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姑娘(婚后宠文)》 第1页 内容简介 外面传来开门声的时候,骆赏儿一个激灵从沙发上站起来,规规矩矩地站在宽敞得可以打篮球的厅堂中央。 文泽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来,颀长的身躯立在与她不远不近的地方。 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是觉得那镀着太阳光色的轮廓很好看。 骆赏儿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又低下头去,恭恭顺顺地说:“文叔叔好。” 文泽嘴角抽搐了下,实在啼笑皆非。 是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她见了他,第一句竟是这样唤他。 毕竟,他是她的丈夫,不是吗? 本文完成一卷,但是已经自成一个比较完整的故事,不妨碍阅读, 再弱弱地说句:真的不妨碍阅读……o(∩_∩)o 内容标籤: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婚恋 《我的傻姑娘(婚后宠文)》作者:馨婧【完结+番外】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骆赏儿坐在文泽对面,自从他对她温和地说了句“坐着吧,一会就吃晚饭了。”后就一直局促不安着。 她低头看着自己相绞的手指,劝服自己镇静点儿。 其实,这不是骆赏儿第一次见到文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紧张得要命。 …… 第一次见到文泽的时候她还是个11岁的小姑娘,挽着爸爸的手臂去参加博涵书馆的开业剪彩仪式,文泽是特邀嘉宾。 那天,爸爸见了文泽带了几分敬意迎上去:“文经理,你好!我是骆秉恆。” 现在想起来,文泽那时候应该才25岁吧,眉目间还有刚出学校特有的青涩模样,说起话来却沉稳得像是歷尽了岁月的苍凉,老成得很。 文泽略一欠身,道:“骆总,我记得您,家父抱恙,只好让我来出席仪式,您提出的合作案我已经看过了,创意很好,但是有些细节还需要双方进一步接洽。” 骆秉恆笑笑:“你小时候我就看出你不简单了,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文杨病重,各方势力虎视眈眈,董事会各大元老却在这个危急时刻对文家落井下石、百般刁难,文泽毅然放弃了在海外正在就读的心爱的设计学专业,回到公司独挑大樑,他干净利落地解决了狼华的危机,让所有质疑他的人乖乖闭了嘴。 对于文泽的事情,骆秉恆早有耳闻,如今近距离见了文泽,更是觉得后生可畏。 文泽礼貌地沖骆秉恆笑笑,客套道:“您过奖了。”态度恰到好处,不倨傲也不热络,却明显地是在示意骆秉恆逾礼了。 骆秉恆讪讪地,只好转移了话题,他拉着骆赏儿的手不无宠溺的笑说:“我家的小公主。”转而又示意:“叫文叔叔。” 骆赏儿在大人面前是乖宝宝,总是文文静静的样子,一身雪白的连衣裙,白嫩水灵得真真就像个小公主。 她看着这个好看的男人,礼貌地唤了句:“文叔叔好。” 文泽笑笑,有炫人眼目的梨涡绽现。 第二次见到文泽的情况就有点儿囧了,甚至现在想起来,骆赏儿还觉得脸骚得烫。 其实也就是一年半前的事情。她上大一,和同寝室的姐妹们在校园里路过一辆能闪瞎人眼的劳斯莱斯限量版豪车,几个女孩子就像见到青春偶像一样扯着嗓子尖叫、拉着手围着车子边转悠边傻笑,跟打兴奋剂了似的狂拍照,那个样子骆赏儿现在想想就汗颜。 骆家也是富贵之家,但是那时候和室友们在一起,大家疯她也跟着一样的疯闹,觉得真是有意思,末了,几个人又兴高采烈地分别和车子拍了合照,摆各种pose,还拉了个对她们频频侧目的路人给她们照合影,几个女学生扶着车子摆好姿势就等着拍照的人喊茄子,不想一个室友惊唿一声,说:“车里有人!” 骆赏儿一扭头就看到一个男子在车里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们,看到她居然还笑了下。 几个女孩子尖叫一片,捂着脸四下逃窜,真是丢死人了! 后来,骆赏儿才知道,那是文泽来学校讲演开过来的车。 原来是他啊……那个文叔叔,骆赏儿想:真骚包。 那时候她不过是个18岁的女孩儿,有点儿人来疯,有点儿莫名的多愁善感。但是更多的时候,她是傻乎乎的乐天派。 直到骆氏面临重大危机。父亲因为涉嫌操纵股市成为被告,继而又因为严重的胃炎病倒了,继母姚安然一直强撑着家里家外。弟弟骆生才3岁。 她知道,她安逸的人生终是要结束了。该是为这个家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假期回家,姚安然居然跪在了她的面前,深深地忏悔,深深地哀求。 她们相拥而泣,她不怪继母,她待她并不坏,8年多来她耗尽心力一直陪在父亲身边,照顾着这个家。 她要嫁给文泽了。 其实她不懂,文泽为什么会如此抉择? 后来她才知道,她不是附赠给文泽的回馈,而是骆家寻求救命稻糙的筹码和依託。文泽将填补骆氏的亏空和漏洞以减轻骆秉恆的刑罚,骆氏以后将併入狼华旗下。 文泽就是文泽,不愧是一手重振狼华大业的年轻神话,他始终知道,骆氏的问题只是由于骆秉恆一时煳涂而面临一夕的危机,一旦过了这个坎,另有狼华的扶持,其内在的活力生机是无限的。 骆氏刚刚得到了美国lk集团的特许合作令。这个特许令对于文泽来讲,更是无价之宝,它会带动整个狼华全面占据中国市场并向海外进一步延伸。 其实,从她知道要嫁给文泽后的一个多月里,她并没有见过这位未来的夫君,也许,是他太忙了,也许,是他想让彼此享受最后的单身时光…… 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她奔波忙碌于在医院照顾正处在取保候审中的父亲,她和继母决定先瞒着父亲。 只希望一切顺遂,父亲能熬过身体上的煎熬和精神上的巨大压力。 骆家以后将靠着她依附着文泽,外界传闻着,骆秉恆是一只臭虾腥了一锅的汤,骆家即将像蚂蝗一样吸干狼华。 文泽面对流言始终不动声色,不肯接受任何媒体的专访…… 骆赏儿抬眼看过去。 文泽仍旧大大方方地坐在几米外的沙发上看财经杂志,样子悠闲雅致。他半低着头,眉毛有些浓深。 从这个角度看,他脸部的轮廓很柔和,鼻子高挺秀气,几缕髮丝搭在光洁的额前,修长的手指翻着杂志,身上还西装革履的。他靠在沙发上,自然得像明天即将和她领取结婚证结束钻石单身汉生活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骆赏儿忍不住了,先行打破安静的气氛,她说:“文……文先生。” 文泽终于抬头,有点儿讶异。 多年后的今天,她终于得以再次正面看到他。他脸部的线条很深,但是不刻板,给人淡漠的感觉,虽然有点儿距离,但是她还是发现,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深深的一泓潭水,似乎有把人吸进去的魔力。 她居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太勾人。 文泽清了清嗓子:“你统一下称唿,太乱了。亲疏远近你叫了个遍。”这句话说得很随意。 骆赏儿似乎不那么紧张了,她略微前倾着身子问:“你,为什么想娶我?” 文泽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迟疑了下,正色道:“我一直在为事业奔波忙碌,这个年纪也该成家了,有人送上门,我就先要着。” 骆赏儿简直难以置信:“我们都还没说过话,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女孩儿?”这样的理由真是太牵强了,或者说——荒唐。 文泽笑了,她又看到了那两个深陷的梨涡。他放下手中的杂志,看着她说:“那又怎么样呢?多少恋人相爱数十载,还不是难以携手一生。” 他神色十分认真:“我这个人,善赌。你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其实也不见得。”骆赏儿看到文泽似有似无地摇了下头,颇有深意地说:“也许我早就知道了……” 她狐疑,却没有再问,因为许阿姨说饭菜已经好了。 她想:究竟,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的专属大暖袋 () 其实,骆赏儿对于自己已然是一个男人的妻子的事实非常难以置信。 白天和文泽下车走向民政局的情形还歷歷在目。 “现在,后悔还是来得及的。”在民政局门前,文泽忽然转过身看着她,目光专註:“还是,你要陪着我一起赌赌看?”还是那样好听的声音,却多了几分温柔和善。 她说:“我们进去吧。”然后就率先走进去,容不得自己再后悔。 文泽在她身后站立数秒,大踏步地跟着走进去。铝合金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闭,最终没有一点fèng隙,全然关闭。 ------*------ 办公人员看着两人的证件实在忍不住故作轻松地笑问道:“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吧。” 不然谁会掐着日子正好在自己20岁生日的时候领结婚证?显然是迫不及待了。 再看看眼前的人,男的俊逸非凡,一身正装器宇轩昂,典型的成熟稳重事业型男,女的清纯秀气,竟还是文文静静的学生样子,两个人怎么看都有四五岁的年龄差吧? 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那人若无其事地扫了眼骆赏儿的肚子。 这着实让骆赏儿窘迫。 总之,结婚证还是顺利地到手了。 出了门,两人都有些茫然:就这么简单……从此,他们将紧密相连、不离不弃。 中午,两人去市中心最大的娱乐城梦江南见了文泽的朋友们。 骆赏儿很奇怪,沉稳安静如文泽怎么会有那样一群张牙舞爪的朋友,一群称兄道弟的男人们说着让她脸心跳的玩笑,更让她郁闷的是,文泽在一旁只是笑着浅酌,看着她被消遣。 “嫂子,今儿晚上有你受的了,文哥忍了多少年了,你见过三十多岁的处男吗,那就是一地道的怪物啊怪物!” 另一个说:“文哥那就是一闷骚男,嫂子,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肯嫁给他?你看我,不是更年轻更有体魄?” 文泽终于忍不住了,还坐着就照着那小子的屁股卷了一脚:“你滚一边儿去!”姿势别扭却丝毫不影响动作的利落。 ------*------ “等骆氏危机过去,我们就补办婚礼和蜜月旅行。这段我要忙起来了,要先委屈你了。”文泽从浴室里走出来,打断了骆赏儿的思绪。
第2页 她抬头看他,她的丈夫。 文泽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呵,虽然他现在几乎没穿什么。他随意地在腰间围了浴巾,头髮有些湿,搭在前额。 文泽不是典型的肌肉男,但是身体很结实有劲的样子,修长笔直的双腿就立在床前,骆赏儿看着他健美的身材,不自觉地脸上开始发烧,但是视线又不可抑制地胶着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见她不答话又是一副害羞脸的样子,文泽看看自己的身体又好笑地看着她:“我就这么秀色可餐?可惜了,你嘴馋也忍忍吧,啧啧,口水都要留下来咯。” 骆赏儿刚要反驳就看到文泽坐在她身前又说:“谁让你家亲戚这么没眼力价儿!” 骆赏儿觉得她一定是看错了,文泽怎么会露出这样邪气魅惑的表情和她玩笑,满脸捉狭的笑意,像小孩子一样。 文泽看着骆赏儿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甚至有点儿得意,他起身关了几个灯,只余床头的灯还亮着。 骆赏儿支起半个身子回过头来看他说:“我还没洗澡。” 她感觉身后有个温暖的胸膛靠过来,那个胸膛微微震动,文泽说:“今天免了,女孩子这个时候尽量少沾水。” 骆赏儿听着他关切的话觉得贴心极了,一时间感动盈满心田。 文泽拉着她躺下来,他的手掌帖伏着她的腰伸到她前面,轻而易举就掀着她的睡衣下沿钻进来,骆赏儿一惊,文泽的手又撑开她的内裤伸下去。 然而,他就只停在那里,她听见身后的声音徐徐传来:“还疼么?” 骆赏儿想起白天的事。 离开梦江南她就觉着不对劲儿。 文泽看到她纠结的表情问道:“怎么?不舒服?” “没事,我想去下超市。”骆赏儿有点儿尴尬地说。 从公用卫生间里走出来,骆赏儿就看到文泽双手插在裤兜里,斜靠在车子旁,风景一样。她猜想,聪明如他一定也知道了。 回到家,文泽见她疼得煞白的脸就让她一直躺在床上,她吃了文泽给的止痛片后抱着他给灌好的暖手袋居然一直睡到晚上吃饭的时间。 -----于是,我是场景转换的分界线----- “这样会好点。可是我会害羞。”骆赏儿说。 身后的男人朗声笑起来:“我很好吧,你的专属大暖袋。” “嗯,谢谢你。” 他贴她更近些,在她耳畔说:“那要叫我什么?”< 她迟疑了下:“文叔叔?” “你这丫头!” 她撇撇嘴:“大我那么多。” “你还不是嫁了?” “不管,就叫文叔叔。”她感觉着小腹上他的掌心传来源源不断的温度,心里也是一片暖人的热度。 “呵呵,好,你随意吧。叫你全名太奇怪了,以后我就叫你赏儿。” “文泽。”她忽而非常感性地唤他的名。 “嗯?” “我们的进度会不会快了些?” “怎么会呢?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快睡吧。放心,你开学前,我怎么样也要让你尝尝鲜。” 骆赏儿明白过来,顿时失笑,她忽然扭过头,漂亮的大眼睛亮晶晶一瞬不眨地瞅着他,好奇地说:“那个,文叔叔。” “喔?” “你真的,还是处男啊?”说到这里,骆赏儿就再憋不住笑意了。 “这群欠扁的小子!”文泽青着面孔,用肩膀顶了她一下,重新把她扭回去,说:“睡觉!一点儿都不老实的小丫头!” 骆赏儿灵动的眼睛眸光潋滟,“其实,我觉得你有时候比我年纪还要小。”她在心里暗暗说,然后把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他的手背上,说:“睡吧。” 无比安心,一夜好眠。 这个时候的文泽并不能说是爱上了骆赏儿,他只当身前搂紧的女孩儿是个招人疼爱的孩子,既然结婚了,就要好好走下去,好好地爱护她。() ☆、誓约之吻 () 清晨的阳光晕淡而微薄,偷偷地透过撩起一个小fèng隙的白纱窗帘照she进室内几线光芒,卧房内舒服宽大的king size床榻上两个相互依偎的人姿势亲密地贴合在一起。 骆赏儿依旧在七点一刻准时睁开眼睛。 文泽的手掌还是贴服在骆赏儿的小腹上,半搂着她,头窝在她的颈窝处,高大的他以一种奇妙的撒娇一样的姿势安睡在她的身后。 骆赏儿不由得会心一笑。她轻微动了下,竟发现臀部有个东西。 她伸手去摸摸,才发现是个软垫规规矩矩地夹在他们中间。 文泽察觉,松开手才发现一个晚上坚持一个姿势,整条手臂已经苏麻了。 骆赏儿抱着薄被坐起身,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说:“睡得好舒服呀。”然后看向文泽:“早!”精神十足,像是打足了气的球,马上就可以蹦起来。 文泽用没有麻掉的那支手臂撑起微扬的头,“早,小丫头。”他的声线有些沙哑,却别有味道,充满魅惑力。 骆赏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把那个软垫拿过来扬了扬,问:“这个是什么?”她把垫子抱在怀里,腿曲起来,脸贴在软垫上歪着头看他:“什么时候放的?我都不知道。” 文泽似乎有点尴尬,手伸过去轻拍她的头髮:“去梳洗,乱蓬蓬的!” 骆赏儿耸耸肩,学着班里的abc腔调:“文叔~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然后就去洗漱了。 文泽淡笑着摇摇头:淘气鬼。 ------*------ 用过早餐,文泽和骆赏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文泽说:“赏儿,你什么时候过生日,想怎么过?” 昨天出了民政局文泽就提出要帮她过生日,她回答说她们家都是过农历生日的,文泽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没想到,他还是惦记着她的生日。 骆赏儿说:“是下个月15号,文叔叔要送我什么礼物吗?”她晶亮的眼眸里似乎有盈盈的水光,唿扇唿扇眨动的眼睛带动起长而弯的睫毛。 她的眼睛真好看,文泽想。 骆赏儿看文泽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有点儿不好意思,但还是俏皮地说:“你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干嘛?我有那么好看?” 文泽笑了,唇畔的酒窝深深浅浅:“我一定好好策划下你的礼物。针对你的第二个疑问嘛,你的眼睛真的是很漂亮。” 他看着她,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刚刚的失神,倒让骆赏儿无言以对了。 文泽递过一个精緻的戒指盒,在她面前一边打开一边说:“昨天本想回家就给你了,结果看你疼得那么难受就先放着了。来,手伸出来。” 他取出女戒,把盒子放在一边。 骆赏儿看着盒子里两只闪亮的铂金婚戒,男戒在铂金戒圈边缘镶嵌了小颗碎钻,大方简约,却不失华美贵气,很像他的风格。她从他手上拿过女戒,另一手食指细细摩挲。女戒小巧些,中间的主钻居然好像是5克拉的,周围有漂亮的粉钻点缀,铂金戒指上还有精緻的雕纹。 骆赏儿心里明白,要想找出5克拉的钻石是要费一番功夫的,这戒指一看就是在国外定制的。 出生在骆家这样的家庭,大大小小的拍卖会她也去过,她想,按照这对戒指的材质、切割工艺,这婚戒该是多么惊人价格的奢侈品。 想想就让她不寒而慄,她忐忑地开口:“文叔叔,这么贵重,万一尺寸不合就只可珍藏而不可佩戴焉了,我怎么就没想到你是那么高调的男人呢。” 文泽正八儿经说:“一生一次,却是一辈子,我文泽的夫人不能委屈。请你谅解我什么都想给文太太的这颗赤‘夫’之心。” 哪有委屈,这样怎么戴着上学啊? 文泽不容她质疑,拿过戒指,说:“我给你戴上。” 他执起她纤细白皙的手,郑重其事地为她戴在无名指上,颇有些庄重的气氛。然而,戴毕,他一手轻托着她的手,掌心挨着掌心,另一只手的食指点着她的那根手指说:“这根无名指以后就有名字了,字文泽,名文太太。” 骆赏儿细细端详着戴着手指上的钻戒,脑袋里有一摞摞的钞票飘然远去,心里压力很大。但是,这样奢华的设计非但没有使戴上它的人显得高傲疏离,竟可以传递出非常有活力的年轻气息,设计师可谓匠心独运了。 “女戒是我亲自设计的。”文泽淡淡地说。 “这是我的心意,以后,你就是我的妻。戴着它,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有多珍贵。不只是在我们的婚姻里。在生活里,失望时、难过时、苦苦不得其解的时候,把它看成一种信念的力量吧,告诉自己,相信自己是值得的,勇敢面对困难的事情,坚持心中有希望。” 骆赏儿不知道,世界上竟有这样好听的话。 不是表白,不是承诺,却是比深情款款的表白和矢志不渝的承诺更加让她感动的。那是他给予的,叫做不灭的希望。 她专注地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忍不住挺直起上半身,在他好看的唇上轻轻啄吻了下:“谢谢你,文泽。” 文泽是真的没有想到两个人的初吻是这样发生的,纵然他清楚她作为他的妻子,两个人之间不久会有更加亲密的事情发生。 他愣在那里,看着骆赏儿轻吻他后低垂下的脸变得羞,心里某处不知名的角落里似乎有水波漾开圈圈的涟漪,又好像有大片清雅美丽的郁金香盛开在心底。 那么样的触动,最清浅,也最痒人。 “文叔叔,我、我是不是有点儿太主动了?”半晌,她抬起头看他。 还不及他说话,她拿过男戒,迅速地说:“我来给你戴你的。” 她调整好情绪,牵过他大大的手,把戒指放在他的无名指端,用严肃的语气问:“文泽先生,你愿意娶骆赏儿女士为妻吗?” 他看着她的脸,但笑不语。 她却不再问了,像他一样郑重地为他戴上,然后有样学样,纤纤细指点上他的手指:“这根无名指以后就有名字了,字骆赏儿,名赏儿之夫。” 他终于开怀地笑出声音来,伸出结实的手臂去抱住她。于是她耳边想起一个愉悦的声音:“是很主动,不过,也很可爱!” 她靠在他怀里,侧过身,伸出自己的手,也拉过他的手,放在眼前,看两个戒指:“我愿意,你愿意,还有誓约之吻,礼堂上要做的事情,以后都要统统补给我!”
第3页 他拉开和她之间的一段距离,扶着她的肩:“现在就补给你。” 说罢,一个温柔到不可思议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如春风般和煦温暖,他吮吻着她柔软的唇瓣,无比认真。 “我愿意。”他在她耳畔如是说。 她想,心动大概就是这个感觉吧。瞬间,欢喜、羞怯、震颤、期待都涌在一起。 她,读懂了他的珍惜和尊重。 他復又圈住她,问:“我的赏儿今天想做点什么呢?” “我想去看爸爸。”她在他怀里,声音低低地说。 她听见他的回答:“好。我们去看爸爸。” 是的,“我们的”爸爸。() ☆、贪心的坏姑娘 () 在充斥着药水味道的医院走廊里,骆赏儿和文泽并肩走着。 “爸爸的病房是哪间?”文泽问。 “7号,前面就是了。”骆赏儿停下脚步,略微迟疑了下:“文叔叔,狼华和骆氏关系微妙,我又这么快就嫁给你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和妈妈商量的。爸爸他还不知道,所以我想……” “我知道。”文泽也站定:“你先进去吧,我去下洗手间。” 骆赏儿看着文泽,他宽容地笑笑,轻拍她的肩:“老人的身体最重要。” 他优雅地转过身,走了。 骆赏儿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很愧疚:他那样真心诚意地待自己,而她却连起码的在父亲面前承认他的勇气都没有,他就算不生气也是失望的吧。 可是,父亲的胃炎已经严重到呕血和间接性休克的程度了,医生说,长期这样下去,很难说不会癌变。 她很清楚,父亲老胃病是因为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才加重的,她不能再让父亲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了。 骆赏儿缓缓地拔下了手上的美丽婚戒,对着窝在手心里的戒指喃喃着说:“对不起,现在还不可以。” ------ * ------ 病房里,骆秉恆看到女儿来了,开心得撑着病体坐了起来:“赏儿呀,怎么三天了都没来,爸爸都想你了。” “爸爸!”骆赏儿坐在病床前,语气有点儿撒娇。 骆秉恆的手抚上骆赏儿的脸:“你妈妈说你去同学家写论文了。” 她看着爸爸消瘦凹陷的脸颊,心里堵得难受,她去握住爸爸的手:“韩澈想和我一起发篇论文,找我商量,这几天在她家里住的。” 这是当时姚安然和她一起想出的藉口,还真用上了。 “嗯,好好写,学习上的事情马虎不得。你妈妈和骆生昨天来过了,骆生这小子又胖了,又调皮又淘气,和你三四岁的时候一个模样,乖乖的样子,实际上最捣蛋!”爸爸的眼睛里闪着为人父骄傲的神彩。 “才没有,我和弟弟都很乖很可爱。”骆赏儿故作不满地嘟嘟嘴。 “你还有7天就开学了,就不能天天往家跑了。爸爸这身体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可就算好了,也会拖累你们。”他脸上那不舍的神情那么明显,好像是油尽灯枯的老人,有说不尽的遗憾。 骆赏儿鼻子酸酸的,眼泪刷地就落下来了:“爸爸,您怎么能这么说!妈妈一直在努力,狼华已经决定帮我们了。您不能这样泄气!骆生还那么小,您怎么忍心说这样丧气的话。”她越说越难过,眼泪就更停不住了。 骆秉恆嘆了口气,去擦她的泪水:“哭鼻子!小丫头!看你这样爱哭以后谁敢要你!” 骆赏儿一边哭着一边腹诽:我已经嫁出去了的。 骆秉恆最无法忍受女儿的眼泪,终于在水漫金山中举手投降:“好了,好了,赏儿不哭啦啊。爸爸错了,爸爸会好好治病,爸爸还要看着赏儿出嫁、看着骆生长大呢。” 骆赏儿终于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 “骆董今天气色不错。” 骆赏儿和父亲回过头来看向门口,文泽迈步进来,说:“冒昧来探视,不知道是不是打扰了骆先生。” 礼貌,却不做作,客气,却不敷衍,这是文泽。 骆赏儿连忙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瞅着文泽不出声。 骆秉恆对于文泽的到访很是诧异,但还是出于礼貌道:“托文董的福气,身体好多了。”他拍拍女儿的肩膀:“还记得文董吗?你以前叫过文叔叔的。” 现在也在叫。 骆赏儿站起来,无比别扭地说:“文叔叔好。” 文泽听着她假装乖宝宝和长辈问好似的礼貌问候,发自内心地笑了:“你好,小丫头。” “文叔叔,请坐吧。” 骆秉恆问:“文董今天来是要谈公事吗?” 文泽坐下,斟酌了下,说:“不,公事上,骆夫人处理得很好。我难以想像一直居家相夫教子的骆夫人在这个时候能撑起大局。骆夫人找到我的时候,我很为她的勇气和魄力所折服,她实在是位不简单的女子。” 骆秉恆苦笑:“可惜所嫁非人,是我造孽。” 文泽说:“现在搞金融的,里面的比外面的多。您的案子我请律师仔细谘询过,还是有转机的。不过,我猜想,应该是谁摆了您一道。” 骆秉恆点头:“是我们公司第四大股东于然,她举报我非法融资、操纵股市,证据确凿,真是想直接要了我的老命,”他长嘆口气:“我承认,早年的时候,为了公司盈利,我的确耍了些手段,可是没有严重到这样的罪名,那些证据我又无力推翻。想必,她为了报復我,是费了一番苦心的。” “恕我唐突,我能了解下前因后果吗?”文泽皱眉。 骆秉恆脸上出现一丝尴尬,看看骆赏儿,终于说:“我们之间有一些感情上的纠葛,可是那都过去近十年了,她是个坚强得让人钦佩的女人,是我负了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一切已经风平浪静,她对我也是疏淡有礼,”骆秉恆露出一丝苦笑:“哪想到,她还是记恨着我。她布局真是布了很久。” 文泽坐在骆秉恆对面,低头沉思了片刻,说:“方便给我于然的联繫方式吗?我想找她谈谈。” 骆秉恆显然没有想到文泽会这么说。按理说,狼华接收了骆氏,文泽已经得到想要的,他这样涉入已经算是插手骆家家务事了。 最终,骆秉恆还是点了点头,说:“好,那就有劳文董了。” ------ * ------ 骆赏儿和文泽走出病房不远就看到了给骆秉恆送午饭的姚安然牵着小骆生。 小骆生见了姐姐很开心,搂住骆赏儿的腿就说;“姐姐姐姐,抱抱!”白胖胖、嫩生生的两只小手向骆赏儿伸开,很像他平时和她讨糖果吃的样子。 骆赏儿笑得眼睛都成了弯月牙儿,俯下身抱起弟弟:“我们骆生来啦!姐姐也想你呢!这几天姐姐有事情,在家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骆生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勐点头,那样子太可爱了,骆赏儿忍不住在他光滑的小脸蛋儿上亲了又亲。 姚安然见到骆赏儿还是有点愧疚的神色,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先礼貌地和文泽打了招唿,对着骆生说:“宝贝,叫叔叔。” 文泽笑了:“叫姐夫吧。” 小傢伙看着文泽微笑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怯意,只是姐夫这个词他从来没接触过,他张张小嘴:“姐户!” 大家都笑了。 骆生在骆赏儿怀里动了动,穿着小鞋子的脚不小心踢到了骆赏儿的下腹。 文泽见了,忙道:“没事吧?还疼么?”一边还伸手去隔开骆生的两只小脚。 骆赏儿摇摇头说:“没事儿。” 两人一抬头就看到姚安然一脸的笑意和暧昧的眼神,骆赏儿的脸顿时就了,文泽的话真是让人遐想,他刚刚的视线从姚安然那个角度看应该是…… 骆赏儿真想把自己埋起来! 明明和文泽什么都没发生,为什么自己却还是像做了让人害羞的事情一样呢? 文泽倒是坦然得很,一脸不在意。 姚安然笑着说:“你们新婚,好好相处几天,你爸这边有我,你放心好了。看文先生那么关心体贴你,这我也就安心了。” 姚安然看向文泽:“文董,谢谢您了,待我们家赏儿这么好。” 文泽一手搂过骆赏儿说:“这是应该的。骆先生不知道我们的婚事,您是知道的。就叫我文泽吧,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姚安然点点头,心里无限感慨。 这样的话对于她和骆赏儿来讲都是意义非凡的,文泽是告诉她们,从此以后,他将和骆家共进退、同甘苦。 文泽说:“妈,你们进去吧,我们就先回去了。” 骆赏儿和姚安然俱是一愣,姚安然傻傻地点点头,抱过骆生,说:“那我们进去了。” 骆赏儿看着走在身边的男人。 文泽在业界是传奇一样的人物,常常他貌似悠然自如所做出的决定会让一切风云变幻。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这样一个人,他在生活中感性的时候原来是这样的。 他为她揉小腹,在她的手指上缓缓套上他们的婚戒,他温柔地吻她,他陪她一起安抚亲人。 短短的三天里,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让她感动。 原来他是那么耐心、那么温柔地宠溺着她。 只因为,她是他的妻。 那么,什么时候这一切会是因为他爱她呢? 骆赏儿觉得,自己真是个贪心的坏姑娘。() ☆、其实你挺幼稚的 () 已经6天了,文泽忙得废寝忘食。 那天,从医院回到家里,文泽就笑着和骆赏儿说:“明天我就要工作了。赏儿,我猜你会想我。” 骆赏儿想,再忙也是要回家的吧,回家,总是能见到的呀。 但是她弯弯唇角,什么也没有说。 文泽说:“我给你布置个作业吧,等我忙完了你要交给我。” 骆赏儿不解:“啊?” “我说服于然,你得给我点奖励不是?” 于然,骆赏儿是见过的,也知道父亲年轻的时候和她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现在的状况,法院已经立案,于然已经提交的骆氏财务数据那么不利于爸爸,就算她肯原谅爸爸,恐怕形势也不容乐观。
第4页 难道文泽是想让于然翻供? 于然怎么会肯? 可是现在也只有相信文泽了,不是吗? 骆赏儿点点头:“好,你要什么?” “给我织条围巾吧,你们女孩子不都是会送给心里重要的人亲手打的围巾吗?”文泽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来握住她的,他和她对视,一字一句地说:“我希望,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过得很充实。不会以为,自己是被新婚的丈夫冷落了。我很忙的时候,可能连打一通电话的时间也没有,我怕你孤单。当然,你也可以去找朋友们,不要总是打毛线,那很累。” 骆赏儿缓缓把头埋在文泽温暖的怀抱里,说:“谢谢你,文叔叔。” 文泽轻拍她的嵴背:“谢什么。不要太放松喽,回头我可是要检查你的手艺的。” 骆赏儿抬起头看他:“你真的没谈过恋爱?我怎么觉得你是老江湖?” 文泽哑然失笑。 “真的,你总是在我还没意识到自己需要什么的时候就为我准备好了一切,”骆赏儿低头玩他衬衫上的纽扣,食指在扣子上画着圈:“如果你没有谈过恋爱,那你真是个可怕的潜在高手。” 文泽思索了下,说:“没有接手公司以前是谈过的。” “喔。”声音闷闷的。 文泽嘆气,他一直都知道诚实有时候也是种错误。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骆赏儿纯真的脸庞,他既不想说谎也不愿意敷衍地转换话题。 “我高中的时候,喜欢过我们班的一个男生。”文泽刚想说点什么安慰怀里的小女生,就听到了这句话。 她这是……在和他坦白? “为什么?”文泽忍着笑。 “他打架很厉害,帅帅的,老师都不敢管他,特别拽。” “他那么酷啊,”文泽的尾音拉得长长的,像是在思考:“那你不喜欢我了?” “喜欢。”骆赏儿几乎没费什么脑细胞脱口而出,然后再抬头就看到文泽得意的笑。 讨厌!套她的话! 这就是文泽的高明之处,他不问“你还喜欢他吗?”那就有妒夫之嫌了,他也不问“那你喜欢我吗?”那显得很没自信。他问“那你不喜欢我了吗?”这显然就是一个让她这样的傻姑娘不得不自己纵身跳下去的陷阱。 骆赏儿推着文泽笑得起伏的胸膛:“你很幼稚!” 文泽终于朗声大笑:“谁让你比较好欺负。” 那天下午,两个人协商一致,去了游乐园。 文泽觉得自己三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疯玩过,像十七八岁没有烦恼忧愁的大男孩儿。 他们在飞速冲刺的云霄飞车上尖叫大笑,相拥着坐让人头晕目眩的摩天轮。 后来,她拉着他在冬日里清慡空濛的天空下漫步,她倒着走,他帮她看路,遇到一个生意很火的小吃摊,他们一起排长长的队伍就为了买两根热乎乎的烤肠。 他看着她在寒风里翻飞的丝巾和飘卷的乌黑长髮,她毫无杂质的干净慡朗的笑容,她看着他说话,轻轻唿出白色的雾气。 他想,她是那么年轻,那么美好,拥有他欣羡不已的青春年华。 他,也是真的老了。 一整个下午过完,文泽觉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他坐在游乐园里的小石凳上轻微喘气,看着她也要坐,忙拉着她侧身坐在他腿上,说:“今天你运动量有点偏大了,怪我,陪着你疯,现在不能再着凉了。” 骆赏儿嘻嘻笑着,小心脏却咚咚咚跳个没完。 文泽搂着她,说:“今天看着你,我真是觉得自己老了。” 骆赏儿瞪大眼睛:“你看上去很年轻了,顶多40岁,真的!不骗你!”说完还用自己乌熘熘的眼睛瞅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好像她说出来的年纪已经很年轻了一样。 文泽知道她在逗他,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贼丫头,就是要打击我。” “其实,我觉得你很年轻啊。”骆赏儿扁扁嘴,装模作样揉揉根本不疼的头。 “喔?” “就是在外面好像很拽的严肃样,其实你挺幼稚的。” 文泽哭笑不得,这是夸奖还是贬低啊? “你看,你那么成功,但是你失去了很多本该轻松快乐的日子,去为家族事业奋斗。可那并不能说明你本性有多老到成熟,你有一票很爱玩很幽默的朋友,其实,你和他们一样,也很想过着有意思的小日子、很嚮往无忧无虑轻松自在的生活,”骆赏儿在空中打了个响指,做了总结髮言:“所以咯,你就娶了我这个小小年纪活泼又可爱的老婆。” 骆赏儿还沉醉在自己无比正确的分析中,一直专注地听着她说话,看着她眼睛的文泽忽然就吻了过来。 这一天的风不是很大,但是骆赏儿的髮丝还是被吹起轻轻拂在文泽的脸颊上,他闭着双眼,凉凉的唇贴合在她的唇上,她也慢慢闭上眼睛,认真地感受这个吻。 浅尝辄止,无比诱人的亲吻。 回到家,骆赏儿就发现她家亲戚有点热情过度,她做了充分的夜间预防措施。 文泽在睡前给了她一个暖手炉让她抱着,其实她的小腹已经不疼了,但还是抱着那个圆圆的热烘烘的东西。心里觉得甜丝丝的。 第二天,她起床就没有再看到他了。 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谈好狼华下个季度的几个大合作案,又要马不停蹄地飞往美国和lk集团总裁会面协商骆氏合作案的接手工作,在这百忙之中还要抽空去见于然。 开始的三天,文泽都是早出晚归,他早晨不到6点就起床,晚上要在公司熬夜到凌晨1点多,有时太晚了就直接在办公室的小隔间里睡几个小时。 第四天,他飞去美国,昼夜兼程。 骆赏儿真的感觉有好久没有见到过他了。 他一定很累很累,她每每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好心疼。 我能为他做点什么呢? 好像什么忙也帮不到……骆赏儿无比沮丧地想。 文泽真聪明。她边打着毛线边想。 他预言到了,她想他。 非常非常,想念。() ☆、我比较害怕你再扑过来 () 明天,就是开学返校註册的时间了。 下学期,骆赏儿就大四了。 她学的是国际贸易,学院为了适应专业需要,把大学四年的课程都压缩在三年里,要求学生全部修完,大四一年则根据学生对未来的规划安排出国交换学习、实习或者进行相关的学术研究。 怎么想,和文泽相处的时间都会越来越少。 怎么办?很捨不得…… 骆赏儿抱着膝盖坐在客厅里,她不敢打电话给他,怕打扰他仅有的一点休息或是睡眠的时间。 6天里,他倒是打给她两通,也是匆匆叮嘱她要吃多水果,早早睡觉,或是让她多陪陪父亲。 她在家打毛线、去医院照顾爸爸、收拾开学需要的衣物、看黄金档的肥皂剧。 她过得很充实。 可是,她闷闷地窝在自己的臂弯里:还是很想他。 文叔叔,快回来吧。 赏儿很想你。 …… 下午,一直晴朗的天空忽然下起雪来。 漫天飘飞的白色花絮洋洋洒洒,她一个人在偌大的别墅外堆着雪人,自娱自乐。 一整个下午,她都幻想着,他忽然从天而降,满满身风雪,风尘僕僕,在雪花儿翻飞的天幕下拥她入怀,说:“好久不见,真想你!” 过度沉醉在童话梦幻世界中的恶果就是,她感冒了。 晚上,她睡得极不好,昏昏沉沉地,头也疼得要命。 骆赏儿勉强撑着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爬起来,找到温度计,一量,傻了,39。4度。 本来,她没觉得有多严重,但是一量完体温就瘫在床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睡梦中,是谁在温柔地抚摸她的面颊? “还真是个笨丫头,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半睡半晕状态下,她居然能感觉到文泽凉凉的手掌覆在她滚热的脸蛋上,以及一声微不可察的嘆息。 是梦吗?是梦吗?! 可是她还是睁不开眼睛,觉得忽冷忽热的,难过极了。 ------ * ------ 骆赏儿迷迷煳煳地睁开双眼,窗帘是拉上的,卧室内是昏暗的。 “我才睡了几个小时吗?”她自言自语地嘟囔着,晃晃脑袋,。喔,好晕。 她额头上覆盖着的冷毛巾滑落下来,她狐疑地拿过,不明所以然。 “别摇头了,越摇越傻!”文泽从外面走进来。 “文叔叔?”她显然是精神恢復了许多,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什么时候回来了?”骆赏儿立刻换上一个大大的微笑,一骨碌坐起身:“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来看看,烧退了?”文泽的大掌伸向她的颈窝处摸了摸。 “你摸头,摸头就好了啊!”骆赏儿大乱。 “我的傻姑娘,你额头敷了冷毛巾的。” “喔。” 文泽收手:“好像退烧了,给,再量量体温。”他从床头拿过体温计递给她。 骆赏儿拿过来,躺下,把体温计塞进被子里鼓捣着:“那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的。 他的样子看起来好疲惫,可是声音却是清亮的:“昨天晚上。你知道你昨天晚上有多可爱吗?” “啊?” “你感冒了,居然还蹬被子。没力气了还知道迷煳煳地说‘冷,快把我包上!把我包上!’我都快被你笑死了。” 文泽想起昨晚的情形,唇角微微上扬。 他当时笑得不行,觉得这个孩子真是倒霉得很可爱,生病了不懂得照顾自己,潜意识里还知道他在。他把被子严严实实地裹在她身上,像包粽子一样,问:“这下可以了?” “嗯。”骆赏儿动了动身子,咂咂嘴吧,沉沉睡去。 “我?”骆赏儿显然是难以置信:“我那么搞笑?” “当然。”文泽的语气不容置疑。 骆赏儿泄气:“糗样子都被你瞧了去,没法儿见人了!”她忽地把被子盖在脸上。 “我昨天找了医生,给你打点滴你都不知道。”他把她的头从被子里挖出来。
第5页 “啊?”她伸出自己的手,果然有医用胶布贴着,怪不得烧退得比较快。 骆赏儿声音小小的:“对不起,你看你那么忙,回来都没有休息。” “那你就乖一点,不要再给我动不动就生病。” “嗯。”骆赏儿学乖宝宝点头,嘴里的气儿鼓鼓的,整个脸就像个能掐出水的灌汤包儿,这是和文泽撒娇呢。 文泽笑:“多少度?” 骆赏儿抽出温度计,报数:“37度。” “好很多,今天晚上再打一次点滴,医生还要一个多小时到。说实话,我严重怀疑你这么折腾是不是为了逃课。”文泽伸出手去刮骆赏儿的鼻子。 “不对!你刚刚说昨晚?那今天?今天是周日了!今天註册!”骆赏儿忽然叫到。 文泽说:“算了,时间都过去了。我替你问过了,晚几天是可以的。” 骆赏儿真心地愧疚:“你要不要睡一下?那些事情都忙完了吗?” 文泽给她掖掖被角,说:“谢老婆关心,我明天上午8点的飞机飞美国。” “这么匆忙,那怎么还回来?” 文泽嘆气:“我打电话你不接,打到家里,许阿姨接的,才发现你病着。” “所以你就飞回来了?” 文泽看着她,好半会没说话,只是看着。 骆赏儿没来由地心慌,自己没能帮上他,还给他添了乱的。 文泽抚上她的头髮:“你得学着照顾自己,大雪天的,一个人堆什么雪人?” “许阿姨不陪我玩儿。”她委屈。 “人家都40多岁了,可禁不起你这么折腾。”文泽失笑:“小孩子气。” “可是,”骆赏儿咬咬唇:“文叔叔,我很想你。” 文泽愣了下,骆赏儿拥着被子坐起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扑进他怀里:“我很想你。” 文泽始料未及,心里暖暖的,也反手拥住了骆赏儿。他怕她着凉,一手从她旁边扯过一个小毯子披在她身上,仍旧抱着她,说:“我这不是回来了。” 骆赏儿狠狠吸了吸鼻子,想嗅嗅他身上新换上衣服的清香味道,却失望地发现,鼻子是不通的。 “小狗一样!”文泽在她肩上说。 “睡会吧,好不好?” “在这里?你家亲戚走了吧……”文泽逗她。 骆赏儿松开他侧身窝在他怀里:“你去客房!” “哈哈!”文泽搂着怀里的人开怀大笑。 “我睡一会就好,医生来了让许阿姨叫醒我,我陪你打点滴。”文泽扭开房门前说。 骆赏儿沖他一笑,点点头。 就在他快要步出房外时,她叫住他:“文叔叔。” “嗯?”他回头。 “其实,我是怕传染你。”她低着头说。 文泽暧昧地笑:“那昨天晚上你搂住我时怎么不怕?” 这是个什么情况?她怎么不记得! “那我也只是拿你当抱枕!”骆赏儿急道:“那你不怕传染?” “我比较害怕你再扑过来。”文泽笑着在她气急败坏前闪了出去。() ☆、大叔控 () 骆赏儿在寝室里,心不在焉地打着手里的围巾。 开学三天了。新学期的课程特别紧张,课上她疯狂地作笔记,课下还要做好复习和整理,晚自习回到寝室后就算再累,她也会拿起那条半成品的围巾继续加工。 期间,文泽给她打过一通电话,说于然的事情解决了,她辞去骆氏副总经理的职位,现在供职于狼华,文泽安排她出国培训半年,文泽是想截断法院继续查证的人证渠道。 这边,文泽也找了经济案件方面最有实力的律师,辩护将集中强调骆秉恆的行为最多算是擦边球,主观上不存在合谋、串谋等重大过错,也未造成恶劣社会影响,律师说胜诉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骆赏儿安心之余却没有太大的兴奋,她只是担心:这样东奔西走、过度忙碌劳顿,文泽怎么吃得消? “嘿!回神!回神啦!”韩澈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自习回来了,她每天看着骆赏儿魂不守舍的样子,总一个人偷偷打围巾不说,从来不爱金银首饰的她戴上了她们从未见过的戒指,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地戴在婚戒的位置上,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她问:“说!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没有!怎么又这么问?”这话骆赏儿说得特别有底气。 是老公就不是男朋友! “别骗鬼了,这么个爆炸性新闻你怎么半点反应也没有?呆呆的!还说心里没藏事情!实话招来!围巾是织给哪位帅哥的?”韩澈才不信,一个假期都找不到她人,打电话让她出来玩也推辞不出门。 她们寝室四个女孩子,就她们两个是本市的,以往假期总黏在一起,这个假期连骆赏儿的影子都没揪出来过。 看来真是有情况! “那个不重要,你刚刚和我说的是什么?”虽然骆赏儿认为自己转移话题的水平有限,但是也得看对方智商的上限。 “嘿!我告诉你!” 果然,韩澈特兴奋地坐在骆赏儿旁边,眉飞色舞地说:“涟漪和花师兄这对冤家终于确定恋爱关系了,怎么样?我早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你们谁有我的慧眼?谁有?” 韩澈绽放出韩氏招牌得意又欠扁的笑。 “啊?这是够劲爆的了。”骆赏儿着实吃惊。 这两个人,几乎是从大一开始,见面就吵,横眉冷对,互相算计得不亦乐乎。 她和于莹都觉得这两个人是冤家结仇了,见面就风生水起。 只有韩澈一副“我是情场分析家我最透彻”的感情专家架势,说他们那是欢喜冤家不打不相识。 但是想想,他们以后要是结婚了,那家里就是战场,家具就是武器,家里还不乌烟瘴气、硝烟瀰漫啊? “明儿花师兄请客,早晨中午咱四人的伙食我都买好了!”韩澈忙不迭地扬扬手里的东西。 骆赏儿一看,还真没高估她:四个蜂蜜小面包。 韩澈面对这种饭局,境界向来是:扶墙进,扶墙出。 “吃货!明天一上午的课,你想让别人听咱们寝室集体肚子咕噜咕噜响?” 韩澈还来得及没说话,门被推开了。 刚约会完一脸娇羞甜蜜的孟春涟漪和她们寝室每天都玩命学习最晚下自习的于莹一起回来了。 “哟!这脸上cháo还没退吶,亲了?搂了?摸了?还是……”韩澈拉长尾音,一脸猥琐相:“不会吧!?吃了!?” “去!”涟漪怒了,通的小脸更了:“我说你一天没个正经,光忙八卦来的,自己找个男朋友是正事。” “矮油~我们涟漪这是尝着恋爱的甜头了,让师兄给我们一人介绍一个呗。”韩澈搂着涟漪撒娇。 寝室电话响了,还没能在她们中间插上嘴的于莹去接:“你好!……喔,赏儿她在,您等下……”她回头看骆赏儿:“找你的。” 骆赏儿匆匆过去接过电话:“餵?” “谁啊?”韩澈用手肘碰碰于莹。 “男的。”于莹言简意赅道。 “年轻的老的?”涟漪也凑过头。 “年轻的,声音很好听,那个有味道啊。”于莹眼放精光。 别看于莹在外面文文弱弱的好学生模样,在熟人面前其实本性毕露,典型的闷骚女。 几个女孩子立刻伸长了脖子支起耳朵听。 “我电话好像没电了……喔,快织好了,就差一点点。”只见骆赏儿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一点点”的概念,左眼还微微眯起,好像电话是可视的似的。 果然有情况!三个女生交头接耳:原来围巾是打给此男的! 骆赏儿脸蛋儿扑扑的:“那个,文叔叔。”她习惯性地咬着下唇,停了下,又说:“你要照顾好身体,不要太累了。” 叔叔!?几个小女子蒙掉了。大叔控?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骆赏儿的脸瞬间爆,这一刻,骆赏儿彻底化身为一只熟透的小番茄。 她们怎么会知道,文泽居然在电话里和她耍流氓,他说:“怎么,担心自己的福利?周末回来你就知道了,我‘身体’好得很。”咬字清晰,重点突出。 听骆赏儿这边没有回话,他也知道她肯定害羞窘迫着,他最爱和她开着有颜色的玩笑,然后理所当然地看她脸心跳的样子,他以前真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恶趣味。 文泽在电话里笑起来,笑声朗朗,煞是悦耳。 他说:“我的工作告一阶段了,明天下午没课吧?”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过你们学校网站公布的课程安排。” “喔。” “那回家?”文泽试探着问。 “明天晚上有事情,我室友男朋友请吃饭。”骆赏儿吶吶地,也觉得有些失落。 “那我什么时候有这个荣幸呵?”文泽问。 骆赏儿想想,嘆了口气。 文泽忙安抚道:“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开个玩笑。” 文泽第一次错想了她。 骆赏儿想,现在骆家的事情、公司的事情,文泽两边都要忙,连两个人见面都有点奢侈,她怎么捨得把仅有的时间分享给室友? 文泽最后说,星期五晚上来接她回家。 她无比惆怅地收线了,如果不是大家都在,她真想和他说:我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就像恋爱中的少女都会问的那样,怀着期待,怀着不安,等他的回答。 骆赏儿想着,一抬头就看到眼前三头眼睛绽放着雪亮贼光的狼紧盯着她:“速速招来!” 竟是异口同声。 三个人喊完,每个人自己心里都是一震:这气场!这阵仗!这霸气!就不怕骆赏儿不乖乖投降!() ☆、多愁善感的小女生 () “花师兄可真是爱神附体啊!我就从来没见过他什么时候对涟漪这么温柔过!见鬼了!见鬼了!一个寒假就颠倒干坤了。”于莹抱着肚子直打嗝,还不忘发出感慨。
第6页 “看他们两个那么幸福,真好!”骆赏儿一边一个挎着她们的胳膊,踢着脚下的石子。 “酸熘熘!”韩澈一点儿也不给她留面子:“又想你那个神神秘秘的男朋友了吧?连个面都见不到,倒底是什么样的啊?” 想起昨天晚上逼供失策,韩澈就有一种挫败感。 骆赏儿口风颇严,只承认有了喜欢的人,问其他的问题,她就一概嘿嘿傻笑装痴呆状敷衍过去。 “喔,他好忙。”骆赏儿词不达意地说。 看到涟漪和花洛博打情骂俏、喜笑颜开的,她觉得情绪更低落了,席间,花洛博不落痕迹地照顾着涟漪,让韩澈大唿肉麻得受不了。 饭后,涟漪和花大侠两人当然要去约会,留下她们三个自求多福。 “算了吧,你们这两个有了主的幸福傢伙!”于莹撇撇嘴,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她隔着骆赏儿歪头沖韩澈说:“就咱们两个孤家寡人,还打着光棍儿!悲催!” 韩澈倒没看她,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奥迪a8l!朝阳路口居然停了辆奥迪a8l!低调的奢华啊~” 两个女孩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骆赏儿呆住了,这是文泽的车子,他们去登记开的就是这辆银色的车子。 于莹虽然爱车、更爱豪车,但是骨子里仇富情绪严重:“这也不知道又是哪个mm被个秃顶的老男人包养了?” 骆赏儿眼角一阵抽搐。 车门开了,一条修长的腿踏出来,接着文泽从车里下来,他微笑着看不远处的骆赏儿,却一言不发。 韩澈的口水要下来了,小声嘀咕:“唉呀妈呀!美腿啊美腿!他看过来了!看过来了!”她看骆赏儿发呆,觉得这倒霉孩子大概是痴傻了,绕圈奔到于莹旁边,比比划划地说:“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吶!绝色啊!” 文泽今天没有穿正装,意式风情的长款男装穿在他身上别有味道,因为车里热还敞着怀,出了车子就边走边繫着身前的扣子,可就是这样随意的样子更让人移不开视线。 “文叔叔。”骆赏儿终于开口叫道。 文泽迈着优雅的步子慢慢走近。 韩澈和于莹面面相觑,两人用口型说着:这就是那个文叔叔啊?也太年轻了吧?两人心里不禁犯嘀咕: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赏儿你大头啊,怎么叫人家叔叔? 接下来的事情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骆赏儿像枚小型炮弹一样,直直地就扎进文泽怀里去了。 文泽被冲撞得向后退了一小步,可笑地张着手臂。 他觉得自己这三十多年算是白活了。怎么就被一个小丫头弄得手足无措了? 校园重地,也不看看场合,她室友还都在呢? 算了!她不管不顾的,他还怕什么? 文泽果断地回拥住骆赏儿,也不看那边两个惊讶得嘴巴大张的孩子,安心地把下巴放在她的发心处,眼角眉梢都是开心的笑意:“吃过了?” 怀里的人点头。 “今晚和我回去?” 怀里的又点头。 韩澈和于莹目瞪口呆,她们看着这两个人都无语了,貌似韩澈受到的冲击最大,这可怜孩子,嘴巴就没闭上过。 于莹还理智点儿,此情此景,此地不宜久留,拖着韩澈就走。 她早晚要回来,回来一定好好逼问下!两人达成共识,韩澈终于心不甘情不愿被打包带走了。 ------ * ------ 洗过澡后,骆赏儿穿着文泽给她新买的毛绒绒的纯白居家服,托着两腮坐在沙发上看文泽削平果,那模样不禁让文泽想起她十几岁时的样子,干净纯真的像个小公主。 骆赏儿的心都在文泽身上。 她想,他的手可真好看,长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只见文泽的右手拿着水果刀,左手拿着圆圆的诱人的苹果,右手拇指抵着刀,食指在刀背上稍一用力,薄薄的果皮就一圈一圈旋下来,直到最后也没有断掉。 骆赏儿拿起果皮,那敬畏的神情就像是在瞻仰一件伟大的艺术品。 文泽失笑,把苹果递给她:“在学校没这待遇吧?” 骆赏儿接过苹果,无比幸福地咬了一口,笑嘻嘻地说:“我们不削果皮就吃。” 文泽笑话她:“你们是不会吧。” “嗯,那你教我?” “有时间的,今天太晚了。”文泽起身,收拾掉果皮。 “喂,你这明明就是嘲笑我手拙要学很久。”骆赏儿咔嚓又是一口,抱怨道。 文泽停下脚步,扭过头来瞅她,说:“今天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骆赏儿刚要对着苹果下口的嘴巴定在那里了,她抬起头看着文泽,他居然还对着她抛了个媚眼! 可是她一点儿也轻松不起来,她把苹果放在一边,站起来,叫住了文泽:“文叔叔,我有事情和你讲。” ------ * ------ 骆赏儿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所谓的“石女”,后来,大一些了,她知道一个更加学术化的名词:“bsp;nv mo 闭锁”。 “石女”在老百姓中一直是个“讳莫如深”的字眼,人们觉得“石女”不仅算不上真正的女人,还有“石女克夫”的说法。 就算是现在,被诊断为“石女”的女孩子们不仅要承受生理上的腹痛难忍,更多的时候还要面对严重的心理困惑和常人难以想像的压力和痛苦。 她很幸运,早早就做了切开术,那个和蔼的老医生也告诉过她父亲,她这种情况对于以后的婚姻生活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可是她心里就是有一种没来由的忐忑。 她害怕,害怕万一没有落而被文泽看轻。 “所以,你愿意相信我吗?”卧室里,骆赏儿坐在床边,两只手不安地绞着衣角。 她以为文泽听过后会无比温情地搂过她说怎么会不相信她,或者是另一种情况,那是她害怕面对的:他会有点严肃地默不作声。 哪知? “哎呦!你弹我的头干嘛啊?”骆赏儿难以置信地看着本来一脸肃穆正襟危坐以为她要说什么旷古绝世严肃的事情、但是随着她讲述事情的经过越来越放松越来越无语的文泽。 “你这个小脑袋瓜儿都在想些什么啊?!”文泽用哭笑不得的语气回应她的愤怒:“都说小女生多愁善感,我还真见识了!”文泽拉过她的手,在手里细细把玩:“答应我,以后不要因为这么无聊的事情浪费脑细胞。” 他居然就用这么轻松的语气让她释怀了? 她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住:“好了,我们干正事吧。” “如果我今天不说这些呢?”她从他怀里抬起小脑袋。 “也一样要办正事儿啊。”文泽不正经起来是谁都挡不住的。 但是,就是这样的他,让她知道,他对她的尊重和信任一直都在。() ☆、我都招!都招了行吧! () 屋子里窗帘紧拉,灯是关着的。 冬天天黑得早,骆赏儿在一室的昏暗里局促不安地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左中右三面环着气势咄咄逼人的三座大山:涟漪、韩澈以及于莹。 韩澈打开明晃晃的小手电当刑具照得她的眼睛睁不开。 “说!姓甚?名谁?”狱卒韩澈大喝一声,小手电骤然又增加了一等亮度。 骆赏儿啼笑皆非:“饶了我吧,姐姐们!”她下了最后一节课就被押送回寝室严刑逼供了。 “饶了你也得你听话不是?乖,告诉姐姐们,那文叔叔什么来头?”狱卒于莹摸摸她的头,採取柔化政策。 “不说今儿就别想睡觉了!”狱卒涟漪一边嘎嘣嘎嘣嚼着怪味豆,一边模仿流氓调戏小姑娘的手段用油乎乎还净调料的爪子勾起骆赏儿的下巴。她动作轻佻,说话却直戳她弱点。 天知道,她这辈子除了爸爸就和床最亲。骆赏儿的人生信条是:人是铁!觉是钢!一晚不睡困得慌! “或许,我们先放松下,”狱卒韩澈贼贼一笑,收了手电,室内再度被黑暗笼罩了,韩澈勐地把手电打开:“你们昨晚干嘛来的!”活脱脱一个凶神恶煞的女魔头! “好了好了!我都招!都招了行吧!”骆赏儿终于吃不消了。 除了文泽的名字她守口如瓶以外,骆赏儿乖乖招认了她已经嫁人的事实,以及昨晚和文泽盖棉被纯聊天的经过。 三个女生越听越惊讶,韩澈连连称奇:“不是人啊不是人!美色当前居然也能忍。” 骆赏儿脸了,没说什么。 要说文泽的自制力,那真不是一般处男能比的。 昨晚,文泽说:“其实,我只是想见你。我等不到明天,今天贸然去你们学校,真没想到能接回你。赏儿,”他抚上她的头髮,声音有点儿低沉沙哑:“你能和我回家,我很开心。” “那你干嘛逗我,害我瞎紧张!”骆赏儿瞅着他,他不知道,她原本心里是有所期待的。 文泽笑了。 “你明天还有一天的课,我不忍心。”文泽眼睛里流转着奇异的光芒:“这些天都等了,后天就是周末,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 “喔。”骆赏儿低低应了一声,发出了和现在韩澈同样的感慨:这忍耐力,真不是人!她也终于明白两个人之间的软垫是干嘛用的了——隔凉隔热,外加预防犯罪。 想想,脸上又是一阵热cháo。 “周末跟我回去,见见我妈吧。”文泽拥着她躺下来,她背对着他,他的手臂揽着她柔软的腰肢。 “你妈妈,她知道我们登记了吗?”骆赏儿真心地觉得那个垫子隔在两人中间很怪异,又不敢再提起。 “知道,今天打电话告诉她后,她就急着吵着要见你了。” “喔。”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为什么?”她好奇起来。 文泽一想起自己那个重女轻男、一思及自己一辈子没有女儿命就撒娇耍赖外加蹂躏nuè待他的妈妈就头疼又无奈:“凡是可爱又懂事的女孩子她都喜欢得不得了。” “真的吗?真的吗?”骆赏儿来精神了。 “好好睡觉!不要动来动去。” 骆赏儿嘟着嘴,乖乖扭过头去:“我睡相很美的。”
第7页 “嗯,是是是,所以,不要转过来。”文泽说话的声音开始迷迷煳煳了。 什么嘛!? “喂!喂!喂!又熘神啦!”韩澈终于再度抓狂。 骆赏儿回神。 “他今天什么时候来接你啊?让我们近距离看看你老公吧!”韩澈两眼放着比用过闪亮还闪亮的精光。 …… 骆赏儿终于举白旗认输投降。 ------ * ------ 于是,5点半准时出现在f大d座第六公寓楼下的文泽成为该女宿舍楼下百年难遇的一道亮丽风景线而遭受到有生以来最让他莫名其妙的围观。 “快来!看楼下那位帅哥!帅绝人寰啊!我路过402室的时候,偷听到他是来接国贸三班的骆赏儿的!都领证了!”a姑娘揪过室友趴在窗台上。 冬天的窗子上,挨近一会儿就起雾气,真讨厌!都看不清美男的脸了。 一传十,十传百,文泽在搂下才等待5分钟的功夫,整个公寓楼的窗子几乎就趴满了人。 更有甚者,一个力大无穷的胖胖的女生居然把冰封的窗子给推开了。寒气逼人的天气里,飒飒的小北风一点儿也不能阻碍女孩子们好奇地探出头来加入围观大cháo。 文泽觉得好笑。 他看着眼前精心打扮了的三个女孩子以前她们身后躲藏着他视线的可爱小妻子,明白了当下的状况。 他清了清嗓子,说:“大家好,我是赏儿的先生。” 文泽载着四个年轻靓丽的小姑娘去了家常去的饭店。 几个人坐下围成一小圈。 啧啧,这皮肤!这眼波!这气质!几个女生心神荡漾。 席间,韩澈最活泼,问东问西:“那个,文先生呀,你叫什么啊?” 骆赏儿心里大唿不妙。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听一个醇厚好听的声音回答道:“我叫文泽。” “你就是那个劳斯莱斯古斯特!” 纵使骆赏儿立刻就捂紧了耳朵还是被姐妹三个给吼得魂飞魄散。 文泽眼角直跳,那感觉已经不是囧囧有神能一言以蔽之的了。 时隔近两年,他又找到了当年看着这几个疯狂的小女生围着自己车子又叫又跳时极力憋笑的 痛苦感受。 但是他还是保持着良好的风度,微微一笑:“我记得你们。” 这回换四个女孩子哑口无言了:丢人丢大了…… 还好,因为想起曾经令人汗颜的糗事被再度揭开,接下来的时间里,几个女生都老老实实地小口小口吃着碗里的饭菜,间或抬起头淑女地沖文泽笑笑,问几个无伤大雅的问题。 文泽开车把三个女生送回宿舍楼下,再度回到车里,他终于趴在方向盘上大笑出声。 骆赏儿垮着脸说:“笑吧,笑吧,你就笑话我们吧。” 文泽扭头看她,脸上笑意不减:“赏儿,你说我怎么就遇上你们这一群活宝了呢?” 骆赏儿看他眼角淡淡的笑纹有霎那的失神,她看着他,喃喃着:“你都那么累了,还陪着我的朋友。” “昨晚已经休息好了,真的。”文泽轻拍她的头:“今天我又见识到了女大学生的精神风貌,那真的是——”他欲言又止。 “什么?” “让我大开眼界了。” “你是不是觉着我们很疯狂?” 文泽发动车子:“哪止?你们都太可爱了。” “去哪?这不是回家的方向!”骆赏儿说。 文泽长长地嘆口气:“再不带你去看你婆婆,她就要抓狂了!她今天抓破了我三件白衬衫。”文泽的语气好委屈。 “真的?”骆赏儿惊唿。 “当然是假的。”文泽轻飘飘看她一眼,理所当然地说。 骆赏儿气结:文叔叔,你的笑话实在是太冷了。() ☆、谢谢你,赏儿 () 虽然说一路上文泽给骆赏儿打了预防针,说咱妈是个特别有特色的另类婆婆,可真着了面,她还是受惊不小。 文妈妈住在市郊的花园别墅区,那里是本市最大的别墅群,文泽的家在最内围。 “妈,赏儿来了。”文泽牵着骆赏儿的手进了家门,她有些紧张,紧紧回握住文泽的手。 文泽安慰性地回头沖她笑笑,让她宽心。 大厅里一位气质高雅神情高傲的女人端坐在白色的真皮沙发上,沙发上厚重的驼绒垫子衬得眼前的画面更加高贵不可侵。 女人听见声音,略微抬头,抹了淡淡眼影的眼皮挑了挑瞟过来:“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娘的东西,还知道回家?”声音上扬,语气不佳。 骆赏儿这才看清楚文妈妈的样貌,皮肤雪白凝脂,竟无一点皱纹,眼睛熠熠生光,特别有神,长长的美颈略微前倾,她叠起一只纤纤细腿,不错眼珠儿地盯得她毛骨悚然。 是个美艷的妈妈呢,骆赏儿心想。 “看什么?不会叫人吶!?”文妈妈说。 骆赏儿胆战心惊地唤了句:“妈,我是骆赏儿,我们回来了。” 文泽扶额,他觉得头疼。 还不及他说话,就见文妈妈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蹦蹦跳跳地奔到两个人面前,嘴巴咧开一个欢欣雀跃的笑,喜形于色地说:“我装得像不像恶婆婆?像不像?像不像嘛!” 她忽而又拉住骆赏儿的一只手:“我练好久,你有没有吓到?有没有?” 文妈妈笑得跟个小孩子似的,开心得不得了,她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惊得骆赏儿一愣一愣的,一时无法言语。 “嘿!就说我没白白练习一个下午!”文妈妈无比得意:“哎哟,我瞧瞧,我瞧瞧,这姑娘真俊俏,十几啦?”文妈妈在骆赏儿白皙娇嫩的脸蛋儿上捏了捏:“咩~╭(╯3╰)╮好手感!” 文泽倍感丢人:“妈,我们还站着呢。” “喔!快进快进!不能让我儿媳妇儿累到。”文妈妈拉着骆赏儿,亲昵地环着她的肩膀,把儿子扔在后头:“这孩子,长得真是好看,水灵灵滴,怎么就让文泽这个臭小子给骗了去!” 文泽张张嘴,骆赏儿张张嘴,都还没来及说话。 “过来坐!”文妈妈拉着骆赏儿坐在沙发上,漂亮的披肩也不要了,扯下丢在一边,她嘴巴微张,直直地瞅着眼前的小姑娘:“哎,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女儿嘛,瞧这小模样!太讨人喜欢了。”此时的文妈妈恨不得把眼前的小女生揉成小婴儿然后啊呜一口亲上去。但是,要是这么大个儿的姑娘了,这么干就不大好看了吧……文妈妈遗憾又忧心地思忖着。 “跟妈说说看,文泽他欺负你不?咋欺负的?” 骆赏儿看着突变的文妈妈,仍处于难以适应的状态中:“他没……” 文妈妈一拍大腿:“我就知道这小子娶个年轻貌美的好欺负,他没安好心啊!他咋欺负你的?” 骆赏儿目瞪口呆。 文泽虽然料到了开始,却料不到结局:妈,您这是跟我过不去是不? “要不你离了和我过吧?” 文泽忍无可忍:“妈!玩笑时间结束!” 文妈妈笑嘻嘻地站起来:“儿子,别气!吓着我儿媳妇!”回头又瞅瞅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骆赏儿:“你咋不说话?”声音低低的,好温柔。 文妈妈一拍头:“我怀孕的时候心情就不好,就什么话也不想说,你是不是有了!?” “啊!?” “啊!?”两个人面面相觑,文妈妈,您这是……唱哪一出啊? 骆赏儿今儿才算见识到了文泽脱线到极品的活宝妈妈。 吃完饭骆赏儿又陪着文妈妈说了会话,耐心地一遍遍解释她没有受到文泽的欺负,为什么没被欺负,但是往往被文妈妈一句“咋欺负的?”给打回来,重新回答上一问。 文泽一直黑着脸坐在一边不说话,今天妈真是兴奋过头了,他想。 针对怀孕一事,骆赏儿说了没有就着脸说不出其他话来。 文妈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计上心头。 文泽和骆赏儿简直难以置信。 骆赏儿刚进了浴室不久,文妈妈就说骆赏儿可能不会用她们家特别特别高级的卫浴设施三推五推地就把文泽给扔进了浴室。然后贼笑着用东西把浴室门从外面给顶上了:“看你们怎么出来!嗯哼!我干得漂亮吧!” “妈,你不要太离谱!”文泽在里面拍门。 骆赏儿拢着自己只剩小内的身子就差没哭了:“妈妈,我还要洗澡啊~” 文泽背对着骆赏儿,趴在门上,深深嘆了口气:“妈这是在怪我们。”他说:“她怪我们没有早点来看她,前一段我忙,一直没有来看她。” 骆赏儿心里有点酸酸的不是滋味儿,闹哄哄的一晚上表面上貌似喜乐,但是她也看懂了文妈妈的寂寞和孤独。 “我妈和我爸感情特别好,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我小时候就知道。本来,我妈的性格就偏开朗活泼,我爸去世后,我以为她会消沉下去,特别担心。”文泽的声音低哑下去,他缓缓转过身:“可是妈她却变本加厉地在我面前撒娇耍赖装得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地快乐着。我知道,她怕我担心。有一天,路过她房门口,我听到她在哭,一声一声低抵唤我爸的名字,就像他还在那样。” 文泽走过来,把浴巾披在骆赏儿身上,动作缓滞地慢慢拥住她:“我的心紧紧地揪着,却不敢出声。她的房里到现在还放着我爸的骨灰,她太痛,却谁都不说,心里难过的要死,也要假装坚强。” 骆赏儿听了,心里一样地难过,她把手放在文泽的背上,轻轻拍着:“我们以后有空就回来看妈妈,多陪着她,她把笑容都给了我们,这么可爱的妈妈,怎么捨得让她孤单地一个人难过。” 文泽轻轻地笑了:“谢谢你,赏儿。” 两人拥得更紧了,像是不会分开。 门外的文妈妈早已泪流不止。 她本是放大了脚步声装作离开了又悄悄点着脚尖儿回来偷听的。() ☆、你说谁是流氓?! () 文泽本想再使劲儿试一次。 结果没想到,门轻轻松松就被推开了。 文泽回过身看她:“我先出去了,你洗吧。”
第8页 “等一下,”骆赏儿一脸绯色:“这个怎么调?” 文泽走过去,背对着她在几个按钮上按了下。 他挡住了她的视线,于是,她眼前只看得到他矫健的嵴背和黑亮的头髮,然后她听见他说:“好了。” “你没有教我,我还不会啊?” “不要紧。每次来,我都给你调好水温。”他回身,笑着揉她柔软的发,疑惑道:“女孩子不是都喜欢泡泡浴吗?怎么你那么爱淋浴?” 他唇畔的笑容太耀眼,她仿佛看到一束温柔的光,暖烘烘地环着她周身。 和文泽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要想不爱上他,太难。 他太温暖,让人捨不得不爱。 可是,他又不是一个一味迁就妥协的男人。 他也强势地对待她,霸道地来到她身边,不容她提出异议,他擅自为她做好打算,不让她有犹豫思考的空间就来到这里。 可是不论他做什么,怎么做,她都不曾感到不悦过。是的,她感到快乐和幸福。 她一身清慡地出了浴室,文泽已经在另一间浴室洗过了,连头髮都是柔柔顺顺地蓬松着的。他侧身躺在床上,用手肘支起头,另一只手随意地翻着搁在身前的杂志,像是有点无聊的样子。 “这件衣服有点点大哎。”她笑着对躺在床上的他说。 更衣室里有他事先给她备好的衣服,她犹豫了很久才挑了这件淡粉色的睡袍。 他抬起头,收了杂志,转头定定地看着她:青春美好的年华,娇美可爱的容颜,细腻滑嫩的肌肤。 无比诱人。 他可以若有若无地嗅到她身上沐浴过后幽香的芬芳气息。 她身上穿着昨天刚送到这里为她定制的纯色睡袍,正俏皮地歪头看向他,目光清澈。 睡袍穿在她身上的确有一点大,但反而贴服在她身上,凸显出少女美好的曲线,也正好露出她漂亮的锁骨和白皙诱人的脖颈。 他喉结滚动,声音黯哑:“挺好的。” 如果他没猜错,她里面应该穿着他亲自选的guia bruna。 那款纯白的内衣看上去并不华丽、却给人甜美女孩的清新气质,最适合她这样的少女。 也许,时下的女孩子更爱victorias secret,但是他总觉得那样性感泼辣的风格不符合她的清纯。 “是喔。”她轻应。 “过来。”文泽拍拍一边的床,示意她坐下。 她背对着他坐过去,心里莫名地紧张。 身后有窸窣动作的声音,她的心开始勐跳个不停。 一会儿过后,呜呜的声音响起,有只手动作轻柔地抚起她乌黑的秀髮,伴着徐徐的暖风,细细地为她吹干头髮。 她一动不动,心里早已经化成了一滩水,柔软得不成样子。 “小丫头,头髮不吹干就睡,容易习惯性头痛的。”他半是责备半是宠溺地说。 “喔。”她低低地说。 “好了,去梳头髮。”他拍拍她的肩膀,宣示大功告成。 骆赏儿心不在焉地梳着自己的头髮,忽而问文泽:“你是怎么说服于然的?” 文泽一边收起吹风机,一边逗她:“就不告诉你。” 骆赏儿不满地嘟嘟小嘴:“她人很倔强的。” “是啊,领教过了。” 骆赏儿放下梳子,走到床边垂着眸子:“谢谢你,文叔叔。” “就没有其他的表示了?”他有力的手臂一把揽过她细细的腰肢,她忽地被强力拉近,只得撑住他的肩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双手都搂在她的腰上,眸子里似乎有星光流转,点点地闪耀着醉人的神彩。那飞扬的眉宇间净是笑意缱绻。 骆赏儿在这样的目光和柔情里几乎迅速沦陷。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现在身在何方,只觉得有血流直往头上涌,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她伸出纤细如葱白的手指,柔情似水地触上他的眉眼,细细描绘,忘乎所以。 骆赏儿无力地发觉她的肢体心神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只是那样痴痴地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忘情地凝视着他,她的手掌慢慢贴在他的脸颊上。 这一切的动作都难以自抑,情不自禁。 怎么办,文叔叔?这样近地看着你,为什么我更加想念你? 文泽在这样宁静安好的气氛里也不自觉地失了言语。 好半会儿,他把一只手从她腰间抽出来,叠放在她的手上:“赏儿,相信我,我会尽我所 能,给你这世上最好的。” 她轻轻摇头:“我已经有了对于我来讲这世上最好的。” 她屈身坐在他的一条腿上,和他交颈相拥:“你……” 文泽心里一动,一手从骆赏儿的腋下伸出,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处,一把抱起了她:“抱新娘子喽!” 骆赏儿咯咯笑着,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他把她轻轻安置在床的中央,小心翼翼,轻柔呵护。 他撑起一个空间趴卧在她上方,右手点上她的鼻尖,眼角眉梢都是温情使然:“赏儿,我的小新娘可不是白当的。” 她咬着下唇,满脸通,也不敢看他,居然说了一句:“流氓!” 他很难得地没有笑场,却恶意地伸了手到她腋下去,毫不留情地搔她的痒:“小丫头!你说谁!你说谁是流氓?!” 不想,她却只是可怜兮兮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说:“疼……” 文泽面对他的小小新娘第一次有了挫败感:“你没有痒处?” 她眼眸中水光潋滟:“没有……” 他看着她苦哈哈的脸,终于忍不住,搂上她软软的细腰,朗声笑了起来。() ☆、温情使然 () 文泽无比幽怨地看着一边接电话的骆赏儿,那眼神不是一般的恼火。 “阿澈,我周一回去再和你说好不好?”骆赏儿歉疚地看了下一边傲娇的文泽,一边低声对韩澈哀求道。 “嗯哼~打扰你们家庭生活了?”韩澈在电话那边无比得意,骆赏儿似乎可以看到韩澈身边一直挤着抢听电话的另外两路神仙捂着嘴巴贼笑。 “喂,赏儿,怎么不说话?你们家文先生动力做功怎么样?持久性?抗寒性?耐劳性?温文尔雅的绅士有没有化身为衣冠禽兽?” 骆赏儿终于忍无可忍,果断切断电话并关机。 文泽黑着脸:“讲完了?” “讲完了。” “那睡吧。” “喔。” 文泽少有的□面孔真是吓人。都怪韩澈的电话,那么好的气氛都没有了,她心里也郁闷着。 骆赏儿关了灯,两个人躺在床上。 她大气也不敢出,文泽生气了吗? 他一定是生气了…… 骆赏儿知道他还没有睡着,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去搂一边的文泽,文泽没动。 她缓缓抬起头贴在文泽的胸膛上,柔声哄慰道:“就生气咯?” “才没有。”语气硬邦邦,像别扭的小男孩儿。 “好吧,你没有生气。”她淡笑着拍着他结实的臂膀,像妈妈在哄无理取闹的儿子。 “你怎么能这么淡定?她们坏我们的好事!”文泽忍不住出声埋怨。 骆赏儿扑哧笑出来:“你几岁了?还嘟嘴?” “你看得清?” “当然。嘟那么高!”适应黑暗后的骆赏儿回答道,还笑着用食指去轻点文泽的唇。 他扭头看她,是的,真的可以看到。她的眼睛熠熠生辉,在迷濛昏暗的夜色里闪着狡黠而灵动的光。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在骆赏儿再次说话前吻上她的唇。 温柔的、缠绵的,急切地追索、探寻她的温存。 她只是呆愣了一下,然后就环上他的脖子,予取予求,无比顺服。 这个吻比从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绵长、浪漫。这个吻也纠缠出了他们对彼此身体的渴望。 文泽固执地要延长这个吻,他其实更想打开灯看看她脸情动的样子,那一定非常的美。 他慢慢软化她,让她忘记紧张,脑子满满的只有当下的他们。 文泽的手悄无声息地覆上她柔软的胸口,唇则移向他想往已久的少女的美丽脖颈。 他开始动手去解她的衣服,他惊讶于此时自己的手是抖着的。 如此美好的女孩儿就在他怀里了,他要让这个嵌着彼此珍惜和爱意的夜晚永生难忘。 终于,衣衫尽褪。 文泽蓦地怔住,眼睛里骤然有惊喜的光彩瞬间绽放,他不敢相信地喃喃着:“你居然没穿内衣?” 骆赏儿发觉他毫不掩饰直直地盯着自己胸前的目光,羞得捂上脸,说:“睡觉不穿!” 文泽觉得他的小妻子真是可爱,捂着脸他就看不到了吗? 他笑着拿掉她的手,一双晶亮含羞的眸子就闯入他的眼帘,他说:“翻新版掩耳盗铃?跟谁学的?嗯?”语气上扬,字字诱惑。 睡袍摊铺在骆赏儿的身周,少女未经人事青涩诱人的美丽**如绽放在层层花瓣包裹下的嫩蕊初现。 至美,至纯,至香…… 他的唇再度印上她的,细腻如往昔。 她因紧张和害羞而微微震颤。 文泽亲吻她的面颊,两只手掌笼在在她已然毫无遮蔽的胸前。 骆赏儿也看过不少言情小说的某些情节,很多男主角在床上都是热情激动的,她那时候就想:那么揉捏,该多疼。 可是文泽的手好温柔,那样体贴的触摸让她的心都飞扬了起来。 她被动地环着他的脖子,感觉到他的头越来越下移,只能改为双手摊开来平放在床上。 他吻上她不算丰满的胸,他的唇有些许干裂,拂在她的肌肤上激起一波一波的电流窜向她的四肢百骸。 她轻颤着,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想着:明天要去给文泽买个男士润唇膏,冬天很容易冻伤。 其实,此时就算是正人君子如文泽也按捺不住想疯狂吞噬她的迫切。然而,她太小,太需要他耐心细緻的引导。 如是不小心伤得太重,她的心将会覆上尘埃。 他不愿那样。 所以,文泽宁愿忍着激烈的渴求和难耐的疼痛却步步轻盈。 他一边吻着骆赏儿娇嫩的肌肤,一边抽出手来褪去自己的衣服。
第9页 原来肌肤相亲的感觉是这样的,她的身体紧紧挨着他的:她的肌肤很软,很滑,他的身体很结实、很强健。 他们带着深深的好奇和感动去领悟这一刻彼此奇异的感受。 处子的身体其实尤为敏感,原来她在他绵绵的细吻中早已为他准备好了绽放。 她为着他更加深入的触摸而深深唿吸、难以自抑地微喘。 如果不是卧室内一片幽暗,他就会看到她已通体粉。 他试着闯入她甜美的世界里。 然而,对于初次缠绵的他们来讲这并不容易。 他有点急切,而她太过窄小。 文泽出了一身微薄的汗水,不停地问着她:“还好吗?赏儿?” 骆赏儿习惯性地咬唇,略有些心疼地抚上他的脸,但却沉默不语。她的眼神中传递着此时此刻的惊慌失措、紧张羞怯,以及全心的信任。 他不知道,世界上其他情侣间的第一次的尝试是不是也如他们这般小心翼翼,又万分急切。而作为男人的那一方是不是都像他这样被慾念逼迫又满怀心疼。 他俯下身体,一手向后梳拢着骆赏儿略微汗湿的头髮,另一只手终于摸索着决定再试一次。 他的脸庞离她那么近,因为隐忍而纠结着的神情也拉扯着她的心情。 文泽的声音不復往日的清明:“赏儿,忍一忍吧,我知道一定会疼。” 她搂紧了他的腰,神情坦然地点了点头:“好。”() ☆、我也忘记是哪一只了 () 他缓慢地试探着再次推入自己,动作谨慎得近乎自nuè。 她很疼。 …… 她忍…… 她用自己觉得应该会是最美的微笑和柔情看着他,当她觉得几乎难以忍受的那种未曾经歷的疼痛袭来时,她轻唿出声、挺起上半身死死地抱住了文泽。 文泽在那一瞬间几乎把持不住。 他急喘着粗气,在她紧涩的身体里静止不动,伸出手轻抚上她背部的肌肤游走安抚,他说:“对不起,疼你要说,我们可以再慢点儿。” 她把头搁在他的肩窝处,嗅着他身上特有的阳刚气息,深深沉醉。 疼痛算得了什么呢? 骆赏儿洁白的上排牙齿咬了咬下唇,两颊绯,额鬓汗湿,却是轻微地摇头,微喘出声:“不疼。” 文泽又不是女人,未知骆赏儿的真实感受。他现在极力忍耐得也相当辛苦难受,尖锐而肿胀的疼痛无时不刻地折磨着他、鼓动着他。 所以,当他接收到骆赏儿羞怯的鼓励时,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城墙便轰然倒塌,他再也无法理智地控制自己疯狂驰骋的强烈欲#望。 他放她的上半身重新躺平,便俯身去吻她。 他勾起她温暖的舌尖缠绵缱绻,趁她暂时转移了注意力就动起来。 他吞下她细小的呜咽声,缓一阵急一阵地在她身上沉沉浮浮,带着她一起飘摇在未知世界的海洋里。 然而,他终是青涩的,没有任何经验和技巧,只凭着一颗年轻懵懂的心和单纯的本能在她的身体里动作着,虽然并不蛮横霸道,但她还是疼得微皱起眉头,手攥紧了文泽劲壮的腰杆而不自 知。 原来,初夜是这样的,女孩子要用带着伤口的血肉来忍受难以想像的摩擦和碰撞。 骆赏儿深切地觉得自己是处于一种煎熬之中,但是,这一切,因为是文泽,她心甘也情愿。 文泽已经陷入一种沉醉迷离、无比酣畅的梦境中。 曾经,他不理解朋友们所谓的美妙至上、**蚀骨的享受经,他甚至觉得那是一种堕落。 是的,现在他仍然这么认为,但是当浓重的激情脱离了只为了感官享乐的追逐、放纵,而是饱含着无悔的珍惜和深刻的心疼时,这一切都是神圣和纯洁的。 文泽迷茫于骆赏儿身上属于少女特有的那种醉人气息,她小巧却迷人的胸和勉强容纳他的身体都深深令他着魔般陶醉。 骆赏儿似乎几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她难以置信有文泽耐力这么好的处男。 也是,他太懂得收放自如。 一旦他发觉到即将攀上顶峰,他就会克制着停下来,温柔地亲吻她、安抚她,任由折磨人的心情扩散、蔓延,如此反覆,不知疲倦。 他甚至在她觉得极为漫长的时间里没有一次离开过她的身体,似乎他也知道,出了门再想进就难了。 可是,这样无休无止的做下去,她就要咬人了,她恨恨地想。开始时无边无际的疼惜演变成了现在的无奈和纠结。 于是,她夹紧了双腿,文泽果然受不住,不长时间就抽搐痉挛着覆在她身上。 他的脸埋在她肩上重重喘着气:“赏儿,我原来不知道的,你太坏了。” 两个人身上都是汗水淋漓的,骆赏儿抱着文泽的头,纤细的食指轻轻摩挲着,像安慰幼小的孩童,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轻喘着说:“我原来也不知道。” “算了,饶过你。”文泽抽出身体,两个人俱是一阵颤抖。 他侧躺着搂过骆赏儿:“和我说说话。” 骆赏儿忍不住笑:“都说女孩子结束后渴望安全感,想说说话,想被抱一抱,你怎么也这样?” 文泽没理她,八爪鱼一样长手长脚地缠上她的身体,执拗得可爱。 满足了的文泽开始撒娇:“其实,我没有生气。是你同学太不懂事。” 骆赏儿失笑,她终于知道,婆婆可爱到强大的天性还是毫不吝啬地多多少少遗传给了儿子的。以后的日子里,骆赏儿惊奇地发现,每次激情褪去的这个时候,文泽就会化身为小男孩儿,不停地卖萌撒娇求虎摸,这是后话了。 “你觉得我怎么样?”文泽又问。 “你这个怪叔叔!” 文泽朗声笑起来:“怪叔叔怎么样嘛?”那执着的样子就是一个急需等待表扬、认可和奖励的乖宝宝。 “就不告诉你!”骆赏儿一扭头,和文泽槓上了。 文泽支起身子捧过她的头就是一顿狼吻,然后笑眯眯地抵着她的额头说:“好了,不闹了,一会儿散了汗去洗洗。” 这话说的,好似她是最先玩起来的那一个。 骆赏儿气气地用手蹭着嘴巴:“色狼!” 想了想,不禁疑惑道:“文大叔!你真的是处男?!” 文泽的手在自家老婆腰上触感滑嫩的肌肤上游走,一边感慨万千一边心不在焉地说:“严格说来不是。” “嗯?什么意思?” 文泽偏了偏身子,伸出双手来回看:“我也忘记是哪一只了。” …… 骆赏儿一阵无语:好吧,文泽,不得不说,你猥琐了。 当两个人又都神清气慡睡意全无地回到床榻上时,文泽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 他碰碰她的腰,又探手钻进她的衣服里在她的身上游移,移到他最爱的位置用手掌心扣住, 呵呵笑着说了句“不盈一握啊”。 骆赏儿脸一,隔着衣服捉住他的手:“喂!你个怪叔叔!” “你也睡不着不是吗?”文泽说得理直气壮。 骆赏儿把手伸进衣服里,捏着文泽的手拉出来握住,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开始有点儿失落:“我很不完美是不是?” 文泽搂过骆赏儿的脸蛋亲了下,然后很认真地说:“总之,我很满足,毕竟要嫩的就不能想着大的。” 于是,骆赏儿再度默了…… 平日里人前一本正经的文泽可以流氓到这个程度,那也的确是一奇葩,不知道这一晚,文泽是不是把他基因里毕生所积攒的邪恶因子都给挥发出来了。 骆赏儿碎碎念着韩澈以前的口头禅:真的是“色狼不分国度,猥琐没有尺度,偷香不止,奋斗不息。”() ☆、天亮以后 () 文泽虽然占尽了手头上的便宜,柔香软玉在怀难免心猿意马。但他却也顾念着骆赏儿的身体怕是再吃不消他的再度折腾,很是体贴地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骆赏儿没了以前那个软垫的护驾,前半夜被文泽时不时激动起来的身体吓到,但是文泽也只是一动不动安分地搂着她。 天已经是蒙蒙亮了,文泽睡得真安静。 骆赏儿睁开睡眼,看着眼前这张好温柔的睡脸,想这么温文尔雅的男人都是天生带着兇器的,害她那么疼。 骆赏儿哀怨地撇撇小嘴,却抑制不住内心强大的幸福感:从此以后,你是我的,我亦是你的了。 文泽…… 如此温柔的文泽…… 文泽醒来。 骆赏儿大胆窥视他睡颜的好奇目光一览无遗地撞入文泽的视线。 骆赏儿一惊,脸着别开了眼睛。 文泽淡笑着搂紧她,声线沙哑着:“是你的老公,大胆地看,怕什么?” 骆赏儿娇笑着满足地窝在文泽的怀抱里,两只手不经意地就撑在了文泽的胸前。 文泽的脸上笑意蔓延:“虽说是你老公,但是任意吃豆腐也是要收费的!” 骆赏儿一仰头,文泽的脸那么近地就在近前,她稍微动下就可以吻到文泽曲线优美的下巴。 然而文泽的反应更快。 他低下头迅速地在骆赏儿的唇上轻啄了下。骆赏儿没有来得及闭上眼睛,于是她看到了他微微颤抖的长睫毛、深情闭合的双眸。 她一瞬不眨地看着他,觉得两个人从生疏到熟识,再到亲密如斯,是多么神奇却妙不可言的事情啊。 文泽腾出一点空间,把自己的手掌覆在骆赏儿的手上,细细把玩:“我的小新娘子,舌头被猫咪咬掉了?怎么不说话?” “在看你啊。” “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文泽学着广告词。 骆赏儿扑哧笑了,伸出手来捏他的脸:“我看够了!快起床吧!” 文泽开始赖床,死死扣住她在怀里:“再躺会吧。嗯?就一会儿。”那样子,十足的让人心软。 骆赏儿笑着伏在他胸前没说话。 文泽想了想,问道:“赏儿,你和我在一起有过什么遗憾吗?” 骆赏儿揪着文泽睡衣的带子,很认真地思索了下才说:“上次和你在游乐园玩得很开心,可是感觉时间好短啊。你看,因为是冬天,激流勇进都不开放的,鬼屋也没有去成,好遗憾啊。” 文泽本意不是问这个,但是听她这么说就明白了她的不悔。
第10页 他说:“3月中旬我还要飞美国。” 见骆赏儿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文泽接着说:“和我一起去吧。俄亥俄州有所谓世界上最疯狂刺激的过山车,”他挑衅似的看着眼前的小女生:“死亡地狱过山车有40层楼那么高,喔……让我想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是128米,坐上去应该会像从天堂直坠地狱、感觉死过一回绝不敢再来吧。小丫头,敢和我去坐不?” 骆赏儿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爱极了刺激疯狂的事情,她骨子里喜欢追求极限的因子被瞬间点燃,她兴奋地说:“真的吗?你带我去!” 文泽说:“你胆子那么大?” “当然,我十几岁就喜欢蹦极和攀岩,在高空俯视的感觉很慡。”骆赏儿不无遗憾地说:“可是,后来又一次爬山从石阶上折下来摔断了腿,爸爸就勒令我不许再做这些运动了,爸爸真严肃。” 文泽心脏吓得直哆嗦,整个人瞬间紧绷。 丛山上的石阶摔下来?! 多高?现在她的腿怎么样了? 可是他板着脸却什么也没有说,看骆赏儿现在能走能跳的样子也知道,她一定是痊癒了。 “你知道的嘛,我很乖,就一直服从着爸爸的禁令。”骆赏儿眼中精光一闪:“文叔叔,你带我去好不好?” 听前半句的时候,文泽还是欣慰着的,一听后半句,立刻想也不想地说:“攀岩、蹦极,这辈子你是别想了。至于爬山,有我,你才可以去。” 骆赏儿眸中的神彩暗淡下来,无比委屈地说:“我还以为找到了靠山,结果真是应了那句话: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小丫头,别委屈。”文泽亲昵地捏捏她的小鼻子:“我可以陪你做更愉悦身心的运动当补偿嘛!”文泽一脸邪气的笑着。 骆赏儿真心地觉得再躺下去文泽会真的毫不留情地吃掉她,所以当机立断地起床梳洗。 文泽一个不留神被骆赏儿钻了空子跑掉了,在宽大床的上一边打滚一边哀怨地作小媳妇状:“赏儿,你回来,你回来……” …… 两个人穿戴整齐出了房门,文妈妈已经坐在饭桌上等他们了。 骆赏儿看到婆婆一手拄腮,一手拿着精緻的小银叉一下一下戳着盘子里的太阳蛋,嘴巴嘟着坐在那里碎碎念:“让你抢我闺女!让你累着我闺女!还不出来!还不出来!” …… 文泽额角青筋直跳,走过去按住文妈妈的手,可怜的煎蛋已经被插得千疮百孔。 “妈,才7点45分。我们这不是出来了?” 文妈妈慢动作地抬起头,一脸的匪夷所思:“小泽,我5点半就起来做早餐了,你好得意思?” 骆赏儿急忙去圆场:“妈,您还没吃?咱们坐下一起吃。” 文妈妈不高兴地说:“都凉了……” 骆赏儿说:“我来热牛奶。呃……”她看了眼文妈妈盘子里有着悲惨下场的太阳蛋说:“我重做三个煎蛋。妈妈,你们先坐着。” 文妈妈撇撇嘴,咕哝着:“应该让小泽做的,但是他做得太难吃了!”文妈妈极度不满地又在面前的蛋上戳了戳。 文泽软语哄着妈妈:“妈,我陪你聊天。” 骆赏儿连忙把文妈妈面前的东西拿下去,以防她再拿无辜的食物撒气。 “赏儿,”骆赏儿一转头就看到文妈妈在她身后沖她招手,她走近笑着说:“妈,怎么啦?” 但见文妈妈可怜兮兮地说:“我要吃五个蛋。我饿了……” …… “好,没问题。” “要快,我要和你聊天。” “好。” “妈,不是有我陪着您吗?”文泽有点儿吃味儿。 “我还不稀罕呢!”文妈妈直哼哼。 从这一天起,文泽在他的亲妈面前变成了不那么招人待见的女婿……() ☆、小泽,你混蛋! () 用过早餐后,文妈妈一直对骆赏儿煎蛋的手艺赞不绝口。 盘子里整个蛋都摊得薄薄的,又嫩又香,六分熟,嫩滑可口的蛋白上橙色的蛋黄又养眼又让人嘴馋。 “完美!”这是文泽的评价。 其实骆赏儿觉得很惭愧。 因为,她只会做煎蛋…… 所以才把煎蛋功夫修炼得如此炉火纯青技高一筹让人不得不拍案叫绝…… 门铃忽而响了,文泽正和妈妈斗嘴斗到高峰处不亦乐乎,两个人均是恋战不已。 骆赏儿全程围观、不发一语,囧得不行。 文妈妈说:“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小泽,你去开门!” 文泽说:“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我开就我开!” 文妈妈冲着儿子的背影得意地说:“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小样儿,和我斗!我会走的时候你还不会爬呢!” 骆赏儿:妈妈,这的确是句大实话…… 这两人也真是对有才的母子,居然把领语录都搬来了。 文泽一开门,明显地愣住了:“可可?你怎么来了?” 有个干脆利落的女声回答道:“我什么时候来看妈通报过!” 骆赏儿呆呆地站在大厅中央:文泽不是独生子吗? 文妈妈快步迎出去,揪着衣角,又是开心又是委屈:“可可来啦?你那么忙喔,过年都不来看看我。”继而又拉着那人的手往沙髮带:“让小泽给你减减负,不能总让我们可可做那么多事!” “妈妈,我不累的,小泽他需要我。我也喜欢工作。” 叫可可的女人见到屋子里有个好奇地打量着她的女孩儿,不禁问:“妈,这位是……” 文泽拉了骆赏儿去她们对面坐下,淡淡地道:“可可,这是我的新婚妻子,骆赏儿。” 史兰可显然是惊吓过度了,眼睛瞪得圆熘熘的,半天才从唇fèng里挤出两个字来:“新婚?!” 骆赏儿讪讪地,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她调整了下情绪,说道:“你好,可可姐,我能这么叫你吗?” “啊,也行。”史兰可还在游魂中,好一会儿居然又对文泽说出了一句让骆赏儿始料未及的话:“小泽你这是抽得哪路的风啊?!再说,结婚怎么能没告诉我呢?” 文妈妈看着骆赏儿尴尬的处境,轻轻拍了拍说话冒失的干女儿,对儿媳妇说:“赏儿啊,这是和文泽一起长大的史兰可,大文泽三岁,我收来当女儿了。” 这是骆赏儿第一次看见文妈妈端正和蔼的慈爱样子,心里想,这位史小姐对于文家一定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吧。 史兰可大概也感觉到自己的失礼了,连忙和骆赏儿说:“小妹妹,你别见怪,我这个人说话有点沖。我就是纳闷,文泽以前没说过你啊,谈恋爱结婚没道理不告诉我的。” 骆赏儿心里别扭,面上还是大大方方一笑:“没事,我和文……文泽登记是有点匆忙了。” 文泽手机响起来,他走到一边接起来:“小安,什么事?……股权式投资还是契约式合营不是他们提出就能决定的,商场上本来也只是将本求利,无可厚非。但是想趁机压死我可没有那么容易。”文泽的声音淡淡地,却有种让人不寒而慄的感觉,这是他动怒的表现。 骆赏儿闻声不自觉地扭头,她看到文泽侧立在那里的挺拔身影,隐约可见他冷漠肃然的神色,眸子里锐利的光芒竟有些凌厉,这样的文泽是她所不熟悉的。 她的文泽一直都是温和有礼的,有时候还有着大男孩的可爱执拗。 “他工作起来就是这样,狠呆呆的。”史兰可忽然说。 听了这句话,骆赏儿的心情有点低落,她的丈夫还有哪一面是她未知而需要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的呢? 文妈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两个孩子都有点郁结在心的样子,只好趁机耍宝起来,她两条腿儿一盘,在沙发上左右晃着身子叫:“嗷~嗷~不干!你们两个都看着小泽!都不要为娘了!” 史兰可连忙笑着说:“妈妈,我看你,我看你,我都想你了怎么捨得不看您?” 这句话最讨文妈妈欢心了,她开心地笑了:“可可呀,你这么好,我都捨不得你嫁人了。” 史兰可只是微笑着不语。 文妈妈瞅瞅那边好似有点难过的骆赏儿,得意地说:“赏儿呀,是不是吃醋了?妈妈也喜欢你。你能为娘亲吃味儿,我真开心!”接着又捂着脸扭扭捏捏地做羞涩状说:“讨厌!人家都不知道你存了这心思……” 史兰可看看骆赏儿,骆赏儿瞧瞧史兰可,都不约而同地默了。 下午,文妈妈说:“今天妈妈陪你们玩好玩儿的游戏吧。” 于是,冬日里暖融融的文家书房里,四台笔记本前面四个脑袋瓜围着文泽那案宽大的会议桌端坐着。 其实,三个人心里明镜儿的,这明明就是他们在哄妈妈下她心爱的四**棋。 文妈妈一声令下,大家迅速占领游戏房间和游戏桌以免被别人抢了先机,文妈妈说了,周末这个时间段人最多,空桌难找。 文妈妈的要求很高。 作为敌方,你一定得输。但是要输得滴水不漏。 你赢了她要生气的,生气要弹脑袋的,文妈妈的纤纤小手弹起脑袋来真不是一般的疼,但是史兰可和骆赏儿她是捨不得弹的。 于是,文泽作为这里唯一的男人要义无反顾地担负起替罪羊的可怜使命。 当然,输得明显文妈妈也是要生气的。生气那是要骂人的。 文妈妈骂得最多的就是:“小泽,你混蛋!”是的,不论谁得罪她,她骂的都是:小泽,你@¥$&!#*~ 作为对家,文妈妈会对那孩子有更高的精神追求。 患难与共是必须的,但是同样是面临被炸死的危险,你的司令是要挡在她的司令前面的;同样是面临诱敌深入的任务,你要更加地不怕牺牲,不怕献身;还有就是,即使你就在敌方军旗上方,只消一步就可以扛旗,你也只能占个军营等待妈妈用个小排长来获取胜利的甜蜜小果实。
第11页 史兰可晚饭过后走了。 走之前她亲了下把脸蛋伸过来讨吻的文妈妈,文妈妈当时的表情很讨喜,她指着自己的脸颊很纯情地说:“我卸了妆的,不脏,不过也不香喔。” 史兰可和文泽说了句“公司见”,又对骆赏儿礼貌地道别就走了。 她的背影可真潇洒,骆赏儿闷闷地想,像她这样的女人,率真直慡,美艷又有魅力,事业心强,有能力,值得任何男人钦佩,就是说话有点儿粗线条了…… …… 夜色浓深。 骆赏儿感到身后有具温热的身体靠过来。 文泽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两手在她的身前交叠,他在她耳边气息暖暖地痒着她:“赏儿,想 什么呢?” ……() ☆、夜城之滨 () “换衣服,我们出去吧。”文泽在骆赏儿雪白的颈子和耳后轻轻啄吻着:“和我出去走走,嗯?” 那样温柔地和她说着话的文泽让骆赏儿失神,她觉得自己几乎要在这样的柔情蜜意里醉了。 她的心在那一刻涨得满满地,有种感觉盈满了心田,像是要溢出来。 她知道,那是幸福。 她把自己的双手扣在文泽温暖的大手上,美丽的秀髮都侧垂在一边的胸前:“这么晚了,应该都有9点钟了,”她的头轻轻歪向他的:“一定要出去吗?” “对。”他把她肉乎乎的耳垂含在嘴里,轻轻地咬了下,贴着她的脸颊,有些含煳地说:“妈妈睡下了,我们悄悄地,现在就走!” 文泽快速换上衣裤,去了趟储藏间,然后就下楼发动车子等她了。 骆赏儿想了又想,文泽这是第一次正式和她约会。 虽然时间奇怪了点,场合未知,天儿也怪冷的,可是夜深人静、月黑风高,比较适合情侣间干坏事儿,嘿嘿…… 骆赏儿精心地打扮了下,穿了最喜欢的皮裙子,化了淡妆。 骆赏儿能想到的“坏事儿”就是,她可以被文泽裹在大大的外衣里,他们彼此相拥着,腻腻歪歪地在夜色里的星辉下赏月、说情话。 ------*------ 文泽的车开了半个小时,到西郊护城河岸的时候骆赏儿已经昏昏欲睡了,没办法,车里暖气足,没有午睡的她现在有点睏倦了。 文泽逗她:“你要真睡着了,我可把你自己扔这了啊。” 骆赏儿揉揉眼睛,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他一个呵欠:“好狠的心啊。” 文泽笑着揉她的小脑袋:“我怎么捨得?你也知道的,我这人面善心软。” 骆赏儿被扰了困意,不满地坐直腰板:“没看出来。” “没看出我面善还是心软啊?” “都没看出来。” …… “算了,我不和小丫头斗嘴。” “和小丫头斗嘴你还不是输了?” …… “你还是睡着时可爱点儿。” “那你总不能期待着我长睡不醒啊?!” …… “你个气人的丫头,不许胡说八道!”文泽一直没机会见识到骆赏儿自诩为空前绝后大的起床气,这回算是知道这平时可爱的小丫头伶牙俐齿的样子了。 文泽拔了车钥匙探身过来给她解安全带。 骆赏儿大爷一样享受着文泽的伺候,念念有词、抑扬顿挫地赋诗一首: “毫无疑问 我嫁的老公 是全天下 最可耐的。” 文泽哭笑不得地拽着骆赏儿亲在她的额头上:“你梨花教主附体啊,下车!” 文泽先行下车,骆赏儿慢吞吞地拖着好似千斤重的两条细腿走出来,但见文泽打开后备箱,整个上半身埋在里面摆弄什么。 骆赏儿一下子好奇起来,凑过去看。见后备箱里全是方方正正的东西,她不禁问:“这什么?” “我的遗憾。” “啊?”骆赏儿傻乎乎地发愣。 文泽把东西在河畔上分散开摆成一排,骆赏儿这才后知后觉:原来是烟花。 文泽燃了花火护着骆赏儿一齐退后。 砰!砰!砰! 几个硕大的烟花几乎同时在一瞬间绽放在宁静的夜际! 好壮观!漫天的奼紫嫣! 太美了! 花火不断地鸣着声响冲上夜空,有正规正矩的圆形,中央是明亮的黄,渐渐向外围扩散是艷丽的、耀眼的橙、炫目的蓝,那烟花的尾端沙沙响着旋下来,像过年时放的小鞭炮。也有的像个巨大的伞花笼罩下来,划落的余烬像极了瞬间即逝的流星。 骆赏儿唿着白白的雾气,兴奋地失了言语,只知道抱着文泽开心地跳着叫着。 寂静的夜城之滨,烟花无比绚烂,而他,就在身畔。 两个人的背影在烟花照亮下波光粼粼的河水边并肩仰望,那彼此相依的剪影十足的默契美好。 文泽搂紧了她,下一刻真如她曾幻想过的那般,他把她结结实实地裹进了暖和的衣服里,骆赏儿被护在文泽强健的胸膛前,仰着冻得通的小脸儿望着天上出现的绮丽壮美景观。 “呀!这个好看!这个好看!”轰然的鸣放声中,骆赏儿大叫道。 文泽不语,只微笑着看看怀里的笑脸,更搂紧了她。 那烟花绽开时与其他的没什么不同,只是在最后的几秒钟,散落向四周的花火燃成了火的灯笼!一串串飘挂在微风徐徐的夜色里。那时,其他的烟火已经绽放完毕,空旷而幽深的夜幕上就只有这一抹抹艷丽喜庆的色。 渐渐地,它们又都融入黑暗里,好像不曾美丽过、耀眼过。 骆赏儿望着烟花隐没处白色的烟雾,心里的激动还没有平息,却搂着文泽的腰说了句大煞风景的话:“炮竹解禁期已经过了,你会不会被抓啊?” 文泽无奈又好笑地嘆气:“你个没良心的小姑娘,要举报我?”说完还报復性地在她冰凉的脸蛋上肉最多的地方咬了一口。 骆赏儿揉揉背nuè待的脸蛋,问他:“为什么带我来放烟花?学小年轻搞浪漫?” 文泽气结:“现在好了,花火放完了,你一高兴了就气我,这是什么道理?” “哪有?” 文泽轻哼:“毫无疑问 我娶的老婆 是全天下 最刁蛮的。” “噗。”骆赏儿没忍住:“没正经。” 文泽带着她往车那边走:“那说正经的。今年过年的时候,我是在工作中渡过的。十五放烟 花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看着公司外面的烟火和三三五五的人群。我就在想,如果我要娶的小妻子现在就在身边会是什么样。” 文泽把骆赏儿不老实伸出外衣的手捉回温暖的衣服里握住,笑着说:“那时候还没有娶你,日子过得很单调,也很忙、很累。现在细想起来,却是很遗憾。” 他低下头,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的:“那时候你都放假了,应该早点让你来到我身边的。那样,我会早点知道,真心的快乐是什么感觉。” 骆赏儿心里一热,一踮脚尖就去亲文泽。 天太冷,骆赏儿看烟花又站了那么久,脚都冻麻了。 亲完她就发现,感觉不对,她亲文泽下巴上了。 骆赏儿不经大脑地说了句:“呃……不好意思,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 ☆、咬与反咬艰苦卓绝的斗争 () 骆赏儿不经大脑的那句“不好意思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让文泽眼角直抽。 赏儿,你这……什么**喻啊!? 骆赏儿一细想,也不好意思了:“我不是说你的嘴是马屁股、你的下巴是马腿,我是想说本来想拍马屁股来的,结果拍马腿上了。其实,我本意吧……” 文泽略微低头,倏地捧上骆赏儿的脸就吻了过去。 柔情四溢的、缱绻磨人的、深情蜜意的。 不过,文泽是真的发现骆赏儿已经被冻得无法协调自身行为了。 他鼻尖儿抵着她的鼻尖儿,唇齿相依,无奈地含含煳煳说道:“傻儿,已吴要咬五厦嘴唇。(译为:赏儿,你不要咬我上嘴唇。)” 骆赏儿本来是学着文泽的样子去回应他,很投入地闭了双眼,听了这句话,不知道怎么,下意识结结实实地咬了文泽的上唇一下。 文泽轻唿了一声,伸出手来摸了下自己冰冰凉的嘴唇。 有血珠冒出。 骆赏儿自知理亏,忙安抚道:“对不起,好久没吃肉了……” 这一路上,文泽都郁闷着,果真是年纪大了吗? 浪漫没天分,居然还被咬了!? 想想那个马屁和猪肉的比喻,文泽忍不住看了下身边忐忑的小女人,无力感很浓重,继而又笑着摇头,学着京剧的腔调:“我可爱的小妻子呵,你这样气我是为哪般啊~~~” 骆赏儿却好像忽而想到了什么,很认真很学术精神地问:“妻子和老婆是一回事儿吧?” 文泽想也不想:“当然。” “那小妻子不就是小老婆?” …… 回到家,骆赏儿的小脸儿扑扑地可爱,一室的温暖让她舒服得直哼哼:“好暖和,好暖和!” 文泽调试了水温,两个人沖了热水澡,终于感觉不那么冷了。 看到骆赏儿从更衣间里走出来,一直等着她的文泽从床上坐起来,搂过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盈满香气的衣服里,央求道:“换上我给你买的内衣让我看看,好不好?” 骆赏儿的手摸着他毛绒绒的脑袋,心里痒痒地:“乖,这都快一点钟了,姐姐要睡了。” 文泽赌气地仰脸盯着骆赏儿道:“人家挑了好久的。你看,内衣不能买了就穿吧,我为了你手洗的;怕你穿着不舒服吧,我把商标都细心剪掉了,没留一根线头儿……” 那委委屈屈的样子啊…… 骆赏儿恶寒,不禁冲口而出:“我才是小的那个!我才是女孩子!你要不要这么娘地和我撒娇啊,老公!” 文泽一下子不动了,搂着她的手僵了又僵。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清清楚楚地唤他。 什么感觉?
第12页 莫名地兴奋、激动,还居然有点妙不可言的欣喜若狂。 骆赏儿不禁狐疑:“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文泽復又低下头去,在骆赏儿身前蹭蹭脑袋,喃喃地说:“再叫一次。” “什么?” “老公。” 骆赏儿笑得花枝乱颤:“好了,老婆,快睡吧,再不睡天就亮了!” 这什么和什么啊! “叫我老公!” “嗯!叫我老公!”骆赏儿故意不理会他的小脾气,打个大大的呵欠,绕到床那边,倒头就睡,留下一脸郁卒的文泽,自己在那里唧唧歪歪了很久也慢慢地闭上了打架的双眼。 第二天骆赏儿才晓得,自己这是遭到了残酷斗争、无情打击和别出心裁的报復了。 清晨,文家偌大的旋转餐桌上,骆赏儿瞅着满桌子的饭菜举着迟疑着。 终于,她放下筷子,泄气地说:“动物保护协会会严打咱们家吧……” 文妈妈笑眯眯地:“小泽今儿早晨说的,你馋肉了!来,每样都尝尝,喜欢就天天让齐婶做!” 骆赏儿看着自己碟子里堆起来的如小山丘一样菜:蜜汁叉烧排骨、糟蒸海鳗、花雕冰糖猪肘子、烧羊腿,餐桌上还有文妈妈勉为其难放弃夹给她的牛油芝士虾、野紫苏蒸田螺、黄金雪蛤酿蟹盖、鸳鸯五珍烩、香映参鲍汤、银湖雪蛤 …… 骆赏儿扶额:我美好青葱岁月里那明媚的忧伤啊。 妈妈,这大早上的,怎么消化…… 中午的菜谱是:醋熘肉片儿、清蒸八宝猪、烩鸭腰、炒梅花北鹿丝、广肚辱鸽、苏炸鲈鱼条、菠萝拼火鹅、各种海鲜…… 晚上,丝毫不见收敛,依旧是各种肉。 于是,骆赏儿捧着那碗西湖牛肉羹和一碟子鱼香肉丝死活不撒手,那表情都快哭出来了,再这样几天下去,她看到肉就会噁心。 她仇视地看着和她抢汤碗的文泽却是放柔了声音哭丧着哀求:“我好不容易看到个稍微清淡点儿的……老爷!就放过奴家吧,老爷!” 那一声声的控诉让文泽忍笑忍得好辛苦,他意有所指地动动唇,说:“亲爱的,你不是馋肉了吗?” 文妈妈则若有所思地说:“这鱼香肉丝里肉太少了,是不,赏儿?” …… 这整整一天里,骆赏儿在文妈妈难却的贴心下撑得叫苦不迭,只要她有一点儿点儿不想吃的意思文妈妈就愧疚地看着她说:“咱家做的肉不好吃?” 文泽则一直没说话,只是偶尔会扬起很得意很欠扁的笑容气气她。 但是,晚上入睡前,文泽就笑不出了。 “明天你就要去学校了。就一次,一次还不行吗?”文泽搂着肚子鼓熘熘的骆赏儿,一下一下帮她舒缓着胀胀的胃部。 少黄鼠狼给鸡拜年了!还不都是你害的! 骆赏儿忿忿地说:“不好意思!运动量太大,我怕挤出来!” “……” “那我轻点儿。”文泽继续商量着,手开始行动,唇磨蹭着亲她的脸,手探向她的胸前。 骆赏儿一点儿不留情地打掉他的手,轻推开他的脸,咬牙切齿地说:“再过来!再过来,我还咬你!” ……() ☆、甜蜜的算计 () 文泽发现他需要用更加打动人的方式来收復江山。 他掀开被子下床。 “你去做什么?”骆赏儿不解。 “等我一下。”文泽折回来俯下身子轻啄她的唇角。 她含笑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又想什么鬼主意?” 不多会儿,文泽提着一把ibanez的jem系列电吉他回来了。 骆赏儿带着疑问看着。 那把电吉他奶白色的琴身,泛着渡漆油亮的光泽,浓深色彩的指板使得贝壳镶嵌尤为醒目,但又出奇地恰到好处。 骆赏儿看得呆呆地,他这是…… 文泽在落地窗前席地而坐,眼眸低垂,专注地把弄着手里的电吉他。 骆赏儿不懂,看他颇有那么点儿专业吉他手的范儿,不觉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文泽背后的落地窗并没有拉上窗帘,朦胧的夜色里,应该有月光清冷的微茫吧,可是因为室内大亮,外面一片漆色茫茫,骆赏儿在纯黑色的背景幕下只看得到文泽坐在那里画报一样的优雅怡然。 用句很文艺的话说:他就是光,他在哪里,她的目光就在哪里。 文泽在纯玄色的背景下拨弦而奏,骆赏儿出神地望着他那认真的样子,由衷地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神汤漾,心想,这文泽边上要是再有个壁炉噼噼啪啪地燃着,那就更有风情了。 前奏旋律悠扬却略微欢快,文泽开始自然地哼唱,他略微抬头,闭着眸子,有些沉醉的样子。 骆赏儿从未听过如此蛊惑人心的吉他弹唱。 清澈的分解和弦出神入化地与文泽动听的男声完全融合为一体。 这么好听的声音…… 她彻底沉醉在他充满魅惑力的歌唱里,无法自拔。 呜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 某个耀眼阳光的午后 逆光里走来我最爱的她 橱窗里美丽的纯色婚纱 一辈子只有一次呀 青涩年华 旁若无人地亲吻戏耍 漾着傻傻的笑容 对我说 要为我披上无暇的白纱 我想起那日绿树枝桠明媚印迹 缠缠绕绕都是你调皮的笑意 阿…… 啦啦啦  啦啦啦啦 牵手奔跑在无人的街道边缘 停下相拥着大笑在风里细喘 人海茫茫遇着你真难 是的你比太阳更温暖 也许月色清华的夜里 香气缭绕的桌前坐着相爱的人 我曾爱过你 还在爱着你 会永远爱下去 是的你比太阳更温暖 o my beloved baby o my sunshine 是的你比太阳更温暖 文泽从头至尾使用的是难度较大的“轮指法”,手法娴熟随性,唱词自然温暖。 在骆赏儿无穷眷恋的眼神和久久难以平静的心跳中,文泽结束了弹唱。 文泽停下来,下颚抵在撑着琴立在地板上交叠的手背上。他笑眯眯地看着她,她还是没能够回过神来,那失神、崇拜的目光让文泽自大得意的情绪迅速膨胀。 “喂!回神啦。” 骆赏儿喃喃道:“真好……你还会这个?” 文泽不以为然地说:“这算什么,我会的东西很多。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把咱初夜床单上的落勾画成漂亮的玫瑰花当纪念。” …… 这傢伙…… 骆赏儿的脸爆,急道:“你讨厌!你留它做什么!” 得到便宜就卖乖! 文泽不理她的急躁,忽而转变神情,温情脉脉地说:“送你的,好听不?” 骆赏儿点点头:“真好听,什么时候写的?” “没写,就想到什么唱什么。” …… “那万一没想好下一句该怎么办!?”骆赏儿崇拜的小眼神跟火苗似的噌噌地蹿高。 “拿‘啦啦啦’和‘阿’缓冲。” …… 晕。 她还以为他会无比自豪地一挥手,豪迈地说:“怎么可能!?” 文泽看着骆赏儿恋恋不捨的样子,执琴又弹奏了一次。 依旧是那样温柔浪漫的旋律,骆赏儿再度轻易沦陷。 文泽一点点坐着蹭过来,她坐在床缘目不转睛地低头看着他,目光追随着他缓缓移至身前。 他面含微笑,望住她的眼眸深情款款。 文泽唱完最后一个音符,迅速抬头捉住她的唇。 骆赏儿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就闭上了双眸,搂上文泽的脖子,温柔地回应着他的柔情召唤。 文泽一边亲着,一边想:让你折磨我!小样儿!这回该我了…… 当然,文泽整个过程还是很轻柔。 他趁着骆赏儿迷醉的时候悄悄放下了手里的电吉他。 这东西,今天晚上转移老婆注意力的使命已经顺利达成了…… 文泽慢慢抬高身子,骆赏儿环着他的颈子整个人一点点随着他的动作缓慢地仰卧在床上。 文泽睁开眼睛,不露痕迹地伸手关了最亮的几个壁灯。 等骆赏儿微喘着气睁开迷茫的双眸时,室内已是一片氤氲的暧昧了,文泽俯视着她,她刚想要说些什么,他就立刻再度攫住她的唇,温柔舔舐。 文泽搂着骆赏儿翻了一圈,心想:这要是做一半我掉下去可就不好办了…… 骆赏儿被转的晕乎乎地,傻傻地任文泽主导了一切,什么别扭、什么报復。 赫然是——全部忘光光了。 文泽耐心地让自己浑身灼烫的温度炜热骆赏儿凉慡清润的肌肤,渡给她满身心无法用语言传递的热切需索。 他更加娴熟地抚摸她美丽的少女**,瘦削的肩膀、光滑的背嵴、纤弱的细腰、年轻女孩没有丝毫赘肉的臀。 文泽的心里激越亢奋,动作却越发地压抑。 这样的感觉太美好,他捨不得速速尝过挥霍一空。 他要慢慢来,记住每一个动作沉淀在心里的美好。 他褪去骆赏儿的衣服,没有忘记唇齿间的缠绵缱绻。 她是那么样的温顺,不復几个小时前的调皮伶俐。 他的神情专注认真,不似白天和她斗嘴玩笑时的顽劣毒舌。 他尽情地抚遍全然属于自己的甜美女孩儿漾着青春气息的躯体,无比满足地在她的唇畔喟嘆细喘,骆赏儿却很委屈地发现:男人没什么好摸的,完全硬邦邦。 哪有女孩子软软的摸着舒服? 呃……骆赏儿连忙又想:我是正常的,我喜欢的是男人! 文泽忽而感觉身前的人显然处于神游状态,不轻不重地叼住了骆赏儿的上唇,却又捨不得咬,舔了舔,放过了。 骆赏儿突发奇想,探手想摸摸从来没摸过的地方。 文泽衣服还没来得及脱光,就被骆赏儿耍了流氓。他万万想不到就只有一次经歷的骆赏儿会大着胆子伸手过来,显然吓了一跳,随之是一声有点儿无助的闷哼。
第13页 ……() ☆、文泽,你倒底是几岁! () 骆赏儿只是凭了一时的冲动热血来cháo,听到文泽半是痛苦半是愉悦的低哑声音以及感受到一手莫名的湿意才满脸充血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骆赏儿一下子收回按在文泽身上那只不知好歹的手,结结巴巴地开始发挥鸵鸟精神:“那个……我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不知道……” 文泽勐地捉住那只惹了大祸的手,迅速地一手剥光了自己,再扣着骆赏儿的手牢牢地按回去,他额上青筋直跳,狠狠瞪视着她,一言不发。 文泽毕竟年纪轻轻的,不过在骆赏儿愣神儿的时间里,呃……就崛起了…… 骆赏儿抖着手哭丧着脸,怕是自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了。 文泽感受着那只手轻微摩擦带给自己无边的震撼,两鬓染了汗水,他凑到骆赏儿颈窝处,湿重地喘息低语:“赏儿,你是故意的……” “我没有……” 文泽不容她狡辩,一手按着她欲挣脱的手,一手抚上她光滑的肩,唇覆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密密亲吻。 骆赏儿虽然不好意思,但是好奇心更重,心想,你按着就按着吧,反正我挣不脱就趁机研究研究,也不赖。 文泽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她一点儿也不老实,不肯按照文泽需要的节奏来,在文泽大掌的包裹下随心所欲地又捏又掐。 男人竟真的是灼热如铁的,拨一拨,像极了小时候玩的倔强不听话的不倒翁。再挪一挪,换个地方蹂躏,热乎乎的,小小的手窝在某个较为柔软滑腻的地方很暖和。 骆赏儿完全抛却羞赧玩得不亦乐乎,文泽彻底要被骆赏儿搞疯掉,他攥紧她的两只手腕一下子拍在两人的身侧,眼角一抽一抽的。他万般无奈地在她唇上狠叨叨地说:“你倒底玩够没……” 骆赏儿一扁嘴,不服气地道:“你先扣住我的!” 文泽松开钳制骆赏儿的双手,心想,自作孽,不可活! 他本来想放慢步子以免伤到她,但现在他已经忍到临界点忍无可忍了。 “对不起!”文泽的话一落就毫无预兆地闯了进来,骆赏儿瞬间受到没有准备的冲撞,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对不起,对不起……我……”文泽喃喃着带着怜惜若触若离地轻吻她的鼻翼,声音沙哑,充满宠溺、小心翼翼地问:“疼不疼?” 他瞅她呆愣的样子一下子不敢动了。 骆赏儿抬眸,委委屈屈地看他:“不疼也不带这样的啊……” 文泽探手去抚慰她,却蓦然发现其实他的担心有点多余,她明明是装可怜! 这下文泽可不愿意忍了,抱紧了这气人的丫头尽情做他想做的事,顺带一字一句地控诉:“这!么!折!磨!男!人!会!出!大!事!的!你!知!不!知!道!!!” 文泽精神百倍、信心十足地忙着,虽然速度越来越快,力道却尽量放柔。骆赏儿闭着眼睛,随着文泽一起飘摇,她悄无声息地环上文泽劲壮的腰,默默地感受文泽给予她的珍惜以及别样的震颤,她的脸上是幸福的微笑。 文泽汗水淋漓,看着身前花样美丽的脸庞越来越朦胧,心底的念想却越来越清晰,他知道,她不痛,她需要他,亦如他。 骆赏儿被折腾惨了,惨兮兮苦哈哈的脸上全是汗,文泽也好不到哪里去。 风平浪静后两个人谁也不想动,他就停驻在她的身体里面对面地和她唿吸相闻,深深喘息。 骆赏儿说:“你出来。” 文泽嘟着嘴巴:“人家连那个力气都没有鸟~” 文泽脑袋一歪往骆赏儿怀里直蹭,说:“抱抱我呗,净我抱你来的。” 他这一动,两个人就分开了。 骆赏儿一颤,打了个寒战。 她伸出手,想从他的肩膀绕过手臂,抱抱她的大孩子,但是真那么做了以后才发现文泽的肩胸很宽厚,以至于她的姿势很奇怪很别扭很累人。 两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后扑哧一下都笑了。 文泽伸手把被子搭在两人的腰腹,搂紧了骆赏儿单薄的身子,他闭上眼睛在她的肩窝处磨人地啃噬,舒服得直哼哼:“今天懒得洗澡,我们就睡吧。” 骆赏儿难以置信:“脏鬼!” “那你抱我去洗!上次还是我抱的你呢。” …… 文泽,你倒底是几岁! 清晨,属于冬日里特有的柔和晨光铺洒在整个卧房内,室内一片的宁静温馨。 骆赏儿少有地在8点半睁开迷茫的睡眼,还是因为肩上痒痒的触觉。 俯一抬眼,就看到文泽漂亮温情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看着她。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又是什么时候把她的小脑袋悄无声息地移到了他的腿上,然后就一直这样看着她,满心幸福洋溢地瞅着。 文泽一手顺着她的黑髮,一手伸进被子里摩挲着她肩上细腻光滑的肌肤,眼睛里是点点的星芒闪烁,他笑着:“嗨,早安!” 骆赏儿脸一:“早安。” 骆赏儿想到昨日一役,节节溃败,最后还莫名投降在文泽悠扬动听的琴声里,明明应该懊恼的。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竟是幸福甜蜜的。 文泽想到昨日骆赏儿大胆热情的回应,忍不住低下头,在她额上印了个吻,嘴巴里说的却是:“老婆,你再赖床下去,下午的课也不用上咯!” 骆赏儿这才惊觉第一节课已经被自己不知不觉地翘掉了! 这个时间开车一定也是堵得厉害,为了赶上第二节课,骆赏儿坚持坐地铁。 “不用送我,我自己可以的。”骆赏儿匆忙喝了杯牛奶,一边咬着土司一边拎起衣服往外走。 文泽皱起好看的眉头不甚苟同地上前按住她帮她套好子。 本来骆赏儿早餐都想省下了,无奈文泽坚持她必须吃完早餐才能走。 文泽说:“你慢着点儿吃,这么狼吞虎咽的对胃不好。” “我年轻,到你这个年纪再说!”骆赏儿急着就要出门。 “赏儿啊,小泽说再见就是下周末了,妈妈捨不得你,会想你的。”文妈妈在一旁看着两人急匆匆的样子忙赶上去说道。 “妈妈,很快就到下周了!”骆赏儿扭过头来,也不管卫生不卫生了,抹了下嘴巴就去亲文妈妈凑过来的脸:“妈妈,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啊!”() ☆、我家的笨媳妇儿 () 文泽还是坚决地要送骆赏儿,无奈,她也只好由他了。 没想到,文泽居然从未坐过地铁,骆赏儿真是意外。 文泽看着骆赏儿匆忙地帮他排队买票,有点儿抱歉地说:“不用了,既然你自己有公交卡,我就送你到这里吧。” 骆赏儿狡黠地转转黑亮的眼珠儿,答:“不!我也要让你尝尝地铁里挤死人不偿命的滋味儿,”她眨眨眼睛:“没体会到,就少了在这个城市生存的一大乐趣!”她跟着人又向前走了一段:“我怎么捨得让你永远不知道这种感受呢?” 文泽失笑:永远也不想输给他的小丫头呵…… 文泽被骆赏儿拉上地铁。他茫然地看着眼前几乎要摞在一起的人,心想,你这是存心玩儿我啊,老婆! 地铁开了,骆赏儿有些得意地看着文泽在挨挨挤挤的人群里死死地纠结着眉眼,她的身子随着地铁的开动轻微地摇晃,说:“怎么样?又因为我长见识了吧?” 文泽却正色,说:“我现在开始很庆幸上车了,”他费力地腾出手臂,空出自己的胸怀揽住身前的骆赏儿:“不然,我都不知道你要在这么难受的车上回去学校。” 骆赏儿呆呆地瞅着他。最近,两个人渐渐熟悉、更加亲密起来,就算他毒舌、他赖皮、他可爱地撒娇。可是只要她需要,他随时都是最初结婚时那个体贴入微到让她忍不住动容的文叔叔。 文泽又说:“我真的很庆幸这时候我在你的身边,可以抱着你,不让别人挤到你伤到你,或者——”他低头,在她耳边说:“或者,趁人多占我老婆的便宜!” 骆赏儿咯咯笑着更加窝进他温暖的胸膛里。 出站时,骆赏儿和文泽遇到一个无措地拿着票不知所以的女人。 骆赏儿时间急,但是看那女子可怜又焦急的模样就知道她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出站,她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显得很无助。 她好心地过去,伸出手说:“我帮你!” 女人感激却略带狐疑地递过车票。 文泽还来不及说话,就见骆赏儿利落地把文泽和那女子的票全部投进出站口的机器里。 那女人显然惊慌了,她更加不知所措地看着骆赏儿说:“我刚买了票进来要坐地铁的…… 这可怎么办?!” 这女子不是要出站?!她把人家刚买的票给塞回去了! 文泽忽然忍不住抱着肚子好一通大笑。 于是,骆赏儿还是错过了第二节课…… 她极其不好意思地着脸跟人家道歉、帮人家排队买票。让她无比郁结的是:这次的队伍更长,长得很恐怖…… 文泽抱臂在一旁笑着看她,他那忍俊不禁的样子真是让骆赏儿上火。 “有什么好笑的?”骆赏儿颇为火大。 “你呵!那么冲动!”文泽轻轻揪揪她的耳朵:“她要是真不知道怎么出站看别人就好啦,人家肯定是不知道去哪个方向才能坐上自己想上的车!” “喔!”骆赏儿大悟。 文泽毫不客气地拍上他家笨媳妇儿的额头:“第二节课也炮灰了吧?这次可不怨我!” 到了距离骆赏儿公寓楼数十米的地方,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同时停住了脚步。 骆赏儿很捨不得:这一分开,就又是一个星期了。可她还是低着头匆匆地说:“我到了,下周见!” 说完转头就要走。她怕,怕自己缠缠地霸住他不肯放他走。她多想不管不顾地天涯海角跟他走,他去哪里,她就作他的小尾巴,跟到哪里。 可是显然那是不现实的。 她有学业,而他也有繁重的事业缠身。 文泽一把拉住她,指着自己的脸说:“妈妈都有,我怎么就没有!”
第14页 骆赏儿想到这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他,他忙起来,她连电话都不敢奢望。她越想越难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这样患得患失了。她觉得自己矫情得自己都讨厌,却又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就那样不想他。 她嘆口气,回头乖乖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文泽倏地搂住了她,下颌抵在她的小脑袋瓜上,在她的发心密密地亲吻着:“小丫头,不要胡思乱想,一有空我就会来看你的,知道吗?” 她在他怀里点头,沉默着。 “还有啊,”文泽抱着怀里可爱的姑娘,手上一下一下理顺着她脑后散发着馨香的乌黑秀髮:“可可就是一个太过熟悉的老朋友,但是的确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彼此说话都没什么顾忌。让你觉得我们太亲近的话,以后我会注意。” 骆赏儿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他居然知道她的小心思。真是什么心事都瞒不过他…… “谢谢,”她在他怀里闷闷地道:“可是我是讲道理的好姑娘!” 文泽笑起来:“所以呢?” “所以不可以乱吃飞醋、不讲道理。” “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也不许你把心事藏起来,胡乱猜疑我或者是自己一个人瞎委屈。” “才没有咧。” “那的确是个乖乖的好姑娘!”文泽放开骆赏儿,在她的唇上吻了下,随即抬腕看了下手錶:“我喜欢!不过现在,赏儿你真的该快点儿上去了!” 骆赏儿发现她必须要马上回到寝室取书本赶去第三节课,否则就又来不及了,她万般无奈地在文泽的唇上亲了又亲,然后像头唿啸的小火车跑开来了。 文泽望着那奔跑的俏丽身影,嘴角轻轻地扬起,这个女孩儿啊,孩子气地可爱,又懂事地成熟,让他有时候又好气又好笑,有时候又心疼又不舍。 他深刻地感觉到,有一种别样的情愫在他心底悄然萌发,以惊人的速度发芽、成长。() ☆、失眠后自娱自乐的娃 () 三天过去了! 文泽居然已经不在她身边三天了! 骆赏儿蜷缩在自己的铺位上,抱着已经织好的围巾紧紧地闭着眼睛仔细想他的样子:喔,文叔叔的眼睛是和自己很相似的杏子眼,大而有神,但是更深邃更魅惑,他的鼻子是挺挺的,唇形很漂亮但是却不够性感,一看就像是很严肃的人。 但是实际上他不是的,面对着她的时候,他会发自内心地开怀大笑,露出整齐的白牙,唇畔漾起两个深深的梨涡,好像可爱的小男孩儿。 他的身材颀长,修长的腿迈着步子的样子很随性,但是又出奇地惹人侧目,他的手哩,曾经如行云流水般为她削着苹果的巧手又大又温暖…… 讨厌!骆赏儿一下子抽出怀里的围巾:我好想好想他…… 这几天和文妈妈经常通电话,文妈妈说周一送她走后文泽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忙于处理公务了,明天下午又要飞马来西亚分公司评估视察,差不多15天以后才会回来。 15天?骆赏儿心想:3天她就已经很难熬了好不好…… 韩澈看着骆赏儿这副烦躁得直抓头的样子,咔嚓啃了一口手里的大鸭梨,漫不经心地说:“想你老公就打电话呗,思念就好比上小号,有了就快点办,不发泄出来能膀胱爆裂憋死人的。” 涟漪翻了个白眼儿:“什么**喻!” 韩澈伸手从桌子上拿过一瓶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说:“你和你家老花还闹着呢?” 涟漪扁扁嘴,媚气的丹凤眼一瞪,没好气地说:“姑奶奶我哪那么好哄的!” 骆赏儿在床上翻来滚去,边哼哼边嚷着:“你们起码天天能见着,我羡慕嫉妒恨啊!” 韩澈打了个呵欠:“赏儿啊,你知道我这颗八卦的心为了严守我们寝室莫名其妙诞生了狼华董事夫人这天大的秘密要忍受多少煎熬和痛苦啊?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不夸我就算了,也得弥补下我吧?这样吧!把你们第一次办事的情况给我说说,我给你出主意解相思之苦。” 骆赏儿脸色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扯过一边的抱枕就冲着韩澈的脑袋瓜子丢过去:“你猥琐不猥琐啊!” 韩澈稳稳噹噹接住天外来物:“那你敢说没做过?你回来那天一整天都神思遐想的,动不动就脸了,哎我说你想啥呢?想得那么入神还自己低着头羞答答滴?” 骆赏儿一扭头:“不理你!” 涟漪接口道:“你放弃吧,四丫头嘴巴严着呢,人家小两口的私事儿你总这么打探的确是很猥琐!” 韩澈不以为然:“我要求又不高,我问啥你答啥就成,我不问细节。” “喔?我倒真想听听你能问出来什么高雅不猥琐又能充分体现出你八卦的赤子之心的问题。”涟漪趴着床上,从杂志上抬起头说。 “什么什么八卦?什么猥琐了?算我一个!”于莹破门而入,迫不及待地说着,连忙放下书包坐到韩澈铺上,眼露精光。 韩澈很认真地思考着。涟漪一看,人都到齐了,也凑过去等100问。 骆赏儿看着这三位爷,实在无语。 “时间?”韩澈终于憋出来一句。 “没劲!”于莹在从涟漪那得知前因后果后,听了这话直摇头:“一点儿也勾不起我泛滥的想像力。” 骆赏儿倒是兴奋起来了:“说好,就这个问题了,我答了再不许逼问我!”她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晚上。” 约等于废话! 涟漪和于莹同时瞪视着韩澈,涟漪说:“那不行,韩澈这白痴也只能问出这水准的了,我和于莹都问完才算数,你都答得我们满意了,这个话题上就永远放过你喽。” 骆赏儿咬咬牙,长痛不如短痛,拼了! 见她点头,于莹和涟漪劲头十足地交头接耳,一边商量着该问什么劲爆的一边贼笑不已。 韩澈被排挤了,在一旁捶床:“不带这样的!是你让我高雅不猥琐的!我孤立你们!” 其他三人齐齐说:“活该!你丫自找的!” 韩澈内牛满面。 终于,两个人协商一致了,于莹故作羞涩扭扭捏捏地搓着个小衣角说:“哎呀,讨厌啦!人家还是黄花大姑娘呢,你让人家问这种问题!” 涟漪冷冷道:“你倒是问不问?” 于莹立刻进入状态,两手托腮,眨着眼睛,咧着嘴巴,瞅向骆赏儿:“在哪儿?体位?次数?时长?他羞‘涩’没?你哭没?大不?high没?用道具没?”这一口气问下来其实是没有标点符号的…… 骆赏儿目瞪口呆! “一个!一个人只能问一个!”她抓狂了。 于莹大概也是觉得过分了,嘿嘿一笑,沖涟漪使了个眼色,咋整? 涟漪很镇定,说:“那我先问,你筛选下。” 于莹腹诽:还不是你先出的馊主意,就你最阴!不愧是你们家老花陪练出来的。 涟漪悠闲地靠着寝室内的储物柜,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描述经过。” …… 够狠!这一问也是顶百问的。 骆赏儿眼皮都没挑下,四两拨千金:“洗澡-那个-洗澡-睡觉。” !!! 三个人面面相觑:这也可以!? 骆赏儿挥挥手:“行了行了,涟漪的回答过了,于莹,该你的了!” 于莹眨眨眼,韩澈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于莹想想,两个特权都白废掉了,一闭眼睛,脸通着豁出去了!她问:“壮举了多久?” 骆赏儿一听,脸又刷地了个透彻,她想起那个夜晚身体躁动不安紧紧拥着她却不再有任何动作的文泽,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嗯……差、差不多到凌晨吧。” “大半个晚上!哇塞!看不出来,啧啧!”韩澈大唿小叫:“那你吃得消吗?” 骆赏儿说:“但就再没有了……”她忽然停下来,抬眼一字一板地对三个姐姐坚决地说:“问题时间结束,请乃们遵守承诺!” 晚上睡觉的时候,骆赏儿听着韩澈的唿噜声难以入睡。 奇怪,以前就算她鼾声如雷般“动听”,她都没有失眠这么严重过。 骆赏儿拿过手机。 已经凌晨2点了,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鼾声肆无忌惮地传入骆赏儿的耳朵里,她烦躁得不得了,忽然想到,既然睡不着,自娱自乐也是不错的…… 第二天,平日里嗜睡如命的骆赏儿5点半就起床洗漱了,然后一个人回到铺上戴着耳机一个劲儿地贼笑。 于莹睡得正香甜呢,就听到一阵“嘻嘻嘻嘻,吖咯咯咯……嘿嘿!”,她被骆赏儿时不时发出来的笑声弄得毛骨悚然寒毛直竖,于莹看了下表一下子坐起来,懊恼地轻嚷道:“赏儿,你抽什么风!?这才6点45。” 这丫头怎么了?!这个点不睡觉居然还精神百倍地一个人在那里旁若无人嚣张地笑着。 骆赏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丝毫不感觉到睏倦,她还是嘿嘿笑着:“不好意思啊,我打鸡血了。” 骆赏儿从铺上下来,爬到对面于莹的床上,给她塞上耳机:“反正也快起床上课了,你快来听听这个,笑死我了!原来我们寝室的‘夜生活’这么丰富!” 什么啊?于莹虽然不满,但是这个时间也差不多是她每天起床吃早餐的时候了,她狐疑地接过耳机,只听里面巨大的鼾声:“唿~唿~唿!唿~唿唿!” “你猜这什么声音?”骆赏儿一脸得意。 于莹翻了个白眼,起身下床,没好气地说:“不就是韩澈那死丫头打唿噜嘛!” 咚咚咚! 这个时间谁敲门? 骆赏儿开门,是学习委员初遇,她见是骆赏儿,忙说:“我不进去,告诉姑娘们,今天上午的课取消了,沈老大有事,刚给我打电话说的。” 涟漪听到声音也醒了,知道没课上开心得不得了,她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说:“可以放松一整天啦!” 于莹去洗漱,骆赏儿就兴致勃勃地给涟漪听那个录音。 涟漪和于莹一样,兴味索然地说:“不就是阿澈的唿噜嘛~切,我还以为什么吶!”说完挥挥手也去洗漱间了,留下一脸贼笑的骆赏儿:“你们都不知道,好戏在后头!”()
第15页 ☆、我很乖,可是我很想你…… () 话说国际贸易班女生402寝室有两个在院系里都很出名的人物,一为被誉为“睡神”的骆赏儿,二为拥有“教(觉)主”之尊号的韩澈。 韩澈终于睡醒已经是8点多了,骆赏儿拿着她一晚上引以为傲的杰作让韩澈听,韩澈揉着惺忪的睡眼,不以为然地说:“不就是抽水马桶声嘛!?赏儿,你真无聊!” 噗!于莹、涟漪和骆赏儿齐齐笑喷…… 这个效果是在骆赏儿意料之外的,她仰面倒在床上笑得直打滚。 韩澈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们大笑,直摇头:“疯了,全疯了!” “还有更极品的,快来听!”骆赏儿兴奋劲儿十足地拔下手机上的耳机,把下一个音频文件调了快进。 “你们怎么也这么晚起?都没去上课?”韩澈一边叠被子一边问。 “今儿没课了,沈老大有事儿。”涟漪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瞟向骆赏儿,看她搞什么名堂。 只听骆赏儿的手机里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就传来一声怒吼:“老花!老花!” 赫然是涟漪的声音! 涟漪一脸无辜:这……是我!? 还没完,过了几秒钟——“老花……人家……爱你……” 录音里涟漪肉麻兮兮扭捏羞涩的小嗓子惊得几个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涟漪也傻了,结结巴巴地说:“那个不是我、我吧……” “当然不是你爸!是你!”韩澈白她一眼:“还有好玩的没?” 骆赏儿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且听—— 一连串的“piu!piu!piu!piu!piu!piu!piu!” 貌似小孩子模仿打枪的那个声音,很连贯,接着又听韩澈在睡梦中咕哝了一句:“别吵……睡、睡……” “哈哈哈哈!”于莹和涟漪搂在一块笑得前仰后合,能不能吧这么搞啊! 骆赏儿却说:“这还不是最神奇的。” 她又按了几下手机,但闻于莹嘎吱嘎吱地磨牙声,于莹睡觉爱磨牙,刚开始住集体寝室的时候大家谁也没见识过,听到都吓坏了,后来慢慢习以为常也就不甚在意了,这会儿骆赏儿放出来,三个女孩都没什么反应。 录音里忽然传来韩澈有些惊恐的声音:“别……别吃我!” 几乎是下一秒,于莹就停止了磨牙,模模煳煳说了句:“哪……里跑?!”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这两句梦话居然对上了! 于莹和涟漪笑得喘不过气来,韩澈也是哭笑不得:“赏儿,你一晚上没睡,就一边充电一边录这个?!” 骆赏儿得意极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据说摄影师为了等一个梦寐以求的完美镜头要彻夜不眠的守着,这是艺术!” “还艺术呢!你那纯粹是恶搞好不好!”韩澈挠挠蓬头乱髮,继而又似想起了什么,说:“哎?今儿一整天都没有课,下午你老公不是就得飞海外了吗?不想杀去公司看他?顺带看看他的工作环境啊,身边的女人啊……” 骆赏儿捏着手机,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她陷入了沉思:去狼华大厦找他吗?会不会打扰到他?可是又真的是很想念他…… 韩澈本来是开句玩笑,看骆赏儿认真在想的样子也不觉思考起来:“我觉得可以啊,真的!” 涟漪和于莹从岔了气的大笑里缓过神来,少有地一致点头认可韩澈的想法:“对!去吧!难得今天没有课,他下午一走你们又是半个月不见,每次你那个望夫石一样要死不活的表情都让我们无语凝噎。” 真的,要上去吗? 骆赏儿仰视着28层高的狼华大厦踌躇着。 光亮可鑑人的狼华大厦内齐整地穿着正装的人们忙碌地来来去去,一进入旋转大门就看到两侧硕大的绿色珍稀植物,前台有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微笑迎宾,椭圆形的场地中央是一个室内喷泉,一层接待厅装潢富丽堂皇,令人咋舌不已,前台对面的三个方向则是通往各楼段的电梯。 骆赏儿没有拨通文泽的电话就贸贸然来了,一方面是受姐妹们的鼓励,另一方面真的很想见到他…… 骆赏儿下定决心,来到前台,礼貌地询问:“我没有预约,可以找到文董事长吗?” 那个笑容甜美的女孩儿看着她问:“冒昧地问下,您找文董事长是公事还是私事呢?” “私事……”骆赏儿不好意思极了。 “董事长他们正在准备下午的行程。这样吧,我帮你打电话给总经理办问下那里的助理秘书。小姐,能说下您的姓名吗?” “骆赏儿。” 骆赏儿知道,其实找到文泽一定非常的不容易,前台服务小姐虽然很客气,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怀疑和打量。 “小月,有位董事长的私人访客……好的……总经理,您好!是这样的……” 让骆赏儿倍加意外的是,不多久史兰可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健步如风,长长的捲髮披散在肩背上,风姿卓越。 骆赏儿呆了呆,才想起要问好:“可可姐好。” 史兰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匆匆地说:“快跟我上去吧,文泽刚开过会,幸好碰着我回秘书那拿资料,不然你可就有得等了。” 骆赏儿感激地沖史兰可道了谢。 文泽的办公室在最顶层,真的是高处不胜寒。 想想他最近忙得暗无天日的,一定压力非常大,这样冒失地来了,倒底是不是对的…… 史兰可并没有跟她一起进去,匆匆地接她,匆匆地走掉了。 骆赏儿心里七上八下的杵在文泽的门口给自己打气。待会儿见了要说什么,用什么语气说,她暗暗地在心底打好了糙稿。 门却在这时候霍地一下打开了。 文泽的手按在门把手上,惊讶地看着她,两个人彼此对望着,一时都忘记了要说话。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不是很久,总之在骆赏儿失神地看着眼前穿着雅致西装、神色讶异的文泽时,就一下子被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文泽抱住尚处在傻呆呆状态的骆赏儿拖进屋子里麻利地落了锁。 “你怎么会过来?”文泽伏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深深吸气。 骆赏儿准备好的台词全忘光了,索性就啥也不说紧紧地抱着他了。 文泽搂住她的腰,脑袋沉沉地搁在她的肩膀上,两条修长的腿原地交替着点在地面上,带动着她一摇一晃地,像是在走舞步,又像只是在撒娇,文泽放柔了声音,又说了一次:“怎么会过来?” 声线沙哑,充满柔情。 骆赏儿轻拍文泽的背嵴,刚刚日思夜想的俊逸容颜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忘记了所有的语言。 一想到他的脸色又和曾经忙起来的时候那么憔悴疲惫了,骆赏儿的心脏就揪扯着难受,她心疼地说:“没有好好的睡觉吗?我的文叔叔不乖了吗?” “我很乖,可是我很想你……”文泽在她的肩上蹭了又蹭,带着她一步一步地挪到他办公室旁侧的小隔间里。 骆赏儿意识到自己被推倒的时候已经被文泽密密点点的亲吻包围了,他吻她柔软馨香的唇,吻她不得不闭合起来的眼睑,吻她微的脸颊。 骆赏儿酡着脸,听到勃颈处有个略微低沉的声音轻问道:“你有没有想我?嗯?” 她推开他一点,摸他黑亮精神的短髮,摸他光滑的额头,摸他笑起来会有好看酒窝的唇畔。 他捉住他游移的手指,望住她的眼眸,固执得像个小孩子地问:“告诉我,有没有?” 骆赏儿深深地望进一泓清澈却不见底的潭水,抬起身子吻上他的鼻尖,说:“我天天天天都在做这件事情,想你……” 文泽近乎疯狂地復又吻上骆赏儿的唇,如此灼热的吻,无比滚烫的热情……() ☆、我的傻丫头 () 等两个人的唇再度分开时,骆赏儿的手已经很自觉地放在文泽的扣子上开始解了,文泽显然有点惊讶骆赏儿的举止,他扣住她的整只柔荑,勉强控制住自己濒临倾泻的情绪,低哑着嗓子说:“不行,不能在这里……” 骆赏儿睁开迷茫的双眼看着文泽。 文泽俯下头,闭着双眸在骆赏儿仿若果冻般盈软诱人的唇上眷恋不舍地吻了又吻,才拉她起身说:“这个隔间的床单虽然经常换洗,但是我办公累了就会和衣而卧,没有家里的卫生,办公室外也会有人打扰,你会吓到。” 骆赏儿愣住了,她明明白白地听出文泽话语里满满的关切和贴心,可是一想到刚刚自己不由自主地那样…… 不要见人了!丢死人了!骆赏儿捂上滚烫的脸,这个时候最羡慕《西游记》里的土地老儿,因为她简直想遁地…… 在以后的婚姻生活里,骆赏儿才渐渐地知晓,文泽对于夫妻欢爱是多么的慎而重之,他把这件事情看得非常圣洁和隆重,他的讲究完全是出于对于妻子的尊重呵护和毫无保留的付出,而非一个男人单纯求欲的心情。 文泽看着骆赏儿无地自容的样子,朗声笑着拥她入怀:“我很意外,更加开心看到你。知道吗?我下午三点一刻的飞机,正想着要给你一通电话呢你就来喽。” 骆赏儿嘟嘟嘴巴说:“你忙得有点儿离谱了喔。” 她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带领自己参观他的私人小世界。 文泽看着骆赏儿好奇打量室内布置的样子,笑笑说:“怎么,我的小妻子不满意了?” 骆赏儿摇头:“不是不满意,是相当的不满意!你看上去好像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她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着。 她走到隔间的一个角落,这样精緻的小地方居然还有文泽的专用酒柜?真是奢侈。 文泽放开她,任她拿了这瓶酒拔了塞子嗅嗅,取了那个研究下美丽的瓶体造型设计。 文泽走进些,捏捏她的鼻子说:“小狗一样!”又说:“这一段的确是太忙了,等这个月过去会好些,集团的日常经营决策有可可,并不需要我多费心力,最近海外协商事宜和分公司评估工作繁重,的确需要我把关坐镇。”
第16页 骆赏儿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呆呆地看着手里的酒瓶,也不说话。 文泽看着骆赏儿盯着手里的瓶子标籤看,就说:“那是法文。” “喔。”骆赏儿放回了酒,有点失落地说:“真的就只是这个月吗?” 文泽从她身后抱住她,这个姿势的拥抱最让她感觉到温暖和安全,窝在他宽厚的胸膛里,好似她整个的世界就只有他包裹着自己,好不捨得离开这样的怀抱。 文泽说:“我的傻丫头!我当然不会忘记你的生日!相信我,那一天,我一定会回来。” 骆赏儿心思一动,他又知道! 文泽这样的人,允诺了就会尽全心全意去做,这意味着,他将不惜一切代价达成他的诺言…… 骆赏儿一扭头就栽进文泽的怀里:“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什么事情都为我想到了,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自私很不懂事。” 文泽搂着骆赏儿的小脑袋,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髮摩挲,他说:“不,你是我见过最可爱最体贴的傻丫头。” 骆赏儿在他怀里闷闷地笑了,忽而她想起了什么,推开文泽,拉过腰间的挎包说:“我有东西要给你!” 文泽看着她拿出卷好的围巾,惊讶地说:“你还真的织完了!” 骆赏儿瞟了他一眼,说:“怎么?你以为我没办法完成你交给的任务?!”她把白色驼绒围巾展开,那一针一线都织入了她的对他浓浓的思念和感激。 她对着文泽举起围巾来:“喏?来戴试试看。” 文泽配合地低了下头让骆赏儿为他围上。 他感到脖子上有毛绒绒的触觉,却不痒也不扎人,他好奇地摸摸柔软的围巾,笑说:“唔,好暖和,很舒服!我老婆的手艺不一般吶!” 骆赏儿也笑了,一般的男人戴着白色的围巾会有很轻佻风骚的感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着白色适合她的文泽。 看起来,很干净、很透彻。 白色,意外地让文泽的形象更加温暖了起来。 她温温柔柔地说:“喜欢就好。” 文泽忽而捉狭地一笑,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精芒,他的手臂抚了身前的围巾一下,对着骆赏儿说:“夫人且等下,我也有样礼物要送上!” 骆赏儿好奇地跟着文泽回到办公室,看着他从一个办公桌抽屉里层的小匣子里拿出一样东西来,像是化妆品。 文泽说:“这是我们结婚前我从义大利带回来的,给你作礼物的交换。” 骆赏儿拿过来左看看右看看,那小管子上的文字她看不懂,但是这东西却有点儿眼熟,她问:“给我的……是护手霜吗?” 文泽沉默了下,说:“你要不要试试?” 骆赏儿点点头,这是文泽送她的礼物呢! 她小心翼翼地拧开盖子,挤出晶莹剔透的膏体,再小心翼翼地涂在手背上。这东西貌似很精贵,只有少少的一小管,虽然文泽不是特意为她买的,但是她还是很开心很满足。 有点滑腻的触觉,她轻轻用手背相互匀开。嗅一嗅,喔,味道清清凉凉的,有点儿特别,这种奇异的感觉难道是因为它是文泽送的?骆赏儿嘿嘿傻笑着。 但是当骆赏儿看到文泽忍笑忍到脸变形,终于察觉到怪异之处:“你耍我!?” 文泽哈哈大笑,直摇头:“我没有!” “这倒底是什么!”骆赏儿虎视眈眈地逼问道。 文泽就只是笑,那样子已经快喘不上来气了。 骆赏儿气结,因为她终于知道这是什么了! 文泽居然骗她这是他从国外回来带给她的高级护手霜!? 这其实就是一管旅店牙膏! “捉弄我你很开心是不是嘛!”骆赏儿丢掉那管文泽戏弄她的道具,冷冷地问。 文泽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很是认真地说:“是,很开心。”说完又“扑哧”一下笑开了,他不顾骆赏儿一脸的愠怒,很是欠揍地上前一步揉揉她的头,笑得花枝乱颤:“我可没说是护手用的……是你自己猜的……哈哈哈!” 文泽,你倒底是几岁?!骆赏儿几近抓狂。 很快,史兰可就来敲门,说有待和外商商榷的一些事情需要文泽敲定。 文泽的目光流连在骆赏儿的脸上许久,史兰可见状很礼貌地离开了。 最终,他还是忍下了再次亲吻她的冲动,只是帮她整理好外衣,理顺了下他的长髮,那样子郑重得像是在膜拜一尊女神像。 骆赏儿低着头,她听到他说:“回去吧。” 其实,他想说很多话,但是他也知道,不该说更多的话。 骆赏儿这时候才意识到,自从史兰可离开后,她就一直紧攥着文泽的衣角了。 她慢慢松开手,手心里是一片汗渍。 就算再捨不得,也得放开手。文泽不是她一个人的,他是一个王者,他的国度需要他,她不能如此的难缠和不懂事。 骆赏儿一遍一遍地给自己打着气,眼睛里的水汽瀰漫,她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看文泽。 文泽很想抱抱她,亲亲她,可是他不敢。 对于一个年级轻轻初试情爱的女孩子来讲,不得不忍泪一次次面对分别是很残忍的事情。这一刻,他不希望他的赏儿哭,也不忍心看他的赏儿坚强,他只能矛盾无措地任由这种无力感酸涩地充斥着自己的内心。 骆赏儿咬咬下唇,终于抬眸看他,说:“这次回来再给我带管牙膏,小心我揍你!” 文泽失笑,点头说:“你就期待吧!” 文泽让一个助理送她去医院看爸爸,戏说她不能有老公忘了老爸,否则他会有罪恶感。 文泽是怕她把时间都花费在落寞中吧…… 在这短暂相聚的时刻里,骆赏儿更加确定,自己胸膛里的这颗心不再单单为自己跳动。 骆赏儿看着车子外飞速倒退的车辆和建筑,快到正午的阳光有些耀眼,这片灿烂的光辉里,她意识到,春天真的就快来到了。 她的手下意识地放进口袋里,发现里面竟然有那管牙膏。 在文泽即将离开这块陆地后,骆赏儿终于蓦然发现,这个临别前可爱到不怎么可爱的玩笑是文泽对她的又一个期望,就像上次他离开时那样。 他希望,离别不会那么伤感,而她可以笑着等他回来,回到她身边……() ☆、坦白 () 骆爸爸身体好多了,姚安然两天前给骆赏儿打过电话,说周末骆秉恆就可以出院了。 骆秉恆看到女儿来了,有着大病初癒后的苍老面庞一下子容光焕发起来,他呵呵笑着招唿女儿过去:“赏儿,快过来!爸爸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骆赏儿满心地歉疚。因为一直想着文泽,她都把爸爸忽略了,真是不孝。 她走过去,亲昵地伏在父亲的怀抱里撒娇:“爸爸,赏儿也想你了!您有没有乖乖听护士的话吃药打针呀?” 骆秉恆慈爱地抚摸女儿因为刚刚从室外进来微微凉的脸蛋,说:“有,你妈妈都有监督喔,连小生都知道嘟着肉乎乎的小嘴说,‘爸爸,药药!’” 骆秉恆学着儿子稚嫩可爱的腔调,把骆赏儿逗得笑不停,她坐起来歪头瞅着父亲:“爸,您真是学得太像了!小生再老那么几十年应该就是这样子讲话的,哈哈!” 骆赏儿和爸爸聊了一会儿,姚安然就领着小骆生来了,骆赏儿见父亲正开怀地逗着小生,悄悄地把姚安然叫了出去。 “赏儿,你真的想好了?”姚安然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 “嗯。妈妈,文泽全心全意地对我好,爸爸的身体又已经康復了,他早晚都会知道的,我只是想和您商量一下,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和爸爸说这件事情好些,爸爸会比较容易接受。” 姚安然垂眸,想了好一会才说:“我来说吧,这件事情毕竟是我做的主。” 骆赏儿连忙说:“妈妈,不行!” 见姚安然神色坚决,骆赏儿便知道了姚安然对自己依旧是饱含愧疚的,于是她又劝说道:“妈妈,您不知道,我有多么感谢您,是您让文泽来到了我身边,我……我非常非常爱的文泽,”骆赏儿羞了脸,毕竟在长辈面前承认这样的事情、说这样的话,还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她真诚地看着姚安然,眼睛里仿若有清澈的池水波光粼粼,她一字一句地说:“所以,妈妈,不要告诉爸爸那些交易一样的过程,爸爸会伤心的,相信我,就让我来说好吗?” 姚安然嘆了口气,犹豫着伸出手来摸摸她的头,说:“你幸福就好。” 这么多年过去,她一直把骆赏儿当成亲生女儿来疼爱,但是她怎么能够厚着脸皮告诉她,如果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为了救骆秉恆,她还是会自私又心疼地这般抉择,因为那样说会让她更加唾弃自己在逃避责任。 姚安然说:“就告诉你爸爸你心里的话吧,他会谅解的。这件事情,明明我难逃其咎的。……” 骆赏儿在姚安然万般的错愕下一下子抱住了她:“妈妈!”她紧紧地搂着姚安然,动情地说:“您不要这样说,我会难过的!我们是一家人,就算是您的亲生女儿,那时您也一定会这样做的不是吗?我知道的,知道你有多么爱爸爸。也许文泽没有出现以前,我并不能够体会那种心痛和绝望,但是现在文泽一出国,我就难受得受不了了,何况爸爸当时已经是那种状况了呢?您一定很难很难……” 姚安然的心勐地被揪扯着,她忍着不流下泪水。 是啊,她怎么会忘记,一直以来这个女儿有多么可爱多么懂事,可是现在那种窝心的感觉让她前所未有地深深受到感动甚至是震撼,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只能轻轻拍着骆赏儿的背,一下又一下。 姚安然明白,骆赏儿应该早就想好该怎么和父亲说了,事先告诉她,其实也是对她的尊重和爱戴,她是真的把她当作一家人、当作妈妈的。 骆赏儿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了湿意,她一惊,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姚安然说:“谢谢,谢谢我的宝贝女儿。” …… 骆赏儿和姚安然再度进入病房的时候,看到骆秉恆和小骆生正玩得开心,骆秉恆躺卧着把儿子一下一下举高,小骆生咯咯笑得欢畅,白嫩嫩胖乎乎的小脸蛋儿像个圆熘熘的小包子,让人嘴馋得恨不得咬上一口。
第17页 骆秉恆的动作虽然有些吃力,但是眉宇间那么开心幸福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地跟着露出笑颜。 “爸爸,我有事情想和您说。”骆赏儿走过去,有些紧张地说。 …… “结婚了?!”骆秉恆一脸震惊地放下儿子,那样子真的是受惊不小:“什么时候?和谁?!” 骆赏儿怯怯地应道:“上次来看您的时候……就、就刚刚领过结婚证书,爸爸,我是真的很喜欢他……” 骆秉恆终于收回惊讶的神色,严肃地端坐起来,问:“是谁?” 姚安然见状忙抱起骆生说:“小生,妈妈带你去嘘嘘。” 小骆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爸爸和姐姐严肃的样子,怕怕地点了点头,乖乖跟妈妈出去了。 “说吧,怎么一回事?我女儿背着我委委屈屈嫁人了!?是谁作了我女婿?我这个当爸的居然还不知道!” “爸……”骆赏儿本来想干干脆脆地说是文泽的,但是现在一看爸爸如此震怒不稳的情绪,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骆秉恆平日里疼爱女儿是出了名的,但是现在看着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话呀!我问你呢!谁!” 骆赏儿声音跟蚊子哼似的:“文泽。” “谁!?”骆秉恆声量没控制住,几乎用吼的。 “文泽。”骆赏儿豁出去了,反正早晚都要面对的。 骆秉恆深深唿吸了下,任尴尬寂静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知道这个名字,他反倒平静了下来。 骆秉恆轻嘆了口气,说出来的话却是让骆赏儿心惊肉跳,他说:“你妈让你嫁的?” 问句,却是实实在在的肯定了。 骆赏儿实在说不出话来,骆秉恆是什么人?他精得很,他太了解自己的妻女。只是,他不了解那个人。 骆秉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缓缓道:“你喜欢上文泽了?” 骆赏儿点头。 “他比你大了十四岁!你四十岁的时候他都五十多了!” ‘“可是爸,”骆赏儿勇敢且倔强地迎视父亲不可思议的眼神,说道:“我想和他走下去,走一辈子。” 骆秉恆无奈地摇摇头:“你们都领了结婚证了,现在这是先斩后奏,我又能怎么办!你这是在逼你爸啊!赏儿!” 骆赏儿心里难过得不得了,她说:“爸爸,我求求你,相信我一次,我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您都不知道,文泽他很宠我,文妈妈对我也特别好。您不是一直都特别赏识他吗?现在有了这样的女婿,为什么不高兴……”说到最后,骆赏儿的声音已经越来越没有底气了。 骆秉恆苦笑:“是啊,我女儿真了解我,可我这个父亲太失败了!都得女儿卖身救父了!” 骆赏儿知道父亲只是难过,不至于强行分开她和文泽,看父亲这样有些软化又有些无力的痛苦模样,她非常不好受,她吧嗒吧嗒默默掉着泪,慢慢跪在了地上。 骆秉恆最受不了这个,惊道:“赏儿,你干嘛呢!” “爸!您相信赏儿的眼光一次不行吗?”骆赏儿心想,该下剂勐药了,眼泪最管用,凭爸爸对女儿的软心肠,什么苦涩的无力感、什么纠结的情绪都会慢慢化为乌有。 骆赏儿真心地觉着自己是和爸爸耍心计的坏女儿,但一想到小时候得不到心爱的玩具时也是这么干的就释然了——她只不过是回归童真了嘛…… 骆赏儿越想越开心的悲催结果就是眼泪出不来了,她只好声泪俱下增添点特效,她不肯起来,抽抽噎噎地说:“不管您怎么看!我就是喜欢文泽爱上文泽了,我都嫁了,我就跟着他,白首不相离!” 骆秉恆被骆赏儿不讲道理狠呆呆的语气给镇住了,好半晌才说:“啊,行,乖赏儿,快起来,看地上凉着!爸也不是反对,爸爸只是没有准备,”他一倾身,拉起这恃宠而骄的女儿,然后慢慢地用已渐苍老的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他心疼地拍拍还在抽泣的女儿:“别哭了,硬挤出来眼泪多痛苦啊。” …… “呃……爸爸……” “我还不知道你!臭丫头!”骆秉恆刮刮女儿的鼻子:“一不顺心了就跟爸爸耍横!”他展开怀抱抱抱女儿:“可是当爸爸的心,你不会懂,我有多捨不得……” 骆赏儿这下真要哭了,她撇撇嘴:“爸爸……” “可是,你觉得幸福就好喽,文泽对你好,爸爸还有什么可说的,只是下次别这样,让爸爸最后知道,爸爸都心寒。” 骆赏儿狠狠地点了点头,差点没扭了脖子。 骆秉恆失笑:“傻丫头,什么时候带文泽来认领岳父吧!” 姚安然静静地在门口站定,小小的骆生仰着稚气可爱的小脸儿,他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哭了?() ☆、文妈妈威武! () 文妈妈大概是从文泽那里知道骆赏儿下午没有课,拼命地打电话催她回家去,说等不到周末了。 骆秉恆不干了,他抢过女儿手里的电话说:“您好,文夫人,我是骆秉恆。” 文妈妈客气道:“您好,骆秉恆,我的确是文夫人没错啊!” …… 骆秉恆心想有这么和人打招唿的吗,不过还是很随和的回道:“文夫人,我女儿结婚这么久了,很少来看我,今天我看就先不去您那边了,周末让她再过去,请多多包涵。” 文妈妈更客气了,语气好得不得了,就是话听着……呃…… 她说:“不好意思,赏儿是我家的闺女。” 骆秉恆都快无语了,他不打算计较,说:“这样吧,我让赏儿吃过晚饭看您去。” 文妈妈很土匪地笑笑说:“我的赏儿就借你到下午1点半。2点钟我没见到人,我就去医院抢!!!” 骆秉恆听着电话那边嘟嘟的断线声,哭笑不得,他问骆赏儿:“你婆婆向来听人家说话油盐不进还特不讲道理!?” 骆赏儿的脸都快笑成一朵花儿了,她说:“是呀,妈妈可爱吧!” “可爱个屁,和我抢女儿的老女人!”骆秉恆气道。 骆赏儿讶异地看着爸爸:“您不能这么讲,文妈妈很漂亮的!” “比我年轻?比我漂亮?”姚安然也按捺不住了,声音轻飘飘的,明显带着妒意。 呃……因为婆家得罪了娘家…… 骆赏儿想:我是幸福的呢,还是悲催的呢? ------*------ 当骆赏儿终于赶到文家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被文妈妈拉上了四**棋混战的厮杀战场。 文妈妈准备了好多小点心和新鲜的水果,她把东西挪到骆赏儿面前说:“宝贝儿,边杀边吃!” 骆赏儿吃着鲜美的水果,心里想原来童真未泯真的不是梦幻吶。 后来,文妈妈忽然发现和骆赏儿作对家齐头并进并不是胜利的不二法门。 …… 于是,在文妈妈的热情授意下,骆赏儿干起了极其不厚道的卑鄙小人勾当。 她和文妈妈作敌对方,她要做的事情是:故意把自己军长一头撞到文妈妈司令上,伶俐智昏地拿自己的工兵飞人家的营长,义无反顾地拿自己的炸弹炸文妈妈一伙的小排长小连长,甚至在文妈妈的教导下,阴谋蓄意地拿自己的棋子堵住我方阵营缺口——坚决不让我方司令、军师旅团出来祸害敌人!(军旗棋子大小顺序:司令-军长-师长-旅长-团长-营长-工兵,知道的姑娘请忽视我。) 骆赏儿被对家骂惨了,她一概不回话,她能咋说呀?她的确该被骂的,不然真没天理…… 后来,大概人家也是骂累了,几乎是哀求地道:“对家,我都被你气笑了!你是不是敌方派来的内细来整治我的啊!?” 骆赏儿满心的愧疚无处发泄,心想:就是这样的啊,您猜对了。我对不住您啊,可是婆婆最大啊…… ------*------ 晚上,齐婶做了丰盛的晚餐,文妈妈拉着骆赏儿往客厅走:“宝贝,跟妈妈好好吃顿没有文泽当电灯泡的烛光晚餐!” …… 骆赏儿只能笑着说:“好啊,妈妈,您坐。” 文妈妈说:“你不要遗憾喔,等下我们再战!我知道你还没玩够呢,小丫头!看你刚刚那个兴奋的样子!真可爱!晚了让司机送你啊,别想着四**棋了,吃饭吃饭!” …… 妈妈,我是在想四**棋没有错,那些被我们坑了爹的人们会诅咒我的…… 文妈妈一边吃一边给她夹,一边问:“赏儿啊,跟妈妈讲讲,你第一个喜欢的男孩子是什么样的啊?” 骆赏儿想了下,就把当初和文泽说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文妈妈又问:“那第一个喜欢你的呢?” 骆赏儿夹了一筷子青菜往嘴里送,到婆婆家就只想吃清淡的,都是文泽搞的鬼…… 文泽……他到了没有呢? 文妈妈看骆赏儿失神,忙说:“不可能没有啊!我女儿这么可爱!” 骆赏儿回神,尴尬地笑笑:“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喔?不对哦,有内情!讲讲嘛~好赏儿!”文妈妈饭也不吃了,挤过来和她坐一个凳子,用肩膀拱着骆赏儿,还端着饭碗就撒娇道:“就说说嘛!” 骆赏儿看着文妈妈神采飞扬的样子,不忍心坏了她的兴致,只好清清嗓子,说:“我小学的时候有个男生和我表白。” “哇!”文妈妈感慨:“我女儿小时候就这么萌啦,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骆赏儿低下头,接着说:“我叫上我最好的女生朋友,我俩把他按雪地里一顿揍。”她憋了脸,干脆一鼓作气:“她按着,我还锉了一锉子雪把他给埋了。” 骆赏儿偷偷瞅瞅文妈妈,看她还是认真地在听,就声音弱弱地说:“ 头没埋……” 文妈妈大笑:“好!我闺女霸气!他还活着吧?” 骆赏儿大惊:“那时候什么也不懂,就是吓着了,小孩子不会动真格的。”妈妈,您出口就惊人啊。
第18页 文妈妈笑笑:“真好,那么可爱的时候想起来很难忘吧。” 骆赏儿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也还好啦,妈妈小时候也有很多好玩的故事吧。” 文妈妈的脸色一下子微微凝重起来,她坐回去,只有那么一小会儿,就恢復慈爱微笑的模样,她说:“是啊,那时候好小,闹出来不少笑话。” 骆赏儿忽然就想起文泽说过的,他父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文妈妈一定是想起公公了…… 她不觉为刚刚不经大脑问出口的话深深懊恼。 文妈妈却已经笑眯眯地开始说故事了,她给骆赏儿添了一碗汤,说:“小时候,我特别同情一个收废品的老奶奶,她被另一个收废品的老头欺负,他不许她在他圈定的地盘捡东西。” 骆赏儿一边吃着一边听着。 “我和小伙伴们商量好了,要帮老奶奶。技巧是:调虎离山!把老头的东西抢去给她。”文妈妈眉飞色舞地,好像真的回到了那个童真调皮的年代。 她说:“我毫不犹豫地决定打头炮引开那老头,我趁他不备啊,偷了他刚收的一块好大的铁皮!那东西好重!我撒丫子飞奔啊!” “老头大喝一声,撒丫子开追啊!边追边喊:你个兔崽子,给我站住!天吶,他50多岁穿着个千层底健步如灰呀!” 骆赏儿忍不住开始想像那个场面,一个小野丫头,后面跟着一个气急败坏的老头儿,两个人你追我赶,后面一群看热闹的小屁孩儿,她扑哧一下笑出来。 文妈妈还沉醉在回忆里,声情并茂地说:“我们跑过了好几条街道,眼看他就要追上了,没办法,我吓得把东西扔开了,老头儿站着骂了会就回去了。” “后来呢?” “后来?”文妈妈不禁气愤道:“后来,我回到大本营,以为大家都抢回战利品了,结果……他们全在那站着,好笑看着我。他们谁也没遵守承诺!其中就你公公最坏了!在那一个劲儿地嘲笑我!” 文妈妈说到这,不禁沉默了,骆赏儿也是。曾经的欢笑,曾经的打闹,全然成了今天最美也最珍贵的回忆。 ------*------ 两个人很快地吃完晚饭,文妈妈冲着她笑得可爱,说:“想不想看看小泽小时候的样子?” “想啊想啊!”骆赏儿忙点头,压根忘记是时候该回学校了。 文妈妈拿出相册,一页一页翻给她看,说:“你看,小泽5岁了,特别喜欢尿床,这是他尿过的床。” …… 文妈妈,您真有才,那个年代照一次相多不容易,您就照这个? 想想,不对,文家应该还是有资本浪费胶捲的…… “这个是小泽偷拿人家小朋友的铅笔、尺子,还有小手绢!”文妈妈指着照片里的一大堆小玩意儿,说:“后来,他爸爸抱着他还回去了。” …… 结果就是,骆赏儿和文妈妈看了近一刻钟的照片,连根文泽的毛都没看到,全是“小泽幼时犯罪现场证明”。 ……() ☆、大地回春 () 文妈妈一手翻着一手搂着趴在她旁边的骆赏儿贼笑:“赏儿,你都不知道喔,我等今天等好久了,就想让我儿媳妇瞧瞧,那小子曾经是什么德行的!” 文泽,你不知道吧?知道你会哭的…… 终于,翻到文泽本尊的照片了。 文泽小时候的样子很乖巧,并不是她想像中很帅气的酷酷小男生,照片里的小文泽穿着开裆裤,委委屈屈地扁着小嘴,一副要哭出来的可怜样儿,真是太可爱了。 文妈妈说:“别瞧他人模狗样的,一点也不乖。一肚子的坏水!” …… “他4岁的时候把细土放在水里,哄骗其他的小朋友说是好喝的饮料。” 啊!? “小孩子们都喝,喝了都说好喝。他回来特别得意地告诉我,让我好顿胖揍!” 好喝?! 噗!那是大地的芬芳吧…… 看完相片居然已经是9点多了,骆赏儿告别恋恋不捨的文妈妈,坐上平时文泽总开的那辆车子。 车子里面仿若有他留下来的熟悉气息,暖人的、宁和的,这是文泽的…… 骆赏儿想着,沉沉睡去…… 她要耐心忍耐,等待他回来,在他不在身边的日子里,作个坚强、懂事的好姑娘。 ------*------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骆赏儿感觉思念的滋味真是难熬得要命,她几乎就要产生幻觉:文泽下一刻就会蓦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抱住她,温柔地吻上她的唇,说:我想你。 …… 骆赏儿过着疯狂上课——自习的机械生活,间或揪着脑袋想把文泽撵出去好好听课学习。 因此,偶尔大家认真地听着课,班级里就会发出不大不小极不和谐的“咚”一声闷响,那是骆赏儿在拿着矿泉水瓶砸自个儿的头,室友们看着她好似自nuè一样浑浑噩噩,开始都是惊慌失措地护着她的脑袋以防止她过度自残。 一天天适应后,这三个人也就都麻木了,知道她有轻重,所以再看到都不觉地幸灾乐祸、摇头晃脑:这厮又要抽…… …… 骆赏儿恨得咬牙切齿:等你们思君不见君的时候看你们能有什么得意样儿! …… 又是一天的课,骆赏儿飘着从教室里走出来。 韩澈上前拉住她:“一起走,走那么快干嘛!” “喔……” “文……文泽!赏儿,那不是你老公吗!?”于莹一脸惊讶地盯着教学楼前两米外某个长身玉立的身影,拽着涟漪问:“是他对吧?” 骆赏儿勐地抬起头,眼睛都直了—— “死于莹!你找打!我打死你!”骆赏儿发现被耍顿时炸毛了,追着于莹挥着拳头就冲杀过去。 于莹哪见过骆赏儿这个阵仗,心说不好,本来只是觉得她闷闷不乐的想给她提个神,不想这鸡血打过头了。于莹绕着韩澈跑小圈叫:大姐你饶命啊,骆赏儿喊打喊杀、穷追不捨。 “你讨厌!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想他……”骆赏儿追不上,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弯腰停在韩澈前边。 刚下了课的学生络绎不绝,都纷纷投来诧异的眼光,涟漪有点责备意味地说于莹:“哎,你逗她干什么啊?” “你怎么那么残忍吶,我一直憋着,想他想得都要哭了,可是我不能哭,我得当个懂事的好姑娘,乖乖等着他回来!”骆赏儿站起来,眼泪扑簌簌地掉落脸庞。 她也知道,于莹没有恶意,可是所有的思念、所有濒临倾泻的情绪就顺着这个闸口万马奔腾般地滚滚而出。 于莹彻底惊慌失措,她看着骆赏儿哭得什么似的,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又是递纸巾又是道歉的,真真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了。 韩澈也蒙了,搂着骆赏儿轻拍她的背,她刚想说点什么,一个声音从身侧传来。 “我的赏儿哭鼻子了……” 充满了宠溺和心疼,那是如此温柔的声音…… 几个女生齐齐扭头—— 文泽!竟真的是文泽!!! 他不到十天就回来了! 骆赏儿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文泽也不管那么多学生来来去去了,直接上前一步现场直播,他搂过尚处在惊呆中的骆赏儿,揉进怀里轻柔地拭去她的泪水,然后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嵴,像是哄慰着一个因为找不到妈妈哭闹的小孩子。 “我前几天不是打电话给你了?”他轻轻抚着她的双肩拉开一点儿两个人的距离,黝黑的眸子深深地锁住他心爱的小丫头。 “那不够……”骆赏儿憋憋屈屈的,美丽的大眼睛里还含着一泡泪水,她使劲儿地眨着,想眨去烦人的雾气,好好看看眼前的人。 她终于再度见着他,他的声音是她心底最渴望听到的动听旋律,仿若明明就在身边却来自遥远天际的召唤。 “我暗示你咯,你生日我会回来的。”他顺着她耳边的碎发,笑容亲昵。 “就今天?!”她速度地胡乱抹抹脸,惊讶地问。 “大姐!你都活得忘记今夕是何夕了,今天14号,明天了啦!”韩澈翻了个大白眼,于莹和涟漪则是无奈地嘆口气——这两个人,真是肉麻啊…… 骆赏儿终于回过神来,想想自己刚刚那个丢人的死样子,人人都在看热闹吧,真是不好看。再想想文泽真的为了她飞回这片土地,现在真实地在她眼前了,就嘿嘿傻笑起来。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拽拽文泽的衣角。 文泽笑,揉她的头髮:“哭哭笑笑的,没出息!” 骆赏儿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容,拉着文泽的衣服晃啊晃的,人也开心地小幅度跳着,却一开口语出惊人:“今儿晚上我去你那吧!” 如此开朗的声音,如此毫不忌讳的音量…… 这句话一出口,三个女生全汗了,扭脸,心里念道: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文泽无语半晌,竟回不出一句话来,明明是明媒正娶,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身边的学生暧昧地扫来的视线中全是隐藏不住的鄙夷——年纪轻轻就被包养了么…… …… 骆赏儿不管那些,她的眼睛里除了文泽已经啥也看不到了,她的眼角还有隐隐的泪痕,脸上却是没有半点掩饰纯真且明媚的笑意。 文泽觉得,他正被一束阳光照耀着,温暖、灼烫,他几乎在这样专注的深情凝视中睁不开眼。 3月的中旬,万物蠢蠢欲动,即将回春的大地一派生机暗藏,文泽再度搂紧怀里的宝贝,耳朵里传来三个少女嬉笑打闹的歌声:“想死个人嘞~兵哥哥!” 真的,快到春天了……() ☆、文泽与大象 () 实在是因为天气不大适合出游,并且骆赏儿的课程也很紧张,不然文泽真的很想带她出国走走。 他总是觉得,这么匆匆忙忙地娶了骆赏儿,没有给她一个女孩子都艷羡不已的婚礼,自己非常地歉疚。 骆赏儿也一定常常想像着吧,如果自己披上洁白无瑕的婚纱成为一个美丽的新娘子会是什么样的?
第19页 文泽一边擦洗着,一边想着这些,眼前总是会浮现白天在f大看见的骆赏儿,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总是这样委屈地想念着他难过的吗? ------*------ 文泽出了浴室仍旧心事重重的。 却看到已经洗完香喷喷的骆赏儿没心没肺地笑着在他们的床上直打滚,完全没有几个小时前的黯然神伤。 这孩子!还真让人放心! 文泽一边摇头一边笑问:“怎么笑成这样?怎么啦?” 骆赏儿把手机递给他,笑得脸的:“你看这个!” 文泽接过来,是则糗百: 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排队上厕所。 只听里面的女生对她朋友喊道:“ 我大号了,没带纸 !”她朋友说 :“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这女生连忙说:“ 不用了、 不用了,我明天就洗澡了 !”全厕所的人当时都震住了! 文泽的眼角抖了抖,把手机递还给她:“口味真重……” 骆赏儿撇嘴:“多好笑啊!不懂情趣!” “这叫情趣?!”文泽难以置信道:“我的赏儿品味真奇特!” 他坐上床,手一伸就把骆赏儿捞进怀里,点着她的小鼻子控诉:“我们得商量件事儿!以前还叫我文叔叔来的,现在干脆没称唿了,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骆赏儿仰头瞅他,因为是倒着,样子很吃力,文泽却在这个角度看到她水灵灵的眼睛可爱地眨动着,她说:“以前那么叫是觉得你年纪大,值得尊重。” 这什么道理?“现在就不值得了?” “自从知道你的‘地图’、特制‘饮料’什么的,我更加确定这一点了。” 文泽皱眉,显然不大明白她在说什么。 “妈妈给我看的,你小时候的杰作!”骆赏儿一个翻身,从文泽身上跑开,喜笑颜开:“嘿嘿,想不到啊,小小年纪的……” 文泽终于明白了,又是妈妈! 他在老婆眼里的形象早晚会败坏在自己的亲妈手里…… 文泽直起身子一个饿狼扑羊逮住骆赏儿,牢牢锁在怀里:“你第一次叫我叔叔,我才25岁!那个时候你不知道我多郁闷!现在你不叫了,我更郁闷了!” 骆赏儿在他怀里哇哇乱叫着:“变态乖叔叔!” 文泽说:“变态!?小丫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文泽炸毛,彻底化身豺狼虎豹,他扑在骆赏儿身上又亲又咬的。 骆赏儿抽空腾出手来啪一巴掌拍在文泽额上,声音响亮,特别脆生。文泽顿时愣在那里,啥气氛都没了…… 骆赏儿也后悔了,忙商量道:“对不起,条件反she。” 文泽翻身下来,枕着自己的手臂,故作忧伤:“我都飞回来了,你就这么对我……” 骆赏儿最受不了文泽来软的,她爬过去,伏在文泽胸前轻声哄道:“我错了,给你揉揉。”她伸出手去。 文泽的眼睛一亮,他一把捉住骆赏儿的手:“这种‘触霉(眉)头’的事就不要做了,不如——换上那套内衣给我看吧!” 骆赏儿说:“你知道的,我睡觉不穿内衣。” 文泽说:“不要紧,我会帮你脱下来。” …… 那穿干嘛!?骆赏儿实在不理解。 这漫漫长夜里,骆赏儿终于知道穿了再脱是不一样的。 貌似班里的男生开玩笑时说过这么一句话:男人爱果果,但是更爱半遮半掩,别有风情啊。 当她只穿着贴身的内衣从更衣间出来的时候,文泽这个衣冠禽兽便褪去衣冠直接禽兽了。 骆赏儿看到光熘熘的文泽眼睛都直了。文泽为自己提前节省了一步的时间而沾沾自喜,不等骆赏儿说什么就上前一步疯了似的搂着她开始亲,两人踏着凌乱的步子退到床边双双陷入柔软的大床上。 骆赏儿整个人被吻的晕乎乎的,完全无法辨别东南西北。 文泽让她从里到外地燃烧了起来,但他可恶极了,他并不急着解她的搭扣、脱她的内衣,他不厌其烦地把手探进来,撩开内衣裤抚摸她。 她觉得自己在这场燎原大火里就要燃尽了血肉化成灰随风而去,文泽却不肯轻易饶过她,攻城略池,终于迅速扒掉一切阻隔,破门而入。 结婚到现在,文泽一直是体贴儿热情的,而现在的文泽却是疯狂而野蛮的,他挥汗如雨,用几乎无法阻止的节奏发泄多日不见的想念和揪心。 骆赏儿却在这略微疼痛的热烈燃烧中首次尝到了战慄着腾云而飞的感觉,有一束强烈的光线沿着竖直的方向挺挺飞插云霄,然后瞬间被打散,只余无尽的火光,氤氲蔓延、无边无际。 ……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这一夜,骆赏儿终于认识到有些真理的可怕性:小别胜新婚吶…… …… 文泽听见浴室里的动静,沉沉醒来。 他抹了把脸,昨天……真是有点纵那啥过度了…… 即便夜里洗过了,文泽也霸道地不允许骆赏儿穿上睡衣,就这样肌肤相亲,滑滑慡慡地贴靠着彼此,当然,也方便了他随时继续作案。 这丫头后来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恨得咬牙切齿地。想想她气鼓鼓的可爱模样,他就又忍不住笑意了。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准备穿衣服,却在瞟到自己的身体时一下子怔在那里,继而哭笑不得! 赏儿这丫头! 她!她居然在他身上用银色的萤光笔画画!!! 文泽颇为无语地瞪视着身下的图画——那是一只大象。头的轮廓、大大的扇形耳朵和眼睛都是骆赏儿亲力亲为的,至于大象鼻子——用了文泽身上现成的道具…… 文泽顿时想起有个叫小新的五岁小男孩,医生问他:哪里疼? 小男孩可爱的声音憨憨的:“肚脐以下,大象以上……” …… 文泽想像着骆赏儿当时画这个的情景,他看着自己的大象,呃……大象鼻子甩起来了……() ☆、我爱你,赏儿 () 骆赏儿在卫浴里刚刷了牙,正悠然自得地一边听着mp3外放一边洗脸。 她忽然就感觉到有一束灼热的目光在炯炯地盯视着她。 骆赏儿打了个冷战,她像电影慢动作一样带着满脸的水珠缓缓扭头——不期然就撞上了文泽投she过来别有深意的目光。 骆赏儿拔腿就跑,无奈,空间忒小…… …… 毫无疑问的,骆赏儿再度被吃干抹净。 文泽心情愉悦的简直要吹口哨了,他抱着怀里的骆赏儿无比餍足地说:“我也没有办法,咱家的大象渴了……” 她心里那个恨吶,背对着文泽阴森森地说:“我今天是过生日,不是被‘生日’!” 文泽心满意足了,才不理会骆赏儿的怨念。他从身后吻了又吻骆赏儿洁白的脖颈,掌心爱不释手地游移在她的胸腹处。 骆赏儿躲无可躲,欲哭无泪:早晨的文泽更是彻头彻尾的禽兽啊! 文泽感受着手下的柔软触感,舒服得喟嘆一声,在她的耳边喃喃着:“赏儿,我不走了,再也不让你等我那么久了。” 骆赏儿怔住片刻,回身看他,疑惑地确定:“你不走了?” “对,不走了,”文泽把手掌心贴服在骆赏儿的脸颊上,轻晃着脑袋用自己的鼻尖去蹭她的:“我捨不得你背着我哭得那么惨兮兮的。我见不得你哭,心疼……” 骆赏儿半是感动半是狐疑地问:“分公司和美国那边不是还需要你吗?” 文泽说:“有可可呢。” “你把可可姐一个人扔马来西亚了!?”骆赏儿难以置信地道:“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管那么多!”文泽惩罚性地拍了拍她的小屁股,然后揽上她的腰:“起床!今儿你生日,老公我给你下厨露两手!” “你?!”骆赏儿想起文妈妈的话,不由得质疑道。 “相信你家老公!”文泽凑过去在骆赏儿的唇上亲了下,说:“快快起床,我们一起去买菜。” 骆赏儿脑中灵光一闪,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她笑眯眯地道:“你把我折腾惨了,我还想再睡会呢!你亲自去买菜好不好?” 文泽想了下:“也好,寿星最大!” 他起身去穿衣服,骆赏儿在被窝里开始缜密地计划着怎么才能让文泽在众目睽睽之下霸气恢弘地丢人…… 文泽收拾妥当,手放在卧室门把手上,忽然又折回来,捞起被窝里的骆赏儿就是一个绵长悱恻的吻:“等我回来……” …… 文泽拎着各色果蔬肉类满载而归,但是当他欢欢喜喜推门而入的时候,他就彻底傻眼了—— 满屋子热热闹闹的人啊! 小骆生咯咯笑着满屋子跑,一头就撞在了文泽的腿上。姚安然在他身后追:“小心点儿!别摔着……这孩子!” 文泽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稳住骆生小小的身子,抬头沖姚安然打了个招唿。 小骆生一点也不认生,冲着文泽伸开小手讨抱抱,像展着翅膀的小鸟儿。 文泽一把举起骆生抱在怀里亲了亲,说:“小生,记不记得我是谁呀?” 骆生把白白嫩嫩的手指头咬在润润的嘴里,想了下,叫:“叔叔!” 文泽笑,摇头和蔼地说:“是姐夫,来,小生叫个听听。” “姐乎!” 文泽又笑,他逗他,指着他的开裆裤问:“骆宝宝的裤子怎么有个洞洞呢?” 骆生黑亮亮的眸子瞅着他,然后嘿嘿一笑,露出可爱的小牙:“放屁崩啊!” …… 文泽呵呵笑着抱骆生走进大厅。 韩澈、于莹、涟漪在文妈妈的指导下开启了四**棋的受教生涯,没人理他。骆赏儿在一边悠然自得地观战。 文泽看看这满屋子的人,忽然有种感觉不妙想跑路的冲动。 骆赏儿看到他,扭着小蛮腰笑得风情万种,这教文泽非常地忐忑不安——这丫头安的什么心?
第20页 骆生忽然捲起衣服,看着自己的小牛牛,说:“嘘嘘……妈妈,嘘嘘……” 姚安然如临大敌,忙接过骆生就往厕所去。 骆赏儿走到他跟前抱着臂,语气挑衅:“亲爱的,看到没?这些全是评审委员会,都等着你的大餐吶!” 文泽在她耳畔低声说:“坏姑娘!我还想过我们的二人世界呢!” 骆赏儿说:“别想狡辩,今天就让这些人见识下文大厨的手艺吧!”她眨眨眼:“为了防止你作弊,我给许阿姨放假一天!” 文泽直挠头,君子远庖厨。再说,他真不忍心让自己的手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玷污这么一众活宝的胃啊……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中间响起:“文泽,我们谈谈吧。” 竟是骆秉恆! 文泽看向骆赏儿,她沖他做了个可爱的鬼脸:“爸爸全都知道啦!” …… 书房里,骆秉恆大病初癒的脸上有着深深忧虑的神色,他斟酌片刻,问文泽:“你知道的,我很宝贝我的女儿。你会真心地待她吧?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样走在一起的,那些都已经是过往了,我只希望赏儿她可以得到真正的幸福。” 文泽认真地直视着骆秉恆,说出的话简短有力:“爸,请相信我,我会的。” 骆秉恆颇为无奈地说:“我也只能相信你了,你叫我一声爸,我只希望你不会辜负赏儿义无反顾的决定。她这个傻丫头,一个劲儿地在我面前说爱你,说跟定了你,白首不相离。” 爱他?! 文泽痴傻住了,爱么? 爱这个字眼儿好重,她竟毫不犹豫地就肯定了自己的心。 文泽觉得心里很沉。 她把那么浓郁的爱和那么甜蜜的幸福都给了自己,而他却从未想过这么深刻的问题。他就像一个笨蛋,承接了她所有无私的感情和默默的思念。 文泽走出书房,看着不远处坐在沙发上和文妈妈亲昵玩笑的骆赏儿。 曾几何时,她从一个可爱调皮的小公主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少女,又在生命里最美丽的年华嫁给了他。 他珍惜她,把她当成自己的宝贝。 她傻气又坚强,但有的时候也很敏感脆弱。她聪颖机灵,总是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轻易投降认输。想着她和她的那些小聪明时,他总会不由自主地微笑,真觉得自己是处在幸福的蜜罐子里的。 那样幸福甜蜜的感觉,是她给予的。 一直以来,他宠她、疼爱她,也深深地为她的年轻朝气着迷。在陌生的国度,寂静无人的夜里,他抚摸那条她用痴痴的想念织成的白色围巾出神。他无法克制地发了疯似的想念她。想她的顽皮可爱、想她的执拗单纯、想她大胆又直率的亲吻,夜阑人静,他想她,难以自拔。 这样感情不是爱?! “是了,”文泽深深地凝视着那个他视线一直胶着的女孩儿,微笑着在心底默默地说:“我爱你,赏儿。” 不再犹豫,如此坚定。 我没有在某一瞬间爱上你,却在你的爱里潜移默化地沉沦……() ☆、生日快乐 () 在文妈妈的强烈抗议示威下,文泽乐得其所地决定订餐送上门来。 文妈妈看看这个白白嫩嫩的姑娘,瞅瞅那个水灵灵的女孩儿,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文泽注意到自己亲妈看着人家小姑娘猥琐的眼神,很不厚道地想到了某种地方因为生意兴隆而开心不已的妈妈桑…… 文妈妈拉着几个姑娘簇拥着她,哪个都捨不得,最后让骆赏儿和韩澈坐了一左一右,于莹挨着骆赏儿,涟漪坐在韩澈旁边。 骆冰恆气得直吹鬍子:“赏儿要坐我旁边的,每次我闺女过生日都是坐我身边的。” 文妈妈喜滋滋地:“赏儿是我儿媳妇,出嫁从夫家!” 敢情这时候你承认是儿媳妇了!那也应该坐文泽身边吧? 文妈妈看着骆秉恆郁卒的脸色,态度特别和蔼可亲:“亲家,等你也有了儿媳妇,你也让她坐你旁边呀,”说完又瞅瞅直接上手先行吃得不亦乐乎、抓得满手满脸都是饭粒和菜汁儿的小骆生,那语气更和善也更气人了:“不过好像得等个二、三十年的……” 骆秉恆气结。 骆赏儿抱歉地沖爸爸笑笑,没有动地方——开玩笑,文妈妈那是无敌的…… 于是,骆秉恆只好沉默不语地坐着,看着对面文妈妈牛气哄哄地被一群少女花团锦簇、众星拱月般地围绕着,自己这边,除了文泽就是抱着他家小吃货的老婆,好不凄凉。 …… 席间,文泽开了两瓶上好的苏菲,文妈妈抱着一瓶说啥也不放手,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开始对瓶吹! 酒的情调啊……全毁了。 “妈妈,您慢点喝。”骆赏儿劝道。 文妈妈“啵”地在骆赏儿脸上亲了下,说:“没事,这个不醉人的!”她环顾四周,发现别人都在看她,就试探地说:“那不,我们行酒令?” …… 文泽揉揉额头,说:“妈,今天是赏儿生日,不是酒吧会友。” “我知道!”文妈妈说:“我还订了蛋糕的,”她看了下手錶:“晚些就快送到了!” 大家举杯,文泽站了起来,说:“祝我的赏儿生日快乐。” 温柔的语气,蛊惑人心。 女孩子们尖叫着起闹,骆赏儿了脸,低低地说:“谢谢。” 每个人都喜笑颜开的,文泽落座,眸子还是一瞬不眨地看着骆赏儿,韩澈大唿受不了,骆秉恆则很是欣慰地饮尽了杯中的酒。 文妈妈环视一圈,巴巴地搂着空瓶子憋屈地嘟囔着:“再开一瓶,就再开一瓶又能怎样嘛……” 大家都开动了,骆赏儿总觉得对面的文泽总是若有似无地看着自己,目光深邃不可察。 她望向他,他却别扭地移开视线,竟然脸! 骆赏儿想:这是怎么了?少男情怀了? 气!他不会在餐桌上还想着“大象渴了”吧!? 文妈妈看着身边年轻的女孩子们,觉得心中一动,不知怎么想的,忽而说:“咱们都说说人生理想吧!” 妈,您能说点儿适应场合的话么?文泽轻嘆气。 文妈妈才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她说:“我先来!我的愿望就是有一大群像你们这样可爱又贴心的女儿。”她用手肘碰碰韩澈:“姑娘,你呢?” 韩澈颇为矜持地说:“就找个好工作呗。” 文妈妈不乐意了:“不许说敷衍的,要真诚!” 韩澈想想,这里骆家人她熟悉得冒泡,骆家人都知道她大大咧咧的性子,不必矜持。 受到文妈妈热情的鼓励,韩澈眼中光彩流转,不无遗憾地说:“原来的理想炮灰了,我只能重新规划一个了。” 文泽一边挟菜一边安静地听着。骆赏儿、涟漪和于莹都知道韩澈要说什么,于是无语望天中…… 骆秉恆忙着制止小骆生丝毫不顾忌礼仪地乱抓,和姚安然忙得晕头转向,骆生一个白嫩嫩的小胖爪子伸进汤汁儿里就去大大方方地捞鲍鱼。餐桌上要想管住一个3岁孩子对于食物的纯天然渴望,那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餐桌那边的手忙脚乱和餐桌这边的梦想大摊牌截然被划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文妈妈好奇地问:“以前是什么?” “大一谈一个男朋友。” “很好啊!” “大二谈一个男朋友!” “……”文妈妈笑笑,干咳了下:“很……浪漫。” “大三,让他们俩和谐友爱地在一起……”韩澈满眼的桃心小星星:吼吼,我是腐女,我骄傲!我自豪! 文泽轻笑出声,不禁接口道:“修正过的愿望是什么?” 骆赏儿很是诧异文泽会对这种小八卦感兴趣,他,是在努力融入她的世界吧…… 韩澈小口抿了下酒,一点儿不脸:“大三谈一个男朋友,大四谈一个男朋友,等我毕业了,让他们俩和谐友爱地在一起。” …… 文妈妈终于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劲敌,彻底无语。 轮到涟漪了,她说:“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最近倒是有个非常强烈的愿望。” “什么?”这下几个常在一起的室友们都好奇了。 “彻底消灭那些可耻的盗文网,尤其是什么心动言情网,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地盗文!”其实于莹很想加一句:盗文的男无小jj女无大咪咪!可是看看周围这和谐的气氛,忍了。 “你在写网文?”文妈妈拍拍她的头:“有出息!” 涟漪不好意思地笑笑,心想,我也就是个小真空…… …… 到骆秉恆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文妈妈说:“骆先生这么大年纪了,应该没什么梦想了,安然,你说吧!” 骆秉恆刚要说话,姚安然就说:“我希望秉恆不要总和骆生抢酸酸辱。” …… 骆秉恆黑着脸,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大家都想笑,又都不敢笑。 文妈妈才不管那个,哈哈哈笑得特别慡朗,于是骆秉恆的脸色更阴暗了…… 文泽说:“以前我的梦想是狼华,”他看着对面回视他的骆赏儿,一字一顿地说:“现在以及未来,我的愿望是:赏儿因着我而幸福,直到很久的以后。” 文妈妈说:“赏儿能有你疼着,我真放心。” 骆秉恆听着这话怎么这么别扭…… 文妈妈又说:“文泽他岳父啊,你看着这俩孩子就不欣慰么?” 文泽本来深情得很,看着骆赏儿专注地听他说话,觉得气氛安好,很是窝心。听着文妈妈乱插话,实在无语。 骆秉恆忍无可忍,被文妈妈的无厘头气到笑出声来,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较真起来:“文夫人,是文泽岳父之前我首先是赏儿的爸爸。” 文妈妈一副“你别逗了”的表情说:“开玩笑!我说‘宝贝女儿她爸’?多奇怪啊!” ……
第21页 姚安然摇头:“秉恆,你见着文夫人,年龄一下子小了30岁……” ……() ☆、最无价的礼物 () 生日蛋糕终于送来了…… “妈妈,这是婚礼蛋糕吧……”文泽瞪视着一米多高的五层蛋糕惊道。 “有什么关系!我闺女高兴就好!”文妈妈乐颠颠地拉着大家去围观。 骆赏儿开心极了,忙冲着韩澈叫:“去帮我拿相机!在客厅古董架第四层上!” 韩澈一边走着一边说:“就知道奴役人,我脚疼啊……” “这么点距离,你扁平足啊!?”涟漪不客气地回道,眼睛瞅着大蛋糕直流口水,啧啧,上面还有两个精緻的小人,是新郎和新娘子嘞。 韩澈拿了相机,皮笑肉不笑:“比你们扁平胸强!” …… 文泽听了,眼神不自觉地往骆赏儿胸口飘,心里想着:还真是生动形象。 最开心的莫过于小骆生,他两只小手打着拍子沖蛋糕叫:“七!七蛋糕!大大!” 骆秉恆出去抽菸了,姚安然一个人吃力地搂住骆生的小腰,他就像被细线拉着的风筝,挣扎着要冲向天空,小小的身子扭啊扭的。 这么小的孩子其实用上蛮力就像个龇牙咧嘴的小怪兽,并不好收服。结果,姚安然一个不备,骆生就冲锋出去了…… 众人围着大蛋糕唏嘘不已,文妈妈得意极了。谁都没有留意,于是小骆生就像唿扇着小翅膀却不会飞的胖鹌鹑,一头……栽进了蛋糕的世界里…… 大家只看到一个小身影钻进来,像个小型炮弹扎进蛋糕里。 蛋糕整个坍塌,比豆腐渣工程还豆腐渣。文妈妈大惊失色。 只见一个小鬼满头满脸的奶油,他嘿嘿大笑着再爬起来,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小雪人…… 喔,上面还有零星的五颜六色的花花糙糙,两个恩爱甜蜜的小人儿可笑又非常不和谐地翻滚在一起,双双倒在文泽家的大沙发上…… 众人目瞪口呆!这…… 骆赏儿拿着相机,哭丧着脸:“我还木有拍……” 姚安然蒙了,刚想上前,被文泽拦了下来,他呵呵笑着拿过骆赏儿手里的相机,咔嚓咔嚓拍了好几个小骆生扑进蛋糕里哈哈大笑大把大把抓蛋糕吃滑稽搞笑的样子,再一扭头,咔嚓,骆赏儿哭笑不得的样子也尽收其中。 “你这个小魔头!”文妈妈和骆赏儿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这一天,文泽看着乌烟瘴气、鸡飞狗跳的家里啼笑皆非,可是再看看骆赏儿收到一大堆礼物开怀大笑的样子,又觉得这样的折腾真值! 人都散了,文泽看着一屋子的狼藉,真不忍心让许阿姨明天来收拾…… 骆赏儿走到文泽的背后,头慢慢靠过去,她搂上他的腰,像是感慨,又像是温情的低语:“今天好热闹啊。” 文泽把手叠在她的手上,温暖的掌包裹住她的,说:“累不累?” 骆赏儿在他的身后摇摇头:“以前过生日很开心,可是没有这么这么开心过!” 文泽转过身子抱住她,整个人都圈住她纤瘦的身子。她感觉得到,他正用温热的躯体烘烤着她,很踏实,很温馨。他说:“我的赏儿,生日快乐呢!” 这一次,只有他和她,她听得更加真切。真满足。 多幸福,她爱的人在抱着她,说着这世界上最寻常的祝福,可是她的心一点儿也不觉得寻常,她觉得,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日子了。或许,这一生,她都会觉得不寻常,只要有他在。 她两只手抚在他的背上,还是撒娇着说:“不够,赏儿还想听你弹吉他……就当送我礼物了好不好?” 这小丫头,变相说他欠她礼物呢! 算了,就加赠一首曲子。 文泽点头:“好,我们去床上!” …… 文泽好笑地看着怀里沖他翻白眼的骆赏儿,捏捏她的小脸蛋儿,嘲笑她:“想什么吶!这么晚了,当然回卧室,听完了就睡觉!还是……你觉得卧室主要不是睡觉用的?” 骆赏儿坚决不承认自己的胡思乱想:“哪有!卧室就是睡觉的!” 文泽大笑着松开她,看着一厅乱七八糟、横七竖八的东西摊摊手,说:“算我狠心,这儿明天让许阿姨来弄吧……” 可怜的许阿姨…… ------*我发现我很久米有用分割线了*------ 暖烘烘的卧室里,吉他弹奏声声悦耳,欢快跳跃着的节奏配上他同样活泼轻快的歌声: “今儿这个特别的日子天空真的好蓝好蓝 我想像会不会有朵朵的白云好似绵绵的远山 你嘻嘻笑着说下班要吃我做的晚餐 我亲亲我的宝贝着给你你想要的答案 四方方围裙上有你画的海绵宝宝可爱的图案 想起曾经过往种种却没有那么多的风雨澜珊 不问海枯石烂的爱情我只要有你无悔的陪伴 唔~和你一起去看那郊外璀璨的星光 你说再好的日子也比不上这一刻的夜幕盛装 我亲爱的姑娘想知道我衷心的愿望 我逗着你不说最后还是告诉你和你相携一生无妨 就陪你到老这可是我心底的声响 这一刻你的可爱你的善良你害羞脸的模样 我深深记在心底永远都不会遗忘 就陪你到老到永远的尽头到那地老天荒 你许我了天长地久我念念永远不会忘 我许你的一生无忧亦无伤 今生相伴啊 就陪你到老 虽然现在我们依旧年少 就陪你到老无惧未来日子的风雨飘摇 就陪你到老……” 曲罢歌声止,文泽把吉他放在一边。 他低头看着骆赏儿意犹未尽的样子,不禁笑道:“就那么好听?” 骆赏儿大幅度地点头:“当然!我画画好,但是唱歌五音不全,琴更是一窍不通,最羡慕会这些的!” “说缺点也不忘夸自己个优点!”文泽刮刮她的小鼻子,然后有点儿不自然地扭头,显然是想起了某些少儿不宜的图画。 骆赏儿倒不知羞,心想,你装什么清纯少男吶?! 文泽关了几个灯,只余床头温馨的橘色床灯,室内暗了下来,但气氛却更加微妙暧昧。 文泽回头俯下身子,慢慢地趴卧在骆赏儿的身上,他用手肘撑起一个空间围住她,手捧上她的脸,望进她眼中的净是浓浓的深情和爱意。 骆赏儿缓缓闭上了眼睛,文泽开始一点一点地啄吻着她的唇。因为闭着眼睛,感官反而更加敏锐,她全身心地沉溺其中,而文泽就势加深了这个吻。 过了好久,骆赏儿几乎觉得两个人已经吻到地老天荒了,文泽才抬起头来。 她睁开眼睛,从两人之间的空隙伸出手来拨拉他挡在眼角的髮丝。 文泽沙哑着嗓子说:“想不想要我给的礼物?” 骆赏儿吓了一大跳,清醒大半:“那个……你说的不会就是你吧?!你、你也看小说看多了么……你瞧,我们今天都很累了……” 文泽没笑,搂着她躺下来。他捉着她的手,吻了下,说:“对不起,我的礼物很俗气,本来是想亲手给你做顿大餐,结果……”文泽哼了下:“结果被你给搞砸了!” 骆赏儿讪讪地笑,心想不搞砸你的大餐,据文妈妈报导,我的胃就要被你的大餐搞砸了…… 文泽拽她的另一只手,全窝在自己胸膛上,骆赏儿不得不直视着他。 文泽说:“现在,我的新礼物更俗了。不是玫瑰,不是钻戒,不是跑车。宝贝……你还要不要?”这句话的尾音轻飘飘的,却在骆赏儿的心海里投下圈圈重重的涡旋。 文泽没有等她的答案,因为骆赏儿一张嘴就被文泽的唇吻住了,他以口封缄,甜腻的缠绵。 骆赏儿的两只手都被扣住,只能任由文泽好像吻不够一样的追逐、舔舐。他微微抬起头,又顺沿着去吻她的鼻子、眼睛、眉毛,再到额头,他就那样一直捉着骆赏儿的手按在他砰然跳动的心房处,不曾移动。 骆赏儿承受着文泽不带任何慾念的、别样的柔情,她从未听过文泽叫她“宝贝”,心也随着掌下的鼓动而躁动不安,咚咚蹦个不停。 文泽腾出一只手来勾住骆赏儿的腰,让两人的身体更加严丝密fèng地贴合,他长长的睫毛刷在她的脸颊上,让她的整颗心瞬间都奇怪地痒痒的。 接下来,骆赏儿听到了有生以来最动听的话。 文泽在她唇畔说:“我爱你……” 我真庆幸,我们无需经歷轰轰烈烈、天翻地覆的动盪就诚实地面对了自己,如此坚定地告诉彼此:我爱你。 最简单也最直接的告白,那是亘古不变的动人旋律。 赏儿,你如此聪颖。你可听见,我为你奏响的不是浮华的乐章,而是一个男人真诚坦率的爱? 赏儿,如果你的人生处于低谷,遇见难关,不要迷茫、不要害怕,我会陪着你。 如果我失落了我的城,被我的王国遗弃,我也不会孤单,因为我有你。 我整个的世界,只为你而欢歌。 人海茫茫,繁华落尽之处尽显沧桑,那携手一生、相伴到老的人就在身边不离不弃。人生得以如此,足矣。 这一生,我们一起走…… 我爱你。() ☆、公告 () 刚回来,简单收拾下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看到这么多读者的支持和鼓励,某馨特别感动。 凌晨5点左右带着一身的寒意和无尽的疲惫回到熟悉的故乡,赶脚好悲凉的说……考研失利 的我即将面临调剂。【垂头……某馨无能……】 接下来我会休息两天然后开始修文,其后就会继续更新。因为随时会为了调剂四处奔走,所 以可能出现断更情况。 但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什么事情我会尽量提前告知大家,不会让大家空等。对于大家关心的 几个问题,某馨总结了下,现在认真地一一回答。 猧蹑敎v:某馨曾经承诺过更新完前30章不会v,后又有读者询问,我就在这里说明下,
第22页 ╭(╯3╰)╮在服从bb的前提下,个人暂时不打算入v,但是不排除以后会v的情况,会提 前告知大家的。 猧蹑更新:最近的情况日更且不断更有些困难,但是我会尽力为之,o(∩_∩)o,神马时 候有更新都会提前在上一章说明。 猧蹑更新时间:更新时段多在晚7点至9点间,白天偶尔修文【据说这叫伪更 tt ,请大 家不要点击,木有更新……】,休息两天后修文,修文完毕再进行更新,会尽快╭(╯3╰)╮。 猧蹑修文:因为不同的读者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和建议,某馨会在大家都批评的地方进行修改, 如果是有人喜欢有人觉得不好的地方,我会慎重思考后再作决定,在这里希望读者们可以说说大 家的想法,给我一点建议,大家凭着对于读过部分的印象说说你认为不好需要修改删除的情节语 句神马的吧o(∩_∩)o 猧蹑奎u:今天回来一开电脑我就上jj啊,一登陆我就想哭啊%>_<%,5555~~我 就走了这么几天就屏蔽了……嗷嗷!还好,后台可见,\(^o^)/~有些的确一时想不 到回什么,就纯表情了,体谅下银家满身风雪刚回来脑短路吧,可耻卖萌中……但是!可但是! 但可是!我是真的好开心o(∩_∩)o啦,谢谢留言的朋友,深鞠躬,╭(╯3╰)╮ 么么么么么么么么!mua!我累了……去碎觉……大概会睡很久,矮油……乃们记得吻醒我 喔……【某馨可耻,pia飞!】祝大家学业工作都顺顺利利的,开心最重要,么! ~\(≧▽≦)/~啦啦啦,某馨唿唿(~ o ~)~zz去…… 谢谢等着我的亲爱的你们,我会继续努力,:)() ☆、赌约 () 距离那个令骆赏儿幸福甜蜜到一想起来就会捧着两腮傻笑不止的生日已经一个多月了。 这期间,由于文泽的坚持,骆赏儿在寝室姑娘们暧昧的笑语声中脸着搬出了学生公寓。 虽然一周好几次上早课的时间都有点紧张,虽然回家的时候总是要命地堵车。但是,能这样天天看到文泽,能在初春每个渐渐回暖的夜里和文泽紧紧相依、彼此喃喃着甜腻的心事沉入美丽的梦境,她真的是太满足了。 生活……大概不会有比现在这样更幸福更窝心的日子了吧? ————————————*———————————— 骆赏儿刚放下电话就听到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她连鞋子也顾不得穿就从床上跳下来,噔噔噔地光着小脚丫就跑过去,一脸的喜气洋洋。 文泽一推开门就看到她,他一边脱下外衣去挂起来,一边无奈地数落她:“又不听话!怎么还是光着小脚丫儿乱走?!” 骆赏儿根本拿文泽的话当耳边风,犹自兴奋不已地说:“文泽,你知道吗?我们话剧团的新剧就要和传媒大学合作进行联演啦!我有个好重要的角色!你猜!你猜猜看是什么样的角色?” 文泽挂了衣服转回身,瞅着她摇了摇头就去抱她。 两个人轻轻地跌到柔软的床上,文泽双手环住她的肩背,让她整个人都侧卧在他的怀抱里,他笑:“我猜不出,要不还是你自己来说说?” 骆赏儿伸出右手的食指,其他的指头攥成一团,眼睛里大放异彩,样子煞是可爱,她兴致勃勃地说:“你就猜一下嘛!猜对了有赏!” 文泽松开一只手去捏她的小鼻子,脸上装着恶狠狠的神情说:“还有赏呢!?下次再看到你光脚不穿鞋,我就打你屁股!你是不是就不能长记性了?!忘了那时候肚子疼的滋味儿啦?” 骆赏儿轻松掰开他大手的掌控,说:“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文泽嘆气又摇头,甚是头疼地说:“每次你都说知道了、知道了。我听得太多了,你都没信用度了!”他皱起好看的眉头,表情纠结着。 “好了好了,我保证还不行么?你别皱眉头呀……”骆赏儿声音放柔和,伸出手来轻轻去抚平文泽眉宇之间的皱痕。 文泽看着骆赏儿温柔下来的小女人样儿就忍不住笑意了,他呵呵轻笑着问她:“你拿什么来保证?嗯?” “呃……”骆赏儿犯难了。 文泽故意拉长尾音,佯作思考状:“不如这样吧——我再逮到你一次,你就……” 骆赏儿有点儿紧张:“就怎么样?” “就这样!!!”文泽一下子搂着骆赏儿回身一扑,趴卧在她身上,继而就势用自己的唇捉住她的,绵绵密密地亲吻起来。 骆赏儿先是一愣,很快就捧住文泽的颈子,闭上眼睛,无比认真地回吻。 一吻结束,骆赏儿瞅着文泽近在眼前的脸庞,笑说:“好啊,你就这样惩罚我吧,我好怕怕。” 文泽用自己鼻子抵着她的鼻子,手掌轻拍她的脸蛋儿:“假惺惺!哎……我可拿你怎么办?你这个愁人的小丫头!” 骆赏儿拉开一点儿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说:“我们不说这个了!你快猜猜我演的是什么?” 怎么还没忘记这个问题…… 文泽说:“女主角。” 骆赏儿一听他那个不甚感兴趣的语气就不慡:“不是。” “男主角?” 骆赏儿抬起头来对着文泽的头就撞下去,“咚”的一下,文泽应声轻唿:“哎呦!” 他坐起身子,揉揉自己的额角,特别无辜地说:“就是开个玩笑,这么野蛮?” 骆赏儿不满道:“我没什么优点,就是脑袋硬!” 文泽哭笑不得,拄着脑袋在她身边侧躺下来,又凑到骆赏儿耳边往她耳朵里吹气:“我深有感触。” 骆赏儿不语。 文泽知道她是失落了,忙说:“我逗你的。” 他伸手去理顺她耳边的髮丝,特别温和地道:“说说看,是什么样的角色让我的赏儿这么兴高采烈的?” 骆赏儿推着文泽一起坐起身来,她说:“是个很有个性的女配角。” “怎么有个性?” “她特别坏!真的特别特别坏!” …… 这还真是有个性…… 文泽往骆赏儿身边挨近了些,摸摸她的头髮,说:“不错,等你演出的时候,我去看。” 骆赏儿把头轻轻地靠在文泽的肩上,闭着眼睛说:“好啊,我演技很好的,一定会让观众恨之入骨的……信不信?你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她嘿嘿一笑,歪头亲了文泽的脸庞一下。 其实她知道,文泽对于她所感兴趣的话剧一直不大能理解,但是他也一直在努力地融入她的世界,他希望,他可以分享她的快乐和喜悦,她的笑容会因为他的参与而更加美丽。 文泽单手搂着她,静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说道:“赏儿,等你放暑假我们把蜜月旅行补上吧。” “嗯?”骆赏儿想抬起头来问清楚,却又被文泽按回去,老老实实地靠在他的身上。 他说:“等旅行回来,我们找个周末把婚礼补办了。把你的朋友们都请过来……我要你美美地嫁给我……” 文泽的双眸放空,仿若在想像着那个神圣而又庄严的典礼上骆赏儿和自己的样子。 骆赏儿把玩儿着文泽的口,说:“好,都听你的。” 文泽微微扭头,吻了吻骆赏儿的发心,问:“旅行的话,赏儿想去哪里?” “哪里不行呢,只要我们在一起。” “喔,是这样啊……”文泽若有所思:“那不如我们就去你们学校旁边那个小公园春游好了,又节省时间又不费财力。” “你讨厌!”骆赏儿笑着捶了下他的肩膀。 “呵呵,这个可以慢慢想,不急。五一就快到了,假期很短,我们就不走远了,想带着你在省内到处转转。” 骆赏儿立刻就说:“好啊好啊,我一直想去m市那个风景宜人的清湖上钓鱼、划游船呢!” “你也喜欢钓鱼?那可是特别需要耐心的事情。”文泽摸摸骆赏儿的头髮,说:“我怎么就不知道,你和我有一样的爱好呢?” “不如我们来打赌,比比谁钓得多怎么样?”骆赏儿笑眯眯地眨着眼睛,一副鬼灵精怪的可爱模样。 “先说好咯,输了可不许哭鼻子!”文泽笑着刮她的小鼻子。 骆赏儿推开文泽总是对她的鼻子动手动脚的无聊咸猪手,不满地说道:“胡说!我赌品最好了!快说,赌什么?” 文泽略一思考,说:“那么,就女上男下vs男上女下。” 骆赏儿刚要说话,一口气儿没顺过去,急得勐咳嗽,小脸也憋得通。 文泽大笑着拍她的背:“哈哈哈,第一次见到被自己口水呛到的人!” …… 骆赏儿斜着眼睛瞪他:“文泽,你好猥琐!都是对你有利的,我不赌!” “你是怕输?” “谁怕输了?”骆赏儿甚是不服气:“我钓鱼是拿过比赛名次的,你有吗?” “名次不是参加比赛都会有的吗?” …… 骆赏儿气结:“我是市里比赛的第三名!” “喔,这么说我还小看你了。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表明:你很厉害,但是你还是不敢赌……” …… 终于——“赌就赌,谁怕谁!?” 于是,文泽垂涎已久的、虽然事实上已经吃到的、并且就等着更新鲜吃法的这条美人鱼顺利上钩……() ☆、甜蜜的“怎么了” () 初春时节,天气晴朗却浸着微凉的寒意。 碧波荡漾的清湖上泛着金色阳光的耀眼水光,远岱近山层层峦峦,像是一幅水墨江南。 骆赏儿吃力地扛着四把海竿、抱着一桿手竿还提着一个小空水桶跟在文泽后面,一边走一边抱怨:“你等等我,走那么急……”
第23页 走在前面的文泽笑得可恶,声音洪亮地回道:“赏儿你看,我拿着帐篷、气垫床、支架、钓椅、抄网,还有乱七八糟一堆东西,这么多呢。你这样就体力不支了,一会儿怎么和我比试?” 骆赏儿哭丧着脸:“这些倒是东西不重,就是拿着不方便好不好?你那都在两个大提兜里不是……” 文泽到了湖边,把自己手里的一大堆物件放下,立刻回头走过去接骆赏儿手里的东西。 他一只胳膊拢过5个鱼竿,另一只手提着小水桶,脸凑在骆赏儿的面前轻吻了下她的唇,说:“我的小笨蛋!快跟上……” …… 文泽瞅着一旁挂饵料的骆赏儿,不得不说,她刚刚试竿时甩得好漂亮。 骆赏儿戴着小皮帽子,头微微偏着,脸上的神情特别专注,双手握着手竿,上臂一用力,海竿就嗖地甩线出去,绕线轮“嗖嗖嗖”地转着,附子落水。 文泽目测,差不多有70米左右,对于女生来讲已经很不简单了。 原来,我的赏儿有这么帅气的一面呢…… …… 文泽撑起帐篷,又给气垫床打好了气。再回到骆赏儿旁边时发现她居然已经钓到两条小鲫鱼了。 “你这不行啊,偷我不在这的时候下功夫。”文泽把手竿甩出去,继而又说:“算了,我让着你好了。” 骆赏儿目不转睛地盯着鱼漂,根本不理他,那样子,跟在考试一样聚精会神。 她是当真不赢不罢休? 一刻钟后,文泽用手竿上了一条近1斤重的金色鲤鱼,他挑衅似的看着骆赏儿:“怎么样?我们按总重量算,目前我赢。” 骆赏儿森森地瞪视了他一下,提竿。 原来,她的饵料早就被调皮的鱼儿哄骗了去。 再出竿时,骆赏儿不知道怎么的,失误把竿甩在了斜向的矮树丛上,鱼线纠纠缠缠地绕在树枝上,费了她好大的力气才拽下来。 文泽在一旁学她的样子装着全神贯注地看鱼漂,像是没看见她的窘境,骆赏儿气鼓鼓的,心想:文泽,你真无情…… 其实,骆赏儿不知道,文泽用眼角余光瞄着她气喘吁吁和树枝你争我夺的糗样子,忍笑到脸扭曲。 接下来,文泽屡屡得利,虽然上钩的都是几两重的小鲫鱼,但是相对于默默无闻的骆赏儿来讲,实在是遥遥领先了。 骆赏儿在心底告诉自己:淡定!淡定!!!不能因为对手是文泽就失了镇静,钓鱼需要技术加耐力的。 …… 骆赏儿似乎爱上了那个斜向的方位,几次挂竿后她终于巧妙地把鱼竿甩到树影下的水里。 30分钟过去了,骆赏儿静坐不语…… 1个小时过去了,骆赏儿只是提竿看了下饵料,还在。 又过了好久,文泽受了骆赏儿那种不服输精神的感染,目光正胶着在鱼漂上,就听到一阵哗哗的水声伴着骆赏儿惊喜的大叫声:“大鱼!一定是条好大的鱼!!!” 文泽听了丢下自己的手竿,忙起身走过去:“稳住!赏儿!别慌!” 骆赏儿的鱼竿前端狠狠地下弯着,不堪重负,不远处的大鱼在水里不甘地翻腾出巨大的水花,扑腾扑腾挣扎得厉害。 骆赏儿一边死命拽住鱼竿一边激动不已地指挥文泽:“文泽!拿抄网!快!快!快!” 因为是手竿,没有足够长的鱼线让骆赏儿像用海竿那样熘得鱼儿筋疲力尽,她只能凭着感觉尽量不用蛮力防止大鱼脱钩。 终于,大鱼噼噼啪啪地被拖拽到了浅水区域,文泽没来得及挽起裤脚就拿着抄网下水了。 骆赏儿看到文泽顺利把鱼收到网里,把竿一丢,蹦哒得那个欢快:“哦!哦!哦!我钓到大鱼啦!” 文泽拖着湿漉漉的裤脚步履艰难地拖着那条不老实的鱼,也高兴得不得了:“快,赏儿,拿秤去!我们称重看看多少斤!” 这是条糙鱼,7斤3两重,骆赏儿已经兴奋到胡言乱语了,她手舞足蹈着,拼命指着自己:“这是我钓的,我钓的!哦呵呵呵!我鱼大啊!大鱼大鱼!” 文泽也笑:“是、是、是,我的赏儿很了不起。” 骆赏儿忽而看到文泽的裤子从膝盖以下都湿透了,皱着眉头说:“你这样不行,天还不算暖和,湿湿冷冷的,会感冒。” “可也没有准备换的……没事儿,现在快正午了,还不算太冷。”文泽拉着骆赏儿坐下来:“别蹦跶了,看一会儿跳到水里去。” “我有那么笨?”骆赏儿揪着文泽的裤脚拧水。 “哪啊~我是怕你想大鱼想得紧,直接跳水里游走不要我、跟着大鱼跑了。”文泽在骆赏儿耳边逗她。 骆赏儿“噗”地笑出声来:“没正经,快去帐篷的睡袋里呆着,我去景区外边给你买条裤子去,这样湿漉漉着,得多难受啊。” 文泽刚要说什么,骆赏儿就说:“哎呀,你就去吧,又不远,等着我啊。”说完就起身跑出去。 文泽瞅着一熘烟跑掉的骆赏儿,喊:“注——意——安——全!” 骆赏儿停下脚步,旋身扭头看着文泽挥手:“知道啦!看好东西!我不回来你不许开始钓!” 还想着打赌的事儿呢…… 文泽失笑。 …… 帐篷里,文泽换上连标籤都没来得及剪掉的新裤子,真是哭笑不得:“赏儿啊,你实话告诉我,你哪儿弄来这么cháo的裤子?” 骆赏儿心虚地摩挲着文泽的裤子:“就山脚下有个什么时尚达人小店。你别不知足,还贵着呢!” 文泽在帐篷里站起来,半低着头看自己的新裤子。 裤脚全是碎布条子,裤腿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花样,喷得全是蓝蓝绿绿的各种怪异形状的点子,膝盖、大腿处还有刻意被抽挑出来的牛仔布料线丝,油漆工似的! 文泽一摸,屁股上也是丝丝绦绦划烂了的,他严肃地点点头:“的确时尚。还好,总归没有洞,保暖!” 骆赏儿说:“前几年,牛仔裤要想挖个时尚的洞洞还得加钱呢!” 文泽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赏儿啊,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要是穿着这个走在公司里,我预感,一定会火!” “我也这么觉得。”骆赏儿趴在舒服的气垫床上拄着腮仰头看他,一想像着公司里被人人侧目的时尚文泽她就嘿嘿笑个不止。 …… 中午,两个人用简易小烤炉把小点儿的鱼处理了下就开始了美美的野炊,骆赏儿的烤鱼手艺太棒了,文泽赞不绝口。 热气腾腾的泡面好了,两个人凑在一起,端着个小锅,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得特别香。 吃完了,文泽一边收拾一边说:“你去帐篷里休息下吧,睡会儿,今天起得太早了,我怕你吃不消。” “我不。”骆赏儿持竿背对着他坐下。 “我不钓鱼,陪着你睡还不行吗?” “那更不行了。” “为什么?” “我怕你想来个野战。” …… 文泽想:我平时是有多需索无度啊,把老婆□得时时刻刻戒备着…… 嗯……要是时时刻刻准备着就好了。 …… 下午,两个人的战绩都不错,大约持平。海竿也都上了鱼,但是不大。 大概是坐了太久、太专注地一直看着水面,骆赏儿觉得自己有点晕水了。看着一波一波的水纹变换着光泽向自己的方向推进,她觉得越来越晕,眼睛花得厉害。 中午吃下去那么多的东西,现在翻涌着,搅得她胃好难受,嘴里一阵一阵地泛着酸。 天色渐渐地沉下去,她越发地感觉不好受,耳朵里轰鸣着,持竿的手也开始哆嗦。 这是……怎么了? 文泽扭头刚想和骆赏儿说话,发现她的脸色煞白。 文泽吓坏了,忙起身走到骆赏儿身边,问:“赏儿,你怎么了?”他的手从她的腋下伸出搂住她,他抱着她站起来。 骆赏儿不由自主地丢下手竿,喃喃着:“文泽,我晕水了……” ……() ☆、文泽,我不能吃退烧药了 () 在车子里,文泽用一支手臂搂着骆赏儿,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扶着保温水杯餵她水喝,他忧心地说:“怎么不舒服了也不和我说声?” “其实没有什么事,就是忽然感觉有点儿晕头晕脑的。”骆赏儿呵呵笑着,觉得文泽真有点儿大惊小怪了。 文泽抽了纸巾给她轻轻擦擦嘴角,定定地看着她的样子,说:“你先在车里休息下,等我去湖边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咱们就回家。” 骆赏儿看着文泽那个把她当成病人一样心疼的表情就觉得特别的窝心,她伸出食指轻轻地戳戳文泽的脸颊,歪着小脑袋抑扬顿挫地安慰道:“我真的没什么事儿,你看,喝了点水后我清醒多了,你慢慢来喔,不急不急的。” 文泽点点头,摸摸骆赏儿柔顺的头髮,又捞过骆赏儿亲了亲她的鼻尖,说:“乖乖在车里等着我。” “嗯!” …… 回去的路上,文泽的车子开得特别稳当,他刚想问问一旁的骆赏儿有没有好一些,一歪头就见到他家的小丫头睡得好香。 文泽放心地笑笑——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吧。 …… 然而,骆赏儿一回到家就发起了低烧,脸烫得厉害,像是以前和文泽比赛刚跑完1000米的样子,文泽一下子就手足无措起来。 “怎么好不容易一起出去还生病了呢,哎!”文泽一边给骆赏儿递去体温计,一边自责:“应该让你多穿点儿的,是我太大意了啊……” 骆赏儿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还有力气和文泽开玩笑:“是啊是啊,下次你把我打包弄成一个球再带出去吧。” “37。8°c。”骆赏儿报数。 文泽说:“家里还有些退烧药,你等下,我去找找。” 他的声音刚落,就接到了姚安然的电话。 “妈,赏儿啊……她发烧了,在床上歇着呢……今天去清湖了,怪我没再让她多穿些,应该是着凉了……没有,没睡下,您等等啊……”文泽回身把手机递给骆赏儿,悄声说:“你妈妈。”
第24页 骆赏儿接过电话,电话里姚安然温和的声音传来:“赏儿啊,怎么样了?吃药了么?” “妈,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在湖边有点冻着了。文泽正要去给我找退烧药呢。” 姚安然稍稍安心,说:“那就好,吃了药,让文泽给你买点吃的,发了汗好好休息下,睡一觉就好了。” 骆赏儿说:“嗯,您别担心了。” “你爸今儿说想你了,还想让你明天过来呢,小生也天天的找姐姐。” 骆赏儿刚要说什么,就听电话那一端骆秉恆的声音说:“我和赏儿说。” 骆秉恆接过姚安然手里的电话,心疼地说:“赏儿,怎么生病了呢……” “爸爸……” 骆赏儿从小就跟爸爸亲,一生病就想爸爸,听到父亲慈爱担忧的声音鼻子就酸酸的。 骆秉恆听着女儿嗫嚅着的声音就知道这丫头又矫情了,他安抚着骆赏儿说:“丫头,乖乖的啊,爸爸马上就过去看你啊。” “爸爸?您要过来?”骆赏儿惊讶地忙道:“我没事儿,真的!这都快8点钟了,我就是有点发烧,不严重!您别过来了。” 骆秉恆迟疑了下,说:“乖女儿,爸爸去,先别让文泽给你乱吃药,听话啊。” …… 骆赏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挂了电话,瞅着一旁的文泽说:“爸爸要过来,还不让我吃药……” …… 骆秉恆和姚安然把小骆生交给保姆就出门了。 姚安然关上车门,诧异道:“秉恆啊,不会这么快吧。” 骆秉恆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回答说:“就怕真是了呢,你那时候不知道自己已经怀了儿子,也是煳里煳涂地感冒了,吃了不少的药,还好小生健健康康地出生了,现在活蹦乱跳的。他们俩刚结婚,年轻不懂事,谁知道会不会注意着些。赏儿最近总是睡得多、吃得多,五一前回家那次懒得什么似的,我现在一想,就更觉着像,我们去看看,一会药店门口我们停一下……” …… 骆赏儿接过姚安然递过来的验孕棒,瞬间就蒙了。 姚安然笑笑:“你爸爸担心死了,非要过来这一趟……”末了,也是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个,赏儿啊,你们俩……就是那个……平时有没有特别避着点儿啊?” “啊?”骆赏儿瞪大眼睛,然后摇摇头,本来就发烧,现在脸更了,她对姚安然说:“没有……那个,我一直都想,要是真有了小宝贝一定会要的,但是我们倒也没有特别商量过这方面的事情……” “我的煳涂孩子!”姚安然责备道:“要孩子前是得有准备的,哪能这么随性啊!准备怀孕以前要好好保养身体,营养摄入也有不少讲究。” 姚安然嘆口气:“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爸觉着你最近贪睡贪吃,就想着你还是不要先吃什么退烧药,另外,你经期一直不准,就更不好说了。” 骆赏儿也急了:“那……那我马上就去测测看,呃……妈妈,这个怎么用啊?” 姚安然挽着她进了卫生间,详细地解说了下验孕棒的使用方法就出去等她了。 …… 骆秉恆在文泽的书房里坐着,他看着文泽绕着桌子一圈一圈焦虑不安地走着,不禁说道:“文泽啊,你别绕了,绕得我头晕目眩的!” 文泽难为情地坐下,不一会儿又不安地站起来踟蹰着。 骆秉恆忍不住笑起来:“其实啊,也不一定的事儿,我就是抽风似的想到这个可能而已……哎!你怎么……怎么跟我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孩子出生时一个样儿!” 文泽又坐下去,他沉默了会儿说:“我是在想,赏儿要真的是有宝宝了,这生病还不能吃药不能打针,就这么熬着么?那该多难受啊……” 骆秉恆不语,他心里翻腾着,想着文泽对女儿如此的呵护备至,想着他们将来幸福的各种可能,想着自己已经拥有或者是即将拥有的可爱的外孙,一时间,百感交集,失了言语。 …… 骆赏儿拿着那个白色的小棒走出卫生间,又是开心又是不好意思地笑着递给姚安然。 姚安然一看骆赏儿的表情就什么都知道了,她喜笑颜开地紧紧抱着她,兴奋地跟什么似的。 姚安然说:“好孩子,这可真是个大喜事!你爸爸可真是来对了!” 骆赏儿把头埋在姚安然怀里,喃喃地说:“爸爸什么都为我想着了……” 姚安然按着骆赏儿的肩膀,分开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仔仔细细地端详她,呵呵笑着说:“还真别说,一知道你要当妈妈了,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骆赏儿咬着下嘴唇,憋不住欣悦的笑意。 “哎呦,我们赏儿傻啦啊?”姚安然拍拍骆赏儿的头,说:“还不快去告诉文泽和你爸,他们都等着呢!” …… 骆赏儿开了书房的门叫了声“爸爸!”,就站在那不动也不说话了,只羞着脸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她实在不知道这个事情该怎么和父亲开口。 文泽三步两步地走过来,专注地瞅着骆赏儿等她告诉他她要说的。 姚安然在骆赏儿身后沖骆秉恆和文泽挤眉弄眼,坏坏地鬼笑着。 骆秉恆一看姚安然的样子就明白了,他大喜过望地起身,跟文泽先前似的来回走着,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一会捂着脸抹一把,一会儿又背到身后去,来来回回地,就只说那么一句话:“还真让我给蒙着了,哈哈!还真让我给蒙着了……” 姚安然轻轻在骆赏儿背后推了下:“赏儿,你说啊。” 骆赏儿咬着下唇,半低着头偷瞄文泽的样子,声音小小地说:“文泽,我不能吃退烧药了……明天、明天咱们一起去医院吧……” 文泽紧紧抿唇忍着笑,脸上是难掩的喜气。 他仰头仿似在看着斜上方的挂饰,须臾,他一把把骆赏儿抱进温热的怀抱里,朗声说:“好。” ……() ☆、文泽生气了 () 医院里,一个头髮和鬍子都花白着的老医师端坐在椅子上,他慢声细语、气定神闲地说:“验孕棒啊……那只能作为一种初步检验的参考而已,并且还可能会出现假阳性或假阴性的状况。你们就不应该完全相信它!再说了,你们还年轻,这急个什么劲啊……” 文泽本来是牵着骆赏儿的手万分紧张地等待着结果的,一听到“你们还年轻”这句,两个人都傻眼了。 一旁跟着的姚安然和骆秉恆也愣住了。 这不就是暗示着——根本是个乌龙嘛!? 骆赏儿沮丧地低着头一言不发,却在下一刻听到老医师用不甚苟同的腔调说:“你们吶……哎!不知道现在提倡晚婚晚育吗,小姑娘你才20周岁刚出头就要当妈妈了,”老头摇摇头:“真是不响应国家的号召啊!” 文泽和骆赏儿齐齐地瞅向老人,发现他已经无声地笑得合不拢嘴了。 老医师咧开缺了几颗牙齿的嘴笑得可爱,说:“好了好了,我个老人家家的,逗你们小年轻的干嘛啊我……哈哈哈,恭喜你们啦,要当爹当娘咯!” 骆秉恆难以置信地瞅着貌似刚才还貌似严谨肃穆的年迈老医生——您这是亲家母大人附体了么? …… 接下来,老先生很是耐心地告诫文泽和骆赏儿准爸爸和准妈妈必须要注意的一些重要事项,他们都特别认真地听着,文泽居然还带了纸笔,分条目分别类的记录下来。 老医生捋着银白的鬍鬚,笑呵呵地道:“姑娘啊,你先生一看就是个值得託付一生的好男人……” 文泽皱着眉头问:“医生等下,您刚才说的那句是什么?什么不能摄入过多?” …… 临走前,文泽又问道:“医生,我妻子她现在还发着低烧,很难受,刚刚知道怀孕了,又不能吃药,该怎么办好?” 医生给骆赏儿量了□温,和蔼地说:“不打紧的,从饮食起居上照顾点儿,怀孕初期一定要注意保证睡眠充足,不能过度劳累,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啊?” “不是,她还在上学,”文泽搂过骆赏儿,说:“五一我们出去玩儿了,在湖边坐了一天,着凉了。” “呦,那可不成!这是折腾了一天,冻着了也累着了,该好好歇歇。回去啊,注意保暖,熬点儿营养粥什么的,晚上掖好被子。小姑娘的身体底子好,又是低烧,你耐心着些,好好伺候个两三天就好。” …… 走出医院的时候,姚安然叫住骆赏儿和文泽,说:“我和你们爸爸就先回去了,你们抽空应该去趟亲家母那儿,告诉她这个消息。大喜事,她说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呢!” 骆秉恆又嘱咐了两个人几句,四个人就分别上了两辆车子。 …… 文泽发动车子,骆赏儿忙拽拽他的子说:“现在就去妈妈那儿吧,我好多了,已经不难受了!” 文泽思忖到:说是一定要说的,可是要怎么说,才能把折腾减少到最低限度呢…… 他笑笑,拍拍骆赏儿的小脑袋瓜,回道:“好,坐稳咯!安全带——繫上,出发啦!” 骆赏儿扭头看着车窗外唿唿后移的街景,脸上是沉静怡然的神色,她两只手叠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缓缓摩挲游移,淡淡地微笑着,和文泽说:“你就那么开心?” 文泽说:“当然!开心,特别特别开心……” 骆赏儿莞尔一笑:“妈妈也会很开心吧。” 文泽轻哼:“说实话,我怕她开心得吓着了你。” 骆赏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来特别得意的贼笑着说:“文泽?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唉……” “什么?” “哈哈哈哈!我们的赌约……你输了还不说,输了的赌注也甭兑现了!” 文泽故作沮丧:“喔,是啊是啊……医生强调了的……三个月不能那样了。”
第25页 “你很失望?”骆赏儿凑到他近前嘿嘿笑。 灯,文泽趴在方向盘上,下颌搁在左臂上,左手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他看着骆赏儿说:“等宝宝出生了再补上也不迟……” “那不行,好几个月过去赌约早就不算数了!” “嗯哼!我还要变本加厉呢!” “没门……” “让我忍好几个月,总得有个奖励什么的吧?”文泽半支起脑袋伸手去捏骆赏儿的鼻子:“银行存款还有利息呢,我们那赌注就先存着,利息10%,按复利算……我想想啊,利滚利,怀孕前几个月外加生产后的那几个月……” 骆赏儿挥手打掉他的手:“无商不jian……” 绿灯,文泽直起身子,一边开车一边正儿八经地说:“我喜欢夫人的这句夸奖。” 骆赏儿不理他,她摸着自己的腹部,神色温柔地说:“宝宝啊,你看看爸爸,一点儿也不懂事,油嘴滑舌的,是不是该打?” 文泽呵呵一笑,小心地开着车。 其实,他心里一直在仔细琢磨着老医师的话。 医生说,赏儿孕五周了。18周以内为了胎儿的健康发育最好不要做b超,从初步的检查来看,现在孩子很健康,宝宝正在妈妈的子宫里茁壮地成长着。 他现在大约只有一粒苹果籽那么大,但是一个鲜活可爱的宝贝却已经在妈妈肚子里开启生命的征程了,一个只属于他和骆赏儿两个人的小生命啊,多么奇妙…… 文泽注意着前方的路况,心下思考着,回去该怎么做才能更好的照顾骆赏儿。看来,得好好修一门新功课了,科目的名字叫作:准爸爸。 …… 文妈妈家的车库最近整修,文泽的车子只能开向最近的停车场。 文泽在地下停车场停稳,骆赏儿先行下了车子等文泽开进车位。 一辆宝蓝色的车子从车位里退出来,慢慢地朝出口开去,不知道怎么的,车头一歪就朝熘边走着的骆赏儿直直地开过去。 文泽一下车就看到这让他胆战心惊的一幕,他大喊一声:“赏儿小心!快躲开!” 骆赏儿一回头,打了个趔趄。 …… 虽然司机狠狠踩住了剎车,那车子还是正好杵在了骆赏儿的腿上。 文泽三步两步跑过去,拉着骆赏儿上看下看,惊魂未定地说:“怎么样?没事?” 骆赏儿说:“什么事也没有,就轻轻碰了下。” 文泽稍稍心安,看向那辆车子里刚刚走下来的人,浑身都散发着凌厉的气息。 那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女人,一下车就一连声地弯腰鞠躬道歉着:“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是新手,刚拿驾照没多久,也不知道是停车场坡度的问题还是怎么的,您没事吧?” 文泽没等骆赏儿说话就搂过她沖那人说:“你刚拿驾照就敢在这么窄还有人的地方开车!?女士,你不觉得你胆子太大了点吗?!” 文泽的声音不大,但是任何人都可以从这句话里明显地感觉到他的震怒。 骆赏儿抬头看看失了镇静的文泽,又看看对面那个低着头也吓得不轻的女人,温和地说:“文泽,我又没事,所以就算了吧。” 她上前一步对那位女子说:“姐,你别介意啊,我先生没有恶意,他也是吓坏了说话才这么冲动的。你就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以后开车也应该小心着点。” …… 最后,那女人千恩万谢的走了。 文泽搂着骆赏儿一言不发,他们一路往文妈妈家里走着,文泽的脸色也就一直难看着。 到门口的时候,骆赏儿轻轻拽住了文泽。 文泽回看着她,还是不说话。 骆赏儿的双手捧上文泽的脸,她看着他,只是微笑。 也许是被她温柔的神色感染了,文泽的神色稍霁,他伸手拨拨骆赏儿的髮丝问:“怎么啦?”() ☆、我还这么年轻……就要当奶奶了 () “文泽,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你看,我现在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 骆赏儿去拉文泽的手,一摇一晃的:“所以……你就不要再板着个□面孔了好不好?” 文泽看着骆赏儿的眼睛,她的样子,太过真诚和美丽…… 他心下一动,倾身低首吻过去。 两个人手牵着手,轻柔地亲吻着。 两个人的脚步之间还有段距离,可是头颅如此挨近,远远地看着,那是一幅太美太美的画卷。 良久。 文泽放开骆赏儿,悠长地嘆了口气:“哎……” 他上前一步把骆赏儿搂进怀抱里,说:“我向来自视颇高,好像经手的事情没有什么能难倒我一样。可是,这两天我越来越发现——我没有照顾好你。” 他用下颌轻轻蹭着她的发心,说:“你怀孕了我都不知道,居然还带着你出去疯玩。你发烧、我只能干心疼着,什么也做不了。刚刚看着那车子开向你,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万一要是有什么差池,该怎么办……赏儿,我真的太害怕太害怕了。你想个办法,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更好……” 骆赏儿轻轻拍着文泽的嵴背,像哄慰一个受了惊吓的小男孩儿。 这样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又心存顾虑和担忧的文泽是骆赏儿所不熟悉的,他一向是温和的、自信的、果敢的,当涉及到她的健康和安危时,那个胸有成竹的文泽不见了,他是现在拥抱着她、害怕失去、恐惧一切细微无法预知事情的不安的男人。 是她的爱人,她的丈夫。 其实,这两天她并没有什么大碍。是怎么样的感情,会让文泽遇着一点的风吹糙动都糙木皆兵、如临大敌? 骆赏儿深深感动着,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甜腻腻的歌声便在两个人的身侧响起来:“甜蜜蜜~你们搂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哈~开在春风里~” 两个人迅速分开,一回首就看到文妈妈笑得是那个贼兮兮啊。 文妈妈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娇羞状,说:“哎呦……看得我老脸通!我都不好意思了!别停别停,你们继续、继续啊……” 骆赏儿和文泽面面相觑——妈妈,您这是看了有多久了? “矮油~在门口圈圈又叉叉的,是怕家里不可以咩?快进来快进来!我给你们找个更好的地方嘛!” 骆赏儿欲哭无泪——妈妈,不是所有的亲热行为都可以叫作“圈圈叉叉”,您“cháo”错方位了…… …… “我还这么年轻……就要当奶奶了啊……”文妈妈恍然若失地说。 这大大出乎文泽和骆赏儿两个人的意料:得知骆赏儿怀孕后,妈妈没有兴高采地欢腾,反而甚是失落的样子让他们很是意外。 “哎……我怎么就当奶奶了呢……好早好早……”文妈妈一脸的难以接受。她捂着脸,打着变了调的哭腔:“呜呜呜……我不想这么快就老掉。” “呃……”骆赏儿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求救似的看着文泽。 文泽走过去,看着自家母亲装哭的样子甚是无语,想了半天才说:“妈,您都55岁了,不年轻了啊……” 骆赏儿顿时一惊——文泽,你、你、你……这是要闹哪样儿?这分明是火上浇油啊! 果然…… “小泽,你混蛋!”文妈妈腾地站起来,勃然大怒,她一手掐着小蛮腰,一手指着文泽,手指直哆嗦。 “我56岁了!你连你妈多大了都不记得!你个不孝子!混蛋小泽!” …… 原来是这样…… 骆赏儿汗——真头疼,母子俩都不按常理出牌的…… 文泽沖她挤眉弄眼——看见没?成功转移我妈注意力!这就是能力! 骆赏儿看着文泽无力地摇头——知道不?妈妈不失落但却愤怒了!你就是白痴! 就在两个人眉目传信之时,文妈妈忽然恍然大悟地说:“哎?我就要有个可爱的小孙孙了吗!?” 妈,您就闹吧……文泽揉揉额头——“你要当奶奶了”和“你要有孙子了”差别很大么…… “赏儿!我要有个可爱的宝贝孙孙了!”文妈妈“嗖嗖嗖”走到骆赏儿旁边拉着她的手,一屁股坐下来,眼中大放异彩:“赏儿,我要有孙孙了,几个月啦几个月啦啊?” 骆赏儿嘴角直抽:“哦呵呵呵……五周了。” “这么大个儿了啊!好、好、好啊……”然后又一脸担忧地问:“这么大了,可怎么还没显怀啊?小泽那么大的时候我都走不动路了!哦!对了对了!你们结婚还不到五个月吧?” 骆赏儿很是无语:妈妈,是五周啊,不是五个月,啊啊啊~ 她看着文妈妈一脸暧昧的笑意,忽然就想起了qq上很是经典的那个挤眉弄眼的猥琐表情…… …… 午饭过后,文妈妈总算正经了回,拉着小两口叮嘱了很多事情。 “小泽,赏儿的学业问题你们商量过了吗?” “还没有。” “妈妈想着,孕妇总是在家呆着也不好。还有不到3个月,赏儿这学期就该结束了,要不,咱把这学年上完再休学一年?你们怎么想的?” 骆赏儿点点头:“我觉得好,我也不想在家呆那么久,在学校和大家在一起,心情愉悦,对宝宝也好。” “在家里,和我在一起就心情不愉悦了?”文泽嘟囔着。 “少胡闹!”文妈妈一巴掌拍在文泽的胳膊上。 文泽委屈:您一天到晚都在胡闹好吧? 文泽正色道:“我不是胡闹。医生说了,前三个月要特别小心。赏儿去了学校,同学们都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万一被撞着了或者我不在她身边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在家我会憋坏的。”骆赏儿说:“你安心啦,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那我是干什么的?”
第26页 “晚上暖被窝的!”文妈妈没好气地说:“你真不理解孕妇的心情,准妈妈最讨厌闷在家里没事情做了。” 文泽说:“可是,这样,早晚的学校、家里来回折腾,我真怕赏儿吃不消。” 骆赏儿说:“就先这样吧好不好?万一有任何不适,我一定乖乖回到家里闷着,你就别担心我了。” “哎……” “总嘆气,就快要成个小老头儿了……”骆赏儿习惯性地去抚平文泽的眉心。 文妈妈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样子,无声地笑了——一起生活,一起成长,一起孕育一个备受期待的小生命,一起经歷这些寻常百姓家最朴实也最不平凡的事情,这是多么珍贵的过程。 携手走过数十个春夏秋冬后,他们将会褪尽青涩,回想过往,看遍万千世事,他们会不断学习怎样相互扶持、彼此体谅,那个时候,他们将更加紧密地相拥,就像她和文永航走过的人生一样…… …… 永航……你知道吗?我今天又有一件开心的事要和你讲。 你要当爷爷了,我要当奶奶了。我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可是,我还是和两个孩子闹了闹。你看,我还是和你在的时候一样调皮捣蛋吧? 你要是在,一定会一边笑话我和儿子儿媳妇撒娇,一边跟着我混闹。呵呵…… 虽然你不在我身边了,可是我会很坚强很勇敢地走到生命的最后。 因为见到了你,我可以骄傲地告诉你:我没有像曾经说过的那样,失去了你就懦弱地放弃生命。我让儿子、儿媳妇放心地看到我开朗快乐的样子,我把我们可爱的孙孙照顾得白白胖胖,让他/她又健康、又幸福地生活着。还有,我走的时候很安详很平静。你要不要夸奖我一下下? 说完这些,我会深情地拥抱你,然后告诉你,我有多么地想念你,多么爱你…… 永航……() ☆、文泽驾到 () 骆赏儿再度像假期以前那样回到学校里,心境却全然不同了,她时刻想着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上课下课走路都稳稳噹噹的。 室友们不知所以然地看着她几天以来一直处处小心翼翼的,脑袋里一群的问号。 课间,韩澈终于忍不住拽着骆赏儿七摇八晃地问道:“我说赏儿,我们以前那个蹦蹦哒哒、东跳西跃的活猴子哪儿去了?难不成你回去过了个小假期,再回来就华丽变身了?你还我以前的赏儿!你还我!” “别摇啊……我头晕!”骆赏儿连忙掰开韩澈不知轻重的那双白骨魔爪。 “是啊是啊,那个活蹦乱跳的骆赏儿为啥不见了嗫?让我来为大家说他一说……”一直趴着补眠的涟漪忽然抬起沉重的脑袋,睡眼朦胧、没精打采地来了这么一句。 “得!你先把你那熬夜打dota挂上去的国宝眼圈养好了再参与群众谈话吧!”于莹一巴掌拍在涟漪后颈子上,把她的脑袋按下去:“珍惜生命,珍惜课间,老老实实睡会儿吧您吶!” “我是真的知道……”涟漪迷迷煳煳地说着,早昏睡过去了。 “话说,你该不是有了吧?”韩澈忽然间问了这么一句话。 骆赏儿的心突突地剧烈一跳——还真让她给蒙着了! “你搞笑!他们又不是傻子,这么年轻,搁谁不得先享受几年二人世界再说?”于莹抢白道。 好险……骆赏儿深唿吸。 “哎……房事有风险,圈叉需谨慎吶……”旁边一直偷听的同班男生张景鹏实在忍不住暗自嘟囔了这样一句话。 几个女生并没有听到。 “来来来,说说,你们假期都干了些啥?是不是在家里天天大战七百回合来的?”于莹一边拍着涟漪一边把脑袋凑到前面韩澈和骆赏儿中间问。 “说什么吶你!不知羞!”骆赏儿翻白眼。 “我来补充!总结起来,骆赏儿和她家那谁谁的三天国庆小假期就是这么过的:从早到晚,吃——做——吃——做——吃——做——睡。” “你说的那是种猪好不?”骆赏儿七窍生烟。 “噗!貌似也差不了多少吧~你有木有累得腰酸背痛啊?”韩澈问道。 “那不可能好吧?!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腹黑男张景鹏又低低地说了句话。 于莹和韩澈并没有注意到女孩子间的私密话儿早被偷听了去,继续忘乎所以地yy着。 “说说,有木有用点儿啥道具?有个东东叫跳什么蛋的?”于莹把脑袋又往前凑了下,长颈鹿似的。 骆赏儿彻底无语。 “说嘛说嘛!”韩澈和于莹两个人达成逼供共识,捂嘴贼笑。 “那东西只能看门,进屋就不大好了吧?!”张景鹏听到这里,对于这群色胆包天课下讨论花花世界的姑娘们真是大开了眼界——原来下限是没有线的…… 隔墙有耳!!! 何况这是课堂——没有隔音的啊啊啊! 三个人先是瞪着张景鹏,然后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韩澈脸皮厚些,刚想说点什么,上课铃声就响起来了。 于是……几个姑娘全都面耳赤地默了。 骆赏儿真想带着哭腔咆哮下——我的清誉啊…… …… 终于熬到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下课了,学生们鱼贯而出。 “对了,听初遇说,沈老大传来内部小道消息!”韩澈神秘兮兮地说:“咱们每周的国际贸易实务讲座嘉宾讲师不会换来换去了,说是这周要请来一个公司高管固定代讲。” “消息可靠么?”于莹问。 “嗯……应该是满靠谱的。”韩澈挽着垂着头吊儿郎当的涟漪。 “换不换有什么区别么?”骆赏儿漫不经心地问道。 “当然有区别!”一直和周公进行着垂死挣扎拉锯战的涟漪忽然为之一振,脱口而出:“这个固定的讲师会不会像个别讲师那样亲睐点名册,直接关系到我们的逃课便捷度!” “也是,这个可有可无的课程……”骆赏儿打了个呵欠:“走,去吃饭,吃完我要睡觉。” “还睡啊!?”这下,涟漪都精神了,她掰着手指头数落骆赏儿:“我算算,这几天下来,你下课就睡,睡醒了半夜还吃,吃饱了接着睡,早晨你最晚起,中午还得午睡!你一天起码要睡十几个小时……你是猪妖附体了是不是啊亲!” 韩澈和于莹齐齐翻了个白眼:“还真有这个可能!” 骆赏儿不理她们,快步走在前头:快吃!吃完好快去睡觉……嗷!我的床,等着我,我来鸟…… …… 这天的下午最后一节课就是万众的呵欠“期待”的国际贸易实务讲座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个风度扁扁的老外?”韩澈无聊地抹着护手霜。 “不会吧,我觉着是个中年妈妈桑……”于莹一边写着外贸函电那纠结的作业习题一边信口胡诌。 上课铃声响起来,教师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身形的男子信步走上讲台。 喧闹的班级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大家都对这个有点眼熟的嘉宾讲师甚为好奇。 室友们齐刷刷地瞅向还低着头剪指甲的骆赏儿——不会吧!?都追到这里了,二十四孝老公啊…… 骆赏儿正想着:这是哪里来的老师第一节课就这么会踩点儿,一抬头,不期然地就撞上了文泽笑意盈盈的目光。 骆赏儿全然地呆傻住了…… 文泽……他就这样变戏法似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仿若从天而降…… 国贸实务讲堂是200多人选修的大课,这么多人,他的眸光独独向她这边投视过来,真的是巧合么? 文泽在讲台上站定,微笑着向大家问好并简短有力地介绍了自己。期间,他的视线似有似无地扫过骆赏儿这边。 整整一节课,骆赏儿什么也没听进去,她光看着文泽的嘴唇一张一合,样子温和有礼。 “你们寝赏儿傻了啊……眼睛直了一节课了!”初遇在后面戳戳涟漪的背问道。 “哦呵呵呵,也难怪嘛。文泽是真的很帅呀……”涟漪面上打着哈哈,心下腹诽着:这对肉麻兮兮的可恶傢伙…… “下半堂课我们会看几个相关的视频。好,下课,大家休息下。”文泽说完就走下了讲台。 他慢慢踱向骆赏儿。 骆赏儿有一瞬间的失神,好似周遭什么人都没有,这里也不是课堂,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两相望…… 呃……梦幻破碎了。 因为文泽在距离骆赏儿几步之遥的位置被班里几个学习很出色的女生团团围了起来…… 骆赏儿顿时就想到了一个词:咫尺天涯啊…… 他那么近,却又隔着人山人海…… 文泽耐心地一一解答了大家的疑问便抽身出去了,没再看骆赏儿一眼。 她正失落着,忽然接收到了一条简讯,点开,是文泽:“来教员休息室b101。” 骆赏儿一边朝教室外走着,一边为自己刚刚那变幻多样的狗血离奇想法而深深地囧囧有神着。果真是孕妇特有的心境么? 汗…… 想着想着,她已经走到b101的门口了。 ……() ☆、小孩子一样 () 骆赏儿一进到教员休息室里,就被文泽迫不及待地从身后搂住了,他小心翼翼地环上骆赏儿的腰肢,把自己的头颅深深地埋在她的肩窝处,喃喃着:“我好想你……” 骆赏儿抿唇轻笑着:“你这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嗯……”文泽闭上眼睛趴在她的肩上深唿吸,有淡淡的馨香沁入鼻翼,那是她身上特有的清新香气。 “什么时候?”骆赏儿微微歪着头,靠向文泽的脸庞。 “答应你和妈,让你上完这学期课的时候。” 骆赏儿旋身转过来,和文泽面对面,她摸摸他的脸颊,说:“你好贼喔……”
第27页 文泽再度搂上她的细腰,满意地笑说:“怎么地!” 骆赏儿咬咬下唇,双手环上文泽的脖子,嘿嘿一笑,说:“不怎么地。” 文泽倾身去亲她,被骆赏儿灵巧地一避,躲开了。 “这可是学校教员休息室……教育圣地。” 文泽不以为然地撇撇唇,他稍稍侧身,把手伸进两人之间,摸到骆赏儿的下腹处,缓缓游移着,说:“宝宝还好么?有没有折腾你,嗯?” 骆赏儿一惊,一边扭头去看门口一边回道:“他很乖啦……” “关着的,怕什么?”文泽扳回骆赏儿,扣着她的后颈就是一个吻。 骆赏儿推拒着,慌乱地低声叫停:“文泽,哎……” 文泽放开她,理直气壮地说:“谁让你这几晚非要在学校留宿了?” “那也不能在这里搞暧昧,好奇怪!” “哪有!我们哪有暧昧?”文泽肯定地说:“我们的关系多么确定。” 呃…… 好吧……又输了。 骆赏儿垂头,嘟着嘴,和文泽商量道:“我也很想你,我答应你,今晚和你回去。快上课了,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文泽不语。 骆赏儿仰头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诱哄道:“嗯?好不好嘛?” 她很怕这个时候有人进来,那么…… 《年轻女学生勾引外聘嘉宾讲师为哪般?》、《f大教员休息室里旖旎缠绵被撞破,女大学生为保学分可值得?》、《无知女生推开邪恶之门,为攀高门走向难以自制的深渊!》 呃……的确好耸动的标题,骆赏儿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她不要…… 见骆赏儿摇着拨浪鼓似的脑袋,文泽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你要不要说说看,你都在想像些什么?” 上课铃声忽而响起来。 骆赏儿忙放开文泽,说:“没什么、没什么,我先回去,你1分钟以后再进教室啊!就这么说定了!走了,拜拜。”说完扭头开了门就匆忙地走了。 “喂,慢着点儿!”文泽站在门口冲着骆赏儿还没走远的背影低声喊道。 “嘘——嘘——嘘!”骆赏儿回身沖他勐打手势,然后更快地走进教室里去,好像后面跟着毒舌勐兽似的。 文泽笑着摇摇头:这个小丫头啊…… 有那么见不得人么? …… 终于放学了,骆赏儿和室友们打了声招唿,瞅着没有人注意熘进了学校的专位停车场。 文泽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车子里,很是闲适的样子。 远远地见到骆赏儿走过来,文泽先行下车,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微笑着趴在车门上看她越走越近。 骆赏儿走至文泽跟前,攀着车门踮起脚尖亲上文泽的唇,亲完就呵呵地笑着看他不说话。 文泽也笑,两个人就这样半个身子隔着一个前车门相互看着傻笑。 要不是有人发动车子的声音响起,这两个人还不知道傻笑到什么时候。 …… 钻到车子里的两个人都不急着走。 文泽抱着窝在他怀里的骆赏儿,一下一下摩挲着她柔软的头髮,说:“这几天自己有没有吃点好的?” “你知道的,大学食堂里的饭菜好糟糕!” “那为什么好几天不回去?害我担心你……” “对不起……这几天课程紧,又有一个小组的prezentation要经常在课下和大家一起讨论,回家就没办法参加小组讨论了。”骆赏儿把玩儿着文泽的一只手掌,她把自己的手和文泽的手贴合在一起,掌心对着掌心,就好像两个人的心也贴合得很紧很紧。 文泽把她纤长的细指收进自己的手掌里握住,他说:“知道啦,知道啦,我的赏儿很好学。一会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于是,被学校食堂荼毒了好几天的、我的赏儿想吃什么?” “皮蛋瘦肉粥!” “还有呢?” “随意!” “这么好满足?” “嗯,我很好养吧?”她抬眼对着他做着可爱的鬼脸。 “看我眼光多好,找了个这么好养的老婆。”他抚起她坐起来,说:“我可不能这么小气。走,我带你去丽合园,咱们吃大餐去!” “好嘞!出发!” …… 餐桌上,文泽目瞪口呆地看着毫不客气地点了七八道大分量菜餚的骆赏儿,她现在仍旧煞有介事地拿着菜单和服务员讨要着几个已经不供应了的时蔬小菜—— “您和厨房说说嘛,我今天就想吃那个……”骆赏儿撒娇。 “呃……对不起,女士您就别为难我了,”服务员哭笑不得地说:“这个季节实在是找不到这种小菜了,再往北边一些都没有了。” 骆赏儿很是遗憾地嘆气:“哎……好想吃啊……” …… 文泽举着筷子在十几道菜餚之间徘徊,最后随意夹了一口什么蔬菜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问骆赏儿:“赏儿啊,我深刻地领会到了你们食堂荼毒学生们的威力,居然能把一向有多大胃口点多少料的你逼迫成这样……” “唔……”骆赏儿埋头勐吃,不理会文泽。 文泽说:“哎,你慢点儿,没有人和你抢。”他抽了一张餐巾纸给骆赏儿擦擦嘴角的菜汁,说:“小孩子一样!” “唔……好吃!” 文泽失笑,说:“怎么不点个汤羮什么的,服务员?” “别!”骆赏儿拉着文泽:“别和我提汤,哦,一想起那个菜不是菜水不是水的东西我就想吐!” 这什么怪癖,以前还不忌讳的…… “那皮蛋瘦肉粥呢?米不是米水不是水的。”文泽逗她。 “呕……那个也不要了……像人的呕吐物。”骆赏儿连连摆手。 “好、好、好,不说那些,好好吃吧。” 人都说孕妇口味奇特,要求刁钻,文泽算是第一次见识了,这还有不能喝汤的…… 骆赏儿一直没有孕吐的状况,文泽特别的欣慰。 他一边给骆赏儿夹菜一边想:但愿赏儿的胃口一直好下去,挑食也比孕吐强……() ☆、怨念的准爸爸 () 吃过晚饭,两个人就决定速速打道回府了,因为骆赏儿的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恨不能直接趴在满是残羹剩菜的餐桌上就地卧倒…… 文泽一边开车一边偷空瞄向一旁唿唿睡得香甜的骆赏儿——真好,她就在身边了…… …… 两束耀眼的车灯照亮了文家整个寂静的宅院,车子缓缓地停在了庭院里。 文泽看着车子前方不远的位置,想起:那儿,曾经有骆赏儿寂籁午后一个人冒着大雪纷飞堆砌的纯洁思念…… “赏儿,醒醒?”文泽轻拍骆赏儿熟睡的脸颊。 她咂巴咂巴润的嘴唇,闭着眼睛胡乱挥舞着手臂,说:“再睡会儿……就一小会儿……” 文泽看着她那睡得如痴如醉的样子,摇摇头,笑得一脸的宠溺和温情。 他下车,从另一边打开车门,躬身小心翼翼地抱起这个又贪吃又贪睡的宝贝,慢慢步上了门前的大理石石阶。 不想,走进家门后,骆赏儿贼笑着把双手轻轻搭在他肩上,然后收拢环紧他的脖子,说:“哈哈!我的免费运载工具!驾!” 文泽慢慢地走着,他伏在她耳边说:“耍赖王!” 骆赏儿得意地半扬起笑脸,说:“谁叫你好骗!” 文泽把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微喘着说:“是我甘愿让你骗好不好?” 他的脸庞上是那么温和暖人的神色,他坐在骆赏儿旁边,说:“不过,等我老了,我想让你骗个公主抱也有心无力咯!你看啊,我比你大那么多,也许,我老年痴呆了也不一定,那时候还得你伺候我呢,怕不怕……” 骆赏儿蓦地愣在那里,一言不发。 等你老了么? 我40岁时,你就54岁了,我50岁,你已经64岁了,我60岁时,你已经垂垂老矣…… 是这样么?你不能再次有力地抱起我,不愿容我任性地撒娇耍赖皮……你年迈的心渴求宁静安好的日子,想往淡淡流逝着的时光,你更想坐在摇椅上数着一点一滴快要淡忘的往事暗自嗟嘆年轻时的风华正盛…… 你听不清我,看不清我,甚至……记不得我…… 这是不是每对年龄差距悬殊的伴侣都在恐惧的事情? 如果、如果你也像文爸爸先于妈妈离开人世那样离开了我…… 骆赏儿不敢想了。 文泽只是随意开了个玩笑,但看着骆赏儿瞪着大大的眼睛,像是在吃惊自己忽然察觉的某一件可怕的事情,他也蒙了,忙问:“怎么啦、怎么啦?” 骆赏儿泪水汪汪地抬起头,说:“你不许比我先老……我不管什么‘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反正我都嫁给你了,你得和我一块儿老,不能太快!”她认真地歪着小脑袋瓜想了下,忙补充道:“也不能比我老得慢!” “哈哈哈!”文泽笑出声来,他一边拍拍骆赏儿的头一边说:“没边儿的事呢!想那么多!” 他腾地站起来,抱臂仔细端详骆赏儿,然后又掰着手指一边数一边说:“都说孕妇口味刁钻、多愁善感、脾气见长、无故垂泪、焦虑多事……我现在见识的才是初级阶段吧,啊?我得做好准备,嗯!拭目以待、未雨绸缪!” “我不管!你保证!” “拿什么保证?” “对啊,你拿什么保证!?” “拿人品保证!” “我才不相信你呢!” “那不保证了?反正也没保障。” “切!知道就好!”骆赏儿翻了个白眼,打了个呵欠:“走,洗洗睡了。” “好,走吧。”文泽忍着笑走在骆赏儿身后,孕妇还有一个重要特徵忘记被收进那本《十月准爸爸典藏宝典》了——准妈妈健忘得厉害,喔,逻辑思维能力也减退了……
第28页 嗯?也不对,说不定这是骆赏儿独有的…… 骆赏儿走着走着,总觉着刚刚的对话有什么不对劲儿,她摇摇头:算了,都是周公招惹的,去睡觉、去睡觉…… …… 骆赏儿正正摆摆地躺着,文泽就那样挂在她的身上。 他搂着她温热柔软的身体,一会儿颇有兴致地捏捏骆赏儿的胳膊,一会儿又一脸柔情地伸手拂在她尚未隆起的小腹上游移。 真好,她回来了,和我们的宝贝一起…… 骆赏儿感觉着文泽手指游走的纹路,竟然也没了什么睡意。 文泽在她的颈窝处含含煳煳地说:“你怎么忽然喜欢上仰卧的姿势睡觉了?” 骆赏儿把双手叠放着搭在肚子上,半开玩笑地说:“嗯,这样像不像睡水晶棺?” 文泽皱眉,抬起头对着骆赏儿的小鼻头咬了一口,说:“胡说什么呢!” 骆赏儿一边躲着一边笑说:“嘿嘿,韩澈说这样可以预防胸部下垂呦。” 文泽嗤笑一声,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那也得有资格下垂呵,你的话就……”他故意往骆赏儿的胸前扫了几眼,一副欲言又止很为难的样子。 骆赏儿气结:“你什么意思!我是旺仔?” “老婆大人息怒,”文泽哈哈笑着搂紧她:“气什么!好歹那也是个馒头嘛!形状上没错的!” …… 文泽又说:“不过,本来就够扁的了,你居然还敢仰着睡……” 骆赏儿推开他的手,不理他。 文泽在她耳边暧昧地吹气:“别急。信不信,日久天长,我可以把它们滋润大,旺仔变成豆包,我还是有信心的……” !!! 文泽……什么时候起,你从一个温文尔雅的俊秀青年变成了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猥琐大叔了! 骆赏儿望天,深深吸气、唿气,再吸气、再唿气…… “老婆多多体谅,我现在这是望梅止渴呢……话说,前几天你不在,我连望梅止渴都是奢侈啊。” “不是还有苍老师、松老师什么的吗?”骆赏儿更加直直熘熘地躺着。 “我没兴趣。我只喜欢你的。”文泽说着,一只手居然就覆在了她的胸口。 骆赏儿一激灵,面色酡,说话都磕巴了:“三、三个月还没到啊……你这、这样不行啊,忍者任重而道远啊……”她哭丧着个脸:“这才几天啊,我本来就是忍不住才躲着你的,禁不起你这么‘号召’的诱惑啊……” 文泽石化:老婆,你要不要这么诚实…… “咳咳!”文泽收回图谋不轨、其实只是单纯想只身犯罪的手,改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你多学点科学知识吧,仰面睡容易子宫后倾倒是真的。” 骆赏儿沉默了会儿,大概是在平復自己被那只‘咸猪手’翻搅、逗惹出来的波澜壮阔的心海,然后说:“唔,其实,我是怕侧卧压到宝宝。” “这样啊……不过你一直刻意保持这个姿势睡会很疲倦的,现在他还没长大,应该不用这么辛苦。” “可是……” 文泽倾身搂过骆赏儿,让她稍微轻松地窝在他的怀抱里,他拍拍怀里的大宝贝,闭上眼睛轻柔地说:“安心睡吧,不用这么紧张的,睡不踏实对宝宝更不好啊。相信我,嗯?” “好……”骆赏儿放心地闭上双眼,搂上文泽劲壮的腰干。 “乖,睡吧。” “晚安,老公……”骆赏儿仰头在文泽的唇上轻轻吻了下。 “晚安。”文泽装作若无其事地拍拍骆赏儿的背嵴。 …… 骆赏儿沉沉睡去,文泽睁开眼睛。 今晚忘记拉上窗帘了,夜晚的月色好迷人,银白的光辉倾洒进来,一室的柔美宁谧…… 可是……月亮好圆!这么美好的夜晚明明就是化身狼人的最佳时机!!!啊啊啊……好难熬,她就在怀里,却偏偏只能看,不能吃! 文泽在心里一边怨念着:也许伺候孕妇不见得有多辛苦,准爸爸憋屈的日子才是真的难熬!一边想着:明天应该去找找孕妇的最佳睡姿了……() ☆、疑似jq () 虽然文泽一晚上都睡得不是很踏实,但他还是早早地起来了。 他悄悄地爬起来,悬身俯在骆赏儿睡颜的上方,自言自语着:“睡得真香……那再睡会儿吧。” 文泽很想轻轻亲亲她,但又怕吵醒了她,于是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 …… 文泽洗漱完毕,凑到厨房里去瞧许阿姨做早餐。 许阿姨见文泽起得这样早,不禁笑道:“怎么不多睡会儿?赏儿呢?也起来了?” “没,睡得正香呢!我来观摩下……”文泽拿起桌子上的法式蛋皮土司就丢进嘴里。他闭着眼睛细细咀嚼着,一脸的沉醉相,说:“嗯!好吃!许阿姨的手艺最棒了!” 许阿姨看着文泽呵呵笑着说:“你看你,都快当爸爸的人了,多大都跟个孩子似的。” 文泽两腮鼓鼓的,盯着许阿姨手里正在忙着放进烤箱里的面包布丁说:“您不是看着我长大的嘛?在许阿姨这里我一直都是个孩子。” “是啊是啊,还记得当年那个都七岁了还尿裤子的臭小孩不?这转眼间就快要给自己的儿子洗尿布咯!”许阿姨故意笑得可恶。 “咳咳……好汉不提当年勇!” “哈哈!” 文泽看着刚出炉秀色可餐的面包布丁说:“许阿姨……这个孕妇吃会不会太腻了,奶油太多了点。” 许阿姨笑得慈爱,说:“这个是给你的。”她亲切地拍拍文泽的肩膀,说:“放心吧,照顾孕妈妈饮食起居这些我都懂,我给赏儿准备的是牛奶加煎蛋,孕妈妈必备,简单又有营养。” “许阿姨,其实我也很想学,等送赏儿上学回来您教我好不好?”文泽趴在许阿姨的肩上说。 许阿姨点头:“好啊,没问题,可是……” “可是什么?” “我在思考,以你的水平……要多久才能把蛋煎得火候适中,调料放得咸淡正好,所以……” “怎样?” “你还是学煮鸡蛋吧……” 呃…… 文泽慎重思考后点头说:“好吧。” “不过,你一个已过而立之年的大男人连煎鸡蛋都不会是不是太丢人了些?” 于是,您到底想怎样…… 许阿姨看着这个她从小看到大,跟儿子一样亲的大孩子站在自己面前苦恼挠头的可爱模样,不由得莞尔一笑——文泽啊,你就快要当爸爸咯,那需要的不仅仅是作为一个男人外在的沉稳和内在的能力,你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很多…… …… 车子缓缓地停在f大第三教学楼前,车子里的文泽拉着骆赏儿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我得上课去了。”骆赏儿颇为无奈地看着文泽不肯松开的手,说:“晚上我还回去好不好?” “那你亲我下。” 骆赏儿挺直上半身,依言亲向文泽侧过来的脸上,不想他迅速扭过脸来,得意地嘟起嘴唇等着骆赏儿主动送个吻过来。 骆赏儿顿住,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她快速地咬了一口文泽的鼻子尖,说:“哈!还给你的!”然后就趁机勐地抽回自己被束缚住的双手,打开车门就“嗖”地下去了。 骆赏儿一边倒退着走一边冲车里的文泽作挥泪吻别状,然后就笑得狡黠又诡诈,文泽则揉着真的被咬疼的鼻子恋恋不捨地目送她走进了教学楼。 他靠在车座上,无奈地嘆口气:“哎……要是天天都有国贸实务就好喽……” …… “麻烦等一下!”骆赏儿很幸运,赶上了即将关门的电梯。 “谢……是你啊,早啊!”原来是张景鹏。 “喔,早。”张景鹏睡眼惺忪着,还捂着嘴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说:“最讨厌上早课了……” 骆赏儿勐然间想起那天被他偷听去的事情,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有点儿尴尬,也不知道那时大家混闹说着的玩笑话倒底给他听去了多少,只能打着“呵呵……”干笑不语。 张景鹏旁边有个样子痞痞的戴眼镜高个子男生用肩膀顶了下他,说:“谁啊?你们班的?” 张景鹏点点头,说:“嗯。” 那男生不错眼珠儿地看着骆赏儿,说:“美女啊!” 骆赏儿礼貌地笑笑,没说话。 那男生却来了兴致,忙自我介绍道:“我叫林卓群,是大鹏的老乡,经常和他一起打篮球,美女你呢?” 骆赏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嘀”一声响,电梯到7楼了。 张景鹏一把把林卓群推出电梯,说:“滚出电梯,上你的波谱分析技术与实验去!少到处猎艷!” “哎!哎!哎?”林卓群拍着电梯门眼睁睁地瞅着它上去了还不死心地喊道:“美女!下课我去找你!” 张景鹏关上电梯门,对骆赏儿说:“甭理他,禽兽一枚!” “喔,呵呵……”骆赏儿笑笑,倒也没放在心上。 …… 没想到的是,课间的时候,那个叫林卓群的男生居然真的上楼来找骆赏儿了。 “美女,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林卓群甚是执着。 骆赏儿无语地望天,心想:这是果果的追求啊。我是有主的姑娘了,这肚子里还有个娃呢……不能伤到人家的自尊心,也不能杏出墙,这贤妻良母不好当,贤良淑德也不好装…… “美女?”林卓群半低着身子瞅她,说:“你咋不说话?” “喔,最近总爱发呆……不好意思啊。” “没事,名字?” “骆赏儿。”骆赏儿服了,这男生执念真强,愁啊,一会儿要怎么开口拒绝人家?
第29页 “年龄?” “20岁。”这男生是讨厌姐弟恋才想问清楚的? “联繫方式?” 来了……来了!要怎么回答? “喔,我问大鹏就行了。” “呃……喔。”骆赏儿忽然发现自己说话跟不上这位同学的速度。 “爱好?” “挺广泛的。”骆赏儿还在挠头,那个好人卡该怎么发,她都不怎么认识他,直接说:“你真是个好人,但是咱俩不合适,你应该找个更好的姑娘……”这样说会不会太假了点…… “具体说说吧。”林卓群拿出小本本,翻开一页,写写圈圈。 要这么认真?骆赏儿有点儿囧。 “阅读、攀岩、滑雪、舞蹈、摄影、集邮、表演……” “喔,够了。” “哎?”够了? “婚恋否?” “啊?这个……”完了,问到关键处了! “那个,林同学,我知道其实你是个好人……”拼了!骆赏儿眼睛一闭,开始背台词。 “算了,那个不重要了……” 不重要!?这是神马情况!!!你是要当男、男、男小三?骆赏儿震惊。 “性别?” “啊?” “哦,这个我看得出来。”林卓群继续写写划划。 双性恋?不是吧……骆赏儿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儿了,搞半天原来这是户口调查啊!? “喜欢什么动物吗?” “等等等等……”骆赏儿打断林卓群的话,说:“同学,那个……你找我倒底是什么事情啊?” “哎呀,快上课了,你快回答我!”林卓群飞速地看了下手錶,催促道:“美女,喜欢什么动物?” 骆赏儿被林卓群急切的样子所薰染,快速地回到道:“鸭子。” “鸭?!”林卓群一阵勐咳嗽,然后颇有些无奈地沙沙沙在小本子上写着。 …… “同学,你总归该告诉我——倒底是什么事情了吧?”骆赏儿课间被追问了一堆的问题,现在放学了,林卓群还是鞍前马后地跟着她问奇奇怪怪的问题,搞得她一头的雾水。 半近不远的地方,几个室友看着她笑得那个气人,韩澈还偷偷蹭过来,伏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把骆赏儿气得半死,她说:“拈花惹糙,缺少妇德啊!” 林卓群把笔和本子一收,热情且喜悦地说:“骆赏儿同学,欢迎你加入我们这期即将排练的以‘保护动物人人有责’为主题的周年公益演出中的舞蹈——群魔乱舞。” “啊?!” “呵呵,开玩笑的,舞蹈名字是:自然之友,安啦!”林卓群笑眯眯地说。 “不是!我是说,我没有说要参加什么啊,我、我也没有报过名……同学,你是不是搞错了啊?”骆赏儿瞪大眼睛——这不是一见钟情的追求,也不是统计学系或者心理学系不分白天黑夜的潜入群众调查,居然是——保护动物公益活动在抓劳工!?好狗血…… “同学,是这样的,我们每个人都要为保护动物尽一份力所能及的力量,也都有责任为那些可爱的动物做些事情,何况,你看你那么喜欢鸭子,对吧?” 呃……这什么跟什么…… “为什么找我?”骆赏儿觉得该为自己让人无语的“自作多情”求个解释。 “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合适!太合适了!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不对……应该说:你简直就是为我们要打造的角色量身订做的!” 啊?我是为了这个角色订做的?这说法真是…… 好吧……“什么角色?” “黄鼠狼啊!” …… 林卓群眉飞色舞,特别兴奋地说:“你的眼睛亮晶晶的,特别水灵,尤其是看着人歪着小脑袋的那个模样,真是好可爱!”他说着,还学骆赏儿的样子歪着头,眨巴眨巴眼睛,骆赏儿不得不承认,那样子……呃……真是——好搞笑。林卓群完全沉溺在自己的游说中,继续说:“黄鼠狼你见过没有,我跟你讲,真特别可爱!” …… 还好,文泽的车就停在不远处,骆赏儿匆忙道了句“我家人来接我了,我会认真考虑的,真的。”林卓群刚要说什么,她就立刻说:“我明天告诉你好吧,再见了啊!”然后她和姐妹们告别,加快步伐朝文泽走去。 “我等你的答覆啊!”林卓群在她的身后喊道。 骆赏儿一脸的囧相,一边走一边心想:好执着的娃……() ☆、真正的jq () “哈哈哈哈!”文泽听完骆赏儿面无表情的陈述忍不住弯下腰趴在方向盘上朗声大笑起来。 “有那么好笑!?”她忿忿道:“我真像黄鼠狼?” 文泽直起身子,仍旧是那个忍俊不禁的表情,说:“大概吧……噗!” 大概…… 骆赏儿不接受这种模稜两可的回答,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 文泽偶尔带着笑意看看她,也是默不作声。 到家的时候,文泽绕到另一边为骆赏儿打开车门,他半倚在车门上,说:“其实……我一直都是在笑你们的‘一见钟情’,你还没来得及表示出对我的忠贞不渝就……哈哈哈!”文泽笑得极其欠扁。 “你笑点好低!有什么好笑的?!我诅咒你以后遇到一个貌美如花的貌似追求者跟你搭讪——实际上只是讨几张上大号的卫生纸!” …… 文泽看着骆赏儿站在自己面前嘟着嘴巴瞪着他的憋屈样子,觉得好笑,但见她愤怒的样子,他只好勉强抿住嘴唇,说:“好,我不笑了。” 骆赏儿一扭头就走。文泽看着朝家门走得飞快的骆赏儿紧跟着追上去,说:“好,我们说正事。赏儿……你现在的身体连应付上课都有困难了,整天都又累又困的,我心疼但也没办法,勉强答应让你上完剩下两个月的课程。你这个状况不适合参演什么义演,就不要让我担心了好不好……” 骆赏儿推开家门进去,文泽也进去站定在她的面前,他知道她有多热爱校园的各种舞台,他在等着她的回答。 “安啦,我连联演都推辞掉了,不会再参加什么演出了。所以,你没什么好担心的。”骆赏儿冷着面孔说。 文泽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骆赏儿,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就莫名其妙地冷却掉了,他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他一边换鞋子一边看着骆赏儿的背影想:刚刚开着玩笑还好好的…… …… 睡前,文泽拿了孕妇专用多维片递给骆赏儿,她面无表情地接过去服下,又背对着他躺下去。 文泽偷偷观察着骆赏儿冷漠淡然的脸色,一整个晚上她都是这个样子,即使说话,也是不咸不淡地,却词不达意。 这是……怎么了?文泽不敢再问,洗漱后静静地在骆赏儿的身后躺下。 …… 文泽关了所有的灯,室内暗下来。 夜色漆茫里,骆赏儿的纤纤细指慢慢爬上文泽宽厚的胸膛上,文泽听到一个委屈到可怜巴巴的声音,那是哽咽的声音,她说:“对不起,文泽……” “呦!好好的,哭什么?”文泽忙半支起身子抱住倾身靠过来的骆赏儿。 她抽抽搭搭地说:“不知道怎么了……” 文泽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抹黑仔细地为她擦着满脸的泪水,他说:“乖,不哭啊。” 骆赏儿在文泽的怀里捂着脸,哭得好伤心。 文泽是一头的雾水,也不敢问,就只是抱住她轻哄,跟抱着一个大孩子一样轻轻左右摇晃,说:“我的赏儿一直都好好的,今天怎么哭鼻子啦?被幼儿园的阿姨批评了?” 骆赏儿扑哧笑了,捂着脸不知道哼哼呀呀说的什么。 文泽一听她笑了,也跟着笑了,一边拍着她一边说:“来,说说,哪个阿姨批评的,我明天找她算帐去!” 这回文泽听清了,骆赏儿说:“你讨厌!”带着哭腔的笑。 文泽真是哭笑不得,这倒底怎么了呢? 骆赏儿已经不哭了,文泽把床头灯打开,看到她屈膝坐在床上,头埋在膝上。 文泽一点一点蹭过去,闭着眼睛吻了她的发顶心,他说:“是觉得心烦?” “嗯……”小猫样的哼唧。 “呵呵……”文泽把她的脸从膝盖上捧起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这丫头居然在不好意思…… 她不敢看他,只是垂着眸子嗫嚅着说:“文泽……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忽然很烦躁,觉得什么都好无聊,看着你和我开玩笑的样子也觉得莫名地火大,不想搭理你,你看着我的脸色小心的样子也让我恼怒……总之,你和我说话,我烦躁,你不和我说话,我又很窝火。我很想睡觉,又怎么都睡不着,心情不好沖你发了火很不安……”她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话,文泽终于明白了。 “我错了,不该和你那样儿……”说着说着,骆赏儿又哽咽了,吓得文泽忙哄道:“哪有错?孕妇综合症,都是老公和孩子惹的祸!我们两个最该打!” “噗!”骆赏儿哭哭笑笑,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小花脸了。 文泽又抽了纸巾为她细细擦着脸,说:“你啊……哭哭笑笑的!丢人!”他点着她的鼻尖数落:“哪有那么多错啊对的,偶尔作御姐,霸气!偶尔当林妹妹,有女人味儿!偶尔傲娇一下,犀利!不过,我的赏儿更多的时候应该是快乐无忧的……” 文泽把纸巾丢在一边,用手帮骆赏儿向后理顺了下汗湿的髮丝,他说:“准爸爸是什么呢?不就是现成的撒气桶嘛?” 骆赏儿低头不语。文泽搂过她,下颌轻轻地亲昵地蹭着她的头髮,他的手慢慢覆上她的小腹,无比轻柔地抚摸着,他说:“等这个小傢伙出来了,我找他把总帐一起算一算!”
第30页 她也伸手过去,把自己的手叠放在文泽的手背上,此时的心底已是一片柔软——我要当妈妈了……怎么可以任由自己糟糕的情绪胡乱宣洩?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文泽,我觉得我越来越嬗变……纵容自己不开心,放由自己任性,没有理由地和你冷战,变得不可理喻,越来越讨人厌,为自己都厌恶我自己,渐渐地,你也会讨厌我的……哦!我还患得患失,这会影响孩子成长……文泽,我……” “好了好了……赏儿,没关系的,”文泽安抚性地亲亲骆赏儿的脸蛋,接着说:“不良的情绪谁都会有,更何况你是个孕妇,刚刚步入孕期,有很多东西都要慢慢调适和感受。答应我,怎么发脾气都可以,但是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自责,都是正常的,真的。” 骆赏儿一扬起脸,就看到文泽好温柔的笑脸,他说:“乖乖睡觉吧,好不好?” 都说怀孕的女人不容易,不仅要应对各种孕期反应还要承受心理上的压力、敏感焦躁。 骆赏儿觉得:其实,准爸爸也很辛苦。要极致耐心地安抚为他孕育生命的女人,忍受生理上的静持期,在妻子软弱的时候给予力量和安慰,作为一个男人,用有力的臂膀撑起一个家,更加刚强,也更加柔软。 骆赏儿心上一动,从文泽的怀里直起身子,扳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带着感动和歉意的吻,绵长而温柔。 文泽闭上眼睛,双手搂紧了骆赏儿的腰肢。 他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吻,那个让他心动的清浅啄吻。 这个吻,同样让他心动不已,她敏感却细微的心事、她的懂事、她无法抑制的烦躁、她深深的歉意,她的人,还有她的吻。 他为着这些而感到窝心,不自觉地加深了这个吻。 他吸吮着她的芬芳和柔软,慢慢融化她焦虑的心情,让一切都变得温情,让她的心底暖胀,像铺满鲜花的地毯,太美太美…… 他用有力的舌尖勾起她的新湖的阵阵涟漪,浅浅地,她忘记了自己无来由的小情绪,心里只有面前的这个人,以及唇上这个绵长纠缠着的吻。 文泽也慢慢沉溺其中,两个人亲吻着,忘乎所以。 不知不觉地,文泽的手探入了骆赏儿的睡衣里,缓缓上移……() ☆、折磨人的匀速运动 () 文泽轻车熟路地罩住骆赏儿丰盈了一圈的的胸部,爱不释手地轻柔抚摸按揉着,他满足地喟嘆一声,再度迫不及待地吻上骆赏儿精緻的眉眼、柔软的樱唇、小巧的鼻子。 在这场双方都急不可耐的温情缠绵里,两个人都忘乎所以地沉溺在彼此的抚触和爱语声中。 “赏儿,我想要你……很想很想,我忍了好久,快爆炸了……”文泽半含着骆赏儿的耳垂喃喃低语。 骆赏儿闭着眼睛,双手托着文泽的头颅,予取予求,深深陶醉,她说:“再多亲亲我……” “说得跟离别一样……”文泽缓缓地倾身放倒骆赏儿,他伏在她的颈项处,点点啄吻、无比认真。 他只手解开她前身的纽扣,唇也跟着缓缓下移,属于少女特有的润泽柔美的线条一一展露在眼前,若暗夜里洁白无瑕的昙花迅速绽放出迷人的幽香,浓郁的、沁人心脾…… 文泽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探进骆赏儿的贴身衣物里,也许是处于孕期的女人更加敏感,骆赏儿的身体在文泽轻柔耐心的抚触下很快被开启…… 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睁开,她的心脏随着他的动作而狂跳不止,她说:“文泽,就这一次,我们轻轻的,小心点儿……” 然而,这句话仿佛一句要命的魔咒,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这一刻,文泽就像被施展了魔法一样,不上不下地停在了那里,然后——垂头丧气地认命。 骆赏儿睁开迷茫的眼睛,看看自己仅余小内的身子,看看文泽挣扎纠结的表情,也很泄气,她说:“文泽,你自控得真不像人类……” “就因为我是人类,才必须自控的,哎……”文泽痛苦地挠挠头,给骆赏儿一颗一颗系上扣子,为她和自己盖上被子,幽幽地说:“算了……” 语毕,他又隔着被子抚摸上骆赏儿的下腹,哀怨地说:“都是因为你……看你出来我怎么收拾你!臭娃!” 文泽关灯躺下了,却立刻翻了个身子,背着骆赏儿,隐隐约约在念什么“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断欲无求,当得宿命。” 骆赏儿不觉好笑——什么时候学的? 文泽正在那里煎熬呢,被子里鼓起一个小包子,从骆赏儿那儿缓缓游移至文泽的腰上,顿了下,似乎是在积聚勇气…… 晴天一声“咔嚓”的霹雳啊!那个小包子一鼓作气,居然就来到了…… 文泽瞬间动弹不得——骆赏儿的手在被子里伸过来,温柔地覆在了他身体的某一部分上,像是安抚委屈的小孩子就要摸摸他的小脑袋瓜那样,一下一下地…… 文泽按住那只体贴的小手,闭着眼睛屏住唿吸,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赏儿,不需要的……” “不能一直让你忍着啊……”身后传来一个柔和暖人心扉的声音,骆赏儿说:“教我吧,文泽……” 文泽松开那只手,苦着脸说:“五姑娘再勤奋也不如我儿子蜗居的家门好……” 骆赏儿满头满脸的黑线:“文泽,你不要得寸进尺……” …… 骆赏儿亲手扒光了文泽,然后操着一双手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本来应该是很浪漫的过程。然而,在骆赏儿唐突忙乱的动作里,文泽本人的真实的感受是:自己是一个刚被剥了皮的猪,正被宰杀…… …… 文泽任由骆赏儿不得要领地动作着,不发一语。 她很笨拙,却也十分认真。 骆赏儿的手就那样不紧不慢地上下着,每当文泽快要上升到一个境地急切地渴求她稍微快一点的时候,她就气人地停顿下来,甩甩微酸的手,从头再来,继续不缓不急的机械运动。 问题是——完全是匀速!!! 文泽真的觉得自己快要在这种折磨人的、毫无章法的“安抚”里疯掉了…… 他蓦地转身面对着她,骆赏儿看到,文泽的额头上竟然已经全是亮晶晶的汗水了。 骆赏儿看着他,真是有点儿心疼了,她用被子角擦擦他脸上的汗水,说:“怎么还不行呢,快出来啊……” 文泽哭笑不得,他纠结着一张俊脸,说:“赏儿,你是故意的吧……” 骆赏儿一边加速一边笑眯眯地道:“你有自nuè倾向,谁让你不教我。” 文泽抓狂:好样的!她这句话刚说完,干脆就停在那个临界点了…… 他终于不再被动地等待她的自学成才,恨铁不成钢地扣住她的手包裹住自己,继而就快速地动作起来。 骆赏儿整个人都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她呆呆地看着他汗湿的脸庞因为晴欲的薰染而镀上了一层诱人的光彩,此时此刻的文泽带着平时少有的魅惑力,他低声的闷哼里充满了深深的渴望以及终于得偿所望的满足。 …… 终于,一切归于静止。 文泽大汗淋漓地埋在骆赏儿的颈窝里喘着粗气,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按在自己的身体上,轻微颤抖。 许久,他只手抽来纸巾为两个人清理干净,骆赏儿有片刻的失神。 文泽环住骆赏儿的腰肢,说:“一会儿我再去清洗下,先让我抱抱……” 骆赏儿轻拍着文泽劲壮的嵴背说:“好……” 文泽吻着她带着馨香气息的耳畔,沉默了下,说:“赏儿……我们要开始学习当一对合格的父母了。我们有很长很长的路要一起走,首先就要彼此照顾和体谅。赏儿,我也是初学者,我们一起进步,好不好?” “其实,文泽……你真的做得很好。是我,开始莫名地情绪化了……” 文泽一边抚摸骆赏儿的头髮一边说:“书上说:‘孕妈妈的情绪波动很大,容易因为一点儿小事而发怒,强烈的情绪波动会对胎宝宝造成剧烈刺激,可能会严重伤害胎宝宝,因此准爸爸一定要多多包涵忍让,体谅孕妈妈。三个月内还要注意千万避免夫妻亲密生活。’,呵呵,你看,我刚刚差点就没把持住。哎……没办法,谁让我的赏儿那么有魅力……” “油嘴滑舌!”骆赏儿哧地笑了,笑得很开心,她说:“不过,我很受用……” “哈哈!你开心就好!”文泽拉开一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用自己的鼻尖去蹭骆赏儿的,两个人唿吸相闻。 被子底下,骆赏儿抚上文泽光裸的强健身躯,她说:“那要不,让你也开心下……再来一次?” “贼丫头!”文泽捏捏骆赏儿的小鼻子,把她的双手也一併收进怀抱里,更加抱紧了她,说:“我啊,等着你可以的那一天……”他伏在她耳边说:“这种事情,愈久弥香……” ……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欢迎捉虫╭(╯3╰)╮ 那啥……大家积极踊跃说点啥吧 o(∩_∩)o() ☆、文泽是个好学生 ()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文泽偶尔去f大站站讲台,当个风流倜傥的另类讲师,享受一下女大学生们爱慕的小眼神,课下在窄小的教员休息室里骚扰骚扰自己的小妻子。 偶尔呢,去公司里熘达一圈,口是心非地慰问下被自己欺负着忙得团团转的史兰可,不亦乐乎。 偶尔去拜会下自己欢脱可爱的妈妈和深入简出的岳父岳母,跟长辈们汇报下骆赏儿的近况。 但更多的时候,他是在各个知名的孕妈妈俱乐部专心学习和讨教的好好学生。 好妈妈俱乐部的老师们总是漾着暖暖的笑容夸奖他:“呦!小文又早到啊……呵呵,你啊,以后一定是个负责任的好爸爸。你妻子也真是的,从来就没见过,忙成这样?”
第31页 文泽笑笑,半是委屈半是护短地说:“没关系,我体谅她。” 骆赏儿要是在,一定会说:“虚伪可怕的傢伙……” 一起上课的年轻准妈妈们对文泽的印象都特别好,他在大家的眼中总是恭谦有礼、温和友善的。 教室里也有陪同妻子一道来学习的体贴准爸爸,但是没有像他这种情况的——带球的那个没来,反而是快当爸爸的一个人在认真地学习…… 文泽的那票兄弟们抱怨得厉害,说他有了老婆忘了弟兄,文泽在电话里笑笑:“我打入我老婆的朋友圈子内部,争取给你们几个还在游荡的傢伙也寻觅个人生伴侣什么的。” “算了吧,你每天都想着怎么打入你老婆内部了吧……” …… 这一天,孕妈妈俱乐部的老师们终于见到了神秘莫测的文太太—— 她……居然还是个大学生! 几个指导老师看着骆赏儿穿着的f大院系衫面面相觑。 一旁总是独来独往的单身妈妈纪馨妤温柔地笑着说:“这是文太太吧,我是纪馨妤。我们大家都对你特别好奇呢。” “呵呵,老师们好。馨妤姐,你好!叫我骆赏儿就行了。” 文泽和大家微微颔首,然后接过骆赏儿刚脱下来的外衣挂好,又回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腰,携她坐下。 他抬眼看看骆赏儿,又低下头看了下手錶,说:“离上课还有20分钟,你和老师们聊聊吧,我去下洗手间。” “好。”骆赏儿点点头。 文泽走了,教室里除了骆赏儿,只有一对夫妻、纪馨妤和三个老师,大家都围过来和骆赏儿说话。 “你多大啊?” “结婚多久了啊?” “什么时候怀上的?” “哎呦~真好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骆赏儿面带微笑一一招架着,心想,文泽的人气真不是盖的,人家都好热情…… 只有有一个姓周的女老师似乎对骆赏儿有那么一点敌意,问话总是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她说:“你先生总是一个人来呢,你知道吗?” 我怎么会不知道…… 骆赏儿笑笑:“因为我要上课嘛。” 大家也都说:“这么年轻,还是个学生,怀着身孕还要上学,真是个挺坚强的女孩子。” 周老师蹙起眉头,说:“怀孕了就好好在家里养胎呗,总不能事事都让先生操心,仗着年纪小,就想什么是什么。女人嘛,结婚了就得为家庭做得多些不是?” 骆赏儿一时被问住了,说不上话来,心想:文泽不是说大家都很和善的么…… 纪馨妤打着呵呵圆场,说:“周老师教学经验最丰富了,多给骆赏儿讲讲吧。” 骆赏儿找到台阶,立刻就从身边的背包里拿出本着讨好似地说:“是啊是啊,周老师,您给我说说注意事项什么的,我还拿了小本子来记呢。” 周方看了下手錶,不咸不淡地说:“特别重要的,你们检查的时候医生都会说过了,你不记得?这快要上课了,以后有空再说吧……” 骆赏儿瞅着周老师的背影直咬牙:文泽不是说,这个周方阿姨最好了嘛!什么啊!这明明就是灭绝师太级别的,刚认识就说话冷飕飕的,不讲情面…… 大家都回到座位等着上课,纪馨妤坐在她旁边,说:“你别往心里去啊,其实周老师没恶意的。” “啊,没事儿。”骆赏儿一笑。 “妹子,你真是嫁了个好丈夫,文先生温文尔雅的,又体贴又会照顾人。” “嗯,也还好啦。” “你刚怀孕三个月,还这么瘦,得多补充点营养啊。”纪馨妤捧着近7个月的肚子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说:“宝宝三个月的时候,我正因为感情问题每天都痛苦不堪着,根本吃不下什么,”她顿了顿,继续说:“后来他还是离开了我。你知道么,那时候,我为了保胎特别艰辛难熬……”她说着说着就有点哽咽了。 纪馨妤因为怀孕整个人都有些浮肿,但是还是不难看得出,她是个美丽的女人,骆赏儿看着她精緻的容颜,想不通这样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和她腹中的宝贝怎么会被抛弃。 “可是我终于熬过去了,”纪馨妤摸摸肚子,说:“我得谢谢我的孩子,是他给了我这个妈妈坚强下去的勇气。” 骆赏儿听了这些话心里也很沉重,她伸手拍拍纪馨妤的嵴背,说:“不要想了……都过去了,现在你和孩子都好好的,馨妤姐一定会顺利生下一个健康的小宝贝的。” “谢谢。”纪馨妤握住骆赏儿的手。 “聊什么呢?”文泽拎着一个袋子回到教室,一面笑一面拉过来一个椅子坐在骆赏儿面前。 “聊文先生呢。”纪馨妤巧笑倩兮,骆赏儿却瞅见她的眼角还带着泪珠儿,顿时就心酸了。 “喔,聊我?赏儿说我坏话了吧?”文泽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个小薄毯子细心地盖在骆赏儿的腿上,还并掖好边角,说:“盖着吧,教室里比外面温度低了点儿。” “哪儿可能呢,”纪馨妤说:“文先生这么贴心。” “应该的,女人都不容易。我家赏儿年纪小小的就要为了我早早当上妈妈,我再不体谅她、照顾她就实在可恶了。” 纪馨妤有些落寞地笑笑,没说什么。 …… 这一节课上得骆赏儿呵欠连连,周老师看着她的时候总是冷冰冰的,好在说话还客气,骆赏儿也懒得多想。 倒是看着周老师对文泽特殊地和善亲切的样子让骆赏儿极为郁闷了一阵子。 下课后,文泽牵着骆赏儿的手走出教室。 “先去吃个饭,下午一起去做第一次产检。” “是啊,终于得一起去了,我不用当那个坏人了。哼哼……这个事情你自己去就不行了吧?”骆赏儿撇撇嘴。 “阴阳怪气!”文泽搂过她的肩膀。 “还不是被周老师批评的!其实她都不知道,是你怕我累到才不让我来的……”骆赏儿嘟着嘴巴,一抬眼就看到了走在前面的纪馨妤,她喊道:“馨妤姐!” 纪馨妤回头:“呦,你们不是先走的吗?怎么还走在我后头了呢?” “喔。刚刚去了下洗手间,馨妤姐这是去哪里?” “去吃个饭,下午去做第五次产检。” 骆赏儿冲口而出:“那太好了,我们一起吧。” 文泽皱了下眉头,但也没说什么。 骆赏儿说完就后悔了,她单单想着纪馨妤肚子里小宝宝的爸爸已经和纪馨妤分手,自己能陪陪她也不错,但是却忘记了,有文泽在左右对自己关心备至的样子,纪馨妤多多少少也会有点失落和难过吧…… 纪馨妤却没有推辞,落落大方地点头说:“好啊,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文泽觉得自己带着两个孕妇去产检很奇怪,他想像着这三个人走在医院走廊里的场景——任谁看着,骆赏儿也不像孕妇的样子,反而像妹妹陪着哥哥和怀孕的嫂子…… 但眼前骆赏儿先开的口,纪馨妤也应了,自己总不好说什么。 文泽只好笑笑,礼貌地说:“那走吧,我带你们去一家很有特色的餐厅,你们一定会喜欢。” …… 作者有话要说:4月24日晚更新, 深鞠躬……() ☆、第一次产检 () “喔……好麻烦,除了盆腔检查外,还需要测量血压、检查心脏和肺、化验尿糖……”人来人往的医院里,文泽忙前忙后地在休息处对面的各个窗口取单子、缴费,看得骆赏儿眼花缭乱。 “呵呵,这可是个长期抗战,你们得有心理准备。”纪馨妤笑着拍拍骆赏儿的肩膀,说:“我要去那边检查b型肝炎抗原,然后还有个梅毒血清试验要做,就先走了喽,赏儿你加油!” “馨妤姐你一个人可以吗?”骆赏儿忙站起来拉住她,说:“等下文泽就好了,我们一起吧。” “不用了,我们不是一个方向的。况且每次都是我自己,放心吧,没事的。”纪馨妤沖骆赏儿笑得灿烂,回身稳稳噹噹地迈着步子走了。 骆赏儿看着纪馨妤洒脱却孤独的背影有说不出的难受,那个走得慢吞吞的臃肿身体里孕育着一个被父亲抛弃的小生命…… “唉……”她长长地嘆了口气。 “别嘆气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面对的人生,有自己需要负责任的抉择。”文泽走过来,他看着纪馨妤的背影,语气淡然。 文泽拿着各种花花绿绿的小票子凑到骆赏儿的身边,说:“我们先去量体重和血压,估计一会测胎心的时候爸妈他们就会到了,走吧。” “爸妈?他们都来!?”骆赏儿说:“他们怎么知道?” “第一次产检,长辈们都紧张着呢,怎么可能不告诉他们。喔,我妈知道你开始放暑假了,天天嚷着要搬过来照顾你呢。” “真的?!我也很想妈妈呢!前一段时间,白天上课,晚上偶尔还要在学校留宿,后来又为了考试忙得不可开交,都没怎么去看她……”骆赏儿挽上文泽的胳膊,一边走一边好奇地看着妇科各个检查室的名字牌,说:“这下好了,终于结束了。前天递交休学申请的时候我的心情就特别激动——可以专心在家养胎咯!对了,抽空把妈妈接过来吧。” “你确定真的让妈照顾你?” “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啦,主要是妈妈一个人在那里很孤单,我一直都想把她接过来,她总说西郊那边是风水宝地怎么都不肯来,我想啊……其实她心里是怕打扰我们年轻人的小世界吧。嘿嘿,这次正好借着照顾我这个理由,她一定愿意来!” “赏儿……”文泽忽而非常感性地唤着她的名。 “真好!到时候就可以和妈妈一起欺负你了!给力!”骆赏儿一脸兴奋不已的模样。 于是,文泽胸臆中暗涌的感动之流迅速退cháo……
第32页 …… 检查室里,一个笑得特别温柔的女医生正在为骆赏儿测胎心。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伸着脖子探视的人,文妈妈、骆秉恆姚安然和文泽四个人把骆赏儿的小床团团围住,每个人都既关切又紧张。 文泽握着骆赏儿的手一直在轻微的颤动着。 骆赏儿反手回握住文泽温热的手掌,沖他笑着说:“你很紧张吗?” 文泽也不管有没有长辈们和外人在了,凑到骆赏儿跟前就轻吻了下,说:“与其说紧张,其实我觉得我是激动……” 那个女医生忽然说:“你们先安静下!” 大家顿时都屏住了唿吸,齐刷刷地看着医生,文妈妈还有些责备意味地瞪了文泽一眼。 许久,医生说:“我好像听到了两个不同的胎心率!” 文妈妈一下子就轻声喊起来:“是双胞胎吗?!” 骆秉恆和姚安然皱眉眉头认真地听着。 医生笑笑,说:“有可能,但是也不排除是脐带的血流声,我建议你们去做个b超,万一是多胎,需要注意的事项就更复杂了。” 接着,女医生说了一大串专业的医学术语和数字,大家都云里雾里地,好在最后的总结陈词这一大家人都听懂了 ——“胎心正常。” 文泽和骆赏儿也都听到了胎儿音色清脆、节律整齐的胎心,骆赏儿笑得眼睛弯弯的,文泽颊边的酒窝也深陷着,两个人紧握着彼此的手,深深对视。 文妈妈说:“哎呀,别肉麻兮兮你看我、我看你的了,快走,我们去做b超。”说完就拨开文泽去扶骆赏儿起来。 骆秉恆沉默不语,拉着姚安然先行走出去。 …… “四、四胞胎!!!”骆赏儿彻底傻住了……自己的身体里入住了四个小傢伙儿…… 文泽也很激动,有点语无伦次地问医生:“孩子、孩子们都很健康吧?” 文妈妈直接乐疯了,那个笑把骆赏儿吓了一大跳。文妈妈又捂着嘴忍了一会儿,没憋住,开心地直蹦跶。 医生瞪了她几眼,文妈妈只好说:“那个……我不行了,我得出去笑一会儿再回来……” 骆秉恆忽然说:“你们都在这里先听着吧,我出去抽根烟……” 姚安然有些不安,忙跟了上去。 文泽和骆赏儿太开心了,也没怎么在意,继续认真地询问着一些相关事宜。 医生微笑颔首,说:“就目前来看,宝宝和母亲的状况都不错,胎心跳动健康有力。这是我们医院有史以来第8对异卵四胞胎,我得祝贺你们吶!” “不过,多胞胎的怀孕过程更加辛苦,要时刻谨慎和注意孕妇的身体状况,定期来医院检查更加重要。另外,要谨小慎微,不要忽视任何异常和细节……” “我们会的。”文泽说。 “嗯!嗯!”骆赏儿也应声着。 “年轻人啊,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才20岁,这么小,怀孕期间要承受很多不良反应,作丈夫的可要体贴妻子。” 文泽环上骆赏儿的腰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一定的。” …… “嗨,等到孕晚期啊,孕妇的腿上还可能会布满静脉曲张的大血管,肚皮上撑得像西瓜一样全是花的,我不是吓你喔,你要有心理准备。”文泽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骆赏儿,嘴里却说着吓唬她的话。 骆赏儿不以为然:“切,我是妈妈了,为了我的四个宝贝,我什么都不怕!” “哈哈!好勇敢!”文泽大笑出声。 骆赏儿看着不远处文妈妈和姚安然站在一起的背影,狐疑地问道:“奇怪了,爸爸呢?” ……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 深鞠躬。() ☆、过往的悲伤 () 文泽在医院住院部后面的小花园里找到了骆秉恆,他背对着文泽,正坐在长椅上抽菸,苍老的背影显得有些悲伤。 一个拿着几瓶点滴路过的年轻小护士见了,忙走过来对骆秉恆说:“对不起,先生,住院部周围都是无烟区,为了病人身体康復的需要,请您去别处吸菸。” 骆秉恆抱歉地点点头,掐灭了烟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说:“不好意思,我不抽了。” 文泽小跑着过去,说:“爸,您怎么在这里?怎么突然打电话让我过来?” 骆秉恆抬起头来,竟是满脸的愁容,他哑着嗓子说:“赏儿她们在找我?” 文泽见骆秉恆这样子,一时不安起来,他应道:“嗯。正让我找您呢,我就接到您让我过来的电话了。” “坐吧,”骆秉恆又从烟夹里拿了一颗烟,然后摇摇头,苦笑着放回去,说:“真憋屈,太想抽菸了……” “爸,怎么了?”文泽坐在骆秉恆身边,说:“你的身体刚好了一些,医生也叮嘱了尽量不要抽菸。” “哎……咱爷俩儿换个地方聊聊吧,先让安然和你妈带着赏儿回去,就说……咱们有公事要谈。” “好。” …… 文泽市中心另一处一直空置的房子里,骆秉恆沉默地坐在客厅里,他用热气腾腾的武夷大袍暖着手,还是觉得心底一阵一阵地寒气逼人。 “爸?”文泽试探性地先开了口。 “嗨……老喽老喽……心里有事情放不开,也不知道怎么了,想说出来都得鼓起点儿勇气。”骆秉恆自嘲地笑笑,喝了口茶,说:“嗯,是好茶啊……” 文泽不语。 骆秉恆说:“这件事情,赏儿并不知道……其实,她亲生母亲那边是有多胞胎家族史的,所以今天知道赏儿的状况我并不怎么惊讶,反而……很担心……” 文泽蹙起好看的眉眼,问:“怎么回事?” “我的岳母婚后第一胎就是三胞胎,但是因为保胎失败,她一下子失去了三个孩子。叶枫,喔,也就是赏儿的妈妈,是我岳母冒着风险第二次怀孕才有的,但是也非常地不顺利。” “那一次也是多胞胎,极容易流产,为了至少保住一个孩子,她铤而走险,孕早期就进行了减胎手术。” 文泽静静地听着,拿着茶水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叶枫和我结婚半年后就怀孕了……”骆秉恆放下茶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他靠在沙发上,右手手臂横搭在额头上,整个人看上去脆弱且伤感。 “叶枫第一次当妈妈,她刚知道就开心得不得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那天的笑容,特别美。叶枫是个很坚强很果决的女人,但从怀孕之后就变得越来越温柔,我能察觉得到她在非常努力地学习怎么作一个好妈妈。” “叶枫的孕期反应特别严重,但她往往是刚刚吐得天昏地暗后就沖我笑笑说自己没事儿,再难受她也忍着逼自己吃东西,说不能饿到肚子里宝贝儿们。她的坚强让我心疼……” “第一次产检时我们都那么自信,我们的三个宝贝都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文泽的手勐地一哆嗦,茶水洒出了大半,他忙不迭地抽了纸巾去擦,掩饰自己的慌乱。许久,他说:“那一胎就有了赏儿是么……” 骆秉恆的声音微微哽咽,他说:“是……我们夫妇两个都太开心了。那时候我的岳母也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叶枫,我们通过关系知道了孩子的性别,两个女孩儿一个男孩儿……我们简直觉得太幸福了……甚至早早地就为三个孩子都想好了名字,大女儿叫骆雨菲,二女二叫骆赏馨,小儿子叫骆尔东……” 骆秉恆深深地俯下头颅,埋在膝盖间,他完全陷在了数十年前的回忆里,那些极致的幸福感以及后来痛失骨肉和挚爱的绝望感让他痛苦地难以自拔。 文泽垂下眸子,长长的眼睫毛在他的眼底投下一排阴影,他说:“原来,赏儿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是……赏儿是老大,但是为了纪念那两个孩子,我们截取了先前为他们取好的名字给了赏儿……” 骆秉恆又说:“其实,叶枫和我一直都很谨慎,每天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满心期待地要迎接孩子们的出世。” “这样,平安无事地到了孩子们七个月大的时候,我岳母特别开心,还说这是福兆……” “对于孩子们的早产我们也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没有想到一切都那么快……” “……”骆秉恆清了清嗓子,他一直半低着头,文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知道,这个铁一样坚强不催的男人,在哭。 “我们及时地决定剖腹产,可是还是引起了可怕的宫腔感染,叶枫一直昏迷不醒,三个孩刚出生就进了保温箱,身子都特别孱弱。看着还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的叶枫和三个那么小、那么脆弱的小生命危在旦夕,我的心都要碎了……” “三天后,叶枫醒过来,那时候只有赏儿还有生命迹象,还是医生全力抢救,她才活下来的。其他的两个孩子……全都夭折了……我从医院抱走那两具还温热着的小小尸体……我亲手把他们安葬了。”骆秉恆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们瞒着叶枫,可她还是知道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一个母亲,时时刻刻跟我要孩子抱,每当那个时候,我都得笑着跟她撒各种谎,心里跟有刀子在割一样……” “叶枫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病不起……赏儿还不会叫妈妈呢,就永远地没有了妈妈……”骆秉恆想起当年一下子失去三个亲人的那种痛不欲生,想起今天产检时骆赏儿脸上和叶枫曾经一模一样的笑容,心如刀绞。 “文泽,我真后悔,没同意我岳父让叶枫做减产手术的决定……我们都太捨不得了,产检给了我们很大的信心,我们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安葬叶枫的时候,我岳母哭晕过去了,醒过来就说‘白髮人送黑髮人吶……’,我那时候那个心情……”
第33页 “我岳母的事,叶枫的事,像魔咒一样缠着我,让我怕了。我知道赏儿怀的是四胞胎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一下沉了,我真是怕了,怕了……”骆秉恆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凉凉的。 原来,时过境迁……依然会疼。 文泽一直没说话,静静地听着,心,却早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文泽,我是个丈夫,是个父亲,可是,这一切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睁睁地绝望,噩梦缠身……赏儿,是我和叶枫唯一的孩子,我……” 文泽“霍”地站起来,手上青筋突起,拳头越攥越死…… “文泽,你知道么?有些事情,真的不是竭尽全力就能做得到的,在现实面前,我们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地失去,无能为力地绝望。 ……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 我越写越忐忑了, tt() ☆、大姨夫是存在的。 () 文泽回到家的时候,文妈妈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青春热血偶像剧。儿子回来了,她连眼皮儿都没抬一下,自己一个人继续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看得津津有味,一边还美美地吃着各式各样精緻的点心。 骆赏儿一听到声音,从二楼卧室“蹬蹬蹬”走下来,见到文泽立刻就上前去,好开心地抱住他说:“你和爸爸谈了好久,晚上的时候,我们把妈妈的东西都搬过来了,从今天起,妈妈和我们一起住!” 文泽吓得心惊肉跳,他掩藏着自己不安的情绪和眉眼间浓浓的倦意,淡淡地说:“赏儿,你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妈妈了,走路小心着些。” “喔……”骆赏儿察觉出文泽严肃的神情,马上认真地点点头说:“知道了,放心吧”。 文泽沖沙发上的人说:“妈,您别看太晚,早点儿休息,我们就先上楼了。” 电视剧里紧紧相拥的人泣不成声,文妈妈嗑着瓜子,不耐地打着“快走吧”的手势,说:“知道啦知道啦,去吧!”她指着电视里的两个人说:“哎呦……这扯的什么景啊,直接一句‘我爱你’全结了,搞这么纠结!自作自受嘛这不是!” 骆赏儿笑说:“妈妈,这部剧没有‘绝症’、没有‘身世之谜’、没有‘失忆’、没有‘王子与灰姑娘’……要是直接‘我爱你’就没有演的啦!” “嗯,有道理!”文妈妈说:“还是咱家赏儿有见地。” 文泽心想——这些我也知道的好吧…… …… 一进卧室,骆赏儿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了文泽的腰,整个脸都埋在他的胸膛里,说:“文泽,我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 文泽想起和骆秉恆这几个小时漫长而又熬人的谈话,再低头看看怀抱里骆赏儿喜上眉梢的样子,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只好装作喜难言表的样子温柔地抚摸着她黑亮柔顺的头髮,一下又一下。 骆赏儿埋在文泽怀里的脸蛋扑扑地可爱,她想:孕早期终于熬过去了,今天要和文泽好好相亲相爱下,吖!好羞涩! …… 文泽洗澡时一直心事重重的,拿了牙膏当洗面奶挤出来就往脸上抹,直到洗了一半感觉脸上凉飕飕地腻歪着,才惊觉自己拿错了东西,他苦笑一下——该怎么办?自己已经彻底乱了方寸了…… …… 文泽掀开被子面对骆赏儿躺下,她闭着眼睛,已经是睡熟的样子了。 他轻手轻脚地把她抱进怀里,脑袋里一遍遍地回放着骆秉恆无限伤感的那句话“……有些事情,真的不是竭尽全力就能做得到的,在现实面前,我们无能为力……” 减胎手术最好是在60天以内做,赏儿显然已经过了最佳手术期,贸贸然就决定放弃孩子,或者冒着一丁点失去骆赏儿的风险,痛苦又艰难……这两个选择让文泽几乎快要疯掉了。 他知道,在骆赏儿现在一切安好的状态下做任何果断的决定都是可笑的,他多么希望骆秉恆和自己都是在杞人忧天,可是,文泽也清楚地明白,骆秉恆的梦魇现在也成了自己的梦魇…… …… 被子里有双不安分的手慢慢爬上文泽的胸膛,文泽正胡思乱想着,只当是骆赏儿睡觉不安稳,没在意。 可是,她一只手开始灵活地游移起来,从文泽的胸前到他的下腹,到他的腰背,再慢慢柔柔地贴服在文泽的胸膛上。 文泽蓦地一惊,说:“赏儿,你还没睡?” 骆赏儿睁开一双黝黑水亮的眸子,她眨眨眼睛,狡黠地说:“我被美男色(被口口)诱,醒了……嘿嘿!” 文泽倏地一下子扣住那双正大光明在扒他睡衣睡裤的手,眉头一皱,不大确定地说:“赏儿?” “你不想要我吗?”骆赏儿扬起满是问号的小脑袋,说:“你不是忍了很久了吗?” 文泽的眼睛里没有情绪,全然都是呆滞。 “可是,我很想要你……”骆赏儿委委屈屈的样子太有杀伤力,文泽迅速转移视线,他看着骆赏儿身后的某个点,说:“睡觉吧,乖……” “文泽,你怎么了?一回来就忧心忡忡的……” “公事,不需要你担心。”文泽把骆赏儿又往怀里按了按。 骆赏儿的手卡在两个人中间,被文泽的胸膛挤得有些不舒服,她想从下面把手抽出来。 文泽像触电了一样迅速从床上弹起来,说:“你倒底要干什么!我说了好好睡觉!好好睡觉!” 骆赏儿整个人都傻在那里了,文泽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凶过? 半饷她才说:“我的手被你夹疼了,我只是要收回来……” 文泽沉默着坐下,往床头一靠,样子严肃得可怕。 “文泽,怎么了?不能和我说吗?”骆赏儿也紧跟着坐起来,说:“你从来都没这样过……是狼华和骆氏利益上有冲突吗?”她试探着靠近他,专注地看着他躲避的眼神,说:“你就按照你的想法来,我理解你,公事公办,我爸爸既然把一切交给了你,就应该相信你,不行的话我和爸爸谈谈。不要想了好不好?” 文泽深深吸气,回头把灯全关了。 “文泽?” “对不起,赏儿……我真不该凶你的。”嗓音又沙哑又低沉。 “喔,知错就改,好娃!”骆赏儿笑嘻嘻地。 黑暗里,她看不到他担忧的神色,夜色朦胧中,她不知道他在歉疚地看着她的方向,仿若能看到她的一切,也在感知她的一切,默默无言。 许久……“对不起,赏儿,我再也不会情绪化地凶你,刚刚……有点儿莫名地烦躁。” “嗨!多大的事儿啊!谁每个月没有那么几天呢!” “赏儿,我是男人……” “文泽,相信我,大姨夫是存在的,哈哈哈!” 文泽心上一动,似有人狠狠地拨动了心尖儿上的某个弦,他倾身去吻她,已经适应了黑暗的他很快就寻到她柔软的唇,轻柔地吮吸舔舐。 骆赏儿捧着他的头,胡乱地亲了亲,说:“好了,亲亲就行了,今儿你大姨夫,我知道你不方便。” “赏儿……”你心里其实会怪我,女人主动被拒绝其实都会很受伤,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明明白白地安慰你说其实不是那样的,其实我很想要你,其实我恨不得把你揉进我的骨血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那样,我就再也不需要担心……万一的万一,失去你或者孩子们…… 骆赏儿捏着文泽的下巴,说:“矮油……我这么体贴、这么善解人意,爱妃你就不用感动了,睡吧睡吧,改明儿寡人再好好地宠幸你!” 骆赏儿拖着文泽躺下,说:“碎觉!碎觉!什么都不要想了!嗯?乖……拍拍你。” 文泽睁着眼睛失神——为什么,你什么也不问? “拍拍……乖乖……睡觉咯,快睡!要不以后再也不宠幸你啊!瞧这惩罚多严厉,睡吧!mua!”骆赏儿在文泽脸上亲了一口——“晚安!” “晚安。”我的宝贝……还有,对不起。 还有——谢谢。 黑暗里,骆赏儿微笑着闭上眼睛,她说:“我知道,你想说的时候就会说,我不想你的心事重重里再添一重对我的抱歉,我只要你抱着我,乖乖睡。” 一具熟悉的身体靠过来,一只手臂,抵过千言万语,足够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新鲜的嘞,热乎着吶! 错字也没检查呢…… 马上就出门了,欢迎捉虫\(^o^)/~() ☆、妈妈给予的力量 () 骆赏儿一觉醒来的时候,文泽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舒展了一下自己慵懒的身体,仰脸望着卧室暖色调的温馨小吊灯发呆了一小会儿,然后俯身趴在床上拿起固话给骆秉恆打了过去。 “爸爸。”赏儿的声音软软的。 “赏儿?这么早啊,什么事?”骆秉恆在电话的那边语气温和地问着。 “爸爸,您昨天倒底和文泽说什么了?” “喔……工作上的事情,也没什么,不需要你担心。” 都这样!都这样!你们都躲躲闪闪的,女人是有这么没用!?什么都不和我讲…… 骆秉恆见这边没了声音,知道女儿赌气了,打着呵呵好言好语地说:“你啊,好好安心待产,这些都是男人要考虑的事情。听爸爸的话,不要胡思乱想给自己增添心理负担,顺顺利利生下我的宝贝外孙才好。” “好、好、好,我不问了,”骆赏儿嘟了下嘴巴,然后说:“不过您得答应我!不能为难文泽,要相信他!” 那边的骆秉恆终于明白过来,笑说:“好啊,我闺女嫁了人就不向着爸爸了,真是……”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啊!爸爸,这可是您教我的。” “好,爸爸答应你、都答应你还不行么……”骆秉恆柔声哄慰着女儿,像她小时候那样,他说:“你这是才起就想着给我打电话了吧?”这是肯定句,骆秉恆微微皱眉:“乖乖地,去吃早餐啊,可不能含煳……”
第34页 “知道啦,放心吧!爸爸,我挂咯!” “嗯。” “您记得,您答应我了啊,得帮着文泽,不管有什么问题,得无条件相信他!” “哎呦,我啰里吧嗦的闺女,知道了,知道啦!” “这还差不多,嘿嘿嘿……” …… 文泽双手斜插在裤袋里,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绕着车库一圈一圈地走着,冷不丁地后面有人突然拍了他一下,文泽吓了一跳,一回头,是文妈妈。 “妈,你怎么出来了,早晨凉也不多披件衣服。”文泽一边说一边把外套脱下来给文妈妈搭在身上。 文妈妈笑:“怎么了,儿子?从昨个赏儿产检完就不大对劲儿的样子,是不是骆老头和你说了什么?” “也没有……” “呦!毛都没长全就想煳弄妈妈了。来,我们去小餐厅,赏儿不会知道的。” 文泽站着不动,文妈妈拉着他就走,她说:“放心吧,我让许阿姨陪着她用早餐。” “赏儿找不到我们会着急……”文泽踉跄着被文妈妈拖进小餐厅里。 “你要是觉得她着急最重要就不会一大早自己躲在在外面绕圈子了!”文妈妈一把把文泽塞进椅子里,说:“说吧,那是什么事情,让你担心得都不能陪赏儿吃早饭了。” 文泽迟疑着:“妈……赏儿和孩子们都会没事吧。” “唉?怎么这么说,产检不是说好好的,瞎想什么吶!” 文泽把骆秉恆的话复述了一遍。 文妈妈皱眉,说:“这老头这么迷信?你居然也信邪?” “爸不是迷信,我也不信邪。我只是听了爸的话,突然意识到我们因为四胞胎这几个字都太高兴了,以至于盲目地乐观,忽视了很多潜在的危险,那些个不确定性……”文泽抱着头,深深地苦恼:“妈,我担心……” 文妈妈拉过儿子的手,紧紧握住:这么多年过去了,文泽已经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果敢、坚强,他在业界是个神话,无人能摧。可是眼前这个人,明明就是个孩子,为着心爱的人们凭空愁苦的大孩子,需要着她的宝贝孩子。 她慈爱地摸摸他的髮鬓,说:“小泽,相信妈妈,妈会一直陪着你们,现在的医学条件比赏儿妈妈那个年代好很多……” 文泽刚要说话,妈妈就打断了他,继续说:“诚然,会有许多意料之外的状况发生。可是人生就是这样的,因为不期然而惊喜,或者悲伤,这都是际遇。很多时候,我们的确是尽人力,听天命。但是那种说法太悲观了。” “小泽,你想想,你现在这样子担忧,对赏儿的状态只会有害处,她担心着你就会越来越忧虑。你也说了,在产检一切顺利的情况下,我们不可能做什么决定。” “多胞胎也许遗传,难道流产还遗传?!如果一切其实都会很顺利的话,那么你要生生在这近7个月里熬白了头吗?为了某个不存在的可能性结果,不觉得亏得愚蠢吗?” “退一步讲,我们一起好好照顾赏儿,如果有什么状况发生,那时必须要做出什么决定,你也得和赏儿说,尊重她的想法,孩子,你们是夫妻,是一体的,这不是你可以一个人就可以承担的事情。” “相信妈妈,目前放下一切忧心,好好照顾她才是最重要的。妈知道没那么容易忘记骆家以前的事情,转移下注意力,多陪陪赏儿,看看她现在那么好的样子,你怎么忍心放着她只顾着把自己憋进死胡同,想那些还莫须有的烦扰?” 文泽的心中仿若照进了一束柔和的光——原来,言语真的这样的力量,让人看到希望和光亮。 文泽张张口:“妈……” 文妈妈笑着拍拍文泽的脸,说:“我儿子最厉害了,是个硬气的男人了,不会被这样的害怕打倒,对不对?” “妈,也许……赏儿是对的。”文泽撑着膝盖站起来。 “喔?赏儿怎么说?” “大姨夫是存在的……”文泽微笑着。 “嗯?那是什么?” “妈,走了,我们回去陪赏儿吃饭。”文泽迈开步子。 “餵……小泽,你等等我!你个不孝子!” 文泽在小餐厅门口站定,文妈妈走到他身后。迎着晨曦金灿灿的阳光,她发觉儿子的身影格外地高大,像极了那个人的背影,坚强得足够撑起一个温暖的家。 “妈,谢谢您。” “小泽,有空去看看骆老头儿吧,这个时候,你的想法是最重要的,你不能被他的糟糕情绪左右着,你得引导着他走出梦魇,你有信心,他才会更安心……” “嗯,我会的。” …… 作者有话要说:5月3日晚七点左右更新╭(╯3╰)╮() ☆、果冻一样的亲吻 () 妈妈的话给了文泽莫大的力量和鼓励,虽然他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 早晨回到主居餐厅的时候,骆赏儿还在等着他们一起吃早餐,并且表示他们母子二人背着她偷偷晨练散步说悄悄话很不厚道。 文泽笑着跟她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忘了带上她,文妈妈则一口一个甜言蜜语把骆赏儿哄得七荤八素的。 …… 还是那间教室。 文泽趁着离上课还有些时间,正手把手地教着骆赏儿一些照顾宝宝的小知识。 “要这样抱着小婴儿……赏儿,你看,关键是要托住婴儿的头部。因为小孩儿刚刚出生不久,头部的重量会比较大,不能自主灵活动作,孩子大一点儿了的时候才可以有个倾斜度地抱着。” 文泽小心翼翼地把怀抱里的婴儿模型递给骆赏儿,就好像那真的是他们的宝宝一样,他说:“你试试,在家也给你演示过,但是没有模型就是不够生动,这个模型的体积、重量、身体各部分比例都是严格按照初生婴儿的实体做的。” 骆赏儿按照文泽说的那样接过婴儿模型抱进怀里,她抬起头,有些失神地看着文泽那认真的神情。 人们都说,专注于工作时的男人最有魅力,但是骆赏儿却觉得,为了宝宝全神贯注地学习和指导着她的文泽,此时此刻,是最最帅气和有味道的男人。 “干嘛这么看着我?”文泽歪头沖她微笑,语气温和。 骆赏儿怀里抱着个小小的婴儿模型,一斜身就凑过去吻上了文泽的唇,软软的一个吻。不是轻快地啄吻,亦不是深情地缠溺,就那么恰到好处地柔情厮磨,果冻一样的亲吻,软软的,甜甜的…… 许久,两个人缓慢地分开。 文泽深深地看着她,说:“这怎么就不怕是教室了?” 骆赏儿想起以前在学校教员休息室里拼命推拒文泽的亲吻,再想想自己刚刚情不自禁的霸王行为,只能“嘿嘿嘿”地傻笑着掩饰不好意思。 文泽的食指点点骆赏儿的鼻尖儿,笑说:“双重标准……” 骆赏儿不回这句,只把眼睛闭上,抱着模型靠在文泽的肩膀上,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好,说:“这样,像不像我们的全家福?” 文泽的心剎时就“咯噔”一下,极不舒服。他试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我们家是四个宝贝,我们得一人抱两个才是全家福呢。”文泽知道是自己敏感了,可是他控制不住多想。 “哈哈,对!还有妈妈们和爸爸,喔!还有许阿姨,我们都在一起了,才算是全家福……” 文泽释然,点头说:“当然。” 他不经意间抬眼扫了下—— 呃…… 文泽用肩膀轻轻地拱了下骆赏儿,说:“我双重标准的傻姑娘,你看前面……” 骆赏儿一抬头就傻眼了——老师和学员们一起围了小半个圆弧不远不近地围观他们夫妻俩呢,一个个捂着嘴笑得那叫一个暧昧。 骆赏儿了脸,忙直起身,说:“大家好早!” “不早咯!还有3分钟就上课啦!哈哈,你们俩好恩爱,新婚不久吧”一个差不多有5个月身孕白白胖胖的准妈妈一扭一扭地走过来。 “呵呵……也、也就还好啦……”骆赏儿脸地垂下脑袋,那样子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文泽特别得意地凑在骆赏儿的耳边轻声说:“这就是双重标准的下场……” 骆赏儿大囧。 文泽绅士地起身好给那位孕妇让出空间走进座位,眼角余光还停留在骆赏儿的身上,他的心里甜丝丝的:宝贝……想亲吻你时,眼睛里就只有你,看不到别人,那种心情也是忍不住的,这回你也知道了吧。 …… 课间的时候,骆赏儿正闭目养神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坐起来跟文泽说:“文泽,你是不是有很多朋友都单身着?” 文泽回道:“嗯。怎么,想当娘了?” “就是今天早上你和妈妈偷偷约会的时候,韩澈打电话给我了……” “韩澈啊,我可以把徐锦介绍给她。” “徐锦?”骆赏儿暂时忘记了自己说的是半截话,在好奇着徐锦何许人也。 “就是我们领结婚证那天见过的,肌肉男,大光头。” …… 骆赏儿满头的黑线——文泽,你是有多不待见韩澈啊。 “他不行……色迷迷的。不是韩澈,是她二十九岁的姐姐。喔,文泽,我觉得你那个姓康的朋友不错哎,样子文质彬彬的,又不失幽默风趣……” “二十九岁?老姑娘了啊……还有,康允儿子都跟骆生一样大了,他要是去相亲,还不被他那个河东媳妇吼破头?” “哪有这样说人女孩子的,二十九岁的单身女性现在好多的,康允不行,你就再想想别人嘛。韩澈的姐姐很出色的,心理学博士,刚毕业,留在l大任教了,现在是讲师,过几年就可以晋升副教授了。” 身后突然插进来一个调侃女声:“心理学?据说现在学心理的心理都有问题……” “馨妤姐?”骆赏儿回头惊喜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
第35页 “早上接了个电话,出来晚了。”纪馨妤脸色微变,但她很快就微笑起来,说:“赏儿啊,娘可不是好当的,是个容易遭埋怨的活计。” “唔……韩澈是我闺蜜,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儿,不能不帮。况且,文泽的朋友圈子很适合嘛。” 文泽笑:“谁说的?我的朋友们都是非二十五岁以下的不娶……” 骆赏儿嘟嘴:“馨妤姐,你都看到了吧,文泽一点儿也不让着我……” 纪馨妤看着这两个人的样子笑得花枝招展:“你们可真好……我都听说喽,咱们教室的‘早间新闻’都传开了,大家都说102室来上课的甜蜜小夫妻呦……接吻被抓包了。真可惜,我错过了……” 骆赏儿再度脸:“文泽,都怪你……” 文泽无辜地耸耸肩——错还成我的了…… …… 课上,骆赏儿呵欠连连,刚偷闲睡了会,就落下了老师的一大段话,忙拽着文泽的子问:“老师刚说什么了?” 文泽哭笑不得,伸手抽了张纸巾给她擦嘴边的口水:“你呀,下次就在家里好好睡,有妈陪着你,我也放心。别非要和我一起来了,这儿睡着多不舒服。我回去给你讲也是一样的……” “我不!快说,刚刚老师说什么了?” 文泽低声说:“记得我和你说过,怀孕早期孕妇的睡眠姿势可以是比较随意的,但是不能趴着睡或是搂着东西。” “嗯,对。” “老师刚刚说,妊娠中期呢就要更多地注意保护腹部,避免外力的直接作用。要是孕妇羊水过多或是双胎妊娠,就要採取侧卧睡姿,舒服些,也可以避免压迫症状。” 骆赏儿认真地听着,虽然困得不行,可因为补了一觉,也还坚持得住。 后座的纪馨妤看着前面头挨着头细声低语的两个人,心里酸酸涩涩的,人家宝宝的爸爸比怀着身孕的赏儿都上心,自己呢,却要一个人熬到孩子出世,曾经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全部都成了今天看着别人你侬我侬时的羡慕和落寞。 太难受,心揪扯着疼,喘不过气…… …… “唿!真好!又下课了!还有最后一节课啦!” 文泽无奈地摇头:“一下课比谁都精神,一上课困得直点头……” 纪馨妤好笑地看着骆赏儿,说:“我上大学那会儿也这样,一听老师念经就困得很,一下课就和同桌疯聊,倍儿精神。” “对!对!就是这样!”骆赏儿感同身受,她问:“对了,馨妤姐,你今年多大?” “二十八。” “那早就毕业了吧?”骆赏儿转身趴在椅子背上,把脑袋窝在手臂上瞅纪馨妤,眼睛亮晶晶地。 “嗯,对啊,我都上班好几年了。现在休了产假,不用上班真好!” “嗯,我也是。不用上学真好!” 文泽安静地看着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 “对了,赏儿,我这周末要给宝宝补充些用品,我们一起去,我挺喜欢你这个小姑娘的,想和你聊聊。好不好?” “可以啊!”骆赏儿特别开心地说。 文泽皱眉,他看着互换联繫方式的两个孕妇,道:“可可说有个企划案务必要我敲定,周末我没法陪着你。”他转向纪馨妤,问:“换个时间可以吗?我陪你们一起去。” 纪馨妤收好手机,讪讪地笑笑:“我这都七个月了,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的……” 骆赏儿沖文泽使了个眼色,忙接口道:“没关系、没关系,你去忙,我们有许多女人之间的话要聊的。” 文泽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他有些强势地说:“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让妈陪着你们总行了吧。” 纪馨妤看着文泽不无担心的样子笑得苦涩:“文先生担心也是有道理的,赏儿,要不,咱们有机会再一块儿去?” 骆赏儿说:“小题大作!”她趴在纪馨妤的耳边说:“那天我去找你……” …… 作者有话要说:某馨归来╭(╯3╰)╮ 为毛总说我非法访问==囧() ☆、跑路的小媳妇 () 自从怀孕以来文泽寸步不离地把骆赏儿看得死死的,第一次产检以后更是变本加厉,所以纪馨妤提出一起出去逛逛后,她是下定决心要在周末当个跑路的小媳妇了。 骆赏儿早早盘算好了一切,那天一回家她就和文泽信誓旦旦地表了态,说让他放心,她不会出门了,周末要乖乖地在家等着他回来。 那一晚,文泽被骆赏儿的花言巧语和五姑娘骤然从三脚猫功夫到炉火纯青娴熟起来的技术哄得服服帖帖、晕头转向——他实在怀疑,不,他确定,她以前一直都是故意的。 …… 星期日,骆赏儿趁着文妈妈午睡,写了张字条放在客厅就蹑手蹑脚地出门了。 出了门,她就跟撒欢的小狗一样,开心得不得了,骆赏儿觉得自己完成了一次胜利大逃亡,她像个骄傲的士兵那样雄赳赳、气昂昂地上了计程车,在车上给纪馨妤打了个电话,喜滋滋地汇报了逃家捷讯。 “哈哈,赏儿,你可真淘气。”纪馨妤在电话那边大笑。 “那是!馨妤姐,我们在哪里见?” “国贸大厦后面的那个新时代饮品店里吧,我们休息下,聊会儿天就去逛亲子超市。” “嗯!好嘞!” “不过,你可得给文先生打个电话,他会着急的,他那么紧张你。” “那会被捉回去的!他没在我手机上装什么gps我就谢天谢地了,我才不要主动送上门被抓回去。” “那也保持开机状态,别让家人着急。” “好,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 装潢雅致的饮品店里,两位正在畅情谈笑的女子面前各点了一杯鲜榨果汁,对桌的一个男人眨巴眨巴他的小眼睛——那个着装艷丽、打扮入时的女子明显是身怀六甲的样子,怀着身孕怎么还化妆?另一个则年轻些,样子很活泼,举止言谈都好熟悉——谁来着? “哇……真的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呢!”骆赏儿咕嘟咕嘟喝着鲜橙汁。 纪馨妤笑呵呵地看着她,说:“慢着点儿喝,又没有人和你抢!” “就是很渴。”骆赏儿喝一口温热的果汁,靠在软软的椅背上,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纪馨妤摸着鼓熘熘的肚子说:“嗯,我怀孕中期也总是特别渴,不知道为什么呢。怀孕了就会遇到各种奇奇怪怪的情况。” “是啊,我每当一想到自己的身体里孕育着小小的生命,就觉得好神奇喔!” 邻桌一直眯着眼睛打量她们的林卓群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来了!那不是当时自己钦定的小黄鼠狼吗?!怎么一个多月不见就胖成了这样?!林卓群震惊了…… “骆赏儿?” 骆赏儿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反射性地浑身不自在——当时不管她怎么明确地告诉他她不准备参加,他都像牛皮糖一样粘在她的后面,一遍遍念咒似的恳求,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林卓群甩开,但是也有了这个后遗症,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寒毛直竖。 也没办法,热情也不是罪过对吧。于是,骆赏儿嘴角抽搐着转过来,说了句:“嗨,你好。” 林卓群委委屈屈地:“终于让我再见到你了!你不知道,我一直对你念念不忘着,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还是觉得你就是那个最对的人……我追着你那么久,你却拒绝得那么直接!” 骆赏儿扶额——于是你是想让我拒绝得再间接一些么…… 她刚想要说什么,就听纪馨妤不紧不慢地说道:“赏儿和他先生连孩子都有了,小兄弟,你还是放弃吧。” 骆赏儿瞬间石化,她动作僵硬地把脑袋转向纪馨妤——纪姐姐,你不要这么“干脆利落”啊,至少先弄清楚情况啊…… 纪馨妤看着骆赏儿尴尬的表情,一把拉过骆赏儿的手,低声说:“赏儿,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说对他是更大的伤害!信纪姐的,早早说明白,对谁都好。” 骆赏儿再回过头,看到林卓群一口噎进去一只大鹅蛋一样的表情,再想想张景鹏说过他日传千里的宣传力度,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 “信纪姐的,去和人家说明白。”纪馨妤拍怕骆赏儿的肩膀说:“赏儿,我先去下洗手间,你们两个好好谈一谈。” 骆赏儿望着纪馨妤的背影真是欲哭无泪:信春哥,可以得永生,信纪姐,却是要发疯的…… 林卓群扶了下鼻樑上快要呈自由落体竖直坠落下去的眼镜,自从骆赏儿第一次拒绝出演后,少见地说了句除了打招唿以外比较暂短的话——“骆赏儿……你居然、居然都有孩子了?!” …… 这次倒是很轻易地打发走了林卓群,但是骆赏儿却觉得这一次比哪次躲开他都要挠心挠肺——林卓群说了,保密是可以的,但是明年的公益演出她要无条件参加、无条件服从他的角色安排…… 林卓群临走前甚至还挑衅似的上下打量了下骆赏儿,特别得意地补充道:“明年你可以演猪大婶,去台上扭扭就行,省事儿!” 把骆赏儿气了个半死,她忿忿道:“那时候我一定会瘦下来的!哼!” …… 超市里,纪馨妤一边看着各式各样的奶瓶一边咯咯笑着说:“我完全不知道是这个情况,可是他说得就跟在苦追你一样……” 骆赏儿的小脸苦哈哈的:“馨妤姐,是这样没有错,他就是那样一个无厘头搞怪的傢伙。可是你也太心直口快了些。” 纪馨妤拿起一个奶瓶左看看右看看,说:“都说nuk的最有实体感,可是好贵喔……” 骆赏儿垂头——纪馨妤根本就没有在听嘛…… …… 纪馨妤买了很多东西,骆赏儿这摸摸那看看,没有文泽在身边,自己一个人什么也决定不下来。
第36页 结帐后,骆赏儿看纪馨妤大着肚子还要提着许多东西分外吃力的样子,就帮她分担了一些。 纪馨妤说:“去我家坐坐?” 骆赏儿看看手里的东西,心想送她回去也好,就点头同意了。 …… 两个人刚下计程车,骆赏儿就接到了文泽的电话。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文泽在电话里压抑着怒气,说:“你不是保证过了不单独出去么!?” 骆赏儿逛也逛过了,逃家的兴奋劲儿也没了,一听到文泽的声音就蔫了,她缩了缩脖子,特没底气地说:“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下次!”文泽的音量骤然提高,他在那边咬牙切齿地说:“你几岁了!嗯?得我这么看着你?” “你说过的,不会再凶我……” 文泽无奈,他揉揉太阳穴,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要不是刚刚妈妈来电话说骆赏儿留了字条不见了,他还埋在各种文件里安心地以为她乖乖在家里等着他呢。 文泽调整了下情绪,放低声音说:“我就是太着急了,我不凶你,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纪馨妤报了个地址,骆赏儿心虚地跟文泽复述了一遍。 文泽嘆了口气,说:“等着我,别再乱跑了。”就挂了。 骆赏儿吓坏了,虽然她觉得才3个多月没必要步步为营,但是文泽那么紧张,她是真知道自己有点儿开玩笑过头了。 纪馨妤拍拍她的背说:“好啦好啦,没事儿了,一会儿文先生过来,你们都留下来吃个晚饭吧,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骆赏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纪馨妤,心说他肯才怪呢…… “呦,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躲国外去了呢……” 凭空里突然出现的女声让纪馨妤脸色一变,骆赏儿不明所以地抬眼看向前面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雄赳赳、气昂昂 风吹糙低现牛羊 o(╯□╰)o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啥…… 求抽打【耷拉头】 再说我非法访问我就、就、就……【吡——————】() ☆、劫数(上)【纪馨妤番外】 () “呦,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躲到国外去了呢……” 凭空里突然出现的女声让纪馨妤脸色一变,骆赏儿不明所以地抬眼看向前面的女人…… 她年龄和纪馨妤相仿的样子,模样很清秀,着装也很朴素大方,单看样貌甚至给人很和气的感觉,但是那不大不小的声音里却有种咄咄逼人的味道。 “跟我聊聊吧?上车。”女人微微把头偏向一侧,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们,还是那个不温不火的声音说:“你朋友?一起来坐坐吧。” 车门被里面的人打开了,女人的手向中巴车内一指:“上车吧,难不成还用我叫人抬你们么?” 纪馨妤的腿都软了,她屈下膝盖,声音里带着隐隐的哭腔——“求你……” “哎哎哎,别介,看让街坊邻里的笑话着,”那女子一把拽起快要跪坐在地上的纪馨妤,拍拍她的肩膀说:“我不过就请你去我那聊聊天,别弄得跟像在喊打喊杀一样,那不好玩儿了。” 骆赏儿再傻也知道这个女人不善,她觉得自己的脑筋死当了,嘴巴半张着却发不出声音,整个人都呆望着眼前的场景,不知所措。 “你们要这样别扭着,咱就不好说话了是吧,车里这么多人等你们呢,要真都下来请你们就不好看了,咱们的谈话也就不那么轻松愉快了……” 骆赏儿拉拉纪馨妤的子——纪馨妤家是四面环楼略显封闭式的小区,老年人居多,少有人在外面走动,现在又是做晚饭的时间,根本没有人在附近可以求救,数十米倒是有几个人影,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还是不要吃眼前亏吧…… “你们傻不愣蹬地在车里干嘛呢!纪小姐和她的朋友等你们请上车呢!”女人回头瞪着车子里面的人低喊。 “我上车还不行么……”纪馨妤的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眼中坠落下来,“让我的朋友回去吧,她先生说马上要来接她的。” 女人没有理会她的话,冲车子里的人使了个眼色,有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纪馨妤拽上了车。 “请吧,虽然没你的事儿,陪着你朋友和我谈完就放你回去了。”女人饶有兴味地看着骆赏儿。 …… 车子门一关,骆赏儿的心就揪扯成了一团——该怎么办?他们究竟要怎么样…… 进了车子,骆赏儿才看清楚,中巴内一共有3个男人,开车的是那个女人,她和纪馨妤在最后面,纪馨妤握着她的手攥得她生疼,气氛安静得可怕…… 中巴车子已经开出去十多分钟了,骆赏儿挎包里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惊得骆赏儿毛骨悚然。 “是你先生的话就递到前面来!” 骆赏儿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闪烁的名字,鼻腔里酸涩得厉害,仿若昨夜还安眠在身侧的那个人一下子好远好远…… “干嘛呢!让你递过来,没长耳朵是不是?!” 微暗的光线下,女人开车的背影被涂鸦成暗黑,骆赏儿看不到她的面庞和神色,却完全感受得让人到不寒而慄的威胁。 骆赏儿吸吸鼻子——不行,现在真的不是该哭的时候。 她狠狠心,按掉了这通来电。“嘀”一声轻响,“文泽”这个刻在她心弦上的名字幻化成了一排死气沉沉的小字——“您有一通未接来电”。 文泽会不会知道她出事了呢? “你敢给我耍小心眼儿!雷子!” 坐在骆赏儿前面叫雷子的男子迅速直起身子从骆赏儿手里夺下手机,递给了开车的那女人。 果然,文泽马上又打来了第二通。 骆赏儿的后颈处有个冰凉的东西随着车的行进轻微碰触着她的肌肤,她听得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脑袋也在一阵阵嗡鸣。 车子在飞快地行驶着,忽然开进了一个隧道,带着整车的人摇摇晃晃地开进她未知的黑暗里…… “你是这位小姐的家人吧……喔,是这样的,她在路边晕倒了……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你来福旺路七路口,那有个圣康诊所,我把她送到这儿了……对,你快过来吧,早点转到大医院去……没事,不用谢。” 骆赏儿听不到文泽的声音,但是她完全能够想像得到,找不到她,他会有多着急,一想到他严峻紧张的面孔,她就心疼…… “许姐,会漏掉不?”骆赏儿身边的人拿掉她颈子上触感冰冷的东西。 “圣康那儿全是我们的人,跑不了,你给大关说下,有外人进车库不用拦着,车停了把人给我请过来就行。” 文泽也会被劫过来!?骆赏儿的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她不敢出声,也不敢擦,任泪水痒痒地爬满自己的脸庞。 “纪馨妤,你不错啊!”那个背影微微侧身,骆赏儿看到阴影埋没下的女人侧脸,“怎么,你以为找个人陪着你出门我就请不来你了?别侥倖了,告诉你,不过就是麻烦些!”女人扭回头砸了一下方向盘:“我那地方大,不要紧……” 骆赏儿转头看着纪馨妤,她惨白着一张脸咬唇不语。原来她好几天没去上课是为了躲人,原来她让她陪着是因为害怕…… 骆赏儿深深吸了口气——眼下,难道他们三个人就只能束手被擒么…… …… 半个小时的车程过去,中巴开始剧烈地颠簸起来,纪馨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抠着骆赏儿的手说:“疼……” 骆赏儿看到纪馨妤的头重重弯折向膝盖,她的身躯弓成让人心惊的弧度,骆赏儿被攥紧的手背全是纪馨妤的汗水。 “她是孕妇,求求你们请慢点开车……”骆赏儿搂着纪馨妤的肩膀哀求道。 几个男人漫不经心地回过头,对着纪馨妤的方向冷冷地扫了一眼,又转回头去。 “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那个许姐,慢点儿吧,求你了。” 车子更加飞速地行进着,骆赏儿终于不再开口,她让纪馨妤躺在自己的怀里,看到她那样几乎虚脱地蜷缩着,心里焦急成一片沼泽…… …… 好在又过了十几分钟,车子终于停下。 纪馨妤已经寸步难行,三个男人拖拖拽拽地把她弄下车,骆赏儿看得心惊肉跳,却也知道如果自己再恳求下去纪馨妤会吃更多的苦头——这群没有人性的傢伙。 …… 这是个布置考究的客厅,骆赏儿和纪馨妤被恭恭敬敬地“请”到了沙发上,纪馨妤下了车,状况似乎好了许多,额上的冷汗仍然未干,趴在骆赏儿肩上喘着粗重的气。 许姐拍拍裤子坐在他们对面,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徐徐地说:“姓纪的,几天前我早就给过你机会,电话里听你的声调都快吓尿了,我以为你会乖乖听话。” “我、我……”纪馨妤刚从疼痛中缓过气来,还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哪知道,你这是在作死!!!”茶杯被狠狠地掼在桌子上,水花四溅。 “哎呀,这就审上了?”一个嬉笑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一个穿得吊儿郎当的男子信步走下来,看到纪馨妤,装着惊讶的声音说:“哎呦,都这么大的肚子了,这么快就二胎了?” 他绕过骆赏儿,紧紧地挨着纪馨妤坐下,戏嚯地说:“我说妹啊,你这力度也不够啊……” “那你来吧。”对面的女人说:“油盐不进的女人,把你交给我哥,有你受的。” “去吧,大姐找你呢。”男人“啪、啪、啪”地开开关关摆弄着打火机。 “自讨苦吃。”许厢看着纪馨妤冷笑着丢下一句话,转身上了楼。 “女人,你说你,梁玖都不要你了,你还坚持个什么劲呢?乖乖领了一笔钱把孩子打掉多好,现在你可惨喽——男人没了,孩子也得没,弄不好啊——”他拉长尾音,凑在纪馨妤耳边说:“你也得没!!!”
第37页 骆赏儿吓得一激灵,这个人倒底想干什么! 纪馨妤苦笑着:“我落在你们手里还能活吗?” 男人没答话,沖一旁的一个人说:“你来。” 那人抡起胳膊揪住纪馨妤的头髮就往大厅的空地上拖行。 “馨妤姐!”骆赏儿往前去抓纪馨妤的手臂,却勐地被那男人扣住:“老实呆着!” 两个个男人轻易地按住纪馨妤,给她打了一剂什么。纪馨妤徒劳地挣扎着,大哭着、尖叫着喊哑了嗓子:“许智,你个王八蛋!你和许厢都会下地狱的!你们这两个**的败类!我诅咒你们!” 许智的脸色骤然大变,他一把推开骆赏儿三步两步走到纪馨妤跟前,上前一脚狠狠踹在她的肚子上:“你就庆幸我姐懒得理你了吧,不然你非得大着肚子被轮几遭!” 纪馨妤抱着肚子惨叫一声,缓缓地蜷起身子,不动了…… …… 作者有话要说:纪馨妤的故事 某馨黑暗了是么==() ☆、劫数(下)【纪馨妤番外】 () 大厅里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骆赏儿看到有触目惊心的色缓缓地在纪馨妤的身下蔓延铺展开来,仿若颜色浓深的大丽花惊心动魄地徐徐绽放…… 骆赏儿觉得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钉住了,动弹不得。 “放心,死不了,这女人的命狠毒着呢……”许智冷哼一声,上楼去了。 等骆赏儿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抖成了筛子了,她试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原来脚已经麻了。骆赏儿一点一点地挪移到纪馨妤的身边,害怕得忘记了哭——文泽,我怎么会窝囊成这副样子,我该怎么办…… 不多一会儿,纪馨妤就醒过来了。 然而,让骆赏儿揪心的是她的状况更可怕了,她开始剧烈地腹痛,她说出来的话都是破碎的音节,骆赏儿根本就听不真切。 骆赏儿本想回到沙发上拿些东西给纪馨妤垫在地板上,可她死死地拉着她,纪馨妤的手就像已经石化了一样,坚硬地拧着骆赏儿的手,骆赏儿低下头看着那只抠得她生疼的手——濡湿、绞白、传达着绝望…… 骆赏儿死死地咬住下唇,只能用另一只手抱好纪馨妤的上半身。 “我、我……”纪馨妤勐地抽搐一下,大口吸气,破音喊出来——“我的孩子!!!” 霎时,鲜血如注,汩汩不绝…… 骆赏儿再也忍不住了,她痛哭失声地大声朝二楼的方向喊:“求求你们,出来救救她吧!求你们!” 她不知道就这样喊了多久,她觉得自己就像复读机一样反覆着那几句话——求求你们、救救她…… “闭嘴!”终于有人下来,楼梯的转角处露出轮椅的一角。 骆赏儿仰头看去,许智背着一个女人步下楼梯,那女子年届四十的样子,正在弟弟的背上倨傲地看着她。 女人被妥帖舒适地安置在轮椅上,许厢给她在膝盖上披了个小毯子,说:“大姐……” 许庄拧眉瞅着骆赏儿说:“她是来干嘛的?” 许智把手按在许庄的肩上说:“今儿堵纪馨妤的时候和她在一起的,不知道是什么人,怕碍事,小厢就给一起请来了。” 骆赏儿眼含泪水看着这家残忍得近乎可怕的人,浑身一阵一阵蚀骨的寒意——原来这就叫“请”是么?用词可真礼貌…… 许庄看向纪馨妤,眉头皱得更死了“怎么在这儿?回头让葛霜处理干净!” “放心吧,姐。”许厢答道。 骆赏儿听到“处理干净”这几个字,顿时惊得一动也不能动,她近乎虚脱地跪坐在地板上,纪馨妤的那只手还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的手臂上…… 她眼睁睁地看着纪馨妤遭受这样的事情,目睹了整个血淋淋的经过,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让她措手不及。 “放过她不行么……她晕过去了……救救她吧。”骆赏儿低声喃喃着。 “你说什么?”许庄伸着脖子:“大点儿声!” 骆赏儿抬头,一字一顿地说:“我说救救她吧!” 许庄嗤笑一声:“你是她什么人?朋友?她可没有妹妹,她连家人都没有,地地道道的野货!” 骆赏儿握了握拳头,抱住纪馨妤的头部,一鼓作气地抬头与许庄对视着:“算是朋友吧……救救她,不行么?她已经失去孩子了,你们要的不是就这样么?” “你年纪小小的,胆子倒不小,这种场合还敢给她求情,就不怕惹祸上身么?” 许厢侧立在一旁,说:“姐,别理她了,纪馨妤不能晕着,让雷子把她弄醒。” 许庄一副思忖的样子,说:“她这是失血过多了,造孽呢……” …… 骆赏儿不知道许家人是怎么让纪馨妤清醒过来的,当她再度被抬到大厅的时候,身上的血迹已经被糙糙地擦洗过了。 “许庄……”这么多人当中,纪馨妤独独地瞅着许庄,气息虚弱,目光里有说不出的复杂。 许庄没回答她,只冲许智说:“交给你了,留着她性命吧。” 许庄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罢了罢了,这个孽债已经还了……许智想怎么做,都由他去吧…… 许厢推着许庄的轮椅朝室外走去,经过纪馨妤身边的时候,骆赏儿看到她明显颤抖的手在努力地伸向许庄的方向。 许智飞起一脚踢开纪馨妤的手,说:“我姐不会理你的!” 纪馨妤的嘴唇也抖得厉害,却什么也说不出了,她苍白着脸色,一言不发。 骆赏儿已经在许智的暴戾中麻木了,她只抱紧了纪馨妤,希望他不会更过分。 许智跟雷子使了个眼色,那个粗犷的男人递给骆赏儿一支笔和一份什么东西,说:“扶着她签字。” 骆赏儿不明所以,把笔塞在纪馨妤的手里,半抚起纪馨妤的上半身好方便她看那纸上的字。 “子宫次全切除手术及剖腹探查手术知情同意书”!!!这几个字把骆赏儿震得七零八落! 纪馨妤却似乎很冷静,她抖着手执起了笔。 骆赏儿勐地攥住纪馨妤的手,愤怒地沖许智喊:“她的孩子已经在不正常、不安全的条件下被你们强行流掉了!还不够么!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许智邪气地笑笑,摇着食指说:“no、no、no!你错了。药剂打下去她怎么也要痛上10个小时才能流掉那小孽种,我们很人道啊,怕她太疼刚刚打了一剂减轻痛苦的好东西,啧,好贵的……” 毒品!骆赏儿目瞪口呆! “至于孩子……可惜咯,早在药起作用之前就已经没了。” 骆赏儿的脑海中飞速闪过许智狠烈踢在纪馨妤肚子上的那一脚,她简直难以置信——“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灭绝人性的人!” 原来纪馨妤再度甦醒过来的反常是靠着毒品的支撑。愤怒占据了上峰,骆赏儿忘记了害怕,她气得浑身发抖,抽下纪馨妤手中的笔,狠狠地瞪着许智,吼:“走开!我们不签这种东西!” “纪馨妤现在的状况你不知道?”许智缓缓地蹲下来,一脸玩味地瞅着骆赏儿愤怒的样子,他甚至还伸出手来象徵性地拨拉拨拉骆赏儿汗湿的髮丝。 骆赏儿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放我们走,我们要去大医院!” “那可不成!咱和纪馨妤还什么都没谈呢,小姑娘!”许智耸耸肩,站起来,双手插在裤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说:“容不得你做决定,纪馨妤现在必须进行手术,不然即使止住血,整个宫腔也都得感染,慢慢糜烂……放心吧,我们诊所的医生都是特别优秀的,一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骆赏儿拿着那张纸倏地站起来:“这明明就是变相的生死状!你们明明就是想要馨妤姐的命!” “虽然我身上命案不少,但是纪馨妤的命我姐说留着,我就不会下死手,我说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呢?” “我……签……”纪馨妤朝骆赏儿伸出手去,沙哑着声音说:“给我……我、我签……” “馨妤姐!” 许智冷笑:“给她吧,她知道自己造的孽这么还是最捡便宜的了!” …… 看着纪馨妤认命似的被推出去,骆赏儿的胸口骤然一紧,仿佛有只鉄爪狠狠地揪住了她的心脏,她泪眼朦胧着——不是这样的……馨妤姐那样一个美丽的女人,从此以后就永远地失去了作为母亲的权利。 倒底,为什么? “别伤心了,谁教你交友不慎吶……”许智悠闲地靠坐在沙发上,双腿叠在一起长长地舒展着,他说:“据说,你老公被我们安置在车库里,等你等得已经快发疯了。” 文泽!? “雷子,叫来,我得一併训训话儿,”他点着一根烟,转向骆赏儿,说:“我不想动不相干的人,不过你们的嘴巴也得给我严实些!” …… 白色的保安大门缓缓打开,那个让骆赏儿在短暂的分离里魂牵梦绕的男子慢慢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文泽,他眉宇间的焦虑忧心是那么的明显。 可是他的目光也就在她的身上扫了那么一下,就转向了许智,文泽的眉毛一动,似有些诧异地道:“许三?” …… 作者有话要说:纪馨妤番外结束 ╭(╯3╰)╮ 下章主角回归到文骆。() ☆、软的不行就只好来硬的 () 四周,是一片浓重的黑色——漫无边际的黑暗、让人深深绝望的黑暗,遥远的地方仿若有星星点点的光亮。 骆赏儿颤抖着伸出手来,恐惧到了极点——不是因为身处黑暗,而是因为那可望而不可即的光亮。就好像,她知道自己陷在什么里面,也知道救赎在哪里,却永远达不到那个尽头…… 忽然,地面塌陷,天旋地转之间,她始料未及地坠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里,有孩子稚嫩的声音由远及近……
第38页 骆赏儿抬首,只见一个粉粉嫩嫩的婴儿从天而降,出现在她的面前。孩子肥嘟嘟的脸蛋上有个漂亮的梨涡,正“依依呀呀”地跟她讨抱抱,那一刻骆赏儿忘记了黑暗和害怕,惊喜地张开了自己的怀抱。 孩子正“咯咯”地笑着,等待落入她的怀里,不知道从哪伸过来一只可怖的铁爪,忽然钳住了孩子的手脚!!! 骆赏儿目瞪口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孩子啼哭一声之后变得血肉模煳的样子。 她哑着嗓子想尖叫,但骆赏儿近乎绝望地发现,不论她怎么努力地张嘴嘶喊她都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她泪流满面地想伸手夺回孩子,却动弹不得…… 不要这样……不要!!! 四周又陷入混沌的黑暗里,她伏在地面上无助地哭泣。 她终于知道,自己是魇在了梦境里出不去了…… 她用尽全力地痛哭着,嗓子眼里仿佛被炸开一个空洞,她却听不到自己发出的任何声音…… 骆赏儿挣扎着:谁来救救我,救我出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浑浑噩噩之间,有什么东西好像落在了她的脚边,那是个包装精緻的礼盒。 骆赏儿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她疑惑地把那个盒子拿在手上,缓慢拆开—— 惨不忍睹!!! 竟是一团鲜血淋漓的囊状**!骆赏儿惊恐地把它丢出去! 只见它缓缓地被剖开,一个已成型皱皱巴巴的婴孩从里面爬出来,带着一趟血爬向她。 有一个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阴森森地带着寒气—— “不就是一份医疗垃圾么?怕什么!” “啊——”她终于在极度的恐惧和绝望中尖叫出声…… “宝贝,没事了、没事了……”有只好温暖好宽厚的手掌带着心疼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嵴背,那人在她的耳边呢喃着宽慰的话语。 “没事了,真的,都过去了……”是谁在为她轻柔地擦拭着额上的汗水? 骆赏儿倏地睁开眼睛,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事物。 是文泽…… 他的眸光那么清澈地映着她的样子,满满地,都是她。 “文泽!!!”她勐地坐起来抱住他,畅快淋漓地大哭。 “做噩梦了?”文泽回搂住她,用结实的胸膛承接她所有的不安和恐惧。 她在他的肩上轻轻点头,泣不成声:“我太害怕了!我看到馨妤姐的……” “嘘……什么都不要想了,好不好?”文泽拉开骆赏儿,他把她汗湿的鬓髮挽在耳后,说:“那是许家和纪馨妤之间的恩怨,你只是无辜的局外人。” “馨妤姐呢?馨妤姐怎么样了?”骆赏儿迫不及待地问着。 文泽喟嘆着擦去骆赏儿脸上的泪水,说:“纪馨妤还在许家。” 骆赏儿瞪大了眼睛看文泽:“还在许家?那、那……” 文泽皱眉,专注地凝视着她的双眸,说:“我说过了,这是许家和纪馨妤之间的恩怨,我们外人不可能插手去管那么多……” 骆赏儿忽然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的场景,文泽叫许智的那声“许三?” 她扣住文泽的手问:“你认识许家?” “嗯,我和许智是挚交,结婚时他有事在国外,所以你没见过……”文泽拿过一边的湿毛巾给骆赏儿擦着哭花的小脸。 “许家和馨妤姐之间倒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馨妤姐会遭受到这些?她真的太可怜了……” 文泽无奈,他看着她执拗的样子,忽然觉得这样不乖的她也出奇地可爱。 文泽歪头凑近了骆赏儿,轻柔地吻上她的唇,温情缱绻——这整整一天里,他都想吻她,他发狂地想念她唇上甜美的味道。 深情的一吻。 当文泽再度睁开眼睛,看到骆赏儿还睁着明亮有神的大眼睛在等着他的答案时,他就更无奈了。末了,他只好说:“许家的事情太复杂,我只想不到那个人原来就是纪馨妤……我的傻丫头,别哭了,你的泪水流了又流,我都擦不过来了……” “告诉我,不行么?”骆赏儿揪住文泽的子。 骆赏儿泫然欲泣的样子实在让文泽无可奈何,软的不行来硬的! 他把毛巾丢在一边,板起了面孔说:“赏儿,我说过的,不许你擅自出门,你怎么就不听!纪馨妤的事情你听来有什么用呢?你能帮得到她么?你什么也做不了!赏儿,你和她并不熟悉,远离那些和你无关的是非,让我省省心,好吗?” “可是,馨妤姐她……” “赏儿!”文泽的声音不大,但是越发严肃起来的样子真的镇住了骆赏儿,他说:“我只能告诉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纪馨妤她遭遇如此,怨不得别人。” 骆赏儿从未见过文泽如此冷淡的样子,只能噤了声,不敢说话了。 “你满脑袋都是纪馨妤的事情,就不想想我吗?真是寒心……那时候知道你出事了,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你知道吗?” 骆赏儿埋下头,声音软软的:“文泽,对不起……” “哎……” 文泽长嘆一口气,把骆赏儿的小脑袋扣进怀抱里,说:“我不想再责怪你什么,答应我,以后再不能这样了,嗯?” “好,再不这样了……”骆赏儿的鼻子撞在文泽的胸膛上,碰得她生疼,她也没有再动弹。 须臾,文泽“扑哧”一下笑出来,他伸手揪住骆赏儿的鼻子晃啊晃的,说:“你啊,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不遇着点儿事儿就不知道长记性!” 骆赏儿的鼻子遭遇碰撞后又被连环揪扯,痛不胜痛,她掰开文泽的手,颇为不满地揉揉自己的鼻子,说:“很疼的!” “不疼了怎么教你长记性?”文泽一下子把骆赏儿整个人端进怀里,回手就对着她的屁股拍了几下,说:“不听话就该收拾!” 骆赏儿扁扁嘴,不作声了。 文泽瞅她不说话的样子,就知道她在反省了,说:“不想了,好不好?” 她想像着文泽找不到她该有多焦急,所有的委屈都变成了心疼。 “嗯,不想了……”骆赏儿搂住文泽的腰撒娇,虽然她的心里还是放不下纪馨妤的事情,毕竟她亲歷了那么恐怖惊心的事情,不是文泽命令她忘掉就可以忘记的。 然而,一只不老实的手爬进她的衣襟里,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 “喂!”骆赏儿不可思议地隔着衣服逮到那只手,抬眼瞪着文泽。 “不可以吗?” 骆赏儿秀眉蹙起——“你洗澡了么?” “当然!” “可我还没有洗!” “喔,那个我代劳过了,”文泽笑得不怀好意地说:“还有什么问题?” “呃……没了……” 这就对了—— 赏儿,乖乖的,忘记你脑海里那些不好的事情吧…… 那么,软的不行就只好来硬的。 ……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话某馨又猥琐了…… 其实【望天……】 话说, 如果木有这个提醒, 纯洁的孩纸们看得出来咩╭(╯3╰)╮() ☆、他的温柔 () 虽然骆赏儿在没有嫁给文泽以前就知道,他绝对不会是那种肯轻易涉入别人是非的人,可今天真正见识到文泽在对待纪馨妤这件事情上表现出的冷淡理智,她还是有点儿难以接受。 可文泽真的没再给她想这些的时间…… …… 文泽关了所有的灯具,卧房内一片漆黑。 薄软的被子里,两具温热赤【╭(╯3╰)╮】裸的躯体彼此熨帖摩挲着。 骆赏儿想像着忍耐已久的文泽一定会有些急不可耐,毕竟他们已经有好一段日子没有真正地温存过了。 然而,让骆赏儿意外的是,文泽放慢了每一个步骤,她甚至觉得,就算是初夜的文泽,竟也比不上这一刻的体贴温柔…… 他密密地亲吻着她,却并不狂野,唇齿间的甜蜜探索让骆赏儿整个人都醉了。 他们侧卧着,文泽的一只手就那样虚虚地抚过骆赏儿的嵴背,再缓缓下移,在骆赏儿的腰腹间逡巡游移。 骆赏儿感到那只手正踮起指尖调皮地在她的腰间跳动,扰得她的心尖儿都跟着痒起来。 可文泽并没有给她熘神的空隙,他勐地用整张手掌的力度扣在她的臀部上,压着她迫向他矫健的身体,骆赏儿的心“咚咚咚”地跳得剧烈,她感受到了文泽急切需要她温暖的身体。 “文泽……”骆赏儿推开一点儿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文泽的唇畔喘着粗气。 “我想你……”文泽的另一只手一直都覆在她的胸口,却没有动作过,只是那样温暖地罩在骆赏儿的胸前。 “我们轻一点儿好不好……”骆赏儿闭上双眸亲亲文泽的唇角说。 “嗯……好……”是文泽沙哑性感的声音。 两个人的肌肤再度紧紧相挨着,丝缎一样柔软滑润的触觉,文泽的右手顺着骆赏儿的臀部滑下去,顺势挽住她的整只腿抬起环在他的腰杆上。 骆赏儿感受着胸前被文泽揉触摸的手传来的热度,忽然有些怯场地问:“文泽……我、我是不是胖了好多?今天遇到那个林卓群啊……” 文泽哑然失笑,他的回答是—— 凑近了她就是一个温情款款的长吻。 文泽结束这个吻,还恋恋不捨地在骆赏儿的唇边响亮地吻了几下,他动了动覆在她胸前的那只手,说:“可是宝贝,手感好极了……” 骆赏儿有说不出的窝心,他没有欺骗她说:“你怎么会变胖呢?”,也没有敷衍地说着其他安慰的话语,就只是这样一句短短的赞美,便让她知道,不论什么样子的她,他都喜欢。他在乎的,只是她这个人而已。 骆赏儿心下一动:文泽啊,他实在对她太好太好了,要是再感性些、再对纪馨妤有那么一点同情心,该多好。
第39页 喔,又变得好贪心…… 也许女人就是这样地矛盾,他只对她好,对别人冷漠,她就会觉得他无情无义,如果他除了对她好以外,对谁都关怀备至,她又会落落寡欢,觉得他太过于博爱…… 骆赏儿嘆口气——谁也不能做到尽善尽美,文泽,他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神…… 骆赏儿正神游着,那只挽在她腿窝处的手忽然就转战到了她最敏感的地方,惩罚性地扯了她一下! 骆赏儿一惊,有点儿难以置信地看着文泽。 文泽嘟嘟嘴,委屈地说:“又不专心!” 骆赏儿说不出来心里的感受,她抓着文泽的手按在她的左心房处,郑重其事地说:“好,从现在开始,这里只有你……” 文泽笑了,于是,已经适应了夜色的骆赏儿又看到了他颊边那旋好看的梨涡。 …… 文泽轻缓地揉捏着骆赏儿的身体,偶尔还虚浮地介于碰触与不碰触之间,骆赏儿的全部感官瞬间就像被半吊起来一样,往往这时,文泽就改为蜻蜓点水般地碰触着她。 骆赏儿修长洁白的手臂搂上文泽的脖颈,缓缓地闭上了双眸,她用心去感受着文泽的动作。 文泽的手指在施展着一种神奇的魔法,间或会有甜腻的亲吻,给她带来身心的苏麻和震颤。 点、挑、拨、压,他就像是在弹奏一首跌宕起伏的曲子,整个过程,骆赏儿的心都跟着起起伏伏。 终于,到达了那个顶端,骆赏儿的脑袋里瞬间绽放出奇异炫目的光彩,随后就是一片空白…… 她侧在文泽的怀里柔软地滩成了一汪迷人的春水,在月色诱人的白光下,她酡的脸蛋让文泽情不自禁地吻了又吻。 文泽空不出手来,只用鼻尖蹭了蹭骆赏儿汗湿的额鬓,一遍一遍地说着:“赏儿,赏儿,我的赏儿……” 骆赏儿倏地把脸埋在文泽结实的胸膛里。 她说不清这种感觉,像害羞,又似乎不是。 一个多月以来的第一次亲密,文泽把她的感受放在了最前面,而不是他自己。 那样温柔地抚触,那样被珍惜的感觉…… 无法抗拒的柔情…… 就在骆赏儿感动的话语快要出口时,那个刚刚让她云霄里晕头转向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嘶哑一声闷哼,和她融为了一体。 “文泽……”骆赏儿触不及防。 他伏在她的肩头,静止了好一会儿才能让自己压抑克制地温柔前行,骆赏儿居然还有心力抽了床头的纸巾塞在他那只手上,着脸,说:“擦干净。” 文泽笑着遵命。 骆赏儿搂着他的腰,任他折磨自己也折磨着她。 …… 不论从速度还是深度来讲,文泽的小心翼翼都让他自己吃尽了煎熬,可是他居然就那样一直隐忍到了最后。 甚至最后是骆赏儿看着他辛苦的样子很不忍心地说:“文泽,可以稍微快一点儿,我还好……” 文泽只是笑笑,他吻着她的唇说:“你们最重要。” 说完这句,他在最后一刻大汗淋漓地退出了她的身体,骆赏儿感到腹上暖cháo如流…… 她看着他埋在她胸前的头颅,心疼地抚上他黝黑的短髮,心里也是一片热流涌袭…… …… 两个汗涔涔的人谁也不愿意放开这个湿漉漉的怀抱,就那样紧紧地相拥着。 就在骆赏儿以为自己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她听到一个声音说:“赏儿,嫁给我吧……” ……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都已经风中凌乱的某馨自动退场, 深鞠躬…… 我只是改了个地方,表理我== 现在改东西都好忐忑,要深思熟虑tt 我木有更新、木有更新! 飘走……() ☆、嫁给我吧 () 就在骆赏儿以为自己都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她听到一个温和且深情的声音说道:“赏儿,嫁给我吧……” “文泽……”骆赏儿仰头看着文泽,脸上写满了不解。 然而,文泽的神情是那么的认真,他在一本正经地跟骆赏儿求婚。 他说:“赏儿,我早就说过,我这个人,善赌。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里,我赢了很多,当然,我也输过,惨不忍睹……” 文泽顿了下,似是想起了什么,接着又无所谓地笑笑,说:“赢赢输输之间,我已经习惯了得失,学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是你知道吗?面对你,我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意识——我必须赢!” “赏儿,娶了你,是我人生当中赢得最漂亮的一个赌,因为我赢得了幸福——每天都期待着一个人,也被那个人同样地期待着,我很幸福,真的特别幸福。” “你把你作为一个女孩儿所能拥有的纯真的一切都给了我——全部的温暖、毫无保留的信任、美丽的身体、单纯的笑脸、死心塌地的爱、傻傻的等待、全身心的依赖,还有今后一生一世的相依相伴……” “赏儿,有你在身边的日子里,我觉得自己是真的可以很轻松很年轻地活着,每一天都充满了笑容和活力。赏儿,我就这样近近地看着你,呵护你,珍惜你,心疼你,用我的所有对你好,可是我还是欠你太多个全世界新娘子几乎都会有的——求婚、鲜花、典礼、蜜月……我一样都没有给过你,赏儿……我想全部都给你。” 骆赏儿专注地听着,文泽的每一个字都像轻盈美丽的羽毛,痒痒地拂在她的心尖儿上。 文泽揉揉她的头髮,接着说:“等我们垂垂老矣,都走不动却还是能说话的时候,就相互依偎着,张着没了牙齿抽抽巴巴的嘴絮叨絮叨年轻时候难忘的事情,我希望那些事情当中会有属于我们的浪漫又神圣的婚礼……” 骆赏儿觉得文泽好像在讲一个美美的故事,她几乎就要沉醉在这个好听的故事里去,难以自拔…… “所以赏儿,嫁给我吧,成全我的这个心愿,让我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文泽娶了今生的挚爱……” 骆赏儿听得痴痴傻傻的,她看着文泽的的唇一张一合,一个没忍住,凑上去,绵绵吻住。 文泽说得正认真,冷不丁被骆赏儿亲了还有点儿回不过神儿来,等到她的唇离开他的,他都还迷煳着,说:“唔……赏儿乖,忍忍吧,你都快四个月了,不能太频繁……” 骆赏儿一愣,顿时明白,她心底温情的暖流瞬间全部被文泽别样的“关切”蒸发得一干二净。 梦境幻灭。骆赏儿恼羞成怒地推搡着文泽,她咬牙切齿地说:“谁想着那档子事啦!人家正感动着,你讨厌!你这说的什么话!好像我有多饥渴一样!你讨厌!” 文泽一愣—— 亲他不是要……是因为他家的傻丫头听着求婚感动了!? 他捶头,忙不迭地搂了骆赏儿,说:“那我说错话了,你倒是说愿意啊……”文泽把唇凑在骆赏儿的耳边,暖暖地吹着气,说:“我想听……” 骆赏儿嘟着嘴,不乐意。 文泽一脸期待的微笑,用手肘拱了拱骆赏儿的肋下。 骆赏儿忍笑,正了正神色,学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一字一顿地说:“文先生,我愿意嫁给你——唔!” 文泽倏地挨近——以吻封缄。 他来得好突然,一下子吸进了骆赏儿口腔内的全部气体,渐渐地,又化作满腔的柔情缓缓渡进她芬芳的唇齿之间。他吐纳着她的气息、她的回应,用已经无限柔软的心承接了她的那句“我愿意”。 骆赏儿正沉溺在这个吻里,文泽却忽然停止了。 他略微尴尬把两个不着丝毫的人分开一点儿距离,然而骆赏儿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文泽在两人的枕畔调整了几下唿吸,然后捧着骆赏儿的脸,笑说:“婚礼的事情,我来筹备。丫头,你有什么特别想交待的吗?” 骆赏儿略一沉思,说:“喔,没有唉……要是我说我想要什么,那就一点儿都没有悬念了,我想要完完全全的未知,完完全全的期待,全交给你去琢磨吧,嘿嘿嘿……” 文泽说:“你倒会给自己找藉口省脑筋!懒丫头!好,”他捏捏她的脸蛋儿说:“那么,敬请期待!” 文泽松开怀抱,俯身趴起来开了床头灯,说:“我先去洗个澡。” 骆赏儿拉住他的手,文泽回头,见她咬唇不语,回身搂住她,柔声问道:“怎么啦?” 骆赏儿用下巴朝文泽的身下扬扬,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就这样了?” 文泽迟疑了一秒,终于明白。 骆赏儿的面前忽然放大了一张坏笑的脸,他说:“还说不是想要?观察如此细微独到……” “喂!我是说认真的!” 文泽忍俊不禁,他摸摸她的脸蛋,道:“乖,等我们生完宝宝,一起补上……洗澡去咯!” “喂!”骆赏儿瞪着文泽劲壮的背影难以置信地低喊。 文泽吹着愉悦的口哨声进了浴室,留骆赏儿一个人在那里碎碎念:“我还想说你要的话我们就再来一次的说……我还想说——其实人家也满期待的说……” “哈哈!还敢说不是你想要?!”浴室的门倏然打开,文泽在门口不胜得意地大声道。 骆赏儿彻底没脸见人,整个人滑进被窝里——讨厌!这也能听得到! …… 两个人都洗得清清慡慡地躺在床上,文泽的手还是在骆赏儿的胸前留恋不舍着。 骆赏儿扣住他游移的大掌,问:“你不是说好好睡觉的?” “唔……我这是在思考。” “思考?思考什么?思考要动脑,不是动手又动脚。”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健康的内容。 “思考生命。” “嗯?”漆黑的室内,骆赏儿一双闪烁的眼眸晶晶亮地眨呀眨。 “我在想,人最适宜生育子女的个数应该是两个吧……”
第40页 “为什么?”骆赏儿来了兴致:“有什么科学依据吗?” “有啊……”文泽趁骆赏儿不注意,干脆把手伸进她的睡衣里,再蜿蜒向上熘去。 骆赏儿正聚精会神地等待着文泽的答案,突然察觉到了他的行为不轨,她无语望天——算了,由他去吧。 “就是——几个咪咪几个娃啊……哎呦!”文泽正贼笑着逗弄骆赏儿,手冷不丁地被扯下来狠狠拧住,他不禁委屈地皱眉,说:“你掐我干嘛?” “你该掐,什么破论调!”骆赏儿不屑:“亏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正经话!” 文泽一面揉着被掐疼的手,一面说:“我是说真的。白天的时候,史兰可把她家两周岁的比熊犬带到公司来让我抱,说是几个月前刚生了一窝8只比熊宝宝,我一时兴起,数了下,狗狗有四对,也就是8个,正好嘛!” 文泽嘟嘴研究性地揉了揉骆赏儿的胸部,说:“怎么想,我们都是怀多了……两个正正好……” 骆赏儿忍无可忍,说:“你居然还数狗狗的……你变态!你变态!”她拍掉文泽的手就是一顿捶打。 文泽猫腰捂头,说:“哎——哎哎!你怀孕了怎么还变暴力了呢!人家快当妈妈的都是越来越温柔!” 骆赏儿收了手,背过身子去,她无奈地闭了闭眼—— 夜深人静的,怎么她却能清晰地看见有一只乌熘熘黑漆漆的小乌鸦在她眼前扇乎着两张小翅膀——“啊!啊!啊!”拖着三个圆滚滚的小粪蛋飞过…… “餵……我说得很严肃好吧。我百度过了的,胚胎6周时,从腋窝中点延伸出来两条对称的辱线,上面有6~8个辱腺的始基,人类除保留胸前的一对以外,其余的在出生前都消失了,这就说明,人类用不到那么多。你看,生命是那么奇妙,每个器官的存在都是有价值的,退化都是有理由的……” 喔,好吧,这句话说得还靠谱点儿…… “所以……赏儿你是不是应该四个才对,”文泽的手在骆赏儿的胸腹之间比划着名:“这儿两个,”他挪下了位置,说:“这儿再有两个……” “你当我是怪物啊!”骆赏儿抓狂了。 “哈哈哈哈!”文泽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那样如果你老了,四个一起下垂的那个景象啊……噗!” 骆赏儿看着文泽快要笑岔气的样子,满头满脸的黑线—— 啊啊啊……文泽,你是有多幼稚! …… 作者有话要说:╭(╯3╰)╮ 来来来、我们都是水果,果果果果、蝈蝈蝈蝈…… ==! 我疯了() ☆、出去抽,赏儿怀孕了 () 这一觉骆赏儿睡了好久,她知道自己应该起床了,可是又觉得自己的眼皮特别沉重,怎么睁也睁不开一样。 迷迷煳煳之间,她好像听到外面客厅有许多男人在喧譁吵闹的声音。接着,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赏儿,你怎么样了?”文妈妈的手轻柔地拂在骆赏儿的额头上,心疼地说:“吓坏了吧,哎……你这孩子……” “妈妈……”骆赏儿终于睁开了朦胧的睡眼,她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半坐起身,拉着文妈妈的双手说:“妈妈,我没事了,对不起……都是我淘气,让您跟着担心了。”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不过,文泽可真的是吓坏了,昨晚他把你抱回来的时候脸色铁青,也不让我进你们房间瞧瞧,一言不发地就把我关外面了……” 骆赏儿听了心里特别难受,都是自己耍小聪明,才让家人那么担心的。 她慢慢俯在文妈妈的怀里,喃喃着:“妈妈,对不起……” 骆赏儿想像着文泽脸庞冷峻的样子,想像着文妈妈担心地在门外徘徊的焦急,心里一阵阵的愧疚,她嗫嚅着说:“其实是赏儿不乖,文泽他不是故意把您关在外面的……” 文妈妈笑着拍拍骆赏儿的嵴背,宽慰道:“乖,没事儿啦,今儿一早上我瞅小泽他从你们房间里出来,那笑得跟什么似的……”文妈妈的笑忽然变得好暧昧,她沖骆赏儿挤眉弄眼地说:“哎呦~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事情,自己傻笑着,那么开心!” 骆赏儿的心小鼓一样“咚咚咚”跳得厉害——这厮,不会是大脑自动回放昨晚的某些禁忌镜头呢吧?这个色色的老男人…… “安啦!”文妈妈满意地看着骆赏儿忐忑的样子一脸的怪笑,说:“他说要举办你们的结婚典礼,说你昨晚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 “喔喔!这样啊,呵呵呵……”骆赏儿捧过文妈妈的脸亲了下,撒娇道:“妈妈,我该起床了,都不知道几点了呢……” 文妈妈起身,状似不经意地说:“三点多了。” “三点多?哪个三点多?”骆赏儿又煳涂了。 “下午三点多咯。” “啊!?”骆赏儿目瞪口呆——我居然已经睡这么久了!!! “快起来吃点儿东西吧,小泽一上午都在计划你们的婚礼,刚刚又来了他的好多朋友,都吵着要见你呢。” “好……” 骆赏儿瞅着文妈妈的背影——怎么感觉妈妈的样子怪怪的?说话也别有深意的样子。她晃晃小脑袋:是自己多想了吧…… 文妈妈把骆赏儿的房门关上,满面羞地忍着笑——哎呦!不行,不能让人发觉!捂脸! 她踮着脚尖猫回了自己的卧室还止不住地脸心跳——其实,昨晚因为担心赏儿,她一直趴在儿子房门外偷听来的,听着听着,就放下了担心,不过也挪不动脚步了…… 好害羞!文泽这臭小子,求婚都不忘先占便宜! 唔……我真是个不正经的坏妈妈。 …… “嫂子出来了!嫂子出来了!”见骆赏儿出来,坐在沙发最靠外侧的一个劲瘦男子首先站起身,一脸不正经的自来熟相,他张开双臂笑眯眯地迎过来,说:“来来来,嫂子,抱一个!这么长时间不见,我都想死你了!” “你边去!少不正经!”一旁的文泽一个扫堂腿把他绊了个趔趄。 一众男人哄堂大笑。 一个戴着眼镜样貌斯文的男人说:“小李子,我说你也不行啊!总说要收拾文泽,就你这小身子板?还是多练练吧,哈哈哈!” 骆赏儿终于想起来,这个小李子就是那个在梦江南被文泽踢了一脚、自称“更年轻更有体魄”的男人,她心下不觉好笑,表面上还矜持地和众人一一点头问好。 文泽起身,拉着她坐下,语气温和地问:“吃点儿东西没?” “嗯!吃了。妈妈准备的甜葱熏鳟鱼千层面,特别好吃。” “哎呦呦!大下午的秀甜蜜,让我们这些可怜的光棍眼睁睁地看着吶,心底那个酸熘熘啊!”一个男人见了两个人的样子大唿受不了。 文泽白了他一眼,对骆赏儿说:“这是何云杰,”又指指戴眼镜的那位,说:“那是**。” 骆赏儿对这个叫**的印象不错,这是她见过的文泽朋友里说话最正经的一个了。不想,文泽加了一句:“别看他文质彬彬的,其实是个出了名的斯文败类。” **无奈道:“嗨,我说哥,你讲究点儿,我第一次见嫂子,还想给留个好印象呢!” 文泽没理他,指着先前站起来的劲瘦男人接着说:“那个你以前见过,干巴猴,李悦阳。” “喏,对面靠背椅里睡得跟死猪似的那个,就是你想介绍给你朋友姐姐的最佳夫婿,康允。” 李悦阳凑过来,笑眯眯地说:“嫂子,你别看康允长得人模狗样的挺招人喜欢,跟你说……他现在天天照顾坐月子的老婆,低三下四的,累得跟狗一样!嫂子要当娘?对方是美女不?你找我啊,我多男人啊!”他拍着胸脯说:“喔,什么时候想把文泽换了,也可以找我!” 骆赏儿还没应声,只见李悦阳一个箭步蹿到文泽跟前,就把他的一只脚捞起来,说:“哥!别踢了!再踢我的屁股就成蜂窝煤了!” 文泽往回抢自己的脚,拖鞋都挣掉了,他哭笑不得地说:“喂!你放开我。” “不放!你得答应我不再踢我了!”李悦阳特别执着地拖着文泽的一条腿不撒手。 文泽无奈:“行!你放开我!”他一只脚被李悦阳拽着,只得蹦蹦跳跳地站起来,样子特别滑稽可笑。 大家都笑着跟看耍猴似的看着李悦阳耍宝。 骆赏儿乐不可支地说:“文泽,我发现,你的朋友好像都比你小哎……最大的似乎是那个徐锦,但也要比你小几个月……”就是一群爱闹的大男孩儿嘛…… “这群混小子,又闹上了!文泽你也没个当大哥的样!”文妈妈走过来,她拿了一摞请帖和一张清单,说:“这是你们上午写的请帖,我整理了下,你们再核对核对。我累了,想去睡会。” “没问题!交给我!”李悦阳自告奋勇,“咣当”一下就把文泽的脚扔下,朝文妈妈敬了个特别不标准的军礼。 文泽没设防,脚忽然被杵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他揉着脚趾,恨恨地说:“李悦阳,你个混蛋……” …… “来来来,嫂子,和我一起核对,两个人快些。” “别支使嫂子干活,是你自己揽下来的。”何云杰往嘴里塞了根烟。 “这你就不懂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文泽不咸不淡地沖何云杰的方向说:“出去抽,赏儿怀孕了。” “而且都13周了喔……”文妈妈折回来拿她心爱的小披肩,倍儿得意地插了一句:“哈哈!你们也得加加油啦!” 顿时,大厅里一片沉寂: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全傻愣了—— 哥,你速度要不要这么非人啊!
第41页 …… 作者有话要说:我本来想《无题》一回来的, 后来认真思忖了下, 我又不是李商隐, 算了== ╭(╯3╰)╮ 下章预告—— 标题:《耳光》 提要:骆赏儿吓傻了,她哪见过文泽如此失控的样子……() ☆、耳光 () 何云杰咬着烟屁股没有点火,他抬头意味深长地瞥了文泽一眼—— 果然是文哥么,从不打无准备之仗。越是云淡风轻,越是蓄谋已久…… **正往嘴里叼烟,听到文家母子的话,嘴唇一哆嗦,烟掉地上了。 骆赏儿看着大家奇妙莫测的反应,不知作何表情,只好望天。 “13周!!!哥!你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儿吧!”李悦阳不淡定了,他呆傻了几秒之后无比震惊地喊了一声。 可怜的康允,一直在吵吵闹闹中睡得蛮香甜的,被李悦阳这一声吼吓得惊坐起来,结果速度太勐,一下子竟从椅子上滚了下来。他趴在地上,眼睛都还没睁开呢,就说梦话一样惊恐地问:“什么……快、快?” “哈哈哈!”屋子里的人都笑开了。 康允被众人笑蒙了,睁开一双水灵清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不知所措。 “哈哈哈!”大家笑得更欢了。 康允无辜极了,想从地上爬起来,大概是地板太滑,居然一蹬腿,“扑通”一声又趴在地上了。 连文妈妈也挪不动步子了,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 康允愤怒地瞪着一众不厚道的人,一仰头,“咚”一声巨响磕在椅子的扶手上。 这下所有的人全都直不起腰了,而康允干脆破罐子破摔,凉凉快快地舒展开四肢,赖在地上不动了。 许阿姨端着茶点走进大厅,看着一厅的人笑得前仰后合,就问赏儿怎么了。 赏儿摆着手,笑得岔了气,断断续续地说:“哎呀……我不行了,不行了……” 许阿姨一头的雾水,看着大家笑得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也就觉得好笑,跟着一起笑起来,而且笑得越来越大声…… 等到众人陆陆续续停下来,许阿姨还在笑,笑得满脸通,眼泪都出来了。 “啊哈哈哈……”文妈妈本来已经站起来,看着许阿姨的样子復又捂着肚子蹲下去,几乎说不出来话了。 骆赏儿搂了文泽,指着许阿姨的手指笑得一抖一抖的。 文泽本来想装得绅士儒雅些,结果忍笑忍到脸畸形,骆赏儿回头见了他那个样子笑得更甚了。 还是**终于第一个停了下来,他两只拳头窝在腮帮处,苦着脸说:“酸了……” …… “文静。”骆赏儿看着帖子上的名字念道。 “有。”李悦阳在清单上划了个勾,然后问文泽:“这谁啊?从来没听你说过这号人物?” 文泽嘆气垂头。 李悦阳皱眉,跟骆赏儿嘀嘀咕咕道:“嫂子!有鬼!我们上午写请帖可没见着这个人物,一定是哥后添进来的,难道……” 文泽无奈——“那是我妈!那是我妈!” “哎?”骆赏儿奇怪道:“妈妈?妈妈也姓文?” “嗯……” “那妈妈写自己的名字在请帖上干嘛?” “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名如其人吧……” 喔,原来如此…… “胡说。” 文泽扶额:“那是胡悦!”你们娘俩一个比一个能胡闹。 骆赏儿笑:“我知道,我是故意的!那时候看过一个笑话,说有人叫胡悦,总被老师看成‘胡说’,原来还真有人叫这个名字啊!还是你朋友……哈哈哈!” 骆赏儿笑了会儿,一歪头就看到文泽皮笑肉不笑看着她囧囧有神的样子,她忙鼓鼓腮帮子、拍拍脸蛋儿,举起一只手,发誓道:“再不闹了,好好核对。” 李悦阳沖骆赏儿吐吐舌头,说:“文哥净假正经。” “嗯……下一个,史兰可。” “有。”李悦阳划勾。 “单【‘丹’音】纯。” “是单【‘善’音】纯!你还大学生呢!姓氏读音都念错,行了,别核对了,”文泽起身,抽下骆赏儿手里的请帖,说:“走,跟我出去,今天你都没去户外唿吸过新鲜空气,”他把一摞请帖往康允怀里一塞,说:“你来核对,不能来我家白吃白睡。” 李悦阳嘟嘴——这才是你找茬的真正目的吧…… 康允“喔”了一声,等他们走开才反应过啦——吃?还没见到饭桌呢!睡?天可怜见,我哪里睡好了…… 李悦阳看骆赏儿和文泽都走了,也觉得没意思了,把东西一丢,说:“我去找何文杰他们俩,你先自己对着。” 康允是想反抗来的,偏偏文妈妈走过来,看他手里的一堆东西就说:“还是小康好,最老实勤快……” 康允欲哭无泪,沖文妈妈僵硬地笑笑:“应该的、应该的……”老实勤快也是有代价的…… 何云杰和**早早地就熘去厨房看热闹了,大厅里就留康允一个人寂寞地左歪头看请帖、右歪头划勾勾…… 康允在心里把这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老婆,还是你对我最好……还是回家的好。这里的人都欺负我…… …… 文泽牵着骆赏儿的手,走在温风习习的夏日黄昏里。两个人悠然自得慢悠悠地走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微风拂面、别样温柔,他们都感觉轻松惬意。 走了一会儿,骆赏儿就吵着累了要休息,文泽笑说:“户外的石凳太凉了,我们去超市里面坐。” 骆赏儿正应声着,忽然旁地里就蹿出来一个力道一把把她扯了过去,速度快得也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文泽和骆赏儿的手被拉扯开,骆赏儿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啪!”,脸上就始料未及地挨了一个耳光! 文泽觉得手上一个勐力拉拽后蓦地一空,回头正好瞅到骆赏儿生生地挨了一巴掌,他脑袋“嗡”鸣一声,心里的火气“腾”地就蹿到脑子里去。 两个人一抬眼,原来是个满脸醉意的醉汉,刚刚打了骆赏儿,就拉着她晃晃歪歪地风言风语道:“脱光了拉出去,给朕斩了!” 文泽的脸上寒气逼人,他抿唇不语、快步冲过去把骆赏儿纳进怀里,冷着脸毫不留情地单手扭了那醉汉的一只胳膊,那人“哎呀!”一声惨叫。 文泽无动于衷,眼睛里似要喷出刀子来,他勐一使力,单臂将那人拉近、放空、接着对着那醉汉脸上就是狠狠的一拳,动作迅勐而有力。 骆赏儿被文泽单手护在怀里,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那醉汉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他哭哭啼啼地说着含煳不清的话:“你个□……我、我对你那么好……你就、就这么跟了个‘高帅富’,不要我了……” 文泽皱眉,低头用手摸摸骆赏儿有点发的脸蛋儿,满面焦灼,竟心疼得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骆赏儿刚刚被打懵了,现在总算明白状况了,她咧咧嘴巴,嘶嘶哈哈地说:“哎……疼……” 醉汉还趴在地上哭,一边哭一边大声骂:“你们一对狗男女!把我打内出血了!我要告你们!奶奶的!告你们家破人亡!” 文泽搂紧了骆赏儿,怒不可歇地道:“你告!记着!你告不死我,我就整死你!!!” 文泽脸上的狠烈把骆赏儿吓傻了,她哪见过文泽如此失控的样子,心里一阵阵地害怕:这人怕是已经醉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和不要命的人纠缠不清是定要吃亏的。她忙拽拽他的子说:“文泽,一个醉鬼,何必呢!” 文泽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下唿吸,低头吻吻她的额角,说:“回家,给你上药要紧。” 他那样生气,唇贴服在她肌肤上的时候却还是闭了眸子,吻得温柔。 哪想,这当空那醉汉爬将起来,一把就死死地抱住了骆赏儿的腿不撒手,骆赏儿一惊,勐挣。 那人干脆仰面对着骆赏儿嚎啕大哭:“我错了!我爱你!别跟他走!求你!” 骆赏儿无奈:这人没喝醉一定也是个傻缺,要不然怎么会错爱了虚荣的女人? “滚!”文泽回头一脚踹在那人的肩上,没用多大力道就让他松了手。 骆赏儿愣愣地看着文泽——原来,他也可以如此暴戾…… 醉汉不肯罢休,迅速地爬将起来,一手拽住文泽的裤脚,一手胡乱地抹抹自己的脸,道:“那不,我不和你们闹了,这女人我也不要了,你给我点儿钱,500!就500!我再不打扰你们!我发誓!我绝不是去赌……” 文泽终于明白,自己和赏儿这是碰着讹诈的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都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 那人一见人多起来了,彻底躺倒了打滚,哼哼歪歪地说:“你踢伤我脾脏了……疼……疼!送我去医院……” 文泽把骆赏儿往身后一拉,躬身凑到那人耳边,低语道:“你确定……你要和我玩儿诈的?” 骆赏儿心里焦急起来,这明明就是个无赖,继续这么僵着,文泽和自己都脱不开身,要是他的身份暴露了,后患无穷。 这人才不是傻子,他是瞅准了文泽是个有身份、怕丑闻的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晚上继续更新╭(╯3╰)╮ 试试勤奋起来,么么!() ☆、糗神文泽 () “我肚子好疼!”骆赏儿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眼泪,瞬间迸出。 文泽惊恐地回身,看到骆赏儿正按着肚子缓缓蹲下去。 文泽的脑袋霎时一片空白,他是吓蒙了,忙过去抱起骆赏儿转身就走,都忘了其实是可以打计程车的。 那人也呆了下,然后一下子扑过去拽住文泽的子,说:“你还没给我医疗费!” 文泽要不是抱着骆赏儿太吃力,真想给他扔下一沓钱省事,可是他怀里抱着不住喊疼的骆赏儿他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第42页 “砰!”的一声,好大声响! 文泽居然想也没想就用头对着那醉鬼的,狠狠地一撞把那人顶出老远,暴吼一声:“让开!” 骆赏儿闭紧了眼睛,目不忍视——文泽以前最怕她撞他的额头,刚刚他几乎是用尽全力去跟那个人死磕……该有多疼啊…… 估计是真的被文泽的气势给镇住了,那人竟真的没再纠缠上来。 文泽抱着骆赏儿健步如飞地走了200多米,骆赏儿一看差不多了,忙伸手给文泽擦擦脸上的汗水,心平气和地说:“行了,就这儿,停下来吧。” 文泽一蓦地愣,低头看到骆赏儿正安然无恙地拧眉和他对视着。 他稳稳噹噹地放她下去,难以置信地道:“你骗我的?” 骆赏儿自知理亏,嘟嘟嘴说:“我想也没想,就不经大脑地那样说了,对不起嘛……”骆赏儿偷偷观察着文泽的神色,说:“可效果总还算是不错的哈?” 文泽终于放心,他仰头长长地唿出一口气,气若游丝地说:“赏儿,你演技……可、真好,是……没白白在剧团、排练……” 骆赏儿吐吐舌头,说:“先不说这个,那人本来就是个无赖,你越搭理他他就越来劲儿。你明明知道,一旦走司法程序,不论结果如何,你在公众的眼里都是那个欺负人的。文泽,这个社会永远倾向于保护弱者,很明显,你比他有钱有势。” 文泽嗤笑一声:“我还怕了他?” 骆赏儿摇头:“我不是说咱们会怕他,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文泽近乎虚脱地靠在身后的大树干上,软软地说:“我还以为、大学生都是愤世嫉俗、不服软、不怕硬的……” 骆赏儿走近他,不知为什么,她能感受到他的无力,一时只好默默不语。 文泽把一只手臂搭在额前,颀长的身躯斜斜地倚在那里,他的心脏还在胸膛里突突地跳个不停。他想,她不会知道,他刚刚的害怕和心惊…… 骆赏儿觉得不对劲,挨近了文泽,声音怯怯地:“文泽……” 文泽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知道她一点问题也没有,是为了脱身骗他的,可是他现在的耳边嗡嗡响着的全是骆赏儿带着颤音的那句“我肚子疼……”,还有骆秉恆说过的那些事情,每一句、每一句,真实得可怕。 眼角有凉凉的东西滑出,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哭了…… 当风平浪静,后怕的感觉一阵阵袭来,好像某种预演,让他的恐惧欲罢不能。 骆赏儿是真的吓着了,她去轻轻掰文泽的胳膊,文泽的手臂软软地塌下,没有一点儿力气,骆赏儿看到他额上青紫的一大块,也看到他眼角一线湿湿的泪痕,她心疼得要死,锁着眉心说:“得多疼啊……” 文泽倏地靠近,一把把骆赏儿拢进自己的怀抱里,手指哆嗦得厉害。 骆赏儿感觉到游移在嵴背上的那双手实在且温暖,她全身心地依偎,说:“对不起,文泽……我只是不想让你事后烦心。以后……唔!” 是文泽的吻,深入且执拗的一个吻,文泽很少这样激烈地吻她,像是要吻走心上的某些情绪,带着对未知的抗拒、抑或是渴望…… 骆赏儿觉得,此时揣着心事的文泽是她所陌生的,可是她还是环着文泽的颈子,深情地回吻了他,只因着,她明白,他需要她。 “以后,再不许这样吓我……”文泽在骆赏儿的唇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再度抱紧了怀里的人。 “嗯……我保证。”她在他的臂弯里甜甜地笑了—— 他其实,很好懂…… …… 两个人回到家门口,还是像走出来时那样手牵着手。 骆赏儿停住脚步,文泽也跟着站定,瞅着她等她开口。 “文泽,答应我,不要那么紧张。”骆赏儿轻轻拨开文泽额上的头髮,看到那快触目惊心的淤血,止不住地后悔,说:“傻瓜……” 文泽心里已经平復下来,挨近她,淡淡地笑笑说:“回家你给我擦药。” “哎呀!这是出门甜蜜去了!我们还在这等开饭呢!你们两个没人伦的傢伙!” 没人伦……李悦阳你是有多欠揍…… 骆赏儿忙和文泽分开,说:“这不就回来了嘛!走走走,准备吃饭去!” …… “哥,你脑袋怎么了?”饭桌上,何云杰用筷子指着文泽的额头问。 文妈妈皱了眉头,看他额上贴得厚厚的白纱布,问:“撞电线桿子上了?” “撞电线桿子上了?噗!”康允毫不客气地嘲笑了文泽的额头,他沖骆赏儿说:“嫂子,你就不该给哥上药,让他疼疼,就知道长记性了!” 文泽白了康允一眼,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完一副沉思相,说:“那个路段我熟悉,后事交给我办吧。” 文泽点头。 骆赏儿诧异,又不是什么黑帮寻仇的,一个无赖还要理他做什么? 李悦阳安抚她说:“嫂子,你就别管了,什么事儿也不会有的。来来来,都别想倒霉的事儿了,咱们说点儿开心的!” 文泽低头吃饭,不答腔。 李悦阳来劲儿了,他瞅瞅文泽,又扭头神秘兮兮地跟骆赏儿说:“嫂子,你想知道哥以前的糗事不?” 文妈妈和骆赏儿都来了兴致,说:“讲讲!” 其他人的兴奋细胞也都被调动起来了,康允打岔道:“讲故事要搬个板凳嗑着瓜子才有味道……” 文泽皱眉:“我有什么糗事是值得你们津津乐道的?” 李悦阳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等着吧您吶!” 文妈妈碰碰他,不满道:“快讲!我录音笔都拿出来stand by了。” 文泽表现得大义凛然,继续埋头扒饭。 李悦阳说:“徐锦讲的,初中那会儿……” 文泽一激灵,徐锦讲的?那铁定没好事儿…… 初中他的确干了不少糗事,朋友里只有徐锦和他是在一个班级…… “初中那会儿,文哥特单纯,有一次下课时,他在地上捡到一个很‘神奇’的东西,”李悦阳沖骆赏儿眨眨眼睛,说:“就是那什么,超薄的,不带小翅膀的那种!” 骆赏儿和文妈妈都瞭然,文泽则一脸的莫名其妙。 李悦阳接着说:“文哥不知道是什么啊,就怀着研究的态度给打开了,一看——嘿!有一面是粘的!” “噗!”康允才反应过来。 “文哥三下两下把三个摺痕打开了,‘啪!’往桌子上一贴,‘唰唰唰’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三个字——‘大邦迪’!” “哈哈哈!”骆赏儿拽着文妈妈全趴在饭桌上了。 文泽满脸通,还故作镇定地夹菜,可惜一个不稳菜都中途坠落了。 李悦阳说:“后来,他同桌那个女生回来看见,趴桌子上羞得哭了一节课,文泽不明状况,说‘不就是一大个儿的邦迪么?赔你就是……’” 文妈妈咬唇忍着笑,憋了一会儿,问:“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女生哭得更厉害了呗,全班都看着呢……” **邪气地一笑,沖文泽说:“想不到,你还干过这种事儿啊……有意思。” 文泽把筷子一放,赌气道:“好,咱们就看看曾经谁更糗!” ……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22日更新╭(╯3╰)╮ 【我更改了一点文字表达,非大规模重写o(∩_∩)o】() ☆、今天你要嫁给我 () 这天的晚饭变成了哥儿几个的揭短大赛,骆赏儿、许阿姨和文妈妈看着几个人争相斗嘴的样子,都笑得忘记了吃东西。 最后的结果——文泽“大邦迪”这一糗得不能再糗的典故以六票贊成、一票弃权的绝对性优势高分胜出,文泽“糗神”的称号当之无愧…… …… “啪!”文泽泄愤似的把颈项上的毛巾抽下来甩在床头上,不满地说:“在我妈、我老婆面前也不说给我留点面子!这些个浑小子!” 骆赏儿笑意浅浅地靠过去,声音柔柔地说:“喂,我的大孩子王,别郁闷了,该睡觉喽。” 文泽瞪她:“谁是大孩子王?” “你不是、你不是行了吧,我家文泽最成熟稳重、最有男人魅力啦。”骆赏儿挽着文泽的手臂,说。 “我怎么觉得你说得这么敷衍,逗小孩子呢?”文泽低头。 “你倒底睡不睡?”骆赏儿板起面孔。 “那亲亲!”文泽闭上眼睛凑近骆赏儿嘟起嘴,那样子执拗得可爱,不是大孩子是什么? 骆赏儿失笑,在他唇上啄吻了一下,说:“睡吧,乖……” “再等一下!”文泽轻轻搂住骆赏儿的腰肢,起身循着她的下腹缓缓地蹲下去,他说:“让我和孩子们道个晚安……” 骆赏儿看着身前伏在她下腹处的文泽。 他脸上的神情那么温柔,那认真的样子,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满心期待儿女们出世的父亲,倾其所有的温柔…… 骆赏儿听到文泽富有磁性的声音说:“宝贝们,晚安……” 骆赏儿的心房一下子就涨得满满地,都是感动,她伸手摩挲着文泽黑亮的短髮,一下、一下—— 自从怀孕以来,文泽就天天盼着听到真实的胎动,可惜一直没有如愿,骆赏儿总是笑说:“医生不是说了嘛?一般怀孕到了第16——20周才会有自觉轻微的胎动呢。” 文泽,他在用自己全部的热情和爱期待着宝贝们的降生,期待着初为人父的激动和责任…… 文泽隔着骆赏儿轻薄的睡衣亲亲她的下腹,然后手掌轻柔地覆在上面,说:“不知不觉间,你的肚子都开始隆起来了……” 骆赏儿也把自己的手搭在文泽的手上,脸部的线条也不知不觉地柔和慈爱起来,她说:“是啊,再过一段时间,不用你说,大家就都会看出来我有宝宝了。”
第43页 文泽听了,抬头上上下下地扫视着骆赏儿,笑说:“其实观察敏锐点儿的人,现在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你就直接说我胖好多呗,反正我都有自觉的。”骆赏儿把文泽拽到床上坐,撅嘴。 “不是……”文泽的视线下移,眼睛忽而迷离起来,低首凑到骆赏儿的胸前磨磨蹭蹭,他含煳地说:“赏儿,你这里丰满了好多……” “少来!”骆赏儿笑着推他。 文泽不管,在她的胸前闹着,还隔着睡衣坏心眼儿地在上面吮了一下。 骆赏儿一动,似有惊讶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文泽吓了一跳—— 不是吧,她胸口处不怎么敏感的…… 骆赏儿却急急地推高自己的睡衣,文泽有点难为情地挠挠头,道:“其实赏儿……那个,今天我没打算要……” 骆赏儿白他一眼不作声。 淡黄色舒适贴身的睡衣下摆被卷到最上面,雪白的肌肤、浑圆的胸脯、依旧是漂亮的粉色辱晕暴露在卧室明亮的灯光下,文泽定睛看着,骆赏儿的哺辱处竟然有半透明的液体析出。 骆赏儿惊道:“奶水!?” 文泽笑着把骆赏儿的衣服拉好,安抚说:“别慌。孕中期,可能有时会有少量的辱汁排出,这都是正常的。” 骆赏儿皱眉道:“不是流产或者生了宝宝了才有奶水的吗?” “书上说,怀孕六个多月左右,**会有微薄的辱汁流出,我们的宝宝才13周,的确是有点儿早了些,不过每个孕妇的体质都是不同的,”文泽看着骆赏儿睡衣上一小圈渐渐湿润的色泽,喉结滚动,咽了下口水,继续说:“赏儿,不用担心……” “喂!不用担心那你还掀我衣服干嘛?” “我看看另一个有没有……” 骆赏儿斜眼看着文泽——这个以公谋私的傢伙…… …… 距离举行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骆赏儿除了每天例行文泽规定的适度锻鍊以外,闲得抓心挠肺的。于是,她背着文泽偷偷买了一本恐怖小说,藏起来,趁他不在身边时就拿出来看一小会儿。 不幸的是,这天早晨,偷偷摸摸躺在被窝里看得正兴奋的骆赏儿被进来取领带的文泽抓了个现行。 “喂!书还我!我才看到有意思的地方!”被忽然夺了书的骆赏儿跪坐起来,相当不满。 文泽一看书名,就开始严肃,听骆赏儿这么说,就问:“你就不能看点儿积极向上、阳光健康的东西?” “这本书读了可以让人身心愉悦,怎么就不健康了?”骆赏儿下了床,恰腰和文泽对视着。 “身心愉悦?”文泽指着书名——《最新恐怖力作:古坟上的碎脸》,惊诧地说:“这也叫健康读物?” 骆赏儿不吭声了,咬唇低头用脚蹭着地板,间或轻跺两下以示不满。 文泽抿抿唇,嘆了口气,语气温和地说:“赏儿啊,你读这样的书,心情会起起伏伏,肚子里的孩子也许会吓到……” “你乱讲,根本就不吓人!我大一的时候嫌在寝室看鬼片不过瘾,都是午夜12点抱着电脑去有声控灯的厕所看的,音效声音一大,厕所的灯就勐地亮起来,那感觉……倍儿慡!《午夜凶铃》啊、《咒怨》系列啊,噢,还有《闪灵》,我都是这么看过来的,也没怎么样……” 文泽有种特别无力的感觉,他指着她的小腹说:“你最好怀的不是女孩儿……” 骆赏儿杏目圆瞪,说:“怎么?你重男轻女?网上有句话你不知道吗?”骆赏儿一本正经地说:“那句话是这么说的——‘生了一个儿子,他是你的儿子,直到他结婚;生了一个女儿,她是你的女儿,直到你一生。’” 文泽把那本书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页,边看边摇头,说:“没听过。我只是不想有你这样又淘气、又不听话的活宝女儿,不然嫁不出去可有我操心的。” 骆赏儿趁文泽不注意,一下子从他手里把书抢下来,万分得意地说:“像你那样的儿子就好了?长大后又爱小题大做、又幼稚的!我还担心他们娶不到老婆呢!” 文泽哭笑不得,道:“没事。那还不算最糟糕的。” 骆赏儿一屁股坐在床上,喜滋滋地翻开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页,心不在焉地问:“那什么最糟糕呀?” “两个像你这样淘气、不听话的霸王丫头,两个像我这样不成大器、幼稚乖张的小子。” “你怎么不成大器了?” 文泽苦笑道:“成天担心怀着四个孩子的你,心都要拧成天津十八街了,每天害怕到要死,不知道淘气的你大着肚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满脑子都是你,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文泽……” “可能我是有些神经质,想想,我这么管着你,的确很讨厌吧……”文泽贴着骆赏儿坐下,说:“可是赏儿,能不能每件事情都告诉我,不要让我活在未知里恐惧……” 骆赏儿拿着那本书,半晌,一动不动。 文泽抬眼,骆赏儿看到那双眸子里那么明显的担忧和焦虑,心脏倏地揪紧了,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能……” 文泽笑笑,说:“那看吧,记得不要太久窝在床上,适时下床走动走动。我去下公司,十点半就回来,等着我。” “文泽……” “不要扁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我受不了。” 骆赏儿“扑哧”笑出声,晃晃小脑袋,亲上文泽颊边乍现的梨涡。 是啊,不会再刻意隐瞒你,也决定不再背着你淘气了,因为不想你担心,因为我们是一体的,我亲亲的管家婆老公。 …… 婚礼如期而至。 没有骆赏儿想像的宾至如流、华服异彩,文泽邀请的都是至亲好友,新闻媒体均不得入场採访。这些安排让骆赏儿多多少少没那么紧张了。 外界都传闻着,商贸界年轻的神话——狼华董事长文泽将要迎娶的这位新娘是现居斯洛维尼亚声震海外的华裔家具大亨的小女儿,貌美如花,才华横溢,因为有家小型媒体不久前曾跟拍到二人共进甜蜜晚餐的恩爱视频…… 骆赏儿看过新闻,一笑置之。 韩澈和于莹进到新娘化妆间,看到还没化妆打扮的骆赏儿都吃了一惊,韩澈特别夸张,她嘴巴歪着,吐字不清地问:“我说傻儿……你介是肿么肿了?” 又不好好说话…… 于莹明了,捂嘴偷乐,说:“哎呦,我们家如花似玉的骆赏儿为人妻才多久啊,这就要为人母了!” 韩澈瞪着眼睛,可怜她嘴型变幻莫测地比划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骆赏儿低头看看自己隆起的小腹,在同窗好友面前的确有点儿难为情,但更多的却是骄傲,她摸摸自己的肚子,说:“是啊,我有宝宝了呢……” 韩澈一拍脑门,嘆道:“哎呀我的妈啊,你们也太快了吧!招!快招!” 她和于莹两个人竟然异口同声地出口:“几个月了?” “十五周。” 一脸的母爱泛滥相…… “3个多月了!我说赏儿,你这肚子也忒大了点儿,我小姨现在4个半月了都没你这个大!” 骆赏儿笑得自豪:“是四胞胎。” “四胞胎!!!”两个人都震惊了。 “那……开学你要怎么办?”于莹不淡定了,说:“我们都要准备出国了,你呢?你可怎么办?” “我休学了,准备产后跟下个年级一起开学。” “最好不会有哪个悲催的学弟没开天眼,去追求你这4个孩子的妈……”韩澈开始异想天开地歪歪。 化妆师推门而入,骆赏儿忙说:“好了,都别瞎想了。你们今天可是我的伴娘,也得好好打扮下!” “给你!涟漪托我们带给你的礼物!”韩澈递给骆赏儿一个小盒子。 骆赏儿收好,笑说:“这重色轻友的小妮子,和男朋友旅游去了,都不参加我的婚礼!” “谁叫你昨天晚上才通知我们的!嗯哼,那时候涟漪都在海南了。” …… 三个人面目一新地站在一起,亭亭玉立的几个年轻女孩子笑闹着,美好得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愉悦和歆羡。 骆赏儿有了婚纱和妆容的遮掩,看不出有着身孕,反倒显得更好看了。 婚纱华美异常,衬得她格外美丽。 “赏儿……我们都会捨不得你的。”于莹看着穿着拖地长婚纱、化着雅致淡妆的骆赏儿,一时感慨万千:“臭丫头,不能和我们一起走了……” 韩澈听于莹这么一说,心里也难过起来,她搂搂龙骆赏儿的肩膀,用有些哽咽的声音伤感地叫着她的名字:“赏儿……” 骆赏儿的手机这时候忽然响了,韩澈伸着脖子看,嘟囔着:“是涟漪,这野丫头,我刚培养好的情绪都让她给破坏了……” 骆赏儿笑着接起来,按了通话免提。三个人聚拢在一起,只听涟漪在那边大声地说:“亲爱的!新婚快乐!” 能接到朋友从遥远地方传来的真挚祝福,骆赏儿心里感到特别幸福,她说:“涟漪,你的礼物和祝福我都收到了,谢谢。” “哈!记得要拆喔!” “嗯!” “嗯……”涟漪的声音忽然不对劲儿起来,好像有点儿疼痛的闷吟。 “涟漪?”话筒好像被捂住了,骆赏儿瞅瞅韩澈,韩澈看看于莹,三个人都莫名其妙着。 接着那边传来暧昧的“啪啪啪!”声音,以及涟漪相当愤怒的咆哮声:“混蛋!你给我轻一点儿!” 刚刚那个声音,听着……怎么这么…… 一个吃力的男生应道:“谁让你不好好躺着!我够不到!” 不是吧……几个人面面相觑——这通着电话呢,他们两个胆子也太大了……
第44页 骆赏儿结过婚的,听了都面耳赤的,韩澈和于莹两个人就更不用说了。 “餵?”涟漪的声音。 骆赏儿慌慌张张地应声:“在、在吶……” “唔……刚刚说到哪儿了……这个猪头,贴个膏药都贴不好!” “膏药?” “啊,我昨天睡觉没盖好被子,风湿了。”涟漪在电话那边说道。 原来是这样……虚惊一场…… …… 挂了电话,化妆师收拾好东西出去了,文泽在门口跟她们打过招唿就进来了。 他一步步迈向骆赏儿,脸上是惊喜的笑容。 骆赏儿提着长长的婚纱,美美地转了一圈,文泽拍拍手,笑说:“好看,真好看……” 韩澈和于莹相视一笑,拉着手走出去,把空间留给这一对即将走上婚礼殿堂的新人。 门悄悄地被关上了。 文泽脸上的笑意不减,他扶着骆赏儿的肩膀,怎么看怎么喜欢,他说:“好看,比照婚纱照的时候都要好看……” 骆赏儿不好意思了,说:“你说好多遍‘好看’了。” “那是因为你真的好看啊。” 骆赏儿拽下来他的两只手,四只手叠在一起,摇摇晃晃。 像这样牵着手,就能走一辈子。 想想,就好神奇啊…… 她抬头,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她,她抿唇一笑,就又低下头去,像真正就要出嫁的新娘,羞答答地,怀着期待、带着对幸福的无限憧憬。 文泽的心就在那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他一直想看到的,就是这个笑容,作为新娘、属于他的赏儿的笑容。 如今,他看到了。 文泽眯着眼睛靠得越来越近…… 文妈妈大开着门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敲了敲门板说:“喂!你们两个!再傻笑着,我们就先开始吃了啊!都饿死了!” “就知道吃……”文泽不大情愿地放开了骆赏儿,说:“那就,开始吧!” “你好得意思说我!我再不打断你们,赏儿的唇彩就得被你吃了,还要重涂!” 骆赏儿满脸羞,垂头说:“妈妈……” …… 婚礼上,文泽并没有准备传统的《结婚进行曲》,骆赏儿惊艷地看着整个礼堂争芳斗艳的美丽鲜花,当那首活泼且熟悉的《今天你要嫁给我》的旋律响起时,她心里真实地感受到了文泽对她浓浓的爱意。 骆赏儿庄重且小心地走在长长的毯上,全身心地感受着周遭的一切—— 歌曲是文泽亲自录制的,在骆赏儿听来,那是世界上最最优美动听的声音,是她爱人的声音;礼堂每一个角落的布置都是他精心策划的,他那么用心地在等着他的新娘嫁给他…… “…… 我就在此刻突然爱上你 听我说手牵手跟我一起走 创造幸福的生活 昨天以来不及 明天就会可惜” 歌曲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骆赏儿挽着骆秉恆站在礼堂万众瞩目的中央,狐疑地看着四周渐渐地暗下去—— 音响和灯光呢? …… ☆、许你一生一世 () 歌曲放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骆赏儿挽着骆秉恆站在礼堂万众瞩目的中央,狐疑地看着四周渐渐地暗下去—— 音响和灯光呢? 一束耀眼夺目的紫光投she在不远的前方,文泽拿了一捧硕大的玫瑰,在魅惑的紫色光圈里迈着郑重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来,他来到骆赏儿的面前,站定。 骆秉恆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松开了一直牵着女儿的手。 除了文泽和骆赏儿的周身一圈光环,四周一片漆黑。 所以,她只能看得到他。 他,也只能看到她。 文泽缓缓屈起一只腿,单膝跪在骆赏儿的面前,他仰头望住她,那样子,无比专注。 骆赏儿听到文泽用坚定且温暖的声音说:“赏儿,今天嫁给我好吗” 不是已经求过婚了吗? “接受!接受!”韩澈和于莹听了兴奋地开始大声起闹。 “噢!别轻易答应!让他跪久一点啊,嫂子!”李悦阳调皮地道。 文妈妈看着两个孩子彼此眼中那么明了的爱意,笑得慈爱—— 永航,我代替你的眼,在看…… 骆赏儿看着文泽写满认真的眼眸,听着周遭越来越大声的鼓励和真诚的祝福,终于明白他的用心。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好。” 不嫁给你嫁给谁呢? 骆赏儿接过文泽手里递上的鲜花,四周骤然大亮。 康允按下了一个自动开关。 七彩绚丽的华丽吊灯缓缓自动垂下点点星的光芒,美丽的水晶吊饰绽放出的流光溢彩让人有入了梦境的不真实感。 骆赏儿的鼻翼里盈满了花的芬芳气息,她的手里是花,殿堂里除了人cháo攒动的地方也都是花,就连礼堂的墙壁上竟也徐徐地布下了一面面花的帷幔,这简直就是一片花朵的海洋! 太……梦幻了。 文泽笑着低声说:“赏儿,我不怎么浪漫、又很幼稚,最近还多了一个要命的毛病——很管家婆,你确定……你真的要嫁?” 骆赏儿好笑地看着他,说:“孩子都要给你生了,不嫁你我嫁谁去?” 音乐适时响起—— 听我说手牵手我们一起走 把你一生交给我 昨天不要回头 明天要到白首 今天嫁给我好吗 文泽微微一侧身,右臂贴放在心房处,他缓缓地伸出右手手臂,向她邀约—— 赏儿,牵住我的手吧! 一生,那么长久,只有和你在一起,和孩子们在一起,我才会是完整的我。 骆赏儿凝眸看着文泽,他也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哪里可能会有什么犹豫,她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上。 他舒心地微笑,宝贝地握好、牵牢…… 两个人相携着走到毯的那边,齐齐地在主婚人面前站定。 电视剧里、小说里烂熟于心的那两段对白,骆赏儿终于在自己的婚礼上真实地听到了。 那样郑重其事地被问着:“你愿意吗?”时,骆赏儿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某个阳光微曦的清晨…… 她靠在他的怀里,特别可爱地索要着他的承诺,说:“我愿意、你愿意,还有誓约之吻,礼堂上要做的事情,以后都要统统补给我!” 她还清晰地记得他的反应,他说:“现在就补给你。” 然后,他吻了她,那是一个温柔到不可思议的吻,如春风般和煦温暖。 “我愿意。”那时,他在她的耳畔如是说。 彼时心动,亦如此时,熠熠生动。 骆赏儿看着文泽的黑眸,认真地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她说:“我愿意。” 文泽扳过她的肩膀,黑亮的眸子里有盈盈的流光闪耀。 悠长却并不深入的一个吻,庄重且深情。 “喂!我还没说让你们亲呢!”主婚人何云杰对于无视自己职权的两个新人那是相当地不满,他道:“喂喂喂!就说你们俩呢!我说亲再亲!” 观礼的人都笑了,但是声音不大,大家都不想打扰忘情亲吻的这对爱人。 骆赏儿闭上双眼,心里却嘆道:他连“我愿意”都懒得说了吗?可真猴急…… 文泽自动过滤了何云杰的叫嚣,温柔地揽上骆赏儿的腰肢,绵绵轻吻。 “好忘我……”何云杰郁闷了—— 这样腻歪,根本就不需要他再主持下去了嘛…… 一吻毕。 文泽的眸子还没有完全睁开,他迷离着双眸,暗哑着嗓子柔声说:“赏儿,无论贫穷与富有,健康与疾病,年轻与衰老,我都愿意照顾你一生一世,永不离弃。”他顿了一下,说:“赏儿,我愿意。” 骆赏儿定定地看着文泽,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他也深深地记得那个承诺,他是在重现那个清晨两人都被触发的感动…… 一直找不到存在感的何云杰半弓着腰身,一手杵着腮帮子,一手在司仪的小桌子上画着怨念的小圈圈—— 文泽……你无视我不说,居然还敢抢了我的台词,那你找我来主持是干嘛的啊啊啊!!! 音响放出了那首让人心底温暖的温馨老歌《最浪漫的事》——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 文泽在悠扬的旋律声中说:“赏儿,我会一直一直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 骆赏儿终于娇笑着主动窝进了文泽的怀抱里,她说:“我也会。” 我也会一直一直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 你伤心、你难过时,像哄慰大男孩一样陪着你,你忧虑、你不安时,给你一个温暖的怀抱去安抚,我要像你宠爱我一样宠爱你,像你对我好一样对你好。 因为我知道,站在我身旁的这个你,因着我的缘故,有了一颗太过柔软的心。 观礼台下,文妈妈第一次正经八百地和骆秉恆搭话说:“小泽删减掉了感恩父母的环节,其实……” 骆秉恆一直微笑着,听了文妈妈的话微微侧头,说:“没关系,文泽做得对!赏儿那丫头感性,从小就粘我,让她回想和爸爸一起相依为命的日子,她一定会哭鼻子的。这孩子,一哭起来就会哭得很兇哩……”骆秉恆说着说着,声音就慢慢哽咽起来—— 我唯一的宝贝女儿,一定,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 何云杰看着两个缠缠绵绵、你侬我侬的人,心里怨念的小宇宙彻底爆发,连着找存在感的心一起腾云驾雾、跃出胸膛,他居然拿过麦克风,调到最大音量,气势万钧地吼了一嗓子:“礼毕!送入洞房!” 全场譁然——
第45页 这是什么情况什么年代? 文泽和骆赏儿相视一笑,这个婚礼有他真热闹。 …… 装扮一新的卧室里,柔光铺洒下来,倾在床上紧紧偎依坐着看结婚照的两个人身上,别样温馨浪漫。 “嗨,老婆。”文泽忽然说。 “嗯?”骆赏儿翻了一页,指着上面的照片说:“看你,表情怪怪地。” 文泽不理会骆赏儿的控诉,坏笑着把手探进骆赏儿的衣衫里,说:“这样的日子不做点儿什么,太逆天了……” 骆赏儿一扭头就看到文泽的脑袋正靠过来,他说:“你说,是不是?” …… 作者有话要说:25日第一更╭(╯3╰)╮ 第二更在晚上九点钟。() ☆、“初夜” () 骆赏儿一扭头就看到文泽的脑袋正靠过来,他暧昧地沖她眨眨眼,说:“你说,是不是?” 骆赏儿不说话,她看着文泽,再看看这间盈满了粉气息的婚房,心里忽然间就有了好多的感慨—— 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些陌生的他第一次温暖地拥抱了她,为她按揉因月事而阵痛的小腹,体贴入微…… 在这张大床上,他耐心且温柔地要了她,让她从一个女孩儿开始蜕变成一个成熟的女性…… 在这里,她承接了他一次次纵情地亲吻,听到了有生以来最俗气却也最动听的情话,他说:“我爱你……” 在这里,他让她有了腹中的宝贝们,让她成为一个美丽的母亲。共同孕育生命,让他们之间更加密不可分,她和他的生命也都将更加完整…… 骆赏儿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文泽,她只知道,当她那么坚定地对爸爸说着“我爱他”、“白首不相离”的时候,她已经爱了他。 在被他温柔地对待时,在为他一次次的等待中,在他带着宠溺的心疼下…… 她的爱很单纯,就那样在与他的朝夕相处中,骤然花开,怦然心动…… 还记得一起领结婚证时,她的心里多多少少还存在着介怀、存在着疑虑,可今天,她真实地意识到,自己结婚了,嫁给她爱、也爱着她的人。 他们就要携手走过漫长幸福的一生…… 颈子上有湿热的气息喷吸,忽热忽凉,痒痒地从耳垂到颊边、再到唇畔,密密亲吻。 骆赏儿捧上小狗一样舔舐她的人,哑然失笑—— 那个人不满她的游离状况之外,已经按捺不住了…… …… 耐心地挲扶、带着珍惜和爱恋地深吻,他隐忍着强烈叫嚣着的生理冲动,温柔地沉入她的身体…… 他扶着她腰肢的两侧,一下一下缓慢地将自己揉进她的身体,小心翼翼。 他等她跟上自己的步伐了,才开始渐渐加速。 她望着他,眉眼间都是柔情的媚意。 温存过后,喘息平静。 …… 文泽一手搂着骆赏儿的肩膀,一手随意把玩儿着散落在她胸口上的秀髮,长长地、长长地卷绕在自己的食指上,俊雅的脸上是餍足且慵懒的笑容,他说:“喜欢今天的婚礼吗?” “喜欢。”她更加窝进他结实的胸膛。 “那……有什么遗憾吗?”文泽低眉浅笑:“可以言无不尽。” “遗憾哪……唔……我想想……”骆赏儿当真歪着小脑袋态度真诚地在思考。 文泽笑看着她。 “要说遗憾,是有一个吧。”骆赏儿的思考得出了结论。 “什么?”文泽好奇道。 “喔……人家结婚都是两个人,”骆赏儿低头看看自己日发茁壮成长的肚子,嘟嘟唇,说:“我们居然有六个人!”好拥挤…… 人家新娘子都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洞房花烛之夜都是没羞没臊地,我都是孩子他们娘了。 新婚之夜……好忧桑…… “还有我那美好的初夜啊……”骆赏儿哀嘆,可惜了,今天不是。 文泽听了感觉很囧。 他想了想,一手抚上骆赏儿的小腹,手掌在她白皙细嫩的肚皮上缓缓游移着,大言不惭地说:“没事,今天不是你的初夜,也不是我的了,你有了孩子,我也有孩子啊,你看,咱们俩扯平了不是?再说了……其实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现在最爱的人是我,这就够了。” 骆赏儿刚开始听了心里还美滋滋地,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味儿了,她抗议道:“你怎么说得,像跟我是再婚的一样!?” 文泽终于朗声笑出来,他单手把怀里的宝贝搂得更紧,暖暖地拥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他心动不已地说:“宝贝,带着孩子们一起结婚,难道你不觉得更浪漫吗?” 文泽亲亲骆赏儿的耳鬓,说:“等他们都长大了、懂事了,你就指着我们的婚纱照说:‘看,你们都在这里,在妈妈的肚子里,妈妈是带着你们一起嫁人的。’,我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多有意义!” “强词夺理!”骆赏儿撇撇嘴,也伸手去摸摸文泽的肚子。 文泽的腹部平坦,没有一点赘肉,但也并非**全是肌肉的触觉,只是很结实,很有韧劲儿,皮肤滑滑地,手感也不错。 文泽愣了下,说:“你干什么?” “文泽啊,海马就是爸爸来生宝宝的,我在想像,你要是大着肚子,会是个什么样?你也带着孩子来娶我试试?”骆赏儿吃吃地笑着。 文泽没有笑,反而特别认真地对她说:“如果我们都是海马就好了……” 我太想代替你辛苦、代替你去挨刀子…… 如果我们都是海马,该多好。 我就不用像现在这么心疼地看着你日益浮肿的脚,不用看着你年轻美丽的脸庞渐渐变得臃肿,不用担心受怕地禁锢你自由的翅膀。 我难以想像,哪怕一点点的闪失,可能都会让我意外地失去你们,痛不欲生…… 骆赏儿没有察觉到文泽的心事,她想起也是时候为孩子们的出世做准备了,就说:“明天就要第二次产检了,产检后我们一起去买些婴儿的用品吧,上次去逛你不在,我自己什么也没能决定。” “好……” 两个人正说着话,文泽的表情神色忽然就定住了,骆赏儿也一下子变得呆呆地。 她肚子偏右下方的位置刚刚勐地跳动了一下! 文泽的手就覆在那上面,两个人都同时感觉到了那个强烈的跳动! 他们彼此对视着,激动的文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骆赏儿的肚皮就接着又连续跳动了好几下,就像是那里藏了一颗有力的心脏一样。 “是胎动!是胎动!”文泽急忙掀起两个人身上的薄被搭在她胸口上,他低下·身去,耳朵伏在骆赏儿的肚子上,兴奋不已地说:“等到了!终于等到了……” 骆赏儿咬唇不语,她的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 孩子们正调皮地在她的肚子里舒展胳膊、动动小腿儿,想想就觉得好可爱、好奇妙。 第一次胎动,她是和文泽一起感受到的,作为爸爸妈妈,共同体会到了新生命赐予的感动,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激盪。 骆赏儿低头看去,肚皮上顶起一个小鼓包来,在皮肤下面游走着,又顽皮地移到旁边去。 文泽低低地看着,眼神柔和得腻人,他的唇贴在那个已经安静下来的位置亲了又亲,说:“宝贝们,在和爸爸妈妈说晚安呢?” 骆赏儿闭上眼睛,感觉下腹有柔软的唇一次次温热地刷过自己的肌肤,她的心海漾起层层涟漪。 文泽终于坐起来,把被子全裹在骆赏儿的身上,然后还是目光迥然地看着她的腹部,手轻轻地在上面一下一下地摩挲着。 他说:“赏儿,书上说,现在宝宝们这么大都会打饱嗝了,好神奇是不是?” 骆赏儿睁开眼睛笑望着限制级的文泽,说:“嗯。” “现在就可以分辨孩子的性别了,我们好像还从来没有认真地想过,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骆赏儿拉着文泽的手借力也坐起来,说:“讨论过,你说最好不要是我这么淘气的女孩子。” 文泽摇头,给她把滑落的薄被子披好,理顺了下她的长髮,微笑着说:“那是闹玩笑说的,不算数。” “我喜欢女孩儿,四朵金花!”骆赏儿展开一侧被子,把光熘熘的文泽纳进来。 “我是不是该很应景地说——”文泽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道:“是男孩儿、是女孩儿都没关系,只要是你生出来的,我都喜欢!” 骆赏儿“扑哧”笑了,说:“少油嘴滑舌了。” 两个人披着一个被子,温暖地靠坐在一起,文泽扭头说:“我说真的,明天产检,想知道吗?” 骆赏儿知道,凭文泽,想知道孩子们的性别还是很容易的,可是就这样,一直猜测着、期待着,感觉也不赖。 于是,文泽肩膀上的小脑袋轻轻地摇了摇,说:“只要他们平平安安地出生,都是健康活泼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又有什么关系。” 说完这句,两个人忽然就都沉默了,骆赏儿想起了纪馨妤。 而文泽,再度想起了骆秉恆的那番话。 一时间,气氛有点儿沉寂,骆赏儿面色如常地把玩儿着文泽修长的手指,心里却是翻腾得厉害。 馨妤姐……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怀胎七个月,骨肉分离,她也永远地失去了作为母亲的资格,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折磨,她一个人怎么熬得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次更新在晚上10:30 ╭(╯3╰)╮() ☆、鸳鸯浴 () 馨妤姐…… 骆赏儿想起礼堂上,她远远地看见了许智和文泽点头致意,文泽信步过去,接了他的贺礼。 许智单手搂了一个样子妩媚的女人,指间夹着根雪茄,间或吸上那么一下,烟气裊裊。 人群攒动中,她看不清记忆中他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只朦胧地觉得他们应该说了些比较严肃的事情,随后许智就匆匆地离开了。
第46页 她知道文泽不喜欢她和纪馨妤那样一个有是非的女人牵扯太多,所以出事以后她就再没在他面前提起过纪馨妤这个人。 可今天,她看到许智后,视线一转,分明震惊地看到倚在许智身边那个千娇百媚的女人,赫然就是纪馨妤! 她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纪馨妤,她究竟是怎么了? 还是文泽最先从心底里的世界甦醒过来,他看着骆赏儿犹豫挣扎的样子,柔声问道:“怎么了?” “文泽……”骆赏儿为难地开口道:“那个,今天……我好像看到馨妤姐了,就在许智身边。” 文泽摇头,说:“那不是纪馨妤,只是远看有些神似罢了。” “不是纪馨妤?” “嗯,真的不是,”文泽拧眉,说:“好了,洗洗澡,我们该睡了,明天还要早些出门。”文泽转而下床去。 “哦……”她知道,他不想在她面前谈及纪馨妤,他希望她离让他不安的人、事都远远地。 文泽下床后,忽然旋身回来,半弓着身子两臂支在骆赏儿身体的两侧,清俊的脸庞凑在她眼前,那么近。 哪想,他沉默一下,忽而就换上了一个很调皮、很孩子气的笑脸,半是玩笑、半是期待地问她:“时间紧迫,那么……一起洗?” “以公肥私……”什么时间紧迫! 骆赏儿的脸就那样没有徵兆地了。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彼此之间有过最亲密的一切,他探知她身体的每一寸,也窥视过她赤身**的样子。 可……要说洗鸳鸯浴,她还是觉得那是个新突破。 “想什么呢?”文泽倏地抽掉她身上的薄被子,趁着骆赏儿一愣,他飞快地把她腾空抱起,说:“走喽!” 骆赏儿始料未及,尖叫一声,又迅速地双手叠在一起捂了唇,用饱含嗔怪的眼神望住文泽。 文泽开心不已,像是没玩够的孩子,欢唿着抱了骆赏儿就往浴室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嘲笑她道:“还害羞呢,你说说你哪里我没看过,嗯?”尾音高高扬起,像个刚刚考试得了双百分正骄傲的小学生,连步子都迈得趾高气昂。 “我打赌你一定会自讨苦吃!”骆赏儿在他的怀里佯装镇定且不屑地叫道,实际上胸膛里的小心脏聒噪得厉害。 …… 事实超出了文泽的预期,沐浴中氤氲着笼罩在朦胧水汽里的美丽老婆他是看了个够,但是…… 刚开始,他们的目光一旦接触上,文泽就找些话来说,骆赏儿还和他自然地笑闹着,但是渐渐地,两个人在热气腾腾的水雾里开始没话找话,最后干脆安静下来,气氛渐渐奇怪起来。 两个人挤在一个淋浴喷头下,被清澈温和的水淋湿的肌肤时常会亲昵地碰触在一起,两个人偶尔还会情不自禁地彼此深深对望着。 终于,文泽近乎难耐地揽过近在眼前的丰腴身子,难以自持地拥吻着她,久久不肯放手。 然而,不可以…… 他一边调试着自己的身体和心态,一边在心里暗暗地咒骂着自己—— 什么享受啊,简直就是折磨,活该! 他是打死也不会在她面前自渎的,就那么忍着。 文泽喟嘆一声,松开骆赏儿,远远地站在了水帘外面,远离了温暖的水流,他冻得哆哆嗦嗦,可怜兮兮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头,一动不动,像是被罚了站的小男孩儿。 骆赏儿看着,心下不觉好笑,她本来是想一直漠不关心地观望的—— 看他怎么办! 可是看着眼前文泽憋憋屈屈的样子,真是又可怜、又心疼。 她在水幕里沖他招招手,说:“过来。” 文泽闻声,抬眼,立马“嗖嗖嗖”地蹭过来,却不肯靠近,他垂下眸子,哪儿也不敢看。 水溅在他勃发的身体上,有美丽的水花打出,骆赏儿看着这个站在身边倔强并且赌气一样的大男孩儿,他那么喜欢和她肌肤相亲的感觉,却也至始至终地坚持节制。 进入孕中期,他就一直信守自己定下的原则,特别的日子一周最多一次,每次不能太久,还要竭尽温柔……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抗拒她主动的帮忙。 这个傻瓜…… 骆赏儿拉他进入哗哗的水声里,不意外地在他骤然紧缩的眸子里看到了疑问。 她说:“我洗完了,站着别动,我给你洗。” 文泽默不作声,乖乖地。 她的手拂过他劲壮的嵴背,结实的胸膛。 他光滑的肌肤上没有一处伤痕,男孩子哪有几个是不淘气的,身上多多少都会有些小时候顽皮的痕迹吧。 可文泽的手臂、嵴背、膝盖上的皮肤都是完好无损的,骆赏儿不由地联想到,他小时候一定很闷吧,再想想文妈妈讲过的事情,她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这小子,其实一肚子的坏水,闷骚…… 骆赏儿正想俯身去擦洗他修长的双腿,文泽忙拉起她,苦着脸说:“赏儿,你这是想折磨死我……” “谁教你自讨苦吃,得要洗什么鸳鸯浴。”骆赏儿嫣然一笑,伸手慢慢地覆在了那个位置,略有些得意地说。 文泽蓦地微微弓下了身子,俊逸的脸庞纠结在一起。 那一刻,骆赏儿很不厚道地想到了一个文泽听了绝对会被气得五雷轰顶的名词——可爱的小受…… 但还满形象的。骆赏儿暗自想着,心里笑开了花,手上开始慢慢地动作起来。 文泽眉眼一动,他握住骆赏儿的手,制止她说:“不用,你披上大浴巾出去吧,小心别着凉了,我沖一下就出去了。” 骆赏儿皱眉,问:“为什么?” “我想克制一下。”文泽拉着她的手离开自己的身体。 她不高兴了,有些霸道地说:“我自己的男人,凭什么不许我碰?” 文泽额上有薄薄的汗水析出,可是淋浴喷洒下来的水很快掩盖了他的窘迫,他勉强笑笑,说:“真不用,出去吧,乖……” 骆赏儿却执拗起来,强硬地说:“那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间就不需要我了!” 文泽看着这样固执的骆赏儿很是无奈,他把她的手收进自己的掌心,暖暖地包裹上,说:“也许……是我心里有阴影了。” “啊?”什么跟什么。 热水沖在两具年轻且坦诚的身体上,好温暖。 她听到文泽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有看好你……” 骆赏儿一愣,随即明白后,呆若木鸡。 文泽,他还在因为她受过惊吓而自责着…… 原来,他依然不能释怀她的擅自离家,他不忍心在事后责怪她,于是为自己安上了一个奇怪的枷锁,好像这样就可以时刻记得自己的失职。 “傻瓜……”她贴身伏进他宽厚的胸膛里,说:“不是你一直告诉我,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吗?文泽,你不乖喔,双重标准,告诉我要忘记,你却仍旧不肯放下介怀。” 文泽一动,骆赏儿踮脚攀在他的肩膀上,魅惑地含上他的耳垂,在他的耳廓里热热地说:“就让我来帮你,好不好……” 半晌,文泽都没有动作。 就在骆赏儿以为他们会以这个累人的姿势站到天荒地老的时候,有一只手臂伸过来,拽了她的手,坚定地带向他的腰间…… 她明白,他为了她繫上了一个心结,又为了她,再度打开了这个心结。 他勃发的身体坚硬且温暖,她看着他迷离沉醉的表情,心田仿佛有一条宁谧的溪水汩汩流淌。 最后的那一刻,文泽的神情精緻地绚烂,他的喉咙里低低地闷哼出一声后,迅速地拉了身前的骆赏儿紧紧相拥,他在她的脖颈间粗重地喘息着,她听不清他喃喃的低语。 文泽侧过脸来,寻着她的唇,点点地啄吻,那么温柔。 水流很快冲走了文泽身体上粘重的痕迹。 文泽的唇也终于离了她的,他看着她,眸色转深。 骆赏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跟文泽做鬼脸,做完她就后悔了,有点儿囧地看着他傻笑。 文泽颊边的酒窝深陷,他倏地前倾身子搂紧了骆赏儿,在她的耳畔哑然出声,而这一次,她终于能够清晰地听到。 他说:“赏儿,我爱你……” …… 作者有话要说:27日晚九点半继续更新 ╭(╯3╰)╮() ☆、红娘真心不好当 () 骆赏儿不安地躺在那里,特别紧张。 这个医生测了好久,都没有听到胎心率…… 文泽也紧张,他握着骆赏儿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好半天,老医生才摘下眼镜,眯fèng着一双眼睛,一边“沙沙沙”地在纸上写着检查结果,一边说:“啥事也没有,挺好的。” 骆赏儿和文泽这才松了口气。 做四维彩超的时候,骆赏儿能从机器屏幕上清晰地看到肚子里挤挤哄哄的四个小傢伙儿,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好激动。 骆赏儿拉拉文泽的手,指指屏幕,高兴得一下子坐起身来,语无伦次地说:“我全看着了!文泽!是四个……那个宝宝!那个宝宝刚才好像动了!左边、就那儿!好可爱啊……” 文泽也看到了,一个劲儿地勐点头,视线不曾从眼前的屏幕上移开过。 两个人脸上神采飞扬,盯着屏幕上的四个小东西看得如痴如醉。 正在操作的医生手里握着仪器,刚刚骆赏儿起身,他也一个不备地跟着一起抬高手上进行操作的位置。 骆赏儿简直太兴奋了,她指着宝宝们一个劲儿地拉着文泽眉飞色舞地说话。 老医生的八撇胡可笑地动了动,有些无奈地说:“我说太太,您得躺下我才能继续,躺下成么?” 骆赏儿闻声一愣,然后乖乖躺下,不好意思地沖医生笑了笑,说:“喔,好的,刚刚好像是有点儿太激动了……嘿嘿嘿。” 两个人拿着老医生龙飞凤舞的彩超报告一起走去做下一项检查的地方。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医生,看到文泽就眉开眼笑地说:“呦!这小伙子,可真标緻啊!”
第47页 文泽笑笑没说话,骆赏儿倒不好意思起来。 女医生笑了,一边拆一次性注she器的袋子一边跟她说:“别紧张啊,女人怀孕都会变丑,丑了才能试探出男人的真心呢!” 丑…… 这种安慰的话真是……还不如不说。 骆赏儿讪讪地笑笑,没答话。 然后就听女医生开始碎碎念叨:“这男人啊可没准儿!今儿对你死缠烂打着,明天看着更貌美如花的就翻脸不认人!” 文泽轻咳了两声。 女医生继续说:“你们可不知道,我就认识一个孕妇,因为怀孕的时候不能在床上伺候老公,她老公就出轨了!” 女医生表情生动地说着,眼睛鼻子都挤在一起,把那种纠结感传达得淋漓尽致,骆赏儿的面部表情也就不由自主地跟着一起纠结起来。 文泽不悦地蹙起眉头。 无奈,那女医生并未学会察言观色,继续喋喋不休道:“被抓包了以后,那男的恼羞成怒,往死里踢她,七个月的孕妇啊!那孙子专踢她肚子,你说狠毒不狠毒?要我说啊……” 骆赏儿的脸色“唰”地一白,脑海里翻腾着那些可怕的久违的画面,心里一时五味陈杂,百感交集。 察觉到骆赏儿面色的变化,文泽立刻严肃地说:“请不要和她说这些。”他抓住她不自觉攥紧的手,轻轻掰开,把自己的手掌掖进去让她握着。 “哎?”女医生愣了下。 “快点儿抽血清吧,我们等很久了。”文泽面无表情地说。 “啊……行。”女医生低头一边操作一边纳闷着—— 我也没说什么啊,不就是热情点儿和他们聊个天、让她放松下么?这么严肃干嘛!长得怪漂亮的,说话那么冷冰冰…… …… 文泽和骆赏儿是七天后拿到唐氏筛查化验结果的,结果显示是阴性。 两个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医生特别叮嘱要文泽多多照顾和体谅骆赏儿,回去好好休息,并且预约了下次的检查日期。 从医院出来,文泽揽着骆赏儿粗了两圈的水桶腰问她:“今天想做什么?” 骆赏儿摸摸肚子,眼睛一翻就是一个主意,说:“把你的朋友请来咱们家热闹下吧!”韩澈说了,想让文泽乖乖就范那只能智取、不能硬夺。 “他们会吵到你和宝宝。”文泽不同意。 “人家喜欢被‘嫂子’、‘嫂子’地叫着嘛。”骆赏儿开始撒娇,她把全身的重量都倾向文泽,说:“感觉可好了。” 文泽失笑,垂着眸子看她,说:“就这样?” “当然,让他们来吧,要不一直都是你、我、妈妈、许阿姨,人好少,不热闹。” 文泽唇角上扬,也好,她开心就好…… “但是!”骆赏儿伸出一根手指在文泽眼前晃啊晃的,说:“有一点要求!” “嗯?”还有条件。 “必须是单身的男性!” “为什么?”文泽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你得体谅有主的男人,女人最大嘛!何必为难人家来玩?”骆赏儿转转眼珠儿,只能找到这个藉口了。 文泽心下瞭然,不由好笑。 …… “这……”骆赏儿一开门就傻眼了—— “嗨!嫂子!好久不见!”光头徐锦特别热情地打了个招唿就自顾自地进门了。 “mua!嫂子好!”有“行走的筷子”美誉、瘦得跟电线桿子似的李悦阳一蹿老高,今儿居然是穿着裤衩背心来的,大概是刚刚打完篮球,一身的臭汗,进了大厅就吆喝文泽:“哥!给我找件衣裳换!我要洗澡!热死了!这么急找我们干嘛?” 文泽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地说:“你们嫂子想你们了,非要今天招待你们。” “喔!喔!最爱嫂子了!一会儿给我送衣服啊!”李悦阳朝骆赏儿丢了个飞吻就钻一楼的浴室里去了。 骆赏儿的震惊还没结束,她刚关了门,就又有奇人驾到了。 邹绅沖骆赏儿礼貌地点点头,打招唿说:“嫂子。” 骆赏儿面部僵硬地看着门口,保持着刚刚给邹绅开门时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如遭雷击—— 这就是结婚时跟她说过“你见过三十多岁的处男吗,那就是一地道的怪物啊怪物!”的那个人,骆赏儿印象深刻。 这小伙子,说话最得体、走路最正常。 如果,他没有理了个血的鸡冠头! 如果他没有戴着个闪瞎人眼的钻石耳扣! 如果他没有那副比她还女人味儿的嗓子! 如果的如果、千言万语彙聚成一句话—— 如果他不是gay,那该有多好! 就在骆赏儿快要泪奔了的时候,邹绅细声细语地在身后问她:“嫂子,你怎么不关门?还有人要来么?” 骆赏儿瞬间回神! 不行!得赶紧给韩澈打个电话,不能让她带着她姐姐来了,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骆赏儿一边瞄着大厅里的几个人一边腹诽:文泽,你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电话通了,骆赏儿刚急急地说:“今天别来了……”门就豁然洞开,韩澈扬着手里的电话说:“我们到咯!” 顿时,骆赏儿的心顿时拔凉拔凉地。 文泽在大厅自顾自地喝茶、看报纸,悠然自得。 一个拎着白色小皮包、打扮得落落大方的女子出现在门口。 韩澈特别自豪地介绍说:“我姐!怎么样?美吧!” 骆赏儿脑袋一片空白,只能呆唿唿地点头:“嗯……美……” 韩澈的姐姐穿着白色的长款连衣裙,秀髮的尾端微卷,一看就是典型的淑女,她见了胖胖的可爱的骆赏儿这么说,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说:“你好啊,赏儿。” 美女姐姐气质出众,还亲切端庄。 韩澈看着骆赏儿傻傻的样子,以为她脑袋秀逗了,用肘部碰碰她,说:“你又不是男的,看着美女发什么呆?” “赏儿,你也有客人啊,怎么让人家在门口一直站着呢?”文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沖门口的人彬彬有礼地说:“快请进吧。” 韩澈和她姐姐和文泽打了招唿越过骆赏儿就走了进去。 骆赏儿难以置信地看着文泽。 她是眼花吧,文泽居然还跟她抛了个媚眼! 文泽见骆赏儿不动脚步,就拉了她一起走,热络地搂了她的肩膀,笑说:“赏儿,你看,人多多热闹啊……” 骆赏儿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搭腔:“是啊、是啊……热闹。”这得多热闹啊! 几个人一前一后堪堪地走进客厅,只听“嗷——”一声惨叫响彻整个房子。 李悦阳裹着个浴袍从浴室里冲出来,浓密的腿毛上“滴答滴答”地往地板上顺下水来,他一边哆嗦一边大声说:“哥!tmd水是凉的!我刚刚都脱了!脱光了!哎呦!冻死我了、冻死我了!” 美女姐姐不明所以地看着韩澈,韩澈和骆赏儿齐齐石化。 客厅里的邹绅和徐锦看到有女孩子进来,都很开心,规规矩矩地站起来,正等着主人给介绍。 韩澈看着这几个人,杀人一般的视线朝骆赏儿投she过来。 骆赏儿的脑门上顿时飘过几个字—— 我——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提前发了, 下一章27号晚7点左右继续更新╭(╯3╰)╮() ☆、文泽是我的! () 骆赏儿无语问苍天地看着鸡飞狗跳的大厅,哀嘆一声,拉着文泽就进了旁边的客房,李悦阳在他们的身后喊:“哎!哥!哥!先给我调下水温呗!” 文妈妈打着呵欠走进大厅,看着儿媳妇儿拉着儿子匆忙进了房间,留了满客厅形象各异的人不明所以然,她眨巴眨巴眼,再眨巴眨巴眼,狐疑着:现在这是什么个情况? …… 骆赏儿压低嗓音问文泽:“你……你怎么让他们来了!”来了就来了,还都这个形象来了! 文泽忍俊不禁,答曰:“我老婆人太热情,让我给请过来的。” “你!”骆赏儿气结,道:“你好歹也让他们打扮一下啊!这都什么装束!有裸的、有脑袋上长着一把火的,还有顶着一口锅的!” 文泽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用一种“看你拿他们怎么办”的得意眼神看着她。 骆赏儿垮着脸说:“哥哥啊,我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韩澈拜託我好久了,让我给她姐姐当个娘,人家阿澈也是看上你风姿卓越、一表人才,才觉得你朋友也一定是个个卓尔不群、气质不凡,才求的我嘛!” 骆赏儿一跺脚,捂脸嘆道:“这下可好,全毁了!” 文泽佯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你让我朋友来参加韩澈姐姐的选秀?” “谁让你一直不肯答应的啊!” “我是觉得没什么戏,白忙。” “才不是,你是怕麻烦。你一点儿也不给我面子,以后让我在韩澈面前怎么办嘛?”骆赏儿一脸的苦相:“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文泽笑——看你以后还想不想当娘了。 骆赏儿嘟着唇,脑袋里灵光一现,豁然开朗地说:“其实你明明就是早就知道的!你就是故意捉弄我们的!” 文泽忍着笑,作出无辜的表情,耸耸肩。 “还想笑!现在可怎么办吶?” 文泽还是不吭声,他发现偶尔看着骆赏儿又别扭又没法生气的可爱样儿真是一种人间享受。 骆赏儿挥挥手,说:“算了算了,”她往房间门口走,用破罐子破摔的语气说:“我去看看他们去。” 她一回头正好逮到文泽在她后面无声地笑得可恶。 被捉个正着的文泽反而一脸的坦然,又抛了个媚眼过来,那表情就像是在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耍小聪明? 真气人! 骆赏儿气鼓鼓地走到客厅。 文妈妈不在客厅里,一众人居然已经斯文有礼地开始聊天了,李悦阳糙糙地沖了个凉水澡,穿着文泽的运动服坐在主位,现在看上去瘦是瘦了些,但干净利落、清俊秀气。
第48页 骆赏儿看着,低低地说了句:“人模狗样的……” “哎!嫂子出来了!”李悦阳笑得慡朗,说:“快快快,徐锦可等着你们呢!” “嗯?”什么情况? 徐锦站起来,憨憨地一笑,硬着头皮有点儿拘束地叫了一句:“赏儿。” 什么情况!!! 文泽随后也出来了,看骆赏儿傻傻地呆站在那里,正要走过去。 只见美女姐姐站起来,微笑着对他进行自我介绍说:“我是韩鸣仪,没想到今天骆赏儿妹妹家这么热闹。” 文泽不明状况地笑笑,算是应了声。他转而问那几个朋友,说:“我妈呢?” 徐锦摸摸光头,无奈地继续演,说:“喔,你干妈和许阿姨出门逛街去了。”说是要远离这恩怨是非。 什么跟什么?文泽瞪着徐锦,刚要发问,就见韩澈走过来,和韩鸣仪说:“姐,这就是文泽。赏儿和她老公徐锦说了,徐锦今天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大忙人给请过来!” !!! 骆赏儿彻底傻眼了…… 我老公……是徐锦?! 文泽定定地看着韩澈,顿时全都明白了。 韩澈往前推了韩鸣仪一下,韩鸣仪就势往前挪了几步,离文泽挨得更近了。 韩澈眨眨眼,说:“你就和文泽出去好好聊聊啥的,怎么聊,我们这群人可就不管了。” 骆赏儿这时候才回过神来—— 韩澈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韩鸣仪莞尔一笑,落落大方地询问文泽的意思,骆赏儿紧张得不错眼珠儿地看着他们俩。 哪想到,文泽居然点头答应了,还颇为绅士地说:“韩小姐先请。” 骆赏儿顿觉五雷轰顶—— 这傢伙!吃错药了吧!他应该知道是韩澈故意捉弄他们的啊! 韩澈……不带这么玩儿的啊。 文泽走在韩鸣仪后面,路过骆赏儿的时候,看她要发作的样子,就把手轻轻地按在她的肩上,头低在她的耳边悄悄说:“你不是一直急着想给人家找个好夫婿的么?” 文泽说完就走了,骆赏儿在他们身后目瞪口呆地指着那两个身影,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 “嫂子!我们一直都挺喜欢你的!你怎么能这样!”李悦阳咬牙切齿。 “就是!有美女来,也不让他们好好打扮下再过来。”邹绅专心摆弄着手里的魔方,也插了一句进来。 只有徐锦心虚地一直不说话。 “那你们也不能这样算计我啊……文泽是我的……”骆赏儿一脸的苦瓜相。 韩澈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不以为然地说:“谁教你给搞砸了的,笨蛋一枚。” “那……你什么时候把文泽还给我嘛!” “我姐知书达理的,又不会把文泽当街扑倒,你怕什么?” 当街扑到……骆赏儿满头的黑线。 …… 半个小时左右以后,文泽和韩鸣仪终于拎着各种饮料和餐点回来了。 骆赏儿也不管那么多人在了,巨委屈地快步走过去,巴在文泽身上就说什么也不放手。 “我手里还拿着东西呢,怪沉的。”文泽哭笑不得。 “不管!”骆赏儿死抱着他不松手。 “看让朋友们笑话。”文泽把东西绕过骆赏儿放在一个手上拎着,腾出来一只手拍拍她的背,说:“乖,松开,我买了好多你最爱吃的东西。” 骆赏儿闻言果然放开了文泽,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就开始翻找,一看到有自己喜欢的小吃乐得直点头,什么都忘了。 韩鸣仪笑笑,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李悦阳身边说了句什么,两个人就默默地出去了。 …… 饭桌上,骆赏儿嘟着嘴巴跟韩澈说:“你连你姐都捨得骗喔,就不怕她当真了?” 韩澈一边往嘴里塞着美味的泡芙,一边说:“这个主意是我姐出的。” “啊?”骆赏儿呆住了—— 那么温柔淑女的美女姐姐,她居然……骗人! 骆赏儿眼泪汪汪地看着一众小叔子,嘴巴一扁:“你们合起伙来一块儿骗我……” 徐锦讪讪地笑笑说:“哪敢的事儿。” 就他最可恶!骆赏儿半支起身子对着那个亮晃晃的头壳儿就是一筷子。 “乒”的一下,还挺脆生,大家都笑开了,骆赏儿也忍不住偎进文泽的怀里笑了。 徐锦摸摸自己的光头,也跟着憨憨地笑了。 …… 晚上。 文泽刚熄了灯上床,就被骆赏儿按在枕头上狠狠地亲在了脸蛋儿上,他的胳膊被人死死地搂住,接着他听到一个充满占有欲又无比孩子气的声音说:“你是我的!” 文泽实在想笑,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却又怕失了严肃,咬了咬下唇,忍住了,他一本正经地说:“谁叫你又调皮,总想出其不意地谋划点儿什么。” 骆赏儿在他的身侧碎碎念:“我差点儿赔了先生又折兵……” 她忽然仰起小脑袋,问:“文泽,你怎么就知道她不会当真的,还敢当着我的面跟人家出去了!” 文泽点点她的鼻尖,笑说:你当人家傻啊,我在门口和你那样说话,后来还被你拉到房间里去,人家怎么会不知道我们是夫妻?” “那你们都说了什么?” “她也是被自己的妹妹硬拉来的,哪知道我朋友这边谁也不清楚今天是来相亲的,她就想开个玩笑闹闹,其实是觉得人多不方便,想和我单独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 “韩姐姐选了李悦阳?” “嗯。” “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邹绅我不用介绍你也不会选,徐锦正在被剧组的一个小妹妹缠着,她追了他6年未果,李悦阳……这孩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迎来初恋……’” “那她怎么说?” “她说:喔,那就先挨个恋爱试试吧。” “啊?” “开玩笑的。” “文泽。” “嗯?” “你笑话很冷。” “哈哈!” 骆赏儿拉过文泽的手盖在自己的下腹上,说:“宝贝们,和你们的幼稚爸爸道晚安!” “晚安!”文泽倾身吻上她的额头,说:“我的大宝贝和小宝贝们。”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要两更! ╭(╯3╰)╮ 晚9点二次更新,嗷嗷嗷,码字去==() ☆、见红 () 怀孕五个月的时候,骆赏儿的肚子已经大得不像话了。 她走路时要像低头捧着一个大西瓜一样托着自己的肚子,步履蹒跚。 文泽每天坚持带着她在固定的时间段出去走走,每每看着她艰难的样子就止不住地心疼。 骆赏儿的脚也越来越浮肿得厉害,以前的漂亮鞋子都穿不下了,她只能拖着宽松的人字拖走路,文泽会在晚上给她端盆热水,给她洗脚后再按揉一番。 洗脚的时候,他的头会低下去,手指和着温水拂过她的脚面、脚踝和脚底,动作轻柔,样子专注。 骆赏儿就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肘部拄在椅子的扶手上托腮凝视着他。 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看到搭在他额前的碎发和随着他的动作偶尔能瞥见的长睫毛。 文泽给她洗脚的时候,很少说话,但是她却总是能感觉到他为她的揪心,他那么认真地用柔软的大毛巾给她擦干净脚,甚至连脚趾间的肌肤也细细地擦过,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觉得,他特别爱她。 然后文泽开始给她按摩。他特别学了专业的指法,怎么运用手指、怎么拿捏均匀的力道,他都能做得技巧娴熟。 骆赏儿笑说:“我实在是太幸福啦!再怀宝宝的话待遇也会这么好吧?” 文泽端着水站起来,转过身走去浴室倒水,说:“没有下一次了。” “嗯?”骆赏儿狐疑地问着,吃力地爬上床窝进被子里。 文泽很快回来,说:“不要孩子了,四个够了。” 骆赏儿说:“也对,四个孩子就够闹腾的了。” 再有一次怀孕?他想,那他一定活不了多长了。 每天都看着她拖着臃肿的身体,还要为了孩子们的健康尽量多晒太阳、勤散步。 尽管走在路上,她非常容易感觉疲劳乏力,有时候更是腰酸背痛,但是她很坚强,往往歇了一会就拉着他继续走。 最近,骆赏儿晚上睡觉又开始出现腿部痉挛的状况。小腿抽筋起来让她一疼就是一夜,整整一个晚上都睡不安稳。 实在睡不着,她就睁着一双眼睛摸着大大的肚子跟孩子们在心里偷偷讲悄悄话。 她捨不得吵醒他,她知道,他也一直很辛苦。 文泽看着这样体贴的骆赏儿,往往觉得更揪心。 他掀开被子躺在她的身边,手掌轻车熟路地摸到她高高耸起的肚子,轻柔抚摸,他心里想着:孩子们,快点儿平安地出世吧。 文泽早晨一醒来就看到正眨着俏皮的眼睛一直凝视着他的骆赏儿。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望住她不说话。 “醒了?”她伸手勾画他面部的轮廓,轻轻地触着他的面颊,痒痒地。 文泽捉住她的手,按在唇上吻了几下,声音哑哑地,说:“醒了。” 他像往常那样,起身去端了盆清水,用软毛巾沾了温和的皂水给骆赏儿轻轻地按摩辱首,再然后用清水小心翼翼地擦洗洗净干净。 骆赏儿一直躺着,放心地任由他摆布。 文泽倒了水又折回来,在手上涂了防裂油,然后朝骆赏儿扬了扬下巴。 她顺从地再次把睡衣捲起来,煞有介事地说:“文泽啊,当我的男僕吧!” 文泽用食指和中指,稍微用力地按压她辱首的根部,笑说:“难道现在不算是么?”他移动手指,恰到好处地打着圈按压着那里。 骆赏儿说:“你小心把我宠坏了,什么都不让我干。”
第49页 文泽摇头,说:“我是看你笨手笨脚的,在孕妈妈班级上课的时候总爱打瞌睡,回来就问我怎么弄,还不如我自己来的省事。” 自从课上老师讲说经常进行□按摩能预防因哺辱造成的龟裂状况后,文泽就雷打不动地天天给她做按摩,一直坚持着。 “文泽……”骆赏儿忽而低低地唤着他的名。 “嗯?”文泽轻手轻脚地动作着,道:“我弄疼你了?” “没有。” “那怎么?” “我觉得,你一定会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骆赏儿看着文泽,怎么看怎么好看,心里盈满了喜欢。 文泽笑,说:“比爸爸还好?”他指的是骆秉恆。 骆赏儿犯难了,很认真地想了下,说:“一样好。” “喔……” “好像,还是你最好。”骆赏儿出尔反尔,翻供了。 文泽忍不住又笑了,他收了手,说:“好了,把衣服放下来吧,我去洗个手,等我回来一起去吃早饭。” 骆赏儿放下衣服,看着文泽的背影发呆。 她不知道自己还在妈妈的肚子里时,爸爸是怎么对她好的。 但是文泽就在她的眼前,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的好,每天每天,她都为着他的细心和温柔而感动着。 文泽总是让她舒服地平躺在床上,然后自己把头俯在她的下腹上,用温和或者是调皮可爱的语调,跟宝宝们说着话。 有的时候是心底里的希望,有的时候是喃喃的祈福,更多的时候是作为爸爸对孩子们即将出世饱含喜悦的期待。 喔!还有的时候会讨厌地跟孩子们揭她的短。一想到这里,骆赏儿就不满地嘟嘟嘴。 总之,看着文泽那么慎之又慎的样子,她真担心宝宝出世后,他会把他们宠上了天,这个他们也包括她自己。 吃过了早饭,文妈妈忽然拉着许阿姨一起坐下,和他们说:“赏儿,小泽,来来来,咱们四个一起给孩子们取个名字吧!” 骆赏儿想想,也是时候该想这个问题了,就点头说:“好啊。” 文泽给骆赏儿倒了杯温开水,淡淡地说:“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不知道,怎么取名字。” 文妈妈权当他默认了这个提议,就说:“想4个男孩儿名字4个女孩儿名字不就好了!” 骆赏儿喝一口水没吭声,心想人家一个宝宝的名字都要让大人挠头许久,妈妈您一下子就让起八个名字…… 结果当然是一个名字都没办法敲定。 午睡后骆赏儿去了一趟厕所,她随意地一瞥,居发现自己的内裤上有淡淡的血色,触目惊心! 那片殷让她的心底一阵一阵地发寒。 她不敢跑,只能尽量加快脚步往房间走,一边走一边焦急地叫着文泽的名字。 文泽本就是浅眠,骆赏儿上厕所他就起来跟在外面等着了,刚巧感觉有点渴了就去客厅拿水喝,听见骆赏儿在叫他,他杯子都没放稳就奔过去。 “啪”地一声脆响,杯子四分五裂。 文妈妈闻声出来,骆赏儿正拽住文泽的子,抖着声音说:“文泽……刚刚、刚刚我出血了。” 文泽的脑袋里“嗡”地一声鸣想,肺部的空气好似一下子被人吸走,憋得他几乎要窒息。 “别慌!别慌啊。”他一边说这样的话,一边搀着骆赏儿往门口带。 文妈妈说:“我也去!” 文泽飞快地说:“您去帮忙叫车!”他觉得自己的状态已经没办法专心驾车。 “没事儿,没事儿啊,赏儿不怕。”一路他都小心地扶着她,说着宽慰的话语。 她不知道,他一直在尽量地抑制着自己可能会发颤的声音,心乱如麻。 文泽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转移骆赏儿的注意力,他说:“好多人孕中期也见了,但是宝宝都平安生下来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不要想那么多,乖……” 文泽心里明白,那些人大多数都不是骆赏儿这样的情况,她的肚子里有四个宝宝。所以说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倒底是在安慰她,还是在说服自己。 远远地,有车子开进大院。 他问她:“疼不疼?” 她额上全是汗,捏着他的手冰冷且僵硬,可她居然还有气力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来给他看,她说:“不怎么疼。” 他唇角一动,却没法像她那样坚强地回她一个微笑。 终于走到车子旁,他一边和她一起钻进车子一边语速飞快地朝文妈妈说:“妈,您就不用去了,去我们的房间拿赏儿以前的产检报告,在床头靠左最下面的那个小柜子里头,拿几件必需的换洗衣服。” 文妈妈那声“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车子已经被文泽催着开出去。 …… 作者有话要说:28号请假一天t t 29号晚9点半继续, ╭(╯3╰)╮ 最近的状态不怎么好, 好像越怕大家失望越做不好, 有的时候脑袋空空, 卡文好忧伤……() ☆、先兆流产 () 诊疗室里,文泽焦急地跟医生讲了一遍骆赏儿的情况。/files/article/attat/12/12220/3578704/13245qq66437892095.gif 医生看了看骆赏儿,用钢笔尖往诊疗椅上一指,说:“坐那儿去,裤子脱了,我先看看。” 骆赏儿看着眼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心里有说不出的别扭和反感。 见女患者没有立刻动作,男医生不耐烦了,说:“你不脱了我怎么知道出血量和具体的情况?” 男医生瞪着她:扭捏什么?来这里的哪个是大姑娘,想看病哪儿容得你还顾东顾西的! 文泽拉拉她的手,唤了一句“赏儿……”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其实他心里也不是不牴触的,可是这里是医院,在医生的眼睛里,患者就只是医治的对象,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犯浑和自己较劲,毕竟赏儿的状况最要紧。 骆赏儿心知文泽和自己一样地忧心,所以一急之下才选了最近的这家医院。 她很焦虑,忍着心底的厌恶听从了。 男医生看了下,冷淡地说:“加二百四十块钱去做阴超!”然后用钢笔的一端敲敲桌面,不紧不慢地对着门口喊道:“下一个进来!” 文泽的心已经急躁到极点,一直在忍耐,只是现在实在没有空闲去和这混蛋拍桌子,他帮着骆赏儿把裤子穿好,说:“走吧。” 当那个和骆赏儿年纪相仿、长相甜美的小姑娘告诉他们是先兆流产时,两个人的心都勐地一下子悬起来。 女孩儿安慰性地笑笑,说:“你们也别太担心,b超单显示还有心管搏动,胎儿现在还都存活着。很多孕妇都有这种状况,大多数孩子都是能保住的。” 骆赏儿虚脱一般地靠在了文泽的身上。 但是文泽并没有放松下来,他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那姑娘说让他们拿着b超单去楼下201f的专家问诊室。 于是两个人又回到了男医生那里。 男医生推推眼镜,说:“保不保胎?” 这几个字问出来的时候,文泽攥着骆赏儿的手骤然收紧了一下——保胎!? 骆秉恆悲伤的话语又一次盘踞在他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骆赏儿刚想坚定地回答“要保胎”,却发现身边的文泽不大对劲儿,她拉拉他的手,低声问:“怎么啦?” “喂!”男医生用食指和中指指节敲了敲桌面,不满地说:“后面那么多人排队看不到么?我问你们要不要保胎呢?保胎就打针去!” 文泽缓缓地抬起头来,声音低沉地问:“她现在的状况是不是很危急?” “没什么大不了的!”男医生说:“就那么点儿出血量,我看是没事儿!” 文泽忍无可忍,拉着骆赏儿站起来,平缓了一下唿吸,说:“好,她不危急了,你可就不好说了。”说完,淡淡地扫了那医生胸牌上的名字一眼,搂着骆赏儿走了。 男医生瞅着文泽和骆赏儿的背影,一脸的难以置信,说:“什么东西!莫名其妙!” 文泽的脸色铁青,但是就是在这样的情绪下,他转头面对骆赏儿的时候还是换上了温柔的神色,他说:“我们走,去中心医院。” 骆赏儿顺从地点点头。 在车里,文泽打了两通电话,一通给中心医院院长室,一通给文妈妈。 然后,文泽的双手就一直裹在骆赏儿的手上,他知道她怕,他又何尝不是。 朱寰宇,那个医生的名字,他记住了。 他行事低调,向来不愿意靠着身家背景去胁迫医院为自己做什么特殊安排,所以就算文永航去世的时候,也没有一家媒体找到老先生辞世的医院。 现在才知道,高调也有高调的好处。至少不会像今天这样惊慌失措、手忙脚乱。 他以前就知道,从医多年的人看惯生老病死,已经麻木到冷漠,可今天遇到的这个朱寰宇算是让他大开了眼界。 他忍气吞声,不去计较,只是希望确保骆赏儿在最危急的时候不会被延误治疗。 直到忍无可忍…… 中心医院。 整个妇科最权威的医生看着眼前还穿着家居服和拖鞋的男人,真的难以置信这位就是院长下达命令要他亲自接待的本市响噹噹的传奇人物——文泽。 文泽全然不察医生审视的眼光,他的眼眶微,轻轻地扶着骆赏儿躺在病床上,对医生说了句:“麻烦您了。” 许久,医生站起身来,说:“胎心跳动很正常,我给骆女士开了一些地屈孕酮片。孕中期见会有少量的出血和腹部下坠感,并不会感到强烈的子宫收缩,疼痛感也不会那么明显。” 文泽看着骆赏儿,她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他问医生:“我妻子的状况,需要保胎吗?” 医生说:“文先生,您放松。盲目保胎也许更危险,何况您妻子的状况还不到保胎那么严重。” 文泽说:“好,那我们先住院观察一阵子。” 医生点点头,说:“也好,有些食物要忌,比如巧克力、辣椒、桂圆等热性、刺激性食物,火锅什么的更是要忌食。”
第50页 医生道了个祝福就出去了。 文泽站在骆赏儿的床前,终于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 他这一路上一直在奔波,一只脚上的拖鞋也不知道甩去哪里了,他头髮蓬乱着,唇上干干的,整个人看上去既憔悴又狼狈,也难怪上一家医院的医生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骆赏儿看着这样的文泽,说不出来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他一直是干净儒雅、有条不紊的一个人,遇着了她,就开始面对人生的各种不备,措手不及。 “文泽,你出汗了。” 她伸手想给他擦擦额上晶亮的汗珠,手却被他中途劫下。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窝处,长长地嘘了口气,气息弱弱地说:“赏儿,你说过的,再不这样吓我……” 他疲惫不堪的样子落在她的眼里,让她心疼。 “赏儿,怎么样了?”文妈妈推开病房的门,快步走过来,也是满脸的焦急和担忧。 “妈妈,”骆赏儿示意文泽让文妈妈坐下,她说:“没什么事,让您担心了。” “没事就好。”文妈妈坐在她床边,看着这两个吓坏了的孩子,眼里一阵阵发酸。 上天啊,他们初为人父人母,两颗心巴巴地盼着,就让一切都顺遂,不可以吗? “爸?”文泽忽然对着文妈妈身后说道:“您怎么来了?” “爸爸?”骆赏儿也愣了下。 骆秉恆走到病床前,深深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宝贝女儿,苍老的面容上布满了忧虑。 他沉默着,半晌,千言万语才化成了一句如释重负的话:“没事就好……” 文妈妈怜爱地摸摸骆赏儿的头,说:“你爸爸来家里给你送核桃仁豌豆羹,说你只喜欢爸爸做的。我瞒不过,只好让他一起来了。” 骆秉恆长长地嘆了一口气,说:“这才5个月啊。”然后就又恢復沉默。 文泽松开了拉着骆赏儿的手,半躬□子和她说:“赏儿,我和妈妈去给你买点儿吃的,你想吃什么?” 骆赏儿摇摇头,说:“什么也不想吃。” 文泽沖她使了个眼色,揉了揉她的髮丝,语气温和地说:“给你买尤纪的羊肉枣汤好不好?你昨天不是一直嚷着要吃吗?” 骆赏儿想了想,终于点头。 无人打扰的病房里,骆赏儿听爸爸讲了好长好长的故事,从外婆的,到妈妈的,这个故事是爸爸以前从未给她讲过的。 故事讲完了,父女俩之间便是长久长久的沉默。 骆赏儿很惊讶,原来自己出生的时候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两个可爱的弟弟、妹妹,可惜无缘一起成长。 她更惊讶的是,爸爸愿意一口气和她说这么多妈妈的事情。要知道,以前他都不肯说的,大概是怕她听了伤心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整个故事听下来,她却没有太多的伤感,那些人、那些事都离她的世界渐渐遥远。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哭着闹着要找妈妈抱的小女孩儿了。 她只有满心的感恩,谢谢妈妈给了自己宝贵的生命,谢谢爸爸含辛茹苦地把她抚养大,也感谢人生的无常让她遇见了文泽。 骆秉恆不知道女儿在想什么,只好先行打破了沉寂,说:“赏儿,爸爸只是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不管孩子能不能保住,你都要好好地生活着,坚强地面对一切。不要勉强自己……”不要像你妈妈那样。 骆赏儿明白,爸爸不忍心直说,他其实是想告诉她:不要勉强挽留没有缘分的孩子。她想了想,说:“爸爸,《圣经旧约》里有一段大卫的故事是这么说的——” 她微笑着,把爸爸的手拉过来,独独攥了一根食指在手心里,就像小时候做的那样,然后开始将那个故事娓娓道来:“上帝击打大卫,就使他的孩子得了重病。大卫为那孩子日夜苦苦恳求,禁食、闭门、终夜躺在地上。他家中的老臣来到他旁边、要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他却不肯起来,也不同他们吃饭。” “到第七日,孩子死了。大卫的臣僕不敢告诉他孩子死了,因他们说,孩子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劝他,他尚且不肯听我们的话,若告诉他孩子死了,岂不更加忧伤么?” “然而大卫王见臣僕彼此低声说话,就知道孩子死了。他从地上起来、沐浴、抹膏、换了衣裳,进殿敬拜,然后回宫,吩咐人摆饭,他便吃了。” “大臣们不解,大卫的回应是——孩子还活着,我禁食哭泣,因为我说:‘者上帝怜恤我,使孩子不死也未可知。’但现在他已经死了,我何必禁食?我岂能使他返回呢?我必往他那里去,他却不能回我这里来。” “以前我一直没办法理解大卫王的做法,这样的父亲不是太冷血了吗?然而爸爸,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骆秉恆看着女儿,实在不明白她要说什么。 骆赏儿捏捏着爸爸的食指,接着说:“大卫王不能让孩子重新回到人间来,但他想他迟早都会在天上见到他的孩子,就是这样想,才给了他莫大的慰藉。” “大卫之所以能够在孩子离开之后坦然面对儿子的死亡,是因为他尽了一个父亲所能做的一切来努力地挽救,他才那样地勇敢刚强起来。” 骆秉恆云里雾里地听着,他觉得自己被绕煳涂了,人难道是因为从悲伤走到了绝望才重新振作起来的吗? “所以爸爸,您不要劝我,也不要太担心。我也想竭尽全力地和我的宝宝们在一起,只有我做到了,我才会坚强地面对一切。” 骆秉恆嘆了口气,他仿佛明白了女儿的用意。赏儿还是决定不顾一切地和孩子们在一起,她只是在安慰他这个没用的老父亲罢了。 赏儿是真的长大了,她是一个坚强果敢的妈妈了,那么他这个作父亲的还有什么权利继续软弱下去呢? 文泽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要进来,刚好听到骆赏儿最后的那几句话,就一直站住不动了。 骆赏儿一抬头,正好撞见文泽笑吟吟看过来的目光。 于是,她也笑了。 文泽换了一身白色的衬衫,看上去精神多了。他走过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骆赏儿,说:“给你的。” 一份是骆赏儿垂涎已久的美食。 一份竟是一株花,叶子舒展,鲜艷碧绿,花的形状酷似一只白鹤翘首挺立。 文泽说:“这是白鹤芋,不过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一帆风顺。” 骆赏儿歪着脑袋看它,真的很像扬起风帆的可爱小船呢! 骆赏儿宝贝似地捧着它,怎么看怎么喜欢—— 一帆风顺,真的是个好听的名字呢。 希望,真的可以一帆风顺吧。 …… 作者有话要说:31号更新下一章╭(╯3╰)╮() ☆、我的赏儿,要勇敢。 () 文泽是彻底地对狼华不闻不问了,他把公司全然交给史兰可去打理,外界把他们两个人的暧昧关系传得沸沸扬扬—— 史兰可是个既聪颖又有魄力的女强人,按道理,文泽本来应该对其凡事防备的,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能让他这么信任一个如此有能力又有野心的外人? 许多媒体都宣扬自己已经拿到了最可靠的消息—— 文家那位神秘的女主人可能不是先前传得风生水起的落魄骆氏的女儿,也不是文家大婚前被拍到的气质才女,而是文泽身边一直以来被媒体忽视的红颜知已史可兰,其实二人暗度陈仓已久,只是从来未敢昭告天下而已。 面对流言蜚语,文泽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一直都安心地在医院的住院部陪着骆裳儿待产。 幸好医院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所以只要两个人不打开新闻频道,倒也乐得耳根清静。 文泽把孩子们的胎教课程安排得丰富多彩、井井有条。 上午有好听的轻音乐、有爸爸亲自弹唱的儿童歌曲,下午是散步时间,然后是爸爸妈妈的古诗文朗诵和自编自演的小故事剧,晚上除了爸爸例行的宝贝晚安颂,还有慈祥可爱的老人家们——外公、外婆、奶奶和许阿婆轮流着每天都不会缺席的宝宝睡前碎碎念。 文泽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骆赏儿,真的是用心良苦。 好在那一次见红以后骆赏儿的状况一直都还比较稳定,直到两个人既期待又忐忑地在医院住到了孩子们33周的时候。 这个时候,骆赏儿的肚子已经大得吓人,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根本没办法平卧,那么大的肚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睏倦不已的时候,她只能稍稍侧身,把高高的肚子偏到一边去,才能勉强睡得好过些。 现在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宝宝们快快平安出生,好让她卸下这个大肚子,舒舒服服地平躺下来,美美地睡个懒觉。 然而,现实总是不如人愿的。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骆赏儿开始出现心悸、憋气的状况,而且日渐频繁、加重。 文泽叫了医生来。 看着医生的表情那么凝重,文泽总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骆赏儿问:“怎么样?” 医生挪开手上的仪器,语气沉重地说:“文太太您子宫内的羊水过多,羊水量已经达到8000ml了,而且是急性羊水过多。” 时隔这么久,文泽的心再度有一颗大石高高悬起,他静静地等着医生的下文。 “那……孩子呢?孩子没事吧?”骆赏儿扣住医生的手腕。 医生说:“孩子和您的情况都不是很乐观。上次产检还好好的,羊水却在这短短几天内就迅速增加,是急性羊水过多导致了您近期严重的腹胀胸闷、气急不能平卧等症状。” 文泽已经在住院的近两个月里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心理准备,而现在他却没办法让自己尽量平静地问话,他稍稍缓滞了几秒钟才问出口:“医生,有多严重?” “已经不大好办了。现在的状况,产妇也许还能熬得过去,但是再过一段时间,随着孩子的发育,子宫底可能会急骤升高,压迫她的胃,甚至严重了的话会使心脏移位。胎儿的状况也会渐渐危险起来,可能会畸形、胎死腹中或者导致早产,母婴危险的话,必要时就得做好引产的准备。” 骆赏儿顿时心慌意乱,她捂着肚子,大声说:“我不引产!” 她的眼眶里是饱饱的泪水,盈盈欲落,可她忍着,她想像着自己是坚强的,不会哭,她只能使劲儿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崩溃。
第51页 很好,她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不会发抖了。 于是,她坚定且平静地说:“我不引产,我和他们朝夕相处了8个月,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出生的。上次做彩超的时候我都看到了,四个宝宝在我的肚子里好好的,怎么会有事呢?他们明明那么活泼健康地长大着。” 她扭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台上文泽送她的那盆一帆风顺,越说神色越温柔,文泽听着,心都要碎掉了,他一言不发,在脑子里拼命地搜找着还可以询问医生的话。 骆赏儿想到文泽说过白鹤芋对于清新室内空气特别有效果,名字也喜气,见她喜欢得紧,就一直精心照料着。 可就在前一段时间,一帆风顺的花落了,叶子也慢慢发黄、枯萎。 文泽费了好大心力,才让白鹤芋的叶子重新慢慢翠绿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巧可爱的的白帆花再也开不出来了。 难道……一切都不会平安顺利了么? 想着想着,骆赏儿的心底就勐地一紧。 她静止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这几个小傢伙儿们都特别爱动,有一个咬着自己的小手指头,噢,我还看到一个宝宝打呵欠了,小小的嘴张着,模样好可爱!”她低头一下一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我不管,我不引产……” 文泽的心像被无形的东西给揪扯着,一阵阵地疼,可这个时候他不能乱了心神,赏儿还需要他给予的力量。 他坐到骆赏儿的身边去,搂着她柔声说:“赏儿,你听我说。医生也没说一定要引产,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的。” 他转身看着医生,一字一句,全是沉重,他问:“孩子们现在发育状态怎么样?”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医生说:“那要再做一次更严谨的的检查才能知道,毕竟产妇和胎儿们的状况都已经发生了变化。” 文泽点点头,说:“我希望赏儿的心情可以平復一下以后再做,”,然后他也不管有没有人在了,倾身在骆赏儿柔软的唇上亲了亲,说:“赏儿,我们不怕,医生说的都不是定论,我们下午做个检查再说。嗯?” 医生听了,只能嘆了一口气,转身出去,把空间留给这一对心里万分沉重的夫妻去慢慢沉淀心境。 骆赏儿仿似听不到文泽的声音,她仍旧自顾自地说着:“我不引产,四个孩子我一个也不引!” 她的声音并不激动,但是文泽知道,她的心里已经乱得不能再乱了,她的情绪已然濒临崩溃。 文泽轻轻抚摸着她的嵴背,无声地安慰着。他恨自己这个时候的词穷,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骆赏儿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说:“他们在我的肚子里,我每天、每天都能感觉到他们的成长,他们都好活泼,那么爱动爱玩,有时候他们会在我的肚子里顽皮地踢踢妈妈,或者你伏在上面说话的时候,他们一听到高兴的地方就动动小胳膊、小脚,我都知道,”她回头拽拽文泽的衣服,说:“文泽,我真知道……” 骆赏儿下眼睑的睫毛上面凝聚了一颗大大的泪滴,终于,不堪重负,大滴大滴地滚落面颊,她说:“文泽,对不起,我不是不坚强,我只是太捨不得,我不能不要他们,他们还不会哭,可是我不要他们,他们一定会哭的……” 文泽胸膛里堵着一块巨大的岩石,有沉重的凿子一下一下地锤在上面,他觉得自己已经窒息。 骆赏儿的眼泪让他感到深重的绝望,他想找个地方把这种绝望狠狠地发泄出来,然后再回到这里。 那时,他也许就会腾出清醒理智的头脑去思考该怎么办,而不是无助且心碎地听着骆赏儿一句一句让他心惊的话语。 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那样。如果他走掉了,她该怎么办? 他必需克制自己现在就坚强起来,必需! 文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看着眼前的骆赏儿,喃喃着说:“赏儿,听话……” 然后他就密密地亲吻着她的面颊,他吻干了一滴泪水,又有新的湿重的液体滑落出来,咸咸的。 文泽的唇离开她,他顿了顿,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说:“我们提前做剖腹产让孩子们出来吧。” 骆赏儿难以置信地看着文泽,泪珠儿还挂在眼睫毛上,一切似乎就那样都跟着她的神色一起归为静止。 于是,他重复了一次,说:“赏儿,我们提前做剖腹产手术吧。” 骆赏儿咬了咬唇,晶莹的泪水在眼底一动,流了下来,她说:“才33周,孩子们活不下来的……” “我的赏儿,要勇敢。”文泽的声音微微哽咽,“作妈妈的都不坚强,宝宝们怎么会刚强地挺过去。” 骆赏儿终于艰难地侧身靠在文泽的肩上,失声痛哭。 她说:“好,我们做手术。” 文泽伸手紧紧搂住骆赏儿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自己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终于红了眼眶。 ……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六一节日快乐~\(≧▽≦)/~啦啦啦 下一章6月1日更新╭(╯3╰)╮() ☆、四毛诞生歷险记 () 下午,b超的单子一出来,医生们就针对骆赏儿的情况召开了一次手术方案会议。 “文泽,手术是可以进行的吧?”骆赏儿的手指尖颤抖着缓缓地在彩超照片上游移着,那上面是她和他的宝贝们,即将出世的宝贝们。 “赏儿,坚强一点儿。”文泽也在看着那张刚刚拿到手上的照片,眸光专注,如许温柔。 医生已经告知他们了,骆赏儿的肚子里是三个男宝宝,一个女宝宝。 最小的女宝宝是状况最危险的,医生说她的发育比其他三个胎儿都略微迟缓,一旦提早出生可能还不具备自主唿吸能力,后果不可预知。 比较乐观的是,四个宝宝都还没有因为急性羊水过多出现什么可怕的突发状况。 专家进行了四次紧急会诊,院方做出的决定是:希望骆赏儿和文泽能够尽量配合短期药物治疗,在以母婴整体平安健康为重中之重的前提下,院方会时刻观察女宝宝的发育状况,近期适时准备实施剖腹产手术,让孩子们提早出生。 医生说,要多让骆赏儿尽量吃低盐的饮食,同时嘱咐文泽督促她口服利尿的药物,用浓稠适度的小米汤送下。 骆赏儿却开始彻底拒绝任何含有盐份的食物,她每天几乎不喝什么东西,却总是一趟一趟去厕所。 现在的她自己起身已经十分困难,只能靠文泽搀扶。 每次文泽听到她想去卫生间的要求总是欲言又止,但是最后又都无言地依着她扶她起身如厕。 骆赏儿往往一蹲就是十几分钟,即使她根本排不出尿来。 骆秉恆最担心的状况还是发生了,这种时候他不敢给女儿压力,只能无声地嘆气,在骆赏儿不在的时候,他和文泽说:“文泽,爸爸求你,如果实在不行,就放弃孩子吧。” 文泽不语,却是重重地点了头。 文妈妈见了,总是拉着姚安然出去,背着他们两个偷偷地抹眼泪。 文泽看了看腕上的手錶,骆赏儿已经进去快二十分钟了。 文泽站在门口,终于不忍,他敲敲盥洗室的门,说:“赏儿,你不要这样……” “我想上厕所。”里面的人简短地回应道。 文泽的眼睛酸涩得厉害,他说:“好几天了,你都没怎么喝水,你这样会渴坏身子的!” “我不渴。”厕所里的人倔强地固执道。 “赏儿!”文泽隔着门板说:“你说过你要坚强的,你怎么能这样糟蹋自己!你这样,孩子们就会好吗?” 一阵静默。 就在文泽以为骆赏儿不会回答什么的时候,卫浴里忽然传来骆赏儿低低的呜咽声,他把耳朵伏在门上面,才能勉强听得见她的声音,她说:“可是,我好想要他们……” 文泽笔直地站在门口,许久。 他知道这几天里她内心的煎熬和痛苦,她苦苦地哀求、苦苦地捱过没有滋味的每一餐,她不肯喝水,只有在他严肃又难过的目光里才偶尔听话地抿上一小口,润一润已经沙哑的嗓子。 文泽知道她这样完全是过激的反应,她的情绪根本就不对劲儿。 可是面对这样执拗顽固的她,这样奋力和自己较劲的她,他却一点儿也没办法责备她的不乖…… 是的,他的赏儿,不乖。 他看到她皲裂的唇,像干涸的河床。在阳光并不怎么强烈的初冬午后,她唇上干裂的伤口像一把带着腥的刀子不断地锯扯着他已经疼得支离破碎的心脏。 刚刚,他盯着她苍白没有血色的双唇,心里堵得厉害。 他一低头就衔住了她的唇,她触感不再像以前那样柔软娇嫩的唇瓣让他的唇微微颤动,已经干燥、起皮的双唇无法感知他细腻且温情的亲吻,他带着心疼濡湿她的唇—— 赏儿,你怎么会这么不听话。 他闭着眼睛,她也是。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词——相濡以沫。 文泽定了定神,里面的哭声断断续续,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地说:“赏儿,我进去了。” 门被打开,骆赏儿抬头,立在那里的男子是她现在唯一的依赖。 他穿着白色的v领薄毛衫,里面那件蓝条格子的衬衫领子翻立得那样好看。 她始终记得文泽戴上她送他的那条白色围巾的样子,她觉得白色是最适合她的文泽的。 看起来,很干净、很透彻。 那时候的她觉得,白色让文泽看起来好温暖。 可是现在的文泽,他那么瘦,新买不久的白毛衫罩在他的身上松松垮垮,衬得文泽更加清瘦、疲惫。 他的脸色很憔悴,很忧伤。 她好像好久都没有这样好好地看过他了,这段日子里,她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她忘记了,假装很坚强的他看了,会更痛。 “文泽……”骆赏儿仰着泪痕未干的脸,她想说对不起的,可是声音哽咽了,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文泽看着她,目光里盈满了某种坚定,他说:“赏儿,我们不要等了,手术吧。” 一语毕,她在他眼中的神色蓦地变得模煳起来。
第52页 数秒,他透过讨厌的雾气看到,她终于点了点头。 …… 专家再一次进行了讨论严密的会诊,发现女孩儿的状况依旧不是很好。 可是现在的状况已经进退维谷,再拖下去,母婴的安全就都没了保障。 一直主要负责骆赏儿的医师蒋安果断地做出了决定,下午就进行剖腹产手术。 蒋安告诉文泽要做好放弃女婴的心理准备,其他三个胎儿的死亡机率也很大。 文泽一脸凝重地应允了。 下午14时35分,骆赏儿被推进了手术室。 进手术室前,家人们都围在了她的身边给她打气。 最后,文泽握住骆赏儿的手,他说:“什么都不要怕,我在外面等着你。” 他的样子那么温和,语气也很随性,就像她只是出个门逛个街,一会儿就回来一样。 可是只有文泽自己清楚,他的脚抖得厉害,只有紧紧地贴靠在她躺着的手术床沿上才能勉强抑制自己的声音沉稳一些。 她含着泪水告诉他:“我不怕。” 文泽在手术室外面一圈一圈地走着,文妈妈、骆秉恆和姚安然都焦急地看着手术室外的指示灯,万分焦急地等待着。 文泽一次次地回忆着手术同意书上的内容,可是他发现自己的脑袋里,除了当时颤抖着签字的手什么也想不起来。 签字的时候,他的手指尖沁凉,他试着用左手稳住哆嗦的右手,却是第一笔下去就写错字,文妈妈在他身边,伸手包住了儿子右手的手背。 文泽,那两个字是在妈妈的温暖下才写出来的。 15时03分,蒋安戴着口罩走出来,文泽脚底一滑,忙扶住他问:“怎么样?” 蒋安飞快地说:“两个男孩儿顺利出来了,还有两个,马上也出来!”说完就急匆匆地赶回去了。 蒋安都进去了,文妈妈还在原地不停地说着:“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骆秉恆又开始想吸菸,拿出来,又放回去,他知道,这还不算是最后。 姚安然在他身边,不断地说着宽慰的话,但自己明明也紧张得要死。 从得知自己要当小舅舅开始,小骆生就特别开心。 今天知道姐姐要生宝宝,刚满四周岁的骆生吵着闹着要来,却还是被姚安然托给了保姆,他们离家前,骆生哭得好不伤心,一遍遍地叫着“小宝宝、小宝宝,要看看……” 文泽的脑袋一片空白,他走出大家的围绕,始终没法儿平静下来,一会儿坐着,一会儿又站起来。 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漫长的15分钟后,蒋安再次出来,激动不已说:“恭喜!恭喜文先生!四个孩子全部都平安出生了!”说完再度匆匆回到手术室继续未完的工作。 所有的人都兴奋得难以自持,文妈妈搂着姚安然,居然哭了起来。 骆秉恆捂着眼睛,说:“可好了,可好了……” 文泽听到医生的话,觉得脑袋晕乎乎地发胀,疼得厉害。 他的两手一直紧紧地相扣着,这时候才忽然觉得已经酸麻了。 手术室外的那个让大家一直悬着心的灯终于熄灭了。 蒋安出来,摘下粘着满额汗水的手术帽,说:“恭喜文先生一家!四个孩子都平安出生了!现在要立刻送去新生儿科重症监护室,最小的女婴需要唿吸支持,因为是早产,其他三个孩子也都要观察二十四个小时。” “赏儿呢!赏儿呢?”文泽忙问。 “文太太状况良好,手术过程中她甚至一直睁着眼睛保持清醒,从听到第一孩子的啼哭声开始就流泪个不停,我们的护士给她擦眼泪就一直没歇过。” 文泽胸口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赏儿,你不知道,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很没出息地哭了…… 在新生儿科重症监护室里,文泽看着襁褓里的小女儿,心底一下子变得好柔软。 她好小好小,小得他整只手臂伸出来就可以遮掩住女儿的小身体。 文泽看着,心海里浪cháo激盪—— 赏儿,你看,生命的诞生真的是好奇妙,我们需要用血泪去迎接他们,却还是心甘情愿地满怀喜悦。 赏儿,我作爸爸了…… 小宝贝的额角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身上是各种生命体徵监控的仪器,看起来,那么脆弱。 文泽的眼角湿润着,他说:“嘿,宝贝儿,原来就是你让妈妈吃了那么多苦头……” 女儿的手太小了,连他的手指好像都握不住。 文泽伸出手来,轻轻地把大拇指放在女儿细细小小的手掌心里,小心翼翼地动了动。 小傢伙儿的眼睛都没睁开,却好像闻到了父亲独特的味道,居然微微地偏了偏小小的脑袋。 文泽不由得微笑起来:孩子,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来。 其他的三个孩子状况目前都还不错。 一个护士告诉大家,大宝宝1790克,二宝宝1800克,三宝宝1740克,而小姑娘却只有1310克。 文妈妈、骆秉恆和姚安然都看着明显瘦弱的女宝宝,心里一阵阵地难过,真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捱过去。 19点整,经过术后观察的骆赏儿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 一家人忙跑了过去。 但因为术后太虚弱,再加上刀口的疼痛感,骆赏儿只来得及在人群里找到文泽,她深深地望了文泽一眼,然后那个面容俊雅神色布满担忧的身影就渐渐地融入黑暗中,她沉沉地睡过去了。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钟了,她感到刀口钝痛着,就迷迷煳煳地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手一直是被人握着的。 文泽,他一直没有睡,老人们被他劝着回家去以后,他就一直守在这里,看着她。 她睡了好久,他就一直等着,看她疼得紧锁眉头,他也一直眉宇不展。 他拿了棉签,沾着温水给她润着干裂的嘴唇,他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说:“赏儿,快快醒来,宝贝们都好可爱。” 想了想,不对,又说:“好好睡吧,多睡会儿,孩子们都好好的,不用担心。” 睡梦中,她不记得他都说了些什么,只隐隐约约地知道身边有个人,说着让她安心的话。 看到骆赏儿慢慢睁开双眼,文泽的腰背一下子挺直,倾身过来,抚摸着她的额头,问:“醒了?伤口还疼不疼?你饿不饿?” 骆赏儿浑身难受得紧,连动一动都很辛苦。 文泽忙说:“你别动,要什么,和我说。” 骆赏儿声音虚弱地说:“孩子们……” 文泽笑了,他说:“孩子们都在新生儿监护室,都好好的,不用担心。”其实,从手术结束后,他就一直守在这里,孩子们的情况都是医生们实时和他汇报的。 “你……怎么不睡、睡一下啊……”骆赏儿从文泽的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她想摸摸他的脸。 文泽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说:“在这里。” “我很开心。”她微笑着说。 “开心还哭什么?”文泽用另一只手擦擦骆赏儿眼角滑下来的泪水,说:“好好休息。” 骆赏儿不多时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迷迷煳煳地觉得自己很想放屁……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白天了。 骆赏儿睁开眼睛,病房里居然全是人!!! 文妈妈、骆秉恆、姚安然、韩澈、涟漪、于莹都来了,所有的人都坐在她的病床周围看着她。文泽大概是太困了,疲惫到极点,他就那样趴在她身前睡着了。 骆赏儿的脸倏地一下子了个透—— 就在刚刚,她还大着胆子舒舒服服地放了好几个! 天吶! 真!丢!人! “我……你们、”骆赏儿拽着被子往脸上盖,“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啦?” 文泽被她这么一动给弄醒了,狐疑地看着四周。 文妈妈笑着把骆赏儿的被子轻轻拉低,她说:“赏儿,你饿坏了吧?刚刚看你排气了,排气后就可以进食了。” 是啊是啊,在这么多人面前“排气”…… 文泽终于明白,忍俊不禁地看着她。 屋子里里好热闹,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说着。 骆秉恆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了,一会搓着手,一会又去捂脸,他眉飞色舞地笑看着骆赏儿说:“女儿啊,爸爸当外公啦!” 骆赏儿笑笑,拉过爸爸的手,说:“你的小外孙们好不好?” “好、好!可好了!”骆秉恆已经笑不拢嘴了。 姚安然欣慰地看看骆赏儿,柔声问:“赏儿啊,你要吃点儿什么?刚刚我和你婆婆买了份小米粥给你备着,要不要扶你起来喝一些?” 她摇摇头:“还不饿,搁着吧。” 韩澈挤过来,兴奋滴说:“妞儿,你行啊!一下子就收穫了四个娃,怎么样,讲一下产后感言?” 涟漪嘟嘟嘴,说:“你都不告诉我们,喔,后来她们俩都知道了,就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她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恭喜你,当妈妈啦!” 于莹抱着臂,捏捏骆赏儿的脸蛋儿,说:“没想到,居然会肥成这样,我得考虑考虑以后倒底该不该要个孩子……” …… 作者有话要说:╭(╯3╰)╮下一章6月2日晚更新() ☆、暖箱里的小宝贝 () 骆赏儿看着她们,嘴角轻轻扯动,说:“让你们当孩子们的干妈好不好?” 于莹一听就激动了,说:“好啊好啊好啊好啊!”一连说了好几个。 韩澈灵机一动,忽然说:“那不就这样吧,四个孩子,咱们几个正好一个人一个。” 其他两个女孩子都雀跃着纷纷表示贊同:正好以后免得自己生受那个苦了。 骆赏儿兇巴巴地瞪视着她们:让你们给孩子当干妈,不是让你们瓜分我的宝贝娃! 还没等她说话,文泽就不高兴地开口了,他淡淡地说:“想要,自己生去。” 谁也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几个大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第53页 骆赏儿扭头看着文泽,问:“孩子呢?我能不能看看?” 文泽笑笑,说:“还在监护室,现在的情况都还不错。” “我想看……” 他轻轻地拨弄着她额角的髮丝,脸伏下来,低低地看着她,神色明明温柔得不像话,样子却装着故意有些苦恼地说:“不好看,一个个都皱皱的、丑丑的,也不知道是像谁。” 骆赏儿这回可真不乐意了,她吃力地抬头撞了一下文泽,恶狠狠地说:“你才丑!” 力道很轻,并不疼,但文泽还是吓了一跳,他立刻就皱着眉头说:“胡闹!万一刀口裂开怎么办?”声音不大,但隐隐透着责备的意味。 骆赏儿的表情果然就是微微吃痛的样子,可还是嘴巴倔强地说:“谁叫你说我的宝宝们丑了?”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涟漪说:“赏儿啊,你真的是个妈妈了,都开始护短了。” “她那是护犊……”韩澈伸伸舌头。 “喂!”骆赏儿叫道。 这回连长辈们都忍不住开怀笑起来。 文泽见骆赏儿真的没什么事,这才放心地也跟着微笑了。 人们都离开以后,文泽扶起骆赏儿,餵她吃小米粥。 他均匀地舀了一勺浓稠适度还冒着热气的粥,骆赏儿立刻就闻到了小米香喷喷的味道,肚子一下子就觉得饿极了。 她把脑袋凑过去,把脸埋在粥裊裊的热气里,一脸沉醉的样子晃了晃头,说:“嗯……好香!好香!” 文泽的眸光流转,里面盈盈地盛满了笑意,他说:“小馋虫,等一下。” 然后他把那勺粥放在自己的唇边,徐徐地吹着,又用自己的上唇挨近试了下,才送到骆赏儿的嘴边说:“好了。” 骆赏儿万分享受地吃下去,说:“一直这么吃下去,那得多久才能吃完啊。” 文泽继续手里的工作,说:“过一会儿就不会那么热,不需要吹了。”说完,又把一勺粥送进骆赏儿的嘴里。 “什么时候能见到宝宝啊?”骆赏儿问。 “刀口还疼不疼?”文泽却这样问。 “疼。”骆赏儿说:“不过,已经比上一次醒来的时候轻许多了。” 文泽餵完最后一口粥,说:“我带你去看孩子。” “真的?”骆赏儿激动地说:“真的能看到么?” 文泽给她擦擦嘴角,说:“当然,医生说你排气后就可以适当地下地走动了。” 排气…… 一说到这个,骆赏儿就要郁闷,她在那么多人面前…… 啊啊啊啊啊!!!捂脸!不要活了。 文泽没理会她的别扭,把骆赏儿膝盖上的被子轻轻掀开,继续说:“不过要慢慢来。你得先答应我,不能激动,也不要急燥,我扶着你慢慢走过去。” …… 哪知道,在病房里还说得好好的骆赏儿,在四个婴儿小小的暖箱前面却忽然哭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她几乎泣不成声。 “早产的孩子都需要唿吸支持,赏儿,宝宝们都没事。”文泽有点儿手足无措地搂住她的肩膀,又不敢太用力,心里直怪自己没在房间里和她说明白。 骆赏儿指着新生儿暖箱和宝宝们身上各种各样的仪器,嗓子眼儿感觉紧绷着,心里也难受得厉害,她呜咽着说:“可是看着都觉得好吓人。” “赏儿,宝宝们都很好,连一开始说保不住的女儿现在的各项生命体徵都在渐渐好起来,不然我也不敢让你来看,对不对?”文泽一边用另一只手抹去骆赏儿眼角的泪,一边轻声哄慰着骆赏儿,他眼睛里那温柔的神色明明白白地就是没完没了的宠溺和心疼。 他要转移她的注意力,于是又说:“你看,大宝宝的手指头在动,他醒着。”文泽亲亲骆赏儿的耳畔,笑着往左边一指。 骆赏儿也看到了,她止住了哭泣,泪盈于睫,呆呆地看着,喃喃着说:“真的,宝宝醒了,他在动……” 文泽用指拇揩去骆赏儿未干的泪痕,说:“医生说了,早产儿有个‘追赶生长’,他们的生长速度比足月的更快。而且,孩子们都打过免疫球蛋白了。放心吧,赏儿,孩子们都会越来越好的。相信我。嗯?” “他们都好小……”她窝在他的怀里,眼神痴痴地望着自己的孩子们,他们是她和他的骨肉。 骆赏儿的手微微向前伸出来,好想摸摸他们的小手,又不知道要怎么做。 “嗯。一想到再过几年这就是四个活蹦乱跳的淘气傢伙,就觉得好奇妙是不是?”文泽看着她的样子,笑说:“想摸摸?” “嗯。”骆赏儿点点头,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 “来。”文泽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走近些。 “可以么?” “当然。”两个人进来以前都认真地洗手消毒过了,还都戴着专用的一次性帽子。 骆赏儿的心“砰砰砰”跳得厉害,文泽搀着她在一步步地靠近孩子稚嫩的小身子。 “宝宝……”骆赏儿喃喃着,忍痛半俯□子,把手伸进大宝宝暖箱圆形的开放口处。 宝宝浑身的皮肤都是的,骆赏儿轻轻地把孩子的脚丫掂在手里,她真怕自己的力道太大,伤着宝宝嫩嫩的脚趾头。 真的太小了!那只小小的脚丫放在她的手掌心里显得更加娇小稚嫩。 大宝宝好像感受到了来自妈妈的温柔触碰,他闭着眼睛扁扁嘴,动了动细细的小胳膊,另一只小腿也蹬了蹬,骆赏儿忍不住笑了,跟文泽说:“他好可爱。” 文泽也笑了,嘴里却说:“抽抽巴巴的小子。”那俊逸的脸上分明就是无法掩饰的骄傲和自豪。 骆赏儿挨个儿把孩子的小手都摸了摸,心里满满的,有什么东西像是要溢出来。 文泽专注地看着身边的人。 不到一年以前,她刚刚嫁给他,那时候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可爱小丫头,一转眼,她就为他成为了一个妈妈。赏儿看着孩子时,脸上的表情那么温柔,让他整个人都醉着、迷失着。 你是妈妈,我是爸爸。 他实在无法表达内心那妙不可言的感动。 “赏儿,谢谢。”末了,他只这样说。 骆赏儿逗弄着小女儿的小手指一顿,还来不及说什么,身边的男人就倾身吻过来。 骆赏儿是面对着女儿侧对着文泽的,第一下他吻在了她的唇角处,接着她闭着眼睛慢慢转过脸来,她捧着他的脸庞,轻柔地吮吻着他的唇,回应了他。 这个吻渐渐转深。 许久,两个人才分开。 “文泽,”骆赏儿闭着眼睛用自己的唇蹭蹭文泽微薄的上唇,问:“什么时候我才可以餵孩子?” 文泽小心翼翼地环住她的腰,摇摇头说:“现在恐怕还不行,孩子们都是早产儿,必须得呆在暖箱里,他们都不会吸吮,也特别容易呛奶,所以虽然说对于新生儿还是母辱餵养更好些,可是还是要等等。” 骆赏儿心疼地点了点头,说:“好,可是我现在胸口胀得挺难受的。” “我们回病房吧,蒋医生安排了一位专业按摩师给我们,回了病房我叫她过来。”文泽说。 “好,”骆赏儿恋恋不捨地回头看着孩子们,声音柔柔地说:“宝宝们,爸爸妈妈要走喽。”一定、一定要健健康康地离开暖箱喔,那时候就有妈妈香甜的奶水喝,有爸爸好听的歌声给你们听了。 走到电梯旁边,文泽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接起来,说:“嗯,什么事?” 电话那边貌似传来一声抱怨,文泽笑笑,说:“等着,就要回去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他继续搀扶着骆赏儿,一边等电梯一边说:“李悦阳他们,说是到了病房扑了个空没见着嫂子,是不是被我战略转移了。” 骆赏儿看看自己胖胖的模样,有些不安地说:“其实我现在这样挺不想见客人的。” 文泽看看她,特别认真地说:“现在这样怎么了?你这样挺好的,看起来特别有母性光辉,好看。” 没想到病房里不只李悦阳和**来了,居然史兰可也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看她了。 骆赏儿好久不见她,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忙说:“可可姐,真的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 史兰可笑着送上一捧花,被文泽接了过去,她说:“恭喜二位了,这么快就当爹当妈了。” 骆赏儿沖她友好地点点头,说:“谢谢可可姐。” 李悦阳大笑着接话说:“我们在半路上碰到她的,我就想说可可怎么还有空来这里?应该在狼华忙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所以直接穿开裆裤了吧?” 史兰可举起手来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记暴栗,疼得李悦阳哇哇直叫。 文泽嘲笑他:“让你贫,活该。” **笑看着他们,帮着文泽小心地避让着人把骆赏儿扶上床躺下。 文泽状似漫不经意地问了史兰可一句:“北面的紫域开发案怎么样了?” 史兰可挺惊讶的,不过还是马上就回答道:“顺利进行着。不过你手里什么资料都没有,怎么会留心那边的状况?” 文泽给他们一人一个苹果,说:“看到新闻了,说你要在那边拓展在业界的影响力。” “嗯,是有这么回事。” “很好,放手去做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史兰可问。 文泽回头看看骆赏儿,脸上绽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说:“等赏儿和孩子们出院吧。” 史兰可不置可否,“咔嚓”啃了一口手里的苹果,心里却怨念到死,心想:你想累死我么? “谢谢了,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文泽却这样说。 “还好啦。”史兰可晃晃手里的苹果说:“不过别以为这样就算可以了,我的绩效工资、我的时间补偿费、我的丰功伟绩,奖励、补偿你一样都别想少我的!” “没问题。”文泽独独给骆赏儿削着苹果,一圈一圈的果皮下来,没有一处是断的,他削苹果的样子还是那样好看。 削好了,他又用勺子刮成泥状去餵她。
第54页 骆赏儿吓了一跳,也不用这么细腻吧? **却笑,说:“嫂子啊,文哥为了你可是变得越来越龟毛了。” “嗯?”骆赏儿不解。 “上次有一个叫什么朱什么宇的人,人家好好地在市三院工作着,好歹还是个主任级别的。文泽一个投诉过去,这下可好,一下子调到附院去了,一辈子都甭想出息了,现在在附院每天闲得要自杀了。”**一笑,说:“嫂子,哥以前可是从来不玩儿阴的。”他都是来硬的。 骆赏儿心里明白,**说的是那个在医院里态度恶劣的医生。 她不由地看向眼前的文泽,他却不许她说话,速速地送进来一勺子苹果酱一样的东西。 呃,吃着口感好奇怪。 骆赏儿囧囧有神地想:我又不是婴儿。 …… 作者有话要说:3日继续,╭(╯3╰)╮ 还有,我是亲妈,尊的o(∩_∩)o 嗷嗷嗷!() ☆、文泽的过去 () 走出医院的路上,史兰可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有点闷闷的,**见了就安慰她说:“可可,你就别怪他了,他心里其实一定是特别感激你的。” “我也知道啊。”史兰可嘆了口气。 李悦阳也拍了拍史兰可的肩膀,也说:“知道就别黑着个脸了。文泽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不可能像以前那样。” “我知道,”史兰可悠悠地嘆了口气,说:“自从他结婚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怅然若失。 病房里,按摩师刚刚给骆赏儿做完按摩出去。 文泽正在大致地把家人和朋友们送的各式各样礼物分门别类整理在储物箱里,骆赏儿则托着腮帮子,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文泽出神。 文泽手中忙着,可总觉得身后有两束阴森森的目光she过来,一回头,就撞见骆赏儿别有深意的眼神。 文泽被盯得浑身有些发毛,就问她:“你那样看着我干嘛?” 骆赏儿眯着眼睛,说:“文泽,你不对喔……” 文泽站起身来,愣了下,问:“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 “噢?愿闻其详。”文泽彻底站直了,摊摊手,表示心底无私天地宽。 骆赏儿正色道:“文泽,其实我一直都有感觉,你和可可姐应该是很亲近很亲近的关系,她和妈妈也那么好。可每次看你和史兰可说话的样子,又不冷不淡的,很……”骆赏儿偏一偏头,想了下,斟酌道:“很刻意地疏远。” 文泽捏捏她的脸蛋儿,说:“不要胡思乱想。” “不是我胡思乱想,你们的关系就是很奇怪。” “喔?那你觉得是什么关系?”文泽往骆赏儿的身后塞了一个软垫让她靠得舒服些。 “难道,”骆赏儿心里别扭了一下下,才说:“她是你初恋?” 文泽摇摇头,笑看着她不说话。 “那是什么?”骆赏儿好奇了。 “我说过了啊,就只是朋友。赏儿,是你乱想了。”文泽抱臂笑望着她。 “文泽?” “嗯?” “我们是夫妻对不对。” “当然。”他毋庸置疑地答道。 “夫妻就应该彼此信任和坦诚,你这样和可可姐奇奇怪怪的样子更会让我多想喔。” “喔,那你说说看,我和她怎么就奇怪了?”文泽好奇道。 “老公,”骆赏儿神神秘秘地一笑,说:“你一定要相信女人的第六感,非常灵。” “那你直接第六感一下我和她到底怎么回事儿不就完了。”文泽存心和她绕圈子逗闷儿,然后就继续低头忙手里的事情。 骆赏儿不说话了。 文泽半天没有听到预想到的抗议声,不觉弓着身子半抬起头来,好笑道:“怎么突然就不吱声了?” “吱!”骆赏儿没好气地道。 文泽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嘆口气,一股脑地把东西都堆在一起,然后坐到骆赏儿的身边去,搂着她哄道:“好了,好了,不气了。你问吧,问什么我都好好回答你就是了。”文泽终于缴械投降,女人较真起来是煳弄不过去的。 “真的?”骆赏儿不大相信似的看着他。 文泽规规矩矩地说:“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会有半点欺瞒?” “不敢。”文泽滑稽地道了个万福,骆赏儿被逗笑了。 骆赏儿没有参与的文泽的过去是什么呢? 还是在文泽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到文泽还仰着稚气的小脸蛋叫史兰可为“可可姐姐”的时候,史家和文家是住在同一个大住宅区里关系相当亲近的邻居。 小文泽很喜欢住在隔壁总是把他抱起来转圈圈的史叔叔,但是却和他的女儿史兰可不怎么亲近。 他对这个小姐姐的第一个印象就是:这个姐姐长得倒是满漂亮的,就是有点冷冷的,不大爱搭理人。 史兰可第一次来家里作客,爸爸让文泽叫小姑娘“可可姐姐”,文泽正坐在地上用胖乎乎的小手起劲儿地研究史叔叔给买的新玩具,听到爸爸的话,不大乐意地抬起头来,黑葡萄般好看的大眼睛看着史兰可眨巴眨巴,然后低下去去继续盯着着手里的玩具,奶声奶气地唤了一句:“可可姐姐!” 大人们都笑了。 文妈妈对这个小公主一样漂亮骄傲的女孩儿特别喜欢,总是给她买各种各样的花裙子、好吃的小点心、美美的小髮夹子,极尽所能地宠爱着她。 文泽也不生气,虽然他觉得自己的妈妈对人家的孩子过于热情了些。他每天自己玩自己的,在家里见着史兰可就点个头:“可可姐姐好。”然后继续钻进自己的小小世界里。 直到文泽六岁的时候。 那个暑假,文永航带着全家去海边玩儿,也带着史叔叔的女儿史兰可。 史兰可那一年九岁,渐渐出落得婷婷玉立,越来越漂亮,小姑娘人也越来越懂事。在家的时候,爸爸就叮嘱过她,和文叔叔一家出去玩,凡事要多照顾着弟弟些,她都记住了。 吃过晚饭,在海边游泳玩了一天的文爸爸文妈妈就都累了,可小孩子精力足、玩儿心也盛,文泽执意要自己出去再玩一会。 天都大亮着呢!爸爸妈妈体力也太差了! 文永航被文泽闹得很无奈,只好跟儿子要了个保证说:“就在宾馆门口走走,不许跑远。” 文泽应得好好的,却带了小铲子和小水桶去了海边赶cháo。 他捉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小生物,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史兰可一路跟着小文泽,也不怎么说话,就远远地看着。 文泽看着海岸的不远处有一个地方忽然冒出一个大大的气泡,他一下子就兴奋了:说不定是条大鱼搁浅了! 那天,因为文泽的贪玩,他踏进了一个小泥洼里,一直低头热火朝天扒着泥土的他没发现,自己的脚陷在泥里,而且越陷越深。 等他意识到危险的时候,两只脚已经怎么拔也拔不出来了。 傍晚暗色的天际渐渐黑下去,海岸上的人越来越少,小文泽沿着左右两侧的视线远远地看过去,倒是有几个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在动,求救的话那边的人们会听见么? 文泽内心害怕到了极点,额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史兰可在后面看到文泽在那里突然就不动了,像是在挣扎着的样子,她忙跑过去,这才发现是出大事了。 文泽也看到史兰可了,他的声音怯怯的,又焦急又恐慌,可他竟然还没吓哭,他说:“可可姐,快去叫我爸爸妈妈来。” 史兰可看到文泽脚下的稀泥软软地塌陷着,居然已经没到他的膝盖处了,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从这里到宾馆往返最快也要半小时,那时候万一文泽已经掉下去不见了怎么办? 史兰可哆嗦着嘴唇说:“我先把你拉出来一点儿再说!”说完就去牵文泽的手。 小孩子是天真的,她看着那小小的一滩泥洼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做得到。 可是当史兰可开始用力的时候她就发现,那不仅仅是徒劳的,而且是更可怕的,因为连她也开始慢慢跟着文泽一起下沉。 “快放手!跑去叫人!那边岸上还有人!”文泽急了。 史兰可不放,她说:“万一我放手了,你一个人就会沉得更快!” 两个人更重好不好!文泽都快哭了,他一急,就说:“你怎么这么笨!咱们两个都要死在这儿了!” 史兰可一听到“死”,也害怕了,小姑娘的眼睛里盈盈含着一包泪水,可还是倔强地说:“不会!一会儿就好了!” 一会儿就好了!?文泽心里满是绝望,因为现在史兰可就算是放开他,她也走不掉了。 两个人一起下陷着,天边的最后一点光亮都退下去了。 文泽终于忍不住哭起来,边哭边骂史兰可:“你个笨蛋!都怪你!” 史兰可也哭了:“那怎么办?” 天幕黑沉无人的海岸边,两个无助的孩子在绝望的境地里悲伤地放声大哭着,拉在一起的手却从未放开过。 稀泥陷在文泽腰际的时候,两个人渐渐止住了哭泣。 史兰可揉揉哭肿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文泽,问:“咱们不沉了?” 文泽也发现了,真的没有继续下沉了! “小泽!可可!”睏倦不已到已经睡了许久才醒来的文爸爸文妈妈终于发现两个孩子还没回来,焦急地四处寻找着。 等两个人寻到海边的时候,看到两个孩子一脸泥水和泪痕地站在泥洼地里相互偎依着,居然睡着了! 文泽和史兰可被大人们抱回到宾馆里。 文永航铁青着脸把儿子好一顿训斥,实际上心里对自己的粗心也非常自责,文妈妈则一直哄着后怕得直哭个不停的史兰可。 这件事情以后,文泽就没再叫过史兰可姐姐,因为他觉得—— 她实在是太笨了! 可要说起这件事来,文泽还是觉得挺感动的。她一个女孩子家,那么害怕都没有放开他,笨是笨了些,但是很够义气! 两个孩子自此开始亲近起来。 史兰可初中二年级第一次谈恋爱,对方是个模样清秀的好好学生,就是人很懦弱娇气。
第55页 那男孩儿的父亲是个智力有点儿问题的拾荒者,也不知道当年怎么想的,给孩子起名字叫伟。按说也很寻常平凡的一个单字名字,关键是那男孩儿家里姓杨…… 文泽知道以后取笑了史兰可许久。史兰可不明白什么意思,就缠着他问,文泽坏笑着说:“问别人去,反正我是不告诉你!” 文泽第一次被史兰可拉着偷偷看过杨伟的模样以后,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不屑地说:“一看就没有个男人样!” 那时候文泽虽然年纪小,但是脑袋特别聪明,好像每天都是疯玩,可学习成绩就是好得让人嫉妒,小学开始就跳级,所以史兰可初二的时候,文泽也都读初一了。 两个孩子就在一个学校,文泽每每见到操场上对杨伟献殷勤的史兰可都觉得丢人死了。那时候在文泽的眼中,玩游戏和朋友是最重要的,谈恋爱是很无聊的事情。 史兰可懒得和他计较,但是每当和好好学生杨伟有了新进展都是第一个告诉他。 “我今天和他说了半个小时的话呢!”史兰可一脸的得意。 “我们大扫除,我和他一组,好兴奋喔!”史兰可又是害羞又是激动。 “我们要去郊游,我们小组我收钱,我故意少要了他五块!”史兰可咬咬唇,终于还是羞愧地问:“文泽,我这算不算损公肥私啊?” 正在看变形金刚看得起劲儿的文泽无法理解地撇撇嘴,漫不经心地说:“你高兴就好咯!” 后来,史兰可终于哭着跟文泽说:“他高中要去北京读,再也不回来了……” 文泽正噼里啪啦地打游戏,说:“走就走呗。” 过了一会儿,他关了游戏,回过头来认真地说:“这就是个教训,告诉你:没谱的事儿,少那么热情!” 史兰可气结:就没有一句好听的! 文泽和史兰可上高中的时候,不小心偷听到了文爸爸文妈妈的谈话。 那一次,两个孩子隐隐地从文家夫妻的谈话中知道了两件让他们惊讶不已的事情: 其一,史尧兴一直未婚,听文爸爸语气中的意思,好像……还和文妈妈有关。 其二,史兰可不是史叔叔的亲生女儿,而是他抱养回来的。 十几岁的孩子心里能装下什么事情呢,对于他们来讲,这几乎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了。 文泽坐在糙地上一手抱着膝盖,一手拍着史兰可的嵴背,不耐烦地说:“别哭了,别哭了!亲不亲生的有什么关系!史叔叔还不是一样疼你!” 他看她哭得厉害,无奈地摇摇头说:“女人眼泪真多。” 史兰可勐地站起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边哭边喊:“你走开啦!” 文泽也跟着站起来,他耸耸肩,却说:“有个人陪着,也许会好点儿。” 那一天的后来,文泽还是没有什么特别好听的话说给她听,却在那个烈日炎炎的夏天,从中午陪着她在热得狠毒的太阳底下站到了空气沉闷的傍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文泽什么都让着她,有空没空都跑到史家去,跟她和史尧兴胡闹。 史兰可一直都知道,这个貌似没心没肺的小男孩,其实,内心很温暖。 史兰可大一的时候,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快要高考的文泽特意骑着单车从城西赶去看他们,史兰可的男友张卓华作东请他吃了顿饭。 张卓华举止有礼,谈吐不凡,对文泽七分热情三分客气,态度拿捏得特别得体,“老弟”、“老弟”地叫得十分顺口。 史兰可特别幸福的样子让文泽觉得放心,他趁那男生去洗手间时候趴在她耳朵边上说:“我看他挺不简单的。小心点儿,这个别让他也跑了。” 史兰可知道文泽说的是她的初恋,这小子,嘴巴一直都这么坏! 史兰可虽然和张卓华谈恋爱谈得腻腻歪歪,和文泽却也没疏远。 和男朋友吵架了她给文泽打电话,一哭就是半小时。 张卓华忙毕设的时候,她无聊,总是跑去文泽学校找他玩。 张卓华出国了,她又难过、又担心,抓着文泽把他t恤的前襟哭得湿了又湿。 史兰可是理工大学里出了名了新生御姐,人漂亮、有气质、有气场,在男朋友面前都很少示弱的她在文泽跟前哭起来却一点儿也不惜力,她丢脸的糗样、不讲理的模样、哭鼻子的惨象,在他面前展示起来一点儿也不害臊。 文泽看着雪白衣服上一小片的泪渍特别无奈,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拉着她请她去吃他们学校门口最好吃的烤辱猪。 文泽说:“别哭了,他在乎你就一定会回来,不会变心。” 史兰可一边啃肉一边抽抽噎噎地哭。 文泽看看烤叉上的肉,忽然就说:“都说你聪明,考考你。” 史兰可眼泪含在眼睛里,不解地看着文泽。 文泽说:“史兰可穿着比基尼晒太阳,打一种食品。” “啊?”史兰可一愣,随即很快明白过来,她冲着文泽不客气地丢过去一只勺子,说:“你找死!” 文泽哈哈大笑:“就说了你笨还不承认!是‘烤辱猪’啊。” 史兰可满头黑线埋头地吃着,再不理他,却是忘了哭。 文泽帅气地擦擦嘴,结帐。 史兰可看着对面俊朗却笑得可恶的男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飞快地长大、长高。她比他大三岁,一直以来,却是他像哥哥一样地守护了她。 喔,想到这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什么时候开始不叫她姐姐来的? …… 作者有话要说:╭(╯3╰)╮ 算是个史兰可番外? 下一章5号继续, ~\(≧▽≦)/~啦啦啦() ☆、你是唯一而唯一的 () 大学文泽是在美国念的。 其间,文泽的身边一直不乏各种类型的追求者,可他那时候满脑子都是考取各种资格证书和创作比赛,根本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留心身边的女孩子。 说到这里,要说下文泽的大学专业。 文泽的高中同学里,任谁也不会想到,学习成绩那么棒的文泽竟然会走上搞艺术的道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不过文泽在学校过得也不枯燥,他自己创办了一个乐队,定期在校内举办一次会演,粉丝从华人圈一直扩张到各种肤色的外国校友。再后来他们想开演唱会就不那么容易了,因为学校没有那么大的场地容纳数万名的庞大粉丝队伍。 这期间,史兰可一直在国内,她有的时候会飞来看男朋友,然后会顺便飞几个小时去波士顿看他。 他的样子成熟了许多,个子也高出她好多,在异国的土地上生活得有滋有味,开朗快乐。 文泽晒成古铜色的皮肤映着白白的牙齿笑起来特别耀眼,说是“金童”也差不多,史兰可总是逗他:“喂!我说你,找到属于你的玉女没?” 文泽笑笑,说:“没,倒是你这个御女总是来我这里搅局。” 文泽归国后本来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特色主题珠宝行,但那时候好友**家的珠宝公司突然出现了很严重的营销上的问题。 文泽受到好友一家人的拜託,决定先解决朋友的燃眉之急,再考虑自己创业的事情。 在张家担纲首席珠宝设计师的那段时间里,他认识了公司里的一个小业务员,叫何露涵。 她是个长得水灵可爱的女孩儿,刚刚大学毕业才进入公司不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很失望,于是就想离开。 文泽本来并不承担销售业务方面的工作,但是见了张家的窘境总想帮忙多做些什么。 那天中午离开公司,他见到了人事办正想辞职的何露涵和几个新人。 **家公司正经歷危机,老员工去去留留,所剩无几,尤其是销售部门人才流失严重,新人也留不住的话,再想招人就不那么容易了。 文泽平生第一次鸡婆地当了个说客。 何露涵和大家最后都为文泽的气质和口才所折服,全部留下来了,她从此对这个新来公司的英俊年轻设计师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何露涵家境贫寒,父母都是农民,她一直努力地学习和生活,想要用自己的双手改变自己的命运,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休息的时候,她总是找文泽聊天,说说自己的抱负和理想。 文泽很赞赏她,觉得她虽然出身不好,但是从不以此作为自己不幸的根源,谈起家里的事情总是落落大方,人也随和善良,和同事在一起,大家都喜欢这个笑起来特别阳光的小姑娘。 何露涵跟文泽表白的时候心里很忐忑,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文泽笑着拥抱了她,说:“那就试试看吧。” 高大的梧桐树下,阳光倾洒在两个相拥的年轻男女身上,格外温暖。 二十三岁的文泽第一次谈恋爱。 那时候,史兰可和刚刚归国的张卓华扯了结婚证,裸婚了。不是因为没有钱,而是没有时间。张卓华的软体公司刚起步,需要忙的事情太多,史兰可体谅地主动提出先领证,以后再操办,两个人就和史尧兴暂时住在了一起。 听闻文泽恋爱,史兰可不是一点点的吃惊,她问:“你不是恋物狂吗你?谈什么恋爱啊!干脆跟你家各种各样的融水蜡笔和模板结婚算了!” 史兰可见过文泽专注于设计时的那个样子,简直是……认真到恐怖。 饭不吃、觉不睡是常事,最狠的一次,文泽突然有了一个新奇的灵感,他三天三夜只睡了一个半小时,设计出来了一组让人称绝的作品。 文泽不理会史兰可话语里的嘲弄,他的神色里满是温柔,搂了搂身边的女孩儿,说:“别吓着我女朋友!” 何露涵娇笑着更加窝进他的怀里。 张卓华给史兰可夹进精緻小碟子里的菜她都忘了动,她出神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心想:这榆木疙瘩一旦开起窍来,进步还真是神速。 惊讶归惊讶,不过她从不怀疑,文泽一旦有了女朋友,定是会将那人宠上天的。 文泽一直都是个像太阳般温暖的人。 后来的事情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一直身体都十分健朗的史尧兴突然得了白血病,短短的一个月里受尽病痛的折磨,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去世前,他带着抱歉把女儿的身世告诉了她,史兰可近乎崩溃地哭着,一遍遍地重复着那句话,“爸爸、爸爸……”
第56页 那时候张卓华人还在国外交流,因为机场出了些特殊事故没能赶回来,史家的丧事是文泽帮着操办的。 葬礼上,史兰可无意中发现何露涵在和别人炫耀文泽的身家,她忽然就想到,何露涵也许就是因着文泽显赫的家世才接近他的,心里顿时竖起了层层警备。 她和文泽说起,文泽却满不在乎地说何露涵单纯得很,交往时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背景,是最近他才告知她的。 史兰可不置可否,却对何露涵更加关注了。 在紧接着的两个月里,文家出现了巨大的变故。 文永航突然被查出患有食管癌,已是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其他脏器,手术根本无从下手。 一时间,狼华即将易主的传闻沸沸扬扬。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文家唯一的公子不善商事,在自己深爱的珠宝设计行业正如鱼得水。 文泽却在自己的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毅然放弃了自己坚持着的一切,背起了家族的重任。 父亲病危、狼华危机,他痛苦得难以自拔,却必须作为一个男人勇敢地走下去,母亲需要他,公司也需要他。 但资金短缺的问题不解决,一切都是空谈,可是这时候,几乎每家合作公司都持着观望态度,甚至避之不及。 融资?谈何容易。 文泽的朋友们慷慨解囊,虽然极尽所能地帮他,可是也还差一半。 刚刚丧父不久的史兰可几乎变卖了父亲给她留下的全部财产,还拿出了自己工作一年里的所有私房钱,一併交给文泽,她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好好干,我相信你!” 文泽拿着那张薄薄的支票,觉得沉重得几乎拿不住…… 于是史兰可又说:“就当是我入股好了。” 张卓华是事后才知道史兰可的这个决定,气得不行,一言不发地简单收拾了几件私人物品就搬了出去。 史兰可没有告诉文泽她和丈夫已经分居了,心力交瘁的她甘愿免费帮他跑腿去各个公司作说客,末了居然还有力气笑着鼓励他,说:看吧,就说有我万事ok。 不得不承认,史兰可是个非常有能力又肯吃苦的女人,文泽在她的帮忙下,让公司慢慢步上了正轨,还不动声色地排挤掉了几个明里暗里不服从他、还给他添堵的所谓元老级别的人物。 直到有一次为了公司外出,史兰可突然意外流产,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怀孕近四周了。那个孩子,她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她就永远地失去了。 张卓华知道后,简直快要气疯了! 她为了文泽变卖了养父的遗产、毫不犹豫地辞职不说,居然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怀有身孕! 就因为文泽,她连他们的血脉都没有保住! 他一句句的质问让史兰可无颜面对。 张卓华颤抖着声音说:我和孩子两个竟都还不如一个文泽。 那语气里的无奈和伤痛让史兰可心惊又害怕。 张卓华沉默着无微不至地照顾了刚刚流产的史兰可,就在史兰可以为他已经原谅了她的时候,他却心平气和地提出了离婚。 史兰可痛哭着祈求张卓华的原谅,说文家就跟自己的家一个样,文永航和文静就跟她自己的亲身父母没两样,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文家有难处却不管。 张卓华悲伤地说:我在乎的不是那些,而是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就自己做了决定。 他看着哭得绝望的史兰可,长长地嘆了口气,内心忽然就有了深深的挫败感,他说:可可,你可真可恨!你让我觉得自己tmd就是一个白痴!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说完,他自己也压抑着声音哭了,那个孩子成了两个人之间永远也解不开的心结。 史兰可一直摇着头,死死拽着张卓华的衣服不肯松开。 张卓华苦笑了下,说:其实,你一直爱的都是文泽吧,只是因为他年纪小,你就忽视了那种心动。 史兰可愣住了,她看着张卓华久久不能回神,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竟然这样想! 张卓华最后一次深深地亲吻了史兰可,他拽过史兰可一直攥紧的自己的子,说:宝贝儿,你让我寒心…… 张卓华留下一纸离婚协议书走了。 史兰可看着那张让她痛不欲生的东西,开始审视自己。 这么些年以来,她的确忽视了张卓华对文泽的芥蒂,文家出事后,她一心扑在帮助照顾文爸爸和挽救狼华的事情上,总觉得这些事情等到风平浪静以后再和丈夫解释,他都会理解的。 可是,一切都晚了。 史兰可从不怀疑自己对张卓华的痴迷和爱恋,可她的确对不起张卓华。 是她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张卓华一定会理解自己、支持自己的。 是她错了。 可是,对文泽……心动么? 他们从小就在一起,一起聊天、一起玩闹,彼此最艰难的时候都是对方在默默地陪伴着。 太过熟悉,也太过坦诚的两个人,早就跨越了可以心动的界限。 文泽,与其说是朋友,更不如说是家人啊! 可这样的话她跟谁去说? 被她伤透了心的张卓华,根本就不会相信。 文泽一直奔波忙碌,史兰可只说自己生病告了假。 文泽再次去史家看望她的时候,整个人呆若木鸡。 张卓华走了,史兰可就跟死了没两样地颓废着,家里一片狼藉。 至于何露涵,早就在文家出事那时候开始就渐渐地淡出了文泽的视线,两个人连“分手”两个字都没有提,就彼此都心知肚明地不再约见了。 而“何露涵”这个名字也在文泽为了文氏不眠不休的繁重奋斗中,渐渐地模煳不清。 看着这样的史兰可,文泽自责到想痛打自己一顿。 史兰可却近乎绝望地说:文泽,如果你三十五岁还没找到真爱,咱们两个就凑合着过算了。 史兰可本是怀着对张卓华的思念和愧疚,破罐子破摔说出来气自己的话,文泽却当了真,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慎重地点了头,说:好。 史兰可震惊地看向眼前的人—— 她和文泽吗?只有亲情的两个人也可以相互温暖、彼此扶持着走完一生吗? 可是爱情呢? 夫妻,毕竟是那么特殊的存在。 她不知道。 就因为有了这样一个承诺,文泽才在结婚的最初没有告诉史兰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很坦荡的事情,他却觉得面对史兰可的时候心里奇怪地有了别扭。 他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他觉得在张卓华这件事上,他对不起史兰可。 那时候的他忙得焦头烂额,没有顾及到史兰可原来在那么痛苦的时候还义无反顾地帮着他。 欠史兰可的情分,他无言以对,也无以回报。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处理得不得当,很小人地避着史兰可。 同时,文泽也害怕史兰可同样的悲剧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旦骆赏儿心里有了芥蒂,那么他就会像史兰可那样,失去挚爱的信任,悲伤孤独地生活着。 文泽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傢伙。 他很无措,也很讨厌在骆赏儿面前故意疏远史兰可的自己。 史兰可知道文泽所有的心事,可对于这样的文泽她还是无法释怀。 她是他的家人,她可以给他真心诚意的祝福的。 偏偏他刻意避着她,让一切都变了味道。 除非史兰可重新找到自己幸福的归宿,否则文泽永远也不可能解开那个让他别扭的心结。 他会觉得自己是个自私却无法不自私的混蛋。 他不能让骆赏儿怀疑伤心,也不能捨弃家人。 是啊,有谁会相信他们之间的情谊呢?尤其是没有参与他们过去的恋人。最在乎,却最无法信任。 史兰可是文泽朋友中最后一个知道他结婚了的人,她觉得难以置信,也觉得受伤,为什么,她会是最后一个? 后来她也想过,文泽为什么不能释怀,大概也有自己的责任把,她不该说那句任性的话的。 他把它当成了承诺和负担,让两个明明亲近得如家人一样的关系变得疏离奇怪。 这也就是刚结婚时,史兰可初次见到骆赏儿惊讶和寒心的原因。 文泽,终究是淡漠了她。 文泽把这个长长的故事能精的地方精、能简的地方简,讲给了骆赏儿。 骆赏儿听着,心里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文泽口中和史兰可之间那么长时间以来特殊却又纯净的感情她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可也相信他们。 毕竟要是真有些什么,他们早就没有阻碍地在一起了。 但,骆赏儿还是问出了那句话:“你们真的没有相爱过吗?” 文泽贴着骆赏儿的身子躺下去,宝贝又小心地把她环在怀抱里,说:“在没有遇到你以前,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动和心疼。”他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说:“赏儿,相信我,你在这里,是唯一而唯一的。” “那……”她不大确定地开口,觉得自己开始不可爱。 “何露涵吗?”文泽瞭然地笑了笑。 “唔……”被戳穿心事的骆赏儿不大自然地咬了咬唇,等着文泽的答案。 文泽说:“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暂。可不得不承认,是有好感的,但来不及去爱就糙糙收场了。很……让人无语的一段。” “那样分开,不会有遗憾吗?” 文泽想了想,认真地说:“那时候我一心扑在父亲的病和公司的混乱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何露涵就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我的视野里,离开了。” “那,会怪她吗?” 怎么那么多“那”,文泽失笑,继而又说:“人生无常,我理解。再者,大概是还没有产生‘那么’强烈的爱,也就不会有‘那么’执念的怨吧。”文泽加重了“那么”两个字,用鼻尖儿蹭蹭骆赏儿的,笑说:“小啰嗦鬼,还有什么要问的?” 骆赏儿趁机亲了文泽的唇角一下,问了最后一个想问的问题,说:“‘那’可可姐,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文泽想了下,嘆气道:“你的感受是第一位的,在你相信我的前提下,她仍然是我的家人。只是,因为我,她失去了太多,我没办法面对她,总觉得愧对她。”他自嘲道:“是不是觉得我很懦弱?很薄情?”明明是自己的问题,却全部让无辜的史兰可背负了。
第57页 骆赏儿专注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他是那么真实、那么有血有肉的一个人。 他的苦恼明明白白,他觉得对不起史兰可,却不能把亏欠她的幸福还给她,他结婚后,这种愧疚就更加升级,同时他也在担忧自己的幸福会不会转瞬即逝。 他一面痛恨自己的自私,一面又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无条件地相信着可可并依靠着她,这种自我厌恶让他难以自拔。 “文泽,可可姐是不是还爱着她的前夫?” 文泽无声地点头。 骆赏儿沉默了,一个独立自我且重情重义的女人,为了这样的情义付出了那么惨重的代价。 丈夫不相信她,孩子也没有了,失去挚爱相伴的她只能逞强地自己一路走过来,心里该是多痛苦多挣扎的? 偏偏文泽那样别扭着,越是在意就越介怀,越自责。 可可姐,她……后悔过吗? 史兰可坐在家里宽敞明亮的玻璃窗下发呆。 这么多年过去了,文泽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那个老样子—— 无限愧疚的眼神、深深自责的沉思模样、心有不安的难以面对,虽然他不说,可是她全部都知道。 结婚以后,文泽在面对她时,又有了一种新的情绪:淡淡的疏离,以及更加浓重的抱歉…… 史兰可觉得心里头堵得慌,她觉得以自己的直脾气,早晚是要爆发的。 …… 作者有话要说:唔……史兰可的事情交待完了, 文泽在这个事情上很不坦荡, 这孩子一面自省一面继续不坦荡-- 二卷还有最后一章, 下卷就是末卷——甜蜜的负担, 是四宝贝的天下, 文家可爱的四宝贝那是会有相当多的镜头~\(≧▽≦)/~啦啦啦 某馨好啰嗦,某馨好不容易啰嗦一次嘛,么么!╭(╯3╰)╮ 7号下章更新。() ☆、四宝贝的名字 () 一个多月以后,情况最好的三个男孩儿终于先离开了新生儿暖箱,第一次尝试着睡在了爸爸、妈妈大床旁边特别定制的可爱小床上。 骆赏儿看着刚刚被护士抱过来、现在近在眼前襁褓里的小小婴儿,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早就练习过无数次怎么抱着宝宝的她,忽然就觉得无从下手了。 孩子还那么小,骆赏儿一手托住宝宝肉嘟嘟的小屁屁,一手托住孩子圆滚滚的小脑袋,文泽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甚至有点好笑。 相比较之下,文泽可就轻松多了,他驾轻就熟地抱起第二个宝宝,心情愉悦地哼着歌儿哄他,二宝宝不错眼珠儿地看着爸爸的唇一张一翕,好专注地听着。 文泽拿眼角余光扫了下骆赏儿怀里正抗议的大宝宝,别有深意地低头跟二宝宝说:“唔~宝贝乖,爸爸抱,看爸爸抱得很舒服吧。”说完又看看刚刚放下又重新抱起大宝贝的骆赏儿—— 啧啧,瞧瞧那手忙脚乱、笨笨的样子啊…… 文泽低下头亲亲孩子白嫩嫩的小脸蛋儿,不由得意地笑道:“看你大哥被你妈妈折腾的,妈妈笨笨对不对?”他满脸身为父亲的骄傲和自豪。 骆赏儿没空搭理这位自恋的父亲,孩子还在她的怀里甚是不慡地乱动着,也不知道是哪里没整理明白,他忽然“哇”地一声在妈妈的臂弯里哭开了。 骆赏儿吓得一边轻拍着大宝宝的小后背一边柔声哄着:“喔~喔~乖,不哭啊,不哭啊,大宝贝最乖了,不哭、不哭……” 最小的男宝宝睁着圆熘熘的黑眸子津津有味地看着小床外格外精彩的一幕,也不哭也不闹,他咂着小嘴,间或吐着粉嫩嫩的小舌头,好像吃了什么人间美味一样,安安静静地看热闹。 文泽可不敢再看骆赏儿的笑话了,大宝宝洪亮的哭声实在太恐怖,他忙把二宝宝放回小床里就去接骆赏儿怀里的孩子。 雷声大雨点儿小的大宝宝窝在爸爸温暖又舒适的怀抱里渐渐止住了哭泣,咕哝着小嘴也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文泽一张俊脸在孩子的眼前放大,他做着可笑的鬼脸逗他:“嗨~呦~怎么这么爱哭?瞧瞧你,一点儿也没有作大哥的样子喔。” 这孩子,居然咧开还没长牙的小嘴,笑了。 骆赏儿不气馁,实践出真知。 她接着抱起了二宝宝,二宝宝也许是比较容易满足,就算妈妈抱得不怎么舒服也很乖地窝在妈妈的臂弯里,黑亮的瞳仁里闪闪地映着骆赏儿怜爱的影子。 骆赏儿把脑袋凑到文泽身侧去,抱怨道:“什么嘛,才不是我抱得不好,明明是你怀里的这个小傢伙儿比较爱挑剔,他偏心,喜欢爸爸。” 文泽呵呵笑得满足,说:“宝宝们都比较喜欢爸爸。” 骆赏儿撇撇嘴,不高兴了,说:“凭什么?明明是我十月怀胎生下他们的,没良心。” “可是爸爸跟他们聊天道晚安的时候最多啊,还有,其实你是八月怀胎。”文泽亲亲宝宝的额头,唇上是孩子娇嫩皮肤的柔软触感,心里有什么东西满满的,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别争啦,别争啦!”文妈妈拿着一堆东西像一列小火车一样唿啸而入,笑着说:“要不是我生了小泽,哪有这群闹哄哄的小傢伙儿啊?” 呃…… 的确是这样没有错。 骆赏儿和文泽对视一下,都很识相地没有和妈妈争辩,妈妈最大,劳苦功多。 “所以,孩子们和奶奶我应该是最亲的!”文妈妈抱起一直被忽视的三宝宝,说:“对不对?” 文妈妈声情并茂地说:“奶奶驾到!宝贝儿喔,奶奶很漂亮吧!”她晃了晃脑袋,耳垂上的白珍珠耳坠就跟着一摇一晃的,小宝宝的眼珠也随着那个好看的坠子一左一右地移动着,样子好可爱。 三个大人把孩子都放下,一一哄睡着了就坐在一边聊天。 骆赏儿却忽然惊道:“哪个是哪个?我们刚刚好像顺序挪乱了!” 文妈妈也挠挠头,说:“我刚刚抱的是小三子,可是现在是哪个,我可不记得了……” 三张一模一样的小床,三个穿戴得一模一样的宝宝,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傢伙儿。 为了容易哄他们入睡,新小床装了轮子,是可以动的,三个大人刚才一个人推着一个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放回去的时候也没怎么在意顺位。 现在……哪个是老大?哪个是老小? 骆赏儿凌乱了,这可怎么办? 文泽勐地拍了拍巴掌,声音挺大的,孩子们一激灵,全吓醒了。 婴儿洪亮的哭声骤然响起。 “你干嘛啊你?”骆赏儿顿时慌了,一边往小床边走一边嗔怒道。 文泽指着最靠近身边扯着嗓子哭得最凶的宝宝,气定神闲地说:“中间的是大宝宝,左边的是最小的。”那个在受到惊吓后先是一惊,然后不满地瞪着黝黑有神的眸子四处找“兇手”的小傢伙儿比较淡定。 “右边的是二宝宝。”他象徵性地哭了两声就睡过去了,很好哄。 文妈妈和骆赏儿一起一来一去地推着大宝宝的小床哄他再度入睡,两个人都不禁疑惑地问文泽:“你怎么知道的?” 文泽说:“这几个小子,我从他们出生起就总去重症监护室看着他们,谁什么秉性,我摸得一清二楚。” “那,这个方法也许有时候会不那么可靠,要是都饿了一样哭法儿怎么办?”骆赏儿不服气,医生总说早产儿需要在暖箱里长大,为了避免外界细菌对稚嫩婴儿造成伤害,不能经常有多人打扰,她听了往往服软,巴巴地守在门口看着文泽和孩子们,眼馋得要死。 “唔……”文泽闲闲地步过去,手臂搭在小床的护栏上,指着已经睡熟的大宝宝说:“这小子眉毛比其他的两个要稍微重一点儿,眉毛末端也要微微翘起来一些,”他的眼神温柔起来,缓缓地吐出几个字,说:“像我。” 然后文泽笑了笑,指着最远的一个小床说:“小儿子鼻樑有点塌,像你。” 骆赏儿气结,文泽看着她的样子,又悠悠地补了一句话:“不过个性好,不爱计较,像我。” 文妈妈瞥了他一眼说:“不害臊,你什么样我最有发言权了。” 骆赏儿忙问:“妈妈,文泽这么大丁点儿的时候什么样?” 文妈妈看着小床上的二宝宝说:“喏,就这样,有时候好像很老实,实际上蔫坏,他明明不想哭,但为了惹起你注意就爱折腾你好玩儿。” 骆赏儿“扑哧”笑了。 文泽歪歪脑袋,不置可否。 骆赏儿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咱们不能总这么大宝宝、二宝宝、三宝宝、四宝宝地叫着,什么时候给孩子们起个名字吧。” 文泽苦恼地说:“我还没想好。” 文妈妈沉默了下,说:“赏儿,小泽,我想和你们商量下。” “妈妈您说。”骆赏儿拉着文妈妈在床上坐下。 “我前几天在家收拾出来永航的一幅墨宝,那是你们爸爸的最后一次执笔,我想问问你们同不同意用那个。” “妈,你说吧。”文泽紧挨着骆赏儿坐下。 文妈妈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伤感地回忆道:“永航去世前和我说,公司放手让小泽去做,他放心得很,他相信他的儿子是最出色的。” 文泽听了,心里又沉重又安慰,自己没有辜负爸爸的信任,可是今天文氏的繁荣他都看不到了,一时间,百感交集,心里五味杂陈。 “但那时候他还不到五十岁,一想到还没有享受过含饴弄孙的福气就要走了,心里实在是太遗憾。永航想着小泽早晚有一天会有自己孩子,就硬撑着让我帮忙,写下了那幅字,是‘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他说,希望那个他已经不可能看到的孩子能收到爷爷的礼物,那句诗是爷爷送给孩子的希望和祝福,我想着,能不能从中截取几个字给孩子们取名字。”文妈妈笑得温柔:“不过他一定没有想到过,想孙子想得那么急的他一下子就有了四个,孙子、孙女都齐全了。” 骆赏儿想也没想,就说:“我听妈妈的,孩子们都没见过爷爷,长大了知道名字是爷爷留下的墨宝取出来的,一定很高兴。再说,这句诗也真的很有意义,以后就把那幅字挂在孩子们的书房里吧。”
第58页 文泽说:“那名字就已经定了。” “嗯?定了?” “嗯。文家家谱到我这一辈其实应该属‘传’字辈,但是我小时候嫌弃‘文传泽’太罗嗦,吵着让爸妈给改了,现在想想,其实很不懂事。到他们这里,应该是‘怡’字辈,所以就是文怡风、文怡帆、文怡海,”文泽略一思忖,说:“女儿的话,文怡然。赏儿,你觉得?”怡然娴雅,自得其乐。 骆赏儿乐了,说:“挺好的,就这样不错,反正我们家那边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 “爸爸呢?”文泽想还是要尊重一下老人的意见。 骆赏儿勐摇头,算了吧,上次文泽不在,骆秉恆偷偷给她授意的那些个什么据说又简单又有内涵的“文萍、文安、文强、文壮”让她简直难以启齿。 “好,那就暂时这么定下来,等有了更好的想法再说。”文妈妈欣慰地笑了。 天色渐渐浓深,文妈妈留下给文泽、骆赏儿送来的晚饭就恋恋不捨地走了,走之前挨个在小孙子白嫩的脸蛋儿上亲了又亲。 文泽把妈妈带来的几样东西一一拿了出来,在小餐桌上摆放好。 其实骆赏儿拆线以后,两个人就可以回家去住了,可是她不放心这里的孩子们,执意要留下。于是院方特意安排他们搬出住院部,住进了医院内部环境风景都要更好一些的小公寓。 文泽在客厅把碗筷还热气腾腾的晚饭都摆好,就喊骆赏儿吃饭,可她没有应声。 “难不成睡着了?”文泽狐疑道。 他几步就走到了卧房,看到骆赏儿正半倚在床头尝试着第一次给孩子餵奶。 缀着各色花瓣的淡粉色床单,衬着骆赏儿天蓝色干净清丽的睡衣,怎么看怎么舒服。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瘦了不少,虽然还没有结婚时候那么纤细,但是手术后到现在她一直担忧着暖箱里的宝宝们,吃不好、睡不好,他明显感觉到她一直在瘦。 可胸部却是丰满了不老少,她解了前襟的扣子,试探着让孩子吮吸奶水。 刚开始孩子就有微微的牴触情绪,骆赏儿把□塞进孩子的小嘴里,他就苦着脸把头扭在一旁,吐出来,怎么也不肯听话地乖乖吃母辱。 骆赏儿再试,孩子就哑着声音哭起来。 孩子一哭,她的心都要碎了,怎么不吃呢?一直在暖箱里呆着,都习惯用护士阿姨给的奶瓶了,可是宝宝,以前护士阿姨给的奶瓶里也是妈妈的奶水啊。 文泽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脸上的神情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柔和温情。 骆赏儿试了几次以后,宝宝终于屈服了,含着一包泪水委委屈屈地吮着妈妈的辱汁。 “嘿,小傢伙儿,怎么样,妈妈没有亏待你吧?”骆赏儿特别得意地用食指碰碰小孩子因为正在喝奶而一动一动粉嘟嘟的嘴唇,心里盈满了作母亲的真实感和自豪感。 其实可以用吸奶器的,可她偏不。 骆赏儿太专注了,根本就没看到一直盯着他们母子俩出神的文泽。 文泽淡淡地微笑着,他偷偷绕过床,在骆赏儿的背后背对着她坐下,然后斜转过身子把胳膊拄在床上,继续看她,眼神深邃幽沉。 骆赏儿感觉到床榻一侧的下沉,扭头看了他一眼,问:“饭菜都摆好啦?” 文泽点头不语,目光灼灼地粘在宝宝吮着的那团盈白之上。 骆赏儿点点头,说:“那你先去吃吧,小傢伙儿吃得正欢,怕是要等一会儿了。”语气里是无法掩饰的愉悦和骄傲。 文泽却坚持道:“不,等你一起吃。” “那一会凉了怎么办?再热味道就不对了,妈妈做的银耳龙眼鸽蛋汤最棒了,要趁热才好喝。”骆赏儿津津有味地看着起劲儿吮吸母辱的宝宝—— 这小傢伙儿,嘴唇还真有力气呢,有时候会让她微微吃痛。 “你也来,先吃点儿再喂,让他们也都再睡一下。” “嘘,”骆赏儿轻声说:“你看他吃得好好。真神奇,才这么大点儿的宝宝都不用人教,自己就会吃奶了。” 那是天性好吧? 文泽无奈,看她那样子就知道一时半会是不会乖乖和他去吃饭的。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半躺□子,手臂从宝宝小小的身子下绕过去虚搂着骆赏儿的腰,然后一手抚开碍事的衣襟,紧接着他的嘴唇就毫无预兆地贴在了骆赏儿的另一处胸口上。 骆赏儿不备,脸轰地一下子就烧起来,整个人僵直不动。然而文泽更过分,他居然开始吮吸起来。 骆赏儿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禁又羞又怒:“文泽!你干嘛啊!” 文泽一边吮吸一边微微仰头,把带着笑意的眸光抛向她,一脸的捉狭。 “喂!” “我在用餐。”他居然这样回答。 文泽的唇温柔地吮吸着她,刚刚习惯了宝宝吮吸时有点粗鲁的疼痛,他的动作显得很人道。 骆赏儿无语地承受着,自从怀孕末期以来,两个人好久都没有亲近了,这一下子就要突破了么…… “我和宝宝一起吃,我们吃着你看着!”他半含着她,居然还在得意。 骆赏儿看着胸前一大一小都在忙的两颗脑袋,脸烫得厉害,她忍无可忍,终于在极其难熬和尴尬的情况下餵了一小会就投降了。 骆赏儿轻轻放下宝宝、系上扣子,说:“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去吃饭吧。” 文泽状似无意地舔了下唇角,意犹未尽地点了点头。 被放下的宝宝不甘愿地撇撇嘴,睁大圆熘熘的眼睛看着父母的身影,一双肉乎乎的小手一动一动地挥舞着抗议—— 讨厌!人家才刚刚吃出母辱有多么香甜! 其他的两个孩子更郁闷,他们还都饿着。 文泽像没事一样坐下来给骆赏儿夹菜,说:“妈妈炖了好久的,来来,多吃点儿,大补!” 骆赏儿想着刚才那一幕,他居然这样让她乖乖就范,孩子们都在看着,虽然那么小,可是她心里也好别扭。 骆赏儿往嘴里塞了一个鸽子蛋,气鼓鼓地咕哝着:“色狼!” 文泽很是亲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以后不要忤逆为夫。” 真气人。 文泽却忽然凑过脑袋来,悠悠地说:“赏儿,想想,我都快半年没碰你了……” 一说到这个,骆赏儿也心疼起来。 为了她和孩子们,他做的比普通的丈夫多得多,他隐忍了好久,对她的渴望还是无法掩饰。 可文泽马上又说:“没关系,我等。” 骆赏儿伸手摸摸他的头,说:“好辛苦喔。” “那……等可以了,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文泽笑眯眯地。 这傢伙,得了便宜还卖乖。得寸进尺! 一个礼拜以后,小姑娘终于可以和爸爸、妈妈还有一起出生的哥哥们团聚了。 出医院的那天,骆赏儿兴奋地给涟漪她们打了个越洋电话,汇报要带着四宝贝回家喽! 可是…… 本来特别宽敞的大厅里一下子新添了四个小推车,文泽和骆赏儿站在拥挤的客厅里手足无措。 不知道是哪个宝宝尿了,一个哭,两个哭,传染效应,最后全部都哭起来。 四个宝宝并排咧着大嘴一起嚎啕大哭。 那场面,比放礼花还要震天动地,比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还要壮观,比美国攻打伊拉克还要惊心动魄。 文泽和骆赏儿手忙脚乱,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孩子尿了,只能挨个打开襁褓查看,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的汗。 刚送走骆秉恆和姚安然的文妈妈走到门口,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笑着摇摇头:看来,小许的假期该提前结束了,老宅子那边的齐婶也得过来,还得去多请几个专门的保姆来。 小泽啊,赏儿啊,这四个大宝贝,以后可有你们折腾的咯! ……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二卷的最后一章 9号开下一卷, 有福利,乃们懂得的╭(╯3╰)╮ 最近会系统地从头到尾检查bug, 发现频繁更新的筒子原谅我, 我只是在修文, 6月7号当日已更新,若9号之前再显示更新字样的不用点进来了, 是修文。 ╭(╯3╰)╮() ☆、久违的温存 () 文泽和骆赏儿搬回家已经近两个月了。 宝宝们一天天长大,越来越出落得水灵可爱。 可是这些小傢伙儿们白天唿唿大睡,一到晚上就放开嗓门哭得风生水起,把年轻的爸爸妈妈折腾得叫苦不迭。 可喜可贺的是,骆赏儿已经不用再刻意地去减肥了,三个多月里她瘦了近二十斤。 往往文泽看着她瘦削的样子就心疼得要命,一直提议想让孩子们跟着保姆睡,可骆赏儿就是不许,说哪有这么丁点儿的小孩子就开始和父母分房睡的? 这天晚上,四小魔王照旧瞪着圆熘熘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爸爸妈妈,准备例行的小伎俩—— 你关灯,我就哭! 我哭了,他们都会跟着哭! 然后—— 你们就得乖乖给我们开灯,陪着我们玩儿。嗯哼~ 四个孩子中,文泽最爱小女儿,那真是宠得无法无天。 女儿笑了、女儿闹脾气了、女儿又长高了、女儿伸着小舌头好可爱、女儿会翻身了,小宝贝的每一个举动和进步看在爸爸的眼里那都是举世属目的大成就,文泽会无比自豪地跟人炫耀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无论在哪里,什么时候,只要女儿一哭他就抱着,一直抱到睡熟了为止。小宝贝的体重在这短短的三个月里突飞勐进,文泽捨不得放下女儿,于是只要他在家,他的胳膊一天到晚就都是麻楚酸痛的。 这对初为人父母的夫妻终于切身地体会到了什么是“甜蜜的负担”,幸福得好辛苦,也辛苦得好幸福。 “乖,我们睡觉觉了好不好?”骆赏儿摇着两个小床,文泽摇着另外的两个。 风宝宝挥舞着手臂表示抗议—— 白天都睡一天了,谁还想睡!? 帆宝宝也不甘示弱,在小床里不安分地翻过身来,再翻过身去,一会儿又爬起来用亮生生的眼睛盯住爸爸妈妈“啊!啊!”地叫着。
第59页 骆赏儿一直都很欣慰,虽然他们是早产的多胞胎宝宝,可是聪明劲儿一点儿都不输给足月的单胎婴儿,才三个多月就都会自己翻身了。嗯,伶俐可爱,像她。 海宝宝把胖得一动就会露出一排可爱小坑的手放在嘴巴里吮啊吮的,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瞅着爸爸妈妈,准备随机应变、伺机而动,时刻准备响应其他同胞宝宝开始大哭的号召。 小女儿比较乖巧一些,她咧开小嘴露出粉嫩嫩的牙床,冲着平日里最喜欢自己的爸爸“咿咿呀呀”地表白着只有自己才可能听得懂的婴儿国语。 “怎么办,宝宝们越来越精神了,可你明天还要上班。”骆赏儿苦着脸,跟文泽说:“要不,你去睡沙发?反正白天他们睡着的时候我也睡了不少,我来陪着他们。” 文泽一笑,神色温柔地说:“白天我不在家,在公司里要命地想孩子们,我总是想像着:我的小傢伙儿们怎么样了,谁不乖了,谁气妈妈了,谁又尿裤裤了。现在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怎么捨得不和他们在一起。” 骆赏儿吐吐舌头,说:“矛盾鬼,前几天还说怕吵着我休息要把孩子们送到保姆房里去。那捨不得孩子,难道你要和保姆睡吗?” 文泽瞠目,轻轻地拧上骆赏儿的鼻子,哭笑不得地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本来就是,说你双重标准吶。”骆赏儿笑。 文泽不理她,他回头去看小床里可爱的然然宝贝。 文泽用手指肚逗弄着小女儿,他坏心地点点小姑娘的唇角处,然然宝贝嫩的小嘴就循着爸爸的手指追过去,总想吮住,小嘴一靠近手指肚,文泽就往回缩。 再逗,再撤,父女俩玩得不亦乐乎。 最后小然然放弃了,还冲爸爸甜甜地笑了下,颊边露出美美的两个小酒窝。 文泽惊喜地笑了,急不可待跟骆赏儿说:“快看,快看!我女儿沖我笑了!宝宝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然然宝贝一天笑好多次,但是一点儿也不妨碍文泽每次看到都跟见到新大陆那样新奇和惊喜。 骆赏儿看着文泽唇畔和女儿一模一样的梨涡,不禁摇头笑道:“你啊,早晚有一天得把她给宠坏了,什么都顺着她,总是只夸奖她一个。” 文泽颇为理所当然地说:“我的女儿,我干嘛不能宠着?”她好不容易才来到了他的身边,经歷了那么多的苦难和波折,小小的人儿却顽强地熬了过来,想想他就心疼得厉害。 “啊!啊!”风宝宝张嘴喊了两嗓子。 “喔、喔。哥哥们也都好看。”骆赏儿安抚性地亲亲儿子们的脸蛋儿,作妈妈的可不能偏心眼。 是啊,宝宝们满月以后就开始像渐渐绽开的花朵那样,把美丽的花瓣都舒展开来,迎接金灿灿的阳光。他们每一天都在长大,每一天都有让爸爸妈妈惊喜的新变化。 现在,他们小小的手能够比较牢地握住东西,胖墩墩的小身子趴在小床上时还会灵活地抬起头来,炯炯地盯着着来看他们的外公、外婆。 有时候高兴了,宝宝们就挥挥骆赏儿为了防止他们抓伤自己的脸而没有挽上去的长子,“依依呀呀”地说着没人能懂的婴儿国语,每个小傢伙还都说得像模像样、有声有色,有时候四个宝贝你一句我一句,还交谈得挺开心,很热闹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文妈妈把会旋转的小玩具悬置在四个小床的上方,宝宝们每当看见有东西飞着转起圈圈来都特别开心,会发出清脆悦耳“咯咯咯”的笑声,活泼可爱的样子看着让人喜欢得不得了。 白天身边没人的时候,他们也不总是吵闹,偶尔自娱自乐也很满足。 他们喜欢从不同的角度摆弄着自己的小手,无所顾忌地触摸小床里各种各样他们觉得新奇的东西。糟糕的是,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他们可以握住,统统喜欢往嘴巴里面塞,或咬或啃,吃得好不开心。 小女儿呢,她会的比哥哥们多一样。她能在人群里很快地就找到爸爸高大俊朗的身影,然后把手指头放在嘴里吮阿吮,接着瞅着文泽乐一下,顺便流出一趟口水来。 晚上他们喜欢让爸爸妈妈陪着他们说说话,和他们聊天,他们可高兴了。 不过四宝贝还是最喜欢听爸爸妈妈分角色讲故事,长长短短的故事讲给他们听,他们一点儿都不嫌乏味,一个个聚精会神的样子,好像真的能听懂什么一样。 骆赏儿和文泽要是不理他们就去关灯,他们就集体抗议,那哭声比拆房子还要吓人。 一晚上,宝宝们或者醒来不慡了、或者尿了,一个哭、两个哭,总之,最后一定是全部醒来,一起嚎啕大哭。 骆赏儿经常看着这四个宝贝疙瘩又头疼又喜欢,无奈得一个头八、九个大。 终于,前半个不眠之夜熬过去了,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宝宝们终于勉强肯比较安分地睡过去了。 婴儿们微微响起的鼾声里,文泽轻手轻脚地搂上了骆赏儿已经纤细下来的腰肢,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沙哑且性感,他说:“赏儿,我好想要你……” 骆赏儿一愣。 已经三个多月了,其实她剖腹产手术两个半月后,医生就说已经恢復得相当不错了,可以行房。 文泽那天就乐颠颠地想着晚上夜阑人静的时候干点坏事儿,可文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报刊,有意无意地读给两个人听,把文泽吓坏了。 说的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丈夫,妻子产后没多久他就缠着她求欢,妻子推拒了,他就一次次地死缠硬磨,逼得妻子就范。结果引发了他妻子致命的产后大出血,几乎丧命。 这个事情实在太可怕,文泽当天就偃旗息鼓了。 这样,就一直推迟到了现在。 这男人,还真的很好吓。骆赏儿想想,不禁觉得可笑。 可文泽那么为她着想的一颗心,让她好温暖。 文泽引领着骆赏儿的手去触碰他滚烫的身体。 那个热度和触觉,让骆赏儿觉得好熟悉。 “赏儿?”黑暗里,他念着她的名字把脑袋凑近她的颈窝,热热的气息喷拂过来,像冬日里的暖阳。 骆赏儿的脸上微微也有了些热度,这样的热情,是她产后第一次感受到文泽如此急切的需要。 她咬了咬唇,半晌,才从唇瓣里挤出一个微不可察的“嗯?”。 文泽笑了,轻声诱哄着,说:“赏儿,你倒是答应啊。” 空气在这句话的氤氲里一下子变得稀薄起来,骆赏儿的手被放开,接着一只掌心带着她熟悉热度的手轻轻覆在她的胸口,和怀孕期间一直以来的按摩完全不同,那只手不仅仅带着怜惜、带着爱意,还带着情悸和欲动的节奏抚摸着她的身体。 “你都开始了,还问我要不要,”骆赏儿伸手掐了下文泽的大腿,脸地咕哝着:“不要脸。” 文泽轻笑出声,按住她乱动的手,说:“你还真是别扭。” “嫌我没情趣?”骆赏儿仰头,慢慢适应了文泽手指上弹奏的旋律。 “哪可能,”文泽的脸逼近她cháo的面颊,一字一句地说:“赏儿,你可爱到不得了。”然后他素手剥下了骆赏儿的衣服。 “可孩子们都在呢……”骆赏儿忽然想到这一点,开始迟疑。 文泽无奈:一定要这么计较么?反正小不点儿们什么也不懂,不至于荼毒下一代吧? “他们都睡得好好的。”文泽急了,一只手卡在骆赏儿的腰腹处被按住,上不是,下也不是。 “不管,在孩子们面前我就是觉得很不好。”骆赏儿推起身上的文泽,坐起来,坚持道。 文泽长舒一口气,身体憋到要爆炸,偏偏骆赏儿死活不肯让步。 忽然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在迷人的夜色里竟然也透着一丝精光,他徐徐地说:“你说的?” 文泽裸着上身坐在她身前,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看在她眼里让她有了一点慌张。 骆赏儿正愣神的功夫,文泽一下子起身下床,接着就把她抱起来,以一种让她羞于启齿的姿势。 他要干嘛!? 骆赏儿的腿环在文泽的腰杆上,他托着骆赏儿的臀部让她不得不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这个姿势在电视剧和小说里看着时觉得超级浪漫、暧昧,但是现实生活中实践起来却满步履维艰的。 文泽看不到脚下的路,走得相当困难,可还是到了他要去的地方。 “喂!你抱我到换衣间干嘛?”骆赏儿拍拍文泽的肩膀。 干嘛?只有这里不用出房门,又比浴室来得有气氛。 文泽用肩膀艰难地试了两次才把灯打开。 两个人的上半身都什么也没穿,挤在并不宽敞但却比较明亮的更衣间里,看着彼此的样子不觉得有什么气氛却多了几分尴尬和狼狈。 骆赏儿哭笑不得,说:“这里好小。” “小?小也没办法了。”文泽觉得自己已经熬不住了,他把骆赏儿放在凳子上就把高大的身子压过去,狠狠地亲吻着骆赏儿。 “唔!”骆赏儿被挤得难受,前面是文泽结实有力的身子,后面是更衣室凉冰冰的墙壁,屁股底下还有个硬邦邦的凳子,怎么都不舒服。 文泽已经化身饿狼了,他一手在骆赏儿的大腿根部游移,一手去爱抚她的胸部,唇齿间的力道越来越没轻没重。 太难受了,骆赏儿几乎要憋死。 文泽这么不顾及她的感受妄自纵情这是第一次,骆赏儿使劲儿拍着他劲壮的裸背,“啪!啪!啪!”,声音很是响亮,像是打在人的脸上。 “唔!停!唔……”骆赏儿勐地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趁机大口大口地喘气。 刚一分开,文泽就又亲上来,一刻也等不了的样子。 骆赏儿脑袋一片空白,鼻翼里的空气忽缓忽急,文泽在毫不客气地掠夺着她的唿吸,几乎是恶狠狠地吻着她。 他彻底疯了! 骆赏儿绝望地想,今天大概会被文泽给亲死。 怀孕期间,两个人虽然没有实质性的犯规,但是像亲吻、挲抚、慰藉这样的小动作还是不少的,她就没见到过文泽这样疯狂的样子。 简直是着了魔了! 在两个人都快窒息以前,文泽终于气喘吁吁地停止了可怕的深吻。 他开始飞快地剥她的裤子。 骆赏儿觉得实在忍无可忍,她说:“文泽,你个禽兽!”
第60页 “啊?”文泽正热火朝天费力地忙活着,冷不丁地被骆赏儿骂了这么一句话,他就像是被从魔道世界刚刚始料未及地召唤回了人间似的,瞬间回神,愣住了。 骆赏儿刚刚被亲得太剧烈,几口气上不来眼泪都流出来了。 文泽惊讶地看着身下的人。 她上半身什么都没有,虽然室内温度不低,可对于这样的状况还是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半身呢,刚刚被他扒掉了一件,现在穿着内裤,可长睡裤还挂在轮廓优美的腿弯处,她的唇被他吻得的,眼睛里还含着盈盈的水光,这样子—— 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欺负了! 骆赏儿也不说话,就那样愤怒地瞪着他。 文泽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后讪讪地说:“那个……我好像太、太粗暴了。” 骆赏儿听了这句话,不觉气消了大半。 很多时候,文泽都是成熟稳重的,对她、对妈妈、对孩子们都极尽所能地好,周到温暖地照顾着身边的亲人。 这么长时间以来,为了她和孩子们,他把自己的需要和渴求一直都放在了最后的最后。 现在的这个文泽,就像是一个讨糖吃讨了很久都没有如愿、刚刚却欣喜若狂地在地上捡了一个粘着甜味的糖纸,拼命在舔舐的孩子,又可气又让人心疼。 骆赏儿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热情冷却了一半,好看的眉眼间全是难言的抱歉,他那么爱惜她,怎么捨得让她疼,现在是在自责吧。 于是,她柔柔地笑了,拉低那张还在傻愣的俊脸,扬起一个美丽的微笑,温柔地亲了过去。 ……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更新, ╭(╯3╰)╮ 河蟹部分不知道能不能通过~ 忐忑中…… tt 赐予我力量吧!!! ╭(╯3╰)╮() ☆、流氓…… () 文泽的心在骆赏儿别样的柔情里迅速地柔软下来。 爱,是一样太过太过神奇玄妙的东西,它会让一个焦虑脆弱的妈妈变得坚强果敢,会让一对本来陌生的男女成为彼此最为亲昵的存在,会让此刻想疯狂释放自己的文泽瞬间意识到自己的粗鲁,压抑着生理上难熬的痛苦变得温柔体贴起来。 爱人之间,有什么比信任和体谅来得更为珍贵和重要呢? 文泽想着,心里盈满了感动。 他的手掌心缓慢地游移在骆赏儿光·裸美丽的嵴背上,唇上是骆赏儿忘情的啄吻,这样的贴近,这样的美好。 “我们不在这里。”文泽从她的唇上抬起,然后彻底沿着骆赏儿的赤脚剥下那条长睡裤,他哑着嗓子说:“这里你会不舒服。” “那去哪里?”骆赏儿復又搂上文泽的脖子,趴在他的肩上温柔地说道。 文泽一个使力就又把她抱起来,骆赏儿轻唿一声,笑着把脸埋在了文泽的颈窝处。 “喂!”骆赏儿大惊失色,道:“你干嘛啊!?”文泽居然径直抱着她来到了封闭式的阳台上。 文泽把她轻轻放下。 骆赏儿觉得身下是异常贴身舒适的触觉,等到文泽覆身过来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惊道:“这不是妈妈暂时放在这里的按摩椅吗!!!” 文泽不耐,简短有力地说:“对。”然后就去吻她,一边亲一边去脱她身上最后的那一点儿遮拦。 不是吧?! 骆赏儿欲哭无泪,万一以后妈妈要拿回去继续用作按摩怎么办? 她的脑海中开始想像着,未来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文妈妈一边舒舒服服地做着按摩,一边惬意地和他们夫妻两个说着什么,文泽看着眼前的按摩椅会偷偷别有深意地看向她,不怀好意地一笑,然后她就会不纯洁地想起来:在这张按摩椅上,她曾经和文泽两个…… 骆赏儿的脸蛋瞬间爆—— 不行,不行!那她一定会羞死! 绝对不行! 可惜在她幻想得出神入化之时,文泽已经迅速地完成了全部的“障碍扫除”工作。 “不要在这里啊……”骆赏儿身上一热,这傢伙火热的身体已经和她密不可分地挨在一起了。 “嗯?”文泽却已经开始亲吻她的身体。 从嘴唇到下巴、到脖子、到胸口、到小腹,一点一点延绵蜿蜒而下,他的手在一寸一寸地膜拜着她白皙的肌肤,一阵阵的苏麻感像电流一样窜遍骆赏儿的全身。 “这……是妈妈……的按摩椅啊。”骆赏儿咬着下唇,出声已然是颤音了。 “没关系,”文泽吻上骆赏儿的肩膀,然后顺着手臂去吻她的手指,他含含煳煳地说:“明天,唔……我再送妈妈一个。” 再买一个新的给妈妈么? “唿!”骆赏儿终于放心,在文泽的揉捏下迅速软成了橡皮泥,任其搓圆捏扁,毫无顾忌。 他在她的身体外徘徊了一会儿,那种磨蹭像是一种**,也更像是一种预警,所以当他和她满足地喟嘆着拥在一处时,她并没有意外的疼痛或者不适。 “舒服吗?”文泽在她的面前起伏着,忽然间就来了这么一句限制级的问话。 骆赏儿哪里听过这样情·色的问话?纵使两个人也非常亲密过,可文泽欢爱时从不说过分有颜色的话啊。 她凌乱了,支支吾吾地,半晌说不出来一个字,反倒在文泽的温柔攻势之下发出来几声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闷哼。 “流氓……”骆赏儿终于说,然后死咬住下唇,无言承欢。 文泽却是一顿,停在那里,不动了,表情还很委屈似的望住她。 骆赏儿扶住他的肩膀,莫名其妙。 文泽微微克制,说:“这样还不舒服?”不是从硬板凳换到了按摩椅么,怎么还是不行? 骆赏儿感觉身体里停驻着的某个东西难以自抑地抽搐了一下,于是她咬了咬唇,还是那两个字——“流氓。” 文泽气结,更衣间里不舒服,按摩椅上也不舒服,难道卫浴里的马桶盖子上会更舒服么? 不管了! 文泽揽起骆赏儿的腰肢,让她半向前倾着身体,然后他还没有退出她的身体里,就那样把她腾空抱起来。 也好,就新cháo一次,站着罢。 骆赏儿觉得文泽更流氓了。 她又想,他难道不嫌累么? 这个姿势的确耗费体力,不多时,文泽就把骆赏儿抵在了封闭式阳台上已经拉起的一面巨大的天蓝色天鹅绒帘幕上。 骆赏儿雪白的肌肤映衬在纯色的一整面绒面布帘上,像掉在漫无边际的晴空里,她乌黑的秀髮装点着这梦幻一样迷人的景致,太过不真实地美好。 文泽忽然就想到了欧洲古典油画里赤·身·裸·体但却让人感觉无比圣洁纯美的天使,他迷离着双眸,觉得自己像飞了起来。腾空而起,飘飘然。 眼前的妻子酡了双颊,星眸闪烁,她美丽的**没有了少女时候的青涩紧张,却让他忆起了最初那时的美好难忘。 她已经是一个妈妈了,“小妈妈……”他吻在了她的胸口,丰盈白皙,也甘美甜蜜。 骆赏儿捧住文泽埋在她胸前的头颅,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母性的情感被唤召出来,怀抱里的大男人小孩子般需要着她。 他,是她的大宝贝。 她微笑着,喘息着,在他越发迅速的颠簸中痉挛着软□体,无力地从他的身上滑下来,赤着单脚踏在地面上。 文泽没有放开她的另一只脚,把它环在自己的腰肢上,他搂住骆赏儿的背嵴,一边动作着一边絮絮地念着她的名说着醉人的爱语。 骆赏儿不厌其烦地应着,心脏跟着他的节奏剧烈跳动,仿若要跃出胸膛。 两个人的额鬓上满是晶莹的汗珠儿,文泽终于按捺不住,最后抿唇略略发狠地冲撞了几下,他粗重地喘息着停下来,湿湿黏黏地拥她在身前。 前面持续了那么久,文泽的手臂一直托抱着她,早就已经酸麻了。 可他还不肯放开怀里的小女人,虚虚地环住骆赏儿的腰,笑着说:“再让我抱一会儿。” 骆赏儿从嵴背到腰部的弧线非常美丽,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文泽就惊艷了许久,他喜欢让自己的手徐徐地划过那个美好的弧度,心里盈满异样的满足。 文泽的身体依旧亢奋着,骆赏儿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小小文再度精神抖擞、趾高气昂地抵在她的小腹处,呈随时待命状态。 骆赏儿不觉浑身一哆嗦,今晚这是要不眠不休么? 两个人大概站了有七、八分钟,骆赏儿觉得他们几乎要这样站到了天荒地老去。她不禁轻轻推了推文泽,说:“文泽?”他不是站着睡着了吧? 文泽忽然单手拽住骆赏儿身后天蓝色的绒布帘勐地一扯,漫天的亮色就那样铺洒下来,整个晴天都披落在了二人的身上。 骆赏儿诧异地推开一点儿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解地看着文泽。 绒布滑落在他们的脚下,文泽调皮地笑了笑,然后缓缓地按着骆赏儿一点一点蹲坐下去。 柔软温暖的天鹅绒帷幔铺展在整个封闭式阳台的地面上,沾染了两具身体痴缠的热度,好像一下子也热了起来…… …… 早晨,骆赏儿是被孩子们的大哭声吵醒的,文泽已经不在身边了,应该是去上班了吧。 她手忙脚乱地帮孩子们换尿片,然后洗漱、去叫保姆们进来抱孩子。 看着这四个小鬼头,今天应该又是热闹的一天吧。 吃完早饭,孩子们都特别有精神,他们巴巴地瞅着妈妈和奶奶,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好看的节目。 文妈妈逗着风宝宝和帆宝宝,宝宝们咧嘴乐得好开心,她自己也开怀大笑着。 保姆小橙抱着海宝宝跟正在给小女儿餵奶的骆裳儿说:“夫人,今天天气比较暖和,要不要带着孩子们出去走走?” 因为四宝宝是十二月份出生的,冬天天寒地冻的,怕孩子们着凉生病,他们很少带宝宝们出门,孩子们几乎没有机会唿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最近这几日,天气渐渐晴好,也是时候给宝宝们穿得暖暖地去外面走一走了。 文妈妈听了也说好,她说:“今年过年和十五,外面那么热闹我们都没有出门过,就出门走走吧。”元月那几天,午夜时分外面都是灯火辉煌的,保姆们放了假,只有他们娘仨在房子里手脚并用地哄着这四个被炮声吓得哇哇哭个不停小祖宗。
第61页 春寒料峭,天气还有些凛凛的凉意,为了怕孩子们感冒,骆赏儿和文妈妈让保姆们给四个宝宝都裹得厚厚实实的,几个小傢伙看到大人要领着他们出门的架势,都开心地胡乱挥舞着小胖胳膊,嘴里也“伊伊呀呀”地说个不停。 这是个热闹而略显庞大的队伍,一个穿着高雅得体的夫人挽着年轻的儿媳妇有说有笑地走在商场里,也许这也没有什么好出奇的。 关键是这两个人的身后跟着四个一模一样的小推车,推车里躺着四个好奇宝宝,他们咬着小子瞪大了眼睛新鲜地打量着人来人往的大商场。 四个宝宝可以说是赚足了路人的眼球,商场里几乎每个人看了他们的样子都喜欢得不得了,甚至还有几个女大学生模样的姑娘,一时兴起拿出了手机准备拍照,骆赏儿见了心生不悦,忙上前礼貌地阻止道:“好不意思,请不要拍照。”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文妈妈让司机李师傅把三楼的一个小饮品厅包了下来,几个人在那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骆赏儿看着这几个格外抢镜的小宝贝就觉得头疼,她跟文妈妈说:“妈妈,看来下次得一个一个带出来。”有喜欢小宝宝的已婚妈妈太过热情,总想亲亲他们、逗逗他们,一个、两个也就还好,可一拥而上总有些吓人不是? 文妈妈托着腮帮子,半是无奈、半是骄傲地说:“谁叫我的小孙孙长得这么可爱!” “哎!我还想买个手袋来的,看来也是泡汤了。”骆赏儿唉声嘆气地,她把食指放进帆宝宝的手心里,小宝贝握住妈妈的手指攥着胖乎乎的小拳头就往嘴里塞,于是哭笑不得的骆赏儿和倔强不屈的小傢伙儿开始了拉锯战。 虽然宝宝现在已经蛮有力气,可当然还是输了。 骆赏儿抽出自己的手指,点着宝宝的小手气他捉不到,帆宝宝发出一声怪叫,不满地挥舞着小拳头以示抗议。 骆赏儿得意地做了个鬼脸—— 儿子哎,还是输了吧? 文妈妈看着一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玩得那么开心,不觉笑了笑,她把一直不安分地在小车里翻来翻去的海宝宝抱在膝盖上,说:“没关系,赏儿你去吧,我带着他们在这里等你。” 出饮品店不远骆赏儿就见到了一个人,一个她有点儿面熟的人——喻俏。 骆赏儿并不认识这个女子,她只是在报纸上的娱乐版面见到过她和文泽在一起用餐的特大照片。 可骆赏儿相信文泽,也相信自己,所以当时只是一笑置之,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今天见到真人,她才发现,喻俏比照片上曝光的样子要漂亮得多。 喻俏精短俏皮的白色外套里是淡紫色的高领薄毛衫,卡其色的毛呢短裙衬得一双美腿修长,看得出来,是个非常会穿衣打扮的女孩子。 两个女子渐渐走近,喻俏唇畔扬起一抹笑容看向骆赏儿。 骆赏儿正意外着,喻俏居然和她打了招唿,说:“你就是文泽的妻子吧?” 近看才发现,喻俏的皮肤特别好,个性的单眼皮、高鼻樑,闪着唇彩光泽的唇很性感,浓淡适宜的彩妆配上一对靓丽的彩钻耳环相当光彩照人。 骆赏儿不觉压力山大,她正了正腰板,笑着应道:“是啊,你是喻俏小姐吧。”既然对方已经表明认识自己,自己也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煳涂。 喻俏也掩唇笑了,眼睛笑得弯弯的,她说:“刚刚看到你们一大家子浩浩荡荡地,特别惹人眼目呢!” 浩浩荡荡? 惹人眼目? 这都是什么形容词,骆赏儿觉得不慡,可也不能表现出自己的不悦,末了,她只淡淡地答道:“没办法,孩子们好久没出来了。” “噢,宝宝都好可爱。”喻俏把长发挽在耳际后,说:“我还以为和你就会这么错过去了,没想到今天还能再单独见到你。” “嗯?喻俏小姐找我有事吗?”骆赏儿问。 “那……介意借一步说话吗?” 骆赏儿不明所以,可还是点头答应了。 骆赏儿给文妈妈打了电话,说自己会逛久一些,麻烦妈妈先带着孩子们回家去,就跟着喻俏出了商场,两个人坐进了一个咖啡厅里。 喻俏坐定,把手提包放在桌子上,说:“我听文泽说,你也不过才二十一岁,和我是同年生的,我就叫你名字骆赏儿了,行吗?” “好啊。”其实如果可以的话,骆赏儿更希望她叫自己文太太,不过想了想又觉得还是不要了,“文太太”有点儿囧。 喻俏耸耸肩,说:“骆赏儿,我早就想约你出来谈谈,没想到今天会不期而遇,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喽。” “你说吧。”骆赏儿笑了笑,心里却警钟大作,总是有点儿不妙的感觉。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文泽,他要卖掉骆氏这个拖油瓶了。那个什么特许合作令已经到期,骆氏对于文泽来讲,已经没有任何实用价值了。”喻俏看着骆赏儿,似是在等待看到对方脸上她预期中的什么表情和反应。 骆赏儿虽然在那句“开门见山”后就做好了心理建设,但还是微微吃惊,她继而锁起眉头,严肃地说:“我没有听他说起过这个事情。”是真是假都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必要在这里和你谈下去? 喻俏显然有点失望,不过还是抱着观望的态度继续说:“文泽当然不敢说,现在文氏上下就只有他和史兰可知道这个决定,他很信任她,你不是知道的吗?他们……”喻俏刻意在这里顿了下,继续说:“关系很微妙。” 骆赏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不相干的人说奇奇怪怪的话去诋毁她的丈夫?于是她站起身来,说:“只要文泽还没有和我说过这样一件事情,他就还不准备让它发生。” 喻俏“哧”地笑出声音来,她的笑让骆赏儿有些恼火。 喻俏葱白一样的纤纤玉指有节奏地敲在桌子上,长长的指甲一下一下地点在桌面上,声音清脆,她说:“相信我,因为我就是买方。” 骆赏儿一愣,看向喻俏的眼神中有着深深的质疑和询问。 “不要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喻俏收回手指,靠在椅背上目不转睛地回视着骆赏儿。 明明骆赏儿是站着的,居高临下,可喻俏只是仰视着她竟然也有了咄咄逼人的意味。 数秒,骆赏儿看着她,终于说出了一句话:“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喻俏喝了一口侍者刚刚上来的咖啡,悠悠地说:“我知道你和文泽伉俪情深,难捨难分,可豪门里的女人得为自己想想,不然就只是个男人生孩子和寻欢作乐的工具而已。没有了骆氏,万一有一天你迫不得已离开了文泽的话,你还有什么?” 骆赏儿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女孩子,这话是越说越难听了! “你先不要生气,听我说,我是为你好。”喻俏马上说。 骆赏儿冷冷地笑了,说:“我还真就知道怎么对自己才是好的,你不要和我说这些了,我连同自己朝夕相处的丈夫都不能信任的话,那不是太可笑了吗?” 喻俏摇摇头,说:“幼稚。” 骆赏儿听了这话,反倒平静了,她坐下来,格外耐心地问:“你到底想要干嘛?我这么和你说吧,骆氏早就是文泽的,就算他要卖掉骆氏,那也是他深思熟虑后做出来的决定,我理解也尊重我丈夫的任何决定。” “那你嫁给他的意义呢?难道不就是为了保住你爸爸的公司吗?”喻俏歪头看着她,似笑非笑。 知道你底细的敌人是最让人讨厌的。骆赏儿深深地唿出一口气,再问:“喻俏小姐,于是你到底要干嘛?” “离开文泽,我把骆氏送还给你。”喻俏以一种胜券在握的姿态胸有成竹地说。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些爱自说自话的人,让你哭笑不得,又倍感怜悯。 骆赏儿想,这女人要么是疯掉了,要么就是狗血电视剧集看多了,于是她站起来,用非常礼貌得体的语气认真地说了下面这句话:“咖啡钱我来付就好了,喻俏小姐你的建议我已经收到了,今天晚上我就和文泽说说看,问问他考虑下愿不愿意要你。” ……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12号更新, 期间修文,表理我╭(╯3╰)╮() ☆、我要为了你,保住它。 () 骆赏儿不对劲儿,非常、非常不对劲儿! 文泽一回到家就是这么觉得的。/files/article/attat/17/12220/3578704/1324gg6437892095.gif 吃饭时她总是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他一看过去,骆赏儿就狠狠地白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吃她的饭,弄得文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是没有遵守诺言给妈妈新买一个按摩椅? 文泽莫名其妙,越发地煳涂了。 晚饭后,他们终于回到两个人的房间了,但是文泽更是感到不安了,因为骆赏儿一反往常坚决的态度把孩子们送到了小橙的房间去。 等孩子们都被推出去,文泽就讨好似地缠上骆赏儿,他从她的身后搂着她,柔声问道:“赏儿,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前面飘过来,骆赏儿咬牙切齿地说:“说!你是怎么惹上人家喻俏的?” 身后的人迟疑了一下,说:“惹上?” 骆赏儿阴阳怪气地道:“今天我见到喻俏了,那姑娘长得唇齿白、貌美如花,真跟报纸上说的,跟天仙似的。” 文泽听罢,朗声大笑着把骆赏儿的身子扳过来,面对面地看着她,戏嚯地问:“然后呢?” 骆赏儿一看文泽的态度,原来还存有的一点儿郁结也烟消云散了,她彻底放心下来,不过还是嘟着嘴巴撒娇似地说:“然后?然后她就跟我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说什么你要卖了骆氏,还说你和史兰可暧昧不清,说……” “停!”文泽捏住骆赏儿的鼻子,说:“好啰嗦,中心思想是什么?” 骆赏儿憋着一口气喘不上来,嘴巴只能用来唿吸,不能再说话,她一气就伸手也去捏文泽的鼻子,两个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谁也别想开口先说话,跟小孩子一样闹着。 文泽先投降,他去亲骆赏儿的嘴,却忘了要松开手里的小鼻子。 骆赏儿一把推开文泽,脸憋得通。
第62页 文泽看着她的样子不觉愉悦地大笑起来,眉眼间全是温柔的神色,他问:“所以呢?赏儿,你倒底在气什么?你不是已经放心下来了吗?” 是啊,因为相信你,才放心,可是…… 骆赏儿对着文泽磨牙,然后一扭一扭地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去,她说:“文泽,为了不让我担心受怕,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文泽一愣,却是想不到她会这样说。 骆赏儿靠在床头上,闭目,样子像是睡着时那样安逸,嘴里说出的话却是掷地有声,她说:“骆氏出什么问题了吧?”骆氏现在于庞大的狼华来讲,实在微不足道,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根本不可能有被出卖的传闻出现。 文泽一直拿她当一个孩子一样宠爱,不知道她也会有这样深刻的想法,不觉暗暗吃惊。 他信步走过去,然后俯身捞起躺在床上的骆赏儿,轻轻地拥在怀里,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嘆了口气,说:“现在的状况的确有那么点儿棘手。” 骆赏儿紧锁着眉头,也伸出手来环住文泽的背,她说:“都告诉我好不好?”文泽,他一定自己负担了许多许多。 手下温热的身躯一动,更加贴紧地拥牢她,文泽语气平静地说:“喻俏买通了骆氏公司内部的高管,那时候我还在医院陪你和孩子们,可可为了狼华的日常经营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你妈妈虽然精明聪慧,可她太信任那个被买通的人,他们掌握了许多连我都不知道的事情,”文泽放开骆赏儿,拉着她的手,看住她的眼睛,继续说:“她拿着那个东西要我妥协,否则就公布骆氏的财务丑闻藉机拖垮狼华。” “妥协?是和我离婚么?”骆赏儿皱眉。 文泽摇摇头,说:“不是,她想以狼华为跳板,进军亚洲地区,所以希望我接受她所谓的‘提议’,稀释公司的股权并高价转让给她,”文泽轻笑了一下,说:“去年狼华资金周转出问题的时候,她就找到我说希望双方可以合作,说这样是互利双赢的,一方面狼华得到目前急需的资金,另一方面,稀释股权以后公司的资金实力得以扩大,权利更为分散,防止元老级别的人物对公司大权虎视眈眈,太可笑了,她以为我不知道她是想用较少的股份控制一个庞大集团的小伎俩么?” “结婚前夕报纸上拍到的就是你们的那次谈话?” “对。” “所以你拒绝了?” “当然,”文泽不容置疑地说:“那次的问题不大,文氏能顺利渡过难关的这个信心我还是有的,不管怎么样,狼华一定得姓文!没想到,她还没死心,又给我演这么一出,还去找你来谈。”文泽笑道:“喻家小姐虽然有野心,但没有脑子,所以到最后只会是个为了得到父亲认可、急于求成却一败涂地的可怜女人。” “或许她喜欢你也不一定呢!”骆赏儿酸熘熘地说:“不然干嘛非得找上狼华。” 文泽一愣,不解地说:“你怎么会忽然这么说?” 骆赏儿从文泽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不大是滋味地说:“她今天撺掇我和你离婚呢,说离婚后把骆氏送还给我,免得以后你不要我了我会老无所依。” 文泽实在哭笑不得,喻家小姐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她大概是觉得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得到你吧。”骆赏儿抱着臂耸耸肩,故作不以为然地说:“你呢,要不要考虑下?” 文泽却说:“她果然没有脑子。” “啊?”她不自觉地舔了下唇。 文泽起身去卧室里内置的小吧檯倒了杯温开水,然后又走到床边递给骆赏儿,说:“给,喝点儿水。” 她一口渴就舔嘴唇,不到嗓子冒烟不会自己去倒,这是生孩子给她留下的后遗症,他得帮着她纠正过来。傻丫头,不懂得照顾自己怎么行呢? 骆赏儿接过水,喝下去,胃里暖洋洋的。 文泽继续说:“也许真像你说的,大概她觉得凭自己的资貌真的可以打动我,然后得到狼华就指日可待了。” “不会有点儿太……”骆赏儿端着杯子歪头揣度着某个词,然后说:“太自以为是了么?” 文泽拿走她手里的杯子,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奇怪。”喻俏为了得到爸爸遗嘱上的承诺真是煞费苦心,可他怎么觉得她的不择手段那么好笑呢?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骆赏儿纠结了,为了保住骆氏,文泽一定很为难。 文泽转过身子,脸上是轻松的笑容,他说:“赏儿,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拿骆氏的生死存亡换取狼华的一时繁盛,这样就够了。” “我知道啊。那,我能做点什么?”骆赏儿从床上跪坐起来,说:“我想帮你。” “你要做的这件事情最重要,”文泽走过去,捧住她的头,亲在她下意识闭起来的眼睑上,说:“相信我。” 一句话,春风化雨。 文泽在商贸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阴险的、霸道的、无理的、狠辣的、咄咄逼人的、不给人转圜余地的,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棋逢对手,也有种斗志和乐趣在里面。 但在文泽的眼睛里,喻家大小姐玩的这些幼稚把戏就跟蚍蜉撼树没两样。 虽然让他烦心,但实在无聊。 电话忽然响起来,骆赏儿示意文泽去接。 文泽看了下来电者,迟疑着接起来。 两个人离得那样近,骆赏儿听得清晰真切,是史兰可。 “小泽,喻俏给我下最后通牒了。” 文泽看了下骆赏儿,知道这通电话已经不能再走出房门去听,只好硬着头皮说:“我猜到了。” “小泽,要不……” “可可,”文泽忙打断她,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不打算那样做。这样离谱又自我的人,让她得逞一次,她就会厚着脸皮玩你第二次。” “可是现在骆氏只剩个破空壳子了!”史兰可在电话那边显然微微动了怒气,文泽根本就来不及阻止她,就听她继续飞快地说:“小泽我可以理解你对赏儿的感情和对骆伯父的许下承诺时就有的责任感,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骆氏根本就不值得他们再坚持了。” 骆赏儿吃了一惊,骆氏只剩下个空壳子了?! 文泽看着骆赏儿眼神满是抱歉,她却噼手夺下文泽的电话,说:“可可姐,我是赏儿,你和我说。” 可可没有料到通话时骆赏儿就在文泽的身边,一时有点儿抱歉,愣了许久,才有些为难地说:“这……” 骆赏儿斜眼看了一下有些沮丧的文泽,继续对着手机说:“没关系,可可姐,你说吧,全都告诉我。”不然回头我也得对文泽严刑逼供。 “骆氏其实早就已经被姚阿姨的弟弟给掏空了,他一直在利用职务之便偷偷地挪用各种项目款。” 骆赏儿一怔,姚安然固然很有能力,但却一直不喜欢抛头露面,她更希望可以在家照顾爸爸和弟弟,后期几乎把公司全部的经营大权都交给了自己的娘家的弟弟。 爸爸出院后虽然恢復不错,但已经不能再为了公司过度操劳,他觉得姚安强是个人才,又是家里人,十分信任放心,哪知道他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文泽嘆了口气,默默不语。 骆赏儿一直都知道,骆氏虽然名为狼华名下,可文泽早就把公司的决策和经营大权交还给骆秉恆了,这件事情,其实根本就没有文泽的错,他不需要这样自责的。 “后来,喻俏一直在打狼华的主意,辗转知道这个事情后就开始走近姚安强,他已经嗜赌如命、不堪引诱了,大概是喻俏承诺给了他什么,他轻易地就交出了骆氏丑闻的全部证据,包括重要的内部财务报表。” 史兰可说:“我这样说,赏儿你别不爱听,我只是想告诉你实话,骆氏就算在我们的手上也是只腐烂了的死马,没有任何价值,还会把文氏拖下水。我劝小泽迅速整理掉,可他偏偏不听,骆氏实际上一直是你们家在经营,可这些事情要是真暴露了,去蹲牢房的就得是文泽这个名义上的董事长!” 骆赏儿的手勐地一哆嗦—— 坐牢!? 放下手机,骆赏儿特别严肃地看着文泽,说:“怎么你都不说?” 文泽淡淡地笑了,温和地说:“我会保住骆氏,我相信我自己,所以赏儿,你也得相信我才行。” 骆赏儿拼命摇头,眼睛里开始盈满水光,她说:“如果非要保住骆氏的代价是你,那么我宁愿失去骆氏。” “赏儿,”文泽不禁动容,他挨在骆赏儿的身边,摸摸她的头,说:“我的傻丫头,要爱情不要面包么?可是骆氏对于你和你的家人来讲,不仅仅是一种财富,更是家族努力奋斗过的象徵,不是么?” 他又说:“我要为了你,保住它。”态度坚决而充满自信。 骆赏儿泪盈于睫,拽住他衣服的一角,说:“我不许,我不许你冒一点点的风险。” 文泽佯装生气的样子,揉乱她的头髮,说:“赏儿不相信我可以做得到?” 骆赏儿再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做不做得到。” 好诚实,文泽哑然失笑。 骆赏儿又问:“公司都这样了,爸爸知不知道。” 文泽学着她的样子,低眉顺目,声音软儒儒地说:“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有样学样,又难过又纠结的表情模仿得煞是到位。 骆赏儿忍不住破涕而笑,伸手捶了文泽一记:“喂!” 文泽一把搂住骆赏儿,笑说:“好了好了,乖。爸妈都还不知道。” 骆赏儿松开揪住文泽衣服的手,那里皱巴巴的,还有一大块汗渍。 文泽和煦如春风般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他说:“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交给我,嗯?” ……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的更新在14号, ╭(╯3╰)╮() ☆、乌龙 () 骆赏儿心上一动,他是那么努力、那么固执地希望得到她的信任和支持,如果那是他一定要做的事情,纵使她再不安,也没有什么理由去阻拦了。.resh+fgjfuku./files/article/attat/12[kl78/124545g220/3578704/1324566437892095.gif
第63页 因为她爱他,捨不得他自责。 文泽要为她和她的家人撑起一片蔚蓝的天空,她需要做的就只是相信他。骆赏儿忽然想起某个电视剧里的一句话:有些事情很简单,却也很重要。 文泽推着骆赏儿轻轻陷在柔软的床榻里时说了一句话,他说:“赏儿,有你的信任和爱在,我一定会打赢这场仗。”接着,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 史兰可是三天后找到文家来的,她甚至忘了要跟文妈妈和骆赏儿打个招唿,径直地就走到了文泽的跟前,几乎是怒不可歇地说:“小泽,我看你是疯了!你拿自己的私人存款弥补骆氏的漏洞我管不了,可你凭什么要缩减北面紫域的项目款?!” 文泽忙制止她,皱起眉头说:“我们去书房再谈。” 文妈妈吓了一跳,两个孩子也哭起来,她一边拍着孩子一边跟骆赏儿说:“赏儿,你快跟过去看看,他们两个别再打起来什么的。” 骆赏儿觉得现在自己跟去并不大适合,可史兰可回头看向她,闭上眼睛深唿吸了一下,再度睁开眼睛时似乎已经平静了些,她尽量用不那么生硬的语气说:“赏儿,过来吧,我希望你也在。” “可可!”文泽不悦。 史兰可挑衅似地看过去,然后率先大步迈向书房。 文泽的书房里,史兰可已经镇定许多了,她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自己今天的言行有些突兀,所以只是淡淡地面对着文泽,说:“小泽,你让我尊重你的决定,可你有尊重过我的努力和付出么?” 文泽低头不语。 史兰可继续说:“你知道吗,为了紫域开发的案子,我常常好几天吃不好、也睡不好,就连回家陪君君的时间我都省下来坐在办公室里,审核那些已经让我看到噁心的具体数据,可那时候你在干嘛?你开开心心地陪在妻儿的身边,安逸得很!”因为文泽的沉默,史兰可开始越说越激动了,她咬牙道:“你别以为狼华是你自己一个人的,可以让你随心所欲!” 文泽终于开口,他说:“我从来都没有这么认为过,我知道你一直以来为了文氏付出过什么、牺牲过什么……” “你放屁!”史兰可口不择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砰”地一声巨响。 骆赏儿听着两个人这样的对话,觉得自己在场实在是个错误的决定,于是就说:“那个,可可姐,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你们倒点水喝。” 史兰可这才回过头来注意到骆赏儿的存在,她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抱歉地说:“赏儿,对不起,我并没有想要迁怒于你,可小泽他实在太气人了!他都没有跟我商量过就擅自决定削减了我那个项目百分之二十三的资金去填骆氏的无底洞。” 骆赏儿尴尬极了,文泽是为了骆氏才这么做的,史兰可发脾气实在是情有可原,甚至就算她迁怒于她,她也能理解。 骆赏儿忽然想到了什么,就说:“可可姐,你们好好谈谈吧,公司的事情我不大懂,但是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大局好。虽然……不大可能会有什么理想中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我相信文泽。我觉得他一定有考虑过你的立场,可能中间有什么问题你们没有沟通好。我出去,你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好不好?” “没什么好谈的,我不想和这傢伙再说话了!”史兰可气道。 文泽被史兰可孩子气的语气逗笑了。 骆赏儿也笑了笑,她说:“可可姐,我希望你们谈。”把心里的话都放开了说,坦诚、真挚地发发脾气,其实也不错。 门关上了,骆赏儿心事重重地走下楼梯去,拐角处,她停在那里,然后摆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走进大厅。 “说吧,你还有多少不满。”文泽坐在桌子后面,神情不辨。 “你这是什么态度!”史兰可把披散在肩上的长捲髮挽起来,用一根橡皮筋在脑袋后面胡乱地一绑。 “怎么,你难道还要打架不成?”文泽气定神闲地托腮看着她,样子很是气人。 史兰可搬过一个凳子“当”地一声放在文泽一米远的地方坐下去,说:“说吧,你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别总让我猜来猜去的。” 文泽沉默了下,然后十分认真地对她说:“可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知道你对狼华的付出,以及狼华对于你的意义,所以相信我,我并没有抽你的项目款去补骆家的亏空和漏洞。” “没有?”史兰可煳涂了,问:“那你为什么不给我签字,还给我缩减了那么多?” “因为你的预算本身就存在问题。” “啊?”史兰可彻底懵住了。 文泽说:“敢问我们狼华鼎鼎有名、兢兢业业的史兰可总经理,你吃不好、睡不好、省下陪儿子玩的时间就把预算做成这个样子么?”文泽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有领导讲话时的严肃范儿,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备份文件,递给史兰可,说:“原材料你给我多写了一个零,你知道那是多少数字么?”文泽敲敲桌面,说:“上百万的资金,紫域工程款的百分之二十三吶,史总经理。” 史兰可拿着预算报表的手一顿,竟真的是自己出错了! “这……”她脸上一阵白一阵地,尴尬得要死。这是多大的乌龙啊! “对不起。”她终于讪讪地说,实在是太丢人了,这么低级的错误,怎么搞的? “谢谢你,可可。”文泽却这样说:“谢谢你,在我最需要的帮助的时候给我援手,在我妈妈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陪伴她,更要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替我守护着文氏,每一件、每一件事情,我都要谢谢你。” “小泽啊……” “可可,你让我说完。”文泽打断史兰可,继续说:“赏儿说过,她一直希望我能够面对自己可笑的幼稚,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坦诚地和你说谢谢,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我亏欠了你许多解释。卓华离开的日子里,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我看着你伤心、难过却无能为力。反倒是你,逞强地继续在狼华不分昼夜地工作着,想让我看到你有多坚强。我也曾经尝试过千方百计地去把卓华给找回来,可他居然撇下公司出国了。” “我就那样怀着对你的愧疚不敢靠近和逾越,我很自责,却无可奈何,然后继续因此更加自责。后来,我结婚了,我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可你却一直因为当年文家的危机而背负着卓华的失望和痛心。十多年过去了,你们就这么别扭着,我想帮你们,想把幸福还给你们。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坦然地面对你。” “小泽……”史兰可难以置信地看着文泽。 “可可,他回来了。”文泽如是说。 史兰可瞬间呆若木鸡,她傻住了,因为她当然知道文泽口中的那个“他”是指谁。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居然回来了…… 张卓华坐在电脑前面发呆,他的电脑桌面就只有五、六个文件夹,规规矩矩、整洁干净,这是他一贯的风格,干净利落,不像某人,总把电脑桌面搞得花花绿绿的,跟爱美的小孔雀似的。 要么就是各种各样可爱俏皮的主题,要么就是千奇百怪的整人小软体,还有零零碎碎的小工具和动态小玩意儿,所以她的电脑才会经常死机,硬碟也不堪重负,系统一出现问题就瞬间崩溃,然后他就会听到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可怜兮兮地叫着他的名字—— “卓华,你过来帮我看一下嘛……” 卓华。 有多久他没有听到她这样叫她了,或娇嗔、或赌气,或顽皮、或温情地唤着他的名——卓华。 大概,有八年了吧。 八年前,他因为一个合作案回到了故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回去。 是了,是那家新兴的小企业苦苦地哀求他,说只有他的帮忙,他们才有可能起死回生,他想到了自己创业初期时的种种艰辛,所以一时悲悯心起才回去了,不是为了那个女人,那个频频出现在报纸上为了文家抛头露面的女人。 可他竟真见到了她。 鬼使神差地…… 后来,他回到了德国,继续当他的软体工程师,住豪华的房子、参加数不完的工作会议,没心没肺却也无忧无虑地活着。 他是自己的老闆、自己的主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多好。 再不用为了某个不吃早饭就匆匆去上班的人而头疼,也不用为了她身边某个出色的男人而乱吃飞醋,多好。 可眼前的桌面壁纸还是背叛了他—— 那是史兰可和他的结婚照,光彩照人,她依偎在自己的怀里,笑得好美、好幸福。 原来身边没有了她,一点也不好。 太讽刺了,这么快,他就推翻了自己。 腾讯qq突然弹出来一则防诈骗提示,张卓华不禁失笑,他自负地想,谁能骗得了他呢? 他摇摇头,不对,是有的。 是他的可可。 她说她爱他,她离不开他,她只有他了…… 可是呢? 他现在不在她的身边了,可她过得多么好,只除了一点点迹象。 史兰可暗灰色的头像是她自己的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背影,阳光正盛的午后,她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她就那样背着镜头,双臂向身前拢着,样子像极了在抱着自己漆黑的影子。 旁边是她的签名:rr;看,我抱住了自己,不再寂寞! 看一次,他就心疼一次,就想让自己心软一次。 她的状态其实一直很多变的,像善变的天气,时时刻刻记录着他们恋爱到结婚的点点滴滴。 他还清楚地记得她跟他表白,被正在气头上的自己无情地拒绝。那时候他就知道她的这个qq里只有他自己。 他以为她会哭,会写很伤感的句子。 可那天她的签名却是:先爱带动后爱,最后走向相亲相爱! 当时的他忍不住莞尔。 可现在的这个状态,从他们离婚后,她就再也没用更改过。 是不是,她早就丢弃了这个只有他一个好友的qq帐号? 张卓华不知道,也不敢想。 经年远去,他发现用工作和事业已经不再能够麻痹自己的心,太过想念,以至于他不能再骄傲和倔强下去。 当年的两个人,都好年轻,因为年轻,所以放纵自己混蛋。
第64页 当年少的浮华和无谓的挣扎渐渐从心头褪去,他发现,他最想知道的依然是,她好不好,有没有偷偷地想念着他? 太久太久了,久到他几乎都忘记她为他情动时是什么样,生气时是什么样,为他学做饭时的表情是什么样了。那么久,久到他的心生疼。 …… ☆、宝贝v5 () 史兰可离开以后,骆赏儿犹豫着,终于还是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来。.resh+fgjfuku./files/article/attat/12[kl78/124545g220/3578704/1324566437892095.gif 文泽正拄腮坐在桌子的后面,眉间紧锁,头略略低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听到开门声,他不禁抬起头来。 看到来人是骆赏儿,文泽的眉眼不自觉地舒展开来,颊边绽开一个梨涡,笑得温柔。 骆赏儿不远不近地站定,看住他,好像怎么看都不可能看得够。 “过来。”文泽沖她招招手。 她乖乖地走近他,仔仔细细端详他的模样。 他在笑,可故作轻松的神色里分明就掩藏了某种疲惫和纠结。 在一臂的距离处,文泽伸手拽过骆赏儿,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搂住她的腰,脑袋蹭在她的肩膀上。 骆赏儿半旋过身子,再自然不过地环住文泽的脖子,亲亲他紧抿的唇,说:“亲爱的,好辛苦……” 文泽莞尔一笑,用手去顺顺她的髮丝,说:“怎么会?” 骆赏儿说:“你打算怎么办?” 文泽听了并没有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斜睨着她,然后触不及防地对着她的唇吻下去,辗转深入。 骆赏儿一面情不自禁地回应着,一面迷迷煳煳地想:又用这一招堵我的嘴,好老套。 悠长的吻。 等到四瓣柔软的唇分开,骆赏儿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纠结刚刚的那个问题了,她软软地依偎在文泽的怀里,什么也没说。 好温暖,可以遮风挡雨。 可是文泽,你知道吗?我多想自己也能强大到可以保护你,让你在我的怀抱里歇一歇。 …… 晚上,四个臭宝贝又回到了主卧,一个个好像都开心得不得了。 然然最夸张,她用胖出一排小坑的手使劲儿抓住小枕头的一边,一动一动地加力,妄想去搬动它,可她却忽视了自己沉甸甸的小脑袋瓜始终还枕在那上面呢。 然然宝宝一直“啊!啊!啊!”地叫得欢实,帆宝宝和海宝宝也不甘示弱,纷纷怪叫着效仿表示响应,一时间,锦绣三重奏此起彼伏、高·cháo迭起,屋子里那叫一个闹腾。 只有风宝宝比较安静,也不怎么爱动,他偶尔看着天花板嘟嘟嘴,或者皱着眉头歪过小脑袋看看其他三个宝宝,那神韵和白天文泽的样子如出一辙。 三个孩子隔着小床遥相唿应,海宝宝甚至一个力大无穷还把小床里的橡胶玩具给丢出床去,“砰”的一声巨响,海宝宝“咯咯咯”地笑起来,为自己能够制造出如此大的声势而兴高采烈。 骆赏儿忍无可忍,她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一到晚上该休息的时候,这几个小祖宗就开始拼了命卯足了劲儿地折腾。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稍微安静下来,骆赏儿和文泽终于舒了一口气,正庆幸可以熄灯睡觉了。 风宝宝的小嘴巴却忽然小幅度地向下弯了个弧度,眼睛一眯,嘴巴一扁,紧接着就闭上眼睛大哭起来,而且越哭越凶,小脸蛋儿不一会儿就憋得通通。 骆赏儿一边驾车就熟地打开宝宝的襁褓,一边狐疑道:“进卧室以前,保姆说他们明明都拉过臭臭了啊。” 文泽皱眉,忙抱起被吓了一跳的然然宝宝,然后道:“孩子是不是不舒服啊?” 帆宝宝含着手指头,扭头看着旁边小床里的大哥哭得那么厉害,他抽出嘴里吃得正香甜的手指头,咧咧嘴,居然笑了! 正巧被文泽低头看到,他不禁摇摇头:这个小傢伙儿,真是没有同情心,不像我。 骆赏儿打开纸尿裤。 果然,风宝宝又拉了,还有点闹肚子的样子。 臭气熏天的味道中,骆赏儿干净利落地给宝宝换好了新的纸尿裤。 文泽抱着女儿安静地看着,长得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婴儿都是人见人爱的,可要是真正生养一个孩子,实在不仅仅是凭藉着喜欢那么简单就能够做得到的,要付出的太多太多。 赏儿,她是真的成长为一个妈妈了。 骆赏儿看着孩子难受地哭着的样子,不禁担忧地跟文泽说:“宝宝的肠胃有点儿不好啊。” 文泽想了想,不顾怀里抗议的然然宝宝,轻哄着把她放到小床里去,然后说:“我去打个电话,让杨大夫现在就马上过来看看。” 杨医生来之前,骆赏儿和文泽拿了温水和柔软的棉布给宝宝清洗小屁屁,看着孩子已经哭累了的样子,两个人心里都揪着疼,那样的心情,只有当过爸爸、妈妈的人才真正能够体会得到。 他是她和他的骨血,和他们血脉相连。 杨医生看了宝宝的情况后,给出了专业的建议,他说:“宝宝拉肚子的状况还不是很严重,我们最好先别用药物,不过得随时给孩子餵点水、米汤或者果汁,以免脱水,胡萝蔔汁也不错。另外,应做好消毒隔离,食具、水杯、水瓶要经常消毒,千万记住,不能和其他宝宝的东西混用。” 文泽摸着儿子哭得汗水涔涔的额头,心被攥得紧紧的,他问医生:“是什么导致宝宝坏肚子的呢?他和其他宝宝一样,都是一直吃母辱的,可其他孩子都好好的。” 医生说:“现在天气变化很快,温差比较大一些,受凉后婴儿的肠蠕动增强,也或许是气温过高,消化酶分泌减少,其实很多因素都可能引起腹泻,主要是这孩子的免疫力可能比其他的孩子要差一些。所以即使都吃母辱,婴儿们自身的不同,身体状况也会不一样。” 医生走了以后,骆赏儿和文泽没忍心大半夜吵醒文妈妈和保姆,两个人悄悄地把几个宝宝常用的水瓶、食具什么的给彻底消毒了一遍,还给风宝宝榨了胡萝蔔汁。 可宝宝大概实在太难受了,苦着脸怎么也不肯喝下去。 骆赏儿在小勺子里融了些甜甜的蜂蜜才让他勉强买帐。 两个人忙了许久后终于躺下了,骆赏儿心里一直念叨着杨大夫说的,“腹部保暖可以缓解肠道痉挛,达到减轻疼痛的目的”。 她把风宝宝抱进自己和文泽暖烘烘的被窝里,在孩子的肚子上另外搭了一个触感柔软、舒适保暖的小毯子,然后她开始轻柔和缓地按揉着小宝宝疼得难受的小肚肚。 风宝宝睁着大眼睛,不哭了,可泪珠儿还挂在长长的眼睫毛上,看上去好可怜。 骆赏儿满面的忧色,文泽看了不禁心疼,他把手叠放在骆赏儿轻抚着儿子的手上,说:“刚刚餵了胡萝蔔汁,这小子好多了,你看,医生说的话最有用了吧。” 风宝宝从来没有在爸爸妈妈的大床上睡过觉,他好奇地打量着壁灯橘黄色光影里一左一右的爸爸妈妈,小嘴咕哝咕哝地,好像开始有了点儿高兴的样子。 骆赏儿咬咬唇,低头道:“孩子得多难受啊,哭成那样。” 文泽看着她,骆赏儿垂着眸子,她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怀里的宝宝过,他掌心里的那双手带着一个母亲所特有的温度、也带着数不尽的疼爱和柔情在一下一下地给孩子揉着小肚肚。 文泽忽然伸长胳膊把手搭在骆赏儿的腰上,不敢用力,只是刚刚好可以把身前的一大一下都虚虚地环住,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骆赏儿继续哄着孩子,文泽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声地问她,道:“赏儿,想不想听听我的糗事?” 骆赏儿不由一笑,抬眼看他,说:“你的糗事还真不少,再讲一个来听听?”她拍拍风宝宝,笑呵呵地说:“宝贝啊,爸爸要讲故事咯。”风宝宝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水汪汪的,他瞅住妈妈,好像真的听懂了什么一样。 文泽收了收手臂,徐徐地说:“我们还没结婚的时候,有一天,李悦阳来公司找我聊天,说到他在上初中的侄女考试遇到一个绝对,想让我挑战下试试。” 骆赏儿说:“就你?” “嗯!”文泽骄傲地说:“我初中语文最好了。” “想不到。” “有什么好想不到的?” “我总觉得你应该是个理科天才才对,你上次和我讲说你搞艺术、组乐队的时候,我实在难以想像,你抱着吉他、梳着半长染得五颜六色的头髮,一旦疯狂地拨动吉他时你的头就会随着激昂的节奏跟拨浪鼓似的摇啊晃啊的,唱到兴奋的地方再吼两嗓子什么‘yo!ho!asa!’那种的,那么cháo、那么炫的文泽到底得是个什么样啊!?”骆赏儿在脑袋里构思着,想像了下,然后忍不住笑喷。 文泽也笑了笑,但只说了句:“我不是那样的。” 骆赏儿刚想问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她是真的好奇。 文泽却说:“跑题了,继续说那个对联。” 骆赏儿只好点头。 文泽说:“李悦阳说的那个对子上联是‘方便面方便方方面面’。” “很通俗嘛。” “嗯,对啊,很简单嘛。”文泽不屑道。 “那你怎么对的?”骆赏儿问。 文泽讪讪地笑了下,说:“我那天心情不好,不在状态,随便说了个,过后觉得……” “怎么?” “实在不雅。” “你怎么对的?”骆赏儿彻底好奇起来。 文泽看着骆赏儿脸上不復存在的忧虑,嘴角不觉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娓娓道来:“泻痢停泻痢泻泻停停。” “噗!”骆赏儿笑喷,可是又怕吵到已经睡着了的宝宝们,只能捂着嘴硬生生压抑地忍下去,结果脸憋笑憋到变形。 文泽不服气道:“还笑我,这是他说完上联后四秒钟内我就随口对上来了的,不然你试试?” 骆赏儿撇撇嘴,不屑地说:“试试就试试,这有什么难的。” 然后她开始挠头,其实仔细想想,文泽的下联虽然恶俗,可是生活气息很浓郁,并且……很符合实际。 而那个方便面,其实并不可能方便方方面面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就不算什么绝对。
第65页 骆赏儿也开始想生化话的东西,从来一桶想到福满多,觉得不行,得换个思路,于是她又从安尔乐想到了护舒宝,可是没有一个是通顺的。无果。 文泽开始沾沾自喜了,他得意道:“怎么样?认输了?” “等等!”骆赏儿忽然说:“我想到了一个。” “什么?” “娃哈哈娃娃哈哈哈哈!”骆赏儿说。 文泽满头黑线——什么乱七八糟的。 骆赏儿也觉得自己的下联狗屁不通,“嘿嘿嘿”不好意思地笑了。 “嘘,他睡着了。”文泽把一手的食指放在唇边,沖骆赏儿做了个手势,他低下头去,神色温柔。 “真的哎。” 风宝宝的头微微上扬,眼睛闭着,睫毛长长地顺在下眼睑上,小拳头还攥着,偶尔一动一动的,像是梦见了什么。 骆赏儿摸摸风宝宝的小脑袋,轻声说:“这小傢伙儿,咱们哄他的时候不睡,又笑又闹的时候他反而安安静静地睡熟了。” 文泽点点头,也小声地说:“赏儿,我们也睡吧。” “小心点儿,别半夜翻身压着我儿子。” “好。”文泽失笑,不禁想起了不久前某人室友那个“护犊心切”的言论。 “噗!”一声巨响。 文泽和骆赏儿俱是一愣,两个人中间的风宝宝吓得一激灵,随即睁开了一双迷茫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眨巴眨巴,样子甚是无辜。 这孩子…… 自己放屁把自己吓了一跳。 …… 又是一个晴好的天气,天气渐渐转暖了,骆赏儿和文泽却更加谨慎了,孩子们太稚嫩,对于天气的一丁点反应都很敏感。 换季容易感冒,不仅是由热转凉,由寒转暖也是如此,两个人一点儿也不敢马虎,一面注意保暖,一面还要尝试着让孩子多接受室外温暖的阳光和清慡的空气。 这一天,骆秉恆又因为想外孙们想得不得了,早早地就过来想把孩子们接过去呆一天,然然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哭闹着发脾气。 骆赏儿无奈道:“然然今天就不让她去了,去了也是哭,惹您心烦。” “不烦不烦,喔,我的宝贝外孙女,不哭不哭,不喜欢外公么?”骆秉恆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抱着小外孙女满屋子跑颠颠地,也不嫌累。 “我看啊,这小妮子八成是想爸爸了,”文妈妈瞧出来点儿眉头,说:“前几天就是,一哭小泽就抱着她,一抱就笑了,除了爸爸谁哄也不行。” 骆秉恆锲而不捨地哄着,小然然就锲而不捨地哭着。 她嘴里“嗯咯啊咯”地胡乱表达着什么,小脑袋上哭的青筋都起来了,骆秉恆心疼坏了,说:“外公的小宝贝,不哭啊,咱们找爸爸去,马上就找爸爸去……” “mba……”孩子忽然就发出了这样一个音节。 骆赏儿、文妈妈和骆秉恆面面相觑—— 这孩子,会发“爸”的音了!? 可惜,然然宝宝只是突然发出了那么一个音,并不清晰。然后任凭妈妈、奶奶和外公怎么诱哄也不肯再开口了,就一直哭着闹着,长长地一声哭下去,半天才是下一声,像是要哭没气了一样。 骆秉恆严肃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必须带着孩子去找文泽,这么哭下去还了得? 骆赏儿无奈,她深知这孩子是越来越娇生惯养了,可没法子,看着女儿哭成这样她也心疼,她只好说:“那就去吧。” 骆赏儿再三跟文妈妈保证说自己带着女儿绝对没有什么问题,文妈妈才带着三个孩子和骆秉恆一起走了。 这是骆赏儿第二次来到文泽的公司。 她抱着几个月大的婴儿站在大厅里,人人侧目。 女儿已经不哭了,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没来过的地方,样子木木的。 骆赏儿总觉得有点囧,她抱着个孩子来公司好像感觉有点怪怪的。 电梯门缓缓地打开,文泽一个人站在里面,一身考究的西装,衬得他气质不凡。 文泽一眼就看到骆赏儿和她怀里的小女儿。还有一段距离呢,他就微笑着展开手臂大步迈向她们。 然然看到爸爸,这下可开心了,“啊!啊!”地尖叫着,整个招待大厅都听得见,她在骆赏儿怀里不安分地扭动着,朝着文泽的方向使劲儿。 骆赏儿哭笑不得,这小傢伙儿上辈子真是文泽的情人也说不定。 文泽接过女儿,在她的脸蛋上香了一记,然然高兴得欢,只可惜还不会拍巴掌,只能胡乱地叫着表达自己内心的兴奋劲儿,外加把自己乐得口水直流的嘴往爸爸西装革履的身子上蹭一蹭,撒个娇。 骆赏儿看着笑出了双下颌的女儿真是无可奈何,直怪文泽道:“就你,总宠着她,这下可好了,一天到晚你都抱着吧。” 文泽一身规规矩矩的白色正装,怀里抱着娇小可人的女儿,脸上早就笑开了,他得意地说:“我乐意。” 骆赏儿不禁气结,你们父女两个,这都什么毛病? 大厅里头的前台美女们都看傻眼了,董事长和一个女子璧人一样地立在那里谈笑风生,他怀里还抱着个小婴儿,眉眼间全都是温柔到不可思议的笑意。 文泽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揽着骆赏儿的腰往电梯那走去。 电梯门开了,几个从侧厅过来的中层管理人员并没有看到文泽,在他之前上了电梯,见他抱着孩子搂着一个女人走到跟前,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毕竟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都市白领,他们愣神了一秒也就立刻礼貌地跟文泽打了个招唿,也非常得体地跟骆赏儿问了好。 文泽抱着女儿骄傲地笑笑,跟大家点头示意。 “你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在想你。”文泽如是说,也不管身后一群好奇得要死的下属们正探过来研究的眼光。 “嗯……”骆赏儿不好意思了,电梯里还有好几个人都在看着呢。 “这件事,我希望你也在。”他又说。 骆赏儿不大明白地看着文泽,他笑得那样自信,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却点点头,还是说:“好。” …… ☆、华丽的反击 () 文泽的电梯已经上去了,刚刚在招待大厅里装作埋头工作、实际上却一直在偷瞄的女性工作人员们迅速地聚集在一起,大家七嘴八舌地表达着自己几十秒钟以前内心的震惊和激动。/files/article/attat/12[kl74548/125g220/357704/1324566437892095.gif “真是想不到啊,文董的老婆那么年轻,好像比我还小呢。”年龄最小的前台刘梦瑶说。 “最幻灭的是……人家孩子都有啦,啊啊啊啊啊~”外表严肃内心花痴的大厅经理沮丧极了,捂着脸不停地晃着,跟吃了摇头丸似的。 “不亏是文泽,可真是神速啊。”扫地的大姐也进了“八卦圈”拄着墩布插了一嘴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是先上了车、后补的票!”新进职员钱小多嘟嘟唇。 “啊?”大厅经理一颗少女的心破碎了。 “嗯,小多说得蛮有道理的,据我所知,应该就是!”贵宾招待室的曾梓茉这样说。 大家一听,她貌似知道内情啊,于是纷纷挤上前去,“茉茉,快说说!你怎么就能那么肯定呢!” “很想听么?”公司八卦天后曾梓茉气人地卖了个关子,把大家急得跟什么似的。 “快说啦!吊人胃口容易便秘喔!” 曾梓茉微微一笑,终于满足了所有人的好奇心:“是这样的,去年春天的时候,我还在前台做招待,一个差不多有十九、二十岁年纪的女孩儿走过来跟我说要找文董,可她说她并没有预约,我挺纳闷的,这小姑娘的模样挺清秀的,又年轻又漂亮,我就想着该不会又是哪路想巴结咱们的新兴公司派过来的小职员吧,可她又说自己是私事来访,我就给总经理办打了个电话,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几个女职员都伸长了脖子,神情格外专注地等着曾梓茉爆料的下文。 “结果——师太亲自下楼来接的!我亲耳听到那个女孩儿叫咱们师太‘可可姐’,恐怖吧?” “我当时就想,这个女孩儿绝对有来头。我还隐隐约约记得她好像是姓骆,叫骆什么来着?反正后来咱们董事长宣布结婚的时候,报纸上说什么的都有。可我一看媒体胡乱撒网猜测时放出来的那几张女孩子的照片,就觉得有一个特别眼熟,就是骆氏家的那个女儿啦,真的是我接待过的那个女孩儿!刚刚那女孩进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她。大boss的老婆肯定是那个据传还在上大学的骆氏长女,没有错!他们两个要是从那个时候就在一起了的话,孩子这么大也是有可能的。” “年龄差,十几岁啊!!!”钱多多凌乱了。 “现在流行老夫少妻配。”扫地大姐很了解情况。 “可董事长干嘛要个家道破落的女人啊。”大厅经理的语气酸熘熘。 “大概……真爱上了呗,你们瞧刚刚他们那个你侬我侬的样子,董事长眼里都看不到周围人的眼光了。” 一群女人唏嘘不已,一边感慨着风水轮流转,一边想着,这姓骆的女孩儿真是好命,“祸福相倚”真是说得没有错。 还是那间办公室,还是那个小隔间。 时隔一年,骆赏儿再度来到这里,心境却完全不同了。 那时候,她是个心思矛盾的女孩儿,心怯反而更大胆,就那样冒冒失失地来了,单单是因为,她是那么无助地想念着他,一想到他要离开,小女生情怀就泛滥开来了。 而现在…… 骆赏儿回头看着身后此时此刻帅气得一塌煳涂的男人,不由地会心一笑。 文泽正抱着小女儿哄她,小小的婴儿安心又快乐地窝在爸爸温暖又舒服的怀抱里,小嘴乐得合不拢,口水涟涟地流在了爸爸昂贵的西装上。 文泽不甚在意,摸摸女儿娇嫩的脸蛋,脸上是浅浅的柔和笑意。 小然然“依依呀呀”地说着婴儿国语,文泽也就煞有介事地“啊呀餵哦”地跟着模仿,父女俩一唱一和,聊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骆赏儿站在那个久违了的酒柜前,从她那个角度看过去,有些逆光,文泽抱着然然宝宝站在午后些微耀眼的光影里有说有笑,阳光披洒在父女两个人的身上,成像完美。
第66页 骆赏儿实在有些遗憾,此刻她的手里怎么就没有一台照相机呢?! 一个温柔的父亲,一个可爱的宝宝,站在一室的明媚里那么和谐有爱,没有记录下来,真是好可惜。 骆赏儿翻包包去找手机,虽然像素低了一些,可是也还好。 她趁那两个人都忘情地玩闹着,偷偷举起手机来。 她忘记了要关掉声音。 于是,“咔嚓”一声声响后,文泽和然然宝宝都带着疑问扭头望过来,骆赏儿块头不小的山寨手机屏幕上多了一个表情傻呆呆的父亲和淌着一熘口水瞪着圆眼睛、同样表情傻呆呆的女宝宝…… “真是一模一样。”骆赏儿嘆道。 “赏儿,”文泽看了照片之后很无奈,说:“你怎么不把我们俩照得好看一些?” 骆赏儿努努鼻子,说:“谁叫你们抬头了?” “山寨机那么大的声音,任谁都会吓一跳的好吧?”文泽的眼睛淡淡地扫过骆赏儿和她手里的宝贝手机,说:“下午带你去买个新手机。” “我不,”骆赏儿掏出手绢给女儿擦擦已经黄河水浪打浪的嘴角,说:“山寨机最牛了,价格便宜、功能齐全、抗摔抗砸、声音洪亮、还能当板砖防狼。” “你怎么不说关键时刻还可以拍蟑螂?”文泽摇摇头,哭笑不得。 “我们家干净,没有蟑螂。对了,你说一定要我在,是要我看什么吗?”骆赏儿想伸手抱过女儿,文泽抱了许久,手臂一定已经麻掉了。 小姑娘一扭头,不乐意。 文泽笑着抱高女儿,他喜欢女儿就爱这样只缠着他,他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骆赏儿无语,心想:你们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还乐得轻松呢。 文泽亲亲然然宝贝的嘴角,一回头正好看到骆赏儿在歪头瞪着他,他不禁微笑了,凑过去吻了吻骆赏儿的唇角,说:“好了,我也亲亲你,走吧。”说完,费力地腾出一只手去拉骆赏儿的手腕。 骆赏儿问:“去哪儿?” “走着就知道了。” 文泽带着她们到了会议厅。 偌大的会议厅里只有他们一家人,文泽让骆赏儿坐在宽敞舒服的主座上。 骆赏儿想像着,每当开会时文泽都会神情严肃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听主管们的业绩回报,或者眉头紧锁,或者颊边染笑,岿然不动,仿若君临天下。 她就坐在文泽坐过的位置,舒适柔软,可想着想着,渐渐地竟生出某种奇妙的感觉来。 宽大的投影屏幕缓缓落下,文泽信步走过来,安静地落坐在骆赏儿的身边,不动声色地按了下遥控器。 同步播放的是安舒家居最近刚刚才在主流媒体播出的两个广告。这个骆赏儿知道,安舒是喻俏父亲的产业。 视频画面上,左面一个是普普通通的仿清紫檀画桌广告。可除了承认那个桌子的确有些古典和雅致的味道以外,骆赏儿实在看不出来什么端倪。大屏幕右面的广告是现在电视上随处可见的名品木家具材料。 文泽给她看这些干什么?骆赏儿实在想不通。 画面切换。 屏幕上出现了一份什么文件。 骆赏儿看向文泽,他喝了口水,然后不紧不慢地说:“这是这个月政府刚刚出台的商业规范条例,第四十八条,”文泽按了下遥控器,说:“是我送给喻家那个骄傲大小姐的礼物。” 画面转换,是影印版的文件内容。 “政府要限制外商进军咱们的木市场?” “对。”文泽靠在椅背上,然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安静地睡着了,小小的两个鼻孔一翕一合,睡相好可爱,谁能想得到两个以前她是个嚎啕大哭的小魔女。 文泽轻手轻脚地托住孩子,然后小心翼翼地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孩子的小身子上,继续说:“木市场太乱了,鱼龙混杂,尤其是外商进入以后,国内出材料,国外走设计,质量更是无法保证。这个,是官方说法。” “那实际上呢?”骆赏儿听出了文泽的话中有话。 “实际上,”文泽云淡风轻地说:“实际上,如果外商用质地差的材料,那么遭受最大损失的无疑是我们的进口商和买家,如果用质地好的材料,那么我们自己的家具产业链不是要慢慢地拱手让人了么?” “所以不论怎么样,他们都不可能在我们这里找到出路了。” “嗯,所以他们必须退回欧洲去,尽快。否则……”文泽又切换了一个画面,竟然是喻俏接手家族业务后的详尽工作细节,还有各种商业机密数据,他说:“安舒岌岌可危。” 安舒已经在这里投资了,而且数目不小,时间上刚刚好,就卡在这个条例开始生效的范围内。 现在投资了,则需要没完没了的行政审批,要想撤资,则是有合同约束,违约金还不少。 骆赏儿看着安舒的那些财务数据,心里不由地一惊,她想起了不久前看到的一则新闻:据小道消息说,安舒三角债过多,疑似会因为泛滥的应收帐款而关门大吉,这些是他们唯一能够救命的钱! 骆赏儿看着文泽不敢相信地问:“你是怎么这么笃定政府会出台这个条例?” “何云杰你还记得吗?” “记得。”骆赏儿傻傻地点头。 “他是政协的,这个案子是他提出来的。” “喔。”骆赏儿明白了,她问:“你在他们那安插了人,消息是你放出来的?” 文泽不置可否,只是接着说:“我间接怂恿了那个无论是智商还是好胜心都跟喻俏差不多的喻家大小姐喻梦如,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同李悦阳签了个再普通不过的买卖合同。” “李悦阳?!”骆赏儿想了想,说:“你可真是一箭双鵰。”文泽漂亮地反击了喻俏的痴心妄想不说,还顺便帮好朋友白赚了一笔违约金。 “不,”文泽说:“是三雕。” 骆赏儿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文泽。 于是文泽说:“我还帮喻家维持了家庭和谐。” 骆赏儿哑然,文泽你可不可以不要无私得这么无耻啊。 不过文泽没有夸口,喻俏和她大姐现在已经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当初是喻俏非要抢先拿下亚洲市场的,喻梦如则一直想拿下几个大案子邀功,出了这样的事情后喻父肯定大怒,姐妹俩只能“和谐”。 不对,骆赏儿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她觑着眼睛看住文泽,问:“政府通过一个条例要很久吧?” “当然。” “多久?” 文泽诚实地说:“我也不大清楚。”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被喻俏约出来以后。”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早早地跟何云杰、李悦阳布下了天罗地网,在喻家安插人脉,坐等鱼儿上钩。 现在喻家姐妹也的确忙乱成一团,焦头烂额,他们必须马上撤资,根本就无暇再顾及去威胁骆氏和狼华了,一切水到渠成,那他干嘛当初还表现得那么纠结,害她担心。 这下骆赏儿开始想不通了,既然文泽早就想好了万一被威胁全身而退的万全之策,那…… “你说,为什么害我担心?”骆赏儿赌气道。 文泽笑笑,宝贝似地凑过去亲她。 骆赏儿躲开了,怒视着他。 文泽抱着孩子,不好再动,只好说:“其实我布下这个局不是为了怕她威胁我,我也没想到喻俏会打骆氏的注意。” “啊?” “我,”文泽轻咳了下,说:“我最初的设想是援助安舒,提出我的条件,趁机抢占中欧市场。没想到,歪打正着,却用在了打退喻家进军中国这上面了,李悦阳和他们的合同是喻俏威胁我后,我才开始运作的。” “真的?”骆赏儿奇了。 文泽点点头。 文泽的这几招,巧妙却又致命,喻家姐妹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又事关政府条例,喻俏根本就不会想到是文泽做的手脚,可惜的是,安舒要是在中欧失势了,文泽派去的商业间谍也就没有用处了。 文泽借用用行政的力量把对方掐死,截断后路,安舒目前又好像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文泽是不可能会帮他们的吧。 安舒会孤立无援吗? “那……” 文泽打断骆赏儿,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他说:“放心,我会帮安舒渡过难关的。” “嗯?” “趁机提出我的条件,进军中欧!”何乐而不为? 一箭四雕!!! 喻家必须退回到本土去,不能再威胁文家和骆氏,损失一笔违约金不说,还得为了一文泽的滴水之恩失去未知的利益。 “文泽,你太贼了……”骆赏儿简直难以置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 “哪有,我连陷阱都没有挖,只是给他们画了一个让人眼馋的馅饼而已。”李悦阳的合约签得有多么委屈,骆赏儿是没有看到罢了。 是啊是啊,一个馅饼就让你轻而易举地把一个叱咤整个中欧的大集团玩弄在了鼓掌之中。 文泽微微一笑,说:“喻俏这几天已经连续给我的秘书打了七十几通电话,我猜,今天她也会打来,我想让你来接这个电话。” 一箭五雕么? 骆赏儿说:“我才不要和气场那么强大的人对话。” “赏儿,”文泽温和的目光投向怀里的小宝贝,他悠悠地说:“气场这个东西是要靠实力来说话的。” 会议桌上的电话响起来,文泽抽手按了免提。 “董事长,安舒的喻小姐致电,您说过今天可以接进来的。” “嗯。”文泽淡淡应道。 骆赏儿看着文泽按下按钮后沖她微微一笑,忽然间就想起了以前听闻过形容文泽的那句诗词——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猥琐男事件 () 从公司里走出来,一路上都有人不断地跟文泽和骆赏儿点头问好、致意,骆赏儿淡淡地微笑着,她抱着一直睡得香甜的女儿,文泽则展臂半拥着她,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幸福愉悦。 走到街角处,文泽说:“把然然给我吧,我抱着。”
第67页 骆赏儿摇摇头,说:“我还抱得动,你都抱了那么久,歇会儿吧。”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而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我跟喻俏对话?” 文泽还是轻手轻脚地把女儿从骆赏儿的怀里抽抱过去,说:“我懒得理她。” 小宝贝大概是睡得热极了,直用小手去抹额头,隐隐可以看出有些秀气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喔~”骆赏儿目不转睛地看着还是把孩子抱过去的文泽,拉长了尾音,说:“洁身自好,不错,你很乖嘛。”说完拿了干净的湿巾给然然擦了擦脸蛋儿和额角。 其实她心里面是承认自己明知故问的。 是的,她知道文泽的心思。 从骆赏儿跟文泽讲喻俏和她说过一些无理的话以后,文泽就一直知道骆赏儿心里的不痛快。虽然她并不会怀疑文泽对她的感情,但是这种被挑衅、被威胁的感觉其实就已经非常让人心里不慡了。 在会议厅里,骆赏儿按照文泽的意思接了喻俏的电话,一共表达了两个意思: 一,没关系,我都不记得喻小姐那时候说了什么了。 二,安舒的事情我们家文泽已经有所耳闻,只是他最近忙于公司的事务,让我来处理这个事情。我们愿意买下你们手中的两只债券,让你们抽出资金来周转,其他的就实在爱莫能助了。不过具体的方案我们要商榷以后再通知你们。 接电话以前,文泽就强调过,喻俏一定会先道歉,所以第一句话一定要说得足够温婉大度。接着,她一定会求助,那么一定要藉机强调“我们家文泽”,骆赏儿听到这里直起鸡皮疙瘩,心想人家其实对你根本就没有意思的好吧? “然后,”文泽若有所思地一顿,说:“就说我现在开始教你的话。” 骆赏儿当时听完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文泽承诺要以百分之七十五的票面价格买下安舒当初花了百分之九十票面价格的两只今年十月份到期的优秀债券,这简直就是明帮暗抢、趁火打劫! 可邪门的是,进退维谷的喻俏咬咬牙,居然狠下心答应了。因为他们的确需要周转资金,否则安舒就真的要面临实际上的危机了,这是他们最害怕的。 骆赏儿其实不大明白,凭安舒的势力,竟然不能在本土筹到资金吗?因为毕竟三角债务危机只是传闻,如果文泽不公布他们具体的财务细则,凭安舒的势力想掩盖这些还是轻而易举的。 文泽看着骆赏儿沉思的样子,不觉笑开了,问:“怎么?觉得你老公落井下石了?” 骆赏儿看看他,不答反问:“难道不是吗?” 文泽忍俊不禁,说:“当然不是。安舒前年刚刚遭遇了信用危机,融资成本奇高,所以我说的价格在她们看来应该还是非常合算的。” “那我们就不会有风险吗?” “完全没有,那两只债券你应该也听说过,安舒其实是想靠着它们大赚一笔的,已经持有五年了。” 文泽美其名曰:救助,实际上明明是他自己受益最大。 他一举就比人家持有到期五年赚得还要多,还敢说自己不是落井下石! 骆赏儿默了,她甚至为喻俏扼腕,她遇到了文泽这么可怕的对手,除了乖乖按照文泽的棋步走,还真是没有办法。 可文泽呢,他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有多过分,他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小心眼儿—— 我老婆凭什么被人白白欺负,一定要扬眉吐气! 文泽刚想朝车库的方向走,骆赏儿说:“就走走吧,难得今天阳光这么好。也就吃个饭,又不远。” 文泽抱着沉甸甸的宝贝女儿,想了想,老婆最大,就勉为其难地说:“那行吧。” 这顿饭两个人吃得非常不安生,吃着吃着,然然就醒了,骆赏儿不好意思在这种餐厅餵孩子吃奶,只好抱着女儿去了厕所。 可怜的然然,她长大以后要是知道自己小时候用餐有一次是在女厕蹲位旁边进行的,一定会很怨念、很怨念。 回去的时候天气忽然大变,下起小雨来。 刚巧他们一出门就看到公交站点来了一辆车,骆赏儿跟文泽就上去了。 上了车文泽才知道,雨天的公交车上真是拥挤不堪,比他和骆赏儿一起感受过的地铁有过之而无不及。 骆赏儿好像非常了解这种状况,自诩为“挤公交达人”的她一路披荆斩棘,很快就从前面蹭到了公交车的中段。 人群拥挤得她回不过头去,不过她想文泽应该就跟在自己的后面吧。 身后紧紧地靠过来一个身体,让骆赏儿安心。 她想起刚结婚不久那会儿,她拉着文泽一起坐了地铁。 那时候的他费力地腾出手臂,空出自己的胸怀揽住身前的她,语气温和地说着让她感动的话:“我现在开始很庆幸上车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你要在这么难受的车上回去学校。” 她呢,则咯咯笑着更加窝进他温暖的胸膛里。 是啊,就像现在一样,骆赏儿缓缓依偎在身后的人身上,更加贴紧。 骆赏儿觉得文泽好像在低头摆弄什么东西,可更奇怪的是,不一会儿后面的身子开始缓慢地动起来,一上一下,就蹭着她的臀部。 骆赏儿不由地奇怪,但想着是不是车太挤了,也有可能是公交车颠簸的缘故吧。 一双手伸过来捏住骆赏儿的腰,随之身后那个一动一动的磨蹭更加有节奏地碰撞着她的身体。 一双手!? 骆赏儿心下一惊,顿时毛骨悚然—— 不是文泽!文泽是抱着然然的!!! 现在天气渐渐回暖,她只穿了一条薄料子的长裤,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屁股上顶着的那个玩意儿是什么。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费劲儿想扭过头去看。 那人竟然还俯下头在她的耳边喘息!? 太噁心了!!! 骆赏儿脑袋里瞬间“嗡”地一声像是被谁打了一记闷棍,她也顾不得人多了,拼命挣扎着回身。 周围的人都不满地嘟囔着:“挤什么挤啊!?没看到就这么点儿地方么!” 骆赏儿正在气头上,谁说什么也听不见了,偏偏眼前的这个傢伙正一脸陶醉地快要到顶端了,还在那儿云里雾里地沉吟呢,她一个不忿抬起膝盖就勐地撞了上去,狠狠地骂道:“流氓!” 文泽依旧并不适应这样的拥挤,他还抱着女儿,不敢用力,只把肘部向外撑着,生怕有人碰着他怀里熟睡的孩子,一抬头,骆赏儿已经没在人群里,不见了影子。 这当,他冷不丁地听到骆赏儿的声音不禁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是一个男人的惨叫声。 公交车中段乱成了一锅粥。 有骂骂咧咧地说“别挤了,神经病啊!?”的,有战战巍巍站不住要摔倒的,你推我攘、乱七八糟,唯独骆赏儿愤怒的控诉掷地有声、真真切切地透过人墙传过来。 她说:“你变不变态!?干这么噁心的丢人事儿,你蹭什么蹭!想女人想疯了么?” 那男人恼羞成怒的声音如雷贯耳:“tmd你个臭娘们儿,说什么呢,脑子有病吧你!臆想症!!!” 文泽一边护着孩子的头一边往骆赏儿那边赶,人们看着一个大男人抱着个孩子,也都忍着挤给他让路。 骆赏儿一点儿也不怯场,她踢着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皮带,说:“你裤子都没系好就想赖帐了!流氓!我今天一定把你送警察那去!” 周围的人让出一小圈空地来,司机听到声音也靠在马路一边停下了车,有人立刻下车,也有好事的闲人围着看热闹。 文泽终于站在了骆赏儿的旁边,孩子早就被吓醒了,满头大汗地哇哇大哭起来。 那人一看要闹大,迅速扭头就跑,想混在下车的乘客里跑掉。 文泽把孩子稳稳噹噹送到骆赏儿的怀里,一个箭步冲过去就拧住了那人的一只胳膊,那人回头把另一只手朝文泽挥拳过来,文泽一低头,躲过了。 他轻松地制服了那个人,却皱着眉头抿唇一言不发,只是压低那人的脑袋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哎呦,大哥,放过我吧,疼啊疼啊,哎~疼、疼、疼、疼、疼……”他倒会讨好,一个劲儿地求饶。 骆赏儿看着文泽冲过去,心就开始悬着,万一这人手里有利器怎么办? 可文泽干净利落地按住了他,骆赏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周围早就有人帮着报了警,不多一会儿警察就来了。 “年龄?”警察问。 那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说:“十四岁。” “老实点儿!!!”警察怒了,拍着桌子提高了一个音调,道:“年龄!!!” “八十八……”男人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可那是个小木凳,没有靠背的,他一个后仰险些摔过去,男人摸摸自己的胸脯,说:“哎妈,我的小心脏吓得扑通扑通地。” 一旁一直阴沉着脸色文泽终于不耐,森森地张口说了句:“问那么多?直接摘家务事儿。” 男人腾地站起来,说:“md你牛叉啊,你谁啊你,随口就敢摘人家家务事儿!?你妈妈的……” 文泽皱眉,显然对于此人满口粗语十二分的不适应,他慢吞吞地站起来,手还斜斜地插在裤袋里,样子悠闲又无害,可看在骆赏儿的眼里,此时的文泽却满身的杀气。 “嚯!你要干嘛?”这个男人对于站起来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文泽还是有些胆怯的,只是还想逞逞口舌之快,他往前一步跨,扬着脖子,语气特别横地说:“有本事你在局子里摘我啊?你摘摘看啊?” 他这一步跨得好,两腿还没併拢呢,文泽就出腿了,角度、位置、距离都刚刚好,略微显尖头的皮鞋挥出去,踹得又狠、又快、又准,一下子就踢在了要命的地方。 “啊!”男人上一句话的“啊?”和这句连在了一起,听起来很有喜感,他捂着腿根蹲下去,脑门霎时就疼出汗来了,声音断断续续,没了刚刚无理取闹的气势:“你……还真、敢,动、真……格的!” “对你这种人渣实在没什么好客气的。”文泽瞥了那人一眼。 警察局的人面面相觑,审问这男人的那个警察气得吹鬍子瞪眼,他说:“你疯了,在警局还敢动手打人!?”
第68页 “我要是让欺负我女人的畜生在我跟前耀武扬威却不动声色,我看我才是真疯了!”文泽说完把坐在长椅上抱着女儿的骆赏儿半拥起来,随即低头用温柔到不可思议的声音说:“赏儿,我们走。” “站住!”那位被无视的警察追了出去,喊道:“在警局打人可是现行犯!!!” “靠!什么玩意儿!”男人窝在墙角里骂骂咧咧:“走?走了就完了?给老子看病去!老子不举了!” 可很快,那个警察就回来了。 这回男人不干了,问:“那对狗男女呢?他们在局子里动手打人你们警察不管?他把我踢伤了!我要验伤!要赔偿!!!” 警察没理他,对着同事就说了两个字:“收监。” …… 夜深人静。 是真的静。 连小然然都睡在了文妈妈的房里,文妈妈看着文泽不善的脸色有很多疑问,可还是抱着孩子回房间了,什么也没有问。 “文泽,”骆赏儿小小声地问:“你睡着了吗?” 许久。 “没。” “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都过去了,我什么事也没有啊,咱们不还都狠狠地教训了那个男的吗?”她支起上半身,伏在文泽的胸膛上,凑过去亲他。 文泽也恰恰嘟起唇来迎接了她的这个亲吻。 很响亮的一个吻,亲完两个人都忍不住笑开了。 文泽伸手环住她的身子,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臀部,有点儿惩罚的意味,却像极了**的感觉,他一边打一边问:“我的傻姑娘,你怎么胆子那么大,当场就敢跟他翻脸,万一他伤了你可怎么办?嗯?” 骆赏儿背过去一只手按住文泽的掌,然后握住,拉到两个人的中间,搁在自己的下巴上垫着,说:“我不怕啊,我知道你就在离我很近很近的地方。” “没有,”文泽仔细地回想了下,说:“后来我都看不到你的身影了。” 骆赏儿没有再解释,只说:“你知道吗?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你,还向后靠了靠,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一回头可真是吓死我了。” “乖,都过去了。”文泽说。 “对,都过去了,你看,我也可以很好地保护我自己,让你放心。” “嗯,”文泽淡淡地笑,忽然又问:“你刚刚说以为是我,我有那么变态喔?”文泽托托她的下巴,不满道。 虽然他曲解了她的意思,不过骆赏儿慎重地思考后,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文泽失笑,轻轻摇了摇头,说:“我那时候在后面,看不到你,你太灵巧了,钻在人群里七拐八拐的一会儿就找不着了。” “可是,我当时真的没有怯场哎,我就是很生气,”骆赏儿的下巴在文泽的掌心上一颠一颠的,她说:“我知道你离我很近,我不怕。” 她一直都说,他离她很近很近,这让文泽的心底莫名地温暖起来。 他抬起脑袋用自己的鼻子蹭蹭她的,问:“有多近?像现在这么近么?” 骆赏儿不明所以地问:“哎?” 文泽却哑着嗓子说:“其实还可以更近一些……” “更近?”骆赏儿煳涂了。 “对,”文泽放在骆赏儿腰际的那只手缓缓移动,他说:“可以从0cm到-18cm、再到-5cm、再到-18cm……” 文泽坏笑着把手缓缓地伸进骆赏儿的衣服里,说:“我们可以慢慢来,像这样开始……” 骆赏儿无语望天,她还居然听懂了! 更可气的是,这傢伙还敢装斯文,说自己不变态…… …… ☆、第一次叫“爸爸” () 可文泽翻身在骆赏儿身上以后却忽然不动了,他定定地看着眼前心爱的女孩儿。 骆赏儿愣了下,不解地回视着文泽,他这样的眼神……是怎么了? 文泽心有戚戚焉,骆赏儿的神情是那么安静温柔,可白天时的她却像个小刺猬一样炸起了全身的刺,怒瞪着那个畜生的眼神严肃得吓人。 曾经的她,在他的眼里是单纯、固执、顽皮的,是个招人疼爱的孩子,可是从什么时候起,她那么勇敢了呢? 他忽视了她某些方面的成长。 从骆赏儿义无反顾地为了骆家、为了爸爸的安康嫁给他那天起,她就不曾怨天尤人过,更不曾在他的面前卑微自嘲过。 她勇敢地面对生命中的未可知,也微笑着面对他。 骆赏儿从来就没有把他看作一个掠夺者,或者一个单纯的商人。 在她的眼中,从她二十岁生日的那天起,文泽这两个字已经不再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不是人人望而生畏的文董事长。 而仅仅是,她的丈夫。 她学着爱他,并且每一天、每一天都更加爱他、体谅他。 他想起他们的初夜。 赏儿隐忍着从未感受过的疼痛,脸色绯,额鬓汗湿,却只是轻轻地摇头,微喘出声,神色温柔地告诉他说,她不疼。 可她那样子,怎么可能会不疼!? 知道赏儿怀孕以后,两个人都高兴得不得了,文泽吓她,说以后她的腿会布满静脉曲张的大血管,肚皮上撑得像西瓜一样全是花纹,让她要有心理准备。 那时候的骆赏儿怎么说的? 她非常不以为然地说:“切,我是妈妈了,为了我的四个宝贝,我什么都不怕!” 尤记得骆赏儿先兆性流产的那一天,文泽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样,骆她疼得额上全是汗,捏着他的手冰冷且僵硬,可她居然还有气力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来给他看,她安慰他说:“不怎么疼。” 他唇角一动,却没法像她那样坚强地回她一个微笑。 他又想起骆赏儿给骆秉恆讲大卫王的故事,她在安慰自己不安又焦躁的父亲,她当时的表情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又坚定又从容。 当怀孕三十三周,孩子被发现有危险时,骆赏儿艰难地侧身靠在他的肩上,失声痛哭。她说:“好,我们做手术……” 文泽想着这些,眼睛开始有点儿湿润—— 原来他的宝贝从来就不曾怯懦过…… “文泽?”骆赏儿伸手去摸摸他的脸,再一次轻声地唤着他的名,像是提醒他回神,却更像是某种温情的安慰:“文泽。” 文泽回给她一个暖暖的笑容,他喃喃地道:“赏儿,我不会让别人再欺负你。” 她说:她自己也可以很好地保护自己的。这句话让文泽又愧疚又心疼,那他这个丈夫是做什么的呢? “我相信你。”她也笑了,然后抬起头,柔软的唇触吻上文泽滚动的喉结。 文泽抵不住骆赏儿这样主动的亲吻,迅速地低下头深深地回吻着她。 忘我的缠绵,无休无止。 …… 文泽对骆赏儿极尽呵护和温存,这样的爱惜和心疼让骆赏儿的心底里盈满了真实的幸福感。 情悸、心动,皆是爱使然。 最后绽放的那一刻,文泽勐地拦起骆赏儿的腰把她抱坐起来,喘息的两个人紧紧相拥。 他伏在她的肩上,额上布满晶莹的汗珠,身体还停驻在骆赏儿的身体里,深深相抵,捨不得离开。 爱情是一种太过微妙的东西,它让两个原本陌生的两个人如此贴近、如此信任。 月色如华,银光铺洒进一室的温情。 骆赏儿乌黑柔顺的秀髮在月亮的波泽里如长瀑自崖际垂落,文泽亲吻着她,手指则插进她的头髮里,慢慢顺下,从髮根到发梢,寸寸柔滑。 好多影视作品里,女主角在和男主角幸福甜蜜的时候,女主角总是会有“时间啊,就请你在这一刻多停留一下吧,好捨不得”这样的心声。 大二的时候,骆赏儿也在表演组给编剧当助手的时候建议编剧把这样nuè心的感觉渲染得更深刻一些,因为这样的心情总是能够牢牢揪住观众的心脏,让人慾罢不能。 可在和文泽点点滴滴的相处中,她对那种心情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现实生活中,也许在爱情青涩迷茫的时候,我们都有过那样的不安和纠结。 可当一切都结成了果实,人也渐渐成长、成熟,爱情就不只只是爱情,不只只是满心满心的捨不得和想念。 就像现在,她那么相信,他们的未来会有无数个甜蜜幸福的瞬间。不需要感伤,只需要珍惜。 骆赏儿记得韩澈曾经很哲学范儿地说过这样的话—— 当爱情已经融入彼此的骨血中去,那么他们就可以离开对方了。 当时的她对这句话是嗤之以鼻的。 韩澈却很认真地解释说:一对爱人,最初的状态是两个单独的个体,然后是合为一体的两个人,最后是完全分开的一个人。 骆赏儿耸耸肩,什么嘛? 可现在的她懂了。 他们现在是合为一体的两个人,是亲密的爱人、是不离不弃的亲人、是相互体谅的朋友。 他们在携手慢慢地走往下一个阶段,而时间掌握着那个脚步,不容停滞。 当一生过往,他们就会是完全分开的一个人。 虽然不能在一起,但是永远不分离。 就像文泽的父母,一样。 一年多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足够看清楚一个人的真心、体会到他温暖的情意。 如果日子就这样过去下,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可爱的婆婆、最最贴心的老公,还有四个实在让人不得不爱得心痒痒的小宝贝,平平凡凡却也幸福甜美,可骆赏儿毕竟还是个学生,她就快要回到学校了。 开学以前,骆赏儿和文妈妈商量着给孩子们断了奶。 让文泽和骆赏儿欣慰的是,四个孩子都没有经歷太大的波折就很快适应了断奶的日子。 文泽笑:“要是他们又哭又闹的,你还不得心疼死,嗯~我猜,你会陪着他们一起哭鼻子。” 骆赏儿就特别得意地说:“才不会,我的宝宝都和他们的妈妈一样,又坚强、有勇敢。”她抱起风宝宝,这孩子太爱动了,一刻不停地折腾,在妈妈的怀里一点儿也不老实。 骆赏儿对风宝宝赞赏有加—— 这孩子像我,爱运动。
第69页 文泽轻哼了声,说:“可惜宝宝们和爸爸比较亲,是不是啊,爸爸的乖女儿?”他一下子就把小然然从小床里举起来,被爸爸举高高的小然然开心得咯咯咯直乐,露出已经长出的两个小小颗洁白的下中牙,眼睛眯得弯弯的,模样比三、四个月的时候更乖巧、更可爱了。 “啊ba~ba……”小姑娘说着,润润的小嘴咧开。 骆赏儿气结,她就不明白了,孩子都是她生的没有错啊,可全是先学会叫爸爸!气人不气人? 现在只有帆宝贝会说一个“mu~ma”的音,还得她百般诱哄、费尽心机。 还记得小然然第一次清楚地叫出文泽“爸爸”的那一天。 文泽出差去上海,是三天后才回来的。那几天小然然哭得特别凶,或者嚎啕大哭,或者嘴角弯下去,泪珠儿就挂在长长的眼睫毛上,盈盈欲落,那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比放声大哭还要有杀伤力,弄得骆赏儿都跟着忍不住落泪,在电话里催文泽快回来。 骆赏儿打开手机免提,文泽在电话里温和地说:“然然宝宝乖,爸爸就快回去了,好不好?” 小姑娘听着电话里爸爸的声音就不哭了,泪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水灵灵地漂亮。 但是这个电话通了就不好放下了,一挂断,她就哭,骆赏儿和文妈妈根本没辙—— 宝贝儿,爸爸还要工作的呀。 还好,文泽总算是回来了。 小然然那个高兴啊,她从小床里磕磕绊绊地爬起来,两只小手拉着细细的栏杆居然费力地站了起来! 自此,四个孩子中,最小的然然最先学会了自己站起来。 “来,爸爸抱!爸爸亲亲!”文泽三步两步跨过去把这个宝贝抱起来。 “baba!”小姑娘开心得直拍手,嘴里脆生生地叫出来。 一屋子的人都安静了一秒钟。 文泽激动得不像话,他把然然举起来,说:“宝贝儿,再叫个爸爸!叫爸爸?” “baba!”然然很听话,又重复了一遍,虽然音调不怎么标准,可的的确确是“爸爸”没有错。 文泽小心地抱了孩子转了好几个圈,语气里满是骄傲和自豪:“我女儿会叫爸爸了,我女儿会叫爸爸喽!” 骆赏儿站在一边,看得又是开心又是眼气。 于是,那晚文泽被很无辜地牵连到了,骆赏儿拒绝体验文泽所谓的“小别胜新婚”,害文泽苦求了许久。 后来? 涛声依旧了呗。 小宝贝们都在茁壮地成长着,他们的进步很快,文泽非常自恋地说,孩子们聪明是遗传了他的优秀基因。 风宝宝最淘气,是个破坏小天王,看到什么就扔什么,有一次骆赏儿把他放在大床上,他见了妈妈的手机就新奇地把玩着。 结果,骆赏儿一不留神,风宝宝就把手机丢了出去,用力颇大,机壳、电池、sim卡统统飞出来,屏幕四分五裂。 骆赏儿那个心疼啊,那是文泽新给她买的手机啊,是她今年的生日礼物啊! 风宝宝从小就比别的宝宝更爱生病,骆赏儿宠得不得了,怕摔着、怕病了,格外呵护,闯祸了也不忍心批评他。 可这么顽皮的小傢伙特别会见风使舵,知道什么时候最该收敛,外公、外婆来看宝宝们的时候他可是最乖的了,他朝外公伸出两只小肥手讨抱抱,表现得又温顺又可爱,外公总会笑着最先赏给他甜甜。 要比耐心和打坐,帆宝宝最厉害。他可以坐很久,一个人在那里摆弄自己的小玩具,也不哭也不闹,自娱自乐、甚得其趣。 海宝宝是匍匐前进的能手,但他很懒,骆赏儿常常希望他弓着身子爬,可他偏不,小肚皮蹭着床单“嗖嗖嗖”爬得飞快,文妈妈怕他摔下大床去,赶忙想拽住他的脚,可这孩子的脚朝前一缩,文妈妈的手就落了空,眼看就要到床沿了,把文妈妈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幸好文泽正巧进门来,眼疾手快地把儿子从床上捞了起来。 小然然也不是一直都找爸爸,大多数的时候她安安静静地拿着小玩具,从左手换到右手,再从右手换到左手,玩得不亦乐乎。 骆赏儿有时候想坏心眼儿地逗逗她,就把玩具抢走,小姑娘嘴一扁,脸一垮,摇着头朝她伸过手讨玩具,嘴里还长长地拉出个“啊不!”的音,一副再不还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 骆赏儿无奈,把玩具还给女儿,那个心酸啊,心想:你个没良心的小丫头,我生你时那么不容易,结果你会说“爸爸”、会跟我叫嚣“不”,就是不会叫“妈妈”!!! 晚上文泽听了就笑,说一定负责帮她教会女儿叫“妈妈”,不过是收费的。 当然,文泽的收费方式是肉偿…… 不过女儿除了不会叫“妈妈”以外还是跟妈妈很亲的。 妈妈给她甜甜了,让她给跳个舞,她就坐着吃力地扭起屁股来,小胳膊小腿全部上阵,脑袋也一晃一晃地,小手在空中一抓一挠地比划,嘴巴里“哒哒啊哒”地唱着婴儿原创歌曲。 骆赏儿说:宝贝,跟妈妈亲亲吧。小姑娘就把手放在嘴边象徵性地按一下再松开。这就是飞吻了。 骆赏儿把脸凑过去,然然抬头瞅瞅妈妈,然后低头继续摆弄自己的小玩具,不理她。 文泽见了一样把脸凑过去,他亲了亲女儿,然后一歪头,说:“然然,来亲亲爸爸。” 小然然非常自然地就贴过去亲了文泽。 文泽挑衅似的看着骆赏儿,笑得那个臭美啊。 骆赏儿郁闷了,她怨念地想,文泽,女儿果然是你上辈子的情人吶…… 不过对于文泽来讲,女儿学会亲亲也是有副作用的。 因为从那以后,只要然然在大床上,就会爬过去扑在文泽的脸上亲亲,流口水是小事,关键是长了小牙的宝宝有时候掌握不好感觉和力道就会狠狠地在爸爸的俊脸上啃一口。 这件事让骆赏儿得意了很久。 但是她也没有得意太久,因为据文泽说包括文妈妈在内的家人和包括史兰可在内的朋友们都认为:文泽脸上的痕是骆赏儿太过“激动”时干的。 于是,骆赏儿更加怨念了。 转眼间,骆赏儿的休学期还有不到一个月,马上就要结束了。 这么久以来一直陪在文泽和孩子们的身边,一想到要出国呆一年那么久,她相当地挺捨不得。 骆赏儿成天都在琢磨能不能不出国。 孩子们还这样小,她怎么能走? 错过孩子们成长最迅速的一年,她一定会遗憾死。 文泽当然也不希望她走,但是他沉默了许久,只是抱了抱她,说还是尊重她的想法。 韩澈、涟漪和于莹都回来了,进文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被骆赏儿拉着去洗手。 她说:“洗了手才能抱我们家宝宝。” 韩澈大笑,说:“不错。” 涟漪一边洗手一边奇怪地问:“什么不错?” “咱们的待遇不错,我还以为她得让咱们站在门口,然后“呲呲呲”地朝咱们身上喷一圈什么消毒喷雾一类的呢。” 骆赏儿脸了下,说:“我哪会那样!” 于说:“可能喔。你护犊心切嘛!哈哈哈哈哈!” 室友们和骆赏儿讲了在国外这一年的生活,有新奇有惊喜,但是都抵不过想家的急切心情。 骆赏儿一听,更不想走了。 韩澈抱着海宝宝直贊她儿子吃得好肥,被骆赏儿飘过去的几个冷眼冻得打了个寒战。 她讪讪地笑笑,说:“咱们专业最近刚刚建立了几个实习基地,是同几个国际公司合作的项目,你可以申请下,就不用出国实践了。” “真的吗!?”骆赏儿顿时就兴奋了,她说:“我真的不用出国了吗!?” 涟漪逗弄着小然然,说:“是啊,我来之前也听一个学弟说过的。” 小然然好像不大喜欢涟漪摸她的小脸蛋,嘴里碎碎地念叨着:“啊不啊不……不!不!不!” 涟漪吓了一跳,只好收手,她看着这个别扭的小姑娘尴尬地笑笑,说:“你闺女咋好像不怎么喜欢我呢?” 骆赏儿轻飘飘地说:“她喜欢男的。”和妈妈比,更喜欢爸爸,和外婆、奶奶比,更喜欢外公,典型的小色女。 听得三个姑娘满头的黑线。 …… ☆、离婚!? () 于莹已经保研了,她也给了骆赏儿一个合理化的建议,说:“赏儿,你如果有考研的打算,在实习期就要抽空开始准备了,现在竞争力真的越来越大了,考研的人多得恐怖,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骆赏儿说:“嗯,我是想考的,可是还没有和家人商量过。” “考吧,我支持。”淡淡的、温和的声音插进来,文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外面回来了,高大笔直的身影立在玄关处,说了这么一句话。 几个姑娘见文泽回来了,都忙起身来和他打招唿。 文泽穿着纯黑色的西装,里面是淡紫色的衬衫,样子虽然有些疲惫,但是一双深邃有神的眼睛里却盈满了清浅的笑意。 他比她们以前见到过的样子更加成熟、更加有味道了,那种魅力是由内而外的,让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就被吸引着看过去,不由自主地注目。 文泽也微笑着和她们打了招唿,他去房间里换了衣服洗过手,再度出现在客厅里。 偏心眼儿的爸爸习惯性地先抱起小然然,他亲亲宝贝女儿的脸蛋,说:“爸爸的乖宝宝,今天有没有想爸爸啊?” “baba!”然然一笑,露出几颗可爱的小白牙。 “哎~”文泽侧过脸去,小然然就“叭叽”地一下亲在爸爸的脸上,声音倍儿响亮。 “小宝宝真是太可爱了啊,”韩澈问骆赏儿:“对了,你女儿会叫妈妈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骆赏儿没好气地承认,道:“还不会……” 涟漪说:“你女儿还真像你。” “哎?”骆赏儿不解。 涟漪斟酌了下称唿说:“都最爱文老师嘛!” 于莹和韩澈听了都轻声起闹,笑得甚是不怀好意的样子。 骆赏儿翻了个白眼,真是受不了这几个丫头。
第70页 文泽呢,他不动声色地抱着女儿去逗弄一直被冷落的儿子们了。 *****我是许久不见的分割线==***** 骆赏儿一开学就向学校提交了在国内实习基地实践的申请,一边等待学校和几家合作公司的审核,一边着手开始查阅考研的相关信息,有特别重要的就记到文泽给她的漂亮小本子里去。 “文泽,你说我有没有可能会被分到你们公司里去啊?”骆赏儿坐在文泽的书房里咬着笔头忽然问对面的男人。 一共五家合作公司,文氏也在其中。实习是由各家公司人事部根据学生在校表现选拔出来的,文氏居第一顺位,最先选。 文泽正在桌子的另一端专心致志地看报表,闻言抬起头来,说:“不是可能,”他看着骆赏儿,微笑:“是一定。” 骆赏儿一愣,随即问:“是你的主意?” 文泽从座位上起来,绕过桌子,把嘟着嘴巴的女孩儿搂在自己的身前,说:“赏儿,就过来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文泽的声音又轻柔又温和,和哄小然然时一个样子。 “可是这样能锻鍊到什么?你一定是什么都给我打点好了。”骆赏儿在他的怀抱里仰头看他。 “放心,”文泽摸摸她的小脑袋,说:“我一定不会干涉你的工作的。” “那为什么要把我弄到你们公司里去?” 文泽被这个不解风情的孩子给气到了,还不是因为想天天见到你吗! 可他什么也没说,捏捏小妻子的鼻子,又回到桌子对面工作去了。 “什么嘛~霸王硬上弓。”都不和我事先说好。 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好么?文泽囧然。 三天以后,骆赏儿毫无意外地得到了学校的通知,她和本系几名同学一同收到了在狼华总部实习的宝贵机会。 骆赏儿站在教务室里看着刚刚拿到手里的实习通知,打开,是以下几行字—— “恭喜骆赏儿同学,你在国贸系在读期间表现优异,脱颖而出,经本公司慎重选拔,你已经光荣地获得在华兴街26号狼华集团总部的实习资格,请于收到通知后三日以内报到,逾期不候。” 落款处是鲜艷的色印章——狼华集团人事部。 骆赏儿嘆了口气,其实她还蛮想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锻鍊下自己的能力的,可转念一想,其实自己对狼华也没有多熟悉的,甚至到现在狼华的主营业务是什么她都不怎么清楚。 去就去吧,每天都知道自己的老公就在附近也不错,可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应该很郁闷吧? 新人和实习生基本上都会被分到营销部去,好像在十层左右,想看到文泽,更是难上加难了,哎…… “同学,你也是去文氏啊?”一个娇小可爱的女生凑过脑袋来,看到骆赏儿实习通知上的字,特别激动地说:“文氏哎,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啊,要是实习期间表现优秀,说不定还能留在那里转成正式员工呢!” 骆赏儿抬头,说:“是啊,同学你也是文氏?” “嗯!嗯!”女孩儿勐点头,道:“可是据说在咱们四个实习生里只会选出来一个学生毕业后留在公司,我要努力再努力呢!” 骆赏儿会心一笑,这是个有梦想又有斗志的女孩儿呢。 “你也是国贸的?”两个人一边往教务室外面走,一边聊天。 骆赏儿点点头,答道:“是啊,不过我因为身体状况休学一年,所以才降到你们这一级。” “喔!是师姐啊,师姐好!”女孩子甜甜地道。 “师姐不敢当啦。”骆赏儿不好意思地挥挥手,其实被人叫师姐感觉还是不错的。 以前在学校里,别人看她水灵秀气的样貌,第一眼都以为她是大一的新生,而熟悉了以后呢都会直接叫她的名字,她对师姐这个称唿还是很嚮往的。 “我叫罗想,师姐呢?” “骆赏儿。” “喔,骆师姐。听说你们这一届有个女生很有名,”罗想很不可思议地说:“年纪轻轻的大三就结婚了,嫁的男人很有钱不说,关键是帅爆了啊!帅爆了!我们寝室好多女生都说看到了,我上铺还说远远地看着有点儿像以前来做过讲座的文氏boss,可惜不怎么敢确定。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吗?真的是文泽吗?” “啊……”骆赏儿看着激动不已的罗想,一时语塞。 “听说他还开车来学校接过那个师姐呢,好炫吶!!!”罗想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想像中,不能自拔,她说:“可惜除了文桑在讲台上的完美风采,我全都错过了,这么优质的男人究竟是哪个学姐那么彪悍,让他心甘情愿地死会啊?” 骆赏儿看着罗想四十五度明媚忧伤的样子,不禁心虚,她不由地想:文泽,你真是萝莉们的杀手啊…… “师姐,你认识她吗?”罗想忽然转头问骆赏儿。 骆赏儿一激灵,她以为她已经不会再问她了呢,这可怎么回答啊? “我……知道有这个人。”她只好囧囧地答道。 “啊,那个师姐的老公真的是文泽吗?她现在在哪儿呢?” 就在你跟前呢…… 骆赏儿继续心虚,她讪讪地道:“应该是文泽吧。在哪儿?呃……我在家休学一年了哎。” 这句是误导句式,她的话不假,回答的恰恰完全是大实话。但是隐含的意思,罗想完全按照骆赏儿期待的那样自行脑补了—— 师姐休学一年了,所以信息不通达。 “真的是啊?!”罗想幻灭了,不过马上又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自己安慰自己道:“嗨!一年什么情况还不一定呢,我听说上一届都出国了,那个师姐肯定是出国了,说不定一年过去了,他们长期分居,低调离婚了。” 骆赏儿脑袋里腾地火起,离婚!? 我@#¥&*@#……#!!! 罗想又说了许多,说得骆赏儿越来越胸闷气短,又苦于不能辩解。 “骆师姐,我这边走了,咱们公司见喔!”罗想没注意到骆赏儿忽变的脸色。 “啊,再见。”骆赏儿皮笑肉不笑地沖这姑娘挥挥手。 回家以后,骆赏儿循着声音,“哐啷”一声打开门,无比郁结地问三米开外的文泽:“嘿,你会和我离婚吗?” 文泽一脸莫名地扭头看着骆赏儿,说:“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吗?” 水声哗啦啦,淋浴喷头下的裸男身材不错,场面很限制级,但也很魅惑地养眼。 “对啊、对啊。”骆赏儿大开着浴室的门,一脸的愁苦状。 文泽实在啼笑皆非,有些无奈地说:“我的傻姑娘,你怎么会这么问?我和你好好的,干嘛离婚?” “要是我没在国内实习,去了国外呢。” “那我就追过去。”文泽笃定地说。 “公司不要啦?” “嗯,不要了。”他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我知道你是逗我的,”骆赏儿心情闷闷地,她说:“今天遇到一个小师妹,她说文泽那么样一个人,怎么会甘心娶一个家道破落的青涩小女生,一定就是图新鲜,还说……” “还说什么?”文泽身上的水也没擦干,赤着脚走到她身边,好整以暇地望住她。 骆赏儿低下头,说:“还说你一定会金屋藏娇。” 文泽满脑袋的黑线,道:“你去厨房找许阿姨。” “哎?”骆赏儿不解。 “让她给你做一碗山楂桂枝糖汤,不出三天,肯定是你生理期,提前预防,以免你又痛经。” 骆赏儿被文泽说煳涂了,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家亲戚快来的时候,你总是会这么神经质。” 骆赏儿气结。 “不服?”文泽一手撑着门沿,一手去摸她的脑袋。 夫妻这么久,他大大方方地光着身子站在她的面前,就跟平常穿戴整齐一样坦然,他道:“这是长期经验教训的总结,相信我。” “好了好了,你都对行了吧?那你会不会和我离婚嘛?” 女人,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 无厘头、胡搅蛮缠、优柔寡断、胡思乱想,很多时候你要是正儿八经地应付她,其实会很头疼,因为讲道理的人和不讲道理的人是没法儿沟通的。 她焦躁不安,妄自菲薄,又自讨苦吃,往往需要的不是男人信誓旦旦的回答或者某种矢志不渝的承诺,只是要一个能使自己安心的拥抱和慰藉,就像现在文泽眼前的这个小女人。 文泽把她拉进浴室来,扶着她的双肩,一字一顿地耐心哄道:“我会和你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我为什么让你来我的公司呢?还不是因为捨不得你去别家公司吃苦吗?更因为我会想你,看不到你,就特别特别想念你。” 骆赏儿扬起头来,文泽的眉眼弯弯,笑得温暖。 他说:“可是赏儿,现在你就在我的眼前,我怎么觉得自己更想念你了呢?” 傻傻的丫头,你就在我的面前,我却更加想你。 文泽的额头上有水珠滚下,长长的一熘,晶莹的水痕一直顺到了他的下巴上,然后再度凝聚成一滴水珠,胖墩墩的水滴越来越沉重,快要坠落下去的时候,骆赏儿伸手接住了那滴水。 然后她捧着文泽的脸,踮起脚尖吻上了他微笑着的唇角。 文泽伸手紧紧环住了她的腰。 许久,骆赏儿闭着眼睛离开他的唇。 那个声线一如既然地蛊惑人心,他在她耳边说:“现在,可以安心了吗?” 她点点头,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有点儿心烦。”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并且找到规律了。”文泽松开她,说:“你的衣服都被我抱着弄湿了,去换一身衣服,然后听我的话找许阿姨去。” “喔……”骆赏儿道,有些难为情地低着头,偏偏又想看着文泽的脸,她抬起眼帘,文泽正好笑地看着她。 那一瞬间,她的心里通透明亮,真的就什么郁结怅然都统统消散了。 “暴露狂。”骆赏儿又说。
第71页 文泽瞅瞅自己,肯定地纠正道:“这次可不是我‘暴露’,是你先偷窥我洗澡的。” “我哪有偷看!”骆赏儿拍了一下文泽的胸膛,上上下下扫了好几眼,说:“我男人,我大大方方地看。” 文泽失笑。 文泽,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么那么爱是什么样的感觉?好奇怪,为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办法用语言来表达。 你说看着我却更加想念我,这样的话,实在让我整个人都跟着飘扬的心情飞了起来。 妈妈说,她在杂志上看过一句话:从来不曾想念,永远也不会忘记。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面念念不忘的应该是爸爸吧。 我也好想像他们那样和你相爱着。 文泽,也许我还没有足够成熟,可贪恋你温暖的怀抱和甜蜜的亲吻感觉实在太好、太窝心,就让我小女生情怀一下下,就让我偶尔撒个娇。其实,也蛮好,对不对? 不然,干嘛你还那样笑着看我? …… ☆、所谓见不得光的诅咒 () 狼华总部人事部。.re9s*&$.+?huku./files/article/attat/1122[kl78/125g220/3578704/1324566437892095.gif 骆赏儿拿着身份证和学生证进了人事部办公室,只有一个背影高瘦的男人背身而立。 “你好!我是来报到的f大本科四年级的国贸系实习生,请问是要在这里报到、然后领取培训的资料吧?” 那人转过身来。 竟然好年轻。模样青涩又腼腆,他摸摸头,沖骆赏儿一笑,说:“那个……其实我也是来报到的。” “喔,”原来认错了,人家还是个学生,骆赏儿问:“怎么还没来人呢?” “那个,人事部的工作人员忘记把培训的资料拿过来了,一会儿就回来。” “这样噢,谢谢啊。”骆赏儿道。 男生忙摇摇头,侷促地笑着:“谢什么,不谢。”说完,大概也是觉得自己有些太紧张,更加不好意思了,他的脸居然还微微了起来。 这是个相当书生气的男孩子,长得干干净净,总是特别容易害羞脸的样子。 骆赏儿看着不觉好笑,想让他放开了说话,就跟他聊天,问:“你是哪个大学的?” “f大,国贸,和你一样,文氏只招了咱们系的四名学生。”说完这句,他才后知后觉地惊讶道:“哎?同学你和我一个系的,我竟然没见过你。” 骆赏儿笑出声音来,说:“我休学一年了,现在和你一个年级。” “噢、噢。”男生觉得自己刚刚的表情应该会有点傻气,又不好意思了。 “骆师姐!”一个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是罗想。 “呦!咱班学霸早就来了啊,”罗想两脚齐齐一跳,到了两人跟前,说:“骆师姐,我跟你说哦,白思南是我们这一级出了名的学霸,年年拿国家奖学金,数学建模、大学生创新活动他都拿过好名次,他能被文氏选上我一点儿也不意外。” 骆赏儿回头看着百思南,道:“哇,牛人啊。” 百思南脸一,低着头,说:“也……也没有那么牛啦。” 罗想“扑哧”一声笑出来,趴在骆赏儿的耳朵边上说:“要不是他这么腼腆,我真想追来当老公的。” 骆赏儿也笑了,白思南就更窘迫了,咬着嘴唇低着脑袋也不说话,那小模样真让骆赏儿十分不厚道地想起了一个词——嫩生生的小白脸。 人事部的人进来了,他脑袋挡在那高高的一大摞材料后面,好不容易才在三个学生的帮助下把材料分成几小摞放在桌子上。 “好了,咱们还有一个人呢?叫……”那人往座位上一坐,“咕咚咕咚”地喝下大半瓶水后气喘吁吁地翻开了一个小本子,说:“骆赏儿、白思南、葛舟、罗想,哪一个没有来?” “葛舟没有来。”罗想答道。 胖胖的男职员扶了下鼻樑上顺着汗水快要滑下来的眼镜,脑门上全是汗,他皱了皱眉头,说:“咋子回事?” “人家是‘白富美’,总是想着最后一个出场,一鸣惊人呗。”罗想声音低低地在骆赏儿的耳边嘟囔着。 除了骆赏儿,白思南和男职员并没有听到。 男职员正扶额呢,一个女孩儿脚踏着粉白条纹相间的细高跟鞋走了进来。 女孩儿带着墨镜,看不到眼睛,头髮盘起,余下几缕烫了微卷的髮丝拂在额前耳畔,细皮嫩肉的娇贵样子,说话却意外地粗声粗气,她摘了墨镜,言简意赅:“我是葛舟。” 男职员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穿着打扮暴露性感的女孩,白色近乎透明的小露脐装、低腰牛仔裤,高跟鞋细长的鞋跟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怎么看,都实在不像是来实习的学生啊…… 骆赏儿倒没有很惊讶,只是觉得这女孩儿一看就是个性十足的样子。 分配具体岗位是要看培训成绩说话的,男职员道:“企业营销是你们接受培训中最重要的一门课程,按照百分之五十的比例算入总成绩,其他四门占其余的百分之五十。两周之后培训结束进行考核,希望你们都能答出令自己满意的答卷。” ……我是想死你们了的分割线…… “我听说,周一给咱们上课的都是公司名副其实的高管!”自由参观狼华大厦的时候罗想特别兴奋地道。 葛舟一直兴致缺缺的样子,大概是感觉实在无聊,说了句“我还有事,回见。”就迈开细长的腿儿踏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匆匆地走掉了。 罗想撇撇嘴,说:“心高气傲。” 骆赏儿笑笑,她好像能够理解罗想不喜欢葛舟的原因,但也觉得葛舟除了冷淡了点儿以外也没有罗想说的那么讨厌。 白思南一路几乎都没有说什么,就只是跟在她们的后面静静地看着狼华内部的各种摆设和构造,专心地记住各部门的位置。 “我们偷偷去二十八层看看怎么样?” “可刚刚那个人说只允许我们在十五层以下的楼层参观。”白思南终于说。 “我们偷偷的,没有关系嘛。”罗想不由分说地进到刚刚开门的电梯里面去,然后沖骆赏儿和白思南招招手,说:“快进来!” 两人无奈,只好也走进电梯。 文泽的办公室就在二十八层,不知道能不能撞见?想到这里,骆赏儿的心里面就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紧张得突突直跳,奇怪地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罗想和骆赏儿心里想的一样:文泽就在二十八层哎,搞不好还能遇见! 电梯缓缓地上升,最后在二十八层的位置“嘀嗒”一声响,到了。 罗想兴奋得难以自抑,说:“董事长办在这边,真想悄悄看看文泽工作着的样子,我们这一届最吃亏了,都没有上过他的课。”他请了一年的假,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他们没走多久就遇到了关卡,文泽的助理见了他们礼貌且疏离地说:“对不起,里面是董事长办公室,没有预约的话,请预约后再过来吧。” “喔,不好意思,打扰了。”骆赏儿忙拉了罗想就走,说:“走吧,什么都看不到的。” 骆赏儿想起,以前来过的两次是史兰可或是文泽带着她从另一个专门入口处进去的,这个助理没有见过她,这着实让她松了一口气。 罗想不大甘心地嘟囔着说:“都走到门口了……” 白思南默默地跟在她们的后面。 他其实是很崇拜文泽的。 在白思南的心里,文泽是那种非常有魄力、有担当的人,是男人中的男人,他一直都想亲眼见见文泽,见见传闻中深谋远略、高瞻远瞩的传奇。 可男人对男人的崇拜和女人对男人的花痴还是区别巨大的,他觉得现在的自己还没有站在文泽面前的资格。 他要以文泽为榜样,然后靠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走近和他一样的位置,然后堂堂地站在文泽的面前。 有零零落落的脚步声从电梯的那边由远及近。 拐角处,走在最前面的骆赏儿一抬眼,就触不及防地撞进了某个人的眼帘中。 是文泽。 他略微讶异地停住脚步,后面的史兰可牵着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儿也跟着停了下来。 骆赏儿有两秒钟的迟钝,这么巧,竟然真的给他们遇到了。 罗想激动又无措地对着文泽九十度弯腰行了个大礼,说:“文董事长好!” 文泽一看到骆赏儿在这里,就全明白了,他看着这三个优秀的学生微微颔首,故意让目光越过骆赏儿,浅笑着说:“f大分派来的实习生吧?欢迎你们的加入。” 罗想和白思南都连忙点头说着“谢谢。” 罗想心里冒着粉的泡泡,想:文泽这样的人物,居然这么平易近人吶。 白思南的心情就复杂得多,这是他第一次距离文泽这么近。他的气度和风范都让白思南有自己是在瞻仰一位伟人的感觉。 在学校他错过了文泽的实务讲座,文泽请了一年的假,所以也没有给大三的他们上课,这让他失望了很久。 “在参观?”文泽的眼风淡淡地扫过骆赏儿,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乎是在等着她来回答。 骆赏儿别扭极了,憋了半天,终于说:“嗯。” 文泽忍不住笑了,唇畔有好看的梨涡深陷,他说:“好好学习和工作,公司期待你们出色的表现。” 骆赏儿看着文泽,就这么近,才几步的距离,她却不能像平常那样走过去抱住他撒娇。 昨夜他们还相拥而眠,几个小时以前在公司的停车场里他还给了她一个绵长的深吻,然后轻戳着她的额头,说:“小丫头,实习的第一天,加油喔!” 然后她就囧囧有神地想起了某个她花痴了很久的电视剧里面的台词:地下恋情,真是见不得光的诅咒啊…… 史兰可看着这两个人,不觉暗暗好笑,但就牵着儿子的手,一言不发地观望着。 罗想看到偶像的样子、听到偶像的期许,简直像做梦一样,虽然文泽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下就转向了身边的学姐,可她还是觉得无比开心,罗想说:“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 “那就好,你们慢慢参观吧。”
第72页 “董事长再见!” 文泽临走前,目光胶着在骆赏儿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移开,沖另外两个学生点点头,迈着步子走向办公室。史兰可微笑着看了骆赏儿一眼,也跟着文泽走了。 …… 一路上,回想着骆赏儿见到自己后郁闷又无语的纠结样子,文泽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 手机里忽然来了一条简讯,是骆赏儿的。 他按开—— 老公!中午我要吃咖喱苹果肉片和咖喱起司面包!12:30在地下停车场等我! otz还真是地下恋情~见不得光的诅咒啊%>_<% ps:再加一份咖喱撒尿牛丸可不可以?【可怜兮兮的表情】 我发誓!【举起单手】我绝对不会“一不小心”再把里面的汤汁溅在你身上!!! 文泽笑笑,这丫头是有多爱吃咖喱啊,三种菜餚,都在不同的餐厅,难道要分别买来坐在马路边吃么? 史兰可看着他,道:“你难道还真捨得让她自己一个人在楼下鱼龙混杂的地方工作?”谁都知道,营销部就是要拼业绩、拼人脉、拼实力的地方,竞争激烈且残酷,尤其是新人之间,笑面相待,背地里暗藏各种玄机设计,防不胜防。 职场就是这样的,难道文泽是希望骆赏儿学着独立勇敢才让她作为实习生进来的? 文泽回復简讯:“好。”然后把手机放回到衣兜里。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声音低低地说:“怎么会捨得……” ……我是场景转换的分隔线…… “刚刚那个就是董事长夫人吧,竟然真的是报纸上说的文氏总经理,天吶,孩子都那么大了!”罗想一副难以接受现实的样子。 骆赏儿没有理睬她,却是仔细回想刚刚看到的那个小男孩儿,那个孩子……就是史兰可前夫的孩子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知道这么多年史兰可对他的念念不忘和深深愧疚么?他知道她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养大了他们的孩子么? 他们……还有没有可能呢? …… ☆、重逢是伤 () 距离狼华大厦三公里处的某餐厅里,文泽眼睁睁地看着骆赏儿把一个撒尿牛丸塞进嘴巴里,然后“啊呜”一口下去,汁水便顺理成章地溅了他一子。 “真脏。”他无奈地摇摇头,抽了纸巾去擦自己无辜的西装,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骆赏儿吃得津津有味、毫无顾忌,早就把自己简讯里面的发誓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对了,文泽,”小花脸猫终于把脸从盘子里抬起来,问:“那个小男孩就是可可姐和她前夫的孩子吗?” 文泽看着骆赏儿下巴上全是汤汁的模样,就想起了家里已经学会耍宝了的那个宝贝。 他用小杯子餵女儿喝牛奶时,小心翼翼地生怕呛到小然然,可小傢伙儿却嫌弃爸爸给的角度太谨慎喝着不过瘾,一个劲儿地往前探着脖子,结果弄得小嘴白花花的一圈奶沫,文泽给女儿手势,她就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一舔,就跟现在的骆赏儿一个样子——贪吃的小花猫儿。 文泽忍俊不禁地伸直手臂用纸巾去给对面的骆赏儿擦嘴角和下巴。 骆赏儿筷子里还夹着一只撒尿牛丸,一边微微前倾着脑袋万分享受地让文泽擦得更方便些,一边还念念不忘地斜眼看着自己筷子上夹着的那颗牛丸。 文泽擦完,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拧了下骆赏儿的鼻子,道:“哎呦,我的小馋猫。” 骆赏儿等文泽的手离开,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把一整个丸子都塞进嘴巴里,呜呜咽咽地说:“我是不是猜对了?” 文泽不作声,点了点头。 骆赏儿迅速把丸子都转移到腮帮子的一边去,那里就大大地鼓起一个包来,她奇怪地问:“他们不是都离婚十多年了吗?”而且当时史兰可不是已经流产了吗?怎么会有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孩子? 文泽望住她说:“好好吃饭,要是吃完饭我衣服没再被溅到,我就全都告诉你。” “嗯!嗯!”骆赏儿腮帮子处的鼓包迅速变小,最后平復。 …… 八年前的狼华已经在文泽和史兰可的带领下开始腾飞。 事业上的风生水起并不能弥补史兰可内心那个越来越大的空洞。 每每下班后文泽看到史兰可办公室门下还能隐隐透出的灯光,总是想走进去劝说她回家早点儿休息。 那一天,他打开办公室的门,看到史兰可望着窗外出神,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进去了。 “可可?”文泽轻声唤她:“已经下班了,回家吧。” “他回来了,”史兰可恍若未闻,只是喃喃自语着什么:“可他又走了。” 文泽皱眉,他听懂了。 “为什么没有留住他?”他很疑惑,史兰可这几年来一直不说,可他知道她有多想念那个人,史兰可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的那个人。 “我把一切都搞砸了……”史兰可趴在办公桌上,两年多了,她第二次在文泽面前近乎崩溃地嚎啕大哭。 文泽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似乎可以猜到一些东西。 他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气,走至史兰可的身边,轻轻地、缓缓地把手放在了她的背上。 夕阳透过百叶窗的fèng隙,拼尽全力地把余晖洒进来,却无法温暖一个无助女人冰冷的心。 时间倒退会距离那个黄昏一个星期以前。 那天晚上,史兰可坐在梦江南装修一新的包间里招待公司的几个合作伙伴。 在商场打拼的时间并不久,可是史兰可凭藉自己的出色和果决服众,年纪轻轻就坐上了狼华财务总监的位置。 酒过三旬,几个老总都有些飘飘然,甚至有人开起了带颜色的笑话。 史兰可喝得胃部火辣辣地疼,可她还能勉强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她在卫生间里难受得大吐特吐,她几乎觉得自己会把胃给呕出来。 让史兰可始料未及的是,从洗手间出来时候,她遇见了那个人…… 那个让她魂牵梦绕、欲罢不能的男人。 张卓华和苏绡迎面走过来,也许是旁边包厢的声音太大了,张卓华低下头附在苏绡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苏绡纤指掩唇,眉眼含笑地看着张卓华,用另一只手去捏了捏他的胳膊。 苏绡? 竟然是她! 史兰可苦笑着。 两个人越走越近,有那么一瞬间,史兰可想落荒而逃。 可她还是躲闪不及地撞上了张卓华抬眼看过来的视线。 张卓华和苏绡。 史兰可的脸色白了又白,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苏绡是张卓华大学的同班同学,他无法抵挡的初恋。 不可一世的张卓华就是为了这个女子,做尽了各种能做的、不能做的笑死人的傻事。 张卓华看到了史兰可,他的嘴角竟然扬起了一个弧度,随之率先漫步走过来,悠闲至极的样子。 苏绡狐疑地跟在张卓华的身后。 “可可。”他走到她面前,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目光灼灼,就像曾经缠绵后的每一夜那样。 史兰可的人生中从未经歷过如此惊慌的时刻。她交握在一起的手不自觉地紧了又紧,掩饰着自己的局促不安。 “真是很久不见了。”两年多了。 史兰可咬了咬唇,说:“嗯……” “老朋友?”苏绡走上前来问。 张卓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视线却盯住史兰可,笑道:“谁知道呢?” 史兰可蓦地抬起眼眸,那里面聚集了大量的水汽。 他居然这么轻松地,就击垮了她所有的自以为傲的坚强。 曾经,她放弃了所有的骄傲去祈求他的谅解,他不曾回首。 几百个日日夜夜的想念,无数个疯狂加班的黄昏,整晚整晚流泪的愧疚和挣扎,可如今,却换来他轻飘飘的一句“谁知道呢?”。 史兰可剎那心酸。 张卓华前后矛盾的话让苏绡沉默了下,最后双方就那样沉寂着站了几秒钟,各自尴尬地错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是场景转换的分割线…… “嘿,我说小文吶,你这财务总监的身材可真够辣的。” 文泽拧眉,回话严肃却也还客气:“我只知道,可可很优秀,肯吃苦,是一个实干的女人。” 文泽一直都不肯让史兰可陪他应酬。在文泽的眼中,职场上的漂亮女性在自己无法控制的场合中要么学会明智地保护自己,要么就任人摆布,而他希望自己可以为史兰可做得周全,让她不必面临窘境。 可这个大型合作案是史兰可谈下来的,她不可能不来的。 几个老总笑得甚是猥琐暧昧:“哈哈哈哈!实干、实干!”那个“干”字刻意地咬得重重的。 一个老总醉眼迷离地挥挥手,道:“少装正经了,我看吶……文总你已经是美女总监的入幕之宾了吧,这么护着,怎么?还真怕我们把美女给吃了啊?” 文泽刚要说话,就听见身后一个利索的女声响起。 “哪能啊,”史兰可款款落座在文泽的对面,她说:“我还算美女?老总们真是会消遣我。”她倒下一大杯xo,说:“来来来,还没喝尽兴,咱们接着聊!” 一个姓刘的老总都特别开心,贊道:“慡快!我就喜欢慡快的姑娘!” “来,刘总,我敬你一杯,咱们这个案子没了刘总的鼎力相助可就完了,刘总,我干了啊。”史兰可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她把杯子倒过来,在空中扬了扬,通的脸上是妩媚娇艷的笑容。 文泽诧异地看着史兰可,她这是怎么了? 史兰可喝着、笑着,不厌其烦,文泽怎么劝也劝不住。 一滴泪水滴进盛满透明液体的酒杯中,流转着五光十色灯影的包间内,谁也没有看见,这个频繁举杯的女子已经泪流满面。 史兰可希望自己醉掉,最好不省人事。 …… “我还能喝!”史兰可推开文泽大喊。 文泽拉着史兰可的两只胳膊想拽住她,“别闹了,都凌晨两点多了,回家去耍酒疯!”
第73页 他怕太用力弄疼她,但史兰可也不是吃素的,一边挣扎一边大喊“秃头刘总!干杯啊!大长下巴的李董,你喝啊你!你不是最牛b么你!” “酒糟鼻的王八蛋,少摸我的手!” “丑八怪啊,”一会儿她又仰天长笑,然后大骂一句:“奶奶的,全都长这么丑!丑得跟张卓华似的……张卓华……” 文泽相当头疼,却也无可耐心,只是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早早地就把那几个老总给打发走了,不然可就糟糕了。 “哎?这个还不错,”史兰可挣脱文泽的束缚,捏住他的下巴说:“这小哥好看,细皮嫩肉的,让姐姐调戏个?” 文泽实在哭笑不得,他拨开史兰可不老实的手,说:“你可真该醒醒酒了。”说完就转身想给她拿杯温水去。 一扭头,文泽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 张卓华。 那一刻,他知道了史兰可失常的全部原因,就是这三个字,张卓华。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史兰可已经在包厢的沙发上睡着了。 “她一直在等你。”文泽说:“很痛苦地在等着你。” 张卓华自嘲地笑笑,说:“那又怎么样,在一起的时候,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去工作的时间,她只有六七个小时在我的身边。我是她老公,不是管陪睡的。” 文泽知道他在对某些事情避而不谈,他嘆了口气,说:“这是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说完起身就走。 张卓华上前一步拉住他,看向史兰可的方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因为你醉的,你看着办。”文泽正色道。 他知道,如果自己对张卓华百般劝说,一定会让他更加反感,在张卓华的眼里,他根本就没有那个立场去说服他。 那么,就只有把可可交给他,他绝对不可能丢下她。 他站在门口一直注视着她,为的不就是能够单独和她相处么? 张卓华和史兰可太不同。 史兰可很诚实,可张卓华,太内敛。 更艰难的是,他们虽然相爱,却没有办法理解对方的想法。要想在一起,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正午的阳光灼人,史兰可睁开朦胧的睡眼。 浑身酸痛,头好疼,胃也不舒服。 史兰可扶额,喝那么多,自己真是作死。 “醒了?”一杯温开水递过来。 这个声音!? 史兰可抬头,不大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很快镇定下来,皱了皱眉,没吭声。 张卓华又把杯子往她眼前移了下。 史兰可想起了梦江南的过廊里,张卓华和苏绡并肩站在自己的面前,那样子,好般配。 她咬咬唇,低下头去,倔强地不肯接过杯子,一言不发。 张卓华把杯子放在一边,淡淡地说:“随你。” 史兰可也不知道自己在怄什么气,明明自己一直祈求的就在眼前了,他就在身边,这是她的机会不是么? 张卓华看着史兰可,她一直是慡快利落的,何曾这样别扭过。 算了,他嘆息,她还因为宿醉难受着,等她休息好了再谈吧。 这两年间,他又何曾不是想念她的? 好的、坏的,强势的、气人的,孩子气的、独断专行的,他近乎疯狂地想念她,一切的一切。 可两个人要想在一起,要解决的问题也实在太多太多。 她不顾自己健康地工作、她不顾他感受地亲近文泽、她马马虎虎、时常忘记他叮嘱过的事情,每一样都让他难以接受。 他又要走? 意识到这里,史兰可也顾不得自己的骄傲了,翻身下床就从张卓华的背后拥住了他:“不要走……”她再也忍不住委屈地呜咽出声:“好不好?” 她夜里盖过的薄毯子被她拖下床、缠在她的脚下,她想更紧地抱住他的腰,却被绊住了,一个趔趄,脚踝疼疼地一扭,她搂着他的腿跪了下去。 张卓华听着她哀切的哭声,心脏揪扯得厉害,他转过身,低头去扶起哭得跟个孩子似的的史兰可,嘆息了一声,说:“我们……” 可他没能继续说下去,史兰可仰头用自己的唇捉住了他的,含着眼泪热切地堵上去,然后就疯狂地追逐着他的唇深深亲吻着,锲而不捨。 …… ☆、究竟是谁欠了谁? 灼热且激情的拥吻。 张卓华只是有一瞬间的惊讶和不敢相信,随即紧紧地回抱住怀里的女人,夺回主动权,唇齿相依,抵死缠绵。 她可知道,他也一样渴望着她,渴望着她的热情、她的爱、她的身体,渴望着全部的她。 这一刻的张卓华才意识到,有什么比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如此亲密地融合在一起更美好的事情呢? 曾经的介怀和寒心,在这个时候显得可笑和微不足道。 他那么爱她,而她,心里一直有他,这就够了! 张卓华发了狠地吮吻着史兰可柔软的唇瓣,她忍着微微的胀痛感毫不退缩地回吻着他。 那么久的想念,把两个人的身心全都点燃,无边无际。 他胡乱地剥下她的衣服,毛躁得像初尝情事的小伙子,粗鲁且狂野。 “轻点儿,轻点儿,卓华……”史兰可喃喃着,睡衣肩带被他硬生生拉断,肩膀处有一条清晰可见的痕,实在是疼。 张卓华回想着昨夜,他带她回来他们以前的家,自己竟然能那么安分君子地帮她换上睡衣,即使他渴望着她,渴望得身体和心脏都生疼着。 史兰可含泪的眸子让张卓华的心狠狠地被什么撞了一下—— 这是他的可可,他一直无法忘却的女人,他怎么捨得对她动粗的? 史兰可深深地看向眼前失心疯一样的男人,他不忍看她盈着水光的眼神,倏地低头吻上她肩膀那条的印子,细细啄吻,然后空出一只手去脱掉她最后的遮蔽。 “可可……”他在她的肩窝轻声呢喃、密密舔吻。 当两个人终于坦诚以待,燎原的火势再也停不下来。 他们踏着凌乱的步子打着旋跌进床里。 哪有什么前戏、什么温存,张卓华一手掐着史兰可的腰肢一手扶着自己就闯了进去,迫不及待。 她疼得直皱眉头,他却只能一边动着一边说着抱歉,然后用手指去舒展她的眉间,张卓华说:“对不起,我太想你了,忍不住……” 这句话让史兰可的泪再度决堤,她在他不分轻重缓急的冲撞里激动地发了脾气,道:“想我不来找我?想我还一走了之!?张卓华,你心真狠……” 他眼角带泪,低头堵上她的嘴,撑在她身侧的手搂住她就在床上滚了一周。 她伏在他的身上被他圈在胸膛上亲吻,身体紧密相连。 “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不会!”他这样说着,狠狠地向上抵进她的身体。 当久违的震颤一**袭来,两个人十指交握,都忍不住颤抖战慄。 张卓华大口喘气,慢慢归于平静,随即起身先为史兰可清理了身体,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样。 她感受着他的细心和温柔,心里有难言的感伤。 曾经,他是她的丈夫,堂堂正正,现在这样子,又算什么呢? 他俯身看她,然后微笑:“怎么又哭?嗯?” 史兰可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她拉低张卓华的脑袋,然后就疯狂地吻上去。 两年了,他竟然不在她的身边两年了! 他这样轻易就化解了她所有的委屈和孤独么? 怎么能够! 史兰可按倒他,然后想尽一切办法也让他疼,她啃咬着他的肩膀、他的左肋,然后骑在他的身体上故意折腾他。 张卓华躺在那里看着身上的女人失神。 还记得在大学的时候,他是学生会主席,史兰可是学生会里出了名冷艷高贵的女神级美女,男生们都说她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可她偏偏看上了他,为他疯狂。 学生会那么多部长里,只有史兰可一直不肯叫他学长或是主席,单单固执地唤他“张卓华”。 那时候他还在因为苏绡游移不定的态度而深深受伤着。 一向眼高于顶的史兰可走进了他的生活,安慰他、照顾他,无微不至。 他这才发现,史兰可根本不像大家谣传的那样冷漠,她很热心,也很善良,只是她出色的能力和强势的手段让大家觉得她不太好相处而已。 张卓华渐渐被她的真挚所软化,可他怎么能够承认自己就那样轻易地变心了。 在苏绡离开的日子里,他没有太多的无法接受,史兰可一直在他身边闹着,根本让他无暇去静下心来想事情。 他有时候也会对她发火,让她走开。 那时候的史兰可不骄傲,她厚着脸皮被骂哭了也不走,顶多也骂回去,理直气壮地说:“你以为谁稀罕赖着你不走!?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张卓华实在哭笑不得,说:“可我不喜欢你,史兰可,别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 史兰可就毫不客气地掐他,说:“你有良心没啊你!?” 其实那时候的张卓华对史兰可是心动的,为史兰可这样的女孩子心动,也实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漂亮,有能力、有魅力,也有女孩子该有的细心和温柔,偶尔任性撒娇,但是很少发脾气不讲理。 张卓华甚至觉得她是上天特地为全体男人打造的完美女人。 可这样一个女人独独钟情于他。 后来,他问她,为什么会爱上他。 她的答案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她说:“因为你傻。” 她无意中撞见了张卓华和苏绡在一起的场面,也偶然在他的钱夹里看到过苏绡的照片,她知道他的傻气,见识过他为苏绡做过的傻事,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就莫名地开始渐渐地为他心疼、为他不值。 就那样,无法阻止地爱了、倒贴了。 她后来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 或者说,除了文泽以外,没有人会觉得史兰可这样的恋爱是正常的。 在文泽的眼里,史兰可不仅是富有少女情怀的,还是出奇地很傻、很笨。 张卓华从知道文泽在史兰可生命中的特殊位置的那一刻,就努力地劝服自己:他们只是朋友罢了。 每每装作理解体谅的时候,他都万分不屑自己的挣扎,这就像是一根刺,在他的心里越长越尖锐,最后终于在文氏出事的时候爆发了。
第74页 失去那个孩子,让那根刺狠狠地刺伤了他自己,也刺伤了史兰可。 事到如今,能不能过去自己心里的那个坎,张卓华仍然不知道。 史兰可美丽诱惑的曲线在张卓华的眼前妖冶地张扬,她撑着他的胸膛让自己更加热烈奔放地荡漾在激情的海洋里。 张卓华受不住,闷闷地哼吟出声,双手掐在史兰可的腰上暗暗用力,两股力道默契地融合在一起,此起彼伏。 她终于再度痉挛着伏在他的胸膛上,再无半点气力。 张卓华汗涔涔地拥她在怀里翻了个身,劲壮的胳膊拄在她的耳畔,继续。 他笑她:“不行了?” 她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只希望这场火把自己焚成灰烬,再不復燃。 他却卯足了劲儿狠狠地逼着她再度升入苍穹,再狠狠跌下。 最后的那一刻,史兰可瘦削的肩背抵住枕头,柔软的腰肢弯起一个弧度拱起,丰满的胸脯高高抛上去,张卓华趁势屈下头去含住了一个,然后,火花四she。 史兰可以为这就是结束了。 可张卓华的精力好到不行,他像刚刚新婚时那样莽撞地接连要了史兰可三次才罢休,然后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抱着她。 “我们……”他从身后拥住她,双腿缠着她的,他吻了吻她的肩头,说:“復婚吧。” 史兰可咬咬唇,摸着腰间那只温暖的手掌,点了点头。 张卓华安心地揽着身前的人,沉沉睡去。 他终于知道自己回来的意义了。 其实,只有她。 …… 整整一个星期,他们都在一起。 他根本是需索无度,史兰可却也无可奈何,张卓华的惯用语是:“两年,按两天一次算,这还远着呢。” 史兰可笑喷。 然而因为两个人总是腻在一起,史兰可放在工作和公司上的精力自然而然地减少了。 那一天,因为她的迟到,经手的合作案没有最后签成。 那个中午,史兰可站在狼华二十六楼的接待室里被刘总指着鼻子骂,他看着她脖子上点点的吻痕冷嘲热讽地说:“文泽说你是凭实力上位,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个夜夜笙歌、水性杨花的烂货!” 史兰可从来就没有遭受到过这样的侮辱,可是她竟然一句也无法反驳。 “你口口声声说交给你没问题,可是呢?我告诉你!这个案子于董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你们狼华的,结果你让我怎么做人!?史小姐,你很行吶!” 史兰可咬咬唇,半天从唇fèng里挤出来一句:“对不起。” 刘总冷哼了一声,甩离去。随后就把狼华没有商誉的事情公布给了几家一直摩拳擦掌想打文氏主意的记者。 一时间公司失信于人的消息沸沸扬扬,文氏遭到了各方的排挤和打压,一些是真正看实力说话的企业,而另一些就是趁机落井下石的了。 文泽还在美国办事,史兰可焦头烂额地给他打了个越洋电话道歉,文泽沉思了下,说:“别慌,我这边交代一下,马上就回去!” 张卓华打电话给史兰可,说:“记得拿上户口本,今天咱们登记去。” 史兰可深唿吸了下,说:“卓华,咱们的登记得延迟了,公司出事了,是我今早迟到造成的。” 张卓华皱眉:“今天下午登记是早就说好的。” 史兰可扶额:的确,如果今天上午的合约签得顺利的话。 可怎么想到会是这样? 张卓华昨晚精心布置了一个浪漫的烛光晚餐,直到中午她起床后惊慌失措地发现,为了怕被公事打扰,张卓华居然取出了他们的手机电池。 “卓华,公司真的出了大事,是我的过错,我必须负责,文泽还没有回来,我必须在这里,体谅一下我,好不好?” 又是公司!又是文泽! 张卓华觉得自己的脑袋顿时嗡鸣了一下。 他也想体谅她,也想好好的,可为什么每一次都是文氏!?她欠文氏的么? “你倒底还想登记么?”张卓华语气平静地问。 史兰可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偏偏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和她对着来,她说:“我们过几天再……” “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我,两年前,我的担心、我的痛惜你通通都看不到!现在,我的不安、我的寒心你也看不到,你满脑子都是狼华,都是文泽,我看你是着了魔了!!!”张卓华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我再问你一次,你回不回来?” 那个晚上,史兰可回到家,一室的狼藉。 张卓华收拾好东西,早就离开了。 她咬着嘴唇哭得脸色煞白。 为什么总是这样!? 你已经习惯了打包走人是不是?你已经习惯了掉头就走,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 你为什么那么混蛋!!! 史兰可跪坐在床边,明明他们昨天还在这张床上热烈地缠绵,怎么今天就成了这样!? 她想不通。 真的,想不通。 她其实很想问问张卓华:一切不是都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发脾气?为什么……要这么幼稚地作出决定? 她扭头看向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想起自己离婚时就没有改的qq状态,这一周以来,她跟本就没有上过,看来,现在也不用改了。 rr;看,我抱住了自己,不再寂寞! …… ☆、咬人宝宝vs暴力爸爸 () 长长的一个故事,文泽只总结陈词成了一句话:“他们两个都是让人头疼的傢伙。” 骆赏儿不理解地问:“可可姐知道自己有了宝宝,为什么不去找她前夫呢,孩子怎么能没有爸爸长大?” 文泽嘆了口气,搂着骆赏儿走出餐厅,道:“怎么会没有找过?可可知道自己怀孕以后想尽一切办法去找过张卓华。可他似乎是已经铁定了心不想理她,连公司的新址都没有告诉任何有关联的人。史兰可后来泄气了,心里也恨得要命,就赌气决定自己把孩子生下来,再也不找他。” 史兰可的前夫和她分开这么多年,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个七岁大的儿子!? 骆赏儿摇头,这两个人都那么倔强和骄傲,实在让人难以捉摸。她不能够理解,两个人连孩子都这么大了,还纠结个什么劲。 文泽看着她不解的样子,不觉好笑,搂了搂她的腰说:“好了、好了,你的小脑袋瓜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理解得了的,他们的思想都很另类怪异。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属于他们的幸福还给他们的。” “你想怎么做?”骆赏儿的眼睛里放出光芒来。 文泽护着她的头让她坐进副驾,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故作神秘地说:“不告诉你,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什么嘛!又玩深沉……”骆赏儿嘟嘴。 “你啊,”文泽坐进驾驶位,给骆赏儿繫上安全带,然后发动引擎,说:“好好地上课看书,然后复习准备培训考吧,这次在你们几个中会有一个实习助理的职位,比跑营销会轻松许多,至少不用出去风吹日晒雨淋的,”文泽把头凑到骆赏儿的脸旁亲了下,笑着说:“而且,说不定时不时地还会有和我见上一面的机会喔。” 骆赏儿失笑,道:“知道啦,专心开车吧。” 车子一路行驶着开向狼华大厦,骆赏儿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商贸城的大楼上一个巨幅婴儿用品广告飞快地闪过。 骆赏儿扭过头去,望着已经看不见的广告牌子的方向失神—— 仅仅是一个上午没有看到那几个小活宝,她就好想好想他们啊。 小宝贝们有没有好好吃东西?会不会又淘气了?小傢伙儿有没有睡到尿床?然然想爸爸了是不是又哭得像没气了一样难过? 骆赏儿越想越揪心,不禁问文泽:“要不,我们先回一趟家?” 文泽在开车,听了这句话腾出右手来揉了揉骆赏儿的头髮,道:“忍一忍吧,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也像你这样,要命地想孩子们的脸。” 骆赏儿咬了咬唇,说:“嗯,好想他们。” 文泽温和地笑笑,说:“下午你们有一个培训前的讲座要听,听完差不多三点多就可以回去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不听不行么?”骆赏儿回过头来看着文泽。 文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回应骆赏儿可怜兮兮的问题,他说:“可以,但是你要面对你同期的质疑,以及以后许多的麻烦。我也希望可以凭藉自己的力量庇护你,也捨不得你和普通员工一样吃那么多的苦,如果这是你要的……” 如果她肯,他会把她收在自己硕大的安全羽翼下,风吹雨打,她只消微笑着在他为她精心打造的温室里安然自得。 那个讲座真的不重要,可是第一天就空位,实在会让人说闲话、被人孤立和排挤。 若是靠着文泽妻子的身份,那骆赏儿又能得到除了恭维和同事避之不及的态度以外的什么呢? 文泽觉得自己真是要多矛盾就有多矛盾—— 一方面,不捨得她受累吃苦,一方面,也不愿意她变成温室里无能为力的娇弱花朵。 万一的万一,有一天他不在她的身边了,她要怎么自处?怎么独立? 他希望她坚强、勇敢、独立,在他悄无声息且恰到好处的保护下,慢慢学会她那个年纪应该不断学会的一切。 文泽想,这才是他要给她的最好的爱。 “当然不行,我只是说说的嘛!”骆赏儿歪头,道:“哎,大后天就要天天出来上班了,真捨不得孩子们。” 文泽笑笑,他就知道,他的赏儿才不会轻易投降。 “你啊,看着他们觉得闹得厉害,不见着呢,又想得厉害。” “这不就是为人父母的心情么……” 是啊,这不就是为人父母的心情吗? 四个宝贝疙瘩,你们是爸爸妈妈甜蜜的负担…… …… 枯燥的讲座很漫长,但终于是结束了。 骆赏儿一路催着司机赶回家,老司机无奈地笑道:“我说夫人啊,再快咱也不能闯灯啊。” 骆赏儿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也对。” 终于看到孩子们的脸了。
第75页 四个小宝宝都乖乖地在小床里睡着了。 文妈妈看着骆赏儿急急忙忙地从外面回来,不禁问:“这么快啊?哎呦,”文妈妈心疼地拿了手帕给骆赏儿擦额头上的汗,道:“跑了一身的汗,外面本来就热,我给你放水,好好洗个澡。” “谢谢妈妈。”骆赏儿如痴如醉地看着孩子们熟睡的样子,梦游一样地答道。 文妈妈笑着去浴室里放水了—— 赏儿啊,跟当年的自己真像,文泽还那么小的时候,一天看不到都想,当妈妈的心都是一样的。 骆赏儿把帆宝宝抱起来,在孩子肉嘟嘟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孩子睡得正香,被脸上痒痒的触觉弄得极为不悦,他不耐烦地咕哝着小嘴,不一会儿就被年轻的妈妈弄醒了。 骆赏儿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个小怪兽,孩子们闹得欢腾的时候她多希望他们安静一点儿啊,可现在他们睡得好好的,她又希望他们哭一哭、闹一闹,一整天没看到他们活泼好动的样子了,她心里痒痒的。 帆宝宝看到妈妈,惺忪的睡眼先是眯了眯,然后又闭上了。 骆赏儿觉得自己一定是有毛病,她轻轻吮了吮帆宝宝的鼻子,又把他弄醒了,宝宝再闭眼睛她就再把他逗醒,乐此不疲。 这下帆宝宝可不干了,嘴巴撇了撇,两只小胳膊在空中划了个圈,然后扯开嗓子闭着眼睛就冲着劣质妈妈嚎啕大哭起来。 骆赏儿傻了,她惹大祸了。 果然,一个哭,两个哭,不一会儿这些小傢伙儿就全醒了,锦绣四重奏,哭得震天动地的。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文妈妈吓得忙从浴室冲出来,几个在外间忙的保姆也跑过来。 骆赏儿甚是无辜地看着文妈妈说:“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才怪! 四个孩子哭得相当伤心,美美的下午觉啊…… 最后的结果是:算了,反正都睡了两个多小时了,起来鲜果时光吧。 骆赏儿心满意足地餵风宝宝吃她生孩子后最为唾弃的苹果酱,一边用小勺子刮成煳煳,一边和风宝宝讲话:“宝宝乖,张嘴,妈妈餵香香昂~” 风宝宝吃了满嘴的苹果煳煳,还没咽下去,就沖她要下一勺。 “要咽下去,咽下去,乖。”骆赏儿用指拇抹去孩子嘴边的果煳煳,扬了扬手里的小勺子,说:“吃下去那一口,才给这一勺。” “muma!ma!啊啊啊……”风宝宝回答。 “叫妈妈!”骆赏儿喜上眉梢,道:“妈妈!我是妈妈。” “mamamama!啊啊啊!”风宝宝在她的怀里跟她拍桌子——我要苹果煳煳! “哎,去掉啊啊啊,只叫妈妈,宝宝,叫‘妈妈’。” 风宝宝扭头——要煳煳! 骆赏儿屈服了,递上小勺子,继续锲而不捨道:“妈妈,宝宝,叫妈妈。” 保姆抱着另外几个孩子也在喂,看着骆赏儿执着的样子都笑了,跟她说:“别着急,孩子还小,能这样叫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好吧。”骆赏儿泄气了,随即把脸朝风宝宝凑过去,说:“乖,那亲亲妈妈吧。”降低标准,讨个亲亲也行啊。 哪知,这孩子大概是看了苹果早就眼馋许久了,一直想用自己新长出来的四颗牙齿来一口,跃跃欲试。 他搂住妈妈的脖子结结实实地就给了骆赏儿一口! “疼疼疼!疼啊……宝宝!”骆赏儿触不及防地被孩子咬住了,她疼得直叫,怕孩子从怀里掉下去,又不敢松手,简直欲哭无泪。 风宝宝死死咬住妈妈一边的脸蛋,怎么也不肯松口。文妈妈急了,过去想把孩子抱过来。 可小身子是抱过来了,小嘴还附在妈妈的脸上不肯放开。 “疼……”骆赏儿不得不随着半倾过身子,这孩子是要吃妈妈吗? 正当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文泽回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骆赏儿被风宝宝咬得疼下了眼泪。 文泽三步两步走过去,就着文妈妈从孩子身后抱着的姿势朝风宝宝的小屁屁上重重地拍了三下。 “啪啪啪!” “哇!!!” 终于松口了…… 骆赏儿一边的脸上四个小牙印儿上一圈的苹果煳煳,样子滑稽极了。 她看着孩子大哭的样子心疼坏了,立刻就从文妈妈的怀里把孩子抱过来哄:“宝宝,不哭不哭啊,爸爸坏坏。” 文妈妈嘆气:“这孩子长牙也难受,一定是痒痒得厉害才咬人的。” “明天让许阿姨给他们买点磨牙饼干,再这么下去就要吃人了。”文泽瞪着小傢伙开裆裤上露出来有着手印的小屁股,也挺心疼的,可不能就让他这样咬着妈妈不松口跟咬冤家似的啊。 骆赏儿不敢再把脸凑过去了,单手给儿子擦着满脸的泪痕哄着他:“咱们下次不咬人了,爸爸就不打屁屁啦,乖乖滴,有苹果煳煳吃喔。” 文泽看着骆赏儿脸上碍眼的牙齿印,深深的、的,这该有多疼啊。 他从她怀里把孩子抱下来递给文妈妈,说:“妈,你先抱会儿。” “啊。” 文泽取了小医用箱拉着骆赏儿坐到沙发上,一边打开一边说:“现在他们都长牙齿呢,天天咬着小枕头不松口,你还敢往前凑。” 骆赏儿咬唇,道:“那你也不能下手那么重地打啊。” 文泽取了医用棉,给她擦脸上的苹果煳煳,说:“那不然?让我看着我儿子咬我老婆?” 风宝宝渐渐停止了哭声,在一口一口乖乖地吃文妈妈给他刮的苹果煳煳,一边还泪汪汪地看着文泽,带点儿怕怕的样子。 “我儿子好可怜,爸爸那么暴力。” “还说,”文泽看着骆赏儿好好的脸上四个两两对称的齿痕,又好气又好笑道:“再说我就按着你打狂犬疫苗。” “喂!” “你这四个牙印儿不掉下去,看你大后天上课不被人家笑话?”文泽看着骆赏儿脸上紫色的齿痕,还真不知道该给她上什么药,消炎?止血?消毒? 文泽还真犯难了…… …… ☆、竞职 () 周末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骆赏儿万分珍惜地和家人们度过了培训前最为清闲的一个周末。 紧接着就是马不停蹄地开始上各种培训课程。 狼华给实习生安排的培训课真可谓一应俱全,不仅包括各项专业培训课程,居然还有体能测试。 八百米计时达标跑,葛舟是最先放弃的。 她没有跟老师请假,跑了那么两百米就停下来了,貌似也不是很累的样子。她往中间的糙坪一坐,悠闲地拿出指甲刀修剪着美丽的长指甲。 等到三个人都跑完,骆赏儿买了几瓶饮料分给大家。 白思南是男生,跑的是一千米,全程跑完下来,白皙的皮肤涨得通,倒是也看不出来还不害羞了,只是满头汗水地接过去,道:“谢谢。” 葛舟抬眼看看骆赏儿,客气又疏离地说:“不用给我,我不喝这个。” 罗想接过骆赏儿手里的饮料,冷哼了一声,说:“骆师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葛舟应该是只喝那种filliastermind联手推出的限量版矿泉水吧,就是上面带骷髅头的那个。是吧,葛舟?” 骆赏儿知道罗想是在说葛舟的讽刺话,自己夹在中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挺尴尬的。 葛舟斜瞥了罗想一眼,没吭声。 整个培训过程中,罗想都跟骆赏儿有意无意地透露着葛舟奢侈生活的各种夸张无度和为人的傲慢无礼。 其实骆赏儿并不想听这些,她总觉得人和人之间的相处要以互相尊重对方的生活方式为基础,她不知道葛舟的为人怎么样,却在罗想越来越嘴碎的课间里皱紧了眉头。 葛舟似乎什么都知道,倒不怎么在意罗想没完没了的明嘲暗讽,上课偶尔听讲,多数时间都是在睡觉,一共两周十天的课,她就请了四天的假。 白思南一直都是最安静的,认真地听课、看书、写写画画,就连休息的时间也不放过。 罗想受了白思南劲头的影响,也开始卯足了力气学习。 骆赏儿按部就班、稳稳噹噹地,只是回到家里除了要照顾孩子以外,还要应付某人据说已经十分收敛和关照她情况了的正常需求,所以学习的事情只能是在下课以后偷渡到狼华大厦二十八层文泽的办公室里完成,仅限于回家以前。 …… “明天就要考试了,准备得怎么样了?”文泽不知道什么时候俯身在骆赏儿的肩膀上,脑袋搁在上面,热热的唿吸就喷在她的耳畔和颊边。 骆赏儿略一歪头,两个脑袋就亲昵地靠在一起,她说:“嗯……还好吧。” “还好?”文泽抽走骆赏儿手里的书,坐直了身子说:“那我来考考你。” 骆赏儿把鞋子甩掉,整个人横在沙发上,脑袋枕在文泽的腿上,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无比自信地说:“考吧!” “心理状态不错,”文泽笑着随意地翻了几页,然后就把书倒扣在沙发上,他仰头靠在沙发背上一副闭目养神的悠闲样子,手指绕在骆赏儿长长的发尾上打着圈。 “那是。” “国际市场营销的定价策略都有哪些?”文泽问着,只手开始摩挲着骆赏儿柔软的髮丝。 他感受着手里丝滑的触感,然后缓缓地将手移到骆赏儿的脸上、脖子上,然后开始心猿意马。 “噢,有统一定价策略、多元定价策略、控制定价策略、那个……”虽然骆赏儿的痒痒神经不怎么敏感,可像文泽现在这样,手指打着转转在人的锁骨和肩头处摸来摸去,肯定是有感觉的啊,问题是这个动作越来越若即若离,似触非触的,实在难受,骆赏儿想起某些限制级镜头以前文泽固有的小节目,脑袋顿时死机了。 “哪个?”文泽脸不气不喘,闭着眼睛继续手里的动作。 “还有那个……” “嗯?”文泽的尾音轻轻扬起,似是根本就没有在听了,食指和中指一挑、一拨就钻进了骆赏儿的前襟里。
第76页 “喂!手拿出来!”骆赏儿不淡定了。 “还少一个,快说。”文泽不为所动,手指头逡巡着就向下了。 “十……”他点着食指和中指像人的两只脚一样迈步,向下挪了一小段。 “九……”又一小段。 “八……” “停、停、停!”骆赏儿隔着衣服双手扣在文泽的手背上,忙道:“我想出来了!想出来了!” “是什么?”文泽抿唇一笑,继续说:“七……”达点。 骆赏儿一个激灵,脱口而出:“转移定价策略!” “很好,”文泽如愿以偿地把手掌心覆上去,道:“下回你答不上来就这么治你。” “在公司我还要遭受你的毒手么?”骆赏儿欲哭无泪。 “哈哈哈!好了,快起来,我们回家去。”文泽好笑地拍拍骆赏儿涨得通的脸,道:“今天让你好好看书复习。” “喔。”骆赏儿整理了下衣服,确认这样走出去不会被人误以为是非礼才站起来,心想:文泽,你个如假包换的色狼! …… 培训考如期而至。 骆赏儿觉得自己答得相当不错,正常发挥。 罗想一出来就追着她对答案,骆赏儿笑着安慰她说:“都考完了,轻松下,不要再想那么多了。” “师姐考得可算相当好,不用想那么多,这下可以放松了,我可就惨兮咯。”罗想垮着肩膀。 骆赏儿听着这话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刺耳,怎么这么像罗想以前讽刺葛舟的话。 骆赏儿自觉没有说什么容易招惹人不愉快的话,她板起面孔,说:“我考完就不想再去想它了,你要是想对答案,找白思南吧。”她说话的语气倒也还客气,只是没有什么表情,说完就走了。 …… 下午,成绩出来了。 100分满分,白思南以95分的高分居于首位,葛舟分数最低,48分,这都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 让骆赏儿觉得惊讶了一下的是,自己和罗想的分数一样多,都是86分。 罗想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并列第二,也不算是太差。毕竟,想超过白思南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紧接着就是具体岗位的分配。 白思南第一名,却最先挑选了最普通的业务员,他觉得从最基层做起来才会真正得到锻鍊和宝贵的市场经验。 “岗位还有一个营销总监实习助理、一个翻译和一个销售策划助理。”人事科男职员说:“你们两个名次并列,互相协商一下吧。” 罗想看着那张纸,笑着说:“我来做助理吧,骆赏儿师姐她有病,身体不好,才休了一年假的,助理跑来跑去,一定很辛苦。” 骆赏儿的脑子嗡地一下,我有病!? 男职员扶了扶鼻樑子上的眼镜,说:“这个职位不怎么辛苦,就是偶尔会跑跑腿,给高层递个文件,听销售总监的意思给整理点儿文件什么的。” 骆赏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罗想说:“那个师姐身体不好,我来跑就行了。” “身体不好啊,”男职员说:“那你做翻译吧,英语怎么样?” 骆赏儿心口堵着块什么东西,觉得不慡极了,她冷冷地说:“我身体完全没问题,跑腿也可以。”文泽还说过希望她竞争到这个职位呢! 罗想甚是无辜地看过来,诧异地道:“师姐?不用逞强的。” 一边的葛舟少见地说话了,她冷冷地嗤笑了一声,说:“干脆你们两个抽籤算了。” 罗想瞪了葛舟一眼,一扭身,坐到凳子上背着大家不说话了。 男职员也不说话了,这个气氛实在有点儿剑拔弩张的味道。 骆赏儿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了。 她的英语其实还不错,但是要真正接触大量的英语文件还是会有点儿吃力,这不失为一个良好的锻鍊时机。 狼华在不断地开拓市场,以后要想帮到文泽,助理的岗位不见得会给她什么歷练,但是能够熟练地运用英语绝对是相当有用处的。 况且,她何必贪恋偶尔能够接触文泽的那么几分钟的时光,文泽整个人都是她的,一辈子都是她的,还怕看不够么? 于是骆赏儿沉思了下,终于开口道:“好,我愿意来做翻译。” …… ☆、心机 () 自从竞争岗位那件事情过去以后,罗想跟以前没两样,在骆赏儿面前有说有笑的,像那些愉快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倒是文泽,在家里很是感慨了一下不能见到骆赏儿的遗憾。 万事开头难,骆赏儿刚接手各种国际合作营销策划案的翻译就隐隐地感觉到了吃力,国际贸易学的专业词彙她还算熟悉,可是对于数不胜数的习惯用语和个别词彙的特殊用法她总是觉得难以应付。 整整一个上午,仅仅是把各种英文文件资料整理归类就让骆赏儿焦头烂额了。 坐在电脑前的她累得腰酸背痛,一看手錶,居然已经十一点半了。 手机里来了一条简讯,是文泽的—— “怎么样,第一天工作还算得心应手?” 骆赏儿笑笑,回道:“还好,一般辛苦,老闆有大餐伺候么?” 几十秒钟以后,文泽回—— “当然,我亲爱的员工小妹兼老婆大人,想吃什么?” 骆赏儿拇指点击手机按钮,打字飞快—— “咖喱撒尿牛丸!!!” 坐在办公室里的文泽摇摇头,啼笑皆非。 “笑什么呢?”史兰可拎起皮包正要走出去,看文泽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笑得开心,不觉也笑着问道。 “没什么,我在和赏儿发简讯。” “这么开心,什么啊?给我看看?”史兰可走过去。 文泽把手机塞进口袋里,说:“你没空窥探我的**,我有任务要交给你。” “啊?任务?”史兰可皱眉,道:“你这个老闆也太黑心了吧,都快下班了还要压榨我?” “嗯,”文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史兰可,说:“可可,去看看君君吧,总把孩子放在寄宿学校也不像话。” 史兰可的嘴角牵动了下,似是一个无奈又哀伤的笑容,她嘆了口气,怅然若失地说:“我对不起君君,我不是一个好妈妈……” 文泽专注地看向史兰可,分外认真地说:“不,可可,你是个好妈妈。为了君君,你捨弃了许多,你在孩子面前一直都很坚强,君君从来没有看到妈妈伤心难过的样子,他很健康地长大了,也特别活泼开朗,那是你作为一个单亲妈妈能给君君最棒、也最难能可贵的礼物,真的。” “哎……”史兰可嘆息。 “别嘆气了,今天老闆高兴,给你发奖金。”文泽打开抽屉翻找着什么。 “奖金?”史兰可不解。 “嗯,给,”文泽递给史兰可一张支票,然后笑着说:“这次的奖金你一定喜欢,不用缴税、不用在公司留记录,是以我文泽个人名义给你的。” 史兰可拿过那张支票就傻眼了,那个金额精确到了人民币几元几角,她怎么会不记得? “文泽,你这哪是给我奖金啊,这是在故意损我吧?”紫域工程款的百分之二十三,史兰可职业生涯中最好笑的乌龙错案…… 文泽朗声笑着摇头,说:“哪敢。不用担心,那笔煳涂帐早就修改过来了,这是从我的个人分里抽出来的。至于这个特别的数字嘛……”文泽顿了下,得意地说:“不得不说,它的确是对于你的一种激励,以后要深思熟虑过后再想着找你记恨已久的人算帐,不要空欢喜一场。” “讨厌的文泽……”史兰可把支票放在文泽的桌子上,说:“我不要,又不是公司给我的,以你个人名义给我,算什么?再说了,赏儿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你凭白给了我这么多钱,她不多想才怪?”史兰可一本正经地描述着:“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晚上,月黑风高、杀气浓重,骆赏儿同志突然发现她老公的帐户上少了好多rmb,你金屋藏娇的罪证就确凿无疑了~” 文泽笑喷,道:“行了行了,你就别跟我鬼扯了,我金屋藏娇也不会藏你这么年迈的。” “去死!”史兰可把手提包丢过去。 文泽笑着一闪身就轻松地躲过去,顺便伸手抓住了那个挎包,然后把支票塞进去,拉上拉链。 有人敲门,史兰可忙把自己的包从文泽的手中抢下来,然后去开门,她看着门口长得水灵精神的女孩子,想了下,然后说:“你是营销新来的f大实习生吧。” 罗想愣了下,忙点头:“对、对!您好!文夫人!” 文泽和史兰可都傻眼了,文夫人!? 史兰可哭笑不得地说:“你可认错了,我不是文夫人,我是总经理史兰可,你们前辈口中传说着的‘灭绝师太’。” “噢,哦!对不起,总经理好!”罗想忙鞠躬,心想还以为叫她文夫人她会高兴一点儿呢,原来人家根本就不想让别人知道这层关系。 “董事长,我先走了。”史兰可回头跟文泽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过去看君君了。” “好,一个礼拜以内都不用来上班了,这一段你一直都忙着公司的事情,先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吧,陪陪孩子。”文泽自己作了父亲以后就越来越能够体谅做父母的心了,想想史兰可自己独自支撑的这么多年,实在不容易。 “啊?”史兰可刚想说什么,可看着一旁的罗想还站着等,只好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退出去了。 出了办公室,史兰可就手舞足蹈起来,连走路都画圈了—— 儿子!文叔叔给钞票了,咱娘俩去shopping!shopping啊! “什么事?”文泽看向眼前的女孩儿,换上了一个严肃的表情。 自从知道她在竞岗中跟骆赏儿耍了点儿小手段以后,他就一直想见见这个颇有心机的女生。现在看来,外表天真纯美,实在是一副无害善良的样子。 “喔,那个董事长……”罗想在努力地让自己的微笑和讲话都自然一些,可还是有点儿紧张,她说:“马总监让我把这个文件给送过来。”说完,双手恭敬地拿着一叠资料送到了文泽的桌子上。
第77页 文泽拿起来随意地看了下,眉眼一动,单手握成拳抵在自己的下巴上,把资料放下,问:“马总监是这么说的?” “马总监说是要送到这个楼层的……”罗想的声音小小的。 文泽觑着眼睛看对面站定的女生。有的时候他真的不大能理解,这明明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孩子,怎么心机就这么重? “你找错地方了,这个资料是要给李督导的。出电梯左转才是他的办公室。”文泽细细地观察着罗想的表情。 罗想瞠大了眼睛,惊慌失措地说:“我找错了?对不起,打扰您了,董事长!”一边说一边了脸。 文泽说:“嗯,那出去吧。” “喔,”罗想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董事长,我是f大这一期分过来的实习生罗想,不知道您记不记得了,我见过您的!我刚来公司做事情,还有些生疏,不过我一定会努力让自己越来越好的!” 果然。 文泽用玩味的眼光审视着罗想,他点了点头,说:“嗯,期待你出色的表现,出去吧。” 罗想低下头,沉默了下,终于说:“董事长再见!”然后就出去了。 文泽把头枕到椅背上去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然后给骆赏儿发了一条简讯—— “上来。” …… 骆赏儿走出营销部1607室,正好看到电梯下到这一层,连忙赶了过去。 罗想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师姐,你去哪里啊?”罗想迎面看到骆赏儿不禁问。 骆赏儿言简意赅地道:“有点儿事情。” “下几楼?”罗想问。 骆赏儿这才注意到电梯是下行,就说:“我上楼去。” “上楼啊,”罗想若有所思地说:“那我和你一起上去吧。” “你不是才下来?”骆赏儿皱眉。 “我拿错资料了嘛,烦死了,这工作好烦吶,幸亏师姐你没有干这个,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堆在那里等着我弄,哎呦……”罗想拉了拉骆赏儿的胳膊,说:“你等我下啊,我换了那本营销策划案,马上就出来!一定要等我等我啊!mua!”说完就往营销部总监助理室跑去。 骆赏儿其实不大明白罗想的想法,她自己在助理室工作,和她隔着一面墙,却似乎总是起了和她攀比的心思,处处盯着她,一上午都是这样,见了她就问去哪里、干什么,让骆赏儿甚是无语。 大概是培训考并列的成绩刺激了她? 骆赏儿突然就想起了那么一句话,然后再度百分之百地认可了那句话—— 你被人嫉妒,是因为你和别人一样好,或者只是比别人好那么一点点。若是你想脱离这样的境地,那就要超出对方十倍百倍,让其望尘莫及,只有羡慕你的份儿。 骆赏儿当然不想等罗想,她趁电梯上行的电梯上来,马上进去,然后给罗想发了条简讯,说有急事,不等她了。 罗想没有回,估计也就不了了之了。 二十八层,右转。 文泽居然在办公室门口等着她呢,他依着门沿,只露出头来看向她,眉眼含笑,嘴角微微地上扬着,模样煞是好看。 “叫我上来干嘛?”骆赏儿站在他面前,也笑。 “进来。”文泽拉她进到办公室里去,说:“我有话和你讲。” “什么话啊?”骆赏儿搂着文泽的腰一跳,亲在了他的下颌上。 文泽不备,下巴被撞了一下,道:“哎呦!” 骆赏儿也撞疼了,捂着嘴乐。 “我看看,出血没?”文泽搂着她坐到沙发上去,然后去掰她的手指。 “没有啦,”骆赏儿松开手,笑眯眯地问:“什么事儿啊?” 文泽把玩着骆赏儿的手指,说:“我希望你离罗想远一点儿,她不单纯。” “我知道,她刚刚还要跟着我上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被监视的赶脚。”骆赏儿扶额。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怕你犯傻,然后被人欺负了去。” “怎么会?我这么聪明!”骆赏儿往后舒舒服服地枕在文泽的手臂上,然后腾出没被文泽缠着的手拉着文泽的耳朵玩儿。 文泽的耳朵长得很漂亮,耳垂上的肉很软很厚,人家都说这是有福气的象徵,以前每当骆赏儿听到大耳朵有福就会想起笑起来憨态可掬、出来好几个下颌的弥勒佛。 文泽的耳朵才没有那么肥,端端正正的问号耳,肉肉的耳垂,好看。 亲吻着或者含着的时候也很有感觉,骆赏儿开始神思遐想了。 文泽瞅着她的样子笑说:“才不是,你是我的小傻丫头。” 骆赏儿嘟唇,道:“好吧,我认可。”我的小傻丫头,这个称唿让她觉得好窝心,暖暖的,有种被宠溺着的感觉。 “那么,除了竞岗的事情以外,你又发现什么了?” “她来我办公室,拿着一份本来应该给市场督导审核的资料说是马总监给我的,可其实她也不过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我记住她的名字而已。” “公司重大的人事任职什么的不都是可可姐在管么?”骆赏儿不明白了,罗想这么急着自荐为转正做准备,应该找史兰可啊。 “她以为史兰可是我妻子。”文泽忍笑道,然后就盯着骆赏儿的脸看。 “哦,这个我知道。”骆赏儿满不在乎。 “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情。”文泽忽然说。 “什么事?” “我把自己的一部分分给了史兰可,一百七十多万。” “你这是在……自首?”骆赏儿好笑地看着他,说:“算是先斩后奏么?” “算。”文泽终于忍不住一亲芳泽。 骆赏儿推开他,眼睛眨巴眨巴,说:“我不懂那个数字的意义啦,我只知道,可可姐为狼华、为文氏的付出,值得更多的好。对了!”骆赏儿问:“可可姐和她前夫见着了吗?他们怎么样了?” 文泽不说话,又凑过去亲她的唇。 骆赏儿笑着再推他,说:“别这样,我们好好说说话。” “说完了。”文泽一下子把骆赏儿抱坐到自己的膝盖上,紧接着温润的唇便覆上来。 “哪有!我问你呢,他们怎么样了?”骆赏儿捧住他的脸,两个人好近,都笑望着彼此,一个不屈不挠地问着,一个嘟起嘴巴往另一个唇上凑着,乐此不疲。 骆赏儿固定住文泽的头,不回答,不让亲。 “好吧,”文泽投降,说:“机会我是给他们创造了,但能不能把握得住,就要看他们自己了。”但愿史兰可家的那个人小鬼大的小毛头能撮合自己的爹妈复合。 “喔~那你让我上来就只是要和我说罗想和可可姐的事情?”骆赏儿问。 “当然不是,”文泽摸摸骆赏儿脸,然后微笑着说:“我想你了。” …… ☆、父子相认 () 史兰可一动不动地站在希望小学门口,完全石化,如同雕塑一样—— 那一手拎了书包、另一手牵着君君站在门口的高大男子正立在几米远的地方目光灼灼地望住她,眸光流转的眼睛里有着复杂的感情,她看不清。 不是她的脑筋死当了,她是真的看不清楚。某种该死的情绪汹涌而至,就那样瞬间淹没了她整个人。 她仿佛已经窒息,透不过气地难过。 张卓华,卓尔不群、风华正茂的那男人,就在眼前。 “可可,”张卓华笑望着她,没有太多的惊讶和犹豫,他说:“我们回家吧。” 这句话好像一个晴天霹雳,一下子就把史兰可噼醒了—— 回家!? 他们……还有家了吗? 可是,在孩子面前,她怎么样也不好发作,史兰可深唿吸,再深唿吸,然后走到儿子跟前蹲下去,摸摸他的脑袋瓜,心里的酸楚一阵阵袭来。 君君歪着头,用稚嫩的小手给史兰可擦眼泪,说:“妈妈,你是不是也想爸爸啦?爸爸说,他回来了就再也不走了。” 史兰可哽咽着,半晌才说:“君君乖,妈妈没事。你先去门卫找李老师那里把作业写完了好不好?妈妈有事情和这个人说,谈完了就来接你。”可可摸着儿子的脸蛋亲了又亲,说:“妈妈的乖儿子。” 君君乖巧地点点头,回头跟张卓华讨了书包,兴致勃勃地说:“爸爸!我先去写作业,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家!”然后就背着他心爱的超人图案小书包一蹦一跳地跑去门卫室了。 “你把君君养得很好,他很健康,也很活泼。”张卓华的声音异常地沙哑,他朝史兰可走过去,就那么几步的距离,他却觉得艰难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站住!!!”史兰可近乎崩溃地大喊:“张卓华,你给我站在那里!”她止不住自己泪流不止的哭泣,更无法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她遇事冷静自持的骄傲荡然无存。 “可可……”张卓华抿唇,道:“你也想和我好好谈谈的,对吧?” “我求你!”史兰可终于彻底崩溃地大哭起来,她捂着脸蹲下去,用特别无助和感伤的语气说:“再过一会儿,就再让我这样一会儿……” 张卓华白着脸孔站在史兰可两步之遥的地方,就那样看着近在咫尺的史兰可为了他们突兀的重逢嚎啕大哭。 因为是寄宿学校,还是工作日,几乎没有来看孩子的家长,杳无人迹的校门口,一个蹲坐在地上忘我哭泣的女人,一个面容清俊、深深凝视着那女人的男子立在近前。 落日的余晖洒在两个人的身上,不知道那赐予的,是外在的温暖,还是余芒的无情…… 张卓华的心被紧紧地揪起,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一句诗词——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没有可可在的地方,他这个伤心断肠的人浪迹了海角天涯,如今,他抛却年轻轻狂的心,找寻家的方向和温暖,一切还来得及吗? 还……来得及吧? 他低下头,看着她,忍住冲过去拥抱她的冲动,再给她些时间吧,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了,她因为他哭,因为他,一点点地变得更脆弱,抑或是更坚强。
第78页 然而,史兰可终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缓缓地站立起来,她的脸上还有花了的妆容,还有未干的泪痕,史兰可咬了咬唇,说:“张卓华,我们谈一谈吧。” 距离学校不远的小公园里,史兰可和张卓华并肩坐在石凳上,两个人许久的沉默以后,张卓华终于先开口说了话,声音轻轻的,像是怕吓到心爱的宝贝,他说:“可可,你……早就知道我回来了吧?” 史兰可拒绝回答废话。 不回答等于默认。 自从回国在机场被李悦阳撞见,他就知道文泽来找他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文泽不是来找他说教的,他只是告诉了他一件被埋藏八年之久的秘密,一个让他震颤不已、激动不已,也悔恨不已、痛苦不已的秘密。 他和她有一个孩子! 他竟然有个儿子!!! 继那个让他绝望痛心的孩子的流产之后,他和她有了在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着的血脉相连的骨血。 文泽告诉他说,那是个活泼可爱的男孩儿,名字叫张唯君。是的,他不会听错,那个孩子姓张。 独自把孩子生养大的史兰可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让孩子姓张?她给孩子起这样的名字,心中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痛和酸涩? 文泽带着他躲过史兰可的探视时间去看孩子。 张卓华已经不记得自己的手是怎样颤抖着抚摸上孩子稚气未泯的脸庞。 那是他的儿子! 在他从来不曾知晓其存在的情况下走过了漫长的七年里、在史兰可独自坚强的看护下茁壮成长的孩子,他的眉眼像极了史兰可,甚至细看之下,全部的五官都像她,只是脸部的轮廓有一些像自己。 君君惊讶又不解地看着张卓华,他不明白眼前这个激动的男人为什么会流泪。 他问文泽:“文叔叔,这个叔叔是谁?” 文泽蹲下去,握着君君细小的胳膊,这只臂膀以后会越来越强健、劲壮,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家庭,他笑着说:“君君,他是你的爸爸,他叫张卓华,妈妈有告诉过你的,不记得了吗?” 原来,她从来就没有对孩子隐瞒过他这个落跑的父亲…… 小男孩歪头看着张卓华,一双有神的眼睛眨巴眨巴,很是纠结了一阵子,才勉强地说:“喔,是爸爸啊。” “爸爸”这两个字让张卓华的心情激动不已,也让张唯君适应了好些天。 那些天,文泽想尽了蹩脚的办法用公事缠住史兰可,好让张卓华有更多的时间和孩子接触,让君君从心底里认可他这个爸爸。 史兰可那段时间对于文泽的无理取闹倒是非常恼火,但是也无可奈何地遵从了,谁让他是老闆,这是题外话了。 张卓华也趁机卯足了劲儿,想把儿子缺失了七年的父爱弥补回来,变着花样地给孩子买吃的、穿的、用的,君君总是半是苦恼半是无奈地说:“爸爸,不要再买了,公寓里面的小柜子都堆不下了,老师跟我说,你要是再买就只能拿到仓库里去了。” 张卓华苦笑着,他多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儿子,然而,却因为相认的时间不多而操之过急,显得这个爸爸好病态地护崽。 “好。”他摸摸儿子的小脑袋,说:“以后你想要什么,爸爸再买给你。” 君君嘟嘟润润的小嘴,说:“可是妈妈都有给我准备齐全啊,我好像……什么也不缺。” 儿子什么都不缺,这才是他最烦恼的事。 史兰可,你什么都做尽了,你让我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张卓华心里的难受和心疼不只是一点点。 那个女人,可不可以偶尔柔弱一点点? 孩子还在看着他出神,张卓华从自己的心事里走出来,问儿子:“那君君最想要的是什么?”他把孩子一下抱起来。 这么大的孩子其实已经不习惯有人抱着了,可张卓华偏要。 儿子出生的时候他没有抱过他,儿子蹒跚学步的时候他没有守护着他,儿子第一次上幼儿园的时候他没有看顾他,甚至他都没有看到过儿子哭泣的样子、撒娇的样子、可爱地耍赖的样子。 他第一次离开妈妈来到寄宿学校一定哭得很厉害吧,可那个时候他在干嘛? 他应该在办公室里进行某个软体的测试吧,亦或者在和某个程序调试员交待着什么。 他不知道,其实那个阶段,他大多数时间都在电脑跟前发呆,想她。 越想她,就憎恨自己的计较和嫉妒。 明明自己已经在她的世界里了,可他就是希望她全部的人生里满满地都是他,只有他。 他再度苦笑,当年的自己,还真是欠揍呢。 再成熟一些、再理智一些,他们就不会这样了吧?他们的儿子就可以像其他正常家庭里的孩子那样,和爸爸妈妈一起开开心心地度过充实的每一天,幸福地憧憬着每一个周末的全家游…… 君君,他虽然开朗机灵,可是有的时候实在懂事得让人心疼。 八年,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呢? 常常有人觉得八年太久,可是张卓华和史兰可就这么错过了八年。 八年,他们彼此记恨着、思念着、埋怨着、牵挂着,八年,蹉跎而去。 似乎是,只要他知道她一直都是单身着,就会那样在思念中微微安心着。 现在想来,这种安心实在是有些病态的。 一个人的一生也许有许多个过往的八年,可三个人未来一起的八年已经不可以再这样凭着可笑的好胜心和妒忌心白白错过。 君君似乎不需要太多的思考,就脱口而出:“我要爸爸妈妈带我一起去迪斯尼玩!”以前都是悦阳叔叔和**叔叔带着他去,妈妈很忙,非常偶尔才会跟着一起出来。 “好。”他哽咽着跟儿子许下承诺:“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他笑着逗儿子:“上百上千匹马都难追!” 没想到君君很认真地说:“妈妈说过,成语是不许乱改的。” 张卓华朗声大笑着把儿子吃力地举高。 这小子,好重! ……张卓华回忆和现实转换的分割线…… 张卓华想着儿子的笑脸和史兰可刚刚痛哭的样子,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深,他说:“可可,这么多年了,我对不起你。” 史兰可挺直了嵴背,说:“你知道的,我和君君需要的都不是你这句对不起。” 张卓华听着这句话,内心已然沸腾起来,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尝试着问出口:“可可,我们……復婚吧?” 史兰可腾地站起身来,张卓华简直难以置信,她的动作那么快,“啪!”地一巴掌就甩在他的脸上,又狠又急。 张卓华的脸上马上就起了几道的手指印,可他竟然不觉得疼。 史兰可抽他的巴掌的那一瞬间,眼泪再度决堤,她说:“你说离婚就离婚,你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你把我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么?” 张卓华也跟着站起来,双拳垂在裤线两侧,握了又握,说:“可可,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只是,只是很不喜欢你和文泽的关系,一直都是……” 史兰可木然地坐下去,声音轻飘飘地说:“可你刚结婚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啊,你说你特别能理解我们一起长大的那份情谊,我和文泽也一直没有特别越矩的行为。张卓华,你什么也不说,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这样,很虚伪?” 张卓华闭了闭眼,史兰可就这样把过往的事情全部揭开,一点儿面子也不给他留,他的心里一扎一扎地难受,像是有成群的蝎子在上面扎过。 “张卓华,我想抽你这个巴掌很久了。我有了你的孩子,我想要他,可是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史兰可吸了吸鼻子,说:“准生证是朋友们想办法帮着弄到的,费尽周折。怀孕期间做产检,我看着一对对恩爱的夫妻在旁边坐着,我只身一个人腆着个大肚子默默流泪,你知道我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张卓华的脸烧得厉害,他一言不发,硬生生地受着史兰可的控诉。 “孩子出生了,我不敢声张。孩子的满月酒我只请了最亲近的朋友,你知道吗?在那以前我从来没有如此地庆幸过我是个孤儿!因为我的家人一定丢不起这个脸!” 张卓华终是不忍再听下去,他转过身去,肩膀微微地颤动着。 已经看不到太阳了,可天色还没有暗下去。 万物待眠,独独留了两个感伤的人背对着静寂无言。 …… ☆、吻痕 () 夏日宁谧的夜里,空调恰到好处的微风吹得屋子里的两个人都好舒服。 文泽密密地拥着身前的人,鼻息里是骆赏儿沁人心扉的发香,他吻了吻她的发心,问:“赏儿,下午罗想有再为难你吗?” “没有。”骆赏儿闭着眼睛窝在文泽宽厚的胸膛里,说:“她下午都快忙翻了,说实话,是不是你的意思?” 文泽笑而不语。 “文泽啊,这些都是我自己要面对的事情,以后不要再插手了,好不好?”骆赏儿仰起头跟文泽用撒娇的语气说,枕在他手臂上的脑袋微微上扬着,于是她洗澡后刚刚吹干的髮丝痒痒地搔在文泽的上臂内侧,拨得他的心尖也跟着痒痒的。 “好……”他更贴近她,另一只手臂揽住骆赏儿的腰,拢着她亲昵地靠在自己的身体上,亲密无间。 “文泽,你说,可可姐和她前夫会再在一起的吧?”她问着,同时因为文泽的动作被迫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唿吸到鼻翼里的空气里,满满的,都是文泽的味道。 “会……”他又说。 “那就好。”骆赏儿安心地笑着说:“我们睡觉吧,妈妈好贴心哦。”今晚她下班一回家,文妈妈就说她第一天工作,忙了一天一定会特别累,晚上会让保姆把那几个淘气捣蛋的小鬼推到她的房里去睡觉。 文泽不动声色。 “就睡了喔?”骆赏儿有微微的失望,今晚他还没有给她晚安吻。 手掌下的胸膛微微震动,文泽好听的声音从她脑袋上面传来,他说:“宝贝,你好香啊……” 他顿了顿,似乎有点儿压抑克制又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表白:“要不是你生理期,我真的好想要你,现在……”
第79页 他勃发的身体紧贴着骆赏儿,那种渴望,不言而喻。 骆赏儿的脸蛋微微发烫。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文泽说比这个更限制级的话时,都没有让她如此脸心跳过,现在他这样的隐忍反而让她更加无措。 她想起了白天在文泽的办公室里,他微笑着盯住她的眸子说:“我想你了。”然后就把她压在沙发上,揽在身下密密地亲吻。 许久,都不肯放开。 正午的阳光正盛,宽敞明亮的董事长办质地柔软的皮沙发里,文泽忘情地把手探到骆赏儿衣服的下摆里,再渐渐地游移着向上,温柔摸索。 她闭着眼睛,胸口处覆上一双让她心跳不已的大掌,唇上是他柔情蜜意的深吻。 骆赏儿不记得他们吻了有多久,直到骆赏儿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才惊醒了两个忘乎所以、缠绵着的两个人。 骆赏儿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莞尔,要不是马总监来电话让她立刻交接后下班,她猜,文泽一定也会说出刚刚那样可怜兮兮的话来。 文泽见骆赏儿半晌不说话,不觉低头去看她。 骆赏儿也正巧仰头看着他呢。 两个人的视线一对上,都忍不住笑了。 文泽抿了抿唇,然后问:“你笑什么?” 骆赏儿一扭头,也俏皮地回问:“那你笑什么呀?” 文泽说:“我是看你笑我才笑的。” 骆赏儿忍笑,道:“胡说,你耍赖,明明是你先笑的。” 这笔煳涂案,还真是不清不楚了。 于是文泽投降,他搂了搂骆赏儿的肩膀,闭上眼睛,笑说:“好了,不闹了,我们睡觉了。” 骆赏儿却一挺身,抬头吻上了文泽的喉结。 “干嘛?”文泽的喉咙处一个温润的触觉,顿时就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晚安吻吶。” “晚安吻哪有吻在那里的,你这是赤·裸裸的勾引。”文泽哭笑不得地道。 骆赏儿不答话,只是再度抬首,从文泽滚动的喉结吻下去,然后是脖子、胸膛、肋处…… 她撑起上半身伏在文泽的身上亲吻他,慢慢地蜿蜒着向下,就像文泽曾经无比耐心、温柔地亲吻她的那样。 文泽洗过澡后就只糙糙地穿上了一条内裤,所以现在骆赏儿丝滑柔顺的髮丝垂在文泽的皮肤上,随着她的动作轻痒地爬过他的赤·裸的上身。 文泽瞠大双目,彻底傻了。 这是赤·裸裸的勾引没有错…… 她像怀孕期间做的那样去触摸他、抚慰他,带着浓浓的爱意缱绻,她深深地望进他渐渐迷离的双眼里,说:“文泽,我来帮你。” 一室的凉慡,两个热烫的身子,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汹涌的情cháo。 夏夜凉慡,春·色无边。 …… 昨夜纵情过度的结果,就是今天上班时骆赏儿没精打采并且呵欠连连。 “嗨,骆师姐!”罗想一进门老远就和骆赏儿打着招唿。 “哎,什么事啊?”骆赏儿问。 罗想走到骆赏儿的办公桌旁边,笑着说:“马总监让我来取你昨天翻译出来的那份presentation,他下午要审。哎?”罗想突然指着骆赏儿的脖子说:“师姐!你脖子上起了好多点点啊!是不是吃了什么或者抹了什么过敏啊?” 骆赏儿的脸刷地一,随即就想起昨夜文泽过分的热情,她帮他的过程中文泽就跟着了魔似的不停地吻她,特别对于她的嘴唇、脖子、肩膀和胸口处相当地执着。 罗想看着骆赏儿面耳赤的样子就什么都明白了,她暧昧地笑笑,说:“哎呀,师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啦!咱们这都什么年代了嘛~” 罗想拿了资料就走了。 骆赏儿坐在座位上不停地用手朝烫的脸上扇着风,微微唿气。她心里懊恼不已,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骆赏儿捂脸—— 天吶!不要见人了! “天气很热。师姐,要不你喝这个凉快一下?”白思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跟前,给她递过来一瓶冰镇矿泉水,他脸了,说:“杨老师给了我两瓶。” 杨春叶是营销部去年的新晋正式员工,营销业绩是新人里数一数二的好,她年纪和罗想一般大,却是他们培训课的小老师,据说她连本科的学歷都没有,是营销部破格录取的。 自从培训结束后,杨春叶就调到行政去了,但还是总往营销部走,时不时地和他们四个开开玩笑、关照他们些什么,真像个小大人的样子,实际上比骆赏儿还要小一岁。 但四个人当中,她最关注的始终是白思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喜欢这个内敛、爱脸却有志向、有抱负的男孩子。 只可惜,白思南似乎并不自觉。 骆赏儿听到声音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开玩笑似地拒绝道:“谢谢啦!但还是算了,我怕小杨老师吃醋呢!” 白思南一愣,似是有些不大相信地说:“师姐,怎么你也这样讲?” 怎么我也这样讲?大家都这样讲的话你就该自觉咯,傻小子! 骆赏儿不着痕迹地用手抚着脖子处站起来,她打着嘿嘿说:“我出去下,你快去干活啦!”说完就逃也似地走了—— 开玩笑,再让人发现她脖子上的吻痕,她干脆不要活了! 骆赏儿想起文泽昨天下午说给自己买了一件白色的高领白衬衫,偷偷放在了她的小柜子里。 她去拿出来,抖开一看—— 她还以为是一件很普通的衬衫来着。 这件衣服虽然是纯白色的,但是一点儿也不妨碍它被设计得如此华丽,口、领口和收腰处是晶莹剔透的薄纱,还繫着美丽的球花丝带,胸前和衣服下摆是精緻的蕾丝。 通体洁白,很凸显女人玲珑有致的身材。 喔,实在是太惹眼了…… 可没办法,只有这一件可以换的,她其实应该分外庆幸的。 一会儿有个组内会议要开,没时间去更衣室换了,骆赏儿拿着衣服就去了洗手间。 人都说职场的卫生间是八卦得很神奇的地方,各种奥秘和玄幻都在这里诞生,今天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总之骆赏儿算是见识到了。 她一度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可惜罗想带点儿家乡口音、独特的声音她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小杨老师,你也来补妆啊?” “嗯,这两天刚开始工作感觉如何?”这是杨春叶的声音。 罗想其实很讨厌杨春叶明明比她还小一个月却总是以长辈的口吻和她讲话,但表面上还是笑着回应道:“还不错啦,多亏了培训时小杨老师的照顾呢!” “哈哈,我也就是经验比你们多一点儿而已,要说学识,我可就比你们差得多啦!”杨春叶笑得开朗。 “小杨老师,”罗想压低声音神色暧昧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们白思南同学啊?” “啊?”杨春叶一顿,随意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挥挥手打着哈哈说:“你们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我全都喜欢啊。” “哎?”罗想挤眉弄眼地瞅着杨春叶,说:“小杨老师瞒不过我的火眼金睛哦。” “净瞎说!”杨春叶笑着拍了罗想的肩膀一下。 罗想说:“瞎说不瞎说我不知道,不过你要是真喜欢他的话就救救那个傻小子吧!” “啊?怎么了?” 骆赏儿一边补眉粉,一边说:“白思南那个傻小子啊,他喜欢骆赏儿!” 喜欢……我!? 骆赏儿瞬间感觉自己被雷噼了一记! 怎么可能?!在搞笑吧! 杨春叶也很吃惊的样子。罗想说:“哎呦,我的傻小杨老师,你看不出来么?” “你自己瞎猜的?” “no!no!no!不是瞎猜,是有根据的。白思南同学虽然内向腼腆,可你没发现他有事没事总往骆赏儿座位凑热闹么?” “就是同期呗,更亲一些很正常。” 罗想嗤笑了一下,说:“反正他要是真喜欢骆赏儿,那可有得他苦头吃咯,骆赏儿可不简单。” 杨春叶不解。 罗想开始补腮,她照着镜子,觉得镜子里的女孩儿好像有点坏心眼,可她说的是实话啊,于是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小杨老师,你可别说出去,人家会以为我是在造谣。可今天我真看到了骆赏儿满脖子的吻痕,我天啊,那可真是劲爆!她也不过就二十刚出头,就彻夜狂欢得这么狂野。” 罗想貌似只是在描述客观状况,但让谁听都会得出“骆赏儿行为不端”这样的结论。 隔间里的骆赏儿听了这话除了震怒以外实在不知道还应该作何感想。 她摸着脖子上吻痕的手气得直哆嗦—— 罗想!!! …… ☆、混乱 () 究竟是谁给了罗想随意、任性诋毁别人的权力!? 骆赏儿想不通,她一直都不是喜欢招惹是非的人,也实在不明白罗想为什么明里暗里都处处让她心里不痛快。 骆赏儿还不想和罗想撕破脸皮,她虽然觉得自己现在忍气吞声的样子有些窝囊,可毕竟罗想看到的吻痕是事实,现在站出来,无辜的杨春叶也会很尴尬。 隔间外面的杨春叶听了罗想的这番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笑着岔开话题,说:“那个罗想啊,我着急想先上个厕所,不用等我了。” 直到罗想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杨春叶才走到骆赏儿的那个隔间门外,敲了几下,说:“骆赏儿,出来吧。” 骆赏儿万分纠结地把门打开,脸上的表情僵硬又尴尬,她问杨春叶:“小杨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在里面啊?” 杨春叶笑笑,说:“我看到你进来了,我就在你后面。” 原来如此! 骆赏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有罗想当了傻瓜。 骆赏儿的隔间在最里面,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正在使用中。 “或者,我应该叫你董事长夫人。”杨春叶微微歪头,笑看着骆赏儿。 “哎?小杨老师怎么知道?”骆赏儿觉得自己真得应该学会处变不惊了。 “嗯,我转到行政以后,就有人和我说了,我还想着董事长夫人怎么和我的学生叫一个名字,你看我多笨,直到昨天下午看到董事长打开你的小柜子,往里面放了一件衣服,我才反应过来。可你从基层做起不是太委屈了吗?”
第80页 杨春叶说话的样子很温和,知道她是文泽夫人后也没有态度上的太大变化,不卑不亢的,让骆赏儿的心里很舒服。 “不委屈,我觉得挺好的。”只是偶尔会被罗想的小动作气得很无语。 杨春叶点点头,一边和骆赏儿往外走,一边跟她说:“像罗想这样阴奉阳违的女孩儿,公司里多了去了,你得小心些。” 骆赏儿刚要道谢,就听到门口一个骄傲的女声说:“你应该更小心的是隔墙有耳,比如现在~” 骆赏儿吓了一跳,一抬头,跟前站着的竟然是跟往常一样迟到一个多小时的葛舟。 葛舟挥挥手,说:“罗想那厮就是整天闲得蛋疼,你要是和她认真的话,也真是挺无聊的。” 她聊聊几句话就把罗想的处心积虑和两面三刀形容得可笑又没劲,让骆赏儿觉得自己若是真的天天因为这个烦心,的确很不值得。 这才两三天的时光,她就因为罗想烦透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因为这样的人浪费脑细胞,实在得不偿失。 骆赏儿想起葛舟以前培训的时候面对罗想的冷嘲热讽总是淡漠无谓的样子,让罗想一度相当愤慨,她觉得自己就像用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面,很无力。 骆赏儿觉得自己得跟葛舟取经,她有时候冷若冰霜、有时候嬉笑随性的样子实在是最好的反击武器。 骆赏儿以为今天的节目会就这样过去,罗想上午和杨春叶逞了口舌之快,会就此歇一阵子,没想到,压轴戏还在后面。 中午的时候,骆赏儿想去文泽的办公室把那件惹眼的衣服换下来,她上午严辞勒令文泽抽空给她买了一件符合她自定标准的小衬衫,文泽说中午下班后会在办公室里等她。 骆赏儿打卡后出了营销部办公室,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了她今天最不想见到的人——罗想。 她跟骆赏儿一样往电梯的方向走过去。 骆赏儿的脑海里瞬间就浮现了几个大字—— 阴!魂!不!散! 她真想先躲进厕所里去,倒不是怕罗想,而是她实在装不出上午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模样,像她那样继续粉饰表面万事和谐美好的样子。 罗想也看到骆赏儿了,她热络地走过来叫她:“骆师姐!下班了,去哪儿吃啊?要不我们一起去食堂?” “不了,我还有点儿事。”骆赏儿言简意赅地拒绝道,她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罗想。 “啊!”罗想一脸惊喜的表情,道:“师姐!你的衣服好美啊!在哪里买的啊?”她伸手摸了摸骆赏儿的白衬衫,说:“质地真好!摸着特别舒服,师姐,你不知道你穿上去有多好看!特别是领口和收腰,美死了!” 骆赏儿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谢谢啊。” 文泽给她买衣服是希望她穿着漂亮的衣服有个好心情,但他却一定不会想到,这件衣服给骆赏儿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一整个下午,几个营销部年轻业务员一走一过都用别有深意的目光注视着骆赏儿,弄得骆赏儿莫名其妙的。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直到几天以后,白思南措词小心翼翼的简讯发过来,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罗想私下里跟几个同事讲说骆赏儿那天上午穿的那件衬衫是giada的,价格不菲。她用相当诡异的语气问大家:骆赏儿一个实习生,培训的时候还没见她这么穿过,你们说,她哪里来的钱吶? 大家沉思。 这件事情,再加上已经被不知不觉传得沸沸扬扬的吻痕事件,把这两件事联想起来,让人不神思遐想都困难。 所以,这天到晚上快下班的时候,新晋的七八个女职员几乎都知道了“实习翻译骆赏儿傍上了大款”这一劲暴的小道消息。 有的人当谈资一笑而过,有的人则信以为真地嗤之以鼻,见了骆赏儿就好奇地拿目光追过去,两两三三、低头附耳地说着什么。 若是骆赏儿没有收到白思南的简讯,她不会理解到大家奇怪目光里的深意。 罗想,简直让她忍无可忍了! “呦!师姐!怎么那天的那件白衣服再也没看你穿了?那么好看,不穿可惜了。”罗想抱着一叠什么文件跟她说:“马总监让你明天下午以前翻译完交给他。” “好。罗想……”骆赏儿实在觉得自己有必要和罗想谈一谈了,再这样下去,她真的想揍人了。 “都不工作,干嘛呢?!”史兰可罕见地出现在营销部办公室里,她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她看了下手錶,道:“一个个都聚在一块聊天,这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呢,有空聊天的话都来十一层员工会议室,5分钟后开会!”说完严厉的目光挨个扫过办公室里的人,然后一扭头,走了。 “开会!?不是吧?这都几点了啊!”有人忍不住低声抱怨道。 “‘灭绝’会给咱们开会?”有人惊奇道:“她什么时候直接给基层员工主持过会议啊?” 史兰可走进十一层的员工会议室,拉开厚重的窗帘,她立在窗边给文泽打了个电话,她说:“小泽,这件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轻了没人自觉,说重了,赏儿以后肯定会遭到排挤。” 电话这边的文泽微微迟疑了一下,说:“看着赏儿这几天憋屈又不肯开口的样子,我就特别担心。都是我不好,不知道收敛点,让她遇到头疼事儿了。可可,我信得过你,真的就只能麻烦你了。” “靠!”史兰可忍不住爆粗口,道:“开了那个小妮子不就成了!?这么费劲儿!” 文泽这回却没有迟疑,他说:“那不行,我们这里是公司,不是任由私人情绪泛滥的地方。” 史兰可吐气,说:“真啰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算了,我知道轻重。”其实,这个度真不好把握。 有人进来了,史兰可挂了电话。 是一个女职员,她说:“史经理,营销部出乱子了!” ……我是场景转换的分割线…… 营销部里,罗想捂着脸上五指分明的印子震惊地望着站在对面的女孩儿,呆若木鸡。 “罗想,我一直不做什么反应不是我怕了你!是我懒得搭理你!但凡做事都要有个度,你不觉得你有点太蹬鼻子上脸了么?”葛舟转了转右手的手腕,然后轻轻地甩了几下。 罗想的眼圈一下子就了,她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掴耳光,她的情绪一下子就炸开了,她哭着跟葛舟喊道:“你有病啊你!我怎么你了啊!?” 葛舟好笑地瞥了罗想一眼,说:“你还真别跟我装熊,你就跟一事儿精一样,哪儿都有你,我忍你很久了。” 罗想终于明白,有些话已经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本人耳朵里去了。 她松开捂着脸的手,哭着骂葛舟:“我哪里说得不对!你不就是仗势欺人么你!?你爸是狼华人事部经理,谁不知道你是怎么来这的啊?我们都是那么拼了命地努力才能来狼华的,葛舟你凭什么啊?就凭你是钟经理的私生女?!”说到最后,罗想已经不怒反笑了,心里有种揭人伤疤的快感。 葛舟伸手就朝罗想的另一边脸扇过去,白思南立刻出手扣住了葛舟,他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都是同学,怎么能在人家公司打架,多难看!” 骆赏儿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着,也不阻拦,也不说话。 这里面的人和事都让她心烦气闷。 倒是白思南,让她吃惊了一下,他在狼华实习才不到一周,就跑出了一个不小的业务。 算上培训的两个星期,短短三个礼拜的时间里,白思南让她刮目相看。他逐渐褪却青涩羞赧,越来越成熟稳重地行事,让好多资深的老同事都另眼相待。 葛舟没能得逞,她脸上的表情也不像生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恶狠狠地,她说:“罗想,你这样嘴碎的人,早晚会遇着一个厉害的货色,玩死你!” 罗想见葛舟被白思南拉住了,还心有余悸,可还不肯放弃地想过过嘴瘾,她横了葛舟一眼,说:“我……” “还有完没完!?”史兰可走进去,无比牙痒痒地看了一眼还想喋喋不休的罗想,说:“罗想,到我办公室里来!其他人,下班!” 罗想不服气地看着葛舟,葛舟一脸坦然地望过去,轻飘飘地说:“要想也有特殊待遇,你下辈子也托生个好点儿的爹啊?” 史兰可警告的目光看过去,葛舟不吭声了。 人都散了,骆赏儿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受,浮躁得很,总觉得这不像是自己能呆的下去的地方,人人都唯恐天下不乱。 “师姐,我送你回去吧。”白思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骆赏儿跟前。 骆赏儿无力地挥挥手,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葛舟抡起自己的包搭在背上,凉凉地跟白思南说:“我就先走了,这种人,她被谁抽我都不会觉得她可怜,也不知道你干嘛拦着。”说完就挺直嵴背踏着声音清脆的高跟鞋走了。 骆赏儿跟白思南打了个招唿就坐了上行的电梯,按下二十八楼的按钮,然后闭着眼睛任由电梯把她带往他那里。 文泽,我真的好累…… …… ☆、让人头疼的宝宝~ () 文泽的办公室里,骆赏儿静默地趴在办公桌上,长长的黑髮铺散在肩背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某一点出神,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的样子。 说实话,今天葛舟扇罗想耳光的时候,她并没有太多的幸灾乐祸,她只是觉得烦。 葛舟和罗想闹翻了,算是大展旗鼓地声明了敌对的立场。 他们两个人的气场不相上下,这次罗想吃了亏,这个性格会不会收敛些?到底能收敛多少呢? 她要是一直这么嘴碎下去,营销部是不是就永无宁日了? “赏儿,别想了,”文泽拉过骆赏儿的一只手,然后把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放在她的手心里,他心疼地摸摸她的髮丝,说:“要不,咱们不干了好不好?” 不干了么…… 骆赏儿坐在椅子上,她握着那杯牛奶看着热气升腾的杯子出神,怎么也下不了那个决心。 离开了,就意味着她跟现实认输了,跟罗想低头了。 这一次,她可以在文泽的爱护下躲避烦心的琐事,那么下一次呢?
第81页 难道她要一直在文泽的庇护下生活么? 那他又会有多累?谁又来庇护他呢? 人活着就会面对许多无奈,有时候内心充满浓重的无力感、疲惫感,是无法避免的。可是只要不放弃,一直一直走下去,总会有出路的,不是么? “不,”骆赏儿平静且坚定地说:“我要在这里,和你一起。” 在骆赏儿的心里,这里等待着她的就好比是一场场小型战役,每当打赢了一次,她就会更加靠近他一步。 如果在最初的最初她就投降了,那么她就永远无法真正走进他的世界、他的王国。 文泽会心地一笑,把他心爱的人拉进怀里。 不知道谁说过,要成长、要蜕变,就一定会有痛。 他捨不得她痛,他愿意在挫折还停留在一定的范围内给她自由去感受职场和社会的人情冷暖。 可是他的赏儿一直都很体贴,她从来没有要求过他用自己的职权帮她屏退烦恼。 她知道,文泽要担负的是整个公司公正严明的纪律和良好的职场风气。她从未想过仰仗着文泽去逼走罗想,也根本就不捨得他为了自己为难。 回家后,骆赏儿就一直守在四个小毛头的身边,逗他们玩。 在公司里,她处在复杂又纠结的情绪里,好想念孩子们天真可爱的脸庞,看着他们童真童趣的样子,她就会觉得那些矛盾和纷争都会渐渐远离自己。 骆赏儿让保姆把宝宝们都放在大床上玩儿,几个小傢伙儿可开心了。 风宝宝嘬着大拇指吮得津津有味,亮生生的大眼睛盯着妈妈看个不停。 骆赏儿扶起风宝宝让他站站,他就着妈妈的手站起来就想迈步,可惜功夫不到家,需要妈妈全程大力支持,他只要小脚一沾到床就忙着迈腿,又兴奋又心急。 这小子,满急功近利的。骆赏儿不禁失笑。 “ma!mama~”风宝宝手舞足蹈地乱动乱扭着,骆赏儿扶着他好吃力,可也好开心。 文泽答应过骆赏儿,他要教会宝宝们把妈妈叫得字正腔圆,然后他只要一有空就跟孩子们贯彻这一教育理念。 现在骆赏儿可美了,宝宝们都会叫妈妈了。 当然,也有副作用。 就是他们现在无论是见了谁都会兴高采烈地秀一下,高喊“mama!mama!mama!”…… 这着实让骆赏儿头疼。 文泽依旧守着小女儿,小然然现在爬得飞快,她还可以扶着床沿站起来,再小心翼翼地坐下。 小然然是几个孩子里最胖的,两个小脸蛋鼓腾腾的,像肉乎乎的小包子,可爱得让人真想“啊呜”咬一口。偏偏她笑的时候特别爱吐着粉嫩的小舌头,颊边绽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文泽更是喜欢得不得了,总是抓拍女儿笑起来的样子。 帆宝宝呢,她喜欢“唱歌”,谁也不知道他嘴里面“依依呀呀”地唱的是什么东西,他会自己给自己伴舞。 文妈妈把他扶着站站,这时候只要一放音乐他就会扭起小屁屁来,像模像样地给大家开一场声情并茂的演唱会。 最可笑的是,海宝宝最讨厌哥哥乐在其中的歌舞表演,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捂着耳朵“啊啊啊”地发出类似抗议的声音捣乱。 几个孩子虽然是同胞胎兄妹,可是有时候吵起架来一点儿也不顾及兄弟、兄妹情谊,尤其是小然然,她真的被爸爸宠坏了,惹恼了就胡乱发脾气,经常用小手打哥哥们,或者去抓哥哥们的脸。 男孩子们也没个哥哥的样子,坐着用小胖脚丫去踢妹妹,谁也不让谁,一边打着还你一嘴我一嘴地喊,比谁的声音大,四个小祖宗有一次差点儿没把房顶给掀了。 骆赏儿无奈之下去论坛搜相关的帖子,发现有好多双胞胎、多胞胎都打架,作爸爸妈妈的又心疼又没辙——手心手背全是肉啊! 关键是这几个孩子把同胞兄妹情又发扬得很好,一天里要是不让他们在一起几个小时,他们也会闹。 见不着面就哭,见着了没一会儿就打架,真让人头疼。 小孩子皮肤白白嫩嫩的,常常刮着一点儿就会肿,风宝宝是挂彩最频繁的,脸上总是有的抓痕。 骆赏儿见了就气得直想打女儿的小屁股,怎么能对哥哥下这么重的手呢? 可文泽三番两次护着,小然然则愈演愈烈,现在居然有时候看奶奶和妈妈不顺眼,也会伸手去不客气地挠几下、掐一把。 这回文泽可不愿意了,小女儿又一次在他面前抓破了骆赏儿的手背后,他很是严厉地训斥瞭然然宝宝。 爸爸从来没有对然然宝宝这么凶过,小姑娘水一样的眸子里含着一泡泪水盈盈欲落,小嘴委屈地撇着却不敢放声大哭,小模样可怜兮兮的,她眨巴眨巴大眼睛,一淌眼泪就顺着肉肉的脸蛋儿流了下来。 小然然瞅着骆赏儿,嘟嘟的嘴唇一动,唤着:“妈妈……” 软糯的声音,听得骆赏儿的那颗心都苏软了,她忙抱起女儿来,一边轻声哄着,一边狠狠地瞪了文泽一眼。 文泽无奈,说他太过宠溺女儿的是骆赏儿,现在嫌他对女儿太严厉也的是她,这个爸爸怎么做都不对了还!? 最近在文妈妈的提议下,从某一天开始,四个宝宝开始和爸爸妈妈分房睡了,只有保姆阿姨们陪着。 于是,现在每天最困难的事情,就是让孩子们晚上同时入睡。 帆宝宝比较jian诈,他会装睡,看着大人辛辛苦苦地哄他们,他最先乖乖地闭上眼睛,然后眯着眼睛熘开一条小小的fèng隙,眼白左左右右、滴熘熘地转着,寻找着大人的方向。 你回头一看他,他怕被发现,立刻就把眼睛闭得死紧,眉头都皱起来,样子实在好笑。 大人们要是打算走了,他就不干了,马上张开眼睛盯着爸爸妈妈和奶奶,只要他们一离开他就会哼哼唧唧的,也不想哭,但是妈妈最怕他了,把其他三个都吵醒了可不得了! 于是三个大人只好留下来,全哄着他一个,直到他睡着为止。 这一天,终于再次艰难地哄睡了四个宝贝疙瘩,文泽和骆赏儿回到房间里已经十点钟了,两个人沖洗了下就相拥着窝进了薄被里。 夜阑人静。 文泽的手臂缠上骆赏儿的柔软的腰肢,他附在她的耳边,说了这样一句话—— “赏儿,累了就来我的怀抱里,我一直都在这里……” 骆赏儿微笑着把手覆在文泽的手臂上,然后慢慢寻到他的手掌,十指相缠。 “谢谢。”她说。 骆赏儿闭上眼睛,觉得好安心。 他知道她的愤懑和疲惫,也理解她的固执和倔强,他说:他一直都在。 就这样一句简单的宽慰,让她整个人都被温暖了起来。 好神奇。 “可是宝贝,现在只有谢谢可不行了……”文泽缠着骆赏儿纤细的手指一起向上,缓缓移去。 …… ☆、究竟什么是爱? () 在和文泽结婚以前,骆赏儿就听到过这样一句话—— 婚姻就是一份合法嫖娼证件。 往好了说是你情我愿、彼此取悦,往糟糕了说,就是离心离德、同床异梦,婚姻里面的两个人,身体可能做着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事情,内心却在不断地揣度着对方莫测的心事。 那个时候,结婚对于骆赏儿来讲,实在是一件太过遥远的事情,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对爱情和婚姻都懵懂无知的年纪,就这样早早地嫁人生子了。 还好,是文泽。 不—— 真好,那个人是文泽。 骆赏儿的嘴角微微扬起。 “赏儿,你又走神了。”文泽哑着嗓子不满地在骆赏儿的唇边说,说完还用自己的嘴唇蹭了蹭骆赏儿柔软的唇瓣,復又衔住,温柔吮吻。 骆赏儿不再是大二以前那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她和文泽结了婚,一起摸索着渡过了紧张、疼痛却又带着温柔和甜蜜的初夜,他们在婚姻生活里彼此体谅、互相温存、一起成长,她为他孕育了可爱的小生命,学着怎么样作一对好爸爸、好妈妈,这一路的艰辛和坎坷,他们是彼此最体贴的伴侣。 以后的人生里,身边也会有这个男人相互扶持着走过吧? 真好…… 文泽的吻忽而耐心温柔,忽而又激烈地掠夺着骆赏儿口腔里的气息,但他会在她需要唿吸的时候稍稍给她一点儿空隙,然后再度入侵。 骆赏儿一直都不明白,从一开始就没有过亲密关系经验的文泽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么好。 床上的文泽除了少有的那几次特别激动的情况以外,一直都是温柔的。他会一直耐心地等待骆赏儿的脚步跟上自己的,然后再带着她一起感受那种极致亲密的美好。 他确切地知道什么时候该缓缓地放慢步子,什么时候该用激昂的速度催化烟花的绚丽绽放。 骆赏儿还记得文泽当时给出的答案,是:因为我是文泽。 骆赏儿喷笑—— 这男人!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不觉自恋起来了? 可在一次次柔情蜜意的洗礼里,骆赏儿自己开始渐渐地明白了。 是爱。 是文泽心里对自己浓浓的疼惜和爱护,让他心里存了温柔来爱她。因为爱所以克制,因为心疼所以甘心情愿隐忍。 就像现在这样,文泽吻遍了她的全身,直到她仿佛周身都透着诱人的粉色泽。 当文泽清浅地啄吻着骆赏儿的小腹时,他热热的鼻息拂过她的肌肤,骆赏儿终于忍不住娇喘着哼吟出声。 文泽抬起头来望住她的眼睛,唇还贴服在她的小腹上轻吻。 卧室里的灯全部开着,明亮亮地照着骆赏儿咬唇脸的模样,文泽看着,心里有一面小鼓开始“咚咚咚”地敲个不停,他想到了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血脉喷张。 骆赏儿伸出左手去抚摸文泽的脸庞,半路被他的手握住,然后文泽拽着她的手来到他的唇边,密密亲吻着她的手指和无名指上的戒指。 骆赏儿有微微的抱歉。 自从在狼华培训开始,她就会在去公司之前摘下他们的婚戒。 文泽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可是只要她一回家,文泽就会有意无意地盯着她的无名指看。她若是还记得要戴上,他便微笑;若是忘记了,他就会一直那样沉默地注视着她的手,直看到她察觉到,然后不好意思地马上戴上婚戒为止。
第82页 骆赏儿想起文泽送她这枚婚戒时说过的话。 他对她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妻。戴着它,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有多珍贵。不只是在我们的婚姻里。在生活里,失望时、难过时、苦苦不得其解的时候,把它看成一种信念的力量吧,告诉自己,相信自己是值得的,勇敢面对困难的事情,坚持心中有希望。” 当时的骆赏儿觉得,那实在是世界上最好听的话了。 不是表白,不是承诺,却是比深情款款的表白和矢志不渝的承诺更加让她感动的。 那是他给予她的,叫做不灭的希望。 结婚以来、爱上文泽以来,最让骆赏儿感动的是,文泽从来不会吝啬给予她除了爱情以外的东西—— 希望、体谅、尊重、信任和自由。 怀孕以前,骆赏儿曾经傻傻地问过文泽,究竟什么是爱? 那天她本来是和文泽一起窝在书房里看书的,文泽坐在长椅上翻着他的那本《商战三十六计》,骆赏儿则侧躺在他的大腿上,手里抱着一本《傲慢与偏见》,忽然间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就问了文泽那样一个问题。 文泽低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浅浅地轻笑了下,用两个人曾一起看过《inal sin》里面的一段对白回答了她的问题—— love is give,then give more;lust is take,then take more。so give or take,which is? 骆赏儿从来没有听过文泽说英语,他的声线本来就特别娓娓动听,这一串连贯顺畅且纯正的美式发音,真的好听极了。 夜风席席,吹过窗台,也吹起骆赏儿额鬓的髮丝,痒痒地拂在她的脸颊上。文泽帮她把头髮挽到耳朵后面去,然后徐徐地说—— both,iwant to give her everything,i want to take everything from her。 文泽微笑,他说:“可是赏儿,我不想take everything from you,我只希望得到你想给我的一切。” 文泽就是这样,他说出来的话总是让她出乎意料地动容。 我只希望得到你想给我的一切。 文泽,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么动人的情话你是怎么想得到的呢? 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给你;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要;只要是你想付出的,我全部都接受。 这就是文泽诠释的爱。 有多平凡,就有多动人。 骆赏儿想着,不觉心上一动,她看着身前专注地亲吻着她无名指上婚戒的男人,心里盈满了感动和温情,她柔柔地唤着他的名字:“文泽……” “嗯?”文泽顿在那里。 “我爱你……”骆赏儿美丽的眸子里仿佛有被揉碎的星光,璀璨闪耀。 文泽撑起手臂悬在骆赏儿脸庞的上方,他笑看着她,说:“宝贝,我也爱你。” 大抵世界上相恋着的人都不能免俗,然而这样俗气的表白却千百次地激盪着爱人们的心,让人慾罢不能。 两个赤诚如婴儿般洁净的身体紧紧相贴,文泽像以前每一次做的那样,先用手指让骆赏儿的身体逐渐接纳了他。 女性柔软且娇嫩,男性刚硬且灼热,女人和男人生理构造的区别让他们无法顺利达到身体上的契合。 然而造物者是多么的聪明,他让男人和女人之间产生了爱,于是男人在疼惜中会学体谅女人的柔弱和慢热,从而让女人在男人的热情里熟悉欢愉的节奏,最后达到了美好的契合。 骆赏儿拉低文泽的头去吻他柔软的唇,而文泽由于一直太过于专注于某一个点,以至于他沉入她身体的那刻还在一个劲儿地吮着骆赏儿的舌尖没有放开。 直到骆赏儿快喘不过气来,她推了推文泽,文泽才抬起上半身撑在骆赏儿的身侧,他单手抚摸着骆赏儿的脸蛋儿,微微喘着气,一边起伏着一边轻声唤着她的名:“赏儿,赏儿……” “我在这里……”她挺起上半身拥住文泽,手指在他光·裸的嵴背上寸寸游移。 爱人之间的触摸、挲扶、按揉实在是一件太过美好的事情,那样的亲昵和温情,让人爱不释手。 文泽的温柔和隐忍在这里停摆,他一震,然后开始激动地加大幅度和速度,力度越来越让人脸心跳。 骆赏儿咬了咬唇,满脸涨地搂紧了文泽。 文泽随着自己的动作闷哼了几声,忽然抱了骆赏儿的身子旋了一个个儿,然后就扶着骆赏儿的腰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体上。 骆赏儿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平躺下来的文泽,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跑到上面去了,她的手撑在文泽的胸膛上,脸了又,忙慌张又不解地唤他:“文泽?” 文泽的内心激盪着,他今天看着骆赏儿扑扑的脸蛋儿那么诱人,心里总是邪恶地想做点儿什么不一样的。 骆赏儿整个身体都热烫起来,水一样的眸子里映着文泽带着捉狭笑意的眉眼,她习惯性地咬了咬唇,然后就想从文泽的身体上爬下来。 文泽一手按住骆赏儿的腰,一手轻轻地捉住了她的脚踝,他盯着骆赏儿明显一看就是在被爱着的羞赧模样,说:“赏儿,不想和我试试么?” 他在下面双手捏着她的腰忽然开始送着自己,明白地暗示和指引着。 骆赏儿羞得不像样子,撑在文泽胸膛上的手掌心里全是汗水,试着动了那么两下就再也不干了,她嗫嚅着说:“我、我不要……”太羞人了! 文泽商量她,说:“就一次,我们试试。” “不……”她就是下不了那个决心,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主动在文泽的身上动作下去。 文泽咬牙,已经到这个关口了,骆赏儿就僵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真急人。 “这……本来就是两情相悦的事情,”骆赏儿俯身趴在文泽的身上,不肯再坐直起来,她说:“你怎么能让我这么……骑虎难下?” 骑虎难下…… 文泽的嘴角抽搐了下,赏儿你还真会用词。 某个睡梦中的影像入了脑海,文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利落地退出骆赏儿的身体,然后趁她 作者有话要说:╭(╯3╰)╮ 下一章后天,也就是7月6号更新,最迟晚八点半。 七月中旬要完结,七月中旬要完结…… 独自念叨一百遍,飘去…… ☆、开裆裤v5 () 某个睡梦中的影像入了脑海,文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利落地退出骆赏儿的身体,然后趁她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里,他从骆赏儿的身后抱住了她的腰。 骆赏儿大惊失色,文泽却伏在她的背上开始亲吻她光滑性感、曲线优美的嵴背。 文泽从后面伸过来一只手托着骆赏儿的胸脯、轻柔地安抚,他温热的唇从她的脖颈开始吻起,到肩胛骨,再到腰间那个美丽的弧度,一点一点向下,充满了耐心地折磨。 文泽的唇印过的地方仿佛有一淌静谧且温情的河流跟着汩汩流过。 骆赏儿从刚刚开始难言的抗拒到慢慢被文泽安抚,整个过程,她都看不到他的脸,总觉得这样的姿势怪怪的,也让她不安。 直到她感觉文泽从身后湿热地含住了她的耳垂,含含煳煳地道:“赏儿,我要进去了。”她才明白他的用意。 紧接着,骆赏儿敏锐地感受到文泽勃发的身体半是温柔半是强势地闯了进来。 她甚至还来不及回应什么,文泽完全抵进来的那一刻,某处敏感到极致的神经迅速地被点燃,而后瞬间迸发! 骆赏儿勐地抽搐了一下、就迅速地娇喘着软□子趴了下去。她简直难以置信,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不停地微微颤抖着。 那个感受太过强烈,她觉得自己像是忽然被针扎了一下的气球,可她却是“砰”地一声后就飞上了天。 文泽也没有料到骆赏儿居然会反应这么大,他跪在骆赏儿腿间,一手稳稳搂住她的腰肢撑起她的身体,然后一手轻轻扳过骆赏儿的脸庞,自己侧过脸去吻她。 他看过一些文字,据说女性第一次这个姿势会相当不安,如果不处理得当,会有不被尊重和爱惜的感觉。 可他那么尊重和爱惜她,他要她知道。 “赏儿,赏儿……”文泽在骆赏儿的唇畔喃喃着:“宝贝,跟着我,放轻松。” 骆赏儿腰部的柔韧性很好,那个塌腰的弧度一直是文泽梦寐以求的,她现在紧紧地闭着双眸,面部cháo着。 被动承受着别样的欢愉,骆赏儿偶尔会无法控制地哼吟出声,这让文泽更加把持不住自己的速度和力道。 “我的女孩儿,你好美。”文泽不是说情话的高手,但是他每一句话都在骆赏儿的心底炸开一个美丽绚彩的斡旋,只因着他是那个人。 她爱,也爱着她的那个人。 到最后,骆赏儿和文泽的唇只是虚虚地留着一个fèng隙,挨挨碰碰地轻轻吐纳着彼此的气息,文泽的一只手紧紧地扣在她的胸脯上,手臂的肌肉紧张地纠结起来,刚硬地一动不动,只有身下的动作越来越速度强烈,可他也还记得要尽量体贴,一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腹,缓解着骆赏儿的紧张失措。 “文泽……” 明明是黑夜,明明是一直闭着双眼,骆赏儿却仿佛看到了漫天际的流星跨虹,炫灯烟花,所有明亮的光瞬间迸发,流窜飞舞的耀眼光芒横亘了她的整个苍穹,炫目的颜色一幕接着一幕闪熄而过。 最后的绽放以后,文泽终于重重吐出一口气,趴伏在骆赏儿的背上静止了。 骆赏儿满脸都是汗水,她虚脱地趴下去。 文泽攀着她的嵴背气息喘喘地吻着骆赏儿粘在颈际上的髮丝、濡湿的背部,他轻轻啃噬着她的肩头,脸上露出一个温柔到不可思议的笑容,说:“赏儿,我好爱你,好爱、好爱……” 骆赏儿从未体验过这别样的激情。印象里,她和文泽的夫妻生活一直是中规中矩的。这样**蚀骨、让她无法承受的欢愉透支了她全部的热情和力气。 骆赏儿再没有心力思考文泽的话,只能缓缓转过汗湿的面庞,出神地看向文泽带着餍足微笑的脸庞喘息。
第83页 她真的觉得自己尝到了所谓死过一回的滋味儿,文泽这一次的激情几乎榨干了她,让骆赏儿似乎耗尽了所有能够耗尽的一切。 月影重重。 文泽的眸子渐渐恢復清明,他侧搂着骆赏儿用湿巾帮她清理着身体,偶尔会用满是爱意的目光无声地看着她。 他嘴角动了动,轻声问她:“还好么?” 骆赏儿的胸口剧烈地起伏,她柔柔地回视着他,面上一烧,说:“好累……” “可是,”骆赏儿咬了咬唇,终于还是说:“可是感觉也很好……”说完再也忍不住害羞地把脸埋在文泽的臂弯里。 文泽忍俊不禁。 自从他的赏儿熟识男女之间的□后,他一直是靠着温柔和耐心的体贴让她慢慢接纳了这种亲密。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诚实地表达出自己的强烈感受,第一次在最初的羞涩后露出这么害羞的表情,文泽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愉悦。 “你真像个孩子。”文泽笑着搂紧了骆赏儿,在她的额上轻柔地一吻,说:“赏儿,你是我的大宝贝……” “不,”她埋在他胸膛里的脑袋微微仰起,骆赏儿抬头亲在他的下巴上,她素手拍了拍文泽嵴背,然后看着他的眼睛,说:“以后,我要你当我的大宝贝!让我来宠爱着你。” 她脸上的cháo还未褪去,眼睛里的光芒亮晶晶地望住他,别样可爱。 “其实,你可以告诉我的,”文泽吻上骆赏儿的上眼睑,笑得愉悦:“赏儿,其实刚刚你害羞了……” 骆赏儿一动不动,半晌,着脸默默地把被子蒙在了脸上—— 讨厌!干嘛要说出来戳穿人家!!! …… 虽然万般无奈,骆赏儿还是不得不回到那个让她一想起来就唯恐避之不及的公司。 她如意料中的那样见到了罗想。 虽然冰敷过,但是罗想的那半边脸还是高高地肿起来了。 罗想见了骆赏儿还是像以前那样热络地打招唿道:“骆师姐,来得好早!” 骆赏儿看着她的样子,不知不觉就心疼起来—— 她也是某对父母亲的宝贝女儿,或许也是某个男孩儿的掌上明珠,被人这么打耳光,她的家人和爱人该多心酸。 骆赏儿想了想,心里就不是滋味儿,她道:“哎,怎么就肿成了这样……” 罗想满不在乎地笑笑,说:“葛舟下手有点儿重,没事儿,在学校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泼辣,我都习惯了。” 在学校的时候葛舟就打过罗想!? 骆赏儿嘆了口气,罗想这样的个性虽然的确有点儿讨打,可除了心胜要强了点儿、心机重了些,本质也是不坏的,要是有个人引导着她,说不定会找到为人处世、待人接物的正确方法。 “师姐,我听大厅的那几个姐姐说,她们见到过董事长夫人吶。”罗想一边走一边说:“原来真的不是史总经理,想想也是,那女人一看就一副御姐的样子,文董怎么会要她啊!”罗想耸耸肩。 骆赏儿扭头看着罗想,直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真是好天真,她根本就没有收敛,还是处处八卦着人家的私事。 “文泽有个几个月大的小女儿,嗷!嗷!嗷!我也好想看看魅力男抱着小萝莉的二十四孝爸爸模样儿!” 骆赏儿自动屏蔽,她根本就没打算插话,只是随意胡乱地应着。 …… 骆赏儿伸了个懒腰。 已经工作好几个小时了,她一直在看英文、做翻译,真有点儿吃不消。 手机响起来,来电铃声是首英文歌。骆赏儿不觉头疼,她觉得现在自己只要一看到英文广告或者听到英语发音就职业性地想脱口而出翻译成中文,只可惜她还没有同声传译那霸气的速度。 是文妈妈。 “赏儿!”文妈妈在电话那边很兴奋地说:“我就在你们公司附近的超市哦,带孩子们出来走走,你工作一上午了,怪累的,反正也就快要下班了,想不想出来见见宝贝们?” “啊?”孩子们就在附近!骆赏儿高兴得语无伦次了:“妈妈!等等我啊!您现在就去找我!”她囧了,忙更正道:“我现在就出去找您……” “哈哈哈!不急、不急,慢慢来啊,中午叫上小泽,咱们去外面吃。”文妈妈慡朗地大笑。 骆赏儿从更衣室里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罗想,罗想诧异地问:“还有二十分钟才要下班,骆师姐你这是要翘班么?” 骆赏儿也很诧异,怎么就能这么正好,抬头不见低头见……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罗想,说:“呃,我……去超市买点急用的。” “你要买什么啊?”罗想跟上来,问:“要这么急?” “卫生巾。”骆赏儿加快脚步,说:“罗想,那我先走了啊。” “等等!”罗想忙拉住她,说:“卫生巾我有啊,昨天史总经理还警告过越是下班前越要认真工作的,你这样出去被她抓到是会被骂的。” 骆赏儿只好说:“我还有其他的东西要买,没事儿,我快去快回。” “骆师姐,”罗想忽然换上了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暧昧地问:“你不会……是想要去买那个吧?” “哪个?”骆赏儿反射性地问,问完直想打自己的嘴巴—— 为什么还要搭腔,应该马上出去的,妈妈和宝宝们已经等了近一刻钟了。 “就是,”罗想有意无意地把目光瞄向骆赏儿的脖子处,挤眉弄眼,道:“避——孕——套啊。” 骆赏儿扶额,道:“那个,罗想啊,不和你说了。我真得出去了,还有人等着我呢。” “等等我嘛,一起去!我也想买东西的!”罗想快步走到骆赏儿的身边,然后挽上她的手臂。 那一刻,骆赏儿真想甩开罗想的手。 她瞬间有一种被牛皮糖死死地黏住了牙齿,无论是勺子、用牙刷、还是用小刀,怎么也除不掉的感觉…… 骆赏儿有时候真的很好奇,罗想这样好奇地窥探别人的事情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心理,她难道真的不知道别人是反感的么? 骆赏儿更好奇,如果跟罗想声色厉荏地说些要翻脸的话,她还会这么执着地跟着她么? 这么想着,骆赏儿就真的站定在那里,然后她轻轻拨开罗想缠在她胳膊上的手,扭头看着罗想严肃地说:“罗想,我是真的有私事要处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不希望被别人窥探到,希望你理解。” 哪想到—— “噗!”罗想指着骆赏儿一本正经的样子,嗤笑道:“还窥探呢……” 简直鸡同鸭讲!!! 骆赏儿有种浓重的无力感,和罗想表达不满一定要用葛舟那样的方式才会临时奏效么? 骆赏儿就那样不错眼珠儿地看着罗想,实在是匪夷所思,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油盐不进的姑娘啊!? 罗想不笑了,大概是终于看出来骆赏儿有点儿动气的样子了,她挥挥手,讪讪地说:“好啦,师姐你先去啦,我不跟着就是了,其实我也就是跟你亲才会这样的嘛!” 骆赏儿定定地看了罗想几秒,才迈着步子离开—— 这姑娘,魔障了么? …… 一大家子好像好久没有像这样一起用午餐了,文妈妈把骆秉恆和姚安然都叫了出来,特别开心地在饭店要了一个超级大的包间。 四个活宝一看这么多人,都相当卖力地耍宝,风宝宝和然然宝宝一个劲儿地拍着巴掌,兴奋地大叫着,帆宝宝来了个升级的版的,两只小手拍着桌子,胖乎乎的小胳膊挥舞着,力大无穷,声音“砰砰砰”地那叫一个响,服务员数次误以为这里有人要拆房子,礼貌地敲了门,进来一看是带着四个小鬼头的一大家,都理解地关门离去。 海宝宝坐在文泽的怀里好奇地玩着爸爸的领带,拿了就往嘴里塞,骆赏儿坐在文泽旁边哭笑不得地阻止着小傢伙儿。 文泽一直微笑着。 忽然,他的脸色一变,接着就挤出来一个苦笑来,道:“赏儿,他尿了……” 骆赏儿一愣,忙把儿子抱过来,海宝宝瞪着圆熘熘的黑眸子,小手还朝爸爸的领带使劲儿够着,不明白自己玩得正开心妈妈为什么把自己抱过来,他不满地抗议着。 大家一看,都忍不住爆笑起来。 文泽了脸,忙用餐巾纸糙糙地擦了又擦,可还是满明显的。 骆赏儿查看了下,海宝宝穿着开裆裤,小裤子一点儿也没有湿,他咕哝着婴儿国语,继续站在妈妈的怀里朝爸爸那边倾着小小的身子。 那泼尿完完全全、分毫不差地尿到了文泽两腿中间那个尴尬的位置,湿湿的一片…… …… ☆、涅槃 “妈,您不是说上桌前他们都把过尿了么?”文泽尴尬地拿了就餐布去遮,然而那样子更好笑。 “哎呀!好像是忘记把这个小傢伙儿了,”文妈妈强忍住笑,轻轻推了推骆赏儿的肩膀,说:“赏儿,快跟你老公出去处理下,大不雅啊、大不雅啊,哈哈哈!” 这回连骆秉恆都笑开了。 文泽无奈,还不都是您害的嘛!怎么独独忘记了这个小尿床霸王。 骆赏儿把宝宝递给骆秉恆抱着,可海宝宝一个劲儿地往爸爸领带的方向使劲儿够着,不屈不挠。 文泽从骆秉恆的怀里把儿子抱过来,说:“算了,抱着他一起去,让他好好排排水,免得一会儿再闯祸。” 文泽想刻意把海宝宝抱得低一点儿,可还是遮不住那个显眼的位置,满屋子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文泽咬牙,尴尬地率先出去了。 骆赏儿拿了海宝宝的小背包,憋笑着跟上去。 骆赏儿跟服务员借了吹风机去盥洗室找文泽,他刚刚抱着海宝宝从男卫生间里出来,这孩子竟然还在乐此不疲地玩着爸爸的领带,执着劲儿可歌可泣。 骆赏儿把吹风机递给文泽,然后解下他脖子上的领带放到海宝宝的怀里索性让儿子玩儿个尽兴,然后她抱过儿子说:“快进去吹干吧。”很丢人吶。 文泽拎着吹风机,扭头望住啃爸爸领带啃得开心地直咧嘴的宝贝儿子,他摸了摸海宝宝的圆脸蛋儿,哭笑不得地说:“这小子,还真是会挑地方。”
第84页 这一天是骆赏儿自从来到狼华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中午能见到宝宝们和许久不见的爸爸妈妈,一大家子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吃顿饭,实在开心。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中午罗想也是在那间餐厅吃饭的。 罗想看到骆赏儿和抱着海宝宝的文泽从卫生间里出来,简直难以置信! 那个漂亮的小小婴儿脆生脆气地叫着“爸爸!”他窝在文泽的怀里,骆赏儿凑过去亲孩子的小脸蛋儿,说:“宝贝儿,也叫个妈妈嘛~” 文泽笑着跟她争,跟孩子说:“乖儿子再叫一声爸爸!” 海宝宝嘟嘟唇,奶声奶气地唤着:“爸爸!” “哈哈!爸爸最喜欢你了!”文泽大笑。 骆赏儿气结,她娇嗔地说:“切!你不是最爱你女儿了嘛!?” 文泽搂了骆赏儿,凑过唇去亲在她的脸蛋儿上,说:“胡说!我最爱的明明只有你。” 文泽高大俊朗的身影揽着骆赏儿越走越远。 罗想整个人都傻了,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状况! 然后就是莫名的愤怒。 凭什么!? 骆赏儿一个休学一年的降级生能来到文氏,她区区一个营销部的实习翻译却总是背着众人跑到二十八楼去。 尤记得史总经理那天明明白白地告诉过她“以后要识相些,不要和葛舟再起争端,更不要总是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不然谁也帮不了你。” 不该招惹的人是谁,她想了许久,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骆赏儿!!! 罗想心里堵得难受,她认认真真地学习、考试、参加培训,结果呢?她不如白思南。 她竭尽全力地打通关系,想让自己以后过得更好一些,可是呢?“拼爹”她不如葛舟! 现在一个平凡无奇、就只是长得清纯靓丽点儿的骆赏儿也比她强。 她不就是傍上了文泽这样的人物么!? 罗想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差在了哪里,为什么处处不如人? 她冷笑了下—— 文泽和自己的老婆都已经有一个女儿了,居然还在外面和小三儿生了个儿子!他们还都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吧? 真可笑! 她还在奇怪呢,平时没看到谁来接送骆赏儿,原来都是从专用停车场出来的,怪不得她观察好多天都没有结果。 骆赏儿,你也就是这样了不是么? 一辈子活在地底下,作永远要被人家指着鼻子骂的那种人。 罗想嗤笑了下,双手紧握,冰冷冰冷—— 我为什么要一直被这样的人踩在脚底下? …… 骆赏儿和文泽一起回到家,文妈妈就递给了她一个信封,说:“赏儿,门卫给送过来的,说是有个人给你写的一封信,自己送过来的。” “噢,谢谢妈妈。”骆赏儿接过去,她很奇怪,最近好久没有联繫涟漪他们了,难道是她们么? 她回房换衣服,文泽在旁边好像若无其事地随口问道:“谁给你写的信啊?” “不知道,吃晚饭拆开看看就好了!” 文泽皱眉,道:“现在就看吧。” “哎?”骆赏儿看着文泽突然严肃下来的表情,问:“你知道这封信谁写的?” 文泽似乎也觉得自己泄露了一点儿紧张的神色,忙故作轻松地道:“我哪儿知道,只是人家是自己送过来的,别再是有什么急事找你。”说完又好像躲避着骆赏儿目光探视一样地别开头去拿水喝。 “噢。”骆赏儿的手在拆信封,眼睛却盯着文泽瞄—— 这男人,心里有鬼…… 信封里还是信封,这让骆赏儿颇有点儿无语的感觉,上面写着:“文夫人亲启”。 文夫人? 骆赏儿很是囧了一下,然后拆开,拿出信纸,展开。 文泽端着杯子坐在她旁边,目光游移着朝骆赏儿手上的信纸瞟。 “干嘛?”骆赏儿收了信,扭头看文泽。 文泽倒也坦白,说:“我想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 “性别还未知呢……”骆赏儿拍拍文泽的肩膀,道:“安啦,我不会跟别人跑了的。” 文泽正喝着水,听着这句话差点儿没呛到,他放下杯子,很是慎重认真地点头道:“嗯,那就好。” 骆赏儿看着那封信,越看越觉得离谱,最后已经完全反驳无力了。 罗想…… 她究竟是想闹哪样!!! 她大概看了下,就把信纸往床上一扔,倒头躺在床上呈装死状。 文泽问:“怎么了?” “你自己看。”骆赏儿蹭到文泽的腿上躺着闭目养神,她说:“我看完就元气大伤,现在需要内力疗伤……” “还内力疗伤呢!”文泽失笑,扯过一旁的信来看。 全文如下: 文夫人,您好! 当您和女儿、丈夫其乐融融地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时,你一定认为你拥有着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吧? 当您面对形形色色的流言蜚语一笑置之时,您是那么相信您的丈夫是爱您的、顾家的吧? 我没有见过您,但是我实在无法容忍像您这样嫁入豪门却本分守己、善良低调的女子被欺瞒、被伤害! 我在距离狼华大厦半小时车程的九州香饭店看到了自己的同事。那并不奇怪,让人震惊的是,她怀里抱着的儿子竟然叫文董事长爸爸! 文董事长在外面养着一个女人的事情,您不知道么? 我前一段时间就见到这个女同事满脖子不雅的吻痕,我想,她身上价值不菲的行头一定也是董事长送的! 她有事没事总往董事长办公室所在的二十八楼跑,工作时间也不避嫌,文夫人,我真为您抱屈。 这个女同事的名字叫骆赏儿,一个长相清纯却做着可耻事情的女大学生,她明明没有进入狼华的本事,现在却凭着自己特殊的身份在狼华如鱼得水。 现在的社会都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让这样爱慕虚荣的小三儿越来越嚣张? 文夫人,您知道这件事应该是早晚的事情。文董事长一定还是爱着你们这个家的,他不过是被骆赏儿单纯的模样迷惑了,贪恋着短暂的鱼水之欢。 你们才结婚不久,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 我希望您可以好好思考下,这样的女人不能留在文氏!!! 如果您想详细了解这个事情可以随时找我,我的电话就在信封的内侧。 落款是:我是文氏千千万万普通员工中的一员,最后,祝您的家庭幸福! 文泽嘴角一抖—— “爱慕虚荣的小三儿?贪恋短暂的鱼水之欢!?”文泽把那张信纸拿得高高的,整个人都被雷翻了:“这简直就是扯淡!!!” 骆赏儿忽地从文泽的腿上坐起来,有气无力地说:“她究竟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啊啊啊……” 文泽看着骆赏儿抓狂的样子,深思了下,觉得还是要尊重骆赏儿的意思,他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骆赏儿扭头看着文泽,道:“凉拌!” 文泽把信纸丢在一边,捧着骆赏儿的脸,笑说:“好好说话,你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啊,”骆赏儿垂头丧气地道:“我得去见这厮把话说明白啊,不然指不定她又要替我闹出什么绯闻来呢!” “也好,”文泽亲了亲骆赏儿气鼓鼓的腮帮子,说:“一次性说明白,不要留后患。” 骆赏儿扯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伸出食指在空中点了几下,说:“天上飘着五个字儿,这都不算事!” 文泽朗声大笑,点着骆赏儿的鼻子,道:“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耍宝!” …… 这天下午,罗想又跑去前厅打听事情,她发现一个让她觉得新奇的事情。 前厅的那个姐姐今天不当班,她坐在那里随意地翻了翻旧报纸,有一张不怎么起眼的娱乐小报上刊登着文氏董事长大婚的各种猜测,她居然在上面看到了骆赏儿的照片! 罗想不屑地笑道:“看来他们俩是真有事儿,指不定被哪个狗仔拍到什么了。” 手机来了一条简讯,是陌生人号码。 罗想点开,看了之后就一直无法按捺地激动。 “今晚八点半,到你送过信的这个别墅来吧。” 骆赏儿想找罗想好好谈谈,下了班就在办公室门口等她,罗想平日见了骆赏儿就黏上去总想知道她要干嘛去,今天见了她倒是诧异起来了:“骆师姐,你怎么还不走?” “等你,”骆赏儿说:“我有事和你说。” “今天不行哎,”罗想撅撅嘴,说:“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先走啦,师姐,拜拜!”罗想心想,等文夫人确认了我的话,你和你的儿子还有你的美梦可怎么办呢? 罗想想着一会儿可要精心打扮一下呢,看来是文泽不在,文夫人要单独和她聊聊。 甚是潇洒地走了,骆赏儿盯着她的背影出神,这个女孩儿,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呢? 地下停车室内,文泽笑着给了她一个解答,他说:“她今天是去涅槃的。” “涅槃?” “对!”文泽轻飘飘地笑着,然后俯身给骆赏儿繫上安全带,一气呵成地帅气,他说:“我们回家咯!” 不知道为什么,骆赏儿觉得今天文泽的心情出奇地好。 晚上吃过晚饭,文泽拿出一个包装精緻的盒子,跟骆赏儿说:“送你的。” “啊?”骆赏儿看着那个盒子,狐疑地问:“是礼服?怎么想起给我买这个?” 文泽不答反问,道:“不打开看看?” 骆赏儿弯了弯唇角,然后打开了那个包装。 她轻轻地抖开那条裙子。 却不是骆赏儿想像中那样艷丽到夸张的小礼服,是一件非常甜美的淡紫色连衣裙,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 “呃……文泽啊,为什么是v字领的啊?”骆赏儿看着那个美丽的v领不由地心酸道:“你买这个该不会就是为了满足你的变态需求吧?”就像新婚时候的那件内衣一样。 文泽满脸黑线,道:“那是正常男人都会有的想法好吧?”爱人穿得性感又美丽,再一件件缓缓地剥掉,露出让人……
第85页 “你真的因为那个才买的啊!”骆赏儿捶胸顿足,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文泽的思绪瞬间回神,他忙挽回道:“我只是觉得你缺少在家待客的正式衣服而已,而且那个v领并不是十分过分。” “喔。”骆赏儿打量着这件裙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她这才发现文泽送过她的衣服基本上都是这个格调的,淑女的、甜美的、清纯雅致的。 “喔什么喔!去换上让我看看。”文泽笑着推她进到更衣室里去。 从更衣室里出来,文泽食指点着下巴上上下下地扫视着骆赏儿,眉眼间全是浅浅的笑意,他点点头,满意地说:“嗯,不错。” 骆赏儿站在穿衣镜跟前美美地转了个圈,开心地模仿着文泽的语气,说:“嗯~不错!” “等下。”文泽按着骆赏儿坐下,简单地帮她弄了个髮式。 “文泽。” “嗯?”文泽的手还在骆赏儿的发尾处忙碌着。 “我忽然发现你的手好巧哦。”这样简单却不失精緻的髮型让骆赏儿觉得自己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喜欢么?”文泽忽然近近地附在骆赏儿的耳边问。 “喜欢……”他的气息一下子就那样俯近,让骆赏儿的心忽然间就漏跳了几个节拍。 “那就好,我们走吧。”文泽站起来,然后伸出手去牵骆赏儿的。 骆赏儿不知所以然地把手伸到文泽的手掌心里,然后被握住。 “要去哪里?” “招待客人。”文泽微笑着说。 于是骆赏儿也微笑了。 不知道要去哪里有什么关系,有文泽牵着她就够了。 罗想局促不安地站在文家大门前,终于伸出手来按下了门铃。 …… ☆、错与罚 罗想被许阿姨请到了大厅坐着。 许阿姨给她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微笑着说:“姑娘,你先等一会儿。” 罗想点了点头,两手的手指头相绞着,她略微紧张着,于是抬起头来想四处打量下这个装潢奢华雅致却不失独到品位的客厅。 可还没容她开始细细打量,便听到一个沉稳且严肃的声音从楼阶梯上传过来—— “你叫罗想,是吧?” 疑问句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带着隐隐的嗔责和不满。 文泽!!! 他怎么会在家? 罗想一阵慌乱,她以为只会有文夫人在的! 文泽从楼梯的转角处走出来,身上穿着样式简单大方的休闲服,他就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罗想,长身玉立,不怒自威。 罗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董事长,他会知道她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文泽看着罗想紧张的样子,心里不由地好笑,他问她:“你就那么想见见我的妻子?” “没有!”罗想倏地站起来,心慌意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信是被文泽看了去。 糟糕了,董事长会怎么看待她呢?罗想越想心里就越不知所措,最后索性沉默,恨不得自己没有兴致勃勃地来到这里过。 文泽嘴角一扬,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在人前这么高调张扬过,可是今天,他想高调一次,为了他的傻女孩儿。 小三儿?贪恋短暂的鱼水之欢!? 他怎么能够允许这个深有城府的女孩儿把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想得如此不堪? 文泽沉声道:“那么,就如你所愿。” *****我是场景转换的分割线***** 骆赏儿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裙摆,一边碎碎念地走下楼:“臭文泽,自己说我脖子上有点儿空,给了我项鍊却不肯给人家戴上。”究竟是什么样的客人,会让文泽想把她打扮得这么正式?美女么? 骆赏儿走下楼就看到文泽正面含微笑地看住她,一字一顿地说:“赏儿,你的同事罗想来了。” 我的同事!? 罗想!!! 骆赏儿吃惊地缓缓转身,果真就看到罗想正在无比震惊地望着她,嘴巴微微张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骆赏儿! 她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文泽拉过骆赏儿的手,走到罗想的对面落座,他面无表情地说:“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你的同事骆赏儿,实际上是我文泽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儿子和女儿的母亲。” 这下任罗想再迟钝,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骆赏儿,竟然她才是文泽真正的妻子!罗想张口结舌,整个人都石化了。 她蓦地想起看过的那张小报,繁花万千,那个幸运儿竟然是她?从培训时就在自己身边的骆赏儿,居然是文氏董事长的妻子! 骆赏儿尴尬得要死,手却被文泽轻松地握在手掌心里,动弹不得。他用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地点在沙发的扶手上,状似漫不经心地说:“罗想,你三番五次地在公司里诋毁我的妻子,我念着你是新进实习生,年纪小,不懂事,没有和你计较,可是你真的不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过分了么?” “我……没有。”罗想的低下头去,声音如蚊蚋。 “还敢说没有!”文泽一拍沙发站了起来,把骆赏儿也给吓了一跳,被文泽牵着,不得已也跟着站了起来。 罗想哪见过文泽这个阵仗,她一直听说董事长是温润如玉、沉稳温和的那么一个人,就算是商场上尔虞我诈,他也不是喜形于色的,几乎很少让人面上过不去。 “罗想,你成功了,我记住你的名字了。可是我的公司是千千万万个员工创造业绩、实现理想的地方,不是任你随性散播流言蜚语的地方!你把狼华当成娱乐城么?”文泽的手指安抚性地捏了捏骆赏儿的手心。 “董事长,”罗想几乎快哭出来了,她呜呜咽咽地说:“我再也不这样了,我保证!我跟骆师姐道歉!我也是不知道实情才会这样乱说的,我以为……” “你以为!?”文泽轻飘飘地说:“你以为什么就是什么?那你来告诉我,你是谁呢?” 这句话比葛舟的那一巴掌威力大得多,文泽说得客气,实际上罗想清楚,这句话翻译得不客气点儿,就是在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我……”罗想脸色涨红,她求救似地看向骆赏儿。 自从文泽开始说话,她就哪里也不敢看,现在看着眼前骆赏儿娴淑的装扮,也是一愣,骆赏儿真是不打扮则已,一鸣惊人。现在眼前的女孩儿真真的有一种华贵端庄的气质。她和文泽并肩而立,竟然让人自然而然地感觉和谐美好得耀眼。 文泽復又拉着骆赏儿坐下去,他淡淡地说:“罗想,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文氏实习了。” “董事长!”罗想瞠大了眸子,忙道:“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以后真的不会再这样了,我一定老老实实工作,真的……”她低着头开始啜泣。 她知道,一旦文泽真的这么做,自己就是彻底地完蛋了。 已经顺利过了培训期,刚刚实习就被狼华给辞退了,这不仅说明自己的业务能力欠缺,以后还会被用人单位质疑她的人际关系处理能力。 万一文氏给学校的实习劝退证明里面详细地写明辞退她的来龙去脉,那她这一生的事业都将受到恶劣的影响,谁会愿意聘用一个在公司里不老实本分工作却四处散布不实传闻、恶意中伤老闆夫人的员工呢? 骆赏儿看了看罗想,又看了看身边的文泽,终于了解了文泽的用心。 他为了她,终是放弃了自己的原则。 这个男人,开始公私不分了。 骆赏儿感动的同时,心里也有着深深的抱歉,她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只能一言不发。 文泽却板起面孔,坚决地说:“明天请人事部把你的实习关系退回去,”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儿,说:“恭喜你,你是文氏从我接手以来第一个被我亲自辞退的实习生。” “董事长,如果被文氏辞退,我的人生就完了。”罗想嗫嚅着,泪水安静地从她的脸庞上滑落,她说:“我知道,您一直是一个公事公办的人,求您念在我并没有犯过重大工作过失的份儿上,不要辞退我。” 文泽听着,脸色稍霁,可他还是说:“很遗憾,我没有办法继续留着你。我留下你,让赏儿怎么自处?你会正视骆赏儿在公司里的位置么?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罗想,你必须学会怎么正确看待别人本来拥有的和自己应该拥有的。我不希望我的妻子每天活在流言蜚语造成的郁结和不快之中。” “不错,我喜欢公私分明,可是你觉得我会让自己的妻子在自己的公司里受气么?”他正色道:“好了,我已经说了太多了。我作出的决定,不会变更,你还是回去吧。” 罗想咬了咬下唇,然后朝文泽和骆赏儿深深地鞠了一躬,低低地道了一声:“对不起……” 罗想哭着走了,骆赏儿的心里也不怎么是滋味儿,她拉了拉文泽的衣服。 文泽笑着看她,说:“老婆,谢谢你。” “啊?” “配合得不错!”文泽在她唇上轻轻啄吻了一下。 骆赏儿笑着推开他,认真地说:“罗想以后可怎么办啊?”这姑娘虽然嘴碎得讨人厌,可还不至于要被毁掉一辈子的前途。 文泽搂住她,说:“放心吧,我会让人事在调岗证明上做出最合理的解释。” “调岗证明?”骆赏儿仰头看着文泽,不是劝退证明么? “嗯,然后派她到骆氏去。罗想如果好好专心在工作上,也是一块不错的材料。骆氏需要重新振作,极度缺乏人才,罗想一定会在那里找到能够施展自己才华的舞台,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价值。” “骆氏虽然併入狼华了,可罗想的心里应该还是会有落差的吧?” “不错了!”文泽望着骆赏儿微笑道:“总比被劝退的好。这对罗想来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人嘛,总要经歷些磨难才会知道自己是错的,以后该怎么做。只有一万个不服气可不行,做出成绩来说话才能让人心服口服,只凭一张嘴暗地里出出哑巴气有什么用?” 骆赏儿嘟嘟唇,微笑着窝在文泽的怀抱里—— 这男人想的是什么她还不知道么?
第86页 给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他威慑了罗想,却又把骆氏自由的天空交给罗想,让她去大胆地证明自己。罗想要是还有进取心,总是会明白文泽的用心的,最终还不是被文泽收为己用? 文泽,他就是个人精!!! 保护了她,又守住了自己的原则,当然,至于罗想会不会珍惜这最后的机会,还是要看她自己了。 …… ☆、周末夫妻二三纪念事 罗想最后还是离开了公司。 就像文泽预想中的那样,离开之前,罗想知道自己是被分去文氏所属的骆氏,几乎对骆赏儿感激涕零。 这是后话了。 最近文泽不可自拔地迷上了一项运动,打羽毛球。 他天天早晨五点多就把骆赏儿从床上拖起来出门去,美其名曰:每天锻鍊一小时,健康生活一辈子。 骆赏儿每每睡眼惺忪地被文泽拽起来,起床气都是颇大的。 她咬文泽,挠文泽,发脾气,全都无济于事,文泽照旧是笑眯眯地把手在骆赏儿的身上四处摸索着,把她逗弄醒,要么就是威胁她要是不起来,自己就会扑上去,反正骆赏儿才不捨得真咬他,这个他是吃准了的。 “小懒猫,快起床咯。”每天早晨五点一刻的鬼叫床,相当地准时。 骆赏儿勐地坐起来,杏目圆瞪—— 文泽!你个阴魂不散的傢伙! 可最后,骆赏儿还是不得不被文泽连拖带拽地去绕着附近的体育场小跑一圈,然后是例行的羽毛球拉锯赛。 文泽喜欢发角度非常低、比较险的球,但所幸球速不是很快,骆赏儿只要一低下·身子,动作敏捷一点儿,还是可以接得到的。 文泽手腕的灵活度相当好,两只脚快速地调整着方位,移动和配合得恰到好处,骆赏儿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他使出真实的水平,她几乎就是捡球的命运。 于是,骆赏儿开始使诈,她故意把球打得忽左忽右,反正只要文泽接得住,他一定会让球正好飞到她跟前,无需浪费太多走步的体力。可文泽就惨了,东奔西跑的,一会儿就出了一身的汗。 阳光正好,几米开外的文泽满脸都是亮晶晶的汗水,透着太阳的光色和温暖。 他嘴角微抿,专注地看着羽毛球,当球飞到骆赏儿这边去的时候,他就微微地笑起来,整个人都沐浴在柔和的暖光里头。 直到体育场的人越来越多,文泽挥挥空中的球拍,沖骆赏儿说:“赏儿,我们不打了,回家去。” “今天是周末!我们可以多打一会儿。”骆赏儿道,她还没有玩儿够,看着文泽帅气地挥舞着球拍,灵活地跑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养眼啊。 文泽看看四处过来看热闹的人,果断地摇了摇头,说:“不打了,明天再来。” 文泽甩了甩头髮上的汗水,骆赏儿笑着递上毛巾和水,说:“像小狗一样!” …… 吃早饭的时候,文妈妈一不小心把筷子掉在地上了,骆赏儿忙低头去捡。 文妈妈笑着说:“赏儿啊,你一低头就春光外泄啦!奇怪,你休闲t恤的领口也不算大啊,可一低头就……呵呵。” 骆赏儿一低头—— 可不是,本来直起身子看着没什么,可一弯腰低下·身子就…… 她感觉有一束目光看过来,一抬头就看到了文泽似笑非笑的样子。 她瞬间就明白了! 敢情这男人天天早上雷打不动地叫她起床锻鍊打羽毛球、不断地给她低球、原来不仅仅是为了健康生活一辈子的…… “文泽,你行啊,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你。”回到房间里,骆赏儿一边逗着小女儿,一边凉飕飕地跟文泽说。 文泽倒也不迴避,大大方方地说:“我就是喜欢看我老婆曼妙的好身材,这有什么不对的?违法么?” 文泽的理直气壮,倒让骆赏儿觉得是自己小气了—— 果然,人家看人家自己的老婆,理所当然的…… 晚上的时候,骆赏儿发现自己肩膀上的包有一点儿点儿消肿了,可却越来越疼,更难受的是,还痒得要命。挠的话就疼,不挠就痒。 今天早晨打球中间休息时,骆赏儿坐在了糙坪上面。她的肩膀不知道被哪种小虫子叮了一下,又疼又痒,白天一直在慢慢地红肿起来。 “赏儿?你这怎么弄的啊?”文泽走过去,他一直没有注意到骆赏儿的肩膀被虫子叮了。 “好像是今天早上打球时,被什么小虫叮了一下,又痒又疼的。” 文泽皱眉,俯身在她肩膀处吹了又吹,道:“都红肿成这样了,你去洗个澡,然后出来我给你抹点儿薄荷膏。” “噢。” “记得不要挠,会越来越严重的。”文泽嘱咐道。 “好滴!”骆赏儿捧着文泽的脸亲了一下,然后就去了浴室。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不一会儿,一颗小脑袋就从渐渐打开的门fèng里探出来。文泽正在看书,听到声音不解地抬起头来,他看到骆赏儿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嘿,大宝贝!”骆赏儿可爱地沖文泽招招手。 “干嘛?”文泽坐在椅子上,托腮笑望住浴室门口伸出来的那颗湿漉漉的小脑袋。 “我刚刚做了一件既痛苦又欢愉的事情啊,你猜猜看,那是什么?”骆赏儿一脸不正经地笑着。 文泽甚是坦然地说:“你挠了你肩膀上的那个包。”然后就又低下头去看他的书。 骆赏儿缩了缩头,嘿嘿嘿地笑道:“你怎么会知道?” 文泽这下连头也没有抬,只是淡淡地说:“那不然还有哪种可能?” “呃,没有、没有别的可能!”骆赏儿匆忙缩回浴室去,心想本来想调戏一下文泽的,没想到不幸地被反调戏了…… 然后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刚刚那个猥琐的话题,那明明就是等着被调戏的话…… 从浴室里出来,文泽给骆赏儿上药,一边上一边若无其事地问:“赏儿,难道我没有满足你么?” “啊?”骆赏儿听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刚刚从浴室里探出个小脑袋说的那句话,是想暗示我什么吗?”文泽似笑非笑地看着骆赏儿。 “你不会以为我期待着你的临幸吧?” “难道不是吗?”文泽坏笑着靠近骆赏儿。 “很遗憾呢,我刚刚在浴室里发现,我的生理期到了。”骆赏儿特别“失望”地推开文泽的手,笑着说:“所以,殿下您今晚还是请摆驾慈宁宫吧。” “慈宁宫……”文泽囧了。 他忽然想起来,骆赏儿有痛经的老毛病,就问她:“小腹这次有没有疼?” “没有哎,”骆赏儿跟文泽说:“我听说结婚以后痛经会好,是真的吗?我怎么没有觉得好多少?” 文泽想了下,说:“我也不知道,不过痛经的原因不同,结婚后好不好,也得因人而异吧。” 文泽掀开被子,骆赏儿钻进去,在文泽的怀抱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她说:“我上大一的时候,听韩澈说过,看a·片是可以缓解月经痛的。” “为什么?”文泽问。 “我也是这么问的啊。韩澈就说看片子的时候,盆腔充血,会促进血液循环,防止血流阻塞,血流一顺畅了,就不会痛了。” “还有这样的说法?”文泽新奇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居然还有这样的疗法。” “我也觉得挺无语的。”骆赏儿不好意思地道:“可后来又一次我痛经,正巧她们说要看色戒,虽然不是那种片子,疗效是一样的。我虽然不信,但是因为好奇,就也跟着看了。” “噢,”文泽微微笑了下,说:“你老大不小了,看看也行,我感兴趣的是,你看完了以后,痛经倒底缓解了没有啊。” 文泽…… 骆赏儿石化了—— 你要不要这么猥琐啊啊啊啊啊啊…… …… 别扭【张卓华番外续】 “噢,”文泽微微笑了下,说:“你老大不小了,看看也行。我感兴趣的是,你看完了以后,生理痛倒底缓解了没有啊。” 骆赏儿嘟嘟唇,脸红着道:“我才不要告诉你呢。” 文泽呵呵笑着把身前心爱的女孩儿拥得更紧,然后他的手掌驾车就熟地寻到骆赏儿的睡衣下摆处,缓缓地钻进去,覆在她的小腹上。 骆赏儿把手叠放在文泽的手背上,那只温暖的大手就贴服在自己的肌肤上,好窝心。 她想起新婚时的文泽,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温暖了她的疼痛。 从那个时候起,文泽似乎已经形成了这样的习惯,只要骆赏儿生理痛,他的手掌都会自觉地成为她专属的大暖袋。 以至于……生理期不痛的时候,他也改不掉这个习惯了。 “对了,”骆赏儿微微扭头,问文泽:“可可姐和她前夫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啊,”文泽闭着眼睛,把脸埋在骆赏儿沐浴过后带着芬芳馨香的发颈间,他喃喃地说:“应该还是别扭着呢吧。” “啊?还别扭着?”骆赏儿嘆了口气,说:“可是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们本来就是相爱的,现在就算是为了孩子,也应该尝试着好好地珍惜着在一起啊。” “不用担心,他们已经復婚了。至于怎么相处,这两个笨笨的傢伙,就让他们自己学着慢慢领悟吧。”文泽已然睏倦,他的手掌微微移动,含含煳煳地说:“赏儿,我们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噢。”骆赏儿低低地应了一声,也闭上了眼睛。她心里想着—— 可可姐和那个人,他们一定会和好的吧? *****分割线***** 自从那一天在学校附近的小公园里谈过以后,史兰可就跟张卓华做出了决定。 于是,他们为了孩子,復婚了。 復婚以后,他们不再让孩子寄宿在学校,而是在市中心找了一所最好的省级重点小学,把孩子转学过去了。 史兰可和张卓华復婚,最开心的莫过于小君君了。他开始像同龄的孩子们那样,可爱地跟爸爸妈妈撒娇、耍怪,调皮地趁着爸爸妈妈不注意跑出去疯玩一整天,让两个大人担心得要命。
第87页 张卓华从来不忍心责怪儿子淘气,除了那次小君君跑出去,一玩就玩儿到了晚上九点多。 那一个傍晚,他和史兰可急得都快要疯掉了,他们甚至开着车找遍了整个二环路也没有找到孩子,张卓华安慰史兰可,说孩子说不定已经回到家里了呢。 可史兰可和张卓华回到家,家里的灯还是他们匆忙跑出去找儿子大亮着的样子,房子里空无一人。 史兰可抽泣着拉住张卓华的袖子,说:“卓华,我们报警吧。” 张卓华焦头烂额,自己也心急火燎,可他还是镇定地轻拍着史兰可的嵴背,温柔地安慰道:“可可,你先别慌,让我再想想君君会去哪里。” “君君从来没有玩到这么晚不回来过!他一定是出事了……”史兰可越想越害怕,她说:“卓华,我们报警吧,说不定孩子被拐卖了,现在人贩子还不会出城,还来得及!卓华,君君一定出事了!”史兰可开始泣不成声。 张卓华重重地嘆了口气,然后把史兰可整个人都拥在怀抱里。他再次见到史兰可如此脆弱无助的样子,过往的那一次,是她流产后他痛心地要离开她。 她失去过一个还未成形的孩子,君君对于史兰可来讲,几乎就是她的命。 张卓华搂着史兰可的肩膀,说“可可,先不要胡思乱想,相信我,君君什么事儿也不会有!” 他一面安慰着史兰可,一面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些,现在孩子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警察局接警后根本就不会立案侦查。 结果,张卓华刚要给一个相熟的朋友打电话想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谁知道这时候小君君却自己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孩子说自己是在一个建筑工地和小伙伴们一起玩沙子来的,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张卓华看看眼睛哭得通红的史兰可,脸色沉了下去,他板着脸孔问儿子:“你玩儿到这么晚就不想着爸爸、妈妈会担心吗?”他拽着孩子已经脏得看不出布料本来颜色的t恤训斥道:“这几天你总跑出去玩儿,越跑越野,天色晚了也不知道回家!说你也不听,越来越得寸进尺!你不是三四岁的孩子了,懂事儿些不行吗!” 孩子被拽疼了,爸爸生气的样子特别吓人,可平时小君君被张卓华宠惯了,哪里肯服硬的,他心里一个不服气就顶嘴过去,跟张卓华对着喊:“小凝子和海洋都是那么晚回去的!萝蔔是他奶奶打车过来接的!胡奶奶一句话都没有骂他!就只有你才对我这么凶!” 张卓华动了气,他才说了几句,这孩子就扬着小脑袋瓜跟他顶几句! 他肝火一动,上去一脚就踢在了小君君的屁股上,怒道:“你玩儿到这么晚,让爸爸、妈妈担心,你还振振有词,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小孩子没被打疼,但是被一向最疼爱自己的爸爸打了,一下子就伤心了。他自己心底念着:小君君是男子汉,不能哭! 可泪珠儿还是在眼眶里打着转转,闪闪地盈着水光。君君扭着脖子跟爸爸对峙,两个小鼻孔气得一张一翕的:“那我下回早点儿回来,总行了吧!”那语气相当地倔强不屈。 “你这是什么态度!”张卓华气结,对着孩子的屁股又是一脚,这一脚的力道可真是踢得有点儿重了。 小君君勇敢地跟张卓华对视着,表情很是宁死不屈,眼泪却不受控制刷地流下来了,他嘴唇向下一撇一撇地,哭得好难过。 史兰可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张卓华打孩子,她心里头有一千一万个心疼,可她也深知,作为父母,管教孩子要意见一致,就算心里的想法再不一样,也不可以这个时候在孩子的跟前争辩。 孩子一句话也不肯说,就那样瞪着张卓华,眼泪流个不停。 “说话啊!”此刻的张卓华异常地暴躁,他怒道:“那么晚了,你还不回来,万一出了什么危险怎么办!你没看到你妈妈因为担心你急成个什么样子!?下次你要是再这么晚还不回来,我还揍你!” 张卓华沖君君的小房间一指,说:“滚回房间去!洗漱,然后给我早点儿睡觉!明天开始,只有周末两天可以出去,晚上吃饭以前必须回家!记住没?” 小君君不应声。 张卓华杨高声音,又问了一句:“我问你,记住了没!?” 小男孩儿憋屈地点点头,抽抽噎噎地走过去扭开自己小房间的门,进去了。 张卓华回过身,正看到史兰可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朝自己的房间走过去。 张卓华嘆了口气,然后走到沙发边上,缓缓地坐下去,有气无力。 他点燃了一支烟,顺手关了客厅里所有的灯,任黑暗里燃着的烟尾明明灭灭的红色若隐若现地伴着无声的身影一起孤独下去。 从復婚那天起,他们的状态就一直是这样的。 史兰可对他不是十分冷淡、也不是非常地热络,在孩子的面前,他们就像寻常夫妻那样说着平常的话,看不出什么异常。 君君不在的时候,史兰可面对他,就会异常地沉默。 张卓华想靠近她、想打开她的心结,可每每自己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营造一些温馨的气氛讨好史兰可时,她就会定定地看住他,那冰冷的目光看得他心慌意乱。 最后,那讨好就变成了心虚,在史兰可的心灰意冷面前彻底败下阵来。 其实,张卓华一直都是一个不怎么懂得表达自己的人。 恋爱的时候,史兰可是最主动的那一个,他只要跟着史兰可的步子走就好。再往前,就是苏绡。 苏绡是一个气质很优雅的女孩儿,大学本科和张卓华在一个班级。 大学期间的张卓华是院系里的风云人物,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各种女孩子恋慕目光的追逐。 那些个目光里,偏偏苏绡是最特别的一个。 苏绡是有男朋友的,可是这个男人比苏绡大了六岁,是网上认识的,是个白手起家的商人,叫薛峰,据说他认识苏绡的时候刚刚和结婚半年的妻子离异。 苏绡父母双方都是是书香世家,她父亲对她的管教一直都十分严厉,根本就不可能同意这份恋情的存在。 苏绡的父亲很快就察觉到女儿是在恋爱,知道后,他开始严格地限制苏绡出行,平日里的训斥更是无休无止,最后闹得苏绡身心俱疲。 那时候,张卓华是班级里最耀眼的男生,苏绡悲伤地和薛峰分手后,或许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或许真的是想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她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张卓华。 张卓华就那样,第一次谈恋爱了。 他被这个女孩儿眼神里淡淡的忧郁和唇角微微上扬时的美丽笑容所深深吸引。 两个人谁也没有第一个开口,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这段曾经是张卓华心里最美好的恋情,最后无疾而终。苏绡带着歉意却十分坚定的心情回到了薛峰的怀抱。 张卓华那时候曾经自嘲地笑话自己—— 原来千帆过尽,自己竟然给人家作了个备胎! 实在是讽刺。 后来的后来,是史兰可温暖了他冰冷的心。 他几乎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去憎恨苏绡的无情和决绝,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心力,一个史兰可就闹到他焦头烂额了。 可是好奇怪,他从不讨厌她。 再后来,他爱上了她。 某次同学聚会,张卓华见到苏绡和她可爱的小女儿,他微笑着坦然面对了她。 他发现,千帆过尽,苏绡也不过是他生命里存在过的一个女孩儿,美好,但终究是过去了。 他唯一想拥有和珍惜的女人,却成了心底最疼的一个角落,因为他把她弄丢了,他把他的可可弄丢了。 可是他知道,他之所以在那里,就是在等待着她。 …… 夜色浓深,张卓华静默地坐了好一会儿,他把菸蒂放进菸灰缸里,然后又去烟盒里抽出来一只,一低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就抽完了半盒的烟。 今晚动手打了儿子,他也心疼。可男孩子这么小,现在不管教,长大了以后就会越来越皮。 张卓华看了下手錶,十一点一刻。 他苦笑了下,心想,都已经这么晚了,可可和儿子应该都睡下了吧。 他不想回到自己冷冰冰的房间里去,那里等待着他的只有一张和跟他的心一样冰冷的床铺。 没有她的床上,怎么会温暖呢? 张卓华没有点燃手上的那支烟,只是把它收在手指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然而,史兰可的房门忽然打开了,远远地透出一点光亮来。 她摸黑走到茶几边上摸索到了自己的杯子,大概是口渴了想喝水。 眼睛早就习惯了黑暗的张卓华不动声色地看着史兰可—— 她就那么近近在眼前,就在他的身边,近到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她。 史兰可直起身子喝了口水,然后把杯子放了回去。 她刚把水杯放回去,手却冷不防地被一只温暖的大掌牢牢地捉住! 史兰可一惊。 “可可……”张卓华声音涩涩地开口唤着她的名字。 黑暗里,史兰可是真的被吓了一跳,只能反射性地伸手去开灯,听了这声音却是一顿,手停在了半空中,静静地等着张卓华的声音响起来。 …… 我爱你,一直爱你 “你……睡着了吗?”张卓华握着史兰可的手紧了又紧,最后却是轻轻地松开了。 史兰可已经平静下来,她淡淡地说:“还没有,我喝口水,然后想看看君君去。” “对不起……”张卓华觉得自己的喉咙干哑着,他心里难过,说出来的话也涩涩的,他说:“我今天对君君下手太重了。” “你不知道君君有多喜欢你吗?”史兰可一下子激动起来,回头沖张卓华说:“你可以好好和孩子说的,你就踢了儿子两下,我知道你有分寸,可是你伤了孩子的心!” 君君的房门忽然打开了,明亮的白光照进客厅里,一张已经哭花了的小脸出现在房门口。 史兰可和张卓华都是一愣。 君君小身板笔直地站立在门口,他咬了咬唇,委屈地说:“爸爸、妈妈,我知道自己晚回家你们是会担心的,可是爸爸……我真的不是故意气你、跟你犟嘴的!” 张卓华怔怔地看着儿子伤心的模样,心被碾压成一片酸楚。
第88页 “我只是……你们只有在担心我的时候才会真的像和好了的样子,一起为我着急上火。老爸,对不起,其实我当时真的没想要和你顶嘴的……”小君君揉揉屁股,撇了撇嘴,道:“可是老爸,你刚刚真是踢得我的屁股好疼!” “儿子……”张卓华哽咽了。 这一段时间里,他和史兰可一直是分居的,他们以为表面上的和谐可以粉饰美好的表象。 可是父母的关系尴尬成这个样子,敏感如君君这样的孩子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老爸,你们不要这样好不好?”孩子的泪水再度涌出来,他鼻子酸酸地说:“如果我们全家人能好好地在一起,多好。” 史兰可无言地打开了客厅的几个大灯,君君朝爸爸、妈妈又迈近了几步,孩子站定在那里,水汪汪的眼睛里乌蒙一片,他说:“可是如果你们不能好好的,你们分开……也行。”他低下头去,泪水终于爬满了稚气的脸蛋儿。 史兰可和张卓华震惊地看着儿子垂头轻泣的样子,他们从来就没有想到过,彼此之间强颜欢笑的尴尬关系全被孩子看在了眼里。 君君不过才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他竟然会说出这样早熟得让人心疼的话! 让自己的父母分开…… 孩子的心里到底承受了多少的难过和伤痛才会说出来这样伤感到绝望的话? “不是这样的,儿子……”张卓华隐忍着泪水走到孩子的身边,他蹲下去给君君擦眼泪,温柔地道:“不是这样的,儿子。爸爸错了,爸爸不该伤了你的心,不该那样凶你,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儿子有多么懂事乖巧。我早就该想到的,如果好好的孩子不再听话了,那么一定是大人做错了什么。”他郑重其事地说:“对不起,儿子。” “爸爸……”小君君扑进张卓华的怀里放声大哭道:“其实我刚刚说错话了,求求你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史兰可的心揪得要命地紧,眼泪早就不知不觉地流下来了。 “君君,相信爸爸,我们一家人一定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爸爸一直在努力,真的。”张卓华把儿子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无比窝心。 “那……妈妈呢?”孩子的小脑袋从张卓华的怀抱里抬起来,越过爸爸结实的肩膀看向史兰可。 史兰可哭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那样呆呆地站着,孩子一看过来,她便不由自主地哭得更厉害,只好扭过身子去背对着孩子的目光。 她觉得,那个眼神里满是期待和渴望,那是她无法面对的。 “妈妈。”小君君嗫嚅着唤着史兰可,他朝妈妈的方向伸出手来,说:“你怎么了?” 史兰可胡乱地抹了下脸上的泪水,清了清嗓子,然后转过身来,努力地微笑着走到儿子的跟前,她轻轻地环住他们父子的肩膀,喃喃地说道:“妈妈在这里,妈妈都有听到喔。君君,妈妈也是这样想的,我们一家人一定会一直在一起。” “真的!?” 小孩子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小君君一听到妈妈的保证立刻就乐了,他瞪大眼睛近近地看着史兰可,说:“妈妈,那你现在到底还喜不喜欢爸爸了啊?” 张卓华的嵴背僵直着,他在等待一个答案,既期待,又忐忑地等待着。 史兰可摸摸孩子的头,笑着流泪。 “乖,去睡觉吧。”许久,她对孩子这样说。 *****分割线***** 张卓华住着的主卧门口,史兰可无措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在刚刚,儿子锁了史兰可的房门,拿走了她房间的钥匙,然后把她推到这里来自己就开开心心地睡觉去了。 史兰可明白,就算她心里是别扭着的,可早晚都要这样不是么?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迈出这第一步,好像怎么走都很艰难。 张卓华一直埋头忙着给她铺床、套新的枕袋。 他笑说:“这小子,也不说让你把枕头什么的拿过来。”他说着这样的话时,手心沁凉。 史兰可岿然不动。 张卓华把双人被在床上铺展开来,然后他终于直起身子看向门口的史兰可,他叫她:“可可……” 史兰可低头看着自己拖鞋上面蓝白相间的格子,不说话。 张卓华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站定,好似每一个动作都花费了他许久的时间和满腔的勇气。他笑着拉住她的手往床边带,他说:“其实……刚刚咱儿子问你时,我知道的,你点头了。” 史兰可被动地来到床边,张卓华拉着她的手没有放开,他问:“你要睡哪一边?” 史兰可终于重重地嘆了一口气,道:“卓华,我累了……” 张卓华的胸口好像勐地被某种钝器击了一下,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日子真的过着好累啊……”她缓缓地坐到床边上,说:“君君的心里其实应该早就意识到我们之间是有问题的了,孩子该有多伤心、多失望才会说如果我们不能好好在一起分开也行。” “可可,你应该知道的,我一直都在这里。”张卓华蹲坐在史兰可的身边,缓缓地道:“以后,我一直一直都会在这里,在你和君君的身边,守护着你们,不离不弃。” “可是,卓华,我自己心里的那个结打不开。我知道,你很努力地在作好一个父亲、一个丈夫的角色,可是每当看到君君,我就会想起那时你决绝地离去,丢下了我们……” 史兰可的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算了,原谅他吧,这样一家团聚的日子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如果错过了这样的美好,她拿什么去弥补对孩子的伤害? 他一颗心那么期待着父母能够好好地在一起,自己能拥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可可,”张卓华把史兰可紧紧地拥住在身前,他说:“那个叫张卓华的混蛋回来了,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他是一个丈夫,你的丈夫,是一个父亲,你儿子的父亲。他不会再做混蛋的事情惹你伤心流泪了。可可,你要不要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不再守着冷冰冰的床板睡孤家寡人的觉?可可,不只是为了君君,难道你就真的捨得一直不理我么?” 不只是为了君君么? 不只是为了君君,如果单单是为了自己的话…… 这一段日子,她每天都有一种透不过来气的感觉,难过,特别难过。 面对张卓华时,她总有特别浓深的不真实感,他回来了,而且和她復婚了,他疼爱他们的孩子入骨,他那么努力地讨好她、关心她。 史兰可不是铁打的,张卓华做的这些事情,每一样每一样都令她的心颤动着,她不断不断地对自己说: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吧,忘记吧…… 她自己难道不也是一直期待着张卓华的么? “可可,我爱你,一直爱你。你也是还爱我的,我知道。我们彼此相爱,就原谅我曾经的偏执和无法理喻,让我们一家好好地在一起,孩子会开心快乐起来,你也会的,相信我,好不好?” 幸福,就那么近,一伸手就够得到。 可是人的心呢?为什么会忽然疏远了。 史兰可想,如果她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他们没有分开这么久,他们像许许多多平凡的夫妻一样,幸福甜蜜地在一起生活着,孕育生命、抚养孩子,那么她会觉得对不起自己这独自支撑的八年心酸和血泪。 是了,是内心的不平和委屈,让她无法轻易接受张卓华的亲近。 可是,他会知道么? 她有多么想念他的体温和味道…… 有什么液体湿了张卓华的睡衣前襟,他抚上史兰可凉凉的脸颊,说:“还有就是:可可,我再也不会让你哭……” 史兰可的哭声破碎,唇微凉着抖得厉害,可终是被另外一双深情的唇瓣捉住,温暖起来。 …… 文泽番外 文泽番外 夏日清晨,柔和的阳关透过窗帘she进房间里,文泽醒来,骆赏儿还在他的臂弯里安睡着。 他小心翼翼地扭头看了下挂钟,才五点钟。 大概因为平时习惯了早起,现在一到这个时间自己已经可以自然地醒过来了。 骆赏儿生理期,不好再带着她出去晨练了,就让她好好睡个美美的懒觉吧。 文泽缓慢地移动自己已经酸麻的手臂,半撑起身子看着怀抱里的骆赏儿—— 她睡得那么安稳香甜,纯真无忧,好像这世间的任何烦恼也不会扰了她的清梦。 从文泽的这个角度来看,他只能看到骆赏儿的侧脸,睫毛弯弯,睡颜好可爱。 这是他的妻子,他孩子们的母亲。 每当想到这个,文泽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触。 骆赏儿作了母亲以后还是那么年轻,美好到让他忍不住想去触碰她。 文泽犹记得第一次见到骆赏儿时的场景。 他一直觉得自己二十五岁的那一年,是命定里最为艰辛难熬的一年。 那一年,文泽失去了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亲人,失去了亦师亦友的慈父,那个坚毅的男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仍然给予了他无穷的力量,他相信他的儿子会做得很好,他放心地把他最爱的女人和最爱的事业都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去照顾看管。 文永航的逝世对于文泽无疑是一个巨大悲痛,可就在那个时候,狼华的处境艰难,文家在公司里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那一年,好像每一件事情都在推着他成长,迅速地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扛起所有的一切。 现在想来,也许那一年也不全都是艰辛和坎坷,因为有她,他遇见了未来最心爱的女孩儿。 那一天,文泽参加了博涵书馆的开业剪彩仪式,他见到了十一岁的骆赏儿。 当时的骆赏儿挽着爸爸胳膊站在他跟前好奇地打量着和爸爸说着话的他。 她模样乖巧,一身雪白的连衣裙,漂亮的大眼睛灵动有神,样子白嫩水灵得真真就像个小公主。 小姑娘听了爸爸的话,脆生生地唤他“文叔叔好。” 对于才二十五岁的文泽来讲,这个称唿实在有点儿让人窘迫,可他还是对小女孩儿和善地笑笑。 他觉得她很可爱。 再后来,是有一次他被邀请去f大做一个讲座。
第89页 那时候他刚刚从国外回来,其实非常疲劳,但又不肯取消讲座,就自己提前直接开车去了学校,停车后打算小憩一会儿。 迷迷煳煳之间,忽然听到车窗外面有几个女孩子在跑着笑闹。 实在好吵,文泽不得不睁开直打架的眼睛朝车外看去。 竟然是几个在争相与他的车子合照的女大学生,兴高采烈的女孩子们还拉了个对她们频频侧目的路人给她们照合影。 文泽觉得有趣,就不动声色地看着。 不想一个女孩儿注意到了他,然后所有的女孩儿就都纷纷扭过头来。 其中有一个他竟然认得,是骆秉恆的女儿,他前几天出国前才在骆秉恆的办公室里看到骆赏儿的照片,当时回忆起她十一岁的样子还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这个小姑娘都长得这么大了,是个漂亮的女孩儿了呢。 女生们很快就扭头羞愧地跑掉了,这让文泽忍俊不禁。 年轻真好,可以无忧无虑,像她们这样美的年华,他已经永远地失去了。 他肩膀上的重担是整个文氏的兴衰存亡,是上万名正式员工的生计,每天都忙碌着,纵使已经疲惫不堪,还是要坦然淡定地面对所有未可知的一切。 这就是那个时候文泽的生活。 充实,也疲惫。 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应邀去大学里开讲座,和年轻的大学生们在一起轻松地谈天说地,大学生的视角总是独特活泼并且生机勃勃的,让他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文泽第二次接到f大讲座的邀请,邀请他进行讲座的是经济学社的社长,大二国贸系的。 助理建议他不要去,因为最近集团事务忙碌,文泽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再说,向来文泽都只是接受院系领导的直接邀请,还没有接受过纯社团发来的邀请。 可是文泽却沉思一下,亲自回復了这个邀请函。大概是在复杂混沌的商场上打拼久了,他觉得自己也变得复杂深沉起来。 大学里面单纯清新的空气是他心里一直所嚮往的。 他看着手里的邀请函,忽然想到了什么。 大二,国贸系? 好像骆秉恆说过,他的女儿也是大二国贸系的,文泽笑笑,好巧,那么她会去听他的讲座吗? 可惜并没有。 小礼堂里的人有三百多人,文泽一边自如地说着,一边用目光一排排地扫过去。他没有找到那个女孩儿,那个挺活泼的小姑娘。 和骆秉恆的合作案终于敲定,最后签字的时候文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状似无意地跟骆秉恆提起自己去f大经济学社讲演的事情。 骆秉恆却是嘆了一口气,说:“我们家赏儿生病了呢,好几天都没去学校了。” 生病了? 文泽一愣,一个星期前他还看到骆赏儿了,挺健康的样子啊,感冒了么? “我家赏儿起水痘了。”骆秉恆说:“这么大的孩子起水痘了自己都不知道,可真迷煳。” 原来是个迷煳的小姑娘,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吧?起水痘了不要抓挠才是,不然以后照着镜子看自己的疤痕会伤心难过的。 文泽忽然想起上午李悦阳把要给外甥稍带的据说是特别好用的止痒剂忘在了他这里,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鬼使神差地就顺手连着合作案一起递给了骆秉恆。 骆秉恆有点儿惊讶,可还是说着谢谢收下了。 后来骆秉恆走了,文泽才觉得不对劲儿,那是李悦阳忘在这里的,晚上还说要来要取走的…… 他想了许久,也没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么突然的奇怪举动。 后来,有一次在f大工商管理学院的办公室里,他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经济学社成员的联络名单。 他一眼就看到了骆赏儿的名字,非常显眼。 每个名字的字体都不一样,一看就是学生们一个个轮流着写上去的。 骆赏儿的字体很好看,却不是秀气的字,很豪放的笔锋,一个女孩子能写出这么大气的字体其实很让文泽意外,笔画的力道刚刚好,所以是豪气,却不会显得过于硬涩。 晚上文妈妈上网,非缠着文泽去给她的博客留言,她得意地宣称自己博客的访问量今天比平时多增加了好几百。 文泽笑着说:“您是不是又发了什么耸人听闻的言论啊?” 文泽去读妈妈的大作,读完时果然哭笑不得,文妈妈分别从表情、动作、持续时间、心理感受和心理变化等角度详细地区别了人打喷嚏、打呵欠、打嗝、打唿噜时的不同。 看完后,他忽然忆起白天看到过骆赏儿的博客名字。 他试着搜索了一下,很容易就搜到了。 他以为像骆赏儿那样家境优越还有父亲疼爱的女孩儿应该会是十分活泼开朗的,博客应该是很轻快的文风。 可是骆赏儿字里行间的忧郁和感伤让文泽也黯然了。 她没有写很多事情,只是一直在表白心情。 新妈妈来到家里,确实对她不错,可是作为爸爸的女儿,总有种很失落很失落的感情,就好像爸爸喜欢新妈妈比较多,就会慢慢冷落了自己一样。 弟弟出生了,她也特别喜欢可爱的小婴儿,可是看着爸爸高兴得不得了的样子,她又觉得心里酸酸的,不好受。 她说她讨厌这样不可理喻的自己,她觉得找不回可爱的自己了,更加想念自己已经去世的亲生妈妈。 原来她没有妈妈了…… 文泽的心一阵酸楚,因为他也失去过至亲,他失去父亲的时候是二十五岁,每当想起父亲临走时瘦削的模样,他的心口就会一阵阵地揪疼,痛不欲生。 骆赏儿是多大的时候没有了妈妈呢? 读着读着,文泽的心竟然不由自主地心疼起来…… 那么小就失去了妈妈的她在外人的面前如此明朗乐观,甚至在爸爸和新妈妈面前也是强颜欢笑着,她的心里一定不好过。 *****分割线是也***** 文泽见惯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和风雨变幻,所以当知道一向发展得顺利且平稳的骆氏突然出现危机时,他一点儿也不惊讶。 文氏和骆氏的合作期刚好过去,这是他唯一庆幸的事情。 骆秉恆的夫人找到他,按理来说,他应该拒绝的,因为这里面的利弊他权衡了下,发现并没有太大的好处。 姚安然的口才相当好,她把骆氏还剩下的仅有的王牌都让给了文泽,只求文泽可以助骆氏一臂之力。 骆氏刚刚得到了美国lk集团的特许合作令。这个特许令对于即将全面占据中国市场并向海外进一步延伸的文氏来说,非常有利。 文泽没有想到姚安然会这样抉择,她把骆氏唯一的救命稻糙都押在了自己的身上。 “有什么条件?”文泽沉着地问。 骆氏若是倒闭了,狼华将会靠着姚安然说的万全之策轻易地甩掉骆氏这个包袱,然后凭空得到这个好处,若是救得了骆氏,狼华的前景将会锦上添花,怎么看,文氏都不会吃亏。 可两个公司若是想要彼此信任,精明如姚安然这样的女人必定还会有后招。 果然,她提出了联姻。 这句话其实是在文泽预料之中的。 娶骆赏儿么? 文泽想起了那个在自己车子前面和同学一起活蹦乱跳笑得开怀的小姑娘,也想起了骆赏儿博客里忧伤无助的文字。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她一定会是个可以温暖自己的女孩儿,而他,亦或许可以同样地温暖着她。 文泽对于爱情一直都是一知半解的,唯一的那一次恋爱最后无疾而终,他没有太多的痛楚,甚至也没有多少遗憾,只是知道那是一段失败的恋情,早已在时光的沖刷下,无感。 这一年他三十四岁了。 似乎,也该有个家了。娶了那样的女孩儿,应该会不赖吧。 文泽倚在办公室落地窗边,看着对面的姚安然,淡淡地说了一个字:“好。” 文泽想,这一生,他大概註定是要处处走险棋的,善赌博的他想赌赌看,这会不会是一个幸福的抉择…… …… 文妈妈番外 文静番外 文静是文家领养的女孩儿,那一年,文静从地震灾区的孤儿院来到陌生的文家,年幼的她仅仅只有四周岁。 文永航七岁。 文永航的父亲文楮墨指着妻子陶湘萍怀里抱着的粉雕玉琢的漂亮小女孩儿,对儿子说:“小航,还记得吗?这个小不点儿就是你的妹妹文静。” 文永航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看着那个小妹妹,乖巧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早就已经记不得自己的妹妹长什么样儿了。 他印象里的妹妹还是只会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小毛头,可眼前已经明显长高变漂亮的的小妹妹正俏皮地歪头瞧着他,一点儿也不像自己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妹妹。 文楮墨摸了摸儿子的头,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文楮墨和陶湘萍一年半前刚刚失去了两岁的女儿,文楮墨和妻子几乎痛不欲生,陶湘萍更是患了严重的抑郁症和臆想症,夜夜失眠,神经衰弱。 小女儿生病的那一段时间,由于要照顾医院里高烧不止的小文静,文楮墨和妻子把儿子送到了外婆家去住。女儿去世后他看着妻子悲痛地渐渐衰颓下去,以为把儿子从岳母那里尽快接回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儿子回来以后,陶湘萍的臆想症给孩子带来了不少的阴影,文楮墨不忍心让那么小的孩子面对妹妹的死亡和母亲的异常,所以一直都是告诉儿子,妹妹只是离开了一小段时间,还会回来的。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在寻找和女儿相似的孩子,希望可以弥补妻子的伤痛。 陶湘萍见到那个即将被领养的女孩儿的第一眼就失声痛哭起来,嘴里面一直念叨着:“静静,静静,妈妈在这里,妈妈的女儿,妈妈想你想得快要疯掉了啊……” 小女孩儿刚开始也被吓到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说话。 她在孤儿院里呆了一个多月,怎么也找不到爸爸妈妈,大一点儿的孩子哭着告诉她:你的爸爸妈妈和我的奶奶一样,都死了! 她伤心地大哭,说:“才不是这样的呢!我要爸爸和妈妈……” 她牢牢地记得爸爸和妈妈和她说过的话。 那个时候总有拐卖小孩子的传闻,爸爸妈妈总是告诉她,万一有一天他们不在她的身边了,那么一定要记住自己叫端木宝贝。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叫宝贝,也知道自己有个长长的复姓,可就是记不住,急得直哭鼻子。于是妈妈就说让她每天都跟着爸爸念一次,一定会记得住的。
第90页 于是,每天晚上爸爸妈妈都会和她说:“端木宝贝,晚安哦。” 后来,她竟然真的就慢慢记住了。 可是现在即使知道自己的名字,要怎么找到爸爸妈妈呢? 她迷茫了…… 在临时孤儿院的每一天里,都会有孩子被领养走,大多数夫妇都是来领养男孩儿的。 端木宝贝渐渐地,也不总是哭闹了,因为这里的叔叔阿姨对她也还不错,不像是爸爸妈妈说过的坏人的样子,只是她还是想念爸爸妈妈。 吃着香喷喷的饭菜时想,看到有小伙伴的家人来接时也想。 晚上睡觉前最想,端木宝贝一定会默默地流着眼泪,因为以前的这个时候,爸爸妈妈都会亲亲她的小脸蛋,说:“端木宝贝,晚安哦!”然后就让她睡在他们的中间。 左边是妈妈,右边是爸爸。多好…… 端木宝贝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仰天看着蓝蓝的天空,想起和爸爸妈妈一起出去玩儿的时候,天气也是这么好,天空也是这么蓝,和现在一样的美。 可是现在只有宝贝一个人了,爸爸妈妈在哪里呢?院长阿姨为什么说不清楚呢? 她自己坐在院子里大姐姐给她绑好的小鞦韆上,想着想着竟然就哭着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对她最好的杨美妈妈找到了她,她跟宝贝说,有新爸爸来接她了。 她不信,杨美妈妈却哭了,她抱起她亲了又亲,说:“宝贝啊,杨美妈妈真捨不得你……” 她见到了杨美妈妈口中的新爸爸,和自己的爸爸一样高大慈爱地微笑着,他抱起她,跟她讲话,问她叫什么。 端木宝贝非常清晰自豪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文楮墨朗声笑着表扬了她,还给了她一个从来也没见过的可爱毛绒小熊。 爸爸也会给她买小熊呢,可是没有这个大,也没有这个好看。 可收到小熊的当时,她却觉得那是宝贝看到过最大也最可爱的熊熊了。 “要不要跟着新爸爸回家去?家里还有个七岁的小哥哥,妈妈可想你了。”文楮墨摸着孩子白嫩的脸蛋跟她说。 端木宝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望住这个好看的新爸爸出神。 文楮墨笑笑,说:“要不,我们先去看看小哥哥和妈妈,宝贝再做决定?” 新爸爸跟端木宝贝说话的时候,像大人和大人之间的谈话,她不大明白,什么是“再做决定”,也不知道这个新爸爸是怎么找到她的,她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感觉,可总觉得自己很喜欢这个温暖的怀抱。 在文家,端木宝贝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新妈妈一见到她就抱着她哭得特别厉害,吓得她一动也不敢动。 小哥哥呢,他不怎么爱说话,可是长得白皙秀气,很好看。 新爸爸对她特别好,她专属的小房间里全是他买给她可爱的小玩具,小柜子里挂满了漂亮的小裙子,粉红色的、洁白色的、亮黄色的,都漂亮。这些都是她所喜欢的。 可是新爸爸似乎太忙了,白天一整天都不在家里,新妈妈虽然喜欢她喜欢得要命,可又总是有点儿怪怪的,倒底是哪里奇怪呢,她又说不出来。 晚上的时候,爸爸妈妈也没有要和她一起睡,她很是失落了下,想起自己的亲爸爸、亲妈妈,觉得还是原来的好。 为什么要换新的呢?就算这里什么都有,她还是喜欢自己的爸爸、妈妈。 想着想着,端木宝贝就又哭起来,呜呜咽咽的,声音很小。 哭累了就歇会儿,做起来抱着膝盖看着自己的小脚丫出神。 小哥哥扭开端木宝贝的房门走进来,他看着她说:“你是不是刚来这里,因为害怕睡不着啊?” 她的小灯开着。 爸爸妈妈给过她晚安吻就出去了,可是她睡不着,又打开了,就那样坐在床上想心事。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亮晶晶的双眸看着小哥哥问:“那你愿意陪着宝贝睡么?” 小哥哥想了下,答应了。 那一晚,文永航终于知道,自己那个总是因为烧得难受哭鼻子的小妹妹回不来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不是自己的亲妹妹。 她不是文静,她叫端木宝贝,是爸爸从地震灾区领养回来的小女孩儿。 清晨,文楮墨打开儿子的房间,竟然没有人—— 这小子,什么时候起来得这么早了!? 文楮墨想,该不会是在厕所? 他决定先去叫女儿起床。 房间的门被轻轻打开,好似怕吓到某个可爱的天使。 然后,文楮墨略显惊讶地站在了门口。 温馨的粉红色窗帘被暖暖的阳光透过,满室柔亮的晨色里,两个小小的孩子安静地沉睡着。 兄妹两个人面庞相对着,小永航手里还拿着读了一半的故事书,小女孩儿睡得不安稳,蜷缩着,动一动就把头埋在了小哥哥的脸上,髮丝痒痒地拂着,小永航松开故事书,翻了个身,继续睡。 那一刻,文楮墨的心仿佛是被什么深深地触碰了下,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心cháo澎湃。 文楮墨悄悄地关上了那扇房门,沉思着走了出来。 …… 端木宝贝在这个新家里终于慢慢地适应了,她过得很开心,也越来越活泼。 只是那个时候,小小的她还不大能够理解,为什么哥哥上厕所的时候是站着背过身子的,而自己却是要坐在桶桶上面的。 好几次,她都想要跃跃欲试地站着帅气地嘘嘘一次,却总是不能如愿,因为……总是会尿到自己的小裤子。 后来有一次,她穿着爸爸妈妈新给买的小碎花布裙子进了厕所,她费了好久的劲儿终于把裙子和小三角内裤全脱掉了,光着小屁股站在马桶跟前就想要试着再嘘嘘一次。 正巧妈妈路过没有关门的厕所,见到女儿光着小屁股站在那里吓了一大跳,忙上前去制止她,问她怎么了。 端木宝贝嘟着红润润的嘴唇想了会儿,然后声音清脆地解释了下自己想和小哥哥一样站着嘘嘘的强烈渴望。 妈妈简直哭笑不得,说:“宝贝儿啊,可不能再做傻事啦,女宝贝都是要坐在上面嘘嘘的。” “为什么呀?”端木宝贝歪着小脑袋好奇地问,为什么我不能像小哥哥那样站着撒尿呢? “因为……”陶湘萍想了会儿,说:“因为哥哥是男生,有小牛牛,女娃娃没有,所以站着嘘嘘会尿到裤子上面,静静漂亮的小裤子就会弄得到处都是脏脏的、臭臭的。知道了么?” “哦,那为什么我没有小哥哥的牛牛呢?”端木宝贝不解地问。 陶湘萍虽然喜欢女儿,也宠溺得要命,可是面对好奇宝宝也有无奈到无语的时候,于是她果断地说:“好了,宝贝儿,快穿上裤衩和裙裙,我们出去吃果冻。” 端木宝贝却捂着小腹直蹦跶,说:“可是我和妈妈说了好久,都忘记了要嘘嘘……” …… *****分割线***** 小永航走到哪里后面都会跟着个小尾巴,对于小端木宝贝来讲,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和小哥哥在一起玩儿。 在端木宝贝的心里,只要是和小哥哥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玩儿,你一句我一句地胡乱对话着,她也觉得蛮有意思的。 最不开心的……就是要改名字了。 爸爸说,其实她户口上名字早就更改了的,只是平日里除了陶湘萍叫她静静,爸爸和哥哥还叫着她宝贝,现在她应该习惯被家人叫真正的名字了,因为她就要上小学了。 爸爸教她一笔一划地写自己的名字:文静。 这个名字比自己以前的名字少了一半的字数,好简单。 她想了又想,还是不喜欢。 虽然新爸爸、新妈妈对自己不错,可她也知道这个改名字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六周岁的孩子,竟然已经学会了要去捉摸大人的态度。 于是,她每晚都会轻轻地在心底里对自己说:“端木宝贝,晚安喔。” 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自己会这样叫自己了。 *****分割线***** 两个孩子一起慢慢长大,关系越来越亲近。 文楮墨看在眼里,心里有说不出的复杂。 他是喜欢这个小女孩儿的,也是真心把她当成自己亲生的女儿来抚养和照顾的,可如果将来的某一天,两个孩子真的决定要在一起,那他该怎么办? 妻子陶湘萍这几年来,精神状态一直在不断地好转着,她甚至除了把端木宝贝看作自己的亲生女儿文静以外,生活起居以及情绪心态都开始逐渐正常起来。 这让文楮墨担忧不已。 儿子早就知道这个妹妹不是亲生的,若是两个孩子长大以后真的产生了亲情以外的某种情愫,陶湘萍是肯定没法儿适应这种改变的。 文楮墨想了想,却怎么也不忍心让两个依旧天真烂漫得还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保持距离。 *****分割线***** 小学三年,文永航天天和妹妹一起上学、放学,全校的师生都知道,三年级四班文静同学的哥哥是六年级一班那个了不起的速算天才文永航。 文永航升初中的时候,小文静非常捨不得。 哥哥要去的初中和自己的小学是相反的方向,以前在一个学校的时候,要想见到哥哥只要跑到对面的高年级教学楼去就可以了。 文永航会摸摸她的小脑袋,然后从裤袋里变出几粒糖来。 文静倚在窗台边,剥开漂亮的糖纸,然后把甜美的糖果放进嘴巴里,一边跟哥哥说着俏皮的话一边含着好吃的糖果。 糖纸她才捨不得扔掉呢,一回到家里她便会宝贝似地把它们上面的褶皱都铺展开来,然后小心翼翼地都收进自己的小收藏箱里。 每次打开看到花花绿绿亮亮的各种糖纸,她的心情就会特别的好。 文永航升初中前的那个暑假,两个孩子玩得很疯,他们叫齐了大院里所有年龄相仿的孩子。 孩子们在小区里点火烤包米的时候,差点儿把人家的狗窝给烧没了,吓得锁在一旁的大狗上蹿下跳,却只能拖着被火苗烧得滚烫的铁链子绕着狗窝做无谓的圆周运动。 文静和哥哥回到家后一块儿被爸爸训斥了一顿,文楮墨警告儿子,开学前不许再出去疯玩,更不许带坏妹妹。 晚上睡觉的时候,文静偷偷地跑到哥哥的房间里去,文永航吓了一大跳。
第91页 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已经懂得了一些男孩儿和女孩儿应该避嫌的情况。 文静却神秘兮兮地从身后拿出来一个小袋子,说是每次哥哥给她糖果的时候她都会把自己觉得特别漂亮的挑出来,积攒起来,因为捨不得自己吃。 文永航接过袋子,然后把糖倒在自己的床上,有满满的一大捧。 他拈起一颗糖果忍不住笑了—— 这么多,都可最漂亮的攒起来,小文静攒了两年多呢。 今天爸爸骂了他,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大概是为了安慰自己吧? “哥哥,你吃这个,这颗糖是粉红色的,最好看。”小文静拿起来一颗糖递给文永航。 文永航一看,保质期12个月,早就过了,而且大晚上的,对牙齿也不好。 可他还是剥开了糖纸,把糖含进嘴里,微笑着跟文静说:“真甜。”最好的看不一定是最好吃的,可是文永航还是觉得好吃。 于是,小文静也甜甜地笑开了。 文永航第一天上初中的早晨,文静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谁叫也不出来。 最后是爸爸拿了钥匙把房门打开了。 小姑娘正躺在被窝里哭鼻子呢。 文永航上前去,把她的小脑袋从被子里挖出来,好笑地说:“好了,不要哭了,今天放学我去接你一起回家。” “真的?”文静胡乱地抹了两把小脸,问哥哥。 文永航点点头,说:“真的。” 这一接,就是三年…… 三年后,文永航升高中,文静升初中。 她一直都是那么努力地想追赶上哥哥的脚步,可是当她终于来到这里了,哥哥却要去更远的地方读书了。 因为害怕文静哭鼻子,文永航早早地就跟她保证过了,以后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天天接她一起回家,不管有多远。 每天文静都是比文永航早半个小时放学的,她会骑着自行车去文永航的学校门口等他。 文永航觉得她毛毛躁躁的个性,独自骑着车子,实在让他担心,就三令五申不许她再骑自行车过来,可惜屡禁不止。 有一次,文静班级上有男同学打架了,老师特别生气,把所有的学生都留下来教育了十分钟。文静怕迟到,加快了骑车子的速度,结果慌忙中居然装上了一辆停着的大客车。 文永航赶过去后哭笑不得,问她:“这个车老老实实地停在这里,你居然也能给我撞上去?” 回到家,他才发现,文静的腿上在流血,虽然伤口不大,文永航还是动气了,他一边心疼地给她擦药一边说:“我可真后悔教你骑自行车!” 后来他没收了她的小自行车,决定天天由自己带着她回去,小文静就改成天天搭公交去找文永航。 十五岁的文永航身高渐渐拔得飞快,并且清俊秀气,学习又是相当出色,班级里的好多女生都暗暗倾慕着他。 文静觉得自己开始变得奇怪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看到哥哥和几个女生一起走出来时,自己的心里就别扭得难受,像是被什么东西挠着一样。 “小姑娘好漂亮啊,你妹妹?”有女生问文永航。 文永航自豪地笑开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点点头。 总是这样! 文静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不想听到“妹妹”这两个字。 回家的路上,她就一直在赌气。 文永航骑着单车带她,有微风拂来,他结实的上半身为她挡去了所有的风。文静的长髮束起扎成了一个利落的马尾,可还是有髮丝飞扬在风里。 他问她:“今天都学什么啦?” 文静不吭声。 再问,就恼了,道:“就不告诉你!” “嗯?”文永航不解,正巧遇到红灯,他单脚架在路边的台阶上,扭头问她:“静静,你怎么了?” 又不答。 文永航觉得不对劲儿,干脆下了车,把车子扶稳,严肃地问她:“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文静低着脑袋摇头。 “那是怎么了?”文永航开始着急,她一直是开朗活泼的,什么时候这么忸忸怩怩了? “我不喜欢你的同学叫我小姑娘……”她只好这么说。 文永航一愣,然后失笑,他揉揉她的头髮,说:“好!我一定和他们说清楚,下次有谁敢说我妹妹是小姑娘,我就揍他们!” 文妈妈番外续 这样的青葱岁月实在太美好了,有爸爸妈妈宠爱着,有哥哥陪伴着。 只是那段时间起,在面对哥哥的时候,她偶尔会有种很奇怪的想法,那就是:为什么他会长得那样好看,不要那么好看可不可以? 可那时候的文静太小,她还无法意识到自己心里的那种别扭来自于哪里。 又一次来到哥哥的校门口,13岁的文静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在每次等着哥哥放学的食杂店门口绕着圈圈。 小肚子闷闷地痛着,是不是中午吃坏了肚子? 不知道,反正这个程度还能忍。她对自己如是说。 文永航终于出来了,他远远地看着她就微笑。 文静等他推着自行车走到跟前来,文永航拍拍车座,道:“小丫头,快上来。” 兄妹两个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文永航却忽然道了一句“糟糕”,原来自行车车胎被什么给扎破了。 只能推着走了,文静一点儿也不觉得糟糕,能这样一步一步走回去,相当不赖。她和哥哥可以一起聊天嘛。 “哥啊,你有喜欢的女生么?”文静问。文永航单手推着车子,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俊逸的少年走在晚风里头,身影那样好看。 “没有。”他说。 “胡说,我每次都有看到放学时那个刘莉莉和你一起出来。”文静反驳道。 文永航啼笑皆非,反问她:“这样就是喜欢了?” “那不然咧?”文静煞有介事地说:“你看哦,你们都是学生干部,又是同桌,一天除了晚上睡觉、晚饭、早饭几乎一直都在一起,会日久生情的好不?” “还日久生情呢!小说看多了?”文永航伸手不客气地弹了下文静的额头,说:“看看你的小脑袋瓜一天都装了些什么!?不好好学习,今天你作业要是还错3处以上,我就没收你床头上的一摞小说。” 文静揉揉被敲痛的额头,不高兴,自己加快脚步,走到前面去。 文永航无奈,最近的她总是爱和他讨论这个话题,得不到答案就跟他别扭,不知道是怎么了。 忽然,文静浅蓝色校服裙上的一抹深色惹起了文永航的注意,他愣了一下,随即立刻明白过来,白净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那个……文静!”文永航叫住她。 “唔?”她回头看着他,踢着脚下的小石子,等他说话。 可文永航又什么也不说了,样子古怪。 文静看着哥哥爆红着脸却一言不发,自己是彻底煳涂了,他怎么了? 文永航现在非常后悔今天没有穿一件外衣出来,身上只是那么一件白色的短袖校服,心里暗暗懊恼。 作为这个年纪的男生,他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常识,知道怎么回事,可惜,不知道该怎么办。 传闻中万事难不倒的文永航彻底烦恼了,站在马路边不知所措地挠头,文静问他怎么了,他又故作镇定地说:“你让我想会儿。” 他把车子立在一边,隔了十来秒,终于开口说:“那个,静静啊,你们卫生课的老师有讲过的吧,就是……那个……” 文静莫名其妙地看着文永航,不解。 “就是……”文永航心一横,说:“就是女生啊,长大到这个年纪就会那个……” 文永航的脸又红了,文静从来没见过他这么鸵鸟的样子,她忽然就想到一路上自己身体从来也没有过的奇怪的感觉,班上的女生也有早就来生理期的,女生们也会聊这样的事情,她一下子就全都明白了—— 哥哥是怎么知道的…… 裙子!!! 文静的脸也瞬间红透了。 文永航看文静的样子,就知道她反应过来了,他支支吾吾地说:“那个,你等下。”说完就跑掉了,留下文静一个人在路边坐立难安—— 这……怎么办啊? 不多时,文永航跑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方便袋子。 文静简直目瞪口呆,哥居然会给她买这个!? “那个……那边是卫生间,你快点儿去,我去把车子补上,一会儿出来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文永航的脸上还有未褪的红晕,说话飞快,说完就推着车子走掉了。 文静拿着那个袋子,脸上烫得厉害,她实在无法想像,文永航居然为她去了便利店,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她害臊得厉害,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激盪起某种陌生的情cháo,也有暖暖的感动。 …… 来修车的小伙子好腼腆,说了状况就垂头坐在那里不吭声,再一细看,竟然还有些脸红,修车的大叔笑着问:“高中生?” “嗯。” “早恋了?”大叔笑着逗他。 文永航忙说:“没有!”脸接着红。 大叔笑开了,道:“少骗人了,高中生早恋喔~” 文静在厕所里捉摸了许久,总觉得弄这个的姿势太丢人了,另外裙子全透了,要怎么出去见人啊! 终于换好了,她磨磨蹭蹭还是不想出去。 卫生间进来一个三四十岁模样的阿姨,她上下大量了她一下,问:“小姑娘,你就叫文静?” “啊。”文静一愣,不明所以。 阿姨把一个黑色的短裤递给她,说:“你哥哥让我拿给你,让我告诉你,他在外面等着你呢。” “哦……”文静把裤子接过去,一看,竟然是夜市上卖的大裤衩,顿时嫌弃。 那个时候的文静还不知道,文永航究竟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够走进便利店跟店主请教这个的。 回到家,陶湘萍就知道了这个事儿,她直说永航这个哥哥做得真好,她给文静拿了热水袋抱着暖小肚子,和女儿聊知心话,她说:“这个本来应该是由妈妈来教你的,你哥哥可真不简单,话说,那时候这小子一进来我就看到他脸红得什么似的,真难为他了。”
第92页 后来文静渐渐地发现,不管天气多热,文永航都会带着一件根本就不需要多带的外套,美其名曰:预防下雨。 可是又一次“意外”发生后,她终于知道了哥哥外衣的其他用处。 她腰间围着文永航的外衣,蹦蹦跶跶地问:“是不是很帅气!是不是很帅气?我发现这么系在腰上很酷啊!” “酷你个头,好好走路,别跟只猴子似地跳来跳去,我眼晕。”文永航按住她的肩膀,道:“上车,回家了。” …… 文永航考上了外地的大学,这一回是真的要远远地离开他的小妹妹了。 文静好几天好几天都不怎么爱说话,不和哥哥说话,也不和爸爸妈妈主动说话,安静而伤感。 文永航刚接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文静比谁都开心,乐得一蹦三尺高,不停地跟同学们打电话显摆自己的哥哥有多牛。 可是真正到要分开的时候,她就受不住了。 文永航看在眼里,心里也着急,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文静心里难过得要死,总是知道会再见到的,哥哥一放假肯定会回来的,他还说会给自己带好多好吃的、好玩儿的。 可是……那些跟能看到他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文永航还是走了,临走时,他拥抱了他的小妹妹,他说:“好好学习,得加油喔!” 文静有气无力地点头,说:“嗯。” 她没有哭,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背着家人哭得累了。 她只是埋在哥哥的怀里,第一次被这样抱着,很捨不得松开。 …… 大一寒假,文永航给家里打来了电话,说有个小学期,可能要晚回来了。 谁也没有想到,那个时候已经放假了的文静会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坐火车跑到外地去找文永航。 家里人都快急死了,陶湘萍精神高度紧绷,喊着叫文楮墨给儿子去电话。 “让他去车站!去车站!万一出什么事儿呢!万一文静怎么样了呢!”陶湘萍的情绪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样崩溃掉。 文楮墨给儿子打了电话以后,看着女儿的留言也是急得六神无主。 只能先等着文永航的消息了。 文静从来没有独自坐火车去这么远的地方,以前都是跟着家人的。不过也还好,不知道怎么走她就问别人,买票、进站、上车、出站,虽然有时候并不顺利,可也终于到达目的地了。 一出站台,就看到一脸怒气地注视着她的文永航。 大冬天的,他额头上满是汗水,这个城市有3个火车站和好几个客车站,因为根本就不知道她坐了哪趟列车,他只能根据爸妈说的时间去瞎猜,圈定了一个火车站和客车站后就从学校出发,时间上刚好比较接近,他是刚刚从那个客车站飞车过来的。 “哥……”文静刚出站时欢腾雀跃的心情顿时消弭,她怯怯地走进文永航,说:“那个……你怎么会来?” 文永航瞪了文静一眼,没搭理她,然后掏出手机来就给家里去了一个电话。 “嗯,爸,是我,永航。” “我接到静静了,让妈妈放心吧。” 去旅店的一路上,文永航都铁青着脸,文静也就不敢怎么开口说话。 到了旅店,她讨好地把从家乡带过来的好吃的一股脑地全拿出来给文永航,他却看也不看一眼地全都随意地丢到床上去,说:“你不知道妈妈有多疼爱你么?你这样不顾家人的感受、不告诉爸妈一声就冒险跑到这里来,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嗯?你有没有心!?” 文静被文永航的怒火吓到了,她嗫嚅着说:“可是……我有留纸条啊。” “留纸条?留纸条那是先斩后奏!你胆子不小啊你,你今年才十六岁,一个小女孩子就敢这么莽莽撞撞地乱跑,妈她会担心死的,你明知道她的毛病,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儿!” 一连串的指责,让文静的心彻底凉了下来,她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她更生气地说:“妈妈担心的根本就不是我!妈妈一直都把我当成她女儿、你的妹妹——文静!可是我不是、我不是她!!!”她近乎崩溃地大哭道:“我不过就是你妹妹的一个替代品!是一个不该有自己情绪、有自己脾气的人,可是我也有自己特别想要做的事情啊!” 文永航目瞪口呆,他从来就没有想过,文静的心里居然是这么想的,她的心里把自己看得如此卑微,她只是个替代品!? “静静……”文永航深唿吸,他刚想说什么,文静就哭着倔强地反驳道:“我叫端木宝贝!” 文永航气结,道:“好,你是端木宝贝,一年不见,你长脾气了!很好,你好样儿的!”他几乎已经快要被气疯了,绕着屋子走,一边走一边数落她:“这么多年里,爸爸和我谁把你看做替代品了,谁不是真心把你当成家人的,妈妈她有心病,你一定要这么伤她的心吗?” 文静不语,其实她说完也后悔了,她说的都是不懂事的气话,她不是那样想的,她也觉得爸爸妈妈和永航都对她好,就是家人。 可是,她多希望自己不是文静,只是端木宝贝,可以继续和他们作家人的端木宝贝。 “静静,你刚刚那么说,让我寒心。”文永航慢慢地平静下来,他说:“我一直以为自己回去一定会看到一个已经长大了的妹妹,可是我面前现在只有一个不顾家人感受、乱发脾气的小女孩儿,我觉得,很不好。” “就……只是妹妹么?”她问。 “嗯。”文永航想了想,最后还是这样说。 “那好吧,我现在就回去。”文静黯然地说,然后起身起拿自己的背包。 文永航一把拉住她,瞪她,道:“你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我要回去了,还有人等着我回去呢。”阴阳怪气。 “谁?”文永航警觉地问。 他误会了,文静说的是爸妈,文永航却想起了妈妈给他打电话时的话,她说:儿子啊,我总觉得你妹妹好像在早恋,总是偷偷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写东西,一进去,她就迅速地放起来,要么就是总打电话,昨晚还打了半个小时。 他当时还不信,跟母亲说:妈,你瞎想啦,静静才不会早恋,昨晚她是和我聊天来的。 “才用不着你管!”文静赌气道。她觉得自己这一刻在文永航的眼里一定非常地不可爱,可是她没办法说出好听的话。 她多想告诉他,我是好想你好想你,才一个人来到了这里。 可是她说不出口,因为……他不会懂的。 这一场风波以隔日文永航把文静送回家最为终结。 陶湘萍一见到女儿就抱上去哭了,她真的是吓坏了。 事后,文楮墨和陶湘萍都没有怪文静,陶湘萍觉得孩子一定是学习太累了,闷得慌,出去走走就出去走走,安全回来了就好。 文楮墨却只是沉默着什么也不说,心里沉了又沉。 文永航接到爸爸的电话很是意外,爸爸居然说:你也不小了,在学校看到合适的女孩子,就谈恋爱吧,家里不反对。 文永航莫名其妙,爸爸的语气不像是建议,更像是……圣旨。 文静终于如愿以偿地接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虽然不是文永航所在的大学,可是也很近的。 这是三年里她最开心的事情了。 入学时,文永航帮她打理了一切。爸爸妈妈走了以后,他也总是去看她,反正两个学校离得近,也方便。 文永航几乎带着文静走遍整个城市最好玩的地方,两个人总是特别开心,就连一起呆坐着看风景也觉得是好的。 文静总是问他:“哥,你为什么还不谈恋爱啊?” 他就假装凶她:“你该你问的就不要问,小孩子家的。” 她就用肩膀顶他的胳膊,抗议道:“我才不是小孩子,我都这么大了!” 有一次,文静去文永航的学校找他,结果正好撞到一个女生和他讲话,大概是女生的第六感应,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女孩儿喜欢他。 那一晚,她的心情一直闷闷的,喉咙里酸酸涩涩的,很不舒服。 文静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自拔了。 她,爱着自己的哥哥,一直都是。 文永航刚从档案室里出来,就看到了文静,他惊讶地问她:“你怎么来了也没告诉我?” 她低着头,声音也低低的,她说:“哥,我有话想和你说。” “嗯,你说,什么事儿?” “你会和某个女同学谈恋爱吗?” 这是什么问题!? 文永航想:女同学?女性的学生都可以叫女同学吧,于是他说:“也许会吧。” “那……”文静发现,自己卡在这里了,她真的问不出口。 文永航似笑非笑地等着她开口,似乎也并不着急。 她终于泄气地说:“那就没事儿了。” 文永航大四要实习,得搬出去住,文静卯足了劲儿地帮他搬东西。 文永航哭笑不得地从她的手里抢下来两个最大的包,说:“用不着你这么卖力,我自己还拿得动。”她是搬家公司么? 文静说:“我很有劲儿的。” 他笑:“好,那你去帮我搬走那个衣柜,你力气大,搬这个有点儿高she炮打蚊子。” 文静看了看学校给学生定制的固定式衣柜,心想,那是学校的财产好么? 搬到新地方的时候,文静竟然意外地在文永航的书橱里发现了自己高中时期写的日记! 它们不是在自己上大学前一家人收拾行李时不小心被丢掉了么?它们不翼而飞的时候她还自己默默伤心了好久! 她勐然间想起来,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的问题是—— 日记没有上锁,里面全是她对文永航的心事! 他……看过了么? 文静的心砰砰砰地跳得好厉害,她趁着文永航还在外间忙,偷偷地把日记拿出来,奇怪的是,日记变得好厚喔。 她一翻开就傻眼了。 每一页的日记都记录了她对文永航最真实的想念和牵挂,有自己不懂事时的抱歉,有打电话时心里的甜蜜感,有见到他时想抱住他却不敢的赧然。 每一篇日记都会有文永航的批註,批註没有写在日记上,大概是害怕会破坏日记的完整性,他细心地贴了纸条上去。
第93页 漂亮的各色纸条就像小时候的糖纸一样,让她心动也温暖。 她写自己私自跑到大学找他那次口不择言的抱歉,一边写一边哭,哭得日记本的那张纸都皱了。 他批註:端木宝贝,不哭,我都知道。我也有错,可是你真的不乖在先,我只是以为你已经长大到可以明白,我的担心。不只是妈妈,更是因为你。 她写自己终于可以和他在一个城市读书了,心情好到快要疯掉。 他批註:嘿,我的宝贝,欢迎来到这里。以后我就是你在这里唯一的亲人,我会好好照顾你。一定,一定!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飞快地往前翻去。 她的心里有无数只小鼓在“咚咚咚”地乱敲着。 那是她高一开学前写的,是文永航刚刚离开家乡那天写的日记。 她写道—— 今天,我送走了他,好捨不得。 我真的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了自己的哥哥,他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 命运安排我代替他的妹妹安抚我们的妈妈,可是我有多想摘掉妹妹这个头衔,放心地拥抱他。 今天,在火车站,他真的抱了我。那一刻,我就想:就这样抱着吧,不要松开我了,求求你。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 神啊,因为太喜欢那个人,我已经不认识我自己了。你要不要考虑来救救我,我想,你不要来救我了,因为,谁也救不了我…… 文静的目光不敢再移动,那张淡黄色的纸条就在下面,只要她的视线动一点点,她就可以读到文永航的文字了。 “我的端木宝贝,其实,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长大。”有人在她的耳边,替她读出了那一行字。 那个声音,世间最动听。 …… 作者有话要说:文静的番外就到这里了, 两个人明白彼此的心意了, 至于以后的事情, 就靠大家的想像了, 下一章回到四个小毛头身上去~~~ 四小毛番外~~~~~~~~~~~~~~~~~~ 明晚更新, 时间……大家晚点来看吧, 因为这货最近不正常,白天抽风,码字时卡,不过一定更新, ╭(╯3╰)╮ 文家四小毛番外【修毕】 四小毛欢脱纪事 四个小鬼头长到四周岁的时候,模样已经相当水灵可爱了,韩澈、涟漪和于莹总是会来看骆赏儿和这四个鬼灵精怪的小傢伙儿。 “这么喜欢啊,喜欢就自己也生一个呗,反正你和你们家的那位都已经领证了。”骆赏儿逗着涟漪道。 涟漪苦着脸说:“哎呦,我也觉得我现在是该生孩子的时候了,最近只要一看到帅哥我都不会垂涎人家、花痴一下了,心里怪异地只是想:我要是有个儿子,他长大后就长成这么好看的模样该有多好……” “那就生一个呗,”于莹一边给小然然编着好看的小辫子一边说:“妹妹,你大胆地生吧,生完我们给孩子当后妈。” “后妈!?”韩澈、涟漪和骆赏儿齐齐震惊了,这厮是想抢人家的男人么? “啊,后妈啊。怎么了?”于莹丝毫未察觉自己的口误。 涟漪囧道:“亲爱的,你是想说干妈吧……” 于莹一愣,然后也不好意思了,只能“嘿嘿嘿”装傻地笑过去。 临别前,文泽蹲在几个小活宝跟前,说:“阿姨们要走了,宝宝们应该和阿姨们说什么啊?” 韩澈她们都笑着看向四个孩子,等着他们跟自己说拜拜。 风宝宝歪着小脑袋,略一思忖,然后沖韩澈她们双手抱着小拳头,颇具侠肝义胆范儿地道:“咱们后会有期!” 紧接着三个小屁孩儿都学着大哥哥的样子,双手在胸前抱拳,有样学样地跟三个阿姨说:“后会有期!” 几个大人先是一愣,接着都不约而同地朗声大笑起来,涟漪笑出了眼泪,她说:“你们家这四个……可真是活宝!” ********** 四个孩子中,小然然是最爱哭的一个,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而且声势特别恐怖。骆赏儿数次责怪文泽,说都是他给惯出来的,现在只要是大人不给她她想要的东西,她就会哭个不停。 那一次,全家聚餐。 小然然看到每个大人面前都放着一杯黄澄澄的好看液体,自己面前却没有,她就跟妈妈要,妈妈不给,她就故技重施,嚎啕大哭起来。 文妈妈觉得自己那个时候一定是大脑短路才会用筷子沾了点儿啤酒放到小孙女的嘴里。 小姑娘仰脸吮了吮筷子头,味道不错。小小的脸蛋儿上还挂着泪珠儿呢,就甜甜地沖奶奶笑了,这个笑太有杀伤力了,文妈妈的抵抗力彻底消弭。 于是,从那以后,文泽的朋友们都知道了,文家有个低龄小酒鬼,年仅3周岁。 小姑娘爱喝啤酒是出了名的,没事儿就捧着个小杯子喝点儿,想喝没有的时候文泽就得屁颠屁颠地跑出去给买,没办法,他捨不得女儿哭鼻子嘛。 结果,那一年春节,一大家子聊天正聊得开怀,只听床上某个喝得已经东倒西歪的小酒鬼道了一句“好酒!”然后就伴着“咚”地一声,小小的身子就栽倒下去。 全家人都哭笑不得。 那一天,这个小丫头居然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 张卓华第一次带着妻儿来到文家时,四个小傢伙儿还都穿着开裆裤。 史兰可特别喜欢爱耍怪的帆宝宝,她问他:“宝宝啊,你怎么长得这么帅啊?” 谁知道,这个小傢伙儿一扭头,竟然害羞得脸红了!史兰可大笑,这孩子可真有意思,小小年纪被人夸就知道不好意思了。 张卓华抱着海宝宝,指着他的开裆裤逗他,他问这个调皮的小男孩儿,道:“宝宝,你的裤裤上怎么有个洞洞啊?” 海宝宝亮晶晶的眼睛瞅着张卓华,煞有介事地严肃道:“我放屁崩的!” ********** 四个小毛头要上幼儿园了。 文泽本来是无论如何也捨不得把孩子们早早送到幼儿园去的,为什么最后还是屈服了呢? 这要从小然然的故事讲起。 自从史兰可两年前第一次把君君哥哥带到文家后,小然然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哥哥,每次都粘着他带自己玩儿。 君君虽然不讨厌这个小妹妹,可也说不上有多喜欢。他说自己隔天还要上学去,所以不能在文家留宿。 “上学是什么?”小然然问他。 “就是去学校。”张唯君言简意赅。 “学校是干什么的?”小然然奶声奶气地问,好学精神大爆发。 “学习。”张唯君无奈。 “学习是干什么的?”小姑娘开始穷追不捨。 张唯君深深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终于道:“我也不知道。” 从那以后,小然然就天天缠着爸爸妈妈把自己送到学校去学习。 文泽无奈,只好答应把她先送到幼儿园去。 一个去,两个、三个都想去,骆赏儿和文泽干脆把四个小毛头全都送过去,全家人还都能落得个清净。 风宝宝课堂上是最积极踊跃回答问题的,当然,回答的准确率不高,倒是胡说八道比较多一些。 最开始,老师只要问了问题他就会腾地站起来,然后说出自己想说的。幼儿园小班的老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教会了他要先举手,得到老师的同意以后再站起来回答问题。 新来的年轻幼师刘洁很漂亮,就是看上去耐心不大好的样子。 第一节课,刘洁问小朋友们,道:“你们长大了以后,都想做什么啊?有哪位小朋友愿意说一说?” 孩子们都很活泼,争着要回答问题。 风宝宝在第一排,小手举得最高,后来大概是害怕老师看不到他而不叫他,都站到小板凳上去了。 刘洁根据这个孩子的座位看着点名册找到了他的名字,说:“那就文怡风小朋友,你来回答一下吧。” 风宝宝大大方方地站起来,丝毫不怯场,他一拍胸脯,语出惊人道:“长大了我要娶白骨精!” “为什么?”老师吓了一跳。 “因为她漂亮!咪咪大!”风宝宝说着这样的话一点儿也不含煳,声音响亮而清脆。 刘洁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幸亏今天早上园长要来听课的计划临时取消了…… 刘洁一边在教室里面随意地走着,一边留心多提问后面的同学,走到最后一排的时候她忽然站住了。 她严肃地对最后一桌中间一排的一个男孩儿说:“文怡风,刚刚你不是还在前面么?怎么跑到后面来了?老师有告诉过你们上课不许乱走的吧,怎么一点儿纪律性也没有?快回去。” 文怡帆看着刘洁无辜地眨眨眼,却什么也没有说。 文怡海却忽然从最左面的一排站了起来,顽劣地挥舞着两只小胳膊,沖刘洁喊:“老师,看这里!我在这里!” 刘洁一回头,又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儿,顿时懵了,她问:“你们俩是双胞胎?” 前面的文怡风也跟着站起来,十分认真地说:“不!我是孙悟空,刚才拔出来几根毛,变出来他们的。” 文怡然穿着洁白的连衣裙坐在座位上,脆生生地说:“嗯,风风一不小心拔了一根母毛,于是变出来一个母的,就是我。” 刘洁看着这四个小毛头,顿时就凌乱了…… ********** 四宝贝上小学的时候,每天上学、放学都是文泽去接送,那个场面实在是热闹。 在车上,四个孩子叽叽喳喳问着各种各样难缠的问题,文泽都要一一耐心地给予解答。 当然,别看他们是四胞胎,孩子们也有互相看着不顺眼的时候。 这不,文怡海一来气,就揪住了小然然的辫子不撒手,小然然这个时候可不会嚎啕大哭,她眼睛里含着一泡泪水就是不吭声,逮到机会就伸出小脚去踹哥哥的腿,一个不小心就踢到了男孩子要命的地方。 文怡海松开了妹妹,捂着被踢到的地方疼得直哭。 文泽来接孩子们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
第94页 文怡风和文怡帆两个站在一边手足无措,小然然恰着小细腰指着哥哥气势汹汹地说:“看你还敢不敢拽我的小辫子!” 文泽知道来龙去脉以后,在女儿上学以后第一次那么严厉地训斥了她,他蹲下去严肃地说:“然然,你怎么能故意去伤害哥哥!踢坏了哥哥,你就不心疼吗?” “可是是他先拽住我小辫子的!”小然然并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她开始觉得委屈。 “怡海不该拉妹妹的辫子,可你也不该去踢哥哥,你们两个都不对,今晚上都要罚去给奶奶打扫房间!听到没有?”文泽严肃道。 “唔……”两个孩子都乖乖地点了点头。爸爸很少责备他们,但只要是生气了,样子就会很吓人,他们都会怕。 ********* 孩子们上初中了,他们似乎开始懂事了不少,这让骆赏儿和文泽都很欣慰。 最让他们觉得暖心的是,小然然虽然还是那么霸道骄傲,可是也开始懂得要照顾家人甚至别人的感受了,她很爱爸爸妈妈和奶奶,甚至自从学过柔道以后开始习惯性地保护哥哥们了。 可也就是因为这样,闹了不少笑话。 那一天,怡海去少年宫接小然然一起回家,本来天色还早,可是小然然闹肚子,在少年宫的厕所里折腾了好久,直到天色已经暗下去。 大冬天的,两个孩子走在黑漆漆的夜路上,心里总是有些忐忑的。 怡海胆子有点儿小,然然就安慰他,说:“怡海,你不要怕,我来保护你。” 怡海也不吭声,攥着妹妹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身后有什么人鬼鬼祟祟地跟着他们,然然在拐角处有小灯亮着的地方偷偷看了下,是个十七八岁左右的男孩儿,就那样不远不近地尾随在他们兄妹两个的身后。 然然不动声色地把怡海拉到靠里一侧的位置,怡海紧张地问她:“你要干嘛?” 然然说:“这种时候要的就是气场。” 说完然然放慢了脚步,让后面的人稍稍靠近一些。从脚步声她可以判断得出来,那个男孩就在她左手边偏后方两米左右的距离。 说时迟、那时快!然然飞快地扭头,左脚大步跨出一步,冲到那个人的面前就是一声尖锐的怪叫声! 可怜的大男孩,他本来是害怕走夜路才跟在前面两个人身后的,结果那个女孩儿忽然回过头来张开血盆大口沖他作了个极其扭曲的表情,再加上那个恐怖的无限循环音效“啊啊啊啊啊啊!!!”他简直都快要被吓尿了! 男孩儿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然然刚要出拳头,就听他打着颤音说:“我也是害怕才跟着你们的,你们要干啥啊……” 这件事情被文怡风知道后,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颇有大哥风范地拍了怕文怡海的肩膀,说:“你去找咱爸妈问问,你真的是比妹先出生的么?” ********** 文怡帆爱吃旺仔奶豆,这是全家人都知道的秘密,甚至上初中以后,他还是改不了这个特别的嗜好。 骆赏儿总去超市给儿子买奶豆,超市收银员都认识她了,一见到她就特别热络地问:“你家孩子多大了?” 骆赏儿诚实地说:“十三了。” “哦,十三个月啊,这么大的孩子抓握能力已经相当准确了,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骆赏儿嘴角一抽,说:“男孩儿,是……十三……岁……” 收银员一愣,然后就默了。 ********** 高中分文理班。怡海和然然一个班级,都在文科班,怡风和怡帆在理科班级。 文科班级的老师总是能够明确地分清怡海和怡然,可是怡风和怡帆的老师就比较倒霉,总是认错,兄弟两个倒也不指出来,总是逗着老师玩儿,把老师闹得哭笑不得。 理科班的物理老师杜敏总是喜欢按照蛇字形提问学生,让他们站起来回答自己课堂小测试选择题的答案。 怡帆物理特别棒,但是他喜欢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学,课上就只是睡觉。他和怡风是同桌,他嘱咐哥哥,老师提问到他这里就直接把他叫醒,告诉他答案就行。 每次杜敏让大家回答选择题答案,蛇字形轮到怡帆时,怡风就会推醒他,然后告诉他站起来回答哪一个选项,屡试不慡。 怡风喜欢娇小可人的物理老师,总是为她鸣不平,偏偏每次怡帆物理都是全班最高分,杜敏拿这个把她讲课当催眠曲的天才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次数多了,怡风觉得自己有必要以一个哥哥的身份教育一下怡帆,尊重老师很重要。 于是,这一次,同学们正在底下认真地看杜敏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地写着的板书时,一片安静之中只见那个物理小天才文怡帆忽然站了起来,迷迷煳煳地说:“这道题我选c!” 学生们呆愣了片刻,随之哄堂大笑起来。 看着杜敏也是啼笑皆非的样子,文怡帆这才清醒过来,知道自己被狡猾的哥哥给耍了。 …… 四个孩子慢慢长大,闹出来不少的笑话,也掺杂了不少的泪水。 比如上大学时,四个一直在一起孩子终于要各奔东西了。 怡然忍不住抱着哥哥们痛哭起来,谁也捨不得,于是谁也不说话。 可是分开又怎么样呢? 他们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兄妹四人,天涯海角,这一辈子他们不论什么时候、在哪里,早晚都会再聚到一起。 有笑有泪,那就是人生赐予他们的。作为生命所要体会的、所能够拥有的,他们都将会一一拥有,就像他们亲爱的爸爸、妈妈,一样…… ……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 史兰可番外【结局】 这一天从公司回来,张卓华就买了好多的菜回家。 史兰可去学校接儿子,一回到家里,就看到了厨房里的硝烟瀰漫—— 张卓华正拿着各种炊具,煎、炒、蒸、煮、炸,自己一个人在那忙得满头大汗,相当忘我。 这个傻子,也不知道开个抽油烟机!史兰可满头黑线地在心里嘀咕着。 她松开儿子的手走进厨房,张卓华正在炸虾呢,他看到史兰可进来了显然有点儿不好意思。 张卓华用手背随意地抹了下额头,讪讪地说:“那个……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儿就能好。”他以为自己可以赶在史兰可和君君回家前准备好一桌子美食的,结果还是不幸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君君一看有好吃的,马上就甩掉背上的小书包跑进厨房里,他凑到张卓华的身边嗅着炸虾的香气拍着巴掌欢唿道:“爸爸!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怎么做了这么多的好吃的?!” 张卓华淡淡地一笑,摸摸儿子的头,温和地跟他说:“也没什么好吃的,就是随便做做的。儿子,快和你妈妈出去,这里油烟大。” 史兰可看看旁边做好的蜜汁叉烧排骨、烟燻鳗鱼、五更牛腩,还有桌子上盛放着各种备用材料的整整两排盘子—— 好傢伙!他确定,这真的只是“随便做做的”!? 满屋子乌烟瘴气的,实在是让人不舒服,史兰可伸手就想把张卓华脑袋顶上的抽油烟机给打开,不想张卓华敏感地一扭头,忽然盯住史兰可伸过来的手,勐地怔愣住了。 可是马上,张卓华脸上那个惊喜的表情就消失不见了,随之,他失落地垂眸。 张卓华的黯然掩藏在烟气中,史兰可看不清他的表情,直到他不露痕迹地再度抬起头来。 抽油烟机进风口迅速地把锅里腾腾升起的白色雾气给吸走了,史兰可终于看清张卓华满脸晶莹的汗水,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爸爸!再炸下去,虾的那一面就快要煳掉啦!”还是君君的惊唿让张卓华回过神来,他讪讪地一笑,坦白地对史兰可说:“我还以为,你伸手过来是要给我擦汗的……”那声音里有淡淡的酸涩和怀念,让人听着心里难过。 史兰可的心像是被什么勐地撞了一下,张卓华状似云淡风轻的话,让两个人都同时想起了那些个非常遥远的过往。 ********** 那个时候,史兰可才刚刚和张卓华确立恋爱关系。 张卓华在史兰可的面前一向都是骄傲惯了的,以至于他少有的那一次温情让她受宠若惊。 那一年的大学生秋季运动会上,史兰可豪气干云地报了女子八百米长跑,张卓华担心得要命,可嘴上还不肯说些好听的话,只是貌似随意地道:“你生理期还敢去参加长跑?史兰可,你胆子可真大!你就临时说自己的身体不适合,辅导员不会说什么的。” “今天都已经是第三天了,没事儿的,放心啦。”史兰可满不在乎地说。 她这样的态度让张卓华来气,他说:“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逞强?自己爱惜点儿自己不行么?要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别动不动就想一出、是一出!” 哪想到,史兰可忽然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说:“你担心人家?” 张卓华一愣,僵硬地道:“没有,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看着办。” “切,就说你是心疼人家会怎么样嘛?小气鬼。”史兰可嘟起唇,不高兴。 “人总是要学会自己心疼自己的,我心疼你,你不听我的,我能怎么办?”张卓华吓唬她道:“女孩子这个时候就是要老老实实养着,长征的时候很多女性就是因为那个时候剧烈活动导致不能生育的,看你非得闹出来点儿事才肯老实!” 他总是这样对她,像是兇巴巴的,可是心里总是挂念着,明明想对她温柔的,可说出来的话都是自己跟自己别扭的。 史兰可觉得自己有受nuè的心理和体质,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爱惨了张卓华这个男人。 张卓华看着史兰可低头不语的样子,以为自己的话被她那对神奇的耳朵给自动过滤掉了,她又在熘神想其他的什么,不觉泄气。 哪想到,史兰可忽地扑到他的怀里,声音低低地说:“那我不跑了,我以后还想和你有个活泼健康的宝宝呢……”她的脑袋埋在张卓华的怀抱里,所以他看不到她整张脸都羞得通红的样子。 那个时候,两个人刚刚谈恋爱,对于未来、对于婚姻,张卓华还没有给过史兰可任何承诺。乍一听到这样的话,张卓华都忍不住动容。
第95页 她那样勇敢、那样执着地爱着自己,毫不计较退路地爱,让张卓华的整颗心都融化了。 他把她的身子从自己的胸膛里扶起来,笑意浅浅地说她:“不知羞。” 史兰可抬起眉眼瞧他,他盯住她面满绯色羞赧的模样,越看越喜欢,闭上眼睛就吻了过去。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他的唇轻轻地熨帖在她的唇瓣上,如斯温柔,好醉人。 史兰可的心“咚咚咚”地跳个不停,慢慢地也闭上了眼睛。 张卓华,他现在就在她的面前了,在她的唇上密密亲吻着,梦一样,可是,这竟然是真的。 再精明的女人一旦爱了,也是爱得傻气的。若她是先爱的,爱得最深的那一个,这种爱就容易低到尘埃里去,再也找不回原来那个帅气潇洒的自己,因为她把自己丢在爱他的心里去了…… 张卓华含着史兰可的唇瓣,她的唇好软,让人捨不得放开。 当两个人终于分开,史兰可娇羞地再度窝在了他的怀里,她说:“卓华,不要让我感觉这么幸福好不好?” 张卓华抱着她笑,下颌轻轻地在史兰可的肩膀上蹭着,他问:“为什么?” 她说:“因为太幸福了,我会害怕……” 史兰可说着这样的话时,心里的不安渐渐放大。 得到的越多,可能失去的就会越多,他会懂么? 张卓华爱着这个因为自己而患得患失的女孩儿,却也因为再也见不到那个在自己面前自信果敢的史兰可而嘆息。 他板正史兰可的身子,神色十分认真地说:“可可,你就只要这样就够了么?”张卓华俯身在她的唇上啄吻了下,史兰可始料未及,瞪大眼睛瞅着他。 他专注地看着她美丽的眼睛,说:“不,可可,我觉得还不够。”他摸着史兰可的脸庞,道:“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妻,某个浪漫的夜晚,我们会共同孕育一个可爱的小生命。我会为了我们的家早出晚归,也许我平时很忙,但相信我,每年的结婚纪念日,我一定会亲自做一桌子丰盛的大餐给你一个小小的惊喜。我们以后会很幸福很幸福,那么多的好日子,怎么可能会够呢?” 史兰可实在惊讶,这是她追逐着张卓华的脚步以来,他第一次这样诚恳坦白地说着这样的话,让她知道,原来,她是那么重要…… 虽然他们刚刚在一起,可是她爱了他那么久,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事? 史兰可的眼睛酸酸的,她缓缓地拥住了张卓华,说:“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还会做大餐?” “当然,下个月你的生日就可以让你开开眼界,敬请期待喔。”他笑。 “那我要做什么?”她问:“只是等着吃么?我不要,那很没意思。” 他为难了,道:“可是我在厨房,不喜欢有人给我打下手哎,”他想了想,说:“要不,你专职给我擦汗吧?” 史兰可失笑,道:“怎么听着像是手术室里的医生和护士?” 张卓华更加抱紧怀里的小女人,说:“像什么都挺好的……” 第二天,张卓华打篮球中场休息的时候,史兰可迎了上去,她拿着湿毛巾踮起一点儿脚尖给他擦脸。 张卓华一愣,伸手去接,说:“我可以自己来。” 史兰可笑得好看,她说:“这是我的特权,休想篡权。” 他斜睨着她,问:“这么快,就想吃大餐了?” 史兰可拉着他坐在椅子上,给他擦脖子上的汗水,她说:“才不是呢。” 从那以后,史兰可随身的包包里都会带着柔软的小毛巾,以前她是没有这个习惯的。 每次打完上半场休息时,张卓华的队友们都会看到他们的队长大人一脸享受地坐在观众席上,他的女朋友会拿着刚刚用冷水淋湿过的毛巾细心地给他擦脸,然后一向内敛稳重的他就会看着个个都是大汗淋漓却只能脱光上半身散热的队友们露出气人且幼稚的笑容。 据说,校篮球队的非光棍队员们回去都跟自己的女朋友讲了这个事情,分明就是在暗示什么。 没女朋友的就只能跟张卓华嘴上酸上那么一酸—— “呦!队长又秀恩爱呢?真是,净欺负我们这些苦命的单身汉!” “就是!就是!” 说得史兰可倒不好意思了,张卓华却仍旧大大方方地仰着头,他指着自己的侧脸说:“这里,再擦擦。嗯!对,就是那儿、就是那儿……” 红果果的就是炫耀!队友们忿忿道。 *****回忆与现实的分割线***** 那一年,史兰可生日的当天,张卓华真的做了一桌子的美味。那一天,张卓华告诉她,他是真的早就抛开了过往,是真的爱了她。 那一天,在一室温情的美妙旋律和芬芳四溢的花香里,他第一次,要了她。 带着怯然和青涩,那一晚,他们接受彼此为自己今生的唯一。 …… 可是,史兰可至今也没有得到张卓华最初许诺过的结婚纪念日大餐。 因为一切都还没有来得及,他们就离婚了。 那么美好的甜蜜往事,那么无奈又别扭的现实,让两个人都不禁沉默了。 许久,史兰可说:“你自己一个人忙太慢了,我来帮你吧。”说完就要去洗手。 张卓华把炸虾盛盘,淡淡地说:“不用了,你知道的,我喜欢自己忙。” 两个人一时寂然。 君君看着两个大人的样子,也不禁难受地沉默了。 …… “饭菜都好咯!”张卓华端着饭菜从厨房里出来,君君坐在饭桌上都要等不及了,直唿自己已经口水直流了。 “我的馋小子,你可真是心急!”张卓华朗声大笑着揉了揉正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去夹鱼肉的君君的小脑袋。 “爸爸,原谅我不等你们了,我都快要饿死了!” “慢点儿,”史兰可看着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急道:“这孩子,小心有刺!” 她去厨房盛了一碗米饭,走出来正巧看到来接的张卓华,他说:“给我吧,小心烫手。” 史兰可松了手,然后就不远不近地看着张卓华和君君父子两个。 他敛了在公司里一向严肃沉静的神色,正用手指捻去儿子嘴边的几颗饭粒,他笑着说:“你小子,好好吃!又没有人和你抢!” “妈妈!过来嘛,我们一起吃饭啊!”儿子腮帮鼓鼓地沖史兰可喊道。 史兰可觉得自己的眼前有缥缈的热气蒸腾,再平实不过的场面,却让她有种流泪的冲动—— 她怎么会忘记,这一天,是她们结婚十一周年的日子,按照中国对婚龄的传统说法,结婚十一年被叫做钢婚。 还记得,刚刚结婚的时候,张卓华搂着她说:“可可,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争取创造一下钻石婚的奇蹟。” 钻石婚要结婚八十年吧? 史兰可笑着在他的胳膊上轻轻咬了一口,说:“那我都一百二十好几了,我可活不了那么久。” 那个时候他怎么说的? 不,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再度将自己沉入她美丽的身体里,亘久缠绵。 她也记得,那个如泼墨画一样不真实的傍晚,落日余晖,金芒柔光里,他专注地看着她美丽的眼睛,说:“不,可可,我觉得还不够。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妻……每年的结婚纪念日,我一定会亲自做一桌子丰盛的大餐……我们以后会很幸福很幸福,那么多的好日子,怎么可能会够呢?” “可可……”张卓华直起身子,他微笑着说:“你再不过来吃饭,我们父子两个可就吃光光啦?” 那样明朗的笑颜,復婚这么久以来还是她第一次见到。 这样的笑容,让她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张卓华跟她说:“可可,嫁给我吧!” 她都没来得及说话,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按在身后的树干上忘情地亲吻着,那样热情的吻,让她躁动不安的心疯狂地剧烈跳动着。 那样的日子,现在想起来好遥远,却也歷歷在目。 君君望着史兰可,她马上就微笑了,说:“谁说我不吃,我可是咱们家的美食鑑赏家,让我来鑑定下爸爸的手艺!” 一家三口人好久都没有像这样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吃饭了,君君吃得那么尽兴,小下巴上脏兮兮的,张卓华本来还一直拿着纸巾给他擦着,后来索性也放弃了,就让孩子放开了吃吧,吃完再去洗。 吃晚饭,孩子居然说困了。 史兰可和张卓华面面相觑,最后只好说:“那你去洗漱下,然后就睡吧。” 君君打了个饱嗝,潇洒地挥挥手,说:“老爸、老妈,结婚纪念日快乐喔!” ********** 回到卧室里,张卓华问史兰可:“君君知道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嗯。”史兰可淡淡地应道。 两个人一时无话。 两个人都躺下以后,史兰可伸手熄了灯。 “可可,”张卓华在黑暗里忽然把手探进了史兰可的被子里,他说:“让我抱抱你。” 好几个月了,两个人虽然融洽许多,但也一直是各睡各的,张卓华不愿意勉强她,史兰可也就固步自封地窝在自己的象牙塔里。 可是这样的日子,他们的心里都盈满了过去的回忆和温暖,回忆越丰实,现实就越冷漠。 所以张卓华这句暗哑的“让我抱抱你”一瞬间就让史兰可的心酸楚了。 张卓华看她不动,就当他默认了,他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直到自己的指尖触上史兰可温润光滑的肌肤。他不知道,她又哭了。 爱了十几年的女人终于再度回到了自己的怀抱里,那种踏实的感觉,让他有了想流泪的感动。 他喃喃地伏在史兰可的肩膀上,说:“可可,我们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我们可以很幸福很幸福的,我知道,我不能改变过往岁月里离开过你八年的事实,可是如果我们能够一起更好地走好以后的路,为什么不呢?” “我也想、我也想的!”史兰可终于无法抑制地大哭,她说:“可是你都不要我……” 张卓华一愣,满头雾水。
第96页 史兰可却来了脾气,她骂道:“你一个男人,就不能主动一点吗?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我和你坦白自己的心事呢?你不爱我!你一点儿也不爱我!”她狠狠地捶着他的嵴背,泣不成声。 他竟然真的不知道,她一直等他等得好苦。越等心里越怨念,最后居然也就默许了这种等待,成了赌气。 张卓华目瞪口呆,他以为她还一直别扭着,或者说她的别扭是靠抗拒他来维持的。 原来……她也在同样地期待着他的拥抱,亦如他。 张卓华一个欣喜若狂,立刻就疯了一样地吻了上去,不管不顾,像是要吞掉身下的女人。 “我爱你!可可!我爱你!”他一边扯掉她的睡衣一边这样宣誓,自我压抑至今的他动作粗鲁,甚至有些恶狠狠的味道,一时间镇住了史兰可。 她停止了哭泣,因为那句“我爱你”太过震撼,不是她不知道,仅仅是因为张卓华脱口而出、不假思索的那三个字。 热浪,像燎原的火蔓延开来。 禁慾许久的男人真的好可怕。 他没有一刻停歇,甚至略过了大部分的前戏就急不可耐地想直奔主题。 史兰可已经太久没有接纳过男人了,她受不住他的粗鲁和疯狂,只能不停地哀求:“卓华,我疼,你慢点儿、慢点儿!” 这句话让张卓华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他怎么捨得让她疼? 张卓华探手去抚摸她,可是让他讶异的是,他都已经进去许久了,她的身体竟然还是干涩的。 他一时懵住了,身体就停驻在她的身体里静止不动。 她一直是热情的,和他也向来契合,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卓华?”史兰可抱歉地回视着张卓华,她的身体太过期待,却也太过紧张,以至于只有疼痛袭来。 “放轻松……”张卓华笑着俯身啄吻她柔软的唇瓣,他说:“还记得我们的初夜么?那一晚,我们配合得多好。”他的十根手指缠上她的,十指交握,好像一辈子都不会放开。 史兰可羞红了脸,他们的身体彼此陌生了八年多,真的就会遗失那种亲密的感觉吗? 她明明……想要他的。 张卓华开始耐心地吻她的身体,一寸一寸,不放过任何一处敏感的地方,不去想自己因为渴望她而越来越胀痛的身体,直到史兰可娇喘着拱起小腹,直到她双手不自觉地□他的髮丝里,难以自抑地闷哼出声。 他大汗淋漓,也终于感受到她身体的接纳,放心地滑进她的身体里去,攻城略池,忘我欢情…… 他足足要了她四次,次次惊心动魄,销魂蚀骨。 最后的最后,她终于累倒,睡过去前还不忘吐槽他一句:“混蛋卓华,你是要榨干我……” 张卓华脸上是餍足的笑,他搂了光·裸着身体的史兰可说:“可不是。” 夜色宁静,一室的旖旎已经平復,两个彼此深深烙在对方心底的爱人终于相拥着沉沉地睡去。 这世间有许多种不同的爱情。也许有些爱情就是这样的,彼此爱到筋疲力竭、遍体鳞伤了,爱才会走到尽头。 不,又或许,那是另一个幸福的开始—— 彼此学着更加珍重、更加体谅。 幸福的那扇门就在我们的眼前,拿着特定的那把钥匙,你总会知道该怎么样去开启它。 你听到了么?那个“咔哒”的声音,你生命里的那个人正在走进你的世界里,面带笑容,如沐春风。 你听,幸福真的在敲门。 …… 【完结+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