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帝王心:朕的冷情舞后》 天翼军队来袭(1) “咚——咚——”急促的鼓声响起,唱琴从睡梦中惊醒,心脏随着鼓声的逼近,剧烈的跳动着,势要夺腔而出。 猛然起身,她满脸惊恐,慌乱在帐篷中跑着,一年的平静生活终于还是被打破了吗? 掀帘而出,铺面而来满眼黄沙,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唱琴眯细双眼,原本踏出的脚步被硬生生止住。 “唱琴,快逃——”唱琴看着朝她本来的巴布,看着那个少年猛然瞪大双眼,那双手在要碰到自己之前软软落下,胸前锋利的剑尖直指向她的脖颈。 “巴布——”唱琴惊恐的大呼。 “快——逃——”压抑着喉间涌上的血腥,巴布看着唱琴用尽全力挤出两个字,穿胸而过的长剑被猛的抽出。 带起如瀑鲜血飞溅,沾上唱琴的脸颊,染红了她的眼。 那个少年甚至来不及痛呼一声便软软的倒下,露出他身后如地狱阎罗般降临的男人。 哀嚎声,哭喊声,刀剑相斥声突然都变得几不可闻,唱琴只是抬眼望向那个马背上的男人。 暗黑的夜,在火光中被照得犹如白昼,满地的血红映着火的闪烁,将大漠的整片天空涂上刺目的红。 那是怎样的一个男人,明明嗜血狠毒,却骑着无暇的白马,着一袭雪衣。 在经历如此残忍的厮杀以后,他的衣衫却依旧洁白无暇。长长的黑发倾泻而下,半掩半挡模糊了他的面容,只有那一双眼,目若寒星,映着火光闪闪烁烁。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冷然站立的唱琴,睥睨一切的高傲,浑身上下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 唱琴止住想要逃跑的脚步,瞳孔随着那把挪移的剑尖缩小,冰冷的刺痛袭上下颚。 唱琴不由自主的随着剑尖抬高了下巴,小心翼翼的看着抵着自己的利器,强制止住浑身的颤抖。 身旁挥动的羽翼气质,镶着龙纹的羽翼旗帜,昭示着来者的身份。 天翼军队。 天翼王朝最强的军队,让人闻风丧胆的乱世霸者。 唱琴凝目,天翼,又是天翼,野心勃勃先后灭掉苍雪和漠北两国的天翼。 天翼军队来袭(2) 这个身体的记忆告诉她,她同天翼的纠葛,有那么一位王爷恨她入骨,日日夜夜的追杀。 那个权倾朝野的天翼宰相,她的父亲,竟也眼睁睁的看着她落得如此下场。 想到这里,唱琴嘲讽的勾了勾唇角,自电视塔跳下的那一瞬间,她早已心如死灰,无论是爱情、亲情还是其他,在金钱和权利面前,她从来都是牺牲者。 再世为人,这一世她绝不妥协,她的命运要由她自己来掌控。 这样一想,唱琴竟然不再害怕,反倒是冷静的打量起了眼前的嗜血恶魔。 天空渐渐出现鱼肚白,在这黎明前夕,原本宁静的草原变得死寂,偶尔袭过的微风卷来阵阵湿寒的腥臭。 造就这一切的男人,却偏生长了一张阴柔美丽的脸庞,长眉高斜入鬓,勾人的桃花眼点缀着本就精致的五官,为原本的冷硬气息增添了妖媚。 无论从身材、长相、气质,这个罪魁祸首确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只是一个男人若是长成这样一副祸国殃民样儿,却也真真羞死西施气死貂蝉。 可是这样的美人给她的感觉却不是脂粉味,反而是冷到骨子里的残忍,视线从四周已无声息的牧民身上扫过,唱琴心中微痛。 这些人是在这乱世之中给过她唯一安定的人啊! 唱琴冷冷的注视着马上之人,场面陷入沉默。 马上的男子同样锐利的打量着她,见着她一反常人的冷静和镇定,双眸微含,倒是很有意思的女人。 男子嘴角上扬,眼中露出见到猎物的锐利光芒,收了长剑,打马踱近,俯身,一把伸手捉住唱琴的衣襟将她拖近。 眼观眼,鼻对鼻,唱琴被她的动作一惊,却依旧不惧不怕的直视着他的双眸。 男子见状,突然笑了,猛的松了手,唱琴重重跌坐在地上,手掌在沙地上一蹭,微微刺痛。 皱了皱眉,心中不免有些埋怨,还真是有些阴阳怪气的人。 男子看她一眼,扯紧了缰绳,对着手下吩咐,“将她带走。” 唱琴庆幸自己暂时捡回了一命,却没想到这所谓的带走,就是这样的带走。 被绑架了(1) 唱琴哀叹,视线从被捆在身前的双手顺着绳子一直移动,直到停在绳子的末端——一匹白马,这才真的是被马牵着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双脚发酸,手腕被绳子磨破了皮,每走一步,绳子摩擦皮肤带来阵阵刺痛。 唱琴眉头就一直未曾舒展,看着马上的男子,腹诽了万百遍。 其实他骑得也并不快,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对她的‘仁慈’? 唱琴心中纳闷,猜测着这个男人的身份,是传说中的嗜血王爷还是天翼王朝最冷酷的少年帝王? 应该是少年帝王吧?龙纹似乎没有人敢轻易占用。 不管是谁,都没关系,唱琴四处张望着,手心中那一块在沙地中拾起的石块是她唯一的机会。 不动声色的在合十的手腕用石块切割摩挲,滴水穿石估计也没这么困难,脚下一个踉跄,手中石头就这么滚落。 唱琴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的看了看前方的人,见他毫无所觉,松了口气。 大漠天气本就干燥,这样跟着马徒步追着,滴水未进,唱琴的双唇已经开裂,冷汗直冒,脚仿佛不是自己的,但是,她不能屈服,手上动作依旧未停。 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她不能屈服,屈服代表的即是死亡,在很多很多事情没有弄清前,她还不想死。 她竟然重生,那便是应该拥有另外的人生,不能是这样的凄惨。 就算等待她的是和其他乱世中的女人一样千人骑万人跨的命运,她也无所谓,只要能活着,活着是一切可能性的实现。 无论这个男人是谁,这幅身体的主人都是应该认识的吧?可是为什么记忆中什么也搜索不到呢? 自己只是一个魂魄,除了残存于这个身体里的记忆外什么也不知道。 她真的很恨老天,让她替代了舞唱琴,却又不让她知晓关于她的一切,还要莫名其妙承受无休止的追杀和深刻的痛,难道真要自己去一一揭开谜底吗? 这种智力游戏真的很累,如果现在谁能给她一口水喝,她一定以身相许。 ———————————————————————— 猜不透的男人心 正想着,马儿突然停了,男人翻身下了马,在众人的拥护下进了扎好的帐篷。 唱琴依旧是被束缚着,只是脚下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终于不用再走了。 四周点起了篝火,草原的夜有些冷,唱琴瑟缩了一下,将自己缩成一团,背靠一根木干,努力忽视手腕和脚的疼痛,更不去看军队的狂欢和诱人的美食。 远处的部落还不知道她们的命运,又一个爱好和平的部落将会消失在马蹄下,无论什么朝代,那些游牧在关外的淳朴民族总是成为牺牲品。 无论是在哪个时代,战争永远存在,要想不做牺牲品只能让自己变得强大。 一碗清澈的水突兀的在她面前来回晃悠着,打断了她的思绪。 唱琴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家伙,周围几个人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她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一个妩媚的笑。 一笑倾城,双眼弯成月儿,嘴角扬至耳后根,看得几人心中似有无数的爪子抓着。 唱琴忍住心中的厌恶,酥软着声娇嗔:“几位大哥,你们要怎样才肯让奴家喝水呢?小女子都快渴死了。” 端水的人咧着嘴凑近她,笑得yin荡,“只要你亲哥哥一下就给你喝一口,怎么样?” 只是亲一口吗?这有何难?她依然妩媚的笑,“好啊。”她干脆得让人惊讶,也不管那人愣神的样子,将唇凑上—— 只是还未触上那人的脸,一阵冷风扫过,眼前刚刚还嬉笑的人瞬间支离破碎。 依旧是那个男人,唱琴抬眼,咧嘴笑了,“天翼的护国王爷竟是连自家人也毫不留情!” 那个白衣男子看着她,嘴角浮现一丝残忍的笑,抬袖擦了擦脸上还带着温度的血渍,伸 手一卷,唱琴便被圈在他的怀中。 他俯视怀中的唱琴冷冷的回道:“朕看起来很像那个什么王爷吗?” 唱琴不再说话,不是王爷,一个字应正一个不容侵犯的身份——天翼最最冷酷的少年帝王洛天羽。 “知道朕为什么不杀你吗?”骆天羽剑眉轻扬,却是自答道,“因为朕对你有了兴趣。” 不杀你的理由 军队杀人放火,奸淫掠夺,他视而不见,杀人并不难,眼睁睁看着杀人才是最难的。 唱琴木然的看着这个君王所做的一切,她依旧是被他用一根长绳束缚的人。 有些怀疑他之前说的话,他所谓的有了兴趣,是折磨的兴趣吧! 望着天空,不是同一片蓝天吗?绳子动了一下,她从思绪中脱离出来,看着面前这个残忍的男人, “觉得残忍?那你呢?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死去连一滴眼泪都没有,甚至没有悲伤,你就不残忍吗?”她笑了,没有笑意的笑,“眼泪早已干涸,心已不再,痛已麻木,又哪来的同情和怜悯,再说,伤心和眼泪有用吗?” 绳子再次被拽起,他策马奔腾,她不得不奔跑,即使这样,还是被拽得跌跌撞撞,踉踉跄跄。 开玩笑,人能跟马赛跑才怪,这么娇弱的身体恐怕早已浑身是伤了,脚快断了,手腕也快断了, 马却还在狂奔,算了,太累了,由他拖吧,她扑了下去,泥土和石子划过脸颊,“舞唱琴,你不能怪我,这一次恐怕真的该下地狱了,替你活着真的太累,我已经尽力活着了——” 意识渐渐模糊,终于一切归于黑暗—— 唱琴走进了一片白雾中,“小琴,”她回过头,“爸爸?”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爸爸对不起你,原谅爸爸好吗?”他老了好多,他的面前是一块墓碑,上面是她的照片。 她已经死了,再也回不去了,爸爸,就算道歉也太晚了不是吗?她毫不犹豫的向白雾深处走去。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他已经没有呼吸了,你让我救一个死人?”说话的人不可思议的说。 “你是神医。”另一个声音淡淡响起,不容置喙的肯定。 “呵,你这是什么理论?我再神也不能起死回生,再说了,她身份未明,万一是奸细怎么办?” “这个不劳你费心,你只要治好她就行。” “看起来,这个女人对你来说不只是一个俘虏那么简单。”神医的声音里有一丝戏谑。 “废话少说,到底救不救?”那家伙好像没耐心了。 可怕的毒蝎子 神医有些无奈的声音响起,“好。我救。” 唱琴本已清醒却并不急着睁眼,装睡有时候也是一门艺术。 脸上一阵凉凉湿意,似是有人在为她上着药膏。 “她的伤很很重,你既然留她一命,又何必这样对她? 外伤好治,但是她若没有活下去的坚持,别说神医,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三天了,能醒早醒了,还是算了吧,我的药很贵的。”神医半真半假的说。 “朕什么时候缺你药钱了?她不醒,你就不准走。”他是真的生气了,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在他面前自称过‘朕’,顾悠然不再吊儿郎当,认真上药。 手臂的疼痛让她不禁呻吟出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的脸,眼睛真漂亮,这是她第一眼的感觉,又是一祸水,神医还长那么帅,让患者情何以堪? 顾悠然不解的看着她,怎么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嫌弃? 他不是在尽力救她吗?有得罪她? 唱琴收回视线,伸手想摸摸自己的脸,又一阵疼痛传来,不由咬住了唇。 “你傻吗?手上有伤还乱动。” 顾悠然生气的将她的手固定,动作却异常轻柔,心中一暖,这个神医倒是挺可爱的。 “我的脸是不是毁了?”她的语气淡淡的。 看着她左脸厚厚的纱布,他不知该怎么说,容貌对女人来说是很重要的,有些犹豫的点点头。 唱琴笑了,“毁就毁了吧,真毁了也好。”说得平淡无奇,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脸,顾悠然愣住了,这个女人或许真的与众不同。 她有让这个年轻帝王紧张的本钱,但是,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他看了看同样有些震惊的帝王,一个对自己都如此冷情的女人还会屈服于人吗? “我已经没事了,你们想要怎么折磨我就来吧?一次折磨够,省得浪费药物和时间。” 她认为治好她不过是为了更多的折磨她,他就是传说中的冷酷帝王洛天羽啊,怎么可能轻易让她死,他是要她生不如死吧? 洛天羽的脸色一沉,顾悠然识趣的退了出去。 你是君王 杀人算什么 唱琴不知道的是,当她昏迷那一刻,洛天羽几乎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到顾悠然的别院,将还在被窝里的神医硬拖了来。 洛天羽坐到床边,她向里缩了缩,防备的看着他。 洛天羽叹了口气,拉起她的手,就在她以为他要剁掉这只手时,他打开了药膏,轻柔的给她上药。 她惊讶的看着他,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是他将自己弄成这样,现下却又来这一招,是怀柔政策吗? “你既然是天翼皇帝洛天羽为何不追问我的来历? 是对自己过于自信不屑知道,还是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假如我是奸细,你又该拿我怎么办?” 他为她上好了药才回答:”你恨我吗?我杀了跟你一起生活的人们,还有那个少年?” “你是君王,杀人算什么? 难道我这样幸存下来的弱女子连恨的权利都没有,还要对你感恩吗? 虽然我可以对血腥和杀戮无动于衷,却并不代表不恨,所以你记住,对我好的,我会永远记住,但是仇恨也是不可能忘记的。”她冷冷的说。 闻言,他双眸危险的冷凛,满身杀气,锐利冷厉的眼神狠狠的锁着她。 眼见他抬手一掌劈来,唱琴闭上眼,只听一声闷哼,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睁眼一看,一个黑衣人倒在□□,四周全是血红的大蝎子,一阵恶心,差点吐出来。 蝎子,又是蝎子,脑中浮现两年前的画面,奶娘浑身爬满蝎子,身体瞬间腐烂,一点点化为一滩血水。 前所未有的恐惧,唱琴失了冷静,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本以为已经忘记,但是她错了,这件事将永远成为她的梦魔。 眼泪落下,这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看着那一滴泪,骆天羽心中有根弦被狠狠的触动。 他静静搂着她瘦削的肩,眼中却划过一丝精光,一个小小的异族女子是不可能引来这样专业的杀手的,看来她的身份的却不简单。 或许是真的太累,亦或许是很久未有的温暖怀抱,唱琴竟无知无觉的睡了去—— 各种求 一碗药,一场交易的应允(1) “陛下!”帐外一声恭敬的轻唤, “进来。”洛天羽恢复以往的冷酷。 黑衣人递上一只袖箭,洛天羽嗅了嗅,脸色一变,“化骨散?”黑衣人恭敬的说:“和蝎子毒一样。” 洛天羽冷笑,“还和潇王妃中的毒一样。”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影,继续追查毒蝎子的出处,让风暗中保护她。”黑衣人领命,“主子,舞琴的身份值得怀疑,您要小心,属下告退。”影出了营帐。 洛天羽看着□□的人,若有所思,轻抚她水嫩的脸,“你到底是谁?” 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但愿你不会成为我的敌人,否则,无论你是谁,只要威胁到我的地位和权势,都必须死。 唱琴撑起身子,发现自己正在马车上,一旁照顾她的却是顾悠然。 看着他的侧脸,有些恍惚,这具身体的记忆里仿佛有他的印象。是否也是曾经认识的人? 顾悠然回过头,淡淡一笑,“醒了?觉得怎么样?”她愣愣的看着他,半晌,“我要见他。”顾悠然自然知道她指谁,朝外朗声道,“停。” 随即掀了帘子出去。 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脸冷色的洛天羽,手里一碗黑乎乎的汤。 唱琴眉头轻蹙,摇了摇头。 骆天羽见状先将汤放在了一边。 唱琴脸上的伤仍然包着药膏,看上去甚是滑稽,骆天羽有些想笑,却在看着她凝重的表情忍了下来。 “我们做一项交易,我的命由你保护,我告诉你你会想知道的这件事。你是皇帝,金口玉言,我等你一句话。” 洛天羽深深的看着她,笑了笑,“凭什么你会认为你知道的事情是我想知道的?” 唱琴只是认真的看着他,并不回话,表明着自己的态度。 骆天羽挑了挑眉,靠近她的脸,暧昧的在她的耳边吐息道,“你也可以以另外一种方式让我来保护你的命,如胶似漆的那种。” 唱琴不予理会他的调情,一把推开他的脸,连名带姓的喊道,“骆天羽!” 这个帝王果然奇怪,传言说他残暴无情,接触以后却是阴阳怪气,莫名其妙。 一碗药,一场交易的应允(2) 完全没有第一眼见到的冷酷严肃,有时候甚至似痞子无赖。 骆天羽耸了耸肩,曲膝坐下,手指轻敲着膝盖,斜眼意味深长的看着正襟危坐的唱琴。“你是踌定我不会杀你,有恃无恐了,天底下也只有你敢这样叫朕。” 唱琴笑了,“那天君是应还是不应小女子的交易?” 骆天羽看了看几上的汤药,示意着,“一碗药,一场交易的应允!” 唱琴没想他竟会以此来要求,皱了皱眉头,还未喝下便有呕吐的感觉。 忍了忍,抬眼,骆天羽摊手指着碗,微笑着扬了扬眉。 命到底比药重要,唱琴终究是喝了,咽下满嘴的苦意,却在对方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戏谑。 忍下翻白眼的冲动,唱琴终是入了正题,喃喃道来:“我不是异族人。 我娘是天翼第一舞,我的名字叫舞唱琴,我爹是天翼权倾朝野的宰相东方悬。” 洛天羽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也还是一愣,收了嘴角笑意,坐直了身子抬手示意她继续说。 “三年前,我与母亲和一干人等被关进天牢,还没等到审判,就被一场大火袭击,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活活烧死却无能为力。 没被烧死的我和母亲还有几个丫头家丁逃出不到两里,遇到一群黑衣人,他们见人就砍,根本不听任何话语。 母亲死在我怀里,她的血喷了我一脸一身,奶娘拼死护我逃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奶娘也是会武功的。” 唱琴脸上是痛苦和悲哀,深吸口气继续说:“后来,开始了无休止的追杀和逃亡。 无论我们逃到哪里,都会遇到杀手。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结下了什么仇,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抓进天牢,身为宰相的父亲为什么不来救我。 直到两年前,奶娘被蝎子化为一滩血水,我彻底想通了,追杀我的说不定就是我的宰相父亲,求人不如求己,我没有听从奶娘的话去找父亲,而是隐姓埋名来到塞外。 平静的生活过了一年,因为你的到来被毁掉,杀手也随之而来。” 痛苦的回忆 每一次的回忆总是将人拖入沉痛的深渊,她不是真正的舞唱琴,却因为拥有了她的身体,承袭了她的记忆,也感受了她的感受。 洛天羽坐到她身边,轻抚着她的手背,“原来你并不是天生冷情,可是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包括曾经见过的人和事?比如——” 顿了顿,骆天羽看着她试探着问,“比如潇王妃清月!” 唱琴睁大眼睛看着他,“清月?”口中默念,努力在脑子里搜寻,头好痛,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却怎么也看不清。 心口突然狠狠的抽痛。唱琴痛苦的捂住胸口,弯下身子蜷缩着。 洛天羽见状眉目一凛,在看着唱琴额间渗出的细密汗珠时,确定了真假,这才叫了顾悠然进来。 他倒没想到清月这个名字会带给她这样痛苦的反应,莫非真的失去了记忆? 安抚好唱琴,两个男人来到外面。 顾悠然神色严肃看着骆天羽:“她的体内有一种蛊毒,是丧失记忆的毒。” 洛天羽脸色冷峻,“又是叫做‘遗忘’的毒吧。看来这幕后之人是个用毒高手。” 他记得自己的母妃也是中了这种蛊毒,忘记了父皇,忘记了他,遗忘的最后却是陷入疯狂的自虐。 “不过,照她的情形看来,用毒者并不打算要她死,而是有目的的让她忘记了十二岁以前的记忆,只要不引蛊毒发作,她平日与常人无异。”洛天羽没有说话,眼中闪过危险的光,他会让幕后操纵者付出惨重的代价。 第十章追杀(一) 自从那日向洛天羽坦白了身份,唱琴就没再见过他,顾悠然说他回帝都了,打回她一探究竟的心思。 “顾神医,你那么年轻就做了神——医,请问师承何处啊?”或许是顾悠然更加的平易近人,唱琴难得的主动开口,故意将神医两个字分开来念。 神医顾悠然看她一眼,竟带着些嗔怪的样子。 唱琴不由得哈哈一笑,发自内心的笑果然是最有杀伤力的,这不,号称神医的某人脸微微一红,还真是可爱。 “悠然,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唱琴止了笑,轻声道。 顾悠然点点头。 我不能恨你 “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我与清月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一想到她就会心痛?”她认真的看着他。 顾悠然别过头不再看她,声音也不再温柔,“她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她的死与你有关。” “所以你并不愿救我,因为你恨我。那么现在告诉我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唱琴凑到他面前,抬头认真的看着他,不容拒绝的坚决。 “既然忘记了又何必知道,真相是残酷的,况且,”顾悠然叹了口气,“真正的真相是隐藏甚深,所以,在找到真相之前,我不能恨你。” “如果真相告诉你,我有罪,你应该恨我,那你会怎样对我?”她逼问。 顾悠然没有开口。 唱琴却笑了,“笨蛋,当然是有仇必报,血债血偿咯,若是我就会这样做。” 似真似假的微笑,顾悠然看着她莹莹水眸,那样清澈透明的存在,却隐含着似乎莫大的伤痛。 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能够让人恨的起来,连骆天羽都无法对她狠,他又如何能够做到呢? 更何况他是个医者。 马车突然剧烈震动,马匹受惊似的跳了起来。 颠得唱琴失去平衡,尖叫着向马车外扑去。 顾悠然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的腰,冲破车顶飞向一旁。 顾悠然稳稳落地,神情严肃,警惕的看着四周。 凭空出现两个黑衣人毫不留情的朝着他们□□,顾悠然将唱琴置于身后,眼神一凛,一把抽出腰间折扇,化扇为利器,招招致命。 唱琴惊叹,原来他的武功并不比他的医术低。 收回目光,唱琴很有自知之明,不去拖累他。 却也长了心眼观察着四周的情形,虽然顾悠然和两个黑衣人交手不落下风,但是,如果对方下了血本要阻止她进京,就不可能只派出这两个人。 显然,顾悠然也看出来了,和她对望一眼,然后故意卖了个破绽,硬接了其中一个黑衣人一掌,身形一飘来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腰纵身离开。 顾悠然一脸凝重的搂紧舞唱琴,身后的杀手紧追不舍,这样的逃显然不是办法,骆天羽竟是未给他们留下任何的隐卫。 潇王妃清月是谁 唱琴拽紧了他的衣襟,手指几乎将衣服拧破,恐惧再一次的席卷,她颤着音开口, “他们不追到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视线触到顾悠然嘴角的那抹红,抬手替他抹掉,那一掌着实不轻,怕是他也受了内伤。 顾悠然微顿,望进她眼底,漆黑双眸隐隐闪烁,是她也读不懂的情绪。 别过头,唱琴看向前方的虚空之处,不言不语。 “我不会让你死的。”头顶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飘来,“因为你的命是我救的。” 心中突然就酸涩了起来带着暖意,她抿嘴一笑,却道,“你当然不能扔下我,我现在可是洛天羽要的人。” 回头见顾悠然扬了扬眉,唱琴有些俏皮的眨眼,补充道,“再说了,你不还没找到真相吗?咱们还是加紧逃命吧。” 顾悠然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这丫头到底是什么变的?变脸比翻书还快。虽然当年和她交情不深,但她的脾性真的变得很夸张,都不似一个人了。 顾悠然当然不知道,这个叫舞唱琴的人俨然已经是另一个人了。 唱琴倒是真的佩服了顾悠然,他竟然真的将那样一群如狼似虎的杀手给甩脱了,虽然过程比较艰辛。 到最后两人皆是一身狼狈,天早已盖下了黑幕,随意的找了一家客栈便住下了,自然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同屋而住。 桌上香炉青烟阵阵,烛火被窗缝刮进的微风吹得隐隐颤动。 顾悠然盘腿坐在□□闭目调息。 唱琴只能坐在桌旁,看着炉烟,一边喝茶一边静静的思索着‘清月’这个名字。 潇王妃?隐隐熟悉的名字,若隐若现的一个面容。 唱琴暗自揣测,那个如此恨她的王爷肯定就是潇王爷,是因为潇王妃也恨她吗? 可确实不知道自己对潇王妃到底做了什么? 莫非十二岁的自己也喜欢潇王爷,并且因爱生恨害死了亲如姐妹的潇王妃‘清月’? 唱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无语,或许这是一个老套的好故事。 想到这里,唱琴耸肩抬手浅抿一口茶,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俊脸,吓得她口中欲咽的茶水生生呛进喉咙。 哪来的登徒子(1) “咳咳,咳咳。”唱琴一手捂着喉咙,一手指着罪魁祸首,“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什么我?”顾悠然满眼笑意看着憋红脸咳嗽的女人,学着她说话,“你你你你想想想什么呢,那那那那么出神。” 口不能言,唱琴直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待缓过气来她才怒叱着,“你你你——不是在□□吗?” 顾悠然一脸黑线,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随即展颜笑开,“你都不在□□,我自然不能再□□。” 唱琴无语,这一个个的男人怎么嘴巴都这么坏。 “去歇着吧,你也累了。”顾悠然看着她腹诽的样子,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再自然不过。 唱琴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不过想破脑袋也没发现不合适的地方。 看了看床,再瞥了顾悠然一眼,扬了扬眉,赞道:“很有君子风度!” “那是!”顾悠然答的理所当然,自顾自的坐在桌边,“不过,还不去的话我就反悔了。” 唱琴立马弹跳而起,重重的扑至□□。 但闻“砰”的一响,膝盖重重撞在床沿,唱琴那个呲牙咧嘴的,一手揉着却毫不迟疑的钻进被窝。 桌边某人,拾起茶杯嘴角不经意一抹笑。 唱琴躺在暖暖的□□直乐,没想到自己也可以这样轻松的谈笑,这样的厚颜无耻,顾悠然, 如果真是我害了‘清月’,我会在你面前自行了断。 他竟然让她找到了久违的自己,这份情义她会记住的,这个温柔带点腼腆的神医。 那日之后,路途倒也顺利,没有杀手,唱琴和顾悠然很快便到了帝都。 这日唱琴坐在窗前惆怅,脸上的疤痕若隐若现,回到帝都已经两天了,不仅没有见到洛天羽,连顾悠然也消失了。 她有些无聊的在花园里闲逛,没有一个人同她说话,碰了几回钉子也习惯了,孤独与寂寞她不怕,反正早已习惯。 来到荷花池边,涟涟碧水中,荷叶!一时玩心大发,卷起裤腿,将裙摆提到腰部打了一个结,然后赤足下了水,向最大的一朵花靠过去。 哪来的登徒子(2) 摸到一截莲藕,心下一喜,使劲拽了下来,却是因为惯性,手上的莲藕拽出来打在脸上,顿时满脸淤泥,有些懊恼的将莲藕扔掉,转身走向岸边。 一阵笑声传来,她冷冷看了一眼发出笑声的男子,“谁?” 男子走到她面前,将她从水里提了起来。 一把甩开他的手,唱琴脸色一变,太像了,这个人活脱脱就是自己前世的负心郎。 看到她变得苍白的脸,男子的脸色一沉,眼中有一抹杀机,只是转瞬即逝。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她的眼中充满迷茫,这个人不可能是那个负心郎,他会出现在这里肯定与洛天羽有关系,她发现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和前世的那个人一样,看不透,城府极深。 “你真的不认识我?我是你的锦哥哥啊。”男人夸张的握住她的手。 她在心里冷笑,演的也太假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她以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他,并抽回手,准备转身离开,对方抓住她的手腕。回过头正看到他眼神飘忽的盯着她看,顺着他的眼神看下去,这才想到自己赤足站着,还毫无形象的挽着裤腿。 她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现在所在的位置,脸上浮现一丝阴险的笑,“你很喜欢我的脚吗?”对方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趁着那张找打的俊脸愣神的当口,将一条白嫩嫩的腿伸到他面前,一摇一晃,“嘭”,一个身影重重的落进水里。 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池边,先前的郁闷一扫而光,好心情的冲水中狼狈的男人挥挥拳头:“你这个从哪儿冒出的登徒子,竟敢招惹姑奶奶我,今天就算给你个小小教训。记住,不要随便在陌生女孩子面前耍帅。”甩了甩额前的刘海,仰起头高傲的走开。 看着她不伦不类的背影,水中的男子不禁莞尔,冲着她大吼:“喂,我叫洛天锦。” 跳出池子,他的眼中有一抹深思,当年的小丫头长成了风情万种的女人,她没有装疯卖傻,摸到她脉门的时候,他也吃了一惊,她中了‘遗忘’,是谁对她下的毒? 梁上君子来访 唱琴哼着歌回到房间,刚刚脱下弄脏的衣裙,一个黑影‘嗖’的出现在面前,她恨死古代的轻功武功了,每次都是吓死人不偿命。 如她所料,没来得及出声就被点了穴,又是黑衣人, 如果有机会掌握生杀大权,她第一件要做的就是严禁生产黑色布料。 而这个黑衣人反客为主,正悠闲的坐在桌旁喝茶,真后悔没在茶里下毒。黑衣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滴溜溜转动的眼珠,“只要你不喊,我就解你穴道。” 唱琴睁大眼拼命瞪着他,还不快解穴。那人手一弹,感觉喉间一痛,却还是动不了,不过却可以发声了。 “你不是冲我来的吧?只要不是找我的,你爱干嘛干嘛,与我无关。所以可以放心的放过我。”她笑咪咪的说。 “你是天翼皇族的人?告诉我,洛天羽的秘密天牢在哪里?”他的声音不是普通的好听,她觉得男人的声音就该这样略带沙哑,充满磁性。 “都说是秘密了,我怎么会知道。” 唱琴只觉得一阵凉意,这才想起自己只穿着一件肚兜。 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有些冷。“喂,大哥,你就不能拿件衣服给我披上啊?好歹我也是一女的,难道你有娶我的想法吗?”她没好气的说。 “原来你是女的啊,我还真没看出来。”他一边说一边毫不掩饰的看着她的胸部。 什么叫厚颜无耻,她今天算是见到了,深吸口气,“好吧,我不是天翼皇族,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是呢?难道我的长相有皇族的风范?” “因为你在皇宫里。”他来到她面前。他的眼睛是罕见的紫色,唱琴有点失神。 “你是说我在皇宫,在天翼的皇宫?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她不明白洛天羽要她做什么,既然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又为何将她独自放在皇宫,暴露在所有人面前?难道他正在暗处观察,她出现后其他人有什么反应?原来如此,他是在引蛇出动,脸上了然一笑。 “我不过是在天翼皇帝刀下捡回一条命的异族俘虏而已,就算现在留在皇宫,也并不代表不会被弃。 势不做皇后 你若真想找到天牢,就赶紧去找个真正的皇族问问吧。”她说的真诚,鼻子却一阵发痒,响亮的打了一个喷嚏,看来是感冒了,她无奈的想。 身上被披了件衣服,穴道被解开的同时,黑衣人也消失不见,揉揉僵硬的身体,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要受这份罪。 还好不是追杀她的,否则真是避无可避,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她。 天牢?洛天羽果然不是她所了解那样简单,毕竟是一代帝王,十三岁就登基的少年帝王却能将天翼变得如此强大,他是否也是一个冷心绝情的人呢? 唱琴躺在□□,头有些晕晕的,外面吵个不行,真要命,不是每天都很安静的吗? 无奈的跳下床,打开门,场面壮观的让她连瞌睡虫都跑了。 一大群宫女太监正忙着布置红绸缎,地上还有十几箱捆着红绸的大箱子,这是干什么? 有谁要结婚吗?众人一见她出现,全都训练有素的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唱琴毫无形象的张大了嘴,皇——皇后? 洛天羽到底搞什么鬼?随手拉过一个太监,厉声问:“皇上在哪里?” 太监颤抖的用手指向一个方向。“带我去。”拽住他拉着向前走去。 吓得太监冷汗直冒,嘴里大叫:“总管大人,总管大人——”哼,叫天王老子也没用。 山石旁,两个侍卫对望一眼,其中一个赶紧进了石门。 另一个拦住冲过来的疯狂女人,“娘娘请留步,皇上有旨——”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唱琴烦躁的甩开手上早已剩一口气的太监,“不准叫我娘娘,我不是。让我进去,我只说一遍。” 她不愿和他废话,抽出匕首划过颈项,一行鲜血顺着雪白的颈项流下。侍卫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让她进来。”里面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也许因为回声的关系,有些诡异。 唱琴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惨叫声不绝于耳,不用看也知道有人正在被酷刑折磨。她并没忘记这里是天牢。 一丝光亮出现在前面,火光映照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脖颈的血迹被衬托的妖冶而阴森,更像地狱勾魂的使者。 一激动救人了 她冷冷的看着悠闲喝酒的洛天羽,周围是饿得皮包骨的囚犯,甚至正在行刑。 果然够冷血,她缓步走向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阵掌风扇在脸上,火辣的痛感传来,该死,又是武功。 他的声音冷冷的,“你又让自己受伤了。我说过,除了我,谁都不许让你受伤,包括你自己。” 他示意她过去,唱琴有些迟疑的走向他。 “坐下。”他命令到。好汉不吃眼前亏,唱琴可不是傻子,乖乖的坐下。 “找我什么事?”他倒了杯酒给她。 “我不要当皇后。”她激动的说,“就算做你的奴隶,也不做皇后。”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这个位子?”就算不是真心想要她做皇后,但名义上的皇后也是一块肥肉吧,置于让她如此反感吗? “那不包括我。”她笑了,很冷,她不愿意在深陷一个惊天迷局的同时深陷宫斗争宠的戏码,就算她不屑,但他的那些妃嫔呢?她们是不可能安然接受的。恐怕还没查出秘密,自己就已经死无全尸了。 洛天羽不再搭理她,吩咐继续行刑。先前被刑具摧残到奄奄一息的男人被拖走,另一个老态龙钟的男人被带了上来。“说出漠北余孽的下落,留你全尸。”他的声音透露着残酷,此时的他让她感到恐惧,看来他对她还算不错。 这个男人要做的事,她无力阻止,于是她将眼神转向两边的牢房。空洞的眼神,憔悴苍白的脸,一张张闪过,那是被征服的绝望吗?她故意忽略耳边的惨叫,起身走向左边的牢房,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映入眼帘,那是一种残忍的恨,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唱琴呆呆的看着她,冷眼旁观的看着身边的人死去,这名女子身上有她的影子。 牢房被打开,一名面容清秀的女子被带了出来,“你不用对我上刑,因为我们苍雪皇族已经全都在这里了。” 洛天羽冷冷看着她,“沉皇妃,如果朕没记错,苍雪的雪环公主并不在这些人当中吧。” 皇族女人的命运 沉皇妃脸色不变,“就算你是帝王也有出错的时候,公主分明就在那里。”她伸手指着牢房。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紫色眼眸?唱琴一愣,像,太像了,真的好像那个黑衣人。她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柔中带刚,还有一股倔强,这位雪环公主倒是很对她的胃口。 洛天羽示意一名侍卫将雪环带了出来,“她真是雪环?”边说便将手扣上她的脖颈,沉皇妃脸色一变,“请皇上放过公主,苍雪一干人等愿意自行了断。”说完,跪在地上不停磕头。苍雪其他俘虏齐刷刷跪下。 唱琴心中突然窜出一股难以言语的悲凉,仿佛此情此景曾经在哪儿出现过。 雪环的脸色因为缺氧而涨红,她再也没法冷眼旁观,第一次,长久以来第一次不计后果的想要救一个人,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人。 唱琴跪在地上,看着冷漠的帝王,“放过她吧。” 洛天羽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你为她求情?”手中的力道一松,雪环的身体瘫软在地。 “你不是早已不懂同情为何物吗?你不是早已冷情无心吗?”洛天羽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唱琴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的修行不够,凡是人都有弱点,如果我连弱点都没有,不是该成仙人了,还会被你控制吗? 所以,就算是你,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一样有弱点。”她莫测的看着他。 洛天羽有些烦躁,他讨厌看到她这种洞悉一切的样子。 沉皇妃松了口气,“本宫虽为一介女流,但言出必行。” 她的手上突然多了一块碗的碎片,飞快的划过颈项,鲜血喷洒了一身,她的眼睛看着唱琴,欲言又止,终于倒了下去。 其他皇族也与她一般自刎身亡,霎时血流成河。 唱琴震撼了,她们虽为皇族的女人,却丝毫没有怕死的,如果给女人们一个王国,她们未必会输给男人。 雪环抽出愣神的侍卫腰间的佩剑,唱琴一惊,毫不犹豫的扑过去想要阻止她,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了剑,鲜血顺着手掌滴落,和苍雪皇族的血混在了一起。雪环吃惊的看着她,紫眸中充满不解。 茹妃的心事 洛天羽一把拉过她,一个响亮的耳光让她清醒过来,手掌的疼痛传来,不由呻吟出声。 洛天羽冷冷的捏住她的手,任她疼痛,“现在知道痛了? 你总喜欢把朕的话当耳边风,告诉你,不准再有下次,否则,朕一定让你生不如死。”他狠狠的甩开她的手,抽出长剑抵住雪环的颈项。 唱琴忍住痛抓住他的手,“做皇后是不是可以自己选择伺候自己的人?”她必须再试试。 “你不再反对做皇后?”他戏谑的看着她。“是的,我不反对,但是,我要自己选择奴才,无论是谁,你都必须答应。”唱琴虽然妥协,却并不卑微。 洛天羽突然心情大好,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 唱琴轻轻一笑,“你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可不许耍赖。”她的脸上出现一抹俏皮与狡猾。 洛天羽这才察觉自己很可能中了她的圈套,不过,他喜欢看到她这样人性化的表情。 “你想要雪环?朕准了。”开完笑,他能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吗。 “除了雪环,我还想要她。”唱琴指着角落里的女子。 洛天羽一愣,她还真会选,这个女人是漠北第一名妓漠香,此次破城,还是她的功劳,这样充满心机的女人放在身边也太危险了。 看着唱琴一脸期待的望着他,不忍拒绝,放一个也是防,放两个也一样防,日后小心些便是。想到这儿,他点点头。 唱琴一高兴,头晕晕的,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这副身体也太弱了,这是她临晕前最后一个意识。 后花园的凉亭里,顾悠然瞪大了眼,“你真答应她了?太不可思议了。” 洛天羽微微一笑,真是倾国倾城,不远处正走来的粉衣女子失神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少年称帝,手腕狠辣,他亲手斩杀了她的父亲。 她该恨他才对,可是却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放弃仇恨,所以她必须要得到同等的回报。 天翼的后宫应该只属于她,一丝阴毒的笑浮现眼底。 顾悠然仍然没从震惊中缓过味来,良久,脸上终于有了一抹了然的笑。“你该不会对她产生兴趣了吧?”他的脸上挂着一丝戏谑。 都是胭脂惹的祸(一) 洛天羽靠在红柱旁,把玩着手里的丝带,有兴趣?也许吧。“你知道那天在荷花池旁的事吗?”他懒懒的说。 “他见过她了?意料之中的事,可惜她失去了记忆,根本不认识他。”顾悠然嘲讽的笑了。 “那又如何?别忘了,他可是我的七弟。”洛天羽莫测高深的说。 “来来来,陪朕再喝一杯。”忽然,他将话题一转。 顾悠然会意,大笑三声,“好,今日不醉不归。” “皇上,茹妃娘娘到了。”徐总管轻声禀报。 “传。”洛天羽淡淡的说。 绯红茹莲步轻移,脸上带着温婉的笑,“臣妾参见皇上。”身若扶柳,眉目含羞,我见犹怜。 这样的美人同样无法打动他的心,顾悠然叹了口气,羽的心恐怕早已结冰。他识趣的退开,眼中不禁浮现舞唱琴自然而倔强的模样,忍不住扬起嘴角,那个女人该醒了吧。 唱琴在眼泪中醒来,原来他来过,他在最后一刻来过电视塔,他终于为她掉眼泪了,至少他的心里还是有她的。脸上淡淡的笑了,挂着眼泪的笑很凄美。 顾悠然进屋就看见她梨花帶雨的样子,心中一紧,快速来到她身边,替她把脉,“怎么了?伤口很痛吗?” 唱琴看着他,泪水更加泛滥。 “怎么了?”他着急的问。 她一把抱住他,“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让我靠一靠,让我靠靠就好。” 顾悠然放弃了推开她,此时的她就像个孩子,就像月儿。想到月儿,心里一痛,失散多年,好不容易重逢却是好景不长,也许这就是命吧,月儿,你也是从没恨过这个女人的吧。 门外一道冷冷的视线注视着他们,阴沉而冷漠。 伸了伸懒腰,唱琴坐了起来,视线落在趴在桌上的顾悠然身上。看来,他守了她一晚上,轻声下床,来到桌旁,坐在他对面,撑着头看着他熟睡的样子,他真的是好人,如果到现在还有可以相信的人,那么只有他,只有他,心中不由暖暖的。 ======= 求包养,各种求啊·········· 另外,推荐小荨的文《妖颜乱:公子冷冰冰》 支持支持啊! 都是胭脂惹的祸(二) 顾悠然睡得很熟,唱琴本是静静的欣赏着他的睡颜,心中一动,不由玩心大发,嘴角调皮的上扬。 光着脚丫蹑手蹑脚的走到梳妆台,一边轻轻的翻着台上的东西,一边不时斜眼瞅瞅熟睡之人。 手心拾到一光滑的小盒,唱琴笑的好不奸诈,再次坏笑的冲着顾悠然踱近—— 这边,洛天羽禀退一干侍卫宫女,心事重重的朝着‘彩凤阁’走去。 昨日,悠然和那个女人相拥的画面总是出现在脑海,烦躁之下胡乱的翻了茹妃的牌。 谁知道面对如花家眷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最后拂袖而去,吓得茹妃惊恐的磕头不已。 骆天羽无奈的摇头苦笑。舞唱琴,留下你是为了揭开一个迷局,谁又能保证不是进入另一个迷局的开始? 你真的如同看上去一般简单吗?挥了挥衣袖,敛下情绪轻轻进了花园。 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突兀的传来。 洛天羽一愣,顿了脚步,有多久没有听到这样无忧无虑的笑声了? 母妃,这样的笑让他情不自禁的想到自己的母亲。 “哈哈哈——顾神医——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唱琴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指着顾悠然却是半天说不出话。 顾悠然莫名其妙的揉揉眼,“大清早的,你在这儿鬼叫什么啊?我可是照顾了你一夜,不知道感谢,还——还——” 他突然住嘴,瞪大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顿时气得发抖,指着唱琴,“你你——你——”“我我我——我——”唱琴黛眉一扬,抬高下巴哼了一声,“我怎样?” 顾悠然深吸口气,左右看了看,一边压低声音,朝着她咬牙,“是你干的?” 唱琴见他的模样更是笑得手舞足蹈,一边笑一边结巴的说:“你——哈哈哈——” 顾悠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瞪着那个做了坏事却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 唱琴并没有意识到两人有何不妥,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恶作剧中。 来来来,大家都来抹胭脂 顾悠然本是瞪圆的眼,在看到她如此毫无顾忌,没有阴霾的灿烂笑颜时,不由软了下来,嘴角也情不自禁的上扬,却是祥装微怒的威胁, “你敢画花我的脸,你死定了。”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算计,上扬的嘴角挂上坏笑。 一把抓住笑得直不起腰的唱琴,一手拿过她手中恶作剧的胭脂盒。 唱琴瞬间明白他的企图,“算了算了,我投降,大哥放过我吧,下次不敢了,我错了好不好?”她讨好的说。 “叫大爷都没用,来吧。”他拿着胭脂往她脸上抹,像是被她感染了,看她仓惶逃窜的样子,一边哈哈大笑,一边道,“姑娘,你就从了爷吧!” 两人在屋里追追打打玩得不亦乐乎,房外一人脸色却更加的阴沉。 “不要,不要啦。哈哈哈——够了够了,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唱琴半真半假的说,在洛天羽的耳中竟有撒娇的意味。 “丫头,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本神医。看招。”顾悠然戏谑的声音传来。 洛天羽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终是忍不住一脚把门踹开。 “哎呦喂,疼死了疼死了,谁啊。”唱琴捂着屁股一边跳一边嚷。 本来怒发冲冠的洛天羽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场景,更是怒从信赖。 但见平日潇洒俊逸的神医顾悠然正手拿胭脂,头发凌乱,看到突然出现的人,瞬间呆愣,满脸的红衬着他那表情着实滑稽。 骆天羽嘴角直抽,额上青筋直跳。 再看向那个始作佣者,那人正毫无意识的正努力忍着屁屁的疼痛,一副指责的瞪着洛天羽, “你进门都不知道敲门吗?要踢门也该看看门边有没有人吧。真是暴力狂。痛死了。”说完还不忘搓着屁屁。 满脸胭脂,翘着嘴唇,一副泼妇样,哪里还有高傲冷漠的影子,洛天羽嘴角抽搐更加厉害,连肩膀都不停的抖动,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怎的。 唱琴脑筋一转,坏坏一笑,在众人还未反应之前,做出一个大胆而惊人的举动。 手上的胭脂连盒带壳一点不剩的涂在了洛天羽的脸上,但见呆若木鸡的某人一边脸上一块红,像极了某种动物的屁屁。 顾悠然睁大了眼,感慨万分,这女人也太太大胆了吧!? 洛天羽这才反应过来,抬手在自己脸上抹了抹,看到满手的红,双眼一眯,提步就朝着唱琴踱近。 “皇——皇上!”顾悠然上前就要阻止他施暴。 但见骆天羽快他一步,拎住那个后退准备逃跑的女人,顾悠然赶紧以阻拦,抓住骆天羽的手。 舞唱琴趁势龟孙的躲到顾悠然身后。 “让开。” 顾悠然不动,开玩笑,他要不护着唱琴,唱琴还不得被这帝王给生吞活剥了。 “让开。” 不让。顾悠然坚持己见。 但见骆天羽冷笑,抬手,毫不犹豫的袭上顾悠然的脸,一阵揉捏,将手上的红胭脂全给抹干净了才停。 场面顿时哑然,唱琴惊了,顾悠然愣了,就在三人正大眼瞪小眼时,最不愿听见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茹妃娘娘,宸妃娘娘,慧妃娘娘到。”随着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三位美人走进了‘彩凤阁’。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你的错,看吧,找茬的来了。”唱琴不高兴的狠瞪了洛天羽一眼。 “我先走一步。”顾悠然赶紧开溜,他才不想让那三个女人看到现在这副模样,否则尊严何在?临走前狠狠瞪了唱琴一眼,臭丫头。 洛天羽自然也不想让自己的妃子见到这副模样,但是要走已经没时间了,那群女人的声音已经到了寝宫外。 唱琴倒是不担心自己这副模样被人看到,只是一国之君这样的确有失体统,掩嘴偷笑换来对方一个冷冷的眼神,那样子像在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必须保他不被看到。这不是为难她吗? 她又不会隐身术。咦?隐身?有了—— 绯红茹莲步轻移,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娇羞。 她身穿一件绯色纱衣,腰间系着一条绣着银线的粉色丝带,果真如画中走出一般超凡脱俗。 莺莺燕燕的下马威(1) 另一位蓝衣女子温柔娇小,同样很美,唱琴撇撇嘴,这么娇小,那家伙怎么想的,这要是在□□—— 想到哪里去了,真是的,收拾起心神不再胡思乱想。 唱琴的视线停在紫衣女子身上,她的美张扬而热烈似骄阳,脸上不甘的情绪毫不掩饰。 这个女人倒是直接,应该说没有那两位隐藏得好。 唱琴不屑的冷笑,终于宣战了吗? 后宫争斗开始上演了,真是的,宫廷剧看了不少,也该派上用场了。 唱琴清楚的在她们脸上看到了嘲讽,也是,自己这副样子的确有碍观看,更加有失国母风范。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绯红茹‘识大体’的率先行礼。 接着是蓝衣女子,紫衣女子虽心有不甘,却也还是行了礼。 唱琴满脸堆笑,“起来吧。”待几人起身,“妹妹们做个自我介绍可好?本宫进宫时间短,对宫中女眷不太熟悉。” 轻描淡写的话让人听不出真假,到是颇有国母风范,至少她自己这样认为。 “臣妾茹妃。”绯红如柔柔的说。 “臣妾宸妃。”蓝衣女子小心翼翼的说。 “臣妾君紫柔,是皇上亲封的惠妃。”傲慢之态溢于言表,紫衣女子高傲的说。 唱琴冷眼含笑的说:“很好。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还望妹妹们多多关照。” 表面功夫,她也不差。 她也不想一开始就同她们明的宣战,此事得各个击破,什么叫防不胜防,她要做的就是达到这种境界。 况且她的屁屁底下还坐着一个人,这些女人最好快点走,否则,这被伪装成椅子的某人肯定会为了面子和尊严打开杀戒的。 偏偏这些女人不领情,一个劲儿冷嘲热讽,尽情发泄心中的嫉妒和怨气。 本来嘛,人家好好的期盼着,原本有机会成为皇后,却钻了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占了去,还和她们分享丈夫。 换她也同样会极度不平衡。 唱琴皱眉,真是头痛,怎么样才能让她们识趣的走呢? 下面这位已经按捺不住,几次想起来—— 求动力···· 莺莺燕燕的下马威(2) 开玩笑,他要起来,这里又会血流成河了,同是女人,她可还没那么大深仇大恨要她们的命,再说了,斗争尚未开始,没了对手也是一种遗憾。 “行了,几位妹妹,本宫今日乏了,改日定当登门拜会, 还请你们行个方便,让本宫好好收拾一下。 否则,皇上看了,到说你们不识大体了不是? 莫非妹妹们对本宫的姐妹情义是假的?” 唱琴观察着她们的表情,接着故作天真的说:“当然,妹妹们不会这样想,倒是本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相信你们不会有私心的。” 想不到自己不仅有演戏的天分,还有腹黑的潜质。 第二十二章树敌 绯红茹脸上闪过一丝阴暗,却是礼貌的请辞,“那臣妾就不打扰姐姐,先行告退。” 君紫柔不悦的甩了甩衣袖,“臣妾告退。” 嘴上虽然这样说却没有行礼,而是嚣张的走了出去。 唱琴无奈苦笑,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算了,反正也没指望跟她们成为朋友。 一次教训就够了,现世伤得太透彻,她已经失去了相信的能力。 蓝佳儿行了礼准备告退,抬眼看着唱琴却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你说吧。”唱琴注意到这个宸妃目光清澈,倒也不像奸诈之人。 蓝佳儿这才小心翼翼的凑到唱琴耳边,轻声提醒道:“皇后娘娘,小心茹妃。” 闻言,唱琴略有些探究的看向她。 此时的蓝佳儿倒显得睿智,丝毫没有懦弱胆小的可怜样,注意到唱琴的眼神,她似觉不妥,瞬间便又换回那副弱弱的样子。 唱琴眨眼,不由怀疑自己身份产生了错觉。 蓝佳儿倒也没再停留,轻挪莲步,临去前若有所思的看了唱琴一眼。 只是蓝佳儿前脚刚迈出去,只闻‘嘭’的一声,唱琴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捧着摔疼的屁屁,唱琴埋怨的看着某人,“你当真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是想用门扇她,就是想摔死她。 洛天羽的脸直接性黑得跟锅底似的,还带挂着之前玩闹时弄的胭脂,看着着实怪异。 挑选侍女(1) 唱琴强忍着笑意,肩膀隐隐抽动。 骆天羽头顶直接快冒烟了,暗骂着,该死的女人,想出这个馊主意,还不停揪他的肩。 他是谁啊,天翼最强的帝王,居然这么窝囊的被人坐在身上,也只有她敢如此无视他的身份。 半晌唱琴终于镇定下来,撇了撇嘴,无所谓的站起来,拍拍屁股,却是冲他威胁的挥了挥拳头, “你要敢再虐待我的屁股,我保证,明天你被坐在我屁股下面的事会传遍整个皇宫,甚至整个天翼王朝。“ 洛天羽毫不示弱,冷冷的剜了她一眼——不,准确的说是刮了她一眼,从牙缝挤出两个字,“你敢。” “要不要试试看。我的宣传肯定会十分的到位。”她皮笑肉不笑的双手交叉,靠在墙上脚一颠一颠的,活脱脱一女流氓。 洛天羽不屑的说:“那你也试试看,看我能用多长时间杀光他们。” 他一把扔掉手上的床单,“还不快收拾收拾,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子。” 唱琴挑挑眉,“彼此彼此。”说完咧嘴一笑,倒也开始收拾起来。 “还不快叫人打水来。”洛天羽有些气急败坏。 “有本事自己叫呗。”唱琴梳理着头发,丝毫不理会他,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当然要一次捞够本才行,否则,岂不是划不来。 “你以为我不敢?”他耸耸肩,淡淡的继续说:“大不了让这里沾满血腥。” 虽然明知道他是在威胁她,但是唱琴还是收起了玩心,来到门外,气势十足的冲外面喊道:“来人,打水。” 她倒是觉得自己的狼狈样没什么丢脸的,被看见就被看见,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好明日就传遍皇宫,也让这死气沉沉的皇宫多点乐趣。 ==============分割线============ 小插曲拉近了唱琴和骆天羽的距离,残酷阴狠的帝王亦有孩子气的一面,冷漠无情的唱琴亦有敞开心扉的欢笑。 皇宫的日子确实很是无聊,但是唱琴却也能为自己找些乐子。 这不,她正聚精会神的坐在院子里绑着秋千,学着某位知名科学家,完全忘记了时间。 挑选侍女(2) 大半天过去了,唱琴的注意力终于从秋千上移开,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拍拍手得意的一笑,“yes,大功告成!” 欢快的一转身,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跪了一排的人。 真是吓死人不偿命,稳了稳气息,拿出一国之后的仪态淡淡开口:“有事吗?” “皇后娘娘,奴婢们是皇上派来侍候您的。”太监宫女齐声说,这水平能赶上特种部队练兵,果然是训练有素。 清清嗓子,“抬起头来。” 众人抬头,动作相当的统一。 骆天羽办事效率真真高,专断的紧,若是不承他的意指不定又做出什么来。 唱琴细细的打量着众人,个个模样都还不错,但是,她却没有全留下。 半刻钟后,只剩下四个宫女,两个太监跪在她面前。 “你们当中,哪两个是天牢里出来的?”她对洛天羽答应过的事还是挺信任的。 两名宫女走了出来,“奴婢参见娘娘。” 唱琴笑了,冲剩下的人挥挥手,“你们下去吧,本宫会让徐公公给你们安排去处的。” 待所有人退去,唱琴冷漠的对两名宫女说:“你们俩是我带出来的,我也知道你们是皇族后裔,所以,你们只需要为我一个人做事。 还有,我只要你们为我做事,但却不要你们对我投入情义,因为,我也不会对你们投入什么主仆情义。记住了吗?” 两名宫女对看一眼,“奴婢遵命。” “起来吧。”唱琴扶起她们,眼神空灵而悠远,“现在投入越少,将来分别时才不会有牵挂,不会痛苦。” 沉默了一会儿,她淡淡一笑,“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终有一天会分别的。 相聚总是短暂的,唯有无情才能无痛。 亲情,友情,爱情都不属于我们。 我们是同样的人,地位自然也是平等的。 以后无外人在时,免了那些尊卑礼数,明白了吗?” 两名宫女点点头。 “奴婢——我叫墨香。”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宫女倒是懂事,率先介绍着。 另一名宫女似有些不驯,像看怪物一样直勾勾的看着她,一双紫眸妖冶魅惑。 顾悠然的离开 这是一个绝对的祸水,这副长相,连身为女人的自己都不敢直视太久,若是她想,完全可以让天下男人臣服于她。 “我叫雪环。”不卑不亢的语调,这一点倒是对了唱琴的胃口。 这两宫女,墨香浑身散发的是一股子淡漠和清雅,而雪环散发的却是强势妖媚。 这气势倒同那个洛天羽有些相似。 说到骆天羽,似乎有一段时间没见着他阴阳怪气的脸了,倒有些不习惯了。 唱琴为自己的这个不习惯感到惊恐,生生打了个寒颤。 眼神一瞥,看见满园的丁香花,心里突然有些不畅快。 而她的不畅快也确确实实在几天之后切实的得到了发泄。 趁着洛天羽和他那群女人没来园子里闹腾,唱琴带着雪环和墨香偷偷的把原本种满丁香花的院子全部翻新,重新种上了‘美人娇’和山茶花。 “主子不喜欢丁香花么?”雪环帮忙除着杂草很是不解。 正以手作扇扇着风的唱琴回头瞅了瞅她一眼,“丁香花死气沉沉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瞧瞧,‘美人娇’花如其名,还有这山茶,生命力多强,多美啊。” 说完,唱琴抹了把脸上的汗,一道黑印就这么悄然印上。 雪环见状笑了,一瞬间似是梨花满树开。 刚刚回来的墨香也情不自禁的笑了。 看见墨香,唱琴缓了笑容,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悠然的消息?” 墨香犹豫了一下,看着她,“他已经离开了皇宫,听说是云游去了。” 唱琴心猛然一跌,脸上笑意全无,“云游?悠然,他怎么可能放心将我一个人留在这虎穴狼窝中。” 洛天羽,一定是骆天羽,他见不得我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个要好之人。 早该想到的,这个人喜怒无常,如果不是他多年的朋友,顾悠然也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唱琴垂下头,情绪很是低落,怎么办?顾悠然,我好像已经把你当做了倚靠。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不是自找的吗?无情便无痛,为什么要忘记? 再抬头时,眼中再次变得飘渺空灵,起身拒绝了雪环和墨香的跟从,独自漫步离去。 没空和你耍心计 雪环微微眯眼,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淡去,一双紫眸各种情绪交杂闪现,这位来历不明的皇后身上的秘密应该不少吧。 那日,当她的血滴在面前时,她莫名其妙的震惊,甚至放弃了皇室的尊严,甘心屈居人下,成为低贱的奴婢。 越是不解越是想要了解,舞唱琴,她一定会也一定要揭开她身上的秘密,无人之处,这个妖媚女子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堪与满园鲜花媲美的奸邪笑意。 ===========分割线======== 皇后的册封大典就快开始了,洛天羽也再次走进了‘彩凤阁’,显然,大变的花园让他眼前一亮,这个女人还真是喜欢折腾,脸上不自觉得挂上了微笑。 老远就听到尖细的传唤皇上驾到,唱琴踩着繁花似锦的园子向他走近,却是冷着声,“你想让我以什么身份当皇后?” 洛天羽并不受她无礼的态度影响,却是莫测高深的反问:“你说呢?” “我没空和你耍心计。其实你完全可以用我真实的身份,这样以我为中心引出你想要引出的人,不是事半功倍?”她依然冷冷的。 “没错,一开始我的确想这么做,不过现在我有一个更好的想法。以一个异族俘虏的身份做皇后。”他的眼神深邃,让她迷茫。 “恐怕这是在人前吧。暗地里一定有很多人知道或者揣测我的身份,你这样做,岂不是有掩耳盗铃的嫌疑?”她有些疑惑。 “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追问呢?总之,我有自己做事的方式,而你只需要配合就好。”他并没让她知道自己的计划。 舞唱琴了然,他不能信任她,就如她不信任他一样,自古帝王皆多疑,她不再追问。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只是任由他摆布的傀儡。 唱琴自嘲的一笑,转身离开。 “站住。”他厉声命令。 唱琴停了步,转过身,“皇上还有何吩咐?” “你还知道我是皇上?”爱理不理,像欠她多少银子似的。 唱琴立马下跪,诚惶诚恐的磕头,“臣妾知罪,请皇上责罚。” 洛天羽怒从心起,一把拉起她,“你一定要这样吗/?你这是在怪我对吧。” 你的一切就都是属于我的 “臣妾不敢,您是皇上,怎么做都是对的。”唱琴的卑微更让他愤怒。 “告诉你,从你把性命交到我手上时,你的一切就都是属于我的,你的笑,你的泪,你的痛,只有我才可以拥有,也只有我才对你拥有驱使与利用的权利。 所以,若不想他人为你所累,以后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吧。”他用力捏住她的下颚,逼她抬头。 唱琴看着他眼中的残忍和霸气,那与生俱来的帝王气势几乎将她压扁。 依旧倔强,却硬生生压下,喉间发出含糊的声音,“我知道,这是我必须付出的代价。” 他放轻手中的力道,轻抚她被捏得淤青的下巴,眼中闪烁着她看不透的点点星光,放柔声音,“用冰水敷一下可以消除淤青。” 唱琴冷笑,打人一巴掌再说对不起?真是可笑。 “该付出的代价我会付出,但是,一切水落石出之后,你说过会放我自由。”她幽幽的开口,然后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洛天羽久久凝视着她落寞的背影,狠狠地握紧拳头,他是最强大的帝王,不需要感情这种东西,所以他不会允许自己有一丁点情丝,她只能是他的棋子,无用时弃之亦无不可。 唱琴回到屋里,明日就会搬到皇后的居所去了,说是叫什么邵阳宫,真难听。 只可惜了这一处精心布置的院落。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雪环探了个头进来,手里拿着药膏,她撇撇嘴,“你没事吧?” 唱琴挑眉看着她,“废话,你不会观察吗?”她没好气的说。 “凶什么凶嘛,都要母仪天下了,活像个母老虎。”雪环一边说一边走到她身边,仔细看着她的下巴,“看到没有,这就是不识时务的下场。” 因为熟悉,她们三个同龄女子说话也越来越随意,没有宫廷里那些繁缛礼节,只是平常的相处。 可是平常的相处,到让唱琴越来越没了地位,雪环就是最好的例子。 唱琴心头不爽,一掌拍在她头上。 “你干嘛?”雪环揉着头,“人家好心给你送药,你好心当作驴肝肺。” 再遇刺客(1) 唱琴哈哈一笑,“这就是不识时务的下场。”说完一把抢过药膏,优哉优哉的抹在下巴上,将柳眉倒竖的雪环晾在一边。 墨香进来正看到这一幕,无奈的笑了,“雪环,你就别生气了,会变丑的哦。” 她知道,雪环最怕变丑。果然,本来满脸怒气的某人瞬间恢复常态,转身出门了。 “墨香,如果有一天,我让你走,你一定不要留下,明白吗?”唱琴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说。 “我不明白。”墨香疑惑的提她揉着下巴。 “人生有些事情就像打喷嚏,虽然你已经有所预感,却总是措手不及。明白了吗?我不想有任何后顾之忧。”她神情落寞,透着些许无奈。 墨香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这位皇后真的很特别,连说的话都那么有哲理,她从没听过有人这样形容的,却偏偏很有道理,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此时的舞唱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某人的偶像,自顾自沉浸在思绪中。 好半天才回神,这才注意到墨香看着她的眼睛居然在放光,充满‘爱恋’,不会吧,自己有这种男女通吃的魅力? 甩甩头,有些语无伦次的说:“墨香,那个,我——我说——” ‘嘭’的一声巨响,适时的打断了某人的自作多情。 但见房门被狠狠的踹开,飞向方桌,剧烈的撞击连带着方桌一起四分五裂。 唱琴颤巍巍的看向始作佣者,还没等她说话,对方一把寒光闪闪的剑便刺了过来,她愣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 “来人呐,有刺客,保护皇后娘娘。”墨香瞬间回神一边大吼,一边挡在她身前,随手拿起一根棍子和刺客对打起来。 唱琴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墨香跟刺客过招,她既激动又兴奋,没想到柔柔的墨香也会武功,真是深藏不露,与刺客对打丝毫不落下风。 等侍卫们赶来时,刺客已经落跑。 墨香收剑,眼神凌厉的扫过晚来的一干人等,“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刺客混进后宫,还公然大白天行刺皇后。” 再遇刺客(2) 好有气势,这样的墨香才是真实的墨香吧,一个拥有漠北皇族高贵血统的公主,一个被漠北皇室遗弃的公主,她原本也是充满光彩,魅力四射的啊—— 唱琴有些失神的望着她:墨香,你的人生是否也像我一样身不由己? 也许有一天,你终是会发出耀眼光芒的,而我,终究是会消失的。 墨香还有机会改写人生,但她,彻底没有。 收回那些飘远的思绪,舞唱琴莞尔一笑,“算了,墨香,我又没事。” 转身对侍卫们挥了挥手:“你们也下去吧,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皇上。” “谢皇后娘娘。”侍卫们恭敬的退了出去。 “墨香,让你留在我身边真是委屈你了。以你的才华,本不该做一个小小宫女。”唱琴真诚的对她说。 “我的命是你救的。能留在你身边我很幸运。我去准备一下,明天一定要让你成为最美的皇后。”墨香退了出去。 唱琴发自内心的笑了,对不起,我不能对你投入太多情义,但是至少我们在一起生活,哪怕时间短暂,曾经拥有就好。 龙云殿中,洛天羽听着残影的禀报,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中透露出危险的杀机,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意味深长的说:“墨香会武功?而且还不低?” 残影点点头,颇带疑惑,“那名刺客仿佛和那日的黑衣人不是同路。” “何以见得?”洛天羽挑眉,放下酒杯,示意他继续。 “主子,此名刺客武功虽高,却并未用到毒蝎子。所以,属下有一个推测。” 在得到主子的默许后,残影接着道:“要置舞皇后于死地的不止一两路人,但很明显,这些都是知晓她真实身份的人。” 洛天羽陷入沉思,“看来,朕还真是‘掩耳盗铃’了,也好,事情愈来愈有趣了。 告诉风,一定要保证舞唱琴的安全。还有,盯紧那个墨香。” “属下遵命。”残影很快消失。 洛天羽静静坐了会,心中终觉有些不妥,起身走出大殿,朝着‘彩凤阁’走去。 皇上没事找事 一旁雪环则双手环胸,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像跟屁虫一样随着墨香转,好心开口, “我说墨香,你就说出不想教她的理由吧,否则,她非缠你一晚上不可。” 唱琴瞪她一眼,“墨香为什么不教我,你知道为什么?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我当然知道,那是因为你资质太差。”雪环巧笑嫣然点破道。 唱琴怒,随手拾起手边之物朝着雪环扬了扬,“臭丫头,欠修理了不成?” 雪环哪里害怕,朝着唱琴□□的扬了扬下巴,“事实总是残酷的,皇后娘娘要面对现实。” 话一说话,雪环转身开溜,身后唱琴哇哇大叫着追上。 一追一跑,倒甚是欢快,雪环眼神较好,见着门口闪进的明黄色,立马止了步,“噗通”一声跪下行着礼。 紧跟在她身后的唱琴一个没稳住,撞到跪在地上的雪环,身体直直向前扑去,直接性的将惯性作用演绎的生动又形象。 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唱琴唯一能做的只有尖叫,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双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她,像拎小鸡一般将她提了起来。 唱琴闭着眼还使劲的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这边骆天羽眉心直抽,一手掏着耳朵,在半晌不见唱琴收音,受不了的大吼,“够了!” 唱琴挥舞着爪子,身上没有传来意料中的疼痛,反倒是耳畔一声狼吼,震得耳膜疼痛,这才睁眼。 悬空的身子,抬眼,见着某人一张隐忍的俊容,嘿嘿干笑,“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这才想到什么般,赶紧挣扎着跳下来,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行了,何时你变得这么有礼了?”洛天羽斜乜她一眼,看着她凌乱的衣衫,粘着乱七八糟的花花草草,不悦的皱眉,“明天就要册封了,你就不能安分点吗?” “臣妾知错。”唱琴延续着宫里那一套。 洛天羽冷冷的看着雪环,“身为奴才,竟不知好生侍候,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唱琴心中腹诽,都像你一样死人似的一板一眼。 “来人,将这奴才重打五十大板。”突来的命令,逼得唱琴抬眼。 赶紧去找个妃子侍寝 骆天羽好整似暇的看着她,见她忘来,剑眉轻扬,她心中的小九九他岂会不知。 “臣妾教导无方,愿一同领罚。”唱琴嘴角跟着抽动,赌气似的开口。 沉静,洛天羽双眸危险的眯起,唱琴亦是不退不让。 两人对视半晌,最后唱琴软了下来,叹了口气,“皇上,您是一国之君,何必同一个奴婢见识呢? 臣妾知道您对臣妾有气。 这样吧,您赶紧去找个妃子侍寝,也好下下火,春宵苦短,还是别在臣妾这里受气了,赶紧走吧。”她说得一本正经,却是带着明显的调侃。 洛天羽一脸阴云密布,暴风雨就要来了。 一旁跪立的雪环垂头,这皇后还真是有恃无恐,嫌她命长,这简直是帮倒忙,她宁愿被打五十大板,至少还有活着的希望。 或许是算准了骆天羽的脾气,但见这位喜怒无常的天子挥袖,转身气冲冲的走了。 唱琴过来扶起雪环,温柔一笑,“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雪环心中一暖,话语却是嗔怪,“有你在,我死的更快。” 说完,起身拍拍屁股向自己房间走去。 唱琴莫名其妙的耸耸肩,她被吓傻了吧。 ========= 御书房内,洛天羽黑着一张脸,坐在桌旁。 身边的太监宫女没一个敢开口,都是噤若寒蝉。 这个女人,简直在挑战他的耐性,自己竟也容忍至今。 一旁徐公公见夜色已深,只能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开口:“皇上,夜色已深,您看是翻哪位娘娘的牌子?” 不听还好,一听这话,洛天羽更加生气, “您赶紧去找个妃子侍寝,也好下下火,春宵苦短,还是别在臣妾这里受气了,赶紧走吧。” 唱琴的话在耳边回荡,可恶,说出这话居然一点都不脸红,还理直气壮一副无辜无害的样子。 最可恶的是,自己竟然就那么简单放过她。 手掌重重的在桌上一拍,一声巨响,上好的檀木桌瞬间一分为二。 徐公公倒吸一口冷气,立刻下跪,也不知道皇后姑奶奶给皇上什么气受了,害死他们这群奴才了。 封后大典(1) 伴君如伴虎,他这条老命迟早栽在那丫头手上。 洛天羽冷冷的起身,“回宫。” “皇上,请问回那个宫?”徐公公硬着头皮问。 洛天羽冷哼一声,“你说呢。” 徐公公点头哈腰的喊道:“起驾回宫。” 这还真难得,皇上居然没叫人侍寝,这舞皇后可真不是省油的灯,以后可得好生应付。 ================ 唱琴无精打采的坐在铜镜前,任人摆布,天没亮就被墨香从□□拖了起来,摆弄着满头的金银头饰,沉重的凤冠几乎将整个脖子压弯。 古代的皇后当真不容易做,表面看着甚是风光,其实从健康角度来说期这样头重脚轻,再加担惊受怕,还要时时提防后宫嫔妃使坏,不短命才怪。 “墨香,什么时候能好啊?我想吃东西。”唱琴有气无力的说,一边还毫无形象的打着呵欠。 墨香微笑的摇摇头,“快好了,再忍忍吧。” 说完,她冲雪环使了个眼色。 雪环会意,出了门。不一会儿,再回来时手里俨然一盒桂花糕。 唱琴一见,高兴的大叫,“雪环,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伸出手就要抢,雪环手一收,让她扑了个空。 “你呀,刚上好妆,别吃得太粗鲁。否则,就不给你吃。”墨香接过雪环的食盒,递给一脸懊恼的唱琴,笑着提醒。 刚吃了一半,外面嬷嬷慌慌张张的进来,一把扯过红盖头,盖在她头上,“来不及了,快,上轿了。” 说完,扯了唱琴就往外走。 唱琴赶紧偷偷擦掉嘴上的残渣,心里有些紧张,右眼一直不停的跳,也不知道是跳财还是跳灾。 终于来到大殿之上,虽然盖住了头,但透过盖头也能隐隐看到大殿的金碧辉煌感受着皇家的磅礴气势。 洛天羽一身精致镶金龙袍,衬着本就俊美的脸庞更是炯炯生辉,带着不容置喙的君王霸气,一步步踱下阶梯朝她走来。 每近一步,唱琴心跟着跳动一下,莫名的紧张。 眼底出现一双金色龙鞋,眼前盖头被挑起,露出清亮的视野。 封后大典(2) 洛天羽漆黑双眸闪过一抹惊艳,抬手轻柔的执起她的手,捏到一手的湿意,洛天羽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 平日装的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内心还是一个青嫩的小姑娘。 唱琴不知道礼节,只是由着身旁的男人牵着她一步步迈着阶梯,走向那个人人向往的至高位。 转身就于镶金嵌玉的龙凤坐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面的密密麻麻却有序站立的宗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台下大臣皆跪下行礼,恭贺声响彻整个皇城。 一种凌驾于万人之上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种气势,让人想要一直拥有,难怪但凡高位者皆不愿退下这一声风光。 至高的权利,无上的荣耀,无穷的钱财,这一瞬间唱琴心中微动,当自己成为同洛天羽一样存在的人,掌控一切,那些所谓的追杀就只会变成反追杀。 她的人生会是另一番的辉煌。 “不要得意忘形,你胸前的桂花糕细末是怎么回事?”洛天羽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打断她的思路。 唱琴微微侧头,却见他的嘴唇却没动,唱琴放在扶手上的手一滑,差点扑下高座。 一旁男人适时揽住她,眼底一抹笑意。 只闻其声,未见其动,诡异的武学世界。 唱琴保持微笑,压低声音,从喉间吐出话,“拜托,有话待会儿再说好吗?不要大白天吓人知道不。” 洛天羽一如方才的表情,只是紧了紧手,另一只手突然搂住她的腰,不顾有些僵硬的唱琴,将她带到身边膝上坐下。 “皇上——”台下大臣惊恐,那可是龙椅。 唱琴亦是一惊,倒不是因为那是龙座,而是碰上一个,嗯,坚硬的东西,很是尴尬,一张老脸瞬间红透,视线微挪看向台下。 一个熟悉的人影闪入唱琴眼中。 封后大典,自是所有皇亲国戚、朝廷大臣皆是到场,那日的‘色狼’公子洛天锦,意味深长的笑看着她。 这一刻,唱琴才知道所谓的登徒子竟是天翼王朝的锦王爷。 假装没有看到,错开他的眼神。 醉后戏君王 随着洛天羽的介绍,她这个深居内功的莫名女人,认识了天翼王朝的高级管理者,明确了这个国家的人力资源模式。 只是这么多的人,她没有见到最想见到的那个人——那个传说中恨她入骨的潇王爷。 听说他去了清月的家乡,倒也真是一个长情的男人。 最后,她见到了宰相大人——她的父亲东方悬。 那个男人三十来岁年纪,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看得出来,年轻时定也是个帅哥,即便是现在也充满了成熟的魅力。 唯一让她想不通的是,这样一个满脸正气的男人怎么会是一个无情无义的混蛋? 好不容易结束了大典,唱琴已是头晕眼花。 偷偷看着桌上的美食,抿抿嘴,待众人都出去之后,立马冲到桌边,毫无形象的狼吞虎咽,饿死了,什么封后大典,简直是受罪。 洛天羽走进邵阳宫,推开门就见到舞唱琴两手不停的摧残着桌上的美食,一边还把酒当水喝。 唇间不由扬起笑意,“新娘子倒是等不及了,以礼来说这可是不吉利的,不过朕喜欢新娘子的热情。” 唱琴斜他一眼,并没因他话中的调戏而停下嘴,“不吉利?不就是不能白头到老长长久久吗?我们之间并不需要。” 她擦去唇边的果渍,摘掉凤冠,松了口气,“终于舒服啦。” 洛天羽脸色一沉,“这就是你初为人妇的样子吗?” 唱琴身子一抖打了个酒嗝,“初为皇后吧。呵呵,你们这儿的酒真好喝。” 举起杯,再次一饮而尽,“来,喝酒。干杯。” 她的脸因酒精而酡红,没有伪装与做作。 洛天羽顿时也放松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你是谁?”他问。 “我是谁?嘻嘻,我就是我呗,傻瓜。”她摇摇晃晃的凑近他,满眼醉意的看着他。 洛天羽心中一荡,一把搂住她的腰,“告诉我,你是谁?” “我叫伍琴,是世上最笨的女人。”她伤感的抚上他的脸,“干嘛要长这么帅?帅的不会属于一个人。” 忍不住再打了个酒嗝,满嘴酒气直扑洛天羽脸上,惹得他忍不住皱紧了眉,真臭! 【写给书城的读者】23章后24章前 手上的胭脂连盒带壳一点不剩的涂在了洛天羽的脸上,但见呆若木鸡的某人一边脸上一块红,像极了某种动物的屁屁。 顾悠然睁大了眼,感慨万分,这女人也太太大胆了吧!? 洛天羽这才反应过来,抬手在自己脸上抹了抹,看到满手的红,双眼一眯,提步就朝着唱琴踱近。 “皇——皇上!”顾悠然上前就要阻止他施暴。 但见骆天羽快他一步,拎住那个后退准备逃跑的女人,顾悠然赶紧以阻拦,抓住骆天羽的手。 舞唱琴趁势龟孙的躲到顾悠然身后。 “让开。” 顾悠然不动,开玩笑,他要不护着唱琴,唱琴还不得被这帝王给生吞活剥了。 “让开。” 不让。顾悠然坚持己见。 但见骆天羽冷笑,抬手,毫不犹豫的袭上顾悠然的脸,一阵揉捏,将手上的红胭脂全给抹干净了才停。 场面顿时哑然,唱琴惊了,顾悠然愣了,就在三人正大眼瞪小眼时,最不愿听见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茹妃娘娘,宸妃娘娘,慧妃娘娘到。”随着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三位美人走进了‘彩凤阁’。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你的错,看吧,找茬的来了。”唱琴不高兴的狠瞪了洛天羽一眼。 “我先走一步。”顾悠然赶紧开溜,他才不想让那三个女人看到现在这副模样,否则尊严何在?临走前狠狠瞪了唱琴一眼,臭丫头。 洛天羽自然也不想让自己的妃子见到这副模样,但是要走已经没时间了,那群女人的声音已经到了寝宫外。 唱琴倒是不担心自己这副模样被人看到,只是一国之君这样的确有失体统,掩嘴偷笑换来对方一个冷冷的眼神,那样子像在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必须保他不被看到。这不是为难她吗? 她又不会隐身术。咦?隐身?有了—— 绯红茹莲步轻移,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娇羞。 她身穿一件绯色纱衣,腰间系着一条绣着银线的粉色丝带,果真如画中走出一般超凡脱俗。 —————————————————— 抱歉,因为早上传章节的时候,系统出了点问题,23章后面的内容没传上,现特别补传。 网页上23章直接更改,但书城没法改动,现单独补上! 醉后戏君王 唱琴身子很是无力,软软的倚在洛天羽身上,眼神迷离,隐隐的透着悲伤,喃喃自语,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利用我?为了爱你,我已经那么卑微。” 酒总是会将人内心的情绪放大,那些压抑的沉重得到释放,泪水就那么不经意的滑下脸颊,滴在洛天羽的手心,滚烫的揪痛了他的心。 他怎会不懂她说的是另一个人,酒后吐真言,她没有骗他,可是他总觉得她不是三年前那个懦弱的小丫头。 伍琴?似乎刚刚听漏了一个字,甩了甩头,骆天羽抬手轻抚她的如玉面颊,那个让她爱的卑微的男人到底是谁?他忽然很迫切的就想要知道。 怀中的女人搂上他的脖子,双眼朦胧的看着他,忽然吻上他的唇。 在他还没有所反应的时候迅速撤离,笑盈盈的看着他,一脸得意,“偷袭成功。哈哈。” 说完,一个站立不稳,倒在□□,睡着了。 洛天羽哭笑不得的看着趴在□□的女人,居然被她调戏了。 将她翻过身来,安置好,给自己挪出一块地方,挨在她身旁和衣而眠,偏头,轻柔的替她擦去眼角泪珠。 心中却有些不甚畅快,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而她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舞唱琴,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等不到真相大白,我就会抛开你,让你自生自灭的。 手指抚上她的唇,柔软的触感让他贪恋,只可惜,她是一枚棋子,而他,不能对棋子产生感情。 因为再有用的棋子也摆脱不了被弃的命运,颤抖的收回手,眼里瞬间冷若冰霜。 第二十九章被劫 洛天羽睁开眼,长久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沉,这么香。 看看身旁,居然没人,这么早,她会去哪里? “来人。”门开了,墨香走了进来,看到半空着床,眼中尽是惊讶。 “皇上,皇后娘娘呢?”她终于没忍住,问了出来。 洛天羽一哼,“大胆,你是她的贴身丫鬓,怎会问朕?”墨香跪在地上,冷静的开口:“皇上,从昨晚开始,娘娘就没有从这儿出去过。” 皇后“被”失踪 洛天羽脸色一变,一把扣住她的颈项,“你说的都是真的?” 喉间空气被挤压,墨香看着眼前的君王费力的开口,“您可以问问您的暗卫。” 洛天羽减轻了手中的力道,放开她,冷笑,“你果然不简单,连朕安排的暗卫你都知道。”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娘娘去向不明,能在您身边带走一个人不是易事,不知道娘娘会不会有事。”墨香着急的说。 “你很关心她,是真心还是另有所图。你心里明白。放心吧,我的暗卫此时还未出现,自然表示朕的皇后没事。” 说完,遣了人进来伺候梳洗,仿佛丝毫都不担心。 墨香轻轻退了出去,此事哪是那么简单,男人都一样,女人在他们眼里都是衣服,可以随时更换,唱琴,你可千万别出事,他不救你,姐姐我一定救出你。 此刻的唱琴正睡的香甜,完全没有意识。 山脚下的小木屋里,黑衣人扯下面巾,面巾下的脸英俊帅气,只是眼中多了一丝冰冷,脸上少了一点人气。“少主,人已带到。” 他恭敬的对床前背对他的男人说到。 少主的背影昕长,身姿飘逸,闻言,他慢慢坐到□□,凝视□□的清灵女子,愁绪万千。“舞儿——”喃喃的呓语,话里的浓情蜜意让人动容。 唱琴在他的呓语中醒来,脑子朦胧一片,看着眼前出现的莫名人,怎么一觉醒来又换了地? 看着眼前满眼浓情的男子,唱琴皱眉,这个身子到底惹了多少桃花债啊,想归想,该问的还是要问,“你——你是谁?” 对方一愣,随后心疼的搂住她,像对待最心爱的物品。 怀抱很温暖,唱琴没有反抗,反而有些贪恋,对自己的感觉她亦是觉得奇怪。 “舞儿,我是清寒,你的清寒哥哥啊。”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他为何会叫她‘舞儿’?‘清寒哥哥’?为何在记忆中搜寻不到?太多的疑问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肃清寒看着她眼中的迷茫,叹了口气,“他怎么忍心这样对你?对不起,我应该阻止的,对不起。” 你知道我的过去? “你知道我的过去?”闻言,她突然激动的抓住他的手,“告诉我好吗?请你告诉我。” 肃清寒目光有些躲闪,“舞儿,忘了也好,忘了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冰斩,把吃的送进来。” 被换作冰斩的黑衣人走了出去。 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食盒。 肃清寒接过食盒,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放到她面前。但见那些吃食被雕刻摆放的如花似锦,五颜六色甚是耀眼。 舞唱琴一看,不由惊呼:“真漂亮,你确定能吃吗?” 肃清寒微笑的点点头。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尝了一小口,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太好吃了,这是什么东西?” 肃清寒淡笑的替她擦去嘴角的残渣,宠溺的说:“这种点心叫香凝糕,是用西越特有的香茶做的。” 舞唱琴很快将香凝糕扫荡一空,心情不由转好,看来眼皮跳没跳出祸事嘛。 看眼前的清寒哥哥好像对自己不错,若是能离开皇宫,脱离洛天羽的魔爪,又能有个长期饭票,未尝不是件好事。 眼睛滴溜溜的转动,最重要的还能查出自己的过去,何乐而不为呢? 一阵放肆的笑声响起,随即出现了一排精装的武士,舞唱琴觉得很像忍者神龟的打扮,中间领头的却穿得很像网游中的道士,这也太不伦不类了吧。 再看肃清寒,一脸凝重,冰斩也是一脸戒备。她这才发现事情很严重,这些人很可能就是冲她来的。 肃清寒冷冷从腰间取出长笛,一边对冰斩说:“带她走。”一边将长笛放在唇边。 冰斩一把搂紧舞唱琴,在悠扬的笛声中飞身而去,慌乱中她只能看到肃清寒飘逸自若的背影。 冰斩带着她一路飞驰,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是忍不住突然开口:“放下我,去帮清寒哥哥。冰斩,快放下我。” 她觉得心口那个重要的东西正在渐渐远离,“你快去,我不要他有事。” 唱琴反常的激动,连自己都不理解的担心害怕。 冰斩犹豫着,终于放下她,扔下两个字:“保重。”转身而去。 西越护国公 唱琴捂住心口,是这幅身体残存的意识吗?肃清寒在她心中的地位竟是如此重要吗? “臭丫头,终于等到你落单了,还真浪费时间呢。”尖细怪异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路,刺得她直起鸡皮疙瘩。 “你是谁?”她冷声问道。 一个头发花白,却丰神俊朗的男人从树上落下,上下打量着她,“除了丑点,也没什么特别嘛。也不知道那家伙看上你什么了,不惜以身试险,留下你始终是个祸害。” 语毕,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杀机陡现,毫不迟疑的将手中蛇形小剑刺向她。 舞唱琴避无可避的看着剑越来越近,想躲,脚步却生生的不能移动。 ‘嘭’的一声,一阵金属相击的声响。 唱琴只觉眼前刀剑晃动,视线挪移,那人竟是墨香。 “唱琴,没事吧?”墨香一边同那男人过招,一边担心的问着。 “你怎么出宫了?”唱琴没有忘记私自出宫是要领罪的。 “待会儿再跟你解释。”墨香护在她身前,瞪着白发男人:“西越的护国公怎么有兴趣跑来天翼杀害皇后娘娘?是觉得天翼军队没有灭了你们,很意外么?” 白发男人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清冷的女子,“原来是漠北的亡国公主,你能来天翼,本尊怎么就不能来?”他充满嘲讽的反问。 “肃穆云,我不会让你伤到她的。”墨香冷冷的说。 “是吗?你认为自己有这个本事吗?”他玩味的看着她。 “废话少说,接招。”墨香招式狠辣的袭向他。 可是原本充满威力的招式在他不怎么动作之下就被一一化解。 墨香的武功已经很高了,但眼前这家伙却丝毫无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唱琴有些着急。 肃穆云应的轻松,这边墨香招式却变得越来越凌乱,好几次都是险险避过。 “住手,你们住手。”唱琴见状忍不住大吼。 两人皆是不理,一方不停另一方自然也不敢撤招。 墨香终不是对手,肃穆云到底没有伤她,只是点了她的穴道,止住她的阻挠—— 【qq书友群】243106671 美丽也是一种错 随即抬步,手中蛇剑一寸寸的逼近唱琴喉间。 唱琴一动不敢动,时间似乎倒回,回到初见洛天羽的那天,亦是这样的刀刀相逼,只是那个时候自己能赌赢,这一次,却已然不同。 这个男人是专程来要索要自己性命的,怎能留情。 男人眼中一狠,蛇形长剑狠狠刺入,唱琴只觉胸口一凉,看着那利器再次抽出,竟是未曾带出自己的血。 疼痛瞬间蔓延,身子再无力支撑,眼前随即一黑,软软倒下。 痛,无边无际的痛,唱琴皱眉,试着动了动,钻心刺骨的痛,知道痛是否代表自己没死 呢? 挣扎着张开眼,玉质金雕的房梁,如丝顺滑的帷幔,清晰淡雅的寒香,又是一个陌生却华丽的房间。 像是算准了时机,一个翠衣美女推门进来。 唱琴偏头微微打量着她。 女子年纪不大,身材娇小玲珑,却着了一身‘性感’纱衣,里面春色若隐若现。 倒真是时尚啊,唱琴暗叹。 女子见她醒了,莲步轻挪笑道:“姑娘醒了就好。” “是你救了我?”唱琴开口,嗓子却是嘶哑干涩。 女子了然,转身倒了茶水递上,“不是我,是我家公子救了你。 你的伤很重,差一点伤到心脏。所以不要乱动,好好休息,知道吗?” 唱琴点了点头,不知该是说自己命大还是说这古代的医术高超。 “有事尽管叫我,我叫绿芜。”女子见她也没什么大碍,转身出门。 “知道了,谢谢。” 待绿芜出去,唱琴双眼微眯,瞬间陷入沉思,自己牵扯的事情太多,谁能保证这救她的人不会另有所图? 肃穆云会放过墨香吧,他的目的主要在她,当是不会为难墨香才是。 唱琴哀叹,不明朗什么时候又得罪这样一个厉害角色? 都是这张脸惹的祸,如若是以前,那时不过是个孩子,哪能牵扯那么多风流债? 难道不知不觉中,有人暗恋她,并且暗恋到让家人不容的地步?无妄之灾啊无妄之灾! 唱琴捶胸感慨,原来美丽也是一种错! ========= 今天更新这么多,居然都没增加收藏,伤心··· 雪夜痕,你记住了 唱琴的伤确实很重,重到她在□□躺了整整一个星期,而这七天,她在这里就只见过绿芜一人。 待伤稍稍好转,唱琴便迫不及待的下了床,一推开门,便扑面而来一阵花香。 唱琴伸了伸懒腰,真是好久没有见到阳光了,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 都拜那个肃穆云所赐,正怨怪着,突闻园中一阵悠扬的琴音,唱琴好奇,不由自主的顺着琴音她寻了去。 但见百花深处,一个白衫男子坐在亭中正轻抚着琴,四周或站或坐着一群身着纱裙的女子,衣裙的式样和绿芜的一样。 唱琴撇撇嘴,这男人还真懂得享受,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温柔乡,比起皇帝丝毫不逊色。说起皇帝,眼前浮现洛天羽的脸,打了个冷颤,呸,想他干嘛,真是破坏气氛。 琴声忽然停了,众女子一同离开。男子声音响起,“既然来了,便进来吧。”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迈开脚步,走了进去,男子转过身,笑吟吟的看着她,紫眸?难道是—— “怎么?不过数日不见,就不记得了?”他的笑倾国倾城,丝毫不输给洛天羽,更有些雪环的影子。 “我们那也算见过吗?”舞唱琴没好气的说。“那时你可是蒙着面啊,老兄。”说起那天,她就来气。 “看在本公子救你一命的份上,竟还如此计较?”一双紫眸略带笑意的看着她。 耍赖,绝对的耍赖,这小子居然有撒娇的潜质,长得好就是吃香,这不,她都不忍心对他发脾气。 “你叫什么?我总不能叫你公子吧。”唱琴问。 “当然不行,这样叫也太不亲热了。”说完走过来,搭着她的肩。 唱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谁要跟你亲热啊,讨厌。”说完,狠狠甩掉他的狼爪,离他远远的。 他嘴一瞥,故作一副被欺负,欲泣的模样,还咬着唇,“人家不是那个意思。” 怎么又变成一副小受的样子啦?舞唱琴无奈抚头,走向他,拍拍他的肩,“好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哄小孩,不知道方才怎么就觉得他如嘀仙般清逸了。 “雪夜痕,你记住了。”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眼,认真开口。 雪夜痕的苦衷(1) 邵阳宫 洛天羽阴沉的听着残影的禀报怒从心来,居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接着说。”他冷眼一扫。 “皇上,风赶回之时,看到的是一副惨烈的打斗痕迹,死在林中的人,看穿着打扮更像是修真之人。”残影说出事实。 “哦?难道连修真三国也介入了?”洛天羽冷笑。 “这个属下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凑巧在哪里打斗。因为在不远处的树林里,有一滩血迹,还有墨香的血衣。”残影说完,注意着主子的反应。 “以墨香的武功,能将她伤成那样,看来此人的武功不在你我之下。舞皇后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洛天羽心中的担忧被狠狠压了下去,“继续打听皇后的下落。去吧。” 残影离开后,洛天羽颓然的坐下,舞唱琴,你是一个那么倔强的女子,求生的欲望如此强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如果你敢就此死去,我会连你的灵魂一起禁锢,就算死,你也脱离不了我。 ==========偶素分割线===================== 雪夜痕,舞唱琴躺在□□,想着白天见到的那人,脑子里一团乱,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扑朔迷离,越来越多的人和事接连出现。 谁是敌谁是友?从那天被留在洛天羽身边,平静就被打破。 一直想要的真相让她有了退缩的想法,可是已经骑虎难下了。 一个个黑幕后面是更血腥的现实,但是却不能退让半步。 每一个人都期待有个阳光点的结局,可是结局却不一定能够满足世人美好善良的愿望,因为这就是现实,冷酷的现实。 舞唱琴叹了口气,闭眼,她无法相信任何人,她的人生只能自己主宰,再大的风雨除了抵挡,还能怎样?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站在唱琴的床前,看着她美丽的睡颜,眼中杀机尽显,手中的匕首泛着寒光,狠狠刺下。 另一道人影及时出现,在匕首沾上唱琴之前一把抓住刺客的手腕,并悄无声息的带出了房间。 唱琴睁开眼,冷冷的看向踱步回到她床边之人。 雪夜痕的苦衷(2) 月光下的那道熟悉的身影挺拔高大却显得更加的阴晦,一袭长发倾泻而下直达腰间,紫眸微含,轻问,“你醒了?” 唱琴冷嗤,“公子这话问的妙,我若没醒你问有何用?” 坐直身子,唱琴冷了脸,问道,“你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说这样的话,我很伤心,你知道吗?”他半真半假的说,轻风轻抚他的发,带起一丝凌乱,那双紫眸在夜里闪闪发亮,妖异魅惑。 “收起你那套,我真的很不愿意相信你和那些人一样,可惜我错了。”说完,舞唱琴起身,毫不犹豫的穿鞋离去。 “等等。”门外绿芜拦住她,“你可知道我家公子为了救你——” “住口!”冷厉的打断绿芜的话,雪夜痕开口,“让她走。” 绿芜不甘心的退开,狠狠的瞪了唱琴一眼。 唱琴没有理会,绿芜也好,雪夜痕也罢,都不是她想再去想的事情。 只是,脚步刚刚迈出大门,身后一声压抑的呼吸,“噗!”雪夜痕张口吐出一口黑血。 唱琴终是止了步,看着那个男子捂着胸口,紫眸定定的看着她。 “公子。”门外黑衣女子赶紧上前,“对不起,公子,是翠竹的错,不该妄想杀了她。请公子责罚。” 雪夜痕不予理会,只是直直的看着半只脚已然跨出的女人。 绿芜按捺不住,上前扶着他,满脸担心,“公子!” 雪夜痕挥手,“翠竹你下去领罚吧!” “是,公子!”黑衣女子跪下行了礼,恭敬退下。 绿芜看着雪夜痕,叹了口气,“这是何苦呢? 你明知道救她会让你失去抵挡寒毒的功力,为何还要这么做? 你明知道她不会感激你,公子,你这是何苦啊?”绿芜痛心疾首的看着那个男子,压抑着心底的悲伤,继续道,“翠竹也只是为你着想,她的预感一向很准,她说总有一天,你会死在舞唱琴手中。” 雪夜痕终于转眼看了看她,淡淡一笑,“对不起,我也是情不自禁。” 雪夜痕脸色越发的苍白,嘴角还不停的溢出鲜血,让此刻的他看起来更加的妖冶,轻轻擦去嘴角的血渍,他朝着绿芜吩咐,“叫思菊保护她,她做什么都不要阻拦。” 语毕,转身离开,唱琴看着他有些踉跄的身影,心中莫名的有些歉然。 ======== 今天更新完毕!! 看好自己的女人 语毕,转身离开,唱琴看着他有些踉跄的身影,心中莫名的有些歉然。 自那天以后,唱琴再没见到雪夜痕,而她的身边也多了另一个形影不离的人。 舞唱琴看着寸步不离跟着自己的女子,有些无奈,且不管是敌是友,至少现在还需要她保护。 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回到洛天羽身边会比较安全,毕竟长期饭票不是那么好找的。 世事险恶,在他身边至少可以饱一时性命无忧,还有好好计划的时间,真的该为自己好好谋划一下。 一种异常的声音响起,思菊立刻警觉,挡在唱琴面前,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思菊立马拔出剑。 但见对方一见到唱琴,立刻收了剑,单膝跪下,“参见皇后娘娘。” 唱琴看着他,“你是皇宫的暗卫?” “残风护驾不利,让娘娘受惊了。”黑影正是暗卫残风。 “残风,我没事。我们回宫吧。”唱琴松了口气。 思菊收回剑,无言的跟在她身后,却并没离去。 “你可以回去了。”唱琴对她说。“放心,思菊将你送到宫门口就会离开,只希望你对我家公子好一点。”思菊冷冷的开口。 雪夜痕,那样仙一般的人,她真的不敢跟他相处太久,就怕把持不住。 她是不能有任何情感牵畔的人。 就算不是敌人,也要远离。 叹了口气,别指望所有人都能懂你,因为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做了萝卜,自然就做不成白菜,不管做萝卜还是白菜,自己懂就好。 “我会找机会把救命之恩还给你家公子的。”她近乎残忍的说。 终于回到了皇宫,思菊欲言又止的离开,临走前,冷冷的对洛天羽说:“看好自己的女人,别又让别人替你善后。” 洛天羽面露杀机,唱琴赶紧拉住他的手。 思菊头也没回,高傲的离开。 待她走后,唱琴一把甩掉洛天羽的手,径直向邵阳宫走去。 “站住。”他绕到她面前,“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失踪这几天,朕四处找你。还得替你瞒着,你——” 一生一世一双人 唱琴打断他的话,“那是你应该做的,是你自己把我弄丢的,你倒还有理了。”唱琴也不甘示弱,理直气壮的反驳着。 顿了顿,随即补充道,“还有记住你的承诺,以后不准再把我弄丢了,你说过会保证我的安全。否则,我就不会再回来了。” 她深深的看着他,“最后一点,我们之间不能有感情牵绊。我不会爱你,你也不要爱上我,我们只能是合作关系。 如果有一天,这种关系结束,或是参杂了任何其他的感情进去,那么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洛天羽闻言,嘴角冷扈的扬起,“你是我的棋子,你认为我会爱上你?” “只是提醒你一下,因为这次被劫持,我发现自己惹下不少风流帐,且不论真假,那也证明我还算有些魅力。 你我天天相对,难免你不会爱上我哦。 告诉你,且不说我现在不能爱,就算可以爱,我也不会爱一个皇帝,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能如此,我宁可不爱,宁可割爱。懂吗?” “放心吧,我不会爱上你。”洛天羽不屑的扫她一眼。 “这样最好,什么痛苦与折磨我都能忍受,唯一不能面对的是感情债。很久以前,我就已经不能爱了。”她错开他的身体,向前走去。 望着唱琴的背影,洛天羽眯细双眼,一旦爱上自己的棋子,这枚棋子就该弃用了。 风流帐?看来这次失踪倒是明白了不少事,这样也好。 “别忘了明日接受妃嫔的叩拜。”他冲着她的背影吼,脸上挂着坏坏的笑。 舞唱琴头也没回,“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我的原则只有三个字:看心情。” 洛天羽莞尔,这女人终于少了那套礼仪了,这算是妥协了吗? ================== 回到邵阳宫,雪环红着一双眼看着她,脸色很差,“你可回来了,没事吧?” 她牵着唱琴的手,左右打量。 唱琴反握住她的手,“傻瓜,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对了,墨香呢?有没有她的消息?” 雪环摇摇头。唱琴心中一沉,她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引妒上身 “雪环,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会叫人去找墨香。”唱琴无力的坐下。 “以后别让自己失踪了,知道吗?”雪环出门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唱琴看着已关上的房门,脸上有一抹笑意,傻瓜,你不该对我投入感情。 收起笑意,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恢复冰冷,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墨香,千万不要有事,否则,我舞唱琴定会踏平西越,让那个什么护国公血债血偿。 一大早,雪环为唱琴细心梳妆,两人一改往日的嬉笑抬杠,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出门前,雪环才犹豫着开口:“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冷静。” 唱琴看她一眼,“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她早知道这丫头憋不住话,还真行,憋得挺久。 雪环脸色一沉,“你就知道欺负我。我是好心提醒你,不听算了。到大厅了,还不端正形态。” 本想回嘴损她几句,无奈已到大厅,抬头一看,妈呀!一屋子的女人,太可怕了。转头瞪着雪环。 雪环无辜的耸耸肩,那模样像在说,谁让你不听的,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训练有素的齐声,唱琴有些腿发软,有撤退的冲动。 当然,有人是不会让她这么快逃离的。 就在她想要借故离开时,又一阵整齐的声音响起。 “臣妾参见皇上。” 唱琴退出的姿势立马变成了迎接。 洛天羽好笑的执起她的手,并向上位走去。 “朕的皇后今天好像有退缩的嫌疑。”他伏在她耳边轻声说。 此时在旁人眼里,显得十分暧昧。 唱琴接受着无数道杀人的目光,可恶,要是眼神可以杀人,她早被凌迟了,他是故意的。 斜眼横他一眼,要做戏定要做足,于是满脸娇羞的往他身上靠,嘴里却压低声音说:“会吗?你最好告诉我到底有多少女人?省得待会儿应付不周。” 洛天羽搂紧她的腰,“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他神秘一笑。 在座的嫔妃都被他这一笑迷得呆住了,嫉妒之火更加蔓延—— 加油更,吼吼··· 初见潇王爷 绯红茹袖中的手捏紧了拳头。 惠妃君紫柔不甘的瞪着她。 只有蓝佳儿安静的坐在那里,低垂着头,从她进来起就没看过她。 其她的莺莺燕燕唱琴可就一个都不认识。 接下来,妃嫔一个个开始请安,舞唱琴已经开始昏昏欲睡,冷不防被人拧了一把,痛感传来,睡意全无。 狠狠瞪着身旁的始作佣者,伸手就要拧回来,手被洛天羽握住,“我不介意当着她们对你上下其手。” 看着一脸坏笑的他,唱琴不甘的收回视线,这家伙到底有多少妃嫔? 人说后宫三千,他该不会真有三千女人吧? 天哪,那他会不会有一天落得个精尽人亡的下场啊。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个荒淫无道之人,看他精神那么好,只有一个可能,他在那方面是个机器,说不定还有变态的倾向。 想到这里,探究的看了看他俊美的侧脸,真是可惜了。 洛天羽看到唱琴眼中突然升起的嫌弃同情,就知道她又在胡乱想自己,脸色一沉,正待发作。 “皇上,潇王爷觐见。”徐公公阴柔的声音响起。 唱琴终于因为‘潇王爷’三个字回神,定定的看着门口,终于要见面了吗?洛天潇。 但见一人轻步踱入厅中,黑发直达腰际,用一根黑色丝带随意束起,额前一缕青丝半遮半掩挡在眼前,那是一双怎样的眼啊? 淡漠、深邃,如雕刻般的五官衬得他更加硬朗,一袭银边黑色锦袍,配上严肃冷清的表情,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疏离,。 只是身为天翼第一嗜血王爷,他的身上居然不带一丝杀气。 唱琴暗忖,这个男人到底不简单,杀气不外露。 在唱琴探究的目光下,洛天潇徐徐走近,并向她送上贺礼。 唱琴呆呆的看着他,心中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样的男人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停留。 可是他分明又对清月痴心不改,据她所知,清月是他唯一的王妃, 这么多年来,他的府上只有一位侧妃,也就是东方悬的女儿,宰相千金东方静,算起来,还是她的姐夫呢! 三个皇族公子 唱琴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只是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 “多谢王爷厚礼。”想归想,她依旧有礼的答着。 这一场宴似乎就只是为了让众人再见她一面,而唱琴唯一的收获,只是见到了那个潇王爷。 正襟危坐,摆出母仪天下的样子,唱琴好不容易熬到结束,早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拒绝了和那群女人一起用膳,飞快的跑回邵阳宫。 “雪环,雪环,快给我拿些吃的,饿死了。” 雪环瞪她一眼,“谁让你不跟她们吃。饿死活该。” 唱琴一把扯过她的头发,“死丫头,你明知道我饿极了的时候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你还让我去出丑吗?” “好了,别拽了,早准备好了,真是只母老虎。”雪环说完赶紧溜走。 唱琴喜滋滋的坐在摆满美食的桌前,坏笑着斜眼看着雪环,询道,“要不咱再喝一杯?” 雪环回以一笑,就知道这丫头是个酒鬼。 当两人正和美食搏斗时,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洛天锦和洛天潇突然出现在面前,这一次,自己皇后的形象算是毁了个干净。 再看他们身后的洛天羽,更是差点噎到。 洛天潇波澜不惊的脸上也滑过一丝惊讶,只是转瞬即逝。 洛天锦倒是一点也不惊讶,他可是领教过她的‘淑女形象’。 但见他脸上挂着戏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洛天羽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吃个饭也跑到亭子里,真是有病的女人,这不是故意让他出丑吗? “听说皇弟妹前几日遇袭,不知是什么人所为?”洛天潇平淡的声音响起,也算是替她解了围。 唱琴端正了一下自己的仪态,拉拉衣服,起身,“臣妾不知皇上和两位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请恕罪。” 和方才当真是判若两人,颇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洛天羽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起来吧。” 唱琴垂首站在一旁,“多谢潇王爷关心,或许是我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吧。”她微笑的对洛天潇说。 “不瞒二哥,此次能在朕眼皮底下绑走皇后的,必不是一般人,而且武功不在禁军统领之下。似乎还与修真三国有一点关联。”洛天羽慢条斯理的说。 淡红的凤形图腾 “看来我这皇嫂很有背景哦,皇兄真的确定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异族俘虏吗?”洛天锦意味深长的看着舞唱琴。 洛天羽不露声色的将唱琴拉到怀中,“她曾经是谁并不重要,七弟只要记得她现在是你的皇嫂就行。” 说完看着唱琴暧昧一笑,轻啄了一下。 唱琴心中冷笑,他和她一样,都是演戏的天才。 配合的娇羞一笑,尽显女儿之态,唱琴娇嗔,“皇上。” 他要演,她自然奉陪。 洛天羽放开她,“对了,二哥此次出门可有听说西越的传闻?” 洛天潇依旧淡然的开口:“我的确听说西越五皇子突然在天翼境内出现,连护国公肃穆云也来到了天翼。” 西越?舞唱琴眼中浮现肃清寒清冷的模样,他会不会是西越的五皇子呢? 要杀她的‘白头翁’不是叫肃穆云吗?而他叫肃清寒,一个了解她过去的人,也是有目的吧? 她看着面前各怀鬼胎的面具男,在心中冷笑,自己的身边每个人都在演戏,每个人都带着虚伪的面具,包括她自己。 而唯一让她感觉真实的只有一个人,一个本该恨她的人,顾悠然,真羡慕他,可以置身事外。 不去听他们接下来说了些什么,她幽幽开口,那声音宛若幽灵:“劫走我的,是肃清寒,要杀我的,是肃穆云,要抓我的,是修真三国之一‘神巫国’的使者。” 她的话声音不高,却成功让三人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 她诡异一笑,“说不定我的背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真相后的真相,秘密后的秘密。此时的风正好吹起她额前的刘海,双眉之间隐隐透出淡红的凤形图腾。 三人同时感到有一股神秘力量袭向他们,洛天羽将手中茶杯一扔,顿时压力消失,舞唱琴也恢复了正常。 场面顿时陷入了沉默。唱琴心惊的抚着胸口,方才是怎么了?一种翻江倒海的力量仿佛要将自己吞噬,那竟然是一种企图操纵自己的欲望。 “你先回去吧。”洛天羽冷冷的声音传来。 ====== 身世之谜要解开····· 皇帝的真实算盘 唱琴这才从方才的心惊中回神,“臣妾先行告退。”提起脚步,似有千金重,她感觉有些体力透支的疲惫。看出她的不自然,雪环立刻扶住她,终于离开了亭子。 看着她走远,洛天潇淡淡的开口:“看来,皇弟妹身上藏着惊天秘密。”夜风吹起他长长的发,飘逸而唯美。 “岂止惊天秘密,我怀疑有人想要控制她。”洛天锦难得认真的开口,严肃的他也是十分有气势的。 洛天羽没有开口,方才那诡异的一幕仿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是什么人妄图控制她?控制她做什么?难道与两国的战争有关? “朕怀疑与西越有关。所以,朕准备邀请西越五皇子参加一月后的‘赏花会’。”洛天羽高深莫测的说。 “其实未必与西越有关,这更像是她与生俱来的印记。 只是不知道由什么东西或是人引发而已。”洛天潇清冷的说,仿佛置身事外的过客,虚无缥缈,月光下神情更显不真实。 就像‘遗忘’,洛天锦皱起了眉,“但愿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 洛天羽脸色阴沉,嘴角却含笑,“七弟仿佛很关心朕的皇后?” “是啊,皇嫂既美丽又可爱,谁都想关心不是吗? 恐怕只有皇兄你舍得让她独守空闺。” 洛天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更加阴沉的脸,“既然不爱,何苦强留?她要的,你给不起。”他半真半假的说。 “是吗?看来七弟很了解她。就算不爱,弃之亦无不可,但是,至少现在她还是朕的皇后,你的皇嫂。” 洛天羽冷笑,“等有一天朕厌倦了,自会毁了她,绝对不会给某些人留下任何机会,女人嘛,除了暖床生育子嗣,还能做什么? 七弟,你也老大不小了,放心,朕会帮你留意王妃的人选。” 两人的话有些剑拔弩张,至始至终洛天潇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置身事外,如此淡泊的一个人怎么也难和矫勇善战的嗜血王爷联系在一起,难道传闻有误? 舞唱琴缩着脑袋躲在树丛里,要不是那两个家伙光顾着抬杠,她早被发现了。 神秘老人 洛天锦深吸口气,“多谢皇兄关心,臣弟还没有合适的王妃人选。 臣弟这一生只会去爱一个女人,只有最爱的女人才可以做臣弟的王妃。臣弟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一扫平日的吊儿郎当,很是认真的看着洛天羽,随即拱了拱手,“臣弟先行告退。” 看着他走远的身影,唱琴有些感动,或许自己看错了他,没想到,他竟然是个拥有现代思想的古代人,这种人要么无情,要么痴情。 看了看洛天羽,这个狡猾的男人,终究让她无法看透,他尽然说出那样决绝的话,无论真假,帝王的自尊与骄傲都不会允许让她在被弃之后得到自由。 或许这个赌局一开始她就注定输了,只是凭着一丝侥幸走下去,现在,她必须放下这丝侥幸,为自己筹划将来,待到尘埃落定时,她该怎样离开? 不是不想迷途知返,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迷路了,她悲哀的垂下眼眸。 ========================================== 天翼的街市的确够繁华,一派欣欣向荣,扮作男装的舞唱琴手持纸扇,气宇轩昂,俊美无双,不停地向少女们放电。 雪环翻了翻白眼,就知道这主子够自恋,丝毫没注意到自己也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两人一路嬉笑的来到一间画舫门口,一名老人正坐在台阶上喘气,身上伤痕密布,有旧的有新的, 画舫主人正破口大骂,“丑八怪,还不滚,妨碍老子做生意,欠揍是吗?” 老人的模样有些吓人,看样子是遭逢过变故,拄着拐棍站立不稳,竟没有一个人去扶他, 众人都在嘴里骂骂咧咧的,或嫌弃或害怕,无论在现代还是古代,人都存在的劣根性却改变不了,以貌取人。 谁说心灵美才是最重要的?模样丑陋,在美丽的心灵又有谁看得到?人们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更别提了解你的心灵。 仔细看了看老人丑陋的脸,没来由的一怔,走向他,“老人家,您没事吧?”—— 努力更,努力更 为爱而亡的命 老人斜眼对着她,双眼的皮被牵扯在一起,根本没有眼珠,没有觉得害怕,有的只是同情,无奈苦笑,看来自己的同情心还真是有些泛滥。 自从那日在梦境中看到那个人最终来到电视塔,为她掉泪起,她发现自己再也没办法愤世嫉俗,再也不能冷情绝心。 “公子,走吧。好可怕。”雪环拉住他的衣襟,阻止她上前。 拉下她的手,上前固执的扶起老人,不理会雪环不愿的目光,将他带到酒楼,上了一桌子美食,“老人家,吃吧。” 老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狼吞虎咽的吃起了美食。 “公子,他那么丑,你就不怕吗?”雪环不解的问。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美丽漂亮,但是,有些事由不得自己选择,外表丑陋的人并不比外表美好的人低贱。 反而有时候,他们比衣冠楚楚的衣冠禽兽高尚一百倍。 懂吗?以后可不许以貌取人,否则就不要跟‘哥’混了。”唱琴说完时,发现一桌的食物全被扫荡一空,张着嘴愣是露出佩服的表情,想不到还有比自己更能吃,更快的主。 临走时,让雪环给了老人一袋银子,然后离开。 “唉——也是注定为爱而亡之命。”老人突然开口。 “爷爷,您是说刚才那位公子吗?”一个红衣小男孩不知从哪里钻出来。 “是的。”老人悠悠的说。 “可她分明是女的。”小孩粉雕玉琢的脸上充满怀疑。 老人哈哈一笑,“男男女女虚虚实实,你只要知道,方才两人中公子是为爱而亡的命,而姑娘是造成这种命运的引子就行。” “那我们还要不要找妖孽?”小孩稚嫩的声音甚是好听。“心善之人必不会成为妖孽。就看她的造化了。走吧。”老人健步如飞,根本没有失去双眼的感觉,可他分明没有眼珠。 舞唱琴站在赌坊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眼中精光一闪,果然,无论什么时代,赌和嫖都是最赚钱的。 何况古代这两种营生可都是合法的,如果能把这两门给拿下,垄断,一定能赚不少银子,将来也有些许保障。 “遗忘”之毒 正在想象中的她冷不防被拍了一下,正待发作,一张俊脸出现在面前。 惊喜浮现眼底,“是你?”顾不得周围的形势,张开双臂将对方抱了个结实。 顾悠然拉下她的手,脸有些红,“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这里是最繁华的大街,两个男人搂搂抱抱的,像什么话? 舞唱琴这才想起自己是女扮男装,让人误会可就不好了,堂堂神医居然有断袖之癖,不知多少怀春少女要伤心了。 “你跑哪儿去了,不辞而别,把我一个人留在狼窝,真狠心。”唱琴历数他的罪状,义愤填襟道来。 顾悠然莞尔一笑,“行了,丫头,别玩了。你私自出宫,羽知道了不会饶了你,还是快回宫吧。” “悠然,为什么会突然回来?难道又有谁要你解毒或治伤?”舞唱琴不解,若非洛天羽找他回帝都,以他的谨慎是绝不会违了洛天羽的意的。 顾悠然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你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进宫真不是个好的选择。” “我已经骑虎难下了。”她抬头凝视他的眼睛, “我的体内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存在?我要听真话。” 她不是傻子,就算只是穿越而来的灵魂,也没道理什么都不记得,甚至感应不到,那日近乎虚脱的感觉又来自哪里?是她的或是舞唱琴的? 顾悠然收回视线,“你确定想要知道?”脸上充满认真。 “我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她不放弃知道的权利。 “你体内有一种蛊毒,叫‘遗忘’,却只是封住了你十二岁以前的记忆。 不可思议的是,这么多年来却没被引发,所以我怀疑,这下毒之人要么是不想你死,要么有其它因素阻止了蛊毒被引发。这更像是```````”顾悠然不再瞒她,说出了心中所想。 “更像是封印。”舞唱琴接过话来,嘴角含着莫名的笑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顾悠然一脸黑线,“你就不害怕,不担心?” “已经发生了,我害怕担心又有何用?好不如好好挖掘些神秘信息。”她的脸上充满兴奋。 “顾公子,如果毒被引发会怎么样?”雪环突然担忧的问。 被惩罚了(1) “一天天忘记,之后什么都不记得,陷入疯癫,当头发变白,代表生命即将逝去,最后,会想起所有的点点滴滴,也就是生命逝去之时。” 顾悠然沉重的说完,回头却看见唱琴正没心没肺的笑着。 顾悠然有撞墙的冲动,“你以为说谁呢?是说你自己。”一向儒雅的他终于忍不住发飙了,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雪环没有开口,但紫眸中的哀怨十分明显。 接收到两人的目光,舞唱琴的笑显得苍白无力,“也就是说,至少在生命逝去那一刻,我是明白的,能记起想要记得的人和事。”顿了一下,她补充道,“也算了无遗憾了吧。” 顾悠然和雪环相视一眼,脸上是毫不隐藏的沉重,他们知道,她的心里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轻松,她处事的方式从来与众不同。 舞唱琴突然对着他们嫣然一笑,“好了,雪环,咱们再不回去就该被发现了。” 一手牵着她的手,一手冲着顾悠然挥了挥,“拜拜。”然后一溜烟跑了,留下呆呆的顾悠然对这两个字的意思冥思苦想。 两人几乎是飞奔回宫的,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唱琴知道要想见到顾悠然,就必须和他保持距离,所以绝对不能让洛天羽发现她偷溜出宫的事。 舞唱琴老实的呆在‘邵阳宫’三天了,百般无聊,就怕那家伙查岗,上次差点被逮个正着,真相到底查得如何了呢? 洛天羽走进邵阳宫,就看见正发呆的她,静下来的她就像一座雕像,充满出尘的清灵与纯净,可惜——脸上的神情一敛,轻咳一声。 唱琴侧头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撑着下巴,“好无聊,好无聊。在这样下去,没等找回记忆,我都憋死了。”看着她嘟着小嘴的模样,他忍俊不禁,不由心情大好,“那你想怎样?” 唱琴盯着他,想了想,“能给我讲讲母亲的事吗?”她说得小心翼翼。 洛天羽横她一眼,不说话,自顾自倒着茶,别的女人哪个不是欢天喜地的盼着他驾临,只有她,不迎接就算了,连茶都得自己倒,这哪有求人的态度。 被惩罚了(2) “不讲算了。”她无聊的把玩着手上的茶杯,就在洛天羽准备开口时,她突然起身就往外走去。 “站住,你居然敢扔下朕,一个人跑掉?”他挑了挑眉,故意冷冷的说。 唱琴停下脚步,掐媚的说:“臣妾现在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要马上实施,请皇上去找茹妃,惠妃,宸妃,等等,随便什么妃吧。”说完迅速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洛天羽哭笑不得的看着空空的房间,这该死的女人,就没在他面前待过一个时辰,还老把他往别处推,这让他心里很是堵得慌。 她根本毫不在乎他。看来是他对她太好了,一枚棋子而已,都快骑到脖子上了,没错,何必在意呢? 终是会弃之的。舞唱琴,心中暗吟,洛天羽的嘴角勾起一丝邪恶的笑。 舞唱琴无缘无故被人从被窝里提了起来,睡眼朦胧的说:“干嘛?谁呀?”又准备躺下去。 自然没能如愿,暴跳如雷的冲面前的人大吼:“老大,几点啊?还让不让人活?”脸上被泼了杯冷水,打了个冷颤,这才清醒些许,看着同样被拉起来的雪环,再看看罪魁祸首。 洛天羽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终于找到她的弱点了,没想到叫醒她这么不容易,而她的反应也太天崩地裂了。 由于有外人在,唱琴也不好对他发脾气,开玩笑,他完全可以因为面子杀了这里所有人灭口。忍住气,“臣妾参见皇上。不知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她咬牙切齿的说。 洛天羽不露声色的看着她,“跟朕来。”说完率先走出房门。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情势所逼,也只能任人宰割,低垂这头跟了上去。 一个时辰后,后院传来咒骂的声音。 洛天羽惬意的坐在石桌旁,一边喝酒一边左拥右抱,毫不理会杀人的目光和恼人的咒骂,沉浸在温柔乡中。 舞唱琴撑了撑打架的眼睛,强打精神,亦步亦趋的拔着地上的杂草,可恶的家伙,竟敢半夜叫她起来除草,还得看他和那群女人表演—— 感冒了···· 被惩罚了(3) 最可气的是居然不给她吃东西,看着那一桌的美食,真让人想入非非,咽咽口水,坚定的收回视线。 石桌旁的男人动作越来越大,手已经不安分的伸进茹妃的衣襟里,‘色狼’她在心里咒骂,有本事把这里当床呗,挑挑眉,横他一眼,真是头种猪。 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女人,尽然没有子嗣?不会是不行吧? 她的视线飘到他的下半身,脸上充满鄙夷。活该,这就是纵欲过度的下场,一想到这里,心情奇好的笑出了声。 洛天羽一脸阴沉的看着这个无动于衷的女人,还有心情笑,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冷冷的:“你笑什么?” “皇上,臣妾看您亦是心猿意马,不如找间屋子好了,这里离臣妾的寝宫很近,您看——”舞唱琴掐媚的说到。 洛天羽脸上出现一抹讶异,她这是在邀请他吗?难道今晚的刺激成功了?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舞唱琴清清嗓子,接着说:“臣妾不介意将床让给您。春宵一刻值千金,别让你的这些宠妃失望了,快带她们去吧,有什么需要,臣妾会替你们准备的。”然后转身继续除草。 洛天羽脸都绿了,眼见形势不对,周围的妃嫔也不敢开口,有吓得发抖的,有幸灾乐祸的,都等着看好戏。 雪环的脸倒是没绿,不过白的像死人,眼睛张的老大,皇后这是什么话?她若是皇上,一定立刻要了她的命。 偏偏某人一点没有觉悟,还在喋喋不休的说:“对了,截至点,要是累坏了就不好了。要是怕夜里太过疯狂早上起不来,臣妾不介意叫您起□□朝。” 转过身一看,怎么一下就没人了?动作还真快,这家伙也太猴急了。 一把扔掉手上的工具,“怪不得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说话的动物。 这下好了,终于解放了,像兔子一样跳到石桌旁,伸手就抓,“雪环,快过来吃东西。” 雪环一个劲使眼色。“干嘛?你眼睛跳吗?没事,左眼跳财,呵呵,你要发财咯。”两手不停的把东西往嘴里塞。 “那你的眼睛跳吗?”一个阴惨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带看清来人后,脸色唰的变白了,“你——你不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洛天羽拖着出了西院。 一夜疯狂 ‘嘭’的一声,舞唱琴重重摔在□□,直觉告诉她,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 这样的他让她想起了初见时。 是自己不识时务,将沉睡的狮子唤醒,心中的恐惧吞噬着她的意志。 强烈的危机意识让她迅速爬起来,向外跑。 只听到衣服撕破的声音,她更加惊恐的想要打开门,无奈他是会武功的,而她只是一名弱女子,很快,她被他压在□□. 他冷冷的开口:“记住,这就是惹怒朕的下场。” 不再跟她废话,他的唇堵住了她欲说话的唇,心中渐渐冰凉,眼中的泪渐渐凝固,神情瞬间空灵而无波. 生活在‘狮子’身边,这种事迟早会发生。 还好,她没有想要爱的人。 她不反抗也不动的任由他在她身上为所欲为,身体的疼痛让她皱起了眉,死死咬住嘴唇,她尝到了血腥味。 大概是感觉到她的颤抖,粗鲁而毫不怜惜的动作渐渐充满了温柔,没有了掠夺似的粗暴,然而对她来说,都一样痛苦。 一夜的疯狂终于结束了,她忍住痛,起身,披了一件还算完好的薄衣来到屋外,朝阳很美,很妖娆. 如果自己是个丑八怪,或许早在初见时就u已经丧命他手,苦笑的抚上自己的脸,虽然自己不是真正的舞唱琴, 但是,心中依然有刻骨的仇恨存在,她也分不清是她的还是舞唱琴的, 或许,她们本就是同一人。 风很凉,她双手环抱住自己,清醒,她现在需要的是清醒。 身上被披了一件衣裳,她知道是他,于是不露痕迹的褪下,如行尸走肉般回到屋内,没有说话, 脖颈的紫色痕迹显示着昨夜的疯狂,她的脸上毫无生气,如一潭死水。 洛天羽手拿外衣,犹豫着开口:“怎么不多睡会儿?” 看她现在的模样,心中有一丝悔意,他伸出手抚向她的脸。 她如惊弓之鸟一般,退出老远,身子有些发抖,昨夜,让她对行房这种事充满了恐惧。她害怕的模样刺激着他, “和朕在一起就让你那么抗拒吗?”他愤怒的说。 你同样也是我的工具 “皇上是天子,每个女人都巴不得和你上床,但那并不包括我。”她冷冷的回答。 “如果你不甘心,为什么不哭不闹?说明你骨子里就是一个荡妇。何必在这里装清高。”洛天羽冷冷的看着□□的女人无情的开口。 唱琴冷笑,“哭和闹能换回我的清白吗?你当我是棋子,你同样也是我的工具。 我曾经说过,清白在乱世本就是牺牲品,我从不在乎给谁。所以,” 顿了顿,唱琴逼近他的脸,望着他危险冷凛的双眸,泄愤似的一字一顿残忍补充,“所以,在我心里,和你上床与和其他任何人上床都一样。值得庆幸的是你是第一个和我上床的人,你不过是我暖床的工具。” “啪!”洛天羽抬手一把将她扇翻至床榻,不待她反应,翻身压在她身上,“工具,朕就让你真真正正见识工具的厉害。” 笑了,自己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老是激怒他有什么好?努力撑起身子,坐在镜子前,红红的五指印触目惊心,这次还真没手下留情, 嘴角浮现一丝冷笑,她不会让自己的身体为他所累,她不能怀上他的孩子。 “来人。”她无表情的叫来一名伙房的小太监,“你叫什么?” 小太监的身体颤抖,“奴才小离子,给皇后娘娘请安。” “别怕,你帮我出宫照这个药方抓几副药回来。”她放柔了声音。 小离子走后,她叫了雪环进来为她放水沐浴。雪环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光,心疼的为她擦洗。 “雪环,我是不是很不识时务啊,老是往死角里钻,弄得一身脏。 我真的觉得自己好脏,被一个和别的女人夜夜鱼水之欢的男人占有身子,从来都是不敢想象的。 今生再也不能去爱了,我已经脏了。”眼泪终于落下,滴在玫瑰花瓣上。 雪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替她擦洗,眼中有痛,也有恨—— 御书房中,洛天羽烦躁的扔掉手中的奏折,舞唱琴冷漠的脸始终挥之不去,“徐林,备药,去‘邵阳宫’。” 徐公公擦擦额头的冷汗,“奴才这就去熬药。” 终生不孕 他以为皇上对皇后会不一样,看来是枉自揣测了,皇上的心意可真是难测。 唱琴坐在秋千上,额头已经上过药,脸上的红印未消,目无表情的听着面前这群女人的冷嘲热讽,等她们说完,她从秋千下来,“本宫累了,妹妹们请回吧。” 君子柔柳眉一竖,“你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 别以为对你客气是怕你,告诉你,入冷宫是迟早的事,你就等着吧。”她咬牙切齿的样子真的很丑。 舞唱琴笑了,“我等着你们接替这个位置。”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开,一群深宫中的蠢女人。 “小离子,你拿的什么?”雪环怀疑的问。 “雪环姐姐,是皇后娘娘叫奴才抓的药。”小离子回话后欲走。 皇后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呢?雪环心下有些疑惑,“等等,把药方给我看看。” 小离子将药方呈上,雪环看了看,“你把药给我,去忙别的吧。药熬好了,我会叫你。” 舞唱琴呆呆的坐在花丛中,那群叽叽喳喳的女人终于走了,或许被打入冷宫会更好,避免跟那家伙见面,传说中的冷宫可是无人问津的,也许可以暗中进行一些什么,脸上终于浮现一丝充满狡黠的笑。 看着小离子端药过来,站了起来,小家伙办事还真快,端过药,皱了皱眉,放在桌上,“你先下去领赏吧,药方给我。”这药方得来不易,她也不希望雪环看到。 小离子刚刚离开,洛天羽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来了,当着他的面,舞唱琴将药一饮而尽。 “你喝了什么药?”他冷冷的开口。 瞟了一眼徐公公手上的药,舞唱琴笑了,即使伤痕累累,依然无损她的美,“皇上难道忘了此行的目的?不劳您费心,药我已经喝了。”手上扬着药方和没有熬完的两包药。 洛天羽一把抢过药方,“传御医。” 她若无其事的坐下,“放心吧,你不愿意有除了欲望之外的牵畔,我亦不愿有任何顾虑。”然后平静的看着他:“我不会让自己有一丁点的机会——” 请皇上放手 他有些不解的看着她,此刻的她是那样陌生而疏远,他甚至想要听到她的冷嘲热讽。 “禀皇上,娘娘服下的药——”郑御医犹豫着。 “说。”一个字,却犹如千金重。郑御医硬着头皮接着说:“皇上,这药会让娘娘终身不能诞下子嗣。” 御医的话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洛天羽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瞪着这个狠心的女人。 她依然笑面如花,淡淡道:“这不是一劳永逸吗?你也不用每次都派人送药过来。” 仿佛她伤害的不是自己的身体。 终身不孕,是多少女人的噩梦,无论什么时代,对一个女人来说,不能生育都是最可怕的,而她真的可以这样云淡风轻吗? 眼中的悲凉又有谁知道呢?她不需要同情和怜悯。 “不是我狠心,而是为了配合你,若今日我等在这里喝你端来的药,结果还是一样。你又何苦如此挂怀?或者,这样才能体现你高傲的自尊与天子的尊严?” 她充满嘲讽的说道。 徐公公手上的药碗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洛天羽举起手掌,她盯着他的眼睛,脸上的五指印还是那样触目惊心,额头的伤又渗出了一丝血迹,脸上还是那么平静。 最终,他的手没有扇下来,只是冷冷的下旨:“皇后无法生育子嗣,打入冷宫。” “臣妾领旨谢恩。”她平静的领旨,淡然的跟在徐公公身后,朝冷宫走去。 “等等。”抓住她的胳膊,“你真的毫无留恋?如果——”洛天羽的话被打断。 “臣妾甘愿受罚。即便如此,你想从我身上知道的秘密,我也会全力以赴去挖掘。邵阳宫的东西都不是我自己的,没必要带去。 臣妾要走了,请皇上放手。” 洛天羽放开她,目送她离去,对她竟然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仿佛再也掌握不了她,第一次有了挫败感,会输给一枚棋子吗? 不可能,眼中的茫然被犀利所取代。 舞唱琴女扮男装走在街上,雪环始终不肯离开,于是,她走进了‘飘花楼’,帝都最大的妓院,雪环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妓院里的秘密 唱琴是男装,进妓院倒是没什么,可雪环本就是一等一的美人,就算身着丫鬟服饰,依然赛过楼里的莺莺燕燕,很快,众人的目光便集中在她身上。 老鸨摇着臀过来,笑容满面的看着雪环,“姑娘是找人还是?”看她虽是丫鬟打扮,但气质不俗,绝非寻常富人的丫鬟。 唱琴叹了口气,走了过去,“她是我的贴身丫鬟,和我一起来的。”顺势将雪环挡在身后。 老鸨倒也没再说什么,这位公子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倒是配有这样美若天仙的丫鬟。 “老鸨,给我一个包间,再叫清幽姑娘过来。”唱琴粗着嗓子说。 老鸨为难的看着他,“清幽姑娘今日不接客,公子还是另挑一名姑娘吧。” “哦?”舞唱琴不悦的看着她,“那就不为难你了,随便找个姑娘过来吧。”说完给了她一锭银子。 看着面前这位姿色中等的女子,唱琴开口,“坐吧,我不听琴,给我讲讲市井的事吧。”待女子坐下,为她斟了杯酒,“你叫秋彤?” 秋彤点点头,面前的公子斯文有礼,更是俊美无双,心中一动,端起了酒杯,“公子想听什么,小女子必当言无不尽。” “听说古清幽的舞跳的很好,你见过吗?”唱琴问。 “当然见过,不过,比起舞蝶依确实差的太远。”在谈起舞蝶依时,她的眼中充满崇拜。 “你见过天翼第一舞跳舞?”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唱琴稳住自己有些激动的声音。 “是的,那一年我十岁,无意中见到了那只无几人见过的‘凤舞九天’,她的舞姿无人能比,就算清幽是她最得意的徒弟,依然没能学到她的精髓,她是用生命和灵魂在跳舞。”秋彤眼中的向往一览无遗。 “你是说古清幽是舞蝶依的徒弟?”唱琴有些吃惊的问。 “看来公子是外地人。人人都知道,舞蝶依收了四个徒弟:清寒、清幽、清月还有清岚。如今,清寒早已杳无音讯,清月三年前突然死去,清岚也突然失踪。所以她的舞技只有清幽一个传人。”秋彤耐心的解释。 唱琴陷入了沉思,“舞蝶依是个什么样的人?” 秋彤的眼中充满光彩,“她是一个传奇的女子。 公子可知当年有多少年轻才俊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而她爱的却只有东方悬。 然而东方悬已有妻室,虽然他深爱着舞蝶依,却只能纳她为妾,于是她毅然决定割爱,留下一句话后,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当时还是礼部上书的东方悬。 甚至不顾众人的指指点点,未婚生下女儿。 众人都知道她生下的是东方悬的女儿,可她从不与他有交集。我真的很佩服她的勇气和坚强。” “她留下的是句什么话?”唱琴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脑海里浮现她跳舞时的身影,从来不知道母亲是这样一个伟大的女人。 秋彤轻启朱唇:“她说,得不到唯一,宁可舍弃。” 唱琴震撼了,母亲竟有如此现代的想法,这一点和自己还真像。“她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她感叹道。心中却默默发誓,一定要找到凶手替母亲报仇。 东窗事发 从‘飘花楼’出来已临近黑夜,唱琴匆匆往冷宫赶去,雪环白她一眼,现在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真是的。 突然从角落冲出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挡住去路,其中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满身酒气的睁着一双色眼,盯着雪环看,唱琴将她拉到身后,就知道这丫头的长相太过招摇,真不该带她来。 “哪来的小娘子,真是太对胃口了,走,跟大爷走,包你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何必做这个小白脸的丫头呢?”男子色迷迷的就恨不能把雪环给扒光了似的。 唱琴虽然有气,但现在街上没几个人,自己又不会武功,对方五个人,要跑恐怕没机会。 “公子,您先回去吧,晚了老爷会担心。奴婢跟着几位大爷去就是,放心吧,奴婢不会有事的,”雪环睁着一双大眼,冷静的说,话中意有所指。 “你——”看她冲自己点点头,舞唱琴犹豫了一下,“好吧,你自己小心。”说完冲华服男子冷冷开口:“你,不许亏待了她,否则,本公子绝不饶你。”然后,大步离去。 唱琴忐忑的走在黑暗中,丝毫没有察觉危险临近。 眼前突然下起了花瓣雨,唱琴吃惊的抬头,一个身着华贵锦衣的男子撑着一把伞华丽落下,站在他面前。 这是一个妖艳诡异的男子,口点朱红,脸上抹着胭脂,看起来更像变态,一想到这里,她立刻退后,警惕的看着他。 男子抿嘴一笑,霎时风情万种,欺身而至,在他的钳制下根本无法动弹。 他的手顺着她的脸颊抚下,满意的点点头,“想不到今日兴起游玩,竟会碰到如此货色,真是不需此行。” 声音阴阳怪气,唱琴掉了一地鸡皮疙瘩,真够倒霉的,千算万算没算到会碰上这么个变态,此时她哭的心都有了。 “放开我,你是谁?”她故作镇定的问。 “春宵苦短,到了本公子的庄园自会告诉你。”他掩嘴轻笑,搂住她的腰就准备离开。 唱琴再也无法冷静,抱着木柱子,死也不放。 “你很喜欢这根柱子吗?”话音未落,柱子已被拔出,“那就一起带走吧。” 唱琴彻底傻了眼,她不怀疑自己若是向路人求救,他会把路人一起带走,僵硬的扯开嘴:“不用了,走吧。”她放弃了,任人宰割的想,若他发现她是一女的,会怎样对她。 就在她垂头丧气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及时出现,能把黑色穿的这么好看的只有一个人——洛天潇。 他依然是那样淡淡的优雅身姿,飘逸却遥远,此时他的眼神深邃而犀利,“名动江湖的‘花妖’居然会在天翼,你可知有人正悬赏拿你。” 原来他叫花妖,真是人如其名,他是大魔头吗?她疑惑的看着他。 花妖的眼睛温柔的看着她,丝毫不理会洛天潇,唱琴心中一动,这种眼神,怎么似曾相识? 难道,他也知道她的过去?脚步不由自主的向他移去,脑中有一抹模糊的影子想抓却抓不住。 东窗事发 直到一阵箫声响起,她瞬间恢复清醒,亦是冷汗淋漓,这家伙太邪门了,赶紧退后几步,到达自己所认为的安全距离。 花妖邪魅一笑,“想不到连西越五皇子也来了。上次一别,还真是想死本公子了。” 青色的身影落下,肃清寒清俊而瘦削的的脸上冷冷的,唱琴有些恍惚,难不成自己今日到‘飘花楼’的事已人尽皆知? 不会吧,她还不至于那么笨。 那潇王爷和五皇子又怎么会同时出现? 心里一颤,洛天羽不会也在吧?那她不是死定了? 转动着眼睛四处看,与其被他逮到,还不如被变态抓去。 还没等她有所行动,洛天羽就出现了,她泄气的像根霜打的茄子,不由开始想:三个武功一流的男子打他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谁会赢? 花妖好像丝毫不担心的看着他们,“看来这小子的身价不低啊,你们认为三个一起上就能制服我吗?” 他笑得张狂,待停下来,眼中瞬间冰冷:“本公子不想与皇家为敌,今日暂且不跟你们打。” 说完飞身而起,冲唱琴诡异一笑,那意思分明就是你逃不了。 她当然逃不了,此刻在某人杀人的目光下已经无所遁形。 洛天潇不发一语,淡然离去,他自是知道此刻不该留下。 肃清寒张口欲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这里是天翼,身为西越五皇子,不宜过问人家的家事,眼含担忧与不舍的离开。 唱琴的眼神随着肃清寒的离去而失落,没有人可以救她。 “哼,没想到朕的皇后还有逛窑子这种爱好。”洛天羽冷冷的讽刺道,在他看来她对肃清寒的眼神变成了不舍,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舞唱琴收回害怕,却不发一语跟在他身后,她是真怕了,不敢再跟他抬杠,直走到冷宫门前。 推开门,冷风让她打了个冷颤,冷宫真是冷,此刻他并没有离去的意图,她也不敢将他关在门外,所以径直走了进去,她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虽然冷宫什么也没有,但是对她来说却无所谓。 “这样家徒四壁,你哪来的银子逛窑子?”洛天羽突然说话吓了她一跳。 还是没有开口,说起银子,还真得感谢上一位住在冷宫的妃嫔,本想翻快地种菜,没想到却挖出了银子,这件事可不能让他知道。 洛天羽看着冷宫里冷清的陈设,淡淡开口:“你的生活还真是清苦,却舍得花钱去逛窑子。你该不会背着我做什么事吧?” 唱琴手里的茶杯一抖,差点摔在地上。手突然被握住,她惊吓抽回手,退到角落,防备的盯着他,身子一阵发抖。 她尽然如此害怕他的碰触,他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说吧。”他收起心中的心疼,冷漠开口。 唱琴惨淡一笑:“你想知道的事怎么可能不知道,残风不是一直跟着我吗?”她知道有人时时刻刻监视,也知道是他的暗卫。 ============= 现在改版了! 我说过你合需要配合 他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我要听你说。”下巴传来的疼痛让她皱起了眉头。 他放开她,坐在屋里唯一的凳子上等她交待。 唱琴揉着下巴,轻启朱唇,“我去妓院是为了探听消息,我只想快些找到遗失的记忆,查出凶手。” “我说过你合需要配合。”他冷冷的说。 “可我怕等不到那个时候,自己就会后悔,人生如戏,在戏中没有真心话,只有大冒险,而我已经冒不起这个险。”她悲哀的说。 洛天羽脸色阴沉,“说了这么多,你就是想要摆脱我对吗?” “是的。你不该把合伙人或者说棋子变成自己女人中的一个。那分明已改变了契约的初衷。” 唱琴突然间相通了,反正自己已不可能有孕,即使他再像上次那样对她又怎么样? “你摆脱不了我,就算下地狱,我也要你陪着。”他狠狠的将她拉到怀里,粗暴的吻上她的唇。又来了,她叹了口气,自己真的逃不了了吗? 感觉不到她的挣扎和眼泪,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死死看着眼神飘忽没有焦距的她,此时的她就像一具僵硬的尸体,毫无反应。 粗鲁的暴行停止了,她松了口气,僵硬的身体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眼泪终于落下,身心俱疲的她终于可以睡了。 看着怀中睡着的女人,轻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泪,他该拿她怎么办? 方才他强压制住身体的欲望,却只是不想再伤害她,他真的只是把她当成一颗棋子吗?他烦躁的闭上眼。 舞唱琴坐在□□,果然,女人还是要扮演弱者才能博得男人的同情,就算帝王也一样。 只穿了一件薄衣便走到门外,下雨了,她知道雪环已经回宫了,没有问她是怎样摆脱那几个流氓的,雪环能成为苍雪的护国公主,自有过人之处。悠然叫雪环送了些药丸进来,他走了,來匆匆去匆匆,真的好羡慕他有自由。既然决定要演戏,那就演到底吧,唇畔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轻移莲步,走进雨里——人生这部大戏,一旦拉开序幕,不管如何怯场,都得演到戏的结尾。 雪环匆匆走进御医房,焦急的找御医。也不知怎么回事,娘娘突然高烧不退,冷宫条件又差,这样下去怎么办?无奈,御医是不会给一个弃后看病的。真是世态炎凉,雪环自行拿了几味药回宫。 唱琴的脸已经烧的绯红,见到雪环,淡淡一笑,“丫头,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为什么要将自己弄病?你以为皇上会来看你吗?”雪环没好气的问。 “只要你设法通知他,他会来的,放心,他不会让我死的。”她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如果他不来呢?你不吃药一定会死。”雪环冷冷的说完走了出去。 如果是那样,那也只有认命,她黯然的垂下眼眸,不会的,她相信自己的直觉,抬起头,已是笑面如花,是的,坚强,不是面对悲伤和挫折不留一滴眼泪,而是擦干眼泪后微笑面对风雨。 宸妃相助 两天了,皇上依然没来,唱琴知道自己的身体最多只能再拖两日,浑身无力的靠在床头,有些昏昏欲睡, 迷蒙中有人喂她吃药,有一个怀抱虽然冰冷却很舒服,她在这个怀抱中不愿醒来,这种感觉真好。 雪夜痕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美丽的紫眸充满怜惜,深深看着她消瘦的容颜,“真想什么都不管把你留在身边。” “公子。”绿衣女子走了进去。雪夜痕在唱琴额头印下一吻,帮她盖好棉被,走了出去。 “绿芜,叫思菊暗中保护她。”他吩咐之后,消失在夜色中。绿芜叹了口气,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三天过去了,唱琴有些纳闷,自己居然撑了这么久,恍惚觉得每晚有人给自己喝药,所以,就算病没好,却也不会致命。那个冰冷的怀抱是谁的? 她竟有些留恋,这世上还有这样默默关心自己的人,她的心里暖暖的。 雪环远远看见皇上,“皇上,皇上,您救救皇后娘娘吧,她快要死了啊。“她不计后果的大吼换来一顿痛打,“皇上,您救救娘娘吧。”一边忍着痛一边吼。 洛天羽走了过来,她身体好的跟猪似的,快要死了,又在玩花样。“回去吧,念在你一片衷心的份上饶你不死,她要死就死吧。”他冷冷的说。 雪环带着一身的伤回到冷宫,“傻瓜,皇上他根本不顾你的死活,你就别再折磨自己了。” 看着她一身的伤,唱琴摇摇头,她不会放弃的,“去上些药吧。”没想到悠然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金创药也能派上用场。 “皇上终于来了,而请动他的居然是宸妃。” 唱琴听着雪环的禀报,压下心中的质疑,躺在□□,为了将自己的处境显得更凄惨,她硬是让雪环将窗户撕破,人冷风灌入,头又开始痛,为了博得同情,自己还真是狠心。 洛天羽走进冷宫,看到的就是只剩皮包骨的舞唱琴,四处漏风的房间,坚硬的床板,薄薄的被子,眼中有霎那的疼惜划过。 宸妃蓝佳儿来到床边,眼中的心疼到不像装的,唱琴想要撑起身子,蓝佳儿轻轻将她压下去躺着,“皇后娘娘,皇上来了。” 她隐藏住自己的关心,一如往常的开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蓝佳儿亦是如此。 洛天羽口气不佳的开口,“生病怎么不去找御医?”他对雪环说。 “禀皇上,奴婢天天都去,可是御医们都忙着给其她娘娘补身体,根本没空理会娘娘。奴婢也试图见皇上,可是——”雪环小声的说。 “传御医。”洛天羽打断她的话,口气不佳的下令。 御医战战兢兢的上前为唱琴把脉。 “皇上,娘娘受了风寒,加上服过对身体伤害极大的药,所以烧才会久久不退,依臣看来,娘娘这烧怕是已有五六日了,晚些,怕是没救了。”御医慢吞吞的开口。 ==== 加油更新了,恳求包养 重回邵阳宫 唱琴在心里冷笑,说得轻松,若不是有人夜晚喂她服药,此时,她已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还不快些备药。”洛天羽冷哼一声,走到床前,“徐林,派人拿些被子和日常用品过来。” “奴才遵旨。”徐公公退了下去。 蓝佳儿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唱琴,“臣妾先行告退。” “宸妃。”洛天羽突然开口,“你与她好像并无交集,而且行事低调。”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蓝佳儿跪了下去,“臣妾自进宫以来,虽无大功,亦无过错,臣妾不求争宠,只求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臣妾与皇后一见如故,所以才会擅自带了皇上前来。”语气镇定,少了平日的懦弱, 她也有傲人之姿,从未认真看过一眼的女人竟也是那样清雅。他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身边的女人,看来这个蓝佳儿也非等闲之辈,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舞唱琴一口口喝着由皇上亲自喂的药,这个男人的柔情都是演戏吧?“还是我自己来吧。”她企图拿过药碗,没成功。 喝完药,她靠在床头,“皇上请回吧,这里是冷宫,呆久了不好,只是风寒而已,贱人贱命,会好的。” 洛天羽放下药碗,“说吧,你把自己弄得半死难道不是想搬出冷宫?”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里看不出情绪。 就知道瞒不过他,如此精明的人怎么可能被她骗呢?她笑了,苍白的脸上有一种病态的美: “我是故意让自己淋雨,等着你来。”她的干脆让他一怔。 “可我并不知道那副药有那么大的副作用,差点因为偶尔的一点心机丢掉性命。”她虚弱的说,“或许我终会因你而丧命吧。”她躺了下去,眼中是点点星光,她真的好累。 洛天羽脱下鞋子,上床。 唱琴往里躲,却被拥入他怀中,心中仍然是抗拒的。 感受到她的僵硬,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动,放松,就这样,睡吧,我保证,以后在你不愿意时不会碰你。” 被他拥入怀中的感觉和那个冰冷的怀抱完全不同,终于放松身体,沉沉睡去。 舞唱琴醒来时,洛天羽已经离开了,看着床头的新衣,冷冷一笑,如果不出所料,让她出冷宫的圣旨很快就会到, 他那样高傲的人,是不会因为知道她耍心机而继续让她呆在冷宫的。 下一步还得好好计划才行,她必须为每一口呼吸作战,并且告诉死亡,让它下地狱去吧,是狼就得练好你的牙,是羊也得练好你的腿,她做不成狼,只能做羊,所以必需练好腿上的功夫,等着吧,她会让欠她的人付出代价,眼中难得出现杀机,额头的印记又开始若隐若现。 雪环看着妖冶的她,愣在那里,皇后身上的秘密何止一个,这只会给她带来更多的麻烦和危险,难怪她不只一次让她离开, 皇后是不想连累她,这样一个谜一样与众不同的女子注定让她甘愿跟随一生,你若与众不同,有时就得学会孤独,她想要陪在皇后身边,起码她不会孤单。 何必回来陪她深陷囫囵 舞唱琴又回到了‘邵阳宫’,熟悉的一切,却没有家的感觉,冷清,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曾体会到家的感觉,多么悲哀。 大树旁的人影静静的看着她孤单的身影,他很想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可是,他不能,今生他欠她太多,她落入今天这种地步,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懦弱囚禁人的灵魂,若不是他的懦弱,是否一切都会不一样呢?风吹起他的衣衫,那身影同样孤寂。 “清寒哥哥,你是来看我的吗?”唱琴发现树后的肃清寒了。避无可避,他走了出来,“舞儿,你受苦了。”他的眼中有压抑的痛楚。 “你知道我的过去,告诉我好吗?”唱琴充满希望的的看着他。 他看着她,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她反射性的退后一步, 他放下手,目光悠远,“对不起,我不能将你重新打入痛苦的深渊。你的身边不是豺狼就是虎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说完,他转身离去,“那个拼死保护你的姑娘没事,等她伤好了自会回来。” “请你转告她,不用回来了,我不需要她。”她冷冷的开口,墨香获得了自由,她替她高兴,何必回来陪她深陷囫囵? 他走了,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每个人都有其从不展示给人看的黑暗面,清绝如他,亦是如此。 深深的白雾中,一个模糊的影子若隐若现,那是一身火红的舞裙, 轻盈而绝美的舞姿,悦耳动听的琴箫和鸣,仿佛进入了仙境,那抹火红如浴火凤凰般炫目多姿—— 舞唱琴从梦中惊醒,那舞姿和身段是那样清晰,难道?那支舞就是——眼泪轻轻滑落,母亲,母亲,她喃喃自语。 一年一度的‘赏花会’终于到了,四处花意盎然,当众嫔妃忙着打扮自己的时候,唱琴正悠闲的坐在邵阳宫的花园里喝茶, 说是赏花,不过是选美罢了,她可没什么兴趣。 这些日子,她总是梦到那副美好的场景,那舞的动作竟是丝毫不差的记了下来,灵动如凤,当她试着跳舞时,驾轻就熟,仿佛就是属于她的舞,她不禁怀疑自己曾经跳过这只舞。 沉浸在思绪中的她静若处子,没有锋芒,洛天羽走上前,“你很惬意啊。” 他突然发出声音,本想吓她,不料她看他一眼,像下定决心似的对他说:“我决定去参加‘赏花会’,走吧。” 他讶异的看着她,“你确定?”他挑挑眉,动作有些难得的可爱。 唱琴笑了,“我去准备一下,想来今日,她们不会让我好过。”她翩然走入房内。 他静静的看着她的身影,多久没看到她的笑了,原来他还是喜欢看到她笑。 待她出来时,略施脂粉的她,让人惊艳, 简单的发鬓上插着一支金步摇,上面是一只镶满红色水晶的展翅凤凰,独特而大方,身穿白色百合裙,袖口和裙摆绣着粉色樱花,腰间一根银色丝带,上面同样绣着樱花,清雅而无暇,他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点沉沦。 凤舞九天 百花园里,绯红茹一身淡紫衣裙,艳而不俗,娇俏的脸上洋溢着高傲与自信,看着空空的至尊之位,眼神飘忽,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一旁的君紫柔一脸忿恨的看着绯红茹,明知道她喜欢紫衣,可是今日为了不跟她争,只得换了一件橙色衣衫,一下就被比了下去,绯红茹,咱们走着瞧。 蓝佳儿低垂着脸,时而看看入口,一如往常的淡蓝纱裙,不招摇也不张扬,仿佛根本心不在赏花上,眼神悠远而忧伤。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随着徐公公奸细的声音传来,洛天羽携舞唱琴走上主位。 绯红茹隐藏住眼中的妒恨,狠狠的捏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也丝毫不觉。 君紫柔的脸色也不好看,众妃嫔皆是没想到舞唱琴会来,而且还是和皇上一起来, 那是否代表她已重新得宠?那样高雅清新,出尘脱俗,即使艳名远播的茹妃和惠妃,也足足被她比了下去。 蓝佳儿松了口气似地笑了,给了唱琴一个安慰的眼神,唱琴用唇形对她说了两个字:谢谢! 肃清寒收回视线,饮下一杯酒,不再看她,不再看才不会移不开视线。 洛天锦毫无顾忌的死死盯着她,这个女人不再是那个懦弱而受人操纵的丫头, 她更像是凤凰涅槃,脱胎换骨,而他注定为现在的她陷落,为得到她,他可以不择手段。 洛天潇一如平日的淡漠,但眼里却隐藏着犀利和不亚于洛天羽的气势。 不敢想象,他若知道她的身份会怎样对她,就算清月不是她所害,也一定脱不了关系, 可悲的是她什么也记不起来,唱琴无奈的叹口气,该来的终是会来,躲不了也逃不了。 东方悬姗姗来迟,他身边的女人就是他的夫人吧?因为她,母亲毅然离开父亲,在他看来,也不怎么样。 在场的人或各怀鬼胎,或心有所想,唱琴在心里冷笑。 很快,君紫柔开始表演才艺,琵琶演奏的‘春江花月夜’博得了一片赞叹,她得意的冲唱琴扬起了下巴。唱琴哑然失笑,这又是何必?她从来不削与她们争宠。 接下来是什么人表演,她也没去在意,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洛天羽轻轻掐了她一把,赶紧撑直了有些僵硬的身子。 悠扬的琴声传来,时而幽怨绵长,时而婉转悠扬,仿佛在诉说着什么,这曲子为何这样熟悉? 唱琴呆呆的看着场中的一抹蓝色,蓝佳儿,她会弹梦中的曲子, 她就这样将视线一直追随着她,她却并没发觉另一道惊奇的视线,来自肃清寒的视线。 洛天羽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在场每个人的反应,一边喝着手中的茶,和洛天潇交换一个眼神。 第五十一章凤舞九天 舞唱琴无奈的笑了,就知道今日逃不了,这群女人绝不会放弃让她出丑的机会,还好她早有准备, 轻轻走到蓝佳儿面前,“请你为我弹奏方才的曲子。”她平静的开口。然后对肃清寒说:“宸妃方才的曲子不知五皇子记住与否?” 你不要命了吗 肃清寒浅笑:“可以一试。”没有多余的话。 一个猜测在唱琴脑中呼之欲出,这个猜测, 今日之后,定会被证实,她的眼中充满期待。 一把拉下发簪,任两缕发丝垂于脸庞,脱去白色外衣,火红的衣裙让众人眼睛一亮, 轻盈的舞姿随着琴箫和鸣的曲子翩翩舞动,那一刻,让人窒息的美, 震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时而火凤展翅,时而灵动飞天,那是一支惊天地泣鬼神的奇迹之舞,与琴萧和鸣,真的是绝配。 东方悬睁大了眼,激动的看着舞唱琴,嘴里呢喃:“蝶依——蝶依——” 他是这里唯一一个见过舞蝶依跳舞的人,往事一幕幕闪现,他的脸上有着隐藏的痛苦。 随着最后一个旋转,曲终,众人皆是意犹未尽的愣在那里,那舞分明就是一个故事,一个关于火凤的传说。 安静,沉默。“凤舞九天,凤舞九天。”东方悬颤抖的说。 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到,他不由自主的走向舞唱琴。 肃清寒脸色苍白的看着她,傻瓜,为什么要跳? 为什么要将自己推入更加危险的境地?眼中是无法隐藏的悲伤和担忧,手中的萧被捏成了两半。 琴弦突然断了,是的,真的是她,蓝佳儿惊喜的看着唱琴,毫不理会被琴弦划出的血痕,三年了,她终于等到了。 收回视线,定定的看着肃清寒,眼中充满埋怨,最后叹了口气,回到座位,一如往常的低垂双眼。 洛天羽轻轻牵着身体颤抖的唱琴,回到主位,眼中早已恢复平静,握住她冰冷的手,心中讶异,为何连她自己也是这样难以置信? 肃清寒果然与她的过去有关,可是他并不认为这个人会害她。 赏花会终于结束了,舞唱琴呆呆的任由洛天羽牵着回到邵阳宫,凤舞九天,自己会跳凤舞九天, 秋彤说过母亲有四个徒弟,她终于可以确定了。头上被敲了一下,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神深不见底。 “为何不跟我商量就擅自将自己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你不要命了吗?”他口气不佳的对她说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叫置诛死地而后生,我要用自己的真正身份引出所有与过去有牵扯的人,我要尽快查出真相,”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支舞是怎么回事?”洛天羽牵着她的手依然没放开,她也丝毫未觉。 “那是梦中的舞,也许曾经我跳过吧。包括那首曲子。”她的脸上有笑意,也有淡淡的欣喜, 这样的她是他从未见过的,有些移不开视线,不由自主的吻向她,她没有躲,任由他侵占她的唇。 她毫无温度的唇让他停了下来。 如墨般的眼睛盯着她,眼中是她的影子。 此时的情景显得有些暧昧,舞唱琴推开他, 淡淡开口:“那首曲子也是梦里的,母亲有四个徒弟,若没猜错的话,清寒就是五皇子,清月是一个, 还有‘飘花楼’的古清幽,至于青岚,皇上应该猜到是谁了吧?” ‘花妖\’伽诺 洛天羽点点头,“是宸妃。我还是第一次看人走眼,这个女人隐藏挺深的。” 他记得从她进宫起就没注意过她,只因是太后的干女儿,所以借太后临终遗言,封她为宸妃,她行事低调,从不与其她嫔妃争宠,也不爱奉承他, 算起来,他几乎就没碰过她,此刻,他深深怀疑她进宫的企图。 唱琴看他一眼,“他若有什么企图,早被你注意了,这么多年,她做过什么吗?”仿佛看穿他心中所想似的。 “就因为什么都没做才更值得怀疑。”他不高兴的说道。 唱琴也有些生气了,“你这家伙,怎么就说不通呢?我不准你伤害她。 她是我娘的徒弟,一定知道我小时候的事。真不明白,你娶那么多女人做什么,整天勾心斗角,算计别人,这中间恐怕还有黄花闺女吧,真是浪费资源, 人家有些人都娶不到媳妇了。” 洛天羽本想给她点教训,却在听到后面的话后哑然失笑,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她终于又开始充满生机的跟他抬杠了。看着她鼓着腮帮,满脸因愤怒涨红的样子,笑了。 “你——”唱琴无语的看着他的笑脸,他今天吃错药了吧? “这支舞,以后只能跳给我看,若你敢跳给别人看,我一定会抽掉你的脚筋,让你永远不能跳舞。”他半真半假的突然说道,然后在她唇上轻啄一下,转身离开。 舞唱琴坐在床头,久久不能入睡,雪环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这丫头,应该是吓到了吧, 无奈的笑了,有一个呼之欲出的秘密。 外面传来雪环的声音:“谁?出来。”她的声音冷冷的,充满肃杀之气。 舞唱琴起身走了出去,却没有见到雪环,半个人影都没有,回到房里,却见床前立着一个人影,有点熟悉的感觉,这个人是谁?人影转过来。 是他?她警惕的看着他,向后退到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几日不见,公子怎么变成女人了?”他阴阳怪气的声音一点没变。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既然知道我是女人,你是不是该走了呢?”她淡淡的说,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正经,走到她面前,“你怎么舍得让我那么难过?”悲伤的语气让人动容,可她却不知道他是否又在演戏。 他走向她,“凤舞九天,多美的舞,可你从来不为我跳,你说只为最爱的人跳。” 他的神情更加悲伤,竟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他抚上她的脸,“为了你,我放弃了一切,可那个人给你的却是屈辱与痛心,为什么?为什么不肯选我?” 他抓住她的双肩,使劲摇,仿佛要将她摇碎才甘心。忍住头晕的感觉,她开口:“我不是舞蝶依。”他终于停止了摇晃,好半晌,恢复如常,他笑了,真是演戏的高手, “你是她的女儿是吗?跳的真的很好,得不到你娘的爱,我不介意将你当她的影子。”他 伸手搂住她的腰,“走吧,跟我去那个人间仙境。” 我和他的关系 “放开她。‘花妖’伽诺。”雪环冷冷的出现在面前,发丝有些乱。看着她的紫色眼眸,‘花妖’一愣,“你是苍雪皇族?”雪环冷冷一笑:“你不也是吗?”她的眼中是浓烈的恨。 伽诺脸上出现一抹惨淡,颤抖的开口:“你是雪环?”不由放开了钳制唱琴腰的手,走向雪环。 雪环退后一步,“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你,但是,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伤害她的。” 伽诺苦笑,“你们始终不肯原谅我,我怎么可能伤害她,她可是蝶依的女儿。就像我永运不会伤害你们一样。” 外面传来吵闹声,伽诺放弃了还想说的话,转身离开,留下一抹桃花的香味。 怎么有楚留香的意境?唱琴不由想到,这个男人的脂粉气是伪装的吧,他只是太脆弱,爱的太深人会醉,恨得太深心会碎,他只是爱的太深,也恨得太深,不过是个可怜人。 雪环望着他离去的方向,难以平静。一只手放在她肩上,回过头,看到唱琴安慰的笑。皱了皱眉,“你怎么不穿件衣服就出来?”她走进屋子,拿了件外衣给她披上。 “你不问我和他的关系吗?”她问,神情满是哀怨。 “你想说又何必我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没有探人隐私的癖好。晚了,去睡吧。” 她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屋。 “唱琴。”雪环欲言又止的样子甚是楚楚可怜,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 唱琴轻轻牵起她的手,走进屋里,“今夜,没有主仆,我们只是两个可怜人,一起睡吧。” 雪环一把甩开她的手,显得有些慌乱,唱琴不解的看着她, “咦?你也会害羞啊?没事,虽然我的睡相不好,但是,放心,我不会踢人的。”她调侃的笑着。 看到雪环的脸有些红,这倒还真不像这丫头的作风,“我去拿床棉被。” 雪环向门口走去。她一把拉住她,笑道:“拿什么被子啊?来吧。” 拉着她就往□□走,一边还挠她痒痒。 雪环抓住她的手,力气还不是普通的大,“你可别后悔。”眼中是和平日不同的神情,里面有眷恋, 唱琴心中一惊,再看时,那种神情已经不在,大概是她看错了吧。很快,两人便挤在一张□□入睡。 雪环看着熟睡的唱琴,脸上扬起一抹笑,魅惑而淡雅,紫眸流露出别样的情愫,友情?亲情?或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情? 天亮了,舞唱琴伸个懒腰,看身旁空空的,“雪环,雪环。” 雪环走了进来,真美,唱琴感叹,“我越来越觉得你美,怎么办,我爱上你了。”她开玩笑的送她一个秋波。 雪环白她一眼,“你的睡相还真不是一般的差。还不快更衣,刚才徐公公传话,皇上传你过去。” 唱琴撇撇嘴,冲她做了个鬼脸,“知道了。婆婆妈妈的。” 雪环摇头一笑,“要是墨香在就好了,一定给你梳个漂亮的发髻。”她的眼中满是宠溺。 古清幽 舞唱琴刚走出‘邵阳宫’,便见洛天羽气宇轩昂的走了过来,打量了他一下,充满怀疑的开口:“皇上今日是准备出宫吗?” 难得她主动开口,洛天羽心情也大好,“看来皇后今天心情不错。” 他今日身着白色便衫,少了分冷酷,多了分潇洒,原本就一副好皮相,此时看来,更添俊逸。 舞唱琴有一丝恍惚,他若是寻常男子该多好。他牵着她的手,“带你去一个地方。” 眼中别有深意。 唱琴抬头,“去哪儿?”她有种不安,自己这是怎么了?一种强烈的眩晕□□,有些站立不稳。 洛天羽扶住她,“你很害怕?这可不像你。”他握紧她有些发抖的手。 “我感觉记忆开始慢慢复苏,但是,内心却十分害怕记忆的复苏,即使现在仍然模糊。”她脸色苍白的看着他。 洛天羽带着她来到‘飘花楼’,“你不是想见古清幽吗?”他向前走去,唱琴跟上。 面前这个举止优雅,出尘脱俗的女子就是古清幽,人如其名,清雅幽静,只是眼中透出淡淡疏离,仿佛什么都无法影响到她。 “清幽姑娘,想必,你已知我来意吧。”舞唱琴问。 她点点头,“看来妹妹是真的忘记了。”她幽幽一叹,“既然忘了,又何苦想起呢,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好吗?”唱琴充满期待的看着她清冷的面庞。 古清幽轻轻坐下,看着窗外,“从我记事起,就知道师傅不止我一个徒弟, 那时候,我和清月、清岚、还有舞儿一起跟师傅学舞,清月自小体弱,无法跳舞,却对画画特别有天赋,于是,师傅便教她学习画画。 清岚喜欢弹琴,所以也没有学舞。因此,正真和师傅学习跳舞的就只有我和舞儿。 那时候,我们几个像一家人似地相亲相爱。”本来清冷的脸上染上了些许红晕,有了幸福的神采。 舞唱琴不由看得呆住了,“那清寒呢?”她继续问。 古清幽从回忆中恢复过来,淡淡的说:“清寒在我记事前就去了西越,而他回来时,我和师傅出了远门,他是西越人,自然是要回家的。 所以,对他,我没多少记忆,清岚和舞儿与他最亲。关于他的事,清岚知道的会多一些。” 舞唱琴喝了口茶,“关于清月,你知道多少?”她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问。 古清幽看了她一眼,“清月和舞儿最要好,总是在一块儿,就连清月嫁入潇王府,她也没忘插一脚。”意有所指的为她倒茶。 “此话怎讲?”舞唱琴不解的问。 “清月本不愿意嫁给潇王爷,所以舞儿先是帮她逃婚,然后混入王府成为她的丫鬟。 可是没想到,三个月后,清月死了,舞儿成了最大的嫌疑人,接着,千舞坊一干人等全都下了大牢,后来的事你也该知道了吧。 至于我们剩下的人,因不是舞蝶依的血亲,所以被无罪释放。而清岚也失踪了。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古清幽看她的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蓝佳儿的身份 一定还有她不愿说的事才对,唱琴不再追问,“多谢古姑娘相告,告辞了。” 她朝洛天羽使了个眼色,一起离开。 “就算失去记忆,也不该如此生分,我与你本是姐妹。”古清幽轻柔的声音传来。 唱琴一顿,“对不起,等我想起过去,自会向姐姐赔罪,妹妹告辞。” 当门关上的霎那,古清幽叹了口气,眼泪滑落,她的痛岂会比她少?可惜谁也不能理解她的痛,看着她华丽丽的回来,心中的嫉恨汹涌而出, “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她将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 “不甘心是吗?”随着声音的响起,她颤抖的双手相握,对她来说,这个声音就如地狱阎罗。 脖子被扣住,“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反抗。”古清幽收起眼中的恐惧,如死水般的开口:“清幽不敢,主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他放开她,眼中闪烁着无情的光,“她的命还真大,我要你想办法取得她的信任。” “是。”她如木偶般的说。 他是她的主人,她对他为命是从,无论对错。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天,挣不开也逃不了,她无法埋怨命运的不公平,除了这副肮脏的身体,她什么都不剩,母亲,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男人的手抚上她的脸,“你是我的,死也逃不了,就算地狱也必须陪我下。” 搂过她,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又来了,她无奈的闭上眼睛,任他予取予求。 他粗暴的对她说:“贱人,你的出生就是为了恕罪,你注定成为千人骑万人跨的荡妇,今生今世都逃不了。” 她死死抓住床单,忍受这习以为常的屈辱。 眼前浮现母亲的笑颜和几个姐妹的笑脸,脸上的隐忍终于有了一丝放松,身上的摧残似乎不是那样痛苦了。 床帐滑落,遮住一屋春色,也遮住她的耻辱—— 蓝佳儿莲步轻移,到门口接驾,算来,他也该来了。看着面前娇小的女人,一如往常的谦卑,可他知道她的伪装。 “皇上有何疑问,说吧。”此时的她不卑不亢,自有一翻气质,洛天羽冷笑,自己曾经怎么就没注意过?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懂得保护自己。 “你是清岚?为何会改名换姓进宫为妃?朕是否该给你个欺君的罪名?”他没有让跪在地上的女人起来。 “改名实属无奈。大牢发生的大火太过蹊跷,让我心生怀疑,为了自保,也为查出真相,所以隐姓埋名。 岂料,冥冥中自有天定,无意中却成了太后的义女,所以,才会成为皇上的宸妃。” 蓝佳儿镇定的开口,滴水不漏。 洛天羽眼中有一丝欣赏,“起来吧。”他坐下。 蓝佳儿为他倒了杯茶,“皇上,有些事我不能告诉舞儿,所以,请你给我一个承诺,我自会把知道和怀疑的事告诉你。” “你要什么承诺?”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看着她。 她眼神忧郁,“不要找回她的记忆。当记忆中的痛苦太深时,宁愿不要。” 原谅我不能遵守承诺 “哦?你知道她的痛苦?可朕不会答应,除非你告诉朕的是有用的信息。”他的声音毫无温度。 蓝佳儿笑了,“那么皇上自然不会知道臣妾所掌握的事了,臣妾保证,那是你多年来一直想要知道的。” 他眼中出现杀机,“朕从不受威胁。”左手扣住她的脉门。 “臣妾相信,但是,若皇上不走捷径,恐怕徒增烦恼和浪费时间。”她的眼中藏着狡黠。 洛天羽放开她,“你很聪明。”他重新坐下来。 “皇上,其实我没有恶意,只是舞儿的过去太过不堪, 那种痛苦,会让她彻底崩溃,难道你希望她这样吗?你想知道珍贵妃的死因,不一定要她的记忆。”她企图说服他。 他狠狠的盯着她,“这么说,你知道?”他的痛苦又有谁来解? “不,我不知道,但是皇上这么多年来难道就没有一点线索吗?不用舞儿,你一样可以查出来。”蓝佳儿莫测高深的说。 “你敢耍朕?”他的怒气一发不可收,后果很严重,“你可知道,一旦舞唱琴失去利用价值,朕会怎么对她?所以,你最好希望她能恢复记忆。”他的眼中是嗜血的残忍。 蓝佳儿苦笑,“你就不能放过她吗?她已经够惨了。” 他托起她的下巴,“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帮她恢复记忆。” “我不会,就算现在死去,我也不会让她跌入痛苦的深渊。”她眼中隐藏的是坚定。 “你就不在乎她的死活?”他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死是解脱,我会陪着她一起去黄泉路。”她丝毫没有示弱,她只想保护自己的姐妹不受伤害。 他终于放开她,“古清幽说清月和她的关系最好,我看是你吧。” “皇上错了,我们五个都是朋友。告诉你一个秘密,清月逃婚的事,我也参与了,舞儿进潇王府为婢,而我是以家丁的身份入府。”她神秘的说道。 “这么说,关于顾清月的死,你也知情。”他定定的看着她,一个真相呼之欲出。 “说不上知情,只是有所怀疑罢了。”她淡淡的说,然后叹了口气,坐在一旁不再开口。 洛天羽站了起来,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也没必要留她,这样的女人太危险,眼中划过一丝冷芒,“来人,宸妃罪犯欺君,打入大牢,三日后处斩。” 第五十五章追逐真相 蓝佳儿笑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就算不死在天翼皇帝手里,也会死在神秘人手里,因为她知道太多,必须被灭口。 “慢着。”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一身素白衣衫的舞唱琴出现在屋内。洛天羽挥手禀退传旨的太监,眼神深邃的看着她。 舞唱琴走到蓝佳儿身边,轻抚她下颚的淤青,“清岚姐姐,这是何苦呢? 我自己也想知道十二岁以前的事,我不想莫名奇妙的被追杀,不想什么都不记得。” 她忧伤的样子让蓝佳儿不忍,轻抚她的秀发,“你确定想要重拾记忆吗?”唱琴点点头。“傻瓜,笨蛋。”蓝佳儿紧紧抱住她,眼泪落下,师傅,对不起,原谅我不能遵守承诺。 知情却不告 舞唱琴看着身旁清淡入水的男子,“你是知道的,对吗?” 洛天潇看着天空,“是的。”没有多余的话,场面恢复了沉默。 “为什么不说出真相?为什么不说出来?”她激动的抓住他的衣袖,要知道,就因为他不肯说出实情,害得千舞坊众人入狱,也才会让坏人有机可乘,害了母亲,还让自己背负罪名四处逃亡。 洛天潇没有说话,风吹起她的头发,更添疏离。 蓝佳儿轻搂住她的肩,“王爷恐怕也是无奈之举,舞儿,你可知道说出真相意味着什么?你和清月都知道了一件必须要死的秘密。打入大牢本是为了保护大家。” “秘密?什么秘密?”唱琴看着她。 “我若知道,恐怕也已经死了。”蓝佳儿悠悠的开口。 舞唱琴看着仿佛置身事外的洛天潇,他一定知道这个秘密,可是为何不肯说出来呢?难道,他对谁有所承诺? “王爷,你为何要维护那个秘密,不惜牵连无辜?是承诺吗?”她盯着他的眼睛,想要看出点什么,可是却失望的收回视线。 洛天潇在她收回视线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眼中似乎隐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既然王爷不愿说,那么我们先回宫了。”舞唱琴一脸的失望,有些无力的任由雪环扶着上了轿。 蓝佳儿叹了口气,现在可以断定追杀舞儿的不是潇王爷,这潇王看似淡漠,却城府极深,以他的精明睿智,绝不会行那种见不得光的行径, 否则也不是天翼的嗜血王爷了,相信那个秘密必然与皇室有关,行了礼,也上了轿。 黑暗中走出一个黑影,“我不想追问你维护的是什么秘密,但是我不要月儿死得不明不白。” 洛天潇回过头,“清月的事,我很抱歉。”没有说下去的意思。 黑影有些抓狂的跳了出来,灯光下映出的是一张俊美的脸,顾悠然瞪着他,这根木头,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清月的死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的,至少可以确定与她无关。”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你不该对她动任何情愫。”洛天潇突然说,“她不是你能动的女人,也可以说她是碰不得的女人。” 顾悠然收起吊儿郎当,“我不会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她是皇帝的女人。” 她用偏方让自己终身不孕时,他心疼不已,却不能陪在她身边,他只想做那个背后关心她的人。 洛天潇摇摇头,没有说话,“既然来了,喝一杯如何?”顾悠然豪爽的说:“好,不醉不归。” 接过酒杯,“你对月儿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这是我一直想要知道的。 似乎并不像外界传闻那般痴情。”顾悠然问出长久以来的疑问。 洛天潇眼神悠远:“你知道,娶她并非我所愿。”他的情绪流露出无奈。 “我知道是谁让你娶她,倔强高傲如你又怎会轻易答应,真是世事难料。”顾悠然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到底是谁? “她很好,可我并不爱她,只是她的善良让人安心。清月是我的知己,我只能这样告诉你。”洛天潇认真的说道,他本身也是一个谜。 顾悠然摇摇头,笑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那是一份比爱情来得更长久的情义。 两人正喝得尽兴时,洛天羽黑着一张脸来了,他穿着便装,口气不佳的说道:“你欠我一个解释。”他一把抢过洛天潇手里的酒壶,灌了下去。 洛天潇叫人拿了一壶酒,若无其事的斟酒,半晌才开口:“做哥哥的不会害你,只是这件事我却不能说,那是对一个人的承诺。” 洛天羽相信他的话,作为自己最亲的哥哥,他的秉性他最清楚,所以放松下来饮酒,看着顾悠然,心中有一丝歉意,为了一个女人将最好的兄弟赶走,而这个女人却是一颗不听指挥的棋子,为了一颗棋子毁了兄弟情谊,他亦不愿。 顾悠然也看着他,“我这次回来并没打算去见你的皇后,放心吧,她不过是我的病人而已。”他无所谓的耸耸肩。 夜色已深,三人却没打算走,像寻常兄弟一般饮酒,话家常,只是,许久以后再回首,却早已物是人非—— 转过来,转过来就能见到那个模糊的影子,她拼命想要走过去,可是,明明真实的看到,却无法接近。 一副画面出现在眼前,跳舞的女孩,青衣少年笑得如沐春风,“舞儿,给你。” 他的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跳舞的女孩跑了过去,甜甜的笑着,“清寒哥哥,清寒哥哥对舞儿最好了。” “等你长大了,做清寒哥哥的新娘好吗?”少年宠溺的揉着她的头。 “好,清寒哥哥永远不准丢下舞儿。”女孩稚气的笑着。“傻丫头,你知道什么是永远?”少年依旧笑着。 “娘亲说永远就是一辈子。”两人都幸福的笑着——仿佛很遥远,又仿佛很接近,这场景太熟悉。睡梦中的舞唱琴皱着眉,满头是汗。 紫眸男子轻轻替她拭去额头的汗,叹了口气,“她的蛊毒在慢慢苏醒。” “公子,别再浪费你的真气了,‘遗忘’是没有解药的。”绿芜劝道,她不明白公子到底在想什么。 “没有解药,但我的真气却可以让她保持清醒。” 轻轻拭去嘴角的血渍,脸色苍白的看着□□沉浸在梦中的舞唱琴,绝美的脸庞透出幸福的味道,能这样默默陪着她就好。 睡梦中的女人突然抓住他的手,口中呢喃:“你是谁?” 雪夜痕点了她的睡穴,轻轻握住她的手,替她盖好被子。“绿芜,什么时辰了?”他小声的问。 “回公子,三更天了。”绿芜答道。 “走吧。去找我们要的东西。”他恢复冷峻,收起温柔,转身走了出去。 绿芜无奈的跟了上去,关上房门。 舞唱琴坐在□□,轻抚脸颊,昨晚似乎又是那个冰冷怀抱的主人将自己搂在怀中,替她擦汗,他到底是谁? 初见某色狼 为什么不肯让她见到他? 这种关怀让她体会到温暖的感觉,让她不舍,让她依赖。 记忆的复苏是否代表自己开始陷入疯癫? 能在陷入疯癫前找回记忆就好,唱琴,你一定要保佑我找回你的记忆。 门被推开,雪环走了进来,一脸神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唱琴抬起头,白她一眼,“最近还有什么好消息能提起我的兴趣啊。我是一个头两个大,不必要的事不许告诉我,真的好烦。” “我保证,这个消息你听了一定高兴。”雪环凑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耳语。 唱琴的脸上渐渐浮现笑意,这真的是好消息,雪环真的是个奇才,居然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内拿下天翼最大的酒楼和钱庄。 “以后,你就是幕后老板了,所以也没了后顾之忧,你就安心呆在宫里吧。” 雪环扶起她,替她更衣。她无意中看到她手上的伤, “你怎么会受伤的?” 雪环快速收回手,“没事,不小心弄的。你看今日穿哪件呢?”她转移话题。 舞唱琴不再追问,指了指白色衣裙,如果没有看错,她手上的伤应该是牙印。 舞唱琴走在御花园内,不知不觉走到了有些偏的假山旁,山石深处传来奇怪的声音,俗话说,好奇杀死猫。 她一步步走了过去,山石后,一对男女正纠缠在一起,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她有些纳闷:这里是御花园,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在天子脚下做这种事。 佩服佩服,大哥,这姿势也太高难度了吧?由于角度有问题,她看得不是很清楚, 于是向外探了探头,不料脚下一滑,直直的向那对男女扑了过去,‘嘭’三人撞在一起,赤条条的男女皆是一阵错愕,看着这个天外飞来的不明物体。 舞唱琴狼狈的爬了起来,“嘿,不不好意思,打扰了,打扰了,继续继续。”说完就准备开溜,这种时候,还是快些离开才是。 “打扰了本王的好事就想开溜吗?”慵懒的声音传来,唱琴尴尬的停下了脚步,只见先前的女子已着好装,应该是宫里的宫女,衣衫不整的男子示意她离开。 待女子走后,气氛有些奇怪,男人慢条斯理的整理易容,仿佛早将她遗忘,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向一旁移动。 “你是谁?”他突然问。 唱琴身上的衣衫普通,不会让人觉得是宫里的娘娘,面前这个男人自称本王,应该是位王爷。 没等她回答,男人的气息就已扑面而来,自己已被他牢牢固定在怀中,唱琴一阵厌恶的企图推开他。 “你坏了本王的兴致,现在就由你来取悦本王把。”他的大手一挥,扯下了她的外衣。身上一凉,唱琴大叫:“大胆,给本宫住手。” 男人停下了动作,看着她,“你是宫里的娘娘?” 唱琴这才看清面前的男人,不到三十岁,有一张不错的皮相,眉宇间有一丝沧桑,这样的男人,不像也不该是一个风流的男人。 他轻抚她的脸,“据本王所知后宫没有你这样的妃嫔。” “本宫自然不是嫔妃,而是皇后。”她稳定一下情绪,冷冷开口。 不务正业的云王 男人一怔,随即一笑,“你以为本王会相信吗?”他的手又开始不规矩了。 就在唱琴快要绝望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哪来的登徒子,竟敢对皇后娘娘无礼。”雪环适时出现,成功阻止了男人的狼爪。 唱琴趁机脱离他的身边,朝雪环跑去,雪环将她护在身后,一副拼命的架势。 男人看着雪环,眼睛一亮,“原来是皇后娘娘,本王多有冒犯,请娘娘恕罪。” 口中虽这样说,可压根没有赔罪的意思,眼睛盯着雪环,“不知这位是娘娘的什么人?” 此人太过无礼,会是哪位王爷? 照年纪来看应该比潇王爷年长,难道是传说中风流成性,不务正业的云王洛云遥? “想不到,云王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咱们还是以这种方式见面。”舞唱琴开口,“在危机时刻能来救本宫的自然是本宫的姐妹。” “你真的是羽弟带回来的异族女子?那她不就是苍雪或漠北的公主?”他丝毫没有因为对皇后无礼而觉得恐慌。 看来这个云王地位不低,洛天羽对他也有些纵容吧。唱琴笑了,“看来皇上很信任你啊,什么都告诉你。” “你也不简单,能在羽弟身边活这么长时间。”他席地而坐,皇族的血统果然高贵,个个丰神俊朗,气宇不凡。 雪环替唱琴披上外衣,唱琴讽刺道:“你也不差,多年来演戏很辛苦吧。”她的话让他一惊。 “你这女人果然聪明,不过,有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娘娘可要小心些。稍有不甚,便会惹来杀身之祸。”他邪邪的说。 唱琴抿嘴一笑,“这正是本宫要对王爷说的话。起风了,依本宫看,云王还是快些穿上衣衫吧,受了风寒可不好。本宫还有事,先行一步。”说完准备离去,走了几步,没有回头的开口:“王爷要风流快活还是另寻地方吧,光天化日之下,不太适合。”她婉转的话里暗含讽刺,却毫无破绽。 洛云遥看着远去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锋芒,聪明人一向短命,丫头,咱们走着瞧,唇畔扬起一个嗜血的笑。 舞唱琴坐在石阶上,陷入沉思,清月的死绝对是有人想要一箭双雕,到底她们掌握了什么秘密? 古清幽为何不肯全全相告?能让洛天潇守口如瓶的人绝不是普通人,思绪一片混乱,记忆中模糊的影子一点点变得清晰,似乎小时候的舞唱琴和清寒两小无猜,又会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分开?她心里的痛是否会因为他? 然而那个紫色的影子又是谁,一个背影,手握滴着鲜血的剑,清冷悲凉,她的心也会为他而痛, 好几次在梦中他都差一点就转过身来可就差那一点。 她的头很疼,停止思考,起身,一阵眩晕□□,雪环适时扶住她。 “雪环,怎么办?我理不清头绪,能陪我出宫走走吗?”唱琴可怜兮兮的开口。 ++++++ 对霸王行为的童鞋,小荨想想施以报复性的龟速== 牢狱之灾 雪环心疼的看着她,“好吧,我去准备一下。等着我,哪也别走。” 舞唱琴点点头,无助的站在那儿,丝毫没感觉到危险的临近,地上的毒蛇发出‘咝咝’的声音, 她毫无察觉,听到雪环的惊呼,她这才发现自己已被毒蛇围住,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蛇,她可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蛇,这分明是捅了蛇窝的后果,想挪动步子。 “别动。”雪环的脸色苍白,小心翼翼的提醒她,接着,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银针,转眼间,毒蛇死了一大半。 唱琴目瞪口呆的看着雪环,原来她也会武功,这妮子真是深藏不露, 不由又有些担忧,如果让皇上知道她会武功,还隐藏了这么久,会不会?眼角的余光瞥见有人来了,顾不得满地的蛇尸,拉着雪环就准备离开。 洛天羽和绯红茹迎面走来,看来是躲不了了,舞唱琴咬牙行礼,雪环也跪了下来。 “皇后娘娘也在啊,真是太巧了。”绯红茹不怀好意的开口。 舞唱琴笑了,“茹妃妹妹可真是消息灵通啊。不知道今日只是你是否有份?”她不客气的回道。 绯红茹脸色难看的看了皇上一眼,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满脸堆笑, “皇后这是说那里话,妹妹从小就怕蛇,别说参与了,倒是娘娘身边这位宫女可真是深藏不露。”她将焦点引到雪环身上。 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是吗?本宫的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倘若本宫不让她隐藏自己的武功,今日不是正中某人的奸计,死无全尸吗?”一句话,将此时从雪环引到自己身上。 “那姐姐可是罪犯欺君,按律当诛。这可怎么是好呢?皇上,您看该怎么办?”绯红茹适时的将决定权交给洛天羽。 洛天羽死死的盯着毫无惧色的舞唱琴,这个女人,即使此时也不曾向他示弱,眼神一冷,“据朕所知,苍雪的公主是不会武功的。雪环,你要怎么解释?” 他冷酷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凌迟。 雪环冷然道:“传言不可尽信。隐瞒武功一事是奴婢的责任,与皇后娘娘无关,请皇上放过娘娘,一切罪责,奴婢愿意一力承担。”不卑不亢,甚有皇族风范。 洛天羽衣袖一甩,一旁的茹妃险些跌倒,“来人,将雪环押入天牢,明日午时处斩。”脸上毫无表情。 舞唱琴冷冷的看着他,跟随押解雪环的侍卫走向天牢,嘴里机械的念到:“皇后管教不严,欺君妄上,与雪环同罪,押入天牢,明日午时处斩。” 洛天羽捏紧了拳头,该死的女人,难道就不懂对他说几句软话吗? 为什么她总是能够成功勾起他的怒气,让他有杀人的冲动? 尽然为了一个亡国公主舍命,那个冷心绝情的她去哪里了? 他忽然间有些后悔,或许当初就不该带她回帝都。 天牢阴冷潮湿,舞唱琴和雪环彼此靠在一起。 “冷吗?”察觉到雪环的身体冰冷,唱琴轻问。 雪环的秘密 “你不该随我来此。”雪环悠悠开口,“你忘了对我和墨香说的话了吗? 你说让我们不要对你投入主仆情义,将来分开时才不会伤心。” “你们做到了吗?既然你们没有做到,又怎能希望我做到? 我早已无法做回以前那个冷情绝心,冷漠寡情的舞唱琴了,既然已改变,又何必紧揪着过去不放?”她微笑着说。 雪环叹了口气,“可你还没找回记忆,还没找到杀害你娘的凶手。” “没关系,人死了,自会忆起一切,至于凶手,自会有人追究。”舞唱琴释怀的说,她现在什么都想通了,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 洛天羽一壶接一壶的灌着酒,徐公公叹了口气,这个皇后始终是特别的, 否则皇上不会这样借酒浇愁,他可是从来运筹帷幄的冷酷帝王,何时这样过?关上门,退了出去。 绯红茹扔掉头上的珠花,踩成两半,舞唱琴,还有一晚你就会彻底消失,皇后这个位子迟早是我的。 脸上的狠毒并不能抹去心底的悲哀,就算舞唱琴死了,冷酷如冰的帝王会把皇后的位子给她吗? 皇上不会专宠一个女人。 “你可真是会办事。”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绯红茹立即转身,“少主。”恭敬的说道。 “我什么时候要你除去皇后了?真是一幕争宠的好戏码。是你的私心在作祟吧。”随着黑影的出现,一个带着狰狞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 “红儿不敢。”绯红茹战战兢兢的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面具男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她别开头,男人没有放开她,“你爱上他了?假戏真做了? 从前的你可不会逃避我的碰触。”他在她细腻的脸上轻抚,渐渐加大了力道, “女人果然不能成大事,灭门之仇都可以忘记,你该不会忘记这个残酷帝王是怎样杀死你的父亲吧。” 绯红茹捏紧了双手,她怎么可能忘记?但是,她已经爱上了他,义无反顾,飞蛾扑火也认了,紧紧的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放开。 面具男将她推倒在地,“你以为在他知晓你的真实身份后还会将你留在身边吗? 别忘了,你和他的血仇。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如果下不了手,看看这个吧。”他将一块玉佩扔到她面前。 绯红茹激动的捡起,“竟然用弟弟威胁我,别忘了,他也是你的弟弟。” “你和他都是贱种,我拥有的是高贵血统,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弟弟,若想救他,放下你的 私情,杀了洛天羽,尽快找到东西。”面具男冷冷的开口,透出不容反驳的气势。 说完,隐身于夜色中。 绯红茹无力的坐下,在弟弟和洛天羽之间,她必须做出选择,夜透着淡淡凉意, 当初信誓旦旦的发誓手刃仇人,谁料造物弄人,她没用的爱上了仇人,该怎样抉择? 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他的心里何曾有过自己? 此时他正为天牢里的皇后借酒浇愁,脸上闪过一丝冷意。 法场被劫 此时的天牢却是热闹非凡,先是洛天锦带了几个人准备劫狱,被唱琴劝了回去; 接着是蓝佳儿,这丫头劝她赶快逃走,她还是拒绝了;连肃清寒都来了,只是唱琴没有打算逃狱,她在等,等到明日, 她更期待有人来劫法场,到时候,这些想要救她的人才会洗去嫌疑。 没来由的,眼前竟然浮现雪夜痕的影子,为什么会想起他?是的,他和雪环真的长得很像。 “雪环,你有兄弟姐妹吗?”她突然问。 雪环一愣,随即答道:“你呀,难道不知道,苍雪的护国公主和太子是孪生兄妹吗?只不过,苍雪的太子在多年前已经失踪了。”她的眼中充满忧伤。 唱琴握住她的手,“他叫雪夜痕是吗?我想要知道他是敌是友?”她问出一直萦绕于心的问题。 雪环反握住她的手,认真的开口:“你信我吗?” 舞唱琴点点头,“如今除了你,我还能信谁?就算信错,也只有认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信错人。”她戏谑的说,眼中却藏着痛楚。 “舞唱琴,你听着,无论雪夜痕做什么,他的心和雪环是一样的,我们绝不会伤害到你,明白吗?”雪环有些激动的说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唱琴收起心中的怀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轻轻放开她的手,从袖中取出一块丝巾,撩起她的袖口,手腕上的淤青触目惊心,她的身上也有着太多秘密。 “雪环,你怕死吗?”唱琴悠悠开口,不理会雪环是否回答, 继续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并不惧怕。雪环,其实我不是真正的舞唱琴,我叫伍琴, 根本不是这个时空的人。 我生活的地方在一千多年后,你能明白吗? 我曾经爱过一个男人,他和我的父亲都选择了被判我,利用我,牺牲我, 所以,我跳楼自杀了,然后就来到了这里。成为一个毫无记忆的十二岁少女。”她沉浸在回忆中。 雪环定定的看着她,难怪她会觉得她与众不同,原来她根本不属于这里,“你说什么我都信。离天亮还早,给我讲讲你那个时代的事吧。”两人挤在一起开始聊天。 一大早,用完最后一餐,舞唱琴和雪环被押上了囚车,带往行刑地,两人始终牵着手,脸上从容而淡定。 洛天羽烦躁的在大殿里走来走去,蓝佳儿不顾阻拦,闯了进去,不理会他杀人的目光,跪下,“皇上,请放了舞儿吧,求你放了她。臣妾愿代她而死。” 他没有开口,坐了下来。 “皇上,只要你放了她,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于‘遗忘’的秘密。”蓝佳儿莫测的开口,焦急的等待面前这个男人的回话。 法场。君紫柔幸灾乐祸的冷眼旁观,除去了这个女人,终于去了一块心病,她可是一大早就赶来找了个最佳位子看好戏。 绿芜握紧剑翘,准备随时动手,她冲一旁的思菊和翠竹使了个眼色,然后看向法场中的雪环,紫眸中的冷意传了过来,她的意思绿芜很清楚,终于按捺住自己,没有出手。 法场被劫 第一次亲临法场,主角还是自己,唱琴笑了, 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和刽子手手中明晃晃的刀,不知道这次又会穿到哪里? 闭上眼,等待死亡。皇上始终还是没赦了她,看来这场赌局,自己输了, 洛天羽那样的男人是不会对任何女人产生感情的,自己真是天真,妄图让他爱上她,来增加手中的筹码,终于可以解脱了。 预期的刀没有落下,唱琴睁开眼,只见几名黑衣人落入法场, 既然蒙面,就是不愿被认出来,身上的绳索被砍断,雪环已被三名蒙面女子救走, 那身影很熟悉,应该是雪夜痕的人。一名黑衣人搂住她的腰, 飞身而起,很快脱离了法场的追兵。黑衣人放下她,她飞快的扯下他的面巾,“冰斩?” “我该走了,接下来,你就自求多福吧。”冷冷的说完就走。 “等等,清寒呢?”她问,昨夜,她记得他在牢外吹了一夜萧。 “公子回西越了。告辞。”说完一跃而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是这样,救出来就扔下,还不如不救,她左右察看一番,小心翼翼的走着,荒郊野岭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是不能想, 刚有这个念头,一柄明晃晃的剑便横在颈畔。 “要杀要剐,来吧。”她大义凛然的硬着头皮说。 ‘噗哧’有人发笑了,她转过头,愣在原地,用脚指头想也没想到会是他, 那个淡漠清冷的洛天潇,最诡异的是,他居然在笑,而且剑也没收回。 “潇王爷,你来劫什么法场啊?我跟你交情可不深。”她皱着眉,防备的看着他。 洛天潇收起笑意,冷冷的眼中闪着复杂的光,“你可知道隐瞒清月之死真相的承诺,我是对谁许的?” 唱琴狐疑的看着他,“你不是连洛天羽都不愿告诉吗?你准备告诉我是因为想杀我。 这样才不会违背你的承诺。” “你很聪明。”他悠悠叹了口气,“那个承诺是对你的承诺,让我隐瞒真相的人就是你 ,舞儿,就是你啊,就连此时杀你也是你拜托的。” 唱琴看着他,原来如此,“那么你与我的关系远不像传闻那样简单, 你并不爱清月,一切都只是假象对吗? 不该知道的,我不问,既然是我自己要你杀我,那么动手吧。”她闭上眼睛,等着他的剑划下。 好半晌,没什么动静,她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怎么忍心下手,为什么你要让我亲自动手杀你?又不得不杀你。” 显然,他陷入了矛盾中,这样的男人也难逃坠入情网,虽然那时候的她不过是个小女孩, 唉,想不到长大后的舞唱琴还没有小时候混的好,这些风流张可都是她小时候就欠下的。 “你果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一旦遇上就再也逃不了。 所以,我今日必须杀了你。”他推开她,决绝的收起眼中的怜惜,将剑刺向她的胸口,那里是心脏,她惨笑, 他的剑百发百中,这一次,她连闭眼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刺来。她很有先见之明,料到他不会心 软,所以才会要他承诺杀死自己 死里逃生 舞唱琴动了一下,心口的疼痛告诉她, 还活着,洛天潇的剑下还能死里逃生还真是走了狗屎运,门外传来声音,她闭上眼,等待着。 “你不是说她的伤离心脏还有半寸吗?怎么还没醒。” 声音中透着焦急。舞唱琴觉得在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古姑娘不用担心,她没事。”另一个声音有些冷漠。她心里一阵激动,是他,顾悠然,不由睁开了眼,嗓子很干,发不出声音。 见她醒来,古清幽端来一杯水。 唱琴一饮而尽,她觉得自己就像刚从沙漠逃生,待缓过来,她疑惑的开口:“悠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悠然扶她靠在床头,“你怎么这么不叫人省心? 我找到你时,你浑身是血,气若游丝,害我神医的招牌差点就砸了。” “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唱琴诧异的问。 “是一名女子相告,要我尽快赶去。晚了,你就没救了。”顾悠然实话实说。 “女子?长什么样子?”她继续问。 顾悠然想了想,“身着黄色衣衫,十八九岁,很漂亮, 但是,浑身散发出冷意,显得疏离。而且,好像受了内伤。” 难道是她,思菊。看来又是雪夜痕救了她, 只是这个美的揪心的男人在被她那样残忍的话语伤害下却依然帮她,并且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她凭什么吸引他,让他这样执着?难道,他也曾为自己投入感情? 十二岁以前的舞唱琴就那么有男人缘吗?她有些失落,这些优秀男人爱的都不是她,而是真正的舞唱琴。 “你们聊,我去叫人备些吃的。”古清幽疏离的开口,丝毫没有一开始的焦急,她走了出去,关上门。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舞唱琴陷入沉思。 “你该怎么办?皇宫是暂时回不去了。想来想去,只有这里相对来说算是安全,”顾悠然担忧的看着她,眼中满是心疼。 唱琴握住他的手,“悠然,你知道吗?有时候真想不管不顾,随你远走天涯。 但是,那是奢望,你我都知道,洛天羽不会轻易放过我的,除非真相大白,而此事的证人洛天潇却因为一个承诺不肯相告。我没有退路了,所以——” “所以你只能回到皇宫。”顾悠然叹了口气,“只是谁又能保证像这样的事不会重演?” 唱琴笑了,“放心吧,类似这样的事不会发生了。” “真不明白你的自信从何而来。”他摇摇头,“好了,我还有事,出去一趟。有事就让古姑娘派人找我。”说完冲她笑笑,转身出了门。 看着他的背影,她笑了,悠然,你是个好人,也是个很好骗的人,她收起笑容, 恢复淡漠,她没有什么自信,除了用自己的命再赌一把外,别无他法,她不能连累到他,此生,她和洛天羽都无法彼此逃离,除非她死。 古清幽推门进来,叫了丫鬟放下几个小菜,然后扶了唱琴到桌前, 没有多余的话。看到美食,她就来了精神,只是胸口有伤,动作不能太大。 大叔司徒镜修 看着她的吃相,古清幽的嘴角上扬,也是发自内心的有了一丝暖意, 昔日的情形在眼前浮现,然而她的脸色却瞬间一变,嘴唇有些颤抖, 是了,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份,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再看看毫无戒心的和美食搏斗的可人儿,内心激烈的挣扎着,此事发生突然,主人应该不会知道吧? 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皇后娘娘,吃过这顿饭,就走吧。”她冷漠的开口。 舞唱琴抬起头看着她,人家下逐客令了,放下筷子,擦擦嘴, “我知道了,你不去告密,我已经很感激了,我这就走,一会儿悠然回来,就告诉他,我回宫了。” “等等,你——你可有去处?”古清幽犹豫的开口。 “放心吧,我自有去处,到了无处容身时,我还可以回宫。” 强扯出一个笑容,走出了房门,什么也没带走,那样云淡风轻。 对不起,若想安然活下去,你必须离开‘飘花楼’,离我古清幽远远的, 否则,下场谁也无法预料,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算我欠你的吧。 舞唱琴独自走在街上,胸口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不知不觉走到城外,该去哪儿? 她迷惘的看着天空,要下雨了。 悠悠走到一处破庙,曾经也想象过寄居破庙,通常破庙里都会有奇遇,就像‘倩女幽魂’。 呵,自己真是有苦中作乐的潜至。 找了一处相对隐蔽些的位置,靠在墙上,陷入沉思,雪环,好想你,真的好想你,迷糊中,她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一阵呻吟声,睁开眼,原来已经天黑了,瑟缩着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一眼,好像有人受伤了。 她恢复冷静,怕什么,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轻轻的走了过去,透过月光,她才看清,庙门口坐着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 目测三十多岁,此时双眼血红,脸上肌肉扭曲,仿佛承受着极大痛苦,脖颈和手腕的血管凸起, 在这夜色中显得恐怖而诡异。 唱琴的脑子飞速旋转,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走火入魔? 想到这里,赶紧往后退,太危险了,还是少管闲事吧。 蹑手蹑脚的想要退回自己的地盘,突然脚下一滑,以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姿势撞向那个可怕的物体,即走火入魔之人也,一阵剧痛传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鸟的叫声仿佛在头顶,舞唱琴努力睁开眼,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还在破庙中, 胸口的伤已经重新包扎过,不由一头雾水的看着外面忙碌的人影,有些费力的起身, 靠在门口,观察外面的男人,昨晚光线太暗,没看清他的样貌, 此时的他精神奕奕,丝毫没有走火入魔的狼狈和恐怖,如雕刻般的五官,菱角分明,这是一个充满成熟魅力的俊逸男子, 不知道自己昨晚怎么会觉得他瘦的,此时半敞开的胸口分明还有肌肉,是那种标准身材。 ================ 小荨明晚去看快乐家族演唱会了,会提前更新的哈!兴奋中········ 兄弟反目 看到她打量的目光,男子淡淡开口:“你醒了? 多谢姑娘相救,在下唐突,为姑娘处理伤口,请姑娘原谅。” 彬彬有礼却冷淡疏离,他的眼中有浓得化不开的愁绪。 真是瞎猫撞着死耗子,居然因为无心的一摔,救了他,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 “没事,大家相互帮忙嘛。嘿嘿。”她傻笑。 说实话,若是在现代,这样的男人是女人的最爱,可她现在的年纪只有十六岁,这男人可以做她爹了。 她走向他,“你在做什么?”她指着地上的架子。 男人没再搭理她,自顾自的忙碌着。这也太有个性了吧,她撇撇嘴,“我饿了。”双眼无辜的看着他。 男人看了她一眼,走进破庙,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包,他将包扔给她,继续忙碌。 唱琴嘟着嘴,打开包,本来挎着的一张脸霎时变得生动有光彩,是烤鸡, 她最爱吃的,扯下一半递给他,然后毫无形象的狼吞虎咽,都怪古清幽,赶她走又不给点银子,切,什么姐妹,都是假的。 看着她的吃相,男人嘴角抽动,冰冷的眼中有了一丝笑意,难得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舞唱琴一边吃一边说:“我叫伍琴。队伍的伍,抚琴的琴。你呢?大叔。” 不由自主的,他告诉她:“我叫司徒镜修。”第一次,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放下了防备。这个少女身上有一种亲切感。 “名字真好听,不过我还是喜欢叫你大叔。”她灿烂的笑感染到他,温柔的替她擦去嘴角的油渍,“随便吧。” “大叔,我得走了。”她不舍的看着他,很匪夷所思的感觉, 她对他居然并不排斥,这不像对一个陌生人的感觉,但他的却是个陌生人, 她非常确定自己不认识他,因为他也不认识她, 这位帅大叔的身份她不想知道,而她也不打算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他,就这样单纯的是伍琴和司马镜修的相处就好。 司马镜修没问任何问题,“保重。”他从不是一个喜欢追根问底的人,看着柔弱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恢复冷酷,“出来。” 几个人影应声出现,“司马镜修,没想到啊,你竟然是——”话音未落,人头已落地。 另几个人抖了抖,“弟兄们一起上,替老三报仇。” 惨烈的搏斗开始上演,司马镜修下手狠毒而决绝,眼中是嗜血的兴奋, 当最后一个人被划断脖子,他舔着剑上的鲜血,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知道我名字的人都必须死。”除了她,看着沾上鲜血的手帕,皱了皱眉,怎么会沾上血的? 收起剑,来到小溪边,将手帕放入水中清洗着,眼前浮现白衣少女的影子,正冲他笑, 伍琴,他默念,这个与他萍水相逢却带着她的影子,还叫他大叔的女子,也是唯一知道他名字还活着的人,但愿不要再见。 顾悠然来到宫中,却并未见到唱琴,心中不由担心,她去了哪里? 伤口那么深,这都三天了,早该换药了。 再次入狱 他的言行引起了洛天羽的怀疑,在他准备出宫时, 被大内侍卫挡下,此时的他早已被担忧冲晕了头,哪管什么规矩,双方大打出手,洛天羽冷冷的看着。 以一敌百,顾悠然自然不敌,他恨恨看着洛天羽,“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多年来,第一次这样同他说话。 洛天羽挥挥手,侍卫退到一旁,但依然将他围在中间。 “告诉我,你进宫做什么,又为何匆匆出宫?”洛天羽冷冷的带着期待的开口。 “我本不是朝廷中人,你也许过我自由进出宫。” 顾悠然看着他的眼睛,唱琴未死的消息暂时不能告诉他。 “来人,将顾悠然拿下。”洛天羽一声令下,残影瞬间出现。 顾悠然凄然一笑,“为了对付昔日的好兄弟,连暗卫都用上了。” 洛天羽眼神微闪,却只是一瞬间,迅速恢复冷漠。 “今日就算血溅宫门,我顾悠然也要闯一闯。”他的眼神第一次这么坚定和严肃。 残影的剑迎上顾悠然的软剑,第一次看见‘神医’的剑, 多年来,他是从不曾用兵器的。洛天羽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懊恼。 就在两人缠斗得难分难解时,徐公公尖锐的声音响起,“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回来了。” 顾悠然一愣,露了一个破绽,生生接下残影一剑,霎时血流如注,她真的回来了。手上的剑一转,继续和残影的对决。 舞唱琴出现在面前,洛天羽深深的看着她,谁也没有说话, 静谧,除了场中的打斗声。他一把拉过她,粗暴的动作扯到她的伤口,忍不住‘嘶’的一声,皱了皱眉, 看着场中带着伤打斗的顾悠然,深吸口气, “你要对昔日的好兄弟下杀手吗?” 她看着这个冷酷的帝王,心中是彻底的无奈。 “这不关你的事,劫法场的就是顾悠然吧。”洛天羽没有放开她,只是紧紧搂住她的腰。 舞唱琴冷笑,“你认为会是他吗?我到希望劫走我的是他,至少他会保我平安。” 她一把扯下自己的衣衫,众人立刻撇过头,闭上眼。 “看到这个伤口了吗?还差半寸,我就会如你愿的永远消失。”她指着再次渗出鲜血的伤口对他说。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缓缓伸出手,想要抚上去。 舞唱琴却拉上了衣衫,白衣被鲜血染红,她使劲推开他,忍着痛,扑向正在缠斗中的两人。 高手对决,最忌有人突然闯入,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洛天羽脸色一变,“住手。’”一声令下,然而已经晚了,唱琴的身体被剑气所伤,一口鲜血吐出,软绵绵的倒在顾悠然怀里。 洛天羽几步上前,唱琴气若游丝的开口, “我不会让他因我而死,悠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是兄长,也是亲人, 更是知己,倘若现在的我还有在乎的人,其中一个就是他,如果他死了,我也不会活着。” 顾悠然替她擦去嘴边的血渍,柔声说:“傻丫头,如果我死了,你必须为我好好活着。 这才是我的心愿。” 他的伤口还在流血,顾不上处理,为她封住几处要穴,并喂她服下药丸。 悠然,你给我醒过来 洛天羽自始自终没有说话,只是冷眼旁观,“将他们打入大牢,由宰相大人亲自派人看守,不准见任何人,择日朕要亲自审问。 不准让他们死掉,否则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冷冷说完,甩袖离去。 大概知道三人的微妙关系,侍卫们没有押他们, 顾悠然吃力的抱起她向大牢走去,这一次,能否再次逃过一劫? 他心疼的看着她惨白的脸,轻轻将她放在草席上,替她把脉,还好,未伤到心脉, 撕下一块里衣,替她换药,为了能随时给她换药,他都是药不离身的带着,居然真能派上用场, 忙完这些,他才有心思替自己处理伤口。看着紧锁的牢门,他渐渐睡去。 黑暗中,一个黑影来到牢房,轻蹲在舞唱琴身旁,她能感觉到有人靠近却无法动弹, 眼皮沉重,怎么也张不开。她的身体被扶起,靠在来人身上, 冰冷的感觉让她心中一暖,是他,又是他,源源不绝的气流输入自己体内, 身体顿时舒服许多,连胸口的疼痛也减少了, 是真气,他在为她输入真气,虽然她不知道对练武之人是否有影响,但是这些真气肯定会耗费他不少精力,真是傻瓜—— “公子,有人来了。”一名女子的声音响起。舞唱琴被轻轻放下,很快没了声响,应该走了吧,每次都是如此,那名女子的声音也很熟悉,可惜想不起来,终于,眼泪落下,公子?为何如此待我? 一声叹息传来,她睁开了眼,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你是谁?” 黑衣人取下面巾,熟悉的容颜,“好久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推入这步田地?”墨香责怪的看着她,扶她坐下。 “为何要回来?你走吧,我的下场谁也不知道,我不想欠任何人。”舞唱琴冷冷的说。 “跟我一起走,好吗?”墨香期待的开口。 舞唱琴摇摇头,“我不会走。”她没再看她,闭上眼睛。 墨香执意不肯走,“那么,墨香陪你一起等待。”她坐下来,守在唱琴身边。 “墨香,答应我,好好活着,他日见到雪环,告诉她,忘记我,你也是,必须忘了我。走吧,过自己的生活,若有机会,我定会去找你们。”舞唱琴依然没理会她。 墨香叹了口气,“你一定要来,我会在大漠等你,直到你来。”说完离开了牢房。 舞唱琴松了口气,她感觉到有人,如果没猜错,一定是他——洛天羽, 她何尝不想离开,但是,她在他眼皮底下不仅逃不了,还会连累墨香。 吃力的撑起身子,来到顾悠然身边,他有些不对劲,一个练武之人不可能睡得如此沉, 俯下身体凑到他脸前方,好烫,她吓了一跳,怎么会这么烫? 拍拍他的脸,没任何反应,心里有些发慌,手上用上了劲,他发出呻吟. “悠然,醒醒,悠然,你给我醒过来,听到没有?”她第一次失去冷静的叫喊,几乎带着哭腔。 做朕的随侍宫女 “来人,来人,快救救他,救救他。”舞唱琴开始拍打牢门,但在明白这一切毫无意义之后,她冷静下来,不是觉得洛天羽在看着她吗? 那就赌一赌吧,神情瞬间冰冷,眼中是彻骨的阴寒。 “洛天羽,你听着,如果他死了,我一定会杀了你,致死方休。”她狠狠的瞪着黑暗的牢门外,眼中毫无情绪,深不见底。 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她松了口气,只要他肯出现,悠然就有救了。 “你为什么不跟墨香走?”洛天羽俯视着她,语气很是淡漠。 她凄然一笑,看着地上冒着冷汗昏迷不醒的顾悠然,喃喃开口: “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再也没办法冷心无情,所以,又怎能扔下一心为我的他呢? 我不是你,做不到绝情决义。” “所以,宁愿为了他放弃自己向往的自由?”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舞唱琴直接忽视,“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救救他吧。”口气中透出无奈和妥协。 洛天羽看着她,好半晌,他执起她的手,眼神深邃的说道:“放了他可以,但是你,从今往后只能以宫女的身份呆在宫里,呆在朕的身边,做朕的随侍宫女。 你与他,从此刻起再无瓜葛。” 舞唱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不理会他的诧异,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那么,请皇上传御医吧。” 她冲他行礼下跪,身体晃了晃,险些倒下,这时候可不能晕,咬咬牙,坚持,一定要坚持。 看着御医为顾悠然把脉,上药,开方子,直到洛天羽吩咐将顾悠然送到潇王府养伤,她才终于放了心,随洛天羽出了牢房 ,一阵眩晕□□,她重重摔倒在地,眼前一片黑暗,真想什么都不管不顾,彻底睡去,再也不醒来。 第六十七章被贬为奴 舞唱琴从梦中醒来,压抑着心里的激动,仔细回想着梦中的情形, 她在梦中见到了东方悬,也见到了舞蝶依,他们似乎并非像传闻中一般的关系。 脑子里出现一个画面,东方悬与舞蝶依深情相对的眼神,四周的景致酷似城外的‘愿湖’畔, 两名小女孩偷偷的探出半个头,那其中一个就是她,另一个是谁? 她不能确定,她似乎有所领悟。 伤还没完全恢复,她就被徐公公派到‘漱玉阁’, 这里是洛天羽最秘密的地方,也是他常来歇息的地方,徐公公再三交待小心伺候。 小心?呵,和他打交到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何尝怕过,现在他没有威胁她的筹码,她怕什么? 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光。 洛天羽来到‘漱玉阁’的时候,正看到舞唱琴忙碌的身影, 四处一尘不染,让他挑不出毛病,嘴角上扬,坐到桌旁。 为他倒了杯茶,唱琴静立在一旁,等他吩咐。 “你的伤好了?”他开口,很陌生的语气。 唱琴笑了,“谢皇上关心,奴婢贱命一条,没那么容易死。”她暗含讽刺的答道。 “你就不能好好跟朕说话吗?非要想方设法激怒朕,这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他冷冷的开口,手里的茶杯递给她。 ======= 推荐小荨文《妖颜乱:公子冷冰冰》两世仇怨,玉石俱焚的爱恋! 落入陷阱 接过茶杯,“你我本是对立的,不过因为利益而暂时合作,终有一天你会杀我。 而我不死,也必成为你的心腹大患。”她的眼神朦胧,似乎看着很远的地方,又似乎看着他。 洛天羽深深的看着她,“你恨我吗?” 舞唱琴冷笑:“你认为呢?恨爱只有一线之差,我不爱你,自然不会恨你。” “那么你,爱的人是谁?那个让你伤心流泪,痛彻心扉的男人到底是谁?”他没有发怒,就像在说别人的事。 她有点诧异,“你居然知道有这么一个存在过的人,可惜爱人背叛了我, 所以,我不会允许自己爱上任何一个人,那意味着无尽的伤心和痛苦。” 她将倒满的茶的杯子放到他面前。 “只可惜,感情这东西由不得自己。”他意味深长的说,不知道说她还是说自己。 他忽然觉得,舞唱琴变了,变得有些高深莫测,有些遥远,他有些莫名其妙的慌乱,竟有些怀念以前的她。 舞唱琴循规蹈矩的在‘漱玉阁’做事,就像一个真正的奴婢一样无可挑剔,只是她的脸上再无笑容,同宫里的太监宫女一样表情木然。 第六十八章落入陷井 平静终于被打破,舞唱琴像往常一样在‘漱玉阁’忙碌, 一个熟悉的人影突然出现,不用看也知道是他,看似无所事事的锦王爷。 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忙着,手上的抹布被拿走,她抬头看着他,“你是来看我笑话还是另有所图?” 洛天锦一副玩世不恭的把玩着手里的抹布,“他还真舍得让你如此辛苦。 这样吧,我请他把你赐给本王如何? 本王向你承诺,此生只娶你一人,只爱你一人。 做本王的王妃吧,结束这种日子。” “你认为他会让我脱离他吗? 以他的骄傲,即使不爱,只要是他的东西,宁毁之也不会便宜你, 况且,我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她暗含深意的开口。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所以,一定要让你成为本王的王妃。”甚至皇后,他在心里说,眼中的野心一览无遗。 “你并不爱我,不过想和他争而已,就像争抢玩具一样。我是不会爱上你的。”她冷笑。 他一把揽过她的腰,邪笑:“那又如何?江山美人本王都要。”他嚣张的开口。 她没有推开他,眼中是一副了然,这个锦王爷果然包藏祸心, 三年前如此,今日亦是如此,谁做江山与她何干?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阴寒笑意。 一道冰冷的视线传来,舞唱琴被推开,丝毫没有慌张的感觉,洛天羽一脸愤怒的走了进来,冷冷的看着两人。 洛天锦恭敬的行礼,“皇兄,你来啦,那么小弟先行告退。” 不卑不亢,甚至临走还向她放电,唱琴无语,这个拥有和那个人一样容貌的男人果然同样腹黑。 看到她的视线跟随离开的锦王爷,洛天羽扣住她的下颚,逼她与他对视, “你果真是死性不改,到处招蜂引蝶,你这个不安分的女人。” 洛天羽狠狠的咬牙,似恨不得将她吞噬下腹。 又见大叔 忍住疼痛,“那么,你将如何处置我呢?”舞唱琴平静的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洛天羽放开她,他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不要逼我。”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皇上,有些事你我自是明了,又何必横生枝节? 让我再次得到惩罚,你准备好了吗?”她的眼中闪烁着慧智和狡黠。 洛天羽终于有了片刻怔仲,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她的卑微与隐忍都是伪装? 还是她也是个心存野心的人?这一次,他真的猜不透她了。 夜色如水,月亮戴着帽子挂在天空,听老人说那是毛月亮,民间传说那是妖魔鬼怪出现的时候。 唱琴苦笑,自己不就只是个魂魄吗? 异世灵魂一朝穿越。就在他自怨自艾的时候, 一个黑影‘嗖’的从眼前窜过,她愣在那儿,出现幻觉了。 摇摇头,关上窗,准备休息。刚把外衣脱下,一股血腥味传来,直觉告诉她,这屋里有人, 拉开床幔,一个黑衣人你正蜷缩这身子摊在床角,满身是血,仔细看了看,居然是他, “大叔,大叔,你怎么了?” 司马镜修紧闭双眼,气息微弱,为了不让人怀疑, 舞唱琴替他脱去夜行衣,处理好伤口,找了个地方烧掉衣服,毁灭掉一切证据,然后才回到房中,但愿今晚无事。 一大早,唱琴起来时,便看到房外一队队的侍卫四处搜寻, 赶紧关上门,正想着该怎么蒙混过关,敲门声响起,不等她开门, 便有人破门而入,洛天羽从侍卫群中走了出来,一连阴沉的看着她。 强自镇定,她行礼,“奴婢见过皇上。” 心中却十分忐忑,眼神不经意扫视床的方向,虽然这是个契机,但是她不能以牺牲大叔为代价。 洛天羽冷冷的走向她的床,一把拉开床幔,舞唱琴的心跳到嗓子眼,在看到里面什么也没有的时候,松了口气。 洛天羽禀退所有侍卫,并且关上门,直直的看着她,看得她心虚,一步步向后退, 第一次,他死死抓住她的头发,决然的开口:“告诉你,在朕眼皮底下,最好别玩花样。” 然后拽着她的头发一扔,她只觉得头皮一麻,锥心的痛传来,身体被扔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 嘴角尝到了血腥味,这家伙,下手还真狠,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他的脸上有片刻的不忍,最后还是决绝的甩袖离开。 唱琴想要起身,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拦腰抱起,放在□□,替她擦去嘴角的血渍,“大叔,还好刚才你机警,否则——” 他阻止她说下去,“想不到再次见面,居然会连累你受伤。” 他眼中充满心疼,“要不要跟大叔走?”他不由自主的问,刚问出口就后悔了。 “大叔,我是洛天羽的女人,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无论他喜不喜欢,都逃不开,再说,我怎么能连累大叔你呢。”她撑起身子,下了床。 雪夜痕的卑微 “怎么不多休息一下?”他按住她的肩,不解的开口。 唱琴笑了,“我没事,习惯了。待会儿还有活要干,大叔,外面的侍卫很多, 你稍等些时候再走,我先去做事了。” 看着她柔弱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司马镜修陷入了沉思, 她的处境似乎很艰难,他这是怎么了?他是做大事的人, 怎么能为个才见两次的女子乱了方寸?抬起头,眼中呈现刺骨的阴寒, 他要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洛天羽走进‘漱玉阁’,原本以为她不会出现, 却见她与往常无异的忙碌着,只是,行动有些迟缓,额头有一块淤青,脸色有些苍白。 “舞唱琴,你会怪朕吗?”他生硬的开口。 “奴婢有错,怎么敢怪皇上。”她谦卑的回答。 “那个人是谁?你为何要放走他?”他突然问道。 没有讶异,没有犹豫,“我只见过他两次,救他只因一时心软,无论昨夜闯入的是什么人,我都会救。 可是为什么你不拆穿我?” “就算欠我一个人情吧,你配合我,我自然也配合你一次。” 他云淡风轻的说,褪下锐气的他亲切许多,这样的绝色身姿,让她有些心动的感觉。 御花园中,绯红茹无心观赏风景,好不容易盼到皇后失宠,没想到她的命还挺大, 如今成了皇上的贴身侍女, 进了‘漱玉阁’,害她想动手都没机会,眼中浮现一丝恨意,手中的花被狠狠的折断。 “哟,姐姐这是做什么?花开得如此娇美,折了它岂不可惜?”君子柔的声音响起,嘲讽之意绯红茹岂会听不出来。 绯红茹没有理会她,吩咐到:“回宫吧。” 然后向自己的‘红鸾殿’走去,丝毫不把君子柔放在眼里,她可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 “姐姐慢走,妹妹可是听说,最近皇上总在宸妃那儿留宿, 想不到皇上居然舍得将姐姐这样的美人放在一旁,那个蓝佳儿还真看不出来, 也不知道是皇上的口味变了还是她耍什么手段。”君子柔一副怨妇样。 绯红茹不温不怒的开口:“皇上喜欢谁轮不到咱们评论,同时自家姐妹,有什么好说的。 妹妹继续赏花,本宫告辞。” 她自是不会透露心中所想,在后宫,没有真正的朋友,何况还是她君子柔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看着绯红茹离开的背影,君子柔气得险些跺脚,这个女人真是滴水不露, 可恶,她不会认输的,一定要夺回皇上对她的宠爱, 到时候别说一个小小的宸妃,就是清高的茹妃也会被她踩在脚下, 收起怒气,走向宸妃的‘摘星苑’。 蓝佳儿将手中的茶递给洛天羽,眼中传递着肯定的讯息。 洛天羽有些颤抖的握住茶杯,“真的必须这么做吗?”他眼中的询问并不坚定。 “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只有这样才能引出他们,才能彻底让她摆脱危险。”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三年前救不了清月,而今无论如何也必须救她,“皇上,一定要护她周全。” 洛天羽握住她的手,承诺道:“放心吧,朕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他的眼中是认真与坚定,成败在此一举。 尘归尘,土归土 舞唱琴本想退出去,不料右脚踢到了木盆。 洛天羽充满气势的声音响起,转眼自己已被侍卫抓住带到他面前。 没有多说什么,她领了二十大板,一瘸一拐的退出了‘摘星苑’, 方才两人相对的画面是那么和谐,心中有些堵得慌,也有些释然,清岚是爱皇上的吧, 为了调查真相,舍身宫中,她所放弃的岂止梦想? 也好,只要皇上真心待她,她舞唱琴便放他一马。 尘归尘,土归土,她总得让欠她的人付出些代价吧,风吹起她的发,眼中释放着诡异,脸上是摄人心魄的魅惑,她的改变才刚刚开始—— 入夜,臀部的伤疼痛难忍,身为奴婢,连个上药的人都没有,真是可怜, 在自怨自艾中渐渐睡去。朦胧中,她感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到来,她不能睁开眼, 否则,他又会离去,她感觉到他温柔的给她上药, 小心翼翼,充满怜惜,眼泪落下,他准备起身离去,她用力抓住他的手,“别走,好吗?雪夜痕。” 他的身体一僵,缓缓坐在床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问。 她笑了:“刚刚知道。”她的脸上有一丝俏皮。他刮刮她的鼻子, “你呀,现在还赶我走吗?我真的从没想要伤害你。”她伸手捂住他的唇, “什么都别说,陪着我好吗?”她期待的看着他。他点点头,握住她的手,陪她入睡。 一大早,舞唱琴醒来,看着空空的房间,他走了,床边的被褥还是热的,证明他真的存在过,那不是梦,脸上浮现一丝欣喜。 宰相府里,东方悬来回踱着步子,脸上充满不安和忧愁。 “老爷,你真的确定她是蝶依的女儿吗?”他的夫人王氏犹豫的问。 东方悬叹了口气,“我对不起蝶依,没能保护好她的女儿。” “她现在没事,你应该高兴才是啊,如何这般愁眉苦脸的?”王氏不解的问。 “你懂什么?伴君如伴虎,她又失去了记忆,不记得老夫, 真不知要怎样才能单独跟她好好谈谈,救她出宫。”他的眉头紧皱, 当年没能救出蝶依,让他痛苦多年,如今女儿失而复得,他又怎么忍心再次失去? 唱琴,父亲一定会救出你的,为此,可以不计代价,他在心里默默发誓。 “准备一下,老夫要进宫一趟。”东方悬忽然开口道。 “老爷,就快天黑了,还是明日再去吧。”王氏担忧的说道。 东方悬没有理会她,径直走了出去,王氏叹了口气,久久倚在门口。 东方悬来到宫中,原本想要借觐见皇上之机见见唱琴, 谁料皇上留宿‘摘星苑’,所以不由自主的走向‘漱玉阁’,甚至忘了这里是不准任何人闯入的。 一个粉色人影闪过,东方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愿湖畔,华丽的小船上传来悠扬的琴声,与湖上风景相称,自是引来众人的目光。 “唱琴,为何非要将他带到此处?会不会太过招摇?”船帐中,粉衣女子不解的问道。 舞唱琴慵懒的伸伸懒腰,“雪环,你这脑子不是很聪明吗? 怎么犯了糊涂?”她随手摘下一颗葡萄含在嘴里。 注意你屁股上的伤 雪环撇撇嘴,委屈的开口:“人家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偏偏有人不让人家见光。” “什么不让你见光?我这是让你隐居幕后,不是更好操作吗?”她在雪环细嫩的脸上偷摸一把,哈哈笑道。 雪环白她一眼,“醒了,我先‘隐居幕后’了。注意你屁股上的伤。” 没好气的说完,离开了船舱。 东方悬睁开眼睛,揉揉眼,这才看清面前风姿绝代的佳人, 正是自己要找的舞唱琴,声音有些硬咽,“你——”他不知道该叫她什么。 “叫我舞儿吧,像从前一样。”她平静的开口。 东方悬惊讶的看着她,“你恢复记忆了?” 同时,眼底是浓浓的担忧。 “没关系,在疯癫前,我会让欠我娘和我的人付出代价的,谁也逃不了。” 她淡漠的扫了他一眼,“说吧,找我什么事?” 东方悬定了定神,开口道:“舞儿,离开吧,恩恩怨怨就让它过去吧,爹老了,不想看到你们一个个离我而去。” 舞唱琴笑了,笑得张狂,“现在知道哀悼亲情了? 那我娘下狱时你做过什么?回去吧,念在娘是真的爱你的份上,我放过你。”说完,吩咐人将船靠岸,等着他下船。 东方悬长叹口气,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最终下了船。 “记住,以后不要再进宫找我,也不要让人知晓我们的关系,我们之间没有亲情。”她决然的说完,命人开船。 ‘愿湖’上重新回荡着悦耳的琴音,人们传说,那是天下第一富伍公子的船—— 回到‘漱玉阁’,正见到洛天锦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舞唱琴心中一沉,这个公子哥来到这里并非偶然, 她当然不会相信他是因为喜欢她,男人是世上最残忍的动物,永远靠不住。 若无其事的走近他,“锦王爷到访有什么事?” 洛天锦笑了笑,“你还真忙,本王来,是见皇兄的,可惜他并不在此。” 舞唱琴觉得他的笑有些刺眼,“锦王爷可以去‘摘星苑’。”她冷冷的开口。 “舞儿这是赶本王走吗?好伤心哦,你就这么不待见本王吗?”洛天锦一副委屈样。 这模样让她想起雪夜痕,心中一暖,只可惜他远比这个洛天锦真实许多。 脸上挂着讥讽的笑,轻启朱唇,“本姑娘可不吃你这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洛天锦一怔,“你说起脏话来还真是顺口,好吧。我想试试,你在皇兄心里是否有地位。”他神秘的看着她。 “那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做?是将错就错还是牺牲掉我?”舞唱琴丝毫不受其影响,自顾自忙碌着。 “果然聪明,你放心,无论结果是什么,本王都会许你一个未来。” 他哈哈一笑,洪亮而嚣张,“你可要做好准备。”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唱琴,这个锦王爷会不会误了咱的大事啊?”雪环突然走了出来。 舞唱琴轻抚胸口,没好气的开口:“你是猫啊?走路都没声音,我没被这姓洛的一家人整死也被你吓死了。” 不劳王爷你费心 雪环撇撇嘴,“你才没那么逊呢。” 这丫头跟着她,好的没学会,倒学了一口的现代用语。 一起经历过九死一生,两人的情义自是不言而喻。 “雪环,怎么办?自从恢复 舞唱琴突然神色一正,“如果没猜错,很快会有找麻烦的人过来,你先避一避,记住,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来。” 雪环不情愿的点点头,退入暗阁。 洛天羽捏紧拳头,坐在桌旁,方才接到禀报,说舞唱琴与锦王爷私会,本也不以为然,谁料此时,锦王爷竟然敢向他讨要她,真是不甘寂寞的女人。 一旁的妃嫔也是幸灾乐祸的笑着。 蓝佳儿轻轻将手抚上他的手,换来一个眼神了记忆,我总会莫名的悲伤,方才差点就演不下去了。 难道从前的我是个善良的人吗?”舞唱琴无奈的说道。 雪环撇撇嘴,“你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不知道吗? 人性本善,我可不认为你一生下来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家伙。”说完,伸手灵活的躲开飞来的茶杯。的交流,看在旁人眼里,就是眉目传情。 洛天羽闭上眼,再次睁开,像一泓深不见底的墨潭。 “来人,摆驾‘漱玉阁’。”他冷冷吩咐。 众人皆是一副看热闹的兴致,洛天锦的眼中是一副奸计得逞的得意。 此时不仅众嫔妃在,连一些朝中□□重臣皆在,何况还有神秘的洛云遥在,逞机观察一下也不错,他可不觉得这个突然冒出的家伙是洛家皇族的血脉。 远远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来‘漱玉阁’, 舞唱琴冷笑,这阵势也太大了吧。收拾一下,出门迎接。 看着跪地行礼,镇定冷静的她,洛天羽强忍怒气,“你做了什么?自己交代吧。” “奴婢什么也没做。”她不卑不亢的开口,背心却直冒冷汗。 洛天羽冷哼一声,“朕的七弟可是向朕要了你。” “多谢王爷抬爱,奴婢身份特殊,还请另择对象。”她深吸口气答道。 “为何私自出宫?窝藏钦犯?”他不等她喘口气,逼问道。 心中一颤,他竟然知道她出宫的事,那么雪环在宫中的事,他是否也知道,她眼中瞬间的慌乱没有逃脱他的法眼。 果然,她还是会为身边的亲信而牵绊,并非对待他一般冷漠。 他的眼神变得凌厉,“你可知道真正的雪环是不会武功的,你身边的雪环是假的,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今日若交出她,朕便饶了你。” 原来如此,他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出卖雪环,所以这样逼她,不过是想借机惩罚她罢了。 “不管她是真是假,奴婢只认定她就是最初选定的雪环,所以不管她有何目的,始终是我的姐妹, 因此,恕奴婢不能交出她,请皇上降罪。”她倔强的开口。 一直未开口的洛云遥走上前,看着她,“姐妹?你若知道她骗了你,还会保护她吗?” 他的话似乎透露出玄机。 “就算如此,我自会让她付出代价,不劳王爷你费心。”她冷冷的说。 你居然是男人 “如果我告诉你,她并非女子,你会相信吗?”他语出惊人,不仅让她惊愕,同样让在场的所有人惊愕。 “你胡说,我不会听你蛊惑的。”她强自镇定,不可能的,眼前浮现酷似雪夜痕的容颜,心中有一分期待,又有十分担忧。 第七十三章雪环现身 一把扇子横在她颈畔,她知道只要扇子一动,她便会血溅当场, 然而她现在还不能死,死死的瞪着他, “王爷还是小心些的好,有些事你心里有数,若非要言明,对谁也不好。”她似笑非笑的开口。 洛云遥一愣,笑了,“你放心,我不会动你,但是,有个人却会为了你的安危出现在这里。”他诡异的笑着。 于是,他作势要动手。 一道粉色人影从屋内窜出,瞬间打掉他的扇子。 他的脸上浮现得逞的笑意,别有深意的看着面前的人。 舞唱琴叹了口气,她终究还是上当了。 事情似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洛天羽收起眼中的惊讶,恢复冷峻,冷厉开口,“朕要一个解释。” 雪环扶起舞唱琴,两人默默相对,却是早已将旁人视为隐形。 “他说的是真的吗?”唱琴颤抖的开口,眼底清明一片,有惊讶、有疑问、亦有着希翼。 “对不起。”雪环的声音变成男人的声音,那个久违的声音,那个被自己深深伤害却一直默默守护她的声音。 唱琴摇摇头,“你居然是男人。” 话虽如此,唱琴却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两两相望,谁也没再开口,就像情人间的凝视,绵长而深切。 洛天羽脸色铁青,愤怒的看着他们,“好,太好了,如果朕没猜错,你就是当年忽然失踪的苍雪太子雪夜痕。”他冷冷的开口。 雪夜痕看着他,“不愧为天翼皇帝,的确聪明,我的却是雪夜痕。” 他坦荡的承认,此时的他玉树临风,即使身着女子宫装,亦不损其风华。 舞唱琴近乎痴迷的望着他,脑中的紫色身影与之重叠,会是他吗? 那个对她许下今生誓言的绝美少年? 只可惜她只能记起他落寞的背影。 她的痴迷让洛天羽充满嫉妒,没错,他发现自己居然在嫉妒,为了掩饰内心的挣扎,他面无表情的问道: “朕就不相信你潜入宫中就是为了她,是想找机会复国吧?” 雪夜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早已脱离苍雪皇室,又为何要复国?” 看了看舞唱琴,继续说:“那日在大牢里,我原本是要跟你一拼的,但是在唱琴握住剑锋的时候, 我放弃了皇族的自尊与骄傲,心甘情愿男扮女装的做了她的侍女。 也从那时候开始,我决定护她一世。” “你敢说自己没有任何目的?”洛云遥突然开口。眼睛灼灼的看着他。 雪夜痕扫他一眼,“我的却有自己的目的,但是却从没想过走捷径,利用唱琴达到这个目的, 无论如何,我都不要利用她。” 他认真的说,同时别有深意的看着绯红茹。 设法营救 舞唱琴眼含泪花,轻唤:“夜痕,谢谢你,不管雪环还是雪夜痕,始终都是对我最好的人。 洛云遥,你如此咄咄相逼,恐怕和他的目的差不多吧,说不定不止一个,对吧?”她目光犀利的看向洛云遥,同时也深深看了一眼绯红茹。 洛云遥脸色一变,不再开口。 很明显,这两人都握住了他的把柄。 洛天锦了然一笑,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他好整以暇的立在一旁看好戏。 舞唱琴独自坐在屋中,双手血淋淋的垂着,疼痛早已麻木,自己怎样都无所谓, 但是雪夜痕,他本是风华绝代与世无争的皇族后裔,却因为小小的恩惠放弃一切,甘愿卑微, 忆起往日的相处,她发现自己许久未敞开的心竟然动了, 是他,以雪环和雪夜痕的双重身份让她的心活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她爱他,无论如何,他绝不能沦为牺牲品。 如今被关在这里,又怎能救他呢? 如果不能出去,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对不起了,洛天锦,这次只有利用你了。 她想办法让过去曾经受过她恩惠的小太监带了封信出去,让他交给洛天锦,她相信他一定会来的,信中有他想要的东西。 ‘摘星苑’内,洛天羽接过蓝佳儿递过的茶,忧心忡忡的坐下。 “皇上,你打算怎么处置他?看得出来,舞儿对他是动了真情的。” 蓝佳儿说出事情的关键,以舞儿的性子,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死的。 “朕不能杀他对吧?否则,她会怪朕一辈子。但是他又必须‘死’。”他意味深长的说。 蓝佳儿知他心中已有主意,便不再开口,坐下弹起了‘凤舞九天’—— 看到出现在面前,一身太监装扮的洛天锦,舞唱琴有些忍俊不禁,见她憋笑的模样, 洛天锦没好气的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真是学得够快。 “想办法让我出去。”她收起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 洛天锦斜眼瞅着她,“你是想去救雪夜痕?不如跟我谈谈条件吧,说不定我可以救他。” “我不会跟一只狡猾的狐狸谈条件,只要你安排我出去,至于我怎么做, 不劳你费心,而你也可如愿得到那样东西。”她忽略他的不正经,漠然的开口。 “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还真是令人伤心。”他半真半假的说完,开始利落的脱衣服。 舞唱琴片刻惊异后,也开始脱去外衣,将头发束起来。 很快,她换上太监服,同洛天锦相视一笑,“委屈你了,锦王爷。” 洛天锦无所谓的耸耸肩,“真的不用我帮忙? 好吧,如果明日傍晚你不回来,我可就准备回王府了。” 他躺在她柔软的□□,玩世不恭的说。 舞唱琴没再废话,转身出去。 她向宫外走去,如果没有记错,雪夜痕的手下个个武功不低, 对于他的身份,她不想知道太多,他应该不只是苍雪太子那么简单。 身后好像有人跟踪,她警惕的加快了步伐,想要将后面的人甩掉,但愿不是残影。 如若完不成,自行了断吧 很快,身后的人被甩掉,看来不是他,正顾着松口气,正面却立着个人影,黄衣飘飘,“思菊,是你吗?”她试探的开口。 思菊走上前,一如既往的冷淡,“公子不肯跟我走,他要我跟在你身边保护你。” 她的眼睛红红的,应该哭过。 “带我去找他。”舞唱琴定定的看着她。 思菊摇摇头,“公子不准我带你去。” “那他现在如何?”她摇晃着思菊的身体,到现在还护着她,心中一痛,自己何德何能,值的他如此相待? 思菊推开她,“公子被用了重刑,浑身没有一处完好。 都是因为你,原本我们早该完成大事抽身离开,可公子放心不下你,总是在你最危急的时候默默相救,以致事情一拖再拖, 他自幼深中寒毒,身体本就不好,却不定时为你输入真气,抑制你体内的‘遗忘’发作。 又不肯利用你的关系得到那件东西, 你可知道只有拿到它,公子的寒毒才能解,身体才能恢复健康。”她有些激动的说道。 舞唱琴看着天空,难怪他的怀抱如此冰冷,“告诉我,他要找到的是什么。”没有看她,像是自言自语。 思菊愣愣的看着她绝美的脸庞,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公子是对的,自己真的不该说那么多,“对不起,舞姑娘,我不能说。” “我猜应该是‘血麒麟’吧,传说中的圣物, 来自修真三国中的一国。可以疗伤,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更可以囚禁人的灵魂。 你不用跟着我,去暗中保护你家公子吧, 我会想办法找到‘血麒麟’的。”说完,迈着坚定的步伐,向来时的路走去。 ‘血麒麟’绝对不会藏在众人能够想到的地方,恐怕连洛天羽自己都不知道藏在哪里, 现在,她必须要他一个承诺,先保夜痕一命,否则,不等找到‘血麒麟’,他早被凌虐致死了。 可是,怎样才能见他一面呢? 第七十六章毁去双手 黑暗中,戴着面具的男人冷冷的将绯红茹推到地上, 碎裂的茶杯将她细嫩的肌肤划出血痕,她不敢吭声, 只是死死咬住下唇,等待这个无情的男人发泄心中的怒气。 好半晌,男人拉起她,“还没找到机会吗?我已经等不及了,有人已经开始怀疑你我了。 再不下手,洛天锦就该出手了。”声音变得温柔。 然而这种温柔更让她恐惧,颤抖的开口:“少主请再给属下些时间, 您放心,七日内必将东西交到您手上。” 他拖起她的脸,“这可是你说的,如若完不成,自行了断吧。” 一字一句的话像利刃划向她心上,痛却早已麻木。 洛天羽独坐‘漱玉阁’,人去楼空,她被关在后院,现在可好? 受伤的手没有上药,会不会毁掉? 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再忍忍吧,很快,很快就会结束了,到那一天,他一定会让她堂堂正正面对所有人。 “皇上。”残影突然出现,第一次没有事先通传,看起来有些着急。 雪夜痕的恨意 “皇上。”残影突然出现,第一次没有事先通传,看起来有些着急。 洛天羽没有责备,甩给他一个字:“说。”手中的酒杯再次斟满,一饮而尽。 “舞姑娘的手怕是要毁了。”残影犹豫的说道。 杯子碎裂的声音响起,洛天羽脸色不佳的站了起来,桌上的酒壶随之落地—— 舞唱琴痛苦的想要用手拿起茶杯,怎么也拿不起来,自己还真是没用呢, 以前看电视,残疾人用脚代替手,还觉得不是太难,看来太高估自己了, 无奈的苦笑,最后只能将嘴凑到茶壶口喝。此时最想念的就是顾悠然, 自己的手怕是只有‘神医’才能保住,现在恐怕只能废了, 以此为代价,换洛天羽一个承诺,不知道是否值得。 看着她辛苦的样子,洛天羽差点就冲了进去,身后的残影适时拉住了他。 他定定神,深吸口气,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冷酷的坐在凳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舞唱琴抬头,心中石头落地,他终究还是来了,“参见皇上。” 她下跪行礼,丝毫不理会他嘲讽的笑。 “说吧,你不惜用自己的双手为代价,就是为了见朕不是吗?” 他敏锐的盯着她瘦削的脸庞,本就清瘦的脸上仿佛只剩皮包骨。 她不再做戏,站了起来,看着穿着夜行衣的他, “答应我,不要杀他,只要不杀他,我可以终身为奴。”她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卑微的哀求着。 他侧目,躲开她的视线,“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你会的。我有附加条件。”她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 他惊异的看着她,“你恢复了记忆?” 她莫测的笑了,“在确定你是否放过他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三日后,我要知道他已被放走的消息。” “我只能答应你暂时不让他死,却不能放他走。三日后,我会让你见他。”洛天羽没有丝毫妥协,雪夜痕是必需‘死’的。 看着关上的门,她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三天? 够了,三天内,她一定会找到‘血麒麟’,一旦他恢复健康,区区一个天翼大牢岂能困住他? 如果没有记错,那个东西应该在就在那里。 大牢中,雪夜痕伤痕累累的陷入昏迷,思菊默默给他上药,虽然都是外伤, 但是,公子的寒毒没有真气抑制,也是痛苦难忍的,叹了口气,轻轻离开。 待思菊走后,一个红衣人出现在牢房,静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眼中充满复杂的情绪,有心疼,也有不忍,还有愧疚—— 雪夜痕在疼痛与不安稳中醒来,看着眼前刺眼的红色,冷漠的垂首, 靠在墙上,丝毫不打算搭理他。 红衣人毫不掩饰的擦去眼角的泪珠,并不在意他的冷眼,“你这是何苦?” 声音中有深深的心疼与责备。 雪夜痕的紫眸凌厉的看着他,“不用假惺惺,你会在意的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 在你狠心将我抛进冰窟开始,在你对雪环用邢时开始,我们的生死早已与你无关。” 夜入潇王府 “对不起,我——”红衣人的话被打断。 “够了,伽诺,雪环已经死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雪夜痕激动的说,身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口中一片腥甜。 伽诺苦笑,“如今你还不明白吗?爱上一个人,所作所为都由不得自己。” “你说的没错,但是有一点你不懂,爱不会让人变得狰狞可怖,面目可憎,除非那根本不是爱。 就算我爱的人并不爱我,我也不会像你一样,性情大变,只会默默祝福她,守护她一辈子。” 雪夜痕的眼中闪现着温柔。 “只有在想到她的时候,你才会如此吧。 从来不知道,冷漠淡然如你,也会有温柔的一刻。” 伽诺说完走向他,“跟我走吧。否则你会死的。” 他摇摇头,不再理他。 加诺叹了口气,沉默下来,突然之间,右手掌心亮起一团红光, 不容拒绝的慢慢贴上雪夜痕的背,瞬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他身上的伤消失不见, “明明可以自行疗伤,为何不用?” 他收回手,转身离去,同样消失得匪夷所思。 雪夜痕撑起身体,眼中有着深深的痛苦,如果可以选择, 他不稀罕身上这种妖异的能力,因为这种能力,父皇将他视为妖孽, 母后含恨而去,他真的好恨,‘花妖’伽诺,他永远不会原谅他。 潇王府,洛天潇正欲睡下,一阵琴音传来,似曾相识,‘清月’? 心中的想法瞬间被理智否定,清月已死,根本不可能是她,心念及此,立刻起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树林中,一个娇小的身影席地而坐,身体靠在树干上,面前是一把琴,阴暗中依稀可以确定是一名女子。 洛天潇走近,女子抬头,这才看清她的容貌,不由诧异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没记错,她此时应该被软禁在皇宫,千思万绪涌上心头,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师兄。”舞唱琴悠悠开口。 洛天潇一颤,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你——你恢复记忆了?” 一向淡淡的脸上却是无以言语的担忧,也就是说‘遗忘’已经发作了。 “如果还念及过去的情分,那么帮我一个忙吧。”她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了的疲惫。 他这才看到她血淋淋的手,“你疯了吗?受伤这么重还敢弹琴?你是想从此变残吗?” 本想拉过她,为她治伤。 她缩回手,“有了‘血麒麟’,我的手就能保住。” 她意有所指的看着他,看不清眼中的表情,阴影中,她的身体有些发冷。 洛天潇的眼神微闪,瞬间恢复淡漠,“你确定吗?” 她点点头,没有开口,耐心的等待着,就像当初等待他的承诺一样。 他仰起头,看着天空,悠远的眼神毫无情绪,“既然是你要我许下的承诺,你自然有资格背弃,但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看着她,充满浓浓的不解。 “你问吧。”她此时的模样就似高高在上的女王,丝毫没有因受伤而承痛的柔弱。 雪夜痕之死 “你问吧。”她此时的模样就似高高在上的女王,丝毫没有因受伤而承痛的柔弱。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他问。 她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和三年前一样,因为你的淡漠,一诺千金,还有对你的信任。更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师兄。”她的字里行间流露出难得的亲切。 洛天潇收回视线,“走吧。以后不要再选择我。”他没有回头,径直向王府走去。 舞唱琴嘴角含笑,终于把持不住,倒了下去,眼前最后浮现的是一双忧心的眼,心中一暖,疲惫的失去了意识。 当唱琴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 手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身体也不是那么沉重,记忆又复苏了一点, 她已经能看清朦胧中的人影,也终于能分清谁是谁了,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就能看清紫衣少年的脸。 她伸手抚摸着脖子上的血色玉佩,心念一动,‘血麒麟’, 他果然没有失信于她。 果断的起身,向门外走去,手上缠着纱布,虽有些不方便,但至少能动了,也不似先前疼痛, 如此有用的药,除了顾悠然,世上再无第二人, 可现在,她不能也没有时间去过问,三天已过,雪夜痕生死未卜。 她疯了似地奔向皇宫,雪夜痕,你不能死,一定要等着我, 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眼前浮现与他相识与相处的画面,虽然短暂,但是却那么刻骨铭心。 赶到大牢之时,一切早已化为灰烬,她无力的跪坐在地,呆呆的看着那片废墟, 他真的就这样没了吗? 眼泪早已泛滥,心也只剩下痛,即使当初那个人也不曾给她这样浓烈的眷恋, 雪夜痕,你怎么忍心将我一个人留在世上, “骗子,骗子。”她大声吼道,他说过护她一世。 察觉到有人靠近,她不想动,此时,什么都无所谓了。 洛天羽看着面前悲痛欲绝的女人,心中一痛, 自己在阴谋与算计中,已将她的心彻底推向了另一个男人。 可他是一代帝王,怎可被儿女私情牵绊,稳定了一下情绪,走上前, 狠狠的一把拉起她,冷冷的开口:“来人,将这个疯女人关进后院,任何人不得探视。” “皇兄息怒,既然她已经疯了,对你也没什么用处,不如赐给臣弟如何?” 洛天锦忽然开口,他的眼中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洛天羽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既然七弟喜欢,那么,就带她走吧。” 他没有再看她,甩袖离去,留下一干人等呆愣在原地。 洛天锦没有料到他会这样轻易将她赐给自己, 原本也只是试探,难道,他猜错了,皇兄丝毫没有喜欢过这个女人? 饶是城府如他,依旧陷入了迷城。 在看看失魂落魄的舞唱琴,眼中划过一丝怜惜,和母妃一样,终究只是个牺牲品,心中有些悲凉。 伸手欲扶起她,不料被她甩开,“我不走,他会寂寞的。” 她死死的盯着那片废墟,空灵而绝美。 逼宫前夜 她死死的盯着那片废墟,空灵而绝美。 他不得已,点了她的睡穴,看着怀中满脸泪痕的女人,柔柔的说道: “睡吧,睡一觉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本王会让你惊喜万分。”他的脸上是一种充满自信与野心的兴奋。 “皇上,舞儿交给他没事吧?”蓝佳儿狐疑的开口。 洛天羽站立在窗口,神情肃然的看着窗外离去的人影, “如今反而是他那儿比较安全。朕越是不在乎她,她才会更安全。 真相很快就会揭露,一切都会结束。” 但愿舞儿可以撑过去,蓝佳儿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手中的玉玺发出温润的光泽,洛天锦把玩着它,脸上是得逞的笑意。 三年前青涩的小丫头,为了不被他利用,选择了拒绝, 而今,她聪明了,却双手奉上玉玺,他该怎么看透她呢? 恐怕,连聪明绝顶的洛天羽也看不透吧,看着她熟睡的容颜,面部的线条瞬间柔和起来。 ‘啪’耳光狠狠的扇在绯红茹脸上,嘴角溢出血迹,她恐惧的捂住脸,跪在地上, “少主饶命,请在给属下一次机会。” 戴面具的男人冷冷的将手中的剑扔给她,“我的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没有机会了,舞唱琴已经将玉玺交到洛天锦的手上。”他有些溃败的说道。 “还有机会,请少主听属下说完再治罪可好?”绯红茹慌乱的开口。 “你说。”他等着她说出有用的话。 “少主,我们还有一样东西可以反败为胜,别忘了‘兵符’, 能调动帝都所有禁军的‘兵符’。”绯红茹讨好的说道。 男子冷笑,“区区玉玺,你用几年时间都未得到,何况‘兵符’,你以为自己是舞唱琴吗?” “属下当然不是舞唱琴,但是,偏偏能够掌握禁军统领的作为。” 绯红茹脸上浮现一丝莫测的笑,当年的魔鬼训练,并非无用, 只是这些年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失了心,也毁了自己,眼中被恨意充斥。 面具男哈哈笑了,“很好,若是这次的事办成,你就会恢复南靖公主的身份, 你的弟弟也能被封爵位,风光回归皇室。” 绯红茹有些苍凉的凝视这个同母异父的兄长,血何曾浓郁水, 有的不过是相互利用的猜忌与胁迫,她的一生都毁在母亲手上,她恨,恨天下所有自私的父母。 暗室中,蓝佳儿成竹在胸的开口:“他们今夜必将行动。” 洛天羽浅浅一笑,看着她,“其实当年的你是知道一些事的,对不对?” “没错。”她没有否认,在这个狡猾的男人面前,她自是藏不住的, “只不过,我隐藏的好罢了,否则,也早跟着清月去了。” “恐怕与太后的邂逅也是有意为之吧。”他继续说。 蓝佳儿莞尔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无论我隐藏了多少,对舞儿,从无伤害之心。” “这个朕相信,否则也不会跟你合作。事情结束后,你有何打算?”他忽然问。 逼宫 蓝佳儿眼神悠远,“我自有去处,不劳皇上挂心。但愿到时候你会兑现承诺,放舞儿走。” “那么,你就祈祷此次可以一举歼灭那群狼子野心的家伙吧。” 他的脸上充满着决绝与兴奋,很久没有这样的挑战和猎物出现了,想想都让人期待。 “那么现在,我们是否该回到‘龙云殿’或是‘摘星苑’,静静等待?” 蓝佳儿轻描淡写的开口,她的表情有些朦胧,让人看不清。 洛天羽起身,向暗室外走去,蓝佳儿跟在他身后。 星空又出现了戴帽子的月亮,舞唱琴突然睁开眼,黑暗中闪烁着诡异星光, 看着空空的房间,此时的锦王府恐怕已经是一座空宅了。 龙云殿内,洛天羽正仰视着金銮殿上悠然坐着的洛天锦,眼中藏着讽刺, “七弟,你确定自己能够稳坐在上面吗? 文武百官待会儿上朝,还不定你个谋朝篡位之罪。” 洛天锦胸有成竹的看着他,“本王手上有玉玺,他们谁敢不从?”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敢坐在这上面, “你的江山和美人本王都要,本王只会娶她一位妻子,而这是你永远都做不到的。” 他冷冷的开口,此时的他倒是有几分帝王之风。 很快,百官上朝,眼见上下相对的局势,都愣在原地。 东方悬不可思议的看着殿上的锦王爷,再看看纹丝不乱的皇上, “大胆锦王,竟敢篡位。”他大吼,“来人,还不快将这逆臣拿下。” 没有一人听命,场面陷入僵持。 有臣子开始偏向洛天锦,此时的局势任谁都知道洛天锦更有利,因为他的手上有玉玺。 从百官上朝,洛天羽都没有说过一个字,没有人知道他的想法,也没有人敢妄动, 朝堂之上分成了三派,一派支持洛天锦,一派支持洛天羽,还有一派保持中立。 奇怪的是,到现在,居然没有见到云王和潇王。 东方悬冷静的分析此时情势,若是能找到兵符,调动禁军,情势必将扭转。 他悄然向后退去,一柄明晃晃的剑横在脖间,无奈的退了回去。 洛天锦脸有得意的下令,“将这个残暴嗜血的前帝王洛天羽拿下。” 依然没有人上前,他脸上的笑容一僵,“怎么回事?你们不想活了吗?” “七弟说的这是什么话?”随着声音的出现,洛云遥走了进来。 洛天羽眼神微闪,一个个终于都冒出来了,不露声色的继续沉默,好戏才刚刚登场。 洛云遥身后跟着的正是绯红茹和禁军统领陆远,大殿被禁军围了起来。 洛天羽在心里冷笑,自己的兄长和弟弟都来争江山,连枕边人也是奸细, 尽然趁他疏忽,偷走了调动禁军的虎符,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来人,将这个昏君和逆贼拿下。”洛云遥命令。 没有丝毫犹豫,洛天锦和洛天羽都被押了起来,洛天锦不甘的看着他, 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洛云遥没有理会他杀人的目光, 伸手抢过他手上的玉玺,向皇帝的宝座走去—— 求收藏啦········ 呼之欲出的真相(一) 绯红茹走到洛天羽面前,红着眼看着他,“对不起。”她垂下了眼。 “这就是你进宫的目的?”洛天羽冷冷开口。 她点点头,伤感的答道:“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 “你到底是谁?”他质问,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眼睛犀利的看着她,这个还算安分的女子,也是得他宠爱最多的女子,就算不爱,也无法原谅背叛。 绯红茹本欲解释,被洛云遥打断,“还是由朕来告诉你吧。” 他已经以皇上自居,不理会朝堂的议论,自顾自开口:“她的父亲是南靖大将军裴中庭,不知羽弟可有印象?” 洛天羽一愣,是那场打了大半年的战争,也是他印象中最惨烈的战争, 他的却杀了一个将军,没想到会是绯红茹的父亲。 “这么说,你是来报仇的? 只是你是何时与他勾结在一起的?”他目光灼灼的逼问。 绯红茹收起眼泪,“没错,一开始我是想找你报仇,可是后来,却爱上了你, 为了你,我几乎放弃了仇恨,但是你却丝毫没有将我放在眼里,给我的永运只有等待。” “因此,你总是耍手段利用愚蠢的君子柔害死一个个皇上的宠妃,我说得对吗?姐姐。” 蓝佳儿的声音响起,她缓缓走近大殿,对明晃晃的刀剑视若无睹, 蓝衣飘飘,淡雅而高贵,那是平日里没人看到过的, 此时的她比起绯红茹来丝毫不差,反而有一种脱离俗世,清灵脱尘的韵味,她的手上是一块令牌。 轻轻举起,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含笑的开口:“大家可见过这个?” 东方悬仔细一看,脸露喜色,“是先帝的御赐金牌,无论金牌在何人手中, 都由这个人指定皇位人选,当年金牌应该在太后手上,怎么?” 众人皆是疑惑万分,包括洛天羽,太后会将金牌交给她,说明她是值得托付与信任的人, 或许太后在与她邂逅之时就已知晓她的真正身份也不一定, 他越来越看不透她,但愿将来不会成为他的敌人,否则,他绝对不能留她。 蓝佳儿不理会众人的惊讶,径直走向洛云遥,眼中是无惧。 洛云遥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她靠近,他可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 蓝佳儿停了下来,面朝大殿,轻启朱唇:“既然本宫掌握大权,自然有责任为天翼选择一个明君, 锦王爷虽才学兼备,但终究缺了份冷静;云王虽自小少在宫中,但却不失为一位侠义之士。” 她的话让堂下更加议论纷纷,洛天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莫非她也是洛云遥的人? 洛云遥脸上有得意之色,“那么就请宸妃娘娘宣布皇位人选吧。” 蓝佳儿笑了,“别急,本宫说的是云王洛云遥,可不是你。” 她的话如利剑传入众人耳中,更像是魔音射入宝座之上的人。 ‘洛云遥’脸色一变,强自镇定的笑道: “宸妃娘娘,本王是不是云王,恐怕由不得你胡说吧, 此事,有人比你更清楚,还是不要再拖延时间了,宣布结果吧。” 呼之欲出的真相(二) 蓝佳儿冷笑,“你认为本宫会将天翼的江山拱手让与南靖吗?” 说完,一个轻盈的旋转,身体瞬间飘落在洛天羽身边。 如此轻功,恐怕连以轻功见长的洛天锦也望尘莫及,她隐藏得还真是深, 绯红茹眼中出现浓浓杀机,手中的银针悄然朝着蓝佳儿射出—— ‘叮叮’的声音传来,一个白色人影闪了进来,头上的金钗落在地上, 看来是她用金钗挡下了银针, 转过头来,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冰冷的眼神让人心惊, 脂粉未施的脸上散发出清雅出尘的气质,除了舞唱琴,还会有谁? 洛天锦幽怨的看着她,心中似乎有所领悟,看来自己是在某人精心策划下入了一个局, 不用说,布局的一定是洛天羽,自然也包括舞唱琴。 心中苦笑,三年前,自己布局让她入局,今日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果然一报还一报。 她冲着宝座上的人一个抱拳, “你还真是会伪装,到现在还不肯拿下人皮面具吗?身为南靖皇太子,也不过如此。” 她讽刺的开口。 只见‘洛云遥’脸上的人皮面具落下,一张更加年轻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 面若冠玉,真不愧是和洛天羽齐名的美人,只是这种美太过阴柔,舞唱琴在心中下了定义,伪娘? 南少祺冷冷的看着她,“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自认没有什么破绽。” 舞唱琴莲步轻移,“早在你欲轻薄我时,就发现了,真正的洛云遥虽然放荡不羁, 但不失为侠义之士,你万万没想到, 洛云遥被你设计杀害时,正巧被雪环,不对,是夜痕遇上, 他可是一眼就看出你不是真正的洛云遥,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她来到绯红茹身边,轻蔑的看着她,“你还真是狠心,居然利用自己的弟弟胁迫妹妹,是吗? 裴如绯。知道你输在哪儿吗?” 她微微一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南少祺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是一个可怕的女人,那日,我真该杀了你。” “多谢夸奖,只怕你还没那么容易杀了我。” 舞唱琴眼中有着无比的自信,美得炫目的她刺痛了洛天羽的眼睛,还是她吗? 他问自己,感觉有什么重要东西在慢慢流逝。 舞唱琴旁若无人的来到洛天锦身边,“说吧,把你做过的事一一交代,放心,我会放你一马。” 她用从未出现过的眼神看着他,令他想起那个曾经为他甘愿默默付出的她。 呆呆的看着她:“你恢复记忆了?”半晌。 才又开口:“你恨我吗?” “曾经的我同情你,所以不会恨你,现在的我不爱你,自然也不会恨你。”她冷酷的开口, 从袖口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他, “但是,锦哥哥,你必须为我母亲的死付出代价。”左手一挥,他的脸上多了一道血痕。 洛天锦没有丝毫感觉般地看着她,“对不起,我从来没认为自己错了。” 呼之欲出的真相(三) 洛天锦没有丝毫感觉般地看着她,“对不起,我从来没认为自己错了。” “你的野心与生俱来,和所有帝王之家的后裔一样,对权势有很浓的欲望。 不惜牺牲真心待你的人。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三年后的今天,你会留我一命,就因为我失去记忆吗? 还是你其实已经爱上如今的我?”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自然也没有放过东方悬不正常的表情,显然,她的父亲也知道些内情。 洛天锦叹了口气,“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对你牵扯到感情, 当年的确是我派人追杀你们,因为你知道的太多,必须死。” 说完,毫无预兆的,甩开身旁的侍卫,将她拉到面前,扣住脖颈,冷冷的说: “就算下地狱,我也会带上你,我说过,只会要你一个女人。” 他狠狠地吻上她的唇,手上用劲,她的呼吸开始困难,却是冷笑的看着他。 洛天羽捏紧拳头,随时准备同他拼命,蓝佳儿不着痕迹的拉住他, 脸上丝毫没有担心,既然已经恢复记忆,肯定也该恢复了武功。 “住手,逆子,住手。”东方悬的声音响起, “她是你的亲妹妹。” 洛天锦松开手,睁大眼看着他,“你说什么?” 唱琴诡异一笑,抚着自己的脖子,冷笑。 东方悬叹了口气,“锦儿,你和唱琴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不理会众人的惊讶,他继续开口: “当年你的母妃本是我的未婚妻子,只因先皇不知,阴错阳差之下成为他的妃子,然而那时,她已怀有我的孩子, 所以你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皇子,先皇下旨让我迎娶了她的贴身侍女,而我当时已是万念俱灰,娶谁都无所谓。 就在一心寻死之时,遇上了蝶依,是她让我重新鼓起勇气活下来, 可是她却不愿嫁给我,即使有了唱琴,依然固执。 所以你们是真正的亲兄妹。” 笑声响起,南少祺放肆的笑着,讽刺的开口: “想不到锦王爷竟然是宰相的儿子,皇室里还真是脏啊, 洛天羽,你们天翼皇室都是这样见不得光吗? 那么就让我为你清理门户吧。”目光瞬间犀利,突然出手,剑袭向洛天锦。 沉浸在打击中的他根本不想还击或是躲避,剑刺入一个身体,却不是他的, 东方悬的身体被刺穿,血流如注。 见一击不成,转而袭向舞唱琴,她丝毫不动,等着利剑刺来, 脸上没有一丝恐慌,又是一个身体挡在了身前,看着奄奄一息的父亲,她冷冷开口:“我不需要你救。” 东方悬倒在地上,虚弱的开口: “其实当年,牢里的大火是我派人放的,—— 本想乘乱救出你们——谁知——谁知锦儿派了杀手追杀你, 对——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现——现在,我——我用生命挽回亲情, 保重——我,终于可以——去见她了——”话音消失,他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久违的平静 舞唱琴的心弦动了一下,依然没有任何表情,那些杀手可不止洛天锦这一路。 看着接近崩溃的洛天锦,她丝毫没有报复的□□, 何时起,她的心竟然开始变得柔软,难道只因为恢复了记忆吗?或许只是属于这个身体的悲天悯人吧,这个身体的主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居然会那样狠绝的对待自己,却总是为别人着想,真是悲哀啊。 看着毫无反应的洛天锦,她该认他吗?认这个哥哥? 这时候,许久未开口的蓝佳儿突然开口: “皇上,你不是要找‘遗忘’的持有者吗? 问他自知。连‘化骨散’恐怕也是出自他手。” 南少祺脸色一变,“你到底是谁?” 他放下手中的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们要的不过是一个真相。”她优雅的说道。 “今日恐怕我不说,你也会全盘托出,其实很简单, 当年,我杀云王并取而代之就是夺取天翼江山的第一步,洛天羽的母亲太聪明, 很快就识破了我,为了掩盖真相,我对她下手, 对她下了‘遗忘’,我要她彻底忘记。而‘化骨散’,很抱歉,我还没那么残忍。” 他爽朗一笑,吩咐禁军:“格杀勿论。” “陆远,你当真要助纣为虐?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洛天羽冷冷的开口,他并不想失去这个跟了自己多年的手下。 “对不起,为了绯儿,我愿意付出一切。”陆远深深的看着裴如绯,裴如绯躲开。 洛天羽抬头,手中轻微一用力,便脱离了掌控,体态轻盈的一个旋转, 落在金銮宝座上,俯视众人,一拍御桌,充满气势的开口:“熙郡王何在?” 一队队人马涌入殿中,最后进来的是顾悠然和洛天潇, 任人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顾悠然、洛天潇与洛天羽的决裂是假, 目的却是为了引出蠢蠢欲动的之辈,这招引蛇出动的确高明, 只可惜牺牲了东方悬,还有他,舞唱琴眼中有些凄凉,夜痕,为了你,我必须活下去是不是? 一切尘埃落定,再回首,早已物是人非, 什么都回不去了,舞唱琴清冷的看着昔日风景如画的别院, 在这里,她残忍的伤害了他,他的手下还因此不待见她,绿芜的无奈, 思菊的冷眼,翠竹的憎恨都在眼前浮现,与他的点点滴滴此时竟是如此清晰, 伸出手想要握住什么,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雪夜痕,你太傻了,他竟不知何时为她安排好了后路,除了衣食无忧,他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蓝佳儿静静走入雪夜痕的别院, 看着白衣如雪的昔日姐妹,有些什么不一样了,却又仿佛一如从前, 但她知道,她的改变显而易见,轻轻走近她,拍拍她的肩,“舞儿。” 舞唱琴回头,满脸泪珠,凄然而绝美, “是皇上让你来的吧?走吧。”有些事总得要说清楚的, 误会虽解开,但是心结是永运也解不开的。 _____ 伪装下的平静 洛天羽看着她缓缓而来,心中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强自稳了稳心神,静静的看着她,没等他开口,舞唱琴已向他下跪, “皇上,如今真相大白,是否应该遵守当初的承诺?” 洛天羽叹了口气,“你就那么想离开吗?我根本没想过要他死。” “无论他是生是死,我们的约定都是会兑现的不是吗? 虽然是意外,但他的死的确让我无法原谅你, 或者,你已改变主意,要毁了无用的棋子?”她轻柔的开口。 “我的却有这个打算,你和蓝佳儿都太聪明,若不能为我所用,必毁之。” 他冷冷的说道。 蓝佳儿笑着走了进来, “皇上,恐怕我们不是你能毁掉的。 虽然真相大白,但是别忘了,南少祺并没被抓住。 我与舞儿是定会离开的,以我们的能力,绝对有办法立足。” 舞唱琴走上前,盯着他,“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 他朝自由时,就算你肯放了我,我也必不会留在你身边,你我虽不至于视同水火,但也不可能成为朋友,你我的恩怨又岂能一笔勾销? 我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当然,其中也包括与你做对。” 她的脸上出现一丝俏皮。 洛天羽终究还是放她们走了,他不是昏君,也不是感情用事,只想着儿女私情的人。 洛天潇递给他一壶酒,顾悠然手拿一壶酒扬扬,三人相视而笑,一如既往的畅饮。 天翼终于归于平静,可又有谁知道平静之下的暗潮汹涌呢? 有些事看似结束,事实却并非如此,沉静的夜晚,便是最好的伪装—— 舞唱琴接到古清幽的邀请,准备去‘飘花楼’,蓝佳儿固执的要一块儿去,于是两人一起出现在那里。 日日笙歌,无论外面发生什么,烟花之地永远是那么吃香,大把大把的赚着银子。 两人被请进后院一间安静的房间,古清幽早已侯在那里,虽已恢复记忆, 可舞唱琴对她依然没有亲切的感觉。 古清幽看到蓝佳儿有片刻怔仲,“你怎么来了?” “妹妹不想见我?还是为多年未曾相认而生气?”蓝佳儿揶揄道。 “姐姐说哪里话,自家姐妹哪能那么见外,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 古清幽意有所指的开口。 这其中必有内情,舞唱琴观察者两人,心中揣测,却不露声色,历练告诉她, 就算姐妹也是不能完全相信的。 “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你们有什么打算?”古清幽问道。 “我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呗。”舞唱琴无所谓的耸耸肩,伸手端起茶杯就要送入口中。 蓝佳儿不着痕迹的接过来,“别忙着喝茶啊,先叙叙姐妹情再喝也不迟。” 然后转向古清幽继续说道:“不知妹妹可有清寒的消息?” 古清幽眼神微闪,嘴角上扬:“他是西越未来的君主, 从前与我就生分,现在,他怕是更加不待见一个青楼女子了。” 舞唱琴看到她眼中的失落,莫非她是喜欢着清寒哥哥的? 该来的终究要来 舞唱琴看到她眼中的失落,莫非她是喜欢着清寒哥哥的? 门被踢开,舞唱琴长大了嘴,这也太电视剧了吧,说曹操曹操到, 门口站着的不是肃清寒还会是谁? 肃清寒一把拉起愣神的她,向屋外走去,将古清幽和蓝佳儿扔在身后。 古清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蓝佳儿拍拍她的肩, “有一种纠缠注定不会有结果,那就是和过去的纠缠。好自为之吧。”说完,走了出去。 舞唱琴甩开肃清寒的手,“你来做什么?你不是早就放弃我了吗?”她冷冷的说。 肃清寒笑了,笑得有些苍桑,“我就知道你恢复记忆后会这样对我。” “可惜,还未完全恢复。你,不打算告诉我吗?”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直看得他心绪不宁。 肃清寒倒退一步,“别再执着了,有些事,不知道是最好,连你师兄都不愿告诉你的事,又何苦来问我? 走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我会的。不过不是现在。”她转过身不再看他,起步离开。 “舞儿,离古清幽远些,不要相信她。” 他冲着她的背影喊道,为什么? 他的舞儿离他越来越远了。 蓝佳儿静静站在他身后, “你这是何苦呢?她想知道的事是不可能放弃的。” “清岚,我真的错了吗?”肃清寒痛苦的问。 “世上的事本就无对错可言,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 但是,我也希望能把伤害降到最小,清月不能白白牺牲。”蓝佳儿悠悠的说。 回到皇宫已是傍晚时分,叫人备了一桌酒菜,乘现在还是皇后, 多吃点山珍海味吧,说实话,宫里的东西还真是好吃,正吃着,蓝佳儿端着糕点走了进来。 “舞儿,事情并没有结束,你我或许并不能全身而退。” 蓝佳儿优雅的将手中的糕点递给她,意有所指的开口。 舞唱琴大口吃着糕点,“没事,该来的终究要来,我还盼着快些来呢, 否则,我的时日无多,晚了可就没的玩了。” 说完没心没肺的笑了。 “你呀!多年未见,你倒变得豁达不少。 隐藏的黑幕,可比我们想象的黑暗许多。 ‘遗忘’和‘化骨散’的出处还没找到,你心里应该明白与什么有关。”蓝佳儿缓缓开口。 舞唱琴点点头,眼中闪着光彩,若是那样的话——嘴边扬起弧度, “有人已经等不及,准备下手了。”她突然低声说道。 蓝佳儿没有动作,心里已明了,迷烟传来,她配合的趴在桌上。 舞唱琴心中一笑,演戏,她最喜欢了,自然也入了戏。 当听到舞唱琴失踪的消息时,他差点按耐不住,出宫找她, 无奈苦笑,自己还是小看了对她的感情,也许这就叫作茧自缚。 蓝佳儿悠然走了进来,“皇上何必如此呢?舞儿被劫走,也省了你亲自动手。我也该离开了。”说完转身离开。 “站住。来人,把宸妃拦下。”洛天羽突然冷冷的吩咐道。该来的终究要来, 将计就计入虎穴 舞唱琴大口吃着糕点, “没事,该来的终究要来,我还盼着快些来呢, 否则,我的时日无多,晚了可就没的玩了。”说完没心没肺的笑了。 “你呀!多年未见,你倒变得豁达不少。 隐藏的黑幕,可比我们想象的黑暗许多。 ‘遗忘’和‘化骨散’的出处还没找到,你心里应该明白与什么有关。” 蓝佳儿缓缓开口。 舞唱琴点点头,眼中闪着光彩,若是那样的话——嘴边扬起弧度, “有人已经等不及,准备下手了。”她突然低声说道。 蓝佳儿没有动作,心里已明了,迷烟传来,她配合的趴在桌上。 舞唱琴心中一笑,演戏,她最喜欢了,自然也入了戏。 当听到舞唱琴失踪的消息时,他差点按耐不住,出宫找她,无奈苦笑, 自己还是小看了对她的感情,也许这就叫作茧自缚。 蓝佳儿悠然走了进来,“皇上何必如此呢? 舞儿被劫走,也省了你亲自动手。我也该离开了。”说完转身离开。 “站住。来人,把宸妃拦下。”洛天羽突然冷冷的吩咐道。 于是她被围在中间,“皇上这是为何?”她不解的问道。 “朕可以放她走,却不打算放你走,我们可没有这样的承诺, 你是朕的宸妃,不呆在宫里还能呆在哪里?”他的脸上没有表情, 或许对他来说除了舞儿,再无别的女人可以例外。 蓝佳儿笑了,“从此刻起,我已不是你的宸妃,不再是蓝佳儿, 你忘了,我叫清岚。若是皇上对舞儿还有情义,就请别放弃,执着不是坏事, 终有一天铁棒也会磨成针。”然后飞身而起,飘飘欲仙,不等众人看清,已如一缕青烟消失无踪,留下一脸呆滞的众人。 洛天羽陷入沉思,消失得这样的快,她绝对不是普通人,那么她到底来自哪里? 这似乎不是轻功所能出来的效果,莫非她是——? ‘飘花楼’的后院,古清幽手执牡丹,喃喃自语, “终于快要开始了吗?”叹了口气,毫无怜惜的将手中的花揉碎,扔在地上, 眼中是浓烈的恨意,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决绝的对自己说: “记住,你是因为那个人才落得如此地步。绝对不能原谅,绝不原谅。” 轻风拂过,吹起她的发丝,狠绝的眼中却是难掩悲哀。 轻轻迈出步伐,出了‘飘花楼’,她不急不缓的向郊外走去, 一个时辰后,她来到木屋前,冲身后的树林里开口:“你要的人就在屋里。” 说完,转身木然的向来时的路走去。 “你就没有任何条件吗?” 林中走出一个衣衫有些狼狈的男子,他的脸上写着不解,这个主动找上她的女子,仿佛有些眼熟。 “我自是没有条件的,你不是很恨她吗? 南少祺,你只要知道我和你一样恨她就好了。” 她柔柔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端疑。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陷入了沉思,当真有如此深的恨吗? 舞唱琴,你也有今天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陷入了沉思,当真有如此深的恨吗? 这其中的内情也不在他想知道的范围,但是她后颈的樱花标记却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看了看紧闭的木门,伸手推开,小□□躺着的正是坏他大事的舞唱琴,脸上划过一丝冷笑。 舞唱琴睁开眼,看到他没有一丝惊讶,“你还真是不死心,难道真想让本姑娘亲手杀了你?” 她的眼中瞬间充满杀机。 南少祺只有片刻的惊愕,很快,他耸耸肩,“你不想听听关于‘遗忘’的解药吗?” 舞唱琴笑了,“你认为我会被你威胁吗? 你大概不知道,‘遗忘’是我自己下的。 我送上门来不是受你威胁的,告诉我,‘遗忘’是谁给你的?”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南少祺在看到她的眼神时,心中竟有莫名的恐惧,他自是不可能告诉她‘遗忘’的来历。 此时的情形与他不利,如今的舞唱琴仿佛索命阎罗。 舞唱琴向他走近一步,“你真的不愿说吗? 你可知道,身为南靖皇太子,接受‘遗忘’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你这个皇太子恐怕会被废掉。我想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 南少祺脸色很难看,他当然知道此时若被父皇知道的后果, 南靖和‘神巫国’临近,世世代代遵守祖训不得来往。 “恐怕后果不只是废掉你皇太子的身份地位,整个南靖都会为此而覆灭。”她冷冷的继续说道,她的右掌已向愣神的他拍出。 舞唱琴手心一阵刺痛,真气突然间提不起来,一阵眩晕□□,她失去了意识—— 南少祺惊出了一身冷汗,“你竟然没走?”他看着去而复返的古清幽,诧异开口。 “我若走了,谁替我复仇?”她不紧不慢的莞尔一笑,然后接着说: “她中了毒,你带她走吧。” “是什么毒?”南少祺一边抱起舞唱琴,一边随口问。 “‘化——骨——散’”看到他睁大眼的模样,她笑了,笑得很放肆,也很悲哀, “放心,她不会那么快化为血水的,她会慢慢化去,被疼痛折磨而死。”说完,大笑着离开。 在南少祺听来,宛如地狱魔音,果然最毒妇人心。 看着远去的南少祺,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爷爷,为什么不救美人姐姐?” 红衣小男孩嘟着嘴,不解的开口。 老人笑着说道:“她不用咱们救。 世上的事不是咱们可以随便插手的,各有定数,你不懂。走,爷爷带你去玩。” 虽然不情愿,小男孩还是超可爱的跟了上去。 舞唱琴想要睁开眼,却力不从心,额间的刺痛折磨着她,可怕的记忆充满她的脑子,一点点记起伤痛, 此时的她终于明白刚刚穿越而来时,为何一个没有记忆的小女孩却有深入骨髓的痛, 此刻的她感同身受,心理和身体的痛一波一波的□□。 发现到她的冷汗,南少祺只当是毒发的症状,毫不在意的开口道: “舞唱琴,你也有今天,回到南靖,我一定会看着你疼痛而死。” 世上还会有他不知道的事么 她能听到他的声音,只是无法醒来,朦胧中她仿佛看到了那个紫色的身影, “唱琴,坚持住,你要为我好好活着,不要在往前走了,回去,快回去——” 声音和身影越来越朦胧,直到归于黑暗,疼痛终于缓解,意识也清醒过来。 即使在另一个世界,他依然默默帮助着她吗? 夜痕,垂首,眼泪滑落—— 掀开马车帘子,看了看驾车的南少祺,应该是去南靖,逃是逃不了了, 中了‘化骨散’,武功被抑制,用不了真气,只能听天由命了,哼,‘化骨散’吗? 她已经中了‘遗忘’,再中‘化骨散’也无所谓了, 脑中突然想到清月和奶娘的死,莫非与此人有关? 到底是谁将属于‘神巫国’的东西带到了不该存在之地? 这个人不仅得为清月和奶娘的死承担责任,还必须为母亲的死付出惨重的代价。 古清幽抚住狂跳的心口,第一次反抗他,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果,眼前是舞唱琴痛苦挣扎的模样, 脸上的紧张瞬间被狰狞取代,最后变成一个无奈苍凉的笑,凝视天空: “母亲,对不起,我可以隐瞒那个秘密致死方休,但是却不能听你的话,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伸出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尖滑落。 沉浸在思绪中的她并没察觉到身后的不速之客,直到声音响起:“你做了什么?” 冷酷的万分熟悉的声音响起,顿时让她如堕地狱,终于还是来了,世上还会有他不知道的事么? 她缓缓回头,害怕的咬紧牙关, 第一次不再卑微的直视这个魔一样的男人, “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处心积虑,你要的不就是报复的□□吗? 看她慢慢受疼痛折磨而死,你不开心吗?我太开心了。” 她放肆的笑,即使那笑还带着泪。 他回过头,脸上纵横的疤痕丑陋而恐怖,走近她,扣住她的脖子, “谁让你枉自猜测我的想法? 告诉你,若因此失去‘血麒麟’,坏了计划,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他的怒气燃烧,手上的力道加重。 “我已经生不如死了。”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脸色已经涨红,快不能呼吸了,脖间的压力终于解除,她狠狠的吸着空气,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几乎是吼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很快,被仇恨取代,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他欺身而置,逼她看着他。 “古姑娘,你在吗?古姑娘?”随着声音而出现的人适时缓解了此时紧张的局面。 她回首,他已经消失,心中顿时一片茫然,他就这样放过自己了吗? 顾悠然焦急的来到她面前,“古姑娘,唱琴不见了,你可知道她会去哪里?” “你为何会找我?”古清幽不解的问。 “昨日从‘飘花楼’回宫后就失踪了,你是她的姐妹,多少该知道些内情吧。”顾悠然说道。 乐得坐山观虎斗 “昨日从‘飘花楼’回宫后就失踪了,你是她的姐妹,多少该知道些内情吧。”顾悠然说道。 心中一痛,姐妹? 她苦笑,“她被南少祺带去了南靖,此时怕是追不上了。” 说完起步离去,再不愿多说。 ========= 舞唱琴静静坐在马车里, 突然间,马车剧烈颠簸起来,她拉开帘子一看, 好家伙,又是‘神巫国’的‘忍者神龟’,居然追到这儿来了, 仔细看了看,居然没有‘道士’,就看南少祺有没有同这群人一斗的本事了,她是乐得坐山观虎斗。 南少祺并没打算和他们打,这小子真是识时务, 居然把她交给了他们,脚底抹油跑了。 她倒觉得无所谓,毕竟‘化骨散’的出处就是‘神巫国’, 修真之人,本就单纯,或许可以利用利用,眼珠子一转,冲他们开口: “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也知道‘血麒麟’是你们的圣物, 但是我现在深中剧毒,而且出自你们之手,如果想要‘血麒麟’, 那么,用‘化骨散’的解药来换。” 她手持‘血麒麟’,毫无商量的说道。 面前突然多了个道士,“请姑娘伸出手。” 舞唱琴条件反射的将‘血麒麟’抱在怀里,难道他们要强抢不成? 对方笑了,“姑娘莫要多虑,贫道只是想为姑娘把把脉。 她有些尴尬的笑了,伸出左手,右手依然死死抱住‘血麒麟’。 道士摇摇头,为她把脉,脸上出现惊愕,随即放开她的手。 “道长,我这是怎么了?快为我解毒吧。”她犹豫着开口。 道士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岀一粒药丸递给她,这样干脆到让她有些不适应, 迟疑的伸出手,没待她接过,道士便以闪电般的速度将药丸射入她口中。 抚着喉咙,一脸惊恐。 道士笑了,挺慈祥,也挺腹黑,舞唱琴无奈的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见她垂头丧气的模样,他不再逗她,“放心,你的‘化骨散’已解,不过——” “没什么不过的,只要解了‘化骨散’,其他的不劳你费心。” 她抢着说完,往后退了几步,“我可以走了吗?” 没等对方答应,提起真气,拔腿就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看看身后,修真?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没追上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他们果然单纯,那老道士真是太好骗了,自己白白捡了个便宜。 “丫头,贫道无尘是也,后会有期。”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跟狮子吼似地, “谁要跟你后会有期啊。”她不满的说道—— 天翼皇宫。 洛天羽一脸心事的坐在‘邵阳宫’,虽已人去楼空,却依然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是自己没有珍惜与她相处的点滴吗? 他认为自己早已忘记了怎样去爱,从那个小女孩悲惨的死去时,他就已经不再爱了, 可是,终究还是逃不了,他被自己的棋子打败了,输的彻彻底底,他甚至没有资格去争。 ———————————————————— 亲们,米有结束哈!为什么就有人说结局很无语呢!? 激战 可是,终究还是逃不了,他被自己的棋子打败了,输的彻彻底底,他甚至没有资格去争。 所以,他只能不断的扩充自己的领土,在血腥和杀戮中忘记她。 战火无情的摧毁一个又一个家园,不知从何时起,边陲的游牧之地变得十分不易占领, 最没用的人们,居然懂得了反抗,这更加激起了他的兴趣,终于又可以尽兴的捕猎了,作为一个猎手, 没有反抗的猎物是没有意思的,眼中嗜血的欲望十分明显。 “就放任他如此?”顾悠然问道。 “不然怎么办?让他无事可做,天天想着她? 最后崩溃,变得更加喜怒无常? 这不是转移注意力疗法吗?”洛天潇悠然的开口,丝毫没有担心。 “你跟她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学的还都是经典。”顾悠然暗藏讽刺的开口,“你们都有病,懒得理你们。”说完转身离去。 “去哪儿?”洛天潇问。 “旅游。”甩下两个字,头也没回。 洛天潇口中念着:“旅游,旅游。”不禁莞尔,这又是她的专属词汇吧。为何人已走,却还是无处不在呢? 天翼军队扩张的脚步被挡在了梵城,这里是以前苍雪国的一座城池, 由于地势险要,又在边陲之地,一直以来,都无人问津,渐渐的形成边陲之地的商业贸易中心,异常繁华。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小小的梵城竟然也有充足的军援与兵器, 天翼打了一个月都没能拿下,据熙郡王回报,梵城中粮食储备充足,兵器也很先进, 城内守军好像是苍雪旧部,而城主,至今未曾露面,据探子回报,是苍雪的太子妃。 洛天羽将朝中大事交给了洛天潇,准备去会会这个所谓的太子妃, 苍雪只有雪夜痕一个太子,难道他早已娶妻?心中有一丝淡淡的开心。 当洛天羽与苍雪太子妃对恃在城门外时,双方的军队互相呐喊,士气高涨。 第一回合,由熙郡王的左副将挑战。 梵城派出的是一名翠衣黄衣女子,冰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激烈的对战开始了,黄衣女子不过十招就打败了左副将。 接下来是右副将,同样惨败。 “皇上,属下曾经见过她。”残风突然开口,“她是雪夜痕的人。” “你有把握打败她吗?”洛天羽面无表情的开口。 “属下领命。”残风如一股旋风一般出现在黄衣女子面前。 黄衣女子收起短剑,“我累了。”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转身回城。 留下愤怒的残风。 一阵笑声响起,“想不到堂堂天翼竟然用皇宫暗卫来打仗,莫非天翼没人了吗?” 随着声音的出现,又一名女子落入场中。 残风定睛一看,“是你?” 洛天羽当然也看到了,是漠北公主墨香,他是没想到她还活着,更没想到她会在这里,与苍雪余孽混在一起同他做对。 墨香没有耽搁,招招凌厉,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对付动作如风般快捷的残风,只能比他更快,一招也不能疏忽。 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两人打得不分胜负,从日出一直打到日落, 墨香的身体明显有些吃不消了,体力的差距是改变不了的。 城门突然打开,太子妃一声令下,军队从城中冲出, 霎时与天翼军队斗作一团,厮杀声不断,洛天羽和太子妃丝毫未动,依然对恃。 最终洛天羽按耐不住,飞身而起,直奔太子妃而去,墨香誓死护驾, 不让他近身,本就体力透支的她早已力不从心。 太子妃一声令下:“墨香退下。” 然后迎向洛天羽,两人丝毫不相让打得天昏地暗,上了城楼, 突然间,太子妃身体急急下坠,情况不对,“该死。” 她稳住自己的真气,不至于摔成肉泥,有些狼狈的落地,洛天羽的攻势,她是没办法再躲了,只能闭目等死。 转眼间,太子妃便被一个青衣男子拉入怀中, 洛天羽冷冷的看着这个早该被凌迟的家伙,杀机陡现,“南少祺,既然今日来送死,那么就成全你。” 南少祺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会那么傻,自投罗网吗?看看这是谁?” 他一把扯下太子妃的面纱。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正是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哼,她不过是我弃之不用的棋子,你以为用她可以威胁我吗?” 毫不理会对方的话,做好出手的准备。 此时天翼与梵城的军队都停止了战斗,看着南少祺和他手里的人质。 墨香焦急的吼道:“南少祺,放了唱琴,否则,我一定会灭了南靖。” “就凭你吗?”南少祺冷笑。 舞唱琴深深的熟悉自己此时的情形与半年前中‘化骨散’时一样,无法运气,是谁? 到底是谁? 三番两次对她用毒,最可恶的是,自己居然会着了他的道,还是两次,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脑中逐步闪现最近与自己接触的人和事,好一会儿,眼中精光一闪,难道是她?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头有些疼,难道还有没复苏的记忆存在吗? 天空传来一声鸟鸣,南少祺脸色一暗, “今日,我不与你等纠缠,洛天羽,你若想救舞唱琴,十五日后, 来南靖,记得带上玉玺,我倒要看看你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或者是你的命。” 他嚣张的笑着离开。 没人阻止,也阻止不了,他所乘坐的是‘雀雕’,一种存在于‘冥灵国’地界的鸟类, 众人都知道,只有与冥灵王签下契约,才可能拥有这不属于人间的鸟。 修真三国中以‘冥灵国’最为神秘,名为修真,却隐藏着魔道, 千百年来与人的联系仅仅限于契约。 洛天羽隐忍着怒气,握紧了拳头,他所面临的是人生的抉择,去或是不去,也或是三者兼得? 那是否太过奢求? 坐在雀雕身上,舞唱琴试着动了动,还好,能动,只要不运气就行,眼中划过一丝狡黠。 身体突然向下一滚,顺着雕身落了下去,下面黑乎乎一片,却是万丈深渊! 我想娶你,但不是在这里 她没有闭上眼睛,从前她是最喜欢蹦极的,这种感觉真棒。 她并不担心自己会摔成肉泥,反正时日无多,只是稍稍有些遗憾,有很多事还是不明白。 身体突然被托住,停止了下坠,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迫不及待的抬头想要看清怀抱的主人。 脸上确是失望,居然是‘花妖’伽诺。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啊。”他故意强调命这个字。 见她不说话,他叹了口气,“两个人怎么都一样? 行了,丫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高兴些,搂紧了哦,那只该死的大鸟可是会追来的, 我得溜快些才行。”没等她回应,‘嗖’飞了起来。 浑浑噩噩中,她被放了下来,“丫头,醒醒,到了。”伽诺拍拍她的脸。 唱琴幽幽转醒,看到面前瘦削的白色背影,心中一颤,狠狠捏了自己一把, 痛,不是在做梦,真的是他,久违的喜悦让她无法发出声音,只是硬咽着走向他。 “说了不吃,拿走。”他烦躁的边说边回头,霎时被石化。 “好了,你们聊,我去引开那只大鸟。时间紧迫哦。”伽诺转身离去。 两人相对而立,望着彼此的眼睛深处,好半晌,才无语而拥在一起,紧紧的,久久没有松开。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她问。 “洛天羽本就不打算杀我,是伽诺救了我。 但是绿芜和翠竹为了解我体内的寒毒,真气用尽,被寒毒反噬而亡。”他眼中藏着悲伤。 原来他兑现了承诺,是自己误会了,她的眼前浮现洛天羽欲言又止的眼神。 “你瘦了。”她转移话题,抚着他苍白却依然俊美的脸,柔柔的说。 “谁说的,那是因为我没有穿女装。”雪夜痕戏谑的说。 “谁说女装比较显胖来着?要不现在扮成雪环看看?”舞唱琴嘟着嘴不依的说道。 点点她的鼻尖,“你呀。”他宠溺的搂着她。 “你扮女人为什么扮的那么成功呢? 我还跟你同床共枕,你还帮我擦澡,便宜都被你占净了。色狼。”她幽怨的说道。 “还不是某人邀请的,我是个男人,自然不怕啊。”他轻轻抚着她的发丝,温柔的开口道。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夜痕。”她送上一个香吻。 雪夜痕心中一荡,俯身顺势吻上她的唇,温柔而缠绵,思念一发不可收拾。 “对不起,夜痕,今生我已经脏了,我——” 雪夜痕的手放在她的唇上,“不许这样说,你永远是我心中最好的女人。” 说完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看着他起身走开,舞唱琴有些落寞,“你不想要我吗?还是觉得我时日无多?无法相守?” 他勾起她的下颚,紫眸中是浓浓的情愫: “傻瓜,我是想等你真正准备好,我想娶你,跟你洞房,而不是在这里。” “你已经娶了我了。”她笑言。 雪夜痕不解的看着她。 “在梵城,由思菊鉴证,我嫁给了你的灵位。”她缓缓道来。 他再一次紧紧搂住了她。 ======= 为什么没看完就说结局了呢?好无辜的被骂···== 控制她的阴暗面 雪夜痕再一次紧紧搂住了她。 “夜痕,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她忽然开口。 “你不是一直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国吗? 只是这个王国中全是无家可归的女人,对不对?”雪夜痕笑言。 舞唱琴睁大眼看着他,连这他都能知道? 看了他半晌,冒了一句:“你还是变回雪环吧。” 雪夜痕哑然失笑,“好啊,你的王国是女人的王国, 我就以雪环的身份呆在你身边,怎样?” “那可不行,你是我的相公。”舞唱琴撒娇的说道。 她没看到他眼中的伤感,独自沉浸在幸福中,哪怕只有一天可活,她也不要悲伤。 由于中了‘化骨散’,舞唱琴每天都会在傍晚时分发作,疼痛难忍, 每当这时候,雪夜痕都会为她输入真气,抵御寒毒。 可是三天后,她的秀发开始变色,记忆也更加清晰, 她知道这代表这什么,提前发作了吗? 她不舍的看着雪夜痕的睡颜,怎么也看不够。 原来真正死到临头,她也是会不舍的,她的天下,她的壮志,她的野心,一样都没有实现, 真的不想死,泪水滑落,铜镜中的女人,容貌绝色,头发却是白了一半, 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笑,离南少祺与洛天羽的约定还有两天,她很想知道洛天羽会怎么做? 此时牵挂他,是因为歉疚吧。 她阻止了雪夜痕为她输真气, “相公,能在最后的时日和你在一起,此生足以。” 两人食指相扣,久久没有松开。 雪夜痕搂住她,眼中的痛苦亦然,翠竹临死前预言, 他一旦与她再见,就是他生命结束时。他不能让她知道,他会死在她前面。 入夜,明月被染上了诡异的红色,静谧中的一切有些不祥的感觉, 雪夜痕一如往常的为她盖好被子,来到月色下刻着手中的木雕,还差一点就可以完成了。 ‘咚’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他看到一个黑影坠落在园中。 接着是一只大鸟,他当然知道那是雀雕,不用想也知道, 黑影就是伽诺,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刻着。 伽诺困难的站了起来,“臭小子,居然无动于衷。” 看着面前的雀雕,一脸无奈,怎么甩都甩不掉,真是可恶,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跟个鸟打架。 伽诺又和雀雕纠缠在一起。雪夜痕的手更加快捷的刻着舞唱琴的五官,快了,快完成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舞唱琴的房门开了,里面空无一人。 终于完成了,雪夜痕松了口气,抬头,就见舞唱琴站在园子里, 面朝打斗的人和鸟,眼神空洞而无神,她的衣衫随风飘舞, 手中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额间的凤形图腾若隐若现。 “唱琴,唱琴。”他轻唤。 舞唱琴看着他,似乎在做着痛苦的挣扎,她捂住额头,“走——快走——”她推开他。 他自是不会走的,此时的情形太过诡异。“夜痕,快走,离她远些,快走。 有人企图控制她的阴暗面。” 夜痕,你不要死 话音未落,她额间的凤形图腾瞬间由红色变成黑色,眼中一片晦暗的看着雪夜痕, 步步逼近,冲他举起匕首,雪夜痕没有后退,他将手中的木雕递到她面前, 匕首在他脖间停住,她的眼中掉下眼泪,瞬间又被黑气笼罩, 雪夜痕闭上眼,匕首划过,鲜血喷了她一脸,染红了木雕,也染红了他的白衣,他的脸上挂着笑······ 那些血烧痛了她的心,一阵阵紧缩的抽搐,舞唱琴突然清醒过来,看着面前的一切,差点崩溃, 到处都是血,颤抖的伸手拿起带血的木雕, 鲜红似赋予了它生命力,诡异的闪着幽黑光芒,似在嘲笑,似在幸灾乐祸? 舞唱琴只觉脑中轰然一响,所有的东西似乎瞬间崩断。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雪夜痕的脖间还不停的喷出鲜血,唱琴伸出手想要捂住,那些满满的血滴却从指间溢出, “不要,不要,夜痕,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扔下我,不要,夜痕,夜痕——” “对了,我有‘血麒麟’,不是说可以起死回生吗? 告诉我怎么用?告诉我。”她激动的说道。 “没用的,‘血麒麟’救不了拥有冥灵国血统的人。 唱琴,别······别哭,我喜欢看你笑, 你看······刻得像不像? ······我······我要走了,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雪夜痕抬手擦去唱琴的泪滴,喉间只能吐出残破的声音,犹豫着开口, “其实,洛——洛天羽——对你的爱——不比我少, 给他一次机会吧,——我不想, 不想······你一个人······ 有件事,你一定要记得······, 你的药,终身不孕的药······我换过了······ 嘿·······没发现吧······唱琴,再为我跳一次······凤舞九天······” 那一双手滑过她的眉间,无力的掉落垂下。 他终是没有等到她的那只舞。 可是舞唱琴却是挥舞双手,不停的跳着,疯了似地从夜晚一直跳到天明—— 雪夜痕能够看到的,在那个地方他其实一直在观望着她的, 可是夜痕,为什么你看不到我哭呢,你从来舍不得我哭,可是为什么你还是没有抑制我的眼泪? 你可知道,洛天羽再爱我,我的心中已经容不下了? 伽诺甩掉雀雕已是筋疲力尽,回到园中,浓烈的血腥味弥漫,看到还在跳舞的舞唱琴,叹了口气,“别跳了,让他入土为安吧。” 唱琴停了下来,悠悠开口:“你明知道他和我的相见会夺走他的生命,为什么要带我来?” 平静的语气,却是带着无尽的怨怼,若这样的相见昭示着死亡,那她宁可永不再见。 “他说此生无悔。你一定不知道他的过去吧? 他的一生痛苦而孤独,是你,让他燃起生活的希望。”伽诺伤心的替他擦去身上的血迹。 “给我讲讲吧,关于他的事。”无力的跌坐于地,舞唱琴狼狈垂眸,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对他知之甚少, 你的身份肯定也不简单 “他并非苍雪皇帝的亲生儿子,而是冥灵国前祭司与沉鱼的儿子, 祭司被冥灵使者追杀,为了保护夜痕和沉鱼,他恳求苍雪皇帝救救他们, 苍雪皇帝重情重义,便将还在襁褓里的夜痕带到皇后宫中,以孪生姐弟的身份成为苍雪皇太子, 而沉鱼,则以沉皇妃的身份呆在宫中。 从懂事起,他就被接受严格的训练,为了不让旁人发现他的异常, 他不得不将自己扮成与雪环一模一样,只是紫色的眼睛却没办法改变, 于是他总将自己关在屋中,不见任何人。后来雪环将自己的容颜用头纱遮住, 他这才有了出门的机会, 他八岁时,皇帝将他交给我,我成为他的师傅, 只是他体内的寒毒与生俱来,为了抑制寒毒,我不得不开启他自愈的能力, 然而他从来不用。我是一个失败的师傅,为了舞蝶依,深深伤害了他和雪环。” 伽诺沉浸再回忆中,丝毫没有察觉雀雕的靠近。 “那么你的身份肯定也不简单。”舞唱琴突然开口,语气中竟带着杀机。 “你——”话音未落。 只听‘嘭’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地皮都颤了一下,扶着胸口, 伽诺颤巍巍的开口:“丫头,下次出手前,记得示意一下。吓死我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大鸟,“伽诺,你不会也是来自冥灵国吧。”舞唱琴缓缓开口。 “没错。”他干脆的说道。 “我是那位祭司的弟弟,当然我的母亲不是修真者, 所以他们不知道有我这号人的存在。” 转过头来时,哪里还有人,这丫头,太没礼貌了。 天翼皇宫。 “你真的要去吗?”洛天潇不确定的开口。 “是的,天翼就交给你了。”洛天羽毫不拖泥带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洛天潇不再说话,清冷的身影有些落寞, 从小到大,他总是将自己隐藏锋芒,承担责任,嗜血王爷? 他对这个封号不置可否,还记得当初自己冒充羽呆在宫里的时候, 羽以自己的名义征战沙场,尽情享受杀戮带来的□□。 他依然无动于衷,坦然接受,羽的要求他从来不会拒绝,即使为了羽而放弃修真。 “羽,一路小心。你一定要回来。” 洛天潇一反常态流露出的关心让洛天羽心中一动,陌生的暖意慢慢滋生。 “放心,我一定会没事的。当年我的懦弱让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蒙难,我不想历史重演。” 他这是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而战,曾经的他似乎又回来了, 洛天潇心中释然,有些事冥冥中自有天定,转来转去,终会相遇。 看着紧闭的房门,伽诺摇摇头,两天了,自从夜痕走了后,那丫头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 哭泣,滴水未进,滴米未食,终于还是推开门, 将食物喝水送了进去,看到瘦了一圈的舞唱琴, “你真的要这样折磨自己吗? 他要是看到你这样,一定会死不瞑目的。”说完转身离去。 那么就成全你 “去哪儿?”洛天潇问。 “旅游。”甩下两个字,头也没回。 洛天潇口中念着:“旅游,旅游。” 不禁莞尔,这又是她的专属词汇吧。为何人已走,却还是无处不在呢? 天翼军队扩张的脚步被挡在了梵城,这里是以前苍雪国的一座城池,由于地势险要,又在边陲之地, 一直以来,都无人问津,渐渐的形成边陲之地的商业贸易中心,异常繁华。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小小的梵城竟然也有充足的军援与兵器, 天翼打了一个月都没能拿下,据熙郡王回报,梵城中粮食储备充足, 兵器也很先进,城内守军好像是苍雪旧部,而城主,至今未曾露面, 据探子回报,是苍雪的太子妃。 洛天羽将朝中大事交给了洛天潇,准备去会会这个所谓的太子妃, 苍雪只有雪夜痕一个太子,难道他早已娶妻? 心中有一丝淡淡的开心。 当洛天羽与苍雪太子妃对恃在城门外时,双方的军队互相呐喊,士气高涨。 第一回合,由熙郡王的左副将挑战。 梵城派出的是一名翠衣黄衣女子,冰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激烈的对战开始了,黄衣女子不过十招就打败了左副将。 接下来是右副将,同样惨败。 “皇上,属下曾经见过她。”残风突然开口,“她是雪夜痕的人。” “你有把握打败她吗?”洛天羽面无表情的开口。 “属下领命。”残风如一股旋风一般出现在黄衣女子面前。 黄衣女子收起短剑,“我累了。” 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转身回城。留下愤怒的残风。 一阵笑声响起,“想不到堂堂天翼竟然用皇宫暗卫来打仗,莫非天翼没人了吗?” 随着声音的出现,又一名女子落入场中。 残风定睛一看,“是你?” 洛天羽当然也看到了,是漠北公主墨香,他是没想到她还活着,更没想到她会在这里,与苍雪余孽混在一起同他做对。 墨香没有耽搁,招招凌厉,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对付动作如风般快捷的残风,只能比他更快,一招也不能疏忽。 两人打得不分胜负,从日出一直打到日落,墨香的身体明显有些吃不消了,体力的差距是改变不了的。 城门突然打开,太子妃一声令下,军队从城中冲出,霎时与天翼军队斗作一团, 厮杀声不断,洛天羽和太子妃丝毫未动,依然对恃。 最终洛天羽按耐不住,飞身而起,直奔太子妃而去, 墨香誓死护驾,不让他近身,本就体力透支的她早已力不从心。 太子妃一声令下:“墨香退下。” 然后迎向洛天羽,两人丝毫不相让打得天昏地暗,上了城楼, 突然间,太子妃身体急急下坠,情况不对,“该死。” 她稳住自己的真气,不至于摔成肉泥,有些狼狈的落地,洛天羽的攻势,她是没办法再躲了,只能闭目等死。 转眼间,太子妃便被一个青衣男子拉入怀中,洛天羽冷冷的看着这个早该被凌迟的家伙, 杀机陡现,“南少祺,既然今日来送死,那么就成全你。” 就看着她万剑穿心吧 舞唱琴呆呆的看着桌上的食物,眼中流下两行血泪,滴落在手上,滚烫而血红。 伽诺围着被困住的雀雕转来转去,手举一把砍刀, 却不知道从何下手,想来想去,最终决定从头下手,刚刚举起刀,一声清亮的声音传来。 “放了它,我还需要它。” 舞唱琴立在房门口,秀发盘起,半黑半白的头发已经变得乌黑,因祸得福吗? 记忆尚未完全恢复, ‘遗忘’却暂停发作,嘴角露出一抹讽刺。 她身后的包袱里背着的是雪夜痕的灵牌,这样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伽诺不解的看着她,“你想做什么?羊入虎口吗?” “我要将南靖纳入我的疆土。”她的眼中是不可一世的狂傲, 夜痕,看着吧,不用人照顾,我也可以拥有天下,我能自己照顾自己。 伽诺抬眼,“你的毒都解了吗?这么自信?”他不相信的问道。 “很奇怪,我也没办法解释,居然可以运用真气了, 或许这个妄图控制我的家伙,引发了我体内的奇异能力, 他大概没想到会中途失效吧。敢控制我杀了夜痕,我一定要揪出他,让他死无藏身之地。”眼中的狠绝让人心惊。 雀雕带着舞唱琴来到南靖,南少祺正悠闲的等着, 在他的心里大概觉得,没有冥灵国雀雕做不到的事吧,否则也不会花了血本签下契约了。 舞唱琴虚弱的看着南少祺,“卑鄙小人。”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南少祺将她从雀雕身上拧了下来,“回来得可真是时候,来人,将这个女人绑起来掉在木桩上。” 一名侍卫依言将她吊在高耸的木桩上,下面是毒剑, 头顶是庞大的雀雕,看来这次他是志在必得了,舞唱琴在心中冷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号角吹响,舞唱琴心中一动,他真的来了, 说实话,这里的视线还不是一般的好,从他出现在视野里开始, 她就能看清他的一举一动,只身前来,的却像他狂傲的风格, 洛天羽,你是想救我还是想挣回面子?夜痕说他爱她,可她没办法相信, 这样一个不可一世的人,会爱吗?她等待着。 洛天羽已来到南少祺面前,“我来了,你想怎么样?” 南少祺哈哈大笑,“你终于还是为了一个女人来了,玉玺呢?”他伸出手。 “朕是来了,但没带玉玺。”他说的轻松自在,仿佛理所当然般。 南少祺一愣,随即脸色一暗,“那么,就看着她万剑穿心吧, 吊着舞唱琴的绳子往下飞速的放下来,洛天羽大喊:“停。” 南少祺示意停下,绳子在还有一米的地方停下,舞唱琴惊出一身冷汗,要真掉下去,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洛天羽,给了你三个选择,既然舍不得交出江山,那么,是你死还是她死,考虑清楚了。”南少祺冷冷的说道。 洛天羽看了看舞唱琴,眼中杀气更胜,以眨眼的功夫袭向掌握绳子的侍卫,木桩上的雀雕飞速扑向他,逼得他慢了一步。 ++++++ 抱歉前面的发重复了! 连雀雕都不如 南少祺再次下令。 舞唱琴气聚丹田,准备着保命。 然而绳子再次停下,这次更悬,剑尖正对着她的鼻尖, 汗一滴滴的落下,该死的南少祺,可恶的洛天羽,拿她玩游戏啊? 洛天羽突然间放下手中长剑, “你先放了她,朕自会留下性命。” 他的话让舞唱琴一阵错愕,他真的决定放弃自己的命来救她吗? 不可能,她心念一转,他肯定有他的打算。 仔细观察着近在咫尺的毒剑,这样近的距离,落下,也变不成刺猬,满身的皮外伤虽算不了什么,可这毒,到底是什么呢? 这边,洛天羽已经将身上的兵器暗器全都扔下,等待着南少祺的决定。 南少祺眼中尽是狠绝,他当然不可能会放过他们当中任何一个, 他就不相信自己精心策划的迷阵困不住他洛天羽。 当然他若能自尽,到省了他的布局。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站在木桩上的雀雕突然间扑向倒吊着的舞唱琴,在众人都以为她命休矣之时, 她却坐在了雀雕背上,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 她正惬意的伸出双腿在毒剑上割断绳子,而雀雕诡异的不知疼痛的深深将自己扎在毒剑之上。 洛天羽从雀雕身上把被绑成粽子的舞唱琴救了下来,解开绳子,狐疑的看着她, “你确定自己需要人救?”他皱眉。 “你确定能救我?”她反问道。 见他们彷若无人的聊天,南少祺气得跺脚, “贱人,你做了什么?”他不相信雀雕会无缘无故这样做。 “谁让我舞唱琴魅力四射呢? 也许雀雕甘心为我而死吧,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让你为我而死哦。 南少祺,在你心里,除了皇权和野心,怕是容不下任何人和事了吧,你似乎连雀雕都不如。” 舞唱琴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开口道。 洛天羽瞪大了眼,这还是那个舞唱琴吗? 怎么觉得一袭之间变得如此陌生? 南少祺失去了雀雕,气焰明显降下不少,但身处埋伏圈,他还是有机会置他们于死地的,脸上闪过一抹狡诈。 四周突然狂风大作,光线暗下来,原本光秃秃的四周,突然冒出许多圆柱, 转眼间就只剩下洛天羽和舞唱琴两人,南少祺像消失了一般,只能闻的他嚣张的笑声。 洛天羽眉头紧索,伸手牵住她:“小心,这是一个阵法。而他现在正在某处看着我们。” 这个动作竟是如此自然,此时的他沉着睿智,尽显帝王本色。 “你原本准备怎样救我?”舞唱琴静静的看着他,脱口而出。 他回头,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做了他的太子妃?”他突然问道。 “不是太子妃,那只是为了在梵城扎根。是娘子,妻子。”她眼神忧伤的说道。 洛天羽充满不解的看着她。 舞唱琴放开他的手,向前走去, “你不会懂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没有死? 为什么不解释呢?你就甘心让我恨你吗?” 为什么独独不肯给我机会 “你我之间就算没有他,你也恨我不是吗?我有我的骄傲和自卑,就像你说的,我还是个人, 所以修行不够,没办法做到绝情绝义。 或许当初将你留在身边就是一个错误, 你将我的脆弱和自卑全部从心灵深处挑出来,让我不得不用极端的方式对你。”洛天羽说得真诚。 她回过头,“你能坦诚相告,我很感激, 但却不能原谅你,因为我终究还是女人,而女人永远是最小气的。”用眼神示意他跟上。 洛天羽叹了口气,牵起她的手, “不管你是否会原谅我,今日是注定要共患难的。” 她耸耸肩,共患难也不错。 洛天羽领着舞唱琴探索着出路,看起来简单的圆柱,竟怎么也转不出去, 今日总算见识到所谓阵法的厉害了,记得穿越前, 她还看了一部老片,叫什么《穆桂英大破天门阵》,当时觉得很假,也没什么兴趣。 早知道,也该看看,学点经验。 洛天羽左敲敲右敲敲,她却一脸淡漠的坐着,看着看着,不由笑了。 “喂,别忙了,坐下来歇歇吧。” 她冲他喊道。 他坐在她身边,两人靠在柱子上,望着雾气笼罩的天空,舞唱琴缓缓开口:“后悔吗?” 他一愣,随即答道:“不后悔。若说后悔,当初就不该带你回宫。” “傻瓜,你还是爱上了自己的棋子对吧? 否则今日怎会落得如此地步。意志不够坚定啊。”舞唱琴不置可否的说道。 “是你太有魅力了。可惜得不到你的回应。 如果这回咱们困死在这里,你是否考虑对我坦诚以告?”洛天羽侧身看着她。 她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如果没有雪夜痕,你会接受我吗?”他问。 舞唱琴摇摇头,瞪大眼:“如果没有他,我早死了。 哪还能给你机会。” 他嘴角上扬,无奈的笑了,“我说过不会爱上你,结果还是心不由己了。” “还把自己一高高在上,风流快活的君王弄到如此境地,让你的那些妃嫔情何以堪啊。” 她说出心中所想。 “所以你还是恨我对吗?”他的声音颤抖,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舞唱琴笑了,那笑刺痛了他的眼睛, “你没有伤害舞唱琴,作为舞唱琴的我不会恨你。 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叫伍琴,你所伤害的是伍琴。 无论舞唱琴还是伍琴都不爱你,所以不恨你。” 洛天羽心中一痛,充满疑惑的看着她,“那个让你爱得卑微的人又是谁?是雪夜痕吗?” 她云淡风轻的看他一眼,没有追问他为何知道,而是随意的开口: “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我心中满满的都是雪夜痕,我的相公。”脸上充满甜蜜。 洛天羽沉默,是自己为了自尊和骄傲将她推向了别人,所以错过了。 “为什么独独不肯给我机会? 你可以跟悠然轻松的谈笑,你看肃清寒不舍的眼神,跟雪夜痕深情相对,我······” 他喃喃自语,叹了口气:“如今我成了爱的卑微的人。” 误闯七星阵 “如今我成了爱的卑微的人。” 看到他的示弱,她无动于衷,站了起来, “我更希望你变回冷酷的帝王。” 语毕,无意中看到柱子上的纹路有些奇怪,于是用手顺着那些纹路划动,突然间, 但见面前的柱子向下陷去,洛天羽拉住她反应极快一个纵身落于丈外, 惊诧的看着四周的柱子一根根的陷落,扬起一片尘土。 半晌,视线终于清晰,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绿洲,青翠的树林,五颜六色的花草,以及清澈的湖泊。 舞唱琴不由自主的向前迈开脚步,还没跑到湖泊,就被洛天羽拽住, 再一看,前面黑乎乎的,哪有什么湖泊,还有两步,就是万丈深渊, 捂住心口,惊出了一身冷汗,幻术,这一定是幻术,好高级的幻术,也是武学的一种吗? 万恶的武学世界。 在看看冷峻而精明的他,不由汗颜,这个男人此时是她唯一的倚靠, 洛天羽,假如这次能够死里逃生,或许她会给他一次赢得她芳心的机会。 夜痕,你会支持我这么做的,是吗?她轻抚背上包在包袱里的灵牌,充满依恋。 洛天羽将她护在身后,“紧跟着我。” 他认真的样子比较招人喜欢。舞唱琴听话的跟,在他身后,同时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洛天羽闭上眼睛,用听觉和嗅觉以及第六感去感受周围的一切, 舞唱琴静静的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任由他牵着手。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舞唱琴心中一凛,本能的连带洛天羽一起扑倒, 霎时一片箭雨从身后飞过,可恶的南少祺,她有些懊恼的狼狈起身, 再看洛天羽,他的俊脸上也是一抹庆幸。 “这到底是什么阵?也太步步惊心了吧。”舞唱琴不满的说道。 洛天羽不由想笑,戏谑的开口:“这是亡命啊,你以为是玩游戏吗?” 说完神色一正,“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南靖有名的七星阵, 我们现在算是过了三关,还有四关就能出阵了。” “你是说还要引发四关? 不知道还有没有命。你会扔下我一个人跑吗?”舞唱琴嘟囔着, “还是我来想办法触发好了。你仔细观察。” 洛天羽双手环胸,好笑的看着她东摸摸西碰碰,也不阻止。 “喂,快过来。”忽闻她的大吼声,风一样的来到她面前。 看到堆积成山的骷髅头,不由唏嘘不已,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坟场, 难道说进阵的人就没有一个能出去吗?心中没来由的一沉。 舞唱琴仔细观察着摆放混乱的骷髅头,总觉的什么地方不对,混乱中又似乎有什么规律。 再凑近一些,这才看清楚,每个骷髅头上都有一个字,她念了出来: “擅——入——者——必——死—”忍住心中的绝望继续念下去: “欲——生——者——,——必——将——尔-等——尸——骨——归——位—” 洛天羽接着念下去:“—若—位——不——对—必——死。”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 替死人拼骨头 没想到,还有替死人拼骨头的一天,舞唱琴摇头叹息, 奇怪,自己的胆子何时这么大了? 拼图的天份发挥在这里,真够讽刺的。 很快,两人便将骨头分成了八具尸体, 谁也不能确定是否百分之百正确,现在还剩最后一根腿骨,不知道是谁的,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洛天羽一把从她手中抢过骨头,“你去那边树后呆着,我来放。” 言简意赅,洛天羽没有多说,静静的看着她等待着她过去。 舞唱琴当然知道他的想法,认真回视道,“如果你死了,我会替你报仇。” 她努力让这话显得轻松,然后走到树后,死死的盯着他手中的骨头。 随着最后一根骨头的嵌入,眼前的景致又是一变,没有预期的机关,看来这一关是过了。 两人皆是松了口气,背脊一片濡湿,却是冷汗。 “这是第四关了,还有三关,加油。”舞唱琴笑着对他说道。 “你还真是狠心,居然就那样看着我送死。”洛天羽半真半假的说。 “那不是你要的吗?再说,你不是没死吗?”她有些漠然的调调终于激怒了他。 他转过身径直向前走去,不再搭理她,唱琴撇撇嘴,跟了上去, 腹诽道,小气的毛病一点没变,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两人穿梭在花海之中,若不是在阵中,这里就是世外桃源, 突然间,浓雾弥漫,舞唱琴和洛天羽被分开,进入了不同的花海。 舞唱琴走入一片琼花的花海,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朝思暮想的人,“夜痕?是你吗?” 她向他靠近,对方转过身,微笑的看着她,真的是他,“你没死?” 她掐掐自己的脸,“难道是我死了吗?” 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却被搂入怀里,怀抱为何会如此温暖? 眼中精光一闪,摸摸身后的灵牌,没有人可以冒充她的相公,杀机陡现,“去死吧。” 以迅不及眼的速度将袖中的匕首插入对方的胸膛,然后退开,眼中闪着寒光。 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为何如此眼熟?翻过他的身体,原来是他? “你怎么会在阵中?”她吃惊的问。 地上的男子咳了两口,伸手点住左胸止住血,同样吃惊的看着她, “怎么是你?那公子见到的又是谁?” “公子?清寒哥哥也来了吗?冰斩。”舞唱琴疑惑的问道。 “公子听说你被南少祺抓住,所以立即赶来救你,不料误入七星阵。 此阵会磨损人的意志,让人不知不觉堕入幻觉的深渊。”冰斩一板一眼的开口道。 “真是太险了,差点要了你的命。没事吧。”她扶起冰斩。 “我得去找公子,他现在一定有危险。”冰斩忍住痛,向一旁的花海跑去。 舞唱琴眼色一凛,幻觉是吗?我就不相信破不了, 跟上冰斩的脚步,步入桃花的花海,让人不禁联想到桃花岛的桃花阵。 洛天羽在血红的蔷薇花海中穿梭,眼前出现一个八岁的小女孩,接着是母妃,洛云遥,最后是舞唱琴娇俏的脸。 洛天羽,你在哪儿 突然间,所有影像全部消失,他在花海中寻找。 小女孩身着红衣,被放入血池,师傅说她是妖孽,必须沉入血池, 祭奠池中千百的冤魂,而他竟眼睁睁看着她幼小的身影逐渐被吞噬,这是他永久的梦魔, 手臂一阵刺痛,他清醒过来,看着左臂的红点,看来是中毒了, 此花又名毒蔷薇,伪装在血色蔷薇之中,中毒者和常人无异,只不过活不过三天,三天后浑身的血液干涸而亡,脸上挂着一抹苦笑。 舞唱琴找到肃清寒时,正见他将扇子抹向自己的脖子,冰斩吃力的阻止, 可是肃清寒的武功岂是冰斩能控制住的,她知道自己必须出手。 肃清寒睁开眼之时,一片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冰斩和舞唱琴,“舞儿,对不起,你让我自尽, 可是,我却没能做的。 就算你亲手杀了我,我也不会怪你。” 舞唱琴给了他一个耳光,“舞儿是不会让清寒哥哥自尽的,无论他做了什么。” 终于将他大回了神智。 “舞儿,你没事吧?”他担忧的看着她,白皙的脸上挂着红红的五指印。 “既然已经放弃,为何还要舍命维护? 清寒哥哥,舞儿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另一个女人,雪夜痕的□□, 待出了阵,别再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她面无表情的说道,心中确是万分不舍,她知道,这是舞唱琴的心,不是她的。 “其实,我已经决定告诉你我所隐瞒的一切。”他忧伤的说道。 “不用了,我不会强人所难,一切的秘密,我会自己去挖掘, 你说的话,我未必会信。”说完话题一转,“我得去找洛天羽,要去的话就跟来吧。” 然后向另一片花海走去。 用最美丽的花对付对手,死也死在美丽的花海中,这个劳甚子七星阵还真是高明, 她一边想一边四处张望,不远处的黄色花海中,有个人影攒动,轻轻靠了过去,确定不是幻觉后,才放心走近。 “皇——皇叔?”肃清寒第一次不顾形象的睁大了眼,张大的嘴好一会儿都没合上。 舞唱琴斜眼揪着‘白头翁’,心中很不是滋味,几天前,自己差点成了白头婆。 肃穆云尴尬的看着肃清寒,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 “那个,我——我,我是来保护你的。” 舞唱琴狐疑的看着他,若有所思。 抬头看向一望无垠的花海,洛天羽会在哪儿呢? 那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家伙,不会正沉浸在幻觉中的温柔乡吧,电视剧里不是总有这种情节吗? 什么色诱啊,定力什么的。 血红的蔷薇花海,舞唱琴心中出现一抹悲凉,渗入骨髓的悲凉, 她稳住自己的心神,一定又是幻觉,步步沉重的走了进去,深深吸入一口空气,为何会有血腥味? 更加深入的走进花海深处,眉头一皱,洛天羽来过这里, “洛天羽,你在哪儿?出来。”她大吼,不可否认,她竟是在担心他。 南靖皇帝的计谋 拾起地上的披风,上面隐隐有点点血迹,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慌乱, 闭上眼,抱着侥幸的选定了一个方向,在心中默念,洛天羽,你我若真有缘,我必能找对方向。 否则,我定不会再找你。 可是事实证明,她与他无缘,她终是没有寻到他。 有些失望的离开蔷薇花海,和肃清寒,冰斩跟随肃穆云出了花海,肃穆云还真不简单, 对七星阵熟悉万分,带着他们来到阵的中心, 破了阵法,所有阵中的一切都消失了,眼前是真实的事物。 舞唱琴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一切,洛天羽他也一起消失了吗? 耳边传来墨香的声音,“唱琴,你没事太好了。”她激动的抱住她。 “你也来了?梵城怎么办?”舞唱琴问道。 “有思菊在,没事。你不知道,我困在阵中差点绝望, 没想到,你们把阵破了,我这才从里面出来。”墨香脸上还挂着泪。 “难道说,阵一破,困在里面的人就能出来?”舞唱琴急切的问道。 “那当然,除非,困在你面的人已死。”肃穆云解释道。 舞唱琴愣在那儿,他就这么死了吗?心中竟然也会痛,莫非自己对他并非完全无情? “谢谢你。”墨香轻声对肃穆云说道。 “原来皇叔不是为了我入阵。” 肃清寒意有所指的开口道,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回头看了看舞唱琴,叹了口气。 “冰斩,我们走吧。”他无奈的吩咐。 冰斩会意,跟在他身后离去。 肃穆云看了看墨香,“保重。”眼中充满了不舍的离去。 转眼间,就只剩下舞唱琴和墨香,忽然间,觉得很孤单,很寂寞······ ======分割线==== 当南靖皇帝将南少祺驱逐之时,舞唱琴终于明白他跟冥灵国签下了什么契约, 他用自己妹妹的终身幸福换来了雀雕以及七星阵, 还真是不择手段,明知一入冥城,终身为奴,不只是肉体,还包括灵魂,被囚禁生生世世的灵魂。 南靖皇帝身心俱疲,瘦削的脸上满是病容, 朝堂之上,满朝文武忧心忡忡,他们谁也担不起招惹冥灵国与神巫国的罪名。 “皇上,臣有一计。”丞相突然上前。 “爱卿快快说来。”南靖皇帝急切的说道。 “皇上爱子心切,不愿将太子交出去,如今却必须找到一个替罪羊,才能保我南靖平安。” 丞相已有主意眼中精光闪现,沉声开口道。 “那么,以丞相的意思?”身旁的大臣不解的问。 丞相冷笑,“那个告发皇太子,叫伍琴的年轻人不正好合适吗?”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舞唱琴被带到殿上,环顾四周, 这才发现南靖的金銮大殿真是没法与天翼相比,难怪南少祺想要得到天翼, 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傲然的站在殿中,不跪也不拜。 “你也太过无礼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丞相冷喝一声。 “算了。来者是客,伍姑娘,朕今日传你来,是有件事要你帮忙。”皇帝不太自然的开口。 不用在我面前伪装 丞相接过话来,“还是臣来说吧。 丫头,只要你肯替皇太子顶罪,让南靖百姓逃过一劫,皇上定会赏你黄金万两。” “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一无亲人,而无朋友,三不是南靖人,万两黄金有何稀罕?” 舞唱琴冷冷的开口,对丞相的意见有些啼笑皆非。 “哼,今日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总之,是你招惹了神巫国和冥灵国,这个罪名你是担定了。”丞相冷哼一声,瞬间翻脸。 “丞相大人,你以为修真三国的人是小孩子吗? 这样的伎俩对修真者来说,一眼就能识破。到时候,南靖恐怕更是在劫难逃。”她一语道破玄机。 众官开始议论纷纷,连丞相也不再开口。 舞唱琴笑了,“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拯救南靖。”脸上划过一抹算计。 众人安静下来听她接着说。 “改朝换代。”四个字,轻描淡写,对在场的所有人却是犹如千斤重的巨石。 “大大胆,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人,拖出去砍了。” 丞相怒吼一声,侍卫来到舞唱琴身边,架起她向殿外走去。 “慢.”皇帝突然开口, “她说的不无道理,既是修真者,必是冤有头债有主的人。 若南靖不再是南家的江山,百姓就不会被连累。” “皇上——”丞相的话被打断。 一切如预期一般顺利,舞唱琴没费一兵一卒,轻松得到了南靖的玉玺,满朝文武虽有不满却不敢抗旨。 舞唱琴将南靖交给了墨香,“我给你一个王国,我要你发挥自己力量将它彻底改变。”她笑着说。 “你要去哪儿?”墨香问道。 “梵城。那里才是属于我的家。我会随时查岗,别偷懒哦。” 说完,她转身离去,墨香看着她的背影,露出感激的笑。 舞唱琴回到梵城,将雪夜痕的牌位立在祠堂里,没有惊动任何人, “相公,咱们回家了。” 带了些碎银,然后去了天翼,走在依然繁华的帝都大街上,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新奇, 原本还认为‘雪环’是个奇才,居然可以拿下钱庄和赌场,没想到,这钱庄和赌场原本就是夜痕的产业。 如幽魂一般在街上游荡,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为何来到宫门前。 看着高耸的皇宫,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是她赢了赌局吗? 洛天羽最终爱上了她,可是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心中有一处也是疼痛的。垂下眼眸,自嘲的笑了,夜痕,怎么办? 自己的心里好像也是有他的,他那样一个傲世天下的人怎么能就此消失呢? 没有进入皇宫,向‘飘花楼’走去,肩上被人轻轻一拍,回过头,看着面前的男子, “他没有杀你?看来他的心也软了,人的心一旦软下来,一定会有很多弱点。” 洛天锦点点头,“深有同感。我该叫你妹妹还是舞儿?”他故作轻松的问道。 她岂能看不出他隐藏的沧桑,“锦哥哥,不用在我面前伪装。” 媚药无药可解 “还是被你看穿了,我真的没事,爹的死让我明白了很多, 所以,我要离开天翼,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开始我的新生活。” 洛天锦微笑,目光清雅柔和,曾经他是真的打算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造物弄人, 她是他的妹妹,就算不是,她也不可能属于他。 看着他有些蹒跚的步子,唱琴的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悲凉, 他曾经也是意气风发,潇洒不羁的锦王爷,这种改变或许不是坏事,走了也好,眼中滑落两滴清泪。 擦去眼泪,她走进‘飘花楼’,有件事她必需确认。 古清幽眼睛红红的站在她面前,神情中流露出担忧和激动, 这些本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情绪让舞唱琴十分怀疑。 “妹妹没事太好了,担心死姐姐了。”她握住她的手,眼中尽是关切。 唱琴任由她握着自己,“梵城一别,还以为是永别呢。姐姐为何还要回到这里卖笑?不如随妹妹去梵城吧。”她真诚的说道。 古清幽放开手,悠悠一叹,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妹妹难得来此,姐姐叫人备些酒菜,咱们姐妹好好聊聊。”语毕,悠悠转身出了房门。 舞唱琴静静等着她回来,但愿心中的猜测是错的才好,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记忆中的古清幽温婉内向,虽话不多,但很关心大家。 那时的自己无心学舞,倒是清幽颇有慧根,大家总开玩笑说清幽更像是舞蝶依的女儿。 古清幽推门进来,温婉的笑着,“让妹妹等久了,好久没下厨了,尝尝姐姐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她将几碟小菜放在桌上,看着她。 吞吞口水,还真有食欲,馋虫一旦被勾起,她是很难冷静的, “那我就开动了,姐姐别见笑哦。”说完开始横扫桌上的小菜,吃相不敢恭维。 古清幽手指缴着丝帕,眼中先是挣扎,再是狠绝,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别怪我,她死死盯着舞唱琴毫无防备的吃着桌上的菜。 终于,唱琴趴在了桌上,古清幽冷酷的笑了······· 热,好热,舞唱琴在难以自制的火热中睁开眼,果然是她,眼中划过一丝痛苦,难怪清寒让她远离她, 清岚也十分小心的与她周旋,只是这次引蛇出动到底不是明智之举, 看样子,自己是被下了媚药,身体软软的,下腹十分难受,老天,今天终于见识到什么是春药了。 门被推开,古清幽冷冷的看着她,“滋味不好受吧?妹妹。” 舞唱琴笑了,由于媚药的关系,这笑充满妩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古清幽欺身至她面前,“我要让你也尝尝什么叫千人骑万人跨。” 她的声音里充满恨意,却不肯将原因相告。 唱琴看着她,忍住心中的躁动,还有什么最重要的记忆缺失? 她必需想起来,下唇被咬出一丝血痕。 古清幽张狂的笑了,“等着吧,很快会有人来帮你的。”她大笑着出去。 此时的舞唱琴突然冷静下来,坐在地上,用内力抵抗着媚药的药力, 汗一滴滴落下,体温也越来越高。 门再次被推开,一个浑身酒气,体态臃肿的中年人闯了进来,唱琴翻翻白眼,她还真会找,这样的家伙也太丑了吧。 被调戏 古清幽远远看着舞唱琴紧闭的房门,脸上浮现残忍的笑,闭上眼,脑子里浮现不堪回首的过去。 那年的她不过十五岁,一夕之间,什么都毁了, 那个残忍的男人毫不留情的将她扔给几个市井流氓,无论她怎样求救,他也只是冷眼旁观。 要不是她寻死,可能还不知要持续多久。 痛苦的睁开眼,已是泪流满面,她也曾尝试着不去恨, 可是每当舞唱琴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都会想起自己悲惨的人生,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舞唱琴,眼中再次出现狠绝,狠狠的关上门。 拍拍身上的水渍,看着倒在地上的醉鬼,想碰她,没门儿,舞唱琴打了个冷颤, 多亏了桌上的凉茶,否则自己早完蛋了,不行,得快些走, 万一发作,她可不能保证自己还能那么幸运,谁说媚药是可以忍的? 根本不可能。利落的翻窗出去,三两下溜进了院中,隐约觉得前面有人,赶紧躲进草丛。 前面的山石后站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像是古清幽,另一个应该是个男人,只能见到背影。 “主人放心,舞唱琴已经中计,过了今晚,你想问什么或是得到什么,她都只会乖乖就范。”古清幽淡淡的开口。 “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狠毒了。” 黑影狠狠的用左手捏住她的下巴,她没有躲,甚至没有吭一声,直到他放开她。 “这也是得你真传。否则怎么配同你一起下地狱?”她说得十分悲凉。 黑影狠狠的搂过她,吻了下去,霎时山石后充满了旖旎的风光,舞唱琴大气不敢喘, 该死,媚药又发作了,闭上眼不去看他们表演,可是那种酥麻的感觉让她非常难受, 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努力保持清醒,该死的狗男女,在哪儿不好,非得在这儿? 左右看了看,咬咬牙,伸手捡了一颗石子,用尽所有力气,扔向一处院落。 正在纠缠的两人迅速分开,终于离开了,唱琴松了口气,然而下腹的躁动却是越来越强烈, 终于像无头苍蝇一样,一头钻进了一间房间,意识有些模糊的在房间中搜索, 好像有水声,隐隐约约有个大木桶放在房中,原来有人沐浴,看着桶中的酮体, 线条分明,很有肌肉,这副身体很有吸引力,就在她吞口水之际,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拉进了木桶中,油灯瞬间熄灭。 该死,她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对方紧紧的抱着她,吻细密的落下,她的身体更加滚烫,理智快完全覆灭之时,她在自己脸上狠狠掐了一把。 “听着,住手。”她冷冷的开口,声音因为极度忍耐而有些颤抖,带着难耐的沙哑,听见对方耳中却是酥麻妩媚。 那人倒也真的停了下来,戏谑的等着她继续说,一只手却极不规矩的顺着她的眉眼、鼻尖、嘴唇一一滑下,最后停在她唇上来回摩挲。 很是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 裴如绯出现 打开他的手,她把着木桶边沿, “姑奶奶今天被人陷害,中了媚药,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 明天,咱们就是陌生人,我想你弄灭油灯的目的也是不愿让我看清你的样子吧?”她猜测这对方的身份。 自始自终,对方也没有开口,只是默认。 虽没看清他的长相,但至少有一副好身材,只能将就着用了······ 清晨的鸟叫声让她睁开了眼,身旁是空的,昨晚那个‘解药’不见了, 那他是否看到了她的模样? 为什么就睡得那么香呢? 拍拍头,看着碎裂的衣衫,不难看出昨夜的疯狂,只是现在要怎么出去? 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糟了,不行,不能让人看到衣衫不整的她, 左右看了看,没办法,将床单裹在身上,钻到床底下,但愿他们不要打扫床下。 就在她快呆不下去时,屋里的人终于离开了,手脚僵硬的爬了出来, 刚刚站起来,门又被推开了,她只能石化在那儿,没看见没看见,她闭上眼默念。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唱琴睁开眼,“大——大叔?”这下丑大了。 司徒镜修看到她狼狈的样子,也没多问,而是从包袱里拿出一套男装递给她,“先穿上再说。” 然后走出房间,关上门。 舞唱琴赶紧换上,虽然有点大,有点长,有些不伦不类,但是总比床单好吧。 也不知道这里还是不是‘飘花楼’,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终于还是拉开了房门。 奇怪,这里居然不是‘飘花楼’,那么昨晚古清幽并不是将她放在妓院里了,这儿又是哪儿? 昨晚误闯的房间里也不是嫖客?看到司徒镜修过来,她问:“这里是哪里?” “悦来客栈。”他还是话很少,也很淡漠。 “大叔怎么会来到天翼的?”唱琴随口问道。 “我来办点事。”他的话明显带着敷衍。 唱琴不再追问,双手抱拳,“大叔,那么后会有期吧。” “你准备去哪儿?”司徒镜修问道,上次见到她时,是在天翼皇宫, 这伍琴姑娘在这乱世又该何处容身呢?他第一次这么想要关心一个除了她之外的人。 “去梵城,那里才是我的家。”她灿烂的笑着。 “我陪你去吧。”他脱口而出,心中一凛,这是很危险的,成大事者, 绝对不能有所牵挂,否则只能失败。 “算了吧,大叔是做大事的人,别被我拖累了才好,办完事,欢迎到梵城来看我。”她眼中有浓浓的失望。 不忍看她失望,司徒镜修最终还是决定去梵城。 走在大街上,突然一匹飞奔的骏马窜了出来,马上的人一边敲锣一边喊: “皇上,贵妃出巡,众人回避。” 街上的百姓全都俯首下跪,舞唱琴充满疑惑,斜眼看着轿中的皇上,那不是洛天羽是谁? 他没死?心中一阵欣喜,他身旁坐着的贵妃怎么会是绯红茹? 不对,是裴如绯。 既已离开,何苦再回来 司徒镜修拉她跪下,可已经晚了,一把剑横在她面前,“何方刁民,见到皇上尽然不跪?” 洛天羽看了她一眼,有些怔仲,随即挂上戏谑的笑,冲剑的主人挥挥手,侍卫收回剑,随队伍离去。 舞唱琴陷入沉思,他方才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仿佛不认识她,但他嘴角挂着的笑又是怎么回事? 司徒镜修带她回到客栈,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便不再打扰她。 “既已离开,何苦再回来?”一声叹息传来。 唱琴回头,“师兄?你怎么?” 洛天潇看着她,眼中闪着复杂的光,“我在这里等你好一会儿了。”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她抓住他的手,迫切的问。 “他中了花毒,活不过三天,但是只要不动情,就能活着,于是裴如绯救了他, 而代价就是忘了你。他不愿忘记,可是为了让他活着,我做主这样做了。”洛天潇清冷的解释。 舞唱琴心中有个角落空空的,活着就好,忘了就忘了呗,她与他之间有太多纠葛,没有了纠缠,大家都轻松,只是真的如此吗? 看着她的侧脸,洛天潇声音有些飘渺的开口: “舞儿,走吧,随我回去,放下一切,继续我们的修真之路吧。” 唱琴的脸上挂着惊诧:“你说什么?修真?” “看来你还有一部分重要的记忆没有恢复,没关系, 我们回到竹山,重新开始好吗?这里咱们不待了,好不好?” 洛天潇一改往日的淡漠,期待的看着她。 唱琴没有开口,“也许当我想起一切事情时,会随你去什么竹山, 但绝对不是现在,我必须弄清一些事,包括清月的死。”她的眼中充满坚定。 洛天潇定定的看着她,“十二岁以前的你不是这样执着,那时的你只会为别人着想, 即使别人害你,你也从来不会恨,只会独自痛苦。” 舞唱琴接受着他的眼神,与他对望,毫无闪躲,“如果你将一切告诉我,或许我会跟你走。 十二岁以前的舞唱琴已经死了。” 她没有撒谎,真正的舞唱琴恐怕在她进入她的身体时就已经死去, 她相信她的善良,否则就不会让洛天潇杀了她,也不会自己服下‘遗忘’。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这也是对你的承诺。”洛天潇经过一翻思量后,答道。 唱琴哑然失笑,自己制造的麻烦还真是多,“那么,师兄,你该走了。” “你还要回到梵城跟他做对吗?”他问。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多保重。”她冲他灿烂一笑,挥挥手。 洛天潇无奈的摇摇头,“方才和你一起的人是谁?” 他总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股黑气和煞气,这种气在修真之人眼中叫做魔气。 “大叔?他是我朋友。”她开口道。 看到她脸上洋溢的笑容,他欲言又止,最后只问了一句:“他叫什么名字?” 唱琴想了想,“好像叫司徒镜修。”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洛天潇脸色一变,“她可知道你的身份?” 给我一个承诺 洛天潇脸色一变,“她可知道你的身份?”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唱琴想了想, “他只知道我叫伍琴,是洛天羽的女人。” 洛天潇松了口气似地恢复冷峻,然后叮嘱她: “千万不要让他见到‘血麒麟’。不要让他知道你是舞蝶依的女儿舞唱琴。 一定要记住。我先走了,保护好自己,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中更加疑惑,难道自己真的属于修真者? 而大叔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让雷打不动的潇王爷脸色大变? 舞唱琴第五次说同一句话:“我没事。” 司徒镜修还是不放心的又要开口。 “停。大叔,我真的没事,他是皇帝,根本不缺女人,而我脱离苦海,难道你不替我高兴吗? 行了,大叔,我饿了,吃完饭,我就要启程去梵城了。你真的确定要陪我去吗?”舞唱琴再次确认。 司徒镜修坚定的点点头,他不知道唱琴是会武功的,只当她还是个弱女子,这样真好, 舞唱琴看着他,有人关心爱护真好,不过才见三次面,为何会有如此亲切的感觉? 像亲人一般。他会害她吗? 对她的好也是装的吗? 她问自己,人若没有算计和贪婪该多好,摸摸胸前的血麒麟,他也想得到它吗? 但愿不是,她已经失去太多,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她能信这一次吗? 司徒镜修很快让人上了一桌子的菜,馋的她直流口水,“大叔,再有壶酒就更好了。” 她睁着一双大眼看着他。 “好,我这就叫人去买。”说完出了房门。 见他离开,赶紧取出银簪在每盘菜里试了试,然后迅速收回,一气呵成,上一次当学一次乖,自己可是上了古清幽三次当,真够逊的。 她当然不知道,自己方才的动作早被司徒镜修看在眼里,只是故作不知的提着一壶酒进屋, 为了让她放心,他先喝下一碗酒,这下她没了后顾之忧,自然开始了‘大扫荡’。 司徒镜修扬起嘴角看着她,如果当年她不背叛他,现在也该有个这么大的孩子了, 眼中瞬间染上杀机,背过脸,不想让她看到他的阴暗面。 吃完饭,两人便向梵城进发,司徒镜修雇了一辆马车,舞唱琴乐得轻松,被人照顾真不错, 眼中不由的浮现东方悬关切的脸,这个重生后遇上的父亲总还是一个好父亲,比伍琴的父亲好。颠簸中,她进入了梦乡。 司徒镜修停下马车,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潇王爷,何事?” 语气中没有任何尊重的意思,只是冷冷的说道。 洛天潇的冷冽丝毫不输给他,“不要伤害她,否则,我保证你永远也找不到那个人。” 司徒镜修眼睛微眯,“威胁?可惜本尊不喜欢。” 看看马车里毫无动静,他继续说:“你喜欢她?”嘴角挂着戏谑。 洛天潇没有说话,清冷的看着他,“给我一个承诺,否则,就算血溅当场,我也要阻止你带走她。” ———————————— 各位节日快乐哈! “你弄错了,是她带走我。本尊不会跟你打的,因为不想吵醒她。”司徒镜修不再开口,驾着马车离去。 竟敢坏她好事 有了这句话,他应该不会伤害她,洛天潇的身影在树荫中显得有些沧桑, 真的好想把一切都告诉她,但是,该死的,他不能背弃承诺。 洛天羽坐在亭子里,眼前浮现一张绝美的脸, “姑奶奶今天被人陷害,中了媚药,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过了今夜,就是陌生人。” 耳边浮现的是她明明极力忍耐却依然好强的声音,嘴角上扬,情不自禁的笑了, 只是心中微痛,喝了杯茶,就见裴贵妃走了过来。 “皇上,何事如此开心?”裴如绯走上前来,温柔的问道。 “真近日心情不错,爱妃陪朕喝一杯如何?” 洛天羽体贴的扶她坐下,给她斟酒。 裴如绯看着他,心中涌起一丝甜蜜,自从将他由七星阵中救起, 醒来后与从前判若两人,他已经完全忘了皇后,甚至忘了痛苦,对她也温柔了许多, 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应该就是这样, 众多妃嫔,他只会翻她一个人的牌子,可以说是宠爱有加, 但是,他却再也不碰任何女人,回宫日子也不短了,他从没碰过她, 她知道,他不能动情,否则,花毒会再次复发。 这也是唯一的遗憾,现在的她却相通了,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 顾悠然远远的看着,终究没有走上前去,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必要让他想起唱琴,因为他没有把握可以解花毒。 墨衣女子蒙着脸,骑在一匹枣红马之上, 身上充满肃杀之气,冷冷的看着前面的马车,没想到自己三番两次的计划都被打乱, 她的命也太好了,越是这样,她就越恨。轻风吹起她的发丝,还有她的泪,她在寻找机会下手。 夜色入水,司马镜修将马车停在路边,自己盘膝坐在不远处。 舞唱琴掀开车帘跳了下来,“大叔,马车很宽敞,在里面休息吧。”她说。 “不用了,我习惯餐风露宿。夜里风凉,你进去吧。” 他生硬的语调一成不变,明明是关心的话,干嘛那么没温度? 唱琴撇撇嘴,钻进了马车。 司徒镜修不易察觉的扬起嘴角的幅度,真的很像她,一想到她,眼中顿时升起愁绪和恨意。 墨衣女子偷偷向着马车靠近,还没到马车前, “谁?” 冷酷的声音传来,吓了她一跳,为何这声音那么像她的主人? 不可能,她观察过驾车的男人,不是主人,真是的,这些年自己的却变得像惊弓之鸟了,眼中的惊诧和恐惧霎时被恨取代,主人? 总有一天,她会跟他同归于尽。 对方已经来到了马车前,墨衣女子抽出长剑,准备一战,忽然间身子一软,失去了意识。 待她醒来时,早已不见马车的影子,是谁? 到底是谁?竟敢坏她好事? 走出房门,一片湖泊映入眼帘,是‘愿湖’,心中一动,静静的站在愿湖畔,千万思绪涌上心头。 “真的那么恨吗?”柔柔的声音响起,蓝色的身影一如往昔。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我早该想到是你。清岚,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能杀她?难道我不该恨她吗?” 墨衣女子扯下面纱,激动的问道。 “清幽,舞儿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清月的死还不能让你清醒吗?” 蓝佳儿忧伤的看着她。 “我真的不想清月死的,我发誓,都怪舞唱琴。都怪她。”古清幽哭喊着。 “怪她什么?怪她没有自己喝下那碗粥? 你可知道,无论清月还是舞儿都是我们的姐妹,难道姐妹之间的情义抵消不了你的恨吗?” 蓝佳儿摇着她的肩,犀利的开口。 “为什么你们都护着她?为什么?我才是师傅的女儿,我才是啊。”她痛苦的蹲了下去。 “因为她是师傅舍弃一切,不惜用生命都要保护的人。” 蓝佳儿洞察一切的开口道。 古清幽惊异的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 清寒和清月也知道,是不是?” 蓝佳儿摇摇头,“他们知道很多事,说不定有些是我们不知道的, 但是这件事,除了你,就只有我知道了,清寒只知道你恨舞儿, 却不知道原因,所以,你的痛苦我都明白,即使在你对她做了那么多错事后,仍然没有放弃你。 我想,师傅并不希望自己用生命和终身幸福保护的舞儿被自己的女儿所害。” “昨夜,我差点,差点就······”古清幽喃喃的说。 “昨夜,你差点就死在那个男人手上。”蓝佳儿打断她的话, “你可知道他是谁?” 古清幽看着她,等她继续说。 “他是司——徒——镜——修。”蓝佳儿说完,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有一场战争你永远不会赢,那就是和过去的战争,有一种纠缠注定不会有结果, 那就是和过去的纠缠。 无论你经历了什么,你要知道,每天的太阳照常会重新升起,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蓝佳儿看着她的眼睛,真诚的说道。 “谢谢你,清岚,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古清幽紧紧的抱住她,泪如雨下,多年来的委屈和痛苦有了宣泄,心中顿时轻松不少。 几天之后,舞唱琴和司徒镜修终于到了梵城,思菊帅众将士出城迎接, 梵城的繁华一如往昔,看来思菊很有天分,把梵城治理得很不错。 “思菊,梵城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最近又来了些逃难的百姓吗?”唱琴随口问道。 思菊脸色有些难看,“夫人不知道,最近西越遭遇洪水,百姓流离失所,四处都是死尸,梵城虽小,收留他们却是没有没问题,只是·····”思菊欲言又止。 “没事,有什么就说吧。”舞唱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思菊接着说道:“西越与神巫国相邻,这次的洪水原本是可以制止的, 但是神巫国这次却不肯出手帮忙。 听说是五皇子与神巫国结下了仇怨。” 舞唱琴想了想,清寒哥哥和他们结仇,也是因为她吧,听说那些‘忍着神龟’都被他杀了, 肃清寒那样一个如青莲般干净的人为了她沾染血腥,怎么说也该帮帮忙。 惨死的尸体 舞唱琴想了想,清寒哥哥和他们结仇,也是因为她吧, 听说那些‘忍着神龟’都被他杀了,肃清寒那样一个如青莲般干净的人为了她沾染血腥,怎么说也该帮帮忙。 “思菊,告诉太守,凡是西越过来的难民,叫他妥善安排,我梵城不缺银子。”她大气的说完,带着司徒镜修来到客房。 “大叔,怎么样?我的地盘不错吧?”舞唱琴调皮的炫耀。 “刚才,她们叫你夫人?”他不解的问。 “跟我来。”她拉起他的手来到一间屋子,推开门,“大叔,你看,他就是我相公。”指着桌上的牌位对他说。 “雪夜痕?苍雪太子?”司徒镜修的脸色有些不正常。 唱琴丝毫未觉,“没错,虽然他曾经是太子,但是我与他就是平常夫妻,所以他们都叫我夫人。”自顾自上前上了柱香。 看到牌位下方所刻的名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你叫舞唱琴?” 她一怔,洛天潇的告诫在耳边浮现,糟了,她忘了牌位上刻着自己的名字,稳了稳心神, “是的,我叫舞唱琴,为了方便行走,在外都叫伍琴。” 她平静的开口,“大叔,怎么了? 我叫舞唱琴或是伍琴有什么区别吗?我还是那个你认识的我啊?“她故作天真的问道。 司徒镜修强制稳住自己的情绪,隐下肃杀之气, “没事,只是有些震惊罢了,舞唱琴可是个传奇人物,我是没想到会认识她而已。” “连日劳顿,大叔也累了,我先陪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舞唱琴关心的说。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也休息一下吧。”说完转身离去。 舞唱琴眼中充满疑惑,看他的表情,仿佛果真有不可告人之事,到底是什么呢? 想想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也不是假的,也许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吧,考验他与她情义的时刻到了,不知道会不会让她失望。 司徒镜修坐在□□,内心激烈的挣扎着,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拼命想要维护的人尽然是舞蝶依的女儿?可恶,为什么要敞开心扉? 他狠狠的戳着自己的手臂,直到见到血腥,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忍受的狂躁,一股黑气直冲脑门,双眼霎时血红。 舞唱琴一大早来起来,就接到禀报,城中除了大事,来不及梳妆,将头发扎了个马尾就来到议事厅。 地上躺着几具尸体,都用白布盖着,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上前,“什么时候发现的?”她神色凝重的开口。 “今早。死者是西越的难民,两天前刚刚入城,是一家五口人。” 思菊说得有些硬咽,“其中有两个孩子,一个三岁,另一个才足月。”她说不下去了。 舞唱琴拉开白布,几人死得惨不忍睹,更像是被猛兽撕裂, 四肢都像是拼凑在一起的,太惨了,盖上白布,忍住愤怒吩咐道:“来人,将他们厚葬。” 思菊递上一杯茶,“夫人,不要难过了,太守已经派人彻查此事。” 舞唱琴接过,一饮而尽,“跟我来。”然后向厅外走去,思菊默默跟上。 太子妃就是天上的神 敲了敲房门,没有回音,与思菊对望一眼,推开房门,司徒镜修正赤裸上身躺在□□, 思菊不自然的捂住眼睛,舞唱琴松了口气似地走到床前, 照理一个武功高强之人,不可能睡的这样沉才对,伸出手在他额上摸了摸,好烫,他在发烧吗? “思菊,叫人请个代夫来。”她吩咐道。 “是。”思菊退了出去。 看着□□滚烫的人,她自言自语的开口: “不是你就好,否则,我又将失望一次,你不知道,我总是一次次失望,被亲人朋友陷害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叹了口气,为他打了盆水进来,用毛巾替他擦着身体。 司徒镜修醒来,已是两天后,看着趴在床头睡得正香的舞唱琴,心中有一处柔软被触动了, 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又怕吵醒她,所以一动不动的躺在□□看着她。 舞唱琴动了动,伸了个大懒腰,看到正睁着眼睛看着他的大叔,一阵欣喜, “大叔,你终于醒了。我已经叫思菊备了饭菜,带会儿送过来,既然你醒了, 那就你吃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说完打了个哈欠,挂着两个黑眼圈走了出去。 此刻的司徒镜修心里是温暖的,他的心无时无刻不在激烈交战着。 此时的梵城大街上正走着两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其中一个手摇纸扇,好心情的四处张望,嘴边挂着笑。 另一个一脸不高兴,黑着一张脸,都快挤出水来了。 “悠然,来都来了,高兴一点嘛。打晕你是我的错,不是已经跟你道歉了吗?别那么小气。” 洛天羽忍住笑。 “你要来梵城,说一声不就得了,干嘛打晕我。” 顾悠然生气的说,丝毫不给他面子,这家伙现在变化也太大了,由从前的冰山变成笑面虎了。 “那可不行,谁不知道二哥叫你盯着我,所以,才要带上你啊。”洛天羽无所谓的耸耸肩,冲赶过来的残风伸出手。 残风递上一锭银子,顾悠然拍拍头,无语的看着他,什么时候迷上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了? 除了与残风相视一眼,无奈的叹口气,也别无他法。 三人进了一家酒楼,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洛天羽悠闲的喝着酒, “看来这梵城的太守很有头脑,这里不是普通的繁盛,难怪大家都想要。” “是你想要吧。”顾悠然不留情面的开口。 旁边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听说昨晚又有一家人遇害了,真可怕。” 另一个女声传来:“是啊,自从太子妃回到梵城,接连发生命案。” “嘘,这可不能乱说,太子妃是什么人? 那就是天上的神,如果不是她,梵城早被天翼占领了,你我恐怕早成奴隶了。”一个老人阻止了他么的对话。 洛天羽侧目,“这个太子妃能把梵城治理得这么好,看来不是个简单人物。真想会会她。” 顾悠然翻翻白眼,你一个天翼皇帝,人家恨不得扒了你的皮,还敢在人家的地盘露面? “行了,我可不想带个‘刺猬’回天翼。”他意有所指的说完,到一旁拿吃的去了。 可愿意做我的哥哥 “太子妃娘娘驾到。”一声尖细刺耳的声音传来,街上众人立刻上前冲她的轿子挥手致意。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应该下跪行礼吗?”残风不解的开口道。 洛天羽眼中是浓厚的兴趣,这个女人作风还真是古怪。 舞唱琴姿态优雅的从轿中下来,同样向百姓们挥手, “大家辛苦了,我只是顺道来看看,大家忙吧。” 说完,众人说笑着散去,继续手中事。 她实行的是现代化的管理, 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就像管理一家公司。 同思菊走进酒楼,满怀忧愁的坐下,“思菊,你对这几宗案子有什么看法?”舞唱琴问。 “绝对不是野兽干的,我还是觉得是人为,而且还是在你回来以后。”思菊说出心中所想。 “其实我也怀疑过大叔,但是,每次去他房中,都没发生异常。” 唱琴陷入沉思,师兄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和血麒麟,这样看来,或许还有一个办法可行。 “嘭!”突兀的一声响,但见一壶酒坛重重放在桌上,打断了她的思绪。 舞唱琴一惊,正待发火,抬头一看, 但见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放大眼前,顿时呆住了。 思菊握住腰间的佩剑,警惕的看着他,想不通,天翼皇帝怎么会跑到梵城来。 残风见到舞唱琴差点下跪叫皇后,幸亏顾悠然出现,打破了尴尬他激动的给了她一个拥抱, “天哪,丫头,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舞唱琴终于回过神来,推开他,“悠然,你去哪儿了? 怎么忍心扔下我,我可是把你当亲人,当哥哥的。” 顾悠然看看洛天羽,无奈的说:“我以为远离你就是对你好,看来我错过了太多精彩故事。” 洛天羽脸色有些阴沉,“你们认识?悠然,你叫她什么?唱琴? 怎么这个名字如此熟悉?”心中又是一阵抽痛,为什么这个名字会让他心痛?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残风扶住他,“公子,怎么了?” 他摇摇手,“没事,没事。你是苍雪的太子妃? 可是几月前为何会出现在天翼?” 不是忘记她了吗?为什么自己的名字都会带给他那么大的震撼,不过只见了一面,怎么可能记得? 她疑惑的看着顾悠然。 这才发现顾悠然正疑惑的看着她,不由失笑道: “远道而来便是客,这位公子看起来不舒服,思菊,带他回去,安排两间客房住下吧。” “是,两位情随我来。”思菊冷冷的开口。 回到府上,唱琴才把自己的经历告诉顾悠然,眼中盈满泪水。 “对不起,我都不在你身边。”轻轻将她搂在怀中。 “悠然,你是清月的哥哥,可愿意做我的哥哥?”她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顾悠然点点头,做亲人是一辈子的事,他当然愿意。 看着近在咫尺的梵城,古清幽想要后退,蓝佳儿稳住她后退的身体, 温柔的对她点点头,深吸口气,她再次向前走去,每一步都万分艰难。 古清幽的苦涩 两人来到梵城,却发现昔日热闹的地方变得一片死寂, 一打听才知道,又发生了命案,古清幽看着尸体的惨状,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靠在蓝佳儿的身上。 “怎么了?一具死尸而已,干嘛这样害怕?”蓝佳儿不解的问。 “他来了,他已经来了。”古清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蓝佳儿也是一愣, “这些人是他杀的是吗?你确定?” 古清幽点点头。 “我们必须把这件事告诉舞儿,让她有所准备。”蓝佳儿担忧的说道。 “我们现在就去吧,只怕她不会相信我。” 古清幽叹了口气, “罢了,既然决定反抗,就不能后退,就算舞儿不信,我也会把一切告诉她。” 蓝佳儿安慰的笑了,“走吧。” 见到蓝佳儿,舞唱琴一愣,在看到他身后的古清幽,她皱起了眉。 “我知道你很疑惑,但是,这次我会带她来,也是因为她准备把一切都告诉你。” 蓝佳儿优雅的牵过古清幽,“我保证,她不会再伤害你。” 舞唱琴领着她们来到一处隐秘的房间,吩咐亲信在门外守着,然后甩下两个字:“说吧。” 她不能轻易相信她们。 古清幽走到窗前,悠悠开口:“从小母亲就告诉我,要保护好舞儿, 她说,为了一个‘义’字,所以我从不跟你争, 也答应为这个秘密守口如瓶,看着舞儿叫母亲,我的心里很难过,我才是舞蝶依的女儿, 为什么不能叫她娘? 因此,我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无论母亲如何偏心,我都不怪她。 直到遇上那个毁我一生的人,他冷酷的将我扔给一群市井流氓, 他说要我成为世上最肮脏的女人,那群人一次次的占有我的身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样撑过去的。” 古清幽咽下喉间的哽咽,继续说道: “最后,那个人扣住我的脖子,残忍的告诉我,不要怪他,要怪就怪我的母亲, 直到那个时候我这才明白自己实际上是做了舞儿的替罪羊。 可是即便如此我也没有打算说出那个秘密,既然已经脏了,何苦再害了别人。 只是到底是我错了,他同样不打算放过舞蝶依的女儿。 那样的暴行岂能那么容易结束? 那只是一个开始。 他要我给舞儿下毒,我很害怕, 可是一想到他的手段,我就十分恐惧,谁料到那碗粥会被清月喝下去。 我彻底绝望了,一念之差,不仅害了清月,还害得千舞坊众人流离失所, 母亲和舞儿入狱,之后便是无休止的追杀······” 话未完,她早已是泪流满面。 “原来如此!”舞唱琴垂眸叹息,想了想随即问道,“那你可知道我的亲生母亲是谁?” 她心中一直为着东方悬的死耿耿于怀,他始终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他不曾知道,为了保护自己,舞蝶依牺牲的何止生命? 古清幽摇摇头,“母亲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只知道在你和母亲入狱前一个月, 出了一趟远门。而我就是在你们回来的前一天出的事。” 复杂的梵城 “其实清月死后,我是知道你下毒的,可我没有怪你,知道了真相后,我的确非常痛苦, 其实除了最亲的姐妹下毒害我,除了你与我交换身份这两件事外,还有一个秘密, 而这个秘密就是导致我对自己下‘遗忘’的原因。也许和身世有关。” 脑子里有蠢蠢欲动的感觉,突然间很痛。喉头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蓝佳儿看着她,“‘遗忘’发作了? 你又想起了什么?” “虽然我没能记起全部的事,但‘遗忘’已不止发作一次了, 快了,都吐血了,很快就能全部记起。”她的脸上丝毫不见担心。 蓝佳儿摇摇头,“不记起全部,你还能活着,我们都希望你活着。 真相和最后的记忆就让我们替你找寻吧。” “现在有件更棘手的事。”古清幽来到她们面前, “那个操纵我的人就在梵城,而且,就是命案的凶手。” “你见过他的样子吗?”舞唱琴问。 古清幽点点头:“他的脸上有很多纵横的刀疤,很恐怖。” 舞唱琴笑了,“不可能,你能保证他不是故意将自己扮成那样吓唬你?”抬手执起桌上茶杯, “他的做法更像是报复,除了报复,他还有目的吧,否则也不会将手伸进天翼皇宫了。” “没错,他还想得到血麒麟。”古清幽答道。 舞唱琴在房中踱着步子,思索着,半晌才开口道: “清岚,你和她先回房休息,让我好好想想。” 对古清幽,她虽然不恨,可是一时之间却仍旧无法接受。 舞唱琴有些烦躁的唤来思菊,吩咐了几句。 思菊便带着两人走了出去。 关上门,唱琴转身,只见一人正翘着腿坐在凳子上,一脸无赖的看着她,这情形看得她顿时无语, 中了毒,不至于性情如此大变吧? 难道这才是他隐藏的一面?太夸张了。 最关键的是,他怎么进来的? 洛天羽看到她瞪大的眼睛,心情颇好的问:“你和悠然是怎么认识的?” 废话,还不是因为你。斜乜了他一眼,直接坐回桌前不理他。 “你在帝都大街上为何用那种熟悉的眼神看我?”他继续说。 还是不理他,自顾自的拿起苹果啃了起来。 “你为何会出现在帝都的客栈?还重了媚药?” 他的话音未落,一口苹果渣喷了过来,来不及反应的他顿时被喷了个正着。 舞唱琴差点被呛到,使劲咳着。 洛天羽笑了,好不理会脸上的苹果渣,好心的帮她拍着背,仿佛很满意自己这句话产生的效果 终于缓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怎么知道?”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白痴都知道什么意思。 洛天羽轻轻拉下她的手,嘴角上扬, “没想到你会是梵城的太子妃,真是可惜。” 她在心中苦笑,和他的关系还真是纠缠不清,回想一下, 自己的身体还真只被他碰过,是该庆幸还是难过? 老天,双手抱头,此时的她撞墙的心都有了。 魔尊是谁? 洛天羽走近一步,她后退,双手挡在身前,“停。就算你无意中做了我的解药, 我也只会当作不认识你。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听到没有?”她几乎是吼的。 门被突然推开,顾悠然诧异的看着他们, “舞儿,这家伙怎么你了?告诉大哥,帮你讨回公道。” 他挽起袖子,愤然的开口。 见他衣衫不整的样子,舞唱琴不由‘噗哧’笑了, 警告的看了洛天羽一眼,“没事,没事,他是来道谢的。晚了,回去睡觉吧。” 她下了逐客令。 夜终于安静下来,然而,黑暗之下的邪恶却永远不会安静—— 古清幽披了衣裳来到屋外,看着圆月,神情忧伤。 突然间,脖子被扣住,顿时一阵窒息,身体被人拖到荷塘边,然后被狠狠摔在地上, 束缚一解,赶紧深深呼吸着空气,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眼中的恐惧被冷漠代替,缓缓站起来,看着这个毁她一生的男人,“你又想怎么样?” “应该我问你想怎么样?谁让你来梵城的?给我滚回去。”他冷冷的开口, “谁知道你在谋划着什么,告诉你,以前对她的陷害我可以既往不咎,但现在舞唱琴的处置权是我的,不准你动她。”他背对着他命令。 古清幽冷笑,“你改变主意了?你不是时刻想要她的命吗?真是可笑。” ‘啪’她的脸上瞬间出现一个五指印,“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真是该死。”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他迅速隐身离去。古清幽仔细一看,松了口气,有些哀怨的开口: “你再不出现,我可不知该怎么办了。” 蓝佳儿犀利的看了一眼他离去的方向,“他没发现你的改变吗?” “自是没有,不过他突然间不打算伤害舞儿。很奇怪。”她说完,摸了摸红肿的脸。 “走,回去找顾神医帮你开些药膏。”说完扶着她回去。 太守府中,一个黑影窜了出去,月光下充满诡异。 黑影双眼血红的在毫无人烟的大街上走着,身体有些飘渺,步伐有些不稳, 看到前方亮着灯的小屋,脸上浮现杀机。 看到面前恐怖而血腥的一幕,舞唱琴飞身而上,拦住他欲撕裂小男孩的手, 将他引到屋外,没有带一兵一卒,她冷静的与他对视,他此时的眼睛不太对,行为也很乖张,难道又是走火入魔? “大叔,我真的不愿相信,是你做下那些残忍的案子。 为什么?告诉我,有人控制你,告诉我,你是被人控制了。”她冲他大声说,希望可以喊醒他。 司徒镜修一个激灵,眼中的红色退去,扶着头,痛苦的弯下腰。 “他怎么可能被人控制?”洛天羽突然走了过来,他的身后是顾悠然,古清幽,还有蓝佳儿以及残风。 “你们怎么来了?”舞唱琴充满诧异的看着他们。 “我们怎么放心让你同魔尊呆在一起。”蓝佳儿悠悠开口。 魔尊现身 “魔尊?大叔是魔尊?怎么可能?”舞唱琴无论如何也没法把他同残忍嗜血的魔尊联系起来。 “本来只是确定他就是那个背后控制清幽的人,直到刚才看到他血红的双眼和他散发的煞气和魔性,才敢确定他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魔尊司徒镜修。” 蓝佳儿娓娓道来,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谁都知道,司徒镜修就是魔尊,偏偏你管他叫大叔,也不告诉我们他叫什么名字, 你早说不就没那么多人丧命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的名字。真够笨的。”洛天羽尽情奚落她。 舞唱琴没有功夫跟他抬杠,定定的看着眼神逐渐清明的司徒镜修,声音颤抖的问: “是这样吗?大叔?” 司徒镜修收起眼中霎那的不忍, “是的,我是魔尊,从头到尾都是我在计划着你们,很多年前就开始了。 无论是‘遗忘’还是‘软骨散’,‘雀雕’还是‘七星阵’,‘毒蝎子’都是我所为。 既然被你们发现,那么,也到你们的死期了,有什么遗言,趁早交代。” “是吗?我若死了,你上哪儿找‘血麒麟’? 再说,你若要杀我,又怎会用这种泄愤的方式杀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你在害怕,因为你在杀与不杀之间徘徊。” 舞唱琴眼中的失望变成深邃,毫无惧怕的看着他,仿佛并没把他放在心上。 她的无视让他惊讶,难道她真以为自己不会杀她吗? 司徒镜修向后退了一步,“就算你不死,他们也是必须死的。” 他眼神凌厉的扫视着众人,充满杀机。 “我绝不允许你伤害他们当中任何一个。”舞唱琴冷冷开口道, “今日就将你我的恩怨做个了结吧。在这之前,告诉我,清幽的娘亲是谁?”她想要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 司徒镜修看了一眼古清幽,“你们居然站在了同一方,你对她的恨呢?还有你。” 他视线落在舞唱琴身上,“在她对你做了那么多狠毒的事之后,原谅她了?你还真是大肚。” 舞唱琴不削的笑了,看了眼古清幽, “她的恨和我的怨都是拜你所赐,你跟我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不惜修炼魔功?” 司徒镜修一愣,随即笑道:“果真聪明。这仇说起来就话长了,知道神巫国的圣女吗?我会变成今天这样都是拜她所赐,那个可恶的女人。” 眼神逐渐变得狠厉,神情中似乎藏着痛苦。 “她是舞蝶依的什么人?”舞唱琴开口道。 “结拜姐妹。我恨她的背叛,她死了,我要让她的女儿一辈子屈辱的活着。”司徒镜修恨恨的回答。 舞唱琴的脸上写着悲伤两个字,“你可知道,一直被你羞辱折磨的清幽根本不是她的女儿。” 泪水从清幽脸上滑落,这个保守了多年的秘密揭开了, 可她已经什么都不剩了,月光下的脸苍白憔悴,更映得左脸的五指印触目惊心。 司徒镜修摇摇头,“这不可能,她不是那个女人的女儿那谁是?” 古清幽的解脱 “是我,我才是你一直想要折磨的人,而清幽,她是舞蝶依的女儿。 她们的牺牲都不过是为了保护我。” 舞唱琴的眼中藏着痛苦,这情她此生是还不清了。 司徒镜修愣住了,神情复杂的看着古清幽,她的隐忍,她的卑微,竟是为了维护这个秘密, 难怪三番两次想要还舞唱琴,没想到最终,还是放弃了恨她,这是怎样一个女人? 从来不知道这个惧怕他的女子也是如此圣洁。 “现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还想要像对清幽一样对我吗?”舞唱琴质问。 司徒镜修内心激烈的交战,难怪,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和那个女人很像,难道当年的一切又要重演?不,他决不允许。 手中凝聚起一团黑气,双眼再次变得血红,四周狂风大作,让人睁不开眼。 一个火红的身影闪入漩涡中,“还不快走,更待何时。” 他冲在场众人吼道。 几人顿时反应过来,洛天羽大吼:“走。”然后拉着舞唱琴飞身离去。 众人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好险,再不快点,铁定没命, 看着出神的的舞唱琴,顾悠然递上水壶,她沮丧的看着狼狈的众人,多亏伽诺即时赶到,救了他们一命。 突然间,不对,“清幽呢?”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蓝佳儿脸色一变,“不好,她定是没逃走。这个傻瓜。” 说完,向来时的路跑去。 舞唱琴跟了上去,被伽诺拦了下来,“你留在这里,我去。” 他难得正经的开口,“给我一次保护蝶依女儿的机会。” 她停下了脚步,看着他离去,她必须给他这个机会不是吗? 第一百一十章 司徒镜修收起杀气,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女子,“为何不逃?” “为什么故意放我们走?”古清幽漆黑的双眼灼灼的看着他。 躲开她的视线,“你又在妄自揣测了。” 她笑了,“不要不承认,其实你心中还存有一丝人性。 是因为舞儿吧,待遇还真是不一样呢,如果当初你下手选择的是舞儿, 或许不会像对我一样对她吧?”她的笑苦涩而凄凉, “我还真是贱。打都打不走是吗?” “不走,你想怎样?继续被我折磨,充满屈辱的活着?”他冷冷的说。 “知道了我的真正身份,你连折磨我的兴趣都没了啊,真是悲哀。” 她的脸上挂着一抹绝望,擦去眼泪。 司徒镜修狐疑的看着面前相处多年的女子,此刻才发现,他根本不了解她。 突然间,古清幽向他飞扑过去,手上是一把匕首,脸上充满决绝的笑。 她的身体被他一掌打飞了出去,蓝佳儿接住她毫无生气的身体,轻轻让她靠在怀中, “傻瓜,为什么这么做?”她硬咽的开口。 古清幽嘴角渗出鲜血,凄婉的说:“我这一生都是个悲剧,我的恨,我的痛,永远存在。 我真的好累,终于可以解脱了,我很开心。” 身体抽搐了起来,稳住最后一口气,握紧她的手,“跟······舞儿······说·······声······对不起······”手滑落,她停止了呼吸。 清幽,一路走好 手滑落,所有的生命迹象消散,古清幽结束了她悲惨的一切。 伽诺激动的跟司徒镜修对决,多年前,他救不了蝶依,今日有救不了她的女儿, 可恶的司徒镜修,都是他的错,招招致命的杀招,更像是拼命。 司徒镜修未尽全力的甩开他,“我今日不想杀人,不要逼我。” “是你害了蝶依,是你——”伽诺已经气得语无伦次了。 “错,是你,若不是你逼她跟你在一起,她也不会离开‘花凤国’, 不会遇见诗言,更不会与她成为姐妹,也就不会发生以后的那么多事。错的人是你。” 司徒镜修激动的吼道。 伽诺溃败的退后,停止了打斗,是这样吗?他的爱错了吗? 因为这份爱,雪环死了,夜痕恨他,连蝶依都唾弃他,他什么也没得到。 司徒镜修深深看了一眼死去的古清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扑向他的时候, 根本没有用内力,明知杀不了他还这样做,与寻死有何区别?或许她早就不想活了。 蓝佳儿将古清幽的尸体带到舞唱琴面前,硬咽的对她说: “清幽是故意寻死的。她活着还不如死了。她让我跟你说对不起。” 抚着她冰凉的脸,舞唱琴任泪水泛滥,傻瓜,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她才对, 这辈子对舞蝶依母女的亏欠是还不清了。 洛天羽轻轻搂过哭泣的她,温柔的拍着她的肩。 伽诺静静的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往事浮现,眼前是舞蝶依活泼调皮的身影, ‘花凤国’是修真三国中最神秘的国度,几乎从不与外界有所关联,在他七岁时, 落入深渊,机缘巧合被‘花凤国’公主舞蝶依所救, 从此便开始了迷恋之路,直到逼得她离开家来到外界,也开始了不归路。 蓝佳儿走到他面前,“师傅的事,就算没有你作引,也是会发生的。” 她的话似乎藏着玄机。 伽诺抬起头,不解的看着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轻灵女子,充满询问。 蓝佳儿转过身,“对师傅或是清幽来说,为知己者死是心甘情愿的。 不要抓住回忆不放,断了线的风筝只能让它飞,放过它,更是放过自己,明白吗?” 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伽诺突然问道。 “我叫清岚,也叫蓝佳儿,曾经是天翼皇帝的宸妃。” 她停下步子,却未回头。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些大家都知道的东西。”伽诺逼问。 回过头,无奈的看着他:“何必咄咄相逼呢?如果我告诉你,不止你一个人与冥灵国有关系呢。” 她神秘一笑,瞬间恢复如初,叹了口气:“真不该好心来劝你的。” 看着她转身走开的背影,思量着她的话,的确有些道理, 心情也好了不少,至于最后那句话,莫非她也是冥灵国人的私生女? 跟他一样?他得问问清楚。 办完古清幽的丧事,舞唱琴站在城楼之上,俯视来往的百姓, 梵城终于重新归于平静了,深吸口气,清幽,一路走好。 偷偷溜走 但愿下辈子不要再这样悲惨的活着,转过身,眼前一暗,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讶异的抬头,皱眉。 “你怎么还没走?”她口气不佳的问道。 “你很希望我走吗?”洛天羽玩世不恭的开口。 这家伙,怎么越来越觉得不靠谱? 不可否认,对这样的他,她觉得很亲切, 但现在,她是在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大难不死的洛天羽该回到天翼继续经营他的江山。 “你的江山不管了吗?你的美人不要了吗?”她没好气的问道。 “为了你,两者皆可抛。”洛天羽干脆的说。 堵得她无言以对,若是以前的他,她还可以无情的伤害他, 逼他走,可面对现在这个笑面人,还真是没办法。 “我说你怎么就不明白,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她大吼。 “但我们已经有肌肤之亲,夫妻之实了,你—要—负—责。”他也突然大吼。 舞唱琴差点抓狂,赶紧捂住他的嘴,左右看看, “你吃错药啦?说了不许说的。” 吓得她一身冷汗,嘴角抽搐,他怎么变成这样? 洛天羽奸计得逞的笑了,怎么看怎么觉得厚颜无耻。 顾悠然和残风对看一眼,方才笑得那么腹黑的人还是他们熟悉的皇帝吗? 顾悠然突然有撞墙的冲动,转而一想,也好,或许,他们两人可以重新开始, 现在的他会更加适合舞儿,只要舞儿幸福,怎样都无所谓,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解去他的毒。 看到顾悠然和残风,舞唱琴尴尬一笑, “你们怎么不劝他走?这里不是你们呆的地方。”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 “舞儿何必非要赶我们走呢?明知道你现在有危险,我们能不管不顾吗? 你不是当我是大哥吗?”顾悠然动之以情。 舞唱琴把他拉到一旁,小声说道:“何苦呢?你想想办法让他回天翼吧。 明知不可违而为之,得不偿失啊。” “什么意思?”顾悠然皱眉。 “你想害死他吗?明知道他不能动情,否则一旦毒发, 神仙难救,身为神医,你不会不知道吧。”舞唱琴解释道。 “在这之前我会找到解药的。”顾悠然油盐不进的回答。 舞唱琴摇摇头,她认识的怎么都是些不可理喻的家伙? “疯子,一群疯子。”说完,甩袖离开。 她没看到,洛天羽看她的眼神充满眷恋,眼睛深处亦有痛,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不能动情,只是宁可拥有片刻也好,就算毒发身亡,他亦无悔。 回到府中,舞唱琴发现,该离开的人一个也没离开, 连来无影去无踪的‘花妖’伽诺都老实呆在这里不肯离去。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还是,自己离开吧。 收拾好包袱,来到祠堂,轻抚雪夜痕的牌位,“相公,很快我们就会见面了。” 舞唱琴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思菊,梵城就交给你了,我给了墨香一个王国,现在再给你一个王国,如何经营,全都由你, 大胆去做吧,不要有任何顾忌。不要让他们知道我去哪儿。” 吩咐完思菊,她拿起包袱从后门走了出去。 你来是为了带我去神巫国吗 思菊目送她远走,眼泪滑落,对不起,夫人,思菊可以听从你的吩咐好好打理梵城,但是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送死。 舞唱琴来到愿湖畔,欣赏着美丽的景色,心情好了不少,终于知道娘亲是谁了,神巫国的圣女? 那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自己的父亲又是谁? 头又开始痛,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闭上眼,脑中忽然间出现一个雪白的身影, 百褶裙飘舞在微风中,无忧无虑的笑着,那容颜竟和自己有几分相似,是自己的娘亲吗? 圣洁纯真的模样比自己清纯多了。 唇畔扬起一抹微笑,头痛似乎有所缓解,睁开眼,脑中一片空白,她这是怎么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在这里? 狠狠用金簪戳了自己一下,痛觉传来,心中一片清明,原来是忘了, ‘遗忘’发作的愈来愈频繁,她担心自己还没记起全部就已经忘记了现在,心中有些发慌, 不行,她必须尽快找到司徒镜修,尽快了结恩怨,否则,怎能安心上路? 抬眼,看到一双满是担忧的眼睛。 洛天潇温柔的替她擦去嘴角的血迹, “去神巫国吧,那是师傅的家乡,应该可以将‘遗忘’解去。” “你知道我是神巫国圣女的女儿是不是?”她握住他的手问。 洛天潇点点头,“是的,她是我师傅。 虽然我不知道你要我许下承诺杀死你的原因,但是肯定与师傅有关。” “她叫什么名字?”她脸色苍白的看着他。 他充满怜惜的扶她坐下,“她叫魅诗言,与舞蝶依,沉皇妃是结拜姐妹。” 唱琴睁大眼,“沉皇妃?” “是的,她也曾为了保护你付出不少。”洛天潇解释道。 难怪那日在牢中,沉皇妃会用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她,她们本就是相识的, 夜痕,我与你的缘分仿佛早就注定了,只可惜你还不知道她就是你亲娘。 “魅诗言,魅诗言。”唱琴喃喃念着母亲的名字,真美, “师兄,你来是为了带我去神巫国吗? 可惜现在还不能去,我必须杀了司徒镜修这个魔头,替死去的冤魂讨回公道。” “你已经知道了?想见你娘的话,随我来吧。” 洛天潇领着她快来到一处冰窖,打开机关,一巨水晶棺出现在眼前,里面的女子安静的躺着。 舞唱琴走近,细细观察着早已没有呼吸的女子,和她脑中出现的一模一样, 只是她已经死了,抚摸着水晶棺,宛如摸的是她的容颜。 “司徒镜修知道她在这儿吗?”她忽然问。 洛天潇点点头,“他当然知道,不过打不开机关罢了。 这些年,他也偷偷来过很多次,都是无功而返,他甚至不知道我能打开机关。” “否则,你早叫他大卸八块了。”舞唱琴离开水晶棺,向外面走去,洛天潇跟上。 关上机关,来到外面:“不知道,她是否已经转世为人。”舞唱琴开口道。 洛天羽神情一暗:“不可能。”他的声音颤抖, “她的灵魂被生生世世禁锢在血麒麟中,永远不可能转世。 让潇王爷继承皇位 “为何会这样?告诉我。”唱琴激动的摇着他的肩,迫切的想要知道。 “因为,她死时,鲜血溅在血麒麟之上,灵魂自然被囚禁在里面。 就连她的肉身也是沉皇妃冒着生命危险交给我的。”洛天潇眼中没有了淡然,充满了沉重。 舞唱琴放开他,失魂落魄的向前走去, “这些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连你也觉得,我命不久矣,想让我死个明白吗?” 她径直向前漫无目的的走着。 洛天潇无语的跟在她身后,就算大雨倾盆,也不肯停下。 也不知走了多久,雨停了,两人早已浑身湿透,来到一间破庙。 洛天潇在破庙里升起一堆火,谁也没有说话,只听到材火发出的燃烧声。 “你——”两人同时开口,“你说吧。”洛天潇开口示意她先说。 “我们是怎样离开竹山的?说说咱们在竹山的生活吧。”舞唱琴幽幽开口。 洛天潇看着门外,神情向往的开口:“从小,我的身体就不好,母亲也不得宠,十岁那年, 我的老毛病又犯了,都快停止呼吸时,遇到了师傅,为了方便治疗, 我随她去了竹山,那时的你只有三岁多,脸红扑扑的,非常可爱,总喜欢拉着我的衣角。 我们一起平静的过了三年,竹山位于神巫国最高的位置,终年薄雾环绕,犹如仙境。 那天,师傅告诉我,有些事要处理,必须带你出一趟门,并将一本修真的书交给了我,告诫我要好生修习,之后,我进了密室。 这一次,我在密室里又待了两年。 出来后,已经物是人非。”他叹息。 “娘和我再也没有回过竹山,对不对?所以我也没修什么真。” 舞唱琴了然的开口。 “是的,于是我也离开了竹山,回到天翼,那时的羽弟善良懦弱, 因为一个女孩的死而郁郁寡欢,性情剧变,做出很多违背常理的错事,为了帮助他, 我默默接受嗜血王爷什么的字眼,直到他坐上皇位,用我的名义征战沙场,我依然接受。”他继续说道。 “所以其实你不过是替他顶了恶名而已。 看来你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不过太重原则与承诺而已。 真不明白,你是在帮他还是在作孽。”舞唱琴嘲讽的说道。 他没有反驳,“再次见你是在千舞坊,我误以为你叫清月,于是请旨赐婚,不过想要保护你而已,谁知——”他没再说下去。 “谁知我带着清月逃婚,虽然最终没成功,而我们就是那时候相认的,对吧? 锦哥哥也是那时候将善良的我利用来对你下毒的对吧?还有,清月的死,我逼你对我承诺。”没想到一朝穿越,竟然像拍电视剧般神奇。 “快天黑了,我们走吧,先换件衣服也好。”洛天羽一边说话,一边将火堆灭掉。 舞唱琴叹口气随他走出庙门······· 望着漆黑的夜空,洛天羽吩咐残风先行回到天翼,若自己有任何闪失,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位也得找个人继承吧,他将怀中的玉玺交给残风, “若我不回,让潇王爷继承皇位。若他不肯,另择人选。” 修真的人真是厉害 洛天羽将怀中的玉玺交给残风, “若我不回,让潇王爷继承皇位。若他不肯,另择人选。” 残风领命,“皇上,你一定会活着回天翼,属下在帝都等着你。多保重。” 残风走后,顾悠然拍拍他的肩, “真打算放弃江山?” 若是以前,他是绝不会这么做的,果真变了。 “等玩够了说不定会回去。”他故作轻松的说道。 “假如她的心中已装不下你,你还会如此吗?” 蓝佳儿意有所指的问道。 “她的心里有没有我有何关系?只要我心里有她就行,我喜欢的就是她的重情重义, 若她这么快就忘了死去的雪夜痕接受我,我也不会对她这样执着。”洛天羽认真的说道。 “好样的,我支持你。” 诺拍他一记,不正经的抛个媚眼。 四人见状相视而笑。 只是伽诺神情猛然一变,“谁?出来。” 袖中的绸带随着声响瞬间袭向旁边的密林,但见加诺眼中杀机陡现。 随着绸带击出的碎削,司徒镜修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嚣张的笑道: “真是得来全不废功夫,今日本尊就送你们去见阎王。” 不给他们任何说话的机会,凌厉的掌风扫起一地尘埃。 舞唱琴和洛天潇走在路上,天上除了毛月亮,连星星都没有, 她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停下了脚步,神情凝重。 “怎么了?”洛天潇关心的问。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要出事。” 舞唱琴说出心中所想,强烈的危机感让她不由担心起来。 洛天潇神色一正,伸出手,“血麒麟在哪儿?” 她从脖子上取下血色麒麟递给他。 洛天潇将右手放在上面,温润的光亮了起来,照亮了夜晚的小路, 他闭上眼睛,左手掐指算着什么。 舞唱琴看得目瞪口呆,太玄了,他还能掐会算,修真的人真是厉害,看看自己的手,要是她也会就不会受那么多罪了。 光消失后,洛天潇将‘血麒麟’戴在她脖子上,放进外衣领子。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探究的看着他。 “他们可能出事了。”他定定的开口。 还没来得及反应,头又开始痛,额头发出红光, 不好,又来了,凤形图腾再次显现,她痛苦的扶住额头,不行,不能再被控制。 洛天潇看到她的反常,立刻伸出双手点住她的穴道,然后带她盘膝坐下, 为她输入真气,待她稳定下来后,咬破自己的食指,将鲜血点在她的额头,直到凤形图腾退去。 舞唱琴悠悠转醒,他这才解开她的穴道,扶起满头大汗的她, “我一直有一个猜测,你的体内一定被封印了什么力量,这也是你曾经让我杀了你的原因。” 他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也许是一种邪恶的力量,曾经的我怕自己会因为这种邪恶堕入魔道, 更怕有人利用这种邪恶,所以不仅让自己忘了那些记忆, 而且要你承诺杀了我。到底是什么力量?又是谁想要利用我,控制我呢?”她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不离开 “到底是什么力量?又是谁想要利用我,控制我呢?”舞唱琴陷入了沉思。 “没时间了,我们必须尽快赶去救人。”洛天潇打断她的沉思,拉起她便向着预感的方向狂奔而去。 但见密林中一道强光直射入夜空,舞唱琴与洛天潇对望一眼,分两个方向向强光中心而去。 光线消失,洛天潇看着眼前的情形,简直可以用惨烈来形容,洛天羽颓然的倒在一旁,满身是血, 他的左边袖子空空的,不远处赫然一只断臂, 洛天潇见状双眸冷凝,迅速出手点了洛天羽的穴为他止血,然后喂他吃下一粒药丸,为他输入真气。 舞唱琴被光线刺的张不开眼,待回神之际,之间四周一片狼藉,鲜血淋漓,谁? 谁遇害了吗?舞唱琴心慌的四处张望,但见一个蓝色的身影摇晃着几欲跌倒。 舞唱琴心中一惊,颤抖的走了过去,伸手将他抱了下来,他身体的骨骼几乎已经碎裂,俊俏的脸上满是血痕, “悠——悠然?悠然。”她大声唤着。 顾悠然毫无血色的脸上被锐气所伤,血还在不停的流, “悠然,大哥,醒醒,快醒醒啊。”她哭着一遍遍的叫着。 怀中的人动了动,睁开眼看着她,笑了: “记住我的话,我死了,你一定要开心的活着。” 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一——定——要——开——” 舞唱琴将已经停止呼吸的他搂在怀里, “你们一个个都要我好好活着,可是没有了你们,我活着有什么乐趣?傻瓜,你们都是傻瓜。” 她尽情发泄着心中的痛苦,半晌,擦去眼泪,放下顾悠然。 火光映着她苍白而绝美的脸,悠然,你喜欢自由,我会将你的骨灰洒到每一个角落。 悠然哥哥,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我一定要杀了他。” 她大声吼了出来,司徒镜修,她狠狠的扔掉手上的火把。 虽然遍地都是血迹,却只看到顾悠然,唱琴继续向前走着,洛天潇的声音响起:“舞儿。” 她向着角落靠近,眼前的情形让她刚刚平复的心又提了起来。 “洛天羽,他死了?”她激动的扑到他身上, “你怎么了?听着,你是天翼最冷酷的帝王,我不准你死,你给我起来。” “别摇了,他还活着,只是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洛天潇拉起她,“让他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舞唱琴无力的坐在地上,这些天发生的事,让她几乎无力去承受, 看着亲人和朋友一个个死去,她真的撑不下去了,夜痕,我该怎么办? 难道她真的错了吗?一直追寻的真相到底有何意义?可是,她已经骑虎难下,无法抽身了。 清晨的鸟鸣清脆悦耳,舞唱琴在草的清香中醒来,昨夜的血腥挥发的差不多了。 抬眼,一个清俊的身影站在大树旁一动不动,露水湿了他的衣衫,看来他早站在那儿了。 取下披在身上的衣衫,披在他身上,空空的左袖随风摇摆,她的心一痛, 昨夜,她竟不知他亦失了左臂,心疼的站到他面前,“为什么不离开?” 你终于开始关心我了 洛天羽突然笑了,“你终于开始关心我了。” 轻轻柔柔的笑,同孩子般纯洁自然的笑。 舞唱琴看着看着突然鼻子一酸,喉间瞬时哽咽,娇嗔骂道,“笨蛋。” 随即扑到他怀中尽情哭泣。 洛天羽淡笑着用右手抚着她的肩,眼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没事,一只手而已。” “别哭了,悠然走了,他不希望看到你哭。”面对舞唱琴的泪,洛天羽很无力的叹了口气, “蓝姑娘和花妖不知所踪,昨夜是他们引开司徒镜修的,可惜悠然·······” 舞唱琴抬起头,擦去眼泪,对洛天潇说:“带他回天翼帝都。我不需要你们帮忙。” 洛天潇看了她一眼, “不可能。我们谁也抽不了身了。你们到前面找家客栈住下,没有见到就代表还活着,我去找他们。” 舞唱琴负气的向前走去,洛天羽跟上,“二哥小心。” 洛天潇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去,眼神忽然变得深邃而犀利。 来到客栈,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两人静静的坐在房间里, 谁也没有心情叫东西吃,也没有谁想说话。 舞唱琴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真的不走吗? 你可知道自己是不能爱的。如今悠然走了,还有谁能解去你的毒?” “没事,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好,我可以把持住自己。” 洛天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她有些感动。 不由自主的开口:“如有来世,我会试着去爱你。”她动情的看着他。 他笑了,却有些苦涩,“我真的很想知道曾经与你的纠葛, 那时的我怎么会对你放手,以至于今生再也抓不住你的心。” “走吧,出去吃些东西吧,顺便打听一下他们的消息。” 唱琴站了起来,身体有些摇晃,自从昨夜被人引发体内的力量,身体就有些虚脱,根本提不起真气,看来不休息一两天是没法恢复的。 洛天羽体贴的用右手揽着她除了房门,两人来到大厅,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吩咐小二上了几个小菜, 饭没吃几口,门外便传来吵闹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想要进屋,被小二拦着,自己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 无论什么时代,乞丐都是存在的,唱琴起身,拿了几个包子走上前去, 递给那个乞丐。乞丐眼神锐利的看着她,狠狠的扔掉包子,一把将袖中的匕首刺向她。 舞唱琴没想到自己的同情心也会被利用,可惜用不了真气,只有险险避过,狼狈的退到洛天羽身旁。 客栈里乱作一团,乞丐抬起头,撩开脸上的发,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舞唱琴脸色一变, “是你?南少祺,你竟还是不知悔改。” “哼,贱人,你坏我大事,毁我前程,夺我江山,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南少祺的脸上充满恨意,“你现在根本用不了武功,而这家伙不过是个残废,今日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不再废话,他袭向舞唱琴。 谢谢你始终对我不离不弃 不再废话,他袭向舞唱琴。 洛天羽拦下他的攻势,右手一挥,手上多了一把折扇, 眼神冷酷的与他对决,即使失去一只手臂,他也不允许有人蔑视,这是他的骄傲与自信。 舞唱琴眼神跟随他的动作,不躲也不逃,她何尝不知他的内伤严重, 此时的她苦于无法用武功,该死的神秘力量,该死的风行图腾。 很快,洛天羽便落了下风,南少祺步步紧逼, 他是险象环生,突然间,南少祺舍了他,扑向站在一旁观战的舞唱琴。 唱琴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 一阵箫声响起,久违的‘凤舞九天’,除了他还有谁? 舞唱琴睁开眼,就见冰斩已经将南少祺逼到了客栈外。 肃清寒一边吹箫一边走到她面前,眼中是深深的关切,放下萧, 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探探她的脉搏,然后放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她。 “此药可助你在两个时辰内恢复功力。”他幽幽开口道。 舞唱琴接过药丸,真香,他的东西无论吃的用的都很特别,就连这药丸也是香的, 吞下去也该是唇齿留香,她没有吞下去,而是走到洛天羽面前, 伸手不容拒绝的喂进他嘴里,不着痕迹的替他擦去嘴角的血丝。 “清寒哥哥,南少祺诡计多端,冰斩恐怕应付不过来,谢谢你始终对我不离不弃。” 舞唱琴开口道。 肃清寒眼中有一丝欣喜,“你原谅我了?谢谢你,舞儿。” 他高兴得像个孩子,那里还有清雅出尘的气质。 舞唱琴摇摇头,视线转向外面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人。 肃清寒将小瓷瓶递给她,“我去解决掉他。”他的眼中染上肃杀之气。 接过瓷瓶,看着他的身影加入战圈,舞唱琴忽然觉得, 或许他也并非像表面看起来一般温文尔雅。 冰斩已退到一旁观战。肃清寒的动作优雅轻盈,但招招狠辣,致人于死地, 可以想象,南少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或许只有对她,才会那样儒雅吧。 南少祺的身体重重落在舞唱琴脚边,肃清寒接过冰斩的剑,刺向他。 “不要杀他,清寒哥哥,你已经废了他武功,算了,留他一命吧。” 舞唱琴开口阻止道,“他原本也是个充满才气和智慧的皇太子,只是没用到正途,今日的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她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回到一张完好的桌旁。 不再理会被扔出客栈的南少祺,三人做了下来,冰斩立在一旁。 “你怎么来了?西越不是正闹灾吗?”舞唱琴问道。 “多亏你收留西越百姓在梵城,灾害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肃清寒喝下一杯茶。 “你一路过来,可有司徒镜修的消息?”她问。 肃清寒脸色一变,声音有些颤抖:“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离他远些,不要靠近他。” “现在不是我们靠近他,而是他不放过我,你明知道他想得到‘血麒麟’, 忘了告诉你,我不是舞蝶依的女儿,清幽才是,而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 我的母亲是神巫国的圣女魅诗言。”舞唱琴观察着他的反应。 我死了你很开心吗? “现在不是我们靠近他,而是他不放过我,你明知道他想得到‘血麒麟’, 忘了告诉你,我不是舞蝶依的女儿,清幽才是,而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 我的母亲是神巫国的圣女魅诗言。”舞唱琴观察着他的反应。 肃清寒叹了口气,“原来如此,难怪清幽会有那么深的恨意。 当年,司徒镜修本是不知道你的存在的,都怪我,毫无心机的泄露了这件事。” “就算你不说,他也会发现的,所以,他真正恨的其实是我亲娘。 清寒哥哥,你不该来,清幽已经死了,清岚生死未卜,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她哀伤的开口。 一直未开口的洛天羽冒了一句:“对我们来说,你更重要。” 舞唱琴无语的低下头,半晌,终于做出了决定, “待我功力恢复就出发,我不能坐在这里等消息。” 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洛天潇的消息,舞唱琴的功力也基本恢复, 来到大厅,神色冷静的开口:“我们出发吧。” 像出征的勇士,颇有大将之风。 洛天潇一路追踪,顺着地上的血迹来到一处怪石嶙峋之地,到底是谁的血? 仔细察看地上越来越少的血渍。 泉水声传来,他轻轻靠近,“谁?” 一个红衣男子飞身而起,手上的绸布利剑般□□,洛天潇轻松躲开。 红衣男子有些踉跄的半卧在地,明显受伤不轻,冷冷看着他。 “‘花妖’伽诺?不出所料,果然没死。”洛天潇冷漠的开口。 “潇王爷,我死了你很开心吗? 我可不记得跟你有什么仇。”他吃力的坐起来。 “你受伤不轻,怎么死里逃生的?” 洛天潇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的问。 “真是块冰。我受的都是皮外伤,不过流了些血而已,只是姓顾的小子恐怕没命了。” 伽诺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洛天潇眼神一黯,“蓝姑娘呢?”他突然问。 伽诺似乎丝毫不但心一般,一边包扎伤口,一边缓缓开口道:“她不会有事的。” 随后神秘的补充道:“司徒镜修不敢动她,也动不了她。” 洛天潇收起眼中的疑惑,问道:“能走吗?舞儿还在等着我回消息.” 看了看这里的地形,心中不解。 仿佛看穿他的想法般,伽诺平静的开口: “这里是修真三国的交界处。放心,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安全。” “听你的口气是不想离开这里?” 洛天潇皱起眉,他实在不喜欢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说话的方式。 “那当然,姓舞的丫头不是个习惯等待的人,说不定现在早就上路找我们了,何必到处跑? 你能找到这里,她也能找到。错过了就不好了。” 他悠闲的脱着身上的衣衫,一身血腥,不好好洗洗,自己一定会被熏死。 洛天潇无语的别过头,虽然很讨厌他, 可他说得又偏偏有道理,终于放下身段坐了下来。 舞唱琴顺着地上的血迹向前走着,心中却有一个声音让她停下脚步,难道不是这个方向? 她停了下来,闭上眼,心中已有主意。 你嫌我累赘了是吗 她停了下来,闭上眼,心中已有主意。 “清寒哥哥,你和洛天羽顺着这条路找吧,我和冰斩走另一条路。”她开口道。 肃清寒想了想,不疑有它的点点头。 洛天羽没有立刻点头,眼中闪过复杂的情愫,心中一阵抽痛,忍住痛,故作轻松的开口: “你嫌我累赘了是吗?没事,有五皇子在,我等着和你汇合。” 说完笑笑,和肃清寒沿着血迹的方向走去。 舞唱琴抬头,他竟然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洛天羽,你怎么可以这样了解我? “冰斩,你——”她看着冰斩,欲言又止。 “不用编理由让我走。”他一如往常的冰冷。 他也是心如明镜的人,舞唱琴不再耽搁,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越往前走,舞唱琴越是心惊,一路上到处是残肢断臂,还有被撕裂的尸体。 见此情景,连冰斩也不由动容。 “我们必须在太阳落山前走出这片林子。”冰斩冷静的开口道。 舞唱琴点点头,加快了脚步,这么多无辜的人被撕裂,清岚和伽诺一定没事, 司徒镜修由于修习魔功,情绪很不稳定,一旦无处发泄愤怒和情绪, 便会做出伤害无辜的暴虐之举。自己一路追踪,不知是否会害了冰斩。 看着他的侧脸,如此年轻,死了岂不可惜?灵光一闪。 “冰斩,前面就出林子了,你去带清寒哥哥他们过来,我会在那里等你们。” 舞唱琴尽量说得平常无波。 冰斩看着他,企图看出破绽,“你又想甩开我?” “照现在的情形看来,司徒镜修一定因为走火入魔躺在哪里休息,目前来说, 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之前把所有人的力量集中, 这样才能与他一拼。再说,你也不希望清寒哥哥有事,对吗?” 她分析,心中希望着他能相信。 冰斩思量片刻,终于点点头,“到前面等着,注意隐蔽,我很快回来。”说完转身离去。 舞唱琴松了口气,“对不起,又撒谎了。” 迈开步子,重新走入了林子,直觉告诉她,司徒镜修就在这片林子里。 舞唱琴慢慢走,仔细听着四周有无特别的声音,来到树林深处, 一股煞气迎面而来,伸手利落的闪到一边,皱眉,哪来的煞气,如此浓烈。 一步步向煞气发出的方向走去``````` 小木屋中,司徒镜修双目赤红,盘膝而坐,身前放着一个发出黑气的香炉,口中念念有词,仿佛是一个咒? 痛感突然□□,舞唱琴差点呻吟出声,赶紧向后退去,贴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心中一凛,不好,推开怀抱的主人,气急败坏的压低声音: “你来干嘛?不是走另一条路了吗?”她忍住脑中翻江倒海的痛,“快走快走。” 她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洛天羽没有动,深深的看着她额头的风行图腾若隐若现,“有人企图控制你。” “废话,我当然知道有人想要控制我,所以才要你走啊。快走。” 她的双眼染上了一抹红色,狠狠用金簪扎向自己的手臂,保持清醒。 女妖的力量给了谁? 舞唱琴的双眼染上了一抹红色,狠狠用金簪扎向自己的手臂,保持清醒。 “那时候,雪夜痕没走对吗?”洛天羽突然开口,直直的看着她,目若寒星。 闻言舞唱琴心中微微一顿,略微诧异抬手看着他。 “我也不会走,死在你手上能让你记住我。”洛天羽坚持己见无视她的态度,毫不退让。 舞唱琴很是无奈双手抱头,不行不行, “快,快打晕我,或者点我穴。 绝不能让那家伙知道我就是那个他寻找多年,拥有邪恶力量的人。” 洛天羽迅速出手,点了她的穴道。 木屋内的香炉忽然就没了黑色的烟,司徒镜修脸上的经脉倒行,终于‘哇‘的吐出一口血,昏倒在地上。 舞唱琴悠悠转醒,看着守在自己身边一脸憔悴的洛天羽, 心中有某处动了,压下这种想法,站起来, “我去木屋看看。”她向小木屋走去。 洛天羽默默的跟上去,推开木屋,只见躺在地上的司徒镜修如同一具死尸。 舞唱琴充满恨意的走过去,抽出洛天羽的剑,毫不犹豫的刺向昏迷中的人。 剑却在触及那人瞬间,猛然的一阵地动山摇,但见原本平稳的地竟陷落了下去。 洛天羽一惊,却是反应极快的紧紧拉住她的手,由于摇晃着,抓住她也是十分吃力。 “放手,洛天羽,你给我放手。”舞唱琴冲他喊道。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随她一起跌了下去········ 黑暗,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舞唱琴摸索着身边的人,“洛天羽,洛天羽?你还在吗?” 洛天羽的声音传来:“你在这儿,我当然也在。” “笨蛋,不是让你放手吗?”她责怪的推他一记。 ‘嘶’吃痛的声音里藏着隐忍。 “你受伤了?”舞唱琴企图凑近些想要看清楚,无奈只是徒劳,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怀念‘手电筒’,哪怕手机也好。 “这里是哪儿?不会又是‘七星阵’吧?”洛天羽猜测。 “呸呸,乌鸦嘴。真是可恶,差一点就可以杀了那个魔头,就差一点就能了结一切了。” 舞唱琴叹息。 “只要活着,就有机会。”他安慰她。 “你懂什么?我的时间不多了。”她忧伤的开口,如果死前不能杀了司徒镜修,她不会甘心的,就算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那我们就想办法出去。”他站起来,四处摸索。 唱琴也开始摸索,坐以待毙不是她的作风。 木屋中已恢复先前的模样,仿佛从来无人来过般,毫无痕迹。 司徒镜修醒来时已是早晨,看着倒在地上的香炉,又失败了,到底是谁? 居然可以一次次的抵挡他的召唤,这力量不是应该回归主人身边吗? 他看着香炉,里面的灰是他亲自收集的,绝对是那个女妖的没错。难道拥有这力量的人本身就有过人之处? 不久前分明已经成功了,为何会突然失败? 魅诗言,都是你的错,该死的女人,到底把女妖的力量给了谁? 看看这是谁 司徒镜修眼中充满恨意的将香炉捡起,放在怀中,走了出去,脸上诡异一笑。 “既然来了,何必躲起来?”他冷冷的开口道。 肃清寒一尘不染的身姿出现在他面前,清清冷冷看向他, “好久不见,大皇叔。” “是你?”司徒镜修一愣,随即甩了甩袖,沉声道,“我早已脱离西越,你姓肃,而我姓司徒。” “不能收手吗?已经死了太多人。你还想怎样?”肃清寒忧伤的质问。 “我不想杀你,回去,回到西越继承皇位,不要再插手我的事。”司徒镜修漠然的对他说。 “你明知道我与舞儿的感情,当年利用我知道她的存在,已经让我背上了背叛的罪名, 而你却那么狠心的对她,对师傅,清幽,我记忆中的大皇叔虽然孤僻易怒, 却是存有良知的,可现在,你似乎已经成魔。真的不能放手吗?” 肃清寒诚恳的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司徒镜修看着他:“已经回不去了。”他大吼。 “行了,五皇子,别劝了,他既已成魔,你认为他还会在乎微不足道的亲情吗?” 伽诺翩然落地,换过衣衫的他精神不少,也充满了妩媚。 见到他,司徒镜修眯起眼,“你还真是命大。没想到,你居然有冥灵血统, ‘花妖’伽诺,舞蝶依的追求者,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我今日就先杀了你。” 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手上的长剑随着他的身体向伽诺扑去。 黑暗中,舞唱琴欣喜的摸到一个圆圆的东西,小心一转,两人再次失去重心, 跌了下去,微弱的光线下,终于可以看到四周的情形,她的心中突然充满了恐惧,下意识的紧紧抓住洛天羽的手。 “这里好像是一口井,这些人一定是司徒镜修修炼魔功杀害的,别看就好了。” 洛天羽抬头看着井口,很小的口子,最多可以上去一个人。 井壁又脏又滑,时不时还有毒蛇上上下下,该怎么上去呢?两人开始冥思苦想。 外面的打斗激烈,伽诺和司徒镜修还未分出胜负,但是明显伽诺已经出于下风, 有好几招都是险险避过,‘嘭’伽诺的身体被打飞,冰斩接住他,放下,然后迎上司徒镜修的长剑。 冰斩冷着一张脸,下手丝毫不留情,肃清寒手持玉箫加入战圈。 “你真要与我纠缠?别怪我手下无情。”司徒镜修一边接招一边开口。 “几年前我错了一次,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 肃清寒冷冷的开口,手下丝毫不留情,招招致命,能轻易杀死神巫国的使者,他的功夫绝不一般。 洛天潇突然出现了,背上是一个很大的包袱,足有成人大小。 “姓洛的,你带个什么玩意儿来助阵?不嫌累。” 伽诺一边擦去嘴角的血渍一边奚落道。 洛天潇没有搭理他,对场中打得激烈的人说:“司徒镜修,看看这是谁?” 他一把扯下包袱上的布,一副立着的水晶棺瞬时出现在眼前。 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司徒镜修手中一滞,胸口被冰斩划了一剑,左手一挥,冰斩落地,一口鲜血破空而出,显然是受了重伤。 肃清寒退到一旁,狐疑的看着水晶棺中的女子。 井口突然间冲出一个人。 舞唱琴不可思议的呆在那儿,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轻功可以达到这种出神入化的境界。 冲井口喊道:“你等着,我来救你。”然后走开。 正在紧张关头的洛天潇和肃清寒对视一眼,他们都听到了舞儿的声音,这时候,千万不要出现。 很显然,司徒镜修也听到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嚣张的仰头大笑: “魅诗言,这么多年,终于又见面了,如今你女儿也出现了, 很快,我就可以让你醒来,看我怎样折磨她,让你生死两难全。” 伸出手,强烈的内力将重量不轻的水晶棺吸了过去。 洛天潇脸色一变,他没有料到,舞儿也在此地, 原本是想用师傅的肉身牵制住司徒镜修,趁他贰酢跖好对付,现在,这魔头反而斗志激扬,更不好对付。 肃清寒的脸色同样很差,没办法,只能一拼了。 洛天潇的神色一凛,与肃清寒同时上前。 好不容易把洛天羽从井里拉了出来,两人坐在井边相视而笑, 他替她擦去脸上的污渍,而她没心没肺的笑着他的大花脸。 兵器相接的声音响起,两人神色一正,赶紧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奔去。 司徒镜修正和洛天潇交手,肃清寒玉箫断裂,躺在地上。 冰斩浑身是血,盘膝疗伤。而伽诺半靠在树杆上脸色苍白的梳理着发丝,真是臭美,深受重伤还想着梳妆。 眼见洛天潇步步惊心,舞唱琴大吼:“住手。” 两人停了下来,洛天潇绝望的看着她。 司徒镜修看到她,眼神有些闪烁,再看看身后水晶棺中的女人,恨意蔓延。 魅诗言的容貌一如从前,舞唱琴心中一暖,母亲,今日无论结果如何,都请你鉴证。 她看着司徒镜修,取下脖间的‘血麒麟’嘴角邪魅的上扬,问道: “你很想要它吗?如果我毁了它的话,你说会怎样?” 司徒镜修大笑:“它可不是你能轻易毁掉的,把它给我。” 他的眼中是看见猎物般的兴奋,步步靠近她。 洛天羽挡在她面前,死死的瞪着他,不让他伤害舞唱琴是唯一所想。 “你喜欢她?没想到无情的天翼皇帝也会落入情关。你们都喜欢她,为何不争?” 司徒镜修玩味的开口道,他喜欢逗猎物。 “爱一个人是不需要恨的,只要她好大家都好。”伽诺突然开口,当初的自己若有这种觉悟,就不会造成之后的悲剧了。 舞唱琴拉开洛天羽,“谢谢你处处为我。现在让我自己处理好吗?”她望着他的眼睛。 洛天羽退到一旁。 “我曾经是真的很喜欢大叔的,我以为自己找到了久违的亲情。司徒镜修,你的恨真的就没办法化解吗?”她轻轻的开口道。 “化解?永远不可能。”他冷酷而决绝的开口。 “放了他们,我跟你走。”她沉稳的说。 我要杀了你 “洛天羽和洛天潇留下,其他人可以走。要开启血麒麟必须要帝王血和修真元。” 司徒镜修开口,无预警的一手抓向洛天羽。 毫无准备的洛天羽胸前出现一个血洞,鲜血流出,他无力的跪倒在地。 舞唱琴冲到他面前,企图给他止血, “洛天羽,不要死不要。”她伤心的哭着。 “没用的,如果你不想让他更加痛苦的死去,赶快交出血麒麟。”司徒镜修冷冷的说道。 她将血麒麟重新戴回脖间,眼中是浓浓的恨意, 额头的凤形图腾若隐若现,心中的愤怒熊熊燃烧,放下洛天羽。抬头时已是双目赤红。 司徒镜修惊诧的看着她妖异的模样,莫非她就是女妖神秘力量的宿主? 怎么可能/?心中一颤,他必须引导这种力量回归本体,阻止她与女妖的力量合为一体。 这力量是属于他的,否则永远无法随意掌控血麒麟。 掏出邪恶的香炉,盘膝而坐,口中念念有词。 “小心,舞儿,他又在企图控制你。”洛天潇大吼。 舞唱琴冷笑:“来吧,我不会让自己被你控制的。” 红色的图腾缓缓变成黑色,缓缓的走向场中唯一站着的人洛天潇。 不要,眼前是雪夜痕的鲜血,伸手触到袖间的硬物,那是夜痕为她刻的像,心中突然清明一片。 黑色的图腾变成红色,她的脸上挂着绝美的笑, “我不会被你控制的,历史不会有重演的机会,你也不会有机会。” 当剑刺入身体时,脸上掉落一滴晶莹的泪,血溅在血麒麟之上。 一阵白光闪现,水晶棺突然裂开,魅诗言的肉身化为尘埃随风飘散,无数魂魄从血麒麟中飘了出来,被囚禁的灵魂终于得到释放。 司徒镜修吐出一口鲜血,看着一丝淡红的青烟落在面前,化为魅诗言的人形,眼中充满悲凉, “你当真如此恨我吗?我真的从未背叛你。你可知道舞儿她,是你的亲生女儿。” 说完,深深看了一眼舞唱琴,然后像一缕青烟飘走,再也看不见。 他的眼中出现痛楚,不可思议的看着身受重伤的舞唱琴, “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们都是骗子。” 他陷入疯狂,卷起一片尘土,红着眼冲向冲向还有一口气的舞唱琴。 洛天潇不顾安危的拦下,拼死不让他接近唱琴。 激战中,洛天潇吐出一口鲜血,无力的等待着司徒镜修的最后一击。 “大哥,放手吧。”白发男子接下他的一击,痛心的开口。 这个人,舞唱琴并不陌生,他是肃穆云,西越护国公,没想到他居然回来, 当初他也是差点杀了她的。 司徒镜修激动的抓住肃穆云的双肩,使劲摇晃, “告诉我,不可能,告诉我,她们都是骗子,你说,你说。” “我告诉过你,女人都是骗子。”肃穆云任由他摇晃,眼中是复杂的表情。 司徒镜修突然甩开他,“我要杀了你,冒充我的女儿,我一定要杀了你。”他再次冲向舞唱琴。 还不知悔改 突然间,一声大喝响起:“孽障,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吗?”声音中气十足,震得大地摇晃。 随后一个红衣小孩蹦跳着出现,接着,一个老人拄着拐杖落地,见此情形,叹了口气。 司徒镜修见到老人,停下了脚步,神色恢复正常,不再疯癫,“师傅?”双手痛苦的抱着头,跪在地上。 舞唱琴看着面前的老人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颓然的倒下,内力凝聚, 用最后一口气将血麒麟击为碎片,然后深深的看着正趴在地上凝望着她的洛天羽, “来世你会认出我的,对不对?” 洛天羽点点头,“你说过来世会给我机会,不许耍赖。” 伸出手想要拉住她的,眼中是一片清明,原来他已经记起来了,过去和现在的种种在眼前浮现,手无力的垂下。 舞唱琴,想要爬过去,谁知眼前却陷入了黑暗,这一次是真的解脱了吗? 黑暗中,伍琴欲睁开双眼,却是力不从心, 记忆如潮水涌来,人死后是一片黑暗吗? 突然间,她的眼前仿佛看到了翠色的竹林,青翠美丽,像一片竹海。 竹林深处,一个脖间戴着‘血麒麟’的小女孩正欢笑着追逐一个略大些的男孩, 不远处的竹屋门口,是一个素衣女子,温婉绝色,柔柔的将视线停留在两个孩子身上。 伍琴从湖中看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脸,这才是真正的自己。 来到素衣女子面前,伸出手,却什么也摸不到,自己就像在看电影,在这里不过是透明的,谁也看不到的。 不难看出这里就是竹山,那欢快的孩子就是小时候的舞唱琴和洛天潇,素衣女子就是魅诗言········ 场景忽然转换,这次是在一个月圆之夜,月色将四周映照得宛如白昼。 司徒镜修放出囚禁千年的女妖,只为练就更高的修为,超过自己的夫人魅诗言,成就作为男人的野心。 没想到反被女妖利用了他邪恶与贪婪的一面,魅诗言赶到时,他的善良与仁义早被隐没。 魅诗言一怒之下,将女妖斩杀, 女妖临死前将自己的邪恶力量全部注入筋疲力尽的魅诗言体内,司徒镜修拾起地上的秘书,藏了起来。 魅诗言将血麒麟藏入怀中,她已看出司徒镜修的野心,最终未将怀有身孕的喜讯告诉他,而是若无其事的随他离去。 伍琴不由奇怪,为何连他们心中所想都能知道? 她分明在以伍琴的视角看着关于舞唱琴的记忆,为何还会感同身受? 场景又换了,一个陌生的大殿。 “贱人,竟敢背叛我,为了你我舍弃了修行, 为了你我放弃了魔功,你却胆敢背叛我,不可原谅。”司徒镜修的声音响起,充满愤怒。 角落里是魅诗言的恳求声:“你不信我? 也罢。只要你放过苍雪皇室所有人,我愿意立刻死在你面前,让你出口气。” 伍琴绕过红柱,终于看到似曾相识的一幕,看了一眼屏风后的柜子, 记得那时,小唱琴和舞蝶依就躲在里面。 血池中冤魂的怨气 魅诗言苦苦哀求,将匕首划过脖间,鲜血滴落,她的眼中是失望和无奈。 司徒镜修一把提起她的身体,“为什么你的体内没有那股力量?明明注入你体内的。” 魅诗言苦涩的笑了,“你我之间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然后再次将匕首刺入胸膛,鲜血侵透了参与脚下地毯中的‘血麒麟’,她的灵魂就此被禁锢。 司徒镜修终是放过了苍雪皇室一族,但是却将魅诗言的尸体带走了。 皇后受惊过度,没过多久便离世了, 她死时,小唱琴就在她身边,皇帝不久后将太子夜痕送走,目的不过是为了保护他。 原来皇后真的不是含恨而终,皇帝也没有当夜痕是妖孽,更没有没想到舞唱琴小时候便与苍雪结缘。 如果没记错,那年和舞蝶依出门就是到苍雪见魅诗言,清岚说回去后的改变就是因为魅诗言的死。 沉皇妃将带血的‘血麒麟’交到小唱琴手里, 随后冒死从司徒镜修手里设计带走了魅诗言的肉身,交给洛天潇。 之后的事,伍琴也全都一一看到,女妖将魔力注入魅诗言体内时, 她已经怀有身孕,那股力量最后转移到了刚刚成形的胎儿身上。 为了不让这种力量被人利用,十二岁的唱琴,选择了独自承受, 放弃对清寒的爱,服下‘遗忘’,并将生杀大权交给了最尊重和信任的师兄洛天潇。 画面再次转换到天翼祭坛,一身红衣的小女孩睁大眼看着瀑布之下赤着上身的男孩,为什么他那么痛苦却要忍受? 于是她默默跟在他身后,她的心中从此刻下了他孤独隐忍的身影。 入夜,他来到枫树下,身着紫衣,孤独而落寞。 伍琴心中一颤,那个小女孩就是小唱琴,那个男孩是谁? 一个在梦中始终无法看清的人。 小女孩将手中的花环扬扬,灿烂的笑着开口:“我们一起玩吧。” 男孩转过身,如墨的眼看着小女孩,眼中是她甜美的笑,从此再也无法忘记。 伍琴呆呆的看着他,是他? 竟然是洛天羽这个冤家,眼泪滑落,原来寻寻觅觅找寻的人就在身边。 场景一转,小女孩被残忍的扔入血池,而少年洛天羽只是捏紧拳头冷冷的看着。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小女孩奇迹般的吸取了血池中冤魂的怨气,令血池干涸,放入血池的当晚便逃了出去。 什么都清楚了,伍琴心中的包袱落地,她很清楚,此时的自己不过是个魂魄, 而且是伍琴的魂魄,不再是舞唱琴,然而心中的痛却怎么也抹不去。 看着前面的深渊,一步步走过去······ 天翼皇宫,龙云殿内,洛天羽气息微弱的躺在□□,手中紧紧拽着一张丝巾。 “爷爷,你不是说他没事吗?怎么还没醒啊?”红衣小男孩眨着大眼睛,趴在床前。 老人摇摇头,“他的心结未解,终是不愿醒来的。” 他叹口气,上前牵住小男孩,“该走了。”然后向门口走去。 急需‘透灵珠\’ 洛天潇没有拦他,转过头,走到床边: “我知道,你已经恢复意识,但是却无法面对舞儿的死,记得舞儿说过,一个结,去面对会痛苦一阵子,去逃避,会痛苦一辈子。 为了她,你必须醒来,好好生活。言尽于此,是否愿意醒来,就看你的了。 天翼的江山你自己打理吧,我也有自己的去处。” 说完,转身离去,并关上门。 □□的人手指动了动,紧闭的眼中留下两行男儿泪—— ======分割线======= 飘渺的山峰直插入天际,云雾中宛如仙境,山峰下的湖水如明镜般蔚蓝,清可见底,湖边是一片花园,百花深处是一座小屋。 “她的魂魄已经进入这肉身一个多月了,为何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会不会是这个肉身不适合她?” 柔柔的声音中满是担忧,蓝衣女子替□□的小女孩擦拭身体。 “该醒时,自会醒过来。”一名老道充满玄机的说道。 “蓝儿,无尘老道肯出手,她不会有事的。再说,这幅肉身还小,不过十三四岁,就算等个十年也没关系。” 一名三十多岁,头戴凤冠,身披锦绣凤羽的美丽妇人微笑的开口道。 “那可不行,我怕到时候,会错过她的缘分。” 蓝衣女子哀求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母亲,您帮帮她吧。” 妇人叹口气,“若想让她尽快醒来,还需要‘透灵珠’。” “‘透灵珠’在冥灵王的脖间带着,又怎肯轻易出借? 再说,她已不是你姐妹舞唱琴的魂魄,何必费心救她?” 无尘道士慢吞吞的冒了一句,似乎意有所指。 美丽妇人瞪他一眼,“闭嘴。蓝儿别理他,我们再想办法。” 蓝衣女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的女孩,一个决定在脑中成形, 舞儿,虽然很多年前你的魂魄就已经有所归依, 但是,替代你活着的魂魄却依然是我的好姐妹,所以为了救她,我可以不计代价,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蓝衣女子正是蓝佳儿,只不过她真正的身份是花凤国女国主凤无忧的女儿——灵蓝, 那日惨烈的一幕在眼中浮现,若不是冥灵王出面,她怕也是死无全尸吧,那个冷漠无情的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灵蓝离开了飘渺峰,蓝衣飘飘,迈着坚定的步伐。 白云深处,凤无忧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远离的身影, “当初,蝶依妹妹也是这样一去不回的。” 无尘道长浮尘一挥,“难道你还不能参悟其中缘由吗?” 他仙风道骨的长身而立,“难怪不能修成正果。”他突然揶揄的说道。 凤无忧柳眉倒竖,狠狠瞪他一眼,“你这张嘴当真可恶,难怪到现在还是个臭道士。” 说完转身走向小屋。 无尘手抚胡须,洞察一切的笑了······· 两年后,天翼皇宫。 洛天羽站在城楼上,眼中深不见底,自从九死一生后,他的性子更加阴晴不定, 大多数时候都是温文儒雅,满脸含着温柔的笑意,可后宫的女人们都知道,他的眼中毫无笑意。 曾经的洞房花烛夜 裴如绯叹了口气,他还将她们留在宫里不过是害怕孤独,他从来不在嫔妃处留宿, 就算翻了牌,也不过是喝酒,聊天,他的后宫名存实亡, 即便是每月一次选秀,绣女们夜夜笙歌,他也不会看任何人一眼,偶尔有跟舞唱琴相似长相的秀女,他也只是将眼神微微停驻,每晚都宿在‘邵阳宫’, 舞唱琴已不在,却依然霸占着他的心,心中无奈的苦笑,或许自己早该认识到这一点吧。 轻移莲步,不由自主的来到关押陆远的地方, 皇上开恩,将他囚禁于此,不曾杀他。 曾是禁军统领的他却甘心被自己利用,不惜背叛自己的国家,背上叛徒的罪名。 嘴唇有些颤抖,能有人如此相待,夫复何求?自己真是傻得可以。 洛天羽正在批阅奏折,被殿外的吵闹声惊动,抬眼一看,收起奏折, 起身走了出去,一名红衣小孩正与徐公公纠缠。 挥挥手,“下去吧。”他吩咐道。 徐林带着一干人等退了下去。 洛天羽看着面前的小孩,“是你爷爷叫你来的? 说吧,什么事?”他不温不火的开口问道。 “爷爷说,三日后,西越会派人来提亲,让你答应娶西越公主为皇后。” 小孩笑嘻嘻的说道。 洛天羽脸色一冷,“不可能。”他不会再娶任何一个女人,皇后的位置永远是舞儿的。 小孩儿一点都不急,“爷爷说用他的救命之恩来换,不忘记就不可能重新开始。” 洛天羽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么朕答应。” 他艰难的说道。 就算娶了西越公主,他也不会爱她,甚至不会多看她一眼。 西越都城,热闹非凡,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中,他们的公主要出嫁了。 肃清寒身着明黄衣袍,头戴金冠,眼神淡然的来到‘清雅小筑’, 一见到脂粉未施却清灵出尘的可寒公主,眼中出现温柔,轻唤道:“可儿。” 可寒公主转过头来,左脸的淡红胎记十分醒目,记得小时候,还不是如此明显, 不过几年未见,居然已如此醒目,心中叹了口气,若没有这块胎记, 她的妹妹将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像他的舞儿一样光彩夺目,想到舞儿,心中一阵黯然。 “你真的愿意嫁给天翼皇帝?他的心里只怕没有位置为你停留。”肃清寒担忧的开口。 肃可寒笑着点点头,样子有些痴傻。 他知道妹妹从小就想要除去脸上的胎记,恢复美貌,为此可以舍弃一切, 甚至为此失去了‘天下第一歌’引以为傲的声音。 她对得到天翼皇帝的爱就能恢复美貌深信不疑,若不是她以死威胁, 他又怎么会答应这门明显吃亏的婚事呢。“既然如此,那么大哥只有希望你能达成所愿。” 摸摸她的头,宠溺的说道。 一月后,西越可寒公主凤冠霞帔,一路风光的嫁到天翼。 洛天羽烦躁的喝着酒,洞房花烛夜? 嘴角挂起一抹讽刺,回想舞儿做皇后的那晚,神情陷入朦胧之中,早已将坐在红色床畔的新娘忘到九霄云外。 我没有与他签下契约 洛天羽烦躁的喝着酒,洞房花烛夜? 嘴角挂起一抹讽刺,回想舞儿做皇后的那晚,神情陷入朦胧之中,早已将坐在红色床畔的新娘忘到九霄云外。 肃可寒动了动,轻轻扯下盖头,来到桌旁,为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自顾自的吃起了东西,她早饿了。 洛天羽终于看了她一眼,虽然无礼的自己揭了盖头,无礼的饮酒吃东西, 但还是不一样,她吃东西太过讲理,不像舞儿,粗鲁而可爱,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肃可寒没有看他,只顾着埋头吃东西,丝毫没把面前的皇帝放在眼里, 她是真饿了,酒足饭饱之后才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清亮,充满灵气,丝毫不像传言所说的刁蛮任性,缺根筋。 他这才看了看她,丑陋的淡红胎记将她的左脸和右脸分成了仙与魔, 美与丑的极端,没再喝酒,面无表情的对她说道:“歇息吧。”然后起身步出新房。 肃可寒倚在门口,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神色复杂,有失望,有担忧,也有不甘······· 那日,她步步走向深渊,却在最后时刻,停了下来,她见到了真正的舞唱琴的魂魄, 也见到了舞蝶依,还有夜痕,原来她们的魂魄都是被禁锢在血麒麟中,血麒麟碎了, 魂魄自然被释放出来,他们让她回去,不要再向前走,然后推了她一把,于是她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在迷雾中,她四处彷徨,找不到方向,浑浑噩噩中也不知过了多久, 前方亮起一盏灯,光线很暗,却指引她走了过去,最后穿过迷雾, 她看到一个少女的身体,身后仿佛被人猛的一推,于是她又穿越了一回,没想到的是,居然穿到了肃清寒的妹妹身上。 醒来时,身边站着蓝衣飘飘的蓝佳儿,不对,是灵蓝——花凤国的公主, 还有花姨——蝶依娘亲的姐姐,以及一脸‘慈祥’的无尘道长, 果然还是再见了,至于窗户旁立着的黑衣男子,周身散发着肃杀和诡异, 还带着邪恶,俊美无双的脸上充满冷意,紫色眼眸毫无温度,此人她还真不认识, 不过紫色眼眸,难道是冥灵国的人?她记得拥有冥灵血统的夜痕也是紫色眼眸。 仿佛看穿她心中所想般,灵蓝开口介绍道:“他是冥灵王。”言语中的情绪显得有些怪异。 她呆住了,张口想要说话,才发现什么都说不了,诧异的用手摸着自己的喉部,充满不解。 “你不必担心,我没有与他签下契约。” 灵蓝了然的开口,说完,神色复杂的看了冥灵王一眼。 冥灵王终于开口说话了:“没错。” 两个字,虽然冰冷,却让她发现了两人间微妙的关系,所以不再追问。 她指着自己的喉咙,用眼神询问? “你现在是西越公主肃可寒,在三年前为了恢复容貌, 与冥灵王签下契约,用声音交换一半美貌,一年后, 又用灵魂换来另一半脸的美貌,她宁可死也要恢复美貌,岂不知,生命没了,要臭皮囊有何用?” 花无忧讽刺的开口道。 我说过还会再见的 花无忧讽刺的开口道。 了解了一切,她接受了这个新身份。 花无忧继续说道:“所以,你说不了话。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回到神巫国继续修炼,第二,找到洛天羽,了结尘缘。” 洛天羽竟然没死?心被惊喜占据,她的眼前浮现那日临死前的情形, 伸出两根指头,她没忘记自己与洛天羽的约定。 灵蓝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 “记住,三个月内必须让洛天羽重新爱上你,并且不能告诉他你曾经是舞唱琴,必须让他自己认出你。” 她的眼中写满不解。 “因为他对你的爱,所以你才可以重生。 三个月后,你若不能让他爱上你,或者他不能认出你,你必须斩断一切俗世缘分, 回到神巫国继任圣女之位,继续修真。 否则,不仅你会死,洛天羽也会死。”无尘道长突然开口道, “丫头,我说过还会再见的吧。”他轻抚胡须,意味深长的说道。 收起思绪,回到屋里,坐在铜镜前,涂上一层药膏,再用手帕轻轻抹去, 一张绝色的脸出现在铜镜里,哪里还有丑陋的胎记? 肃可寒没有刻意的出现在他面前,她知道,除非洛天羽认出她,否则, 一切都是妄然,上天注定她与他的关系是互相依附的,所以她要理清这种关系, 考验他,也是制造一次看清自己心的机会。 洛天羽一如往常的来到‘邵阳宫’歇息,警惕的发现有人靠近, 于是屏住呼吸,等着来人近身,脚步很轻,欲近又退, 最后,他感觉有一双手轻抚自己的眉间,感觉到来人没有杀气,也不急着动手,指尖的温度灼着他的脸,这感觉竟是如此熟悉。 急切的睁开眼,哪里有人? 可那感觉是那么真实,舞儿,是你吗? 你来看我吗? 我遵守承诺等着你的来世,为何还不出现?再等下去,我就该老了。心中的悲凉让他整夜无眠。 肃可寒倚在门口,你要何时才肯多看我一眼,不了解我又怎能发现我是谁? 眼含热泪,颓然的离去。 阴影出走出一个绯色的人影,裴如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再看看紧闭的门,眼中精光一闪。 又要开始选秀了,后宫远远不止三千佳丽,然而洛天羽从不临幸, 选入宫的秀女都是按照舞唱琴的画像从全国各地挑选的。 他却不知越是这样,对舞唱琴的思念越深,无论众大臣如何劝说,都是无用,他从没想过要由别的女人为自己留下子嗣,想到这里,眼神再次黯淡无光,那日她喝下药时的云淡风轻,让他十分痛恨自己。 肃可寒独自来到‘彩凤阁’,满园的鲜花娇艳欲滴,没了她的照料, 它们反而开得更加灿烂,这里留下的是她和雪环,墨香的快乐时光。 轻启莲步,走向布满灰尘的‘秋千’, 抚开尘土,坐了上去,她荡得很高,闭上眼享受着微风拂面的感觉,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实情是怎样 “你在做什么?”一声冷喝响起,洛天羽黑着脸走了过去,冷冷的看着她。 没有停下荡秋千的动作,肃可寒睁开眼,用晶亮的眼睛看着他,仿佛要看进他的眼睛深处。 洛天羽的眼神微闪,居然不敢同她对视,局促的移开视线,口气软了下来:“就算你是 皇后,也不能动这里的任何东西。” 肃可寒停下秋千,站了起来,用丝帕擦拭着秋千,然后扔掉,眼神中充满不削的迈开步伐,伸出手示意他跟着她。 洛天羽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肃可寒快步走进‘彩凤阁’的书房,动作熟练的拿出笔墨纸砚,仿佛对这里的一切了若指掌, 洛天羽眼中写满诧异,不由多看了她两眼,这个身在西越,不会说话的公主怎会熟悉这里的一切?是凑巧吧。 肃可寒将手中写好的字递到他眼前,字迹丝毫不像女子的娟秀,反而有一种气势,只不过带着些隐忍。 洛天羽看着上面的字,不禁失笑,她不会说话,所以只能用写的: 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欺负人。 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洛天羽不禁想到舞儿,他从未见过她写字,为何完全不一样的两人会重叠在一起呢? “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问道。 肃可寒在桌上的纸上写道:肃可寒。然后闪烁着慧杰的眼神看着他。 洛天羽的眼神有些恍惚, “肃可寒,五皇子可好?听说他继承了皇位。” 她在纸上写道:皇兄很好,只是每年总会在八月十七那一天将自己锁在寝宫,不上朝也不出门,更是不见任何人。 “八月十七?”他声音颤抖的念到,那是舞儿华丽死去的日子,他怎么可能忘记。 他眼中的痛让她心疼,差点忍不住对他说出实情,灵蓝和无尘的告诫出现在脑海,收起眼中的疼痛,放下纸笔,走了出去。 洛天羽抬眼看着她的背影,肃可寒?她似乎对天翼皇宫很熟悉,而且,不拘小节这点跟舞儿很相似。 肃可寒站在早已干涸的血池旁,任狂风吹起她的发丝和纱裙,妖异而绝美,左脸的丑陋胎记更显诡异。 当初将她投入血池的得道高僧,应该被她拉入了血池, 他的魂魄还在池底,被永远囚禁,他是没有错的,所以现在,她必须释放他的灵魂,也算功德一件。 跃入干涸的池中,身体有一种蚀骨的阴寒,克服了背脊的凉意,走向血池的中心,月色中显得有些诡异。 肃可寒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划过手腕,然后取出‘血麒麟’的碎片,将血滴在带血的‘血麒麟’上, 月亮忽然间变得暗红,血池中心突然发出一股白光,链接着暗红的月亮, 霎时,狂风乱作,半晌,一切恢复如初,‘血麒麟’化为粉末,池中心出现一缕青烟,迅速化为人形,飘在她面前。 肃可寒对他行礼。 僧人的魂魄见到她有些诧异,随即了然的说道:“是老衲多虑了。” 真的是你吗? “大师请放心,‘血麒麟’已毁,女妖的邪恶力量也随着我曾经的肉身消失,你可以安心上路了。”她用腹语传递着心中所想。 魂魄点点头,随即转身飘走,不一会儿,又回到她面前,用手中的权杖点点她的眉心,然后才笑着离开。 肃可寒感激的笑了,因与果都是注定的,她知道自己已经恢复了声音,可以说话了。 突然神色一变,身后的危机感□□,是谁? 她转过头,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人正站在血池畔,用一种猜不透的眼神看着她,晦暗不明,司徒镜修,她的亲身父亲。 时间仿佛从此定格,恨得咬牙切齿的人是自己的父亲, 若不是清幽,她怕是早已羞辱的死去,不敢想像,父亲对女儿做出那么多禽兽不如的事后,会怎么样? 无视他的存在,缓步走出血池,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等等。”司徒镜修喊道。 她停下脚步,试着开口发声,然后愤怒的开口道: “你还想怎样?我恨你却又不能杀你,你还出现在我面前干什么?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别走,听我说完,以后再也不会出现。” 司徒镜修迫切的想要留住她,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放开她。”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洛天羽出现在面前,身边是许久不见的裴如绯。 “没想到你也还活着。” 司徒镜修看着洛天羽,眼中出现诧异。 洛天羽盯着肃可寒,:“为何会出现在祭坛?你与祭坛有何关联?”他逼问她。 她退后一步,甩开司徒镜修的手,脸上浮现一抹凄然的笑,捡起地上的枯枝,在地上写道:你自己想吧。 司徒镜修突然开口:“你还记得那个红衣小女孩吗?被投入血池的小女孩。” 他怎会知道?她诧异的看着这个狠毒的父亲,眼中充满不解。 “我早已开始自己的报复计划,自然会行走在天翼,那时候, 还不知道你的身份,无意中看到你被投入血池。”司徒镜修开口道。 洛天羽脸色变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正凝视他的肃可寒,为何会有这么大改变? “真的是你吗?” 地上又写出几个字:你觉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写完后,扔掉树枝,向他走过去。 司徒镜修强行将她拉回,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个字, 让她呆愣在原地,甚至连他离开也不知道。 洛天羽扶着呆愣的肃可寒回到宫中,眼神复杂,多年来一直困扰他, 折磨他的记忆中的人突然间出现在眼前,让他难以置信,最难想象的是她的身份。突然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 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洛天羽忍不住开口: “他对你说了什么?你又怎会认识他?” 肃可寒抬眼,眼中满含泪花,充满痛苦的看着他,张张口,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她的眼中是欲言又止的无奈。 “你早就知道是吗?所以才非要嫁给我。”继续说道。 失去你是我的错 她点点头,来到桌旁,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道:他什么也没说,我很累,想休息,你走吧。 洛天羽压下心中的疑问,走了出去。 她自是不能告诉他,司徒镜修说了什么,他说,洛天羽会在三个月后死去,无论是否爱上她,为什么,为什么无尘会骗她?他只是想让她回到神巫国吗?痛苦的垂下眼,如果是那样,她又何苦等他认出自己呢?一个决定在脑中成形。 第一百二十五章 洛天羽独自站在后花园中,望着天空发呆。 裴如绯来到他身后:“皇上,能解开心结是好事,为何如此烦恼?” “你是故意的对吗?故意引我去祭坛。”他没有看她,缓缓开口。 “不去面对就不可能解脱。我希望你可以从失去舞皇后的痛苦中醒过来, 忘记一段感情的创伤,最好的办法就是走进一段新的感情, 肃皇后与你重逢,证明你们有缘,试着去经营吧。”裴如绯眼中流露出真诚。 他终于将视线转向她,“你变了。” 她的脸上透出无奈,“不变还能怎样? 你的心里永远不会有我,对我礼遇有加不过为还救命之恩。 所以,皇上,我决定不再爱你,请将臣妾废除。”她突然下跪。 “好,朕答应你。”然后扶起她,“你还有何要求?” “请皇上放了陆远。他不过是因我受累。”裴如绯幽幽的说道。 洛天羽脸上有一丝愧疚:“对不起,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我都回应不了你的情意。” 她笑了,惨淡而苍白,然后转身离去。 洛天羽轻轻推开‘邵阳宫’的宫门,走了进去,感受着属于舞唱琴的气息。 轻轻坐在石凳上,莫名的风吹的人更加惆怅: “舞儿,我真的可以忘了你吗? 肃可寒和你一定有着什么关联,我真的宁愿相信她就是你的来世。” 一声叹息传来,“你真的认不出我了吗?” 肃可寒站在他身后,飘飘欲仙的身姿霎是绝美,就算左脸的丑陋胎记也丝毫没有影响。 洛天羽回头,“你终于肯说话了。”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奸计得逞的坏笑。 肃可寒一愣,“你——” 他站起来,伸手揽过她的肩,“我说过一定会认出你的。”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肃可寒不解的问道。 “在你动手写字时就已经有所怀疑,血池之事,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你自然不知道,在我死过一次之后,已经知道那个小女孩就是舞儿。 我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为了让你自己说出来,我才会再次找到司徒镜修询问。 所以你不需要独自承受,我们应该一起面对死亡,只要曾经拥有,就算生命逝去,又有何遗憾?” 他激动的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肃可寒终于哭了出来,泪水湿了他的衣衫,久久不能放开,半晌才开口: “羽,你可知道这样选择的后果?不后悔吗?” “决不后悔。失去你是我的错,今日绝不放手,来,坐下。”他扶她坐下。 有你陪着,我怕什么 “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好吗?”肃可寒柔柔的看着他。 温馨融洽的气氛让两人忘了一切,诉说衷肠······ 司徒镜修远远看着,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孩子,爹对不起你,现在,爹会再为你做最后一件事,以弥补对你的伤害。”他在心里说道。 天机老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司徒镜修,“你真的决定这么做吗?” 司徒镜修坚定的点点头,“这是我唯一恕罪的方法。” 老人叹了口气,“这样做,你会从此消失在天地间。” “徒儿明白,请师傅答应。”司徒镜修伸出手,将一本书交给老人, “这本书还请师傅处理掉,还有,什么都不要告诉她。徒儿告辞。”他转身离去。 天翼皇宫的最高处,龙云殿的屋顶上,洛天羽和肃可寒相依相偎,看着圆圆的月亮,脸上挂着笑意。 “过了今夜,便是三个月了。”洛天羽开口。 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我们错过了太多太多时间,这三个月真是难能可贵。怕吗?” “有你陪着,我怕什么?”洛天羽将她揽入怀中,静静等待第二天的来临。 司徒镜修来到他们身后,手中渐渐用力,双手食指组成一个结,口中念念有词, 不理会惊诧的两人,黑气闪现,将他们围在中间, 司徒镜修的指尖滴出鲜血,身体渐渐消失,脸上挂着笑,化为粉末消失无踪。 谁也不知道,天翼皇帝和皇后去了哪里, 天翼王朝由皇室最小的九王爷洛天寻继承, 从此,天下分成天翼,梵城,南漠三国,而梵城和南漠的君主均为女子,三国停止了战争,和平相处。 飘渺峰顶,无尘道长叹了口气,“终是未能看破情关。” “既是尘缘未尽,何苦还要逆天而行?别再逼她了。” 凤无忧冷冷开口,说完转身离开。 “你去哪儿?”他摸着胡子,瞪着眼。 “回家。”凤无忧没好气的说,都是这个牛鼻子口无遮拦, 害得她的蓝儿陷入与冥灵王的纠葛,心中虽然担忧,却也是无能为力,蓝儿,一定要用你的聪慧驯服冥灵王。 刚刚走出‘神巫国’,身后传来一声久违的叫喊:“凤姐。” 凤无忧没有停下,继续向前走, “若想随我回花凤国,就跟上,过去的恩恩怨怨,让它随风而逝吧。” 没有多说什么,伽诺跟在她身后,脸上挂着笑意。 世外桃源般的竹山,洛天潇进入了休眠,他的道行又上了一个台阶,心情开始平复,看来他才是适合修真,六根清净之人。 愿湖之上,一对男女婉如谪仙般的坐在船上,男子轻抚女子光洁美丽的脸,“你就断定,我会喜欢一个丑八怪?” 女子调皮一笑,“这才可以考验你,若你以貌取人,我就离开你。” 男子轻笑:“我怎么舍得呢?娘子。” “也许是无尘道长骗人,也许是司徒镜修骗人, 总之,咱们又逃过了一劫。从前都是你折磨我,今后你得乖乖让我折磨。” 话音未落,她的脸上闪过狡黠的笑。 一用力,将男子推入湖中,女子开心的笑着,那笑飞遍了整个湖面 【番外】说吧,你想要什么 灵蓝有些迟疑的来到冥灵国,离开这里已经十年了,身为‘冥灵国’灵族族长的女儿,这是她的悲哀, 父亲飞身成仙,她无依无靠,从‘冥灵国’冥族的囚禁中逃脱, 偷走‘冥灵王’的玉佩,逃出‘冥灵国’,遇到师傅,成为‘天下第一舞’舞蝶依的徒弟。 老天垂怜,师傅竟然是她的小姨,没有去‘花凤国’找娘亲, 而是选择了和姐妹们在一起,如今要再次回到这里, 有求于‘冥灵王’,为了舞儿,她必须得到‘透灵珠’,灵蓝,一定可以的,坚持下去。 抬起脚,跨入了‘冥灵国’的地界,从前的压抑与诡异一点没变, 就算曾经的‘冥灵王’已经换成了他第八个儿子,从本质上,这里还是一如从前。 空旷的四周突然发出难听的声音,尖利的传入双耳,她皱紧了眉头,立在原地,不敢动弹,却也不曾后退半步。 一个浑身黑衣的人影闪出,伸出手,为她指引方向, 跟在他身后,来到一处大殿,黑暗的四周,只点了四盏灯,光线晦暗, 压抑的感觉再次铺天盖地的□□,她承受着这种压抑,努力平复狂跳的心。 观察着四周的情景,没什么特别,她笑了,嘴角藏着讽刺,这里就是‘冥灵王’与人签下契约的地方吧? 察觉到有一股冷气传来,迅速转过身,看着身披斗篷的男人缓缓坐上殿上唯一的椅子,真够简朴的,她的眼中藏着莫名的情绪。 男人将头上的帽子揭下,一张年轻的脸出现在面前, 冷硬却分明的线条勾勒出俊美的脸,紫色眼眸藏着渗入骨髓的阴寒,这是怎样一个男人? 曾经的八王子冥离,十四岁便诛杀太子,夺得大权, 十五岁铲除以修真为主的灵族,只为不让他们阻止他的□□, 十六岁把握朝政,成为真正的统治者, 哼,如今的‘冥灵国’应该叫‘冥国’,灵族人怕是早已绝迹,嘲讽的笑意更浓,他的身上与洛天羽到有不少相似之处。 冥离看着殿下的清灵女子,又是一个想要与他签下契约的虚荣女子, 为何这样出尘脱俗的女子也难逃虚荣与贪婪?她嘴角露出的笑意显得有些刺眼,眼中有一抹失望。 “说吧,你想要什么?”他像往常一样的开口询问,他的目的不过是让她们心甘情愿的付出代价。 灵蓝看着他脖间的‘透灵珠’,眼睛发亮,收回视线,不卑不亢的开口道: “我要留在你身边,说出你要的代价吧。” 面对如此冰冷孤傲的男人,她神情中却然毫无惧色。 冥离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嘴边挂上玩味的笑,令他冷硬的线条变得柔和些许,声音低沉的开口道: “留在本王身边,你可知道意味着什么?” 灵蓝径直走向他,在还有几步距离的地方停下脚步,站定,莞尔一笑, “一入冥灵,终身为奴,不只是肉身,还包括灵魂。”说的随意,脸上丝毫没有害怕。 【番外】初入冥宫 冥离一把将她拉进怀中,眼神危险的看着她: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不计代价的来? 别告诉本王,你慕名喜欢本王,为本王而来。” 迎视他的眼睛,她开口:“我可没说只入冥灵国,我说的是留在你身边。” 停了一下,灵蓝继续说道:“我也从未说过不计代价。” 语毕狡黠的抿嘴一笑,不着痕迹的脱离他的钳制,退后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哦?那么,你需要怎样的代价?”冥离戏谑的看着她。 灵蓝眼神悠远的飘向殿外,口中一字一句的开口:“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是吗? 你可知道,留在本王身边侍寝的女人从来是三天一换的,三天后便是毁掉肉身,囚禁灵魂之时,你确定有资格谈条件吗?” 冥离的语调阴森,用深邃的眼神看着她,似乎想要看透她。 “如果我不侍寝?是否能安然无恙的呆在你身边,不让你厌倦跟你谈条件?” 她自信满满的看着他,眼中竟有着挑衅。 冥离眯起了眼睛,很明显,她挑起了他的好胜心: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不侍寝,等你活过三天再说吧。” 他从椅子上起身,走向她,伸手牵住她柔若无骨的手腕,不容拒绝的向殿外走去。 “我们这算签下契约了吗?”灵蓝突然开口。 冥离看了她一眼,“你很有趣,所以,给你一次机会。 如果你失败了,本王不杀你,也不要你的魂魄,放你走,所以你是唯一一个来到‘冥灵国’,见到本王却不曾签下契约的人。” 灵蓝脸上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来到一处阴云笼罩的大宅,冥离放开她的手,灵蓝抬眼看着这座大宅,不会是他的寝宫吧? 这样沉重的感觉,更像是囚室,轻抚心口,她听到了里面冤魂的惨叫,仿佛快要喘不过气来, 要知道,从前,根本不会有这样公然囚禁灵魂的场所,没有了灵族长老们的劝诫, 会在这个喜怒无常的冥离手中出现也属正常,收起心中的不畅,努力让自己显得无知。 察觉到她的不安与疑惑,适时开口道: “这里是囚禁人灵魂的地方,而且是曾呆在本王身边的女人的灵魂,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灵蓝笑了,“我像是会后悔的人吗?” 冥离不动,沉默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灵蓝打破有些怪异的沉默,“你不是巴不得与自己签下契约的人自食恶果吗? 怎么?想要对我破戒?还是害怕了?怕我会打破你的规矩?”看着他的眼睛,咄咄逼人的开口道。 冥离的眼神有些躲闪,气急败坏的提高了音调: “怕?本王会怕你?真是可笑。是你自找的,到时候别怪本王没给你机会。” 说完负气的背着双手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灵蓝一边跟上,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的背影,嘴角上扬,或许,他骨子里并不是个残酷暴虐的人。 冥离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灵蓝,递给她一块黑色的布条:“前面的路上有些不该你看的东西。”他冷冷开口。 【番外】你到底是谁? 冥离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灵蓝,递给她一块黑色的布条: “前面的路上有些不该你看的东西。”他冷冷开口。 灵蓝没有接过布条,从袖中拿出一张蓝色丝帕,迅速的叠成长条状, 蒙在眼上,然后伸出手,理所当然的搭在他的手上。 被他牵着走在路上,四周静谧得不太正常,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寒恐惧之感袭向后背, 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不能让她看呢? 她不是个好奇心重的女子,既然并非来此的目的,又何必知道? 她没有兴趣自寻烦恼。 也不知走了多久,丝帕被拉下,眯了一下眼睛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待看清楚面前华丽的宅子, 心中一颤,这里曾经是灵族族长的居所,那时候, 清新而简朴,如今华丽奢侈,真是讽刺,让灵族族人们情何以堪? 或许自己已经是灵族最后一个人了,她悲哀的想。 漆着朱红漆的大门壮观的打开,从里面涌出一群莺莺燕燕,姹紫嫣红好不热闹, 这才应该叫壮观,灵蓝头痛的看着这群堆在大门口的女人,摇摇头,还好, 早有思想准备,曾经在天翼宫中呆过,多少知道些许,只是这女人一多,是非就越多,以后有的忙了。 不用冥离开口,莺莺燕燕们便跪了一地,看着冷酷的他视若无睹走向门口, 门口的女人赶紧让开一条道,看到冥离身后的灵蓝, 她们眼中有憎恨,有嫉妒,有同情,也有叹息,这些女人的命运也是掌握在他的手上,所以对他噤若寒蝉。 灵蓝心中升起一丝悲凉,自己的命运为何要掌握在别人手上? 她心中的火焰被悄然点燃。 静静的跟在他身后,而那群莺莺燕燕则训练有素的跟在她的身后。 到了花园,冥灵停下脚步,早准备好的两名婢女将椅子拉开, 他走上前坐下,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茶水,悠闲的喝着。 一名身着桃红衣裙,略微丰满的女子满脸堆笑的上前, “大王,臣妾立刻吩咐下人为这位姑娘准备房间,不知大王要如何安置?” 她的意思很明显,要么侍寝,要么为奴,只听冥离一句话。 灵蓝怎会听不出其中的询问?她不露声色,仔细打量,心中是对女子身份的猜测,看她的头饰,其身份应该不低。 灵蓝站在花丛中,既不跪,也不行礼,静静等待冥灵的决定。 “丹妃不用替她准备房间。” 他慢吞吞的开口道,接着放下茶,起身走到灵蓝面前,牵住她的手,看了众人一眼,然后宣布: “她住本王的寝宫。”说完,邪魅的看了灵蓝一眼。 灵蓝故作娇羞的垂下眼睑,隐藏住眼中的光芒,和他越接近,机会就会越多, 她才不会指望熬过三天后他会答应借她‘透灵珠’, 什么事都得两手准备,这样才能事倍功半,百战不殆,要将自己伪装成弱者,她有经验。 被称作丹妃的女子起身吩咐道:“姐妹们,散了吧,大王乏了。” 【番外】我的记忆里没有怕这个字 被称作丹妃的女子起身吩咐道:“姐妹们,散了吧,大王乏了。” 莺莺燕燕们顿时散去,迅速消失,转眼园中就只剩下冥离和灵蓝。 丹妃?灵蓝心中一动,莫非是她?冥族右护法冥斐的女儿冥丹? 那个小小年纪却心肠歹毒的丫头,嘴角浮现一丝冷笑,往日情形历历在目,这样的女人倒适合跟着冥灵王。 顺着牵住自己手腕的大手看上去,他还真是高大,不着痕迹的甩开他的手, “她们已经走了,何必再演戏?” 冥离眼中有着激赏, “你很聪明,但是——” 他突然扣住她的脖子,轻声在她耳畔接着说道: “聪明人死得更快,尤其聪明的女人。”然后放开她。 灵蓝笑了,笑得神秘:“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其实你该说,你身边不需要聪明女人。” 说完,摘下一朵鲜红的花,插在衣襟上,脖间出现一片淤青,可见冥离下手丝毫不手软, “冥灵特有的血色蔷薇,真是美,难怪总让人有嗜血的欲望。 但愿这朵不是混杂其间的毒蔷薇,我还不想这么快死。”她别有深意的开口道。 冥离眼中出现杀机,再次扣住她脖间的脉门,冰冷的开口:“你到底是谁?” 灵蓝看着他的眼睛,“我是谁?你不知道吗? 走投无路,找你签订契约的普通人。”说完,冲他眨眨眼,示意他放开自己。 摆脱了他的钳制,灵蓝在心里冷笑,第二步还算成功,他不仅对她产生了兴趣,而且还对她萌生出可怕的好奇心, 并且对她还有了警惕和防备,所以就算住在他的寝宫,也不用担心会让自己侍寝,因此暂时安全了。 来到寝宫,奢华萎靡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冥离看了她一眼,愤怒的吩咐:“去给本王端茶过来。 灵蓝转身走了出去,看着她轻盈的背影,冥离忽然觉得很烦躁, 刚才,她站在这里竟是那样格格不入,让他感觉这里污了她,那一抹蓝太过纯净。 灵蓝将茶水放下,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然而,他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冥离带她来到寝宫,只让她随侍左右,也不安排她做事, 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灵蓝不骄不躁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夜色如水,也不知道是几更天了,灵蓝的双眼开始打架, 恍惚中,冥离吩咐外面的侍女叫来一名与他签下契约的女子侍寝。 女子脸上满是恐惧,害怕的缩着身子。 冥离走近她,勾起她因害怕而颤抖的下颚,“你若反悔,本王可以收回契约。” “不要。”女子跪在地上,“求大王不要收回契约,我娘不能死,她还要照顾弟弟。 是我错了,您别生气。”说完不停磕头。 站立一旁的灵蓝侧目,原来是为了救她娘的命签下契约,这根本不是孝道, 人都有一死,那是自然规律,母亲死了,难道她就不能照顾弟弟了吗? 违背自然规律,自然是要付出双倍代价的。 第173章:【番外】美人出浴 第173章:【番外】美人出浴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冥离拉起地上的女子,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灵蓝,然后走向大床。 灵蓝则来到外间的地上和衣而眠,她习惯随遇而安,封住自己的五感,再也听不到里间的床第之声,安然入眠。 第二日醒来,便见从门口进来两名侍卫,赶紧站了起来,两名侍卫目不斜视的走近里间,片刻,昨晚侍寝的女子被拖了出来,衣衫不整,身上的淤青和血痕,不难想象昨晚的疯狂,冥离不只是暴虐,恐怕还有些变态。 看着哭闹的女子被侍卫从脚边拖走,她的心中已经了然,这名女子活不过三天,冥离是想杀鸡儆猴。事到如今,她又岂会退缩? 冥离从里间出来,看到她,玩味的开口:“昨晚睡得可好?” 灵蓝抚开额间的发丝,“很好。” “你是个怎样的女人?看到这一切,居然无动于衷。”冥离疑惑的开口道。 灵蓝笑了,“那你希望我有何反应?像别的女人一样怕你吗? 很抱歉,我的记忆里没有怕这个字。” “你若不是个冷漠无情之人,便是个城府极深,善于伪装的人。”他看她半晌,下了定义。 灵蓝不置可否的耸耸肩,“那么现在,你是否可以开恩,让我找个地方梳洗?” 发丝凌乱,丝毫不影响她的气质,倒是蓝色衣裙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污渍。 “跟本王过来。”说完向左边的屏风后走去。 她跟上,里面有一张床,一个小小的衣柜,梳妆台。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在本王眼皮底下也不怕你玩花招。”冥离一如既往的冷漠。 “那么,就请大王盯紧小女子吧。已经过了一天了。”灵蓝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光芒。 冥离不置可否的示意她跟他走,灵蓝没有多问,跟上他的脚步。 拐过花园,来到一处安静的院落,然后走过一条小路, 来到树荫霖霖的地方,哗哗的水声传来,灵蓝不由侧耳倾听。 冥离带她穿过树荫,一个天然温泉出现在眼前,升腾而起的雾气让人觉的更像是仙境, 灵蓝脸上没有欣喜,只有一如往日的淡然,没想到,连灵族族人的修行之地也变成了浴池。 她的心中顿时升起强大的怒火,仿佛要将自己燃烧殆尽。 灵蓝接过侍女手上的衣衫,放在一旁,没有感谢冥离的恩赐,默然接受, 褪去衣衫,蒸汽下的朦胧烟雾将她如凝脂般的身体笼罩其中, 缓缓步入温泉,闭上眼,将脸沁入水中,感受温泉特有的味道, 半晌,灵蓝抬起头来,抹去脸上的水珠,睁开眼睛,平静无波的眼睛里充满刻骨的阴寒, 父亲从小就教她忘记恨,封闭爱,杜绝七情六欲,但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 父亲最后是做到了,可娘亲没有做到,而她亦不能做到,这样的结果有何意义? 无论再辛苦,她也不能忘记此行的目的,虽然无法达到父亲那样的境界, 但是心态却比一般人平和许多,她还分得清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第173章:【番外】美人出浴 第173章:【番外】美人出浴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冥离拉起地上的女子,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灵蓝,然后走向大床。 灵蓝则来到外间的地上和衣而眠,她习惯随遇而安,封住自己的五感,再也听不到里间的床第之声,安然入眠。 第二日醒来,便见从门口进来两名侍卫,赶紧站了起来,两名侍卫目不斜视的走近里间,片刻,昨晚侍寝的女子被拖了出来,衣衫不整,身上的淤青和血痕,不难想象昨晚的疯狂,冥离不只是暴虐,恐怕还有些变态。 看着哭闹的女子被侍卫从脚边拖走,她的心中已经了然,这名女子活不过三天,冥离是想杀鸡儆猴。事到如今,她又岂会退缩? 冥离从里间出来,看到她,玩味的开口:“昨晚睡得可好?” 灵蓝抚开额间的发丝,“很好。” “你是个怎样的女人?看到这一切,居然无动于衷。”冥离疑惑的开口道。 灵蓝笑了,“那你希望我有何反应?像别的女人一样怕你吗? 很抱歉,我的记忆里没有怕这个字。” “你若不是个冷漠无情之人,便是个城府极深,善于伪装的人。”他看她半晌,下了定义。 灵蓝不置可否的耸耸肩,“那么现在,你是否可以开恩,让我找个地方梳洗?” 发丝凌乱,丝毫不影响她的气质,倒是蓝色衣裙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污渍。 “跟本王过来。”说完向左边的屏风后走去。 她跟上,里面有一张床,一个小小的衣柜,梳妆台。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在本王眼皮底下也不怕你玩花招。”冥离一如既往的冷漠。 “那么,就请大王盯紧小女子吧。已经过了一天了。”灵蓝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光芒。 冥离不置可否的示意她跟他走,灵蓝没有多问,跟上他的脚步。 拐过花园,来到一处安静的院落,然后走过一条小路, 来到树荫霖霖的地方,哗哗的水声传来,灵蓝不由侧耳倾听。 冥离带她穿过树荫,一个天然温泉出现在眼前,升腾而起的雾气让人觉的更像是仙境, 灵蓝脸上没有欣喜,只有一如往日的淡然,没想到,连灵族族人的修行之地也变成了浴池。 她的心中顿时升起强大的怒火,仿佛要将自己燃烧殆尽。 灵蓝接过侍女手上的衣衫,放在一旁,没有感谢冥离的恩赐,默然接受, 褪去衣衫,蒸汽下的朦胧烟雾将她如凝脂般的身体笼罩其中, 缓缓步入温泉,闭上眼,将脸沁入水中,感受温泉特有的味道, 半晌,灵蓝抬起头来,抹去脸上的水珠,睁开眼睛,平静无波的眼睛里充满刻骨的阴寒, 父亲从小就教她忘记恨,封闭爱,杜绝七情六欲,但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 父亲最后是做到了,可娘亲没有做到,而她亦不能做到,这样的结果有何意义? 无论再辛苦,她也不能忘记此行的目的,虽然无法达到父亲那样的境界, 但是心态却比一般人平和许多,她还分得清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第174章:【番外】看来,你还是更适合蓝色 第174章:【番外】看来,你还是更适合蓝色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再次将头埋进水中,充满雾气的温泉表面重新归为平静,许久, 灵蓝才将头露出水面,缓缓游到岸边。 不属于这里的气息突兀的出现,灵蓝凝眉,察觉到有人靠近,不着痕迹的拿起衣衫迅速穿上, 却在瞅见衣衫上的淡粉色时,顿了顿。 虽不喜欢,但此时此地也不是选择衣服的地方。 整理好衣衫,坐在岸边光洁的石头上,目光犀利的将湿漉漉的长发拢到身前,故做不知的仔细打理,飘渺的山林温泉,如画的美人梳妆,更显得虚无缥缈。 随着来人的靠近,她优雅的转过身,沐浴后的芬芳让她娇艳欲滴, 白皙细腻的脸更显得吹弹可破,乌黑的秀发直达腰际,用诧异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男子, 原本以为是冥离去而复返,不曾想在冥灵王的地盘还会有其他人, 面前这个看起来翩然若谪仙的斯文男子会是谁? 男子的视线几乎定格在她身上,眼神放肆的打量着她, 丝毫没有尴尬,眼中发出灼灼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灵蓝轻蔑的一笑,原来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空有了这样一副好皮囊,这种人,她一向禁而远之。 想到这儿,她视若无睹的收起脏衣服,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向来时的路走去,丝毫没将那名男子放在眼中。 灵蓝的态度激怒了他,转眼间,男人已经拦在她面前,好快的身法,她在心中估量着他的修为,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灵蓝冲他礼貌一笑:“公子有何事?” 这一笑更是让对面的男子心中酥麻,他突然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 灵蓝眼中一冷,身体却是轻盈的躲过, “公子这是何意?小女子看起来像是不正经的主吗?若公子真喜欢小女子,还请公子自重。” 她的声音柔柔的,却透出不容侵犯的气势,更为对面的男子找了台阶下,若他还是苦苦纠缠,只能证明他无药可救,这种人活着也是祸害。 男子停止了动作,故作姿态的向她一个抱拳,“是再下唐突了,还请姑娘恕罪。” 真是斯文败类,灵蓝心中如是想,表面上却还是回了一礼,“那么,小女子告辞了。” 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向前走去,庆幸的是,那个男人没有再拦住她。 灵蓝的脚步越走越快,只想快些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就算只是视线,她也会觉得很肮脏,很恶心。 灵蓝抚着跳动的胸口,轻轻喘着气,终于回来了, 刚进门,一个黑影扑面而来,闻到来人身上的味道,压制住体内的真气,像平常女子般张嘴大叫。 黑影停下了动作,无趣的看着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粉色衣衫下的她,竟带着一股特有的妩媚,举手投足均透出勾人的诱惑。 就知道这个黑影是冥离,灵蓝故作娇嗔的瞪他一眼,自顾自来到屏风后面。 冥离跟在她身后,一只手撑着下巴,“看来,你还是更适合穿蓝色衣裳。” 第174章:【番外】看来,你还是更适合蓝色 第174章:【番外】看来,你还是更适合蓝色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再次将头埋进水中,充满雾气的温泉表面重新归为平静,许久, 灵蓝才将头露出水面,缓缓游到岸边。 不属于这里的气息突兀的出现,灵蓝凝眉,察觉到有人靠近,不着痕迹的拿起衣衫迅速穿上, 却在瞅见衣衫上的淡粉色时,顿了顿。 虽不喜欢,但此时此地也不是选择衣服的地方。 整理好衣衫,坐在岸边光洁的石头上,目光犀利的将湿漉漉的长发拢到身前,故做不知的仔细打理,飘渺的山林温泉,如画的美人梳妆,更显得虚无缥缈。 随着来人的靠近,她优雅的转过身,沐浴后的芬芳让她娇艳欲滴, 白皙细腻的脸更显得吹弹可破,乌黑的秀发直达腰际,用诧异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男子, 原本以为是冥离去而复返,不曾想在冥灵王的地盘还会有其他人, 面前这个看起来翩然若谪仙的斯文男子会是谁? 男子的视线几乎定格在她身上,眼神放肆的打量着她, 丝毫没有尴尬,眼中发出灼灼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灵蓝轻蔑的一笑,原来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空有了这样一副好皮囊,这种人,她一向禁而远之。 想到这儿,她视若无睹的收起脏衣服,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向来时的路走去,丝毫没将那名男子放在眼中。 灵蓝的态度激怒了他,转眼间,男人已经拦在她面前,好快的身法,她在心中估量着他的修为,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灵蓝冲他礼貌一笑:“公子有何事?” 这一笑更是让对面的男子心中酥麻,他突然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 灵蓝眼中一冷,身体却是轻盈的躲过, “公子这是何意?小女子看起来像是不正经的主吗?若公子真喜欢小女子,还请公子自重。” 她的声音柔柔的,却透出不容侵犯的气势,更为对面的男子找了台阶下,若他还是苦苦纠缠,只能证明他无药可救,这种人活着也是祸害。 男子停止了动作,故作姿态的向她一个抱拳,“是再下唐突了,还请姑娘恕罪。” 真是斯文败类,灵蓝心中如是想,表面上却还是回了一礼,“那么,小女子告辞了。” 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向前走去,庆幸的是,那个男人没有再拦住她。 灵蓝的脚步越走越快,只想快些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就算只是视线,她也会觉得很肮脏,很恶心。 灵蓝抚着跳动的胸口,轻轻喘着气,终于回来了, 刚进门,一个黑影扑面而来,闻到来人身上的味道,压制住体内的真气,像平常女子般张嘴大叫。 黑影停下了动作,无趣的看着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粉色衣衫下的她,竟带着一股特有的妩媚,举手投足均透出勾人的诱惑。 就知道这个黑影是冥离,灵蓝故作娇嗔的瞪他一眼,自顾自来到屏风后面。 冥离跟在她身后,一只手撑着下巴,“看来,你还是更适合穿蓝色衣裳。” 第175章:【番外】现在害怕太晚了 第175章:【番外】现在害怕太晚了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灵蓝没有看他,放下衣衫,坐在铜镜前,悠悠顺着长长的发丝。 镜中,冥离双眸深邃幽黑,眼底光影流转闪烁,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她。 灵蓝微微转过身,抬头看着他,嘴角嘲讽上扬,“身为冥灵王,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癖好。” 冥离脸色一沉,“谁有兴趣看你梳头来着?快些出来,陪本王去个地方。” 干净利落甩下一句话,像是逃避似的匆匆踏出房外。 灵蓝摇摇头,每次都要她费尽心机激他才行,真是欠骂,活脱脱就是未长醒的一孩子。 或许他的心灵深处有些挥之不去的阴影吧,她不是救世主,与自己无关的事,何必去了解呢? 冥离不耐烦的准备进屋,灵蓝正好走了出来,看着他抬起的左腿,心中已知缘由,故意忽视掉,然后毕恭毕敬的问道:“不知大王,要我去哪儿?” 冥离尴尬的放下脚,清清嗓子,“跟本王来吧。”然后率先走向花园的台阶。 灵蓝忍俊不禁,垂首偷笑,跟上他的脚步, 令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带她来到冥灵最高的山,百鸣山, 站在山顶,俯视整个冥灵,她的心在激烈的交战,恨与理智的交战,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深吸口气,独特的芳草气息让她闭上眼沉醉其中。 鸟鸣声传来,她睁开眼,百鸟欢快的围在她周围飞舞,鸣叫, 灵蓝脸上情不自禁的现出欣喜,多少年了,鸟儿依然没有唾弃她, 没错,这里就是她和父亲修真的地方,集灵气与百鸟的精气为一体,隐藏住眼中的情绪,挥手,想要驱散百鸟。 突然间,百鸟落地,尽数死去,它们的身上是千万根绣花针, 刺目的颜色瞬时染红了地上的花和草,灵蓝的眼中布满晦暗,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始作佣者。 “觉得本王给你的礼物怎么样?”冥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伸手捡起地上的一只鸟,把玩着没有知觉的鸟尸。 灵蓝扬起嘴角:“很好,即使这样,我也不会退缩。还有一天,就可以得到你承诺的条件。” “本王从来没有承诺过答应你一件事,本王只说过给你三天时间证明不会被换掉。” 他耍赖的双手环胸,脖间的‘透灵珠’充满诱惑。 灵蓝不削的走近他,“那么最后一天,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灵蓝弯了眼角,嘴角妩媚上扬,右手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下颚。 冥离先是一阵错愕,接着一脸调笑的顺势搂住她的腰,“你这是在勾引本王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他想知道她会怎么回答。 灵蓝没有挣扎,只是定定看着他脖间的‘透灵珠’,眼神深不可测。 冥离手上用力,逼得她与他更加接,眼神犀利的看着她:“最后一天,若是侍寝,结果会如何?你自知。” 灵蓝笑了,足以魅惑众生,推开他, “现在是大白天,还不到侍寝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去想不会发生的事呢?”她慵懒的开口。 第176章:【番外】丹妃的陷害 第176章:【番外】丹妃的陷害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冥离再次将她拉回怀中,冷冷开口:“本王不是开玩笑。”她的淡定让他很不爽。 灵蓝神色一正,轻启朱唇: “那就看你是否舍得杀了我,囚禁我的灵魂,让我生生世世痛苦。” 言语中丝毫没有担忧,尽是自信,摘下被百鸟鲜血染红的白色野花,灵蓝看了看四周, “很感谢你带我来这里,景色不错。” 语毕,再次脱离他的怀抱,俯身将带血的野花插在胸前,冲他莞尔一笑: “怎么样?沾上血迹的花,是否更有魅力?”字里行间充满讽刺。 冥离走上前,将她胸前的野花扔在地上,眼中满是愤怒, “你太肆无忌惮了,别以为自己可以猜到本王的想法,你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你吗? 没有人可以左右本王的思想,包括你。”说完一把将灵蓝抱起,向寝宫飞驰而去。 看着下面飞速闪过的树林,灵蓝侧目,弩剑术? 自己好像还没达到那个境界,风刮得双颊生疼,他脖子上的‘透灵珠’就在面前, 机会终于来了,灵蓝,就看你是否能全身而退了,她默默对自己说道。 回到寝宫,冥离将她重重扔在□□,灵蓝皱眉,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这张床太脏,有太多女人的血,也有太多污秽。 见她皱眉,冥离大笑:“现在害怕,太晚了。” 他迅速将她压在身下,撕扯她的衣衫。 灵蓝不怒也不闹,只是冷冷的开口:“我自己来。” 声音不大,却成功让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诧异的看着她,放开她,坐在床的一角。 灵蓝缓缓褪下身上的衣衫,神情冷漠,让人不敢胡来,此时此地,她竟然还能如此冷静? 冥离眼中写满不解,这是怎样一个女子? 她要他做的到底是什么事?先前的愤怒早被探究所取代。 灵蓝的身上,此时只着一件肚兜和褒裤,躺在□□,眼睛盯着床的顶部,机械的开口: “做你想做的吧。” 冥离再次将她压在身下,却不曾有任何动作,只是一动不动的想要看穿她心中所想, “你到底想要本王做何事?”他不由自主的开口道。 灵蓝将视线停在他脸上,“如果我说是要你帮我救人呢?”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本王不会救人。”他冷淡开口。 “所以,我还不能告诉你原因。”她淡然一笑,闭上眼。 冥离从她身上挪开,躺在她身边,轻轻搂住她,察觉到她的僵硬, “本王还没打算要你死。”他生硬的开口道。 灵蓝悄然别过脸,笑了,成败在此一举,就看今晚能否得手了。 入夜,窗外静悄悄的,月光像一位冷美人,偷偷将如华的裙摆探进窗内,清冷而羞怯。 灵蓝轻轻侧身,面朝冥离,借着月光,清楚的看着散发着温润光泽的‘透灵珠’,深吸口气,伸出手,握住它,想要将它拽下来,谁知怎么也拿不下来,冥离动了一下,灵蓝赶紧收回手,确定他未醒,她再次握住‘透灵珠’,额头渗出汗珠,一滴滴落下。 第177章:【番外】她是想送我入冥域吧 第177章:【番外】她是想送我入冥域吧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灵蓝轻轻侧身,面朝冥离,借着月光,清楚的看着散发着温润光泽的‘透灵珠’, 深吸口气,伸出手,握住它,想要将它拽下来, 怎料无论如何竟是拿不下来,冥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指轻动, 吓得灵蓝赶紧收回手,小心翼翼的瞅着他,半山确定他未醒, 她才再次伸手握住‘透灵珠’,额头汗珠渗出,滴滴滑下,“透灵珠”却丝毫不动。 “没用的,除了本王,无人可以将它取下。”冥离的声音响起,他正用紫色的眼眸看着她,其中没有任何情绪。 灵蓝心中一惊,第一次有些慌乱的收回手,从□□坐起来,平复了一下心神,瞬间恢复常态, 披上衣衫,幽幽开口:“你已知我目的,打算如何处置我?” 冥离没有说话,闭上眼,甩给她一句:“明日再说。”便再不搭理她。 看着他的后背,灵蓝有些苦涩的笑了,居然失败了,要再寻机会定非易事, 舞儿,你一定要等着我。无论如何,她必须先活下来再说。 灵蓝醒来时,身边空空的,还留有余温,看来,他刚走不久,眼中充满疑惑,为何不处置她,这不像他做事的风格。 床头放着一套崭新的蓝色衣衫,灵蓝穿上衣衫,才发现与往日的衣衫有些不同, 但见衣衫色泽明亮清逸,明显是用天蟾丝制作而成,做工精细,袖口还绣着凤形丝线, 如此华贵的衣衫,为何会送给她? 视线微挪看向桌上的首饰,更是华丽而精美, 灵蓝凝眉暗忖,在冥灵,恐怕只有妃嫔才能佩戴,难道他是想封她为妃?第一次猜不透他。 梳妆完毕,略施脂粉,刚刚起身,门却被猛然撞开, 一队侍卫匆匆而入将她围在中间。 灵蓝冷静的看着门口的桃红身影,竟是丹妃? 心中一片了然,有人终于按捺不住了,灵蓝心中冷笑。 却见丹妃迫不及待踏入房中,脸上挂着幸灾乐祸,冷喝道,“将这个贱人拿下。” 侍卫领命上前架住灵蓝的胳膊。 灵蓝并不惊慌,嘴角上扬却是冷寒冻人:“请问丹妃娘娘,这是为何?” “昨夜,大王既没叫嫔妃侍寝,又没叫签下契约的女子侍寝,所以,只能证明是你。 哼,你以为可以破例活过三天吗?真是愚蠢。”丹妃狠狠的拍着她细嫩的脸,恨恨的说道。 “我并没跟大王签下契约,不信可以问大王。”灵蓝冷静开口,她深信冥离不会杀她。 丹妃冷笑,“大王忙着与人签订契约,根本没空管你。 如今本妃乃是后宫的主人,自然是要按规矩办事。” 话说的有条有理,似是让人抓不着把柄。 灵蓝嘴角笑意加深,寒着脸毫不退缩死死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丹妃竟被她的眼神看的一阵毛骨悚然,略带慌乱的朝着身侧侍卫喝道, “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带下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灵蓝并不反抗,心中了然,这个女人明显是想趁冥离不在,除去她。 现在,就算反抗也没有用,见机行事,以静制动,活着才是希望。 第178章:【番外】 第178章:【番外】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丹妃泄愤的看着灵蓝被带走,心底无限畅快,终于除去一块心病,这个女人绝然是不能留的。 “娘娘,若是大王问起该如何交代?”一旁婢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有些担忧的开口。 丹妃冷冷的瞪她一眼,“闭上你的嘴,本妃自有主意。” 眼中精光闪现,却是毫不掩饰的狠戾算计, 她才不会落下任何把柄,能在冥灵王身边服侍那么多年,她自是有她的本事。 沿着一条羊肠小道,灵蓝被带到囚禁灵魂的大宅门口,两名侍卫对望一眼,顿了脚步,却是突地提起手中的刀,向她逼近。 灵蓝心中惊然,却是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们。 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羞愧,其中一名侍卫叹了口气, “姑娘,别怪我们,咱哥俩也是听从命令行事。” “可我真的还没有跟大王签下契约。”她满脸泪痕的看着他们手上的刀,心中却已有了主意。 侍卫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开口: “就算如此,也没用,因为大王不在时,都是丹妃说了算,怪只怪你不该得罪了她。” 灵蓝哑然失笑,这样颠倒黑白也行? 冥离王睿智而多疑,怎会不知道她的小伎俩,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原本以为这次只能沾染血腥了,没想到,丹妃又派了婢女前来,灵蓝隐去手中的气,静静等待。 两名侍卫惊恐的看着婢女离去,这丹妃的心也太狠了,他们回头看着圣洁而不容侵犯的灵蓝,欲言又止。 灵蓝抿嘴一笑,“两位大哥,没关系,说吧,要带我去哪儿?” 她松了口气,只要不死,冥离一定会找到她。 “姑娘,你逃走吧,离开冥灵国,越远越好。”年纪稍大些的侍卫咬了咬牙,悄声开口道。 灵蓝心中一颤,连侍卫都不忍说出的事实是什么? 莫非,比死更痛苦? 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不愿想起的地方——冥域。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就是冥域的可怕之处,没有人可以活着出来,在冥灵国,这是个禁忌,只有犯下重罪的冥灵国人才会被送进去。 灵蓝忍住心中的慌乱,开口确认道:“她是想将我送入冥域吧?” 虽有些诧异,但侍卫也没追问,而是苦口婆心的劝她离开, “姑娘,你有所不知,冥灵国几乎所有人都多少会些法术, 体内也有些灵气,然而,进入冥域却是必死无疑,你并非我国人,恐怕更是痛苦难熬,还是快些走吧。” 记得冥域是由灵族放弃修真的灵寂长老治理,灵蓝突然开口询问:“冥域由谁看守?” 侍卫一愣,随即回答:“是灵焰公子。” 听说灵焰公子作风古怪,性情暴虐,心肠歹毒的程度丝毫不输冥离, 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这样的人却在几年前突然改变,失去记忆,倒是和舞儿的经历有几分相似, 灵蓝暗忖着得失,若是逃走的话,永远也得不到‘透灵珠’。 再说,以丹妃狠毒的心肠,怎会让她有机会逃脱? 第179章:【番外】鬼婆刺字 第179章:【番外】鬼婆刺字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说不定就等她逃走,才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她,不逃,就得做好刀口舔血的思想准备, 能活着出来就可以见到冥离,设法得到‘透灵珠’, 若是不能,那便是天意,哪怕只有一点可能,她也必须试一试。 灵蓝转过身,眼中透露出坚定,“带我去吧,没关系,无论如何,我也不该连累你们。” 她毫无惧色的模样,更加透出一种高贵,那是宫里任何娘娘都无法比拟的。 大宅中的惨叫声传来,仿佛想要冲破束缚般挣扎着。 灵蓝轻盈的扫去面前的阴晦之气,身上似有点点光环缠绕。 两名侍卫崇拜的看着她,不由自主的为她引路,途中静谧的感觉同蒙眼进来时很像,周围的树上到处悬挂着风干腐蚀的尸体,有的已经被蛇虫占据。 灵蓝一阵恶心,难怪那日进来,冥离会让她蒙上眼,他是不希望她看到这样恐怖阴森的一幕吧, 突然间有些期盼他的出现,谁知道冥丹那个毒妇会用怎样的借口搪塞他,又会在他面前给自己扣上什么罪名, 冥离,但愿精明如你,不要相信冥丹,千万别放弃寻找我。 也不知走了多久,黑气缠绕的前方应该就是冥域,侍卫示意灵蓝停下脚步,她深吸口气,稳住心神,看着其中一名侍卫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出来两个灰衣侍卫,竟是长得一模一样,凸出的眼珠煞是恐怖,阴恻恻的开口道: “她犯了什么罪?”声音也是两人一起发出来的。 两名侍卫互看一眼,为难的开口道:“是丹妃娘娘让送过来的。”说完准备离开。 “两位大哥,别再回宫了,丹妃不会留下任何对她的不利因素。” 灵蓝一边向冥域走去,一边幽幽说道。 两名侍卫目送她走入冥域,眼中充满同情与感动,她说得没错,他们是不能回宫了。 灵蓝被领进黑气笼罩的冥域之中,来到一个木屋中,在一张木块上做了登记, 灰衣侍卫退了出去。 安静的空空的木屋内,不见一个人影,灵蓝观察着不大的木屋,视线停在一个木雕上, 轻移莲步,来到左边的木壁旁,伸手取下那个奇怪的木雕。 “你对那个很感兴趣?”声音低沉而古怪,仿佛不是‘说’出来的声音。 灵蓝猛地回头,这才看到一个身形佝偻,黑袍将他或是她的脸遮得密不透风, 手中正拿着一根长长细细的针,在微弱的光线下却是寒光闪闪。 “欢迎来到冥域,我叫鬼婆。你手上的东西是用头骨做的,花了我一夜功夫,还算成功。”她露出皱纹密布的脸,将手中的针放在桌上的药水中。 灵蓝看着手中的酷似木雕的头骨,忍下扔掉的冲动,将它放回原处。 鬼婆看她一眼,赞许的点点头, “看在你能冷静面对我的份上,待会儿,下手时尽量快些,让你少些疼痛。”她将药水中的针转了几下。 灵蓝忐忑的看着她,等待着她所谓的‘下手’,虽不知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断定与那根针有关。 “听说,你是因为得罪丹妃进来的。 也算无辜,以后炼狱般的日子,希望你能熬过去。”鬼婆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针,看着她。 第180章:【番外】和五毒一起沐浴 第180章:【番外】和五毒一起沐浴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听说,你是因为得罪丹妃进来的。也算无辜,以后炼狱般的日子,希望你能熬过去。” 鬼婆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针,看着她。 灵蓝看她一眼,缓缓开口:“老婆婆是要在我身上什么地方刺字呢?”冷静镇定的来到桌旁,优雅的坐下。 鬼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我老婆子遇到那么多进来的人,能如此冷静的,你是第一个。”她突然开口道,不知不觉又将针放回药水里。 灵蓝笑了,指指药水中的针,然后收起笑意闭上眼: “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你欣赏我,但是欣赏不代表你会徇私。来吧,下手吧。” 灵蓝淡淡的开口道。 鬼婆不再耽搁,“抬起你的脸。” 灵蓝心中一颤,原来是在脸上刺字,心中涌出苦涩,幸好,她不是容貌至上的普通女子,皮相而已,和性命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鬼婆没有骗她,真的不痛,很快便完成了。 灵蓝张开眼睛,看着铜镜里的脸,左脸被刺了一个不小的‘犯’字, 还好,没有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云淡风轻的一笑,“多谢鬼婆婆手下留情。” 鬼婆摇头,“好了,带她走吧。” 灰衣侍卫进屋,灵蓝随他们走了出去。 鬼婆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精光,意味深长道: “这丫头,不简单。” 灵蓝离开小木屋,被灰衣侍卫领着来到一处黑气稍淡些的地方, 两名身着黑纱的蒙面侍女从他们手上接过灵蓝,领着她来到酷似浴池的地方。 说起浴池,灵蓝想到那处温泉,脸上却没有表情, 木然的看着一名黑纱侍女往池中倒入药水和花瓣,另一名往池中加入蝎子, 蜘蛛,天蟾,蛇,蜈蚣,她在心中叹了口气,这样的阵势,好些人恐怕吓都吓死了, 难怪冥域被传得那么恐怖,除了肉体的折磨还有精神的摧毁。 肉体的折磨不可怕,做可怕的是精神的摧毁,一个人的意志毁了, 自然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灵蓝,你的意志一定要坚定,既然进来了,就必须坚持。 黑纱侍女停止了动作,其中一名侍女拿着一套打着大大一个‘囚’字的衣服放在一旁, 然后两人侍立一旁,目无表情的看着她。 灵蓝没有犹豫的褪下衣衫,自然的走入浴池,冥域不是浪得虚名, 这么轻易就让人死是不可能的,雾气迷蒙了她的眼睛,和五毒一起沐浴, 还是头一回,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百毒不侵? 感觉到小腿处尖锐的疼痛,她闭上眼,忍受着这种痛苦,她本可以封住自己的痛觉, 但是,她没有这么做,有时候疼痛使人清醒,若此时不痛, 那围绕在浴池上空的乐声便可轻易摧毁她的意志,那不是封闭听觉能解决的,那乐声直达心际,更像是直击心脏。 身体尖锐的疼痛渐渐转为麻木,那乐声也消失不见, 灵蓝缓缓离开浴池,身上已布满噬咬过的伤痕,不知道这些伤痕会否发炎?接过黑纱侍女递过来的囚服,利落的穿上。 第181章:【番外】悲惨的猎物 第181章:【番外】悲惨的猎物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黑纱侍女将她带到一个猎场,交给一个满脸狰狞个子奇高的胖子,然后离去。 灵蓝看着四周都是身着囚服的人,大都神情呆滞,双眼无神, 长期的折磨早已磨干了他们的意识,如行尸走肉的生活着。 胖子叫别仲,是猎场的管事,而灵蓝要做的就是无休止的扮演猎物, 无休止的逃避猎人的捕猎,和这里的每个人一样,取悦冥灵国的贵族。 灵蓝悲哀的看着身旁的囚徒一个个被挑选走,他们的身上写着各种动物的名称,也许因为她是新来的,所以不在挑选之列。 囚徒们由贵族们选定,然后被放入猎场中心, 接着,贵族们开始向别人选定的猎物射箭,到最后,谁挑选的猎物活着,谁就赢了。 那些中箭的囚徒将接受挑选者的惩罚,本来会死的他们,将被迫活过来, 接受一次又一次的万箭穿心之痛,直到贵族们没有兴趣放过他们。 冷眼看着看台上的贵族们,谈笑风生的视生命于玩物,这就是冥离管理下的冥灵国吗? 眼中闪过一阵失望,或许,他也曾无数次站在看台上玩这种游戏, 而现在,她倒盼望他的出现,冥离看到她会有何反应? 灵蓝扫过台上的众人,一张熟悉的脸出现了,那个在温泉边调戏她的男人,原来他也是贵族,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败类。 奇怪的是,冥域的管理者灵焰居然一次都没出现在看台上,他定的游戏,自己却不参与, 当真是变了,或许在研究更毒辣的游戏也未可知,她能做的只有等待机会, 逃是不可能的,她亲眼看到逃走的人有什么下场,没有把握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由于她身形娇小,又是女人,所以几乎没有什么人选她做猎物, 她也在心里暗自庆幸,为了生存,她会不惜沾染血腥,灵蓝叹了口气,不被选为猎物,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然而事实证明她错了,终于有一天,有人选了她,并且给她贴上兔子的名称, 而这个选她的贵族就是温泉边遇上的男人。 原来他叫冥希,灵蓝的印象中没有这个人,讽刺的是他并没有认出她,收拾起心神, 全神贯注的盯着看台上的人,这次的规矩有些微变动,囚徒们可以随便在宽阔的围场里跑, 哪怕跑进树林也是可以的,只要不出围场。 灵蓝见箭如雨般射来,拔腿就跑,穿梭在箭雨中轻盈无比, 还真像一只逃跑的兔子,她身形矫健的跑进树林,和她一起跑进树林的只有两人。 箭终于停下来,好像也没有追来的迹象,这才坐下休息,突然间传来一声嘶吼,像是······, 她脸色一变,早知道这些人不可能放过她们,另两名囚徒恐惧的看着前方。 看到杂草后拥有庞大的身体的白虎,她大吼一声:“赶紧上树。” 语毕,迅速飞身而起跳离开去。 同时,白虎扑向来不及反应的另外两人,残忍的撕裂了他们的身体, 灵蓝闭上了眼睛,不忍去看,强压下心头涌起的阵阵恶心,再睁开眼已然恢复了平静。 第182章:【番外】灵焰公子 第182章:【番外】灵焰公子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树下的白虎吃掉了两人的身体,丝毫没有走的迹象,于是一人一虎就这样一上一下对恃着, 以白虎的庞大,要想撞断这棵树是轻而易举,灵蓝的汗一滴滴落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该怎么办呢? 所在的树杆太细,她向上挪了一下身体。 白虎不急不躁的守在树下又是好一阵子了, 灵蓝依然不敢放松,警惕的看着它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 “赶紧想想办法啊,再等下去,就该被它给吃了。” 灵蓝一惊,身后何时出现一个人都不知道,看他的穿着打扮, 应该是误入这里的富家少爷,不过十三四岁,粉雕玉琢似地,歪着头,煞是可爱。 “你是谁?”她问,丝毫不去担心下面的白虎。 “我叫灵焰。”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向冷静自持的灵蓝吓了一跳,睁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真的叫灵焰?灵寂的孙子?冥域的掌管者?”她一口气问道。 灵焰笑着点点头,神情中透着得意。 “没想到灵焰公子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灵蓝不削的开口,这样的可怖游戏居然是个孩子想出来的,少时便这般狠毒,将来必定成魔。 灵焰收起笑意,“姐姐别生气,这些混账主义都是我以前想的。” 说完神色一正,“我说实话,姐姐会信吗?毕竟太匪夷所思了。” 灵蓝没有看他,冷冷开口:“我没兴趣知道别人的事。” 不管她的冷漠,他自顾自的开口道:“其实我不是灵焰,我真正的名字叫林凡, 来自另一个时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睡了一觉,就到了灵焰体内,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这个身份。”停了停,见灵蓝没有阻止他说下去,于是接着开口: “没想到灵焰居然是个恶魔,人人都怕我,躲着我,我都快疯了,谁都不相信我的话。”他懊恼的说。 灵蓝这才看了他一眼,握住他的手腕,闭上眼, 半晌,她嘴角含笑的睁开眼,“原来如此,我相信你说的话,我有一个好姐妹,和你的情形很相似。” 灵焰一脸欣喜的看着她,神情激动的开口: “你是说,还有一个和我一样魂魄穿越过来的人?” 由于动作太大,身形一晃,差点摔了下去。 灵蓝拉他一把,稳住他的身形,再将视线转移到下面的白虎,吃饱喝足的白虎早已在树下睡去。 “你不想知道我的故事吗?”灵焰好奇的问? 灵蓝瞪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开口: “你觉得这里是说话的地方吗?” 灵焰吐吐舌头,不再说话,想了想, “其实,我们可以尝试驯服白虎。”他怯怯的开口道。 “哦?”灵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驯服白虎虽说不易,总比等死强。 “白虎被饿了很多天,所以才会这么凶残,它以前很温顺的, 是真正的灵焰为了让他撕裂囚徒,才故意将它训练成这样的。” 灵焰无辜的睁大眼看着她。 “现在白虎已经吃饱,正是驯服它的好时机。”灵蓝脸上终于有了轻松的笑意, “你是它的主人,不如你去如何?” 灵焰嘟着嘴摇摇头,样子十分可爱,可惜灵蓝不吃这套,谁叫他穿哪儿不好,骗穿到这个坏蛋身上呢? 第183章:【番外】驯服白虎 第183章:【番外】驯服白虎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灵焰嘟着嘴摇摇头,样子十分可爱,可惜灵蓝不吃这套, 谁叫他穿哪儿不好, 骗穿到这个坏蛋身上呢? 灵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自己酿的苦酒还是自己喝吧,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看到他不情不愿的跳下树,灵蓝勾起了唇角······ 夕阳西下,当灵蓝骑在白虎身上走出树林时, 本已欲离开的贵族们脸上写满震惊的看着她, 这个身上背着兔子名号的瘦弱女子, 在夕阳下闪烁着光彩的侧脸, 虽然那个‘囚’字刻在那儿, 但丝毫无法隐秘她身上所散发的气势。 冥希在片刻惊诧之后,终于大笑起来, “看来是本公子赢了。” 说完,冲灵蓝竖起大拇指。 灵蓝冷哼一声从白虎背上下来, 拍拍它的背,白虎转身跑入树林。 早已等候在那儿的少年, 脸上挂着笑意,骑上白虎离开。 入夜,灵蓝疲惫的准备躺下休息, 门被敲响了,她警惕的走到门口, “谁?” “出来。” 门外响起了管事胖子的声音,口气很是不耐烦。 不开门,他铁定一脚踹开, 灵蓝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看着别仲, 他却突然退到一旁, 冥希的身影露了出来,原来如此。 冥希笑得就像戴着假面具, “我的小兔子,见到本公子有些受宠若惊吧?” 不理会灵蓝的冷漠,径直走进她的小屋, 说是小屋,更像是小窝,没有床,只有一堆稻草,铺在角落里。 冥希开口对别仲吩咐: “带着你的猎物们离开,走远些,越远越好。” 脸上闪过不怀好意的笑。 待众人离去,冥希打量着灵蓝, “取下你头上的斗篷,让本公子看看你的模样。” 说完就要亲自动手。 灵蓝躲过,轻柔而不容侵犯的开口道: “公子确定要看?不后悔?” 冥离有霎那的迟疑,随即开口道: “有何后悔?能被本公子看上,是你的福气,过来吧。” 话音未落,他已将她拉入怀中。 这次灵蓝没有反抗,任由他拉下斗篷,讽刺的嘴角含笑,盯着冥希。 冥希在看到她的脸时,一阵错愕, “怎么会是你?” 灵蓝脱离他的怀抱,重新披上斗篷,来到稻草旁坐下, “这里不是公子该来的地方,还是请回吧。” “告诉我,怎么回事?”冥希激动的问道。 灵蓝装模作样的开口道: “我也没想到,公子你竟然也是这种视人命如蝼蚁之人, 算是小女子错看了你,不要让我更讨厌你,出去。” 声音不大却充满威慑力。 冥希还未反应过来,本想再说些什么,最终放弃,转身出了门, 他替她关上门,心中难以平复,自己心中女神般的人物怎会沦落到此? 原本还想给她一个好印象的,他必须让她离开这里。 灵蓝悄然趁着月色来到小溪边,看看四下无人, 开始梳洗,冥希一定会想办法带她出去,但是她不想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所以,还有一个办法,逃出去。 据她这些天的观察,要想逃走, 必须经过鬼婆的地界,若被抓回,将再无机会,所以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第184章:【番外】我想跟你一起走 第184章:【番外】我想跟你一起走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灵蓝纤细的身影穿梭在月光下, 矫健而敏捷,映着月色晕黄朦胧。 微眯双眸,灵蓝暗忖: 前面应该就是鬼婆的地界! 身后异响涟涟,随即窜出一队侍卫。 她暗自叹息,当真是怎么甩也甩不掉。 只是想归想,她动作却然更加敏捷。 迅速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 空旷的荒地,竟是没有任何的遮挡物。 屋漏偏逢连夜雨,灵蓝哀叹,脑子迅速运转想着脱逃之计。 眼前闪电般的身影一晃,灵蓝只觉脚下一重。 身子便被拉入地下。 很快,侍卫离开,她狼狈的从地下出来,看着面前的翩翩少年,有些吃惊。 “你居然会遁地,看来修行不低。”她赞许的开口道。 灵焰头一扬,满脸得意, “还好。”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灵蓝一边拂去身上的灰尘,一边开口。 “我是看见冥希那个色狼去找你,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所以才跟在他身后的。 没想到你胆子不小,竟敢逃走。”灵焰故作凶恶的开口道。 灵蓝白他一眼,向前面鬼婆的地界走去。 “什么嘛,每次都不听我说完就走,很没有礼貌知不知道?” 灵焰在她身后跳脚,最后还是挫败的跟了上去。 “你跟来做什么?还不回去。” “我想跟你一起走。”灵焰笑嘻嘻道。 灵蓝回过头,停下脚步,“为什么?” 灵焰敛了笑,叹了口气:“其实真正的灵焰之死, 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干的。 你不知道,冥灵国内灵族就剩下灵寂一脉, 冥族长老们早就想铲除掉, 所以,先设计杀了灵焰的爸妈, 然后杀了他爷爷,最后留下不过八岁的他, 向冥灵王交代, 冥灵王虽知道冥族长老们的阴谋, 却不点破,只是下旨由灵焰继承冥域。” “所以,灵焰心中有气无处发,有恨无处泄, 只能将这些仇恨化为创造杀人游戏的动力, 变得古怪而毒辣,也为迎合冥族的贵族,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我说的对吗? 你说的爸妈是爹娘的意思吧。”灵蓝接口道。 灵焰赞赏的看着她:“姐姐真聪明。 真适合在我那个时空生活,肯定能成为女强人。” “够了,越说越离谱,等哪天你把那些奇怪的词汇教会我再说吧。” 灵蓝不置可否的转过身,继续走,真是奇怪,鬼婆的地界好像没有侍卫。 “等等我,我成为灵焰醒来时, 就是他们的傀儡了,实权落入了冥希手上,他是丹妃的哥哥。” 他一边追上灵蓝的脚步,一边继续说道。 灵蓝没有停下脚步,心中却是一惊, 原来是冥丹的哥哥,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 “冥离不知道吗?”她突然问道。 “知道也没用,冥族的势力越来越大, 前任冥灵王留下灵寂一脉就是为了能与之抗衡, 协调,以免威胁到他的统治。 而今,谁都知道灵族几乎已经灭绝,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 冥离是不能与冥族长老们有正面冲突的。”灵焰说出关键。 “你们两个小鬼,跑到我老婆子这儿干嘛?”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突兀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第185章:【番外】必须成为统治者 第185章:【番外】必须成为统治者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哎呀,鬼婆婆,你干嘛?吓死我了。” 灵焰夸张的惊跳,一边抚着胸口作秀拍打。 灵蓝反是平静的看着突然冒出的鬼婆,开口道: “你和灵焰演这场戏引我前来是为何?” 鬼婆与灵焰相视一眼, “果然聪明,证明我老婆子没有看错人。”鬼婆赞赏的开口道。 “难道你不想改变冥域吗? 难道你忍心看着冥灵国的天空永运晦暗吗?” “这与我何干?”灵蓝冷冷开口道。 “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被奴役,随心所欲,必须成为统治者。” 鬼婆高深莫测的开口道,她没有被灵蓝的冷漠打败。 灵蓝抬头看着晦暗的天空,伸手握住飞舞的萤火虫,缓缓开口道: “好。” 没有欣喜,没有激动,更没有野心, 仿佛答应做一件很平常的事般淡然, 鬼婆说得没错,她要想得到‘透灵珠’便只有成为统治者, 她不是救世主,所以修行不够,是自私吗? 鬼婆震撼的看着她, 这名女子的境界太高, 要想打动她太难了, 若是她想,恐怕早就飞身成仙了,怕是有什么心愿未了,被俗世牵绊。 “灵焰,我们回去。”灵蓝突然开口道。 “啊?” 灵焰不解,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灵蓝笑了,云淡风轻, “放心,你不会有危险。” 说完,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 灵焰眼中露出崇拜之情,冲她比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然后冒了一句: “ok!”随即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鬼婆婆,你是灵族人吧。” 语毕,灵蓝并不等着回答,淡然的向猎场走去。 鬼婆惊诧的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精光闪闪。 灵蓝回到她的‘窝’,终于可以休息了,只为了见到蓝天, 她答应了成为统治者,所以,该怎么做呢? 嘴角上扬,只要她想,就一定可以做到。 第二天,猎场又开始了新游戏, 贵族们迫不及待的等候在看台上, 这一次,赢者可以选择自己的主人,离开猎场,成为奴隶。 就在贵族们争先恐后挑选猎物时,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 灵焰公子摇着纸扇,故作姿态的来到看台,眼神悄然瞟向猎场上等候的灵蓝。 此时看着她的除了灵焰,还有冥希,今天很热闹, 连冥丹都来了,这个养尊处优的王妃怕是早已忘了她这号人物了,还有冥族的长老们。 囚徒们被带到他们面前,灵蓝站在角落, 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哼,在她决定成为统治者时,冥离却出现了, 今日他若看到她,会做何感想? 真是很期待呢。 很快,众人给冥离让出一条道, 冥丹殷情的上前,“大王怎么有兴致来这里?” 自从送走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冥离就没再翻过她的牌子, 也没跟她说过话,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天, 如果让他知道她做下的事, 一定会被他废掉, 而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冥族长老之首就是她大伯,右护法就是她父亲, 没有人可以动她,除非他不想当冥灵国的王。 第186章:【番外】生死抉择 第186章:【番外】生死抉择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冥离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囚徒,眼中射出冷光, “今日我们不动手,只需要看。 让他们分成几组,然后决斗,杀死对方, 再由各组留到最后的囚徒进行比拼,致死方休。 而且这一次,死去的人是不能活的, 他的灵魂将永生永世受到炼狱般的折磨,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众贵族拍手附和,灵蓝在心中冷笑, 冥离,也不过是个傀儡而已,那群长老随时可以把他换掉, 这样的死亡游戏,怕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怒吧? 真是可悲,囚徒的性命和痛苦,包括灵魂就是拿来给这些贵族泄愤的。 冥离,你真要逼得我沾染血腥吗? 灵蓝叹了口气,不理会灵焰一个劲使给她的眼色, 也不理会冥希担忧的眼神,站在那里,没有退出。 冥离走到囚徒们面前,“本王要亲自分组。” 他饶有兴味的开口道。 冥希压低声音问冥丹:“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冥丹眼神一冷: “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原本以为她消失掉,大王很快就会忘记,谁知? 如今连我都不理了。” “谁让你争风吃醋的? 那女人不是不愿做妃,自己跑的吗? 他干嘛怪你?”冥希不解的问。 “你懂什么? 大王是打算封她为后的,得知她逃走的消息时,脸上全是失望,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 冥丹充满忿恨的开口道真希望她死在冥域。 灵蓝一字不漏的听得清清楚楚,原来如此, 冥丹以她逃婚来逃脱追究,可惜,冥离这样的人是又怎会相信呢, 他心中有怒气却不能对冥丹发,所以才选择了来这里。 冥离的脚步停在她面前,眼中闪过霎那的惊讶, 随后是心疼,最后恢复如初,走过她身边,挑选了别的囚徒。 灵焰松了口气,他可不希望这么柔弱的姐姐混杂在血腥中,那是污了她。 冥离挑选好五组人选,最后还剩九个人, 所以这最后一组就差了一个人,冥丹眼尖的看到独自站在一旁的灵蓝, “那里不是还有一个囚徒吗? 虽然瘦小了些,凑个数也好。” 灵蓝走到最后一组内,人群中有人冒了一句: “是她,那个骑在白虎身上的少女。” 冥离诧异的看着她,连白虎都能驯服? 再看看灵焰关切的脸,顿时明了,这小子故意将白虎给她骑也不一定。 最终,灵蓝参加了囚徒间的自相残杀。 囚徒们开始挑选贵族们为其准备的兵器, 灵蓝不急不缓的站在最后,等着他们哄抢刀剑等锋利的兵器, 有时候,看似锋利的兵器并不能保护自己的性命。 待所有人哄抢结束后,灵蓝看到唯一剩下的六弦琴, 嘴角上扬,谁说剩下的就不是最好的? 上前没有选择的拿起六弦琴,众囚徒眼中闪过同情。 惨烈的厮杀开始了,为了成为唯一活下来的人, 囚徒们被迫向亲人朋友动手, 血腥味瞬间弥漫在本就浑浊的空气中,天空显得更加晦暗。 第187章:【番外】安魂曲 第187章:【番外】安魂曲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灵蓝悠然坐于地上,六弦琴平置膝上,手指一勾一拨,优雅悦耳的琴声悠悠响起。 奇怪的是,肆意飞溅的鲜血竟没有一滴沾到她身上, 战圈中,平静而悠然的弹奏着天籁之音, 也许大家都忙着动手,忽略了她,也许他们暂时还不想动她, 总之,她是安然无恙的弹奏着‘凤舞九天’的乐曲, 眼前浮现的是吹着萧的清寒以及红衣飞舞的舞儿,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 贵族们突然安静下来,这首曲子应该是‘花凤国’的‘凤舞九天’, 这个瘦弱的女子看到底是谁? 冥离的双手悄然在袖中握紧, 眼中却是彻骨的阴寒, 冷硬的看着场中残杀的众人, 眼神却定格在她的身上, 那个至今也不知道姓名的神秘女子。 琴音突然停止,灵蓝抬头看着黑气与怨气环绕的天空, 皱起了眉,厮杀声太大,打扰到她的回忆了, 摇摇头,一首新的曲子随着她灵巧的指尖传出, 正在厮杀的众人,停了下来, 缓缓倒地,魂魄渐渐脱离身体,连带先前死去之人的魂魄, 尽数飘入她的六弦琴, 许久,在贵族们惊讶的目光中, 灵蓝缓缓开口: “安魂曲,曲已终,重入轮回,魂魄解脱。” 然后停止弹奏,将琴放下,轻轻站起来, 咬破自己的指尖,将血一滴滴滴在琴弦上, 一道光芒从琴弦上射出,直达天际。 灵蓝望着光芒,叹了口气, 她本就没有打算解救囚徒们的性命, 对他们来说,活着还不如死了, 最后一刻,她终究还是解救了他们的灵魂, 送他们入轮回,不再承受生生世世的折磨。 父亲,原来我也是可以做救世主的,只是我不愿啊。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这名女子,竟然会弹‘安魂曲’, 她到底是仙还是魔? 贵族们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自拔,冥族长老们却认为, 这是个心腹大患,要知道‘安魂曲’是可以让整个冥灵国被囚禁的魂魄解脱的。 灵蓝拉了拉袍子,对冥离开口道: “如今只剩下我一人,是否可以选择自己的主人?” 冥离点点头,甚是僵硬的面部表情, 他是希望她选择自己的,但是又担心她选择自己, 他知道自己身边太危险,根本保护不了她。 灵蓝穿梭在贵族们面前,那姿态竟透出高傲, 仿佛不是她在挑选主人,而是挑选猎物,那清灵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 最后,她停在了灵焰面前,众人不禁唏嘘,灵焰是什么样的人, 贵族们都很清楚,这女子还真是会选,这跟留在猎场做猎物没有分别。 灵蓝清亮的声音响起: “我选择灵焰公子做主人。” 灵焰冷冷的看着她,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是你自己选择本公子的。” 他的眼中是嗜血的冷笑,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再狠狠甩开她的手, 强硬的力道,在她的手腕肆虐,白皙柔嫩肌肤之上赫然一道刺眼淤青。 灵蓝垂眸,不言不语只是柔顺的跟在他身后离开。 第188章:【番外】作戏 第188章:【番外】作戏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冥希想要上前,却被冥丹拉住, “你干嘛?人家选的可是灵焰那小子。” 她的眼中是畅快的笑意,心中暗自得意, 没想到居然是那个女人,还好,大王没认出来, 刚才她选择主人的时候,自己还担心她会选择大王, 没想到,选了那个小杂种,真是太解气了。 灵蓝随灵焰回到府中,吩咐下人安排住处, 然后一头钻入了书房,小子,戏倒是还演的真像。 夜色很冷清,灵蓝悄然来到书房, 灵焰伸出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噤声, 随即牵着她的手轻手轻脚来到一幅画前, 伸手打开机关,面前的墙突然打开,两人走了进去,灵焰机警的关上门。 点亮油灯,灵焰本性毕露, 拉起灵蓝的手察看手腕上的淤青, “对不起,我不知道下手这么重。” “下手若不重,又怎能让人相信呢?你演的很好。” 灵蓝一边观察密室的布置,一边开口道。 灵焰咧嘴笑了, “那当然,想当初在学校,我就是班里的大明星, 对了,学校就是你们这里的私塾,大明星你知道不? 就是专门演戏的,我还得了好多奖呢。” 他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甚是自豪。 “你很想回家吧?”灵蓝看着他闪着亮光的双眸,突然开口道。 灵焰停了嘴,眼中充满失落, “我尝试了好多办法都没能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要死一回才能回去。” 灵蓝拍拍他的肩, “舞儿说,她回不去了是因为自己的肉身已毁, 你能确定自己的肉身未毁吗?” “你说的是那位好姐妹吧? 真想见见她。” 灵焰开口道,无论是否能回去, 只要得知有个和自己一样的穿越人生活在同一时空, 这本身就是一种安慰。 灵蓝神情一暗,“她此时还在梦境中徘徊, 处在沉睡中。” “这也是你来冥灵国的原因吧。 我知道姐姐不是一般人, 甘心屈就绝对是有什么大事要做。 若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我不会拒绝的。” 灵焰义气的拍拍胸口说道。 灵蓝微微一笑, “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即使这样的她,依然让人看不清,依然觉得很遥远,不真实。 灵焰忽然觉得,她就不该堕入凡尘, 尤其是这样萎靡污秽的,冥灵国。 接下来,灵焰和灵蓝每天白天都在外人面前做戏, 晚上才在密室相见,商量对策。 “姐姐叫什么名字?”灵焰突然问道。 “叫我蓝儿就行了。” 灵蓝随口道,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名字, 但是在冥灵国,却只有灵焰问过她。 “那我还是叫你姐姐吧, 对了,冥希突然派人递上拜帖,要来拜访。 姐姐对这事怎么看?” 灵焰神色一正开口道。 灵蓝眼中划过一丝嘲讽的笑, “到时候,你只需要配合我就行。” 言语中透出一丝狡黠。 “玩心计游戏我最喜欢了。” 灵焰兴奋的跳起奇怪的步子。 灵蓝皱眉,“你跳的这是什么?” “街舞。”他神秘的解释。 第189章:【番外】姐姐真是神人 第189章:【番外】姐姐真是神人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灵焰公子府内,冥希正侯在大厅, 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接着便见灵焰挥舞这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一名侍女身上。 仔细一看,那女子竟是她? 身上到处是一道道的血痕,看得他心疼不已,走上前,满脸堆笑的招呼道: “灵焰公子这是为何?” 灵焰暴虐的扔掉手中的鞭子, “让冥希兄见笑了,你稍待片刻,我去换身衣服。” 说完,狠狠踢了躺在地上的灵蓝一脚。 灵焰走后,冥希扶起她, “你这是何苦?为何要选择他?”眼中尽是关切。 灵蓝摇晃的站定,拂开他的手: “公子,若是无法救小女子脱离苦海,就不要在这里发表感叹,我不需要同情和怜悯。” 语毕,转身便要离开。 冥希拉住她,表情很是认真开口道, “跟我走。” 灵蓝笑了,“你是贵族后裔,不缺女人,我跟着你,你能给我什么?”她嘲讽的看着他。 “我能向你证明自己是真的喜欢你,不是逢场作戏。”冥希宣誓似的开口道。 “公子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不能跟着一个无法保护自己的人走, 你可知道,你的叔伯们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永绝后患。 你能保护得了我吗?” 灵蓝不削的开口道,她在心中笑了,这个人还真是可以利用一下。 “他们不会的。”冥希有些着急。 “我会‘安魂曲’,你不怀疑我的身份与目的吗? 他们是肯定会的,若真是这样,你会为了保护我与他们做对甚至杀了他们吗? 回去吧,想好了再来找我,我不会跟一个没有准备好的懦夫走。” 她言辞犀利的开口道。 灵焰适时出现,见到灵蓝,眼神一冷: “还不快滚,没被教训够是不是?” 他阴森的瞪着她,像是要将她凌迟般。 灵蓝快速退了下去,没有错过冥希不舍的眼神,灵焰故作不知的转移话题。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冥希天天往灵焰的府上跑, 冥域的实权已经暗中转到了灵焰的手上,他不打算再做傀儡, 冥域的改革也在灵蓝和鬼婆婆的帮助下暗中进行, 此时的冥希将心思全都放到了灵蓝身上。 密室中,灵焰察看着灵蓝脸上的‘囚’字, “淡了不少哦,看来鬼婆婆是手下留情了,这字虽大, 但针刺的痕迹却不深,她是有意放你一马。” “她自然是要放我的,因为,她是灵族的幸存者,冥灵王真是用心良苦, 私下早就藏了些灵族后裔,以备将来冥族掌权威胁江山, 与之抗衡的灵族是必不可少的。”灵蓝冷静的分析道。 “姐姐真是神人,什么都知道,我听爷爷说过, 像我这样的灵族后裔还有很多,只是缺了一个人将他们召集起来。”灵焰崇拜的看着她。 灵蓝放下手中的药膏,开口: “他们是不会露面的,至少现在还不会露面, 除非我能统一冥灵国。”她高深莫测的笑了。 “你就是那个召集我们的人?”灵焰惊喜的开口。 第190章:【番外】你帮我救人,我给你一个全新的江山 第190章:【番外】你帮我救人,我给你一个全新的江山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你就是那个召集我们的人?”灵焰惊喜的开口。 灵蓝淡然的点点头,这样的女子,不是修行太高,就是城府极深,真真可怕。 灵焰一个激灵,暗忖:要不怎么说宁可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人,自己这些天为了做戏,老是折磨她,她会不会记仇啊? 斜眼看着毫无威胁之气的灵蓝。 “放心,我非但不会报复你,还会奖励你。”她神秘的开口道。 一大早,灵蓝静静走在花园的小道上, 身后的黑影已经跟了很久了,来到一处僻静之地,回过头:“出来吧。” 冥离出现在面前,深深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灵蓝接收到他的视线,眼中却是平静无波。 “你还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冥离有些溃败的开口道。 “你很辛苦对吧?不过没关系,很快一切都会改变。” 她眼中透出强大的气场。 “其实我知道你被冥丹害了,但是却无法处置她。”冥离开口道。 “我明白,你又是怎么断定是她害了我?”灵蓝玩味的问道。 “你不是一直想要‘透灵珠’吗? 原本打算封你为后那天交给你的。 以你的倔强没拿到它是不可能离开的。” 轻抚脖间的‘透灵珠’, 继续道,“本王将它送给你,离开这里如何?” 他认真的看着她,“这里很快就要血流成河了。”他接着说道。 灵蓝笑了,“好,不过我要你和我一起走。” 看到他表情的不正常,她接着说:“‘透灵珠’是不能离开你身的,所以,我只会借,不会要,跟我一起去神巫国救人。” 她的干脆让他惊讶,她的话更让他不解,怎么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她会知道? “我的名字叫灵蓝,是灵族族长的女儿, 原本不想跟冥灵国再有任何交集,没想到,为了救人,我还是回来了。”灵蓝悠悠开口道。 “你帮我救人,我给你一个全新的江山,你也不用再做傀儡。 这个交易很划算,不是吗?” 灵蓝的话激怒了他,但是,她说的又该死的很对。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冥离问道。 “现在。”灵蓝开口。 “什么?”冥离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你是冥灵王,别告诉我,你没有办法。” 她不温不火的开口道,语气中甚是戏谑。 冥离脸色不佳的看着她,有些为难。 一个时辰后,他们办成灰衣侍卫上路, 一路畅通无阻,当然这少不了灵焰的功劳。 看着蓝蓝的天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灵蓝闭上眼享受着劫后余生, 终于离开了冥灵国,两年了,但愿不算太晚,舞儿,我回来了,还带回了‘透灵珠’,脸上终于出现欣喜的表情。 冥离看到她脸上人性化的表情,先前的郁闷一扫而光, 他突然间不希望回到冥灵,继续那种压抑的生活,若是能和她像寻常人一般生活也是一桩美事。 两人来到神巫国救醒了舞唱琴后,冥离悄然离去, 他不愿让她卷入纷争和流血中,一个人回到了冥灵国。 第191章:【番外】牢狱之灾 第191章:【番外】牢狱之灾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灵蓝看着冥离留下的书信,摇摇头, “没有我,你一个人是对付不了他们的。” 不为别的,就为冥离曾经从司徒镜修手中救下她这一点, 必须帮他,心中一笑,冥离应该没有认出她的吧? 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怎会料到自己无意中救下的人,有一天居然会与他有所交集? 她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告别了母亲,没有了对舞儿的牵挂,反而可以放手一搏。 灵蓝再次来到冥灵国,这一次,由鬼婆婆领进了灵焰的府邸, 此时冥灵国的情形已经是剑拔弩张,冥族长老们和右护法冥斐包围了王宫, 逼迫冥离处置灵焰和灵蓝,封丹妃为后。 灵蓝冷笑, “还真是荒唐,当真以为冥族可以主宰冥灵国吗? 焰儿,带我去找冥希。”她定定开口。 “姐姐跟我来。” 灵焰很聪明,也很崇拜她,所以通常不会多问。 来到冥希的府上,灵蓝垂首, “焰儿,你先回去。” 灵焰感觉到气氛的诡异,听话的离开。 灵蓝察觉到府中有很多气存在,若没猜错, 冥斐和几名长老都在,看来自己来得还真是时候,眼中划过一抹精光。 来到大殿,冥希迎了上来,“你怎么来了? 先回去,呆会儿,我去找你。” 他紧张的想要让她离开。 “哼,妖女,你还真是不懂规矩,既然自动送上门,我等岂有不收之理。” 冥斐眼中露出杀机,另几名长老未动,好整以暇的准备看好戏。 冥希拦在灵蓝身前, “爹爹,请您放过她吧。 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奴隶,留她一命没有关系。” 冥斐一把推开他,他怒气冲冲的骂道, “没出息的东西,一个女人而已,值得你如此?” 灵蓝冷眼看着这对父子,冥希若是够喜欢她, 就不可能就此罢手,不过还得花些功夫而已,心中已有了计较,不露声色的站立一旁。 冥希看到灵蓝楚楚可怜的脸,心中一痛,真的不能保护她吗? 她不顾危险来这里,不就是对自己的信任吗? 怎可让她羊入虎口,有来无回? 灵蓝对着冥斐下跪,一脸真诚的开口: “大人,请别再因奴婢责怪公子,大人若是对奴婢有所顾忌, 大可先将奴婢收押,该如何处置,还请三思。” 另几名长老见状,终于开口: “右护法,现在要做的事远比处置一名奴隶来得重要,先把她关起来再说。” 冥斐终于一声冷哼,对灵蓝说道: “今日算你命大,来人,将这个女人关进地牢,谁也不准探视。” 一句话,决定了灵蓝的去处。 她只是勾起了唇角,走过冥希身边时,若有似无的一撇,却是深深的轻蔑与失望。 冥希的心一痛,她竟是又用这种眼神看他,自己在她心中的怕是已经没有一点可取之处了。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污水布满整个地上, 灵蓝轻盈的站在一处露出污水的石头上, 手抚胸口,闭上眼,似一尊雕像静静的等待着。 第192章:【番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192章:【番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吱呀”一声,牢门被打开, 灵蓝知道是谁,却是没有回头,冷声质问:“你来干嘛?” “对不起。”冥希愧疚的声音响起。 灵蓝笑了, “原来你是来跟我道歉的,不用了。” 微微抬头看着暗沉的礁石,她悠悠叹道, “你没有对不起我,身为冥族的继承人,你的懦弱是对的。 没必要为了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得罪宗亲会,毁掉你的前程。” 平静无波却是含讽带刺的话让冥希几欲抓狂。 不顾地上的污水,冥希快步走到她身后,伸手扳过她的身体,面对着他, “听着,我不是懦夫。”他激动的对她吼道。 灵蓝丝毫未动,依然充满不削的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那就证明给我看,你要怎样证明呢?”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证明?”冥希似笑非笑的问道。 灵蓝不置可否不削的开口道:“我?呵!” 冥希一把搂过她的腰,凑近她的耳旁,沉声说道: “我一定会让你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嫁给我。” 灵蓝没有动,只是云淡风轻的看着她,水眸漆黑,却没有任何情绪的反应, 半晌,她嘴角高高扬起: “赢取我的代价可是很大的,你付得起吗?” 冥希笑了,搂着她腰的力量紧了紧, “那么,你需要本公子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我要你夺得冥灵国的统治权,并且用冥族长老的命和冥灵国的江山做嫁妆。” 灵蓝平静无波的眸子注视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等待着他的反应。 地牢中陷入了沉默,冥希终于放开了灵蓝,颓然的退到一旁, 他无法反抗自己的家族,更没有勇气夺得江山。 灵蓝理了理额前的发丝,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斩钉截铁道, “付不起这代价,我绝不嫁你。” 顿了顿,似是想到什么,灵蓝补充道, “或许,我该考虑自己去完成这一切。 到时候,你会不会像条听话的狗那样站在那群长老们的身边,给我致命一击?我可是很期待呢。” 她的话彻底的激怒了冥希,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尊严遭到践踏,狠狠的瞪着她, “你给我听着,这件事要做也必须由我来做,你就呆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吧。” 冥希说完,匆忙的离去,脚步隐隐搓搓间却更像是逃离。 灵蓝看着他的背影,胸有成竹的笑了, 冥灵国的历史恐怕得由冥希来谱写了,不知道冥离知晓这一切后,会怎样看她, 真是期待,她觉得自己还真是冷酷呢。 等待是很漫长的,灵蓝静静等待着被美色迷失心智的冥希处理好一切, 来到地牢,接她出去,面对她所要面对的晦暗天空, 等着她让天空变色的时刻,很快,她将主宰一切,黑暗中,她的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光。 听到开门的声音,灵蓝笑了,总算不是等得太久, 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冥希的声音传来,“跟我走吧。” 他伸出手,声音中藏着深深的疲惫。 灵蓝转过身来,将手放在冥希的手上,由他牵着走出了地牢。 第193章:【番外】你是来复仇的 第193章:【番外】你是来复仇的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冥希领着灵蓝走向冥灵王的府邸, 脸上情绪复杂至极, 他视线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身边蓝衣飘飘一脸淡然的女子, 女子眼中既无野心也无欲望,到底是为何如此强势? 她越是这般神秘,他的心就越是被牵引, 为了她的一句话,自己抛弃了一切, 亲情,友情,责任,还有人格与尊严, 然而他的心中却有一种无法掌控的悲哀,或许自己的付出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回报,这个清灵神秘的女子会依言嫁给他吗? 灵蓝侧头看着一直注视着她的男子, “你放心,我要的嫁妆,你给了,所以,我会嫁给你。” 她的眼睛清亮,神情认真,冥希看着心中微漾。 “现在,我要见见冥族长老们。”灵蓝突然收回目光,淡然开口。 冥希叹了口气, “我答应你将爹爹他们手中的权夺过,但是请你不要伤害他们。” 灵蓝轻笑: “你后悔了?还是良心发现了?” 对这样一个做不正行不端,玷污无数女子,沾染无数性命的男子,她是没想到还有良心这种东西。 冥希放开她的手,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突然之间,觉得这个爱到骨子里的女人有些可怕,红颜祸水,果然没错。 灵蓝脸上一冷,戏谑的开口道: “该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说怎样?” 冥希伸出手,扣住她的颈动脉, “我夺走他们手上的权,不不代表可以任由你动他们。他们是我的亲人。” “哼,亲人? 原来你们也是知道亲情的? 难道灵族以及交换灵魂的人就没有亲情?”她定定的看着他, “还是你们的血统比他们高贵?多年来晦暗的天空你们似乎已经习惯了是吗?” 灵蓝丝毫没有惧怕,哪怕冥希的手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捏断她的脖子。 然而扣在灵蓝脖间的手却开始颤抖,最后颓然的放了下来。 “此时后悔,已经晚了,冥离在哪里?”灵蓝畅快的呼吸几口气,然后问道。 “他在天牢。”冥希清清嗓子开口道。 远远看到灵焰朝着他们跑过来,待他来到面前,灵蓝开口道:“都处理好了吗?” 灵焰笑得一脸灿烂:“姐姐放心,一切就绪,很快,晦暗的天空将变得明亮。” 灵蓝如女王般走向大殿,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 凌厉的眼神扫视殿下站着的一干长老们,他们正用忿恨的眼神看着她。 冥希低着头走进大殿,不敢看冥斐痛心的目光。 冥斐双眼喷火,本已计划好的一切,瞬间化为乌有, 这个逆子,为了一个女人而让他们全盘皆输,看着宝座上的绝色女子,冷声喝道: “哪里来的妖女,竟敢坐到冥灵国的大殿之上?给本护法下来。” 灵蓝不削的看了他一眼,“这个位置我可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坐。” 悠闲的半倚在椅上,颇有一翻贵气,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她曾经是冥域里死里逃生的猎物。 冥丹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高高上的女人,此时却丝毫不敢出声。 第194章:【番外】冥灵的天空变色了 第194章:【番外】冥灵的天空变色了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灵焰来到灵蓝身边,在她耳畔悄声说话,灵蓝嘴角上扬,慧杰的笑了。 只是那样看似美丽惑人的笑颜,却是让在场的众人心中忐忑不已, 冥斐看到有些刺眼的笑,疑惑的开口:“你到底是谁?” “终于有人发问了,不愧是冥族长老之首, 我叫灵蓝,我的父亲是曾经的灵族族长,而我就是本该继承冥灵国国主之位的蓝裙公主。” 灵蓝如说别人的事般淡漠,伸手拂去额间的发丝,看似无意的一个动作,却充满致命的吸引力。 长老们脸色变了,冥希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自己好像一开始就被设计了,灵蓝,沉府好深的女子。 冥斐嘴唇颤抖的开口道:“这么说,你是来复仇的?” 大殿里鸦雀无声,众人都等着灵蓝的回答, 殿外的风妖异的刮进了大殿,可笑的掀掉了一名长老的帽子。 灵蓝浅笑,“复仇?嗯,有趣,如果你这样想舒服些,那就是吧。” 她不想解释,尤其是向这些充满阴晦之气的人解释。 “你别以为我们长老会都是吃素的,今日就是拼了性命也决不会让你坐上这个位子。”冥斐冷喝道。 “我有说过要坐这个位子吗?不过我若想坐在这儿,你也阻止不了。 只不过有人比我更适合而已。”灵蓝高深莫测的说道,视线挪移,一一看过众人却不做停留。 “谁?冥离?他已经下狱了。”冥斐冷笑。 “他做了这些年的傀儡也还算不错,你们不会忘了冥辉吧? 当年冥族公主与灵族人结合生下的孩子,算起来还是冥离的表弟,他可是免遭你等□□,活的好好的。”灵蓝悠然的开口。 同时,殿门口由鬼婆领进一个十二三岁,面容俊俏的少年,与冥离有几分相似,见到灵蓝,恭敬的抱拳,“见过姐姐。” 灵蓝笑了,“我答应过冥离,还他一个全新的江山,你不会怪我吧?”她示意冥辉起身。 冥辉笑得不似他的年龄般淡然,“但凭姐姐吩咐。” 灵蓝点头,随即拍拍手,殿外又出现一个人, 竟是冥离,他定定的看着风华绝代的灵蓝,万般思绪涌上心头,这个女子果然信守承诺回来了, 如此强势的她,真的能一辈子呆在他身边吗?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灵蓝走下宝座,毫无留恋的走向殿外,看着冥离迷离的双眼,“我还有件事没完成。” 说完转身,对殿内的长老们说道:“不是很想杀了我泄愤吗?来吧。” 冥斐第一个走出了大殿,长老们也随后出了大殿。 灵蓝指着天空:“看到没有,冥灵的天空变色了, 那不是属于你们的颜色,所以,我会送你们去一个适合你们的地方。” 看在冥希眼中更像是索命阎罗,他紧张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悲哀的是,即使到此时,他也是爱她的。 冥斐手握权杖,一股黑气升起,将他包裹其中,周围的人赶紧退出数米。 灵蓝冷冷的看着他,丝毫没有后退,任由冥斐的气带起阵阵大风刮向她,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风却在她周围分开,根本无法近她的身。 第195章:【番外】新的开始 第195章:【番外】新的开始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灵蓝冷冷的看着他,丝毫没有后退,任由冥斐的气带起阵阵大风刮向她,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风却在她周围分开,根本无法近她的身。 冥斐更加凶狠的提起体内的黑气,那是魔的气, 冥族不知从何时开始修习这种魔气,取代了世世代代修行的真气,放弃了修真。 灵蓝的四周忽然浮起一层光环,自然而温润的光泽,映称着她绝美的脸,宛若谪仙。 莫非她早已修炼成仙?冥离心中打下一个大大的疑问。 灵蓝盘膝而坐,双手合十,口中喃喃有词,更像是一种咒语。 信誓旦旦观战的长老们突然脸色大变,有人已经妄图逃走, 冥斐脸色更是苍白,手上一顿,四周的黑气渐消,她居然会这种开启魔界的咒语? 脑中刚刚有这种想法,他手中的权杖落地,魂魄离开肉体,同其他所有长老的魂魄一起被送入了魔界。 灵蓝收回身上的光环,脸上出现一抹释然,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冥希, “很恨我是吗?我说的话依然有效。” 她没有将他一起送入魔界,只因为她曾对他许下诺言。 冥希痛苦的摇头,“我不会要你兑现承诺,告诉我,你把他们的魂魄送去了哪里?” 对他的痛苦,灵蓝无动于衷,“魔界,他们不是喜欢魔道吗?正好去那里。” 抬首凝视天空,昏暗的天空渐渐被清澈的蓝色取代,这才是她喜欢的颜色,真正沉醉的颜色。 收回视线,灵蓝看着灵焰,“焰儿,你过来。” 灵焰听话的走了过去,一连崇拜的看着她。 “跟我来。”灵蓝柔柔的开口,然后领着灵焰来到冥灵最高的悬崖之上。 “我说过,会给你个惊喜。” 灵蓝张开手掌,一团蓝色的光点渐渐扩大,悬崖之上诡异的出现一个画面,来来往往的车流,高楼鼎立的都市,川流不息的人群······· 灵焰笑了,兴奋的看着她,“我还可以回去对不对?” 灵蓝点点头,然后缓缓坐下,突然间,冥希出现在她面前,没有更多的言语, 锋利的刀狠狠刺入她的身体, 鲜血似绽放的花朵喷射而出,借着冥离的推力,灵蓝笑了,飞向悬崖, 眼前是冥离奔来的身影,耳边是正要步入回家的时空隧道的灵焰的惊呼, 她想她竟是这样的下场。 身子猛然被抱住,那个男人,那个冷酷的男人冥离竟然紧紧的抱住她的身体一起扑向悬崖。 冥希在抽出匕首之后,将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胸口,望着灵蓝,他悲哀的笑了······ 悬崖边除了冥希的尸体,再无别人,冥辉叹了口气,“回去吧。” 他是没想到还有回来的一天的,这个少年帝王将谱写属于自己的篇章。 繁华的都市,林凡慌忙的边吃早餐边向学校跑去,要迟到了, 拦不到出租车,只能一路飞奔,似乎每一天她的生活都是如此的匆忙。 突然,一辆豪华跑车‘嘎’停在她身边,吓了她一跳,正要发作, 车窗摇下,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林凡呆呆的看着这张脸的主人,张大了嘴,“姐·······姐姐?” 车里的少女巧笑嫣然,“上车吧。” 然后指指前排的司机,“让他送我们。” 林凡看看前面的司机,更是膛目结舌,冥离? 新的生活即将上演,那是属于这一个时代的。 ===== 此文完结,谢谢一直支持的亲们, 接下来小荨将致力于系列文的创作,十月一日腾讯首发,不一样的世界不一样的爱恨情仇! 绝对震撼的女强乱,喜欢小荨笔锋的亲们希望继续支持哈!小荨在这里给大家鞠躬鸟! 第196章:看过来看过来,号外最新章节 第196章:看过来看过来,号外 (言情中文网)为小说首发网站最快最新章节发布看小说要到 推荐小荨新书,开坑速更,绝不拖沓! =*************************====== 掠情狂少薄情女:圈养野蛮情人 作者:草叶荨驻站日期:2012-09-29总字数:38174进度:更新 定价:0元“我要和你结婚。”左小悬偷了端木简的绿宝石项链,卖了他的豪车,狠狠将他惹毛后,淡定吐出条件。端木简扬眉,嘴角扬出冷硬幅度,“知道我的游戏规则吗?”“知道,肉偿。”端木简摆好姿势等待她的服侍,左小悬狠狠一脚踢断他的肋骨,冷笑,“端木四少,我要的只是一个身份,你别搞错了!”“你威胁我?”“我并不是威胁你,现在只是谈判,你如果不答应,我才会用到威胁。”左小悬趾高气昂,说的却是云淡风轻,端木简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女人他“逮”定了。 他是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的财阀政阀之后,她是背景单薄并身负案底的孤家寡人; 当掠情狂少遇见薄情女郎,是百炼钢变成绕指柔,还是铁面女丢盔弃甲?这一场爱情角逐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 ☆★○●◇◆抽风版简介◆◇●○★☆ 【影片名称】:《掠情狂少薄情女:圈养野蛮情人》 【领衔主演】:端木简,左小悬。 【极品配角】:项琰,迟月娇,周雅霖…… 【友情客串】:卞佳,端木扬 【四少格言】:女人的功用不过三个,一如衣服,怎么爽怎么换,纯属生理需要;二如生育工具,只为孕育传人;三如政治金钱工具,怎么有利怎么用。 【悬姐格言】:女人可以犯傻,但不可以重复犯同样的傻,男人虽不可靠,必要时候却必须找个人来靠。 【影片格式】:txt 【是否有码】:无,高清。 【影片说明】:1挑衅、复仇、骗情,寸寸销魂。 2阴谋、政坛、商界,步步为营。 3缠绵、意外、追逮,你追我躲。 4霸爱、囚禁、圈养,至死方休。 【影片预览】:见如下片段。 ★○★○ 【片段一】: 端木简未想到自己一掌会如此轻易得手,手间传来的触感柔软酥绵,微微一愣,随即叫道,“你是女人!” 左小悬勾唇轻笑,一双眼炯炯发光,声音依旧冷寒,“我没说我是男人。” 左小悬朝着众人咧嘴假笑,脚尖一转,胳膊肘撞开身后落地窗玻璃,身子往后一倒脱离众人视线。 “给我追!”端木简怒吼,急冲冲的出了“醉逍遥”,喝问:“车呢?” “服务人员说您女朋友开走了。” “我女朋友?”端木简惊叫,反应过来顿时气的七窍生烟,“秦天,让特训队给我放狗去找,把汐海市给我翻一转也要把那女人给我找出来。” ★○★○ 【片段二】: 左小悬被端木简抱在怀中,两人安静看电视。狗血电视完结,丰胸广告横空出世。 “你想要完美又挺秀的女人骄傲吗?你想要自信又大方的出现在各大社交场合吗? 坚立挺,帮助你实现,不开刀,不手术,每天只要五分钟,五分钟让你重现女人魅力……” 左小悬黑了脸,身后男人胸膛微微震动,轻笑着, “宝贝原来好这口!” 左小悬立马摁台,弄得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端木简看着微微泛红的耳垂,手掌不老实的游移,“五分钟让你重现女人魅力,宝贝,我也可以。” “多让我抚抚,比丰胸产品来的有效。” == ★○★○ 【片段三】: “端木简——”左小悬穿着睡衣气冲冲的对着他吼,“我的衣服呢?” 端木简穿戴整齐,正看着电视新闻,瞅见她一脸暴躁的样子,很是淡定的点了点头,“宝贝越来越有女人味了,果然需要老公的浇灌。” 左小悬黑脸,咬着牙,“端木简——” 端木简起身拍拍她的头,“你就在酒店呆着,这两天哪儿都别去。衣服我都扔了。” 左小悬一把挥开他的手,“端木简,我有我的事情——” “你的事情就是伺侍本少爷。”端木简说的理所当然,嘴上挂着欠揍的笑。 伺侍?她想是伺候和服侍的意思,阴狠逼近,野蛮女直接一拳打掉他的笑。 ◆☆★◇◆☆★◇◆☆★◇◆☆★◇ ↖(^w^)↗ 亲们多多支持,新文绝对速更,收藏+订阅+投票 另外《妖颜乱:公子冷冰冰》番外已经开更,请继续支持哈! 大家长假快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