道:“你怎么那么笨,把左脚踩到右脚上不就够高了吗?” 清风听了简直要吐血了:“怎么会笨到这个地步啊!” 那孩子听了,果然把左脚踩到右脚上去了。不过这是明显没有用的,他还是拿不到,只得回过头求助:“哥哥,还是不行。” 花爱雨走过去:“怎么可能,你看我的。”只见他果断把左脚踩到右脚上去,把水拿下来给了那孩子。不过他本来就是比放水的地方高出很多。 那些孩子看了,齐声欢呼:“大哥好厉害,耶耶。” 清风把这事看在眼里,冷汗流了一身:这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啊。 此刻,外面又有一人大喊:“大哥,好多鸟啊,我手指都数不过来了。” 花爱雨一听,又立刻变得很兴奋,马上冲了出去:“在哪,在哪?” 只见空中一群鸟从头顶飞过,有成百上千。花爱雨也伸出自己的手指看了看,然后撇撇嘴:“就算加上我的也不够,真是一件坏事。” 清风越看越郁闷,右手捂着额头,闭上眼道:怎么会碰上这群笨蛋。不过此刻,她心中先前的邪念却消失了,她看着花爱雨的背影:也许,你不应该死。 清风走过去,问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怎么你们都叫他哥哥?” 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走过来:“姐姐,有什么事问我吧,我全都告诉你。” “你们什么时候跟他在一起的?”清风的语气变得很温柔。 那男孩用手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这个,我也不记得了,不过很久很久了,好像从小就跟他一起了,从记得开始,就是大哥养活我们的。”然后他反问清风:“姐姐,你是不是觉得这里的人都怪怪的?” 这话可合了清风的胃口,总算有个能说话的了:“没错,那你…” “那我就慢慢告诉你吧!这里最怪的,就是大哥,甚至说,大哥是个笨蛋。那些弟弟妹妹,很多都是不懂事的,他们也不算傻。你对大哥讲话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说的话,我们大哥说话可是很特别的。” 这下子清风又明白了不少,不过这个孩子说的话让她难以理解:“我看得出来,你跟他们不一样,但是…” 还没等她问完,那孩子就开口了:“你是问我为什么留在这里吧!” 清风点点头,这个男孩子,比其他的都要聪明多了。 那孩子一脸天真的笑容:“我要帮大哥实现他的梦想。” “梦想?什么梦想?”清风这下好奇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人,一个连活下去都困难的人,他能有什么梦想。 “大哥说了,他要让全部的人都吃得饱,睡得好。”那孩子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还是那样天真的笑,不过语气和眼神却是无比肯定。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清风继续问。 “我也不知道,总之我很小的时候就跟大哥了,那时候才几个人,所以找吃的还很容易。不过,后来人越来越多,就很难找吃的了,有一些兄弟姐妹因为没有吃,被活活饿死了。但是每次大哥出去,他总是尽力找到很多吃的给我们。我记得大哥跟我说过,他一定要让所有吃不饱的人都有饭吃。就这样,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把这个当成了大哥的梦想,而且全都帮他努力。” 这是清风完全没有看出来的,花爱雨这个乞丐,居然有这种力量,他能让别人跟着自己的步伐走。清风心中透过一丝欣慰:你是个笨得善良的男人,你救了自己一命。她本来是要杀花爱雨的,她要决定杀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能幸免,但是这个人并不像别人,她心软了,而且,是第一次心软。 突然间,外面一人大喊:“大哥,你怎么了?” 清风随着声音看出去,只见花爱雨躺在地上打滚,痛不欲生。清风走过去,一手握着他的手腕。这一握,不经意间,一股力量传到花爱雨身上,把他的疼痛压了下来。清风很温柔的问他:“你怎么了?” 一个人在旁边道:“是心痛,大哥他每天都会痛。” 清风另外一只手轻轻的贴在花爱雨的胸口,轻轻一探,结果却让她大吃一惊:难道说…不,这怎么可能? 刚才那男孩走出来了,他也很着急:“姐姐,你知道大哥怎么了吗?” 清风肯定的点点头:“知道。” “那你一定能治好他吧?”一大群孩子眼里都满是希望的看着她。 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手里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馒头过来:“姐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大哥啊,我把这半个馒头给你吃了。” 此时此刻,清风的心中莫名其妙的落泪了。她见过无数的人,遇到过无数的事,但是这一次,是最真的,是她最感动的。看着一双双渴望的眼神,她不忍拒绝,也无法拒绝,然后微微一笑:“嗯,我会治好他的。” 这话一出,几十个孩子都高兴得飞上天去了,一个个都唱歌跳舞庆祝。 清风看着花爱雨,微微一笑:也许你命不该绝吧!然后贴在胸口的掌猛的发力,只听得微弱的一声,从花爱雨体内的心窝飞出一铁片,插入土里。 花爱雨猛地站起来,却是没有一丝伤痕。他松了松筋骨,还是那么兴奋:“真是舒服啊!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然后一头扎进去和其他人玩耍了。 清风在外面,看着废墟里面高兴得忘乎所以的乞丐群,心中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感,她没有说什么,但是可以看得出,她也喜欢上了这个‘家’。 四 回家途中 清风捡起插入土里的铁片,是一剑尖,反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圣灵宝剑’四字,她再次被震惊:被剑刺中心窝却没有死去,一定是被某个高手保护起来了,这个男人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清风把剑尖藏起来,没有把‘病因’告诉他们,当然,也没有人问她。清风心中很疑惑,问花爱雨:“你可以告诉我一些你以前的事吗?” 花爱雨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以前?那你想知道好事还是坏事?” “那你说一些你觉得坏的。”清风知道花爱雨的性格了,只能这样问他。 花爱雨想了半天,摸摸下巴:“坏的…”然后兴奋起来:“我想到了。” 清风迫不及待:“那快说出来。” “有一次,我们两天没吃东西却还要拉屎。” 清风被气得头都爆了,不过转念一想:在这个家伙身上看来是问不到什么了。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去就要走。 花爱雨看她要走,在后面问她:“你要去哪里啊?” 清风顿了顿,她是漫无目的的,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回家。” “我送你回家吧。”花爱雨很是关切。 清风心中轻轻一抖,那张樱桃小嘴僵住了。有无数男人对她说过这些话,不过那些人都藏着一颗邪恶的心。但花爱雨这句话,却让她无比的感动。 清风回过头去,有点不知所措:“为什么要送我回家?” “你是笨蛋吗?刚才那么多人追你打,要是被发现了就坏了,我跑得很快的。”花爱雨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平静,不过言语中尽显担忧。 这个回答,让清风大感意外,花言巧语,阿谀奉承,这些话她听得太多了。只有眼前这个人,会骂自己笨蛋,会这么真心的关心自己,她冰冷的心,似乎被一双手抚 摸着。清风微微一笑,很真诚,又变得更漂亮了:“那走吧!” 花爱雨走出来,然后又回过头去:“大狗,我不在的时候,要看好家,要看好弟弟妹妹,一定要让大家都吃得饱饱的。” 大狗,就是刚才和清风说了很多话的那个男孩,他招招手:“大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大家饿肚子的。” 清风趁别人不注意,把手别在身后,就一眨眼,手上凭空出现了两个大元宝,她拿过去交给大狗:“这个你拿着,记得你要做的事,让大家都吃饱睡好。” 大狗看着清风,又看看花爱雨,接过元宝,肯定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人步行着上路了。花爱雨问:“你家在哪里啊?” 清风想了很久很久,心中不断问自己:家?是啊,我家在哪呢?家,对她来说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但是刚才废墟的一幕,让她产生了对家的渴望。如果有那样一个家,那该多好啊!清风在心里对自己说。 花爱雨看她那么久都不回答,自言自语:“你真是笨蛋诶,自己家都不记得。” 清风听他这么说,立马反驳:“我当然知道。” “知道就说嘛,真是个笨蛋。”花爱雨这话,带着一丝孩子脾气的责备。 清风愣了一下,她挤出几个字:“往前面直直走就是了。” 花爱雨继续问:“这么简单啊!那个,你家有多远啊?” 清风想了一下,像个调皮的小姑娘:“嗯,走三天就到了。” 花爱雨下巴都要脱臼,眼珠都快蹦出来了:“什么?三天?” 清风以为自己说错话了,马上改口:“也可能,四天吧。” 这下子花爱雨血都快吐出来了:“你这笨蛋,怎么不早说啊?” 清风一下子慌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花爱雨道:“那当然是坏事了,这么远应该飞过去的。” 清风心中一惊:他知道我会飞,难道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只听得花爱雨‘呜’的一声,吹了一下口哨。一会儿,一只金雕从远处飞了过来,停在两人面前。这雕真是世上少有,羽毛丰满,整个都是金色,比人还要高出许多,足可坐上三四个人。 花爱雨马上爬了上去:“我们要到很远的地方,可以带我们过去吧?” 那雕扭回头,点点头,扇扇翅膀表示同意。清风看见这金雕,吃惊得嘴巴都合不起来了:不可能,传说金雕认主,只近王者,连我都没见过,就算同为鸟类,它也是独来独往,为什么这个笨蛋却能驯服它,难道他不是一般的人吗? 花爱雨早就迫不及待了,他一骨碌爬上那金雕的背上,在上面催清风:“快点上来,要出发了。”那金雕却是异常听话,一动也不动。 清风慢慢靠过去,不料刚靠近一点,那金雕便转动着身子,张开翅膀表示不同意。清风更加惊讶了:怎么会这样?难道真如传说那样? 花爱雨扑上金雕的耳边:“别担心哦,她是我的朋友,是好人的。” 花爱雨刚说完,那金雕立刻安静下来。清风再慢慢靠过去,这一次,那金雕却不再拒绝,清风这才得以上去。 两人坐在金雕背上飞了许久,花爱雨看着地下,越发的兴奋。他就是个未长大的孩子,看了这些东西,当然会很有兴趣。清风在背后不说话,她看着坐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的不解之处了。 临近下午,花爱雨肚子‘咕’的响了。他很失落的捂捂肚子:“果然肚子饿了就不是好事啊!”然后又趴在金雕耳边:“我肚子饿了,我要吃饭了。”那金雕果然听懂了他的话,一个减速,便在城外降落。花爱雨从金雕背上跳下去,朝它招招手:“那个,谢了。”只见金雕轻啸一声,然后就向远处飞走了。 两人向城里走过去,清风对刚才的事还不解:“你怎么遇上那只雕的?” 花爱雨道:“我也不记得了,好像是在一个森林。你不知道,它刚飞出来的时候,很坏很坏,吓得我都坏了,不过后来我们成了好朋友,真是好事啊。但是有一件坏事,它总是不肯到有人的地方去,所以我说出来都没人信我。”花爱雨越说越兴奋,还不断比划着金雕的动作。 “那只鸟好像听得懂你说的话。”清风不知道该说雕还是鸟,但是她知道,说鸟的话,花爱雨肯定能理解,所以就把雕说成鸟了。 “嗯。”花爱雨点点头:“确实是呢,飞鸟真是个好好的鸟。” “飞鸟?你说的是刚才那只鸟?” “嗯。”花爱雨又点了点头。 清风继续问:“那你听得懂它说什么吗?” 花爱雨马上否定:“你真是笨蛋,我那里听得懂。”花爱雨骂人,除了笨蛋,他似乎再也找不到别的词了。 清风问了才知道自己失口了,在那一瞬间,她就知道会是这个回答。不过清风这下更加确定了:看来这个笨蛋不是一般人,但是为什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这些问题,当然是不能从花爱雨嘴里问出来的,她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两人来到镇上,花爱雨伸出手指算了算:“刚才飞了一下,那还要两天才到你家啊!真不是一件好事,肚子又饿了。” 清风说:“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住一晚吧!” “这么说有吃的了?”花爱雨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唇。 两人来到一家客栈,清风上前去:“老板,来两间上房。” 花爱雨马上抢道:“不是,要一间。”说的时候还竖起两个手指。 那老板看了看两人,清风衣装整洁,像个大家闺秀;花爱雨半个乞丐样,他以为是主人和下人的关系,再问:“到底一间还是两间?” 花爱雨还是竖起两个手指:“一间。” 那老板更加懵了:“到底是一间还是两间?” 花爱雨不耐烦了:“都说一间了。”他还把两个手指伸到老板眼前晃了一下。 清风被花爱雨这白痴行为逗笑了,她不知道花爱雨想什么,但是知道花爱雨说的是一间,不过却不追问:“那就一间吧。” 五 罪恶李府 花爱雨和清风刚上楼去,外面便有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进来了,个个满脸横肉,腰佩大刀,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大叠纸。这纸,乃是清风和花爱雨的画像。几个人一二三就把几张两人的画像贴到大堂内。柱子,门口都贴得满满的。一个大汉在店内重重咳嗽一声,引起正在吃饭的人的注意,等到全部人都转过头看他时,那大汉很神气道:“你们听好了,这两个人,是我们李府要的,要是见到这两人,立刻到李府通报,重重有赏。要是知情不报,或者胆敢帮他们的,就别怪我们李府不客气。”留下了这句恩威并施的话,一群人就匆匆离开了。 众人围了上去,边看边议论:“哎,惹谁不好,居然去惹李府。” “怨命苦吧,谁叫他们不识好歹。”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冲动啊!” “又是两条人命啊,可惜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老板仔细看了看,一下子想起来了,他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这不就是刚才进来的两人吗?惊讶之余,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悄悄的上楼去,找到花爱雨两人:“你们两个快走吧!” 清风看那老板慌慌张张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老板,怎么了?” 花爱雨很是不满:“老板,你怎么那么坏啊?我们可是给了钱的。” 那老板道:“哎呀,客官,不是我不愿意,我这是为了你们好啊!” 清风急问:“老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花爱雨撇撇嘴:“赶人走还说是为了我们好,我们又不是笨蛋。” 老板无奈,知道不说清楚是不行的了:“你说,你们是不是招惹李府的人了?” 花爱雨当然不知道:“李府?是豆腐的一种吗?”花爱雨就是这样的人,有时候用上白痴笨蛋这些词,你都不能把他的傻形容出来。 老板急得直跺脚:“客官,亏你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这事完全是因清风而起,她自然是知道的:“老板,你不用理他,你跟我说就得了。不瞒老板,我们是和李府,是有一点矛盾。” “那就对了”,那老板右手握拳,‘叭’的一声打在左掌:“你们快走吧,他们正在全力搜查你们,要是被发现了,你们可就惨了。” 花爱雨说得却很轻松:“怕什么,他们要是来了就把他们打成豆腐。” 老板更加急了:“客官,你是不知道他们的厉害啊!” 花爱雨挠挠头:“厉害?是不是他们一次能吃十碗饭?” 那老板气得手足无措:“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们是不知道啊,李府,是这方圆五十里势力最庞大的家族,里面不乏众多高手。别的不说,单是李老爷的武功,就不是我们这些人惹得起的。而且,可怕的还不止这些。” 花爱雨果断白痴第一人,他居然能把老板说的话颠倒:“什么?他们怕我们?” 现在,可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了。那老板继续道:“我的天啊,客官,你真是不知好歹啊!不说这李府你们惹不起,就算惹得起,打狗你还得看主人啊!” 花爱雨一听到狗,居然想到吃的:“是的,狗肉挺好吃的。” 老板不理他,因为清风在认真听,他便只对清风说:“这李府的靠山,正是神剑门。神剑门,你们知道吗?那可是大门派啊!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光是门众就有好几万人啊,而且,人家个个是练家子,听说连朝廷都得让他们三分,那厉害还用说吗?人家放个屁,就能够把我们炸死啊。这些年来,我见过很多跟李府作对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的。” 花爱雨听老板滔滔不绝,听得头都大了:“好像,他们是坏人啊?” “岂止是坏。”说到这里,老板也激动了:“简直是无恶不作啊!前些日子,就隔壁那里,有个大姑娘,被李公子抢回家去糟蹋了。那姑娘的爹当然不肯罢休,就上门去理论,结果是被打得半死不活啊!还有一次,一个老大爷,得了重病,去找大夫看病,那药店,是李府名下的财产。最后,那老大爷就因为少了一个铜板的药钱,就一个铜板啊,他们不但没有给老大也看病,还说,谁要是敢给那老大爷看病,就封了谁的药店,就这样,那老大爷生生给病死了。” 清风怒道:“他们这么猖狂,官府不管吗?” “官府?”老板很鄙视的说:“官府也是为虎作伥罢了。本来这里有个大人,是爱民如子啊,就因为看不惯李府的作法,出头为我们做主,但是一个晚上,整个衙门,成了一片火海啊,那大人一家子,都被杀个精光啊!” 清风愤愤不平:“太不像话了,真是畜生。” 老板继续说:“后来,在这里的父母官,听了前任的遭遇,都不敢再插手李府的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胡作非为。” 花爱雨似乎明白了一些:“也就是说,大叔你是好人,他们是坏人了。” 老板又急了:“客官,瞧你说的,我这是冒着生命危险帮你们啊!” 花爱雨带着惊讶的语气:“果然大叔是好人,不过他们会对你很坏的。” 老板愤愤不平:“这周围几十里的人,都对李府的行为看不过去,他们仗势欺人,我们早就不满了,但是他们财大势大,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啊!” 清风问:“老板,你这么帮我们,不会有事吧?”清风的担心并非多余,照老板的说法,要是被李府知道了,那这老板就大难临头了。 老板道:“你们就别管我了,现在走,他们不会查到我这里来的。”这老板,想帮花爱雨两人不假,但是他还有别的想法,要是被李府的人知道两人在这里住过,他肯定也是小命不保,但是让他去告密又于心不忍,只能让两人离开。 清风道:“谢谢老板了,我们知道怎么做了。” 老板转身离开,还不忘叮嘱两人:“你们马上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 老板离开后,清风关上门:这次大意了,差点就连累了这个笨蛋。然后叫上花爱雨:“快点收拾,我们马上走,不然就连累老板了。” 刚坐下来就要走,花爱雨很是不情愿:“什么啊,我还没吃饱呢。” 清风计上心来:“这个老板,是个好人吧?” 花爱雨点点头:“当然了,他真是好人呢。” “既然是好人,那我们是不是要对他好一点?”清风看花爱雨中计,便慢慢把他拉入圈套。 “当然了,我也是好人呢。” “那我就告诉你吧,如果我们不走,老板就不好了。只有我们走了,老板才能好,你知道了吗?”清风已经是耐着极限的性子跟他解析了,不过她还是担心花爱雨听不懂,在后面又问了一句。 实际上到现在,花爱雨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看清风这样,直觉也知道不是好事:“好的,那我们马上就走。” “找到那个臭丫头和那个臭小子没有?”一个年纪近六十的老人,一身丧服,坐在大堂上位,他整个人憔悴无比,问在堂下的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一脸的奴才相:“老爷,我已经下了命令,方圆百里之内,把两人的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只要他们出现,就一定宰了他们。” 那老人情绪非常低落,他轻轻摇摇手:“不,把他们活捉回来,我要在我儿灵位前,把他们开膛破肚,亲手报仇。” 中年男子道:“老爷,要是他们拼死反抗,那怎么办?” 老人挥挥手:“那就杀了吧,都一样了。”然后老人慢慢起身,向内堂走去:“我去陪陪少爷,这事你看着办就好了。” 中年人抱拳道:“得令,小人一定会替公子报仇的。” 这花甲老人,正是李府的主人,大家都叫他李老爷;那个中年人,乃是李府的管家。 六 初为情动 花爱雨两人离开了客栈,朝一条小路走。现在城内到处是李府的爪牙,他们当然不敢露面。不过只有清风注意到这个问题,花爱雨是个没心机的,当然不会有这等紧密的心思。到了郊外,两人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突然下起了大雨,两人没有落脚的地方,都被淋成了落汤鸡。这对花爱雨来说这些都是正常的,他一个乞丐,风餐露宿早已成了自然。不过对清风这个女子来说,真的是狼狈不堪啊! 两人急急忙忙来到一个小茅屋躲雨,不过此时全身都湿了,并且天色也已经晚了,前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村子。清风也不想冒险前进了,便对花爱雨道:“天色已晚,我们就在这里先过一晚吧!” 花爱雨一听不用走了,整个人都兴奋了好几倍:“哟,那真是太好了,走了那么久,不吃东西真不是好事啊!。”然后上前去,朝着茅屋里大喊:“喂,有没有吃的?” 一个年过半百的大娘闻声出来:“你们是?”这大娘穿着打扮非常朴素,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百姓之家。 清风微笑道:“大娘,我们路过这里,错失投宿的时间,又遇到大雨,如今天色已晚,想在这里借宿一晚,还请大娘行个方便。” 大娘道:“姑娘,不是我们不肯,只是我们这里不是客栈,没有客房啊!” 花爱雨听她这么说,又不乐意了,细声低估:“果然大娘没有大叔好。”他说的这个大叔,乃是刚才的客栈老板。那客栈老板帮他们,花爱雨就当他是好人;但是这个大娘,说没有住的地方,花爱雨当然就不高兴了。 清风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塞到那大娘手里:“大娘,这个你拿好,还请大娘行个方便,只要有个能睡的地方就行了。” 那大娘连忙把清风的银子塞回去:“姑娘,你太客气了,使不得啊!” 清风硬是把银子塞到大娘的怀里:“大娘,你就收好吧。” 那大娘也不客气的收下了,然后想了一下,猛然道:“这样吧,旁边有一个小房间,里面有一张杂物床,等下我收拾干净,你就睡床上吧。至于这个小伙子,就在地板或者外面睡一晚吧!” 清风连连道谢:“多谢大娘了。”实际上,清风完全是为了花爱雨着想,要是她孤身一人,早就不知所踪了。 花爱雨又开心起来了:“果然大娘也是好人啊!” 大娘把两人带进去:“看你们,衣服都湿了,我去给你们热点水,洗个澡。” “多谢大娘了。”清风道。 那大娘把水热好了,拿着两套红装出来,乃是新婚所用的嫁妆。那大娘有点不好意思道:“我看你们也没有随身的衣服,我一个老太婆的衣服,也不适合你们穿。这只有一套我儿子和儿媳新婚的衣服,你们将就着穿一下吧。” 花爱雨一看到那衣服红的鲜艳,简直兴奋得不得了,上前去马上拿起来,对着自己的身材比对了一下:“好好看的衣服啊,真是太好了。” 清风则有点尴尬:“这个,不太合适吧。” 那大娘道:“哎呀,姑娘,身子要紧啊,不然就着凉了。” 清风拗不过大娘,也不拒绝了:“如此,就谢过大娘了。” 洗了澡,三人一同进餐,只有两三个素菜。花爱雨穿那红装,个子明显的要小,而且他第一次穿这种衣服,居然前后弄烦了,看着很是别扭。但是清风,她本就是花容月貌,穿上这衣服,淡淡的烛光下,显得更加好看了。两个人站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正要拜堂的新人。 吃饭间,清风问大娘:“对了,大娘,你的儿子呢?”刚才听大娘说,这衣服是她儿子的,现在却不见其人,清风自然想知道。 那大娘叹了一口气:“哎,我们命苦啊!前不久,我儿子刚完婚。新婚不久后,我儿媳就病死了,剩下我和小儿相依为命。后来,朝廷征兵,我那儿子说要去参军,立了大功之后就回来孝敬我,所以现在,只剩下我一个孤独的老人了。”说着说着,那大娘不禁潸然泪下。 清风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自己已经触到大娘的伤心之处,不说话是最好的。 吃完了饭,大娘带着两人来到杂物房。里面只有一张不大不小的床,而且房间还特别小,不过却有一个窗,使得里面的光线不至于太黑暗。大娘安顿好两人:“不好意思,就委屈一下姑娘了。” 清风笑笑:“大娘太客气了,我们还得多谢你呢。” 大娘没有再说什么,就回去睡觉了。她刚出去一会,花爱雨看了看四周,在房间翻了一遍:“哟,房子好,也没有坏人,可以睡觉了。”然后转身就要出去。 清风马上叫住他,有点腼腆:“你,不在这里睡吗?”虽然先前说过让花爱雨睡地面,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自觉。 花爱雨紧皱眉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张床,憋着嘴道:“你真的是很笨蛋诶,那么小的一张床,怎么能两个人睡呢。”然后他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等我睡着了把我推下去,你真是坏啊,我才没那么笨。” 这愚蠢的回答,本应是无法容忍的,但却偏偏换得了清风的欢心,她终于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对他怀有恶意,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花爱雨以为她害怕了,转过身去走出门口:“放心睡吧,别担心,今晚我就睡在门口,他们要是来了,我就把他们打得稀巴烂。” 清风那颗冰冷的心,似乎一下子融化了,这个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回答,使她又想起了她娘临终前对她说的话:“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永远,永远,永远不要相信男人。”所以她恨男人,恨所有男人,以至于她杀了很多的男人。但是这一刻,她开始怀疑了,无声的问自己:“娘说的,是对的吗?” 花爱雨出去之后,清风便要解衣入睡,不料窗没有关上,她解下大衣后,还想再脱一件衣服,却发现花爱雨在窗口盯着她。清风本能的转过身去,连忙把衣服穿起来。女孩子本能的矜持,让她羞涩难当。此刻,她的脸像被火烧过一样。不过却难掩心中的一份喜悦。 她原本以为花爱雨是无意中看到的,所以才整个人都害羞,不敢转过头去看窗外。过了片刻,她以为花爱雨走了,再转过身去,却依旧看到花爱雨还在窗口,挖着鼻孔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然后慢慢的走向窗口。 清风好不容易被感化的心中,顿时愤怒再起,眼中尽是杀气,怒火中烧:臭男人,终于露出你的本性了吗?果然娘说的没错,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看我杀了你。然后把手别在身后,暗自运功,欲下杀手。 “我说。”在清风欲出手的前一刻,花爱雨开口了。 清风暗暗散去掌力,挤出微笑:“怎么了?”但此刻,她心中却是无以压制的愤怒:臭男人,我倒要看看你想搞什么花样。 “你的衣服很值钱吧?”花爱雨很自然的问她。 这句话实在是太意外了,清风一下子愣住了:“你问这个干嘛?” “今天在客栈的时候,大叔帮了我们,我就把钱全部给他了,现在我们在大娘这里住,当然要给钱她,不过我没钱了。我问过大娘了,我的衣服不值钱,所以只能来问你了。这真不是好事呢。”花爱雨像个小孩子一样无助了。 清风的杀气和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抿嘴而笑:“这个,交给我好了。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给了大娘足够的钱了,你放心好了。” 花爱雨一下子放心了:“那谢谢你了。”然后就走了,又马上折回来,走过去关窗:“把窗关上,那些坏蛋就看不到你了。” 这个不经意的小小的动作,却深深的温暖了清风那颗冰冷的心,在窗户关到一半的时候,她像个怀春的小姑娘,红着脸,也不敢大声:“你很合我的心意。” 花爱雨听到了她这句话,马上把窗又推开:“这样啊,谢谢你了。” 清风看着他的笑脸,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铉被轻轻的拨动了。花爱雨再次把窗关上:“我肚子饿了,睡觉了。” 此时,花爱雨还未走开,隔着窗户,可以清楚的看到花爱雨的身影。清风抬起右手,轻轻靠过去,她很想触摸一下这个男人。不过窗外的花爱雨,此刻刚好离开,影子也随之散去了。清风会心的笑了笑,把手垂了下来。如果她有记忆,这居然是她第一次笑得那么真。 整个晚上,清风脑子出现的都是花爱雨,他天真的笑脸,单细胞的话语,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清风越想心中越欢喜,以至于她整晚都没有入睡。相反的是,在门口的花爱雨却一觉到天亮。 七 招亲阴谋 第二天,跟大娘道别后,两人继续上路,清风给花爱雨买了一身新衣服。花爱雨换了新衣服,整个人都精神多了,人也帅气多了,这让清风又多喜欢他几分。 两人又来到一个镇上,刚到街上,花爱雨就看到前面一高楼下面站了很多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他本就是个好奇心极强的人,又喜欢热闹,一溜烟就冲了过去。花爱雨挤进人群中,清风也只能跟着过去。 花爱雨对清风道:“好多人啊,这到底是什么事啊?” “看样子是抛绣球招亲。”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清风已经慢慢习惯花爱雨了。 花爱雨不懂什么叫绣球招亲,他凝神思索,然后再问清风:“抛绣球招亲是什么玩意?是不是很好玩?能吃吗?” “就是用抛绣球的方法来决定亲事。” 花爱雨咬咬嘴唇:“好像是很坏的事,那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清风知道他说的前一个坏是难以理解的意思,不过还是耐心解析:“当然是好事了,人一辈子中,差不多是最重要的了。” “那是不是有很多吃的啊?”花爱雨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当然了,爱怎么吃就怎么吃,你吃都吃不完。” 花爱雨一本正经:“好的,那我们就抛绣球招亲,正好肚子饿了。” 清风马上开口大吼:“你这笨蛋,你想干什么?” “你才是笨蛋呢,这有东西吃,为什么不要呢?不吃饱怎么上路啊,还要一天才到你家呢。”花爱雨满不在乎的说。 这时,新娘子出来了,众人起哄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只见新娘子拿着绣球,在楼上逛了一个来回,看见了花爱雨,毫不犹豫的把绣球扔向了花爱雨。 花爱雨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只是知道接住绣球就有吃的,便很兴奋的接住了绣球,然后很满足的大笑:“真是好事啊!这下可以随便吃饭了。” 清风在一旁急了:为什么?为什么?我在他身边这么久都没有喜欢上我,却那么坚决的和这个女的成亲?她忍不住问花爱雨:“你喜欢她吗?” 花爱雨点点头。 清风的那颗心,‘怦’的一声碎了:“为什么喜欢她?” 花爱雨毫不思索的回答:“我越来越发现你笨蛋了,她给绣球我,说明是好人嘛,而且等下还有那么多好吃的,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他这么一回答,清风悬着的心放下来了:“看来你还是不知道什么是成亲。” “笨蛋,我当然知道了。刚才你刚说了,成亲就是吃东西,而且吃的很多很多,是一件好事。”花爱雨一本正经的回答。不过他的正经,只是比原本的他少了个笑容。 这时,一个下人走过来了:“姑爷,请跟小的来。” 花爱雨两人在那人的带领下进了楼,不过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热闹的气氛,一点也不像办喜事。清风比较警惕,低声对花爱雨道:“有点不对劲。” “是有点不对劲,那么久都还不得吃东西。”花爱雨完全没有警觉性。 清风气得鼻孔冒烟了:“我说的不是这个。”但心中却是很无奈:我怎么会和这个笨蛋一起走呢?不过她却是自信满满:不管有什么阴谋,都是形同虚设,放眼天下,没人能奈何得了我。 到了客厅,那人停下来:“这位小姐先就地休息,小人要带姑爷去更衣。” “我说,怎么那么久还没有饭吃啊?”花爱雨有点不耐烦了。 “姑爷请稍等,待我们替姑爷沐浴更衣拜堂后,就摆酒宴了。” 花爱雨听到沐浴更衣拜堂一连串的话,马上皱眉:“听起来,好像要很久呢。真不是一件好事。”随后很好奇地问:“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 “姑爷请放心,好酒好菜都有,一定不会让姑爷失望。” “这样啊,”花爱雨转向清风:“那你就在这里等一下吧,我沐完堂之后就来了。”他本来想说‘沐浴更衣拜堂’的,不过他记不了那么复杂的话。 清风知道这件事有古怪,但也不说破:“去吧,快点回来。” 花爱雨进去之后,陆陆续续的有些人进来了,都是客人模样,不过始终不见主人,清风便问旁边一下人:“你们老爷呢?” “老爷还有些事情要忙,有怠慢的地方,还请姑娘见谅。” 清风没有再说什么,她仔细看了看进来的客人,发现果然不一样:每个都是练过武功的,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要是对付像花爱雨这种人,已是绰绰有余。清风心中不屑的笑笑:这样就想对付本仙子,真是一群不自量力的笨蛋。天下间,没有什么能逃过她的眼睛,除了人的心。 一个年轻的公子哥来到清风面前:“不知姑娘肯不肯赏脸陪在下游玩一下?” 清风早已习惯了这些场面,也见多了这种人,她最恨这种游手好闲的少爷。但她还是挤出笑脸:“好啊!”她的笑足以以假乱真,也更加迷人,让人防不胜防。 花爱雨沐浴更衣还相安无事,他穿着红妆出来了:“我说,穿这衣服好难受啊,能不能换回我原来那件啊?” “姑爷,这个当然不能换了,等下就要拜堂了,这可是大喜事,就要穿的红红火火的。”那仆人奉承的回答。 “什么嘛,原来成亲也是有坏事的好事啊!”花爱雨自言自语。 回到客厅,花爱雨四处看不到清风,一下子急了,揪住那下人:“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呢?你们是不是吃了她了?你们是坏人吧?” 那仆人一下子慌了:“姑爷姑爷,你先放手,小人马上派人去找。” 花爱雨放开手,咬着嘴唇:“我要马上见到她。” “姑爷不必担心,想必那姑娘到四处看风景了,小人马上派人去找,姑爷先坐下来休息,保证一下子就让你见到她。” 花爱雨马上裂开嘴大笑:“什么嘛,原来你是好人,刚才我错了,对不起。” 清风在旁边的一个房间看得清清楚楚,心中顿时暖烘烘的,露出那甜甜的笑容:这个笨蛋。不过在这房间的床上,有一具尸体,是刚才那个年轻公子的。 花爱雨等了一下,终于按耐不住了:“喂,怎么还不开饭啊?饿了好久了。” 就在这时,后面的一群客人扑了上来,把花爱雨死死的摁在了地上。花爱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怎么了?” 那仆人一脸得意的看着花爱雨:“小子,要怪就怪你自己多管闲事,敢和我们李府作对,就注定没有好下场。” 花爱雨还一头雾水:“什么?” “和你一起那个女的,她杀了我们公子,我们只是想找她,可是你却自己找死掺合进来,我们也只能送你上路了。”然后拿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花爱雨真的是反应迟钝,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不知道你说什么,不过好像这是坏事。我说,到底什么时候有饭吃啊?” 那仆人拔出匕首:“你去跟阎王爷吃吧!” 花爱雨一听到‘阎王’,这次他知道是死的意思了:“什么?你要死了?” 那仆人气得都快吐血了:“你这笨蛋,是你要死了。” “我要死了…”花爱雨小声嘀咕了几次,然后大声问:“什么?我要死了?” 那几个摁着他的人也看不过去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笨蛋啊?” 花爱雨拼命的挣扎,像掉进水里的旱鸭子:“不要不要,我还不要死。”不过他被几个大汉强压着,那简直就是磁浮撼大树。 就在这时,只听到清风大喊‘救命’。花爱雨整个人都绷紧了,浑身都是力量:“你们,这些混蛋。”然后使劲一挣,居然把几个大汉给甩开了。 实际上刚才那声‘救命’是清风故意叫的,她想试一下花爱雨是不是很在乎她。不料这一叫果然起了作用,把花爱雨的潜能激发出来了,挣开了众人。 花爱雨爬起来就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过去,不料才走了几步,由于新衣太长,就把自己绊倒了,几位壮汉又立刻扑上来死死摁住他。 清风在房间看得一清二楚,特别是刚才的那声‘救命’让花爱雨如此着急,她简直乐开花了。看花爱雨又被压住了,又想故技重施:“救命啊!” 花爱雨听见了,又拼命的挣开了。再走,却又再被绊倒。清风再叫,花爱雨再起,又再倒。如此反复了四五遍,到最后终于没力气了,也挣不开了。 看着那仆人的匕首就要刺下去,清风在房内手指轻轻一弹,就把众人弹飞了。花爱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爬起来就往声音处跑。这下他机灵了,懂得把衣服提起来,所以没有再被绊倒。 “果然成亲不是什么好事,还好走运了。”花爱雨还不忘宣泄几句。 花爱雨走到清风那房间前面,清风装作慌慌张张的走出来。花爱雨拉着她的手:“快走啊!”刚迈出去,又被绊倒了。清风看着他这么搞笑,也忍不住了笑。 花爱雨再次爬起来,马上把新衣脱掉:“果然这衣服很坏啊。”两人急急忙忙的逃跑,总算逃过了众人的追捕。 八 神秘仙子 两人逃出后,这下连大路都不敢走了,便选择了一条山路。花爱雨又开始吐槽清风了:“你真的超级笨蛋,居然说成亲是好事。”说着还做了个鬼脸。 一路上,清风都沉醉在刚才花爱雨拼命救她的场景,整颗心都被灌醉了,还没反应过来,她有点娇羞的问:“刚才,干嘛那么拼命的救我?” “你是笨蛋吗?我说过要送你回家的,当然要帮你了。” “那,你喜欢我吗?”清风摸着自己红红的脸颊低声问。 “不。”花爱雨果断的回答。 这话,让清风整颗心都碎了,她泪都快流出来了,急得直跺脚:“为什么?我不好吗?” 花爱雨道:“你说成亲是好事,结果害我被人家打了一顿,我才不要喜欢你呢,笨蛋。”‘笨蛋’两个字拖得很长。说完还做了个他独有的鬼脸。 清风开心的笑了,她现在知道花爱雨所说的喜欢不喜欢,跟别人说的意思是不一样的。她再次低声问:“那,你觉得我漂亮吗?” “漂亮,是好事还是坏事?”花爱雨问她。 “这个,算是好事吧。”说完羞愧的别过脸去。 “是不是像那样?”花爱雨指着远处一头野猪问。 清风看他这么不解风情,真是有气无处出,气得直跺脚:“不是啦。” 花爱雨撇撇嘴回答:“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漂亮不漂亮,我怎么知道。” 清风像个受了气的小姑娘,指着花爱雨大骂:“你这个笨蛋,我,我不理你了。”说完就别过脸去。 花爱雨可不管她,只是自言自语:“明明自己是笨蛋,却说别人是笨蛋,你真的是很笨蛋呢。” 到了下午,此时已经是第二天了,总共已经走了几百里路了。两人来到一个山脚下,有一个小竹屋。清风指着前面:“那就是我家了。” “终于到了,我都饿得不行了。”花爱雨有气无力,舌头伸得很长。 两人来到门口,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婆婆出来了:“小姐回来了,真是太好了。”这老婆婆手持一根拐杖,虽说年过七旬,但是步伐轻盈,而且精神面貌极佳。最重要的是,这个老婆婆面容和其他的老人不一样,她头发也是全白,面容也是极度老化了,但是她有一只眼睛是蓝色的。 “大娘,你们这里有吃的吗?”花爱雨第一句话当然是这个。然后看到这个蓝眼睛的老婆婆,一下子又兴趣来了:“哦,好奇怪的眼睛啊!” 那老婆婆气不打一处来,大喝一声:“大胆。”然后抡起拐杖就要打下去。 花爱雨看她发怒了,马上退回去:“果然大娘不是好人啊!” 清风立刻挺身上前,举起右手:“住手。” 那老婆婆听了这话,马上把拐杖放下去,她本来还想马上跪下去的,但是清风向她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像个普通的老婆婆一样,很热情的把花爱雨迎接进去:“有有,进来吧。” 花爱雨进到里面,桌上还有一些饭菜,他一把坐上去,眨眼间就把整桌的东西都吃得光光,然后摸摸圆滑的肚皮:“真是舒服,这真是一件好事啊!大娘,谢谢你了。”花爱雨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清风道:“你要去哪里?” “我送你回到家,饭也吃饱了,当然是回我家了。”花爱雨腆着大肚子道。 “你不想留下来吗?”清风问。 花爱雨边说边望着天边:“当然想,这里吃得那么饱。不过我家里还有很多人呢,我不回去他们可能就没饭吃了。” “这里,就没有你留恋的吗?”清风真的是一百个不舍得让花爱雨离开,但是她一个女孩子家,又不能把话明说,便想让花爱雨自己明白。 不过花爱雨就是个单细胞,他当然不会想到这些。只见花爱雨仔细的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有,我要回去了。” “既然这样,那一路小心了,谢谢你送我回来。”清风微微一笑。虽然心里有百般不舍,但是她也不留了。因为剩下的一切,她都已经安排好了。而且,她知道花爱雨心中想的是什么,他不可能会丢下那一群乞丐的。 花爱雨咧嘴笑笑:“那是当然的,我们可是朋友呢。”然后他挥挥手,就向远处走去,根本没有什么舍不得,他依然是那个笨得可爱的大白痴。 花爱雨刚走,那老婆婆马上跪了下来:“参见仙子。” 清风右手轻轻抬起:“起来。”然后坐到中间的位子:“梅兰竹菊呢?” “回仙子,四位护法一直在山上,没有离开过半步。” 清风道:“派她们四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刚才那个男的。” 那老婆婆恶狠狠的问:“仙子,要杀了他吗?” 清风摇摇头:“不是,一路上要好好保护她,不能有任何闪失。” 老婆婆这下不解了:“仙子,你这是…” 清风马上打断她的话:“别问了,按我说的去做就得了。” “可是仙子…”那老婆婆还想说下去,清风立刻制止她:“孟婆,我看着你长大,我的决定你是知道的,有些事不要过问。” 原来这老婆婆叫做孟婆,乃是一位前辈高人。孟婆顿了顿,还是鼓足勇气说了下去:“仙子,有些话老奴确实不该说,但是老奴的命是老仙子所救,老奴自当誓死效忠仙子。不过仙子,老仙子的话,你都忘了吗?你想重蹈老仙子的覆辙吗?”孟婆句句诚恳,清风一下子又犹豫了。 清风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花爱雨一路过来的表现,已经打动了她的心,她已经是欲罢不能了。“孟婆,那我就跟你说吧,他跟别人不一样。” “天下的男人都一样。仙子,切不可动了真情啊!”孟婆据理力争。 清风向后靠去,她摸了摸额头,没有回答孟婆的话:“马上通知梅兰四人来见我。” 清风没有把话说下去,孟婆也不敢再说了:“遵命。”然后慢慢起身,走到竹屋门口,把挂在门口的一只箭拿下来,朝着后山射了出去。 不久,四个年轻的女子出现了。这四人,都是二十上下,都长得小巧玲珑,身边还有一把佩剑。四人进来后,一齐跪下:“拜见仙子。” 清风道:“你们马上行动,一路上好生保护好刚才的那个男的,要是有什么差错,提头回来见我。” “遵命。”四人齐声回答,然后就准备出去。 孟婆马上把四人拦下:“慢着。”然后又上前去,在清风面前跪了下来:“仙子,听老奴一言吧!”言语之中,诚恳之至。 清风大怒:“孟婆,不要逼我,不然别怪我。” 孟婆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仙子要杀老奴,老奴无言无悔,只求仙子听老奴把话说完。。” 清风拗不过她,冷静下来:“好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孟婆又磕了一个头:“谢仙子不杀之恩。”然后慢慢起身,她真的是老了,每个动作都很吃力,很迟缓。 孟婆娓娓道来:“仙子,依老奴只见,仙子先回山去,我们山上几万人,一刻都不能没有仙子的。至于刚才的那个人,就交给四位护法。四位护法的武功,虽说不能相比顶级高手,但是江湖上能胜过他们的,也不出百人,有她们在,可保那人无恙,这点仙子大可放心。当然,还有一点,他要真如仙子所说的是好人,我们自当保全他的性命。不过,他若是奸恶之人,我想仙子也不会放过他吧?” 孟婆字字入骨,让清风无言以对,虽然极度不情愿,她还是屈服了:“好了,就照孟婆说的去做,你们去吧。” 四人离开后,清风来到门外,花爱雨虽说已经走了很远,但是她依然能看得到花爱雨的背影。清风的那双眼睛,绝对是世界唯一的一双,能够洞察一切。看着花爱雨远去的背影,她心里美滋滋的:你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 黑夜里,一座很平凡的村落,在一间破旧的小木屋里,一个近七旬的男子对一个不到二十的年轻女子道:“等了那么多年,这一切终于要来了,你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了,你记得了吧?” 旁边,一个也是七十上下的老太太道:“两百多年了吧,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一定要把他引入正道,否则天下危矣。” 年轻女子道:“师父放心,徒儿一定不负师父所托。” 老翁把一枚玉佩交到女子的手中:“这个拿着,关键时刻,也许能就你们一命。天下的安危,就看你怎么做了。” 女子接过玉佩,好奇地问:“师父,这玉佩有什么用处?” 老妪道:“现在还不能说,不过切记,千万不可丢了。” 女子道:“徒儿谨记。” 九 真正成亲 再说花爱雨,自己一个人上路,他是个路痴,走着走着自然就迷路了。日落西山,他的肚子又饿了:“我真是笨蛋了,刚才就应该带一点吃的。” 花爱雨环顾了一下,隐约看见有炊烟升起,脑中分析了一下:有烟…就是有人,有人…就有吃的。然后一溜烟的冲了过去。 花爱雨来到这个村庄,人烟也不多,就二十几户人家,此时已是傍晚,大部分人家都在做饭,所以花爱雨根本看不到一个人。他来到一个房子前,没有人,却看到有几个包子,便冲上前去,一手几个拿着就吃。 刚啃了两口,屋子里面一人冲出来:“来人啊,有人偷东西。” 花爱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眨眼功夫,两边就有数十村民拿着工具朝他冲了过来。他实际上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这场面让他想起清风被人追的场面,本能的反应:“糟了,发生坏事了。”然后抱起一大堆包子,夺路而逃。 花爱雨跑得很快,那些村民根本就追不上,转了两个弯就不见人了。花爱雨来到一个小房子前,看见门虚掩着。凝神想了一下:有门,就有地方躲。 花爱雨冲进去,然后立刻把门关上。转过身去,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在洗澡。那女子看见花爱雨一下子冲进来,马上拿起毛巾遮住自己,还惊魂未定。 花爱雨看见她,也不避嫌,反而裂开嘴笑笑招招手:“不好意思,打扰了。” 那女子僵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花爱雨两眼盯着她看,又马上好奇了:“我说,你的胸好大啊,真厉害,是怎么练出来的?可以教教我不?” 那女子马上失声大叫:“有色狼啊!”然后紧紧的裹着自己蜷缩在角落里。 花爱雨还不知道是什么,他左看右看,还在四处寻找:“狼?在哪?狼肉很好吃的。”他不知道什么是色狼,不过听到就想到要吃狼肉。 众村民闻声而来,终于制服了花爱雨,把他五花大绑的捆起来。那女子早已把衣服穿好,不过依然泣不成声。花爱雨被绑着,他便坐在地上,看见那女子,便惊喜的问:“喂,刚才你说的有色狼,是什么狼啊?肉好吃吗?”他不知道色狼的意思,以为‘有色狼’是一种狼。 那女子一听又放声大哭,却是一话不说,只是扑在她母亲怀里。 那女子的父亲勃然大怒,拿起一根棍子,打了花爱雨几棍:“你这个畜生。” 花爱雨无故被打,他也生气了:“大叔,你怎么乱打人啊?很痛的。” 那老汉又打了几棍:“就要打你这种不知廉耻的混蛋。” 那老汉停了下来,怒气冲天:“你说,你想怎么样?” 花爱雨并不回答他,反而问那女子:“我说,你的胸口真的很大,那一定很厉害了,能不能告诉我怎么练出来的?” 这么一说,那女子又哭得更加厉害了,那母亲只能不断安慰她。那老汉真是被气得血管爆裂了:“你,你,我打死你。”然后又几棍打下去。 花爱雨被打得‘哎呀哎呀’的叫,然后大骂:“大叔,你是坏人吧?” “我坏人?我…我让你坏。”然后就气愤的要一棍打下去。 那做母亲的马上制止:“老伴,先住手,别把他打死了。” 那老汉还怒气未消:“那你想怎么办?” 那母亲示意他走过去,低声商量:“发生了这种事,我们女儿以后哪里还有脸见人,这年轻人虽然有点傻,但看起来也不像坏人,要不就让他们成亲了吧?” 那老汉摆摆手:“我不同意。” “你想让我们的女儿守活寡吗?”母亲急了。 老汉考虑了一下,转过去对花爱雨说:“好,算你小子前世修来的福,我也不打你了,只要你跟我女儿成亲,好好照顾他,我就既往不咎。” 花爱雨一听那老汉说成亲,想起早上的成亲被人打了一顿,马上抓狂了:“不要不要,我不要成亲。” 那老汉大怒:“你这家伙不知好歹,看我打死你。”抡起棍子又是几棍。 那母亲也急了:“小伙子,我们女儿哪里配不上你了?” 看那女子,长得也是很标致,很多人都是求之不得的,泪眼汪汪让人多了几分心疼。不过花爱雨一口咬定:“你们果然是很坏,居然逼别人去做坏事。” 那女子听他这么说,越发的哭得伤心,简直是死去活来了。母亲便问:“成亲怎么是坏事呢?这可是人生大事,是件喜事。” “你又骗人了,刚才我成亲还被打了一顿,到现在还痛。”花爱雨大吼。 母亲忙问:“小伙子,成亲怎么被打了?” 花爱雨便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众人听了都笑了,包括那女子,本来一直都流泪的,也被花爱雨逗笑了。母亲笑笑道:“傻小子,那不是成亲。” 花爱雨道:“虽然你这样说,但是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啊?那你先给我说说什么是成亲,不然等下我又被打。” 大家都僵住了,这的确不好回答。那母亲想了想:“成亲就是洞房的前提。” 花爱雨被绑着,他仰头想了一下道:“洞房,是在洞里建房还是房间有洞?” 这个问题,又把他们问住了,谁都没法解析这个了。 花爱雨看他们都没法回答,便开口了:“看你们都不说,看来这的确是坏事。”他说的这个坏,是难以解析的意思。不料那母亲又误解了:“小伙子,你怎么这样说呢,刚才不是说了吗,成亲是好事。” 花爱雨也不理她,自说自话:“我也不要你们解析了,要是成亲是好事,那你们就做好给我看看,不然我不成亲的。” 本来被人当成色狼,现在居然快成新郎,谁都没有想到。花爱雨说:“我现在饿了,你们先给我做点吃的。” 那母亲过去给他解开绳子:“好的,马上就好。” 花爱雨又饱饱的吃了一顿,那母亲问:“今晚就成亲好不?” 花爱雨根本不理什么事,现在吃饱了,当然答应了:“好的。”然后很满足的自言自语:“果然成亲是好事,吃的真饱。” 没有新衣,没有媒人,几乎什么都没有,两人简单拜了堂,就算成亲了。乡下房子本来就很挤,他们便腾出一间房做新房,那张床还是那么小。 两人进了房间,花爱雨直接在地面就睡了下来。那女子坐在床上,看着花爱雨也很是意外:“你,不和我一起睡吗?” 花爱雨还是那样回答:“那么小的床,怎么够两个人睡啊。”随后又问:“那个,你很爱哭吧?怎么不哭了?” 那女子一下子又来气了:“谁爱哭了,这种事,换了是你,你能不哭?” 花爱雨脑中转了一圈:“要是我,我才不会哭呢,洗澡都会哭,笨蛋。” 那女子气得说不出话来:“那才不是因为洗澡。” “那是为什么啊?”花爱雨还根本不知道什么回事,不过那女子却也不好回答。突然间花爱雨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想要我跟你成亲。” 那女子真是气得头都爆了:“你,你这个笨蛋。” 花爱雨继续问:“那个,到底什么是成亲啊?今天我成了两次亲,一次是坏事,一次是好事,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女子低声,像是回答,又像是自答:“成亲当然是好事。” “既然大家都说是好事,那就应该是好事了,不过成亲听起来好像很坏,那到底成亲是什么啊?”花爱雨刨根问底,他说的后面那个坏,就是复杂的意思。 女子目光呆滞,双眼带着悲伤,似乎想起了什么,她非常的向往的东西:“成亲,就是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而且,一辈子都不变。”说着说着就流泪了。 花爱雨裂开嘴笑道:“原来成亲是这么好的好事,这么简单,说清楚不就好了吗?那我今天就不用挨打了。” 花爱雨看见那女子偷偷擦着泪水,笑呵呵道:“我们成亲了,那就是好事,别哭了,我一定会对你好好的。”那女子一听,一下子又笑了。 花爱雨又马上有疑问了:“成亲是好事,那今天跟清风一起怎么是坏事呢?” “清风?今天没见你提过任何人,包括你父母,都没有提及,这个清风,应该是你很重要的人吧?”那女子问他。 花爱雨不假思索:“嗯,她是我朋友,当然很重要了。至于我的父母,清风说我没有父母,所以我的名字也是她给我起的。说起来,你是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林倩,不过我们成亲了,以后你就叫我娘子好了。” “娘子?这名字好坏呢,又是娘又是子,到底是哪一样啊?”花爱雨还是那么转不过弯,不过他马上就有了主意:“我想到了,我还是叫你林倩好了。” 林倩点点头:“你是我相公,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两人一直谈到半夜,林倩居然能和花爱雨顺利交谈,而且还很合得来,直到花爱雨困了,他才率先睡去,不一会就鼾声如雷了。林倩侧身躺在床上,摸摸自己微微鼓起的肚皮:孩子,放心,你这个爹,是个好人,他一定也会好好对你的。 十 义结少侠 第二天,花爱雨就要回去,林倩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只得跟着他走了。林倩的父母还给了两人一匹马。林倩和花爱雨同乘一匹马,一前一后。刚走出去不远,花爱雨似乎想起了什么,站在马背上挥手大喊:“大叔,大娘,我知道什么是成亲了,放心吧,我一定会对她好好的,绝对会的。” 那两老人听了立刻放心了很多:“虽然是个笨蛋,却是个好人呢。” “你这老头,你不正想咱女儿找个好好对她的笨蛋吗?” 说完两人相对而笑,相互搀扶者进屋了。 花爱雨本来已经迷路了,还好林倩认得路,花爱雨把在的地方告诉了林倩,林倩带路,这才得以回去,不过又是一段遥远的旅途。一路上,两人很多话,也不寂寞。难得的是,林倩能理解花爱雨的话。 花爱雨把之前发生的事都跟林倩说了,林倩是个机灵的女孩,便换了路回去,前面一段还算安全,不过还有差不多一百里到家时,灾难就降临了: 两人来到一家路边茶棚,赶路口渴,花爱雨又是个受不了饿的人,两人便停下来休息。两人坐到一张桌子上,花爱雨大喊:“大叔,来好多好多吃的。” “客官,这好多好多到底是多少?”老板有点无奈。 林倩虽然是第一次接触花爱雨,但她的细心,使她在短时间内,几乎完全了解了花爱雨这个人,马上接过话:“来一壶茶和两碗馒头。” 老板走开后,花爱雨非常吃惊:“林倩,你好厉害,知道我要吃那么多。” 东西刚一上来,花爱雨就狼吞虎咽的吃了。一位坐在旁边桌的年轻人开口了:“这位小兄弟胃口这么好,想必不是简单的人物。”花爱雨却只是吃而不答。 林倩扭过头去打量了他一翻:二十出头,衣着光鲜,言语端庄,还有一把佩剑,一看就知道不是简单的人物。林倩笑笑:“公子过奖了,我们只是普通人。” 那公子站起身,很有风度的走了过来,抱了抱拳:“在下风雨楼的江白梧,好交天下朋友,今日我们有缘相见,不知可否做个朋友?” “风雨楼?”林倩听了脱口而出,虽然很低声,不过江白梧却听到了。 江白梧问:“姑娘知道风雨楼?” 林倩点点头:“知道。我们虽然是普通百姓家,但是对于江湖大事和一些大人物,还是有所听闻的。” 花爱雨抬起头,手里还拿着包子吃,他嘴里也几乎转不了,咧嘴笑道:“朋友啊,当然可以了,真是好事啊,看来你是好人啊!” 江白梧微笑着坐下来:“姑娘过奖了,在下只是个年轻的小子罢了。不过实不相瞒,在下一路上听闻,很多都是关于小兄弟的事,并且都是和李府有关的,不知小兄弟可否相告知?” 花爱雨抹抹嘴:“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你要去问清风才知道。” “清风?敢问清风是何人?”江白梧没见过,当然不认识。 花爱雨想了想:“她是我的朋友。”花爱雨不懂形容人,他只能这么说。 江白梧耐心问:“小兄弟能不能说说清风有何特征?” 花爱雨想了大半天,他本来就不怎么记得人的长相,又不懂如何去形容人,对他来说真是太难了,便无奈的摇摇头。 江白梧不肯放弃:“那她说过些什么话吗?” 花爱雨望着天想了想:“她问我喜不喜欢她,她还问我她漂不漂亮,她说过很多话,总之她是个笨蛋。”花爱雨和清风言语不通,便认定她是笨蛋。 “是个笨蛋?”江白梧一下子懵了。 林倩接过话题:“公子有什么事就问我吧,一般人和我相公是没法交流的。”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微笑,让那张清秀的脸又增加了几分诱人的色彩。 江白梧拿出一张画像,正是花爱雨和清风的:“我在这一路上,看见李府的人四处搜查这位小兄弟和一个姑娘,想必那姑娘便是这位小兄弟口中的清风。在下知道李府多行不义,仗着是神剑门的分舵,在这地方无恶不作,想来这位小兄弟和那姑娘又是无辜受害者,便想提个醒,让两位多加小心。”言语之中尽是关切和对恶势力的痛恨,一身正气让人佩服。 花爱雨吃东西都嘴没有停下来:“什么啊,他们是坏人呢。” 江白梧看花爱雨如此淡定,更加佩服了:“在下一直认为自己侠肝义胆,今日得见少侠,真是自愧不如啊!佩服,佩服。” 林倩彬彬有礼:“多谢公子,我这相公是个单细胞,想必是什么地方惹恼了那些人。既然公子知道这么多,不知道能不能帮我们解决这件事?” 江白梧抱了抱拳:“在下也很想帮两位,但是我若插手此事,必然会和神剑门发生正面冲突,到时候就很有可能引起风雨楼和神剑门的冲突,那样就麻烦大了,请恕在下无能为力了。” 花爱雨哪里管那么多,听江白梧这么说,他又认为江白梧是坏人了:“你真不是好人啊,大叔大娘比你好多了。” 江白梧有点无奈:“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啊!江湖上有五大门派,风雨楼,红雀庄,神剑门,秋水阁,少林寺。如果我们风雨楼和神剑门起冲突,就不是个人恩怨的问题了,很可能会引起轩然大 波啊!” 这些,林倩是知道的,江白梧所在的风雨楼,和神剑门并列江湖五大门派,若是因这事引起两大门派的斗争,到时候很可能会引起江湖大乱,又是一场劫难。 林倩也不强求:“如此就不难为公子了,不过还是多谢公子。” 江白梧再次抱拳:“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小兄弟大名。” 林倩代替花爱雨回答了:“相公姓花,名爱雨。” 江白梧道:“如此,先别过了,后会有期。”然后坐回去,端起茶杯就要喝下去,他想喝完这口茶再上路。 花爱雨在旁边问他:“好奇怪啊,你居然喜欢喝有粉的茶?是不是很好喝啊?” 江白梧已经把杯子放到嘴边了,听他这么说马上停下来:“有粉的茶?” 花爱雨很失望道:“什么嘛,原来你不喜欢啊!那他怎么还把那些粉倒进去啊?”说着指着旁边两个百姓穿着的人。 这两个人,贼眉鼠眼的,就在江白梧隔壁的桌子。原来,在刚才江白梧离开座位和花爱雨交谈时,隔壁桌子上不起眼的两人,偷偷往江白梧的杯子里下了毒,但却被花爱雨看见了。 江白梧一瞬间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他把茶向后倒去,居然冒白烟了,果然是有毒的,然后马上拔剑跳起,杀向那两人。 那两人转身就走,不过江白梧出手太快了,赶上去一剑就杀了一个,一脚把另一个踩在地面:“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那人就是不说话,一下子,从嘴角有鲜血流出,他咬舌自尽了。江白梧蹲下去,从那人身上搜出一块令牌,上面雕刻了一只红色的孔雀,江白梧似乎知道是什么事了,轻轻一笑:红雀庄,终于出手了吗? 江白梧站起来,转向花爱雨两人:“刚才多亏小兄弟提醒,不然在下就要葬身此地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花爱雨满不在乎:“什么啊,我们可是朋友诶。” 江白梧笑笑:“说得对,我们是朋友,不知两位等下要去哪里?” “我们要回家,就在前面的城里面。”林倩很有礼貌地回答。 江白梧道:“在下也正是前往那里,正好同路,不如我们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 花爱雨道:“你也很笨蛋啊,是朋友当然要一起走了。” 江白梧笑笑:“小兄弟果非常人,在下佩服。” 三人上马,往前继续走去。 十一 追杀袭来 三人一起上路,本来还挺顺利的,不过在城外的大路上,他们就被人盯上了。自从清风在这里消失之后,李府的盘查是一日比一日紧,甚至城外十几里的地方都被完全监视了。所以三人在城外出现时,就被李府的人发现了。然后他们马上通报上去。这里到处是李府的势力,很快,众人从四面赶来,在路上以逸待劳,等待这三人入网。 三人来到城外,从两旁杀出一群人,足有四五十人,个个手持兵刃,明显就是冲着花爱雨来的。为首的是一黑大汉,他手持大刀,站在最前面,一副傲慢无比的表情:“小子,终于找到你了,那个臭丫头呢?” 花爱雨看到那么多人,又兴奋起来了:“好厉害,比上次多出了很多人,而且不是拿棍了,换成刀了,不知道是要打哪个笨蛋呢?” 听到花爱雨这么说,江白梧又肃然起敬:“小兄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真是令在下佩服。”不过他也是见过世面,而且又是风雨楼的人,自然不会害怕。 林倩知道他们是李府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个女流之辈也丝毫不惧:“相公,他们正是想杀我们的。”也许她认定了江白梧会帮他们。 花爱雨听了,眼珠都蹦出来了:“什么?那么多人杀我们?”然后歪过嘴去:“被那么多人杀,好像是件坏事呢。”不过却没有一丝恐惧。 那黑大汉举起手中的大刀:“不相干的人就快点走开,我们只要这臭小子的命,不然刀剑无眼,死了别怪我们。” 花爱雨道:“等下。”然后站到马背上,对着那黑大汉大喊:“喂,你是来杀我的吗?”他说这话的时候,居然是笑着的。 这句话,可把那黑大汉气得血管暴涨,他一刀劈在地上:“狂妄,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无论是谁,听了这话都会认为是一种羞辱,岂能不生气。 花爱雨道:“你看起来好坏啊!”说完还侧过脸去沉思。 江白梧平生没遇到过这样的人,这是第一次,真的是让他大开眼界了。只见他捧腹大笑:“小兄弟,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如此不把人放在眼里,那黑大汉哪里能忍受,只听见他一声令下:“上,把他们剁成肉酱。”言罢,众人纷纷拔刀就要冲过来。 “等着。”花爱雨马上喝住众人:“可不可以不打我们?”花爱雨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生死关头,不过他先前挨过打,那真的是很痛,他也怕了。 那黑大汉一脸得意:“小子,是不是怕了?” 花爱雨点点头:“嗯。怎么样可以不打我们啊?” “我们老爷说了,格杀勿论。不过看你的样子,这件事好像与你无关。这样吧,你把那个臭丫头交出来,本大爷饶你不死。” “臭丫头…”不得不说,花爱雨的确认真的想了很久,不过他还是没有想到是清风,便问黑大汉:“那个,臭丫头是谁啊?” 林倩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便低声在花爱雨旁边提醒:“就是清风姑娘。” 花爱雨把头扭向林倩,吃惊得把嘴巴张得都合不起来了:“什么?是清风?”然后他又把头扭向那黑大汉,说的很坚决:“不,我不要。” 那黑大汉本来就是哐人的,他就是想让花爱雨说出清风的下落,不过花爱雨这人,你怎么样对他都可以,就是绝对不会让他认为的‘好人’受到伤害,所以花爱雨才一口拒绝。江白梧看花爱雨说得如此坚决,再次表示敬佩:“小兄弟如此重情重义,在下自叹不如,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见那黑大汉暴怒:“这么说你是想死了?” 花爱雨又摇摇头:“不,死一点都不好玩。”只见他竖起两个手指,一脸的天真笑脸:“我请你们吃一顿饭,不要打我们。” 这一次,那大汉是彻底暴怒了:“你,你敢耍本大爷。”然后一甩头:“来人,别让他们走了,我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了。” 只见四五十人纷纷围上来,花爱雨破口大骂:“你们真是笨蛋啊,被人打很痛的,请你们吃饭了还打人,真不是好人。” 就在众人围成一个小圈时,旁边的江白梧长剑出鞘,右手拿剑,挥了一圈,就把前排的十几个人震退了,然后又立刻把剑收回腰间,从出剑到收剑,只一眨眼的功夫,足可见其实力非同一般。这几十个人,都是一些三脚猫功夫的打手,就连那个黑大汉,也不过是一个底流练武者,江白梧要杀他们,简直是易如反掌。 一剑杀退众人,江白梧更加信心十足:“各位,先听我一言。”众人看他武功高强,哪里还敢上前,看他不出手了,才放心了一点。 江白梧下了马,走到那黑大汉前面:“在下是风雨楼的江白梧,这两位是在下的朋友,还望各位今日给在下个薄面,放过这两人。” 风雨楼,那群人听到这个名字,有过半的胆寒了,黑大汉也算见过世面,没有表现出很大的恐惧:“江公子 ,不是我们不给面子,只是那个女的杀了我们公子,这个事,要是没个答案,恐怕说不过去吧?” “那个女的杀了你们少爷,与这位小兄弟何关?”江白梧想扯断这件事。 黑大汉很肯定的回答:“杀人的的确是那个女的,但是他是那个女的帮凶。” 江白梧继续问:“阁下这么说,可有证据?” 这么一问,那人愣住了。他们只是看到两人在一起,而且还是家丁看到的,当然不是很有力的证据。黑大汉一下子口拙,吞吞吐吐:“他,他救了那个女的。” 江白梧看黑大汉理屈词穷,知道已经占了优势,但他始终微笑:“刚才这位小兄弟也救了我一次,是不是说我也是帮凶呢?” 这么一说,那黑大汉更是无言以对了。江白梧更加以理据争:“这位小兄弟的为人,在下可以以人格担保,他绝对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要说杀你们的少爷,那更是无稽之谈。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少爷被杀,那是罪有应得。” 那黑大汉不善言辞,知道说不过江白梧,但是要是这样子回去,肯定没法交差,便只能硬着脸皮顶上去了:“江公子,你这是强词夺理。我们是看在风雨楼的份上,才和你好好商量的,别以为我们怕了你。” “阁下当然不必怕我,只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这样要杀了人,未免不妥。”江白梧不是冲动的人,能不动手,他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那黑大汉极度气愤:“看来是没得商量了。大家一起上,把那小子碎尸万段。” 那些人本来已经被江白梧的一剑吓破了胆,但是黑大汉凶神恶煞的一吼,他们惧于李府的势力,也只能把命豁出了冲上去。 此刻,花爱雨下马冲出前面大吼:“慢着。”众人马上被他这声音震住了。 花爱雨视死如归:“你们要杀的是我,放了我的家人和我朋友。” 那黑大汉也赞叹了一句:“是条汉子,好,我不杀他们。” 林倩坐在马上,看着众人就要杀过来了,她依然没有一丝害怕。 眼看众人就要杀到,江白梧终于忍不住了,纵身跳到花爱雨身前,一剑就杀退了冲上来的几十号人,大声叫:“你们快上马先走。” 花爱雨听他这么说,立刻跳上马,和林倩扬长而去。江白梧见两人脱身,再回一剑,腾出空间跳上马,也夺路而逃了。 花爱雨两人逃跑之后,过了一会,江白梧也骑着马赶上来了:“两位没事吧?” “多谢江公子搭救,我们没事。”林倩还是那么淑女。 江白梧道:“姑娘太客气了,你们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自当报答。” “不过江公子此举,难免会让神剑门有借口生事,江公子接下来怎么办?”林倩不免有些担心。 江白梧笑笑:“这个姑娘不必担心,反倒是你们,李府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你们有什么对策吗?” 林倩还是丝毫不惧:“江公子不必担忧,天无绝人之路嘛。” 江白梧笑笑,对花爱雨说:“小兄弟宅心仁厚,日后必能有所作为,吉人自有天相,好人自有天庇佑,你们不必担心。要是日后有什么事,可到风雨楼来找在下,在下必定竭尽全力,以报今日救命之恩。” 花爱雨笑得很热情:“那是当然的,我们可是好朋友呢。” 江白梧也肯定的点点头:“当然,我们是好朋友。” 然后三人就此分别了。 十二 四大护法 三人就此分别,花爱雨问林倩:“那个,风雨楼是什么啊?听起来很厉害啊!” 林倩道:“江湖中有五大门派,风雨楼便是其中一个,当然厉害了。” 花爱雨两眼冒星光:“好厉害啊,刚才那江好好也很厉害吧?”他记不得全名,又认定江白梧是好人,便说成江好好了。 “当然厉害,风雨楼楼主江满楼,和其余四大掌门武功都深不可测。风雨楼中,除了楼主江满楼,就属他的两个儿子武功最高,江白梧就是江满楼的小儿子。” 花爱雨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好厉害,你也好厉害,居然知道那么多。” 林倩一下子愣住了,如果花爱雨稍微会想一点,必定会对她有所怀疑,但是花爱雨这个人,是不会想到这些的。林倩道:“这些很多人都知道的。” 两人辗转回到花爱雨所住的废房子,那些孩子一看到花爱雨回来了,就全都冲上前来,一声声哥哥的叫,看得出来他们很依赖花爱雨。看到林倩,大狗问花爱雨:“大哥,这个姐姐是谁啊?” 林倩道:“我叫林倩,既然你们都叫他大哥,以后就叫我大嫂好了。”面对着些孩子,她完全没有一丝害羞,也不觉得有半点委屈,依然是那样的微笑。 大狗也很兴奋:“我们家又多了一个人了,真是好事啊!” 花爱雨早就饿得不行了:“嗯,还有多少东西吃啊?” 大狗有点羞愧的低下头:“大哥,对不起,过了今晚,就没有东西吃了。” 花爱雨有点生气了:“怎么会这样的?你不把他们打扁吗?” 大狗低头不语,片刻,他抬起头:“大哥,这次我绝对会赢的。” 花爱雨把手搭在他肩膀:“没关系,这一次我来,准备出发了。” 林倩听他们的对话,根本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便问大狗:“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狗道:“在山上有一块地方,那里有野果子和地瓜,我们找不到食物的时候,都是吃这些的。后来来了三个大乞丐,要抢我们的东西吃,大哥当然不肯。他们打不过大哥,但是却趁大哥不在的时候欺负我们,大哥没办法,便和他们立下规矩,每天比赛一次,谁赢了就能霸占那里一天。” 林倩总算明白了:“这么说,你大哥不在的时候你输了?” 大狗羞愧的垂下头:“大哥从来不输的,所以我们都能吃得饱。” 林倩马上安慰他:“别难过了,现在你们大哥回来了,就不会挨饿了。” 大狗一下子就有信心了:“说得对,我还要帮大哥赢比赛呢。” 花爱雨三人来到山上,对方那三个比他壮实的乞丐,早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以前都是花爱雨和大狗来,这次林倩也跟着来了。 花爱雨一看到这三个乞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居然敢打大狗,看我把你们打得稀巴烂。”花爱雨个子虽瘦小,但是这三个乞丐都知道他的厉害,打起架来那可是不要命的,都不敢和他抬杠。 站中间的乞丐道:“快点开始吧。” 花爱雨摩擦着拳头笑笑:“那当然了。” 游戏规则很简单,却是很搞笑:双方面对面站着,轮流打对方一拳,不准还手,谁先受不了谁就输。花爱雨上前去:“你们谁先来?” 中间那乞丐站出来:“这一次我来陪你玩。”他一拳就打在花爱雨的面门上。 花爱雨笑笑:“你的拳头还是那么的无力。”马上回了一拳,正中鼻子,只见鼻涕眼泪一大把,还有鼻血流下来,鼻子都歪了。 那乞丐忍着疼痛,朝着花爱雨的左脸又是一拳。这一拳也管点用,看到花爱雨的脸微微有些肿了。花爱雨好像是习惯了,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给了那乞丐左眼一拳,整个眼圈都黑了。那乞丐再来一拳,花爱雨又顶住了。花爱雨便朝他右眼再一拳,两个眼都变熊猫了。那乞丐终于忍不住了,惨叫几声,向后退去。 花爱雨咧开嘴,做了个胜利的姿势:“呵呵,我赢了。” 接着,其余两人轮流而上,都被花爱雨打得鼻青脸肿。花爱雨自然也受了伤,但是他耐打,而且忍受力极强,最后还是赢了,三人便满载而归。 取得胜利,三人当然是高兴得不得了,不过在他们身后,却有十几个打手尾随而来。另外,还有四个女子, 一直跟着花爱雨,真的是一刻不敢离开。 三人走到没人的路段,那十几个人分成两伙,从两边冲出来,把三人团团围住,又是那个黑大汉:“臭小子,上次让你走了,这下,看谁还能救你。” 花爱雨看到这种场面第一感觉就是兴奋,他摊开手掌,看着一群人:“一,二…好厉害,人比我的手指还多。” 林倩还是那么的微笑:“是李府的人,看来今天没那么好运了。” 大狗却急了:“大哥,你快走,我来挡住他们。” “你们一个也走不了。”黑大汉恶狠狠的道。 躲在暗处的四个女子:“他们危险”,“那怎么办”,“静观其变”,“见机行事”。四个女子,一人说一句,还井然有序,甚是奇怪。 花爱雨道:“大叔,我们给你三根地瓜,放我们走行不?” 黑大汉大怒:“你当我们是什么了?” “那就六根吧,我们每人给两根。”花爱雨很认真的商量。 林倩听了抿嘴而笑:“相公,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大狗也很认真:“大哥,要不给他们一人一根吧?” 那大汉气得肺都炸开了:“你们,真是气死我了,上,宰了他们。” 花爱雨马上制止:“慢着。”然后又是一脸认真的表情:“我给你们每人一根,另外再加一根,行不行?”说着又伸出两个手指。 那黑大汉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们,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花爱雨也生气了:“喂,怎么动不动就要杀人啊,吃不饱我们就再给一根嘛。” 说话间,众人已经杀过来了,花爱雨也慌了,一手拉着一个人就跑。花爱雨虽然跑得快,但清风是弱女子,大狗是小孩子,当然也快不了。三人一下子就被冲散了。一人拿着大刀朝花爱雨就要砍下来,花爱雨马上双手抓住他的手腕,然后一脚把他踢开。远处,却听得林倩喊:“相公,救我。” 花爱雨看过去,林倩正被三四个人追着,他便乱挥着刚夺来的刀,开了一条血路,冲到林倩身边,不过却被一人伤了一下背后。花爱雨不会武功,但是他为了家人那可是连命都不要的,所以乱砍一通,那些人倒也有点怯阵。 花爱雨刚想带着林倩走,另一边又听得大狗喊救命,又有三四个人追着他。 旁边,四女子窃窃商量:“情况危急”,“仙子有令”,“任务第一”,“不得有误”。这对话,又是很有默契的一人一句。 然后四女子杀出去,一人一剑,就把那些人全都解决了。 花爱雨见得救,马上又笑了:“得救了,真是好事啊!谢谢你们了。” “不必言谢”,“仙子之令”,“只得遵从”,“不得有误”。这话,又是每人一句,还是那个顺序。说完四人就飞走了。 林倩问:“你认识她们?” 花爱雨想了很久,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说:“应该,不认识。” 大狗捂着伤口过来了:“肯定不认识。” 林倩问他:“你怎么那么确定?” 大狗道:“大哥记得的第一个人就是我,那之后我们都在一起,大哥认识的,我也应该认识的,就算是这几天见的,大哥也不会忘得那么快。” 林倩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心中暗暗思索:武功之高,不亚于江白梧,出手狠毒,杀人不眨眼,又是女子,只有香仙山。但是香仙山只杀人,从不救人,这一次,是为什么呢? 四女子离开后商量:“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得想良策”,“以应万变”。“教他武功”,“主意很好”,“既然同意”,“明天开始”。这又是一轮接龙的对话。 花爱雨三人回去后,林倩又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形,她细想了一遍,想起一个女子的那句话:“仙子之令。”林倩暗暗寻思:‘仙子之令’,‘仙子之令’,莫非是花雨仙子?又马上否定这个结论:不,那个女魔头只杀人,不可能会救人。随之而来的结论更是让她颤抖:莫非,清风便是花雨仙子?想到这里,她自己都害怕了,直冒冷汗,连坐都不安心。这一次,花爱雨和大狗都受了伤,林倩在花爱雨的保护下才得以平安,不过她知道接下来还有更可怕的事等待他们。 十三 地下密室 林倩还在想事情,花爱雨在那边又很惊喜大喊:“好厉害,菩萨动了。” 林倩闻声过去:“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那尊破烂不堪的佛像慢慢转动,底座下面,一个入口渐渐出现。那尊佛像停下来,花爱雨惊呼:“原来菩萨屁股下面的洞那么大,真是厉害。” 这座废墟,原本是极度豪华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变成废墟的。至于这座菩萨尊像,也一直放在这里,花爱雨等人住久了,也就习惯了,一直都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但是今天居然无缘无故打开了,很是奇怪。 林倩也很疑惑:“这佛像怎么会无缘无故移动呢?” 花爱雨道:“我怎么知道,刚才大狗在这里睡觉,菩萨就动了。”然后别过脸去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是不是菩萨放屁了。” 林倩更加疑惑了:“这么说,你们以前不知道这是能动的?” “当然不知道了,谁会想到菩萨放的屁能炸出大洞啊!”花爱雨说。 林倩知道佛像不会无缘无故打开,里面一定有秘密,但是为什么会打开呢?她一直想不通,回过头去看到大狗受伤的手臂,因为刚才被伏击受了伤,上面还有斑斑血迹,她恍然大悟:血,一定是血。 林倩走到洞口:“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下去看看。” 一大群人都欢呼雀跃:“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林倩道:“不能一下子去那么多人,大狗你受了伤,就留下来照看大家,万一出了事也好有个照应。”再转向花爱雨:“相公,你陪我进去吧。” 花爱雨当然同意:“放心吧,我一定会对你好好的。” 林倩刚来到这里,她就知道这座废墟一定不简单。如果是新的,那可是非常奢华的。但是居然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她当然有很多疑问。但同时担心里面会有什么危险,也不敢让那些孩子下去。带花爱雨下去,是因为花爱雨跟别人不一样,就算里面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花爱雨也是不可能透露出去的。 两人点了火把,慢慢的走了下去。越深入花爱雨越兴奋:“你说,这里会不会有鬼啊?”然后又自言自语:“也不知道鬼好不好吃。” 林倩笑笑:“相公,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然后她细细的观察着每一块砖和每一根柱子:这里,已是近百年的建筑了,会不会跟那个秘密有关。 两人来到一块空地,这里像大厅,林倩把周围的灯点着,亮堂之后才看得清楚:这个地下室比上面要大上两三倍,四周摆满了书架,上面堆满了书籍。林倩走过去拿起一本,上面尽是灰尘,都快被尘封了。她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正好飞到花爱雨的鼻子,花爱雨打了个喷嚏,然后搓了搓鼻子:“什么啊,都是不能吃的。”随后又很兴奋:“我说,这么黑暗的地方应该有鬼吧?”林倩低头看着书,笑笑道:“相公,这世界是没有鬼的。” 花爱雨也不管,他向别的地方冲去:“你自己小心了,我去找鬼吃了。” 林倩看完了一本,又拿起另外一本。这些书,看起来已经百八十年没人动过了,有很多都已经腐烂了,有些看了上句没下句,有的甚至一碰就成灰了。林倩看了好几本,总算有些发现:历史记载,武功秘籍,生活文化,几乎记载了世界的一切,为什么就是没有提及那个秘密? 这里,一定是个不简单的地方,这里的主人能收集那么多有用的东西,也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里面或许会有关于那个秘密的记载。想到这里,林倩又到别的地方去找了一下,还是没有发现,又想不通了:怎么会这样?如果这里都没有,到底在哪里? 林倩在里面找了很久,始终没有发现她要找的东西,看看下来也挺久了,便叫花爱雨准备上去:“相公,我们先上去吧!” 等了片刻,没有听到花爱雨的回答,林倩再叫:“相公,相公。”还是没有听到花爱雨的回答。 林倩放下手中的书,朝刚才花爱雨走去的地方过去,却看见花爱雨睡在地上了。林倩走过去扶起他:“相公,我们要走了。” 实际上,在花爱雨和林倩刚下去时,密室里面有个穿着青色大袍的人,他也在找东西。密室里伸手不见五指,也看不清这个人长什么样。不过从身影可以看出,他身材魁梧,应该是个中年男子。他看到花爱雨的火把照了进来,便躲到里面去。看到是花爱雨和林倩,他微微一笑:原来是这个笨蛋。 然后,这个男子一直在暗中监视两人的行动。密室里不仅黑暗,而且死一般的安静。但是这个男人,他不仅移动速度快,而且来去自如,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所以花爱雨和林倩并没有发现他。 当然,花爱雨和林倩都不会武功,他们根本就感应不到周围环境的微小变化,没发现这人当然是正常的。最主要的是,这个男人武功太高了,他的心跳和呼吸,几乎是没有一丝动静,黑暗中穿梭,也没有碰到任何东西,足可见武功之高。 当花爱雨往里面走的时候,这里就只剩一个死角了,他武功虽高,但也无法穿墙越壁。如果花爱雨这样闯进来,肯定会发现他。于是他先发制人,在花爱雨刚到的时候,一个闪身上去,轻轻一敲,花爱雨就晕过去了。整个过程,甚至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并且没有引发任何动静,实力实在可怕。 打晕花爱雨之后,他拿起旁边的一个色子一样的东西,仔细看了一下,然后露出满意的微笑:果然在这里,不枉此行啊! 此时,林倩的声音传来,只见他轻轻一跃,又躲到别的地方去了,所以林倩也没有发现他。 花爱雨醒来就兴奋大喊:“有鬼,快抓来吃啊!” 林倩四处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发现:“相公,你看错了吧?” 花爱雨无比肯定:“才不会错呢,绝对是鬼,还是有颜色的。他一从我面前飞过去,我就睡着了。说起来鬼真是厉害,我想抓一个吃都不得。” 林倩看花爱雨如此肯定,便知道事情不妙:糟糕,这里面还有别人,而且是个高手,难道这里真的有什么秘密?此刻,她掠过一丝的不安,不过她依然保持着那份独有的冷静分析:看来这人没有恶意,不然我和相公还有外面的孩子早就遭毒手了。想到这里,她才稍稍放下心来。不过她没有把自己的发现和想法说出来,一者是没用,二者是不想打乱这些人的生活,于是就找了个借口骗花爱雨:“相公,你看错了,刚才你那是做梦。” 花爱雨抠着嘴角:“做梦?不过好像是真的啊!” 林倩还是那样微笑:“刚才你不是在睡觉吗?那当然是做梦了。” “是吗?”花爱雨相信了林倩的话:“不过可惜了,吃不了鬼了。” 花爱雨就是这样的人,不会想问题,而且他信林倩,非常的相信。 林倩还是那样温柔的笑:“相公,那我们走吧,他们在上面肯定等急了。” 两人来到上面,大家都在洞口守着,看两人出来了,迫不及待的问:“大嫂,里面是什么啊?”“大哥,里面有没有吃的?” 花爱雨满脸失望:“没有,里面什么都没有,真是一件坏事。” 林倩道:“你们记住了,千万不要把这个东告诉别人。” 花爱雨却一副无所谓:“为什么啊?反正里面什么都没有。” 林倩还是那样微笑:“现在没有,以后我们把多出的东西放里面,里面不就什么都有了吗?而且,这个洞,是菩萨放屁打出来的,说了就是对菩萨的不敬。所以,不要告诉别人哦。” 她这么一说,众人齐声欢呼:“大嫂,知道了。” 林倩现在又有了新的担心了: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他不仅知道了这里,还能在这么多双眼睛下进出自如,武功一定深不可测,会是谁呢,他又有什么目的?太多太多的疑团,但又没有线索,林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十四 初习武功 此时已是黄昏,日落西山,和这么一大群人一起吃地瓜馒头,林倩也觉得别有一番情意,特别的温暖,天色渐黑,就这样过了一晚。 此时,李府中,管家兴冲冲地走进来:“老爷,小人查出来了,那臭小子就在城外十余里的废墟,今晚,小人就带人去杀了他。” 相比之前,李老爷更加憔悴了,他身上还穿着丧服,双眼尽是泪水,除了泪水,更多的是愤怒。听到管家这么一说,他的右手紧紧握着座椅的把手,一字一顿的说:“把他们全都杀掉,一个也不能留。” 管家得令:“是,老爷,你就等小人的好消息吧!” 李老爷泪眼模糊,仰头望天:“孩子,为父很快就可以为你报仇了。” 李老爷多次截杀花爱雨,但均以失败而告终。他还是没有放弃,派出了更加多的人打听消息。今天,花爱雨被四护法救了之后,便往废墟回去。但是,却被李府的人跟踪了。花爱雨等人不会武功,自然没发现,那人一直看到花爱雨进了废墟,才折回头去报告。 第二天,花爱雨等人刚醒来,昨天救了他们的四个女子已经出现在门口了:“出来”,“我们”,“有事”,“要说”。这些,又是接龙的说话。 花爱雨看到是这四个人,大喜:“是你们啊,昨天真是多亏你们了,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好人啊!等下请你们吃地瓜。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那四人面无表情:“冬梅”“秋兰”“夏竹”“春菊”。接着又是一轮话:“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花爱雨看她们这么说话,更加好奇了:“你们好厉害,说话都一模一样。”他想表达的意思是说话很默契有节奏,不过他不会这些词。 “我们”,“想要”,“教你”,“武功”。四个人,一直都是面无表情。她们的表情,再配上这说话的风格,真的太搞笑了。花爱雨早就受不了了,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只是笑,根本就没法回答。 四人急了:“要不要”,“学武功”,“说清楚”,“好办事”。 林倩立刻上前:“四位姑娘息怒,让我跟他说。” 林倩蹲下去,她的举止实在是很有教养:“相公,你想不想学武功?” 花爱雨笑得没那么严重了:“真是太好笑了。”然后立刻收起了笑容,变得很好奇:“好像这是件好事,不过又好像是坏事呢。”他说的坏,就是苦。 “你想”,“昨天”,“的事”,“重现”?四人一直在暗中保护花爱雨,虽说四人寡言少语,但是观察事物却很强,她们很快就抓住了花爱雨的特点:那就是把家人看得太重了。所以便以此来激励他。 花爱雨这次听懂了这句话,他脑中又出现了林倩和大狗被人追杀的情景,不能保护好家人和看着家人被伤害,对他来说,是最痛苦的事:要是我很厉害,他们就能好好的了。他收敛了所有表情,变得很严肃,从来没有过的认真:“学,我要变得很厉害。”后面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 说练就练,几个人来到一块空地,学武马上开始,不过理论课也免不了。 冬梅:“武功分为两种。” 秋兰:“外在招内在功。” 夏竹:“只有同时修炼。” 春菊:“方能成为高手。” 花爱雨当然不能理解:“就是说,要一起学很多样,是吧?” 四人齐点头。花爱雨叹气道:“果然不是好事呢。” “我们”,“现在”,“传你”,“内功”。“这样”,“下面”,“练武”,“更易”。 花爱雨和这四个人根本就没法对话,只能由林倩在一旁翻译:“相公,四位女侠现在要给你输送内力,你只要坐着不动就行了。” 花爱雨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他听到‘坐着不动’,便坐着不动。四个女的从前后左右一齐将内力输入花爱雨体内。林倩在一旁看着也大吃一惊:香仙山就是香仙山,只是护法,就是一等一的高手。 花爱雨坐在中央,体内翻江倒海,冷热交加,他都快受不了了,不过他想到林倩说的‘坐着不动’,一皱眉,再咬牙,眼睛紧闭,硬是顶了过来。大概半个时辰,花爱雨体内的内力也能和武功一般的相比了。 四人停了下来,花爱雨长长吐了一口气,感觉身体轻盈了不少,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立刻手舞足蹈:“果然是坏事的好事。”他想说的是‘辛苦的好事’,却用坏代替了。花爱雨能一下子承受这么多的内力,也和他的体质有关:他过的是乞丐流氓的生活,磕磕碰碰都是家常便饭,便练出了一副好身骨。 “下面”,“开始”,“教你”,“招式”。冬梅把手里的剑扔过去给花爱雨:“看着”,“我们”,“记住”,“动作”。 秋兰提剑练了几招剑法,都是些很基本的剑法。花爱雨虽然是个单细胞,但是他一直都处于跟人打架的生活,练武方面的天赋却不低,秋兰的剑招他刚看了一遍,就能记得七八分,除了力道稍弱,方向略微有些偏差,其他的都非常不错。 四人也感叹他的习武天分:“朽木”,“可雕”,“孺子”,“可教”。 实际上,练武有很多的讲究,身法、腿法、手法等等,全身的每个部位,都要能够完美的结合,要成为顶级高手,更加是不能有任何差池,否则再厉害的武功,也不能发挥出他的实力。但是花爱雨这个人,跟他说大道理他肯定听不进去,就算听进去了,也是理解不了,所以四人也就不强调了。 整个早上,花爱雨都在跟四人练武,他是越练越兴奋,学的也越来越快,才一个早上,就把四人教给他的一套剑法圆润通透了。这剑法本就不难,实际上是很下乘的一套武功,但是用于对付李府的那些打手,却是绰绰有余了。 到了中午,花爱雨的肚子就‘咕咕,咕咕’叫了,他摸了摸肚子:“果然还是要吃饭的,饿肚子真不是一件好事啊。” “既然”“如此”“我们”“告辞”。话音刚落,四人就飞走了。确实是飞,她们的身法和轻功虽相似,但却有不同的地方,轻盈如仙女下凡。 众人回到废墟,花爱雨才发现林倩不见了,立刻发了疯一样找人:“林倩呢,你们有没有看见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急,以前这些人中不见了一两个,他也急,但是,这次是几乎发疯了。或许,这就是爱情的萌芽。 这时,林倩从外面进来了:“相公,我回来了。” 花爱雨冲了上去:“你去哪里了?干嘛不告诉我们啊?” 林倩看自己确实把花爱雨急坏了,也不好意思了:“相公,对不起,我看你在练剑,你自己又没有剑,便到城里去给你打了一把。”然后把剑拿出来。 不过在林倩心里,更多的是欣喜,花爱雨,是真的爱上她了,只是花爱雨自己不懂,准确的说,花爱雨根本就不懂爱情这个东西。 花爱雨看到人没事,又有了一把剑,马上把烦恼抛到背后了。他把剑拔出来,寒光闪闪:“太厉害了,谢谢你,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从上次被追杀之后,他懂得了保护这个词,并且知道了这个词的意义。 林倩笑笑,拿出手绢帮花爱雨擦汗:“相公,练武那么辛苦,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下午还要继续练剑的。” “谢谢你。”花爱雨拿着剑满足的走了进去。林倩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很是欣慰:能让花雨仙子刮目相看,你也算绝无仅有的男人了。随后又是莫名的失落:真希望你是我的相公,可惜,我始终无法陪你到最后。 下午再练剑,花爱雨更是得心应手,他不仅又学会了一套剑法,而且在实战方面也有了初步的突破。练了剑,每天和三个乞丐的比武更是少不了的。花爱雨本来就略强于三个乞丐,现在学了武功,更是不在话下了,很轻松就赢了。 黄昏时分,太阳西陲,本来又是美好的一天,但是危险已经靠近了:李府的管家带着几十号人物,在废墟外面等候时机,只要天色暗下来,便开始计划。 本来花爱雨可以和这些人在一起,他们虽然落魄,但是团结,有一个大家共同营造的家,每天都吃饱睡好,是最幸福的,这样安定的生活,也许是他希望的。但是晚上发生的悲剧,彻底改变的他的命运,也造就了一个一统天下的王者。 十五 噩梦之夜 和平常一样,花爱雨又赢了三个乞丐,高高兴兴地回去了。花爱雨简直了坏了:“以后他们一次都赢不了了,那些东西就是我们的了,真是好事。” 大狗:“大哥就是厉害,我以后也要像大哥一样厉害。” 花爱雨摸摸他的头:“那是当然的,以后家人就是你照顾的。” 三人进到房子,和大家一起开饭,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笑得合不拢嘴。他们知道花爱雨现在变得可靠了,以后就不怕饿肚子了。 大狗突然开口了:“大哥,我们什么时候才有肉吃啊?” 花爱雨吃过肉,那是非常美味的东西,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馒头是世界最美味的。花爱雨站起来,握紧拳头:“等我练好武功,我每天去找肉给大家吃。” 大家听他这么说,又更加高兴了,欢呼声和欢笑声更加高了。这是他们最高兴的一天,却不知道也是最后一天。吃饱喝足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有些有困意的早早入睡了,花爱雨练了一天剑,也很疲惫了,也早早就入睡了。 林倩是睡得最晚的,她还在想一些没有弄清楚的事。突然墙外火光四起,又不断有火箭射进。林倩马上叫花爱雨:“相公,快起来,着火了。”然后大声喊:“大家快起来,着火了,起来救火啊!” 每个人都睡眼朦胧,睁开眼一看,整个天都被火光照亮了,四周一片火海,都慌了,有些还没起来就被箭射死了。林倩比较镇静:“大家别乱,快去救火。” 花爱雨把三四岁那些孩子全部挪到一个地方,一共有十几个,他叫来大狗:“你看着他们,我去救火。” 大狗很肯定的回答:“大哥放心,没问题的。” 花爱雨道:“我们冲出去。” 林倩透过缝隙看到外面站了一群人,足有四五十个,马上制止:“相公不可,外面有人,出去也走不了。” 火势蔓延的极快,一下子就烧到了屋顶,众人乱成一团,四处乱串,又被箭射中了十几个,有的直接死掉,有的倒在火中,被活活烧死,哭喊声连天。 花爱雨看着众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去,一声声的惨叫,一次次的敲击着自己的心,自己却无能为力,心里痛苦万分。就在此时,那群三四岁孩子躲的地方塌了下来,天花板压下去,把是几个孩子活埋了。 花爱雨发了疯的冲过去:“不。”然后双手不断扒着那石块,他想把里面的孩子挖出来,哪怕是一个,哪怕是一丝存活的可能,他都不会放弃。“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他们一定还活着。”花爱雨哭喊着安慰自己。 大狗刚才站偏了,没有被砸到,他哭着跑过来,跪下去帮着花爱雨挖:“大哥,对不起,我没有看好弟弟妹妹。” 林倩看着这惨状,虽然也是痛苦万分,但她没有慌乱:“相公,要想个办法出去,不然我们都要被烧死了。” 花爱雨马上停了下来,他还是明白局面的:不出去就全部都会死。花爱雨看了看四周,想起今天的密道:“快进密道去。” 密道的门都还没有打开,外面便有十几个人杀进来了,见人便砍,在前面的几个人一下子就被杀了。花爱雨从没有过的愤怒爆发了,他马上拔剑,冲上去左右就杀了几人,但是他的武功还很弱,只能勉强自保,哪里能保护这许多人,另外的一边,又有几个被杀了。 一人举刀,朝大狗就要砍下去,花爱雨武功也只是一般,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便马上冲过去,把大狗护在怀里,那一刀,正正的从他背上砍了下去。 花爱雨忍着痛,慢慢转过身去,眼里除了愤怒和仇恨,什么都没有:“你们这些混蛋,居然敢伤害我的家人。”然后就是一剑,把那人的头都砍飞了。 花爱雨顾不上伤口,提着剑又冲了上去,施展剑法,把剩余的几个人又杀了,不过身上又留下了两个伤口。 刚杀完这十几个人,又有十几个冲了进来。林倩知道想进密道是不可能的了,当机立断:“大家冲出外面快逃,越远越好。”不过火势太大了,只有门口一处是稍微有缝隙的,其他地方都是一片火海。 大狗看了看形势,便叫上全部人,整团抱在一起,把林倩和那些年龄较小的护在里面:“大家听好了,就这样冲出去。” 林倩大惊:“不可以,这样你们会死掉的。” 大狗笑笑:“大嫂,我们的命本来就是大哥的,大哥说过要保护你,那就是我们要保护你。而且,大哥很喜欢你的。” 林倩想挣扎,但是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有力气,此时众人已经冲出去了。 花爱雨看着他们冲出去,知道在外面一层的人肯定会被烧死,心如刀绞:“大狗,你这个笨蛋,给我回来。”可惜已经没用了。趁不备,花爱雨又挨了一刀。 花爱雨愤怒的眼神一点没变,他再次奋力,又杀了这十几个人,不过全身上下伤口一个接着一个,鲜血直流。还没等他多喘一口气,外面一声声的‘大哥’‘救命’传来,惨叫声接连不断。花爱雨走出去一看:大狗挡在林倩前面,一把大刀穿透了他的身体,除了林倩,全部人都倒下了。所有的人,都死了。 花爱雨看着眼前的场景,所有的亲人,一瞬间全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心中的悲愤已经无法形容。他冲过去,把杀了大狗的人连头带肩劈成两半,抱起奄奄一息的大狗,眼泪不由自主的流出来了:“大狗,你这个笨蛋,你不要死啊。” 大狗无力的笑笑,用微弱的声音说:“大哥,我以后不能跟着你了,我没用,保护不了弟弟妹妹,我,对不起你。” 花爱雨哽咽着:“不是,你很厉害,你是个好哥哥的。” 大狗又笑笑:“大哥,我们这个家,就只剩你和大嫂了,你们一定要活下去,还有,一定要给弟弟妹妹报仇,不然,他们会不高兴的。” 花爱雨已经哭出来了:“我一定会的,你不要死,你也不能死,我们还要一起去赢比赛,一起找吃的给弟弟妹妹。。” 大狗提起最后一口气,他抓起花爱雨和林倩的手:“大哥,我们全部人都护着大嫂,大嫂一点事也没有。你说过,要好好的保护大嫂,我们记得。” 花爱雨摸着大狗的脸:“笨蛋,你一定要顶下去。” 大狗大口呼吸着:“大哥,我,真的已经不行了,让我把话说完。” 花爱雨紧紧的抱着他,痛苦的点点头。 “我还记得你说过,要让天下的人都吃得饱睡得好。大哥,我们都相信你,你一定行的。总有一天,你会再有一个家,而且,家人会比现在还要多,他们,也会比我们让你放心,那个家,一定是很幸福的。”然后他扭头转向林倩:“大嫂,我这大哥总是不让人省心,我们最大的心愿,就是你们两个都要活下去,一定要答应我们。”大狗看着两人,再笑笑,然后把两人的手放在一起:“大狗和弟弟妹妹们,在九泉之下,也会祝你们一辈子幸福的,大哥,谢谢这些年来你的照顾,大狗,先走了。”然后,他手无力的垂下去,眼睛也闭上了。他也死了,不过洋溢着满脸的幸福,因为他保护了他最爱的大哥心中最爱的人。 最后一个亲人也死了,花爱雨精神都快分裂了,他站起身,仰天长号,然后恶狠狠的看着剩余的十几个人,用嘴从左手的袖子上撕下一布条,把剑和右手牢牢的缠在一起,两眼杀气四起:“林倩,不要离开我。”他说这话,却是很温柔。 那是几个人看他这样凶神恶煞,未战先怯,都有点胆寒了。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冲进去二三十个人,一个都没有出来。 那管家还是比较淡定:“用不着害怕,先宰了那个女的,他现在受了那么多的伤,一定保护不了,我要他看着最后一个也死去。” 那十几个人提刀冲了上来,花爱雨咬牙切齿:“你们这些混蛋,居然杀了我全部的家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的。”只见他全身青筋突起,朝着冲过来的人一顿乱砍,不过他始终没有离开过林倩半步,牢牢的把林倩护在身后。林倩虽说平时处变不惊,看着这血腥的场景,也是非常慌张。 一眨眼的功夫,花爱雨又砍杀了三四个,不过他受伤太多了,鲜血流了一地,开始有点头晕了。一人从旁边一刀砍向林倩,林倩害怕得叫出声来:“相公救我。” 花爱雨扭头一看,那刀已经悬浮在空中了,要挡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花爱雨飞速冲过去,人还没到,手先到了:他伸出的左手,迎着锋利的刀刃,紧紧的抓住了那把大刀,鲜血像雨水流向地面。 花爱雨瞪了那人一眼:“混蛋,居然还想伤害我的家人。”一剑,照着那人面门下去,那人惨叫一声,应声倒地。旁边一人又一刀,砍中了花爱雨的左肩。 花爱雨忍着疼痛,再次仰天长啸,他想借此驱逐全身的伤痛。再提起利剑,施展剑法,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部杀掉。左砍右劈,花爱雨杀红了眼,此刻,就像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下子,就只剩下三人了,不过他自己的血都快流干了。 三人围成三角,把花爱雨困在中间,林倩躲在一旁。花爱雨已经疲惫不堪了,要不是身子骨好,早就倒下去了,战斗了一下,一人从背后一刀砍到他的左肩,花爱雨转过身去,一剑刺中了他的心窝。 花爱雨摇摇头,使自己清醒过来,他想起大狗最后说的几句话:“大哥,你一定要活下去。”心中只是想着一句话:我一定要活下去,我还要报仇。又立刻提剑上去,战斗了几回合,花爱雨正面一剑砍下去,那人把大刀横档。花爱雨虽然有股内力,但他还不会使用,这一剑,由于太过激怒,把内力用出来了,就把那大刀都砍断了,然后那剑直直落下那人的头,一命呜呼了。 这时,最后一人从背后往他大腿上一刀,砍进了大腿的三分之一了,血如泉涌,花爱雨痛得倒了下去,想站起来,却已经站不起来了。 那管家远远的看着:“先杀了那个女的,让他看着身边的人全部死掉。” 那人提着沾满血腥的大刀走向林倩,林倩慌乱的向后退去:“相公,救我。” 花爱雨躺在地上:“混蛋,不准伤害她。” 管家站在一旁,露出得意的奸笑:“臭小子,这就是和李府作对的下场。” 那人步步紧逼,林倩吓得坐在地上向后挪:“相公,救救我。” 那人举起大刀,正要砍下去,却突然间倒在地上,又死了。他的背后,花爱雨已经站起来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浑身上下都是血,恨不得把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出来:“不是说了吗,不准伤害的我家人。”然后缓缓转过身去,看着那管家:“混蛋,我要杀了你。”他的眼睛,此刻变得像野兽,整个脸都扭曲了,剑上沾满了血,还在一滴滴的滴下去。 那管家见他像个噬血的恶魔,自己又不会武功,胆都吓破了,先是慌不择路的退了几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然后转过身去狂奔。花爱雨拿起手里的剑,看着那管家,使劲扔了出去,直直的穿过了他的喉咙。 敌人死了,亲人也死了,花爱雨无力的跪在地上,他心力交瘁,所承受的早已超出人所能承受的极限,朝着天空狂啸了一声,便晕死了过去。 十六 家人的路 林倩走过去,把花爱雨抱在怀里,眼角泪水慢慢流出,有感动,也有伤心:相公,你一定要坚强站起来,这个世界,还等着你来拯救。 花爱雨晕死过去,林倩帮他包扎了伤口,但她没有力气把花爱雨带到别处,而且又是晚上,就在原来的废墟旁边先住下来了。 梦中,花爱雨见了很多很多熟悉的场景:和大家一起欢笑的日子,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听着一声声大哥,是他最幸福的时候。不过随之而来的是噩梦:那片火海,尸横遍野,看着亲人一个个倒下去,听着一声声的呼喊,自己却无能为力。立刻又被惊醒了。花爱雨醒过来,就开始伤心的哭了。 他伤心过,难过过,也哭泣过,知道他天性的人都知道,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笑笑,对他来说就过去了。但是这一次,造成的伤害,是永远也无法愈合的。 看见花爱雨醒过来就哭,林倩走过去安慰他:“相公,别伤心了,吃点东西吧,不然你的身子就好不了了。” 花爱雨抬起头,泪水不断流下:“大家,都死了,我,我,什么也没有了。” 林倩把他抱在怀里:“相公,你还有我,我也是你的家人。” 花爱雨像个小孩子在林倩的怀里大哭:“我太没用了,我一个人都保护不了,一个都不行,我没用,都怪我太没用了。” 林倩也止不住流泪了:“相公,这不关你事,你已经是个很厉害的大哥了。” 花爱雨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他已经心碎到了极点。 林倩突然间示意他别出声,然后低声问:“相公,你听到声音了吗?” 花爱雨停止了哭泣,好奇的抬起头:“什么声音?” 林倩‘嘘’了一下:“相公,小声点,我听到大狗说话了。” 花爱雨马上兴奋起来:“大狗,在哪在哪?”然后左顾右盼。 林倩把手放耳朵旁:“大狗说,他要带弟弟妹妹到别的地方去了。” “去别的地方?他们不是死了吗?那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林倩步步引诱:“是死了,不过相公你知道什么是死吗?” 花爱雨想了一下,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好像睡觉。” “相公你说对了,死亡就是睡觉,所以大家都只是睡着了。” 花爱雨一下子就惊奇起来了:“好厉害,那我去叫醒他们。” 林倩马上阻止:“不能叫,虽然他们是在睡觉,不过要睡很久很久,久到连自己都不知道,而且别人也叫不醒。要是你去叫他们,他们会不高兴的。” 花爱雨明显失落:“这样啊,那我不是不能和他们一起玩了吗?” “刚才大狗跟我说了,他要带弟弟妹妹到别的地方去,他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还叫你别担心。”林倩继续骗花爱雨。 “他们去的是什么地方啊?他们可以吃得饱吗?”花爱雨还关心着他们。 林倩这下露出微笑:“那边好吃的可多了,吃都吃不完呢!”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花爱雨还是想见众人。 “大狗说了,等弟弟妹妹都长大,每个人都有那么大的一个家,他们就回来了。他们还说了,到时候你一定要让全世界的人都能吃得饱睡得好。” 花爱雨龇牙咧嘴笑笑:“这些笨蛋,还记得这句话。那你告诉他们,小心点。” 林倩对着空气动了动嘴,回过头去:“说了,他们还要我们送他们一程。” 花爱雨眼珠子转了几圈:“送他们?怎么送啊?” 林倩把花爱雨扶起来,面对着满地的尸体:“相公,他们不是睡的很香吗?” 花爱雨撇撇嘴:“睡觉又不能叫醒,真不是一件好事。” “相公,把我们的家人全部找出来,然后放在一起。大狗说现在是晚上,天太黑了,他们看不到路,要我们点火给他们照明。” 花爱雨道:“去搬他们,他们不就醒了吗?那怎么可以啊?” “相公别担心,他们睡得那么甜,不会那么容易醒的。” 花爱雨果然完全信了林倩:“好吧!”然后就走过去,把那些孩子的尸体都搬到了一起,林倩自然也帮忙。也不知道花爱雨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死亡,但在这个挖掘搬运的过程中,他的心情是很沉重的,每一个人,他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把他们吵醒。因为林倩说过‘吵醒了他们就不高兴了’。 快到黎明的时候,总算把尸体全都找出来了,包括被压在墙下的十几个小孩,两人也累得筋疲力尽了。林倩道:“相公,把柴火放到他们的旁边。” 花爱雨不解:“我肚子虽然饿,不过不能吃家人的。” “相公,他们是我们的家人,当然不能吃了,不过他们那么多人,又要去那么远,这个火当然要点得很亮了,不加点柴怎么行?” 花爱雨似懂非懂:“说的也是呢。”然后就把柴搬来了。 林倩点起火把,递到花爱雨的手中:“相公,你是他们的大哥,最疼他们的是你,他们最爱的也是你,所以这一次你要照亮路给他们。” 花爱雨接过火把,看了那些尸体很长一段时间,就是不点火。林倩看他若有所思,担心花爱雨识破了真相伤心,便催他:“相公,怎么还不点火?” 花爱雨再看了一遍:“好像,少了一个。” 林倩看了一眼,数了一遍,五十二个,一个也没少:“相公,我数过了,一个也没少,你是不是算错了。” 花爱雨鼓起嘴:“我算了好多遍了,就是少了一个,这里只有五十二个,我记得家里一共五十三个人的,有一个不见了。” 林倩明白了:“相公,刚才你没算你自己吧?” 花爱雨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真不是一件好事呢。” “那现在可以点火了吧?”林倩怕花爱雨等下会有所觉悟。花爱雨举着火把,看着满地的尸体,就是不点火,也不说话。 林倩这下也不明白了:“相公,还有什么事吗?” 花爱雨皱着眉头:“我们以前都是在一起的,现在他们去玩,我不放心。还是你来点火吧,我躺上面跟他们一起去,这才是好事呢。” 林倩道:“大狗说了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他们想的是你让别的弟弟妹妹吃得饱,要是你现在跟他们去,他们会不高兴的。” 一说到‘他们不高兴’,花爱雨就屈服了,然后把火把扔向柴堆:“这样,他们就不会生气了吧?” 火势渐渐变大,火焰慢慢升起,把黎明的天空照得通红。每一股黑烟,都夹杂着一个冤魂。花爱雨看着五十二个惨死的家人的灵魂烧出的大火暗下决心:弟弟妹妹,我一定会让全世界的人都吃得饱睡得好的,还有,我会变得更强,直到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能打败我,那样,我就能保护好每个人了。 林倩的心情也是非常复杂:或许这就是命吧,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一个帝王之路,都是用鲜血和生命铺成的,你们只是第一步。 烧了很久,火慢慢变小,直到熄灭。 花爱雨看着满地灰烬:“他们,应该去到那个地方了吧?” 林倩点点头:“是的,那里,会是个好地方的。” 花爱雨很严肃:“既然是好地方,那每个人都有资格去,以后,我也会去的。” 林倩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但从花爱雨的脸上看得出来,这不是简单的一句话。林倩故意笑起来:“相公,那个地方不适合你的。” 花爱雨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径自走出去:“人是不可能只活在一个世界的,总有一天,在那个世界,我们会再相见的。那时,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林倩呆住了,这个单细胞的家伙,还是明白了。他知道死亡,知道自己是骗他的。但是为了不伤她的心,为了不辜负她的一片好意,这个男人,把所有的悲伤压在心底,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林倩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一滴滴的流了下来,不过却很欣慰:我错了,他是独一无二的王者,是不会这么轻易被打败的。 林倩看着花爱雨一声不响的走开,马上问:“相公,你要去哪里?” 花爱雨停下来,也不回头:“我答应过他们,要让他们吃到肉,但是做不到了。不过有些事,我是一定要做的。” “相公,是什么事?” “你还记得大狗说的吗?”花爱雨脑中闪过大狗临死的话:“一定要给弟弟妹妹报仇,不然,他们会不高兴的。” 花爱雨面无表情:“我的家人,都到天堂去了,那些混蛋,却还没下地狱,这可不是好事。”只见他目露凶光,斩钉截铁:“我要报仇。” 十七 努力报仇 花爱雨说到要报仇,他整个人都变了,语气冷到了极点,变得非常陌生,陌生到林倩也不能适应。林倩本来想借花爱雨单细胞这一点,才编出刚才的话骗她,但是现在这样,她又怕花爱雨伤心了,有点惭愧,惴惴不安道:“相公,对不起,我怕你伤心,所以…” 不等她说完,花爱雨转过头去,又笑了:“干嘛说对不起,我们可是一家人。” 这个笑,是她熟悉的那个笑脸,只有露出这个笑脸,林倩才会认得他是花爱雨,而这才是他的本性。林倩心中很是欣慰:他还会笑,真好。不过又为花爱雨报仇的事担心:“我们是要报仇,可是相公,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冲动。” 没错,花爱雨现在遍体鳞伤,刚才的重伤,他几乎血都流干了,要是换了别人,绝不可能醒的那么快。而且以他现在的武功,那是不可能的。 花爱雨:“嗯,我知道。”然后伸出双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全身上下都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他用力攥紧拳头:“不过,这些伤,我一定会变强的。” 林倩松了口气:“相公,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不然他们又会找来的。” 花爱雨握着拳头:“林倩,我发誓,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林倩微微一笑,是幸福,更是欣慰。 两人不敢在原来的地方住,便到山上一个茅屋住下来了。到了辰末,春菊四人又来了,原来的废墟,已经成了一片废渣,场面惨不忍睹:“看来”,“事情”,“有点”,“不妙”。四个人一个接一个说道。 四人来到山上,找到花爱雨所住的地方。花爱雨从里面走出来,伤势还很严重,走路都很吃力,不过气势却更胜以前:“教我武功。”他说得很坚决,以至于眼睛里的决心,都带着丝丝的仇恨。 冬梅和秋兰从林倩口中知道了昨晚的事,四人走到花爱雨面前:“我们”“可以”“帮你”“报仇”,“一个”“晚上”“灭了”“李府”。 花爱雨面无表情:“我的仇,我自己报。”他依然很坚决。 秋兰道:“可是你现在的武功,根本连门都进不了。” “那你们就教我,直到我能杀光那些人。”花爱雨言语中尽是憎恨。 四人很是无奈。并非是四人不想教他武功,但是没有四人的帮忙,花爱雨一个人要报仇,那可不是容易的事。冬梅想了一下:“好吧,十天,只要十天时间,学会我们武功的一半,基本就可以了。” 花爱雨转过身去:“谢谢。” 接下来,是真正的开始练武了。秋兰演示,一套剑法,很是精妙。春菊则在一旁分析:“这是我们独有的剑法,名叫‘飞花恋蝶’,分为三式,粉蝶恋花,飞蝶采花,碟去花枯,是一套极为上乘的武功。这套剑法,以阴柔为主,本适合女子修炼。这次交给你,是因为练起来容易,而且杀伤力不弱,非常适合你现在的需要。虽然可以速成,但是这样却无法发挥他真正的力量。” 春菊说话时,花爱雨却一直在看着秋兰的动作。并不是他不想听,而是他根本就听不懂,所以干脆就不听了。这剑法果然精妙,秋兰的每一个身法,如行云流水,收放自如,并且美观至极,就如仙女起舞。 夏竹上前道:“刚才练的是第一式‘粉蝶恋花’,你打一遍试试。” 花爱雨就拿剑上前练了一遍,虽然动作基本一致,但是跟秋兰的比起来,简直差十万八千里。且不说花爱雨的力量和速度不够,光是动作,不仅没有应有的美观性,而且非常生硬,有点像机器人跳舞。 冬梅很细心地观察着花爱雨的动作,那些如此明显的瑕疵,当然逃不过她的眼睛,冬梅上前去,拿出自己的剑,把动作放慢下来,又打了一遍给花爱雨看,而且每打完一个动作,就告诉花爱雨哪些是要点:“这套剑法,虽然易懂,但是更重于细节,要求剑法、腿法、身法、步法等,全部都要完美的结合起来,才能发挥出应有的力量,不让只能用来对付一般的小毛贼。” 这次花爱雨听进去了,不是因为冬梅说得好,而是冬梅把动作放慢之后,有些动作看起来甚是奇怪,花爱雨一看到就兴奋了:“好厉害啊!”“哟哟,肚子扭过去了”等等,冬梅每做出一个奇怪的动作,他就补上一句话。 兴奋归兴奋,花爱雨却始终没忘记自己要做的事,冬梅一停下来,他就拿起自己的剑又打了一遍。这一次,比先前的那次好多了,不仅给个部位配合得很好,他还把自己那生疏的轻功融合起来了,真的是一次大进步。 接下来,花爱雨又打了几遍,虽说还有一些不足,但是和第一次相比,无疑是脱胎换骨了。每打完一次,四人就把他所犯的错误纠正过来了。 一天下来,花爱雨已经筋疲力尽了,但是他没有过多的休息,匆匆吃完饭之后,又独自出去练剑了。四人除了白天练剑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在暗中保护他,因此晚上并不会出现,花爱雨就只能自己一个人练了。 林倩看着花爱雨走出去,她也不说什么。她知道,花爱雨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不过她的心,完全不必花爱雨好多少。花爱雨刚出去,林倩就跟着出去了。 花爱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今天所练的剑法,他没有说一句话,或许是太过于劳累,他身上一些严重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直直的流下来,但是他像个木人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凭鲜血直流。 林倩上前去,她也不懂说什么,她也知道,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而且在花爱雨面前,是不用说什么的。林倩先是擦干那些血迹,然后又用纱布把他的伤口包起来,花爱雨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 林倩很关切的道:“相公,先休息一下吧!” “林倩,你不会离开我吧?”不知道为什么,花爱雨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当然不会了,你是我的相公啊!”林倩的语气,依然很温柔,不过她的心里,却是滴血的声音:如果可以,我一定不会离开你,但是,我注定只是你脚下的一级阶梯,我的鲜血,我这条命,迟早会为了你,而消失。 “那就好,我只有你一个家人了,要是没有你,我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林倩不知道,也没有想过,在花爱雨的心里,居然也会有这种悲伤的想法,她马上安慰花爱雨:“相公,别想那么多了,你说过的,一定会保护好我的,所以,你不会让我离开你的,是吧?” 花爱雨的眼睛,一下子闪出光芒,他满怀坚定的对林倩道:“嗯,所以,我要变得更厉害,绝对,不会失去你的。”然后又拿起剑,继续连他的剑。 接下来的几天,四人又把剩下的两式剑法教给了花爱雨,花爱雨也很认真的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去练。从早到晚,从晚到早,除了吃饭和极度疲倦时的少量休息,他除了练剑还是练剑,终于把剑法都练会了。 第十天,夏竹一人上前:“用你所练的剑法来打我,看看你武功如何。” 花爱雨就是不肯动手:“笨蛋,我才不会打你们呢。” 林倩马上在一旁解析:“相公,这不是打她们,这个呢,也是练武功。” 花爱雨就是对林倩言听计从,只见他点点头:“好的。”然后就挥剑过去了。 花爱雨虽说学了一套剑法,但是也没有完全掌握下来,而且没有实战经验,再者这剑法又是四人所教,根本不可能是她们的对手。不过夏竹也是知道的,她并未出剑,而且只用一只手,拿着带剑鞘的剑和花爱雨过招。二十余回合下来,夏竹完全是占着上风的,不过花爱雨能保持不败,已属不易。 切磋完毕,四人还算满意:“以现在”“的武功”“基本能”“去报仇”。然后四人暗中商量:“这事”,“必须”,“告诉”,“仙子”。“那么他?”,“不用怕”,“他现在”,“能自保”。商议完毕,四人就走了。 这段时间,花爱雨除了练剑还是练剑,他的剑法也进步了很大,剑气可达丈余外,剑法也越来越精准,和之前完全进了一个层次。而且心情好了很多。唯一不好的就是伤口:他只顾着练剑,没有静心调理过,伤势一直没有好转。 林倩每天注意着花爱雨的变化,包括他的内心,看到花爱雨这么快就振作起来,心中无限感概:将来你遇到的事,会比这些更艰难,更痛苦,一定要走下去。 十八 清风再现 第二天醒来,就只剩花爱雨和林倩了。花爱雨拿出剑,用布条擦得白光闪闪,他又想起了那晚的杀戮,不觉流下热泪。林倩走过去:“相公,又想他们了吗?” 花爱雨点点头,然后开始回忆那些旧事:“嗯,跟大家在一起,很好。我们,没有吃的,就一起去找,不管找到多少,都是每个人一点;天冷了,没有衣服穿,睡觉也冷,我们就抱在一起。不过,那些已经不可能了。”然后擦了擦眼泪,笑了笑:“不过,我一定会再有一个家的,大狗也是这样说的。” 林倩坐在他身旁,把头靠过去:“相公,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永远都是你的家人,我们现在就是一个家啊!” 花爱雨把手搭在林倩的肩上,半抱着她:“嗯,我一定要再找很多的家人。”此刻,花爱雨把林倩抱在怀里,看起来才像个大人。花爱雨有了爱情,但是他不懂,也不知道是什么,他只知道,只要林倩在他身边,他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美好,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让他不感到绝望。 这时,一个女子从外面进来了,正是清风。她本来是蹦蹦跳跳进来的,而且脸上还洋溢着难以掩盖的幸福,不过一进门,就看到林倩靠在花爱雨肩上,而且花爱雨还搂着林倩,她整颗心一下子凉了,紧而‘怦’的碎了。 原来昨晚四人走后,把花爱雨的情况跟清风说了一遍。清风寝食不安,夜不能寐。她本来就舍不得花爱雨,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当然是放心不下,也不管孟婆和其他人的反对,硬是自己出来了。 清风看见林倩靠在花爱雨肩上,极度气愤:“你是谁?为什么靠在他肩上?” 林倩把头慢慢抬起,很有礼貌的走过去:“这位姑娘,请问你找谁?” 清风没有理她,朝着花爱雨大吼:“这个女人是谁?” 花爱雨一看到清风,马上咧开嘴笑了,还招招手欢迎她:“是你啊,好久不见了啊,真是怀念啊!你还是那么笨蛋啊。” 林倩转过身去:“相公,不能这样对待客人。”然后问花爱雨:“相公,这位姑娘是?”林倩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彬彬有礼。 “相公,相公…”,这两个字,在清风耳边回荡了几十遍,清风那冰凉的心,立刻支离破碎了,整个人几乎要颓废的倒下去。她很不甘心的打量了一下林倩,穿着虽然朴素,但是长得很标致,清秀脱俗,那种清新脱俗的气质一览无遗。但是和自己相比,林倩是真的不如她。清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你妻子?” 花爱雨不假思索,还是笑得那么天真:“是的,我们成亲了。”然后对林倩道:“她就是清风,哦,她还是个笨蛋呢,呵呵呵。” “我们成亲了,我们成亲了…”,这句话,又上百次的回荡在清风的脑海,给已经跌落谷底的清风再一次的重创,支离破碎的心,现在是荡然无存了,她简直无法接受:“你,你们,成,成亲了?” 清风现在是欲哭无泪,绝望透顶。实际上,四位护法也提到过林倩,并已说明是花爱雨的妻子。但是清风就是不相信:花爱雨这个笨蛋,根本就没有性别观念,也不知道什么叫成亲,这些,都是她亲眼所见的。才刚离开了几天,就蹦出个妻子,她哪里会相信。不过看了眼前的情形,再加上花爱雨这句话,她的心,如决堤的海,滴滴的在流血。 林倩走过去:“原来是清风姑娘,我听相公提起过你,说你是天下第一的大美女,今日得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然后林倩转过去对花爱雨道:“相公,你们慢慢聊,我去准备点吃的。” 林倩这样说,她当然是故意的。从花爱雨提起清风的时候,她就确定了这个清风,绝对是喜欢花爱雨的,再从刚才的清风的失态,她更加确定了。但是花爱雨这个人,是不会懂这些事的,于是林倩便顺水推舟,帮花爱雨这个忙,说清风是天下第一美女,而且还点明是花爱雨说的。有哪个女人不虚荣?特别是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这一招果然奏效,清风刚听完林倩的话,满腔的怒火一下子就熄灭了,脸上露出了清风那稀罕的迷人笑容。 林倩刚走开,清风揪住花爱雨的衣领:“笨蛋,你知不知什么是成亲?你居然和她成亲了?” “当然知道了,成亲就是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嘛。说起来,我们也是成亲了嘛。”花爱雨憨厚的笑笑。 清风听了这话,悬着的心放了下了,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果然还是这么笨蛋。”就冲花爱雨这句话,清风就确定花爱雨根本还不明白成亲的意义。她又突然想起花爱雨说的‘我们也是成亲了嘛’,别过脸去,因为害羞红红的,低声自语:“要是这样,我也愿意。”然后脑中不断闪过他们成亲的场面:那个场面,甚是气派,比皇上娶皇后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说,你不在家来这里干嘛?”花爱雨把她从幻想中拉了出来。 “人家,想你了嘛。”清风很害羞的说。 花爱雨却很兴奋:“这样啊,说起来,我也很想你呢。”然后憨厚笑笑。 清风一听到花爱雨说想她,整颗心都醉了,却不敢正视花爱雨,自己细声低估:“你对我太好了,我好喜欢你。” 清风猛然想起一件事,转过头去问:“你们,洞房了没有?” 花爱雨拿起桌面的一个馒头,啃了一口:“洞房?怎么每个人都问这个?那么洞房,是在房间挖洞,还是在洞里建房子?” 这么一问,清风冷汗直流:果然是纯种的笨蛋。然后害羞的笑笑说:“就是你们是不是在一起睡啊?” 花爱雨疑惑的看着她:“你果然是很笨蛋,我说了多少次了,那么小的地方,怎么可能睡两个人,真是笨蛋。” 清风心中大喜:果然上天是把你留给我的。然后继续问:“那你亲过她吗?” 花爱雨也不懂亲是什么,反而很好奇:“亲她是什么?好吃吗?” 清风红着脸,鼓起勇气,朝着花爱雨嚼着馒头的嘴轻轻的亲了一下。不料花爱雨立刻跳起来:“居然还有像你这样的坏人?” 清风以为花爱雨骂自己不检点,羞愧感随之而来:“对不起,我…” 还没等她说完,花爱雨不满的嘀咕:“要是肚子饿就说嘛,人家吃到嘴里的东西都还想抢吃,那可不是好事的。” 清风‘扑哧’的笑了出来:“刚才的事,你有没有对她做过?” 花爱雨吐吐舌头:“笨蛋,我才不会抢她的东西吃。” 这一下,清风是彻底放心了。林倩在一边做饭,但是也看清了刚才的全部过程,但是她却没有吃醋,反而心头一乐:这些,都是命啊! 林倩端着两盘青菜出来,她和花爱雨一直都是吃这些东西。林倩很不好意思:“清风姑娘,贫苦人家,没有什么好东西,委屈你了。” 清风一直高高在上,当然是不习惯,但是她也不能当着面给人家难堪,最重要的是,她看出来了,花爱雨对林倩好,更在自己之上,而且,那不仅仅是朋友方面。再者,她还要找个借口留下来,便拿起碗筷,吃着这些让她难以下咽的干涩饭菜:“我想留下来住几天,不知道可不可以?” 林倩道:“清风姑娘太客气了,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花爱雨大喜:“当然可以了,那样我又多了一个家人了。” “家人?”清风很诧异。当然,清风这是一下子想歪了。对她来说,成为花爱雨的家人,当然就是以妻子的身份,但是花爱雨当然不是这么想的。 “什么?你不想嘛?真不是好事啊!”花爱雨挖着鼻孔道。 清风很郁闷的道:“想。”和花爱雨说话,每个人都会受气的。 就这样,又平安的过了一夜。 十九 小白登场 第二天一大早,花爱雨刚准备出去练剑,有个瘦小的乞丐蜷缩在门口,看起来很是落魄,约二十岁,整个人面黄肌瘦,好像是几天不吃东西了。只见她战战兢兢的道:“大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这乞丐可不是一般的乞丐,在四护法从李府手下救下花爱雨的时候,她就躲在一旁看着,并且连四护法这样的高手都没有发现她,足见不是一般人。她刚来到门口,清风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内力。清风集中精神,瞳孔放大,她的眼睛,可以看穿一切。清风看了一眼,很惊讶:居然是个女的。再看:一流的高手,果然不简单,我倒要看看你想搞什么花样。 花爱雨一看到是乞丐,亲切感就上来了,笑着走上去:“做我的家人吧?” 这话实在是大出意外,不仅是清风,那乞丐也绝对没有想到。清风刚想阻止花爱雨,那乞丐马上就答应了:“好啊。”然后心中暗喜:真简单。 清风大吼:“你这笨蛋,做事用点脑子好不好?” 花爱雨一脸无辜:“什么啊,难得人家肯做我的家人。” 乞丐走进来:“大哥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全力帮忙。” 花爱雨憨厚的笑了,然后托着下巴深思:“你好像比我大,就不能叫我大哥,那要叫什么呢,真是一件坏事。” 小乞丐道:“既然这样,就叫你小哥哥吧,好不好呢?” 花爱雨大笑:“这样非常好,真是好好的家人。首先呢,要吃饭。等一下,去换一件好的衣服,我们以后不用当乞丐了。” 乞丐大喜跪下:“多谢小哥哥,我一定跟随小哥哥。” 林倩端着两盘简单的菜出来了:“相公,清风姑娘,吃饭了。”看见又多了一个人,便问花爱雨:“相公,这位是?” 花爱雨非常兴奋:“他也是我们的家人了,以后我们家就有四个人了。”这一次,花爱雨终于算对了,他竖起了四个手指。 林倩上前去,还是那么有礼貌:“请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乞丐毫不害羞:“嫂嫂,我姓白,就叫我小白好了。” 准备就餐,清风从小白身边走过去,用心传之术将声音传给小白:“不管你是谁,要是你敢伤害他,我第一个杀了你。”这话,只有小白能听得见。 小白嘴角轻轻一笑,毫不示弱反击:“你确实比我厉害,不过要杀我,行吗?” 清风‘哼’了一声:“走着瞧。” 这段对话,是靠深厚的内力进行的,花爱雨和林倩两人根本就听不到。 开始就餐,林倩和清风对坐,花爱雨和小白对坐。清风一上来就想给小白一个下马威,她夹起一块肉,笑着塞到小白的碗上:“小兄弟身子瘦弱,多吃点肉。” 小白当然知道她想什么,故作客气,用筷子拦住:“姑娘好意我心领了,我们都是这家的一份子了,还分什么你我,还是你先吃吧。” 两人用筷子架着肉你推我挡,暗中较劲,花爱雨看不出来,他看着那肉飞来飞去,反而兴奋了:“好厉害,肉会飞了。” 林倩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这局面她看得清清楚楚:没想到这个乞丐也是厉害人物,他来这里又有什么目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小白的筷子一打滑,那肉飞起来,刚好掉在了花爱雨的饭碗,花爱雨憨厚的笑笑:“谢谢你们。”然后一口就把那肉吃了。小白和清风都假装吃饭,却都双眼盯着对方,像是两个仇人。 花爱雨不停地大口吃饭,眼睛没有看饭碗,却是直直的盯着小白的胸口,然后很好奇的问:“小白,你的胸好大啊,跟林倩的一样了。” 小白立刻两手护着胸,站起来转过身去,脸红红的:“你想干嘛?” 林倩看她的反应,才发现她是女的,心中迷惑了:女的,会是谁呢? 花爱雨还是那么兴奋:“你好厉害,能不能教我怎么练出来的?” 林倩立刻打断他:“相公,以后不能问别人这些问题,知道吗?” 不知道为什么,林倩说的话,花爱雨总是听的,而且听得懂。他有点不高兴,甚至是委屈:“好吧,不问就不问,真是一件坏事。” 林倩立刻向小白道歉:“小白,对不起,你小哥哥对什么事都好奇,等你习惯了,就不会记恨他了。” 小白慢慢的把手放下,坐回原来的位置:“没事嫂嫂,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清风看小白一上来就失态,故意损她:“就是,哪有妹妹这样跟哥哥说话的。” 花爱雨像往常一样:“什么对不起啊,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不能说这个的,说这个就不是一家人了,那就不是好事了。” 小白很不好意思:“小哥哥,嫂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们的,我一个乞丐,要是被人知道是女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花爱雨两眼发光:“什么,你是女的?”然后安静下来,仰望着天花板:“话说,什么是女的啊?好像不是好事呢。” 林倩说:“相公,人分为男和女两类,小白就是女的。” 花爱雨扣着嘴角:“那男和女有什么不一样啊?” “就像现在这样,我们三个是女的,你是男的。”林倩解析说。 三人脸都绿了,无奈的点点头:“是。” 花爱雨更加兴奋了:“人有男的和女的,真是一件好事啊。” 吃饭完毕,小白换掉原来的衣服,穿上林倩的白色女装,梳妆打扮后,真是美艳动人,像出水芙蓉,姿色毫不逊色于另外两人。 三个女人,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花爱雨身边,也各有着不同的目的,好坏对错,正义还是邪恶,花爱雨都毫不知情。 有了新的家人,花爱雨更加高兴了,面对家人,花爱雨是口不择言的,小白坐在凳子上,花爱雨就走过去,还是很兴奋:“我说,你那么厉害,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把胸口的肉练成像你的一样大?” 小白当然是不懂怎么回答,但不说又不是。就在她尴尬之时,林倩在里面喊:“相公,先过来,我有事和你商量。”花爱雨听到就过去了。 清风走了过来,站在小白旁边,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你武功很不错,到底是谁?又有何目的?”言语中,像是在质问犯人。 小白笑笑:“你在我之前来,知道的自然比我多,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 清风嘴角微微一笑:“我很想知道,你有多少实力?”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慢慢转过头,互相看了一下,一同跳起,过了两三招。两个都是绝世美女,在这茅屋下交手,却像两个仙子在翩翩起舞。 两人跳到中间,对了一掌。这一掌,都用了不到三分力,却是十分惊人。两股力量相撞,像刮大风一样把屋子的东西吹得满天飞。花爱雨在房间里面,看见起大风,很是奇怪:“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小白和清风听到花爱雨的声音,立刻撤了掌力。小白看看手掌,掌心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她略加思索:虽然天下高手众多,但是武功在我之上的,又是如此年轻的女子,我却从未听说,她会是谁呢?然后她厉声道:“你到底是谁?”同时,右掌暗暗运功,黑点又慢慢消失了。 这简单的比划,清风明显占了上风,得意的笑笑:“很意外吧?不过我更意外,我万万没想到,堂堂白旗旗主,居然会到这个地方来。” 小白更加吃惊了:“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清风满不在乎:“这个你不必知道。” 小白转怒为笑,实际上,是轻蔑的笑:“这是干爹的命令。” 清风立刻谨慎起来:“你说什么?”显然,她有点畏惧这个‘干爹’。 小白虽不知道清风是何人,但是有如此武功的,一定大有来头,她便借‘干爹’的名气来给清风施压,果然奏效。小白立刻有了底气:“有什么不懂的,有本事去问干爹。” 此时,花爱雨出来了:“好奇怪啊,刚才好大的风,一下子又没了。” 林倩也出来了:“相公,房子都乱了,帮忙收拾一下吧。” 四个人把房子收拾好,花爱雨迫不及待了:“武功学好了,饭也吃饱了,那么接下来,是要干正事的时候了。” 林倩当然非常担心:“相公,你的伤还没好,先养好伤再说吧。” 花爱雨笑笑:“没关系的,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受伤的。” 小白和清风异口同声问:“什么事?” 花爱雨吐出两个字:“报仇。” 二十 黑夜较量 花爱雨说要报仇,小白刚来,当然不知道什么事:“报仇?报什么仇?小哥哥,能跟我们说一下吗?” 花爱雨正视着门外:“他们杀光了我的家人,我就要送他们去地狱。”他的语气,一下子就变了,真的很冷,让人难以接受。 清风是知道的,她现在后悔不已:当时我就应该杀光他们,现在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她也是极度愤怒:“那么恶毒的人,就应该杀了他们。” 花爱雨又笑了:“你也是这么想的啊,真是好人啊!真是我的家人啊!” 清风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又心花怒放:家人?他要和我成亲,太快了,我都还没准备好。不过,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看到清风自我陶醉,花爱雨催她:“喂,要不要跟我去报仇的?” 林倩虽然知道小白清风武功高强,但还是装作不知道:“相公,我们三个都不会武功,我们跟你去,一定会拖累你的,而且你的伤还没好。” 花爱雨非常自信的笑笑:“没关系的,我现在很厉害了,我会好好保护你们的,你们可是我最后的家人了,才不会让你们受伤呢。” 清风来了那么久,都没注意过花爱雨,现在听到说他受伤了,她当然急了,立刻两眼瞳孔又放大,她看到花爱雨身上,伤口都有几十个,一个接着一个,几乎布满了全身。清风的心痛,得比死还难受:我心爱的男人,居然在受着这样的痛苦,不行,我一定要先把他的伤治好。 清风也阻止花爱雨:“现在还不能去,明天再去吧。” “你们都想什么,干嘛不去啊?”花爱雨不耐烦了。 小白关注的是却清风:这家伙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盯紧她。于是也阻止花爱雨:“不是不去,我们先做好准备嘛。” 花爱雨似懂非懂:“也就是说,明天去一定会赢是吧?” 理解成这样,也是情理之中的,三人默契的点点头。 晚上,所有人都入睡了,清风马上起床,蹑手蹑脚来到花爱雨床前。花爱雨的武功,在清风眼里,简直是不值一提,当然不会发现。不过另一边,小白时时刻刻跟着她,当然也来了,不过小白是在窗外。清风抬起掌,然后整个掌都变成紫色,慢慢的向花爱雨的心窝贴下去。 小白见状,以为清风欲行不轨,一个闪身冲了进来,右手横着一格,挡开了清风的一掌,然后挡在花爱雨面前,厉声质问清风:“你想干什么?” 清风今天早上看到了花爱雨的伤,她这次来是想帮花爱雨疗伤的。她就是担心花爱雨的伤,才会阻拦他。刚看到花爱雨的伤口,她就想动手为他疗伤了,但是在花爱雨面前,她一直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是突然间有了武功,任花爱雨再笨,都会有所起疑,所以她才选择深夜前来。对于小白,清风本就没有什么好印象,现在又拦住她救花爱雨,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道:“我要做什么,到你管吗?你能管吗?” 小白毫不退缩:“我奉命行事,不得不管。”论武功,小白是不如清风。但是小白发现来,清风畏惧‘干爹’,所以她还是有一点底气的。 清风大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白硬是不让:“那就试试看吧!” 商议不下,清风大怒,一掌打向小白。小白轻轻一跃,跳上房梁,再轻轻一跳,纵身来到清风身后,转身就是一掌朝清风背心窝打去。 不过清风更快,出完第一掌之后,早就转过身去,等小白这一掌打过来时,她早已做好了迎接的准备。然后轻轻一掌,对着小白的掌力打过去。 两人在这狭小的房间又过了几招,但怕吵醒花爱雨,都不敢怎么运功,因此杀伤力也不大。清风抓住小白的手,压在小白的胸口:“我以为只有男人臭,没想到女人也臭。” 小白马上嘴上回击:“你不也是女人吗?” 小白武功毕竟略逊一筹,清风突然增加了内力,把小白往后重重的推去,小白向后退了几步方才站稳。就在这一瞬间的空挡,清风快速移到花爱雨床前,一只手抱起花爱雨,就像窗外飞走了。 小白被这一掌震了一下,待她站稳时,刚好清风出了窗口。小白马上施展轻功追了出去。黑夜中,又是四下无人的荒野,清风携着花爱雨在前面走,小白马不停蹄的在后面追。 清风武功高于小白,轻功也是更胜一筹,但是她毕竟带着个人,所以没法甩开小白。小白施展最快速度,一路在后面紧追。要是以一对一,小白是绝对落下风的,但是她也认准了,清风带着个人,还没法甩开她,所以她穷追不舍。 小白一个加速,上去抓住了花爱雨的衣角。清风感觉后面阻力骤然增大,回头一看,小白已经紧紧的抓住了花爱雨。清风立刻一个后摆腿,朝着小白面门踢过去。小白拽着花爱雨的衣角,轻轻向上翻去,倒立于空中,躲开了刚才的一脚。 清风再发第二脚,朝着小白的后脑勺踢过去。小白扭头一看,马上全力一掌回击。不过她整个人却飞了出去,花爱雨的衣角也被撕烂了。 就这样你追我赶,在四周绕来绕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看花爱雨似乎要醒,清风马上点了花爱雨的穴道,然后停了下来。 看清风停了下来,跟来的小白也停了下来。清风急道:“我这是在帮他。” 小白轻轻一笑:“你认为我会信你吗?” 清风道:“信不信,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但是,你不妨想一想,如果我要杀他,你能拦得住我吗?”听了这话,小白不再反驳。 只见清风把花爱雨慢慢放到地上躺好,像先前一样运功,然后慢慢贴近花爱雨的心窝。小白在几步开外看着,她也不动手。实际上她也承认,就如清风所说的,她要真想杀花爱雨,凭自己的武功,根本就救不了花爱雨。说也奇怪,清风刚把掌力压下去,那紫色的光流到花爱雨的伤口,伤口就马上愈合了。 小白看了也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武功?” 清风扭过头去看她:“看清楚了吧。” 小白知道自己先前误会了人家,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清风道:“如果不是这个笨蛋把你当家人,我早就杀了你了。” 小白心中尚有疑惑:“天下高手,我不敢说全部见过,但也必有所耳闻,但却从未听说过你,敢问是何门何派的高手。” 清风高傲的笑笑,却不正面回答:“我们只是有共同的目的而已,但是立场却不同,不说也罢。不过要说起高手,天下间只有一个。老家伙从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里,他才是最恐怖的。现在到我问你了,老家伙派你来,有什么目的?” 小白怒道:“从来没有人敢对干爹不敬,你也一样。” 清风笑笑:“有空回去问问老家伙,他会告诉你的。” 小白虽说有火,但是清风救了花爱雨,也等于是帮了她的忙;再者,清风的武功,那不是她能对付的,而且,清风也没有恶意,便也作罢:“干爹的命令,从来都不会让外人知道,不过你不像敌人,我就告诉你一点,我也是来帮他的。” 清风‘哦’了一声:“老家伙这唱的是哪一出戏啊?” 小白道:“想必你也听说过关于天机老人留下的宝藏一事吧?” 清风满不在乎的道:“我对这个没兴趣。” “没兴趣那我就不说了。”小白看看天色:“也快天亮了,快点回去吧。” 还是清风抱起花爱雨,三人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原来的住所。 二十一 报仇开始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起床,准备报仇行动。清风和小白当然不会把昨晚的事说出来。花爱雨看到自己的伤突然间好了,兴奋地跳来跳去:“真厉害,一个晚上全部伤都好了,真是好事。”然后又自言自语:“好奇怪,为什么会好呢?” 林倩上前一看,果然全身的伤都好了,她很是诧异:太奇怪了。然后转念一想:一定是她们做的,真是强的可怕。 花爱雨把剑配在右边,气势汹汹的摩擦着拳头,然后右手一举:“大家,出发了。”花爱雨在前,后面三个女的并排而行,这小阵容,看起来却很霸气。 “慢着,等一下。”刚想抬脚,花爱雨又叫住了三人。 “你这笨蛋,又还有什么事?”清风有点奈不住性子,不过她却不生气。 花爱雨走回屋里,一下子又出来了,只见他把几个馒头连成一串,挂在脖子上:“有了这个,才有力气打架啊!” 小白也很是无语:“好吧,该走了。” 四人来到李府门前,李府大门紧闭,还到处挂着白灯笼和白布,看样子李公子的丧事还没结束。花爱雨站在李府门前,像个土匪头目。 花爱雨对清风和小白道:“你们,到后门去,那里有两个铁锤,拿起铁锤就打他们,绝对不要让他们出去。”然后对林倩道:“你去两边放火。” 花爱雨虽然是个笨蛋,但是有时候他却很有条理。自从那些乞丐被李府杀光之后,花爱雨就一直在想着报仇。但是那么大的房子,他该怎么办呢?于是他想到了:既然李府的人用火烧,那我也可以用火。 吩咐完毕,三人就各自行动了,不过清风和小白就郁闷到极点了。清风一边走一边埋怨:“真是个没救的笨蛋,这算哪门子的战术啊!” 小白道:“给我们铁锤,果真是笨蛋,要是我们不会武功,一定死路一条。” 不满意归不满意,两人也很到位,很快就来到后门了,果然柴火都准备好了,还有两个大锤。清风拿起一个大锤,都快一百斤的大锤了,换了普通人,肯定连抬都抬不起来,清风又破口大骂:“要不是我们,这么大的铁锤还不把人压死了。”然后又奢着头:“真不明白怎么会跟这笨蛋干这事。” 小白看着大锤,无精打采:“他果然比我能想象到的最笨的笨蛋还笨。” 花爱雨站在前门,举着一个火把,又想起了死去的家人,眼泪不由自主的滴下来:“大家,等下大哥就可以帮你们报仇了,你们,安息吧。”然后把火把扔向李府的大门。大门已经浇了油,立刻绕烧起来了。紧接着,另外三面也烧起来了。 李府大堂内,护院来报:“老爷,不好了,四面都着火了。” 李老爷毫无生气:“那就带人去救火,我想静一下。” 后门:清风和小白点火后,纵身飞进李府,后院的二三十人马上冲了过来。清风抬起左手掌,对着冲过来的人:仙法…消亡。十几个人顷刻间灰飞烟灭。小白伸出两个手指,横着一挥:烈刃。剩下的人全部被炸得粉身碎骨。 前门:李府的家丁看着火了,马上开门:“小子,你活腻了,敢来这里闹事?” 花爱雨径直的走上去,一剑就结果了他,一口气就冲到院子里面去了。家丁护卫见他来势汹汹,立刻冲上来把他团团围住。 花爱雨也不急着动手,提着剑大喊:“我是来报仇的,不想死的就给我出去。” 为首一人马上道:“一起上,打死他。” 几十个人围着冲了上来,这些人平时都是以多欺少的,根本不会武功,花爱雨的剑法又有了进展,这些家伙根本不足为惧,‘哐哐哐’几下,就刺倒了几个,众人看他勇猛,都不敢上前了。 花爱雨再次大吼:“不想死的,给我马上滚出去。” 这话一出,那些人更胆寒了,一人马上放下木棍连滚带爬走了出去,其他人见状,都纷纷丢下武器跑掉了。 花爱雨看全部人都走了,一下子又兴奋了:“原来我这么厉害。” 花爱雨继续前进,来到前庭,有十几个拿刀的冲了出来,看样子是练过武的。花爱雨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和这十几个人战斗。这些人的武功果然也不怎么样,花爱雨四五剑一个,几分钟就把这些人解决了,而且毫发无伤。花爱雨越战越勇,这下更是信心满满了,便继续向前。 那护院见这十几个也被轻易打倒了,顾不了许多,慌慌张张的冲进大堂:“老爷,老爷,顶不住了,那个人,他杀进来了。” 李老爷丝毫不急:“那个人是哪个人?” “就是杀了少爷的那个帮凶,他现在杀进来了。” 李老爷拍案大怒:“臭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我不找你,你倒自动送上门来了,正合我意。” 然后他霍地站起来,紧握拳头:“孩子,看爹爹现在就给你报仇。” 这时,另外一人又慌慌张张进来报:“老爷,后门有两个女的杀进来了,后院的护卫都死了,我们就快顶不住了。” 李老爷不知道对手是什么人,但是听说是两个女的,自然不把她们放在心上,他依然很镇定:“让所有护院去解决那两个女的。”然后又点明那两个护院:“你们两个跟我到前面去收拾那个臭小子。” 后门:几十个护院,喊杀着提着刀剑冲了过来。清风看了,厌恶之心顿起:“又是臭男人,不知死活。”然后左掌轻轻抬起,又想一招灭了他们。 小白马上把她的手压下去,摇摇头,然后又得意地笑笑:“小哥哥给我们的大锤还没派上用场,要不就玩玩吧?” 清风正觉得无聊,这个主意正合她心意:“这个想法真是太棒了。” 两人拿着大铁锤,却像挥毛巾一样轻巧,照着这些人的脑袋、脚板、肩膀这些地方,就是一顿猛敲,跟打鼓一样,把这几十个人敲得满头包,一眨眼功夫,就全部都倒下了,一个个哀叫连天,却没有死去。 小白微微一笑,对着清风道:“这可不像你啊!” 清风也笑笑:“我也不知道,堂堂的白旗旗主,也会像小孩子一样。” 两人相视而笑,先前的误会烟消云散,不知不觉已经算半个好朋友了。 小白扛着铁锤往前走:“快走吧,不然那笨蛋就要危险了,李府虽然没有什么高手,但是凭那个笨蛋的武功,未必是李老爷的对手。” 清风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伸出手掌,又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很解气的说吐吐舌头:“对待这些臭男人,就要这样子。” 花爱雨应经杀到大厅了,两个护院拿着大刀跳了出来,过了几招,双方跳出战斗,李老爷也出来了,他一看到花爱雨,就恨不得一刀杀了他:“好啊,你这个臭小子,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花爱雨双眼注视着他,眼神中,满是怒气:“你这混蛋,你说错了,我是来送你下地狱的,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明白,你真的很笨。” 李老爷气得肺都炸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闯进来,今天你别想活着离开这里。”然后命令两个护院:“上,把他一块一块给我剁下来。” 花爱雨提剑,冷冷的对冲过来的两人道:“我只是来报仇的,不想杀别的人,不过你们既然要这样,那也别怪我做坏人了。” 花爱雨和两护院斗得难分难解,虽然都不是高手,但武功相差无几,一时间也分不出胜负。这时,清风和小白从后面进来了。 清风看到花爱雨没事,悬着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这个笨蛋,真不错。” 小白道:“要不要出手帮他一把?” 清风摇摇头:“别急,还没到时候呢。” 李老爷一看到清风,更是火上浇油。清风杀了李公子,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李老爷大怒:“臭丫头。”然后毫不留情的一掌打过去。 清风武功本来极高,但是她在花爱雨面前不想表现出来,便做惊恐状把大锤往前面一顶,李老爷一掌打在大铁锤上。这掌力虽说不是高手层次,但也不弱。清风被这一掌震退了几步,确切的说,她是自己退的。 花爱雨见状,马上甩开两个护院,挡在清风前面,横的一剑,杀退了李老爷。紧接着,林倩也从前门进来了:“相公,你没事吧?” 花爱雨点点头,很是高兴:“大家都没事,真是太好了。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就一起宰了这个混蛋,为我们的家人报仇。” 李老爷不屑的‘哼’了一声:“就凭你们几个,简直是找死。” “不”,花爱雨马上反驳:“我们是来送死的。”他说的送死,本来是想说送李老爷等人去死,但这话歧义却是不得不误解。 小白在旁边吼道:“笨蛋小哥哥,怎么说话呢?” 花爱雨满不在乎的挠挠头:“那要怎么说啊?” 清风又开始自己的幻想:就算你再笨,我也喜欢你。 林倩对李老爷道:“我们,要为无辜死去的家人讨个公道。” 李老爷依然不屑:“哼,一群小鬼,老夫就送你们去一家团聚。” 二十二 血战李府 花爱雨正了正身体,冷冷的问李老爷:“我问你一件事,为什么要杀我的家人?”声音不大,却很有压迫感。 李老爷毫无反省之心,取而代之的,是他丧子的仇恨之火:“因为他们该死,跟你在一起的人都要死。” 花爱雨大怒:“你这混蛋,他们没做过坏事,你却杀了他们。” 李老爷满是恨意:“那老夫的儿子呢?还不是被她杀了?”李老爷指着清风。 花爱雨转过头去,看了看清风。清风此时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些乞丐的死,多少都是跟她有关的。要是当时她当机立断灭了李府,就不会有后面的悲剧了。她以为花爱雨会责骂她,低着头不敢说话。 花爱雨没有说话,再转向李老爷:“如果她真的杀了你的儿子,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儿子该死。”说最后一句是无比的肯定。 小白在一旁附和:“我说老头,你儿子平时恶贯满盈,仗势欺人,强抢民女,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我小哥哥说他该死,那也没错吧。” “该死?哼。弱者,就应该为强者屈服,这地方是我李家的天下,我们想怎样就怎样,无论我们做了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没有该死这个词。可是你们,杀了我儿子,还敢如此猖狂,还我儿的命来。” 花爱雨听他这么说,怒火中烧:“混蛋,才不是这样。人的生存权利,跟强弱是没有关系的,你们这种不把生命当回事的人,才是最该死的。” 李老爷只想报仇,哪里听花爱雨所说的,此时他已腾身在空中,一掌攻向四人。花爱雨知道,后面三人不会武功,自己绝对不能躲开。 花爱雨马上举剑相迎。李老爷的武功虽然算不上高手,却在花爱雨之上。几招下来,就把花爱雨完全压制了,花爱雨只能勉强自保。 而此时,另外两个护院马上向三个女子追去。林倩知道自己不会武功,趁他们不注意,立刻躲进了一个小房间里面。她知道清风和小白会武功,也不担心。 见两人冲过来,清风和小白把两个大锤并排,推在前面。两护院向左,她们就退到右边;他们向右,她们便退到左边;两护院想砍,刀又不够长,很是无奈,跟小孩子捉迷藏没什么两样。 转了几圈,两护院一下子开窍了,其中一个道:“你往左,我往右。”然后一人左边,一人右边,从两边包夹。清风和小白一看,惊叫起来,然后弃了锤子,慌慌张张的向长廊深处走去,两护院马上追了上去。 林倩躲在屋里的窗缝看得清清楚楚,偷偷的笑了:这两人,居然这么孩子气。 花爱雨还在和李老爷僵持不下,听到惊叫声,回头一看,见两人被追,心急如焚:“混蛋,不准伤害我的家人。”然后一剑杀开李老爷,就想过去救人。 李老爷纵身一跃,拦在了他面前:“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清风两人走到远处,这里已经看不到大厅的战斗了,便停了下来。两个护院也跟着来到了,看到清风两人无路可逃,又长得美若天仙,便笑淫淫的走过去:“小妞,陪大爷好好玩玩,说不定我们还能放你们一马。” 清风眼睛杀气刹的出来了,她左手轻轻抬起,然后食指勾回来:仙法…束缚。只见一人慢慢的升起来,好像被吊了起来,他猛扯着脖子,像是被困住了,但却看不到有什么绳子,只是悬在空中,挣扎了一下,就断气了。 几乎同时,小白对准另一人的额头,用手指轻轻一弹,那人的脑袋就被射穿了,也倒地不起了。这一弹,只是把空气弹出去,就把人的头都打穿了。 再说花爱雨和李老爷的战斗,花爱雨一直被压制着,不过李老爷也伤不到他。花爱雨有所顾虑,不能专心战斗:我一定要去救她们,不然就危险了。试了几次,都没有把李老爷甩掉,大骂:“混蛋,别挡着我去救人。” 李老爷故意激怒他:“救人?别做梦了,你们一个也走不了。”李老爷这样说,就是想让花爱雨不能安心打斗,露出破绽,然后就可以取胜。 不过花爱雨是个单细胞,听他这么说,一下子怒火冲天:“混蛋,我才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家人。”然后力量迸发出来,全力向李老爷猛攻。 打斗了几十回合,花爱雨空中转身,轻轻一剑挑了李老爷的左肩一下,李老爷却在同时重重一掌打在了花爱雨的胸口。花爱雨吐了口鲜血,摔了出去。李老爷冲过去,想趁此机会再一掌,花爱雨就一命呜呼了。 清风和小白早就回来了,他们一直在暗处看着花爱雨和李老爷打斗。小白饶有兴趣道:“你说,这个笨蛋能撑多久?” 清风当然不同意,她喜欢花爱雨,当然是想花爱雨能赢的,但是小白却说‘能撑多久’,她立刻像个赌气的孩子:“不会,他才不会输呢。” 话音未落,就看到花爱雨有危险。清风右手食指朝着李老爷的腿上指过去,李老爷的大腿马上被射穿了,鲜血直流,李老爷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花爱雨躺在地上,本来以为自己没救了,突然间又看到李老爷跪倒在地,很兴奋的爬起来:“果然是坏人就没有好事,这下到我打你了。” 李老爷来不及多想,看见花爱雨杀过来,马上忍着疼痛站起来。 两人又交战了几十回合,还是不分胜负。 小白道:“这么耗下去可不行,让我来帮帮他。”然后右手握成拳,再摊开,手掌居然有了片片碎冰。然后手指再轻轻把碎冰弹出去。只见那碎冰飞得极快,朝着李老爷的右肩打过去,又打了一个洞。 李老爷疼痛难忍,措不及防,花爱雨立刻一剑刺到他的肚子里去,再一脚把他踢飞,非常气愤道:“混老蛋,叫你杀我的家人,我杀了你。”花爱雨骂人也是与众不同,人家都是说老混蛋的,但是他的顺序有点乱,就说成了混老蛋。 李老爷卧倒在地,他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不过却丝毫没有畏惧,反而笑笑:“杀我,你敢吗?杀了我,你就会遭到整个神剑门的追杀,你也是死路一条。” 花爱雨走过去,没有说话,拿着剑,恶狠狠的盯着李老爷:“混蛋,那些与我无关。”然后很果断的一剑,刺进了他的心窝。李老爷本以为那句话能吓住花爱雨,却不料是这样的结局,在花爱雨的剑落下来时,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花爱雨杀了李老爷,慢慢的站起来:“我才不管什么门不门,我只是要报仇。” 四人走出李府,此时火势已经蔓延了整座府邸,也有上百人围了上来,都是来看热闹的。他们也不知道什么事,不过看到李府被灭了,都欢呼雀跃起来,对他们来说,压迫他们的恶棍死了,就是天大的好事。 “太好了,从此就不用受他们的压迫了。” “我呸,这些家伙,早就该死了。” “这些家伙,就是罪有应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看见花爱雨出了门口,一个老者上前道:“孩子,快走吧,你虽然铲除了一个大害,但是他们的上头不会放过你们的。” 花爱雨道:“大叔,不用担心,我们没事的。”然后他转过身去,望着被大火焚烧的李府,他的仇恨,已经没有了:“他们,也到那个世界去了吧?希望是天堂吧,那样他们就能做好人了,那样才是好事。” 林倩看着花爱雨,心里很是感概:或许这就是真正的王者吧,即使面对自己最憎恨的仇人,也希望他们能上天堂,能有个好去处。林倩再看看快成废墟的李府,也是心有所思:这里面,也有很多无辜的牺牲者,但是,却是必要的,王者之路,不是一朝一夕,你们能成为他的垫脚石,也算是你们的福分了。 自此,本州城恢复了以前的太平。但是花爱雨灭了李府一事,轰动了整个武林。 二十三 日月双煞 李府灭门后,被传得沸沸扬扬:“你们听说了吗?李府被灭门了。” “听说了,还是一个少年和几个女子干的呢。” “这下就好了,我们被欺负了那么多年,总算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不过就难为了那几个人了,希望他们造化好吧!” “这个怎么说呢?那些人看起来武功不错啊。” “你是不知道神剑门的厉害吧?传说门主柳万仞,剑法当世无双,武功那是深不可测啊,像李老爷这等武功,他一个手指头就能杀死。” “李府是神剑门的分舵,虽然丢了一个李府对他们的实力没什么影响,但是传出去,他们的面子过不去啊,所以神剑门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神剑门,中原武林五大门派之一,总部地处北边京城,但势力遍布全国,李府,只是其千万分舵中极小的一个。神剑门总坛,是一座长宽十余里的府群,比一般的城镇都要大上不少。消息传到神剑门,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神剑门大堂上,有两中年男子,年纪稍小于柳万仞,一人额头上刻着月亮图,一人刻着太阳图,人称日月双煞。堂内光线也极好,可以看得清楚里面的全部:大堂两边,各有三排剑,第一排,是放在刀架上的,足有上百件;第二排的剑,看起来更名贵,是用绳子悬挂起来的;第三排的,每一把剑都寒光闪闪,一看就知道都是好货,直接镶嵌在墙上。堂内摆设左右对称,算起来,足有上千把剑。 只听日煞道:“月兄弟,这件事该怎么办?” 月煞:“要不等门主出来了再禀报吧?” 日煞道:“月兄此言差矣,门主现在正闭关修炼,根本就不会管这些小事,这次这件事,完全是掌握在你我手中。” 月煞道:“日兄说的正是,那日兄有何打算?” 日煞道:“月兄且听我慢慢道来。江湖五大门派,分居东西南北中,虽说我们神剑门势力遍布各地,但在别的地方,依然是受人欺负的,这次,就是个例子。” 月煞轻轻抱拳:“日兄言之有理,继续说。” 日煞道:“李府这个小小的分舵,有没有,对我们神剑门毫无影响。不过天下人都知道,李府是我们神剑门的,他们敢动李府,就摆明了是给我们神剑门作对,从这也说明了一点,神剑门的威慑力已经不如从前了。” 月煞道:“那依日兄之言,该怎么办?” 日煞微微点头:“虽然李府被灭,但对偌大一个神剑门来说,未必是件坏事。我们正好可以借这件事,来个杀一儆百的效果,看日后还有谁敢惹我们神剑门?而且,还可以借此杀杀其余四大门派的威风。” 月煞抱拳惊叹:“高见,佩服,那我们马上请示门主。” 日煞摇摇手:“不必,门主短时间内不会出关,那时江湖看轻我们神剑门的心,已经暴涨,对我们极为不利。俗话说,尚未发芽,先断其根,我们要先发制人,等我们办妥此事,门主必定还有重赏。” 月煞道:“高见,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动身。” 再说花爱雨这边,他跟三人回到废墟。他的家人,被火化之后,就直接埋在这里了。花爱雨触景生情,坐了下来,嚎啕大哭:“大家,我给你们报仇了。” 三人看他哭得撕心裂肺,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下来了。 林倩心中祈祷:希望你能放下这个包袱,这个世界,还等着你来拯救。 清风还是想入非非:我所爱的男人,这么的重情义,真是太好了。 小白却微微一笑:真是个好笨蛋,跟当年的干爹一样。 林倩过去扶起他:“相公,别伤心了,你再哭,弟弟妹妹就不高兴了。” 此言一出,花爱雨马上咬着嘴唇,擦干眼泪,不敢再哭了。 小白道:“我们灭了李府,神剑门一定不会放过我们,要快点想个办法。” 林倩点点头:“没错,柳万仞为人心狠手辣,接下来的事会更麻烦。” 清风蹦起来:“怕什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花爱雨咧嘴笑笑:“别担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谈话间,小白耳朵轻轻一动,听到远处有声音靠近,而且来得很快,立刻用内力心连心和清风交流:“有人来了。” 清风再听,然后举目望去:两个人,两匹快马。 清风向小白使了个眼色,小白会意,马上捂着肚子蹲下去:“小哥哥,我肚子痛,先离开一下。”清风马上扶起她:“我陪你去吧。” 花爱雨和林倩并不怀疑,且花爱雨还想多看几眼那些死去的人,也就没过问。 两人一眨眼之间,就来到一里开外的地方,等了一小会,两个中年男子骑马过来了,正是日月双煞。他们看见两人拦在路中间,马上停下来。 日煞抱拳:“两位姑娘,请问有什么在下可以帮忙的?” 清风极度冷傲:“当然有了。”然后盯着两人:“日月双煞。” 她居然知道我们的身份?月煞很是惊讶。两人都是老江湖,没有知道对方情况,当然不敢轻举妄动。月煞笑笑:“姑娘居然知道我们的身份,想必和我们神剑门有往来,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小白也笑笑:“不敢,小女子小白,这位是清风姑娘,我们只是山野女子,哪里会和贵派有往来,我们只是想请两位帮个忙。” 日煞道:“老夫还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帮姑娘了。” 清风还是那么冷傲:“当然可以,你们现在就回去,就是帮了我们的忙了。” 月煞道:“这个恕难从命,我们…” 他还没说完,小白马上接过话题:“来杀灭李府的凶手是吧?” 日煞虽然有点吃惊,但还是很镇静:“既然姑娘知道,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清风侧过身去,依然很冷傲:“他已经死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日月双煞两人觉得这话蹊跷,顿了一下,月煞道:“门主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是死了,还请两位姑娘带我们去看看是真是假。” 小白有点不想搭理他们了:“没有尸体了,丢到河里喂鱼了。” 日煞笑笑:“看来两位姑娘不是很友好,两位姑娘可知道,神…” 清风立刻接过话:“神剑门吗?说实话,本姑娘还真是没兴趣。” 日月双煞立刻大怒:“两位姑娘,老夫看你们是弱女子,才好气跟你们商量,既然这么不识抬举,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小白笑笑,不理会他们,反而转向清风:“你知道吗?要是小哥哥在,肯定会这样问‘神剑门?是个什么东西啊?好不好吃啊?’”一边说还一边模仿花爱雨的表情和动作。然后清风也被逗乐了,和小白两人哈哈大笑。 日月双煞见他们这么羞辱神剑门,马上大怒,立刻跳起来:“小丫头,我看你们是活腻了,让老夫送你们归西。”说话间,两人已经飞过来了。 日煞正正一掌朝着清风打过去。清风丝毫不急,一动也不动,只是冷冷的看着日煞打过来,还是那个厌恶的表情:“又是不识抬举的臭男人。” 那掌就快打到清风的面门了,清风依然不躲不闪,也不还手。就在只差一根睫毛的距离碰到清风的时候,清风无声无息的在日煞的掌下消失了。 日煞已是江湖中有名的高手,在五大门派中也排得上名了,却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贴着自己的掌逃走了,先别说丢脸,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日煞还在诧异,清风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后,然后抬起右手掌:仙法…囚牢。只见日煞四周出现了四扇无色的气墙,就像牢一样把他困住了。日煞在里面前后左右都行不通,便朝着四周打了几掌,丝毫没有效果。 月煞正在和小白交手,才过了不到十招,小白立刻跳出战斗,指着日煞道:“别打我了,先去看看你的搭档吧。” 月煞看到日煞被困,情急之下就冲过去,清风左手掌再抬起,又是同样的招数:仙法…囚牢。就这样轻而易举就把两人困住了。 小白鼓着掌走过来:“传说中的人物,就是不一样,连这种被江湖啧啧称赞的高手,都一下子就解决了,我总算开了眼界了。” 清风微微一笑:“那是你没见过老家伙动手,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小白道:“干爹的实力,我们都只是听说,真有那么厉害?” 清风道:“听说就不错了,见过的人都死了。” 小白对清风的实力,是有一定了解的,也许不是天下第一,但也差不了多少了,见她说得这么恐怖,更感兴趣了:“没那么夸张吧?” 清风道:“既然老家伙没对你说,我也不能多事,想知道就自己去问。”然后对着日月双煞道:“我要杀你们,易如反掌,就是你们门主来了,也耐何不了我。回去告诉柳万仞,那个人,我们要定了。”然后一挥袖,解了两人的牢。 月煞还愤愤不平,日煞立刻拦住他:“别冲动,她们武功远在你我之上,对我们没好处,先回禀门主再做定夺。”虽然很不甘心,两人还是灰溜溜的走了。 看见两人走了,小白道:“你猜,柳万仞接下来会怎么做?” 清风很无所谓:“被我们这么一闹,他当然会勃然大怒,事情一定会更麻烦。” 小白笑笑:“有你在,我才不怕,在你面前,这些家伙闹不出什么来。” 清风若有所思:“不,我们不可能一直守在他身边,要想他绝对安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教他武功。” 二十四 风雨一路 清风刚说要教花爱雨武功,小白无奈道:“说得容易,打小罗罗那是没问题,但要想对付真正的高手,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清风道:“那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先找个地方让他躲一段时间,再不断练习武功。前段时间我的四位护法教他武功,进展神速。他虽然是个笨蛋,但练武方面却不笨,一年半载下来,就算是一般的高手,他也差不多能自保了。” 小白狐疑的看着清风:“刚才你说,你的四位护法?” 清风一下子漏了口风,她也不掩饰了,摆出那副高傲的姿态:“既然如此,就不瞒你了。现在,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小白难以置信的看着清风,她上下打量了一翻,又前后看了几遍,然后感叹:“我的天哪,居然看到了传说中的人物。”然后小白立马装得毕恭毕敬:“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饶小人一命。” 清风知道小白是在逗她,马上打住:“得了得了,别说这些没用的话,听得耳朵都起茧了。”清风早已把小白当成朋友,所以她才会以朋友的方式去相处。要是在平时,就这一句话,小白就够死好几次了。 小白轻轻一笑:“不过话说回来,谁都想不到,你居然会在这么一个笨蛋的身边。而且,你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恐怖嘛。当然,最意外的是,我居然能和你做了朋友,真是荣幸之至啊。” 清风完全没了架子:“有些东西,就是那么奇怪,不是吗?”说完对着小白微微一笑。然后催促道:“得了,别说那么多了,先回去吧。” 两人回去,花爱雨两人还在废墟前。林倩看清风两人去了许久,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也找不到理由开口问,便道:“相公,神剑门眼线遍布天下,我们要抓紧时间,不然他们很快就追来了。” 花爱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懂去哪里啊。” 林倩道:“相公,你还记得江公子吗?”当然,林倩这是早就想好的了。 花爱雨挠着头:“江公子,是谁啊?是好人吗?” 小白马上问:“是风雨楼的江白梧吗?” 林倩点点头:“嗯,我和相公见过他一面,当时我们正遭李府的人追杀,他救过我们,说在我们危难时,可以到风雨楼找他。” 小白心中暗暗道:这笨蛋,怎么尽扯上些大人物啊。 清风马上建议:“那我们就到风雨楼去,神剑门就算找上来,他也有所顾忌。” 小白道:“风雨楼是个好去处,不过我怕会因此事引起风雨楼和神剑门的争斗,到时候邪门歪道趁机闹事,可能会引起江湖纷争。” 林倩无计可施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清风道:“柳万仞可不是笨蛋,为了这么点小事兴师问罪,对神剑门一点好处也没有,而且风雨楼也是五大门派之一,不会这么轻易就出卖我们。” 小白点点头:“既然如此,就这么定了,出发风雨楼。” 花爱雨挤进来,咧嘴大笑:“那么先去准备好吃的吧。” 花爱雨四人简单准备之后就出发了。虽然背后危险重重,但是四人却一点也没有恐惧。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小白和清风武功高强,神剑门的人根本就奈何不了她们;林倩知道有高人在身旁,当然也不怕;花爱雨就更加不用说了,他一个单细胞,根本就不懂什么危险。到风雨楼的路程本来要三天三夜,四人怕神剑门的追杀,便加快了脚步,但是很奇怪,一路平安。路上,林倩一直想不通:“相公,我们都快到风雨楼了,可是一个神剑门的人也没碰上,是不是有点不对。” 花爱雨一路都是笑的:“这样才是好事啊,就不怕他们伤害你们了。” 小白也觉得事有蹊跷:“确实不对劲,以柳万仞的个性,一定会赶尽杀绝,可是现在,实在令人费解,其中必有隐情。” 清风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准是他们怕了呗,别担心了。” 花爱雨肚子又‘咕咕’叫了,他摸了摸肚子,再看看天空,完全提不起干劲:“果然人是要吃饭的,肚子饿真不是一件好事。” 再低头向前一看,是一个茶棚,花爱雨两眼放光,垂涎三尺,马上冲了过去:“有东西吃了。”他一溜烟的冲过去,拿起放在蒸笼里的馒头就啃。 花爱雨早换了乞丐装,穿得虽不是豪门大户,却也像个公子哥。那老板看他衣着光鲜,却如此狼狈,不禁笑了:“这位公子真是豪爽之人啊!” 花爱雨只顾着吃,却是不答。老板再说:“这位公子,看样子饿了很久了啊。” 花爱雨抬起头,嘴里却没闲下来:“果然…吃东西…是好事。” 三个女的也到了,林倩走上去:“相公,先坐下来再吃。”花爱雨就是听林倩的话,林倩一说,他就乖乖的坐到桌子上去了。 清风又开始了幻想:我心爱的男人,连吃饭都那么迷人。 小白却很无奈:果然是个十足的笨蛋。 四人坐下来,小白问老板:“老板,这里离风雨楼还有多远?” “不远了,过了前面的山路就是了。”老板仔细看了一下四人,欲言又止。 小白看出来了,放下手中的杯子:“老板,有什么但说无妨。” 老板有点害怕:“别怪小老头多嘴,你们很像神剑门要追杀的人。” 清风很不屑:“没错,我们就是,有什么事吗?” 老板立刻急了起来:“那你们就不要到前面去了。” 林倩很谨慎的问:“老板,怎么去不得,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昨天,这里来了几百人,都是神剑门的,往风雨楼方向去了,我还听见一人说,‘只要那小子进了风雨楼,就马上禀报门主’,想来说的正是你们。” 林倩温柔的说句:“多谢老板,我们知道了。”然后对三人说:“看来神剑门的确有阴谋,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清风道:“怕什么,他们来他们的,我们走我们的。” 小白笑笑:“就是,不去看看,又怎么知道他们想什么呢?” 林倩问花爱雨:“相公,我们要怎么办?” 花爱雨站起来,语气无比肯定:“当然要去了。”三女子相互看看,都微微笑。然后花爱雨咧开嘴笑笑:“当然要去了,去了就有很多东西吃了。” 这话一出,三人立刻崩溃了,都在心里暗骂:这个笨蛋。 主意已定,三人就往风雨楼去了。到了镇上,除了花爱雨,其他三人都很警惕,发现一切都不太寻常,很多人都无意中的看他们,还在窃窃私语。 小白感到不正常,低声对三人道:“你们有没有感到不对劲?” 清风施展仙术,感应了一下周围,点点头:“确实不对,这里的人,每个都是习武之人,而且武功不在雨弟弟之下。” 林倩也看出来了:“这些,应该都是神剑门的人,看来他们果然有阴谋。” 花爱雨挖着鼻孔:“确实不对劲,走了那么久都没有吃的。” 三人本能的反应:怎么会有这样的笨蛋啊。 虽然事态异常,但是没有人阻拦,四人很顺利的来到了风雨楼。风雨楼虽然也是五大门派之一,但是根本不像门派,只有一栋楼,上书‘风雨楼’三字。这栋楼不是很大,却很雄伟,碧丽堂皇,气势宏伟,看上去就很有威严。花爱雨像伸懒腰一样举起双手:“好的,终于到了,这下我要吃得饱饱的。” 二十五 神剑门内 再说另外一边,神剑门大堂内,日月双煞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他们两个神色不安,还在窃窃私语。日煞道:“这次把事办成这样,真是丢脸到家了,也不知道门主会怎么惩罚我们?” 月煞道:“等会见了门主,我们就如实禀报。打不过两个小丫头虽然丢脸,但是先把命保住再说。” 过了一会,大堂正位旁边,后面的一扇墙打开了。那是一个小门,只是和墙壁一样的颜色,所以不容易看出来。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人正是柳万仞。 柳万仞年纪五十有余,但是整个人却很瘦弱,而且他脸色惨白,走路都似乎无力。瘦骨嶙峋的双手,捂着嘴巴,便走边咳嗽,真让人担心他下一秒就会死去。 “恭喜门主武功又更上一层楼。”看到柳万仞出来,日月双煞齐声祝贺。 柳万仞慢慢走上前,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那是一张如床一般大小的椅子,人可以平躺在上面,柳万仞便半躺着在那椅子上,还不时的咳嗽几下。 “起来吧。”柳万仞坐稳后,才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很细,很尖,很阴柔。 日煞把头重重的叩下去:“请门主降罪。” 月煞紧跟着磕了一下头:“属下甘愿受罚。” 柳万仞咳嗽了一下,他那本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了,声音也更细更尖了:“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吧。” “谢门主。”然后日月双煞战战兢兢的站起来。 柳万仞手里拿着一条手绢,他捂着嘴巴咳嗽了几下:“在我闭关的日子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日煞上前道:“启禀门主,东方武林的李府被灭了。” 柳万仞又咳嗽了一下:“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些没用的家伙,灭了就灭了,少一个李府,没什么事。” 月煞道:“门主,此事非同小可,且听我等说完。” 柳万仞点手示意:“好吧,慢慢说,我听着呢。” 月煞道:“李府被灭,而且是没有来头的几个年轻人,门主不觉得奇怪吗?” 柳万仞道:“天下能人异士比比皆是,有什么奇怪的。” 日煞道:“门主,问题当然不在这里。门主可以想一下,五大门派,分局东西南北中,虽说势力都遍布全国,但是各门派是互不干扰的,其余的小帮小派,当然更加不敢正视。如今我们神剑门分舵被灭,而其他四派却相安无事,是不是在告诉江湖武林,神剑门不如其余四派呢?” 柳万仞道:“这好办,谁灭的,就找谁,不管是谁,格杀勿论。杀了他之后,然后告知整个武林,我倒要看看,日后还有谁还敢动我们神剑门。” 日煞道:“门主英明,属下也是这么想的。” 柳万仞挥挥手:“那就去吧,这么点小事,你们看着办就好了。” 月煞有点语却了:“我们,去了,但是…” “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出来。”柳万仞看起来阴柔,但做事却果断。 日煞道:“我们,我们被两个女子打败了。” 柳万仞顿时勃然大怒:“废物,被两个女子打败,还有脸回来见我。” 日煞连忙磕头:“门主恕罪,且听我等解释。” 柳万仞拍案大怒:“没用的废物,快说。” 月煞忙道:“门主,你有所不知,那两个女子,可不是一般人,其中一个叫小白的,她的武功就在我们之上了,估计也只是略低于门主。” 柳万仞立刻静下来,轻叹一句:“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女人?” 月煞紧接着:“还有一个叫清风的,更加是厉害,她的武功,不,她会妖术。” 柳万仞大惑,盯着两人问:“妖术?” 日煞道:“门主,那确实不是中原的武功路数,她手轻轻一抬,就把我们都困住了,我们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柳万仞略加沉思,自言自语:“世上竟有这么邪门的武功?” 看柳万仞深思,日月双煞再道:“门主,属下已经派人跟踪他们了,现在他们正往风雨楼去,要不要截杀他们?还有,门主是不是知道她们的身份了?” 柳万仞像是回答,又像自言自语:“我所认识的女人中,武功在你们之上的,只有秋水阁的阁主秋红石,不过她是个年近半百的女人,不是年轻女子。” 日煞忙问:“那门主你认为会是何人?” 柳万仞想了一下:“按你们这么说,只有一种可能了。不过…” 月煞急问:“门主,不过什么?” 只见柳万仞摇摇头:“不,不可能,不可能是她。她也许有这个实力,但是从没人有见过她的真面目,而且,她不可能救男人。” 日煞更迷惑了:“门主,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柳万仞道:“香仙山,花雨仙子。” 月煞追问:“门主,花雨仙子究竟是何许人?属下也曾听闻过此人,传说得神乎其神,但是属下从没见过此人。” 柳万仞道:“这只是个传说中的人,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我从来没见过她,天下间也没有人见过她。不过根据传闻,她是世上武功最高,容貌最美的女人。不过花雨仙子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讨厌男人,凡是见过她的男人,都必死无疑,所以她没有理由救那个臭小子。” 日煞道:“门主,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这时,有个神剑门的弟子来报:“拜见门主,拜见两位护法。” 柳万仞不慌不忙:“什么事?” 那人道:“属下奉两位护法的命令,一直监视四人的动向,这些天他们一直向风雨楼方向走去,就在今天早上,一行人已经进了风雨楼。” 柳万仞挥挥手:“你退下吧。”刚进来的那人就退出去了。 柳万仞坐直了身子:“刚才,你们听到了吗?他们去风雨楼了。” 日煞接过回答:“没错,这几天,属下一直派人监视他们,不会有错。” 柳万仞道:“那你们查出他们和风雨楼是什么关系了吗?” 月煞道:“知道一些,属下派人打听过,那小子和江白梧见过一面,曾救过江白梧一命,所以交情不浅。而且江白梧这个人,本就喜欢多管闲事,现在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要是让他知道了,他一定会插手。所以属下料想,他们灭了李府之后,现在就是想借风雨楼脱险。” 日煞道:“门主,风雨楼一向跟我们过不去,我们正好借这个机会给他一个难堪。现在这件事,应该是传遍了整个江湖,那么,江白梧会不会保他们呢?他若是插手,我们就可以向风雨楼兴师问罪,让他们下不了台;他若是不插手,我们就放出消息,说风雨楼对朋友见死不救,这样,他们就进退维谷了。” 月煞道:“没错,门主,我们正好可以借这件事,来个杀一儆百的效果,看日后还有谁敢惹我们神剑门?还可以杀杀其余四大门派的威风。” 柳万仞道:“说得好,那你们说说接下来怎么办?” 日煞胸有成竹:“很简单,当然是亲自去要人了。” 月煞道:“万一他们不给呢?” 柳万仞笑笑:“不给?呵呵,不给更好。” 日煞则慢慢解析:“不管给不给,风雨楼这次都是没有台阶下了。第一,他们要是交人,我们就可以在江湖上说,风雨楼无情无义,置朋友生死于不顾;第二,要是不交人,他们势必理亏,我们就可以给风雨楼当头一棒。江满楼是个正直之人,而且非常重情义,这一次,他一定口苦难言了。” 柳万仞细声奸笑:“这个主意,很好,很好,准备出发风雨楼。” 日月双煞道:“门主,你要亲自出马吗?” 柳万仞笑笑:“太久没活动了,出去转转也好。他们去了,我们当然也要去了,再说,我也很久没见江满楼那老家伙了。”然后对日月双煞道:“你们去准备一下,我们立刻启程去风雨楼,呵呵呵。” 二十六 一定相助 众人来到风雨楼大门,花爱雨早已迫不及待,马上上前去,对门口的老人道:“大叔,江什么是不是在这里?” 那老人见他说话没有礼貌,瞥了他一眼,然后右手一掌,就把花爱雨打飞了出去。这老人乃是风雨楼的管家,名叫老马,武功不差,他只是想给花爱雨一个下教训,所以这一掌,没有使什么内力,等于是把花爱雨推了出去。然后盯着花爱雨怒道:“臭小子,想来捣乱,还太嫩了。” 看见花爱雨被打得飞了出来,清风上前一步,接住了花爱雨。清风看得清楚,这老人并没有使多大力气,所以她也几乎不用力。花爱雨无缘无故挨打,非常生气,朝着那老者大吼:“真是个坏老头,看我把你打得稀巴烂。”清风看花爱雨挨打,自然生气,刚想还手,小白马上上前,一手按住她,示意不要冲动。 林倩上前去,拦住花爱雨:“相公,不可冲动。”然后慢慢上前去,她还是那么的知书达理:“老人家,你误会了,我们是来找江白梧江公子的,并非有意冒犯,还请老人家见谅。” 那老人和蔼的笑笑:“还是你这姑娘家有礼貌。” 这时,江白梧从里面出来了:“老马叔,发生什么事了?” 老马指着四人:“二少爷,就是这些人,居然想来风雨楼捣乱。” 江白梧见到花爱雨和林倩,知道不是敌人,马上解析:“老马叔,你误会了,这些都是我的朋友。”然后迎上去:“小兄弟,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林倩微微一笑:“江公子客气了,此次前来打扰,还请公子多多包涵。” 江白梧也笑笑:“姑娘说这话太见外了,我们既然是朋友,相互帮助那是应该的,大家先到里面坐吧!” 花爱雨笑笑:“果然你是好人啊!” 四人走进去,到门口时,那老汉在一旁鞠躬:“适才有所冒犯,请各位见谅。” 花爱雨板着脸:“你这个老头,还以为你是坏人,差点就把你打得稀巴烂了。”然后马上眯着眼憨笑:“不过既然你也是好人,那我就不打你了,对不起。” 四人来到客厅坐下来,江白梧指着清风和小白问:“小兄弟,这两位姑娘是?” 林倩站在两人中间,右手掌指向左边的小白:“这位是小白姑娘。”小白马上抱拳:“见过江公子。”“不必客气。”江白梧笑笑。 林倩转向清风:“这位是清风姑娘。” 清风学着大家闺秀:“清风见过江公子。” 江白梧一直都是笑脸相迎:“前些日子,花兄弟救了我一命,在下很是感激,不知各位此次前来,有什么在下可以帮得上忙的?” 小白对先前的事不是很了解,清风则只是在一旁看着花爱雨,花爱雨又是个不会说话的人,只能由林倩告诉江白梧了:“上回我和相公遭到李府的追杀,幸得江公子仗义相救,方才逃脱。但是在那之后,李府依然没有罢休,他们找到我们的住所,把五十余无辜的生命全部杀害,只剩下我和相公两人。相公为了复仇,于是也灭了李府。但是现在,神剑门四处追杀我们,所以来求助于江公子,希望江公子能帮我们和解这件事。” 江白梧听完林倩的叙述,拍案大怒:“真是可恶。”然后收敛了怒气:“各位,你们的事我早就听说了,这几天,很多神剑门的人都来了,我猜想他是知道你们一定会来风雨楼,所以派人来监视这里。” 清风站起来,很无谓:“要是你们怕惹麻烦,我们走就是了。”清风除了在花爱雨少数几个人面前,都是极度高傲的,她一直都看不起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 小白马上拉住她:“清风姑娘,别激动,江公子没这个意思。” 花爱雨一脸热情的笑,对着清风道:“别担心,他是好人呢。” 林倩也上前去安慰清风:“清风姑娘,你误会了,江公子为人仗义,绝不会是这个意思。” 江白梧笑笑:“大家别激动,在下绝无此意,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们风雨楼自然会全力相助,清风姑娘切莫责怪在下。” 清风也笑笑:“那就好了。”不过她一直都是在盯着花爱雨。 这时,一个中年人从后堂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长得和江白梧有几分相似。中年男子一脸和蔼相,却很有威严之感,他‘呵呵’笑了几声,问江白梧:“梧儿,这就是你说的那几个朋友?” 江白梧领着中年男子逐一介绍:“爹,我来引见,这位是花爱雨花小兄弟,这位是林倩姑娘,是花小兄弟的内人,这位是小白姑娘,这位是清风姑娘。”逐一介绍完,又回头对四人说:“这是家父,江满楼,这是家兄,江白桐。” 花爱雨一看到江满楼,八字胡,但是脸却特别红,花爱雨一下子又好奇了:“大叔,好奇怪啊,你的脸好红啊!” 江白桐在一旁大喝:“休得无礼。” 江满楼听了却是哈哈大笑,伸手示意江白桐不要出声,然后问花爱雨:“小兄弟,我这脸,有什么奇怪的?” 花爱雨挖着嘴角想了一下:“嗯,好像…嗯,不记得了。”花爱雨很努力的想了,但就是想不起来,他只能摇头说不记得了。实际上,红色随处可见,花爱雨见过这颜色,再加上江满楼的八字胡,才让他觉得好玩,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江满楼放声大笑:“哈哈哈,真是个不错的小家伙,老夫很喜欢。” 见过之后,众人就都认识了,江满楼看上去也是极为正直之人,一提起神剑门的事,就义愤填膺:“神剑门自恃势力强大,到处作恶,虽为五大门派之一,但却非正道中人,老夫早就看他们不惯了,如今难得花少侠如此正义,端了他们的分舵,总算帮大家出了一口气。” 清风很不屑:“说得容易,现在花弟弟遭到整个神剑门的追杀,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你却说得跟没事一样。” 江满楼还是呵呵笑:“清风姑娘先别生气,别说你们是犬子的朋友,就算是素不相识,遇到这种事,老夫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小白抱拳道:“如此就谢过江楼主了。” 林倩道:“我们在来的路上,就听说这几天神剑门的人不断过来,想必是知道我们要过来,但一路上却没有拦截我们,不知道有什么阴谋。” 江满楼点点头:“柳万仞这个老贼,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老奸巨猾,这一次,无非是想借机会找我风雨楼的麻烦。” 林倩问:“既然楼主料到,那想必楼主早有对策了吧?” 江满楼摆摆手:“对策没什么有没有的,谅他也没那个胆敢打我们的主意。我像你们保证,只要在我风雨楼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你们有危险。” 花爱雨憨厚的笑笑:“果然你也是好人啊,谢了。”然后肚子又‘咕咕’叫了,他早就饿了,只是一下子兴奋忘了而已,然后对江满楼道:“大叔,我肚子饿了,有没有吃的啊?” 江满楼乐呵呵的笑道:“有,小兄弟放心,在这里,保管你吃的饱饱的。”然后招呼下人过来:“马上去准备客房和酒菜,老夫要和他们喝上一杯。” 饭桌上,还是一些客套话,但是花爱雨却不管什么礼节,只是一个劲的吃东西。晚饭过后,四人各自回房后,只剩下江满楼三人,江白梧上前低声问江满楼:“爹,怎么看这个人,都不像,会不会是我们弄错了?” 江满楼道:“现在还不确定,不过今晚一试,就都清楚了。” 二十七 黑夜探险 夜晚很快就来了,孤零零的一座楼,显得格外寂静。小白和清风同一个房间,两人早已成了好朋友,自然有很多话题要聊。小白问清风:“你看这个江满楼,像不像坏人?” 清风道:“这些事情,你们比我清楚多了,你们都不知道,问我也没有。不过他为了我们和神剑门作对,我倒怎么也想不明白。” 小白对她使了个眼色:“要不…” 清风马上会意:“难道你想…” 小白笑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处走走,也不算什么坏事,说不定还能知道我们想知道的,那样比想千百遍都简单。” 一拍即合,两人换上夜行衣,蒙着脸就出发了。风雨楼虽说不怎么大,但是楼后是一个大花园,也有上百人巡逻;楼房有六七层,地形复杂,道路交错相交。小白和清风两人在楼里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两人便向花园走去。 两人走到花园,看见一人匆匆忙忙走过来,却是花爱雨。清风一看见花爱雨,就立马心花怒放想冲出去。小白立刻拦住她:“别乱来,先看看。” 原来花爱雨睡到半夜醒过来,憋尿憋急了,就起床去解手,但是风雨楼的布局错综复杂,转了两个弯他就不认得路了。他一路走,居然走到了风雨楼楼顶,看四处什么都没有,噘嘴自言自语:“这里怎么看都没有茅房呢。”然后看到花园里有灯光,马上大喜:“那里应该有茅房了吧。”马上就冲了下去。 花爱雨来到花园,黑漆漆的一片,左顾右看,还是找不到茅房,不过也没有发现人。他来到一颗大树下,解下裤子:“吃饭了大树。” 花爱雨解完手,整个人都轻松了,转过身要走,却发现旁边的一座假山有个地方很奇怪。花爱雨直视着那地方走过去,只见假山上有一个掌印。花爱雨好奇的道:“好像很好玩的样子。”然后把他的手掌照着掌印放上去,刚好吻合,然后假山上立刻开了个门,花爱雨更加惊奇了:“果然是很好玩。” 花爱雨把手拿开,门立刻关上了,再把手放上去,又开了,如此反复十几次,越玩越上瘾,也越来越兴奋:“果然是很有趣啊!” 花爱雨把门打开,里面是黑黑的一个地道,他自言自语:“好像里面更好玩。”立刻兴冲冲的走了进去。不到一分钟,他就出来了,嘴里不停嘀咕:“什么嘛,灯都没有一个,也没有好吃的,真不是一件好事。” 清风两人看见花爱雨打开门走了进去,也很是好奇。不过清风却是满腔的担心:“不行,我要去看看,不然那笨蛋可能会出事。” 小白却很冷静:“别急,你没看到很奇怪吗?” 清风静下来,也看出了问题:“你说得对,这种地方居然没有一个人把守。” 小白道:“等小哥哥走了我们再下去看个究竟。” 花爱雨是个不会想问题的家伙,里面没有他想玩的东西,便马上走了。清风和小白马上就出来了。清风走过去,照着花爱雨的样子,把手掌放上去,假山却一动不动。再试,还是一样。清风不解:“怎么会这样?” 小白本来在望风,听见清风说话,走过来:“怎么了?” “打不开。”清风道。 小白走上去:“我来试试。”然后把手掌放上去,还是毫无反应。她也是疑惑不解:“我记得是这样的,怎么会打不开呢?” 这时,一阵笑声传来,然后江满楼出来了:“当然打不开,这个门可不是一般的门,就连我,也打不开。”然后他的两个儿子带着上百号人来了。 原来江满楼和两个儿子一直躲在暗处,看见花爱雨打开了门,江满楼大喜:“果然是他,难道真的如天机老人所说的一样?” 江白桐道:“爹,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江白梧很是肯定:“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出事。” 江满楼点点头,然后就看见两个黑衣人下来了,正是清风两人。 江白梧道:“怎么会有两个黑衣人?” 江满楼当机立断,立刻吩咐下去:“这两人武功高强,来者不善,你们马上去集合人过来。”于是就碰上了清风两人。 被团团围住,清风却丝毫不惧:“怎么说都是五大门派,看来,我们大意了。” 小白也是镇定自若:“确实是呢。既然楼主不欢迎,那我们就先走吧!” 江白桐大喝:“放肆,风雨楼岂是你们要来便来,想走就走的。” 江白梧上前问道:“你们到底是谁,是不是神剑门派来的?” 清风根本就不把他们放眼里:“我的确是很讨厌神剑门,不过我也不会平白无故冤枉人,不过,现在也不能告诉你们我们的身份。” 小白抱拳道:“江楼主,夜闯贵楼是我们不对,不过我们绝无恶意,还请楼主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让我们出去。” 江满楼听他这么说,语气首先就软了三分:“两位既然知道我风雨楼,还敢深夜来探,也必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不知道两位要找什么,在下或许可以帮得上忙。既然无恶意,就请摘下面纱,一睹真容。” 小白道:“江楼主,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只是路过而已,没有什么目的。至于要看我们的面目,这个晚辈只能说对不起了,还请楼主见谅。” 江白桐见两人猖狂,立马大怒:“等我把你们拿下,看你们还敢不敢如此猖狂。”然后就发招冲了过去。 江白桐一掌朝两人打过去,小白立马上前,一掌回击。两人武功都不弱,两掌相遇,功力惊人,把四周武功弱的都震倒了。江白桐武功略逊一筹,在空中翻了两个筋斗,落地后还退了几步才站稳脚。小白却稳如泰山。 江白梧见兄长不敌,便想上前相助,不想清风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右手掌五指轻轻勾回去,江白梧就一动也不能动了。江白梧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大急:怎么了?怎么我的身体动不了? 清风在江白梧的身后,带点歉意笑笑:“江公子,对不起了。”然后转向小白:“搭档,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话音刚落,她便从江白梧身后消失,几乎同时,又出现在小白的身边,简直是凭空消失又突然出现。然后拉起小白的手,两人便向外面飞出去了。轻功之高,无声无息。 江白桐兄弟欲追去,江满楼马上拦住两人:“不用追了,你们追不上。” 江白桐怒火不息:“爹,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江白梧还比较平静:“一定是神剑门的人,这些不要脸的家伙。” 江满楼道:“不,他们不是神剑门的,神剑门除了柳万仞,没有人有如此奇高的武功,看他们的武功,也不是五大门派的,而且两人路数也不同。而且从刚才看来,他们确实没有恶意,不然你们早就遇难了。” “那爹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江白梧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他们的身影,有点熟悉。” “爹,那四个人来了就有人夜闯风雨楼,你不觉得奇怪吗?”江白桐疑惑了。 江白梧马上否定:“不可能是他们。且不说他们是什么人,光在武功这点上,就不可能是他们四人,哥哥你多虑了。” 江满楼低头沉思不语,然后叹了口气:“一个神剑门就让我够头痛了,老天爷,可别再出什么事了,我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说完自己又笑了笑。 就这样,一晚又过去了。 二十八 楼中风雨 第二天用餐,花爱雨想起昨晚的事,便说了出来:“大叔,我在花园发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洞,不过里面却没有吃的,真不是好事。”花爱雨不懂怎么形容那个洞,一下子想起莫名其妙,便说出来了。 江满楼和气的笑笑:“花少侠真是与众不同啊,要是肚子饿了,叫家丁去做就好了,招待不周,请多多包涵啊!至于你说的洞,在哪里?” 花爱雨狼吞虎咽:“在花园后面,真是个奇怪的洞,就是没有吃的。” 林倩有种预感,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洞穴,便牵针引线:“相公,既然你不明白,那就带大家去看看吧,也许楼主能告诉你。” 花爱雨吃东西的嘴依然没有停:“这样啊,那吃完饭就马上去。” 饭后,花爱雨带着众人来了,他本就是路痴,加上昨晚又黑灯瞎火,所以还是不认得路,带众人转了几圈,还是没有找到。他思索了片刻,然后很好奇的自言自语:“大叔,这里好神奇啊,那个手没有了。” 江满楼众人,还有清风小白,都是知道的,江满楼指着拐弯处的山问:“花少侠所说的地方,是不是那个地方?”当然,他这是明知故问。 清风听他这么说,低声对小白道:“这老家伙,居心叵测。” 小白依然镇定:“别急,就算有什么事,就这些人,耐何不了我们。” 花爱雨走上前去,用右手食指挖了一下嘴角:“好像就是这里了。”然后正想把手掌放过去,一个风雨楼的弟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师父,大事不好了,神剑门,神剑门的人来了。” 花爱雨听到这样说,停了下来,没有把门打开。当然,就在昨晚,江满楼已经做了手脚,就算去开,花爱雨也开不了。花爱雨回过头去:“说话都不清楚,你也是个笨蛋吧!不过好像发生坏事了。”后面一句,是自言自语的嘀咕。 虽然说大家都知道这是必然的,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江满楼也没有想到:“来得可真快,这个老狐狸,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然后对花爱雨四人道:“你们先躲起来,一切老夫自会应付。” 清风和小白自然不担心,花爱雨也是个没有危险感的人,只有林倩惴惴不安:“江楼主,神剑门的人会不会发难于你们?”当然,林倩并不是为自己的安危担心,她所担心的,是风雨楼和神剑门,要是两派起了冲突,就不好收场了。 江满楼自信的笑笑:“林姑娘放心,谅他们也不敢在风雨楼撒野。” 花爱雨四人就躲在花园,当然江满楼也留下了十几个人保护他们。清风和小白早就对那个神秘的地下好奇之极,但是有人看着他们,也不好背着江满楼进去。 江满楼带着众人来到门口,足有数百人,柳万仞也来了。虽然是敌人,但江满楼还是很有礼节,笑哈哈的迎上去:“柳掌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柳万仞的脸依然毫无血色,说话也是阴气十足,不过却十足没有给江满楼面子:“废话就别多说了,我这次来的目的,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江满楼是知道的,不过虽然明摆着,也不能承认:“柳掌门所说的是何事?” 柳万仞给了他一个脸色:“老家伙,别在我面前装糊涂。” 江白梧看他这么得寸进尺,马上拔剑欲出:“放肆。” 江满楼伸出手:“梧儿,不要冲动。”江白梧便把剑收了回去。江满楼还是很和气:“柳掌门所说之事,在下实在不知,还请明讲。” 柳万仞心中恶骂:任你装疯卖傻,今天也一定要给你颜色看看。然后语气软下来:“好吧,我就跟江楼主慢慢讲清楚。前些日子,有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灭了我神剑门的分舵,我门下弟子查知,他是令公子的朋友,又得知,他们昨天进了风雨楼,还请江楼主行个方便,把人交出来。” 江满楼笑笑:“实不相瞒,神剑门分舵被灭,在江湖上也引起了不小的关注,老夫也有所耳闻,不过柳掌门所说的凶手,老夫实在不知。” 柳万仞已经确定人在里面,见他这样狡辩,脸色顿变:“江楼主,这话就不太友善了,我门下弟子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不成?” 江满楼还是很和气:“柳掌门,难道你认为老夫会骗你不成?” 柳万仞话里带刀:“不敢,不过我弟子也绝不会骗我,是真是假,只要江楼主点头,让我们进去搜一搜,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江白桐大怒:“你以为风雨楼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这样乱来。” 柳万仞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恐怕,你们是做贼心虚吧!” 江满楼依然和气,却是寸步不让:“柳掌门这话什么意思?众所周知,李府恃强凌弱,欺压一方,无恶不作,就算有人灭了他们,那也是人之常情。而且李府是你门下分舵,这责任你也推脱不了吧?” 柳万仞语气顿变:“我神剑门的事,我自会处理,还轮不到你们多管闲事。话说回来,江楼主,你是让我们进去,还是不让?” 江满楼毫不退让,他坚定的摇摇头:“不让。” 柳万仞早就料到是这样,手中早已凝聚了力量,江满楼话音刚落,他就一掌朝众人打了过去。江满楼反应极快,这一掌刚来到半路,他马上一掌打过去,两掌正面相击,‘砰’的一声炸开,把两人身后武功一般的震倒了一大片。 柳万仞发了第一掌,人也跟着来了,只见他左右手各伸出两指,挥动着杀了过去。虽然只是两只手指,但却像两把剑,左右一挥,两股凌厉的内力,像利剑一般把江满楼身后数十名弟子杀伤,只见受伤的数十人全部痛苦的倒下去。 江满楼速度也不慢,柳万仞刚出完两指剑,他马上就飞到柳万仞面前,一个指剑,一个掌,在风雨楼门前就打了起来。日月双煞见状,也出手了。江白梧弟兄齐上,一人一个,六人三组,却是不相上下。 实际上这个结果正是柳万仞想要的,神剑门因为总是欺凌弱小,而风雨楼正义凛然,给了他们不少难堪,早就矛盾重重,这样一来柳万仞就能找借口报仇了。 六人斗了二十余回合,战斗十分惊人,两个门派下的弟子根本就没法近身。只见柳万仞重重一个指剑直逼江满楼,江满楼右掌也不逊色,迎向柳万仞指剑的力道。两人空中对峙了几秒钟,再各自发力,功力更胜前面,把下面的人全部弹开,江满楼和柳万仞也都向后退去。 这一招强力对抗,两人都气血翻腾。柳万仞站稳后,马上不经意的一掌从胸口慢慢压下去,明显是运功调息。江满楼也马上运功,以免功力乱串。其余四人见两人停手,也都停下来,回到原来的地方。 柳万仞知道这样下去必然两败俱伤,便先软了下来:“江楼主,这样下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我神剑门先给你们风雨楼个面子,最多两个时辰,你要是不把人交出来,就让我们进去搜一搜,这样对大家都有个交代。” 柳万仞这招以退为进,让江满楼无言以对,他也只能屈从:“既然如此,老夫也不能拒绝了。老夫先带楼内众人搜查,要是找到,一定亲自交给柳掌门;若是找不到,就请柳掌门亲自搜查一遍,到时候一切自然有结果。” 柳万仞丝毫不客气:“江楼主,可要看清楚了。”江满楼笑笑,也不答话,转过身就进去了,其余的人也跟着进去了。 日煞把头伸到柳万仞耳根:“门主,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柳万仞自信满满:“风雨楼这个地方,别说是个人,就算是只蚂蚁,都躲不起来,既然已经确定人在里面,我们又在这里候着,他们无路可走。我倒要看看,这个老家伙,到时候还有什么话说。” 二十九 安全逃离 江满楼带着众人回到花园,花爱雨四人还在那里。江满楼上前去:“柳万仞果然来了,而且他们已经知道你们在这里,正是来要人的。” 花爱雨当然不明白什么事,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是有坏事是吧?” 小白依然很镇静:“不仅坏,而且是很严重的坏事。” 林倩知道事情不简单,她是最担心的:“江楼主,那下面我们要怎么办?” 清风也不思索:“我们躲到里面那个洞不就可以了吗?” 江满楼心中急转:这两个女子,面临这种场面,居然丝毫不惧,怎么看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而且到现在都还想着洞里面的玄机,不得不防。江满楼便马上否定:“不可,里面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不能贸然进去;再者躲进里面,柳万仞要是进来,以他的功力,很有可能感应到下面有密室,那样就麻烦了。” 花爱雨等了许久,很是无聊,早就耐不住了:“大叔,要怎么做就快点说,那么久不得吃饭,又没有玩,真不是好事。” 江满楼略加思索:“最好的办法,就是马上离开风雨楼。” 小白听到江满楼这么说,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个老家伙,明显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下面的秘密,但是又不惜和神剑门闹翻来帮我们,到底欲意何在? 想不明白,只能日后慢慢查了,不过江满楼让他们离开风雨楼,这个还是要问清楚的:“可是外面都是神剑门的人,我们怎么离开?” 清风也附和:“是啊,而且就算离开了,我们能去哪?” 林倩道:“你们先别担心,江楼主既然有这个想法,也必然有办法。” 江满楼点点头:“林姑娘说得对,老夫确实有个想法,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花爱雨咧开嘴大笑:“好像是很有趣的事,是吧?” 江满楼带众人来到花园里的湖边:“要想出去,而且不让外面的人知道,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从这湖底出去。” 花爱雨立刻两眼冒光:“那一定很好玩,那快点开始吧。” 林倩马上抑制他:“相公,先听听江楼主怎么说。” 小白更迷惑了:“人怎么可能从这湖底出去?” 清风更是反对:“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江满楼不紧不慢:“各位先别急,你们有所不知,这个湖看似是在我风雨楼花园内,实则地下有条暗道,连接到三十里外的河里,那个地方正好是我风雨楼的分支,从这里出去,就可平安到达。” 小白道:“即便如此,在水底那么长的时间,任谁都不可能做得到。” 清风也想不明白:即便我用仙术护体,也不可能做得到,这老家伙到底有什么办法?不过她最担心的还是花爱雨:“不行,他根本做不到。” 江满楼道:“你们先听我说完,一般人是肯定憋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不过我们修这个通道,当然也早有办法出去。我们风雨楼有一种东西,叫潜龙衣,人穿在身上,就能与外界隔离开来,人在里面可以生存两个时辰,两个时辰的时间,足以到外面去了。不过…”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好像有什么难处。 林倩看出来了:“江楼主,有什么直说无妨。” 江满楼道:“当年修这个通道,是为了避难所用,而且潜龙衣造法不易,现在只剩一件了,只能让一个人出去,老夫也是无计可施啊!” 大家苦无对策,花爱雨马上打破沉默:“一个人,那当然是我去了,那么好玩的东西,我才不会让给你们,一定很刺激吧。”他期待的眼珠都快突出来了。 林倩听了这话,马上开窍了:“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虽然都进了李府,但是我们三个女的,没有给人留下印象,他们注意到的只有相公,只要让相公先离开,那就一切就都好办了,他们也就无计可施了。” 花爱雨得意的大笑:“果然我说的没错,真是个好事。” 江满楼对江白梧道:“梧儿,你去把潜龙衣拿来。”然后走到花爱雨面前,拿出一个信封:“花少侠,你出到外面之后,就往北直走,拿着这封信,去青岩关找赵拓将军,他自有安排。任神剑门再猖狂,也绝不敢去惹朝廷。” 花爱雨接过信:“虽然不知道你说什么,总之是好事对吧?” 江白梧把潜龙衣拿来了,那是一件透明的衣服,人穿上去之后,再把开口处接上,开口就能结合得天衣无缝。而且衣服里面有特殊的东西,能提供一定的空气,所以人能在里面存活一段时间。 林倩帮花爱雨把潜龙衣穿上:“相公,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都不在你的身边,你自己一个人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要相信坏人的话。”然后摸摸自己的肚子,语调变低,伸到花爱雨耳边:“回来了,你就可以当爹了。” 花爱雨似懂非懂:“也就是回来就有好事吧。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而且,一定会变得很厉害,那样就可以保护你们了。”说完又笑笑。然后转向清风和小白:“你们,也一定要等我回来啊。” 小白微笑点点头,清风听他这么一说,又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世界。 江满楼道:“花少侠,差不多了,该出发了。”花爱雨走到湖边,回过头对众人热情的笑笑:“没关系的,你们等着我,我绝对会回来了的。” 花爱雨下水后,时间也差不多了,柳万仞在外面注意着一分一秒的时间:“你们给我提高紧惕,时间一到,江满楼还没出来,就给我杀进去。” 时间悄悄流逝,迫在眉睫,柳万仞心中大喜: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还有什么借口。然后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就在柳万仞暗暗得意时,江满楼出来了,很热情的再次迎上去:“柳掌门,不好意思,我们搜了两个时辰,都没有发现柳掌门要找的人。” 柳万仞先是一惊,然后心中怒火升起:老匹夫,到现在还在说谎。不过他强压住怒火:“既然如此,那就依先前所说的,让我们进去搜一搜,一来,可以避免江楼主不小心遗漏的地方;二来,也算给我神剑门和江湖朋友一个交代。” 江满楼大手一摊:“柳掌门,请。” 柳万仞带着几百人进了风雨楼:“给我仔细的搜,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神剑门的人把风雨楼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没有找打花爱雨。有两个人进清风和小白的房间搜查时,清风和小白见过日月双煞,想想还是躲开的好,便跃到横梁上,那两人武功不高,加上也不是精灵之人,也就没有发现。至于林倩,神剑门的人并没有见过她,她一直在江满楼身边,也是平安无事。 折腾了许久,还是没有发现,日月双煞陆续来报:“门主,找不到。” 柳万仞低声问:“所有地方都找遍了?”日月双煞点点头。 江满楼自知计划成功,笑呵呵的走上前:“柳掌门,找到了没有?” 柳万仞气急败坏,但也无计可施,大手一甩:“算你们厉害。”然后转过身去:“我们走。”就带着神剑门众弟子走了。 再说花爱雨,他一头扎进水里,看的也不远,又是个极度好奇之人,在水底看见了很多鱼虾,还有奇形怪状的石头,都惊叫出来:“好好玩啊!”很多次都想伸手出去抓鱼虾和捡石头,但是潜龙衣隔着,他怎么也做不到。晃悠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出口,花爱雨想不出任何办法:“找不到出口,真不是好事。” 就在这时,水底起了漩涡,卷起花爱雨,转得他头昏脑胀,一会儿就被吸进了一个水道,被大水猛着往外冲,他自己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却非常兴奋:“真是刺激,好好玩,果然是好事啊!” 原来柳万仞走后,江满楼就担心花爱雨找不到出口,便飞到湖面,伸开两掌,施展雄浑的内力,整个湖面立刻波涛汹涌,翻江倒海,水势立刻上涨数丈高,然后慢慢形成一个漩涡,把水底的花爱雨冲了出去。 花爱雨经过一番折腾后,也是精疲力竭,出到外面的浅水区,时间也到了,等他走到河边,潜龙衣已经开始慢慢融化,直到完全消失。花爱雨见状更是兴奋不已:“好好玩,还会自己藏起来,真是有意思。” 三十 山贼横行 这时,花爱雨又肚子叫了,他摸摸肚子:“果然不吃东西就不是好事,不过哪里才有吃的呢?”思索了一下,他又自言自语:“大叔说一直往北走,不过哪里是北方呢?”又继续想了想,然后开窍了:“北方,就是比较冷的,也就是往冷的地方走就得了。”只见他伸出头嗅了嗅四周:“到处都不冷,看来这里没有北方,真是难找了。不管了,先去吃饱肚子。”然后就随便找了条路走了,边走边无旋律的唱着自己乱编的歌:“早上起来,就要吃饭;吃完饭后,就要拉屎;口渴喝水,到处撒尿;馒头加肉,就是好吃…” 花爱雨走了很久,直到太阳西下,饿得前胸贴后背,腰都直不起来了,才来到一个镇上。本来这震也不远,但是他是个路痴,中间走的路九曲十八弯,浪费了很多时间,走了很多重复的路,所以才会这般慢。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花爱雨肚子直打鼓,他最怕饿了,拿着根棍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再找不到吃的,我就要饿死了。”向前走了一下,看见前面红灯高挂,欢声震天,非常热闹。他心中立刻又想到了:“前面有人,也就是…有吃的。”后面三个字还没说完,就已经一口气冲了出去。 花爱雨走到门口,放声大喊:“饿死了,有没有吃的啊?” 这里正在举行婚礼,所有人都转过来,用奇异的眼光看着他。花爱雨当然不知道,看见全部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更感奇怪:“怎么这里的人都怪怪的?” 新郎看他在门前大喊,上前来:“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可以帮忙的?” 花爱雨看他穿的跟别人不一样,马上道:“我说,你今天是好人吧?” 新郎笑笑:“在下李啸,自认没做过亏心事,不知小兄弟为何这样问?” 花爱雨笑笑:“果然你是好人,那里面有没有吃的?” 李啸道:“今天是在下的大喜之日,里面正摆喜宴,要是小兄弟不嫌弃,就请到里面一聚,陪众人畅饮一翻,也算为在下的新婚增一分乐趣。” 花爱雨再兴奋的笑笑:“那是好事嘛,不过我没钱呢。” 李啸道:“小兄弟说笑了,只要赏脸,就是在下的荣幸。” 花爱雨道:“你真是好人,那我就进去了,谢谢你了。” 花爱雨走进去,里面早就坐满了人,花爱雨找了个已经满座的坐下去,他这人就喜欢热闹,也不管人多。一坐下去,就很狼狈的吃东西,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那些本来坐那桌上的人,看到他这么不懂礼节,都一个个走开了。花爱雨看见他们走开,依然没有停下来吃东西:“有东西都不吃,他们是笨蛋吗?” 李啸带着新娘子出来敬酒,转了一圈,来到花爱雨桌上,看到花爱雨狼吞虎咽:“小兄弟好胃口,不知这饭菜怎么样?” 花爱雨抬起头,嘴里面全是食物,还不断的往里送:“真是太好吃了。” 李啸举起酒杯:“小兄弟,我们夫妻二人敬你一杯。” 一听到夫妻,花爱雨马上惊讶的问:“原来今天你结婚啊?” 李啸微微笑:“小兄弟果然非一般人,今天正是我们的大喜之日。” 花爱雨眯着眼笑笑:“那真是好事,那就喝了。”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酒,花爱雨的好奇心又来了:“我说,能不能看看她啊?”她指的就是新娘,新娘子还盖着头巾,这引起了他极大的好奇心。 花爱雨这话,是非常无礼的,新郎没揭盖头,当然是不能让别人看新娘的。不过李啸丝毫没有怒气:“真是不好意思,小兄弟要想看,明天如何?” 花爱雨撇了撇嘴,然后又憨厚的笑了:“这样啊,那就不看了。” 众人还处在喜庆的氛围中,一群山贼从门外杀了进来,足有四五十人,参加喜宴的人立马乱成一团。为首的一个粗大汉扛着大斧,长得面目狰狞,凶神恶煞,杀了几个人之后,大声喝道:“把女人和财物全部搬回山寨,其他的全部杀掉。” 话音刚落,几十个山贼大刀阔斧的见男的就杀,遇女的就抢,凡是值钱的东西,能搬的就搬,不能搬走的尽数毁掉。 李啸是个会武功的,他把新娘放到一边:“娘子,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去去就来。”新娘甚是担心:“相公,小心。”李啸拿起一长枪,就向山贼冲过去。 山贼来势凶猛,一冲进去就杀了几十人,众人慌不择路,自相践踏死者无数,只听得惨叫声连天,人们相继倒下,整个府邸血流成河。 李啸极其勇猛,冲上去一枪一个,几个转身就挑了几个山贼。为首的粗汉大喝:“小子,你活腻了吧,居然敢对我们大山寨的人出手?” 李啸丝毫不惧:“你们这些恶贯满盈的山贼,坏事做尽,人人得而诛之,我才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在我眼中,你们连禽兽都不如。” 那大汉大怒:“来人啊,把这里的人给我杀个精光,把这小子剁成肉酱。” 一个小山贼在一旁色淫淫道:“三寨主,听说今天的新娘长得很不错,水灵水灵的,把她带回山寨,做个压寨夫人,你觉得怎么样?” 大汉口水都流出来了:“这个主意很好,你们把新娘子给我弄过来。” 李啸听了这话火冒三丈:“你们这帮禽兽,我杀了你们。”马上提枪杀了过去。 花爱雨站在一边,本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着山贼惨无人道的杀戮,人们一个接一个死去,地上尽是鲜血,又想起李府大屠杀他家人的惨状,心中的怒气再次涌上来。他握紧拳头,飞身过去,就把一个山贼的头打爆了。 众山贼看他眼中尽是杀气,都不寒而栗:“你这小子又是谁?” 花爱雨气得血管都快爆炸了:“你们这些混蛋,我把你们打得稀巴烂。” 十几个山贼,刀枪棍棒一起挥了过来。花爱雨手上没有武器,他拿起旁边的桌子,双手奋力向前扔过去,砸倒了三个。然后拿起长椅,横着劈过去,把一个拿斧头的山贼全身骨头都打碎了。 花爱雨捡起地上的斧头,对着山贼不断的砍过去。他心中的愤怒,真像火山爆发一样,使得释放出来的力量比平时要强上很多。那些小山贼,都是以人多欺负人少的,根本就不会武功。花爱雨几个回合,斧头所过之处,山贼尽数落地。 李啸被十几个山贼围攻,他的枪法也还可以,攻防兼备,稳如磐石,把十几个山贼打得落花流水,自己依然毫发无伤。 花爱雨和李啸合兵一处,正面大汉和剩下的十几个山贼。花爱雨怒气未消:“你们这些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李啸用枪指着山贼:“你们作恶多端,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大汉哈哈大笑,问花爱雨:“他是今天的新郎,这么拼命我倒是可以理解,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也这么拼命?你不怕死吗?”他说这话,是想吓退花爱雨。刚才两人的战斗他看的清清楚楚,要是两个人联手,他自知还是有点麻烦。 花爱雨鼻孔都冒烟了:“像你们这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坏人,我就要杀了。” 大汉气得嘴都歪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那就送你们去见阎王。” 大汉双手举起大板斧,正面朝李啸砍下去。李啸横枪一挡,‘哐’的一声,把李啸的枪都砍弯了,李啸也被震退了几步,两手发麻。那大汉力气果然惊人,李啸心中暗暗叫急:这家伙,好大的力气。 大汉一斧子震退李啸,立刻横着一斧,拦腰朝着花爱雨扫过去。花爱雨马上弯下腰,躲开了这一斧。大汉再一脚,正面朝花爱雨踢过去。花爱雨拿斧子面横挡,也被打得退了几步。花爱雨居然还满脸惊喜:“我说,你好大的力气啊,能不能告诉我,吃什么东西做到的,我也去吃。” 那大汉两斧子就占了上风,本还在暗暗自喜,以为两人会害怕,不想花爱雨却嬉皮笑脸,他立马火冒三丈:“大笨蛋,我一斧子劈了你。” 花爱雨把嘴歪到一边:“什么嘛,不说就不说嘛,不过我才不会让你劈死呢。” 说话间,那大汉已经挥着斧子朝花爱雨过来了,又是重重的一斧头朝花爱雨斜劈下去。花爱雨也抡起斧子,朝着砍下来的斧子劈过去。‘哐’的一声,花爱雨再次被震得飞了出去,手中的斧子‘兹兹’的像冰块碎开了。而那大汉本人,大板斧只是缺了一个小口,所占位置依然丝毫不动。 花爱雨被弹飞出去,手还一阵一阵的发抖,不过他却更兴奋了:“好厉害,好大的力气,比…猪的力气还要大很多啊!”说猪之前,他还想了一会。 那大汉真的被气得头发都直了:“臭小子,不杀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不等那大汉再攻过来,李啸单枪直上,朝着那大汉的喉咙直直刺过去。只见那大汉举着板斧,轻轻一格,就把李啸的枪打偏了。李啸施展浑身解数,那大汉挥动着板斧,斗了十几个回合,李啸一个回马枪刺向那大汉,只见那大汉大斧子一砍,就把李啸的枪头砍了下来,再一脚,朝着李啸踢过去。李啸枪头已丢,只得把抢杠横着一挡,那一脚正踢在枪杆上,李啸又被打退了。 那大汉看两人均已落下风,很是得意:“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小鬼,居然敢和我们大山寨作对,碰上大爷我,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花爱雨笑笑:“不,应该说,遇到你是件好事。” 那大汉咬牙切齿:“真是个笨蛋,死到临头还说这样的话。” 花爱雨还是那样笑着:“你比李府的那个老头要厉害,只要打败了你,就说明我变强了,那样我才能保护我要守护的一切。” 那大汉哈哈大笑:“打败我?你现在都自顾不暇了,真是会乱说话的笨蛋。” 李啸上前两步,和花爱雨并肩而站:“我们可不会输给你这种山贼。” 那大汉鼻孔直冒烟:“你们,这是自己找死。”然后挥着大板斧又杀过去。 李啸当机立断,低声对花爱雨道:“我攻前,你攻后。”然后两人同时往两边跳开,那大汉的大板斧扑了个空。 三十一 婚场葬礼 花爱雨顺手牵羊,拿起地上的一把剑,马上反击。李啸也随手拿起地上的一把大刀,从正面展开攻击。两人一刀一剑,一前一后,那大汉差点就抵不过来了。花爱雨一直没停过练剑,他的剑法比之前也有了进步;李啸虽然擅长枪法,但是刀法也不错。两人联手,却把那大汉打得措手不及。 战了三十余回合,李啸大刀劈向那大汉的下盘,那大汉把斧子倒插地面,挡开了这一刀。不过另一边,花爱雨腾空而起,朝着那大汉背后凌厉的一剑过去。那大汉半跪在地上,回过头去看到花爱雨腾在空中,一道剑气逼来,知道反击已经不可能,便顺势侧身滚开,不过那一剑还是划伤了他的右臂。 那大汉站起来,摸了摸伤口,鲜血不断的流下来,他呼吸都变重了,前面的两轮车轮战耗了他不少力气,后面的两人夹击,更是让他难以招架。只见他挥挥手,然后对手下道:“把人给我带出来。” 一会,两个小山贼押着新娘出来了。这时新娘已经把盖头揭了,人长得也确实很可爱,白白嫩嫩的,不过被山贼抓住,满是惶恐:“相公,相公救我。” 李啸急了,想上前去又不敢:“娘子,你没事吧?” 花爱雨看到新娘的真面目,立刻大吃一惊:“成亲是好事,果然新娘也是好人。”然后怒光射向那大汉:“你这混蛋,不准你伤害她。” 折腾了一番,新娘子总算静下来了:“我没事,相公,你自己小心。” 那大汉‘呵呵’笑:“现在是没事,不过,接下来我就不敢保证了。”然后转向花爱雨挑衅:“你不是要保护一切吗?来啊!” 花爱雨怒火攻心,却无计可施,不过他能保持冷静,也已经是个奇迹了。李啸心急如焚:“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大汉更是奸笑:“我想怎样?那你又想怎么样?” 李啸无计可施,只能干着急:“只要你放了她,我什么都答应你。” 那大汉哈哈大笑:“是吗?那你先把你的右手砍下来。” 新娘一听到说砍掉李啸的右手,马上大喊:“相公,不可。” 花爱雨在旁边对那大汉道:“你真的是笨蛋,哪有人会砍自己的手。”然后扭过头看李啸,他正犹豫不决,然后缓缓拿起刀,准备砍下去。 花爱雨马上拦住他:“你也是笨蛋吗?砍手很痛的。” 李啸大声道:“我娘子在他手上,我别无选择。” 花爱雨双手抓住那把刀,掌心的血顺着刀滴到地面:“你别这么笨蛋,砍了手就打不过他了,那样就全部人都要死了。”听了这话,李啸又犹豫了。 那大汉看两人争执不下,李啸又迟迟不下刀,得意的笑了:“下不了手,那就让我的手下帮你吧。”然后下令:“你们上去把他的手砍下来。” 两个山贼拿着刀走过来,李啸还在犹豫不决,一点都没有反抗的意思。两个山贼毫无防范来到两人面前,花爱雨一个箭步上前,一剑就把两人解决了,他的眼中满是怒气:“我才不准你们这些混蛋伤害我的朋友。” 李啸马上上前,一把揪住花爱雨:“你干什么?他们会杀了我娘子的。” 花爱雨甩开李啸:“砍了你的手,我们三个都会死掉的。” 那大汉看见两人争吵,马上想出一个歪主意:“好,我也不要你砍手了,只要你杀了他”,大汉指着花爱雨:“我就放了你娘子。” 花爱雨听了这话立刻冒火,他冲过去:“你这混蛋,该死的是你。” 李啸马上在后面拉住他:“别乱来,他们手上有人。” 花爱雨也急了:“那你说怎么办?” 李啸举起大刀,低声道:“对不起,我没有别的选择。”然后一刀砍向花爱雨。 花爱雨向后退开:“你这笨蛋,你真的很坏。” 那大汉看他们已经动手了,在一旁奸笑:“打吧,打个你死我活。” 李啸和花爱雨两人在死斗,都是被逼无奈的,但是又都不想尽力。那大汉也看出来了,马上紧逼:“尽全力战斗,不然我马上杀了她。” 李啸握刀的手颤抖了,心如刀绞,不过他咬咬牙,一刀向花爱雨肩膀砍了过去。花爱雨却不躲不闪,硬硬的扛下了这一刀。 李啸大骂:“你这个笨蛋,你怎么不躲开?” 花爱雨蹒跚的站稳,任凭伤口的血直直流下:“笨蛋,我可不会伤害我的朋友。要是你认为杀了我可以救她,我就死了算了。” 那大汉笑得更加得意了:“还真是有情义啊,不过我不会被你感动的。” 花爱雨鄙视的看着那大汉:“笨蛋,我才不会要你的感动,像你这些不拿人命当回事的,又怎么会懂得朋友的好。” 那新娘看两人自相残杀,狼狈不堪,惨不忍睹,苦不堪言。她挣扎了一下,把眼泪收回去,看着李啸:“相公,你听我说。” 全部人都安静下来,李啸依然安慰她:“娘子,别担心,我一定能救你。” 新娘子顿了顿,使自己安静下来,不过泪眼模糊,尽是悲伤之情:“相公,你听我说,我真的很爱你,我好舍不得你,不过,我先走一步了,来生再见。”然后把头一甩,脖子往刀刃上划下去,鲜血淋漓,她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李啸见状,发疯般的冲了过去,两三枪就杀开了那大汉,花爱雨拖着重伤的身体,刷刷几剑,也把剩余的小山贼解决了。李啸抱起倒在地上的新娘,鲜血染红了全身,使得原本鲜红的新衣更加血色弥漫。 “娘子,不要,不要离开我。”李啸六神无主。 新娘一息尚存,一字一顿:“相公,别…别难过,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有个…这么…好的…朋友,我也…放心了。” 李啸泪流满面,把新娘子抱得更紧了:“不,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你答应过我,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你不能言而无信的。” 新娘子提起最后一口气:“相公,冷,我好冷,抱着我。” 李啸双手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新娘看着李啸,微微一笑,然后头无力的歪到一边去,眼睛也闭上了——她死了,不过脸上洋溢着微笑,很幸福。 李啸抱着新娘子仰天长啸,似乎要把所有的愤怒和悲伤都发泄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新娘子放下去,右手筋脉突兀,紧紧地拽着大刀,他转过身去,眼睛的火都冒出来了,大叫一声,就拼命的朝那大汉砍过去。 李啸像个脱缰的野马,完全失去了理智,十几招下来,那大汉找出破绽,跳到李啸后面,中间一个腾空翻,顺势一斧子劈在背上。李啸虽然没有条理的战斗,但是本能的反应,他向前躲了一点,才没有被劈成两半,不过伤得也不轻。 花爱雨看在眼里,肺都气炸了:“该死的混蛋。”然后像个发疯的野牛,顾不上血流不止的伤口,挥着剑就杀了过去。此时李啸倒在地上,那大汉正想补一斧头,就取了李啸的性命。花爱雨来得很及时,横剑一挡,‘哐’的一声,剑被斧头完全劈碎,随后落在花爱雨的右肩,花爱雨被这力量打得跪在了地上。要不是刚才那把剑卸了一部分力量,花爱雨右手就没有了。 花爱雨伤口血如泉涌,他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痛苦,两手抓住大板斧,死死压在自己的肩膀上。李啸见状,马上翻起身,一刀照着那大汉的右臂砍下去,刹那间一道血注喷出来,一只手臂脱肩落地,那大汉痛苦的倒在地上。花爱雨从肩上把大板斧拔下来,他的伤口如决堤的大河,鲜血倾盆而下。他似乎忘记了疼痛,忘记了在流血的伤口,把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到大板斧,缓步来到大汉前面,挥起大板斧,准备一斧子砍下去。 那大汉左手捂着右肩,身体不断向后挪:“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花爱雨揪住他的衣襟,他的愤怒,全部都发泄出来了:“不杀你?你杀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别人也不想死,躺在这地上的人,他们就是该死的吗?像你这种畜生,留在这个世界,简直是对人类的侮辱。” 那大汉见软的不行,马上来硬的:“那你就砍下来,最好杀了我。杀了我,整个大山寨都会追杀你,到时候你也是死路一条。” 花爱雨慢慢站起来:“李府那混蛋也说过我死定了,但我还是一样活了下来,像你这种人,我就算死,也绝不会让你活着。”然后毫不犹豫的一斧子朝他胸膛下去,那大汉惨叫一声,就一命呜呼了。花爱雨转过身:“我才不管你是谁,欺负我的朋友,杀了那么多人,除了死你什么都不适合。” 三十二 莫名追杀 花爱雨看着遍地尸体,这种惨剧,他不久前刚经历了,他是最知道这种撕心裂肺的痛的,不过他也知道,再大的痛,也是于事无补的。花爱雨看见李啸抱着新娘子痛哭流泪,点了一个火把,走上前去:“林倩和我说过,他们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不过看不到路,你点把火给他们吧!” 新婚之夜,居然生死相离,李啸的痛是可想而知的。他深情的亲亲吻了一下新娘子,然后慢慢放下,从花爱雨手中接过火把,环顾了一下四周,一个客人都没能跑掉,加上死掉的山贼,足有上百人,尸体堆满了这个不大的院子。李啸再看看这个房子:“娘子走了,这个家也没有意思了,她一个人,应该会很孤单,这个房子,是她最熟悉的了,陪着她最好了。” 两人来到房外,李啸把火把扔向楼房,火慢慢的燃烧开了,花爱雨见过好几次的大火,第一把是李府放的,第二把是自己烧家人的,而现在,却是这些素不相识的人的,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没有等火熄灭,李啸就转过身去要走:“说起来,你救了我一命,我们也算生死与共了,不过可惜就要分开了,却还没知道你的名字。” 花爱雨跟着李啸走:“我叫花爱雨。干嘛要分开?我们不是一家人了吗?” 李啸道:“我贸然一身,已经没有亲人了,我们又怎么算家人呢?” 花爱雨撇开嘴:“什么啊,你给东西我吃,我们当然是一家人了。” 李啸道:“随便你怎么想吧,我有我的事要做,不要跟着我了。” 一说有事做,花爱雨就兴奋了:“什么事?是不是很好玩的?” “我要去一个地方,那里不适合你。” 花爱雨更加好奇了:“那一定很好玩了,是哪里啊?” 李啸停下来,只吐出三个字:“大山寨。”李啸去大山寨,主要目的是为了给自己的妻子报仇,也想为附近的百姓除去这一大害。他这么明确的说出来,是希望借此唬住花爱雨,不想让他陷入危难之中。 不料花爱雨的反应让他大感意外,花爱雨整个人都快蹦起来了:“我就知道一定是个很好玩的地方,我也要去了。” 花爱雨的反应让李啸出乎预料,这个人,确确实实是个笨蛋,但给他的感觉,却让人捉摸不透:“你知不知道,这次去大山寨很可能会死掉?” 花爱雨拍拍胸膛:“别担心,我们是一家人,我会保护你的。” 这句话,让李啸脸都青了,他无奈的垂下头:“好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两人在野外过夜,花爱雨是个不甘寂寞的人,滔滔不绝的讲话;李啸刚失挚爱,心情低落到极点,只是时不时的应几句,他知道花爱雨的个性,也不生气。 第二天黎明,天刚微微亮,李啸被一阵脚步声惊醒,马上起身,四个年级稍大的男子已经来到跟前,花爱雨却还睡得死死的。李啸上前去:“你们是什么人?”这四人,正是被派来杀花爱雨的,叫做春困、夏盹、秋乏、冬眠,合称四季友人,虽然不是顶级高手,但武功也不弱。 春困指着李啸:“不用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不要多管闲事就得了。”然后指向正在熟睡的花爱雨:“我们的任务是杀了他。” 李啸挡在花爱雨身前:“对不起各位,这位小兄弟昨晚救了我一命,要是忘恩负义,见死不救,非大丈夫所为。我看各位不像什么坏人,为什么要杀这位小兄弟?再者我也见过了,这位小兄弟绝不会和人结怨,你们为何还要杀他?” 冬眠道:“我们说了,这是任务,我们也不想这样。” 李啸看得出来四人并非恶人,便力加劝阻:“这位仁兄说错了,没有什么想不想这样,只要你不想,就没人能逼你。我看这位小兄弟和你们无冤无仇,也不是非杀他不可,不如就此收手,一笑泯恩仇,如何?” 秋乏道:“早就说了,我们也是身不由己,这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别说是你这种无名小辈,就算是五大门派,他们也管不了这事。” 大家还有说话的余地,以至于李啸没有害怕:“听你们这么一说,派你们来杀这位小兄弟的人,一定是大有来头。在下无名小卒,自然是磁浮撼大树,不过在下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么一位大人物,非杀这位小兄弟不可?” 夏盹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人还真是别扭,明明不关自己的事,却还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我只能告诉你,插手这件事的人,上头是不会留情的。” 虽然说是来杀人,四人倒也很和气,李啸更加镇定了:“听你们这么一说,你们上头像是个极度残酷之人。请恕在下多言,你们四人看起来也是正义之人,为什么甘心给这么一位恶毒的人当下手呢?” 春困道:“他不是恶毒,相反,他可是一位很厉害的英雄,他所坚守的正义,十几年来,丝毫没有动摇过,我们是敬仰他的正义感而为他做事的。” 李啸完全懵了:从他们的言语中,确实把他们的上头当做英雄,而且还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一定是名满天下的。但是李啸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样一位锋芒毕露的强者,为何非杀一个沦落街头的少年?李啸不禁怒从心起,不过他还是强压了下去:“连无辜的孩子都不能放过,你们还当他是英雄?” 秋乏冷冷道:“这个人必须要死,不然整个世界都不得安宁。” 李啸道:“在下不解,还请各位明示。” 冬眠咆哮起来:“你以为我们想杀他吗?你以为杀人是好事吗?这个少年不死,他就会颠覆这个世界,到时候,这个国家就会灭亡,死的人也会更多。” 李啸寸步不让:“虽然你们这么说,但是我看到的,只是这位小兄弟善良的一面,你们下如此无凭无据的决断,就要把别人置于死地,在下绝不同意。就算赔上我的性命,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夏盹:“别跟他说那么多了,上去把人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李啸挡在前面:“那就别怪在下无礼了。” 夏盹冲上去,李啸立刻出招相迎。两人都是赤手空拳,所以都是近身战。 李啸战斗中心里急似火烧,不断叫花爱雨:“你这笨蛋,快起来啊!” 花爱雨一直以来都睡得死死的,两人的打斗声,加上李啸撕破喉咙的叫喊,总算把他叫醒了。不过李啸不到十招下来,夏盹抓住李啸的右手,然后撤步闪到李啸身后,把手压在背上,再右脚踩住李啸右脚,就把李啸制服了。夏盹武功本就比李啸高出许多,加上李啸身上有伤,就更加相形见绌了,所以很快就被压制了。夏盹压制了李啸,嘴里却很是不满:“不能滥杀无辜,真是麻烦。” 花爱雨慢慢坐起来,还睡眼模糊,他用手揉揉双眼,首先看到夏盹骑在李啸背上,整个人立刻兴奋了:“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李啸大喊:“你这笨蛋,快走。” 花爱雨还一头雾水:“走?走什么啊?”然后看见还有三个人,他马上很热情的笑了:“我说,你们一定是肚子饿了出来找东西吃吧!”随后自言自语:“那真不是好事了,我们也没有吃的了。”接着又很憨厚的笑笑:“不过你们放心,等一下我就带你们去吃饭,保证吃的饱饱的。” 冬眠看到他面对这种情况的反应,冷汗都流了半斤:“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春困道:“真看不出来这个家伙会威胁到整个世界。” 秋乏更是郁闷到了极点:“为什么要我们来杀这样的笨蛋。” 一听到杀人,花爱雨失声叫出来:“什么?你们是来杀人的?”然后一本正经问他们:“那你们不吃饭了?就算要杀人,也是要吃饭的。吃了饭才有力气干活,不吃饭的话肚子就饿了,然后…” “你这笨蛋,他们要杀的就是,还不快点走。”李啸打断了他的话。 花爱雨听了这话,眼珠都快掉下来了:“什么?他们要杀我?” 春困上前一步:“没错,我们就是要杀了你。” 三十三 纠结之心 听到春困说要杀他,花爱雨却一点也不急,反而大笑:“你们,也是很有意思的笨蛋嘛。”然后又抠着嘴角深思:“嗯,前面那个什么门的要杀我,现在你们又要杀我,你们是不是那个什么门的?”然后又很失落的自言自语:“我又不是坏人,怎么那么多人要杀我呢?真不是一件好事。”花爱雨记性就是不好,他听过神剑门,但是他记不起来,就说成了什么门了。 花爱雨的反应,让四个人很不适应,四人开始不忍心对眼前这个人下手了。四人也听说了神剑门分舵被灭的事,听花爱雨这么一说,便明白他说的‘什么门’就是神剑门。夏盹问他:“你就是灭了李府的那个人?” 花爱雨满不在乎:“什么嘛,他们可是坏人啊,很多人都讨厌他们的,果然你们是什么门的人。”然后托着下巴皱着眉头思考:“但他们是坏人,你们又是好人,好人和坏人在一起,嗯…”他‘嗯’了半天,然后摇摇头自言自语:“想不清楚。”接着摸摸自己的头:“果然一想问题就头痛,真不是好事。” 花爱雨的每一句话,都让四人抓狂。他们也更加不相信了,这个天真无知的笨蛋,真的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浩劫吗?这些都来不及多想了,只有时间才能揭开这个答案。春困上前一步:“我们不是神剑门的,但有一点你说对了,那就是我们是好人。不过现在你可以把我们当坏人,因为我们将会杀了你。” 花爱雨还是一点都不急:“话说回来,你们是什么人啊?” 秋乏道:“记住了,别死得不明不白,我们叫四季友人。” “有人?”花爱雨把‘四季友人’听成‘四周有人’,他本来是坐着的,一下子站起来,像个猴子一样环顾四周几圈:“在哪?在哪?”看不到人,他拉长了脸道:“你是笨蛋吗?哪里有人啊?”不过又马上兴奋了:“我说,你一定是很久不吃东西,肚子很饿了,所以才会看错的。你不知道吗?吃东西很重要的…” 花爱雨口若悬河,秋乏终于受不了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这个笨蛋说话。” 夏盹把李啸按在地上,花爱雨走到夏盹身边,很是期待:“这个游戏叫什么,好像很好玩,真是兴奋。你放开他,我要跟你玩这个游戏。” 四人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人,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真是把人都气得想自杀。夏盹放开李啸,很是抓狂:“碰上你这笨蛋,气死本大爷了。” 秋乏从后面飞身出来,一掌朝花爱雨打过去,花爱雨还不知道危险的降临,不过出于本能反应,他向后跳去,滚了两圈,总算躲开了。花爱雨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大怒道:“你们干什么?你们果然是坏人吗?” 秋乏叹叹气道:“快点动手吧,不然就更加不好办了。”他说这话的意思,并非是杀不了花爱雨,而是怕这样下去,他们会于心不忍。 李啸冲过去,拉起花爱雨的手就拼命的跑:“快点走,不然就死定了。” 花爱雨跟着他跑,不过却一脸兴奋:“我说,你们玩的游戏,是不是我们跑,他们追啊?好像很有趣啊!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李啸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你没看到他们要杀你吗?” 花爱雨嘴巴张的大大的,几乎下巴都要脱臼了:“什么?他们真的要杀我?” 李啸真的被他气得懵了:“你没听到他们一直说要杀你吗?你是不是聋了?” 花爱雨一脸不屑:“什么啊?他们不是开玩笑的吗?” 李啸气得肺都炸了,朝花爱雨大吼:“他们哪里像开玩笑啊?” 花爱雨还是那样的笑脸:“他们说四周有人,结果没人,那当然是骗我的。所以他们说要杀我,当然也是骗人的。” 李啸被气得头都要炸了:“跟你这个笨蛋一起,我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两人在前面跑,四人尾随其后,紧追不舍。四人速度极快,按这速度,再过片刻就会赶上。花爱雨知道四人就在后面,他收敛了笑容,低声道:“他们,很厉害吧?”这话看着是问李啸,但更像是他自言自语。 李啸点点头:“是的,就算我们两人联手,对付一个都是个问题,现在居然有四个,我们是一点胜算也没有的。” 李啸刚说完,花爱雨马上停了下来,低头不语,神色凝重。李啸看他不走了,也刹住脚步,马上催他:“你这笨蛋,再不走他们就追来了。” 花爱雨低着头,语调很低:“你先走吧。” 李啸急了:“你这笨蛋,你说什么。” 花爱雨转过身去,四人已经来到眼前。他还是很小声:“他们要杀的是我。” 四人来到跟前,见两人不再逃跑,春困不解:“你们为什么不跑了?” 花爱雨没有回答他,反问:“你们要杀的,是我吧?” 冬眠点点头:“这是我们的任务,要是不能完成,我们很难交代。” “要杀我的人那么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原因什么的我也不问了。虽然你们想杀我,不过你们也不像坏人,所以我也不讨厌你们了。话说回来,你们要杀我,那就不关他的事了,你们,不准伤害他。”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花爱雨双眼瞪了四人一下,而且语气中有股无形的威慑力,让四人非常的胆寒。 李啸在一旁,他现在知道花爱雨要干嘛了,当然不会轻易同意:“你这笨蛋,你说什么?你刚刚还说了我们是一家人的。”李啸一直都认定花爱雨只是个无知的笨蛋,但是没想到,他说的那些话,听起来是百分百的假话,但是这个笨蛋,却一直都记得,而且还真的这样做,李啸也被他的情意所打动。 花爱雨很自然的道:“你才是笨蛋吧?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所以才不能让你受伤,而且我不是说过吗,我会好好保护你的。”说完居然憨厚的笑了。 四人看到这一幕,都产生了恻隐之心。夏盹对另外三人道:“从见到他开始,我就一直在想,真希望我们弄错人了。” 秋乏也附和道:“嗯,确实如此,现在这种人可不多了,我的确很喜欢他。” 冬眠道:“别说这些无聊的话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就真的失职了。” 春困对花爱雨道:“我们从不滥杀无辜,就算你不说,我们也绝对不会伤害这位兄台,不过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花爱雨还是那么平淡:“不是说了吗,他是我的家人,当然要保护了。” 他说这话,完全是出自内心,没有一点装腔作势,使得四人更加不忍。夏盹无奈的摇摇头:“我以为这次任务很简单,没想到却是个大难题。” 春困思索良久,然后说出了很意外的话:“要是放了他,会怎么样?” 秋乏立刻反驳:“虽然说现在我们很难做,但是最好不要有这个想法。再者,将军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他认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就算我们现在放了他,一旦将军知道,他还是难逃一死,说不定还会连累我们。” 冬眠上前两步:“别再浪费时间了,他已经被将军列入必杀的名单,就算我们放了他,也只不过是多活些日子,最后的结果,还是难逃一死,倒不如现在,我们做个好事,让他安心上路。” 春困极度不忍心,他本是低着头的,听到这么说,缓缓抬起头:“你们说的很有道理。”他走到最前面,用手指着自己的脸对花爱雨道:“记着我们的样子,下辈子再来报仇。”不过心里却非常不忍:你不该死,不过,对不起了。 主意已定,夏盹首当其冲,跳到花爱雨面前。花爱雨虽说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还是出手相迎。才几招下来,夏盹一掌打在花爱雨的右肩。花爱雨昨晚被大板斧所砍的伤口本就没处理过,这一掌下去,使得他的伤口再次裂开,而且比先前还要深。只见花爱雨倒在地上,右肩鲜血直流,但他却没有发出声音。 夏盹更加不忍心了:“你怎么会受了如此重的伤?” 三十四 患难真情 再次被重创,花爱雨感觉整个肩膀都快掉下来了,他咬咬牙站起来,似乎根本就不把这点伤放在心上,不过他说话气喘吁吁:“昨晚被大斧头砍的,你肯定没见过那么大的斧头,那斧头比我都还要大,而且还很锋利…”他本来是恶狠狠的看着四人的,不过后面居然越说越兴奋。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坚持那么久,真是难以置信的精力。”秋乏居然开始有点佩服花爱雨了。 “你是在说我很厉害吗?”花爱雨一脸的惊喜。他一下子又把前面的事忘了。 秋乏听了这话,冷汗直冒,垂下头直摇:“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笨蛋。” 李啸在花爱雨的身后,看到花爱雨被打倒,马上上前去扶起他:“弟弟,你没事吧?” 花爱雨‘咳咳’咳嗽了几下,摇摇头:“没事的。” 李啸双目怒视四人,大声斥责:“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杀他?” 春困道:“我们说过很多次了,这是个任务。” “任务?任务就能无缘无故杀人了吗?”李啸义愤填膺。 夏盹道:“将军说了,他不死,将来很多人都会因为他而死。” 李啸冷笑一声:“荒唐,可笑,无稽之谈。因为这些没有根据的话,就杀点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亏你们还敢自称正义,简直是玷污了正义二字。” 冬眠道:“当然,那个将军,是不会说错的。” 秋乏道:“不能再说了,不然就真的下不了手了。” 说话间,秋乏向冬眠使了个眼色,冬眠会意,从后面跳出来,向花爱雨一掌攻过去。李啸看出来了,马上转身,挡在花爱雨后背,右手奋力挡去,与冬眠对了一掌,不过却被打得飞了出去。李啸重重的摔了出去,趴在地上,吐了口鲜血,然后左手撑着地,吃力的爬起来。蹒跚站稳之后,马上用左手摸着右肩。看得出来,接了这一掌,他的手受了重创,内伤也加重了。 花爱雨看见李啸受了伤,马上急了:“你们答应过我不伤害他的。” 他这么一说,冬眠居然感到愧疚:“那个,对不起了,我不知道他会过来。” 春困慢步走到李啸面前,他蹲下去看了看李啸,李啸也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四目相对,春困眼里越来越多的怜悯。李啸双眼则是满眶的愤怒与仇恨。春困直起身,看着李啸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明知道是无能为力,却还要这样不惜赌上性命去救他,这是什么原因?” 李啸嘴角还流着血,他抬头鄙夷的看了春困一眼,又低下头去:“这些东西,跟你们这些人说了,你们又懂吗?” 春困道:“不要把我们当成十恶不赦之人,我们也是有血有肉的。” 李啸讽刺的笑笑:“他把我当成朋友,当成自己的家人,还救过我。现在这样,他一样拼了命的要保护我,要是这么见死不救,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了。就算你们人多,也确实比我们厉害,但是今天,为了这个笨蛋朋友,就算明知道是死,我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口气,大不了,就把命留给你们好了。”李啸说完笑了笑,他已经完全是视死如归了。 冬眠在一旁有点不知所措了:“不,不,刚才伤了你,完全是意外,我们不是恶魔,不会乱杀人。”然后转向春困:“你和秋乏拖住他,剩下的,交给我和夏盹就得了,可别让他再插手进来了,我们不能伤害他,那样可不好办。” 李啸冷笑了一声:“不是恶魔?呵呵,这话从你们口中说出来,我怎么感觉是另一个味道呢?连一个无辜少年都要赶尽杀绝,你们也不觉得羞耻。” 春困和秋乏飞身上前,一把就抓住了李啸,李啸想反抗,却是力不从心。春困道:“别挣扎了,没用的,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别说你现在受了伤,就算你没受伤,也不可能从我们两人手里逃脱。” 秋乏道:“我们先前也说过了,你可以把我们当坏人,不过我们做的事,自然有我们的道理,你放心,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李啸还在不断挣扎:“找一个莫须有的理由杀一个无辜的人,无耻。” 花爱雨看见李啸被制服了,马上暴怒了:“混蛋,不准伤害他。” 不等他出手,夏盹和冬眠已经来到他眼前,两人四掌齐出,把花爱雨打得飞出去了几丈,撞在一棵大树上,然后重重的摔下来,口中鲜血直吐,他使尽全身的力气,还想站起来,努力了几次,都瘫倒了下去,他已经站不起了了,只能用左手抓着地面,慢慢的蠕动着:“混蛋,不准伤害他。” 他的全身,都被自己的鲜血所染红,新伤加旧伤,他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早就超出了人的极限。不过与之相比,更让他痛苦的是,眼看着李啸落入他人之手,自己却无能为力,他的眼里,充满了愤怒与失望,更多的是自责。 夏盹慢步走到花爱雨面前,花爱雨用恳求夹杂着威慑的眼神看着他:“你们,绝对不要伤害他,不然…我死了都不会放过你们的。”最后一句话,由于没有力气了,他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喊了出来。 夏盹的右手,先是握成拳,然后松开,再握拳,又松开,反复了几次,最后狠心咬牙,握紧拳头:“安心去吧,我们一定不会伤害他的。” 夏盹刚要下手,冬眠马上拦住他:“等一下。” 夏盹有点不耐烦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冬眠上前去,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花爱雨:“自己都要死了,还关心着别人,应该说你是笨蛋,还是重情义呢?” 花爱雨恶狠狠的看着他,朝着他大吼:“不准伤害我的朋友。” 冬眠与花爱雨四目相对,看了一下,站起身来:“动手吧。” 只见夏盹紧握拳头,慢慢抬起,然后眼睛紧闭,一拳打下去。 被按在地上的李啸眼看花爱雨就要死了,他撕心裂肺的大喊:“不要。” 花爱雨看着这一拳朝着自己面门打下来,他不但没有慌张,也没有恐惧,反而微微一下:大家,我来了。这一刻,他想到的居然是那些死去的家人。 就在这千军一发的时候,春菊从花爱雨后面杀出,挥舞着剑法,一刀隔开夏盹的拳头,再几招就杀退了夏盹,随后,梅兰竹三女的也赶来了,趁众人不备,从他们手里夺回了李啸。 春困看见四个女的莫名其妙的杀出来,而且武功似乎还在他们之上,仔细再看看,又不认识,便很客气的问:“敢问各位女侠是?” “这个”“笨蛋”“我们”“要了”,四人的经典说话又出现了。 夏盹看着四人就有些奇怪,也问了一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春菊从腰间拿出一个令牌,让四季友人看了一眼。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不过上面仅有的一个‘仙’字,四人看得清清楚楚,一瞬间,四人就马上害怕了,脸色都变了不少。春困很敬畏的道:“虽然就这样走了很没面子,不过留下来,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是不是这个意思?” 春菊只字未言,用很犀利的眼神盯着四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春困对三人道:“别自讨没趣,我们还是走吧!”三人也看清楚了刚才的令牌,也都了解了对方是什么人,加上他们本来就不怎么想杀花爱雨,如此一来,正好可以借驴子下马,四人便转身离开了。 三十五 护法再现 花爱雨被四人救下,他已经晕过去了。冬梅把他扶起来,从背后输送内力过去,秋兰对面坐下,提起花爱雨的双掌,也为他运功疗伤。夏竹走过去,抓住李啸的手臂,甩了甩,又扭了扭,他的手就没什么大碍了。 李啸甩着手臂站起来:“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们?” 夏竹没有回答他,转身向春菊走过去。李啸看她们个个面冷如冰,而且一话不说,看起来极度高傲,李啸提高声调再问:“我问你们是谁?” 还是没有人回答他,只听见春菊低声对夏竹道:“两个都伤得不轻。” 李啸看她们还是没有回答,再次提高了声音:“别以为救了我们就可以乱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春菊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最好别动,不然会有性命之忧。” 李啸继续问:“他屡次救了我,不知道你们什么人,叫我如何放心?” 夏竹走上前去,用手往李啸胸口一点:“烦人。”李啸就软软的倒下去了。 四人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把两人的伤势稳定下来。此时天也亮了,花爱雨也醒过来了,不过伤势还很严重。他一睁开眼,就飞速坐起来,很憨厚的大笑:“果然我还活着,真是好事啊!”不过肚子又马上叫了,他弯着腰摸着肚子:“好像很久没吃东西了,真不是好事呢!”再抬头一看,是梅兰菊竹四人,他更加兴奋了:“是你们啊,真是好久不见了,有没有吃的啊?” 冬梅扔过来一大包东西:“吃吧!” 花爱雨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大袋的包子,他口水都流了一地,一手拿两个,狼吞虎咽吃起来:“果然有东西吃是好事。” 秋兰看着花爱雨这样子,摸着额头很是无奈:“果然仙子说得对。” 春菊也很是想不通:“真不明白仙子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 夏竹道:“仙子的事,没人能够左右,我们听命而行就得了。” 不久,李啸也醒过来了,他看见花爱雨安然无恙,也放心了很多。花爱雨一看见他醒来,马上招呼他过去:“李啸,过来吃东西了。”相处了那么久,他总算把名字记住了,不过嘴巴依然没有闲着,使得他说话都不清楚。 李啸走过去,也坐了下来:“她们是什么人?” 花爱雨只顾着吃东西:“不知道。” “不知道?”李啸掠过一丝慌乱。 花爱雨很憨厚的笑笑:“别担心的,她们救过我很多次的,是好人的。” 李啸更加吃惊了:“她们救过你,你不认识她们?” 花爱雨已经吃饱了,他放下手中的包子:“那有什么奇怪的,我本来也不认识你,现在我们不一样是好朋友。”说完他很满足的笑了。 花爱雨走上前去问春菊等人:“说起来,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仙子”,“之令”,“只能”,“遵从”。四个人的说话又开始有节奏了。 花爱雨马上捧腹大笑:“你们说话,还是那么好玩。”然后他挖着鼻孔:“我经常听你们说的仙子,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这句话,真的是让人抓狂了。四人真是全身冒冷汗了,不过她们想起仙子的吩咐‘一定要保护好那个人’,也只能忍住不发飙。 李啸也上前去:“刚才对四位姑娘不敬,还请原谅。” 冬梅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仙子有令,你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这话冷冰冰的,李啸心中寒到了极点,他不敢多说一句,再去问春菊:“敢问姑娘,你们刚才所说的仙子,是何许人也?” 春菊的反应和冬梅一样:“不说话,不会死得那么快。不知道的事,不知道最好,仙子的事,凡夫俗子,没有资格过问。” 李啸再次被她们震慑,这几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到底有何目的,背后的神秘仙子是何人,花爱雨身上又有什么秘密,他一点也想不明白。又不敢再问四人,只能去问花爱雨:“她们为什么要救你?”当然,李啸只是好奇而已。 花爱雨不假思索:“她们是我的好朋友,当然要救我了。” 花爱雨这么一说,李啸就知道白问了,可以说,从花爱雨身上是问不到自己想知道的事的。他拍拍自己的脑袋:“我的神,我怎么会去问这个笨蛋。” 梅兰竹菊问花爱雨:“你们”,“下面”,“要去”,“哪里”? 这话一出,花爱雨又乐了:“跟你们在一起,真是太好玩了。”他说的话,总是答非所问,牛头不对马嘴。四人看着他,也很是无奈。 李啸马上回答:“我们要去大山寨。” “大山寨”,“很危险”,“你们去”,“干什么”? 李啸义正言辞:“大山寨作恶多端,烧杀掳掠,让百姓生活苦不堪言,他们昨晚刚洗劫了我的村子,我们要剿了他们。” 花爱雨也是很气愤:“嗯,他们是坏人,我要把他们打得稀巴烂。” “可是你们”,“武功太弱”,“这样子去”,“九死一生”。 花爱雨摩拳擦掌:“就算这样,也一定要去。”然后眼里放出一丝光芒:“你们很厉害吧?要是你们的话,绝对可以的,可不可以帮一下我们?” “我们”,“确实”,“可以”,“帮你”。“不过”,“凡事”,“要靠”,“自己”。这是命令,她们不仅要保护好眼前这个人,还要让他变得更强。 花爱雨鼻孔大大的喷了一腔气:“既然这样,那你再教我武功。” 四人看着花爱雨,他的眼神依然那么坚定,跟上次相见想比,更多了几分男子汉气概,四人点点头:“大山寨”,“比李府”,“要厉害”,“得很多”。“这一次”,“要教你”,“更上乘”,“的武功”。“只有”,“练好”,“才能”,“取胜”。 一听到更厉害的武功,花爱雨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他握紧拳头:“好的,放心好了,这次绝对不会坏事的。” 李啸见状,也马上上前:“四位姑娘,能不能也教我?”他的眼神,也是非常的渴望。李啸亲眼看着至爱死去,他才知道自己的弱小;加上花爱雨的义气,每次都拼死护他,他也希望自己变得更强,像花爱雨一样,保护亲爱的人。 四人看了看他,没有说什么,不过表情上默认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梅兰菊竹四人就在这荒野中教两人武功。花爱雨和李啸晚上养伤,白天分秒不停的练功。虽说都是由四人教武功,但根据两人的不同习惯,还是继续教花爱雨剑法,上次的飞花恋蝶,虽说大概教了,但是花爱雨还没融会贯通,这一次,只不过是给他强化而已。 至于李啸,他惯用长枪,四人本就不擅长枪法,但是四人把剑法改成枪法后,威力依然不小,也很适合李啸。十几天下来,武功也是进展神速。 梅兰四人觉得两人武功也差不多了,便商议下一步计划。冬梅问他们:“你们现在的武功,应该能和大山寨的人匹敌了。” 花爱雨早就迫不及待了,这话一出,他兴奋得不得了:“果然这么坏的练习是好事,这下我要把他们全部都打得稀巴烂。” 春菊马上否定:“别想得那么好,你们现在的实力,最多能和他们剩下的两个寨主相抗衡,加上满山的小兵,你们能不能到山上都是个问题。” 花爱雨收敛了笑容,语气无比肯定:“我绝对不会失败的。” 秋兰看看他,没有说什么。李啸接着花爱雨的话说:“放心吧,我兄弟说没事,就一定不会有事的,他可是很厉害的。” 听到李啸夸他,花爱雨又嘻嘻笑了:“你也知道我很厉害啊!” 花爱雨每次都是语出惊人,夏竹在旁边暗暗抓狂:这个笨蛋。 花爱雨马上又问:“那个,我们现在那么厉害了,是不是能去吃饭了?”他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虽然练剑是他所必须的,但这枯燥的练习,他还是受不了。 春菊马上反驳:“不行,以你们现在的武功,能杀你们的到处都是。” 冬梅摇摇手:“算了,让他们磨练一下更好。有我们跟着,除非是绝顶高手,不然我们都可以应付,再说了,香仙山的名号,就是一个护身符。” 夏竹道:“香仙山的名号是好用,可是仙子说了,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香仙山名声一向不好,太过招摇我担心会惹麻烦。” 秋兰满不在乎:“怕什么,我还没见过敢和我们作对的人。” 花爱雨也听得出来她们是同意了,更加兴奋了:“好的,我们马上出发。” 李啸听她们这么说,心中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听她们这么说,她们所说的仙子一定武功绝顶,这么做是为什么,她们又到底是什么人? 三十六 乡村危机 休息好了,六人朝着大山寨方向出发了,傍晚时分,六人来到一个村子。花爱雨一看到有人家,就兴冲冲的朝着村口走过去。村口两排人左右守着,看见花爱雨冲过去,纷纷剑拔弩张:“小子,你想干什么?” 花爱雨总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些人:“你们吃了饭没?” 最前面的那个马上喝道:“快点走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花爱雨自言自语嘀咕:“那么坏,一定是没吃饭,肚子太饿了。”然后他很兴奋的对他们道:“你们放心,等下我请你们吃东西。” “在这里装疯卖傻,一定是大山寨派来的,看我杀了你。”说完把剑拔出来。 “慢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从村子里面走出来,看见那人正要动手,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这人偷偷摸摸的,应该是大山寨派来的奸细。” 花爱雨马上反驳:“肚子饿了都不让人吃饭,你才是坏人,笨蛋。” 那老者上下打量了一下花爱雨,穿着虽亮丽,但却掩盖不住他的傻气。花爱雨见老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他很是奇怪,先是双眼盯着老者,不过他的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一下子就眼痛了,他用手揉了一下眼:“果然看太久了眼睛会痛。”再抬起头,老者还在看他,他更加奇怪了,也随着老者的眼睛看自己,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忍不住问老者:“大叔,你肚子饿不饿?” 老者摇摇头,眼睛却还在看他:“不饿。” 这下子花爱雨就不乐意了:“肚子不饿你看我干嘛?你不知道我肚子饿吗?肚子不饿的看肚子饿的,肚子饿的就更加肚子饿了。” 他说这些话,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结论,不过这么肚子饿不饿的,倒把人给说蒙了。那老者恍然大悟:“对不起,刚才是老朽的不是。” 这时,李啸和春菊四人也来到了村口,看见这场面,李啸问花爱雨:“弟弟,发生什么事了?”自从花爱雨把自己当家人之后,李啸就决心要当一个好大哥。 “我也不知道,不过好像是坏事。”花爱雨说的话就是让人费解。 李啸上前去:“这位老人家,我们路过此地,天色已晚,一路上也没带吃的,想进村里买点吃的,顺便在这里借宿一晚,还请行个方便。” 那老者仔细端量了一下他们,李啸仪表端庄,不像坏人;但是四个女的,个个面无表情,冷若杀手,让人打心里感到寒冷。不过老者还是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手一扬,示意众人让开:“他们看起来不像坏人,让他们进去。” 老者走在前面,六人跟在后面。秋兰四人看着这个村子,一切都不正常:村里面每家都关门闭户,整个村落,看不到一个妇女和小孩,却到处都是手执兵器的男子,有的拿刀剑,有的持枪棍,从十几岁到几十岁的都有。冬梅四人低声道:“这里”,“情况”,“不妙”,“小心”。 花爱雨是个百分百的单细胞,他当然不会注意到这些事,只是跟着老者走,一路上还很兴奋,看完这边又看那边,还不时自言自语的说些傻里傻气的话。不过李啸也发现了不对劲:这村子,到处都不一样,一定要小心。 走了一小段路,总算到了老者家里。房子不怎么豪华,但在这小村落中很显眼。老者带他们到大厅:“你们在这等一下,我叫老伴准备晚饭给你们。” 花爱雨一听到有吃的,马上兴奋得不得了,他拿着两根筷子在桌上不断的敲打:“终于都可以吃饭了,我一定要把桌子都吃下去。” 李啸心有疑惑,便问老者:“老人家,晚辈有一事不解,我们进入村子之后,不仅没有发现妇女小孩,而且村民到处手执兵刃,是什么原因?” 那老人叹了一口气:“这是我们村里的事,你们就不要管了,吃饱好好睡一晚,明天一大早就离开这,不然就把命也丢了。” 李啸马上追问:“老人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老者甚是绝望:“大山寨的人要来血洗村子啊!” 老者话音未落,李啸马上再次确认:“你说大山寨?” 老者点点头:“是的。” 花爱雨似乎想起来了:“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拿刀的那个人就说我是大山寨的,果然是真的啊,好像发生坏事了,真不是好事。”说完还为自己说对了笑笑。 老者急了:“你这小孩子,都这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李啸再问:“老人家,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者长长叹了一口气:“各位先坐下,老朽慢慢跟你们道来。”众人各自坐了下来,老者道:“十几天前,大山寨的三头领被人所杀。” 李啸道:“这个我们知道。” 花爱雨这下可记起来了:“你说那个大汉吗?他可是坏人啊!” 老者点点头:“确实如此,我们都知道大山寨无恶不作,附近的人也都明白这一点。不过这一次,由于他们的三当家死了,两个大头领便带领上百名山贼,扬言逢村必抢,遇镇必屠,见人必杀。十几天下来,已经连续抢占了三个村子。就在昨天,他们已经攻占了隔壁的村子,现在正向这边过来。” 这时,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妇端着饭菜出来了,花爱雨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一溜烟的冲上去就狼吞虎咽:“果然肚子饿吃饭是好事。”然后回过头去问老者:“大叔,既然他们要来,那你们走了不就好了吗?” 老者道:“小兄弟有所不知,我们祖祖辈辈落脚于此地,生于此终于此,若弃村而逃,怎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祖先。” 李啸总算明白了:“所以你们就全村人团结起来,与村子共存亡。” 老者点点头:“没错,所以你们还是快走吧。” 花爱雨吃着东西憨笑:“大叔,别担心,我们会帮你的,这次,我一定要把那些混蛋全部打得稀巴烂。” 老者道:“小兄弟,你的好意老朽心领了,但是大山寨的人,杀人不眨眼,我们不想连累你们,你们明天一大早就走吧。” 李啸道:“老人家,实不相瞒,大山寨的三头目,就是我们杀的。” 老者听后大惊:“什么?是你们?” 花爱雨满不在乎:“那个混蛋,他是该死,当然不能放了他。” 李啸正气禀然:“老人家,你放心,既然碰到这事,我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再说了,人是我们杀的,却连累了你们,我们更不能见死不救。” 老者听完他们这么一说,感动得老泪纵横,马上跪下去:“各位恩公,你们若是能解救村子,老朽没齿难忘,日后一定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 李啸连忙把老者扶起来:“老人家不必激动,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花爱雨吃着东西龇牙大笑:“大叔真是笨蛋,饿到站不稳都不吃饭。” 冬梅走上饭桌:“事情已经确定了,接下来也就好办了。” 夏竹点点头:“嗯,那就省了我们去找他们的时间了。” 春菊道:“不过,我担心会伤及这里的无辜村民。” 秋兰道:“他们两个能不能打败两个寨主,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李啸自信满满:“你们放心,我们这十几天可不是白练的,到时候两个寨主就交给我们兄弟,还请四位女侠帮忙保护村民。” 四人答应得很快:“这个”,“交给”,“我们”,“好了”。 商议已定,花爱雨在椅子上站起来,他两手拿着两串肉,然后举起来:“这次,有绝对不能失败的理由。”然后又眯眼咧嘴笑了。 三十七 战前伏笔 众人吃饭的时候,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走了出来,他走到老者面前,伏在老者的膝盖上:“爷爷,我两天没得出去玩了,吃了饭能不能出去?” 老者把小孩抱起来:“小三子乖,今天先在家玩玩,过两天爷爷再带你出去。” 花爱雨看见了这小孩,确实非常喜爱。他还是乞丐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小孩子,所以一看到这小孩,就特别有亲切感,他开口第一句就是:“我说,当我的家人好不?”他还是那么天真的笑着,不过却真心无比。 那小孩一脸天真的狐疑:“爷爷,这个笨蛋是谁啊?” 那老者怕花爱雨等人生气,马上赔不是:“恩公,小孩子乱说话,还请恩公不要见怪。”那个端菜上来的年轻妇女跟着道:“恩公,小儿无礼,请莫见怪。” 花爱雨只看见孩子的娘,却没见父亲,知道少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他挠头抓腮想了很久,终于憋出一句话:“那个,年轻的大叔呢?” “年轻的大叔?”全部人都被他这话给弄懵了。李啸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小弟,你说的年轻的大叔,是什么人?” 花爱雨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扣着鼻孔:“小孩子不是有两个人吗?现在有一个了,当然还要有一个年轻的大叔啊!” 很多人都还没转过弯来,春菊总算明白了,她头都垂下了三尺,整个人都憔悴了二十年:“我知道了,他说的是这个小孩的父亲。” 花爱雨捂着肚子大笑:“就是这样,果然我很厉害啊!” 那年轻的妇女脸上马上忧伤袭来,整个人都失落了:“这个,我相公在四年前就失踪了,他连这孩子一眼都没得见过。” 花爱雨看出了她的伤心,不过他还是龇牙大笑:“要不,你也当我的家人吧?” 那少妇是个道德之人,花爱雨先问她丈夫,再说出这话,便以为花爱雨想和她一起,于是马上推脱:“恩公说的什么话,小妇人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三从四德还是知道的,现在我夫君不知所踪,又岂能弃他而去。” 花爱雨根本就不知道她说什么,呆呆的自言自语:“也就是不肯吧!” 李啸马上替花爱雨解析:“小嫂子误会了,我第弟并非这个意思。” 小妇人瞪大了眼睛:“那恩公的意思是?” 李啸笑笑:“小嫂子,我这弟弟不会说话,还望您多多见谅。凡是他觉得亲近的人,他都会当做自己的家人,还请小嫂子包涵。” 那妇人恍然大悟,猛地抬头:“刚才小妇人无知,误解恩公好意,还请恩公见谅。既然恩公有此好意,我们更是求之不得,如若恩公不嫌弃,让小儿拜恩公为义父,不知恩公意下如何?” “义父?”花爱雨不懂是什么意思,他转了几十圈眼珠子,就是想不懂,然后问李啸:“什么是义父啊?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是好事吧?” 李啸道:“好事是好事,不过并不适合你。”然后他站起来:“小嫂子,你的心意我代我弟弟谢过了,不过我弟弟年纪不过十几…” 花爱雨马上从椅子上跳下来:“没关系的,我答应了。”事实上,到现在花爱雨都还不懂‘义父’的意思,不过听到李啸说是好事,马上就答应了,他随后走到那小妇人面前,龇牙笑笑:“那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吧?” 李啸在一旁还想阻止:“弟弟,可是…” 花爱雨回过头去,朝他笑笑:“没事的,你不说这是好事吗?” 李啸无奈摇摇头:“好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花爱雨这才想起来:“话说回来,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老者道:“老朽姓杨,我儿媳妇叫阿花,孙子叫小三子。” 花爱雨马上兴奋起来了:“那我以后就可以当年轻的大叔了。” 冬梅四人听他说的话,都快崩溃了,四人同时大吼:“那个叫父亲。” 花爱雨挥起大手:“好的,就这样,我明天把他们全部打得稀巴烂。” 很快,天就完全暗了下来,为了预防大山寨的人夜袭,整个村子都提高了警惕,老杨身为村长,虽然年事已高,但还是尽心尽责,带着众人在村子村外巡逻。花爱雨只要碰到事情,就会变得异常兴奋,他当然也会跟着去,李啸怕他乱来,当然也跟着去。至于夏竹四人,为了安全起见,则躲在暗处,这样才能更好的发现敌人,也能在关键时刻更好的保护花爱雨。 花爱雨和李啸跟着老者逛了一圈,什么都没有,花爱雨一下子就厌烦了:“什么嘛,原来晚上没有吃的,早知道我就不来了,真不是好事。” 老杨一看他又想吃东西,自然不敢怠慢他:“让恩公受委屈实在是对不起,恩公先回吧,想来阿花也准备好饭菜了,恩公就放心吃饱睡好,以便明天可以更好的杀敌,今晚的事就交给我们得了。” 花爱雨听到有吃的,马上大喜:“这样,那我走了。”然后一溜烟的走了。 李啸逛了一圈,了解了村子的布局:村子共有四个门,为东西南北四门,都有三四十人把守,不过加起来也占了村里七八成的战斗力。除了四个门,根本没有什么路能进村,这样的布阵也是极其合理的。 再说花爱雨,他一个人往老杨家里走,刚转了个弯就迷路了。他左顾右看,根本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这个地方好奇怪啊,大叔的家不见了。”再转几圈,就更加找不到路了。他来到一个墙角跟,右脚大力踏下去,直接半个身体都陷下去了。花爱雨先是被吓了一跳,又立刻站起来,看到是一个黑咕隆咚的洞,好奇心又上来了:“看起来好好玩,不知道有没有吃的。”然后一头扎进去:“先进去看看。”就一个劲的朝着洞口钻。 这个洞,就是一个狗洞,花爱雨在黑暗中潜行了一下,就到了外面了,他灰头土脸的爬出来,身后村子里的火照到这外面来了,这只是村外十几米远的地方,不过对花爱雨来说倒陌生得不得了:“真是个不可思议的洞,里面居然有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不过应该会很好玩吧!”然后自己兴奋的笑笑。 花爱雨往更外面的地方走过去,到了离村子百米之处,看到有个人在吃野外夜宵,他肚子刚好‘咕咕’叫了,闻到香味,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能不能给点我吃啊?”他早已经垂涎三尺了。 实际上这个人是大山寨的手下,他们受寨主黑龙的吩咐,到这村子打探情况,准备明天一早就发动进攻,这人长得凶神恶煞的,一般人见了肯定不敢靠近,花爱雨他可不管,他只会靠直觉去做事。 那个人看花爱雨呆头呆脑的,又像个乞丐,知道身上没钱,便不打劫他,而且对他还很热情:“好吧,坐下来,我们喝几杯。” 花爱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从锅里面夹了块肉,真是一饱口福了:“真是好吃,肚子饿吃东西,真是一件好事,这是什么肉啊?” “狼肉,味道不错吧?”回答的这人叫大力。 “嗯,非常好吃。”花爱雨毫不客气的又吃了几块。 大力自言自语:“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跟我这山贼一起吃饭。” “你是山贼?”不知道是反应迟钝还是怎么的,花爱雨居然没有半点吃惊。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怕。”大力说。 花爱雨还在吃着东西:“干嘛要害怕,你又不是坏人。” 大力笑笑:“你真有意思,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山贼不是坏人。” 花爱雨一本正经:“你给东西我吃,当然是好人了。” 大力再次笑笑,略显无奈:“是啊,有东西吃,谁还愿意当山贼呢?” 花爱雨听懂了这句话:“你说的,当山贼不好吗?” 大力道:“当山贼就等于是被世界遗弃,每天过着这种生活,你会愿意吗?” 花爱雨摇摇头:“不,我还是喜欢跟家人在一起。” 大力很神往的望着天空:“有家人陪伴,真是好啊,可惜…”他没有再说下去,不知道是有苦衷,还是一段不愿提起的回忆。 花爱雨举起酒杯:“笨蛋,先吃饱了再说。”大力也举起酒杯,干了一杯。 “你要不要当山贼?”大力问花爱雨。 “不,我说了,还是跟我的家人在一起好。”花爱雨毫不犹豫。 大力又笑笑:“真是个有趣的家伙,交到你这个朋友,很不错。” 花爱雨又举起酒杯,很是高兴:“是的,朋友,干杯。” 大力也举起酒杯:“这是个不错的理由,干杯。” 两人聊得很是尽兴,直到半夜,把酒菜都吃完了,花爱雨才想起来要回去:“我要回去了,话说回来,你叫什么名字啊?” 大力道:“一个名字没有什么意思,重要的,我们是好朋友。” 花爱雨眯着眼大笑:“是这样呢,那么别了。”然后转身向村子走去。他确实是不认得路,不过村子里有亮光,他就朝着有光的方向走了。 大力看他往村子走过去,立刻问他:“你是这村子里的人?” 花爱雨点点头:“是的。说起来,真想和你再吃一次饭啊!” 大力的心一酸,然后语气一下子变得很冷:“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花爱雨听了居然兴奋了:“好的,到时候我请你吃肉。” 大力挥挥手:“这个主意不错,再见了。”然后两人就各自走了。 大力在远处回过头去看花爱雨的背影,心中掠过一丝无奈:明天,我们就会见面了,不过,在一起吃饭的机会,或许都没有了吧! 三十八 战斗开始 花爱雨回到村子,已经是大半夜,除了巡逻的和门口的守卫,其他人都基本睡了,在其他人的带领下,他总算是回到了老杨家。 深夜,整个村子笼罩在祥和的黑暗中,不过每个人都知道,明天之后,这个村子,也许就不存在了,但是他们都很珍惜这最后的安宁。村子的上空,四季友人在来回穿梭,他们的武功不弱,村子里的人发现不了他们。原来四人离开后,又折了回来,他们还想寻找机会下手。四人来到花爱雨所在的屋顶。春困道:“现在冲进去,我们或许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夏盹道:“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是不是太简单了?” 秋乏道:“确实太简单了,那四个家伙可在旁边呢。” 冬眠道:“我还是觉得不要杀他了,他是个很有意思的笨蛋,我喜欢。” “他是笨蛋,不过我们可不笨。”说话的是夏竹,另外三人也来了。她们四人住在花爱雨隔壁,在四季友人来到屋顶时,四人就发现了动静,马上就出来了。 “香仙山的人,果然名不虚传。”春困知道不是对手,但却没有丝毫畏惧。 “真是一群烦人的家伙,看来我们又失败了。”这样似乎很合秋乏的心意。 秋兰上前一步:“香仙山,不会给人两次机会。”她的语气冷得刺骨。 夏盹有点不甘心:“真是的,为什么香仙山的人非要保护这个笨蛋。” 冬眠道:“别说了,我们知趣点走人吧。”然后四人就转身离去。 冬梅当机立断:“你们留下来,我和春菊去追。”然后就追了出去。 两个对四个,或许会占些许下风,但是她们一方面要保护花爱雨,一方面既是香仙山的规矩,也是面子所致,不得不追。 天终于亮了,到了吃饭的时间,冬梅和春菊却还没回来。花爱雨发现少了两个人,好奇的问:“她们呢?是不是在吃好东西啊?”他还是那么好奇。 这么一说,夏竹有点担心了:这么久都没回来,会不会出事了?秋兰看出了她的担心,便道:“她们等下就回来了。”这话,也是用来糊弄花爱雨的。 这时,一个村民急匆匆的走进来:“村长,阿牛,阿牛回来了。” 老杨碗筷落地,楞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那人满脸笑容:“村长,阿牛回来了,都到村口了。” 老杨口中喃喃自语:“终于回来了。”然后眼角就湿润了。 接着,一个三十上下的男人进来了,他满脸污垢,狼狈不堪,遍体鳞伤,一眼看去就知道饱受折磨,进来就跪哭在老杨面前:“爹,孩儿回来了。” 老杨把他抱起来,也是痛哭流泪:“孩子,回来就好,你这一去就是几年,毫无音讯,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阿牛站起来:“我几年前被山贼所抓,为了保命,不得已也做了山贼,前几天他们说要血洗我们村子,我想尽一切办法逃了出来,但是却被他们一路追杀,好在老天保佑,总算见到你们了。” 阿花出来了,看见了阿牛,也是喜极而泣:“相公,你终于回来了。” 阿牛上去攥紧她的双手:“娘子,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阿花点点头:“一直都好,就是到处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已经…”说完又泪眼模糊了。随后小三子也出来了,阿花示意他上来:“过来叫爹爹。” 阿牛一下子更加大喜:“孩子,他是我们的孩子?”说完就上前去想抱他。 不料小三子居然走到花爱雨面前:“爹。”花爱雨还乐呵呵的摸他的头:“乖”。 阿牛一下子崩溃了:“你是他爹?亲爹?” 花爱雨一听到‘亲’字,想起了上次清风亲他的情景,他到现在还认为清风上次是抢他的东西吃,所以得出了这个结论:亲也就是吃东西,那么亲爹,也就是给东西他吃的。然后点点头:“嗯,是的。” 阿花马上解析:“相公,不是你想的那样,花恩公是来救我们的。” 阿牛马上示意她别说话:“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不过心情明显很失落。 阿花试探着问他:“你真的知道了?” 阿牛挤出笑容:“当然知道了,你对我的心意我还不明白吗?” 他这么说,大家都放心了。李啸打破平静:“今日难得你们一家团聚,就应该好好庆祝,吃饱喝足,等下才能打败山贼。” 众人吃饭期间,外面打斗声传来,接着一人慌慌张张的冲进来,说话上气不接下气:“村长,山贼,山贼开始攻打村子了。” 老杨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镇定下来:“两位恩公,村子就靠你们了。” 李啸很是镇定:“放心,绝对不会让这么美丽的村子消失的。” 花爱雨早就迫不及待了:“我要把他们全部都打得稀巴烂。”然后吩咐众人:“李啸,你去东村口;夏竹姐,你去西村口;秋兰姐,你去北村口;大叔,你照顾好留在村里的小孩和不会打架的人;剩下的就是我的了。记住,一定要保护好村里的人。”他平时是个单细胞,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却如此可靠。 阿牛马上自告奋勇:“我也是村里的,这种事,我不能坐视不管。” 李啸看他浑身是伤,不免担心:“我们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的伤…” “你们这些素不相识的人都可以为了这个村子战斗,我生于这个村子,更加不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他说得正义凛然,让人为之感动。 花爱雨咧嘴笑笑:“让他去吧,没关系的,不会有事的。”众人坳不过他,花爱雨便改了一下:“那这样,夏竹姐留下来保护大家,让他去西村口。” 商议完毕,各自出发。李啸来到村口,有七八十山贼正在猛攻村口,村民只有三四十,人数上占了绝对的劣势,不过村民个个奋勇抗战,让山贼在村口寸步难行。李啸见状,纵身跃到众村民前线,挥着八尺长枪:“大家不要惊慌,齐心协力,决不能这帮山贼为所欲为。”只见他左挑右捅,一下子就放倒了五六个山贼。众人趁着这股气势,大举反攻,战局瞬间就逆转了。 秋兰去到村口,这里的战局更不乐观,村民已经死伤过半,而山贼的攻势一点未减。香仙山的人果然是讨厌男人,特别是这种蛮横无理的山贼。秋兰看在眼里,心里鄙视到了极点:一群臭男人。然后利剑出鞘,唰唰两剑就杀了十几个山贼。村民见增援到来,而且看秋兰武功那么高,更加是有信心了:“大家别退缩。”“一定要守住村子,不能让山贼进来。”“一起上,把山贼杀个片甲不留。”一句接一句,村民的信心陡增,又给山贼添了不少麻烦。 花爱雨是最先出发的,不过他却是最后一个到的,说起来,还是路痴的原因。他自己不认得路,就乱串了,走了几个弯路,来到东村口,看到李啸已经投入战斗,他看了一下,皱着眉头:“看来不是这里。”然后又走开了。接下来辗转反侧了几个弯,却又是来到北村口,正看见秋兰在大开杀戒,他又挖鼻孔自言自语:“看来又不是这里。真是奇怪啊,南方不见了。”村子前后不过几百米,不过他真的是太路痴了,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刚好碰到一个受了重伤的村民赶回来:“南村口,快守不住了,你快去帮帮我们啊!”花爱雨道:“好的,快带我去。” 等花爱雨赶到村口的时候,村口基本失守了,只有二十几个遍体鳞伤的村民还在拼死顽抗。花爱雨见状大怒,飞身出去,一拳打在一个山贼脸上,那山贼飞了出去,撞在身后的一排山贼上,七八个山贼就被花爱雨这一拳打倒了。出完这一拳,花爱雨停了下来,他头也不回,对身后受了伤的村民道:“对不起,来迟了。”然后用带着怒气的语气低声喝山贼:“混蛋,既然敢伤害这里的人。” 他这一出场,就把这些小山贼全都震住了,几十个山贼,看着他充满杀气的眼神,都不敢上前。一个山贼马上壮胆:“大家别怕,只有一个人。” 花爱雨摩擦着拳头:“不会再让你们伤害这里的人了。”然后就握着两个拳头冲了过去。他本是学剑的,但是从来不佩剑,所以实力没得完全发挥出来。 再说阿牛那边,他来到西村口,这里聚集了上百山贼,两个山贼首领也在这里,不过守村口的三四十个村民,已经全军覆没了。阿牛笑脸迎上去:“参见寨主,属下按照债主吩咐,一切办妥,恭迎寨主进村。” 战斗,彻底的打响了。 三十九 陷入绝境 东边村口:李啸好不容易带领众村民把战局稳定下来,却有四五十山贼从村里,前后夹击,杀了李啸等人个措手不及,场面一下子混乱不堪,陷入完全被动的局面。李啸也慌了:山贼进来了,也就是有一边被攻破了,不能再耽搁了,一定要尽快击退这里的山贼,然后赶去帮他们。然后鼓舞众人:“大家一定要顶住,村里的人,性命就掌握在我们手上,绝对不能倒下去。”说完又奋勇杀了上去。其他的人看他如此,也都振作起来,再次投入战斗。 北边村口:这里的战局是最好的了,秋兰可以说是杀人不眨眼,她一下子就把前面的山贼全部歼灭了,正欲赶回,后面又有四五十山贼杀来,她又马上挥剑相迎,几剑出去,几个山贼手脚齐飞;再几剑,又有几个山贼被劈成两半;接着又几剑,又有几个山贼头被砍飞。山贼见她凶猛,都不敢上前了。 南边村口:花爱雨经过一番激战,夺下了一把剑,好不容易把正面攻来的山贼都击败,不过由于花爱雨来得太迟,剩下的村民就十几个了,而且都是受了重伤的。就在大家以为胜利时,一群山贼从村子里冲了出来,朝他们杀过去。那些村民看见山贼人多势众,而自己又身受重伤,都纷纷放弃了: “不行了,我顶不住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们已经攻进来了,村子已经没救了。” 花爱雨挡在众人前面,他丝毫没有退缩,继续鼓舞众人:“我说,要是你们就这样倒下去,村子里的人都会死掉的,对吧?”众人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花爱雨接着道:“所以,要想保护好这个村子和村里的人,就绝对不能在这里倒下去。”他说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不过也奏效,众人看他如此坚决,斗志被激发出来,纷纷站起来: “说得对,我们本来就是要跟村子共存亡的。” “一个外人都可以为了村子而战,我们更没有理由退缩。” “要是就这样倒下去,别人不能原谅,我们也不能原谅自己。” 士气再起,又开始了战斗。 各路村口继续奋战,不过与此同时,阿牛带着众山贼来到自己家,气势汹汹的闯进去。老杨见状大惊:“你这是要干什么?” 阿牛道:“爹,这个村子已经没希望了,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可以请求寨主不杀你们;反之,要是还顽固不化,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老杨大怒:“你这不孝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还没看出来吗?我早就归顺大山寨了。哦,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西边村口的村民,全部都死了。其余三个村口,应该也差不多了。”阿牛厚颜无耻。 阿花马上责问他:“相公,你怎么能这样子,这可是你的家啊!” “家?”阿牛不屑一顾:“哼,你还好意思说?我才失踪了几年,你就跟个野男人生下了孩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丈夫吗?” 他这话,彻底让阿花心碎了:“相公,这些年来我一直守着这个家,就是相信有一天你会回来,没想到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阿牛恶狠狠道:“别在这里假惺惺的,我没笨到信你这样的话。” 阿花欲哭无泪:“相公,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阿牛完全不理他们,一声令下:“来人,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夏竹从后面飞出来,横劈一剑,杀了前面的一排山贼,面对那么多山贼,她却丝毫不惧。不过其余的山贼从后面绕过去,早已把老杨等人捉了起来。夏竹武功虽高,但是也无法从那么多人手中把人抢过来,她只能夺路先走了。 其余三面,都还在苦战。李啸带着众村民,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后面跟来的山贼抵挡住,却见阿牛押着老杨过来了:“都给我住手。” 无论是山贼还是村民,听了这话都停了下来。李啸闻声看过去,只见阿牛和山贼一起,还把老杨当成了人质,心里百惑缠绕:杨老叔?同时也预感到事情不妙,他质问阿牛:“阿牛,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阿牛得意的笑笑:“我没疯,疯的是你们,不自量力,居然敢和寨主作对。”然后拿出一把匕首架在老杨的脖子上:“谁要是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他。” 老杨痛苦的闭上眼睛,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如此威胁父亲,他一下子就掉进了万丈深渊:“孩子,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阿牛马上恐吓他:“老家伙,不想死就给我闭嘴。”然后再次威胁众人:“你们还要我重复一遍吗?快把武器放下。”大家面面相觑,却是束手无策,李啸率先把长枪扔掉,其余的人也都不做反抗了。 一群山贼带着小三子来到北村口,这里的战况是最良好的,秋兰几乎是凭一己之力就灭了全部山贼。山贼一上来,把小三子抱在怀里:“不想他死就住手。”村民急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顾却苦无对策。不过秋兰不吃这一套,她的武功对于山贼来说是压倒性的,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刀结果了那个抱着小三子的山贼,把人夺回来后,马上率领众人反击。 南边村口处,花爱雨武功又有进步了,他施展新学的剑法,很快就把山贼杀光了,正在哈哈大笑时,只听得阿花的呼救:“恩公救我。”花爱雨回头看过去,阿花被几十个山贼押着,个个怒目看着花爱雨。花爱雨这次却没有笨蛋,他看见这情况,也知道不妙,大骂山贼:“混蛋,放开她,不然把你们全部打飞。” 那山贼奸笑道:“你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们是不会伤害她的。” 花爱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他听到山贼说不会伤害她,便马上放心了,还很乐观的笑道:“这样啊,那么简单,好的,就这样了。” 在山贼的威胁下,整个村子都基本被控制了。全部人都集中到村里,剩余的村民只有四五十了,而且都受了重伤,秋兰和夏竹脱身走了,自然不在;李啸和花爱雨虽说经历了一翻恶战,但是也都没受伤。花爱雨看到众人,还是那么兴奋:“大家,又见面了,你们都没事吧!” 他的表现着实让人抓狂,李啸都不知道什么表情了:“这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花爱雨还是那样笑:“没关系的,他们说了不会伤害我们的。” 李啸知道他肯定又是听不懂别人的话,也不必向他解析,只是自言自语:“这些混蛋可不会放过我们,这次真是麻烦了。” 花爱雨听到不会放过,眼珠子都掉出去了:“什么?他们不会放过我们?” 李啸大骂:“你这笨蛋,你没看到他们要杀我们吗?” 花爱雨怒气不打一处来,他眼里怒气四射,握紧拳头,转身一拳就把身后的几个山贼打飞了:“你们这些混蛋,居然说错的话。” “说错的话”,这话让人很是费解,山贼莫名其妙,村民也是迷惑不解,不过李啸知道他的意思是说别人骗他,嘴角微微一笑:“真是有趣的笨蛋。” 山贼看他要反抗,马上把老杨和阿花推到面前:“小子,再乱来就杀了他们。” 这下,全部人都被控制住了,众人陷入了绝境之地。 四十 绝地逆袭 花爱雨是个一根筋,看到拿人威胁他,更是大怒:“混蛋。”就要冲上去救人。 李啸马上拦住他:“弟弟,别乱动,这样会害了他们。” 花爱雨只能停下来,咬牙切齿的看着四周的山贼,却无计可施。 春困和秋乏一直在暗处看着,秋乏道:“果然发生了不的了的事啊!” 原来昨晚四人把两人引开,因为是黑夜,走了一段路后,春困和秋乏便趁机逃开了,由夏盹和冬眠引开冬梅和春菊,他们又回来了。 春困道:“我真是越来越喜欢那个笨蛋了,越想就越舍不得杀他了。” 秋乏道:“我也是呢,不过好想看看,接下来他会怎么办呢?” 春困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出去帮他一下?” 秋乏道:“我可没这么说,不过我们怎么说也是朝廷的人,看到山贼这么猖狂而置之不理,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吧?” 春困道:“说的也是,要是将军知道我们视而不见,我们也会被责怪的。不过你刚才也说了,想看看这个笨蛋会怎么做,我也是很期待呢!” 秋乏笑笑:“那就静观其变吧,我想那个笨蛋会有办法的,呵呵。” 花爱雨等人已经被山贼完全包围了,不过他们却丝毫不惧,相反,花爱雨还在不停的破口大骂:“混蛋,把他们全都还给我。” 这时,众山贼让开一条路,有两个大汉走了进来,正是大寨主天龙和二寨主地虎,天龙手持一把大砍刀,左脸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地虎使的是两个百斤大铁锤,也是满脸横肉。天龙率先开口:“大家都做得不错,全部重重有赏。”然后走到阿牛旁边,拍拍他的肩膀:“很好,以后你就是山寨的三头目了。” 阿牛立刻拍马屁:“多谢寨主,属下一定誓死效忠寨主。” 花爱雨看见天龙,马上大吼:“喂,刀疤脸,你个混蛋,快把人全都放了。”然后又对阿牛说:“你在那边干嘛,快点把大叔他们救过来啊!” 阿牛道:“说你笨,你还真是笨,没听到寨主说的吗?我现在是三寨主了。” 花爱雨显得很平静道:“也就是说,你现在是坏人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牛大袖一挥:“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这都是拜你所赐。我本来还很舍不得这个村子,舍不得这个家,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有我的家人,有我的玩伴,可是我回到家的那一刻,我彻底失望了:我的妻子,居然和你有了孩子。你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多大的耻辱吗?” 李啸知道花爱雨肯定听不懂这么长的话:说那么长一串,这个笨蛋才不懂。果然是这样,花爱雨扭过头去问李啸:“那个,他说什么?” 李啸道:“我来帮他回答。”然后上前去:“阿牛,你犯了致命的错误,首先,小三子是你的亲生儿子,这个全村人都可以作证;第二,你出卖村子,卖友求荣,人人得而诛之;最后一点,你惹恼了我弟弟,你一定没有好下场。” 阿牛‘哈哈’大笑:“真是笑话,现在的你们已是瓮中之鳖,又能怎样?” 花爱雨依然很平静:“既然你是坏人了,那我就要把你打得稀巴烂了。” 阿牛笑得更狂了:“你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杀我?笑话。” 李啸不屑笑笑:“那可不一定,你没听说过,邪不胜正吗?” 春困看他们丝毫不惧,很是疑惑:“你说,那笨蛋会用什么办法呢?” 秋乏也很期待:“谁知道呢,不过我想应该很有意思。” 只见花爱雨一脸正经:“给你们五十个包子,把人放了。” 他这话一出,全部人都僵住了。天龙更是被气得发疯:“你说什么?” 春困听了捧腹大笑:“这个笨蛋,我就知道会这样,笑死我了。” 秋乏也是忍俊不禁:“真是太搞笑了,这个笨蛋,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这时,夏竹从山贼后面杀出。她直直冲向阿花的方向,杀开十几个山贼,因为来的突然,她的武功又远在山贼之上,杀了山贼个措手不及,一下子就把阿花夺了回去;与此同时,秋兰从天而降,落在众山贼中间,挥剑环着四周一剑,杀开一片空地,十几个山贼飞了出去。两人的出现把山贼冲乱了,整个场面混乱不堪,花爱雨和李啸也马上率领众村民反击,一场激烈的混战开始了。 春困和秋乏还在屋顶观看着,夏盹和冬眠回来了。夏盹伏在春困旁边:“我们已经把两人引开了,不过估计她们很快就会回来。” 冬眠也扒了下来:“果然有事发生,真是热闹啊!我都手痒了。” 秋乏问他们:“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动手了?” 春困道:“不急,先看看,帮山贼对付他们,不是我们应该做的。” 夏盹很厌恶道:“这些该死的山贼,居然这么猖狂,看我收拾他们。” 他正想出手,秋乏马上按住他:“别冲动,我们正在想另外一件事。” 冬眠马上问:“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秋乏顿了顿:“说句掏心的话,我不想杀那个笨蛋了。” 夏盹低声大骂:“你这笨蛋,你疯了吗?这可是将军的命令。” 春困很平静的道:“我们没疯,刚才我们观察了很久,那个笨蛋怎么都不像奸恶之人,恰恰相反,他对坏人也是深恶痛绝的。” 冬眠再问:“那你们再详细说说,你们打算怎么办。” 秋乏直直看着战斗:“如果这一次,他的表现能让我们满意,我们就不杀他。” 夏盹马上反驳:“那怎么可以,我们不杀他,将军也不会放过他的。” 春困看了看夏盹,扭过头去问冬眠:“你怎么想?” 冬眠笑笑:“既然你们都决定了,那就这样了,反正我也舍不得那笨蛋死。” 夏盹虽然很不情愿,但也扭不过三人:“好吧,就听你们的吧!” 秋乏很是期待:“你们说,那个笨蛋能不能打败山贼呢?” 冬眠道:“谁知道呢,不过看下去就知道了,应该会很精彩吧!” 夏盹还不怎么甘心:“本来想借这个机会杀了他的,你们也真是的。” 春困一身正气:“我们作为朝廷的人,面对山贼作乱而不出手,就已经是天理不容,要是还有那种邪恶念头,如何面对天下百姓?” 春困和秋乏,从一开始就不想杀花爱雨,再加上这些日子的观察,更是于心不忍。相反,他们开始看好花爱雨这个笨蛋了。而四季友人感情是非常好的,一直都是同心而行,夏盹和冬眠也就打消了杀他的念头。 村子里,混乱的血战还在持续。在这混乱之际,老杨看见阿牛,拿起地上的一把刀,便气愤愤的冲上前去:“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 阿牛看见他冲过来,大骂一句:“死老鬼,不知死活。”然后一脚踢过去,正中老杨的心窝。老杨本就年老体弱,哪里经得起他这全力的一脚,马上痛苦的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在地上不断挣扎。 花爱雨还在和众山贼打斗,回头一看老杨倒地不起,马上发狂了:“大叔。”然后双手握着剑左劈右砍,杀开一条血路,走过去抱起老杨:“大叔,你怎么样?” 老杨已经奄奄一息,他无力的握着花爱雨的手,提起最后的一口气:“恩公,老朽求你们了,一定要保护好村子,一定…”然后就断气了。 花爱雨满眼怒火的站起来,仰天大吼:“你们这些混蛋。”他的眼里充满了杀气,怒视着那些杀狂了的山贼,他把剑握的更加紧了,闪闪发光的剑身,寒气逼人,似乎饥 渴难耐,要把人血喝光才能满足。花爱雨几乎是发疯了,剑法虽然很乱,但是力量却比平时的更强,让山贼招架不住。在李啸和村民的协助下,经过一场血腥的厮杀,总算把小山贼都杀光了,不过所能站起来的人,除了花爱雨,就剩李啸,还有夏竹和秋兰了,阿花在众人的保护下,也没有受到伤害。山贼方面,也是只剩下天龙、地虎、阿牛三人了。 最后的对决,终于要上演了。 四十一 罪有应得 天龙看着剩下的几个人,手下全都被歼灭了,不但没有伤心,反而笑着鼓掌,笑呵呵的对花爱雨等人道:“不错,不错,真不错,打败了那么多人,居然能毫发无伤,本大王很喜欢你们,你们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大山寨?” 花爱雨指着三人怒道:“出来,我要把你们打得稀巴烂。” 地虎听了笑笑:“真是有意思的小鬼,不过我也挺欣赏。” 花爱雨吐了吐舌头:“笨蛋,才不要你帮我洗澡呢!”他把欣赏听成了洗澡。 天龙看他这么搞笑,也憋不住了:“我说地虎,他好像不把你放眼里啊!” 地虎却被花爱雨气得鼻孔冒烟:“这个笨蛋,我要宰了他。” 阿牛马上上前:“两位寨主,杀鸡焉用宰牛刀,交给属下就够了。” 看见阿牛阿姨奉承,花爱雨更是大骂:“混蛋,为什么要杀了大叔?” 阿牛很是不屑,然后奸笑一声:“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阿牛指着老杨的尸体道:“要说原因的话,因为他该死。”然后他开始自言自语:“在这个村子,哪有大山寨好?在山寨里我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比这里好上千百倍。” “大叔是你的家人啊!”花爱雨朝他大吼。 “那他就更应该死。为自己的儿子做最后的贡献,也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难道不是吗?”谁都没有想到,阿牛居然可以如此丧心病狂。 “大叔没有你这样的家人,我要帮他把你打得稀巴烂。”花爱雨恶狠狠的道。 阿牛依然厚颜无耻:“他都一把老骨头了,就算我不杀他,他也一样会死。反正都是死,现在这样死去,还能成全我,也是最好不过了。” 花爱雨再骂:“你不杀大叔,大叔就不会现在死。” “哈哈,人都是会死的,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再说了,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为我将来的荣华富贵牺牲一点,不也是好事吗?”阿牛斜着眼问他。 花爱雨低着头,他的脸色完全变了,变得铁青的严肃,攥紧拳头低声道:“确实,人都是会死,但是,人活着不是为了去死。” “不是为了死亡,那你说是为了什么?”阿牛得意的问他。 花爱雨抬起头,朝着阿牛大吼:“人活着,就是为了好好的,自己好,别人也好。只有你这种人,才是最应该死的。” 阿牛再不屑的笑笑:“没错,人活着就是为了好,我现在不是为了自己好吗?” 花爱雨怒视阿牛,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你这个混蛋,才不是,家人才是最好的,我要打趴你。”话音刚落,花爱雨就气冲冲的杀了过去。 阿牛马上迎面杀过来。他一直认为花爱雨抢了他的妻子,更加是怀恨在心,巴不得杀了花爱雨。不过他太低估花爱雨了,花爱雨一个闪身避开他,然后一拳往阿牛的太阳穴打过去,阿牛飞出去了几丈远,眼眶裂开了,鲜血直直顺着脸颊流下来,他艰难的站起来,还没站稳,花爱雨又冲了过去,又一拳打在他的腹部,阿牛痛苦的倒地,花爱雨再从空中跳下去,双脚重重的踩在阿牛身上。阿牛被他这么一折腾,早已没了半条命。花爱雨揪起他,朝着他的脸一拳一拳的打过去,每打一拳就骂他一句:“混蛋”“大叔没有你这样的家人”“我打死你”… 阿牛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花爱雨一拳接一拳的打着。阿花在一旁看着,虽说她对阿牛的行为恨之入骨,但是看着看着,她还是心软了。阿花上前去抓住花爱雨的拳头:“恩公,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他就死了。” 花爱雨停了下来,不过他的怒气却没有消去,只是怒视着阿牛,他的眼睛,充满了杀气,像极了一个贪婪的噬血恶魔。 阿花把阿牛扶起来:“相公,相公,你没事吧?” 阿牛拖着重伤的身体爬起来,他擦擦嘴角的血迹,先是很愤怒的盯着花爱雨,然后又斜眼看了一眼阿花。阿牛顿时心生歹念,左手搂住阿花的脖子,右手拿出一把小刀架在阿花的脖子上:“别乱来,不然我掐死她。” 花爱雨急了,握紧拳头就要冲上前去:“混蛋,快把人放了。” 李啸在后面马上拉住他:“弟弟,先别冲动,不可乱来。” 阿牛很是得意:“放人?呵呵呵,放了她我不就是自掘坟墓吗?” 李啸也看不下去了:“阿牛,你真的是丧心病狂了,先是杀了自己的父亲,现在就连自己的妻子也不放过了吗?” 阿花泪流满面,她现在已经是肝肠寸断,心如死灰了。她哭诉着对阿牛道:“相公,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阿牛哈哈大笑:“哈哈哈,你们说的对,说得对,我是丧心病狂,我是无药可救,不过那又怎么样?对你们这些快死的人来说,你们才是最可怜的。” 花爱雨冷冷的看着他:“可怜?你才是最可怜的。” 阿牛流氓一般的笑笑:“我可怜?呵呵呵,愚蠢。人活着,就要为了自己,就算不惜一切手段。任何人,都可以成为自己利益的牺牲品。” 就在这时,阿花从怀里偷偷拿出一把小刀,然后趁阿牛不注意,朝着阿牛的腰间一刀刺下去。阿花本来确是希望阿牛能改过自新,同时她也想到阿牛也许早已无可救药,所以早做了准备,就是为了急需之用。 阿牛只感到腹中钻心的痛,然后抓住阿花脖子的手慢慢垂了下去,手里的小刀也掉到了地上。阿牛惊愕的向后退去,他低下头看自己,腹中一把小刀已经深深的刺进了自己的身体,鲜血,不停的流下来。他两眼直直盯着阿花:“你…杀…我…”然后倒了下去,这次是真的死了,死了连眼睛都没闭上。 阿花看着倒下去的丈夫,痛哭流泪,然后上前去,把阿牛的眼睛合上:“相公,对不起,但是你作恶多端,也是你罪有应得。” 花爱雨看到阿花没事,马上就放心了,终于又露出了笑容。他又摩擦了一下拳头:“好的,终于到我们上了。”然后拿起剑:“夏竹姐,秋兰姐,你们保护好大叔的家人。”然后又对李啸道:“李啸,我们上。” 天龙看看他们,又哈哈大笑:“真是一场不错的戏,很精彩。” 地虎也跟着笑:“大哥,看样子他们现在是盯上我们了。” 天龙道:“好像是,哦,不,应该是我们盯上他们才对吧!” 地虎狂笑:“哈哈哈,嗯,说得对,你坐着,有我就够了。” 李啸上前两步:“你们恶贯满盈,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 天龙狂笑:“末日?哈哈哈,真是愚蠢,愚不可及。” 花爱雨道:“你才是笨蛋,我要把你们打得稀巴烂。” 地虎不屑的看着他们:“就你们,可能吗?” 花爱雨恶狠狠的道:“笨蛋,我可不会再输了。你们要为自己做的坏事,付出大大的坏。”他听别人说过付出代价,但不知道什么意思,而对于他,只有坏才能形容那些不好的,所以就说付出‘大大的坏’。 李啸也很是肯定:“没错,一切,都会罪有应得。” 地虎站起来:“哦,那我倒要看看。” 天龙马上摇摇手:“不劳二弟,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武器呢!”只见天狼两个巴掌拍了几下,从后面走出一个人,正是大力。不过他面无表情,冷若冰霜,与其说是人,更不如说是一个机器。 四十二 朋友重逢 大力的出现,无疑是个意外,花爱雨看到他,马上在这边兴奋的招手:“喂,我们又见面了。”然后快步走上去:“真是好事啊,我们又见面了。” 李啸没见过大力,不知道他是谁:弟弟怎么会认识这个人呢? “话说回来,你一定是来找我吃饭的吧!”花爱雨裂开嘴笑问。 大力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杀你。” 大力语出惊人,李啸心中更加不解:看弟弟的样子,他们应该是好朋友,但这人却说要杀弟弟,那又是为什么? 花爱雨简直是超级笨蛋,他听到杀你,又以为大力是在开玩笑,他笑得更开心了:“你真是有意思啊!”然后他挖着鼻孔道:“我是说过请你吃饭,不过我又没说过请你吃我的肉,而且我的肉也不好吃,所以不用杀我的。” 大力昨晚跟花爱雨畅饮一番之后,虽不能说是刎劲之交,但也算是知己了,本就不忍心相残,今日再看到花爱雨如此天真之人,更加于心不忍。他回过头去看看天龙和地虎,两个寨主一话不说,只是盯着他看,看他们的表情,对大力是毫不担心的。大力很是无奈,回过头去面对花爱雨:“我一定要杀了你。” 李啸看出了不对劲,马上叫花爱雨:“弟弟,回来。” 花爱雨听到李啸喊他,对大力说了声:“等我一下,吃点再请你吃饭。”然后马上走回去:“李啸,干什么?” 李啸问他:“这个人是谁?” “他就是昨晚请我吃饭那个人,是个大好人呢。” “你不知道他是山贼吗?” “知道,他跟我说过了。” 李啸看看大力,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感情,纯属一个无情的东西。李啸感叹了一句:“他这次,是真的要杀你了。”这话,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对花爱雨说。 花爱雨吃惊得把嘴巴张得三尺大,都快脱臼了:“什么?他真的要杀我?” 李啸真的服了这个白痴:“人家都说得那么清楚了…” 这时,天龙开始催大力:“大力,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快点动手。” 地虎也一样给他施压:“要是下不了手,那就让我们亲自动手吧!” 大力得令,立马狠下心,朝着花爱雨大吼:“别废话,快快上来受死。” 花爱雨看着大力大声问:“为什么?你不说我们是朋友了吗?” 花爱雨这话,勾起了大力的思念,他回忆起昨晚两人吃肉喝酒的情景,更是难过,他闭了闭眼睛,尽力把欲出的眼泪收回来:“我没有朋友。” 花爱雨急了:“你这人怎么说错话啊,昨晚我们还一起吃饭啊!” 大力依然不为所动:“那是你的想法,我的使命,就是听命于寨主。” 花爱雨不喜不怒,双目注视着大力:“我不会打自己的朋友的。” 花爱雨所说之话,句句刺痛大力的心窝,他再次咬牙:“我说了,没有朋友。” 花爱雨看他三番四次否认两人的友谊,他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李啸马上上前:“我弟弟不动手,那就我来吧!” 四季友人在屋顶看着这一切,他们看到花爱雨带领众人大举反击,击退了众山贼,春困居然很高兴的笑了:“这个笨蛋,还真是有点本事。” 秋乏也赞他:“还真是呢,而且武功比起上次也高了不少啊!” 冬眠道:“应该是香仙山的人教他的,不过这么短的时间,也很不错了。” 夏盹很是无语:“真是想不明白,你们怎么都那么看好这个笨蛋。” 四人还在津津乐道,看到大力的出现,本来还一头雾水,听了他们的对话,也了解了七八分。春困先发问:“你们说这个笨蛋这次会怎么做呢?” 冬眠道:“我想,他应该会有办法的,他可是个十足的大笨蛋呢!呵呵!” 秋乏摇摇头:“那可不好说,这次的敌人可是他的朋友啊,哈哈!” 夏盹是个急性子:“真是的,这么一群小山贼,我们早扫干净了。” 春困叹了一口气:“是啊,要是我们出手,这里的百姓就不会死了。” 夏盹道:“别叹气了,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吧。” 冬眠笑笑:“我在想,下面还有两个香仙山的护法,山贼是必败无疑的。” 秋乏又摇摇头:“我看不一定,以那个笨蛋的性格,他不会让外人出手的。” 春困窃喜一笑:“那就好办了,我们出手帮一下他。” 夏盹道:“别说笑了,我们四人,也只能比她们三个强一点,而且另外两个也快回来了,要是再被追上,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冬眠道:“我知道春困的意思,交手是没好处,不过办法很多的。” 秋乏道:“想去引开她们就早说嘛,谁跟我去?”说完看了看夏盹。 夏盹无奈的垂下头:“要我去就直说,别那样看着我。” 语毕,夏盹和秋乏从屋顶跳下去,秋乏率先对花爱雨打招呼:“真是有缘啊,我们又见面了,最近好不好啊?”花爱雨是个笨蛋,秋乏也故意挑些简单的话说。 花爱雨听到声音,回过头去看到是两人。花爱雨这人记性不好,更是记不得人脸,加上上次四人的出现又是在凌晨,再者也隔了十几天不见面,他虽有点记忆,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你们,我好像见过,我们是好朋友吗?” 这句话一出,夏盹被气得两眼冒火:“怎么会笨到这个程度?” 秋乏听了却是哈哈大笑:“真是个有意思的笨蛋,笑死我了。” 李啸看了两人,心中暗暗叫急:前面的三个山贼,就已经很棘手了,现在又来了两个高手,这下可麻烦了。 秋兰转过身去:“这两个交给我,夏竹,保护好那个笨蛋。” 夏竹也转过身去:“还是一起上吧,那个笨蛋,应该能应付得了。” 夏盹和秋乏上前去,与秋兰和夏竹过了几招,且战且退,渐行渐远,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两人引开,两人不知是计,就追了出去。 春困还在屋顶看着:“还真是顺利,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冬眠道:“醒着点,别让那笨蛋死了,我可是很喜欢他的。” 夏竹和秋兰追出去之后,李啸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到战场,他提着枪上前:“我弟弟不动手,因为你是他的朋友,但是,你不是我朋友。” 大力露出他嗜血的奸笑:“那正好,杀了你,就不怕他不动手了。” 李啸上前去,和大力过了十几招。大力虽是赤手空拳,但是武功却很高,无论力量速度,都在李啸之上。十几招下来,大力一个空中转身,一拳照着李啸胸口打过去,李啸横枪一挡,大力的拳头打在了枪杆上,李啸双手被震得发抖,向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这是什么拳头,怎么会这么大的力气。” 天龙两人在一旁看着,很是高兴:“大力,做得不错,快点杀了他们。” 大力得意的笑笑:“我才出了一半力,你就挡不住了,真是不幸啊!” 李啸耸耸肩,活动了一下筋骨,再次握紧枪:“少废话,我才出了两分力。” 花爱雨在旁边看着,他不喜不怒,一话不说,也不知道心里想什么。李啸再上前,大力也举拳相迎,再战十几回合,李啸渐渐力不支,他朝着大力心窝一枪刺过去,不料却被大力躲开,然后大力一脚,把李啸踢倒在地。趁着这机会,大力腾空而起,一拳就往躺在地上的李啸打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花爱雨从旁边飞身过去,往大力肚子一拳打去,这一拳,着实很重,大力在空中飞了出去,重重的倒在地上,嘴角有一丝鲜血流下。这个空隙的时间,花爱雨要是用剑,他就可以一剑杀了大力了,但是他没有。 四十三 故意落败 花爱雨打完这一拳,也有点累了。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已经战斗了近三个小时,已经很难得了。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大力:“我不打我的朋友,但是,更加不会让别人伤害我的家人。”他的心情,简直是五味杂粮,说不清楚。 地虎看见大力被花爱雨一拳就打飞了出去,轻轻说了声:“还真是不错呢!” 春困看到花爱雨出手,更加兴奋了:“终于开始了,真是期待啊!” 冬眠也很激动:“真是越来越精彩了,我都有些热血沸腾了,哈哈。” 只见大力缓缓的站起来,轻蔑一句道:“是吗?不打朋友,又要保护家人,那你要怎么做呢?”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挑衅,十足的一个奸恶之人。 花爱雨握紧了拳头:“把你打到站不起来,这样就可以了吧!” 大力笑笑:“这是个好办法,不过,你可以吗?”只见他从腰间拿出一个铁手套,然后戴在右手上:“我告诉过你们,刚才只出了一半力。带上这个手套,我可以把墙壁都打穿,你打不过我的。” 花爱雨道:“我才不管你打不打墙壁,我把你打得趴下就得了。” 从昨晚开始,大力就知道他和花爱雨是不可避免一战,但是没想到花爱雨却如此重情义,明知道自己要杀他,还是把自己当朋友。不过他一想到两个寨主在身后,又马上狠下心,终于和花爱雨正面交手了。 花爱雨并不用剑,他虽然知道大力武功不亚于自己,但依然怕伤了大力。两人拳脚大战二十余个回合,花爱雨被逼到墙边,大力一拳打过去,花爱雨侧身一闪,这一拳,真的把整扇墙打倒了。花爱雨回过头一看,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什么?真的把墙打穿了,好厉害。”最后面三个字,却是很羡慕的语气。 李啸挨了大力一脚,受了点小轻伤,不过基本不碍事,他一直看着花爱雨和大力打斗,心里不免有点担心:这样下去,弟弟一定会吃亏的。 花爱雨还在和大力打着,又过了十几回合,花爱雨一个不小心,被大力一拳打在肋骨上,不过幸运的是,这一拳是左手打的,所以没受什么伤。 天龙看到花爱雨已经被压制了,不免开心的笑了:“朋友?真不错。” 地虎也放松了很多:“这样下去,看来不用我们出手了。” 春困看到花爱雨被打了一拳,不仅不担心,反而笑得更开心了:“真是个大笨蛋,你说他能不能打赢那个铁手套?” 冬眠也是毫不担心:“当然,我对那个笨蛋可是很有信心的。” 花爱雨被大力打了一拳,他摸了摸肋骨:“这样,我接下来也会全力以赴了。我答应过大叔,一定要保护好这个村子,就算你是我的朋友,也一样。” 大力看他口口声声把朋友挂在嘴边,知道花爱雨至今依然把他当成朋友,他心里一阵难过,然后咬咬牙,放声大骂:“别跟我说朋友,我没有朋友。” “不。”花爱雨一口否定:“任何人都是有朋友的,只要他活在这个世界。” 大力再次大吼:“胡说,你只会把这两个字花在嘴边,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是的。”花爱雨不否认:“我确实也不懂什么是朋友,但是我知道,我的朋友,不会打我,我也不会打他们,我们都是好好的。”说到这,花爱雨又想起了以前和那些小乞丐一起的日子,那样的生活,他真的是很喜欢。 大力听了花爱雨的话,心里被触动了,他眼眶开始湿润了,但还是一话不说。 花爱雨接着道:“不过,今天有点坏事,我第一次要打自己的朋友,不过你别担心,我不会把你打得稀巴烂的,我们是好朋友嘛。”说完对大力笑了笑。 大力这样做,一直都是奉命而行,本来就不是他愿意的,听了花爱雨的话,他更是被感动了,眼泪不自主的流了出来,于是转过身去,朝着两个寨主跪下去:“寨主,我,我下不了手,属下求你们,放了他们吧!” “哦?”天龙有点意外:“放了他们?你给个很好的理由吧!” “他们,他们是我的朋友。”大力说这话,是哽咽着说出口的。 “朋友?”地虎不屑一顾:“你这个冷血杀手会有朋友?” 天龙继续施压:“你别忘了,当时是谁救了你的命?你记住,你只是一个工具,一个杀人工具,只会服从命令,什么都没有。” 花爱雨看到大力跪在地上,很是痛苦,马上大骂:“刀疤脸,你对我朋友做了什么?你要是敢伤害他,我把你打得稀巴烂。” 这个时候,花爱雨依然关心着大力,大力更加不忍心了,他再次哀求:“寨主,属下求你,放了他们,就算让属下去死,属下也不在乎。” 天龙嘴角露出奸笑:“我放了他们,他们会不会也放了我啊?” 大力听他这么说,还以为是天龙大发慈悲,马上破涕为笑,很兴奋的站起来:“小兄弟,你们快走,寨主答应让你们走了。” “不。”花爱雨一口拒绝:“我一定要把他打得稀巴烂。” 地虎听到花爱雨这么一说,更是中了自己的心意:“大力,你听到了吗?他们不领情呢,而且,他们是非杀我们不可啊!” “寨主息怒,属下过去跟他们说清楚。”大力马上辩解。 天龙摇摇手:“不用了。大力,你看清楚了,现在是他们要杀我们了,你是眼睁睁看着我们被杀呢,还是帮一下我们啊?” 天龙的语气,很明显又是给大力施压,大力也是知道的,不过也无可奈何了,他站起来,缓缓的转过身:“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只有兵戎相见了。” 李啸本来以为大力能弃暗投明改过自新,没想到还是这么执迷不悟,也有点愤怒了:“他们恶贯满盈,你还要拼了命护着他们?” 大力握紧了拳头:“两位寨主于我有救命之恩,要不是他们,我早就死了,我的命就是他们的,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 花爱雨听不懂刚才的对话,不过他却变得很兴奋:“虽然不知道你说什么,也就是说,把你打倒了,才可以把他们打飞是吧?” 大力点点头:“没错,先打倒我。” “好吧,那开始吧!”花爱雨刚说完,就已经冲到大力面前了,他依然是赤手空拳,按照他说的,只是要把大力打倒,所以他认为是不用武器的。 大力和花爱雨又交手了十几回合,这次花爱雨是真的使出全力了,居然和大力打得难分难解。片刻,两人跳出战斗,花爱雨笑笑:“一拳就够了。” 大力举起右拳示意:“一拳定胜负。” 说完,两人朝着对方冲过去,花爱雨右拳集中了很强的内力,把拳头握得跟个铁锤一样,朝着大力右拳的铁手套打过去。两拳相遇,‘砰’的一声,大力的铁手套‘哐’的一声裂开了,相持了一下子,花爱雨大吼一声,加了几分力,只见大力不敌,手套破碎,口吐鲜血,向后飞了出去。 实际上这一拳,大力并没有尽全力,他很重视花爱雨这个朋友,但是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又不能袖手旁观,所以只能假装被打败,那样就不为难了。在飞出去的时候,大力心里很是轻松:这样我就不用为难了,我的好朋友,希望你能活下来,有机会,我们再在一起吃饭吧! 四十四 决战开始 花爱雨看见大力倒在地上,马上道:“阿花,帮我照顾好那个人。” 阿花马上走过去,半扶半拖带着大力到了一间屋子。 花爱雨看着两人已经安全离开,提起右手已经被磨破皮的拳头,看着天龙地虎,微微一笑:“这下,就到你们了。” 天龙用很不在乎的腔调:“哦哦,居然被打败了呢!” 地虎也是奸笑一声:“是呢,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大力倒下呢!” 天龙走上前几步:“好久没活动了,那也该我们出手了。” 地虎也跟着上前:“说得正好,我早就等不及了。” 花爱雨见天龙和地虎站起来,他拿起剑:“接下来,我要把你们打得稀巴烂。” 李啸也提枪上前:“这次不是朋友了,不用手软了吧!” 花爱雨道:“脸上有疤那个是我的,李啸,记住,绝对不能输。” 李啸回了花爱雨一个眼神:“当然,我们都不会输的。” 春困在屋顶,还是没有采取任何对策。不过看到花爱雨打败了大力,即将和两个寨主决斗,他更加激动了:“精彩终于上演了,不过这次应该会有困难了。” 秋乏微微笑:“应该说艰难了,不过我打赌那个笨蛋不会输。” 花爱雨提剑,首当其冲,朝着天龙一剑劈下去。只见天龙不紧不慢,右手拿着大刀轻轻一挡,轻而易举就把花爱雨这一剑挡住了。花爱雨用剑押着天龙的刀,不断用力,但有点像磁浮撼大树,天狼丝毫未动。 花爱雨大惊:“怎么会这么大力的?” 天龙似乎还没出力,他微微一笑:“就凭你,是打不过我的。”然后使劲一挥,花爱雨整个人都被推开了,双脚贴地滑了十几米,才很费力的停下来。花爱雨刚站稳脚步,天龙就一刀劈下来,花爱雨马上撤步闪开,然后地面裂开了一条小缝。这一刀,可真是威力十足,隔着十几米远,也能把地面劈开。 花爱雨看地面出了个裂缝,吃惊得眼珠子都蹦出来了:“好可怕。” 不过天龙可没停下来,他砍了这一刀之后,马上跳过去,双手挥着大刀,朝着花爱雨猛攻,花爱雨只能提剑相迎。但是天龙武功明显在花爱雨之上,花爱雨毫无反击之力,不过一时半会也输不了。 再说李啸,花爱雨杀过去之后,他也提枪攻向地虎。地虎也是丝毫不惧,只见李啸凌厉一枪刺过来,地虎右手一大锤,朝着李啸的枪头打下去,李啸的枪变了方向,大半根被打到地下去了,地虎左手再出一锤,朝着李啸天灵盖打下去。李啸立刻把枪往上一提,挡住了这一锤。不过他的手都被震裂了,连枪都弯了三分。地虎丝毫不含糊,又出了一锤,这是往侧边打去的。李啸的枪挡着头上的一锤,根本没有东西防这第二锤,他提着枪尾,向后滚开,总算避开了这一锤。 出师不利,反而弄得如此狼狈,李啸心中暗暗叫急:真是比想象中的厉害多了,这样下去一定会输的,要想个办法才得。 地虎三锤就把李啸完全压制,很是得意:“小子,知道你虎大爷的厉害了吧!” 李啸当然不会示弱,他正挺了身子:“也不过如此。” 地虎看他如此嘴硬,马上就被激怒了,挥着两个大铁锤,就朝李啸冲了过去。他这两个大锤,虽说有百八十斤,但是看起来丝毫不费力,就像小孩子玩玩具一般。李啸想不到应付的办法,只能边战边退,但是每接一锤,都极度费力,很快就顶不住了。他马上跳出战斗圈,打不过还走不了?于是朝着地虎大喊一声:“大笨虎,有本事来追我啊!”然后马上往别的地方走去。地虎已经被他激怒了,哪里管得了那么许多,气冲冲的追了出去。李啸知道敌不过地虎,他不敢正面交战,只是带着他在村子里兜圈。地虎虽说武功在李啸之上,但提着两个大铁锤,终是快不了,因此追了很久都没法追得上。 花爱雨本来还在和天龙战斗,看见李啸突然间就跑了,他马上兴奋了:“好好玩啊,你们是在玩捉迷藏吗?我也要玩。”然后也跟着跑了过去。天龙看见花爱雨走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紧跟着追了上去。 花爱雨是个大路痴,他本来是跟着地虎身后跑过去的,但是刚拐了一个弯就不见人了。他也不管那么多了,只是看见路就走。天龙在后面步步紧逼,花爱雨往哪里走,他就追哪里去。转了一会,天龙还是把花爱雨跟丢了。天龙左看右看,不见花爱雨,怒火中烧:居然被这个笨蛋带迷路了。 实际上花爱雨是到处乱串的,他和天龙也就一墙之隔。他看见天龙没有追来,也就停了下来,还悠闲的坐在地上休息:“那个刀疤脸真是个笨蛋啊,不追来就不好玩了。”然后他抬头看看四周:“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啊!” 他慢悠悠的在这里转圈,转了好一会,从侧面看见了天龙,他不但没有逃,也没有害怕,反而兴奋大叫:“原来你在这里啊,刚才好不好玩啊?” 他这么一问,天龙气得肺都快要炸开了:“你这笨蛋。”然后马上横着一刀劈过去,花爱雨马上就蹲了下去,只见身后的一扇墙马上被劈倒了。花爱雨大惊,然后挥手笑着说:“再见。”又马上走开了。 花爱雨在村子里又转悠了很久,却没有看见天龙追来,他又停了下来:“果然他是个大笨蛋啊,连路都认不得。”实际上天龙这次根本就没有追过去,一来他也是个路痴,怕再次迷路;二来从刚才花爱雨的表现看来,他很确定,就算他不去找花爱雨,花爱雨也一定会去找他。果然是这样,花爱雨坐在原地等了一下,天龙依然没有出现,他终于不耐烦了:“那个笨蛋,说好捉迷藏的,居然不来找我。”然后他站起来:“没办法了,那就我去找他吧,不过,他在哪里呢?” 花爱雨这下不急了,他转悠了一下,肚子又‘咕咕’叫了,他摸了摸肚子,整个人毫无生气:“难怪我找不到他,果然是肚子饿了。”然后马上走近旁边的一个房子,刚好桌子上有吃的,他就坐下去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刚吃了没多少,只见天龙破门而进。花爱雨看见他,还毫不客气的道:“你肚子饿不饿?” 天龙看他这么挑衅,是越来越气:“你这笨蛋,我宰了你。”又马上一刀下去,花爱雨马上双手拿起桌面的一只鸡,那桌子马上被劈为两半。花爱雨还没吃饱,他左手拿着鸡,右手拿剑,一边吃一边走:“果然没吃饱就不行啊!”这一次,天龙紧跟着追了出去。花爱雨只顾着吃东西,所以跑起来慢了很多,天龙从后面一刀砍下去,花爱雨马上闪身躲开,真是惊险,差一丝就把花爱雨的手砍下来了,不过只是把他手中的鸡砍掉了,只剩一个鸡爪在手上。 花爱雨这人,除了重情义,就是贪吃,他肚子都没吃饱,就被天龙把东西打飞了,他把最后一个鸡爪塞进嘴里,说话都不清不楚的:“混蛋,居然把东西打飞,你知不知道肚子饿很难受的?” 天龙扭曲着他脸上的伤疤:“小子,游戏结束了。” 花爱雨刚好把那鸡爪咽完,他右手握剑:“这样啊,那就来真的吧!” 四十五 李啸之战 战场转到李啸那边,他带着地虎在村子里转了几圈,地虎也一直尾随而来,到了一个小茅屋,李啸就消失了。地虎知道李啸就在这小屋里,他在屋子里巡视了一翻,却没有发现,但他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李啸一直躲在暗处,在地虎背对他的时候,他出其不意,从后面一枪刺过去,地虎反应极快,刚听到后面有声音,马上就转身想避开。不过李啸速度可不慢,他一枪刺过去,本来是瞄准地虎的后心的,但地虎身体一偏,这一枪,挑在了地虎的右肩上,只见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下来,地虎这伤也不轻了。 李啸施展枪法,和地虎又战了十几个回合,地虎虽然受了伤,但是力量却丝毫不减。他一铁锤把李啸隔开,然后再一锤打过去,正中李啸后背,李啸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他马上爬起来,夺路而走,又消失了。 李啸拖着受伤的身体,走到了另一间屋子,刚才地虎的一锤,给了他极大的重创,先前三寨主的斧头所砍的伤口也裂开了。他在一个角落里坐下来,撕破衣服,把背后的伤口简单包扎:“这家伙,太厉害了,差点就死在他手上了。” 这时,地虎也追来了,李啸马上安静下来,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正面交锋是打不过他了,现在只能智取了,该怎么办呢?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马上开始布置陷阱,才一会功夫,就弄好了。他在屋子里大声喊:“大笨虎,进来啊,我就在这里,看我一枪挑了你。” 地虎就站在屋外,李啸这叫唤,更是火上浇油,地虎怒气冲冲的就破门而进,门刚开,就有数十根箭朝门外射来。地虎马上挥着两个大铁锤格挡,但是门口太挤,他根本不能挥洒自如,大腿上中了一箭。他把大锤放下,把箭拔出来,只见鲜血从他大腿里喷了出来。在地虎拔箭之际,李啸马上冲了出去,他一枪把地虎和另外一个铁锤隔开。地虎本来是双手拿锤的,但是为了把箭拔出来,他只能放开一个锤。李啸知道他双锤的威力,所以先把人和锤分开。 地虎就地滚开,然后上面有一根横梁掉了下来,他再向后退去,后面一根木棒直直打出来,正中地虎的心窝,他重重的吐了口鲜血。 少了一个铁锤,又把地虎重伤,李啸这下就很有信心了,他忍着伤痛,走到地虎面前,用枪指着他:“大家都受了伤,一个铁锤的你,未必打得过我。” 地虎气喘吁吁站起来:“没想到你们这些人,也会用下三滥的手段。” 李啸道:“所谓下三滥的手段,就是用来对付你们这种下三滥的人的。” 地虎右手拿起仅有的一把铁锤:“好吧,来决一死战吧!” 李啸挑起长枪,地虎双手执锤,两人在这小屋里大战了二十余回合,李啸一个回马枪,又挑中了地虎左肩,地虎受伤倒在了地上。这屋子本就小,地虎使的铁锤太大,根本就没法发挥力量。李啸也是受空间所限,他的枪法也不能很自由的用出来。不过他的动作比地虎更加轻巧灵活,所以还是占了点上风。 地虎两个肩膀都受了伤,他怒气冲天的站起来,挥举着大铁锤,在头顶转了十几圈,只见这个房子慢慢摇动,然后他奋力一锤打在地面,‘啪’的一声,整个房子都坍塌了。李啸立刻夺路逃了出去,看地虎挥着铁锤就把这房子轻而易举打得粉碎,他开始有点恐惧了:这是何等的力量啊? 李啸还在惊魂未定,只见地虎双手举着大铁锤,从废墟中气势汹汹的杀过来。李啸本是半跪着在地上,地虎一大锤打下来,他侧身滚开,不料在这一瞬间,地虎一个大手,抓住了李啸的衣服,然后把李啸整个人都提了起来,然后全力一摔,把李啸打在了地上。地虎在摔下去的过程,还加了重重的一拳,把李啸整个人都快打散架了。李啸只觉全身碎了一般,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地虎再次揪起他,然后抛到空中,地虎立刻双手执锤,横着朝李啸打了过去。李啸重重的摔了出去,口吐鲜血,感觉全身骨头都碎了,内脏也全都掉落。 地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也受了极大的伤,由于肩膀被伤,他几乎连拿起锤的力气都没有了,看见李啸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以为李啸被他打死了:“臭小子,敢惹你虎大爷,让你见阎王爷去。” 李啸被地虎这么猛烈的强打,早已没了半条命,他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是站不起来。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了,脑中又闪过很多画面,新婚之夜的杀戮,村民与山贼的厮杀,还有花爱雨对他说的话‘李啸,记住,绝对不能输’…很多很多的场面,再次掠过他的脑海中。李啸咬咬牙,使出全身的力量,用颤抖的双手抓着地面,很艰难的爬了起来:“大笨虎,你太弱了。” 地虎刚转过身准备走的,听到后面传来这声音,他回过头去,看见李啸像个死尸一样站起来了,地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你怎么还能站起来?” 李啸的手无力的拿着枪:“要是就这样倒下去,就对不起这里的村民了。” 地虎的脸都扭得变形了:“臭小子,这一次,我要彻底送你去地狱。” 李啸看着地虎冲过来,他心里也很明白: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要是再被他打倒,就不可能再站起来,只能一击毙命。 地虎双手举着大铁锤,朝着李啸脑门就打下来,李啸却不避不闪。地虎以为李啸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自以为得手,心中暗喜。不料就在铁锤快打到李啸时,李啸把枪横拿,双手放在枪杆中间,然后用力一扭,那枪分为了两跟。李啸右手拿着枪尾一段,斜向上一挡,地虎的大锤硬生生的压在了李啸的肩膀。与此同时,左手枪头从下面刺过去,正中地虎心窝,地虎应声倒地。 李啸打败了地虎,整个人都到了极限,他无力的倒了下去,心里却还牵挂着花爱雨:“不知道弟弟怎么样了。”他想再站起来,不过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四十六 战斗胜利 再说花爱雨,和天龙大战了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不过花爱雨面对天龙完美的攻防一体,根本找不到破绽。花爱雨先前经历了一翻苦战,耗了不少体力,天龙以逸待劳,花爱雨越战越处于下风。他奋力一剑过去,天龙横刀一挡,面对花爱雨的剑气,他只靠大刀的就挡了下来。花爱雨趁此空隙,又马上走了。花爱雨这样走来走去,并不是因为打不过天龙,也不是有什么战术,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别人追他好玩,所以总是打打停停,带着天龙不断转悠。 转来转去,花爱雨又转回了原来的地方。春困一直都跟着他们,看见花爱雨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不禁哈哈大笑:“这个笨蛋,真是太搞笑了。” 秋乏也乐呵呵的笑:“我要是那个山贼,我都想自杀了,哈哈哈。” 花爱雨回到原来的地方,他认真的看了看,还是没有认出来:“这个地方,好奇怪啊,好像我来过呢,不过是哪里呢?嗯…想不起来了。” 这时,天龙也追来了,他看见花爱雨总是到处乱串,也生怕自己会再次迷路,马上破口大骂:“你这笨蛋,到底要不要打的?” “不要。”花爱雨马上否决:“我只想打你,不想别人打我。” 花爱雨他以为天龙的意思是要不要被打,所以他这个回答对他而言是正常的。不过这可把天龙气得爆炸了:“你这个笨蛋,我一刀劈了你。” 花爱雨提剑和天龙又大战了二十余回合,他渐渐气力不支,天龙一大刀劈下来,花爱雨横剑挡去,不过力量太小了,天龙这一刀势不可挡的砍了下来,在花爱雨的胸口又留下了一道伤口,花爱雨向后倒了出去。 天龙一刀得手,得意洋洋:“小子,你龙大爷的刀,可不是你能挡的。” 花爱雨气呼呼的站起来:“你真的很混蛋,人家不吃饱饭怎么打?” 天龙被他这些乱七八杂的话气得血管膨胀:“笨蛋,我宰了你。” 两人再战,花爱雨这次更加不敌,天龙连续四五刀正面砍下来,花爱雨一挡再挡,最终还是力竭,被天龙重重一刀,从肩膀斜砍下去,直直砍到腰间。花爱雨惨叫一声,满身鲜血淋漓,鲜血洒了一地,痛苦的在地上挣扎。春困看见了这一幕,‘兹兹’感叹:“太不经打了吧,这就败下阵来了。” 秋乏倒不以为然:“我个人认为,那个笨蛋可不止这点本事。” 花爱雨躺在地上之际,天龙趁此机会,腾空而起,正要把花爱雨劈为两半。一个人挡在了花爱雨前面,双手死死抓着大刀:“你这笨蛋,叫你走不走。”正是大力,他伤势稍好,在一边看到了这场景,忍不住出手救了他。 大力替花爱雨接下了这一刀,天龙大怒,一脚把大力踢飞,大力本就受了重伤,刚才的一刀,又使他伤势加重,天龙再补了一脚,正中心窝,大力口中血如泉涌,他的内伤已经岌岌可危,飞了出去,使不出一丝丝的力气。 花爱雨走过去扶起他:“你怎么样?没事吧?” 大力苦笑了一笑:“你这笨蛋,要是刚才走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天龙在一旁咬牙切齿:“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敢背叛我。” 花爱雨破口大骂:“为什么下那么重的手?他可是你的人啊。” 天龙扭过头去:“我没有这种吃里扒外的手下,背叛我,只有死路一条。” 花爱雨把大力慢慢放下,他的脸色很难看,但是却没有任何表情。大力很痛苦的呼吸着,两手抓着花爱雨:“你打不过他的,快走。” 花爱雨很小心的让大力躺好:“没事的,我一下就回来。” 花爱雨站起来,怒视天龙,他鼻孔都冒烟了:“混蛋,我饶不了你。” 天龙很讽刺的道:“这个可不能怨我,要不是你把他打伤,我那脚根本不足为惧,再者,如果不是因为你,他就不会背叛我,也就不会现在这样。” 花爱雨怒骂:“胡说,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朋友。” 天龙笑笑:“我是不懂,我只知道,你的朋友为了你危在旦夕了。” 花爱雨卷起袖子,语气无比肯定:“我绝对不会让他死的。” 天龙放声狂笑:“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敢口出狂言?” 花爱雨怒道:“等下你就知道了。”然后挥着三尺长剑,猛烈的攻向天龙。花爱雨虽然受了伤,但是这一次,大力为他而受伤,他似乎是把潜能都激发出来了,剑法上更加凌厉了。天龙没想到他爆发之后会如此厉害,一时间疏忽大意,被花爱雨几道剑气连攻,防不及时,花爱雨空中一个转身,一剑劈在天龙脸上,正中他的左眼,脸上开了一道裂痕,鲜血直直留下,但天龙却不吭一声。 天龙眨了眨左眼,已经瞎了,但他不去理会那伤口,右手握大刀的力度更大了,剩下的一只眼睛怒视着花爱雨:“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力量。” 花爱雨大怒道:“等我把你打得稀巴烂,你想知道我有多厉害都不得了。” 天龙把刀锋扭转:“笨蛋,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站起来了。” 花爱雨马上反唇相讥:“这句话,留给你自己吧!” 两人再战,这下天龙可使出了浑身解数,花爱雨虽说发挥的力量惊人,但是面对全力以赴的天龙,加上身负重伤,花爱雨还是完全被压制了。二十几招之后,花爱雨刀伤一阵刺痛,双手力气减半。天龙趁此机会,把花爱雨的剑打飞,花爱雨人比较瘦弱,跟着剑转了半圈,天龙一刀从花爱雨肩膀砍下去,正好是上次大板斧的伤口,花爱雨感觉整个身体分成两半了,左手想提都提不起来了。 天龙看见他的伤口,惊讶的问:“你那伤口,怎么来的?” 花爱雨忍着疼痛:“被一个混蛋用大斧子砍伤的。” 天龙火冒三丈:“混蛋,是你杀了我三弟的?” 花爱雨道:“那个混蛋,杀了那么多人,他就是该死。” 天龙还余怒未消,不过他随即笑了:“虽说三弟死了,不过也得多亏了他,要不是他给你留下这么大的伤口,我还真得付出不少代价。” 花爱雨用手捂着肩膀,很吃力的站起来:“笨蛋,这点伤口,才不碍事。” 天龙轻轻一笑:“哦?那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天龙再次举着大刀冲过来,花爱雨手里没了剑,又遍体鳞伤,连站起来都费力,更不要说和天龙再打了。只见天龙一个箭步冲上去,横着就是一刀。花爱雨拖着几乎脱离身体的左手,侧身滚了几圈,往落剑的方向过去。不料天龙后面赶上去,一大脚踩在花爱雨背上,让花爱雨无法再前挪一步。实际上花爱雨离剑之处不过几寸之遥,他要是拿了剑,还是有些胜算的。 花爱雨的手全力的伸出去,他一分分的接近剑了,不过天龙可不会让他如愿,花爱雨每接近一点,他就把剑一开一点,还不断嘲笑花爱雨:“你真可怜,不但保护不了任何人,就连自己,都要死在这里。还说什么狂妄的话,现在就像一条可怜虫,连动都动不了,不,应该说连爬都爬不了。” 花爱雨心中的愤怒膨胀到了极点,他丝毫没有放弃,还在尽全力的想把剑拿起来:“混蛋,我绝对饶不了你。” 春困在屋顶上看着花爱雨被打败,不仅不急,反而微微一笑:“哦,居然被打败了呢,我想,我们应该帮帮他了吧?” 秋乏拿起一个瓦片:“交给我了。”然后轻轻一甩,正打在天龙的脸上。 天龙被这空穴来风的瓦片打得飞了出去,他右脸有个旧伤疤,现在连左脸都伤了,加上左眼还血流不止,简直是狼狈得无法形容。 花爱雨只见身体一松,大喜:“可以动了,真是好事。”然后速度爬起来,走过去拿起剑,转身看着天龙,天龙也伤得不轻了,不过比花爱雨却好好上很多。 天龙还在惊讶:附近有高手,但是却不想杀我,到底是谁?不等他细心琢磨,花爱雨就在对面叫战了:“大混蛋,这次我一定会宰了你。” 天龙左手捂着瞎掉的左眼,他的伤口也越来越痛,不过让他更惊讶的是,花爱雨受了那种程度的伤,居然还能站起来。天龙也顾不了那么多,他定了定神,缓过气来:“你真是强得让我吃惊,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站起来。” 花爱雨鼻孔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在把你打得稀巴烂之前,我绝对不会倒下。” 天龙嘴都歪了:“你个笨蛋,这一次我就让你老老实实的躺下去。” 两人再战,花爱雨怒气爆满到了极点,他的潜能更是加倍的被激发出来了。天龙双手挥着大刀,但毕竟也受了伤,跟先前相比战力减了不少。两人血战二十余招,天龙找出空挡,再一刀砍向花爱雨的左肩,旧伤加新伤,花爱雨早就是筋疲力尽,现在又补上一刀,他整个人跪了下去,然后痛苦的大叫。 天龙以为这下完事了,心中更是大喜,他大笑对花爱雨道:“看吧,你现在跪在我的面前什么也做不了,这里的所有人,都将因为你而死去。” 花爱雨本来是双膝跪在地上,另外右手用剑撑在地面,才使得自己没有倒下去。他听得天龙这么一说,又想起老杨死前的嘱托:‘恩公,一定要保住这个村子’。花爱雨强忍住疼痛,长啸一声,他左手拿住天龙的大刀甩开,然后右手马上一剑刺上去,天龙身子也向后退去。不过花爱雨在向上刺的同时,他也整个人跟着站起来。天龙退得虽不慢,但是花爱雨的剑也跟着过去,而且左手还死死抓着天龙的刀,把天龙向面前拉过来。然后长长一剑,刺进了天龙的右眼。只见天龙痛苦的抓着两个眼睛,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天龙双目失明,已经没法再打了。 花爱雨拖着快到倒下去的身躯,一字一顿的道:“我才不会输给你。”然后把剑甩出去,刺进了天龙的喉咙,天龙就一命呜呼了,花爱雨也晕死了过去。 四十七 江湖势力 春困看完了整个战斗,很是欣慰:“这个笨蛋,我们没看错人呢。” 秋乏也认可:“嗯,不过事情已经完了,那我们也应该走了。”然后就走了。 看了这一切,他们已经决定了:不杀花爱雨。 经过一番苦战,总算消灭了山贼,保住了村子。不过尽数下来,在战斗中活下来的村民只有三四十,而且都是重伤的。花爱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梅兰四人也全都赶回来了。花爱雨刚醒来,李啸就进来了:“弟弟,没事吧?” 花爱雨看到李啸也没事,更加高兴得不得了:“果然你也没事,真是好事。” 李啸身上还用纱布层层包扎着,不过已经能自由活动了,他微微一笑:“这次能活下来,也算是一种幸运了,起码,已经替娘子她们报仇了。” 花爱雨的肚子又‘咕咕’的响了:“果然我很久没吃东西了,肚子都生气了。” 阿花端着药进来了:“恩公,你醒了,快来吃点药。” 花爱雨喝了一口,是苦的,他马上吐了出来:“这是什么啊,好难吃啊!” 阿花道:“良药苦口,恩公,吃了身体就好了。” 花爱雨一脸期待:“我还是更想吃饭,吃了饭我也会好的。” 李啸道:“当然有饭,你喝完这个,我们就出去吃饭。” 吃完就有饭,花爱雨马上端起药一饮而尽:“现在可以去吃饭了吧?” 花爱雨出到外面,小三子马上冲上来:“爹。” 花爱雨乐呵呵的想抱起他,不过左手似乎出不了力,他很是诧异:“什么?怎么了?我的手怎么变坏了?这不是好事呢。” 大力走过来:“你的左肩差点就没了,还好救治及时,总算保了下来,接下来一定要好好调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花爱雨根本不听他讲什么,看到大力就什么都忘了:“你,果然也没死啊。” 大力很幸福的笑笑:“还得多谢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我现在会怎么样。” 花爱雨咧开嘴大笑:“笨蛋,我们是好朋友嘛。” 接下来就是吃饭,花爱雨三天没进食,更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他什么都不顾,只是一个劲的吃东西。春菊率先开口:“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李啸马上问:“什么事?” 夏竹道:“四季友人出现过几次,目的肯定是想引开我们杀了花爱雨。但是上次他们明明有机会,最后还是没有下手,真是让人费解。” 李啸也想不通:“莫非,他们有什么计划?” 秋兰摇摇头:“不对,他们早就说过,目的就是杀了花爱雨。” 大力笑道:“或许,他们像我一样下不了手吧。” 花爱雨也抬起头笑笑:“就是啊,他们可不是坏人呢。” 冬梅自言自语反问:“真的是这样吗?” 想也没用,也就不再说了,而且,花爱雨根本就不去理会这些事。饭后,李啸问花爱雨:“弟弟,你离开风雨楼也一段时间了,我们什么时候去青岩关?” 花爱雨这才想起这件事:“糟糕,我差点就把忘记了,真不是好事。” 大力道:“你们要去青岩关?” 花爱雨点点头:“嗯,大叔和林倩,还有小白和清风,都叫我去。” 大力没听过也没见过他说的人,当然不知道:“你说什么?” 李啸道:“这个,让我来告诉你吧!我弟弟在一个多月前,捣了神剑门的一个分舵,遭到了神剑门的追杀,后来得风雨楼相助,让他去青岩关找赵拓将军,那样神剑门的人就不敢对我弟弟下手了。” 大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们现在更危险了。” 李啸当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危险?是怎么一回事?” 大力坐了下来:“那我就慢慢跟你们讲吧!江湖中,有五大门派,少林寺,神剑门,风雨楼,红雀庄,秋水阁。五个门派,都是高手如云,至于他们的实力,我就不多说了。这五个门派中,除了少林寺之外,其余四个门派都是参与江湖恩怨争斗的。可以说,江湖中,就是由这四个门派分管的。” 李啸不解:“这些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别急,听我说完。”大力继续道:“按理来说,江湖中没有什么能和五大门派抗衡的,但是江湖外就不一样了。” “江湖外?什么意思?”李啸还是不明白。 “是的。”大力还不含糊:“那就是三大山贼:寒江关,飞云渡,黑风寨。三大山贼虽不涉足江湖争斗,但他们的实力,足以和五大门派抗衡。而你们刚灭掉的大山寨,就是寒江关的一个分支。” 李啸这下明白了:“也就是说,我们接下来会遭到寒江关的追杀。” 大力点点头:“是的。作为一个能和江湖大门派对抗的山贼来说,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和地位,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你们已经被纳入追杀令了。现在除了神剑门,寒江关也不会放过你们。” 花爱雨满不在乎:“什么啊,他们要是敢来,就把他们打飞。” 李啸知道花爱雨的性格,所以他也不去害怕了,反而微微一笑:“放心,我们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过我有一点不解,武林各大门派和朝廷,他们怎么能容忍如此势大的山贼,不怕他们会给朝廷和各大门派带来威胁吗?” 大力叹了口气:“当然容不下,只是容不下也要容。” 李啸更加不解了:“这个又怎么说呢?” 大力长叹一气:“四大门派,实际上各怀鬼胎,谁正谁邪我也不知道。他们和三大山贼是暗地里勾结的。表面上,山贼的行动会遭到各门派和朝廷的牵制,但是这都是商量好的。山贼掠夺所得的财物,会把部分分给同伙的门派或者朝廷奸党,这样一来,就没有人会真正灭掉山贼。” 李啸听后大怒:“真是可恶,难道就没有人揭发过吗?” 大力无奈的笑笑:“山高皇帝远,谁会管这事。而且三大山贼的势力,足以影响国内的平衡。所以朝廷留下他们,也是有好处的。那样一来,朝廷,山贼和各大门派,就形成了三角鼎立的局面,他们不会打破这个平衡。” 李啸有点气愤:“没想到这个国家还有这么黑暗的一面。” 大力也不屑的笑笑:“这种关乎到朝廷的事,当然不会让我们知道。” 李啸道:“你既然是大山寨的人,那多少都会知道一点寒江关的事了,能不能跟我们详细说一下?” 大力道:“我只是一个分支山寨的下属,知道的当然不多,不过大概也有一些了解。寒江关寨主,叫金开石,他的震天铁掌,已经炉火纯青,武功不在各大掌门之下。他身边有两个武功极高的手下,叫做金银二老,武功也是一等一的。” 李啸再问:“那依你看,他们会派什么人来杀我们?” 大力道:“少了一个分支,对整个寒江关来说没什么影响,但是能灭掉一个分舵,他们肯定会重视敌人的实力,如果所料不错,金银二老也会出动。” 李啸呵呵一笑:“那接下来我们可有得受了。” 大力却有点担心了:“亏你们还笑得出来,金银二老的武功,十个你们都不是对手,要是真被碰到了,可就是九死一生了。” 花爱雨站起来,摩擦着拳头,咧开嘴兴奋的大笑:“好的,那就决定了,再吃一次饱饱的饭就出发,去青蛇关。”他不记得青岩二字,想起青蛇就随口说了。 四十八 相同之人 听到花爱雨说要走,众人当然是舍不得。小三子喃喃道:“爹,你要去哪里?” 花爱雨摸摸他的头,还是那样傻笑:“别担心,我会回来的。” 阿花道:“恩公,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花爱雨大笑:“再吃一次饱饱的就走。” 春菊道:“可是你们的伤还没好,要是遇到敌人就麻烦了。” 花爱雨笑笑:“别担心,我们很厉害的。”然后转向大力:“你要不要一起走?” 大力摇摇头:“不了,我不当山贼,就是希望过上平静的日子,这个村子的灾难,我也有一份责任,我要留下来,为重建村子尽一份力。” 花爱雨憨厚的笑笑:“这样啊,那可真是好事呢。”随后花爱雨咬唇凝神思考:“要是还有山贼来,你一定要保护好这里啊,我还要回来吃饭的。” 大力肯定的点点头:“放心,等你下次回来了,我们再痛快的畅饮一翻。” 花爱雨满足的笑笑:“那么多谢了,你真是个好人。” 大力微微一笑:“当然,我们可是好朋友呢。” 这时,冬梅走了进来,偷偷在夏竹耳边说了几句话,谁也听不到。然后夏竹上前道:“既然你们要走了,我们也不用跟着你们了。” 花爱雨不懂礼仪,也不挽留:“这样啊,那多谢了,下次我再请你们吃饭。” 秋兰低头无语:“这个笨蛋,真不知道仙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准备就绪,村民送了花爱雨和李啸两匹马,全村人都出来欢送两人。花爱雨大包小包装了很多吃的,整个马背都驮满了,他本来还想把李啸那里也装上的,后来众人劝说也就不拿了。他又站到了马背上,举起双手挥舞:“大叔,大娘,各位,别了,我绝对会回来的,一定要等我回来啊,我还要吃饭。” 李啸回过头一看,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弟弟,坐下来吧,他们听不到了。” 到了下午,两人路过一个小镇,天气渐渐变冷了。李啸知道正在往北走:“没想到冷得这么快,看来得去买几件大衣了。” 花爱雨从小就风餐露宿,一般的冷他根本就没感觉:“冷?哪里冷啊?” 李啸不理会他:“我们先去找个客栈住下来,明天再赶路了。” 花爱雨听到找地方住,第一反应就是吃东西:“就是这样,我肚子都饿了。” 李啸找了客栈住下来,顺便打听青岩关的事:“老板,这离青岩关还有多远?” 老板愣了一下:“你们要去青岩关?”李啸点点头。 老板马上劝他们:“客官,那个地方可去不得。” “怎么了老板?发生什么事了?”李啸忙问。 “你们还不知道?这两天青岩关就要打仗了,别去了。” 李啸微微一笑:“哦,谢谢老板,不过我们有要事,我们一定要去。” “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了,从这里到青岩关,两天两夜即可到达。哦,还有,青岩关气候四季如冬,你们去的话,得准备好防寒的衣物才好。” 李啸很礼貌的道:“多谢老板,我们记住了。” 吃了饭之后,花爱雨腆着个大肚子:“李啸,我想出去买吃的。” “你吃那么多还没饱吗?”李啸很吃惊的看着他。 花爱雨笑笑:“什么啊,我还可以吃很多的,这里的东西太好吃了。还有外面很好玩啊,又有好吃的,出去看看有什么不好。” 李啸知道拦不住他,又怕他迷路了回不来,只能屈服了:“好吧,就出去看一下,不过要早点回来,明天还要赶路的。” 花爱雨兴奋的走在前面,李啸跟在后面,他一来担心花爱雨会闯祸,二来担心神剑门和寒江关的人,所以步步小心,丝毫不敢松懈。 花爱雨可不理这些,他看见人山人海,好不热闹。他左钻右穿,到了一个卖面具的摊子前,他停了下来,看见上面各种各样的面具,兴奋得不得了。他拿起这个戴戴,又换那个试试:“真是太好玩了。” 李啸也跟来了:“弟弟,别走得那么快,我快跟不上了。” “我要这些面具,买给我。”花爱雨像个小孩子。 李啸掏出钱:“老板,给我拿两个。” 李啸付完钱,转过身要走,迎面走来两个二十上下的姑娘,其中一个穿着艳丽,虽然光线不是很好,但是可以清楚的看见,跟李啸前不久死去的新娘一模一样,另一个一看就知道是她的随从。李啸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六神无主,目瞪口呆。只见那姑娘笔直的走过来,她满脸笑容,还不时和身边的那个女孩打闹,直直走到小摊前:“老板,这个面具怎么卖?” 她还在挑选着面具,还不时的撅起嘴巴,甚是可爱。一会儿,她终于发现李啸在盯着她看,她立刻就脸红了,害羞的别过脸去。另一个女孩子也看出了端倪,马上挡在李啸面前:“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规矩,盯着人家姑娘看。” 李啸回过神来:“对不起,是在下失礼,还请姑娘见谅。” 那女孩转过去:“小姐,别理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不料花爱雨马上冲上来:“是你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呢,肚子饿不饿啊?” 那女子很惊讶的看着花爱雨:“你是谁啊,我们又没见过你。” 花爱雨做了个鬼脸:“笨蛋,又不是说你。”然后把那女孩推开,走到那小姐面前:“我们终于又见面了,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那姑娘从后面把花爱雨扯开:“你这笨蛋说什么呢?敢诅咒我家小姐。” 花爱雨指着那姑娘问那小姐:“这个笨蛋是谁啊?” 李啸知道是认错了人,又上前:“对不起,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弟弟快言快语,说话若有不到之处,还请两位姑娘多多包涵。” 花爱雨马上问:“什么啊,你们不是成亲了吗?” 这样一来,那姑娘可怒了:“你这笨蛋说什么呢,居然三番四次羞辱我小姐。” 后面那小姐上前,很有修养的示意前面那姑娘让开:“见过公子,小红说话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公子,还请不要见怪。”她说话很温柔,很有礼貌。 李啸一下子不知所措:“不不,是在下失礼,冒犯了两位姑娘。” “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她说话依然是那么有礼节。 李啸可能是太过于激动了,浑身不自然:“在下李啸,这是我弟弟花爱雨。” “小女子紫衣。适才听令弟所言之事,小女子实在不明,不知公子能否告知实情?”她的语气,她的一举一动,让人无法拒绝。 李啸顿了顿:“紫衣姑娘,实不相瞒,你长得跟我娘子实在太像了,所以才令在下失神,实在是羞愧。” 紫衣道:“听公子这么一说,公子一定很爱你娘子吧?” 说到这里,李啸的心一下子凉了:“我是很爱她,可是,她已经死了。” 紫衣知道问了不该问的:“小女子失言,望公子莫见怪。” 李啸马上道:“姑娘不必愧歉,生离死别,人之常情,又能奈何。” 花爱雨听出来了,兴奋的道:“这样啊,原来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啊,居然完全一样,真是好好玩啊,应该是件好事吧。” 紫衣捂嘴笑笑:“你这弟弟,还真是有意思。”她这么一笑,更加吸引李啸了。 只听得花爱雨自言自语:“说起来,那不是好事呢,成亲的时候死了。” 李啸听他这么说,马上阻拦他:“弟弟,不要胡说。” 紫衣听出来了:“原来是这样,公子莫要伤心。” 李啸每次想起那件事,都是悲伤不已,但今天面对紫衣,他更多的确实欣慰:“没事,没事。敢问姑娘,这是要往哪里去?” 紫衣想了想,突然像个调皮的小姑娘,她蹦了起来:“嗯,不告诉你。” 她的一颦一笑,李啸更加喜欢她了:“那请问姑娘,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紫衣知道刚才自己失态了,微微一笑:“有缘的话,当然会再见。”然后转过身就要走,又突然回过头:“有机会的话,来京城找我。” 李啸看着两人离去,心里虽然很不舍,但是也很欣慰。花爱雨却还在自言自语:“真是莫名其妙啊,居然死了又活了,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李啸带花爱雨回到客栈,紫衣的影子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他一整晚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紫衣的身影,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真的太吸引李啸了。 四十九 一路同行 第二天,因为天气变冷,李啸加了件大衣,花爱雨则习惯了这些天气,只是加了一件很薄的外套。花爱雨想起昨晚紫衣的事,他是越想越兴奋:“真是有意思啊!李啸,你说她是不是死了,然后又活了。” 李啸脑中还在想紫衣,听到花爱雨说话,他才回过神来:“别乱想了,人是不可能死而复活的,不过她们长得实在是太像了,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们?”说完李啸一脸的陶醉。虽说新婚之夜造成的伤还没有散去,但是一想到紫衣,他的心情就完全好了。 花爱雨脱口而出:“当然可以了。” 李啸听他这么说,扭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只见花爱雨指向前面:“那个就是啊!” 李啸顺着花爱雨所指方向望去,果然是紫衣和小红。她们两个坐着马车,正向这边狂奔过来,像是被什么人追赶。李啸快马扬鞭,赶到两人面前,只见后面有十几个山贼追过来。李啸借着马背一蹬,随后从腰间拿出长枪。他的长枪经过改进之后,可以折叠成两半,携带起来也方便了很多。 李啸的武功虽然算不上高手,但对付这些小山贼却是绰绰有余,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十几个山贼打飞了。李啸走到马车前:“两位姑娘没事吧?” 紫衣从马车里探出头:“原来是李公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李啸又不知所措了:“不必言谢,路见不平,自当出手相助。话说回来,这一路上山贼出没频繁,两位姑娘孤身上路,很是危险的!” 紫衣笑笑,却没有丝毫恐惧:“我们正要回京城,不料碰上这些山贼,幸得公子出手相救,不然后果,还真是不敢想象。” 花爱雨也骑马过来了,他大老远就挥手:“喂,我们又见面了。” 小红一看到花爱雨就心里暗骂:怎么又是这笨蛋。 花爱雨下了马,走上前去:“真是好啊,那么快就见面了,做我的家人吧!” 紫衣一愣:“你说什么?” 李啸马上解析:“姑娘不要误解,我这弟弟说话异于常人,他的意思是想和你们做个朋友,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紫衣微微一笑:“公子客气了,我们不已经是好朋友了吗?” 李啸怔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姑娘说的是。” 花爱雨好奇的再问:“你们要去哪里啊?是不是很好玩啊?” 紫衣还是笑得那样迷人:“我们要去京城。” 李啸这才想起来:“我们也正是往北走,要是不介意,我们愿和两位姑娘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也不怕山贼再来打扰。” 花爱雨连连点头:“就是就是,那样吃饭都热闹很多。” 紫衣想了一下,然后同意了:“那就有劳两位公子了。” 小红马上劝紫衣:“可是,小姐…” 紫衣马上打断她的话:“小红,没事的,他们不是什么坏人。” 花爱雨马上好奇的问小红:“原来你说我们是坏人啊,真是好玩啊!” 小红被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你,你这个笨蛋。” 紫衣问李啸:“公子也北上,你们去哪里?” 李啸也不隐瞒:“我们准备去青岩关投军。” 紫衣道:“我听说青岩关准备打仗了,你们去干嘛?” 李啸道:“实不相瞒两位姑娘,我们此去青岩关,可以说是逃命的。” 紫衣一脸疑惑:“哦?敢问公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啸娓娓道来:“前些日子,我这弟弟受神剑门分舵的迫害,不得已而将其灭了;恰巧也是几天前,我们路过一村子,遇到寒江关的分支大山寨的山贼,他们要血洗村子,我们为了救村子,也消灭了不少山贼。所以现在,我们已经被神剑门和寒江关列入追杀名单,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紫衣有点为他们担心:“就算去了青岩关,他们也不一定会罢手的?” 李啸点点头:“姑娘说的极是,所以我们这次前去,就是要投军,我想他们还不至于敢向朝廷叫板。” 紫衣这下明白了:“如此说来,错不在你们。”然后她慢慢道:“我也听说过关于一些山贼和门派的事,神剑门和寒江关名声一直就不怎么好,还听说他们暗地里是有勾结的,这些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大多数人都是知道的。” 李啸有点愤愤不平:“外人知道不管,还可以说他们是力不能及,但是就连朝廷也对这些事视若无睹,真是令人失望。” 紫衣解析道:“也不能这么说,我听说朝廷是为了保持一个势力的平衡:山贼,江湖,朝廷,一直在国内是一个平衡实力,要是平衡被打破,必然会引起骚乱,所以朝廷才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啸道:“这个我也听说过,不过朝廷势力之大,围剿山贼的势力应该是足够的,他们不应该以牺牲那么多百姓为代价来维护这个平衡。” 紫衣笑笑:“公子想得太简单了,刚才说的只是国内的平衡。除了山贼,江湖门派,朝廷还要面对很多外敌的势力,世界的事情,远远没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下李啸开始注意了:“姑娘如此懂得形势,莫非姑娘是朝廷中人?” 小红抢着道:“我们小姐是…” 不等她说完,紫衣马上接了上去:“我父亲是朝廷命官,他总是跟我提起这些事,听得多了,也就记下来了。” “原来如此。”李啸丝毫不怀疑她说的话。 花爱雨听得糊里糊涂:“总之就是这个世界很坏,很多人也很坏吧!”他说的前面一个坏,就是乱,但是他不懂这些,就找个不好的字顶上去了。 紫衣被他逗乐了,抿嘴而笑:“是,就是这样。”她这样,真的是很诱人。 接下来的一天一夜,四人同路而行,李啸心中很是喜欢紫衣,所以对她是无微不至的关怀,不过花爱雨就不一样了,他天生的单细胞,说话总是惹恼小红,总是被小红当头一棒,打得头晕目眩,不过四人却是很开心。 到了京城的分岔路口,四人就分别了,李啸看着紫衣远去,心中很是不舍,感概万分,只见他喃喃自语:“这一别,就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了。” 花爱雨咧嘴大笑:“别担心的,绝对会再见面的。” 李啸长叹一口气:“但愿吧。” 四人分开后,花爱雨和李啸就直往青岩关而去,一路上居然没有遭到神剑门和寒江关的追杀。李啸本来以为这一路上必然会不断有人追杀,所以他也对目前的情况很不解:“我在想,为什么这一路上都没有人追来呢?” 花爱雨是不会想这些的,他呵呵大笑:“可能他们还没吃饭吧!” 李啸就知道他会这样说,也不是很意外:“跟你真是没法商量事情。” 越往北走,天气越冷,花爱雨终于忍不住了:“果然这里不好玩,太冷了。” 李啸拿出一件外衣:“穿上去吧,不然到时候就结冰了。” “结冰?”花爱雨从来没见过下雪,更不要说冰了,他当然好奇了:“什么是冰啊?”然后又自己想象:“是不是像馒头一样好吃的呢?” 李啸真是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那个…就算是吧!” 两人就这样四不搭三的聊着,终于到了青岩关。 五十 将军赵拓 两人来到青岩关,花爱雨一跑到城门就大喊:“大叔,你在哪里啊?”众人回过头一看,不断有人低声骂他:“笨蛋”,“白痴”等等。 李啸上前去示意他不要乱喊,然后去跟一个守城门的将士道:“军爷你好,我们是风雨楼楼主江满楼派来的,我们找赵总兵,还望军爷指引一下。” 那守卫听得风雨楼三字,想必是知道赵拓和风雨楼的关系的,他转过身朝城头大喊:“赵大人,风雨楼有人来找你。” 这时,城门上一个四十多的中年人伸出头来:“是谁啊?”这人就是赵拓。可能是随时备战的原因,他身穿战甲,头戴盔甲,大刀也紧握在手。 花爱雨看见是大叔辈的,也不管他是谁,在楼下举起双手挥来挥去:“大叔,是大叔让我们来找你的,这里还有东西给你。”那是江满楼写的信。 赵拓没见过花爱雨这种人,听花爱雨大叔大叔的说的头都晕了,他心里很郁闷的嘀咕:“什么大叔找大叔的,这笨蛋是干什么的?” 李啸接着道:“赵总兵,是江楼主让我们来投靠你的。” 这一说赵拓就明白了,他马上从城门上走下来:“原来是义兄派来的,怎么不早说啊!”然后拉起李啸和花爱雨:“走,我请你们喝酒去。” 李啸马上推辞:“可是大人,守关…” 不等李啸说完,只见赵拓大手一挥:“没事,青岩关丢不了。”刚走出去一步,他回过头去吩咐:“好好守城,有什么事马上通知我。” 赵拓带着他们一直往前走,路上的百姓看见赵拓,一个个都向他致敬,而赵拓完全没有一点架子,跟这里的百姓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样,他逢人都是哈哈大笑。三人来到一个小客栈,赵拓像个年轻的小伙子一样:“陈叔,上酒。” 一个五十多的老汉立刻提着一壶酒上来了:“赵大人今天好心情啊!” 赵拓大笑:“那是,难得有朋友来,当然要喝个痛快。” 花爱雨也跟着笑:“果然大叔肚子也很饿了啊!” 只见赵拓对那老汉道:“陈叔,这次的酒钱先记下来,我拿了军饷再给你。” 陈叔一下子绷直了脸:“大人你说的什么话,你这些年来拼死拼活的,不就是为了我们能图个安乐吗?你能来这里,那是老汉的荣幸啊,怎么能问你要钱呢。” 赵拓很满足的笑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过你的好酒了。” 李啸微微一笑:“看来找总兵很受这里的百姓爱戴啊!” 赵拓哈哈一笑:“没什么爱不爱的,大家的日子能过就好。” 陈叔马上竖起大拇指道:“那是当然的,大人可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李啸问:“哦?能给我们讲讲吗?” 陈叔一脸的敬意:“青岩关面对流沙国,当然是战火不断,大人每次都是身当士卒,要不是大人死守这里,我们早就死了,所以说大人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赵拓哈哈大笑:“陈叔,这些事就不要再说了,你先忙你的吧!”陈叔就走了。 李啸问赵拓:“大人,我听说这两天准备打仗,是不是真的?” 赵拓点点头:“嗯,流沙国五万大军,在关外五十里的地方扎营,已经十天有余,肯定是不安好心。朝廷几天前下了旨,要我率兵出击,击退他们。”说完喝了一碗酒,看得出来他心情很沉重。 花爱雨一进来嘴巴就没停过,他嘴里塞得满满的:“大叔,别担心,等我吃饱了,我帮你把他们打飞,我很厉害的。” 赵拓拍拍花爱雨的肩膀笑道:“不错的小伙子,我们喝酒。” 李啸看出赵拓有心事:“大人,请恕在下直言,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赵拓长叹了一口气:“年轻人的眼力就是好啊!瞒不过你们啊!” 李啸道:“那大人能不能告诉我们?” 赵拓道:“青岩关全部兵力加在一起,也不过三万之众,而真正能上战场的,只有两万五不到。关外流沙国兵力虽说是五万,但只是我们所见到的,实际兵力更可能在这之上。再者,他们骁勇善战,以逸待劳。我带领这可怜的兵马,又大部分都是老将,守关尚且不足,又如何出击几万大军。” “既然如此,将军为何不上奏朝廷呢?”李啸不解。 赵拓笑笑:“你有所不知,这是皇上下的旨,要皇上收回成命,就等于他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那是不可能的。再者,这一战,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 李啸更加想不通:“这样的战争也有好处?” 赵拓道:“没错。纵观我朝兵力,二百万有余,国土更是延绵几千里,所以这几万兵力和小小的一个青岩关,朝廷根本不放在心上。流沙国兵力也有三十万左右,而他们只出动了这么一部分,看来也不是想引发大战争,所以也不用过多担心。要是这次赢了,那就如朝廷所说,宣扬国威;要是败了,必然会引起朝廷的重视,他们就会在这些小地方投入更多的精力。” 李啸一脸敬意:“大人如此为国为民,在下佩服。” 花爱雨还是不停的吃东西:“大叔你真是好人呢。” 赵拓哈哈大笑:“你们两个家伙真是有意思,不愧是好朋友。” 酒过三巡,李啸问赵拓:“大人,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击?” 赵拓道:“朝廷的旨意是明天,但是我决定今晚出击,攻其不备,胜算更大。”然后赵拓看着李啸和花爱雨:“两位小兄弟要不要也随我出战?” 李啸双手抱拳:“我们此次前来,就是希望能为大人出一份力,难得大人如此抬爱,在下必定竭尽全力,不负大人厚爱。” 花爱雨还在吃东西,不过他抬起头:“大叔,我一定帮你把他们打飞。” 赵拓大喜:“如此,就先谢过两位少侠了。”然后赵拓想起江满楼的信,他便问花爱雨:“听说我义兄有信给我,他交代了什么?” 花爱雨这才想起来:“哦,我差点就忘了。”然后从怀里掏出那封信给了赵拓。花爱雨倒也听话,他一直都没动那封信,李啸自然也不去看。 赵拓拿出信一看,脸上的表情集惊喜和沉重一体,然后抬头看看花爱雨,却是一话不说。李啸看出了不对劲:“大人,这信上说的是什么?” 赵拓明显有意隐瞒:“没什么,都是拉家常的话,快点吃饭吧!” 天一下子就完全黑了,黑夜的寒江关,显得更加刺骨嶙峋,夜风吹来,让人更加寒栗。赵拓看了看天气:“该走了,不知道敌人会不会有行动。” 李啸站起来,裹紧了衣服:“没想到这里入夜了这么冷。” 花爱雨穿得更少,他整个人在不断发抖:“为什么身体变坏了?” 赵拓豪笑:“这算什么,等下还会下雪呢!走,我回去拿两套盔甲给你们穿上,那样冻上好几天都死不了,也好跟着我去杀敌。” 两人跟着赵拓来到城门上,花爱雨和李啸都穿上了战袍,赵拓问两人:“你们找一个称手的兵器,待会方便杀敌。” 李啸拿出随身所带的长枪:“我一直都习惯用这个。” 花爱雨想了一下:“给我两个馒头吧,我吃饱了很厉害的。” 赵拓大笑:“两位果然非一般人,看来这次我们不一定会输。”随后赵拓下令:“传我命令,所有将士在城下集合,今晚夜袭关外大军。”大战,一触即发。 五十一 初尝败仗 赵拓军令刚下,城内脚步声四起,不到几分钟,三万人就集合完毕了。虽然都是战场老兵了,但是气势之强盛,更胜于年轻老兵,军容让人眼目一新。花爱雨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又免不了兴奋了:“那么多人,要吃多少饭啊?” 赵拓看着眼前的几万人,心中无限感概:“这些人,跟我在这青岩关十几年了,经历过无数次的战斗,受过无数的伤,他们都熬过来了。他们都有机会离开这里,但是他们对这里有着很深的感情,没一个舍得离开,只要还能动,就会为这里拼上性命。但这一次,一定不可能全身而退,但是我希望能尽量多的回来。” 李啸道:“大人,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随大人战到最后一口气。” 赵拓再次下令:“大家听好了,我们守在这里已经十几年了,这十几年来,我们没有辜负朝廷,没有辜负百姓,所以这一次也一样。”然后从腰间拔出大刀:“就算断头流血,也要做好我们该做的事情,你们怕不怕死?” 只听得下面呼声震天:“杀敌,杀敌,杀敌…” 赵拓挥挥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众人安静后,赵拓开始下战令:“前面的两万人随我出战,剩下的一万人守城。记住,无论我们什么时候回来,都一定要守住这里,就算回不来,也要守住这里,即使是赔上自己的性命。” 只听得地下齐声呐喊:“守城,守城,守城…” 看着下片气势高涨,赵拓也放心了很多,然后大喊一声:“出发。” 赵拓带领两万人,加速行军,很快就来到敌营外。几千个营帐,一望无际,加上黑夜的笼罩,更加摸不清敌人的形势。赵拓马上下令:“随我杀进去。”然后一马当先,花爱雨和李啸紧随左右,两万大军如山洪决堤冲了过去。 两万人朝着营帐杀过去,但是扒开营帐,里面却空空如也,一个敌人也没有发现。花爱雨一下子又犯二了:“一个人也没有,那么晚了还去吃饭吗?” 李啸看出了不对劲:“大人,我们中计了。” 赵拓也明白了:“传令下去,前军换后军,马上撤退。” 这时,四周喊杀声四起,蜂拥而至的敌军,把两万人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一人骑着马迎面慢慢走过来,他一身戎装,乃是流沙国的一名将军,远远的看见赵拓等人,哈哈大笑:“你们果然来了。” 赵拓不解:“为什么你们会知道我们的行动?” 那人呵呵笑:“都死人一个了,知道这些有用吗?” 赵拓视死如归:“只求死个明白。” 那人笑得更加得意了:“我就告诉你吧,你们朝廷有我们的盟友。” 赵拓厉声道:“是谁?” 那人露出奸笑:“那就不好意思了,这里那么多人,我要是说出来,难免会走漏风声,那样对我们将来的大计没有什么好处。” 赵拓大怒:“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人笑得更加狂了:“没有人不想得到这个天下,我们也不例外。” 赵拓再问:“这个不起眼的青岩关,根本就动摇不了天下格局,你们出动这么多的兵力,还精心策划那么久,又是什么目的?” “这个可以告诉你。”那人继续说:“那就是你身上的六魔色。” 赵拓大惊:他怎么知道我身上有六魔色?李啸不知道什么是六魔色,便问赵拓:“大人,这六魔色,是什么东西?”只见赵拓脸色慌乱,却不答话。 那人再笑笑:“实际上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也听说过,听说找到九个六魔色,就能解开天机,进而可以一统天下。” 赵拓也听说过这些传言,但是他立马否认:“哼,那只不过是一个传言。莫说是真是假,就算你们找到了,你们也做不到一统天下。” 那人再次奸笑:“那可就不知道了。”然后一声令下:“放箭。”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顷刻间四周喊杀声震天,黑压压一片冲过来,根本看不到有多少人,只觉得大地都被踏得晃动了。接着四周万箭齐发,外围的人不断应声倒下,两万人一下子就乱了阵脚。赵拓不愧是久经战场的老将,他马上镇定下来:“大家不要慌,别乱了阵脚,重整阵容,冲出包围。” 赵拓带领两万人朝着同一个方向不断突围,不过外围的敌兵又一层一层的围了上来,双方陷入了血战。天气越来越冷,晚风显得更加刺骨,渐渐地,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然后越下越大,把整个大地都铺上了一层白色。 一夜的血战之后,血流成河,双方死伤不计其数,鲜血把这片大地染成了血色,李啸和花爱雨拼死护着赵拓,在大军的护送下总算冲出了包围圈,不过三人也都受了重伤,赵拓更加是奄奄一息了。三人躲到了灰暗的树丛下,雪还在不断地下,赵拓缓缓站起来,举目朝战场望去,大军基本全军覆没了,他的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只见他痛苦的闭上眼,想努力把眼泪收回去,但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然后只见他突然口吐鲜血,瘫软在地上。李啸马上上前扶起他:“将军,你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回到青岩关了。” 赵拓已经只剩最后的几口气了,他真的不行了。三人虽说相处极短,但也算忘年交了,赵拓很器重两人,两人也很敬重赵拓,所以赵拓将死,他们也是极度伤心的。只见赵拓抓着李啸的衣服,很艰难的说着每一个字:“两位少侠,六魔色…在青岩关…我的房里,拜托你们…一定要…交给…我义兄…江满楼,切记…绝对…不能…落入…恶人之手,否则危矣。”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李啸还是忍不住落泪了:“将军,不要这样说,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会带你回去的,你一定要撑住。” 花爱雨则疑惑的问他:“大叔,你要死了吗?” 赵拓知道花爱雨是什么样的人,他轻轻点点头:“是的。” 只见花爱雨很自信的微笑:“大叔,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做到的。” 赵拓看着花爱雨,安心的笑笑:“多谢两位。”然后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还在飘雪的天空:“哈哈哈,死得其所,又有何惧。”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赵拓刚断气,花爱雨的脸马上沉了下来,他站起来:“大叔,死了吧?” 李啸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弟弟,我们把大人安葬了吧!” 两人就在雪地里挖了个坑,然后把赵拓埋葬了。李啸对着赵拓的墓道:“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遵循您的遗愿,把六魔色交到江楼主手中。” 花爱雨道:“大叔说,要我们把那什么东西交给江大叔,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要是我们做不到,大叔睡着了也不会舒服的。”他的语气,很是坚决。 李啸和花爱雨回到青岩关,已经是早上了。城门上的人,都还在兢兢业业的守着城门。众人看到花爱雨和李啸狼狈不堪,遍体凌伤,马上冲上前:“将军呢?” 李啸无比的失落道:“我们遭到了埋伏,两万人全军覆没,赵将军也遇难了。” 这话一出,整个青岩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都落泪了,他们一直都深深爱戴的将军,数十年为他们血染战袍的英雄,终于还是逃脱不了战死的命运。 一人马上擦干了眼泪:“大家不要伤心,还记得将军最后跟我们说的吗?我们绝对不能让他走的不安心,守住城池,就是对九泉之下的将军最大的安慰。”众人立刻从悲伤中解脱出来,战意比先前更盛,李啸看了,也放心了很多。 五十二 七鹰之三 按照赵拓所说,李啸和花爱雨来到赵拓的房间,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所谓的六魔色,不过就是一个拳头大的正六面体,不过每个面都是可以旋转的。李啸想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但是怎么都掰不开。他又把六魔色放到地面,拿刀劈了一下,还是无法打开。“好坚硬,到底是什么做的?”李啸完全想不明白。 只见花爱雨拿起六魔色塞进兜里:“又不能吃的,管那么多干嘛,快点把这个东西拿回去给江大叔,那样就可以吃饭了。” 打不开,也只能作罢,而且也不怎么敢强行试着打开,他也担心破坏了这个六魔色不好交代。不过想起流沙国那将军说的话,李啸迷从心生:这个小小的东西到底有什么样的力量,又如何能够一统天下? 不容他多想,花爱雨早就拔腿走了:“李啸,快走了,不然就肚子饿了。” 两人从青岩关出发,快马加鞭。不过说来也搞笑,花爱雨路上居然迷路了数次,而且每次迷路了他都还在责备李啸:“那个笨蛋,总是迷路,真是笨蛋啊!”不过也多亏了李啸,他一路上可有得折腾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赶路,两人又回到了京城的路口。李啸马上停了下来,他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花爱雨见状马上问他:“怎么不走了?” 李啸暗自寻思:我们从青岩关出来,身上有六魔色的消息,必然早已传了出去,这样赶路回去,势必会遇到很多敌人,不如将计就计,我们先溜达一翻,等他们放松警惕,再赶路回去。然后对花爱雨道:“弟弟,我听说京城很好玩。”李啸知道花爱雨的性格,他知道这么一说,花爱雨肯定会兴奋起来。还有一点就是,紫衣说过她在京城,李啸也希望这次能够有缘再遇到她。 果然如李啸所料,花爱雨一听到好玩,马上两眼放光:“真的?那我们马上去吧,而且应该有很多好吃的吧?嘿嘿嘿。” 两人继续前进,到了城外的荒地,有三人跳了出来,三个都是贼眉鼠眼的。站中央的首先发话:“小子,把六魔色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李啸懂一些江湖规矩,他好声好气:“请问三位是?” “我们是夜之七鹰之三,我叫飞草,这两位分别是翻云、覆雨。”夜之七鹰,乃是七个惯盗,七人分别叫飞草、翻云、覆雨、腾浪、踏风、潜水、摘星。七人武功并非绝顶,但在江湖中也有一定的名气,能和日月双煞等高手相媲美,不过轻功之高,却让许多人望尘莫及。所以他们屡屡作案,却让许多人束手无策。不过他们还有一个怪癖,盗的并非一定是绝世珍宝,只要是他们喜欢的,就一定会想尽办法弄来,也不管对方是谁,有时候只是为了一句话,有时候又是为了挑战,有时候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所以他们都是按自己意愿行事的。 李啸没涉足过江湖,当然没听过:“还请三位见谅,在下并非江湖中人,所以对三位的大名并不知晓。不过三位所说的六魔色,跟三位有何关系?” 花爱雨更加是不认识这三人,他一脸疑惑:“什么鹰?好吃吗?” 三人看来脾气也不大,并没有因为两人说的话而发怒。飞草道:“说起来,那个什么六魔色确实跟我们没关系,不过我们却一定要得到。” 李啸看他们说话还和气,知道并非有恶意,所以他还是很友善:“既然并非三位之物,又与三位没有关系,三位又为何非得到不可呢?” 翻云道:“我们可以说是受人之托,也可以说是跟人打赌,反正我们本来就是贼,不在乎你们怎么想,总之还是那句话,六魔色,我们要定了。” 花爱雨是个急性子,看他们这么说,马上就怒了:“你们三个笨蛋,快点走开了,不然就把你打得稀巴烂,我还要去京城玩的。” 覆雨呵呵一笑:“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看来这次我们赢定了。” 花爱雨从马上跳下来:“那我就一次把你们打飞。”然后就冲过去。 花爱雨从来都不会考虑事情,他也没见过什么高手,更不知道三人武功如何,只见他冲了过去,却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飞草一脚踢飞了,然后翻云马上上前按住他,花爱雨就一动也不能动了。李啸见状,欲起身相助,不过他只是把手放到了腰间,连枪都还没得拿出来,覆雨就已经来到马前,而且已经把剑架在了李啸脖子上:“别轻举妄动,我们不想伤人。”覆雨使用的,与其说是剑,到不如说是一条长细的铁片:比一般的剑长出一半,但又细很多,不过看得出来极其锋利。因为较长,所以覆雨站在地面就能把剑伸到李啸的脖子上。 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已经被完全制服了,三人的武功之高,花爱雨和李啸都从没遇到过,一下子就慌了。翻云把手伸下去,从花爱雨怀里掏出了六魔色。花爱雨放声大骂:“混蛋,不准拿我的东西。”边说还边想挣扎起来,却是于事无补。 翻云拿起六魔色瞧了瞧:“这东西,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为什么白虎将军非得要得到呢?” 李啸听到将军二字,又想起‘四季友人’反复提起‘将军’,他心中大疑:又是将军,难道是同一个人?于是便问三人:“你们说的将军,是什么人?” 飞草道:“我们是知道,不过那可不能告诉你们。” 覆雨的剑没离开过李啸:“你们拿了六魔色,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了。” 李啸道:“看来想要六魔色的并非是你们,看现在的情形,六魔色你们已经是志在必得了。三位虽说是敌人,不过却并非恶人,能不能告诉在下,你们背后的‘将军’,也就是你们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飞草笑笑:“主人?真是笑话,我们从来就没有什么主人。” 李啸道:“既然不是你们的任务,也不是你们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这样?” 翻云无奈的摇摇头:“都说是打赌了。” 李啸道:“实不相瞒三位,先前我们遇到一群人的无故追杀,他们也自称是‘将军’的手下,不知与三位口中所说的是否为同一人?” 覆雨道:“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有机会你们自己去查吧!” 翻云把六魔色扔向飞草:“我们该走了。” 本以为六魔色已经是囊中之物,飞草伸出手去,想接住翻云扔过来的六魔色。不过就在六魔色快到手时,刹那间向另外一个方法飞去。飞草抬头一看,是一个一身白衣的人,他身材娇小,像个女子,不过脸用白布遮起来了,根本无法辨认。六魔色,在空中飞去的过程,被她用内力一吸,就到了她的手中。 这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轻而易举的夺走六魔色,武功之高,绝对在三人之上。飞草三人是江湖中人,做事当然很谨慎。只见飞草抱拳:“请问阁下何人?” 实际上这人正是小白,她早就离开了风雨楼,然后就是一路朝着花爱雨的行程追来,刚好在这里碰上。她在花爱雨面前要隐藏身份,不敢露出武功,所以她便以蒙面人的身份出现,趁机拿下了六魔色。 小白并不回答,她拿着六魔色仔细端详了一翻:这个东西,跟干爹的那个一模一样,我记得干爹把这东西看得很重要,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翻云看她不回答,马上提高了声调:“问你呢,你是什么人?” 小白一个犀利的眼神扫过去,依然一话不说。三人看到她的眼神,有着无形的震慑力和十足的杀气,心底马上就凉了一半。飞草首先退步,他说话很是谨慎:“敢问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要跟我们抢这六魔色?” 小白还是不说话,却听得花爱雨在一旁大喊:“小白,把东西拿回来。” 小白心中大惊:这个笨蛋,居然能认出我? 李啸听花爱雨提起过小白,他一直都以为是个平常的小姑娘,不想武功却如此之高,也是大惊:“弟弟,这就是你提起过的小白?” 花爱雨虽然被翻云压在地上,不过看到六魔色没有落入飞草三人手中,一下子又放松了,听到李啸的问话,他只吐出两个字:“不是。” 李啸再问:“那你怎么知道她叫小白?” 花爱雨咧嘴大笑:“笨蛋,他穿白衣服,当然是小白了。” 李啸看他这么一说,知道自己又多此一举了:果然不该问他问题。不过小白倒是放松了不少:差点就被这个笨蛋糊弄了。 俗话说,事不过三,飞草三人已经问了三次,小白还是没有说话,他们有点按耐不住了:“阁下这样做,有点不合江湖规矩吧?” 小白从腰间拿出一个掌心大的令牌,上书一个‘明’字,飞草在正面,看得一清二楚,他顿时目瞪口呆:“你是,大明山,白旗旗主?”言语中尽是恐惧。 翻云和覆雨听了这话,马上放开花爱雨和李啸,回到飞草身边。翻云脸上的神情也是非常的恐惧:“你说,她是大明山的人?” 覆雨脸上的慌乱一览无遗:“我们跟大明山可是无冤无仇啊?” 飞草冷静下来,他再次抱拳道:“我们不知道这是阁下的东西,既然阁下来了,自当拱手相让,还请阁下放我们一条生路。” 小白把六魔色扔到花爱雨手上:“快走。” 花爱雨接过六魔色,兴高采烈的爬上马背:“李啸,走了。” 看着两人离去,小白转过身,正面三人:“夜之七鹰,从来不和任何人为伍,这六魔色,也并非你们的东西,为何对两个少年下手?” 三人在小白面前,不敢有一丝丝的隐瞒,飞草只能为自己辩解:“实不相瞒,前几日,白虎将军和我们打赌,看我们能不能得到这个六魔色。” 小白心中一惊,厉声问三人:“你们说的可是朝廷大将军白虎?” 三人连连道:“正是,正是。” 小白暗想:果然不简单,连朝廷都盯上了。不过她又马上自己否定:不对,白虎虽是朝廷大将军,但如果真是朝廷想要这六魔色,他们根本不用多费周章,也不需要借夜之七鹰的手,一定是白虎有什么阴谋,到底是什么呢? 看小白又不答话,飞草惴惴不安的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小白知道三人武功也不弱,要真是以一敌三,那就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当然不划算,再者,小白跟这三人也无冤无仇,更加没必要动手了。她还是一话不说,然后纵身一跃,也离开了。看着小白的离开,三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五十三 男装女侠 且说花爱雨和李啸,一路向京城奔去。路上,花爱雨很兴奋的问李啸:“刚才那个小白,是不是你的朋友啊?” 李啸道:“不是,我都不认识她,相反,看起来她好像认识你。” 花爱雨笑笑:“不管了,总之她是好人就得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吃饭。” 自从和花爱雨走在一起之后,就碰到过很多事,而且都是莫名其妙的。先是四季友人莫名其妙的追杀,又得到杀人不眨眼的香仙山的相救;现在又因为六魔色被夜之七鹰盯上,又蹦出一个不明来历的大明山。每一件事,都是没有任何征兆,让李啸百思不得其解。还有一点,无论是四季友人还是夜之七鹰,他们口中都提到了‘将军’,这个将军是不是同一个人?李啸也一点都想不明白。再者就是,四季友人和夜之七鹰,武功已经不弱,他们背后的人自然更加是深不可测,但是一碰到香仙山和大明山的人,却又都恐惧得不得了,这到底又是什么原因?李啸只听过五大门派和三大山贼,他们和朝廷是鼎足而立的,现在蹦出来的香仙山和大明山,却是闻所未闻。不过李啸确定了一点:他们没有恶意。 两人来到了京城,果然是热闹非凡,花爱雨更加是兴奋得不得了:“好多人啊!”然后远远的看见一群人聚在一起,像是在围观什么。花爱雨是个好奇之人,他自然也围上去,原来这是一张悬赏通缉令,上面画的正是花爱雨。 说花爱雨单细胞,还真的不是一般傻,他看了看悬赏令上面的自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这个笨蛋,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然后他捂着下巴,皱眉头想了很久,很认真的在脑海搜索,就是没想到是自己:“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笨蛋啊,明明是见过的,又忘记了,真不是好事。” 他转过身要走,却看到一群人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花爱雨环顾了这些人几次,他当然觉得这些人很奇怪:“我说你们,别看着我,我的肉不好吃。”众人一话不说,花爱雨用大拇指指向背后自己的头像:“你们知道这个笨蛋是谁吗?” 只听得众人异口同声:“那个笨蛋就是你。” 花爱雨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什么?我什么时候成笨蛋了?” 这时李啸过来了,他看了一下悬赏令,上面写的的确是通缉花爱雨的话,不过最后落款却是神剑门,他立马就明白了:糟糕,原来神剑门本部在京城。 李啸刚反应过来,就有十几个人从远处气势冲冲围过来。众人看这阵势,都马上躲得远远的,生怕引火烧身。这十几个人,正是神剑门的人,在花爱雨和李啸刚踏足京城,他们就已经被人盯上了。十几个人把花爱雨和李啸围住,花爱雨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他却像看热闹一般:“好多人啊,还拿着武器,好像发生了坏事了呢,不知道哪个笨蛋又要被人打了。” 这话,差点没让李啸笑出声来,他微微一笑:“弟弟,他们是来找你的。”自从遇上花爱雨之后,李啸的态度一直在改变,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不会急,也不会慌,而是像花爱雨一样当做很平常的事。 花爱雨听说是来找他,以为是朋友,他朝着十几个人挥起了双手,而且笑得很热情:“你们,是不是还没吃饭啊?我等下请你们吃。” 李啸这下真是忍不住了:“弟弟,你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话音刚落,十几个人围着两人就杀了过来。花爱雨遇到这种情况很多了,这下他总算能反应过来了:“好像他们想要打我们啊?” 李啸捂着肚子大笑:“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然后收敛了笑容,叮嘱了花爱雨一声:“弟弟,小心,他们比先前的要厉害得多。”说完率先杀了过去。 两人被十几个人围成圈,相持打斗了一下。这十几个人跟先前追杀他们的人相比,武功果然是强出不少,花爱雨和李啸虽然武功都比先前有进步,但一次也就只能应付四五个,而且这十几个人的配合很有默契,让花爱雨和李啸都有点被动,所以两人还是陷入了苦战。 正在这时,一个瘦小的男子跳了出来,实际上,这人是女扮男装的。她手执一把白纸扇,身形纤瘦,穿着十足的花花公子,不过却很清秀,武功也不高,甚至可以说比花爱雨还逊色,但是她却一身正气,完完全全一个大侠的模样,帮助花爱雨和李啸,很快就把那十几个人打倒了,然后装作很厉害的样子:“你们这些家伙,居然以多欺少,现在知道本大侠的厉害了吧?还不给我滚。”那伙人眼看落败,就马上撒腿就跑了。 只见那女子转过身来:“两位没事吧?” 李啸上前去:“多谢少侠相救,请问少侠尊姓大名?” 那女子甩过头去:“在下江湖人称小飞侠马白龙,最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的,刚才看两位有难,自当出手相助,不必言谢。” 这时,花爱雨上前去,马白龙是侧着身面对他们,花爱雨伸出手指,戳了戳她。只见那女子反应异常的激烈,她向后退了几步,双手捂着胸口,一下子提高了十二分警惕,明显有点不知所措:“你想干嘛?”她乃一介女流,对这种事当然很警惕。 只见花爱雨很好奇的道:“你好有意思啊,和林倩的一样。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吧?”他是个没有性别概念的人,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听花爱雨这么一说,李啸马上就明白了,他马上打断花爱雨的话题:“弟弟,别乱说话。”然后上前去,双手抱拳:“这位女侠,实在是对不起,我这弟弟想法异于常人,说话也是欠缺想法,还请不要见怪。” 马白龙向花爱雨看过去,她丝毫没有觉得羞愧,而且像个孩子一样很兴奋,自然就相信了李啸的话:真是倒霉,碰上了这样的笨蛋。不过她马上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算了,本大侠不跟你们一般计较,这次就原谅你们了。” 看见马白龙不生气了,花爱雨马上又上前,一把抓住马白龙的手:“你也做我的家人吧?”又是一脸天真的眯着眼大笑。 马白龙马上把他的手甩开,像遇到流氓一样:“你,你又想干嘛?” 花爱雨挖着自己的鼻孔:“你是笨蛋吗,我要你做我的家人啊!” 女孩子听到男的说这话,自然是很敏感,而且会处处提防:“做你的家人?免了,本大侠还看不上你呢!真是个大笨蛋。” 这又得李啸出来解析了:“女侠误会了,我弟弟的意思就是和女侠交个朋友。” 马白龙上下打量了花爱雨一翻,真是怎么看怎么傻,根本就一点都不像正常人。花爱雨看马白龙盯着他看,马上道:“我的肉不好吃的。” 这话,真的足以让马白龙彻底崩溃了,她捂着额头:这样的笨蛋,一万年都没有一个,我怎么就那么倒霉会碰到他。她长叹一口气:“随便你了。” 李啸道:“这位女侠,请到前面小楼一聚,以表我们感激之情。” 马白龙略加思索:“好吧,反正本大侠也肚子饿了。” 三人进到一间大客栈,菜上来了,花爱雨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狼吞虎咽。李啸举起酒杯:“谢过女侠的救命之恩,在下先干为敬。”然后一饮而尽。 马白龙虽然是女子,不过却很豪爽,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 李啸狐疑的看着她:“马白龙,不是女侠的真名吧?” 马白龙这下也不隐瞒了:“没错。看你们是好人,我也就跟你们说实话吧,在下凌雪云。” 三人正在闲聊之际,外面有三人进来了,正是紫衣和小红,另外还有一个年轻男子。那男子二十五六,穿着体面,一看就知道非富则贵。 五十四 屡现强敌 那男子跟在紫衣后面:“小姐,请坐。”紫衣上去坐了下来,不过从紫衣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这个男子没什么好感。实际上,这男子,乃是当今左丞相柳千刀的儿子,唤作柳百叶。 柳百叶很体贴的问紫衣:“小姐想吃点什么?” 紫衣似乎有点不耐烦了:“你烦不烦啊,别总跟着我啊!” 小红在一边附和:“就是啊,害得小姐都没心情游玩了。” 柳百叶赔了个笑脸:“实在是对不起,不过你爹很是想你,他吩咐我遇到你一定要把你带回去,你知道你爹这人的,我也是没有办法的。”紫衣乃是当朝公主,她的爹,自然是当今皇上,柳百叶拿紫衣没办法,只能搬出皇上来压她。 不过紫衣却不吃这一套:“我爹最疼我了,他才不会这样做呢。” 李啸一看到紫衣,先是失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起身走过去:“紫衣姑娘,真是有缘啊,我们又见面了。”他这次显得很自然,不像前几次的慌乱。 紫衣兴奋得站起来,还双手过去牵起了李啸的手:“是你啊!”然后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马上松开手,脸有点微红:“终于又见到你了。”紫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失态,自从见过李啸之后,她就一直惦记着,所以这次意外的见面,她很是开心,也许,爱情总是从最初的好感开始的。 终于?李啸心中大喜:难道她也一直希望和我见面吗?然后他笑笑:“多日不见,姑娘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未等紫衣开口,小红就抢先道:“不好,小姐啊,得了大病了。” 李啸急问:“怎么了?什么病?现在好点了吗?”他是真的很关心。 小红笑笑:“没事,这相思病啊,见了人就好了。” 紫衣淘气的转过身去:“小红,不许胡说。”不过她的脸上更加泛红了,显得更加羞愧难当,已经是不打自招,证实了小红所说的,李啸也显得有点尴尬了。 柳百叶在一旁看着他们打情骂俏,早就看不下去了,忽地站起来,向李啸报了个拳:“在下柳百叶,初次见面,请教尊姓大名。” 李啸也还之以礼:“在下李啸,见过柳公子。” 然后柳百叶装作很平常的去拉李啸的手:“原来是李公子,失敬失敬,你我难得见面,坐下来喝一杯如何?” 他这一牵手,掌中带着很强的内力,让李啸整个人都似乎粉碎一般。李啸一下子疼痛难忍,整个身体快要软了下去,两人的武功相差实在太大了,李啸根本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李啸眼睛上翻,看见柳百叶露出一丝奸笑,然后柳百叶右手再暗暗运功,李啸顿时觉得身体一阵发烫,然后五脏六腑剧烈的疼痛,他已经受了内伤。不过柳百叶丝毫没有露出破绽,就像平常的握手一般。 柳百叶也适可而止,他把手松开,李啸一下子就瘫软了,他左手扶着桌子,然后马上坐到椅子上,显得很痛苦,缓过气来才低声道:“多谢柳公子。” 除了李啸,没有人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紫衣只看见李啸很无力的坐下去,很是担心:“李公子,你怎么了,没事吧?” 李啸体内翻江倒海,他依然没有缓过气来:“没事,有点疲惫而已。”然后很吃力的站起来:“我赶了一天的路,有点累了,我上去休息一下。” 紫衣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以为他真的只是疲惫,她有点害羞的道:“我送你上去吧!”说得很小声,只有李啸才能听得到。 李啸被柳百叶重创,他知道是因为紫衣的对自己太热情了,才会引起柳百叶的妒忌,但他不好说出口,只是轻轻挥挥手:“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得了。” 紫衣看到他这样,不免有些失落,不过她并不生气,转过头去对小红道:“小红,叫老板来两间上房,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了。” 小红很是意外:“小姐,你说我们今晚住这里?” 柳百叶也万万没有想到:“绝对不行,以你的身份,怎么能主这种地方呢?” 紫衣满不在乎:“有什么不可以的,这里挺好的啊!” “可是…”小红还想劝她,紫衣马上道:“别说了,就这样了。” 柳百叶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不过他只能强忍住着,心里却在为另一件事着急:公主明显护着他们,要是公主在这里,我就不好下手夺六魔色了。 李啸回到房间,门都还没关上,他就重重的吐了口淤血,看得出来伤得确实很重。李啸扶着墙走进去,他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柳百叶的武功之高,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好惊人的武功,简直可以无意间就杀了我。不过他觉得事情很有蹊跷:如果只是因为紫衣姑娘,他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到底是为什么呢?这时,一个恐怖的想法闪过他的大脑:莫非,他也是为了六魔色?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恐惧膨胀了数倍。如果柳百叶真是为六魔色而来,只凭他和花爱雨是,是绝对守不住的。紫衣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她的出现是巧合还是精心安排的?李啸不得不去想这些事,他们现在的处境,是越来越危险的。 楼下,花爱雨还一无所知,他吃完了桌上的东西,马上去到紫衣的桌子上:“你们,不吃的话我就帮你吃了。”他似乎是永远都吃不饱的。 柳百叶倒是很热情:“小兄弟和紫衣姑娘是怎样认识的?” 花爱雨嘴里一刻不停:“他们成亲的时候,我见过。” 柳百叶不知道花爱雨是个单细胞,一听这话,气得鼻子都提到眼睛上去了,他这次更加确信:即便李啸和紫衣并未结婚,两人的关系也一定非比寻常了。柳百叶是越想越气,不过他强压住怒气:“能不能跟我说说他们的事?” 花爱雨道:“我告诉你,你能不能请我吃很多很多东西啊?” 柳百叶阴险一笑:“当然可以,不过你得把他们的事全部告诉我。” 花爱雨马上就放心的吃了起来:“嗯,李啸和紫衣结婚的时候,紫衣被人打死了,后来又活了,然后我们又见面了,然后就是这样了。” “然后呢?”柳百叶迫不及待。 “什么然后啊?”花爱雨的嘴并没有停下来。 “他们后来怎么了?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啊?”柳百叶循循善诱。 “你是笨蛋吗?我都告诉你了,我怎么知道啊?”要是换了别人,就知道柳百叶问的是什么了,不过花爱雨当然不会懂。 柳百叶这下总算知道知道花爱雨的性格了,却也只能在心里叫苦:我怎么会碰上这个笨蛋。然后就走开了,他也跟着紫衣住了下来。 花爱雨看他走开,还咧嘴大笑道:“谢谢你请我吃饭啊!” 这时,有两个人进来了,是一对年过六十的老夫妻,老汉搀扶着老伴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老婆子,小心点,别摔倒了。” 那老婆婆呵呵一笑:“你也是,这间店看起来不怎么太平啊!” 这对老夫妻,就是寒江关的金银二老,男的金老,女的银老。一个头戴金冠,一个头戴银冠。寒江关的金铁成得知大山寨被灭后,本来也不放在心上,但是他们却打听到六魔色正好落在花爱雨两人手中,他们都是听过关于六魔色的传闻的,于是不惜派出了最得力的两个手下出动,真正目的乃是为了六魔色。 柳百叶看到两人,一眼就认出来了:金银二老?吃惊之余,心中疑问顿生:连他们也来了,难道也是为了六魔色吗?看来这里有大事发生了。 柳百叶还在惊讶,又有两个人进来了,正是日月双煞。他们一进门就看见了花爱雨,不过同时也注意到了金银二老还有柳百叶,他们知道都是各怀鬼胎的,所以也不急着动手。花爱雨没见过这几个人,也就没认出来。 金银二老的出现,让柳百叶感到棘手;日月双煞的出现,更是让他头疼了:日月双煞也来了,如果他们的目标真是六魔色,对我可是很不利啊! 五十五 客栈风云 只见日月双煞坐到金银二老的旁边,日煞拿起筷子:“看来这里很热闹啊!” 月煞也跟着附和:“是啊,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好戏上演。” 一边的金银二老自然也认出了这两人,银老道:“老头子,听说今晚有人要在这里演戏,你喜欢看哪一出啊?” “我说老婆子,我喜欢看的你还不知道吗?”说完后轻蔑的笑笑。 神剑门和寒江关,都是江湖中举足轻重的,他们自然会认出这些重要人物,加上平日里的磕磕碰碰,自然也会有一些敌意,所以就都想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日煞知道金银二老话里有话,也不示弱,马上指桑骂槐回击:“兄弟,人家老前辈想看戏,我们是不是也该登场啊?” 月煞也笑笑:“既然人家看得起我们,怎么能缺席呢!” 这时,柳百叶已经回到了座位上,听到四人的对话暗藏敌意,心中暗暗大喜:果然都是各怀鬼胎,他们还没注意到我,等他们两败俱伤,我就可以从中得利了。 这时,日月双煞走过去,坐到金银二老的对面,金银二老看着他们,也是丝毫不惧。日煞端起一杯酒递给银老:“老前辈,晚辈敬你一杯。” 日煞表面上是敬酒,实则双手酝酿了极强的内力,想先下手为强,只要能伤到一分,在接下来的争夺中,就多一分优势。当然,他们虽然见过面,但没交过手,这样也是想试试对手的,也好有个底子。 银老自然看出了他的用心,但是她很自然的接过酒杯:“小伙子,谢了。”别看她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妇人,武功却丝毫不在日煞之下,面对日煞如此挑衅,居然应付自如。月煞见状,也正准备出手,不料金老先出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放到桌子上:“年轻人,我们也来聊聊吧!” 金老的出手,也是丝毫不留情,月煞措不及防,被他一把按到桌子上,不过他立马运功反抗,两人就一动不动的在桌面斗内力。 柳百叶心中大喜:斗吧,抖个你死我活,六魔色就是我的了。 柳百叶看着四人暗斗,是越看越喜。不过就在这时,花爱雨兴冲冲的走过去:“大叔大娘,我看你们也不吃饭,就给我吃了吧?” 四人不知道花爱雨实力如何,心想他此举是为了试探,为了不让花爱雨看出端倪,四人马上齐齐停手。金银二老更是老江湖,他们更加谨慎,先是很认真的观察了花爱雨一段时间,发现花爱雨果然只是埋头吃东西,心里松懈了大半,不过心中依然疑虑:简直不可思议,这人身上居然会有六魔色。莫非其中有诈?我得小心一点,免得陷入困境,那就不好办了。 日煞率先开口了:“小兄弟,你从哪里来啊?” 花爱雨拿着两个鸡腿:“嗯,从下雪的地方过来,那里好冷啊!” 不说话还没事,花爱雨一开口,日煞就马上知道他是个单细胞了。马上挤出笑容,很和气的问他:“赵拓有没有给了你什么东西啊?” 花爱雨塞着满嘴食物,两腮鼓鼓的,看起来更加笨了,他想了一下,皱着眉头:“嗯,好像有。”想了一下又否定:“好像又没有。”赵拓没有亲手把六魔色给花爱雨,所以花爱雨就认为不是赵拓给他的。 日煞知道六魔色就在他和李啸两人身上,他以为花爱雨会如实相告,但不料到花爱雨居然这样回答,他自然没那么轻易相信:“小兄弟,不要说假话啊!” 花爱雨不知道他们的目的,而且还给东西他吃,自然认为他们是好人,他很是努力的想了一遍,最后终于确定了:“真的没有!” 日煞让花爱雨来了个下马威,在一旁的金老得意的笑了:“看来神剑门也不过如此,堂堂两大护法,连一个小家伙都对付不了。” 月煞反唇相讥:“对,你们寒江关了不起,只会干些下三滥的勾当。” 花爱雨记性虽差,但听过神剑门和寒江关,因为这两地不受好评,所以花爱雨对这两个地方恨之入骨,他一直都记在脑力,现在听到四人提起,马上惊讶的大叫:“什么,你们是什么门和寒江关的人?那不是来杀我的吗?” 银老马上道:“不不,孩子,他们才是来杀你的,我们是来帮你的。” 花爱雨不停的啃着鸡腿,危险感顿悟:“这样啊,那谢了。” 日月双煞看金银二老一下子就得到了花爱雨的信任,自觉颜面尽失,怒气顿生,拍案而起:“老家伙,你想怎么样?” 这轻轻的一拍,就把桌子拍的粉碎,花爱雨看得吓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真厉害,一掌可以打死一头牛了,够吃好多天了。” 金银二老眼看已经得到了花爱雨的信任,而且知道花爱雨是个单细胞,知道这样下去六魔色就唾手可得,马上挡在花爱雨身前:“你退后,我们来对付他们。” 花爱雨退到身后去,他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只觉得金银二老看起来慈祥,便认为是好人,日月双煞看着凶神恶煞,自然害怕。 日月双煞上前两步:“看来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金老道:“这小子的命和六魔色,我们寨主要定了。” 月煞道:“居然如此,那就武功上见高低吧!”然后四人马上动手起来。 四人两组的打斗,武功之高,让花爱雨目瞪口呆。就在这时,凌雪云从后面偷偷跑过去,一把拉住花爱雨就从后门逃了出去,花爱雨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出了客栈,等四人反应过来,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金老大怒:“看你们做的好事,现在人都跑了。” 日煞也怒气冲冲:“那与我们何干,你们不也是一样吗?” 银老道:“我们要是这样斗下去,一定会两败俱伤,我有个建议,六魔色一共有九个,只得到这一个也是毫无用处,我们替我们寨主答应跟你们合作,神剑门和寒江关一起,那样搜集六魔色也会更有把握,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月煞道:“好吧,我也替我们门主答应了,快追吧,不然就找不到人了。” 四人转身正欲追出去,柳百叶立刻跳出来拦住四人:“四位且慢。” 金老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插手我们的事。” 柳百叶手执白纸扇,弯腰抱拳:“在下柳百叶,有事想和几位前辈商量。” 金老微微一惊:“当今丞相柳千刀是你父亲?” 柳百叶本来还怕四人会联手对付他,那样纵然他武功高强,却是无法和四人相敌的,现在见他们知道自己的名号,心里松懈了大半:“正是。” 日煞道:“别拿朝廷来压我们,朝廷要真是能奈何我们,就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小子快点让开,不然就别怪我们了。” 柳百叶维维是诺:“不敢不敢,不过我适才听得各位说到六魔色,这个也是朝廷志在必得的东西,我想各位不会跟朝廷正面相碰吧?” 这话说到四人心坎里去了:神剑门和寒江关,虽说有一定的实力,但和朝廷相比,还是不能抗衡的。金老语气先软下去:“那公子想怎么样?” 柳百叶说那些话,本来也只是孤注一掷,不想还是把这四人震住了,马上底气十足:“先不说朝廷,就算你们真的把六魔色拿到手,江湖五大门派、三大山贼,还有很多潜在的强大势力,都对六魔色垂涎三尺,到时候你们只会惹祸上身。” 柳百叶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他留了足够的时间让四人去想那些惨烈的后果。四人看他说的一道一道的,都有点动摇了。月煞率先开口问:“公子既然把话说出来了,想必有什么妙计吧?说出来听听也无妨。” 柳百叶步步诱敌,果然得计,这下倒像是别人求他了:“我们柳家在朝廷的地位和实力,我想各位不会有什么怀疑了吧?我在这里代表朝廷跟你们合作,神剑门,寒江关,只要你们暗地里助朝廷寻回六魔色,到时候荣华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你们能开口,朝廷都一定会答应你们。” 金老不屑的别过头去:“柳公子真是好计谋,让我们暗地里替朝廷卖命,自己却位居高堂之上,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日煞接着道:“没错,且不说卖命的是我们,而且你一句话又如何能代表朝廷?再者,就算朝廷答应了,万一到最后,他们得了六魔色,却死不认账,我们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说了。” 柳百叶笑笑:“晚辈敬四位前辈乃聪明之人,不想也如此优柔寡断。第一,如果你们得不到朝廷的许诺,那就没有必要合作了,今天就当是一场笑话作罢;第二,虽说暗地里活动的是你们,但是得到六魔色概率高的更加是你们,只要六魔色在手,你们就大可以放开手脚,让朝廷先履行条件,再把东西交出来,实在不行,你们还可以来个玉石俱焚,把六魔色毁掉,我想朝廷不会这样做吧!” 柳百叶果然攻于心计,金银二老日月双煞都算老江湖了,也被他说得服服帖帖。金老冥思苦想良久道:“这事可不简单,我们做不了主。” 月煞也如此:“待我们兄弟二人禀报门主再做决定,还请公子等待数日。” 柳百叶把扇子握在手里抱拳:“那晚辈等候各位的好消息。” 等四人走后,柳百叶就朝着花爱雨等人走的方向追了上去。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不管怎么样,既然六魔色出现了,那就让天下为这东西乱起来。 五十六 逃离客栈 日月双煞出去后,也没有往神剑门赶回去。月煞道:“日煞,你怎么看?” 日煞道:“不管怎么样,先拿到六魔色不会有错。要是朝廷真的想拉拢我们,没有六魔色他们根本不会把我们放眼里;反之,就算他们是想利用我们,只要六魔色在手,他们也耐何不了我们。这事,回去再禀报门主,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找到那个笨蛋,以免六魔色落入他人之手。” 金银二老出去后,一样是在寻找花爱雨等人。“老头子,刚才柳百叶那小子说的话,一定会有阴谋,我们可不能就这么中计。” “当然,朝廷居然找上山贼,一定不会有好事。那乳臭未干的小子,也太小看我们了,现在首要的就是赶在其他的人之前夺到六魔色。” 再说花爱雨等人,趁着一空隙的时间不断猛跑。花爱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样的逃命和追赶他是最兴奋的,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跑。李啸受了伤,紫衣一个弱女子,自然赶不上他,不一会就累得不行了。紫衣马上停下来:“不行了,不行了,李公子,我跑不动了,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花爱雨也停了下来:“李啸,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原来李啸受了重伤,在房里还没缓过气来,凌雪云却闯了进来,看见地上的鲜血,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却是非常吃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啸咳嗽了两声:“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凌雪云看看地上的鲜血,然后细想了一边,她虽然表现得像个大大咧咧的侠女,但实际上却很心细,细想了一下,发现柳百叶拉李啸的手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她带着一点疑惑问:“是柳百叶干的吧?” 李啸道:“你也看出来了,我还在想这个问题,如果他只是因为紫衣,不至于把我伤得这么重。而且以他的身份地位,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凌雪云道:“也许,他在你们身上肯定有目的。” 凌雪云这么一说,李啸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看来他真是为六魔色而来。李啸站起来:“我出去看一下。” 凌雪云看他走路都不稳,自然担心:“你还行吧?” 李啸摇摇手:“没事,我还撑得住。” 李啸在二楼往下一看,发现一下子又来了四人,再听他们的谈话,知道是神剑门和寒江关的人,心中更加恐惧: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李啸马上折回房间:“凌姑娘,我想请你帮个忙。” 凌雪云看李啸脸色都变了,知道大事不好:“说吧,能帮的话我一定帮。” 李啸带着恳求的语气:“我弟弟还在下面,他不懂江湖险恶,我怕他会有危险,等下你看准机会,马上带他从后门逃走,我们在前方会和。” 紫衣从她的房间里出来了,远远的看到李啸脸色沉重,还在和凌雪云说着话,她走上去问道:“李公子,你们这是在干嘛啊?” 李啸微微一笑:“没什么。”不过心下立马急转:要是把她们也留在这里,很有可能会陷入困境,先带她们离开这里再说。于是心生一计:“我们准备出去转转,不知道两位姑娘有没有兴趣同行?” 紫衣当然同意了:“好啊,出去转转也好。” 李啸向凌雪云使了个眼色,凌雪云就下楼去了。紫衣问:“凌女侠去哪啊?” 李啸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没事,我弟弟还在下面,我叫他去看看,我们先走吧,等一下她会带我弟弟来找我们的。” 紫衣想想,也不想有人打扰她和李啸在一起,欣然同意:“那我们走吧!”于是李啸带着自已和小红先行,凌雪云则趁机拉上花爱雨就跑。众人会合后,李啸才对紫衣道出了实情:“刚才客栈里有几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为了不使姑娘陷入危难,在下瞒了姑娘事实,还请姑娘见谅。” 紫衣却不责备:“多谢公子,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李啸分析道:“这里到处都是神剑门的势力,他们肯定已经部下了天罗地网,只要我们稍有不慎,便是九死一生。” “没错,”凌雪云也表示赞成:“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我们要是现在出京城,只会是自投罗网,所以现在只能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等他们松懈下来,我们再找寻机会出京城,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 花爱雨还是不明白事情的危险,他还是笑得很兴奋:“虽然不知道你们说什么,不过能留在这里玩,真是好事呢!”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紫衣没碰上过这种事,她自然是最急切的。 凌雪云道:“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到处都是神剑门的人,刻意躲也没有多大意思,不如就找个客栈住下来,当然,越大的越好,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我们有这个胆子,不知你们怎么想?” 李啸连连同意:“凌姑娘说得对,就这样决定吧!” “等等,那柳公子呢?”紫衣这下才想起柳百叶。 小红马上安慰她:“小姐,你就别担心了,柳公子武功高强,一般的高手根本就伤不了他,说不定那几个坏蛋都让他赶走了。” 小红这样一说,紫衣放心了很多。五人正准备去找客栈,后面传来飞草的声音:“真是有缘啊,我们又见面了,还记得我们吧!” 花爱雨回过头去,看见飞草三人,他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失声大叫:“原来是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 飞草笑笑:“别那么大惊小怪,我们好不容易又见面,应该高兴才对啊!” 花爱雨看他笑得并无恶意,一下子又被感动了:“这样啊,那等下请我吃饭。” 翻云被他这傻里傻气逗乐了:“当然可以,不过你要把六魔色给我们。” 花爱雨听了,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次比原来更加激烈:“什么?你们还要六魔色?果然你们是坏人啊!” 紫衣等人没见过三人:“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就是夜之七鹰中的三人。”李啸一见到三人,就一直很警惕,他先是提醒凌雪云:“小心点,这三人武功高强,要是情况不妙,你保护好紫衣姑娘和小红姑娘先走。”听到三人的目标还是六魔色,李啸无比坚定:“我们早就告诉过你,六魔色,我们不会交给任何人的。” 飞草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有抢了。” 覆雨道:“上次你们走运,碰到个大救星,这次我想不出还会有谁来救你。” 话音刚落,三人就已经动手了。看起来三人也不想伤他们,花爱雨、李啸和凌雪云都几招就被压制了。就在这时候,一个穿黑衣的女子杀了出来,她手持一把东洋刀,十几招下来,就把三人都攻击都引向了自己。只见那女子双手握刀,正面一刀砍下去,飞草三人马上跳开,地面裂开了一道巴掌大的裂痕。然后那女的双掌合什,打向地面:“土遁。”本来还是水泥的地面居然裂开了,然后泥土从地里涌了出来,像三条泥龙攻向飞草三人。花爱雨惊讶的眼珠都掉下来了:“好厉害,泥会自己动了。” 飞草三人看这人来势汹汹,而且武功高强,虽然不明就里,但是这样下去明显与自己不利,躲开第一招之后,就马上撤了,那女子也不追赶。 花爱雨上前去对那女子道:“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 只见那女子一脸疑惑:“弟弟,你不认得我了吗?” 五十七 身世之谜 “弟弟?”花爱雨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也是我的家人吗?” 那女子更急了:“弟弟,我是伊文姐姐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花爱雨看了她一会,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然后摇摇头:“不记得。”不过他马上道:“要是你想当我的家人,那真是好事呢,你可是个大好人啊!” 那女子并不甘心,她双手搭在花爱雨的肩上:“弟弟,你再好好看看,认真的想一想,我是你姐姐,伊文姐姐,你真的不记得了吗?”花爱雨身形瘦小,那女子比他还要略微高一点,不过年龄却和花爱雨上下,两人的对比相形见绌。 花爱雨再次想了一下,他只要想问题就头痛,然后甩甩头:“真的不记得。” 那叫伊文的女子情绪一下子低落到了极点,她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他经历了什么事,为什么连我都记不起来了?”然后她一下子把花爱雨紧紧抱住:“好弟弟,好好想想,这些年来发生了什么事?” 花爱雨原本就比伊文矮了一小节,被伊文这么出其不意的搂着头压下去,正好整个脸靠在了伊文的胸前。花爱雨根本就没有性别之分,而伊文由于太过激动,也忘了这一点,只听得花爱雨低声道:“好大的肉,和林倩的一样了。” 伊文和花爱雨靠在一起,才听到花爱雨说话,她把花爱雨轻轻推开,整个脸红彤彤的:“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花爱雨当然不介意,他还是很热情:“你要是肯当我的家人,那就是最好了。” 李啸走上前:“刚才听到姑娘和舍弟的谈话,似乎其中有什么误会。” 伊文惊问:“他是你弟弟?”语气中完全不相信。 李啸道:“我们并非亲兄弟,不过我们同生共死过,早已是一家人。” “那你知道他的过去吗?”伊文想知道更多的事情。 李啸带着几分歉意:“真是对不起,我们是不久前才相识的,对于舍弟的事,我也不是很了解,甚至是他自己,都记不起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伊文不解。 “是这样的,舍弟在十岁以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的,虽然我也很想弄明白,帮助我弟弟恢复记忆,但是却束手无策。” “十岁之前?”伊文心算了一下:跟弟弟失踪的时间吻合,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有四个穿着和伊文一样的人过来了,三男一女,年龄比伊文大几岁到十几岁都有,每人腰间配着一把东洋刀,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土人。四人名字为宫保三郎、日飞升天、船越武劫、佐藤美依。宫保三郎走在前面,他的年龄是最大的,快到四十了,迎上前问:“伊文,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船越武劫看到了花爱雨,他也目瞪口呆:“松原弟弟?” 李啸这下想不明白了:他也叫弟弟?看来这之间一定有什么事。要是一个人认错就算了,两个人都认错,李啸这下开始相信伊文所说的了。 宫保三郎打量了一下花爱雨,花爱雨也习惯性的盯着他看。宫保三郎道:“跟小时候的松原很像,不过只是巧合罢了,松原早就已经死了。” 伊文马上反驳:“不会的,弟弟很有可能还活着。” 宫保三郎道:“被一剑刺中心窝,你认为还能活吗?” 佐藤美伊附和跟着:“就是啊!伊文小姐,换了是我们,都不一定能活下来,更何况还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孩子。”佐藤美伊人长得妖艳,说话更是勾魂摄魄。 日飞升天听到佐藤美伊这样讽刺山田伊文,马上斥了他一句:“美伊,伊文又没得罪你,你就少说两句行不行。” 佐藤美伊很是不屑:“哼,不说就不说。”她的语音,依然很尖锐。 宫本三郎厉声道:“都别吵了。”然后再看了一下花爱雨,转身对山田伊文道:“他不是松原,我从小看着松原长大,松原的眼神躲不过我。” 伊文还不肯放弃:“我总觉得,弟弟还活着。自从弟弟八年前失踪,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他。本来我也以为弟弟死了,可是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我就知道是弟弟。宫保叔叔,一定是你弄错了。” 宫保三郎道:“别忘了岛主让我们来干什么,别为了这点事误了大事。” 伊文看了看花爱雨,很是舍不得。痛失亲人,本来就是一辈子的伤;阔别重逢,心中本应是相拥而泣,但是面对可能是昔日的亲人,伊文却是不能相认,这种心伤,更加是无以言表的。“宫保叔叔,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就一个月,等我查明这件事的真相后,我再回去。”伊文终于鼓足了勇气提出了这个要求。 宫保三郎想了想,随后点点头:“去吧,有这么大的牵挂,估计你也不能专心完成任务,希望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船越武劫道:“真希望他是松原,伊文,祝你好运。” 日飞升天道:“松原是你弟弟,我也一直把他当弟弟,快点回来。” 一一道别之后,四人就离去了。山田伊文问众人:“你们准备去哪?” 花爱雨不直接回答:“这样,你也是我的家人了吧?” “嗯,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伊文毕竟是个不满二十的姑娘,语气中带着一丝女生的娇气与调皮。 李啸看她执意要一起走,而且完全没有恶意,于是提醒她:“姑娘,实不相瞒,我们现在被人追杀,已经是自身难保,你跟着我们,恐怕会连累你。” 不想伊文不惧反喜:“那正好,我就可以在身边保护我弟弟了。” 花爱雨也咧嘴笑笑:“李啸,没关系的,我会保护好她的。”然后走到伊文面前,攥紧拳头:“不用怕,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伤的。” 花爱雨就是这样的人,只要认准了是自己的亲人朋友,他都会这样说,虽然他的武功不怎么样,但是他说出口的话,就是拼了命,也会去履行。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伊文已经从心里把花爱雨当成自己的弟弟,花爱雨说出这句话,让她心里暖烘烘的:不管你是不是我弟弟,我都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加上伊文,一行六人,按照先前的计划,找了一间大客栈住了下来,此时已是傍晚,吃过饭后,由于怕行踪泄露,连花爱雨都被强压着性子不准出去。李啸来到伊文的房间:“伊文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此时,伊文已经换了一身当地的服饰,这样和众人走在一起,就不会引人注意了,而且她换装之后,整个人显得更加年轻,愈加的清纯。 “我对令弟的事很感兴趣,姑娘可否告知在下?”李啸开门见山。“我们的弟弟,说不定是同一个人,有些事还是应该告诉你的。” 伊文看李啸正派,也不隐瞒什么了:“我弟弟叫山田松原,但跟你一样,他也不是我的亲弟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我只比他大几个月,所以他总叫我姐,理所当然,我也把他当亲弟弟看待。不过在八年前,也就是我弟弟十岁那年,来了一个武功超凡的高手,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把我弟弟掳走了。为了追回弟弟,我师父和另外四个东岛的顶级高手追上去,与神秘人展开了大战。不过那人武功太高了,五人联手,也无法夺回我弟弟。一番激战过后,弟弟被一剑穿心,生死未卜。虽然如此,最后还是没有把弟弟夺回来。” “姑娘的武功已经如此厉害,家师武功必然更加登峰造极,能在家师和四位顶级高手的围攻下逃脱,必然是绝顶的高手,会是谁呢?” “东岛国就数我师父武功最高,当时我们一直认为是国内高手所为,所以追查了很长时间都杳无音信,现在看来,我怀疑是中土人所为。” “就算是中原人士,胆敢独闯东岛国,不仅掳走一个小孩,还能全身而退,如此高手,细数下来,想必也不会有几个。” “既然我来了,我就一定要查清楚。” “姑娘,请听在下一言,姑娘武功虽高,但若真是碰上如此高手,只凭你一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李啸字字句句尽是关切之情。 “我知道,但是为了我弟弟,我一定要弄个明白。”伊文很是坚决。 “爱雨很可能就是你弟弟。”李啸这次更加肯定了:“无论从失踪的时间还是他本人,都很可疑。先不说人长得像这点,令弟的失踪是在十岁,而爱雨消失的记忆,刚好是十岁以前,我认为不会只是一个巧合。” “多谢公子提醒。”伊文想起花爱雨:“雨弟弟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他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玩。”伊文正欲出去,李啸在身后道:“姑娘,爱雨是我弟弟,我也很想帮他弄清楚他的过去,如有需要,在下一定帮忙。” “谢了。”伊文轻轻道了一句就出去了。 五十八 姐弟情深 伊文来到院子里,花爱雨正坐在地上,他双手压在地面,脸上愁眉不展,嘴里嘟嘟说个不停:“怎么飞不起来呢,你飞啊,飞啊…”边说边使劲压着地面。 伊文走过去:“弟弟,在干什么啊?” “不管我怎么弄,土地都飞不起来。”花爱雨像个受了气的孩子。 “为什么要让他飞起来呢?”伊文很亲切的问他。 “今天我看到你一说话,土地就嘘嘘的飞起来了,真是很好玩呢,可不可以教我啊?”花爱雨一脸的天真与期望。他今天看到伊文使用的忍术,很是奇怪,也觉得很好玩,所以才想着学,便照着伊文那样做,但就是不起作用。 伊文肩并肩在花爱雨身边坐了下来,她是个大家闺秀,这样的做法大损形象,但是这一刻她却回到了儿时,完全就不顾这些,很细心的跟花爱雨讲解:“姐姐用的那个呢,叫做忍术,是我们东岛国独有的武功。” “总之你教我就好了,以后没人陪我玩也不会是坏事了。” “怎么会呢?以后姐姐一直都陪你玩。” “真的?”花爱雨简直了坏了:“那说定了。”然后伸出小指:“拉钩。” 伊文也伸出她那纤细的小指:“当然,以后我们姐弟永远在一起。” “那你现在先教我怎么让泥土飞起来吧!”花爱雨早已迫不及待。 “忍术呢,跟你们中原武功是同一个道理的。中原武功讲究的是招式与内力的结合,我们东岛的忍术呢,需要很强的念力,也就是意志力和内力的结合,达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任意操纵身边的东西。” 花爱雨努力集中精力,不过他满脑子都是土遁飞起来的效果,根本就没法集中精力,只好作罢:“果然又是好玩的坏事。” 伊文看他丧气了,马上伸出右手,五指摊开:“像这样,你看,土就飞起来了。”伊文的手还留在空中,地面的泥土已经慢慢的聚集起来了,然后慢慢成型,变成个小人,跟花爱雨一模一样。花爱雨看得直乐:“这个笨蛋,我好像见过呢。” 花爱雨这么一说,伊文也笑了,她笑起来真的很甜,如果花爱雨不是个单细胞,他一定会喜欢上眼前这个姑娘。花爱雨一时间学不会忍术,不过他就是好奇贪玩,非要伊文变着花样耍给他看,伊文当然也很是乐意。接下来,伊文还使出了‘水遁’、‘火遁’等多种忍术,让花爱雨越看越上瘾。 玩得久了,花爱雨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肚子饿了,就要吃东西。” 伊文很是珍惜和花爱雨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姐姐带你去吃东西。” 花爱雨一听到吃的就起劲,拉着伊文的手就跑出去了。伊文作为姐姐,近十年不见弟弟,这一次,花爱雨还亲手牵着她,她又想起了儿时的一幕:花爱雨跟在他后面一边走一边喊:“姐姐,姐姐,等等我啊!”然后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伊文马上回过头去牵起他:“弟弟,没事吧!”然后就牵着手走了。 儿时的回忆,总是美好的,特别是血浓于水的亲情。纵然两人并非亲生,但是他们却胜似亲生,所以伊文对花爱雨的爱,胜过任何人。 想着想着,伊文触景生情,热泪不由自主溢出眼眶,不过花爱雨并没有发现。 外面的街道热闹非凡,一下子就勾起了花爱雨的兴趣。伊文难得开心,也任由花爱雨疯了。不过他们却忘了,背后的追杀一直都紧追而来。 花爱雨一听到有人吆喝卖糖葫芦,他一冲上去就拿了几串,卖糖葫芦的还没反应过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子,先给钱啊!” 伊文从后面上来:“老板,给你的。”然后问花爱雨:“好不好吃啊?” 花爱雨一手拿着三四串:“好吃,你真是个好人啊。” 花爱雨玩得很累,知道半夜才回到客栈,李啸却还没有入睡,虽然有伊文跟着,但是李啸还是不免担心,看见花爱雨回来,总算松了一口气。花爱雨和李啸同住一房,伊文住在两人对面,两人回到房间,李啸拿出一个假的六魔色:“弟弟,这个给你,你把你那个给我。” 花爱雨一看到跟原来那个一模一样,好奇心又来了:“好好玩,居然一模一样。”然后拿出真的六魔色:“给你。”自己却拿起了假的那个。 李啸连忙把六魔色藏起来:弟弟太过天真,完全没有防备之心,我把真的藏起来,这样就算别人抢走了,也只是假的六魔色了。 这时,伊文走了进来:“李公子,我想跟你说个事。”她有点羞怯。 李啸道:“伊文姑娘,但说无妨。” “我,我想跟弟弟睡。”她也知道男女有别,脸上不由自主的更红了。 李啸有点不知所措了:“这个,伊文姑娘,这男女有别…” “我知道,可是…我想跟弟弟在一起。”伊文的脸愈发的红通通。 “李啸,没关系的。”花爱雨还是那样天真的笑脸:“我们是一家人吧!” 李啸看看花爱雨,很欣慰的笑笑:“好吧!”然后就到对面的房间去了,他知道花爱雨的性格,绝对不会做出什么越轨的事。 李啸走后,花爱雨看着狭小的床,眉头紧锁:“说起来,那么小的一张床,根本就睡不下两个人,真不是一件好事。” 伊文道:“没事,弟弟,你睡床上,姐姐看着你就好。”她满脸尽是幸福。 花爱雨伸出食指挖着嘴角:“要不你睡下面我睡上面吧?” 伊文虽然把花爱雨当弟弟,但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又非亲生,两小无猜,多少都会有一点爱情的夹杂,花爱雨这么一说,伊文变得更加羞愧难当,不过他已经对花爱雨有了一些了解,知道花爱雨说这话并非邪念,所以这种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她微微笑:“不了,姐姐看着你睡就得了。” 花爱雨直来直去,也不懂什么男人风度的,一把躺在床上,伊文则托着下巴坐在床前,眼直直的看着花爱雨入睡,这对她来说,却是很幸福的事。 花爱雨睡了一下,从眼缝中偷瞄了一眼,看见伊文傻傻的微笑,他再也按耐不住了,马上坐起来捧腹大笑:“真是好好玩啊!” 伊文满头雾水:“弟弟,怎么了?”眼神中尽是关切。 花爱雨从床上爬下来,然后按住伊文的双肩,让她坐到床上:“现在你来睡,我来看你。”只见他一脸期待的自言自语:“真是太好玩了。” 伊文还是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弟弟,怎么了?” 花爱雨笑笑:“没事的,你放心睡觉,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这话不断在伊文脑中回响。伊文心里暗想:如果我们不是姐弟,那该有多好啊!不过想过后心里又是一阵冰冷。 伊文侧躺在床上,面向花爱雨。她身材修长,皮肤很白,加上一张清纯秀丽的脸,像一个沉睡的仙子。花爱雨学着伊文的样子盯着她看,他只是觉得好玩。 花爱雨玩得太累了,他看了一下就睡着了,整个头就靠在伊文的怀里,伊文却很温柔的抚着他的头,脸上除了幸福还是幸福。突然间,花爱雨惊叫一声:“坏事,要去浇花了。”他说的浇花就是解手。 伊文听得他惊叫,自然很着急:“弟弟,怎么了?” 花爱雨憨厚的笑笑就跑了出去:“我一下就回来啊!” 伊文还想说什么,不过花爱雨早就冲出去了。 花爱雨只是尿急了,但他是个急性子,所以也懒得解释,直接就出去了。 五十九 纷纷出现 黑暗中,柳百叶早已来到客栈屋顶:现在无缘无故来了个东岛高手,我对她的忍术不了解,草率出手于我不利,还是先静观其变。 飞草三人藏身于客栈外黑暗的角落:“等会我们三个分头行事,记住,千万不要惊动任何人,那小子身边不知道还有什么高人保护,小心点。” 金银二老已经易装潜入了客栈:“老头子,仔细盯着点那几个家伙,顺便留意一下周围还有什么可疑的人,这次千万别失手了。” 日月双煞在客栈外扮成游客,不过却时刻关注着客栈和众人的动向:“今晚来的不仅是我们,还有很多不俗的人物,一定要抢在他们之前得手。” 再说起宫保三郎四人,回到住所后,宫保三郎叫来了佐藤美伊和日飞升天:“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让船越武劫知道。” 日飞升天露出他的奸笑:“放心吧,除了我们三人,谁也不知道。” “今天我们遇到的那几个人,全部地方都贴满了他们的头像,能够引起两大势力的重视,一定不会那么简单,为什么不抓住他们?”佐藤美伊问道。 “我先前也有这个想法,但是让伊文那个臭丫头抢在了前面,有她在,我们不好动手。”宫保三郎明显忌惮山田伊文。 日飞升天也咬牙切齿:“没错,这个臭丫头,坏过我们不少好事。” 宫保三郎道:“先别说这些了,去准备一下,今晚我们三个行动,但是一定要隐秘,绝不能让武劫那小子知道。还有,千万别和伊文那丫头碰面,那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被她认出来就麻烦大了。”然后三人就出动了。 黑暗中,小白一袭白衣,用白纱布蒙着脸,手执三尺长剑,这些天她寸步不离的在暗处跟着花爱雨,随着一个又一个强敌的出现,她也变得更加警惕了,没错,变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谨慎了。日月双煞和金银二老她倒不怎么担心,柳百叶和山田伊文的出现,才是她最为棘手的:柳百叶插手进来,很可能已经引起朝廷的注意,不过柳千刀为人阴险,也许这只是柳家父子的阴谋;最危险的还是东岛的五个忍者,他们的忍术我从来没遇到过,无论哪个我都没有必胜的把握,现在接近小哥哥的女子,看似没有恶意,但是这是否又隐藏着不可告人秘密?而且现在所有势力都几乎聚集了,今晚很可能会有一场混战,我一己之力根本救不了那么多人,无论如何,都一定要保证小哥哥和六魔色的安全。 再说花爱雨,他一把跑到院子里,但他是个路痴,加上黑灯瞎火的,才拐了个弯就迷路了。他也不管那么多,随意找了棵树,就开始尿了。 屋顶上,翻云带着一个狰狞的面具,穿着一身黑衣,潜伏在屋顶,看到花爱雨出来了,他刚想出手偷袭花爱雨。不料小白早已出现在他的身后,从背后轻轻一掌,朝着翻云后脑勺打去,翻云立刻晕了过去,然后顺着屋顶滚到了地面。 花爱雨听到‘砰’的一声,马上转过身去,他看到不知来路的人闯进来,不禁没有慌乱,反而更加激动了,看到翻云的衣服和面具,他又觉得好玩,于是马上把翻云的衣服和面具脱了下来,然后给自己穿上:“真是太好玩了。” 就在这时,李啸的房内,飞草也是戴面具穿黑衣,他的轻功极好,一直在屋顶等待时机,等李啸入睡之后,他马上进了房间,一下子点了李啸的穴道,等李啸醒过来的时候,看见飞草正在翻找,他心中虽然焦急,却不能动也说不出话,也是无可奈何,最后飞草在一个柜子底的角落找到了六魔色,然后拿着六魔色来到李啸面前:“谢了,这下我们的打赌总算赢了。”然后就出去了。 李啸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糟了,这下如何跟大家交代。 飞草拿着真的六魔色,准备撤退的时候,遇上迷了路的花爱雨。花爱雨把翻云的面具和衣服都穿上了,飞草没注意看他,拿起六魔色就扔给花爱雨:“东西到手了,按原计划行事,通知覆雨马上撤退。”不等花爱雨回答他就飞身走了。 花爱雨拿着真的六魔色:“什么?又多了一个同样的,真是好玩啊!” 伊文在房里等了很久都不见花爱雨回来,她心里越发的急,一把闯进李啸的房间:“弟弟在吗?”她不知道花爱雨是个路痴。 伊文看见李啸躺在床上,知道事情不妙,上前去解开他的穴道:“弟弟呢?” 李啸也急了:“怎么?弟弟不见了?” “他说去浇花,去了很久都没回来。”伊文完全乱了分寸。 李啸还算冷静:“伊文姑娘先别急,弟弟贪玩,可能只是一时兴起,也可能是迷路了,不一定就是出事了,我们先出去找人吧!” 两人急匆匆的往外走去,刚好遇到花爱雨回来,他还是戴着面具,李啸被飞草袭击的时候只看到是个戴面具的人,而且花爱雨手上还拿着六魔色,李啸一眼便认定花爱雨是盗贼,一把就冲上前去想把六魔色夺回来。 花爱雨认出是两人,还兴奋的挥手打招呼:“李啸,一文。”花爱雨每次买馒头都是一文钱一个,所以他便以为‘伊文’就是‘一文’。 李啸听见花爱雨叫他和伊文的名字,掌在空中停了下来:“你是谁?” 花爱雨立刻捧腹大笑:“李啸真是个笨蛋,居然不认得我,真是好玩。” 伊文在花爱雨刚说话的时候就听出了他的声音,话音刚落就已经冲到花爱雨面前,一把把花爱雨搂在怀里:“弟弟,你去哪了,担心死姐姐了。” 花爱雨道:“你不知道,刚才真是好玩,有个好人又给了我一个这个东西。”他把飞草给他的六魔色亮了出来。 失而复得,李啸松了口气,不过他很不解:“弟弟,谁给你的?” 花爱雨道:“一个很好玩的人,我不知道是谁。” 伊文一看到六魔色,有点不敢相信:“这东西,是你们的?” 花爱雨回答得很干脆:“不是,是大叔给我们给大叔的。” 此时伊文心里矛盾重重:师父要我们找的就是这东西,但是这是弟弟的东西,我应该更加好的帮他保护好,不过师父的命令又不能违抗,我该如何是好? 这时,船越武劫来了:“伊文,我有事和你说。”他的神情有点慌乱。 伊文看他这样,知道必然有事发生:“我们出去说。” 两人来到外面:“宫保叔叔他们不见了。” “什么?”伊文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半夜起来,就到处都找不到他们,就来告诉你了。” 伊文暗自思量:宫保三郎这几个人在东岛的行为就一直很可疑,师父就是让我来盯着他们的,要是让武劫知道,以他的性子,一定会打草惊蛇,还可能会惹祸上身,我得先瞒着他。“也许他们发现跟任务有关的消息吧!”伊文道。 “没理由啊,要是这样子他们应该会告诉我的。”武劫还想不明白。 “好了,你先回去吧,别想那么多了,他们不会有事的。”伊文担心花爱雨有危险,就想先把武劫支开。 武劫是个心无城府的人:“好吧,你要照顾好自己和松原了。” 突然间,客栈里面传出打斗声,伊文第一想到的就是花爱雨:弟弟有危险了。 各种势力纷纷出现,下面,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六十 黑夜混斗 正如伊文所说,花爱雨等人又遭到了袭击。原来伊文刚被船越武劫叫出去,日月双煞和金银二老就杀出来了。花爱雨和李啸还有凌雪云三人虽然拼命反击,不过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了。打斗惊醒了在熟睡的紫衣和小红,她们也急忙起床。出来一看,花爱雨三人已经倒在地上了,紫衣过去扶起李啸:“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 李啸本来就受了伤,这一次虽然被打的不重,不过嘴角鲜血已经流出来了。花爱雨在一旁捂着胸口:“你们真是笨蛋,不知道打人很痛的吗?” 日煞趁此机会,立马又一掌上去。在这千军一发之际,飞草一个闪身出现,挡在了三人前面,接下了日煞这一掌,不过他明显有点吃力。紧接着翻云覆雨也出现了,不过依然是一身黑衣和一个面具,没有人认出来。 原来三人按计划行事,因为不知道六魔色在谁身上,便商量飞草去李啸房间,翻云去向花爱雨下手,覆雨在外面接应。本来他们已经取得六魔色,不过因为花爱雨的乱来,六魔色又回到了花爱雨手中。所以他们只能折回来再伺机下手。看到金银二老和日月双煞出手,他们一下子也不知如何是好。‘夜之七鹰’在江湖上虽不属正道,不过也非邪门,他们这次夺六魔色也只是因为打赌,看到花爱雨等人不敌,飞草有点揪心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翻云满脸疑惑:“你这意思是不是要我们出手救他们啊?” 覆雨却有所顾虑:“我们向来是独来独往,现在要我们做好事,这不是坑唐僧的吗?更何况,我们三个,他们四个,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啊!” 飞草道:“这不废话吗?一对一我们都不是对手,所以问你们啊!” 翻云更加疑惑了:“我说兄弟,今天怎么大发慈悲了?” 覆雨笑笑:“难不成喜欢上下面的哪个姑娘了?”翻云听了也跟着笑了。 飞草故作气愤:“一边去。”他这么明显的辩解,翻云覆雨更加确信了。 翻云叹了口气:“我说兄弟,咱可是半个贼啊,别想这些了。” 覆雨把手搭到飞草的肩膀:“兄弟,想开点,有咱陪你呢!” 飞草摸着下巴,双眼盯着小红:“那个姑娘,应该不会拒绝我吧!”飞草有点小胖的脸肉赘赘的,说这话的时候,居然带着一丝羞怯。话说回来,小红虽然只是一个丫环,长得不算美貌出众,但也是丽质秀人。 翻云覆雨听到他这么说,先是忍俊不禁,然后双双同意:“好吧,为了兄弟,我们拼了,不过说好了,我们争取时间就得了,拖久了我们可就倒霉了。” “不错”,覆雨接着道:“再说我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六魔色,要是落到那些家伙的手上,我们可就更加棘手了。”于是飞草就出手救下了众人。 飞草三人对上四人,花爱雨等人也一起攻上去。不过花爱雨三人武功太弱了,才几招下来,就被打飞了出去。飞草三人是越战越不敌,很快就撑不住了。李啸知道这样下去,不但会丢掉六魔色,而且连人都保不住。于是拿起假的六魔色,朝日煞四人炫耀 一下:“东西在我这,想要就跟过来。”然后低声嘱咐花爱雨道:“弟弟,照顾好紫衣姑娘。”然后转身就飞了出去。 银老甩开敌人:“老头子,追。” 日煞马上拦住他们:“,为防有诈,一边出一个人追,金老和我留下来。” 四人早已商量好合作,当然不能在这紧要关头闹翻,于是银老和月煞就向李啸的方向追去,金老和日煞继续和飞草三人缠斗。飞草现在三人对上两人,比原来轻松了很多,略微占了点上风,不过局面依然没有好转。 这时,又有三人腾空而来,正是宫保三郎三人。不过他们穿黑衣裹黑布,认不出是什么人。宫保三郎一刀下去,就把正在激战的飞草等五个人分开了,这一剑,几乎把地面劈为两半,后面的一栋房子也跟着坍塌了。飞草三人看得眼睛都大了二十倍:“这次怎么这么倒霉,到处碰到这种高手。” 翻云马上翻身跳开:“留着以后再吃惊吧,不走就死定了。” 覆雨也马上跳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三人便抽身离开了。 金老和日煞知道敌人武功了得,相对使了个眼色,也速速离去了。 花爱雨看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他居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什么?这是什么游戏啊,来了又走了,好像很好玩。” 宫保三郎把刀收回腰间:“把东西交出来。” 花爱雨满脸疑惑:“嗯,东西?什么东西啊?” “别装傻,我们要的就是六魔色。”佐藤美伊的语气依然很尖锐。 “什么?你们也是坏人吗?”花爱雨吃惊的表情足以让人发笑。 这话一出,日飞升天果然笑了:“真是个笨蛋,跟松原一样反应迟钝。” “松原是什么?好吃吗?”花爱意一脸的认真。 日飞升天气得吹胡子瞪眼,像头蛮牛:“说你笨我都错了,你简直没有脑子。” 花爱雨居然笑了:“你说话的样子,真是好好笑啊!” 这下子,日飞升天被彻底激怒了,只见他双手合什,十指间有规律的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火遁。”然后从嘴里喷出炎炎大火,几乎可以把客栈烧为灰烬。 就在这千军一发之际,伊文及时出现,挡在众人面前,使出水遁,滚滚而来的大水,把一片大火都扑灭了。宫保三郎认得是伊文,知道她武功高强,怕日飞升天不是对手,马上拔刀攻上去。伊文一心只想着花爱雨的安危,她根本就是豁出了命去战斗。十几个回合下来,两人的剑术和忍术大对决,几乎把整个客栈夷为平地,不过总算把宫保三郎战退了几步。 日飞升天和佐藤美伊见状,也立刻出手。不过小白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她也马上出手,拦住了佐藤美伊。另外船越武劫也上前去挡住了日飞升天。 六个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激战。小白没有和忍术交过手,她不敢贸然出击,每次都是先避开攻击再反击,不过她凌厉的剑法也给了佐藤美伊不少麻烦。 宫保三郎是个谨慎之人,马上跳出战斗:“走。”然后三人就消失了。这个消失并不是轻功飞走,确确实实是凭空消失了。 伊文似乎发现了什么:刚才的三人,都会我东岛的忍术,而且剑法也全是东岛的路数。莫非是宫保叔叔他们?若真是他们,又为什么不隐藏自己的武功呢? 击退了宫保三郎等人,伊文转身对小白道:“多谢女侠出手相救,还未请教…” 话还没说完,小白施展轻功,一袭白衣消失在黑夜之中。 伊文转身对武劫道:“你先回去吧,不然宫保叔叔他们要担心了。”不过此时,伊文心里已经开始怀疑宫保三郎了,但没有足够的证据,她也是无可奈何。 武劫笑笑:“好吧,你可要照顾好自己了。”然后他就走了。 伊文回过头看了看,整个客栈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不过花爱雨等人却没有受到伤害。花爱雨一脸兴奋的跑过来:“真是好危险啊,还以为要死了。一文,谢谢你了。”他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伊文一把抱住花爱雨,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弟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花爱雨的下巴贴在伊文的肩膀:“怎么了?怎么哭了?” 伊文收起了眼泪,把花爱雨放开:“没事,姐姐高兴。” 花爱雨道:“既然高兴,那就先去吃饭吧!” 紫衣上前来:“伊文姑娘,李公子刚才为了救我们,舍身引开敌人,现在生死未卜,我很担心他,我们快点去找他吧!” 花爱雨笑笑:“没事的,李啸不会有事的。”花爱雨一脸的信任。 “话虽这样说,但是…”紫衣知道李啸和两人的武功差距,不担心是不可能。 小红在一旁安慰她:“小姐,别担心了,李公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凌雪云道:“没错,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伊文看着紫衣:“你放心,他是我弟弟的朋友,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客栈已经狼藉不堪,他们连夜除了京城,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往风雨楼的方向走去。一来他们相信李啸会走这个方向,再者花爱雨急着想把六魔色送回去。 六十一 三星拦路 第二天,一行人继续赶路,因为他们的行动方向已经泄露了出去,伊文便稍微改了一下路线。风雨楼在东南方,他们便先往偏西的地方走一段路,然后再偏东走,这样一来可以避开追杀,也能较快的回到风雨楼。一切和想象的一样,金银二老和宫保三郎还有夜之七鹰都没有追来,伊文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一路上,紫衣一直都在担心李啸,她本来可以不跟花爱雨走的,但是她放心不下,希望这样能够见到李啸。凌雪云这一路则很无聊,一个人生闷气:真不知道会惹上这些麻烦,回去爹一定要骂我了。不过她也不敢轻易离去,她也被认出来了,现在到处被追杀,以她自己的武功,无论碰上谁,都没有好处。 花爱雨这一路上却很是兴奋,不断和伊文说话:“那个,你家里好玩吗?” “当然好玩啊,你小时候最爱跟我玩了。”提起小时候,伊文总是满脸幸福。 “那当然,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不跟你玩我跟谁玩啊?” “弟弟,你真的记不起小时候的事了吗?”伊文再次提起这件事。 花爱雨很干脆的摇摇头:“不记得。” “那你记得发生过的比较特别的事吗?”伊文试图引导花爱雨回忆。 “这个,好像有谁问过我。”花爱雨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呀,我想起来了,清风就问过我,真是好好玩啊!” “清风?她是什么人?” “她也是个好人呢,买了很多东西给我吃的。哦,对了,还有个很好玩的老爷爷呢,他也是个好人呢。”花爱雨面对清风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个老爷爷。 “老爷爷?他是什么人?”伊文似乎找到了一丝线索。 “就是一个老爷爷,我第一个记得的,就是他了。” 花爱雨的性格,任何人都很难从他口中得到想知道的信息,伊文也就不再多问了,不过她得到了这个信息:要想知道弟弟的身世,找到那个老人是关键。 一行人来到荒野,不远处,又有三人已经拦在路中间了。花爱雨远远就看见三人:“好奇怪,又有三个人,看起来很好玩啊!” 这三人,乃是西域一个国家的人,一共有九人,这九人,以奇门九星为名,分别唤作天心、天蓬、天英、天柱、天任、天冲、天辅、天禽、天莴。 看到花爱雨一行人,三人掩不住的大喜。天英上前道:“没想到刚出来,就遇到你们了,真是太幸运了。” 天蓬笑得很阴险:“嘿嘿嘿,这次回去,尊主一定会有重赏的。” 天心道:“别大意了,看到那个女的吗?她的眼神,她都呼吸声,武功不在我们之下,还是小心为上。”天心一眼就看穿了伊文。 伊文把花爱雨护在身后:“弟弟,别动,让姐姐来应付。”然后她上前去:“敢问三位,我们素不相识,这是什么意思?”眼前,三人已经并排着把路拦住了。 天蓬依然笑得很狡猾:“没什么,我们想要的东西,跟你想要的是一样的。” “什么?一文想要什么?”花爱雨很是好奇。 天英道:“哦,原来你还不知道啊,这个女的,她也是奉命来抢夺六魔色的。” 花爱雨立马大怒:“混蛋,一文才不是呢,再说一文,我把你们打得稀巴烂。” 伊文看花爱雨如此护着自己,心里很是震撼,不过随后大惊: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计划? 天蓬笑道:“嘿嘿嘿,女忍者,想不通吧!不过你也不用大惊小怪,东岛忍者和中原人,就是不一样的。而且放眼世界,没有人不想得到六魔色。” 天心道:“废话我们就不多说了,是自己把东西交出来,还是要我们动手?” 天英接着道:“乖乖交出来,不要伤了大家的和气。” 紫衣在后面道:“三位,六魔色本来确实在我们的手上,不过昨晚被人袭击,已经丢失了,还请三位让个路,我们急着赶路。” 天蓬跳上前去:“嘿嘿嘿,看来,是要我们动手了。”话音刚落,他就杀了过去,而且速度之快,几乎连影子都看不到。 ‘哐’的一声铁器撞击,伊文挡在了花爱雨前面,一把东洋剑和天蓬的小铁耙撞在一起。伊文右手持剑扛住天蓬,抽出左手,只见她五根手指动了几下,接着‘火遁’出击,一片大火,足有几十平米烧过去。 天蓬看她手势变化时,就意识到事情不妙,提前跳开,不然就被大火所烧到了。天蓬看到这火势也吃了一惊:“东岛忍术?比想象的厉害多了。” 天心看天蓬不是对手,立刻提剑上去。不过伊文使出火遁之后立刻变招,她把剑收回腰间,然后双掌击地,只见地面的沙子都飞起来,从地面慢慢升起,然后逐渐形成一条绳子,直直向三人伸去,似乎想把三人绑住。 天心三人果然不是一般的高手,只见地面刚不对劲,三人就提高了十二分警惕,沙子刚飞起来,三人就腾空跳起。沙绳不断追击三人,三人一面退一面反击,伊文武功虽强,但即便单对单,也只是比一人强一点,更何况是以一敌三,很快,伊文就渐渐有点吃力了。 十几个回合之后,天心腾出了手,一人就把伊文的攻击全部拦下来了。天蓬马上趁机绕过去,直接攻向花爱雨等人。花爱雨武功虽不是很高,但是看见两人攻过来,他马上飞身上去,不过马上就被天蓬一掌打飞在地。 花爱雨倒在地上,‘哎呀哎呀’的叫着。这一掌不重,花爱雨伤得也不重,不过他就是小孩子性格,似乎叫出来会舒服好多。他这一叫,立刻乱了伊文阵脚。高手过招,片刻不得分心,就这一瞬间的破绽,天心立刻右手虚晃一剑,横着一剑往伊文喉部过去,伊文向后仰去,那冰冷的剑身贴着伊文的鼻子飞了过去。伊文双脚蹬地,一个后空翻去。天英立刻从背后夹上来,三人施展轻功,使出浑身解数,三道剑气在空中交错纵横,剑气如渔网般把三人密密麻麻的包围起来,天空和地面似乎被切成千百块,周围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花爱雨坐在地上,看见眼前的景象,马上表现的很吃惊:“好厉害,一文会飞了,沙子在跳舞,还有空气,真是好好玩啊!” 花爱雨的反应简直让天蓬脑浆迸裂:“原来人可以笨到这个地步。不过,嘿嘿嘿,那么的弱,真是天助我们,看来我太多心了。”然后对花爱雨道:“孩子,听叔叔的话,把六魔色交出来,不然叔叔要打人的,嘿嘿嘿。” 花爱雨马上做了个鬼脸:“笨蛋,才不会给你呢!” 天蓬把舌头伸得很长:“嘿嘿嘿,真是个不听话的小孩子,那就别怪叔叔了。”然后跳上前去,又一掌朝花爱雨所在的地方打去。这一掌,天蓬只使出了两分力,他从先前的一掌试了出来,花爱雨在他面前是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但他还不想把花爱雨打死,这一掌不过是恐吓一下他,也是给一点下马威。 六十二 力战不敌 花爱雨看着天蓬一掌打过来,惊慌失措:“不好了,要死了,要死了。”然后连滚带爬的向后退去。天蓬要是真想杀花爱雨,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不过天蓬是个极度邪恶之人,他想慢慢折磨一下花爱雨,所以这一掌只是朝着花爱雨身边打去。不过花爱雨却被这掌力再次震得飞了出去。 天蓬看着花爱雨逃命的狼狈,完全符合了他的心意:“嘿嘿嘿,让你看看弱者的可怜。”话音刚落,他一个闪身,就上前去抓住了花爱雨。凌雪云在一旁也看出了天蓬要上前,她以最快的速度想拦上去,不过还是太慢了,她刚下了马,天蓬就已经抓住了花爱雨,凌雪云不禁惊叹:好快,看都看不清楚。 天蓬把花爱雨按在地上:“嘿嘿嘿,怎么样,好不好玩啊?” “好痛,好痛,一点都不好玩,快点放开我。”花爱雨不断的大喊。 “嘿嘿嘿,痛吧?那就把东西交出来。” “笨蛋,才不给你呢。呀呀,好痛。”花爱雨越来越痛苦了。 “嘿嘿嘿,既然这样子,那就让你更加好玩。”天蓬左手按住花爱雨的头压在地面,右手抓起花爱雨的右手,慢慢向后折去。每多一分力,花爱雨就会多一分痛苦,最后的结果,就是花爱雨的右手会被折断。 “呀呀呀,快停手,要断了,好痛,好痛…”花爱雨的叫声越来越惨。 “嘿嘿嘿,终于忍不住了啊,那就交出来吧!” “你是笨蛋吗?都说了不给了,怎么还问的。呀呀,好痛…” 天蓬被气得鼻孔都大了两倍:“笨蛋,你这是找死。”这时,凌雪云持剑从天蓬后面杀过来,天蓬早有所知,轻轻一跳就躲开了。实际上以他的武功,反手一掌完全可以把凌雪云打得重伤,不过他不喜欢。 凌雪云把花爱雨扶起来:“怎么样,没事吧?” 花爱雨猛着吐口水:“呸呸呸,果然泥沙没有肉包好吃。” 虽然是危急关头,不过花爱雨这么说,凌雪云和紫衣等人都笑了。天蓬看他丝毫不怕,终于按耐不住了:“嘿嘿嘿,我会让你说出来的。” 花爱雨吐吐舌头:“才不会说呢,笨蛋,笨蛋。” 天蓬把目标转向了其他人:“嘿嘿嘿,不说是吧,那我就把她们全部杀掉。” 花爱雨站起来,他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一种平静的愤怒,已经遍布了他的全身各个细胞:“你,说什么?”花爱雨就是这样的人,对于别人给他的伤害,他都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朋友,哪怕只是说出来。 天蓬摊开双手:“嘿嘿嘿,原来是这样,真是个笨蛋。” 花爱雨攥紧了拳头,怒视天蓬大喝:“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我的伙伴的。” “嘿嘿嘿,真是个笨蛋,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话之间,天蓬人已经来到凌雪云面前,伸出右手食指,往凌雪云肩部戳去,凌雪云的左肩马上被戳了个窟窿,鲜血直直留下来。不过所幸的是,在天蓬动身的同时,凌雪云也正在往后撤了,减轻了不小的指力,所以伤得不是很重。 天蓬连发第二招,朝着凌雪云面部一掌打去。凌雪云在天蓬面前,几乎是毫无招架之力,凌雪云只得惊慌的向后退去,然后脚步不稳,倒在了地面。天蓬的掌心几乎贴到凌雪云的脸,不过花爱雨从旁边冲过去,一脚把天蓬的掌力挡开了。花爱雨能从天蓬掌下救出凌雪云,并非是他武功好,一是天蓬太过大意,还有他连续两次的攻击,足以给了花爱雨一击的时间。 花爱雨挡在凌雪云身前:“你没事吧?”凌雪云站起来,捂着受伤的左肩:“一点小伤,没事。不过他武功太高了,你…” 花爱雨径步向前走去:“我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朋友的。”然后对着天蓬大吼:“你这混蛋,我一定要把你打得稀巴烂。” 正在和天心两人激战的伊文,看到陷入困境的花爱雨等人,她很是担心:弟弟根本不是对手,可恶,没法摆脱这两人。 天心看出她已经分心了,她故意让伊文更加不能安静:“面对两个顶级的西域杀手,你还有心思去关心别人?” 天蓬在这边看到天心两人逐渐占了上风,心中更是大喜:“嘿嘿嘿,看来一切都结束了,那我也不能这么悠闲的玩了。” 花爱雨听他的话,怒气暴增,拿起凌雪云的剑,愤不顾身,孤身一人就杀了过去。天蓬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纵身一跃,跳得比花爱雨高出一截,然后右脚踩下去,就把花爱雨打在了地上。实力悬殊太大了,花爱雨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天蓬大笑:“嘿嘿嘿,再不说出来,我就先杀了她们。”说完就冲向紫衣的马车。这一次,足以看出天蓬是要开杀戒了,他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卷起的风力把地面的沙石都刮飞了,像一道旋风袭了过去。一掌过去,鲜血直流,不过受伤的不是紫衣,而是挡在了紫衣面前的花爱雨。原来在天蓬未出手之前,花爱雨就感觉到天蓬要攻击紫衣,所以他在天蓬之前就来到了,并用自己的身体接下了这一掌,然后软软的跪下去,双手撑着地面,才没有倒下去。 “嘿嘿嘿,真是个笨蛋,难道你不怕死吗?” 花爱雨满脑子都是李啸对他说的那句话:“弟弟,照顾好紫衣姑娘。”他口中鲜血直流,然后强撑着站起来:“笨蛋,我才不会死呢。” 紫衣看花爱雨身受重伤,急切的问:“你怎么样了?” 花爱雨道:“我答应过李啸,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即便,是我死了。”他的语气,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果断,跟先前那个嬉皮笑脸的他判若两人。 “嘿嘿嘿,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松的,我要你看着他们先死去。”天蓬再次杀了过去,花爱雨拼了命的冲上去,一把抱住天蓬,两个人摔在了地上。花爱雨抱着天蓬不断在地面打滚,滚了几圈,天蓬一掌打在了花爱雨的腹部,花爱雨被弹飞了出去,这次,他挣扎了几下,都没能站起来。他看着天蓬有一次攻向紫衣,心里尽是绝望:李啸,对不起,我没能做到。 天蓬一掌打向紫衣,伊文这下真的分心了,一个不留神,天英从侧边一剑,伊文只能空中后仰躲开,此时天心一脚过去,踢在伊文的腹部,伊文受了重创,从空中退了下来,在地面滑行了数十米才站稳,然后体内一口气逆流涌上来,她再也憋不住了,一口淤血从嘴里吐了出来,然后双脚就软了,摇摇欲坠。不过她立刻右手倒转剑柄,一剑插在地面,才使自己站直了。这一脚,要是打在不会武功的人身上,几乎是必死无疑。不过伊文也算一流高手了,这对她来说只是一般的伤,不过却把她的内息都打乱了,她现在也不敢轻易出手了。 眼看天蓬一掌离紫衣只有寸步之遥,伊文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不觉闭上眼睛;倒在地面的花爱雨心里只觉得万分愧疚,他没能替李啸保护好紫衣,这是对朋友的失信,是他最不能承受的,他不断在心里默念:李啸,对不起… 六十三 西域毒掌 天蓬出掌,目标直指紫衣。花爱雨已经倒下去,伊文也受了伤,已经没有人能够站出来了。伴随着‘怦’的一声,那马车被打成碎片,紫衣被震得飞出去十几丈远,一道血注冲向天空,只见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口中吐出的鲜血染红的全身。小红立刻冲上去:“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小红泪流满面,哭得死去活来,不过紫衣依然纹丝不动。 天蓬这一掌,名为‘西域毒掌’,并且他使出了最大的内力。天蓬乃是一流的高手,这一掌,就算是打在同等高手的身上,都会有性命之忧,更何况紫衣乃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经得起这一掌。此时,紫衣体内的毒已经遍布全身,并且筋脉尽碎,肺腑俱裂,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天蓬看着倒下去的众人,笑得更猖狂了:“嘿嘿嘿,看吧,这就是弱者的下场,现在就算你们把六魔色交出来,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天英再次出剑,这次朝着已经受了伤的凌雪云刺过去,凌雪云眼神慌乱,看着刺过来的剑,以她的武功,根本就躲不开,她的眼神,充满了绝望。以至于她都不想躲了,而是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千军一发之际,‘哐’的一声,一把大刀从天而降,直直落在凌雪云面前。那刀长与凌雪云平肩,宽却有普通人的两个巴掌大,而且有几寸之厚,天英的剑刺在了那把大刀的刀身,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出去。 天英连人都没看到,却被一把来路不明的刀击退了,他虽然很镇定,不过眼珠却不停的留意四周:是谁?到死是谁?天心和天蓬在一旁,凭他们的武功,依然没有发现周围有人,可见此人的武功,更在他们之上。 天心心中泛起一丝慌乱:此人武功之高,几近尊主,到底是谁?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远处缓步走了过来,他的眼睛很深邃,不过穿着却不光鲜,步伐稳健,来到凌雪云面前,一话不说,随手拿起那把大刀,然后又把那大刀背回背上。天心看着那把大刀,寒光闪闪,锋利无比,仿佛在告诉看到这把刀的人两个字:死亡。 只见天心嘴里吐出几个字:“路…不…平。” 天英也大吃一惊:“路不平,你说他就是人称‘我行我素不平路’的路不平?” 天心点点头:“没错,那把大刀,当今世上,只有路不平。” 天蓬也慌了,他一向都是高傲无比的,但面对眼前这个人,他也是惴惴不安:“路不平乃是西域第一刀客,武功奇高,而且做事向来我行我素,连尊主都畏惧三分,这些人跟他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救他们?” 路不平把他那把大刀放好之后,连看都不看三人,只顾着自说自话:“我数到三,不想再看到你们三个,一、二…”边说边伸出相应的手指数。 刚数一,天心叫上两人:“快走。”一眨眼,三人就落荒而逃了。 凌雪云上前去道:“多谢大侠相救。” 路不平面无表情:“有时间想想怎么救人吧,那女的活不了几天。”他说的乃是紫衣。不过连伤势都没看过就下如此断言,可见他的确高明。 花爱雨挣扎着站起来:“果然又不死,得救了,真是好事。”然后坐在一旁的地上就向路不平招手:“那个,多谢了。”他不懂如何称呼人,以前都是看到老的就叫大叔,不过路不平才三十多岁,他自然就不懂怎么叫了。 路不平看见花爱雨如此傻里傻气,他嘴角轻轻一扬:“不谢。”或许是他不习惯笑,他的笑容看起来很别扭,让人感觉不到善意。 伊文虽说也受了伤,不过却是众人最好的一个了,她过去扶起花爱雨:“弟弟,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花爱雨看到大家都没事了,心情大好,伤势似乎立刻好了一大半,一骨碌站起来:“当然没事,我可是很厉害的。” 小红泪流满面走过来对路不平道:“大侠,求求你,救救我小姐吧!” 路不平看着躺在地上的紫衣:“那姑娘中了全力一击的西域毒掌,那是西域魔窟的一种恶毒武功,就算是一般的高手,也有性命之忧,更何况她乃一介女流。”他还是面无表情,说得也是那么的平淡,似乎别人的死活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小红跪下去:“大侠,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我家小姐,你一定有办法的。” 路不平很是无奈:“那姑娘现在必定经脉全断,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凌雪云上前来:“小红,别哭了,我们另想他法吧!” “有什么办法,小姐都快死了。”小红哭得越发的伤心。 花爱雨又恢复了以往的精神面貌:“小红,没关系的,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然后他转向路不平:“那个,谢谢了,真想和你一起吃饭啊!” 路不平看着他,却是不说话。然后走到紫衣身边,把紫衣扶起来,右手一掌轻轻的贴到紫衣后背。刹那间,这空旷无垠的地方,立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灌满了。这是路不平向紫衣体内输送内力时所泄露出来的一部分内力。 伊文见了此状,吓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议,这是何等强大的力量?” 一会儿,路不平停掌收气,然后站起来:“我给她灌输的内力,可以帮她熬两天,至于能不能得救,就看你们有没有办法了。”说完后,他就转身要走了。 “对了,那个,你要去哪里啊?”花爱雨这人就是好奇。 “很快你们就会知道的”顿了一下,路不平又马上否定了刚才的话:“不,应该说,整个天下都会知道的。”然后他凝神望着远处自言自语:“是的,整个天下都会知道的。”说话间,路不平已经走了很远,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真是个奇怪的人。”花爱雨自言自语。 伊文还在为路不平的强度感叹:“有如此武功的,天下不出二十人,看来天下高人真的是太多了。” 小红还在哭个不停:“你们快想想办法啊,小姐就快不行了。” 伊文无奈的摇摇头:“对不起,紫衣姑娘的伤,我也束手无策。” “你们跟我来吧,也许会有办法。”凌雪云在一旁开口了。 花爱雨开心大笑:“果然有办法,真是好事啊!” 凌雪云带着众人朝他们都不知道的方向走去,小红一路上不说话,现在最担心,也是最伤心的,就是他了。花爱雨也安静了下来,他看到紫衣这情况,是不由自主的失落。伊文则是满肚子的伊文:这凌雪云是什么人,会有办法? 六十四 诸葛世家 到了下午,一行人来到一个繁华的城里,这里离京城只有百余里。凌雪云带着众人来到一座辉煌的府邸,那府邸规模如同宫殿,豪华至极,大门上的匾额写着的‘诸葛府’三个字金光闪闪,光是门口的两排守卫就有几十人。凌雪云上前去,并没有人阻拦,伊文他们跟进去却被拦了下来。 凌雪云回过头去:“放他们进来,还有,小心的把车上的那位姑娘抬下来,安排他们住好,找上城里最好的大夫,替那位姑娘看病。” 花爱雨兴奋的冲进去:“好厉害,好大的房子啊!” 凌雪云刚进门口就大喊:“延玉哥哥,出来!” 里面,一个二十余岁的男子急匆匆的走了出来,他长得眉清目秀,手里拿着一本书,一看到凌雪云,立刻松了一口气:“你又去哪里闹了,担心死我们了。” 凌雪云道:“这个等下再说,现在有急事,你爹呢?” “什么你爹我爹的,我们都快要成亲了,以后啊,你要改口叫爹了。” “以后再说吧,我有急事啊,爹呢?” “爹在客厅,我带你去。”然后对花爱雨等人道:“各位,请进。” 花爱雨等人跟着进去,来到客厅,真是非同一般,富丽堂皇,比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诸葛延玉在最前面:“爹,雪云回来了。” 那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名叫诸葛幕,面容和善,一听到凌雪云的名字,马上回过头来:“丫头,你终于回来了,爹担心死你了。” 凌雪云一头扎进他怀里:“爹,对不起啊,又让你担心了,这些日子您可好?您不用为我担心,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让爹好好看看。” “爹,这次呢,我有事求你,您老可一定要答应我啊!” “好好,答应,答应,无论什么,爹都答应你。” 凌雪云指着花爱雨等人:“爹,这些呢,都是我的朋友,我这次出去,碰到了很多坏人,幸亏他们救了我,爹您说是不是要好好谢谢人家啊?” “当然,当然,他们想要什么,尽管开口,爹都给他们。” “爹,你太小看人家了,我的朋友岂是贪心之人,这次呢,他们是遇到困难了,而且,是非常非常麻烦的事,所以想来让爹帮忙的。” “你这丫头,总是带些麻烦事回家,不过算了,谁叫你是我们诸葛家的孩子呢,有什么事就说吧,爹只要能帮忙,一定会帮的。” 伊文抱了抱拳:“晚辈先谢过前辈。”然后咳嗽了几声,她还是受了点轻伤。 诸葛幕关切的问:“姑娘没事吧?” “没事,一点小伤,休息一下就好。” “来,姑娘,坐下来慢慢说。”诸葛幕很是和气。 伊文在一边的椅子坐下来:“事情说来很长,我就长话短说吧,我们一个同伴受了重伤,中了‘西域毒掌’,晚辈等人束手无策,特来请前辈相救。” 诸葛幕脸色凝重:“敢问姑娘,是何人所致?” 伊文道:“晚辈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们是西域来的,看起来,应该是一个组织的。” 诸葛幕打量了一下伊文:“如果老夫没看错,姑娘必不是中土之人,应该是东岛来的,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他们为何要下此毒手?” “这个,”伊文顿了一下:“对不起,请恕晚辈不能直言。” “事无不可对人言,姑娘不能坦白,老夫很难帮上忙。” “我知道。”花爱雨在一边插口,还不忘说一句:“原来一文也有笨蛋的时候。” “小兄弟既然知道,可否告知老夫?”诸葛幕很是淡定。 伊文知道花爱雨是个单细胞,他一定会如实说出来,她怕再因六魔色而惹祸上身,立刻阻拦花爱雨:“弟弟,不可以。” 花爱雨笑笑:“没关系的,这个大叔不是坏人。”然后从怀里把六魔色拿出来:“好像他们是要抢这个东西。不过他们好笨蛋啊,又不好吃,还一路来抢。” 诸葛幕看着六魔色,皱了皱眉头:“看来是老夫问多了,小兄弟先把东西收起来吧!”然后他站起身:“老夫还想再问一个问题,小兄弟要是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老夫。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嗯,是一个打仗的大叔给的,他让我交给下雨的大叔。”打仗的大叔,就是赵拓;下雨的大叔,就是风雨楼的江满楼,不过花爱雨记不住,就叫他们‘打仗的大叔’和‘下雨的大叔’。一旁的人都被花爱雨说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凌雪云有点等不及了:“爹,您就别问那么多了,先去看看我朋友吧!” 诸葛幕率先起步:“延玉,随我先去看看病人。” 伊文等人跟着诸葛幕两父子,来到紫衣所在的房间。诸葛延玉上前去,他左手依然拿着那本书,右手替紫衣把了一下脉,他脸色越来越沉,随后摇摇头,把手拿开:“这位姑娘的情况很危险啊!” 花爱雨看他眉头紧锁,知道不是好事:“你一定要救她啊!” 伊文也急问:“诸葛公子,到底怎么样了?” 凌雪云也耐不住了:“延玉哥哥,你有什么就快说啊!” 小红是最急的,她又跪了下来:“公子,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啊!” 诸葛延玉把他扶起来:“姑娘快快请起,容我想想。”诸葛延玉在狭小的房间转了几圈,他把书卷成轴状,每次他想问题,都是这样子。房间里的人都死一般的安静,他们怕稍微一出声,就会打断诸葛延玉的思路。半响,诸葛延玉终于开口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是什么办法?”大伙异口同声的问。 诸葛延玉道:“你们听我说,现在这个世上能救紫衣姑娘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鬼手神医,他医术出神入化,几乎可以起死回生,不过他在几十年前就销声匿迹了,现在是否还在世上都是个未知数。” “好厉害,那另一个呢?”花爱雨很好奇的问。 诸葛延玉顿了顿:“另一个,是一个传说的人物,香仙山,花雨仙子。” “花雨仙子?是什么花?好吃吗?”花爱雨自然反应问。 诸葛延玉慢慢道来:“花雨仙子,是否真有其人,世上无人知晓。不过传言中她长生不老,与天同寿,更会通天仙术。传说有人见到,她一瞬间,就可以把一个年轻人,变成风烛残年的老人;也可以让垂暮之人,变得年轻貌美。更有传说,她能够掌控人的生死轮回,能将一切化为乌有,可以为所欲为。” “好厉害,她一定吃很多东西吧?”花爱雨眼睛都瞪出来了。 “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凌雪云还想不明白。 不过伊文却想明白了:“当然有关系,要是她真的有如此本领,那么救现在的紫衣,就是弹指之间的事了。不过,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她?” “找到她很容易,不过有一点很难。”诸葛延玉表情也为难了。 “能找到人还有什么为难的?”伊文问道。 “你们不知道,这个花雨仙子可不是个一般人,她高傲至极,藐视众生,从来不把人命当回事。特别是男人,她更是恨之入骨,死在她手里的不止千万。有无数武林高手想弄清楚香仙山的真面目,但都是有去无回啊!” 小红失落的坐下去:“这么说来,小姐还是没有救了。” 花爱雨收敛了笑容:“那个香香的山在哪里?” 诸葛延玉看花爱雨的表情,大概猜出了他要干什么:“花兄弟,想清楚了,无数武林高手都葬身其中,你们若去,就真的回不来了。” 花爱雨道:“就算是这样,我也要去。我答应过李啸的,答应自己家人的事,又怎么能不算数呢?而且,她可是我们的朋友啊!” 诸葛延玉道:“不是我阻拦你,你们就算找到了花雨仙子,她要是不肯出手相救,你们又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搭上几条性命。” 花爱雨面无表情:“若是她不肯救人,我就把她打个稀巴烂,打到她肯。” 伊文在一旁给花爱雨打气:“弟弟别怕,姐姐一定会保护你的。” 小红擦干了眼泪:“只要有一丝机会,我就是死也要试一下。” 凌雪云也站了出来:“延玉哥哥,对不起,我要跟他们一起去。” 诸葛延玉急了:“雪云,你就别胡闹了。” 凌雪云道:“我没有胡闹。这一路上,他们救过我,这一次是为了报恩。还有,我从他们身上看到了一点,那就是情意。只要是为了家人,为了朋友,他们都会不顾性命,我也是他们的朋友,我责无旁贷。” 诸葛延玉坳不过凌雪云,他思考良久:“好吧,既然如此,我也跟你们一起去。不过你们一定要记住,到了香仙山绝对不能冲动,否则必死无疑。” 六十五 埋剑藏刀 一听到诸葛延玉答应了,并且还说要和他们一起去,花爱雨又嘻嘻笑了:“果然你也是好人啊!” 诸葛延玉道:“好了,都去休息吧,养好伤,我们明天就出发。” “什么?明天就走?”花爱雨吃惊得夸张。 “弟弟,有什么事吗?”伊文总是关心着花爱雨的一举一动。 “那个,我本来想吃饱了再走的。”花爱雨显得一脸馋样。 诸葛幕拍拍花爱雨肩膀:“小兄弟放心,我府上有的是吃的,您尽管放开肚子吃,要多少,有多少,老夫一定让你吃个够。” 花爱雨垂涎三尺:“真的?你们果然都是好人啊!” 小红蹲在紫衣的床前:“小姐,你一定要挺住啊!” 诸葛延玉道:“都先出去吧,让紫衣姑娘好好休息。” 众人离开了,诸葛延玉私下找到伊文:“伊文姑娘,我有些事跟你说。” 伊文很有礼貌的问他:“诸葛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紫衣姑娘,恐怕熬不到香仙山了。”诸葛延玉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伊文惊讶得站起来。 诸葛延玉挥挥手:“你先听我说,紫衣姑娘中了这一掌,不死已是万幸,如果不是有人输了超强的内力给她续命,她早已死了。刚才我不说出来,是怕乱了大家的心。你知道的,花兄弟天真无邪,小红把紫衣姑娘看得比什么都重,所以我只能跟你说这个事了。” 伊文道:“那公子有什么办法吗?” “我们诸葛家有一种续命丹,也许能帮助紫衣姑娘延长一些时日,不过作用也不大,能熬到什么时候,还要看紫衣姑娘本人的求生意念。”然后诸葛延玉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伊文姑娘,这个你拿着,每天按时给紫衣姑娘服一颗,希望能够帮她逃过此劫。” 伊文接过瓶子:“多谢公子了。” “还有一件事。”诸葛延玉继续说道:“此次去香仙山,不容乐观啊!” “这个我也知道,公子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没有啊!花雨仙子的武功,据说是天下第一,连五大门派和朝廷都不敢正视香仙山一眼,所以整个世界才对香仙山谈虎色变。” “既然如此危险,那还是我们去好了,公子就不要同行了。” “那样更不妥,你们对香仙山一知半解,只要稍微不妥,就是九死一生了。虽然我不会武功,不过我陪你们去,好歹也有个照应。而且,我放心不下雪云。” 当晚无事,不过除了花爱雨,没有一个人睡得安稳。黑夜中,诸葛幕对诸葛延玉道:“孩儿,此去一定要万分小心,还有,干爹一直想打探清楚香仙山的情况,你留点心,顺便把这事完成了。” “爹放心,孩儿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干爹是不是有消息来了?” “是的。前两天,红花旗主带来干爹的命令,近日朝廷要选拔新元之子,让我们多注意一下天下动静,干爹怕有人趁此起乱。” 简单而又明了的对话,却隐藏着太多太多不解的谜团。 第二天一早,准备充分之后,众人就出发了。紫衣躺在马车里,她已经两天不睁眼了,小红寸步不离的看着她。花爱雨等人一人一匹马,就往香仙山方向去了。诸葛府在东北方向,而香仙山在西北方,相距近千里,又是一段苦旅了。 赶了三天的路,还算平静,众人找了一个客栈住下来。花爱雨等人在吃饭之时,有两个衣着朴素的老人走了进来,两人已年过半百,一个头发全白,体型微胖;一个头发全黑了,有点高瘦,不过两人却有说有笑。 两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白发老者道:“老板,来两壶酒,两斤肉。” 黑发老者道:“老伙计,这些年来,我们兄弟,很久没这么痛快的喝过酒了。” 小二端着酒菜上来,白发老人掏了掏怀里,明显是在找钱,不过找不到,然后问黑发老者:“老伙计,你有没有带钱啊?” 黑发老者夹起一块肉准备吃了,听到白发老者这么说,他很惊讶道:“什么?你没带钱吗?不是你请客吗?” 白发老者道:“我请客你就不用带钱了吗?” 那黑发老者来劲了:“不是,你请客怎么还要我带钱啊?” 白发老者马上回击:“你这不是找茬吗?我请客还少吗?” 黑发老者也不示弱:“我找茬?请客是你多,可是结账的总是我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亦乐乎,完全把店小二放在了一旁。 店小二看他们没钱,马上道:“什么?没带钱还敢来这里白吃白喝。” 两个老者马上停止了争吵。白发老人道:“那个,小兄弟,我们有钱,不过忘了带了,能不能先赊账啊?我们下次来再给你,而且,给你两倍,好不好?” 店小二把装饭菜的盘子重重往桌上一放:“开什么玩笑,不给钱还想喝酒吃肉,门都没有。快出去,不然我马上报官抓你。” 黑发老人陪陪笑脸:“小二哥,你就通融一下吧!” 那店小二连催带赶:“出去出去,没钱来捣什么乱。” 花爱雨在一边看着,他看到两个老者不能吃东西,马上大喝:“快停手,你不知道饿肚子的难受吗?” 店小二回过头来:“看你这人说话,你帮他们给钱?” 花爱雨攥紧拳头就要打人:“混蛋,我把你打得稀巴烂。” 伊文马上拦住他:“弟弟,不可。”然后拿出碎银子:“拿去。” 花爱雨咧嘴大笑道:“两位大叔,吃多一点啊!” 这时,小红哭喊着走出来:“小姐,小姐不行了。” 众人立刻慌了,纷纷冲上楼去。紫衣的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了,诸葛延玉上去把了把脉,脉象已经是微乎其微了。只见他叹叹气,却不说话。 小红急了:“公子你倒是说话啊,小姐到底怎么了?” “紫衣姑娘脉象微弱,气息不调,而且内伤急剧加重,现在已是危在旦夕了,除非有顶级高手再给她灌输内力续命,不然就回天乏术了。” 凌雪云道:“这里武功最高的就是伊文姑娘了,不过她也是力不从心啊!” “没错。”伊文道:“我也试过,不过以我的功力,根本是无济于事。” “能够以内力续命的,必须有炉火纯青的内力,当世以及传说的高手加起来,也不过二十来人。要短时间找到这些人,基本也是不可能的。” 花爱雨蹲在紫衣的床前:“是不是吃得太少了才不醒过来啊?”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现在他们是束手无策了。这时,刚才的两个老人慢腾腾的上来了,他们相互搀扶,像是一不小心就会摔倒,依然是有说有笑。 诸葛延玉上前去:“两位前辈,还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 白发老者呵呵笑:“没事,没事,我们听到有个姑娘叫我们。” 诸葛延玉心中不解:“老前辈说的是哪位姑娘?” 两人并不答话,直直来到紫衣的床前,黑发老者道:“原来是这个姑娘啊!” 白发老者上前去帮紫衣把脉,不过这表面上是把脉,实际上那老者把雄浑的内力,通过搭在伊文脉搏的两只手指,不断涌入紫衣的体内。才一会,紫衣脸色渐渐红润,然后堵在胸中的一口气吐了出来,气息也变得顺畅了。那老者缓缓站起来,两人不说什么话,又笑呵呵的出去了。 花爱雨本来看得惊奇,看到两个老人出去了,花爱雨马上叫住他们:“大叔,你们那么厉害,帮我们救救紫衣吧,不然她就死了。” 白发老者笑笑:“生死有命,看她的造化吧!” 黑发老者道:“还魂幽草。” 花爱雨咧嘴笑笑:“大叔,多谢了,果然请你吃饭是好事啊!” 两个老人回头笑笑:“小兄弟,谢谢你的这顿饭了。” 诸葛延玉道:“敢问两位前辈是何方神圣?” “埋剑藏刀,绝迹江湖,何必问呢,有缘自会相见的。”然后两人就出去了,而且刚拐了个弯,两位老者就在客栈消失了,武功高强,世所罕见。 ‘埋剑藏刀’,诸葛延玉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是…。想到这里,连他自己也大吃一惊:真乃神人也。 六十六 还魂幽草 两位老者走后,伊文马上道:“诸葛公子,刚才两位前辈所说,还魂幽草,是什么意思?” 诸葛延玉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还魂幽草是一种药,可以说是一种仙药,正如其名,能够还魂。两位前辈这是在告诉我们良方啊!”然后他翻开随身携带的那本书看了看,随即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凌雪云看出诸葛延玉的疑虑:“延玉哥哥,有什么不妥吗?” “这里记载了关于还魂幽草的用处,说到这草药虽能续命,但是不能治伤,所以我们就算找到了还魂幽草,还是免不了要到香仙山一趟。还有,这种草十分罕见,只生长在极寒和极热交界之地,集地之寒,天之气方能成长,要找到也不是易事。不过刚才两位前辈说出来了,一定有他们的用意,所以我猜测,在我们身边,一定有还魂幽草出现,所以我们要多留意一下。” “照这么说来,就不是留意了,而是,已经出现在身边了。”伊文无比的肯定。这样说来也是有理的,既然两位老人有意救他们,肯定不会再为难他们的。 “那还等什么,我们马上出去找那个什么草。”花爱雨边说边冲了出去,众人想拦都来不及了,花爱雨早已经来到了楼下。 花爱雨根本就不会想问题,他来到大街上,一个人就坐在大路上,按着自己没有根据的思路自言自语:“既然是草,应该是长在山上的,既然是山,那就是很高的。”然后四周看了看:“根本没有山嘛!” 花爱雨还在左思右想,一辆马车冲了过来,速度虽然不是很快,不过看得出来也是有点急。花爱雨可能是想问题想得头都痛了,一下子没有注意到马车已经逼近了,任凭赶车的人大喊‘让开,让开’,花爱雨却是一动不动。 花爱雨是背对着马车,只见那马蹄一脚踢到花爱雨的屁股上,花爱雨打了两个跟斗滚出去,然后马上对马车大骂:“笨蛋马,你的脚不长眼吗?” 赶马车的人停下来:“臭小子,找死吗?” 花爱雨还坐在地上,做了个鬼脸:“笨蛋,我才不会找死呢!” 车内人道:“别多管闲事,赶路要紧。”声音阴柔无力,听得出来是太监无疑。 花爱雨没听太监说过话,那个声音他当然很好奇,而且又看不到人,便以为是那匹马说的:“好奇怪的声音啊,是你说话吗?”花爱雨居然去问那匹马。 赶车的人喝道:“快快让开,误了我们的时间你死十次都不够。” 这时伊文过来了:“弟弟,发生什么事了?” 花爱雨站起来,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他们拿了那个什么草。” 伊文一下子谨慎起来:“弟弟,你怎么知道的?” “他是怕我抢他的草,才让那个会说话的马撞我的。”花爱雨像受了气一般。花爱雨这话,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他正在找还魂幽草,便整个脑子都是还魂幽草,不过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说对了。 本来这话伊文是不信的,不过花爱雨提到草的时候,那车夫脸色变了,伊文便认定了事情:“敢问,车内是不是有还魂幽草?” 车夫并不答话,不过他的脸色完全出卖了他。车内的声音道:“怎么不走了?” 车夫慌张道:“公公,有人要抢还魂幽草。” 车内的人掀开帘子:“你说什么?什么人如此大胆?” 伊文道:“草民见过大人,草民有一朋友命危,须得还魂幽草续命,大人若真有还魂幽草,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救我朋友一命。” 那太监道:“好大的胆子,这是皇上要的东西,岂能给你们这些人。” 花爱雨道:“笨蛋,皇上又怎么样,我的朋友现在就要死了,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无论是什么人,今日我一定要救我朋友。” 那太监大怒道:“你们想造反吗?” 伊文不多说,冲上去一手把车夫推开,然后揪住那太监:“东西在哪?” 那太监不说话,怀里紧紧揣着一个小木盒,整个人直打哆嗦。 伊文把小木盒抢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株草,不过已经是枯死的了,但伊文确定是还魂幽草。只见她微微一笑:“得罪了,替我们谢谢你们皇上啊!”然后叫上花爱雨:“弟弟,我们走,这下紫衣姑娘有救了。” 那太监看伊文和花爱雨远去,还惊魂未定,慌慌张张的对那车夫道:“快,快,马上回京禀报皇上,还魂幽草被抢了。” 伊文拿着还魂幽草回到客栈,交给诸葛延玉:“是不是这个?” 诸葛延玉接过一看,大喜道:“没错,就是这个,紫衣姑娘总算有救了。”然后把草交给小红:“小红,拿去熬成汤给紫衣姑娘喝了。” 诸葛延玉转身问道:“伊文姑娘,这还魂幽草从何得来?” “是一头会说话的马带来的,那马真是好好玩啊!”花爱雨一脸的兴奋。 诸葛延玉自然想不清楚:“会说话的马?”然后心中暗念:能听得懂动物说话的,只有北疆兽国的族人,难道他是北疆的人?诸葛延玉见多识广,对天下大势虽不说全懂,但是也掌握得七八分了,不过他这次却想错了。 伊文解析道:“这还魂幽草,我们是从一个太监手里夺来的。” 诸葛延玉一听这话,立马楞得坐在椅子上。花爱雨也看出了异状:“什么?怎么了?是不是肚子饿了?饿了就要吃饭…” 伊文察言观色,知道自己似乎是带来麻烦了:“诸葛公子,怎么了?” 诸葛延玉定了定神,虽然刚才有一丝慌乱,不过他的语气现在却闲定自若:“不妙啊,现在我们的处境,是危机四伏啊!” “延玉哥哥,怎么了?”凌雪云还想不明白。 “我们抢了朝廷的东西,他们岂能放过我们?”诸葛延玉显得束手无策。 凌雪云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那又怎么样?皇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没有了就再去找一颗算了,他们不会花那么大的心思来捉我们吧?”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你们想一想,堂堂天子,九五之尊,但想要的却东西被人抢走了,换作你们,你们能忍下这口气吗?” 花爱雨道:“当然不能,我要把他们打得稀巴烂。”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们都无法避免追杀了。”诸葛延玉明显不想和朝廷作对,不过这件事出乎他的意料了。 伊文这下把思路弄清了:“既然是皇上要这还魂幽草,想必宫内某个人也正性命攸关,我们这次可真的是闯下滔天大祸了。” “我看这样吧!我们先去香仙山把紫衣姑娘的伤治好,等这件事了了,我们再去找一株还魂幽草献给皇上,说不定皇上会放过我们。”凌雪云道。 诸葛延玉叹了口气:“雪云妹妹,你想得太简单了,这还魂幽草少之又少,十年才开一次花,要找到谈何容易。而且现在我们惹恼的可是皇上,就算我们现在把还魂幽草还回去,皇上脸上也过不去,我们已经是没有退路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下凌雪云也急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眼下先把紫衣姑娘的伤治好吧!” 用了药之后,紫衣的伤势稳定了下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六十七 友人再现 第二天,众人继续上路,不过麻烦又来了。他们来到郊外,四匹马从四面包抄过来,正是‘四季友人’四人。原来四人上次没有杀掉花爱雨,回去后被‘将军’恶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就在昨天,‘将军’得知花爱雨夺还魂幽草的事之后,自动请命,一定将花爱雨擒拿归案,所以他再给‘四季友人’一次机会,让他们这次务必将盗贼缉拿归案。这次是奉旨而来,四人也就不像上次了。 春困挡在前面:“各位,我们奉皇上的旨意,要将你们缉拿归案。” 诸葛延玉大惊:速度真是惊人,这么快就找到我们了。然后抱拳致礼:“各位,在下诸葛府的诸葛延玉,我们知道犯下滔天大罪,罪不可赦。不过我们的朋友有伤在身,命在旦夕,不得已才抢夺还魂幽草续命,现在我们的朋友依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只有香仙山的花雨仙子能救她一命,我们现在正要去香仙山,晚了就来不及了,还请各位行个方便,回头我们一定投案自首。” 秋乏在左边道:“原来是诸葛府的延玉公子,我们不想和诸葛家族有过节,但是圣旨难违,敢问公子是怎么和这些人扯上关系的?” 诸葛延玉道:“这个说来话长,容在下日后再向各位说个明白,现在,还请各位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就朋友一命。” 夏盹在右边:“对不起了,这是皇上的旨意,我们很难办。” 诸葛延玉留意了一下四周,春困在前,夏盹在右边,秋乏在左边,冬眠在背后,四人把他们团团围住了。论武功,这里只有伊文武功最高,但最多也就只能牵制住两个人,但剩下两个人,就算全部人联手,也都是以卵击石而已。不过他心里却还在想着另一件事:四季友人乃是大将军玄武的手下,看来这次受命来杀我们的,乃是玄武为首的,玄武又是一个偏激的正义者,为了维护正义几乎不择手段,不过还好他没来,不然就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冬眠在后面,看不到前面在干嘛,只能一个劲的发闷:怎么无聊的事总是我搭上了呢?然后按捺不住了:“前面的快点啊,后面的很无聊的。” 伊文早已把手按在剑柄之处:“各位大人,就真的不能让我们过去吗?” 花爱雨从马车上跳下来,看到是这四人,他更加兴奋了,站到马车顶朝四人挥手:“你们,好久不见了,真是想你们啊!” 春困冷汗直流:怎么总是碰到这个笨蛋啊?秋乏也无奈的垂下头:老天爷,就不能给点好差事吗?冬眠本来在后面无聊,看到是花爱雨,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怎么又是你这个笨蛋啊?”就连夏盹也一脸无奈: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四人不知道是花爱雨,是因为玄武没有告诉过他们。 诸葛延玉回过头去:“花兄弟,你认识他们?” 花爱雨从车顶跳下来:“是的,他们可是好人呢!” 春困一下子不懂怎么说话了:“那个,那个,你,你可别这么说。” 花爱雨龇牙眯眼憨笑:“你果然很有趣啊!真是个笨蛋。” 秋乏道:“春困,别跟他说话了,不然又跟上次一样了。” 夏盹也维维是诺:“没错,跟他说话只会气死自己。” 冬眠在后面大喊:“你们快点解决那个笨蛋,我可不想再见到他了。” 花爱雨左顾右看:“笨蛋?哪里?哪里?”他像个猴子一样。 春困道:“各位,上次我们不杀他,是因为我们明白何为正邪,但是这一次,他们是犯下滔天大罪的强盗,而且我们又是有圣旨,所以这一次千万不要被他迷惑了。”然后纵身一跃:“冬眠,那个笨蛋就交给你了。” 冬眠大骂:“你个笨蛋,怎么总是把棘手的事交给我。” 伊文在春困跳起的瞬间就已经剑身出鞘,不过她没有动身,而是右手拿剑,然后左手放在胸前,手指很复杂的动了一下:土遁。然后地面的土迅速拢起来,形成一面墙,完全把春困挡在了外面。花爱雨还看得目瞪口呆:“呀呀,好厉害。”然后坐到地上,学起上次伊文教他的,猛着拍地,就是不起作用。“好奇怪,怎么就是飞不起来呢?”他很郁闷的坐在地上。 两边的夏盹和秋乏也攻了上去,左右夹击山田伊文。伊文丝毫不惧,阵脚不乱,以一敌二,也还占了点上风。四季友人武功不算一流,伊文比他们要更上一层楼,不过以一敌二,又是女流之辈,自然也不是好事。 看到三人动手了,冬眠来到花爱雨面前,他还在埋怨这事:“真是不够意思,总是把这些拉不出屎的事交给我。” 花爱雨看到他过来,马上哈哈大笑:“你也很像笨蛋啊!” 冬眠这下按耐不住了:“笨蛋,你才是笨蛋好不好?” 花爱雨还一头雾水:“我是笨蛋,我是笨蛋,谁说的?” 冬眠气得肺都贴心了:“真是不该跟你说话,气死我了。” 花爱雨站起来,两眼只盯着他:“你说,你要死了吗?” 冬眠这下是气得血管暴涨啊,他冷汗直流,然后好不容易才把怒气压下去:“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这次还是来杀你的。” 花爱雨吃惊得张大了嘴巴,下巴都快要脱臼了:“什么?你要杀我?” 这时,冬眠已经一掌朝花爱雨的面门打过来了,冬眠虽然很不想杀花爱雨,不过这次是皇上下的命令,他们没有任何理由拖拖与抗拒。而且冬眠等人也很清楚,只要他们再拖下去,面对没有心机的花爱雨,他们一定会再次手软的,所以这一次他们出手很果断,没有一丝犹豫。 就在冬眠跳到空中时,凌雪云从旁边杀出,一剑横挡在冬眠身前,冬眠立刻向后跳开。诸葛延玉在一旁道:“雪云妹妹小心。” 花爱雨看冬眠被击退,依然笑脸嘻嘻:“得救了,真是好事啊!”不过他又立刻显出一副难以置信的夸张表情:“你什么时候变成坏人的?” 冬眠气得不断抓狂:“跟你说话我都快要疯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造孽?”花爱雨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然后无比肯定道:“果然你是好人啊!”花爱雨不懂造孽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认定是好人的,就会说是好人。 这可足够把冬眠气得吐血了,整个人一下子无比失落:我想还是自杀算了。 凌雪云提醒花爱雨:“小心点,这人武功很厉害。” 花爱雨笑笑道:“没关系的,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他们可是好人呢!” 秋乏和夏盹与伊文缠斗,春困被伊文的土遁挡开之后,他马上从后面绕过去,诸葛延玉不会武功,花爱雨和凌雪云又在背后被冬眠缠住了,春困来到马车前,把帘子掀开,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公主?然后大声号令其余三人:“走。”其余三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们看春困神情慌乱,顾不上许多,就撤退了。 花爱雨看四人来去匆匆,又哈哈大笑:“是吧?他们真是好人呢!”又再次爬到车顶朝四人挥手:“你们,有空再来看看我啊!” 春困四人只是急于逃跑,不过心里还是极度郁闷:“真是倒霉到家了。” 夏盹脸色沉下来:“春困,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春困眼睛一动不动:“紫衣公主。” 秋乏和冬眠吓得都快从马背上掉下来了:“什么?紫衣公主?” 春困点点头:“没错,而且公主好像受了重伤,现在还在昏迷。” 夏盹道:“这下麻烦了,真是摊上苦差事了。皇上要还魂幽草,必定有用处。那些人抢夺还魂幽草,看来也是为了救公主。一边是皇上,一边是公主,我们哪边都得罪不起啊!怎么一碰到这笨蛋就那么倒霉呢?” 冬眠道:“那笨蛋简直天生就是我们的克星啊!上次下不了手杀他,回去被将军臭骂了一顿,现在又不能杀他,真不知道这次会怎么样。” 秋乏道:“不过话说回来,公主又是怎么和那些人扯上关系的。” 春困道:“这个现在不是问题,想想我们回去该怎么复命吧!” 冬眠还在哀声怨气:“那笨蛋怎么就那么命好呢,惹了神剑门,有风雨楼帮他;挑了大山寨,又蹦出了一个香仙山;将军要我们杀他,大明山又出现了;现在抢了皇上的东西,公主也莫名其妙的被卷进来了。什么世界啊!” 秋乏道:“要不,咱们如实告诉皇上吧?” 春困摇摇头:“这样不妥,要是让皇上知道公主现在身处危险,依皇上对公主的宠爱,一定不会再追究此事的,这样一来,但将军那边我们就不好交代了。” 夏盹也点点头:“没错,将军一直想杀了这个笨蛋,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把柄,他完全可以把那个笨蛋除掉,要是我们禀报上去,我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要怎么办啊?”秋乏这人就是计短。 春困道:“那就让公主来告诉皇上。” 六十八 香仙山上 四季友人来去匆匆,诸葛延玉心中大疑:他们一看到紫衣姑娘就落荒而去,紫衣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让玄武的手下都畏惧三分。 伊文心里也很不解:“他们怎么突然就走了?” 凌雪云调皮的笑笑:“管他那么多,现在没事就好了。” 花爱雨也龇牙大笑:“没错,我都说了他们是好人了。” 小红只是一名贴身宫女,平时也没见过四季友人,虽然四季友人认出了她们,但她却不认得对方,所以到现在她依然不知道朝廷已经发出了通缉令。 一行人继续前进,这之后的路上,没有再受到什么干扰,所以很是顺利,第十二天,终于来到翘首以盼的香仙山山脚。诸葛延玉再次谨告大家:“前面就是香仙山了,你们切记,千万不要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也不要说任何多余的话,就算是一个字也不行,很有可能因为这一个字,我们都会丧命。” 花爱雨站到马背上,远眺香仙山:“前面就是香香的山了啊,看起来好好玩啊!”的确,从远处望去,香仙山烟雾缭绕,高耸入云天,真是一座仙山。香仙山纵横近百里,方圆几百里,地形错综复杂,地势崎岖险峻,有郁郁葱葱的丛林,也有百里草原,还有万丈深渊,更有香仙山设下的重重守卫,明岗暗哨,数不胜数,不熟悉地形的,上山几乎是九死一生。 花爱雨兴奋的大喊:“好的,马上出发,一口气冲上山顶。” “弟弟,你忘了诸葛公子说的了吗?听姐姐的话。”伊文很亲切的劝他。 花爱雨嘟嘟嘴坐在了马背上,虽然有点受气,不过他还是非常听伊文的话。 凌雪云这时又展现她的侠女气概:“既然香仙山如此神秘,今天就让本女侠来揭开她的神秘面纱。大家,准备战斗了。” “雪云妹妹,先别顽皮了。”然后再次告诫:“大家记住了,这山上必定有重重护卫,而且可能还会有很多危险的机关,等会一定要当心。” 花爱雨垂头丧气:“知道了。”他这人就是喜欢玩,他也听出来诸葛延玉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能玩了他当然就不高兴了。 “嗯?什么?好像不好吃呢?”花爱雨突然间蹦出这句话。 诸葛延玉问道:“花小兄弟,怎么了?” “好像有吃的味道。”花爱雨又嗅了几下。 伊文马上警惕起来:难道有毒?她试探性的去闻了几下,什么味道也没有,笑着对花爱雨道:“弟弟,你肚子饿了吧?” 花爱雨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了:“原来是这样,真不是好事呢!” 诸葛延玉道:“别耽误时间了,我们上山吧。” 不过事情没有他们想的一样,他们一行人在离山脚几里的地方就被站岗的守卫发现了。香仙山全是女人,年龄从十几到几十,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也有,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也有。两个山下守卫看到一行人,马上提高了警惕,其中一个马上起身:“你监视着他们,我马上发信号禀报山上。” 只见那女子掏出一个小竹筒,点燃之后烟火慢慢上升,不过烟雾很小,远距离的人根本看不见,借着风势,烟雾慢慢向山顶飘去。烟雾飘了不到半山腰,又有两个女护卫看见了,她们马上拈弓搭箭,一个飞箭向山上射去。快箭直飞,来到半山腰,射在一间小木屋上。一个女守卫看到了,立刻下令:“吹号角。”只见十几个号角同时响起,声音几乎传到了山顶。坐镇山顶的几十个守卫听到了声音,马上向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殿走去:“启禀仙子,山下有人来了。” 隔着一层轻纱,一个女子正在沐浴,这人正是天下共惧花雨仙子,不过隔着一层帘子,看不清她长什么样。花雨仙子听到来报,丝毫不把这些事,还在若无其事的享受着她的暖水沐浴:“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据山下来报,是目前在江湖惹了不少麻烦的花爱雨一行人。” 那女子立马愣住了,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而且脸上泛着羞愧的红润,一会才回过神来:“传令四大护法下去接他们上来,不准伤害他们一根汗毛。” “领命。”那女子不敢多说一句话,明显是对沐浴的女子有所畏惧。 随后花雨仙子站起来:“更衣。”不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她会是来找我的吗? 冬梅四人得令立马赶往山下,恰逢花爱雨等人也来到了山脚。花爱雨一看到四人,立刻就认出来了,不过他就是记不住名字,只是一个劲的高兴:“原来是她们啊!”然后远远的就挥手:“你们,是我啊!” “弟弟,你又认识她们?”伊文问道。 “是的,她们又是好人的。”花爱雨见到熟人就是兴奋。 凌雪云很不解:“我说你怎么到处都认识人呢?” 诸葛延玉笑笑:“花兄弟真是好人缘啊,在下佩服啊!” 春菊向前几步:“奉仙子之命,带各位上山。” 诸葛延玉大惊:“什么?”他心中百般不解:这是怎么一回事? 花爱雨笑笑:“都说她们是好人了。” 花爱雨一行人跟着秋兰等人一路上山,山路崎岖迂回,而且她们并没有一条路上山,时而走大路,时而走小路。按照这速度,差不多要半天才能到达山顶。诸葛延玉一直叮嘱众人言行举止务必小心,花爱雨也只能按压调皮之性,不过他不断的小心嘀咕:“真是不好玩,什么都不准干,还没有饭吃。” 伊文一路上察言观色,她虽然身手不错,但刚到山底就被人发现了,可见香仙山实力之可怕,她的武功在此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诸葛延玉不知是吉是凶,不过他没有一丝慌乱,一路上他那双如鹰般犀利的眼神,加上他那过目不忘的大脑,把整个香仙山的地形和见过的设防尽数记了下来,一草一木,一山一石,一鸟一虫,立刻在他脑力形成了一张地图。 一行人不说话,走到半山腰,诸葛延玉试探性的问四人:“几位姑娘,这香仙山一共有多少人啊?”四人并不答话。 诸葛延玉再次发话:“敢问四位姑娘,你们的花雨仙子武功如何?”四人依然不答,只字不说。诸葛延玉这下明白一些了:看来香仙山果然非同一般。 直到傍晚,一行人才来到山顶。诸葛延玉再次留意了四周的情况:大殿之外,里三层外三层有近千名护卫,而且全是二三十岁的女人,个个手执兵刃,明显是训练有素的,而且一个个冷若冰霜,脸上死寂般无任何表情。一个年逾七旬的老太太出来了,正是孟婆:“各位,仙子已经等待多时了,请进。” 神秘的香仙山,居然都是花爱雨见过的人,这是为何? 六十九 花雨仙子 花爱雨看到是孟婆,他记得孟婆那张诡异的脸,马上上前道:“老大娘,是我啊!我们又见面了。” 诸葛延玉问:“怎么,你又认识这位老婆婆?” “嗯,”花爱雨点点头:“她是清风的大娘。” 孟婆在前,众人紧随其后,大殿内,左右各有十余名护卫,也全都是女的,一看就知道武功不弱。高位之上,隔着一层屏风,花雨仙子正坐里面,旁边还有两个侍女。孟婆站在屏风前侧边,阶梯两边,乃是梅兰四人。只听得花雨仙子道:“你们来我香仙山所为何事?”声音清脆动人,真是天籁之音。 “哟,真是好好玩呢!”花爱雨看到花雨仙子躲在屏风后,什么也看不到,充满神秘感,他马上就冲上去:“我也要来玩玩。” 两边的侍卫马上拔剑而出,冬梅和春菊把剑架在花爱雨的脖子上,孟婆在上面大喝:“大胆,居然敢对仙子不敬,来人,杀了他。” “住手。”花雨仙子马上喝住她们,声音不大,但王者之气十足。 花爱雨吓得马上退回去,闷闷不乐的坐在地上:“一点都不好玩。” “弟弟,别闹了,救人要紧。”伊文在一旁提醒花爱雨。 花爱雨这下回过神来了,他马上站起来,很焦急的道:“救救我们的朋友吧?” “救人?”花雨仙子轻描淡写的道。 诸葛延玉道:“在下诸葛府的诸葛延玉,见过仙子。”诸葛俯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名气,诸葛延玉拿出来,是想给大家一个护身符。 “是什么事,连诸葛家族的公子都惊动了啊?”花雨仙子一样满不在乎。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位朋友中了西域毒掌,都说仙子有起死回生之术,我等千里迢迢,冒死上山,就是希望仙子能救她一命。” “哈哈哈,真是可笑。实话告诉你们,本仙子确实能救她,不过,你们给我个理由,我为什么要救她?再者,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我们香仙山只管杀人,不管救人。你们朋友的死活,与我何干。”花雨仙子一口气拒绝。 凌雪云喃喃自语:“延玉哥哥,这花雨仙子,真的好凶啊!” 花爱雨低声撇撇嘴:“就是,林倩和小白比她好很多了。” “那清风呢?”听到花爱雨这么说,花雨仙子脱口而出,看得出来她对这个问题很在乎。实际上这花雨仙子就是清风,她确实是讨厌男人,最初见到花爱雨的时候,也是想杀之而后快。也算花爱雨好命多福,他恰好是个一根筋的大白痴,根本就不懂女色,再者花爱雨重情义,对当时的清风体贴有加,在那个时候,她就对花爱雨产生了好感。人的心就是这么奇怪,特别是女人的,当她站在最高点的时候,对仰视和拼命追逐讨好她的人,不仅没有好感,更多的反而是厌倦。但花爱雨天真的性格打动了花雨仙子,不过她又想起那句话:永远,永远不要相信男人。所以这些日子,花雨仙子很是矛盾,眼前这个男人,该信吗?不过少女怀春,使她禁不住去想花爱雨。 “什么,你也认识清风?”花爱雨这下又激动起来了。 “她,你觉得她好吗?”花雨仙子这话没了先前的威严,更多的是羞怯。 “当然好了,清风也是好人呢!哦,我想起来了,那个老大娘是清风的大娘呢,不过清风却不在这里,真是奇怪啊…”花爱雨又坐到了地上,这回变成了自言自语:“在哪呢,在哪呢…嗯,想不起来了,真不是好事呢。” “那你,喜…喜欢她吗?”花雨仙子这话只说出到喉咙。 诸葛延玉看到花爱雨如此‘放肆’,花雨仙子不但不怒,反而还纵容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低声对伊文道:“这花雨仙子有点不对劲。” 伊文也低声回答:“我也觉得不对,一个立足于女人顶点的王者,怎么能容忍这么一个无名小将在这里撒野呢。” 诸葛延玉轻轻摇摇头:“不对,她只是对花兄弟才非同一般。” ‘嗯嗯’,孟婆咳嗽了几下,花雨仙子马上从何花爱雨的对话中回过神来:“好吧,说你们的事,还是那句话,我为什么要救她?” “她是我们的朋友啊!”花爱雨显得有点急了。 “可我说了,我跟她非亲非故,没有必要救她。” 诸葛延玉上前:“仙子,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仙子武功超凡入圣,已经无人能敌,举手之劳,又何乐而不为呢?” “诸葛家族,”花雨仙子轻轻一笑:“我听说诸葛家族,一直都是在大明山的保护下才能够威震一方,诸葛公子这次来,不只是为了救人吧?”然后她有点不屑道:“大明山就是大明山,居然连本仙子的事都想管。” “仙子误会了,”诸葛延玉早知道会遇到这些情况,他脑中急转,不紧不慢的解析:“我们诸葛家族,确实和大明山有联系,但是在下此次前来,只是为救朋友一命,绝非仙子所想的那样,还请仙子明察。” “哼,就算是大明山,本仙子也不放在眼里,说起来,我也几十年不见老家伙了,他也七八十了吧,老家伙还没死吗?”花雨仙子言语毫不客气。 “托仙子洪福,干爹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身体依然健朗。” “本仙子活了几百年,唯一看得起眼的,也就只有老家伙了。当年驰骋沙场,凭一己之力定天下,无人能敌,纵横天下一生,让天下英雄都屈居二线,千百年来,也就只有他了。”花雨仙子言语虽不敬,但对这个‘老家伙’却非常的肯定。 花雨仙子如此说,诸葛延玉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多谢仙子盛誉,在下一定把仙子的话转告干爹。现在还恳请仙子动手,救我们朋友一命。” 花雨仙子大手一挥:“你这人说话倒是好听,不过本仙子说了,不救就是不救。”然后问花爱雨:“坐地上的那个人,你说说本仙子为什么要救她?” 花爱雨又兴奋的站起来:“她也是你的朋友嘛。” “哦?此话怎讲?” “清风是你的朋友,清风是我的朋友,紫衣又是我的朋友,朋友就是朋友,所以紫衣就是你的朋友,我们都是一家人,所以你要救她。”花爱雨根本就理不清这思路,不过他就是那个意思,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 花雨仙子抿嘴而笑:“真是有意思,你很合本仙子的心意。” 这时,凌雪云道:“那现在可以救人了吧?” 花雨仙子顿时转喜为怒:“无知女子,居敢无礼,来人,全部拿下。”花雨仙子并非是真的怒了,这是为了告诉所有人,香仙山,容不得任何侵犯。 花爱雨骂道:“喂,不就是救个人吗,怎么那么多话啊?” 说话间,两边的守卫齐上,早已控制了众人,伊文本想反抗,但诸葛延玉示意她不要动手,一来在这压倒式的势力面前,反抗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二者,诸葛延玉深信,花雨仙子对花爱雨非同一般,也绝对不会伤害他们。 花雨仙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她的脸上依然蒙着纱布。花爱雨看到她出来,马上破口大骂:“笨蛋,放开我们,不然把你打得稀巴烂。” 虽然看不到脸,但花雨仙子的喜悦明显从眉间就能看出来,只见她右手轻轻一挥:“好好睡一觉吧!”不知不觉的,花爱雨等人就昏睡过去了。 七十 一切安好 花爱雨一觉醒来,看见清风正手托着下巴,坐在床前看着他,脸上带着泛红的微笑。花爱雨刷的蹦起来,一把抱住清风:“哦,是你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这一抱可不得了了,因为来得太突然了,这是清风完全没有想到的,一瞬间,清风的脸红得像火烧一样,她整个人都软了,然后羞怯的把花爱雨推开:“刚见面就这样,真不像话。” 花爱雨他当然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太久不见了激动而已,清风这么一说,他马上放开手:“是呢,现在应该是要吃饭的。”然后花爱雨大喊:“呀,不是,现在可不是要吃饭的,我要去救人了。”然后他在整个房间里翻来翻去,居然连柜子和床底都翻遍了,然后闷气的坐在地上:“好奇怪啊,房子变了,人都不见了。”他说不见的人,正是紫衣等人。花爱雨只记得晕过去之前和大家在一起,一觉醒来一个都不见了,他还以为是在原来的大厅,却没有发现人,所以又让他头痛了。 花爱雨坐在地上想了很久,他鼓着嘴,皱起眉头想了很久:“难道他们肚子饿了?”然后又喃喃自语:“真是的,去吃东西也不告诉我。” 伊文进来了:“弟弟,你在这啊,你没事吧?” “一文啊,你没事太好了。”她又一把扎进伊文的怀里:“他们呢?” 清风还沉醉在花爱雨刚才的那一个怀抱,看见伊文进来,花爱雨就一头扎进去,她醋坛子马上翻了,朝着花爱雨大吼:“喂,她是谁?” 伊文上前道:“在下山田伊文,是他姐姐。” 姐姐?此言一出,清风立刻转怒为喜,马上上前道:“姐姐,我叫清风。” “姐姐?”这下轮到伊文迷惑了:“我们,没见过面吧?” 刚才清风是一时激动,才叫出口的,出了这么大的丑,她哪里能拉下面子,便急中生智道:“那个,我也是他的家人,所以也叫你姐姐。” 伊文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见过妹妹。”然后对花爱雨道:“弟弟,大家都在外面了,别担心,他们都没事。” 花爱雨激动得跳起来:“真的?真是好事啊!” 三人来到一个大客厅,诸葛延玉等人都在那里了,紫衣也已经好了。诸葛延玉道:“这花雨仙子真是奇怪,先把我们弄晕,又把我们救了。” 凌雪云道:“延玉哥哥,别想那么多了,大家都没事就好了。” 紫衣跪下去:“多谢各位的救命之恩,紫衣没齿难忘。” 小红也跟着跪下:“谢谢各位救了小姐。” 诸葛延玉和凌雪云上前去扶起两人:“快快请起,两位姑娘太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何况我们还是好朋友呢。” 伊文又想起了他们昏过去的前一幕:花雨仙子还站在高位之上,离众人仍有几丈远,但是她右手轻轻一挥,没有任何异样,他们就都晕过去了。伊文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无论是什么高手都不可能做到,这到底是什么武功。 清风也出来了,她像个孩子一样,快步上前去拉住花爱雨的手:“看看,有没有少了人,再看看他们是不是都没事了。” 花爱雨看到众人没事,高兴的蹦起来:“真是好事啊,那可以吃饭了吧!” 诸葛延玉指着清风问花爱雨:“这位姑娘是?” “她是清风,也是我的家人。”花爱雨回答得很干脆。 诸葛延玉上前去:“见过清风姑娘,在下心中有很多疑问,还请姑娘明示。” 清风心情很好:“说吧,反正你们也是爱雨哥哥的朋友。” 诸葛延玉微微弯腰:“谢过姑娘了。我们刚开始求救时,花雨仙子一口拒绝不肯救人,后来还把我们弄晕,但是醒来我们都平安无事,烦请姑娘告诉我们,在我们昏厥的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仙子这人喜怒无常的,她做事从来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我们当然也不知道了。不过你们晕过去之后,仙子不仅救了紫衣姑娘,还把你们的毒都解了。” “解毒?我们身上有什么毒?”伊文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中过毒。 “你们当然不知道,你们在山脚的时候就中毒了,这是我们香仙山专用的毒药,以防有人潜入香仙山。这种毒药叫‘温柔乡’,可厉害了,无色无味,只要不小心闻到,就会中毒,而且不管什么高手,都察觉不出来。” 诸葛延玉心中暗暗喜庆:花雨仙子不愧是第一女魔头,香仙山也比传说的还要恐怖,这次真是走运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花爱雨坐在桌子上狼吞虎咽问清风。 “我本来就是这的啊!”清风坐到花爱雨旁边:“好吃吗?” “好吃。”花爱雨嘴里满是食物,吐字都不清楚。 “那就多吃点。”清风不断的往花爱雨的碗里夹肉。 伊文看到清风的举动,也很费解:这个清风,绝对不简单。 诸葛延玉倒是看出来了:原来这个清风姑娘喜欢花兄弟,难怪向来杀人如麻花雨仙子肯救我们,一定是她替我们求情了。 “那个很凶的人呢?”花爱雨一直对花雨仙子的神秘很有兴趣。 “哪里凶了,仙子她人也很好的。”看到花爱雨这样说自己,清风嘟嘟嘴。 “嗯,她也是好人呢。救了紫衣,又请我们吃饭。”帮了他们,花爱雨自然而然的就认为花雨仙子是好人了。 诸葛延玉上前去:“清风姑娘,还请姑娘通报一声,说我们想见仙子一面。” “你们还有什么事啊?”除了花爱雨,清风似乎不想理任何人。 “是这样的,花雨仙子救了我们,还如此盛情款待,我们想当面道一声谢。” “不用了,仙子谁也不见。”清风满不在乎道。她眼里现在只有花爱雨。 花爱雨吃了大半天,总算是吃饱了,他站起来:“吃饱了,那就走了。” “爱雨哥哥,去哪里啊?”清风明显想把她留下来。 花爱雨把六魔色拿出来:“打仗的大叔要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下雨的大叔,都过了那么久了,我要回去了。而且,那里还有很多好吃的呢。” 清风看了六魔色,脸色没有任何异常,像是看一件很平常的东西,不过诸葛延玉却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看到了六魔色都没有一丝异状,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根本就不知道六魔色的人;另一钟,就是知道了六魔色,却丝毫不感兴趣的人,这个女子,会是哪一种呢? 清风接过六魔色看了看,心里快速想着:带着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会招来各大势力的追杀,看来那位紫衣姑娘就是因为这个才受的伤,就他们几个人,从这里到风雨楼千里之遥,那么多的高手,加上现在的通缉令,他们现在是四面楚歌,一定到不了风雨楼,我一定得帮他们。然后她把六魔色还给花爱雨:“这东西真好玩。爱雨哥哥,我也跟你一起走了,好不好啊?” “当然好了,你是我的家人啊!”花爱雨很是高兴。 “那走吧!”清风牵起花爱雨的手。 诸葛延玉道:“清风姑娘不跟花雨仙子说一声吗?” “不用了,仙子从来不管我的。”清风像个小公主一般。 众人要出去,孟婆马上进来了:“你要去哪里啊?”她问的是清风,而且声音还带着一丝责问。 “孟婆,我要出去一趟,香仙山就交给你了。”不等孟婆挽留,清风就拉着花爱雨跑出去了。其余的人一一向孟婆道别,也都离开了。 七十一 公堂威仪 一行七人,现在变得更加有趣了。本来是伊文总缠着跟花爱雨说话,现在清风也夹杂进来了,不过两人却是带着不同的感情的:清风是喜欢花爱雨,伊文现在仍是一个姐姐的身份。花爱雨又是一个不说话憋屈的人,这一路上三人聊得很是尽兴。 紫衣和小红坐的是马车,紫衣一路上很少说话,她一直都牵挂着李啸,但是现在杳无音信,她也是无计可施。小红也只能跟着沉默。 诸葛延玉自从离开香仙山之后,一直是心不在焉,当然,这也跟他心中的疑问有关:都说香仙山无恶不作,杀人如麻。不过这一次在他看来,却和外界纷纷传言不一致:对他们这群目的不明的人,不但没有杀他们,还不可置信的救了他们。从这点看来,就不是什么大恶之人。 诸葛延玉要想太多的事情了,以致于没有跟凌雪云好好说过一次话,凌雪云留意到诸葛延玉的变化,她像个受气的孩子:“延玉哥哥,你不爱我了。” “雪云妹妹,你这又是怎么了?”诸葛延玉显得很急,他当然非常在乎。 “你很久都没有跟我说话了,就是不爱我了,我要告诉爹去。” 诸葛延玉很是无奈:“好好好,哥哥知道错了,别生气了。” “骗你的。”凌雪云笑笑:“我看你这一路上眉头紧锁,逗你开心呢。” 紫衣在马车上感叹了一句:“也不知道李公子怎么样了。” 花爱雨就在马车旁边,听到紫衣的话,马上咧嘴笑笑:“别担心哦,李啸不会有事的,他很厉害的。”他的笑,总是能给人以安慰。 伊文道:“放心吧,要是有消息,我们早就知道了。” 诸葛延玉也点头道:“伊文姑娘说得对,如果李公子真出了事,神剑门等人肯定会放出消息的,现在我们都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就说明他现在还安全。” 紫衣一样是担心:“那我们也的尽快找到他。” 诸葛延玉道:“这个当然。不过现在就我们几个人,完全没有线索,是没法找到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回到风雨楼,请江楼主帮忙。风雨楼势力遍布全国,要找一个人,比我们快多了。” 伊文也点头赞同:“诸葛公子说得没错,现在就是尽快回到风雨楼。” 众人又来到一个镇上,已是傍晚,便找了一间客栈住下来。众人刚准备就餐,一个县令带着一群官差冲了进来:“上,把他们全都抓下来。” 伊文刚想拔剑反抗,诸葛延玉马上阻止她:“别冲动,静观其变。” 众人被押入大牢,花爱雨还没吃饭,他一直叫嚷:“喂,有没有吃的啊,肚子好饿啊!”每叫完一句,立刻又垂下去:“肚子饿了就不是好事啊!” 清风可不管这些,她对自己的实力有十足的信心,没有人能伤害到她,她现在跟花爱雨在一起,可是什么都不管了:“雨哥哥,没事,我叫他们送吃的来。” 花爱雨喜出望外:“真的,你真是好人啊!” 清风朝着两个狱卒喊:“大人,过来。”她的声音真的是很甜美,任何有七情六欲的男人听了都会难以抑制。那狱卒看清风长得眉清目秀,美若天仙,不禁挑弄她:“小妞长得真是漂亮,找大爷有什么事?” 就在狱卒看清风的瞬间,清风的眼睛起了微妙的变化,继而道:“大人,我哥哥肚子饿了,你们去弄点好吃的,越多越好。” 那狱卒像是着了魔一般,马上转过身去:“知道,大爷马上就去。” 一会儿,那狱卒就带着好酒好菜过来了,分量还不少,花爱雨狼吞虎咽的拿起就吃:“好吃,好吃,真是好事啊!” 凌雪云愤愤不平:“这些狗官,无缘无故抓我们,我一定不放过他们。” 诸葛延玉轻叹一声:“不是无缘无故,我们先前抢了还魂幽草,朝廷出一万两黄金要抓花兄弟,现在举国上下,没有一个人不想抓到我们。” 紫衣惊问:“什么?你说你们抢了朝廷的东西?”这件事情,紫衣一直都不知道,众人为了不让她担心,也没有告诉她。 “是的,”花爱雨点点头:“你不知道,那家伙真不是好人,我们要那个草救你,他就是不肯,所以我们就抢过来了。哦,那匹马还会说话呢!” 紫衣这下明白了,她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心中有了想法:我必须要把这事告诉父皇,不能让他们因为我的事受到无辜的牵连。 当晚无事。第二天一大早,众人被带到公堂之上,县令响木一打:“大胆劫匪,还不从实招来。” 那县令留着一缕山羊胡子,花爱雨看了忍俊不禁:“好有意思的胡子啊!” 那县令大怒:“大胆,公堂之上如此喧哗。”然后叫人拿出通缉令上的头像:“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你还想抵赖吗?” 花爱雨皱着眉头看了很久,然后一字一顿道:“这个笨蛋,好像在哪见过。” 那县令就像被雷劈了一样,从椅子上直接摔了下来:“这是什么笨蛋啊!” “笨蛋?你说你是笨蛋?”花爱雨又很有个性的问那县令。 那县令被气得血都吐干了:“我的妈呀,这都什么人啊!” 只见紫衣站起来:“大人,小女子有话,想跟大人私底下商量。” 那县令看自已长得花容月貌,穿着亮丽,必定非富则贵,想必能捞到一些油水,他缓缓站起来:“好吧,跟我到后堂去谈。” 小红甚是担心:“小姐…” 紫衣安慰了一下众人:“你们放心,我有办法。” 花爱雨看两人进去了:“真是的,进去吃好东西又不告诉我。” 凌雪云不解:“这紫衣姑娘想要干什么啊?” 小红得意的笑笑:“别担心,小姐会有办法的。” 诸葛延玉却猜出了七八分:这姑娘,果然不是简单的人物。 紫衣跟着那县令来到后堂,那县令懒散的坐在一张椅子上:“你想说什么啊?” “小女子想请大人放了我们。”紫衣直奔主题。 这话一出,那县令再次被吓得摔到了地上:“放了你们?”然后那县令蹦起来:“那可是悬赏一万两黄金的重犯啊!” 紫衣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我这东西价值可不止一万两,你看看。” 那县令接过令牌一看,吓得软了下去,连忙磕头求饶:“公主殿下,下官不知是公主大驾,饶命啊!”然后又是不断的磕头。 “那你说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紫衣这下显出公主的气势了。 那县令维维是诺“可以可以,下官马上送公主大驾。” 紫衣得意的出去,叫上众人:“没事了,走吧!” 诸葛延玉道:“紫衣姑娘是怎么能让他释放我们呢?” “这个简单啊,他们无非就是想要钱,我给他们就放我们走了啊!”当然,紫衣只是随便撒了个谎,她现在是不会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众人的。 七十二 绝心公子 众人刚走出衙门,一个年近三十的青年从后堂出来,长得虽然眉清目秀,但是双眼却全是邪恶之光,他责问那县令:“为什么放走他们?” 那县令到现在依然惴惴不安:“绝心公子,不是下官的错啊,那是公主的大驾啊,我这种七品芝麻官,哪里惹得起啊!会掉脑袋的。” 绝心冷冷一笑:“公主?正好。” 这绝心,乃是五大门派之一的红雀庄庄主朱鼎候的三个儿子中的次子,为人贪财好色,而且心狠手辣,武功虽然不顶尖,但是也挤身高手行列。这一次,他看到悬赏一万两的花爱雨,便想将其捉拿归案。 再说花爱雨一行人,离开公堂之后想继续赶路的,不过花爱雨是个贪玩之人,他非要在镇上玩,众人赶路也觉得有点累,也都赞成休息一天。于是花爱雨在清风和伊文的陪同之下到处乱串,花爱雨玩得疯了,结果可想而知,伊文和清风一个不留意,又是迷路的下场,他又像只无头苍蝇乱串了。诸葛延玉和凌雪云难得有空独自相处,两人也单独去玩了。紫衣和小红是弱女子,经不起长途奔波,她们便留在客栈休息。不过,敌人的黑手已经开始伸出来了。 紫衣和小红在客栈,几个穿着如孔雀羽毛衣服的人闯进来。小红慌慌张张的:“你们要干什么啊?”几个人一话不说,就把两人捉了。 两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人带到一个威严的府邸,绝心早已在那里等着了:“公主,呵呵呵,没想到你也会落在我的手里吧?” 紫衣大怒:“既然知道我是公主,还不赶快放了我们?” 绝心笑得更加得意了:“放你?放了你,我还怎么当驸马啊?”边说还边戏弄紫衣,在两旁的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这时,诸葛延玉和凌雪云又被带进来了。原来两人在逛街的时候,被十几个人冲出来的人抓住了。林雪云还想反抗的,不过诸葛延玉不会武功,落入了别人的手里,她也不得已就范了。紫衣看到诸葛延玉和凌雪云也被抓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诸葛公子,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又是谁?” 诸葛延玉丝毫不乱,他没有回答紫衣,反而对绝心道:“如果猜得没错,阁下应该是红雀庄的绝心公子吧?” 绝心大笑:“哈哈哈,没想到你们这些无名小卒也认得我,你小子是谁?” “在下诸葛延玉,不知绝心公子请我们来,有什么大事?”诸葛家族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地位,诸葛延玉说出来,是想给绝心一点压力。 “哈哈哈,没想到在这地方居然有诸葛公子的大驾。不过也好,都说诸葛家族富可敌国,不知道诸葛公子值多少钱?”绝心显得更加得意了。 “原来红雀庄居然学土匪绑架,无耻。”凌雪云骂了一句。 绝心居然厚颜无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只是做些正常人做的事罢了。”然后扭头问他的手下:“怎么一万两黄金还没到手啊?”他说的乃是花爱雨。 一边的人道:“回公子,已经派出人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凌雪云偷偷一笑,低声道:“原来他们是想抓花爱雨。” 绝心奸恶的盯着凌雪云:“你笑什么?” 诸葛延玉道:“绝心公子,听我们一句,不要去惹他,没有好处的。” 绝心不屑的笑笑:“哈哈哈,难不成我还怕那个笨蛋?” 诸葛延玉摇摇头:“不,不,不是你,全部人都得怕他。就我所见的和所听到的,跟他作对的,可都没有好下场,你还是想清楚了。” 绝心对花爱雨这种无名小卒,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哦,我也听说了,先是灭了神剑门分舵,又端了寒江关的小山寨,现在又惹上了朝廷,那小子居然屡次脱逃,不过这次落到我的手里,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哦,那我倒要看看了。”诸葛延玉真的是一点都不紧张。 紫衣低声问他:“诸葛公子,伊文姑娘她们没事吧?” 诸葛延玉满脸的自信:“放心,花兄弟可不好对付。” 就在这时,大门被一拳打裂,只见一人气汹汹的大骂:“哪个混蛋抓了我的朋友?”然后抓起一个手下,一拳就打得飞进了大堂。没错,正是花爱雨。 原来绝心不知道伊文是个高手,他派出人去想抓这三人,哪里是伊文的对手,三两剑就把人全都杀了,然后抓了一个带路找上门来了。 绝心看花爱雨来势汹汹,不但没有畏惧,反而开怀大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一万两黄金啊!” 花爱雨马上冲上去:“把他们都给我放了。”两边的人马上拦上来,花爱雨一拳一个,就放倒了十几个。伊文跟在身后,几乎不出手,就杀倒了一大片。绝心看得出来伊文武功不简单,亲自出手,和伊文大战二十余回合,不相上下。 两人都是一流的高手,武功发挥到极致,旁人根本就无法插手,只见得整间房子支离破碎,砖瓦纷飞,原本豪华的房子顷刻间灰飞烟灭。那些武功不高的,都像个无头苍蝇乱串。清风暗中发力,将功力从全身散发出来,把伊文和绝心大战的攻击余力全部拦了下来,把花爱雨等人全部护了起来。也趁着这混乱,花爱雨等人逃了出来。伊文和绝心却还处于焦灼之战。 花爱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真是厉害啊,房子飞起来了。” 绝心力战不下,而且看伊文武功诡异,一点都没有中原的路数,为了安全起见,他跳出战斗圈:“你不是中原的人?” 伊文已经开始准备发动忍术:“你知道得太迟了。”然后一团大火朝着绝心冲过去,以燎原之势,把已经是废墟的房子烧得干干净净。 绝心知道这一招非同小可,使出一招‘浴火重生’,然后整个人化身如孔雀一般,扇动两翅,把大火往两边吹开。这是红雀庄的独门武功孔雀大法的一招。 绝心挡下这一招之后,自知不是伊文的对手,立刻抽身逃跑。清风早就看穿了,暗中手指一弯,然后掌中的水分凝成水滴,使劲一弹。只见那水滴从背后飞过去,打穿了绝心的右肩,绝心虽然有钻心的痛,但是中了这一招之后,他更加确定了:原来暗中还有高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逃命再说。 要是清风想杀绝心,他绝对不可能有一丝机会逃走。不过她知道不能在众人面前显露武功,只能在暗中出手,所以也没法拦下绝心。 又一次有惊无险,花爱雨依然性情高涨。刚才的战斗,诸葛延玉感到有点奇怪,他问众人:“刚才,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是不对劲,居然没有吃的。”花爱雨嘟嘟嘴。 伊文马上问他:“诸葛公子,有什么不对劲的?” “刚才你和绝心交手时,功力很是惊人,其他人都被你们的冲击乱了阵脚,而我们当中的人武功也不高,却没有感到一丝压力,不是很奇怪吗?” 凌雪云道:“我想起来了,确实是这样。” 紫衣也点头:“没错,那么强的干扰,的确不是我们所能承受的。” 小红道:“对啊,刚才他们颠来复去的时候,就好像有股力量护着我们。” 这都是清风所为,但她不想到居然被诸葛延玉发现了,她像个天真的女孩子:“会不会是有神仙在帮我们啊?” “什么?神仙?神仙的肉好不好吃啊?”花爱雨垂涎三尺。 话题立刻被花爱雨这话岔开了,不过诸葛延玉仍在细心分析:我和雪云妹妹是不可能的,紫衣和小红又是弱女子,花小兄弟绝对不会隐藏自己的武功,难道是有人在背后帮我们?不对,难道是,清风? 从那一刻起,诸葛延玉就时刻留意着清风,这个香仙山来的女孩子,全身都是疑问,他不得不防。众人继续赶路,接下来的日子,也遇到过一些官兵的追杀,不过都平安逃脱了。十几天的路程,终于又回到了京城外。 七十三 各自分别 在京城外,伊文感叹一句:“弟弟,姐姐不能跟你一起走了。” “怎么了?”花爱雨鼓着嘴,很显然不愿意。 “姐姐这次来是执行任务的,当时我答应宫保叔叔,一个月的时间来查清你的身世,到底是不是我弟弟松原。现在一个月快过去了,却一点进展也没有,姐姐的任务现在不能耽搁了,姐姐现在要回京城去了。” 清风暗道:原来武林圣人那老家伙说的都是真的,难怪她对雨哥哥那么好。 “怎么嘛,我很想你的。”花爱雨对伊文有了一定的依赖。 伊文很是不舍:“弟弟,对不起,可是师父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一定要报答,这次的任务,我不能因为你而有所闪失。” 花爱雨肯定听不懂伊文这话,不过他的直觉却很准,只见他笑笑:“也就是要去做好事,是吧?” 伊文点点头,欲言又止。 花爱雨不会观人心思,但是看到伊文的脸,他就知道不是好事:“那个,你好像发生了不好的事啊?” 伊文道:“弟弟,叫我一声姐,好吗?”她的眼神很是期望。本来这句话,是不用说出口的,弟弟叫姐姐乃是天经地义的。但是说出来就意义不一样了,最起码对伊文而言,这是她要求的,而不是花爱雨愿意的,所以她心中还是不免有一丝凉意。不过花爱雨就是这样的人,你不说出来,他是不会懂的。 “这样啊,姐姐,好不好啊?”花爱雨说完又调皮的笑笑。 伊文微微一笑:“放心,姐姐完成任务一定回来。” “好的,你一定要回来啊!到时候我绝对要变得很厉害,那样我就可以保护你了。”花爱雨还是那么的天真。 这一句话,让伊文感到无比的亲切。也许她根本就不用花爱雨的保护,但是从这里看出,花爱雨早已把她当成自家人了。然后眼角不觉有丝丝眼泪落下。 花爱雨也留意到伊文落泪了,他一下子就气愤了:“一文,哪个混蛋打你了,我去把他打得稀巴烂。” 伊文立刻笑笑:“没事,姐姐高兴而已。” 花爱雨把嘴歪到一边去:“一文好笨蛋,高兴了还哭。” 紫衣也上前道:“各位,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和这些日子的照顾,我们离家日久,现在要回家去了,他日再见,再报答各位的大恩大德。” 诸葛延玉道:“姑娘客气了,大家朋友一场,理所当然的。” 花爱雨道:“什么?你也要死了?”他又误解伊文的意思了。 小红上去就是一拳,把花爱雨打得两眼冒金星:“笨蛋,你听清楚。” 花爱雨撇撇嘴:“果然小红太坏了。” 紫衣道:“各位,后会有期。” 花爱雨甩甩舌头:“下次你请我吃好吃的就得了。” 小红道:“你就知道吃,不过放心,我们一定请你吃个够。” 紫衣低声问花爱雨:“花弟弟,要是有李公子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花爱雨大笑:“没关系的,他不会有事的。” 紫衣微微一笑:“但愿如此。”然后调转马头,和小红离开了。 伊文上前去,她依然不舍的离开花爱雨:“弟弟,姐先离开一下,不过别担心,姐姐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无论如何,都把我当成你姐姐,好吗?” “这样啊,好吧,姐姐,你真是好人。” 伊文也调转马头,慢慢离开了。走一步,她又回头看一看,再走一步,又再回头,直到已经不能看见花爱雨。花爱雨也一直看着伊文,直到伊文完全消失了。 一行只剩四人,比先前沉默了不少。但话题总是有的,诸葛延玉对清风道:“清风姑娘,你不觉得紫衣姑娘有点不同吗?”他这话,是想试探清风的。如果清风只是香仙山一个普通的人,她肯定不会留意得那么细心;相反,如果她也发现了,证明这个清风绝对不简单。 清风一头雾水:“她有什么不同吗?”实际上,清风早就看穿了诸葛延玉的心思。从香仙山开始,她就留意着诸葛延玉的一举一动,诸葛延玉虽然极力伪装,但依然逃不过清风的眼睛。清风暗暗偷笑:想试探我,没那么容易。 诸葛延玉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个姑娘,果然不简单。 凌雪云则在一边好奇的问诸葛延玉:“延玉哥哥,紫衣姑娘有什么不同?” 诸葛延玉笑笑:“没什么,是我多疑了。” 一路再不多话,一天后又回到了诸葛府。从京城回风雨楼,是经过诸葛府的。 诸葛延玉下了马,双手抱拳:“两位不客气的话,就进寒舍再住几天吧。” 凌雪云也很是欣喜:“是啊,留下来住几天吧。” 清风道:“不了,我们有要事在身,还是先回去吧。” 花爱雨挖着鼻孔对清风道:“我说,进去吃点饭嘛。” 诸葛延玉笑笑:“没错,这一路过来,你们也够累了,就先进去休息一下吧。” 花爱雨又催清风:“喂,肚子饿了很难受的。” 清风完全拗不过花爱雨:“好吧,进去进去。” 四人再次回到李府,诸葛幕早已在客厅迎接:“谢天谢地,你们终于平安回来了,真是让老夫担心不少啊!紫衣姑娘呢?” 诸葛延玉道:“爹,紫衣姑娘她回家了。” 诸葛幕道:“那她的伤怎么样了?” 凌雪云调皮的冲上去:“爹爹,紫衣姑娘的伤好了,您不用担心了。” 诸葛幕道:“如此甚好,吉人自有天相啊!” 花爱雨这下忍不住了:“大叔,可以吃饭了吧?” 诸葛幕一拍脑袋:“哎呀,你瞧我这脑子,真是老糊涂了。”然后转过身去对一个下人道:“马上去准备好酒好菜,可不能让我的贵客委屈了。” 酒菜上来了,花爱雨居然站到椅子上,然后也不管什么礼节,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了,一边吃还一边赞扬:“好,太好吃了。”吃饭的时候,他可是什么都不管。诸葛幕等人知道花爱雨的性格,也就随他去了。 诸葛幕指着清风道:“这位姑娘是…” 清风马上自我介绍:“我叫清风,见过诸葛伯伯。” 诸葛幕和蔼的笑笑:“清风姑娘来自何处啊?” “我啊,在香仙山。”诸葛延玉看着她从香仙山过来,这一点是瞒不住的,所以清风也不去隐瞒了。 “香仙山?”诸葛幕明显被吓了一跳。诸葛延玉看诸葛幕失态了,马上为诸葛幕解围:“爹,你是不是生病了?” 诸葛幕会意,咳嗽了几声:“嗯,染了点小风寒,没什么大事。” 清风却是看出来了,她心中暗道:哼,把我香仙山当什么了。 饭后,天色也不早了,诸葛延玉再次挽留:“如今天色已晚,两位若是不嫌弃,就在府上多住一天吧。” 花爱雨一口答应:“哟,好的,明天吃饱了再走。” 清风心里暗暗叫骂:真是个笨蛋。 当夜,三更时分,诸葛延玉和诸葛幕在谈话,诸葛幕道:“事情怎么样?” 诸葛延玉道:“孩儿此去,发现香仙山并不像外界所说的恶贯满盈,花雨仙子此人,也并非传说中的女魔头,否则我等休矣。” 诸葛幕道:“既然如此,把这个情况马上转告干爹。” 这一切,都被躲在窗外的清风听得一字不漏,只见她轻轻扬起嘴角:老家伙果然还没收手,居然连我香仙山都要监视。 第二天,拜别众人后,就只剩清风和花爱雨两人上路了。 七十四 一触即发 现在只剩花爱雨和清风两人,不禁清淡了很多。不过这也是清风最想看到的,自从上次离开后,到现在已有月余,清风无时无刻不想念花爱雨,但是作为香仙山的主人,她有很多必须要做的,这一次,又让她找回了那个感觉。上一次单独和花爱雨在一起,是花爱雨送她回家,那时,她不知道花爱雨的本性,也曾多次想下手想杀他,但是渐渐发觉,花爱雨这个人,内心一片空白,他不懂爱恨情仇,有的,只是对家人和朋友的挚爱。而且,那时丝毫不动武功的花爱雨,还多次舍命保护她,面对她这个天下第一美貌的女子,居然无动于衷,所以,清风感动了,那颗冰冷的心,已经慢慢的融化了。‘永远,永远,永远不要相信男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要把这个世界的男人全都杀掉’。这句话,她依然记得,但是,花爱雨例外。很多东西,在这个纯真至笨的人身上,是行不通的。 一路上,清风总问花爱雨这样那样的问题:“我漂亮吗?” “笨蛋,你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啊!” “那你喜欢我吗?” “我要吃饭,吃饱了就喜欢你了。” 清风的每一个问题,花爱雨都回答了,但答案总是让清风瞬间崩溃。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越来越喜欢花爱雨了,不为别的,就因为纯真。 走了不久,来到一片竹林,远处,有两个老人正在路边睡大觉,正是告诉他们还魂幽草的两人,花爱雨远远地就看见两人了,站到马背上挥手大叫:“大叔,是我啊!” 两个老人,一人坐在一边的林荫下,说的贴切点,是半躺着在晒太阳,颇有一点仙风道骨的味道。看到花爱雨过来,两人懒散的站起来,依然是乐呵呵的笑容。 清风低声问花爱雨:“你认识他们?” “嗯。”花爱雨点头,然后从马上下来,很激动的走过去:“真是多谢你们了,紫衣一下子就变好了,你们真是好人啊!总之,我请你们吃饭吧。” 埋剑一脸祥和:“呵呵,小兄弟真是豪爽啊!”然后斜眼盯着清风问花爱雨:“她是什么人?” 花爱雨道:“她也是好人呢,是那个香香的山的人。” 清风刚看到这两人,就提高了百分百的警惕。但她表面依然保持着天真少女的脸,不过眼睛又起了微妙的变化,静静的盯着埋剑藏刀分析:骨骼筋脉奇异,气息畅行无阻,神光内敛,如此高手,当今天下不出三十人。 藏刀道:“孩子,你到那边的山头去,帮我们摘几个野果过来。” “大叔,你肚子饿了吗?” 藏刀点头:“嗯,好几天不吃东西了。” 埋剑也上前来:“孩子,那山头的果子很好吃的。” “真的?”花爱雨早已垂涎三尺:“我马上就去。”言罢,人已消失在眼前。 花爱雨走开后,清风一收少女情怀,一展花雨仙子的气概:“不知两位前辈是何方高人?”她这话,虽然是敬意,但语气中依然是极度的冷傲,甚至是不屑。 埋剑笑笑:“传言花雨仙子的双眼,能看穿天下任何东西,甚至是人心,怎么会不知道老夫两人呢?” 清风微微一笑,不过早已料到:果然是有备而来。“既然两位前辈知道我的身份,那晚辈也来猜猜,两位前辈,应该是三十年前名满天下的五大高手之中的埋剑藏刀,对吧?”她实际上已经肯定了,不过依然是很敬意的疑问。她依然是那个目空一切的花雨仙子,不过因为花爱雨的原因,她才会如此放下架子。 “呵呵,不愧是花雨仙子。”藏刀满是佩服。 “前辈过奖了,不知两位前辈有什么事?”清风直奔主题。 埋剑提高了警惕:“天下皆知,仙子目空一切,视天下苍生为无物。今日仙子放下架子,跟在这位小兄弟身边,不知有何目的?”不止埋剑,藏刀的双眼也紧盯着清风,他们知道,对手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人,而且武功登峰造极,稍不小心,很可能两人就会命丧此地。 “哦?这似乎与两位前辈无关吧?”清风不想回答,她也不会回答,她总不能说喜欢花爱雨,这是怀春少女的情结。 藏刀明显不想发生冲突:“确实,这与老夫无关,不过老夫受人之托,还请仙子谅解,看在老夫两人的薄面,卖老夫一个人情。” 清风道:“以两位前辈的地位,如果还替人办事,我只想到一个人。” 埋剑点点头:“仙子说对了,正是他让我们来的。” 清风道:“别说本仙子不给面子,就是老家伙本人来了,也奈何不了我。” “看来,仙子是一意孤行了?”埋剑蓄势待发,一场大战在即。 清风依然极度冷傲:“哈哈哈,真是可笑。本仙子看在雨哥哥的面子上,才好声好气的跟你们说话,别不识好歹,不然别怪本仙子心狠手辣。” 语毕,清风也提高了警惕,毕竟对手是横行于天下的人物,她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只见埋剑右手掌暗暗运功,把地面的落叶聚于手掌,数百叶片在他掌中成了一把利剑,然后右手一甩,直直击向清风的面门。只见清风不慌不忙,左手兰花指很温柔的一顶,枯叶尽数散落。不过这么轻轻的相击,却把四周的树叶震飞了一大片。高手的对决,总是能在无意中发挥出应有的力量。 不费吹灰之力就解了一招,清风更加傲气十足:“两个过了时代的老家伙,居然敢再本仙子面前大言不惭,不知天高地厚。” 实际上,这一招大家都只是出了两三分的力,这就是顶级高手的聪明之处,在不知道对手的实力之前,总是要有所保留的。 一招之后,藏刀飞身而起,从右边攻过去,他这一掌,带动着周围的空气和落叶以及地面的沙石打过去,前面埋剑小小的一掌,藏刀就看出了清风的实力,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实力确实在他们之上了,虽然只强出一点,但是只要稍微不留神,他们就会败下阵来。 清风坐在马背上,看着藏刀一掌击过来,她知道这一掌和先前的试探不同,也不敢大意。右手轻轻抬起,正面一掌还击。清风依然是坐在马背上,藏刀则横着身子腾空悬挂,两人相持了一下,然后同时发力,只见四周地面炸裂,两股内力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把十几米内的地面清除得一干二净。冲击如无数把利刃,把周围的数目尽数砍断,纷纷落下。 清风也试出来了,对手虽然是名满天下的高手,不过自己确实强上一点,但是同时面对二人,她依然是不占上风的。 两招下来,各自休息,清风笑笑:“当年中原谷一战,呼赞率领你们五大高手还有五万大军,居然被老家伙一个人打得溃不成军。从那以后,整个世界以为你们都死了,没想到却还都活着。” 埋剑有点不敢相信:“那一战,除了我们几个当事人,不可能还会有人知道,三十年前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清风轻蔑的笑笑:“如此千年不遇的风云际会,本仙子怎么会错过呢?不过说起来也是,以老家伙的实力,那不是人类所能抗拒的。那一战大败之后,呼赞老头和五大高手都销声匿迹,整个世界的人都以为你们死了。今日我总算明白了,原来是当起了老家伙的手下,真是可悲,还说是昔日纵横天下的英雄。” 藏刀道:“当年那一战,我们自以为是正义之师,可是我们错了,我们自不量力去和人神皆敬的英雄作战,那是这辈子最大的错。不过也因为如此,我们才会懂得何为正邪,很庆幸是我们输了,不然天下,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清风轻蔑的道:“看来你们是被老家伙弄得服服帖帖啊!” 埋剑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我们答应过,不能让那位小兄弟有任何危险,像你这样杀人如麻的女魔头在他身边,我们别无选择。” 清风暗自揣摩:看来这两个家伙,又是奉命来保护雨哥哥的,我这雨哥哥还真是讨人喜欢啊!然后满不在乎道:“有些事本仙子不想明说,回去告诉老家伙,本仙子要杀人,从来不会手软,那小子,本仙子会留着。” 埋剑藏刀一齐上前:“或许如此,但是,此事关乎着天下大势和苍生的安危。” 六眼相对,大战一触即发。只见埋剑藏刀两人四掌齐发,合成一掌,以气吞山河之势,如猛兽般向清风扑来。清风从马背上跳下来,她运足了全身的力量,两个手掌兰花指同时打出。两股力量相遇,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乌云密布,黑云把太阳遮得严严实实,黑压压的一片,天空还不时的电闪雷鸣,以清风和埋剑藏刀为界,天空裂为了两半。 七十五 宝藏一角 花爱雨在远处,看到风云突变,他盯着天空很久很久,才慢吞吞自言自语:“好像,天变黑了。”他本来就是个路痴,根本就没有去到山顶,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感觉要下雨,便又马上想往回走,不过来的路他根本就认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乱串:“好奇怪的山啊,那么多的路。路又不能吃的,真是笨蛋的山。” 花爱雨找不到路,就地坐了下来,又按着他的想法找路:“山就是高的,清风不在山上,那就是矮的。”然后一拍大脑:“原来这样,只要往矮的地方走就可以了,哈哈,笨蛋的路,我才不要吃你呢。”然后立马起身,哼着他那没有旋律的歌曲下山:“笨蛋的山,笨蛋的路,路不好吃,肚子又饿…” 花爱雨自然是走错路了,不过清风找到了他:“雨哥哥,我在这。” 花爱雨马上转过身:“哦,是你啊,你什么时候从山上下来的?” 清风又变得像个小姑娘一样:“笨蛋哥哥,你根本就没有上山,真是笨蛋。” 花爱雨呵呵笑:“这样啊,你真是笨蛋啊!” 清风从来都不生花爱雨的气,反而被他的白痴性格逗乐了。 “那个,大叔呢?”花爱雨上了马。 清风道:“我的笨蛋哥哥,他们早就走了。” “真是奇怪的大叔啊,叫我去摘果子,自己又不见了,一定是自己偷吃了。” “好了,笨蛋哥哥,前面就有地方吃饭了,我们到前面去吃饭吧!”清风知道这样说一定有效果。 “有吃的?真是太好了。”花爱雨口水都流出来了。 两人继续赶路,日行夜休,没有再遇到什么麻烦的事,终于回到了风雨楼。 “大叔,我回来了。”花爱雨一到门口就大喊。 林倩这些日子一直在风雨楼,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看风雨楼记载的资料。这些记载,都是关于过去的大事和天下势力的分析,她知道,要帮助花爱雨一统天下,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只能从这些地方帮助花爱雨。这些日子,她越来越思念花爱雨,原本微微鼓起的肚子,现在已经明显的大起来了。花爱雨在门口大喊,声音传遍了整个风雨楼,林倩也听到了,喜出望外,挺着大肚子就奔出去:“相公,你终于回来了。”她的脸上,洋溢着满脸的喜悦。 林倩来到大门口,花爱雨一看到就大喜:“好奇怪,你的肚子大了好多啊!” 林倩脸上羞涩难掩:“相公,这是我们的孩子。” “呵呵呵,这样啊,真是好事呢!” 花爱雨往大堂走去,李啸等人也出来了。 “弟弟,你终于回来了。”李啸抓着花爱雨的双肩,激动不已。 “李啸,你果然没事啊!真是太好了。” 青岩关兵败后,花爱雨和李啸身上有六魔色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武林,虽然不是好消息,但是却足以告诉江满楼等人,花爱雨还活着。身上有六魔色,自然就会遭到各路人马的追杀,江满楼越来越放心不下,便派江白梧北上寻找两人。江白梧一路北上,在风雨楼各地力量的帮助下,总算知道了花爱雨在京城。不过江白梧还是慢了一步,当他赶到时,客栈已经被夷为平地,花爱雨等人也前一步离开了。江白梧跟随线索,得知银老和月煞追着一个人出去了,起初他以为是花爱雨,便连忙追了上去。 再说李啸,带着假的六魔色引开两人,很快就被两人追上了,被打伤之后,假六魔色就被抢走了。两人发现六魔色是假的后,大怒之下欲杀李啸,还好江白梧赶到,出手救下了李啸。李啸向江白梧道出了事情的经过,江白梧为了安全起见,没有去香仙山,而是带着李啸回到了风雨楼。 在风雨楼期间,又得到消息:花爱雨被朝廷通缉了;下一个消息,就是他一行人打伤了绝心公子。众人虽然担心,但是确定他没事,也都放心了很多。本来李啸准备过两天去寻找花爱雨,但是花爱雨却回来了。 “哈哈哈,小兄弟总算平安归来了,坐下来慢慢谈吧。”江满楼坐高位之上。 “弟弟,紫衣姑娘没事吧?”李啸整日牵肠挂肚,现在总算有消息了。 “放心吧,她好了,现在回家了。”花爱雨还是那张热情的笑脸。 “没事就好。”李啸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然后想起六魔色:“对了,弟弟,把赵将军的东西拿出来,交给江楼主吧!” 花爱雨拿出六魔色:“这样啊,大叔,给你。”然后把六魔色抛给江满楼。 江满楼接过六魔色,他仔细研究了一下,确定是真的:“这次多亏你们了,要是落入恶人之手,天下苍生将不得安生啊!” “江楼主,晚辈斗胆问一句,这六魔色人人窥觑,到底有什么秘密?”李啸终于把内心的疑问说出来了。 江满楼却毫不隐瞒:“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起源于一个传说。很多年前,有个天机子老人,他超凡入圣,能知过去未来,也能逆天改命。江湖传闻,天机子老人去世后,留下了一个宝藏,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宝藏是什么东西。不过大家一致认为,谁得到这个宝藏,谁就能一统天下。当然,也有人说,这个宝藏一旦开启,天下就将毁灭。众说纷纭,不知真假,所以天下没有人不想得到。” 江白梧感叹道:“难怪。这么多年来,江湖上争得你死我活,就是这个原因。” 江白桐道:“爹,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把九个六魔色都找出来?” 江满楼正色了他一眼:“找来了又有什么用?” 江白桐道:“找到了,就可以光大我们风雨楼了。” 江满楼厉声责备:“胡说。岂能因为个人私利而掀起腥风血雨。” 李啸一脸敬意:“江楼主如此正义凛然,在下佩服。” “听起来好厉害啊,我们去打开看看吧?”花爱雨立刻兴奋起来了。 江满楼道:“小兄弟有所不知啊!当年天机老人把藏宝图画成一张九宫图,并且一分为九,藏于九个六魔色中,我们只有一个,是找不到的,而且,打开六魔色,是有一定的方法的,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法打开。” “果然不是好玩的事。”花爱雨低声嘀咕。 江满楼把六魔色仍回花爱雨手中:“这六魔色在小兄弟手中,如此多的势力都没抢走,我看小兄弟与这六魔色有缘,就送给你了。” 花爱雨把六魔色放在地上:“这个东西又不好吃,我才不要呢。” 江白桐也反对:“爹,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呢?” 江满楼道:“无妨,反正留着对我们也没有用处。” 林倩上前去,拿起六魔色放到花爱雨手中:“相公,既然是江楼主给你的,那你就收下吧,别辜负了江楼主的好意。” 花爱雨对林倩是言听计从,他马上把六魔色藏好:“这样啊,好的。大叔,谢了。” 七十六 兴师问罪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报告楼主,神剑门门主柳万仞,带着日月双煞和几百弟子,在门外叫嚷着要我们把人交出去。” 话音未落,又一人进来:“报告楼主,寒江关金开石带领金银二老和几百帮众,要求楼主出面把话说清楚。” 紧接着,又一人来报:“报告楼主,红雀庄朱鼎候带领三个儿子和几百门徒,要楼主给一个交代。” 江满楼轻叹一句:“来得可真快啊!” 江白梧问:“爹,他们这次来又有什么目的?” 江满楼长叹一口气笑笑:“兴师问罪为假,抢六魔色为真啊!” 三股势力一起出现,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江满楼却没有丝毫惊讶:“神剑门,寒江关,红雀庄,都是能左右天下大势所趋的大帮派,这三股数一数二的势力,居然会一齐来到我风雨楼,真是奇闻。” 江白桐道:“不用说,他们肯定是商量好的。” 李啸急问:“江楼主,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江满楼摆摆手:“先别急,这里毕竟是风雨楼,他们不会轻举妄动。” 江白梧道:“爹,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们一定不安好心。” “他们这是来兴师问罪的。”江满楼依然不慌。 李啸这下明白了:“他们表面上是冲着弟弟来,但实际上,还是为了六魔色。” “先别说这些了,你们在这等着,老夫出去看看。”然后江满楼就带着江白梧和江白桐出去了,只留下花爱雨几人。 江满楼等人来到大门,三大势力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柳万仞、朱鼎候、金开石和他们的亲信就在门外,然后三个帮派的人分别守在左右和后门三侧,这样就把风雨楼围得水泄不通了,真的是连苍蝇都飞不进去了。 “各位掌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多多恕罪啊!”江满楼从来不会先开罪人。 柳万仞那张病态的脸,依然是很苍白,声音也依然尖锐:“江楼主,客套话就免了,开门见山吧。我们两大门派和寒江关聚集此处,就不用我们多说了吧!” “柳掌门这话,老夫听不懂,还请明示。” “好吧,都是江湖中的大门派,有话还是讲清楚,江楼主不懂,老夫就来跟你说个明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朱鼎候也是极度阴险之人,红雀庄虽是五大门派之一,但是行事作风也一直为江湖所不满,不过因为势力大,也没人敢说什么,不过风雨楼坏过他不少事,便趁此机会公报私仇。 朱鼎候穿着如一红色的孔雀:“江楼主可认识一位叫花爱雨的少年?” “认识,他是犬子的朋友。”江满楼早就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也不隐瞒了。 “这位少年,想必就在风雨楼中吧?”朱鼎候这下终于抓到把柄了。 “没错,不过这有什么问题吗?”江满楼还是一脸的和气。 “有什么问题?”从没开口的金开石忍不住了,他的脾气比较暴躁,而且身为山贼,对不与他们同流合污的门派,早就耿耿于怀:“当然是天大的问题。”金开石上前两步:“前者,神剑门的分舵被灭,就是这花爱雨所为;再者,我大山寨又被灭,还是这花爱雨所赐。不过这都不算什么,他还胆大包天强抢皇上的东西,红雀庄公子绝心,在捉拿他的时候,他不但没有伏法,还将绝心公子的右手废掉,敢问江楼主,我们该不该讨个公道?” “讨公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公道公道,那就是说,只有在公平的基础上,才有道理可讨吧?”江满楼似乎早已想到了对策。 “听江楼主这话,好像是我们有错在先,还请江楼主把话说清楚,不然我们三大势力聚集在这里,连话都没有一句,岂不为天下人笑话?”柳万仞反客为主。 江满楼道:“好吧,就先说神剑门的分舵一事。众所周知,李府一向欺善怕恶,李公子欺男霸女,横行乡里,他强抢清风姑娘,清风姑娘失手杀了他,在逃命的时候被花爱雨所救,但是,后来呢?李府为了替他报仇,把五十多无辜的孩子藏身火海,五十多条人命,个个都是孩子,无辜的孩子啊,他们,如此惨死,又该向谁讨这个公道?”江满楼越说越气愤。 江满楼把头扭向金开石:“至于大山寨,也是罪有应得。他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前后杀过多少人,毁了多少家庭,让多少的人无家可归,这些,数都数不过来,如此天理不容,难道不该杀吗?” 江满楼的怒气,似乎一下子爆发出来了,他嫉恶如仇,对这些人的做法,早就看不下去了,但是他不出面干涉,就是怕引起争斗,让更多无辜的人丧命,这下,他终于能把胸中的怒气发泄出来了:“最后,红雀庄,绝心公子并非朝廷的人,捉捕逃犯,虽然说是人人有责,但是他技不如人,能怨别人吗?”江满楼字字在理,振振有词,说得众人哑口无言。 “好,江楼主说得好,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朱鼎候低声谬赞了几句,然后将计就计:“老夫没听错的话,刚才江楼主说了,这花爱雨是朝廷重犯,那江楼主把他留在风雨楼,可是有窝藏疑犯的重罪啊!” 柳万仞也借机施压:“江楼主,窝藏疑犯,可是跟朝廷作对的啊!” “说得对。”金开石也站了出来:“江楼主,话就不多说了,这疑犯,我们要押送给朝廷,江楼主,这下可以把人交出来了吧?” “要是不交呢?”江满楼依然没有丝毫退缩。 “我想,江楼主不会跟朝廷做对吧?”柳万仞话虽似劝告,实则是施压。 “老夫当然不敢跟朝廷作对,不过老夫为什么一定要把人交给你们呢?” “不交,那就是窝藏钦犯,我们可不会袖手旁观的。”朱鼎候阴险一笑。 “话说回来,花爱雨在老夫手中,老夫就是窝藏钦犯,在你们手中就不是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金开石想不到他还有什么理由辩解。 “你们可以拿钦犯邀功请赏,老夫就不可以吗?”江满楼反问众人。当然,江满楼是不会那样做的,这只是他的借口。 众人也都知道这是江满楼的推托之词,但是他们现在也找不到发难的借口了。柳万仞咳嗽了两下:“江楼主,这重犯,与我三大门派的过节,我们就不追究了,老夫愿派人一路上护送,以免发生意外。”正面无从下手,柳万仞便以退为进。 “柳掌门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不过不劳烦柳掌门了。” 朱鼎候再次发难:“江楼主,花爱雨无名小辈,居然能够废我儿子一只手臂,想必有高人在暗中相助。江楼主,为万全起见,老夫也愿派人一同前往。” “朱庄主这话,是不相信我们风雨楼了?” “不敢,老夫也想看看,能把犬子伤成那样的,到底是什么人?”朱鼎候也说得句句有理,让江满楼找不到理由搪塞。 “那是你红雀庄的事,与我们风雨楼无关,老夫这次,只是要把他交给朝廷,其他的事,老夫没有兴趣。”江满楼以强硬的态度拒绝。 “江楼主,莫非你心虚了?”金开石阴险一问。 一旁从未开口的江白梧大喝:“休得无礼。” 江满楼摆摆手:“不得无礼。”然后上前两步:“各位,话,老夫已经说得很清楚,想必各位也都明白了,要是大家还有什么不满的,或者不清楚的,自己好好想清楚,老夫也不多说了。” “江楼主,你是铁了心要护那小子了?”柳万仞终于露出真面目。 朱鼎候也在一旁施压:“江楼主如此,很难让人信服啊?” “堂堂风雨楼,这样做,不符合江湖的道义吧?”金开石也毫不示弱。 江满楼大手一挥:“跟邪门歪道和无恶不作的盗贼,没有道义可言。各位,恕不奉陪了,请自便吧。”然后转过身去:“走。”众人就进楼了。 柳万仞道:“两位掌门,江满楼这个老狐狸绝对不会把人交给朝廷的,我们就在这里守着,到时候看他还有什么话说。”两人纷纷点头赞成,然后转向自己的人:“都给我机灵点,一只苍蝇都不能给他飞出来。” 七十七 内心之话 再说江满楼等人出去后,花爱雨根本就不会使用大脑的,他对眼前的事一点也不关心;清风就更加不必说了,她根本就不把外面的人放在眼里;林倩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她从来都是最为镇定的;所以李啸是最担心的一个人,他在客厅里踱来踱去:“这些家伙,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到底该怎么办呢?” 花爱雨看见李啸在眼前走来走去,看得眼睛都花了,他头晕目眩道:“眼睛在转圈了,真不是好事啊!” 林倩依然是很温柔:“相公,你在这里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有吃的?好啊,你真是好人啊!”花爱雨对吃的就是敏感。 林倩向内堂走去,清风看着她挺着个大肚子,早就醋坛子打翻了,不过她非常的肯定,这个孩子肯定不是花爱雨的,因为花爱雨根本就没有性别的观念。 “笨蛋哥哥,我也去给你找吃的。”清风这是在和林倩较劲。 “哟,你也是好人呢,好的。”花爱雨胃酸都快流出来了。 清风跟着林倩来到厨房,林倩果然在为花爱雨准备吃的,她的一举一动,真是个贤妻良母,看不出有任何异常,清风先是在林倩身后,用她独特的眼睛看了一下,结果让她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清风看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不会武功,没有任何特点,不过她一方面又确定,林倩绝不是一般的女子。 “笨蛋哥哥真是个大笨蛋,是吧?”清风也装作下厨,很贴切的和林倩交谈。不过她一向高高在上,哪里懂这些东西,反而忙得一团糟。 “清风姑娘,还是我来吧!”林倩依然是那样微笑。 清风很不服气,不过她不得不站到一旁去:“林姑娘,我想不明白,笨蛋哥哥那么笨的一个人,你怎么肯嫁给他呢?” “呵呵,清风姑娘此言差矣,相公那个不叫笨,而是真。而且,他很体贴我,有这点,就足够了。”林倩说这些的时候,一直都是微笑着的。 难道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清风内心的想法开始动摇了。林倩在她面前的表现,简直是天衣无缝,她找不到任何破绽。 “对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多少个月了?”清风把话题转到了她最关心的。 “四个多月了,多谢清风姑娘的关心。”林倩依然很自然。 清风细算了一下,从上次离开花爱雨到现在,正好四个月,她的心,这下可真的是支离破碎了:难道真的是笨蛋哥哥的孩子? “孩子,不是雨哥哥的吧?”清风终于把话说出来了,不过她明显有点气愤。 “是的。”林倩点点头,却完全没有丝毫的羞愧。她说这个是,有两个意思:第一就是肯定孩子是花爱雨的;第二就是肯定清风说的话是对的。清风虽然高傲至极,但是很多方面,她都不及林倩冰雪聪明。 清风一下子提高警惕:“那你接近雨哥哥,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说孩子是花爱雨的,清风也许会认为林倩就是个想过太平日子的姑娘,但是林倩不仅说孩子不是花爱雨的,而且她的神情,她的言语,却没有一丝的破绽。 “没有什么目的,相公爱我,我也爱他,这样就够了。”在回答清风的问题时,也不停的在做吃的给花爱雨。 说到这里,爱来爱去的,清风的醋坛子翻得满地酸,不过她还是强压住:“要是你敢对雨哥哥不利,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要是你敢伤害我,相公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林倩这话,依然是面带微笑,不过略带意思得意。不过这话可是杀手锏了,清风从来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只有花爱雨除外,她是绝对不会让花爱雨恨她的。 “你,算你狠。”清风被气得肺都炸了。 “我知道,你喜欢相公。”林倩微笑着转过脸去,她就那样看着清风,完全没有敌意,然后慢慢吐出了她的心声:“我们都是女人,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谁不希望找个疼爱自己的男人呢?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对女人来说有用吗?你说的没错,相公是个笨蛋,但是,他却是个人见人爱的笨蛋,笨到,甚至连你,高高在上,蔑视众生的花雨仙子,都为他而动心。”说最后一句话时,林倩把语速降得很慢,而且眼神直直盯着清风。 “你知道我的身份?”如果说林倩先前的一切让清风震惊,那么这句话,就等于是晴天霹雳了,清风几乎是吃惊得喊了出来。 “当然知道,从相公跟我说,他的名字是你起的之后,我就肯定下来了。” 清风不解:“这个也能看出来?” “花爱雨,花雨仙子,从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出你对相公的爱,也许当时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林倩说话,依然是那么贤惠。 这句话,算是帮清风说出来了。的确如此,这个名字所包含的意义,清风当时是完全没有想到的,现在这么一说,她才恍然大悟。 林倩继续说:“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更多。还有,你说得对,我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是相公的,但是,这些对相公来说根本不重要,因为他不会在意。他不懂爱情,不懂男女,可以说,一切都不懂,但是相公重情重义,他的心里,只有家人,只有同伴,只要看到大家平安无事,每天高高兴兴的,他就满足了。这才是相公最关心的。当然,你的疑问,无非就是想知道我的目的。你放心,我没有恶意,至于相公,总有一天,他会爱上你的,我只不过是他登上顶点的一个阶梯。也许,你也一样,为他而死的,绝对不止我们。” “我一直都认为我是最恐怖的女人,不过我错了,我的恐怖,只是武功手段而已,你是我见过的最恐怖的女人。”清风毫不吝啬的赞了一句。 林倩依然微笑:“你不恐怖,我也不恐怖,相公需要一个能读懂他的心的人,你读不懂,而我却可以,所以,相公才会喜欢我。” “既然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吗?” “天机老人,清风姑娘应该认识吧?”林倩可以说是明知故问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个小孩子,是你什么人?”清风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林倩把吃的装好之后,她双眼直直望着窗外:“如果是为相公而死,你会愿意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一下子乱了清风的心:死?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对于她来说,是没有死亡这个词的。 “不,不会的,我不会死,笨蛋哥哥也不会死。”清风无比肯定的回答。 林倩无奈的笑笑:“没错,对于活了两百多年的你来说,确实不知死亡为何物,但是相公不一样,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无法避免死亡。” 这句话,说到清风的心坎去了,即使她有通天本领,也是不能起死回生的。 这时,林倩也已经把吃的弄好了,她端起盘子:“走吧,相公肯定等不及了。” 清风独自一人愣了很久,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花爱雨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看到林倩拿着吃的来了,坐在地上就狼吞虎咽:“嗯,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江满楼等人出去了那么久,李啸自然会担心。 刚说完这句话,江满楼等人就从外面回来了。 七十八 下定决心 江满楼回到大厅,花爱雨还在吃东西,丝毫没有紧张感,连招呼也不打一个。李啸立刻迎上去:“江楼主,怎么样了?” 江满楼道:“别担心,我喝退他们了,不过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江白梧道:“爹,要是他们真的攻进来,仅凭我们的实力,实在太悬殊了。” 江满楼点点头:“你说得没错,五大门派和三大山贼本来就实力相当,所以才能维持平衡到现在。柳万仞,金开石,朱鼎候,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除了我之外,你们在场的人都无法和他们匹敌,还有金银二老,日月双煞和绝心三人,这股力量,不容小视啊!” 花爱雨看江满楼愁眉不展,问道:“大叔,怎么了?” “没事。”江满楼挥挥手,然后让江白桐上前:“桐儿,你马上去秋水阁一趟,请阁主秋红石立刻赶往这里,希望能化解这次的冲突。” 江白桐道:“爹,秋阁主会帮我们吗?” 江满楼道:“秋水阁向来正义,而且我和秋红石交情不浅,要是真的跟三大势力开战,江湖平衡就会被打破,秋水阁也会岌岌可危,所以秋红石一定会出来阻止的。”看得出来,他还是蛮有信心的。 江白桐得令:“是,孩儿马上出发。”然后转身就走了。 江满楼又吩咐花爱雨等人:“从现在起,你们不要离开风雨楼一步。” 李啸抱拳道:“知道。” 当晚,风雨楼加强了防备,直觉告诉花爱雨,事情不妙了。所有人都在忙着怎么应付外面的敌人,留下来陪花爱雨的,就只剩下清风和林倩了。“好奇怪啊,全部人都不出来玩了。”花爱雨在后院的鱼塘边自言自语。 “相公在担心什么呢?”林倩最会察言观色,花爱雨虽然毫无紧张感,但是他的直觉会让他显得跟平常不一样,不过林倩总能看出来。 “不知道,就是好奇怪,大叔他们都不出来玩的。”花爱雨内心是知道的,但是他从来都不懂怎么去说出来。 “这都不明白?雨哥哥是在担心风雨楼呢!”清风天真的笑,真的美若天仙。 “什么?有坏事?”花爱雨一脸狐疑。 清风脱口而出:“风雨楼可能要遭殃了。” 清风这不经意的一句话,花爱雨却听懂了。花爱雨立马严肃起来,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一脸的安静,让人无所适从。 清风在一旁轻声问:“雨哥哥,你怎么了?” 花爱雨没有回答,连头也不扭:“林倩,我肚子好饿,帮我拿点吃的。” 林倩迟疑了一下,很贤惠的站起来:“相公,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去。”她转过身去,在心中对花爱雨道:相公,你这次的选择,将会决定风雨楼乃至整个江湖势力的走向,你一定要学会做选择,后面的路还很长。 清风醋意顿起:“等一下,我也要去。”她只是出于个人的心里,想比任何人对花爱雨更好,她希望用自己的真心,让花爱雨这个单细胞能爱上她。 两人双双离开,只留下花爱雨一个人。黑夜,乌云密布,皓月当空,无尽的寒意涌上心头,花爱雨独自坐在池边,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一种当累赘的感觉。一个巡逻的人走过来,花爱雨叫住他:“大叔,是不是有大事发生了?” “是啊,外面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打进来呢!” “要是打架,会发生什么事?” “谁知道呢,不过要是打起来,当然会死很多人了。现在风雨楼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说不定明天就没有风雨楼这个大门派了。” “也就是说全部人都会死掉吧?”花爱雨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冷静。 “可能吧,不过小兄弟你放心,我们楼主有令,就算赌上整个风雨楼,都要保护你的安全。而且,现在大公子已经去搬救兵了,我们还不一定会输。” “来的越多,就会死得更多。”花爱雨没有任何反应,低声吐出了这句话,既像是对那人说的,却更像是自言自语。 “小兄弟,你在这里玩吧,我要巡逻去了。” 周围不时的有人走过,整个风雨楼灯火通红,处于高度警备状态,但是花爱雨从未感到如此的孤单。他的脑海,再次闪过那些乞丐,欢声笑语,接踵而来的,就是被无辜屠杀的场面。杀戮,他已经不想再看到了。 ‘来的越多,就会死的更多’,花爱雨这次是说对了。江湖上的纷争,是永无休止的。为了自己的野心和利益,甚至是自己的亲人,都是可以出卖的。只要花爱雨还在风雨楼,只要他身上还有六魔色,明天,就一定会有战争。无论谁胜谁负,结果只有一个:死亡。这正是花爱雨不愿看到的。 会死多少人呢?花爱雨扪心自问。只见他缓缓站起来,望着雄伟的风雨楼塔,心中无比坚定的告诉自己:无辜的人,一个都不会死的,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也不会死,要是死的话,有我一个就够了。 意已决,花爱雨离开了后院,他来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隔着高墙,翻出去就不是风雨楼的地盘了。花爱雨回过头去望着风雨楼塔,即使是在黑夜中,都显得那么的宏伟。花爱雨望着整栋楼,他低声自语:“我绝对不会让你消失的。”然后又四处看了一下,没有一个人,有的,只是黑夜的冷风和无尽的黑暗。 “大家,再见了。林倩,清风,小白,李啸,大叔,江好好…再见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兮去不复还。花爱雨没听过,也不懂这句话,但是如果要找一句话代替他现在的心情,这是最贴切的。 我会死吗?花爱雨在内心问过自己,他的答案,也是肯定的。虽然他一直都认为死了就是睡觉,但是内心的深处,还是对死亡有着莫明的恐惧。 花爱雨翻出墙后,他没有马上逃跑,而是走到有敌人守卫的地方,朝着那些人就是一阵猛攻。这些守卫乃是神剑门的人,他们知道明天可能开战,所以都想趁机睡个懒觉,不料被花爱雨打了个措手不及。 花爱雨没有恋战,他引起敌人的注意后,就马上逃走了。那些人认出了是他,马上发信号,然后神剑门马上集合了所有人追了出去。 花爱雨是个路痴,加上他只是一个心思想把这些人引开,便拼了命的走,也不管是不是路了。边走边杀整整一夜,花爱雨也明显憔悴了,被柳万仞带着的手下逼到了一个万丈悬崖上。 七十九 全力救援 林倩两人回来的时候,花爱雨早已经不在那里了。清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花爱雨又是贪玩走开了,她居然像个受了气的小姑娘嘟起了嘴:“这个笨蛋哥哥,又自己乱跑了。” 林倩轻轻摇摇头,她已经感觉到要有事情发生了:“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林倩的脸上显出从没有过的慌乱,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足以证明她真的是担心了。 清风笑笑:“看你,我都不急你还急,笨蛋哥哥能出什么事啊!” 林倩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但是她就是想不到花爱雨会干什么,一时间也说不上来:“我也不懂,只是有种不详的预感。” 清风道:“你啊,是想那个笨蛋想的吧!” 就在这时,只听见风雨楼后门喊杀声四起:“来人啊,他在这边。”然后另外三边的人轰轰就冲过去,楼外一片慌乱,脚步声如雷。 清风马上和林倩赶到大堂,江满楼等人也出来了。江满楼虽然一向镇定,但是此刻也略显慌乱:“发生什么事了?” 江白梧道:“爹,是不是外面的人打进来了?” 这时,外面一人进来报:“启禀楼主,外面的敌人都散去了。” “你说什么?”江满楼简直不敢相信。 那人再报:“启禀楼主,属下看得一清二楚,千真万确。” 江满楼道:“跟我出去看看。”众人都跟着他出去了,唯独没有花爱雨。 来到门口,只见三大势力的人都尽数散去了,但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啸自言自语:“真是奇怪,他们怎么会撤退呢?” 这下,林倩想明白了:“相公,一定是相公。”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花爱雨确实不见了。 李啸心急如焚:“糟糕,他们一定是在追杀弟弟了。”然后他马上转身追出去:“我要去救他。” 江满楼马上拦住他:“别冲动,你一个人去只是送死而已。” 李啸大吼:“就是死我也要救他。”他已经有点不能自控了。 “相公,他们追相公去了。”林倩欲哭无泪:“江楼主,你一定要救救相公啊!” 江满楼道:“你们先别急。”然后吩咐江白梧:“马上集结所有人,全力营救花小兄弟,一定不能让他出事了。”不过这慌乱之时,清风却消失了。 江满楼和江白梧还有李啸带着几百人追了上去,刚出了风雨楼不远,朱鼎候率领他的人马上拦住去路:“江楼主,这么兴师动众的,是要去哪啊?” “朱庄主,请你让开,老夫有重要事要办。”江满楼显得有点急。 朱鼎候阴阴一笑:“对不起了江楼主,前面我们的人在追逃犯,我的责任就是阻挡他的同伙,还请江楼主给个笑脸。” “朱鼎候,你…”江满楼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不过他还是没有冲动,他压制住内心的怒火:“你让还是不让?” 朱鼎候笑笑:“江楼主,对不起了。” 江满楼不敢有任何耽搁,他知道慢一步花爱雨就多一份危险。然后双掌运功,朝着朱鼎候双掌打过去。这掌名为开天辟地,乃是风雨楼的绝学。 只见朱鼎候双手交叉在胸前,然后两掌朝着肩膀的斜方向打去,朱鼎候的身后,很明显的出现了一只红色的孔雀,只见那孔雀扇动着两翅膀,快速的飞了起来,江满楼的两掌打在了地上,砸出了一个十几米大的大坑。朱鼎候使得,也是红雀庄的绝学,名唤孔雀大法。 朱鼎候飞到空中后,再次运功,只见那孔雀张开了嘴巴,从里面喷出一道红光,直直向地面的江满楼打去。 江满楼出完第一掌之后,便马上跳了起来,自然就躲开了朱鼎候的攻击。两人在空中交手了十几回合,又回到地面,再战十几回合,依然难分难解。功力如此惊人,两人身后的人的人都可望不可即。 再说清风,她偷偷离开人群,自己去追花爱雨,不过路上又遇到金开石和他的手下拦路。金开石挡在清风前面:“美女,去哪啊?” 清风略带怒气的脸,显得更加动人了。“让开。”清风狠狠的吐出两个字。 “小丫头脾气很大啊!”金开石故意戏弄。金银二老和众手下也纷纷笑道:“小丫头,做我们寒江关的压寨夫人吧。” 清风心里只想着花爱雨,她也知道这些人是来阻拦别人去救花爱雨的,她的怒气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了:“我再说一遍,让开。” 金开石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便不放在心上:“哟,还生气了。” 清风大怒:“放肆。”然后左手一挥,金开石身后的几百手下全部飞了出去,前面的几十个立刻吐血身亡。她原本的冷血,尽数的释放了出来。 金开石见状,立刻一掌迎上去。刚才清风的一掌,只是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所以并没有尽全力,金开石也看出来了,不过这样金开石更加恐惧,轻轻一挥手就让十几丈外的几十人丧命,就算是金银二老,也未必做得到。所以金开石这一掌,使出了八成的力量,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清风看着金开石一掌打过来,她也不敢轻敌,对手是三大山贼之一,一等一的高手,自己武功虽高,但是从没和这些人交过手,她还是很谨慎的。她使出了七分力,右手一掌顶上去。金开石凌空而立,清风原地不动,两人相持了数秒,清风从丹田聚集内力,然后一下子运到掌上,突然间冲了金开石一下。 金开石被这么一冲击,向后翻了两圈,又后退了两步踩落站稳。金开石现在更加谨慎了:“果然不简单,你是谁?” 这一掌,清风显然占了点上风,不过也只是一点点,但是信心却出来了:“你会知道的,不过那是你死了之后的事了。” 清风立刻反击,右手一个兰花指朝着金开石就冲过去。她这个速度冲过去,金开石后面的手下居然连眼睛都睁不开。金银二老马上从左右杀上去,金开石从中路反击。三个人围成丁字,把清风困在中间,大战了一百多回合,金开石三人居然渐落下风。黑夜的野外,四下无人,刀光剑影,把整个旷野照得如白天一般。 三人还在打斗中,一人来报:“关主,前面的把人抓住了。” 金开石三人马上跳出战斗:“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来救那个笨蛋的吧?” “要是雨哥哥有什么差错,我会让寒江关从此消失于江湖。” 金开石这下胆寒了。从刚才的交手,他就知道清风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如果不是金银二老相助,一百多回合他早已败下阵来了,清风放出这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这位女侠,人不在我们手上,这事与我们无关啊!” “如果雨哥哥少了半根头发,你就为自己准备棺材吧!”清风知道花爱雨出事了,她不敢恋战,撇下这句话就走了。 八十 悬崖死战 此时已是黎明,天也开始亮了,花爱雨见无路可走,他也不走了,本来他就抱着必死之心了。花爱雨回过头,柳万仞带着神剑门的人已经来到了身后。除了日月双煞,还有三四百门徒,步步紧逼,花爱雨只要再退一步,就会粉身碎骨。 “呵呵,小子,无路可走了吧。”柳万仞的声音,依然那么女人化。 花爱雨在转过头的一瞬间,就吃惊得嘴巴大张,几乎都脱臼了:“好有意思啊!人也奇怪,说话也奇怪。”他说的正是柳万仞,他没见过柳万仞,柳万仞那苍白的病态脸和娘娘腔的声音,恰恰激起了花爱雨这个笨蛋的兴趣。 柳万仞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个笨蛋。” 日煞道:“门主息怒,这小子就是一个笨蛋,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月煞大喝:“小子,把六魔色就出来,我们饶你不死。” 花爱雨做了个鬼脸:“笨蛋,才不会给你呢。” 柳万仞咳嗽了几下:“真是个笨蛋,老夫真是太抬举你了。” 花爱雨一下子好奇了:“什么?你说什么?” “你先是灭了李府,然后是大山寨,又能从绝心手里逃脱,我还以为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笨蛋,我真是看走眼了,真想不明白,像你这样的笨蛋,是怎么活过来的?”柳万仞不屑一顾。 花爱雨居然哈哈大笑:“你真是笨蛋啊,当然是不死就能活啊!”花爱雨答非所问,不过却很对,不死就会活着。但是对于柳万仞,无异于火上浇油。 柳万仞大怒:“那就先杀了你,再把六魔色抢过来。” 柳万仞一个箭步上去,食指朝着花爱雨心窝戳过去。花爱雨武功虽然有了进步,但是跟柳万仞这种高手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柳万仞冲过来的速度,花爱雨连人影都没看清,不过在柳万仞刚闪身的一瞬间,花爱雨马上侧身一闪,很惊险的躲开了。身后的指力直飞,把空气都打碎了。 “好厉害,被打中了就有洞了。”花爱雨一如既往的兴奋,却没有一丝恐惧。 柳万仞道:“居然能躲开我这一招,果然有点分量。”然后正了正身子:“我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不知道你想不想玩?” 一说到好玩,花爱雨两眼冒星光:“什么?很好玩吗?” “当然,”柳万仞阴笑着脸:“我看得出来江满楼那老家伙对你很不错,老夫就把你抓住,然后就可以逼他们就范,风雨楼就成了我的傀儡了。” 花爱雨皱着眉头,他想了一小会:“这个,好像一点都不好玩。” “你说得对,是不好玩,不过对我们好就够了。”然后一扬手:“来人,把他给我拿下,一定要活捉了。风雨楼?你们狂不了多久。” 后面几百人齐上,一涌而来。花爱雨已经无路可退,他攥紧拳头,冲上去就打飞了前面的几个。他根本不用判断敌人的方向,放眼四周,除了他自己,都是敌人,他也不管那么多,一拳一个,从一人手中夺来一把剑,然后像砍柴一样乱劈,一顿乱砍,几十个就倒地不起了。不过后面的人纷拥而至,如洪流般冲过来,花爱雨哪里挡得住那么多人,很快就疲惫不堪了。但是花爱雨就是这样的人,他从来不会倒下,特别是在敌人面前。他大吼一声,抖擞一下,面对把自己围得水泄不通的敌人,他越杀越起劲。这样的场景,激起了他内心深藏的仇恨,他不想恨,但是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了,他杀红了眼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他全身被鲜血染得红透,他如一头没有人性的野兽,嗜血成性,只想杀人。 花爱雨杀了百余人,自己也精疲力竭,已经遍体鳞伤,但是他的意志力就是如此强,只要还醒着,他就可以站起来。柳万仞看手下损失惨重,命令日煞出手。日煞武功本来就在花爱雨之上,现在花爱雨又近乎虚脱,背后一掌,就算是平常,花爱雨也躲不过,重重的一掌,花爱雨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柳万仞上前去:“小子,怎么样啊?” 花爱雨挣扎着想起来,但是他已经做不到了:“混蛋,我要打扁你。” “哈哈,”柳万仞的笑如此尖锐,让人听了很不爽:“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要把你交给朝廷,老夫就能在五大门派脱颖而出了。”然后柳万仞蹲下去,揪起花爱雨:“乳臭未干的小子,没本事也敢跟我们作对,不知死活。” 就在这时,侧边一道剑气落下,朝着柳万仞和花爱雨的间隔劈下来。柳万仞还揪着花爱雨,要是他不放手,这一剑肯定会把他的双手砍断,要躲开也来不及了,他本能的反应,松开花爱雨,向后仰去,躲开了这一剑。紧接着,小白跳了出来,把花爱雨抱在左边,右手持剑对峙。她一样蒙着脸,所以花爱雨并没有认出她。花爱雨有气无力的靠在她的肩膀:“又是你,谢了。” 原来小白一只都跟随者花爱雨过来,但是她上次不辞而别,不懂怎么跟风雨楼解析,她也不好意思在风雨楼出现,只能在暗中观察。柳万仞三大势力的出现,她就知道一定会有事情发生,但她没想到花爱雨会自己走出来,所以一路赶来,希望能够躲开追兵救下花爱雨,但还是晚了点,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柳万仞提高了警惕:“你是谁?”刚才的一剑,他已经看出小白武功不弱。 小白从腰间拿出那个令牌,一话不说,却把全部人都吓住了。趁此瞬间的机会,小白看了一下敌人的实力:柳万仞和日月双煞,还有两百多的人,她无论如何都是打不过的,能不交手当然是最好的。 “门主,是,是大明山的人。”日煞吓得脸色苍白。 柳万仞脸上掠过一丝恐惧:大明山的人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他努力镇静下来:“这个人,不仅是本门的敌人,也是朝廷的罪犯,老夫不能放他走。” “如果我一定要带走呢?”小白依然是那么的冷静。 月煞低声问柳万仞:“门主,怎么办?” 柳万仞思索良久,低声道:“要是放了他门,这事必然会传到大明山,到时候我们神剑门就是灭顶之灾。与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杀了,杀人灭口,就密不透风了,也胜过整日提心吊胆。” 柳万仞上前道:“既然是大明山的事,老夫当然不能不给面子。传说大明山有红、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个旗主,个个武功高强,人中龙凤,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阁下一身白衣,想必就是白旗主吧?” “正是。”小白微微点了点头,但她却不敢有丝毫大意。 “大明山横向天下,无人能阻,就连朝廷也是视若无睹,要是激怒了大明山,老夫想必也没有什么好下场。”柳万仞在说话的时候暗暗运功至指尖。 “知道就好,那就让我们走。”小白狠狠的说了句。 柳万仞笑笑:“那可不行。”他的话依然很尖锐。 小白依然不惧:“那你想怎么样?” 只见柳万仞猛地抬起头:“所以,只有杀了你们,才能够瞒天过海。”然后一个闪身上去,右手伸出两指,如一把利剑直刺小白,功力十分惊人。 小白知道柳万仞是阴险之人,一直都不敢大意,在柳万仞出招之时,她右手执剑,剑身却没有出鞘。小白左手扶着花爱雨,周围都是神剑门的人,身后又是万丈深渊,她无路可逃,又不能后退,只能右手拿剑横着一挡,柳万仞双指直刺剑鞘,一股力量,寒意逼人,把不远处的人都震得头晕目眩。 小白虽说早有准备,但是毕竟无法使出全力,而且又是一个女流之辈,和柳万仞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在柳万仞的指力打来的瞬间,小白虽然也极力相挡,但还是被逼退了几步,半个脚印,已经踩出了悬崖边上。小白把右脚向身后一蹬,借助反弹的力量才站稳下来,不过崖边的碎石纷纷滚落悬崖。 就在同时,日煞从左边一掌杀出,正打在已经受了重伤的花爱雨身上,花爱雨口吐鲜血,整个人都靠在了小白肩上。不过被这么一冲击,她的半个身体已经出了悬崖。然后月煞又一掌,不过这一掌的目标不是小白两人,而是地面。只见地面从月煞的掌心开始,慢慢的裂开了,把小白所站的地方完全分离了。‘哄’的一声,小白抱着花爱雨跟随者脚底的泥土坠下了万丈深渊。 八十一 金雕引路 小白和花爱雨从悬崖上摔了下去,小白立刻把剑拔出来,用力刺进崖壁,但是两人的重力太大,小白轻功虽然不错,但没有着力点,根本就一点都使不出来。小白右手紧紧抓着剑柄,左手抱着花爱雨,就这样悬在了半空中。 小白看了看崖底,白茫茫一片,深不见底,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摔下去必死无疑了。小白不敢有丝毫放松,她知道这样下去支持不了多久,想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插在崖壁的剑已经慢慢的松了,但小白也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突然间,剑所插的地方,有一个小石头松动了,两人马上又向谷底坠去。要是以这个速度摔下去,再加上悬崖的高度,毫无疑问粉身碎骨。 就在这时,一个金色的影子在远处出现,朝着两人快速飞了过来,这个影子,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根本没法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就在小白绝望时,他们重重的摔在了一处并不是很硬的地方。小白慢慢爬起来,仔细一看,他们已经骑在了一只金雕的背上,正载着他们快速的飞走。 看到这只金雕,小白根本就无法相信:这是什么东西?这只金雕,就是上次送花爱雨和清风回家的,但是小白没见过,而且全身金色,她当然无法相信。 这时,花爱雨也醒过来了,他虽然受了伤,但都不是致命的,休息一下就行了,不过伤口仍然在流血。花爱雨一看到是这只金雕,就把先前的烦恼全都忘了:“是你啊,你真是好啊,真是谢谢了。”他这话是对金雕说的。 那金雕似乎听懂了花爱雨的话,虽然在急速飞行,也转过头来看了花爱雨一眼,然后张开嘴点了点头,似乎是在笑。 “哟,小白,你也在啊!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花爱雨这才想起小白,不过他显得很兴奋,完全没有发现刚才的蒙面人就是小白。 小白的脸上的蒙布已经掉了,花爱雨就认出了她。小白知道花爱雨的脑子,她就随口编话骗花爱雨,她伸开两只手,学做飞的样子:“我飞过来找你的啊!” “这样啊,听起来好好玩啊!”花爱雨更加兴奋了。然后他的肚子又‘咕’的叫了,他摸了一下肚子,又弯下腰去,显得无精打采:“果然肚子又饿了。”然后他扒下去,把耳朵靠在那只金雕的耳边:“喂,我肚子饿了,带我去找吃的。” 那金雕‘唧唧’叫了两声,加快了速度,只见那金雕朝着一个洞口飞去,然后就停在了那洞口。这个洞口,乃是在这万丈深渊的半山腰上,高不过三四米,宽也只有两米多,刚好适合这只金雕停靠。花爱雨从金雕背上跳下来,走到悬崖边,往下看了一眼:只见下面烟雾缭绕,一丝阳光都到不了。花爱雨伸长嘴巴大叫:“好厉害,掉下去就不好了。”然后他又转过头去问那金雕:“里面有吃的吗?” 金雕低声叫了两声,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花爱雨一脸失望,挖着鼻孔对那金雕道:“什么啊,没有吃的还带我来。” 从这只金雕出现后,小白就一直很惊讶,看到花爱雨和这只金雕居然能交谈,而且似乎能听懂花爱雨的话,她更加无法相信了。 “你见过这只鸟?”小白终于忍不住问花爱雨了。 “嗯”,花爱雨点点头:“它可是很好的呢,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说到这里他垂头丧气的。没有东西吃,他是最忍不住的,不过这只金雕,花爱雨把它当做朋友,所以也不会想到要吃它。 小白心中暗自揣思:难道金雕近主的传说是真的?然后她又摇摇头:不可能,我又不是什么王者。这时,她的视线落在了花爱雨身上:难道是这个笨蛋?想到这里,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怎么可能?不过她再仔细一看,又隐隐的感觉花爱雨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力量,是什么力量,她也说不上来。然后她再仔细想了想:干爹让我保护他,连高高在上的花雨仙子都被他折服,看来这个家伙身上,还有很多谜团未解。照这么说来,这只金雕带我们来这里,应该是有它的目的的。想到这里,小白终于肯定了,然后对花爱雨道:“我们进去看看。” 花爱雨往洞里一看,黑不隆冬的,不过却勾起了他的兴趣:“这个洞,连看得见的都吃了,真是厉害啊!”花爱雨所说的看得见的,就是光线。但是洞里面没有光线,他便认为是这个懂把光线吃掉了。 花爱雨扭过头对金雕道:“你在这里等一下我。”然后就和小白进去了。 两人越往里面走,就越发的黑暗,到最后就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这里会不会有鬼呢,我还没吃过鬼的呢。”说话的是花爱雨,还不断有回音出现。 “鬼?”小白的语气显得有点害怕。她一个女孩子,虽说武功不错,但是对这种可怕的东西,内心有一种无形的恐惧。 “鬼没有,吃人肉的倒有,呵呵呵。”一个洪亮苍老的声音,突然间蹦了出来,吓得小白跳了起来,她一把抱住站在身边的花爱雨,失声大叫:“鬼啊!” 随后,洞穴里面光线慢慢的亮了,仔细一看,在这个狭小的洞穴里,居然有四个狼狈不堪的老人。这四个老人,三男一女,手脚都被很粗的铁链绑着,跟身后的石墙锁在了一起,明显是被什么人关押在这里的。也许是长期过着这种惨无人道的生活,使得他们显得非常的苍老,样子非常可怕。 “你抱着我干嘛?”花爱雨说话了。 原来刚才的一句话,吓得小白不知所措,她本能的反应去抱住了在一旁的花爱雨,而且双脚像爬树一样缠着花爱雨,脸也靠在了花爱雨的肩上。听到花爱雨的话,小白马上反应过来了,她的脸刹那间红似火烧,心跳‘砰砰’的加速,然后立刻从花爱雨身上跳了下来,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从她脸上的表情看,很尴尬。花爱雨虽说没有性别观念,但小白她知道男女有别,又还是自己失态,自然害羞。 “原来是小两口,呵呵呵。”一个胡子乱蓬蓬的说话了。 “谁是小两口啊?”小白马上反击,语气中虽说有点愤怒,但更多的是羞愧。 “咦,什么是两个口啊?”花爱雨一下子又兴奋起来了。 “哈哈哈。”四人齐声大笑。 “原来是个笨蛋。”那个光头的老太太说话了。 花爱雨看了一下四人,一个胡子乱蓬蓬的,四肢被铁链绑着,不过双脚已经废了,只能坐在地上;一个四肢健全,但眼睛已经瞎了,不过他的耳朵时刻都在活动着,听力相当之好;一个看起来没那么狼狈,但是半个身子都被埋进石块了;最后一个就是那个光头老太太,她的半个身子被淹在水里面。这四个人,实际上才六十多岁,但是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快速的夺去了他们的青春,让他们更显老态,似乎下一刻就会死亡。 花爱雨看到个个怪异,立刻捧腹大笑:“你们,真是好好玩啊!” 胡子乱蓬蓬的那人长长的感叹了一句:“看来,我们被世界遗忘了啊!” 八十二 四大掌门 花爱雨听到那老人说‘被遗忘’,他又误解了这意思,然后很关心的问那老人:“大叔,你忘记了什么啊?” 胡子很乱那人很高兴的笑了几下:“你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被吗埋在石块的那人道:“不是有意思,简直就是个笨蛋。” 花爱雨继续着他的错误:“什么?你说你是笨蛋?” 那人立刻破口大骂:“怎么会有这样的笨蛋啊!” 花爱雨笑得腰都弯了下去:“果然你是个笨蛋啊!” 那个眼瞎的大骂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花爱雨就一屁股摔在了地上。虽然知道是那眼瞎的老人打的,但是花爱雨却没看到他怎么出招。小白虽然看见了,但是也十分惊讶:原来是世外高人。 花爱雨被重重的摔了一下,马上爬起来,左顾右看:“果然有鬼啊!”他显得更加兴奋了。然后立刻坐了下来,低头寻思:“那个,怎么鬼看不见呢?我记得鬼是有颜色的,真是莫名其妙啊!”鬼是有颜色的,这个结论,是花爱雨还在废墟的时候就得出来的。那一次他跟林倩到那个地下室去的时候,花爱雨看见了那个穿青色大衣的人,但是那人速度太快了,所以花爱雨一直认为他是鬼。 光头的老婆婆道:“别打坏了,十几年没见过外人了,说说话多好啊!” 被埋在石块的人道:“是啊,也十几年没吃肉了,人肉也不错啊!” “大叔,人肉好好吃?”花爱雨两眼放光的问那人。 埋在石块的人笑笑:“好吃啊!”然后他快速伸出右手掌,用力一吸,就把花爱雨抓在了手上,轻笑道:“特别是这个年龄的人肉。” 花爱雨更加兴奋了:“你是我,我的肉很好吃?” 乱蓬蓬胡子的那人笑得更厉害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笨蛋,哈哈哈。” 这四个人,身份不明,但武功高强,小白一只都保持着警惕。在花爱雨被吸过去的一瞬间,小白马上冲了上去。那瞎眼的耳朵一动,听清了小白出手的方向,跳上去把小白拦了下来。四人虽被锁着,但是铁链的长度足以够他们在这狭小的空间活动,所以和小白交手,他并没有被束缚。 过了十几招,瞎眼的跳出战斗,赞了小白一句:“小姑娘武功真不错。”然后又很不甘心:“如果不是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功力,我一定可以胜你。” 小白也抱拳道:“老前辈武功高强,晚辈佩服,但可否先把人放了?” 光头老婆婆说话了:“原来不是小两口,我就纳闷了,这个洞口,处于万丈深渊,无论是从上面下来还是从下面上来,放眼天下,有这等武功的,不出三十人,凭你们的武功,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快说,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后面还有什么人?”后面的两句话,明显是质问。 小白如实道来:“是一只金雕带我们过来的。” 话音刚落,胡子乱蓬蓬的人立刻大怒了:“胡说,然后立刻攻向小白。” 花爱雨被那人揪着,看见小白被攻击,他马上挣扎:“你们,不准打她。”花爱雨,是永远不会看着自己的家人受欺负的。但是根本没有用,那人就像抓着一只小鸡,不费丝毫之力。花爱雨和那人的武功相比,实在是差得太大了。 那人轻轻一笑:“小子,动也是没有用的。”他的声音,有点苍老的恐怖。 “混蛋,不准伤害我的家人。”虽然动不了,但是花爱雨的嘴上可没认输。 光头老太太呵呵一下:“老实招来不就好了吗?” 乱胡子的人双掌齐发,小白纵身一跃,跳到那人后面。乱胡子马上转过身去,小白和乱胡子那人交手,过了十几招。小白虽是女子,但是这些人,被铁链锁着,有很多招式都不能随心所欲的使出来,而且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功力,再加上长期被关押在这里,武功也必定退步了。 再过十几招,乱胡子的人渐落下风,小白和他对了两掌,把他震退。这一掌,使得小白心中大惊:这掌法怎么会如此熟悉?不过她没有心思多想,甩开乱胡子之后,小白就欲去救花爱雨。 瞎眼的听出来了,他一个箭步上前,左右手各伸出食指和中指,四根手指,如两把利剑,而且剑气非常凌厉,所到之处,把墙壁刮得伤痕累累。 小白躲开几招后,马上出剑,也施展剑法,和瞎眼过了十几招。瞎眼时而使用指剑,时而用铁链格挡,攻防一体,小白剑气所在,把铁链劈得火星四射,不过看上去去,那些铁链却丝毫无损。小白心中再惊:这是什么铁链? 就如瞎眼先前所说的,如果不是只剩一半功力,他一定可以打败小白。但是,没有如果。又过了十几招,小白从耳边虚晃一剑,瞎眼侧身躲开,小白马上右腿横着一脚,朝瞎眼胸膛一脚过去。瞎眼双臂挡在胸前,也被小白的一脚震开了。 小白朝着被埋在石块的人冲过去。突然间,那人背后出现了两扇红色的翅膀,从身后往身前一扇,朝着小白就打过去。这是小白没有想到的,此时她已经悬在空中,只能横剑一挡,那翅膀果然力道十足,把小白打回原来的地方。 花爱雨不断怒骂:“混蛋,不准伤害她。”但是根本于事无补。 小白和三个人交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些武功好熟悉。但总不容她多想,乱胡子和瞎眼齐上,前后夹击小白。小白一对一占了上风,但是以一敌二,却不那么乐观了。才不到二十招,小白就被两人完全压制了。这时,那光头老太太右掌把水吸到掌心,然后朝着小白的腰间打出去。只见那一团水渐渐形成一条水蛇,张开大嘴,朝着小白的腰间就咬过去。 小白虽说全力和两人交战,但是对这么明显的攻击,她还是发现了。不过被两人夹在那么小的空间,她根本无法脱身,在那水蛇快咬到自己的时候,小白把身子快速侧开,那条水蛇咬在了她腰间的衣服上。 光头老太太本以为这一招能得手,不想却被躲开了,马上右手掌一收,把那水蛇收回手里,然后拿起从小白腰间的衣服,却发现里面有一块令牌。光头老太太打开一看,那个巴掌大的令牌,上面赫然写着一个‘明’字。光头老太太大惊,大声对两人道:“住手。”三人听了这话,都停手了。 光头老太太问小白:“你是大明山的人?”语气中,明显有一丝恐惧。 小白点点头:“没错,前辈是?” “大明山?”其余三人异口同声问道,而且感到非常吃惊。好像比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更加吃惊。被埋在石块里的人手一松,还把花爱雨摔了下来。 花爱雨被这么一摔,大骂:“笨蛋,放我下来就说嘛。” 众人并不理他。乱胡子长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我们,十几年前,是四大门派的掌门人。” 八十三 惊人真相 小白大吃一惊:“什么?你们就是十几年前失踪的四大掌门?”这下她终于明白了,刚才在和他们交手时,难怪武功路数如此熟悉。 埋在石块的那人无比失落:“让你们这些晚辈看到我们现在这个样子,真是羞愧啊!” 花爱雨却一头雾水:“什么是四大掌门啊?” 小白道:“江湖上有五大门派,除了少林寺之外,风雨楼、秋水阁、神剑门、红雀庄,都是参与江湖斗争的,十几年前,四位掌门乃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后来,一个接一个的失踪,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想是被关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真是可惜啊!”小白真心为这些人的遭遇感到惋惜。 瞎眼苦笑一声:“没什么可惜的,是我们野心害了自己啊!” 小白道:“前辈此话怎讲?” 光头老太太道:“那我们就告诉你们真相吧!我叫李凤合,是秋水阁前任阁主;瞎了眼的那个,是神剑门前任门主,叫邓羽高。”然后她看着乱胡子道:“他就是风雨楼前任楼主赵文宇,最后那个,就是红雀庄庄主钟发白。” 小白双手抱拳:“晚辈见过四位前辈。” 花爱雨在地上坐着,他也听不懂人家说什么,早就在一旁咕噜噜的睡着了。 乱胡子呵呵一笑:“不用多礼了。” 刚才的矛盾,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小白也不拘谨了:“各位前辈,晚辈现在就把你们救出去。”然后长剑出鞘,朝着那些大铁链就砍过去。 ‘哐哐’,小白的剑气已经算得上一流了,但是那些大铁链丝毫无损,小白大惊:“好硬的铁链,居然连我的剑气都砍不断。” 钟发白道:“孩子,省点力气吧,没用的。” 小白道:“前辈,这是什么铁链,怎么会这么坚硬?” 赵文宇道:“这是千年玄铁所打成的,普天之下,或许只有干爹能扯断。” 小白更是大惊:“你们认识干爹?” 邓羽高无奈的笑笑,然后摇摇头:“不认识。”接着叹了一口气:“要是认识,我们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李凤合道:“你先坐下来,我们把事情慢慢跟你说清楚。” 小白盘膝而坐:“晚辈愿闻其详。” 邓羽高轻微地抬起头,看着比头顶略高的洞顶:“这一切,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二十年前,武林盟主红遥天客无故失踪,中原武林群龙无首,于是各大门派纷纷为了武林盟主的宝座而战,就这样过了五年。” “然后呢?”小白问道。 钟发白接过话题:“五年后,也就是十五年前,各大门派召开武林大会,胜者为王,败者无言,谁能力压群雄,谁就可以当上武林盟主。” 小白很想知道结果:“那后面谁当上了武林盟主。” 赵文宇道:“就在大家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突然间出现了一个人。他武功奇高,心狠手辣,一连杀了五十多名武林高手,人人恐惧,没有人再敢上前挑战,武林盟主一职,本当归他所属。” 小白的表情有点惊讶:“这人是谁?” 李凤合一字一顿道:“他就是,噬血阎王。” “噬血阎王?是什么人?”小白完全没听过这个人。 赵文宇道:“他是武林圣人的小徒弟。天资聪颖,勤奋好学,深得武林圣人的喜爱,武林圣人便倾囊相授,把他培养成数一数二的高手。不料他城府极深,心机更是歹毒,学完武功后,就背叛了圣门。此后,他总是危害武林,为了武林盟主一位,更是在武林大会上大开杀戒。” 小白也想到七八分了:“所以你们就反对他当武林盟主?” 邓羽高点点头:“没错,他要是当上了武林盟主,江湖必定再无宁日。但是他的武功,我们都不是对手,所以李阁主和赵楼主联手,将他击败。但是武林盟主一职,依然没有着落,不过明显是落在我们四人身上了。” “那噬血阎王死了吗?” 钟发白苦笑一声,带着满腔的悔意:“当然没有,要是死了还好,错就错在我们一时心软没有杀了他。打败噬血阎王后,当时的我们,都有自己的野心,对其余的门派满怀敌意,所以才有今天啊!”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凤合道:“噬血阎王的计划被我们粉碎,他便怀恨在心。他先是趁邓门主不备,偷袭了邓门主;然后又以邓门主的名义,说是要跟我一决高下,我一气之下中了他的诡计,也将我打败。后面的两人,也都是这样子被他所击败。” 钟发白接着道:“为了报复我们,他把我埋在了这大石块里面,让我终生不能动弹;毁了邓门主的双眼,让他不能看见光明;又打断了赵楼主的双腿,让他永远不能站起来;最可恨的是,她把原来美若天仙的李阁主剃成光头,一辈子无法见人啊!又废了我们大半的武功,就是不让我们死掉。他野心极强,不杀我们,就是要我们看着他一统武林。” 小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个噬血阎王真是该死。”随后她心里一惊:“这么说,江湖武林已经危在旦夕了。” 赵文宇笑笑:“姑娘此言差于,噬血阎王一人,翻不起气什么大浪。” 小白又懵了:“前辈怎么如此肯定?” 邓羽高放声大笑,无比的自信的道:“那是因为,干爹还在。” 小白先是一愣,随后微微一笑:“多谢四位前辈的美誉,晚辈一定转告干爹。话说回来,你们是怎么认识干爹的?” 钟发白道:“这个说来就惭愧了。我们四人都没见过干爹,也不知道干爹是何方神圣,对干爹了解最多的,就是赵楼主了。当时噬血阎王横空出世,赵楼主曾上圣门见过武林圣人,就是在那一次,赵楼主才知道干爹的存在。武林圣人,已经是个传奇了,但是每提起干爹,他就是一脸的敬意,可见干爹更是千古一人啊!后来我们被关在这里,寂寞时只能说话解闷,从赵楼主口中得知干爹这人,我们不知道干爹姓甚名谁,便跟着大家叫他干爹,也算高攀了。” 小白笑笑:“前辈过奖了。晚辈自小在大明山长大,至今十八年,虽然每天看到干爹,但我们对干爹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至于名字,我们也都不知道。” 赵文宇大笑:“如此神人,我等有幸知道,真乃三生之幸也。” 小白站起来:“适才各位前辈所说,只有干爹能斩断这些铁链,晚辈立刻回禀干爹,请他老人家前来解救各位前辈,还请各位前辈稍等。” 李凤合摇摇手:“姑娘,不必费心了,没用的。” 小白把身子转向李凤合:“李阁主何出此言?” 邓羽高道:“从这里到大明山一个来回,起码要三天三夜。而噬血阎王,是个非常谨慎之人,为防有变,他每天子时都会来这里视察一次,他不但武功高强,而且非常细心,你们来过这里,下次他来的时候,一定有所察觉,到时候他一定会杀了我们,你们就是赶来了,也救不了我们了。” 小白无计可施:“各位前辈,那晚辈当如何做?” 赵文宇道:“我们已经了无牵挂,但是请你们答应我们一件事。” 小白道:“前辈请讲,但凡晚辈力所能及,决不推辞。” 钟发白道:“把真相,告诉天下人。” 八十四 肩负重任 小白本欲救出四人,却不料四人已经视死如归了,她虽是一介女流,但也被这种慷慨侠骨所震撼:“前辈放心,晚辈一定把真相公诸于世。” 这时,花爱雨醒过来了,他因为受伤和疲惫睡了过去,现在却是被饿醒了。“果然肚子好饿啊!”他一醒来就捂着肚子哀嚎。然后抬头看到四人,马上提高了警惕,攥紧拳头挡在小白面前:“混蛋,不准伤害她。” 赵文宇捧腹大笑:“哈哈哈,真是个笨蛋,不过很合老夫的胃口。” 钟发白也开怀大笑:“没想到寂寞了半生,在这关键时刻,老天爷还派出这么个笨蛋让我们高兴一下,也算是缘分吧!” 邓羽高垂头大笑:“哈哈,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李凤合道:“抓紧时间吧,不然噬血阎王来了,一个都走不了。” “你们真是笨蛋啊,一个一个都不知道说些什么。”花爱雨看四人都笑了,他也放松了警惕,把拳头松下来伸去挖嘴角。 小白气得直跺脚:“笨蛋小哥哥,这四位前辈是好人的。” 花爱雨立马咧嘴大笑:“哟,果然你们是好人啊!对不起了。” 钟发白道:“小兄弟,该说对不起的是老夫,老夫先前太冲动了。” 花爱雨笑得更加热情了:“这样啊,那我就不打你了。” 赵文宇道:“其他的就不要多说了,切入正题吧。” 花爱雨还一头雾水:“什么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赵文宇从一个小石缝中拿出四本小书,交到小白手里:“这是我们四大派的武功秘籍,风雨楼的‘开天辟地掌’、秋水阁的‘秋水十八诀’、神剑门的‘干将莫邪剑’、红雀庄的‘孔雀大法’,不敢说天下无敌,但是也是各门派的至宝,当时我们都没有把最后一招教给门人,所以现在四门派的武功,可以说是残缺不全的,也不能发挥出应有的威力,这次你们回去,老夫就拜托你们,一定要把这些武功秘籍交到各派的手上,我等感激不尽。” 小白接过秘籍:“各位前辈放心,晚辈一定不负各位前辈所托。” “大叔,刚才你说的,是什么门吧?”说话的是花爱雨,他这话,突如其来,而且语气中充满敌意,再看他本人,眼里已经渐渐的释放出杀气了。 四人都听不懂花爱雨所说的什么门就是神剑门,但看花爱雨一反先前嬉皮笑脸的态度,也感觉不对。邓羽高便问道:“小兄弟,你说的是…” 小白这下想起来了,先上前去稳住花爱雨:“小哥哥,你先坐下,我跟前辈们说清楚。”然后她转向四人:“这个,你们慢慢听我说吧。” “几个月前,小哥哥还是个乞丐,当时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五十多个乞丐。神剑门有个分舵叫李府,李公子好色成性,仗势欺人,小哥哥无意中救了一个姑娘,后来李府为了报仇,就把那些无辜的乞丐全都杀了。小哥哥为了替那些乞丐报仇,就灭了李府,但是遭到了神剑门的死令追杀…” 还没说完,邓羽高大怒,一掌拍在身后的岩石上,虽然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功力,但是也把岩石块打得陷了进去。“这些混蛋…”然后他收起怒气,扑通跪了下去:“小兄弟,老夫向你赔罪了。” 花爱雨看他突然间跪了下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实际上,从进洞里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直觉告诉他不是坏事,只见他又马上咧嘴大笑:“大叔,你真是笨蛋啊,站不稳就坐着好了。” 花爱雨这言行,明显是对这些老前辈的侮辱,但花爱雨是不懂的,小白怕他们生气,上前解析道:“各位前辈,小哥哥跟普通人不一样,还请你们见谅。” 钟发白笑笑:“放心,这个笨蛋,我们心里有数。” 小白道:“前辈,事情都清楚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邓羽高站起来,他那双瞎了的眼睛欲哭无泪,那是对花爱雨的愧疚。他走到花爱雨面前,被铁链锁着的双手,已经老得不成样了。他把双手伸过去,摸着花爱雨的双脸:“孩子,老夫对不起你啊!老夫这辈子,没欠过任何人任何东西,你遭我神剑门毒害,也是老夫的责任,老夫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现在剩下的,就是身上的残羹剩菜了,老夫就传授给你了吧!” ‘残羹剩饭’,花爱雨以为有吃的了,立刻大喜:“你是说有吃的了?” 钟发白狂笑几声:“老家伙,我们都够了,老夫也帮你一把。” “你们怎么能把老夫丢在一边呢?”说话的是赵文宇,他当然也不示弱。 邓羽高感叹一声:“真没想到我神剑门会落到邪门歪道啊!姑娘,能不能把江湖上的形势告诉一下我们?我们也好走的安心啊!” 小白道:“既如此,请恕在下直言。江湖大格局没有什么大变化,不过晚辈所知道的,神剑门和…红雀庄,口碑并不太好。”说到红雀庄的时候,小白偷偷瞄了钟发白一眼,她还是要给这些老前辈一些面子的。 说到红雀庄,钟发白也大怒:“混蛋,反了,丢了老夫的脸。”然后对清风道:“姑娘,老夫还有一事求你,还请你务必答应。” 小白道:“前辈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钟发白道:“我红雀庄,一向以仁义为本,今日门派日下,老夫无颜以对九泉之下的先辈。我红雀庄有个秘密规定,掌门信符便是这‘孔雀大法’最后一页的一招雀揽凤凰,当今天下已经没有人会了。你们回去后,劝说他们改邪归正,若改之,便将此秘籍还与他们;如若不改,就可按照书上所说的,练成孔雀大法,替老夫清理门户,你们就是下一任的红雀庄庄主。” 小白这下为难了:“可是前辈,这种阳刚的武功,我如何习得?” 钟发白思索了一下,又叹了一口气:“或许是天意吧。”然后看着花爱雨对小白道:“既如此,那就交给这位小兄弟吧!” 邓羽高再上前:“老夫也有此意,但老夫却没有信物在此,无奈啊!”然后他再跪下来:“老夫恳请两位,若他们仍不悔改,则神剑门留之,便是武林一大害,望两位能唤起江湖势力,将其歼灭,那样老夫也可以面对先祖了。”说完重重叩了三个响头,很是诚恳。 小白马上扶起他:“前辈不必如此,在下答应便是。” 赵文宇笑笑:“两位伙计,跟你们相比,看来老夫该知足了。” 李凤合也低头笑笑:“如此,则了无牵挂了。” 小白把四本秘籍交给花爱雨:“小哥哥,这是四位前辈交给你的,你一定要完成四位前辈的遗愿,不要辜负了他们。” 邓羽高拍拍花爱雨的肩膀:“孩子,你现在肩负着武林兴亡的重任啊!” 这时,赵文宇把花爱雨按坐在地上:“开始吧!”然后双掌贴在花爱雨的后背,把内力输入花爱雨的体内。 花爱雨只觉身体突然间胀大了一般,马上蹦起来,转过身对赵文宇道:“喂,你想干什么啊?我只是肚子饿了,我要吃东西。” 小白无奈的垂下头:“真是个笨蛋。”然后上前道:“小哥哥,你记住了,坐在那里不动,肚子就会慢慢的不饿了。” 花爱雨半信半疑:“真的?” 小白点点头:“我们是一家人嘛,当然是真的了。” 花爱雨一下子兴奋了,马上坐下去,一动也不动。赵文宇三人从左右后三方,同时向花爱雨体内输送内力。赵文宇道:“这个笨蛋,真是难得一见啊!” 李凤合在一旁道:“我从他身上看到的,是大智若愚啊!” 钟发白点点头:“红雀庄交给他,我放心了。” 邓羽高也很是欣慰:“相信老天的安排吧!” 就在这时,洞外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了。 八十五 噬血阎王 听到脚步声传来,小白马上警惕起来,她忽地站起来,把手放到剑柄,把剑拔出了一半,整个人都绷紧了,对着洞口道:“谁?” 这阵脚步声,把四个掌门都吓得心惊胆战。赵文宇神色慌张道:“难道是他?” 邓羽高马上安慰众人:“不可能,这个时间不会是他。” “但是除了他,没有人会知道这里。”钟发白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李凤合在一边道:“不用猜了,是他来了。” 他们所说的这个他,正是噬血阎王。花爱雨正面洞口,其他三人在左右后三方,没法直面洞口,所以人没进来的时候,他们也看不到,不过在一旁的李凤合却看得一清二楚。 “哦,多了两只小老鼠呢。”说话的正是噬血阎王。听他的话,可以得出他是个中年人。不过他带着个面具,看不清长什么样。那个面具上面是红色的波浪条纹,到鼻子开始,下半张面具血红的写了个血字在上面,让人不寒而栗。 噬血阎王比花爱雨要高出半个头,不过他和花爱雨一样消瘦,一身红衣,还穿着一件红色的披风,连手上都带着红手套。这个装饰,要是花爱雨看见了,他一定会兴奋不已。不过小白刚才说的,一动不动,他就闭着眼坐在那里没动过。 “能来到这里,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吧?”然后她扭头对小白道:“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武功,真是难得啊!敢问是何方神圣?” 小白看噬血阎王的打扮,心里就猜出了七八分,她不敢轻举妄动,而是试探性的问他:“你就是噬血阎王?”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明显的惊慌。 噬血阎王也不吃惊:“哦,看来是他们跟你说的呢。” 小白本来坐在一旁休息,看见噬血阎王进来了,她也站起来了,现在更是快步上前,挡在众人面前:“你想怎么样?”她从未如此害怕过。 噬血阎王并不理她,而是自说自话:“哦,看来是我大意了呢。” 赵文宇正在全力运功给花爱雨,他说话显得有点吃力,不过却努力镇静:“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你居然会提前来看我们。” “哦,赵楼主,我们又见面了,你身体还好吗?”噬血阎王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他总是用这些好听的话来落井下石。然后继续说道:“刚才我看到一个金色的物体快速飞过,想看一下是什么东西,来到这附近,就顺便来看你们了。” 钟发白也没有停下输送内力,对噬血阎王不屑一顾:“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你这次又想怎么样?” “哦,瞧前辈您说的,我可是担心你们才每天来看望你们的,你要知道,到这里来可是很辛苦的。可是你们,总是不领情,哎。呵呵呵…”噬血阎王前面装作很无辜的样子,不过后面还是忍不住得意的奸笑。 “我呸,不知羞耻的败类。”邓羽高大骂一句:“有什么就冲我们来,老夫要是有一丁点害怕,就不是男子汉。” “哦,邓前辈,您说话还是那么的难听啊!”噬血阎王每次说话的时候,总是把‘哦’字拖得长长的,似乎是怕别人听不见。 李凤合也跟着大骂:“大魔头,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哦,李阁主,女人家说话不要那么粗鲁,怎么说你也是当年的大美女呢。现在落得这下场,不能说是好下场吧?”这话,把李凤合气得浑身都要爆炸了。 噬血阎王又问小白:“这位小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从哪里来呢?” 小白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双眼直视噬血阎王:“大明山。” “哦,大明山?”这一次,噬血阎王不是轻蔑的说话了,他这个‘哦’充满了疑问,似乎不相信小白是大明山的人。 “你说你是大明山的人?”噬血阎王再次确认。 “正是。”小白依然不敢有丝毫松懈,不过却没有了先前的慌张。 “哦,”噬血阎王把这个字拖得很长很长,然后把右手放在胸前,慢慢握成拳状,凶相毕露:“既然如此,那就不能让你们活着回去了。” 四目相对,小白却丝毫不惧:“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话音刚落,小白就提剑杀了过去。她本就把剑拔出了一半,而且一直都准备出手了,所以才抢在噬血阎王前出招了。小白一剑直刺噬血阎王面门。她知道对手是什么人:武林圣人的得意弟子,击败了四大门派的大魔头。无论是哪个名号,都是威震武林的。所以这一剑,她使出了全力。 只见噬血阎王丝毫不急,小白一剑过来,他身体右转了九十度,然后右手一抓,抓住了小白的剑。噬血阎王这红色的手套,并不是一般的手套,能够刀枪不入,所以小白的剑并未能够伤到他。 小白并未知道那手套是刀枪不入的,她当然不会想到噬血阎王会就这样抓住她的剑,还在惊讶之余,只见噬血阎王右手用力一扭,那剑就凌空转了几十圈,小白并未把剑放开,她也跟着那把剑转了几十圈。噬血阎王右手用力之时,左手同时出掌,朝着还在凌空旋转的小白打过去。 小白虽说当时身不由己,但是也看到了噬血阎王这一掌,她左手立刻一掌对了上去。小白不敢轻敌,这一掌,她一样是使出了全力。 对了一掌,小白向后飞了出去,噬血阎王却纹丝不动。李凤合大喝一声:“我来帮你。”然后她飞身上去,右掌阴柔用力,按在小白腰间,将小白接住了。 “姑娘,你没事吧?”李凤合很是关切。 小白马上运功调息:“没事,还撑得住。” 实际上,噬血阎王这一掌才使了七分力,不过却让小白气血沸腾。噬血阎王不像小白,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但是面对一个能来到这个洞穴的人,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所以他也不敢轻敌。不过这一掌之后,他就觉得事有蹊跷:“哦,没想象的厉害呢,你的武功是不可能到这来的,还有谁?” 李凤合不假思索:“是武林圣人带他们来的。” 这是李凤合的缓兵之计,这么说,是因为武林圣人是噬血阎王的师父,噬血阎王武功再高,他必然也会有所忌惮。 刚听到‘武林圣人’的名字,噬血阎王就慌了:“你说什么?武林圣人,他在哪?” 李凤合得计,心中暗喜,不过她知道瞒不了多久,但是必须要演下去。李凤合轻轻一笑:“怎么样?怕了吗?”然后她全身放得很轻松,故意激怒噬血阎王:“真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她这么做,就是为了激怒噬血阎王,乱他的方寸,不然他回过神来,必然不是他的对手。 安静了片刻,噬血阎王突然狂笑:“哈哈哈,我明白了,这不过是你的缓兵之计,我还真是太粗心了,居然差点就信了你的话。” 虽然被识破了,李凤合却还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信不信由你。” 噬血阎王伸出双手,隔着面具,依然可以看到他那双杀气十足的眼神:“就算是那个老不死的来了,我一样杀了他。”然后就愤怒的攻向两人。 八十六 生死一刻 噬血阎王双掌齐发,朝着两人打了过来。李凤合立刻叮嘱一句:“小心。”然后马上跳开。同一时间,小白也跳开了。这两掌威力着实惊人,只见双掌所至之处,地面被打出了个大坑,坑的四周,地面都裂开了几米。 这个洞穴本就小,那裂缝所到之处,刚好是花爱雨所坐的地方,他一觉得屁股不对,马上睁开眼,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哟,屁股裂开了。”他想说的是屁股下面的地裂开了,因为太兴奋了,便说成屁股裂开了。然后抬头一看,噬血阎王的装扮,在他看来太奇特了,他更加兴奋了,眼睛都放光了:“好奇怪的人啊,真是好玩啊,就是不知道肉好不好吃。” 花爱雨本来是好奇才看的,看了一下,他才看出来噬血阎王和两人在打斗,立刻收敛了他的笑容,很严肃的问:“大叔,红衣服的是坏人吧?” 赵文宇点点头:“没错,他是来杀我们的。” 花爱雨立刻攥紧了拳头,双目怒视噬血阎王,就要站起来。 赵文宇马上阻止他:“不要动。” 花爱雨急了:“可是,他在打大娘和小白。” 邓羽高道:“你要是乱动,内息全乱,我们四个就都没命了。” 钟发白接着道:“要想救他们,就必须集合我们三人的力量,众人联手,那时候你们才有一线逃离的可能。” 花爱雨虽然不是很懂,不过看四人如此急,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过他是个急性子,马上问三人:“大叔,那要多久啊?” 赵文宇道:“一刻钟。” 花爱雨不知道一刻钟是多久,不过要他等,他就是不肯,再看到小白两人尽落下风,马上反对:“笨蛋,那样大娘和小白就死了。”然后摩拳擦掌就要站起来:“这个混蛋,我要把他打得稀巴烂。” 小白与李凤合联手,却远远不是噬血阎王的对手,不过小白却一直都关注着花爱雨,看到他在这关键时刻要出乱子,马上大声道:“小哥哥,不能动。” 花爱雨咬咬牙又坐着,不过他的担心更加厉害了:“但是你要死了。” 小白一剑晃开噬血阎王,腾出时间对花爱雨道:“放心,我不会死的。” “就算这么说,我也要帮你。”花爱雨依然不肯妥协。 “你要是想帮我,你就睡觉得了。”小白一直都很难跟花爱雨沟通,不过这一次急中生智,却让花爱雨听懂了。 花爱雨咧嘴一笑:“这样啊,好的。”然后就闭上眼了。 花爱雨虽然按照小白所说的去睡觉,不过他整颗心都在担心小白,哪里能睡得着。不过此时,他就感到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用他的话,就是肚子饱了。实际上这是三位前辈的内力所致。三人虽说武功只剩下不到一半,但是如此高手,剩余的这些内力,对花爱雨来说就如滔滔不绝的洪水,把整个人都淹没了,他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身体的每一处都升了一个等级。 噬血阎王和两人交战,不到二十回合,一掌打中李凤合,李凤合撞到墙上去,然后重重的摔到地面,口中鲜血不止。与此同时,一掌攻向小白,小白横剑格挡,她双脚紧紧的踩着地面,滑出去撞到墙面才停了下来,嘴角有丝丝血迹流出。 如此轻易就击败了两人,可见噬血阎王武功之高,他轻视敌人的性格又露出来了:“哦,我还以为很厉害呢,也不过如此嘛。” 小白右手紧握三尺长剑,向右摆开,把剑尖压到地面,寒光闪闪的剑身,把反射的光照打噬血阎王的双眼。她慢慢地走了上去。她的步伐,明显不如前面的稳健,不过气势和决心却更胜前面:“你也不过如此嘛。” 李凤合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她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就这么点力吗?” 噬血阎王丝毫不惧:“哦,果然不能小看女人啊!” 邓羽高急了:“你们一定要顶住,不然就什么希望都没了。” 噬血阎王道:“哦,那我就看看你们能不能支持一刻钟。” 李凤合向小白使了个眼色,小白会意,然后两人又马上从左右两边杀过去。只见李凤合飞身过去的同时,双手慢慢的旋涡状合一,在关押她的那个池子里,那些水跟着她的掌力飞起来,李凤合双掌齐发,朝着噬血阎王打过去,两条水带如秋风扫落叶般冲了过去。李凤合使的这招,乃是秋水十八诀中的毒蛇诀。 与此同时,小白在另一边冲过去,右手执剑,从右下方顺时针挥舞了一圈,然后横在胸前,奋力向噬血阎王杀过去。这一招,乃是小白为数不多的剑法之一,是流云剑法中的一招,唤作云淡风轻。 一边是凌厉的剑气,一边是杀气十足的攻击,但噬血阎王却不露半点却意。只见他双掌合什,左上右下,放在肚脐位置,然后双掌慢慢的水平上下拉开,左掌到达前面,右掌到达腹部,他的身体周围,似乎产生了一道无形的墙,两道攻击在距他迟余处,‘砰’的一声巨响,完全伤不到噬血阎王分毫。这一招,并不是什么绝学,只是噬血阎王硬用他强悍的内力把攻击拦了下来。 紧接着噬血阎王转动双掌,改为左下右上,再双掌摊开,左右打出,直击小白和李凤合。从防御到反击,也不过一瞬间的功夫,足见武功之高。 小白和李凤合也是知道的,他们的武功和噬血阎王差了一大截,这样的攻击肯定是伤不到他的,所以在出招的同时,为了躲开噬血阎王的反击,她们刚出完一招,不敢连发第二招,就马上空中闪身躲开,也只是恰好躲开了而已。 只是一招的交手,强弱便分出来了,不过胜负却不那么容易有结果。噬血阎王连发三招,都是掌力,不过威力实在惊人,虽然没有打中两人,不过掌力所到之处,巨石皆碎,天摇地动。 小白和李凤合两人,要躲开这些攻击就已经很吃力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去反击。在两人忙于逃生时,噬血阎王再出几掌,并且人也跟着上去,人的速度和掌力速度几乎一致,右手凝聚掌力再一掌打到李凤合身上,李凤合口中一道血注冲天,再撞到石壁上,把石壁砸了个大坑,然后倒地不起。 小白趁噬血阎王攻击李凤合之际,从背后一剑刺过去,无奈噬血阎王武功太高,他在空中把头一歪,先是躲开了这一剑,然后立刻向后翻身半圈,头脚颠倒,顺着翻身的力道,一脚踢向小白。小白虽然知道对手武功高于自己,却不想竟会高出这么多,她措不及防,胸口中了一脚,落地后口中鲜血直吐,把她一袭白衣都染红了。 噬血阎王如此轻松就击败两人,傲气骤升,对两人道:“哦,女人还是女人,我刚才太抬举你们了。现在还剩半刻钟,你们能不能撑住呢?” 小白拖着重伤站起来:“我才不会就这样倒下去。” 噬血阎王看着她:“哦,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我还真是舍不得杀呢,要不做我的手下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很好吗?” 小白挑衅一笑:“我还是比较喜欢小哥哥。” 噬血阎王根本就不在乎:“哦,既然如此,那你就只有死了。” 噬血阎王再次杀了过去,小白挡在花爱雨面前,寸步不让,她强提起精神和力量,和噬血阎王过了几回合,但是依然不敌,噬血阎王抓住左掌抓住她的右手,然后右手一掌,打在小白腹部,小白摔了出去,一时间也站不起来了。 噬血阎王看着众人,他现在更加傲气凌人了:“哦,真是可怜啊,努力了那么久,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完全就没有用。”然后他慢步走到花爱雨面前,对着倒下去的两人和正在输送内力的三人道:“哦,还有一分钟呢,你们要快点了。”然后他凶相毕露:“我要在最后一秒钟杀了他,让你们看看,什么才叫绝望。” 滴滴,时间如滴水般一秒一秒的过去,只剩最后的一眨眼时间,要是成功集合三人的力量,花爱雨还有一丝逃离的希望。只见噬血阎王慢慢抬起右掌,照着花爱雨的脑袋就打下去,绝望,席卷每个人的心中。 八十七 生命释放 “大叔…”花爱雨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邓羽高,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原来噬血阎王一掌下来时,三人马上移形换位,邓羽高挡在了花爱雨面前,噬血阎王的一掌,就打在了邓羽高的后脑上,不过却争取了这关键的几秒时间。 花爱雨愤怒的一拳朝噬血阎王打过去,噬血阎王纵身向后一退躲开了。花爱雨刚得到了三人的功力,虽然算不上顶级,但是也是很雄浑,他整个人都精力倍增,再加上怒火之下,他这一拳,威力确实惊人。连小白都有点不敢相信:不愧是四掌门,虽然只剩下几成的功力,也是如此威力惊人。 噬血阎王跳开后,依然是那么藐视众人:“哦,我又大意了呢。不过这也是没用的,他们四人都打不过我,你只有三人的功力,一样奈何不了我。” 花爱雨把邓羽高慢慢放下去,他的心情,无比的沉重,又像是失去了一位家人:“大叔,你好好睡觉吧,我会把那个混蛋打得稀巴烂的。” 赵文宇已经不剩几丝内力,他整个人立马就憔悴了:“孩子,记住,一定要逃出去。”然后看着邓羽高,会心一笑:“老伙计,安心去吧。” 钟发白也已经精疲力竭了,他也了无牵挂了:“老伙计,我们很快就回去陪你了。”然后再叮嘱花爱雨:“孩子,小心点,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这个家伙阴险狡诈,你只要带着白姑娘离开就好。”此时的小白,捂着伤口坐在洞角,她虽然还能动,但是重伤之下一时也不敢参加战斗。 花爱雨缓缓站起来,双眼盯着噬血阎王,怒气不言而喻,似乎要一口吃掉噬血阎王。他走了两步上前,攥紧拳头对着噬血阎王:“你这个混蛋,我绝对要把你打得稀巴烂。”他的声音不高,但是很清晰,语气冷到了极点。 噬血阎王丝毫不放在眼里:“哦,真是个会说大话的孩子。你以为你能打败我吗?刚才我是故意留你一命,不然你早就死了。” 花爱雨道:“笨蛋,那个谁管你,我现在只想把你打扁。” 噬血阎王面对花爱雨,他就是把花爱雨当做一个不起眼的小鬼:“哦,真是个自大的小鬼,那我就好好的教训你一下。”然后一个红影闪过,眨眼间便来到花爱雨面前。花爱雨得到了三人的内力之后,全面提升了一个等级,眼力、速度、力量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他一直都恶狠狠的盯着噬血阎王,刚一看到噬血阎王身子动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拳就朝着眼前打过去。他这一拳,使出了全身的内力,加上他满腔的怒气,发挥出了比想象更大的力量。 噬血阎王在快速冲过去的时候,他早已右掌运功,本想打花爱雨一个措手不及,不想花爱雨的反应如此之快,居然率先出招了,一拳打过去,正好和噬血阎王的右掌打在了一起,花爱雨被这一掌震得向后退了十几步,右手臂感觉一阵剧痛,他马上像个小孩子不断甩动手臂:“呀,好痛好痛…” 噬血阎王虽然把花爱雨震退,不过自己刚才那一掌没有出尽全力,也被花爱雨击退了两三步。噬血阎王心中大惊:就算集合三人的力量,也绝不会有这等境界,这个小鬼,果然不能小看他的潜力。 花爱雨甩了几下手臂后,看到噬血阎王,他又马上警惕起来,双手马上做好准备,扎了个弓步挡在众人面前:“笨蛋,我打扁你。” 小白坐在洞角,看了花爱雨过了一招,知道必然不是对手,她心急如焚:一定要想个办法帮他一下,不然就死定了。这时,李凤合蠕动着爬过来,抓住小白的衣角后轻轻扯动,但她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趴着地面和小白说话。 小白看她这样,知道必有急事,马上问她:“前辈,有什么事?” 小白把头低下去,只听到李凤合一口气一个字说道:“现在这局面,打下去你们只有死路一条。你先听我说,我身上的功力,你可以用,你先吸过去,等下我再教你如何离开这里。” 小白低声道:“前辈,你现在这状态,怎么把功力传给我?” 李凤合上气不接下气:“我们秋水阁的武功和其他门派不一样,你把掌心放在我任督二脉上,就能把我的功力吸过去。还有一点,叫做生命释放,你把我,还有赵楼主,和钟庄主,全身穴道都点住,然后用一口真气再把全身穴道解开,整个过程必须一气呵成,这样就能把我们体内的潜能全部激发出来,到时候我们三人联手,帮你们挡住噬血阎王,你们就趁此机会马上逃走。” 小白看了看众人,除了花爱雨,就只有她自己还能动了,她虽然很想救这四人,但是他也知道,那样子就全部人都会死,然后当机立断:“晚辈遵命。” 小白把右掌放在李凤合天灵盖上,一下子就觉得精神抖擞,不一会,就把李凤合的功力都吸完了。她再看一眼花爱雨,正在和噬血阎王交战,不过已经多处负伤了,也支持不了多久了。她马上行动,按照李凤合所说的,把三人的穴道都点上,然后灌足一口真气,再把穴道全部解开。 这招生命释放,果然奇特。小白刚把穴道解开,三人马上就精神焕发的站了起来,不过看上起却很怪异,三人全体通红,似乎有一团火在外围烧着他们。 赵文宇呵呵一笑:“没想到死之前还能痛快的打一场啊!” 钟发白也欣喜若狂:“嗯,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 李凤合再次警戒小白:“记住,我们撑不了多久,你们看准机会马上逃。” 小白此时也精神了很多,她双手抱拳:“多谢各位前辈。” 此时,噬血阎王左手和花爱雨对了一掌,然后变掌为爪,一把抓住花爱雨往前拉,右手同时出掌,把花爱雨打飞向洞壁。 噬血阎王欲再上前,李凤合三人齐齐上前,三人使出开天辟地掌、秋水十八决、孔雀大法,合三招为一招,一股气吞山河的功力,朝着噬血阎王打过去。 噬血阎王知道这一招来得凶猛,他不敢正面接招,先是两掌齐发,减缓大半的力量,然后马上旋转跳开,躲到洞壁的一边。 不过就在此刻,小白早就拉起来倒在地上的花爱雨,跟着三人发出这一股内力,向洞外飞了出去。此时噬血阎王已经躲在了一边,看到两人飞了出去,他也马上飞身去追。不过李凤合三人马上又拦了上去,把噬血阎王缠住了。 李凤合三人挡在洞口:“你完了,很快,整个江湖就都会知道你的阴谋。” 噬血阎王却丝毫不急:“哦,你认为凭他们的武功,能离开这个峭壁吗?” 赵文宇自信一笑:“他们既然能来到,就一定能离开。” 钟发白也得意的笑了:“没有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啊!” 噬血阎王大怒,和三人展开大战。一刻钟之后,李凤合三人就都倒下去了,他们已经耗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噬血阎王来到洞口,花爱雨两人早已消失了,噬血阎王简直不能相信:他们是怎么离开这里的? 花爱雨来到洞口后,李凤合三人拦住了噬血阎王,花爱雨还吵着要回去救人,小白马上制止他:“小哥哥,你忘了前辈嘱咐我们的事了吗?” 花爱雨静下来,对着洞口大骂一句:“混蛋,等着,我一定要打扁你。” 此时,金雕再至。这金雕果然通人性,噬血阎王来的时候,它就悄悄离开这里,花爱雨两人出来了,它又出现了。就这样,花爱雨两人跟着金雕离开了。 八十八 新元选拔 金雕把花爱雨两人带到地面后就离开了。花爱雨来到悬崖边,看到地面有苹果香蕉,还有一些米饭,并且点着香,地面还有很多纸钱,明显就是有人在祭拜。他也不管,拿起就吃了。他饿了那么久,早就顶不住了,只是一个劲的叫好吃。 远处两人看到花爱雨在吃东西,连滚带爬的就走了:“有鬼,有鬼啊!” 这时,不远处有几个人过来了,花爱雨一眼就认出了是林倩等人,她大老远就招手大喊了:“喂,林倩,是我啊!” 原来,花爱雨早上掉下山崖,现在也只是下午。江满楼等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便来这礼拜祭,还请来了人在这里做法事。 清风泪流满面的走过来,她上前去一把扎进花爱雨的怀里:“你这个笨蛋,我还以为你死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也许,清风连自己都不相信,她对花爱雨的爱已经无法自拔了,当她听到花爱雨坠下山崖的那一刻,她是万念俱灰,一下子就晕死了过去。 花爱雨一看到清风,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他也不推开清风,只是咧嘴道:“呀,是你啊,我们又见面了。”然后又一头雾水:“什么?谁死了?” 林倩也上来了:“相公,你总算是平安回来了。”她依然是那么温柔。 清风看到林倩上来了,她立刻收回了泪水,从花爱雨怀里走开。花爱雨看到林倩,更加兴奋了:“呀,林倩,我真是想你啊!你没事吧?” 林倩微微一笑:“让相公担心了,妾身没事。” 江满楼笑呵呵的走过来:“小兄弟没事就太好了,有什么话回到家里再说吧。” 花爱雨咧嘴一笑:“是呢,肚子也饿了。”然后叫上小白:“小白,走了。” 花爱雨就是没有注意到清风,清风一下子急了,上前去就是一拳,把花爱雨打得两眼冒金星,破口大骂:“笨蛋,你也叫上我好不?” 花爱雨把嘴歪到一边去:“清风好凶。”然后又咧嘴对清风道:“这样啊,清风,走了,回大叔家吃饭了。”清风在一旁气得直跺脚。 回到风雨楼,柳万仞等人已经全部撤走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花爱雨直接在地上坐下去,他是很少坐椅子凳子的,然后拿出四本秘籍交给江满楼:“大叔,这些东西好奇怪啊,不好吃还给我。” 江满楼接过一看,神色大变,马上问花爱雨:“这是怎么来的?” 小白就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众人,江满楼听完后痛哭流泪:“师父他老人家失踪多年,没想到居然受了这等屈辱。”然后哭得更伤心了:“不孝啊,不孝啊,徒儿不孝啊!” 小白立刻安慰他:“江楼主不必过于伤心,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江白梧道:“爹,没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对付噬血阎王。” 江满楼收回眼泪:“你们说的没错,不过这件事关乎整个武林,还得从长计议。现在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花爱雨听到有事就兴奋了:“大叔,是不是有好玩的?” 江满楼并不回答花爱雨:“再过七天,就是朝廷选拔新元之子的时间了。” 江白梧江白桐齐声问:“爹,什么是新元之子?” 江满楼娓娓道来:“新元选拔,每十年一次,是朝廷从各地选拔精英的方法。这个办法,很久之前就有了,每一次都是,由各大门派从各地选出年轻的骨干,然后统一到朝廷报道,再由朝廷进行刷选,胜出的人,就能为朝廷效力。” 江白梧继续问:“爹,这个选拔怎么选?” 江满楼道:“上一次的新元选拔,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十几年前,武林盟主红遥天客无故失踪,紧随着,四大派的掌门也不知所踪,江湖武林顿时群龙无首,朝廷担心因此而选不到真正的人才,所以取消了那一次的选拔。这一次,朝廷让少林寺、红雀庄、秋水阁、神剑门、还有我风雨楼,各选出三人,朝廷内部选出五人,总计二十人,再拿着各门派给的手谕,两个月后到京城报名,进行最后的比试,通过的就能拜相封侯,前途无量啊!” 江白桐道:“爹,我东方武林人杰地灵,选区区三个人又有何难。” 江满楼呵呵一笑:“桐儿想得太简单了,这三人,不但要有卓越的武功,胆识也必须是一等一的,不仅如此,文韬武略样样不能弱啊!还有一点,朝廷是有年龄限制的,十六到二十五的青年男子。” 他们说话的时候,花爱雨一直歪着头在想东西,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现在他突然开口了:“大叔,新新的是不是有饭吃啊?” 江满楼这下听出了他的意思了,然后笑笑道:“当然有。”说话间他不经意看了花爱雨一眼,随即他心中大惊:难道他… 只见花爱雨站起来,向两边举高双手道:“就这样了,我要去。” 清风道:“笨蛋哥哥,别去捣乱。” 小白则又是一身冷汗:这个笨蛋,只会添麻烦。 林倩走到花爱雨身边,很甜的对花爱雨道:“相公,我支持你。” 江满楼满足的笑笑:“现在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们怎么想?” 李啸道:“江楼主客气了,但说无妨。” 江满楼一脸正经,还伸出手掌一个个点到:“由梧儿,李啸,还有花小兄弟三人,去拿下这次的选拔权。” 江白梧大喜:“谢谢爹爹,孩儿一定不服爹爹所望。” 李啸却很是忧虑:“江楼主,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就我和弟弟的武功,还是差的太多了,恐怕要辜负你的厚爱了。” 花爱雨咧嘴大笑:“李啸,没关系的,我们很厉害的。” 江满楼笑笑:“李公子先别急,我们还有七天的时间,老夫有个想法,你们先听我说说。花小兄弟得到了三大掌门的内力,应该和老夫不相上下了,只要把手上功夫练好,胜出来是没问题的。至于李公子你…”说到这里,江满楼拿起四本秘籍:“你可以选上面的一种武功尽心修炼,这都是上乘的武功,要是全心全意钻研七天,我想要击败同龄的对手,也不算太难。” 李啸马上拒绝:“江楼主,这些武功秘籍,并非我所有,恐怕不适。” 江满楼笑笑:“无妨。你不听小白姑娘先前说的吗?神剑门和红雀庄,他们已经误入魔道,前掌门之意,就是希望有人能习得此功,以其人之大还治其人之身,把四大门派正义的一面发扬光大。” 花爱雨在一旁咧嘴附和:“李啸,就这样了。” 李啸仔细一想,也答应了:“既然如此,晚辈遵命便是。” “爹,那我呢?”在一旁从未开口的江白桐说话了。 江满楼拍拍他的肩膀:“你就留下来帮我打理风雨楼吧,爹也老了,需要有个人陪一下,你不会不愿意吧?” “当然愿意。”江白桐这个回答却是口是心非,他更希望自己能去。 江满楼道:“好了,就这样决定了。七天后,出发青城山。” 花爱雨蹦起来:“好的,先吃饱饭。” 此时,一个深不见底的崖边,一个神秘的黑洞里面,数百穿着血红大衣的人,分成十二个方队,为首的十二个人,有三个是二十上下,其余九人,年近三十。十二个人的头上,分别戴着十二生肖模样的面具。 洞内鸦雀无声,接着,噬血阎王从更黑暗的里面出来了,他依然带着那个恐怖的面具。“都来齐了吧?”他的声音,这时变得很可怕。 一个年纪二十五六的男子在一旁道:“报告阎王,都来齐了。”这个男子,是这里的人中唯一一个没有戴面具,也没有穿血红大衣的。他手执白纸扇,无论从穿着还是面容,都看不到邪恶的一面,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七天之后的青城山选拔大会,各路高手都会到达,这是我们的好机会,我们就在青城山给他们来个大葬礼。”噬血阎王如是说道。 一个头戴鼠像的人道:“阎王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妥当,把引爆炸弹的机关接到新元之令上 。按照规则,胜者会当场取下新元之令,只要胜者去拿起新元之令,就会触动机关,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粉身碎骨。” 噬血阎王得意的猖狂大笑片刻,然后对身旁的男子道:“你也去准备吧。” 八十九 纯阳真人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这期间,花爱雨在众人的指导下,把‘飞花恋蝶剑法’已经练得出神入化了,在结合他那深厚的内力,威力已经很惊人了。李啸则是选了‘干将莫邪剑’苦练,但他无法很快领悟其中的真谛,在江满楼的帮助下,把剑法转换成枪法,也很合他的风格。而且他还把枪改造了一下,从中间折断后,下面的一段拔出来是一把剑。不过实力上,还是略逊花爱雨和江白梧。 江满楼、江白梧、花爱雨、李啸、林倩、小白、清风一行七人,向青城山而来。青城山位于风雨楼西南方向五十余里,山如其名,四季常青,远看过去,也像一座城堡,纵横十余里,高百丈有余。 七人步行上山,路上,各路人马也纷纷赶来了。老一辈的人,想看看到底鹿死谁手;年轻人,大部分都是来抢夺新元之令的。花爱雨走到半山腰,肚子‘咕噜噜’的响了,他捂着肚子蹲了下去,脸因为难受而扭曲了:“不好了,不好了,肚子好痛,我要去喂饭了。” 林倩知道他是要去出恭,但一心又怕他迷路了,便道:“相公,我和你去吧。” 李啸道:“也好,有你跟着,就不怕他走丢了。” 大家都知道花爱雨是个路痴,听到李啸这么一说,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江满楼道:“你们可要快点啊,千万别迟到了。” 林倩点点头,然后扶着花爱雨:“相公,走吧。” 花爱雨吃东西太乱了,拉肚子也是很正常的,他来到一个杂草出,排泄完后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刚要走,他一下子又停住了,然后用鼻子嗅了几下:“林倩,有吃的。” 林倩也跟着花爱雨嗅了几下,却是什么味道都没有,她过去拉起花爱雨的左手:“相公,你肚子饿了,闻错了吧。”此刻,她又变得像个调皮的孩子,这在林倩身上,是非常难得一见的风景。 花爱雨又闻了几下,嘟嘴皱眉想了一下,然后很肯定的道:“不会有错的,就是有味道,不过这味道好像不好吃呢。”说完后又低头沉思。 林倩本想把花爱雨拉走的,只要林倩想,花爱雨是绝对听她的,不过她看花爱雨如此肯定,心中也起了疑问:难道这座山有什么奇怪吗?然后她又挽起花爱雨的左手:“相公,那我带你去找好不好?” 花爱雨大喜:“真的?” 两人刚走出去几步,林倩又停住了: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花爱雨看她不走了,又咧嘴道:“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林倩看着花爱雨,微微一笑,她的心里感到无比的欣慰。 花爱雨一路走一路寻找那股异味,林倩则紧随其后,走了不多久,两人来到后山的一块小空地,花爱雨停了下来,把鼻子贴到地面,他用力嗅了几下,然后很失望的站起来:“好奇怪,土里怎么会有这个气味呢?” 林倩也跟着花爱雨在地面嗅了几下,结果却让她大吃一惊:火药。这下林倩终于明白了:原来相公所说的就是火药的味道,不过这里怎么会有火药呢?必须要把这件事先告及时诉江楼主。 林倩站起来,挽住花爱雨的手:“相公,我们先走吧。” 费了那么多的功夫,什么也没有找到,花爱雨自然一脸的失望,他也没耐心再找下去了,刚准备要走,又听得一阵微弱的打斗声传来。花爱雨问林倩:“我说,你又没有听到声音啊?” 林倩不会武功,对于这种花爱雨刚能听到的声音,她当然听不到,只能问花爱雨:“相公,是什么声音啊?” 花爱雨抓着下巴想了一下,终于想到合理的词了:“好像,打架的声音。” 林倩暗自揣思:这里人迹罕至,怎么会有人打架呢?难道跟刚才的火药有关系?林倩心中透过一丝不安,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下来,总感觉有事要发生,于是对花爱雨道:“相公,我们过去看看吧。” 花爱雨一下子又兴奋了:“就是说,发生了很好玩的事吧?” 林倩点点头,走在前面:“相公,我们走吧。” 两人向后山走去,穿过一片荆棘丛林,前面的灌木丛中,果然有两人在激战。一个就是噬血阎王,另一个,乃是一个年近六十的男子,身穿道袍,黑白相间的胡子,颇有世外高人的风度,不过花爱雨并不认识。两人打得难分难解,不分伯仲,功力十分惊人。林倩看着两人的打斗,一招一式,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她不禁暗叹:好强的武功,江湖上也不过二十来人。 花爱雨一眼看到噬血阎王,就指着噬血阎王道:“果然是那个混蛋。” 林倩问他:“相公,你认识他们?” 花爱雨连忙摇头:“不,那个大叔我不认识,那个坏人,我见过。” “你是说那个戴着面具的红衣人?” 花爱雨连忙点头:“是的,他可是大坏人呢。”然后上前两步:“林倩,你在这里,我去把那个混蛋打扁。”此刻的他,终于又像个可靠的男子汉了。 花爱雨摩拳擦掌就冲了出去,林倩在后面担惊受怕的道:“相公,小心点。”两人的武功,实在是太高了,花爱雨虽然得到了三个掌门的功力,但与之相比,还是不同一个层次的,林倩的担心并非多余。 再说那两人的打斗,你来我往,一拳一掌,一招一式,来去自如,并且招招致命,凌厉无比。噬血阎王空中陀螺式前进,然后左右手不断向周围把东西抓过来,或落叶,或空气,或微尘,然后瞬间朝中年男子打出去。 那中年男子如噬血阎王一般后退,连招式也几乎一模一样。两人在灌木丛大战了二十余回合,然后四掌相对,脚下地面碎成一片,百米之内的山体,都有明显的震动,林倩藏于树丛中,也被这风波吹得睁不开眼。 两人各自跳开,那中年怒骂一句:“孽障,你作恶多端,图谋不轨,天理不容,今日贫道就要清理门户,除去你这个大魔头。” 噬血阎王轻轻一笑,还不断轻蔑的摇摇头:“哦,你还是一样的倔啊,不过,我说二师兄,我们的武功是一样的,而且你还比我年老,你能打败我吗?” 中年人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我奉师父之命,前来杀你,以报武林之安宁,就是一死,也在所不惜。” “哦哦哦,我真是健忘了,你不说,我都忘了,师父他老人家还没死吧?” 中年人‘哼’了一声:“让你失望了,师父健朗得很。” “哦,那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噬血阎王奸相尽显无疑。 中年男子大怒:“你这个败类,我杀了你。”说完又冲了上去。 两人再战,不到二十回合,花爱雨已经冲出来了,他这次是从灌木丛树上飞过来的,到了两人打斗的地方,然后从天而降,一掌朝噬血阎王的头顶打下去。 花爱雨能这么顺利的接近,并非是两人没有发现。相反,在花爱雨飞身空中过来时,两人就都发现了,不过同时也感应到了,花爱雨的武功还不如高手之列,两人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全心顾及面前的强敌。 花爱雨一掌下去,打得正是噬血阎王。噬血阎王知道头顶有人,马上一掌回击中年男子,立刻抽身跳开,花爱雨则一掌打在了地上,把地面打出个窟窿。 花爱雨看着地面的窟窿大惊:“原来我这么厉害啊!” 噬血阎王看清是花爱雨,一下子又怒气上来了:“臭小子,又是你。” 花爱雨看他说话,马上回击:“你这个混蛋,我要打扁你。” 噬血阎王大怒,左右掌摊开,顺时针抡了一圈,慢慢的,周围的一切都慢慢集中到噬血阎王的掌力,然后只感到整个灌木丛一股无形的压力,一种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花爱雨只感到身心不适:“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中年男子惊叹一句:“剑宗归心?”然后急忙对花爱雨道:“小兄弟,使出全身内力护体,否则小命不保。”中年男子刚说完,马上运功护体。 对花爱雨而言,他只是感到很奇怪而已,并不懂那么多,还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噬血阎王:“那个混蛋原来这么厉害啊!” 此时,噬血阎王双掌齐发,两股掌力化作千万刀剑,如山洪暴发,把整片灌木丛都淹没在攻击范围之内。只见那中年男子体冒金光,把整个人都护了起来,然后再双掌运功,一道金色光柱打出。两股力量相击,把近百米的地方夷为平地。 花爱雨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压迫,他紧握双拳,然后向两边甩开,从体内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内力,把噬血阎王的强力攻击卸了大部分,幸运的逃过一劫。不过他却被震得飞了十几米,然后撞到一棵树上,屁股刚好被树枝刺到了。 花爱雨一骨碌站起来,左手摸着屁股,右手指着噬血阎王大骂:“你这个笨蛋,你不知道屁股被刺很痛吗?” 噬血阎王看着两人,以一敌二终究不是明智之举,他恶狠狠的道:“今天算你们走运。”然后纵身一跃,消失在这片灌木丛了。 中年人单掌竖放胸前:“多谢小兄弟出手相救。” 花爱雨一脸无所谓:“没关系的,话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贫道法号纯阳。” 九十 圣门渊源 ‘贫道法号纯阳’,花爱雨以为这六个字就是名字,他皱起眉头道:“大叔,你的名字好奇怪啊,长长的,完全记不住啊。” 纯阳并不理解花爱雨的意思,他也很纳闷的看着花爱雨。 林倩在远处,看见战斗结束了,她马上就出来了,上前就是对花爱雨嘘寒问暖:“相公,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啊?” 纯阳看见又出来一个女子,很有规矩的问:“这位姑娘是?” 林倩转过身来,双手合什,置于胸前:“小女子林倩,请问道长法号?” 纯阳单掌立于胸前:“贫道法号纯阳。” 林倩道:“莫非道长就是江湖人人称赞的纯阳真人?”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惊讶,不过脸上却是喜悦之情。 纯阳道:“无量寿佛,姑娘过奖了,正是贫道。” 花爱雨看两人聊得投机,开心的笑了:“果然大叔是好人啊!” 纯阳问林倩:“请问这位少侠是?” 林倩道:“他是我相公,叫花爱雨,不过与常人不一样,想必让道长为难了。” 纯阳笑笑:“无妨无妨。”然后转向花爱雨:“多谢花少侠相助。” 花爱雨咧嘴笑笑:“没事的,你是好人嘛。”然后问纯阳:“话说,你怎么会和那个混蛋打架啊,他可是超级厉害的。” 纯阳很惊讶的问:“花少侠见过噬血阎王?” 花爱雨点点头:“啊,是的,他真是太厉害了,很多人都打不过他的。” 纯阳继续问:“花少侠是怎么碰到他的?” 花爱雨斜眼望天,紧皱眉头,歪着嘴巴,扣着鼻子,想问题对他来说是很痛苦的一件事,而且,就算他想了,很多时候也都是想不出来的。 林倩见状,马上上前道:“道长,这件事还是由我来说吧。”然后,林倩就把当日花爱雨掉下山崖的事告诉了纯阳真人,纯阳听后,无奈的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师门不幸啊,居然出了这么个败类。” 花爱雨道:“大叔,原来你也知道他是坏人啊!” 林倩则问:“道长,莫非你和噬血阎王有什么渊源?” 纯阳长叹一口气,然后坐下来:“你们也坐下来吧,我跟你们细说。”花爱雨两人坐下之后,纯阳问花爱雨两人:“你们听说过圣门吗?” 花爱雨扣着鼻子问:“圣门?是什么东西啊?” 林倩马上打断花爱雨:“相公,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和道长慢慢聊。”花爱雨很听话的‘哦’了一声,然后走到一颗树底下就呼呼大睡了。 林倩转过头对纯阳道:“听过,先前据四位掌门所说,噬血阎王就是从圣门出来的,而且武功深不可测。” 纯阳点点头:“说得对,那就从这里说起吧。圣门的掌门人,武林圣人林之圣,乃是家师。”说到这里,纯阳的脸上露出无比骄傲的神情。 林倩双手合什:“原来是武林圣人老前辈,久仰,久仰。” 纯阳笑笑:“没想到你一个姑娘家,居然对江湖事也这么了解。” 林倩虔诚一笑:“道长过奖了,小女子虽非江湖众人,但江湖中的大人物和大事件,也是略有耳闻的。并且相公和江湖中也有不少瓜葛,知道一些,对相公而言,也是一件好事,这也是我作为妻子应该做的。” 纯阳肯定的点点头:“真是个好姑娘。”然后继续道:“师父他老人家,收徒极为严苛,他这辈子一共只收过三个徒弟,一个是我师兄烈火真人,还有一个,就是我,最后一个,就是噬血阎王。” 林倩吃惊道:“原来如此。我虽然听说过噬血阎王叛离圣门,但其中原因一直不知,不知道长能否告知晚辈?” 纯阳慢慢道来:“这个说起来,还要追溯到三十几年前。”然后,纯阳就慢慢的向林倩回忆这段圣门的耻辱历史。 三十八年前,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衣着朴素,他从一间破旧的废墟经过,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正在拿着一根木棍,毫无章法的练着自己所认为的‘武功’。男子暗中观察了许久,只见少年锲而不舍,又极有天赋,心中大喜,上前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不惧也不羞:“我叫王阎。” “你很喜欢练武吗?” 少年很坚定的点点头:“当然,我一定要让别人知道我有多厉害。” 男子微微一笑:“既然这样,就跟叔叔来吧,叔叔教你武功。” 男子把王阎带回一座仙境一般的山上,有两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从里面迎上前,顶礼膜拜:“弟子见过师父,恭迎师父回山。” 男子牵着王阎的手,对两人道:“烈火,纯阳,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师弟了。” 两人双手抱拳,左膝跪在地上:“是,师父。” 自此,男子每天教三人练功,三人都是难得的武学之才,对男子惟命是从,男子也尽心尽力,三人武功与日俱增,十几年过去了,三人都成了一流的高手。尤其是王阎,不仅天赋高于另外两人,后天下的功夫,也比两人更多,深得男子喜爱,对他更是疼爱有加,更加是倾囊相授。 男子问王三人:“你们认为,练武是为了什么?特别是绝顶的高手。” 烈火道:“启禀师父,徒儿素无大志,只愿潜心修炼,长伴师父左右。” 男子点头道:“隐世避俗,此乃古圣人之见,不错。” 纯阳道:“武学,自古以来就是正义的象征,习得武功,自然要伸张正义,与邪相对,为天下不平事贡献一份力。” 男子也欣慰的点点头:“你有如此想法,为师很是欣慰。” 男子转向王阎:“王阎,你呢?” 王阎道:“大丈夫生于时间,就要做一番大事业。若习得绝世武功,当号令天下,为我所用,不留下千古之名,枉此一遭。” 男子反问:“哪怕是遗臭万年吗?” 王阎道:“师父此言差矣,若为王,天下间谁敢不服?历史,都是由强者书写的,既为王者,又何来千古骂名?” 男子摇摇头:“都怪我只顾着教你们武功,而忽略了教给你们道理。为师话不多说,但你们必须谨记一点:善必行,恶必止,否则我不轻饶。” 三人齐声道:“弟子谨记。”不过王阎的脸上,明显是不同意的。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一日,江湖传出重大消息:一夜之间,王阎灭了七帮十二会共计十九个门派。男子听到消息后大怒,拍案而起:“这个畜生。” 王阎回到山上,还不知师父已经勃然大怒,仍像往常一样去见师父:“拜见师父,弟子回来了。” 男子厉声喝道:“跪下。” 王阎似乎浑然不知:“弟子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师父明示。” 男子气得肺都炸了:“七帮十二会的事,你怎么解析?” 王阎丝毫不惧,也完全没有悔意:“既然师父都知道了,徒儿也就实说了。徒儿与他们比武,他们输了之后,却不服气,然后纠集了七帮十二会的人围攻徒儿,徒儿无奈之下,失手将他们杀了。” 男子痛心疾首:“失手杀了?七帮十二会几千人,能失手杀了几千人吗?他们要杀你,以你的武功,逃了不就行了吗?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 王阎凶相毕露:“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男子道:“我说过,我的徒弟决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 王阎目露凶光:“这么说,师父是要杀徒儿了?” 男子无奈的闭上眼睛,然后睁开,看着王阎道:“你是我教出来的,我必须要给这几千冤魂和江湖武林一个交代。” 一场激战过后,男子终究还是让王阎逃了出去。 林倩道:“如此奇才,却是狼虎之心,可惜啊!” 纯阳继续道:“叛离圣门后,王阎继续到处危害武林,他武功奇高,少有敌手,又有很多门派相继在他手下灭门了。因为他嗜血成性,所以人们就把他称作噬血阎王。他还痴心妄想当上武林盟主,却被四大门派的掌门所制止了。” 林倩也愤怒了:“难道就这么任他胡作非为?” 纯阳道:“当然不是。知道他危害武林,师父便召集武林同道,全力截杀他。在那之后,江湖中再无他的消息,不想居然是四大掌门失踪的元凶。” 林倩问道:“那道长又是怎么在这里碰到他的?” 纯阳道:“贫道奉师父之命,前来视察此次新元选拔的情况。” 林倩道:“如此甚好,相公便是来参加此次选拔的。” 纯阳摇摇头:“不过刚才,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阴谋。” 九十一 灭绝计划 夜黑风高,十二个穿着血红大衣的人,个个带着面具,穿梭于黑夜之中,如清风过隙,悄无声息。十二个人从十二个方向飞来,直奔到青城山脚下。青城山山脚,本来是荒山野岭,但是因为明天要举行新元选拔,各大门派便派出了几十人夜里看守,就是怕出什么意外。 夜风过,鲜血四溅,十二个人同时到达山脚的岗位,眨眼间便把山脚的守卫全都杀掉了,依然是悄无声息。紧接着,这些人身后有数十人跟了上来,虽然也是穿着血红色的大衣,不过这些人却没有带面具。戴着鼠头面具的人道:“马上行动,给我利索一点,一定要万无一失。” 话音刚落,数十人马上就行动了。只见这数十个人,拿起铁楸锄头就不断挖坑,然后把随身带来的包裹埋下去,再把土填回去,一切又都弄成原封不动的样子。弄完这些事后,鼠头面具男指着其中几个人道:“你们几个,把他们的衣服换上,给我老老实实的守在这里,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说话的时候,他还指着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生怕那几个人会出乱子。 那几个人很是畏惧鼠头面具男,刚听完这话,就马上换上了衣服,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把尸体处理好了。其余的十一处地方,亦是如此。 这些事情办完之后,天也已经亮了。这时,噬血阎王似乎是凭空出现,落在鼠头面具男的身边:“哦,很好,这次做的很不错。” 鼠头面具男跪下道:“见过阎王,多谢阎王盛赞。” 噬血阎王转过身去:“哦,你先起来吧。这次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鼠头站起来,很是肯定的道:“阎王放心,绝对是万无一失。” 噬血阎王得意一笑:“哦,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呢?” 鼠头道:“阎王放心,属下准备的炸药,足以把整个青城山夷为平地,任他武功再高,也绝对逃不出这里,就是大罗神仙,也必定粉身碎骨。” 噬血阎王呵呵一笑:“哦,这个结果我确实很喜欢。不过,要是他们发现了,一人一泡尿,就足以把这炸药毁掉了,那样可就白忙一场了。” 鼠头似乎成竹在胸:“阎王放心,属下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 噬血阎王阴阴一笑:“哦,本座果然没有看错你,说来看看。” 鼠头道:“属下已经布置好了,这次的新元选拔,最后只要三人,届时我们十二血衣童子,只要派出三人,就必然是最后的胜利者。” “哦,那又怎么样?” 鼠头继续道:“阎王有所不知,新元之子选拔出来之后,就要在武林众人面前,当场取下新元之令。这个属下已经布置好了,属下已经把引爆炸药的开关,连接到放置新元令牌的地方,只要触动到新元之令,便会引发机关,到时候突然间的爆炸,出其不意,全部人都会被葬在这青城山上。” 噬血阎王狂笑不止:“真是令人期待啊!不过,要是他们知道了,就无法触动机关了,本座的计划可就毁于一旦了。” 鼠头道:“阎王放心,这个属下也早准备好了。”然后他指着已经换好衣服的几个人道:“这些人,都是我们阎王殿的人,我吩咐他们,要是到了时辰还不见爆炸,就在山脚把炸药点燃,他们一样是死路一条。” 噬血阎王道:“怎么不直接炸死他们?” 鼠头道:“阎王,这样不妥。直接从山脚点炸药,炸药就是从外往里爆炸,而众高手都是集中在山顶,这样就给了他们太多的逃跑时间,一流的高手,绝对有实力逃离,那样就不够彻底了。要是以新元之令触动炸药,在山顶这么出其不意的一个爆炸,死者十之八九,这样方为上策。至于在山脚点炸药,这是最后的一招,就算不能将他们全部歼灭,也要去其六七。” 噬血阎王仰天长啸:“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邪门歪道?呵呵呵,真是愚蠢。这个世界,能活下去的,不是所谓的名门正派,也不是邪魔外道,只有胜利,才能在明天的太阳升起时,主宰这个世界。”然后纵身一跃,就消失了。 一切准备就绪,到了辰时,各路人马就陆续来到了青城山,但是却无一人发现异常。在蜂拥的人群中,有一穿着朴素的老道士,他步履看上去缓慢,实则是健步如飞,这道士就是纯阳。他走到青城山脚下,隐隐感到一丝不安,然后停下了脚步,眼神扫过去,他捕捉到站岗的人中,脸上均带着慌张之意。纯阳心中诧异道:这几个人不对劲,难道有什么事发生? 纯阳从人群中走出来,从山脚绕后山走过去:我得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纯阳一路走一路担心,他每到一个岗哨,都会很认真的观察每一个守卫,这些守卫,都让他感到不安,纯阳看了三四个岗哨,都是如此。他便上前去问守卫:“无量寿佛,请问施主,这里可有异常?” 这些人,都是阎王殿的人调包的,他们一直认为天衣无缝,但不想却被一个老头察觉到了。为首的一人上前去:“哪来的老道士,快快让开,别来捣乱。”这个人,就是鼠头男,不过此时,他已经把面具除下来了。 就在鼠头男上前时,纯阳就感到一阵熟悉的力量朝着自己漫过来了,他更加大惊:居然会我圣门的武功,到底是什么人? “老道士,再不离开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鼠头又催了一句,他一心只想赶走这个糟老头,以免节外生枝,惹出事端。 鼠头这么一喝,纯阳维维是诺:“是是,贫道马上离开。”纯阳又往下一个岗哨去了,不过他心里细细分析:懂得圣门的武功的,除了师父和师兄,就只有我了,难道圣门还有其他人?想了片刻,纯阳突然大惊:难道说是他?然后施展轻功,向后山飞去,不过心中却肯定了:师父早已不问世事,师兄也长年在圣门,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我必须把他找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纯阳的轻功果然出神入化,只一瞬间,他就来到了后山,在这里,刚好碰到了正要离去的噬血阎王。纯阳先发制人,全力一掌打过去。 噬血阎王在远处就看见了纯阳,他并不着急出招,待纯阳掌力过来时,他一个前空翻,落在纯阳面前,呵呵一下:“哦,原来是二师兄,真是怀念啊!说起来,我们也二十几年不见了吧,真是怀念以前的日子啊!” 纯阳‘哼’了一声:“果然是你这个败类,你销声匿迹十几年,终于还是出来了,你这次有什么阴谋?” 噬血阎王继续呵呵笑:“哦,我的师兄,我们好不容易见面了,就算不叙叙旧,也不能这样对自己的师弟说话吧,这样很没有礼貌的。” 纯阳一身正气:“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贫道今日就替天行道,铲除你这个魔头。”两人大战,最后却碰到误闯过来的花爱雨。 事情就是这样。林倩听完纯阳的叙说后,她也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了:“道长,噬血阎王的计划,我大概猜出来了。” 纯阳大喜:“如此甚好,快快说来。” 林倩道:“我和相公在过来的路上,发现了一些炸药,想必他们的目的,就是利用这些炸药,把整座青城山夷为平地。” 纯阳大惊:“既然如此,我们马上行动,把全部炸药毁掉。” 林倩摇摇头:“不可,能够把整座青城山夷为平地,这炸药量必定非同小可,就我们三个人,忙个十天半个月也忙不完。” 纯阳道:“既然如此,贫道即刻上山,告知众英雄此事,然后全部撤离此地。” 林倩再次摇摇头:“这样也不妥。选拔即将开始,山顶至少有上千武林人士,而且大部分都是为了新元之令来的,道长如此一说,他们势必认为道长是在造谣生事。再者,就算他们信了,也会引起大恐慌,人心大乱。敌在暗,我们在明,就算我们说了,只要他们一点炸药,也是于事无补。” 纯阳看林倩说的头头是道,不禁肃然起敬:“姑娘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识,贫道佩服。那依姑娘之见,我们该怎么办?” 林倩睿智一笑:“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长认为如何?” 九十二 孤注一掷 纯阳听得林倩说有办法,大喜道:“姑娘既有良策,快快说来。” 林倩也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个办法,虽说是孤注一掷,不过也是最为有效的办法了,还请道长看看到底可不可行。” 纯阳道:“时间紧迫,姑娘就说吧。” 林倩道:“既然他们是要炸掉整座青城山,那么就必须要引爆炸药,所以,我们不防从这里着手,只要阻止他们引爆炸药,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纯阳点头道:“这个办法是好,但是我们怎么知道他们是如何引爆炸药的呢?” 林倩道:“我先问道长一个问题,如果从山脚引爆炸药,向山顶一路炸过去,以道长的武功,能不能从山顶逃出来?” 纯阳微微一笑:“莫说是我,只要有我的一半功力以上,都绝对有实力逃生。” 林倩点点头:“这么说就对了。” 纯阳仍是不解:“姑娘的意思是?” 林倩道:“准备这么多的炸药,就可以证明一点,他们真正的意图,是要歼灭这里的所有高手。如果只是对付连逃跑能力都没有的人,他们用不着花那么大的心思。而且,以噬血阎王高傲的性格,不是非常重要的事,他是不会亲自出动的。” 纯阳连连点头:“姑娘说的极是,不过贫道还是不解,要怎么找出引爆点?” 林倩道:“道长先别急,晚辈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在你脚下布满了炸药,在你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点燃,道长还能逃生不?” 纯阳摇摇头:“要是先有所察觉,或许能死里逃生,但若是没有任何防备,莫说是我,普天之下,几乎是无人能存活啊!” 林倩微笑的点点头:“没错。” 纯阳恍然大悟:“我明白姑娘所说的了,也就是说,引爆点,就在山顶。” 林倩很肯定道:“是的,只有这样子,才有可能把众高手一网打尽。” 纯阳马上起身:“事不宜迟,我现在就上山顶去。” 林倩道:“道长且慢。” 纯阳转过身来:“姑娘还有什么事?” 林倩道:“我们这么贸然的上去,根本就找不到引爆点。” 纯阳又坐了下来:“那姑娘可还有什么办法?” 林倩道:“道长放心,我已经知道引爆点了。” 纯阳疑惑的看着她:“姑娘你怎么会知道的?” 虽然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但是林倩却丝毫不急,她反而更加肯定了:“引爆点,应该就是新元之令。” 纯阳却不敢相信:“姑娘怎么如此确定?” 林倩道:“山顶高手众多,敌人要是想藏身人群引爆炸药,几乎是不能的事,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引爆点接到新元之令上。这样,无论最后谁是胜者,他们第一时间都是取下新元之令,然后,整座青城山,就会灰飞烟灭,被夷为平地。” 纯阳道:“姑娘分析得如此透彻,贫道佩服。” 林倩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阻止别人去拿新元之令。” 纯阳虽说是个武功高强的前辈,但是在很多细节上,林倩却更胜于他,现在他也平静下来了:“没错,就算我们冲上去说出真相,一时间他们也绝对不相信。那样我们反而会成为公敌,并且引起内乱。” 林倩很是同意:“道长说的极是,晚辈倒有一个办法,不过还得请道长相助。” 纯阳义正言辞:“姑娘但说无妨,凡老夫力所能及,决不推辞。” 林倩道:“要想合理的阻止别人去碰新元之令,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我们在比武中胜出,然后再向大家把事情说清楚。” 纯阳连连点头:“正是,不过谁去比较合适呢?” 林倩看着正在树底下呼呼大睡的花爱雨:“我相公这次来,就是参加新元选拔的,他现在是最好的人选了。” 纯阳看着正在睡觉的花爱雨:呼噜声震天,嘴角还漏口水,而且睡觉的姿态也非常的不优雅。纯阳看了直摇头:“他行吗?” 林倩微微一笑:“放心,相公这人很可靠的。” 林倩起身走到花爱雨身边,她很温柔的蹲下去,右手轻轻的抚着花爱雨的脸颊:“相公,相公,起来了,要去做好事了。” 花爱雨听到林倩的声音,马上就醒过来了,他随手把嘴角的口水一擦:“林倩,怎么了?”花爱雨是个极度贪睡之人,但是他却对林倩的声音很敏感。 林倩微微一笑:“相公,我们现在要去做好事了。” 一听到做好事,花爱雨整个人都兴奋了一百倍,他一骨碌站起来,两眼放光:“什么,有好事?那我们马上就去。” 林倩牵起花爱雨的手:“道长,我们走吧。” 纯阳举手道:“两位且慢,贫道还有一事要说。” 花爱雨越发的兴奋了:“大叔,是不是有好事啊?” 纯阳道:“你们先听老夫一言。刚才和噬血阎王过招的时候,这位小兄弟虽然表现不错,但想要在选拔中胜出,绝不是件易事啊!” 林倩一下子愣住了。她也知道参加新元选拔的人里面必定高手如云,甚至有武功接近五大门派掌门人的高手。但是花爱雨得到三大掌门的功力,现在又已经把‘飞花恋蝶剑法’练得滚瓜烂熟,再加上花爱雨那惊人的毅力,他几乎可以挤身高手的行列了,所以林倩对花爱雨是非常的自信的。不过现在纯阳这么一说,她到也担心了:“道长,那我们该现在怎么办?” 纯阳却丝毫不急:“不妨,老夫自有主张。” 花爱雨则还是那样的无所畏惧:“林倩,大叔,别担心了,没事的,我绝对不会输的,我现在,可是非常的厉害了。” 纯阳道:“你如此年纪便有这等武功,确实难得,也算后辈中的凤毛麟角了。”表扬了几句,纯阳马上调转话题:“不过想要胜出,未必可以。” 这么一说,花爱雨又不高兴了:“大叔,你是坏人吧?” 林倩马上阻止花爱雨:“相公,你先听我们说完好吗?” 花爱雨把嘴歪到一边去:“果然林倩是帮大叔的。” 林倩再问:“道长,有什么要我们做的,你就说出来好了。” 纯阳问道:“你们知道十二血衣童子吗?” 林倩摇摇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实际上,林倩是知道的,她对天下局势的了解,胜过任何人,但是她不便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太多。 纯阳道:“十二血衣童子,乃是噬血阎王亲自挑选的十二个人。这十二个人,从小就被噬血阎王灌输了邪恶的思想,噬血阎王还把很多上乘的武功教给了他们。这十二个人,分别以十二生肖取名,他们像噬血阎王一样,嗜血成性,并且对噬血阎王惟命是从,是噬血阎王非常倚重的人,所以把他们合称‘十二血衣童子’。” 花爱雨又忍不住说话了:“听起来,他们是坏人吧?” 林倩似有所悟:“道长的意思是,十二血衣童子会出现?” 纯阳点点头:“以我对噬血阎王的了解,他一定会派出最得力助手。如果我猜得没错,为了安全起见,他一定会派人来参加这次的新元选拔,并且一定要胜,那样他们就能取下新元之令,保证炸药能引爆。” 林倩道:“接下来怎么做,但凭道长吩咐。” 纯阳道:“我圣门有一套心法,唤作‘逆筋倒穴’,虽然不是很正派的武功,但也不是什么邪功,而且非常实用,练起来也简单,不过…” 纯阳欲言又止,花爱雨好奇地问:“大叔,你嘴巴痛了啊?” 林倩却看出了纯阳的难处:“道长,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纯阳摇摇头:“不是。只是这武功,只适合童子之身修炼。若非童子之身,很容易走火入魔。”然后她看着林倩的大肚子道:“这位小兄弟已身为人父…” 花爱雨看纯阳唉声叹气的,他就撇撇嘴道:“果然发生了坏事了。” 林倩摸着自己已经大得很明显的肚子,脸上带着甜蜜的幸福微笑,羞涩中夹杂着喜悦,让她展现出了另一份美丽。“这个孩子,不是相公的。”林倩终于说出来了,不过却没有一丝的羞怯,她依然是那样的微笑。 纯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这孩子是谁的?”纯阳看着林倩,林倩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纯阳马上赔礼道:“贫道失言,还请姑娘见谅。” 林倩依然微笑:“道长言重了,那我们抓紧时间吧。” 纯阳把花爱雨叫到面前:“我现在教你一套心法,你要牢牢记住,等一下跟别人比试的时候,若是不敌,你就用这招对付他,明白吗?” 这么长的话,花爱雨自然记不住,只见他为难的摇摇头:“记不住。” 纯阳像被电电了一下:“你说什么?” 林倩马上上前:“道长,你把心法的要诀跟我说一说,我再解析给相公听,而你就负责教他怎么用就好了。” 纯阳无奈的点点头:“好吧。逆筋倒穴这门心法,说得简单点,就是通过改变自己体内的筋脉格局,吸取对方的功力。” 林倩马上对花爱雨解析:“相公,现在道长教给你的武功,就像是吃饭一样,你呢,要拿不同的筷子和饭碗,去和别人抢饭吃,不然呢就要饿肚子了。” 这么一说,花爱雨就马上明白了:“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输的。” 纯阳坐正了身子:“我们现在是孤注一掷了,要是输了,就什么都没了。” 听懂要点之后,纯阳马上教他,这心法练起来果然容易,花爱雨就是本着和别人抢饭吃的想法,一下子就得心应手了。纯阳还担心花爱雨不会用,便叫花爱雨在自己身上试了一下。花爱雨一下子就吸了纯阳的一股内力。然后三人火速往山顶赶去。 九十三 选拔开始 江满楼六人,一直往山顶走去。来到山顶,东方武林的英雄已经全部都到了,人山人海,有几千之众。江满楼是此次选拔的主持人之一,他坐上主位,其余五人,就和众武林人士在擂台下面。江满楼左右两边,乃是少林寺的两位得道高僧。两位高僧年过半百,且两人长得有几分相似,虽是当世高人,却没有仙人之风骨。 少林寺乃是五大门派之首,江湖第一门派,并且效忠朝廷,所以新元选拔的比试,朝廷都各派出两位高僧到各处的选拔赛场,一来是扬朝廷天威,促进和各大门派的关系;二来是避免出现包庇现象,以选拔真正的人才。眼前的两位,左边的唤作了戒,右边的唤作了悟,都是现役少林中字辈较高的高僧。 全部均已就位,江满楼走上前去:“见过两位大师。” 两人齐道:“阿尼陀佛,江楼主请。” 江满楼在中位坐了下来,然后问两人:“两位大师,可以开始了吗?” 了戒闭目养神,手里的佛珠依然转动:“一切均由江楼主做主。” 江满楼站起来,举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底下的人看见江满楼的手势,原本热闹沸腾的场面,立刻鸦雀无声。江满楼高声对众人道:“各位英雄,大家远道而来,辛苦了,老夫在这里代朝廷谢过大家了。” 底下英雄全部跪下,江满楼和列位主持人也都离座跪下,众人朝天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风左看右看,还是不见花爱雨到来,她低声对小白:“我说,怎么笨蛋哥哥这么久都还没来啊?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小白道:“不太可能吧,他现在的武功,虽然不算顶尖,但若非一流的高手,也很难伤到他了,再加上林倩,他也不可能会迷路。” 清风道:“就算不出事,那也得不好办了,他要再不过来,选拔就要开始了,到时候那不是白忙活一场了吗?” 小白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们马上去找江楼主。” 江满楼率先站起来,然后双手一抬:“大家都起来吧。” 众人起来后,江满楼继续道:“新元选拔,事关我国我国的繁荣昌盛,国家的长治久安,和百姓的安居乐业,江某不才,作为这次的主持人,一定对大家公平合理,让众英雄都有机会得到朝廷的重用,在场的英雄豪杰,都可以做个见证,江某要是因公徇私,必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底下一人道:“江楼主,你为人正直,风雨楼又是东方武林第一门派,我们绝对心服口服,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江满楼正欲说开始,一个风雨楼的弟子从后面上来了,正是刚才清风和小白叫过来的,他在江满楼耳边嘀咕了几句就走了。紧接着,江满楼站了起来,低声对了戒了悟道:“两位大师,在下有一点私事急于处理,不知可否离开几分钟。” 了戒道:“既不耽误选拔,当然可以,江楼主请便。” 江满楼走到擂台后面,看见清风两人,马上上前去:“出什么事了?” 小白抱拳行礼:“江楼主,小哥哥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我们怎么办?” 江满楼道:“你们先别担心,以他现在的武功,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清风道:“不过要是他来晚了,那还怎么参加比试啊?” 江满楼道:“你们先别急,你们现在马上去找他们,我在这边尽量拖延一下,不过恐怕拖不了多久,要是发现了他,你们立刻带他回来。” 商议完毕,各自出发。江满楼回到主席台:“刚才有点私事离开一下,耽误了大家几分钟,多有得罪,还请大家见谅。” 了悟道:“无妨无妨,下面就开始吧。” 江满楼再次高声道:“个位英雄,下面,选拔就要开始了。” 即将开始,人心振奋,无论男女老少,都是激动不已: “终于要开始了。” “幸亏我是生活在这个时代,不然就真的没机会了。” “这次我一定要赢,那样就封侯加爵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过都是些小九九。另外有两人,却在低声细语:“提高警惕,绝对不能失败。” 另一人轻蔑一笑:“放心,这里的人都不是我们的对手,胜利非我们莫属。” 这两人,都是不足三十的年轻人,不过有经验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的武功不弱。当然,这两人正是噬血阎王派来的,乃是十二血衣童子中的两个,他们的任务,就是在比试中胜出,然后取下新元之令引爆炸弹。 江满楼右手指着悬挂在擂台高处的新元之令道:“各位英雄,这就是大家梦寐以求的新元之令,共有三枚,今天比武胜出的三人,就可以当众取下,然后奔往朝廷,为国效力,前途一片光明。” 众人再次欢呼,一次比一次激动。噬血阎王派来的其中一人道:“江楼主,都快午时了,可以开始了吗?” 江满楼微微一下:“不急,我先把比武规则跟大家说一遍。” 然后,江满楼就滔滔不绝的开始了:“这次的比武规则,采用分组的比试,两人一组,败者无言,胜者留下,和其他取胜的人继续比赛,如此循环,直到最后三人,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回答:“明白了。” 江满楼大手一挥:“下面,比武正式开始。” 旁边一人拿着名单上去:“第一回合,张大对李杰。” 这边,比赛正式开始了。另外一边,清风和小白急忙往山下赶去,到了原来的路口,四处找了一下,却没有发现花爱雨的行踪,两人不免急了。 “这个笨蛋,到底会去哪里呢?”小白急切的道。 清风也急了:“不好,一定是出事了,我们得尽快找到他。” 花爱雨和林倩从山脚出发。纯阳先是把刚才花爱雨发现的炸弹都除去了,然后再把整座山巡逻了一遍,但始终没有发现山脚守卫有问题,如此一来,纯阳就落后了花爱雨两人一长段时间。 林倩带着花爱雨直往山顶走去。花爱雨依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右手挖着鼻孔:“林倩,刚才大叔说了什么啊?” 林倩从腰间拿出一把剑。这把剑,乃是花爱雨初习武功时,林倩特地请人打造的。花爱雨粗心大意,丢三落四,一直都没带在身上,林倩就一直替他保管。 林倩把剑交到花爱雨手中:“相公,这一次,你一定要像个英雄。” “英雄,是什么啊?”花爱雨还是那样的天真。 林倩没有解析,接着道:“相公,山上的几千条人命,都在等着你去救他们。你不能再像个小孩子那样了,要学会扛起一切,知道吗?” 林倩双手搭在花爱雨的双肩,双眼迫切的看着花爱雨。这一次,没有先前的温柔体贴,更像是一个大姐姐,期望着弟弟的懂事。 花爱雨也盯着林倩,此刻,他非常的别扭。以前他看林倩,都是很贤惠的一个女子,但此时,完全变了一个人。换了平时,他一定会笑出来,但是这次没有。他感觉到了,林倩不希望他当现在的自己,而是希望自己会长大。花爱雨以前都是无忧无虑的,天塌下来都可以不管,但是这一次完全不一样了。要是别人对他说这话,他也可能会置之不理,但是林倩说出来的,他总是能铭记于心。因为爱,他爱上了林倩。但至今,他仍不懂什么是爱。 花爱雨拿着剑,很郑重道:“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林倩微微一笑:相公,你的路还很长,也很困难,无论如何,都要挺过来。 清风和小白两人终于赶过来了。清风远远就看见花爱雨和林倩,她心里的醋意,真是无处可泄,上前去就是一拳把花爱雨打得头晕目眩,破口大骂:“你这个笨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打情骂俏。” 花爱雨却还是笑脸相迎:“哦,是你们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啊!”实际上,众人分开也不过一个时辰,不过花爱雨这边经历了太多的事,他又睡了个觉,时间上一下子又乱了,便以为很久了。 小白无奈的咬咬牙:这个笨蛋。然后道:“小哥哥,选拔的比武已经开始了,快点走吧,要是晚了,就不能参加了。” 花爱雨吃惊的眼珠子都掉出来了:“什么,不能参加了?” 林倩道:“相公,快走吧,现在赶上去,还是有机会的。” 一行四人,极速往山顶赶去。 九十四 决赛开始 青城山顶,竞争非常激烈,战斗也异常惨烈。经过几轮的选拔,终于进入了最后的决赛。剩下的六个人,除了江白梧和李啸,其余四人叫牛鼻、猪九条、猫文和欧阳正,前面三个,都是噬血阎王派来的,乃是十二个血衣童子中的三人。他们无名无姓,便临时起了个这么别扭的名字。至于欧阳正,是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不过看起来特别老相,似乎已经四十有余。他从小就做些鸡鸣狗盗之事,不过他从来不杀人,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所以人们就把他的名字改为‘欧阳不正’。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坏人了。 江满楼站起身,先是向了戒了悟微微弯腰。然后对台下道:“各位,初步的比试结果已经出来了,进入最后一轮比赛的,有江白梧、李啸、牛鼻、猪九条、猫文和欧阳正六人。下面,六人分成三组,胜出的三人,就是今日的新元之子,也就意味着,胜者,将可以为朝廷效力,前途无量。” 台下一阵喝彩。先前输掉的人,有的心灰意冷,已经离开了;不过有些还想看看结果,留下来的也很多。 江满楼暗暗一想:怎么花小兄弟还不回来?不过他看看在场的人,且午时将近,他也无法拖延时间了。然后对了戒二人道:“两位大师,最后的比试即将来临,还请两位大师做主。” 了悟单掌置于胸前:“阿尼陀佛,既然江楼主如此客气,老衲也不便推却了。老衲两人一直观察刚才的比武,江白梧、李啸和欧阳正三人,比试中虽说是胜者,但绝非心狠手辣。在对敌过程中,他们皆是处处留情,恻隐之心,实属难得啊!” 了戒接着道:“师兄说的对,反观牛鼻、猪九条和猫文,三人出招狠毒凌厉,招招取人性命,在对敌过程中,总计杀人一十七,伤人二十二,没有一点慈悲之心,如此心狠,甚是让人担忧啊!” 了无继续道:“还有一点,他们三人所使的武功,乃是出自同一个门派,都是非常恶毒的武功。老衲数十年来,居然没有见过这等武功,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若让此三人胜出,乃我天朝不幸之事。” 了戒连连点头:“虽说这次我师兄弟二人存有偏见,但全是为了天下着想,希望江楼主明察秋毫。” 江满楼道:“两位大师所言极是,在下也是这么想的。新元之子,关乎着我天朝未来的盛衰,非仁义之人不能为之。不过此次选拔,以武功为主,绝不可徇私舞弊。我们虽为主持,却也不能改变事实啊!” 了悟道:“江楼主所言极是。不过邪不胜正,所以老衲是这么想的:第一组,由江白梧对上牛鼻,令公子从小习武,虽说武功不算顶尖,但风雨楼的武功,也是一流的武学,令公子在后辈中也是翘楚,应该能取胜;第二组,由李啸对上猫文,适才老衲观战,李啸武功虽不如令公子,但也是同辈中的难得人才了,也是有一定机会取胜的;第三组,就是欧阳正和猪九条了,欧阳正虽说名声不好,但并非大奸大恶,而且武功不逊,胜数也很大。” 江满楼点头道:“大师真是想得周到,那就这么定了。”然后江满楼对台下大声宣布:“最后一轮比试,现在开始。第一组,江白梧对牛鼻。” 锣声响起,江白梧和牛鼻两人同时跳上擂台。江白梧手持长剑,倒转剑柄,率先抱拳行礼:“牛兄弟,请指教。” 牛鼻也是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虽然脱下了阎王殿专用的血红色外衣,不过头上依然戴着牛角。或许是从小受噬血阎王的影响和调教,他的双眼,杀气四射,就像牛看见了红色一样,恨不得把对手四分五裂。 牛鼻并不还礼,率先一剑朝江白梧心窝刺过去。江白梧没想到牛鼻一出招就是取对方性命,而且这一剑来得太突然,速度也太快。江白梧本能的反应向后退去,同时横剑一挡,在牛鼻这一剑离自己不足一尺处,很惊险的把牛鼻的剑隔开。 江满楼刚才看着牛鼻致命的一剑过去,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看江白梧能自如的躲开那一剑,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微微点头表示肯定。 纯阳真人自己一人来到林倩所说有炸弹的地方,右手从地下慢慢抬起,化成掌力,旋涡状转了一圈,提到左肩处,对着面前的一堆黄土一吸,然后向外甩开,眼前的一层泥土就这样被掀翻了。 纯阳拿起其中一摞炸弹,怒气又上心:“这个孽障,居然想把东方武林的高手全部杀掉,真是丧心病狂,贫道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纯阳站起身,左右手连续几掌,把埋在地里的炸药全部吸了出来,堆起来,像个小山堆一般。纯阳自言感叹:“这些炸药,稍不小心就会爆炸,我得把它们扔到水里。”然后双掌齐出,把所有炸药集成一团,像个球一样顶在头顶,然后施展轻功,向河边走去。虽然顶着小山堆的炸药,纯阳依然健步如飞。 纯阳把炸药扔进河里,转身又感觉不妥:不对,刚才的炸药虽然很多,却不足以使整个青城山夷为平地,而且,只有这地方爆炸,众人也可以从别的地方下山,噬血阎王绝对不是这种疏忽之人。 纯阳抬头望天,已经艳阳高照了。“选拔已经接近尾声了,噬血阎王必然还有行动,我得先赶到山上去。”然后就全速向山上奔去。 花爱雨四人也全速向山上赶去,不过林倩不会武功,加上清风不想显露她的武功,所以都是步行上山,速度自然是慢了不少。 四人快到山顶时,就听到了阵阵的喝彩声,这些都是观众的声音。花爱雨望着还有几百米的山顶,伸长舌头叫苦:“真糟糕,还有那么远。” 小白一掌朝他脑袋拍过去:“你这笨蛋,有出息点好不?” 林倩热得满头大汗,她是众人中不会武功的,早就累得气喘吁吁了,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样子,已经到了最后的决赛了。” 清风笑谈自若,丝毫没有疲态:“就是不知道迟到了没。” 花爱雨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又叫苦:“真是的,又说是做好事,现在那么累,肚子又饿了,哪里是好事啊,简直就是大坏事。” 小白大吼道:“你这笨蛋,能不能用点脑子啊!” 清风又是在一旁幻想:我心爱的男人,果然与众不同,说话都那么有个性。 林倩过去帮花爱雨擦了擦汗,很体贴的问:“相公,累了吗?” 花爱雨咧嘴笑笑:“才没有呢,我可是很厉害的。” 林倩微微一笑:“那我们赶快走吧!”不过她并不是很放心,又问了一下花爱雨:“相公,知道我们这次去要干什么吗?” 花爱雨点点头:“知道,去救人。” 小白在一旁懵了:“我说,你们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啊?” 林倩道:“不好意思,因为事情来得突然,来不及跟你们细说。总之事情很严重,噬血阎王布下阴谋,想要歼灭青城山的所有英雄,我们必须得阻止。” 小白道:“我没听错吧,噬血阎王?” 林倩点点头:“没错,刚才我们遇到了纯阳真人,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小白吃惊道:“那可不得了,这家伙可是个嗜血成性的恶魔啊!” 林倩道:“没错,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然后对花爱雨道:“相公,快走吧,错过了就一切都晚了。” 林倩两人走在前面,小白低声对清风道:“听到了吗?噬血阎王,那个十几年前就把江湖闹得天翻地覆的年轻人,现在武功一定又进了新境界,要是他来了,整个青城山,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清风不屑一笑:“没想到你对这些事也那么了解。” 小白道:“那是当然,不然怎么能当干爹手下的旗主。”然后她会心一笑问清风:“说起来,噬血阎王应该不是你的对手吧?” 清风满不在乎的道:“这种小角色,我才不会放在眼里。” 擂台上,江白梧正在和牛鼻生死相斗。江白梧本想是点到为止的,但牛鼻招招致人害处,似是不死不休。过了十几招,江白梧跳出战斗,右手紧握剑柄:“既然兄台如此相逼,在下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九十五 露出破绽 江白梧说认真打,果然不是空话,只见他右手把剑握得更紧了,左手变成掌,很认真的和牛鼻交战。 五大门派中,少林寺无愧第一,武功造诣更是令人望尘莫及。其余四大门派,均是以一己之长闻名,不过其他方面也是颇有成就。风雨楼最高的武学,就是开天辟地掌,并以此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不过能在江湖上脱颖而出,并非只有这么点本事,在其他方面,风雨楼也有他们的独到之处。 江白梧眼前所用的这套剑法,叫做急风带雨,虽不如神剑门的干将莫邪剑法气势凌人,也不如秋水阁的秋水十八诀变幻莫测,但也是一套上乘的武功,正如其名,急风带雨,以快为主,灵巧为辅,使剑者再根据自己的习惯,结合力量和身法,随机应变,也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击败的。 两人大战了二十余回合,越战越勇,一些武功较弱的人,都纷纷感到压力扑面而来。不过对于了悟这等高手,根本毫无影响。了悟一边看一边不停的点头:“不错,有如此武功,实乃可造之材。” 了戒也频频称赞:“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英雄辈出啊!” 江满楼看到江白梧的表现,本就已经很满意了,现在又听到两位高僧如此称赞,更是喜上眉俏:能把急风带雨练到这个程度,很不错,比你哥要强多了。 江白梧和牛鼻再战,持续了二十余回合,就在这时,战局骤然改变。但见牛鼻高高跃起,面对江白梧的脑门就要一剑下去。这一剑,是很明显的攻击,不过力量非同小可。 江白梧微微一笑,丝毫不放在心上:这么明显的攻击还想打中我。然后右手挥剑,带着一股强劲的内力,自下而上一剑撩过去。不料就在剑气正要击倒牛鼻时,牛鼻居然在江白梧眼前消失了。江白梧大惊:“人呢?” 江白梧还在大惊之余,感到背后一阵微风袭来,他本能的一剑格挡在后背。‘哐’的一声,两剑相碰,江白梧背对牛鼻,使不出全力,奔出去了十几米,到了擂台边缘,他马上左手抓住擂台的柱子,才没有掉下去。 江白梧转过身来,他立刻重新审视了这个对手:不是爹这个层次的高手,根本就无法凌空换位,但是他的功力明显不到这个层次,他是怎么做到的? 了悟看到了牛鼻刚才空中的瞬间移位,他也是一惊:腾云步法,难道他是圣门的人?随后又自己点头否认:不可能,武林圣人已经不收徒弟了。 了戒也是不解:他的腾云步法到底从哪里习来的? 不过江满楼已经坐不稳了:腾云步法乃是圣门不外传的武功,不过这人所使的武功,却并非全是圣门武学,他到底是何人? 江满楼低声对了戒了悟道:“两位大师,晚辈有一事不解,不知当讲不当讲?” 了悟道:“江楼主但说无妨。” “据晚辈所知,武林圣人早已退出江湖,他所收的徒弟也只有三人,纯阳烈火两位道长,均不是贪图虚荣之人,弃徒王阎,也在江湖销声匿迹十几年,今日看此少年,居然懂得腾云步法,不知是何原因?” 了悟道:“阿尼陀佛,老衲也不知晓。当年五大传奇高手,均已年过古稀,他们几乎已不问世事,武林圣人更是十余年不出山门,绝对不会再收徒弟。纯阳烈火两人也是得道高人,绝不会有这等徒弟,依老衲之见,只有一种可能。” 了戒道:“师兄所说的难道是噬血阎王?” 了悟点点头:“除此之外,老衲想不到第二个人。” 江满楼马上谨慎起来:“听大师这么一说,晚辈想起了一件事。” 了悟问道:“江楼主所说是何事?” 江满楼表情严肃:“关于噬血阎王的事。” 了戒幡然抬头:“江楼主快说。” 江满楼道:“前些日子,犬子的一个朋友,因祸得福,遇到了十几年前失踪的四大掌门人,其中,就牵扯到噬血阎王此人。” 了悟大惊:“江楼主所说的莫非是赵文宇、钟发白、邓羽高、李凤合四位?” 江满楼沉重的点点头:“四位前辈,十几年前突然间杳无音信,至今下落不明,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就是噬血阎王。” 了戒再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满楼道:“二十年前,武林盟主红遥天客也是无故失踪,江湖引起轩然大 波,新一届的武林盟主待定。武林大会上,噬血阎王技压群雄,按理他当之无愧是新的武林盟主。但因他心狠手辣,嗜血成性,四大掌门便一致反对,他不得不舍弃武林盟主之位,之后便不知所踪。” 了戒道:“这个我们也有所听闻,只是后来呢?” 江满楼继续说:“噬血阎王这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心胸狭窄,武林大会之后,江湖上才有消息说他是武林圣人的门徒。他记恨于四大掌门,于是利用四大门派之间的矛盾,各个击破,然后关押到悬崖峭壁上。就这样,四位前辈在他的手上,受尽了非人的折磨,直到前几天,我才得知真相。” 了悟叹息道:“阿尼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噬血阎王必定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死后必下无间地狱,不得超生啊!” 了戒问:“江楼主,适才你所说的令公子的朋友,现在人在何处?” 江满楼道:“实不相瞒两位大师,那少年本是与我同行,原先也是想来参加新元选拔的,但是半路上他有事离开,到现在已经很长时间了,比赛也接近尾声,仍然没有他的消息,我在担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擂台上,江白梧依然在和牛鼻激战,不过江白梧渐渐感到吃力了。牛鼻趁机右手一掌朝江白梧打过去,江白梧右手持剑,便使出左掌还击,不过两掌刚接触,江白梧就大感不妙:我的内力怎么会被他吸过去? 牛鼻阴阴一笑:让你见识一下我们阎王殿的锁魂功。 江白梧越来越感到不适,想要把掌撤开,但是掌力却被牛鼻死死的吸住了。他立刻一剑朝牛鼻刺过去,然后双脚跳起,右脚朝着牛鼻的手腕踢过去。两人面对面交战,牛鼻躲开了江白梧的一剑,但是却被江白梧一脚分开了两掌。 江白梧顿时心跳加速,呼吸加重:这是什么武功,居然能吸人内力? 看台上,江满楼大惊,差点没叫出声来:“锁魂功?” 了悟也大惊:“锁魂功乃是由武林圣人所创,但却是一种极度邪门的武功,武林圣人为了不让其危害武林,从来没有外传,这少年怎么会练成?” 江满楼愈发的不安:“看来这事果然和噬血阎王有关。” 了戒点点头:“没错,想来是噬血阎王在圣门时,偷练所得。” 江满楼低声惊呼一声:“不妙,有大事要发生。” 了悟立刻问:“江楼主,到底是何事?” 江满楼道:“从这个年轻人所使的武功来看,他必是噬血阎王之徒。噬血阎王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十几年,他现在又出现,必有阴谋。” 了悟道:“江楼主分析得极是。噬血阎王此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江湖武林逼迫过他,他这次卷土重来,必是要报当年之仇。” 了戒道:“若如此,则武林又将大乱。不过老衲所担心的是,噬血阎王派手下前来,绝非是抢夺新元之令而已,他必有阴谋。” 江满楼道:“噬血阎王的武功,在江湖中已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在场武林人士,你我三人联手,必可挫败他,他不会做这等没有把握的事。” 了悟道:“无论如何,防患于未然,我们必须提高紧惕。” 江满楼马上唤人:“来人啊!” 旁边一人上前来:“江楼主有何吩咐?” “叫所有人提高紧惕,发现有任何异样,都马上回来报告。” “遵命。”那人得令之后马上就退下去了。 江满楼只是盯着江白梧的战斗,他现在变得异常的谨慎。心里也完全提高了防备:若非你露出这等武功,我们根本就不会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噬血阎王,你还是太自负了,连人都用错。 九十六 掌剑合璧 江白梧被牛鼻吸了一股内力,整个人立刻憔悴了几分。他再次审视这个对手:果然不是一般人,不过刚才的到底是什么武功,居然把我的内力吸过去了? 牛鼻不等江白梧细心思考,立刻又持剑攻了过来。两人再战,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若不是江白梧在剑法上略占优势,他一定败下阵来了。不过持久战之后,江白梧气力后续不上,他马上甩开牛鼻,两人展开了猫捉老鼠的战斗。 在狭窄的擂台上,江白梧且战且退,不过却一直在想御敌之策:若是真刀真枪打一场,我自然不惧他,不过他那会吸人内力的武功,真是让人棘手,若是不小心再被他吸一次,战斗力只会再次被拉开,我得想个办法。 牛鼻看江白梧只顾着防御,心中暗喜:这锁魂功果然好用,连大名鼎鼎的风雨楼二少主,都畏惧三分,看来这场战是必胜无疑了。 江白梧突然灵机一动:有了。然后他马上回过身去,一掌朝着牛鼻打过去。 牛鼻心中大喜:不知死活,还敢来这一招,看我把你吸个精光。然后立刻右手一掌迎上去。 不过江白梧没那么简单,他知道牛鼻会吸人内力,自然不会再吃这一套。就在江白梧左掌和牛鼻右掌就要相遇时,江白梧马上收起了掌,变为剑指,一股内力,重重朝牛鼻的掌心刺过去。 江白梧对剑指并不熟悉,不过他对武功本就好学,在上次柳万仞逼上风雨楼时,柳万仞和江满楼交手的时候,江白梧就暗暗记下了柳万仞的这一招,不过他不是天才,也练得不多,因此威力也只是一般,不过却把牛鼻的右手麻痹了。 这一招之后,江白梧并没有停下,在牛鼻的手臂颤抖之际,他立刻收回剑指,复为掌力,在牛鼻还没有缓过劲时,一掌重重的打过去。这一掌,就是风雨楼的绝学,开天辟地掌。江白梧还没练到炉火纯青,只发挥了三四成功力,却足以把牛鼻的右手震废了。若是发挥极致,牛鼻必定当场丧命。 江白梧跳回擂台,略带骄傲的道:“起初我不知道你的武功,才着了你的道。刚才我一直在想,你能把内力吸过去,就一定要能受得了这股内力,所以两掌相对时,对你来说,就像是江河入海,无论多少,你都会纳入体内。不过刚才我把一股内力像剑一样打出,这就像一把剑刺进你的胸膛,那股力量,你根本就承受不了,再加上我刚才的开天辟地掌,你的右手已经废了。” 江满楼看江白梧从困境中走了出了,转忧为喜,略略点头:这孩子,成长得真快,居然能当场想到克制锁魂功的方法。 了悟在一旁也啧啧称赞:“恭喜江楼主,令郎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胆识和应变能力,将来必大有作为,真乃我朝廷之福也。” 了戒道:“师兄所言极是,假以时日,江少侠必可超越江楼主,名垂千古啊!” 江满楼笑笑:“两位大师过奖了,现在战局未定,言之尚早。” 江满楼话音刚落,擂台上面,只见牛鼻慢慢站起来,他本来带着杀气的脸,现在更是变得饿狼舔血一般。牛鼻捂着自己已经废了的右手,先是狂笑了一番,然后很冷血的道:“原来是这样,不愧是风雨楼的二少主,我太小看你了。不过,这样子的话,你要怎么对付呢?” 说完,牛鼻马上扑在地上,就像一头牛一样。接着,他的头顶长出了两个又弯又长的牛角,完全变成了一个牛头人身的东西。 “这个才是我的最强状态,让我看看这下你怎么打败我吧?” 江白梧看得目瞪口呆:“你这是什么武功?” 牛鼻得意大笑:“你当然不知道,我们可是野兽的战士,断了一只手,根本就挡不了我们战斗的欲望,越是强大的敌人,我们就越希望去打败。你很不错,能逼我使出这个状态,我还是第一次被逼到这个地步。” 江白梧本来心中是有点畏惧的,但是听他这么一说,他的战斗欲望也被激起了:“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一只畜生,怎么跟人相比。” 两人再战,江白梧施展剑法,四面八方展开攻势,不过牛鼻的两只牛角,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每一剑,都被他格挡开了。而且变身之后,牛鼻的弹跳力暴增,速度也提升了一个层次。十几回合之后,牛鼻四脚蹬地,突然发起进攻,猛然出力,正面朝江白梧撞过去。江白梧马上横剑一挡,‘哐’的一声,江白梧瘦小的身躯被撞飞了出去,落在擂台的一根柱子上,把那柱子撞折了一半。 安静下来之后,江白梧立刻软了下去,半跪着蹲在地上,嘴角鲜血慢慢流了下来。江白梧喘过气来,再仔细研究对手:怎么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 江满楼看到江白梧受伤,原先喜笑的脸,马上沉了下来,他的担忧不言而喻。了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他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十二生肖的武功,早已失传,怎么会重现于江湖?” 了戒肯定的道:“不过,这确然是十二生肖秘本上的武功。” 江满楼此时感到隐隐的不安:“恐怕,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了悟继续道:“十二生肖的秘本武功,乃是根据奇门遁甲演练而成的,个人的武功虽然不是顶级,不过一旦摆成十二生肖阵法,恐怕天下无人能破啊!” “大师所言极是,看来今天的选拔,没有那么简单的能结束了。”江满楼虽然是对了悟说话,但是他一直担心江白梧,所以双眼一直都盯着江白梧。 再说江白梧,这一次被重创之后,他已经渐感体力不支,还没回过神来,牛鼻又一个箭步冲过来,两只牛角往江白梧腹部就扎过去。江白梧就地打滚,侧身躲开,牛鼻一撞过去,把半个擂台都掀翻了。 江白梧刚才胸膛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现在还隐隐作痛,他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持剑,提高十二分的精神,一刻也不敢松懈。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依然在寻找打败牛鼻的方法:这个怪物,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提高了不少,而且那双牛角,像钢铁一样坚硬,我的剑法伤不到他,开天辟地掌,也只练到了第三层,也根本耐何不了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打败他。 牛鼻看到江白梧如此狼狈,更加得意了:“哈哈哈,自大的家伙,怎么样?虽然我们都是人类,不过也不要太小看了异类的力量。” 江白梧道:“不,等下你就知道了,我会证明给你看,人类,绝对要强于异类,只是因为,我们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 “那你就证明一下吧。”话音刚落,牛鼻又急速攻向江白梧。江白梧没有破敌之策,只能退。牛鼻步步紧逼,一边攻击还一边嘲讽江白梧:“怎么样?证明啊,再不使出全力,你可就没有机会了。” 江白梧持剑左挡右避,终于坚持不住了,牛鼻抓住机会,一个牛角用力一甩,江白梧长剑离手,被甩到了牛鼻背后去。紧接着,牛鼻又一头撞向江白梧胸膛。江白梧右手被掀开,他只能左手一掌顶上去。不过这一掌,根本就不是牛鼻的对手,牛鼻用力一顶,把江白梧整个人撞飞了出去。 江白梧倒在地上,伤势加重,他再次艰难的爬起来,口中鲜血不止:“畜生,果然有畜生的力量,真的是很厉害。” 牛鼻眼看就要胜利了,更是狂喜:“哈哈哈,你也知道了,真是可悲啊,刚才还那么坚定的说要证明人类的厉害呢。” 江白梧有气无力的道:“不,我还没说完呢。” 牛鼻疑惑的看着他:“你现在还想怎么样?” 江白梧站起来,盯着牛鼻微微一笑:“我说,你完蛋了。” 话音刚落,牛鼻顿感身后刺痛,等他反应过来时,一把利剑已经从他背后穿过了他的胸膛。牛鼻还却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江白梧慢慢走过去:“你前面虽然是坚不可摧,不过背后却是你的弱点,刚才你把我的剑打掉时,我就顺势丢到你的背后,不过同时,我用内力像一根线那样绑着剑柄,在你掉以轻心时,从背后刺进了你的体内。” “不可能…”牛鼻倒了下去,却是死不瞑目。 江白梧从牛鼻体内拔出自己的剑:“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人类比异类强了,因为人类有思想,而异类却是没有思想的存在。” 胜负已分,江满楼呵呵笑的站起来:“第一局比赛结果,江白梧胜。下面进入第二局,李啸对猪九条。” 九十七 名额出炉 江白梧苦战出线,他走下擂台,李啸马上迎上去:“江少主,恭喜恭喜。” 江白梧满足的笑笑:“多谢。”然后低声对李啸道:“从前面的比武和我刚才的过招看来,牛鼻和猫文的武功如出一辙,不是简单的人物,小心一点。” 李啸很自信道:“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打败他的。” 江白梧拍拍李啸的肩膀:“加油,我在台下等你的好消息。” 李啸给了江白梧一个坚定的眼神,很豪迈的走上了擂台。 猫文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不过与牛鼻不同,他长得更加瘦小,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个非常灵巧的家伙。猫文带着两个铁手套,像猫爪一般,前面是锋利无比的刀刃,让人看了就觉得胆寒。 李啸上到擂台,看到猫文的双眼杀气四射,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家伙,比刚才的牛鼻,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绝对不能有任何疏忽大意。 江满楼看台上大吼一声:“第二轮比武,现在开始。” 猫文先发制人,两只猫爪直逼李啸。李啸是个斯文人,他原本还想先行个见面礼的,手刚放置胸前,就见猫文气势汹汹的杀过来了。他双手从腰间拿出双节枪,顺势在胸前合璧,然后横着一挡,猫文的双爪刚好从头顶落下来。 两人近身战展开,你来我往几十回合。李啸使用的是长枪,近身战难免要吃亏。只见猫文一把抓住李啸枪杆的中央,然后向枪头方向滑过去,他明显就是想卸了李啸的枪。 李啸血肉之躯,自然不敢直面砰那寒光闪闪的利爪,他左手先是松开,然后马上抓回原位,再双手用力,把枪快速旋转。猫文的利爪虽然攻击上占优势,但是抓在李啸的枪上,没有丝毫摩擦力,一下子就被甩开了。 李啸马上后退两步,拉开与猫文的距离。猫文想再次贴近李啸,不过李啸早已有了防备,他以防为主,无论猫文从哪个角度攻击,都先是把猫文的攻击拦下,才找机会反击。不过猫文的武功明显在李啸之上,李啸只是防御,都显得极度的力不从心,每一招都是很惊险的避开而已。 李啸武功虽说有了质的进步,但是跟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猫文这种高手,乃是噬血阎王精心培养的手下,当然不是简单的人物。三十余回合苦战下来,李啸的尴尬一览无遗,没有一丝的反击之力。无论从哪方面,都完全被猫文压制着打。 猫文趁李啸一个空挡之机,双爪抓住李啸的枪杆,然后奋力两掌打过去。李啸虽然也使尽全力抵挡,但是依然被震退了十几步,双手都被震得枪差点掉下去。等他站稳之后,体内气息翻腾,真气乱串。 李啸好不容易才调整气息,不过猫文又立刻杀了上来。这一次,他的攻势更加迅速,也更加强劲有力,似乎想一举彻底击败李啸。 李啸抖搂精神,全力应战。不过两人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这一次,才二十余回合,李啸就败下阵来了。猫文一脚正中他的心窝,李啸受了内伤又退了回去。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打败他?虽然知道自己完全处于劣势,不过李啸没有一丝放弃的念头,他不断的在想着克敌之策,但却是束手无策。 “本来还想好好的玩玩,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败了,真是太没意思了。”猫文占尽上风,很是得意的讽刺李啸。 李啸双目直视猫文,一双猫铁爪闪闪发光。要是把他的爪子卸了,应该会有胜算吧?李啸目前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两人再战。李啸拖着已经受了内伤的身躯,使出全力战斗。不过对手,却显得非常轻松,完全不把李啸放在眼里。又十几回合,猫文看准时机,左手一抓抓在李啸的右肩上。李啸一阵剧痛,肩膀血流不止。他咬紧牙关,把枪折为两段,然后用右手锁住猫文的左手。左手再抓住猫文的手腕,像擒拿一般,一个翻身,就把猫文的左铁爪卸下了。 猫文这一次,就是太大意了,刚才他一爪得手之后,完全没有想到李啸会这么玩命的反击。铁爪被除之后,他仍给了李啸重重的一脚。 李啸这次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终于忍不住的喷了口鲜血。他再次站起来,面对着猫文,把手里的铁爪得意的炫耀了一翻,然后一把扔掉:“你没了一只铁爪,就等于没了一只手,这下,你应该为自己的困境感到麻烦了吧。” 猫文怒火中烧,纵然他没有使出全力,但是这个小失败,他也是从来没遇到过的,更何况是一个比自己弱的人,把自己引以为傲的铁爪取了下来,这种事情,简直是一种耻辱,他根本就无法忍受。“我要杀了你。” 猫文怒气冲冲的再上前来,但他没了一只爪子,战斗力大打折扣。李啸把长枪折为两段,一手拿一根。他想起江满楼前面教他的剑法,便把两根短枪当作枪,施展剑法和猫文周旋。这一次,李啸却是应付自如了。 两人继续激战,猫文突然间少了一个爪子,马上就不习惯了,突然间手忙脚乱。李啸立马反客为主,抓住此机会,全力反击,打了猫文一个措手不及。猫文武功虽高,此时却也慌乱了,仓惶招架之后,他马上跳出战斗。 这家伙,怎么会越战越厉害?李啸的强势反弹,让猫文百思不得其解。虽然猫文战力下降,但是也绝对在李啸之上,而且李啸还受了伤,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猫文的对手,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原来,李啸一开始就感觉不是猫文的对手,他一直都没有全力以赴,而是在等待时机。当猫文掉以轻心时,他立刻趁机下了一个铁爪,然后再按照江满楼教他的方法,贯通体内八脉,把潜能释放出来,有点类似生命释放的方法,不过这样并不能支持太久,而且对身体有一定的损害。 李啸知道持续不了很久,马上抓紧时间,迫切想结束比武。他对猫文一阵猛攻,猫文此时只能靠一只手防御,他根本就挡不过来。‘哐哐哐’,铁枪和铁爪的打斗声接连不断,两人拼得火星四射,难分难解。 李啸虽然略占上风,不过他越感体力不支:糟糕,这样下去支持不了多久。然后李啸当机立断,双枪锁住猫文的双手,不过猫文右爪顺势刺进了李啸的左肩,李啸强忍住撕心裂肺的痛,大吼一声,把猫文摔倒在地,两人抱成一团,在擂台上滚了几圈,直直往擂台外边滚去。 众人看两人打得拼命,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到底谁会赢? 李啸一点也不敢松懈,死死按住猫文的双手,两人一起滚到擂台边,一起掉下擂台。不过幸运的是,李啸依然压在猫文的身上,虽然赢得不是很光彩,但是根据规则,很明显李啸已经赢了。 江满楼站起身来,拍掌叫好:“好,很好,我宣布,第二局,胜者李啸。第三局,欧阳正对猪九条,现在开始。” 欧阳正和猪九条大战,场面更胜于前两场。一番激战过后,整个擂台被打得支离破碎。战局:猪九条重伤不起,欧阳正也受了不重不轻的伤。最后欧阳正险胜,成为第三个新元之子。 江满楼站起来:“各位英雄,今天的新元选拔,整个过程大家都看到了,可谓是名符其实,大家都是凭着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我现在正式宣布,今年的新元之子,就是江白梧、李啸,还有欧阳正。” 台下一片欢呼,江白梧和李啸相对一笑。欧阳正则是狂喜:“哈哈,老天爷,终于也到我嚣张一次了,世界,我来了。” 牛鼻战死,猪九条重伤,猫文独自一人躲在暗处:这次任务失败,回去必定难免一死,我就趁他们大乱之时,引爆炸药。 江满楼道:“下面,请三位少年英雄上来取下新元之令。”三人齐齐跳起,满脸喜悦,新元之令终于要到手了。 机关即将触动,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九十八 揭发阴谋 江白梧三人最后晋级,三人正欲跳起拿取新元之令。欧阳正是个急性子,他率先跳在前面:“哈哈,不枉我那么辛苦一场啊!”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欧阳正面前,一拳就把欧阳正打飞了出去。李啸和江白梧在后面一点,看的清清楚楚。“弟弟?”“花兄弟?”两人看到是花爱雨,大吃一惊,随后马上退回去,新元之令也没有拿下。 台下一阵哗然:“发生什么事了?”“这人是谁?” 李啸很担心的问:“弟弟,你怎么现在才来?” 江白梧有点担心:“花兄弟,刚才你到哪里去了?” 欧阳正从地面爬起来:“该死,是哪个混蛋打我的?” 花爱雨谁也不搭理:“总之,谁也不能碰那块东西。” 花爱雨一反常态,个个都不解。李啸忙问:“弟弟,你怎么了?” 江白梧道:“花小兄弟,发生什么事了?” 花爱雨憋了很久,他至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后道:“我怎么知道啊,总之,就是不能动那块东西。”花爱雨天然呆,他永远都不会明白发生的事情,不过林倩能读懂他,就告诉他‘不能让任何人碰到那块东西’,他就这样做了。 “该死。”欧阳正一边爬起来一边摸着被摔痛的屁股,然后指着花爱雨道:“喂,你个笨蛋,刚才就是你打我的吧?” 欧阳正这个人,长得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他的鼻子明显有点歪。花爱雨刚才来不及看,现在看清楚了,他立刻就兴奋起来了:“哟,好奇怪的鼻子啊!” 欧阳正一听更加怒了:“你个笨蛋,你说谁的鼻子是歪的?” 花爱雨抠着鼻孔仔细端详了很久,这次他更加确定了,不过说话的语气还是那样天真:“明明就是歪的啊,你自己不知道吗?” 欧阳正怒发冲冠:“该死,我要杀了你。” 他正要上前,一个声音马上喝住:“且慢。”正是了悟。了悟转问花爱雨:“这位小施主,比武已经结束,你突然造访擂台,不知是何缘故?” 花爱雨扭头看去,两眼发光:“这里的人好奇怪啊,大叔没有头发的。” 了悟乃是得道高僧,自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阿尼陀佛,出家人六根清净,四大皆空,还请小施主相告,此举欲意何为?” 江满楼上前道:“大师,这位就是适才我与你说的那位年轻人。” 花爱雨看到江满楼,马上招手打招呼:“大叔,我来了。” 了悟道:“就是遇到前四大掌门的少年?” 江满楼点点头:“虽然不可思议,但这事实确然如此。” 了悟上下打量了一下花爱雨:呆头呆脑的,完全没有突出的地方,真要说有,那就是傻,一身的傻气。了悟对花爱雨道:“小施主,你过来。” 花爱雨指着了悟道:“没有头发的大叔,你叫我?” 了悟点点头:“老衲有话问小施主。” 花爱雨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停下来:“不行啊,我走了他们又要拿那东西了。” 了悟道:“无妨,老衲答应你,绝对不会有人去动的。” 花爱雨天真一笑:“这样啊,那谢谢你了。” 花爱雨来到了悟面前:“大叔,有什么事啊?” “老衲想知道一些关于四大掌门的事。” 花爱雨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四个门,是什么啊?” 接着,林倩三人也来了。花爱雨先行一步,她们就慢了一点。林倩立刻松了一口气:还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小白低声问清风:“你说,噬血阎王是不是怕你了,所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清风道:“那个家伙,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人物。” 花爱雨看到三人来了:“林倩,你们终于来了。这里的人好奇怪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还一定要我说发生了什么事,真不是好事啊!” 林倩上前道:“见过江楼主,两位高僧。”然后低声道:“相公,你先下去,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了。” 江满楼道:“林姑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倩看了看台下的人,人山人海,她要是直接说出来,别人未必会信;即便是信了,也很可能一瞬间引起恐慌,后果也不堪设想。 林倩道:“江楼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江满楼看林倩表情严肃,加上之前的不安,他就预感到有事发生了,然后一招手:“你跟我来。”两人来到一小块空地,江满楼迫切地问:“林姑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我和相公离开的时候,遇到了噬血阎王和纯阳真人。” 江满楼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仔细说来。” “当时纯阳道长正在和噬血阎王火拼,相公助纯阳道长击退了噬血阎王,我们从纯阳道长口中得知,噬血阎王想趁次机会,把青城山的人全部歼灭。” 江满楼轻叹一声:“果然有大事发生,那噬血阎王的计划是什么?” “他们在这里布满了火药,想把整座青城山夷为平地。” “这个败类,绝对不能让他得逞。纯阳道长呢?” “据我们推测,引爆炸药的机关,就是新元之令。所以噬血阎王派了三个手下前来比武,要是他们赢了,就可以顺利成章的把新元之令拿下。只要把新元之令取下来,整个青城山,就会荡然无存,所以我才让相公前来阻止。现在纯阳道长正在极力排除炸药,但是结果如何我们现在还不知道。” 江满楼果然是大人物,他虽然急,却一丝不慌:“林姑娘做得很对。眼下我们首要任务,就是要找出炸药。” 林倩点点头:“没错,不过同时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去触碰新元之令。” “幸亏姑娘来的及时,不然这千万性命,可就危矣。” 江满楼回到看台,低声对了悟了戒说了事情的真相。了悟大惊:“此事当真?” 江满楼点点头:“连纯阳真人都来了,不会有错。” 了悟道:“在场之人,唯有纯阳真人可以与噬血阎王一战,他人呢?” “无量寿佛。”寻音而去,纯阳也已经来到了。“见过江楼主,见过两位大师。” 江满楼立刻抱拳迎上去:“纯阳真人大驾,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了悟道:“武林圣人门下,纯阳烈火两位真人,今日得以一见,不胜荣幸。” “大师过奖了,贫道一介闲人,不及两位神僧。” 了戒道:“真人,适才听江楼主所说一事,可否属实?” 纯阳依然很镇静:“千真万确。适才贫道虽然排除了一些炸药,但是仍有许多炸药下落未明,眼下之事,要立刻想办法,以保全部人安全撤离。” 江满楼道:“依道长之见,当如何做?” 纯阳道:“麻痹敌人,拖延时间,比赛继续下去。王阎这人,心思紧密,他一定在某处监视着我们,要是现在撤离,他一定会在别处引爆炸药。江楼主留在这里主持,我和两位大师再多带一些人去排查剩余的炸药。” 江满楼道:“真人所言极是,但是如今比武已经结束,又怎么继续下去?再者,若不颁发新元之令,恐怕也要激起大家的愤怒。” 纯阳胸有成竹道:“这个,贫道有一想法。”然后他指着在一旁的花爱雨道:“贫道刚才遇到那个年轻人,他确实不错,我们现在能利用的,只有这点了。他本来就是来参加新元选拔的,因为王阎的事,以至于迟到了。现在只要你们三位同意,就可以再进行一场比赛,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了。” 江满楼略显为难:“这个办法虽然不错,但是结果已经出来了。” 纯阳笑笑:“这只是初步的结果,没有规则说明,迟到不能参加吧?” 了悟道:“真人此计甚好,只是三人中,选何人进行比武为上策?” 纯阳道:“无论选谁,都是不公平的,所以只有让他们来一场混战,四者选其三,我想这样应该就没有异议了。” 江满楼称赞道:“真人想得真是周到,事不宜迟,马上行动。” 江满楼回到看台马上宣布:“各位,刚才来的这位少侠,也是要参加选拔的。朝廷说了,大家机会均等,所以现在我等决定,额外比试一场,刚才选出的三人,还有这位少侠,四人进行一场混战,淘汰其一,各位认为如何?” 台下的人,除了那些已经被打败的人,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没有几个抗议的,纷纷欢呼以示同意。 江满楼看到没有人出来反对,马上宣布:“最后一场比武,现在开始。” 九十九 最后一战 最后一战开始,四人走上已经破烂不堪的擂台。除了欧阳正,三人的心情都很复杂。花爱雨看着三人:那个歪鼻子的就算了,要我打李啸和江白梧,那可不是好事,他们可是我的朋友呢。 江白梧也很纠结:怎么会这样的,无论我们三个谁输了,就都没有意义了。 李啸心想:弟弟不能打,江公子也不能打,只能打欧阳正了。 三人虽不说一句话,但都想到一块去了。欧阳正这个急性子,刚才花爱雨给了欧阳正一拳,欧阳正依然怒火中烧,马上对着花爱雨大吼:“喂,你这个笨蛋,过来,居然敢打我,看我把你撕成碎片。” 花爱雨满不在乎的道:“什么啊,歪鼻子,我打你可是有理由的。” 欧阳正气得七窍生烟:“歪鼻子?你这个笨蛋说谁的鼻子歪?打人还有理由…”欧阳正气得肺都要爆炸了,他攥紧拳头道:“混蛋,我打到你没有理由。” 花爱雨很认真的盯了一下欧阳正,然后一字一顿道:“你的鼻子,真的是歪的啊!你自己不知道吗?”说最后一句时,他更显得兴奋了。 欧阳正气得捶胸顿足:“你出来,我跟你大战三百回合。”然后对李啸和江白梧道:“你们打你们的,这个笨蛋,我要打扁他。” 本来是各自为主的战斗,不过欧阳正一怒之下,把矛头直接对准了花爱雨。不过这正合了三人的意愿,他们都不想对朋友动手。以三敌一,虽然有必胜的把握,但是这种胜之不武的打法,却非君子所为。 花爱雨看他这么一说,也较上劲了:“你们都别出手,我要把这个乱来的家伙打得稀巴烂。”然后盯着欧阳正道:“歪鼻子,你别想拿那个牌子。” 欧阳正暴跳如雷:“歪鼻子?我乱来?你这个笨蛋,无缘无故打了我一拳,还说我乱来。不好好教训你,难消我心头之恨。你等着,我一拳打飞你,然后在你面前把新元之令拿下,让你知道刚才所说的话是多么的愚蠢。” 江白梧退到一边:“让他们闹去吧,欧阳正经过前面一战,不仅身心疲惫,也受了伤,花少侠应该能应付得了。” 李啸上前道:“弟弟,小心点,这家伙很厉害的。” 花爱雨点点头:“没事的,我才不会输给这种笨蛋呢。” 林倩招招手,花爱雨走到擂台边:“林倩,有什么事?” 林倩再示意花爱雨把耳朵贴过去,花爱雨也很听话。林倩低声道:“相公,记住了,一定不能让他拿到那个牌子,能做到吗?” 花爱雨咧嘴大笑:“你放心吧,你说的话,我绝对会做到的。” 花爱雨回到擂台:“歪鼻子,出来,我一脚把你踢下去。” 两人相对怒视,冷眼挑眉。欧阳正率先出击,只见他空中转体,一个旋风斩,朝着花爱雨头顶就劈过去。花爱雨马上侧身躲开。‘嘭’的一声,剑气所到之处,整个擂台被劈为两半。花爱雨吓得嘴巴都张得脱臼了:“好恐怖啊!” 欧阳正刚才一招,可是拼尽了全力的一击。他先前受了点伤,刚才太过强行出招,以至于气血翻滚,不得不停了下来:糟糕,太过于强来了。 花爱雨看他突然间跪在地上,表情还略带痛苦,便上前问道:“喂,你没事吧?”花爱雨虽说必须要打败欧阳正,不过他可不恨欧阳正。 欧阳正看他这么一说,以为他是故作好人,更加怒气攻心:“少啰嗦,就算这样子,我一样可以打败你。” 花爱雨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战意:“就算要打我,你也先顾好自己吧,你看你,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这可不是好事呢。” 欧阳正一掌拍在地面,飞身跳起:“小子,不要太小看人了。” 花爱雨再问:“你真的没事吧?” 欧阳正大骂:“少啰嗦,要打就放马过来。” 花爱雨咧嘴一笑:“这样啊,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开打了。”然后从腰间抽出长剑,施展轻功和飞花恋蝶剑法,大举攻向欧阳正。 花爱雨前面学会了飞花恋蝶剑法,又得到了四大掌门的内力,刚刚纯阳又教了他一招逆筋倒穴,他也是年轻人中的佼佼者了。 两人都全力以赴。花爱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他去碰那个牌子。所以他只想着,一定要把欧阳正打败。欧阳正则是带着一雪前耻的想法作战,他一心就是想着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花爱雨,挽回刚才的一拳之辱。若论拳脚功夫,花爱雨或许略逊一筹,不过他这人就是这样子,说过的话,答应的事,他绝对会竭尽全力去做到。刚才他答应了林倩,所以他没有理由失败。 飞花恋蝶剑法的精髓,正如其名,蝶恋花,人和剑形影不离,并且与敌人之间,也是如古藤缠树。使剑的同时,也早已把敌人当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然后用一系列连贯的攻击,犹如四处下网捕鱼,让敌人在连续的攻击下无路可退。 众人看着两人的战斗,台下的喝彩声一声接一声,一阵盖过一阵。江满楼看了满意的点点头:这孩子,武功进步真快,这样下去,就不怕他们能触动机关了。 江白梧不停的赞叹:“花小兄弟武功进展如此神速,真是令人眼前一亮啊!” 李啸也极度惊讶:“弟弟这武功,很显然已经在我之上了。” 纯阳和了悟了戒三人,满山寻找还没发现的炸药,不过却是无济于事。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山下的守卫已经被掉包了,也更加没想到,炸药就埋在山脚下。 时间一点点流逝,纯阳依然束手无措:“时间不多了,再找不到炸药,山上的人就危险了。” 了悟道:“真人所言极是,但是我们现在茫无头绪,不是个办法啊!” 了戒道:“真人,师兄,山上的比武,不会拖延的太久,我们若不能找出炸药,到时候,还是白忙活一场,这就遂了噬血阎王的愿了。” 纯阳道:“大师所言极是,我们现在不仅要找出炸药,更多的,还是要提防王阎那个孽障,他才是最可怕的威胁。” 青城山上,花爱雨和欧阳正仍在恶战,五十余回合,依然相持不下。只见欧阳正斜着一剑劈下去,花爱雨立刻举剑相挡。这一招,两人可谓都是倾尽全力,‘哐’的一声,欧阳正的剑断为两半,花爱雨手中长剑完好无损。 花爱雨惊讶的两眼放光:“林倩给的剑就是厉害,砍都砍不断。” 欧阳正向后退去:这把剑,到底是什么剑,怎么会这么坚硬? 小白看了略有所思:不像是内力所为,难道是剑本身? 清风则是偷偷看了林倩一眼,林倩满脸自信的在看着花爱雨比武。清风随后心中一惊:难道这是和圣灵宝剑齐名的…她居然会有这把剑,到底从何而来,果然不简单。 欧阳正没了剑,花爱雨马上把剑扔到小白手里,咧嘴对欧阳正道:“你没有剑了,我也不用剑了,就不怕砍伤你了。” 欧阳正依然认为花爱雨是在侮辱他,破口大骂:“别欺人太甚。” 花爱雨一片好心,居然被对手大骂,他当然想不通:“这不是很好嘛?” 欧阳正跳将而起,趁花爱雨完全没有防备,一个闪身来到花爱雨身后,然后抓住花爱雨的双手,把花爱雨整个人反锁住了。花爱雨被压在地面,两个肩膀似乎要脱臼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喊:“呀,好痛,呀呀,好痛好痛。” 这一幕,让林倩等人吓出了一身冷汗。欧阳正以为已经必胜无疑。心中刚一大喜,随后又大感不妙:怎么会,我的内力… 原来花爱雨被反锁之后,他想起了纯阳教他的‘逆筋倒穴’,便双手抓住欧阳正的手腕,按照纯阳所教的心法,一下子就吸了欧阳正一部分的内力。‘逆筋倒穴’,是锁魂功的克星,但是面对一般人,也一样可以吸取对方的内力。 花爱雨吸了欧阳正的内力,立刻变得精力充沛,他脚跟向上踢去,正中欧阳正后背,把欧阳正踢得滚了出去。然后追上去再一掌,彻底把欧阳正打下擂台。 猫文战败之后,立刻赶往山下,来到噬血阎王面前:“启禀阎王,属下无能,我们三人都战败了,无法取下新元之令,触动开关,还请阎王降罪。” 噬血阎王满不在乎:“哦,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呢,不过我早有准备了。东方武林,不能让你们全军覆没,也要你们死者过半。” 青城山之战,终将展开。 一百 青城之战 花爱雨最终取胜,李啸和江白梧刚才也是做戏般打了一下,现在也都停下来了。一切都顺利进行,江满楼大喜:“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现在老夫再次宣布,最后的结果,新元之子为,江白梧,李啸,花爱雨三人。” 台下,又是一阵阵的欢呼声。花爱雨来到林倩面前:“这样,就没事了吧。” 林倩满意的点点头:“相公,你做得很好。” 台下一人道:“江楼主,现在该是他们取下新元之令的时候了吧?” 江满楼哑口无言:“这个…” 花爱雨马上对那人道:“你是笨蛋吗?都说了那个东西不能动了,会爆炸的。” “爆炸?”台下一阵轰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青城山脚下,四面八方的爆炸声响起,整个青城山天翻地覆的晃动。众人还不明白怎么一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地震了吗?我还不想死呢。” 江满楼马上稳住局面,指着纯阳已经排除了炸药的那条路道:“大家不要慌,往那边那条路走,会有人接应你们的,抓紧时间。” 趁着这阵纷乱,两个戴着马头套和羊头套的人从空中杀出,直奔悬在高处的新元之令。江满楼和小白同时跃起,一人拦下一个,暂时保住了新元之令。 紧接着,噬血阎王从天而降。他全力一掌打向地面,气势压得人似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了。江满楼马上全力使出开天辟地掌,迎着噬血阎王的掌力打过去。两掌空中相遇,把地面不会武功和内力很弱的人,震得非死即伤,倒地一片。 噬血阎王站稳后,看着四处乱串的人,慌张的逃命,完全如他所愿:“哦,真是可怜呢,一群没用的可怜虫,只会到处逃命。” 一些有经历的人认出了噬血阎王,万分惊恐:“噬…噬血阎王,大家快走啊!” 噬血阎王并不急着引爆炸药:“哦,被认出来了呢。不过,这也无所谓了。” 江满楼厉声问道:“你销声匿迹十几年,现在重出江湖,到底是为什么?” “哦,江楼主啊!无聊的生活过多了,出来玩玩总可以吧?” “哼,你想歼灭在场的武林同道,老夫可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哦,真是个倔强的老头呢,不过,好像你不是我的对手吧?说起来,我师兄要是在,你们联手,我还真是打不过你们,不过他现在应该在山脚吧。” “那又如何,只要能为各位武林同道争取时间就够了。” “哦,你很让我佩服呢,不过跟你想的不太一样。”噬血阎王立刻狂妄的笑了起来:“山下的炸药已经引爆,正在一步步的向山顶爆炸。现在下山只有一条路,不过,我已经派出了人全力阻拦,等你们杀出血路,青城山,早就灰飞烟灭了。无论你们是留在山顶还是逃命,都是死路一条。哈哈哈…” 花爱雨气愤的上前:“你这个混蛋,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打扁。” “真是个狂妄的小鬼,上次让你逃了,这次可不会那么简单的。” 噬血阎王带着两个手下展开攻势,江满楼带着花爱雨三人马上反击。原本平静的青城山,早已乱作一团,全部人都只是各自逃命,只有林倩三人不露一丝怯意。小白低声对清风道:“噬血阎王的武功我领教过,就算加上我,也不可能打得过噬血阎王,你不准备出手救一下他们吗?” 清风对这些事完全就不关心:“那个笨蛋又没事,关我什么事。” 小白拍拍额头:“真是的,我先上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可别让我死了啊!” 清风微微一笑:“去吧去吧,好好玩玩,死不了的。” 小白闷闷不乐道:“你就不会说句好听的吗?” 众武林人士已经纷纷离开了山顶,只有少数几个人在拖住噬血阎王。小白和江满楼联手,面对噬血阎王,仍占不到一点好处。花爱雨三人和两个血衣童子交战,也是尽落下风。他们三人都是有伤在身,敌不过也是很正常的。 花爱雨见林倩两人还不走,他终于开始担心了:“你们两个快点走,这个混蛋很厉害的。” 林倩只是微笑的看着花爱雨:“相公放心,我们没事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听到林倩的话,只要看到林倩的笑,花爱雨都是信心满满的。 花爱雨听她这么说,也不赶她,大笑道:“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林倩站在清风身旁问:“清风姑娘,你在看什么?” 清风不回答,反问她:“天影剑,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圣灵,天影,绝音,当世三把宝剑,相公拥有它,很正常。” “我不知道你对他期待着什么,但一定不简单。” “我期待的,也是天下人所期待的;而你,只是一份单纯的爱情,不是吗?” 清风微微一笑:“或许吧,我懒得去管那些,那么,大家都走了,我们也该走了。”然后背着的手掌暗暗运功,又突然间合起:仙法--乾坤。只听得轰隆一声,清风的身后,原本还摇晃不定的山上,出现了一条几丈宽的大道,腾空从山顶直接驾到山脚。林倩看了都吃惊了:这女人,到底有多强。 刚才清风运功的一瞬间,连噬血阎王这等高手都没有察觉。林倩是预先知道的,不然她也不会发现。江满楼等人还在恶战,林倩这边叫道:“大家,走了。” 花爱雨看过去,突然间出现了一条大路,好奇心又起,吃惊得眼珠子都飞出来了:“呀,有鬼啊,路自己飞起来了。” 江满楼马上下令:“大家快从这条路下山。” 一些人走到半路,看到突然出现了一条空中之路,吓得魂不附体,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爬上这条路就直奔山下。花爱雨等人甩开敌人,纷纷跳到路上。 凭空出现这么一条路,噬血阎王也吓了一跳,不过他来不及多想,马上追了上去:“想走,没那么容易。” 清风站在最后面,背对着噬血阎王,噬血阎王用他最快的速度和最强的力量一掌打过来。清风丝毫不惧,还是背对着噬血阎王出招:仙法--观音盾。 就在噬血阎王一掌逼近时,清风的身后,一座金色气体组成的观音像出现,噬血阎王打在那观音像身上,观音像纹丝不动。 清风转过身去,双眼盯着噬血阎王,她的眼睛,这次出现了蓝色的火光:今日饶你一命。这话,只有噬血阎王能听得到。 噬血阎王顿感无奈与恐惧:这女人,到底是谁? 小白转过身去,一剑朝几个新元之令砍过去:“你们自己埋的炸药,自己好好享受吧。”剑气所到之处,新元之令掉下,青城山顶一声巨响。 花爱雨回过头去憨厚大笑:“果然坏人就没有好事啊!” 江满楼细细回忆刚才的细节,他就是想不明白: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凭空造出这条路,又能不费吹灰之力拦下噬血阎王,如此高手,我闻所未闻。 小白是最了解清风的实力的,不过她也完全被震惊了:这个家伙,传说的都不够眼前的十分之一恐怖,她到底厉害到什么地步。 江白梧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爹,刚才是何人出手相救?” 江满楼摇摇头:“不知道。”然后他盯着清风的侧影自问:难道真的是她? 李啸道:“好像我们当中没有人认识,但他为什么要救我们呢?” 花爱雨大笑道:“管那么多干嘛,大家都没事不就好了嘛。” 山脚下,纯阳和了悟了戒及时赶到,合众人之力,击退阎王殿众人,杀开一条血路,部分武林人士得以逃生,部分身亡。 此次青城山战斗统计:东方武林死伤过半,合计三千余人。掌门级别以上的死者七十六,有二十余小门派死伤近八成,后来直接除名于江湖。 阎王殿方面,噬血阎王被山顶炸药所伤,但武功高强的他最后逃生。旗下血衣童子,牛、猪、羊、马均战死,教徒死者两千有余。 经此一役,东方武林实力锐减,格局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一百零一 最强的组织--朝廷 从青城山离开之后,各自散去。江满楼等人回到风雨楼,个个都显得疲惫不堪,面容憔悴。江白桐急切的问:“爹,发生什么事了?” 江满楼摆摆手:“到里面再说吧。” 大家坐下来后,江满楼道:“这一次,大家辛苦了。虽然噬血阎王的阴谋没有得逞,不过东方武林的损失,也是前所未有的。” 江白梧道:“爹,那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江满楼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和你哥了。我要尽快邀请各大门派,召开武林大会,共商讨伐噬血阎王一事。” 江白桐道:“若是五大门派联手,区区噬血阎王,也就不在话下了。” 江满楼马上打住:“这个事情多说无益,到武林大会的时候,各大掌门会想到对策的。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新元之子一事。” 花爱雨坐在地上问道:“大叔,我们不是打赢了吗?还有什么事啊?” 江满楼和蔼一笑:“你们想得太简单了,比武只是第一步而已,接下来的测试和考验,会越来越残酷,能不能到达朝廷都还是个问题。” 江白梧大惊:“爹,这是什么意思?” 江满楼道:“朝廷为了确保所选之人个个是人中之龙,怕比武的时候有人徇私舞弊,便派出了一批人,在路上给这些新元之子制造一些麻烦,说得简单一点,就是追杀,很多人都没有到达朝廷就死了。” 李啸大惊:“朝廷这么做,得害死多少无辜的人啊!” 江满楼道:“这个你们放心,朝廷也不是那么笨。他们派出的人,武功都是在新元之子这个层次的,只要是靠实力选拔出来的,一般来说,都绝对有机会逃生,不能逃生的,也根本达不到朝廷的要求。下面,我要跟你们讲一下,关于朝廷的事情,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小白道:“难道还怕朝廷加害我们不成?” 江满楼和气一笑:“当然不是,我只是把一些基本情况跟你们说说罢了。我先从皇上说起,皇上玄文,号宗正,在位已经五十余年了,继位以来一直勤政爱民,受到百姓的爱戴,着实是个好皇上。皇上有三个皇子和一个公主,说到这点,是值得你们大家注意的。” 花爱雨自言自语:“朝廷没有饭吃吗?” 江满楼继续道:“龙生九子,九子不像龙,皇上也一样。太子平王,此人虽然善良,但是平庸无奇,毫无王者之气;二皇子凌王,心胸狭窄,盛气凌人,痴迷于权势;三皇子燕王,心系天下,嫉恶如仇。也正是如此,他一直都不同意凌王的做法,两人的矛盾,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小白感叹一句:“又是一群利益熏心的家伙。” 江满楼笑笑:“也不能这么说,至少现在他们还没有兵戎相见,不过这对朝廷和百姓来说,都不是好事。除了这些皇子,就是朝廷重臣了。” 江白梧道:“朝天官员数以千计,我们又怎么能知道得过来。” “这个不必担心,朝廷官员虽然成千上万,但是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也只有那么十来个人。首先是当朝太师,侯不惧。他一身童子功,至少三十年的功力,当今世上难逢敌手。比起武功惊人,他在朝中的庞大实力,更加恐怖。” 小白满不在乎道:“看来,又是一个傀儡皇上。” 江满楼摇摇头:“没那么简单,朝廷可不止他一个人。右丞相柳千刀,左丞相童天宝,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分管文武,和太师侯不惧形成三大势力,表面上是齐心协力拥护朝廷,但是有没有私心,不得而知。” 林倩开口了:“新元选拔一事,是不是也由他们操控?” “这个老夫也不得而知,不过可以肯定,他们在这方面有着极大的影响力。毫不疑问,这些年来,是这几个柱国大臣经营着朝廷,不然还真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朝廷内,大概就是这个局势。” “朝廷内?”小白疑惑一问。 江满楼点点头:“没错,朝廷内,就是这三个大臣,不过朝廷外的力量,却是更加的恐怖,和皇宫内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江白梧感叹一句:“朝廷果然非同凡响,居然有如多的高手。” 江满楼道:“镇守北疆的,是被誉为朝廷最强的四个人,四大将军。大将军青龙,封号仁义将军,他的龙吟九天,当世没有几人能匹敌;大将军白虎,号称忠义将军,曾经凭借一招虎啸平阳,歼灭了近万敌军;大将军朱雀,号称信义将军,他所练的孔雀大法,似乎和红雀庄有着渊源,但比红雀庄历代掌门都要强;大将军玄武,号称正义将军,除了武功高强,还精通奇门遁甲之术。总而言之,他们的武功,都已登峰造极,比先前的三位柱国大臣,有过之而无不及。最主要的是,四人分管着朝廷的兵马大权,总计二百余万。他们虽然说是戍守边疆,但若不是大规模的战役,他们是不会出动的,所以他们也是长期留在朝廷里面的。对朝廷而言,如果用得好四人,足以使国泰民安,免除战火;但若是四人稍有二心,又将是不堪设想的后果。” 花爱雨听了两眼放光:“噢,他们吃什么会这么厉害啊!” 李啸似乎是被吓愣了:“朝廷到底有多少实力啊!” 江白梧这才知道自己的弱小:“看来朝廷并非是畏惧五大门派和山贼,而是我们没有威胁罢了,否则江湖武林早就没有了。” 江满楼道:“这个倒不至于,朝廷的主要力量都用在牵制北疆七国和西域一带,用来牵制国内的力量不多,所以才会让山贼和和五大门派抗衡。” 清风不屑一顾:“看来为了自己的利益,朝廷还是要牺牲百姓啊!” 江满楼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否则一旦大乱,受害的人会更多。” 小白道:“这些和新元之子一事有什么关联吗?” “当然有,无论是谁,到了朝廷都得看这些人的脸色行事,不然只能被淘汰。”江满楼继续说:“另外还有两个人,是你们要注意的。” 江白桐大惊:“还有?朝廷到底招揽了多少人。” “这两人跟前面的两人不一样。一个,是个年轻人,他是天下第一捕头,叫杨修义,武功估计不在四大将军之下,但是他的性格有点古怪。他从来无视法规法纪,完全按个人意愿行事,不过口碑却很好。” 林倩道:“朝廷怎么能容忍这样一个人挑战他们的权威呢?” 江满楼道:“容不下也得容,朝廷需要这样的一个高手来威慑罪犯。正因为杨修义的存在,天牢里的罪犯才会安分守己,否则合那些恶棍群力,早就越狱了。杨修义在这里则把朝廷的尊严维护得很好。” 小白问道:“那另一个是谁?” 江满楼脸上的敬意难以掩盖:“另一个,是一个老人,他才是最重要的一人。” 清风似乎知道了:“难道是…” “天之元老,司徒卫国。”江满楼的脸色由敬意变为佩服:“三十年前,他和武林圣人,一共五人,纵横江湖,无人能敌,所以后人将他们誉为五大传奇,虽然年过七旬,但武功绝对是朝廷第一人。” 李啸问道:“五大传奇?除了他和武林圣人,其余三人是谁?” “其余三人,一个是呼赞将军,他曾是朝廷的兵马大元帅,但是三十年前中原谷一战之后,便不知所踪。另一个是前任武林盟主,红遥天客,在二十年前也突然失踪。还有一个,是少林寺的高人,酒鬼行僧。他们五人,据说一生从未与败绩,如神话一般存在,令后人望尘莫及,所以后人把他们称为传奇。” 江白梧惊叹一句:“原来世上有如此多的顶级高手。” 江满楼还是那么平静:“这些高手,近十几年都销声匿迹了,现在江湖中见过他们的,也没有几个人了。” 花爱雨从地面站起来,一脸的兴奋:“也就是,他们都超级厉害吧?” 江满楼笑笑:“用厉害,远远无法形容他们。” “这样啊”,花爱雨咧嘴笑笑:“好的,大家,准备出发了。” 李啸又急了:“弟弟,你听清楚江楼主说的了吗?” 花爱雨道:“当然知道。林倩也说了,这次是好事嘛,他们是好人的话,我就不理他们,不过他们要是坏人,我可不会放过他们的。” 江满楼道:“好了,既然都准备好了,那么明天就出发吧。” 接下来,他们要前往一个更高的舞台。 一百零二 新旅途开始 从风雨楼到京城,近千里路,花爱雨、江白梧、李啸、清风、小白和林倩,六个人一起上路,这一次,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朝廷。 刚赶了半天的路,花爱雨就叫喊着肚子饿了:“喂,肚子饿了,该吃饭了。” 小白低声又骂了一句:“这个笨蛋,真是烦人。” 林倩道:“相公,先忍着,到了前面就有吃的了。” 无论什么时候,花爱雨对林倩就是百依百顺:“好的,先忍着。” 江白梧道:“前面,就是雨江镇,是个很好玩的地方呢。” 花爱雨眼珠子都蹦出来了:“也就是有很多好吃的吧?” 一行人来到镇内,找了一间客栈,花爱雨冲上去就大喊:“上饭了。” 林倩马上拦住他:“相公,坐下来。” 花爱雨鼓着嘴坐下去:“林倩真不是好人,不让我吃饭。”这就是花爱雨的性格,有话直说,但是他心里,最重要的就是林倩。 旁边的桌子,有两个大汉贼眉鼠眼的观察了一下他们,然后细声低估: “他们就是新元之子?” “没错,是他们,刚才那个傻里傻气的,肯定是花爱雨。” “那就好,等下我们把新元之令弄过来,我们发财的机会就来了。” 这点偷偷摸摸,当然逃不过清风的耳朵,小白也早就看出来了。清风叫上小白:“白姑娘,过来,我们到街上去玩玩。” 小白立刻会意:“好的,反正也无聊。” 刚说到去玩,花爱雨马上就兴奋了:“我也要去。” 林倩知道清风两人必有目的,也不管了,花爱雨跟着她们反而更安全。江白梧看了一下天色:“天色也不早了,我看就干脆在这里过一晚吧。” 李啸欣然同意:“也好,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清风和小白走在前面,花爱雨在后面跟着,不过刚出了客栈门口,花爱雨就把两人跟丢了。小白一回过头去,人早已不见了,她冷汗直冒,一字一顿问清风:“我说,清风姑娘,你看到那个笨蛋了吗?” 清风一转过头去,她几乎要发狂了:“这个笨蛋…” 再说花爱雨,刚出门就迷路了,又不认得回去的路,他只能一个人瞎转悠:“呐,真是奇怪啊,又不见了,她们果然不认得路啊!” 刚才的两个大汉,看到花爱雨出去之后,也马上跟上去,直到一条小巷,两个大汉一前一后把花爱雨拦住:“小子,无路可逃了吧?” 花爱雨纯粹的反应迟钝,他居然还不知道两人是在说他,他前后看了看,皱皱眉头,不搭理两人,只是径直的往前走。走到路口的时候,那大汉把肥胖的身躯一挡,就把整条路拦住了。 花爱雨到现在都不知道两人的目标是他,他看到那大汉的肚子肥嘟嘟的,一甩一甩的晃荡,很兴奋的道:“大叔,你的肚子很好玩啊!”然后伸出手去摸。 那大汉一身的汗,再加上一肚子的脂肪,整个肚子油油的,很是好玩。花爱雨先是轻轻的摸了一下,然后捏住,重重的挤了一下,那大汉痛得大叫。 花爱雨乐得直接在地上翻滚:“你,真的是太好玩了。” 后面的一个大汉怒道:“你小子,给我起来。” 花爱雨停止了笑,从地上爬起来:“大叔,你叫我啊?” “你这笨蛋,这里除了你还有别的人吗?” 花爱雨挖着鼻孔道:“不是还有一个大叔嘛。” 那大汉气得直吐血:“怎么会有这样的笨蛋啊!” 另一个大汉道:“你是东方武林来的新元之子吧?” 花爱雨点点头:“是的,大叔你要请我吃饭吗?” “吃你个头,”那大汉大骂,然后一脸凶气道:“把新元之令交出来。” 花爱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叔,你肚子饿吗?” 那大汉怒了:“你小子别给我装疯卖傻,信不信我一拳打爆你的头?” 花爱雨撇过嘴去:“大叔你好像坏人啊!” “哈哈哈,你说对了,我们就是坏人,把东西交出来。” “你说的是这个东西吧?”花爱雨从怀里掏出新元之令。青城山上,新元之令已经被毁了,这个新元之令,是后面风雨楼再打造的。 “没错。”然后那大汉就要伸手去拿。 花爱雨马上把手缩回来:“什么啊,林倩说过不能给别人的。” “不给?”那大汉马上吹胡子瞪眼吓花爱雨:“不给的话…”然后紧握拳头,向旁边的一扇墙打去,那扇墙立刻裂了条缝。 花爱雨又抠着鼻孔道:“大叔,你没吃饭吧?” 那大汉撅起嘴道:“你说什么?” 花爱雨也一拳打在那墙上,那扇墙立刻粉碎了。花爱雨把拳头收起来:“嘿嘿嘿,大叔,吃饱的话,应该是可以把墙打穿的啊!” 那两个大汉并不知道花爱雨这么厉害,被吓得脸色苍白,然后一溜烟的走了。 花爱雨看他们来去匆匆,一头雾水:“真是奇怪的大叔啊!”然后又四处看了看:“这个地方好奇怪啊,怎么回去呢。” 花爱雨肚子又咕咕叫了,他也只能忍着,不过还是找不到回去的路。转悠了很久,他终于又回到大街上了。花爱雨饿的前胸贴后背,拿着一根随地捡起来的木棍,像个八十岁的老太爷:“真是糟糕啊,肚子好饿啊!” 这时,在一个地摊吃东西的女子道:“这不是花少侠吗?” 花爱雨马上停下来,然后斜眼看过去:“吃…的…”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坐了上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他居然没留意到人家和他说话。 说话的女子,衣着秀丽,仪态翩然,同行的还有一男一女。说话的女子,也就二十出头,名叫秋静文;另一个女子也是二十出头,唤作秋静雅;那男子二十五六,名叫雄文心。这三人,也都是新元之子。 秋静文上前道:“请问可是花爱雨少侠?” “你是和我说话吗?”花爱雨头也不抬,只顾着吃东西。 秋静雅在一旁低声道:“怎么看起来傻傻的?” 秋静文马上低声喝住:“静雅,别乱说话。” 秋静文继续道:“我们是秋水阁的人,在下秋静文,这是我师妹秋静雅,这位是雄文心,我们也是此届的新元之子,有几个问题想问花少侠。” “你们,想知道什么啊?”花爱雨把头抬起来。 秋静文道:“听说花少侠见过蔽派前任掌门,不知是真是假?” 花爱雨挠着脑袋道:“你说的屁,是什么啊?” 花爱雨没集中精力去听,把弊听成了屁,惹得秋静雅大怒:“休得无礼。” 花爱雨还是那样满不在乎:“你们还真是奇怪啊,自己说的又来怪我。” 花爱雨这天然呆的性格,让秋静雅无处可气。 这时,清风和小白来了。花爱雨看见他们,又是像个小孩子一样招手大喊:“喂,我在这里啊,吃东西了。” 秋静雅再次感到郁闷:“师姐,我怎么看这家伙,都不像一个正常人。” 雄文心一直在旁边摇着一把扇子,他像极了那种花花公子,不过却不是。这回,他把手中的纸扇收回,终于开口了:“静雅姑娘此言差矣,岂不闻,大智若愚,我看这位少侠,内心纯洁如冰,清明如镜,非一般人可比也。” 清风一看到花爱雨,马上就放心了。她们两本来以为花爱雨会跟着去的,但是居然迷路了。以花爱雨的武功和没有防范之心的心态,想害他轻而易举。清风和小白都不放心,四处在寻找,这下才算松了一口气。 “两位姑娘,想必是秋水阁的女侠吧?”小白一看到就想到了。秋水阁,五大门派之一,却只收女徒弟,所以江湖女侠,大都是出身于秋水阁。 秋静文两人抱拳回礼:“正是,敢问女侠是?” 小白轻轻一笑:“过奖了,我只是小哥哥的妹妹而已。” 清风也不甘示弱:“我是雨弟弟的姐姐。”不过在她接近的那一刻,她就感到有什么不对劲。一股气息,非常强大的气息,只有顶级高手才能散发的压迫力。 雄文心手握折纸扇:“在下雄文心,见过两位姑娘。” 在雄文心开口的一瞬间,清风就确认了:为什么如此高手还出现在这里? 花爱雨问小白:“刚才她们说什么屁,你们知道吗?” “屁?”小白和清风马上就凌乱了。 秋静雅大怒:“你这个笨蛋,不是屁,是蔽派啦。” 花爱雨仍只是大笑:“这样啊,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哈哈哈。” 秋静文道:“花少侠的事,我们也略有耳闻,灭李府,除山贼,都是大侠之举。我们想知道,关于他与前任四大掌门的事,是否属实?” 这件事,小白最清楚:“这个确有其事。四大掌门被噬血阎王所迫害,困于峭壁,他们知道无法逃出升天,便托付小哥哥,把各大门派的武功秘籍带了出来。”小白看两人不像邪恶之人,便如实相告。 秋静文大喜:“里面可有我们的秋水阁的秋水十八诀?” 小白点头道:“有是有,不过暂时还不能交给你们。” 秋静雅是个冲动的人:“喂,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小白道:“前辈们说的,只可以交与各派掌门,所以,还请见谅。” 各种武功秘籍,花爱雨等人携带上路。江满楼说的,新元之子聚集于朝廷时,四大掌门,也会悉数出现在那里,他们在那时候把秘籍交出去,是最好的。 秋静文道:“如此则不勉强,在下拜托各位,在见到我们师父之前,务必保全秋水十八诀的安全,秋水阁上下,感激不尽。” 小白道:“这个自然,姑娘大可放心。” 秋静文抱拳道:“如此先行谢过,我们还有要事,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分别之时,雄文心扬起一个假笑看了一眼清风,清风则是恶狠狠的看着他。她依旧讨厌男人,特别是这种表里不如一的,但是在花爱雨面前,她不破杀戒。 一百零三 最富有的家族 花爱雨三人回到客栈,已经是傍晚了。他们在吃饭的时候,听到街上传来闹声。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敢在这里撒野,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花爱雨挖着鼻孔道:“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啊!” 小白放下碗筷:“你这个笨蛋,别没事找事了。” 林倩道:“相公,是不是外面的那个,是我们的家人啊?” 花爱雨咧嘴大笑:“嗯,真的好像是啊!” 江白梧道:“出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花爱雨走到门口,定睛一看,那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凌雪云。凌雪云就是爱逞强,装作一副女侠的样子,她武功虽不高,但是一身正气却是不弱。 花爱雨冲上前去:“喂喂,是我啊,是我啊!” 凌雪云扭过头一看:“咦,你这个笨蛋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凌雪云一脚把地上的一个男子踢开:“没事,就一流氓,走,到我家去。” 这时,李啸也来到了:“凌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也来了,真是太好了,走,咱们找延玉哥哥去。” 众人一一出来了,一听到凌雪云提起诸葛延玉的名字,江白梧大惊问:“姑娘所说的,莫非是诸葛家族的延玉公子,诸葛延玉?” “原来你们认识延玉哥哥啊,那更好不过了,到我家去如何?” 花爱雨欣然答应:“好的,我记得大叔那里的东西特别好吃。” 诸葛世家,是天下最富有的家族,除了花爱雨,其他人都基本听说过,难得有如此机会,他们当然不会错过,当然一致同意前去。 “既然如此,那我们明天就出发。”凌雪云道。 第二天,凌雪云带领众人,来到诸葛俯。这里跟先前所看到的诸葛府,完全不一样,气势甚至可以说盖过了皇宫,豪华之余,更让人感叹其鬼斧神工之妙。 “怎么跟上次来完全不一样了?”李啸去过诸葛府,那时他和花爱雨刚战败。 “当然不一样了,上次去那里又不是真的诸葛府。” “雪云妹妹,你又去哪里了?”诸葛延玉从里面冲了出来,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诸葛延玉的手里,依然拿着那本书,书里面全是他的收录。 凌雪云撒娇的扑上去:“延玉哥哥,瞧你这担心的,我不是没事吗?”然后指着花爱雨众人道:“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诸葛延玉这才注意到众人,马上迎上去:“各位,请到寒舍一坐。” 刚进诸葛府大门,府内的磅礴气势,完全展露出来。整个府邸,占地面积根本就算不过来,只是一个天井,就占了几亩地。花爱雨看得两眼放光:“你的家真是大,可以住好多人啊!”花爱雨以前都是在废墟和众人挤在一起,看到这奢华的地方,很是羡慕。 小白道:“诸葛家族是世上最富有的家族,这种程度也是理所当然的。” 花爱雨似懂非懂:“听起来他们好像很厉害啊!” 林倩心中细细琢磨:诸葛家族拥有足以和朝廷抗衡的财力,如果他们肯相助相公,对于日后的崛起,无异于如虎添翼。 江白梧虽然见过世面,依然为眼前的一切惊叹:“我只听说过诸葛家族是最富有的一族,却不想到,居然富有到这个程度,真是不敢相信。” 小白道:“没有什么不敢相信的,九大家族的财力,个个富可敌国。” 李啸也没见过这种场面:“九大家族?” 清风解析道:“诸葛,慕容,司马,司徒,司空,独孤,西门,公孙,欧阳。九个家族,都是很久之前就存在的了。他们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富可敌国的财力。九个家族的财政收入,超过全国的九成。九大家族中,最富有的,就是诸葛家族,诸葛家族每一年的收入,甚至比国库还要多。所以朝廷很重视九大家族,无论是哪个家族没落,对朝廷来说,都是极大的财政损失。当然,如果让敌国把任何一个家族拉拢,对朝廷来说,马上就拉近了一个层次的势力。” 林倩微微一笑:“没想到相公认识的,都是大人物呢。” 凌雪云回过头:“原来清风姑娘懂这么多,不过清风姑娘说得不全面哦。” 江白梧道:“还请凌姑娘明解。” 凌雪云道:“这个我才不懂呢。”然后上前去,一把拉住诸葛延玉:“延玉哥哥,你又不爱我,不疼我了,我告诉爹爹去。” 诸葛延玉一头雾水:“我的好雪云,我又怎么了?” “你把前面说的九大家族的事,跟他们说说,不然就是不爱我。” 诸葛延玉‘噗’的一笑:“就这小事,当然可以,我们坐下谈。” 众人谈论许久,才只是过了天井,再走了许长的一段路,才来到客厅。诸葛延玉找了张椅子坐下去:“随便坐,别客气。” 众人纷纷坐下,花爱雨还是习惯的坐在地上,他向来如此。 “既然你们那么有兴趣,我就跟你们讲讲真实的内幕吧。诸葛,慕容,司马,司徒,司空,独孤,西门,公孙,欧阳,九大家族,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就是巨大财富背后的黑暗交易。” 江白梧道:“有如此财势,还要做黑暗的交易?” “当然,特别是在这个看似和平,实际上却纷乱的世界,凡是孤身一人的,没有什么能够长久存在的,除非你有压倒性的实力。比如朝廷,大明山,香仙山这些由传奇人物统领的,才不会有人觊觎,否则终免不了失败。” 李啸马上打住:“等一下,你说大明山和香仙山?” 诸葛延玉点点头:“没错,李少侠有什么问题吗?” 李啸道:“我见过这些人,他们,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诸葛延玉笑笑:“李少侠是没听说过吧,传言大明山的实力,举世最强,更胜于朝廷。至于香仙山,最起码也有一个小国的实力,所以从来没有人敢侵犯。” 李啸的疑问,是合情合理的。他见过大明山和香仙山的人,均是为了救花爱雨。更让他不解的是,这种强势组织,为什么要救花爱雨。 诸葛延玉继续道:“除了这种有绝对实力的存在,剩下的,只能抱团存活。就像北疆七国,西域群国,为了对抗强大的朝廷,也都是结盟的。” 花爱雨越听越乱:“完全听不懂啊,先睡觉了。”然后就在地上睡着了。 诸葛延玉继续道:“所以在国内,也是一样的。国内的三大势力,五大门派,三大山贼,还有朝廷,实际上还有第四股势力,那就是我们九大家族。九大家族虽然财大,但是极少顶尖高手,很容易被江湖组织吞并,所以,结盟就此产生。有的家族,和五大门派结盟;有的家族,却是和山贼;有的家族,依附于朝廷;更有甚者,只能依靠国外的势力,保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林倩道:“若如此,对朝廷来说是个很大的财力损失,朝廷为什么不制止呢?” 江白梧这下明白了:“朝廷不是不想,而是根本制止不了。就像三大山贼的存在,明知道是危害百姓的,却不得不容忍。朝廷有实力一举灭了山贼,但是战力会遭到创伤,这样一来,对虎视眈眈的北疆和西域来说,是绝佳的机会,他们一旦大举进攻,朝廷很难阻拦,届时会有亡国之险。而且,如今结盟之势已成,无论怎么做,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廷不会这么做的。” “江少侠说的极是。”诸葛延玉道:“再者,和九大家族结盟的前提,就是为九大家族提供绝对的保护。这样一来,就可以从另一个方面削弱各方势力。简而言之,朝廷这是让国内的势力,自己去寻找一个平衡点。” 李啸感叹道:“先前听江楼主所说,朝廷也是一个组织,看来确实如此。” 诸葛延玉道:“没错,当今的天下,已非昔日可比,动乱随时可能发生。要在这片天空活下去,只有比别人更强,这就是生存之道。” 这时,管家从外面进来:“少爷,这次和关外三十国的交易,我刚刚算了一下,这次赚取的利润,大约二千万两,还有…” 诸葛延玉马上打住:“华叔,这种小事,你打理就行了,不用什么都汇报。” 众人一听,更加目瞪口呆。二千万两,绝对是一个小国的一年收益了,不过诸葛延玉,却把他当做一件小事,而且这笔利润,只是一次平常的交易。诸葛家族的财势之大,可想而知,已经到了近乎可怕的地步。 江白梧站了起来:“在下斗胆问一句,诸葛家族,和哪个势力结盟?” 诸葛延玉丝毫不避嫌:“有一个人的名字,我想你们都应该听说过。” 众人好奇的看着诸葛延玉,江白梧急问:“是谁?” “干爹。”诸葛延玉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尽是仰慕之情。 清风大惊:老家伙的实力,加上这无穷的财力,难怪天下没人敢正视。 小白也很诧异:我怎么不知道? 林倩则是心中一喜:看来是早有准备的。 江白梧震惊得坐到椅子上:最强大的势力,加上最大的财富,天下间根本没有能动摇,他们到底在谋划着什么?江白梧第一次有这种空穴来风的危机感。 诸葛延玉问:“你们是不是要上朝廷?” 李啸道:“是的,新元选拔已出来,我们还要接受朝廷的考核。” 诸葛延玉大喜道:“如此甚好,我有要是要去朝廷一趟,不知大家可否同行?” 众人全部起身:“当然,有延玉公子相伴,我们就安全多了。” 诸葛延玉道:“既如此,那我们明天就出发。” 一百零四 大将军玄武 第二天,众人告别诸葛幕之后,刚准备出发,凌雪云也带着包裹冲出来:“延玉哥哥,你又欺负我了,我也要去。” “雪云妹妹,这次去可不是玩,我有要事要办。” “上次去香仙山你也说不是玩,后来不也挺好玩的嘛。” 诸葛延玉拗不过她:“好吧,既然你想去,就一起走吧。” 众人上路,一路上免不了闲聊。诸葛延玉道:“我听说新元选拔,有这么一个环节,在去朝廷的路上,会有人截杀你们,你们遇到了吗?” 江白梧道:“这个家父与我们说过,不过目前为止我们还没遇上。” 李啸道:“江楼主也说了,那些人的武功,与我们就伯仲之间,所以即便是遇到了,我们也未必没有胜算,至少,能够逃生。” 诸葛延玉道:“没错,能够入选新元之子,必定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在下丝毫不会武功,对我来说,你们就已经是很厉害的了。” 林倩道:“诸葛公子过谦了,你才识渊博,学富五车,对天下之事无所不知,要说羡慕,我们对你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诸葛延玉道:“那是大家的谬赞,连孔圣人如此智者,都极力完善自己,在下虽说立志尽阅前人所留之书,如今依旧只是冰山一角。” 凌雪云调皮的笑道:“延玉哥哥,你太谦虚了,你本来就比你的先人厉害嘛。” “先人?”李啸疑惑一问。 “延玉哥哥没告诉你们吗?诸葛府,可是当年诸葛孔明的后人。” 江白梧肃然起敬:“原来如此,失敬失敬。诸葛先生多智而近妖,千古罕见的智者,如今诸葛公子,更是出类拔萃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从早上赶路直到中午。这时,前面一匹快马急速赶来,尘土飞扬,一看就知道是急事。 花爱雨远远地看着那人,稍微走近之后,花爱雨就认出那人来了,并马上站到马背上,招手大喊:“喂,四个人,我啊,是我啊!” 骑马的人,正是春困。花爱雨虽说记不得人名,但是他认人却不赖,一眼就看出是春困了。四季友人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但是现在却单独行动,足可见必有大事。待春困逼近时,李啸也认出了他:“怎么会是他?” 看到李啸的反应,林倩就知道事情不妙:“他是什么人?”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是四季友人中的一个,叫做春困,上次我们去青岩关的时候,无缘无故遭到他们的追杀。所幸大难不死。” 江白梧这下不解了:“我看花少侠跟他很好啊!” 小白很郁闷的道:“不要用常理去推论那个笨蛋的想法。” 花爱雨刚想上前去,李啸马上拦住他:“弟弟,不可。” 花爱雨咧嘴大笑:“没事的,他可是好人的。” 李啸当然不肯:“弟弟,你忘了吗?他们差点就杀了我们。” 花爱雨这下耐住性子了,挖着鼻孔道:“可是,还是没杀啊!”花爱雨这话,确实不对,如果不是四个护法救了他们,他们早已身首异处。不过花爱雨就是这样的人,四季友人没杀了他,就是没杀。 小白大骂:“你这笨蛋,要是杀了你就不会在这里了。” 此时,春困已经来到眼前,小白马上上前去拦住他:“你想干嘛?” 春困看到花爱雨之后,马上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你了。” 花爱雨看春困这么说,马上笑道:“你们看,都说她是好人了。” 李啸提高警惕问:“你又是想来杀我弟弟的?” 春困马上解释:“李公子,你误会了,我是来救他的。” 李啸用眼神扫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异常,不过他依然不信:“你不杀他,就已经是天恩了,现在说救他,你认为我们会相信吗?” 春困字字诚恳道:“先前我们确实是想杀他,但是现在我们是在救他。你们仔细想一想,凭我自己一人之力,如何敌得过你们?” 李啸细心一想,确实如此。先前他们的武功与四季友人相差甚远,但从前面交手看来,现在他们的武功,应该是伯仲之间了,况且对方只有一人,无论他想耍什么阴谋诡计,那也是无济于事,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你要是能把事情说清楚,我们或许可以信你一次。” 春困一看这局面,虽然情况紧急,但是不说清楚,也是不行了:“好吧,不过时间紧急,我长话短说。你们听着,朝廷大将军,正义将军玄武,已经亲自出动,他的目的,就是抹杀花少侠,而且已经快到这里了。” “你说什么?”江白梧露出从来没有过的慌乱:“这是怎么一回事?” 春困加快了语调:“四大将军是朝廷的最高战力,玄武的武功,我不说你们也应该。还有一点,玄武精通奇门遁甲之术,他根据天象算出,花少侠日后将会危及整个天下,玄武不允许对朝廷有威胁的存在,所以一定要杀了他。” 江白梧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若真如此,则我们危矣。” 李啸道:“你把这件事告诉我们,他会放过你吗?” “我们四人,本来是奉旨来测试你们三个新元之子的,玄武知道之后,他便随我们而来,他这次不杀花少侠,是不会罢休的。” “那个,玄武是谁啊?”花爱雨听得整个人都乱了。 小白道:“你这个笨蛋,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悠闲。若真是朝廷大将军亲驾,合我们这里的力量,也只是蚍蜉撼大树。”当然,小白这话是事实,不过她是不把清风考虑在内的,这里的人,除了小白和林倩,没有人知道清风会武功。 诸葛延玉拿出他从不离身的书翻了一下:“玄武,朝廷四大将军之一,号称正义将军,朝廷最忠诚的人,武功深不可测,且精通奇门异术。再者,他是个过激的正义之人,凡是他认为的不正义,他都会全力抹杀。” 凌雪云也怕了:“延玉哥哥,他不会连我们也杀了吧?” 林倩却比众人都冷静:朝廷大将军,天下第一女魔头,这下好看了。 清风虽然表面很慌张,但她的内心的怒气已经开始膨胀了:该死的家伙,居然敢对我雨弟弟出手,看我等一下怎么收拾你。 这时,远处又有一匹快马赶来,这人乃是秋乏。他火速赶上前:“大哥,将军已经逼近了,你们怎么还留在这里?” 花爱雨看到秋乏,喜出望外:“真是好事啊,我们又见面了。” 秋乏立刻气不打一处来:“碰到你这个笨蛋就没好事。” 花爱雨又是憨厚一笑:“别担心,我很厉害的,会保护好你们的。” 秋乏气得吹胡子瞪眼:“少啰嗦,你活下来再说。” 江白梧道:“你们的事,我大概明白了,只是还有一事不解。你们是玄武的手下,本来是下了决心要杀花少侠,为什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春困埋头沉思:“玄武将军,是我们最敬佩的人,他数十年如一日,对朝廷的尽忠职守,和痛恨邪恶的思想,深深感染着我们。但是我们遇到这个笨蛋之后,我们看到了另一面。这个笨蛋,他一样痛恨邪恶,为了萍水相逢的朋友,他可是义无反顾的挺身而出;为了救素无瓜葛的村民,他一样赌上性命去战斗。我们去杀他,他还把我们当做朋友。从他身上,我们完全看不到一丝邪恶。相反,为我们看到是,是人性最善良的一面,一个最纯洁的内心世界。我们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但是现在我们一致决定,救他一命。” 花爱雨咧嘴大笑:“看到了吧,我都说他们是好人了。” 江白梧道:“既然如此,我们马上离开,不然就逃不了了。” “你们说对了,一个也逃不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从空中传来,紧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众人面前,这人正是玄武。 玄武身材高大,身穿黑色的长袍大衣,国字脸上,煞气十足:“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居然因为一个邪恶的人背板正义。” 花爱雨完全没有危险感:“这个家伙是谁啊?” 诸葛延玉吓得睁大了眼睛:“正义将军,玄武。” 秋乏整个人都发抖了:“将军…” 春困强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将军,他不是什么邪恶的种子。” “一切对朝廷有威胁的存在,都是邪恶,老夫绝对不允许。” “喂,你这个家伙想干什么?”花爱雨丝毫不惧。 玄武打量了一下花爱雨:“你就是花爱雨?” “你这个家伙,你到底是谁?”花爱雨厉声问他。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不过越是这样的人,就越留不得。”然后一个黑色身影闪过,连眨眼的时间都不够,玄武已经逼近花爱雨了。 小白早已绷紧了神经,而且她就在花爱雨身边,玄武刚起身,她马上横剑挡在花爱雨前面。不过还没来得及出剑,玄武已经一掌贴近了,正好打在小白的剑鞘上面。小白虽说已经用尽了全力,但还是被玄武轻轻的一掌震得飞了出去,刚好撞在花爱雨怀里,在马上的花爱雨也从马背上飞了出去,足有十几米。 玄武这一掌,只用了一半力量,而小白则已经竭尽全力,却还是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实力之悬殊,相形见绌。 玄武一掌之后,秋乏马上从后背上去一把抱住他。玄武猛地挣脱,然后一脚把秋乏踩在地上:“动摇正义之心的人,也绝对不允许。” 花爱雨从地上爬起来,愤怒的冲上去:“混蛋,放开他。” 春困立刻上前去,死死的抱住花爱雨:“别过去,你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秋乏在他手上。”花爱雨有点失控了。 “他一招就可以杀了你,你上去也只是送死。他要杀的是你,不会杀秋乏的,我们先拦住他,你快点走。”春困显得比花爱雨还急。 “他们冒死来救你,你就这样见死不救吗?”玄武故意挑衅。 花爱雨恶狠狠的看着玄武:“混蛋,我要宰了你。” 一百零五 压倒性的实力 花爱雨怒喝一声,挣开春困,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玄武不屑一笑,然后右手一掌,隔着花爱雨十几步,就把花爱雨打飞了出去。 玄武若是尽全力,花爱雨不死也是半残了。不过玄武这一掌,只出了三分力。他不是不想杀花爱雨,而是想以此告诉他们:正义是不可动摇的。 花爱雨捂着胸口站起来,他已经受伤了,不过他也终于冷静下来了:这个家伙,太厉害了,全部人都打不过他,到底要怎么办? 玄武微微斜着头:“这就是新元之子的力量吗?真是不堪一击。” 江白梧抱拳行礼:“参见玄武大将军,在下有一个问题,不知可否相告?”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无非是我要杀他的原因。老夫用奇门之术算出,这个人将会颠覆朝廷,让天下人陷入战火,所以不得不除之。再者,他是朝廷悬赏万两的重犯,也是死罪一条,老夫只是例行公事。” 玄武所说的,乃是上次花爱雨抢夺还魂幽草一事,那时候可是轰动了整个朝廷。面对这种肆无忌惮的挑衅,朝廷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于是便全国通缉,所以花爱雨的恶名便传了起来,现在已是众人眼中的十恶不赦之徒。 春困马上解析:“将军,事情不是那样子的…”当时花爱雨为了救紫衣,才会与朝廷起了冲突。那时候,玄武马上派四季友人再次截杀花爱雨。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四季友人才知道事情的内幕:紫衣乃是当朝公主,也是皇上最疼爱的。花爱雨等人如此舍命相救,皇上应该是会感激他们,而不会下如此死令。所以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还不知道事情的始末。 玄武马上打断春困:“连正义之心都不能坚持的人,没资格和我说话。” 秋乏被玄武踩在地面,他也极力辩护:“将军,你不能杀他。” 玄武马上加大了踩的力度:“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脚下的秋乏,痛得嗷嗷直叫,虽然极力挣扎,却也是无可奈何。 “混蛋,放开他。”花爱雨又一次冲了上去,玄武又是轻轻的一掌,把他打了出去。这一次,花爱雨明显的受了内伤了。 “你要是不出手,我们就都要死了。”小白暗中对清风道。 清风面无表情,只是一个劲的看着玄武。她并非怕玄武,她武功之高,从未遇败绩,只是她心中有所顾虑。如果她出手阻拦玄武,就等于是与朝廷作对,香仙山本就一直让朝廷忌讳,如果因此而和朝廷冲突,那不是明智的选择。不过不出手,眼下的人,根本就无一丝生存的可能。清风喜欢花爱雨没错,但她也心系香仙山,她时刻都记着孟婆的话,还有娘死前的叮嘱,所以,她还不会为了花爱雨赌上香仙山,起码现在不会。 “娘说过,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但是这个笨蛋不一样。现在他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他值得我去救,我一定会救,只要他证明给我看。” 小白长剑出鞘:“那我祝这个笨蛋好运吧!”然后率先出剑杀向玄武。她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好花爱雨,即便是付出生命,因为这是干爹的命令。 小白这一剑杀过去的同时,玄武后面两人也一起杀出。这两人,乃是夏盹和冬眠。本来四人同行,但为了告知花爱雨,春困和秋乏便先行一步。待夏盹和冬眠赶来时,玄武已然到达,并且把秋乏压在了地上,他们两人知道玄武的武功,轻举妄动是无济于事的,便暗中观察,一直在等待机会。他们看到小白出招时,也立刻出招,从后面分上下攻击玄武。 玄武虽说武功高强,但是正面小白的一剑,再加上背后夏盹和冬眠的上下夹击,他也不可能原地不动避开。于是玄武只能跳起,然后一个空中转身,先是左手一掌击退了夏盹和冬眠两人,然后右手迎着小白的剑,先是两指夹住剑尖,然后顺势一把抓住,用力把剑扭了一圈。 小白虽然是用尽全力,但是实力太悬殊了,她整个人跟着剑身在空中转了几圈。玄武左手继续出掌,朝着悬在空中的小白一掌打过去。 小白虽说武功远不及玄武,但也不弱,她看到玄武出掌的一瞬间,马上左手一掌回击。不过始终是不敌,被玄武一掌震飞,连剑也脱手了。 玄武一瞬间就击伤了三人,压倒性的实力,让众人束手无策。不过可喜的是,在玄武跳起的时候,秋乏抓住机会,马上逃了出去。 现在的局面,等于是四季友人、三个新元之子和小白共八人,联手抗击一个朝廷大将军,虽然人多势众,实力上却不在一个层次。 江白梧从马背上跳下来:“不愧是朝廷大将军,实力果然很恐怖,不过,若是我们八人联手,不见得就会输吧!” 李啸也跟着鼓气:“没错,不战而降,这个才是最大的耻辱。” “不”,春困马上否定:“即便是再多八个人,也绝不是他的对手。等下我们四人想办法困住他,你们有机会就马上逃跑,否则必死无疑。” “众志成城了吗?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根本耐何不了老夫。”玄武比先前警惕了,他虽然自信强过这些人,但是他从来不会掉以轻心。 春困对秋乏三人道:“想办法用四季阵法困住他。” 花爱雨马上对诸葛延玉道:“你带林倩他们先走。” “相公,我不走。”林倩第一次如此为花爱雨担心。她知道花爱雨的性格,就是太过爱他的家人和朋友。无论是什么样的敌人,只要想对家人不利,他都会舍命相护,即便明知道会死,这样就正好着了玄武的心意。 “这个家伙太厉害了,你们不会武功,留在这里,我保护不了你们。而且,他要杀的是我,他不会去追你们的,所以,你们只管逃就行了。” “痴心妄想,你们一个也逃不了。”玄武大喝一声,已经杀过来了。 小白和江白梧同时上前,两人四掌,两股内力汇成一股,和玄武的掌力相碰。实力相差实在太大了,玄武似乎毫不费力,就逼得两人直直往后退去。李啸和花爱雨也上前去,在江白梧和林倩后面加上自己的内力。四人合力,依然阻止不住玄武的攻击,四人八足,在地上划开了八道痕迹。 春困四人见状,马上背后攻向玄武。玄武立刻侧过身,一掌同时回击四人。八个人前后夹着玄武,才勉强打个平手。不过从表情就可以看出来,把人都已经是竭尽全力,而玄武,也就出了七八成功力。 如此惊人的场面,除了清风,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这种压迫感,让林倩等人眼睛都睁不开,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就算强如清风,也被玄武的实力所惊叹:不愧是朝廷的最强战力,就算是我,也不能轻易打败他。 只见玄武大喝一声:“玄武印。”然后双掌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出,把八个人一起打飞,个个口吐鲜血,均受了内伤。 玄武印,是玄武最强的武功,威力惊人,但和一般的掌法不同。被玄武印打中的人,基本不会有外伤,但是内伤却非同一般。玄武印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不用像其他的掌法那样慢慢酝酿,而是随心而发。玄武已经把玄武印练得炉火纯青,收发自如,更是让人难以招架,更别说还有实力上的差距。 “这就是新元之子吗?真是不堪一击。”玄武更加不屑一顾。 花爱雨马上爬起来,挥着剑又杀了过去。不管敌人是谁,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守护自己的一切,哪怕是赔上自己的性命。 弱肉强食的世界就是如此,意志力是一种力量,但只有在实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才会起到作用。面对玄武这压倒性的力量,所谓的信念和执着,根本起不了作用,他们只有挨打的份。八人轮流攻击,也只不过是徒劳。一次次爬起来,换来的依旧是一次次跌倒,但只能屡败屡战。此时,玄武变得不可战胜。 众人被玄武打得遍体鳞伤,四季友人瞅准了机会,从四个方向一起出招结阵。玄武的四周,马上起了一扇无形的气墙,把玄武困在里面。“春雷”,“夏雨”,“秋风”,“冬雪”,四季友人一起发功,向阵内的玄武猛攻。 阵法就是有一种力量,可以把原本的力量放大几倍甚至几十倍。四季友人暂时困住了玄武,冬眠马上催促他们:“我们还能撑一下,你们快走。” 花爱雨定定的看着玄武,然后对身后的众人道:“你们快走。” “弟弟,那你呢?”李啸已经上了马了。 “没有什么理由,是可以抛弃朋友的。”花爱雨的语气无比坚定。 本来小白等人都已经纷纷欲逃,看到花爱雨却已经不顾生死,也都停了下来。春困等人死死的困住玄武:“再不走,就全都一起死了。” “老夫说了,绝对不会让你们走的。”玄武在阵内信誓旦旦。然后一招‘翻天玄武印’打向地面,然后以玄武为中心,方圆十几丈的地面,立刻支离破碎。四季友人没有了立足之地,四季阵法瞬间被瓦解。 玄武一步步的逼上来:“你的勇气确实让老夫有点敬佩,不过你放弃了刚才最好的逃跑机会,你已经死路一条了,是不是很后悔啊?” “你真是个笨蛋,这种事,才不会后悔。用牺牲朋友的办法活下去,我宁愿不要。我要看着他们全部,安全离开。如果真要死的话,我一个就够了。”花爱雨从来没有如此的坚定,一种无形的霸气显露无遗。 玄武杀气腾腾的杀向花爱雨:“那老夫就送你上路。”然后一招玄武群印,只见一股铺天盖地的强大内力袭来,足有一招灭掉众人之势。 玄武群印,是玄武印的更上一层武功,玄武印一招就等于是一掌,但玄武群印一招却等于是几十掌打出,气吞山河之力,即使八人联合,也未必能抗击。望着玄武毁灭性的的攻击,众人似乎陷入了绝望,只有花爱雨,恶狠狠的盯着玄武,是愤怒,还是不甘心,不知道,或许都有。不过他早已决定,死又如何。 一百零六 捉摸不透的人 玄武用他最强的招式打过来,众人几乎没有反抗之力,就在绝望之时。清风在旁边出手了:玉罗仙法。然后一扇土墙挡在众人面前,把玄武的攻击拦了下来。 要说玄武印的破坏力,即便是十几米厚的墙壁,也可以轻松打穿。但是清风起的这扇墙有点妙处,就像水一样有流动性。被击穿的地方,其余的沙石会自动补上去,所以玄武这一招才没有把这扇土墙击穿。 “这是什么?”即便是强如玄武,也被微微惊了一下。 “这是怎么一回事?”看到面前的一扇土墙,大家都一头雾水。小白马上回过神来:终于出手了,看来得救了。然后叫上众人:“大家趁现在快点走。” “大家都没事吧?”花爱雨担心落下任何一个人。 “没事”,“快走”…花爱雨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便认为大家都安全了,他也上马去了:“大家快点走,一个都不要落下。” 死里逃生,众人快马飞奔逃命,却没有留意到清风留了下来。 看着众人的身影消失,清风慢慢露出微笑:“朝廷大将军,果然不简单。” 玄武微微斜着头:“一招就拦下了我的玄武群印,你到底是…” 且说花爱雨等人急于逃命,走了几里路他才发现清风不在,便马上停了下来:“清风呢?”花爱雨无比的着急,不为什么,就因为少了一个人。 小白道:“先走吧,等下再作打算了。” 花爱雨毅然决然:“不,我要回去,丢下她一个人,她会害怕的。” 小白大骂道:“你这笨蛋,回去就没命出来了。” “啊啊,是谁啊,一大早就吵人家的睡觉。”循声望去,前面的一块石板上,一个身穿青袍的中年男子,无精打采的坐起来。他原本是在那块大石板上睡着的,醒来后还昏昏欲睡:“啊,果然是中午不睡,下午崩溃。” “啊,鬼啊!”花爱雨一看到这人就失声大叫。 “啊,是你啊,好久不见了啊!”中年男子向花爱雨打招呼。 林倩道:“相公,你认识他?” “他就是鬼啊,在家里的时候,那个绿色的鬼啊!”花爱雨不断的强调。 林倩这下想起来了,当时在废墟的密室,花爱雨的确被人打晕了,不过林倩马上骗他糊弄过去了,现在她总算知道,就是眼前这个人了。 “他不是鬼,他是朝廷大将军,青龙。”春困一字一顿的说着,然后四季友人个个脸色发青,整个人都颤抖不已。 “怎么这么倒霉,同时遇到两个朝廷大将军。”林雪云也有点慌了。 小白虽然时刻保持警惕,但是前面所受的伤,已经由不得她了:“先前八人合力都打不过玄武,现在又都受了伤,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们吗?” 江白梧气喘吁吁:“看来,这次是无路可逃了。” 李啸几乎是陷入了绝望:“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啊,看你们这个样子,应该是遇到玄武了。”然后青龙右肘贴着膝盖,撑着额头,左手手指慢慢算着:“啊,一个是朝廷的重犯,一个是大明山的白旗旗主,一个是诸葛家族的,大明山是朝廷的敌人,诸葛家族又是大明山…”青龙漫不经心的算着,然后又摇摇头:“啊,太乱了,再算一遍…” “这个家伙好笨啊!”花爱雨抠着鼻孔道。 诸葛延玉道:“大将军青龙,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他的行事作风,连朝廷都无法捉摸,他曾经一己之力杀了数万敌人,不过,也放走过很多在天牢的死刑犯。无视朝廷的约束,但却忠于朝廷,是最古怪的人。” “青鬼,你的肉好吃不?”花爱雨咧嘴向青龙招手。 “啊,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没吃过。”然后又自言自语的算着:“啊,刚才算错了,再算一遍。四个是背叛了朝廷的人,一个是悬赏万两的人,一个…啊,手指不够了,越来越乱,头有点疼…啊,不行,要睡午觉了。”然后闭着眼睛就要睡觉,不过随后马上睁开眼:“啊,差点忘了,还有要事在身。” “青龙将军,不知道您在执行什么任务?”江白梧很是有礼。 “啊,这个,也不算任务了,玄武出来的时候,他让我帮他一个忙,在这里等几个人,不过不小心睡着了,你们看见那几个人了吗?” “他说得好像是我们啊?”花爱雨扭头对小白道。 “啊,原来是你们啊,那真是太好了。不过对你们来说,就不那么好了,玄武让我杀了你们,然后就可以回去睡觉了,真的太困了。” 花爱雨马上警惕起来:“你说,你是要杀我们的吧?”花爱雨这次显得很冷静,不过与面对玄武不一样,面对青龙,他的感觉不是敌意。 “啊,先别急,我还没答应玄武,不过你们,好几个都是不可饶恕的,要是就这样让你们走了,朝廷会打扰我的午睡的,真是让人头痛啊!” 小白一直都盯着青龙,青龙每次说话的时候都是漫不经心的,所以在这时刻,小白马上飞身出去,一剑杀向青龙。小白在刺过去的时候,发现青龙还在歪着头深思,她便以为这一剑可以伤到青龙。不过就在剑尖差几分毫碰到青龙时,青龙突然间平移了一个身子的位置,小白的剑从青龙左肩上方穿了过去。 小白本想顺势横着一剑击退青龙,不料青龙出招更快。只见青龙左肩处,一条由内力形成的龙头伸了出来,一口咬住小白,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小白按在了旁边的大树上。这一招,太快了,快到没有一个人看得清楚。 “啊,女孩子还是文明点的好,特别是这么漂亮的姑娘。”青龙还是那样的散漫,然后又自言自语:“啊,大明山白旗旗主,被擒,一个。” 小白极力挣扎,那龙头紧紧的咬住她,使他一丝都不能动弹。花爱雨见状,愤怒的冲上去,青龙又是同一招,一个龙头咬住花爱雨,然后悬在空中。 李啸也急了:“弟弟。”正欲上前,江白梧马上拦住他:“别冲动,对方是朝廷大将军,我们连他一招都接不了。” “青龙的龙吟心法,不是我们能对付的。”诸葛延玉在一旁道。 “啊,朝廷的通缉犯,被擒,两个。”青龙又用手指算着。 “哈哈哈,真是好玩啊!”花爱雨被巨龙咬在口里,非但不惧,反而觉得好玩。这也难怪,花爱雨就是个贪玩的人,青龙用巨龙咬住他,把他荡在空中,就像荡秋千一般,甚是好玩,马上就激起了花爱雨贪玩的性格。 紧接着,四季友人和江白梧李啸六人齐上,青龙又是相同的一招,从左右肩膀各伸出六个龙头,把六人全部咬住。龙吟心法的威力远不止于此,如果青龙真是使出全力,他完全可以让龙头一口就把花爱雨等人咬死。 “啊,全部都被擒了,可以回去睡午觉了。” 花爱雨见所有人都被抓了,愤然大怒:“混蛋,放开他们。”然后又对诸葛延玉大喊:“延玉,你先带林倩走,我打飞这个笨蛋就追上去。” “啊,还是不要急的好,女孩子怀孕了,就要安静的坐着。” “你这混蛋,你要做什么?”花爱雨大怒问青龙。 “啊,我要赶着回去睡觉。”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把咬住花爱雨的龙头慢慢移到自己面前,面对着花爱雨:“啊,我想问一一个问题。” “混蛋,快放了他们。”花爱雨怒气冲天的朝着青龙大吼。 “啊,先别生气,他们不是都没事嘛。一个引起战争的导火线,也是就是导致世界大乱的人,我想我不能那么轻易放掉。” 李啸马上大怒:“又是跟玄武一样找杀人借口的。” “啊,我跟玄武那个神棍不一样,我可是讲究现实的人。” “我弟弟只是个天真善良的孩子,又岂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邪恶之徒?” “没错,青龙将军,我们不止一次见过这个笨蛋,他绝非你们想的那样。”就连夏盹,现在也都出头为花爱雨辩护了。 “啊,现在看来的确是,不过,有一点不会有错的,他已经让一场本来就未知的战争变得不可避免,而这很有可能会引起全世界的大乱。” “你这混蛋在说什么啊,一点都听不懂。”花爱雨不懂就是不懂。 “啊,这个,从你们抢夺还魂幽草的那一刻起,战争就已经提前打响了。虽然你们是新元之子,不过把你们交给皇上,这也是没有问题的。” 春困道:“将军,还魂幽草是他们抢的没错,但是事实与你们想的不一样,如果皇上知道了内幕,他一定会收回通缉令的。” “啊,这个,我想不通,还是把你们交给皇上比较好。”然后青龙站起来,八个龙头,咬着八个人,然后再伸出两个龙头,把诸葛延玉和凌雪云也咬住,却把林倩留在了马背上,然后架着十个人就缓步往前走:“啊,那个漂亮的姑娘,怀孕了我就不强迫你了,你自己跟我来吧。” 再说清风那边,玄武被清风所拦住,但都没有动手。高手过招,先发制人。但是没有必胜把握的时候,先出招的人就会先露出破绽,那样就会陷自己于危险之中,不过这是对玄武而言的。清风有自信能打败一个朝廷大将军,但是不需要,她不想与整个朝廷为敌。不过清风面对玄武,她的冷静让玄武第一次感到遇到了高手:“有如此武功的女子,只有那个传说中的人,难道你是…” “朝廷大将军,也会害怕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救那些人,但是你要白费心思了,在前面等待他们的,是和老夫一样的大将军青龙,他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一百零七 被遗忘的人 “青龙将军,请留步。”青龙转身欲走之际,一个老者的声音传来。这老者,六十上下,坐在轮椅上面,可见其双脚已残。 “啊,是你啊,几十年不见了,还以为你们都死了,果然都还活着啊!不过这样一来,我真是越来越乱了…啊,不行,一想问题就头痛。” “老朽今日来,是想求青龙将军一件事,放了这些小孩子。” “啊,既然你想要,那就拿去吧。”青龙马上收了功力,十个龙头马上烟消云散:“啊,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青龙找到玄武,玄武和清风还在僵持,不过谁都没有出招。玄武看到青龙来了,立刻有了底气:“青龙,跟我联手灭了这个女魔头。” “啊,真是个漂亮的姑娘啊,都舍不得动手了。” 玄武道:“你给我认真点,现在这个可是世界第一的女魔头。”然后洋洋得意的问青龙:“怎么样,杀了那些家伙没有?”玄武这是故意问的。 “啊,这个,睡过头了,让他们走了。” 玄武大怒道:“你这个家伙,给我认真点行不行?” “啊,不好意思,真的不小心睡过头了,下次吧。不过说回来,我真没想过会遇到这样的高手,也没想过要和这样恐怖的人交手,而且,现在应该是睡觉的时间,我不玩了,你自己打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真是个懒散的家伙,回去我禀报皇上好好惩罚你。” 清风看到青龙的出现,先是微微一惊,不过青龙说不出手,而且众人也平安无事,她马上就放心了:“两个朝廷大将军欺负一个女孩子,这就是朝廷的正义吗?”然后厉声问青龙:“他们呢?” “啊,在前面。还有,两个人打一个女人,这个不关我事啊!”青龙说完,马上转向玄武:“你不走的话,我先走了。我想现在,有很多事要我们处理的。” 玄武很不甘心:“跟你这个家伙就是做不了大事,算了,走吧。” 看到两人的身影消失,清风才向花爱雨等人的方向追去。 众人得救,马上上前致谢:“多谢前辈相救,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你们叫我残腿就行了。”老者很是慈祥。 诸葛延玉大惊:“前辈莫非就是被称为后传奇的残腿前辈?” 老者转动一下轮椅面向众人:“呵呵呵,过奖了,早在几十年前,我们就被人遗忘了。各位要是不嫌弃,到舍下一谈如何?” “那太好了,我肚子都饿了。”花爱雨马上就把先前的烦恼忘掉了。 “雨弟弟,你没事吧?”清风也跟上来了。 “没事,这个大叔救了我们,对了,我们要去大叔家玩玩。” 老者对清风道:“这位姑娘好面善,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前辈说笑了,小女子又怎么会见过尊颜呢?” “呵呵,可能是老了,记错了吧。大家先到寒舍一聚吧!” 众人跟着老者前进,来到一个山间小竹屋。这里是个不大不小的山谷,百花丛生,密密麻麻,非常的幽静。老者在门外大喊一声:“老伙计,来客人了。” 竹屋的门开了,一位也是六十上下的老者出来了:“好久没见过这么多的人了,真是热闹啊!”这个老者,也是个残疾,他断了一条腿,所以拄着拐杖。 “三娘呢?”残腿问那老者。 “三娘知道今天有客人来,正在做饭呢。” 小白抱拳道:“请问这位前辈是何方高人?” “你们叫我短枪就好了。” 此语一出,诸葛延玉再次大惊:“今日竟然得见两位高人,真是三生有幸!” “呵呵呵,又是谦虚的年轻人,我们都早已被遗忘了。” 花爱雨道:“延玉,你认识大叔他们?” “两位前辈,乃是当年名镇天下的高人,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不想今日有机会得见。”诸葛延玉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满脸的敬佩。 “这么说,大叔他们很厉害吧?”花爱雨愈加的兴奋了。 “你们应该听说过五大传奇吧?呼赞将军,司徒元老,红遥天客,武林圣人,酒鬼行僧,他们五人,当年是站在世界顶点的人,叱咤风云几十年,无人能敌,所以后人把他们并称为五大传奇。在他们之后,又出现了五位顶级高手,埋剑,藏刀,断枪,残腿,破掌,这两位前辈,就是残腿和断枪前辈。” “听你们这么说,他们的武功也绝对是数一数二,但是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地步?”江白梧这话,本是问诸葛延玉的,不料断枪两人听到了。 “呵呵呵,到屋里去,我跟你们细说。”断枪还是那么的热情。 大家各自坐好,花爱雨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地面上。 断枪慢慢道来:“说起来,大概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然后他摸了摸自己已经残废的双腿:“不过,这也是一生中,最无法忘记的事。” 李啸道:“前辈的武功,已是天下数一数二,连青龙都有所忌惮,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够把前辈伤成这样?” 残腿在一旁道:“不是把一个人伤成这样,而是把几万人伤成这样。” 春困道:“这么说,是中了敌人的圈套了?” 断枪笑笑摇摇头:“不是,我们是惨败啊!” 这话一出,震惊四座。如果说打败一个人,那还说得过去,但是打败几万人,而且这之中还有如此顶尖的高手,实在令人无法置信。 秋乏道:“前辈,到底是谁把你们伤成这样?” 断枪道:“中原谷大战,你们听说过吗?” “中原谷?”江白梧想了一下:“晚辈没听过这个地方。” 残腿笑道:“哦,是的,现在应该叫做中原岛了。” 诸葛延玉大惊:“莫非是三十年前的中原谷大战?” 断枪大笑道:“看来,我们没有被这个世界完全遗忘啊!” 凌雪云道:“延玉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诸葛延玉双眼空洞,似乎看到了那个惨烈的场面:“三十多年前,五大传奇是站在世界顶点的人,但是凌驾于他们之上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镇压着世界一辈子的怪物,当之无愧天下第一的,大明山主人,独眼明王。” 冬眠等人完全惊讶了:“还有人比五大传奇更加厉害?” 残腿道:“据我们所知,有两人,一个是香仙山的花雨仙子,另一个,就是我们刚才所说的独眼明王。至于花雨仙子,一直以来都是个传说,见过她的人,听说只有五大传奇和独眼明王,不过她的真面目,从来没有人见过,是否真有其人,也不得而知。不过独眼明王,却是人们一直都恐惧的存在,五十年前,他凭着一己之力,结束了长达几十年的战乱,天下人无人不惧。” 林倩道:“前辈,能否跟我们说一下中原谷之战呢?” 残腿微微一笑:“既然你们想知道,就跟你们说一下吧。五十年前,战乱平息后,天下并未一统,但是因为独眼明王的存在,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以至于野心无法扩张。所以便给朝廷施压,要我们除掉独眼明王,他们认为,这么大的一个威胁存在,是不会有和平的。于是,一场旷古大战开始了。我们这边,以呼赞将军为首,还有我们五个被誉为后传奇的人,再加上五万精英铁骑,这五万人中,有上百一流的高手,即便是士兵,也都是以一当百的。此外,还有北疆七国派出七位顶级的高手,也出动了三万余大军,组成联军,向独眼明王发起战争。而敌人,只有一人,那就是独眼明王。” 断枪继续说道:“大战的地方,就是中原谷。本来,我们都以为必胜无疑。但是,我们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独眼明王有翻天覆地,颠倒乾坤之力,八万大军,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和独眼明王直接过招的,只有我们六人和北疆的七个高手。一场大战下来,北疆的七个高手全部阵亡,而我们,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但是独眼明王,毫发无伤。中原谷百里之地,被打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才成了今日的中原岛。而且,成了一个连草都无法生存的死岛。” 简单说完,众人已经被吓得全部僵住了。别说亲眼见过,就算听说,也如天方夜谭的虚假,即使是想象,也绝对想不出这样恐怖的一个人。 “那前辈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江白梧无法想象,在这样毁灭性的力量面前,就算是这样的高手,也是很难活下来的。 断枪笑笑:“不是我们活下来了,而是独眼明王放了我们。” 大家这下又懵了,齐声道:“这又是为什么?” 残腿满脸钦佩道:“独眼明王做事,从来不问为什么。” 小白若有所思的问:“那你们恨独眼明王吗?” 断枪道:“不恨,而且,还很敬佩。虽然在那次决战中,我们都成了半个废人,但是他让我们知道了,什么才是真英雄,大丈夫,什么才是正与邪。” 诸葛延玉道:“晚辈虽然听说过中原谷一战,但却不知道如此惨烈,今日前辈相告知,真是万分感谢,晚辈对前辈,更是敬佩不已。” 残腿豪爽的大笑:“那一战之后,参战的人,上至呼赞将军,下至无名小卒,全部销声匿迹,天下人都认为我们死了,我们,早就被世界遗忘了。今日能见到你们这些小家伙,真的是大慰平生啊!” 花爱雨这一次是听懂了,然后站起来:“居然有这么厉害的人,我决定了,我要变得比他更厉害,那样,就谁都打不过我了。”他说的就是独眼明王。虽然是笑着说出这句话,但是花爱雨却是无比的认真。 其他的人都习惯了,没有把花爱雨这话当做一回事,不过这一句话,却震惊了断枪和残腿两人。 一百零八 叫我娘好了 “超越独眼明王?你知道吗,了解独眼明王的人,都会嘲笑你这句话。因为在世界人看来,这是完全不可能的。”断枪似乎是故意这么说,不过却也是事实。 花爱雨一脸的自信与坚决:“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能说出来的难事,就不是什么难事,是吧?”说完又憨厚的笑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残腿直盯着花爱雨问他。 花爱雨站起来,摩擦着拳头,脸上的笑容全部收回:“守护,我的一切。我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家人了,所以,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断枪微微一笑,花爱雨这个回答,很合他的心意:“这个想法很好,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这些人,连朝廷大将军一招都接不了,八人联手,依然是不堪一击,你认为你能抵抗那些强大的力量吗?” 不只是花爱雨,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断枪这句话,可以说是直接刺到他们的心窝。他们本以为自己的武功不算太差,但是碰到这种顶级的高手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弱小,只有挨打的份。 “大叔,你很厉害吧?”花爱雨很诚恳的问断枪。 残腿拄着拐杖上前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罢,距离新元之子集结的时间,还有两个月。反正也是闲着,就帮你们一把。”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想教他们武功。江白梧和李啸大喜,立刻双双跪下:“两位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断枪呵呵一笑:“这些礼节就免了,师父也别叫了,你们这些小鬼,很合我的心意,别师父师父的叫了,就当是朋友得了。” 残腿道:“去休息一下吧,明天开始修炼了。” 虽然这是个山谷,但却如世外桃源一般,花爱雨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他好玩的性子马上就起来了:“这里真是个怪地方,应该很好玩吧!” 花爱雨刚转了两圈又迷路了:“真是奇怪啊,路又不见了。” 花爱雨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然后听得远处悠悠琴音传来,琴声悠扬婉转,却略显悲哀,他不由自主的被这声音吸引了。要说花爱雨,他也是个音痴,根本没有艺术细胞,但是这琴音似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他,他不由自主的向声源出走去。 花爱雨迷迷糊糊的前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心中深深的被吸引了。走了一小会,来到一座小木屋前。这一次,花爱雨完全把自己的调皮收敛了起来,他很安静的从门口走进去,一个四十出头的女子,正在很享受的弹奏着古琴。 这女人,虽然已过不惑之年,但不显一丝老态,风采依旧。 花爱雨一反常态,然后很老实的坐到地板上,托着下巴,聚精会神的听着这哀伤的音乐。他依然听不懂,但是这音乐能让他的心安静下来,把他带进另一个世界,一个非常安详的境界,让他全身心都非常的惬意。 “孩子,你也喜欢这首曲子?”一曲终了,那女子走到花爱雨身边,然后蹲下去,一只手搭在花爱雨的肩膀上,像一位慈祥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 “大娘,我们,见过吗?”花爱雨挠着头深思。这个女人,给花爱雨的感觉,太熟悉,太亲近了。花爱雨是个只会靠直觉看事情的人,眼前这个女人,给了他从来没有过的亲切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强烈的涌了出来。 “大娘?我有这么老吗?”女子的语气,依然是那么亲切。 花爱雨憨厚的笑了:“是呢,那要怎么叫你呢?” “她们都叫我三娘,你直接叫我娘吧,好不好?”女人的微笑中,带着恳切与渴望,一种内心的迫切。 遇到清风之后,花爱雨才明白父母的含义,那是最重要的家人。花爱雨心中一直都渴望自己能有父母,现在这女人主动说当他的娘,花爱雨欣然答应:“好的,那以后我就有娘了,我家里又多了一个人了。” “孩子,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三娘很关切的问花爱雨。 “这个嘛,有好也有坏了。我本来有很多家人的,不过都死了。不过我现在还有几个家人,嗯,我还要找更多的家人才得,现在太少了。” “他们都是谁?”三娘还是那么的关切。 “有林倩、清风、小白,还有李啸,他们都是好人呢。” “他们都对你很好吗?” “嗯,”花爱雨肯定的点点头:“我们是一家人嘛。” 三娘把花爱雨抱在怀里,完全一个母亲的样子:“孩子,你受苦了。” 花爱雨很幸福的笑了,却不说话。 “跟我说说你这些年的事情好吗?” 花爱雨靠在三娘怀里的头轻轻一点,然后慢慢说道:“我很小的事情,不记得了,就说记得的好了。大狗是我的家人,可是他被人杀了。后来清风和林倩又成了我的家人,后来小白又来了…”花爱雨说的没有一点条理和顺序,他也记不了那么多,只能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三娘边听边想象花爱雨的每一次死里逃生,渐渐的眼角湿了,心中犹如钢刀在刺:孩子,对不起,娘对不起你,娘欠你的太多了。 花爱雨看到三娘流泪:“娘,你怎么了?” 三娘偷偷的拭去泪水:“没事,娘没事。” “对了,娘,不知道为什么,好多人想杀我啊!” 三娘摸了摸花爱雨的头:“别怕,娘在,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你了。” “不过他很厉害的,一个叫玄武,一个是青鬼,我们全部人都打不过他。” 三娘心里微微一震:居然被朝廷大惊军盯上了,看来是越来越危险了,不过这样也好,那样一切都会来得更快,也许,很快就可以回到以前了。 “这么说是断枪和和残腿救了你们?” “嗯,那两个大叔很厉害呢,他们还要教我们功夫。” 三娘轻轻把花爱雨放开,然后牵着他的手:“我们去找他们吧。” 花爱雨完全一个孩子一般:“好的。”他也紧紧的牵着三娘的手。 实际上,这个山谷虽大,却只有三个人住。断枪,残腿,还有三娘。花爱雨无意中的闯进去,实际上也是必然的结果。就算他不去,三娘依然会见到他。 从这边的小木屋到刚才的小竹屋,距离也不算短,一路上三娘对花爱雨嘘寒问暖,问这问那,无话不说,花爱雨也是问无不答。也许人心,总会有这莫名其妙的感应,除了林倩,三娘也是最懂花爱雨的了。反之,和林倩一样,花爱雨也是对三娘百依百顺,不过内心的感情完全不一样,只是花爱雨不懂罢了。 “三娘来了,坐吧。”断枪残腿,面对三娘,很有礼貌。 “客气了,孩子迷路了,我送他回来。” 林倩很关切的上来:“相公,你又去哪里了?自己不认得路,以后就别乱走了,现在你很危险的,要听话,知道吗?” 花爱雨点点头:“知道了。”不过这些话,他很快就会忘掉的。 “她是你的妻子?”三娘看了看林倩,温柔贤惠,清秀脱俗,很是满意。 “嗯,她说是的。”花爱雨似乎还不明白妻子的意义。 林倩很有修养的转过去:“这位是…” “她是我娘。”未等三娘回答,花爱雨就脱口而出。 “娘?”在场的人全部大吃一惊。小白一把上前揪住花爱雨的衣领:“你这笨蛋,你知不知道娘是什么意思啊?” 花爱雨别过嘴去嘀咕:“总之她不会像你这样打我。” 清风在一旁盯着三娘看,她那双眼睛,又亮出来了。清风的眼睛,可以看穿人的骨骼筋脉,根据这些情况,她可以大概推出对方的武功如何。这一看,她又是大吃一惊:果然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这人目的何在? “请问前辈是何方高人?”清风开口了。 三娘微笑道:“清风姑娘过奖了,我一介女流,何以高人自居。他们都叫我三娘,你也叫我三娘好了,我乃是破掌前辈的弟子。” 本来清风是想不明白的,山谷里只有三个人,断枪、残腿、破掌,三娘的武功,也可以跻身这三人的行列了,她本以为三娘就是破掌。但是从年龄上来看,三娘不过四十出头,她根本不可能参加中原谷之战。而且三十年前,破掌就已经威震天下,所以她很是想不明白。现在三娘这么一说,她总算明白了。 “那破掌前辈呢?”按理来说,中原谷大战,她也应该没死。 断枪道:“中原谷大战后,我们都身负重伤,独眼明王之所以不杀我们,按他所说,就是绝不杀同胞。从那之后,呼赞将军没有再回朝廷,而是跟随了独眼明王,留在了大明山。埋剑藏刀两人,则浪迹天涯。我们三人隐居于此地,从此不问世事。三娘是八年前来到这里的,那时候三娘大难不死,我们就收留了她,破掌还收她为徒。不过几年前,破掌接到一封神秘书信,离开了这里。” “能让已经隐退的前辈重视,这封信一定不简单。”江白梧如是说道。 残腿道:“或许吧,但是我们两人都不知道是什么内容。而且她离开的时候,也没跟我们多说什么,我们自然也不好过问。” 诸葛延玉道:“前辈所说的埋剑藏刀两位前辈,晚辈倒是有幸见过一面。” “哦?”断枪道:“你什么时候见到他们的?” “就在前不久,当时我们陷入了困境,正是他们出手帮了我们一把。” 残腿大笑:“哈哈哈,这两个家伙,还是不肯清闲下来啊!” “娘,我要吃饭了。”或许是第一次有了母亲,花爱雨在三娘面前,比任何时候都孩子气。 三娘摸摸花爱雨的头:“好好,娘马上做饭给你吃。” 断枪两人大笑:“今天真是好事连连啊!时候也不早了,大家进去就餐吧,虽然简陋了一点,不过三娘的厨艺,可是一流的。” 一百零九 各自的目的 晚饭过后,山谷里特别的安静,也可以说是别有一番大自然的幽静。断枪等人,和江白梧李啸在讨论武功等问题。花爱雨则是和三娘在一起,不过三娘倒也很乐意。诸葛延玉,自己在灯光下研究他自己的书。凌雪云则在诸葛延玉身边,玩这玩那,还不时逗弄诸葛延玉,他们一直都是这样。 小屋门前,四季友人则是无奈的犯愁了。秋乏坐在台阶上:“我还真不明白了,每次碰到这个笨蛋,倒霉的总是我们,他天生就是我们的克星啊!” 冬眠倚在门柱上:“算了,既然我们决定了,就不要后悔了。” 夏盹道:“我们虽然没有和朝廷作对,但是将军的性格,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春困道:“朝廷我们是回不去了,想想下一步怎么走吧!” “如果你们想,可以上大明山去。”循声而去,正是小白。 春困等人马上警惕起来:“大明山?你是谁?”四人脸上,都是微微的恐惧。 “你们不用害怕。”只见小白从腰间拿出一个令牌,是那个刻着‘明’字的令牌:“看了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四人看了吓了一身冷汗,春困吐了一口气:“大明山白旗旗主,看来我们疏忽了,这么一个大人物在身边,都丝毫没有发现。” 小白‘呵呵’一笑:“你们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是众多旗主中最不济的,不然就不会连玄武几招都接不了。刚才你们说无处可去,我是看在你们救了小哥哥的份上,才让你们去大明山的,去不去由你们。” 秋乏道:“别怪我们多心,几十年来,够胆上大明山的,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下来,那么一个恐怖的地方,我们去无异于送死。” “大明山没你们想的那么恐怖,干爹可是恩怨分明的,那些上山的人,无非是想取下干爹首级而名扬天下,不过他们在山脚就送了命了。” 冬眠道:“斗胆问一句,大明山是正是邪?” 小白转过身去:“想知道的话,自己去了解。”然后把刚才的令牌从后面扔过去给他们:“去不去,随你们。”然后就走了,只留下四人在相顾无言。 “老家伙还真是仁义啊!”小白刚离开不远,清风就出现了。 “我想对于干爹,你应该是很了解的。大明山,实际上就是一个收容所,只不过容不下恶人罢了。不过说起来,我倒有一事不解。以你的武功,玄武绝不是你的对手,我很难想象,一向讨厌男人的你,怎么会放了他呢?” 清风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青龙来了,两个朝廷大将军,我没有必胜的把握。” “那我又不明白了,就玄武那个偏激的家伙,他怎么会就此罢休呢?” “可以说,青龙帮了我,他没有出手,玄武也不敢出手了。” “两个朝廷大将军,世界最强的女人,要是真的打起来,那就不得了了,只不过,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情,你不会做。”这一次,出来的是林倩。 小白和清风同时转过去看着林倩,林倩露出他那迷人的微笑:“到了这个地步,我想,我们三个,可以好好谈谈了,再藏着,只会相互猜忌而已。” 三人来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林倩率先开口了:“我们出现在相公身边,我相信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巧合,不过我也相信,虽然我们目的不同,但都没有恶意。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就先把我的情况说出来。” 清风道:“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感到你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但是你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所以我一直想不通,在雨弟弟身边,总是伴随着危险,你为什么还要冒这么大的危险留下来。” “没错,我也一样疑惑,不过今日能知道,也是预料之中的。” 林倩悠悠道来:“要把事情说清楚,我得先说一段历史。两百多年前,有一个国家,由神和一族的人统领。神和一族,是史上最强大的民族,所以神和之国,也是当时最强大的国家,傲视群雄。但是一夜之间,神和之国,突然间就灭亡了。神和一族的族人,也好像蒸发般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等一下”,小白打断了林倩的话:“这哪来的历史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清风若有所思道:“这个,我知道,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孩子。谁也不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历史也没有记载。” “孩子?”小白简直不敢相信:“难道你真的活了两百多岁?” 林倩替清风答道:“这个没有什么奇怪的,如果你从小就修炼玉罗仙法,你也可以活几百岁,而且,永远不会老去,总是二十岁。” 小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果然关于你的传说是真的,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这跟雨弟弟有什么关系?”清风关心的,仍然只有花爱雨。 “当然有关。”林倩无比肯定的回答:“相公,就是当年神和一族的遗孤。” 震惊,完全的震惊。小白和清风,此时此刻不知道在想什么,双双看着林倩不语。这个情况,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太意外了。 小白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总算明白了,难怪玄武非杀他不可。” 清风道:“照你这么说,你是想帮他复国?” “没有理由不这么做,亡国灭种,家破人亡的仇恨与责任,他一定要扛起来。” “你知道这样做,会引起多大的战争吗?”清风的语气,似乎不喜欢战争。 “没错,到时候必然会是席卷世界的大战,而且,面临灭亡的,是我们的国家啊!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哪来的兵力?”小白也表示不赞同。 “神和之国虽然灭亡了,但是仍有实力存了下来。当年的四个柱国大臣,文臣、武将、智者、勇士,他们都是数一数二的人才,而且誓死效忠神和之国,若是找到他们的后人,就必可壮大我们的实力。”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这么做了?”小白的表情,似乎是极力不同意。 “我说过了,没有理由不帮,我就是受师父之命来帮助他的。而且现在,我是他的妻子。”林倩无比的坚定。 清风道:“不是我们打击你,你太小看朝廷了。想想今天,光是一个大将军,就让你们吃够了苦头。朝廷里面高手如云,再加上几百万的军队,北疆七国都不敢正视,你们拿什么去撼动那铁桶江山?” “天机老人曾预言,天道之理,天下大势,分合轮回,而现在,除了七国,西域也虎视眈眈,战乱势在必行,只要时机适合,我们必能扭转乾坤。” 清风呵呵一笑:“那个老家伙的话,你还真信啊?” “天机老人预言,这个时间,时代将发生重大的改变,而前面所发生的事,也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所以我坚信,预言不会有错。” 小白疑惑了:“前面发生的事?什么事啊?” “从一开始,就印证着朝廷会发生争斗。皇上有三个儿子,却立最无能的长子为太子,次子和三子,都是人中龙凤,有囊聚天下之心,他们必定会为了江山争得你死我活,到时候,北疆七国和西域也会有所行动,天下必将大乱。” 小白道:“当今皇上还没死,而且他是一个圣君,不会没想到这些。” “想到了也没用,他死了之后,再圣明也管不了。你们还记得青龙所说的吗?他说,相公把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提前了。” 清风疑惑一问:“这话怎么说呢?” “从相公抢夺还魂幽草开始,就已经埋下了种子。按理来说,皇上所要的东西,是不会得不到的,但是他却是暗地里派人去寻,这就说明,皇上并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由此可推断,皇上要还魂幽草,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还魂幽草有续命之神效,由此可推断,皇上很有可能,已经生命垂危了,所以他才四处寻找还魂幽草,目的就是再活一些时日。皇上深知,他死之后,皇子为了皇位的争夺,一定会兵戎相见,所以皇上才需要时间来完善这件事。” 小白又想不明白了:“皇上既然早想到,而他也已经立了长子为太子,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到时候,再争也是无济于事罢了。” 清风这下明白了:“这你就错了,没有兵权的皇上,就是一个傀儡皇上。现在朝中大权,基本就是落在朝中大臣和两个皇子手里,至于太子,因为太过善良平庸,手里没有一点实权。现在朝中,就是凌王和燕王两股势力的争夺。皇上若不能在驾崩之前把大部分的权力收回去,然后交由太子手中,日后两个皇子必定会利用手中兵权造反,那时候就再也无法避免了。” 小白长叹一气:“原来这么复杂,朝廷的斗争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好了,我说完了,到你们了,你们打算怎么做?” 小白站起来:“我只是受干爹之命来保护他的,其余的,我没兴趣。” 林倩道:“我问一句,独眼明王这么做目的何在?” “不知道,我们从来不过问干爹的事,只要是他的命令,我们都会遵从。” 林倩扭过头去:“花雨仙子,那你呢?” “我没你们那么复杂,我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若不是这个笨蛋引起了我的兴趣,我们根本不会相遇。至于你的事情,我也没有兴趣。” “你没想过吗?也许你会成为他的皇后。”林倩毫不避嫌的说了出来。 林倩从一开始就知道,清风喜欢花爱雨,她守在花爱雨身边,就是怕花爱雨有危险。林倩这样说出来,就是想利用这一点让清风相助。她知道,香仙山的实力,不亚于一个小国,有了就如虎添翼了。 清风站起来,脸上带着一丝失望:“他虽然不懂什么是爱情,但是心中却有一个人,而且是唯一的一个,那就是你。” 一百一十 海上的敌人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这些日子里,花爱雨三人在断枪两人的耐心教导下,武功都进了一个层次。无论是实战经验还是武功,都进了一大步。 断枪道:“你们现在的武功,虽然还不能挤身一流高手,但是能胜你们的,不出百人,除了顶级高手,你们也都可以逃生了。” “百人?”李啸本以为武功不错了,断枪这么说,他有点不甘心了。 残腿大笑道:“孩子,你太心急了,这个世上,高手如云,你们如此年纪就有如此武功,已经很难得了,能入选新元之子,就是很大的肯定了。” 花爱雨道:“那个,大叔,这些日多谢你们了,我们走了。” 三娘上前去,像个母亲一般摸着花爱雨的头:“孩子,接下来娘不在你的身边,要听朋友的话,不能乱来,知道吗?” 花爱雨用力的点点头:“没事的,那个,娘,我很快就回来的。” 三娘继续叮嘱:“去了朝廷小心点,你现在还是通缉犯,但是也是新元之子,所以皇上还不会杀你,但是你要小心,不要被坏人利用了。” 李啸上前道:“娘,你就放心吧,弟弟虽然顽皮,但是有我们呢。” 林倩挺着已经很明显的大肚子上前:“相公,我们的孩子,就快出来了。我想留在这里一下,过段时间,我再上京城跟你会和。” 花爱雨咧嘴一笑:“嗯,那我就在那里等你啊,一定要来啊!” 告别之后,众人就出发了。清风早就已经离开众人回香仙山去了,四季友人也已经离去,剩下的就只有六人上路了。 诸葛延玉对这次的行程做了详细的分析:“从这里上京城,有水路两条路,我担心陆路会再次遇到玄武的追击,不如选水路北上,你们认为如何?” 众人纷纷同意,于是就买了一条小船,沿海而上。 花爱雨从没坐过船,那种感觉,太新鲜了:“好奇怪啊,居然不掉到水里。” 不过对江白梧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江白梧虽说从小练武,但是他却有个晕船的弱点,刚上船,他就头晕目眩,呕吐不止,整个人憔悴不堪。 在海上奔波了三天,已经接近京城了。诸葛延玉道:“再北上一天,我们就可以靠岸了,江公子身体没事吧?” 江白梧了无生气:“再折腾下去,我可是真的不行了。” 诸葛延玉也乐了:“没想到一身武功,也会晕船啊!” 江白梧两眼翻白:“这个跟武功没关系的吧…” “好奇怪啊,好多坏了的船啊!”花爱雨突然间这么一说。 听到花爱雨的话,众人都出来了。李啸先开口:“弟弟,怎么回事?” 花爱雨指着海面的木板道:“你看,好多的烂船啊!” 李啸看过去,海面漂浮着很多的废船碎片,他也很是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诸葛延玉也出来了:“难道是海难?” 小白道:“看起来不像。你看这些船,根本不像是被海浪打烂的,反而像是人所为,接口之处,应该是刀锋剑气所切,应该是被袭击的。” “喂,那是什么啊?”花爱雨指着远处的黑影道。 李啸定睛看了一下,有几十艘船:“是一船队,应该是商船。” 诸葛延玉摇摇头:“不像,你看他们的旗号,是东岛国的标志。” 小白也想不通了:“东岛的人,这么兴师动众,干什么来了?” 对面的船上,中间最大的一艘上,为首的有七人,穿着如先前的伊文。这七人,分别唤作藤田刚烈,藤野新春,石井英明,蓝中文夫,田光若水,河野左军,天皇三代。天皇三代,乃是东岛国的国王,手下有十一人,现在的六人,再加上伊文前面五人,合称东岛十一忍,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藤田刚烈道:“岛主,前面有一条小船挡住了去路。” 天皇三代道:“叫他们让开,不然就像之前那样灭了他们。”然后扭过头去,对身边的一人道:“英明,还有一天就抵达中原了,船队不能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入中原,你去安排好,分批进去,而且还要隐藏好我们的身份。在目的没达到之前,绝对不可以暴露,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是,岛主。回禀岛主,还有一事,宫保三郎传来消息,伊文,美伊,武劫已经顺利入选新元之子,只等岛主到达,就开始我们的计划。” “嗯,他们做得不错。现在,我和藤田刚烈先行一步,你们每人各领五个船队,潜入中原,等候我的命令,记得要随时联系。” “岛主”,田光若水上前道:“还有一事,伊文信中所提到的,有一点是关于松原八年前失踪的,伊文发现了一个与松原长得一摸一样的人。” 田光若水,是这里唯一的一个女的,年纪三十上下,姿色什么的虽然不是非常出众,但是也不失女性的魅力,不过脸上却是一脸的男性霸气。 “松原…”天皇三代低声重复了几遍:“现在想起来,我还记得松原那个笨蛋的笑脸,他是我最疼爱的孩子,可惜啊!这八年来,我也苦苦寻找,却是没有一丝音信。今日既已来到中原,就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岛主,属下恳请岛主把这件事交给属下去办。” “嗯,”天皇三代点点头:“也好,一直以来,你和伊文对松原的感情是最好的,伊文有重任在身,交给你最适合不过了。” “多谢岛主,属下一定把松原带回东岛国。” 天皇道:“那最好不过了,你们都去吧!” “遵命。”然后几十艘船分成几伙,从不同的方向驶去。 “好奇怪啊,他们的船分开了。”花爱雨只是看着兴奋,什么也不想。 藤田刚烈大声喊道:“对面的小船,速速让开,不然让你们沉入海底。” “他们说什么啊?”花爱雨扣着鼻孔问。 李啸道:“我们还是让一下道吧,不然又要惹麻烦了。” 诸葛延玉马上反对:“不能让,一步也不能让。” 凌雪云不解:“延玉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白道:“从他们的话看来,前面遇难的船只,都是这些人所为的。” 诸葛延玉继续道:“一个外夷民族,居然在我们国界横行无阻,滥杀无辜,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是一种耻辱,我们绝对不能屈服。” 花爱雨盯着驶过来的船道:“就是说,他们是坏人吧?” 诸葛延玉面带怒色:“杀害我们的同胞,当然不会是好人。” 诸葛延玉极少愤怒,从他这次的表情看来,他对这些人是痛恨到了极点。花爱雨虽说不懂察言观色,但是这么明显的反常表现,他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然后大声回击藤田刚烈:“混蛋,我们才不会让呢。” 藤田刚烈在对面听到这句话,马上愤怒了:“不知死活的家伙,看我把你们沉入海底。”然后马上结印:“水遁,天流水柱。” 原本平静的海面,马上涌动起来。只见海面慢慢升起一条水柱,足有十几丈高,然后如狂龙般击向花爱雨等人的船。 花爱雨看到水柱升起的时候,他还在兴奋:“好厉害,水飞起来了。”那水柱突然间飞过来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准备,吓得失声惊叫:“啊,要死了。” 要说花爱雨的武功,在经历了那么多的战斗,又得到那么多人的提点,完全可以躲开这一攻击。只不过他兴奋起来的时候,是什么都不管的。 不过在一旁的小白早有准备,她见过的事情是比较多的,而且也很沉着冷静。从前面遇难的船看来,她就知道对方必有高手,所以一直都准备出手了。就在这水柱还有几丈冲到船身时,小白跳将起来,拔出长剑,一招漫天飞雪,数百道剑气与那水柱相遇,把气势汹汹的攻击全部拦了下来。 小白一直以来武功都不错,但是上次惨败给玄武和青龙的之后,她就一直在反思,自己现在的武功,碰上真正的高手,实在是不堪一击,所以她也不断的磨练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厉害,因此武功也有了进步。 藤田刚烈看到自己的攻击被拦了下来,虽然出乎自己的预料,不过却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轻蔑的自言自语一句:“看来不是一般的船呢。”然后再出一招:“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东岛的实力,火遁,炙焰烈火。” 藤田刚烈口中,一团烈火喷了出来。这火并不是一团飞过去,而是像一根线那样子,从这边的船上,直直攻向花爱雨那边的船。 小白苦恼道:“又是这棘手的忍术。”她暗中保护花爱雨的的时候,见过伊文等人使用过,虽然自己不惧,但是也仍没有找到破解的办法。 那火焰在船上扫来扫去,转眼间就把船帆点燃了,花爱雨仓皇之间,屁股也被火点着了:“哎呀,好痛啊!”然后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屁股,直到把火扑灭。 船上的吵杂声惊醒了舱内的江白梧,他有气无力的爬出来:“什么事啊?”然后看到一片狼藉:“咦…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李啸马上提枪上前,把枪头对准海面,然后使出内力:“神龙吸水。”然后海面的水翻腾起来,先是把藤田刚烈的火扑灭,接着那水在船上转了一圈,把船上的火也扑灭了,最后水又都回到海面。 李啸的这一招,都是动用了海面的水,看起来和刚才的水遁非常相似,但其内涵完全不一样。藤田刚烈所使的,是独有的忍术。而李啸,则是使用枪法,再加上深厚的内力,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水的行动。 藤田刚烈这次警惕起来了,回头道:“岛主,容我去去就回。”然后从腰间抽出双剑,跳下海面,在海面却如履平地,直直奔向花爱雨等人的船只。 “好厉害,居然能在海面走路。”花爱雨看到这里,马上又忘了眼前的事了。 藤田刚烈蹬了一下海面,一个空翻跳上花爱雨等人的船只,不屑的看着他们:“无知鼠辈,竟敢当我等去路,今日就让你们葬身于此地。” 一百一十一 船上的恶战 “喂,我说,前面的船,都是你们打烂的吧?”花爱雨马上严肃起来了。每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都会给敌人一种无形的威慑力,让人心生寒意。 “挡在我们面前的,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都要消灭。” 花爱雨朝着藤田刚烈大吼:“混蛋,他们又不是坏人。”自从他的家人死去之后,花爱雨才懂得生命的可贵,而且,他似乎认定了一点:只有坏人才是该死的。 “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你们很快就会死在我的刀下。” 花爱雨拿出剑,恶狠狠的盯着藤田刚烈:“笨蛋,我们可不会死的,我要把你打落大海。”面对敌人,花爱雨从不示弱。 “口气不小,就是不知道实力如何。我一路过来,从没遇到一个像样的家伙,依我看,你们中原人,也不过如此罢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今天若能让我尽兴,我可以考虑让你们选择怎么死的舒服一点。” 诸葛延玉毫不示弱,不过他的语言却很有修养:“阁下此言差矣,我中华大地,自古以来就英才辈出,强者英雄,更是数不胜数。且不说前后之人,当今世上,我国之高人,何止千万,区区东岛之民,却敢夜郎自大。” 藤田刚烈马上被诸葛延玉这话激怒了,他马上转怒为笑,不过却是轻蔑的笑:“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你们自夸的罢了。不过,若真如你所说,进入中原之后,我就把你们中原所谓的高手全部较量一番,看看是徒有虚名,还是实至名归。” 花爱雨淡淡的否定:“不,你没有机会了。” 藤田刚烈看了他一眼:“这话什么意思?” 花爱雨上前去,恶狠狠的盯着他:“我马上会把你打入海里。” 藤田刚烈先是一惊,随后狂笑不止:“哈哈哈,自大的小鬼,别说是你一个人,就是你们一起上,也敌不过我手中的双刀。”藤田刚烈是故意这么说的,先前的两次攻击,他就知道,眼前这些人,绝不是那么简单,单凭一己之力,还是很可能会落败。不过忍者有一种武士精神,不会以众欺寡,却也不会后退,所以他便只身一人过来了。但是他也怕众人合力对付他,所以才使用这激将法。 这句话,放在花爱雨身上是没用的,不过诸葛延玉等人就不一样了。偌大的中华大地,要是以众欺寡,即便是赢了,也绝不光彩。小白淡淡一笑:“自大的,是你才对,今天本姑娘就好好教训一下你。”言罢就欲出剑。 花爱雨马上拦住她:“小白,让我来,我要亲手把这个家伙打飞。” 藤田刚烈笑得更狂了:“无知小子,就你,也配跟我交手?” “笨蛋,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不过我的话,你给我听好了:这些,全部都是我的家人和朋友,要是连他们都保护不了,那还有什么意思?”花爱雨说得是那么的坚决,完全不是虚张声势吓人的。 “好,那我今日就拿你开刀,祭我们中原一行。” “我才不会输给你这种人,一定不会。” 藤田刚烈率先出招,跳起来,双刀正面砍下来。花爱雨也施展轻功,纵身跳起。两人在空中来回几剑,然后落到穿上。一剑两刀‘哐哐哐’的火星四射,不过很显然,藤田刚烈不过只用了七分力,而花爱雨,则几乎是招招全力。 花爱雨的武功根基,已经相当不错了。自从得到四大掌门的内力之后,他的武功就进了一大步。虽然那只是残留的内力,但是结合起来,足以让花爱雨在后辈中争雄。再加上这次断枪残腿的亲自指点,他又学会了新的武功,和最初相比,他已经强了不止百倍,只是还无法随心所欲的出招而已。 两人继续大战,从甲板跳上船桅,越战越激烈。刀剑之气,所到之处,把船身打得到处是裂缝。只见藤田刚烈左手横着一刀,花爱雨马上提剑挡住。藤田刚烈的刀气所至,如天雷一般把空中的云劈裂了。 藤田刚烈右手再一刀,这一刀却是攻花爱雨的下路。花爱雨只有一把剑,而且已经用在挡藤田刚烈的左刀,所以他根本腾不出手接招,只能翻身一跳,然后跳回船上。藤田刚烈马上再次进攻,双刀交叉一起,从船桅上冲下来,朝着花爱雨所站的地方,双刀一齐杀去,刀气气吞山河之势逼下。花爱雨马上跳开,‘砰’的一声,藤田刚烈的刀气把船身打出了个大洞。 船身被打出了个窟窿,海水不断的涌进来,船摇晃得越来越厉害。江白梧晕得更厉害了:“啊,不行,再摇下去,屎尿都要出来了。” 诸葛延玉带上凌雪云:“雪云妹妹,快来帮忙修补船底。” 凌雪云忙得不可开交:“这水进来的太快了,根本就挡不住。” 李啸马上跳入船舱,双掌运功,把涌进来的水都聚集一起,然后用内力往外压,海水就被控制了:“快点把船底补好。” 船上,花爱雨和藤田刚烈还在激战,小白虽然不出手,眼睛却不敢离开。虽说花爱雨目前还不败,但是和藤田刚烈相比,还是略逊一筹的,小白自然不放心。 两人继续交战,这一次,两人都是全力以赴了。花爱雨一个旋风斩,藤田刚烈一个转身,从船上跳入海面,行走了一圈,又马上跳入船上。 这就是忍术与中原武功的区别,忍术是靠意念还有本身的的结合才能使出,而且能中原武功之不能。不过中原武功使用起来更简单,少了许多繁杂的步骤。 花爱雨看到藤田刚烈能在海面自由行走,马上又兴奋了,一脸期待的问:“你真厉害,能不能教我,怎么在水上走来走去啊?” 花爱雨这天真的性格,对于朋友来说,是非常难得的,但是面对敌人,而且还是正在交手的敌人,则显得对对方的轻蔑,甚至是不屑。藤田刚烈不由大怒:“你个混蛋,别把人看扁了,我一招就杀了你。” 藤田刚烈双刀插在船上,双手结印:“火遁,天焰烈火。”然后嘴里火焰四射,朝着花爱雨喷过去。花爱雨马上跳开,然后船帆就被烧了起来。火势蔓延极快,从船帆到船身,整条船很快就成了一片火海。 刚才的那一击,船身本就受损很严重了,如今再加上大火焚烧,这条本身就经不起风浪的小船,就更加摇摇欲坠,随时都有沉入大海的可能。 小白终于忍不住了,这样下去,就算打赢了,也得淹死了。只见小白闪身而出,一个白影掠过,一柄寒光闪闪的剑,早已挡在藤田刚烈面前。小白施展剑法,把藤田刚烈拦了下来,然后命令花爱雨:“快去灭火。” 花爱雨站着一动不动,不是慌张,更不是愤怒,从他脸上的表情,根本猜不出心里在想什么,不过眼睛却在不断的打圈圈,似乎在想着什么。 李啸几人刚修好船底,又听得船上出事了,马上出来,却看到一片火海。李啸大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起火了?” 诸葛延玉也被惊了一下:“看来敌人比想象的要厉害。” 江白梧从船舱爬出来:“混蛋,到了岸边看我怎么收拾你。”不过他依然是晕头转向,眼冒金星,依然呕吐不止。 诸葛延玉道:“雪云妹妹,照顾好江少侠。” 凌雪云过去扶起江白梧:“我说你一个大男人的,怎么还晕船啊?” 江白梧有气无力的靠在船身:“等我到了岸上,我打扁他们。” 李啸看到小白和藤田刚烈在激战,花爱雨却在一旁一动不动。既不上前去助阵,也不去救火。情形危急,李啸也不去过问了,马上过去灭火。 突然间,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多时,就把船上的大火浇灭了。只见花爱雨跳下来,眯着双眼大笑:“果然伊文教的东西好用啊!” 刚才花爱雨在一旁没出手,他就一直在思索怎么破藤田刚烈的忍术。伊文教过花爱雨怎么使用忍术,但是当时花爱雨贪玩,没有用心去学,而伊文又是极疼爱花爱雨之人,也不强迫他,所以当时花爱雨没学会,不过这种好玩的东西,他总是能记住的。藤田刚烈一连串使了多种忍术,让花爱雨难以招架,他就想到了山田伊文,自然而然就想到伊文当时教他忍术的要点。于是花爱雨突发奇想,也是心血来潮,他便想着用水灭了这火,果不其然使了出来。 小白在打斗中,看到突然下起的大雨浇灭了大火,居然是花爱雨所为,她心里马上一惊:这个笨蛋,怎么会懂得东岛忍术的? 李啸等人也是不解:“弟弟何时学会了这种奇异的武功的?” 对面的大船上,天皇看见有人用了‘雨遁’,知道不是藤田刚烈所为,他也是微微一惊:难道除我东岛之外,还有人懂得使用忍术?我得去看个究竟。然后纵身跃起,在海面一跳,就来到了花爱雨等人的船上。 “住手。”天皇三十看到花爱雨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先是一声喝住藤田刚烈,然后很慈祥的走向花爱雨:“松原,是师父啊,你不记得师父了吗?” 此话一出,震惊四下之人。天皇三世八字胡,下巴又是一小撮的胡子,不过头小小的,人却极其高大。花爱雨一下子又兴奋起来了:“哦,好奇怪的人啊!” 天皇三世马上大怒,抬起一掌就要打下去:“你说什么?”不过他马上又停了下来:“孩子,你见过伊文,是吗?” 刚才天皇三世不经意间抬起的一掌,威力十分惊人,要是真打在花爱雨身上,恐怕是小命不保了,吓得小白等人脸色惨白,不过随后又松了一口气。 “大叔,你认识伊文吗?”花爱雨回答得很随意。 天皇三世仔细端详了一下花爱雨,自言自语:“太像了,太像了。” 藤田刚烈上前问道:“岛主,他是谁?” “他应该就是伊文信中提到的山田松原,不过是不是,现在还不确定。”然后转过身去:“藤田,走吧。” “岛主,就这么放了他们?” 天皇三世斜眼看了一下众人:“如果他是松原,我当然不能杀他们。但是,如果他不是松原,这些人,日后有机会教训他们。”言毕,两人就离去了。 花爱雨自言自语:“真是奇怪的人,说了些奇怪的话就走了。” 没错,这一切虽然是很奇怪,但是却是有道理的。李啸和诸葛延玉见过伊文,也都知道事情的内幕,没有多想什么。不过小白,似乎却在思索着什么。 一百一十二 祭天仪式 藤田刚烈的无故挑衅,一场打斗,把船体打得四分五裂,已经不能再航行了。诸葛延玉算了一下:“还好,快到京城了。船身受损这么严重,也无法继续在海上航行了,我们就先靠岸,然后走陆路上京城吧!” 江白梧有气无力的站起来:“终于要靠岸了,我算是受够了。” 花爱雨也跟着吐槽:“就是,在船上久了,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几人乘着小破船,总算熬到了岸边,船也不能用了,也没有坐骑,只能步行了,直到傍晚,他们才找到有人烟的地方。这地方,虽然说离京城只有几十里,但是却偏僻,所以人家也不多,不过他们来到的地方,却令他们大吃一惊。 这里,不像村庄,也不像城镇,而是一个部落。这里的人,都穿着麻衣大袍,戴着花草编制而成的帽子,打扮也是很奇怪的,而且这里的气氛,非常的压抑。 “这个地方,好奇怪啊!”花爱雨凭直觉,总能感到事情的异样。 诸葛延玉整个人都谨慎起来:“我想,我们来了个不该来的地方。” 所有人都感觉出了氛围的不妥,李啸道:“诸葛公子知道这地方?” “这是赫尔一族的领地,赫尔一族虽然人少,但是他们特别排斥外界,无论是任何事,都几乎不接受的。我没想到,居然是在这个地方。” 花爱雨憨厚的笑道:“没关系的,我请他们吃饭就没事了。” 江白梧道:“要是真有这么简单,这个世上哪还有那么多的事情。” 小白也开始有点担心了:“要真是这样子,那我们可就陷入了大麻烦了。” 凌雪云拉着诸葛延玉的手:“延玉哥哥,我们不会有事的吧?” 诸葛延玉笑笑:“我的雪云妹妹,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们脚都还没站稳,一群人就围了上来,足有数百人,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都充满敌意,而且全部手执兵器,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花爱雨只是一个劲的兴奋好奇,不过江白梧等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诸葛延玉马上向他们解释:“各位朋友,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这里是你们赫尔一族的领地,才会误闯进来,真是对不起,我们马上就离开。” 一人大吼:“你以为我们会信你的话吗?” 花爱雨马上就不干了:“你是笨蛋吗?我们都告诉你了。” 李啸马上上前捂住花爱雨的嘴:“弟弟,你就别给我们惹麻烦了。” 花爱雨可是什么套路都不吃的,虽然被李啸按着,他还是不断的挤出想说的话:“嗯嗯…你们…这些…笨蛋,等下我…把你…们打得稀巴烂…嗯嗯。” 小白破口大骂道:“你这个笨蛋,让我们省点心好不?” 只听得那人道:“果然是有阴谋的,看我们怎么收拾你们。” 那些人正要动手,诸葛延玉大声道:“我们是风雨楼的人。” 一听到这句话,那些人马上住手了。一人低声对身边的人道:“去禀报首领,说是风雨楼的人。”那人得令马上就离开了。 江白梧道:“诸葛公子,这样不会造成风雨楼和他们的矛盾吧?” 诸葛延玉也不是很有把握:“应该不会,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 不多久,一个大汉来了,后面还跟着几十人,从穿着上,就可看出他们在这里是有一定地位的。那大汉一脸络腮胡子,满脸横肉,一上来就下令道:“把他们全部抓起来,祭天仪式明天就举行了,别让他们惹天怒。” 那些人立刻一拥而上,把六人捆绑起来。小白本想拔剑反抗的,诸葛延玉马上制止了她。且不说能不能打赢,与一族之人为敌,就不是明智之举。而且,先前已经报上风雨楼的名号,那样只会给风雨楼带来麻烦。 众人被关到赫尔一族的牢房里面,花爱雨又肚子打鼓了:“糟透了,现在都没有饭吃。”然后回过头去道:“我说你们,要是刚才把他们都打扁就行了啊!” 李啸道:“弟弟,我们也不想被关在这地方,但是刚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人,我们能打得过吗?” “没错”,江白梧道:“而且,刚才我们已经报上了风雨楼的名号,如果真的动起手来,这些责任会全部都加到风雨楼的头上。” 小白一拳揍得花爱雨眼冒金星:“都是你这个笨蛋惹的麻烦。” 凌雪云道:“把我们关起来,又什么都不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啊?” 诸葛延玉若有所思:“我担心的不是我们的处境,也不是他们想干什么。刚才他们口中所说的祭天仪式,我从未耳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白也想起来了:“嗯,这么说我也奇怪了,不过从他们口中所说的,这绝对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好像就是因为这个把我们抓起来的。” 凌雪云在一旁开损了:“延玉哥哥,大家都说你无所不知,看来,是假的啊!” 诸葛延玉知道凌雪云是故意的,呵呵一笑:“我说雪云妹妹,就算是老天爷,也不可能无所不知,不然天底下就不会存在那么多的坏人了。我一个凡人,就怎么会都知道呢!不过话说回来,赫尔一族,我记得没有这个祭天仪式的。” “当然没有。”隔壁的牢房,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望过去,牢房的稻草床上,一个年迈的老者吃力的爬了起来,缓过气坐稳后,才慢慢道:“以前是没有的,是后来才加进去的。”随后又不断的摇头叹气:“罪孽啊,罪孽啊!” “老大爷,你一定是没有东西吃吧?”花爱雨没事的时候只会想这个。 诸葛延玉问:“老人家,你怎么被关会在这里呢?” “实不相瞒,老夫原本乃是赫尔一族的首领。” 众人更是大惊,李啸抢先问:“那你怎么会被关进来了呢?” 江白梧也继续问:“还有,刚才的祭天仪式,是怎么一回事?” 老者举目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句:“说来话长啊!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花爱雨上前去,隔着牢房信誓旦旦道:“老大爷,你告诉我们,我们绝对帮你,绝对要把那些家伙,全部都打得稀巴烂。” 老者似乎是看到了一丝希望:“你们?真的吗?” 李啸大笑道:“看来这一次,我们想脱身也没那么简单了。果然我这个弟弟,就是爱给我们惹麻烦。”然后对老者道:“老人家,你放心,我弟弟言出必行。” 江白梧道:“就是,老人家,别说是花少侠,我们所有人,都会帮你的。” 老者缓缓道来:“几年前,我还是赫尔一族的族长,带领我的族人,虽然说不上壮大,但也是平安度日。突然有一天,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说要我们让出我们的领地,我们当然不肯。我身为族长,便带领大家奋起反击,击退了敌人。但是他们却没有终止侵犯,于是便引发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 “受战争的影响,我的族人死的死,伤的伤,生活也是越来越艰难。虽然私底下有些怨言,但是为了我们的领地,每个人都下了必死的决心。” “就在赫尔一族陷入困境时,又来了一个人,也就是现在的首领。他跟族人说,有外敌的入侵,乃是因为赫尔一族不敬天意,不报天恩。所以上天给了这场战争,就是让我们好好反省。然后又说,只要举行祭天仪式,便可保族内太平。饱受战争之苦,没有一个人再想打下去,便问什么是祭天仪式。” “没错,到底什么是祭天仪式?”诸葛延玉最关心的终于到了。 “所谓祭天仪式,乃是一个残忍的杀人方法。在太阳当空的时候,把一个人绑在祭坛上,然后由天火焚烧至死,说是给上天的祭品。还有,每一次祭天仪式,都要花费很大的财力,这些钱财都归族长分配。也因为这样,赫尔一族的生活,一直都好不起来,除了没有战争,其余的都越来越差了。” 江白梧大骂道:“这算什么祭礼,根本就是草芥人命。” “没错,所以老夫也极力反对。无奈众人已经怨倦了无休止的杀戮,而且他们认为一年牺牲一个人来换取太平,也是值得的。说起来也奇怪,第一次祭天仪式举行之后,果然那些人就再也没有进犯了。因为我一直持反对的意见,族人便不再信我,相反,他们让那人当上了族长,而我,就到了现在的地步。不过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无人点火,人怎么会自然的就烧了起来呢?” 诸葛延玉道:“老人家你说的是天火的来源吧?” “嗯。虽然我亲眼所见过,但我绝不相信,人怎么可能自燃呢?” 诸葛延玉点头道:“老族长说的极是,火是不会空穴而来。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能把火点起来的方法,也是数不胜数,这个并非不可能。” 江白梧诧异道:“延玉公子知道这种方法?” 诸葛延玉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想我们可以破解这个谜团。” 李啸无奈道:“可是我们现在都自身不保了,怎么查啊?” 小白不屑笑笑:“笑话,这个破牢房就想困住我们,也太天真了。别忘了,我们这里,可是有三个新元之子。” 花爱雨笑道:“你们是说,我很厉害吧?” 小白大骂:“你这个笨蛋,你不说话不会死吧!” 李啸呵呵一笑:“小白姑娘,那么久了,你还没习惯啊!”然后扭过头去对花爱雨道:“弟弟,接下来有正事要办了,你应该想帮这位老人家的吧?” 花爱雨攥紧拳头:“当然,那些家伙,我可不会原谅他们的。” 那老者看他们一个个正义凛然,感动得潸然泪下,马上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各位大侠,老朽,感激不尽。” 花爱雨站起来:“好,那么,出发吧!” 一百一十三 收集情报 花爱雨等人的武功虽然算不上顶级,但如小白所说,毕竟是新元之子,这种程度的牢房,又没有高手看护,自然困不住他们。 众人来到外面,已是半夜,除了陆陆续续几个巡逻的人,几乎都入睡了。小白道:“现在我们分头行动。我先去把我们的武器拿回来;延玉公子你和江公子一起,去调查一下关于天火的事;李啸,你去查一下,我感觉这里面没那么简单。还有你这个笨蛋…”小白本想说花爱雨的,不过扭头回去,花爱雨早已不见踪影。 “这个笨蛋…”众人一起无奈发飙。 再说回去,花爱雨本来是和众人一起出来的,不过刚出到外面,他的野性马上就按捺不住了,再加上又是个路痴,拐了个弯他就不见了。 花爱雨一个人乱串:“这些家伙,真是个笨蛋,一条路都记不住。”他四处看了看,一片漆黑:“啊,不管他们了,肚子饿了,先去找吃的。” 花爱雨自顾自乱串,他伸长脖子闻了一下,有股刺鼻的味道:“嗯…前面有吃的。”然后就一溜烟的走了。花爱雨虽然是个路痴,脑子也不好使,但是他的鼻子特别灵。前面去香仙山的时候,他连温柔乡的毒都能闻出来,只是不懂而已;再后来,在青城山上,远距离的火药味道,他也闻出来了。 花爱雨循着味道前进,来到一个很偏僻的房间,像是杂物房。他在门外站了一下:“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有吃的啊!不过这个味道好奇怪啊!” 花爱雨闻着这个味道,实在是不好受,时间长了,他鼻子一呛,打了个喷嚏。花爱雨打开门,跟着这个怪异的味道过去,发现了一包粉末,他拿起一点放进嘴里:“呀呀,好难受。呸呸呸…啊,这到底是什么笨蛋东西啊!” 花爱雨的动静引起来巡逻队伍的注意,门外的人警惕一声:“谁在里面?” 另一个声音道:“可能是小老鼠吧。” 花爱雨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打开门笑脸相迎:“你们,是在说我吧?” 花爱雨突然出现,吓得那两人魂飞魄散:“有…有人…” 那两人刚要喊救兵,江白梧从天而降,在后面轻轻一打,那两人就晕过去了。 “是你们啊,看来你们终于找到路了呢。” 换做是小白,肯定又给花爱雨一个拳头了。江白梧叮嘱道:“花小兄弟,现在到处是敌人,行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嗯,我知道了,不过肚子真的好饿啊!” 诸葛延玉也过来了:“花少侠真是个性之人,不过现在到处是敌人,我们还是小心为上。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花爱雨马上开口了:“那个,那里有好奇怪的东西啊!” 江白梧跟着花爱雨上前去,抓起那些粉末端详了一下,然后又闻了闻,有点刺鼻:“这是什么东西?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 诸葛延玉也拿起一小撮,仔细地看了一下,闻了闻,然后抿一点在嘴里,突然间嘴里像被火烧一样。诸葛延玉静思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江白梧道:“延玉公子,你发现了什么?” 诸葛延玉无比确定:“我知道天火是怎么来的了,明天的祭天仪式,我们就揭发他们的阴谋,让这些害人的家伙罪有应得。” 花爱雨又憨厚大笑:“果然还是我太厉害了啊!” 小白这边,她和凌雪云一组。凌雪云武功太弱了,对付几个小喽啰还行,碰到稍微练过武的人,她就自身难保了,所以才让众人中武功最高的小白跟她一起。不过有一点,凌雪云的傲骨侠气,可是一丁点不输男人。 “我说凌姑娘,你那么想当侠女,却又不练武,怎么当啊?” “我是想练,不过延玉哥哥说了,女孩子家不要舞枪弄棒,所以呢,在他面前,我要矜持一点,不过他不在的时候,我可是很厉害的。” “我就说,难怪诸葛延玉在的时候,你总是像个弱女子。” “没办法啊,延玉哥哥喜欢那样的我。” “你们小两口,还真是有意思。” 两人来到兵器库,这里存放着大量的武器,小白知道,被他们缴获的兵器,也应该存放在这里。小白道:“你望风,我进去看看。” 小白刚进去,两个守卫过来了。凌雪云马上躲起来,等那两人过去后,她就从后面出来,左边打晕一个,然后把右边那个踩在地上:“别出声,不然宰了你。” 凌雪云本不想这么做的,但是出于侠女的精神,还有就是好玩,再加上她有把握制服这两人,出于调皮之心,她也按耐不住了。 那人被凌雪云制服之后,整个人都吓懵了:“女侠,女侠饶命啊!” “说,我的延玉哥哥在哪?”她本来不是想问这个问题的,但是一下子不懂问什么,突然想起诸葛延玉,便随口一问了。 “女侠,我不知道,不要杀我…” 凌雪云用力一掌,就把那人打晕了,还闷闷不乐道了一句:“居然连我的延玉哥哥都不知道,该打,我打打打…”又拍了几巴掌。 “别闹了,该去跟他们会合了,快走了。”小白已经把兵器全都拿回来了。 凌雪云走的时候又踹了一脚:“连我的延玉哥哥都不知道,打趴你。” 小白之所以要拿回这些兵器,最重要的就是花爱雨的那把剑。那是当世三把顶级宝剑之一,名为天影。其余两把是圣灵和绝音,都是冠古绝今的宝剑。 再说李啸,自己一个人行动,他的任务就是打探这背后有什么阴谋,所以自己一个人也比较方便。 李啸来到族长的屋顶,他现在的武功,可以跻身于新元之子,自然不会太差,所以没有人发现他。李啸在屋顶上趴下来,轻轻揭开一个瓦片,看到两个男人正在谈话。仔细一看,让他大吃一惊:除了那个族长,另一个人,居然是月煞。 李啸此刻感到非常的不安:看来,这里面果然有阴谋。 只听得屋内族长道:“月煞大人,一切都安排好了。” 月煞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这几年来,你为神剑门做了不少事,回去之后,我会禀报门主,好好奖赏你。” “谢过月煞大人。对了,月煞大人,还有一事。” “嗯?什么事?” “今天,有几个人闯进了这里,不知道是误闯,还是别有用心。不过大人不必担心,我已经把他们抓起来了,明天就交由大人发落。” “这个节骨眼上,你给我小心点。好不容易用这种办法骗过赫尔一族的人,如果出了什么差错,门主面前,你我都担当不起。” “是,月煞大人。”然后那大汉子族长转过身去,从床底下抬出一个箱子:“月煞大人,这是今年的进贡,望门主满意。” 月煞打开那箱子一看,里面尽是些闪闪发光的金条和珠宝:“做得不错,门主一定会大喜的。说起来,当年我们神剑门花了那么大的心思,都没法拿下这块肥油地,没想到这么个小骗局,就让他们自动把钱拿出来,真是有意思。” “那是门主英明。不过话说回来,赫尔一族的人还真是够傻的,居然相信是老天爷帮他们,还牺牲自己的族人来换太平,实在可笑。” 月煞想起了刚才大汉子族长说的话,不是很放心,又问了一句:“今天闯进来的几个人,都是些什么人?” “这个,属下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看起来应该是江湖中人,他们自报名号说是风雨楼的。” “你说什么?风雨楼的?” “没错,他们是这么说的,一共是六个人,两女四男,都是二十来岁。” 月煞瞬间大怒,急道:“马上带我去见那几个人。” “月煞大人息怒,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月煞坐立不安:“你这个笨蛋,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让你人头落地。” “月煞大人,到底出什么事了?” “回头再说,马上带我去见那几个人。” 大汉子族长丝毫不敢耽搁,带领月煞就往牢房走去。月煞一路走一路急:如果真是风雨楼的人来了,他们一定会插手这里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捣乱。不过这样也好,在这里把他们灭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月煞的焦虑是很正常的,风雨楼的为人处事,跟神剑门格格不入,两个门派的恩怨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不过若是在这里把矛盾激化,不是明智的选择。所以月煞心里便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在这里把他们都杀了,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李啸在屋顶听完他们的对话,心里大寒:原来又是和神剑门有关的阴谋,这些家伙,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不过他们处心积虑要占领这个地方,难道真的是为了钱财吗?这背后到底还有什么阴谋? 事情已经基本打探清楚,接下来就是准备反击了。李啸马上回到约定的集合地,所有人都已经到了。李啸首先开口:“我查出来了,这是神剑门的阴谋。” 花爱雨大惊:“什么?又是什么门的?” 诸葛延玉道:“那太好了,我们这边,也查出了天火的来源。” 花爱雨又像个首领那样站出来:“大家,准备反击了。不过,先去吃饭吧!” 众人一人一个拳头过去:“你这个笨蛋。” 月煞和大汉子首领来到牢房,看到牢房已经空空如也,他揪起一个牢房守卫质问:“那几个人呢?” 那守卫战战兢兢:“族长,我们真的不知道。” 牢房里,那个老族长呵呵笑的坐起来:“他们,已经离开了,这个牢房,根本困不住他们。还有一点,我提醒你们一下,你们的末日,就要来了。” 一百一十四 大闹祭天仪式 时值中午,除了月煞和大汉子族长,没人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所以祭天仪式如期举行。虽然说怕花爱雨等人捣乱,但是月煞早有计谋,他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心里更希望花爱雨等人会来,那样就可以报前面的仇恨。 祭坛上,一名年轻的女子,早已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中间的一根木桩上。大汉子族长带领众族人,一齐跪下,向天跪拜,旁边一人在念祭天文:“赫尔一族,天之子民,受恩于天,自当报之。今以一童女,用天火焚之,献之于上天,望天佑我族,保百年昌盛,万里太平,礼毕,等天降瑞火。” 祭坛下面,数千人整齐的扣头跪地,他们知道,过不多久,绑在木桩上的女子,就会自己燃烧,然后就到了老天爷身边,但他们却不知道这背后的阴谋。 炎日当空,就在大家都认为祭天仪式会顺利举行时,江白梧从上空杀出,一把冲向祭坛,华丽的一剑,就把那女子身上的绳子砍断了。那女子哭喊着上前去:“大侠救我,我不想死,我不要当祭品。” 祭坛下,族人纷纷站起,一个个在讨论:“这人是谁啊?” “这不是昨天闯进来的人吗?他不是应该在牢里吗?” 众说纷纭,一片嘈杂。大汉子族长马上大喝:“你是谁,居然敢破坏祭天仪式?”然后命令族人:“来人,给我拿下。” “慢着”,江白梧上前一步:“大家听我说,这是个阴谋。” “阴谋?”“这是怎么回事?”台下,又是一阵骚动。 “没错”,江白梧加大了声调:“你们现在举行的祭天仪式,乃是一手策划的,这只不过是一个草菅人命,用来欺骗你们的做法。” 大汉子族长掠过一丝慌乱:“大家别听他胡说,他破坏了祭天仪式,又在这里妖言惑众,必然引起天愤,他是想害我们赫尔一族,千万别信他。” “想害人的是你。”一个愤怒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乃是老族长。身后,小白和李啸等人也跟来了。李啸把昨晚听到的告诉众人之后,他们就拟定了计划:让江白梧先来救人,其余的人就去救出老族长,然后在祭坛揭露这阴谋。 “哇,好多人啊!”花爱雨见到这种场面,难免不了兴奋。 “老族长?”“他不是被关在牢里吗?”“老族长想干什么?”人群中,又是一阵阵的疑问,不过很明显,大汉子族长已经开始慌了。 “午时已到,再不开始祭天仪式,就要遭天谴了。来人,把他们拿下,继续祭天仪式。”大汉子族长这么说,是想先下手为强,不给花爱雨等人机会。 花爱雨挖着鼻孔道:“这个笨蛋在说什么啊?” 果不其然,赫尔一族的人中计了。他们一直都相信,是上天让他们平安度过了这些年,所以对于破坏他们生活的人,是绝对不可饶恕的。 花爱雨看到众人冲上来,他还想不明白:“我们不是要帮他们吗?” 李啸点点头:“是的。” 花爱雨脑子就是不好使:“那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啊?” 小白上去又是一拳:“你这个笨蛋,别那么多废话,给我办正事。” 众人和这几千赫尔族人交战,且战且退。他们并不是说打不过这些人,而是不想伤害这些人。很快,他们就被逼到了祭台的中央。 “那些家伙,还真是烦人啊!”花爱雨多次想放开手脚去打,但是李啸叮嘱过他,不能伤害这些人,他也只能忍着了。 小白用轻轻的剑气杀退前面的几排人:“擒贼先擒王,这里你们先撑住,我去把那害人的族长拿下。”说完跳将而起,甩开众人,落在那大汉子族长面前,杀退几人,然后一剑架在那大汉子族长脖子上:“叫他们停手。” 那大汉子族长,只是三流伸手,哪里比得上小白,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而且又是贪生怕死之人,他一个劲的求饶:“女侠,饶命啊!” “叫他们住手,不然要你马上人头落地。” “住手。”那大汉子族长吓得脚都发软了,只能听小白的。 众人见族长被擒,也都只能住手了。诸葛延玉站出来了:“大家先听我一言,听完这话之后,你们就会明白这祭天仪式,乃是伤天害理的。” 台下一人反驳:“胡说,自从祭天仪式开始之后,我们就再没有战争。” 诸葛延玉反问:“没错,战争是没有了。但我问你们一句,祭天仪式开始之后,你们赫尔一族,是不是生活也越来越差了?” 这些,都是从老族长口里得知的,而且这也是事实,所以台下没人再顶嘴。 诸葛延玉继续道:“说实话,我也不喜欢战争,而且,是非常的讨厌。但是,你们仔细想一下,你们的新族长上任后,你们的生活变得怎么样?” 台下一片沉默,诸葛延玉知道起了作用了,便继续说下去:“祭天仪式所花的费用,更甚于你们自卫战所耗费的财力。而且,因为每次都要牺牲一个人,这也闹得族内矛盾激化。没有人是想死的,但是又必须有人要死,所以,你们开始想着,死的是对方就好了。于是,族内越来越不和谐,是吗?”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因为诸葛延玉所说的,字字现实。有的人,脸上开始出现懊悔的神色。或许是因为生活的艰苦,也或许是因为牺牲族人苟活。 “下面,我告诉你们一个真相,这一切,都是你们现在的族长安排的。他和当年企图占领你们的神剑门勾结,用祭天仪式这个借口,害死你们的族人,还把祭天仪式搜刮来的钱财,上交给了神剑门。” “什么?”“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子?”又是一阵阵的疑问。 “你胡说,你这是明显的栽赃加害,你说我谋害我的族人,你拿出证据来。”大汉子族长还不知道已经穷途末路,他只想把责任推开。 “证据,我当然会有。”诸葛延玉刚说完,李啸就抬着几个箱子出来了,打开一看,清一色的黄金珠宝。这些东西,是李啸偷偷进那房间盗出来的。 李啸道:“大家看清楚了,这些东西,就是你们的族长这些年来,从你们身上搜刮而来的。还有一部分,他已经交给了神剑门了。” 这些东西拿出来,众人不得不信了:“老族长,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族长站上去:“我来告诉大家。当年神剑门久攻我们不下,于是让这个家伙来散播谣言,说是上天的惩罚。实际上,他早已和神剑门勾结,每年祭天仪式得来的费用,都没有花在族里的事情上,而是上交给神剑门。神剑门本来就是想要钱财,这样一来,他不仅不用耗费实力,还能每年得到大量的钱财,于是也不再攻打我们。这样一来,我们大家就都信了他,才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老族长,那天火又是怎么一回事?”台下又有人开问。 “这个我来证明给你们看。”诸葛延玉上前一步:“把他带上来。” 小白押着那大汉子族长上去,把他绑在祭台的木桩上。那大汉子不断求饶:“给位大侠,饶命啊,我知道错了,就饶了我吧?” 凌雪云气不打一处来:“饶了你?”然后一脚踹过去:“你害死那么多人,你当时为什么不说饶了他们?这是你罪有应得。” 把那大汉子绑好之后,诸葛延玉拿出昨晚花爱雨发现的粉末,洒在那大汉子的身上,只见那大汉子全身直打哆嗦:“不要,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啊…” 一切准备就绪,诸葛延玉道:“大家注意了,过不多久,现在绑在祭台上的你们的邪恶的族长,就会成为老天爷的祭品。” 肃静,全场一片肃静。太阳的炎热,炙烤着大地。突然间,那大汉子惨叫一声,全身起了无源之火。那大汉子被烧得惨叫连天,不过却是自作自受。 花爱雨还很好奇:“你说,烧过的人肉好吃吗?” 小白过去又是一拳:“你这笨蛋,别说这么恶心的话行不?”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是什么东西?”还是一片疑问。 大火直至把那汉子烧死,诸葛延玉才道出原因:“刚才你们也看到了,这个火,是不是来得很奇怪?” 然后诸葛延玉左手拿住他那本不离身的书,右手从袖间拿出一个小瓶子:“实际上,你们所说的天火,就是这些粉末引起的。这是一种特殊的粉末,燃点很低,把他洒在人的身上,加上中午的时候,太阳当空,温度升高,所以人才会无火自燃,实际上所谓的天火,就是你们的族长,欺骗你们的手段。” 花爱雨听完,不知道是懂还是不懂:“哦,好厉害啊!虽然不能吃,不过还是很好玩!果然我发现的就是厉害。” 谜底,终于揭开了,几千族人松了一口,齐声叫好。 “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三番四次跟我们神剑门作对。”众人还沉浸在喜悦中,月煞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今天,老夫就送你们上西天。” 花爱雨在青岩关回来的时候,见过一眼月煞,但是时间长了,他也不记得了,看到月煞额头刻有个月亮,马上又兴奋了:“哦,好奇怪的人啊!他是谁啊?” 李啸提高了警惕:“神剑门的护法,月煞。” 一百一十五 祭台上的陷阱 月煞的出现,也是众人早料到的。江白梧上前道:“神剑门的月煞,也对祭天仪式有兴趣吗?”风雨楼和神剑门,均是五大门派,在这里,从底气上,只有江白梧敢挺身而出。当然,小白也是,不过她的身份还不明出来。 “江公子,少跟老夫废话,咱们开门见山,你们风雨楼,屡次和我们神剑门作对,我们已经是一忍再忍,今天,就不要怪我们了。” 江白梧道:“月护法,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啊!整个江湖都知道,从一开始,就是你们神剑门跟我们风雨楼过不去,怎么现在却说成是我们错了呢?” “就是啊,你这个笨蛋肯定不是好人。”花爱雨在一旁象征性的挖着鼻孔附和。他从来就不去过问什么事,但他永远都是站在朋友这边的。 “是你?”月煞看到花爱雨,马上就认出来了。所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虽然没仇,但花爱雨灭了李府的恨,月煞可是铭记于心的。 “果然我们见过啊,不过大叔,好像你是坏人吧?” “你,简直是不知死活。”月煞指着花爱雨的鼻子大骂。 “果然大叔你是坏人啊!不过我记得,我不和坏人一起的啊,怎么会认识你呢?嗯,想不起来。”花爱雨的一举一动,把所有都逗得哈哈大笑。 月煞轻蔑一笑:“不记得,那我就让你想起来。”然后手一摆,几百神剑门的弟子,早已把这些人包围起来了,个个拈弓搭箭。 虽然说赫尔一族人数上占优,但是神剑门早有埋伏,而且又都是练武出身的,所以人数上的优势,并不见得就一定是胜算的保证。 李啸知道月煞的武功底细,虽然这些日子他的武功进步极大,但是面对月煞这种已经有江湖地位的高手,他还是不敢妄自尊大的,但是月煞毕竟只有一人,而这边却有几个有一定实力的高手,所以李啸也自然不惧:“月护法,我们知道你武功高强,也知道神剑门的实力,但是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就你们这几百人,你真认为能奈何得了我们吗?” 月煞阴阴一笑:“你认为,我会没有准备吗?”话音刚落,祭台的地面突然间像门一样打开,李啸等人措不及防,全部掉了下去,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地面又已经盖上去了。 这个祭坛,乃是一个早已布置好的陷阱,祭坛下面是一个像监狱般的大坑。江白梧等人陷进去之后,祭坛四周的墙壁,像窗户一样打开了几个缝隙。月煞得意的上前去:“我说各位,这个陷阱,设计得不错吧?” 江白梧上前怒道:“没想到堂堂神剑门护法,居然也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月煞笑得更加得意了:“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的。” 小白拿出剑,朝着墙壁划了两剑,完全没用。月煞在外面道:“没用的,这个墙壁的硬度,就你们这实力,根本无能为力。” 李啸道:“我们是朝廷选拔的新元之子,杀了我们,我看你怎么向朝廷交代。” 月煞丝毫不惧:“这里山高皇帝远,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外面的人都不会知道,朝廷,又怎么会知道呢?”然后看了看自己的猎物,甚是满意:“风雨楼少主,新元之子,诸葛家族的延玉公子,真是豪华的阵容啊!” 月煞一一打量的时候,却看见诸葛延玉在一旁很悠闲,丝毫不惧。月煞不禁问他:“都说延玉公子天下第一聪明,不知道是名符其实,还是徒有虚名,这时候都还能如此安逸,我很是想不明白。” 诸葛延玉微微一笑:“我说月护法,我们的确是被你困在这里了,不过你要是认为我们已经绝望了,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那我倒要看看,延玉公子有什么妙计逃出来。” “我说,你们怎么把自己关在里面啊?”说话的,正是花爱雨,而且令人费解的是,他没有被关起来,而是站在月煞的身边,还显得很好奇。 月煞被吓了一跳,马上跳开:“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白大骂道:“你这个笨蛋怎么会在外面的?” 李啸马上笑得软了下去:“这下,有得那家伙忙了…” 江白梧似乎也习惯了:“跟花少侠在一起,就是惊喜不断啊!” 诸葛延玉道:“那是,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他身上了。” 说起来,花爱雨本来是和众人站在祭坛上面的,但是月煞那句话:“不记得,那我就让你想起来。”他以为是月煞是叫他过去,有话跟他说,便跳下了祭坛。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也看见了,但却还没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花爱雨的行动,总是出乎预料,所以月煞也被惊了一惊。不过他马上稳下来:“就一个黄毛小子,你认为他能救你们吗?” 小白道:“月护法,你还是小心一点自己吧,这个笨蛋,可是比鬼还难缠的。” 李啸转向诸葛延玉:“我打赌,今天之后,神剑门就只剩一个护法了。” 诸葛延玉微微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和花爱雨相处过的,每个人都可以说是对花爱雨了如指掌:无论平时怎么样,关键时刻,花爱雨都是最靠得住的。这是一种信念,也是一种信任,只要花爱雨坚定了想法,几乎就是不可阻挡的。 月煞大怒道:“那我倒要看看,新元之子,是不是有那么厉害。” 花爱雨似乎还不明就里,扭过头对里面的人道:“我说,你们在玩什么啊?” 小白大怒道:“你这个笨蛋,没看到我们被关住了吗?” 花爱雨挖着鼻孔道:“就是你怎么把自己关起来啊?” 小白被气得肺都裂了:“笨蛋,是他把我们关起来的。” 花爱雨眼珠子都蹦出来了:“什么?他把你们关起来的?” 李啸笑得快抽筋了:“不行了,笑…笑死我了。” 凌雪云也忍俊不禁:“一般人,还没开始就被气死了吧!” 花爱雨似乎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他转过身去,完全换了一张脸:“我说,快点把我的家人放出来,不然打得你稀巴烂。” 月煞虽说是神剑门护法,名气更胜于花爱雨,但是武功方面,却没有必胜的把握。对方毕竟是新元之子,也是万里挑一的年轻高手,当然不能轻视。 不过月煞也是老江湖,他当然不会先认软:“臭小子,你灭了李府的时候,老夫就想收拾你了,如今正好,我们新帐旧账一起算。” “什么账不账的我才不管,先把我的家人放了。” “要救人,就拿出自己的本事来。” 花爱雨提着剑,上前一步,江白梧叮嘱道:“花少侠,小心点,他的武功不简单。” 花爱雨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接着道:“我很快就把你们救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大,但很坚决,听了的人就如吃了定心丸一样。 月煞大手一挥,外围的神剑门的人,即开始发动了攻击。赫尔一族的人,马上就开始反击。乱战刚开始,就死者无数。换做以前,花爱雨一定会发了疯般的冲上去救那些无辜的赫尔一族人。但是现在,他不会了。他经历了太多的死亡,这些经历,在他心里慢慢形成了一个大局观:有时候,每个人都是很重要的;有时候,每个人都是不重要的。具体他自己也不懂。 花爱雨看着月煞,没有急着出手。月煞也提高了警惕,一样没有出手。两人任由身旁的人厮杀,均不出手,就这样对峙了一段时间。俗话说,先发制人,但是若没有必胜的把握,后发制人更为可靠。 旁边一重伤的人,撞到了花爱雨身上,打破了两人的平静。花爱雨一掌把那人推开,月煞看到花爱雨被动出手,他也开始了进攻。 神剑门最为骄傲的,就是剑法,月煞身为神剑门护法,剑法自然也是高强。只见他双手合什,然后向两边展开,十指指尖,十道剑气发出,雷光闪速攻向花爱雨。 只见花爱雨闭目凝神,把手别倒腰间,反手握住剑柄:“御剑斩。”一道寒光闪过,月煞的剑气尽数被吞没,一切都无声无息。而花爱雨,看到自己的招式这么有效果,马上就兴奋了:“果然大叔教的就是很厉害啊!” 这一招,是断枪两人教他的。除了剑法,掌法、腿法等等,花爱雨几人可是全方位的提升了实力。现在使出来,比预想的还厉害,花爱雨一下子就兴奋了。 月煞大惊:这小子的武功,怎么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 当时灭李府时,花爱雨的武功连三流都算不上,神剑门得到的消息,也是如此。到现在,也只不过四五个月,花爱雨的武功突飞猛进,居然已经可以和自己匹敌,这是月煞万万没有想到的。不过说起来,也算是花爱雨运气好。不仅得到了四位掌门的内力,还有如此高手调教,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原来弟弟已经这么厉害了?”李啸看了,也不禁感叹。 诸葛延玉道:“那是当然的,教你们武功的,可是传说级别的人物。” 江白梧一下子放心了不少:“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这下轮到小白担心了:“那说不好,这个笨蛋,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花爱雨一招之后,信心暴涨:“混蛋,快过来,我一招就把你打飞。” 月煞得意一笑:“你别高兴得太早,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绝望。”然后两指一挥,把祭坛上面的主梁切断。地牢里面,一阵毒气飘过,众人无力的软了下去。紧接着,水从四面不停的灌进去。 “他们中了软骨散的毒,并不会死去,不过会全身无力。里面,很快就会被水淹没,我要你看着他们在你面前痛苦的死去。” “我不会让他们死的,一个也不会。” “那就开始吧,看你厉害,还是时间走得快。” 一百一十六 时间与生命 花爱雨知道,江白梧等人的性命,就掌握在自己手上。如果他能在水灌满地牢之前打败月煞,就能把人救出来。反之,就是死。他别无选择。 花爱雨心里急了,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不知不觉,他学会了去冷静。这是林倩教他的:着急,只会让人更加凌乱,不能每次都靠运气走过去。 花爱雨长剑出鞘,一个回环斩击,从月煞脑门劈下去。他知道,时间不是很多,所以现在是招招致命的攻击。 月煞纵身跳开,讽刺花爱雨道:“怎么了?急了吗?”他不急着反击,他现在最想的,就是打乱花爱雨的节奏,那样就更有胜算了。 花爱雨毫不隐瞒:“是的,我的家人现在情况很不妙,我得快点把他们救出来。”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却不显一丝慌张。 花爱雨的表现,大出月煞的预料。在很多人看来,花爱雨都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虽然他的武功不错,但是心智上,却是几乎没有的。但是除了少数几个人,没有人知道花爱雨是那种大智若愚的人。 眼前的情况,无论从哪方面讲,月煞现在都是占了上风的。神剑门的攻势,丝毫没有减弱,赫尔族人,已经倒下了一大片。不过神剑门,也是损失惨重。地牢里面,众人艰难的坐起来,靠在墙上。水已经漫到腕骨了。 小白有气无力的道:“这下子,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江白梧重重的躺回去:“这软骨散,果然厉害,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 李啸的头重重的垂下去:“也不知道弟弟怎么样了,不过这么拖下去,就算他最后能赢,我们也都被淹死了。” 凌雪云想骂起来,却始终使不出力气:“这…这个笨蛋,该不会,又…跑去玩了吧?每次,跟他一起,就没有,我的好事。” 诸葛延玉不会武功,众人之中,他的情况是最不好的,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勉强坐直。不过聪明人,总有聪明人的办法,他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弱弱的道:“你们,听我说,我有办法,不怕,被水淹。” 凌雪云道:“延玉哥哥,说吧,我们也没力气说话了。” 外面,花爱雨和月煞打得难分难解。月煞是故意拖延时间,因此花爱雨也束手无策,也越来越急了: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诸葛延玉道:“软骨散,只会让人,浑身无力,却不会死去,所以,无论中毒多深,都是不致命的。”然后问小白众人:“你们,还能运功一下吗?” 小白道:“能是能,不过,最多几秒钟。” “那好,你们,轮流过去,把雪云…妹妹,身上的毒,尽量,多吸掉一点,那样,雪云妹妹,就差不多,能活动了。” 小白马上趴到地上,朝凌雪云爬过去:“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了。”与此同时,李啸和江白梧也爬过去,不过他们的速度,比水进来的速度要慢得多。 江白梧甩甩头:“啊,不行了,一看到水我就头晕。” 一段痛苦漫长的旅程,小白终于到了凌雪云身边,然后把掌贴在凌雪云后背,用尽最后的力气,把一小部分的毒吸到了自己身上。然后无力的软了下去:“不行了,骨头都要散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此时,水已经近一尺深了。 凌雪云一下子精神了不少,她的手,已经能艰难的活动了:“你们快点啊!” 李啸低着头爬着:“我就…就快…到了。” 李啸也使出了最后的力气,又吸掉了凌雪云的一部分毒,然后又马上靠到墙壁上去:“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凌雪云体内毒性减轻,她的力气已经恢复到了三四成。只不过,一时间还无法站起来。紧跟着,江白梧也爬过来了:“英雄…登…登场了。” 江白梧把毒吸到体内之后,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一般:“不行了,好晕…” 一切准备就绪,凌雪云酝酿了一下,终于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了,不过似乎身体不是很听使唤:“延玉哥哥,接下来怎么办?” 祭坛上,激战继续。赫尔族人和神剑门的人,尸体遍野,血流成河。花爱雨一剑晃开月煞,欲去打开地牢的机关开门。月煞这边飞的一掌,把花爱雨击退,然后人也跟着到了,挡在花爱雨面前,故意挑衅:“我说了,一个人你都救不了。” 花爱雨大怒:“混蛋,少来碍事。” 月煞看到花爱雨终于慌乱,露出一丝邪笑:“那你就试着救他们吧。” 地牢里,水已经淹到胸前,不多久,站不起来的,只能被活活淹死。诸葛延玉说话的速度也慢了:“看…看到,上面,的横梁吗?拿剑,砍断他,木头,在水上,可以,浮起来,把我们,扔上木头去。” 这一下,大家都知道诸葛延玉的办法了。地牢平地面的地方,开有窗,只要到了那个高度,就不怕被水淹了。大家虽然都出不了力,但是若在横梁上面,就能浮起来,那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花爱雨和月煞从地面战到祭坛,又从祭坛回到地面,近百回合下来,难分难解,不过双方都已经使出全力,场面也越来越激烈。 花爱雨一招连环进攻,数十道剑气螺旋般击向月煞。月煞左掌向旁边一吸,几个人就被他的掌力控制了。然后向前一挡,把花爱雨的剑气挡下来,不过那几个人的身体碎了一地,鲜血四溅,死得甚是悲惨。 月煞接下这一招之后,右手马上提剑反击。神剑门的绝学,就是干将莫邪剑法,月煞身为护法,自然是懂得一些的。月煞挥剑上前,身体千回百转,如陀螺般奔向花爱雨。这个速度太快了,花爱雨只看到一个影子,月煞就到了身前。 月煞这个攻击,堪称完美。花爱雨挥剑不断攻击,因为月煞是处于高速旋转状态,根本就无法确定月煞何时出剑,只听得‘哐哐’的打铁声,火花四溅,花爱雨就如在砍一根铁柱,完全不起作用。而且,还被逼得步步退开。 突然间,月煞隔开花爱雨的剑,然后快速一掌,正中花爱雨的腹部。花爱雨口吐鲜血,从祭台上飞了下来,蹒跚几步后才站稳。 花爱雨中了这一掌,并不是因为武功不济,而是实战经验不足。刚才月煞的那招攻击,他若是直接躲开不反击,月煞就伤不到他了。 大战了许久,才分出一点胜负,月煞在祭台上大笑道:“臭小子,知道老夫的厉害了吧?”然后斜眼看一下地牢:“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花爱雨站直身子,擦拭着嘴角的鲜血,目露凶光,却显得极度的平静:“我可不会输给你的。”然后看了看地牢:“我的家人,是不会死的。” 花爱雨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怎么样了,不过他却知道,水很快就会把地牢淹没。但是心中的一种信念,让他很坚定:一个人都不会死。 时间悄悄流逝,地牢内,凌雪云挥剑砍了十几剑,才把横梁的一边砍断。江白梧在一边不断作呕:“我的姑奶奶,你快点行吗,我们都快死了…” 凌雪云吃力的挥着剑:“再吵,本女侠,还不救你了。” 经过一番努力,总算把横梁砍断了,不过水已经淹到脖子了。那根横梁重重的摔下来,水花四溅,江白梧又开始狂吐不止:“我,我再也,不要下水了。” 凌雪云把他们一个个的抬到横梁上面,因为都使不出力气,所以就让众人横着趴在横梁上,幸好衡量够大,才能把众人都浮起来。 小白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总算得救了。” 江白梧依旧在呕吐:“我,我,打死我,也不下水了。” 诸葛延玉微微一笑:“关键时刻,还得看我雪云妹妹的啊!” 李啸全身瘫软的趴着:“现在,更得看外面那个笨蛋,虽然不怕被水淹死,但是月煞随时可以杀了我们,他要是输了,我们一样完蛋。” 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听着水注入的声音,花爱雨知道,里面的人,已经慢慢步入死亡的边缘。他终于乱了阵脚,在与月煞僵持的战斗中,一个分神,被月煞横着一脚,从腰间踢过去,花爱雨重重的倒了下去。 花爱雨倒在地牢旁边,月煞的一掌一脚,已经让他的内伤很严重了,不过身体上的伤害,远远不及心里的压力。花爱雨急忙冲向地牢的窗口,看到里面的情况之后,他马上两眼放光:“哟,你们在干嘛,真是好玩啊!” 凌雪云大骂:“你这个笨蛋,还不快点想办法我们。” 小白看出去,又大骂:“果然不能靠你这个笨蛋。” 江白梧看见花爱雨狼狈的样子,低声道:“看来,陷入苦战了。” 李啸道:“弟弟,你没事吧?”他依旧是那个疼爱弟弟的大哥。 “嗯,没事,不过那个家伙,好厉害啊!我打了很久都打不过他。” 诸葛延玉很冷静的分析道:“花少侠,仔细听我说,你现在的武功,的确比月煞差一点,但是胜算,还是很大的。” “那么,我要怎么做呢?” “神剑门的干将莫邪剑法,在江湖中数一数二,但是很多人,包括柳万仞,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干将莫邪剑法的反噬作用。” 江白梧道:“诸葛公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过花少侠身上的剑谱,最后一页那里有说道,干将莫邪剑法,须得一男一女两人齐练,而且心法与剑法都是有性别之分的,若是勉强越界修炼,修炼得越深,就越无法自拔,反噬就越厉害,柳万仞,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小白恍然大悟:“我说那家伙怎么像个病得要死的。” 诸葛延玉继续道:“我猜测,月煞肯定也会这样,所以你要尽量把月煞把功力放出来,越强越好,那样他就会自己走向崩溃。” “我知道了,就是说,想吃饭一样,吃得多了,肚子就会痛吧。”然后花爱雨站起来:“别担心,我马上就救你们出来。” 一百一十七 反噬吞灭 花爱雨转过身去,笑道:“看吧,我都说了我家人没事的。” 月煞气得七窍生烟,不是因为地牢的人得救,而是因为,面对花爱雨这样一个十足的笨蛋,他却处处显得无可奈何,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别得意的太早,你打不过我,我一样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他们。” “笨蛋,不是说了吗,我才不会输给你呢。” “小子,你还是太狂妄了,连我最简单的一招回环连环斩都破不了,你还想赢我吗?我们神剑门的武功,可远不止于此。” “你说的,是刚才像陀螺那样转吧?好像是挺好玩的。” “小子,出言不逊,看老夫怎么教训你。” 两人继续大战,花爱雨毕竟已经受伤,他是越来越不利。很快,月煞全力一剑劈下去,花爱雨格剑一挡,但是力量悬殊已经出来了,花爱雨被震得退了几步。月煞趁势上前,又是一掌,正中花爱雨胸口。 “小子,老夫现在就送你上路。”未等花爱雨站稳,月煞已经杀上来了,又是刚才的那招回环连环斩,直逼花爱雨。 花爱雨脚跟尚未站稳,伤势又加重,而月煞已经逼过来了。花爱雨无力反击,只能纵身跳开,不过他心里,早已经想到了怎么破这招了。 花爱雨对武功原理懂得不多,但是须知道,中原武功,大多是根据大自然的规律演变而来的,回环连环斩,就是根据陀螺的原理而来。花爱雨玩过陀螺,而且很好玩,他在玩陀螺的时候,就曾经试过,从旁边扔东西过去,会被陀螺弹开,而从顶下打下去,陀螺则很容易被破坏。刚才他看到月煞的招式,就一直在想,如果从头顶打下去,月煞是不是也不能动了? 花爱雨跳开之后,借着旁边东西的反弹之力,跳向空中,然后俯身向下冲过去,一剑朝着月煞头顶刺过去。无头不能活,一剑刺向头部,要是刺中了,无论你是谁,任你武功再高,那都是必死无疑的。 月煞毕竟也是老江湖了,虽然他没料到花爱雨会看出这个破绽,但是在花爱雨凌空的时候,他就有所警惕了。所以花爱雨一剑刺下来的时候,月煞马上停住了攻势,并同时举剑向上反击。但是他低估了花爱雨的实力,也太过于自信。花爱雨的速度远出于他的预料,月煞虽然躲开了致命的一击,但是花爱雨的第二剑从肩膀下去,轻轻挑了月煞左肩一剑。 两人再次跳开,花爱雨这下则高兴了:“我就知道,陀螺就怕打头。” 月煞捂着受伤的右肩,鲜血直流,如果花爱雨的剑再偏一点,刚才的一剑,就早把肩膀的筋脉挑断,那么他的左手也就废了。 月煞狠狠的看了花爱雨一眼:“小子,别得意的太早,接下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神剑门的干将莫邪剑法的真正实力。” 只见月煞慢慢提起剑,轻轻贴近左肩的伤口,让自己的鲜血慢慢顺着剑身留下,直至鲜血把剑身全部染红。然后右手把剑摊开,剑身的献血,一滴一滴的滴到地面。天空似乎也变了脸色,本来还是艳阳高照,已经变成乌云密布了。 花爱雨看着月煞如此血腥的动作,他挖着鼻孔很自然问:“我说,留了那么多血,不痛吗?那应该很痛的啊,我也试过呢。” 月煞不屑道:“比起死亡,鲜血是微不足道的。我的确是在流血,不过你,等下付出的,是生命。小子,知道了吗?” 花爱雨嘟嘴摇摇头:“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谁会懂啊!” 但见月煞嗖的一个闪身上前,剑光闪过,带着一道细细的血注,一股杀人的寒意,凌厉的剑气,直逼花爱雨。月煞所过之处,身边十余米之内,那些武功不高的人,悄无声息的就倒下了,连痛苦都感觉不到。 月煞这一招,来得太强势了,花爱雨只看到一个黑影闪来,马上把剑竖着一挡。月煞这一剑,是横着劈过来的,花爱雨正好挡住了。不过月煞这一剑,却不仅仅是剑身的攻击,两剑相碰之际,月煞左手两指伸出,贴在剑身上,顺势滑到剑尖处。只见剑身的鲜血,跟着月煞的两指而去,一滴不剩,最后形成一柄血剑,月煞趁机戳过去,把花爱雨的右肩戳了个窟窿。 月煞的这一招,叫做‘干将滴血’,是干将莫邪剑法中的一招。这招看似平淡无奇,却暗含玄机。月煞这血剑刺进花爱雨肩膀之后,并没有抽出来,而是继续运功。但见花爱雨越来越痛苦,脸色渐渐惨白,血剑刺进的伤口处,花爱雨体内的鲜血,跟着月煞的指尖流了出来,似乎被月煞吸入体内一般。 花爱雨一下子浑身无力,顿时头晕目眩。他强忍着剧痛,再次发力,把剑抽出来,再奋力一剑,月煞纵身跳开,他才挣扎出来。 花爱雨的脸色,完全变了,说不上惨白,但跟先前相比,可以肯定失了不少血。花爱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的心率,越来越急促了。 月煞得意一笑:“臭小子,知道神剑门的厉害了吧?” 花爱雨紧紧的盯着月煞:“嗯,确实比刚才厉害了很多,不过,延玉说了,就要你这样子,不然的话,我打不过你。” 月煞完全不解:“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延玉是这么说的。” 月煞并不知道干将莫邪剑法的反噬,加上花爱雨说话总是略带白痴,他也就不当回事:“臭小子,那我就先送你去见阎王爷。” 花爱雨知道月煞比先前厉害了不少,他也不敢有丝毫松懈。虽然已经身负重伤,但是他相信诸葛延玉的话,很快月煞就会自食恶果,他马上提起精神:“我才不会死呢,我的家人,现在可还没有安全呢。” 两人再战,花爱雨是强忍着伤势与月煞交战,月煞虽然也受了伤,但是相比花爱雨,情况要好得多。月煞再次使出‘干将滴血’,花爱雨没有再中招,在月煞攻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要是再被那样抽一次血,他就可能晕过去了。所以月煞再准备出招的时候,花爱雨向后一仰,从月煞身下滑了过去。 两人再战十几回合,月煞开始感觉身体有点不对了,他的内力与气息,开始有点混乱了。每次出招的时候,都感到有点力不从心,也有点不受控制。 花爱雨看出了月煞的不对劲:“果然延玉说的都是对的啊!” 月煞落到地上,马上暗暗运功调息:“小子,这是怎么回事?” 花爱雨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延玉说的。” 诸葛延玉等人在地牢里看着这一切,看到月煞已经开始被反噬了,诸葛延玉道:“花少侠,继续打,不要让他停下来。” 花爱雨听了,马上展开了攻击。他自己也知道,这个状态撑不了太久,所以他要让月煞在自己之前倒下去。每到关键时刻,花爱雨总能拿出他惊人的毅力和信念,他这样想着,就这样做。 花爱雨不断的进攻月煞,月煞开始还能招架得住,但是后面他的阵脚就开始乱了,每一次出招,都出不了力气。花爱雨趁胜追击,马上往月煞脸上一剑,月煞急速闪开。花爱雨趁这空挡,马上从地上弹起,空中一个后翻,脚跟踢到月煞的下巴上,把月煞踢飞了出去。 花爱雨虽然渐占上风,但是他的身体,也越来越难以支撑了,脸色愈发的惨败,呼吸越来越重,而且,意识也开始弱了。 月煞痛苦的站起来,他体内翻江倒海,每一处筋脉,都掏心般痛苦。月煞蹒跚而站稳:“小子,虽然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你比我好不了多少。我们倒下去之前,再来一招,生死,让老天爷决定吧!” 花爱雨右手紧握剑柄:“嗯,我也不能让我的家人再等下去了。” 月煞双掌击地,然后慢慢抬起,在他前面方圆十几米的地方,地面的沙子慢慢升起来,一粒粒的像悬在空中的星星,然后使出全身的内力,双掌重重的打出去。那些小沙粒,如千万把利剑,雷速般攻向花爱雨。 月煞的这一招,叫做‘莫邪垂泪’。在打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把内力附在每一粒小沙子上,所以被这些沙子打中,跟普通的沙子的攻击有着天地之别。而且这样的攻击范围非常广,加上那突如其来的速度,一般人根本躲不开。 ‘莫邪垂泪’这一招所过之处,如秋风扫落叶,席卷寰宇,把四周的人打得千苍百孔,一个个死无全尸。 花爱雨正面这一招,他毫无惧意,他把剑慢慢提起,然后想着断枪的话:剑法的要诀是快与狠,所以破剑法的要点在于稳。 花爱雨把剑提到胸前,双手握剑,闭目凝神,然后倒转剑柄,从腰间开始,一剑撩过去。剑气如虹,如波开浪裂。两股强大的内力相遇,‘砰’的一声巨响,沙石漫天飞舞,烟尘四起。一道血注冲天而起,血染长空。 花爱雨倒在地上,然后艰难的爬起来,身上已经千疮百孔,他身上的鲜血,似乎已经流干了,已经到了极限了。对面的月煞,狂笑一声,然后全身筋脉断碎,呜呼一声,终于死了。若不是被反噬的厉害,花爱雨能否取胜也是未知数。 那些神剑门的人,看到月煞被杀,马上乱了阵脚,落荒而逃。战斗终于结束了,不过放眼望去,已经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这片大地。 花爱雨打开地牢,把里面的人救出来,他们也恢复了两三成的功力了,天空,开始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身上,非常的冷。 诸葛延玉伸出手,一滴雨水滴在他手上,居然是白色的,而且还是颗粒状的,诸葛延玉心中大惊,自言自语:“这不是雨,是冰。” 江白梧大惊:“冰?” 天居然下冰,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百一十八 邪神伏羲 死亡,将以不可抗拒的力量降临到每个人的头上,未知的恶劣世界,会把一切都掩埋,只有强者,才能在这股洪流中浮出水面,抢到呼吸的空气,凡是被淘汰的,都不会有任何痕迹残留到历史的长廊中。时代,会改变的。 冰雨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前行,准确的说,是滑行。他所经过的地方,四周冒着白气,雨水瞬间凝成冰块。脚底之处,那层冰足以让他滑行而进。 “冰?延玉哥哥,这下你错了吧,这大热天的怎么会下冰呢?” 诸葛延玉微微摇摇头,眉头深锁:“这冰,有点怪异。” 花爱雨也跟着吐槽:“就是怪异,现在应该要吃饭的。” 李啸看诸葛延玉担心,知道事情必定没那么简单:“诸葛公子,这冰雨,有什么不对吗?” 诸葛延玉若有所思:“这不像是天所下的,更像是人所为。” 小白瞪大了眼睛:“人为的?这怎么可能。” 诸葛延玉似乎越来越担心了:“我也不确定,不过能如此操纵这一切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而且,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物。” 江白梧也不懂:“天下间竟然有人能控制天气?” “不是控制天气,而是他的武功,能让热水成冰。” 江白梧也好奇了:“这么厉害的人,会是谁呢?” “中西域的三邪神中的一个,邪神伏羲。” “伏羲?又是哪个混蛋啊?”花爱雨显得毫不在乎。 “西域分为北中南三部分,统领中西域的,共有三人,他们自封为神,但是为人邪恶,所以人们就将他们称为邪神。除了伏羲,还有两人,女娲和神农。三人,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武功绝对在朝廷大将军上下。” 凌雪云带着娇气道:“延玉哥哥,你太多心了。” 诸葛延玉摸着手中的碎冰:“真的是我多心了吗?” 老族长上前道:“多谢各位大侠,若非各位出手相救,我赫尔一族,恐怕真要灭亡了。” 众人纷纷还礼:“客气了,这是理所当然的。” 老族长道:“下雨了,我们到屋里坐吧。” 这时,一个族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族长,大事不好了。” 老族长转过身去:“什么事?” “冰,蔓延过来了,很多人都被冻住了。” 老族长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诸葛延玉掠过一丝慌张:“看来,不是我多心,真的是伏羲来了。” 放眼望去,几百米开外的地方,一片白茫茫,很明显是被冰封了,而且,冰还在快速的蔓延过来。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的出现了。 诸葛延玉急道:“族长,马上让众族人散开,绝对不能让冰碰到。” 族长马上大声下令:“全部散开,不要去碰那些冰。” 众人得令,马上快速逃开,不过人太多了,后面的人,来不及走的,都成了冰雕。还有地面的尸体,也都全部被冰封了,冰雨也越下越大,到了地面之后,和地面的融在一起,似有把大地冰封的趋势。 江白梧也开始慌了:“诸葛公子,下面我们怎么办。” 诸葛延玉摇摇头:“我也不懂,要是大家都没受伤,合你们之力,或可有机会逃生,但是现在,我们是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啊!” 花爱雨看着天空,冰粒越来越大,砸在他身上,有点微微的刺痛。他自言自语:“要是他会结冰,我们用火烧他,那总可以了吧。” 远处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也是一个中年男子,身形高大,不过相比玄武的粗犷,他更显得清秀文静,像一个中年的文人。在还有几十米开外的地方,伏羲停了下来:“哼哼哼,原来是一帮小鬼,看来时代真的要改变了啊!” 花爱雨挖着鼻孔道:“你是谁啊?” “哼哼哼,你们这些小鬼,还没资格问我的名字。” “你真是个笨蛋啊,连名字都不敢告诉别人。” 诸葛延玉鼓起胆量上前:“久闻伏羲的极地寒冰独步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道像您这样的大人物,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何目的?” “哼哼哼,没想到几十年不现身中原,还有人记得我,而且还是一个小鬼。我说,六魔色在你们身上吧?” “哦,是的。”众人不回答,花爱雨就脱口而出。 “哼哼哼,真是个狂妄的小鬼,那就把六魔色交出来吧。” 花爱雨一口回绝:“不要,林倩说了,这个东西,谁也不能给。” “哼哼哼,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只能动手抢了。”然后伸出左掌,贴到地面的冰上,冰冻的速度越来越快,像一群听话的孩子,从四周袭向祭台。 伏羲这一掌,叫做‘极地寒冰掌’。伏羲所练的武功,以极寒为主,他的内力,也是非常的阴寒,所发出的掌力,几乎能将一切冰封。 花爱雨看着冰像蚂蚁群爬过来,还在一个劲的兴奋:“原来冰会自己动的。” 江白梧这下急了:“我们现在功力全无,这样下去,会被冰封在这里的。” 花爱雨倒还不急:“我说,被冰裹在里面,应该会很冷吧?” 小白上去就是一拳:“笨蛋,你给我留意一下现在的处境行不。” 李啸提起长枪,虚弱的盯着伏羲,然后微微一笑:“虽然说是必败,但是比起坐以待毙,我宁愿光荣的战败。”这笑容,并不是开心,而是一种觉悟。 李啸马上从腰间拿出长枪,合并一起,很明确的朝伏羲刺过去。李啸知道实力差距,所以也不用去想什么战术,而是很干脆的就冲上去了。 伏羲慢慢站起来,他丝毫不急,待李啸的枪快到面前,他灵巧的把身子一侧,然后左手抓住李啸的枪杆,只见伏羲掌中的寒冰,顺着枪杆快速蔓延过去。 李啸看冰蔓延过来,知道这样子下去会把自己也一起冰封,他试图把枪收回来,但是无奈对手太强,一点作用也没有,眼看寒冰就要碰到自己了,他仓促把手放开,然后向后跳去。再迟一点,他可就被冰封了。 伏羲抓着李啸那被冰封的长枪,用力一捏,整杆枪随着冰一起粉碎。 “这是怎么一回事?”李啸看得惊呆了,如果说冰会碎,那很自然,但是他的是彻彻底底的铁枪,居然也被粉碎了,太不可思议了。 李啸还在诧异,脚底的冰突然间融化,像泥潭一样要把李啸陷进去。李啸知道不妙,一旦陷进去,自己就成雕像了,他只能再次跳开。在他悬空之际,伏羲右掌‘呼’的一扇,一阵阴风吹向李啸。这风之快,胜于自然之风,不过所带的寒气,却是从所未见,所过之处,一扇冰墙崛起,直逼李啸。 李啸还在空中,无力反击,也无法躲开。在这关头,小白挥剑杀出,挡在那袭来的冰前,使出她仅有的一点力气,连击十几剑,砍碎了一部分冰块。 不过这冰来得太快太强势,在小白力竭之时,直接把小白冰封住了。不过庆幸的是,小白所处的位置,正面只与冰块有一点接轨,所以被冰封的,也只是左边一小半部分的身体,不过却动弹不得了。 冰块继续前进,把李啸也冰封起来了,不过也只是半个身子而已。若不是小白把刚才的冰块砍碎了一些,李啸就整个人被冰封了。 虽说小白等人内力所剩无几,但如此轻而易举就把他们制服的,武功绝对是登峰造极的。江白梧刚刚从前面头昏脑胀醒过来,看到情况如此危急,他立刻挥剑杀上去,理所当然,结果又是轻易的被伏羲冰封了。 花爱雨看到众人接二连三的被冰封,大怒道:“混蛋,快把他们放了。”他正想上前,无奈前面受伤太重,刚迈出一步,就无力的倒了下去。 诸葛延玉上前把他扶起:“花少侠,你的伤势很重,别胡来。” 花爱雨无比着急:“可是,大家有危险啊!” 诸葛延玉马上安慰他:“先别急,一切都会有办法的。” 凌雪云也是个天真的女孩子,但是每当她看到诸葛延玉心急,她也会跟着着急:“延玉哥哥,那我们怎么办啊?” 诸葛延玉也不懂,刚才他说的话,只是很正常的安慰,面对伏羲这压倒性的怪异力量,他现在也是无计可施。 只见花爱雨吃力的站起来:“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诸葛延玉惊异的道:“花少侠,你要干什么?” 伏羲回头一看:“哼哼哼,原来还有能动的。” 花爱雨满不在乎:“嗯,我的家人还不是很安全。” “哼哼哼,拖着一个残躯,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花爱雨摩擦着拳头:“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的家人身处危险,我可不能就这么倒下去。看这样子,只能把你打飞了。” “哼哼哼,真是个狂妄的家伙。” 花爱雨使出仅有的力气,纵身跳上前去。他刚站稳,只见脚底的冰马上融化,然后又沿着他的脚往上蔓延。以这个速度,很快就会把他冻住。 花爱雨右手握剑,左手奋力一拳朝冰面打下去,他脚下和周围的冰碎成一片,而且他的身体,一下子由苍白变得全身火红色,像被火烧一般。这就是生命释放,在四大掌门对付噬血阎王的时候,花爱雨学会了这一招。但是副作用太大了,所以一直都没用,不过眼下的情况,他只能这么做了。 “哼哼哼,竟然还有这样的力量,不过这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谁去管这些东西,只要能把你打飞就行了。”言毕,花爱雨怒气冲冲的杀上去。他自己清楚,撑不了片刻,所以倾尽全力攻击。 不过两人实力相差太大了,花爱雨的一招一式,在伏羲面前,破绽一览无遗。只见伏羲身影一闪,花爱雨刚落地,他就来到了花爱雨身后,花爱雨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右掌已经抓住了花爱雨的肩膀:“哼哼哼,终究只是一个冲动的小鬼,不过,你完蛋了。”说话间,冰开始在花爱雨的身上蔓延了。 一只苍老的手从旁边伸出,一把抓住伏羲的手,然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欺负一个小孩子,这可不是大人物应该做的吧?伏羲。” 一百一十九 继而出现的强者 伏羲也是个顶级高手,居然有人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边,可见此人武功之高。不过有一点,那就是伏羲太大意,他没想到还会碰到这样的高手。 伏羲收回了内力,微微一斜头:“哼哼哼,武林圣人,真是稀客啊,我们也几十年不见了,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呵呵呵。” 伏羲的手一松开,花爱雨就无力的倒了下去:“太好了,又得救了。”然后抬头一看,很兴奋大叫:“老爷爷,你怎么来了?” 这个突然出现的老者,就是武林圣人。他骨瘦如柴,不过却一副圣人之相。满头白发,飘飘然的白胡子近尺,颇如仙翁一般。 诸葛延玉在祭台上,从他们的言语中得知老者的身份,更为花爱雨的话感到诧异:花小兄弟是怎么认识这位曾经的传奇人物的? 武林圣人见伏羲收了内力,他本来还运功相抗的掌也撤了力:“一把老骨头了,早已不在乎生死了,不过有些事情没做完,不甘心而已。” “哼哼哼,就算不甘心,也差不多了。这么几个小鬼,居然就让你放弃了晚年的安宁,看来,时代真的要开始改变了。” “时代本来就会改变,不过你们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不会懂得真正的含义。说起来,能劳烦西域的邪神伏羲出马,我也很奇怪呢。” “哼哼哼,这些小鬼身上,有天下人都想得到的六魔色,你知道,我这个人好热闹,当然,能得到,是最好不过了。” “既然如此,那就更加不能给你了。” “哼哼哼,真是个顽固的老家伙,真想痛扁你一顿。” “这么好的天气,可不怎么适合打架。” “不适合你们打架,也许会适合我们。”循声而去,正是路不平。路不平,就是紫衣重伤时救了他们的那人。路不平身背斩首大刀,从旁边缓缓走来:“武林圣人,还真是难得一见啊,我找遍了整个中原武林,终于在这里见到你了。” 花爱雨一下子又兴奋得忘记了危险:“啊,好大的刀啊!”他记得见过路不平,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只能自言自语:“嗯,好像见过他呢。” 诸葛延玉更加吃惊了:“他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武林圣人也转过身去:“久闻路不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行事我行我素,今日一见,跟传说中的有点不一样啊!”路不平来自西域,伏羲又是中西域的统治者,所以武林圣人寻思着他们是一伙的。 路不平完全不把这些当回事:“这种事情,我才懒得去想,旁人喜欢怎么看怎么说,我也没有兴趣,作为一名刀客,我是不会违背我的原则的。” 武林圣人问道:“那你的大刀,有着什么原则?” 路不平从背后把大刀拿出来:“这个,还是你亲自问问吧。” “老夫虽然也很想,不过此时此地,恐非最佳时机。” “我第一次拿刀的时候,就听到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红遥天客,另一个,就是你。师父常跟我说,在刀剑的领域里,你们是站在最顶点的人,身为一名刀客,最大的光荣,就是能得到你们的认可,即便最后,是死亡,所以这几十年,我不敢松懈过。红遥天客已不在,我的目标,只有你了。” “老夫近几十年不问江湖世事,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高手迭出啊。” “难道成为神话之后的人,都变得畏畏缩缩了吗?” “都已经半个身子进了棺材的人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说得好。”路不平豪气干云,挥举大刀,大吼一声,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甚至连影子都看不到,他的大刀,已经朝着武林圣人的鼻尖砍下去了。 虽然说路不平这一招很强势,即便是普遍认为的一流高手,都不一定能接下来。但武林圣人已经是传奇级别的人物,自然不会被这么直接的攻击所打中。在路不平刚举刀的一刻,武林圣人早已伸出右手,把花爱雨的剑往手里一吸,然后很飘然的一挡。 ‘哐’的一声,刀剑相撞,两股强劲的内力,如海啸一般,把四周的东西全部冲开,地面的冰碎裂如落叶般飞起,向身后飞去。那些被冰冻的人,也都一一解放,不过却被这冲击吹得飞了出去。唯一不动的,只有他们三人。 从冰里解放出来,小白的功力也恢复了五六成,她缓缓地坐起来:“这就是天下第一刀和天下第一剑吗?好惊人的力量。” 江白梧也吃力的坐起来:“真失败,居然被冰封了,不过总算出来了。” 李啸在一旁喘着大气:“这么惊世骇俗的武功,我还是第一次见。” 诸葛延玉则比较冷静:“这些高手纷纷出现,到底有何目的?” 花爱雨被刚才的冲击打飞了,他气冲冲的爬起来:“混蛋,真厉害。” 路不平慢慢把刀抬起:“不愧是武林圣人,剑法果然凌厉。” 武林圣人也毫不吝啬夸奖:“西域第一刀,也比传言中的要更强。” 伏羲在一旁道:“哼哼哼,真是精彩的对决。路不平,你可是我西域的人,反正你们迟早都要打,那就现在吧,顺便帮我一个忙。” 路不平转过去面对伏羲:“我很奇怪,刚才武林圣人根本没有战意,那可不是公平的对决,害得我浑身不舒服,原来是你。” 武林圣人也转过身去,面对伏羲,却是和路不平说话:“刚才老夫也说了,现在不是时机,我有点事要办。” 路不平也看出来了,上前两步,把大刀对准伏羲:“我不喜欢有人捣乱。” 伏羲丝毫不惧:“哼哼哼,你可是我西域的人,别用那把大刀对着我。” “我才懒得管这些事,我的刀,是认不出人的。” “你们两个该死的罪犯,欺负一个老人,这可很丢面子啊!而且,也让我很不爽啊!”一个很有威慑力的声音传来,又一个人出现。 这也是一男子,三十出头,穿着很随便,不过却戴着一定捕头专用的帽子,腰间别着双拐兵器,乃是纯金打造的,这人就是天下第一捕头杨修义。 路不平扭过头去,闷闷不乐道:“真是被鬼缠身了。”然后翘起鼻子道:“你这个混蛋,我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跟了我几个月了,你烦不烦啊!” “你说话让我很不爽啊,我脾气要是来了,可是要把你送进天牢的。” 路不平道:“别给我捣乱,不然一刀劈了你。” “你真是让我很不爽啊,现在可是你给我捣乱啊!我现在已经接到不下十个门派的状告,你可是把人家打得很惨啊!” “练武之人切磋切磋,难免受伤的,我可是一个人都没杀过。再说了,这是我们江湖的事,你一个朝廷命官,别多管闲事,小心我劈了你。” “我对你越来越不爽了,人家联名告到我这里来了,我要是不闻不问,可就对不起头顶这个帽子了。”杨修义指着自己头顶的官帽道。 诸葛延玉这下安心了很多,最起码他确定,武林圣人和杨修义,都是正义之人。不过心中却微微一笑:居然追了路不平几个月,还真是个怪脾气。 李啸走到祭台上:“延玉公子,这些都是什么人?” 诸葛延玉望着武林圣人道:“那个七旬老者,便是五大传奇之一的武林圣人。手里拿着斩首大刀的,叫做路不平,来自西域,是个武痴,他是冲着武林圣人来的。另外一个,就是朝廷很器重的第一捕头杨修义。杨修义是个性格怪异之人,路不平和中原武林的刀剑客比武,在江湖中掀起了一点小乱子,他竟追着路不平几个月不放手。这些人,可都是了不得的家伙。” 现在的局面很明了,但又很复杂:伏羲本来是奔着六魔色来的,但是武林圣人阻止了他,而且丝毫不肯相让。再加上路不平急着和武林圣人一战,刚才甚至还有对自己动手的冲动。现在杨修义一来,他的处境就更加不利了。 而路不平,找遍了整个江湖武林,就是为了和武林圣人一战。但是眼下的情况,武林圣人毫无战意,杨修义还在身后紧追不舍。若是让两人对付伏羲,到最后说不定自己也无法脱身,所以又不得不帮伏羲一忙。 再说杨修义,他并不是非得把路不平拿下,不过他的怪异性格让人捉摸不透:路不平和武林圣人的比武,他丝毫没兴趣。不过他追赶了路不平几个月一直不动手,看得出来也没有开战的意思。不过伏羲在这里杀了这么多人,他必须得有所交代。所以他现在面临的是,即要阻止路不平,还要阻止伏羲。 伏羲哼哼一笑:“真是糟糕的局面,看来我们无法达到共识了。” 伏羲把大刀放到背上:“看来是呢。”然后对武林圣人道:“给个时间吧。” 武林圣人道:“等老夫把眼下的事情办完,自会去找你。” “好,那晚辈告辞。”路不平转身欲走,杨修义在身后道:“虽然你让我很不爽,不过刚才你也算救了这些人,改天我再把你放到天牢去。” 路不平不屑一笑:“说不定,到时候我会把你的天牢端了。” 伏羲无奈的转身:“哼哼哼,真是一次不顺的出行,不过…”然后扭回头去对武林圣人道:“时代,很快就会结束的,是吧?”说完阴阴一笑。 武林圣人依旧不喜不怒:“时代,是不会结束的。” “哼哼哼,真是顽固不化的老头,你们一个个都已经过了时了,属于我们这一代的空间,已经拉开了,这是无法阻挡的。” 武林圣人道:“最起码,不属于你。” 伏羲遁去,杨修义道:“老前辈,晚辈也告辞了。”然后也走了。 “老爷爷,多谢了。”花爱雨在一边大笑道。 武林圣人一个瞬身移到众人面前:“幸而寒气没有进入你们的筋脉,否则你们已经是个死人了,老夫还有要事,孩子们,后会有期。”然后也走了。 一百二十 阔别重逢 “弟弟,你见过武林圣人?”李啸见花爱雨叫武林圣人爷爷,很是奇怪。依照花爱雨的性格,他一般是叫老头或者大叔的,这个爷爷,很是不寻常。 “你说什么人?”花爱雨完全就不懂。 诸葛延玉道:“就是你爷爷,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的?” “这个嘛,我也不记得了,很久了,爷爷他人很好的。” 李啸这下想起来了一件事:当时伊文跟我说弟弟是被一个高人所掳走,而弟弟唯一记得的人,竟是武林圣人,难道就是武林圣人去东岛把弟弟抢回来的吗?他应该有这个能力,但是他已退隐江湖多年,这么做,又有何目的? 李啸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花爱雨自然也不会。众人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往京城去了。当然,包括诸葛延玉和小白,都问了花爱雨一些关于武林圣人的事,结果可想而知,从花爱雨口中,是得不到理想中的结果的。 紧赶慢赶,一行人总算来到了京城。众人没有多停留,便往皇宫而去。离宫门口尚有一里之地,便开始有重重重兵把守。一个个训练有素,一丝不苟。这种气场,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到了宫门口,江白梧把新元之令拿出:“风雨楼江白梧,带领选拔的新元之子,奉命进宫面圣。” 那守卫拿过令牌一看,然后一甩头:“进去吧。” 花爱雨被皇宫的威严所感染:“我说,这里好多房子啊!一定很好玩吧?” 小白一拳揍过去:“就知道玩,小心连命都没了。” 李啸道:“这皇宫,看着人多,守卫却不是很森严啊。” 诸葛延玉道:“这你就错了,我们进来是很容易,不过皇宫的守卫,可远比我们看到的要强。最起码,历史上,没经皇上同意就离开的,还没有。” 江白梧道:“先前爹说皇宫步步惊心,看来没那么严重。” 诸葛延玉道:“这个,等我们住久了,也就都会明白了。” 一行人来到住处,刚坐下来,就听得后院有打斗声,不过不是很清晰。诸葛延玉疑惑道:“这皇宫里面,怎么还有人在打架?” 众人循声而去,乃是一男一女在切磋武功,正是山田伊文和船越武劫。花爱雨马上兴奋的上前去:“一文,好久不见了,真是想你啊!” 伊文看到是花爱雨,马上停下,一把冲上去抱住花爱雨:“弟弟,太好了,我们姐弟终于又见面了。” 花爱雨还在长身体的年龄,这几个月不见,他已经比伊文高出一小节,所以两人抱在一起的时候,伊文倒显得小鸟依人。一下子自己比伊文高了,花爱雨完全不解:“好奇怪啊,一文变小了啊!” 伊文像个贴心的大姐:“笨蛋弟弟,那是你长高了。” 花爱雨眯着眼大笑:“原来弟弟比姐姐高的,真是好玩啊!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船越武劫道:“我们现在,也是新元之子了。” 诸葛延玉手里攥着他那本书,抱拳上前:“伊文姑娘,真是有缘。” 伊文道:“这些日子,多谢你们照顾我弟弟。你们都知道的,我弟弟可从来不会让人省心,所以我知道他一定不会让你们轻松的。” 李啸轻轻一笑:“他是你弟弟,也是我弟弟呢。” 江白梧上前道:“这位姑娘是?” “在下山田伊文,少侠是?” “在下风雨楼江白梧。”然后指着小白道:“这位是小白姑娘。” “见过两位,多谢你们一直照顾我弟弟。” “原来你们都在这啊!”紫衣兴冲冲的走过来,冲到李啸面前,低声道:“你没事吧?”她的声音很低,还带着一丝羞愧。 “当然没事,不过让你担心了。” “公主。”小红上气不接下气:“公主,你倒是慢点啊,不然皇上又骂我了。” 公主?众人大惊。实际上,在此之前没有人知道紫衣的真实身份,诸葛延玉精细聪明,也只是觉得她是个不一般的女子,却不料到居然是当朝公主。 众人仓皇间跪下:“参见公主。”当然,只有花爱雨不懂这些。 紫衣先是责怪小红一句:“看你,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然后对众人道:“你们快快起来,还是像以前把我当做你们的朋友就好了。” “哈哈哈,你们都平安到来了,那就再好不过了。”来正是江满楼,身后还跟着江白桐和林倩。林倩的肚子也显得更大了。 江满楼上前去:“见过公主。” 花爱雨招招手:“大叔。”然后像个孩子一般,一把冲上去抱住林倩:“林倩,终于见到你了,真是太好了,跟你在一起最好了。” 林倩轻轻把花爱雨推开:“相公,以后不能这么抱我了,孩子会痛的。” 花爱雨似懂非懂:“就是,肚子大不能抱,是吧?” 伊文问花爱雨:“弟弟,你是说你成亲了?”刚才林倩称花爱雨为相公,伊文身为姐姐,却也透过一丝失望,更多的,是舍不得。 “嗯,这个,很久了。” 林倩很有礼节:“见过姐姐。”不过她心里却有别的想法:东岛人入中原,目的不出其二,必是为六魔色。不过这女子看起来是真心疼爱相公,她应该能帮相公不少忙,必须得好好利用她。 江白梧道:“爹,你们怎么来的那么快?” “我们跟你们不一样,不会遭到朝廷的考验追杀,自然比你们要快。这一路上,你们应该也遇到不少事了,没出什么事吧?” “虽然历经波折,但都化险为夷,不过有些事,还得说一下。” 江满楼疑惑一问:“有什么事不对劲吗?” 江白梧点点头:“第一,我们在路上,遇到了玄武的追杀。” 江满楼眼睛闪过一丝慌张:“你说大将军玄武?” “嗯。据爹先前所说,朝廷派来的人,应该是武功和我们上下的,但是玄武的武功,却不是我们所能敌的,而且,他似乎非杀花兄弟不可。” “玄武从不失手,那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是断枪和残腿两位前辈救了我们。” “那也算你们有福气,能有两位高人相救。” 江白梧继续道:“第二,我们从水路而上…” 诸葛延玉马上接上去:“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他知道江白梧想把东岛舰队的事说出去,但是伊文是东岛之人,所以诸葛延玉急中生智,把这事先瞒下来。 江白梧马上会意:“我们,杀了神剑门的月煞。” 江满楼叹了口气:“这个可麻烦了,虽说神剑门作恶多端,但是你们杀了月煞,柳万仞是不会罢休的,明天新元之子聚集会场,他一定会发难的。” 江白桐道:“爹,怕什么,大不了跟他们打一场。” 江满楼喝了一声:“你懂什么?神剑门作恶多端却仍屹立于江湖,不但是门派势力,更是因为朝中有人啊。” 诸葛延玉道:“这个我知道,丞相柳千刀,乃是柳万仞的弟弟。” “诸葛公子说得没错,现在这麻烦,已经牵扯到了朝中了。” 江白梧道:“爹,难道我们就这么任由他们欺负吗?” “别担心,皇上圣明着呢,他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这时,柳百叶慌慌张张的冲进来:“我的公主,你真让我好找啊!”他本是来找紫衣的,但是看见紫衣和这些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特别是紫衣看李啸那个眼神,他立刻怒气暴涨,不过却也只能往心里压:“各位,好久不见了。” 上次在客栈,柳百叶就想出手抢六魔色的,但是当时出现的高手太多,而且场面杂乱,他也不敢贸然出手,便先回去把这事告诉了柳千刀。 这些人,对柳百叶都没什么好印象。特别是凌雪云,她就爱抱打不平,上次柳百叶暗算李啸,她可一直都没忘记,便不好气的道:“还不如不见呢。” 花爱雨挖着鼻孔道:“这个笨蛋,是谁啊?” 众人听了这话,都偷偷的乐了。柳百叶听了这话却气得肺都要炸了,不过这局面,也只能打破门牙往肚里咽,陪着笑脸道:“这位小兄弟,说话真是个性。” 花爱雨很不解道:“果然是很笨蛋啊!人家说你是笨蛋还笑。” 花爱雨说话就是没有缘由的,不过这话一出,大家都‘扑哧’笑得人仰马翻。 如果你跟花爱雨较真,那就已经输了。柳百叶虽然知道花爱雨就是这样的人,但是受到这种侮辱,还是第一次,他怒火中烧:小子,这个仇,我一定加倍奉还。 紫衣看柳百叶被气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马上出来解围:“好了,你这个笨蛋,人家柳公子有心来看你们,还这样损人家。” 花爱雨憨厚大笑:“这么说,他果然是笨蛋啊!” “公主,皇上有事跟你说。”柳百叶无计可施,便拿出皇上来镇压紫衣。 紫衣满不在乎道:“知道了,我等一下就过去。” 柳百叶想伸手过去拉紫衣:“快走吧,皇上等不及了。” 李啸看出来了,马上挺身上前,伸出手握住柳百叶的手:“柳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上次一别,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啊!” 李啸这一握手,憋足了内力。上一次,是柳百叶先找麻烦,李啸至今仍不甘心落败,这些日子,他的武功增长了不少,他这么做,只是想告诉柳百叶,他不是任人欺负的。最重要的是想说:我不比你差。 柳百叶在碰到掌的一瞬间,大为惊叹:这家伙,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变得如此厉害,此人留不得,若不除去,必是我心头大患。 柳百叶也几乎是使劲全力应对。这次没有出现一边倒的情况,僵持了一下,在一旁看出端倪的江满楼上前去,很自然的拉过柳百叶的手:“柳公子,令尊堂堂丞相,老夫很想见一面,不知令尊什么时候有空?” 柳百叶收了内力:“江楼主若肯亲临寒舍,家父必定倍感光荣。”然后面对众人:“各位,在下还有事,告辞了。”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江满楼感叹一句:“又是个狂野的年轻人啊!”然后对江白梧等人道:“明天皇上和朝中大臣,在东郊校场聚集新元之子,你们去准备一下吧!” 一百二十一 强者的天堂 黑夜里的皇宫,处处灯火通明,宛如白天,找不到一丝黑暗的地方。花爱雨刚进皇宫,一切都感到好奇,他贪玩的性格又起来了。 路痴就是路痴,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明朗朗的一条皇宫大道,花爱雨刚拐了个弯就迷路了。“皇上住的地方,就是很奇怪啊!” 花爱雨的身后,跟着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这男子,已经跟了花爱雨很久了。自从花爱雨等人进入皇宫之后,他就盯上了花爱雨。不为别的,就是六魔色。 这男子虽说跟得很紧,但花爱雨却完全没有发现。他的武功,较之花爱雨,要高出一个层次。无论呼吸还是心跳声,都收敛得微乎其微。如果他知道花爱雨的性格,他就会明白这一切是多余的,因为花爱雨是不会注意这些的。 花爱雨在皇宫里乱走转圈圈,那男子很是不解:这家伙在干什么? 男子尾随花爱雨至一池塘处,拦截在花爱雨身前:“这位小兄弟,请留步。” 花爱雨向四周看了看,不确定的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那男子一下子就要崩溃了:早知道是这么个笨蛋,我就不用担惊受怕了。然后问花爱雨:“敢问小兄弟身上,是否有六魔色?” 花爱雨抠着鼻孔道:“你说的,是那个奇怪的东西吗?”然后又自言自语:“真是奇怪啊,又不好吃,怎么那么多人想要呢?” 那男子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就请小兄弟把六魔色交给在下。” “不要。”花爱雨一口回绝:“林倩说,不能给任何人的。” 那男子脸色一沉,手中的折纸扇一合拢,贴在左掌心处:“既然如此,那在下只能强抢了,小兄弟莫怪在下无情。”说完就准备动手。 那男子刚准备出手时,又马上停了下来:“你运气不错,改天吧!”然后马上转身,纵身一跳就消失了。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声无息。 “好奇怪的人啊!”花爱雨还在诧异,身后一个老者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知道御书房在哪吗?” 这老者,七旬有余,体格微胖,没有胡子,白眉毛却近尺,直垂双肩。 花爱雨一看到这老者,失声道:“呀,好奇怪的人啊!” 老者居然像花爱雨那样憨笑:“你这家伙,真是有趣啊!” 一老一少,躺在地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半响,花爱雨才缓过劲来,然后双手去抓那两条眉毛:“老大叔,你的眉毛,真是好玩啊!” 那老者也坐直了身子,停止了笑着:“你这小子,也很有意思嘛。” “对了,你说,你要去哪里啊?” “御书房,就是皇上工作的地方。” 花爱雨用食指挖着嘴角,思索了很久:“皇上,是最大的吧?” 老者点头:“嗯。” “最大的,住的房子,也是最大的吧?” 老者继续点头:“嗯。” “也是最高的,最好看的吧?” “嗯。” “那么…”花爱雨环顾了一下四周:“完全找不到啊!” 老者捧腹大笑:“你这家伙,真是太有意思了,你叫什么名字?” “花爱雨。”花爱雨终于明白什么叫名字了。 “说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这个,很难说啊,是皇上让我们来的。” “哦,也就是新元之子,是吧?” “呀,你也很厉害嘛,就是这样的。” “新元之子,应该很厉害的吧?” 这次轮到花爱雨点头了:“嗯。” “你也是新元之子,是吧?” 花爱雨继续点头:“嗯。” “那就是说你很厉害了?” “当然了。”花爱雨把拳头一挥:“我可是很厉害的。” “我听说,皇宫里面的人,都是很厉害的。” “我可不会输给他们的,我可以把全部人都打飞。” 老者像个孩子般摇摇头:“我不信,不信,不信…” “这是真的啊!”花爱雨马上强调:“我打飞过很多人的。” 老者坏坏一笑:“打人不厉害,打鬼才厉害。” “鬼?林倩说,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 老者像讲鬼故事一般吓唬花爱雨:“不,是有鬼的,皇宫里面,很多鬼的。” 花爱雨恍然大悟:“呀,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来什么了?” “那个啊,那个青鬼啊!”花爱雨边说还边比划着,他说的就是青龙。 老者听明白了:“那个,青鬼很厉害吧?” “嗯,我们很多人,都打不过他。” “皇宫里面,像他一样厉害的,还有很多。” “嗯,还有个头很奇怪的。”花爱雨说的是玄武。 “头很奇怪的?” “嗯,那个家伙的头,跟这个东西是一样的。”说着花爱雨从怀里掏出六魔色。玄武只是个方形脸,花爱雨不懂形容,便只能这么做了。 老者一看就明白了:“嗯,那个家伙也是相当厉害的呢。”然后叮嘱花爱雨:“你手里这个东西,要好好收着,谁也不能给,知道吗?” 花爱雨肯定的点头:“嗯,林倩也是这么说的。对了,你说这里有很多厉害的人,还有一些呢?他们是不是很厉害啊?” “当然厉害,皇宫,可是强者的天堂。弱者,是没法生存的。” 花爱雨不懂:“就是,要很厉害吧?” “嗯,要很强很强…” 花爱雨的逻辑一下子扭过来了:“这么说,你也很厉害嘛。” 老者惊呼:“呀,糟糕了,被你发现了。” 花爱雨仰天大笑:“果然你也是个笨蛋啊!” “你才是个笨蛋呢,笨蛋,笨蛋…” “老大叔,你很厉害,我也要变得很厉害,这个,你应该可以把我变得很厉害吧?”花爱雨迫切渴望的问老者。 老者面对着池塘,盘膝而坐。然后伸出右手,一只麻雀慢慢飞来,停留在老者的掌中。老者手掌摊开,那麻雀扇动翅膀,双脚凌空,却怎么也飞不起来。 花爱雨看得目瞪口呆:“好厉害啊,鸟变笨蛋了。” 老者把手伸过去,把麻雀递给花爱雨,那麻雀刚到花爱雨手中,就刹的飞走了。“好奇怪啊,鸟又不笨了。”花爱雨就是不解。 “孩子,是不是很好玩啊?” “好奇怪啊,你是怎么让它变笨的?” 老者憨厚大笑:“你真是个笨蛋,那只鸟都没有你笨。” “好像很好玩啊,你教我好不?” 老者再次把手掌伸出去:“把你的手放上来。”花爱雨把手伸到老者的掌中,却没有异样的感觉,他不知道老者想干什么。 老者道:“你试着把手拿开。” 花爱雨一出力,手完全提不起来。花爱雨卯足了劲,试了好几次,就是不行。他站起来,鼓着两腮,脸上憋得通红,使出全身的力,但是无论他怎么做,完全就提不起自己的手。老者的手根本就没碰到他的手,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奇怪啊,又不痛,怎么就是拿不起来呢?” 老者把掌轻轻挪开,花爱雨马上又恢复了。随后问花爱雨:“孩子,想学吗?” 花爱雨一脸兴奋:“当然想了。” 老者道:“我说的话,估计你也听不懂,不过还是得说一下。刚才的武功,叫做化及大法,练至极处,可将身体周围之物化为己有。就像刚才我手中的小鸟,它飞不起来,是因为他已经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了。” 花爱雨就听不得唠叨:“就是说,想吃饭那样,是吧?” 这一局,老者又笑了:“你这个家伙,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 花爱雨连忙摇头:“我才不会像你那么笨呢。” 老者憨憨大笑:“好吧,继续。”然后他微微弯腰,把右掌贴到湖面,再轻轻一提。不可思议的画面出现了:整个湖面,像一张布跟着老者的手掌股了起来。 花爱雨惊讶得嘴巴大了十几倍:“有鬼啊!” 老者继续道:“天地万物,有无相生,均为一体。就像这湖水,水是流动的,也是最紧密的。一物接一物,最终可将一切己化,懂了吗?” 花爱雨使劲的摇头:“不懂。”然后把手掌贴到湖面,用力一吸。他这么吸,是用内力把湖水提起来,却仅限于掌中的水,无法带动整个湖面。 老者道:“你回去找个面盆,弄一盆水,慢慢练。要是把整个面盆的水都提起来了,我再教你下一步。” 花爱雨玩着湖面的水:“可是,完全不起作用啊!” “练功,要一心一意,无上幻化的最高境界,就是由心而生,好好练吧。” “这样啊,知道了。” 老者意味深长道:“孩子,听着,这个时代,是强者的天堂,稍微不留神,你就会被淘汰。如果你想做些事情,就要花上更大的努力,知道吗?” 花爱雨似懂非懂,咧嘴一笑:“你放心吧,我绝对会变强的。” 这时,一个太监过来了:“哎呀,司徒元老,你不认得路就别乱走啊,你可让奴才好找啊,皇上都等了你多时了。” 老者憨憨一笑:“那么,我们现在就过去吧。”然后向左边走去。 那太监马上提醒,指着右边道:“司徒元老,御书房在这边。” 花爱雨看了马上大笑:“原来,老大叔也是个笨蛋啊!” 老者也回头憨笑:“你不也是个路痴吗?”不过心里却很是欣慰:我们都是路痴,不过很高兴,我们都没有迷路,是吧,孩子? 一百二十二 集结新元之子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奉命往东郊校场出发。这是惯例,所选出的新元之子,将在东郊校场接受皇上的检阅。届时,朝中二品以上的官员都会到场。对于很多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奢望。不过这也是展现自己的一个好机会。 花爱雨随江满楼来到东郊校场,少林寺的人先比他们早到,其余三个门派的人却还没有来。少林寺方丈无相,带着了戒了悟,身后还有三个年轻人,就是少林寺选拔出来的新元之子。 无相年近七旬,微胖,但是步履轻盈如风,一眼望去就知道必是得道高僧,连了戒了悟这样的高手,在他的掩盖之下,都显得毫无光彩。 江满楼迎上去:“晚辈见过无相神僧。”除了花爱雨,其他人也都一一行礼。 无相右手执禅杖,左掌立于胸前:“江楼主,别来无恙。” “晚辈第一次得见大师,还是二十余年前跟先师上少林之时,转眼数十载就过去了,今日再见,大师风采依旧,真是大慰平生。” “老衲也记得,那时候江楼主也只是个孩子,不过长江后浪推前浪,如今江湖人才辈出,江楼主也已威震武林,真是时光荏苒啊!” “是啊,看看我们身后的年轻人,不久,我们也都要让位了。” 花爱雨一看无相身后的三个新元之子,吃惊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是你们?” 这三个新元之子,一个是天心,一个是天蓬,乃是当时在抢夺六魔色是把紫衣打伤的人。另外一个,就是昨晚跟踪花爱雨的神秘男子。 江满楼扭过头去问道:“你认识他们?” 花爱雨指着天蓬道:“嗯,他可是坏人啊!” 天蓬又象征性的笑了:“嘿嘿嘿,别这么说,那都是私人问题。” 天心道:“没错,现在,我们可都是要为朝廷效力的。” 为了抢夺六魔色,引起的冲突不计其数,无论孰对孰错,这种场合都是无法计较的。江满楼道:“没错,不管过去发生什么,现在你们都已经是新元之子,都将受到朝廷的重用,过去的事,也就不要再提了。” “不管是冤家路窄还是阔别重逢,你们的运气也太好了。”说话的是昨晚跟踪花爱雨的那人。这人名为萧楚,实际上,他是阎王殿的人,也是噬血阎王最倚重的人。在阎王殿中,除了噬血阎王,就属他的武功最高。但是萧楚的身份,在场没有人知道,他出现的目的,也就更隐秘了。 花爱雨这人就是,对他好的人,还有恶人,他都能记得。但是昨晚跟萧楚匆匆一眼,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一下子又似乎想不起来了。 紧接着,秋水阁的人也来了。阁主秋红石,是个中年女人,身后三个人,也是花爱雨见过的。秋静文,秋静心,是秋水阁的两个女弟子,另一个年轻男子,名叫雄文心,这三人就是秋水阁选拔出来的新元之子。 “无相大师,江楼主,别来无恙。” “阿尼陀佛,老衲观秋阁主身后三位晚辈,一言一行,内息如此稳定,真乃人才,秋水阁所选之人,真是人中龙凤。” 江满楼也跟着赞扬:“大师说的极是啊!” “对了,江楼主,我弟子跟我提起过,说本门秘笈‘秋水十八诀’在贵派,不知道江楼主何时可以归还?” “不止是贵派的,还有神剑门的‘干将莫邪剑法’和红雀庄的‘孔雀大法’,都在老夫手上,秋阁主放心,待会皇上大驾来到之后,老夫自会把一切归还。只不过还有些事要说明,所以要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这件事。” “如此则先谢过了。”然后就回到自己的位置。雄文心在离开的时候,偷偷瞄了花爱雨几眼,还和林倩对视了一下,却一话不说。 人越来越多,朝中的大小官员,也来得七七八八了。紧接着,神剑门和红雀庄的人进来了。柳万仞的脸色还是那么的苍白,看起来毫无生气。月煞已死,跟在他身边的,只剩下日煞了。身后,依然是三个新元之子。这三个人,也是花爱雨认识的:山田伊文,佐藤美伊,船越武劫。 朱鼎候身后,是他的三个儿子,绝情、绝心、绝命。绝心上次右肩被清风所伤,右臂直接被废,他只剩一只左手了。另外还有两人,一个长着老鼠一般的小胡子,一个有着老虎般的大额头,这两人的额头上,一个纹着老鼠,一个纹着老虎,第一眼就给人阎王殿血衣童子的感觉。事实上也是如此。 柳万仞咳嗽了几下:“朱庄主,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然后斜眼看了一下江满楼一伙人:“一看到某些人,我现在是越看越气愤啊。柳门主,我想你比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柳万仞重重的咳了几下:“这些家伙,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柳门主,此话不假,不过我们都知道,江满楼那个老狐狸,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过我们联手的话,那么一切就都简单了。” 柳万仞越说越气愤:“上次你我联手寒江关,居然让他们逃过一劫。” “柳门主不必生气,如果柳门主愿意,我们还是可以再联手的。而且今日今时这个场面,若能报之前的仇,岂不快哉?” “朱庄主有何妙计?” “实话告诉柳门主,犬子绝心,也曾吃过他们的亏,因此而废了一臂。我的仇恨,绝对不比柳门主小。所以还希望柳门主能助我一臂之力。” “你说说看该怎么做?” 朱鼎候看了看四周,然后把柳万仞拉到一旁:“老夫有一计,马上就可以报你我之仇,而且还有可能趁机夺得六魔色。” “愿闻其详。” “当今丞相,乃是令弟,而那小子,虽说是新元之子,但也是朝廷重犯,换句话说,他的命,可留可不留。只要你让令弟做点小动作,我们再趁机背后一刀,凭他们眼前的实力,轻而易举的,我们就可以报仇雪恨了。” “朱庄主此计甚妙。”然后转身叫上日煞,在耳边吩咐了几句,日煞得令离去。“朱庄主,我们好好准备一下,接下来,可有好事发生了。” 在一旁的小白,把他们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她马上偷偷离开,找到江满楼等人,把朱鼎候的计划告诉了众人。 江满楼大惊:“此话当真?” “我听得一清二楚,要不是为了弟弟,我也不会管这些事。” “伊文姑娘,多谢了。” “不必客气,我弟弟就交给你们了。” “姑娘放心,老夫一定竭尽全力保护他。”言罢伊文就离去了。 江满楼实际上也不解,在这种局面,柳万仞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过他一向谨慎,加上伊文这么一说,他更加确定了。虽然一切未知,但是江满楼却没有过多的担心,至少,在这里,没有绝对的理由,他们绝对不敢乱来。 该来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到来了。朝廷所选拔的五个新元之子,也都到来了。五个新元之子,一个就是柳百叶。一个是身穿红衣的女子,名为红花,二十七八,身形纤细,长的很水灵,看起来却不善言语。 剩余的三个,都是二十五六的男子。一个长发飘然,身材高挑。这人名叫郝文光,是个极度聪明之人,而且武功也不错。当他进来的时候,瞟了远处的花爱雨一群人一眼。但是在看到江满楼、林倩和花爱雨的时候,他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样的。其中夹杂了太多的感情了,至于是什么,还读不懂。 另一个,叫做空亡,出处不明。这人心狠手辣,在新元之子选拔之时,独杀六十七人,伤三十五。本来朝廷不想用他的,但是他又誓死效忠朝廷,所以朝廷便先将其留下,若日后有便,便再将其抹杀。 最后一个,叫阿安。他是和空亡一起出现的,手段之狠,只稍逊于空亡,武功也是略逊一筹。两人都是出处不明,很明显除了竞争新元之子,还有着某种目的,但是朝廷还是义无返顾的将他们留了下来。 二十个新元之子:东方武林:花爱雨,江白梧,李啸。 北方武林:山田伊文,佐藤美伊,船越武劫。 南方武林:秋静文,秋静心,雄文心。 西方武林:绝情,鼠童,虎童。 中原武林:萧楚,天心,天蓬。 朝廷:柳百叶,空亡,阿安,郝文光,红花。 这些新元之子中,有来自东岛的,也有北西域的,还有来路不明的。这些底细,朝廷都是知道的。朝廷之所以把他们留下来,是想表明朝廷用人无限制的大度。另一方面,朝廷也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从这些人身上得到一些信息。 虽然是各有目的,但是在皇宫里面,高手如云,就算这些人想生什么乱事,也几乎是不可能的,朝廷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抹杀。 “十年一届的新元之子选拔,居然选了这么一些人。”江满楼感叹一句。 “阿尼陀佛,朝廷用人不疑,这才是好事啊!” “大师所言极是。” 紧接着进场的,是朝中的一品文武官员。十八名将军,上将二十五名,上将以下的官员,共计千余名。二十名朝中文官,十二名内阁之人。最高文官丞相柳千刀、童天宝,太师侯无惧等等。最后,就是等待四大将军还有三个皇子和公主以及皇上的登场了。当然,还有一个,就是天之元老司徒卫国。 一百二十三 校场风波 校场外,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军队匆匆赶来,把校场围得水泄不通。正当大家还在诧异之时,柳千刀从人群中走出来:“大家别慌,刚才有消息说,这里有重大逃犯,老夫只是奉命来将其捉拿归案。” 江满楼暗叹一句:居然找这么烂的借口,看来可无忧矣。 柳千刀早已做好打算,如果今天能杀了花爱雨等人,那是最好不过。虽然是新元之子,但也是朝廷重犯,花爱雨现在,是处于一种可杀可留的边界,即便皇上怪罪下来,他也是堂堂丞相,必然不会受到过多的责备。 “捉拿逃犯,怎么能没有老夫的份呢?”循声而去,正是玄武。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过,玄武已经逼近花爱雨,一招玄武印,攻向花爱雨。 自从上次杀花爱雨失手,玄武一直耿耿于怀,而且越来越恨花爱雨。他一直都认为花爱雨将会是那个把天下弄得天翻地覆的恶魔,所以不得不除。 花爱雨等众人中,没有任何人是玄武的对手,即便是江满楼,也只能勉强支撑片刻,所以玄武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是绝对的威胁。 玄武玄武这一掌,几乎是倾尽全力,让四周的人连眼睛都睁不开。江满楼也做好了准备,虽然明知道两者有差距,但是他必须得把这一掌接下来。 在江满楼出手之前,一个身影挡在了他们之前。两股顶级内力相遇,地动山摇,飞沙走石,四周的人倒了一大片。就连这些风光无限的新元之子,也很多都受到了影响,气血翻腾,难以平静。 “阿尼陀佛,将军息怒,凡事好商量。”此人正是无相。要说无相为何出手,理由很简单,出家人慈悲为怀。虽然还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无相刚才看到了,花爱雨只是个天然呆,所以他绝对不相信,花爱雨能做出什么大恶之事。无相的出手,绝对是个意外,不过对江满楼等人来说,却是天大的救星。 玄武翘起嘴角:“大师,朝廷的事,你最好还是别理。” “阿尼陀佛,将军戾气太重了。凡俗之事,老衲本不该过问,但出家人慈悲为怀,老衲岂能看着一条无辜的生命葬送将军之手。” “既然是出家人,那就更加什么都不要管了。我敬你是少林方丈,才对你和言相谈,大师,难道朝廷重犯你也要包庇吗?” “阿尼陀佛,老衲自然不敢。但将军说这位小施主是朝廷重犯,老衲断然不信。老衲所见到的,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想是将军弄错了。” “玄武将军没有弄错。”柳万仞慷慨激昂的站出来:“大师听我一言,我神剑门分舵,上下百余人,尽数丧命他手,这个天下皆知。” 江满楼据理力争:“柳门主,你这是血口喷人。此事原委,先是你门下弟子杀人五十余口,而且尽是孩子,想想,此仇如何能不报?” “阿尼陀佛,善哉善哉,因果循环,一切皆有报啊!” 柳万仞故意发难:“大师这话,似乎不公啊!就算是我门下弟子先惹事,他可以报仇,难道老夫就不能为门下弟子报仇了吗?” “阿尼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柳门主,放下吧!” “大师这话,太偏袒了。”然后怒气一冲,柳万仞指中一剑,一股内力似箭射出,朝着花爱雨的头上过去。要是被击中,花爱雨必死无疑。 江满楼眼疾手快,处处提防。在这阵骚乱起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柳万仞等人必定会动手,在柳万仞出动的同时,江满楼也跳将而起,奋力一掌,把柳万仞的攻击拦下来。两股力量,顿时风云变色。 “好惊人的力量。” “这就是五大门派的实力,真是太强了。”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均被这强大的力量所折服。 “大师,不要为难老夫。”玄武依旧不依不挠,但是他却没有动手。玄武是个偏激之人,换做是别人,他早就一并收拾了。但是他面对的,是少林寺的方丈。这并不是说玄武打不过无相,最起码,一个朝廷大将军,对上无相,即便不胜,也不是那么容易败下来的,但是他不能打。 少林寺是五大门派之首,所以少林方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等于是武林盟主。再加上少林寺一直拥护朝廷,所以玄武不敢轻举妄动。 “阿尼陀佛,人命关天,还请将军三思。” “大师,不要为难老夫。” “大师,这下到我说句话了。”循声而去,乃是朱鼎候。朱鼎候大手一挥,从椅子上站起来,身后三个儿子紧随他前进。 朱鼎候道:“无相大师,玄武将军要杀他,你说他是新元之子;柳掌门要讨公道,你劝柳掌门放下仇恨。这两者我也不多过问,也不发表任何意见,但是老夫的事,还希望大师给一个说法。” “朱庄主与这位小兄弟,又有何过节?” “既然如此,老夫就开门见山了。前段时间,还魂幽草被抢一事,传得沸沸扬扬,我想大师也是知道的吧?至于谁干的,也就不用我说了。” “阿尼陀佛,朱庄主所说之事,老衲确实有所听闻,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但是这少年已经成为新元之子,集威名与恶名一身,或杀或用均可,但是这一切,应当由皇上定夺,又岂能在此轻言生死对错。” “老夫想说的不是这个。”朱鼎候早料到是这个答案,无相把事情推给皇上,那样无论什么原因,都无法对花爱雨出手了。 “那朱庄主所说何事?” “老夫先问大师一个问题,缉拿逃犯,是不是人人有责?” “这个自然。” “那好,前些日子,这少年还是逃犯,且不是新元之子之时,犬子为了将其捉拿归案,两人发生了冲突,打斗中,犬子被他废了一只右手。老夫并非记仇之人,但是犬子追击凶犯,却被凶犯所伤,而凶犯却仍在逍遥,请大师明个理,老夫,是不是该为犬子讨个公道?” “令公子如此忠心,真乃百姓之福,可喜可贺。朱庄主所说,这少年伤令公子之时,是一个逃犯。而现在,这少年已经是新元之子,此一时彼一时,岂可相提并论。令公子被伤不假,但此事已经关乎到朝廷,老衲愚见,此事仍交给皇上定夺,皇上必能给朱庄主一个满意的答复。” 朱鼎候脸色一变:“大师什么都推给朝廷,明显是在帮那小子啊!” “阿尼陀佛,老衲只是就事论事,并不偏袒任何人。” 朱鼎候阴沉着脸,掌中暗暗运功,在一旁的秋红石,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朱鼎候的一举一动,看到朱鼎候正欲出掌,秋红石低声一惊:不妙。然后马上出手,一招游龙诀,卸了朱鼎候的一掌。 秋红石之所以出手,是因为花爱雨身上有四大门派的武功秘籍,这是秋静文等人转告她的。对于四大掌门的事情,她仍未知道真相,所以为了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她不能让花爱雨有事,最起码现在还不能。 无相在正面挡住了玄武,左右两边江满楼和秋红石又拦住了柳万仞和朱鼎候,花爱雨也是一时无忧,但这僵局明显是大家都没想过的。 朱鼎候讽刺一笑:“秋阁主也有兴趣吗?” “朱庄主不必动怒,老身无意和朱庄主作对。” “既如此,秋阁主这是什么意思?先不说你这是和我们红雀庄过不去,严格来说,你这是在和朝廷作对啊!秋阁主,三思啊!” “老身并无此意,但是这个少年身上,有老身想知道的东西,当然,也有贵派想知道的事情,所以老身劝朱庄主一句,切莫乱了方寸。” “老夫想不明白,秋阁主与他素未谋面,又怎么拉上关系的?” “朱庄主,此事等皇上来了之后,自会说明。” 又是皇上,全部东西都推给皇上,朱鼎候勃然大怒:“你们口口声声让皇上做主,实际上,你们这才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谁敢在此放肆。”一个强有力的声音,带着极其强劲的内力,震耳欲聋,覆盖了整个校场,不断回响于上空。受此内力影响,过半的人都瘫痪在地上痛苦挣扎,新元之子这个层次武功的人,也感到头晕目眩,意识模糊。连江满楼等一流高手,都尽数运功与之相抗衡才能无恙。 刚才的声音,就是‘狮子吼’,普天之下,只有当今皇上才会,所以这声音之后,大家就都知道,是皇上来了。 几分钟之后,那声音终于停了。紧接着,皇上进来了,身后宫女太监一排跟着一排。不过比较显眼的几个人是:四大将军其三,三位皇子,紫衣,还有一个与皇上并肩而行的老人,就是天之元老司徒卫国。 无相感叹一句:“皇上功力依旧啊!” “谁在这里挑起事端的?”皇上一句话,就让整个校场安静下来了。 旁边一太监道:“皇上别动怒,注意身子啊!事情是这样的…” 皇上听完那太监的叙述后,拍案而起,大笑几声:“好,好啊,出息啊,江湖恩怨,还都算到朕的头上来了,这就是朕的子民啊!” 众人一通跪下:“请皇上恕罪。” “恕罪?呵呵,朕恕你们的罪,谁恕朕的罪?”然后皇上一把坐回正位:“司徒元老,你说,要怎么做?” 司徒元老道:“皇上,这件事,今天不给一个答案,是怕不能轻易解决了。江湖事江湖了,那就让他们在这里做个了断吧!” “好。”皇上站起来:“听着,朕不包庇任何人,既然是私人恩怨,那就在这里做个了结,让大家做个见证人。你们两边各出一人,在校场进行比武,无论最终胜负如何,你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底下齐声拜谢:“皇上圣明。” 皇上道:“好,准备开始。” 一百二十四 校场比武 皇上让两边比武,这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紫衣受伤一事,她前面还不敢向皇上说明,毕竟花爱雨等人夺来的六魔色,正是皇上所需要的。但是当她看到这个局面的时候,便知道花爱雨等人已无退路,所以道出了实情。皇上向来疼爱紫衣,更胜于三个皇子,他知道真相之后,并也不怒。但是事情必须有个交代,所以便让其进行一场比武。实际上,皇上背后还有一个目的,他希望是花爱雨胜。某种意义上来说,花爱雨的身份是新元之子,代表的自然是朝廷。而另外一方,代表的自然就是江湖势力,所以在这点上,朝廷是输不起的。 江满楼看穿了皇上的想法,对众人道:“这一战,我们不能输啊!” 花爱雨咧嘴大笑:“放心吧,我不会输的。” 江白梧上前:“爹,不如让我去吧。” “不可,他们的目标是花少侠,这件事只能靠他自己了。” 李啸也很是担心:“可是,对方可都是高手啊!” 花爱雨毫不畏惧道:“没关系的,我现在可是很厉害的。” 江满楼也笑笑:“你们放心,不会有事的。” 现在难题却留在了柳万仞这边,确实他们的实力看起来更强,无论是柳万仞还是朱鼎候,都有绝对的实力打败花爱雨,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单从地位和辈分上来说,若他们真的亲自出手,必会引起天下的耻笑。商议再三,他们决定由日煞出战,也正好给他一个报仇的机会。 两人走上比武场,台下呐喊声一阵阵叠起。司徒元老上前去,面对着比武台,然后慢慢摊开双掌,一股内力,像四扇气墙把整个比武台围了起来。众人大惊:“不愧是传说之人,如此年龄还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功力。” 花爱雨不解:“老大叔,你在干嘛啊?” 司徒元老笑笑:“这样就没有人能打扰你们比武了。” 花爱雨扭过头去,看到日煞额头上的太阳图,又开始兴奋了:“哟,真是奇怪的人啊,头比太阳还要大啊!” 日煞狠狠盯了他一眼:“小子,你灭我神剑门分舵,杀我兄弟,还敢跟朝廷作对,小子,你的好运,也到此结束了。” 花爱雨把右手的剑一抛,然后左手接住,再右手按住剑柄,顺势把剑拔出来:“笨蛋,我可不会输给你们这些坏人。”他显得更自信了。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奸计杀了月煞,但是你的武功绝非他的对手,今日,你休想从我手下逃走。”日煞这是听说的,当日花爱雨和月煞大战,月煞因为反噬不敌,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回事,便以为是花爱雨使了什么手段。 “你们这些坏蛋,当然不会有好下场了。” “不知死活的家伙,看招。” 日煞率先出招,一开始就尽全力攻向花爱雨。日煞武功不如柳万仞,不能随心所欲的从指间出招,他的武器,也是一把三尺长剑。 两人针锋相对,施展剑法想斗。但两人的剑法又不相同:日煞的以刚劲为主,讲的是阳刚之力,表面虽然威力更甚,但是后劲不足;花爱雨的飞花恋蝶剑法,乃是一种阴柔为主的剑法,虽是女性的剑法,但是他却已经用的得心应手了。 两人的剑法,都已是二流高手行列,虽不顶尖,却也是少有了。台下的人不断喝彩:“真是好剑法,太精妙了。” “如此对决,还真是难得一见啊!” 有人喝彩,自然也有人喝倒彩:“原来神剑门的护法,也不过如此,看来,神剑门虽然也是五大门派,却没有传说中的厉害呢。” “堂堂新元之子,居然用一套女人的剑法,真是荒唐。” 旁人的言论,就是乱人心用的,一旦为此而分心,那就输了一半了。两人相战不下,日煞率先变招,只见他和花爱雨相抗一剑之后,马上跟进,然后把剑甩出去,直刺花爱雨,接着左手两指伸出,控制住剑柄端,那剑又快又准的攻向花爱雨。右手也早已运功,准备随时出击。 花爱雨步履平稳的后退,虽然被处处牵制,但他已能应付自如。这些日子,他的武功不断进步,已经和日煞等人一个级别了,只是经验不足而已。 日煞不敢大意,他的武功和月煞上下,花爱雨既然能杀了月煞,同样也就有打败他自己的可能,所以他一上来就竭尽全力。日煞左手两指持剑推进的同时,右手两指早已做好准备,从底下一剑撩起来,从花爱雨的腰间劈向肩膀。 花爱雨在快速退去的同时,也一直都留意着日煞的一举一动。他不仅武功在进步,心智也在日趋成熟。取胜之道,武功并不是唯一的,断枪残腿在教他们武功的时候,也教了很多御敌之策:武功有相生相克,战术也有。真正的交手时,会出现很多预想不到的事情,所以懂得随机应变,才是硬道理。 要有御敌之策,就得先知道敌人会怎么做,花爱雨已经看穿了日煞的想法和出招的途径,要躲开也就不是难事了。只见他灵巧的一个侧身,然后向后一仰,再脚底一用力,便轻易的躲开了日煞的攻击。 日煞一招未遂,轻蔑道:“小子,果然有点分量。” 花爱雨又犯二了:“我说,你想拉屎吗?”日煞说的分量,他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他知道粪是屎的意思,便开口问了。 日煞气得眼睛翻白:“臭小子,看我一剑劈了你。” 无论是谁,只要跟花爱雨较真,他就已经错了。在这个擂台上,日煞犯了这个错误,他已经输了三成了。武功在伯仲之间的人过招,比拼的就不是武功了,而是一种意志力和心态,实力越是接近,就越犯不得错误,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 日煞气急败坏的再次杀上前去,花爱雨依然是不喜不怒。“面对敌人,一定要一心一意。”花爱雨看似不懂残腿说的这句话,但是他心里却领悟了这句话的含义。从一开始,他就只是盯着日煞。 两人的剑法,让在场的人褒贬不一。擂台下,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皇上表情严肃,不知道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司徒元老面带微笑,似乎在对花爱雨的表现表示肯定;二皇子和三皇子心里似乎也有他们自己的计划;白虎和朱雀两个大将军,似乎是完全不感兴趣;青龙撑着膝盖捂着额头,外人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玄武则面带怒气……对于一流高手来说,他们的武功还是不足一提的,所以免不了寒暄几句:“就这点实力,真是太失望了。” “五大门派的神剑门,连一个年轻人都拿不下,难怪被一个噬血阎王就闹得天翻地覆,看来江湖势力,也被外界看得太高了。” 不过对于一般人,两人的比武,也让他们开了眼界:“不愧是层层帅选出来的,居然连五大门派的护法都奈何不了。” “神剑门就是神剑门,连新元之子都陷入困境。” 两人大战近百回合,不分胜负,剑气纵横交错,盈溢整个擂台,但是剑气始终无法冲破司徒元老所筑的气墙,所以外面才波澜不惊。 两人均力战不下,日煞面对花爱雨,也显得束手无策。过招这么久,花爱雨也早已领教了日煞的武功,他也知道日煞的实力了:如果这么打下去,我很难打得过他,就算赢了,也占不到什么好处。 不等花爱雨想好对策,日煞又杀过来了。日煞知道自己的优势,那就是经验。任何人交手,也许刚开始不会露出自己的破绽,但是交手时间越长,就越容易露出自己的弱点。日煞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他不断发起攻击,只要花爱雨露出破绽,他就能相应的找到御敌之策。 花爱雨也只能举剑相迎,两人再战五十余回合。日煞终于找到机会了,在花爱雨使出一招‘花蝶之恋’的时候,日煞马上一个侧身闪开,快速绕到花爱雨身后,然后右手一剑朝花爱雨的头顶砍下去。 花爱雨的武功,已经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了,一招‘花蝶之恋’之后,他便知道自己陷入了被动,但是要想快速反击已是不可能,所以在日煞砍下来的时候,他便背着日煞,然后把剑横到头顶,把日煞的剑挡住了。 不过日煞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人,他这一剑砍下来的时候,左手两指早已运功,和右手的一剑同时戳出去,直指花爱雨背肩处。花爱雨背对着日煞,虽然他挡住了日煞头顶的一剑,但是却无法躲开背后的指剑。重重一击,飞了出去。 花爱雨当时就知道日煞是两处一起攻击的,不过已经无法同时拦下了,便只是挡住了头顶的一剑。这也是花爱雨所学到的:两害取其轻。 实力相差无几,谁先得手,便占得先机。日煞这一招,使得原本的僵局被打破,胜利的天平已经向他这边倾斜了。日煞不禁得意一笑:“臭小子,知道我们神剑门的厉害了吧?” 花爱雨趴在擂台上一小会,才慢慢站起来,然后转过身去:“嗯,你挺厉害的,不过,我说了,我是不会输的。” 只见他弯下腰去,双手倒握剑柄,然后一剑刺到擂台上。突然间,花爱雨全身通体发红,微微的冒着烟气。又是生命释放。 自从遇到四大掌门会了这招之后,花爱雨只用过一次,就是在面对伏羲的时候,不过那时候实力太悬殊了,他还没来得及战斗就被冰封了。所以严格上来说,他还没以这种状态真正交手过。这种通过激发身体潜能来使自己变强,都会有反噬的作用,不过他从来都不考虑这些的。 花爱雨抬起头:“那么,我们就来决个胜负吧!” 一百二十五 恩怨化解 花爱雨使出了‘生命释放’,在座的高手都微微一震。虽然说‘生命释放’是秋水阁的武功,但是很多人都是见过的,也有一大部分人是懂的。不过花爱雨在这里用出来,也让他们一饱眼福了。 日煞看到花爱雨身体发生了变化,大吃一惊:这个小子,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只见花爱雨提剑杀了上去,他的速度,他的力量,比先前提升了一个档次。日煞还没反应过来,花爱雨就已经来到他眼前,然后施展剑法,连续七八剑,打了日煞个措手不及。日煞此时毫无还手之力,花爱雨在日煞手忙脚乱之时,再蛇形突进一剑,直指日煞面门。日煞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防御上,花爱雨便趁此机会,一个低扫腿,先是把日煞凌空打起,然后再一掌,就把日煞打得飞了出去。日煞口吐鲜血飞了出去,撞在那气墙上,然后摔在了擂台变沿。若不是那气墙挡着,日煞肯定飞出去近十丈远。很明显,胜负已分。 司徒元老收了气墙,皇上拍掌笑道:“好,很不错,先不说胜负,这一战,就很精彩。先前好了,不管胜负如何,恩怨一笔勾销。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恩怨,总之从现在开始,都不准再找对方的麻烦,否则就是跟朕作对。” “皇上英明,吾皇万岁。” 日煞捂着伤口回到柳万仞身边:“门主,我…” “没用的东西。”柳万仞狠狠的骂了一句,却是无可奈何。 花爱雨从擂台上下来,刚回到众人身边,他就无力的倒了下去。诸葛延玉马上替他把脉:“没事,只是太疲劳了。看来生命释放这东西,还真不能乱用。” 江满楼上前道:“启禀皇上,草民有一事启奏。” “说吧。” 江满楼从怀里掏出其余三个门派的武功秘籍:“这是秋水阁,神剑门和红雀庄三大门派的武功秘籍,请皇上过目。” 柳万仞跳将而起:“我神剑门的武功秘籍,怎么会在你手上?” 朱鼎候也马上发问:“我红雀庄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手一扬,示意他们不要说话:“递上来。” 皇上把三本书过目之后:“不错,‘干将莫邪剑法’,‘孔雀大法’,‘秋水十八诀’,确然是三大门派的武功秘籍。江楼主,这是怎么一回事?” “草民想请皇上做个见证人。” “哦,朕很有兴趣,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还得从十五年前说起,草民就长话短说了。十五年前,噬血阎王横空出世,把江湖武林搅得天翻地覆,后背四大门派前掌门所制服,其后消失于江湖,不知所踪。紧接着,四大掌门也继而失踪,成为武林一大怪事。前些日子,机缘巧合,这个花少侠,有幸遇到了四位掌门人。不过四位掌门,过着暗无天日的非人生活,已达十五年之久,而这一切,就是拜噬血阎王所赐。” “江湖之事,江湖了,与朕何干?” “皇上且听草民说完。四位前辈自知无法逃出升天,又不忍各门派武功秘籍失传,便托付这位花少侠,把各门派的武功秘籍带了出来。” “既如此,你把东西归还便是。” “没错,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所以草民才斗胆请皇上做个见证人。” “这有何难,朕就做你这个见证人了,如今文武百官和各大门派掌门都在这里,他们也是你的见证人,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草民还有一点事没说完。” “但说无妨。” “神剑门前掌门邓羽高知道花少侠和神剑门的恩怨之后,他便托付这少年,如若神剑门再行不义之事,则可将‘干将莫邪剑法’据为已有,然后自己修炼,再替他清理门户,接手神剑门。”江满楼这话,和邓羽高所说的虽然有点出入,但是却无大差别,只是最后接手神剑门才是他说的。 柳万仞大怒道:“老匹夫,你胡说八道。” 皇上道:“柳门主息怒,这里那么多人,会给你一个公道的。”然后继续问江满楼:“江楼主,你这话,如何能让人相信?” “当时和花少侠一起的,还有一个人。” “那请他出来。” 小白上前去:“民女见过皇上。” “小姑娘,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白把事情详细的跟大家说了一遍,众人也都信以为真了。皇上再问道:“小姑娘和花爱雨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义兄。” “义兄?我怎么看着你比他大呢?” “这个…”小白一下子也不懂怎么说了,花爱雨就是喜欢以大哥的身份面对她,所以她也总叫花爱雨‘小哥哥’,一时间她也不能辩解了。 “启禀皇上,”柳万仞站出来了:“草民相信他们所说的遇到家师,然后嘱托把秘籍带回一事,但是接手神剑门一事,草民却不信。” “这倒进入辩论赛了,好,你说。” “我神剑门创派一百多年,从最初的不起眼的小门派,到今日的地位,均是前几辈的心血,所以神剑门的重要性,于草民的师祖而言,就是生命。先师与他们相处不过几小时,就说出接手神剑门一事,试想,着实让人难以置信。”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样子,那就不好办了啊!” 江满楼再辩:“启禀皇上,试想,如若我等想说谎,大可直接私藏各派的武功秘籍,又何必在这里多做无益之功呢?” “这个也在理,这下朕也纠结了,真不懂信谁了。” 花爱雨挤过人群冲过来:“当然是信我们了。” “不愧是朕的新元之子,这点伤果然不算什么,不过你得给朕一个理由。” “他们是坏人啊!当然要信我们了。”花爱雨说话就是这样子。 “哈哈哈,真是个笨蛋。朕替你做主了,就信你们了。” 柳万仞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了:“皇上,草民不服…” “那好,真给你个理由。四位前辈居然能把秘籍交给这个小伙子,就已经证明他们信得过这个小伙子;再者,四位前辈还把功力都传给了他,这更说明,他们很喜欢这个笨蛋,所以朕有理由相信他们。不过话不能说得这么绝对,所以朕让在场的人投个票,让他们来决定,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铁一般的事实,居然轮到投票决定,江满楼等人万万没有想到。不过这是皇上已经计划好的,他已经倾向花爱雨这边了,在场的人,多少也得看皇上的脸色行事。皇上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要更多是势力去牵制江湖门派。 江满楼道:“草民没有异议。” 柳万仞虽然不服,却也无计:“草民也没有异议。” 商议已定,投票马上进行,结果也是预料之中的,大多数人站在了花爱雨这一边,柳万仞也只能打破门牙往肚里咽了。 皇上大笑:“今天很有意思,江楼主,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启禀皇上,还有一事。” “说,今天朕心情好,但说无妨。” “红雀庄前掌门,也是这么说。” 皇上扭向朱鼎候:“朱庄主,是不是也要投票啊?” 不等朱鼎候回答,江满楼已经抢在前面了:“皇上,这个草民有证据。” “那就拿出来吧。” “红雀庄的掌门信符,就是‘孔雀大法’的最后一招‘雀揽凤凰’,朱庄主,是不是这样的?” 朱鼎候已经知道这个局面不利于自己,他也不争辩:“各位放心,老夫一定谨遵家师之命,绝不会为非作歹,否则天打雷劈。” 众人看他如此,也都不再多说。江满楼便一一把三大门派的秘籍还了回去。 皇上大笑:“江湖恩怨,还真是有意思啊!” 江满楼再道:“启禀皇上,草民还有一事。” “江楼主,你的事可真多,不过随便说。” “前面所说的,噬血阎王重出江湖,必然会给江湖武林带来不安。噬血阎王乃是武林圣人的徒弟,尽得武林圣人真传,武功极高,城府极深,野心极大,五大派中,只有无相大师方可与之匹敌。再加上他手下的血衣童子和不计其数的门众,实力不容小觑。今日众武林人士都在此,老夫有一想法,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准。” “老夫想,若是五大派能联盟,合力讨伐噬血阎王,必定成功。” “这是你们江湖之事,朕不宜过问。” 秋红石第一个站出来:“老身赞成江楼主的提议。噬血阎王作恶多端,如此一来,既可替武林除一大害,也可替先师报仇。” 无相也表示赞同:“阿尼陀佛,江楼主宅心仁厚,老衲必定相助。” 柳万仞和朱鼎候,本来都是想独善其身不踏这趟浑水的,不过五大派已经三派动身,再加上前面的事,已经让他们丢脸了,所以更加不能在这里让人看不起,也都纷纷答应了。 江满楼道:“十五年前,四大派联手击退噬血阎王,今日,我们再次结盟,一定要彻底消除这个大魔头。俗话说,群龙不能无首,所以老夫提议,这次的联军盟主,由无相大师担任,不知各位如何?” 无论武功还是地位,无相都是当之无愧的,这也算是众望所归。 “阿尼陀佛,既如此,老衲也不推辞了。” 皇上再大笑:“好,你们能够连成一气,对朝廷也是一种福气,今天之后,江湖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众人大笑,只有柳万仞和朱鼎候的脸色铁青得难堪。 恩怨化解?仇恨只会是不断加深而已。 宁静的小山村,林倩的父亲坐在摇椅上:“倩儿他们,总算是到达朝廷了。历经了这么多,那个笨蛋,总算是有点出息了。” 林倩的母亲笑道:“那是,我们倩儿,可是要当皇后的。” 这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一百二十六 两个皇子的请帖 散会之后,众人回到住所。江满楼道:“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了,眼下五大派结盟,商讨讨伐噬血阎王,我得赶回去做准备才行。” 江白梧甚是担心:“爹,噬血阎王武功极高,你要小心点。” “你放心,五大派的实力,对付一个噬血阎王,不是问题。” 李啸道:“江楼主,请恕在下直言,柳万仞和朱鼎候,均是阴险之人,我担心他们不会真心讨伐噬血阎王,反而会不利于联盟。” 江满楼顿了一下:“这个我也想过,不过噬血阎王欲图吞并整个武林,也是他们的敌人,我想他们还不至于对联盟不利。” 寒暄几句,江满楼就回风雨楼了。江满楼离去之后,紫衣就来了。在这些人面前,她完全没有公主的架子,反而玩得很开心,一展活泼可爱一面:“你知道吗?我看到那个柳万仞,被这个笨蛋气得脸都青了,真是笑死我了。” “你是在说我很厉害吧?”花爱雨又兴奋了。 小红上去又是一拳:“你这个笨蛋,少说两句行不。” 然后外面一人来报:“桂公公来了。” “桂公公是什么啊?”花爱雨自然不懂,很多人也都不懂。紫衣却很清楚:“他是我二哥的亲信。”不过她脸上的不悦很明显。 李啸问道:“他来这里有什么事?” 紫衣还没回答,诸葛延玉就说了:“收揽人心,为己所用。” 桂公公进来了,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太监,因为凌王的原因,地位才得以提高。“奴才见过公主。”面对紫衣,他和别的太监没有什么区别。 “起来吧。”紫衣完全不想理他。 桂公公拿出三张请帖,递给花爱雨三人:“三位大人,这是我们凌王的请帖。凌王今晚在府内设宴,邀请所有新元之子,希望三位大人按时到场。” 紫衣早就按捺不住了:“说完了就快点走。” 桂公公陪着个笑脸:“是,奴才马上走。” “慢着,”那太监刚转身,紫衣就叫住了他:“那个,我要他们今晚陪我去玩,你回去告诉我二哥,能不能去还是个未知数。” “奴才遵命。”然后就离去了。 江白梧道:“无功不受禄,这无缘无故的宴请我们,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不会是鸿门宴吧?” 紫衣道:“刚才诸葛公子说了,收揽人心嘛。” 小白道:“公主,能仔细说一下吗?” “这个…”自已刚想说,外面又有人来了:“华公公来了。” 江白梧懵了:“又来一个?” 华公公进来,和桂公公一个程序:“三位大人,这是我们燕王的请帖。燕王今晚在府内设宴,邀请所有新元之子,希望三位大人按时到场。” 紫衣对这个太监的态度要好一点:“回去告诉我哥哥,我要他们今晚陪我去玩,今晚能不能去,还是个未知数。” “公主,这个…” “你是不是要我哥揍你啊,快去。” “是,奴才遵命。”然后也离去了。 小红道:“公主,你就别惹皇子们了。” “怕什么,爹最疼我了,他们才不敢欺负我呢。” 诸葛延玉拿着请帖叹气道:“又一张请帖,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花爱雨道:“这不是好事吗?有那么多可以吃的。” 李啸道:“公主,跟我们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紫衣道:“好吧,我就跟你们说清楚,不然你们以后遇到事情就麻烦了。我有三个哥哥,也就是你们知道的平王,凌王,燕王。关于我二哥和三哥明争暗斗的事,想必我不说,你们也知道了。” 江白梧点点头:“嗯,这个我爹跟我们说过。” 紫衣继续说:“朝廷的关系,是很错综复杂的,连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说是三股势力:第一,就是支持我大哥的。我大哥虽然平庸,但不昏庸,而且很有善心,再加上他是长子,所以被立为太子,这是很正常的。也正是因此,朝中有一部分人是站在我大哥这边的,也就是太子党。” 小白继续问:“那还有呢?” “我二哥和三哥,见我大哥平庸,都不想他当皇上,说什么不利于国家不利于百姓的,这都是借口,他们就是想当皇上。” 李啸道:“不过太子已经确定,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这就是关键了。虽然我大哥是太子,但是他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很大部分的人也都是不赞成他当皇上的。我二哥三哥就是看到了这点,所以到处拉帮结派,想壮大自己的实力,然后取而代之。” 凌雪云道:“自古以来,皇位父传子,长子继位,是天经地义的啊!” “这你就想得太简单了。父皇虽然是皇上,但是也一样不能为所欲为的。要是我二哥和三哥其中一个势力强大起来了,那么呼之欲出的声音就越大,到时候父皇和大哥的压力,就可想而知了。” 江白梧道:“这么说,现在凌王和燕王都是想拉拢我们了?” “没错,你们是朝廷精心选拔的新元之子,前途无可限量,如果能走到最后,也许会是朝廷大将军,或者丞相,所以他们才会千方百计拉拢你们。” 李啸道:“我们现在是被逼着入党啊!这种事我还是头一次见。” 小白问众人:“那你们决定加入哪边了吗?” 诸葛延玉道:“现在进哪边都是在刀口上行走,稍微不小心,就会死了。” 凌雪云不屑道:“那我们就两边都不进,不就行了吗?” 诸葛延玉道:“那样会死的更惨。” 凌雪云眉头一锁:“这又怎么说啊?” 紫衣道:“如果你加入凌王党,那么燕王党就会把你当做敌人;如果你加入燕王党,凌王党就会把你当做敌人;如果你两个都不加,就默认你是太子党的,那时候两个都会把你当做敌人。” “不会吧,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小白一向那么冷静:“我们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林倩也赞同道:“没错,这么多事我们都过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江白梧道:“不过,这个事情,一定要有个答案。” 李啸拿起请帖:“没错,不然就显得我们对皇子不敬了。” 凌雪云道:“那有什么,刚才公主不是说了嘛,今晚我们要陪她玩,所以呢,我们哪里都不用去,我们现在可是公主党的。” 诸葛延玉道:“我的好妹妹,你就别闹了,怎么能让公主为了我们卷入这种事情呢。” 紫衣在一旁无奈道:“我也很想帮你们,但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就算今晚你们不去,以后你们也必须得做出一个选择。” 诸葛延玉点头赞同:“没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一定要有个答案,那我们就尽快决定,还能为以后早作打算。” 林倩走过去问花爱雨:“相公,做个决定吧!” 众人中,虽然花爱雨是最不会想问题的,但是很多事情,却都是由他决定的,而且总是能收到奇效。小白的任务是保护他,所以只能跟着他;李啸身为大哥,也从来都不放心他;林倩就不必说了,至于江白梧,大家怎么决定,他就怎么做了。现在需要的,就是花爱雨做一个选择。 花爱雨坐在地上,思索良久,终于做出了决定:“两个,都不去。” 小红上去就是一拳:“你这个笨蛋,都说了要去一个了。” 花爱雨很无辜道:“可是,真的不懂去哪里啊!” 诸葛延玉似乎读出了花爱雨的心思:“我同意花少侠的,哪都不去。” 这下大家都不解了,前面说要做选择的是诸葛延玉,现在说不去的又是他,江白梧道:“延玉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诸葛延玉拿着他的书,自信一拍:“我们,静观其变。” 半响,众人顿悟。诸葛延玉的意思,就是等。如果一个人求才若渴,那么他一定会拿出诚意,所以他们要等的,就是第二次的邀请。再者,如果一个皇子能放下架子邀请他们第二次,如此气量,也足可让他们臣服。 “公主,我想问一下,三个皇子的势力,哪个更大?”小白终于开问了。 “这个我也不好说,支持我大哥的,都是保守的人,总的来说,应该是势弱的。我二哥这人,会不惜重金对下属,所以很多人都愿意追随他。我三哥嘛,实力应该是不如我二哥的,不过他对属下特别好,你若一心相交,他也对你推心置腹。不过他对人特别严厉。” 江白梧道:“说得简单一点,支持你大哥的,就是保守派;支持你二哥的,就是金钱派;支持你三哥的,就是君子派。” “差不多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懂。” 诸葛延玉坐回椅子上:“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以逸待劳,等待第二张请帖。” “他们真的会再来吗?”李啸的这句话,道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一定会来的。”诸葛延玉无比的肯定。 是的,一定会来的。林倩的心中也是一样的肯定。 接下来,就是等待。虽然距离晚上只有几个时辰,但是却显得很漫长。傍晚时分,终于有人来了。不过却只有一人,那就是燕王麾下的华公公。 “三位大人,燕王已经备好酒席,就等三位大人了。” 一切尽在预料之中,众人相视而笑,却都默不作声。花爱雨一骨碌的站起来:“既然这样,那么,出发了。” 燕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等待他们的,又将是什么呢? 一百二十七 冲突出情意 燕王,皇上的三皇子,年纪二十六,身材修长,白皙的皮肤,看似一介书生,但武功几乎挤身一流高手之列。 花爱雨等人都见过燕王,就是在校场的时候。不过当时只能远观,所以对于燕王,也是完全不了解的。 燕王邀请的是新元之子,所以这一行只有花爱雨、李啸和江白梧三人。路上,华公公知道了花爱雨的性格,于是便一路上教花爱雨这个那个规矩,花爱雨听得认真,也连连点头,但他就是记不住。 短暂的路程,就到了燕王府。说起燕王府,虽然是在皇宫之内,也奢华至极,但是和诸葛府比起来,依然是逊色了不少。 “哦,好大的房子啊!”花爱雨一下马车,老毛病就犯了。 华公公再三叮嘱:“你这个家伙,我告诉你,燕王最不喜欢人家乱来,等会见了燕王,可不许乱说话,不然有你好就看的。” 花爱雨完全扭曲了别人的意思:“你是说,有好看的是吧?” 华公公气得说不出话:“跟你说话,真是气死我了。” 花爱雨三人往客厅里去,刚进门,就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秋静文、秋静雅、雄文心、山田伊文、船越武劫、萧楚、郝文光,再加上他们三人,刚好十个人。这些人,全部都是和花爱雨照过面的,或恩或愿,但是花爱雨很少会去记住。 花爱雨一进门口,看到伊文,马上兴奋的冲过去:“伊文,是你啊。” “大胆,居然敢在燕王面前放肆。”主座上,燕王身边一个汉子大喝一声,然后命令左右:“来人,把他拿下。” 两边的侍卫冲上去,伊文眼疾手快,拔剑而出:“谁敢动我弟弟?” 李啸见状,也早已上前护住花爱雨:“先别动手。” 这些侍卫,哪里会听他们的,早已经杀上去了。李啸和伊文很轻易的就把两边的守卫击退了。旁边,萧楚见状,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跳将而起,却不是替花爱雨解围,而是帮侍卫群牵制住了伊文。他这么做,目的就是花爱雨身上的六魔色,不过却没有人知道他的目的。 江白梧也按耐不住了,也马上出手相助。 十个新元之子,居然有五个打起来了。刚过了几招,燕王把手中酒杯轻轻一放,随后大喝一声:“统统给我住手。” 这句话,总算起作用了,全部人都停了下来。 燕王愤怒的站起来:“好家伙,刚进门,就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吗?” 无人敢应,花爱雨满不在乎的道:“你是笨蛋吗,明明是他们先打我的啊!” “好家伙,够胆量,敢在我的府上放肆,你也是第一个了。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不能让我满意,你的人头,就留在这里了。” “笨蛋,我的人头,才不会给你呢。”花爱雨显得一丝不惧。虽然伊文等人在一旁不断拉阻,他却视若无睹,完全不理会。 “好家伙,你有种,本王很佩服你。本来你是罪不致死的,不过现在,本王可以找到一百个理由杀你,而且谁也救不了你。” 李啸马上赔罪:“燕王,舍弟无心之过,还请燕王恕罪。” 花爱雨却在一旁无所畏惧:“李啸,别求这种笨蛋。” “好家伙,本王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如果你没冲撞我,我想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不过现在,不但你有麻烦,就连你的朋友,都难逃一劫。” 花爱雨的脸严肃起来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家人的。” “好家伙,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保住他们。本王现在可以治你一个死罪,你的朋友,也都会受到牵连,免不了牢狱之灾。” “你要是敢对我的家人出手,我一定会把你打扁的。” “好家伙,本王欣赏你。看在你这么重情义的份上,本王给你们一个机会,留下一个人扛罪,其余的人,本王可以网开一面,赦他们无罪,而且还会受到本王的重用,你们自己商量吧!” 本来是兴冲冲而来的,却一下子陷入了绝境,李啸万万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个局面,他第一个站出来:“燕王,舍弟自幼无父无母,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长兄为父,我愿替舍弟抗下这份罪,任凭燕王处罚。” 江白梧也跟上前去:“燕王,此人是我风雨楼选拔出来的人物,追究到底,乃是风雨楼的错,所以草民愿替下这份罪。” 伊文看到两人都这么护着花爱雨,她也迈步上前,不过刚迈出第一步,坐在旁边的船越武劫马上使眼色示意她不要,不过伊文完全不理会:“燕王,此事乃是因我而起,若是我不在场,我弟弟断然不会激怒燕王,所以请燕王治我的罪。” “好家伙,一个个都够绝,本王还真是小看你们了。不过本王只需要一个人,我给你们一杯茶的时间,你们自己看着办。” 花爱雨头微低,从三人缝隙中挤过去,然后猛的一抬头,盯着燕王,狠狠的吼道:“混蛋,要是敢动我的家人,我绝对饶不了你。”他说完整句话,还在盯着燕王,很长的一段时间,让燕王都有点胆寒了。 燕王坐回主位,喝了一口酒:“好家伙,你是我见过的最不怕死的,不过今天,你们要么死一个,要么全都要死,自己想清楚吧!” 沉默,短暂的沉默之后,花爱雨冷静下来了,还是他打破了沉默:“你是说,要是我死了,我的家人,就会没事吧?” “可以这么说。” 花爱雨咧嘴一笑:“笨蛋,那还有什么好想的,当然是我了。” 燕王被他这话震惊了。如果是别人说出来,或许这话没什么特殊之处,但是花爱雨,却是笑着说出来的,燕王完全愣了:他是笨蛋,还是一种觉悟? 燕王拿起酒杯:“好家伙,我敬你一杯。” 花爱雨也拿起酒杯:“笨蛋,有吃的当然要吃了。” 燕王再次拿起酒杯:“刚才的一杯,是敬你的。现在这一杯,敬你的勇气。” 花爱雨自然不客气:“只要我的家人没事就行了。” 燕王第三次拿起酒杯:“这一杯,敬你的情意。” 花爱雨也继续:“当然,我可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家人的。” 三杯过后,燕王大手一挥:“各位,请入座。” 众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江白梧等人大喜,一起拜谢:“谢过燕王。” 花爱雨又露出了他憨厚的笑容:“果然你是好人啊!” 燕王道:“你是第一个敢骂本王是笨蛋混蛋的人,也是第一个敢说要把本王打飞的人。再者,我相信你们也一定收到了我二哥的请帖,你们既然选择了来本王这里,说明你们看得起本王,信得过本王,像这样的英雄,这样的知己,本王喜欢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痛下杀手呢。” 花爱雨大笑:“当然,我可是很厉害的。” 燕王道:“你们如此重情重义,本王虽然也有兄弟,却是远远不及你们。” 对于燕王和凌王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只是不挑明而已,现在燕王既然都说出来了,大家也就不避嫌了。雄文心道:“燕王,恕在下口直,既然如此,燕王何不放下权力,与凌王化干戈为玉帛呢?” 燕王轻笑一声:“放下权力?本王可以放下权力,但是我二哥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世界,本王什么都可以让,但这一点,绝对不可能。” 话已至此,燕王也开门见山了:“说到这里,本王也把话跟大家说清楚了,在今后和我二哥的对立上,本王非常需要各位的相助。如果大家愿意相助本王,本王绝对不会亏待大家;如果不愿意,本王也绝不勉强。” 说到这里,大家都沉静下来思考了。这个选择,可以说直接关乎着他们日后在朝廷的命运,一旦选错,将后悔莫及。雄文心率先站起来:“燕王,难得你看得起我一介武夫,在下自当为燕王效犬马之劳。”不过他心里,却在打着算盘:看来两位皇子已经势同水火,不过这样却有利于我们起义军。 萧楚也跟着道:“燕王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在下自当舍命陪君子。”他心里,也有着自己的想法:让朝廷内部斗起来,他们就无暇顾及江湖之事,那样师父才有机会一统江湖,我也好趁机收集六魔色。 山田伊文和船越武劫也站出来了:“燕王,我等虽非中原之人,但是承蒙燕王给我们机会,我们必定全力辅佐燕王。”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朝廷乱起来。 十者已归其四,除了花爱雨之外,其余五人也都站起来:“我们也愿意追随燕王。”众人皆知,燕王口碑要比凌王好,既然要选一个,他们也只能这样了。 花爱雨最后一个站出来,他咧嘴大笑:“你要是好人的话,我当然帮你了。” 燕王再次举杯:“如此,谢过大家了,我敬大家一杯。” 饮毕,燕王突然开口道:“难得今日高兴,本王有个想法,不如我等歃血焚香,结尾金兰,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华公公马上阻止:“燕王,你身为皇子,不可啊!” 燕王道:“在座的都是我的知己,这又有何不可?” 花爱雨兴奋道:“也就是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吧?” 江白梧和李啸等人本来还想阻止花爱雨的,不过这局面,他们知道是拦不住的了。商议之下趁着酒兴,众人纷纷同意,立刻歃血焚香。按照年龄,从大到下是:燕王,雄文心,萧楚,江白梧,郝文光,李啸,山田伊文,秋静文,船越武劫,秋静雅,花爱雨。 十一个人一齐烧香跪成一排:“我‘龙燕天(燕王)’,‘雄文心’,‘萧楚’,‘江白梧’,‘郝文光’,‘李啸’,‘山田伊文’,‘秋静文’,‘船越武劫’,‘秋静雅’,‘花爱雨’,今日义结金兰,从今日起,同心协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违此誓,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言毕,一碗血酒入肠,虽非亲生,却有真情。 花爱雨一骨碌站起来:“太好了,我一下子多了好多家人。”众人哈哈大笑。当夜,众人宿醉,直至凌晨,方才散去。 一百二十八 朝廷的测试 从燕王府邸回来,天已经快亮了。饱睡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日暮西山,花爱雨的头还有点痛,酒劲还没有完全散去。林倩端着一碰水过来,一边洗着毛巾一边道:“相公,昨晚你喝了很多酒,以后不能这样了。”她依然是那么贤惠,也许就是这样,才使得花爱雨对她言听计从。 花爱雨坐起来:“果然酒不能喝太多啊!不过林倩你对我太好了。” 众人一一醒来之后,正欲用餐,华公公又来了:“三位大人,燕王有请。” 花爱雨歪过嘴去:“我不要喝酒了,头太痛了。” 华公公道:“三位大人,燕王这一次,是有要事相商,可一定要到啊!” 花爱雨嘴里不断嘀咕:“除了吃的这次我什么都不要了。” 昨晚的事情,林倩已经听说了,燕王能放下地位和他们结拜,证明燕王是真心需要他们相助的,所以林倩也相信,现在的局面,燕王也是在帮他们的。“相公,既然燕王都请上门了,就去一趟吧。” 林倩的话,花爱雨从不拒绝:“这样啊,那我们就去吧。” 燕王府上,还是昨晚的一群人,也许是酒劲还没缓过来,看起来都有那么一点憔悴。燕王道:“昨晚跟大家一起,本王甚是高兴。” 江白梧道:“不知燕王这次请我们来,有什么事?” “有些事,我必须得跟你们说清楚。后天,就是朝廷开始真正检测你们实力的时间,你们只有通过测试,才能真正为朝廷效力。” 李啸道:“不是说我们来的路上,就已经测试过了吗?” “那只是小试牛刀,厉害的角色,还没开始登场呢。” 萧楚饶有兴趣道:“不知道这一次,是什么呢?” “一次死亡测试。” 雄文心喝了一口酒:“听起来,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当然。我问你们,在路上,你们遇到拦截你们的人,他们武功如何?” 秋静文道:“伯仲之间,不分胜负。” “那我问你们,五大派掌门实力如何?” 伊文思索了一下:“应该是我们其中两人合力的等级。” 燕王摇摇头:“你们太小看他们了。校场上的冲突,我想你们都看到了,当时五大派的掌门人都出手了,虽然都只是很平常的一两招,但是功力之惊人,我想你们绝对不会否认。而且,他们还没有出尽全力。所以保守估计,一个掌门人的实力,应该是三个到五个你们的实力。而且他们都没有把武功秘籍练完全,这之后,武功还会有上升的可能。” 郝文光从来不说话,他终于开口了:“那与我们有关系吗?” “当然有。这一次,你们要面对的,就是这个层次实力的对手,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么一说,众人都有点担心了。江白梧道:“是些什么人?” “朝廷里面高手众多,但是新元选拔为了公平起见,所以都是让有威望的人亲力亲为。这一次,你们要面对的,就是柳千刀,侯无惧,童天宝等人。” “什么?”众人惊起,李啸道:“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一流高手,我们又怎么能打得过他们?” “没错,这几个大臣,最起码,都有五大派掌门的实力。” 船越武劫道:“那我们怎么才能通过?”船越武劫是除了花爱雨中年纪最小的,但是他的声音却比花爱雨更童音。 燕王没有正面回答:“我再问你们,四大将军实力如何?” 萧楚拍着他的折纸扇缓缓道:“就校场玄武和无相对掌看来,他的实力必定在各派掌门之上。” “没错。四大将军的实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们有多强,我只见过玄武的一招玄武印,天下间,有此实力的,绝不超二十人。” “你说玄武?”李啸和江白梧齐声问道。 燕王道:“你们认识玄武?” 江白梧对玄武还存着阴影:“是的,我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青龙和玄武。当时我们面对玄武,八人联手,却被他打得溃不成军。” 燕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那青龙呢?” 李啸到:“也一样,我们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不过我们总算逃了出来。” 雄文心又一口酒入肠:“他们,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花爱雨鼓着嘴道:“嗯,那些家伙,可是很厉害的。” 燕王捂着额头道:“这一次的测试,四大将军也会出动。” “什么?”这一次,是全部人都惊讶了。按照江白梧他们所说的,别说是四大将军,就算是一个,合他们十人之力,也完全没有胜算。 李啸木讷的坐到椅子上:“这么说,我们是输定了。” 江白梧也缓缓坐下去:“难道,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萧楚道:“如此说来,只有合我们之力,才有可能取胜了。” 伊文和武劫沉默不语,秋静文和秋静雅不知道在想什么,郝文光自顾自的坐着,似乎在想对策。 花爱雨依然笑得灿烂:“怕什么,要是来了就把他们打飞。” 雄文心又一口酒下肚:“那这一次,是怎么测试?” 燕王道:“皇宫北面,有一森林,唤作死亡之林。这个森林,延绵千里,与北疆的兽国和巫国连接,可是说是我国抵御北疆的一个屏障。这座森林里面,到处充满着死亡的气息。里面的气体,水源,植物和动物,都很有可能是有毒的,稍不留神,就会葬身于里面。再者,里面还有飞禽走兽,豺狼虎豹,各种奇葩的生物,以掠夺其他动物为食,当然,也包括吃人。” 花爱雨口水都流出来了:“好像,很多好吃的啊!” 江白梧道:“这个测试,是要我们在里面生存下来吗?” 燕王摆摆手:“没那么简单。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一个任务。” 李啸道:“是什么任务?” “在进入森林之前,朝廷会交给你们一个卷轴,里面写有一个字,‘天’或者‘地’,你们要收集两个卷轴,才算完成任务。简单的说,如果你手里拿的是写有天字的,你就需要找到一个拿有地字的人,并且把卷轴抢过来。如果是地字,那就抢夺天字的。为了加大难度,你们都是从不同的方向进入森林,而且还加入了青龙等人去阻拦你们。” 雄文心把杯中的酒一口气喝完:“这么说,有一半人是注定被淘汰的了。” “没错,所以我希望你们十个都能通过。” 伊文道:“燕王,虽然我们都很想通过,但是这一次的难度,我们真的没有把握。如果输了,我们该怎么办?” “你们的武功,都在伯仲之间,所以要通过,一定要有些手段。这一次,是完全没有规则的测试,只要你认为信得过,你可以找人结盟,联手完成任务。当然,最主要的,我认为是躲开朝廷派出的人。虽然不想,但我不得不承认,如果你们遇到四大将军,那就基本出局了。” 萧楚抱拳道:“多谢燕王提醒,我们会尽力的。” “这一次的测试,时间为半个月。这半个月,你们都要在死亡之林度过。我说句话,你们不要受打击:如果真的撑不下去,就出来吧,本王不会怪你们,而且,本王一样会把你们当自己人,你们依然是我的兄弟姐妹。” 江白梧道:“燕王,有你这句话,我们就知足了。” “记住,你们,都要平安回来。” 花爱雨咧咧嘴:“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 “对了,还有一事。”众人正欲走,燕王叫住了他们,然后华公公拿着几张纸出来,一一发给大家:“这是燕王给各位大人的。” 花爱雨把那张纸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又不能吃,有什么用。” 燕王道:“这是死亡之林的地图,我派人暗地里画下的,希望对你们有帮助。” “多谢燕王。” 燕王笑笑:“回来之后,你们就都叫我大哥吧!” “那是当然的,我们可是一家人啊!”花爱雨握着那张地图:“有了这个,我就不会迷路了。” 另外一边,凌王也召集了其余十个新元之子:佐藤美伊,绝情,鼠童,虎童,红花,柳百叶,空亡,阿安,天心,天蓬。 这些人,也都有着各自的目的:佐藤美伊和伊文的目的是一样的,他们只是分头行动而已;鼠童和虎童受命于噬血阎王,除了六魔色,还有别的目的;红花是大明山的人,他只是来助小白一臂之力;柳百叶此人心机复杂,难以捉摸;空亡和阿安来处不明,目的也还未亮出;天心和天蓬,也是为了六魔色。 凌王把各种金银珠宝送给这些人:“各位,你们都是一等一的人才,都是聪明人。本王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父皇年事已高,我大哥又昏庸无能,这个江山,自然是要交给我的。只要大家日后多多支持,帮我铲除燕王,待我登基之时,你们都是功臣,个个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这些人,虽说混进来都是有目的的,但是眼前的荣华富贵不要白不要,一个个都使劲的往怀里塞:“我等誓死效忠凌王。” 凌王拿起酒杯:“好,干了这杯,你们就是我凌王党的人了。两天之后的测试,我希望你们都通过,日后好助我登上大位。” 终极测试在即,朝廷到底会怎么检测他们?他们又能否顺利过关?接下来,又将发生什么事呢? 一百二十九 黑夜的皇宫 已经知道了将要面临的事,但却没有办法,除了花爱雨这个乐天派,个个都眉头紧锁。直到前一晚,大家都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 过了一天,再过一个晚上,就要开始面临生死测试了,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黑夜悄悄来临,各路人马,也都开始行动了。 四季友人已经潜入皇宫,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窃窃私语。他们对皇宫了如指掌,所以武功虽然不是绝顶,但是要想不被人发现,也不是太难。 “嘘。”春困回过头去:“你们小声点,被发现了就惨了。” 本来,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皇宫行走的,如今却沦落到这个地步,夏盹不免有些唠叨:“真是气死我了,为了那个笨蛋,害得我们居然不敢在皇宫露面。” 秋乏喝道:“你就认了吧,要不是干爹,我们指不定在哪里呢。” 冬眠开口了:“没错,我们这次,可是奉干爹命令来的。” 春困道:“别那么多废话了,快点去办正事。我和秋乏去联系白旗主,你们两个负责联系红旗主,三更时分,在这里会合。” “你们还真是有胆回来啊!”一个孔武有力的声音,打破这一片的平静,四人抬头望去:一袭黑衣,国字脸怒气冲天,正是玄武。 “玄武将军…”四人瞬间被吓呆了。 玄武从高处跳下来:“我不管你们回来干什么,潜入皇宫,就是刺客,就是死罪,老夫现在就可以把你们就地正法。” 春困急道:“将军,请听我们…” 一句话都还没说完,玄武轻轻一掌玄武印,直逼四季友人。四人跟随玄武多年,对玄武的性格很清楚,他们刚看到是玄武,就早已绷紧了神经,玄武刚准备动手时,他们就提前跳开,才勉强躲开了玄武这很随意的一击。 “将军,我们…”春困还不忘解释。不过玄武并不理会,他出完一招之后,马上跟进,一掌抓住了春困的脖子,然后落在地面,再顺势把春困打在了地面。只是轻轻的一击,春困就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春困…”看到春困被玄武打了个半死,秋乏欲冲上去,夏盹和冬眠立马拖住他:“别去送死,我们快走,把这事禀报干爹。” 玄武站起来:“你们,一个也走不了。”然后又马上追上去。 秋乏三人已经转身欲走,不过他们刚跳起的时候,又被迎面而来的一个人,一招就把三人击倒在地。 “居然敢夜闯皇宫,你们真是让人很不爽啊!”来人正是杨修义。 玄武上前道:“你不好好守天牢,来这里干什么?” “虽然你是大将军,不过你说话,也让人很不爽啊!追捕凶犯,也是我的分内之事,更何况还是在皇宫,我更不能袖手旁观了。”杨修义丝毫不惧。 “也罢,这几个家伙,就交给你了,给我好好看着,老夫还有话要问他们。” “大将军,有话就现在问吧,进了天牢,可就是我做主了。” “真是个没有节制的家伙,要不是你对朝廷有用,老夫一定宰了你。” “你也是个让人不爽的家伙嘛,要不是你是大将军,我也很想让你尝试一下天牢的滋味呢。” 这两人说话,虽然争锋相对,但也仅仅是性格而已,却不是什么敌人。 杨修义把春困扛在肩上,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人:“你们可要跟紧了,要是被别人抓到,可能连到天牢的机会都没有了。” 远离玄武之后,春困靠在杨修义的耳边:“杨捕头,帮我们传个信。” “我可没有这个闲工夫,不想死的话,就在牢里好好呆着。” 另一个黑暗的角落,四大护法也在潜伏着,她们看到了这一切:“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这些”,“事情”,“我们”,“不管”。 “可是”,“事关”,“独眼”,“明王”。 “还有仙子”,“下的命令”,“要保护的”,“那个笨蛋”。 “那就”,“禀报”,“仙子”,“再说”。 言毕,四人就悄然离开了。 另外一边,夜之七鹰终于七人集结了。除了飞草、翻云、覆雨,另外的四人,唤作腾浪、踏风、摘星、潜水,也是长得贼眉鼠眼的,说不是贼人家都不信。 七人躲在皇宫另一边的房顶,在这里,他们可以观察到皇宫的动静,万一发生了什么事,也好找机会脱身,这就是行且多年的经验。 七人并排趴在屋顶,覆雨轻轻挪动了一下屁股,把一个松落的瓦片弄得轻轻响了一下,飞草低声大骂:“笨蛋,给我轻点。” 翻云道:“我说大哥,我们上次跟白虎将军打赌,结果事情没有做到,虽然是挺丢人的,但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吧?” 飞草道:“你这个笨蛋,我们又不是来找白虎的。” 腾浪道:“大哥,这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潜入皇宫,一不偷东西,二不找白虎找回面子,那这千辛万苦的,是干什么啊?” 摘星也附和道:“就是啊大哥,我们是大名鼎鼎的盗贼,如今进了皇宫,这里可是遍地黄金的啊,不带点东西出去,那不是很丢脸吗?” 飞草道:“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装死,到目前为止,进入皇宫被发现的,可是从来都没有人离开过的。” 潜水道:“我说大哥,是你胆小了还是我们本事落下了,你以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不是最想把皇帝老儿的玉玺偷出来玩一下的吗?” 踏浪也故意鄙视他:“就是,就算被发现了,我们逃就是了。” 飞草指着他们道:“你们这一个个笨蛋,就我们这三脚猫的功夫,别说偷东西,就算要逃跑,我怕还没离开这屋顶,就全都被抓了。” 翻云有点不耐烦了:“这又不是那又不是,你召集我们七个人,难道就是冒着生命危险进来,躲在皇宫的屋顶看黑夜?” “少给我废话,下面开始办正事。” 覆雨有点兴趣了:“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飞草的娃娃脸笑了一下:“你们,还记得那姑娘吧?” 腾浪纳闷了:“大哥,什么姑娘啊?” 翻云是知道的:“我说大哥,你还真是对那姑娘念念不忘啊!” 这么一说,踏风也懵了:“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姑娘不姑娘的?” 覆雨道:“跟你们说吧,我们大哥,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摘星道:“我说大哥,你什么时候不偷东西改偷人了?” “少给我废话,帮忙想点办法。” 潜水道:“大哥,这我不愿意了,你把我们急急忙忙的招来,然后又冒死潜进来,就为了见人家姑娘一眼?” “别整那些没用的,是兄弟就帮我一个忙。” 众人无奈:“好吧,要我们怎么帮你?” 飞草的娃娃脸一脸幸福:“今晚,我要给她一个惊喜。” “惊你个头。”六人齐上,一人拍了一下飞草的脑袋。 商议完毕,七人来到紫衣的房顶。飞草要找的是小红,小红又是紫衣的贴身丫鬟,所以小红必定在紫衣旁边。 飞草再次示意众人安静:“准备好了吗?”六人一起点头。 “转过身去。”飞草低声命令众人。六人整齐有序的转过身去,排成一行,站在走廊,背对着窗户。这六个人后背,分别刻有一个字“做”,“我”,“们”,“嫂”,“子”,“吧”。 飞草上前去,轻轻敲打着窗户。他知道,小红在里面,这样只会先惊动小红,然后小红就回来开窗,就会看到这一切,这样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一切如他们所料,小红在紫衣床前打瞌睡,听到有人在敲窗,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走过去,迟疑了一下,她终于把窗户打开了。 若是在普通人家或者换了别的场景,小红绝大多数会被感动。但这里是皇宫,是一个随时会掉脑袋的地方,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小红再打开窗的时候,背对着的六人马上齐声道:“做我们嫂子吧!” 小红被吓得失声尖叫:“有刺客啊!” 飞草没有想过会是这种情况,七人马上乱了阵脚。这时,一个青色的身影闪过,眨眼间就来到七人身后,然后左右两肩七个龙头伸出,一个龙头咬住一个人,七个人就动弹不得了,连话都说不了。会这个武功的,只有青龙一人。 “啊,没有打扰到公主吧?” 小红还惊魂未定:“没,没事,多谢青龙将军。” “啊,稍微睡得有点过了,没发现这些人,告诉公主别怪罪。” “有劳将军了,我们没事。” 青龙带着七人来到没有人的地方,很懒散的躺开,又竖起他的手指慢慢算着:“啊,一二三四五六七,全部都是盗贼,啊…” “嗯嗯…”七个人都是头部被要在里面,只露出两个脚,所以话也说不了,只能一个劲的‘嗯嗯’叫,双脚还不断踢打着。 青龙马上把七人抛起来,又用龙头咬住,就像吃东西一样熟练,不过这一次咬的是下身:“啊,这样的话,应该会舒服点吧。” “这造的什么孽啊,怎么会遇到青龙的?”飞草只能一个劲的叫苦。 其余六人马上吐槽:“看你不偷东西去偷人。” “你这个笨蛋大哥,这下全玩完了。”…… 飞草叫起来了:“喂,青龙,我们可是什么东西都没偷啊,你可没有证据定我们的罪啊!你这个懒家伙放着好好的觉不睡,来抓我们干什么?” 青龙捂着额头:“啊,这个又是真的呢。你们是盗贼,但偷东西不是死罪,而且你们现在没偷东西,啊…有点难办了。还是睡觉吧!” 覆雨大骂:“你这个家伙,想睡觉也先放了我们啊!” “啊,你们是贼,不能放,不偷东西,又不能抓,啊…不行了,一想问题就头痛,啊,还是先睡觉吧!你们也睡吧,醒来再商量吧。”不顾七人的叫嚷,青龙却似乎睡着了,但是咬住七人的龙头,却纹丝不动。 一百三十 死亡之林 夜里发生的事,在偌大的皇宫里面,自然不会被人提起。测试照常进行,二十个新元之子,还有朝廷的官员,该来的都来了。 在死亡之林面前,没有什么异样。皇上坐在中位,面向死亡之林:“经过层层选拔,对于你们的实力,朕很欣慰。你们是国家的栋梁,民族的未来,所以你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断进步,变得更强,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守护这个国家,捍卫我们民族的尊严。保百年疆土,护万里河山,是每一个子民应尽的义务,你们能够站在这里,是你们的荣誉。为了让你们变得更强,朝廷准备了最后一次的测试,这一次,你们只有一个选择,完成任务。否则,就是死在里面。” 身后,一个太监抬着一堆卷轴上来,分发给二十个人。 “这些卷轴里面,只刻有两个字,你们看着自己手中写的是什么,然后再找到另外一个字的,再拿回来交到我手中,才算完成任务。” “为了增加难度,朕派出了几个高手,他们会在中途给你们制造麻烦,你们若是不能通过,就是失败。还有,这一次的测试,期限为十五天,没有规矩可言,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完成任务了,就通过,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然后二十个人同时转身,从不同的方向进入了死亡之林。 死亡之林,名符其实,到处充满着死亡的气息。此林纵横千余里,里面有河流山川,茂林鲜花,草原石谷。北接兽国和巫之国,与兽国接壤一带,有许多的猛兽,极其凶猛,这些猛兽,在中原几乎是没有的。与巫国接壤之处,则到处都是神秘的东西,似乎一切都被巫术所控制着。 花爱雨天然的路痴,他一进入死亡之林,就完全失去了方向感,还没走几百米,就只能停下来找路了:“啊,真不是好事啊,到底要往哪里走呢?” 花爱雨到处乱串,来到一条河边,正好口渴,便想去喝点水。花爱雨蹲下去,双手端起一点水,可是这些水,却是黑色的。花爱雨放到鼻子边闻了一下,这些水,散发着一股反胃的恶臭。虽然他是乞丐出身,也难忍这股恶臭。 花爱雨一把甩掉这些水:“真是笨蛋的河啊,水都不好喝。” 就在他郁闷之际,河里一阵骚动,水面慢慢涨开,然后一条巨鳄从水面跳起,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花爱雨就咬过去。 花爱雨吓得马上跳开:“这是什么东西啊!” 花爱雨没见过鳄鱼,眼前这条鳄鱼,有七八米长,腰围近两米,大嘴一张,足可以把一个人吞下去。大惊之后,花爱雨却兴奋起来了:“那么大的东西,应该很好吃吧?”再看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花爱雨正欲进攻,那条鳄鱼更快,跳起之后,马上又朝着花爱雨扑过去。花爱雨本来想先下手为强的,不料那鳄鱼却已经行动,他也只能变攻为守,马上跳开,但鳄鱼落下之处,四个脚掌把地面砸出了四个大坑。 一般来说,鳄鱼的爆发力很强,但是动作却不快。但是这条鳄鱼完全不一样,不仅拥有普通鳄鱼的所有优点,在其他方面,也比一般的鳄鱼强出好几倍。 面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力敌肯定是不明智的,不过花爱雨不会动脑,他也只能这么做了。他躲开鳄鱼攻击的同时,马上跳到那鳄鱼身后,然后纵身一跳,一剑砍下去,想把那鳄鱼劈为两段。 不料那鳄鱼除了厉害,头脑也很聪明。花爱雨从背后下落到空中时,它马上把尾巴一甩,把花爱雨打飞出去了十几米。 如果这是同等力量的武林高手所伤,花爱雨必定会重伤,所幸这鳄鱼只有一身蛮力,不会内力,所以花爱雨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花爱雨被打之后,生气的跳起来,指着那鳄鱼大骂:“你这笨蛋是什么东西啊,又大块又大力,我到底要怎么打你啊。” 那鳄鱼眼珠子转了几下,似乎是在勘测敌情。顿了一下之后,慢慢的朝着花爱雨爬过去,伺机再次发动攻击。 花爱雨在对面直抓狂,它对这条鳄鱼现在是束手无策。不过他马上灵机一动,然后轻轻一笑:“嘿嘿,看我等一下就把你打扁。” 只见花爱雨再次跳起,却不是攻向那鳄鱼,而是跳到一个大树上。那棵大树的树枝正好在那鳄鱼的头顶,花爱雨便来到鳄鱼背部正中央,然后纵身一跳,落在了那鳄鱼的背上。 那鳄鱼知道花爱雨在背上,想扭过头去咬,又弯不过去;想用尾巴甩,又不够长。花爱雨这下乐了,他攥紧拳头对着鳄鱼的背部一阵猛打。 这一次,花爱雨又错了,他虽然很用力的在打,但是那鳄鱼却纹丝不动,再看他自己的手,已经红肿得向猪蹄了。花爱雨眼珠子都跳出来了:“我真是笨蛋了,居然去打这么硬的东西。” 那鳄鱼瞬间加快速度,愤怒的向前冲去,还不断的甩着身子。花爱雨在背上没有地方可以稳住,很快就滚在了地面。那鳄鱼马上转身,朝着花爱雨就冲过去。 花爱雨一骨碌爬起来,马上又爬到一颗大树上。那鳄鱼在大树下,徘徊了几圈,也上不了树。花爱雨在树上大笑:“真是笨蛋啊,连树都不会爬。” 那鳄鱼定下来之后,盯着树干,然后一冲过去,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把那树干咬断了。花爱雨吃惊得血都喷出来了:“好厉害的嘴巴啊!” 大树缓缓的倒下,那鳄鱼盯准了花爱雨,马上又冲过去。 花爱雨拼命狂奔:“笨蛋,不要追啊,我的肉不好吃啊!” 那鳄鱼紧追不舍,花爱雨上气不接下气,眼看鳄鱼就要追上来了,他看到前方有一块大石头,马上加快了速度,一把冲上前去,抱起地面的大石头,顺势一个打滚,然后举起那大石头,刚好塞进了正在冲过来的鳄鱼的嘴。 花爱雨松了一口气:“真是笨蛋的家伙,连石头也吃。石头一点也不好吃,还会把牙齿弄坏,拉屎也不舒服…” 他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鳄鱼嘴里的石头‘兹兹’一响,然后裂缝慢慢延长,‘砰’的一声,鳄鱼嘴里的石块一下子就碎了。 花爱雨吃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那鳄鱼再追,花爱雨这下没有再跑,他拔出手中的剑,盯着冲过来的鳄鱼:“笨蛋,这一次,我要把你宰了做饭吃。” 那鳄鱼朝着花爱雨就咬过去,花爱雨双手拿剑正面砍下去。‘哐当’,那鳄鱼依然纹丝不动。这鳄鱼的皮革太坚硬了,花爱雨手中的剑,再加上他的一身内力,即便是上尺的墙壁,也定然能劈开,但是却奈何不了这鳄鱼。 花爱雨和那鳄鱼就这样僵持了一下,那鳄鱼甩动尾巴,步步紧逼前进。在力量上,花爱雨根本就抗不过这鳄鱼,双脚踩在地面上不断后退。 花爱雨大吼一声,马上跳开,从空中朝那鳄鱼背刺下去。这一剑,花爱雨加大了力量,但是也仅仅刺进了一寸多,根本伤不了那鳄鱼。 花爱雨马上从鳄鱼背下来,他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力气又大,又打不动,真是不好玩啊!” 那鳄鱼再冲过来,花爱雨累得都不想动了,但是又打不动这鳄鱼,看着那鳄鱼的大嘴,花爱雨伸出双手,握住那鳄鱼的上下颚,生生把那鳄鱼按了下来。这样子,虽然很费力,但是也不至于被鳄鱼吃掉。 “笨蛋,我才不会被你吃掉呢。”花爱雨又骂了一句。 那鳄鱼想咬下去,但是根本咬不动。不过搞笑的事又来了,那鳄鱼咬不下去,但是出于本能,它伸长舌头乱舔,正好舔到花爱雨的脸。 花爱雨双手动不了,也闪不开,那鳄鱼舔他的脸,痒痒的,粘粘的,使得他非常不好受:“哎呀呀,笨蛋,别乱动啊,哎呀,痒痒痒,受不了了。” 花爱雨已经忍受不住了,他立刻把手一松,同时向后一仰。那鳄鱼咬了个空,但是却把花爱雨压在底下面,花爱雨动弹不得。 那鳄鱼马上蠕动着身子,碾来碾去,花爱雨在下面,被压得屎都快出来了:“笨…笨…笨蛋,放…放开我,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花爱雨感到鳄鱼的腹部软软的,出于求生的本能,他马上一拳朝鳄鱼的腹部打过去,那鳄鱼痛苦的嘶叫一声,然后马上滚开。 鳄鱼的腹部,是最脆弱的地方,自然受不了花爱雨这一拳。花爱雨喘着大气站起来:“真是幸运,又死不了了。”不过他似乎懂了:“那个笨蛋的肚子好像不够硬,要是我打它的肚子,那一定很好玩。” 找到破绽,就要攻击它的破绽。花爱雨故意戏弄那鳄鱼,让它冲过来,这样他就有机会攻击鳄鱼的腹部了。那鳄鱼果真中计,朝着花爱雨猛扑过来。 可是花爱雨又错了,这鳄鱼确实是扑过来了,不过在花爱雨正欲低身想攻击它的腹部时,那鳄鱼马上把头一甩,把花爱雨撞飞了出去,然后趁花爱雨还没站起来,就张开大嘴咬过去。花爱雨这下无处可逃,也没有反击之力。那鳄鱼把他含在嘴里,他只能蹲在那鳄鱼的嘴里,双手死死的撑着那鳄鱼的上颚。 就在花爱雨无计可施,又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花爱雨和那鳄鱼一起飞了出去,撞在一边的小山体上,花爱雨死里逃生,拍拍尘土站起来,那鳄鱼已经一命呜呼了。再回头一看,让他目瞪口呆:“青鬼?” 一百三十一 第二个六魔色 救下了花爱雨的,正是青龙。只见青龙从不远处的草地缓缓坐起来,打了个哈欠,然后拍拍额头:“啊,真是烦人,想睡个午觉都不行。” 花爱雨使尽浑身解数,都撼动不了那鳄鱼,却被睡眼模糊的青龙,不知怎么的就一招毙命了,足见青龙实力之可怕。 “青鬼,你来这里干什么?”花爱雨提高了警惕。 青龙甩甩头:“啊,是你啊!我们很久不见了呢。” “是你打飞那个怪物的不?” “啊,是的,它打扰了我的午睡,害得我现在都睡不够。” “那个家伙好厉害啊,是什么东西啊?” “是一种变种了的鳄鱼,挺厉害的。” “鱼?你笨蛋吗?哪有那么大的鱼啊!” “啊,那就没有吧,我想赶着去睡觉了。” “喂,你来这里干什么?” “啊,我想起来了,差点就把正事给忘了。” “什么事啊?” 青龙又伸出他的手掌慢慢细数:“一边玄武那个老顽固要我杀了你,一边又是皇上要我阻止你,还有刚才你也吵了我睡觉,啊,算起来,一,二,三,嗯,我要干什么了?哦,我要杀了你。” 花爱雨跳起来了:“你这个青鬼,你乱说什么啊!” “啊,这个我没记错,我是应该这么做的。” 花爱雨虽然看起来很慌乱,不过他内心却是一丝不惧的,只见他露出一丝笑容:“这样啊,那我也只有把你打飞了。” 上一次,花爱雨八人,青龙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八人都拿下了,要不是断枪出来相救,他们现在估计也凶多吉少了。对于青龙的武功,花爱雨不知道到底有多强,但是他知道,时时刻刻,他都必须要竭尽全力。 花爱雨一开始就开始生命释放,整个人在冒蒸汽。青龙捂着额头,翻起眼睛看了一眼:“啊,这样虽然会提高两三倍的战斗力,却不是聪明人的做法呢。” “这个,谁会去管啊!”花爱雨大吼一声,右手握剑,他使出全力,一招群蝶寻花,气势汹汹的攻向青龙。与此同时,他左手一掌也运足了功力,跟着这道剑气,直逼青龙。虽然面对强敌,他依然丝毫不惧。 青龙还是那么的懒散,他轻轻的拍着额头:“果然得到了三大掌门的内力,战斗力还是不错啊,看来上次你是太大意才被我一招制服的呢。” 虽然这么说,但是青龙完全不把花爱雨的攻击放在眼里,那道剑气快到面门时,青龙左手掌的手背轻轻一拍,花爱雨的剑气马上被改了方向,打在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那块大石头立刻粉碎了。 卸了这一剑,花爱雨的掌也到了,青龙还是那么的心不在焉,他左掌拍开那道剑气之后,还是用左掌,马上迎向花爱雨那一掌。两掌相对,青龙才感觉到了不对劲:“化及大法,看来你见过司徒元老呢。”不过他依然没有一丝慌乱。 那天晚上,司徒元老教了花爱雨那一掌之后,花爱雨有事没事就朝那方面想,也多次练习过。学别的东西花爱雨会觉得很难,但是他看到司徒元老把整个湖面提起来之后,他立马感兴趣了,回去之后不断练习,终于算是有所成就,不过他的熟练度和他的功力,只能化及尺于范围的地方。 花爱雨不断运功,控制青龙身体的部分也越来越多,一下子就把整个左手都控制了,他不禁大喜:“老大叔果然厉害,这下我可以吃鬼肉了。” 花爱雨不断运功,控制的范围已经到了青龙的肩部,不过青龙依然不紧不慢:“啊,化及大法真是很厉害,不过你练得还不到家。” 这时,花爱雨控制的范围,已经到了青龙的右肩,不过突然间,花爱雨背后一个龙头伸出,咬住他向后一甩,然后按在了一颗大树上。无论从哪方面讲,青龙对于花爱雨,都是绝对的压倒性优势。刚才青龙居然是脚底运功,让那龙头从地面钻过去,绕到花爱雨背后,再一口咬住了他。 “青鬼,你偷袭,不算,一点都不好玩。”花爱雨不断的叫嚷。 青龙在这边马上摇手:“啊,可是是你先打我的啊!” “笨蛋,你是鬼,当然是我先打你了。” “啊,算了,跟你说话,我都要头痛了。” “混蛋鬼,快点放开我。” “啊,你安静点,我们聊一聊。” 花爱雨马上安静下来了:“就是说,有好事是吧?” “啊,差不多吧。” “那你先把我放下来。” 青龙把功力一收,花爱雨从高处摔下来,他立刻爬起来大骂:“你这个笨蛋鬼,放我下来先说声啊,摔下来很痛的。” “啊,知道了,下次我先告诉你。” 花爱雨上前去:“刚才你说,有什么好事?” 青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六魔色:“这个东西,你也有吧?” 花爱雨就着草地坐下去,也拿出他的六魔色:“是这个吧?” 两个六魔色,到处都一模一样,花爱雨又马上兴奋了:“哟,真是好玩啊,居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东西。” “啊,这个东西,一共是有九个的。” “哟,居然有那么多?” “啊,是的,是很久之前就留下来的了,你那个怎么来的?” “是江大叔给我的。”花爱雨总算记住了江满楼的姓。 “啊,这样子啊!”随后又自言自语:“果然要有事情发生了。” “那你的怎么来的?” 青龙毫不隐瞒:“啊,是在你以前住的废墟下找到的。” “果然你就是那个青色的鬼啊!” “啊,是的,我找这个东西,可是找了很久呢。” 花爱雨拿起两个六魔色看了看,又嗅了嗅,搓了搓鼻子:“真是想不明白,这个东西又不能吃,怎么那么多人要它呢?” “啊,不过听说把九个找完,就能让天下都有饭吃。” “这样子的话,听起来很好玩啊!” “你没听过关于这个东西的事吗?” “大叔讲过,不过乱糟糟的,根本记不住。” “这样啊,那我用自己的话跟你说一遍吧。” “嗯,这下子我可要记下来了。” “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有多久啊?” “啊,就是很久,那时候没有你,也没有我。” “哦,那还真是很久啊!” “有一个很老很老的…” “很老很老有多老啊?” 话还没说一句就插嘴了,换了别人肯定受不了,不过青龙却显得很有耐心:“啊,比十个你还要老,也比十个我要老。” “这样啊,那还真的是很老啊!” “这个老人,藏有很多很多的食物…” “到底有多少啊?” “啊,就是很多,比十座山还要多。他自己吃不完,就找了个洞埋了起来。不过他认不得路,和司徒元老还有你一样…” “哈哈哈,果然老大叔都是不认得路的。” “于是他就画了一张地图,上面写有食物放在哪里。但是怕别人偷了地图来拿他的食物,所以他把地图切成了九块,”然后青龙拿起一个六魔色:“每一个这个东西里面,就有一张地图。所以要找到那些食物,就要找到这九个东西。” 花爱雨把六魔色放到一块石头上,然后拔出剑:“那我们现在就把地图拿出来,然后去找那些吃的,我会请你的。” 花爱雨一剑下去,六魔色下面的石头都碎了,但是六魔色却纹丝不动。花爱雨撅起鼻子拿起六魔色:“这是什么东西啊,真是硬啊!” 青龙看到花爱雨手里的剑:“你的剑,是谁给你的?” 花爱雨本能的把剑搂在怀里:“你想干嘛,这是林倩给我的。” “就是那个肚子很大的姑娘吗?” “嗯。” “啊,那个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呢。” “当然,林倩对我最好了。” “啊,这样的话,那你以后要多听她的话了。” “那是当然的,林倩说的话,全部都是对的呢。” “说起来,跟你在一起另外的两个女的是什么人?” “你是说清风和小白吗?” “啊,就算是吧。” “这个嘛,清风是个笨蛋,小白是个乞丐。” “啊,看来她们也很厉害啊!” “不,她们两个很笨很笨的。” “啊,那你就不理她们行了。” 花爱雨举着六魔色:“青鬼,这个东西怎么那么硬啊?” “啊,我也不知道,我弄了很多次都打不开。” “找到了又打不开,一点都不好玩。” 青龙站起身:“啊,我的这个就给你了,我要去睡觉了。” 花爱雨把两个六魔色收起来:“放心吧,等我找到食物,一定分给你。” 青龙头也不回的走开:“但愿吧,祝你好运了。” “喂,那个鱼我能吃吗?” “啊,你吃得下就吃吧,不过它的肉味道不好呢。” “哪里有水啊?” “河里就有,不过不能马上喝。” “你这个青鬼,不能喝的告诉我干嘛?” “啊,你用化及掌可以把有用的水提炼出来。” “这样啊,那多谢了。” 青龙头也不回的招手:“啊,不谢。”随后停了下来,不过依然没回头:“啊,我差点就忘了,夜之七鹰和玄武那个老顽固,很快就会找到你的。” “什么?他们来干什么啊?” “啊,还有一事,你的好朋友,被抓进天牢了。” “朋友?是谁啊?” “四季友人,救了你的那四个人。” 花爱雨急了:“喂,他们没事吧?” “啊,现在还没事,以后我就不知道了。” “你这个笨蛋,怎么不救一下他们啊?” “啊,睡觉睡过头了,不好意思啊!” “好的,那我就亲自去救他们。” “啊,那加油了。对了,你要想救他们,首先要活下来,还要完成任务,现在测试已经开始了,祝你好运了。”说完之后,青龙就走了。 诡异的青龙,他的所作所为,到底有什么目的?是在谋划着什么,还是在暗中帮助花爱雨,还是别有企图? 一百三十二 劫狱联盟 青龙走后,花爱雨又自己乱串了。他拿出卷轴看了一下,上面写着一个‘天’字,但是他不认得字:“他们说要找一个不一样的,那要怎么办呢?” 正在他茫无头绪的时候,翻云覆雨两人来了,一前一后把花爱雨拦住,翻云盯着花爱雨大怒:“你这个笨蛋,总算找到你了。” 距离上次见到两人,已经有好一段的时间,花爱雨也早就把他们忘了,他扭头看了十几遍,然后又冥思苦想,还是想不起来:“你们,见过我吗?” 覆雨气得捶胸顿足:“你这个笨蛋,要不是你,我们还会这样吗?” 花爱雨挖着鼻孔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们呢。” 翻云被他这么一说,气得肺都炸了:“你这个笨蛋,气死我了。” 覆雨把他的剑拿出来:“笨蛋,这个想起来了没?”覆雨的剑,是比较特殊的:细细长长的,不像剑,更像一条细长的铁片。 花爱雨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 覆雨大松一口气:“果然要给你一点颜色…” “那就是你的武器吧?”花爱雨一脸的兴奋。 覆雨眼珠子都蹦出来了,他自杀的心都有了,完全不知所措了,左看右看都找不到泄愤的东西:“混蛋,你倒是给我记起来啊。” 花爱雨歪过嘴去:“你自己都记不起来,关我什么事。” 翻云也几乎被他气懵了:“真是个没有大脑的家伙。” 花爱雨还完全感觉不到敌意:“我说,你们有什么事啊?” 和花爱雨说话,就要做好这种打算。覆雨已经被他气得晕头转向了:“笨蛋,我宰了你。”然后右手撩起一剑,朝花爱雨所站之处杀过去。 花爱雨马上跳开:“喂,你怎么怎么乱打人啊?” 翻云一把跳上去搂住覆雨:“你这个笨蛋,别给他气糊涂了。听着,现在开始不要跟他说话。你和这个笨蛋说话,他就会把你的大脑拖到和他一个程度,到时候,他就可以凭借他丰富的经验,轻而易举的打败你。” 这里理论,是完全打不着边的,不过放在花爱雨身上,却是一个定律。花爱雨看到两人停下来,却是沾沾自喜:“你们是说我很厉害吧?” 翻云强静下心来:“你这个笨蛋,我不跟你废话了,把六魔色交出来。” “你现在不是和我说话了嘛。” 翻云气得快要吐血了:“你这个笨蛋,给我闭嘴。” 花爱雨别过脸去:“你看,又说了。” 翻云被花爱雨气得上串下跳:“你这个笨蛋,等我出去,我一定宰了你。” “出去?那个,能不能也带我出去啊?” 翻云脑中灵光一闪:“当然可以,只要你把六魔色给我们。” 花爱雨掏出六魔色:“是这两个东西吗?” 覆雨两眼发光:“没错,快点给我们。” 花爱雨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可是,林倩说过不能给别人的。” 翻云道:“你这个笨蛋,你还要不要出去的?” “当然要了,这里一点都不好玩,还有吃人的鱼。” 覆雨和蔼的笑笑:“那就给我们,我们带你出去。” 花爱雨一口拒绝:“不要。” 覆雨大怒:“你这个笨蛋,居然敢耍我们。” 花爱雨还一脸无辜:“这东西,一个是大叔给的,一个是青鬼给的,林倩说不能给别人的,我当然不能给你们了。” 翻云也忍不住了:“你不给,那我们就只有抢了。” 花爱雨张大了嘴巴:“果然你们是坏人啊!” 覆雨气得血管暴涨啊:“反应怎么这么迟钝啊!” 翻云道:“别管那么多,先把东西抢过来。” 翻云率先出招,从花爱雨左边攻过去,覆雨也紧跟着从花爱雨右路攻过去。夜之七鹰虽然在江湖上有名气,但是却不是在武功,而是在偷窃和善于逃命的轻功。所以单个而言,武功尚不及花爱雨,但是两人联手,又不一样了。 花爱雨刚才和鳄鱼大战一场,还没缓过来,现在又遭到两人围攻,自然倍感吃力。他马上左手一掌弹开翻云,然后右手持剑,和覆雨展开大战。 覆雨的剑法不如花爱雨,但是花爱雨想短时间击败他,也是不可能的。大战二十几回合后,翻云在一边看准机会,从旁边又是一掌过去。 换了以前,花爱雨要是一对一,他根本不会注意身边的情况。但是经过这么多的战斗和教诲,他便灵通了许多。要是只有敌人一个,他就尽全力去应敌。不过旁边有敌人的话,他也会留出一点精力提防。所以翻云这一掌过来时,花爱雨早已注意到,他马上一剑隔开覆雨,然后马上跳开。 以一敌二,花爱雨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再加上武功也不占多大优势,处于下风也无可奈何。再加上他那不怎么会思考的大脑,能不败已是难得。 花爱雨眼珠子转了几圈,盯着两人骂道:“喂,你们三个打我一个,一点都不好玩。”这么一急,他又把两个人算成了三个了。 覆雨又受不了了:“你这个笨蛋,哪里有三个人啊?” 花爱雨认真看了一下,又伸出手指比对了一下,然后自己憨厚大笑:“果然是两个人啊,我真是笨蛋了。” 翻云覆雨已经被花爱雨弄得快崩溃了:“怎么会碰到这个笨蛋啊!” 翻云大怒:“再这么下去,我们都要被他弄疯了,一起上,马上收拾了这个笨蛋,我真的是一秒钟都受不了他了。” “说得对,不然青龙可不会放过大哥他们。” 花爱雨听到青龙的名字,问翻云覆雨两人:“你们是说青鬼吗?” 覆雨大骂:“笨蛋,是青龙,青龙啊,不是青鬼。” 花爱雨又挖着鼻孔:“嗯,那就是一样的嘛。” 翻云也受不了了:“你这个笨蛋,你见鬼去吧。” “嗯,青鬼把这个东西给我,又要拿回去,真不好玩,他是笨蛋吗?”花爱雨拿起六魔色自言自语。 翻云覆雨本欲再攻过去的,听了花爱雨这话,两人马上安静下来,翻云急问:“喂,你说的青鬼,是不是朝廷大将军青龙?” 花爱雨肯定的点头:“嗯,他可是很厉害的。” “等等”,“慢着”。翻云覆雨感到事情不对了。如果说花爱雨身上的六魔色,是青龙给的,那么青龙为何又还让他们来抢夺花爱雨的六魔色?这实在是说不通的事情,不过摆在眼前的事实,偏偏就是这样子。 翻云冷静下来:“覆雨,我想我们得先弄清楚一些事。” “没错,以青龙的实力,还在这贼喊抓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翻云朝着花爱雨大喊:“笨蛋,过来,我们有些事问你。” 花爱雨做了个鬼脸:“我才不去呢,笨蛋。” 翻云气得上串下跳:“你这个笨蛋,不过来我宰了你。” 花爱雨又歪着嘴道:“果然是想打我,我才不去呢。” 覆雨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笨蛋,过来商量点事啊!” 花爱雨冥思苦想了好一阵:“你们先把自己绑起来。” 翻云覆雨气得捶胸顿足,但是也无计可施了:“好,为了我们那几个兄弟,我认了。”然后找来树藤,就把自己绑了起来。 花爱雨这下放心了,他大步迈过来:“这样你们就打不到我了。” 翻云气得脸都青了:“喂,现在可以说话了吧?” 花爱雨又坐下去:“嗯,你是肚子饿了吗?” 翻云气得跳起来了:“你这笨蛋,不说废话行吗?” 覆雨道:“你说,你的六魔色是青龙给你的?真的吗?” 花爱雨点头道:“嗯,就在刚才。” 翻云大怒:“这个青龙,竟然敢耍我们,真是气死人了。” “你说你要死了?” 翻云大骂:“你才要死了呢。” 覆雨道:“告诉你吧,让我们来抢你身上的六魔色的,正是青龙。” “给了人家又要抢回去,他是笨蛋吗?” 翻云把头砸过去:“你才是笨蛋,你不觉得这事很奇怪吗?” “嗯,是很奇怪,原来青鬼也是个笨蛋。” 覆雨强压着怒气:“你这个笨蛋,你给我听仔细了。昨天晚上,我们七兄弟夜闯皇宫,被青龙全部抓捕。青龙把其余五个人押进了天牢,说要我们两个人做一件事,才肯把我们几个兄弟全部释放。这件事,就是抢夺你身上的六魔色。” 花爱雨这下懂了:“我明白了,所以你们才会来这里。不过好奇怪啊,我也有几个朋友被抓进了天牢,青鬼又不要我抢我的六魔色。” 翻云真的被气得血管爆裂了:“你这个笨蛋,动点脑子行不行。” 覆雨也急了:“我们想问你知不知道青龙在搞什么诡计。” 花爱雨完全不放在心上,他也不懂:“谁会知道啊!” 翻云大怒:“这个青龙,真是气死我了,等我救出弟兄们,我一定要报仇。” “你说,你要去天牢救人?” 翻云这话只是随口一说,却刚好激起了花爱雨的兴趣。翻云慢慢的扭过头去:“你这个笨蛋,难道你想…” 花爱雨咧嘴笑笑:“居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覆雨气得快吐血了:“什么?你知道天牢是什么地方吗?” 花爱雨还是满不在乎:“不知道,不过我们不是要去救人吗?” 翻云气得肠子直打滚:“你这个笨蛋,救人也要看地方啊,那可是天牢啊,你知道天牢是什么地方吗?” 覆雨接着道:“那可是囚禁天下囚犯的地方,那些穷凶极恶又武功高强的罪犯,都没有一个能逃出来,一万个你都不够死。” “什么啊,你们害怕了?” 翻云继续大骂:“你这个笨蛋,看守天牢的,可是天下第一捕头的杨修义,那个家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青龙都不一定打得过他。” 花爱雨还是不放在心上:“你们怕的话,那我自己去就好了。” 翻云覆雨跳起来:“谁会怕啊?”他们这也是一时冲动的话,作为老江湖,总不能在这个笨蛋面前认怂吧? 华爱咧嘴一笑:“好的,劫狱联盟组成。” 一百三十三 旧敌重现 弄巧成拙,翻云覆雨居然成了花爱雨的盟友。虽然这个联盟根本不起眼,但是花爱雨重义气这一点却依然,他立刻把两人当成了好朋友。 翻云覆雨也不知道会搞成这个局面,两人跟在花爱雨后面直埋怨:“怎么会这样啊?居然要跟这个笨蛋在一起。” 覆雨也浑身不自在:“都怪青龙那个混蛋,出去我一定要宰了他。”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花爱雨扭过头问两人。 翻云覆雨一路上只顾着低头说话,也没看路,又不知道花爱雨是个路痴,等他们抬头一看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四周都是高不可攀的大树,树上有荆棘缠绕的藤蔓,树下,是五颜六色的花朵。更诡异的是,站在中央的他们,四周的景色是一模一样的,花草树木都一模一样。 这个地方,乃是一个阵法,唤作混元剑阵,是神剑门的一种武功。如果花爱雨是见多识广或者世面宽广的老江湖,他一定会知道,不过他不懂:“好奇怪啊,到处都是一样的,看得眼睛都花了,嗯,不行,头痛了。” 翻云覆雨虽然经常在江湖行走,但是他们也从来不去惹这种强势的江湖门派,所以也没见过这阵法:“这里,感觉很不对劲啊!” 覆雨也深表同意:“感觉,很危险,我们快走吧。” “你们谁也走不了。”这个声音,是从空中传来的,不过可以肯定,是日煞。 花爱雨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听过。” 翻云道:“会不会是来找我们寻仇的?”夜之七鹰所干的鸡鸣狗盗之事,数不胜数,他这么想,也是很合理的。 “笨蛋,我们偷盗的对象,都是武功比不上我们的,他们哪有胆量寻仇。” 日煞的声音再传来:“进了我神剑门的混元剑阵,就别想再出去。” 翻云傻眼了:“神剑门?我们没偷过他们的东西啊?” 覆雨也有点怕了:“神剑门可是五大门派之一啊,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 花爱雨马上又警惕起来了:“你说你是什么门的吧?那就快点让我们从这个混蛋剑阵出去,不然我把你打得稀巴烂。” 花爱雨已经是在压着他的怒气了,可以说,他这一路走过来,都是被神剑门所逼的,虽然花爱雨也因此变强了,但是相对而言,他更喜欢以前,哪怕是和一群乞丐在一起。所以他对神剑门,依然是存在仇恨的。 “臭小子,别得意太早,今日老夫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把六魔色交出来,然后自杀,这样你就能痛快点;第二,老夫杀了你,再把六魔色抢过来,你自己看着办吧。”日煞只有声音传来,却不见踪影,所以花爱雨也不知道他藏身何处。 翻云马上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奔六魔色来的,那就不关我们事了。” “就是,我就说嘛,我们可不会去招惹这些大家伙。” 花爱雨马上回击:“这两个东西我会留着,而且,我还要把你打飞。” “你连我在哪都不知道,你怎么跟我打?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要是不把东西交出来,我就先杀了你的两个朋友。” “混蛋,不准你伤害他们。”花爱雨就是这样的性格,永远都不会让朋友和家人受到伤害,即便只是说说,他都不允许。 翻云马上大骂:“混蛋,谁是他的朋友啊?” “就是,这完全不关我们的事啊。” 花爱雨又是回头一笑:“没关系的,我会保护你们的。” 翻云眼珠子都翻白了:“你这个笨蛋,你给我消停点行不?” “就是,你这样子会把我们也害死的。” 翻云覆雨知道神剑门的厉害,他们当然不想卷入这麻烦,所以都想立刻与花爱雨远离,把两者的关系扯清,这样或许神剑门的人会放过他们一马。不过花爱雨当然不知道他们这么复杂的心思,还显得很关系:“怎么嘛,我当然不会让你们死在这里了,我们还要一起去天牢救人的。” 花爱雨这样说,急的倒成了翻云覆雨了。翻云连忙招手:“大侠,你就放过我们吧,现在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更别说什么救人了。” 覆雨道:“你就别把我们扯进去了,我们还不想死呢。” “时间到了,想好了没有?”日煞的声音又传来了。 “想好了,”花爱雨大声回答:“我马上把你打飞。” 翻云覆雨眼珠子都飞出去了:“你就别找麻烦了。” “打肿脸充胖子也别把我们拉进去啊!” 花爱雨完全不顾他们两人的想法:“准备了,一起冲出去。” 花爱雨对混元剑阵是完全不了解的,不过他就是这么干的人,认定了目标,就不管什么情况,都会去做的。他只知道要冲出去,但是不知道怎么冲,所以就随便找了个方向杀了过去。花爱雨起身的同时,阵内也起了变化,那些花草树木像活着的人一般,按着一定的规律移动着,随后缠绕在树干上的藤蔓,像有人在操纵的剑,攻向花爱雨,花爱雨也只能持剑反击。 翻云覆雨对混元剑阵也是一窍不通,他们本来想独善其身的,但是那些藤蔓也向他们发起了攻击,他们也只能动手了。 三人丁字形在阵内厮杀,但是那些藤蔓源源不绝,花爱雨的剑法不断,一次几根到十几根不等的砍下来,但是藤蔓的数量不减反增,使得战斗越来越困难。翻云和覆雨两人也是如此,很快三人便陷入了被动。 苦战一番之后,没有任何效果,花爱雨马上跳回阵中央:“这些会动的树好奇怪啊,虽然很好玩,不过这样子,我们就没法出去了啊!” 翻云也跳了回来:“嗯,我们血肉之躯,他们却是植物,这样下去,会活活把我们累死的。神剑门的家伙,果然够惊险。” 覆雨也回来了:“这下真是麻烦了,人都还没看见,我们就束手无策了。” 日煞又说话了:“无知鼠辈,知道我神剑门的厉害了吧?” 无论多么狼狈,花爱雨都是不认怂的,更别说现在还是胜负未分:“混蛋,有本事就出来,看我一刀劈了你。” “这个阵法就能灭了你,根本不用我出手。” “别得意,等我出去了,一定宰了你。” “哦,是吗?”日煞突然大笑起来:“那我就先杀了你的朋友。”日煞之所以不顾翻云覆雨的辩解,就是认定了一点:花爱雨把朋友看得太重了。 只见四周的花草快速的绕着三人转圈,越来越快,最后连影子都看不清了,花爱雨一下子就头晕了:“啊,不行了,一看到就头痛。” 翻云覆雨虽然拿出了十二分精神提防,但是他们的武功跟这个阵法相比起来,还是相差了一截。那些花草转到最快的时候,两条藤蔓突然打出,朝着翻云覆雨攻了过去。这个速度太快了,只是看到影子一闪,翻云覆雨就被打中了。 花爱雨马上大怒:“混蛋,不准伤害他们。” “你说不准就不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保护他们。”言毕,又发起了攻击。 阵中的藤蔓,只是向翻云覆雨进攻,翻云覆雨爬起来仓惶迎战,很快就渐渐吃力了,这样下去,他们很快就会被击倒了。 花爱雨在一旁看着干着急,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对策。这时,翻云已经招架不住了,一根藤蔓把他打了出去,另外的藤蔓,也朝着倒在地上的他攻过去。 翻云以为自己死定了,不过花爱雨挡在了他面前,施展剑法拦下了那些藤蔓,但是藤蔓太多了,也太强了,最后一根攻过来时,花爱雨已经防不过来了,那藤蔓打在花爱雨腹部,花爱雨口吐鲜血飞了出去。 翻云冲上前去:“你这个笨蛋,谁要你救我啊!” 虽然受了伤,但也只是些轻伤。花爱雨马上站起来:“当然要救了,我们,是朋友啊,我们还要一起去救我们的朋友的。” 翻云看着花爱雨的眼神,默不作声。另外一边,覆雨摆脱了那些藤蔓,也朝这边过来了,他低声道:“我找到这些藤蔓的弱点了。” 翻云也压低了声音:“那要怎么破?” “你认真看一下,阵的周围,一切都是在移动的,只有北边的一课树一直都是固定的,所以只要把那棵树打到,这些藤蔓就没用了。” 翻云看了一下,确认了这个想法,他去扶起花爱雨:“笨蛋,看到那棵树了吗?”翻云指着那颗不动的树问花爱雨。 花爱雨点头道:“嗯,看到了。” “等下藤蔓攻向我们的时候,你就去把那棵树砍下来。” 花爱雨这下领悟了,肯定的点点头。果不其然,阵内又发起了攻击。翻云覆雨专心应对着眼前的攻击,花爱雨在一旁看准机会,一把冲上前,一道凌厉的剑气,那大树应声而倒,攻击他们的藤蔓也消失了。 日煞没有想到他们能找出破绽:“看来我小看你了,不过这根本没有用,你只是破坏了阵内的一环,整个混元剑阵,还是无关大局的。” 花爱雨马上来了信心:“混蛋,等下我就把你的混蛋剑阵撕碎。” “夜之七鹰,居然沦落到跟这个笨蛋一起。”日煞突然蹦出这句话。 翻云大声道:“居然知道是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还要杀我们?” 覆雨也壮大了胆子:“虽然神剑门很厉害,不过我们是不会认栽的。” “哈哈哈,你们太小看我们神剑门了。既然无冤无仇,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杀了那个笨蛋,把六魔色抢过来,我就放了你们。” 翻云覆雨相视一笑,齐声道:“我拒绝。” 翻云覆雨这个选择,是非常明智的。神剑门的阴险,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他们自然会提防。还有,先不管青龙目的何在,既然青龙要他们来抢六魔色,就算他们不想抢花爱雨的,但是落在神剑门手里,就更加不用指望了。最重要的一定,就是刚才花爱雨救了翻云一命。夜之七鹰虽然是惯盗,但是也极重义气,所以为了救其余的兄弟,他们才会冒死进这死亡之林抢夺六魔色。 听到两人这么一说,日煞立刻大怒:“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想找死?” 花爱雨憨笑着站到两人中间:“那么,准备冲出去了。” 三人齐心协力,蓄势待发,他们能否冲出这危机重重的阵法? 一百三十四 齐心协力破阵 虽然暂时脱离困境,但是花爱雨等人的处境,依然不乐观。花爱雨前面多次交战,受了点轻伤,已经开始感到疲倦了;翻云刚刚又受了伤,剩下覆雨一个人,武功又不是很高,而且现在,他们还被困在阵中,连日煞的面都没见到。 都说患难见真情,花爱雨三人,正是这样。现在三人已经连成一气,共同的目标就是冲破这混元剑阵,不过他们却没有十足的把握。 花爱雨冲在前面:“大树没有了,这下他们就没有东西打我们了,就这样一口气冲出去,找到那家伙,看我一拳打扁他。” 翻云跟在花爱雨身后:“覆雨,破阵的事情交给我们,你留意一下四周,给我们做掩护,别出差错了。” 覆雨立刻提高警惕:“放心吧,就交给我了。” 花爱雨一股脑的冲过去,这时,阵中再起变化:前排的花草,向花爱雨等人推进,行进几丈之后,叶子突然飞起,但见一阵花雨,带着一股强力,朝花爱雨两人攻过去,有如千万道剑气杀过来。 花爱雨还是太年轻了,他以为这样就能冲出去的,在冲过去的时候,没有一丝防备,所以这些叶子突然发起攻击,他一下子手忙脚乱,仓皇间使出几招剑法,把前面强势的叶子挡开。然后一个后空翻,躲开了那些叶子,但是他又被逼回了原地。翻云跟在花爱雨身后,看得比较清楚,他也只能跟着花爱雨往回躲。 花爱雨一下子又激动了:“啊,好厉害的叶啊,居然自己会飞。”随后马上歪过嘴去:“不过这不是好事呢,被打中了就惨了。” 翻云一巴掌拍过去:“你这个笨蛋,认真点行不。”然后回头问覆雨:“这个阵法果然不简单,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覆雨道:“现在还没有,不过我有个想法,可以试一下。” “既然这样,就试一试吧,是什么办法?” 覆雨慢慢分析:“无论什么样的阵法,也不管有多厉害,都必须有人在背后操纵,只要我们把背后操纵的人找出来,那阵法就不攻自破了。” “说得对,那操纵的人藏在哪里?” “不知道,这个阵法是神剑门的上乘武功,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破绽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 “你们再佯攻一次,我再仔细观察一边,应该能把人找出来。” 翻云对花爱雨道:“听着,现在我们再冲一次,还是朝着原来的地方。” 花爱雨完全没有方向感的人,这个阵内看起来又是一模一样的,他那里分辨得出来:“知道是知道,不过,哪里是刚才的地方啊?” 翻云被他气得脸上五颜六色:“你跟着我冲过去就是了。” 这次还是跟先前一样,只不过是翻云在前,花爱雨在后。阵法都是有规律可寻的,攻击同一个地方,敌人就会用同样的方法反击,这样一来,次数多了,也就容易发现破绽了。 翻云在前面,冲到先前那个距离的时候,阵内又开始动起来了。那些叶子,跟前面一次一样,连攻击都分毫不差。翻云知道这只是佯攻,所以很快就退回来了。不过花爱雨却不知道,他看到翻云在前面挡下了大部分攻击,反而被激起了战意,一把就冲过去和那些叶子大战。 翻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急得大叫:“你这个笨蛋,快点回来啊!” 只见花爱雨使出浑身解数,把流云剑法和断枪残腿交给他的剑法,几乎全部都耍了一遍,才把那些叶子全部击倒,但是他却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所幸没有受伤,翻云覆雨也松了口大气。 翻云又一巴掌拍花爱雨的脑袋:“你这个笨蛋,怎么不回来啊?” 花爱雨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你叫我跟你冲过去的。” 翻云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覆雨也是愁眉不展:“刚才攻击的速度太快了,根本看不清楚人躲藏在哪里。” “那现在怎么办?”翻云也明显有点累了。 “你们还能再冲一次吗?” 花爱雨大手一挥:“当然,我可是很厉害的。” 翻云也只能顶上去:“机会不多,这一次你一定要看清楚了。” 覆雨马上叫住他们:“慢着,这一次,要改变战术。” 翻云马上停下来:“那要怎么做?” “你们从相反的两个方向,同时攻过去。” 覆雨武功不高,不过这分析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刚才发起攻击的,只有一个方向,现在从两个方向攻过去,如果两个方向都有反击,那么就跟他所想的差不多了。 花爱雨一样是那么的卖力,不过刚才翻云跟他说过要回来,他也就一心只想着要回去了。所以才简单的攻击了一下,他就马上跳回来了。翻云比花爱雨灵多了,前面的两次攻击,耗了他不少体力,这一次,他只是例行公事的冲上去而已。 一切如覆雨心中所想的,花爱雨两人发起攻击的时候,果然阵内的两个方向都有反击,覆雨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果然是这样。 翻云道:“怎么样,看出来了吗?” 覆雨自信的道:“如果我没猜错,就是那样。” 花爱雨有点不耐烦了:“到底是哪样啊?” “如果想要控制全部方向,那么必定是顶级高手,他就根本不用摆阵对付我们了。所以眼前这个人,武功根本不到一流高手,他也必定不能同时控制所有方向。但是你们刚才攻击的时候,的确是两个方向在反击,一个不是顶尖高手要同时控制两个方向,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中间。他不在我们中间,也不在空中,所以,只能藏在地下,马上把他找出来。” 这么一说,花爱雨更加来劲了:“地下能藏人,真是好玩啊!”然后微微一笑,挥剑出鞘:“那我就把地面砍开,就不怕你不出来了。” 翻云一直留着一份力:“那也叫他吃我几掌。” 覆雨也参加进来了:“这一次,也轮到我出马了。” 三人对着脚下的大地一阵狂轰乱炸,很快就把地面打得体无完肤,日煞躲在地下,已经无路可走,他躲开三人的攻击,跳回地面:“居然能识破混元剑阵,你们也不简单了,要不要加入我们神剑门啊?” 翻云不屑一笑:“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覆雨这下也信心大增:“你这算是向我们求饶吗?” 花爱雨则是一脸怒气:“混蛋,看我把你打飞。” 花爱雨率先杀过去,翻云覆雨也紧跟着上去。虽然是以三敌人,花爱雨三人也占不到上风。花爱雨的武功,本可和日煞一拼,但是他的体力消耗得太严重了:先是和鳄鱼恶斗,然后又遇到了青龙,在和青龙过招时,甚至用出了生命释放,最后又和翻云覆雨打斗了一阵,加上刚才的屡次冲阵,所以他的战斗力,几乎不足原来的一半了。翻云也有伤在身,覆雨的武功尚且不如两人,所以三人联手,依然是占不到便宜。 日煞被三人围在中间,但是他却应付自如。不过这样的群架,会很快的消耗他的精力,所以对他来说,越快结束战斗越好。 三人总共过了百余招,日煞右掌弹开花爱雨,左掌摊开翻云,然后一个后空翻,正好一脚踢中覆雨的胸口,覆雨负伤飞了出去。 一招击退三人,日煞得意大笑:“要是你们现在精力饱满没有受伤,你们三人一定可以打败我,可惜,一个已经筋疲力尽,一个又负了伤,还有一个,武功又不高,你们根本耐何不了我。” 花爱雨鼻子喷了口烟:“混蛋,别得意太早,我马上打扁你。” 花爱雨正欲冲上去,翻云马上拦住他:“别冲动,我们现在的战力加起来,确实很难打败他,现在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覆雨从地上爬起来:“放心,这个笨蛋死不了。” 花爱雨听到覆雨夸他,马上又开心大笑了:“果然我很厉害啊!” 覆雨锦上添花:“当然,你冲过去宰了他。” 花爱雨马上又撇嘴了:“我一个人好像打不过他呢。” 覆雨道:“你不去的话,我们就都要死了。” 花爱雨听到这话,脑子一热,马上就冲了过去。花爱雨的潜力,似乎永远用不完,他爆发起来的时候,总是能让别人难以置信,但他总能做到。 日煞上次比武败给花爱雨,他一直耿耿于怀,眼下难得这么好的机会报仇,他自然不会放过。看到花爱雨一个人就杀过来,日煞大怒道:“臭小子,今天我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老夫要你一次性还回来。” 两人针锋相对,很快就进入白热化的大战,完全忽略了在一旁的翻云覆雨。 翻云甚是担心:“你这是做什么?那个笨蛋会死的。” “不这么做,我们都会死。” “那我们该怎么办?” “要想打败日煞,以我们现在这个状态,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利用他的混元剑阵。” “那要怎么做?” “趁那个笨蛋还能撑得住,我们就利用这个阵法,等待机会,给他来个致命一击,这样才是上上之策。” 花爱雨和日煞在拼命厮杀,但是他很快就力乏了。只见日煞双手指尖两剑齐出,花爱雨挥剑左右砍开,却被突进的日煞一掌,打倒在地。 日煞正欲上前,左右两边的叶子飞过来,攻向空中的日煞。日煞没有料到翻云覆雨会反过来利用这个阵法对付他,一下子自己陷入了麻烦之中。 看到日煞抽不开身,花爱雨马上站起来,双手握剑:“破浪斩。”一道剑气破光而出,气汹汹的攻向日煞。花爱雨的身子跟着剑气前进,双手紧握剑柄,朝着日煞就刺过去。 日煞被翻云覆雨的突袭弄的抽不开身,还没缓过劲来,花爱雨又攻过来了,他马上出招,拦下花爱雨前面的一道剑气,却被两边的叶子打得遍体鳞伤。日煞还没反应过来,花爱雨也已到身前,直直的一剑,就刺进了日煞的喉咙。 看着倒在地上一命呜呼的日煞,花爱雨憨厚一笑:“笨蛋,我都说了一定会宰了你的。” 翻云覆雨也跟着花爱雨笑了。随后花爱雨意气风发道:“好的,就这样,一口气去天牢救出我们的朋友。” 翻云覆雨一起上前去:“你这个笨蛋。” 一百三十五 新元之子战团 还没开始找卷轴,花爱雨就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敌人,这也让他过早的进入倦态:“不行了,没有东西吃,饿死我了。”随后就坐在地上不走了。 翻云也跟着做下来:“不走就不走,先弄点吃的吧。” 覆雨闷闷不乐道:“真不知道你这个笨蛋是怎么走路的,害我们现在也找不到路了,跟你这个家伙在一起,真是倒霉透了。” 花爱雨道:“是你们自己找我的,又不是我找你们的。” 这话,又把两人气得半死。 “小弟,原来你在这啊!”说话的是雄文心,他拿起腰间的酒,一边喝一边走过来。上次的结义,花爱雨年龄最小,所以大家都叫他小弟。 “是你啊,有没有吃的啊?”花爱雨还记不住他的名字。 雄文心来到众人身边坐下来,他又喝了一口酒:“这里很多东西都是可以吃的,当然,也有很多是不能吃的。”他壶里的酒,似乎总喝不完。 “那我们快点弄点吃的吧。”花爱雨口水都流出来了。 “好的,这两位是…”雄文心没见过翻云覆雨,而且这一次测试,参加的人全是新元之子,他知道两人不是新元之子,才有了疑问。 “他们是我的朋友。”花爱雨回答得很干脆很快。 “在下翻云”,“在下覆雨。” “你们就是夜之七鹰的两位?”雄文心对这个名号,还是听说过的。 覆雨无奈一笑:“没想到我们做盗贼的,也这么有名气。” 翻云回问道:“请问阁下是?” “在下雄文心,是来参加此次新元之子测试的。”然后他站起来:“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听到是新元之子,翻云覆雨先是愣了一下,他们也知道这次测试的内容,担心是来抢夺花爱雨手上的卷轴的。不过看雄文心没有恶意,也就放心了。 很快,雄文心就回来了,他左手拖着已经断气的小羊,右手还是拿着他那壶酒喝着:“这里的动物果然很多,一出去就有了。” 四人一边喝酒吃肉,一边闲聊。雄文心终于问了:“对了小弟,你的卷轴,写的是什么字?” 翻云覆雨马上提高了警惕,他们认为雄文心是为卷轴来的。 花爱雨毫无防备之心,他把卷轴拿出来,摊开给大家看:“我不认识这个字。”实际上,花爱雨是一个字也不认识的,不过卷轴上面的天字,却很显眼。 雄文心也把自己的拿出来,不过没有打开,而是直接交给了花爱雨:“那还真是巧合,我的是地卷轴,我的就给你了,不用去抢别人的了。” 花爱雨摇摇头:“我不要,拿了你就没有了。” 雄文心开心大笑:“我的小弟,你还真是个老实人啊,不过你就拿下吧,我们可是拜把子的兄弟,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 一说到是一家人,花爱雨就欣然同意了:“这样啊,那我就收下了。” 翻云覆雨满脑子的疑惑,不过怀疑,也是合情合理的。新元之子的地位,不用说也知道了,大家都是求之不得的。雄文心经过层层选拔才来到这里,如果这次能完成任务,那么今后的一切,就是指日可待了,而现在,他却那么爽快的把卷轴交给花爱雨,去成全一个跟自己竞争的人,着实让人想不通。 正在吃着饭,又有一个人来了:“运气真好,二哥和小弟也在这呢。”循声而去,那人手握折纸扇,仪态翩然,正是萧楚。 花爱雨很热情的招呼:“喂,过来吃东西了。” 雄文心也跟着招呼:“三弟,坐下来谈。” 萧楚和雄文心不一样,雄文心目的不明,但萧楚的目的却很明确:抢夺六魔色。与此同时,他还要找到另一个不同的卷轴。 萧楚也就地而坐:“你们真是好雅兴啊,不过折磨了一天,也该吃点东西了。运气太好了,居然有这么好的东西。” 雄文心问道:“三弟,找到你需要的卷轴了吗?” “还没有,不过今天运气也不错,也没有遇到朝廷派来的人,但是怪物,倒是不少,个个都是狠角色呢。” 雄文心连连点头:“没错,死亡之林,果然名不虚传。” 花爱雨也听懂了:“就是,还有吃人的鱼呢。” 萧楚虽然和大家一起聊着,不过却在心里打着算盘:他们两人,想必一定有我需要的卷轴,不过看起来,他们四个是一伙的,那三个人倒不足为虑,不过雄文心这个酒鬼,我不一定啃得下这根骨头,但是这个笨蛋身上,有师父最看重的六魔色,若现在不下手,就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纠结了很久,萧楚终于拿定主意:不管怎么样,只要我跟定这个笨蛋,就会有机会下手,还可以利用他干扰朝廷的视线,到时候一石二鸟。 “三弟,想什么呢?”雄文心看萧楚在深思,他开口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 萧楚敷衍式的回答,早已让雄文心起疑:这个家伙,在新元之子中武功也算顶尖了,不过行为却鬼鬼祟祟的,不得不防。 “要是我们遇到了朝廷的人,该怎么办呢?”萧楚故意把话题岔开。 雄文心也面露难色:“这个问题,可不好解决啊,我们现在三人的实力,或可与柳万仞级别的人一战,但是若遇到大将军之人,那可就凶多吉少了。”雄文心这是在压低自己的实力,他的武功,远胜新元之子的等级。 萧楚也附和道:“没错,那样的话,逃命都是个问题。” 花爱雨还是那样的无所畏惧:“怕什么,来我就打飞他们。” 翻云覆雨脸色一沉:还是说这么没有大脑的话。 萧楚微微一笑:真是个笨蛋,不过这样更有利于我的行动。 只有雄文心表示欣慰:无所畏惧,这才是王者之气。 闲聊之时,秋静文和秋静雅也来了。她们两人虽然从不同方向进入,但不多久就相会了,再加上又是同门,所以便结伴一处,共同抢夺卷轴。 雄文心远远就打招呼了:“两位妹妹,过来坐坐吧。” 秋静文上前道:“两位义兄,小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萧楚道:“我们正商量怎么对付朝廷派来的高手。” 秋静雅道:“这个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刚才我和师姐遇到好多怪物,都是废了很大功夫才搞定,这座森林,太可怕了。” 花爱雨憨厚笑笑:“别担心,我会保护你们的。” 秋静雅上去就是一拳:“你这个笨蛋,我们保护你还差不多。” 雄文心道:“两位妹妹,你们的卷轴之事怎么样了?” 秋静文道:“我和师妹各拿了一个天地卷轴,只要再各找一个,就可以了。” 雄文心叹了口气:“可惜,我的给小弟了,不然就可以给你们了。” 秋静文道:“义兄太客气了,我们虽是义兄妹,但也是竞争对手,怎么能让你把卷轴交给我们呢?” 雄文心笑笑:“无妨,我再去找就是了。”然后对萧楚道:“三弟,我看你武功高强,不如你就把你的给两位妹妹吧,也让她们方便一点。” 雄文心这一招,着实将了萧楚一军。萧楚也无法拒绝,只能拿出自己的卷轴:“既然二哥都开口了,那就送给两位妹妹了。” 秋静文还不想拿:“可是这样的话,两位哥哥…” 秋静雅早已伸手过去拿了:“那多谢了,感激不尽。” 雄文心道:“话说回来,进来都快一天了,还没遇到朝廷的人,着实有些奇怪。” 翻云有点虚了:“你们说,朝廷的什么人会来?” 萧楚故意带点语气吓他:“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四大将军都会来。” 覆雨一下子虚了:“这是搞什么啊?”他们遇到过青龙吃过亏,现在是余热未散,自然会感到害怕。 花爱雨还是不当回事:“怕什么,来了就扁他们。” 秋静文道:“话虽这样说,不过以我们五人的实力,若真碰上朝廷大将军,还是很难匹敌的。” 雄文心点头道:“没错,听说朝廷四大将军的实力,直逼当年的五大传奇,我们虽然人多势众,但是他们看来,却是乌合之众呢。” 翻云覆雨听他们说得一道一道的,吓得都愣了。 花爱雨还是那么的无所畏惧:“都说了不怕了…” “真的不怕?”一个声音由远而近,听到‘真’字的时候,那人绝对还在百米之外,不过到‘怕’字时,声音已经来到了耳边,仅仅间隔两个字的时间,就行进了百米距离,可见速度之快。众人循声望去,正是玄武。 翻云覆雨看到是玄武,眼珠子都跳出来了:“真的来了。” 花爱雨吃过玄武的大亏,他虽然嘴里说不怕,心里却还是带着微微的恐惧的:这个家伙,我现在可打不过他,到底要怎么做呢? 秋静文马上把手放到剑柄:来得可真快。 秋静雅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我的天,可不要栽在这里啊! 萧楚还显得很淡定,他把折纸扇一收,慢慢地站起来:“大将军玄武,封号正义将军,武功深不可测,又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看来今天运气不是太好呢。” 雄文心喝了一口酒,然后把酒壶挂回腰间:“第一个遇到的居然是朝廷大将军,看来我们别无选择了。组成新元之子军团,你们没意见吧?” 翻云道:“虽然我不是新元之子,不过跟你们合作,不会错吧。” 覆雨也下了决心:“正义将军,可不会放过我们这些盗贼,不过我还不想在这里结束,所以我也只能参加了。” 秋静文打起来十二分精神:“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唯一的办法了。” 秋静雅也收敛了天真的一面:“就算有意见,也留着以后说吧。” 萧楚再把纸扇打开:“看来,不用商量就达成统一了啊!” 花爱雨挤到众人中间:“好的,就这样,把这个家伙打倒。” 四大将军号称朝廷最高的战力,七个人组成的阵容,能否与玄武一战? 一百三十六 溃败的战线 七人连成一气,共同抵抗玄武。但是很大程度上,他们都是没有把握的。只是朝廷大将军这几个字,就足以让人胆寒。玄武的实力,虽然他们没有完全见过,但是实力摆在那,也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玄武盯着七人:“两个惯盗,五个新元之子,无论如何,我都想不清楚你们会在一起,不过要是说为了逃命,我倒是可以理解。” 花爱雨上前去:“笨蛋,我们才不会逃呢,我们,要打败你。” 玄武气得鼻子都歪了:“不知死活的小子,上次算你好运,这一次,无论如何,老夫都不会放过你的,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七人不敢率先进攻,玄武便先声夺人,话音刚落,大喝一声,一个瞬身,就到了花爱雨面前,右手一掌,朝着众人打过去。 雄文心在一旁早就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他的掌心早已运足了功力,在玄武动身之时,他也马上跳到众人前面去,与玄武对了一掌。一般的新元之子,只能挡住玄武三四成的功力,所以玄武这一掌并没有尽全力,只是用了六七分内力。 玄武太自信了,他以为这一掌,一定会让众人有所损伤,但是雄文心却一己之力接了这一掌,还和玄武相持不下,着实出乎预料。 玄武略微一惊:“一般新元之子的实力,根本接不下这一掌,你武功很不错,居然还甘愿一步步往上爬,到底有什么目的?” 雄文心并不答话,他虽然接下了这一掌,但是明显有点吃力:朝廷大将军,果然武功高强,不过若是七人联手,胜算还是很大的,但是这样一来,我们能站起来的人,也只有一两个了,若是再遇强敌,可就糟糕了,还是先撤为妙。 玄武大吼一声,加大了力量,雄文心也是倾尽全力一掌。两股内力在中间炸开,大地一阵晃动,方圆十几米的地方,地面支离破碎,砸出了一个大坑。 雄文心的武功,还是略逊于玄武的,玄武这怒吼的一掌,把他震退了十几步,马上就打乱了他的内息,雄文心短时间内也无法贸然出手了。 玄武步步紧逼,又朝着众人一掌过去。这一次,玄武使出了他的杀手锏‘玄武印’。萧楚掠过一丝慌张:“大家快闪开。”同时他也马上跳开了。 玄武的武功,还是超出了众人的想象的,只是一招玄武印,就把众人所站之地打裂了,若不是及时跳开,估计已经死了一两个了。 萧楚早已经开始他的算盘了:那个雄文心武功还真不错,有他在,再加上这些人,还是有机会打败玄武的,不过那样子必然损失惨重,连我也不能幸免。不过若是任玄武这么发飙,六魔色就得易主了,那样我就很难有机会了。如今之计,只能利用雄文心拖住玄武,再寻机会逃跑,只要盯住那个笨蛋就行了。 萧楚收起折纸扇,跳到玄武面前:“朝廷大将军,比我想象的厉害多了,我很想知道,我到底能接你多少招?”他已经做好出手的准备了。 区区一个新元之子,竟然敢挡在玄武面前,这对玄武而言,就是奇耻大辱。玄武大怒:“不知死活的小子,老夫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玄武右手一掌过去,萧楚右手马上一掌迎上去。无论是硬实力还是软实力,萧楚都是无法和玄武想比的,不过他居然敢一人上前,自然有他的想法。 萧楚这一掌,看似无力,实则大有内涵。他的这一掌,唤作‘百家棉掌’,以阴柔为主,借力用力,有点类似太极拳的道理。 萧楚一掌轻轻迎上去,然后顺着玄武的掌力向后拉,到玄武的掌力快打到自己时,萧楚把手横着一拉,巧妙的改变了玄武掌力的方向。 玄武没想到萧楚还有这等实力,他一掌打过去的时候,萧楚一张迎上来,那掌力便只剩七分了;然后萧楚再顺势向后一拉,刚猛的掌力,便只有三分力了,所以萧楚最后再加点力,就很轻松的卸了玄武的一掌。 玄武用掌力和萧楚过了几回合,他马上就知道了:“百家棉掌,不错的武功,不过想要对付老夫,就凭你小子,还远远不够。” 言毕,玄武左掌马上抬起,横着一掌朝萧楚的脸上扫过去。萧楚马上向后一仰,躲开了这一掌。不过玄武的右掌已经腾出来了,他马上一招玄武印,正面攻向萧楚。萧楚仰回去躲开了玄武的一掌,待他慢慢抬起身时,玄武又一掌再至,他只能双掌横在胸前,硬抗玄武这一掌,然后不出意外的退了十几步,内息也被完全打乱了,短时间内也无法动弹了。 看到两个新元之子居然能有实力和自己一战,玄武也不知心里作何感想:“你们两个现在就能和老夫一战,已经是后辈中的凤毛菱角了,同龄人中绝不超过十人,不过想要通过老夫的测试,可还没那么简单。” 雄文心暗暗叫急:我还是太低估玄武的实力了,本来以为只要联手就有机会取胜,现在看来,只能想办法先逃跑了。 萧楚也开始急了:这个家伙,果然不简单,就算是师父,都不一定能打败他,看来,不尽全力,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武功最高的两人,都被玄武轻松击退,而玄武,连一点被撼动的迹象都没有,众人一下子就没有了底气。花爱雨气冲冲的杀过去:“混蛋,我宰了你。” 秋静文和秋静雅也立刻跟上去:“小弟,小心(我来助你)。” 翻云覆雨也立刻跟进:“你这个笨蛋,总是这么胡来。” 五个人围着玄武一阵猛攻,他们知道玄武的实力,不拼尽全力,是完全没有机会的。和上次遇到玄武相比,花爱雨已经进步了不少,但是还是无法和这种顶级高手抗衡的。不过秋静文和秋静雅武功不错,他们是秋水阁的两个大弟子,替花爱雨接了很多攻击。最弱势的,就是翻云覆雨两人了。 总共过了不到一百招,玄武两手齐出,左手横着一劈,打在花爱雨的剑身上,花爱雨立刻就飞了出去。右手一掌攻向秋静文秋静雅,秋静文和秋静雅双剑合璧,一招“双龙诀”,才勉强接下玄武的一掌,不过也被震飞了出去。与此同时,一脚一个,把翻云覆雨也踢飞了出去。 这么短的时间,就击败了五人,玄武越战越勇,已经完全不把七人放在眼里了:“老夫说了,你们一个也逃不了,认命吧。” 此时,雄文心的气息已经平静下来了,他拿出腰间的那壶酒喝了一口,然后放回去:“你的确很厉害,我们也打不过你,不过要逃跑,不见得完全没有机会。” 萧楚也恢复了,他把手中纸扇打开,依然那么优雅的扇着风:“没错,都还没出力就认输,那可不行,而且,我今天的运气可是很不错的。” 花爱雨也挣扎着爬起来:“混蛋,看我马上把你打飞。” 秋静文和秋静雅相互搀扶着站起来:“女人,可不是失败的借口。”“没错师姐,这下,我也要认真起来了。” 翻云覆雨这下伤得可不轻,他们费了很大力才站起来:“你不就是和青龙一个实力吗?他都宰不了我们,我们又怎么能输给你呢?”“就是就是,再说了,我们,可是要回去救我们的几个兄弟的。” 战斗中,战意和士气是很重要的,玄武一举将七人打败,不料七人士气却更胜了,玄武气得鼻孔都冒烟了:“不知死活的家伙。” 这一次,七人一起冲了上去,由雄文心和萧楚打主攻,花爱雨五人则在外围辅助,主要就是分散玄武的注意力和寻找机会逃跑。 七人拳掌刀剑交错,把玄武死死困在中央。这一次,七人都尽了全力去战斗。大战持续了一刻钟,把百余米范围内的东西,打得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大地。 翻云覆雨武功不高,又受了伤,在这种高强度的交手中,他们很快就跟不上去了,玄武和雄文心萧楚一起对掌的时候,就把他们震飞了出去。 花爱雨看到两人再次倒下去,他马上又急了:“你们,趁现在先走。” 翻云覆雨看了一下战局,五人还没有落下风,而他们又已经无力参战,留下来只会是累赘,思考再三,翻云一狠心一咬牙,就拉着覆雨离开了:“你们小心点,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们在皇宫等你们。” 五人和玄武再战百余回合,不过玄武的武功太高了,众人终于慢慢的被压制了。花爱雨一剑上去,杀开玄武,挡在秋静文和秋静雅面前:“你们也快走。” “小弟(小弟)。”秋静文两人自然不肯。 花爱雨无比坚定:“快走,这个家伙,交给我们了。” 两人琢磨了一下,也马上离开了:“两位大哥,小弟,你们保重。” 玄武看到人一个接一个的走了,他马上就愤怒了:“玄武群印。”几十个玄武印,朝着三人就打过去。气势如虹,铺天盖地而来。 雄文心马上集中全身功力,双掌齐出:“海纳百川。”威力十分惊人。 萧楚也是拼尽全力,把扇子打开,握在手心,然后不停旋转:“御剑盾。”然后千万道剑气形成一个八卦挡在他的前面。 花爱雨左手结印:“土遁。”一扇小土墙拔地而起。右手再反手握剑:“万蝶归巢。”也是强势的剑气杀过去。这是飞花恋蝶剑法的最强一招。两股力量相遇,天崩地裂,山河变色。玄武依然无恙,花爱雨三人,却都不同程度的受伤了。 玄武逼上来了:“你们,无路可退,认命吧。” 三人已经受伤,再战必败无疑。花爱雨似乎想到了逃跑的方法,他左掌压在地面,镇定的对两人道:“等下地面被掀起来,你们就马上逃跑。” 两人还不知就里,只见花爱雨左手掌忽的掀起,那地皮像张布一样被翻了起来,把玄武裹在了里面。花爱雨在刚才用土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运功了,他几乎耗尽最后一丝内力,才用化及大法把这五六米的土地控制,不过玄武不知道花爱雨还有这招,完全不作防备,被这么一突击,就阴沟里翻船了。 雄文心看到地面飞起,知道是怎么回事,马上跳起,眨眼间就逃跑了。同时,萧楚也跳起来了,不过他知道花爱雨已经无力再逃,就顺便拉了花爱雨一把。不过他这么做,最终的目的,还是花爱雨身上的六魔色。 合力苦战之后,总算是逃过一劫,不过在这个死亡之林,还会有什么呢? 一百三十七 能和动物对话的人 虽然从玄武手下逃生,但是七个人,已经四分五裂了,现在跟着花爱雨的,就只剩萧楚了。萧楚本来想直接从花爱雨身上把六魔色抢过来的,不过他又有了新的计划:这个家伙,完全没有心计,在离开这里之前,我得好好的利用他,待快走出这死亡之林时,我再把六魔色抢过来,就一干二净了。 花爱雨已经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无法再前进,而此时又已近傍晚,萧楚便随便找了个地方,简单的安顿下来了。 睡了两三个时辰,花爱雨才醒过来。他受的伤不是很重,只不过是太疲惫了,所以才睡了那么久,不过现在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啊,虽然得救了,不过肚子好饿啊!” 萧楚把早已准备好的食物丢过来:“吃完了再好好睡一觉。” “嗯。”花爱雨接过东西就狼吞虎咽开吃了。 萧楚现在一个卷轴也没有了,他也为这事犯愁了:我的卷轴已经给了那两个女的,必须得快点收集两个卷轴,但是朝廷派来的人,随时可能出现,现在又孤立无援,再遇到强敌,可就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花爱雨已经把东西都吃完了,不过远远不饱,他捂着肚子很是失落:“那么少的东西,根本吃不饱啊,哪里还有吃的啊!” 萧楚还在想东西,然后听得不远的丛林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而且前进的速度非常快,仅凭直觉,萧楚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声音,他站起来望过去,一条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萧楚猛的咬过去。 萧楚被吓了一跳,立刻想后跳开,那大蛇所过之处,植物纷纷倒下,立刻就枯死了。萧楚大惊:“这到地是什么蛇?” 看那大蛇,差不多有二十米长,腰围如水缸,全身黑黄色的鳞片,头上还长出了不是很长的触角。花爱雨吃惊得眼珠子都跳出来了:“这是什么怪物啊!” 那大蛇把尾巴朝萧楚一甩,萧楚立马跳到大树上:看这蟒蛇所过之处,东西全部枯死,毒性之强,闻所未闻,若被它碰到,必有生命之危。 花爱雨先是大惊,不过随后马上兴奋了好几倍,只见他口水直流:“那么大的蛇,应该能吃很久了,味道也不错吧。” 萧楚看到花爱雨这样子,他马上道:“小弟,千万别碰这蛇。” 萧楚说这话的时候,那蛇已经扑向花爱雨了,花爱雨本想冲上去和那蛇大战的,听到萧楚这么说,他马上跳到大树上:“为什么啊?” “你看,”萧楚指着巨蟒所过的地方:“那蛇所过之处,万物皆死,若是被它碰到,我们也难逃一死,绝不可被它碰到。” 花爱雨犯难了:“不碰到它怎么打啊?” “我现在还没有办法,总之先把命保住。” “擅闯禁地者,杀无赦。”萧楚听到了这句话,但是花爱雨没听到。 萧楚立刻问道:“是谁?”但是四周扫描了一下,却没有任何人。 花爱雨也不解:“你眼花了吧,根本没有人啊。” “闯禁地者死。”又一句话出来。同样,也只是萧楚听到而已。 “到底是谁?”萧楚心中,一种不安涌上心头。这种不安,跟害怕是不一样的。打个比方说,面对玄武,萧楚可以说是害怕,但是眼前这种情况,而是从内心无故出现的不安,想压抑也压不住。 花爱雨也奇怪了,他左看右看的找了好几遍,除了那条蛇,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花爱雨很不解:“根本就没有人啊,你是肚子饿了吗?” “你能听到我说话?”同一个声音再次传来,萧楚心中的恐惧在不断的放大:“小弟,你真的没有听到有人在说话吗?” 花爱雨摇摇头:“除了你,就没有了。” 花爱雨这么说,萧楚就更加恐惧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子,看过来。”这话又是只有萧楚能听得到。 萧楚这次没有再说话,他顺着声源方向看过去,依然没有人,在他眼前的,只有那条巨蟒。他心中的恐惧,在无限放大:“你到底是谁?” “你这个小子,我就在你眼前,你是不是瞎了?”那个声音再起。 萧楚朝着声源方向,盯了那条蟒蛇很久,他才渐渐意识到,也慢慢的肯定下来,他的声音在颤抖:“你是,大蟒蛇?” 花爱雨看他这么说,嘴巴一歪,完全不相信:“果然你是笨蛋啊!” 那巨蟒把头抬起:“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不过能听到我们说话的,不是自己人就是敌人,但是你连这点都不知道,就更加留不得你了。” 只见那大蛇甩动尾巴,狂奔向萧楚。萧楚马上跳起,从这边的大树跳到花爱雨那边去:“小弟,快走,这蛇成精了。” 两人施展轻功,借着树林的屏障,从树上不断跳跃着前进。那大蛇紧随他们,所到之处,万物俱亡。即便是参天大树,也都立刻枯死了。 两人不断逃跑,那大蛇的速度丝毫不亚于两人,很多时候,差那么一点点,两人就被那蟒蛇吞没了,不过都蛇口逃生了。追赶了很长时间,摆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扇几十丈高的悬崖,两人现在的武功,根本登不上去。想从两边逃生,但是那大蛇所占的空间加上那个速度,必然能够一口解决其中一个。 眼见无路可逃,萧楚快速转身,随后对那蟒蛇道:“且慢。” 萧楚两人落到地面,这周围几十米的地方,是一片很小的荒地,而除了这里,其余的地方,都被植物覆盖了。 “小子,想打什么坏主意?” 花爱雨听不到那蛇说的话,不过看到萧楚是真的在和那蟒蛇说话,他立刻相信了,还一脸的羡慕:“好厉害啊,居然能和动物说话。” 萧楚道:“你说我不是自己人就是敌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子,想打探我们的底细,你还嫩了点。” 花爱雨还是很好奇:“好厉害啊,这大蛇说什么啊?” 萧楚道:“小弟,别说话,我先把事情问清楚它。”然后萧楚把手搭在花爱雨的手心,把内心的想法传递给花爱雨:“小弟,你先安静下来恢复功力,我想办法拖住这条蛇,到时候你再用土遁或者化及大法,困住这条蛇,我们再趁机逃跑。” 花爱雨虽然总掉链子,但是关键时候却非常的可靠,萧楚的想法他不是很懂,不过萧楚让他不说话,他就马上坐下去:“反正我也听不懂,不说就不说。” “小子,你们是跑不了的,乖乖做我的点心吧?” 萧楚道:“确实,连碰都不能碰你,我们是死定了。不过我们人类有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能不能让我们死个明白?” “明白?一个死人,还想明白什么?” “就是因为要死了,所以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好吧,我也很难碰到几个能跟我说话的人,你小子够胆量,有什么就说吧,我就当跟你聊天解闷,也不用这么无聊。” “为什么我能听懂你说的话?” “这是一个秘密,具体我不能说,不过我可以跟你粗略的说一下。经过巫术的改良培育出的动物,拥有和人类一样会思考的大脑,而且能听得懂人类的话。当然,人也一样,经过巫术改造的人,也能听懂动物的话。” “为什么我以前听不懂?” “当然,人类跟动物不一样,我们能听懂所有人类的话,但是你们经过改造的人类,却只能听懂少数动物的说话。” “具体是那些动物?” “只要是通过巫术培养的,你都能听到,不过这种动物数量极少,而且还在研究之中,所以你以前根本没遇到过,自然也就不会发现自己能听懂。” “那么,是什么人在研究这些东西?” “这个我不会说的,这关乎着主人一统天下的计划。”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得差不多了。”萧楚胸有成竹:“这个死亡之林所接壤的,只有三个国家,除了中原大地,就只剩兽国和巫国了。” “小子,不错嘛,居然被你说对了。” “那当然,你都说了那么多了,我再猜不出来,岂不是太笨了。” “这么说,是我失言了。” “当然不算你失言,你虽然拥有人类一样的大脑,但你毕竟不是人类,在人类面前,自然会犯错,所以,你终究不能和人类相提并论。” “小子,居然敢小看我,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那蟒蛇正欲出击,萧楚马上大笑:“果然畜生就是畜生。” 大蟒蛇停下来:“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这么一句话,人来才不会斤斤计较,而你却勃然大怒了。”萧楚全部都是随口一说的,他的目的,就是为花爱雨的功力恢复争取时间。 那大蛇丝毫不中计:“小子,你已经必死无疑了,跟你再说废话,也是没用的了,就做我的点心吧。”然后张开血盆大口,朝萧楚扑过去。 花爱雨刚好恢复过来了,他马上双手结印,往地上一打:“土遁。”只见两人面前,一扇厚厚的土墙从地面突起,把那蟒蛇挡了一下。两人本欲逃跑的,但是花爱雨这一下,把他们所在的地方地下的土都抽干净了,地面突然下陷,‘怦’的一声,花爱雨两人跟随着泥土往坑里掉了下去。 骚乱安定之后,两人从地面爬起来,花爱雨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脸的高兴:“真是好玩啊,有会说话的蛇,还不用被他吃掉。” 萧楚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们正处于一个地道:“这是什么地方?” 地道的另一边,一个大房间里面,摆设着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一个中年男子,在调配的各种药水,在这房间里面,还有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那男子在专心研究着这些东西,这时一人来报:“报告大王,南方的地道下榻了。” 男子把手中的活停下来:“是怎么一回事?” “报告大王,好像是有人进来了。” 中年男子阴险一笑:“人?那更好,刚好试试我的新成果。” 一百三十八 变种的野兽 又一次死里逃生,但是这一次,却来到这么一个神秘的地方。借着地道里的光线,萧楚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花爱雨很好奇的跟在外面。 “你说,这里有没有鬼啊?” 花爱雨说的不怕,萧楚这个听的,心里却开始透着丝丝凉意。这不是说萧楚怕鬼,当然,他也不信这个世界有鬼,但是在这个地道里面,他还是有点害怕的。 两人走了几十米,地道就到尽头了,不过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很空旷的地方,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虽然是地下,不过这里的光线却很好,不过这块空地地势较低,四周还有围墙,还有几条关上门了的通道,像极了角斗场。 萧楚四周看了一下,空无一人。花爱雨大声喊道:“有没有人啊?” 一会儿,回音传来:“有没有人啊?” 花爱雨一脸的兴奋:“真是好玩啊,蛇会说话,现在连墙也会说话了。” “你们居然能从巨蟒口下逃生,看来武功很不错嘛。”说话的是那个刚才在搞研究的男子,他在两人背后出现,直接把两人的退路断了。 萧楚虽说很少行走江湖,但是基本的礼仪他还是懂的:“请问前辈是?” 那男子呵呵一笑:“你们天之国的人,就这么虚伪吗?” 花爱雨看那男子,满脸胡子,长毛象的脸,鼻子扁扁的,耳朵小到几乎看不见,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人:“大叔,你长得很奇怪啊?” 那男子还是笑得很和气:“是吗?那你要不要也变成这样子啊?” 花爱雨马上甩头:“不要,我还是喜欢现在这样。” 那男子还是呵呵笑:“你不想,可是我很想呢。”然后那男子双手一挥,只见四周过道的门慢慢打开,然后,一群嗜血成性的凶残动物,朝两人扑了过去。这些动物,全部加起来,有那么几百只,而且也是很杂:狮子,老虎,熊…等等,只要是凶猛的食肉动物,似乎都在里面了。 那男子马上退出去,把全部门都关上去,只留下铁门的一个小缝,可以观看到里面的画面。那男子看着野兽饿狼扑兔般追着花爱雨两人,乐得哈哈大笑:“这些动物,可都是我的心血呢,它们,可是不会输给你们的。” 萧楚打倒几头猛兽,立刻甩开兽群,跳到一处高地:“这位前辈,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不知前辈为何要置我们于死地?” 那人还是呵呵笑:“当然无冤无仇,不过你们发现了这里,就不能让你们活着了。而且,你们的武功,正好给我的野兽军团做个试验。” 花爱雨厮杀一番之后,他也跳开了:“喂,你这个不像人的人,你说什么废话呢,那么多的家伙,我们怎么打得过啊?会被吃掉的。” “被吃掉,那不是很好吗?” 萧楚没有先前那么慌张了:“看来今天运气不是很好啊!不过也罢,前面碰到那么多事,都能化险为夷,这一次,也当然应该是这样的。” 花爱雨咧嘴一笑:“那是当然的,我可不想被吃掉。” 那人还是呵呵笑,不过他却胸有成竹:“是吗?那最好了,要是这么束手就擒,我也不知道我的研究成果,到底有多大的力量。” “对了,这么说来,外面那条蛇,也是你养的吧?”花爱雨这么问,并不是他留意到了什么,也不是怀疑什么,只是单纯的好奇。 “没错,那可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巨蟒集力量和速度于一身,还拥有人类一样的大脑,再加上一身的毒,没有什么能够战胜它。” 萧楚道:“晚辈还有点事,不知前辈可不可以相告?” “我对你的问题,很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想看到,你们被撕成碎片。” “看来运气糟透了,”萧楚拍了一下额头:“不过有些问题,我想前辈是感兴趣的。巨蟒说‘擅闯禁地者死’,能不能告诉晚辈,这是什么禁地?” 那人大惊:“你听得懂巨蟒说的话?” 萧楚知道,他和花爱雨两人,是斗不过这群灭绝人性的野兽的,不过前面巨蟒所说的,只有经过巫术改造的人,才能和动物对话,那时候他就已经确定,自己身上有着某种秘密,而这个秘密,应该会激起眼前这人的兴趣。他本来是怀着一试的心里试探的,不料果真起作用了。 萧楚装得满不在乎:“是的,说起来还真是好玩呢。” “能听得懂动物的话的,只有经过巫术改造的人,你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所以想问个清楚。” “好吧,你没机会了,不管你是什么人,都更加不能放过你了。”只见那人一声令下:“把他们撕成碎片。”那些猛兽,立刻就扑了上去。 萧楚两人居高临下,占尽地利,兽群虽猛,但是以下攻上,又不会武功,还是显得非常勉强。萧楚和花爱雨以守为攻,那些野兽每上来一头,他们就击落一头,坚守了一会儿,兽群开始停了下来,似乎在寻找破敌之策。 虽然没有被兽群伤到,萧楚依然很警惕:“这些野兽,还真是不简单,比起普通的野兽,起码强了十几倍,这么耗下去,不被咬死,就先累死了。” 那人得意的笑了:“十几倍?你们也太小看我的研究了,刚才这些野兽,只是和你们玩玩罢了,等一下,你们就会尝到苦头的。” 花爱雨从来就不会害怕:“混蛋,我才不要吃苦的东西。你就看着吧,等我一个个的把这些东西打飞,再出去把你打扁。” 那人坐了下来:“好吧,那我就看看你们有什么办法。” 只见数百野兽,全都向后退去,还很有秩序的裂成队伍。突然间,兽群分成两队,以急速冲向两人。要说是这么冲过去,任是再强的野兽,都会被两人一一击落,但是这一次,这些兽群却是有策略的。 第一个野兽冲到最高点之后,第二个马上跟进从后面顶起,然后第三个也接着顶上。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兽群搭成的阶梯,一直连到地面。这还没有完,后面赶来的野兽,从前面的背上踩过去,也一直向上奔去。 萧楚看到这些兽群,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好对策,心里大惊: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不仅战力惊人,还会跟人一样想办法。 花爱雨却是越看越兴奋:“好厉害啊,叠得好高啊!” 那人在一旁哈哈大笑:“看到了吧,我研究的成果,可不是白费的。这些动物,就算换成人,也可以以一当百,你们是没有胜算的。” 看着野兽不断逼近,萧楚心急火燎,却也无计可施。叠得够高了,最后冲上去的,是一头熊。那熊有三四个人那么高,张开两个熊掌,一把就朝萧楚拍下去。萧楚知道这力量非同小可,不敢正面迎敌,只能跳回地面。不过刚落地,在地面一直虎视眈眈的兽群,又马上围攻了上来。回头看那头熊,两掌拍下去的地方,石壁都裂开了,还砸出了个大坑,兹兹响的碎石不断落下来。 花爱雨也是一样,他坚守在那里,另外一头熊也扑了上去。他不知道那熊有多大力量,居然双掌运功,硬生生的顶上去。虽然只是靠蛮力,那熊的力量依然比花爱雨强出一点,这两掌拍下去,虽然没有把花爱雨打倒,但是花爱雨所站的地方,两个脚板在石面上下陷了寸余,脚印清晰可见。 花爱雨马上把那熊的两掌推开,跳到地面。这么一拍,可把他的双臂震得直打哆嗦:“好痛啊,这个怪物,比吃人的鱼还要厉害啊!” 还没等他稳住阵脚,其余的野兽,也立刻围了上来。花爱雨两人使出浑身解数,一次又一次的逼退了兽群的攻势,但是他们的体力,已经损耗得太严重了。特别是花爱雨,进入死亡之林以来,就没有中止过战斗。 萧楚一掌一脚的反击,把那些野兽打倒在地。但是这些野兽,却异常的耐打,萧楚一掌打向一头狮子,那狮子倒下后,又立刻爬起来,甩了甩头,又攻了上去,似乎是永远不知疲倦,也感觉不到疼痛。 萧楚更加大惊了:这是什么怪物,怎么会打不倒的? 花爱雨早已使出了剑,面对这些发了疯的兽群,花爱雨没有丝毫手软,他使出浑身剑法,把很多野兽都砍伤了。不过那些野兽完全没有知觉,根本不顾正在流血的伤口,却只是一个劲的向两人发动攻击。 萧楚和花爱雨被这些野兽逼到合兵一处,只剩下十多米的空间。萧楚背靠着花爱雨:“小弟,这些家伙,好像怎么打也不知疼痛,一定要想个办法逃跑,不然这么打下去,一定会成它们的盘中餐的。” “我知道,不过,根本就没有办法啊!” 那人更加得意了:“臭小子,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 ‘滴’,一滴水,滴在了萧楚的脸上。萧楚轻轻把脸上的水擦干,然后抬头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他集中精力思考:上面有水滴下来,也就是说,这里离地面不远,只要把天花板打开,我们就能从上面逃跑了。 萧楚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他抓起花爱雨的手:“弟弟,就像你用地皮裹住玄武那样,一定要把天花板打开。” 花爱雨这下明白了:“我知道了,在头顶打出个洞,我们就能逃走了。” 萧楚点点头:“没错。”然后使劲把花爱雨一甩,抛向天花板。花爱雨借着冲力,先是左手奋力一掌,把天花板轻轻的打裂了。随后右掌立刻贴过去:“你们,就慢慢的听我的话吧。”然后马上运功,控制了其中一块已经完全碎开的天花板,在掉下来的时候,那块天花板跟着花爱雨一起掉了下来。 萧楚微微一笑:“看来,今天的运气也很好呢。”然后他把折纸扇一收,转向那人:“前辈,你的野兽的确很厉害,可惜不是人啊!告辞了。” 两人施展轻功,借着野兽和墙壁作为落脚点,三步并作两步飞起,从天花板中逃了出去。 一百三十九 萧楚的疑问 从那个神秘的地道完全逃出来之后,两人都筋疲力尽了。算一算时间,已经是第三天了。花爱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本来可以离开死亡之林了,但是没有找到李啸等人,他是不会离开的。萧楚本可以直接杀了花爱雨把全部东西都抢过来,但是经历了刚才的事,他犹豫了,他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了。 又是一个黑夜,花爱雨在草丛中睡得死死的,萧楚一个人坐在火堆旁,却难以入睡,有太多太多的问题困扰着他,他根本就合不上眼。 萧楚心里反复寻思:为什么我能听懂动物的话?那巨蟒说,只有经过巫术改造的人,才能听懂动物的话,这么说来,我是被巫术改造过的了,但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施在我身上的巫术,到底是什么巫术? 我从小在师父身边长大,我的事情,他应该是一清二楚的,为什么他从来不跟我提起?师父根本不会巫术,给我施术的,到底是谁? 师父是根本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我?如果不知道,他又是怎么遇到我的?如果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是为了我好,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我,又到底是什么人,父母是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一切的一切,萧楚都想不通。噬血阎王收留他,教他武功,但是对于他的身世,噬血阎王只字未提,所以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孤儿。不过现在,他否定了以前的想法,他开始对噬血阎王产生了怀疑。 想到这里,萧楚开始慢慢追寻自己的记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遇到了噬血阎王,这个养育了自己,传授自己武功,像父亲一般的人。他只记得,从一开始,他就是在阎王殿度过的,那里,是与世隔绝的地方。 从小到大,噬血阎王除了叫他练武,还是练武,并不与他多说任何话。虽然很严厉,但是噬血阎王还是很疼他的,这一点,他深切的体会到了。他也追问过自己的身世,但是噬血阎王从不多说,只是说他是孤儿,父母早死了。 那时候,战乱还很频繁,山贼也很猖狂,所以不幸的人,死是很正常的。萧楚信了,这个有着养育授业之恩的师父,他不会怀疑任何东西。 萧楚这个名字,也是噬血燕王起的。这个画面,萧楚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噬血阎王带着他站在悬崖边,看着深不见底的峡谷:“萧楚,这个天下,已经不堪入目了,我们要凭自己的实力改变他。” “师父,萧楚,算是我的名字吗?” “当然,天下已经一片萧条,为师给你起的这个名字,意味深长啊!” “徒儿谨记师父的教诲。” “记住了,为了让天下百姓脱离苦海,我们一定要一统天下。” “师父,你武功那么高,再加上我们阎王殿的实力,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你太天真了,像我这样的高手,天下还是很多的。阎王殿,也只是刚刚成立,只有几千之中,根本无法挤入世界级的战争。” “师父,我们为什么要参加战争?” “师父不是说了吗?为了一统天下,让天下人过上好日子。” “可是,战争不是会死人的吗?” “没错,不过却阻止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徒儿不知,请师父教导。” “如果天下是几个人的,肯定会争来争去,所以,一定会有战争。不过,要是天下是一个人的,那就什么都不用争了。” “师父的意思,就是说天下还没统一,所以师父才要一统天下。” “嗯,说得对,不过我们现在的实力,最多就一个大门派,所以一定要快速壮大我们的实力,那样才能一统天下。” “那么师父,我们要怎么做呢?” “师父就先跟你讲个故事吧。” “徒儿认真听。” “很久以前,有个很厉害的人,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他留下了一个宝藏,只要找到那个宝藏,我们就能一统天下了。” “师父,那宝藏在哪里呢?” “师父也不知道,不过只要找到九个六魔色,就能找到宝藏了。” “师父放心,徒儿一定帮师父把九个六魔色找齐。” “不错,不枉为师辛辛苦苦教导你。” “不过师父,徒儿还有一事不解。”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徒儿的身世,徒儿想知道。” 噬血阎王摸摸他的头:“你的父母,在战争中死亡了。” 萧楚顿了一下:“徒儿还有一事。” “说吧。” “师父,你说要一统天下,解救人类,我们这么做,应该是对的,但是为什么,外面的人,对我们阎王殿的人,那么的敌对呢?” 噬血阎王脸色微微的变了,不过他戴着面具,没有人看得到,但是从言语中,还是能感受到他的怒气的:“那是他们的愚蠢之见。” 萧楚不敢再问下去,噬血阎王一旦生气,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曾经有很多弟子惹恼过他,都被他杀了。噬血阎王继续道:“记住,师父养你,教你武功,你一定要报答师父。别的事师父不想管你,但是你一定要把六魔色给我找到。” “是,师父。”萧楚没有胆量再说下去了。 这是萧楚和噬血阎王最亲近的一次对话,之后的日子,他们就没有好好的谈过了。萧楚一心练武,也不过问,所以他的武功,才会有今日的成就。 六魔色,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个神秘的宝藏,是什么,为什么会有一统天下的力量?对于这个,萧楚从来都是不感兴趣的,他只是当成是师父的命令,才去找这个东西的。不过现在,他开始感兴趣了。 噬血阎王,有太多的事情瞒着他了。也是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在利用自己。萧楚的这种想法,是从来没有过的,这是第一次浮出水面。 萧楚还在深思,这时,鼠童和虎童,两人动作很轻,所以没有惊醒花爱雨。他们一看到萧楚,就双双跪下去:“参见少主。” 萧楚道:“起来吧,有什么事?” 鼠童道:“少主,阎王的命令,就是六魔色,这个家伙身上,就有六魔色,少主为何还不动手?” 萧楚道:“我要杀他,易如反掌。现在这局面,六魔色已是我的囊中之物,我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留着这个笨蛋还有用处。” 虎童道:“少主,阎王说了,不能感情用事。” 萧楚道:“放心,师父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随后装作不经意的一说:“对了,你们进入阎王殿,也有十多年了,辛苦你们了。” 鼠童道:“少主严重了,要说在阎王殿最久的,非少主莫属了。” “满打满算,也差不多吧。” 虎童道:“少主是太小才不记得吧?你从三岁就在阎王殿了。” 萧楚马上岔开话题:“你们的任务怎么样了?” 鼠童道:“我们已经找到目标,东方武林的李啸和江白梧,我们已经盯了他们很久了,他们身上的卷轴,必然有我们需要的,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就抢过来。” “你们去吧,小心点。” “是(是)。”随后两人就走了。 萧楚越来越肯定,噬血阎王有事在瞒着他。但是他想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他也不知道,噬血阎王为什么要瞒着他。 看着正在安睡的花爱雨,萧楚不止一次想过,杀人抢货。但是每次这个念头一起,当他看到花爱雨的时候,他都下不了手。不管怎么说,花爱雨都是不该死的,起码不该死在他手上。他也想过,把东西抢过来就一了百了了,但是他没有。 萧楚没有那样做,本来只是想利用一下花爱雨,但是现在,他的顾虑更多了。花爱雨是真心把自己当成兄弟,另外一边,虽然是恩重如山的师父,但是也是隐瞒自己最多东西的人。他到底该帮那一边呢?这个抉择,太难了。 第二天天微亮,花爱雨就醒过来了,萧楚上前去:“小弟,听说你身上有六魔色,能不能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花爱雨很是爽快:“当然可以了。” 萧楚拿过六魔色看了一下,就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把六魔色还给花爱雨:“小弟,这个小小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我也不知道,不过林倩说了不能丢了。” “这东西,你是怎么来的?” “一个是大叔给的,一个是青鬼给的。” “青鬼?你说的是青龙吧?” “嗯,他真是个奇怪的人啊,他又想杀我,又不杀我。” 萧楚又静下心来慢慢想:六魔色乃天下至宝,朝廷也一定会想得到,青龙身为大将军,非但没有把六魔色交给朝廷,还交给一个外人,是他有什么目的,还是这六魔色有什么问题?亦或者,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青龙把这东西交给你,说什么了吗?” 花爱雨一脸的天真:“这东西,可以找到很多食物。” “食物?” “嗯,青鬼说,找到九个这样的东西,就能把那些食物找出来,然后全部的人都不用饿肚子了,这是不是好事啊?” 萧楚连连点头:“的确是好事。”不过心中更加疑惑了:开什么玩笑,争得死去活来的,会是食物?青龙到底在谋划什么? 花爱雨站起来:“走了,出发了。” “干什么去?” “你是笨蛋吗?你现在一个卷轴也没有,当然是帮你把两个卷轴找到了。” 萧楚的心微微的震了一下:这个笨蛋。然后也站起来:“那走吧。不过你给我小心点,我们现在都有伤在身,再遇到什么事,可就麻烦了。” 花爱雨还是那么的不知所谓:“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萧楚看看花爱雨,微微一笑,两人继续前进。 一百四十 亡林中的高手 时间退到三天前,二十位新元之子刚进入死亡之林。李啸从来没有到过这么诡异的地方,他也感到非常的不适应:“这个森林,果然很怪异。” 在死亡之林里面,完全找不到方向,李啸虽然不像花爱雨那样路痴,但是面对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也寸步难行:“每个人都是单独行动的,要是遇到朝廷的高手,无论是谁都会陷入麻烦。弟弟又了无心机,若是遇到敌人,他一定会被人暗算的,我得尽快找到他。” 李啸加快了步伐前进,他知道花爱雨进入的方向,所以他就朝那个方向过去。不过他的方向,还是偏了。奔行了一段路,却遇到了江白梧。 “李啸,原来你在这里。”江白梧先打招呼。 “我担心弟弟出事,想先找到他。” “我也是,花小弟完全没有防人之心,很容易被人算计。” “事不宜迟,那我们要快点找到他。” 两人边走边聊,江白梧道:“你的卷轴,写的是什么字?” “天字,你的呢?” “我的是地字。” “这么说来,我们要再找到两个不同的卷轴了。” “找卷轴我倒不是太担心,毕竟是新元之子,实力也就伯仲之间。我担心的是遇到朝廷派来的人,那样我们两人,太弱势了。” “没错,朝廷派来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就我们两人,即便是逃跑,也太勉强了,要尽快找到弟弟等人,众人合力,才是上策。” 两人赶路前行,也遇到很多奇异的猛兽,但都被两人联手击败。直到傍晚,两人还是没有遇到任何人,但是天色已晚便找了棵大叔,在大树下住一晚。 两人生起火,找了些东西吃了,就准备入睡了。就在两人将要入睡时,远处一个黑影慢慢走来,脚步不轻不重,不刻意隐藏,也不是急速赶来。 李啸两人听到脚步声,马上坐起来,立刻把兵器握在手:“是谁(什么人)?” 那个黑影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走过来,直到火光照到的的地方,才看清楚这人的长相:病态的苍白脸,看起来弱不禁风。正是柳万仞。 “那个笨蛋在哪?”柳万仞说话,声调还是那么尖。 李啸马上警惕起来:“你是来找我弟弟的?” “没错,告诉我他在哪,我就放你们一马。” 李啸一口回绝:“休想。” 江白梧也上前道:“此次测试,是朝廷一手操办的,除了新元之子和朝廷指定的人,谁都不能进入死亡之林,你不怕皇上问罪于你吗?” “笑话,皇上想杀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他没这个胆量。” 李啸道:“区区一个江湖门派掌门,居然敢大逆不道。” “小子,别以为老夫只是一个小小的掌门。朝廷的左丞相柳千刀,乃是我的同胞弟弟,皇上若真杀了我,也就是开罪了我大哥,凭我弟弟在朝中的实力,加上我神剑门的门众,就连皇上,也不敢轻易得罪我。” 江白梧厉声道:“居然对皇上不敬,你真是罪大恶极。” “罪大恶极?愚蠢,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罪,但是活下来的,是强者。只要你武功够强,实力够大,就算是天理不容,别人也得容你。” 李啸把枪拿出来:“你这个败类,那我们就替天下,除掉你这个祸害。” 江白梧也剑拔弩张:“没错,留你这种人在世上,简直是祸害。” “说得好。说起来,月煞的死,也跟你们脱不了干系。我本来只想找那个笨蛋的,不过既然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我了。我先杀了你们,再去找那个笨蛋,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在黄泉路上相见了。” 李啸知道柳万仞武功高强,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白梧,小心点。” 江白梧也紧握着剑柄:“从两边攻过去,让他措手不及。” 两人率先出招,江白梧右手持剑,左手成掌,从柳万仞左边攻过去。李啸冲过去的时候,把长枪拉成两段,变成两把短枪,一手一把,从右路杀过去。 李啸的长枪又再次改良过了,两节枪用铁链锁起来了,合起来是一把长枪,拆开来,就是两把断枪,而且用铁链锁在一起,更加不怕被人打掉。 看着两人杀过来,柳万仞完全不放在眼里:“都说新元之子是人中龙凤,今天我就看一下,你们两个,到底有多少分量。” 柳万仞双掌运功,只见他掌中,一边有数十道剑气,在两人快要攻到时柳万仞两手一挥,那些剑气跟着他的掌力摆动,攻向李啸和江白梧。 李啸和江白梧在外围,施展浑身武功展开攻势。柳万仞则是舞动双掌,左右开弓,几十道剑气,把两人的攻击全部拦下,防得密不透风。 柳万仞这掌里剑,不但花样好看,而且非常实用。每一道剑气消散之后,都会有另外一道剑气从掌中生起,弥补消散掉的剑气,这个连贯性,非常的强势。所以虽然只是靠剑气,柳万仞却完全占据了上风。 才过了不到二十招,柳万仞马上变招,他先是双掌反向摊开,打向两人。这几十道剑气,让两人防不胜防,只能边解边退,幸好最终无事。 虽然只是简单的过了十几招,李啸立刻知道了两边的实力差距:“白梧,这么打下去,我们迟早会吃亏,还是先想个办法逃跑吧。” 江白梧也是知道的:“毕竟是五大门派的掌门,当然会有一定的实力。强斗的话,两百招之内,我们必败。等一下看准机会逃跑。” 柳万仞收了功力:“果然有点分量,看来我小看你们了。” 虽然知道打不过,李啸也跟花爱雨一样,从来不会认输:“刚才只是小试身手罢了,等我们拿出真本事,马上把你解决。” 江白梧也懂得,在底气上,是不能输的:“没错,马上就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 柳万仞掌力慢慢抬起:“是你们让我知道你们的厉害,还是我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马上就会知道了。” 柳万仞双掌抬到平肩处,然后马上双掌盖地:“万剑乱舞。”但见从他背后,一股接一股的内力涌出,形成千万把剑,一瞬间就把周围十几米的地方覆盖了。 柳万仞挥动双手,那些剑全在他的操纵之下,跟着他的动作慢慢移动着。只见柳万仞右手一挥,那些剑气马上攻向两人,速度之快,肉眼几乎无法识别。 在柳万仞准备出招时,李啸就感到这招不妙了。他马上把两枪合并,横卧在胸前,然后快速旋转,形成一个防御盾。 江白梧也展开了防御措施,他把剑收回腰间,然后双掌运功,从腹部打出。只见从他的双掌中,一个接一个的掌力出去,把柳万仞的剑气拦下来了。江白梧这招,是‘开天辟地掌’中的一招,他的掌力也是可以连贯起来的。 柳万仞的剑气霸气十足,他只出了六成功力,就已经让两人难以招架了。李啸和江白梧都使出全力防御,把柳万仞的剑气大多数拦了下来。只见柳万仞剑气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生灵涂炭。除了李啸和江白梧,百余米之内的地方,动植物都死了,原本还是生机勃勃的森林,转眼就成了一块荒地。 李啸和江白梧虽然极力防御,但是他们的功力和柳万仞还是有差距的,就这样持续了好一会的攻防战,李啸和江白梧渐感力量不支,突然一股力接不上来,而柳万仞的攻击又至。李啸被一道剑气从左肩穿过去,卧倒在地。江白梧也已经难以支持,李啸的受伤又让他分了心,也被柳万仞的剑气所伤了。 柳万仞把手收回来,剑气也随之消散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以为你们两个人,就能打败我吗?真是痴心妄想。” 李啸捂着伤口站起来,这些日子,受花爱雨的影响,他几乎忘记了绝望与悲伤这些感觉,还是那么的乐观:“笨蛋,谁说受了伤就输了?” 江白梧也跟着笑笑:“没错,伤口,可是令人成长的良药呢。” 柳万仞被气得鼻孔都冒烟了:“你们,看我把你们剁成肉酱。” 柳万仞正欲出招,一人从天而降,挡在江白梧两人面前,面对着柳万仞:“无量寿佛,柳门主,还请手下留情,放这两个孩子一命。” 柳万仞看清楚了,来人正是纯阳。纯阳真人乃是五大传奇之一武林圣人的弟子,柳万仞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纯阳道长,现在可是新元测试。” 纯阳双手合什:“无量寿佛,柳门主,贫道听说,朝廷所允许阻拦新元之子的人中,没有柳门主在内,柳门主这可是抗旨啊!” “这是我跟他们的私人恩怨,道长也想管吗?” “贫道听说,在校场上,皇上已经把前面的恩怨都说明了,也说清楚了,恩怨一笔勾销。皇上金口玉言,柳门主也想抗旨吗?” “我哥哥管不了,我总能管吧?”出现的是柳千刀。虽说是亲兄弟,柳千刀却与柳万仞不一样,他不像柳万仞那样女人化,而是一个很正常的中年男子。 “无量寿佛,既然是测试,当然可以。”纯阳见过李啸和江白梧,他也打心里喜欢这两人,所以才出手救他们。不过现在,他也想不到办法了。 “这个辈分加上这个地位,还有这个身份,欺负两个小孩子,可不是光荣的事情呢。”循声而去,坐在大树上面的,乃是埋剑。 埋剑虽然救过紫衣,但是李啸没见过他,江白梧也没见过,纯阳却认出来了:“原来是埋剑前辈,真是幸会,久仰久仰。” 柳千刀道:“埋剑前辈,这可是皇上的命令,你想跟朝廷作对吗?” 埋剑不理会他,对李啸两人道:“你们先走吧。” 江白梧两人大喜:“多谢前辈。”然后就离开了。 埋剑从大树上跳下来:“我又不是当官的,才不想知道皇上在干什么。” 柳千刀气得脸上直抽筋,但是面对这个后传奇,他也不敢说什么。埋剑不理会他们,转身就慢慢离开了,还留下一句话:“要是不服气,就过来打一架。” 柳千刀两人合力,当然是可以和埋剑一战,但是还有个纯阳,那样他们就完全没有胜算了,也只能把怒火往肚里咽。纯阳见状,向两人行了个礼:“柳丞相,柳掌门,既然如此,贫道也告辞了。”然后纵身一跳,也离开了,只留下柳万仞两人在那里闷气无处可出。 埋剑和纯阳的突然出现,这其中,又将会有什么事发生? 一百四十一 抢夺卷轴的战斗 李啸和江白梧离开之后,找了个地方休息下来,他们被柳万仞打伤了,必须得先把伤口处理好,调养一下,否则别说遇到朝廷的高手,就是一般的新元之子,他们也会陷入麻烦。 李啸坐下去:“虽然伤得不重,但是不休息个一两天,也无法战斗了。” “没错,养好伤,才有精力去抢卷轴。” “还没开始就遇到了这些高手,这次的测试,还真是难啊!” “不过已经进来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最担心的是弟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放心吧,花小弟虽然没有心机,也爱胡来,但是到现在为止,惹他的人,不但没有好处,反而没有好果子吃呢。” “但愿吧,弟弟他,是个善良的孩子呢!” 当晚,两人好好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白天,他们也没有多大的动静,不过后面,鼠童和虎童已经盯了他们很久了,只是找不到机会下手。不是他们不敢动手,而是他们发现了一件事:埋剑藏刀两人一直在附近游荡。前面埋剑既然出手救他们,这一次,也不例外,所以他们要先避开两人的耳目。 以埋剑和藏刀的武功,他们早已发现了这一切,不过他们对这一切已经胸有成竹。埋剑赶走柳千刀之后:“老伙计,这两孩子伤得不轻啊!” 藏刀也点点头:“没错,后面还有人盯着呢!” “后面那两个家伙不足为惧,论实力,这两个孩子还是可以应付的。” “那我们就看着他们两天,等他们伤势好一点,再离开。” 两人就这样不近不远的跟着李啸两人,直到第三天,他们看江白梧两人的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才悄悄离开了。鼠童和虎童也是看准了这个机会,于是便商量道:“虎童,那两个老家伙已经走远了,趁他们伤势还没完全康复,我们要先下手为强,把卷轴抢过来。” “没错,他们既然能在比武的时候击败牛童等人,实力必然和我们差不了多少,而他们受了伤,正是无第二次的良机啊!” 商议已定,两人一前一后包抄过来。江白梧两人刚醒不久,本欲去找花爱雨的,看到又杀出来两个人,知道计划又要延迟了。 或许是经历过的事多了,李啸也差不多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他缓缓站起来:“白梧,看来,我们被人盯上了呢。” 江白梧也是丝毫不惧:“应该说,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的。” “哦,还真是呢,这样说,的确是准确很多。” 看到两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鼠童大怒:“别把人看扁了,你们现在受了伤,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乖乖的把卷轴交出来,我们还可以饶你们不死。” 虎童也是怒气冲天:“我知道,上次青城山的新元选拔,猫童和牛童就是你们杀的,今天正好杀了你们,替他们报仇。” 李啸不屑一笑:“我说,是他们技不如人,不关我们的事吧?” 江白梧道:“没错,再说了,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们了。” 鼠童指着两人道:“少废话,今天要你们血债血偿。” 李啸也不急着动手:“慢着,我想先问你们一个问题。” 虎童哼了一声:“死人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废话。” 李啸道:“我听说,十二血衣童子,乃是根据十二生肖命名,但是猫不是十二生肖的啊,我杀死的人,怎么也轮不到你们报仇啊!” 这个看似不起眼的问题,李啸已经想了很久了。按照十二生肖取名,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错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鼠童怒道:“别想打听我们阎王殿的事,受死吧。” 鼠童和虎童从前后一起攻了过去。李啸马上提枪在手:“白梧,你对付那只纸老虎,这只毒老鼠就交给我了。”然后就迎向鼠童。 江白梧也毫不示弱:“李啸,你说错了吧,你那只是小老鼠,我这只可是大老虎啊!”他们这么斗嘴,就是故意挑衅鼠童和虎童。 四人两组,在相隔几十米的地方开战。大战近百回合,不分胜负。李啸和江白梧虽说有伤在身,但是已经基本无碍,面对同等强敌,丝毫不落下风。十二血衣童子,武功都是伯仲之间的,在青城山的时候,他们虽然击败了两个血衣童子,但是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过在那之后,断枪和残腿整整一个月的训练,让他们的武功提升了不少,所以这一次,带伤依然能和他们打得难分难解。 虽然交手了百余回合,但是四人均未使出全力。从硬实力来说,江白梧和李啸的确要强一点,但是柳万仞给他们留下的伤口,也让他们的实力打折了。 出招必尽全力,那是顶级高手过招,来个一招毙命。他们虽然是新元之子,但都还未挤身高手之列,想要一招击败对手,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前面你若全力战斗,或许能伤到对手,但是另外一方面,必然也会露出自己的武功破绽。也别是破绽明显的武功,这是非常致命的。 李啸和鼠童交手近两百招,刀锋剑气所到之处,整个森林面目全非,一片狼藉。激烈的战斗,让李啸的伤口微微的裂开了,血丝从肩膀流出来。他立刻跳出战斗:这个家伙,比那猫爪的要厉害一点,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这么硬战下去,虽然我能取胜,但是也免不了重伤,得找个损失最小的方法。 鼠童虽说没有受伤,但是两百余招下来,他也开始感到力乏了,李啸主动跳开战斗,他也趁机休息:看起来,这家伙比杀了猫文的时候要厉害了。 鼠童看到李啸的伤口血渗出来,他也知道这是个机会:比耐力的话,我打不过这家伙,趁现在他伤口复发,我要快速解决战斗。 只见鼠童两掌散开,伸到脖子前:“老鼠钻洞。”然后整个人向前趴下去,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消失了。李啸大惊之余,只见地面的一撮土松动了,然后向自己滚来,所过之处,一带的土都松了。 李啸本已做好准备,待鼠童钻过来快到自己面前时,就一枪刺下去。不过鼠童的行动出乎李啸的预料,在距离李啸还有两丈之处,鼠童把头一伸出来,就马上扎进了土里。不过他伸出头的地方,有一个很深的洞。 鼠童在地下,虽然地面的松动会暴露他的行踪,但是他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也完全没有规律,李啸试了很多次,都能刺中他。也不知道鼠童在地下做了什么,很快,李啸就被鼠童挖出来的洞团团围住了。 突然间,鼠童从一个洞口高高跳出,从李啸头顶飞过,往李啸头顶抓过去,扯掉了李啸一撮头发。要不是李啸躲得快,早已头破血流了。 鼠童从这边的洞跳起,马上又落入另外一边的洞,他的速度要快于李啸,出来的时候又没有征兆,所以李啸根本拦不住他的攻击,最后想赶上去补一枪,但是鼠童又早早落入了洞里面了,李啸很是无奈。 就这样反复十几次,李啸被鼠童弄得有点晕头转向了,他马上静下心来:断枪前辈说,任何武功都是有破绽的,这只小老鼠,也是一样的。 鼠童不断的发起攻击,李啸虽然也极力防御,但是脸上还是留下了几道伤口。伤口,也是成长的力量,为了战胜敌人,受伤是不可避免的。李啸懂得这些话,所以他没有为自己的尴尬处境而发怒,仍然在极力寻找鼠童的破绽。再几个来回,李啸终于发现了:他每一次起来和落下的洞口,都是正对面的,只要看准他下一次从哪个洞口出来,在他落下去之前,把正对面的洞口堵住,他就无所遁形了。 鼠童再次跃起,李啸假装防御,左手握住枪尾,右手把长枪往上刺,人却在微微后退。鼠童巧妙的躲开了李啸的枪头,还在李啸的肩膀留下了伤口。 李啸给鼠童所伤,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绽,这样就能拖延一点鼠童下落的时间。果然,在鼠童飞到自己身后准备落下时,李啸左手把枪尾一拉,然后都不用转身,直接把枪尾向后用力甩去,那枪尾,在鼠童半个身子进入洞口的时候,直直的从颈椎进去,从脖子出来。李啸所占的位置,能让他准确无误的分辨出洞口在哪,而且,他现在,即便是没有枪头,也能够把人刺穿了。 江白梧和虎童,前面也是打得难分难解。不过在武功上,江白梧本就强于虎童。两人从地上打到树上,再从树上回到地面,场面相当激烈。只见江白梧一个转身,左手一掌,朝虎童打过去。这一掌,是‘开天辟地掌’中的一招。 虎童丝毫不含糊,马上奋力一掌还击。若论掌力,虎童是不如江白梧的,不过江白梧似乎是忘记了,十二血衣童子都会一招‘锁魂功’,能够吸人内力。在青城山的时候,江白梧还是吃过亏的。 两掌相碰,江白梧才感到不妙:糟糕,我居然忘了他们会这一招。 要是这样下去,大大的对江白梧不利。江白梧马上右手一剑挥过去,虎童没有武器,只能向后退开,江白梧才得以脱身。 虎童呵呵一笑:“内力不错嘛,真是过瘾啊!” 江白梧哼了一声:“我要你吸进去多少,就双倍吐出来。” 江白梧上次破‘锁魂功’,是自己随机应变,这一次,他还是打算用原来的那招。办法不在多,管用就行,而且还是在这种关键时刻。 江白梧再冲过去,还是左手一掌。虎童还是右手一掌引上来,心中大喜:真是个笨蛋,这一次,看我把你吸个精光。 只是看虎童的表情,江白梧就知道对方中计了。果然如此,在两人掌力快要接触时,江白梧立刻变掌为指剑,一股内力,似一把利剑从虎童的掌心刺进去。虎童被这么袭击,右手马上就不听话了。江白梧乘胜追击,马上变指剑为掌,一掌打在虎童的掌上。虎童已经使不出力防御,被江白梧打得飞了出去。 看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虎童,江白梧走上前去,拿出他的卷轴:“这个,我收下了,我和你没有仇,不会杀你的。”虎童干看着,却也无力反抗了。 李啸也把卷轴拿到手了,翻开一看,两人的就都收集够了。李啸把卷轴收入怀中:“还真是顺利,白梧,走了,找弟弟去。” “卷轴已经到手了,找到花弟弟,我们就离开这里。” 两人刚离去不久,埋剑又回到了这里,鼠童已死,他也不多看一眼,而是直接走到还躺在地上的虎童面前:“你为一个该死的人做手下,你也是个该死的人。不过你日后若是肯听我的话,我可以救你一命。” 一百四十二 东岛十一忍者 李啸和江白梧继续前行,终于遇到了花爱雨和萧楚两人。花爱雨远远就迎上去:“喂,李啸,白梧,是我啊。” 李啸大喜:“弟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担心死我了。” 江白梧也很是激动:“三哥,花弟弟,见到你们太好了,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结拜的时候,萧楚排行第三,所以江白梧就叫他三哥了。 萧楚本想找个机会抢夺花爱雨的六魔色和卷轴的,现在这两人出现,就完全打乱他的计划了:这下不好了,有这两人在,我就不好下手了。 花爱雨有开始无条理的说那些经历了:“这个,真是好玩啊,有吃人的鱼,有青鬼,还有朋友,还有玄武,还有很厉害的动物…” 萧楚笑笑:“三位弟弟,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吧。” “慢慢说,你们还真是有闲情啊!”来的人,居然是藤田刚烈。 花爱雨认出了他,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你…是谁啊?” 这么一说,藤田刚烈马上就怒了:“你这个笨蛋,忘得也太快了吧。” 李啸马上提高警惕:“上次就是你袭击我们的船的。” 江白梧也提高了防备:“上一次在船上没得和你过两招,真是遗憾啊!” 藤田刚烈面对四人,丝毫不惧:“放心,等一下有得你享受的。” 萧楚看藤田刚烈的穿着,知道他不是中土之人:“三位弟弟,你们认识他?” 花爱雨终于想起来了:“嗯,他可是个坏人呢。” 紧接着,又有两个忍者来了,乃是河野左军和石井英明。河野左军,左眼带着个眼套,应该已经瞎掉了。石井英明,则是一个长得很清秀的男子。 河野左军跳到藤田刚烈身边:“六魔色就在他们身上?” 石井英明也跳下来了:“怎么都看不出来,会在这个笨蛋身上。” 花爱雨看到这些人,长相本就有点不同,再加上那怪异的打扮,立刻兴奋得眼珠子都冒金光了:“哦,真是奇怪的人啊!” 李啸道:“弟弟,小心点,这些东岛人,武功很是怪异的。” 江白梧也一直不敢大意:“我见过他们的武功,的确是很怪异,我反复琢磨过,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破解的方法。” 萧楚道:“我听说东岛的忍术能人所不能,不知道是真是假。” 藤田刚烈看对方四个人:“毕竟都是新元之子,武功应该和武劫差不多,我们三个对上四个,占不了什么便宜,多叫几个人过来。” 河野左军道:“那个跟松原长得很像的笨蛋,到底能不能杀?” 石井英明拿出一个东西:“不管怎么样,先把六魔色抢过来,是不会有错的。”然后把那个东西点着,往空中一抛,那东西就像烟花燃烧了。 藤田刚烈上前:“我姑且先把你当松原吧,把六魔色交出来。” 花爱雨一口回绝:“不。”他记得的事情不多,但是林倩叮嘱过他,不能交给任何人。花爱雨什么都记不住,但对于林倩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忘过。 藤田刚烈也不怒:“呵呵呵,真是跟松原一样愚蠢。” 河野左军上前道:“你是谁我们不管,我们要的只是六魔色,交出来,什么都好说,否则,我们也不会让步的。” “说得对,”石井英明也跟着上前:“如果你是松原,为了我们东岛国,就应该把东西交出来,如果不是,我们抢过来,也是我们的任务。” 花爱雨丝毫不惧:“笨蛋,我是谁才不要你管,林倩说了,这两个东西不能给任何人,你们要是敢抢,我一定打你们打飞。” “两个?”藤田刚烈大喜:“我们接到的情报是一个,现在居然有两个,这种买一送一的生意不做,那我们就真的是愚蠢到家了。” “嗯,青鬼后来又给了我一个。”花爱雨说话就是这样子。 李啸急忙道:“弟弟,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花爱雨连忙点头:“这样啊,那我就不说了。” 江白梧很是无奈:“有这么一个爱添麻烦的弟弟,还真是难得清闲的。” 萧楚把纸扇一收:“三位弟弟放心,做哥哥的,一定帮你们的忙。”他本来不想跟东岛的人动手的,但是六魔色若落入他们之手,萧楚想再抢,就更难了。 河野左军的脸型和表情,很像那些杀人犯:“居然连成一气了,还真是情深意重啊,不过是不是说说而已,等一下就知道了。” 石井英明道:“这些可与我们无关,我们做忍者的,可是没有感情的。” 藤田刚烈上前再问:“这么说,你们是不打算把六魔色交出来了?” 四人异口同声回答:“不交。” 冲突已经不可避免了。只见藤田刚烈马上结印:“火遁。”然后嘴里烈火喷出,往四人身上烧过去。四人马上跳开,可是河野左军又已经出招了,只见他结印后双掌击地:“土遁。”一阵土流,从众人背后冲过去。 四人再躲,跳到大树上。石井英明再使用忍术:“木遁。”然后四人所站的大叔,马上伸出一些树枝,朝四人伸过去,欲把四人绑住。 一人一招,似乎就把四人逼得无路可退了。四人再次跳起,在跳起的时候,萧楚马上出招:“乾坤剑阵。”然后上百的从四周出现,围住了四人。 萧楚双手控制着这些由内力形成的剑气,使劲插向地面,围成一个圈,四人就落在那些剑围成的圈里面。萧楚乃是噬血阎王的亲传弟子,而噬血阎王又师承武林圣人,武林圣人最强的,也就是剑法。萧楚有这种程度的剑法,也不奇怪。 “这个剑阵只能暂时保我们安全,得想办法赶快离开。”虽然只是简单的出了一招防御,不过前面的疲惫还在,使得萧楚已经开始感觉累了。 藤田刚烈三人本想再用忍术攻击的,不过那剑阵所围成的圈子以及周围的地方,忍术根本控制不了。想冲过去,对方四人,他们三人,对于不擅长近身战的忍者而言,这绝对是吃亏的,他们不会做这么笨的事。 虽然暂时安全,但是面对他们并不多见的忍术,花爱雨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萧楚武功是众人中最高的,若只是他自己,他早就逃了,但是花爱雨三人,却未必有机会逃脱,他现在必须得帮助花爱雨逃跑。 萧楚道:“我们四对三,是占尽优势的,不过前提是,要接近他们。” 李啸也明白这一点:“但是眼下这个距离,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发动忍术。” 江白梧也看出来了:“没错,贸然出击,于我们不利。” 花爱雨还是那么的鲁莽:“看我把他们一个一个打飞。” 不过不等他出手,背后就有攻击过来了:“水遁。”空旷无垠的森林,几丈高,几十米宽的洪流,朝着四人奔袭过去。乾坤剑阵虽然能阻止忍术的效果,但是这些水,乃是用忍术引出来的,已经不受忍术的控制了。只是像河流一样冲过来,只不过来势太过凶猛,杀伤力太强。 萧楚率先跳开:“大家快离开。”另外三人见状,也马上跳开。 花爱雨惊讶得下巴都脱臼了:“哦,土里面有水出来了。” 李啸也是不敢相信:“这东岛忍术,威力怎么这么大?” 江白梧也被惊呆了:“什么都能用,这忍术还真是棘手。” 一招过后,第四个忍者出现了:“居然躲开了,难怪你们要集结人马。” 这个忍者,也是东岛十一忍中的一个,唤作蓝中文夫,年纪四十上下。扎一个马尾辫,前额是光的,嘴上还没有胡子,个子也不大。 藤田刚烈道:“看到这个程度的水遁,我就知道是你了。” 河野左军更加信心十足了:“这样子,六魔色就是囊中之物了。” 石井英明跳到前面:“那就抓紧时间吧,还有别的任务呢。” 看到石井英明冲过来,江白梧马上迎上去:“这个交给我了。”两人直直朝对方冲过去,完全不怕会碰到一起。不过在两人还有近十丈距离的时候,石井英明马上结印:“木遁,千枝散叶。”然后江白梧的前后左右,所有的树木,树干上成百上千的树枝,不断伸长加粗,朝着江白梧伸过来。 江白梧凌空一跳,踩在一根树枝上,翻身前进。江白梧就这样不断躲开那些树枝,还利用那些树枝的弹性,蜿蜒前进。 看到石井英明已经动手了,河野左军也跟着杀上来。李啸把枪一提,纵身跳起:“这一次,终于可以好好的体验一下真正的忍术了。”不过河野左军似乎不急着用忍术,他抽出随身带的刀,和李啸展开了近身战。 另外一边,蓝中文夫也杀过来了。萧楚看得出来,四个忍者中,蓝中文夫是最强的,所以他心里明白,这个敌人是他自己的,也只能出手迎敌了。 花爱雨盯着藤田刚烈:“我想起来了,是你打坏我们的船的。” 藤田刚烈呵呵一笑:“你终于想起来了,真是难得啊!作为一个人,你的大脑却连野兽的都比不上,还真是可怜啊!” “笨蛋,谁会去管那些事啊,能够把你打飞就行了。” “上次在船上没有分出胜负,我也玩得不够起兴,让你们走了,我一直都不开心。现在既然你要打,那我今天就跟你玩个痛快。” “我才不和你玩,我要把你打飞。” 所有人都展开了战斗,精妙绝伦的中原武功,对上风格各异的东岛忍术,两伙人厮杀得难分难解,斗得昏天暗地。方圆数百米的地方,大地体无完肤。 突然间,四个忍者马上停止战斗,一起跳开,紧接着,宫保三郎从天而降:“土遁,大葬礼。”把百米之内的土地全部翻起,从四周向中间的人覆盖过去,明显是要把花爱雨等人活埋。 “土遁,铜墙铁壁。”伊文也赶来了,她马上用忍术筑起一扇厚厚的墙,挡住了宫保三郎的土流,解救了被围在中间的花爱雨等人。 仔细一看,又多了七个忍者。有五个人是花爱雨他们见过的:山田伊文,宫保三郎,船越武劫,佐藤美伊,日飞升天。还有两个,唤作藤野新春和田光若水。藤野新春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田光若水二十七八,也是个美人坯子。再加上刚才的四人,这十一个人,就合称东岛十一忍者。 看到伊文出手救了众人,宫保三郎大怒:“伊文,虽然你是岛主最疼爱的弟子,但是眼下的情况,你明显是在帮外人,岛主也不会同意的。” 伊文似乎有点纠结:“我,我只是来救我弟弟的。” 宫保三郎步步相逼:“那好,话我也不多说了,现在,你就在保护弟弟和抢夺六魔色之间做个选择吧!” 一边是任务,一边是亲人,伊文,将如何选择? 一百四十三 情意的选择 摆在伊文面前的,是很艰难的抉择。一边是恩重如山的师父,另一边,却是两小无猜的弟弟,无论怎么选择,对伊文而言,都是非常残忍的。 “宫保叔叔,放了弟弟他们,可以吗?”伊文先是低声求情。 “伊文,别忘了我们这次来的任务,这个家伙身上,有两个六魔色,如果放了他们,岛主面前,我们谁都担当不起,而且,这关乎着我们东岛的兴衰。” “宫保叔叔,是不是把六魔色交出来,就可以放了他们?”伊文知道,面对这么压倒性的实力,花爱雨等人是完全没有胜算的,六魔色已经可以说是宫保三郎等人的囊中之物,所以牺牲六魔色来换取平安,还是值得的。 “看在你的份上,若他们真的心甘情愿交出来,我可以放了他们。”宫保三郎并不是真心想放了众人,但是伊文是东岛岛主最疼爱的,他也不敢太过逼迫。 伊文大喜,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弟弟,把六魔色给他们吧。” “不。”花爱雨还是一口回绝。 伊文没有想到花爱雨居然是这么回答,她急道:“姐姐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这一下子可让花爱雨为难了,伊文对他的好,他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对于伊文和林倩的话,他是百依百顺的,这下他也不懂怎么做了。 “可是,林倩说过不能给任何人的。”花爱雨像个孩子一样不懂选择。 “先把命保住,听姐姐的话,好吗?” 花爱雨是真的太难选择了,过了很久,他终于想通了:一个是青鬼给的,把青鬼的那个给他们就行了。然后拿出一个六魔色:“那我给你一个吧。” 花爱雨虽然不会想问题,但是很多方面,他都是有原则的,能交出一个六魔色,已经是最后的让步了,换成是别人,他肯定一个也不交。 “哟,这个笨蛋,还真是像松原啊!”说话的是田光若水。田光若水上前去:“我说伊文,我来试试吧!”然后走到花爱雨面前,搔首弄姿,处处挑眉弄眼:“哟这位帅哥,你就把六魔色交出来,对大家都有个交代嘛。” 田光若水,是一个全身透露着成熟之魅力的女性,而且长得非常好看,对于正常的男人,绝对是美人计的不二人选,可惜这一次,他面对的是花爱雨。 花爱雨挖着鼻孔道:“你是笨蛋吗?都说了不能给了。” 田光若水并不是真想用美人计骗花爱雨,所以没有像清风那样受到打击。说起来,田光若水虽然比花爱雨年长近十岁,他们也算儿时的半个玩伴,所以田光若水也是不希望花爱雨死的,她也希望花爱雨把东西交出来安然离开。 “哟,你的脾气,跟松原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喂,别扭来扭去的,弄得我眼睛都花了。”花爱雨就是不解风情。 伊文再劝花爱雨:“弟弟,听姐姐的,交出来吧。” 李啸道:“伊文姑娘,不用劝了,弟弟虽然不会想问题,但是他决定的事,可是不会改变的,而且,他的决定,也是不会错的。” 伊文只能作罢,回头对宫保三郎道:“宫保叔叔,他们已经肯交出一个六魔色了,你就放了他们吧。” 宫保三郎道:“不是我们不肯,六魔色少一个都是没有用的。” 花爱雨站在伊文身后,看着伊文欲哭无泪,他缓步上前去,把伊文拉到身后,对着宫保三郎一堆人大吼:“不准你们欺负她。” 这一声大吼,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伊文马上上前去:“弟弟,别冲动。”不过心中早已热泪盈眶:弟弟,对不起,姐姐保护不了你… 宫保三郎愣了一下,然后跳到地面:“看来,已经不用商量了。” 藤田刚烈也跟着跳下来:“早知道是这样,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紧接着,其余的人也跟着下来了。伊文还想多加劝阻,江白梧立刻把她拦到身后:“伊文姑娘,不好意思,我们这个笨蛋弟弟,就是爱给我们惹麻烦,既然让你这么为难,你就坐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萧楚看着对面,有十个人,自己这边,才四个,这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的,不过看到船越武劫,他马上心生一计:“小弟,对面还有一个是我们的家人,那个可也是不能打的,知道了吗?” 萧楚这是故意让花爱雨注意到船越武劫,直觉告诉他,花爱雨会有办法搞定这个敌人。现在的情况,能少一个敌人就少一个了。 花爱雨憨厚一笑:“当然了,我们可不会对家人出手的。” 宫保三郎知道对方的意思了:“武劫,看来你也很为难啊!” 船越武劫的确是很为难,他和伊文本来就很要好,也见过花爱雨,而且还焚香结拜了,感情自然是有的。只见船越武劫慢慢向后退去:“宫保君,有你们九个人就够了,这件事,功劳我不要了。”袖手旁观,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花爱雨意气风发,大手一挥:“大家,准备战斗了。” 宫保三郎不屑一笑:“战斗?你们四个人,我们九个人,你们拿什么跟我们打?说句不好听的,你这是要我们把你们杀光吗?” 花爱雨咧嘴一笑:“不。”然后收敛笑容,攥紧拳头:“是要将你们全部打败。” 一种气质,无畏,不惧,在此时此刻的花爱雨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简单地说,就是疯狂,不怕死。明知敌人要强于自己,明知下一步会是死亡,他都会满怀信念,义无反顾的走下去,这就是一种王者的霸气。 刚准备开战,田光若水突然退出了:“哟,我突然间不想打了。” 宫保三郎斜眼一看:“这个怎么说也不关你的事吧?” “哟,宫保君,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知道的,松原小时候可是很喜欢我的,我也对他很好的,如果这家伙真是松原,我怎么能动手呢?” 宫保三郎很是无奈:“那就给我好好呆着。” 本来是十一个敌人,还未开战,就只剩八个了,虽然说这也是根本打不过的,花爱雨却心情好了一大半:“又少了一个人,看我马上把你们打飞。” 江白梧早已长剑出鞘:“虽然是以一敌二,不过要是输得太难看,这几个月就白练了,更加对不起两位前辈的栽培了。” 李啸也是丝毫不惧:“白梧,怎么说话呢,不是输得太难看,我们可不是为了输的,挑战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在这里就摔跟头呢。” 萧楚说话则是很现实:“话虽这样说,还是想办法逃跑吧。” 花爱雨低声且果断的道:“我是不会逃的,这些家伙,把伊文弄哭了,我要把他们全部打飞。” 江白梧和李啸知道花爱雨的性格,也不再说什么了,不过萧楚却在心里暗暗叫苦:这个笨蛋,真是麻烦,这样子的话,我也很难逃脱了,要怎么办才好? 宫保三郎率先出招:“火遁,烟火之海。”宫保三郎口中,一股大火扇子型喷出来,花爱雨四人没有办法拦下这一招,只能向后跳开,大火把四周都点燃了。 “土遁,暴风土流。”河野左军在一旁也出手了,只见花爱雨等人背后,一阵超大的土流,如爆发的山洪一般冲过来。 花爱雨四人马上向空中跳起,藤田刚烈、日飞升天、藤野新春和石井英明从空中飞了过来,一人对上一个,在空中展开了近身战。 把人身处空中,无处借力,一边打一边从空中落向地面,而此时,背后的土流已经慢慢逼近了。此时,蓝中文夫和佐藤美伊跳到两面,宫保三郎也已经做好准备,三人一起出招:“土遁,暴风土流。” 强势的土流从四面汹涌的围过来,这个力量和速度,很快就会把里面的人生生的埋在那里。花爱雨四人本想跳开,但是又被缠着,根本脱不开身,虽然知道处境危险,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和眼前的敌人先交手。 东岛忍者也有四人在里面,这样子的土流淹过来,四人也是无路可逃,不过这正是他们的战术。宫保三郎四人在外围用忍术围攻,向花爱雨这个程度的武功,虽然破不了他们的忍术,但是要逃还是可以的。宫保三郎深知这一点,于是让藤田刚烈等人出手拖住花爱雨等人,让他们脱不了身。而对于精通忍术的忍者来说,这些土流淹过来时,他们只要再筑起一扇土墙,就可保自己无恙了。 很快,土流距离几人只差几丈了,藤田刚烈等人也已经算准,土流的这个高度和这个速度,此时的花爱雨等人已是无路可逃,四人马上结印:“土遁,铁壁。”然后地面的土再起,像半个球把藤田刚烈四人围在里面。 眼见土流就要把自己淹没,花爱雨四人一下子陷入了绝望。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伊文在一旁出手了:“土遁,土台。”花爱雨四人所站的那块地,‘嗖’的一声升高了十几丈,那阵土流,淹没在了他们的脚底。 宫保三郎似乎早已料到伊文会出手:“伊文,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伊文心里依然很纠结,不过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也已经下了决心了:“宫保叔叔,对不起,如果要我选择,今天我就和我弟弟一起死在这里。”此时的伊文,是非常痛苦的,不过刚才花爱雨上去把她拉到身后的那一瞬间,是她这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刻,那样的感动,她从来都没有过。 这句话,似乎合了宫保三郎的心意:“好,那我就成全你。” 宫保三郎起身攻向伊文,他是尽全力的杀过去了,除了他,这里的忍者,没有能够打得过伊文的。伊文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手,船越武劫拦在伊文面前,回了宫保三郎一掌:“宫保叔叔,就这样杀了伊文姐姐,说不过去吧?” 宫保三郎大怒:“武劫,连你也要造反了吗?” “造反我倒是不敢,不过我不会看着伊文姐姐被欺负的,还有,这里的,都是我的兄弟,我不能看着他们死在这里。”东岛十一忍,和武劫走得最近的,就是伊文。再加上那晚的发誓之辞,武劫也已经不能再忍下去了。 田光若水居然也站出来了:“哟,还真是有情有义啊!宫保君,我想我们今天要做敌人了,我还欠松原那个笨蛋一个人情,不管这家伙是不是松原,今天我就还给他了,不然以后都没机会了,我可不想欠别人的。” 宫保三郎看着对面,自己的三个人已经倒戈相向了,他忿然大怒:“既然这样,我就不多说了,你们的行为,已经违背了东岛国的规矩,现在我们就有权利将你们绳之以法,今天,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大战即将进行,最后的赢家,会是谁呢? 一百四十四 朱雀与白虎 “说的一点都没错,你们一个也逃不了,看起来,又是一顿盛宴啊!”宫保三郎两边正欲开战,一个声音从旁边的树上传来。 寻声过去,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五十上下,脸型有点尖,穿着一件红色的大衣,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但是这笑容中,没有任何感情。 “朱雀,我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了。”对面的树上,又有一个中年男子。这男子身形比刚才的男子还要高大一点,也是中年人,身穿白色大衣,不过满脸横肉。 “白虎,这一次,你可不要跟我抢啊!” 这两人,乃是朝廷大将军的朱雀和白虎。地面的十五个人,放在江湖之中,也都是打得出名气的高手了,而这两个人,居然能够躲开众人的耳目,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众人身边,可见武功之高,实在恐怖。 萧楚最先认出两人,他着实被吓到了:“朱雀,白虎…”萧楚与玄武交过手,当时还有雄文心那样的高手在场,都敌不过一个玄武,朝廷大将军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而现在,居然两个同时出现,照这么算起来,就算是在场的所有人联手,都未必打得过两人,更何况,这里的人根本不可能联手。 花爱雨看了好一会,依然没有想起来:“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李啸现在是真的急了:“一下子碰到两个朝廷大将军,这要怎么打?” 江白梧想到唯一可能逃脱的办法:“要是全部人联手,还有机会。” 朱雀在树上阴阴大笑:“这一下,肯定可以包餐一顿了。居然能在这个林子生存那么久,你们这些小鬼,也还真是有点本事。” 白虎深深的吸了口气:“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了,真是令人期待啊!” 宫保三郎只是听说过朝廷大将军实力惊人,不过他没亲眼见过,他又自认为武功已经不错了,便蠢蠢欲动了:“都说天之国的四大将军武功盖世,是朝廷的最强战力,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我倒是很想领教一下。” 宫保三郎说完,就一个人直奔朱雀过去。刚动身之时,他就已经提前发动忍术:“火遁。”然后右手按回腰间的剑柄,左手继续发动忍术:“土遁,铁壁。”面对这么强的攻势,朱雀一动也不动,只是得意的看着冲过来的宫保三郎。 大火直冲朱雀所在的大树,朱雀立刻就被大火团团围住了。此时,地面的土也四向直上,然后往中间一压,把朱雀完完全全的埋在了里面。 宫保三郎见攻势如此顺利,以为朱雀已经死了,不禁得意一笑:“朝廷大将军?最高战力?哈哈哈,也不过如此。” 正在他得意之时,埋住朱雀的土堆突然爆炸,只见朱雀从里面跳出来,两肩处,还有用内力形成的两扇像孔雀一样的翅膀,只见他轻轻扇动,就飞回了树上。 朱雀刚才并不是不防御,那大火喷过来的时候,他马上左边的一扇翅膀挡在前面,土遁再起时,右边的一扇翅膀挡在后面,两扇翅膀刚好成一个圆球,把他自己包围起来。再微微用力,就把埋他的土炸开了。 “就这么点实力吗?”朱雀完全不满足。 白虎在一旁催了:“朱雀,别玩了,准备开始吧。”然后白虎往胸口猛吸一口气,再朝着众人用力大吼,地面十五个人,马上全部都感到头部疼痛难忍。 白虎这大声的一吼,唤作‘虎啸山林’,跟狮吼功有点类似,就是把内力都释放到音波里面,根据声音无孔不入的特点,攻击敌人的全身筋脉。 地面的人,功力和白虎相差实在太大,只能静坐下来,马上运功相抵抗。只见一个个满头大汗的,很是痛苦。 白虎似乎只是玩玩,这一声很快就停下来了。地面的人马上站起来,不过一个个都累得气喘吁吁了。朱雀呵呵一笑:“到我了。” 然后他两掌慢慢摊开,两肩处的翅膀更加清晰可见了,连翅膀上的羽毛,都看的清清楚楚。只见两扇翅膀轻轻的扇动,附在翅膀上的羽毛,如下雨般‘嗖’的飞了出去,就像千万把利剑,以各种各样的攻击飞向地面众人。 如果有强力的土遁,或许能拦下这一招,但是这个攻击太快了,连结印的时间都没有。众人只能着手于保护自己,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躲开了主要攻击,不过有几个人,都被那些飞来的羽毛划伤了。 朱雀还意犹未尽,白虎马上叫住他:“朱雀,这样是不是太没意思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难道你有好办法吗?”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那就来比一下吧!” “好吧,这里刚好十五个人,一定能分出胜负,就不怕有平局的了。” “是先后动手,还是怎么比?” “谁先抢到算谁的,这样不是更好吗?” 很明显,两人现在是要来一场杀人大赛了。宫保三郎现在才见识到朱雀和白虎的厉害,他马上就慌了:“伊文,六魔色的事我们先搁到一边,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离开,我们联手怎么样?” 伊文也知道,想要离开这里,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好,先离开再说。” 花爱雨虽然很想打宫保三郎他们一顿,但是孰重孰轻他还是分得清楚的,眼下最重要的敌人,就是朱雀和白虎,他也看得出来,现在是要和宫保三郎一伙人联手,他虽然不表示赞成,但也不反对:“欺负伊文的家伙,你给我听着,等我出去之后,我一定要把你打扁。” 虽然局面很不利,李啸却想得很远:就算要逃出去,也不能跟这些忍者一起逃,否则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 江白梧也想到了:“李啸,走的时候,不要与那些忍者一起。” 萧楚则又在想着下一步了:这么多人,应该能逃离这里,到时候我只要跟着这个笨蛋一起走,六魔色还是回到我手中。 伊文所担心的,只有花爱雨一人: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弟弟出事了。 武劫却是在提防着宫保三郎:宫保叔叔他们一定会盯紧六魔色的,到时候我一定要想办法拦住他们,让小弟和伊文姐姐先走。 田光若水这下可不管了:哟,看来要发生不得了的事了,我可不管你们了,能逃走就不错了,我才不要死在这里。 宫保三郎果然还是想着六魔色,他低声吩咐日飞升天和佐藤美伊:“等一下肯定会乱成一团糟,你们给我盯紧那个笨蛋。” 然后又吩咐河野左军和石井英明:“你们盯紧那两个人,他们身上有卷轴,趁机抢过来,帮美伊通过这次测试。” 大战在即,全部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花爱雨还是一如既往的鲁莽,什么都不管就冲了上去。只见白虎左掌探出去:“饿虎吞狼。”一个白色的老虎头,从他掌里探出来,嗷嗷的张开嘴巴,往花爱雨头颅咬过去。 伊文在一边马上使用忍术:“土遁。”地面一条细细的泥绳伸出来,绑住花爱雨的左脚,然后向旁边一甩,刚好躲开了那只老虎的嘴巴。 那只老虎离开白虎的手掌之后,居然还会自己行动,在空中直跟着花爱雨扑过去。李啸和江白梧从左右两边跳起,萧楚从中间跳起,三人拦在那老虎面前,李啸左边一枪横着扫过去,从那老虎的嘴角向尾巴撕过去;江白梧的一剑,也是从嘴角开始,直直割到虎尾巴去。 不过这老虎太奇怪了,虽然明知道是白虎用内力控制着的,但是一枪一剑从中间过去,它前面明显裂开了,后面又自己愈合了,不过速度上减了不少。 萧楚正居中央,那老虎扑来时,已是强弩之末,只见他把纸扇打开,一招‘御剑盾’,终于完全把那老虎的那股内力完全打散,不过自己还是微微后退了几步。 五个人出动,才化解了白虎这不起眼的一招。白虎终于打起一点精神了:“你们的确有点本事,看来,我也得认真起来了。” 另外一边,宫保三郎等人用各种眼花缭乱的忍术和朱雀对抗,凡是能用的招式,他们都用尽了,不过朱雀那双翅膀,太奇怪了。无论什么样的攻击,都能完全的拦下来,而且极富攻击力,甩来甩去,还能当两把剑使用。那翅膀可大可小,可长可短,收缩自如,让宫保三郎等人无从下手。 僵持了一会,朱雀也跳出战斗圈:“还真是不错的小鬼,看来,我也得拿出点本事来了,大餐就要来了。” 只见朱雀慢慢的抬起双掌:“千翼孔雀。”他的背后,长出了无数的翅膀,伸展起来,方圆有数十丈,然后慢慢张开,遮天蔽日,向众人发起攻击。 另外一边,白虎扑到地面,像只老虎一样。果然,一只十几丈高、几十丈长的白色老虎若隐若现,而白虎,就附身在那只白虎体内。那只白老虎一步步的前行,每走一步,地面就一阵晃动,似乎想把众人踩死。 朱雀和白虎的攻击,打得十五个人四分五裂,丝毫没有反抗之力。几百丈内的区域,飞沙走石,风云变色,天崩地裂,大地面目全非。 一阵攻击过后,虽说几乎全部人都受了伤,但绝大多数的人都逃了出来。躺在地面的,是船越武劫和石井英明,两人筋脉尽断,已经动弹不得了。朱雀把翅膀收回来:“真是可惜了,只打了一个呢。” 白虎也收了功力:“我也是,看来又和局了。” “在这个林子里面,即便是活人,都很难活下来。” “两个废人,死定了,准备下一批的新猎物。” 两人没有给船越武劫和石井英明致命的一招,他们离开之后,埋剑藏刀又出现了。埋剑过去把船越武劫抗在肩上:“还有救,带回去吧。” 藏刀扶起石井英明:“这个呢?要不要也救他一命?” “也带回去吧,将来会有用的。”然后也离开了。 朱雀和白虎,为什么会一起行动?埋剑藏刀处处救人,又是为什么? 一百四十五 隐藏的阴谋 朱雀和白虎的出现,把十五个人打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石井英明和船越武劫重伤被救起,其余的人,虽然都得以逃生,但是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花爱雨也和众人走散了,只有李啸一人还跟他在一起。 “那两个家伙,真是厉害啊!”花爱雨上气不接下气。 虽然逃生了,李啸还心有余悸:“朝廷大将军的实力,真是怪物级别的,那么多人,居然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若再遇到他们,就真的完蛋了。” 就在两人惊魂稳定之时,柳百叶一个翻身跳到他们面前,很悠闲的摇着手中的纸扇:“就算没遇到他们,你们也完蛋了。” 花爱雨见过柳百叶,他对柳百叶也没有什么好的印象:“这个家伙,好像不是好人呢,我记得紫衣很讨厌他的。” 李啸和柳百叶早已结下梁子,两人见面,必然分外眼红。李啸马上顶上去:“柳公子这话,好像是在说自己啊!” 柳百叶丝毫不惧:“我知道你的武功增进了不少,不过看起来,你前面最起码经过好几场激烈的战斗,再加上你这个伤势,你认为打得过我吗?” “没错,我们是受了伤,不过我们两个人,你可以打败我们两人联手吗?” 花爱雨也立刻信心十足:“这下,我们一定可以把你打飞了。” 柳百叶不屑一笑:“要是我自己,还真是打不过你们,不过,你认为我会笨到自己送上门来吗?” 柳百叶话音落地,绝情也赶来了:“总算找到这两个家伙了。” 绝情,是红雀庄朱鼎候三个儿子中的小儿子,也只是二十出头,不过武功却不错。红雀庄这次竞争新元之子,也只是派出了他一个人。绝命是大儿子,朱鼎候把他留在身边,绝心又被清风废了一只右手,所以只有他一个人了。但是绝情这人有个缺点,遇事拿不定主意,容易被人说动。 绝情一出来就满腔仇恨怒火:“你们两个,废了我二哥的右手,又让我红雀庄难堪,今日我就让你们付出代价。” 花爱雨没见过绝情,当然是不懂:“我说,你是谁啊?” 李啸道:“他是红雀庄的人。” 花爱雨所记得的,就是和神剑门有仇恨,其余的他完全记不起来,他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起来,然后甩甩头:“完全想不起来。” 绝情道:“好,那我就慢慢说给你听,让你死个明白。几个月之前,你为了救紫衣公主,抢了还魂幽草,这个你记得吧?” 花爱雨的想法,是不能按常理去推论的。当时抢还魂幽草,是伊文冲上去拿的,而且他也认为是那匹马送的,所以一直都不认为是自己抢的,马上摇头:“不,我没有抢,那是一匹会说话的马送给我们的。” 绝情气得差点心肌梗塞:“你…”然后强忍着咽下这口气,再慢慢说来:“好吧,我就直说吧,我哥哥想把你们捉拿归案,可是你们却废了他的一只手臂。” 花爱雨还是听不明白,只能问李啸了:“他说的是谁啊?” 李啸道:“就是那个想害紫衣的人。” 到现在,花爱雨都还没想起是谁,不过李啸说是想害紫衣的人,他马上就有结论了:“他是坏人,也就是说,你也是坏人吧?” 绝情道:“好人也好,坏人也罢,这个东西,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不过你们伤了我二哥,这个仇,今天我一定要报。” 李啸道:“这件事,皇上在校场的时候已经说清楚了,两边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难道你们想违背皇命吗?” 柳百叶轻轻一笑:“违背皇命?哈哈哈,笑话,现在可是测试期间啊!” 李啸道:“这么说,你们是打算假公济私了?” 绝情道:“你错了,在这个森林里,一切都是自由的,这个测试,是中立的,没有什么公私之分,我们现在只是在抢夺卷轴而已。” 柳百叶也跟着附和:“没错,我们在抢夺卷轴的过程中,失手杀了人,再捡到六魔色,这么说出去,我想不会有人怀疑我们的。” 李啸道:“看来抢卷轴是假,你们的目的,还是为了六魔色。” 绝情道:“没错,收集卷轴,只是为了在朝廷提升自己的地位,但是有了六魔色,朝廷就一定会给你更大的交易,更甚至,只要你够胆,有实力,还可以自己找出宝藏,进而一统天下。” 李啸也笑了:“一个小小的门派,还想一统天下?” 花爱雨早就忍耐不住了:“跟他们说那么多干嘛啊。” 李啸马上拦住花爱雨:“弟弟,别冲动。”一个小小的门派,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李啸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里面有着一个大的阴谋。 柳百叶大笑道:“像你们风雨楼这样的门派,当然是不可能了。” 李啸道:“这么说,你们就可以了?” 绝情似乎胸有成竹:“那还不好说,不过一统武林,那倒是可以的。” 一统武林?李啸完全想不明白,不过他已经确定了,红雀庄和柳千刀走在一起,果然是有阴谋的,但是这里面的计划,他却还不知道。 一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李啸想到这里,他马上试探问两人:“好吧,反正武林中的人,都与我无关,对我也没有什么损害,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 柳百叶狐疑的看着他:“我们什么都还没说,你哪来的不明白?” 李啸道:“那我就猜一猜,你们看看我说的对不对。现在我眼前的,一个是红雀庄的少主,一个是丞相的公子,你们两个既然在一起,也就说明了一点,红雀庄已经归顺朝廷了,是吧?” 绝情摇摇头:“说得合情合理,不过你还是错了。” “错了?”李啸以为这个简单的推论是对的。 “没错,我们红雀庄,可不会归顺朝廷,现在我们,只是和柳丞相是盟友。” “盟友?那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柳百叶摇摇头:“这个,我们可不能告诉你们。” “那神剑门呢?”李啸赌博性的问出来了。柳千刀和柳万仞是手足兄弟,现在柳千刀和红雀庄走到一起,也必定会牵扯到神剑门,李啸只能这么想了。 柳百叶有点不相信:“你怎么知道神剑门也会在这次的计划?” 李啸得意一笑:“就算是笨蛋,也看得出来了。” 绝情不屑一笑:“就算是这样,那你又能怎么样?” 李啸长叹一口气:“我是不能怎么样,不过你们红雀庄就惨了。” 绝情先是警惕了一下,然后又故作镇静的笑笑:“我想不明白,你连我们的计划都不知道,又怎么敢说我们红雀庄会惨。” 李啸问绝情:“你说句老实话,红雀庄和神剑门,谁的实力强?” 绝情思索了一下:“都是五大门派,很难说,伯仲之间吧。” “那你还说你们红雀庄不惨吗?”李啸故布疑阵。 绝情指着李啸道:“小子,你想耍什么花样?” 李啸道:“我现在只想请绝情公子救我们一命啊!”当绝情陷入李啸的第一步陷阱时,李啸就已经开始盘算他的反间计了。如果花爱雨看到李啸这样,他肯定是要发狂的,不过李啸一直在想办法探出这背后的阴谋,就和两人多说了些话,花爱雨的敌意马上松懈了,早就躲到大树下睡着了。 柳百叶知道李啸这是计谋,马上劝阻绝情:“绝情公子,别听他的。” 绝情心里也在仔细嘀咕:这家伙肯定在耍什么诡计,但是我要是不听,而他说的又是真话,那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我红雀庄,反正现在他也跑不了,就让他把话说完再做决定。然后马上拦住柳百叶:“柳公子别急,且听他怎么说。” 李啸道:“我要是说得对,不知绝情公子能否放我们一马?” 柳百叶怒道:“任你说得天翻地覆,你们也死定了。” 绝情再拦住柳百叶:“柳公子,先冷静听他说完再做决定。” 李啸慢慢道来:“红雀庄和神剑门,实力相当,可说是谁也不输谁,而且两个门派的雄心壮志,也是旗鼓相当,所以我一直认为,最后当上武林盟主一统武林的,必然是这两个门派的掌门。” 绝情满足的点点头:“说得好,继续。” “后来我仔细一想,我认为,现在能当上武林盟主的,就只有神剑门了。” 绝情脸色一变:“你凭什么这么说?” “绝情公子,你仔细想一想,五大门派中,除了少林寺实力出众,其余四派,实力是不是都是一样?” 绝情点点头:“没错。” “但是有一点,是你们都忽略了的。” “是什么?” “前面早就说过了,当今丞相柳千刀和柳万仞,可是手足兄弟啊!”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这明摆着,神剑门背后,是有朝廷撑腰的啊!” 柳百叶看绝情脸色一变,马上怒道:“你给我住嘴。”然后转向绝情:“绝情公子,别听他胡说八道。” 李啸看已经激怒了柳百叶,继续说下去:“有朝廷在背后撑腰,神剑门的实力,可就远胜于你们红雀庄了。就算现在你们联手一统武林,到时候在武林盟主一职的争夺中,你认为,你们红雀庄,斗得过有朝廷撑腰的神剑门吗?” 李啸说的这个,也是神剑门所想的。柳百叶被李啸戳到痛处,忿然大怒:“居然如此胡说八道,看我马上杀了你。” 柳百叶正欲冲过去,绝情马上伸手拉住了他:“慢着。” 柳百叶有点心虚了:“绝情公子,他这是在离间我们啊!” 李啸在一旁火上浇油:“是离间还是你自己心虚,你难道不知道吗?” 李啸越说,柳百叶就越急:“绝情公子…” 绝情慢慢向后退去:“柳公子,这件事,在下要先回禀家父才能做主,请见谅。”刚走了几步,绝情把卷轴抛给柳百叶:“这个测试,我本来就没有兴趣,就成全你吧。”说完就离开了,他似乎忘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李啸得意的看着柳百叶:“你不走,难道还要我们送你吗?” 柳百叶虽然愤愤不平,但是以一敌二终不是明智之举,而且卷轴也已经到手了,其他的事可日后再来,也就离开了。 两人双双离开,李啸立刻松了一口气:“好险,幸亏这个绝情脑子不好使,不然可能真要命丧此地了。”不过他心中还是不解:他们所说的一统武林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一百四十六 最后的新元之子 又一次险中逃生,自从进入这个森林以来,每次都是先陷入绝望,然后又艰险逃脱。连花爱雨都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了。 花爱雨和李啸已经准备离开这个森林了,前面的三四天,几乎都处于强烈的战斗之中,而且伤势不断加重,直到被朱雀和白虎把众人打散,李啸才带着花爱雨四处躲藏。不得不承认,他们害怕了朝廷派来的人。而且现在的伤势,即便是新元之子,他们也完全没有胜算了,还好卷轴已经收集到了。 最后一次遇到的敌人就是柳百叶和绝情,那一次若不是李啸机灵,也许他们早就结束了。也是从那一刻起,李啸显得格外小心,无论是什么敌人,他都极力避开,就这样安静了好几天,伤势才慢慢的恢复了。 李啸仔细算了一下,一共二十个新元之子,除了自己的几个人,也基本全都遇到了:山田伊文、佐藤美伊、船越武劫、秋静文、秋静雅、雄文心、绝情、鼠、虎、萧楚、柳百叶,这些人中,有敌人,也有朋友,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最后幸存下来的,这也是李啸感到安慰的地方。 “弟弟,这已经是第十天了,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也该离开这个森林了。” “嗯,是呢,这个森林,一点也不好玩。” “确实是不好玩,你让我们找的好辛苦啊!”来的乃是空亡和阿安。 “你们,是谁啊?”花爱雨此前从未遇到过两人。 李啸道:“他们两个,也是新元之子,估计是来抢卷轴的。” 阿安失声道:“哎呀,被猜中了呢。”他的性格,有点像花爱雨的。 空亡怒斥他一声:“给我认真点。”然后对花爱雨两人道:“你说的没错,我们是来抢卷轴的,不过,我们对你们身上的六魔色,更加感兴趣。” 花爱雨也失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有那个东西的?” 花爱雨有六魔色,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了,一直以来,来抢夺六魔色的人也是不曾间断,不过都被花爱雨一次次的挺过来了。 李啸道:“两位,实不相瞒,六魔色的确在我们身上。” 阿安抢过话题:“既然如此,就马上交出来吧。” 李啸道:“这个就对不起了,六魔色,我们不能交给任何人。” 空亡一张仇恨世界的脸:“看来是要我们动手了。” 李啸丝毫不惧:“两位,神剑门还有红雀庄,甚至是寒江关,都曾三番五次想抢夺六魔色,就算你们现在把六魔色抢到手,他们也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空亡一脸不屑:“别跟我提那些没用的家伙,我们可是黑风寨的。” 黑风寨?李啸这下想起来了,去青岩关的时候,大力就跟他说过江湖的鼎足实力:五大门派和三大山贼。五大门派,就是少林寺、风雨楼、神剑门、秋水阁、红雀庄;三大山贼,就是寒江关、飞云渡、黑风寨。前者,因为六魔色,他们遭到红雀庄和神剑门还有寒江关的追杀,多次差点就死掉。对于这些强大势力的底子,李啸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们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去抗衡这些势力。 李啸冷眼一笑:“说到底,也不过是两个山贼。”李啸新婚之夜被山贼灭门,他对山贼的恨,不用有什么理由。 阿安又是失声大叫:“哎呀,又被猜中了。” 空亡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你给我安静点。”又对李啸两人道:“没错,我们就是山贼,所以杀人抢货,对我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李啸更加不屑了:“靠人命来活下去,不觉得很可耻吗?” 空亡恬不知耻:“愚蠢,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可耻的,这只不过是你们这些人自己安慰心里的想法。就像处于两个不同世界的敌人,他们看对方,别人永远都是可耻的,而自己,则常常是伟大的英雄。” 李啸哼了一声:“百姓之所以不能安居乐业,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败类。” 阿安马上失声叫了出来:“哎呀,又被猜中了呢。” 空亡上前一步:“我不跟你们废话,识相的马上把卷轴和六魔色交出来。” 花爱雨马上上前去:“你们,是坏人吧?”花爱雨从来不去听别人说什么,他只会靠直觉去判断事物,绝大多数情况,他都能准确的判断对方的敌意。 阿安又失声叫起来:“哎呀,又被猜中了呢。” 空亡道:“小子,听着,我们参加新元选拔,本就是为了六魔色。在比武选拔的时候,我就杀了六七十人,伤了百余人。杀人,从来就不是难事,如果你不想死,就乖乖地把六魔色交出来,我可以不杀你们。” 空亡这么说,是想先吓一吓花爱雨,不过这也的确是真事。还有一点,空亡也的确不想跟花爱雨两人动手。对方毕竟是新元之子,实力还是有的,也许自己能胜,但是会付出什么代价,还不知道,所以能不打便不打。 花爱雨早已最好了战斗的准备:“那个东西我绝对不会给你们的,既然你们是坏人,那我就在这里把你们打飞。” 空亡马上一掌上去。李啸马上跳起,一掌迎过去。两掌相对,落到地面僵持着。李啸马上就感觉到不对劲了,空亡那掌本是黑色的,现在已经把李啸的整个手掌弄黑了,而且还在不断的蔓延过去。 先不说这掌有问题,单是在力量上,李啸就远不如空亡,才支撑了一下,他就僵持不下去了,马上撤了掌力跳回去,然后看着自己已经完全黑了的手掌,又是惊恐又是诧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空亡得意一笑:“小子,知道我们黑风寨的厉害了吧?你中了我的黑风毒掌,如果不能在一个时辰之内把毒逼出来,你的这只手,就废了。不过说起来,你现在的功力,还真是力不从心啊!你的手,注定没有了。” 李啸试着运功把毒逼出来,不过完全无济于事。花爱雨怒气冲冲的杀过去:“你们两个混蛋,我宰了你们。” 阿安马上跳起来,和花爱雨过了几招之后,一掌打在花爱雨的屁股上,花爱雨朝天上飞了很高,然后又重重的摔到地面,一个劲的捂着屁股哀叫。 空亡上前一步:“阿安,别玩了,快点解决走了。” 阿安又叫起来:“哎呀,又被猜中了呢。” “黑风寨两个使者,居然欺负两个孩子,还真是黑啊!还好我没迟到。”一阵花瓣洒下来,紧接着,一袭红衣的男子慢慢落下,居然是红花。 “原来是个人妖。”空亡很是不屑。的确,红花穿着是女人的衣服,说话也比很多女孩子要好听,长得也非常的漂亮,但他就是个男人。 “那你要不要试试人妖厉不厉害呢?”红花不显一丝怒气。 空亡大喝一声,又是一记黑风毒掌上去。红花不紧不慢,从袖里拿出一朵花,然后捏住花干轻轻一拧,花瓣尽数散开成一片一片的,红花右手袖子再一甩,那些花瓣马上飞过去,把空亡围在了中间。红花远远的控制着那些花瓣,不断的对空亡进攻。空亡被困在里面,也只能先防御了。虽然隔着几丈远,红花却也能随心所欲的控制那些花瓣,而且动作之优雅,正如仙女起舞。 空亡在阵中大声道:“阿安,快趁机去抢东西。” 阿安马上跳起,直奔花爱雨。花爱雨已经做好准备反击了,不过不等他出手,一个白色的身影挡在了他面前,翩然一剑,就杀退了阿安。 “红姐姐,你太快了。”来的人,居然是小白。 “白妹妹,你差点就迟到了。” 花爱雨一看到小白就冲上去抱住她:“小白,太好了,我们又见面了。” 花爱雨对待家人,就是这么热情,不过这可让小白尴尬了,脸上马上羞怯似火:“小哥哥,别这样,快,快放开我啊!” 红花莞尔一笑:“白妹妹,干爹让你执行任务,倒遇到如意郎君了。” 小白羞愧难当:“红姐姐,你误会了,这个笨蛋…” “好了,不逗你了,先解决眼前的敌人吧!” 空亡端详了一下两人:“多了两块硬骨头呢。” 阿安还是那样子:“哎呀,你也看出来了呢。” “不是两个,是三个。”一个修长的身影,一缕飘逸的长发,乃是郝文光。小白要救花爱雨是理所当然的,红花和小白也有着密切的关系,他救花爱雨也可以理解,但是郝文光这么做,却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你是帮哪边的,不过你差点就迟到了。”红花却也不急。 “我谁也不想帮,不过我讨厌山贼。”郝文光似乎只是找个理由搪塞。 红花把他的卷轴拿出来交给郝文光:“我不想欠别人的,这个也许是你需要的,就当是今天的报酬吧,然后两不相欠,如何?” 郝文光接过卷轴:“这笔交易不错,成交。” 接着,天心、天蓬和天英三人从旁边来了,天蓬还是那个笑得阴险的表情:“嘿嘿嘿,都在这里啊,你这个笨蛋,我们可是找了你好久啊,终于是找到了。” “不准叫我小哥哥笨蛋。”小白脱口而出这句话,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花爱雨认出了他:“你这个混蛋,就是你打伤紫衣的,看我打飞你。” 天心看了看局面:“要是动起来,看来是一场混战啊!” 空亡看出了天心的顾虑,便马上拉拢她:“这位西域来的姑娘,相信你们也是为六魔色而来,眼前的局面我们都一清二楚,我们做个交易吧。这小子身上有两个六魔色,我们先联手把东西抢过来,然后一人一个,如何?” 这个局面,也只能是这样子了。花爱雨那边有五人,他们三人断然不是对手,而且还有空亡和阿安两人,不知道会不会背后捅一刀。按照空亡所说的,先把东西抢过来,到时候三人对付两人,还更有胜算。 “好吧,我们答应你。” 临时联盟组成,目的都是为了六魔色。六魔色到底花落谁家?花爱雨能否再一次脱险?红花又是何人?郝文光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百四十七 传奇司徒卫国 “那我加入哪一伙啊?”众人正欲动手,一个老者从远处慢慢走过来,随后又自言自语:“这是什么地方啊?”这位老者,正是司徒卫国。 “老爷爷,是我啊,是我啊!”花爱雨似乎是怕他想不起来,叫了好几次。 “是你这个笨蛋啊,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 “老爷爷你也很笨啊,这里是森林啊!” “还真是呢,哈哈哈哈…” 什么都没说,两人就叙上旧了。不过司徒卫国这一出现,却把众人吓得脸色都青了。红花是最为镇定的一个了:“见过司徒元老。” “哈哈哈,这个小丫头真有礼貌啊!” “老爷爷,你来这里干什么啊?”花爱雨只是好奇地问而已。 这天之元老,跟花爱雨一样是个天然呆,也是个老顽童,花爱雨这么一说,他马上想起来了:“呀,差点忘了,我来是要打飞你们的。” 花爱雨马上叫起来:“你这个笨蛋老爷爷,说什么呢。” 司徒元老飘到一棵树上去:“不管你们是不是新元之子,在这里出现,我都可以一视同仁,痛扁你们一顿。”司徒元老这轻功,太高了,脚不仅没有弯下去,甚至连地都不用蹬,完全像自然而然的飘起来一样。 红花很有礼貌的上前去:“司徒元老,干爹说和你几十年未见,很是想念,让晚辈代为问候一声。”都是纵横在那个时代的人,而‘干爹’却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红花把这个护身符搬出来,就是想全身而退。 “你说什么?”司徒卫国居然像个小孩子那样惊慌失措:“你可千万不要说见过我啊,我可打不过那个家伙。”司徒卫国说的虽是真话,不过他的动作太夸张了,而实际上他也没有恶意,红花只是多此一举而已。 司徒卫国冷静下来:“他都来问我了,我也要回他一个话才行,不然他可不会罢休,那样就要有人帮我传话了。”然后对红花道:“就是你了,你回去告诉那个谁了,就说我很好,不用想我,也不要来找我。” 红花再行一礼:“多谢元老,在下一定带到。”然后叫上小白:“白妹妹,走了。”红花看得出来,花爱雨和司徒卫国关系非同一般,有司徒卫国在,花爱雨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才叫上小白一起走。 “喂喂,我没说过白衣服的姑娘可以走啊!”司徒卫国像个受了气的小孩子。 小白也来气了:“不走就不走,红姐姐你先走吧。”红花只能自己走了。 司徒卫国道:“好了,都没有什么事了,那么…呀,我要做什么了…” 司徒卫国抓耳挠腮一阵苦想,似乎就是想不起来。空亡以为这是个机会,右手一记黑风毒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就算是传奇中的人物,也一大把年纪了,中了我这一掌,你也没了半条命了。 司徒卫国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故意不防备,他只是眯着眼在想问题,跟花爱雨一样,一想问题就头疼:“呀,还是想不起来啊!” 在司徒卫国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空亡全力一击的黑风毒掌,正中司徒卫国的胸口。花爱雨急道:“老爷爷,你没事吧?” 郝文光则是一脸不敢相信: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击中? 最高兴的就是天心一行人了:那两个棘手的家伙已经走了,要是这个老家伙也受伤了,最有实力得到六魔色的,就是我们了。 空亡以为这一掌得手了,还在得意之时,他才发现不对劲:我的手,怎么动不了了?空亡掌中的功力已经散去了,而他的手却贴着司徒卫国拿不开来。 司徒卫国猛然惊醒:“呀,忘了告诉你了,千万别碰我啊!” 李啸虽然受了伤,不过他也看明白了:这化及大法,真是天下一绝,不但能化解实物,就连掌中之毒,都能尽数化解,不愧是活着的传说。 空亡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马上左手又一掌打过去,想把自己弹开。不过他又想错了,左手一掌打过去,就像陷入泥潭一般,然后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了。 阿安看空亡陷入了困境,纵身一跃想去把他拉开,不过他刚碰到空亡,他的身体也慢慢开始不听自己使唤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呀,我都说了不能碰我的身体了。不过你们真是好人啊,现在我想起来了,我来是要打飞你们的。”司徒卫国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 所有人都知道司徒卫国的武功高强,但是没有人想到,居然会强到这个地步,虽然年事已高,但即便是四大将军,都未必有这个实力。 天心对天蓬和天英道:“这个老家伙武功奇高而且诡异,即便是尊主都未必是敌手,等一下有机会马上逃跑。” 天蓬显然不甘心:“那六魔色呢?” 天英道:“能逃离他的手中,你就该感谢上苍了。” 司徒卫国的出现,郝文光本来是略显焦虑的,不过看到司徒卫国对花爱雨的态度之后,他就马上放心了:原来只有笨蛋才能理解笨蛋。 花爱雨见过司徒卫国的武功,现在这场景重现,他马上又激动起来了:“真是厉害啊,三个人变成一个人了。” 天心马上挥剑,从司徒卫国侧边劈下去。司徒卫国左手轻轻抬起,似乎完全没有出力,天心的剑气落在司徒卫国的掌上,不过那道剑气没有继续砍下去,而是停留在司徒卫国的掌中,天心本人,也已经动弹不得了。 天心完全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小白看了这个战斗,她也完全惊呆了:他的实力,应该和呼赞将军上下了。 司徒卫国的化及大法,练到最高境界,可以化解天地万物,将一切东西化为身体的一部分,然后任凭自己操纵。刚才天心的一道剑气过去,司徒卫国就是从那剑气开始,最后隔着数丈就把天心完全控制了。 天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老家伙练的是什么武功,怎么会这么厉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英也已经不战自怯了:“我们还是先逃吧。” 面对这种绝对压倒性的实力,天蓬也是无可奈何:“我们走。” 两人转身刚要逃走,司徒卫国却已经站在他们面前了。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动静,就像空间转移一般,吓得天英两人差点就软下去了。 司徒卫国离开了那个位置,空亡等人自然也就能活动了,不过这是司徒卫国故意放走他们的。司徒卫国看了一下众人道:“我都老家伙了,就不跟你们这些小孩子玩了,你们能不能离开,就看你们的实力了。” 只见司徒卫国高举右手,然后弯腰击向地面:“化及天地。”只见地面开始明显的发生变化了:从他的掌心开始,向四周蔓延开去,一切都似乎静止了。地面尘土不再飞扬,连空气都渐渐凝固了,就连周围的花草树木,都一动不动,就像被封起来一样,而且这个范围还在不断扩大。 在司徒卫国刚把掌举起来的时候,大家就都知道他要干嘛了,空亡是第一个飞身离开的:“阿安,全速离开,不要进入他控制的范围。” 天心也尝试过化及掌力的厉害了,她叫上天蓬和天英:“快走。” 郝文光也马上动身逃命去了。唯一不动的,就是花爱雨三人。花爱雨是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李啸则是受伤了逃不了,小白的任务是保护花爱雨,在这种情况下,她自然不敢轻易离开。眨眼间,三人就动弹不得了。 动不了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被控制了,说不了话,花爱雨只能在心里好奇? 小白也暗暗叫苦:这下惨了,想逃都逃不了了。 李啸则没有太过悲伤:虽然被控制了,不过还好,不会受伤。 阿安在空亡背后一个身子,两人使出最快的速度逃亡,司徒元老的化及掌力不断扩散,虽然已过百余丈的距离,追赶的速度却完全没有停下来。阿安不断叫急:“哎呀,被看穿了,要动不了了。” 再行十几丈,前面已经没有借力的地方了,速度一旦慢下来,就会被司徒卫国悉数控制。情急之下,空亡一脚踩在阿安肩上,借力快速飞了出去。而阿安被这么一踩,速度慢了下来,脚尖还在地面,司徒卫国的掌力又至,直接被控制了。 天心三人朝另一个方向逃去,也是到了百丈开外的地方,眼看着就要被司徒卫国的掌力赶上了,天英在背后猛推两人一下,自己却倒退了一步,结果自然落在司徒卫国的控制范围了,不过天心两人却逃走了。 郝文光的轻功在众人中最好,而且他逃跑的路线极为有利,便顺利逃走了。 掌力到了近两百丈的地方,依然没有赶上逃跑的人,司徒卫国便撤了掌力:“呀,果然是老了,居然让几只小老鼠走了,不过也算了。” 司徒卫国慢慢上前去,解了花爱雨三人的掌力。花爱雨一出来就大骂:“老爷爷,这样一点也不好玩,下次我也要让你试一下不能动的滋味。” 司徒卫国笑得跟花爱雨一样憨厚:“这个,不能怪我啊,哈哈哈…” 小白这下完全放心了:“多谢元老搭救,晚辈一定转告干爹。” 司徒卫国又像个小孩子一样跳起来:“都说了不要跟他说我了。”然后去拿起李啸中毒的手:“这毒,还真是不简单啊!不过还好,还有时间。” 只见司徒卫国把掌贴在李啸的掌上,李啸什么感觉都没有,掌中的都就消退了。李啸大喜:“多谢元老。” 司徒卫国慢慢飘开:“测试结束了,你们表现很不错,走下去吧。” 司徒卫国离去后,花爱雨三人也马上离开了。最后神秘出现的,又是埋剑藏刀两人。埋剑去解开阿安的掌力:“还没有完全坠入邪路,跟老夫来吧。” 藏刀也解了天英的掌力:“为救同伴不惜牺牲自己,你也有资格跟老夫来。” 测试已经接近尾声,结果也将尘埃落定,森林中出现的各种各样的人物,错综复杂,谁会是最后的赢家?来去匆匆的埋剑藏刀,背后又有什么目的? 一百四十八 出征任务 经过半个月的测试,最后的结果终于出来了。成功收集到卷轴的人有:花爱雨、李啸、江白梧、佐藤美伊、秋静文、秋静雅、天心、郝文光、柳百叶;空手而归的有:山田伊文、雄文心、绝情、萧楚、天蓬、空亡、红花;死亡一人:鼠童;不知所踪的三人:船越武劫、虎童、阿安。打斗中有些卷轴不知所踪,因此成功收集到卷轴的有九人,这个人数也是很高的了。 花爱雨出了森林,皇上等人已经等在那里了:“各位爱卿辛苦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们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上朝,朕有要事相商。” 花爱雨从进入死亡之林的那一刻起,就没停止过受伤,他早已疲惫不堪了,刚回去就呼噜呼噜的大睡了,诸葛延玉听说这事之后,却是很有兴趣:“你们通过这次测试还真是不简单,我想,真正的敌人要来了。” 江白梧大惑:“真正的敌人?延玉,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是根据你们的经历推论的。你们想一想,如果朝廷派去的人,向四大将军那种人,真想杀你们,你认为自己有多大的机会逃生?” 李啸无奈的摇摇头:“至少要集合六到七个人的力量才有机会逃脱。” “这么多的人,也只是有机会逃脱,更别说胜算了。新元之子一共才二十个,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彼此还是敌人,所以要找到这么一大群齐心协力的战友,几乎是不可能的,朝廷是深知这一点的。” 凌雪云不解:“延玉哥哥,这么说,朝廷是故意让这些人去挨打了?” “也不是这么说,虽然大部分都是受了伤,但也并不全是坏事。你们自己感觉一下,这半个月的测试,是不是感觉变强了很多。” 李啸稍微运功试了一下,大喜道:“还真是,感觉舒服了很多。” 江白梧也连连点头:“没错,感觉比进去之前要强出不少。” “不经历过生死般的磨练,就无法成长为真正的强者。伤口和鲜血,是迫使一个人变强的最好动力。你们在这么严峻的环境中,面临这么多的强敌,自然会进展神速,朝廷也是别有一番苦心啊!” 小白道:“你那说说明天上朝会有什么事?” “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要你们出征了。” “出征?”李啸虽然很兴奋,但是上次青岩关之败的阴影却还未散去。 “那会让我们出征哪里呢?”江白梧显得有点迫不及待。 “北疆的流沙国。几个月前,青岩关总兵赵拓率军出击大败,虽然最后青岩关没有丢,但是那一次败仗之后,朝廷就开始警觉起来了:北疆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如果不把这股气势扑灭下去,那么其余六国也会受到鼓舞,必然会有南下之意。所以朝廷一定要给流沙国一个回击,扑灭他们的嚣张气焰。” 第二天上朝,除了原来的文武百官,还多出了十六个新元之子。成功收集到卷轴的站在前排,其余的在后面一排。皇上首先开问:“各位爱卿,数月之前,流沙国驻兵青岩关外,对我中原大地虎视眈眈,前者青岩关总兵赵拓率兵出击,受到埋伏,无功而返,还战死沙场,你们说该怎么办?” 司徒卫国第一个站出来:“启禀皇上,老臣之见,须得再次出击。” 侯无惧马上站出来反驳:“启禀皇上,老臣认为贸然出击,实为不妥。” 司徒卫国道:“侯太师,有何不妥?” 侯无惧道:“司徒元老,我们要面对的,不只是一个国家,而是北疆七个国家,再加上西域一带不断活动的势力,还有一直隐藏的起义军,东边还有东岛国,我们不能再轻易损失一兵一卒了。” 司徒卫国道:“太师,现在面临的问题,已经不是一兵一卒能解决的了,如果不及时把这股气焰扑灭,我偌大一个国家就危险了。” “元老言之过重了,先不说一个流沙国动摇不了我国的根基,上次轻易出击,结果全军覆没,这个教训,元老你忘了吗?” “老夫不敢忘,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岂能因一次小小的失败,就弃国家的安危于不顾?难道侯太师怕了吗?” “元老,我们知道你武功盖世,可以无视一切。但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的将士,都是血肉之躯,不能轻易的将他们的生命牺牲在战场啊!” “为国捐躯,本就是天经地义的,怕死的,就别当兵。” “元老,我们的将士,没有一个是怕死的,但是不怕死,并不代表一定要去死。当年你们跟着玄心皇子南征北战,横尸百万,血流千里,难道你都忘记了那些血腥的场面了吗?”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继承玄心皇子之志,誓死捍卫国家。” “元老,说句不好听的,连玄心皇子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神人,都不能一统天下,你认为我们又能多做些什么呢?” “好了,两位爱卿,你们就别吵了。”皇上马上打住两人:“今天是商议对策,先听听其他人的意见吧。” 柳千刀站出来道:“启禀皇上,老臣赞同司徒元老的想法,率兵出击。” 青龙满脸困意站出来:“啊,皇上,那个…” 皇上无奈的摇摇手:“我说,青龙将军,你还是回去睡你的觉吧。” 青龙拍拍额头:“啊,那么,谢谢皇上了。” 玄武也站出来了:“皇上,老夫同意司徒元老的建议。老夫恳请皇上给微臣二十万精兵,外加五十元上将,老夫保证一年之内攻陷流沙国。” 皇上也无奈的摇摇头:“玄武将军,朕知道你忠心耿耿,痛恨外敌,但是你太急了,这个请求,朕不能轻易答应你啊!朱雀和白虎有什么建议吗?” 朱雀道:“皇上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血腥的味道,还是由你做主吧。” 白虎也似乎在推辞:“皇上,我朝中人才济济,这种小事,不用你担心的。” 凌王马上站出来:“父皇,孩儿恳请父皇,由孩儿领兵,为我们江山社稷出一份力。” 燕王也不甘示弱:“父皇,二哥公事繁忙,这件事还是由我来吧?” 两个皇子都站出来了,只有太子一言不发,皇上便问他:“平儿,你怎么看?” 太子是个老实人,他也不太会说话:“父皇,孩儿认为,不打仗最好了。” 皇上心中一酸:要是太平盛世,你的确是最适合做皇上的,可惜时势不应啊! “喂,我说你们在说什么啊?肚子饿了啊!”花爱雨开口,总是语出惊人。 当时凌王和燕王一起发请帖,而花爱雨等人选择了燕王,因此凌王也把他当成敌人了,马上大怒道:“居然搞扰乱朝纲,来人,拉出去斩了。” “慢着,”燕王马上站出来:“父皇,启禀父皇,想必这人初次上朝不懂规矩,还请父皇开恩,饶他一命。” 皇上倒也知道花爱雨的性格,他也不怒:“小子,你上前来。” “你叫我啊?”花爱雨一头雾水,说话也没有规矩。 “出言不逊,拉下去斩了。”凌王又逮到了一个机会。 “退下,”皇上大喝一声:“我自有主张。” 花爱雨上前去,就地坐下去:“你找我干什么啊?”他站了那么长的时间,早就忍不住了。要不是李啸和江白梧暗中压抑着他,他早就蹦出来了。 花爱雨的一言一行,都让李啸等人苦苦叫急: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朕找人,不需要任何理由。” “你是笨蛋吗?哪有这个道理啊!”花爱雨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皇上道:“你知不知道,就冲你刚才那句话,朕就可以诛你九族。” 李啸马上出来跪下求情:“皇上,我弟弟生性坦率,不会说话,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江白梧也马上出来:“皇上,小弟他全是无心之过,还请皇上恕罪。” “他多次顶撞我,还能说是无心之过吗?” 花爱雨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你这个笨蛋,怎么总要人家跪你啊,我听说死了的人才要跪的,你又还没死,嗯…想不明白。” 李啸马上扑上去捂住花爱雨的嘴巴:“弟弟,你就别说话了。” 江白梧又马上解释:“皇上,小弟他说话不同于常人,请皇上息怒。” 皇上完全没有怒气,示意李啸把花爱雨放开,然后对花爱雨道:“你不是说他们为什么要跪我吗?朕就告诉你,因为朕是皇上。” “就是说,当皇上,别人就要下跪了,是吧?” 皇上点点头:“没错。” 花爱雨一脸天真:“那我也要当皇上。” 这一句话,震惊朝野,已经够花爱雨死无数遍了。李啸再次求情:“皇上,弟弟大逆不道,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管教好,皇上要怪罪,就怪罪我吧。” 江白梧也顶上去:“皇上,我才是他们的兄长,要杀就杀我吧。” 皇上坐正了身子:“的确,朕很想杀了你们。” 花爱雨怒道:“喂,混蛋,你说什么?” 皇上的脸沉下来,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认为花爱雨死定了。不料皇上突然哈哈大笑:“不过朕现在还不想杀你们。” “你是笨蛋吗?有什么就说啊!”花爱雨就是没有耐心的人。 “好,朕就给你们一个机会,眼下流沙国刚好入侵,朕给你们五万精兵,如果能击退青岩关外的敌兵,你们就可以将功抵过,今天的事,朕就不再追究。相反,如果你们输了,朕就数罪并罚,杀无赦。” 李啸马上跪恩:“谢皇上,微臣一定竭尽全力。” 江白梧也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谢皇上,微臣一定不负皇恩。” 花爱雨看到皇上不杀他了,又憨厚的笑了。不过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喂,我说,我还有几个朋友在天牢,能不能放了他们啊?” “进了天牢的人,即便不是死刑犯,也是罪不可恕的,朕不可能答应你。不过话说回来,你说的朋友,是什么人?” “是四个人。”花爱雨至今记不住他们的名字。 李啸连忙解析:“回皇上,弟弟说的乃是四季友人。” “四季友人居然进了天牢?玄武,四季友人是你的手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皇上,四季友人已经背离朝廷,他们深夜潜入皇宫,被老夫所擒。” 皇上道:“潜入皇宫就是刺客,按律当斩。不过四季友人也为朝廷立过不少功,不能这么草率就杀了。”然后对花爱雨道:“好吧,如你所愿,如果你能大胜而归,朕不仅赦你们无罪,还释放四季友人,如何?” 花爱雨一脸坚定:“好的,那么,说定了。” 即将出征,他们的命运又将会如何? 一百四十九 凌王的阴谋 凌王回到府中拍案大怒:“父皇真是老糊涂了,居然让那几个小毛孩去率军出征,真是气死我了。” 桂公公道:“凌王,想出这口气,其实很简单。” “哦?你有什么办法?” “凌王,今天的事,奴才也听说了,那个叫花爱雨的,可是个白痴呢。” “没错,可气的是,父皇居然不杀了他。” “凌王,皇上不杀他,我们可以让他自杀啊!” “别磨磨蹭蹭的,说来听听。” “凌王,那个家伙完全没有心计,只要我们略施小计,他就在劫难逃了。” “你说说具体怎么做?” “凌王,和善堂你知道吧?那是萱妃娘娘专用的地方,每天戌时,宣妃娘娘都会在那里沐浴,只要我们让他闯进那个地方,那个笨蛋,就死定了。” “没错,宣妃娘娘是父皇最疼爱的,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他。只要他一死,我就可再次上奏,把出征的大权揽过来。” 花爱雨回到住处,被众人臭骂一顿之后,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对于花爱雨总闯祸这一点,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而花爱雨也是一样,他也习惯了被人这样子责骂。这已经成为他们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并不会影响他们的感情。 刚刚入夜,花爱雨就又感到无聊了,他踱来踱去就是站不住脚:“我说,出去玩一下吧?” “不行。”众人一齐反对。 李啸是最无奈的:“弟弟,你今天差点就要我们丢了脑袋了,要是你再闯出什么祸来,我们就是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小白上去就是一拳:“你这个笨蛋,给我消停点。” 花爱雨拗不过众人的阻拦,独自坐在地上生闷气,不过他居然会耍心眼了:“我说,我要睡觉了,行不行啊?” 大家都以为他说的是真话,全都相信了:“去吧去吧,别惹事就行了。” 花爱雨回到房间,他把门关上去之后,马上从窗口偷偷溜出去了:“嘿嘿嘿,他们真是笨蛋,我从这里出去,他们就不知道了。” 花爱雨又是一个人乱串,也不知道走到哪里,遇到了桂公公。实际上桂公公就是来找他的,目的就是把他引出来,刚好在这里相遇了。 “花将军,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他们都不让我出来,我就自己出来了。” 桂公公只是先试探一下花爱雨是不是一个人,不想花爱雨居然回答那么干脆。 “喂,我说,这里有什么地方好玩啊?” 桂公公将计就计:“好玩的地方当然有,就是怕花将军不敢去啊!” “笨蛋,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是不是真的好玩的?” “当然,那花将军就跟我走吧。” 花爱雨真的是完全没有心计的人,他立刻跟桂公公走了。 桂公公把花爱雨带到和善堂百余米外的地方:“那里面,非常的好玩。” 花爱雨两眼放光:“真的?”然后就什么都不管就走了过去。 另外一边,林倩进入房间后,发现花爱雨不见了,匆匆忙忙的走出去:“你们看见相公了吗?” “弟弟不是说睡觉了吗?”江白梧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相公,相公他不见了。”林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绝大多数情况,林倩都是临危不乱的,但是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皇宫,他不得不担心花爱雨。 众人来到房间,看见窗户打开了,李啸猜到了:“弟弟应该是偷出去玩了。” 小白大怒道:“这个笨蛋,就只会给我们添麻烦。” 只有诸葛延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先别说这些了,我们赶快去找人吧,花小兄弟一个人,很容易闯出祸来的,到时候就麻烦了。” 再说花爱雨一个人,看到和善堂比朝堂还要辉煌,马上就有热情了,连桂公公都不管,就一溜烟的冲过去。 和善堂虽然是禁地,但是外围却没有守卫。花爱雨来到门口,推了推门,已经被锁上了:“真是的,锁住了那就进不去了。” 花爱雨坐在地上想了好一会:“我想到了,从上面进去就行了。” 花爱雨来到楼顶,他轻轻的把瓦片拿开:“我看看里面有什么好玩的。” 和善堂内,一个大浴缸里面,宣妃娘娘正在沐浴,旁边居然一个宫女也没有。宣妃娘娘,是个三十出头的女子,长得婀娜多次,真是漂亮得没有话说。 花爱雨在上面看了一下,挖着鼻孔道:“什么啊,一点也不好玩。” 宣妃娘娘似乎是知道了花爱雨在楼顶,她突然停下来,慢慢起身穿好衣服,然后头也不抬的说:“臭小子,真够胆子,居然敢偷看本宫洗澡。” “你是在说我吗?”花爱雨本能的接上话题。 “除了你,这里还有别人吗?” 堂内没有人,花爱雨看了一下楼顶,也没有人,他才敢确定:“没有。” “看了那么久,好看吗?” “骗人的,一点都不好玩。” “骗人?你把本宫全身都看个精光,还说本宫骗人?” “笨蛋,我又没说你。” “哦,那你说的是谁?” “嗯…不认识,他说这里很好玩,我就来了。” “真是一个笨蛋,居然连和善堂都敢闯。” 花爱雨马上反击:“你才是笨蛋呢。” 宣妃娘娘身着轻纱,她摊开双手,转了一圈:“本宫好看吗?” 花爱雨看了两眼就腻了,他马上起身:“一点也不好玩,还是回去吧。” 花爱雨刚起身欲走,天心和天蓬也来到楼顶,一前一后拦住了他。 原来从死亡之林出来之后,天心等人错过了夺取六魔色的最好机会,只能再次伺机下手。不过花爱雨一直和众人在一起,他们一直找不到机会。这次看到花爱雨孤身一人出来了,他们就跟过来了。他们也不知道和善堂是不能乱闯的。 “你们,又是来抢六魔色的吧?”花爱雨终于主动认出一次敌人了。 天心也不含糊:“没错,识相的就乖乖交出来。” “嘿嘿嘿,交出来,大家都相安无事。” 堂内宣妃娘娘的声音又传来:“看来今晚很热闹啊!” 天心天蓬起初不知道这里面有人,他们才敢跟过来的,现在宣妃娘娘一出声,天心就大感不妙:“糟糕,中计了,天蓬,快走。” 两人刚转身欲走,脚下瓦片立刻碎了,三人都从楼顶摔入堂内。天心三人的轻功,虽非绝顶,但踩在瓦片上面绝对是悄无声息,更别说烂了。这瓦片之所以碎裂,乃是宣妃娘娘在内堂轻轻一掌,就把屋顶的瓦片震碎了。 “打扰了本宫,就想这么走了吗?你们自己选择,是留下一只手还是一条腿,亦或是要本宫把你们交给皇上?当然,刚才偷看我洗澡的,要把命留下。” 天心知道事情已经非常糟糕了:“天蓬,你快走,不然追兵就来了。” “放心,这里不会有任何人的,除了皇上和本宫,进来这里的人,就是一个死,今天你们居然胆大包天,私闯禁地,本宫就把你们就地正法。” 宣妃娘娘虽然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不过武功却是深藏不漏,只见她一个鬼爪过去,天心纵身一跳躲开,那个鬼爪之力,居然入墙三分,甚是凌厉。天蓬看天心不敌,马上挥着铁耙上去相助,两人夹击,依然难以抵挡宣妃娘娘一人。 花爱雨看得目瞪口呆:“呀,这个家伙好厉害啊!” 选妃左右袖间的布条飞出,往两人身上打过去,天心两人纷纷避开,那布条便往花爱雨打过去了。花爱雨本能侧身,也躲开了。 宣妃把布条收回去,不过那布条却把屋内的大柱子打了个窟窿,让花爱雨更加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呀,好硬的布啊!” “新元之子,果然有点实力,本宫小看你们了。” 天心两人力战不下,马上拉拢花爱雨:“笨蛋,你不想死的话,就三个人联手离开这里,否则你就等着别人收尸吧。” 花爱雨依旧不明形势:“什么,我会死掉?” 宣妃不屑一笑:“你们太小看本宫了,今天你们就别想离开这里。”只见宣妃两肩一耸,身后几十布条飞出来,像几十条蛇不断追着花爱雨三人咬。 天心不断挥剑把飞来的布条砍碎,但是布条从四面八方攻击,她顾此失彼,一根布条绕到她后面,紧紧的把她捆了起来,然后宣妃用力一拉,就把天心拉到自己面前。宣妃右手一把过去抓住天心的脖子,左手拿出一条小虫:“长得这么漂亮,还真是舍不得你,不过可惜了,我不是男人。” 只见宣妃一用力,把天心的嘴巴逼开,把虫子塞了进去:“回去好好享受吧,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了。” 花爱雨也已经被捆住了,宣妃又拿出一条虫子,花爱雨马上大叫:“不要啊,虫子一点也不好吃,我不要吃虫子啊!” 宣妃邪恶一笑:“看了本宫的身子,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宣妃正要把那虫子塞进花爱雨的嘴巴,一个黑衣人从屋顶杀出来,一刀砍断了捆绑花爱雨的布条,然后一把拉起花爱雨,就马上走了。天蓬见状,也自己逃命去了。天心已经开始意识模糊了,不过她也趁机逃走了。 要是论武功,那黑衣人却未必是宣妃的对手,不过黑衣人是趁宣妃不备杀出,宣妃完全没有防备,才被这四人逃走了。 救了花爱雨的,居然是郝文光。他把花爱雨带到安全的地方后,才把脸上的黑布摘下来:“小弟,这里安全了,记住,以后不要乱跑了。” 花爱雨看到是熟人,大喜:“是你啊,真是太好了。” 郝文光再次叮嘱:“小弟,皇宫里面危机四伏,你又是个没有心计的人,以后切不可轻信他人,更不要单独行动,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你了。”花爱雨答应得虽然很爽快,不过这种事情,他一眨眼就会忘得干干净净,这也是众人最无奈的地方。 郝文光冒死救花爱雨,仅仅是因为兄弟之情吗?他到底是什么人?不可侵犯的宣妃娘娘,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一百五十 蛊毒 花爱雨回去之后,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免不了数落花爱雨一顿,虽然明知道没有用,不过是例行公事。花爱雨也完全不放在心上,笑笑又是过去了。 花爱雨进到房间,林倩把他拉到床边坐好:“相公,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花爱雨憨厚一笑:“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花爱雨不止一次跟林倩说过这句话,但是每一次听到,林倩都会无比感动,因为花爱雨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花爱雨不会在乎一切,但是只要林倩一句话,他便会义无反顾,因为深爱着,虽然他现在依然不懂。 两人正在说话,天心从窗口飞进来,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救…救…我”然后便无力的躺在地面,她似乎是完全失去意识了。 天心变成这样,主要是因为吃了宣妃的那条虫子,她虽然逃了出来,但是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也许是巧合,她来到了花爱雨这里。 花爱雨这下认出天心了,他一手把林倩拉到身后:“这个家伙是坏蛋的。” 看到天心躺在地上,除了呼吸,什么都不会了,林倩壮着胆子出来,还不断安慰花爱雨:“相公,没事的,让我过去看看。” 林倩说的话,用在花爱雨身上,比圣旨还管用。林倩仔细看了一下,天心是真的完全没有知觉了,她整个人,都变成紫色了。林倩当机立断:“相公,我们要救她才行,不然她会死的。” 林倩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正在教花爱雨如何去爱这个天下的人。眼前这个人,的确是敌人,但这是小方面的,仅限于私人之间的恩怨。花爱雨必须要学会什么叫大爱,学会去宽容包纳,学会如何把敌人变成朋友。 花爱雨就是听林倩的话,他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要怎么救啊?” “先把她扶起来吧。” 两人把天心放到床上,林倩把诸葛延玉叫来:“诸葛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李啸自然反对:“弟弟,他可是我们的敌人啊,你真的要救她吗?” 江白梧也极力反对:“救了她,我们就多了一个敌人了。” 花爱雨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没有改变主意:“救她。” 诸葛延玉仔细端详了一下,他也不敢相信,一个劲的摇头:“不可能…” 凌雪云也很好奇:“延玉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诸葛延玉又把他的书本卷起来:“如果我没看错,这是一种蛊毒。” “蛊毒?”众人难以置信。凌雪云更是直接不懂:“什么是蛊毒啊?” 小白悠悠道来:“蛊毒,是黑巫国的一种巫术,非常的恶毒。” “那能不能救啊?”花爱雨又开始着急了。 诸葛延玉道:“花小兄弟,你跟我们详细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花爱雨说东西,肯定会丢三落四:“嗯,有个人说有个好玩的地方,他就带我去那个好玩的地方,我去到那个好玩的地方,那个地方又不好玩…” 小白马上喝住他:“笨蛋,说重点啊!” “重点?可是她一点也不重啊!” 林倩马上道:“相公,你就说这位姑娘发生了什么事就行了。” “这样啊,她吃了一条虫,真是笨蛋啊,虫一点也不好吃…” 这下子诸葛延玉完全确定了:“这么说来,的确是中了蛊毒。” 江白梧道:“那这毒有没有破解之法?比如说什么解药什么的。” 李啸想起司徒卫国:“我知道有一个办法,就算没有解药,也一定能救她。” 凌雪云过去一巴掌拍过去:“知道就快说出来,没看到我延玉哥哥在等吗?” 李啸道:“化及大法,能化解天下万物,何况区区一点蛊毒。” 诸葛延玉明白了:“你是说找司徒元老救她?” “没错,在森林的时候,我亲眼见过,空亡全力一击的西域毒掌,都被司徒元老完全化解,还把我掌中的毒也解了,所以我想他一定也能化了这毒。” 小白道:“可是,司徒元老未必就肯出手救她。” 花爱雨开口了:“我说,那个老爷爷是不是可以救她?” 诸葛延玉道:“别说司徒元老懂得化及大法,就算不懂,凭着那一身功力,也可以杀死体内的毒虫,把毒逼出来。” 大家都知道花爱雨要做什么了,李啸再问一句:“弟弟,决定了?” 花爱雨无比坚决:“当然,说了要救,当然要救了。” 这里的人中,只有小白、林倩和凌雪云三个女子,轻功好的又只有小白,自然是让她背着天心,她自然少不了抱怨:“你这个笨蛋,以后少给我惹麻烦。” 花爱雨完全不放在心上:“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我也让她背回你。” “你这个笨蛋,别诅咒我。” 一行人静悄悄的来到司徒卫国的住处,这只是一间很普通的住房,而且守卫也没有一个。花爱雨冲过去把大门打开:“老爷爷,出来救人了。” 凌雪云上去又是一拳:“笨蛋,给我小声点。” 花爱雨撇撇嘴:“不叫他怎么知道。” “呀,你们来了,人还没死吧?”司徒卫国脚跟踩在屋檐处,然后整个身子平躺着伸出外面,如此凌空却没有倒下去,他就是这么睡觉的。 花爱雨看得两眼放光:“好厉害啊,飘起来了。” 李啸等人看了也是目瞪口呆:“要是我有这么厉害就好了。” 江白梧也是第一次见:“好厉害的轻功,居然能如此凌空。” 诸葛延玉感叹一句:“不愧是传说的人物,已然算半仙了。” 司徒卫国从房顶飘下来:“先到里面来坐吧。” 众人跟进去,诸葛延玉率先开口:“元老…” 司徒卫国示意他停下:“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凌雪云脱口而出:“你这老头,我们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的?” 诸葛延玉使了个眼色:“雪云妹妹,不得无礼。” 司徒卫国呵呵大笑:“无妨,在老夫面前,不用拘泥于礼节。要说我怎么知道的,只要在这皇宫发生打斗的事,没有老夫不知道的。” 花爱雨急道:“那你快救救她吧。” 司徒卫国上前去,观察了一下天心,然后又坐回高位:“我的确是可以救她,但是你必须要告诉我,她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 花爱雨冥思苦想了一下,又按自己的想法复述事情的经过:“我去那个好玩的地方玩,可是那个地方只有人在洗澡,一点也不好玩,然后他们就出来了。” “接下来呢?”司徒卫国知道花爱雨的性格,只能慢慢问他。 “我们就和那个洗澡的人打架,不过她好厉害啊,三个人都打不过她,然后就是这个人吃了一条虫子,真是奇怪啊,虫子一点都不好吃。” “是谁喂她吃了那条虫子?” “洗澡的那个人。” “这也难怪,你们私闯和善堂,本就是死罪一条。” 李啸又马上辩护:“元老,我弟弟一时贪玩,你就救她一命吧。” “和善堂是皇家禁地,除了皇上和宣妃娘娘,没有能进去。即便是老夫,也只是跟随皇上进过三次,你们已经是犯下滔天大罪了。” 江白梧再次求情:“元老,弟弟真是无心之过,你就放了他一次吧。” 花爱雨倒是什么都不在乎:“老爷爷,我都说了,你快点救人啊。” “人我是会救的,不过我也有个条件。只要你们答应我这个条件,我不但会救人,连你们闯和善堂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 “什么条件?”众人齐声问。 “你们不用急,等一下让这位林姑娘留下来,我自会跟她说清楚。” 花爱雨马上拒绝:“不行,换一个人。” “老夫就要她。” 林倩马上劝花爱雨:“相公,别担心,没事的。” 花爱雨看了看林倩,然后对司徒卫国道:“不准欺负她,不然打飞你。” 司徒卫国笑笑:“放心,老夫只是问些问题而已。” 商议已定,诸葛延玉道:“元老,这位姑娘可是中了蛊毒?” “从现在看来,是蛊毒无疑。中了蛊毒的人,虫子会在肚子里面繁殖,然后从内而外慢慢吃掉人肉,中蛊的人,这期间会生不如死,如果没有解药,三天之内就会全身溃烂而死。” 诸葛延玉道:“蛊毒乃是北疆黑巫国的秘传之术,宣妃娘娘又怎么会懂得如此恶毒的手段呢?” 司徒卫国正色诸葛延玉一眼:“谁说这毒一定是宣妃娘娘下的。”不过他心里却在寻思:这个宣妃,果然有问题,看来朝廷越来越危险了。 诸葛延玉也在暗自思考:明知道是宣妃娘娘,为什么元老不让说出来?这个宣妃为什么会懂蛊毒,她到底又是什么人? “喂,别说了,快点救人啊!”花爱雨已经等不及了。 司徒卫国上前去,拿起刀在天心手掌心划了一个口子,然后右掌按在天心的额头,慢慢运功:“化及天地。” 只见天心的脸色,从紫色慢慢变回原来的肉色,人也慢慢的从昏迷中醒过来。然后天心手掌心的伤口处,一条小虫从体内爬了出来。 小白和凌雪云看到虫子从体内爬出来,马上反胃得吐了。花爱雨等人看着也起了鸡皮疙瘩:“都说了虫子不好吃还要吃。” 天心慢慢正看眼睛,看到花爱雨等人:“是你们救了我?” 花爱雨一张热情的笑脸:“是的,你差点就死了呢。” 天心挣扎着站起来,她还是非常的虚弱:“我欠你一个人情,我迟早会还给你的。不过六魔色,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抢的。” 花爱雨还是那么的无所谓:“知道了,你没事就好了嘛。” 天心心中重重的颤抖了一下,然后无奈一笑:“你这个笨蛋,迟早要死在敌人的手里。记住了,我欠你一条命,等我把这个人情还给你之后,即便是杀了你,我都要把六魔色抢过来,到时候你千万别后悔。” 林雪云骂道:“你这个人,真是太坏了,人家救了你你都不说一声谢谢。” 花爱雨扭头一笑:“没事的,她也不是坏人呢。” 天心没有再说什么,就步履蹒跚的走了。司徒卫国道:“好了,该做的老夫都做了,现在到你们答应老夫的事了。” 花爱雨看了一眼林倩:“没事的,他要敢欺负你,我一定打飞他。” 林倩微微一笑:“没事的相公,你们先回去吧。” 一百五十一 出征前的动态 花爱雨走后,司徒卫国问林倩:“林姑娘,还有三天,你相公三天后就要出征了,老夫跟他虽然说不上是忘年交,但也算个朋友。就事论事,他们没有出征的经验,五万大军,很难击退关外的敌军,此行凶险万分啊!” “多谢元老关心,相公吉人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但愿吧,老夫也帮不上忙,不说这个了。老夫还想问林姑娘一些事情,希望林姑娘能如实回答。” “元老放心,小女子一定知无不言。” “文臣、武将、智者、勇士,他们的后人,是否还在世上?” 林倩愣了一下:“元老知道我的身份?” “不绝对肯定,但也猜出七八分了。” “那元老是选择守护这个朝廷,还是选择守护这个天下?” “请姑娘先回答老夫的问题。” “是的,四大柱国大臣的后人,的确仍在世上,而且一直在活动着。” “如果不是老夫亲眼所见,老夫很难相信,林姑娘居然能如此委屈自己。” “元老言之差矣,跟相公在一起,我从不觉得委屈。” “你相信天意吗?” “天意也是人为,我更相信相公。” “一个笨蛋,他能做些什么?” “大智若愚,不用一言一行,那才是最恐怖的力量,元老不也看到了吗?” 司徒卫国长叹一口气:“两百多年了,都阻止不了,我守护这个国家,也有五十余年了,连玄心王子都做不到,莫非真是天意吗?” “连玄心王子都意识到这点了,元老何不相助相公一把?” “也许,真的要结束了,阻止不了的,是时代的脚步啊!” 御书房内,皇上深夜未眠:“召雄文心和郝文光来见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片刻时间,两人来到:“参见皇上。” 虽然只是半个月,皇上却似乎憔悴了很多:“平身吧,朕有事和你们说。” 雄文心站起来:“不知皇上深夜召见,有何吩咐?” 皇上右肘撑着桌面,掌心来回摸着额头:“乱了,乱了,要乱了。” 郝文光道:“皇上所言何意?” 皇上长叹一声:“这个国家,要结束了。” 雄文心道:“皇上多虑了,如今我朝兵强马壮,万事无忧。” 郝文光也是如此安慰:“没错,我朝江山,必可保千秋万载。” “你们不用昧着良心说瞎话了,朕找你们来,是要商量要是的。” 郝文光道:“为臣者,自当为君分忧。” “好吧,就先说你的吧。你的确是臣,却非我朝之臣啊!” 郝文光脸上闪过一丝心虚:“皇上,微臣忠心耿耿…” “算了,不说了。三天后,五万大军背上出征,朕再给你三万人马,迟大军半个月后北上,若前军陷入绝境,你们就是援军;若取胜,三万大军就加入前军,合兵一处,继续北上,到关外两百里处扎营,等候朕的命令。” “皇上,这是何意?” “上一次青岩关之败,就是因为朝中有内奸,把大军行动泄露出去,这一次,他们必定会故技重施。朕让那个笨蛋挂帅,就是要他扰乱敌人的视线,但是也不能保证必胜,所以朕才要你率军候命。如果胜了,我们就可深入敌军复地,到时候他们必定向朝中盟友求救,你们在外扎营,朕就可以来个前后夹击,瓮中捉鳖。不仅可以把那个内鬼找出来,还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 郝文光佩服得五体投地:“皇上英明。” “去吧,到时候朕会把军队秘密交给你。” “遵命,微臣告退。”郝文光就离开了。 “到你了。”皇上突然间又更加憔悴了。 雄文心刚才听了皇上的一席话,他才对这个已经年过古稀的皇上敬佩不已:“但凡皇上的吩咐,微臣一定舍命完成。” “朕先问你一件事。” “皇上请问。” “起义军有多少人了?” “皇上,这话微臣听不懂。” “作为起义军头领,又怎么会不懂呢?” 雄文心马上警觉起来:“皇上,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这个你不必知道,你先回答朕,朕再跟你说别的事。” “有十万余人。” “区区十万人,又怎么能撼动朕的江山呢?更别说进军天下了。” “皇上,那你是要杀了微臣吗?” “不,朕想把你留在身边,朕有很多事情想问你。”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你也不能知道关于朝廷的机密。” “这个算是交易吗?” “不算,因为朕不会告诉你有关朝廷的机密,但是你别无选择。” “你不杀我,我迟早会来夺你的江山,你不怕吗?” “朕没有江山,这个江山,是朕的大哥的,更是天下人的。” 天牢里,四季友人已经被关了快一个月了,他们的信息仍然没法传送,春困却也只能干着急:“已经延误了快一个月了,干爹的话还没传达,这可如何是好。” 夏盹把头靠在铁门上:“上大明山,都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冬眠睡在天牢的木床上:“就算不对,也绝对没有错,离开了正义的玄武将军,离开了朝廷,但是遇到了绝无仅有的干爹,上天真的很眷顾我们了。” 秋乏靠在墙角坐着:“第一次为干爹办事,就搞砸了,真丢脸。” 监狱里,一阵骚动:“你们说的干爹,是不是大明山独眼明王?” 春困扭头一看:“你是什么人?” 另外一人道:“你不用管我们是什么人,你看看这个天牢里面,再看看我们狼狈的样子,你就会知道,我们应该有多么的痛恨。” 秋乏道:“那关我们什么事?” 又一人道:“告诉你们,在这个监狱里,有成百上千的一流高手,他们之所以落到这个下场,就是拜独眼明王所赐。” 夏盹哈哈大笑:“你们打过不干爹,关我们什么事。” 又一人道:“小子,你少废话,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打得过独眼明王。在这里,有上百绝世高手,在几十年前就被独眼明王困了进来,直到终老。也有上百的绝世高手,有的孤身一身,有的成群结伴,欲上大明山取他性命,也被他送了进来。所以小子,你给我们听清楚了,因为独眼明王而饮恨的强者,在这个世界上数不胜数,那个老不死的家伙,等我们出去我们一定宰了他。” “吵什么吵?”杨修义从天牢的过道里走过,他这么大喝一声,全部犯人都安静下来了:“再吵我就把你们全都拉出去斩了。” 春困马上起身,抓着铁栏:“杨捕头,帮我们传个话吧?” 杨修义道:“你这话让人很不爽啊!我说了无数遍了,休想。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消息,那个笨蛋准备率军北上青岩关,明天就出征了。” 秋乏马上冲出来:“杨捕头,你帮帮我们吧,再拖就来不及了。” “我说了,我只负责抓人看牢,别的事我一概不管。” 冬眠道:“事关朝廷安危你也不管吗?” 杨修义看了他们几个人一下,然后慢慢走出去:“虽然你们几个人说话让我很不爽,不过既然事关重大,那我回去考虑几天吧。” 夏盹扯着牢门大喊:“你个死脑筋,迟了就完蛋了。” 杨修义完全不管,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皇宫外面,噬血阎王出现了,萧楚也准时来到:“参见师父。” “哦,那么长时间没消息,还以为你把为师给忘了。” “徒儿不敢,只因六魔色还没到手,所以徒儿无颜以见师父。” “哦,说起来,这次你的表现,真的让我很失望呢。鼠童和虎童死了,损失了两个血衣童子,却一事无成,你以为我阎王殿很多人吗?” “徒儿不敢,不过徒儿真的已经尽力了。” “哦,那就好,我听说你已经取得那伙人的信任了?” “是的,不仅如此,徒儿也已经取得燕王的信任。” “哦,那也做得不错了。明天那个笨蛋就挥师北上了,为师的已经和流沙国商议好,到时候你在他们中间做内应,助流沙国取胜。” “是,徒儿遵命。师父,五大门派结盟讨伐我阎王殿一事如今怎么样了?” “这个你放心,师父已经安排好了。五大门派中,师父已经拉拢好了红雀庄和神剑门两派,到时候他们一旦敢来,我就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师父真是神机妙算。” “还有一事,为师打探到,有一个六魔色,就藏在和善堂内,再加上那个笨蛋身上的两个,一共有三个有下落了,你一定要想办法给我弄到手。” “徒儿遵命,徒儿一定舍命完成。” 小山村里,林倩的父亲道:“倩儿已经和他走了,他现在正准备出兵青岩关,你也马上北上,去助他一臂之力。” 一个年轻人愤愤不平:“他抢了倩儿,你还要我帮他?” 林倩的母亲道:“那你就去帮倩儿吧,本来这件事不用倩儿去的,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才会让倩儿去的,没想到,你又回来了。” 青年道:“我失足跌落山谷,大难不死,没想到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师父,如果倩儿不肯跟我回来,我不甘心。” 林倩的父亲道:“孩子,你跟倩儿的事,是儿女情长的私事;你帮不帮他,这是民族大义,切不可因私废公啊!” “是,徒儿谨记。”然后那青年就出去了。 “老头,这一场大战之后,就进入新时代了。” “没那么容易,这只是一个开始,在那个时代幸存下来的人,可全都还在呢。时代由他们开创,也自然由他们结束,我们看着就行了。” 各方势力纷纷行动,一场战争,会带来怎样的变化? 一百五十二 北征军队集合 出师时间已到,当天早晨,文武百官齐集校场,为花爱雨等人送行。这一次,花爱雨为三军总帅,李啸为先锋,江白梧为大将。 三人穿上战袍,更显得威武了。不过花爱雨却穿不惯:“这是什么衣服啊,一点也不好玩,好重啊!” 李啸道:“弟弟,身为将士,驰骋沙场,就要盔甲长枪,方显男儿本色。” “就算你这么说,还是一点也不好玩啊!” 江白梧大笑:“李啸,我们做哥哥的,这次又有的忙了。” 李啸也大笑:“那也没办法的事,摊上这个弟弟,是祸事,也是福气啊。” 皇上摆驾出来了,他拿起酒杯:“今日,朕与文武百官为你们践行,愿各位旗开得胜,马到功成,朕等着你们凯旋的消息。” 花爱雨听不懂这一大串的话,不过这个场面,加上皇上的豪气,他内心的豪爽也被激发出来了,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谢谢了,我们一定不会输的。” 李啸和江白梧也一饮而尽:“微臣一定不负皇上厚恩。” 花爱雨看了看左右两边,皱着眉头,不知道在寻找什么。皇上便开口问他:“花将军,就要出征了,花将军还有什么要求吗?” “我要带林倩一起去。” “花将军爱妻心切,朕很欣赏,但是军中不容女子,这是违反军律的。” 花爱雨表示的很无辜:“可是,没有林倩,我什么都不懂啊!” 林倩上前道:“皇上,请让民女跟相公说清楚。” “去吧,最好说服他。” 林倩来到花爱雨面前,为花爱雨整理好戎装:“相公,女孩子,是不能随军的,我们的孩子也快要出世了,我不能跟你一起去了。” “不要,我就要你跟我一起去。”花爱雨从来不会违逆林倩的意思,这是第一次,而且也非常的坚决:“我说过要保护你的,你当然要跟我在一起了。” 连林倩都不能说服花爱雨,那么就没有人能动摇他的决定了。林倩心里无限感动,但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做了。只见花爱雨上前道:“我要她跟我一起去。” “朕说了,不可能,违反军纪,可是要按律责罚的。” “让她跟我一起去,我一定打赢那帮家伙。” 看着花爱雨那坚定的眼神,皇上再次让步:“好,朕就再退一步,不过朕加一个条件,如果战败,连她也一起问斩,如何?” 花爱雨使劲点头,然后回头对林倩道:“没事的,我一定会赢的。” “花将军,敢立军令状吗?” “当然了,我要打赢了,你还要放了我的朋友。” “朕一言九鼎,那是当然。” 花爱雨正欲出行,又从马背上下来:“我还要一个人。”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朕提要求,你不觉得过分了吗?” “可是,没有他我们不会打仗啊!” “好吧,你说说看,要是合理,朕可以考虑一下。” “我要延玉跟我们一起,他什么都懂,绝对很厉害的。” “江湖传闻延玉公子是天下知识最渊博的人,几乎无所不知,这么说来,给你们当军师,倒也是恰到好处。朕也很想知道,延玉公子是不是跟传言中的一样,这个条件,朕答应你。不过还是一样,如果你们输了,朕连他一起杀。” 诸葛延玉上前去:“多谢皇上厚爱,微臣一定不负皇上天恩。微臣也有一事,微臣未过门的妻子,极度调皮,总喜欢闯祸。留她一人在皇宫,微臣怕她会触犯皇宫禁律,所以恳求皇上恩准,允许她跟微臣一起出征。” “一个个都是情种啊,为了表示公平起见朕也答应你,不过还是一样,要是不能取胜,你们全部人都要掉脑袋。” “微臣叩谢皇上。” “皇上,请允许微臣跟他们一起出征。”萧楚鼓足胆气出来了。 “你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请允许微臣跟随他们一起出征。”萧楚再次恳求。 萧楚不得不这么做,噬血阎王要他做内应相助流沙国,如果不能跟随大军一起,那么一切都不可能,所以他只能自已请缨出战。 “你也知道这场战争,是他们将功赎罪的机会,赢了,没有功劳,只是能活下来;输了,就算不死在战场,回来也是死,你为什么还要去?” “能为皇上分忧,能为朝廷出力,能为百姓造福,死又何惧?再者,微臣跟他们是歃血为盟的结义兄弟,如今他们命悬一线,微臣又如何能弃之不理?” “说得好,好一句为朕分忧,为朝廷出力,为百姓造福。朕答应你的请求,不过你也给朕记住了,要么打赢这场仗,要么战死,或者提着自己的头回来。” “微臣一定不辱使命。” 花爱雨看一个一个自己人都加进来了,心情大好:“好了,出发了。” 当日结义的十一个人,燕王是不可能出征的;山田伊文留在朝廷,是有任务在身;船越武劫又不知所踪;雄文心又已经被皇上留在了身边;郝文光则是秘密带领二路大军,随机而动;秋静文和秋静雅又有自己的事情,剩下花爱雨四人,已经全都率军北上了。五万大军,浩浩荡荡,从朝廷出发,直奔青岩关。 李啸坐在马背上,回头和紫衣对视了一下,然后自信满满的调转马头。在这之前,李啸单独见过紫衣,两人也是情投意合。但是紫衣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李啸区区一个新元之子,是无法高攀的。所以李啸也想着这一次立功回来,向朝廷证明自己,日后才有机会提升自己的地位。 江白梧看了看皇宫,无限感概:“花了多少心思才来到这里,如今又要离开了,不过以这种方式离开,才是最适合的啊!” 萧楚也非常赞同:“当然,报效国家,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 诸葛延玉这个军师可是尽职尽责,他现在就开始为战场忧虑了:“当然,不过我们五万大军,要击退关外的敌军,还得非常小心啊!” 花爱雨又马上松懈下来了:“放心吧,我们是不会输的。” 行军两日之后,前方探子来报:“报告元帅,前方发现可疑人物。” 诸葛延玉道:“有多少人?” “一个。” “一个?”花爱雨又开始陷入自己凌乱的思维了。 诸葛延玉道:“李啸,你和我去看一下。” 诸葛延玉和李啸两匹马向前奔去,大军两里开外,果然有一个人,看起来年纪稍长于郝文光,他就堵在路中间,像是在等待什么。 李啸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一下。” 诸葛延玉马上提高警惕:“小心点,是敌是友还不清楚。” 李啸上前去:“这位兄台贵姓?” 那人回答也很爽快:“郝文亮。” “在下领兵欲上青岩关,大军从这里经过,还请兄台让一下。” “我不是来拦你们的,我在等一个人。” “敢问兄台等的是何人?” “你们的元帅,花爱雨。” “兄台认识舍弟?” “不认识。” “那找舍弟有什么事?” “跟你说不清楚,见了自然会明白。” 李啸想了一下:这人也不想坏人,加上我们那么多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然后道:“这位兄台请跟我来。”他就带着郝文亮回去了。 三人回到大军前面,李啸对郝文亮道:“你在这里等一下。”然后去到花爱雨面前:“弟弟,前面有个人,说是来找你的。” 花爱雨远远的看过去:“他是谁啊?” 李啸大惑:“弟弟,你不认识他?” 花爱雨使劲的摇头:“不认识,不知道是哪个笨蛋。” 李啸调转马头:“那我去把他赶走吧。” 林倩马上拦住李啸:“慢着,我认识他。” 从郝文亮远远过来的时候,林倩就渐渐的认出来了,等她完全确定的时候,她心中激动万分,有种想冲上去的冲动,但是她不能,她现在,是花爱雨的妻子。 说起林倩和郝文亮,也是一段小故事。两人本是一对夫妻,林倩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郝文亮的。但是一次意外,郝文亮失足落崖,林倩便以为他死了。无奈之下,她只能接手了郝文亮的事情,来帮助花爱雨。 帮助花爱雨,只是林倩的任务,但是他没想到,花爱雨竟然全心全意的爱上她。而花爱雨所作的一切,也让林倩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这些日子,因为花爱雨,林倩渐渐把郝文亮忘记了,她甚至认为,这个日子,会就这样下去。如今郝文亮突然出现,让林倩不知所措。 “林倩,你认识他?”花爱雨显得很兴奋。 林倩点点头:“是的。”不过心里百感交集,乱,除了乱还是乱,无尽的凌乱。 “这么说,他也是好人了?”花爱雨愈发的兴奋。 林倩整个脑子都乱了,她什么都不说,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花爱雨对李啸道:“让他过来吧,他可是我们的家人啊!” 李啸把郝文亮领过来,郝文亮也很有礼节:“见过元帅。”然后含情脉脉的问林倩:“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林倩强忍住泪水:“我很好,你呢?” 郝文光面无表情:“大难不死,不知道算不算好。” 看到林倩和郝文亮的言语表情,众人都看出一点苗头了,但也没有说出来。这个局面,的确也不懂怎么说,只能沉默不语。不过花爱雨可不懂,他一把冲出来:“这么说,你也是我的家人吧?” 郝文光根本没有心思说话:“这个全听元帅的。” 花爱雨咧嘴大笑:“这么说,你也是来帮我的吧?” “元帅若不嫌弃在下,在下必定竭尽全力相助。” 花爱雨憨厚大笑:“果然你也是好人啊!那么,出发了。” 征北军队的阵容全部完备,这场关乎生死的战争,究竟胜负如何?五花八门的人,谁又是这场战争的关键人物呢? 一百五十三 重返青岩关 京城到青岩关,一千余里,行军速度,日行不过百余里,十几天的路程,终于又回到了熟悉的青岩关,不过景物依旧,却是物是人非了。 故地重游,李啸无限感概:“第一次来到青岩关,乃是为了逃命,当时跟着赵拓将军,第一次踏上战场,没想到却是一场大败。” 萧楚道:“水无常形,胜败亦是未知数,一场失利,不代表什么。这一次我们弟兄联手,必能雪上次之仇恨,击退敌军。” “就是就是,而且,我们现在比上次厉害很多了,绝对不会再输的。”花爱雨说话,总是喜欢往好的方面说,但也是实话。 “快来看啊,你们快来看,将军们回来了。”花爱雨等人刚到城门下,守城的一个士兵看见了,激动得叫了起来。花爱雨和李啸来过这里,还参加了守城之战,这里的士兵,大多数都认得他们。 江白梧呵呵一笑:“我们还真是受欢迎啊!” 士兵们一个个都从城门下来了:“两位将军,你们总算回来了。” “将军,你们再不来,我们就守不住了。” 士兵们一个个泣不成声,是心酸,也是感动。 这种场面,花爱雨自然是不懂得处理的,诸葛延玉道:“现在这里谁是总兵。” “回将军的话,是我。”说话的这人叫王贵,只是个普通的士兵。 李啸从马上下去,一手重重的抓住王贵的肩膀:“辛苦你们了。” 王贵热泪盈眶:“将军,我们知道你们一定会回来的,赵总兵死后,我们没有弃城而逃,虽然牺牲了很多兄弟,但是我们没有输给敌人,一次也没有。” 江白梧上前去:“放心,死去的弟兄们,他们的鲜血,不会白流的。我们在此发誓,从今天开始,不再让任何敌人踏入青岩关一步,不,半步。” 花爱雨早就饿得不行了:“我说,我们是不是要吃饭了。” 萧楚大声道:“将士们,今天好好痛饮一番,不醉不归。” 一瞬间,士气大振,人心鼓动,上下大呼,花爱雨等人又来到那个客栈。这个客栈,是他们第一次来青岩关时,赵拓带他们来的。这里的老板,也认出了他们:“将军们,你们终于来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可苦了我们了。” 花爱雨依旧憨厚大笑:“大叔,没事的,先吃饭吧。” 老板把好酒好菜都上来了:“将军,你们随便喝,算是我们谢你的。” 花爱雨又大笑:“果然大叔你是好人啊!” 诸葛延玉看到士兵和百姓一个个欢欣鼓舞,知道他们的到来,给了这里的人非常大的希望:“看来这些日子,青岩关过得不好啊!” 李啸道:“没错,从上次打败到现在,已经三四个月了,现在朝廷才派我们来,可想而知,青岩关这些老兵,是真的不好过啊!” 王贵道:“将军们,你们说得没错,这些日子,我们没有几天像个人样的。赵总兵战死后,两位将军也匆匆离去,只剩下一万多的残兵败将,又都是没有战斗力的,流沙国屡次进犯,要不是这里的百姓,再加上将士们豁出性命去,青岩关,早就被敌人的铁蹄踏平了。如今,一万多人,只剩下不到七千了。” 凌雪云就是喜欢出头:“怕什么,这次有我们在,你们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诸葛延玉身为军师,他也非常有军师的风格,说话也变得保守了:“的确,从战力上来讲,我们比上一次守关的人,要强出一些,但是毕竟我们兵力有限,而敌人的底细我们还不清楚,不可大意啊!” 凌雪云鼓起嘴:“延玉哥哥,你又欺负我了。” “我的雪云妹妹,你就别闹了。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要击退敌兵,并不是说人多就可以的。” 萧楚连连点头:“延玉公子说得对,要想打胜仗,切不可心急气躁。” 诸葛延玉问王贵:“你有青岩关的地图吗?” 王贵道:“这个你们放心,我们在青岩关那么多年,早就熟悉了这里的一草一木了,我马上画出来给你们看。” 只见王贵拿出一张图纸,三笔两笔就画了一张青岩关的简图,然后指着图上的地形慢慢解析:“青岩关外,北上五十里,都是平坦之地,但是五十里之外,到处都是崇山峻岭,这里有高山上百座,参差不齐,连绵不绝,唤作群峰岭。过了群峰岭,就是流沙国的领地了。” 诸葛延玉道:“这么说,流沙国要出兵青岩关,就一定要经过群峰岭那一段非常艰险的山路,是吧?” 王贵点头:“是的。” “那现在流沙国兵力驻军何处?” “青岩关外五十里的地方。” “也就是说,他们依山扎营,进可攻,退可守,对吧?” “没错,这对他们来说,是非常有利的条件。他们来犯的时候,一旦兵败,便马上撤退,在这五十里空旷的地方,我们根本追击不上他们。而一旦进入险要的群峰岭,我们又不熟那里的地形,对我们就更加不利了。” 花爱雨就是不懂战略:“什么啊,一次把他们打飞就可以了。” 萧楚道:“如果我们能派一队人马在外伏击,自然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 李啸道:“这就是为难的地方,五十里空旷之地,我们根本设不下伏兵,他们来犯的时候,就算我们出击取胜,也无法追击他们。” 江白梧也同意:“没错,而一旦他们逃回到群峰岭,我们又不熟悉地形,自然是羊入虎口,那样根本就没法破敌。” 凌雪云道:“不能在空旷的地方伏击,那我们就在群峰岭里面设伏,等他们逃回去的时候,还可以以逸待劳,全灭他们。” 诸葛延玉道:“这个问题是,我们根本绕不过去,所以对那里一无所知。” “喂,你有什么办法不?”花爱雨问一话不说的郝文亮。 郝文亮心不在焉:“我对兵法一窍不通,你们商量好就行了。” 一直不说话的林倩,这下也开口了:“青岩关直去五十里是空旷的地方,那左右两边,是什么地方?” 王贵道:“往左五十里,有一条河流,直通流沙国,但是船只无法航行。往右三十余里,是延绵近百里的山脉,那里有一条小路,也可抵达流沙国。” “抵达流沙国什么地方?” “不知道,我们也曾经试过打探出来,但是一到了流沙国边境,就有兵力把守,我们也无计可施。” “有多少兵力把守?” “守水路的有五六千人,守陆路的也有五六千。” “水流方向是往北还是往南?” “从南往北。” 林倩一口气问了那么多,诸葛延玉也打心里佩服:每一句话,都是关键问题所在,花小弟这个妻子,可真是不简单啊! 诸葛延玉似乎也想到对策了:“这么说来,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关键还是要打探好群峰岭的地形,那样我们就可以打一场胜仗了。” 王贵急问:“军师,有何妙计?” 诸葛延玉指着地图道:“照你所说的,左右两边均右路抵达流沙国,这么说来,这两条路,应该也都是连通群峰岭的。只要我们拿下左右两边的要塞,然后偷偷潜过去,在群峰岭设伏,前后夹击,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 李啸道:“这个办法不错,不过要同时出兵攻陷两个要塞,还要大军追击敌兵,再除去守城的一部分,我们兵力根本就不够啊!” 诸葛延玉胸有成竹:“这个无妨,我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两个要塞。” 江白梧大喜:“延玉公子有何妙计?” 诸葛延玉刚想说出口,他突然打住:“天机不可泄露。” 林雪云推了他一把:“你越来越会卖关子了。” 诸葛延玉笑笑:“军师不都是这样子的嘛。” 诸葛延玉不说出来,不是他不肯,而是他在防着敌人。上一次之所以打败,就是因为有内应,如果他现在就说出来,那么也一定会失败的。 王贵有点不敢相信:“军师,行吗?” 花爱雨大笑道:“放心吧,他说可以就绝对可以的。” 萧楚道:“好吧,文人出计我们出力,但是眼下的问题是,我们怎么样才能弄到群峰岭的地图呢?” 王贵道:“敌人手上肯定有,我们偷过来就行了。” 江白梧道:“就算是偷,也得想个万全之策。” “偷东西?应该很好玩吧?”花爱雨兴奋得两样放光。 林雪云一拳过去:“你这个笨蛋,少去捣乱了。” 李啸也一下子急了:“弟弟,这个,你可千万不能去了。” 花爱雨把嘴歪过一边:“你们全都不是好人,有好玩的都不让我玩。” 萧楚道:“好吧,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准备准备吧。” 众人一起举杯:“为了一场大胜仗,干杯。” 夏季的青岩关,晚上也都会飘雪花,如今已是深秋,青岩关就更加冷了。花爱雨已经熟睡了,睡得很死,郝文亮闯进来,拉起林倩:“倩儿,跟我走吧?” 林倩泪如雨下:“对不起,我不能走。” 郝文亮道:“为什么不能?我们什么都不管,什么师父的命令,什么臣子的责任,我们统统不管,我们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林倩慢慢把郝文光的手推开:“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可是,我才是你真正的丈夫啊!” “他比你更需要我。”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 “我没忘。但是你的使命,还有我的责任,更加不能忘。” “倩儿,你真的不跟我走吗?”郝文亮似乎在垂死挣扎。 “对不起,我知道我欠你的,但是…” “好了,别说了,”郝文亮马上打断林倩的话,一个人愣在那里。 “忘了我吧,像我忘了你一样。”林倩再加上一句。 林倩这句话,本只想让郝文亮重新开始,但是却给郝文亮判了死刑。只见郝文亮六神无主跌跌撞撞的走出去,任由大雪打在他身上。 林倩看着郝文亮的背影消失,难过的闭起双眼,最后流下泪滴。 一百五十四 敌营中的敌人 商议已定,第二天,众人就准备出发了。这一次,由萧楚和郝文亮负责把地图偷出来,李啸和江白梧在外面接应,花爱雨和诸葛延玉则留下来守城。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让花爱雨去捣乱,让诸葛延玉留下来,就是协助他守城的。 李啸四人在敌营外潜伏了很久,终于等到天黑了。萧楚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子时了,他叫上郝文亮:“出发了,小心点。” 两人的武功,虽然算不上顶级,但是在军营里活动,倒也是不难。两人打晕巡逻兵,换上衣服,这样行动起来,就方便了许多了。 整个敌营,有上千个营帐,还好两人不像花爱雨那样路痴,不过转了几圈,还是没有发现大营。萧楚道:“我们分头行动,到时候在这里会合。” 商议已定,两人就分头行动了。 萧楚转了几圈,来到一个还亮着灯的营帐。他掀开营门走进去,里面的人正在讨论着什么。萧楚上前去:“徒儿见过师父。” “哦,你终于来了呢!”噬血阎王还是带着那个非常恐怖的面具,和他在交谈的人,是流沙国的一名将军,唤作金卡,也就是上次击败了花爱雨他们的人。 噬血阎王招呼萧楚:“来见过金卡将军。” 萧楚上前一步:“见过金卡将军。” 金卡是个中年男子,满脸胡子,十足的北方人,声音非常粗犷,带着很重的北方口音:“令徒真是一表人才,有他在,我就放心很多了。” 噬血阎王道:“给我详细讲讲敌人的情况。” 萧楚丝毫不隐瞒:“这一次来的人,五花八门,不可用常理去推断。” 噬血阎王道:“哦,此话怎讲?” “这一次,挂帅的是那个叫做花爱雨的人,他是个天然呆的白痴,做事从不经过大脑思考,这一点,是最无法捉摸的。” 金卡大笑:“居然让一个笨蛋挂帅,看来你们的皇帝,是真的老糊涂了。” 噬血阎王道:“哦,金卡将军,你可不要小看了那个笨蛋。” “难道阎王也怕他不成?” “当然不是,不过金卡将军还是小心一点,那个笨蛋,可是不按常理做事的。说起来我也不怕丢脸,他就在我的手下逃生过。” 噬血阎王这么一说,金卡也谨慎起来了:“以阎王你的武功,都被他逃生了,这么说来,这小子倒是个麻烦啊!” 萧楚道:“金卡将军不必担心,对付这个笨蛋,就交给我好了。不过剩下的几个人,你们还得多加提防,特别是他们的军师,那才是兵家大忌。” “哦,这个又是什么人?”噬血阎王还是那么的心高气傲。 “他就是江湖人称延玉公子的诸葛延玉,此人足智多谋,通晓兵法,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有他出谋划策,那么我们要攻入青岩关,真的是非常艰难。” 金卡哼哼笑几声:“一个文弱书生,不足为惧。” “还有几个人,”萧楚说道:“一个叫做李啸的,是前日选拔出来的新元之子,他的武功虽然不是绝顶,但是能两次杀了我们的血衣童子,不得不防;还有一个,就是风雨楼的江白梧,出身五大门派,他也必定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这两个家伙,和花爱雨是结义兄弟,感情非常好,无论要对付哪一个,都一定要算进另外两个人。最后一个,具体我也不了解,不过他对花爱雨似乎有仇恨,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离间他们。还有一个女人,是需要注意的,她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论计谋策略,更在诸葛延玉之上,而且她深藏不露,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噬血阎王点头赞道:“这次你做的很不错,有了这些信息,再加上你在里面接应,这一仗,我们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金卡再问:“他们最近有什么计划吗?” “有,青岩关易守难攻,他们现在的计划是,你们率军进攻落败时,他们就乘胜追击,然后在群峰岭设伏,前后夹击,将你们一网打尽。” 金卡大笑:“笑话,他们的兵力,根本到不了群峰岭。” 萧楚道:“这个可不一定,诸葛延玉对这事似乎非常有信心,他说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水路两个要塞,然后潜入群峰岭设伏。” 金卡急问:“那你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吗?” 萧楚摇摇头:“诸葛延玉心机极重,他的洞察力非常强,而且办事非常谨慎,他还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想法,包括他们的元帅。” 金卡不屑一顾:“就算他们拿下两个要塞,没有群峰岭的地形图,他们也是一事无成,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把自己陷入绝境。” “没错,他们也深知这一点,所以这一次,他们就是让我来偷取地图的。” 金卡笑得更狂了:“真是一群笨蛋,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敌人去办。” 噬血阎王突然心生一计:“哦,看来,这才是有价值的消息呢。” 虽然看不到噬血阎王的表情,但是他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他有计划了,金卡迫不及待的问他:“阎王,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了?” “哦,可以这么说吧。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让萧楚把地图带回去,然后再来个诈败,请君入瓮,岂不是很好吗?” 金卡大喜:“阎王真是妙计,跟你们合作,真是太愉快了。” 萧楚也衷心赞叹:“师父英明。不过师父,徒儿有一事不解,还请师父说明。” “哦,是什么事?” “师父,大家都知道,您武功盖世,要是想杀了他们几个人,绝不是难事,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大的心思引他们上钩呢?” “你想得太简单了。我要杀了他们,的确是易如反掌,但是现在杀不杀他们,对我没有一丝影响,我们要做的,就是在青岩关拖垮朝廷。” “师父,您这么做目的何在?” “现在的朝廷,如日中天,即便是北疆七国一起南下,也占不了什么便宜,更何况一个流沙国和一个小小的阎王殿,那更是以卵击石。” “既然如此,师父为何还要这么做?” “如今五大门派联盟,要把我们阎王殿铲除,而这也得到了朝廷的默认。所以为师要和流沙国联手,分散朝廷的注意力,让他们无暇顾及江湖纷争,那样,为师就有机会一举歼灭五大门派,统一武林。” “师父,五大门派高手如云,要想一举歼灭,谈何容易。” 金卡大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的盟友,还有其他人。” “敢问将军,是什么人?” “神剑门和丞相柳千刀。” 萧楚道:“师父,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哦,这个为师还没跟你说过,既然如此,那就跟你说清楚吧。五大门派中,少林寺、风雨楼和秋水阁,他们自认是名门正派,所以一直都很排挤神剑门和红雀庄,神剑门和红雀庄也对此非常不满。为师深知这一点,当我得到五大派联手欲铲除我阎王殿时,我就找到柳万仞和朱鼎候,跟他们细说轻重,然后他们就同意暗中相助我们阎王殿,帮我们铲除其余三个门派,到时候我们再三分武林。” 金卡道:“没错,再加上我和柳千刀的交情,他们立刻就同意了。” 萧楚道:“金卡将军在朝中还有人在?” “是的,上一次我们之所以取得大胜,就是因为柳千刀及时把青岩关的动静告诉我们,不然我们根本就不能那么轻易取胜。” 萧楚再问:“金卡将军,以你们流沙国的实力,断然不能和朝廷开战,长此下去,万一把朝廷逼急了,他们率大军北上,那你们如何是好?” 金卡大笑:“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从来没想过要和他们展开大规模的战争。我们之所以咬着青岩关不放,就是要把朝廷拖死,这样还能解阎王殿之围。朝廷每次来的大军,不过三五万,这点兵力,半年之内我就可以让他们有来无回。长此以往,朝廷兵力必定受挫。如果他们敢大举北上,其余六国就会南下,到时候他们就岌岌可危了。如果不北上,等你们阎王殿和神剑门一统武林后,再振臂一呼,我们里应外合,其余的国家也加进来,就可以瓜分了这块肥土地了。” 萧楚大惊:原来师父早有预谋。 萧楚小时候就听噬血阎王说过要一统天下,但是噬血阎王一直没有动静,所以他以为噬血阎王已经没有这个想法了。噬血阎王和流沙国联手,萧楚也以为只是噬血阎王为解阎王殿之困的一个手段,不想噬血阎王是真的要背叛朝廷。 “师父,这样,会引起天下大乱的。”萧楚于心不忍。 “你懂什么?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门派,要争取到更多的东西,只能是战争。只要把这个朝廷掀翻,我们就能霸占更多的东西,金钱、土地、权力,到时候就可以自立为王,进而争锋天下。” 金卡慷慨激昂道:“阎王说得对,到时候,我们流沙国,你们阎王殿,还有神剑门,三分天下,一起享受王者的洗礼。” “师父,就算是血溅天下都无所谓吗?”萧楚第一次这样质问噬血阎王。 “你是在质问我吗?”噬血阎王声音一变。 萧楚不敢再顶上去:“徒儿不敢,只是徒儿觉得,这样子会让很多无辜的百姓受到牵连的,他们与这些权力恩怨的争斗,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你是在教训为师吗?”噬血阎王带着一丝怒气。 “徒儿不敢,还请师父息怒。” 金卡拿着地图上前来:“萧公子,你且放心,我们是不会让无辜的百姓牵扯进来的。这个地图你拿着,日后,你就会明白你师父的苦心了。” 萧楚接过地图:“多谢金卡将军。”然后转向噬血阎王:“师父,徒儿告退。”萧楚本来还想问一些关于自己身世的事的,但是噬血阎王已经动怒了,他就不再问了,只能先行离开了。 一百五十五 内心的恶魔 “来人啊,有人闯进来了。”萧楚刚欲离开,军营的另一边就骚动起来了。 萧楚非常肯定,一定是郝文亮被发现了。萧楚也知道,如果被抓住,郝文亮就必死无疑了。 噬血阎王嗜血的性格又出来了:“居然有人闯进来了,那我就好好招待他。” “师父且慢。”内心深处的呼唤,让萧楚阻止了噬血阎王。 “哦,我知道他是和你一起来的,你想干什么?” 萧楚虽然和郝文亮没有任何感情,但是他却不希望郝文亮死在这里,于是便心生一计:“师父,这人的确是和我一起来的,不过我们却能好好的利用他。” 金卡道:“你说来听听。” 昨晚郝文亮去找林倩的时候,全都被萧楚看见了,所以萧楚非常肯定,郝文亮恨花爱雨,但是郝文亮为什么要帮花爱雨,他却不知道。 萧楚把昨晚的事情跟两人说了之后,金卡大喜:“好,那先就留这小子一命,待我好好审审他,要是能为我所用,那就再好不过了。” 噬血阎王红色大衣一甩:“将军等着,我这就去把人给你带来。” 噬血阎王纵身一跃,就来到了郝文亮面前。郝文亮被发现之后,不断被敌兵追赶,甩也甩不掉,虽然他也斩杀了上百敌兵,但还是无法脱身。 噬血阎王的武功,在郝文亮面前是压倒性的优势的,他完全不把郝文亮放在眼里:“哦,真是个不错的小鬼,不过可惜了,你要完蛋了。” 郝文亮没有想过会被敌人发现,更加没想过会遇到这样的高手,再加上昨晚的事情,他连求死的心都有了:“看来,我不用走了,也罢,解脱了更好。” 噬血阎王阴阴一笑:“放心,我们不会杀你的,金卡将军,想见你一面。” “见我?”郝文亮完全懵了,不过已经是阶下囚,而且他只求一死,所以他也不多问,也什么都不理:“好吧,带路,我倒想看看,你们搞什么花样。” 郝文亮随噬血阎王来到金卡的营帐,萧楚则已经避开了。金卡马上起身:“怎么能让我的贵客站着呢?来人啊,拿椅子过来。” 郝文亮不客气的坐下去:“你们想搞什么花样,就直接说了吧,我敢来这里,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要是你们想杀了我,就别浪费时间了,快点动手吧。不过你们要是想要问什么话,对不起,我一无所知,也无可奉告。” 金卡对他们的事情,已经了如指掌,所以对付郝文亮,也变得游刃有余:“你是我们的贵客,我们又怎么会为难你呢?我们只是想帮帮你罢了。” “我想你们错了,我想不出,我有什么需要你们帮忙的。” “当然有,夺妻之恨,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最耻辱的事情,难道不是吗?” 郝文亮心中一震,这句话,刚好戳到他的伤处,对一个有自尊心的男人来说,这的确是最不可容忍的事情,郝文亮也一样,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把林倩带回自己身边,但是太多的因素牵制着他们,让他感到无奈的绝望。 悲伤归悲伤,金卡居然知道这件事,也太不可思议了。就郝文亮所知,这件事,除了他和林倩,也就只有林倩的父母知道,金卡又是从何得知的?换而言之,金卡是不是也知道了他们在谋划的事情? 郝文亮故作镇静:“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好吧,为表诚意,我就先回答你的问题,在你们的军中,有我们的内应。” “是谁?” “对不起,你现在还不是我们的一员,无可奉告。” “这么说,我们的情况,你们也都了如指掌了?” “不敢说了如指掌,也掌握得七八分了。” “看来,这一仗,我们是输定了。” “没错,就算你把地图拿回去,也只是中了我们的圈套而已。” “那为什么不将计就计,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让我把地图拿回去?” “这个不用你多心,会有人做好这件事的?” “你们见过萧楚?” “没错,他已经把地图拿到手了。” “是他中了你们的奸计还是他就是内奸?” “现在不能告诉你,我们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 “一切都在你们的掌握之中,那为什么还要留我?” “我早就说了,我是在帮你而已。” “是帮我,还是想利用我?” “都有,因为我们是合作关系,不过,要看你怎么想了。” “你们已经是胜券在握了,利用我,不是多此一举吗?”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是吧?” “我找不到跟你做朋友的借口,做敌人的理由,倒是不可胜数。” “先别这么说,你听我慢慢说完。” “洗耳恭听。”郝文亮一心求死,他也不去想接下来的事情。 “我先跟你说一下你们的计划,好让你相信我说的是事实。你们的计划是,在我们下一次攻打青岩关的时候,想趁着我们兵败乘胜追击,然后在群峰岭设伏,企图将我们一网打尽,是也不是?” 郝文亮只是无心的听着,他根本就不想说话了。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但是你们不知道群峰岭的地形,所以便前来盗取群峰岭的地形图,好让你们的计划得以顺利进行。” 郝文亮依然不说话,但是金卡说的,跟他们计划的一模一样,这也足以说明,大军之中的确有内奸。不过郝文亮虽然知道了,但也是无济于事了。 金卡继续说:“这的确是个非常完美的计划,你们的军师,的确足智多谋。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在你们的身边,居然会有我们的人。不过要在群峰岭设伏,你们就要从两边绕过去,但是水路两边,都是我们流沙国的要塞,所以在此之前,他们必须要先取下两个要塞。” 金卡说得头头是道,郝文亮无奈一笑:“你们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这也要多亏了你们的防人之心太弱了。你们的军师说,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拿下两个要塞,说实话,我的确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 郝文亮虽然无意在听,不过金卡这么说,他也知道一些了:前面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只有拿下要塞的办法,诸葛延玉没有说出来,而敌军也不知道,这足以说明,诸葛延玉不是内奸。我也不是,花爱雨那个笨蛋,更不可能是,那么内奸,只可能是江白梧、李啸、萧楚三个中的一个,到底是谁呢?如果三个都不是,难道是凌雪云和倩儿?不,不可能。 “好了,刚才说的是我们的事,现在到你的了。”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你的事,应该说得比我们还要多。” “既然你那么清楚,那你就帮我说吧。” “我对你的事,的确知道得不多,但是我知道,你恨,对吗?” “我没有恨,也不能恨,我只有我的使命。” “那你的使命是什么?” “无可奉告。” “也罢,不过,你认为,为了那只能空谈的使命,而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这是宿命。” “包括牺牲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她的终生幸福吗?”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郝文亮的心。他开始回忆,想起曾经和林倩在一起的日子。欢歌笑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他心中,这是最幸福的时光。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绝对不是你想要的。”金卡继续说着。 金卡说得对,这绝对不是郝文亮想要的。他和林倩,本来是可以很好的在一起的,但是,一次意外,居然彻底改变了这一切。他死里逃生了,林倩却替他背上了他该去完成的使命,丢弃的,是两个人的幸福。 郝文亮一直认为,林倩会回心转意,他甚至想过,放弃一切跟林倩远走高飞,只要林倩点头。但是昨晚之后,他才知道自己错了,彻底错了,林倩替他背上了一个不能卸下的包袱,甚至还被迫让自己忘了她。 金卡继续给郝文亮洗脑:“多么美好的生活啊,多么令人憧憬的未来啊,可惜了,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却只能看着她跟别人在一起。” 郝文亮越来越不安了,他开始慢慢动摇了。 “你有想过吗?她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你有想过吗?一个男人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那是多么令人憎恨的画面?你有想过吗?也许,那个人不是他爱的,也许,他还爱着你。” “你说,你可以帮我,是吧?”金卡还想继续说下去,郝文亮打断了他。他的声音,很低沉,不过,却令人胆寒,变得有点恐怖了。 金卡大喜:“没错,只要你能跟我们合作,你的条件,我们都会尽量做到。” “那你要我怎么做?”郝文亮,似乎着魔了,一头野兽正在内心呼唤着他。 “很简单,战争一旦白热化,你收到我们的信号之后,就反戈一击。” “这个简单。”郝文亮彻底被说动了,他忘了自己的使命,忘了一切。 “那你的条件呢?” “我只要倩儿。”是的,林倩,对于郝文亮而言,是最不能失去的。他内心的恶魔,正在慢慢成长,只是为了林倩。 “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美女,我们答应你,一定把那姑娘完好无损的交到你手中。那么,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吧?”金卡洋洋得意。 “不是,我们还是敌人,只不过,我们都是在利用对方罢了。”郝文亮似乎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他的决定,已经不能回头了。 郝文亮走出大营,望着漆黑的天空:倩儿,我一定会让你回到我身边的。然后就孤身一人离开了敌营。只留下金卡在营中大喜:“想要把我们一网打尽?哈哈哈,痴心妄想。这一次,我要让他们全军覆没。” 手下一人道:“将军,就不怕他是为了逃走骗我们的吗?” 金卡胸有成竹:“放心,被激起仇恨的人,是不会想问题的。” 英雄难过美人关,被冲昏了头脑的郝文亮,似乎忘记了一切,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花爱雨等人,一切都陷入了被动,他们的命运又将如何? 一百五十六 妙计毁要塞 萧楚两人回到青岩关,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得知顺利盗取到地图,众人大喜,不过诸葛延玉却依旧在提防,他问萧楚两人:“你们有没有惊动敌人?” 诸葛延玉这个问题,看似很平常,但是他却可以根据回答来推测很多事情。如果没有,那么两人应该很早就回来了,这其中必定有问题;如果有,敌人知道他们盗取地图之后,必定会知道他们会采取行动,那么计划也要随时改变才行。 萧楚也是个精细之人:如果说没有,我们又回来得那么晚,必定会引起怀疑。所以他马上道:“引起了一点小骚动,不过都被我们摆脱了。” 有了这个答案,诸葛延玉就心里有数了,他开始改变前面说出来的战略了:“元帅,敌人既然已经知道我们盗取地形图,那么也一定会对我们的计划进行猜测,所以我认为,我们有必要改变一下我们的计划。” 诸葛延玉之所以要告诉花爱雨,不仅仅因为花爱雨是元帅,最主要是,每次花爱雨做关键性的决定,都是一阵见血的。 “这样啊,好像很好玩呢,那要怎么做啊?” “元帅,现在还不能说,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大家。” 花爱雨撇撇嘴:“不说出来一点也不好玩,你是坏人吗?” 诸葛延玉上前去,对着花爱雨的耳朵轻声道:“等没人的时候,我再跟你说,不过你要记住,不能告诉任何人。”诸葛延玉知道这样子,花爱雨一定会中计。 果然,花爱雨立刻两眼放光:“真的?” 诸葛延玉点点头:“当然,军中可没有人敢骗元帅。” 江白梧等人看诸葛延玉神神道道,还把花爱雨哄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问了:“延玉公子,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李啸也很是好奇:“延玉公子,你就说出来了吧。” 花爱雨咧嘴道:“都说了不能说了,只能告诉我一个人。” 花爱雨毕竟是元帅,他开口了,众人也就不好再问了。不过萧楚心里却感到压力越来越大:这个诸葛延玉,真是太精明了,有他在,我就不好办事了。 商议完毕之后,花爱雨马上把诸葛延玉拉到一边:“喂,到底是什么事啊,看起来很好玩啊,这次我一定要亲自去了。” 诸葛延玉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他才慢慢说来:“元帅,打仗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要循序渐进,才能最终取胜,知道吗?” “我知道了,你先说好玩的事吧。” “元帅,你想不想扁那些敌人一顿。” “当然了,他们可是坏人啊!” “那好,元帅,等一下,你和我偷偷去军营调两千骑兵,不过要记住,是偷偷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就不好玩了。” 花爱雨一听到说好玩的,马上就兴奋了,他立刻捂住嘴巴,压低了声音:“就是像现在这样,偷偷的,是吧?” 诸葛延玉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去。” 两人来到大营,李啸等人完全不知晓。花爱雨身为元帅,对这里的大军,自然是可以任意调动,在诸葛延玉的协助下,挑了两千精锐的骑兵。 整装完毕,诸葛延玉道:“元帅,现在我们就去打敌人,不过要偷偷的出去。” “又要偷偷的?” “不然就不好玩了。”诸葛延玉越来越懂得使用花爱雨了。 “好的,那就偷偷的出去吧。” 花爱雨和诸葛延玉率领两千铁骑,偷偷的潜出青岩关,往左边的水路顺流而上。没错,诸葛延玉这是要带花爱雨去攻打要塞。 诸葛延玉沿着河道而上,这只不过是一条小河,船只无法航行,强劲的战马,踏河而过也是如履平地,除此之外,便无多大的发现。 到了离要塞还有十里处,诸葛延玉便令众人收了旗号,减速慢行。到了还有五里处,诸葛延玉发现旁边有一竹林,他便命令众人:“把战马全部藏到竹林中,一定要放在最适合逃跑的位置,而且不能让别人发现。” 士兵们不知道他要干嘛,不过这是军事的命令,他们也只能听命而行。 集合完毕后,诸葛延玉骑在马背上道:“听着,等一下拿下要塞之后,把要塞的东西全部毁掉,然后听我命令,回到这里骑马逃生,一定要快,知道吗?” “是。”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诸葛延玉看着也很是满意。 花爱雨有点不耐烦了:“喂,那么久了,好玩的在哪里啊?” 部署完毕,诸葛延玉也要实行计划了:“元帅,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当然,我可是很厉害的,不过,要怎么做啊?” “顺着这条河下去,不远的地方,那里有很多人,而且全部都是敌人,你骑马过去,把他们痛扁一顿,不过他们人很多,你要记住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但不能跑得太快,要让他们追你,又不能让他们追上你。” “可是,我要跑哪里去啊?”花爱雨一旦转两圈,他就找不到方向了。 诸葛延玉知道花爱雨是路痴,所以挑给花爱雨的马,是认得路的:“你走的时候,什么都不用管,让这匹马自己走就行了。” 不知道听不听懂,花爱雨爽快的答应了:“好,那我出发了。” 花爱雨先行,诸葛延玉带着众人慢慢跟进,在一处小山坡后面埋伏,这里可以看到要塞的一举一动。所谓的要塞,不过是用土和树木搭成的小营寨,不过因为地势重要,守卫这里的人,也有几千人。 花爱雨一个人冲到要塞前面,在那里大声吼道:“喂,出来让我打了。” 守要塞的人看到他孤身一人,又不知道要干什么,便隔着要塞问他:“小子,你是谁,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是花爱雨,我来把你们全部打飞。”花爱雨马上就把他们全部当敌人了。 花爱雨?那人听到,似乎不敢相信。现在,流沙国的人都知道,出征青岩关的元帅,就是叫做花爱雨的人,而且还是个笨蛋。 里面的人大怒:“小子,不管是不是真的,看我们不宰了你。” 一个队长率着一小队的人出来了,总共也就二十来人。守这种要塞,当然不会有什么高手,这二十几个人,被花爱雨左一拳右一脚,就全部都放倒了。 看到有人倒下了,小兵们马上回报:“首领,有人来攻塞了。” 守要塞的首领警惕一问:“有多少人?” “一个,他自称是青岩关元帅花爱雨。” “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还不快把他给我抓回来。” 那人得令之后,马上来到前门:“多派点人,一定要捉活的。” 一个敌人,肯定是要抓获口,那样还能问取一些信息。诸葛延玉也早料到了,所以他才放心让花爱雨一个人来,不然凭花爱雨的武功,可能会被乱箭杀死。 一队人马不够,又再上两队。人数虽然多了,不过这些人,都是些不会武功的小兵,哪能敌得过花爱雨,被花爱雨唰唰两剑,就全都打倒了。 敌人加多了人数,同时出动了五个队的人。五个队,也不过百来人,花爱雨现在的武功,打百来个小兵,绝不是什么难事。只见花爱雨很飘逸的十几剑,就把这百来人全都打倒了,不过他却是越打越兴奋。 出去的人,都快有两百人了,一下子就被花爱雨解决了。守要塞的人有点急了:“一千人出击,一定要把他给我捉住。” 看到敌人围上来,花爱雨却不逃,而且还愈发的兴奋:“好多人啊!” 敌兵把花爱雨团团围住,长矛短枪的,一阵接一阵的上来。花爱雨困在中间,外面的全都是敌人,他可以尽情的打一丈了。 花爱雨跃马扬刀,杀倒了好几排的人,不过围上来的敌人一层又一层,又杀了几百人之后,花爱雨开始人疲马乏了,他也知道情况不妙了:“糟糕了,出来的时候不吃东西,没有力气打了。” 要塞里面,他们看到花爱雨渐渐慢下来了,马上再调动人马:“再出一千人,我就不信抓不了这个笨蛋。” 又一千人围了上来,花爱雨杀掉的人,已经有五六百了,尸体倒了一地,花爱雨虽然没受伤,不过他也非常疲惫了。 要塞首领看到花爱雨快支持不住了,大喜:“都说他是个笨蛋,我一直不敢相信,看来,这都是真的啊!天助我也,今天我一定要把这个家伙抓住。再上一千人,无论如何,一定要活的。” 现在算起来,已经出动了近四千人了,不过人数上的优势,的确把花爱雨困住了。花爱雨看了一下四周,黑压压一片的敌人,他知道自己必然敌不过,马上咬牙,鼓起力气,骑着马向一个方向杀出。 诸葛延玉精心挑选的马,的确是有用的,它果然带着花爱雨朝回青岩关的方向走去。花爱雨马上想到了忍术,他立刻结印,一个土遁,把前面的敌人全部打开,杀出一条血路,然后快马加鞭,奋力逃生去了。 那人见花爱雨逃脱,马上下令:“全部出击,给我追。” 伺机而动的诸葛延玉,看到要塞空虚之后,率领两千人快速占领了要塞,他们什么也不管,进去就是大闹一番,把要塞里的东西全都毁了。诸葛延玉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马上召集众人,回到竹林,骑上快马走了。 花爱雨被众人追赶,不过前排的是步兵,阻挡了后面赶来的骑兵,花爱雨的马速度也不慢,很快就从敌军眼里消失了。回到青岩关之后,众人也是对此事一概不知,花爱雨大喜:“果然很好玩啊,我们什么时候再去啊?” 诸葛延玉道:“时机合适,我一定再带元帅出去的。”他心里,早就在盘算着下一步了:如今毁了一个要塞,他们必定会严加防范,下一步,我要更加谨慎了。 诸葛延玉用兵果然有道,虽说有点冒险,但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毁了一个要塞,这也是非常不错的战果。不过,面对潜伏在身边的敌人,他会有什么办法呢? 一百五十七 初尝胜果 水路要塞被毁,金卡得知之后,忿然大怒:“一群蠢货,居然中了这么明显的计。”不过,他也开始谨慎起来了:敌人的行军动向,我们应该是了如指掌的,为什么萧楚没有报告?虽然此事有蹊跷,不过还是得先把要塞重建起来。 金卡把质问转告了萧楚,萧楚才知道这事:这个诸葛延玉,居然瞒着众人偷偷出兵了,看来,他是在提防着所有人,不过他攻下要塞又放弃,这是为何呢? 诸葛延玉这么做,是有他的计划的。从这一次看来,要攻下要塞,不是难事。但是如果不放弃要塞,就要派出几千人在那里据守。但是那样子就等于是让几千人深入敌人腹地,随时有全灭的可能。所以诸葛延玉就直接毁了要塞。没有了要塞,对自己没有任何影响,不过对敌人来说,这将是致命的。所以敌人肯定会着手重建要塞,那样还可以牵制敌人的兵力。 诸葛延玉没有把事情说出来,他也叮嘱过花爱雨,一说出来就不带他去玩,花爱雨也就不说了,所以大家对这件事,还是完全不了解的。 众人在大堂商议事情,一人来报:“元帅,金卡来了,正在关外叫阵呢。” 花爱雨攥紧拳头:“这个混蛋,看我马上去把他打飞。” 诸葛延玉道:“元帅且慢,我们先去看清楚情况再做决定。” 众人来城门上,金卡带着几万人,气势汹汹,一个劲的城下大骂:“不知羞耻的小子,居然敢偷袭我们的要塞,有本事就过来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花爱雨又要冲动了:“混蛋,看我马上宰了你。” 诸葛延玉马上阻止他:“元帅莫急,我有一计,可以大败敌军。” 花爱雨两眼放光:“听起来好好玩啊,是什么啊?” “金卡是流沙国有名的猛将,若论个人实力,我们很难将他打败,不过金卡这人,有勇无谋,只要略施小计,我们就可以让他铩羽而归。” “那到底要怎么做啊?”花爱雨就是个急性子。 “我昨天视察了一番,城两边不远处,都有一条小路,你们绕过一条小鸿沟之后,就可以直通关外。李啸,你带领五千人,从东门潜出去,静候命令;江白梧,你也带领五千人,从西门潜出去,等我命令。到时候,你们听到号角一响,就从左右两边杀出去,我们再从正面杀出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是,军师。”李啸和江白梧得令后就行动了。 萧楚暗暗叫急:这个诸葛延玉,真是不简单,看来金卡这次又要大败了。 城门下,金卡又叫阵了:“一群胆小鬼,怕的话,就速速出来投降。” 诸葛延玉道:“元帅,此次非你亲自出战不可。”诸葛延玉想问题就是很周到,李啸和江白梧两人的行动是需要时间的,如果时间长了,金卡必然会有所发觉。但是出战的是对方主帅,金卡必然会急功近利,他就会和花爱雨死战到底。 花爱雨丝毫不惧:“别担心,我绝对不会输的。” 花爱雨穿好战甲,骑上战马,带好剑就出去了。在战场上,是很好用剑的,但是花爱雨出了剑之外,不会用其他的武器。花爱雨和金卡在城下大战,金卡的武功果然也不错,和花爱雨大战了上百回合,渐渐的把花爱雨压制了。 城楼上,萧楚若有所思:如果我现在杀了诸葛延玉,他们一定会自乱阵脚,金卡就能攻入青岩关,不过那样子,城里的百姓就遭殃了,这绝对不可以。 郝文亮也在寻找机会:现在我若马上表明立场,一定会扭转战局的,不过城里大军仍在,我很难把倩儿带走,这还不是最好的机会。 战场上,花爱雨和金卡打得难分难解,两匹战马,在这个宽阔的战场上扬起漫天灰尘,似乎是大军在厮杀一般。 大战了两百多回合,两人都开始累了,不得不停下来休息。花爱雨退回城楼下:“果然不吃东西就是饿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水果,自己哈哈大笑:“还好我有准备。”然后三两口就把那只水果咽完了。 金卡虽然勇猛,这么长时间的打斗,也非常疲惫了,他也是上气不接下气了:“这个笨蛋,还真是不一样,这哪是战场上的打法啊!” 花爱雨只吃了一个水果,不过他马上就精神起来了,虽然天气很冷,不过一场战斗下来,他也是浑身冒汗了,然后他把盔甲一脱:“这个东西太重了。” 金卡看他脱了盔甲,以为他不打了:“你这个笨蛋,是不是不想打了?” “笨蛋,还没打飞你呢,当然要打了。” “那你脱盔甲干嘛?” 花爱雨挖着鼻孔:“这个衣服太重了,一点也不好玩。” 金卡马上就傻眼了:这家伙,到底有多傻啊? 这下轮到花爱雨叫阵了:“喂,你还要不要打的?” 金卡抖擞精神:“当然打,看我马上把你斩于马下。” 两人再战,不下百余回合,越战越纠结。不过两边,李啸和江白梧的人马也越来越近了,金卡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深陷危险之中了。 李啸带领五千人,从东门出去之后,找到了诸葛延玉所说的小路,不过这路只能通过两个人,所以李啸便加快了速度,军队如长蛇般蜿蜒前行。 “赶紧加快速度前进。”李啸不知道这条路有多长,所以他要尽快的赶到,否则贻误了战机,就浪费了诸葛延玉精心策划的一切了。 另外一边,江白梧也在快速前进:“加快脚步,胜负可就在你们的手上了。”诸葛公子居然能发现这么一条小路,花小弟找的军师,还真是不简单啊! 城门下,花爱雨和金卡打得天昏地暗,就是分不出胜负。总计下来,两人已经大战了近五百回合,都快到虚脱的边缘了,已经无法再打下去了。两人便各自回到阵营中,花爱雨舌头都吐出来了半尺:“累死了,这家伙,力气好大啊!” 金卡也是提大刀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个笨蛋,武功还真厉害。” 花爱雨把手伸起来,他本想指着金卡说话的,不过手刚举起来,又无力的垂了下去了:“果然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两人真的是体力透支很严重了。 金卡看到花爱雨还不肯示弱,他自然也不能示弱:“你这个笨蛋,你还敢再打吗?再打下去,我不打死你,我也要累死你。” 花爱雨就是孩子气,他马上就扒在马背上:“我不要打了,累死我了。” 金卡见状,以为花爱雨认输了:“那就乖乖的跟我走,做我的俘虏。” 花爱雨做了个鬼脸:“笨蛋,我才不要跟你走呢,我还是更喜欢林倩。” 金卡大怒:“你懂不懂规矩,战场上,打输了,不是当俘虏就是死。” 花爱雨吐了吐舌头:“笨蛋,我两个都不要。” 金卡大怒:“上,把他给我拿下来。” 花爱雨是孤身一人出去迎敌,而且现在还在城楼下,要是金卡后面的大军赶来,他一定是任人宰割了。不过在这个时候,李啸和江白梧率领大军,从敌军两翼杀出,一下子就打乱了敌军的阵脚。城门上的诸葛延玉,看到李啸和江白梧杀出来了,马上下令:“打开城门,全力出击。” 金卡已经疲惫不堪了,他的身边也没有什么可靠的大将,自己也像个无头苍蝇,完全乱了阵脚。李啸和江白梧齐上,先是护送花爱雨回城。萧楚和郝文亮也赶下去,直接杀向敌军。看他们的势头,是奔着金卡而去,不过趁着混战,他们都故意放走了金卡,让金卡随着残军逃了。 一场混战,流沙国的大军,被杀的和自相践踏死的,几乎上万。被俘虏的,也有五六千,只剩些残军逃了回去。而青岩关的兵力,只是死伤一千多人。 如此大胜,本该乘胜追击,不过诸葛延玉非常谨慎,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敌人的奸计,再者,除掉一个金卡,也改变不了青岩关的局面,所以他便鸣金收兵了。 刚来到青岩关,就取得了一场近乎完美的大胜,青岩关上下高歌欢呼。这场胜利,来得太迟了,也来得太及时了。这里的人,几乎记不起来,上一次如此胜利的时间了。只是记得,很久很久了,久到几乎想不起来了。 花爱雨累得不成样了,回去刚躺下,就呼呼大睡了,所以庆功会上,就是诸葛延玉说了算了:“今日取得如此大胜,李将军和江将军功不可没啊!” 李啸道:“全凭军师料事如神,用兵有道。” 江白梧也是如此:“若论 功劳,军师才是第一功啊!” 凌雪云还是那么孩子气:“延玉哥哥,你真是太厉害了,不过我想不明白,他们逃跑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们去追呢,那样子就可以把他们全都抓起来了。” 诸葛延玉笑笑:“岂不闻,穷寇莫追。狗急了,还会跳墙呢。我担心他们有诡计,所以不想让大家去冒险。再者,就算我们今日把他们全都杀了,还是改变不了青岩关的局面,这也是没有多大意义的事。” 萧楚道:“军师足智多谋,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呢?” 郝文亮也站起来:“是啊军师,告诉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吧。” 诸葛延玉暗道:他们什么都不问,只想着我们下一步的动向,难道内奸就是他们中的一个吗?萧楚虽然是自己请命而来,但和花小兄弟他们感情深厚,应该不可能?郝文亮最值得怀疑,但是林倩姑娘那么信任他,又怎么可能是他呢? 一时无法下定论,诸葛延玉便敷衍两人:“这个还没想好,不过两位将军要随时做好准备,到时候,一定有两位将军的用武之地。” “是,军师(是,军师)。” 不仅是下一步,接下来的所有行动,诸葛延玉都已经筹划好了,但是不到行动的时候,他是不会说出来的,那样内奸就会有时间把行动的消息泄露出去。那么,诸葛延玉的下一步,是什么呢? 一百五十八 找出内奸 除了花爱雨和凌雪云,诸葛延玉提防着所有人,不过他已经把重点集中到萧楚和郝文亮身上了。但是这么长的时间,这个潜伏的敌人,居然没有露出一点破绽,这也让诸葛延玉颇无奈,他冥思苦想,终于想到对策了。 诸葛延玉又偷偷的找到花爱雨:“元帅,还想玩吗?” 花爱雨一如既往的兴奋:“当然了,这次有什么好玩的?” “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当然了,说出来了,就没有得玩了。” “青岩关外,在城门的右边,有一条山路,照着那条山路直走,起码大约一个小时,你就会发现很多的敌人。” “又是去打敌人吗?”花爱雨似乎不乐意了:“我不想去了,上次去的时候,他们人太多了,怎么打也打不完,差点轮到我挨打了。” “元帅,你先听我说完嘛。” “好像有点不一样呢,你说吧。” “这一次,不是让你去打那么多的敌人,而是让你跟敌人捉迷藏。” 花爱雨马上兴奋了:“捉迷藏?这个很好玩呢。” “没错,你呢,去到那里,让敌人发现之后,就马上走,然后找个地方藏起来,无论是谁找你,都不要出来,知道了吗?” “可是,要藏多久啊?久了肚子会饿的。” “元帅放心,我会给吃的你带过去,太阳下山了,我就去接你回来。” “可是,我藏起来呢,你也找不到我,久了我还是会饿肚子的。” “元帅你放心,无论你藏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不信就试一下。” 花爱雨马上就兴奋了:“好的,那什么时候开始啊?” “马上,不过元帅,你记住了,回来之后,人家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就说出去玩了,不然以后有好玩的,我就不跟你一起玩了。” “放心吧,那么,我先走了。” 诸葛延玉好说歹说,总算又糊弄了花爱雨一次。花爱雨又是一个人一匹马出去了。诸葛延玉在花爱雨身上撒了些粉末,这些粉末,一到晚上就会发光,花爱雨一路走过去,这些粉末掉在地上,诸葛延玉就能循着这些粉末找到花爱雨了。 等花爱雨完全离去之后,诸葛延玉把手中的书合起来:“你个内奸,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你。”然后他故作惊慌的走进大厅:“不好了,元帅不见了。” 众人闻讯纷纷赶出来,林倩挺着即将临盆的大肚子:“相公怎么了?” 诸葛延玉道:“我也不知道,我想找他商议一点事情,不过我找遍了所以地方,都没有发现他的踪影,所以才来跟你们说的。” 凌雪云满不在乎:“那个笨蛋,准又是跑哪里去玩了。” 李啸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是很担心:“不可能,弟弟虽然贪玩,但是他绝不会跑别的地方去的,这件事,一定没那么简单。” 江白梧也急了:“不行,一定要尽快找到小弟,不然他一个人会出事的。” 林倩欲哭无泪:“诸葛公子,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相公啊!” 诸葛延玉策划了这一切,他自然不是太担心,不过他还是装作努力冷静下来的样子:“你们先别急,我们先看看元帅是不是还在这里。” 众人分头去找,诸葛延玉也装作在找人,不过更多的是留意别人的行动。凌雪云一直认为花爱雨是贪玩出去了,根本没用心找;林倩向来冷静,但此刻她却是最急的一个,不过任她把房子都掀了,还是找不到花爱雨。林倩急火攻心,再加上怀有身孕,一下子就晕过去了。郝文亮马上上前去抱住林倩:“倩儿,倩儿。” 诸葛延玉道:“先让林姑娘回房好好休息吧,雪云妹妹,你去照顾一下林姑娘。”不过从郝文亮的反应,诸葛延玉开始怀疑了:为情所困,是这样吗? 这一次,是真的把所有地方找遍了,终于确定花爱雨是不见了。诸葛延玉道:“这么看来,元帅是真的不在,难道他一个人出关去了吗?” 李啸道:“军师,弟弟不在,这里的一切都是你说了算,你给我五千精兵,我立刻出关去,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弟弟找回来。” 江白梧也是非常担心:“军师,也给我五千人,我们一定把人找回来。” 诸葛延玉安慰两人道:“两位将军先别急,我们商量一下对策。” 李啸是真的急了:“弟弟下落不明,我能不急吗?” 江白梧也是:“就是,弟弟从来没离开过我们,他一个人肯定会闯祸的。” 诸葛延玉道:“冲动会蒙蔽人的双眼,你们先冷静下来。”然后扭头问萧楚两人:“两位将军,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萧楚道:“元帅平时都喜欢去些什么地方?” 李啸道:“只要好玩的,弟弟都回去的,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萧楚道:“那我们就先把城里找一遍,看看元帅是不是在城里?” 诸葛延玉道:“这个我派人找过了,所以才回来问你们的。” 江白梧大惊:“不在城里,那他一定是出关去了,关外可都是敌人啊!” 郝文亮道:“我们下去问一下守关的士兵,不就知道了吗?” 众人来到城门下,诸葛延玉道:“元帅是不是出去了?” “是的,元帅一个人一匹马就出去了。” 诸葛延玉怒道:“你们为什么不拦住元帅?” “我们一个小兵,哪里敢拦元帅的大驾啊。” 这时刚好探子来报:“报告,流沙国敌军有行动,不知道在追什么人。” 李啸急道:“一定是弟弟,军师,快点调兵给我,不然弟弟就真的危险了。” 诸葛延玉道:“没有元帅的命令,我又哪里敢号令三军?” 李啸愤然转身:“既然如此,我自己去军营调兵,一切责任我来扛。” 江白梧也跟上去:“都是生死兄弟,怎么能没有我呢?只要小弟能平安回来,就算是军法处置,我也毫无怨言。” 两人不顾别人的阻拦,各带了五千兵马,就出关去了。 诸葛延玉对萧楚两人道:“两位将军,既然事已至此,恳请两位将军帮个忙,把元帅找回来吧。” 萧楚并不是很急:“我们这元帅,运气也太好了,有那么多人关心他。” 郝文亮道:“那我们就出关去看一下,能不能找到人,就看运气了。” 一切,按照诸葛延玉的想法进行着。诸葛延玉这个计谋,堪称天衣无缝。他让众人去找花爱雨,就是要看看谁是内奸。刚才已经传来消息,流沙国的军队开始行动了,诸葛延玉很确定,花爱雨已经引起敌军的注意了。如果这几个人中有内奸,那个内奸肯定会回去流沙国问一问,是不是发现过花爱雨。然后诸葛延玉再根据他们的行走路线,就能断定哪个去过流沙国了。 诸葛延玉回到城内,接下来,他只要等天黑,然后再去找到花爱雨就行了。林倩似乎把事情想清楚了,她也醒过来了,挺着肚子出来:“这是你故意的?” 诸葛延玉丝毫不隐瞒:“林姑娘真是冰雪聪明,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把内奸找出来,这场战争,我们就没有胜算,只会输。” “你把这个敌人想得太简单了,要出来,早就出来了。” 诸葛延玉第一次显得那么的信心不足:“有机会,就要试一下。” “也许,这会打草惊蛇,反而不利于你的勘查。” “林姑娘比我想的还周到啊,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不必过谦,依我看来,这个内奸,不是你的对手,他今晚就会出来的。不过,明王让你来干什么?”林倩似乎是在质问诸葛延玉。 “有开始,就要有结束,干爹也只是个人,他要把这个时代带走。” “那我们也算有着共同的目标,一起开创新时代吧!” 且说花爱雨一个人,跟诸葛延玉说的一样,先是惹恼了敌人,再乱串逃跑,敌人果然就出动去追他了。被别人追,花爱雨更觉得好玩了,他也是一个劲的走,果然很快就迷路了,不过敌人自然也没有追上他。 李啸带着五千人,江白梧也带了五千人,从青岩关开始,两人就展开地毯式的搜查,一个角落也不放过,慢慢的向四周搜索。 郝文光和萧楚分头行动,不过郝文光多了个心眼,他找了一下就暗自寻思:明知道这个笨蛋是在关外,为什么诸葛延玉却无动于衷?虽说已经有一万人出动,守关也是很重要,但是元帅的安危,就能这样弃之不顾吗?这件事,太奇怪了。 是的,无论什么计划,都会有破绽的,郝文亮是不重视花爱雨,所以他的心境没有受到影响,才会想到这些。不过萧楚就中计了:这个笨蛋,果然笨到家去了,要是真的被流沙国的人抓了,那就真的危险了,我得去确认一下。 说到底,萧楚还是不忍心,青岩关失陷,关内的百姓就会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再者,花爱雨对他,的确如亲人一般,如今要他出卖花爱雨,这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但另外一边,又是养育之恩的师父,他仍在纠结,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到了傍晚,李啸等人在关外十几里的地方发现了花爱雨,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花爱雨已经睡着了,李啸也就没有叫醒他,而是像个慈祥的大哥,把他背在背上:“弟弟,哥来接你了,我们回去吧。” 寻回花爱雨,众人总算舒了一口气,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诸葛延玉根据个人的行程,发现萧楚的行踪的确进入了流沙国的境地,他会心一笑:原来是你。 不过面对郝文亮那乱到无迹可寻的行迹,诸葛延玉又陷入了疑惑:这个人,去到一半的途中就停下来了,而且还停了很久,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内奸已经找出来了,诸葛延玉会采取什么办法对付他呢?面对郝文亮带来的新疑问,诸葛延玉又怎么样去揭开呢? 一百五十九 全面行动 查出萧楚的身份之后,诸葛延玉变得更加谨慎了,面对一个知道自己一举一动的敌人,这对他的考验,是非常严峻的,他活动在敌人的眼皮下行动,却要躲开敌人的双眼,这个太难了。不过诸葛延玉被誉为最聪明的人,也不是浪得虚名的,这一次,他不仅要瞒过萧楚,还要把敌人一举歼灭。 这太难了,必须知道,要在敌人知道自己所有行动的情况下,再给予敌人重创,这需要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但是诸葛延玉,早就想到了。 诸葛延玉还是首先找到花爱雨:“元帅,上次去玩得可高兴?” 花爱雨一脸不快:“前面是很高兴,不过后面没人追了,一点也不好玩了。” “我现在有个更好玩的,元帅要不要试一下?” “说好了,要一直都很好玩啊,不然我不去了。” “元帅放心,在这里,谁敢骗你啊?” 花爱雨又中计了:“那倒是,现在我可是超级厉害啊!” “那好,元帅你先把众人召集到大厅,然后按我说的做。” “好的,那我们快点去吧。” 花爱雨按照诸葛延玉说的,马上召集众人到大厅:“大家,听好了,延玉说有好玩的,等下你们全部听他的啊,不然不准吃饭。” 诸葛延玉道:“各位,今天让元帅召集大家过来,是商议怎么出击敌军的事。” 李啸站起来:“出击?你是说我们要主动出击?” 江白梧也感到奇怪:“军师,我们连敌人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要出击?” 诸葛延玉点点头:“没错。我查阅了这里的天气记录,也问过很多这里的百姓,现在已经是深冬了,天气极寒,如果下大雪,必定会冰冻三尺。” 江白梧道:“下雪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青岩关的天气,极其诡异,完全不符合自然规律。一年四季,白天则还正常,不过到了晚上,就一反常态了。无论是春夏秋冬,深夜之后,青岩关的气温都会变得很低,即使是酷暑难耐的六月,也有下雪的可能。” 李啸上一次来青岩关,是七八月份,那时就下了一场雪。如今已经过了半年,已经是春天了,不过要是下雪了,也是很正常的事了。对于这里的天气,李啸也不多问了:“这跟我们出击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我翻看了这里的记录,今天是青岩关的‘极寒日’,每年的今天,一到晚上,就会下特别大的雪,几乎把一切都冻死。” 凌雪云道:“我说延玉哥哥,这么冷的天气,还怎么打仗啊?” “就是冷才要打。岂不闻,临战之际,要结合天时地利人和,充分奋力用好所有条件,方能一击定胜负。” 萧楚道:“军师,那你就说说我们的行动吧。” 郝文亮也忍不住了:“没错,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诸葛延玉斩钉截铁:“就在今晚,突袭敌军大营。” 这个决定,太突然了,李啸刹的站起来:“什么,今晚?” 江白梧也反应很强烈:“我说军师,你脑子是不是坏了啊?” “别净瞎扯,就是今晚,两位将军有什么异议吗?” 江白梧道:“军师,这个决定,太突然了吧,现在都已经是下午了。” “行军打仗,决定总是突然的,只要对了就行了。” 萧楚道:“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异议。不过军师,你可得把你的妙计说清楚了,要是行不通,我可不去的。这次你又有何妙计?” “妙计不敢说,等一下我再告诉你们,现在我先给你们布置任务。大军分五路出发,李啸第一路,率领五千人,从右边的小路出发,攻打陆路要塞;江白梧率领五千人,攻打水路要塞,水路要塞正在重建中,拿下是很简单的。攻下两个要塞之后,你们就越过群峰岭,伏击溃败的敌军,然后与大军汇合。” 李啸道:“军师,万一攻不下要塞呢?” “放心,我可以让你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陆路要塞。” 李啸大喜:“好,既然这样,全听军师的。” 江白梧道:“军师,那我的呢?” “刚说了,水路要塞还在重建,五千人可以拿下了。” 江白梧委屈道:“军师,那也不能让我带人去硬拼啊!”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好,那我先谢过军师了。” 萧楚道:“军师,那我们呢?” “萧楚率五千人先行,在距离敌军大营十里处,挖一道两米宽,横跨整个空地的鸿沟,记住要深,然后用木板铺上,还有,这些木板不能太脆,也不能太硬,过得人就行了。这些东西,必须在下雪之前完成,一定要躲开敌人的耳目。郝文亮也带领五千人,后一步出发,等我和元帅的命令。” 李啸道:“军师,我们都出发了,那你和元帅干嘛去啊?” 诸葛延玉微微一笑:“当然是等你们的好消息了,岂不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当军师和元帅的,哪能那么轻易在战场露面呢。” 江白梧道:“军师,我们加起来一共才两万人,敌军那可是有七八万啊,这实力那么悬殊,我们,这不好打吧?” 诸葛延玉从袖里拿出两个锦囊,交给李啸和江白梧:“李啸,你到了要塞之后,先不要急于出击,一旦看到雪花飘起,就打开锦囊,里面会教你怎么做的。” 李啸虽然很佩服诸葛延玉,不过这样的做法,他还是有点怀疑:“我说军师,有什么不能现在说吗?你给这东西,他要不灵那怎么办啊?” 诸葛延玉信心满满:“放心,如果这一次拿不下要塞,罪过我来当,拿下了,功劳算你的。不过,你可千万记住了,一定要按我里面说的做。” 李啸大喜:“知道,我马上出发。” 江白梧道:“军师,那我的呢?” “你沿水路而上,那里的要塞前天刚被破坏,还没有建起来,守卫也损失了不少,你到了中途再看锦囊,按里面说的做,就能轻松拿下要塞了。” “军师,那万一慢了怎么办啊?” “放心,你现在就出发,有足够的时间。” “末将领命。”江白梧也出发了。 这下到萧楚了:“军师,我就去挖一道鸿沟?” “没错,你做完这些事情后,马上率兵撤回来,遇到后面赶去的郝文亮时,两军合成一队,交由郝文亮统领,然后回来见我们。” “军师,他们都打仗去了,你让我去挖泥巴,我可不干。” “那你是想违抗军令了?” “这个…好吧,我去,不过也要记我一大功啊!” “放心,这一次,大家都能立大功。” 萧楚又领着五千人去了。只剩下郝文亮了:“郝文亮,等一下你率领五千人出击,不过不用太急,等到萧楚回来时,你让他把五千人并入你的队伍中,然后你们就直奔敌军大营,惊动敌人之后,不要恋战,马上撤退。” “军师,我一个人带领一万人,那自然是打不过敌军几万人啊,就算是逃跑,你倒是再给我加个将领啊!”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你已经是将相之才了,放心去吧。” “那好吧,输了可别怪我啊!”郝文亮也出发了。 花爱雨终于按耐不住了:“喂,我啊,我还没有呢。” 诸葛延玉道:“元帅别急,刚才说了,我们是兵分五路,前面四路都有人率领了,这第五路,当然是由元帅你率领了。” “听起来很好玩啊,那要怎么做啊?” “元帅,这场战争的关键,可就在你了。” “果然我很厉害啊,你放心吧,绝对没有问题的。” 凌雪云上去又是一拳:“你这个笨蛋,延玉哥哥还没说呢。” 花爱雨歪过嘴去:“又说全部都听我的,现在又打我。” “元帅,这一次,我们不用留一兵一卒守城,朝廷给我们五万大军,再加上青岩关原有的兵力,总共六万有余,今晚,要全部出动。我算过了,敌军虽然人数上占优,但是也绝不超过十万。上一次金卡来犯,又已经折损了不少,估计剩下的,也就八万左右。我们六万人打八万人,实力也不算悬殊。” 凌雪云好奇了:“延玉哥哥,那你的计划是什么啊?” “这一次的计划,虽然不能全歼敌人,但是必须让他死伤过半。” “那你倒是说说啊!” “好吧,我就讲给你听。首先,李啸攻下陆路要塞之后,几乎是不费一兵一卒的,而要塞的五六千守卫,也几乎是全军覆没。水路要塞这边,守卫战力下降,又处于重建期,江白梧攻下之后,我军伤亡估计在一千左右。这么算下来,我们折损一千人,可破敌军近万,还能拿下两个要塞。” “延玉哥哥,你有什么办法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要塞啊?” 诸葛延玉笑笑:“不可说,不可说啊!” 花爱雨也在一旁大笑:“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诸葛延玉站起来:“元帅,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诸葛延玉一切都算计得天衣无缝,在他的预料中,陆路要塞要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水路要塞也要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他的安排,也非常有力的控制着萧楚的时间:完成任务就要赶回来,萧楚几乎没有时间把行动透露给金卡。就算透露了,诸葛延玉也想到了这一步了,所以他才想出锦囊妙计的办法。里面写的东西,是大家都不知道的,就算萧楚把行动透露给流沙国,也只是知道他们的行动路线,具体的计划,谁也不知道。最关键的行动,已经藏在锦囊里面了。 花爱雨和诸葛延玉率领最后的四万人出发了。 运筹帷幄的诸葛延玉,是不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面对诸葛延玉的完美计划,萧楚又将会有什么行动?不为人知的锦囊里面,又有什么妙计? 一百六十 锦囊妙计 李啸带着五千人从陆路北上,虽然只有五十余里之遥,但是在这刺骨的寒风中行军,速度大打折扣,加上又已是傍晚,他们必须尽快赶过去埋伏好,所以李啸一刻也不敢耽搁。 青岩关的天气,诡异得让人不敢相信。酉时还未过去,天就已经完全黑了,夜风吹得每个人直打哆嗦。李啸带着众人潜伏在两里外的山上。这座山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可以居高临下,把要塞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要塞,依山而建。坐落于一条峡谷之中,两边均是高山,唯一能翻过群峰岭的路,已经被要塞堵住了。这个要塞,占尽地利,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不过诸葛延玉敢出击,也是做好准备的了。 诸葛延玉知道有内应,所以他行动的时候,总是极力避开所有人的耳目。的确,诸葛延玉丝毫不会武功,不过他最聪明的称号却是实至名归的。不管做什么事,他都会有自己的办法,就像他能掌控花爱雨一样。 随着黑夜的加深,天气也越来越冷。趴在湿漉漉的草丛上,就像躺在冰面一样寒冷,寒气浸透着全身。战士们都在打冷战,再这样熬下去,也许两个时辰,或者三个,也许更久一点,也许更快。总之这样下去,他们很快就没有战斗力了。李啸裹紧了衣服:“这天气,真够冻的,要是下雪了,还打什么丈啊!” 一个小兵上前:“将军,这都快要冻死了,还怎么打仗啊?” 其他人也附和:“就是,军师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李啸把衣服裹得更紧了:“你们先忍着,先相信他一次,要是这次打不了胜仗,回去我们就把那个臭军师打一顿。” 天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冷,寒风呼啸而过,虽然穿着棉衣,也是刺骨般的寒冷。快到戌时,天空慢慢地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越来越大。 一个小兵上前道:“将军,下雪了,再不走,我们要成雪人了。” “下雪了?”可能是只顾着取暖,李啸现在才想起诸葛延玉的话,然后搓搓手:“下雪了好啊,再不下,我们就要冻死了。” “将军,你脑子被冻坏了吧?现在都把我们冻得要死了,下起雪来,我们还有命活吗?你这是哪门子的说法啊!” 李啸道:“一边去,别瞎起哄。”然后他拿出诸葛延玉给他的锦囊。 “将军,这什么东西啊?” “这是军师给的,锦囊妙计懂吗?快去把弟兄们叫起来,要干活了。” 锦囊里面有一张纸,上面写道:“今晚极寒,必有大雪。我观察过要塞的地形,左右均是高山,待雪下近尺之后,潜伏至左右的山上,以滚压雪球的方法,从山顶往要塞砸去,要塞可不攻自破。拿下要塞后,整军休息一个时辰,然后再打开第二个锦囊,依计而行。” “还有第二个锦囊?”李啸自言自语,掏了一下:“果然还有第二个锦囊,这军师,明明说好拿下要塞去伏击敌人的,是怕我忘了还是怎么的,弄这么多花样,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虽然嘴里这么说,李啸对诸葛延玉还是打心底里佩服的。雪球是越滚越大的,从山顶到山脚的要塞,只要雪够厚,的确可以直接大雪淹没了要塞。诸葛延玉能看准这个机会,并且想到这样的对策,的确花了一番心思。 “传令下去,大军分成两队,从要塞的两边上去。” “将军,这鬼天气,到了山上,我们就成死人了。” “你这个笨蛋,军师说了,到了山上,敌人就成死人了。” “将军,能说清楚点?” “别问那么多,快点去,看到我们这边行动之后,你们跟着做就是了。” “要怎么做啊?” “使劲把雪球往要塞砸就是了。” “就这么简单?” “简单?搞砸了到时候我宰了你。” “将军,你就放心吧,这点事砸不了。” 吩咐完毕,就各自领命而去了。 再说江白梧一行人,往水路要塞而去,除了天气恶劣,也没有遇到什么事。诸葛延玉吩咐过,到了半路就打开锦囊。江白梧到了半路,就拿出锦囊,上面写道:“水路要塞正在重建,防御力必然急剧下降。我勘测过这里的地形,要塞的食用水源,就是这条小河。在大雪之前,敌军必定会再次做饭,而他们所用的水,就是这条河里的水。里面有一包软骨散,将其撒入河内,敌军吃了就会全身无力,届时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要塞。拿下要塞之后,再按照第二个锦囊行事。” 诸葛延玉上一次和花爱雨来的时候,他就把这里的情况全都打探清楚了。江白梧虽然不知道这回事,不过诸葛延玉的计划,他的确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他又有疑问了:“不是说拿下要塞之后去群峰岭设伏吗?这军师搞什么啊?” 虽然心中不解,但是江白梧也没有去怀疑。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怀疑,诸葛延玉的聪明才智,不是他能比得上的。 江白梧拿出软骨散,那是一些白色的粉末,江白梧将其倒在河里,散开之后,无色无味,但是喝了这些水的人,很快就会浑身无力。诸葛延玉这也是没办法,流沙国的人身处下游,自然会想到下毒的时候,所以在使用之前会检测过这些水。诸葛延玉是想到这一点的,不过软骨散无色无味,正好帮了他这个忙。再加上诸葛延玉也不是恶毒之人,他也不希望一下子毒死那么多人。 江白梧下了毒之后,便只是等待了。只要要塞里面炊烟升起,那么敌军肯定就会饮用这带了毒的水,到时候,就真的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要塞了。 暮色渐淡,夜风呼啸着山谷,像饿狼一般哀嚎着,让本就已经刺骨的寒夜增添了冷意。江白梧知道,再过不久,就会下大雪,大雪会把河流冰封,按照诸葛延玉所说的,敌人必定会在此之前再开饭的,他们只要耐心等待就行了。 果然,敌军开始有动静了。寒风所过之处,隐约看见炊烟升起,江白梧确定,敌军真的开灶做饭了。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进食,然后是软骨散的都发作,接着,整个要塞都没有了战力,那时候,他们就可以行动了。 等待,是漫长的,特别是在这种寒夜,承受着被冻死的危险,是在艰难不过了。不过,作为一名战士,军令如山,他们,没有第二个选择。 打仗,战机是最重要的。所以时间的掌握,一定要恰到好处。江白梧不敢有丝毫松懈,他点着手指算着时间,约莫半个时辰,他知道,敌军已经用完饭了,而他们体内软骨散的毒,也开始发作了。江白梧打起精神:“弟兄们,打起精神来,准备攻城。” “我的妈呀,总算开始了,再这样下去,可就被冻死了。” “快点打完这该死的仗回去吧,我可不要再来了。” 士兵们少不了怨言,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江白梧大吼一声:“杀啊,随我冲进去,一举拿下要塞。” 江白梧率先冲进去,要塞里面的敌兵,十之八九都已经瘫软在地上了,剩下的一小部分,前面还奋起反抗,但是看到江白梧率领的人气势汹汹,也都纷纷投降了。拿下水路要塞,总计损失了才不到三百人,比诸葛延玉预期的还要少。 拿下水路要塞之后,已经开始下大雪了。李啸那一边,也开始展开进攻了。李啸率先拿起一个小雪球:“你们给我看仔细了。”然后使劲一扔,那雪球就往要塞滚过去了。李啸鼓足干劲:“就这样,给我使劲砸。” 李啸扔出去的雪球,越滚越大,直奔要塞,直接就把要塞的墙砸裂了。众人一看,马上鼓起干劲:“原来是这样子,我也来试试。” “小兔崽子,看大爷我冻死你们。” “还是军事厉害,这样子,就省得咱弟兄拼命了。” 雪球一个接一个的往要塞滚去,轰隆隆的巨响,瞬间就把要塞的墙砸裂了。将士们一个比一个起劲,加快了速度,都想着马上拿下这个要塞。他们从来没打过这么轻松的仗,只是在玩雪球,就把敌人打败了,真的是太新鲜了。 一阵狂轰乱炸,那个看似铁壁的要塞,已经体无完肤了。李啸再次鼓舞士气:“跟着我冲下去,一口气攻进去,把敌人杀个片甲不留。” 李啸带这五千人冲入要塞,里面的敌人,死的死,伤的伤,完全没有战斗力了。李啸马上命令众人:“给我好好吃饱喝足了,等下还有事呢。” 如诸葛延玉所料,两个要塞都拿下了,几乎是不费一兵一卒。 再说起萧楚,带着五千人去挖侯沟,他看起来的确是很卖力,但是心里一直嘀咕着诸葛延玉的事:这个诸葛延玉,果然很狡猾,他到底在谋划什么? 如今是大雪天,当然是不适宜出兵的,但诸葛延玉却反其道而行。萧楚没有看到要塞的战况,自然是很疑惑,不过他还是不解:诸葛延玉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拿下两个要塞?他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不过萧楚也提高紧惕了:诸葛延玉居然不把攻取要塞的方法和下一步的行军计划说出来,他应该是有所提防的,难道他已经怀疑我了吗? 萧楚不敢确定,但是这件事,他一定要向流沙国报告,他是这么想的: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情况,我都要向师父报告才行。 萧楚对一个小兵道:“我有点事离开一下,你帮我看着他们。” “将军,你放心吧,就这点事,出不了差错。” 萧楚骑上马,往流沙国奔去。是的,现在的情况,对流沙国非常不利,他要把尽快把这些情报送出去。可是,他这样做,却刚刚中了诸葛延玉的计。 诸葛延玉的计划是什么?萧楚能否把消息放出去?战局又将怎样发展?众人的命运,又将是怎么样? 一百六十一 诸葛延玉的计划 萧楚快马加鞭来到流沙国,直接进去面见金卡。实际上,他也是很纠结的,一边是视他如家人的花爱雨,一边是养育之恩的师父,被逼着做这样的选择,心中也是很为难的,但是相对而言,他还是更倾向于噬血阎王的。 “金卡将军,在下有要是禀报。”萧楚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便开门见山。 金卡正在营帐烤火取暖,看见萧楚来了,很是高兴:“萧公子这么急急忙忙的,想必是有什么消息吧!坐下来谈吧。” “金卡将军,大事不好了。” “是什么事,连一向镇静的萧公子都吓到了。” “青岩关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调集了所有兵力,倾巢而出,想要一举歼灭关外大军,现在,大军已经在途中了。” “萧公子此话当真?”金卡马上警惕起来了。并不是说他不相信萧楚,只是这种大雪天,稍不留神都有可能被冻死,又怎么行军呢。 “千真万确,诸葛延玉似乎有绝对的把握击垮你们。” “那他的计划是什么?” “事不宜迟,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他们出动兵力六万人左右,大军分五路进行。第一路,李啸带领五千人攻打陆路要塞;第二路,江白梧带领五千人,攻打水路要塞;第三路,就是我带领的五千人;第四路,由郝文亮带领五千人,紧随我之后;最后的主力大军,由花爱雨和诸葛延玉带领。” 金卡不屑一笑:“看来,你们的军师脑子锈透了。这种天气,我们长期居于此地的北方人都受不了,更别说南方来的了。别说是六万大军,就算是六十万,只要他们敢动,就一定是有来无回。” “金卡将军切不可大意,诸葛延玉足智多谋,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不会做的。他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想法。” “那你说他具体的计划是什么?” “诸葛延玉所计划的,是李啸和江白梧取下要塞之后,就越过群峰岭设伏。另一方面,由花爱雨率领的大军偷袭你们的大营。届时,你们一定会请求援军支持,他们的目的,似乎就是先歼灭你们的援军。” “这个诸葛延玉,果然有点本事,不过,他也太小看我们了。” “难道金卡将军已经有对策了?” “当然没有,我连他们的计划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有对策呢。” “那将军打算怎么做?” “他们的出击就是一个错。诸葛延玉的计划,看起来是天衣无缝,但实际上破绽百出。且不说偷袭我军大本营根本不会成功,而且,他们也根本拿不下两个要塞。再者,我们兵力更胜于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援军。” “金卡将军,诸葛延玉说,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两个要塞,他绝不是那种夸海口的人,敢说出来,他一定有他的想法。” “那你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办法吗?” 萧楚摇摇头:“不知道,诸葛延玉一直在提防着所有人。” “提防着所有人?” “是的,这一次,我们全部人出动,但是都只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对于其他人的行动,我们是一无所知的。” “你们不是在一起吗?怎么会不知道呢?” “诸葛延玉把该做的都写到了锦囊里面,每个人都只知道自己的计划。” “他是不是知道你是内奸了?” 萧楚不确定的摇摇头:“应该不知道。虽然诸葛延玉疑心很重,也很细心,但是到现在,我都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应该不会有人知道。” “我想也没人知道,不然,他们就不会让你把这个信息告诉我了。” “将军,那下一步怎么做?” “照这么说来,他们的计划要顺利进行,就一定要拿下两个要塞。不过我到现在都没收到要塞被攻打的消息,看来,他们的计划要失败了。” “会不会要塞已经被拿下了呢?” “萧公子多虑了,水路两个要塞,坚如铁桶,五千人就想拿下两个要塞,那是不可能的。退一万步讲,五千人就算能够攻下要塞,也几乎是全军覆没。而且,从他们出兵到现在,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根本就做不到。现在外面又大雪纷飞,很有可能,他们的几万大军,已经全都被冻死了。” “若是如此,就最好不过了。金卡将军,事情我也说完了,我离开大军也有些时间了,我得尽快赶回去,不然诸葛延玉会怀疑到我身上的。” “去吧,这一次,真是多谢萧公子了。” 萧楚刚离开,金卡就想到对策了:“诸葛延玉,果然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不过,你怎么都没有想到,家贼难防吧?想要我全军覆没?那我就将计就计,给你们来个瓮中捉鳖,让你们有来无回。”随后他马上下令:“传令两个要塞,加强防范。还有,在大本营设伏,伏击偷袭的敌军。” 金卡毕竟智短,他只能想到一些简单的策略。相比于诸葛延玉,金卡绝对是个有勇无谋的将领,他的这些对策,诸葛延玉早已经是猜到的了。 青岩关内,花爱雨和诸葛延玉已经准备就绪,两人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直奔关外。诸葛延玉前面所做的,都是为这一次的战斗做准备,胜负,就在此一举。所以,这一次不能失败,他也有绝对的把握,将敌军一举击垮。 “我说,好冷啊,我们到底去干什么啊?”花爱雨不说话则矣,每次开口,不是吐槽就是说一些没用的话。 诸葛延玉倒也耐心:“元帅,这一次的出击,事关重要,我们是绝对不能输的。等一下一定要听我的,不然就不好玩了。” “这样啊,那我就听你的。不过说起来,跟你在一起,还真是很好玩啊!” “那是当然,你是元帅,当然要让你玩得开心了。” “那我们这次玩什么啊?” “说出来就不好玩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花爱雨嘟着个嘴,也没有再问下去,诸葛延玉已经懂得怎样对付花爱雨了。很简单,也很难,但是他不能像林倩那样随心所欲的驾驭花爱雨。 诸葛延玉很有自信,整个战局,到现在为止,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所有的一切,他都已经准备好了。他设心处虑毁了水路要塞而不占为己有,就是为了这次能轻易攻进去;苦苦等待这极寒日,也是为了攻打陆路要塞;而他想尽办法找出萧楚这个内奸,也正是为了利用萧楚。这是一个长远的计划,从出征的第一天开始,诸葛延玉就在谋划着了,他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 他几乎算到了一切,但是他还是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花爱雨太重情义了,而且,他也没想到,这个中途加入的郝文亮,已经起了反叛之心。 是的,郝文亮的确准备反叛了,仅仅是因为林倩,他就可以做任何事情。这一路上,郝文亮反复寻思:按照诸葛延玉所计划的,这一次,流沙国大军势必兵败,那样于我抢回倩儿非常不利,但若是让流沙国大军攻入青岩关,那么城内的百姓就会遭遇灭顶之灾,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郝文亮虽然迫切抢回林倩,但是他却不是恶毒之人,他深知城破之后的惨状,所以也是有所顾虑的。他甚至自己都迷糊了,这到底是对还是错。不过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也没有多余的选择了,最好的做法,就是在战乱中把林倩带走。那样,就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战场,如果不是因为林倩,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现在要离开,不过是回到以前罢了。 萧楚从流沙国大营出来,回到的时候,鸿沟已经挖好了,木板也已经铺上去了,从上面走过去,似乎随时都可能塌下去。萧楚大概懂了,诸葛延玉这是在设陷阱,如果流沙国的兵敢追击,他们一定会陷入这鸿沟里面的。 萧楚回来的时候,郝文亮也已经到了。两个人都是心怀鬼胎的,不过萧楚知道郝文亮的想法,但是郝文亮却不知道是萧楚把他拉入这个圈套的。 “萧将军,依军师所说的,现在你的兵,归我了。”这也是诸葛延玉的防御策略,他不给萧楚兵权,就是怕他造反。不过诸葛延玉还是没有想到,郝文亮居然也是内奸。他的计划,还是出现了漏洞。 萧楚微微一笑:“没错,我们是要偷袭敌军大营了。” 水路要塞那边,江白梧已经开始行动了。他拿出诸葛延玉给的第二个锦囊,里面写道:拿下要塞之后,全军休整,丑时一到,立刻率军进攻敌军大本营。 江白梧一下子懵了:不是越过群峰岭设伏吗?军师在搞什么啊?这家伙,越来越像牛鼻子老道了。话虽这样说,江白梧也是按照锦囊所写的行事。他马上一声令下:“全军听令,立刻向敌军大本营进军。” 李啸那边,诸葛延玉也是要他率军进攻敌军大本营。虽然对这突然改变的战略不解,李啸还是依计而行,率大军往敌军大营方向而去。 此时已是半夜,漫天飞雪,一眼望去,似乎把整个世界都冰封了。诸葛延玉的计划就是:在公众场合告诉萧楚一个假的计划,让萧楚把这个信息转告给流沙国,他再将计就计,就可以打流沙国一个措手不及了。 流沙国那边,金卡派出了两万人,去到群峰岭,就是为了伏击李啸和江白梧的军队,他们却不知道会扑个空。大本营已经兵力分散,诸葛延玉又领兵四处偷袭,大战在即,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呢? 一百六十二 势如破竹的战场 郝文亮和萧楚带着合在一起的一万人,按照诸葛延玉所说的,他们要先行一步,去袭击敌军大本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是诸葛延玉的原话。 子时已经过了一半,郝文亮率大军来到敌军大营两里开外的地方。这个距离太近了,如果不是大雪的严寒加上是半夜,他们很可能就被敌军发现了。 “我们就这么冲进去吗?”郝文亮依然在纠结:攻进去,要怎么打呢?赢了,于花爱雨有利,那样他就没有机会带走林倩了;输了,于流沙国有利,那样子,花爱雨很可能会迅速兵败,那样遭殃的就是整个青岩关了。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萧楚也没有了主意。该做的,他两边都做了。他当然是希望不打仗,那样子他就不用为难了。 “子时快到了,敌军现在应该很疲惫,如果一口气冲进去,必定能给他们重创,但是一旦打起来,我们一万人,还是很难脱逃的。” “军师的命令,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我们依计而行就是了。” 郝文亮立刻下令:“传令下去,五分钟后,全军出击,直击敌军大营。” 时间到了,郝文亮和萧楚一马当先,身后的两万人,踩着厚厚的积雪,整齐有序的奔向敌军大营。大营里面,虽说也有守卫,但还是太松了。这也是金卡的原因,萧楚虽然把事情都告诉了他,但是两个要塞全军覆没,消息也没传到他这里,所以他也不放在心上,也没有什么措施,只是让军营加强防备。 流沙国的大营里面,除了守夜和巡逻的少数人,其余的都在被窝里。这种大雪天,即便他们世居于此,也一样是难以忍受,都在贪婪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暖。 温柔乡,就是容易让人死亡。郝文亮带着这一万人冲进去,他们还浑然不知,很多人还在被窝里,就被杀了。不过敌营中毕竟人多,六万由于,再怎么出其不意,实力悬殊也是无法否认的。前面的一阵厮杀之后,敌军很快就整军反击了。 在这个战场上,郝文亮和萧楚都非常的拼命。他们本来不该这么做的,但是现在,他们是朝廷的子民,流沙国的人,都是他们的敌人。纵然他们都有自己的理由输掉这次的战争,但是心中的正义,却在反对者他们的私心。 不过,敌人实在是太多了,前面虽然很轻松的杀了几千敌人,但是在这个几万人的军营,他们还是太势弱了,敌人已经开始反击了。 郝文亮除了想带走林倩之外,他从来就没想过要背叛这个国家,但是如果不让大战乱起来,他就没有机会带走林倩,这是他唯一的办法。 萧楚也是一样,他虽然在阎王殿长大,但是没有被阎王殿的邪气所感染,他这次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噬血阎王的命令,否则,他真的会全心相助花爱雨。 看到形势被逆转了,郝文亮马上指挥大军:“大家快撤,原路返回。” 作为主帅,郝文亮和萧楚当然要以身作则,他们带着几百精英断后,其余的步兵率先撤离。苦战了一段时间,郝文亮等人终于是挡不住大军的反击了,几百人几乎都倒下了,他们才匆忙撤离,不过这也为大军的撤退争取了时间。 大军在前,郝文亮两人带领后续部队且战且退,就这样奔行了十几里。整个地面,都被厚厚的大学覆盖了,大军逃亡的速度,自然是慢了很多。敌军的骑兵,又已经追上来了,虽然速度也不快,但是比起步兵,战马还是更胜一筹的,按这个速度下去,再有十几里,他们就会被敌军追上的。 不过他们就是要让敌军追上来,这也是诸葛延玉计划的一部分:他们所挖的鸿沟,就是预防敌军的战马。铺上去的木板,已经被积雪覆盖了,人从上面走过去,都有塌陷的危险,所以战马踏过去,就一定会塌下去。 流沙国的大军,几乎是全军出击了。江白梧和李啸奉命来到大营外面,恰逢大军已经追出去了。这也是诸葛延玉算好的: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到,一万人能撑多久,行军的速度是多少,受天气影响有多大,所有的因素,他都考虑到了,这才让两人子时来的。当然,他们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要袭击大营,而是把大营烧个精光,把这里的一切都毁掉,断了敌人的后路。 两人合兵一处,刚刚大胜,李啸自然大喜:“这军师真是太神了,什么都被他算好了,跟着他,以后我们立功的机会就多了。” 江白梧也是满心欢喜:“没错,看来小弟带的这个军事,真是赚到了。” “还真是呢。话说回来,这里空荡荡的,敌军应该是全军出击了,他们应该也已经交战了,敌军的人数远胜于我们,我们要赶快去增援。” “说的没错,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先解决一些事情。” 李啸马上会意,他看了看整个大本营,真的是一个敌人也没有了:“流沙国的人,还是不如我们的军师聪明啊,居然中了这种计。我们现在就把这里烧个精光,断了敌人的后路,然后率军从敌军后方杀出去,前后夹击。” “就这么做,那我们速度赶去,不然大军就陷入苦战了。” 两人立刻下令,点火把整个敌营都烧了。火光直冲云天,把这个黑暗阴冷的雪天照得像白天一样,大火蔓延出去,把地面的积雪都融化了。李啸又想起新婚之夜的那把火,那是他最不能忘怀的。紫衣的出现,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他内心的空缺,但是,却还是无法取代他生命中的那个角色。 这把火的下面,没有一丝生命,但是却无法否认,这的确是一把罪恶之火。也许放火的人是正义的,但是即便是面对敌人,你一样无法否定其中的邪恶性。 火烧敌营之后,李啸和江白梧马上率军从流沙国方向出发。他们所率领的队伍,已经出来很久了,如果不是在要塞能够得到休整,在这个大雪天里,也许他们早就全军覆没了。不得不佩服,诸葛延玉的确是把所有问题都想好了。 另外一边,金卡已经亲自率军去追击郝文亮的一万人了。金卡也认出了郝文亮和萧楚,他心中也很有困惑:这两个家伙不是我们的人吗,怎么还来袭击我们呢?他们这是在引领我们进攻流沙国吗? 金卡这么想,是有他的道理的。不过萧楚和郝文亮,却不是这么做的。 郝文亮已经有他的想法了:现在两边都已经全军出动了,不管怎么样,都要让两军在关外打起来,然后我就趁机走开,把倩儿带走。 萧楚自然也不会让敌军入关,他也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了:金卡这么追击过来,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到时候师父那边我就说不清了。如今之计,只能先让金卡陷入困境,然后我再暗中助他逃跑了。 夹在中间的他们,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如果一切按照他们所想的发展,那是最好的了。不过,没有什么是完全按照人心所想的,特别是面对这么大的战场,风云突变是常有的,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样。 两军你追我赶,前行了十余里。萧楚很清楚,快到那条鸿沟了。要是金卡的人再这么追下去,骑兵必然会陷进鸿沟,然后一连串的反应发生:骑兵全军覆没,挡住步兵前进,花爱雨再大军杀过来,背后江白梧和李啸又至。这样子,就算流沙国人数占优,那也是兵败如山倒的。 流沙国的兵败,似乎已经不可阻挡了。萧楚两人率领的步兵从鸿沟上面经过,安然无恙。流沙国的骑兵浑然不知,追上去的时候,前面一排的战马全部坠入鸿沟。后面的几排战马又刹不住,一排接着一排撞过去,全部都陷了下去,几乎把那条鸿沟又填平了。 金卡忿然大怒:“追,给我把他们杀个精光。” 金卡就是无谋,明知中了计,他还要前进,因为他还是深信这郝文亮和萧楚会助他。不过在这个几万人的战场,区区两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 萧楚马上率人反击,他孤身杀到金卡身边,假装和金卡交手,然后低声道:“金卡将军,你们中了诸葛延玉的计了,快点撤。” “这是怎么一回事?”金卡还浑然不知。 “来不及说了,再不走,你们就全军覆没了。” 金卡刚要率军撤退,正面,花爱雨已经率领大军来了。花爱雨首当其冲,骑着快马什么也不管:“小的们,上了,把敌人全都杀了。” 主帅的出现,士气大振,霎时间,全军上下人心鼓动。大军势如破竹,把流沙国的大军冲得四分五裂。金卡一下子懵了,这个战场,他已经完全被动了,虽然很不甘心,他也只能选择撤退了:“全军听令,马上撤退。” 如果他早点撤,还是来得及的,不过刚才他犹豫了一下,错过了最后的机会。身后,江白梧和李啸已经率大军杀出来了。 流沙国本来有八万大军,金卡中了计,调了两万人去群峰岭设伏,总共也就剩六万人了。两个要塞已经损失了近万人,刚才萧楚和郝文亮袭击大营,又损失了几千,而且骑兵队又全军覆没了,他们的战力,大打折扣。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已经被重重包围了,全军上下一点战意也没有了。 苦战了整整一个时辰,金卡终于是抵挡不住了,大军也剩余不到两万人了,而花爱雨这边,依然是气势如虹,似有吞灭全军之势。 流沙国的兵力越来越少,直到最后,被花爱雨这几万人完全包围了。战场慢慢缓和下来,金卡似乎已经放弃抵抗了,两军的厮杀,也近乎停止了。 诸葛延玉从大军之中走出来:“金卡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金卡心有不甘:“没想到,会中了你的计。” “当然,从一开始,我就在策划这一切了,今天,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一开始?这么说,我们本想对付你们的一切,你都掌握了?” 诸葛延玉,是不是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个战场呢? 一百六十三 战场上的变数 战局似乎已经盖棺定论了,诸葛延玉也更加自信了:“是的,从踏入青岩关开始,我就已经开始这个计划了。你们一直认为是我们中了你们的计,所以我也什么都不说,将计就计,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这时,流沙国一人来报:“报告元帅,水路两个要塞被敌人攻陷了,所有守卫无一生还,大本营又被敌人烧了个精光。” 金卡失声道:“你说什么?” 诸葛延玉在对面道:“不用惊讶了,是我们的人做的。” 金卡仰天一叹:“我也听闻,诸葛延玉是最聪明的人,我还一直不信,现在看来,的确是名不虚传啊!不过我想听一下,你是怎么一步步让我中计的。” 诸葛延玉倒也耐心:“好吧,那我就慢慢跟你说清楚。我来到青岩关时,看过这里的地形图,你们的布防的确是万无一失。左右两边在要道下寨,易守难攻,水路两个要塞,就像是给大军装了两扇羽翼,的确是难以攻破。” 听到诸葛延玉的赞扬,金卡似乎也很是得意:“当然,这个布防,我们可是深思熟虑的,所以这些年来,你们的朝廷一直拿我们没办法。” “的确,你们占据了所有优势:天时,地利,人和。但是,你们却没有好好利用这些优势,反而因为这些,你们才中了我的计。” “你第一次贸然出击,是攻打水路要塞。那时候,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花了那么大的心思,拿下了那么重要的一个咽喉,不是为了占为已有,而是将其毁于一旦。现在我总算懂了,那只是你的第一步,目的就是为了今天。” “你说对了,两个要塞,还有你们的大本营,缺一不可。水路要塞被毁,你们势必急躁。那样子,你们一定会着手重建。这样子,就会消耗你们极大的人力财力物力,还可以吸引你们的视线。最主要的是,为我们今天的行动打好了基础。” “我还有一点大意,就是太过自信了。青岩关的天气,连我们长居北方的人都难以忍受,我根本就不相信,你们居然敢出击。” “这里的天气,的确是非常不利于我们。只不过,我们把不利于我们的天时利用好了而已。昨天晚上的大雪,是你们非常可靠的屏障。上一次你们大败,你们一直想着,这场大雪会给你们带来休整的时间,所以你们就大意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大雪给了你们保护,但是反过来,也是你们存在的危险。” “我活了那么多年,都不知道雪球可以这样滚。当然,我最傻的,就是全力追击你们,不然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不是下令他们拿下要塞之后越过群峰岭设伏吗?他们又怎么会从后面袭击我们?” “看来,对于我们的行动,你也是很清楚嘛。” “这就是我不解的地方。” “如果我没猜错,是你们的人告诉你的吧?” 金卡很是诧异:“你知道我们安排有人在你们身边?” “当然知道,从上次青岩关大败之后,整个朝廷都知道了。所以我就在猜想,这一次,你们肯定也会动用你们在朝廷的力量。” “这么说来,你是故意透露那个信息给我们的?” “刚开始,我的确是准备要在群峰岭伏击你们的,不然我就不会千方百计派人去偷地形图了。不过后来我仔细一想,纵然有地形图,在那么远的地方作战,也必定于我们不利。而且,你们的兵力更胜于我们,根本不太可能会需要援军。还有就是,那个时候,我发现了你们安置有人在我们身边。所以,那时候,我就改变了计划,将计就计,引你们上钩。我知道,这个消息出去之后,你一定会派人去群峰岭伏击我们的人,那样,你们的兵力就分散了。如果我没猜错,你的那两万大军,现在应该还在冰天雪地里苦苦等候吧。” 金卡在这绝望时刻露出一丝微笑:“我心服口服啊,输给你,也不冤了。不过,老天爷似乎是不想灭我,给了一张王牌我逃生。” “我想不出来,你有什么办法可以逃出升天。” “押上来。”金卡大手一挥,只见流沙国的人押着萧楚从后面出来了:“虽然这样做有点廉耻,但是你们不想这个人死,就让我和大军撤退。” 金卡这是孤注一掷了。诸葛延玉已经说他知道了谁是内应了,不过在金卡看来,内应是萧楚和郝文亮两人,所以金卡也在赌一赌,希望诸葛延玉发现的内应只是郝文亮一个人,那样子,萧楚就能在这里保他一命了。 萧楚这也是被逼无奈,他没想到自己时时刻刻盯着诸葛延玉,反过来还被诸葛延玉利用了。噬血阎王本来是希望萧楚助金卡的流沙国大军大胜的,但是金卡如今陷入困境,在噬血阎王那边他是无法交代的,所以他必须要尽量让噬血阎王离开。但是如今被大军所困,任他武功再高,他都不可能带金卡全身而退,所以只能来个苦肉计,希望骗过花爱雨众人。 花爱雨一看到萧楚被抓了,马上就急了:“你这个混蛋,马上放了他,不然我就把你撕碎。”只要是碰到这种情况,花爱雨都是很冲动的。 诸葛延玉自然之道他们是在演戏,不过他也知道,花爱雨是个重情义之人,说出来,对花爱雨是一种打击,所以他还是先不说:“堂堂一个将军,那一个人来要挟我们,就算我们让你走了,传出去,你不怕笑话吗?” 金卡以为起作用了,也不觉得羞愧:“笑话?你说这句话,才是笑话。在战场上,是没有羞耻可言的,只有胜败和生死。如果我那这个人威胁你们是羞耻,那么你处处设计害我的几万大军,就不是羞耻了吗?” 花爱雨就要冲上去,郝文亮马上拦住他:“元帅,不可冲动,不然萧将军真的会没命的。”郝文亮当然不是为花爱雨着想,只不过要是花爱雨真的无脑打了起来,金卡就真的全军覆没了,那样对他来说没什么好处。 金卡继续施压:“考虑好没有,我的时间可没有你们的充足。” 花爱雨似乎听懂了:“就是说,让你走就行了吧?” 金卡点点头:“没错。让你这个笨蛋听懂,还真是不容易啊!” 诸葛延玉马上反对:“元帅,不可。” 花爱雨倒也无所谓:“没事的,下次再打他就可以了。”花爱雨就是这样的,只要自己关心的人没事,那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诸葛延玉知道萧楚是流沙国的人,自然会反对:“元帅,这是绝无第二次的良机啊,错过了,要想再消灭他们,可就更加难了。” 花爱雨挖着鼻孔道:“但是,萧楚在他们手上啊!” “打仗,总是有牺牲的。” “不,我的家人,一个都不要死。” 诸葛延玉长叹一口气:“既然元帅执意要救,属下有些话就不得不说了。请元帅先听我说完,到时候元帅再做定夺更明智。” “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啊?” “我不告诉元帅,是怕元帅伤心,更怕元帅乱了大局。” 花爱雨一脸兴奋:“好像很好玩呢,快点说吧。” “元帅,这事可不好玩,萧楚将军,是流沙国的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李啸忙问:“军师,这是真的吗?” 江白梧也是难以置信:“军师,这怎么可能呢?” 诸葛延玉慢慢说道:“一开始,我只是确定我们中间有卧底,但我也不知道是谁,所以,在交战之前,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李啸问道:“军师,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还记得上次元帅失踪的事吗?” 江白梧点头道:“当然记得,那时候可让我们好找。” “那是我一手安排的,就是为了找出这个内奸。” 李啸更加不敢相信:“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了?” 江白梧也大惊:“那你是怎么确定萧楚是卧底的?” “元帅失踪,必然全军大乱,你们也一定会出去寻找。我在你们的战马上做了记号,可以知道你们的行踪。那个时候,萧楚的马进了流沙国的军营。” 听到诸葛延玉这么一说,萧楚和金卡也演不下去了。萧楚走上前去:“天下第一聪明的人,延玉公子,我还是太大意了。” 诸葛延玉道:“我想知道你的身份。” “阎王殿,噬血阎王唯一的徒弟。” “阎王殿怎么会和流沙国扯上关系呢?” “我不能再说了,我也相信,凭你的实力,你能得到你要的答案。说起来,你不拆穿我,也是在反过来利用我吧?” “是的,这一次,你的确也帮了我们一个大忙。”然后诸葛延玉对花爱雨道:“元帅,事情你也知道了,该怎么做,还是你决定吧。” “这么说,萧楚现在是敌人了吧?” 李啸道:“弟弟,虽说我们是结义兄弟,但是在民族大义面前,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哥哥知道,你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家人。所以无论你今天怎么决定,做哥哥的,都一定支持你。无论如何,我们兄弟,都不离不弃。” 江白梧道:“没错,小弟,战场上,你是元帅,但是,你也是我们最该疼爱的弟弟,他出卖了你,也就违背了当日的誓言,你今天的选择,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也要给青岩关的百姓一个交代。” 花爱雨没有想象的那么为难:“是敌人的话,就要打的;不过是家人的话,就不能打,嗯…真是好难啊,要怎么办呢?” 萧楚在对面大声道:“小弟,哥哥对不起你,但是哥哥也是迫不得已的。今天,你不用对哥哥手下留情,杀了哥哥,回去邀功请赏。” 诸葛延玉道:“元帅,下令吧。” 花爱雨还是不忍心:“让他们走吧,萧楚可是好人呢。” 诸葛延玉心有不甘:“元帅,这样子,他们又要卷土重来了。” “让他们走。”花爱雨的表情和语气,此刻显得不容质疑。大家也都知道,他一旦决定了,就不会改变了,也都不再说什么。 诸葛延玉大手一挥:“收兵。” 到手的胜利,就这样没了,众人都没有再说什么。萧楚也没有回来,现在的他,只能跟着金卡回流沙国了。 错过了最好战机的花爱雨等人,还能再次取胜吗?运筹帷幄的诸葛延玉,又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呢? 一百六十四 流沙国的战书 此次战役,流沙国总计损失兵力近四万,花爱雨大军,死伤也不过一万,而且大部分都是在乱战中战死的,算起来,这的确是一场大胜了。 金卡拖着残兵败将回到流沙国,惨败的滋味让他无所适从。金卡也只能把怒气发泄到萧楚身上:“你这个卧底,当得还真是好啊,居然反过来被利用了。” 说到底,这一次萧楚是难辞其咎,他也不推辞:“金卡将军,这一次,的确是属下无能,下一次,属下一定帮将军出这口气。” “也罢,如果不是你,我和大军也就回不来了。不过听你这么一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对付他们了?” “他们有诸葛延玉辅佐,论心眼,我们是斗不过诸葛延玉的,不过要是拼硬实力,就青岩关现在的兵力,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不,这一次,我们损失惨重,只剩四万左右的兵力,而青岩关,最起码还有五万多人,我们已经是无力再战了。” “无妨,将军且听我说来,将军可禀明你们的国王,再增兵三万,那样一来,我们的兵力就不输他们了。再者,将军可下一封战书,约他们来个光明正大的决战,他们若是应战,那我们就有胜算了。” “若是他们不应战呢?” “他们现在刚取了胜仗,气势如虹,再加上那个无脑的元帅,一定会迎战的。” “这么大规模的战场,就算我们赢了,也一定会损失惨重的。” “将军放心,青岩关内,论武功,没有人是我的对手。而且,他们内部,还有一个蠢蠢欲动的郝文亮。只要将军再动用一下朝廷里面的盟友,那么,他们就是腹背受敌,我们就绝对有胜利的机会了。” “好,就依萧公子所说,我马上请示国王,再给我三万兵力,然后再联系柳丞相,请他们再帮一下忙,还有郝文亮,也让他一起行动。” 萧楚这么做,一方面,是想在噬血阎王面前将功赎罪;另一方面,他也相信,诸葛延玉会有办法应对的。那样子,青岩关依然存在,而他,也有个交代了。作为一个中间人,他两边都要帮,也两边都不能帮,这就是无奈。 金卡写好战书,送到青岩关。现在青岩关的大小事务,都是诸葛延玉在管理,这封战术,自然也是送到诸葛延玉手里了。收到战书之后,诸葛延玉又谨慎起来了:金卡刚刚大败,居然主动下战书,他们目的何在? “延玉公子,为什么事发愁呢?”这一次,是林倩出来了。 诸葛延玉轻叹一口气:“流沙国下战书了。” 林倩拿过那封战书看了一遍:“昨天刚刚吃了大亏,今日便来下战书,如果不是金卡的脑子坏了,那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从元帅昨天的做法看来,他是不会对萧楚下手的,这个对我们很不利,对敌人的仁慈,是最大的忌讳。” “相公一向善良,对家人更是爱护有加,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林姑娘,这一次,就看你了,元帅最听你的话了。” “我尽力吧,不过相公的决定,我也不能左右。” 林倩和诸葛延玉来到后院,花爱雨正自己一人在发呆。昨天回来之后,他就闷闷不乐的,虽然没有大家想的那样失望,但是也没有了笑容。 “相公,又自己一个人玩了?”林倩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或许正是这样子,花爱雨才特别的爱她。可能是肚子太大了,林倩没法蹲下去,她便在花爱雨身边坐下去,前面低一点的地方,刚好可以给她放脚。 “他们都准备打仗,没有人和我玩了。” “相公,你忘了,还有我啊,我陪你玩啊!” 花爱雨终于又露出笑容了:“是呢,就你对我最好了。” “相公,做妻子的,当然要对你好了,你对我也很好嘛。” “嗯,我们,是一家人呢。”说到家人,花爱雨又失落了:“可是,萧楚走了,我的家人又少了一个,你说,他会回来吗?” 花爱雨的心情,林倩身同感受。她知道花爱雨对家人的执着,那是谁也阻挡不了的。这一次,萧楚的离开,对花爱雨,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你们一定会再相见的。”林倩很肯定的告诉花爱雨。没错,一定会再相见的,在这个战场上,他们之间必定还会重逢,不过,那时候就是敌人了。 “真的?”花爱雨马上又兴奋了。对他来说,相见就是萧楚会回来。不过林倩却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告诉他,下一次见面,就是敌人了。 “相公,你喜欢这里的人吗?” “嗯,这里的人,都是好人呢。” “这里的人,是不是也像家人那样啊?” “嗯,他们对我也很好呢。” 这的确是花爱雨的心里话,他对青岩关,的确有着很深的感情。他的军旅生涯,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因为战争的原因,这里的百姓,都很爱戴他,所以,花爱雨也把这里的百姓当自己的家人看待。 林倩知道花爱雨这点,所以步步诱花爱雨上钩:“是我们的家人,我们就应该保护他们,是吗?” “当然了,那些坏人要是敢进来,我就打飞他们。” “相公,萧楚也是我们的家人,我们也应该要保护他,但是这一次,他想要把青岩关的人都杀掉。相公,青岩关这里,有成千上万的人,而萧楚,只是一个家人。相公,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我懂了。”花爱雨站起来,他的眼神,变得无比犀利。 很多情况,花爱雨都是个乐天派的笨蛋,但是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他却有着超乎一般人的敏锐的直觉,使他总是能向正确的一方走下去。 林倩了解花爱雨,甚至比花爱雨自己都清楚。她也深信,花爱雨的选择是不会错的,这种信任,是发自内心的依赖,没有任何理由,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们进来的。”花爱雨的那种坚定,又显露出来了。 诸葛延玉看到林倩已经说服花爱雨,马上出来:“元帅,流沙国有行动了。” “什么事啊?” “金卡下了战书,约定半个月后,在群峰岭山脚决战。” “那就去,这一次,我把他们全都打飞。” “元帅,你先听我说完,此事万万不可冲动。” “还有什么事吗?” “金卡昨日刚刚大败,今天便来下战书,其中一定有诈。” 花爱雨当然不懂这些:“嗯,他们想干什么啊?” 李啸和江白梧也来了,看到诸葛延玉的表情,李啸就知道有事发生了:“军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江白梧自然也看出来了:“军师,是什么事,连你都难倒了?” “你们看看。”诸葛延玉把战书交给两人:“这一次,流沙国是有备而来了。” 李啸干劲十足:“军师,怕什么,就和他们打一场。” 江白梧也点头赞成:“没错军师,趁着现在我们士气高涨,正好一鼓作气,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诸葛延玉摆摆手:“不可,这一次不能那么草率。” 李啸笑笑:“军师,你再想个办法,不就结了吗?” “就是,军师,你办法不是挺多的嘛。” 上一次的战斗,诸葛延玉运筹帷幄,让李啸和江白梧非常佩服,他们当然认为诸葛延玉是有办法的,两人还差点就打仗打上瘾了。 诸葛延玉道:“你以为是菜市场,能买的东西呢。” 凌雪云也来了:“我的延玉哥哥,你也有被难倒的时候啊!” “我的雪云妹妹,你就别闹了,我们说正事呢。” “正事我也可以参加啊,别小看女孩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的雪云妹妹,是一个女侠。” 寒暄几句,诸葛延玉马上回到正题:“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李啸道:“按理来说,金卡打败之后,一定会先重整军威,再伺机而动。不过他却反其道而行,立刻就下战书,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江白梧也赞同:“没错,虽说金卡有勇无谋,但是稍微有点大脑的人,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除非金卡有必胜的把握。” 诸葛延玉连连点头:“你们说的,正是我所想的。我认为,金卡之所以这么大胆,是因为萧楚把我们的军情都泄露出去了。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群峰岭接近流沙国。我们虽然有群峰岭的地图,但是在那里,对他们来说,进可攻,退可守,一切都是对他们有利的,所以金卡才敢这么猖狂。” 李啸忙问:“军师,那这仗,还打不打啊?” 诸葛延玉不假思索:“打,当然要打,只不过,要想清楚怎么打。” 江白梧道:“就像昨天那样子,打他们个屁滚尿流。” 诸葛延玉道:“他们不会笨到同样两次中一个计的。这一次,我们要来个神不知鬼不觉,让他们防不胜防。” 听到诸葛延玉这么说,李啸以为他有办法了,大喜道:“军师,怎么打?” “还没想好。”诸葛延玉浇了他们一盆冷水,然后继续说道:“这一次,敌军的形势会有很大的变化,在敌情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我们决不能以身犯险。青岩关的兵力已经不是很充足了,我们不能轻易的浪费任何一个人了。” 凌雪云道:“我的延玉哥哥,那你倒是想办法弄清楚啊!” 诸葛延玉转向花爱雨:“元帅,你有什么办法吗?”诸葛延玉这只是礼节性的问问而已,花爱雨对这些事完全不懂的。 “这个,你去做就好了,我又不懂,而且,你又不让我去。” 花爱雨这话,可把众人逗乐了。诸葛延玉对李啸两人道:“这一次,敌军无论是部署还是什么,都会有变化,你们两个,去敌营把所有的情况打探清楚。” 李啸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今晚。” 一百六十五 夜探敌营 刺探军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特别是上次他们盗取地图之后,大军的守卫也更严了。诸葛延玉再三叮嘱:“你们此去,一定要万分小心,切不可让敌人发现。特别是萧楚,他是噬血阎王唯一的徒弟,武功高强,即便是你们两人联手,都未必打得过他,所以,这一次,安全为重。敌军的情况,能打探就打探,查不到,就回来,总之,你们一定不能出事。” 诸葛延玉的担心并非多余,虽然都是新元之子,但是萧楚的武功,明显强于他们,再加上是敌军大营,所以此行凶险万分。 李啸道:“军师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你要的东西查的清清楚楚的。” 江白梧道:“没错,我们两个,不会出事的。” 商议完毕,两人就出发了。昨天的大雪,已经停了,不过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两人行进之处,只留下两行深深的马蹄印。 来到流沙国大营外,李啸和江白梧都换上了夜行衣。李啸道:“我们去金卡的营帐,在那里,应该是最容易打探情报的。” “好,那我们兵分两路,我去金卡的营帐,你留意一下四周,看看他们有什么变化,一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 分别之后,两人悄悄潜入,这里除了金卡和萧楚武功不错,其他人都只是普通士兵,当然没法发现他们,他们的行动几乎是不受限制。 江白梧来到金卡的营帐外面,但是军营不像房屋那样可以到屋顶去偷听,他想了很久,都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这时,巡逻的士兵来了,江白梧心生一计,欲乔装打扮进去偷听。虽说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是这样更有效。 江白梧从后面出现,把一个落单的士兵打晕,换上他们的衣服,又抹点泥土在脸上,再加上那顶帽子,不认真看,还真难认出是他。 江白梧故意从金卡的账前走过去,到那里还故意放慢脚步。江白梧偷偷的往里面看了一眼,金卡正在和几个心腹在商量什么事。江白梧立刻寻思:他们现在一定是在商量要事,我得想个办法进去,不然就什么也打探不到了。 江白梧走过去之后,从身上拿出一把短刀,扔到地上,沾了些灰尘和雪之后,马上捡起来,跑到金卡的营帐:“报告元帅,发现了可疑的东西。” 金卡连江白梧都不看一眼:“拿上来。”他随意看了一下那把短刀:“这是在哪里发现的?” 江白梧道:“报告元帅,在营外。” 金卡装作很深奥的样子:“看来,有客人来了。”然后他马上下令:“传令下去,所有营帐加强防备,顺便全都给我搜查一遍。”然后对江白梧道:“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有要事商量。” “是。”江白梧退出去,不过心里却在叫急:糟了,李啸危险了。 江白梧知道金卡无谋,所以他才用这个贼喊抓贼的方法浑水摸鱼,但是他却忽略了,李啸还在大营里面,搜下去,李啸一定会被发现的。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弄到情报才是最重要的。 江白梧站在营帐门口,顶着寒风,听金卡对那几个人道:“这次大败,国王知道了之后忿然大怒,说我们南征军队无能,所以半个月后的决战,你们都给我拿出喝奶的劲,就算战死,也不能再输了。” 一人问道:“可是将军,我们现在兵力不足,很难再和他们打一场。” 金卡道:“我已经上报国王,请求增兵三万,国王也已经同意了,大军七天后就到了。这一点,你们就放心好了。” 又一人道:“将军,诸葛延玉奸诈狡猾,传言他多智而近妖,虽然我们下战书说光明正大的决战,但是他一定又会有阴谋诡计的。” “别怕,这一次,可不止是我们,很多人都会行动的。” “将军,还有谁?” “他们朝廷的丞相柳千刀,是我们流沙国的盟友,我已经派人向他把这里的情况说清楚了,到时候他一定会派人来相助我们的。还有,他们里面的郝文亮,虽然不是我们的人,不过和他们却是敌人。” 听到这里,江白梧大惊:糟糕,原来郝文亮也是内奸。 就在这时,大营骚乱起来了,只见军中马上轰动起来了:“有刺客。” 李啸被发现了,他本来还在四处搜集情报的,看见大军无缘无故的行动了,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确定自己没有泄露行踪,也就不放在心上,只是自顾自的行动,结果被巡逻的小兵发现了。 李啸对自己的武功,还是很有自信的,他本来以为只是几个小兵,便动起手来了,不想立刻惊动了整个军营,结果全军出击,他便只能逃了。 不过他现在深入敌营,不管走哪里,都是重重敌兵,辗转一下之后,他已经无路可走了。当然,以他的实力,这些小兵,他可以杀几百,甚至上千。但是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只要他被抓或者被杀,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就在李啸慌不择路之时,在一个拐角处,一只手伸出来,拉住李啸,躲进一个营帐里面。那人按住李啸的嘴,示意他不要出声。 李啸定睛一看:萧楚?这的确让他大吃一惊。 萧楚低声道:“别出声,被发现了你就死定了。” 李啸虽然还很差异,但是现在的他,也只能姑且信一下萧楚了。 萧楚把手松下,看了看李啸,没有说什么,然后转身走到门口,看那些小兵急匆匆的:“发生什么事了?” “回萧公子,有敌人潜进来了。” “那小心点,仔仔细细的搜一遍。” 萧楚把这些支走之后,回到营帐:“是诸葛延玉让你来的?”除了这个理由,萧楚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为什么要帮我?”李啸反问萧楚。 “因为我们是结义兄弟。” “那为什么要害我们?” “因为这是我师父的命令。”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楚转过身去,背对着李啸,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什么都不想做,处于这个位置,夹在这个门缝中,做什么都由不得我。” “那你现在处于什么位置?” “我奉师父之命,要助流沙国打败你们;但是我的结义兄弟,却要我打败流沙国的敌军。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奉师父之命,那就是叛国,是出卖兄弟,我就成了不忠不义的人;但是若帮你们,违背师父之命,我就成了不孝之徒。师父从小就养育了我,教我武功,对我恩重如山。所以…” “所以,你就干脆两边都不帮。” “不,应该说,我两边都在帮。你们要地图,我拿给你们了;你们要挖鸿沟,我也挖了,你们要我做的,我全都做了。” “可是,你还是出卖了我们。” “我帮你们,我自然也会帮我师父。你们的情报,我也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了流沙国,说起来,也不算出卖你们。” 萧楚说的,全是心里话,在他看来,他只能这么做了。而且,从实际点的眼光看,他这么做也是没错的,只能怪上天捉弄罢了。 “你还没回答呢,是诸葛延玉让你来的吗?”萧楚继续问。 李啸点点头:“军师知道敌军一定会有新的情报,让我们来打探一下。” “你们?” “我和江白梧一起来的。” “诸葛延玉,不愧是天下第一聪明之人,什么都瞒不过他。有他在,要攻破青岩关谈何容易。那江白梧去哪里了?” 李啸恍然大悟:“我差点忘了,他还在金卡的营帐,说不定会有危险。” 李啸刚欲去找江白梧,萧楚马上叫住他:“你在这等着,我去找他回来。” 李啸欲言又止,萧楚看出来他还是有点信不过:“放心,不会出卖你们的,不然我也不会救你了。而且,你认为我有必要那样做吗?” 萧楚说的都是心里话,李啸现在孤立无援,也只能这么做了。过了不久,萧楚就把江白梧带回来了,幸好江白梧还相安无事。 李啸问江白梧:“怎么样,都打听到什么了?” “金卡果然有行动,我们马上回去报告军师。” 萧楚道:“你们确定,你们知道的,是全部情报吗?” 李啸和江白梧对视一眼:“你认为,我们现在可以信任你吗?” 萧楚道:“你们应该相信,因为我们是结义兄弟。” 江白梧道:“可是,我不认为,我们现在还是兄弟?” “好吧。”萧楚转过身去,拿出一张图纸:“这是流沙国大军的分布图,还有群峰岭的所有布防,我想这对你们应该很有帮助。” 李啸接过那张图纸:“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说了,我会把我知道的情报全都告诉你们,当然,同时也会把你们的情况,全都告诉金卡。胜负,就让老天爷做决定了。” 江白梧道:“现在,我依然是不会把你当兄弟,不过只要你肯回来,我相信,不但是我,还有小弟,我们全部人都会欢迎你的。” 李啸道:“我最后说一句,我知道,我们下一次见面,是在战场上,如果到时候我们是并肩作战,那么我们还是兄弟;如果我们是对立的,我也不会手软的。” 萧楚长叹一口气:“这些东西,交给老天爷吧。你帮我转告小弟,哦不,是你们的元帅,不要手软,不然,青岩关就没有明天了。” 三人说的话,都心里有数,总有一天,他们会是敌人,那样子,就没有什么感情了。什么兄弟,什么情意,都抛之脑后去了。 两人在萧楚的帮助下,安全离开了敌营。他们把事情的经过告诉诸葛延玉之后,诸葛延玉倒犯难了:“金卡这一次,真的是要跟我们拼命了。” 不过他心里却在想另外一件事:看起来,这个萧楚并不是真心要进攻青岩关的,他也是被噬血阎王所利用,如果能把他反过来为我所用,那就更好了。 一百六十六 战前准备 诸葛延玉再三思索,然后终于决定了:“回信金卡,半个月后,应战。” 李啸道:“军师,你想清楚了,他们可是增了三万兵力,而且,在那么大老远都地方决战,对我们可是很不利的。” 江白梧也表示反对了:“就是啊军师,这么明着打,我们可不占便宜。” 诸葛延玉把手里的书卷起来:“放心,我有办法了。” 李啸眼睛一亮:“军师,又有什么妙计了?” “妙计就是…不可说,不可说。” 江白梧急了:“我说军师,你这不是让我们干着急吗?” 诸葛延玉看着萧楚给的图纸:“这一次,可没有上次那么简单了。” 江白梧突然想起郝文亮:“军师,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听金卡说,郝文亮,也是他们的人。” 李啸大惊:“你说什么?” 诸葛延玉没有太大的惊讶:“你说的,可是真的?” 江白梧把事情又说了一遍,然后道:“我亲耳听到金卡是这么说的。” 诸葛延玉站起来:“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要和任何人说。现在的情况,比想象的要严重了。流沙国增兵三万,再加上原有的兵力,应该是七万左右。而我们青岩关,全部算起来,也是五万人而已。现在萧楚又变成了我们的敌人,再加上刚才你们所说的,我们的背后,还有郝文亮的一把刀在指着我们。而且,他们说这一次朝廷的内应也会出动,我们需要更加小心了。” 李啸道:“军师,那你快说我们该怎么做啊?” 诸葛延玉把图纸往前一推:“你们过来看看,群峰岭群峰林立,但是左右两边,都有一块小小的空地,虽然方圆只有不到两里,但是我们可以好好的利用。” 江白梧还是不懂:“军师,怎么利用啊?” 诸葛延玉拿出一张图纸:“你们看,这是我设计出来的,叫做战甲车,无坚不摧,要是用到战场上,必能所向披靡,势如破竹。” 李啸和江白梧上前去,仔细看了那图纸画的东西。所谓的战甲车,表面上看跟普通的马车相似,但是每一辆车,都有两匹马带动,而且都用厚厚的钢甲把两匹马护住了。马后面托着的车架,和普通马车的一样大小,但是也用钢甲裹起来了。最不同的就是车轮的轴承:整跟轴承都是铁做的,从轮子出来,还有一米多的距离延伸出来,上面还装满了刺刀,锋利无比。 李啸大喜道:“军师,这东西看着就是厉害,要是有那么三五十辆,就算流沙国有百万大军,那我们也不愁了。” 诸葛延玉微笑道:“可是,我们现在一辆也没有。” 江白梧道:“军师,你这不是放我们鸽子吗?” “这正是我要跟你们说的。流沙国的兵力胜于我们,强打的话,我们落败的可能性非常大。金卡下战书说光明正大的决战,但是战场上,是没有信誉可言的。我们要胜利,只能出其不意。” 李啸也表示赞成:“没错,他们到处安排内奸在我们身边,我们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江白梧道:“军师,那你说我们要怎么做?” “如果这一次我们要胜利,一定要依靠战甲车的力量。所以,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打造出来,不要求多,有十辆就够了。” 李啸道:“这个放心,交给我好了。” 诸葛延玉道:“我还没说完。装甲车笨重,所以只适合近距离的战斗,如果在青岩关打造好再出击,还没到群峰岭,马都累死了。” 江白梧又不明白了:“军师,那到底要怎么做啊?”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群峰岭两侧,有块空地。那里虽然很接近流沙国,但是荒无人烟,流沙国的大军,是不会去那里的。我现在安排你们一个任务:你们各带五百人,赶到那块空地上,各自打造五辆战甲车和两万只箭。” 李啸道:“军师,那个地方如此接近流沙国,我们这么大规模的行动,他们一定会有所警觉的。而且,出去之后都是流沙国的兵,我们怎么过去?” “别担心,我派人去看过了,上次水路两个要塞被毁之后,可能是重建需要太多的人力物力,金卡已经放弃了两个要塞。为了防止我们再次偷袭,他将所有的大军都集中到了大本营,只等半个月后的大决战。” 江白梧马上领命:“军师,你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李啸道:“军师,我们都离开了,要是金卡来攻城,你们怎么办?” “放心,他们刚刚打败,金卡现在的兵力,是不会攻城的。” 江白梧还是有所担心:“可是,城里还有一个来路不明的郝文亮。” “放心,正是因为他来路不明,所以才不用担心那么多。” 诸葛延玉说这话,实际上是没有绝对的把握的。从某些方面说,郝文亮的威胁,甚至超过了关外的敌兵。他就像一把压在你身后的黑刀,随时可能会刺进去要你的命。不过诸葛延玉是在赌,这个赌注,就是林倩。他看得出来,郝文亮是喜欢林倩的,所以他也在猜想,郝文亮的目的,只是林倩。 李啸和江白梧,对诸葛延玉的决定,是不会怀疑的,两人马上依计而行。诸葛延玉似乎还有点不放心,他又去找到花爱雨:“元帅,准备打仗了。” 花爱雨这段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而且一直闷闷不乐,诸葛延玉来了,他一样是无精打采:“哦,那就打吧。” “元帅,你还记得大力吗?” 大力,是花爱雨第一次去青岩关时遇到的一个山贼。那时候,李啸刚刚家破人亡,要去大山寨找山贼报仇。经过一个村子的时候,刚好遇到山贼要屠村。大力,就是这山贼里的一员,后来受到花爱雨的感染,改邪归正。 诸葛延玉听说过这件事,说起来,花爱雨和大力,还有和萧楚,这之间的境遇很像。如果当时不是大力心软,花爱雨等人或者早就死了。诸葛延玉把这件事重提,就是希望花爱雨能像上次那样做好这件事。 花爱雨虽然记性不好,但是对于朋友,他可是一个不忘的:“你说的,是那个带着铁手套的人吗?他可是个好人呢。” “没错。元帅还记不记得,当时,他要杀了村子里的人。” “嗯,不过他是个好人,后来还帮我们了。” “元帅,萧楚,他也要杀光这里的人。”诸葛延玉只能用这种方式再次警惕花爱雨。他知道,这一次的大战是不能输的。但是花爱雨太看重家人了,如果到时候花爱雨还是不忍心,那么一切就都晚了。 花爱雨似乎知道诸葛延玉要说什么了,他从地上站起来,攥紧了拳头,非常坚定的道:“我不会让任何一个坏人踏进这里的,绝对不会。” 看到花爱雨这个眼神,诸葛延玉就放心了。这个标志性的眼神,除了花爱雨,谁都表现不出来。这种坚定,无畏,是常人没有的。 诸葛延玉这么做,还抱有另一个希望:花爱雨上一次能说服大力,绝对不是巧合,这是花爱雨一种与生俱来的力量,能够让人信服。所以他更希望,这一次,花爱雨也能用自身的力量去感染萧楚,让他改邪归正。 该做的,诸葛延玉都做了,而且他也一直注意着郝文亮的动静,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除了练兵,也没有什么事了。 另外一边,李啸和江白梧各自带着人来到那块空地,正向诸葛延玉所说的,地方虽然不大,但是正好够他们所用。李啸马上下令:“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按照这图纸,打造这样的战甲车,越多越好。可要给我加把劲,要是偷懒或者偷工减料什么的,我可饶不了你们。” “将军,你就放心吧,这关系到打仗的事,那可是几万人的生命的,我们哪敢马虎啊,再说了,这要打输了,我们也会跟着倒霉呢。” 李啸故意喝一声:“胡说,我们怎么会输呢。” “那是,上一次,我们就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了。” “废话少说,都给我干活去。记住了,战甲车和箭,给好好弄。” “放心,就我们的手艺,一定会超额完成的。” 另外一边,江白梧也带着五百人开工了,江白梧看一遍图就感叹一遍:“这个牛鼻子军师,还真是不错,居然想到做这种东西。他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这种东西都能想出来,还真是越来越佩服他了。” 按照计划,一切顺利进行,很快,第一辆战甲车就打造出来了。李啸马上就拖出去实践了,只见那车所过之处,皆被夷为平地,一片大森林,被战甲车剃得只剩木头了。李啸大喜:“回去禀报军师,就说第一辆已经做好了。” 诸葛延玉听到这消息后,也是欣喜若狂:“好,回去告诉将军,继续打造,完工之后,留下少数人看管即可,然后一切听我命令。” 打造战甲车,只是诸葛延玉的其中一步,他之所以要选在那个地方,是早就想好的了。一旦两军交战,按照面上的实力,流沙国一定会占优势的。那块空地正好处在群峰岭两侧,也就是决战之地的旁边。到时候,两军大战一旦白热化,这些战甲车出其不意的从敌军后面攻出来,敌军一定会自乱阵脚的。 无论做什么事,诸葛延玉都会做一个计划的,特别是这种生死攸关的大战,没有详细的策略和计划,更加举步维艰,透彻点的说,就是失败。 诸葛延玉处处运筹帷幄,他所知道的事,似乎都逃脱不了他的控制,但是他却不知道,在这背后,和这场战争有关的很多人,都已经开始行动了。诸葛延玉还能否像上次那样得心应手?大战在即,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生死之战,究竟谁胜谁负? 一百六十七 各路出动的人 辉煌的皇宫里面,丞相柳千刀深夜未眠:“百叶,我接到流沙国的求援信,他们大败给了花爱雨的大军,希望我们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 柳百叶道:“爹,以青岩关的兵力,怎么可能打得过流沙国。” “不要小看那支军队,再怎么说,里面都有三个新元之子,而且,还有一个号称天下第一聪明的诸葛延玉,流沙国战败也不是没有道理。” “爹,我们已经和流沙国结盟,要是流沙国战败,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好事,那我们是不是要帮一下他们?” “当然要帮,不然我们根本撼动不了这个朝廷。” “爹,那我们怎么办?” “这一次,你要亲自去一趟。你不是很讨厌那个李啸吗?这一次正好,他也在军中,你去暗中助流沙国一力,顺便找机会杀了那个李啸,那样子,就没人和你抢紫衣公主了,这个朝廷,注定是我们家的。” “爹,大伯那边怎么样了?” “放心,五大门派结盟围攻阎王殿的事,你大伯都安排好了。他已经和红雀庄协商好,共同与阎王殿合作,到时候,趁其余三大派没防备,反戈一击,江湖上,就没有所谓的五大门派了。再多点时间,神剑门一统江湖,到时候,号令群雄,再加上我们在朝中的实力,进而联合流沙国,这个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是,爹,我马上就出发。” 也是皇宫,司徒元老的房内,除了司徒元老,只有小白一人。 司徒元老道:“青岩关传来捷报,他们首战大胜。” 小白也很高兴:“那是,我的小哥哥,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不过,又有消息传来,金卡下了战书,不日后两军大决战。” “这可不太好,那我得赶去就我的小哥哥。” “会有人救他的,你先帮我一个忙,再赶过去也不急。” “除了干爹,我可不会听任何人的命令。” “帮我带个话给玄心王子。” “你有什么要和干爹说的?” “关于五大门派围攻阎王殿和眼下青岩关的事情。” “好吧,既然如此,我一定会把话带到的。” “多谢姑娘,玄心王子若是有回信,还望姑娘及时告知。” 另外一边,从朝廷到青岩关的路上,四匹快马,四季友人正飞速往青岩关赶去。春困走在最前面:“一定要火速赶往青岩关,不然青岩关就要失守了。” 夏盹紧随其后:“白旗主什么时候来?” 秋乏的速度也不慢:“已经通知她了,应该很快就会赶到的。” 冬眠还是一脸不快:“总之,一定要守住青岩关,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春困隐隐有些担心:“还是得小心点,杨修义虽然让我们从天牢出来了,但是他给我们吃了毒药,一个月不回去,我们就会都发身亡的。” 夏盹道:“别想那么多了,先想办法对付关外的敌兵吧。” 冬眠道:“干爹说过,这一战会牵扯到很多变故,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秋乏道:“为了干爹,没有任何理由说不,就算是死,也要完成任务。” 四匹快马,四道烟尘,从朝廷的天牢开始,直奔青岩关方向。 青岩关以南一百里的地方,郝文光带着三万人驻扎在这里。郝文光,就是那个长发飘逸的人,他也是新元之子之一。在当日的结义中,他排行第五。还有,在死亡之林时,也是他把卷轴交给了花爱雨等人。当日花爱雨误闯和善堂,也是他从宣妃娘娘手中救出了花爱雨。 郝文亮这一次是受皇上的密令,带领三万人,驻扎在这里,静候青岩关的战局而行动。输了,就去救援;赢了,就合兵一处,出兵流沙国。 郝文光举目北眺:“也不知道少主怎么样了,但愿他没事吧。” 一人来报:“报告元帅,青岩关有动静了。” “什么情况?” “前几日,青岩关大胜,歼灭敌人近四万人。但是几天前,流沙国的金卡向青岩关下了战书,约定这几日在群峰岭大决战。” “决战?你是说,两军都倾巢而出大战?” “据打探回来的消息,的确是这样。” 郝文光自言自语:“诸葛延玉绝不是冲动之人,没有必胜的把握,他是不会行动的。看来,这下有热闹了。流沙国,有时间去好好感叹了。” “元帅,那我们怎么办?” “别急,诸葛延玉号称天下第一聪明,我见识过,并非浪得虚名。而且,皇上给我们的密令,不是要我们主动出击,而是寻找机会。” “元帅,如果我们不出兵相助,青岩关的兵力恐怕不敌。” “不急,先等等。再探,有任何动静都要告诉我。” 郝文光明知道大战在即,却一点也不急。说到底,也轮不到他急,皇上的目的就是要找出朝中的内应,要是搞砸了,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不过他心里却在暗暗嘀咕:我的老皇上,虽然你老了,却依然不逊色当年,不过你还是被我瞒过了,如果不是可怜青岩关的生灵,我早就想夺回我们神和一族的江山了。 随后他又再次北眺:少主,这一次,你可要让天下人看清楚啊! 仙雾缭绕的香仙山上,躲在屏风后面的花雨仙子,正在悠然的弹琴,但是她依然没有露出真面容。她很久没离开过这里了,她想念花爱雨的心,一天胜过一天。这个花爱雨仙子,也就是清风。上次离开之后,虽然没在花爱雨身边,但是她时时刻刻派人盯着花爱雨,一言一行都要向她汇报。 孟婆进来了:“启禀仙子,青岩关传来休息。” 孟婆,是香仙山上除了花雨仙子之外地位最高的人,她已经年过七十,而且有一只眼睛是蓝色的。花爱雨送清风回家的时候,见过这个孟婆一次。 听到是青岩关的消息,花爱雨仙子马上松开了正在抚琴的手:“念。”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迷人,很容易使人陶醉。 孟婆慢慢说道:“首次出击,花爱雨击败了流沙国的名将金卡,金卡重整兵力后,向青岩关下了战书,约定半个月后在群峰岭大决战。” “四大护法呢?” “他们一直跟着花爱雨,这就是她们送回来的情报。” “传令四大护法,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花爱雨出事。” “可是仙子,战场上刀剑无眼,谁也不能保证他的安全啊!” “那些事我不感兴趣,总之,青岩关大胜也好,战败也罢,都与我无关,也和我们香仙山无关,我只要那个笨蛋给我好好活着。” “是,我马上传令。” 中原大地,东海岸,这里聚集了大批的忍者,都是从东岛国过来了。天皇三世高坐中间,他大怒道:“这一次,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众忍者道:“岛主息怒。” 河野左军道:“岛主,前方又传来消息,花爱雨一行人准备和流沙国开战,他们身上,有两个六魔色,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一旦两军交战,势必大乱,我们看准机会出击,就一定能把六魔色抢过来。” “不行。”伊文马上站出来反对。 天皇三世看了伊文一眼:“为什么不行?” 伊文吞吞吐吐,但也说不出个理由。她一直认定花爱雨是松原,也一直把花爱雨当弟弟看,这么做,只是想保护花爱雨。 宫保三郎见状,马上火上浇油:“伊文,你要阻拦我们,也要有个理由吧。” “岛主,花爱雨,很可能就是松原,不能杀啊。”伊文找不到理由了。 天皇三世道:“伊文,你总说他是松原,我也见过他,我们都找不到理由证明他是松原,而且他似乎一个人也认不出来,不太可能是松原了。” “岛主,我会查清楚的。” 宫保三郎道:“伊文,你别忘了上次的教训,如果不是你要护着他,六魔色早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而且,如果不是你们中途插手,就不会遇上朱雀和白虎,武劫他,也就不会死了。” 宫保三郎说的虽然是事实,但是他却只是为了让伊文难堪。宫保三郎字字在理,伊文也无力辩解了。 天皇三世道:“伊文,你就不要说了,说起来,确实是你的错,武劫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我连他最后一眼都没得见。” 宫保三郎马上请命:“岛主,请给属下一个机会,这一次,一定把六魔色抢回来。如果不能完成任务,任凭岛主处罚。” 伊文也马上请命:“岛主,让我去吧。” 宫保三郎马上讥讽伊文:“你去,放走他的吧。” “宫保叔叔,我…” “好了,都别吵了。”天皇三世马上打断两人:“伊文,鉴于你多次放了那人,这一次的行动,不能让你再参与了,你就留下来吧。” 天皇三世开口了,伊文也就不再争论了,这一次,她真的是有心无力了。 天皇三世继续道:“宫保三郎,你带领河野左军、石井英明、佐藤美伊、日飞升天还有藤田刚烈,马上出发青岩关,目的,六魔色,这一次,不容有失。” “是。” 青岩关内,离花爱雨住所不远的地方,四大护法正在处处观察着花爱雨:“仙子”“又有”“命令”“来了”。说话的顺序,还是从春菊开始。 实际上不用看,只要听到这个接龙的对话,必定是梅兰四护法无疑。 “这次”“仙子”“说了”“什么”。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都要”“保护”“那个”“笨蛋”。 青岩关内,决战的日期就要到了,诸葛延玉集结了所有兵力:“将士们,此次此次大战,事关青岩关的生死存亡,有没有信心?” “必胜,必胜…”士兵们喊声震天。 众人穿上盔甲,花爱雨翻身上马:“出发。” 决战,终于拉开序幕了。与这次战争有关的人,都纷纷出动了,胜利的天平,将会向娜边倾斜?生死攸关的战争,会有什么走向? 一百六十八 群峰岭决战 花爱雨身为主帅,走在最前面,诸葛延玉紧随其后,李啸和江白梧为左右先锋。出于安全考虑,诸葛延玉拿守城为借口,把郝文亮留在青岩关内。他深信,郝文亮虽然心存敌意,但是还不到让敌人入侵青岩关的地步。凌雪云和林倩,两人也都留在关内。林倩腹中的胎儿,已经快要出生了,而且她一个弱女子,也不适合出现在战场上。至于凌雪云,诸葛延玉则是让她监视郝文亮。 从青岩关到群峰岭,五十余里的路程。上次大雪到现在,已经半个多月了,冰封着地面的积雪,也早已融化了,天气也跟着暖和起来了。 一路上,花爱雨并不说一句话,他内心的沉重,超过了以前任何一次。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不过所有人都相信,他们这个元帅,会带领他们走向胜利。花爱雨已经说过了,不会让任何人进入青岩关,虽然他是个不会想问题的家伙,但是一旦决定了某些事情,就是拼了命,他也会去做到的。 诸葛延玉对自己一向有信心,但是这一路上,他也显得心神不宁,这种不安,来自内心深处,让诸葛延玉不由自主的心慌。 李啸看出诸葛延玉有点不对劲:“军师,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江白梧笑笑:“我说军师,是不是操劳过度感冒了?” “就你事多,等会打起来,可别给我输了。” 李啸大笑:“我说军师,你多虑了,有你出谋划策,加上我们兄弟几个,别说一个小小的金卡,就是再来个十万八万的,我们也不会输的。” “但愿吧,战甲车那边,你们安排好了吗?” 江白梧大手一挥:“放心吧军师,几天前就做好了,我跟你说,那家伙,可厉害了,跋山涉水,那是无所不能啊,这一次,可够那些家伙受了。” 李啸连连称赞:“没错,这战甲车,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我一拉出去,这一眨眼,一大片森林,梭梭的就没了,木头都找不到一个。” 诸葛延玉道:“战甲车有这个威力,不足为奇。不过由于太过笨重,不适宜远距离和长时间的作战,所以最主要的,还是时机,两军交战时,一定会出现混乱的局面,出击的时机,一定要把握好,尽多的消灭敌军。” 李啸道:“军师,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带的那些小子,可机灵着了,别说我吩咐得那么清楚,就算我不说,他们也绝对没问题的。” “那就好,此战关乎着青岩关甚至是朝廷的安危,我们决不能出任何差错。” 江白梧道:“军师,我从未见你如此忧虑,到底是怎么了?” “不知道,只是突然间,心里很不踏实。” 花爱雨终于开口了:“放心吧,我们,绝对会赢的。”无论什么时候,花爱雨都会说出这样的话,让人感到安心,并且,他总能做到。 诸葛延玉看一眼花爱雨,微笑着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大军就来到群峰岭脚下了。金卡所率领的七万人,也早在那里等着了。两军相对,蓄势待发,谁也不知道,这一次,到底会有多少人死去。 金卡身边,萧楚也是一身戎装,不过手里却没有武器。他的心情,至今复杂。花爱雨盯着他看,似乎能把他的心事读出来,但是花爱雨从来不会说出来。 金卡骑着马上前去:“你们还真是有胆,居然敢来了。” 花爱雨面无表情,他攥紧拳头:“我来把你打扁。” 金卡大笑:“就你们?轮阴谋诡计,我的确弄不过你,但是现在是光明正大的决战,现在实力悬殊,在这里,你们一丝机会也没有。” 诸葛延玉依然是信心满满:“金卡,你认为,没有胜算,我们会来吗?” “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今天,你们休想离开这里。” “慢着,”诸葛延玉道:“就这样开战,也太没意思了吧。” “那你想怎么样?” “这很有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交战了,得留点纪念吧?” “说得好,那你想怎么样?” “打打杀杀的,大家都不想看到,不管谁输谁赢,死的,不是你的人,就是我们的人。不如换个方式斗一下吧?” “也好,那你说怎么斗?” “我们来个文明点的比试,你出一道题目,我出一道题目,如果打成平手,我们再继续决战,如果某一方两局都输了,输的那边就撤军,如何?” 诸葛延玉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更加确信,金卡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撤军的,这场大战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这么做,是为了给战甲车部队争取时间。而且,这里离战甲车部队的距离还很远,他要尽量把流沙国的大军逼回去,那样就更接近战甲车的部队,战甲车发动偷袭也变得更方便。 金卡一口答应:“好,你远来是客,你先出题。”金卡的确无谋,面对诸葛延玉,他居然还如此轻易中计。 诸葛延玉大手一挥,大军后面几百人站出来了,他们排列整齐有序,看起来比普通的士兵更加训练有素,不一会就摆好阵型了。 “金卡,这是我们中原行军打仗最常用到的八卦阵,我想你也应该见过,我就不细说了,破了这个阵,就算你们赢了。” 这种东西,金卡自然是不懂的,他只能低声问萧楚:“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是个阵法,唤作八卦阵,共有八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欲破此阵,须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 实际上这个阵法,是很常见的,不过金卡完全不懂,听完萧楚的解释,他依然是有所顾虑:“要是破不了阵,会怎么样?” 萧楚道:“行军打仗,斗阵是无法避免的,一般的阵法,都是千人之内的较量,损失也不是很大,却能分出高下。金卡将军,不管输赢,这点损失对我们来说都不大,但是如果不敢去破阵,我们的士气就没有了。” 金卡一声令下:“调五百人,全力破阵。” 流沙国的五百人,按照萧楚所说的杀进去,不过阵法变化却和萧楚想的完全不一样。大军才转了几圈,流沙国的五百人马上就被困住了。萧楚看得目瞪口呆:我只听说过四象生八卦的,没想到还有八卦变四象的。 不到一刻钟,流沙国的五百人就几乎全军覆没了,只剩下几十个苟延残喘的,诸葛延玉下令道:“把他们的衣服都扒光了送回去,杀杀他们的锐气。” 士兵们把流沙国的俘虏全都扒光,然后用墨水全都涂黑,一个个堆到木车上,从大军后面推出去:“金卡,来把你们的黑猪领回去。” 金卡看着自己的兵,被折磨得不像人样,就像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气得嘴巴都歪了。金卡这怒气,不是因为自己的兵惨败,而是这样子输给诸葛延玉,显得他太过愚蠢,让他觉得颜面无存。 诸葛延玉不忘记火上加油:“金卡,看来我们中原的土地,你们真的是站不稳啊!依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免得丢了性命。” 花爱雨看不到阵内的变化,只见那几百人突然间就变成那样了,马上又把这一切抛之脑后了:“呀,人变黑了,好像很好呢。” 金卡只能垂询于萧楚:“萧公子,我们怎么办?” “诸葛延玉精通兵法,这样子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援军什么时候来?” “柳千刀派了他的儿子柳百叶来相助我们,昨天就已经到了军营,但是他的身份特殊,要是被发现了,对柳千刀非常不利,也不利于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所以不到关键时刻,我们不能让他现身。”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有机会把他们全部歼灭,柳百叶就会来帮我们,否则的话,我们的盟友,就会坐视不管了?” “可以这么说。” “将军,这么说来,我觉得你们是被柳千刀利用了。” “这话怎么说?” “你们拼死拼活,他们也不过是形势上的帮一下你们,实际上是没有任何援手的,输了,你们实力受损,赢了,你们还得看他们的脸色。” 萧楚这么说,也是想离间柳千刀和流沙国之间的关系。他就是不希望看到打仗,如果两人之间的联盟破裂,青岩关的战争,就会随之而结束。 金卡有点动摇了,不过眼下的情况,他也不去想那么多:“这个先不管了,等我打完这一仗,再回去禀告国王怎么办?” 诸葛延玉马上催他们了:“到你们出题了,快点了。” 金卡当然不懂这些,他已经黔驴技穷了:“萧公子,怎么办?” 萧楚自然也是无计可施:“将军,斗这种东西,我们绝不是诸葛延玉的对手,除了硬碰硬之外,其他方面,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诸葛延玉又催了:“金卡,你们是不是认输了?” 李啸也在一边煽风点火:“要是认输的话,我们还可以放过你。” 江白梧也是火上加油:“对,缴械不杀,保证你们平安无事。” 这也是诸葛延玉的计谋,金卡虽然无谋,但是对方毕竟在兵力上占优,所以要先乱了他们的阵脚。冲动,会打乱一个人的心境,一个人要是发怒了,会忽略很多问题。再加上金卡这种武夫,自然会雪上加霜。 金卡果然气得大怒:“杀,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流沙国几万大军气势如虹的冲上去,喊杀声震天。诸葛延玉丝毫不急,他挥挥手中的战旗:“按照平时操练的,切不可自乱阵脚,给我冲。” 两军大战,终于展开了,花爱雨能否带领大军以弱胜强呢? 一百六十九 全面开战 群峰岭脚下,两军激战开始。金卡首当其冲,挥着大刀就冲入人群中,一阵厮杀,转眼间就倒了一片。江白梧跳将而起,一剑挡在金卡面前:“堂堂的流沙国大元帅,难道就只会欺负小兵吗?” 金卡大笑道:“你们的笨蛋元帅呢,怎么藏头露尾了?” 江白梧斜眼看了一下花爱雨,花爱雨根本就无心战场的局势,他的眼睛,只是盯着敌军阵营中的萧楚,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 江白梧道:“收拾你,不用我们元帅出马,有我就够了。” 金卡把大刀抡了一圈:“那我就看看,风雨楼的少主,有多少实力。” 两人在乱军中就打起来了,功力所及之处,两边的士兵都无法近身。大战百余回合之后,金卡渐渐不敌江白梧了。 江白梧毕竟是出身于五大门派的,武功虽然不顶尖,但是从小练武,和花爱雨相比,还要强出一些,所以面对金卡,自然是占优势的。 金卡看自己落下风了,马上向萧楚求助:“萧公子,快来助我。” 萧楚本就无心这个战场,刚才花爱雨盯着他看的时候,他也用相同的眼神看着花爱雨,听到金卡的呼叫,萧楚才反应过来。 萧楚从马背上跳起来,想冲过去替金卡解围。与此同时,花爱雨也马上跳起,直奔萧楚,然后重重的一掌,朝萧楚打过去。 萧楚武功更在花爱雨之上,反应也快于花爱雨,在花爱雨冲过来的时候,他马上反掌挡在胸前,拦下了花爱雨这一掌。虽然没有受伤,不过花爱雨冲劲太大,还是把萧楚弹出去了近十步。 萧楚把扇子打开:“小弟,你的武功又进步了啊。” 花爱雨紧握拳头:“只有我的家人,才可以这样叫我。” “看来,今天哥哥要对不起你了。” “我说了,只有我的家人才可以这样叫我。” “好吧,花元帅,那我就不客气了。” “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继续做我的家人。” “不了花元帅,我想你不差我这一个家人。” “进了我家的,无论怎么样,都是我的家人,我说过,不会让我的家人离开我的,一个也不行。” 萧楚惊了一下,他从来没想过,花爱雨居然会执着到这个地步。他本来以为,花爱雨会恨他,然后会在这里拼了命的杀他。而且他还想错了一点,刚才花爱雨所说的‘只有家人才可以这样叫我’,并不是因为花爱雨不允许他这样叫,而是因为萧楚这样叫,使得花爱雨认定他还是自己人。 萧楚心里很不是滋味:“你不可能守护一切,最起码,在这个战场,你不行。” 花爱雨还是那么的坚定:“不,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那你要怎么做呢?我们现在不是同一阵线呢。” “打到你动不了,我就可以把你拖回去了。” “你打不过我的,在这里,没人能打得过我。” “这句话,很多人都对我说过,不过,他们都还是输了。我知道你很厉害,不过就算这样,今天,我也要打飞你。” “我知道你的意志力很强,但是当实力相差很大的时候,再强的意念,也都是没用的。你们来到这里,就已经注定会输。” “不,诸葛延玉说了,我们不会输的。” “你倒是很相信他。” “当然,他可是很厉害的。” “再厉害,他也不可能带领你们离开这里,很快,流沙国的大军,就会踏破青岩关,你所守护着的城池,会遭遇灭顶之灾。” “不,我答应了大叔和里面的人,不会让坏人踏进去一步的。” “那第一件事,你得把我打倒在这里。” “嗯,我会的。不过,我问你一个问题先。” “说吧,我知无不说。” “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债,报恩。” “没有人有资格拿别人的生命去还自己欠下的债,如果要这样子还的话,那就不是恩了。这只不过是你欺骗自己的一个借口。” “师父从小就把我养大,教我武功,他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欠他的,就算赔上这条性命,也是还不清的,这只是一个开始。” “就是这个无聊的原因吗?” “就这个原因,难道还不够吗?” 萧楚虽然是在处处逼迫花爱雨,但是心中的想法却完全与之相反。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最好的解脱方式,就是死在这里,所以他才处处激怒花爱雨。对他来说,死在花爱雨手上,或许是最好不过的了。 看着对面极力压抑愤怒的花爱雨,萧楚心如血滴:小弟,对不起,我没能做一个好哥哥,你杀了我,回去就可以让皇上赦免你的死罪了。 花爱雨长剑出鞘,纵身跳起,一剑杀向萧楚。花爱雨知道自己和萧楚之间的差距,所以这一次,他才拔剑的。上一次面对大力,花爱雨是赤手空拳,是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用剑,很可能会伤到大力。但是这一次,他面对的是比自己要强出一个层次的萧楚,如果不全力以赴,是没有任何胜算的。所以他也不用去想会伤害到萧楚,这对他来说也少了一丝顾虑。 花爱雨一剑过来,萧楚立刻跳开。他是一心求死,但是在那剑气下来之时,他又犹豫了。就算自己死了,又能怎么样呢?战争,还会继续下去。 萧楚越来越凌乱了,他根本就无心战斗,不过面对花爱雨,即使心不在焉,他也有实力躲开这些攻击。此时此刻,萧楚完全朦胧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帮金卡还是花爱雨?亦或者,一死了之。 在一边和江白梧交手的金卡看到萧楚出手,狂笑道:“萧楚的武功,在这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他已经动手了,你们的元帅死定了。” 江白梧一剑杀退金卡:“我弟弟可是不会输的,你管好自己吧。” “呵呵,我的确打不过你,不过萧楚拿下你们元帅的人头之后,下一个,就是你了。你们这些人,都会一个接一个的被他杀掉的,他可是噬血阎王的徒弟,阎王殿的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江白梧奋力一剑杀过去:“妄想,我现在就杀了你。” 两边的大军,还在不断的厮杀。诸葛延玉率领的士兵,平日里训练有素,虽然说在这个战场上人数不占优,但是拼杀起来,却不落下风。 李啸看着江白梧和花爱雨的战斗,江白梧他倒不担心,不过花爱雨面对萧楚,的确让李啸捏了一把汗。萧楚的武功他是知道的,在死亡之林的时候,萧楚就能和玄武对上一掌,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看着花爱雨久攻不下,李啸马上提枪跳起,欲冲上去相助。不料中途一人杀出来,一脚踢开李啸的枪杆,然后又是一掌朝李啸打过去。李啸跟上那人的速度还了一掌,又被逼回了原来的位置,不过却从马背上下来了。 李啸定睛一看:“柳百叶?” 柳百叶呵呵一笑:“看来是宿敌啊,我们又见面了。” 李啸怒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没为什么,就是来杀你的。”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就冲你刚才的一点,就是叛国。”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到这个战场来的。” “我们的确有私人恩怨,但是这个战场关乎着青岩关甚至是朝廷的安危,你不是受命平乱,可以不帮我们,但是你不应该帮着敌人对付我们。” “你错了,在这个战场,我们才是敌人。” 李啸似乎意识到一点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柳百叶丝毫不隐瞒:“意思就是,流沙国,才是我的盟军。” 此话一出,李啸大惊。不过他也确定了,朝廷里的内奸,就是柳百叶一家。 看到又有一个人出来了,金卡更是大喜:“连柳百叶都出手了,看来这一次,你们是要全军覆没了。” 江白梧又是一剑杀退金卡:“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几个月前青岩关赵拓的大败吗?就是因为你们的丞相柳千刀暗中帮了我们一个忙,我们才知道你们的行军动向。” “看来战局很不利于我们,不过你们的阴谋也就到此结束了,这一战之后,我们会上报皇上,柳千刀逃不了叛国之罪。” “呵呵,你太天真了,你们没有机会了。” “难道你认为你能在这里让我们全军覆没吗?” “当然,这也是柳百叶现身的原因。只有把你们全都杀了,我们的联盟才能继续维持,没有把握,我们又怎么会这么做呢?” “哼,我看,是你们要全军覆没吧?”说完江白梧又立刻上了上去。 另外一边,李啸和柳百叶依然僵持不下。两人大战了几十回合,李啸越战越气愤:“为什么,为什么要出卖这个国家?” “这个世界,很快就会进入世界战场,这个国家,已经没有用了,就算我们柳家不接手,别的人也一样会夺取。我们世代效忠这个国家,最后到我们手中,那也是对我们家族的补偿而已。” “奸臣贼子还敢口出狂言,我回去禀明皇上,将你们满门抄斩。” “哈哈哈,你没有机会了,因为,你们带来的人,在这个战场上,一个也活不了。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紫衣,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李啸勃然大怒:“你对紫衣做了什么?” “你放心,现在,还什么都没做,不过以后,就不知道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我就告诉你,让做个明白鬼。我爹已经向皇上提亲了,皇上也已经同意把紫衣许配给我。太子昏庸无能,世人皆知。皇上若死,燕王和凌王必定会为了皇位开战,等他们两败俱伤,我就可以以驸马的身份站出来,然后联合我的实力,那样子,这个朝廷,就是我的了。” 听到已经把紫衣许配给了柳百叶,李啸更加大怒,不过他却变得冷静下来了:“这么说来,无论如何,今天我都不能让你活着回去了。” “是要清除反贼吗?” “不,这一战,是为了紫衣。” 一百七十 战斗的目的 群峰岭下,战场上厮杀得非常惨烈,两军战士纷纷倒下,没有人知道,这场血腥的厮杀会到什么时候结束。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不想死的话,就得不断战斗下去,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都不能倒下去,一旦倒下,就是死。 整个战场上,只有诸葛延玉没有参与到打斗中。他坐在马背上,看着僵持不下的战场,虽然为手下的战士倒下去而心痛,但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诸葛延玉知道,这场战争,无论如何,都要取胜。如果输了,流沙国的铁蹄就会踏平青岩关,而他们,出征的这几个人,也会被皇上问斩。所以这一场战争,不仅是为了保护家国,更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战。 虽然战局难分难解,但是从诸葛延玉的脸上,却可以看出一种自信,似乎是在向众人宣告,这场战争最后的胜者是他们。 诸葛延玉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他知道,是时候启动计划了。诸葛延玉叫来身边的一个士兵,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那士兵就领命而去了。 这个士兵,是留在诸葛延玉身边保护他的。一般的军师都是不怎么会武功的,诸葛延玉也不例外,所以就留下了几个士兵中武功较好的保护他。除了保护他,也是让其差遣的,以免有什么关键的信息要传达。 诸葛延玉信心满满,看着战场上的敌人,他虽然于心不忍,但毕竟是敌人,也没有那么多顾虑了,不过毕竟是认命,所以也免不了在心中谴责自己:今日在此,又有几万生灵死于我手下,老天爷,不是我心狠,只是这些人欲图抢我国土,杀我同胞,望老天爷开眼,让他们上天堂重生吧。 战场上,战况依旧相持不下。激战了约莫一刻钟,花爱雨跳出战斗。看似是主动跳出的,实际上,他是久战萧楚不下,力疲而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反观萧楚,则是游刃有余,花爱雨使出浑身解数,都伤不到他分毫。不过,此刻萧楚的心中并不好受,他只是被噬血阎王逼迫到这个战场来的,看着两军厮杀,他也是心酸不已,这就是萧楚的本性。 人之初,性本善。纵然是在阎王殿长大,纵然受噬血阎王的魔性所影响,萧楚依然是心存善念的人。不过也正是如此,他才觉得处处为难。 善良,有其好处,但是太过善良,就会更容易被敌人掌握和利用,萧楚就是这样子。他多次想过离开阎王殿,也多次想从这个战场抽身离去。但就是因为他总觉得愧对噬血阎王,所以明知道是错的,他还是要助流沙国攻打青岩关。 萧楚站定之后,不喜不怒:“花元帅,武功进步很快啊!” 花爱雨很自然的道:“啊,我可是天天在练呢。” 花爱雨这个回答,让萧楚哭笑不得。眼前这个‘花元帅’,连筋带骨的还是那个天真的小弟,这又让他多了几分愧疚。 不过萧楚已经下定决心了,他要战死在这里,而且,要死在花爱雨手上,那样,没有自己的相助,金卡势必兵败,他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件事要做:让花爱雨变得更强,在这个战场上。 萧楚也是了解花爱雨性格的,只要花爱雨认定的事,就没有退缩的说法。但是萧楚也知道,花爱雨现在的武功,根本不能和真正的高手过招。萧楚虽然也算不上顶尖的高手,但是能接下玄武一掌,就可见其武功更胜花爱雨许多。所以他要把花爱雨逼入绝境,然后让其把潜能爆发出来。 花爱雨就是那样的人,遇强则强,只有被逼入绝境,他才能最大的发掘自身的潜能,并且在战斗中不断提升,这也是花爱雨最强势的地方。 萧楚上前一步:“接下来,你的运气可不会这么好了。” 运气,是萧楚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但他从来都不信所谓的运气。只是他长期居住在阎王殿,所以心中才有了这个寄托。 “不,林倩说了,好人的运气是很好的。我是好人,运气当然好了。”林倩所说的话,放在花爱雨身上,比圣旨还管用。花爱雨什么都会忘记,但是林倩对他所说所做的,他却牢牢记在心里,一刻也没忘过。 萧楚装作很不屑一顾:“看来,你倒是相信你妻子。” 花爱雨毫不犹豫的说:“家人的话,我从来都不去怀疑。” “那我奉劝你一句,带兵回去吧,你们是赢不了的。” 花爱雨盯着萧楚道:“你现在不是我的家人,我不会听你的。”不过随后花爱雨咧嘴一笑:“不过等我把你带回去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花爱雨对萧楚表现得越坚定,萧楚心中就更加难受。不过萧楚已经下定决心了,他要用自己的生命去结束这个战场,助花爱雨等人取胜。那样,既能保住青岩关,也把欠噬血阎王的还清了。 萧楚正了正身体:“我知道,如果这一战失败,你们就会被送上断头台,你这么拼命,说到底,也是怕死吧。” “嗯,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不过,林倩说了,人不能为了活着而活着。活着的话,就要开心,开心的话,就要有家人,有朋友,还要有很多很多的东西。所以,里面的人,才不会让你们伤害他们。” 萧楚装作不屑一笑:“这是个不错的借口,不过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只见他把手中纸扇折起来,然后右手紧握扇柄,运足功力,那把纸扇被内力紧紧缠绕,依稀一把锋利的剑,让人不寒而栗。 花爱雨安静的看着萧楚,没有丝毫怯意:“果然你很厉害啊!” 萧楚故意激起花爱雨的斗志:“至少,这个战场上,没人能打败我。” “这样子的话,那我就不用手软了。”只见花爱雨双手握拳,然后向两边摊开,顿时间,他全身通体发红,还不断冒着热气。 这一招,就是生命释放。当日花爱雨坠入悬崖,是前任四大掌门教授与他的。自从学会之后,花爱雨也没用过几次,一是对身体有害,再者,也没遇到过真正的强敌。这一招付出的代价虽然大,但是也很有威力,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增加几倍的功力。不过功力散去之后,整个人会疲惫不堪,而且会缩短性命。 生命,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都是最重要的。当然,花爱雨也一样知道生命的可贵,不过对他来说,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比生命还可贵。就像在这个战场上,他认定了要守护青岩关,就会不惜生命去做到。 萧楚看到花爱雨居然使出了生命释放,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弟弟,何必呢。不过他心中却满是敬意:小弟,你能为了自己坚定的方向走下去,哥不如你。 感叹归感叹,萧楚也打起了精神:小弟,让哥哥看看你的真实力吧,就算走了,做哥哥的也安心了。今生没能做个好哥哥,来世哥哥再还你了。 萧楚跳将而起,花爱雨也立刻迎了上去。‘咣当’一声,花爱雨的剑和萧楚的纸扇相撞在一起。不过任凭花爱雨的剑削铁如泥,萧楚手中的纸扇却纹丝不动。萧楚仅凭一身内力,就把花爱雨招式挡了下来,可见其武功之高。 花爱雨后撤两步:“你的扇子,真是硬啊!” 表面上看,萧楚是接下了这一剑,不过花爱雨毕竟是把潜能都逼发出来了,而且又是奋尽全力的一剑,萧楚的手也被微微的震麻了。 萧楚的武功当然不止于此,如果他尽全力,接下花爱雨这一招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他本就没打算要伤花爱雨,所以每出一招都很小心。 两人大战了近五十回合,却是不分胜负。本来萧楚还担心尽全力会伤到花爱雨,不过十几回合下来,花爱雨施展浑身剑法,却也让萧楚有点难以招架,所以最后萧楚还是被逼使出了全力,也只是和花爱雨打了个平手。 花爱雨使出的这一身武功,很是复杂。有四大护法传授的香仙山剑法,也有江满楼传授的风雨楼的掌法,更是夹杂着四大门派的内力,有时候,还偶尔使出了断枪残腿所传授的武功,一招接一招,也让萧楚大开眼界了。 两人相战不下,另外一边,江白梧虽然渐渐压制住了金卡,不过一时也是难以取胜。打得最纠结的,就是李啸和柳百叶了。 若是单论武功,柳百叶的确是要强出李啸那么一点,不过也只是一点。但是李啸这一路都是在拼杀中过来的,柳百叶长期都是处在安逸的时间,虽然经常练武,不过实战经验却是不如李啸,所以某个角度来说,柳百叶尚且不敌李啸。 李啸长枪一指,直刺柳百叶的喉咙。柳百叶侧身撤步,轻巧躲开。不过李啸这一招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刺过去,柳百叶躲开正面的一击之后,李啸的枪头正好面对着柳百叶的脖子,李啸便顺势横着一扫,想给柳百叶来个一招致命。 柳百叶岂是简单的人物,这么简单的攻击,他身体向后一仰,李啸的枪头就从柳百叶的鼻尖贴着飞过去了。 躲开这一招之后,柳百叶主动跳出战斗:“看来,你很想杀了我啊!” 李啸与柳百叶这一战,的确夹杂着很多私人感情。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们就已经暗中结下仇恨了,当时李啸武功不如现在,被柳百叶暗中下手所伤,再加上紫衣的微妙关系,李啸对柳百叶更是恨之入骨。反过来,柳百叶对李啸的痛恨,也不是那么容易撤销的,两人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了。 李啸横枪身前:“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柳百叶呵呵一笑:“说得还真是振振有词,你我都心知肚明,在这个战场上,我们要解决的,确实私人之间的问题。我想杀你,可不比你想杀我差。” 李啸用枪指着柳百叶:“那就不管什么目的了,今天,我们之间,只有一个能活着回去了。不过,为了紫衣,我是不会输的。” 一百七十一 被动的战场 受命于诸葛延玉的小兵,从大军两边绕过去,找到了蓄势待发的王贵:“军师有令,战甲车队听命,马上出发,从后方袭击敌人。” 王贵,是青岩关的一个小首领,赵拓战死的那一段时间,青岩关的一切都是他管理。花爱雨等人来了之后,一些小事也是由他打理。这次战甲车虽然是由李啸和江白梧训练,不过他们都奔赴战场了,所以由王贵统领。 王贵似乎早就等不及了:“传令下去,战甲车,整装出发,直奔敌人后方。” 群峰岭脚下,激战仍在继续,两边的士兵加起来,已经倒下去了近万人了。即便是还在激战的人,也基本都血染战袍了,不过没有一个人有罢手的想法。 这个战场,实在是太惨烈了,死人多是一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残酷、残忍。倒下去的非但没有得到抢救,还被后面扑上来的战友踩在了脚底。有的本来受伤不重的,但是却被活生生的踩死了。轻者肠子都被踩出来了,严重的,直接被踩进土里掩埋了。这个战场,也成了一个大葬场。 诸葛延玉的双眼从没离开过战场,虽然他很有把握打赢这场仗,但是现在损失的人,的确让他非常心痛,而且损失还会继续扩大。诸葛延玉算了一下时间,战甲车的到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眼前的战场,却开始不利于他们了。 江白梧虽然一直压制着金卡,不过短时间呢却也无法取胜;李啸和柳百叶也是打得难分难解,而且越打越纠结,看起来,即便是再过几百招,也分不出胜负。 战局最明显的就是花爱雨和萧楚这两人的交手了,本来花爱雨还能和萧楚相持不下,不过时间越长,花爱雨就越吃力了。 花爱雨使用的生命释放,虽然可以让自己功力增强,但是生命释放这一招的本质,就是过分的使用自己体内的力量,把本来不能使出的力量发掘出来,提前使用,所以人很快就会疲惫,而且身体累积的伤会反噬自己。 交手了不到一百回合,花爱雨的呼吸就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了。花爱雨立刻凌厉的一剑,杀退萧楚之后,便跳出战斗圈。 花爱雨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很了解的,他知道再这样下去,终究是打不过萧楚的,所以便停下来争取休息,恢复一下体力。 花爱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生命释放加上和萧楚的苦战,的确让他的身体承受着双倍的体力消耗,再这样下去,就算不战死,也会被累死。 花爱雨也很清楚很清楚现在的局面,他一边调整一边想对策:原来萧楚这么厉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打败他呢。 很多方面,花爱雨的确不会想问题,不过在这种近似比武的打斗中就不一样了。这是残腿断枪教了很久才让花爱雨记住的:面对敌人的时候,一定要冷静,任何武功,都是有破绽的。面对有压倒性优势的敌人,走为上策;面对有机会取胜的敌人,不是硬拼,而是先了解其招式,然后攻其缺陷。 花爱雨本来也是记不住的,不过这是林倩转口告诉他的,所以他才记住了。说得准确点,这也是花爱雨第一次在战斗中懂得自己思考问题。 萧楚被花爱雨一剑击退之后,落到地上,虽然他看起来很轻松,不过他的压力可不小。花爱雨的剑法,本就不错,再加上这是激发了潜能使出来的,所以萧楚仅凭着内力,还是被花爱雨逼得不得不全力应战。 萧楚把手中纸扇转了几圈,似乎在活动自己有点麻痹的手臂。当然,他心里更多的却是欣慰:小弟,你又长大了,武功又进步了啊! 萧楚的想法,花爱雨自然听不到,他只是盯着萧楚,随后说道:“你的武功,和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家伙很像啊!” 花爱雨只见过噬血阎王两次。第一次是在一个山崖的石洞中:那时花爱雨还在风雨楼,被神剑门、红雀庄还有寒江关逼上门来,于是花爱雨便自己逃出风雨楼,最后被柳万仞打落悬崖。也就是这样,他第一次遇到了噬血阎王。 第二次则是在青城山上。当时正在进行新元选拔,噬血阎王企图将东方武林的人一举歼灭,幸得花爱雨碰巧发现了他们的阴谋,最后阻止了。 两次见噬血阎王,花爱雨都没记住他的名字,不过噬血阎王一袭红衣和那个看起来让人恐怖的面具,却让花爱雨记住了这个人。 花爱雨这么说,萧楚也不隐瞒了:“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师父说你得到了四大掌门的内力,还叫我小心点你。不过,你使出了生命释放都打不过我,看起来,那四个老家伙所剩无几的内力,好像没什么用呢。” 萧楚这话虽然不中听,不过却是实话。五大门派的掌门,只要说出去,就是一种威慑力,更何况还是前任叱咤风云的四大掌门。不过当时的四大掌门,所剩的功力不过两三成,花爱雨得到的内力,全部加起来,都不如一个掌门的实力。 萧楚什么人,噬血阎王的亲传徒弟,夸张的不说,噬血阎王的六七成功力总是有的;噬血阎王什么人,乃是五大传奇之一的武林圣人的关门弟子,并且把整个武林搅得天翻地覆的人物,所以花爱雨打不过萧楚也是很正常的。 “师父?”花爱雨细声嘀咕了一下,随后问萧楚:“你和那个坏人是一伙的?” 萧楚回答得很干脆:“他是我师父。” 花爱雨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样子的话,那就不能怪你了。” 萧楚听了花爱雨这么一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急问道:“你想干什么?” 花爱雨道:“欺负我家人的家伙,我可不会放过他。” 萧楚这下开始慌了,花爱雨已经把所有的恨都转移到噬血阎王身上了。按照花爱雨的性格,他一定会拼了命的去噬血阎王的,以他现在的武功,无异于去送死。所以看了花爱雨的反应后,萧楚倒变得担心起来了。 萧楚毫不客气的道:“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跟我师父打。” “那可不是放弃家人的借口,我先把你带回去,然后再去把那个家伙打飞,那样,你就什么都不用怕他了。” 这些话,要是放在别人嘴里说出来,无疑是自不量力的自大型的言语。不过当你看到花爱雨的眼神时,那种坚定,就会让你肃然起敬。 “好,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萧楚知道说服不了花爱雨,于是心生一计,想从另一个方面阻止花爱雨。 花爱雨马上就来了兴趣了:“赌?赌什么啊?” “如果你赢了我,你就可以去找我师父,如果你输了就不能去。” 花爱雨和噬血阎王,虽然没有大仇恨,但也是矛盾重重了。首先,因为六魔色,噬血阎王就不会放过花爱雨。青城山的时候,花爱雨也是破坏了噬血阎王歼灭东方武林计划的人之一,所以,就算花爱雨不找噬血阎王,噬血阎王也不会放过花爱雨。萧楚这么做,只是不想花爱雨自己去送死。 花爱雨一口答应:“额,不过,我是不会输的。” 萧楚这时不得不改变想法了,这一次,他必须得要打败花爱雨了。他知道花爱雨的性格,言出必行,萧楚打败花爱雨,花爱雨就一定会履行自己的诺言不去找噬血阎王,从这方面来说,萧楚也是在尽力保护花爱雨。 花爱雨可想不通那么复杂的事情,他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打败萧楚。所以这一次再打起来,花爱雨比前面都更加精神,丝毫没有手软。 萧楚也一样,他已经知道了花爱雨的实力,虽然不如自己,不过真要打败花爱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他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两人再战五十余回合,花爱雨明显的体力不支了。生命释放本就极耗体力,再加上他们已经打了快一个时辰了,并且花爱雨一直都是苦苦支撑过来的,所以花爱雨的劣势越来越明显了,很快就被萧楚完全压制了。 只见萧楚凌空而起,右手纸扇合并,像一把剑一样朝花爱雨的左肩处砍下去。这一招来势非常凶猛,萧楚把他的内力尽数缠绕到纸扇上,劈下来的时候,不亚于一把重而锋利的大刀,不过这样的打法却不会留下皮外伤。 花爱雨马上横剑一挡,萧楚的扇子直接把他的剑压在了肩上。然后萧楚把扇子打开,横着一扫,就像一把利剑从花爱雨的面门扫过去。 花爱雨立刻向后一仰,惊险的躲过了这一招。不过萧楚的扇子马上旋转方向,从上向下劈下去。花爱雨措不及防,那扇子从他左边的额头劈下去,然后划过左脸颊,顿时间,花爱雨的左眼就被流出来的鲜血染红了。 萧楚实际上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他再多出几分力,花爱雨的左眼估计就没有了。现在却只是眼睛上下受了点皮外伤,不会影响视力。 看到花爱雨受了伤,和柳百叶打得难分难解的李啸马上就分心了,他一剑杀开柳百叶,就奋不顾身的冲向花爱雨:“弟弟。” 李啸冲过去的时候,柳百叶也紧跟上去,从后面一剑过去,往李啸背心刺去。李啸感到后面一阵凉风袭来,便空中一个翻身,躲开了柳百叶的一剑,不过右手臂却被划伤了。这一下来,优势就转到了柳百叶一边了。 看到两人都受伤了,江白梧也分神了。面对金卡,他本来还占着上风的,不过花爱雨两人的危机,的确让他着急了。只得猛的一剑挥过去,杀退金卡后便往两人身边过去。 不过金卡可不会让他这么随心所欲,马上跳身上去,挡在江白梧面前,还得意洋洋的笑道:“看到了吧,你们的元帅都要死了,这一次,你们无路可走了。” 江白梧看着陷入困境的两人,却只能干着急。 这个连锁反应,不仅让三人陷入劣势,也让士气受了大挫。作为一个士兵,看到自己的元帅和将军们都不敌了,信心自然会收到打击。 在这偌大的一个战场,只要稍微失神,就会丧命。仅仅是一瞬间,战场的局面风云变幻,花爱雨所率领的大军马上乱了阵脚,被流沙国的大军疯狂反扑。整个战场,马上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一百七十二 横扫战场的战甲车 战局虽然不利,不过在一边观战的诸葛延玉,却没有丝毫慌乱。相反,从他脸上,更明显的,是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诸葛延玉考虑事情,的确是很完美,可以说天衣无缝。他对花爱雨等人的实力也已经非常了解了,所以出现这个局面,诸葛延玉也没有太大的惊讶。 既然料到了这个局面,诸葛延玉自然也会有相应的办法,那就是战甲车了。现在流沙国的大军都只顾着前面,后面已经完全没有了防备,只要现在从后面突袭,流沙国大军就一定会阵脚大乱,那样子,就可以反败为胜了。 另外一边,战甲车正在火速赶来。不过战甲车太笨重了,虽然在急速赶来,但是速度还是快不了。如果不是马匹强壮,估计早就趴下了。 王贵不断催促的车队:“都给我快点,要是延误了战机,我宰了你们。” 战场上,花爱雨三人还在极力挽救败局,才使得他们没有迅速兵败。不过纵观整个战局,他们已经被逼到无路可退了。 花爱雨抬起手捂了一下左眼的伤口,然后把血迹擦掉:“你的扇子真是厉害啊,比刀还锋利,不过还好我还能看得见。” 若是按正规的比武,花爱雨无疑是输了,萧楚自然也是这么认为:“你输了,按照我们所说的,以后你都不能去找我师父的麻烦。” 不过花爱雨可没那么容易认输:“我们,还没打完吧。” 萧楚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花爱雨眼中的比武,却不是简单的比划,而是已经融入了一种斗志的比拼,这个严重性,超出了萧楚的预料。 萧楚也不懂怎么去辩解,他知道,一旦花爱雨认定了某件事,就是无法阻挡的,他也埋怨自己先前没有说清楚了。不过他还是想极力说清楚:“比武之事,点到为止,我伤了你,就说明胜负已分,我已经赢了,不需要再打了。” “不打到人趴下去,那怎么算赢呢?” 萧楚也无计了,只能再想一个办法:“好,那我们再打一次,不过先说清楚了,这一次,谁先倒在地上,谁就输,怎么样?” 花爱雨一口答应:“好。” 花爱雨正欲再上,不过此时,生命释放的力量已经用完,他整个人马上就萎靡了下去,然后一条腿跪了下去,另外一手撑地,显得很疲惫的样子。 萧楚也知道花爱雨生命释放的时间已经过了,现在的他,已经开始被后面的副作用所拖累,所以才会显得无比疲惫,萧楚马上就于心不忍了:“你似乎已经山穷水尽了,再打下去,你也是没有胜算的,还要再打吗?” 花爱雨强打精神站起来,依然是无比坚定:“当然了。”然后他把剑反插在地面,他整个人马上变得全身红扑扑的,又是一次生命释放。 一般来说,用了一次生命释放之后,那是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更别说战斗了。如果不是花爱雨身体素质过人,再加上他意志力坚强,早就倒下去了。 连续两次生命释放,身体的负荷可想而知,萧楚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居然可以连续两次使用生命释放,真是不可置信的精力,不过这样一来,他的身体很快就会吃不消了,我得见好而收了,不然青岩关就会失陷了。 花爱雨鼓足干劲再冲上去,和萧楚继续激战。李啸看到花爱雨只是受了些轻伤,也就放心了很多,不禁露出微笑:“看来弟弟比以前强多了。” 不过他心中却也是有别的想法的:萧楚终究是于心不忍,不然小弟就活不下去了,这样也好,我就不用再担心弟弟那边了。 李啸马上准备反击,对柳百叶叫阵:“刚才大意被你偷袭,再来过。” 柳百叶得意一笑:“呵呵呵,虽然说没有一剑要了你的命,不过你已经受了伤了,还怎么跟我打?” 李啸不屑一笑:“说起来,这个伤口倒让我高兴了。” 柳百叶一脸疑惑:“那你倒说说看。” 李啸一边简单包扎手臂的伤口一边道:“你从后面偷袭,都只是轻轻伤了我,若是正面交手,你又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呢?” 这句话,李啸的确是故意激怒柳百叶的,换做是他,就算从后面偷袭,也没有绝对的把握重伤柳百叶,他被柳百叶所伤,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这下可把柳百叶激怒了,只见他吹胡子瞪眼道:“小子,别太猖狂,你们已经把所有力量搬出来了,但是这个战场,明显向我们这边倾斜了。今天你们不但会战败,而且,我也一定会亲手宰了你。” 李啸跳将而起,长枪出击:“想宰了我?我才不会输给奸臣贼子。” 两人又是你来我往的激战,依然是胜负难分。 看到花爱雨和李啸安然无恙,并且已经开始反击了,江白梧也抖擞精神,一剑杀向金卡:“准备受死吧。” 金卡向后一腿,阴阴一笑:“急了吗?不过,一切都是徒劳的。你们的笨蛋元帅,很快就会死在萧楚手上,只要他一死,你们就群龙无首了,等待你们的,就会是全军覆没的大败仗。” 江白梧手上反击,言语中也是丝毫不让:“妄想。告诉你吧,惹我小弟的人,至今都没有一个是有好结果的,今天,你也不例外。我们不只是要打败你们,还有你们的七万大军,今天一个都别想回去。” “哈哈,就会嘴上逞强,我倒要看看今天你们怎么活着回去。” 六人三组,在几万大军中,不断的厮杀着,身边的士兵,不断的倒下。血染战袍,甚至都分不清是敌人还是自己人了,只是看到一个接一个的人倒下去。 青岩关大军节节败退,似乎就要挡不住了。就在这时,流沙国大军后方突然间乱了阵脚,喊杀声四起,夹带着的,更多是流沙国士兵的惨叫声。 这一次,诸葛延玉脸上的表情就更加轻松了,他知道,是战甲车来了。 王贵率领战甲车队,从流沙国大军后方杀出来。战甲车分为两队,分别从两边杀出,流沙国的军队只顾着前面,后方完全没有防备,立刻就陷入被动了。 金卡看到后方大乱,马上就慌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白梧马上逼上去:“呵呵,没想到吧,下面该我们反击了。” 金卡厉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白梧一边反击一边道:“这是我们军师专门训练的战甲车队,威力无穷,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你们的七万大军,今天就等着被屠杀吧。” 的确,为了等这一刻,江白梧也憋屈了很久了,现在反击的机会来了,自然会心情大好,连战斗的力气都增了几分。 金卡大怒:“不是说了光明正大的决战吗?你们太无耻了。” 江白梧马上反驳:“无耻?你这话也太可笑了吧。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战场,而且关乎到几万人和国家的生死存亡的,又怎么会有无耻这个词呢?再怎么无耻,和你把人安排到我们身边相比,那也是光荣多了。” 江白梧这话,虽然有自辩的嫌疑,但也是实话。战场上,比的不仅是战力和战意,也有排兵布阵的比法,不然就不需要军师了。 说起来还是金卡智短,虽然说是光明正大的决战,但是又怎么能不做些防备呢?和胜利相比,用点小计,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金卡看到战局瞬间崩溃,真的急了,他一边牵制江白梧一边命令众人:“大家别慌,排好阵营,马上反击。”然后又马上喊萧楚:“萧公子,快来助我。” 萧楚眼看就要打败花爱雨了,听到金卡的呼救,他也不能熟视无睹,一个身法甩开花爱雨:“我们下次再打吧。”留下这句话,萧楚就跳身走开了。 花爱雨想追,不过他刚想发力,却是跳不起来,还软倒在了地上。第二次生命释放,也到了极限了,他已经快要虚脱。 萧楚来到金卡身边:“元帅,怎么了?” 金卡愤愤不平道:“有敌军在我们后方偷袭,得想办法援助他们。” 萧楚马上动身:“我马上去看看。”不过他心里更加的佩服了:诸葛延玉,果然是有备而来,看来流沙国今天是难逃一劫了。 萧楚虽然口这么说,但是他也没打算真心帮助金卡,所以也就不参杂进战斗中,而是在一旁观战,看战甲车队在流沙国大军中放肆。 战甲车在大军中如入无人之境,横冲直撞,一冲过去,就是十几个人倒在地上,不一会儿,流沙国大军就死了几千人,还把几万大军冲得七零八落。那些士兵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战甲车一身铁甲,刀枪不入,这些普通的刀枪,砍下去的时候,别说造成伤害了,就连痕迹都没留下一丝。 有的士兵想跑,但是几万人拥挤在一起,都挤到前胸贴后背了,哪里有逃跑的空间,又被后面赶来的战甲车碾为肉泥了。 这还不止,战甲车的车架里面,还有人不断放箭,直接就射倒了一大片。这个车架设计得也非常精密:外形和普通的马车差不多,但是却用钢铁严严实实的裹了一层,只在前面留了一条缝隙,刚好够那些箭射出去。 流沙国的士兵拿这个战甲车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无论多少人,都只是把生命白白搭进去而已,而且还起不到丝毫作用。 后方大乱,前军也跟着溃败,还不到一刻钟,原本处于劣势的战场,战局瞬间被逆转,流沙国被前后夹击,若此下去,很快就会全军覆没。 诸葛延玉坐在马背上,露出了他那个久违的微笑。是的,他很久没笑过了,自从随大军出征青岩关,他的背上就扛着一份重大的责任,让他很多时候都处于高度的警戒之中,眼看就要大胜了,他自然也轻松了很多。 不过,这个战场,是否就这样结束了呢? 一百七十三 闯入战场的人 战争,还在继续。从一开始到现在,战争已经持续了近三个时辰,倒下去的人,已经可以堆成几座小山峰了。鲜血,染红了整个战场,夹杂着烈士英魂的鲜血,似山洪般冲洗着这片净土。 山的一边,有六个人在窥伺着整个战场,不过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一丝怜悯,似乎还很享受着这场血腥的屠戮。 这六个人,就是宫保三郎、河野左军、石井英明、佐藤美伊、日飞升天还有藤田刚烈,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三百穿着黑衣的队伍。 宫保三郎把战局的整个过程记了下来,然后喃喃自语:“居然把绝境变成活路了,看来青岩关的军中有高人啊!” 随后他头也不扭的问身边的一个黑衣人:“青岩关中都有些什么人?” 那随从道:“三个新元之子,元帅花爱雨,先锋是李啸和江白梧,他们的军师,是号称天下第一聪明的诸葛延玉,所有的战术都是他安排的。” 宫保三郎‘哼哼’一笑:“天下第一聪明?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在此放肆。虽然是有些本事,不过天下第一?呵呵,今天老夫就让你青岩关失陷。” 藤田刚烈马上从腰间抽出双刀,就像一头饿狼嗅到血腥味一般:“终于可以动手了吗?我等这一天,可是很久了。属于我的猎物,我可不会交给别人。” 这个藤田刚烈,就是在花爱雨等人北上京城时,在海上拦截他们的人。藤田刚烈这人,有个毛病:和他交过手的人,就算没有一丝仇恨,他若是不杀死对方,也是不会罢休的,除非他死了,否则就没有结束的说法。 所以在死亡之林的时候,藤田刚烈就恨不得杀了花爱雨一行人,不过当时被朱雀和白虎闯出来,把他们全部打散,这才不了了之。 现在花爱雨等人已经精疲力竭,有了这个机会,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宫保先生,我现在就下去,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宫保三郎把手一挥,示意他别冲动:“不急,先不要冲动。他们毕竟是新元之子,实力还是有点的,在死亡之林的时候,我们也和他们打过交道,虽然我们是有优势,不过进入几万大军之后,就不一样了。” 佐藤美伊道:“宫保君,那我们怎么办?” 佐藤美伊,还是和先前那样妖艳动人,连说话的声音都很尖很刺耳。说完还在自顾自的美着,生怕自己的妆容会有一点点瑕疵。 宫保三郎似乎胸有成竹:“看这个战场,流沙国是输定了,流沙国若败,就凭我们这几百人,是斗不过青岩关的大军的。” 日飞升天听出了宫保三郎的意思:“宫保君,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助流沙国大军,反击青岩关的大军?” 宫保三郎点点头:“没错,这样做,除了夺得六魔色,还有一个目的?而且,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东岛国的最终计划是什么?” 日飞升天道:“当然记得,集齐九个六魔色,找出天机子老人留下来的宝藏,然后进军中原,进而一统天下。” 宫保三郎道:“没错,不过这件事,可不那么容易。” 佐藤美伊恍然大悟:“宫保君,我懂了。”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妖娆。 “说来听听。” 佐藤美伊缓缓道:“当今天下,群雄割据,除了中原天之国,北疆还有七国,而且仅仅是西域这块地方,就有三股等同于国家的势力。再算上其他大大小小的国家和地方势力,少说也有上百股敌对的势力。” 佐藤美伊看起来的确像个只会用美色接近人的女人,不过她分析这些事情的时候,却条条有理,头头是道,而且令人折服。 宫保三郎接下去说道:“虽然有这么多的势力,但是天之国无疑是最强的。能同时和北疆七国还有西域的强国对峙,并且还要提防着国内的动乱,其强大的实力,足以让天下生畏。毫无疑问,天之国是诸强国的众矢之的,对我们东岛国来说,也是一样。所以削弱天之国的力量,对我们是百利无一害。” 一直没开口的石井英明也开口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要击败偌大的一个天之国,就要一点点的吞噬他,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死去,不然等他醒过来,向我们反击的时候,我们就会死的很惨。” 石井英明,是个还不到三十的男子,长得也很清秀,从他身上,你根本看不出邪恶两个字。不过,当你亲耳听到他说出刚才那些话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在这张斯文的人皮的掩盖下,是一颗多么恶毒的心。 日飞升天肯定的点点头:“英明说得对,以我们东岛国目前的实力,是无法和天之国抗衡的,所以能在这里重创他们,是再好不过了。” 藤田刚烈磨磨牙,那喜爱血腥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了,双刀蠢蠢欲动:“宫保君,别说那么多了,我的刀已经忍不住要喝血了。” 宫保三郎道:“当然要打,不过还得观察一下。” 佐藤美伊也看出来了:“这个战场,优劣之势已经更替了好几次,现在还说不好孰胜孰负。如果我们助流沙国击退青岩关的兵力,对我们的大计的确是有利,但是别忘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六魔色。花爱雨身上有六魔色的消息,几乎是天下尽知,流沙国的人也不会不知道,他们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如果我们助流沙国击败青岩关大军,而他们也想着夺取六魔色的话,到时候也不会放过我们,我们带来这几百人,还是很难和几万大军抗衡的。” 宫保三郎道:“没错,所以我们要平衡他们的实力,把战场引向对我们最有有利的方向发展,夺得六魔色之后,就马上撤退。我们再观察一下,哪边势弱,我们就帮哪边,一定要尽量耗尽他们的战力。” 宫保三郎想问题的确很老练,就像一头老狐狸,知道如何避开猎人的枪去夺取食物。不仅仅是宫保三郎,其余的东岛忍者,也都是厉害的角色。 当然,还有一个是不好下定论的,那就是一直都不开口的河野左军。 从一个人的说话,多少都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本性。但是如果一个人愣是不开口,那就很难判断了。也许他是个喜欢安静的人,也许他不喜欢交往。但是,也很有可能,沉默的背后,深藏着滴血的声音。 河野左军就是这样的人,他一话不说,只是盯着战场看,似乎在观看着一场野兽的角逐,好像这种厮杀能给他带来无穷的欢乐和满足。 过了不到一刻钟,战场的局势没有任何变化,流沙国节节败退,已经被逼退到群峰岭山脚了。宫保三郎上前一步:“看来,战场上的形势已定。” 然后他一声令下:“你们五个,去想办法对付那些战甲车,天军从侧面杀出,佯装进攻,不过不用真的进攻,只要把声势造出来即可。” 宫保三郎,也的确有他独到的用兵之道。他深知紧紧靠这几百人,是无法和上万大军抗衡的,便想以声势打乱战场的节奏。 就在大家都认为战场已经要结束了,流沙国大军的后方,突然间安静下来了。诸葛延玉还在惊讶,却看见右边有几百黑衣人杀出来。 这是诸葛延玉完全没有料到的,他也没有相对应的措施,不过他却没有一丝惊慌,大手一挥,战场上千余人马上撤出来,顺着诸葛延玉所指的方向杀了过去。 诸葛延玉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他却看得出来,这几百黑衣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比普通的士兵要强出不少,所以他才让这上千人去应敌。 这上千士兵,也是青岩关中的精锐,所以诸葛延玉才会放心让他们去迎敌。而且,这一千士兵,是诸葛延玉亲自训练过的,组成的‘千人大阵’,也很有威力。最起码,诸葛延玉相信,他们可以对付这三百人。 正面,两军依然激战不止;侧面,是突然闯进来的一群黑衣人;原本占尽上风的战甲车,也突然间陷入了困境。战场,真是瞬息万变。 河野左军虽然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但是到了战场上,他就像脱缰的野马,正如一头饥饿的野兽,闻到了血腥的野味一样。 只见他从山顶跳下来,人还未落地,他就开始结印了。他刚结完印,人正好落在地面,落地的一瞬间,他把双掌贴到地面:土遁,大葬礼。 方圆几十米,地面居然像水一样开始流动了。然后沙土拔地而起,从四周向中间覆盖,不分敌我,把地面的人全都埋在了下面。 在这个战场上,所有大军都是他们的敌人,所以他也不用手下留情,而是一视同仁,想把他们全部杀死。这种心理,的确可怕。 紧接着,藤田刚烈也来了。他先是双剑一挥,一招就解决了几十个敌人。然后腾出一个手结印:火遁,天焰烈火。刹那间,数十米的地方成了一片火海,把战场上的士兵烧得嚎啕大哭。 第三个来到的,是佐藤美伊,她还是比较有大局观的,一上来就喝住两人:“别只顾着玩,别忘了我们的任务,先解决那几辆车。” 河野左军转过身去,又是一记土遁,在战甲车活动的地方筑起土墙,然后用地面的土把战甲车的车轮死死缠住。战甲车本就笨重,现在突然间来了那么多障碍,战马又已经力乏,哪里还能动,就这样被困住了。 藤田刚烈在一旁也出招了,一记火遁,他嘴里的火球铺天盖地而去,似乎要把几十辆战甲车完全融化。 战甲车乃是用钢铁打造的,虽然坚不可摧,本身也不怕火。但是在车里面的人,哪能经得起这大伙的焚烧,不一会儿,一阵惨叫,车里面的人,就全都死了。 战甲车队被毁,又多了一股来历不明的敌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战场优势,一瞬间就被逆转了。这场战争,又会有什么的变化呢? 一百七十四 战场外的噩耗 青岩关外,激战仍在继续,但是青岩关内,一切都是那么平静。人们还是像往常那样正常的生活,似乎外面的战争,根本影响不了他们。 所有人都知道,外面的一战,关乎着整个青岩关的安危。但是,所有人都深信,他们所深爱着的士兵,会把胜利的捷报带回来给他们。 林倩独自一人登上城门,临北远眺,似乎想看一下那远在数十里开外的战场。但是,她那双眼睛,只是普通人的视力,又怎么能看到那么远的地方呢? 虽然明知战场凶险,但是林倩的脸上,一丝担心也没有。 林倩从来不急,她虽然是个弱女子,但是从她脸上,你几乎看不到有惊慌的时候。这一次,她一样不急,因为根本不需要,并且,急也没有用。 她相信,花爱雨是不会输的。实际上,花爱雨也没输过。虽然花爱雨一直都是磕磕碰碰过来的,他也被人打败过,但是他从没输过。 被打败和输,是两个不同的观念。有的人败了,但是他赢了;有的人胜了,但是他输了。不过,无论什么时候,花爱雨都没输过。至少,林倩是这么认为的。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林倩感到累了,便转身回房去了。 凌雪云进来了:“将军夫人,我来伺候你吧。” 凌雪云就是这样的女孩子,活泼,可爱,天真无邪。 “你啊,鬼灵精怪,回头我叫诸葛延玉好好治治你。”林倩不是个善于和别人开玩笑的人,不过女人和女人之间,却总有些不一样的话题。 凌雪云满脸红光:“我啊,我才不怕呢,延玉哥哥,最疼我了。” 凌雪云扶着林倩坐回床前:“小心点,可别摔着了。” 林倩坐下去:“放心,没事的。” 凌雪云盯着林倩的肚子喃喃自语:“你说,这小小的肚子里,怎么能装得下一个人呢?” 林倩呵呵一笑:“你呀,就是个鬼灵精。” “你别说,这小家伙要是出来了,我也拿来玩玩。” “你就别逗我了,总有一天,你也一样。” “我才不要,挺着个大肚子,什么也不好玩。” 林倩轻叹一声:“女人的命,很多时候都由不得自己的。而且,诸葛延玉对你那么好,你也该知足了。” “我看你的肚子都那么大了,这小家伙什么时候出来啊?” “应该就这几天了,你和延玉公子什么时候成亲啊?” “我才不要,成亲了就不好玩了。而且,延玉哥哥也说了,他会一直对我好的,所以啊,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成亲,只要在一起就行了。” 林倩躺回床上:“你这丫头。好了,我有点累了,你自己去玩吧,我先休息一下。” “你就躺好吧,我们那笨蛋元帅,可舍不得让你受累。” “你也去休息一下吧,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 “那是,延玉哥哥他们,一定会大胜的。” 凌雪云出去了,然后,林倩房间的门开了。这一次进来的,不是凌雪云,而是郝文亮。诸葛延玉对他有疑心,便把他留在了青岩关。 “倩儿,身体还好吧。” 郝文亮的眼里充满柔情,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关心林倩的。 林倩把身子转到里面去:“我很好,你出去吧。” 林倩知道郝文亮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她还是毫不留情的赶他出去。 “倩儿,我…” “将军,注意礼节,我现在是元帅夫人。” 听到这话,郝文亮正欲发怒,又生生的把这口怨气咽了下去:“好,元帅夫人。末将有事,不知道能不能和夫人谈谈。” “有事你应该上报军师和元帅,我做不了主。” 自始至终,林倩都是背对着郝文亮。她不想看见郝文亮,或者说,她不敢。她自知亏欠郝文亮的,但是这一切,并不是她愿意的,真要怪罪的话,那只能怪老天爷。如果不是郝文亮失足落崖,林倩就不用接手他的使命;如果郝文亮落崖死了,也不会有今日的相见。 但是,这两个如果都没有发生,所以这一切,是老天爷的错。 郝文亮心有不甘:“元帅和军师不在,末将只能上报给夫人了。” “那就等元帅回来再说吧,我困了,我要睡了。” “夫人…” “将军,要是让别人知道你闯进元帅的房间,并且和元帅夫人单独在一起,外人免不了有闲话,还请将军自重。” 郝文亮这下再也忍不住了,他的声音也变得冷冷的:“倩儿,我再问你一遍,真的不愿再和我说话了吗?”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林倩的心。她何曾不是真心爱过郝文亮,又何曾不希望能够朝朝暮暮。但是,这都是曾经。 当花爱雨出现的时候,林倩的心就被不由自主的变了。这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他不会把爱挂在嘴边,不会想着怎么去讨好你,因为他只是个孩子。 但是,这个‘孩子’却拥有很多其他男人身上没有的气质。他会用行动告诉你,你是不容任何人欺负的;他会不顾一切的去守护你,即便你不需要;他会需要你的照顾,在他无助的时候… 在花爱雨身边,你会深切的体会到,一个无微不至的丈夫,带着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这样的生活,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 所以,林倩爱上了这个孩子般的丈夫;所以,她淡忘了那个深爱的郝文亮;所以,才有了今日的痛苦抉择。 但是,她不需要抉择了,这一切,已成定局了。 “出去吧,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林倩的心在滴血,但是,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郝文亮再也忍不住了,他冲上前去,一把揪起林倩,大吼道:“你是我的妻子,就应该跟我在一起,你跟他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林倩愣了一下,随后缓缓道:“你变了。” “我没变,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爱你。” “不,你变了,你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 “为什么?” “以前的他,不会这样对我。他从来不会对我大声说一句话,不会这样呵责我,无论什么事,他都是听我的。那个他,不见了。” 郝文亮倒退了两步,本来抓着林倩双肩的手,慢慢的松开来,口中喃喃自语:“不见了,不见了,我不见了…” 愣了一会,他马上目露凶光,盯着林倩,然后狠狠的抓住林倩的手:“我不管,无论如何,今天我都要把你带走。” 郝文亮这用力的一抓,林倩顿感手臂疼痛,她猛着想甩开:“你抓痛我了,快点放开,我不会跟你走的。” 林倩说不会跟他走,郝文亮哪里愿意,依旧紧紧的抓着林倩的手,然后一把向外拉:“倩儿,我不管,今日我一定要带你走。” 林倩极力反抗,不断劝说他:“你别傻了,就算你把我带走了,我们又能去哪里?而且,带着我,你根本出不了青岩关。还有,相公回来不见了我,他就算天涯海角都会去找的,你能躲他一辈子吗?” 郝文亮嘿嘿一笑:“躲?我根本不需要,他已经回不来了。” 林倩失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他死定了,这一次,青岩关所有人都会死。” 林倩看着郝文亮,隐隐约约感到有事发生,她安静下来,试探性的问郝文亮:“回不来?为什么?为什么回不来?” 林倩的确聪明,她看出来了,郝文亮似乎失控了,在这个状态下,只要是人,都会说真话,她要问出这句话背后的阴谋。 郝文亮有点把持不住自己了,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马上就把事情说出来了:“流沙国大军和朝廷的内应已经谋划好,在群峰岭脚下歼灭青岩关的大军。除此之外,他们还和阎王殿的人商量好,全灭花爱雨一行人。” 林倩听了,整个人都惊呆了:“你说的,是真的?” 郝文亮还没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话:“当然,因为我也是这件事的参与者之一。我负责在关内牵制青岩关的兵力,而我的条件,就是得到你。现在他们都在外面厮杀,没人会管我们的,倩儿,跟我走吧。” 林倩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厉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人?你出卖了国家,你背弃了家国祖训。” 郝文亮像头可怜的野兽,就差没跪下去了:“倩儿,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我不能没有你,跟我走吧,我什么都听你的。” 林倩这才想起来:“这么说,相公…” 林倩一把推开郝文亮:“相公有危险,我要去救他。” 郝文亮马上就怒了,他用力拉住林倩,然后向后一甩:“为什么,为什么他一有危险你就那么急,为什么你不替我考虑过。” 林倩依然挣扎着想出去:“让我出去,我要去找相公。”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会那么急。这个心情,就像花爱雨突然间找不到她一样。也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关键时候,居然会这么关心对方。 “相公相公,你的心里就只有他。” 林倩知道挣不开了,便扯高声音大喊:“来人啊,郝文亮造反了。” 郝文亮完全没有想到林倩会这么做,他心下一急,把林倩重重的向后一推:“你给我闭嘴。” 林倩摔倒在床前,突然感到身体不适,然后一看地面,血,鲜血,从她体内流出的鲜血,染红了那一片地面。林倩流产了。 林倩看着地面,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失魂的看着郝文亮:“孩子,我们的孩子,你杀了我们的孩子。” 郝文亮上前去,想抱起林倩:“倩儿,我不是故意的,我…” 林倩一把推开他:“别碰我。”然后她双眼空洞的望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相公,相公,你在哪…” 悲剧的发生,往往就是一瞬间。 一百七十五 雪上加霜的战场 林倩六神无主的从房间缓步走出来,嘴里只有‘相公’两个字,她一下子就憔悴了很多,原本清秀的脸,也变得狼狈不堪了。 众人闻声赶来,看到这个情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首的一个上前去:“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的林倩,已经成了一具躯壳,她哪里还会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向外走去。 凌雪云也来了,她看了看林倩,再看看郝文亮,就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些事情,诸葛延玉是跟她说过的,所以才把凌雪云留下来监视郝文亮的。 凌雪云上前去,扶住林倩,然后招呼其他的人:“快过来,带夫人去看大夫。” 另外一边,郝文亮看见众人要带走林倩,总算清醒过来了,立刻跳身上前:一把抢过林倩:“谁敢动她,我就杀了谁。” 凌雪云知道郝文亮武功高强,便低声对身边的人道:“想办法稳住他,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把人带走,我去前线通知元帅。” 凌雪云骑上快马,往群峰岭赶去。 群峰岭脚下,激战还在继续。他们不知道已经厮杀了多久了,也不知道身边倒下去多少人了。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不断前进,直到死去。 没有人想到这场战争会打这么久,包括诸葛延玉,他也没想过会出这么多的意外。这些突然闯进战场的人,的确把大军逼近了绝路。 诸葛延玉坐在马背上,他开始有点不安了。这一次,青岩关是倾巢而出,如果战败,后果将不堪设想。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援助的力量了。 后方唯一可以牵制敌人的战甲车队,已经被东岛的忍者困住了,如果不是战甲车队消灭了大量的敌军,现在的他们,会更加被动。 诸葛延玉看了一下战场,双方的兵力,伯仲之间。甚至可以说,青岩关的兵力还多一点。但是须知道,要对付东岛这些高手,多出的那点兵力,是没有丝毫意义的,再战下去,必败无疑,唯一的办法,就是撤退。 诸葛延玉苦苦思索,他必须要想个办法把大军撤回去。只要保存大军的实力,就可以卷土重来,这是诸葛延玉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撤退,也是要战术的,贸然撤退,敌军就会乘胜追击,那样死伤会更加惨重。 战场已经完全被动了,诸葛延玉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办法,他真的开始急了。第一次,这是第一次,这种焦虑,第一次浮现于他的脸上。 金卡本来已经快绝望了,突然间看到后面已经重整军威,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信心却出来了:“看来真的是天不亡我啊!” 江白梧也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也没意识到自己会有怎么样的危险:“天不亡你,那我就来亡了你。” 两人正欲再战,一个人跳了出来,站在金卡身前,不过却是背对着金卡:“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位就是流沙国的大将金卡将军吧?” 还未等金卡答话,江白梧就认出这个人了:“是你?” 出现的这个人,就是宫保三郎。江白梧在死亡之林的时候,见过宫保三郎一面,当时还发生了冲突,说起来,也算是有点旧仇的。 宫保三郎并不理他,转过身去问金卡:“金卡将军,我们做个交易吧?” 金卡并不认识宫保三郎:“你是?” 宫保三郎并不直接回答:“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现在,只有我可以帮你逆转这个战场。” 金卡看了一下战局,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说说你的条件。” 宫保三郎毫不客气:“这几个人身上,有人人都想得到的六魔色,当然,我们也想得到。我们可以帮你退敌,但这些人身上的六魔色,归我们,如何?” 金卡思索再三,终于还是答应了:“好,成交。” 金卡这也是被逼的,在和噬血阎王的交易中,就有六魔色这个条件,但是现在,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金卡这么做,在一旁的萧楚开口了:“金卡将军,那我们的交易呢?” 金卡现在是两头难了,本来说好六魔色归噬血阎王的,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又不能拒绝,只能道:“萧公子,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忙,我们就很难离开这个战场了,六魔色的事,以后再说吧。” 萧楚当然不答应:“金卡将军,我们阎王殿说一不二,既然协议已经破裂,那我就没有义务帮你了,再见了。”然后纵身一跳,就走了。 萧楚这是借驴子下马,他本就不想受制于金卡,现在花爱雨等人又陷于被动,他便借此机会脱身,然后就可以帮花爱雨等人对付东岛的人了。 商议达成,宫保三郎转向江白梧:“我们又见面了。” 江白梧心中暗暗叫急:这下糟了,我不可能打得过他们两人,怎么办呢? 急归急,江白梧还没有乱,他依旧保持着镇定:“不如不见。” 宫保三郎并不急于动手:“是的,不如不见,因为那不是好事。” “哦?” “我们见面,少不了流血,可是我不喜欢血。” “我眼拙,还真看不出来。” “我不喜欢血,只是不喜欢自己的血,不过别人的,就不一样了。” “看来,你很喜欢我的血呢。” “总之,不算讨厌。” “好吧,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听着,而且,听得很清楚。” “我也喜欢血,而且,只喜欢你的。” “看来,你的爱好也与众不同呢,不过,我很珍惜我身上的血呢。” “你可以送一些给我,不然,我只能让我的剑去取了。” “那就看看谁的剑锋利吧。” 话音刚落,两人就打起来了。江白梧本来武功不错,但是对付东岛的忍者,他是没有任何优势的。主要是对他们的忍术不了解。再加上前面他已经厮杀了很长的时间了,很快,他就被宫保三郎完全压制了。 不仅是江白梧,李啸也一样。日飞升天一话不说,刚上战场,就对李啸一阵猛攻。李啸使尽浑身解数,才把局面缓过来。 柳百叶看凭空蹦出一个人,一眼就认出了是日飞升天。日飞升天毕竟也是新元之子之一,被人认出来也不是什么意外。 李啸看了一下两人:“看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呢。” 日飞升天马上否认:“不,这之前,我们可完全不认识。” 李啸迟疑了一下:“哦?”随后问道:“那我倒不明白了,就算你是东岛的人,毕竟也是新元之子,效力于朝廷,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现在…” 不用说下去,日飞升天也知道李啸想问什么了,他也不隐瞒:“我们是会效忠朝廷,不过,却只是效忠我们的朝廷。这一次,我们是为了六魔色而来。” 李啸轻叹一口气:“看来,是这样的呢。但是,我还是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们既不是一路的,那抢到六魔色之后,归谁呢?” 李啸这个问题,暗地里就是希望他们两个起冲突。 日飞升天丝毫不含糊:“当然是归我了。”然后他转身对柳百叶道:“柳公子,令尊是堂堂丞相,我想他不会希望今天的事被别人知道吧?我倒是很乐意帮你这个忙,不过,我们需要的,你也知道了,有意见吗?” 柳百叶就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是他也很清楚,如果没有日飞升天的帮助,他很难离开这个战场,也只能板着脸答应了。 日飞升天把东瀛刀拔出来:“好了,那我就抓紧时间吧。” 日飞升天杀过来,李啸马上举枪反击,两人在乱军之中交手了。 另外一边,花爱雨拖着疲惫的身体,还没缓过起来,石井英明和佐藤美伊同时出现了。佐藤美伊一上来就开刷了:“哟,小笨蛋,我们又见面了。” 佐藤美伊的声音依然是那么尖,让人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花爱雨盯了她很久,还是没想起来:“你是…” 他就是不善于记住人,偶尔记下了几个,也都是有原因的。 佐藤美伊气得肺都炸了:“你这个笨蛋,脑子是怎么长的。” 石井英明道:“不要跟这种笨蛋一般见识,先完成任务要紧。” 花爱雨现在的状态,甚至连一个都对付不了,别说两个了。他们这么做,就是知道花爱雨身上有六魔色,这样就是为了万无一失。 花爱雨看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你们,就是欺负伊文的那些人吧?” 说欺负,也算不上,只不过在死亡之林的时候,伊文为了救花爱雨,的确是被这些人打压了一下,不过花爱雨不允许,因为他那时的确看到伊文流泪了。 这时,花爱雨眼中怒气起来了,他紧握长剑:“你们…” 不过他的身体太虚弱了,还没等他出招,石井英明早已冲过来,然后一掌,就打在了花爱雨的腹部,花爱雨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还没等花爱雨站起来,石井英明就又一剑刺过去了。 寒光闪闪的剑,直刺花爱雨的喉咙,如果被刺中,必死无疑。 ‘哐’,石井英明的剑被隔开了。萧楚没有走,他必须要救花爱雨。 萧楚看起来还是那么悠闲,他摊开纸扇慢慢摇动:“你们运气也真不错,居然能活到现在。不过,今天可就不会那么好运了。” 石井英明盯着倒在地上的花爱雨道:“带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你认为打得过我们两个吗?” 佐藤美伊道:“没错,而且,你现在可是和金卡一伙的。” 萧楚道:“不,我们的交易破裂了,我现在只是我小弟的哥哥。” 萧楚虽然很镇定,不过他心里却完全没有把握。他武功的确在这两人之上,但是面对这些变幻莫测的忍术,他还是没有绝对的把握的。而且,他也的确有点疲惫了。最重要的是,他还要保护花爱雨。 萧楚正欲动手,凌雪云骑着快马赶来了。萧楚看他神色匆匆,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而且,他也料到了,这事必定和郝文亮有关。 凌雪云上前去扶起花爱雨,低声道:“元帅,林倩出事了。” 战局已经完全被动,青岩关内又有突发事件,无疑是给这个战场雪上加霜。这一次,他们是输定了吗? 一百七十六 援军到达 花爱雨一听说林倩出事了,什么话也没有说,不过他脸上的肌肉,明显的抽搐了一下。这个表情,不是急,也不是愤怒。但是你很明显的感受到,这个表情,比愤怒都更让人恐惧,一种来自内心的恐惧。 花爱雨立刻回头,直奔青岩关走去。他似乎忘记了一切,连马都忘了骑。只是徒步一个劲的往回走,他只有一个念头,回到林倩身边。 这个战场,是不能输的。主帅突然离开,对士气的打击有多大,可想而知。但是花爱雨不懂,就算懂,他也一样会离开,他心里,没有什么能和林倩相比。 花爱雨都没听凌雪云把话说完,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不需要知道,他只要知道林倩有危险,就会不顾一切的回去。不管多么远,也不管多么难,谁也阻挡不了,谁也不行。 但是,事情总是没有那么如愿的,花爱雨刚迈出两步,就有一个人挡在他前面了。正是佐藤美伊,正用她那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花爱雨。 “让开。”花爱雨盯着佐藤美伊,脸上毫无表情。 “哎哟,哪有这么盯着人家姑娘看的。” 花爱雨紧握剑柄,还是那两个字:“让开。” “哎哟,你们男人…” 佐藤美伊话音未落,花爱雨已经跳起,奋力一剑砍下去,带着满腔的怒火,夹杂着一道凌厉的剑气:“给我让开。” 花爱雨一剑下去,佐藤美伊格剑一挡,也被震退了几步。 花爱雨现在的身体状况,的确非常糟糕,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但是他看起来,依然那么精神,就像一头刚睡醒的狮子。 花爱雨在强撑着,他全身都疼痛难忍,似乎要散架了一样。他身体所承受的负荷,已经远远超出常人的极限了,但他还在强撑着。 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倒下去。因为,林倩在等他;因为,林倩需要他。 花爱雨再次杀过去,他空中几个翻身之后,横着一剑扫向佐藤美伊。 佐藤美伊眼疾手快,花爱雨刚起身,她就纵身跳起。轻巧的躲开这一剑之后,马上一剑反击,把花爱雨杀退了十几步。 花爱雨的心在愤怒,但是他似乎已经山穷水尽了,这些怒气,并没能转化为力量。他想再冲过去,但是他的身体似乎不听使唤了。握剑的手,也在颤抖。 突然间,花爱雨无力的跪了下去,胸中一口真气逆行,紧接着,一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花爱雨不是到了极限,而是已经超出了极限。 萧楚看着花爱雨无力反击,多次想冲上去解围,不过石井英明死死的缠着他,他根本就腾不出手,也只能干着急。 佐藤美伊看花爱雨毫无反抗之力,慢慢的走上前去:“我还真舍不得杀你,如果伊文那丫头知道是我杀了你,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不过,哎,这都是岛主的命令,我也没办法啊,就是伊文,她也不敢违背岛主的命令啊!” 花爱雨恶狠狠的盯着她看,满腔怒火恨不得一下子把眼前这个人燃烧殆尽。 佐藤美伊绝对没有被这种眼神看过,而且,还是男人。她本身就是个极其漂亮的女子,无论什么样的男人,都一定会被她的美色所倾倒。 佐藤美伊大怒,挥剑跳起,朝花爱雨的头上劈下去。剑气非常凌厉,这一剑下去,一定会把花爱雨劈成两半。 花爱雨已经不能动弹了,看到这剑气下来,他下意识的提起剑,然后使尽全力横着一挡。‘铛’,佐藤美伊的剑尖飞了出去。 佐藤美伊吃惊的退了两步,看着手中的剑没有了剑尖然后厉声问花爱雨:“你手中的是什么剑?” 花爱雨单脚跪在地面大口喘气:“我怎么知道。” 花爱雨手中这剑,是他初习武功时,林倩送给他的,他当然不知道这剑的来历。这把剑乃是已经失踪了多年的宝物,唤作天影剑,是当世三大宝剑之一。另外两把,是圣灵和绝音,也都已经失踪了。 佐藤美伊似乎看出一些端倪了,立刻变怒为喜:“如果我没看错,你手中的剑,应当是中原三大宝剑之一,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把,但是你现在的状态,无疑是送给我的,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佐藤美伊提着断了剑尖的剑冲过去,花爱雨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之力,要躲开这一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想躲开,但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白色身影闪过,然后是两道剑气,佐藤美伊已经被逼退了十几步。 “我的笨蛋小哥哥,你没事吧?” 听到这个声音,花爱雨马上抬起头,一脸的兴奋:“小白。” 正是小白。除了她,没有人这么叫花爱雨;除了她,没有人会穿那一袭白衣;而且,只有她,才会在花爱雨有危险的时候马上出现。 紧接着,又有四个人来到了,居然是四季友人。 春困第一个落地:“白旗主,你真是快啊,比我们出发晚那么多,还在我们之前赶到了,难怪干爹那么倚重你。” 小白头也不回,朝花爱雨走过去:“别废话,快点去帮别人。” 小白半抱着扶起花爱雨:“小哥哥,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这句话,本来是花爱雨总对别人说的,但是每次在小白面前,都是小白保护他。一路上,都是如此。 夏盹也到了:“还好你这家伙没死,不然真没法跟干爹交代啊!” 紧接着,秋乏和冬眠也来了。花爱雨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是你们啊,真是太好了。”然后他又自言自语:“我记得你们被抓了啊!” 秋乏摆摆手:“这个可不关你的事。” 花爱雨咧嘴一笑:“这样啊,那我就不用去救你们了。” 冬眠大声道:“你这个笨蛋,跟你说话我都要疯了。” 小白挥挥手:“好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然后快点回去,要是赶不及,毒发作了就不好办了。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上报干爹这件事,不会有事的。” 四人齐道:“多谢白旗主。”然后就跳入战场了。 花爱雨站稳之后,盯着佐藤美伊对小白道:“我有些事情要做,你帮我把这个家伙打飞。” 小白也猜出了几分了:“林倩出事了?” 花爱雨点点头:“额,我要回去救她。”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小白的心里居然一阵酸痛。但是她还是一口答应花爱雨:“去吧,这里的事,交给我们吧。” 花爱雨骑上一匹马,只身一人就往青岩关奔去了。佐藤美伊想追,但是她不敢。她可以感受到小白的实力,她不敢有任何粗心大意。 佐藤美伊微微一笑:“没想到,这个笨蛋还挺惹人喜欢的。不过,要说伊文那丫头疼他,也是人之常情,毕竟那笨蛋很像她弟弟。但是像你么如花似玉的姑娘,又何必处处护着他呢,天下间的好男人多得去了。” 小白道:“天下间好男人是很多,不过像我小哥哥这么好的男人,可就不多了,而且,让我来救我小哥哥的男人,那才是真男人呢。” 佐藤美伊道:“谁让你来救他的?” 小白装作很无奈:“我也不想来的,是干爹让我来的。” 佐藤美伊马上警惕起来了:“干爹?你说的是独眼明王?” 小白装作恍然大悟:“哦,原来你也认识干爹,那就更好了。” 小白话都没说完,佐藤美伊额头就开始冒冷汗了。她牢牢记得天皇三世千叮万嘱的那句话:绝不可与大明山的人有冲突。 佐藤美伊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她依然故作镇定:“我想不明白,已经可以横行天下的人,为什么花那么大的代价来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是为了他身上的六魔色,还是那把剑,还是别的目的。” “这我可不知道,我建议,你去问干爹吧。” 佐藤美伊气得肺都要炸了,但是她却不敢动怒。是的,不敢怒,不是不怒,是不敢怒。是敢怒不敢言。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人、任何势力敢和大明山作对。包括最强的朝廷,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小白慢慢举起剑:“你的问题我也很想告诉你,不过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点,干爹的命令,没人敢违抗,今天,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的离开的。” 佐藤美伊也不是胆小之人,她所惧怕的,只是大明山的名气,又没交过手,她自然不会轻易认输:“既然这样子,那我就看看,是不是和传说的一样。” 另外一边,花爱雨刚想回青岩关,还没走出两步,就被河野左军和藤田刚烈拦住了。藤田刚烈还是阴笑:“小子,我们又见面了。” 藤田刚烈飞身上前,正面一掌,就把花爱雨打于马下。花爱雨挣扎着站起来,但是他太疲惫了,而且又受了伤,挣扎了很久,才勉强站稳。 藤田刚烈呵呵大笑:“小子,我们又见面了。上两次我们都没能好好打完,这一次,我们再好好打一场。” 花爱雨右手紧握着剑,刚想冲过去,身边不知哪来的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你走”“这里”“交给”“我们”。 花爱雨扭头一看,又兴奋起来了:“你们…” 这样子有节奏的对话,只有梅兰四人。 花爱雨重新爬上马:“那个,谢谢你们了,我走了。” 看到花爱雨平安离开了,四人总算松了一口气。春菊率先转过头去,其余三人也纷纷拔出剑:“你们”“好运”“走到”“头了”。 “欺负”“这个”“笨蛋”“的人”。 “都要”“付出”“很大”“代价”。 这样的对话,的确很搞笑,如果花爱雨还在这里,他一定会笑翻了去。 藤田刚烈看她们四人一副杀人不眨眼的模样,知道必定不是一般人,他也开始谨慎起来了:“不知四人是何方神圣?” “仙子”“之名”“不得”“过问”。 听了这话,藤田刚烈也明白了:“我也曾听说,香仙山花雨仙子已是人外人,已趋仙境,没想到居然也是个多情种呢。” 四人不再答话,一齐出剑:“抗”“命”“者”“死”。 一百七十七 全面反扑 距离青岩关五十里处,郝文光带领的三万人还在等候。他们等的就是群峰岭战局的消息。无论胜负,只要有消息传来,就马上行动。 片刻之后,前方探子回报:“报告元帅,群峰岭下激战已不下三个时辰,战局几次易主。这一次,青岩关似乎真的被逼入绝境了。” 郝文光站起来,大手一挥:“传令三军,兵发群峰岭,马上出发。” 那人再报:“元帅,还有一点。” “说。” “青岩关内出现了叛乱。” “叛乱?是谁?” “好像是一个叫做郝文亮的人。” 郝文光愣住了,他的长发随风飘逸,目光深邃而有神,右手贴回腰间握住剑柄,随后道:“你带领大军去群峰岭支援,务必击退敌军。” “是,元帅。那你呢?” 郝文光头也不回:“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 从群峰岭到青岩关的路上,一匹快马,一个人,急速飞奔往青岩关。马背上,花爱雨多次要晕过去了,但是每次他都挺过来了。事实上,不是他在赶马,而是马驮着他前进,因为他连驾驭马的能力都没有了。 这匹马,就是上次他去扰水路要塞时诸葛延玉专门为他挑选的,不仅快而有力,还能认路,所以花爱雨才没有迷路。 从群峰岭到青岩关,路途并不遥远,加上马匹不慢,很快就到了青岩关外了。但是花爱雨一心只想着林倩,他还是觉得太慢了,以至于下马的时候,他还骂了那匹马一句:“你走得太慢了,要是林倩出事了,我就吃了你。” 不过说完这句话,他自己又笑了:“说起来,林倩是不会有事的,所以我也不用吃你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虽然事态紧急,但是他还没忘记这匹马,看得出来他对这匹马是非常喜爱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林倩,花爱雨什么都没想,就往自己的住所奔去。 花爱雨所住的府邸,除了几十个护卫,也没有什么人了。郝文亮一直没有动手,林倩用自己的生命威胁他:“如果你再这样,我就死在你面前。” 郝文亮已经下定绝心要带林倩走了,但是他又不能让林倩出事,所以只能僵持着。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有一边先放弃,那另一方就赢了。 花爱雨来了。他突然间出现,往郝文亮正面一掌打过去。刚才在楼下,花爱雨就已经做好准备了。这是他第三次使用生命释放了,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郝文亮和林倩相对而站,花爱雨是从林倩背后跳出来的,所以郝文亮一眼就看到了他,便立刻回了一掌,两人都被逼退了两步。 花爱雨落地之后,就挡在了林倩面前。他没有继续攻向郝文亮,而是转过身去,慢慢的走向林倩:“对不起,来迟了,我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了。” 林倩刚刚流了产,身体本来就很虚弱了,看到花爱雨来了,终于坚持不住了,立刻就软了下去:“相公,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花爱雨伸左手去扶住了她,然后把她抱起来,很小心很小心。花爱雨一向都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做事也粗手粗脚的,但是现在,他却变得很细心很细心。他也知道,这个女孩子,再也经受不起任何的打击和折磨了。 花爱雨把林倩放回床上躺好,但是他还是不懂怎么去安慰人。花爱雨紧紧握着林倩的手,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但是,他还是不懂说什么。 林倩躺在床上,扭过头来看着花爱雨,泪水早已打湿了她的脸,她哭泣的声音还不绝于耳:“相公,孩子,孩子,没有了。” 花爱雨看起来并不是很伤心:“没事的,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的话很平淡,但是他握着林倩的手,却更加紧了。这个时候,他才像一个丈夫,一个妻子需要的丈夫。 “没事的,你还有我。”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却是那么坚决。 林倩止住了泪水,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她很高兴,很安心。花爱雨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花言巧语,也没有特意对她献殷勤。但是每次她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会出现;每次她失落的时候,花爱雨都能用最真的语言来让她安心。 花爱雨很小心的把林倩的手放好,然后为她盖上被子:“你先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做,我不会让欺负你的那个人好过的。” 花爱雨刚转身,林倩立刻伸手去拉住他:“相公…” 花爱雨看着她欲言又止,便道:“你说的,我都会听的。” 林倩近乎恳求的道:“不要恨,相公,我们不要仇恨,懂吗?” 花爱雨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用力的点点头,就出去了。听不听懂,外人根本不知道,不过林倩知道,他懂她的意思。所以她很欣慰的笑了。 花爱雨来到外面,盯着郝文亮对那些护卫道:“你们,什么都不要管。不过,绝对不能让他进去,知道吗?” 护卫们没有说话,不过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马上聚集过去,守在门口。就像是一群雕像,一动也不动。 花爱雨上前两步,盯着郝文亮道:“我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林倩的。” 郝文亮看着花爱雨,似乎有难言之隐,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来。顿了一下,他似乎下定决心了:“我也说过,我一定要带倩儿走。” 花爱雨紧握长剑:“林倩叫我不要恨你,那我就不恨你了,不过我不想见到你了。但是,我不会让任何人把林倩从我身边带走的,谁也不行。” 郝文亮的眼睛里,一下子就怒气四射,他大喝一声,往前推进两步。右手已经运足了掌力,一掌就朝花爱雨打过去。 花爱雨见状,也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全力迎了上去。 一招定胜负。没有多一言一语,两人就想到一块去了。所以这一掌,他们都使出了最大的力量。 两掌相遇,周围的门窗悉数被震开,那些护卫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接着,只见一道血注冲天,两个人,一个倒在地面,一个还站着。 倒下去的,是花爱雨。他武功本就和郝文亮一般,筋疲力尽的他,再加上又多次受伤,纵然是奋力一掌,也只有平常的六七成功力了。 郝文亮却是巍然不动,他上前两步,看了花爱雨一眼:“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杀不了你,而是因为我不能杀你。本来,我会是扶你坐上皇位的下属,但是现在,我要带倩儿离开,以后,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 郝文亮抬脚想再往前,花爱雨趴在地上,紧紧的抓住他的脚跟:“不准走。” 郝文亮斜眼看了他一眼,然后重重的一脚,朝花爱雨胸口踢过去,花爱雨整个人贴着地面飞了十几米,撞在一根顶梁柱上。 在屋子里面的林倩看到了,挣扎着想起来,但却掉在了床前。她也连拖带爬的想出来,边爬边喊:“相公,相公…” 郝文亮根本就不理他们,直直向门口走去。门口的守卫马上剑拔弩张,不过看起来,他们却很害怕,因为他们知道根本就挡不住这个人。 郝文亮刚走到门口,背后一个声音传来:“文亮,好久不见了。” 郝文亮回过头去,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哥?” 来的人正是郝文光,他的脸上写满严肃,似乎也不相信这一切。郝文光没有多说一句话,他转过身去就往外走:“我有话跟你说。” 另外一边,群峰岭脚下,战斗依然没有终止。不过这个时候,郝文光所率领的三万人赶来了,青岩关大军士气大振,战局瞬间逆转。 宫保三郎和金卡联手,本来已经把江白梧逼入绝境了。但是春困和夏盹两人突然间杀了出来,全力缠住了宫保三郎,江白梧也得腾出手来,全力对付金卡。 金卡看出形势非常不妙,一大刀甩开江白梧,立刻下令:“撤退,撤退。” 与此同时,他立刻跳上一匹快马,先行往流沙国逃去了。临走也还要凶两句:“这一次算你们走运,老夫一定会再杀回来的。” 宫保三郎也看出了形势不妙,一个火遁逼开身边的人,然后纵身一跃,就奔出去了十几丈。这个身法,是忍术中的一种瞬间移动之术,看似是跳跃,但人就是在那一瞬间从一个地方到了另一个地方。 另外一边,李啸也几乎快倒下了,秋乏和冬眠也及时赶来,把日飞升天逼开,李啸才能死里逃生。 日飞升天看宫保三郎已经撤退,也知道再战必败,马上一个忍术逼退众人,然后对着带来的三百黑衣人叫道:“撤退。” 这些黑衣人,果然训练有素,刚得命令,便马上执行,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日飞升天走了,战局又已经无法逆转了,柳百叶也只能选择撤退。不过李啸可不会让他如愿,马上拦在了他面前:“还没打完,就想走了?” 柳百叶自己当然不怕,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家的阴谋要败露。杀不了李啸等人,他们就一定会上报皇上,到时候,他们就难逃一死了。 江白梧一个灵巧的身法窜到李啸身后,一话不说,就往青岩关逃去了。 在和小白交战的佐藤美伊,看到自己的人撤退了,自然也撤退。她一剑挥去,小白便往后退了几步。佐藤美伊道:“我们好像交过手?” 他们的确是交过手,那是遇到伊文的那一天。花爱雨等人住在客栈里,宫保三郎等人来偷袭,小白一路跟来,为了保护花爱雨,便出手了。不过当时两人都蒙着脸,所以也认不出对方,只是觉得武功路数有点熟悉。 小白自然也不会忘记:“这么说起来,好像是呢。” 佐藤美伊妖娆一笑:“那我真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 小白道:“下一次,会是最后一次,因为我会杀了你。” 佐藤美伊没有再说什么,冲进大军中就走了。 藤田刚烈和河野左军,自知大势已去,也摆脱四大护法,抽身遁去。 至此,群峰岭大决战结束。双方总计死亡四万余人,伤六万余人。青岩关死亡一万五千有余,伤者近三万;流沙国死亡两万余人,伤者也三万左右。此一战,流沙国国力受挫,无力南下,青岩关损失虽大,却仍可保平安。 一百七十八 郝氏家族 青岩关外的一座小山坡上,郝文光背对着郝文亮,他双眼空洞 洞的望着前方,似乎心情很沉重。他就这么站着,一句话也不说。 郝文亮先开口了:“哥…” 郝文光马上打断他:“别叫我哥。”他的声音,很严厉,还带着丝丝怒气。 郝文亮怕,他的心在颤抖,但是他还是得说话:“哥…” 郝文光大喝一声:“别叫我哥。说,为什么要背叛少主?” “他抢了倩儿,他该死。” “该死?你这大逆不道的话,足以让你死千万次。” “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又如何?你忘了家族的祖训了吗?” “我没忘。” “没忘?那你说一遍给我听。” “誓死效忠,永不背叛。” “誓死效忠,永不背叛。好,说得好。”郝文光几乎是吼出来了:“那你看看你做了些什么,这跟家族祖训一样吗?” “那也要看他值不值得我们去效忠啊!” “不值得?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可以疼他爱他,那么多的人都可以和他共进退,唯独你不可以,唯独你说不值得,这难道是少主的错吗?” 郝文亮低头不语,不知道是内疚还是委屈。 过了一会,郝文光怒气消散了一半,不过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冰冷:“你还记得你自己姓什么吗?” “记得,姓郝。” “你姓郝?你不配。” “哥,我是你弟弟啊!” 郝文光大怒:“我没有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弟弟。” 郝文亮愣了一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你以下犯上,打伤少主,就是不忠;你抛开使命,背弃祖训,就是不孝;你私通外敌,祸害百姓,就是不仁;你为了私利,出卖朋友,就是不义。” 郝文亮大吼道:“我没这么想,我只要倩儿回到我身边。” 郝文光轻叹一口气:“师妹的确是个好姑娘,可惜,她是我们的皇后。” “不,不是,倩儿是我的。” 郝文光回过身来:“弟弟,难道你还没清醒吗?” “清醒?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妹,她已经不爱你了。” 郝文亮马上吼道:“不,你胡说,倩儿不是这样的人。”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已比我清楚。如果师妹还爱你,她就会不顾一切的跟你走。可是现在呢,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郝文亮精神马上被刺激了:“不,这都不是真的,她只是无法接受。”然后就自言自语:“她以为我死了,她没想到我会回来而已。” “那天你失足掉下山崖,是九死一生。不仅仅是师妹,就连我,还有师父,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师父才让师妹接手你的使命。” 郝文亮似乎都没法控制自己了:“可是我没死。老天爷不让我死,就是要我回来。所以这一次,我一定要把倩儿带走。” 郝文光道:“你还不明白吗?现在少主已经喜欢上了师妹,而且师妹也已经无法自拔。别说你根本带不走师妹,退一万步说,就算你能把师妹抢回来,你又能怎么样?师妹已经不爱你了,跟你在一起,她会幸福吗?” 郝文亮整个人跪了下去,抱头痛哭:“为什么,为什么…” 郝文光上前去,伸手过去扶起郝文亮:“弟弟,我们是亲兄弟,也是师兄弟,你的痛,我明白。但是,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去做。” 郝文亮呐呐的站起来,低声自语:“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突然间,他两眼一放光,快速伸手出去,从郝文光把剑拔出来,甩了两圈之后,就要引颈自杀:“我无颜以对列祖列宗。” 剑光过,鲜血落。不过流下来的,不是郝文亮的血,而是郝文光的。郝文光的手,抓在那锋利的剑身上,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 郝文亮是想着自杀的,但是郝文光更快,在郝文亮刚出手的同时,他也马上伸手,紧紧的抓住了寒光闪闪的剑身。 郝文亮眼角一滴泪滑落:“哥…” 郝文光慢慢松开手:“郝氏一族的人,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得那么窝囊。” 郝文亮的手松开,剑掉在地上。他收回眼泪,打起精神:“哥哥说得对,郝氏一族的人,没有死得这么窝囊的。” 郝文光撕下一块布条,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 郝文亮道:“哥,你的伤口没事吧?” 郝文光哈哈一笑,然后把左手搭上郝文亮的肩膀:“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来来来,我们兄弟别后重逢,今天好好的聊一下。” 两人就地坐下来,郝文亮道:“哥,少主会原谅我吗?” 郝文光哈哈一笑:“当然。少主心胸开阔,而且与人为善,他从不记仇。他都可以和哥哥做结拜兄弟,当然不会去记恨你。” 郝文亮眼睛一亮:“你和少主是结拜兄弟?” 郝文光笑得更大声了:“没想过吧,我们这少主,做事可是与众不同的。” “哥,我们的计划怎么样了?” “文臣、武将、智者、勇士,我全都见过了。除了几个当事人之外,还没有别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所以我们还得继续忍耐。” “我们郝氏一族,是神龙国的柱国武将,其余三个呢?” “文臣,就是五大门派中的风雨楼,他们藏身于江湖之中,就是希望能网络到更多的人才,以便复国的时候可以用上场。智者,是当今最富有的家族,诸葛家族,他们把当年遗留下来的财产都保护的很好,以保证到时候我们的财力能供得上来。勇士,是南方起义军的领导人,雄文心,现在已经聚集了十万余的兵力,只待时机到来。但是现在,天之国如日中天,再加上那么多的强国虎视眈眈,我们只有忍耐,以待时变,到时候才有机会复国。”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总之,不会太快,也不会太久。” “什么意思?” “我见过皇上,那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虽然年事已高,但是武功和谋略却鲜有人能相比。只要他还在一天,这个世界,就乱不起来。” “这么说,是要等到皇上死了之后了?” “嗯。不过这个已经差不多了。皇上已经病入膏肓,很快就会驾崩。到时候,二皇子和三皇子必定会兵戎相见,那时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我最担心的还是少主,他一个人,如果被别人发现了他的身份,他很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的。而且,六魔色还在他身上,很多人都不会放过他的。” 郝文光道:“这个不用担心,少主的身份,现在还没有几个人知道,而且,还有我们暗中保护他,一般的人,伤不了他。” “哥,六魔色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郝文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者说,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唯一有可能知道的,只有一个人。” “是谁?” “玄心王子,大明山的独眼明王。” “独眼明王?就是所有人都叫他干爹的那个人?” “没错,但是,他却是谁也惹不起的人。即便是朝廷,也不敢正视他一眼。” “我现在才明白,原来独眼明王,就是当年横扫天下的玄心王子。” 郝文光点点头:“没错,这也是对我们有利的一点。” “对我们有利?这个怎么说?” “独眼明王天下第一,他一个人,就胜过百万大军,如果他还留在天之国,那么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撼动那个江山。” “那独眼明王为什么要离开天之国?” “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除了那个时代的人,没有几个人知道。” “那如果天之国有难,他会不会出手相救呢?” 郝文光无比肯定:“会,一定会的。” “既然这样,那天之国不是永垂不朽吗?” “只要是人,就会死,独眼明王再强,他也是人。是人,就避免不了死亡。独眼明王从成名到现在,已经近六十年。这些年来,因为他的存在,这个世界才不敢发动战争。不过他一旦死了,就不一样了。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等。” “等?” “没错。皇上若死,燕王和凌王必然会分裂。届时,独眼明王就会被动有所行动。他一旦出动,天下英雄也会跟着行动,世界,就会大乱。” “我懂了,世界一旦乱起来,我们就能从中获利。而且,我们还可以利用天下力量,去对付独眼明王,让他们两败俱伤。” 郝文光薇笑着点头:“说得对,到时候,我们就复国有望了。” 郝文亮瞬间站起来:“那还等什么,我们马上找少主吧。” 郝文光抢先道:“你现在回去找少主?” 郝文亮道:“你不是说少主会原谅我的吗?” “少主是会原谅你,但不是现在。”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郝氏一族的荣誉,是神和一族给的。我们历代先祖,把这个荣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但是刚才,你自己主动丢弃了这份荣誉。” 郝文亮看着郝文光,像是在问怎么办? 郝文光继续说道:“只有拥有郝氏一族荣誉的人,才会得到家族和神龙一族的认可,你去把这份荣誉找回来,少主才会原谅你。” 郝文亮动了动嘴唇,没有再说什么,他缓缓的转过身去:“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给列祖列宗一个交代的。” “不是给列祖列宗一个交代,而是给自已一个交代,知道吗?” 郝文亮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一百七十九 战后琐事 大战结束后,大家就都离去了。四季友人被杨修义下了毒,所以他们只能赶回天牢去;四大护法除了花雨仙子的命令,谁都不放在眼里,战后自然也走了。小白行事一向不让别人知道,帮助青岩关取胜后,也离去了。 郝文光回到青岩关的时候,所有人都回来了,安置好大军之后,诸葛延玉就召集了众人,开战后总结大会。 花爱雨受了重伤,自然不会参加。而且,即便他参加,也是不懂这些的。除了原来的几个人,郝文光也到了。 诸葛延玉坐在上位,他首先开口道:“这次的胜利,多亏了各位将军。”然后他把目光转向郝文光:“特别是郝将军,若非你率大军及时赶来,青岩关的的几万大军,估计就要全军覆没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郝文光道:“军师言重了,为国效力,本就是应该的,而且,这还是皇上亲自下令,说起来,还是我的光荣啊!” 李啸道:“五哥,不管怎么说,你不仅救了弟弟,还救了青岩关的几万百姓,这个功劳,非你莫属。” 江白梧也跟着道:“五弟,你就别谦虚了,这第一功,就是你的了。” 郝文光摆摆手,只是一个劲的笑。 诸葛延玉道:“郝将军,我问你件事,你不说也无妨。” 郝文光道:“军师这是哪里话,但问无妨。” 诸葛延玉道:“郝文亮的事,我自认也知道一点,他绝不是那种人,应该是受了别人的挑拨,能不能告诉我们,他去哪里了?” 郝文光也不隐瞒:“实不相瞒,文亮乃是我的亲弟弟,他本来是受我之托来助青岩关一臂之力的,不想却出了这种事,真是惭愧啊!” 诸葛延玉道:“如此说来,倒不怪她,只是敌人太狡猾了。不过,这件事之后,我担心朝廷不会放过他,他得多多提防小心啊!” 郝文光道:“劳军师担心了。我这弟弟犯下这等错误,本就是天理难容。我本该亲手将其捉拿,无奈他却是我弟弟,于心不忍啊!他现在逃亡于天涯,如果落入朝廷之手,那就是他命该如此。” 诸葛延玉道:“郝将军仁义无双,真是难得。但愿令弟有朝一日能立下大功,将功赎罪,也不枉将军对其的一片苦心啊!” 郝文光道:“但愿吧!” 诸葛延玉道:“流沙国刚刚大败,元气大伤。虽然我们也损失很惨重,但是半年之内,他们必定无力南下。当日出征之时,我等均立下军令状,若不能击退敌军,甘愿一死,今日,对皇上,我们也算有个交代了。” 江白梧道:“没错,那时候我还担心呢,不想那么快就取胜了。” 诸葛延玉哈哈大笑:“没错,而且,我们还有额外的收获。” 凌雪云一头雾水:“额外的收获?延玉哥哥,是什么啊?” 郝文光道:“我领兵出来时,是受皇上的密令出来的,绝无第二个人知道。皇上的目的,第一,就是助青岩关击退敌军;第二,就是找出朝廷的奸细。” 凌雪云还是不懂:“这怎么找啊?” 诸葛延玉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皇上之所以下了死令让我们必胜,是有目的的。一旦流沙国陷入被动,他们就会向朝廷的内应寻求帮助。只要这个人敢行动,皇上就能把他找出来。” 李啸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我总算明白了,所以柳百叶才会在这里出现。” 诸葛延玉道:“他们的目的,当然是想歼灭我们,但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他们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皇上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李啸道:“军师,虽然说我们都知道柳家父子是内奸,但是凭他们在朝中的威望和实力,皇上估计也会很为难。” 诸葛延玉点点头:“没错,所以,我想劳烦李将军一趟。” 李啸道:“军师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诸葛延玉道:“我想将军回朝廷一趟,一来,把战报上报皇上,我们也算了了一件事。二来,做个指正柳家父子的强力证人。” 李啸道:“这个义不容辞,我明天就出发。” 江白梧道:“军师,我有一件事不明白,萧楚原先是想置我们于死地的,但是关键时刻,他却反过来帮我们,他的目的何在。” 诸葛延玉道:“萧楚虽然出身于阎王殿,但是却是君子为人,想来他是舍不得元帅,毕竟,他跟你们也是结义兄弟。现在五大门派正准备进攻阎王殿,他应该会回去相助噬血阎王,毕竟,他还欠噬血阎王的。这个世界最难偿还的,就是恩啊!希望萧楚能躲过这一劫吧。” 江白梧道:“有件事,我得和大家说一声。” 诸葛延玉道:“说吧。” 江白梧道:“小弟的性格,你们是了解的,他打心底里把萧楚当做自己人,而且,萧楚也是这么看的,只不过萧楚是被逼无奈而已。” 江白梧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一次,五大门派和阎王殿难免一战,如果小弟知道萧楚也在其中,那么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过去的。” 诸葛延玉道:“江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了。五大门派对上阎王殿,这是高手之间的对决,元帅现在的实力,如果参与其中,无异于一只蚂蚁被卷入风暴。” 江白梧道:“多谢军师体谅,还请各位切莫把这事告诉小弟。” 李啸道:“这是当然的,做哥哥的,当然要保护弟弟。” 诸葛延玉道:“好了,事情也差不多了。明天李将军就回朝廷一趟,江将军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守关吧,皇上要是还有什么命令,就再说吧。” 郝文光道:“对了,军师,皇上还下了一道命令。” 诸葛延玉脑中疑惑闪过:这个老皇上,果然不简单。不过他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皇上的话,就是圣旨,我们一定遵从。” 郝文光道:“皇上说,如果青岩关取胜,就让我们合兵一处,深入流沙国。” 诸葛延玉眉头紧锁:“深入流沙国?”马上陷入了沉思。 郝文光道:“我们现在的所有兵力,不足七万,流沙国这次的损失虽大,但是二十余万的兵力,还是有的。据我了解,皇上绝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但是他的决定,我们又不得不从,不知军师能否猜透皇上的用意。” 诸葛延玉道:“皇上英明神武,心中所想,岂是我等所能看穿的。不过皇上已经下令了,我们也就只能遵旨了。” 诸葛延玉叹了一口气:“不过现在我们的兵力,的确是不宜北征。李将军,你明天顺便修书一封,呈报皇上,就说青岩关兵力受挫,需要时间严整。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到时候我们就北征流沙国。” 李啸道:“军事放心,这事交给我了。” 诸葛延玉暗忖:皇上绝不是糊涂蛋,他明知这点兵力是不可能进攻流沙国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是想借流沙国之手灭了我们吗? 想到这里,诸葛延玉又摇摇头:不可能,他要杀我们,用不着这么麻烦,而且,少主的身份,朝中也还没有人知道,他也没必要这么做。这是为什么呢? 郝文光也暗自思索:老皇上是想借刀杀人,还是想成全少主呢?不过诸葛延玉果然聪明,有这几个月的时间,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了。 诸葛延玉道:“好了,大家都雷了,回去休息吧。”众人就散去了。 床上,林倩还在睡着,但是坐在床前的花爱雨,却一刻没闭眼,甚至,连眨眼都不敢。花爱雨的脸上,刻满了忧虑。 没有人知道,花爱雨到底有多喜欢林倩,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能没由林倩。他打心底里希望,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自己。 林倩行了,第一眼就看到了花爱雨那张天真的脸。但是这张脸,似乎少了一些童真,多了一份成熟,而且,也没有了那个熟悉的笑容。 “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看到林倩睁开眼,花爱雨就欢喜起来了。 林倩微微一笑:“相公,你一直没睡?” 花爱雨道:“他们都叫我去睡觉,不过你没醒过来,我怎么也睡不着。” 林倩一脸幸福,她知道,花爱雨是真心关心她的。 林倩慢慢坐起来:“相公,我有事和你说。” 花爱雨过去扶她坐起来:“哦,你说吧,我什么都听你的。” 林倩道:“相公,我想回家。” “回家?”花爱雨想了一下:“就是你洗澡的那个地方?” 花爱雨第一次遇到林倩,实际上是被安排的,也可以说是一种巧合,当时林倩正在洗澡,花爱雨不明就里的就冲了进去。因为花爱雨是个没有性别观念的人,也就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不过他依然不知道,这次相遇是安排好的。 林倩点点头:“是的,我想回去见一下我爹娘。我们出来已经很久了,我很想爹娘他们,你跟我回去看一下他们好吗?” 林倩虽然是在问花爱雨,但她心里很清楚,花爱雨一定会答应她的。 花爱雨道:“就是那个打我的大叔吧?” 花爱雨当时被人当做色狼狠狠的打了一顿,他可没忘记。 林倩点点头:“嗯。”随后她又调皮一笑:“谁叫你那时候不听话。” 林倩很少会这么调皮的笑,她一向都是很文静,很温柔贤惠的,这种调皮,只有在她很欣慰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而且只会在花爱雨面前表现出来。 花爱雨一脸无辜:“什么啊,你自己洗澡哭的,我又没欺负你。” 林倩看着花爱雨,扑哧一笑,然后伸手过去,抓住花爱雨的手掌:“我的好相公,你真是太搞笑了。” 花爱雨道:“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等我们好一点了,我们就回去,好吗?” 花爱雨当然不会拒绝:“好的,听你的。”不过他马上又犯难了:“不过,我好久没去你家了,我都不记得路了。” 林倩笑道:“相公,我记得。” 花爱雨咧嘴大笑:“好的,那我们过几天就回去。” 一百八十 又遇旧敌 才过了三天,花爱雨就要和林倩回去了。花爱雨的伤势根本就就还没有好,不过他读出了林倩心里的着急,也就不管这些事了。 花爱雨没有带任何护卫,林倩没有要求,他也不想。这段时间,他什么都不想,只是和林倩在一起,你很少看到这么安静的他。 李啸回京城去了,花爱雨也离开了,青岩关的大小事务,都归诸葛延玉管理了。实际上就算花爱雨在,这些事还是诸葛延玉打理的。留下来和诸葛延玉守关的,除了江白梧,就只有郝文光了。不过花爱雨刚离开,江白梧也跟着离开了。 五大门派攻打阎王殿,已经迫在眉睫,江白梧自然担心风雨楼的情况,所以趁着这休息的空挡,他也赶回去了。 花爱雨和林倩同坐一辆马车,林倩就坐在车门口,花爱雨则在前面赶车。说是赶车,实际上是马车在自己走。花爱雨不会赶车,也不认得路。不过林倩却在一旁指点他,左转右转他还是懂的。 林倩坐在花爱雨身后,看着花爱雨的背影,脸上充满了幸福的微笑。和第一次相比,花爱雨的确成熟了很多,但是在林倩面前,他还是那个需要疼爱的孩子,一直都是。同时,他也是那个可靠的丈夫,一直都是。 林倩又想起了上一次和花爱雨回家。那时候,他们第一次相遇。然后,成亲了。虽然很仓促的成亲,但是,林倩却很喜欢花爱雨;当然,花爱雨对林倩的爱,更是不假。即便花爱雨不懂,但是林倩却很明白。 那一次回家,是回花爱雨所住的废墟,但是那的确是花爱雨的家。但是现在,却跟上次有点不一样,上一次是回家,这一次却是回娘家了。 林倩道:“相公,还记得我们成亲的时候吗?” 花爱雨回过头来,咧嘴一笑:“当然了,那可是好事呢。” “相公,你知道吗?成亲,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之一,特别是女孩子。对女孩子而言,婚事就是一辈子最重要的,但是我们的婚事,太简单了。” 花爱雨似懂非懂:“这样子啊,那你说怎么办呢?” “相公,我想要一个完美的婚礼,好吗?” 女孩子,都是有虚荣心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婚礼风风光光的。纵然是林倩这样的女子,也一样避免不了这样的诱惑。 花爱雨当然是不明白:“额,不过,要怎么做呢?” “相公,现在的你,还做不到。不过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做到的,总有一天,你可以做到任何事,所以,永远不要放弃,懂吗?” 花爱雨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你说的成亲,要怎么做呢?” 要是换做别人说的,花爱雨肯定把这事忘了,不过从林倩口中说出来的事,他从来不会忘记,而且,总是会全力去做到。 林倩很满足,很欣慰。虽然跟着花爱雨的确让她受了很多苦,但是花爱雨没有让她失望,他是个很称职的丈夫,他做到了一个丈夫该做的事。 林倩微微一笑:“相公,你别急,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花爱雨突然间撇嘴道:“说起来,那个大叔好凶啊,我怕他又打我。” 林倩吃吃一笑:“相公,那是你自己找打的好不?”随后接着道:“还有,相公,以后不能叫爹娘大叔大娘了。” 花爱雨挠挠头:“那叫什么啊?” “我们都成亲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叫爹娘,知道了吗?” 花爱雨咧嘴大笑:“这么简单啊,我知道了。” 两人一路上无话不谈,也难得林倩能和花爱雨聊得那么顺利。而花爱雨,只要和林倩在一起,也什么烦恼都忘了。 两人花了七八天的时间才赶回到京城,不过他们却没有进京城,而是直接往东方武林走去。林倩的家,就在京城到风雨楼的路上。 前面的路还算平安,不过刚出了京城,他们就遇到麻烦了。 花爱雨坐在马车上,远远就看到有人了,不过他却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但却隐约有点熟悉。他就是那么好奇的人,于是便爬到车顶上,挥舞着双手向那人喊道:“喂,你是谁啊,我在这里啊!” 林倩在车内道:“相公,下来,别玩了。” 花爱雨马上下来:“额,不过,那个人我好像认识啊!” 听到花爱雨这么说,林倩心中微微一惊:在这个地方,会是谁呢? 虽然花爱雨不怎么记得人,但是林倩非常肯定,正是花爱雨不怎么能认出人,所以才不会认错人,他这么说,就说明那个人他的确是见过的。 林倩从车篷里面探出个头:“相公,你认识那个人吗?” 花爱雨想了一下:“不知道,不过,我好像见过他的。” 花爱雨这么回答,全在林倩预料之中。只见花爱雨再伸头一看,那个人影却不见了,他挖着鼻孔道:“好奇怪的人啊,一下子又不见了。” 林倩的身体还没完全复原,只见她吃力的站起来,向远处看过去,空茫茫的一片,哪里还有什么人影。不过这样子,林倩却更加担心了。 林倩坐回车子里,暗自揣摩:这个人,到底是谁?如果他是朋友,就应该光明正大的出来;如果是敌人,却怎么还不动手? 林倩带着疑问又行了一程,花爱雨看得出她在想问题,也不打扰她。就这样走了几十里,到了一个小镇上。 花爱雨突然间兴奋道:“我想起来了,这里我来过。” 这是从风雨楼到京城的路,花爱雨来过这里不奇怪,但是他居然会记得,连林倩都有点意外了:“相公,那这里一定很好玩了。” 林倩知道,花爱雨既然能记住这地方,那这里就一定有特殊的地方。 花爱雨皱着眉头道:“在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些我们的家人。” “家人?” 然后,花爱雨就把第一次去青岩关的事情和林倩说了一遍。从遇到李啸开始,到和大山寨结怨,然后就是怎么拯救了那个村子。花爱雨的叙述太乱了,如果事先不知道这事,你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些事,林倩早就听李啸说过了,她自然也就知道花爱雨要说什么了,温柔一笑:“相公,那我们在这里住两天,去看看我们的家人好不?” 花爱雨当然一口答应:“当然好了,我很久没见大力了。” 马车行驶到一个酒楼处,花爱雨并没有像先前那样无头无脑的冲进去。他知道,林倩需要他照顾,所以他一刻也不会离开林倩。 花爱雨直接把马车赶到门口,一个店小二马上上前来:“客官,几位?” 林倩把头探出来:“小二哥,给我们准备准备一间上房。还有,好好伺候我们的马,顺便把马车也洗一遍。” 那小二满脸笑意道:“好嘞,客官你跟我来。” 换做平日里,花爱雨早就不知道蹦去哪玩了,不过这一次,在林倩身边,他却很安静,连话都不多说一句,只因他不想让林倩为她担心。 两人来到二楼的一间客房,那店小二把门打开:“两位客官,这房子怎么样?我就不打扰了,两位好生休息。” 林倩道:“小二哥,给我们准备点吃的吧。” “好嘞,马上就送上来。” 林倩马上躺倒床上去:“相公,我先休息了,你要吃饱饭,知道吗?” 花爱雨拿出随身携带的六魔色,把下巴贴到桌子上,一手一个在玩转圈圈:“嗯,你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林倩看到六魔色,便问道:“相公,这个东西你一直带在身上?” “是的,你叫我不要给任何人的。不过,好多人想要啊,一点也不好吃。他们真是笨蛋啊,抢这个东西一点用也没有。” 林倩道:“相公,你可不能这么想,这可是个好东西呢。” 林倩的话,他从不怀疑:“这样子啊,那我就那就更不能给别人了。” 本来这一次回家会很平静,不过这个小店里,他们的敌人已经跟进来了。来的不是别人,居然是天蓬和天心。 两人来到酒楼,找了个空桌子坐下来,天蓬道:“这真是个难得的机会。自从他们出征青岩关之后,我以为就没有接近他了。” 天心道:“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折回来,不过这的确是个机会。” 天蓬道:“一下子就是两个六魔色,这一次,尊主一定会对我们大加赞扬的。” “刚才在路上你为什么不动手?” “嘿嘿嘿,这个笨蛋的武功还是不错的,我一个人,就算能打败他,也难免要吃些苦头。你知道我这个人,我从不冒险。” 天心眼神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行动,天蓬却一口咬定是自己的事,天心自然会有些想法。 天蓬道:“嘿嘿嘿,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天蓬说得的确有理,当时在和善堂,天心中了宣妃娘娘所下的蛊毒,若不是花爱雨带她去找司徒元老疗毒,她早就已经死了。 天心拍案而起,大怒道:“你再胡说,我现在就宰了你。” 两人四目相对,对峙了一下,天心道:“他的确是救过我的命,但是与尊主的命令和我们天宗的发展,这根本不算什么。” “嘿嘿嘿,但愿吧。既然如此,那这次你就不要管了,交给我好了。” 天心脸一沉:“你要杀了他?” “嘿嘿嘿,那个家伙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就不会交出六魔色。而且,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呢。” “你不是说没有把握吗?那你打算怎么办?” “嘿嘿嘿,的确,和他硬拼,我纵然胜了,也免不了流血。但是杀人的办法,可不止一个,人会有很多死亡的方式的。” “那你的办法是?” “嘿嘿嘿,别忘了,我们天宗的毒,可是天下无双的。七日化骨散,无色无味,中毒之后全身无力,七日后便会死去,而且天下间没有解药。到时候,不仅六魔色归我们,他们也会痛苦的死去。” 一百八十一 以身退敌 按照林倩的吩咐,店小二从厨房里准备好饭菜之后,就准备上去了。 天蓬突然拦住那店小二,奸笑道:“小二哥,哪里去?” 那店小二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看是客人,马上又是笑脸相迎:“这位客官,有什么事吗?” 天蓬道:“我只想请小二哥帮个忙。” 那店小二倒不自在了:“瞧客官你说的,你在咱店里,咱就得帮你做事不是。” 天蓬拿出一包小小的药粉:“把这个东西,放在菜里给那两位客人吃了。” 那店小二一脸为难:“客官,这个…” 虽然天蓬没有说出来,但是那店小二也知道,做这种事的,肯定不会是好人,自然也不会做出什么好事。 天蓬拿出一锭银子,塞到那店小二手里:“小二哥,你别担心,这东西只不过会让他们好好的睡一下而已,不会耽误你做生意的。” 随后又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的。但是,小二哥,你知道的,做这种事情,我们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只有死人,才是最大的保证。” 天蓬这么软硬兼施,那店小二哪里还能顶得住,他一手抓过去,先是把银子放回腰间,然后又去拿起那毒药:“客官,你说话得算数啊!” 店小二来到门外,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整个人都变了样。这种过惯了普通生活的人,突然间遇到这种事,自然是格外紧张。 那店小二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推开门进去。他的脸上,还是那样笑着,但是这个笑容,看起来很僵硬,很不自然。 “客官,你的饭菜来了。” 林倩躺在床上还未入睡:“放下吧,你可以下去了。” “客官…”店小二欲言又止。 林倩道:“小二哥,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了,你们慢用。”然后他就匆匆离开了。 不得不说,这店小二的一行一举,实在是太反常了,这些细节,花爱雨虽然不会注意,但是却逃不过林倩那双眼睛。 花爱雨早就饿坏了,一看到东西,拿起就要吃。林倩马上叫住他:“相公,等一下。” 花爱雨本来已经把食物放到嘴唇了,林倩一开口,他马上停下了手。要是换做别人,他必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吃了,但是林倩说的话,他是言听计从的。 林倩继续问道:“相公,今天你看到一个人,是吗?” “额,一下子又不见了啊!” 林倩的头脑转得非常快:相公绝对不会认错人的,那人既然不肯现身,想必是以前的敌人,他们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六魔色。 林倩又马上想起刚才店小二的反应,她马上就断定了:有毒。 林倩马上起身:“相公,这东西不能吃。” 花爱雨马上把食物放下:“可是,我肚子好饿啊!” 林倩走过去,握住花爱雨的手:“相公,先忍一下,好吗?” 花爱雨马上就听话了:“好的,你说什么就什么了。” 林倩还是那么的镇定:“相公,等下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 林倩表面上平静,但是她心里还是很担心的。无论怎么说,单凭花爱雨一个人,太过孤立无援了。而且,他们面临的是什么敌人,连自己都不清楚。 一听说捉迷藏,花爱雨马上就兴奋了:“那太好了。” “那等一下我们就躲起来,好不好?” “好的。不过,我们都躲起来了,谁来找我们啊?” “会有人来的,不过,你记住我的话,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出来,知道吗?” 花爱雨使劲的点头:“知道了,出来了就不好玩了。” 林倩道:“好的,相公,那你快躲起来吧?” 花爱雨道:“那你呢?”他至此都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但是他的直觉却在提醒着他:危险。所以他对林倩自然也会担心。 林倩微笑道:“我们分开来躲,他们就更难找了。”她的笑如仙子一般,不论是谁,都无法拒绝,更何况还是对她百依百顺的花爱雨。 “如果他们找不到我们,我们还要出来吗?” “如果他们找不到你,那你睡醒了就出来,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不过,你别走太远啊!” “相公,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然后他拉起花爱雨,走到窗口:“相公,你从这里下去,在下面藏好,我不叫你,你就别出来,知道吗?” 花爱雨倒也很听话,就从窗口下去了。下去的时候他还很关心的看了林倩一眼,但是他也没有再说什么。林倩的话,就是圣旨。 林倩看着花爱雨在下面藏好之后,坐回椅子上,然后倒了一杯茶,细细的品了一口,然后慢慢地放下:“门外的朋友,进来吧。” 林倩的确是不会武功,但是她极其聪明,她算准了下毒到现在的时间,那些人肯定会出现了。林倩所料的,一点也没错。 门开了,来的正是天蓬。 天蓬还是笑得那么阴:“不愧是女中豪杰,看来我低估你们了。” 林倩丝毫不惧:“不是低估我们,是你低估相公了。” 天蓬走进去,毫不客气的坐下去:“这我倒看不出来。” 天蓬倒了一杯茶:“能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吗?” 林倩始终带着微笑:“在路上的时候,相公就发现有人了。” 天蓬喝了一口茶:“这个倒出乎我的预料了。你们武功不高,防人之心也不强,而且,我这跟踪的方式,也很特别,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林倩道:“的确,一般跟踪人,都是在背后跟踪,不过你们很聪明,居然想到走在前面跟踪我们,这的确很高明。” 天蓬道:“没错,所以我不明白,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要是别人,当然很难发现,不过你们错就错在这里。” “哦?愿闻其详。” “当你费尽心思、想尽办法去策划一个阴谋的时候,的确会想到怎么样会失败,怎么样才会成功。不过你却忽略了一点,越是复杂的阴谋,在没有心计的人面前,就变得越简单,因为他们心中,没有阴谋这个词。” 天蓬恍然大悟:“高见,我又学会了一点。” “学到了什么?” “我的敌人,不能用常理去推断他。” “可惜,你明白得太晚了。” 天蓬站起来:“晚了?我不觉得。” 林倩疑惑道:“我也愿闻其详。” “某些人,在某些人心中,会比那个六魔色重要的多,是吧?” 林倩也不否认:“的确是的,毕竟,东西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没错,特别是像你这种女子,他不会丢下你的,是吧?” “相公的确不会丢下我,而且什么都听我的。” 天蓬呵呵一笑:“嘿嘿嘿,那就再好不过了。” 林倩道:“不好,一点也不好,最起码,对你来说,一点也不好。” 天蓬低下头去,盯着林倩问道:“为什么?” 从始至终,林倩面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敌人,都没有表现出一丝怯意,让天蓬很是不安。只不过,面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相公已经离开这里了。” 天蓬摇摇头:“不,不会的,只要你还在,他就会回来的。” 林倩惋惜道:“可惜了,相公不会回来的。” “为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吗?相公对我是百依百顺的。” 天蓬似乎根本不相信:“你让他走的?” 林倩完全无所谓:“如果你来早一点,或许还有追上相公。” 这一切,都是林倩的计划。她不知道敌人到底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敌人有多强,所以便让花爱雨藏起来。如果敌人可以应付,她就让花爱雨出来。如果敌人强势,她就在这里拖住敌人,以保全六魔色。 当林倩看到进来的是天蓬时,她就知道了,现在的花爱雨,是无法和天蓬交手的,所以她便称花爱雨已经走了。不管天蓬信不信,但是她相信,花爱雨是不会出来的,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找不到花爱雨。 天蓬突然间拍案大怒,片刻之后,他又笑了起来:“我懂了。” “懂了?”林倩抬起头:“不知道你懂了什么?” “你只不过是在骗我,他根本就没有走。” 虽然被识破了,林倩却也只能继续装下去:“看你这么自信,那我不妨教你几招,看你能不能把相公找出来。” 天蓬刚才的话也只不过是在试探,幸而林倩没有露出破绽。天蓬气得脸都扭曲了:“多谢好意,心领了。” 林倩道:“客气了,我不妨再送你一句话。” “说来听听。” “你们是斗不过我相公的,别痴心妄想了。” 天蓬忿然大怒,然后阴险一笑:“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 林倩似乎猜到了:“我也想到了。”然后她拿起桌面的食物,倒了一杯酒,猛的一口喝下去:“你是这个意思吧?” 林倩居然主动喝了这杯毒酒,连天蓬都吓了一跳:“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倩轻轻的擦擦嘴角:“你是想这样子要挟我相公吧?” 天蓬倒退了两步:“遇到你这样的女人,我不得不承认我输了。” “你不是输给我,你是输给我相公了。” 天蓬转身走出去:“我相信,如果他知道了,会拿六魔色来换取解药的,不过,只有七天了。他会来的,是吧?” 天蓬已经无计可施了,面对这样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带回去,也只不过是一具尸体,什么用也没有。 天蓬刚离开,林倩嘴角一丝暗红的血流了下来,而后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不过她的脸上,没有痛苦,反而是满脸的幸福。 一百八十二 疗毒之法 花爱雨独自一人坐在一条小巷里,他本就是个乞丐,所以即便是这样子沦落大街,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而且,别人看他,也像一个乞丐。 花爱雨一直认为是捉迷藏,前面他还很兴奋,但是后面就不一样了,这样的寂寞他太难受了。不过他还是谨记林倩的话,绝对不能出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花爱雨开始困倦,开始疲惫,不知不觉中,他就在墙角睡着了。他睡的很香很香,或许,这样的生活,才是他最向往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天边只剩下一丝不亮的光。花爱雨醒来了,他突然想起来了:“林倩说的,睡醒了就可以回去了。” 林倩的确是这样说过,她早就想过了,花爱雨一觉醒来之后,敌人早已经远走,这样才能保证花爱雨的绝对安全。 花爱雨想起林倩的话,马上就折回酒楼。他虽然是个路痴,但是这次却记住了。因为林倩在酒楼里面,只要林倩在的地方,他就不会走错。 花爱雨回到酒楼,什么都不管,直接就往房间里冲进去。 门开了,花爱雨惊呆了:林倩已经倒在了地上。花爱雨一把冲过去抱起林倩:“林倩,你没事吧?喂,你醒醒啊!” 林倩丝毫无反应,花爱雨把她抱到床上,然后一把冲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那店小二:“喂,林倩不醒来,出什么事了?” 那店小二来不及分说,就被花爱雨拉到房间去了,他一看里面的情况,吓得全身发抖。须知道,这件事和他是有关系的,而且看花爱雨这个情况,生生把自己吞下去都有可能。那店小二颤抖的道:“我,我去找掌柜的来。” 店小二连滚带爬的走下去:“掌,掌柜的,出,出事了…” “什么事?”这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声音中没有一丝慌乱,似乎经历过很多风雨了。紧接着,后堂一个人走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力。 花爱雨还是认得大力的,一看见大力,就兴奋的冲上去:“是你啊?” 大力自然也认出了花爱雨,他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了:“恩公。” 花爱雨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大力道:“自从恩公走后,村里的人齐心协力,总算把村子又建立起来了。但是好景不长,寒江关为了帮大山寨报仇,又派人来血洗我们村子。村民们哪里还挡得住,就这样,村子,就没有了。” 大力欲哭无泪,又继续说道:“我会点武功,带着阿花和小三子逃了出来。现在,整个村子,就只剩我们三个人了。” 花爱雨咬牙切齿,恶狠狠的道:“这些混蛋,我一定宰了他们。” 大力从沉痛中回过神来:“恩公,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花爱雨这才想起来,然后拉着大力上楼去:“林倩不好了。” 大力走进房间去,上前去看了一眼林倩,他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不好,她中毒了。”大力毕竟是山贼,对这些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花爱雨道:“什么毒啊?怎么样才能好啊?” 大力摇摇头:“我也不懂,我只知道,她现在很危险。”然后对店小二道:“你快去准备马车,我要马上带这姑娘去看大夫。” 在这样的一个小城镇中,要找到一个高明的大夫并不容易,但是情况危急,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很快,三人就到了一个药店前。 大力道:“这个大夫,是这里最出名的,他也许会有办法。” 花爱雨冲上去:“喂,出来救人啊!” 里面一个中年男子出来了:“什么事,在这大吼大叫的。” 大力上前去:“先生,我一位朋友得了重病,还请先生帮忙看一下。” 那大夫也很客气:“既是病人,就请进来吧。” 众人跟着进去。那大夫替林倩把了把脉,一边把脉,一边不断摇头。半盏茶的时间,那大夫放下林倩的手腕,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大力急切问道:“大夫,我朋友怎么样了?” 那大夫摇摇头:“这姑娘,没得救了。” 花爱雨吼道:“你说什么呢,林倩才不会死呢。” 大力马上劝他冷静下来,然后对那大夫道:“老先生医术高明,还请想想办法。” 大夫坐了下来,倒杯茶喝了一口:“你应该知道,她不是生病,而是中毒。我这里是药店,自然只会看病,哪里懂解毒。” 大力道:“还请老先生明示。” “这个世上,艺术最高的,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大力道:“晚辈孤陋寡闻,请先生明示。” “鬼手神医。传说他有起死回生只能,找到他,才能救这姑娘啊!” 大力道:“那鬼手神医现在何处?” “不见了,说不定已经死了。” 大力吃了一惊:“死了?”他并不是惊讶鬼手神医已死,而是惊讶这大夫居然让他们去找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那老先生继续道:“也许又还没死,谁知道呢,都快二十年了。” 大力道:“老先生能不能说得详细些。” “鬼手神医,医术天下无双,是站在医界最高峰的人。不过,差不多二十年前,他突然间就销声匿迹了,到现在都没有人见过他。” 然后他拿出一粒药丸:“给她吃下去。” 花爱雨接过药丸看了好久:“这是什么东西啊?” 大夫道:“她只有七天可活了,吃下去就能多活几天。” 一听到能活,花爱雨马上就给林倩吃了下去。这药也果然有奇效,一眨眼功夫,林倩就醒过来了。 虽然中毒很深,林倩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看见花爱雨,她还是笑得那么温柔:“相公,别担心,我没事的,我们回家吧。” “可是,你还没好啊?” “我们回家,回到家,我就会好了。” 林倩这么说,花爱雨差点没蹦起来:“这样啊,那我们马上回去。” 大力自然是很担心:“可是恩公…” 花爱雨道:“没事的,林倩说没事,就一定没事的。” 不管众人怎么阻拦,花爱雨就是带着林倩走了。林倩说出来的话,他绝对不会拒绝。林倩说要回家,他就会把林倩带回家,谁也阻止不了。 大力知道花爱雨两人身处危险,而花爱雨又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他自然也不放心,也就撇下一切,护送花爱雨两人上路了。 本来还需要三天的路程,他们两天就到了。这一切,在花爱雨眼里,既熟悉又陌生。花爱雨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只知道,在这里,他认识了林倩,林倩把他带上了另一条路。 依旧是那个落后的小村子,依旧是那作座简单的房子,林倩终于又回到这里了。她憔悴了很多,几乎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七日化骨散的毒,的确严重毒害着她,但是你从她脸上看不到一丝悲观,也看不到一丝忧伤,她的笑,还是如仙子一般。 “相公,还记得这里吗?” 花爱雨点点头:“额,你就是在这里洗澡哭的。” 林倩笑了,笑得很开心。这件事,的确是他和花爱雨之间最甜美的记忆了。爱情的确是容易让人陶醉,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会变得美妙起来。 “相公,我们去看看爹娘吧。” 大力上前去,刚想敲门,门自己开了,里面的人好像知道他们要来了。 林倩的父亲走出来了。和上次相比,他不再像那个老实的村民,眉宇间多了一丝威严,整个人也变得严肃了很多。他似乎早料到了,什么也没有说,而是轻叹了一口气,随后道:“该来的,还是来了,进来吧。” 众人还反应不过来,花爱雨早就抱着林倩冲进去了:“大叔,救救她吧。” 林倩的父亲丝毫不急:“别担心,倩儿不会有事的。”随后他对林倩道:“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劫,但是我没想到,文亮会变成这个样子。” 林倩略带痛苦:“我也没想到,或许老天爷故意让我受这个罪吧。” 林倩的母亲也出来了,她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她走到林倩面前,虽然说不上很悲伤,却也是很难过:“孩子,你受苦了。” 众人都还不明白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林倩的母亲就开口了:“你们先出去吧,倩儿交给我了,别的不敢说,我保证她一定平安无事。” 花爱雨还想说什么的,林倩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他马上就放心了,一话不说就出去了,大力自然也跟着出去了。 花爱雨和大力在门口等了才一会,就听得林倩的母亲道:“可以进来了。” 花爱雨一把冲进去:“林倩没事吧?”他是那么的关切她。 林倩的母亲道:“没事?中了这么深的毒,怎么会没事呢?孩子,我把倩儿交给你,就是让你好好照顾她的,你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呢?” 花爱雨语塞了,虽然这件事不怪他,但是他也很自责。他什么事都不知道,但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一切,林倩都是为了他。 大力道:“大娘,我听一个大夫说,这个世上能就林姑娘的,只有那个什么鬼手神医,不知大娘有什么办法解这个毒呢?” 林倩的母亲看了大力一眼,大力马上就胆寒了。这种威慑力,是大力从来没有见过的。林倩的母亲随而说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能解天下奇毒,只要找到这个东西,又何愁倩儿的毒解不了呢。” 花爱雨道:“是什么,我马上去找。” “冰池火莲。”这个东西,花爱雨两人自然不懂。 林倩的母亲继续说道:“冰池火莲,是生长在极寒之地的一种莲花,但是确如烈火一般烫手。能找到冰池火莲,自然就能治好倩儿。” 花爱雨急了:“那你快说哪里有啊?” 林倩的母亲道:“就算找到了,你也未必能拿到手。” 花爱雨道:“我才不管,不管多么难,我一定要拿回来救林倩。” 林倩的母亲道:“那我就告诉你,欧阳家族现在就有一朵…” 话音刚落花爱雨就转身冲出去了:“我马上就拿回来给林倩。” 林倩的母亲道:“倩儿的毒我只能抑制,你们有半个月的时间。” 大力道:“好,我们一定赶回来。”然后就转身去追花爱雨了。 一百八十三 欧阳家族 欧阳家族,中原九大家族之一,主要以海运为主,生意经营涉及到全国各地。财力之雄厚,更胜于一般的小国。和其他的家族不一样,欧阳家族从不参与帮会的斗争,除了正常的经营,其他事情几乎一概不理。 天之国建立之初,欧阳家族就开始入主中原,并且发展迅速。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其势力就遍布了全国,五十年前,就已经被列入九大家族。到如今,已经传承了十几代,现在欧阳家族的主人,就是欧阳正。 欧阳正,是个不到三十岁的男子。他本人喜爱学武,所以总想些主意去测试自己的武功。当然,这个办法自然就是盗窃。 虽然是盗窃,但是欧阳正却不盗别人的,而是向自己家族的财产下手。这也是他自娱自乐的一个办法。不过外界的人并不知道,都以为他是个行窃成性的盗贼,所以给他取了个外号,唤作‘欧阳不正’。 欧阳正对‘欧阳不正’这个外号完全不在乎,他也不去管外面的人怎么看他,依然我行我素。不过有一点他却很在意,那就是他的鼻子。 欧阳正的鼻子和他的外号一样,是歪的。他最不喜欢别人提起他的鼻子,特别是说他的鼻子歪,一听到这个,他就会忿然大怒。 欧阳正实际上也是个正直之人,他也一心想报效朝廷,上一次新元之子选拔,他本有机会达成这一心愿的,无奈被花爱雨打败,他至今仍不能释怀。 这一天,欧阳正正在后院练拳,一个仆人进来报:“公子,有人来找你。” 欧阳正马上停下来:“找我的?” 欧阳正从不参与江湖和朝廷的纷争,来找他的人,自然也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没有。这一次有人来找,他自然会有点好奇。 “是两个年轻人,看起来他们好像很急。” 欧阳正并非不讲理之人,而且他挺喜欢交朋友。虽然平白无故有人找让他很好奇,但是待客之道还是不能慢的:“走,带我出去看看。” 花爱雨和大力赶了三天路才到达欧阳府,不过他们在欧阳府的门口就被人拦住了,花爱雨还想闯进去的,不过大力马上拦住了他:“恩公,欧阳府此地非凡,不可轻举妄动,再者,我们是有求于人,不能冲动啊。” 花爱雨强忍着冲动:“如果他们不给我那东西,我就打扁他们。” 欧阳正出来了。花爱雨一看到他,马上就兴奋了:“歪鼻子??” 欧阳正看到花爱雨,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是你这个笨蛋?”欧阳正跳将而起,一掌就朝花爱雨打过去,这一掌丝毫不留情。 花爱雨就是没有防人之心,他完全没有还手的想法。幸亏大力眼疾手快,一把挡在身前:“恩公小心。”然后奋力一掌,接下了欧阳正这一掌。 两人武功的确有差距,大力被这一掌震得气血翻腾,退了几步才站稳,好一会功夫才缓过气来:“这就是欧阳公子的待客之道吗?” 花爱雨上前去:“喂,歪鼻子,你想干什么?” 欧阳正的鼻子更歪了:“歪鼻子?你这个笨蛋,我宰了你。” 大力马上道:“欧阳公子,就算要动手,也得先给个理由吧。” 欧阳正道:“这个不关你的事,你让那个笨蛋出来。” 欧阳正的愤怒,也是情有可原的。当时他只差一步就当选新元之子了,如果不是花爱雨半路杀出,现在的他,说不定就是朝廷重臣了。 花爱雨咧嘴笑道:“原来你还记得我啊,真是好事啊!” 欧阳正大吃一惊:“你说什么?”随后又厉声道:“你这个笨蛋,你别忘了,我跟你还有仇呢,我迟早要扒了你的皮。” 花爱雨挠着脑袋一脸迷茫:“咦,你说的是什么啊?” 当时是为了就青城山众人,花爱雨才被逼无奈出手阻止欧阳正的。他自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错,而且他也没打算和欧阳正为敌。 欧阳正气得肺都快炸了:“你这个笨蛋,别在我面前装傻。” 花爱雨不是装傻,而是真的傻,他根本就没想过欧阳正有多恨他,自然就想不通,而且还一脸无辜:“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啊!” 欧阳正气得上蹦下跳:“你这个笨蛋,气死我了。” 花爱雨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突然间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我知道了,你是说,你想我了是吧?” 这句话,差点没把欧阳正气死。只见欧阳正捶胸顿足道:“想你?我还真的是很想你。我天天都想着怎么样才能宰了你。” 花爱雨挖着鼻孔道:“什么啊,原来你是坏人啊?” 欧阳正气得上串下跳:“你这个笨蛋,本来就是你先惹我的好不好?” 花爱雨完全不放在心上,还若无其事的道:“原来你果然是坏人啊!” 大力马上提醒花爱雨:“恩公,冰池火莲。” 花爱雨这才想起来:“啊,我差点忘了。”然后对欧阳正道:“我要那个…” “冰池火莲。”大力在一边提醒。 “嗯,就是那个东西,给我救我的家人。” 欧阳正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大力道:“还请欧阳公子高抬贵手,给我们拿回去救人。” 欧阳正似乎很怕别人提起‘冰池火莲’,他顿了一下,然后道:“你们跟我来,我有话跟你们说。” 花爱雨和大力跟着进去,却大感意外。欧阳府虽然是九大家族之一,富可敌国,但是却和一般富有的人家一样,并没有想象中的奢侈。 到了客厅,欧阳正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很客气的招呼两人:“两位请坐,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花爱雨一头雾水:“这个坏人,怎么变成好人了?” 大力低声道:“恩公,小心点,以防有诈。” 欧阳正呵呵大笑:“两位也太小看我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也决不会是奸险小人,现在我只想和两位聊聊。” 大力道:“不知道欧阳公子要聊些什么?” 欧阳正道:“就聊你们关心的问题,冰池火莲。” 大力道:“这么说,欧阳公子是肯把冰池火莲给我们了?” 欧阳正也不急着回答:“我问你们,是谁告诉你们我有冰池火莲的?” 大力一下子语塞了:“这个…” 他们当时走得匆忙,连林倩母亲的名字都没问。 花爱雨道:“是林倩的母亲。” 欧阳正道:“你们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吗?” 大力道:“这个,我们来时走得匆忙,忘了问了。” 花爱雨则不耐烦了:“都说是林倩的母亲了。” 大力再问:“欧阳公子,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欧阳正道:“当然有,天下间,知道我欧阳家族有冰池火莲的,只有两个人。” 大力问道:“两个人?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欧阳正道:“当然有。我欧阳家族的冰池火莲,是天下至宝,从不轻易让外人知道,所以让你们来的人,必是那两人之中的一个。” 大力道:“欧阳公子莫非怕我们是被人利用的?” 欧阳正再笑:“当然不是。且不说没几个人敢打我欧阳家族的主意,即便有,我又有何惧。我问这话,只不过是想知道你们背后那位高人是谁罢了。” 大力道:“欧阳公子,可是我们确然不知啊!” 欧阳正道:“无妨,我已经猜到那位前辈是谁了。” 大力吃惊的问:“欧阳公子知道她是谁?” 大力吃惊不足为奇,林倩的母亲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百姓人家,她又是怎么和欧阳家族扯上关系的?她是不是欧阳正口中所说的高人? 欧阳正道:“有些事情,本来不该让你们知道的,但是老前辈都让你们来了,看得出来她很信任你们,我也就不必要隐瞒你们了。” 花爱雨马上就来兴趣了:“好像很好玩的事呢,快说来听听啊!” 欧阳正道:“冰池火莲,乃是天下至宝,长于冰天雪地,本身却热如烈火,很多人都以为只是传说中才存在,却不知道我欧阳家族有一块绝无仅有的风水宝地,正好培养出了这天下奇宝。” 欧阳正继续说道:“这件事,欧阳家族从来没有向外人透露,直到大约五十年前,才有人知道了这个秘密。又大约二十年前,才有第二个人直到。” 大力道:“不知道这两位是何方神圣?” 欧阳正道:“这两人,都是世界上响当当的人物。第一个就是大明山独眼明王,还有一个,就是妙手回春鬼手神医。” 大力马上就明白了:“这么说,让我们来的,就是鬼手神医?” 欧阳正道:“独眼明王做事向来轰轰烈烈,如果是他要,他不会连名字都不说。而鬼手神医,已经销声匿迹近二十年,看来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行踪,所以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个人。” 大力道:“既然欧阳公子已经知道,那就把冰池火莲送予我们吧。” 欧阳正道:“二十年前,鬼手神医救过我父亲一命,我们欧阳家族答应过她,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什么条件,只要我们能做到的,就会不遗余力去做到。当然,冰池火莲也一样,她开口了,我们就一定会给她。” 大力大喜:“既如此,我们就先谢过欧阳公子了。” 花爱雨也很是兴奋:“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啊!” 欧阳正又笑笑:“我虽然答应过给你们,但我可没说过无条件给你们。所以要拿走冰池火莲,你们还得答应我一件事,至于能不能做到,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大力道:“平白无故来拿这么贵重的东西,的确于理不合,这也是应该的,却不知道欧阳公子要我们做什么事?” 欧阳正盯着花爱雨道:“上一次在青城山输给你,我很不甘心,今天我们再打一场,你要是赢了我,冰池火莲随便你拿,不过你要是输了,那你就只能空手而回了。” 一百八十四 不速之客 欧阳正语出惊人,大力怔住了。不过若是知道欧阳正和花爱雨的恩怨,你就会明白,欧阳正这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花爱雨并没有一丝惊讶。他的直觉已经告诉他,这是必然的,但是他还是不懂,所以他也没有答应:“可是,你是好人啊!” 欧阳正道:“那你不想要冰池火莲了吗?” 花爱雨道:“当然要了。”不过随后又自言自语:“要那个东西的话,就要打你;不过,你给那个东西我,你就是好人,好人是不能打的,嗯…不懂。” 欧阳正道:“我知道你这笨蛋听不懂我说的话,不过我还是强调一遍,不跟我打,你就拿不到冰池火莲,你自己看着办吧!” 花爱雨按着自己的分析嘀咕:“好人是不能打的,林倩又要救,那个什么冰的东西,又一定要拿…嗯…” 他‘嗯’了半天,然后低下头:“不行,一想问题就头痛了。” 欧阳正正想再逼他,外面一人进来了,他行色匆匆,和看到花爱雨两人来的表情完全不一样,这是一种带着恐惧的慌张。 “少爷,红雀庄的人来了,他们指名要见你。” 欧阳正这又不懂了:“红雀庄?是不是五大门派中的红雀庄?” 大力道:“中原武林只有一个红雀庄,必是他们无疑。” 欧阳正自言自语:“他们来干嘛?”不过他随即又大笑道:“我欧阳府门客冷谈,今天居然来了两拨客人,看来真是个好日子啊!” 大力道:“欧阳公子,红雀庄行事向来不正,他们居然无缘无故来找你,这其中必定有缘故,还请欧阳公子务必小心。” 欧阳正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行事不正的?” 大力道:“实不相瞒,在下以前乃是一个山贼,隶属于寒江关的。我也不想扇旧主子的脸,不过寒江关的行事,实在是不敢恭维。” 欧阳正道:“看起来,你已经改邪归正了呢?” “这个还得多亏恩公,不然我还是一个山贼。” “那红雀庄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我还在大山寨的时候,也总听说寒江关个红雀庄来往的事。寒江关既非仁义之师,和他们来往密切的红雀庄,又怎么会是善类呢?” 欧阳正拍掌道:“说得好,看来今天我欧阳府要热闹了。” 那仆人插口道:“公子,要不我把他们轰走吧?” 欧阳正道:“不可。他们远道而来,连门都还没得进,就把人家赶走,这太没有待客之道了,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欧阳府连客人都招呼不起呢。” “少爷,那怎么办?” “把他们带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那仆人出去之后,大力道:“我们要不要回避一下?” 欧阳正道:“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回避的。” 大力笑道:“那倒是,跟他们比起来,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花爱雨那天然的嗅觉也已经知道接下来有事要发生了,他一脸兴奋与期待:“好像很好玩呢,真是想快点来啊!” 一会儿,那仆人带着几个人进来了。为首的一个,居然是绝情。 绝情,是红雀庄朱鼎候三个儿子中的一个,排行老 二。武功虽然不错,但是生性多疑,无谋亦不断,是以在死亡之林的时候才会放过花爱雨。 说起绝情,和花爱雨也是有些恩怨的。当日在死亡之林,花爱雨和李啸都已经精疲力竭,却遭到了柳百叶和绝情的堵杀。 当时的他们,绝不会是柳百叶和绝情的对手,多亏了李啸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绝情,他们才得以侥幸逃生。 绝情放过他们,并不是什么善心生发,而是他多疑。当时的红雀庄和神剑门,是处于合作关系的。李啸也是从这点出发,才说的绝情动摇了心。 如果你只看绝情的表面,你根本就不会相信,他会是红雀庄的三个公子之一。但是很多时候,事实都是让人难以置信的。 绝情身后,跟着十几个随从,穿着一致,而且各个腰佩大刀,似乎还没见面,他们就已经做好要干架的准备了。 绝情进来了,花爱雨居然没有认出他。花爱雨没有认出他,却也是很正常的,熟人他都可能不记得,更何况两人只是匆匆一眼呢。 认不出来,不代表不记得,花爱雨就是觉得他眼熟,但就是记不起来,他仔细想了好久:“这个家伙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 他不认得绝情,绝情却一眼认出了他:这个笨蛋,怎么会在这里呢? 不过绝情并不理他,而是迎向欧阳正,言语中也很是客气:“都说欧阳家族富可敌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欧阳正对这种人就是没什么好感:“客套话就免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欧阳家族和你们红雀庄素无往来,今日造访,不会是来看我的房子吧?” 欧阳府虽然算不上奢侈,但对很多人来说,能见到这样的府邸,的确是一种奢侈,即便是红雀庄,也绝对没有这么豪华。 绝情笑道:“欧阳公子说笑了。” 然后手里做了个动作,跟在他身后的十几个人就上前来了。 绝情道:“都说树大招风,财大引贼。欧阳家族富可敌国,贼人们必定会垂涎三尺。家父正是担心这个,所以才让在下带些人来,以便公子调遣。” 欧阳正大笑:“你们太客气了,我偌大一个欧阳家族,岂会连几个人都找不到,公子太小看我欧阳家族了吧?” 绝情陪着笑脸道:“欧阳公子这话就太见外了。谁不知道欧阳家族富甲天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请几个人当然不是问题。”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绝情道:“我这不是不放心吗?江湖上鱼龙混杂,你们又不参与江湖斗争,对这些人,自然不是很了解,万一有歹人混进里面,那可不妙啊!” 绝情继续说道:“我们红雀庄的人,虽然不敢说武功天下第一,但是江湖中敢惹我们的,几乎没有。而且,这十几个人,都是从我们红雀庄弟子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对付一般的贼人,绝对不成问题。并且,欧阳公子还可以借我们红雀庄之名,可保无忧。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欧阳正道:“绝情公子说得真好,那我得多谢公子的好意了。” 绝情道:“欧阳公子客气了,能帮欧阳家族一个忙,那是我们的荣幸啊!” 欧阳正道:“你们既然这么客气,那我也不能让你们空手而回,我想你们也不愿空手走吧?不知道我欧阳家族有什么你们看得上眼的?” 绝情道:“欧阳公子真是通情达理,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客气了。” 欧阳正道:“说吧,也没有多少东西是我欧阳家族给不起的。” 绝情道:“欧阳公子真是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吧,五百万两。希望欧阳公子伸出援手,拔根汗毛,助我们成大事。” 欧阳正道:“五百万两,如此狮子大开口,还说是拔根汗毛,绝情公子还真是会说话啊!这五百万两,我还真是给得起,不过我必须知道,你们要这五百万两,想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绝情道:“欧阳公子说笑了,我们又岂是伤天害理之人?我们要这五百万两,实际上是为了做一件事,一件迫在眉睫的事。” 欧阳正道:“需要五百万两才能做成的事,一定在江湖上引起巨大的反响,这种大事情,我虽然孤陋寡闻,却也必定听说过。不过最近江湖发生的大事情太多了,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 绝情道:“数月前,五大门派得到朝廷的默许,组成联盟,欲意讨伐作恶多端的阎王殿。不过朝廷把主要力量都集中到对付敌国,根本无暇顾及国内的事情。所以我们只好来求救欧阳公子,在财力上支持我们。” 欧阳正道:“既是朝廷赞成的事情,又是正义之举,我欧阳家族当然想出点力。只不过,你也知道的,我们只是生意人,从不参与江湖的争斗。” 前面欧阳正说得信誓旦旦,现在一下子就否定了,绝情就像一下子从天上掉到地下,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欧阳公子,你这…” 欧阳正道:“我说的很清楚了,绝情公子请回吧。” 欧阳正也是个正直之人,却为什么拒绝绝情的请求呢? 这一点,还得从欧阳正的为人说起。他虽然是不参与江湖的斗争,但是对江湖的事,却一直很关注,别看他像个玩世不恭的家伙,却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否则,又怎么能够守护欧阳家族的偌大家业呢? 五大门派联盟围攻阎王殿,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欧阳正自然也相信这是真的。不过他也知道,这件是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钱能通神,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也不假。特别是像欧阳正这种富可敌国的人,想知道一点消息,那真是太简单的。 从这个消息传出的第一天开始,欧阳正就已经着手调查这件事背后的阴谋,他花费了极大的财力和物力,才知道红雀庄背后还有阴谋。 红雀庄的阴谋,还是很隐秘。他们联合神剑门还有阎王殿,企图歼灭其余三大门派。除了少数几个人,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计划。 当然,这个阴谋,欧阳正自然还没有查出来。不过他已经确定了,红雀庄要这五百万两,绝对不是用来对付阎王殿的,所以他不能答应。 绝情再问道:“欧阳公子,真的不肯相助我们吗?” 欧阳正道:“不是我不肯,我实在是不想和江湖的争斗扯上关系啊!” 绝情气得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本就是满怀信心而来的,现在却被欧阳正扇了个耳光,心里岂能舒服。 欧阳正道:“哦,对了,绝情公子,把你的人也带走吧,我们欧阳家族的人够多了,你还是给攻打阎王殿多加点兵力吧。” 绝情的眼神变了,就像两把利剑盯着欧阳正:“欧阳公子既然如此见外,那我们也只能按我们的规矩办事了。”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人就挺身上前去了。冲突,一触即发。 一百八十五 欧阳府比武 欧阳正看他们来势汹汹,却也丝毫不惧:“绝情公子这是要威胁我吗?” 绝情道:“欧阳公子言重了,放眼天下,我想没有几个人愿意跟钱作对,特别是像欧阳家族这种拥有如此大的金山集团。所以,我奉劝欧阳公子再仔细考虑一下,莫要答应的太快,三思后行方是上策啊!” 欧阳正道:“绝情公子过奖了,我们只是生意人,虽然是有点钱,但是又怎么敢和你们这些江湖好汉相提并论呢?” 不过他的声音突然间变了严厉起来:“我不想和江湖纷争有瓜葛,并不表示我怕你们。我们生意人,也是有骨气的。绝情公子,请回吧。” 绝情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你,你…” 欧阳正道:“绝情公子不走,是要我们亲自送客吗?” 绝情好不容易才把气疏通:“好,我走,不过,我奉劝欧阳公子再听我一句话,,否则,我保证欧阳公子一定会后悔莫及的。” 欧阳正道:“说吧,我听着。” 绝情看了一眼身后的十几个人:“来的时候,我父亲就下了死令,无论如何,这十几个人都必须得留在欧阳府。” 欧阳正道:“无论如何?” 绝情道:“是的,无论如何。” 欧阳正道:“这个无论如何,包括死人吗?” 绝情点点头:“当然包括。” 欧阳正道:“那真可惜了,替人料理后事的钱,我本来是很乐意出的,不过最近生意不太好,一下子要我出十几个人的安葬费,还真是有点问题。” 绝情道:“五百万两拿不出,难道十几个人的下葬钱都拿不出?” 欧阳正道:“钱我当然拿的出只不过,他们并不是我欧阳家族的人,所以他们的后事,自然也不关我的事,我为什么要出钱?” 绝情道:“因为他们是死在欧阳府的。” 绝情这话很明显了,如果欧阳正铁定不给钱,那么他们就会在这里闹事。红雀庄的人死在欧阳府,那么这件事就有得闹了。 大力暗道:好狠的家伙,要是欧阳家族真的惹恼了红雀庄,那接下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欧阳家族不怕闹事,红雀庄更不怕。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虽然欧阳家族财大势大,但是和红雀庄这种江湖门派相比,他们还是斗不过人家的。红雀庄损失的是十几条人命,欧阳家族换来的却是永无宁日。 可是,欧阳正不怕。他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却有一股豪情,一股无所畏惧的豪情。只见他缓缓的站起来,盯着绝情一字一顿道:“你再听清楚,今天你们休想从我欧阳家族拿走一分钱。” 大力心中一股敬意升起:没想到这个富家公子,还有这么正义的一面。 绝情目光似剑,盯着欧阳正,欧阳正也毫不客气的盯着他。 四目相对,互不相让。绝情再问:“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欧阳正语气无比坚决:“道不同,不相为谋。” 只见绝情右手抬起,他身后的十几个人就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不过绝情的出手更快,他的左肩处,就如一扇翅膀长了出来,眨眼间,翅膀伸出去,翅尖直逼欧阳正,似乎想把欧阳正一招杀死。 欧阳正也已经出手,他抽出身边的长剑,反手凌厉的一剑,就把绝情的那扇翅膀劈得灰飞烟灭。 绝情的那扇翅膀,只不过是用一股内力生成的,所以欧阳正的一剑并没有伤到他,不过这动静刚起,欧阳府的守卫就马上赶来了。几百守卫,把这个客厅团团围住,只要欧阳正一声令下,绝情这十几个人,必死无疑。 不过欧阳正也不是急性之人,他挥手示意众人别出手,随后呵呵一笑,对绝情道:“我听说红雀庄的孔雀大法,乃是江湖武林的最高武功之一,刚才绝情公子的一招,应该就是孔雀大法中的孔雀开屏吧?” 欧阳正也算半个武痴,看到绝情使出了这种上乘武学,自然是心痒痒的。 绝情听到欧阳正的夸赞,也是沾沾自喜:“欧阳公子真是见多识广,却不知道我红雀庄的武学,在欧阳公子眼中值多少钱?” 欧阳正道:“如此上乘武学,岂可用钱衡量。不过万物皆有价,如果绝情公子肯赏脸,我倒愿意试试,红雀庄的武学到底是什么价。” 绝情大手一挥:“欧阳公子开口了,我又怎么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但愿我不会让欧阳公子失望就好了。” 两人来到院子里,相对而站。欧阳府的院子,比普通人家的要大出好几倍,两人站在院子中间,前后还有近十丈空地。 绝情道:“欧阳公子,我们江湖中人,一旦动起手来,总是要堵上一些东西的。金钱,美女,荣誉,甚至是生命。” 欧阳正道:“不知道你希望我赌些什么?” 绝情道:“要是我赢了,我只要五百万两,不知道欧阳公子要什么?” 欧阳正道:“好,要是你能以胜利的姿态走出欧阳府,我给你一千万两。要是不能,你就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越快越好。” 绝情道:“我们红雀庄就没有欧阳公子看得上眼的东西吗?” 欧阳正道:“你们红雀庄唯一能让我看得上眼的,无非就是孔雀大法。如果你连我都打不过,我还要你们的孔雀大法有何用。” 欧阳正这话,的确是对红雀庄一个赤裸裸的无视,但是绝情却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他也只能强把这口气咽下去:“欧阳公子,请。” 请字刚说完,绝情就已经出手了。红雀庄的武功虽然主要是孔雀大法,但是其他方面也不弱,所以绝情长剑出鞘时,欧阳正就感觉得到了。 欧阳正不敢有丝毫大意,出剑丝毫不比绝情慢,不过在剑法的精髓上,他明显还不及绝情,所以气势上,欧阳正已经占了下风。 花爱雨看两人打得激动,也在一旁呐喊助威:“喂,歪鼻子,加油啊!” 欧阳正一听这话,果然大怒:“你这个笨蛋,再说一句我就先宰了你。”不过他现在要对付的是绝情,哪里腾得出手,也只能认了。 两人交手二十余招,不分胜负,不过在一旁的大力却看出端倪了。他悄悄地走到花爱雨身边,低声道:“恩公,不妙啊!” 花爱雨道:“嗯,什么事啊?” 大力压低了声音:“恩公,红雀庄乃是武林世家,武功必然在欧阳正之上。你且看他们,欧阳正只顾着全力进攻,绝情却是步步为营,很明显他是在等欧阳正露出破绽。这样下去,欧阳正很快就会败下阵来的。” 欧阳正说过给花爱雨冰池火莲,他自然是站在欧阳正这边的,所以他自然也不希望欧阳正输:“这样啊,那我们要怎么做呢?” 大力道:“不出五十回合,欧阳正必定会败下阵来,恩公,你要看准机会,在关键时刻出手,最好能重创绝情。” 花爱雨沉思了一下:“这个,不好吧。” 他虽然不会想问题,但是心中也很懂得,别人比武的时候,是不能插手的。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比武也是一样,外人又怎么能插手呢? 大力道:“恩公,你不出手的话,欧阳正就死定了。” 大力看得很仔细,绝情出招非常狠毒凌厉,处处想取欧阳正的性命。大力非常肯定,绝情这是在找借口杀欧阳正。比武场上,拳脚无言,到时候绝情只要说是失手了,欧阳正就死也无处伸冤了。 欧阳正和绝情交手了近三十回合,渐占下风,他一剑甩开绝情,跳出战斗,额头上直冒汗:这个家伙,招招要我的命,看来是想置我于死地啊! 绝情一时得手,心中大喜:和我红雀庄作对的,绝对没有好下场,我就借这个机会,杀了你,日后欧阳家族的一切,我们就有机会夺过来了。 欧阳正愈发的感觉不妙: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厉害,看来我是打不过他了,不过就这么认输的话,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该怎么办呢? 绝情没有给欧阳正细想的机会,马上又攻了上来。欧阳正虽知不敌,却也只能挥剑硬上了,还能顶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 两人再战,不出二十招,只见绝情正面一剑劈下去,似乎要一剑结束战斗。 绝情这一剑,就算没有尽全力,也绝对有九分力量了。欧阳正自己也知道,如果自己强行躲开,也必然会被这剑气所伤。所以他就干脆不躲了,右手紧握剑柄,斜着一挡,虽然挡住了这一剑,但是他明显非常吃力。 两人就这样相持着,不过绝情马上再出招,一招‘孔雀开屏’,双肩处两扇翅膀伸出,从左右两边攻向欧阳正。 欧阳正只有一把剑,但是现在的绝情,就想用三把剑进攻他,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东西来防御,而且就算想退,也已经来不及了。 两扇翅膀,就像两把细剑,刺进了欧阳正的两肩。欧阳正一阵剧痛,手中的剑一松,整个人都退了出去。绝情再加一掌,直接把欧阳正打倒在地。 绝情趁机再攻,整个人跳起,一剑朝欧阳正刺过去。这一剑,直奔欧阳正的喉部,如果刺下去,欧阳正必死无疑。 ‘哐当’,又是一阵铁器撞击的声音,绝情的剑被打偏了,他的人跟着手中的剑转了两圈,又被逼回了原来的位置。 花爱雨已经出手了,如果绝情只是想赢而不是想杀欧阳正,花爱雨也是不会出手的。不过他看到绝情这一剑,就知道是时候出手了。 绝情看了一眼花爱雨,问欧阳正:“欧阳公子,这也是公平的比武吗?” 所有人都以为欧阳正无话可说了,不过他站起来,嘴角还带着微笑:“这的确不是公平的比武,因为这简直就是杀人的阴谋,不是吗?” 绝情的脸一阵火辣,不过他并没有退让:“欧阳公子,刚才你也说了,如果我赢了,就给我们一千万两,我想你不会言而无信吧?” 欧阳正道:“我自然是言出必行,不过你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 绝情愣了一下:“哦?” “我记得我说的是,‘要是你能以胜利的姿态走出欧阳府,我给你一千万两’,大家都在这里听着,我想绝情公子也不会听错吧?” 绝情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们这点人,又怎么能以胜利的姿态离开呢,从一开始,欧阳正就挖了个坑给他跳,而他自己却毫无发觉。 绝情憋着一肚子的怒气,大手一挥,霍地扭头:“我们走。”他身后的十几个人,也乖乖的跟着他走了。 一百八十六 冰池火莲 绝情等人走了之后,欧阳正气血不顺,一口淤血从口中吐出来。 花爱雨上前道:“你没事吧?” 欧阳正摇摇手:“没事,只不过被他打了一掌,内息乱了而已。”然后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对花爱雨道:“多谢你刚才出手相救,不然我就必死无疑了。” 花爱雨道:“那我们还要不要打啊?” 花爱雨就是不会看情况做事情,且不说欧阳正本就很难打败他,现在欧阳正受了伤,还拿什么去跟他打呢? 欧阳正看了花爱雨一眼,笑了笑道:“你真是个笨蛋。” 花爱雨还是不懂:“喂,我们还要不要打啊?” 欧阳正无奈的笑笑,却也是开心的笑,也不回答花爱雨,只是往客厅里面走去,然后说道:“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带你去取冰池火莲。” 花爱雨还是不懂,不过大力却懂了,他也跟着微微一笑。 为什么不打了呢?欧阳正自己已经心里有数了。从刚才花爱雨接下绝情的那一剑,他就看得出来,花爱雨无论是招式还是内功,都已经在自己之上了。和青城山那个花爱雨相比,他又已经进了一大步,欧阳正已自知不是对手了。 而且,为什么还要打呢?冰池火莲,本就应该给花爱雨拿去的,那是从上一代开始就应允的事,又怎么能拒绝呢?再者,无论他多么讨厌花爱雨,也无论是否还有仇恨,花爱雨都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有什么必要再打呢? 夜,很美,也很安静。但是花爱雨却不是个有情调的人,再美的景色,对他来说也是没有意义的,不过他还是很高兴。 让他高兴的事太多了,欧阳府的饭菜的确很好,一桌子的东西,花爱雨自己就吃了一半,他好久没吃过这么饱了。而且,明天就可以拿到冰池火莲了,林倩的事也不用去担心了,还有什么理由不开心呢? 第二天,花爱雨起得很晚。他睡得太香了,自从那些乞丐死了之后,他就没有一次像这个晚上睡得那么好,这一切让他感到又回到了从前。 欧阳正的态度也改变了很多,他对花爱雨的愤怒,也消散了很多,不过每次看到花爱雨,他心里都会有点小疙瘩,但是却不会无故发怒了。 花爱雨来到客厅,就看到欧阳正了:“歪鼻子,什么时候去拿那个东西啊?” 花爱雨说的当然就是去拿冰池火莲,不过欧阳正一听到‘歪鼻子’三个字,就大骂道:“你这个笨蛋,再胡说我就把你打扁。” 不过欧阳正却不是愤怒了,而是变得无奈,面对花爱雨,你还能怎么样呢? 大力也出来了:“欧阳公子,我们一位朋友中毒已深,还请欧阳公子尽早带我们去采摘冰池火莲,不然我们的朋友很可能就有生命危险了。” 欧阳正道:“好的,吃了饭我就带你们去。” 吃过饭后,欧阳正就带着花爱雨和大力出发了。欧阳正一个随从也不带,因为他们要去的地方,就在欧阳府内。 欧阳府背后,是一座山。这座山,也被划入欧阳府内了,所以没有欧阳正的允许,也没有人能上山来,他们自然也就不怕有什么危险了。 山很高,三人走到半山腰,就花了足足一个时辰。欧阳正带着他们来到一个黑漆漆的洞外,然后点起火把,又叮嘱两人:“这个洞就像一个迷宫,连我都会迷路,在里面千万别乱走,要是迷路了,就死路一条了。” 花爱雨看着那黑咕隆咚的山洞:“这里面什么也没有啊!” 欧阳正已经走进去了:“跟紧了。” 花爱雨和大力跟在后面,越往里,就越深,也越来越阴森。走了片刻钟,四周寒意袭来,毛骨悚然,连花爱雨都兴奋不起来了。 差不多半个时辰,长长的黑洞终于到头了,眼前豁然开朗,映入眼前的,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足以让人马上就沉醉在这里。 花爱雨更是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呀,真是好漂亮啊!” 欧阳正道:“能见到这个地方的,可没有几个人。” 大力叹道:“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地方了。” 欧阳正道:“走吧,就快到了。” 三人继续前进,穿过一片青草从,然后又是一片枫叶林,所到之处,落英缤纷,景色越来越美,不过他们也明显的感到越来越冷。 又走了一段路,大力明显的感到冷了,花爱雨和欧阳正也开始打寒战了,不过大力也更加确定了,他们已经越来越靠近冰池火莲了。 冰池火莲所处的环境,就是冰天雪地,再深入,一定会更加冷。他们都不得不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如果不是还有火把,他们早就受不了了。 潺潺水声传来,欧阳正长舒一口气:“总算到了。” 三人眼前,是一条长河。看不到来处,也望不到去处,没有人知道这条河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这条河流向哪里。 花爱雨上前去,仔细看才发现这条河的不同之处。河里面流的不是水,而是冰,河水居然夹杂着冰流动,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这也难怪为什么会越来越冷,有这样一条河流,这附近又岂会温暖呢。 欧阳正走到河边,望着对岸道:“冰池火莲,就在对面。” 大力走上前去看了一下:“这条河只有十余丈宽,施展轻功,应该能过去。” 欧阳正笑道:“你是说用轻功飞过去?” 大力点点头:“我的武功虽然不是很高,但是这个距离,再借助浮冰的力量,到对面去应该不是问题。” 欧阳正大笑:“别说是十几丈,在这里,就算是四五丈,你也过不了。” 大力道:“欧阳公子,这个你也太小看我了。” 欧阳正指着河里的冰道:“你看这周围的树有什么不同之处?” 大力看了一下,也没觉得什么不对:“没什么不一样啊!” 欧阳正道:“普通的树,都是向上长的,但是这里的树,都有向下生长的趋势,这就说明了,在这里,有一股力量,在把这些东西向下拉。” 大力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因为这个神秘的力量,所以人施展轻功的时候,也会被拉下去,所以轻功再好,也飞不到对岸去。” 花爱雨站在河边,望着对岸:“这样子的话,那就只能游过去了。” 大力道:“可是这水里都结冰了,一般人哪能受得了。” 欧阳正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大力道:“早知道我们就弄条船划过去了。” 欧阳正道:“这里的水流,是有方向感的,船在上面,不但是逆水而行,这些浮冰,也会阻碍船只前行,什么船在这里都走不了。” 两人谈话只见,花爱雨已经把衣服都脱掉了:“能救林倩的东西,就在那边是吧?那么游过去就得了。林倩,等着我。” 大力还想阻拦,不过花爱雨已经跳下去了。欧阳正马上生了一堆火:“那个笨蛋要做的事,阻止不了他的,快点帮忙生火,回来的时候可以用。” 两人生了火之后,也跟着花爱雨游过去了。 水,刺骨般寒冷,但是他们也只能忍着。身体在发抖,寒气从皮肤直渗到骨髓,只要一个不小心,他们就会被冻死在这河里。 不过他们熬过来了,长期练武,这点煎熬还是能忍受的,不过他们三个人都被冻得发紫了,除了发抖,几乎什么都不会了。 不过这个岛上却不冷,还有暖气袭来,很快他们就恢复了。 不过大力又发现了异样:“怎么地面,在动?” 欧阳正道:“这本来就是个漂浮的岛,地下都是夹杂着冰的水,所以才能提供寒气。而这个岛本身,却是一座火岛,所以冰池火莲在这里生长。” 大力道:“这样的地方,也是天下间绝无仅有的了。” 欧阳正道:“走吧,在这座岛中央,就有冰池火莲了。” 三人继续前进,这一次,却是越来越热,很快,原本虚寒的躯体,开始发热,到最后,三人都全身冒汗了,这的确是个很诡异的地方。 不远处,一片火红的景象展现眼前。冰池火莲,终于看到了。 花爱雨虽然没见过冰池火莲,但是无论谁都可以知道,那必是冰池火莲。冰池火莲和普通的莲花一样,只不过颜色像火焰,名字也是因此而来。 花爱雨马上冲过去,想一口气拔起来,不过他刚碰到那冰池火莲,就马上把手缩回来,嘴里不断吹气:“好热,好热。” 再一看,他的手已经起泡了。 欧阳正哈哈大笑:“你这家伙,太急了,不烧了你,就不错了。” 大力吃惊道:“没想到这冰池火莲,居然比火还热。” 欧阳正在来的时候已经随身带了些碎冰,他把一些碎冰放到冰池火莲花心,然后再在根部点起细火:“冰池火莲本身就是带有剧毒的东西,他之所以能解万毒,就是以毒攻毒的方法。要先用这里的冰把他的火气熄灭,再用温火把水分烘干,才能采摘下来,不然人一旦被他的热毒沾到,也会有生命之危。” 不到半刻钟,终于把冰池火莲采到了。花爱雨高兴的都要蹦起来了:“太好了,这下林倩终于没事了。” 然后他扭向欧阳正:“你真是好人啊,多谢了。” 欧阳正呵呵一笑:“先别谢我,有机会,我还是要和你再打一场的。” 三人回到欧阳府,已经是下午了。累了一天,他们也已经疲惫不堪了。不过这个时候,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让花爱雨马上坐立不安。 半个月之后,京城处刑台,问斩萧楚。 不到一天的时间,这个消息传遍了全国。欧阳府自然也接到了这个消息。 一百八十七 令人震惊的消息 时间稍稍推前,在青岩关战争结束后的第九天,深夜,柳百叶急匆匆的回到家:“爹,出事了。”他的脸上,带着难以形容的恐慌。 柳千刀也大概料到是什么了:“他们没死?” 柳百叶连气都没缓过来:“皇上,我们中了皇上的计了。” 柳千刀大吃一惊:“你说什么?皇上?” 柳百叶道:“是的,我们本来快要把他们歼灭了,但是后来朝廷的援军来了,流沙国也几乎全军覆没,爹,我们怎么办?” 柳千刀也还算镇定:“准备马车,我们马上出宫。” 柳百叶道:“爹,我们逃得掉吗?” 柳千刀却是信心满满:“现在应该还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秘密,出了宫之后,我们就去找你大伯,他在江湖中的实力,没人敢动他。” 柳百叶道:“爹,谋反是要诛九族的,大伯能救我们吗?” 柳千刀道:“当然不能,我们只不过是先避一下,等到风头一过,我们就去流沙国。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他们一样会重用我们的。” 柳百叶总算松了一口气:“事不宜迟,爹,我们马上出宫。” 青岩关之战后的第十天,萧楚独自一人来到皇宫外,站在宫门口,内心无比惆怅。他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来到皇宫,他本是受噬血阎王的命令而来的。但是也是在这里,他受到了人性的熏陶。花爱雨的天真,还有那些结义兄弟的肝胆相照,都让他对人生有了重新的认识。这个皇宫,有着他太多难解的情结了。 萧楚大步踏进皇宫,皇宫大道端庄而雄伟,但是他知道,他走的是一条不归路。这是他的决定,从这里开始,就从这里结束。 金銮殿,就在眼前了。萧楚知道,走进去,他的人生,就真正结束了。但是,他必须得走进去。为了报恩,也为了赎罪。 早朝,还没有结束。坐在龙椅上面的皇上,比先前又更加憔悴了,不过眉宇之间,还是那么有威慑力,没有人敢侵犯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皇上道:“怎么柳丞相今天不来上朝啊?” 堂下一位大臣道:“想是丞相日夜操劳,身体不适。” 皇上道:“既然如此,下朝后朕真应当去看看丞相了。” 殿外一人来报:“启禀皇上,北征将军萧楚求见。” 一丝疑惑闪过皇上的眼眸:“萧楚?他不是应该在青岩关吗?” 司徒卫国道:“想是青岩关有捷报,这是好事啊皇上。” 皇上笑道:“但愿如元老所说,传他进来吧。” 萧楚缓步走进来,他的步伐还是那么稳健,不过他的步调,确如他的心情一样沉重。刚进到大殿,萧楚就跪下去:“微臣见过皇上。” “平身。”随后道:“萧将军此去,真是辛苦了。” 萧楚站起来:“替皇上分忧,为社稷出力,是微臣的福分。” 皇上道:“萧将军说话,审核真的心意。朕还记得,当日将军出征时说的一句话,为朕分忧,为朝廷出力,为百姓造福,有臣如此,朕复何求。萧将军无令返朝,想必是有重要事情上报,说吧。” 萧楚道:“微臣今日主要有两件事,请皇上还有各位大臣仔细听来。” 萧楚继续说道:“第一件,就是青岩关之战。携皇上天威,在元帅的率领之下,再加上众将士浴血奋战,我们出征这三个月,与流沙国交战数次,均大获全胜,总计歼灭流沙国兵力五万有余,流沙国短期内必无力再南下。” 此话一出,朝廷上开始议论纷纷:“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三个月就击退敌军,真是难得啊!” “有此后辈精英,我天朝可无忧矣。” 皇上道:“萧将军旗开得胜,朕心甚慰,不知道将军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萧楚道:“昔日我等立下军令状,若不击退敌军,甘愿伏法。现如今,敌军已退,微臣等人的军令状,自当揭去。” 皇上道:“这个自然,朕不但赦你们无罪,还要好好的奖赏你们。现在,将军可以说第二件事了吧?” 萧楚道:“谢皇上。这第二件事,就是关于柳丞相谋反之事。” 此话一出,更是语惊四座:“柳丞相谋反?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柳丞相忠心耿耿,怎么会谋反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皇上的脸沉了下来,不知道是早料到了还是不愿相信这事:“萧将军,你可知道,污蔑朝中大臣,是罪加一等的。” 萧楚道:“微臣知道,但微臣所说的句句属实。” 司徒元老道:“皇上,是真是假,传柳丞相来对证便知。” 皇上即刻下令:“青龙玄武。” 青龙玄武马上站出来:“臣在(臣在)。” 皇上道:“去把柳丞相给朕带过来。” 玄武道:“皇上,若是丞相不肯来,臣要怎么办?” 皇上‘哼’了一声:“一个朝廷大将军,还带不了一个人来见朕吗?” 皇上这话已经很明显了,不肯来,就强行带来。 玄武立刻应诺:“是,微臣一定完成任务。” 青龙马上道:“啊,皇上,那个,要是不在家,怎么办啊?” 青龙还是那么的懒散,似乎什么事他都不放在心上。不过他却是在考虑着很多事情,刚才的一句话,他就是在提醒皇上防止柳千刀潜逃。 皇上又是‘哼’了一声:“不在?”随后马上下令:“封锁京城,遇到柳丞相,马上带回来见我,违令者,杀无赦。” 命令刚下达,整个京城马上忙碌起来了,所有的出口和道路,都被封锁了,包括刚好能通人的小径,都被封锁了,真的是蚂蚁都出不去了。 金銮殿上,皇上问萧楚:“你说柳丞相谋反,有什么证据?” 萧楚道:“微臣一人,足以证明他们的罪行。” 皇上道:“好,你细细的跟朕说清楚,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 萧楚道:“微臣本是阎王殿的人,受师父噬血阎王之命,方才参见新元之子选拔,微臣的目的,就是联合流沙国敌军,攻陷青岩关。” 皇上道:“阎王殿乃是江湖势力,怎么会和流沙国扯上关系?” 萧楚道:“这其中的关系,甚为复杂,请皇上听微臣说来。” 皇上道:“江湖关系的确很复杂,不过这件事牵扯很大,朕也不得不管了。” 萧楚道:“五大门派围攻阎王殿的事,皇上应该也知道了吧。” “朕当然知道,这件事,本就是朕允诺的。” 萧楚道:“江湖中五大门派之一的神剑门,和柳千刀是有密切关系的。神剑门门主柳万仞和柳千刀,乃是手足兄弟。” “这个朕也有耳闻,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吗?” “五大门派,表面上是联手围攻阎王殿,但是暗地里却各存私心,尤其是神剑门和红雀庄,其野心更是昭然若揭。” “这次江湖争斗,和柳千刀谋反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可以说有。家师自己非常清楚,一己之力,是无法和五大门派抗衡的,而且,他也知道,五大门派是面和心不合。所以他便借这个空隙,趁虚而入,说动了神剑门和红雀庄,与他们联手,歼灭其余三个门派。” “你师父倒是个高人,可惜却不能为朕所用。那之后呢?” “多谢皇上称赞。神剑门和红雀庄自然答应我师父的提议,不过他们也知道,这种足以改变国内势力平衡的事情,到时候朝廷绝不会袖手旁观。” “没错,江湖中的势力,的确极大影响着这个国家的局面,一旦闹到了难以收拾的局面,朕就不得不干预。看来他们对朕也是很了解啊!” “他们料到了这一点,所以就想尽办法让皇上腾不出手管他们。” 皇上若有所思:“腾不出手?你说的是青岩关?” “正是,一旦战争打起来,皇上就很难有多余的兵力和精力去干预江湖之事,这对他们的计划,是非常有利的。” “他们倒也考虑的很全面,朕的确是会把战事放在第一位。不过朕还是想不通,柳丞相完全没有必要参与进这件事。” “因为他看上的,是皇上现在正在坐着的位子。” “盯上朕这个位子的人,的确很多,但是敢于行动的,朕还没有发现。” 萧楚道:“柳千刀就是第一个。他知道流沙国有行动,便主动提出联盟,帮助流沙国在青岩关拖住朝廷的战力。这样一来,朝廷的兵力就会被流沙国牵制,就自然无法估计五大门派和阎王殿的争斗。” 萧楚继续说道:“只要朝廷不插手,他们就能达到第一步计划,歼灭其余三个门派。到时候,柳千刀再利用朝中的权力,就能助神剑门一统江湖。一旦第一步达成,再联合几个敌国来侵,他们的目的,就很有可能实现。” 皇上道:“这的确是个很完美的计划,可惜他们算错了你。” 这时,青龙和玄武回来了,不过却没有柳千刀。皇上自然也猜出来了:“看来两位将军是空手而回了,柳丞相对朝廷的确是很了解啊!” 玄武道:“皇上,给微臣五千人,就算搜遍京城,臣也必将柳千刀绳之于法。” 皇上没有回答他,对萧楚道:“萧将军,既然你也是此次叛乱的参与者之一,那么你也是死罪一条,不过念在你指证他们,可以将功赎罪,朕免你一死。” 萧楚道:“罪臣不要将功赎罪,但求一死,不过请皇上答应罪臣一件事。”事情已经很确定了,萧楚也自然把称呼改成‘罪臣’了。 皇上道:“没有人可以和朕讨价还价,不过你的确有功于社稷和朝廷,朕给你开个先例,说吧,只要合情合理,朕都可以考虑。” 萧楚道:“噬血阎王乃是罪臣的恩师,对罪臣有着养育之恩,这是罪臣一辈子都无法偿还的。罪臣只求皇上一件事,若是噬血阎王所做之事未危害到皇上的江山,罪臣恳请皇上不要对阎王殿有所行动。” 皇上长叹一句:“自古忠孝难两全啊,你这也是人之常情。朕答应你,只要噬血阎王所做之事不干涉朝政,朕必定不会追究于他。” 皇上已经仁至义尽了,对一个一心求死之人,他还能怎么样呢? 萧楚再次跪下:“谢皇上。” 皇上立刻下令:“把萧楚压入天牢,半个月后问斩。” 此事一出,震惊全国。 一百八十八 背后的浮动 花爱雨把冰池火莲采到手,就想着要离开欧阳府了。他实在是太担心林倩了,似乎一刻没有这个贤惠的姑娘在身边,他就浑身不舒服。 花爱雨是个吃货,自然是想饱吃一顿再走的,不过紧接而来的消息,让他连饭都吃不下了:半个月后,问斩萧楚。 欧阳正是这些人中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我巴不得当个新元之子,没想到这个萧楚,居然不懂得珍惜,也难怪皇上要杀他了。” 花爱雨嘴巴停了下来:“你说,皇上要杀萧楚?” 欧阳正不知道萧楚和花爱雨的关系,说话自然也没有隐瞒:“是的,这个萧楚,犯的可是谋反之罪,所以皇上要在半个月之后问斩他。” 花爱雨慢慢的站起来:“大力,你先回去。” 大力也看出了花爱雨的变化:“恩公,你要去哪里?” 花爱雨毫不含糊:“救萧楚。” 欧阳正也是大感意外:“救他,你为什么要救他?” 花爱雨厉声道:“他是我的家人啊!” 欧阳正道:“就算要救他,你自己怎么救?现在要杀他的是皇上,只要皇上一句话,别说是救人,你连京城都到不了。” 花爱雨语气无比坚定:“就算是这样,我也一定要救他。” 欧阳正盯着他看了一会,轻叹一口气:“我知道我拦不助你,不过你这种仁义之心,我很欣赏。在这件事上,我的确帮不了你,不过我可以陪你到京城去。” 花爱雨点点头:“额,多谢了。”然后转向大力:“你先拿东西回去救林倩,等我救了萧楚,我就会回去的。” 救了人就回去,也只有花爱雨说得最轻松了。不过大力也是知道花爱雨的脾气的,他也没有说什么了:“恩公放心,我现在就回去。” 从欧阳府到林倩所在的小山村,路程并不远,第三天的中午,大力就到了。林倩的毒并没有恶化,看得出鬼手神医的确有她的高明之处。 花爱雨没有回来,林倩自然是很担心:“相公呢?” 大力自然如实说来:“恩公说要去救一个人。” 林倩道:“救人,救什么人?” “好像是一个叫萧楚的人,恩公也没跟我细说,他只是让我先回来。” 林倩的确有点吃惊:“萧楚?” 大力肯定的点头:“没错,皇上已经下令要将他问斩。不过恩公好像很在乎这个人,所以什么也不问,就往京城去了。你知道相公的脾气的,他要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他,所以我…” 花爱雨此去,必定是凶险万分,大力怕林倩责怪他,自己就先认错了。 林倩听了这事,不但没有担心,反而露出一个不明显的微笑:“好了,我知道,这个不怪你,你也不用自责,相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大力自我安慰道:“是的,恩公一定会没事的。”其实,他又何尝不担心呢? 鬼手神医进来了。鬼手神医,也就是林倩的母亲,虽然没有人说出来,但是从欧阳府回来,大力也知道了,不过他却不敢说穿。 鬼手神医道:“既然冰池火莲拿回来了,那我们就开始疗毒吧。” 大力出去了,林倩的父亲又进来了。但是,他们不是在疗毒,而是在聊天。林倩的毒,早就被解了,不然她就不是鬼手神医了。 林倩问道:“师娘,既然你已经有办法解我的毒了,为什么还要他们冒险去拿冰池火莲呢?” 鬼手神医道:“我让他们去拿,是因为我知道欧阳正一定会给他们。而且,这个冰池火莲,并不是给你用的,我要,自然有我的用处。” 林倩的父亲哈哈大笑:“乖徒儿,你是不是担心我们会害你的如意郎君啊?” 林倩红着脸道:“师父就会开我的玩笑,难道师娘就从不担心你吗?” 这么一说,三人又都哈哈大笑起来了。 鬼手神医道:“铁嘴,似乎要有事情发生了呢。” 铁嘴,并不是别人,而是林倩的父亲。当然,铁嘴只是他的外号,而他外号的全名叫做‘铁嘴神算’,他的真名乃是叫做铁言。 名字的由来,和他的外号一样,说出来的话,还没有错过,而且对事情的预知非常准确,所以别人叫他铁嘴神算。 铁言哈哈大笑:“世间之事,我掐指一算,便知一二。这次的处刑,表面上只是皇上要杀一个反贼,但是牵扯的事情,却是极其广泛的。” 林倩自然也会看出一些事情:“朝廷此次所选的新元之子,共计二十人。在死亡之林的时候,死了一个,失踪了两个,剩下的只剩十七个。” 鬼手神医接上去说道:“如今,柳家父子已经叛逃,萧楚又即将被问斩,十七个新元之子,只剩下十五个,对朝廷来说,这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铁言道:“你只说对了一半。” 鬼手神医不解:“只对了一半?” 林倩道:“柳家父子叛变已成事实,但是萧楚却还没有死。” 铁言赞道:“没错,看来我们倩儿是越来越聪明了。” 鬼手神医道:“难道萧楚还能飞出生天不成?” 铁言道:“皇上若真想杀他,他当然逃不掉。” 鬼手神医道:“你是说,皇上不想杀他?” 铁言道:“杀了萧楚,对朝廷一点好处也没有,皇上不会想不到这点,所以他还要好好利用这些家伙,他只不过是在变戏法给外人看。” 鬼手神医道:“我还是不懂。” 林倩道:“皇上要杀萧楚,必然有人不同意,最明显的就是相公。相公一旦行动,李啸、江白梧、郝文亮、雄文心等人,又怎么会袖手旁观呢?” 铁言道:“朝廷选拔新元之子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朝廷的将来囤积人才,如果一下子损失近半的新元之子,那还有什么意义?” 鬼手神医似乎明白了:“如果仅仅因为萧楚而损失近半的新元之子,的确是不划算。而且,剩下的新元之子中,又都不是中土之人,朝廷自然不会太过信任他们,这么一来,朝廷就等于是后继无人了,皇上不会不明白这点。” 鬼手神医明白这点之后,转向林倩呵呵一笑:“难怪你一点也不担心。” 林倩道:“我不担心这一点,可是我想不明白,皇上在想些什么?” 铁言道:“要猜出皇上在想什么,的确不容易,不然,他就不是皇上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次的处刑,绝不会这么简单。也许,皇上要处死的,并不是萧楚,而是别的人,一个已经惹恼了皇上的人。” 皇上的心思,没有人能猜得透。就算有人猜透了,也没有人敢说出来。因为他是皇上,独一无二的高高在上的皇上。 惹恼了皇上的人,必须得死,因为他是皇上。 现在,皇上已经被惹恼了,所以,他必须有些想法,也必须有所行动。 现在已是黄昏,御花园里,皇上还在散步,雄文心一直跟在身后。他不敢离开,也不能离开。因为这是皇上的命令。皇上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 “跟在朕身边那么久了,对朕是不是很了解了?” 皇上很少说话,即便是他把雄文心留在身边,也很少和他说话。不过现在,皇上开口了,就像一个孤独的老者,想找一个人说说话。 皇上是皇上,但是他是人,不是神,所以,偶尔也会倍感忧愁。 这些日子,雄文心过得很不是滋味。他本来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但是皇上却把他留了下来。准确点,皇上把他软禁了。 雄文心很清楚,皇上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的目的。但是雄文心不明白,皇上明知道自己要来夺取他的江山,为什么不杀了他?而且,从入朝到现在,皇上对此事只字未提,这才是雄文心最不解的。 在皇上面前,雄文心说话总是很小心,这个睿智的老人,似乎能看穿自己的心。也许,皇上就是想从他身上得到某些情报吧。 “我怎敢自夸了解皇上呢?” 面对皇上,他不说臣,而是用我。皇上也从不计较这些细节,因为皇上知道,他不是他的皇上,他也不是他的臣子。 “你在担心什么?”皇上看出了萧楚的心。 “我不是担心,只是不解。”雄文心知道,他隐瞒不了皇上。 “不解?是不是想不明白,朕为什么要杀萧楚?” 雄文心道:“萧楚死了,对皇上只有害处,没有好处。” “朕只说问斩他,没说过一定要他死吧。” 雄文心似乎明白了:“可是皇上说过,不对阎王殿出手的。” “朕一言九鼎,说出口的话,当然会做到。” “那皇上打算怎么做?” “朕要杀人,就一定会有人想救人。他们想救人,朕成全他们。他们救了人之后呢?流浪的日子总是不好过的,一群死刑犯,可就不是朕的人了。” 萧楚马上就明白了,皇上的计划,太高明了。他不仅对计划筹划得很好,而且对每个人都掌握得很好,而且对形势也看得很准。 皇上对外称要将萧楚斩首,他知道,花爱雨等人一定会来救人。救了人之后,他们也必定无路可去,只能逃亡,然后,皇上再下令追杀他们。 没有人能熬得过这种生活,到时候,皇上再出面,让他们将功赎罪。也许,对付的是阎王殿;也许,对付的是神剑门;也许,是别的势力。但是,他们不得不答应,因为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花爱雨等人,届时已经不是朝廷的人了,皇上自然就没有违背自己所说的话,他依然是那个皇上。他保留了自己的威信,又能平息自己不能阻止的叛乱,而且不费朝廷的一兵一卒,这一招,的确是很高明。 燕王来了,他的心情说不出的沉重,因为自己父亲要杀的人,就是自己的结义兄弟:“父皇,真的一定要杀萧楚吗?” 皇上道:“谋逆之罪,当诛九族,朕不株连他人,已经是格外开恩。你若是再提他求情,朕马上就把你打入天牢。” 燕王不说话,他也不敢说什么了。 皇上又道:“这一次的监斩官是你,不要让朕失望了。” 皇上这么说,雄文心就更加惊叹了:居然连燕王也算进去了,老皇上这一招,真是太高明了。 一百八十九 天牢守护者 萧楚已经在天牢蹲了五天了,也就是说,距离他被处刑,只剩十天了。 萧楚是自己求死的,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当死亡渐渐逼近时,他也会感到恐惧。但是,他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进了天牢的人,没有一个能出去。 五天的时间,花爱雨已经来到京城了。如果不是欧阳正带路,他绝对到不了京城。一个大路痴,你能期望他走多远的路?但是,花爱雨的运气不错,似乎每到需要的时候,都会有人出来帮他。 京城,很到,也很热闹,但是花爱雨却完全没有游玩的欲望,他只想去找到萧楚,所以到了京城的第一句话就是:“萧楚在哪里?” 欧阳正道:“被判处死刑的人,只会在天牢。” 花爱雨道:“那我们就去天牢,去把萧楚救出来。” 欧阳正眼珠子都飞出来了:“你说什么?去天牢救人?” 花爱雨点点头:“嗯,那里还有我的很多朋友呢。” 欧阳正大怒道:“你这个笨蛋,你用点脑子行不行?别说是我们两个,就是两百个,也连天牢的大门都进不了。守在天牢的那个人,可是杨修义啊!” 杨修义,对花爱雨来说很陌生,但是花爱雨却见过他一次,那是在赫尔一族的争斗事件中。那一次,一下子出现了很多传奇人物:西域第一刀客路不平,五大传奇之一的武林圣人,三邪神中的伏羲,还有一个就是杨修义了。 杨修义是个很奇怪的人,什么都很怪,特别是他的脾气。他行事总是随心所欲,连朝廷法纪都视若无睹。 他会在皇上上朝的时候冲入金銮殿,突然就把一个大臣押入大牢;他会守在天牢里面,可以几个月甚至是几年一步不迈;他会去追一个逃犯,无论天涯海角;他也会突然回来,没有任何原因。 所以,路不平入关的时候,他不得不出去一趟。那一夜,他收到了上百封状告信,都是说路不平向各大门派比试刀法,弄得大大小小的门派没有安静的日子。 所以,那一次他离开天牢,也是最久的一次。他盯了路不平整整三个月,不动手,也不说一句话,就这样跟着,也只是跟着。 在这期间,他目睹了路不平的十几场比武,这种门派的人,根本接不了路不平三刀。所以杨修义自己也很清楚,他不可能把活着的路不平带回天牢,如果要把路不平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带回去,只有一种可能:死人是不会反抗的。 但是,他没有绝对的把握。他知道,如果和路不平打起来,就算打倒天崩地裂,也是分不出胜负。也许,是他先死,然后下一秒路不平也会死去;也许,是路不平先死,下一秒就是他死去。 但是,这两种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同时损失掉西域第一刀客和第一名捕,那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除非他是恶贯满盈的家伙。 所以,他就跟着路不平,不出手,也不说话。他知道,这样子,才是对路不平的最大惩罚。总是被一个人盯着,岂非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 跟了三个月,他就回来了。因为,他是个很奇怪的人。 但是,无论什么事情,都有个例外。对杨修义来说,这个例外,就是皇上。 谁的话他都不听,但是,皇上的例外;什么事他都不放在心上,但是,皇上例外。因为,他是皇上;也因为,他是他的救命恩人。 杨修义不会忘记那个夜晚,饥寒交迫,在他垂死之际,一只温暖的大手伸了出来。他来到了皇宫,那个慈祥的老人,给他温暖,教他武功。所以,他要不顾一切的去回报这个老人,因为他是皇上,也因为他是恩人。 杨修义刚满十八岁那天,皇上就把天牢全权交给他,而且还封他为第一捕头,并且把捉拿罪犯的事情全部交给他处理。这是一种无上的荣誉与信任,杨修义没有辜负皇上,也没有让皇上失望,皇上从不过问他的事。 没有人知道杨修义的武功到底有多强,因为没有人见到他全力战斗过。有人说,他已经到了五大传奇的级别,也有人说,他是被夸大的。 这个答案,也许只有杨修义自己知道,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毫无疑问,自从他接手天牢以来,天牢就什么事也都没有发生过。 天牢在皇宫的南面,相隔只有几里,花爱雨和欧阳正很快就到天牢外面了。 天牢,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地方,这里看起来阴森森的,四周都充满着恐怖乃是是死亡的气息,还隐隐约约带着强烈的杀气。 进入天牢的人,岂非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死在天牢里的人,又岂非都带着深厚的怨气?所以,天牢有杀气,也有死亡之气。 站在天牢门前,欧阳正倒吸一口凉气:“被关进这种地方,真的是生不如死了。”他在害怕,要是一个不小心,他就会被那个叫杨修义的人关进这里。 欧阳正道:“你真的要进去?”他自己怕,也在担心花爱雨,从天牢里把人救出来,这是不可能的。这种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花爱雨肯定的点点头:“嗯,我一定要救萧楚。” 欧阳正道:“如果你只是去看看他,我可以陪你进去。但是你若要去救他,那我就不能陪你进去了。”欧阳正和他非亲非故,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 花爱雨自己向前走去,没有一丝畏惧,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离天牢门口只有十余丈了,花爱雨看到了两个人,那两人也看到了他。 这两个人,不是天牢的守卫,而是两个熟人,翻云覆雨。 翻云覆雨两人在天牢外已经守了很久了。夜之七鹰别的长处没有,但是却重情重义。其他五个还在天牢,他们又怎么会走远呢? 上次在死亡之林,花爱雨和翻云覆雨联手,击败了日煞,并从玄武手下逃生。说起来,的确是共生死过一次,而且,花爱雨还说他们是劫狱联盟。 翻云覆雨当然不会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不过花爱雨在这里出现,他们当然会有些疑问。翻云覆雨马上跳出去:“你这个笨蛋,来这里干什么?” 花爱雨看到两人,又是一阵兴奋:“是你们啊,真是太好了。” 翻云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花爱雨道:“当然知道了,我们的朋友就在里面啊!” 覆雨道:“那你还来。” 花爱雨道:“我们不说过要来救他们的吗?” 翻云真的气得双眼往上翻了:“你这个笨蛋,你是找死吗?” 覆雨也跟着大骂:“你这个笨蛋,别总把我们拖下水。” 花爱雨扣着鼻孔道:“什么啊,原来你们都不想救人的。” 翻云道:“你这个笨蛋,给我听好了,过不了多久,我那五个弟兄就会被放出来的,我才不要跟你去做这种愚蠢的事。别说就我们三个人,就算给你十万大军,你也别想从里面救走一个人,那个家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杨修义啊!” 花爱雨还是满不在乎:“什么啊,原来你们害怕啊!”然后他自己便向前走去:“你们放心吧,我见到你们的朋友,我会告诉他们你们在这里的。” 这句话,可把翻云覆雨说急了。须知道,他们最看重的就是义气,要是让花爱雨这么说出去,说他们贪生怕死,那他们以后就没脸在江湖上混了。 翻云马上跟上去:“你说什么,我会怕他。” 覆雨也跟上去:“不就一个杨修义吗?看我们兄弟打飞他。” 他们说得丝毫不惧,但是心里直打寒战。不过也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杨修义不要杀他们。不过实际上,杨修义的确不会杀他们,杨修义不是恶魔。 花爱雨刚到天牢门口,就扯开嗓子大喊:“萧楚,你在哪里啊?” 翻云马上上前去捂住他的嘴巴:“你这个笨蛋,想死吗?” 覆雨道:“我们要偷偷的进去,被人发现了就惨了。” 不过,他们阻止得太晚了,天牢守卫已经听到了这个声音,个个都提高了警惕,一双双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翻云吓得眼睛都掉出来了:“糟了,被发现了。” 覆雨又是一句大骂:“你这个笨蛋,用点脑子好不好。” 花爱雨几乎是没听见他们说什么,紧握拳头:“好的,就这样,跟着我冲进去。”话音刚落,花爱雨就已经冲出去了。 翻云紧跟在后面:“跟着这个笨蛋总没有好事,看来今天要倒霉了。” 覆雨也只能跟着往前冲:“不管那么多了,能找到我们那帮兄弟也是不错的。” 花爱雨这么一叫,响彻整个天牢,天牢里的犯人全都听到了。对他们来说,憋屈在这里,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跟死了没什么两样。所以花爱雨的到来,就像是给这里上演了一场精彩的演出。一群凡人正在侃侃而谈: “劫天牢吗?呵呵呵,真是愚蠢啊!” “敢到天牢来救人,应该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吧!” “如果不是个大人物,那么他就一定是个笨蛋。” “哈哈,管他呢,从来没有人能从天牢把人救走。” “没错,天牢只有进来的人,没有出去的人。” “看来,我们又多一个同伴了。” 这些人听到了,萧楚自然也会听到,而且,他还听出了那个声音。只有花爱雨,才能从内心喊出这样的话。萧楚虽然早料到花爱雨会来,但是他没想到花爱雨居然会这么明目张胆的闯进来,这活生生的就是送死来的。 萧楚左右手一挣扎,可是却被铁链锁住了,他根本就出不了那个狭小的监狱,只能无助的闭上眼睛,眼角眼泪落下:“小弟…” 在他隔壁的四季友人,似乎也听出来了。春困急忙问萧楚:“是不是他?” 萧楚带着满腔的痛苦:“除了小弟,没有人会做这种事的…” 另外一边,一名狱卒匆匆的走进去:“杨捕头,有人来劫天牢。” 杨修义躺在一张床上,连眼睛都不睁开:“什么人这么大胆?” “新元之子中的花爱雨,还有夜之七鹰的其余两人。” “哦?”杨修义慢慢的坐起来:“我倒是很怀念这个笨蛋,他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然后他站起来,缓缓的走出去:“那就让他到天牢里来陪我吧!” 一百九十 天牢十八魔 杨修义缓步走出去,把他那捕快的帽子戴上去。这是他的习惯:他从不穿官府但是每次行动,都会把帽子戴上,因为他觉得戴帽子比穿衣服方便很多。 杨修义很少出动,可以说,在天牢里还从来就没出过手。守护天牢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很多的高手。如果他出手了,证明事情已经很严重了。不过这一次,却不是因为事情严重,而是他的兴趣来了。 杨修义从天牢的过道走过去,犯人们开始骚动了。他们从来没有看到杨修义出动过,他们开始感到恐惧,杨修义给他们的压迫感,让他们连呼吸都困难。 不过进来很久的犯人们,却渐渐习惯了,他们虽然也害怕,但是已经渐渐习惯了杨修义那个充满威慑力的眼神了,所以看到杨修义出动了,也不免说几句: “哈哈哈,连杨捕头都出动了,看来来的人真是不简单呢。” “我进来这么久了,都没见杨捕头出手过,看来今天要开开眼界了。” “哈哈哈,天牢最强的人,外面那家伙能接几招呢?” 犯人们笑得很开心,似乎只要天牢出点小动静,他们就会热闹起来。他们找不到任何话题,也许,这样子才会缓解那无边的寂寞吧? 杨修义停下了脚步,斜眼看了一下两边的犯人,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不过整个天牢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没有人能扛得住他那双眼睛。 杨修义继续走出去:“给我安静点,别让我感觉不爽。” 天牢门口,花爱雨已经和守卫们交手了。天牢的守卫,的确比一般的守卫要强,才二三十个守卫,就已经让花爱雨三人难以招架了。 苦战了一翻,终究无法脱身。后面,又有一群人围上来了,不出一刻钟,他们必定会成为阶下囚。但是,他们连天牢的门都还没进去。 “住手。”一个声音响彻云天,那些守卫马上停手了。他们慢慢向两边退开,让开一条道路,一个人从中间走出来了。 杨修义,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犀利了,不过却不是敌意,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他很少笑,几乎不会笑,所以这个笑容,很僵硬。 除了杨修义,在他身后,还有十八个人。这十八个人,完全就不一样。长相不一样,穿着更不一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似乎全世界的人,都能从这里找到一个模板。 除此之外,这十八个人,身份也是完全不一样。有和尚,有道士,有尼姑,有普通百姓,也有花花公子,似乎包括了全世界的身份。 十八个人,身份不一样,身体也不一样,十八个人,十八个身体。九个健全,九个残疾。健全的九个人,站在左边,残疾的九个人,站在右边。 健全的九个,有美少女,有美男子,也有厚道的老人,也有奸诈的商人,他们似乎包括了这个世上所有高贵的身份。 健全的都是正常人,但是残疾的,却各有各的残疾。有的聋,有的哑,有瞎的,缺鼻子少眼的有,断胳膊少腿的也有,似乎他们九个人的残疾加起来,就能把全世界的不幸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十八个人,也是天牢的守护者,号称‘天牢十八魔’。在天牢里面,除了杨修义,他们就是这里的老大。但是和杨修义不一样,他们从来不会离开天牢,否则,杨修义不在的时候,天牢里的犯人,就冲破牢笼出去了。 天牢之所以是天牢,天牢之所以牢不可破,不仅仅是因为杨修义,最主要的是,在杨修义背后,还有着天牢十八魔。所以,天牢依旧坚固。 杨修义从中间走出来:“你们三个,真是让人不爽啊!” 花爱雨盯着杨修义看了很久,又皱着眉头不断思索:“我好像见过你呢。” 花爱雨没说错,他的确是见过杨修义,那是在赫尔一族的纠纷中。说起来,如果不是杨修义出现,他们或许也没那么轻易从邪神伏羲手里逃生了。 杨修义完全没有感到意外:“都说你是个笨蛋,看来一点也不错。” 花爱雨撇着嘴道:“原来你是个笨蛋啊!” 杨修义哈哈大笑:“你这笨蛋,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花爱雨马上扭转话题:“喂,萧楚是不是在里面啊?” 杨修义承认:“是的,他的确是在里面。” 花爱雨道:“快把他还给我,不然我一拳打飞你。” “打飞我?”杨修义笑得腰都弯了,其他人也都跟着笑了。 花爱雨则不耐烦了:“喂,快点把萧楚还给我。” 杨修义道:“要还给你也可以,不过,也得我的弟兄们答应。” “你的弟兄?是谁啊?” 杨修义指着周围的人道:“这些,全都是我的兄弟。”然后他大声的问四周的人:“弟兄们,有人要从我们的天牢把人带走,答应吗?” “不答应。”整个天牢,足有几千人,没有任何的排练和演习,这个喊声,从他们口中同时说出来,还夹杂着一些笑声。 不过,这些人的笑声,并不是轻蔑,而是兴奋,一种战斗的兴奋。的确,在这个地方,不仅囚犯会寂寞,就连这些狱卒,也一样会寂寞。 花爱雨又开始挖鼻孔了:“原来你们都是坏人啊。” 杨修义出来的时候,翻云覆雨早就被吓破胆了,直到现在,他们才反应过来。翻云马上上前去,拉住花爱雨就要走:“你这个笨蛋,再不走就死了。” 翻云现在是把手环在花爱雨的脖子上的,也就是说,现在花爱雨是被他半拖着后退的。不过花爱雨哪里肯走,他一口朝翻云的手臂咬下去,然后猛地挣脱:“你干什么啊,把这些家伙打飞,就能把他们救出来了啊!” 覆雨被气得就差没去撞墙了:“你这个笨蛋,要打你自己打,我可不想死在这里。”然后转身跳起,就要离开这里。不过,这里是天牢,是一个只能来不能走的地方,他们也一样走不了。 一个人,在覆雨跳起之后才动身,不过刚掠出五丈之地,他就挡在了覆雨前面,可见其身法之快,根本就是翻云覆雨所不能及的。 “施主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 这是个中年道士,但是,他又不是道士。他手拿拂尘,但是却不穿道袍。一把山羊胡子,但是鼻子下面却是不长胡子的。这是天牢十八魔中的羊胡子道人。 覆雨马上就慌了,这样的一个人,他绝不是对手,甚至根本过不了三十招,更别说一共还有十八个了。而且还有这几千狱卒,更别谈还有一个杨修义了。 覆雨大骂:“你这个羊胡子老道,不回去念经来这里干嘛。” “施主错了,施主都能到这里来,贫道又怎么不能来呢?” “既然当道士了,就应该在道观里呆着,这不是出家人呆的地方。” 羊胡子道士并不发怒,依然是笑呵呵:“施主又错了,修道之人,重在修心,与地方无关,这又怎么能说贫道不能在这里呢?” 覆雨哑口无言。他自己也知道,和这种大理论家,你就是说上三天三夜,也是说不过他们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 花爱雨那边,已经挣开了翻云,他一把冲上去。不过很奇怪,他刚踏出两步,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往前冲过去了,想停都停不下来。 花爱雨使尽力气踩在地面上,想让自己停下来。不过完全没有作用,他整个人居然自己飞起来了,而且是直接往一个大汉的拳头上撞过去。 花爱雨之所以会自己往前飞,是受到了一招天引掌的影响。这种掌力,靠着深厚内力的配合,只要把掌心对准敌人,七八丈之内,别说是人,就是一块大石头,也可以拖得动。 花爱雨完全没有反抗之力,那大汉看准花爱雨的肚子,右手一挥拳头,正中花爱雨腹部,花爱雨整个人飞出去,似乎连肠子都打结了。 这大汉子这一拳,看似普通,却足以把地面砸个几米深的大坑,这正是内家功夫的钢铁拳。不过他只用了三分力,所以花爱雨才没有受重伤。 刚才使用天引掌的人,乃是一个看起来非常臃肿的中年商人,但是,他不是商人,也不会做生意,他叫商九爷,他只会守在天牢这里,抗击外来之敌。 出拳的大汉子,是三十多岁的汉子,也是一个瞎子。但是,他只是眼瞎,他的心没有瞎。他的耳朵,就是他的眼睛,而且,比真的眼睛还要明亮,还要好用。十余丈之内的风吹草动,都躲不开他的耳朵,所以,他出拳从来不会有偏差。 他的拳头,如钢铁一般坚硬;他的力气,像牛一样野蛮,但是,他是瞎子,所以,他叫瞎子蛮牛。他不怕黑暗,当然,也不怕寂寞,因为他是瞎子。 花爱雨被一拳打倒,翻云马上上前去扶起他:“你这个笨蛋,都叫你别乱来了,现在想逃都逃不了了,跟你在一起就是没有好事。” 花爱雨挣扎着站起来:“这些家伙,怎么会那么厉害的。” 杨修义道:“你要是留在这里,你还会见识到很多厉害的。”然后对身边的一个尼姑道:“上去把他们押进天牢,陪他们好好玩玩。” 这是个年轻的尼姑,也是个极度美丽的尼姑。但是,尼姑和道士不一样,尼姑穿道服。所以,她不像其余的女人那样有诱惑力,但却有不一样的魅力。 这个魅力,就体现在她的名字上。叶四姑,无论是谁听了这个名字,都以为是个中年女人,但是,她偏偏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名字是别人帮她取的,本来是叫叶四姑娘的,不过她喜欢别人叫她姑,因为她是尼姑。 叶四碎步上前去。她是尼姑,但也是女人,所以走路的时候,和别的女人差不多。而且,比别的女孩子更具魅力,更具观赏性。 花爱雨的武功,虽然不高,但是能跻身新元之子,也不算弱了。不过在这些人面前,他却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即便是以一对一,他也没有任何把握说可以打败其中一个,更何况是十八个呢? 也许,他们只有束手待毙了。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办法呢? 叶四姑上前去:“乖乖,跟姑走。” 天牢的大门,就在眼前了。他们就要进去了,只不过,是被抓进去的。 一百九十一 天牢里的恩怨 叶四姑伸手过去,揪起花爱雨,这么一个大男人,在他手里居然似乎毫无重量,花爱雨就被她轻轻松松的提起来了。 “啊,等一下。”一个声音从花爱雨后方传来。 叶四姑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屋顶上,已经坐着一个人在那里了:青龙。除了青龙,没有人说话总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也没有人会那样漫不经心。 没有人知道青龙在那个屋顶上出现多久了,不过,杨修义知道。天牢周围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那双鹰一般的眼睛。 所以,杨修义没有感到吃惊:“青龙将军不是来看戏的吗?” 青龙拍拍额头,好像完全没睡醒:“啊,那个,不是啦。”然后从房顶跳下来,口中喃喃自语:“啊,差点就睡过头了,还好赶来了。” 青龙上前去,指着花爱雨道:“啊,这个人,我要带走。” 杨修义冷冷一笑:“青龙将军这是来要人还是来抢人的?” “啊,当然是来要人了,抢人的话,你们太多人了,抢不过的。” 杨修义道:“想必将军也知道,能在这个地方把人带走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皇上。既然是来要人的,应该有皇上的圣旨吧?” 青龙道:“啊,这个,来得太快了,忘了要圣旨了,不过这是皇上亲口说的,不知道杨捕头可不可以通融一下。” 杨修义道:“既然是皇上开口,做臣子的,岂有不从之理。”然后命令叶四姑:“把人交给青龙将军。” 叶四姑轻轻一扔,就把花爱雨扔到了青龙面前。 花爱雨一骨碌爬起来:“青鬼,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啊,睡醒了就在这里了,皇上要见你。” “皇上?”花爱雨别过头去:“他要杀萧楚,我才不要见他。” 青龙道:“啊,这个,你要是去见皇上,说不定就能救萧楚了。” “真的?”花爱雨眼前一亮:“那我跟你走。” 杨修义道:“那青龙将军慢走了。”然后又命令众人:“把这两人押回去。” 翻云马上道:“你这个笨蛋,把我们也带走啊!” 覆雨也跟着道:“我们可是联盟啊,当然要一起走了。” 花爱雨扭头问青龙:“那个,把他们带走可以吗?” 青龙摇摇头:“啊,这个真不行,皇上没这么说。” 花爱雨低头想了一下:“那,我先去看看萧楚可以吗?” 未等青龙开口,杨修义就答应了:“既然皇上都肯放你走了,让你看看人也没什么不可以,进去吧。” 花爱雨终于进去了。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翻云覆雨。不过,翻云覆雨是被人五花大绑绑进来的。花爱雨虽然是个急性子,但是看到他们没事,也就不说什么了。而且,他现在最想看到的,只是萧楚。 天牢里面,很黑暗,花爱雨非常不喜欢这里,他更喜欢那种有阳光的生活。不过现在是为了看萧楚,所以他也不能不忍耐了。 天牢里的犯人很多,几乎每个牢房都有,而且关得很严实。牢房都是用钢铁打成的,重犯或者是武功高强的,四肢还会被用铁链锁起来。再加上这里的兵力,综合起来,天牢才有了这铜墙铁壁。 萧楚被关在比较里面,那里比外面更加黑暗。在萧楚前面的一个牢房,是关着夜之七鹰其余五人的牢房。飞草一看到花爱雨,背后还有被捆绑着的翻云覆雨,不问三七二十一,就开口大骂了:“你这个笨蛋,一定是你把我的兄弟带来的吧?” 花爱雨看了他一下:“那个,你是谁啊?” 飞草本来就有点胖,这么一气,他脸上的肉一动一动的:“你这个笨蛋,怎么那么快就把人忘了?” 叶四姑打开了牢房的门,然后把翻云覆雨推进去:“感谢你们的姑姑吧,终于让你们七个团聚了。” 然后她扭头对花爱雨道:“快点哦,姑姑我在外面等你。” 飞草大惊:“为什么你这个笨蛋没有被抓起来?” 翻云道:“不知道为什么,是皇上要放了他的。” 飞草头脑飞快旋转:“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这个笨蛋拿我兄弟作交换的,是吧?气死我了,等我出去我一刀宰了你。” 覆雨道:“大哥,这事与他无关,他还想着帮我们来救你们的。” 花爱雨在外面呵呵一笑:“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们救出来的。” 飞草吐了一口口水:“我呸,谁要你救啊!” 花爱雨并不理他,因为他已经看到萧楚了:“萧楚。” 萧楚就被关在夜之七鹰隔壁,也就是夜之七鹰再进去的一个牢房。他坐在地上,四肢被锁着,头发也乱了,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不过听到有人叫他,他马上提起了精神,绷紧了神经,慢慢的抬起头来:“小弟?”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除了花爱雨之外,不会有人能带着这样真挚的感情叫出萧楚的名字。萧楚的心,在颤抖。 “你没事吧?”花爱雨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 “小弟,真的是你?”萧楚完全不敢相信,花爱雨真的进来了。从来就没有人能闯进天牢,萧楚自然而然的认为,花爱雨已经被他们击倒了。 “嗯,别担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花爱雨的语气,还是那么的温暖。 萧楚想伸出手去触碰一下这个天真的弟弟,但是无奈四肢被铁链锁住,他连牢房的门都碰不到,更别说碰花爱雨了。 “小弟,哥对不起你。”萧楚的眼角,眼泪落下。 花爱雨咧嘴一笑:“你说什么啊,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萧楚道:“小弟,别理哥哥了,你救不了哥哥的。” 花爱雨满不在乎:“什么啊,你可是我的家人啊!” 看到花爱雨进来了,四季友人马上上前来。春困合起了手掌:“谢天谢地,你总算没事,要是你出事了,我们就对不起干爹了。” 这三人的牢房是连在一起的。夜之七鹰的在最外面,萧楚在中间,四季友人在最里面。不过除了萧楚,其他的人并没有把手脚锁起来。 “干爹?”一个苍老且洪武有力的声音传来:“你们说的干爹,可是大明山的独眼明王?”他的声音带着威逼性,就像是在质问犯人一样。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人,就在萧楚对面的牢房里。那是个非常苍老的老人,他的四肢,都被用手臂粗的铁链锁在墙上了。脖子,腰间,也都被非常粗的铁链锁起来了。他的须发,如雪一样发白,他的身上,似乎找不到一块肉了,似乎他已被这天牢折磨得不像人了。不过他的眼神,却还是很有神。 春困点了点头:“是的,前辈是?” 那人不会打他,继续问:“你是说,独眼明王想保护这个家伙?” 春困再点点头:“没错,这的确是干爹的命令。”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没错,是疯狂的笑,从那个老者的嘴里发出,渗入整个天牢里的每一个角落。 春困马上发问:“不知道老前辈因何而笑?” 那老者道:“你知道我进来这里多久了吗?” 春困摇摇头:“不知道。” “我告诉你们,我今年七十五岁,我二十二岁那那年,就进来了,算起来,已经五十三年了。准确的说,是五十三年零八十三天。” 春困道:“前辈好记性,不过前辈说这话,是要告诉我们什么?” “你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吗?” 春困继续摇头:“不知道。” 那老者冷笑一声:“这全是拜独眼明王所赐。他打败了我,就把我关在这里。五十多年了,五十多年了,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几乎把我逼疯了。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可是我打不过他,我也出不去。” 春困笑道:“我见过很多人,都说是干爹毁了他们一辈子,也个个都对干爹恨之入骨,却是个个都不敢报仇,看来前辈也是一样呢。” 老者继续无奈的苦笑:“没错,栽在独眼明王手里的人,不是一个人,也不是十个人,而是一整个时代的人。没有人不想报仇,没有人不想杀他。可是,没有人敢杀他,也没有人能杀他,所以,这些仇恨,只能往肚子里咽。” 春困道:“前辈的遭遇我们的确同情,但是我们都知道,干爹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前辈有今日之果,必是当日种下恶因。” 老者再次冷笑:“没有人敢向独眼明王报仇,不代表我们不能报仇,只要有机会,现在,我报仇的机会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那老者右手伸出来,一个爪子对准花爱雨,然后一用力,花爱雨就不由自主的往他那边飞去了。 春困眼明手快,马上伸出双手,一把抓住花爱雨的双手,隔着牢房的铁栏围墙,他也非常吃力。如果没有这铁栏,他必定也被吸过去了。 春困吃力的道:“你们快来帮忙啊!” 夏盹三人马上上前去,一起抓住花爱雨的手,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非常的吃力,根本就无法和这个奇怪的力量抗衡。 花爱雨此时已经整个人悬在空中了,手被四季友人抓着,脚那边朝向那个老者,就这样横着悬在空中。他不断大叫:“不好了,屎都要被吸出来了。” 萧楚也想上去帮忙,无奈手脚被锁,他只能干着急:“老家伙,放开我小弟。” 那老者又笑了,这一次,笑得很阴险:“我不能找独眼明王报仇,最起码,我现在可以杀了这个小子。独眼明王既然一心要保护他,那我就毁了他。” 只见那老者再用力,四季友人贴在天牢的铁栏上,那些铁栏已经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压弯了,似乎整个牢房都会被这样掀起来了。 那老者哈哈大笑:“老夫的阴阳一气功,除了独眼明王,天下间无人能敌。这个小子既然送到门口了,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言毕,又增加了功力,眼见四季友人就要抓不住花爱雨了。一阵脚步声响起:“阴阳老妖,是不是闷得慌了,居然敢在这里放肆。” 杨修义的眼神,即便是在这种黑暗的地方,一样让人胆寒。 那老者撤了掌力:“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杨修义上前去:“时间到了,出去吧。” 花爱雨再看了萧楚一眼:“我一定会救你的。” 一百九十二 求情金銮殿 花爱雨来到金銮殿的时候,还没有退朝。皇上还在那里,当然,除了皇上,还有几个花爱雨熟悉的面孔:李啸、江白梧、郝文光和诸葛延玉。除此之外,朝中文武百官,都还在,似乎有要事相商。 李啸这些人的出现,实际上也不奇怪,他们都深知花爱雨的性格。萧楚要被问斩的消息刚传出,他们就都意识到花爱雨肯定会来救人。不过他们也知道,花爱雨是不会想问题的,以他的个性,必定是一骨碌脑门冲去救人。萧楚被关在天牢,而天牢却是坚不可摧的,所以花爱雨必定失败。 但是,闯天牢是死罪,他们担心的,就是花爱雨也会被处死,所以都不远千里赶来,就是求皇上开恩,放了花爱雨。 完全就没有商量过,不过他们却都一起来了。也许是巧合,也许是运气,更重要的是,他们都知道花爱雨要怎么做,所以都一起来赶来了。 不管怎么说,在这么短的时间,他们能赶到这里来,绝对是日夜兼程,不分昼夜的赶路的。从他们的表情看来,他们绝对没有合眼过一下子。 花爱雨踏进大殿,不是向皇上行礼,而是直接迎向李啸众人:“你们都在这里啊,真是太好了,萧楚还等着我们去救呢。” 看到花爱雨完全没事,他们都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们还没开口,皇上就先说话了:“见了朕不下跪的,天下间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玄武大声一喝:“来人,拿下。” 皇上挥挥手:“玄武将军且慢,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花爱雨道:“死了的人才要人跪的,你要死了吗?” 皇上本来应该大怒的,但是他没有。文武百官本来也应该挺身而出批斗花爱雨的,但是他们也看出了皇上对花爱雨的‘纵容’,也就不开口了。不知道为什么,就连皇上这样睿智的老者,在花爱雨面前,一样是提不起脾气:“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敢这么跟朕说话了。” 花爱雨完全不在乎:“本来就是啊!” 皇上呵呵一笑:“是啊,的确是只有死人才要人下跪,朕还不是死人。”然后他叹了一口:“你知道吗?如果换了别的皇上,你早就死了无数遍了。” 花爱雨道:“这么说,你是好人吧?” 皇上又是呵呵一笑:“起码,朕自认不是坏人。” 花爱雨道:“喂,你为什么要把萧楚关起来?” 皇上道:“别急,这件事我们会慢慢说的。现在朝中文武百官都在这里,你们的目的,朕也知道。看在你们在青岩关立了大功的份上,朕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能说服文武百官,朕可以考虑饶萧楚一死。” 诸葛延玉第一个站出来:“皇上,天下尽知,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无一不对皇上爱戴有加,这最主要的原因,也正是因为皇上也爱民如子。” 皇上道:“好了,这些话,朕都听了几十年了,说正题吧。” 诸葛延玉道:“是,皇上。皇上,如果微臣没记错,微臣记得我朝律法有这么一条:有功于朝廷和社稷者,若无心犯错,或者知错能改,可以将功补过。萧楚这次在青岩关,当取首功,自亦可以将此功补自己之过。” 一个大臣马上出来反驳:“诸葛大人此言差矣。将功补过,自然是有的。但是所谓功过,必须亦有轻重。若以鸿毛之功,弥补泰山之过,如何能补?” 诸葛延玉看了那人一眼,此人正是朝中一品大臣右丞相童天宝。他年纪已过五十,但是看起来,却只有四十出头。眉宇间,威严不减。 在朝中,童天宝也是个传奇人物了。他五岁习武,十二岁有所成,十六岁已难逢敌手,二十岁又以进士进了朝廷,三十岁就当上了丞相。无论是武功还是才智,都绝对是一等一的,只不过他不喜欢张扬,所以并不为大多数人所知。 诸葛延玉知道童天宝这个人,虽然不能说了解这个人,但是童天宝此刻居然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所以他也很是不解。 诸葛延玉道:“那依童丞相之见,要以什么样的功,抵什么样的过,才能叫将功补过呢?” 童天宝道:“所谓功过,必有大小之分。功,可分为三种,上至朝廷社稷,抵御外敌,平定内乱,有功于国家民族者,为一等功;二是尽心尽力,使得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这为二等功;这最后一功,虽然上不及社稷,下不至黎民百姓,至少也要有功于一方。” 诸葛延玉道:“童丞相,那过怎么分?” 童天宝道:“过,必然也有大小轻重之分。大过者,诸如危害社稷、某乱朝纲等,当诛九族;刺着,杀人越货等,也是处之以死刑;就算是偷盗之小过,也要根据具体情况而处以不同的处罚。” 诸葛延玉道:“那请问童丞相,萧楚在青岩关所立之功,算不算大功?” “驱除外敌,保家卫国,自然算。” 诸葛延玉道:“那为何不能将功抵过?” 童天宝道:“谋逆大罪,当诛九族,皇上不查株连之罪,已是天恩。” 诸葛延玉道:“请问丞相,萧楚可曾做出谋逆之事?” 童天宝顿时无言。说到根本上,萧楚的确没有做一丝一毫和朝廷敌对之事。在青岩关时,虽然他也把青岩关的情况泄露给流沙国,但是光这一点,根本就算不上谋反之举,反而在关键时刻,萧楚倒戈一击,的确是有功于青岩关。 童天宝愣了一下:“噬血阎王勾结流沙国,萧楚又是阎王殿的人,罪当同诛。” 诸葛延玉道:“那丞相和萧楚皆是天之国子民,是不是也可以同诛呢?” 童天宝气得满脸通红:“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诸葛延玉的确是强词夺理,但是童天宝却也找不到任何语言反驳。 皇上马上出来解围:“诸葛爱卿所说之话,的确是不可和前者相提并论,不过理虽歪,却不假,众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 玄武马上站出来:“皇上,微臣认为,萧楚应当斩首。” 玄武这么说,没有任何人觉得意外。玄武号称正义将军,自然是一个极度正义之人。但是他所坚持的正义,却是一种偏激的正义。在他眼里,除了朝廷,一切都是非正义的,他自然是站在要杀萧楚这一边的。 皇上道:“既如此,玄武将军就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玄武道:“臣没有什么看法,不过,一切叛逆者,都是不可饶恕的。应当将萧楚押赴刑场,斩首以禁效尤。” 李啸听到玄武这么说,马上出来反驳:“玄武将军,难道弃暗投明,知错能改,就不是君子了吗?” 李啸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愤怒。在朝廷那么多高官中,除了柳千刀,他最没有好感的,就是玄武了。须知道,玄武可是他们真正的第一个强敌。 当时花爱雨等人刚刚晋级新元之子,但是还没到京城,就遭到了玄武的追杀。玄武的武功,的确是他们无法抗衡的,当时八人联手,一样被玄武打得溃不成军。在死亡之林的时候,也是玄武,差点就让他们全军覆没。 虽然多次逃生,但是却每次都是濒临死亡才脱险的,而且这种种情况,如果不是他们运气好,现在早已是个死人了。 玄武道:“即便是弃暗投明,一样是罪不可恕。难道老夫杀了人之后,再来个知错就改,就能躲过律法的制裁吗?” 李啸道:“这完全是两回事,又怎么能同日而语?” 玄武道:“为何不可?犯了错,就应该接受惩罚。萧楚犯的是弥天大罪,罪应当诛。这些罪名,不是说可以弥补就弥补的。” 李啸针锋相对:“难道玄武将军就没犯过错吗?” 玄武义正言辞:“老夫一生尽忠职守,为国为民,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中间无愧于心,请问老夫有何过错?” 萧楚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玄武这人虽然是个老顽固,但是无论在大是大非,还是生活琐事上,的确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李啸想起花爱雨的事:“玄武将军多次追杀我弟弟,难道这也不算错误吗?” 玄武道:“任何对朝廷有威胁的存在,老夫都不允许。” 李啸道:“我弟弟何曾威胁到朝廷?” 玄武道:“闯天牢劫犯人,还不算吗?” 李啸道:“可是在此之前,我弟弟没有做任何不利朝廷之事。” 玄武道:“老夫精通奇门周易之术,自然之道。” 李啸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玄武气得面红耳赤:“你…” 皇上又马上出来解围了:“好了,两位将军别吵了,再听听其他大臣的意见。”然后皇上问司徒卫国:“司徒,你怎么看?” 司徒卫国道:“依老臣之见,可以释放萧楚。昔日先帝和玄心王子,均能知人善用,国家才有今日之盛。我看萧楚本性善良,不妨给他一个机会。用好一个人,总比杀了一个人要好。” 这时,马上又有一个人出来反驳:“元老此言差矣。若说善于用人,昔日玄心王子无疑是个强者,但是玄心王子一样是被他信任的人出卖过,不是吗?” 说话的这个人,正是太师侯无惧。他的一身童子功,传说至少已有四十年的功力,在朝中也是难逢敌手,而且还是太师身份,说话分量自然重。 司徒卫国道:“侯太师这话算是对玄心王子的不敬吗?” 侯无惧立刻闭嘴不言,不仅如此,他还在恐惧,莫明的恐惧,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要知道,在这个国家,玄心王子是不容任何不敬的。 又是皇上,在这个金銮殿上,也就只有皇上能缓和这些气氛了:“好了,都不要吵了,大家马上决定一下,这个萧楚,要不要杀。” 萧楚或许是命中注定有此劫,虽然多次争取,结果还是一样,似乎文武百官都希望他死。除了司徒卫国和青龙少数几个大臣,所有人都赞成将萧楚斩首,他们所怀抱的最后一点希望,也跟着破灭了。 这个结果,正是皇上想要的:“既然各位都同意,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传我命令,按时将萧楚斩首。” 一百九十三 救人计划 从金銮殿出来,花爱雨就没有说过话。不知道他是不想说,还是不懂说什么。或许,他现在的确是什么也不想说。遇到这样的事,谁的心情会好呢? 距离萧楚被斩首,只剩三天了。这整整的七天时间,花爱雨什么也不做,甚至是饭都很少吃。但是,他没再去天牢,也不提关于萧楚的事。这期间,他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坐着,除此之外,就是练武。 如果林倩在,她也许能驱除花爱雨心中的阴霾,但是现在花爱雨最需要她的时候,他不在。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更让花爱雨伤心呢? 夜深了,过了这个晚上,离萧楚行刑就只剩两天了,这么短的时间,还能做什么呢?难道就这样看着萧楚的人头落地吗? 花爱雨当然不肯。他似乎学会了冷静,不然在金銮殿的时候,他早就冲过去给那个老皇上一拳了。不过,他很清楚,面对这些强大的力量,他是那么的弱小,他根本就无能为力,所以,他只能等,等一个绝佳的机会。 花爱雨摸了摸自己左眼的那个伤疤,心情更加沉重了。这个伤疤,是当时在群峰岭和萧楚战斗时,萧楚用扇子划伤的。萧楚虽然已经手下留情了,但是却也永远的在花爱雨的眼上留下了这一道伤疤。如果这次萧楚死了,那么这道伤疤,就是萧楚留给花爱雨的唯一的礼物了。 诸葛延玉来了:“你不想他死,对吧?” 花爱雨什么表情也没有:“我不会让他死的。” 诸葛延玉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一个人,你能救他吗?” 花爱雨道:“不过,去的人太多,不是好事呢。” 诸葛延玉道:“如果他们都愿意呢?” 诸葛延玉还是看出了花爱雨心中的想法。他知道,花爱雨是不会放下萧楚不管的;他也知道,花爱雨是不会让其他人冒险的。所以他很肯定,花爱雨一直在想着自己去救萧楚。而且,他还学会了思考。 思考,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花爱雨一直都不会,但是这次,他却会了。他想着怎么去瞒过众人,也想着怎么去救出萧楚。但是,他还是瞒不过大家。 花爱雨愣了一下,扭过头去,该来的人,都来了:李啸、江白梧、郝文光,连小白也来了。他们站成一排,什么话也没有说。 诸葛延玉道:“我们,也是一家人呢。” 李啸一干人等都上前来,然后伸出手掌,一个接着一个放在一起,然后握成一团:“我们都是一家人。” 花爱雨笑了笑,然后也把手掌握上去:“那就一起去吧。” 众人回到房间,把门窗都关上。在皇宫里,步步杀机,稍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们绝不敢大意。 诸葛延玉拿出一张地图,摆在桌子中间:“这是京城的地图,如果我们想要在皇上的眼皮底下救出萧楚,就一定要有一个完美的计划。” 江白梧道:“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诸葛延玉道:“刑场在皇宫南方,天牢却在西南方。三天后,萧楚将会从天牢被押出,然后奔赴南郊刑场。” 江白梧若有所思:“这么说来,我们最好就是在路上动手了。” 诸葛延玉点头道:“没错。到时候,杨修义会在天牢门口把萧楚交给监斩官,我们只有在这之后才有机会。” 郝文光也很是同意:“没错,杨修义武功极高,即便是我们所有人联手,都未必打得过他,所以只有萧楚不在他手上,我们才有机会成功。” 诸葛延玉道:“从天牢里出来,到达刑场的唯一途径,就是王府大道。在王府大道的尽头,是一个十字路口,过了这个十字路口,再往前就是刑场了。” 小白道:“那我们就在王府大道动手?” 诸葛延玉摇摇头:“不可。王府大道只是一条大道,就算我们救了人,也不容易逃脱。我们最好下手的地方,就是尽头的十字路口。” 李啸道:“即便是这样子,我们的力量也太悬殊了。” 诸葛延玉却是胸有成竹的道:“人不在多,而在精。不过现在我们需要知道,押送萧楚的有多少人,都是什么人,知己知彼,我们才会有胜算。” 郝文光道:“这个我知道,监斩官就是燕王。” 李啸长叹一口气:“前不久我们还是结义兄弟,没想到才几个月,就要手足相残了。是皇上太残忍,还是燕王太无力呢?” 诸葛延玉道:“帝王之家,就是很多无奈的。所以诸多帝王将相之人死后,都喊出一句话,‘下辈子但求不要再生于帝王之家’,这就是无奈啊!” 江白梧道:“燕王监斩,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诸葛延玉点头道:“这话不错,我看燕王绝非不仁不义之人,皇上要他当监斩官,他也是被逼无奈的,到时候倒利于我们救人。” 诸葛延玉再问:“除了燕王,还有什么人同行?” 郝文光道:“还有的就是天蓬天心和空亡三人。” 诸葛延玉道:“当时的二十个新元之子,鼠童已经在死亡之林死亡;虎童和船越武劫还有那个西域来的阿安,又无故失踪;经过青岩关一战,山田伊文和佐藤美伊又都不能再露面;柳家父子的叛变,柳百叶也已经被除名;绝情和红花,又都不是会留在朝廷之人;秋静文和秋静雅又都去相助攻打阎王殿,再除去我们现在这几个人,朝廷可以依靠的,也就他们几个了。” 李啸道:“燕王我倒不担心,不过天蓬天心还有空亡,他们虽然也是新元之子,但是他们的武功,更在我们之上,这个的确是个麻烦。” 诸葛延玉道:“如果要你们一对一打败他们,的确是有难度,不过要拖住他们,就没那么难了。” 小白道:“这个我懂了,毕竟,我们人多。” 李啸道:“人多?我们就几个人,怎么人多了?” 诸葛延玉呵呵一笑:“的确是他们人多,不过能用上场的,就是我们人多了。” 江白梧摇摇头:“我还是不懂。除了刚才说到的几个高手,一起的至少也有几百护卫,我们才几个人,怎么样才能拖住他们。” 诸葛延玉道:“明天就这样,李啸去拖住空亡,江白梧盯住天蓬,郝文光拦住天心,至于燕王,就交给小白姑娘,花爱雨就负责去救人。” 小白道:“为什么要我去对付燕王,伤了他我怎么办?” 诸葛延玉笑道:“因为你是干爹的孩子。” 小白得意一笑:“就冲你这句话,我答应你了。” 李啸道:“那剩下的几百护卫,怎么办啊?” 诸葛延玉道:“这个,就交给欧阳正了。” 众人诧异:“欧阳正?” 花爱雨道:“你是说,歪鼻子?” 诸葛延玉点点头:“到时候,他会想办法拦住那些人的。你们只要看到护卫队停下来,就马上出手。一旦花爱雨得手,就马上撤退。” 江白梧道:“万一有什么意外呢?” 诸葛延玉道:“那样也得撤,拖下去,一个也逃不了。” 郝文光道:“那怎么撤?” 诸葛延玉道:“当然是分头撤退。到时候,你们各自逃跑,花爱雨就和萧楚一起逃,然后在京城的八角楼会和。” 李啸道:“八角楼?” 江白梧道:“京城虽然主要是神剑门的力量,不过别忘了,我风雨楼也是势力遍布武林的,八角楼就是我们风雨楼在京城的一个据点。” 诸葛延玉道:“具体的计划我再说一遍,在王府大道的尽头,有个十字路口,到时候,欧阳正会在那里制造混乱,押送萧楚的队伍,一定会停下来,你们一定要看准机会,及时出手,救了人就马上走。” 花爱雨道:“你是怎么认识歪鼻子的?” 小白替诸葛延玉回答了:“诸葛家族和欧阳家族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家族,生意上肯定也有来往,他们认识,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诸葛延玉道:“小白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一说就中。” 小白一挥手:“得了,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时间不多了。” 诸葛延玉道:“具体的计划,都知道了吧?” 众人齐声道:“知道了。” 诸葛延玉道:“那就这样了,都散了吧。”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也显得底气不足了,似乎心中有所担忧。其实,谁又不担忧呢? 李啸没有去睡,他还有自己的私事要处理。皇宫内院,紫衣公主也还没有睡,她似乎在等人,又似乎不是,不过脸上的忧愁却很明显。 李啸来了,来到门口,他就看到小红了:“公主睡了吗?” 小红道认出了李啸:“公主还没睡。” 紫衣听到有人说话,问道:“小红,谁在外面?”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动听,但是却明显忧伤了很多。 李啸心头一震,这个声音,他不会听错,是紫衣的:“李啸求见紫衣公主。” 紫衣霍地开门,早已经泪流满面,然后整个人扑上去:“你终于回来了。” 李啸也紧紧的抱着她:“怎么还像个孩子呢,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小红低声提醒:“公主,这个,到里面去…” 紫衣收回眼泪:“去你的,好好看着,谁也不许进来啊!” 两人一见面,就少不了你依我浓的倾诉相思之苦,不过李啸马上就把话题打开了:“我过两天就要走了。” 紫衣一脸疑惑:“走了?你又去哪里啊?” 李啸道:“这次走,也许我就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紫衣不解:“为什么?你不是说等建功立业了就会娶我的吗?” 李啸很是难过:“我也想,可是,这一次,我也没有办法。” 紫衣似乎懂了:“是因为萧楚?” 李啸点点头:“我们是结义兄弟,我不能看着他就这样死掉,所以…” 紫衣又哭了:“所以,就只能对不起我,是吗?” 未等李啸开口,紫衣又马上扎进他怀里:“如果你是个连兄弟都不顾的人,我又怎么会喜欢你呢?去吧,无论如何,我都会等你的。” 李啸眼角模糊了,微微抬头望着窗外。有这样一个温柔高贵,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喜欢着,还有什么遗憾的?也许,所谓的遗憾,就是不能一起了吧。 一百九十四 奔赴刑场 处刑的时间,终于到了,萧楚被押上了囚车。阳关很刺眼,萧楚看了两眼,又眯了眯眼睛。无论是谁,被关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一出来就看到这种阳光,都不能马上习惯。萧楚已经被关了足足半个月了。 不用别人哄,萧楚很主动的就走上了囚车。送他出来的,是杨修义。杨修义并不是怕他逃跑,而是想跟他说几句话。 杨修义道:“我在这个天牢里见过无数的犯人,也送过不少人上断头台,像你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萧楚苦笑:“像我这样的?那在你眼中,我是怎么样的?” 杨修义道:“是个不该死的人。” 萧楚道:“不该死?你知道哪些该死,哪些不该死?” 杨修义道:“我也没有资格去说哪些人该死,哪些人不该死。不过进了天牢的人,没有几个是不该死的,你是我认为的第一个不该死的。” “为什么?” 杨修义道:“因为你有一群好朋友。” “有朋友的人,就不用死了吗?” 杨修义摇摇头:“当然不是,不过你的朋友不一样。” 萧楚道:“是的,他们的确和别人不一样,特别是我那弟弟。” 杨修义道:“我知道,我也见过他。” 萧楚笑道:“你也很喜欢他吧?” 杨修义大笑:“他的确是个让人很不爽的家伙,不过却不是让人讨厌的家伙。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不该死了吧?” 萧楚道:“弟弟的直觉,从来不会错,他既然认为我不该死,我当然是不该死的。不过我既已犯下滔天大罪,又已成阶下囚,还有什么好说的。” 杨修义道:“阶下囚不是死囚,只要斩首的刀没落下,只要脖子还在你的头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萧楚听出了杨修义话里有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修义道:“话我就说到这里了,你安心上路吧。” 萧楚钻进了囚车,但是心中却无法平静。死亡就要来了,谁又能真的能不惧呢?萧楚也一样害怕,对死亡的害怕。 不知道是无聊还是好奇,有时候萧楚会在想:被砍头的时候,自己回感到疼吗?头掉了之后,自己还能说话,还能看东西吗? 想这种问题的,只有几种人,想萧楚这种的,就是太无聊了。但是,并不是单纯的无聊。这股无聊之中,还夹杂着恐惧。否则,他又何须去想呢? 不过现在萧楚最关心的,却不是自己的生死问题,而是杨修义刚才的那一席话。杨修义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话,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对于一个即将要死的人来说,本来是什么都可以不想的。就算去想了,也是没有用的,因为,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但是萧楚没有,这个问题,他一定要想清楚。他知道,杨修义绝不是那种喜欢说废话的人,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深意。但是,这是什么意思呢? 从天牢道王府大道的路口,路程不长,却也不短。萧楚不断回味着杨修义的话,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从囚车站起来,看着杨修义,看了一会儿,才慢慢问道:“杨捕头,你说我不该死,是因为我有好朋友?” 杨修义微微一笑:“难道他们不是好朋友吗?” 萧楚慢慢的坐下去,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现在总算明白杨修义的话了:花爱雨一行人,要来劫刑场。 萧楚坐在囚车里,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心。他何尝不想活下去,何尝不想和那些兄弟一起共患难,一起喝酒吃肉?但是,他不能。他心中有愧,他对不起这个国家,同时,也对不起那个恩重如山的师父。所以,他只有死。 死,的确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但是很多时候,死亡的确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也许你害怕死亡,但是你又怎么能否认,这个理论是错的呢? 现在,萧楚更加害怕死亡了。害怕自己死,更加害怕花爱雨那几个人的死。他做这个选择的时候,就想过,花爱雨他们肯定会来救自己。 花爱雨去闯天牢的时候,他就以为,这一切结束了。但是他没想过,花爱雨这些人会做到这个地步。 天子脚下,要救走一个皇上要处死的人,谁可以做到?没有人,没有人有这个本事。退一万步讲,就算救了人,又能躲到那里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涯海角,皇上都可以把他们找到,到时候依旧是一死。 有人来救他,萧楚本来是想高兴的,但是现在,他更加悲伤了。他似乎看到了花爱雨等人在厮杀,一身是血。不知道是敌人,还是自己的。 然后,就是倒下。敌人开始到下,接着就是他们。李啸、江白梧…他们身上,插满了刀剑,血肉模糊,但嘴角却仍然露出一个微笑。 萧楚知道,到时候,就算他们真的全都战死了,他们一样会笑的。萧楚就是这么肯定,因为他很了解他的这些兄弟。 萧楚不敢再想下去,他不忍心看到那个场面,更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兄弟死去。他痛苦的紧握拳头,手指深深的扎进肉里。 现在的他,到底有多狼狈,他自己都不清楚。他手执那把纸扇的时候,是多么的潇洒,他的笑容,也一样潇洒。但是现在,全都没有了。 没有人逼他这么做,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但是现在,他很后悔,真的是非常的后悔。他自己一个冲动的选择,却卷入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还有什么能挽救吗?萧楚低头沉思。只要能阻止这一切,他可以付出一切。但是现在,就算祭拜苍天,老天爷都不会回答他了。 萧楚不甘心,他再次爬起来,对杨修义道:“杨捕头,我求你一件事。” 既然已经是必死无疑了,那就在最后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杨修义看了他一眼:“你在担心他们?” 萧楚没有否认:“帮我阻止他们。” 杨修义道:“无事一身轻,我为什么要帮你。” 萧楚道:“你不会看着他们去送死的,对吧?” 杨修义道:“你倒是对我很有信心,不过我帮他们,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呢。” 萧楚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杨修义:“杨捕头,除了你,我已经找不到任何人帮我了。而且,以你的武功,就算是一百个我弟弟,都奈何不了你的。” 杨修义大笑:“你倒挺会拍马屁的,不过,他们要是不听我的,那怎么办?” 萧楚道:“你可以把他们全都关进天牢,只要你能救他们。” 杨修义道:“这倒是个办法。对于一个即将要死的人,似乎我没有拒绝的理由,那我就去一趟吧。而且,我也不想那个笨蛋就这么死了。” 萧楚在囚车内跪下去:“多谢杨捕头。” 囚车继续前进,终于到王府大道了。燕王,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杨修义上前去:“微臣见过燕王。微臣奉命把囚犯萧楚押解至此,交与燕王,如今犯人已到,请燕王验收。” 燕王道:“辛苦杨捕头了,这后面的事,就交给本王了。” 杨修义调转马头:“走。”天牢的护卫,就跟着杨修义走了。 燕王下了马,上前去,然后打开囚车,把萧楚慢慢扶下来:“义弟,你受苦了,大哥,对不起你啊!”燕王说完,居然落泪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看着自己的结义兄弟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谁又能不心痛呢?但是除了伤心,还能怎么样呢? 燕王站在更高的位置,有更大的权利,更高的尊严。但是,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在这件事上,他所能做的,连花爱雨这些人都比不上。 他是皇室之人,他只能在权力里挣扎。谋逆之罪,谁也帮不了,要是帮了,他也会被列入谋反的行列,他会死的比任何人惨。 燕王紧握萧楚的手:“义弟,哥哥,对不起你啊!” 萧楚也忍不住了,眼泪落下:“燕王还叫我一声弟弟,我就一声奉你为大哥。”然后他扑通的跪下去:“大哥,受弟弟一拜。” 燕王双手托住他:“不可,大哥愧对你啊!” 萧楚站起来:“大哥,今生兄弟之情已尽,来生,你还是我大哥。” 燕王拍拍萧楚的肩膀:“我们,永远是兄弟。” 燕王举手示意,身后的人端了两杯酒过来。燕王端起第一杯,递过去给萧楚,萧楚接了过去。燕王再端起第二杯,然后对萧楚举杯:“你我既是兄弟,岂可无酒?本来这杯酒,要在行刑的时候才喝的,我们兄弟,就不管这些礼节了。喝了这一杯,安心上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跟大哥说一声,赴汤蹈火,只要大哥能做到的,大哥绝不眨一下眼睛。” 萧楚举起酒杯:“我这一生,没有什么遗憾的,只是我做了太多对不起兄弟们的事,特别是小弟,我欠他的,只能来世再还了。” 萧楚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我只有一件事,但求日后无论如何,请大哥照顾好我们剩下的兄弟姐妹,我们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燕王也一口饮尽杯中之酒:“我在此立誓,必尽我所能,护我兄弟姐妹,若违此誓,有如此杯。”然后他用尽全力,把手中酒杯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萧楚大笑:“有大哥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然后他自己走回囚车:“大哥,送我上路吧。” 燕王走过去,重新把门锁好,然后握着萧楚的手:“一路走好…” 萧楚也紧握燕王的手,燕王把手松开后,他才发现手里多了个东西:钥匙。这个钥匙,正是燕王塞给他的。燕王也一样希望他逃吗? 萧楚凌乱了,他似乎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如果刚才钥匙在手他就不会让杨修义去阻止花爱雨他们了,和大家一起,他就更有机会逃了。 现在,他又后悔了。杨修义已经去阻止花爱雨等人了,若是花爱雨等人真的被阻止,他一个人,又还怎么能逃呢? 难道真的是上天捉弄吗?为什么都那么巧,本来很有希望的一件事,却又毁在自己手里,是上天注定他要死吗? 也许这是最好的解析了,当老天爷要你死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合理了。 一百九十五 王府大道 距离萧楚的行刑时间,只有不到两个时辰了。但是这一切,看起来却没有什么异常。王府大道旁的一间酒楼,皇上和司徒卫国正在讨论这事。他们换了平民百姓的衣服,所以没有人认出他们,都认为他们只是平常的老人。 王府大道,是京城里非常繁华的一条街,酒楼林立,赌场泛滥,但是朝廷也不会管这些事赌场,的确不是该提倡的,但是从另一个方面看,这不也正说明了国家的太平,百姓的富足吗? 皇上起身,出到外面,从二楼俯瞰整条街,看到这个繁荣的景象,他也很是满意:“当年大哥把这个江山交给我,我一直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看到现在的百姓安居乐业,我也就安心了。” 司徒卫国道:“玄心王子就是知道皇上宅心仁厚,才会放心这么做的。” 皇上道:“再过不到两个时辰,好戏就要上演了。” 司徒卫国道:“这些小家伙,比我们当年还要疯狂啊!” 皇上道:“年轻人,当然要疯狂一些,不然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想疯都疯不起来了。不过他们做事,的确想得很周全。” 司徒卫国点头道:“没错,特别是那个诸葛延玉,想问题不但周到,而且非常老练,这次的劫囚计划,如果不是我亲耳听到,我真不敢相信。” 皇上道:“我已经派杨修义去帮他们了,等他们把萧楚救走之后,他们就会四处逃亡,那时候,我们就实行下一步计划。” 司徒卫国道:“逃亡总不是好事,一两天个把月,他们不会觉得有什么,时间一旦久了,那种感觉,甚至比死了还要难受。” 皇上道:“司徒,看来你对这个深有体会啊!” 司徒卫国笑笑:“当然,我可没忘记被玄心王子追着打的日子。” 皇上大笑:“司徒啊,没想到你也会开玩笑了,难怪大哥那么喜欢你啊!” 司徒卫国也笑了:“要知道是这样,当时我就不逃了。” 皇上扭转话题:“逃亡不好受,那他们就只能向朕投降了。” 司徒卫国道:“这么做,要不要先跟玄心王子打个招呼?” 皇上道:“也好,有时间你就上大明山一趟。大哥很久没有来信息了,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个时代,我担心我已经控制不了了,惊动大哥,只是迟早的事。还有,顺便让人去順原国看看三弟,这几十年来,委屈他了。” 司徒卫国道:“是,这事交给老臣去办吧。” 皇上轻叹一口气:“天国三杰,五大传奇,都要结束了吧。” 司徒卫国道:“结束,是迟早的事,但是,留些东西给后代也是必然的。” 皇上转身出去:“走了,现在去到十字路口,刚好能看到热闹。” 王府大道,虽然是一条街,但是这条街却很长,从街头到街尾,足有五里路,现在,燕王一行人还没有到这里。 皇上和司徒卫国找了个合适的位子坐了下来,在这里,他们能看到十字路口发生的一切。皇上倒了杯酒,浅斟了一口:“没想到这地方,也有这么好的酒。” 司徒卫国道:“黄山很久没有这样子喝过酒了吧?” 皇上笑道:“快五十年了吧,自从继位以来,就忘了酒的味道了。” 司徒卫国也喝了一口:“的确是好酒,我也好久没喝了。” 皇上道:“司徒难道比朕还担忧?” 司徒卫国道:“怎么能不担忧呢?自从玄心王子把辅佐皇上的重任交给我,我就没得睡过一日好觉,生怕有负于玄心王子所托啊!” 皇上道:“朕又何尝不是。这辈子,可以愧天愧地,却惟独不能有愧于大哥。还好大哥把你留给朕,不然朕真的要孤独一生了。” 司徒卫国道:“五十年了,我们都老了,是传承给这些年轻人的时候了。” 王府大道,杨修义从街上慢慢的走向街尾。他很像在散步,但又不是散步。从街头到街尾,他走的速度不快。但是每走一步,都很稳健。因为他时时刻刻都在用深厚的内力视察着周围。 大街上,什么也没有发现。直到街尾的一座酒楼,他才停下脚步。 杨修义走进去,在一个酒桌上坐了下来。这一次,他连帽子都不戴了,所以也没有人认出他是官差,这样就更有利于他的行动了。 杨修义刚进来,在酒楼内部的一桌人马上不安起来。这一桌人,不是别人,正是花爱雨等人。一共有五个,李啸,江白梧,郝文光和小白。 花爱雨看到杨修义进来,刚想叫出声,小白马上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按在椅子上:“别乱来,他还没认出我们。” 杨修义自己一桌,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喝光,又自言自语:“哎呀,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酒,居然没人陪我喝。” 李啸吓得胆都快破了,低声道:“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江白梧强力镇静道:“别急,说不定他不是来找我们的。” 郝文光也开始有一丝慌张了:“如果我们被他发现了,别说是救人了,就算我们要走出这个客栈,都是个问题了。” 杨修义还是不理他们,又倒了一杯酒,还是一口喝光:“有些人啊,说话就是让人不爽,又不敢出来跟我喝一杯。” 那店小二看杨修义自言自语的,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便上来问他:“这位爷,您这喝酒,跟谁说话呢?” 杨修义指了指自己桌子剩余的三个空位:“和他们啊。” 那店小二看了一眼,傻了一下,然后笑道:“这位爷,你不是跟小人开玩笑嘛,这明明是三个空位,哪里有人啊!” 杨修义道:“三个空位?” 店小二道:“就是三个空位啊!” 杨修义道:“你错了,这明明坐着五个人嘛。” 店小二道:“我说这位爷,你莫不是眼花了吧,这一桌子,就您一个人。” 杨修义道:“就我一个人?” 店小二懵了,这杨修义看起来又不像疯子,也不像找茬的,但是却一口咬定这空气里有三个人,这是怎么回事呢? 店小二道:“我说这位大爷,你怎么跟空气较上劲了,这桌子就您一个人,那里才是五个人。”然后他指向了花爱雨一桌人。 店小二这么一指,小白马上就开骂了:“你这个笨蛋,别乱说好不好。” 杨修义看过去:“啊,谢谢小二哥,看来我真是看走眼了。” 花爱雨在一旁嘀咕:“他是笨蛋吗?连几个人都不知道。” 小白一巴掌拍他脑袋过去:“你才是笨蛋,我们早就被发现了好不。” 花爱雨大叫起来:“什么,我们被发现了。” 杨修义慢慢地走过去:“你们在这里啊!哎,你们做事真是让人不爽啊,看到我进来了,都不叫我来喝一杯。” 然后也不管他们五个人同不同意,就在他们的桌子上坐下去,又自己倒了一杯酒,还是一口气喝完:“你们的酒,比我那桌的要好喝多了。” 他这么一过来,小白几人早就吓得站起来了,只有花爱雨还在杨修义的对面坐着,并且完全没有危险的预兆,而且还非常热情:“这样啊,那你多喝点啊!” 杨修义道:“你这家伙真是大方,就冲你这句话,我一定多喝两杯。” 小白在他后脑勺又是一巴掌:“别那么轻信别人行不行。” 杨修义道:“这位姑娘长得美若天仙,怎么那么凶呢?女孩子,就要温柔一点,特别是对男人,温柔一点,他才会喜欢你的。既然你喜欢这个笨蛋,你就要更加温柔的对他,你看,他的妻子不是很温柔吗?” 小白又娇又羞道:“你这混蛋,我一剑劈了你。” 说出剑,小白马上一剑出手,横着往杨修义脸门扫过去。杨修义右手端着杯在喝酒,身子一点也不动,待小白的剑快碰到自己的面门时,他左手迅速伸出,而且只伸出了两个手指:食指和中指,轻轻一夹,小白的剑就停下了。 杨修义还在喝酒:“我不是说了吗?女孩子,一定要温柔。” 小白用力扯,但是她的剑就是纹丝不动。只见杨修义一瞬间松开手,小白用力过猛,自己就向后仰过去了,却刚好倒在花爱雨的怀里。 杨修义道:“你这小姑娘,我不是说了吗,女孩子,一定要温柔,你说你一个姑娘家,这样大庭广众的投入他怀里,你也太不害羞了。” 小白气得脸红扑扑的,却不是那种极度的愤怒,而是带着丝丝的娇羞。花爱雨抱着她,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被杨修义的手指吸引了:“好厉害的手指啊!” 小白一把挣开:“小哥哥,放开我啊!” 郝文光上前一步:“杨捕头可是来捉拿我们的?” 杨修义继续喝酒:“瞧你说的,真是让我不爽啊。你们又没犯罪,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怎么会要抓你们呢。” 李啸有点急了:“那你来干什么?” 李啸急也是情有可原的,面对这样一个厉害的角色,却不明他的来意,谁的心情能轻松呢?而且,自己的事情他似乎全都知道了,在他面前,你就是什么也没穿的,面对这样的人,谁会好受呢? 杨修义还是不急:“我说你们真是的,我千里迢迢,马不停蹄的赶过来给你们带口信,你们一句好话都没说,还一上来就动手。” 江白梧道:“带话?带什么话?什么人说的?” 杨修义又喝了一杯酒:“一共有两句话。第一句,是皇上说的。皇上说,无论做什么事,都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花爱雨道:“第二句呢?” 杨修义又喝了一杯酒:“第二句,是萧楚说的…” 花爱雨马上打断他的话:“喂,萧楚在哪?” 杨修义除了喝酒还是喝酒:“他很快就来了。” 郝文光道:“那萧楚说了什么?” 杨修义道:“他说他很想你们,就在这个十字路口等你们。” 众人惘然。杨修义只听一个人的话,那就是皇上。从杨修义这一席话来看,他们要做的事情,皇上已经知道了,但是皇上却不是让杨修义来阻止他们,皇上的用意何在呢?没有人能猜得出,但是他们却不能回头了。 花爱雨略加思索,然后咧嘴一笑:“那个,谢谢你了。” 杨修义又喝了一杯酒:“你真是个笨蛋,祝你们好运了。” 然后杨修义起身,往外面走了出去。但是,他没有离开这里,皇上吩咐他做的事,他还没有完成,又怎么能离去呢? 一百九十六 救人之战 杨修义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却留给花爱雨一行人无尽的惆怅。计划已经败露了,皇上是对他们采取了措施,还是放任他们不管呢? 皇上要是要抓他们,他们绝对无路可走。但是皇上似乎却还在支持他们,所以才让杨修义送上那句话,这就让他们更加不解了。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花爱雨马上出来打破这僵局:“喂,别这样了,萧楚快要来了,我们还要救人的。” 众人一齐笑了,然后一起举杯。李啸道:“弟弟说的对,我们没有什么理由害怕,干了这一杯,就什么都不怕了。” 江白梧道:“没错,我们兄弟同心,没什么好怕的。” 郝文光道:“无论如何,同生共死。” 小白道:“没办法了,谁叫我也是小哥哥的家人呢。” 花爱雨咧嘴一笑:“那么,喝完这一杯,就出发吧。” 萧楚的囚车,已经进入王府大道了。这一路上,燕王偶尔和他说几句话,但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能说什么呢?越说,就会越不舍;越不舍,就会越伤心。所以,最好就是不说。但是,不说就真的行了吗? 终于到那个十字路口了,燕王双眼盯着前方,又叹了一口气:“弟弟,前面就是处刑台了,有什么事,就尽快完成吧。” 有什么事就尽快完成,燕王这是在提醒他,要逃的话,就只有这个机会了。可是,四周都是敌人,他能逃到哪里去呢? 这时候,街上开始忙碌起来了。几百人的队伍,从路口横着穿过,有推马车的,有拉货的,也有浩浩荡荡的行人,把整个十字路口都堵住了。 王府大道是一条天堂的街,这种情况,在这条大街上,从来没有发生过。所有人都知道,等一下必定会有事情要发生,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燕王示意众人停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随从道:“燕王稍等,属下去看看就回来。” 燕王看着十字路口道:“难道是老天爷可怜,来送我弟弟的吗?” 二楼上面,皇上和司徒卫国一直在看着。皇上指着十字路口的人道:“司徒,这些小家伙还真是有本事啊,居然发动那么多人来这里。” 司徒卫国道:“欧阳家族毕竟是九大家族之一,找这几百号人来这里逛街,当然不是难事,不过他会帮这些小家伙,我倒是很奇怪。” 十字路口的另一边,花爱雨等人早已经埋伏好了。只要等欧阳正派来的人搞起骚乱,他们就马上出击。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十字路口,几辆拉货的马车飞速狂奔,对面,也有几辆拉货的马车,两拨马车在路口的时候撞到一起,然后一起翻倒,车上的货散落下来,堆了一地,把整个十字路口都拦住了。 一个人气冲冲的上前去:“你们没长眼睛吗?怎么开的车?” 另一伙人马上反驳:“明明是你们撞过来的,你们得赔我们。” “笑话,告诉你,今天不赔我们,跟你们没完。” “我还怕你了?”然后转身一呼:“弟兄们,干起来。” 两拨人共有四五十人,一下子挤到马路中间,在那里吵得翻天覆地。再加上那小山似的货物,完全就把整个十字路口塞住了。过路的人也都纷纷围观上来,这下子,真的是水泄不通了。 这些人,都是欧阳正和诸葛延玉花钱请来的。两个家族富可敌国,找一些小混混来搞事自然不成问题。 这些人在这里闹事,最多就是被抓进去坐几天劳就被释放了,只要钱够多,他们当然不会有什么话说。而且他们又不知道背后的是诸葛家族和欧阳家族,到时候朝廷就是想调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燕王自然不知道这是诸葛延玉的手段,不过这却做到他心坎去了。能拖一下,就是一下了。能活多一下,总不是坏事。 空亡道:“燕王,再不赶路,恐就要误了行刑的时间了。” 当时刚入朝,空亡是进了凌王的麾下的。除此之外,随行的天心和天蓬都一样。凌王知道萧楚和燕王的关系,而这次又恰好让空亡三人随行,所以他早就吩咐好,一定要盯紧,决不能让萧楚逃了。 凌王无时无刻不在打着自己的算盘,只要扳倒了燕王,这个皇位,对他来说就是十拿九稳的事了。这一次,恰好是燕王监斩。要是萧楚一死,那么燕王肯定要背上一个杀义弟的罪名,那样投靠燕王的人,势必会有一些倒戈相向。燕王的势力一旦被削弱,他就更有机会了。 燕王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要是被人知道他故意延误行刑时间,那么他也不好受,他便叫来一个人:“你再去看看怎么回事。” 那人上前去,找到前面去的那个护卫:“怎么回事?” “不知道,他们突然间就吵起来了。” 这人马上上前去:“都干嘛呢?别挡着道。” 那些人中的一个上前来:“这位大人,你看,他们撞倒了我们的货物,还要我们赔偿,你说,这是什么道理啊?” 另外一伙人马上道:“你说什么呢,明明是你们撞过来的,应该是你们赔。” 那护卫道:“我不管你们谁撞谁的,马上给我们让开,不然耽误了行刑的时间,就把你们全都抓进大牢里。” 那人道:“我说官爷,我们出事了找你来评理,你不帮我们就算了,还要把我们抓起来,这是什么道理啊?” 另一人也附和道:“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这些,他们都是商量好的,这两个护卫,倒也无计可施了。 一人马上回去报告:“回燕王,前面的两伙人闹了点矛盾,他们的货物把大路给堵了,一时半会是过不去了。” 燕王思索了一下:“派人去把大路疏通。” 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而且还有空亡三人在身边,萧楚自己绝对是逃不了的。 随行的护卫,全都上前去:“让开,让开…” 一人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为首的护卫道:“帮你们把东西挪开,你们的事,到一边吵去。” 近百护卫,都集中到十字路口去搬货物了,刚才吵架的那几十个人,马上拥挤到道路的出口处,又在那里吵起来,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 这下子,道路被堵住了,燕王一行人和那随行的上百护卫,都被那两伙人还有围观的人完全隔绝开了,机会,出现了。 楼上,小白早已蓄势待发,她白色身影从二楼飞出,直接一剑杀向燕王。燕王用手轻拍马背,飞将而起,拿出手中金折扇,解了小白一剑。 小白自然没有出全力,她空中一个翻身,又跳回二楼了。燕王凌空一跳,也已经到了二楼。两人在阳台交手了几招,就跳进了酒馆。这样子,外面的人就看不到里面发生什么事了,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燕王身负重任,他本不该冒险去追小白的,不过刚才小白的一剑,的确有蹊跷。小白长剑出手的时候,是十分力气,但是剑锋和燕王的金扇子相碰时,却只有三分力气。如此聪明的燕王,怎能看不出这有蹊跷?再加上小白使用了一个眼神暗示,他便确定,小白有事和他说。 两人刚跳进二楼客厅,小白就马上住手了:“燕王果然是聪明人。” 这下子,燕王就马上明白了:“其他人呢?” 小白道:“他们会有办法的,所以还请燕王委屈在这里坐一下了。” 燕王大笑道:“白姑娘客气了,能救我兄弟,怎算委屈呢!” 再说下面,燕王刚翻身进了客栈,郝文光、李啸和江白梧三人一起杀出。那些随从的护卫,看到有人来劫囚犯,马上往回走:“走,回去。” 不过大路被堵得严严实实的,连水都流不过去,何况是人呢? 突然间有人出现,天心马上出手,迎向郝文光。 郝文光和天心交手了几招,一边打一边把她慢慢引开,还故意戏弄她:“这么漂亮的姑娘,留在这里太可惜了,跟哥哥走吧。” 天心哪里能受得了这种气,怒声道:“你们看着人,我一定要杀了这流氓。” 郝文光走出几丈,又回过头道:“你还真是看上我了呢,都跟着我走了。” 天心在后面紧追:“流氓,纳命来吧。” 郝文光只是走,还不时回过头来戏弄天心几句。一个女孩子,哪能忍受这种戏弄,天心什么也不管,只是朝着郝文光狂追。 天心走了,就只剩下天蓬和空亡了。李啸长枪直指天蓬,天蓬马上挥举九齿钉耙,哐当哐当的打了起来。 当时天蓬的一招‘西域毒掌’,差点就要了紫衣的命,李啸可没忘记这个仇。不过他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 “你送给紫衣的那一掌,我迟早要还给你,有本事跟我来。” 天蓬丝毫不惧:“臭小子,今天我就让你死在我的钉耙下。”然后就追了出去。 现在,只剩下空亡一个人了。江白梧才和空亡过了几招,便知道空亡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也许不出五十回合,自己就会不敌了。 不过这时候,花爱雨杀出来了。本来的计划是,把所有人引开之后让花爱雨来救人的,不过他的性子,哪里能忍得住,便冲了出来了。 花爱雨一剑杀开空亡:“给我离萧楚远点。” 绝佳的机会,看到所有人都来了,萧楚马上拿出燕王给他的钥匙,把手镣脚镣打开,然后双掌齐出,整座囚车,已经散架了。 萧楚激动的道:“没想到,你们真的来了。” 江白梧道:“此地不宜久留,天蓬武功不弱,我先去相助李啸,你带小弟马上走,在八角楼会和。” 萧楚道:“知道,你们也要小心。”然后转身拉起花爱雨:“小弟,我们走。” 人救出来了,花爱雨心情自然就好了:“嗯,我们回家去。” 空亡看着人在自己眼底被救出,极度愤怒,纵身一跃,挡在萧楚和花爱雨面前:“想走?没那么容易。一个是即将被行刑的罪犯,一个是劫囚犯的,你们都是死罪,我就在这里处死你们。” 萧楚把花爱雨护在身后:“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 一百九十七 逃亡 萧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被关在天牢里的时候,他可能像一只垂死挣扎的病猫,但是被放出来了,他就像一头看见了肉的狮子。 空亡纵身跳起,一掌朝萧楚打过来。萧楚站稳脚跟,右手也运足掌力,一掌迎向空亡。两掌相遇,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把房砖瓦片都震飞了。 在屋内的燕王偷看着下面的情况,他也有点担心了:“白姑娘,空亡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两位弟弟不会有事吧?” 小白道:“萧楚毕竟是噬血阎王的亲传弟子,不会有事的。” 不过她的脸上,比她的言语更担忧。但是她所担心的,却是花爱雨:我的笨蛋哥哥,你可别出事了,在这里,我一个人也救不了你。 一掌完毕,两人都向后退了几步,高手过招,一招就能看出对手的武功来源,萧楚虽然不是顶级高手,但是这点本事还是有的:“黑风毒掌,你是黑风寨的人?” 空亡哼道:“阎王夺命掌,你不也是阎王殿的人吗?” 萧楚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空亡道:“黑风寨里,除了我们黑风教出,就是我的武功最高。我也听说,阎王殿里,除了噬血阎王,就你的武功最高。” 萧楚道:“这个不假。” 空亡道:“我绝不否认,我们黑风教主,还有你们的噬血阎王,的确可以跻身当今天下顶级高手之列,就是不知道我们这二靶子,谁强一点。” 萧楚道:“我也很想知道,不过我现在没有这个兴趣。” 空亡身后,那百余护卫终于挤过人群中冲来了。萧楚右手扬起,暗运心法:“万剑归宗。”霎时间,千万道剑气击向空亡和他身后的护卫。 刚出这一招,萧楚就拉起了花爱雨的手:“弟弟,我们走。” 萧楚这一招,可不简单,不过空亡的实力也摆在那里,他右手运功,一掌打出:“千叠影掌。”也是成千上万的掌力,把所有剑气化解了。 空亡大喝一声:“给我追。” 看到两人逃了,燕王总算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没事了。” 小白双手作揖:“既然如此,我也告辞了。” 燕王道:“多谢白姑娘了,以后但凡有事,本王一定不遗余力相助。” 小白道:“燕王客气了,我来帮的,只是我小哥哥而已。” 另外一边,李啸的确是把天蓬引开了,不过却是被天蓬缠上了,想走都走不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援军很快就会到来,到时候,他就无路可走了。 不过这时候,江白梧赶来了,两人联手杀退了天蓬。天蓬自知不敌两人,也只能逃了。李啸刚想追,江白梧马上拦住他:“穷寇莫追,萧楚已经救出来了,我们的目的也就达成了,马上去八角楼和大家会和。” 两人就往八角楼的方向去了。 再说郝文光,一路被天心追着,的确是不好受啊!他本来想找个机会逃掉的,不过被惹恼了的女人,哪会让你那么好受,天心自然不会跟丢。 郝文光脑中急转:这姑娘的武功,还真是不弱,这么被她缠下去,进天牢的,可就是我了,一定得想个办法甩开她。 郝文光跳进一个院子里,然后靠在一根房柱上,神情很是怡然自得,他还带着满脸微笑,向天心招手:“来啊,快过来,让哥哥亲一下。” 天心本想直接冲上去的,不过看到郝文光这样子,她马上就停下来了:“你,你想干什么?”天心心有疑惑,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一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男人,你难道会没有防人之心吗? 郝文光道:“我的小心肝,你就别害羞了,你追了我那么久,不就是想跟我…”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向天心送了几个秋波。 天心马上后退了两步,双手抱住自己的肩:“你,你不要脸。” 郝文光慢慢逼上去:“我说我的小心肝,你还害什么羞,这里什么人也没有,不如我们就在这里洞房花烛,岂不美哉?” 天心又后退了两步:“流氓,你别过来。” 郝文光继续逼近:“我的心肝宝贝,别躲着哥哥了,你都追了一路了,我怎么说,也得让你高兴一下啊,过来,我先抱抱。” 此时,郝文光距离天心仅有两步之遥。天心本来已经被郝文光弄得羞愧难当,都快忘了怎么出招了,不过郝文光逼上来了,她马上就清醒过来了。 天心右手握住剑柄,就去拔剑。这个距离,只要她的剑出鞘了,纵然是绝顶高手,也绝对少不了挨上一剑。 不过郝文光没有挨上这一剑,因为他出手更快,在天心刚握住剑柄的那一瞬间,他右手刹的伸出,两指点住了天心的穴道。 郝文光大松一口气:“我的奶奶,终于让你安静下来了。” 天心道:“你,你想干什么?” 郝文光脑里灵光一闪,邪恶的笑了:“我想干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天心身子动不了,只能在语言中反抗了:“你要是敢碰我,我,我杀了你。” 郝文光道:“杀了我,你就是谋杀亲夫啊,你不怕守寡吗?” 天心的脸红得像火:“你,你敢?” 郝文光伸出手去摸了摸天心的脸:“不敢?为什么不敢?这么漂亮的姑娘,这么漂亮的脸蛋,我不用,还要留给别人吗?” 天心道:“你,你杀了我吧。” “不行,我们很快就成夫妻了,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杀你呢?” 天心欲哭无泪:“你,你无耻。” 郝文光用指尖托起天心的下巴,盯着她的樱桃小嘴:“我本来不无耻的,不过看到你这么漂亮的姑娘,也只能无耻一下了。” 天心居然哭了,眼泪哗啦啦的留下:“你,你不要脸,我恨你…” 郝文光马上放开手:“得了,这么大的姑娘,还哭呢,真是的。我真要欺负你,还会跟你那么多废话么。”然后他转过身去:“你的穴道一个时辰就会解开了,就在这里委屈一下你了。还有…” 郝文光转过身去,又是邪恶的一笑:“以后,不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了哦,嘿嘿嘿。”说完就走了,只留下天心自己站在那里。 八角楼,已经聚集了七个人了:诸葛延玉、凌雪云、郝文光、小白、李啸、江白梧和欧阳正,花爱雨和萧楚,却迟迟没有来。 凌雪云是跟着诸葛延玉从青岩关回来的,只是她没有跟着进宫。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再过一个时辰,就天黑了。李啸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萧楚和弟弟不会出事了吧!” 诸葛延玉还算镇定:“应该不会,不然早就有消息传来了。” 郝文光道:“那我们分头出去找找吧。” 诸葛延玉道:“不可,现在肯定整个京城都在搜查我们,只要一踏出这个门口,说不定就得去天牢过日子了。” 江白梧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要怎么做啊?” 诸葛延玉顿了一下:“等。” 凌雪云不解:“等?他们要回来,早就回来了。” 小白开始按耐不住了:“那你们等吧,我要去找小哥哥。” 诸葛延玉道:“小白姑娘,相信我,花爱雨不会有事的。” 小白道:“你们跟我不一样,我可以死,但是小哥哥不能死。” 诸葛延玉道:“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我保证有他们的消息。” 小白安静下来:“就一个晚上,要是没有消息,我只能自己去找。” 说起萧楚和花爱雨,还得从他们逃跑说起。萧楚带着花爱雨想往八角楼去的,不过却被凌王带来的人在前面拦住了。 凌王为什么会出现?他当然会出现,这是一个很好的打击燕王的机会,他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一直带人在暗中跟着,本来是怕燕王舞弊徇私放了萧楚,不想却碰到花爱雨等人来救萧楚。 要是萧楚被救走,燕王所担当的,只不过是失职之罪,对他的地位和威信都毫无损失,这样凌王就失去这个打击燕王的大好机会了。所以他便带人拦住萧楚的去路,只要把两人拿下,他不但立了功,还能给燕王一个难堪。 凌王以逸待劳,自然是不怕:“两位,恭候多时了。” 萧楚心里虽急,嘴上倒也不惧:“劳烦凌王亲自出马,真是愧疚啊!” 凌王笑道:“我那个三弟舍不得杀你,不过我不会手软的。” 花爱雨吼道:“为,你这个家伙,别挡着我们。” 萧楚看了一下,凌王所带的人,起码有两百人,而凌王的武功,他又不知底细,所以也不敢贸然出手:“凌王这是要动用私刑吗?” 凌王道:“一个死刑犯,一个是劫死刑犯的罪人,把你们抓回去,必然也是一死,在这里杀了你们,也算不上用私刑。” 后面,空亡也已经追上来了:“多谢凌王出手相助。” 萧楚看前有拦截,后有追兵,另外一边,又是死路,便只剩下一条路了:一条通往皇宫的路。走,不一定死;不走,一定死。 萧楚已经绷紧了神经:“这么说,好像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花爱雨道:“别怕,我把他们全都打飞。” 萧楚低声道:“等下我拉着你走,一定要快。” 凌王指着皇宫的方向:“你们还有一条路,自己走回皇宫。” 萧楚道:“似乎是呢,那我们只能回皇宫了。不过在离开之前,我想送凌王一句话,希望凌王能听一下。” 凌王道:“本王洗耳恭听。” 萧楚道:“仁者放得人心,你斗不过燕王的。” 话音刚落,萧楚拉起花爱雨的手,施展凌云步法,果真往皇宫的方向奔去。 凌云步法,是一种顶级的轻功,由武林圣人所创,之后传给噬血阎王,萧楚又从噬血阎王那里学来,这些人,自然追不上这种高深的轻功。 不过凌王却不急:“进了皇宫,任你是大罗神仙,都无路可走。”然后号令众人:“走。翻遍皇宫,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京城的一座高楼楼顶,皇上和司徒卫国看到了所有的过程。司徒卫国道:“又被逼回皇宫了,看来,这一次得要我们帮帮他们了。” 皇上道:“计划是不会出错的,我们走。” 两个身影闪过,一奔几十丈,几个起落就到了皇宫。数百丈的路程,不到两个眨眼的时间,皇上和司徒卫国已经到了皇宫了。轻功之高,已近天人。 一百九十八 和善堂的秘密 杨修义似乎无处不在,萧楚和花爱雨刚踏进皇宫,他就出现了。 萧楚和花爱雨躲在一座房子的墙角,借着花草树木,总算躲开了追兵。但是,杨修义却发现了他们:“哇,跑得真快,都到这里来了。” 萧楚似乎绝望了:“看来,终究是逃不出去啊。” 花爱雨怒道:“混蛋,你要是再抓萧楚,我一定宰了你。” 杨修义道:“别急嘛,我也没说是来抓你们的。” 杨修义言出必行,他说不抓,就一定不抓。萧楚总算松了一口去:“杨捕头总不会是来这里散步的吧?” 杨修义道:“我这人很懒,不喜欢散步,只是来提醒你们一下。” 萧楚不解:“难道天下第一捕头也会帮逃犯?” 杨修义道:“这你就错了,我只是个守天牢的人,天牢之外的事情,我可是不想管的。这次来,只是受命而来。” 萧楚道:“普天之下,我想不出还有人能让你这么听话。既然他能让你听话,我想,你也不会把他的身份告诉我们,所以我们也就不必问了。” 杨修义道:“聪明的人,总是能活得久一些,所以你才没有死。” 萧楚道:“过奖了,请说吧!” 杨修义道:“现在,整个皇宫都在搜查你们,连御林军都出动了,还有三万亲皇近卫队,别说是两个人,就是只蚂蚁,都无处可藏。” 萧楚道:“可是,有人并不希望我们死,所以你来了。” 杨修义道:“在皇宫,只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不过,也是最危险的。” 萧楚道:“哪里?” 杨修义道:“和善堂。” 和善堂,不是堂,而是宫,是宣妃娘娘的寝宫,也是皇宫最森严的禁地,除了皇上和宣妃娘娘,任何人都不得出入,连司徒卫国这样的元老,都不例外。 花爱雨去过和善堂一次,还差点死在那里。那一次,也就是天心中了蛊毒那次,若不是郝文光出手相救,花爱雨也必定死在那里了。 和善堂再危险,他们也得去,因为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正在皇宫搜查的人,不会让他们活着超过一个时辰,进和善堂,是唯一的机会。 暮色渐淡,借着昏黄的夜色掩盖,萧楚和花爱雨来到了和善堂外。这里果然是森严禁地,那些搜查的侍卫,都不敢越雷池半步。 花爱雨盯着和善堂想了一下:“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呢。” 萧楚道:“你来过?” 花爱雨道:“额,里面有个女的,她可是很厉害的。” 萧楚这下总算明白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和善堂的确是个安全的地方,但是,这个安全,却是没有保证的。不过已经到这里了,也没有回头的路了。萧楚暗道:但愿杨修义不会害我们。然后就和花爱雨进去了。 和善堂,和花爱雨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一个人也没有。花爱雨四处看了一下:“真是奇怪啊,那个不穿衣服的女人不见了。” 萧楚道:“不穿衣服的女人?” “嗯,我来的时候,她就不穿衣服,还给天心吃虫子呢。” 萧楚更加不解:“吃虫子?” “嗯,我都说了不好吃了,她喂我吃我也没有吃。” 花爱雨说得上不搭下,萧楚自然也不能理解,不过他总算明白了,和善堂之所以是禁地,果然有其不可告人的秘密。 萧楚看了一下整个内堂,空荡荡的,完全没有藏身之地,要是有人进来了,他们就原形毕露了。虽然说几乎没有人能进这里,但是谁又能保证呢。 萧楚带着花爱雨往里面走去:“小弟,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这件事平静下来了,我们再想办法去八角楼和大家会和。” “嗯,只要大家都没事就好了。” 萧楚和花爱雨打开一扇门,继续往里走,他们感觉到这是个下坡路。和善堂在外面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但是这里面却别有洞天,所以萧楚很确定,他们已经在地下了。和善堂里面,就是一个大地下室。 黑暗,地下室最明显的特点,就是黑暗。此时又已是黑夜,他们才深入了不远,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而且四周什么声音也没有。有的,只是他们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萧楚却紧张起来了。 萧楚的内心,感到莫名的恐慌,他听到很多微弱的呼吸声,这是一种垂死挣扎的呼吸,其中还夹杂着稀稀疏疏的说话声,但是,却不像是人说的。除此之外,空气的味道,也变得不一样了。一种恶心的臭味,充满了整个空间。萧楚开始慌了:“小弟,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一样?” 花爱雨就在萧楚身边,自然也会有些发现:“嗯,味道越来越不好了。” 萧楚道:“你没有听到声音吗?” 花爱雨猛着摇头:“没有,只有你说话的声。” 萧楚更加恐惧了,这让他想起了在死亡之林那条毒蟒的事情,当时花爱雨也听不到那蟒蛇说的话,但是他却可以,难道这和善堂也有那种怪物吗? 萧楚正在诧异之际,身后一阵阴风袭来,然后就感到一阵内力从背后打来。萧楚马上抓起花爱雨的手,然后纵身一跳,轻巧的躲开了这一招。 漆黑的房子,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凭着感觉去交手。花爱雨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萧楚,怎么了?” 花爱雨刚出声,萧楚就知道不妙,马上又施展轻功,移到了另一个地方。果然,那掌力又朝花爱雨说话的地方打过去,不过又是扑了个空。 仅仅是两掌,萧楚就发现了这个黑暗中的敌人,武功非常之高,甚至还在自己之上,他马上捂住花爱雨的嘴,低声道:“小弟,别说话。” 花爱雨马上安静下来,四周一片安静,萧楚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敌人也安静下来了,萧楚也不知道那个敌人在干什么。但是现在,除了安静,最好什么也不要做。一旦你先动,就会暴露自己。 萧楚也知道,敌人肯定也不会轻举妄动。无论你对自己有多强的信心,连续两次攻击不中之后,你也绝对不敢再轻举妄动。 相持了片刻钟之后,灯亮了。原本黑暗的地下室,被完全照亮了。萧楚这才看清楚,这个地下室,原来也是个实验室。 四周,都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器皿,装着各种各样的动物,还有不知名的药物泡着。有的已经死了,有的还活着,但也跟死了差不多了。萧楚这才明白,刚才的恶臭,就是这些东西发出来的。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大缸,但是里面有什么,他们离得太远,就看得不清楚了。 “又是你这个笨蛋,是不是想我了?”说话的,竟是宣妃娘娘。 宣妃娘娘,似乎每次都是刚洗完澡出来一样。她的面容,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动人;她的身上,只披了一件轻纱,这样就完全把她的仪态展现出来了。你无法否认,她看起来绝对不像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而且,她所表现出来的魅力,有女孩子的清纯,也有女人的成熟。 花爱雨失声道:“啊,那个不穿衣服的女人。” 宣妃娘娘却也一点都不避嫌:“你是不是想看我的身体了?” 花爱雨撇嘴摇头:“不,一点也不好看。” 萧楚道:“你就是宣妃娘娘?” 所有人都知道,和善堂是宣妃娘娘的寝宫,所以能在这里出现的,只有她。 宣妃娘娘道:“没有皇上的命令,进了我这里的人,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萧楚道:“这么说,娘娘是要杀了我们了?” 宣妃娘娘道:“看你这一身囚服,就知道你是个死刑犯,再加上你擅闯本宫的寝宫,当然是死路一条。” 萧楚道:“可是,娘娘未必打得过我们两人联手。” 宣妃娘娘道:“对付你们,本宫何须亲自动手。只要本宫一声令下,整个皇宫的护卫,就会簇拥而来,你们插翅难逃。” 萧楚却也不惧:“这样子,不但是我们难逃,娘娘也一样难逃吧?” 宣妃娘娘不敢否认,这个地下室,就是她用来研制蛊毒的。蛊毒和巫术,有着紧密的联系,是一种极度危险的术,如果让皇上知道了这件事,她自己必然也难逃责任,说不定也是死路一条。 宣妃娘娘道:“看来,我大意了。” 萧楚道:“你应该小心一点的,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错。” 宣妃娘娘道:“是的,运气不错,不过你们也太小看我了。” 萧楚道:“我不懂,以你的身份,还想跟我们同归于尽吗?” 宣妃娘娘道:“当然不想,不过你也应该知道,你们被发现了,必死无疑。而我,就凭着皇上对我的宠爱,最多也就处罚我一下。” 萧楚不敢否认:“或许是这样,但是你也不敢赌。” 宣妃娘娘也不敢否认:“没错,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做交易。” 萧楚道:“初次谋面,我们就有可以交易的东西?” 宣妃娘娘道:“当然。你们身上有六魔色的消息,天下尽知,本宫自然也会知道。交出来,然后我送你们出宫,如何?” 花爱雨一口否认:“不,林倩说了,那东西谁也不能给。” 宣妃娘娘道:“既然这样子,那我就退一步,换一个条件。” 萧楚道:“你说。” 宣妃娘娘指着萧楚道:“你留下来,以后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得反抗,而且要对我惟命是从。”然后她又转向花爱雨:“至于他,我保证他能平安离开。” 花爱雨马上反对:“不行,他是我的家人。” 宣妃娘娘道:“行不行,你们再好好考虑一下,我不急。”然后她便向外面走去:“这里也有吃的东西,饿不死你们。虽然我不急着知道答案,但是我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别让我等得太久。” 宣妃娘娘出去了,然后,地下室的门关上了,只留下萧楚和花爱雨两人。这里,又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百九十九 蛊毒-巫术-动物 黑夜,灯火通明的皇宫,金銮殿顶上,皇上和司徒卫国在这里俯瞰着整个皇宫。皇上叹了一口气:“没想到,黑夜的皇宫,看起来也那么美。” 司徒卫国道:“不过可惜,这只是他的表面。” 皇上道:“那两个小家伙进了和善堂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司徒卫国道:“皇上所言甚是,宣妃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她的手段和武功,却非一般人所能比,特别是她的蛊毒,非常霸道。” 皇上道:“要不是为了查出蛊毒和巫术的破绽,我早就杀了她了,又怎么会假装不知道,而让她在和善堂为所欲为呢。” 司徒卫国道:“皇上处处为大局着想,真是天下苍生之福。” 皇上轻点脚尖:“走吧。”然后两个身影,在黑夜中窜行,一眨眼的功夫,就穿过了十几个房顶,巡逻的侍卫,却一点也没有发现。 此时,已是亥时,花爱雨早就饿得不行了,找了些吃的就吃了。宣妃娘娘似乎很有信心让他们屈服,所以食物里面没有下毒。 “弟弟,我们怎么办?” 萧楚虽然经历的事更多,经验也更丰富,但是面对这种事情,他似乎更想听听花爱雨的意见。这个天真的想法,似乎能给他指引方向。 花爱雨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身处险境:“没事的,吃饱了我们就走。” 萧楚笑了,有这样的一个弟弟,岂不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他经常会闯祸,也经常会做无脑的事情,但是他却是那个极力想保护你的那个未长大的弟弟。 萧楚也吃饱喝足了:“放心,哥哥你一定让你平安离开这里。” 花爱雨道:“不是,是我们都要离开,李啸他们还在等我们呢。” 要是换做以前,萧楚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宣妃娘娘的交易,但是现在,他不会做这种决定了。 萧楚知道,如果自己贸然答应宣妃娘娘,花爱雨也一定不会同意的。即便他现在能让花爱雨离开,花爱雨也一定会再回来救他的。他们都已经敢在京城里劫囚犯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宣妃娘娘进来了:“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 花爱雨马上道:“我才不会把萧楚交给你呢。” 萧楚马上道:“弟弟,让我来。”然后他站起来:“我想先问些问题。” 宣妃娘娘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问吧,我会尽量回答你的。” 萧楚道:“你是巫国,还是兽国的人?” 宣妃娘娘惊了一下,不过还是回答了:“巫国的。”随后马上问萧楚:“你对这两个国家似乎很了解?” 萧楚摇摇头:“就因为不了解,所以才需要问你。” 宣妃娘娘道:“那你知道些什么?” 萧楚道:“我见过一个老人,其实,他也不算太老,最多也就五十多岁。他跟我说,经过巫术改造的人,和经过巫术改造的动物,可以相互交流。” 宣妃娘娘吃了一惊:“你在什么地方见到的这个人?” 萧楚也不隐瞒:“死亡之林。” 萧楚说的,正是死亡之林的经历。那一次,他和花爱雨两人被一条全身是毒的蟒蛇逼得无路可走,误入了一个地方。那里和这个地下室一样,似乎是被拿来做研究的,他们还差点被一群变种的野兽所杀。 宣妃娘娘道:“死亡之林,是朝廷防御北疆的一道屏障,而且,是一片死林。能从那里活着回来,你们的确有点本事。同样,你们也应该知道,能在那里出现的,也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 萧楚道:“这么说,好像你知道他是谁。” 宣妃娘娘不否认:“我的确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 萧楚忙问:“他是谁?” 宣妃娘娘道:“巫之国国主,蛊王食毒。” 萧楚虽然有点不相信,但是他也不能否认。不过他也开始发现一些苗头了:这个宣妃娘娘,和蛊王食毒,必然有着联系。于是便问道:“那娘娘是什么人?” 宣妃娘娘道:“他是蛊王,我自然就是蛊后了。” 萧楚心里微微一惊,不过他马上就不觉得意外了:“看来娘娘是深谋远虑啊!不过我还想知道,你要我留下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宣妃娘娘道:“当然有好处,你能帮我一个大忙。” 萧楚道:“我不明白。” 宣妃娘娘道:“那我就跟你详细的说说。” 萧楚似乎是怕花爱雨听到接下来的话,他扭头去看了花爱雨一眼,花爱雨却早已经睡着了。这样的对话,对花爱雨来说太无聊了,他早就睡着了。 萧楚道:“娘娘肯告知,在下感激不尽。” 宣妃娘娘道:“巫之国的实力,在北疆七国中,是最弱的,但是却能和其余六国共存,并且让朝廷畏惧,你知道为什么吗?” 萧楚道:“北疆七国联盟,缺一不可。” 宣妃娘娘马上否定:“错,大错特错。” 萧楚不解:“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吗?” 宣妃娘娘道:“这个不是秘密,而是事实。” 萧楚道:“这么说来,我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萧楚当然对这个没兴趣,他只是想解开自己身上的谜团。自从他发现自己被下了巫术之后,他心中就有很多的疑问。他也不知道宣妃娘娘和自己身上的巫术有没有关系,但是难得遇到一个人知道这些事,总是想问清楚的。 宣妃娘娘继续道:“巫之国之所以是巫之国,就在于其巫术的可怕和霸道。曾经的巫之国,是北疆最强的国家,但是五十年前,世代相传的巫术秘本,被天之国的玄心王子毁于一旦,所以才渐渐陨落。” 萧楚道:“看来你们的巫术,也一样会有破绽呢。” 宣妃娘娘道:“世界上的一切,都不是无敌的。巫术再可怕,也是人研究出来的,所以自然也有人能破解。” 萧楚道:“你这么说,我总算明白一点了,你在这里研究这些东西,就是为了找回失传的巫术,是吧?” 宣妃娘娘道:“没错,只要能再重新研制出巫术秘本里的巫术,我们巫之国,自然就可以东山再起。” 萧楚道:“可是我对巫术一窍不通,如何能帮你?” 宣妃娘娘指着墙上的器皿:“这里的动物,也一样不懂巫术。” 萧楚这下明白了:“这么说来,原来你是要那我的命我做你的实验样本。” 宣妃娘娘摇摇头:“你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那另一半呢?” “我只是要你给我做实验,却没说过要你的命。” 萧楚苦笑:“被人装在一个器皿,又用不知名的药水泡着。我想不出什么理由这人还能活下去,除非他不是人。” 宣妃娘娘道:“你说对了,除非不是人,因为那时候,你就不是人了。” 萧楚道:“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这句话,才是萧楚要问的。他非常确定,像宣妃娘娘这种用蛊毒和巫术的高手,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他与正常人的不同。 宣妃娘娘道:“因为你已经被下了巫术了。” 一切如萧楚所料:“看来,我一进来,就被你盯上了呢。” 宣妃娘娘道:“像你这样的成功例子,实在太少,我自然想得到。” 萧楚不解:“成功的例子?” 宣妃娘娘道:“没错,被下了巫术的人,有九成以上会死掉,还有的,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什么可能都有,但是像你这样正常活着,还能把巫术的所有优点发挥出来的,一千个之中,都没有一个。” 萧楚道:“那你知道我体内的巫术是什么时候下的吗?” 宣妃娘娘道:“你能听到这些动物的话,对吗?” 萧楚不否认:“可以,前不久我才发现的。” 宣妃娘娘道:“这么看来,也许你刚出生不久就被下了巫术了。” 萧楚大惊:“一出生?你肯定?” 萧楚从一开始,就是在阎王殿长大的,照这么说来,最可能给他下巫术的,就是噬血阎王。但是他非常确定,噬血阎王并不懂巫术,这是怎么回事? 宣妃娘娘非常肯定:“没错,肯定不会超过周岁。” 萧楚道:“为什么?” “巫术,说到底,就是蛊毒。把毒和特殊的内力灌进人的体内,就能让人的体内发生变化,然后再顺着你下的蛊毒的特性生长。这也跟人成长一样,你在长,体内的毒也在长,只不过体内的毒,会引领你朝毒的特性的方向发展,然后你的人,就会变得和毒的特性一样。你被人下的,应该是一种动物蛊毒,而且这毒已经在你的体内生根了,所以你才能听到动物说的话。” 萧楚愣了一下,倒退了两步,失神道:“这么说,我以后会变成动物?” 宣妃娘娘道:“不,你不会,因为你已经适应了体内的蛊毒了。” 萧楚道:“那我这毒是怎么来的?” 宣妃娘娘道:“二十多年前,巫之国进行了一次特大的秘密实验,就是研究一种能让人号令万兽的蛊毒。那一次,巫之国秘密偷来了上千个孩子,但是最后都失败了。然后,这些孩子,就被活埋了。也许,你是不小心存活下来的。” 萧楚完全惊呆了:“那你知道这些孩子都是从哪里偷来的吗?” 萧楚越说越激动。遇到这样的事情,谁又还能镇定呢? 宣妃娘娘摇摇头:“世界各地都有,所以,你不会知道你的身世了。” 萧楚心中的怒火,无名的燃烧起来,但是他只能压着,因为他知道,就算杀了眼前这个人,也是于事无补的,而且,自己能不能杀她,还是另外一回事。 萧楚挤出一个笑容:“把这些事告诉我,就不怕我告诉皇上吗?” 宣妃娘娘打开一个缸,萧楚看过去,里面正躺着蜷缩着一个人,这人全身都被那些药水泡烂了,却没有死去。还有什么比生不如死更痛苦呢? 宣妃娘娘道:“这里有这种缸几百个,每个缸都有一个人,如果你真想那样做,你们下半辈子,也只能在这里度过了。”然后她扭过头去,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直盯着萧楚:“而且,你我之间,皇上必定会更加相信我。” 二百 重回天牢 萧楚无法选择,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太痛苦了。就这样被人拿去做试验,你会愿意吗?但是就这样被送上断头台,你又会愿意吗? 没有选择,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选:“宣妃娘娘,我可以再考虑一下吗?” 宣妃一口拒绝:“无论什么事情,想了一天了,都可以决定了。” “爱妃,朕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带着穿透般的力量,直达密不透风的地下室,这个声音,就像一头雄狮在嚎叫,除了皇上,还会有谁? 除了皇上,不会再有谁,来的人,正是皇上。而且,司徒卫国也来了。 宣妃娘娘马上道:“你们最好别出去,不然连我也保不了你。” 萧楚道:“多谢娘娘关心,不过,我们会自己保护自己的。”然后一把拉起熟睡中的花爱雨:“弟弟,我们走。”然后就向外面冲出去。 外面,皇上正在等着他们,萧楚为什么还要冲出去呢? 赌,萧楚在打一个赌。他相信,皇上不是昏君。只要他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皇上,皇上或许能绕他们一命。而且,就算皇上不信,也不过是被送上断头台。死了,都比被那个宣妃娘娘拿去做实验强多了。 地下室的出口,在一扇墙上。那个门隐藏在墙上,用肉眼几乎无法发现。从这扇门出去,拐个弯,再通过一条走廊,才会到大厅。 萧楚突然间起身,施展的还是腾云步法,宣妃娘娘一时大意,拦他不下,也只能飞速跟着出去,然后又把地下室的门关起来了。 萧楚来到大厅,一把跪下去:“罪臣,见过皇上。” 花爱雨没有跪,皇上也不怪他:“到这里来了,难怪整个皇宫都找不到你们。” 萧楚道:“罪臣有事要事禀报皇上。” 这时候,宣妃娘娘出来了,她衣衫不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上前,投入皇上的怀里:“皇上,你要替臣妾做主啊!” 花爱雨看到她,又是那个反应:“啊,那个不穿衣服的女人。” 皇上单手抱着宣妃:“爱妃,这是怎么回事?” 宣妃哭着道:“他们闯进来,他们…欺负臣妾…” 皇上顿时大怒:“司徒,把他们拿下。” 萧楚马上道:“皇上息怒,请听罪臣一言。” 皇上道:“你且说,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朕也绝不饶你。” 萧楚道:“皇上,这和善堂内大有文章,宣妃娘娘利用皇上对她的宠爱,在这里建了一个地下室,研制异常恶毒的蛊毒。” 皇上道:“朕在这里出入了几十年,从未发现什么地下室,你要是敢诬陷宣妃,你们两个,都没有好下场。” 萧楚道:“罪臣有证据。”然后起身:“皇上请跟罪臣来。” 萧楚来到入口处,却已经是一扇墙了。他上去触摸寻找,却哪里还有门,墙就是墙。入口已经被宣妃关上了,没有开关,又怎么能打开呢? 萧楚还不死心:“皇上,罪臣所说句句属实。” 皇上道:“我看你是没死在断头台高兴得疯了吧。”然后再次下令:“司徒,把他们两个押入大牢。” 萧楚又重新回到了天牢,只不过这一次,还带上了花爱雨。他们没有辩解,因为没有证据;也没有反抗,因为没有实力。 天牢,没有任何变化,犯人们,还在享受着难得的安静,那股发霉的味道,却依然浓。萧楚又回到了原来那个牢房。 这个牢房,萧楚还很熟悉。今天早上,他才从这里出发,没想到一天的时间都不够,又回来了。不过比起和善堂那个黑暗的发着恶臭的地下室,他们更喜欢这里。毕竟,在这里,他们不用面对那些被宣妃折磨的生命。 萧楚心里还是有点恨的,他恨皇上的不公正。但是,他却似乎提不起恨,他看到那个睿智的老者的眼神,知道他一直被宣妃所欺骗,反而觉得他可怜,可悲。你是皇上又如何?你高高在上又如何?却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这不是一种可怜,又是什么? 萧楚没有恨皇上,反而恨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花爱雨就不会被牵扯进这件事,他也就不用受这牢狱之灾。而且,他还可能会陪自己死掉。 “小弟,对不起,哥哥连累你了。” 花爱雨依然是那样的无所谓:“没事的,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隔壁的牢房,春困四人依然还被关着,看到花爱雨上来了,他马上上前去:“你们怎么又被关进来了?” 萧楚垂着头道:“说来话长,还是不说了。” 一看到熟人,花爱雨马上就把这些事忘了,立刻就兴奋起来了:“你们还在这里啊,真是太好了。” 秋乏道:“好什么好,要不是你,我们就不用在这里了。” 花爱雨道:“这么说,你们是来看我的?” 夏盹脸都绿了:“果然,不该,和你说话的…” 冬眠很悠哉的躺在牢房的床上:“没事你就和我一样睡觉得了。” 另外一边的牢房,夜之七鹰看到花爱雨又被关进来了,飞草率先就笑了起来:“哈哈哈,你这个笨蛋,我就知道你会有这么一天。” 花爱雨撇撇嘴:“我才不要和笨蛋说话。” 飞草整个人都暴跳起来了:“你这个笨蛋,你说什么呢。” 花爱雨看他肥胖的脸气得那些肉一坠一坠的,马上哈哈大笑:“你的脸,好像笨蛋啊,你果然是笨蛋啊!” 飞草那张肥胖的脸气得通红,要不是隔着铁栏,他早就冲过去把花爱雨一顿暴打了。翻云马上劝他:“大哥,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覆雨也跟着劝他:“我说大哥,我们七个人和他的仇,早就过去了。” 飞草转过头去:“你们怎么会和他那么好的?” 翻云道:“大哥,我都说了,他还救过我们两人的命呢。” 飞草又扭过头去盯着覆雨,覆雨马上道:“大哥,不是我胳膊肘往外拐啊,要不是他救我们两人,我们真死了好几次了。” 飞草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然后扭过头去对花爱雨说道:“听着,我和你有仇,我的兄弟也和你有仇。不过看在你救过我两位兄弟的份上,今天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然后他叫上其余六个人:“你们过来。” 六个人上来了,七个人排场一行。飞草道:“我们夜之七鹰,飞草、翻云、覆雨、腾浪、踏风、潜夜、摘星,在这里,感谢你对我们弟兄的救命之恩。不过我们也没有什么回报,也不会回报什么,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然后他就跪了下去,其余六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花爱雨挖着鼻孔:“什么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飞草蹦起来:“都说了,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花爱雨挠着脑袋:“可是,我们是朋友啊!” 飞草气得肺都炸了:“都说了…” 花爱雨马上道:“就是说,我们是朋友吧?” 飞草气得都快吐血了,翻云马上上前去:“大哥大哥,你别气,我来。” 翻云上前去:“喂…” 花爱雨马上道:“是你啊,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啊?” 翻云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别想出去了,想想怎么保命吧!” 覆雨又上前来了:“怎么连你也生气了?” 翻云翻着白眼:“我是没法和这个笨蛋说话了,还是你来吧。” 花爱雨再问:“我说,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出去啊?” “呵呵呵,进了这里的人,就别想着出去了。”说话的,正是阴阳老妖。就是那个被关在萧楚对面的那个老者。 萧楚上前去:“老前辈,难道你还想杀我小弟吗?” 阴阳老妖道:“想,当然想,我现在就杀了他。” 阴阳老妖心中的仇恨,绝对是不共戴天的,不然他也不可能会把别人的仇恨,全都转移到花爱雨身上,也不可能把这个仇记了五十多年。 阴阳老妖又是一招阴阳一气功,想把花爱雨吸过去。这一次萧楚没有被锁住,他马上出手,一股内力逼上去,接住了这阴阳一气功。 阴阳老妖吃了一惊,他似乎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会有这等武功。不过他马上奋的用力,就把萧楚震退了。 萧楚也吃了一惊,这个憔悴的阴阳老妖,虽然已经被关了五十余年,但是他的功力,依然恐怖。要是在他鼎盛之时,萧楚能不能接下这一掌,都是未知数。 仅仅一掌,阴阳老妖就看出了端倪:“林圣之是你什么人?” 萧楚不解:“林圣之?你说的是谁?” “就是现在的武林圣人。” 萧楚道:“说起来,他算是我的师公。” 萧楚是噬血阎王的徒弟,噬血阎王又是武林圣人的徒弟,所以萧楚这么说,也不算有错,同时,他也是想借此风光一下。 阴阳老妖道:“这么说,你也该死。” 萧楚道:“为什么?” 阴阳老妖道:“以独眼明王为首的那几个家伙,他们掌控了整个时代,我们这些被压迫的人,没有一个不想杀了他们。但是我们已非当日的我们,就算出去了,也已经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只能找你们这些传人来报我们的仇。” 然后他扭头看着天牢的更里面:“在这个天牢里的人,凡是在那个时代进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和他们几个人有仇的,所以,在这里,不仅仅是老夫想杀你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恨不得杀了你们。” “阴阳老妖,是不是太过寂寞不习惯了?”说话的,正是杨修义。他的眼神,还是像鹰一样犀利,在这个天牢,没有人不害怕。 阴阳老妖没有再说话。杨修义对一个狱卒道:“把他们两个关到别的牢房去,别让这些家伙再在这里闹事。” 黑夜,很深的黑夜,皇上还没有睡,司徒卫国也还在。一个守卫来报:“启禀皇上,流沙国使者来见。” 皇上微微诧异:“半夜来见?有什么不见的人的事吗?” 司徒卫国道:“不管怎么样,见一下,不会有错。” 皇上道:“好,让他进来。” 二百零一 交易筹码 流沙国的使者,居然是金卡。 使者面见君王,本来自当是光明正大的,但是金卡却选择在半夜,的确不得不让人怀疑。不过他为了在这个时间见到皇上,还真是花了不少代价。皇宫内的许多人物,各个环节,他都打通了,才能在这个半夜见到皇上。 在皇宫还有公然受贿的?当然有。光灿灿的白银黄金,你不拿别人也会拿。而且这种事情,不是什么大事,牵扯的人也太多,皇上就算要查,也没法查起。就算查清了,那么多人,你也不能全斩了。 皇上看见金卡,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堂堂流沙国使者,居然在半夜来见朕,就算不说出来,朕也猜到了,这的确不是件好事。” 金卡比以前会说话多了,他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这是我们流沙国的至宝,七彩血砂丹,是我们国主送给陛下的,希望陛下龙体安康。” 皇上呵呵一笑:“有你们在,我哪还能安康啊!” 金卡陪着笑道:“陛下言重了,小小的战火,在两国之间是无法避免的。” 皇上怒道:“小小的战火?你们把青岩关闹得天翻地覆,让朕食不安寝,这次小小的战火,几万生灵,就这样没了,亏你还说得出口小小的战火。要不是有不斩来使这个协议,朕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 金卡道:“陛下你且息怒,这一次,我是带好消息来给你们的。” 司徒卫国道:“一个敌国,会有好消息带来给我们?” 金卡道:“我们国主要我来,主要就是商量议和之事?” 皇上道:“议和?” 金卡道:“没错,就是议和,说得具体点,是我们投降。” 司徒卫国道:“我总算懂了,这就是你为什么深夜才来。” 皇上道:“先发起战争的是你们,前来主动求和的也是你们,该不该信你们,还有,你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该说给朕听听吧。” 金卡道:“不可否认,青岩关之战,的确是你们赢了。我们国主早已有了求和之心,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开口,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皇上道:“机会?什么机会?” 金卡道:“我们流沙国大军撤出青岩关境内,并且全部退回国内,连群峰岭都不再涉足。” 皇上道:“群峰岭本就是你们流沙国的领地,还是你们据守南方的屏障,你们花这么大的代价,一点也不像是投降呢。” 金卡道:“当然,我们有两个要求。” 皇上道:“你们的条件的确让朕感兴趣,说你们的要求来听听。” 金卡道:“皇上交出两个人给我们,而且,还要保全我们流沙国的名声。” 皇上道:“两个人?是什么人?” 金卡道:“只是两个死囚,花爱雨和萧楚。” 皇上道:“你们的消息也真是灵通。不过朕很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盯上两个死囚犯?” 金卡道:“我们国主对他们两人,早已恨之入骨。花爱雨在青岩关让我们流沙国颜面无存,萧楚又是阎王殿的叛徒,我们只是想报个仇而已。” 金卡说的,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主要的是,他们盯上了花爱雨手中的六魔色。得六魔色者的天下,花这点代价,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皇上道:“两个死囚,这个要求不过分,朕的确可以给你。你再说说,保全你们国家的名声,具体怎么做。” 金卡道:“这个就更简单了,只要皇上对外宣称,说是天之国主动求和的,给我们一个小国的一点颜面,这就足够了。” 这第二个条件,无异于脱裤子放屁。不过国家颜面这东西,的确很难说清楚,特别是这种小国,没有实力,总不能把国威也丢了。 皇上道:“好,朕答应你。七天后正式议和,你们把协议书准备好,同时也把人领回去。” 金卡道:“谢皇上,我马上就回去禀报。” 金卡走后,皇上问司徒卫国:“司徒,你怎么看这事?” 司徒卫国道:“这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依老臣看来,他们盯上的,无非是花爱雨手上的两个六魔色。” 皇上把手伸进柜子下面,拿出一个六魔色:“六魔色,一共有九个,朕有一个,花爱雨有两个,大哥手里有两个,三弟有一个,还有三个,在前朝神龙国的残党中,要集齐九个,谈何容易。” 司徒卫国道:“当年玄心王子,就是怕有人为了集齐九个六魔色,而闹得天下大乱,故而将其分散各地,还把最重要的一个留给了陛下。” 皇上道:“大哥的叮嘱,我时刻不敢忘啊!” 司徒卫国道:“所以,六魔色绝对不能落到他们的手上。” 皇上点点头:“没错,而且,他们还的确帮了朕一个忙。” 司徒卫国道:“确实。这些孩子,是我们用来平定内乱的最好武器,这么一弄,本来还不懂怎么处置他们,流沙国帮了我们一个忙啊!” 皇上道:“没错,这一次,还得你帮一下忙。我们把人交给他们,但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死掉,必要的时候,你出手救一下他们。” 司徒卫国道:“是,这件事就交给老臣吧。” 八角楼,本来还是很安静的。但是第二天一大早,楼内就焦躁起来了。花爱雨被用来做议和筹码的事情,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天下间,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让人知道的事,特别是这种关乎到国家的大事,只要一瞬间,便会传的沸沸扬扬。 小白已经按耐不住了:“不行,我不能让小哥哥去送死。” 江白梧马上拦住她:“白姑娘,你先别冲动,他们也是我兄弟,我也想救他们。但是这样子冲出去,别说救不了人,连我们自己都搭进去了。” 李啸也急了:“诸葛公子,你倒是想个办法啊!” 诸葛延玉依旧镇定,他顿了一下,然后道:“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小白道:“他们都要死了,你还说他们没事。” 诸葛延玉似乎很有把握:“皇上如果要杀他们,就不会等现在了。” 小白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诸葛延玉道:“你们仔细想想,如果你是皇上,一个已经下令要处死的人,却逃了,再捉到他,你会不会杀了他?” 小白点点头:“当然,君无戏言。” 诸葛延玉道:“就是这样,可是,皇上并没有第二次杀他们。” 小白道:“可是,这一次要杀他们的是流沙国的人啊!” 诸葛延玉道:“如果你是流沙国的人,你会用自己的土地作条件,去换两个死囚犯吗?” 小白摇摇头:“当然不会。” 诸葛延玉道:“这就说明,流沙国想在他们身上得到什么。” 小白脱口而出:“六魔色,一定是六魔色。” 诸葛延玉道:“极有可能。流沙国和阎王殿合作,野心极大,他们盯上六魔色,并不出奇。所以,萧楚他们现在还是安全的。” 小白道:“那你快想个办法救他们啊!” 诸葛延玉道:“要救他们,就一定要打探清楚萧楚他们什么时候被押解回流沙国,然后我们在中途拦截,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李啸挺身而出:“这个,交给我吧。” 郝文光道:“你有什么办法?” 诸葛延玉替李啸回答:“这个,只有让紫衣公主帮我们了。” 又是一个黑夜,李啸已经潜入皇宫了。他们来过皇宫好几次,现在想进来,已经简单很多了。不过简单并不代表安全,要是被发现了,那他就可以去天牢里陪花爱雨了。想从皇宫逃出来,还真的是不可能的事。 虽然已是深夜,紫衣的闺房,灯还没有灭。心爱之人杳无音信,纵然夜深,纵然疲惫,又如何能睡得着? 紫衣对着灯火,细细的回味着那些和李啸的回忆。花爱雨和萧楚又被捉拿了,李啸呢?不知道;李啸在哪里?不知道;他们还能再见吗?不知道? 没有人能给她答案,所以除了回忆,她什么也做不了。而且她也怕,怕这一切只剩下回忆,那样的话,就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对于如胶似膝的恋人,却要天各一方,这不是最大的折磨吗? “紫衣。”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了。 紫衣回过神来:“李啸?” 小红知道是李啸,自然不会拦着他,李啸已经进来了:“是我,我来了。” 紫衣扑上去,泪眼模糊:“我还以为…” 李啸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我不是来了吗?没事的。” “有没有人发现你?”紫衣最担心的,还是李啸的安全。 “放心,没有,这次来,我是想要你帮我一件事。” 自已的心凉了一下:他不是来见我的。不过她没有说出来。这些话,是不该说的,而且,说了也是没有用的。 “说吧,只要能帮,我一定帮你。”纵然心凉又如何?真爱,还是真爱。 李啸道:“小弟还有萧楚,被皇上拿来和流沙国做交易。如果他们两个到了流沙国的手中,必死无疑。” 紫衣道:“我知道,你想问些什么。” 李啸道:“什么时候交换人?” 紫衣道:“七天后,不过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了。” 李啸道:“什么时候出发,走的是哪条路?” 紫衣道:“除去今天,第六天后的早上,从天牢出发。走的是北上青岩关的道路,流沙国的人要把他们从青岩关押回去。” 李啸道:“谢谢你,我…” 紫衣微微笑道:“我们之间,不用说谢。” 可是,她的心里,却很难过。谁会不难过?对你朝思暮想,见了面一句话不说,却是问你的兄弟;冒着生命危险进来,不是为了见我,还是为了你的兄弟。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紫衣才会喜欢他。重情重义的男人,有几个是不招女人喜欢的?而且,他的心里,的确是有她,这就足够了。 二百零二 清风的愤怒 清风已经很久没见花爱雨了。实际上,并不是很久,也不过半年的时间。但是受着相思的煎熬,时间总会变得慢起来。 花爱雨是不是还记得她?他是不是偶尔会想起她?他是否已经爱上了别的女孩?清风很相信花爱雨还是那个不懂爱情的孩子,但是每当她不在花爱雨的身边,她又变的焦虑起来。谁又能对真自己心爱的男人真正的放心? 但是现在,她不是清风,她是花雨仙子。那个高高在上、藐视众生、视天地万物为草芥的仙子,是一个受世人唾骂的女魔头。 但是,她不在乎,她不在乎一切。世俗的眼光,外人的生死,都与她无关。她所在乎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花爱雨。 他是不是变得比以前更强了?他是不是还被人追杀?他还是那个天然呆的白痴吗?她希望他是。因为她只喜欢那个天真的他。 清风也想时时刻刻跟在花爱雨身边,但是她不行。树大招风,永远都是一种无奈。香仙山能够百年不衰,完全是她一个人撑起来的。所以,她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有时候,为了大局,你不得不抛开许多的私事,包括爱情。 琴音响起,花雨仙子在独自奏响琴弦。琴音起落交错,悲情若隐若现。外面一女的来报:“启禀仙子,有要事禀报。” 花雨仙子十指扣定琴弦,琴声戛然而止:“报。” “花爱雨被打入天牢了。” 花雨仙子的手指松开,琴弦弹出,‘噔’的一声,琴弦带动的力量,如一把利剑夺鞘而出,入墙三分。 花雨仙子轻轻站起来:“天牢?” 花雨仙子脸上毫无表情。也许,她有表情,只不过是被面纱遮盖罢了。不过即便是有表情,那也不是害怕,而是生气,是愤怒。 花雨仙子慢慢的走出去:“我离开一下,这里的事情暂时交给孟婆打理。” “可是,孟婆说仙子不能下山。” 花雨仙子怒道:“是她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那个女侍卫不敢开口了。没人敢顶撞她,没有人。 一顶轿子从山顶飞出,滑翔般的向山脚飞下。没有抬轿子的人,也没有绳索吊着,轿子就凌空从直插云霄的高山飞下来了。 这已经是十几天前的事了,现在的花雨仙子,已经来到天牢外面了。一顶轿子,一个人,人就坐在轿子里面。人还没出来,天牢里就乱套了。 天牢里从来没有这样的强者降临,天牢十八魔尽数出动,守卫们也全都出动了,警备也拉响了。唯一没有出来的,只有杨修义。 杨修义还在睡觉,一个狱卒急匆匆的冲进去:“杨…杨…” 杨修义坐起来,递了一杯水过去:“别急,慢慢说。” 那狱卒喝了一口水:“花雨…花雨仙子…来了。” 杨修义眼神掠过一丝慌张:“花雨仙子?”言毕,身形一闪,就奔向天牢门口。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从杨修义眼里看到慌乱。 花雨仙子仍在轿子里面,天牢十八魔已经把她围在中间了。十八个人一起出招,十八个不同的招式,一齐攻向轿子。 轿子,不动;轿子里面的人,也不动。但是这十八个人,却在离轿子还有一丈多距离的时候,全都在空中停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花雨仙子做了什么,但是毫无疑问,这所有的攻击,对她而言都是毫无意义的。这十八个人,反而把自己陷入了困境。 杨修义已经赶出来了,他总算看出了花雨仙子的招数:“紫元真气?”然后大喝一声:“花雨仙子,手下留情。” 谁也不知道轿子里的花雨仙子做了什么,十八个人,却同时向四周飞了出去。她真的是手下留情了,不然这十八个人,已经是十八具尸体了。 杨修义上前去,恭恭敬敬的道:“花雨仙子仙驾来此,不知有何要事?” 花雨仙子依旧在轿子里面:“我来带一个人回去。” 她的声音,的确是天籁之音,让人为之沉醉。 杨修义自然没有醉:“带谁?” “花爱雨。”花雨仙子甚至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杨修义松了一口气:“可惜你来迟了,他已经被带走了。” 花爱雨不在,对杨修义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花雨仙子和独眼明王,是世界上唯一不遇败绩的两个人,他没有任何把握能阻止眼前这个女人。 “人在哪?”轿子传出的声音依旧动人,依旧有魅力。 “这个,仙子你还是去问皇上吧。” 杨修义很清楚,遇到这种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推给皇上了。如果皇上都解决不了,那还有什么人可以解决的? 轿子凌空而起,往皇宫方向飞去。依然是一顶轿子,连抬轿子的人都没有。花雨仙子,自始至终都没有下过轿。 金銮殿上,皇上还在上朝,华丽的轿子从大门冲进去,稳稳的降落在地上。很轻很轻,似乎没有重量,却把整个金銮殿都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花雨仙子道:“玄信,人呢?” 玄信,是皇上的字号,没有人敢这么称呼皇上,只有花雨仙子;没有人敢这样子质问皇上,只有花雨仙子。 众大臣被这一句话激怒了,纷纷骂道:“居然敢对皇上无礼。” “你是什么人,敢闯入金銮殿?” “见了皇上还不下跪。” “来人,拉下去斩了。” 轿子,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花雨仙子低声恶道:“你们太吵了。”话音刚落,大堂内的大臣,都被震退了,只有少数几个纹丝不动。 不动的这几个人,都是朝中数一数二的大人物:皇上,司徒卫国,四大将军,太师侯无惧,还有丞相童天宝。 轿子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人知道轿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人知道花雨仙子做了什么,他们只知道,这个女魔头,已经怒了。 在金銮殿上,当着皇上的面,没有人敢如此猖狂,也决不允许。无论是谁,这样子对皇上的挑衅与不敬,都是死罪,必死无疑。 可是,她没有死,因为她是高高在上的花雨仙子。在她面前,只有别人能死,是皇帝也好,百姓也罢,都只是可恶的男人。 皇上的威严,不可侵犯,必须有人出来阻止。玄武第一个跳出来:“无知女子,距敢在此放肆,看老夫将你就地正法。” 一招玄武印,功力盈溢整个金銮殿,朝那顶华丽的轿子打过去。 轿子依然没有动静,这个震天动地的掌力,却无法撼动那顶轿子一丝一毫。玄武跳后两步:“紫元真气?不愧是最强的防御,老夫奋力的一掌都全无作用。” 花雨仙子道:“知道就好,我是来找皇帝老儿的,不想死就给我让开。” 玄武道:“那可不行,身为臣子,老夫自当尽忠尽职。” 花雨仙子道:“那你就到阎王爷那里去尽忠尽职吧。” 轿子内,一股掌力穿透轿子,直奔玄武。玄武翻身跳起,那掌力直接就把玄武身后的墙壁打穿了。金碧辉煌的金銮殿,马上出了一个大坑。 青龙也按耐不住了,飞身而起,右手伸出,一条隐约可见的巨龙从掌中飞出,张开大口,似要一口气把花雨仙子的轿子吞入腹内。 青龙和玄武,都是见过花雨仙子的。那是在花爱雨刚上京城的时候,玄武拉动青龙,一起去追杀花爱雨,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敢贸然和花雨仙子动手。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花雨仙子都找上门来了,而且还是在金銮殿上,作为朝廷重臣,再不出手,那还怎么了得。 青龙的这一招‘龙吟诀’,也是威力十足。不过轿子还是一动不动,花雨仙子似乎完全不急。这个巨大的龙头咬下去,竟在半空中停住了。那龙头离着轿子还有几尺,就像咬了一块大石头,就是咬不下去。 青龙微叹一口气:“啊,果然很厉害啊,真不敢相信是那个小姑娘。” 花雨仙子道:“青龙,有得睡就好好睡,别到死了才后悔。” 青龙道:“啊,这个,死了就可以永远的睡觉了。” 朱雀也开始蠢蠢欲动了:“紫元真气吗?传说中的武功,果然是存在的啊!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高手,就是不知道我到底能接下几招。” 言毕,朱雀也跳将而起,一招孔雀开屏,两扇翅膀,似两把尖刀向轿子内刺去,还夹杂着成千上万的剑气。一旦被击中,必然是千疮百孔。 轿子,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花雨仙子的紫元真气,似乎真的无锐不挡,三大将军连续三招惊天绝学,都无法动其半分。 白虎本来也想上前去的,不过前面三人都无计可施,他也就不出手了:“若论武功的话,即便是一对一,我们四大将军也未必如此不堪一击,不过破不了紫元真气,我们就是就是四人联手,也是没有胜算的,对吧?” 花雨仙子道:“说得对,可惜你们却破不了我的紫元真气。” 司徒卫国上前道:“仙子前来到底有何事?” 花雨仙子道:“我要带走一个人。” 司徒卫国道:“谁?” “花爱雨。” 皇上道:“可是,他已经不在朕的手上了。” 花雨仙子道:“那他在哪?” 皇上道:“朕和流沙国达成协议,用花爱雨和萧楚两人换取边关的和平,这个交易并不吃亏,朕没有拒绝的理由。” 花雨仙子道:“他们到哪里了?” 皇上道:“正在去往青岩关的路上,要是你现在出发,或许还能赶上他们。” 花雨仙子道:“这是你的决定?” 皇上道:“为了和平,本来就是要牺牲的。” 轿子里,一个令牌扔出来,直塞皇上手里。司徒卫国看到这个令牌,脸上马上露担心之色:“诛仙令?” 诛仙令,就是花雨仙子的命令,接到诛仙令的人,只有死。无论是什么人,权势再大,武功再强,地位再高,都无一能幸免。 花雨仙子道:“看在你是皇上的份上,我退一步,如果花爱雨安然无事,我就撤回朱县令,不然就算你是皇上,也得死。”说完,轿子一飞,就消失了。 二百零三 阎王殿 花雨仙子刚出了皇宫,司徒卫国就追了上去:“仙子留步。” 花雨仙子的轿停了下来:“司徒老儿,就凭你,难道也想阻止我吗?” 司徒卫国笑道:“老夫当然没那个能力,老夫只是想和仙子谈个条件。” 花雨仙子道:“就你,似乎还不够资格吧。” 司徒卫国道:“老夫的确是没有资格,不过这是皇上让老夫来的。” 花雨仙子道:“皇帝老儿说什么。” 司徒卫国道:“皇上说,请仙子放心,花爱雨两人绝对不会有事,一个月后,请仙子移驾少林寺,必然可以看到他安然无恙。” 花雨仙子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司徒卫国道:“普天之下,老夫自认还没有人敢欺骗仙子。” 花雨仙子道:“这话是不错,但是起码给我一些筹码。” 司徒卫国道:“以老夫的项上人头做担保,不知仙子看得起否?” 花雨仙子一口答应:“好,一个月后,我上少林寺,若是得不到我要的答案,我不但要把少林寺夷为平地,还要你和玄文那个老家伙人头落地。” 司徒卫国道:“一言为定。” 另外一边,诸葛延玉率领李啸等人,已经在出关必经的路上等了很久了,整整比预想的晚了两天,还是没有看到人。这是不应该的,这是怎么一回事?每个人都开始有疑问了。 江白梧道:“会不会我们的消息有误?” 李啸道:“不可能,紫衣亲口告诉我的。” 小白道:“为什么,都已经过了两天了,为什么还没有来。” 郝文光道:“会不会他们改道而行了。” 诸葛延玉还是那么肯定:“不可能,出关只有这一条路。” 凌雪云也跟来了:“延玉哥哥,那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诸葛延玉静静的想了一下,随后问众人:“你们想一下,如果你是金卡,花爱雨和萧楚在你们手上,你们会怎么做?” 李啸道:“金卡自然会知道我们会来救小弟的,如果我是他,一个人要面对你们这么多人,我一定会先避开你们。” 江白梧道:“没错,换了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诸葛延玉再问:“那你们会怎么避开我们?” 郝文光道:“金卡只有两个地方可去,一个是神剑门,另一个,就是阎王殿。” 诸葛延玉道:“没错,他们在中原只有这两个地方可去。再想想,如果是你们,你们会去神剑门,还是阎王殿?” 小白道:“由于柳千刀的造反,神剑门也绝对引起了朝廷的重视,所以相对来说,阎王殿才是比较安全的。” 诸葛延玉道:“没错,就是这样。”然后低声责怪自己:“我太大意了,我早该想到的。噬血阎王对萧楚恨之入骨,金卡一定是把人送到阎王殿去了。” 凌雪云道:“可是,五大门派已经开始准备进攻阎王殿了,他们再要这两个人,不就成了他们的累赘了吗?” 诸葛延玉道:“这你就想错了,花爱雨和萧楚虽然是死刑犯,但是花爱雨帮五大门派找回武功秘籍,是有恩于五大门派的,若是噬血阎王用花爱雨威胁五大门派,五大门派肯定会有所顾虑。” 江白梧道:“既然如此,我们马上奔向阎王殿,与五大门派的盟军会合。这样子,不但可以救出小弟,还能一举歼灭阎王殿。” 诸葛延玉道:“眼下,也就只有这么做了。” 和诸葛延玉所料的一样,花爱雨的确是被押往阎王殿了。现在,花爱雨和萧楚,已经在阎王殿里面了。 阎王殿,正如其名,是个如地狱般的组织,而噬血阎王,就是这个地狱的裁决者。他的武功,和他的手段,让里面的人不敢有丝毫悖逆之心。 阎王殿的藏身之处也非常隐秘,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所以人们对其的神秘更是心存恐惧。这一次,五大门派为了查出其位置,就花了整整一个月。 阎王殿地处东方武林和中原武林交界处,四周有高山密林环绕,阎王殿,就处于中间的一座高山上。山后,是万丈深渊。 萧楚又回到了阎王殿,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但是,他不喜欢这里,这里的人,这里的味道,这里的一切,他都不喜欢。 “好徒儿,我们又见面了。”说话的,是噬血阎王。 噬血阎王不知道是不敢见人,还是不能见人,他的脸上,永远带着那个狰狞的血红色面具,人们永远看不到他的表情。 除了噬血阎王,还有几个人,也都是萧楚他们见过的。柳千刀、柳万仞、柳百叶和朱鼎候,还有就是金卡。 萧楚道:“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噬血阎王道:“你想错了,无论死活,我都要你回来。” 萧楚道:“为什么?” 噬血阎王道:“你若是死了,就是我阎王殿的功臣,我自然会把你的尸体要回来;你若是活着,无论什么情况,我更加要你回来。” 萧楚道:“师父,皇上已经答应我,只要你不做有害社稷…” “住嘴。”噬血阎王大喝:“我不灭他,他却要灭我。” 萧楚道:“皇上已经答应我绝不杀你。” 噬血阎王道:“他不杀我,可是他却让五大门派的人来杀我。” 萧楚无法否认,五大门派联盟,的确是得到皇上的默认的。 花爱雨终于按耐不住了:“混蛋,放了萧楚。” 可是,花爱雨还在囚车里面,除了气愤,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噬血阎王转过身来:“臭小子,从青城山开始,你就接二连三的杀我血衣童子,这次落到我手心里,你就是插翅也难逃。” 花爱雨继续大骂:“混蛋,我一定要宰了你。” 噬血阎王不屑一笑:“就凭你?老夫一掌就可以打你十条命,要不是因为那两个六魔色,你和萧楚早就死无藏身之地了。” 花爱雨吐吐舌头:“笨蛋,那个东西我才不会给你呢。” 噬血阎王阴阴一笑:“不给?小子,我门下的酷刑绝对不比天牢里的逊色,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然后他命令手下之人:“把他们关起来,好好伺候。不过,在说出六魔色的下落之前,可别让他们死了。” 旁边的人上去:“是,阎王。”然后十几个人,就押着萧楚和花爱雨下去了。 噬血阎王扭过去对柳万仞一干人说道:“这一次,可要仰仗几位了。” 柳万仞道:“阎王,你可有把握逼问出六魔色的下落?” 柳万仞说完,又咳嗽了两声,他那苍白的脸,看起来更加憔悴了。 噬血阎王道:“柳门主放心,在我手里,轮不到他们不开口。” 这次轮到金卡开口了:“各位掌门,六魔色一共有九个,即便我们得到了这两个,还有七个,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噬血阎王道:“有了两个,我们就可以把其他那些找出来了。” 柳千刀道:“我在朝廷的时候,听皇上说过九个六魔色的下落。现在花爱雨有手里两个,皇上手里有一个,还有一个,在順原过国主手里,有三个是在前朝残党神和一族的重臣手里。” 朱鼎候道:“这么算起来,也只有八个,最后一个呢?” 柳千刀道:“最后一个,在独眼明王手里。” 噬血阎王道:“皇上手里的,绝不会那么轻易得到;順原国主手里的,也许我们能找他联盟;神和一族残党手里的三个,只要我们发动人力去找,就一定能找到。最棘手的,就是独眼明王手里的那个。” 柳万仞道:“没错,大明山独眼明王,年少成名,至今五十余年,从未与败绩,天下间无数高手遇上大明山取其首级,到了山脚就死了。” 朱鼎候道:“我们这些人中,对独眼明王实力最了解的,非阎王莫属,让阎王来给我们讲讲,对这最后一个六魔色有什么办法。” 噬血阎王一时间不说话,没有人能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如果看见了,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那种恐惧,第一次在他脸上出现。 顿了一下,噬血阎王终于开口了:“我问你们,遇到五大传奇,你们自问能接多少招?以五大传奇的巅峰状态看。” 六万人停顿了一下:“应该不过两百招。”没有人愿意贬低自己的实力,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和那种传奇相比,的确还有着差距。 噬血阎王道:“没错。我十七年前叛逃时,曾经和武林圣人交过手,那时候的我,最多也就能接下两百余招,若不是他大意,我的确是难逃出来。” 朱鼎候道:“即便如此,如今他们都是垂暮之人,而我们的武功仍能进步,对上他们,也不会吃大亏吧?” 噬血阎王道:“你们错了,对上五大传奇,当然不怕,但是独眼明王,可不能把他和那些老家伙相提并论。” 柳百叶不信:“任他再强,也只是略强于五大传奇而已。” 噬血阎王大笑:“武林圣人曾今跟我说,他和独眼明王交过一次手,你们猜一下,一共过了几招?” 柳万仞道:“以武林圣人之功力,无论对手多强,三五百招总是可以的。” “错。”噬血阎王一口否定:“只有一招。” 一招?众人听了目瞪口呆,除非是亲眼所见,不然没有人会相信。 朱鼎候道:“照这么说来,我们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到最后一个六魔色了?” 噬血阎王道:“那也未必,毕竟,他们已经老了,老了,就会死。” 柳千刀大笑:“没错,年轻就是资本。不过眼下,还是先退敌吧。” 噬血阎王道:“六魔色的事先放一下,五大门派明天就要攻打我阎王殿了,到时候依计行事,中原武林,少林寺、风雨楼、秋水阁,从此除名。” 柳万仞道:“到时候,就是神剑门、红雀庄和阎王殿三分天下了。” 金卡上前道:“柳门主说错了,最后的最后,是柳家、朱家、阎王还有我们流沙国,四国鼎立的局面了。” 噬血阎王狂笑:“没错,进攻天下,指日可待。” 表面上虽是联盟,暗地里却各打各的算盘,这个联盟,是否能一切如愿呢? 二百零四 联盟军进发 从新元之子聚合之时,就已经决定了攻打阎王殿,距离现在,已经半年过去了。这期间,五大门派商量了很多计划,最终找到了配合最好的。而且,为了查出阎王殿的所在,足足花了三个月。现在万事俱备,联盟军已经逼近阎王殿了。 攻打阎王殿,是江湖中近二十年来最大的事,所以重磅人物都来了。风雨楼楼主江满楼、秋水阁阁主秋红石、神剑门门主柳万仞、红雀庄庄主朱鼎候,连少林寺掌门人无相大师都来了。 五大门派,每个门派召集了近两千人,势必一举攻陷阎王殿。 的确,阎王殿的实力,让五大门派的人不得不多加提防。噬血阎王毕竟是武林圣人的亲传弟子,曾经把武林闹得天翻地覆,这样的一个高手,他们不得不慎重。再者,十二血衣童子,虽然已经折损了几个,但是剩下的,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没有完全的准备,五大门派说不定还会吃亏。 现在,五大门派的联盟军已经接近阎王殿了。过了眼前这座丛林,就可以看见阎王殿的主峰了。联盟军马上停下来。 五大掌门走在最前面,少林寺掌门无相大师在众人武功最高,名声也是最盛的,他走在中间,其余四个掌门左右两人。 无相大师道:“阿尼陀佛,各位掌门,阎王殿就在眼前。我们准备半年之久,就为了除去这一武林大害,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必可大胜。” 江满楼道:“大师所言极是,不过噬血阎王乃是武林圣人的高徒,深得武林圣人真传,武功之高,不可大意啊!” 无相大师道:“江楼主所言极是,能够牵制噬血阎王,我们才有胜算啊!” 秋红石道:“如今江湖武林中,武功最高的,非大师莫属。众多高手中,能够牵制噬血阎王的,也就只有大师了。” 柳万仞也跟着戴高帽:“秋阁主所言极是,只要大师能把噬血阎王控制好,剩下的,有我们这么多人,根本不足为惧。” 朱鼎候道:“大师,其他的我也不敢狂言,阎王殿内,除了噬血阎王,其他人都可以完全交给我们红雀庄。” 柳万仞道:“怎么能劳烦朱庄主呢,冲锋陷阵这种事,就让我们神剑门来好了。老夫保证决不让任何一个阎王殿的人活着出来。” 朱鼎候道:“柳门主,这件事你就不要跟我争了。” 无相大师道:“两位掌门如此嫉恶如仇,真乃武林中的喜事。不过阎王殿的实力不在我们五大门派之下,我们必须要齐心协力,方能以保胜算啊!” 柳万仞道:“大师,我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 无相大师道:“柳门主但说无妨。” 柳万仞道:“等下我先率我神剑门众徒杀进去,探清虚实,你们和大部队伺机而动,一旦时机成熟,我再通知你们杀进去。” 无相道:“柳门主为了江湖平安,以身犯险,实在江湖之福也。” 朱鼎候马上上前道:“柳门主,这种事情,怎么能劳烦你呢。” 柳万仞道:“朱庄主难道要跟老夫抢吗?” 朱鼎候道:“我们都是为武林同道做事,怎么能说抢呢?不过大家都知道,我们同为五大门派,这种事情,我们红雀庄又怎么能落后呢?” 朱鼎候和柳万仞,是早已商量好的,这你来我往的对话,只不过是在众人面前演戏,但是外人不知道,还在心里暗暗佩服他们。 秋静文道:“没想到神剑门和红雀庄名声不怎么好,却是这么正义之人。看来对于传闻,也不能太过相信啊!” 秋红石道:“这个世界,人心难测,看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秋静雅道:“师父师姐,咱就别再说了,我们也不能退缩啊!” 秋红石道:“不可冲动,我们静观其变。” 江白桐也表示不解:“爹,柳万仞和朱鼎候绝不像是会这么做的人,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江满楼道:“不管有没有阴谋,我们绝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然在五大门派面前,我们风雨楼就无地自容了。” 不管柳万仞和朱鼎候打的什么算盘,的确是没有任何人知道,所以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他们有的,只是对这两人的英雄气概的敬佩。 无相大师道:“既然两位掌门坚持,依老衲看来,我们兵分两路。柳门主和朱庄主率领门徒先行,我们三派紧随身后。一来,可以预防阎王殿在半路设伏;二来,我们兵力分散,让他们应顾不暇。” 柳万仞道:“大师好计谋。”然后一挥手:“神剑门弟子听令,跟我走。” 柳万仞身后,两千余神剑门的弟子马上跟了上去。 朱鼎候向剩下的人行了一礼:“各位掌门,老夫也去了。”然后,紧随柳万仞而去。身后的红雀庄弟子,也都纷纷跟他而去。 无相大师看着两人绝尘而去,对身后众人道:“各位,我们稍作休整,半个时辰后出发,一定要及时去接应两位掌门。” 柳万仞和朱鼎候走在前面,还没到阎王殿,两人就已经得意大笑了。他们的计划,就快要达到了,这的确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柳万仞道:“朱庄主,此事一成,你我怎么划分势力?” 柳万仞也算个性急之人了,事情都还没完成,就已经开始商量瓜分战果了。 朱鼎候道:“此事之后,风雨楼、秋水阁和少林寺,三大门派,起码有两个将会在武林除名。唯一还有点实力的,只有少林寺。” 朱鼎候道:“此话不错。虽然同是五大门派,少林寺的实力却远胜于我们。而且,少林寺隶属朝廷,所以我们还不能急于对其出手。” 柳万仞道:“没错,我们必须要顾虑一下朝廷。除去风雨楼和秋水阁之后,你我和噬血阎王,我们三分两派的地盘。到时候,再让噬血阎王入主江湖武林,江湖中,就会产生一个新的局面。” 朱鼎候道:“没错,到时候,五大门派的时代就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四大门派。少林寺、阎王殿、红雀庄、神剑门。” 柳万仞不屑一笑:“届时,少林寺也非今日之少林。我们再找个机会,就可以完全抹去少林寺在江湖中的地位。” 朱鼎候道:“这一点,还得靠柳门主啊!” 柳万仞正色了朱鼎候一眼:“朱庄主这是何意?” 朱鼎候笑道:“柳门主。令弟虽然已不是当朝丞相,但是令弟在流沙国的威望,绝对不比在中原差,我们如果要想把势力发展出中原,必然要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所以,这自然只能依靠柳门主了。” 柳万仞道:“这话不假,不过却急不得。流沙国在青岩关吃的大亏,还没有完全恢复元气,所以只能一步步来。” 朱鼎候道:“这个自然,眼下最主要的,就是完成我们的第一步。” 说话间,两人已经率领门下之人过了丛林,阎王殿的主峰,就在眼前了。当然,阎王殿的人也出来了,而且还是阎王殿亲自下来。 噬血阎王迎上去:“两位掌门,在下恭候多时了。” 虽然看不到噬血阎王的脸,但是仅听他的口气,你就可以知道,他的确是很得意,似乎一切都顺了他的意了。 柳万仞道:“居然要燕王亲自出来迎接,真是愧不敢当啊!” 噬血阎王道:“柳门主说笑了,我们既已是同盟,又分什么彼此呢?” 朱鼎候哈哈大笑:“现在是关键时刻,可不是讲礼数的时间啊!” 噬血阎王大手一挥:“恭迎两位掌门,请上山详谈。” 柳万仞和朱鼎候齐声道:“请。” 三人往山上走去,噬血阎王道:“其余三派的人到哪里?” 柳万仞道:“就在丛林外面。” 朱鼎候道:“我和柳门主设计,方才从他们中脱身。” 噬血阎王道:“丛林外面地势空旷,不适宜我们的设伏。” 柳万仞道:“这里的地形,当然是阎王最熟,不知阎王有何妙计?” 噬血阎王道:“我要他们未到山脚,就死一半。” 朱鼎候笑道:“看来阎王早已有了计划,不知道我们要怎么做?” 噬血阎王道:“按照他们的速度,穿过丛林,起码要一刻钟,在这一刻钟里面,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情。” 柳万仞道:“不知道有没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 朱鼎候道:“只要需要老夫的地方,老夫也一定全力相助。” 噬血阎王道:“我阎王殿自然无法和三大派抗衡,所以自然需要两位的相助。” 柳万仞道:“阎王到底是什么妙计?” 噬血阎王道:“在这片丛林中,我早就派门下弟子全程设伏,只要他们敢踏入丛林,我就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柳万仞大笑:“阎王真是足智多谋啊!” 朱鼎候道:“阎王此计甚妙,但是三大派的人遇到有埋伏,恐怕就折回去了,这样就无法将他们全部歼灭了啊!” 噬血阎王道:“朱庄主此言差矣。我早已下令,等三大派的人进入道丛林中间的时候,就发起攻击。他们一旦发现有埋伏,必然会想着撤退。不过,我早已派出了更多的兵力在出口处等着他们了。” 柳万仞拍手叫好:“阎王就是阎王,真是让在下五体投地。” 朱鼎候道:“自然,阎王可是控制人生死的。” 噬血阎王如此卖力助他们除去异己,所以他们说几句拍马屁的话,也是很愿意的。 噬血阎王继续道:“我阎王殿力量有限,所以还请两位掌门,率领门下弟子在丛林入口处设伏,决不能放过任何人。” 柳万仞道:“老夫一定不会让他们活着出去。” 朱鼎候道:“事关我们的大计,老夫也马上行动。” 另外一边,三大派的人还在等待。他们本来想等一下柳万仞和朱鼎候的消息的,但是却一直没有回信。 无相大师似乎有点不安,不过半个时辰已经到了,按照约定,他们应该出发了。他们不知道柳万仞和朱鼎候的阴谋,自然是无法撤退。 无相大师起身,向身后众人道:“各位,时间已到,兵发阎王殿。” 二百零五 潜入阎王殿 诸葛延玉一行人,日夜赶路,现在已经赶回到风雨楼了。他们不知道阎王殿的地点,只能回风雨楼先问清楚。 对阎王殿的所在地保密,这是五大门派共同决定的。最主要是麻痹噬血阎王,然后进行突袭。不然噬血阎王知道了,就必然会有措施。不过他们千防万防,却完全没有想到神剑门和红雀庄已经在背地里捅了他们一刀。 风雨楼内,几乎是人去楼空了,除了一些留下来的下人,几乎没有别人了。江白梧速速上前去:“爹和大哥呢?” 老马道:“老爷和大公子已经去阎王殿了?” 老马,就是风雨楼的管家。花爱雨第一次来找江白梧的时候,见过老马。当时还差点和老马动起手来了。 江白梧急道:“你知道阎王殿在哪吗?” 老马摇摇头:“这一次,是由无相大师领军,为了不让敌人知道情况,很多事情,除了五大掌门之外,都没有人知道,包括阎王殿的所在。” 江白梧急了:“这可怎么办。” 小白自然也急:“连阎王殿都不知道在那里,我们怎么去救人啊?” 小白想起了那个人:干爹。干爹是无所不能的,别说是从阎王殿救两个人,就是从皇上手中把龙椅抢过来,也没有人能阻止。 不过,太迟了,就算她能把这件事告诉干爹,也是十几天后的事了,那时候,花爱雨两人的命运,早已轮不到他们来干涉了。 诸葛延玉依旧镇定:“未必就没有办法。” 李啸道:“诸葛公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诸葛延玉问小白:“当时你和花爱雨遇到前四大掌门,是在哪里?” 小白道:“在东方武林和中原武林交界处的一个悬崖。” 诸葛延玉道:“这就是关键。你们想想,如果你是噬血阎王,对于四大掌门,你会关到离自己很远的地方吗?” 郝文光道:“当然不会。即使病了,老虎还是老虎。这样的高手,不在身边看着,肯定不能放心得下。” 诸葛延玉道:“没错,所以阎王殿,肯定就在那个悬崖不远的地方。” 李啸道:“那我们马上赶过去吧。” 悬崖,还是那个悬崖。诸葛延玉一行人站在崖边,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心情无比沉重。阎王殿在哪里?花爱雨和萧楚又在哪里? 小白道:“延玉公子,小哥哥他们到底在哪里啊?” 诸葛延玉道:“应该是在悬崖的对岸不远处。” 郝文光看着相隔十几丈的深渊,苦笑道:“就算是这样,我们这些人中,估计没有任何人能够到对岸去。” 江白梧道:“这个距离,能以轻功飞过去的,起码要有五大派掌门的功力。” 小白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一下。” 小白刚欲起身,诸葛延玉道:“小白姑娘莫急,我有办法让你们过去。” 小白停下来:“延玉公子,你倒是快说啊,都急死人了。” 诸葛延玉道:“不过,我只能送你们几个人过去。” 李啸道:“能过几个就是几个吧。” 诸葛延玉道:“小白姑娘等一下先起跳,在你下落的时候,我们在这边抛出一根大木头,然后你落在木头上,再借力反跳。两个起落,应该就能过去了。” 小白道:“两个起落,自然不是问题。” 诸葛延玉道:“我不会武功,雪云武功也不高,我们两个自然过不去。而且你们要留一个人下来丢东西给你们借力,你们谁留下来?” 郝文光道:“我留下来吧。” 郝文光并不是不担心花爱雨,只是他知道,李啸和江白梧对于花爱雨的感情,是生死与共的;小白呢,更加不会放开花爱雨不管。所以他纵然有千百个担心,也只能相信这些人了。而且,正如诸葛延玉所说的,他和凌雪云几乎不会武功,所以郝文光留下来,还能有个照应。 郝文光找来一根很重的大木头:“事不宜迟,抓紧时间了。” 小白率先起跳,一跃五六丈。在小白起到最高点时,郝文光奋力一掌,把那个大木块打飞出去,刚好就在小白的脚底。小白再次跳起,空中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在了悬崖对面。 接下来的李啸和江白梧,也都是这样子跳了过去。 诸葛延玉在这边大声道:“朝廷已经盯上了我们,我们的时间不多。不管事情如何,我们在风雨楼等你们三天,一定要及时回来。” 江白梧道:“你们放心,三天后,我们一定会全都平安回去的。” 小白三人马上前行。按时间算,他们已经晚了两天了,所以他们不能再耽搁了。不过他们刚走了几百米,就看到了浩浩荡荡的一行人。 三人马上找了一个地方躲起来。小白道:“这些是什么人?” 江白梧一看到这一行人,马上惊呆了:“神剑门和红雀庄的人?” 李啸道:“神剑门和红雀庄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白也不解:“他们不是去攻打阎王殿了吗?” 江白梧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照这么看来,阎王殿确实是在这附近了。” 这时,柳万仞和朱鼎候在人群中出现了。柳万仞的脸还是这么的苍白,不过却多了很多笑容:“朱庄主,我们的任务可不轻松啊!” 朱鼎候道:“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轻松的事,这一次虽然付出的代价不小,不过能一举歼灭风雨楼和秋水阁,并且还有两个六魔色,的确很划算。” 柳万仞道:“花爱雨那小子杀了我日月双煞,我本想亲手解决他的,不过既然已经到了噬血阎王手里,那就算了。” 朱鼎候道:“柳门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事,就别放在心上了。” 柳万仞道:“这点事,老夫还是懂的。我们还是加紧速度吧,要是让其他门派的人走了,那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听了两人的对话,江白梧大惊:“原来他们已经和阎王殿勾结了。” 李啸道:“不过我们总算没来错,阎王殿就在这附近。” 小白道:“还是快点想办法去救小哥哥吧。” 江白梧道:“形势越来越不利于我们了,我们分头行动。你们去救人,我要想办法去通知其他门派的人,不然就危险了。” 李啸思索再三:“好的,你要小心。” 江白梧走开后,小白和李啸也马上行动。 两人按着柳万仞来的反方向走去,遇到五六个穿着红衣的人。小白知道,这是阎王殿的人。确认了周围没有人之后,小白马上跳出,一下就把这些人打倒了。 小白把一个人踩在地上:“说,阎王殿在哪里?” 那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哪能不说:“在,在那座山上。” 小白再一脚,那人就晕过去了。 小白和李啸来到山脚,守在这里的人并不多,不过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们只有两个人,而且这里还是阎王殿。 小白道:“小哥哥一定是被关在这山上,我们要想办法潜进去。” 李啸道:“虽然这里的守卫不多,但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 小白仔细看了一下阎王殿的布防,除了山的正面有几十个人,两边完全没有防卫。换做平时,当然不会这么轻松。可是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出动去对付来犯之敌,所以留下来的人,自然也没有多少。 小白当机立断:“我们就从两边爬上去。” 李啸看了一下那座山:正面虽然郁郁葱葱的,但是还是有一条路上山的。不过山的两边,却是如悬崖一般的峭壁,要爬上去,绝不简单。 李啸倒吸一口凉气:“小白姑娘,这样子太危险了。” 当然,李啸并不是害怕,他只是在替小白担心。他知道小白在花爱雨心中的重要性,要是小白因为救他而出事,花爱雨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过小白却是下定决心了:“我不管,就是死,我也要把小哥哥救出来。” 就是死,也要把花爱雨救出来。这不仅仅是小白的任务,也是她的真心话。她相信,如果是自己有危险,花爱雨也是会这么做的。 李啸没有再阻拦,他知道一个女人要是下了决心,是怎么也拦不住的,所以只能再次叮嘱她:“那好吧,我们小心点就是了。” 小白和李啸来到左边的山脚下,小白首当其冲,施展轻功,再借助一些落脚地方的借力,三五步就到了半山腰。李啸自然也不敢落后,他紧跟着小白往上。 论武功,李啸确实略逊小白一筹,不过现在不是打架,而是爬山。所以在体力的方面,李啸更胜于小白,所以他才能紧跟小白的脚步。 不过越往上,山崖就越陡,眼看就只有不到十丈的距离了,小白明显出现了体力不支。只见脚下的石块脱落,小白的脚一滑,整个人就下落了三丈。 李啸贴着山崖一个转身,来到小白的下面,用双肩顶住小白的双脚,这危险的一幕,总算化解了。 李啸自然也会有点吃力:“小白姑娘,你借我的肩膀之力,再向上一跳,争取一口气上到山顶,我们的体力所剩不多了。” 面对这几百丈的高山峭壁,一般人连爬都爬不上去,小白虽然已经快到山顶了,不过也极大的消耗了她的体力。小白知道,她若是借李啸的肩膀之力反弹,李啸脚下的石头要是松懈了,那就是九死一生了。 不过,她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山顶就在眼前了,如果不上去,那么前面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小白思索再三,脚尖轻轻用力,一下子就到了山顶。 小白这么一蹬,李啸脚下的石块轻轻的裂开了,不过还好小白用的力气不大,所以李啸才没有掉下去。 李啸也马上出力,他手脚并用,再次发力,三步并作两步,一跃而且,也总算到了山顶。 山顶没人,对他们来说是很好的事情。现在的他们,如此疲惫,只要几十个人,也许就能把他们拿下。不过他们来不及去休息,他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先找到花爱雨,然后把人救出来。 二百零六 阎王兔使 花爱雨绝对没有遭受过这样的罪,他已经两天没得吃东西了。这期间,除了每天一点水之外,他们什么也不能吃。还有什么比饿肚子还难受的? 痛苦的事情,总是很多的。但是在花爱雨眼里,饿肚子才是最难受的。不过他已经很幸运了,阎王殿的人没有对他严刑逼供。 阎王殿没有严刑逼供,一来是认为没必要,而且,五大门派已经来袭,他们没有必要花太多的时间在这件事上。最主要是,噬血阎王认定他们已经无路可走,所以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不给吃不给喝,这的确也是一种酷刑。 花爱雨嘴唇已经严重干裂了,但是他手脚被捆绑,架在一个十字架上面,一动也动不了,他还能怎么样呢? “好饿啊,有没有吃的啊!”花爱雨叫着这句话,已经不止百次。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是会尽量保存体力的。但是花爱雨不是正常人,所以他不会想这些,他只会靠着自己的本能去做事情。 刚开始,花爱雨叫喊得还很厉害,但是现在,他只能时不时的喊上两句了。 萧楚低声道:“小弟,别喊了,保留点体力。” 萧楚也早已显得狼狈不堪,不过他还很安静。他对阎王殿太了解了,对这里的环境,和这里的人,都非常熟悉,所以他一直在想着怎么逃出去。 逃跑,就一定要有充足的体力,所以萧楚一直都在保存体力。从前面噬血阎王所说的话,他也知道,阎王殿目前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危机,所以噬血阎王必定会倾巢而出,到时候,他也许就有机会逃跑了。 虽然仍有一丝机会逃跑,但是萧楚也很清楚,死亡,正在无限接近他们。这样子下去,他们还能撑多久?一天?两天?总之,不会太久。 临死之前,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变得更加伤悲呢?现在的萧楚,非常的伤悲。除了想念那些手足兄弟,他放不下的,还有一个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就是阎王殿的兔使。现在,她已经来了。 兔使,不是她的名字,这是噬血阎王给他的手下的称呼,不过,她也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的,所以萧楚就叫她小兔。 每个男人,都会有那么一个特别喜欢的女孩子,而小兔,无疑就是萧楚最喜欢的那个。 小兔是和萧楚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虽然她也是十二使者之一,但是和别的相比,她却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所以萧楚特别喜欢她。 喜欢一个人,似乎总是不需要太多的理由,所以萧楚喜欢小兔,也没有太多的理由。也许,是命运把他们连在了一起。 小兔一进到这个狭小的监狱,眼泪马上夺眶而出,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看着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萧楚,心如刀绞。 小兔颤抖的伸出手去,轻轻的摸了一下萧楚的脸:“你没事吧?” 萧楚提起一丝力气:“我没事。”然后挤出一个笑容:“怎么哭了?” 小兔倒吸一口气,然后擦干脸上的泪水:“我没哭。”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更不能哭,这是他们的约定。阎王殿,是一个没有笑容的地方,他们也是一样。 不过,他们的心没有被这里污染,他们的笑容,只要彼此相见,就会出现。还有什么比在这里找到一个笑容更难得呢? 小兔端起一杯水:“喝吧。” 萧楚把头伸出去,一口气就喝了一大半。然后道:“给我弟弟也喝一点吧,他是个孩子,受不了这些苦。” 小兔对萧楚的要求,从不拒绝。她端起一杯水,来到花爱雨面前:“如果不是你,萧楚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花爱雨大声道:“但是,他在这里并不开心啊!” 小兔没有再说什么,她把水递过去,花爱雨一口气就喝完了。 小兔转过身去看着萧楚,她的心,更加痛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萧楚不懂怎么去说这个理由。他知道,小兔问的不是这个,她问的,是萧楚为什么要选择离开她。 萧楚从背叛阎王殿开始,就注定要和这个女孩子相对而驰,所以,他不懂怎么去安慰这个女孩子? 曾经的信誓旦旦,却被自己抛弃,他还能说什么呢? 萧楚的选择,在很多人看来,都是没有错的。但是,在这个女孩子面前,他满是愧疚。他答应过她,会永远和她在一起。可是,曾经的永恒誓言,被自己完全吹散。但是,这一切又是那么的无可奈何。 “小兔,对不起,但是,我只能这么做。” 萧楚的声音,充满无奈和歉意。是的,他的确对不起这个专情的女孩子,但是,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他依然不会后悔。 小兔指着花爱雨问萧楚:“是因为他吗?” 萧楚轻轻的点点头:“他救过我,他把我当家人…” 小兔拿出一把匕首:“那我就马上杀了他。” 小兔一个箭步上前,萧楚马上叫住她:“别。” 小兔停了下来:“就是他把你害成这样子的,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女孩子的心,就是这么的难理解,特别是当她气愤的时候,所有的理由,都会成为很好的借口。所有的解析,都会是徒劳的。 萧楚道:“你要是杀了他,我一辈子都会恨你。” 这种话,不是一个男子汉该说的,但是这样的威胁,对一个痴情的女孩子,也是最大的。萧楚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去威胁小兔。 小兔手中的匕首慢慢落下,她终于强忍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大哭道:“为什么,我们相爱了那么多年,你却为了他抛弃了我。” 萧楚道:“小兔,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我…” 小兔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要听。” “不管你听不听,我都要说,我依然是爱你的。” 小兔蹲下去,哭得更厉害了:“不,你在骗我,你骗人。” 此时此刻的萧楚,好像上前去抱住这个无助的女孩子,可是他手脚被束缚,只能开口安慰她:“小兔,我从不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小兔依旧在哭:“那你为什么还要背叛师父,为什么还要离开阎王殿,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花爱雨喝了谁之后,总算有了一些力气,他大声道:“你是笨蛋吗?萧楚说了不会骗你,他当然不会骗你了。” 萧楚道:“弟弟,你省点力气,我来和她说就行了。” 萧楚继续道:“小兔,师父他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师父了,他勾结外人,意图谋反。如此奸恶,我们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了。” 小兔道:“可是,师父把我们抚养成人,对我们恩重如山,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该背叛师父的。” 萧楚道:“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一次出去之后,我才明白了很多事情。师父的恩情,我们一定要还,但是,报恩并不代表要无恶不作。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都是我们要守护的东西。如果因为报我们的恩,就把我们的同胞推向战火,那我们就是千古罪人了。” 小兔上前去,为萧楚解开绳索:“阎王正在率领主力和来犯的敌人交手,你现在赶紧逃,他们不会发现你的。” 萧楚道:“那样子的话,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可是你不走的话,就必死无疑了。” “就算我死了,我也不能连累你。” 这是萧楚的真话,他的确是为小兔着想的。他知道噬血阎王的手段,要是被噬血阎王知道了,小兔可就遭殃了。 小兔心里一阵感动:“你别管我了,我不会有事的。” 萧楚想了一下:“既然如此,你把我弟弟放了吧,我留在这里,所有的责任,都由我来扛。” 萧楚这话,终于让小兔伤心了。她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救萧楚,萧楚没有心领,并且还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她如何不伤心呢? 小兔愣了一下,她以为,萧楚会开口说让她跟着一起走;亦或者,萧楚会回心转意留下来。可是,萧楚却是打算牺牲自己去救别人。 小兔眼角又落泪了:“他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萧楚道:“是的,比我生命更重要。” “为了他,牺牲一切都可以吗?” “是的,没有他,我现在已经不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一切都可以。小兔所说的一切,包括了她自己在内;萧楚所理解的一切,却是不包括小兔的。小兔,又再一次伤心了。 小兔重新拿起匕首:“阎王要的只是六魔色,只要他死了,阎王就不会为难你了,那么我们就都没事了。” 然后她紧握匕首,刺向飞速刺向十字架上的花爱雨。 萧楚道:“不可。” 不过,这一次小兔并没有停下来,锋利的匕首,马上就到花爱雨的喉咙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影闪过,点住了小兔的穴道。 来的正是李啸,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总算赶来了,你们没事吧。” 萧楚显然还很虚弱:“没事,快把弟弟放下来吧。” 小白也赶来了,看到小兔要杀花爱雨,她马上长剑出鞘:“居然想杀我小哥哥,看我先杀了你。” 萧楚马上阻拦:“小白姑娘,手下留情。” 小白停了下来,她虽然很气愤,但是她知道,萧楚不让自己动手,是有原因的。而且,她是站在花爱雨的角度看问题的,换了花爱雨,花爱雨也不会动手。 小白把花爱雨放下来:“小哥哥,我们走了。” 萧楚上前去:“小兔,跟我一起走吧。” 这句话,要是放在刚才,小兔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是现在,她正在气头上,又怎么会听得进去呢?所以连话都没有答。 萧楚道:“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们就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李啸道:“我们快点吧,三大门派已经掉入陷进,就快全军覆没了。” 萧楚大惊:“那我们快去救人吧。” 二百零七 危机四伏 在无相的率领下,少林寺、风雨楼、秋水阁三派的人,已经向丛林里面进发了。现在,他们已经到了丛林中央了。 过了这个丛林,就是阎王殿了,不过现在他们,是前不着阎王殿,后面又是未知数。所以,噬血阎王早已在这个地方设下了埋伏。 三派总计六千余人,浩浩荡荡前行。所有人都认为神剑门和红雀庄的人去打头阵了,所以他们也放松了警戒,以为现在很安全。 无相右手执禅杖,左手拿念珠。他虽然已经年过七旬,但是精神却还很饱满。他的功力也很深厚,所以继五大传奇之后,江湖中人称其为第一高手。 无相的武功,到底有多强,也没有人知道。不过只是少林寺掌门这个称号,就足以威震天下。而且,他的一身无相神功,至今无人能破。 江满楼紧随其后:“大师,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无相大师道:“江楼主此言,说到老衲心坎去了。刚才在丛林外面,我就有种隐隐不安的危机,但是我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 江满楼道:“大师,实不相瞒,在下信不过柳万仞和朱鼎候两人。” 无相道:“江楼主何出此言?” 江满楼道:“五大门派,正邪难辨。但是,自从在下接手风雨楼以来,一向伸张正义,不敢说大仁大义,但总是问心无愧。昔日,因为两个六魔色,柳万仞和朱鼎候,就勾结寒江关的山贼金开石,想借此机会把我风雨楼除名。” 无相道:“老衲怎么从未听江楼主提起此事?” 江满楼道:“我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所以就不再提了。不过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了,现在仔细想想,发现这一切似乎没那么简单。” 无相道:“事关重大,还请江楼主细说。” 江满楼道:“这一点,还得从六魔色说起。” 无相道:“这与六魔色有何关系?” 江满楼道:“昔日玄心王子把九个六魔色分散各地,后来就流传集齐九个六魔色的天下的传说,虽然不知真假,但是窥伺六魔色的人,绝对不少。” 无相道:“江楼主所言极是,却不知与今天之事有何关系呢?” “花爱雨这个人,大师还记得吗?” “你说的,就是在东郊校场的那个新元之子?” “没错,大师觉得他为人如何?” “虽然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但是老衲第一眼见他,就气质过人,并且有着莫明的威慑力。将来,必定能成大事。” “他现在的身上,就有两个六魔色。” “哦,他怎么能收集到两个六魔色呢?” “机缘巧合吧,我也不太清楚。而且,他现在又被朝廷通缉了。” “这个老衲也听闻了,听说他是为了救结义兄弟,所以不顾生死,在京城劫囚车。后来被捕,听说现在已经被送往流沙国了。” 江满楼道:“怪就怪在这里。” “有什么奇怪的?” “我风雨楼在国内遍布眼线。大师你也应该知道,北上流沙国,只青岩关一条路。可是我收到的消息,他们并没有被押出关。” 无相大惊:“没有出关?那流沙国的人,想干什么?” 江满楼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流沙国驻军北疆,南下之意路人皆知。前日,若不是花爱雨一行人进退敌军,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一直没说话的秋红石也开口了:“那个年轻人,替我们五大门派拿回前掌门留下的秘籍,对我们来说,这可是一个大恩情。我们秋水阁本还想报这个恩的,不想眨眼之间,他却成了朝廷的敌人。” 秋红石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是她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老。她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豪情不逊任何男子。这也是秋水阁能立足的原因之一。 无相道:“老衲看来,那位小施主只是救人心切,并无心与朝廷作对。不过话说回来,流沙国的人没有出关,会在哪里呢?” 江满楼道:“大师,流沙国勾结丞相柳千刀的事,你们也知道吧?” 无相点点头:“知道。老衲本以为柳千刀是正直之人,没想到竟也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江满楼道:“现在柳千刀也在逃亡,大师认为他会躲在哪里呢?” “听说柳万仞门主是他的亲哥哥,所以很有可能会投靠神剑门。” 江满楼道:“我还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阎王殿也是流沙国的一个盟友。” 无相再吃一惊:“此话当真?” “这是我儿白梧亲口告诉我的,想来不会有错。” “这么说来,此事果然有蹊跷。阎王殿是流沙国的盟友,柳千刀也是流沙国的盟友。而柳万仞和柳千刀,又是兄弟。这么看来,阎王殿和神剑门,他们联合的可能性,也绝对不小。但是,我们却没有任何证据。” 江满楼道:“这个我也只是猜测,我们多加小心便是。” 秋红石道:“两位掌门这么说,我也有些疑问了。” 无相道:“秋阁主有何疑问?” 秋红石道:“这是我那静文徒儿跟我说的。当时我那两个徒儿,秋静文和秋静雅,也是新元之子,她们也已经把朝廷中最近发生的事都告诉我了。我细想一下,柳万仞和朱鼎候两人,的确心不在联盟军。” 无相道:“那我们就更加得小心了。” 此时,一行人已经到了丛林中间。突然间,一阵箭雨从四周射来,外围的弟子纷纷倒地。无相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一名少林寺弟子来报:“掌门,我们中了埋伏了。” 无相马上道:“别自乱阵脚,传令下去,准备突围。” 江满楼道:“难怪这一路来那么安静,原来他们早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秋红石道:“不过,噬血阎王怎么会知道我们来了呢?” 无相道:“两位掌门,这些以后再说吧,眼下,还是想想怎么突围吧。” 阎王殿的人,对这片丛林太熟悉了,而且又做了充分的准备。这第一波攻击之后,他们便马上撤退,顷刻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阵小小的骚乱,马上又恢复了平静。清点人数之后,联盟军只损失了几十人。无相不解:“若是伏击我们,怎么就这么一点人呢?” 江满楼道:“大师切莫大意,噬血阎王此人极度阴险,不可轻敌啊!” 秋红石道:“我们也遭到了埋伏,是不是说明神剑门和红雀庄的人,也早已遭遇到了埋伏呢?” 无相道:“不好,那我们得加快速度前去支援。” 江满楼道:“大师莫急。以神剑门和红雀庄的实力,就算阎王殿倾巢而出,也不可能全军覆没。而我们至今都没有收到求救信号,这么看来,他们应该还是安全的。但是他们从这里经过,怎么会不发生打斗呢?” 江满楼的疑虑,的确值得深思。这里完全没有打斗的痕迹,这就足以说明,神剑门和红雀庄并没有与阎王殿开战。但是,埋伏在这里的人,是怎么躲开几千人的队伍的眼睛的呢? 纵然心有怀疑,但是他们还没有确定神剑门和红雀庄已经与阎王殿联手了,所以自然就不会想到是阎王殿的人放他们过去的。 联盟军继续前行,刚走了不远,又有人来偷袭。不过联盟军已经提高了警备,及时反击,将埋伏的人一举歼灭。 不过,这仍然让人不解,埋伏的人,居然只有十几个是在暗处放冷箭的。无相越想越不明白:“十几个人来设伏,这明显是来送死的。一路走来,这短短的几里路,我们就遭遇到了几次这样的埋伏,阎王殿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江满楼道:“这一路过来,我们也损失了上百人了,不过也快到阎王殿了,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埋伏了。” 秋红石道:“可是柳门主和朱庄主仍不见踪迹,这是为什么?” 话音未落,顿时间,四周喊杀声袭来,只见周围浩浩荡荡的阎王殿的弟子,如决堤的河水冲了过来。到底有多少人,数也数不清楚。 无相马上布阵:“别乱了阵脚,三派围成三角阵势,全面迎敌。” 在这个不大不小的丛林里面,一场激烈的战斗就这样开始了。无相坐镇中央,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噬血阎王本人。的确,在他眼里,这些手下再多,合三大派之力,也绝对可以应付了,他只需要对付噬血阎王一人。 江满楼率先跳起,带领风雨楼门众,马上反击。另外一边,秋红石也已经率领秋水阁的一众女弟子反击了。 激战了片刻,两边均有死伤,但是阎王殿的人,却是来了一拨又一拨,杀也杀不过来。江满楼突然间明白了:“大师,他们采用的是车轮战,这么耗下去,我们就算不被杀死,也会累死的,得想个办法。” 这么一轮战斗下来,无相自然也看出来了:“集中力量,突围撤回去。” 三大派的人马上调整了战术,集中从来的方向突围。一阵厮杀之后,总算是突出了重围,但是联盟军却损失了近千人。 三大派的人直往丛林入口奔去,就快到路口时,柳万仞和朱鼎候率领门众出现了。四千多人,把回去的路完全挡住了。 柳万仞的笑依然很阴险:“各位,久等了啊!” 无相道:“两位掌门怎么会在这里?” 朱鼎候道:“看各位掌门的样子,是不是刚被截杀了啊?” 秋红石也大惊:“你们怎么会知道的?” 柳万仞笑得更开心了:“怎么会知道?这一切,就是我们做的。” 江满楼这下终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你们的确和阎王殿的人勾结在一起了。” 柳万仞道:“江楼主就是聪明,一点就明白了。” 江满楼道:“可是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相也跟着道:“阿尼陀佛,两位掌门助纣为虐,实在不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们及时醒悟,还来得及。” 朱鼎候狂笑:“大师,多谢好意。不过,现在不能回头的,是你们了。” 二百零八 联盟军崩溃 江湖恩怨,似乎永远也说不清道不明。刚才还是盟军,现在却成了最大的敌人。不管是什么原因,但是现在,少林寺、风雨楼和秋水阁面临的敌人,已经不仅仅是一个阎王殿了。神剑门和红雀庄,也已经成了他们的敌人。 无相上前去:“阿尼陀佛。两位掌门,助纣为虐,实乃不明之举。” 柳万仞道:“大师,你的说教,我们听得太多了,所以还是不要浪费口舌了。要感化的话,你去佛祖那里感化吧。” 即便是佛,遇到这种事情,也会有发火的可能,更何况,无相不是佛,所以这位武林高僧,马上就被柳万仞激怒了。 只见无相飞身而起,右手一张就朝柳万仞打过去。 无相不但是少林寺的掌门,还是公认的五大派的第一高手,无论是招式还是内力,都绝对是数一数二。更何况,这一掌他还夹杂着怒气。 柳万仞武功虽然也不错,但是他自己也知道,和无相这样的高手比起来,还是有一些差距的,所以无相这一掌,柳万仞也不敢硬接。 柳万仞看见无相的掌力袭来,双手齐出,各伸出两个手指,‘刷刷刷’几十道剑气杀出,化解了无相的大半掌力,然后纵身跳开,方才躲过一掌。 无相正欲跳身而起,再击一掌,却听到背后一人道:“无相大师如此身份,不如和我过过招吧。” 无相转过身去,众人让开一条通道。说话的人带着一个血红色的面具,一身血色的长袍,除了噬血阎王还有谁? 无相的武功,江湖中众人皆知。噬血阎王的武功,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是无论是阎王殿主人还是武林圣人的徒弟名号,都能让人不寒而栗。 高手的对决,比的不仅是武功,还有气场和心境。无相虽然贵为五大派第一高手,但是噬血阎王敢这么挑衅,就已经在势头压过无相了。 无相上前一步,左手紧握禅杖,右手置于胸前:“阿尼陀佛,施主心境不良,行事不正,他日因果必有报。且听贫僧一言,回头是岸。” 无相的身份和地位,无论有多少的怒气,他都只能先礼后兵。再者,他这么做,也实在是不愿刀兵相见。本来是五大派围攻阎王殿,现在神剑门和红雀庄已经弃明投暗,目前的局势,就是少林寺、风雨楼和秋水阁,对上阎王殿、神剑门和红雀庄。论实力,两股势力应该是不相上下的。不过现在少林寺三派,是处于被动的局面,真动起手来,他们还是要吃亏的。 噬血阎王就是那种能动手就绝对要见血的人,他的野心,本来就是要铲除异己,现在这个大好机会,他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所以无相的话,也不过是耳边过的轻风:“老和尚,等下我就送你们去见你们的佛祖。” 趁着两人对话之际,江满楼低声下令道:“我们现在被包围了,他们随时有可能会进攻,让大家提高紧惕。” 噬血阎王道:“知道阎王殿的意思吗?” 无相道:“阿尼陀佛,生死轮回,出家人早已看透。” 噬血阎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们吧。阎王殿,就是阎王殿,阎王殿里,没有活人,只有死人。” 只有死人,没有活人。现在,各大门派的人,都是活人。噬血阎王的言下之意,就是要把这里的所有敌人都铲除。 江满楼挺身出来道:“莫非你们有把握全灭我们?” 噬血阎王大笑:“当然。我既然知道你们要来了,当然会有相应的准备。不然,我又怎么有这么好的机会歼灭你们呢?” 无相立刻大声道:“大家小心,准备反击。” 噬血阎王再次大笑:“你们不用太过紧张,虽然你们在我们的包围之中,但是真打起来,我们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江满楼感觉到事情有蹊跷,大惊道:“你想干什么?” 噬血阎王道:“江楼主,别担心,很快你就会知道了。”然后他马上下令:“撤。” 一声令下,顿时间,重重包围的人,立刻就散去了,人影都没了。 敌人无缘无故全部散去,无相不解,问江满楼和秋红石道:“两位掌门,噬血阎王绝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人,他要干什么?” 江满楼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秋红石道:“不管他要干什么,我们都必须小心为上。” 江满楼道:“无相大师,秋阁主,本来是五大门派围攻阎王殿的,但是神剑门和红雀庄不但退出了联盟军,还成了我们的敌人,现在若真的打起来,于我们不利,不如我们先行撤退,日后再作打算。” 秋红石道:“江楼主所言极是。” 无相道:“既然两位掌门都这么说,那我们就先撤吧。” 无相在前,带领众人正欲撤退,江白桐从后面赶过来,对江满楼道:“爹,不好,出事了。” 江满楼脸色凝重:“什么事?” 江白梧道:“后面的人突然间浑身无力,连路都走不了了。” 江满楼道:“有多少人?” “几十个。” 江满楼想了会:“大家相互搀扶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可以离开了。” 刚走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江白桐又赶上来了,这一次,他的脸色都变了:“爹,不对劲啊,又有很多人浑身无力。” 江满楼道:“没办法了,让大家互帮互助,加快速度前进。” 突然间倒下去了这么多人,这件事情,绝对是有原因的,不过现在,不是查清这原因的时候,最主要的,还是先逃。否则让阎王殿的人知道,他们趁此机会来偷袭,那么联盟军就更加危险了。 无相也想不明白这件事:“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无力呢?” 江满楼道:“老夫也不知道,不过这件事必有蹊跷。” 秋红石道:“无论如何,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先尽快离开这里。” 众人加快了前进的步伐,不过事情就是这么怪,走的越远,走得越快,倒下去的人,就越来越多,还没走出一里路,就倒下去近五百人了。 事情越来越不妙了,“停”,无相叫住了众人,随后道:“江楼主,秋阁主,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恐怕我们还没走出这里,就全都倒下了。” 江满楼若有所悟:“会不会是阎王殿的人干的?” 秋红石道:“这个很有可能,不过会使人全身无力的毒药,我从来没听说过。而且,他们也没有机会下毒。” 无相道:“我们先停下片刻,看看怎么样先。” 暗处,噬血阎王一直派人跟着少林寺三派一行人。噬血阎王本人,早已在丛林的出口处等着了,除了他,还有柳万仞和朱鼎候和他们的门众。 柳万仞笑道:“阎王果然好手段,佩服,佩服。”柳万仞笑起来的时候,脸色更加苍白了,像极了一个贫血而死的人。 朱鼎候也在一旁赞扬:“看来和阎王合作,还真是明确的决定啊!” 噬血阎王道:“两位掌门过奖了,若不是两位掌门相助,在下又岂能这么安心的在这里和两位聊天呢?” 柳万仞道:“不过我还是不明白,阎王是怎么让他们中毒的?” 噬血阎王道:“我之所以把阎王殿设在这里,靠的就是这片丛林。这片丛林长有一种很奇怪的植物,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只要配合到我阎王殿的特制毒药,就能让人浑身无力。” 朱鼎候道:“阎王是怎么下的毒?” 噬血阎王道:“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安排好了十几个弓箭手偷袭他们。不过这个偷袭,是表面的。他们射出去的箭,是我特制的,上面有我阎王殿的毒药。再者,在那里,刚好有那种怪异的植物,两者一结合,就行了。” 柳万仞大喜道:“哈哈哈,真是高招,看来,现在他们差不多全军覆没了。” 朱鼎候道:“这就叫做,不费吹灰之力啊!” 噬血阎王道:“两位掌门不可大意。第一,这个毒,只能让人无力,并不会对人体有伤害;第二,这个毒,对内功深厚的人,是没有作用的;第三,中了毒的人,只要不走动,控制好气血运行,也不会发作。” 柳万仞道:“这么说来,那不是没用了吗?” 噬血阎王道:“柳门主此言差矣。少林寺、风雨楼、秋水阁,真正不受这个毒影响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他们门下的弟子,要想毒不发作,就只能在原地呆着,这样一来,我们在这里守着,他们就只有活活饿死;若是他们想走,哈哈哈,到了这里,能站起来的,都不够十个人了,又有何惧。” 柳万仞和朱鼎候齐赞:“阎王高招。” 少林寺三派的人,现在的确是陷入困境了,倒下去的人,已经差不多一千人了,不过他们也总算发现了这个毒的特点,于是无相便下令让所有人在原地休息。 他们不是不想走,只不过走的话,最后就会倒下去,所以只能在这里先想办法了。至于和噬血阎王说的饿死,也还没那么快,最起码,他们在保持战斗力的情况下,还有好几个时辰去想办法。 江白梧终于来到了。他跳过那个悬崖之后,就一直跟着神剑门和红雀庄的人,暗中也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于是便躲开阎王殿的人,找到了江满楼等人,不过他一个人的到来,也改变不了什么,最起码,三大派的人已经陷入绝境了。 江满楼道:“梧儿,你怎么来了?其他人怎么样了?” 江白梧等人劫囚犯的事,江湖中的人早已知晓了,他出现在这里,的确是个意外。 江白梧道:“爹,大家都没事,你们怎么了?” 江满楼叹了一口气:“我们不小心着了噬血阎王的道,现在是寸步难行啊!” 江白梧思索了一下:“爹,我想起一个人,也许他能帮你们。” 二百零九 突出重围 江白梧的出现,无疑给了众人一线希望,江满楼大喜问道:“谁?” 江白梧道:“萧楚。” 秋红石道:“萧楚?他不是阎王殿的人吗?” 江白梧点点头:“没错,正因为他是阎王殿的人,所以我才说他能帮我们。” 江白桐道:“弟弟,阎王殿的人,怎么可能会帮我们?” 江白梧道:“哥,你相信我。我和他们生死与共,而且,他现在已经叛离出阎王殿了,他一定会帮我们的。” 秋红石身后,秋静文出来了:“江公子,你怎么来了?” 虽然是身处险境,但是秋静文看到江白梧,马上绽出了笑脸。 江白梧道:“八妹十妹,原来你们也在这里。” 江白梧称她们两人为妹妹,也是合情合理。当日十一个人义结金兰,江白梧排行第四,秋静文和秋静雅则是第八和第十。 江满楼道:“你们怎么成兄妹了?” 江白梧道:“爹爹,此事说来话长,日后我再跟你细说吧。” 无相上前道:“江公子说得对,我们还是先想办法逃离这里。” 秋红石道:“如江公子所说,或许萧楚真的能帮我们,但是他有几成值得我们信任?而且,他现在人也不在这里,我们要怎么办?” 秋静文挺身而出:“师父,您老人家放心吧,三哥虽然是阎王殿的人,但是他对我们可好了,他一定会帮我们的。” 秋静雅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师姐说的一点也没错。” 无相道:“秋阁主,眼下已经别无他法,萧楚虽然出身于阎王殿,但是他为人行事刚正不阿,不管如何,我们都应该信他一次。” 随后无相转身问江白梧:“那萧楚现在何处?” 江白梧道:“他被噬血阎王关起来了。” 秋静文和秋静雅大惊:“四哥,三哥怎么了?” 江白梧道:“朝廷和流沙国达成交易,用三哥和小弟换取关外的和平。我们本想在半路救人的,不想流沙国已经和阎王殿勾结了,他们就把人送到这里来了。” 秋静文怒道:“朝廷这么做,太不仁义了。” 秋静雅也是义愤填膺:“就是,怎么能那三哥和小弟的命去做交易呢。” 江满楼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政治,你们还小,长大了,就明白了。” 无相道:“阎王殿虽然已经不远了,可是,我们现在不敢动弹半分,我们怎么去救人呢?” 江白梧道:“大师放心,已经有人去救他们了。” 江满楼道:“阎王殿守卫森严,谁去救人?” 江白梧道:“李啸和小白姑娘。” 秋静文和秋静雅再次喜道:“六哥和小白姑娘也来了,我好想念他们啊!” 秋红石再次露出凝重之色:“只有他们两人,恐怕没那么容易从阎王殿把人救出来。” 江满楼也担心起来了:“秋阁主所言正是。且不说噬血阎王的武功是他们所不能敌的,光是在人数上,他们就扛不住啊!” 江白梧道:“既然这样子,我马上去接应他们。” 众人商议未完,后面一人来报:“报告,有人来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了,若是现在噬血阎王带人杀进来,他们是万万抵挡不住的,那样就算不会全军覆没,也会死者八九。 众人循着那人所说的方向看过去,还好,只是四个人。江白梧一眼就认出了这四个人,他马上迎上去:“小弟,你们总算是平安无事了。” 这四个人,正是花爱雨、李啸、萧楚和小白四人。小白和李啸把人救出来之后,恰逢噬血阎王带领阎王殿的大部分弟子来围堵江满楼一行人,所以阎王殿内很是空虚,他们逃出来,也就没费什么功夫。 秋静文和秋静雅也跟着上去:“三哥,六哥,小弟,好久不见你们了。” 花爱雨看着两人,想了一下,才认出两人:“是你们啊,真是太好了。”然后马上大喊:“呀,好口渴啊,水,我要喝水…” 秋静文马上把水递过去:“小弟,你还是这么孩子气啊!” 花爱雨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半胡的水,然后拿起联盟军随身携带的食物,就狼吞虎咽吃了起了。他虽然没受伤,但是他实在是太累太饿了。 萧楚也总算恢复了一些精力,起码不用人扶了。他缓缓的坐到地上去,喝了一口水,看到各大门派的人,他也知道是五大门派围攻阎王殿一事。神剑门和红雀庄的叛变,他也知道了,所以也不问什么了。 无相上前去:“阿尼陀佛,萧公子,我少林寺等三大门派的人,遭到了家师噬血阎王的算计,大部分的弟子都中毒了,不知可有解法?” 萧楚说话都还不是很有力:“中毒?中什么毒?” 无相摇摇头:“老衲等眼拙,看不出来。不过中毒的人,浑身无力。” 萧楚毕竟是阎王殿出身的,无相刚说出来,他就想到了:“这说是毒也行,不是毒也行,虽然是浑身无力,但是对人也没有伤害。” 无相道:“那可有解药?” 萧楚摇摇头:“没有,不过三天后,就会完全恢复。” 江满楼道:“三天的话,我们早就全军覆没了。” 秋红石道:“公子可有办法带我们离开这里?” 虽然说正邪不两立,但是萧楚却非邪道之人。毕竟,现在的处境,萧楚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所以不管怎么样,都只能先问问了。 萧楚低头想了一下:“我虽然离开了阎王殿,但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们要消灭阎王殿,我又怎么能帮你们呢?” 忠孝仁义,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一个义字,并且,噬血阎王对萧楚恩重如山,所以要他帮别人对付噬血阎王,还是很难的。 花爱雨虽然一直在吃东西,但是听到萧楚这句话,他就马上转过头去:“我说萧楚,帮一下他们吧,他们可是好人呢。” 花爱雨又恢复了了那个灿烂的笑容,那个最真的笑容。他还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从萧楚那句话中,听出了萧楚的无奈。他知道,萧楚是想帮他们的,只不过还没转过那个弯而已。 花爱雨的话,虽然很简单,但是他的笑容,却可以感染每一个人,萧楚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小弟都说话了,那我也只能听了。” 萧楚吃力的站起来:“我们现在的状态,要离开这里,一定要先避开我师父,你们先派人去打探一下,我师父在那里。” 一会儿,去刺探的人回来了:“噬血阎王和柳万仞还有朱鼎候,都在丛林的出口处等着。” 江满楼道:“他们是想以逸待劳,一举全灭我们啊!” 萧楚道:“既然他们在前面,那我们只能从后面走了。”然后他转过身去:“叫后面的人跟紧了我带你们从另一条路离开。” 现在的萧楚,无疑就是他们的救世主,所以萧楚说的话,他们也不敢不听。各大门派的弟子,相互搀扶着,慢慢的跟着萧楚前行。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倒下去的人也越来越多了,现在几乎就是一个人扶着一个人在前进。不过知道能够逃生,大家也就没有怨言了。 萧楚带着众人来到一个隐秘的山前:“这座山底下,有一个密道,穿过密道,就可以离开阎王殿了。” 密道的入口,就在山脚的一个荆棘丛中,扒开荆棘,才能看到入口。无相马上组织众人:“大家加紧时间,马上从密道出去。” 萧楚道:“顺着密道一直走就行了。” 看到出路就在眼前,众人更是加快了速度。不过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软弱无力了,再怎么快,也只能慢慢走了。 另外一边,噬血阎王还在等着好消息。一人快马上报:“报告阎王,兔使被人点了穴道,萧楚和花爱雨被人就走了。” 从阎王殿里把人就走,这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噬血阎王大怒:“谁干的?” “不知道,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 柳万仞道:“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人追回来。” 朱鼎候也急了:“阎王,你说怎么办?” 此时,又有一人来报:“报告阎王,三大派的人动身了。” 噬血阎王大惊:“他们动身去哪里?” “西北方向的一座小山。” 噬血阎王拍案大怒:“不可能,他们怎么会知道出路?” 柳万仞看到噬血阎王的语气变化,就知道事情不妙了:“阎王,什么出路?” 噬血阎王道:“为了保险起见,我在主峰后山的一座小山下挖了一条密道,本来是为了逃生用的,不想却被他们利用了。” 朱鼎候道:“这条密道,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噬血阎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一定是我那个不肖徒弟做的。” 柳万仞道:“阎王,这么好的机会,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朱鼎候道:“对,他们毕竟中了毒,一定跑不远。” 噬血阎王道:“马上集中兵力,我要追上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三大派的人,已经有近半的人进了密道,这时候,噬血阎王等人率领门众杀了过来:“想跑,没那么容易。” 噬血阎王第一个盯上的就是萧楚:“逆徒,我要亲手杀了你。” 无相看到噬血阎王,马上运功,右手一掌,和噬血阎王两掌相击,四周尘土飞扬,地面都裂开了三尺。 阎王殿、神剑门和红雀庄的众弟子杀过来了,联盟军的人手脚无力,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刹那间,就已经血流成河了。 无相当机立断:“我来殿后,不要管那么多了,能走多少是多少。” 三个门派,六千余人,只有四千左右的进了密道,其余的,都被杀了。 看到所有人都进了密道,无相立刻甩开噬血阎王,马上进了密道,然后转过身去,一招大力金刚掌,把洞口打塌。 噬血阎王无法追击,联盟军总算保留了一部分实力。不过这一次的讨伐,少林寺、风雨楼和秋水阁,白白损失了两千余人,五大门派的实力平衡,已经遭到了破坏。 二百一十 逃亡之路 从阎王殿战败回来,少林寺、风雨楼和秋水阁各自回去。江湖的势力平衡,已经出现了倾斜,如果再发生任何的风吹草动,这个平衡,很有可能就被打破,到时候,腥风血雨,血染江湖,就是必然的了。 江满楼带着一行人回到风雨楼,郝文光、诸葛延玉和凌雪云果然在风雨楼等着。他们毕竟还是逃犯,不敢怎么露面,在这里也能躲避一下。 看到众人无事,特别是花爱雨平安归来,郝文光总算松了一口气:“小弟,还有各位,大家都没事,那就最好不过了。” 又回到了风雨楼,花爱雨的心请就好了一半:“真是太好了。” 江满楼道:“这一次,少林寺红雀庄,还有我们风雨楼,都受到了创伤,五大门派的势力平衡,已经出现倾斜了,江湖恐怕要乱了。” 诸葛延玉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阎王殿和流沙国勾结,绝不会是为了躲过这次危机。神剑门和红雀庄又已经亲向阎王殿了,现在的少林寺、风雨楼和秋水阁,很难和他们抗衡了。若是江湖大乱,那么寒江关、飞云渡和黑风寨三大山贼,也该有所行动了。” 江白梧道:“如此大乱,朝廷不会坐视不管吧?” 诸葛延玉道:“朝廷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了。流沙国敢南下,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国家所做的决定,恐怕北疆七国都与这件事有关。北疆七国若真是连成一气,那么朝廷就自顾不暇了,更不说西域一带和东岛一直虎视眈眈了。现在的朝廷,是自身难保,又怎么还有心思管江湖之事呢。” 江满楼道:“诸葛公子所言极是,这件事,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诸葛延玉道:“江楼主,我们该走了。” 江满楼道:“为何那么急着走呢?” 诸葛延玉道:“我们一行人,仍是通缉犯,留在这里,更会让人有借口对风雨楼下手,所以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江满楼也不强留:“那你们有什么打算?” 诸葛延玉道:“朝廷无暇顾及江湖之事,也必然无法顾及我们,所以我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重回朝廷吧。” 江满楼道:“既然如此,那你们走吧。”然后叫过江白梧:“梧儿,为父的帮不了你,只能希望你在外面不要出事了。记住,大家要齐心协力,等哪一天有机会了,一定要回来,老夫在风雨楼等着你们。” 众人齐声道:“多谢江楼主。” 逃亡之路,开始了。花爱雨、萧楚、江白梧、郝文光、李啸、小白、诸葛延玉和凌雪云,一行八人开始了无穷无尽的逃亡。 皇宫里面,皇上和司徒卫国又在商量着事情。 “司徒,五大门派围攻阎王殿一事,果然和我们想的一样啊!” “皇上,柳万仞和朱鼎候都是野心勃勃之人,自然不会看着其他三派的势头涨上去,所以他们联合阎王殿反过来对付少林寺三派,是必然的。” “那些小鬼,走到哪里了?” “刚从阎王殿那里救了少林寺三派的人,现在刚离开了风雨楼。” “让玄武去招呼他们一下,怎么样?” “玄武将军武功太高,我怕他们顶不住。” “那就劳烦你跟着去看一下了。” “皇上,我都老了,玄武将军若真的动起手来,我怕我也拦不住他了。” 皇上道:“这个不用担心,玄武虽然行事刚正,但是如果我要他生擒,他还是会听的。你跟上去不要让那些小家伙出事就行了。” 司徒卫国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倒可以。” 皇上呵呵的笑道:“这帮小鬼,不可小觑啊!我再下一道圣旨,如何?” “皇上想说什么?” “全国悬赏通缉,遇到花爱雨一行人,格杀勿论,如何?” 司徒卫国道:“格杀勿论虽然不太好听,却也合理。八个人中,有五个新元之子,还有一个大明山白旗旗主,只有一个不会武功,但却有最聪明的诸葛延玉在一起,所以能对付他们的,也没有几个人了。”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了,马上传令下去。” 圣旨一出,通缉令马上散播全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要杀人,不管是多少个,那个人都必须得死。格杀勿论,这四个字,的确是最让人胆寒的。 逃亡,只有逃亡。花爱雨一行人,无法和朝廷抗衡,所以他们只有逃。可是,他们能逃到哪里呢?无论哪里,都是皇上的地方,都逃不出皇上的手心。 逃亡,是最让人痛苦的,因为你别无选择,不管前方是什么,无论会遇到什么,你都只能不断的往前走。但是走的这条路,不是活路,而是死路。越往前,就越危险;越危险,就越得往前,最后,只有死。 现在,已经是第十天了。花爱雨一行人,已经整整逃了十天了,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夜,很黑,没有一点月光。在这样的荒郊野外,显得更加让人胆寒。死一般的寂寞,困扰着这八个人,八个逃亡的人。现在的他们,像八只受了惊的老鼠,只能躲在山里面,连人也不敢见了。 他们八个人,是被玄武逼到这里来的。玄武的武功太高了,除去诸葛延玉和凌雪云,其余六人联手,都敌不过玄武。若不是皇上下令玄武要生擒,再加上司徒卫国暗中相助,他们恐怕早就横尸异处了。 除了玄武,他们还遇到了很多人的追杀。有官兵,有江湖人士,也有山贼。这就是天子的实力,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把这一行人逼上绝路。 这十天来,他们大小遇到了近百伙人,除了厮杀,还是厮杀。最后遇到了玄武,被玄武逼进了这一片没有生机的林子里面。 花爱雨独自坐在树下,了无生气。一直被追杀,他已经两天不得吃东西了,也一直没得睡过觉。困和饿,是最折磨他的两件事,现在,这两件事一起来了。 小白就坐在花爱雨身边,她的一袭白衣,已经脏了。她没忘记她的任务,要保护好花爱雨。可是现在,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了,还怎么去保护别人呢? 干爹,小白又想起了干爹。如果干爹知道事情被自己搞成了这样子,他是不是会生气呢?还是会马上出来帮助自己呢? 可是,干爹不知道,那个无所不能的人,并不知道她的处境;她也回不了大明山,回不了那个温暖熟悉的家。她还能撑多久呢? 李啸在擦拭着他的缨枪,他的人虽然疲惫,可是枪头依旧光亮。不管什么人,只要你在江湖上行走,就必须有一件兵器做朋友,李啸的朋友,就是这杆枪。 可是,他还能握这柄枪多少次呢?今天不死,明天呢?今天来的是玄武,明天会是谁呢?四大将军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紫衣,李啸又想起了紫衣公主。她是不是会为自己担心呢?她是不是去求过皇上,让皇上收回成命呢? 郝文光也显得狼狈不堪了,他那飘逸的长发,也变的枯燥了,他没想过,会变成这个局面。他的出现,只是为了找到花爱雨,把花爱雨接回去。 只有郝文光自己知道,无论如何,花爱雨都不能死。这个原因,他迟早要说出来,但是现在,他还不能说。 江白梧握剑的手,也显得越来越无力了。堂堂风雨楼的少主,沦落到逃亡天涯,这种感觉,绝对不会好受。 风雨楼,在江湖上,可以说是呼风唤雨。但是,他还能再回去吗?他还能再见风雨楼众人一眼吗?没有人知道。 萧楚是众人中最为疲惫的,今天在和玄武的交手中,他正面和玄武对了一掌,已经受了内伤,若不是皇上下令生擒,恐怕他早已死了。离开了阎王殿,本以为可以重新开始,却不想走上了一条绝路。死亡,什么时候来临呢? 无论情况多么糟糕,总会有人保持着笑容,诸葛延玉就是会微笑的那个人,凌雪云就依偎在他怀里,这对小恋人,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诸葛延玉乃是诸葛家族的人,最富有的家族,他完全可以不管这件事,但他还是选择来了。有些事情,似乎是永远都不需要原因的。 “明天,我们怎么办?”郝文光打破了沉默。 没有人回答,因为没有人知道。 “过了今晚再说吧。”诸葛延玉也只能这么说了。 无论你多么聪明,当敌人有压倒性的优势时,你也会显得无能为力。 “别担心,我们全都不会有事的。”花爱雨的语气,还是那么坚定。他的神情,又变了。变得可靠,变得温暖,变得可信。 真的不会有事吗?没有人敢这么说,只有花爱雨。不过他说得出,就一定会去做。他这么说,就一定会舍命去做到。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微笑,李啸率先笑起来:“小弟说的对,我们一起经历那么多事了,这一次,也绝对不会有事的。” 江白梧也附和道:“没错,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没有什么能难倒我们。” 诸葛延玉若有所思道:“我并不是在担心我们,我更奇怪的是,皇上为什么会死死盯着我们,甚至连玄武都派来了?” 诸葛延玉说的没错,皇上的确在死死盯着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现在,皇上又开始有行动了。 深夜的皇宫,依旧安静,似乎每个晚上,皇上都和司徒卫国有话要说,这一晚,也不例外:“司徒,我们是不是该收网了?” 司徒卫国道:“是该收网了。” 皇上对身边的太监道:“去把青龙将军叫过来。”皇上似乎是真的老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开始出现疲态了。只要是人,不都会老吗? 一会儿,青龙来了,他似乎永远都是刚睡醒一样,似乎永远都打不起精神:“啊,皇上深夜召见微臣,不知有何吩咐。” “你代朕去见见花爱雨一行人,和他们做个交易。” 青龙道:“啊,皇上,万一他们不肯呢?” 皇上无比自信的道:“他们不得不答应。” 二百一十一 重磅交易 青龙虽然看起来总是打瞌睡,但是他做事,从不打瞌睡;青龙做事虽然很让人费解,但是皇上的命令,他从不质疑,现在,青龙已经找到了花爱雨一行八人。 “啊,我说大家,好久不见了呢。” 青龙在半夜就找到花爱雨一行人了,不过他似乎不想打扰这八个人的睡觉,所以自己也在傍边睡着了,直到早上,他才说话。 青龙的突然出现,把熟睡的八人惊醒。已经身心疲惫的八人,看到是‘仁义将军’青龙,无异于给他们判了死刑。 玄武之后,就遇到青龙,没有比这更绝望的事情了。 郝文光嗖的起身,走到前面:“青龙,你来干嘛?” 青龙坐在地上,用右手撑着额头,伸出左手自言自语:“啊,一二三四五…啊,糟糕了,人太多了,手指不够了…” 萧楚虽然受了伤,但还是能站起来的,他也挺身而出:“青龙将军,我们知道现在的我们,是逃不出你的手掌的,但是我们求你一件事,放过一些无辜的人。” “啊,你们都是死刑犯,哪些是无辜的的呢?” 萧楚道:“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你把我带回去交差吧,我只求你放了我身后的人,他们是无辜的。” “啊,这个,不行呢,皇上说了是八个人的。” 这时,花爱雨醒过来了,一看到青龙,他就大嚷道:“喂,青鬼,你要是对我的家人做什么,我就打飞你。” 青龙完全没有怒气:“啊,是你啊,我们好久不见了呢。” 青龙这说话,太客气了,花爱雨的怒气一下子就消了,反而大笑起来:“啊,是呢,我也好久不见你了。话说,你的肉好吃了吗?” 花爱雨还没忘记,他一直以为有鬼,也一直想吃鬼的肉,所以才会这样问。 听到花爱雨的对话,其余七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不得不说,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也的确让人觉得好笑。但是他们看到青龙完全没有恶意,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啊,这个,我也没吃过,所以我也不知道呢。” 花爱雨口水都流出来了:“那让我咬一口好不好?” “啊,这个,不行呢,那样会很痛的。” 花爱雨捧腹大笑:“你果然也是个笨蛋啊…” 诸葛延玉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青龙将军,你赶来这里,不会只是想和我们小弟说笑吧?” 青龙脸上的神情,严肃起来了。他慢慢地站起来:“总算找到一个能说话的了,皇上让我来和你们做一笔交易。” 不仅是诸葛延玉,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他们是死刑犯,皇上已经下令格杀勿论,还能有什么交易呢? 萧楚脱口而出:“什么交易?” 青龙道:“五大门派联盟围攻阎王殿,可是神剑门和红雀庄却反戈一击,使得少林寺、风雨楼和红雀庄损失惨重。本来五大门派是平衡的,现在,这个天平,已经向阎王殿、神剑门和红雀庄倾斜了。若此下去,江湖必然大乱,到时候,三大山贼也肯定会趁机入主武林纷争,这样的结果,最后就会让整个国家陷入混乱。这一点,你们应该清楚吧?” 江白梧道:“我们当然知道。本来,我们还以为朝廷会出面调解,不过现在的朝廷,是根本就顾不及江湖之事了。” “你们说对了,所以皇上早就在盘算这件事了。” 李啸疑惑一问:“皇上早就知道会这样?” 青龙点点头:“别看皇上年纪大,他想到的事,多着呢。” 江白梧道:“那皇上在盘算着什么?” “皇上知道阎王殿一战,江湖势力平衡必然会出现波动,届时那些好事者一定会惹是生非。但是,朝廷现在又无力顾及江湖纷争,长此下去,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就必须要有人去阻止这一切。” 小白开口了:“那谁去最合适?” “本来,有少林寺、风雨楼和红雀庄三大门派,任何纠纷都应该能够处理好。但是,现在的少林寺、风雨楼和红雀庄,受到了重创,实力已经到不了五大门派的级别了,面对这一场将来的风波,他们也是力不从心。这样子一来,就必须要有新人站出来,去和这些邪恶势力抗衡。” 郝文光道:“皇上选中了谁?” “你们。” 青龙这句话,的确让众人有点想不通。皇上既然选中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杀他们?不过,诸葛延玉却马上想明白了。 诸葛延玉道:“原来,这一切的指使人,是皇上。” 青龙没有否认:“是的。” 这么一说,大家都似乎明白了,花爱雨是什么也不懂,凌雪云则还不怎么明白。凌雪云道:“延玉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诸葛延玉道:“皇上这是想让我们苦心志,劳筋骨啊!” 凌雪云一头雾水:“我还是不明白。” 诸葛延玉道:“那我就从头跟你说一遍吧。这个事情,要从萧楚进京开始说起。当时萧楚一心求死,于是皇上便顺水推舟,成全萧楚。” 江白梧道:“萧楚有难,小弟必定会去救人。小弟若去,我们几个人,也绝对不会推辞,皇上对这一点,非常有把握。” 诸葛延玉点点头:“没错,那时候,我们就已经上钩了。” 李啸道:“不过,皇上没有想到的是,第一次我们把人救出来了,结果萧楚和小弟却又被他抓回去了。君无戏言,这样子一来,一个死刑犯,一个劫囚犯,无论如何,都得死,这场戏,只能继续演下去。” 诸葛延玉道:“不过,流沙国的人,帮了皇上一个忙。” 郝文光道:“流沙国自作聪明,本以为这样子可以得到六魔色,但是他们却没想到,却暴露了自己和阎王殿的关系。” 诸葛延玉道:“正是。皇上明白这一切之后,再次将计就计,把我们送给流沙国。这样一来,他不但可以为青岩关紧张的战事松绑,还能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流沙国和阎王殿的身上。” 小白也明白了:“人在哪,我们的目的就在哪。人到了阎王殿,我们就必然要去阎王殿救人。这样一来,我们不但是通缉犯,还和阎王殿、神剑门、红雀庄成了敌人。” 诸葛延玉道:“前有阎王殿若干势力这群狼,后有朝廷这只猛虎,身为羊肉的我们,是进退两难,所以,我们只能逃亡。” 萧楚道:“朝廷并不要我们死,他只要我们逃亡,要我们感到害怕,感到绝望。逃亡,甚至会比死亡更可怕,当我们无路可走的时候,就只能任人摆布了。” 诸葛延玉道:“在我们无路可走的时候,朝廷再伸出一只手。有了这只救命的手,那时候,朝廷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别无选择了。” 事情的原委,就是这样子。皇上先让花爱雨一行人陷入绝境,然后再出面,让这一行人戴罪立功,平定江湖之事。 诸葛延玉道:“青龙将军,不知道我们说得对不对?” 青龙点点头:“啊,应该没错吧。” 把正事说完之后,青龙又马上变得懒散起来了。 凌雪云道:“原来是这样子啊!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朝廷要你们去做什么,直接说就行了啊,还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 诸葛延玉道:“这就是政治。朝廷是朝廷,江湖是江湖,江湖事江湖了。虽然说朝廷可以干涉江湖之事,但是如果不是很严重的事,朝廷也不能贸然出面。那时候,我们的身份是新元之子,都是朝廷的人,我们代表的是朝廷,如果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朝廷和江湖的争斗。” 凌雪云道:“那现在有什么不同?” 诸葛延玉道:“现在我们是通缉犯,是死刑犯,如果我们现在去干预江湖之事,自然和朝廷没有关系了。” 凌雪云总算明白了:“原来这么简单的事,也会这么复杂啊!” 萧楚道:“青龙将军,那你说说,今天的交易是什么?” 青龙道:“阎王殿、神剑门、红雀庄,都是不能留的,但是少林寺、风雨楼、秋水阁,已经没有实力阻止他们了。阎王殿、神剑门、红雀庄,起码要有一个消失。事情办完之后,你们的罪名,就全部撤销,恢复你们新元之子的身份。” 诸葛延玉道:“青龙将军,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能以一己之力消灭刚才所说的任何一个门派吗?” 青龙摇摇头:“没有人可以。” 诸葛延玉道:“我们这里的所有人联手,都打不过你,又何谈消灭他们呢?” 青龙道:“这个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同意,皇上会给你们一个好去处的。” 诸葛延玉疑惑一问:“去哪里?” “少林寺。” 少林寺,乃是五大门派之首,也是自古以来长盛不衰的一个门派,如果他们真的能上少林寺修炼,那么消灭一个门派,也并非不可能。 没有人敢轻易答应,因为他们知道,无论消灭哪个门派,都不是容易的事。这个交易,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但是他们却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花爱雨站出来了:“你是说,消灭一个就行了吧?” 青龙点点头:“是的。” 花爱雨无比坚定的道:“我们同意了。” 小白道:“笨蛋哥哥,别那么轻易的答应他。” 花爱雨没有回答小白,而是双目直视前方,攥紧拳头道:“我不会让我的家人天天都这么躲人,我要让我的家人全部都可以回家。” 花爱雨的一句话,把所有人的心都捆绑在了一起,没有人再去反对这个决定。 青龙道:“看来,交易是达成了,那么,你们打算消灭哪个门派?” 每个人心中都有答案,不过花爱雨是最先说出来的:“全部都要消灭。” 花爱雨的话,又震惊了全部人。他的眼神,他的语气,绝不是一个玩笑和一个气话,而是一种坚定的信念。 青龙微微一笑:“那么,三天后,你们就上少林寺吧!” 二百一十二 少林寺 少林寺,一直都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即便是经历了阎王殿一战的挫败,也没有人哪个门派能撼动其武林第一门派的地位。 现在,花爱雨一行人,就在少林寺的山脚下。 少林寺处于一座高山上,山上郁郁葱葱,四季如春,生机勃勃,风景独好,如仙境一般。正是这块圣地,才能让少林寺在武林中永垂不朽。 花爱雨一行人,已经足足赶了三天的路,花爱雨来到山门,就马上冲上去:“喂,有没有人啊,肚子好饿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经历了很多的事情,花爱雨似乎还没有成长的迹象。不过他这个孩子,反而更加深得大家的喜欢。 守门的两个和尚马上上前去:“谁敢在此放肆?” 小白立刻上前去拉住花爱雨:“小哥哥,不要胡闹。”然后她双掌合什:“两位大师,我们是奉皇上之命而来的,劳烦带我们引见一下无相大师。” 这的确是皇上的命令。少林寺虽然是江湖门派,但却是直属于朝廷的门派。所以花爱雨等人这次要来,朝廷早已向少林寺说清楚了。 一个和尚道:“既如此,那请几位稍等,我们马上去通报。” 一会儿,两个披着袈裟的和尚出来了,却不是无相。这两个和尚,就是了戒了悟两人。当时东方武林挑选新元之子时,这两人也是公证人之一。 了戒远远地就迎了上来:“阿尼陀佛,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前者因为阎王殿一事,对本寺造成了一些损害,方丈自觉有愧,自罚面壁一周,明天才能出关,各位的事情,现在只能先由老衲安排了。” 诸葛延玉道:“大师客气了,此次我们奉皇上之命,将在贵寺留住三个月,对贵寺多有影响,还请多多包涵。” 了悟道:“各位施主,我们还是进里面谈吧!” 一行人从少林寺的山门进去,刚进了山门,就看到有上百少林弟子在练拳。他们所练的拳,乃是很基本的罗汉拳。 少林寺之所以能长久不衰,和他的严格纪律有着重大的关系。进了少林寺的人,不但要习武,还要修心,禅武合一,才是他们追求的境界。 少林寺的武功,何止千百;少林寺出来的高手,何止千万。不过无论是谁,进了少林,都得从最基本练起,这是很基本的要求。 花爱雨看到几百和尚都是光着膀子在练武,兴趣就马上来了,他马上冲上去,跟在众人背后,学他们的样子练了起来。 小白马上过去揪住他的耳朵:“小哥哥,你再胡闹,我们就要打你了。” 花爱雨撇嘴道:“你也总是打我好不好。” 这么一说,又立刻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一行人跟着了戒了悟到了客房,各自找位置坐了下来,了解开口道:“各位既是奉皇上之命而来,本寺自然无有不从。只不过,具体的事情,方丈师叔还没有跟我们说过,我们也不知道,所以只能明天之后再议了。” 了悟跟着道:“给大家造成不便,还请多多见谅。” 诸葛延玉道:“大师客气了,我们等方丈出关之后便是。不过在下有个小请求,不知两位大师能否成全?” 了戒道:“延玉公子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诸葛延玉道:“晚辈想见一见酒鬼神僧。” 这话一出,随性的七人都满是疑惑,了戒了悟却是吃了一惊。 了戒道:“延玉公子相见我们师叔祖?” 诸葛延玉肯定的点点头:“晚辈这一次,除了奉皇命而来,也是因为爱慕酒鬼神僧的大名,希望两位前辈引见一下。” 了悟道:“阿尼陀佛,实在惭愧。不是老衲等不肯,只是师叔祖他老人家行踪飘忽不定,即便是掌门师叔,也难以见他一眼,我等就更不用说了。” 诸葛延玉微微一惊:“两位前辈的意思是说,酒鬼神僧前辈,不在山上?” 了解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诸葛延玉道:“酒鬼神僧前辈不是少林寺的人吗?” 了悟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师叔祖的确很少回山。” 诸葛延玉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劳烦两位前辈了。” 了戒道:“一切随缘,若是师叔祖他老人家想见你们,他一定会出现的。若是他不想见你们,你们就是掘地三尺,也是连他的踪影都找不到的。” 诸葛延玉道:“多谢两位前辈。” 了戒了悟两人离去后,李啸马上问诸葛延玉:“诸葛公子,你刚才所说的酒鬼神僧,是什么人啊?” 江白梧抢先答道:“这个我懂,他是五大传奇之一。” 李啸疑惑道:“五大传奇?” 郝文光道:“五大传奇,是几十年前,纵横天下的五个人。除了酒鬼神僧,剩下的四个,也都是神一般的人物。” 萧楚接上话题:“这个我也曾听噬血阎王说过。剩下的四个,一个是不败将军呼赞,一个是武林盟主红遥天客,一个是天之元老司徒卫国,还有一个,就是圣门的掌门武林圣人。” 李啸道:“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清楚很多了。司徒卫国在朝廷,我们见过了,其余四位,我们倒是真没见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上一面。” 一直沉默的小白也开口了:“还有一个,你也见过了?” 李啸自然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小白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京城和月煞冲突的事吗?” 李啸恍然大悟:“你是说郝氏一族之争的事情?” 小白点点头:“正是。也就是那一次,武林圣人救过我们。” 李啸又糊涂了:“你说的武林圣人,是哪一位?” 小白道:“当时,我们被西域来的伏羲用冰给冻住了,有一个老人出手救了我们。那个老人,就是武林圣人。” 李啸终于想起来了:“你说的就是那个枯瘦的老者?” 小白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这样一来,李啸又想起了一件事,当时花爱雨还叫武林圣人爷爷。这个称呼,本来是很正常的,但是从花爱雨嘴里说出来,就变得奇怪了。 无论一个人多么老,花爱雨对他的称呼,只有大叔一个词。可是唯独面对武林圣人,花爱雨叫他爷爷,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怀疑的地方。 李啸转过身问花爱雨:“弟弟,你记得你爷爷吗?” 花爱雨点点头:“啊,爷爷他可是很好的人呢。” 花爱雨的回答,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花爱雨是怎么遇到武林圣人的?武林圣人在花爱雨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目的?那一次被伏羲逼到绝路,武林圣人是真的无意中救下他们,还是一直在跟着花爱雨? 太多太多的疑问了,而且这些疑问,都让人找不到答案。 诸葛延玉也来兴趣了:“小弟,你能不能说一些关于你和你爷爷之间的事情?” 花爱雨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这个,什么事也没有呢。” 是的,你要花爱雨自己主动去说一些自己想要的事情,太难了。 江白梧不解:“延玉公子,你想问什么?” 诸葛延玉道:“听李啸说来,想必武林圣人和小弟之间,一定有着某些渊源。小弟的身世不是还未明吗?也许,这和武林圣人有关。”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震惊。花爱雨一开始就是个乞丐,他是怎么和这个传奇般的人物扯上关系的?花爱雨到底是什么人? 只有郝文光,认为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看来少主能活下来,全是武林圣人在背后做的手脚。这个老家伙,他到底想干什么。 郝文光马上道:“诸葛公子,你这只不过是猜测。武林圣人何等身份,他又怎么会和小弟扯上关系呢?我们不要多心了。” 无论是不是,郝文光都必须先把这个话题扯开。他知道,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说。一旦被发现了,离死亡就越来越近了。 诸葛延玉道:“但愿是我多虑了。” 凌雪云道:“延玉哥哥,想不出来,就去问啊!” 诸葛延玉恍然大悟:“是啊,我怎么这么笨呢。酒鬼神僧和武林圣人都是曾经纵横天下的人物,对彼此的事情,也必定会有很多的了解,要是能找到酒鬼神僧,也许,我们的问题,就有答案了。” 李啸大喜:“若是这样,也许就能查明弟弟的身世了。” 江白梧也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总算是有一点线索了。真希望小弟能早日查明自己的身世,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也算了了一个心愿啊。” 郝文光道:“这件事情,倒是不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想想怎么对付其他三个门派。现在,我们不但是通缉犯,还是阎王殿和神剑门还有红雀庄的目标。如果不能完成和朝廷的交易,那我们就是死路一条了。” 诸葛延玉点点头:“郝文光说得对。小弟的身世之事,我们日后再说。现在,还是先想办法对付阎王殿三个门派。” 黄昏,日落,少林寺任何时候,看起来都是那么宏伟。 二百一十三 任务艰巨 还不算是早上,天只是微微亮起,少林寺的晨钟,就敲响了。 少林寺的钟声,似乎对他们不起作用,没有一个人起床。是的,他们太累了。从萧楚做那个决定开始,他们就一直在奔波,现在终于能安静一下了。 “各位施主,方丈有请。” 直到有一位小和尚来请,他们才慵懒的起床。 方丈接见他们,是在方丈的禅房。禅房不大,八个人进去,几乎就把那个小小的禅房挤满了。无相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精神,不过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在阎王殿受挫的事情,还刻画在他的脸上。 无相不是愤怒阎王殿的毒辣,而是为死去的人感到可惜。而他,身为联盟军的首领,自然要为此负责,所以他便自罚面壁一周。 无相率先开口了:“各位少侠,你们来的目的,皇上已经派人告诉老衲了,老衲自当竭尽全力,尽少林寺之力,教大家所喜欢的武功,希望大家从少林寺出去,可以铲除邪魔外道,伸张正义。” 花爱雨咧嘴一笑:“放心吧,等我变得厉害了,我把他们全都打扁。” 江白梧道:“大师所言,我等必定铭记于心。只不过,阎王殿、神剑门和红雀庄的实力,并未受到创伤,无论是想灭掉哪一个门派,都绝非易事。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经连成一气,我们真是无从下手。” 无相道:“天理昭昭,邪不胜正,善恶终有报。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邪门歪道,就一定斗不过我们。” 诸葛延玉道:“毫无疑问,阎王殿一役之后,五大门派的势力平衡已经开始瓦解了。风雨楼和秋水阁元气大伤,纵然还能挤身于五大门派,也已经不能和神剑门与红雀庄相提并论。少林寺若不是根基雄厚,背后又有朝廷扶持,恐怕也很难保存能和阎王殿抗衡的实力。” 这么一说,无相又是一阵惭愧:“这件事都怪我太粗心了。若不是我的失误,就不会陷联盟军于困境之中,真是罪过啊!” 李啸道:“大师不必自责。这都是因为敌人太奸诈狡猾,才会让人防不胜防。这种事情,又怎么能责怪大师呢?” 无相道:“各位如此宽厚,老衲真是万分感激啊!” 诸葛延玉道:“好了,其他的话,我们就先别说了,还是商量一下,怎么对付阎王殿三个门派吧!” 无相道:“正是,大家有什么提议,尽管说出来。” 花爱雨又是无头脑的抢话题:“不管他们,全都打飞就行了。” 小白又过去揪起花爱雨的耳朵:“我说小哥哥,你就别捣乱了。” 花爱雨马上安静下来:“什么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诸葛延玉率先提出自己的意见:“五大门派,少林寺、风雨楼、秋水阁、神剑门、红雀庄,阎王殿一战之后,风雨楼和秋水阁,虽然还保存着五大门派之名,却已经没有了五大门派的实力。说到底,现在江湖上剩下的,是三大门派:少林寺、神剑门和红雀庄。” 无相道:“诸葛公子说得对。” 诸葛延玉继续说道:“偌大的江湖武林,三大门派是维持不了一个平衡的。更何况,其中的两派,还已经连成一气,那样子,势力就会更加倾斜。所以必须有外来的势力加入,形成一个新的平衡。” 江白梧道:“那会有什么新的势力加入呢?” 诸葛延玉道:“江湖势力,除了原来的五大门派,其余的小门派不计其数。但是真正能和五大门派争锋的,只有几个。” 萧楚接上去道:“阎王殿就是其中一个。” 诸葛延玉点点头:“没错。不过除了阎王殿,还有势力进入江湖武林争霸的,就是飞云渡、寒江关、黑风寨三大山贼了。” 李啸道:“三大山贼我也听说过。很多人都说,山贼和江湖门派有着勾结,合谋起来一起欺压百姓。” 诸葛延玉道:“这个也有其事。只不过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三大山贼,就是被五大门派挤压着,才无法入主中原。” 凌雪云道:“延玉哥哥,这么一说我也懂了。现在五大门派的实力被削弱,三大山贼就会趁虚而入,在中原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 诸葛延玉道:“正是。三大山贼和五大门派,关系是很复杂的。不过有一点不会错,他们绝对不是在同一战线的。山贼一旦入主中原,就一定会和五大门派发生冲突,到时候,形势会更加混乱。” 萧楚道:“能不能具体说一下这些势力的情况。” 诸葛延玉道:“五大门派我就不说了,那我就说说山贼吧。首先是飞云渡。飞云渡有三个首领,风岩、风月、风吾。他们三人,表面上看是不想惹麻烦那种人,但是,他们的势力,绝不在当今的少林寺之下,所以,朝廷也不敢轻易去围剿他们。其次,寒江关,关主金开石,他的震天铁掌,也已经练得炉火纯青,能够开金断石。寒江关据以险关,易守难攻。而且,寒江关和江湖门派来往密集,在暗中支持他的势力也不少,也是朝廷头疼的一个存在。最后一个,黑风寨。寨主黑风教主,曾经就和五大传奇的武林盟主红遥天客交过手。虽然败在了红遥天客手里,但是能从红遥天客手下逃生,并且一手创建了黑风寨,他的武功以及他的胆识,也绝对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李啸道:“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了。当时我和小弟灭了寒江关的分舵大山寨,就和寒江关有过交集,那时候连金银二老都出动了。” 无相道:“如今朝廷内忧外患,确实需要有人站出来为朝天分忧。皇上既然选择了你们,就是信任你们,你们且莫辜负了皇上的信任啊!” 虽然他们是被皇上逼到这一步的,但是无相这话也没说错。皇上就是信任他们,才会选择他们。再说了,就算皇上不选中他们,他们也是要对付神剑门等门派的,所以皇上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形式,让自己置身事外。 诸葛延玉道:“大师说得对,我等一定会竭尽全力,尽我等所能,阻止这一场江湖浩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无相道:“你们能心怀天下,真乃武林之福也。” 郝文光道:“大师,言归正传,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对付他们呢?” 无相道:“风雨楼和秋水阁两大派,目前剩余的力量,估计也只能自保了,所以这一次,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诸葛延玉道:“现在,论武功,论实力,我们八个人,是绝对比不上一个大门派的,所以这第一步,就是练好我们的武功。” 无相道:“这个放心,我少林寺有武功上千种,只要大家肯下苦工,我们必定全力支持。不敢说能让你们横扫武林,但是我们少林寺的武功,绝对不比那些邪门歪道的差。” 众人齐声道:“多谢大师。” 江白梧道:“那第二步呢?” 诸葛延玉道:“第二步,就是建立我们的势力。前面我们已经说了,江湖中只有三个大门派,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无论是什么势力,只要有野心,他们就一定会趁此机会入主武林。我们要和群雄争霸,就一定要有自己的实力。所以,学成武功之后,我们就要建立自己的门派,打出自己的旗号。” 一听到诸葛延玉说建立自己的门派,花爱雨又忍不住了:“这个太好了,那以后我们就都是一家人了。” 众人笑笑,小白道:“笨蛋小哥哥,你就只会想家人。” 花爱雨道:“当然了,有家人很好的。” 言归正传,萧楚问道:“那接下来呢?” 诸葛延玉道:“等我们练好武功,创立好自己的门派,起码也是半年后了。那时候,江湖中的第一轮风波已经过去了。无论结果如何,各大门派必然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我们就利用这一点,坐山观虎斗。” 小白道:“可是,即便这样,也绝对会有很多势力残余下来。” 诸葛延玉摇摇头:“不会太多。首先,现在的江湖,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是生存不了的。所以,纵然有再多的人想在中原站稳脚跟,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第二,像神剑门这样的大门派,也一定会想着壮大自己的实力。这样一来,有的被歼灭,有的被拉拢,最后剩下的,还是那些强势的门派。” 无相道:“诸葛公子说的头头是道,老衲佩服啊!” 凌雪云也跟着称赞:“那是,我延玉哥哥可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呢。” 诸葛延玉道:“大师过奖了。这只不过是一个初步的计划,届时若是情况有变动,我们还得见机行事。” 无相道:“这个自然。只不过,这一次你们面对的,将是整个江湖,这可是个艰巨的任务啊!你们千万要小心啊!” 众人道:“多谢大师。” 二百一十四 菜园女子 少林寺的钟声,总是很准时,休息了一天的花爱雨等人,这一次听到钟声之后,就都起床了。花爱雨的懒散性格,还依然如故,大家都起床了,他还在睡。 无相大师来到门外:“各位施主,睡得可好?” 李啸笑笑:“当然好,我们小弟现在还在睡呢!” 这话一出,一伙人又马上哈哈大笑。花爱雨若是少林弟子,他早就挨惩罚了。不过无相大师也是性情中人,他知道花爱雨就是孩子的性格,再加上他们又是皇上任命而来的,所以也就不说什么了。 诸葛延玉道:“大师如此盛情,真是羞煞我等啊!” 无相道:“从即日起,我们少林寺,安排了三十六房的主持教你们的武功,今天的主教是了戒了悟两位师侄。他们两人已经在大殿等候各位了,各位忙完了,就马上过去吧!” 江白梧道:“劳烦大师了,我们马上就过去。” 学武之事,诸葛延玉和凌雪云自然不去,花爱雨还没起床,当然也不去。 小白跟着四人前去,无相在后面叫住她:“小白姑娘请留步。” 小白回过头:“大师,您还有什么事?” 无相道:“阿尼陀佛,实在是不好意思,佛门清静之地,从不留女性。你们虽然是皇上任命而来的,但是佛门清规,你们长期留在这里,实在不便。” 凌雪云道:“我说大师,你这是要赶我们走啊?” 无相连忙道:“阿尼陀佛,当然不是。老衲只是想给两位安排另外的住处。” 小白道:“既然大师有安排,我们无有不从。” 无相道:“我们少林寺的后山,少有人去,而且极为清净,也有几间客房,老衲想安排两位女施主去后山,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凌雪云自然不怎么乐意:“那我怎么来找延玉哥哥啊?” 无相道:“凌姑娘放心,老衲会通知全寺上下,只要合情合理,任由姑娘出入少林寺。而且,后山离这里也不远,还是很方便的。” 小白也知道少林寺的寺规严格,她当然没有反对:“既然这样,全听大师的。” 萧楚回头道:“延玉公子,要是小弟醒了,就叫他过来吧!” 诸葛延玉道:“知道了。” 无相道:“那就不打扰各位了,老衲告退。” 众人道:“大师慢走。” 萧楚四人已经去大殿了,花爱雨却还在睡,凌雪云和小白则是在收拾行李。诸葛延玉闲来无聊,便在少林寺转悠。走了片刻,就来到了少林寺的后山。 少林寺的后山,实际上可以说是一个菜园,不过这里的风景,却非常的好。空气清新,景色宜人,还有各种飞鸟在唱歌。 诸葛延玉轻叹一句:“看来这里的环境还不错,雪云妹妹应该能习惯。” “如果这样的环境都适应不了,那么你的雪云妹妹,就太娇气了。” 这个声音,是从诸葛延玉背后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诸葛延玉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个声音,是他从没有听过的。所以,这个人,肯定是一个陌生人。 少林寺怎么还会有女人呢?连诸葛延玉都好奇起来了。 诸葛延玉转过身去,身后小竹屋前面的菜园,站着一个女孩子。那女孩二十有余,长得虽然不是很漂亮,却也是眉清目秀。只不过她穿的粗布麻衣,略显俗气,但是却掩盖不了她的气质。 那女孩子完全不怕生人,她走上前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诸葛延玉乃是大家之子,言行举止自然很有修养:“不知姑娘芳名?” 那女孩子没有回答,继续问:“我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样的女孩子,诸葛延玉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虽然凌雪云也是个调皮的女孩子,但是眼前这个女孩子,却是显得蛮横无理了。 诸葛延玉并不发怒:“来这里,当然是有事了。” 那女孩子指着地面道:“你不能来这里,马上给我离开。” 诸葛延玉自然没有那么轻易离开:“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这个菜园,是我的。” “我只知道,这个后山,是少林寺的。” “这个菜园,就是少林寺的。” “那这个菜园,是你的,还是少林寺的?” 诸葛延玉随便一问,那女孩子就回答不上来了。 诸葛延玉并不是会故意刁难人,也不会故意跟人过不去。但是这个女孩子,的确是太不讲理了,诸葛延玉自己都有点忍不下去了,所以他才会在言语上反击。不过话虽然针锋相对,诸葛延玉却完全不失风度。 那女孩子不甘示弱:“我懒得跟你废话,总之,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能进这个菜园。” 诸葛延玉更加疑惑了:“谁也不能?” 那女孩子更加确定的道:“没错,谁也不能。” 诸葛延玉道:“我也知道,少林寺是不留女性的。” 那女孩睁大了眼睛:“我没叫你把我当女的。” 她这么一说,倒是轮到诸葛延玉无语了。这样的女孩子,的确是让人头痛。 看见诸葛延玉不说话,那女孩子马上问:“你还没说,你来这干嘛呢?” 诸葛延玉道:“我来替我的雪云妹妹探探道。” 那女孩子装作呕吐状:“我的我的,也不知道恶心。” 诸葛延玉微笑道:“我想,你这是嫉妒吧?” 那女孩子睁大眼睛:“我嫉妒?我为什么要嫉妒?” 诸葛延玉故意挖苦她:“作为一个女孩子,如果他美丽善良,温柔待人,那么一定很多男人喜欢。不过要是她每说一句话,都是像老虎一样吼人,那么男孩子见了,就会跑得远远的。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一定没有人喜欢,所以你看不得别的女人好,我说的没错吧?” “那你为什么不跑?” “我没叫你把我当男的。” 虽然这有失礼节,不过诸葛延玉的反击,的确是太有力了。 那女孩子扬起手掌:“你敢笑我,我打你。” 不过她的手掌刚抬起来,又马上垂了下去,然后笑道:“我没那么傻,要是我这一巴掌打下去了,就证明你说对了。” 诸葛延玉道:“看来,你虽然不讲道理,却挺聪明的。” “你说对了,我就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诸葛延玉摇摇头:“这样可不好。” “为什么?” “你没听说过吗?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这些大道理,只对你们这些书呆子有用。道理,都是用来束缚讲道理的人的;不讲道理的人,是不管这些的。你想一想,你和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有用吗?讲道理的人遇到讲道理的人,才会讲道理。不讲道理的人遇到讲道理的人,就不会讲道理;不讲道理的人遇到不讲道理的人,就完全不需要道理了。所以我说,道理,只会束缚讲道理的人。反过来说,讲道理的人,是不需要道理的。所以我说啊,道理,是完全没有用的。” 诸葛延玉轻叹一声:“所以我说,你只能呆在这个菜园里面。” 那女孩子又被气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那女孩子长舒一口气:“好吧,你也不是个蛮横无理的人,我也不跟你计较了。说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吧!” 诸葛延玉毫不隐瞒:“诸葛延玉,你呢?” “我叫陆光月。”然后她似乎想起什么:“你姓诸葛,那个很有钱的那个诸葛家族,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诸葛延玉道:“我就是诸葛家族的人。” 陆光月两眼发光:“那你一定很有钱了?” 诸葛延玉点点头:“算有点钱吧!” 陆光月道:“你这么有钱,还来这里出家干什么?” 诸葛延玉大笑道:“谁说我来这里出家了?” “不出家,你来少林寺干什么?” “你也是在少林,不也是没出家吗?” “你这人是脑子进水了吧,我们女孩子要出家,那也是去尼姑庵啊!哪有女孩子在少林寺出家的?” 诸葛延玉道:“我刚刚听谁说了,可以不把她当女人看的。” 陆光月又被诸葛延玉气得无言以对。 陆光月转过身去:“我不跟你废话了,我要去浇菜了。” 诸葛延玉惊道:“这么大的一菜园,就你自己一个人打理?” 陆光月道:“当然。我才不像你那娇滴滴的雪云妹妹呢。” 诸葛延玉道:“你错了,我的雪云妹妹,可不是娇滴滴的。相反,她可是个人见人的女侠呢!” 诸葛延玉说这话,的确是在给凌雪云抬身份。不过即便诸葛延玉不抬,只是凭借诸葛家族准少夫人的身份,凌雪云就能让很多人低头。 陆光月却完全没有了兴趣:“你慢慢想吧,我浇菜去了,有机会再聊了。” 诸葛延玉没有再说话,他看着陆光月的背影,脸上表情依旧,眼睛却变得很犀利。但是,不管多么的犀利,他都看不穿这个女孩子的心。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身上的一枚玉佩,掉落在这个菜园里面了。 二百一十五 少林魔女 凌雪云和小白收拾好行礼准备去后山,无相又急匆匆的赶来了:“阿尼陀佛,两位施主,老衲差点忘了一件事。” 小白道:“大师,还有什么事啊?” 无相道:“你们此去后山,要小心一件事。” 凌雪云皱着眉头道:“大师,这后山,是不是有鬼啊?” 无相道:“凌姑娘多虑了,佛门清净之地,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老衲所说的,只是在后山居住的一个女孩子。” 小白道:“女孩子?” 小白的吃惊,理所当然。如果不是有特殊情况,少林寺是无论如何也不留女性的。所以留在后山的这个女孩子,一定有过硬的理由。 无相道:“后山有一个和你们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唤作陆光月。不过对于我们少林寺的弟子来说,他简直就是个女魔头。” 小白又懵了,凌雪云更加是一头雾水:“大师,你这越说,我就越糊涂了。” 无相道:“阿尼陀佛,实在是罪过啊!老衲就和你们慢慢说来吧。五年前,我们山下有一户人家,一家三口,夫妻两人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他们一家,就是负责给我们少林寺送素菜。” 小白马上就明白了:“大师您说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后山的那个陆光月吧?” 无相点点头:“正是。” 凌雪云道:“那她是怎么成为那个‘女魔头’的?” 无相道:“说起陆姑娘,也是可怜啊!山脚下的那对夫妻,本无儿女,后来遇到了陆姑娘,便把她收为义女。陆姑娘也很懂事,很孝敬两位老人家。” 小白道:“那后来呢?” 无相道:“后来有一天,有几个强盗路过,看到了陆姑娘,便起了歹心,想将她占为己有。于是,她的义父义母就被杀死了。” 凌雪云道:“那她呢?” “我们少林寺的弟子及时赶到,陆姑娘才没有被强盗侮辱。但是那对可怜的夫妇,却再也无法生还了。本寺年她孤苦一人,又为我们少林寺做了不少事,于是就让她留在后山,继续为我们看管菜园。” 小白道:“这么说来,少林寺应该是有恩于她的啊!” “话虽这么说,但是如果我们少林弟子早点赶到,她的父母也就不会死了。” 凌雪云道:“于是,她就把仇恨转移到了我们这些弟子的身上。” “那倒不至于。只不过,自那之后,她的脾气就变得怪怪的。” 小白道:“怎么怪?” “很多时候,她都不让我们进入那个菜园。” 凌雪云不解:“为什么啊?” “或许是触景生情吧!有一次,一位弟子半夜起来偷菜,被她逮个正着,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把那个弟子的手打骨折了。还有一次,一位弟子奉命前去摘菜,因为当时她不在,所以也就没有征求她的同意。等她回来发现后,她硬是闯到大殿上要我们把人交出来。我们几大长老好说歹说,才摆平这件事。” 凌雪云吃惊道:“这么狠,那可真的是大魔女啊!”然后她惴惴不安的问无相:“大师,我们这么进去,不会有事吧?” 无相道:“两位姑娘放心,我已经跟她说过了,而且你们是女孩子,她也答应了让你们进去。不过你们切记,千万不要碰她的菜。” 小白道:“大师,后山都是菜园,这个不太可能吧?” 无相道:“两位姑娘放心,我给你们安排的,是远离菜园的一边,只要你们不越界过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小白道:“劳烦大师了,多谢。” 小白和凌雪云来到后山,她们谨记无相说的,尽量远离菜园,直往自己的住处而去。他们当然不是害怕陆光月,只不过陆光月在他们眼中,就像是一个疯子。这样的疯子,是最惹不起的。 凌雪云把包袱放好,推开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少林寺果然是风水宝地,这里的环境,到哪里都一样好。” “少林寺的风景当然好了。” 这个声音,是从凌雪云的屋子对面传过来的,不用说,就是陆光月了。 陆光月说话的声音很大,而且她似乎总是喜欢出其不意的开口。凌雪云说话的声音不大,而且和陆光月的房子还隔着十几丈,没想到陆光月居然还能听得到。 凌雪云推开门,就看见菜园对面站着一个一个女孩子。凌雪云虽然没见过陆光月,不过这少林寺后山就陆光月一个人,所以也不用猜了。 凌雪云不确定陆光月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而且从无相所说的开始,她对陆光月就没有什么好感,所以也不答话。 陆光月又说:“来到这个菜园,却连我都不先问一声,是不是太无礼了?” 这一下,凌雪云终于开口了:“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陆光月道:“废话,难道还是在和我自己说吗?” 凌雪云立刻就怒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神经病啊!” 小白马上出来:“雪云,别跟这种人生气。” 陆光月继续说道:“你就是凌雪云啊?” 凌雪云不答话,转身往屋里走,她只想躲开这个‘不正常’的人。 陆光月似乎是故意的:“一个女孩子,居然比一个男人还要无礼。” 凌雪云憋了一肚子气,终于忍不了了,她马上转过身去大吼道:“我就是这么的无礼的,怎么着,想打我啊?” 陆光月叹了口气:“我才不会打你呢,我只是想试试看,你是不是和刚才那个男人说的那么好,没想到…你太让我失望了。” 凌雪云道:“我好不好,才不要你来管呢。” 陆光月从手中拿出一枚玉佩:“不关我事,总关他的事吧!” 这个玉佩,正是诸葛延玉的。刚才诸葛延玉不小心掉在了这里,恰好被陆光月捡到了。 虽然隔着很远,凌雪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玉佩:“你怎么会有我延玉哥哥的玉佩的?” 陆光月把那玉佩贴在脸上:“这是他送我的。” 凌雪云当然不相信她说的话,不过那枚玉佩在陆光月手中,凌雪云也找不到理由反驳,她只能气愤的道:“快把它还给我。” 陆光月把那枚玉佩攥在手心里:“还给你?你能证明这是你的吗?” 凌雪云道:“那是我延玉哥哥的。” 陆光月道:“上面也没写有名字,你怎么证明是他的?” 凌雪云被气得满脸通红,却是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陆光月继续说道:“你说对了,这的确是他的,不过你得叫他来拿,我才能还给他。但是就算你就叫他来拿,他都送给我了,又怎么好意思要回去呢。所以啊,你就别生气了,这东西,就留在我这里了。” 凌雪云指着陆光月说不出话:“你…你…你…” 陆光月得了便宜还卖乖:“哎呀,你说话怎么这么断断续续的,是不是嘴巴出问题了。我这里有上好的药,要不我送一些给你吧?” 凌雪云气得欲哭无泪,还好诸葛延玉来了,他上前去,很体贴的问道:“雪云妹妹,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凌雪云像个孩子一样扑到诸葛延玉的怀里:“她,她欺负我。” 诸葛延玉扭头看着陆光月:“陆姑娘,不知道我雪云妹妹哪里得罪了你,能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陆光月道:“他没得罪我,我也没生气。” 诸葛延玉立刻安慰凌雪云:“没事的,没事的,那么大个人还哭,多羞人啊!可别再哭了,带着眼泪,可就不漂亮了。” 凌雪云马上破涕为笑,从诸葛延玉的怀里让开,然后鼓着嘴问诸葛延玉:“我问你,你是不是把你随身带的玉佩送给她了?” 诸葛延玉一头雾水:“什么玉佩?什么送人?” “就是你随身带着的那枚玉佩啊!” 诸葛延玉道:“你这笨丫头,那玉佩我可是留着我们成亲用的,就是皇上要,我都不给,怎么还可能送给别人呢?” 凌雪云嘴长长的问道:“那怎么会在她手里?” 诸葛延玉顺着凌雪云指的方向看过去,他这才发现,那枚玉佩,真的就在陆光月的手中。诸葛延玉这才知道,必定是自己刚才掉的,被陆光月捡到了。 诸葛延玉上前两步:“不好意思陆姑娘,你手中的玉佩,乃是我的。非常感谢姑娘为之保管,不过还请姑娘还给在下。” 陆光月就是赖着不认账:“你说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诸葛延玉道:“陆姑娘请把玉佩拿过来,我马上告诉你。” 陆光月看过很多次那枚玉佩,完全没有特殊之处,她心里暗道:我就拿给你看看,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我一定要给你个难堪。 诸葛延玉接过玉佩:“这就是我的。” 陆光月道:“你还没说出你的证据呢。” 诸葛延玉道:“在我手中,就是我的。” 陆光月这才发现自己上了当。玉佩到了诸葛延玉手中,自然是拿不回来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聪明反被聪明误,陆光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诸葛延玉笑道:“陆姑娘,这可是你教在下的,对不讲理的人,就不用讲理。” 二百一十六 尸骨之地 诸葛延玉拿回了玉佩,立刻就送给了凌雪云:“雪云妹妹,我现在就把这枚玉佩送给你,以后可不要再怀疑哥哥了。” 凌雪云满心欢喜的接过玉佩:“我就知道,延玉哥哥最疼我了。” 诸葛延玉道:“我不疼你,还能疼谁呢!” 陆光月看着两人卿卿我我,纵然生气,也是插不上一句话。 这时候,日照中天,后山远处的地方,放出金色的光芒,直冲云霄。诸葛延玉看着那里,满心疑惑:“那是什么地方?” 小白也一样不懂:“那个地方,怎么会发光呢?” 凌雪云也跟着看过去:“好漂亮啊,我们去看看吧。” 陆光月不好气的道:“最好别去,死了可没人管的。” 诸葛延玉更加疑惑了:“死?陆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光月道:“没什么意思,反正不想死的话,就别去。” 诸葛延玉道:“陆姑娘说笑了。这里是少林寺,佛门之地。若是鬼怪,自然不敢靠近;若是人为,少林寺高手如云,自然也不怕。那边距离后山也不过几百米,又怎么会出现死人的事情呢?” 陆光月并不解析:“那你就去吧,反正不关我的事。” 她这么一说,诸葛延玉更加好奇了:“陆姑娘,并不是在下不相信你说的话。只是凡事都有个原因,能不能告诉在下,是怎么一回事?” 陆光月道:“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刚才的事了。说起来,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只是听说的。” “听说的?听谁说的?” “听寺里的师兄弟说的啊!”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啊,过了后山之后,那里啊,就都是白骨,满地的白骨。所以呢,太阳升起来的,那些白骨就在吸收日光精华,想要重生。” 诸葛延玉笑笑:“陆姑娘说笑了,世上岂有鬼怪。再说了,人死不能复生,又哪来白骨还能重生的道理呢。” 陆光月愤怒一转身:“不识好歹,该说的我说了,你们爱去就去吧,死了可别后悔。”然后一转身,就进了自己的小竹屋。 凌雪云也很是好奇:“延玉哥哥,她说的,是真的吗?” 小白道:“是不是真的,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诸葛延玉道:“我也正有此意,那我们就去看看也无妨。” 说去就去,三人就往发光的地方走去。凌雪云比较害怕,她跟在两人身后。走的时候还左顾右盼,好像真的会有鬼一样。 诸葛延玉道:“小白姑娘,你相信有鬼怪吗?” 小白摇摇头:“要是相信,我就不来了。” “越是神秘的东西,我就越想知道,我们这就看看是怎么回事。” 凌雪云道:“你们就别再说了,好吓人的。” 三人继续往前走,四五百米之后,他们发现走路越来越费力,即便是眼前的一个下坡,都好像上坡一样费力。 诸葛延玉也觉得不对劲了:“怎么走路那么费力的?” 小白也感觉出来了:“没错,现在明明是下坡,怎么和上坡一样费力的。” 凌雪云更加害怕了:“延玉哥哥,我们走吧。” 诸葛延玉看了一下四周,除了走路费力之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雪云妹妹,别害怕,没事的,我们再前进看看。” 又走了两百多米,他们现在每走一步,都非常的吃力,视线渐渐清晰,他们终于看见了陆光月所说的东西:骨头,人的骨头,一大堆人的骨头。 诸葛延玉看见了白骨,马上停下了脚步,轻叹一口气:“看来,陆姑娘所说的,都是真的啊!” 突然间,小白手中的剑脱手掉了下去,带着剑鞘就扎进了地面。 小白吓了一跳:“谁?”可是,没有人回答。 诸葛延玉道:“小白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白道:“我也不知道,一路走过来,就好像有人在下面拉着我的剑,刚才突然间力气增大,我没握稳,就这样子了。” 这时,凌雪云道:“延玉哥哥,你看,这有个石碑。” 诸葛延玉走过去,路边上,确实有一个石碑,而且年代也很久远了。石碑上面,只刻了两个字:回头。 “回头?”诸葛延玉道:“这石碑的意思,是不是让我们回头呢?” 凌雪云道:“延玉哥哥,我们还是快走吧!” 诸葛延玉这人,好奇心就是强,不知道的事情,若是不弄明白,是不会罢手的。不过这地方,也的确很诡异,他也担心会出什么事,便想让凌雪云先回去:“雪云妹妹,你先回去吧,我等一下就回去。” 凌雪云当然知道诸葛延玉的意思:“我才不呢,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诸葛延玉微微一下:“好吧,不过你要跟在我身后,知道吗?” 凌雪云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小白把插入地面的剑拿出来:“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走吧。” 凌雪云道:“我们还要走啊?” 小白道:“来了又不把事情弄清楚,那不是白来了吗?” 诸葛延玉道:“再前进一点看看,若是情况不对,我们就回去。” 三人又前行了一百多米,那铺满地面的白骨,只离脚下十几米了。地面,有一根划得很深的线,刚好把白骨隔开了。 诸葛延玉三人又停了下来,这一次,他们终于不敢前进了,因为他们看到了四个字:越界者死。这四个字,就写在那界线上面。 小白道:“越界者死,难道前面那些人,都是因为过了界才死的吗?” 诸葛延玉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按照这么说来,也很有可能。” 凌雪云这一次,是彻底怕了,她拉着诸葛延玉的手:“我们还是走吧!” 诸葛延玉抬了抬脚,凌雪云马上拦住她:“你想干什么?” “我想过去看一看。” 凌雪云大骂:“你这个笨蛋延玉哥哥,你没看到上面写的吗?越界者死,你要是过去了,那可就死定了。” 小白虽然也很想把事情弄清楚,但是这种情况,她自然也不敢鼓动诸葛延玉过去:“延玉公子,还是算了吧!” 诸葛延玉道:“我不相信这世上有鬼。” 凌雪云道:“就算没有鬼,可是,那确实死了很多人啊!” 诸葛延玉道:“就是因为死了很多人,所以我才要弄清楚。” 小白道:“延玉公子,无论是人是鬼,我们都不应该再过去了。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就提醒我们回头了。我们来到这里,就已经是对他们的不敬了。现在,他们又说得清清楚楚,越界者死。如果我们真的越界过去,就算我们不死,那也是我们无礼在先了。” 诸葛延玉思索了半刻:“若真有鬼怪,那么我们不能让他们继续在这里作怪;若是人为,更加不能让他们继续滥杀无辜。” 凌雪云道:“延玉哥哥,我不准你去。” 小白道:“延玉公子,如果真是鬼怪,我们又不会什么道法,也是无能为力;如果是人为的,他能杀了这么多人,就凭我们三个人,也是对付不了他的,还是先回去吧,我们找个机会再来。” 诸葛延玉思索再三,终于让步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三人回到寺中,也不敢过多张扬。他们知道,少林寺的人,对那里的了解,一定会比自己清楚,也比自己更加忌讳,他们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诸葛延玉只能去问无相:“大师,我有一事不解。” 无相道:“公子有什么事?” “后山之后的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无相微微一惊:“延玉公子去过那个地方了?” 诸葛延玉没有否认:“是的。不过毕竟是生地,也不敢乱来,所以想先请教方丈,希望方丈能解我心中的疑惑。” 无相道:“如果说陆姑娘是我们少林寺的女魔头,那么回头山,则是我们少林寺的禁地。” “那座山,叫回头山?” “是的,一直以来,那里都是禁止进入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先辈们流传下来的规矩,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们也不清楚。” “晚辈也知道那是个很奇怪的地方,走路特别费力,还有不计其数的白骨。晚辈听说,那是鬼魂用以吸收日月精华重生的地方。” “这种传言,自然不可行。不过说起来也很奇怪,每当红日中天,在堆积白骨的上空,就会发出金色的光。而且,一到晚上,那个地方,就会传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千百种声音,好像有几万人一般。” 诸葛延玉更加迷惑了:“到了晚上,还有声音?” 无相点点头:“是的,什么声音都有。谈话的,打斗的…” “大师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吗?” “老衲也派人去打探过,不过派去的人,不是什么都没发现就回来,就是回不来了。所以现在,一直都没有人敢去了。” 诸葛延玉的疑问,有更加重了。无相道:“延玉公子,为了大家的安全起见,还请大家遵守寺里的规定,不要去那个地方。” “大师放心,我们一定遵从。” 二百一十七 回头醉崖 诸葛延玉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对于那座回头山的秘密,他却是更加感兴趣了。但看无相的态度,他也知道,这件事,只能暗地里去查明了。 诸葛延玉回到房间,也只不过是中午,花爱雨也正好醒来。诸葛延玉道:“你总算醒了,大家都去大殿听大师传教了,你也快过去吧。” 花爱雨自然兴奋:“这样啊,那我马上去了,走了。”然后双腿一抬,一溜烟的就走出去了。 花爱雨路痴就是路痴,刚转了个弯,就离大殿越来越远了。花爱雨抓头想了好久:“真奇怪啊,他们都哪里去了呢!” 花爱雨想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去,后山方向,金色的光芒,布满了整个天空。花爱雨两眼放光:“真是好玩啊,我去看看。” 好奇心足以杀死一头猪,花爱雨的好奇心,更是能杀死一片猪。他兴趣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后山去了。 花爱雨一口气跑到后山的菜园,陆光月又看到是陌生人,便拦住他:“你不知道吗?没有我的允许,是不能进入这个菜园的。” 花爱雨完全听不懂,而且,就算听懂了,也是不会理她的:“你说什么啊?” 花爱雨回答的时候,右手还在挖着鼻孔,眉头还一皱一皱的,着实一个笨的无药可救的家伙,气得陆光月连出气的地方都没有。 “你,你才是笨蛋呢。” 花爱雨不理她,继续往前走:“那个,我走了,就这样了。” 陆光月看见花爱雨前进的方向,正是回头山,她马上叫住花爱雨:“站住。” 花爱雨回过头:“是你叫我吗?” 陆光月气得只想打人,但是她知道花爱雨是个十足的笨蛋,和他发火,也是完全没有用的,便压住心中怒气:“你要去那边?” 花爱雨点点头:“啊,那里,好像很好玩呢。”然后花爱雨马上两眼放光:“那里的云还会发光呢,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 陆光月摇摇头:“我才不去呢,我劝你啊,也别去了。” “为什么啊?” “因为啊,那里有鬼。” 陆光月本来想用这句话吓住花爱雨的,不过花爱雨听到鬼之后,更加兴奋了:“真的?”然后立刻迈出脚步:“去抓鬼吃了。”一溜烟就消失了。 花爱雨刚才走出去的时候,施展了轻功,陆光月就是想拦,也拦不住了,她只能在身后轻轻叹息:“哎,年纪轻轻的,可惜了。” 回头山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没有人知道,花爱雨也不知道,所以他才会无大脑的过去,现在,花爱雨已经到了那堆白骨前面了。 花爱雨不认识字,看到回头二字的石碑,也完全不懂;看到地面‘越界者死’的四个字,更加是不懂,所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踩过界了。 越界者死,花爱雨已经越界了,可是,花爱雨没有死。不过因为一路走来特别的费力,现在的他,已经气喘吁吁了。 花爱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换着大气:“真是好奇怪的山啊,走下来都好费力啊!不知道是不是有鬼抓着我的脚呢!” 花爱雨上前去,看到白骨森森,却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他盯着那些骨头看了好久:“有骨头的话,就有鬼。” 然后他伸出双手:“有几个骨头,就有几个鬼,我算一下。” 果然,他对着地上的骨头慢慢的数着:“一二三…”刚数到十,他就被难住了:“鬼太多了,手指不够,怎么办呢?” 花爱雨左顾右盼,就是找不到什么办法。这对别人来说,就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只不过,他却是很认真的在想办法。 花爱雨坐在地上,双手托着下巴:“要怎么办呢…” 这时候,嗖的一声,一根冷箭从暗处飞来。不过花爱雨的武功,已经比刚开始的时候有了很大的提高,这么远距离的利箭,他有足够的时间作出反应避开。只见他轻巧的身形腾空翻起,在空中一个后跃,躲开了那只箭。 花爱雨完全没有感觉到敌意,他反而更加兴奋了:“看来有鬼是真的,这下子我可要多抓几个鬼回去了。” 跟随着最先射出来的一箭之后,紧接而来的,是万箭齐发。花爱雨看着似雨般的利箭,眼珠子看得都快瞪出来了。他马上像个受惊的孩子,整个人趴在了地面。这些箭的高度,都是腰间以上的,花爱雨趴在地面,并未受伤。 一阵箭雨结束之后,花爱雨一骨碌爬起来:“好危险啊,这里的鬼太厉害了。不过,吃了这些厉害的鬼,我也会更加厉害的吧。” 花爱雨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去。他虽然不知道有埋伏,但是他一直以为有鬼在暗中作怪,所以这次前进的时候,他像一只老鼠一样,走走停停,还到处观察着周围。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自娱自乐的方式了。 花爱雨从白骨堆上走过去,但是他很自觉,没有去踩那些白骨,而是顺着一些空隙走过去。整个白骨堆,长达两百余米,花爱雨走了约莫一刻钟,才走过了白骨堆。现在,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悬崖。 悬崖前面,立着一个石碑:回头醉崖。可是,花爱雨不识字。 这个悬崖深不见底,比起他上次被柳万仞打下去那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悬崖上烟雾缭绕,空中就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山崖两边,各有一座小山。左边的崖边,似乎还有一条去向未明的小路,右边,则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山。 与此同时,这里还有一个味道:酒的味道。花爱雨闻出了这个味道,他很好奇的道:“好奇怪啊,原来鬼也喝酒的。” 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才来到这里,花爱雨不禁有些失望,他一屁股坐在悬崖边:“什么啊,原来这里一点都不好玩的。” ‘咕咕’,花爱雨的肚子又叫了。他就是个不耐饿的人,肚子一叫,就非要吃东西不可。不过这荒郊野岭,哪里有吃的啊! 酒,唯一能吃的,也许就是酒了。花爱雨顺着酒味寻去,在右边的山里面,居然有一个丈余宽的小山洞,洞里面,全是酒坛子。 花爱雨虽说不怎么喜欢喝酒,但是肚子饿了,哪里管的了那么许多,他一冲进去,拿起一坛酒,仰头酒喝,不过,酒坛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花爱雨再拿起另外一坛,还是空的。接连换了好几坛,全都是空的。不用说,这里面的几百坛酒,都绝对已经空了。 花爱雨一屁股坐在地面:“真是坏蛋啊,一点吃的也没有。” 这时,洞外传来一个声音:“偷喝别人的酒还说别人是笨蛋,太不敬了。” 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只是听声音,就可以知道,这人已经七十上下了。不过他这话中,夹杂着极强的内力,所以听起来很是有力。 花爱雨马上站起来,像只猴子一样左顾右盼:“鬼来了,在哪,在哪?” “不用看了,我就在外面。” 花爱雨来到洞外,一个老者,左右手各拿着一坛酒,就坐在洞口前面。这个老者,果真是七旬有余了,身体有些微胖,眉宇间眉毛都白了。但是,他没有胡子,最奇怪的,还是他的头发。 这个老者的头发,很是奇怪,他左半边的头,头发密密麻麻,长长的就像瀑布;不过右边,却是闪闪发光的光头。 花爱雨一看到这个人,马上捧腹大笑:“你的头,真是太好笑了。” 熟知那位老者不怒反喜:“是吗?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时,那位老者想起来了:“是你偷我的酒喝吗?” “你说,那些酒是你的吗?” “你这个笨蛋,不是我的,还是你的吗?” “可是,里面什么酒都没有,什么都吃不到。” 人上了年龄,似乎就会感到无聊;一感到无聊,就会想办法找乐子。眼前这个老者,似乎是很久没见人了,他看到花爱雨又那么傻里傻气,便想拿他找乐:“小子,这我可不管,你来了我这里,就得听我的。” “听你的?你想做什么?” 那老者指指悬崖上的石碑:“你看到了吗?” 花爱雨点点头:“看到了。” 老者大声道:“那你还不懂?” 花爱雨摇摇头:“不懂。” 那老者并不知道花爱雨不识字,气得上蹦下跳:“你这个家伙,气死我了。”然后他指着那石碑上的字道:“你念一遍给我听。” 花爱雨再摇头:“可是,我根本不认识字啊!” 这老者总算是碰壁了,让一个不认识字的人去看字,这绝对是个笑话,他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那你怎么不早说?” 花爱雨还一脸无辜:“你也没问我啊!” 老者无奈,只能把气往肚里咽,然后缓缓道:“那我告诉你。上面写的,是‘回头醉崖’四个字,这意思就是说,要想回头,就得把我灌醉。” 花爱雨撇撇嘴:“笨蛋,我才不要回头呢,我还没抓到鬼呢。” 二百一十八 酒鬼神僧 花爱雨说要抓鬼吃,那位老者马上又笑了:“你这家伙,真是有意思。” 花爱雨问道:“我说,你知道那些鬼哪里去了吗?” 老者把手中的的一坛酒递过去:“你要是陪我喝完这坛酒,我就告诉你。” 花爱雨这人不怎么喜欢喝酒,不过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别说是喝酒,就是做上再多的事,他也不会拒绝。 花爱雨接过酒坛子:“你说话可要算数啊!” 老者道:“我这个老酒鬼,从不食言。” 花爱雨把盖子打开,把酒整坛抬起来,仰头就喝,他一口气也不换,果然真的一口气就把一坛酒喝完了。 放下酒坛子之后,花爱雨直打嗝,脸似火烧一般的红,然后头开始晕晕的:“真不是好事啊,眼睛在打圈。” 老者笑道:“才一坛酒就醉了,你这小家伙,太没用了。” 花爱雨又打了两个嗝:“这东西,一点也不好喝。” 花爱雨不胜酒力,一会儿就醉过去了。 现在只是中午。那老者拿起酒坛子,独自喝了一口酒,然后放下。面对着这闪耀着金色光芒的悬崖,老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老者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不觉老泪流出:“太子啊,你让和尚我守在这里,五十年了,如今我的头发都长出来了。” 五十年,是一个什么概念?守在一个地方五十年,又是什么概念?如今这老者七十有余,若他真的在这里守了五十年,那么他二十出头就在这里了。 二十出头就守在这里,在这个死一般的悬崖上,耗尽了他人生的所有美好时光。一个人要有多么大的决心,才能做到这样子? 老者拿起酒坛喝了一口酒:“太子,五十年了,都快五十年了啊,微臣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再和你喝一杯啊!” 五十年,占据了人生的绝大部分,可是却连喝一杯酒,都成为了奢侈,他在忙碌着什么?他的身上,又背负着怎样的包袱? 老者又自己喝了一口酒:“太子,红遥这个家伙,虽然早早就死了,但是他比我都要幸运得多啊,在地下,他还有将士们陪着他,他不寂寞啊!” 红遥,就是红遥天客,五大传奇之一的武林盟主。 老者再喝一口酒,擦干了眼泪:“呼赞是最幸运的,他能每天跟你在一起;司徒也比我好多了,人家还是个元老;最不济,圣人那臭家伙,还能逍遥自在,我却孤独的守在这里,太子,你还是喜欢欺负和尚我啊!” 老者口中所说的,呼赞将军、司徒卫国、武林圣人,都是震惊世界的传奇人物,那么,这位老者,是什么人呢? 这位老者,就是五大传奇之一的酒鬼神僧。他出身在这个少林寺,还不到二十岁就已经名震天下,可是,他却心甘情愿在这里守了一辈子。 太阳慢慢落下,已经是黄昏了。虽然还有太阳,不过悬崖上面那金色的光芒,已经消失了。花爱雨,也醒过来了。 花爱雨就在这悬崖边睡了几个小时,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一下悬崖外面:“好奇怪啊,那个光不见了。” 酒鬼神僧道:“你是说那金色的光吗?” 花爱雨点点头:“大叔你也知道吗?” 酒鬼神僧道:“当然知道,我清楚得很。” 花爱雨又兴奋起来了:“大叔,是不是这里有鬼啊?” 酒鬼神僧点点头:“是的,有鬼,一个酒鬼。” 花爱雨左顾右盼:“在哪里啊?” 酒鬼神僧指着自己道:“那就是我,我就是个酒鬼。” 花爱雨马上大笑:“大叔,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酒鬼神僧道:“有这么好笑吗?” 花爱雨没有回答,反问道:“那个光,是怎么回事啊?” 酒鬼神僧道:“这个悬崖底下,是一条河流。正午的时候,太阳光直射,水面就把太阳光反射出来。再加上这里烟雾缭绕,就形成了这金色的光芒。” 花爱雨当然不会去听,他也听不懂:“对了,大叔,我来的时候,碰到了好多骨头啊,是不是也有很多鬼啊?” 酒鬼神僧道:“那的确是人的骨头,不过,却没有鬼。” “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好像不是好事呢。” “当然不是好事,死人,又怎么会是好事呢?” “那么,他们是怎么死的呢?” “战死的,他们,都是在沙场上战死的。” “你是说,他们是打仗被打死的?” “是的,所以我就把他们的尸体搬回来了这里。” 花爱雨若有所思:“这么说来,打仗好像不是好事呢。” “打仗,当然不是好事。只要打仗,就会死人。我刚刚说了,死人,从来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那还要那些死人干什么啊?” “他们都是英雄,死了,就自然要有一个归宿。少林寺乃是佛门圣地,在这里,他们天天享受着佛经的洗礼,除去一身的戾气之后,他们就能安心上路了。” 花爱雨看了看天色,他也知道要回去了:“那个,我出来很久了呢。大叔,我要回去了,下次再聊了。” 酒鬼神僧哈哈一笑:“回去?来了这里,你还想再回去?” 花爱雨老实的点点头:“额,不然,大家会担心我的。” “小家伙,你来的时候,你没看清楚吗?” “看什么?” “越界者死。你已经过了界了,你认为,我还能让你回去吗?” 花爱雨还是完全不明就里:“可是,不回去大家真的会担心我的。”随后他咧嘴一笑:“大叔,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再来和你喝酒的。” 酒鬼神僧心中暗暗一笑,不过脸色依然:“小家伙,就算是这样子,我也不能让你回去。” 他这么一说,花爱雨马上就急了:“喂,你这个有头发的光头,你想干什么啊,我要回去,关你什么事啊!” 酒鬼神僧道:“好吧,不关我的事,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走了。” 花爱雨气得鼻子都出气了,他气急败坏的一掌冲过去。酒鬼神僧却只是坐在地面喝酒,花爱雨这一掌,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样的力量,居然连力气都使不上了。 花爱雨一连发了好几掌,不过酒鬼神僧是什么人?那可是神话般的存在,所以他即便坐在那里给花爱雨打,花爱雨也是打不动他半分。 连发了那么多掌,花爱雨早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酒鬼神僧喝完酒坛里最后一口酒,舔舔嘴唇:“你打累了,也该到我了。” 只见一身影子突然闪过,花爱雨还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他就被酒鬼神僧一脚,踩得扒在了地下。 酒鬼神僧呵呵一笑:“小家伙,你倒是走给我看看啊!” 花爱雨四肢一起用力,浑身的力气都用上了,就是动都动不了。花爱雨气得大骂:“你这个长头发的光头,快放开我。” 酒鬼神僧道:“小家伙。你来的时候我就千叮万嘱让你回头,你偏是不听。越界者死,过了界的人,就得死。不过,和尚是不杀人的。我看你刚才的那几掌,还有些力气,想来武功也还可以,我就放你一命。不过,你还是得留下来,并且,还要加入我正在训练的正义军。” 花爱雨哪里听得进这么一连串的话,只是在破口大骂:“你这个长头发的光头,不放开我我就让皇上砍了你的头。” “皇上?”酒鬼神僧道:“你是玄信派来少林寺的?” 敢直呼皇上名号的人,没有几个,酒鬼神僧就是其中之一。 玄信是谁花爱雨并不知道,不过他看到酒鬼神僧踩在背脊上的力气小了,马上点头:“额,他让我们来这里学功夫打那些坏人的。” 花爱雨虽然口说无凭,但是酒鬼神僧知道,像花爱雨这种天然呆的人物,是不会撒谎的。他把脚拿开:“说,皇上让你们来少林寺干嘛?” 花爱雨一骨碌爬起来:“都说了,学功夫打坏蛋了。” 酒鬼神僧道:“你个小家伙,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把你踩到泥土里面去。” 花爱雨嚷道:“你是笨蛋吗,都说了学武功打坏蛋了。” 花爱雨说话,也只能是这样子了。不过就这一句话,酒鬼神僧当然听不出来龙去脉,他揪起花爱雨:“小家伙,看在玄信的份上,我就先饶你一次。不过你要是敢说慌,我就把你的皮扒下来。” 花爱雨完全不在乎,他撇撇嘴道:“笨蛋,我才不理你呢。” 酒鬼神僧一手揪起花爱雨:“小家伙,我现在就带你去向无相问个明白,要是你说的有半个假字,我就把你带到空中摔死你。” 话音刚落,酒鬼神僧就已经掠出十几丈之外了。虽然手里提着个人,不过他的速度完全不受影响,可见其武功之高。 如果不是酒鬼神僧把花爱雨带回来,就花爱雨这个路痴的大脑,就算到了半夜,他也未必能到少林寺。 不过现在,眨眼间的功夫,酒鬼神僧就带着花爱雨到了少林寺了。 二百一十九 神话登场 酒鬼神僧人还在空中,就把花爱雨摔到大殿去了。此时,了戒了悟对李啸等人的传教还没有结束,看到花爱雨突然间从外面飞进来,李啸马上过去把花爱雨扶起来:“弟弟,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没事吧?” 众人也马上提高了警惕:“谁?” 酒鬼神僧落到地面,大声嚷嚷道:“小无相,快出来。” 江白梧等人看此人如此嚣张无礼,刚想冲上前去,了戒了悟早已从身后走出:“见过师叔祖,不知师叔祖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酒鬼神僧完全就不搭理他们:“叫小无相出来,我有事要问他。” 看到了戒了悟对这个来历不明的老者毕恭毕敬,江白梧便问道:“两位前辈,这位前辈是?” 了戒道:“他就是我们的师叔祖,酒鬼神僧。” 众人大惊,立刻肃然起敬:“见过老前辈。” 花爱雨摸摸摔得快要开花的屁股,爬起来就大骂:“你是笨蛋吗,你不知道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屁股会很痛的吗?” 李啸马上上前去:“老前辈,小弟心直口快,若有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 酒鬼神僧大笑道:“还是你这小家伙有礼貌啊!我知道那小家伙是个傻小子,我逗着跟他玩呢,怎么会生气呢,叫他随便骂。” 酒鬼神僧再道:“小了戒,快去把小无相叫过来。” 了戒道:“是,弟子马上去。” 了戒转身离开,了悟马上上前去:“师叔祖,到里面坐吧!” 酒鬼神僧摇摇头:“不去不去,那些个泥塑木雕,又不会陪我喝酒,进了那里,又不让我喝酒,进去那里就浑身都不舒服。” 刚一开始,酒鬼神僧出来就摆了个大架子,不过几句对话下来,众人才发现,他不但心胸开阔,脾气居然还像个小孩子。 李啸毕恭毕敬的看着酒鬼神僧:居然在这里看到了这神话般的人物,真是太高兴了,不枉此次少林之行啊! 江白梧虽然是风雨楼的弟子,但是对这种传说级别的人物,也是满怀敬意:反正已经在少林寺了,有机会,可得找这老前辈教几招才得。 萧楚则是在心中感叹:师父虽然出身于武林圣人之门下,但是和这些前辈们相比,还是少了那一身的正义之气啊! 郝文光则是在想着小心思:没想到居然会遇上这样的强人,就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愿他不要跟我作对才好。 等了都不到一分钟,酒鬼神僧就不耐烦了:“这小无相,怎么还不来啊!他也太没大没小了,既然要我这个师叔在等他,真是气死我了。” 无相人还没到,歉意就先到了:“不知师叔大驾来到,师侄有失远迎,还请师叔看在佛祖的份上,莫要生气。” 虽说酒鬼神僧辈分要高,但是无相身为一介掌门,酒鬼神僧也是对掌门不敬了。不过无相不但不怒,还率先道歉,其胸襟也着实令人佩服。 酒鬼神僧大笑道:“小无相,你终于来了,可等死我了。” 无相道:“不知师叔有何吩咐?” 诸葛延玉慢了半拍赶来:“晚辈见过老前辈。” 酒鬼神僧看了他一眼:“这小家伙是谁啊?” 诸葛延玉道:“在下诸葛延玉,是诸葛家族中诸葛幕的儿子。” 酒鬼神僧想了一下:“诸葛幕?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很会做生意的小家伙,是不是啊?” 诸葛延玉点点头:“正是。想必前辈就是酒鬼神僧老前辈了吧?” 酒鬼神僧并不搭理他:“你这家伙,你刚才的更加有礼貌,我喜欢。不过,你先等会啊,我有事要问小无相。” 酒鬼神僧像个小孩子一样,把无相拉到一边低声道:“这些小家伙,都是些什么人啊?看起来都蛮合我的胃口。” 无相道:“刚才被你摔进大殿的人,叫花爱雨,也就是最近在江湖中不断惹麻烦的那个人。前面他和神剑门的事,你也听说过了。” 酒鬼神僧道:“原来那个笨蛋就是他啊,挺好玩的嘛。” 无相看了诸葛延玉一眼,酒鬼神僧马上阻止无相开口:“这个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你说下一个吧。” 无相看了江白梧一眼:“那一个,叫做江白梧,是风雨楼楼主江满楼的二公子。同时,他也是 这一次选拔出来的新元之子之一。” 酒鬼神僧道:“风雨楼的人,到我们少林寺干嘛啊?” “这个说来话长,容弟子待会再细说。” “行行行,那你继续。” 无相看了萧楚一眼:“那个拿着扇子的年轻人,叫做萧楚。他本是阎王殿的人,不过现在已经弃暗投明,准备帮助我们对付阎王殿了。” “懂得弃暗投明,还不错,我喜欢。” 无相看向郝文光的方向:“那个年轻人,叫做郝文光。他也是新元之子之一,不过再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了。” “这也不错,神秘的人,我也喜欢。” 最后是李啸,无相道:“最后那一位,唤作李啸。他的事,你也听过了。从李府之事到大山寨,从青城山到北征流沙国,这一切,他和花爱雨都是一起的。” “看来这小子也做过不少事,也罢,我也算喜欢他一份吧。” 无相这时才慢慢介绍:“各位少侠,这位便是老衲的师叔祖,酒鬼神僧,也就是江湖人称的五大传奇之一。” 花爱雨从大殿里面冲出来,一脸兴奋:“这么说,你认识爷爷了?” 酒鬼神僧一脸疑惑:“爷爷?什么爷爷?” 诸葛延玉道:“他所说的爷爷,便是武林圣人。” 酒鬼神僧道:“圣人那家伙我是认识,不过…”酒鬼神僧看了花爱雨几眼:“圣人那家伙光棍一条,连儿子都没有一个,哪来的孙子啊!而且,我看来看去,你这家伙都不像他孙子啊!” 诸葛延玉道:“前辈误会了,小弟说话比较特殊,一般人很容易误解。” “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也许,只有武林圣人前辈才知道了。” 酒鬼神僧摆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随后他又问无相:“我说小无相,这些小家伙到少林寺来,都是为了出家吗?” 无相道:“当然不是,这个,还请师叔先坐下,弟子再慢慢说来。” 酒鬼神僧道:“我都说了不进去了,那些木头人都不让我喝酒,我还进去干嘛,还不如在这外面呢。” 无相略显无奈,也只能顺从他:“既然如此,那就随师叔了。现在,弟子就把各种缘由说给师叔祖听吧。” 酒鬼神僧虽然说想听,但也是心不在焉:“说吧,我听着。” 无相道:“这件事情说来复杂,弟子就长话短说了吧。阎王殿和神剑门还有红雀庄三大门派勾结,欲在江湖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现在,他们的计划,已经实施了第一步了,风雨楼和秋水阁两派,已经遭受到了重创,就连本寺,也都伤了元气。而且,这阎王殿还和流沙国勾结;神剑门也和流沙国有来往。这么算起来,他们组成的阵容,就对我们国家有很大的威胁了。” 酒鬼神僧点头道:“这话不错,看来这阎王殿,倒是野心不小啊!” 无相道:“阎王殿的掌门噬血阎王,正是昔日武林圣人的亲传弟子。不仅野心大,武功也极高,不可小觑啊!” 酒鬼神僧道:“圣人这老头,居然教出这么个坏东西,下次我找到他,我非得臭骂他一顿不可。那你们怎么办?” 无相道:“事关重大,连朝廷都无法袖手旁观了。所以,皇上派出了这几人来本寺,就是希望能学有所成,解除此次江湖之危。” 酒鬼神僧一脸兴奋:“这么说来,这些小家伙,到挺好玩的。” 诸葛延玉马上心生一计:“老前辈,晚辈早就听说,老前辈武功盖世,而且侠义心肠。如今江湖武林即将大乱,我等虽有正义之心,但却没有驱魔之力,若前辈肯赐教,哪怕只是三两招,也必定能受用无穷啊!” 诸葛延玉这话,先是捧了酒鬼神僧一下,然后再说出请求,着实很精明。 酒鬼神僧听到别人的称赞,马上沾沾自喜起来:“你们说的,那是当然。想当年,和尚我可是横扫武林,无人能敌的。” 不过,酒鬼神僧就是不着他的道,他话锋一转:“不过,这是你们的事,要我教你们武功,你们还不够资格,这个世界,我只听一个人的话。” 诸葛延玉道:“我们是奉旨而来的,难道还不行吗?” 酒鬼神僧呵呵一笑:“小家伙,你倒是聪明,拿皇上来压我。不过,你想错了,就是皇帝老儿在这里,我也一样不教你们。” 随后,酒鬼神僧纵身一跃:“我走了,后会有期。”话音未落,人就消失了。 二百二十 探险后山 酒鬼神僧来匆匆去匆匆,并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东西,众人虽然有点惋惜,不过却也无计可施。 众人散去之后,花爱雨马上抓住诸葛延玉问:“喂,问你一些问题啊!” 诸葛延玉也是很新奇:“你问我问题?” 说不奇怪,那是不可能的。花爱雨从来都是不会想问题的,现在居然主动要缠着问诸葛延玉,这也引起了诸葛延玉的重视。 “当然了,他们都说你什么都知道的。” 诸葛延玉道:“说吧,有什么事?” 花爱雨指着后山的方向道:“那里,是不是有鬼啊?” 诸葛延玉没有回答,反问他:“你去过后山?” 花爱雨点点头:“嗯,就是在那里见到刚才那个长头发的光头的。” 诸葛延玉大惊:“你过了那条界了?” 花爱雨皱着眉头道:“你说的,是哪条界啊?” 诸葛延玉道:“就是一大堆白骨那里。” 花爱雨点点头:“嗯,还走了很远呢。” 诸葛延玉本就对后山那里很疑惑,现在花爱雨这么一说,他就更加迷惑了。 越界者死,可是花爱雨过去了,他为什么没有死? 酒鬼神僧居然会在那个地方出现,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那堆积成山的白骨,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诸葛延玉马上做出决定:夜探后山。不过,他需要带上花爱雨。花爱雨的武功不是众人中最高的,想问题方面更是能力为零。 不过诸葛延玉这么做,是有他的原因的。他相信,越界者死并不是一句吓人的话,花爱雨能活着回来,不是运气好,而是这里面有原因。 诸葛延玉再次用计:“小弟,今晚带你去一个地方玩,想不想去?” 花爱雨立刻两眼反光:“真的,去哪里啊?” 诸葛延玉道:“小声点,这件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就不好玩了。” 花爱雨马上捂住嘴巴,然后使劲的点头。 夜,渐渐降临。少林寺晚睡的钟声响起之后,整个少林寺,都变得非常的安静。除了一弯明月和几声鸟鸣虫叫,什么也没有。 “我要和延玉一起睡。” 这是诸葛延玉吩咐花爱雨的,就是为了今晚好行动。诸葛延玉并不是不想告诉众人,只是他还不清楚那里有什么,担心大家会有危险。花爱雨说话虽然反常,但是没有人会对他怀疑,于是花爱雨就和诸葛延玉住一起了。 诸葛延玉看了一下夜色,已经是子时了,他慢慢的起身,然后轻轻的叫醒花爱雨:“小弟,起床去玩了。” 花爱雨本就在等着诸葛延玉叫他了,刚听到声音,就一骨碌爬起来:“憋死我了,终于等到了。” 诸葛延玉马上捂住他的嘴:“都说了小声点了。” 花爱雨马上捂住的嘴巴,再也不出声了。 两人穿好衣服,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悄悄的向后山走去。 到了后山,经过菜园的时候,诸葛延玉也特别小心。陆光月的脾气,在他的眼里,就是个神经病,这种人,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所以诸葛延玉得非常小心。谁知道陆光月会不会半夜爬起来抓贼呢? 陆光月没有起来,不过小白倒是起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到了两人的身后了,小白从后面捂住花爱雨的嘴,低声对诸葛延玉道:“你们怎么来了?” 小白知道花爱雨的性格,这么突然的事情,他肯定会大叫一声的,所以才会在被发现之前捂住花爱雨的嘴,这样就不怕他乱叫了。 诸葛延玉看了一下小白:“我来的目的,和你的一样。” 小白道:“我原本以为我是个好奇的人,原来延玉公子也一样。” 诸葛延玉道:“那就一起走吧,也好有个照应。” 花爱雨嘴巴不能说话,只能两只手乱抓,嘴里‘嗯嗯’的叫着。 诸葛延玉道:“小弟,这是小白姑娘,把你放开,你可不能出声啊!” 小白把手放开:“笨蛋小哥哥,你怎么也来了?” 花爱雨撇撇嘴:“我是来抓鬼的,不过你比鬼还凶呢。” 小白道:“好了小哥哥,我们快走吧。” 三人继续前进,过了菜园之后,快到回头山时,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这个声音很低很嘈杂,很难听得清楚。 诸葛延玉不会武功,怕是自己的错觉,便问小白:“你听到了吗?” 小白不安的点点头:“听到了,很奇怪的声音。” 花爱雨却兴奋起来了:“我说,是不是有鬼啊?” 这么一说,小白倒害怕起来了:“小哥哥,你可别吓人啊!” 诸葛延玉道:“小白姑娘武功如此之高,没想到也怕这种东西。” 小白道:“这个害怕跟武功,是两回事了。” 三人继续前进,终于到了回头山了。路边,石碑上的字还在,并且在月光的照射下愈加的清晰。声音,也更加清晰了。 歌声,一个女人的歌声。这个歌声,还夹杂着哭泣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里,无论是谁听了这种歌,都会立刻毛骨悚然的。 歌声非常的悲凉,歌词大概就这么唱着:遍体凌伤,只为家乡;妻子爹娘,两者皆丧;血战沙场,葬身异乡… 这首歌,本该是悲壮的,但是在这个夜里,却显得那么的悲凉。 小白早已害怕得起了鸡皮疙瘩,诸葛延玉虽然说不相信这些东西,但是心里自然也会害怕,只有花爱雨,越来越兴奋。 小白道:“延玉公子,要不,我们回去吧。” 诸葛延玉鼓起勇气:“小白姑娘,世上是没有鬼神的,这个声音,也许是某种特殊的动物发出来的,不要害怕,我们走吧。” 花爱雨早就忍不住了,他兴奋的道:“我说,鬼就在前面了,我们走吧。”然后一溜烟的奔了出去,小白两人也只能跟了上去。 走这条路,本就特别费力,更何况现在是晚上,当他们走到‘越界者死’这条线的时候,早已经疲惫不堪了,三人只能停了下来。 诸葛延玉还是不敢轻易越界过去,小白更加是害怕。那堆白骨,在月光的照射下,发着白色的光芒,好像要把人吞噬一样。 小白看得心里都发毛了,她马上躲回花爱雨的身后:“小哥哥,我怕…” 诸葛延玉的心里也直在打鼓:没想到这里晚上看起来那么恐怖。 花爱雨愈加的兴奋了,扭过头去问小白:“你想吃鬼吗?” 小白破口大骂:“你这个笨蛋,不要再吓人了行不行。” 花爱雨一脸委屈:“知道你没吃过才想抓给你吃的,不要就算了。” 这时候,月色更亮了,照得白骨发出的光,非常的刺眼。这种寒意,也更加强了,直接进入了人的心窝。 小白道:“延玉公子,我们还去吗?” 小白还是害怕的,虽然她来的时候很坚决,但是看到这个场景,作为女孩子的她,如果不害怕,就不正常了。 诸葛延玉都突然间了没了注意:“再等等看先。” 哭泣的歌声,停止了,紧接着的,是哭声和笑声。悲惨的哭泣声和奸诈得意的笑声。不是一个人的笑声,也不是一个人的哭声,而是一群人的。 小白鼓起勇气:“不只是何方朋友,请现身吧!” 花爱雨道:“他们才不是朋友呢,他们就是鬼。” 这时候,哭声和笑声慢慢的大了起来,然后又突然间停止了。紧接着,是马蹄声,喊杀声和厮杀声,这是战场的声音。 战场的声音,又戛然而止,又传来了那首悲凉的歌:遍体凌伤,只为家乡;妻子爹娘,两者皆丧;血战沙场,葬身异乡… 小白道:“哪里来的朋友,请现身吧!” 风吹树叶,飒飒作响,不过没有人出来,那首歌,还在唱着。 突然间,从空中传来一个老年夫人的声音:“孩子,孩子,你在哪啊…” 这是一个悲凉的呼唤,呼唤的,正是自己的孩子。 这时候,诸葛延玉再也忍不住了:“无论你是人是鬼,我们都要把你找出来。” 四周依然没有动静,空中的声音又传来了:“你能帮我找到我的孩子吗?” 小白虽然害怕,但是当这个说话的声音出来之后,她就确定这是人的声音,所以她早就提高了警惕,这个声音再次出来,她就马上出剑。 一道剑气朝着声音的来处劈过去,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小白确定她的方向不会错。如果有人,那么这个人无论是逃跑还是还手,都会有动静。可是,这一剑出去,偏偏就没有动静。 花爱雨突然间道:“好厉害啊,骨头站起来了。” 小白和诸葛延玉马上看过去,在他们面前的一具骨头,真的站起来了,他的嘴巴还在动着:“我的孩子…” 小白正欲还手,不过三人刚看到骨头动了,就晕过去了。 二百二十一 贵客降临 小白醒过来的时候,就躺在后山小竹屋自己的床上。小白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就好像做了个梦一样。小白不敢相信,她马上起床,奔向寺里面,她要去找诸葛延玉证明一下。 小白来到寺里面,诸葛延玉也早已起床,他正独自一人在走廊上沉思。 小白上前去:“延玉公子…” 诸葛延玉看了小白一眼,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但是他们也知道对方说不出的是什么。昨晚的事情,真的就好像是一个梦。 虽然都有记忆,但是现实中的事情和梦境里面的事情,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过昨晚的现实,在他们的脑海里,真的就只是个梦一样的记忆。 诸葛延玉也不敢相信:“你也是一样?” 小白点点头:“是的,就好像我们的大脑,被人控制过一样。” 诸葛延玉吐了口气:“这么说来,只有一种可能了。” 小白道:“什么可能?” 诸葛延玉不假思索:“摄魂术。” “摄魂术?谁懂这个武功?” “真正懂摄魂术的,只有破掌前辈一人。” “你说的破掌,就是和埋剑,藏刀,断枪,残腿合称后传奇的那个破掌?” 诸葛延玉点点头:“没错,不过让我们的大脑变成这个样子,却有很多办法。” “有什么办法?” “药物上,就有十几种。至于武功上,花雨仙子的仙术,东岛的忍术和北疆的巫术,都可以达到这个效果。” “那你认为是哪一种?” 诸葛延玉摇摇头:“我还无法确定,不过…” 诸葛延玉还想再说,无相就来了:“两位施主,早上好。” 诸葛延玉马上回礼:“大师早安。” 无相道:“两位昨晚睡得可好?” 小白点点头:“很好,后山的风景,我很喜欢。” 这时候,一个小和尚来报:“掌门,山门的孔雀全都飞起来了。” 无相道:“孔雀展翅,必有贵客降临,快随我去迎接。” 少林寺的山门,只有一个人:清风。 上次一别到现在,清风和花爱雨快半年没见面了。这个女孩子的行踪,对花爱雨等人来说,太诡异了。她似乎可以随时出现,也可以随时消失。 清风的穿着很朴素,但依旧掩盖不了她逼人的气质。山门上,成群的孔雀在空中飞舞,清风正在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 无相从山门中急忙忙的走下来:“不知贵客降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无相本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当她看到只是清风这个女孩子的时候,他略显尴尬:“姑娘,只有你一人吗?” 自少林寺山门的孔雀,非常的有灵性,只有遇到高高在上的人,它们才会成群的飞起来,在这里盘旋好半天,就好像是一个礼节。 清风想了一下:“不是。” 无相道:“那其他人呢?” 清风道:“仙子送我来了,她就走了。” 无相狐疑的道:“仙子?姑娘说的,可是香仙山的花雨仙子?” 清风微笑着点点头:“正是,就是仙子让我来的。” 无相道:“阿尼陀佛,既然如此,老衲就不能让姑娘进去了,请姑娘见谅。” 清风像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大师,为什么啊?” 无相道:“香仙山花雨仙子,自恃武功天下无敌,便滥杀无辜,和我们中原武林同道,势不两立。若是让姑娘进了本寺,那么传出去,香仙山的人进了少林寺,老衲无法向江湖中的武林同道交代。” 若是在以前,就无相这句话,清风早已动手了。不过现在的清风,已非往日的清风,在花爱雨身边的日子里,她从花爱雨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善良、纯真、人性…她早已不是那个滥杀无辜的女魔头了。 清风道:“滥杀无辜,我们怎么滥杀无辜了?” 无相道:“花爱雨仙子乃是天下第一女魔头,心狠手辣,死在她手里的人,不计其数,难道这还不算滥杀无辜吗?” 清风道:“仙子的确是杀过一些人,不过,他们可都是坏人呢。” “阿尼陀佛,坏人的生命,也是一条生命。” “嗯,你学佛法的,我说不过你,不过你可以举个例子,如果我能说明原因,证明这个人真的该杀,那是不是可以放我进去。” “阿尼陀佛,如果花雨仙子所杀之人,均是大奸大恶,那么她非但是一个女魔头,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侠了。” “这些话你就别说了,问吧。” “西定的鲁文,是不是你们香仙山所杀?” “没错。” “为什么?” “鲁文看起来为人正直,但是他却是个阴险小人。他让自己的人去做山贼,强抢良家妇女。玩腻了,就把人放了,还说是自己救回来了。像这种贪图名利、欺男霸女的人,当然该杀了。” “那张山呢?” “张山的镖局,表面上是运镖,暗地里,他在运镖的时候,也做了很多不见的人的是。拐卖妇女、贩卖私盐、勾结山贼等等,难道不该死吗?” “姑娘这么说,有证据吗?” 清风有点不耐烦了:“我说你们和尚真是啰嗦,有证据朝廷就抓人了。” 无相道:“既然如此,姑娘所说的空口无凭,不能全信啊!” “你…”清风刚想生气,不过她转念一想:要是我就这么冲进去,笨蛋哥哥一定不会喜欢我的,我一定要忍着,给他一个好形象。 清风把怒气收回去:“既然如此,那么,我是来找一个人的,可以进去了吧?” “少林寺乃是清静之地,又岂能让女孩子自由出入。姑娘若是来找人的,老衲就派人通报一声,请他出来见你,如何?” 清风气得嘴都鼓起来了,要不是她知道花爱雨在里面,她早就按耐不住了。 清风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有这个,可以进去了吧?” 无相接过那张纸一看,上面的内容大概就是说,到哪里都不能阻拦,上面还有皇上的大印。 这张纸,是上次清风以花雨仙子的身份闯入皇宫时得到的。司徒卫国当时答应了花雨仙子,一个月后上少林寺,自然可以找到人。 皇上也知道,如果花雨仙子真的就这么去少林寺,那么少林寺必定不会同意,那样一来就很有可能引起一场不必要的战斗。于是,皇上就给了花雨仙子这张纸,让她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 皇上这么做,也是有点无可奈何的。香仙山的实力,不输给一个一般的国家,皇上还没蠢到要去招惹这么一个麻烦的家伙。 看了那张纸,无相再也不敢阻拦了:“既有皇上手谕,自当可以自由进入山门。前面老衲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 清风一话不说,昂首挺胸的走进了少林寺。在空中盘旋的孔雀群,在清风进入了少林寺之后,也马上停下,飞回了原来的地方。 清风一进少林寺就大喊大叫:“笨蛋哥哥,你在哪里…” 无相上前去:“姑娘,少林寺乃清静之地,还请姑娘安静点。” 清风不答话,把手中皇上的手谕在无相面前炫耀了一下,然后调皮一笑,又去找花爱雨了,无相也只能无奈叹气。 清风刚才的确是受了点气,要是从前,她一定会是杀之而后快。但是刚才她气无相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报复一个人,不是一定要杀掉他的。 清风喊得整个少林寺都轰动了,但她手中有皇上给的手谕,也没人能阻止她。在清风路过的时候,小白看见了她:“清风姑娘。” 清风扭过头去:“小白姑娘?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当下,小白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清风也一直都在派人打听,对事情的了解,也很快就清楚了。 清风大喜道:“这么说,笨蛋哥哥也在这里了,他在哪里啊?” 小白道:“我说清风姑娘,我和你那么死党,见了面你都不先和我聊一下,你倒是先关心那个笨蛋小哥哥了。” 小白和清风早就见过面了,除了花爱雨,清风也就只和小白有点话聊了。在小白面前,清风又展现出了女孩子的一面:“我就这样,你想怎么样?” 诸葛延玉上前来:“清风姑娘,好久不见了。” 诸葛延玉和清风见面,还是他们一行人送紫衣上香仙山的时候。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年了。 清风微笑道:“原来是你啊,你那个雪云妹妹呢?” 花爱雨终于出来了,他一看到清风,就马上扑上去,像个小孩子扑进大人的怀里:“清风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啊,我好想你啊!” 清风的脸,刹那间似火烧一样,她轻轻用力的推了一下花爱雨:“笨蛋小哥哥,别这样,有人在看着呢。” 花爱雨当然还是把清风当做自己的家人,但是清风每次看到花爱雨,都是这个样子,她反复练习了好久,都还是一看到花爱雨就害羞。 二百二十二 风起江湖 阎王殿一战,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江湖中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那么平静,但是暗地里,各门各派也都蠢蠢欲动了。 熟悉江湖的人都知道,经此一战,五大门派的格局已经是名存实亡了,风雨楼和秋水阁两派都已经沦落到了一般的大门派,只不过是名声还在而已。 江湖规则,强者为王,成王败寇,风雨楼和秋水阁的颓落,必然会引起许多有野心的不大不小的门派主意。 要在江湖中争到一席之地,就一定要树立自己的威信。而现在,风雨楼和秋水阁正处于休整期,也正是各大派拿来正名的机会。 五大门派就是五大门派,虽然实力下降了,名气还是在的。如果能够把风雨楼拉下水,然后取而代之,自然是一举成名的好机会。 现在,风雨楼和红雀庄已经遭受到了不下数十次的骚扰,不过都被他们打压下去了。但是这样一来,原本就元气大伤的两派,更加是雪上加霜了。 江满楼找到了秋红石:“秋阁主,老夫这次来,是有要事相商。” 秋红石道:“江楼主所说的,莫非是近日小门派的骚扰一事?” “正是。自从阎王殿一役我风雨楼伤了元气之后,先后有数十派的人上来滋事,虽说都被老夫击退,但是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啊!” “江楼主所说极是。窥伺于五大门派这个地位的江湖门派,不计其数。如今你我两派遭到重创,那些素有野心之人,就必定想趁机拉我们下马,然后取而代之。说句不怕丢脸的话,现在我秋水阁的实力,只剩下六成左右,如果长此以往被这些小门派所骚扰,那么只会越陷越深。” “没错,现在唯一能和阎王殿还有神剑门和红雀庄抗衡的,只剩下少林一大派了,如果再让别的邪门歪道发展起来,那么江湖就岌岌可危了。” 秋红石道:“不知江楼主有什么好主意?” 江满楼道:“老夫倒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秋阁主意下如何?” “江楼主但说无妨。” “你我两派的实力,都剩下六成左右。不如我们两派结盟,合成一派。这样子,我们还能保留一大派的实力,那些小门小派也就不敢再来生事了。” “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合成一派后,谁来当掌门呢?” 江满楼大手一挥:“这个,自然是秋阁主您了。” 秋红石笑笑:“江楼主抬举了,我一介女流,还是你来吧。” “那就都不要推辞,有事情,大家商议决定就好了。” “那我们何时结盟?” “七日后,在我风雨楼,然后宣告整个武林。” “好,七日后,老身一定到。” 江湖之外,有三大山贼,黑风寨、寒江关、飞云渡。三大山贼,和五大门派一直保存着江湖的一个实力平衡,阎王殿一战,势力平衡被打破,对于关外的山贼而言,这是入主中原武林的大好机会。 寒江关关主金开石向两外两个山贼发起请帖,公议如何进取中原武林的大事,不过飞云渡的三个首领都没有来,只有黑风寨的寨主黑风教主来了。 金开石,寒江关的关主,手下有两大护法,金银二老。说起这金开石,也和花爱雨等人有过过节。 大山寨,是寒江关的一个分舵,正是被花爱雨和李啸歼灭的。 还有一点,当时花爱雨和李啸从青岩关回去,手里得到了第一个六魔色。金开石便以报仇为借口,派出了金银二老去抢夺花爱雨手上的六魔色。事情失败之后,便一直按兵不动,现在才开始有了动静。 金开石看了一眼大桌子:“看来飞云渡的三个人,还不如黑风教主一个人呢。” 黑风教主,一身黑衣,黑衣后面还连着个黑色的帽子,他的帽子,一直都带着。他的脸,瘦瘦的,他整个人,都是很瘦的。 黑风教主大笑道:“金关主,你想错了,我来这里,只是想看一下你们是怎么打算入主中原武林的。不过可惜了,飞云三子居然一个都没来。” 金开始道:“这么说来,黑风教主对入主中原武林也没兴趣?” “当然有兴趣,不过现在,可不是个好时机呢。” 金开始大笑:“黑风教主,这就是你的眼光不行了。现如今,阎王殿一役之后,所谓的五大门派,只剩下少林寺、神剑门和红雀庄三派。阎王殿处心积虑削弱五大门派的实力,其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入主中原武林。从现在看来,阎王殿的入主,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五大门派是一个传统,少一个都不行,其余的门派,也必定会为了这个名额斗得你死我活。” 金开石道:“黑风教主说得对。所以,只要你我联手,五大门派,必定有一个落到我们的手里,那样子,我们就不用在关外受气了。” 黑风教主摇摇头:“现在我是不会去的。金关主,我劝你一句,最好别去。” “为什么?” “那五个老家伙,可还没死呢。” “哈哈哈,你说五大传奇吗?他们就算不死,也已经风烛残年了。几个老家伙,翻不了什么大浪。黑风教主,要不要跟我联手?” 黑风慢慢的站起来,转过身去:“那祝你好运了。” 金开石狠狠的在心里骂了一句:哼,不识抬举的家伙,等我入主中原武林之后,我便联合其他门派灭了你们两个山贼。 风雨楼和秋水阁两派联合成一派的事,不到两天,早已传遍了整个江湖。神剑门的柳万仞得到消息后,马上飞鸽传书给红雀庄的朱鼎候。朱鼎候收到信后,马上赶往神剑门共商大事。 柳万仞迎上去:“辛苦朱庄主了。” 朱鼎候挥挥手:“既然是你我之间的大事,还说什么辛苦呢。” “朱庄主真是快人快语,那我也就直奔主题吧。风雨楼和秋水阁欲结盟成一派,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合力抗衡我们。” “这也是他们保存实力的唯一的一个办法了。” “朱庄主,阎王殿一战,我们好不容易削弱了他们的实力,若不趁此机会斩草除根,恐怕春风吹来,他们又要发芽了。” “柳门主的意思是,我们合力灭了他们?” “当然不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联手的确能歼灭他们,不过那样子,我们的损失也小不了。” “那柳门主有何妙计?” “阎王殿和我们是盟友,只要我们开口了,他们就一定会来帮我们的。更何况,阎王殿和五大门派都有仇,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如此一来,我们三派联手,倒是简单很多了。” “这样还不够。如果我们在这里拼杀得太惨烈,关外的山贼就会压过我们,到时候他们要是入主中原武林,恐怕不会给我们颜色好看。” “那门主的意思是?” “三大山贼,每一个的实力都不输于我们五大门派。既然拦不住他们,那我们就主动让他们进来。” 朱鼎候大惊:“三个山贼都拉进来?” 柳万仞摇摇头:“当然不是,拉一个就够了。留下来两个在关外,那样子,我们和山贼,也还能保持一个平衡。” “柳门主打算拉谁呢?” “寒江关的金开石,我们和他有过一些合作,而且他也一直都想入主中原。现在我们就顺水推舟,给他个人情,借他的刀用一下。” 朱鼎候道:“柳门主高招啊!” “事不宜迟,你去阎王殿和噬血阎王说一下,寒江关这边,就交给我了。” 阎王殿一役,不但是中原武林混乱的开端,就连西域一带,也都蠢蠢欲动了。 中原西部,称为西域。西域一带,又分为南北中三部分,统治着北西域一带的,是天宗一派。 天宗尊者,是天宗一派的最高统治者,也是名符其实的北西域国主。但北西域自始就算不上是一个国家,不过天宗一派的实力,胜过很多国家。 天宗尊者手下,有九大杀手,前日派出的天心、天蓬和天英,就是其中三人。阎王殿一役,江湖格局巨变,自然传到了天宗尊者的耳中。 “听说中原武林实力已经倾斜了?” 天宗尊者的声音,还是那么沙哑。似乎他很老了,老到说话都很费力气了。但是他总躲在暗处,就连他最亲信的人,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回尊者,阎王殿一役,中原武林的确开始混乱不安了。” 说话的这男子,叫做天辅,将近三十岁,也是九大杀手之一。 天宗尊者道:“那好。前日派去的三人,天英无故失踪,天心和天蓬孤立无援。天辅,你和天禽赶去中原武林与他们两人回合,要想尽办法夺到六魔色。具体要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时机一旦成熟,我会率领天宗所有门众,立刻奔赴中原与你们会合。” “是,属下马上行动。” 二百二十三 灭门之夜 距离风雨楼和秋水阁结盟的日子,只剩三天了。从秋水阁赶回风雨楼,要三天的时间,现在,江满楼已经回到风雨楼了。 只剩三天了,越是接近结盟的日子,江满楼就显得越不安。这种不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只是感到浑身都不舒服。 江白桐看到江满楼坐立不安,便问道:“父亲,你有什么心事吗?” 江满楼道:“没有,只不过突然间,觉得心里不安。” “爹爹,你可能是因为这些天为了结盟的事操劳过度了,才会觉得身体不适。你还是多休息吧,有什么事,就交给孩儿好了。” 江满楼站起来,略显疲惫:“好吧,那就辛苦你了。” 江白桐虽然是江白梧的大哥,但是在武功和为人处事上,都略逊江白梧。所以江满楼一直都更加注重培养江白梧,让江白梧多出去闯荡。他则把江白桐带在身边,所以江白桐更加难以成长。 夜,慢慢降临。风雨楼的黑夜,总是格外的静谧。这种安详,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江湖中,显得特别的奢侈。 不过,这个晚上,似乎是风雨楼最后的一个安静的夜晚了。风雨楼不远处,已经潜藏了很多人,只待半夜,就杀入风雨楼。 这些人,不只是一个门派的人,有神剑门的,有红雀庄的,有阎王殿的,还有寒江关的。 柳万仞发出请帖之后,这几派人物纷纷响应。他们自己也知道,如果让风雨楼和秋水阁联手到一起,那么两个门派,很快就能死灰复燃。 为了阻止两派的再次发展,几个门派终于决定,趁他们现在元气大伤,连成一气,决定在两派结盟之前,彻底歼灭两大派。 攻打风雨楼的,是由柳万仞和金开石率领的三千人;另外一边,噬血阎王则是和朱鼎候率领三千人去偷袭秋水阁。 子时,已经快到了,除了一些巡逻的人,风雨楼的人,几乎都已经入睡了。就连一向精神饱满的江满楼,都已经疲惫不堪了。 柳万仞一声令下:“放箭。” 突然间,无数的火箭射入风雨楼内,一下子,风雨楼就起了大火。 风雨楼的管家老马马上组织人:“起来救火,快点起来救火了。” 一阵火箭之后,外面的人立刻杀了进来。柳万仞首当其冲,刷刷两剑,就把风雨楼的大门劈烂了,敌人蜂拥而进,风雨楼马上喊杀声四起。 江满楼被这声音惊醒,马上起床,看到外面火光冲天,他衣服都还没穿就冲了出来,刚好看到急急忙忙起床的江白桐:“桐儿,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们去看看吧。” 江满楼来到前门,柳万仞和金开石已经冲进来了,风雨楼的弟子,也已经被杀了好几十人,江满楼大怒道:“你们想干什么?” 柳万仞道:“江楼主,难道这你还看不清楚吗?” 柳万仞说完,得意地笑了几声,又马上咳嗽了几声。他的脸色,依旧是那么惨败,似乎他看起来永远都是下一秒就会死去。 江满楼怒道:“你们是想灭了我风雨楼?” 柳万仞道:“不敢,我们只是想江楼主合作一下。” 江满楼道:“那请问一下柳门主,怎么个合作法?” 柳万仞道:“这个很简单,只要江楼主一句话。” “哦,敢问是什么话?” “只要江楼主对中原武林宣布,从明天起,风雨楼归顺我们的门下,那么,一切就都好商量。” 江白桐大喝一声:“放肆。” 金开石阴阴一笑:“放不放肆,等一下你们就知道了。” 江满楼道:“老夫想问一下,如果不合作,会怎么样?” 柳万仞大手一挥,风雨楼外,火光冲天,他们带来的人,已经把风雨楼围了个水泄不通。毫无疑问,只要柳万仞一声令下,风雨楼,就真的没有了。 江满楼道:“既然如此,容老夫考虑意一下何?” 柳万仞道:“那还请江楼主快点决定,我们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现在的局面,可以说是一边倒的,若是真的打起来,风雨楼绝对是招架不住的。不过柳万仞也不是不明局势的人,若真的打起来,风雨楼再怎么不济,也得损耗他们上千人,这个亏,能不吃,还是不吃的好。 当然,江满楼也是知道不敌的。不过他也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在这里向这些人低头,简直比死了还难受,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他这么说,也只是一个缓兵之计,就是想一下有什么办法保留更多的实力。 才过了一下会,柳万仞就逼问了:“江楼主,考虑得怎么样了?” 江楼主呵呵一笑:“柳门主的提议,的确很好,只不过,老夫做不到。”他说最后面的三个字时,显得坚决无比。 这个回答,有点出乎柳万仞的预料:“办不到?” 江满楼义正言辞:“和你们这些邪门歪道同流合污,残害苍生,老夫绝对做不到。今日就是死,老夫也绝对不会被你们威胁的。” 金开石笑道:“五大门派,你风雨楼和秋水阁,已经没有资格做这个位子了。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阎王殿一战他们没有把你们全部歼灭,不如,就让我来送你个人情,让你们永远除名。” 江白桐喝道:“来我风雨楼捣乱还敢口出狂言,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江白桐正欲起身,江满楼马上伸手拦住了他:“慢着。” “爹…” 江满楼低声道:“阎王殿一战,我们就损失了不少人,现在他们出动了那么多人,我们的确是抵挡不住了。” 江满楼这么一说,江白桐也害怕了:“爹,那我们怎么办?” “他们要杀我们,我们绝对无路可走,不过,我们也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等一下为父拦住这两人,你就想办法逃走。外面的人,是拦不住你的。为父猜想,对付完我们之后,他们的目标,就是秋水阁了。出去之后,你马上去通知秋水阁,让他们万分小心,千万不能再着了这些人的道了。” “爹,那你呢?” “你先听我说完。在我们风雨楼后面的那个假山下面,有一个地下密室,只有跟你弟弟在一起的花爱雨才能打开。那里面,有很多东西是你们兄弟还不知道的。无论如何,总有一天,你们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夺回风雨楼。” “爹,什么地下密室?” “你就不要问了,记住爹说的话就行了。” “爹,那你呢?” “如果运气好,爹会去找你的。如果真的命该如此,那我们就下辈子再见吧。” “爹,我不走。” “孩子,你要听话。就算爹死了,还有你们兄弟。爹相信,总有一天,你们会把风雨楼复兴起来的。” 江白桐眼角泪滴滑落:“爹…” “别哭,要是他们知道你要逃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柳万仞再次道:“我再问一次,你是选择死,还是选择归顺我们?” 江满楼哼了一声:“我选择让你们死。” 言毕,江满楼双掌齐出,分别攻向柳万仞和金开石。 柳万仞和金开石也是一流高手,当然不会这么轻易中招。只见两人轻轻一跳,向后撤了三步,就躲开了江满楼这一掌。 江满楼马上回头道:“快走。” 江白桐得令,虽然很不舍,还是立刻含泪转身离开了。 柳万仞看到江白梧要逃,大叫一声:“别让他逃了。”然后纵身跳起,想去阻拦江白桐。 不过江满楼早已看穿了柳万仞的动作,他也立刻动身,挡在了柳万仞的前面,一掌把柳万仞隔开,给江白桐的逃走提供了一丝机会。 就是这一丝机会,让江白桐逃了出去。金开石欲再追上去的时候,江白桐已经走远了。柳万仞和金开石大怒,两人联手攻向江满楼。 即便是一对一,江满楼也只能和其中一个打成平手,现在以一敌二,自然吃亏,很快,江满楼就招架不住了。 柳万仞在前面拖住江满楼,金开石看准机会,从背后一掌过去。一招震天铁掌,就把江满楼打得吐血,江满楼马上跪倒在地。 金开石欲上前去再加一掌,柳万仞拦住他:“先别杀了他。” “为什么?” “留着他一条命,我们有的是用处。” “有什么用处?” “风雨楼和秋水阁都一定有残党逃了,利用他们,我们就可以把这些人引出来,将他们一个一个的歼灭。” 江白桐逃到外面,回头看了看风雨楼一眼,然后痛苦的转过头去,什么也不管,只顾着逃命去了。 另外一边,秋水阁。噬血阎王和朱鼎候也已经在这里大开杀戒了。秋水阁也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幸得在秋红石和众多弟子的保护下,才将秋静文和秋静雅送了出去。秋红石也成为了阶下囚。 一夜之间,两大门派就此消失。 二百二十四 两强相遇 少林寺的钟声,永远都是那么的准时,结束了一天的修炼之后,花爱雨等人又已经疲惫不堪了,直到晚上,清风才有时间和花爱雨在一起。 清风本来也是被安排到菜园里住的,但是花爱雨这人,和清风分别久了,就想要和她在一起,也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就吵着要和清风在一起。众人拗不过他,也知道他只是孩子脾气,也就没说什么了。 夜晚,再次来临。花爱雨等到到这里,已经差不多半个月了。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每个人的武功,都有些许的进步。 “笨蛋小哥哥,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想我啊?”清风清纯少女的一面,也只有在面对花爱雨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 花爱雨摇摇头:“没有。” 花爱雨说的,自然是真话。这些日子,他们一直都在逃亡,根本没有心思去想任何事情,就连林倩,他都没有心思去想了。 清风气得嘟起了嘴:“你,你欺负人。” 花爱雨没有理她的撒娇,反而一脸迷惑的道:“好奇怪啊,你总是突然间不见,然后又突然间出现。” 这一点,别人早就发现了,也只有花爱雨才会到现在才有所察觉。但是他突然间这么一问,也让清风有一点警惕了:“小哥哥,你怎么这么说呢?” “本来就是啊!我们是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的。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好危险的,少了一个家人就不行了。” 清风微微一笑,很是满足。花爱雨虽然长大了一些,但他还是那个天真的孩子,他依然对每个人都那么热情,他依然还需要她。 花爱雨又突然道:“对了,有件事好奇怪啊!” 清风道:“什么事?” 花爱雨带清风来到外面,指着后山的方向道:“就是那里了。” 清风顺着花爱雨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黑黑的一片:“那里怎么了?” 花爱雨兴奋的道:“那里有鬼,还会唱歌呢。” 鬼?世界上,是没有鬼的。花爱雨这么一说,清风就知道,那个地方肯定非同一般:“小哥哥,你去过那里?” 花爱雨点点头:“嗯,不过被鬼把我们送回来了。” 清风道:“那么,小哥哥,要不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花爱雨立刻两眼放光:“好啊,那我们走吧。” 清风陪着花爱雨,静悄悄的就往回头山去了。清风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她还是不想让花爱雨知道她有武功,便跟着花爱雨慢慢走了。 清风两人是步行的,所以她也发现不对劲了。这条路,越往前走,就越费力,好像地面有一股很强的力量在吸着你的一双脚。 回头山,终于到了。这个晚上,和别的晚上一样,但是这一次,清风两人刚来到,整片树林的飞鸟,似乎被惊起一样,刹那间全都飞走了。 石碑上,还是那两个字:回头。清风上前两步看了一眼:“回头?” 花爱雨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奇怪了,怎么鬼不唱歌了呢?” 是的,这一次,那些哭声笑声都没有了,黑夜,静的让人可怕。 这时候,空中传来一个声音:“好强的杀气,人还未到,就已经飞鸟散尽,恶鬼无言。不知道答案,或许你是不会离开了,那就继续前进吧!” 这个声音,是一个老人,语气中颇显得无可奈何。 清风知道,这个老人说的,正是自己。不过从老人的话语中,清风也很明确的感受到了,这个老者的武功,也是顶级的。 清风没有说话,她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往前走。如果只是她一人,她自然不会有任何害怕。但是她带着花爱雨,而且对这里一无所知,自然需要谨慎。 两人继续前进,终于来到了那条界线前面:越界者死。 清风放眼望去,依然是白骨森森。花爱雨看了一下那堆白骨,又是满心疑惑:“好奇怪啊,上次来骨头还会动的,这一次却不动了。” 清风疑惑一问:“你说骨头会动?” 花爱雨点点头:“嗯,不过骨头一动,我们就晕倒了。” 清风知道,骨头是不可能自己会动的,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搞鬼。 清风还没来得及去观察这里的形势,眼前,果然有一具骷髅动了。那骷髅飞身而起,用那只剩下骨头的手掌,一掌朝两人打过来。 虽然是骷髅,但是这一掌的威力,从刚起掌,清风就感受到了这一掌的压迫力。她知道,以花爱雨目前的功力,是无论如何都接不下这一掌的。 无奈之下,清风只能出手了。只见她身形飘起,往前两三步,一掌回击,立刻就把那具骷髅打得粉碎了。不过清风起身的时候,后边有一人马上出手,背后轻轻一点,就把花爱雨点晕过去了。 清风撤身回来的时候,,背后出手的那人又已经消失。看到花爱雨晕倒在地上,清风马上怒火中烧:“都给我滚出来。” 然后两手捏成兰花指状,双臂交叉置于胸前:“千手观音。” 刹那间,一股无比浑厚的功力充斥着整片森林。功力慢慢收缩,形成一尊十余丈的观音像,把清风护在了中心。这是一个千手观音像, 清风的这一招,是玉罗仙法中的一招,唤作‘千手观音’,也是清风最强力的一招。普天之下,至今无人能敌。 清风轻轻挥动左手,那千手观音像的手臂也跟着摆动,嗖的一声,就把左边的一盘森林夷为平地。最多三四个来回,这片森林就荡然无存了。 清风这么发怒,最主要的还是花爱雨被打晕了。她一直都派人在暗处保护花爱雨,就是不想让花爱雨出事。 而现在,在自己面前,花爱雨还被人打晕了,传出去的话,她堂堂花雨仙子之尊,居然连一个人都看不住,那颜面何存? 再者,清风也很确定,这里起码有两个顶级的高手存在:一个就是控制骷髅进行攻击的人,一个就是刚才偷袭花爱雨的人。 清风刚刚使出千手观音,那个老者的声音再次传来:“仙子手下留情。”然后一个影子从远而近,来的人,居然是酒鬼神僧。 清风疑惑道:“和尚?” 酒鬼神僧哈哈大笑:“仙子居然还记得和尚我,真是荣幸啊!” 清风哼了一声:“既然知道是我,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脾气。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那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酒鬼神僧道:“这个当然,和尚我就是知道仙子仙驾降临,所以才出现的。” “偷袭我小哥哥的人是谁?” “破掌。” 埋剑、藏刀、断枪、残腿、破掌,他们五个人,本来是人们选中的继酒鬼神僧五大传奇之后的五大高手,不过五人刚出道不久,就在江湖消失了。 清风微微吃惊:“破掌?” 酒鬼神僧点点头:“和尚我替她向仙子求个情,放了她一命,如何?” “你还不够资格,除非你给个很好的理由。” “那好,那就请仙子随和尚来,和尚自会告知一切。” 清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花爱雨:“那我小哥哥呢?” 酒鬼神僧道:“他不会有事的,等一下你就可以带他回去了。” 酒鬼神僧带着花雨仙子来到那个山崖:回头醉崖。他指着深渊的对面道:“这个地方,想必仙子比和尚我更熟悉吧?” 清风看了一下,似乎想起来了:“中原谷?” 酒鬼神僧点点头:“是的,不过现在,已经成中原岛了。” 清风道:“没错,能把山谷变成岛屿,也就只有老家伙了。” 酒鬼神僧道:“想必仙子这次来,是想知道这里的秘密吧!” “不,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我那小哥哥感兴趣,我来帮他而已。” “和尚我可以告诉仙子,只不过,仙子要答应和尚,不能告诉别人。” 清风道:“我小哥哥想知道,我就会告诉他,你还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这不是条件,这是玄心王子让和尚带给仙子的话。” 清风又吃了一惊:“老家伙知道我要来?” “没错,玄心王子不愿和仙子有冲突,特意让和尚我前来的。” “好,看在老家伙的面子上,我答应你,说吧!” “中原谷一战的事情,仙子应该比我还清楚,我就不用说了吧?” “你说一些我不知道的。” “中原谷一战之后,剩余的五万精兵,都在这里终老了,外面堆积如山的白骨,就是他们的。玄心王子为了超度他们,就把他们安排在了这里,希望少林寺的佛法,可以让他们得到安息。” “如果就这点事,不用做得这么神秘吧?” “当然不止这一点。这个地方,也是玄心王子的地方。他命令我在这里训练一只正义军,为了不让外人知道,就派人在外面把来人吓住。” 清风道:“老家伙的事情,那是谁也管不着的。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酒鬼神僧抱拳道:“仙子慢走。” 一个身影闪过,清风一眨眼就回到了花爱雨身边。 二百二十五 指点武功 早晨的钟声响起,花爱雨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又躺在床上了,他兴奋得眼珠子都蹦出来了:“好奇怪啊,又被鬼送回来了。” 清风早已经起来了,她就托着下巴坐在床前看着花爱雨,好像她很喜欢这样子,她的脸上,还带着甜美的微笑。 “清风?你没有被鬼抓去太好了。” “笨蛋小哥哥,你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嘛,那骨头飞过来,我以为你要被鬼抓去了。” “笨蛋小哥哥,你又做梦了吧?” 清风这句话,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她也知道,花爱雨虽然好奇心很强,但也很容易被糊弄,所以就想骗他说是做梦。 花爱雨果然又信了:“这样子啊,那真是好玩啊!” 李啸来了,他没有敲门就进来了:“小弟,赶快去练功了。” 花爱雨一骨碌爬起床,穿好衣服就跟着大家出去了。 在了戒了悟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个空阔的场地。这个场地上面,还有一个三米多高的梅花桩。 梅花桩的武功,甚是讲究。对人各个部分的功底,都有着很高的要求,不然就无法达到那个精髓的境界。 少林寺讲究的是禅武合一,前面他们虽然也练过一些少林寺的武功,但是听说禅的时间,比练武的还要长。严格的说,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学武。 众人排成一行,了戒面对众人,背对着梅花桩:“各位,前些日子教你们的步法、身法、招式等等,看起来虽然都很简单,但是却受用无穷。” 了悟接着道:“越是基本的武学,就越要掌握得好。今日,我们就教你们练习梅花桩的武功。这是我们少林寺的上乘武学之一,要求很高,步伐、身法、招式,一定要配合得恰到好处,才能发挥出应有的威力。不过只要你们把前面我们教你的都学会了,就可以在这梅花桩上面来去自如了。你们谁先试一下?” 花爱雨看到梅花桩的时候,早就兴奋得要蹦起来了,他第一个上前去:“我先来。”还未等了戒允许,他就已经飞身上了梅花桩。 了悟道:“再出来一个人陪练,你们谁先上?” 剩下的人纷纷争道:“我先来,我先来…” 当然,他们并不是真的争,只是少林寺的生活太无聊,自己找乐罢了。 了戒道:“都别急,人人都有份。萧楚,你先上吧。” 萧楚得令,一个纵身,就上了梅花桩。 了悟道:“比武切磋,点到为止,切不可意气用事,知道吗?” 萧楚道:“知道。” 了戒道:“好,那就开始吧。” 花爱雨率先冲了过去,和花爱雨空手过了几招。本来,花爱雨是绝对不会对自己人出手的,就算是练习,他也绝对不肯。 不过这一段时间,他总算明白了,练习和真的交战是不一样的。和自己人交手,是为了提高武功,所以他也没有拒绝了。 十几招下来,了悟叫停了两人:“你们两个的武功,在后起之秀中,也算是难得的高手了,不过要对付柳万仞一干人等,还是差太多了。” 萧楚道:“请大师赐教。” 了戒道:“先说花施主吧。你的武功路数太多,较为驳杂。简简单单的十几招,你就使出了很多种武功。风雨楼的掌法、飞花恋蝶的掌势剑法、还有一些当年断枪残腿两位前辈所自豪的武功,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就不说了。不过你的武功虽然很多,却没有哪一招是特别娴熟的,这是通往高手之路的一个忌讳啊!” 新元选拔之后,花爱雨的确从断枪残腿那里学过一些武功,不过了戒居然连这个都看出来了,可见其也并非泛泛之辈。 花爱雨道:“这样子啊,那我回去一定要全都练会才行了。” 了戒继续道:“萧楚施主的武功,的确让老衲佩服。萧施主毕竟是武林圣人的徒孙,所学的武功,博大精深,老衲也不敢妄加评论。不过有一点,萧施主的下盘不够稳,所以在梅花桩上移动的时候,变得比较生硬,以至于在速度上被拉了下来,这一点,看似是小问题,但是关键时刻,却是致命的。” 萧楚道:“多谢大师指点,晚辈记住了。” 了悟道:“下一组。” 李啸和江白梧双双跳上梅花桩,简单的交手之后,了戒又看出了两人的不足之处:“江公子的掌法,尽出风雨楼的武学,乃是极为上乘的武功。风雨楼的开天辟地掌,在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可是江公子却只发挥了三四成的威力。” 江白梧大惊:“什么,只有三四成?” 江白梧虽然不是顶级高手,但是对自己的武功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把开天辟地掌练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只练到了三四成的火候。 了戒道:“开天辟地掌,威力无穷,正如其名,可以开天辟地。若是将这掌法发挥到极致,哪怕是一座山,都能将其轻松打塌。” 江白梧大喜:“真的有这么厉害?” 了悟点点头:“当然。你爹才发挥到七八成,就已经能让风雨楼挤身于五大门派了,若是练到极致,可想而知有多厉害。” 江白梧道:“多谢两位大师,晚辈一定勤加练习。” 了戒继续道:“李公子的武功,较之前几位要踏实。但是你所熟知的上乘武学,却不如他们几位。刚才你以指代枪,使出的十六路枪法,稳中欠快,快中欠狠,狠中欠稳。如果能把这三者结合到一起,一定会有新的突破的。” 李啸双手抱拳:“多谢大师指点,晚辈铭记于心。” 最后两个,是小白和郝文光。小白虽然是女性,但是和郝文光交手的过程中,却丝毫不落下风,了戒了悟两人看了都忍不住的点头称赞。 十几回合,两人双双收手,了戒继续他的说辞:“郝公子的武功路数,老衲甚是少见,想来可是南方的武功?” 郝文光道:“大师好眼力,正是。” 了戒道:“昔日,南北少林分家,最后面竟成了南拳北腿一说。如今,南北少林已是一家,所以老衲对南方的武功,也略知一二。” 郝文光道:“那还请大师多多指教。” “郝公子的武功,刚柔并济,收缩自如,可以说是结合得非常好的。不过老衲看郝公子切磋时,力道不足,不知是不是因为小白姑娘是女性而不敢出手呢?” 郝文光道:“这个,也有一点吧,不过刚才我已经用了六七成的力气了。” 了戒道:“既然如此,老衲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在招式方面,郝公子已经结合得非常完美了,只要把内力练上来,就能够超越自我了。” 郝文光道:“多谢大师,晚辈一定照做。” 了悟道:“恕老衲眼拙,小白姑娘的武功,老衲看不出来。” 小白道:“刚才我用的,是流云剑法。” 了戒在脑中寻思:“流云剑法?老衲并未听说过啊?” 小白道:“这套剑法,是前两年才创出来的,所以大师没见过也不奇怪。” 了戒道:“那这剑法可是小白姑娘自创的?” 小白道:“当然不是,这…是我师父教我的。” 小白刚才差点就想说是‘干爹’教的,不过她的身份,她还不想让别人知道。 了悟道:“敢问小白姑娘,令师是何人?” 小白吞吞吐吐了半天:“这个,大师,对不起,我师父他不让我说。” 了戒道:“既如此,老衲也不便多问。不过小白姑娘须知道,你刚才使用的那套剑法,是老衲见过的最精妙的剑法。这一套剑法,攻守兼备,集天下剑法之大成于一体,重形更重神。不是老衲夸口,若姑娘能把这套剑法发挥到最高境界,绝对可以和五大传奇争锋啊。” 不仅是小白,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特别是郝文光:这个女孩子的身后,一定有位高人暗中相助,无论如何,我都得提防着她。 小白暗道:干爹教我的这套剑法,竟然有如此威力,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了悟道:“令师居然能自创出这套剑法,想来他一定也是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高人了,不知小白姑娘能否引见一下。” 众人也都跟着道:“就是就是,如此奇人,若能让我们见上一面,也不枉此生了啊!” 小白马上找了个借口:“我师父他老人家四处云游,我都很久没见他了。下次见了他,我再请他来见两位前辈,如何?” 了戒了悟道:“多谢姑娘。” 小白道:“不客气。” 了悟道:“你们的武功,我们也都看过了。接下来,老衲就教你们一招我们少林寺的武功,佛家擒拿手,你们看好了。” 当日剩下的时间,众人都是在跟了戒了悟学佛家擒拿手。 二百二十六 两个女人 少林寺的晚钟,准时响起,众人结束了一天的练习之后,聊了几句就睡了。清风和小白是女孩子,也是半个朋友,自然也少不了她们的话题。 从今天得知小白的剑法之精妙之后,清风就一直想追问她,不过碍着人多,她也不好意思开口,现在晚上,又只有两人,她当然可以开口了。 “你的剑法,是老家伙教给你的?” 小白故作生气:“清风姐姐,你要是再叫干爹老家伙,我可就不理你了。” 清风道:“好了好了,不叫就不叫,谁叫我们是朋友呢。” 小白故意神气的道:“这还差不多。” 清风道:“这么说,真是明王教你的?” 小白点点头:“当然是了。了戒大师不也说了嘛,这套剑法,要是发挥到极致,足以和五大传奇争锋,除了干爹,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啊!” 清风道:“这么说来,我倒想不明白了。” 小白道:“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清风道:“明王是不是叫你来保护小哥哥的?” 小白点点头:“没错,这是干爹亲口下的命令。” 清风道:“明王怕小哥哥会有危险,所以让你来保护他。而且,他还教了你这一套举世无双的剑法,让你可以面对更强的敌人。” 小白道:“对啊!” 清风马上道:“这不对啊!” 这轮到小白迷糊了:“怎么不对了?” 清风道:“你还记得林倩跟我们说的吗?” 小白道:“说什么?” 清风道:“就是关于小哥哥的事啊!” 小白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你是说,复国?” 这个话题,在花爱雨等人以新元之子去朝廷报道的时候,三个人就讨论过了。现在旧话重提,她们两人似乎也明朗一些了。 清风点点头:“就是这个。” 小白道:“可是,这和干爹有什么关系?” 清风道:“你想想看,如果林倩说的是实话,那么小哥哥的身世,就是神和一族的后裔,这可是天大秘密啊!” 小白道:“没错,所以我一直都不敢提这个话题。” 清风道:“小哥哥既然是神和一族的后人,那么他就要背负着复兴家族的使命,我说的没错吧?” 小白道:“这个当然,不过这和干爹有什么关系?” 清风道:“你听我慢慢说来。小哥哥要复国,首要的目标,是对付谁?” 小白道:“当然是现在的各个国家了。神和一族是最强的民族,也是唯一一个统领到全世界的民族。如果要光复到最辉煌的时刻,那么北疆七国,西域一带,都要全部收复,那才是昔日的神龙国。” 清风道:“除了这些,还有现在的朝廷,都是当年神龙国的。” 小白道:“你这说了半天,想说什么啊?” 清风道:“你别急,听我慢慢说。这些国家中,哪个国家最强?” 小白道:“自然是当今朝廷。” 清风道:“那么,小哥哥最大的敌人,是不是就是当今朝廷呢?” 小白想了一下:“可以这么说吧!” 清风道:“事情就怪在这里。你想想,按照我们刚才的这个推理,小哥哥和当今朝廷,是死对头吧?” 小白道:“若真的打起来,当然是了。” 清风道:“可是,明王却派你来保护小哥哥,这不奇怪吗?” 小白一下子又被清风说乱了:“你说了半天,这和干爹有关系吗?” 清风道:“这不明摆着的吗?和朝廷作对,就是明王的敌人啊!” 小白马上道:“打主,你这话,我听不懂。” 这次,又到清风迷糊了:“你听不懂?” 小白道:“刚才你说,和朝廷作对,就是干爹的敌人,是吧?” 清风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小白道:“可是,干爹和朝廷一点瓜葛也没有啊?” 清风伸过手去摸了摸小白的额头:“我说小白姑娘,你的脑子没病吧?这么明显的事情,你还不知道?” 小白道:“什么明显的事情我不知道?” 清风道:“你干爹,独眼明王,他才是当今朝廷的主人啊!” 清风这话一出,连小白都震惊了:“我干爹,是朝廷的主人?” 清风点点头:“当然,你不知道吗?” 小白有点不敢相信:“清风姐姐,你确定吗?” 清风道:“当然,这绝对不会有错的。” 小白道:“不过,我怎么不知道呢?” 清风道:“想是明王没告诉你们吧。” 小白拉着清风:“清风姐姐,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你得跟我说说了。” 清风道:“说什么?” 小白道:“就是关于干爹和朝廷的事啊?” 清风道:“你真的不知道?” 小白道:“这不废话吗?知道了我还问你干嘛?” 清风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诉你吧。五十多年前,这个世界,虽然已经建立了很多国家,但是各国战火纷乱不休。你干爹,也就是独眼明王横空出世,凭借自己压倒性的实力,平定世界战火。” 小白道:“我干爹怎么会去平定战火呢?” 清风道:“那时候,他是天之国的太子。” 此话一出,小白再次震惊:“干爹是天之国的太子?” 清风点点头:“也就是当年叱咤风云的玄心王子。” 小白道:“那干爹为什么会到大明山上去?” 清风轻叹一口气:“世人心胸狭窄啊!天之国本是一个小国,在明王的带领之下,迅速崛起。平定天下战火之后,天之国,已经成了最强的国家。当时,明王无论是武功还是智谋,都是世界毫无争议的第一人。众强者知道,若此下去,整个世界,很快就会被明王全部征服。” 小白似信非信:“干爹真有那么厉害吗?” 清风笑道:“和我说的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或许是天意吧,纵然强如明王,他也一样无法一统天下。” 小白问道:“那这又是为什么呢?” 清风继续道:“天之国的崛起,明王的所向披靡,令世界各国闻风丧胆。于是,西域一带,北疆七国,以及各地有野心的统治者,纷纷联合起来,组成盟军,欲意讨伐明王。” 虽然是听故事,小白也捏了一把汗:“这么多人,干爹怎么办?” 清风道:“再多的人,也是乌合之众,明王若想灭了他们,易如反掌。不过明王不是杀人狂魔,若真的发起这场世界战争,那么死去的人,就不计其数了。” 小白道:“没错,这种战争,打起来那可是血流成河的。” 清风道:“明王不愿应战,众强者也不敢讨伐。后来,达成了协议,只要明王退出朝廷,不再参与国家战争,联盟军就解散。明王也提出了要求,那就是各国不能再起战火,否则他一旦得知,便马上出来讨伐。于是,就成了现在的局面。明王用他的皇位,换取了几十年的和平。” 小白佩服的道:“没想到,干爹竟然是这样的英雄。他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真的就像是一个父亲,他从来没对我们摆过任何架子。” 清风道:“这就是为什么他能让天下人闻风丧胆的原因。” 听了这些,小白自然也明白了:“照你这么说,也的确很奇怪。干爹虽然已经离开了朝廷,但他毕竟是当年的太子,这个江山,自然也是他的基业,如果有人要反叛朝廷,他自然会出手相助。” 清风点点头:“没错,所以我才说这事情有点怪。” 小白道:“难道干爹不知道小哥哥的身份?” 清风马上否定:“不可能,明王做事,向来严密,连我都逃不过他的眼镜。而且,你想想,如果他不知道小哥哥的身世,他为什么还要派你来保护他?乞丐那么多,他为什么不去找别人?” 小白道:“难道,干爹想造反?” 清风的这个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立下汗马功劳,江山却拱手让人,无论是谁都不甘心。如果小白说的是对的,那么明王的计划就是:先让神和一族残余的力量和世界拼个你死我活,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这句话一出,连清风都吓到了。明王到底有多恐怖,也许只有清风才是最清楚的了。现在连她这个女魔头都害怕了,那么事情的严重性,就不用去想了。 清风呐呐的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救了。” 小白马上对自己否认:“不会的,干爹才不会做这种事呢。” 清风道:“失去了,就要拿回来。这个江山,本来就是他的,他想拿回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不过,如果真的是那样子,那么这个世界的百姓,就要遭殃了。” 小白道:“那我们有什么办法吗?” 清风摇摇头:“没有,谁也阻止不了明王,即便是神,都一样不行。” 二百二十七 天辅天禽 小白的想法,困扰得自己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觉,她自己都很担心,如果真的是如自己所想,那么她该怎么做?一边是自己最敬爱的干爹,另一边是维护世界和平的正义,无论怎么选择,都注定是一个难题。 少林寺的晨钟,准时响起。花爱雨这两天也起得很准时,他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而且和大家在一起,他也就什么都不去想了。 少林寺山脚,有两个身穿中原服装的青年男子,一个是青色的长衣,一个是蓝色的大袍,两人都是二十五六岁。 这两个人,就是天宗一派派来的两个人,天辅和天禽。穿青色长衣的那个,就是天辅;穿蓝色大炮的,就是天禽。 天辅和天禽并肩而行,天辅看着前面道:“前面就是少林寺了。” 天禽道:“我听说,少林寺是中原武林中最大的一个门派,无论是武功造诣,还是门徒弟子,都是别的门派不可比肩的。” “中原武林,一直以来就盛传五大门派三大山贼。五大门派,便是以少林寺为首的五个门派。其余的四个门派,分别是神剑门、红雀庄、风雨楼、秋水阁。” 天禽道:“那三大山贼呢?” “三大山贼,就是寒江关、飞云渡和黑风寨。” “这些门派和山贼,那个比较强势?” “最强的,必是少林寺无疑。不过,剩下的那些,可就不好说了。神剑门的干将莫邪剑法,双剑合璧,连尊主都害怕三分;红雀庄的孔雀神功,最高的一层凤凰涅槃,据说练成后无人能破;神剑门的开天辟地掌,虽然不能将天地劈开,但是火候十足时,也绝对能让山崩地裂;秋水阁的秋水十八诀,不但招式丰富,威力也是十分惊人,秋红石只学会了十二式,就已经坐稳了五大门派之一。” 天禽笑笑:“天辅兄,这五大门派,你倒是很了解啊!” “那当然,这次我们进入中原,无论敌友,都会和这些门派有交道。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掌握他们的信息,又怎么为尊主效劳呢?” 天禽道:“天辅兄,那三大山贼呢?” 天辅顿了一下:“山贼在关外,我们不会和他们交手的。” 天辅这么说,当然只是他的一个借口。他刚才虽然侃侃而谈,但是对中原武林的实质,也是不了解的,至于山贼,就更加是一知半解了。 天禽笑笑:“天辅兄恐怕是不知道吧?” 天辅怒目相瞪:“你…” 天禽道:“那我就来告诉天辅兄吧!三大山贼中,金开石所练的震天铁掌,和风雨楼的开天辟地掌,号称掌中双绝,绝对不是弱者;黑风寨的黑风教主,一手黑风毒掌,人人畏惧,而且他还有六个非常得力的手下;飞云渡的三个首领,风岩、风月、风吾,武功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三人联手的飞云阵法,至今无人能破。” 天辅不甘心的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 天禽道:“天辅兄,刚才你不是说了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果不知道这些事,又怎么为尊主效命呢?” 天辅气得火冒三丈:“你…” 天禽道:“对了,天辅兄,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分享。” “什么事?” “刚才你所说的五大门派,已经成为历史了。” 天辅大惊:“这是怎么一回事?” “日前不久,五大门派结盟欲讨伐阎王殿,不想神剑门和红雀庄却反咬一口,重伤其余三大门派。元气大伤的风雨楼和秋水阁,被人连夜进攻,几乎是没有反抗之力,这两大派,早已经不存在了。” 天辅道:“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天禽故意取笑他:“想是天辅兄在西域呆久了,耳朵不好使了吧!” 天辅怒道:“你别得意得太早,这次行动之后,我若立下大功,尊主就会重用我,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神气。” 天禽笑笑:“天辅兄莫怒,在下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两人边走边聊,说话间,已经行进到了少林寺的山脚。 天禽看着气势宏伟的少林寺,感叹一声:“不想中原武林竟然有如此圣地,难怪我西域无法入主中原。” 天辅不屑一笑:“难道你还会看风水吗?” 天禽道:“当然,所有的人都会看风水,除非他眼瞎了。” 天辅又被天禽气得说不出话来。 天禽道:“这次我们来少林寺,必须得格外小心。这里高手如云,即便合你我二人之力,也是无济于事的,所以,一定要谨慎。” “这个我当然知道,只不过,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怕我们不但无法将六魔色拿到手,要是暴露了自己,那可就更加麻烦了。” “放心,只是我们两个人,天心和天蓬很快就会赶来的。” “那他们什么时候到?” “三天之内。尊主已经下令,抛开一切事情,先取得六魔色。” “我有一事仍想不明白,天英到底哪里去了?” 天禽道:“这个我也不知道,等我们见了天心他们再问清楚吧。” 两人往山上走去,继续他们的聊天。天禽道:“天辅兄可有什么好主意?” 天辅道:“现在的中原武林,风雨飘摇,大乱将至。到时候,所有的势力都会乱成一团。我的想法是,寻求盟友,各个击破。” 天禽道:“天辅兄的意思是说,我们先拉拢几个门派做盟友把其余的门派消灭掉之后,我们再从背后捅他们一刀?” 天辅道:“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天禽兄啊!” 天禽道:“我不认为这是上策,反而,这是最不好的办法。” 天辅又是不服气:“那依你之见呢?” 天禽道:“我们的目标,只是拿到六魔色,什么江湖恩怨,根本与我们无关,我们也大可不必去管他们怎么斗得你死我活。” 天辅道:“那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们既然有四个人,那不如就分成两帮,一帮唱红脸,一帮唱白脸。天心他们和少林寺里面的一行人,已经有过过节了,那干脆就破罐子破摔,站出来和他们正面为敌。而我们,则在表面上为他们出头。这样子,我们就可以取得他们的信任,那时候再想取得六魔色,就更简单了。” 天辅道:“这一招,也不过如此。” 天禽道:“不,我们分成两帮,里应外合,还能促成各大势力的争斗。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比踏破铁鞋的寻找要更舒服吗?” 天辅道:“好,既然你这么认为,那我也不勉强你,那我们就分头行动,你按你的计划行事,我按我的计划行事,到时候看看说先拿到六魔色。” 天禽道:“天辅兄,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不过此事是尊主亲自下令的,事关重大,天辅兄还是不要意气用事的好。” 天辅哼了一声:“我才不是意气用事。尊主想入主中原武林,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如果我们不挑起各大门派的争斗,把整个武林扰乱,又怎么能为尊主将来的宏图大计铺平道路呢?” 天禽道:“天辅兄言之有理。只不过,都已经等了那么久了,也就不急于这一时了。江湖大乱,已经是大势所趋。我们只要不成为众矢之的,就一定能够乱中求利,把尊主接入中原。天辅兄还是听我的吧。” 天辅道:“我看,你是想延误尊主的计划吧?” 天辅这么说,天禽马上无言以对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现在的天禽,总算是明白这个道理了。不过天辅把尊主搬出来,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天禽叹了一口气:“既然天辅兄坚持已见,那在下也不勉强了。反正我们的目的都一样,那我们就各自行动,只不过,天辅兄别忘了要互帮互助啊!” 天辅道:“男子汉大丈夫,靠的就是自己的本事,要别人来帮忙,那算什么。” 天禽甚是无奈:“如此,那就祝天辅兄好运了。” 谈话间,两人已来到了少林寺的山门,一个守山的弟子上前来:“见过两位施主,两位施主来我寺有何贵干?” 天禽道:“我们是来找无相大师的,烦请小师傅帮忙通知一声。” 天辅马上道:“叫无相出来见我们。” 天辅刚说话,守山弟子的脸色就变了。天禽马上暗中拉住天辅,让他不要乱来,然后笑脸相迎上去:“刚才我那朋友说话有点急,还请小师傅见谅。” 天禽都这么说了,守山的弟子自然不能生气:“阿尼陀佛,还是这位施主懂得礼节。不知两位施主找方丈有什么事?” 天禽道:“实不相瞒,我们久闻无相大师武功佛法高深,此次前来,正是要拜他为师的。” 二百二十八 山门风波 天禽说来拜师,守山门的两个和尚露出骄傲之色,不料天辅马上厉声道:“老子就不信你们少林那么厉害。你叫你们方丈出来,老子跟他大战三百回合,要是他赢了,我也拜他为师。” 天辅这么一说,那两个和尚马上怒了,左边的和尚厉声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到少林寺来放肆。” 另一个人也毫不示弱:“就你还敢挑战我们掌门,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天禽刚欲开口,天辅一个闪身,左右两掌齐出,把那两个守山的小和尚打得飞出去了十几步。天辅笑笑:“看来少林寺的武功,也不过如此。” 天禽道:“你怎么出手打伤他们?” 天辅道:“别人都说少林寺是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看来也不过是浪得虚名,我这轻轻的一掌,他们就顶不住了。” 天禽叹了一口气:“你啊,就是太狂妄了,等下你就知道错了。” 那两个被打伤的小和尚,马上跑回寺内,刚好遇到了戒和花爱雨一行人:“了戒师伯,山门来了两个人,点名要挑战方丈。” 了戒道:“你们下去吧,我这就过去。” 诸葛延玉道:“了戒大师,来人既然敢放出如此大话,想必也非泛泛之辈,不如我们也一起去看一下吧。” 了戒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了戒一行人来到山门,天辅看到了戒就马上叫起来:“喂,你这老家伙是不是无相啊?过来和大爷过几招。” 了戒却也不怒:“这位施主,方丈师叔他老人家很忙,有什么事的话,和老衲说也是一样的。” 天辅道:“原来你不是无相啊?” 了戒点点头:“在下了戒。” “那你叫无相出来,我来和他过两招。” 江白梧挺身而出:“就你还想和无相大师过招?也不害臊。” 天辅不屑的道:“看你的头发,想来也不是少林寺的,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江白梧道:“在下江白梧。行走江湖,遇到不平事,自然都有说话的资格。” 天辅道:“江白梧?你是风雨楼的人?” 江白梧道:“正是。” 天辅道:“我听说风雨楼也是五大门派之一,怎么风雨楼的人,投靠到少林寺来了?难不成,风雨楼的背后,是少林寺在撑腰?” 江白梧大怒:“你休得口出狂言。” 这时,一个身影飞起,一个凌厉的掌法,攻向了天辅。这个身影,正是花爱雨。花爱雨虽然不是少林寺的人,但是他看到江白梧和天辅争吵,他立刻就产生了敌意,加上他的急性子,就马上出手了。 天辅面对这一群人,早就有所准备。花爱雨刚起身,他也马上出掌。两掌相遇,花爱雨凌在空中,天辅脚底纹丝不动。 天辅加大掌力,把花爱雨震退了。花爱雨空中一个翻身,回到了原位。这一掌,两人都没有占到便宜。 花爱雨刚再要冲上去,了戒马上伸手拦住了他:“花施主不必冲动。” 天辅撤回掌力,心中暗道:这家伙的掌力,也不简单,纵然我能胜他,也讨不了多少好处,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 了戒上前两步:“这位施主,看你的武功,不像是我中原之人。不知施主如此刁难,是为何故?” 天禽马上上前去:“我们是从西域而来的。听闻少林寺的无相大师武功盖世,特意前来拜师学艺的。” 只是一掌了戒就看出了他们的武功路数,所以天禽也不敢隐瞒了。坦白说出来,对他们下一步的计划更加方便。 了戒道:“既是来拜师学艺的,老衲自当会告知方丈师叔。不过施主一上来就出手伤人,实在不该。” 天辅道:“我们的确是有拜师的想法。不过你们少林寺的武功,我们也只是听说,并不曾亲眼所见。所以老子就想和那无相过几招,想看一下,他是不是有资格当我们的师傅。” 了戒道:“方丈师叔暂且没空,不如两位施主先行住下,等老衲禀报方丈师叔之后,再让他老人家打算。” 天辅道:“你们出家人能说话,什么都能拉直。不过今天,可没那么容易。见不到无相,老子就不会罢休的。” 诸葛延玉开口了:“你刚才说的,是想和无相大师比武?” 天辅点点头:“没错。” “不过你想想,以无相大师的身份,亲手和你过招,是不是不合理啊?” 天辅道:“没事,我不会说他以大欺小的。” 诸葛延玉笑笑:“无相大师自然不会以大欺小,而且,你也绝对接不了他十招。我猜,你这么做,只是你怕了。” 天辅笑笑:“我怕了?” “没错。你想想,你若真的和无相大师过招,那是必败无疑的。到时候,你不就可以找借口说无相大师以大欺小了吗?” 诸葛延玉字字紧逼,说得天辅无言以对。天辅虽然是个大大咧咧的不讲理之人,但是诸葛延玉这么一说,也的确让他有点尴尬,他只能慢慢退让:“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诸葛延玉道:“这么来吧,我们这一群人,都是和你一样,来少林寺拜师学艺的。你找一个和你过过招,自然就能知道无相大师有没有资格让你拜师。” 天辅想了一下:“这也对。” 然后他逐个观察了众人,眼睛落在了花爱雨身上:“我就选他了。” 天辅选花爱雨,是有他的原因的。他刚才口口声声说要挑战无相,不过刚才和花爱雨对的那一掌,他却占不了一点便宜,自然是有点拉面子。 花爱雨自然也是丝毫不让,他跳了出来,攥紧拳头:“你这个家伙,刚才没有打到你,现在我要一拳把你打飞。” 天禽马上站出来:“各位,我代表我朋友向你们说声对不起。刚才我朋友只是一时冲动,现在我们认输了,希望各位让我们进山门吧。” 天禽这人做事非常踏实,他不想一来就和大家结下梁子,便想自拉面子,求个圆场,这对他们的计划,都是很有帮助的。最主要的是,天禽知道花爱雨身上有两个六魔色,这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天辅马上把天禽推到后面:“你给我让开,一边看着去。” 天禽无奈:“好吧,那你小心点。” 花爱雨也是率先出招,一拳朝天辅的心窝打过去。李啸马上在后面道:“弟弟,小心点,此人武功不弱。” 花爱雨这一拳,是少林寺的一招三十六路钢拳,他在这两天刚学的,他也是想试一下这个武功是不是很厉害。 天辅跳身而起,花爱雨这一拳,把地面砸了个坑。天辅马上出招反击,双掌运功,双掌齐出,一道掌气攻向花爱雨。 花爱雨出完第一招,马上起身,天辅的掌力到来时,他早已离开了原位。花爱雨化拳为掌,又是一掌,攻向天辅。 花爱雨的这一掌,乃是在风雨楼时江满楼教的开天辟地掌,他虽然练得还不是炉火纯青,但是也可以运用自如了。 天辅不敢大意,马上一掌反击。从前面的那一掌,他就知道花爱雨的掌力非凡,自然不敢大意,反击这一掌,也使出了七八分的力量。 又是两掌相遇,功力四溢。几丈开外的了戒等人,也都明显的感到功力压来。江白梧轻叹一声:“不想小弟武功进步如此迅速,都快超过我了。” 郝文光看了,心中大喜:假日时日,少主的武功必定会再上几个层次,到时候,我们的复国大计就可以实施了。 两人在少林寺的山门交手了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花爱雨在出手的过程中,几乎是把学过的所有武功都用上了,这也让天辅有点措手不及。 天辅只能慢下来:这家伙,用的到底是什么武功,怎么会那么复杂。 花爱雨似乎是越战越勇,他正欲冲上去,身后一个声音传来:“且慢动手。” 这个声音中,带着极强的内力,少林寺之内,只有无相一人可以做到。 话音刚落,无相人就闪身站在了两人中间:“阿尼陀佛,怎么在山门动起手来了?” 众人齐声道:“见过方丈。” 花爱雨道:“这个家伙,想要打我们。” 无相转过身去:“两位施主来我少林寺,为何无故出手?” 天辅本来自恃有点武功,才敢如此放肆,却不想连一个花爱雨都拿不下。再加上刚才无相的一句话,那股内力,就把他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他哪里还敢说话。 天禽上前道:“在下天禽,见过无相大师。” 无相道:“施主为何无故动手?” 天禽指着天辅道:“这位是天辅,是我的朋友,我们是特意前来拜师的。” “既是拜师,为何动手?” “少林寺武功博大精深,我朋友迫不及待的想见识一下。” “既然如此,那就相安无事了,都到寺里面去吧。” 二百二十九 四星聚会(大结局) 无相把众人带回大殿,问天禽天辅两人道:“两位施主从何而来?” 天禽道:“晚辈是从西域而来的,晚辈叫天禽,他是我朋友天辅。” “不知是南北中哪个西域?” 天禽道:“我们是从中西域而来的。” 无相问道:“那两位可曾听说天宗一派的事?” 天禽暗道:这少林寺果然消息灵通,居然知道我天宗一派才是中西域的掌权者,看来我也没必要瞒下去了。便道:“略有耳闻。” 无相道:“那两位能不能告知我们一些关于天宗的事?” 天禽道:“天宗一派极为神秘,晚辈虽然出身西域,却也从未正面遇到过。不过晚辈听说,天宗一派的掌门,武功深不可测,大家都叫他尊主。还有,听说天宗一派有九大杀手,个个武功不凡。具体的事,晚辈也不知道了。” 无相的这个问题,的确是给天禽出了道难题。如果他一推三不知,那么他就肯定是故意隐瞒的;如果他说得太多,则对天宗一派不利。 不过天禽也是个灵道之人,他便挑了些众所周知的事情说出来,这样不但可以应付无相的回答,还能保全天宗的秘密。 无相转过去问天辅:“那这位少侠可知道更多?” 天辅言语上不比天禽谨慎,天禽生怕他说错话,马上接过话题:“他就更孤陋寡闻了,大师就不要问他了。” 天辅虽然很多地方都不如天禽,但是眼下这么明显的事,他还是懂的,便道:“大师,那个,他说得对,我这人对这些事可不了解。” 这时,外面一位少林弟子来报:“报告方丈,外面有两个人,说是奉皇上之命,要求面见方丈。” 无相道:“既如此,就让他们进来吧。” 随后无相问众人:“皇上又派人来了,大家怎么看待这件事?” 诸葛延玉道:“想必是皇上派来考察我们的,亦或者,是皇上派来相助我们的。总之,不会是什么坏事。” 一会儿,那小和尚领着两个人进来了,居然是天心和天蓬。 天心和天蓬也是天宗一派的,他们和天禽天辅都是熟人了,不过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像是没见过一样,陌生得不能再陌生。 天心道:“晚辈见过无相大师。” 天蓬也跟着行礼:“晚辈见过无相大师。” 无相道:“两位是皇上派来的?” 天心道:“正是。皇上知道江湖大乱将至,特派我们前来相助各位。只要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各位只管开口,我们必定竭尽全力。” 无相道:“这个自然。只不过眼下的事,是越来越紧张了。老衲听闻,现如今,神剑门和红雀庄到处扩张势力,人人自危,却无法阻止其脚步。阎王殿的人,也已经开始准备入主中原了。还有关外,寒江关的金开石,也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都有入关的可能。中原武林本就已经风雨飘摇,若这两股势力真的夹杂进来,那么这种复杂的情况,就更难理直了。” 天心道:“这些事情,皇上也已经知道了。皇上就是怕少林寺各位孤掌难鸣,所以特地让我们前来助阵的。” 无相道:“既如此,两位先行住下,我们明日再详谈。” 各自散去,不过这四人的到来,却引起了诸葛延玉的好奇心。天心天蓬他在朝廷见过,并非中原之人,他们绝不可能会那么死心塌地的帮助朝廷的;天辅天禽又是西域之人,虽然说是前来拜师,但是诸葛延玉始终不信这个理由。 黑夜,慢慢降临。半夜的时候,两个黑衣人在黑夜中潜行了一段距离,来到了天辅天禽的门外,其中一人轻轻的敲了一下门。 天禽尚未入睡,听到敲门声,马上起床,打开门一看,是两个黑衣人。他看了一下四周,没有其他人,马上道:“快点进来。” 门关上了,两个黑衣人马上把面纱摘下来,正是天心和天蓬。 天禽道:“没有人看见你们吧?” 天心道:“我们很小心,没有人看见。” 天禽道:“在这里行事,要多加小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天蓬不屑道:“不就是一群秃驴吗?有什么害怕的。” 天禽道:“秃驴?你可别小看了这群秃驴。无相我就不说了,他的武功,并不在尊主之下,合我们四人之力,也绝非他的敌手,而且他的心思非常谨慎,千万不能在他面前漏了马脚。还有那个了戒,今天天辅只出了一掌,他就看清了我们的武功路数,也是个可怕之人。再加上其他的少林高手和那几个朝廷派来的人,我们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 天辅道:“那这么说,我们的目的是无法达成了?” 天心道:“也不见得。不过,我们要做个周详的计划。” 天蓬道:“什么周详的计划?” 天心道:“在少林寺这里,有两个六魔色,都在花爱雨的手上,只要我们从他下手,那么我们的行动,就变得简单多了。” 天辅道:“那我们怎么下手?” 天心道:“我和花爱雨这人打过交道,他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重情义。当日萧楚被皇上问斩,他居然可以不顾生死去劫囚犯,可见他的这些朋友在他心中,是多么的重要。所以,如果我们能从这点下手,对他威逼利诱,不愁事情不成。” 天禽道:“这个办法还可以,只不过却不容易。” 天心道:“怎么不容易?” 天禽道:“首先,这里是少林寺,高手众多,我们要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绑架一个人,那可不是一般的难;再者,花爱雨的那些朋友,武功也不弱,要活捉的话,我们起码要两个人一起行动;最后,就算我们成功抓到人了,交易的时候,也必定会引起少林寺的重视,到时候我们很难脱身。” 天蓬道:“天禽说得不错,这件事,我们要从长计议才行。” 天心却胸有成竹的道:“这个你们放心,我早就想好了。” 天禽道:“那你说说看。” 天心道:“人的话,我们可以从那几个女孩子下手。” 天禽道:“女孩子?哪些女孩子?” 天心道:“在少林寺的后山,有四个女孩子。一个是凌雪云,一个是清风,还有一个小白,再加上一个陆光月。” 天蓬道:“我们拿这些女孩子威胁他们?” 天心道:“不错。这四个女孩子中,我知道的,就只有那个叫小白的会武功,清风和凌雪云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天辅道:“那个陆光月呢?” 天心道:“这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们四人出手,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天禽道:“那我们的目的是谁?” 天心道:“小白的武功和我们伯仲之间,不好下手;陆光月是少林寺的人,和他们应该没什么关系;我们的目标,只能是清风和凌雪云。” 天禽道:“那我们怎么脱身?” 天心道:“少林寺的后山出去,是回头山。不知为何,少林寺的人从来不敢越过回头山半步,只要我们从回头山走,他们是不敢追来的。” 天禽道:“可是,既然回头山是少林寺的人都不敢去的,那就一定有什么禁忌的地方,我们从那里走,说不定会有危险。” 天心道:“这个我也想过,不过我之前就去探过路了,回头山并无什么奇怪之处,只是行路有点难。而且过了山之后,有一堆白骨。” 天蓬道:“白骨?这是怎么一回事?” 天心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四处打探过了,那里什么也没有,从那里走,绝对是安全的。” 天禽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天心道:“今晚,马上。趁他们还没有起疑心,我们先偷偷把人绑了,然后再找机会交换六魔色。” 天禽道:“好,趁他们还没有防备,我们马上动手。” 后山,菜园,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已经入睡了。清风没有入睡,她一个人在小屋楼顶发呆,或者说,她在想一些问题。 她的确是喜欢花爱雨,而且,高高在上的她,也只有花爱雨这个神和一族的后裔才能配得上。不过,她有太多的问题想不明白了。 独眼明王纵然天下无敌,也已经将近八十,大限将至。可是他却还派小白来保护花爱雨,这是为什么? 如果他真的要夺回自己的江山,他早就可以动手了,为什么还要等到暮年? 清风不畏惧任何人,但是面对独眼明王,她的确是无能为力。她知道那是一个多么恐怖的人物,谁也惹不起,谁都不行。 不过清风不担心这个,她唯一担心的,还是花爱雨。如果独眼明王是真的保护花爱雨,那倒是好事一件。不过,如果独眼明王是在利用花爱雨,则谁也阻挡不了。即便是她自己,也无能为力。 清风思索再三,她终于决定了,为了花爱雨,她要上大明山一趟。也许这一次什么收获也没有,但是她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