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恋》 序言 序言—— 梦想与爱情，对他们而言，是交织在同一海平线上的； 坚持或放弃，在一念之间，却主宰了他们各自的命运。 当梦想与爱情只能选择一个时， 你选择什么呢？ 他是众人心目的网球王子， 她是留美归来的另类少女。 他是王者， 她也是王者。 错过、伤害， 便是王对王的爱情。 一切的不合过后， 越前龙马与织田久惠， 他们能否找到最初的幸福？ 默默守护着织田的柳生， 又该何去何从？ 错过了的爱情， 能否寻回呢？ 第一章 王者的到来 夏天，东京成田机场。 我随着父母一起回到了日本。不过对于这个国度，我始终怀有观望的态度。也许在这里，我可以找到我想找的人。 “爸爸，为什么让我去青春学院。我更想去陵海学院。”不明白父亲的动机是什么，青春学院到底是怎样一个学院。我从未听说过。 “相信爸爸的选择。青春学院的网球部长手冢国光，爸爸很清楚。” “哦。” 青春学院，看来很有趣呢。 第二天的清晨，我骑车来到了青春学院。咋看之下，与别的学院无异。可是我相信，爸爸的选择，绝对有他的理由。这里定然藏龙卧虎。 穿过林阴小径，我看到了网球场。许多人在那边练球。可惜的是，没有人让我感到压迫感。真正的高手，恐怕还未登场吧。 来到教导主任处，我说明了来意：“老师，1年5班转班生织田久惠报到。” 他用手扶了扶金丝眼镜，原本严肃的脸在3秒钟之内居然成了笑眯眯的向日葵脸。“原来是织田同学。欢迎来青学。现在去找三井老师，他会带你去班级的。” 真是奇怪的老师。 跟着所谓的三井老师来到所谓的1年5班。 还没有进教室的门，进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 “龙马少爷今天好酷啊！” “帅死了！”…… 无语。 “龙马少爷真是天才网球手！” 天才网球手？这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他，应该是我的对手。 三井老师咳嗽两声，走进了教室，我跟在他后面。他顿了顿说：“今天有位美国的转学生织田久惠来，大家欢迎！” 同学窃窃私语。 “哇，也戴着网球帽，和龙马好像啊！” “她不会是女生吧？一点都不像啊。真的好帅气啊！” “可是她叫久惠啊！” …… 我打量着台下的每一个同学。突然我看见了一个戴网球帽的男生。看起来是打网球的。脸上是一副目空一切的表情。是网球天才越前龙马吗？ 三井老师示意我做自我介绍。 “织田久惠，多多指教！”干脆利落，轻描淡写。 “织田同学，你就坐越前同学的后面吧！”老师对我指着那个网球帽男生。 “哦！” 我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在越前龙马的后面，坐下。 越前龙马，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第一个对手，不要让我失望。 越前龙马注视着新生织田，依然是那幅目空一切的神情。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虽安静，却不会让人忽视她。不过，他对她的事，没兴趣。 第二章 青学正选 无聊的课堂，无聊的科目，无聊的老师。我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麻烦的课…… 殊不知，远山老师的脸已从白变红，从红变黑。火山爆发！ “织田久惠，你给我站外面去！” “哦！” 逃脱了老师的讲课，我彻底倒在了教室门外的走廊上。昨天和爸爸看了一夜的网球赛，累死我了。 睡觉。这才是一个网球手在不打球时应该做的事情。 （多荒唐的孩子……） 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睁开迷蒙的大眼睛，只见一个长辫子的女生站在我面前。 “你谁啊？”我不解地看着她。 “你好，我是龙崎樱乃。能和你做个朋友吗？”她一脸真诚地看着我。 “哦！” “我们去网球部好不好？” “哦。” 我重新戴上了网球帽，背起了网球包。青学的网球部，很期待能找到我想找的人。 我和龙崎樱乃一起走向网球部。在路上，她告诉我许多关于青学网球部的事情。尤其是越前龙马，几乎是三句话提他一句，看来他还真是有不一般的实力。（完全没有注意到樱乃的羞涩表情） “久惠，你真的很像龙马！”她似乎很兴奋。奇怪，她那么兴奋干吗？越前龙马是她亲戚吗？ “哦！” “久惠，你会打网球吗？” “恩。” “你会加入网球队吗？” “恩。” …… 漫不经心地向前走，有一句无一句地回答着龙崎樱乃。照樱乃的介绍，青学的网球部确实是人才辈出。爸爸的选择，没错。 樱乃还在羞涩地介绍越前，我半点也听不进去。脑海回荡着昨晚全美网球赛的情景。 这时，一个人猛拍我的后背，大声说：“今天小不点和小姑娘好亲密啊？不二，你说是不是？” 又有人说：“菊丸学长，我在这里。”越前龙马出现在菊丸旁边。 众人大惊。越前在那里，那么这个是谁呢？ 我转过身去，抬高了原本压低的帽子。 “龙马……菊丸学长，她是我的朋友织田久惠。她是美国来的转学生。她和龙马很像吧。” “是很像……” 如果说龙马的表情是拽拽的，那么她就是淡定了。不像不二那么亲切，也不像部长那样的冷酷。眉宇间有一份淡定与从容。她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让人感觉很精神。 她和龙马的打扮很像，一顶白色的网球帽戴在头上，覆盖着一头乌黑的短发。整个人显得十分得清秀和精神。 如果不是樱乃的介绍，他们差点把她当作男生了。 难道说美国学生都是这么打扮的吗？背着网球包，难道又是一个网球天才？大家对她充满了兴趣。 我看着那个脸上贴着创口贴的男生，说：“哦，我是织田久惠。恩，你的创口贴造型不错。和跟我家的公主很像。” 他似乎很兴奋，问道：“公主是谁啊？下次把她介绍给我。” “哦，我养的猫。你下次自己来看吧。” 无语………… 我转身就走。走了几步我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哦，网球部长是哪个？我要参加网球社。” 一个笑眯眯的男生回答了我。“手冢国光。北极冰山。” “哦，你是谁啊？”看着他月牙似的的眼睛，我突然很好奇。（作者：难得织田同学会对网球以外的东西感兴趣。） “你好，我是不二周助。” “哦。” 我头也不回地向网球场走去。不二周助会不会把眼睛笑没了？ 我思索着这个问题。 我走到了网球场。身后的一群人也超过我走进网球场。创口贴男生走过时还无比哀怨地看了我一眼。 樱乃扯扯我的衣角：“久惠，你玩笑开大了拉。” “嗯。”我回答她。 这时网球场上的人已经很多了，其中有7，8个人穿着同一种制服，蓝白相间。这是青学网球正选的制服吗？恩，我先得成为正选。 这时，一个戴眼镜的高大男生走进网球场。同样的，他也穿着正选制服。 “他，是手冢国光吗？”我问樱乃。 “是，他就是手冢部长。三年级的学长。” “哦。” 手冢部长用手扶了扶眼睛，说：“全体做准备操。然后一年级捡球，二三年级的练球。正选队员，到b场地练习。” “是。” 网球场上立刻变的热火朝天了。 我朝着手冢部长走去，说：“哦，部长。我想加入网球社。” 他冷冷地说：“请向网球社交一份入社报告。” “哦。” 我打听清楚以后，就走了。樱乃又告诉了我许多网球正选的事，特别是越前龙马，这个一年级生破例成为正选的事。 手冢国光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思索：“她，会是另一个越前龙马吗？” 夜晚，织田久惠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思索着青学的正选队员。 手冢国光 越前龙马。 不二周助。 菊丸英二。 桃城武。 大石秀一郎。 海棠熏。 乾贞治。 （情节需要，删了河村……否则人太多了） 我不曾想过青春学园的网球正选队员的实力如何，但是，我首先应该做的，是成为正选球员。 手冢国光站在窗前，手中，握的是织田的简介。下午听了龙崎教练的介绍之后，他得知了关于另外两个著名网球选手的传奇故事——织田秀明和他的夫人岩田凌子。而那个与越前出奇相似的少年，就是他们的独生女。 或许，她会给人惊喜。他暗暗地想。 夜深了…… 青学之战即将拉开序幕。 第三章 冰帝事件 “小惠惠，起床了哦！”妈妈用无比甜蜜的声调叫我。 “哦。”我早就习惯了妈妈甜蜜的声音。只是搞不懂，妈妈那么柔弱的女人居然能够成为国家的冠军。 穿上青学的制服，我总觉得别扭。为什么女生要穿裙子？我从来不穿裙子的。经过思考，我换下了裙子，改穿网球运动衫。然后再戴上我的白帽子。 站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这个才是我。背起书包，我不急不缓地走出房间，直接看见了妈妈在餐桌上摆早餐。哦，对了，我家的暂时居住地是一层公寓。 “小惠惠，喝牛奶吗？” “不要，我不喜欢牛奶。” …… 看了下手表，哦，7点钟了。已经迟到了。我加速向前，抄小路冲刺。恩，这里好象不是我们学校，是冰帝。 穿过这里应该可以到青学吧。我似乎记得有人这么跟我说的。 这时，有许多女生尖叫起来：“迹部大人，迹部大人……”如果这种气势去做网球拉拉队，效果应该不错。 前面来了几辆车，快要和我撞到了。我一个急转弯，车与汽车擦肩而过。我刹住了车。恩，自行车没坏。 我正打算继续向学校冲刺时。一帮人横在我面前。 “小子，差点撞到了本少爷的车，想溜吗？” 我抬起头便看见了一个高大的人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头发很奇怪，是银白色的。还有一颗泪痣。看起来不怎么好。 “哦，你谁啊？” “你……”他一副惊异的表情。我是不认识他，很奇怪吗？ “你是冰帝的学生吗？怎么连本少爷都不知道？” “我是青春学院。我上学要迟到了。”说完，我立刻骑车走人。 我背后的一帮人都呆若木鸡。 奇怪的冰帝。还有银发男生。 迹部景吾，把手搭在下巴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迹部荡出一个华丽的笑脸。他记住了这个“男生”。“他”，很奇怪。 两条平行线，就此交错…… 第四章 正选候补织田同学 中午。青春学院网球部。 “久惠，你真的要当网球正选吗？”樱乃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我把护腕戴上，一把摘掉了帽子。长久埋藏的短发贪婪地享受着我给予不多的阳光。 “相信我吗？”我看着为我担心不已的樱乃，突然向她荡起一个笑容。 嘴角微微上扬，在她那张平淡的脸上绽出一个微笑。这是她在自己面前第一次微笑。她的微笑充满了自信与认真。樱乃那颗为她担心的心也平静下来了。 “相信。”樱乃回我一个灿烂的微笑。 相信就好。我默默地说。不管是否有胜利的几率，都要相信自己。我从袋子里拿出我的白色头带，然后，把它绑在额头上。 爸爸跟龙崎教练见过面之后，她安排了2场比赛给我。作为我能否进入正选的测试。 （荒诞，但是情节需要……） 第一场，海棠薰。 拿起网球拍，我用它指着海棠学长，淡淡地说：“海棠学长，来吧！” “嘶……”奇怪的声音。 “学长……” 无语…… 比赛正式开始。 我轻轻地把网球抛向空中。网球落下，一记轻轻地拍打，网球已经落在海棠学长的那方。 嘶……你就是这样的水平吗？嘶……海棠薰看着她的大众式发球，一股不屑感顿时涌上他的心头。这样的人，能够做青学的正选吗？ 如此平民的发球，没有丝毫的特别。呆在网球场铁丝网外的正选们不禁感到很纳闷。 海棠薰毫不犹豫地一记猛力扣杀下去。网球居高临下地急速向我飞来。学长，谢谢你的扣杀。我的嘴角再度上扬。 清风拂过我的脸颊，绑在额头上的白头带飘扬着。 我急速向后倒退2步，站定，右手高高扬起。一系列动作连贯快速，一气呵成。球在反弹之后飞向高空。我毫不犹豫地高高跳起，球拍向着球拍去。学长的力道可真不小，右手手腕都被震动了。 我降低球拍高度，手微微旋转，用力削出球。加上强大的旋转力道，球在被击出之后，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球也不停地旋转。 在跨越网之后，球向地面急速冲去。接触地面，旋转5周之后，它不再弹起，而是缓缓向前滚动，最后，滚到了海棠前辈面前。 “0—15！” ok，削球成功！ “咚！”我跳落地面。这就是与对手交手时的战术，攻其不意。但是这招对爸爸已经没有用了，这是我最大的遗憾。 “什么？”所有人倒抽冷气。她，居然能打出这样的球？这很像部长的零式削球。难道先前的平民式发球难道是她的陷阱？ 手冢国光依然双手环胸，一副冷眼漠视的样子。这是她的陷阱吗？难道她在海棠的全力扣杀下还能阻击？换做是我，我会这样大意吗？一串问号重重敲击在手冢的心头。 我握住球拍，指着海棠学长，“学长，扣杀截击式削球，不错吧？！” 海棠薰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确实是好球。默默赞叹。可是要打倒我海棠，没那么容易。他握紧了球拍。 战局越发紧张起来。海棠学长的顽强与蝮蛇球，织田出其不意的短球和削球与稳定的回球，都互相压着对方。 “呼，呼……”我再次用力回击了海棠学长的蝮蛇球。这种满场跑的运动早已让我的体力消耗。电力即将用完。可是现在正是抢七局的关键，只要还有两球，我就能赢了！ “30—30”随着海棠学长的失败回击，我夺得了一球。坚持，织田久惠。加油！我狠狠地给自己打气。绝对不能输！ 海棠学长发球。 铁了心想胜利的他，再一次下蹲，手微微一缩，打出了漂亮的蛇球。有了两局因蛇球而失败的我，早已察觉应如何破解。其实，蛇球与曲球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急速跑向球的着落点，追上了！右手捞地一击，球应声反击回去，直飞向学长的阵地。 学长回击之后，球又回击回来。让我来结束它吧！ 我单脚着地，向上一蹬，人借力越起，右手握拍向右前方，然后对准反弹起来的球，直接扣杀向前。 球向底线飞去，飞过了学长，他紧紧握住球拍，呆站在原地。那球，他来不及接了。 球在底线前坠地，反弹，弹到了铁丝网前。触碰，下坠。 “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包括手冢部长。她，居然是反手扣杀，而且这扣杀，速度、角度、力量都很到位。 裁判也呆住了。 “裁判……”我叫他。 “40—30.” 快结束了。我一定要赢你。 呼，呼，我回击了最后一球。胜负皆在此。 海棠前辈毫不示弱，他再次微微下蹲，打出了蛇球。看着那球旋转过网，即将坠地，我快步跑过去。 “啊！”左脚一个踉跄，我重重摔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球在我眼前坠落，弹起。无声地飞出场外，仿佛嘲笑我的失败。原来我的体力，早已透支。 “7－6.海棠胜出。” 我支撑着站起来。用球拍指着学长，坚定地说：“海棠学长，你很强，但是我会比你更强。” “什么？”他一脸抓狂。 我收起球拍。无所谓地走到部长面前。“部长，下一个。” “不用了。”部长冷冷地说。他改变了主意。原谅我的自做主张，手冢默默地想着。凭现在织田的情况，想赢网球正选还需要一段时间。从她最后的摔倒，他已洞悉她的缺陷了。 “我没有机会了吗？” “欢迎你，正式加入正选。”他对我点点头。“不过是候补。” 我诧异地望着他。为什么？ “你好，我是副部长大石秀一郎。”大石前辈伸出了手。 “我是不二周助，欢迎你。”不二前辈温柔地笑着。 “恩……织田久惠。”我伸出了手。 “太好了。我们正选又多了个小不点！”菊丸前辈笑着，同时别有深意地看了越前一眼。 “前辈……”越前黑线。 “哈哈哈……”球场上空传出他们的笑声。又有一个人与我们并肩作战了。青学正选们心中默默想着。 我的手被桃城前辈紧紧握着。好痛啊，前辈。我皱紧了眉头。 夜幕再次降临。 越前家。 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越前龙马辗转反侧，脑海里始终回荡着白天的比赛情景。真是烦死了。他恨恨地想。 织田家灯火通明。 我与爸爸看着比赛的实况转播，紧紧注视着屏幕里急速移动的选手。真的想有一天，站上世界的舞台。 第五章 织田的决心 青学，网球部网球场。 “部长，请你让我参加地区预选赛！” 织田再一次90度的鞠躬，诚恳的话语再度响起。昨天开始，织田已经重复这一副画面不下20次！这是个让人震惊的数字！ “哎，小不点！部长会同意吗？”菊丸英二眨巴着大眼睛，一脸错愕地看着织田。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总是一副无所谓样的织田会对地区预选赛如此执着。 “恩，不太可能。”越前阐述事实。这是男子网球赛，部长不会让她出赛。（ps：貌似男子预选赛不能让女生参加吧……情节需要。） “那家伙未免也太倔了吧！”桃城武说。 我低着头。部长，请别阻拦我。我心里默默地说。 沉默，又是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 “如果你可以骗过所有人，我无话可说。”龙崎教练的声音适时响起。 “教练……”我抬起头，看向教练。 “教练，可是……”部长犹豫了，青学不能犯规啊！ “织田，你的头发似乎有点长啊！”教练含笑说道。她想看看织田的决心。 “明白。”我毫不犹豫地点头。“大石前辈，有剪刀吗？”我询问大石前辈。 “有。”大石前辈转身跑向储物室，取出剪刀跑到我面前。“织田，你要剪刀干什么？” 我右手握住剪刀，左手捏起左耳上边的一撮头发，“卡嚓”一声，头发飘落，缓缓地飘落到地面。 “我一定要参加比赛！”紧紧攒住手中残留的头发，对教练，对部长，对正选队员说道。 看着织田坚定的神情，手冢国光明白了。也许，自己不该太过在意织田是女生这个事实。 “我宣布，织田久惠参加地区预选赛。”部长冷冷地宣布。 “不，是织田久会。”我纠正错误。久会，不再是女生的名字。改掉了我的名字，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网球场上，又开始忙碌。 第六章 越前—织田双打组合(对不起momo) 青学，网球场。 “训练结束！” 桃城前辈，越前，我，三人同行。气氛祥和，可是暗藏着争斗——第三单打的位子。 因为我们三人，都不擅长双打。 “手冢部长和不二前辈基本是单打种子，第一双打也基本定下来是菊丸前辈和大石前辈。剩下的是我，越前，海棠还有织田四个人。其中两个人是双打，一个是单打，还有一个就是候补了。”（乾贞治不是正选了……原著情节……）桃城前辈分析。 “那么我大概就是单打三号了。” “那么我大概就是单打三号了。” “那么我大概就是单打三号了。” 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越前和桃城前辈也是如此。 “原来我们三个人都想当单打3号。不如来一场比赛吧！”是桃城前辈。 “yes.”越前。 “ok.”我赞同。 “前辈，那边似乎有个网球场。”越前指着前方那个台阶。 “就去那里。” “哦。” 灯光明亮，场地宽敞，不错的地方。 “嗨！”那边那个坐在长椅子女孩向我们打招呼。刚才在汉堡店里遇见的大眼睛女孩。 “你们也来这里吗？” “恩，分个高下。”桃城前辈说。 这下有好戏看了呢！橘杏想。 “什么？这里是双打！”桃城武大叫。 他们可是要进行单打比赛！ “嗯，越前，一起打双打吧！”我拿出白色头带扎在额头上。 “是。”完全无视前辈的我们两个已经拿出球拍上场了。双打，很想尝试一下。 “你们俩真是……”桃城前辈气愤道，“这么不尊重学长！” “比赛开始！越前—织田组对江口—木村组！由越前发球！” 越前左手向下甩着球（找不到形容词了……），头向下低着。是外旋发球吗？我转过身去，看着他发球。 “喂！织田，你转过去干嘛？”桃城学长冲着我喊。“这是双打比赛啊！” “嗯？”我无视前辈。越前，应该没有问题吧！ 越前左手把球向上抛起，人微微侧转，向上跃起，然后右手旋转一击，球向前高速运转。看起来还不错呢！我转过身去，缓缓走向网前。 “还真是小孩子的发球呢！哼！”江口不屑地大叫出声。同时，他右手把网拍触地，打算用吊高球回击。 球在地面上疾速旋转，紧接着，球反弹。朝着江口的脸飞去。“咚！”球击在他脸上，倒地。 “嗯！”所有人瞪大了眼睛。这个小不点，居然会这么厉害的发球。 “0-15.” 不错的发球。真有一手，越前！ok，我也不能落后！我握紧了球拍。 “game.1-0，越前-织田胜出！” 四个外旋发球，眨眼就拿下一局了。无所事事的我站在网前不禁打起瞌睡。连回击都不用的比赛，真无聊。 “我们上了！”刚才介绍这里是双打网球的泉-市川组合上场。经过刚才的一局，他们发现越前和织田的双打组合完全没有默契。打垮他们吧！他们交换了眼神。 “比赛开始！越前—织田组对泉—市川组！泉发球！” 泉高高跳起，把球扔起，然后挥拍击球。 挑高球吗？明显是让上网的我接不到嘛。那么我，就接给你看。 我急速退后两步，然后朝上高高跳起。ok，得分！在高空中拦截了球，一个右手扣杀成功得分！ “15—0！” “嗯？那家伙的跳跃力好强啊！”看着织田的跳跃，桃城武由衷赞叹。只是力量不够。他又默默加了一句。不擅长双打的桃城丝毫没有看出端倪。 “刚才那球，应该是后半场的越前的球，为什么他会去接呢？”橘杏轻轻地说道。 “泉，他们两个，可是双打的门外汉呢！记住，打他们的中间。”市川嘲笑地看着织田。 “明白。” “喂，织田，那个球是我来接的！”越前龙马疑惑地看着我。 “这球，我不由自主地去接啊！”我控制不了自己。看到球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接。 越前龙马不再开口，而是聚精会神地投入比赛。 嗯？我说错了吗？我向后退了两步，回到了中场位置。ok，我默念。 泉再度发球。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抛球，击球，球被击过来了，急速飞往我的左手侧。我向左跑向球落点，打算轻松回球。 冷不防，越前也朝球跑来。嗯？我停了下来。越前也停了下来。结果，球在我们中间横跨而过，轻松落地。我诧异极了。 “15—15！” “喂，织田，这球是我接的！”越前强硬地说。 “可是，我能接到。”我无辜地看着他。 “切……”算了，这家伙完全没有概念。越前走开了。 “15—30！” “15—40！” …… “game.泉—市川胜！” 我和越前诧异地看着对方。四次击球，结果都是我们俩由于共同去击球而失分。可气！我紧紧地握住了球拍柄。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双打的门外汉，输的很惨啊！”泉嘲笑地看着我们，对他的搭档市川说道。 “噢，轻松轻松！” 越前和我，一脸不甘心地在嘲笑声中走出球场。 “织田，我们一起打双打吧！” “越前，我们一起打双打吧！” 走出街头网球场，我和越前不约而同地开口。 “好，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青学小不点双打组合的威力！”桃城武笑道。经过刚才的一场比赛，让这两个好胜心强的小不点的斗志完全激起。后天的比赛，看来很精彩了。而我又可以打单打了。他偷乐着。 我们互相注视着对方，彼此的眼里都散发出斗志昂扬的光芒。双打，看来很有趣呢！ 昏暗的路灯下，有三个被拉长的身影。晚风拂过他们的脸颊，带来丝丝凉意。 第七章 惊叹!越前+织田的无敌组合 地区预选赛正式开始。 “这些是来自青春学园的8名正式队员的报名表格。”手冢部长把表格按在工作人员的面前。顿时，窃窃私语声四起。 “是青春学院的人！” “啊！手冢，手冢，看这边！”女生们的尖叫声此起彼落。 “可恶，他们看起来很强！” …… “可是，你们看！青学队伍里有两个小孩子！”某男大惊失色。 “毫无疑问，他们两个都是新人。只是没想到一下子出现两个。青学今年很强啊！”眼镜男感叹。 玉林中的正选泉对搭档市川说道：“嘿，市川，那两个人……” “没错，就是前两天的那两个。还有旁观的那个高个子。” “真想不到是青学的正选。” “而且，他们就是玉林中学的下一个对手。”泉诧异地说道。 “织田，别忘记昨天自己说的话。”越前龙马压低了帽檐。 “嗯。严格按照书上讲的方法打。”我无奈地点点头。经过昨天的研究，我才发现双打是那么麻烦的东西。打球都要讲究那么严谨的队形。 “ma da ma da da ne.”越前斜视着前方，一脸自信与张扬。 “打垮他们吧！”我缓缓地吐出这句话。 越前用一脸“你废话”的表情看着我。对于自己的实力，龙马可是自信的很。对于自己的搭档织田，他还没有完全看透，至少到现在为止。 “第2双打，玉林中泉—市川对青春学院越前—织田！” “第1双打，玉林柳—大冢对青春学院菊丸—大石！”（名字不知道，瞎编的） …… “第1单打，玉林中皆川对青春学院不二！” “比赛正式开始！由于这是第一场比赛，所以无论输赢，都要将比赛进行到底。” “请多多指教！” “请多多指教！”…… 嘹亮的口号，拉开了青学迈向全国大赛的征途。鞠躬之后，我偏过看向部长。没有参赛的部长。只见他一如往常的沉静。 “下面进行的是第2双打的比赛。玉林中泉—市川对青春学院越前—织田！请选手进场！” 我和越前并排步入场地。对面站着的是，昨天那两个大胜我们的人。我右手用球拍敲着肩头，左手扶正额头的白带子。 “喂，昨天败的那么惨，今天还想重演吗？哈哈哈……”泉嚣张地笑道。 “也许单打你们会赢，但是双打……哈哈”市川附和。 “当然了。”越前一句封杀。 “嗯？？？”他们气急。“浑蛋！” “在别人的强项上，打败他。不是很有趣吗？”我对越前说。 “yes！” …… “比赛开始！” 樱乃站在场外，忧心地注视着场内。龙马君和久惠，不，是和久会打双打，他们会赢吗？还有织田，即使场上的她与男生无异，可是总有一天，真相会被捅破。她又该如何全身而退呢？ 她使劲地摇了摇头，挥去了这些烦心的问题。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投入即将开始的比赛。 令人惊叹的两大小不点组合，正式拉开比赛序幕…… 第八章 首战告捷 “比赛开始！玉林中泉发球！” 泉不屑地望着防守前半场的织田久惠。看着“他”一脸轻松惬意的模样，恼怒不禁涌上心头。那么，我就让你再惨败一次吧！他用力把球往上一抛，用力一击，球顿时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喂，越前！”我快速移动几步，脱口而出的叫喊。 “明白！”他球拍一挥，球立即被回击回去。真不赖嘛！ 市川的攻势紧接而来。他见越前的回击，立即用短截击回防攻击。我快速跃前，双手握拍向下大力抽击。泉反应不及，球落地成功得分。 “15—0”。裁判宣布。 …… “game！3-0！青春学院领先！双方交换场地！” 在越前龙马和织田久惠气势如虹的攻势中，青春学院率先拉开比分。可是在比赛过程中，越前和织田的不合拍渐渐暴露无疑。双方时不时会在同一半场地中活动，使另一半球场失去防守。尽管他们依靠自己单打的优势维持差距，可这一漏洞已明显被对手察觉。 “你能不能乖乖站在前网？”越前龙马喝着芬达，略带无奈地说道。 我用毛巾擦着不断流淌下来的汗水，冷静反问道：“你可以不和我同向移动吗？” “双打是这样的吗？” “你打好你的球，我打好我的球，这还不够吗？”我随手抛下毛巾，重新绑上丝带，头也不回地回到场地。 “你……昨天晚上到底是谁说要按网球双打的规则打球的？”越前冷淡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渐渐有些生气。 越前龙马并不了解织田久惠的个性。一旦她投入比赛，那么什么都不会成为她的障碍。她的心中，只有打好每个球的信念。 “泉，看穿了没有？他们两个总是很容易就跑在同一场地，而且一旦球路处于他们中央时，他们显得有些不自然。我们把球路移动到他们中间！” “明白！” …… 我快速向球落点跑去，可一抬头，竟看见越前也在挥拍。我不禁楞住了。他竟停下了动作。球就那么从我们中间穿过，落地。 “game！3—2！玉林中胜！青春学院领先！” “越前龙马，这球我来接。”我语气生硬。从第四局开始，这种状况便频频出现。我们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撞到一起。 “球上有写你的名字吗？”越前龙马反驳道。他并不想输，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总是撞在一起。他也气不打一处来。他更不懂，为什么平时安静的她在比赛场上就急噪。 “哼！”…… “game！3—4！玉林中胜！” “喂！双打的门外汉，你们又要输了啊！哈哈……”两张得意洋洋的脸映入我的眼帘。嘲笑的话语狠狠敲击在我的心头。我迈着灌了铅的两腿，凝重地走到龙崎教练面前。 “我没想到你这么性急。这和织田的性格不符啊！”教练半开着玩笑。 “对不起！” “你不该对我说对不起，你该向你自己说对不起！”她严肃地说道。“你为了什么来到这里，参加本不属于你的男子球赛？又为什么和龙马组成双打呢？这些你都忘记了吗？我知道你想赢，可谁不想赢呢？你得明白，双打和单打并不是同一种打法！” 我沮丧地低着头，静静回味着教练的话。这时，我的背上被人敲了敲。一转头，却发现越前龙马一脸无谓地站在我面前。“比赛开始了。” “对不起，”我竟脱口而出。“但是你也有问题。”我还没忘记是谁一直习惯和我同向移动。 “我不介意和一个双打傻瓜打双打，但前提是两个人不要推脱责任。”他酷酷地说。 “少来，你也是傻瓜吧！”我不服气。 “”开“，你打。”合“，我打。”他提出了“开合战术”。（盗窃网王的……汗……） “好。”我毫不犹豫。 “真正的比赛，要开始了哦。”菊丸英二可爱地眨着眼睛。 比赛重新开始。 赛场上弥漫着硝烟。玉林中的泉和市川两人并排站立到网前，实施“双人截击”战术。这么一来，似乎已完全封住了青学的攻击范围。 越前龙马已和织田久惠交换位置，他负责前网。只见他微微压低帽檐，把球拍换到左手。 “看来，越前已经调整好状态了呢！”不二周助笑眯眯地说。 “我第一次发现，织田是左撇子呢！”菊丸英二一脸诧异。众正选掉头关注已到后半场的织田。确实，她已经把球拍换到了左手。 “这家伙果真是深藏不露。”桃城武由衷感叹。 “比赛开始！青春学院织田发球！” 我用力把球抛向高空，然后纵身跃起，用力将球击出。 “球速，力量均为原来的2倍。球路直逼对方底线。”乾贞治飞快地记录着，同时扶了扶他那副反光眼镜。 泉一个挑高球反击回来。越前龙马当机立断，高高跳起，直接用扣杀得分。 “15-0！” “他们，怎么好象突然变了一样？”泉紧张地询问搭档。 “别着急，把球打到中线上就行了。”市川拍拍泉的肩膀。“只不过是双打的愣头青，有什么好怕的。” “这样才有点双打样嘛！小不点们，加油加油！”菊丸英二高兴地一击掌，大声地加油道。 我再度发球。球立刻被市川用反手打回，直逼中线。我快速跑想落球点，却发现越前就在我身旁。 “合！”他大声叫道。 “开！”我应声答道，同时挥拍击回球。球飞身越网，漂亮地落地得分。 “30-0！” “耶！”越前和我默契地拍掌。看来，“开合”战术很适合击败他们。 “到底谁是双打的门外汉呢！”我摇着头，用拍子打打肩膀。不是说要打败我们吗？那就来啊！ “你……”市川涨红了脸。 “难道不是吗？”越前龙马适时地加上一句。我们俩并排站在网前，极不厚道地望着他们。 “那两个臭小子，又在那边耀武扬威了！”龙崎教练忍无可忍。越前龙马的拽她很了解，倒是织田久惠，什么时候也成那样了？ “青春学院的两位选手，请回到原地。比赛还没有结束！” “切，ma dama da ne！”越前龙马抛出最后的话。我什么都没再说，只是安静地踱步回到后半场。 …… “game！6-4！青春学院胜！” 得胜归来的我们刚回到教练面前，她却像憋了很久的气似的。“你们两个倒是好啊！不知道前半场是谁在丢人！”密集的炮火喷射，压的我头都抬不起来。 “你们真是，居然还在人家面前耀武扬威！”喋喋不休中…… “哈哈哈……”青春学院所属场地上爆发出阵阵哄笑声。得胜归来的越前龙马和织田久惠，竟被龙崎教练以“耀武扬威，丢人现眼”罪名罚跪。我一脸菜色，紧紧闭上眼。 比赛场地上还在进行着比赛，形式一片大好。越前龙马隔了很久才憋出一句话。“我再也不会和你打双打了。” “我也是。”我感同身受。 他沉默了。我看着他的侧脸，心头没由来地一阵疼痛。是为了什么而痛呢？我询问着自己。或许是因为罚跪吧。我闭上了双眼。 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呢？为什么安静的她，也会有急噪冲动的一面呢？对于她，越前龙马竟想再多了解一些。看着她神色凝重的脸，他不禁感到好奇。 “比赛结束！5-0！青春学院胜！” 比赛结束，青春学院以绝对优势胜过玉林中。青春学院打进关东的首战告捷。 忙碌的一天似乎就这么过了。只是等待青学少年的，还有很多强大的对手。等待织田久惠和越前龙马的，还有个重要的人…… 第九章 越前，加油了 “啊，龙马少爷受伤了！”刚接受治疗返回球场，就远远听见朋香的叫嚷声。人群中不时传来“这样怎么继续……”之类的嘘唏声。 “越前受伤了？这不可能吧？”我皱了皱眉头。那家伙不是很强么？怎么会在球场上受伤？我赶紧加快脚步。就在这时，我看见了——那个皱着眉头却依然傲立在球场上的他。 左手紧紧地捂着作左眼（哪个，忘记是哪只眼睛受伤了……），血顺着手指缝流下，再一滴一滴地滴在球场上。他却不肯离开，就那样站着。在队友的连拖带拽中才把他带回本部。 大石前辈已经细心地在替他止血包扎，可那血却怎么都止不住。越前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我捂着手臂走近队友们，他们见我立刻询问起来。 “织田，你的手臂还好吧？”桃城学长大力拍拍我的头。“痛，痛……学长。”我抱怨道。 “桃城，别闹了。你的手臂不会影响你打球吧。”手冢部长冷冷一眼扫去，桃城前辈立刻乖乖闭嘴。 “医生说，织田暂时不能打网球了。”不二前辈用轻松的语气说出了这个令我窒息的消息。我佯装无谓地笑笑，“那不是更好？都不用训练了。” 一时间，气氛骤然变冷。我的无所谓，似乎出乎大家的意料。 一直在安静包扎的越前龙马突然转过头来，一脸郑重地说道：“我要继续比赛。”这话是说给部长和教练听的，可他却定定地看着我。那眼神中，竟有一丝期待。 “不行，你这样做不可以。”大石前辈立刻提出异议。几位前辈附和。 部长的决定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10分钟。”他答应了。 经过教练的“野蛮包扎法”，越前的眼算是暂时止血了。他拿起球拍走进场地。 “喂，越前。”我突然叫住他。 “干吗？”他转过头。 “……加油了……”我像是口干舌燥一样，竟然说不出话来。这话，我好象从来没和人说过。 “恩。”他的双眼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织田没注意到，就连越前自己，都没发觉。 “织田，你跟我出来。”刚回到座位，手冢部长便率先走了出去。我应了一声“是”，便跟着他向前走。 一直走到林阴小径，部长才放慢脚步。“你的手，没问题吧？”前头突然飘来他的询问声。 “恩。”我点点头。 “为什么，今天选择和不二打双打？”他又问道。 “没什么。只是单打都满了。”我突然有些无奈。这明明就是你们安排的，却问我为什么。真奇怪。 “明明知道自己接不到，为什么却还奋不顾身？” “我没有选择。” …… 回到场地，却发现越前早已比完。他正用毛巾擦汗。 “越前，给你的！”我递给他一罐芬达，他没有拒绝。“谢谢！”他轻声说道。 我不再开口，而是闭上双眼。脑海里却回响着部长刚才的话语。心烦意乱的我，却不知道找谁诉说。 越前龙马喝着芬达，平视前方。余光却不时地瞥在身边的织田身上。她很累。他知道。 第十章 暧昧 “你去哪里？快进来！”桃城前辈“刷”地一声拉开门帘，把门外的越前龙马“嗖”地一声拽进来。芝小姐的相机对准越前，打趣到：“龙马君。1+1等于多少？” “2.”越前站在龙崎教练和樱乃身前，一脸的无奈。 小小的包厢里充斥着网球部员们的吵闹声。我坐在角落里，静静地凝望着被纱布包裹的右手腕。“你暂时无法打球了。”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医生残酷的宣判。我无聊地拨弄起面前的寿司。 越前龙马一进包厢便发现躲在角落里的织田。她的手腕受伤了，暂时无法打球。越前龙马回想起她受伤时的情景。 …… “不二，不要去接！”大石前辈厉声喝道。看着不动峰石田全力击来的波动球，不二周助紧握球拍。 “前辈，让我试吧！”我大声叫道。同时跑到前辈面前阻止了他。我把全身的力量调到右手腕上，然后狠狠挥拍回击。 “咚。”重重的落地声。 “织田？你还好吧！”不二揪紧了心。他睁开双眼，竟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躺倒在地的织田。 “还好。”我用左手支撑着，艰难地站立起来。右手腕上传来一阵酸痛，我的手腕好象是——脱臼了。 球没有被击回，而是静静地躺在球场中线上。“不二前辈，对不起。我们继续吧。”我低声道歉，同时向着前网走去。 “啊。前辈……”我看着突然抓住我手腕的不二前辈。一阵钻心的疼痛便彻全身。 “别逞强。”他微笑地拍拍我的头，柔声说道。“我们弃权。”他转头对裁判说道。坚定的语气不容质疑。 “我不要。”我甩开他的手，执意不肯。我不能让自己的失误影响全队。 “织田。你想你的手腕残废吗？”不二坚持。 残废的手腕。我喃喃念道。我只能妥协。 …… 越前把思绪重新拉回庆祝地区预选塞胜利的庆祝会上。他坐到不二前辈身旁，隔壁就是织田。 “喂……”越前敲敲桌子。 “恩？有事吗？”我问道。 “上午的事，谢谢你……”越前突然觉得说这种话有点别扭。 “什么事？”我奇怪地盯着他。上午，有什么事发生吗？我不记得了。 “没事。”越前有点失望。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根本就不记得加油的事情了。他闷闷地吃起寿司。 我一脸奇怪地看着不声不响的越前。他今天吃错药了么？ 淡淡的暧昧气氛包围着闷声不响的两人。一个无名火起，一个则莫名其妙。 第十一章 星期天之约 “青学正选队员集合！”龙崎教练带着安排表走到大家面前。 “yes！” “我们复赛的对手是圣鲁道夫。这是出场名单，只要赢了这场，我们就可以顺利进入关东大赛。这是出场名单。单打1号种子手冢国光。单打2号种子不二周助。单打3号种子越前龙马。双打1号种子菊丸英二、大石秀一郎。双打2号种子桃城武、海棠熏。”龙崎教练放下纸，走到我面前。“织田，你暂时不能参加。做替补队员吧。” “恩。”我闷闷地低下头，一言不发地走开。已经十天了。十天中不能参加训练赛，现在也不能参加比赛。不过前几天看着前辈们因练习赛输掉而喝乾前辈的菜汁，我算是躲过一劫了。 越前看着织田渐渐远去的背影，只能装做无谓地笑笑。做替补队员？不能比赛？她会发疯的吧！ “冰帝！冰帝！冰帝！冰帝！……”一拨又一拨的加油助威声从前面的球场传出。似乎是比赛。 我好奇地走近人群。冰帝学院？好象听到过。 “game！冰帝冥户胜出！6-0！”在强大的助威声中，冰帝选手不负众望获得胜利。冥户亮擦擦汗，迈步走回场地。 “冥户在搞什么？”迹部景吾语气有些不满。 “切，迹部。”冥户亮不服。 “换了我，15分钟就解决了。”迹部景吾挑挑眉。“是吗？烨地？” “yes.”忠心的骑士，一成不变的话语。 “久惠，原来你在这里！”气喘吁吁跑来的樱乃大口喘着气。“前辈们都在找你，你居然不去看比赛。” “那个是谁？”我指着迎面而来的两人。 “那个，好象是冰帝的部长迹部景吾。久惠，你想干吗？”她奇怪地看着我。 “想和他比赛。”抛下这句话，我径直走向迹部景吾。好久没拿拍了，真想念比赛的日子。 迹部看着紧盯自己而来的少年，脑海突然掠过一个月前在校门的情景。他就是当时的那人吧。他居然是青学正选。 我抬高帽檐，对着面前的迹部景吾说道：“可以和你比赛吗？” 出人意料，他是来挑战的。迹部景吾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暗想他真是个有趣的人。 “本少爷今天没空。星期天，这个球场见！”他扬扬手，笑着走远了。若不是今天督导找，他倒是愿意和这个小不点比赛。 “青春学院一年级织田久会。别忘记你说的话。” “当然。”他远远抛过一句话。织田久会，他轻声念着名字。 “久惠，你刚才吓死我了。”樱乃拍拍胸脯，放心地露出会心的微笑。 “快回去吧。前辈还在等你呢。”她硬是把我拽住往回走。 “恩。” “小不点，你终于回来了。”菊丸前辈一见我，立刻兴奋地粘了上来问东问西。 “恩。比赛还好吧！” “我们输了一局。不过没关系。”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才的失利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部长，迹部景吾强吗？”我走到部长面前。 “很强。”他没温度地回答我。“你干吗问他？”冷峻的眼神紧盯着我，我的脊背立刻出现冷汗。 “没，没什么。”面对冰山，我哪还敢多问。就部长这人，再热情的人和他一处都得转性。 星期天啊，拜托你快到吧…… 第十二章 失约 “为什么要我去！”一辆急速行驶的汽车中传出了少年不满的声音。是被老爸拖住的越前龙马的声音。 “我工作太忙，所以龙马你替我去。”越前南次郎一脸的理所当然。 “不要。”越前龙马打着哈欠，极其不满老爸的霸道主义。 “到了。”车子猛然停了下来。接着是龙马直接被老爸赶出车外，一脸无奈地抱着网球袋。真是可恶。他忿忿不平。 “那么就拜托你了，做老师孙女的教练。”越前南次郎得意洋洋地驾驶着车子扬长而去，留下越前龙马一个人独自自怜自哀。 “不知道织田有空么？我倒是很想和她交手。”他自言自语。 织田宅。 “久惠，出来听电话。有人找你！”织田父亲“乒乒乓乓”地敲着房门。 “恩，来了。”迷朦之中听到爸爸的声音，我单手支撑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门，接过听筒。 “喂？”对方是个女生。 “久惠吗？我是樱乃！”对方急切地说道。 “樱乃，樱乃，谁啊？”我脑子一片空白。 “啊？”她似乎被我吓到了。 “喂，我是越前龙马。现在在龙崎家。给你一个小时赶到。”突然换成一个男生在说话。龙马？龙马？我下意识地重复着。哦，对了，他是我的队友。 “恩。”我答应他了。 十分钟，我背着球袋整装出发。过了斑马线，我呆站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我要哪里去？我要去哪里？ 刚才越前和樱乃找我，我答应了。可是，我的心竟有些不安。好象我还答应了其他人？可究竟是谁呢？我记不起来了。 “刷！”一辆急速行驶的黑色跑车立即刹车。车子的主人——迹部景吾探出头。 “喂！那边的，没事情就不要挡本少爷的道。”他的语气中透着几许恼怒。他想找死吗？居然在十字路口晃悠。 听到背后有人的说话声，我转过头。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面前，抬头…… “啊恩，原来是你。怎么不去网球场，想临阵脱逃吗？”迹部认出眼前一身便装的少年就是挑战自己的自大家伙。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迹部就忍不住想要调侃。 “我正要去。我不会临阵脱逃。”我语气强硬。对了，和圣鲁道夫比赛那天，我挑衅了他。（作者汗，织田这孩子，挑衅人家都那么理直气壮） “那很好。就让本少爷载你一起吧。”迹部还是那么好心情。 “恩。”我点头应允。 “龙马君，都中午了。久惠怎么还不来呢？”樱乃一边对着墙壁回击网球，一边对着闷闷的越前说道。 “哼，别等了。我们开始吧。”越前龙马酷酷地抬高帽檐，故做轻松地走近樱乃。“龙崎，你再往下压一点。记住了。” “哦。”樱乃答应。 织田，为什么你会失约呢？明明就约定了。我，不喜欢这样。你是不是出事了？还是有什么重要的原因？…… 越前心里像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既不满织田的失约，又担心她是否出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情。可能是因为她是自己的队友吧。他给了自己最好的解释。 殊不知，即使是自信骄傲如越前龙马，心中也会有个牵挂。 “喂，我说你怎么会受伤啊？”迹部景吾站在窗前，悠然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轻松语气中带着担心。这个家伙还没跟自己打完一局，竟然摔倒在地。 我朝他晃晃裹满绷带的右手腕，满不在乎。“这是旧伤。没必要上医院。”对于他不听我的意见，强制性将我送进医院。这点我还是很介意的。我用最“凶狠”的眼神盯着他。 “收起你的死鱼眼吧。瞪那么大干吗？”迹部景吾转过身，刚好对上他那双放大的眼睛。 “我不是死鱼眼。”我缩进被子，蒙头睡起大觉，不打算跟他继续讲话。 “你家里电话是多少？喂，你别睡着啊！”迹部景吾摆明了不要接这个烫手山芋。他要把织田丢回家里。结果揭开被子一看，他竟然酣然入睡。 “他是青学的。明天把他送学校。”迹部景吾作好了万全的打算。 “喂？请问织田在吗？”越前龙马打通了电话。 “对不起，久惠还没回家呢。同学你不知道她在哪里吗？”织田父亲也很着急。 “不知道。再见。”电话挂断。 越前龙马抚摸着卡鲁宾，神色平静。心里却直打鼓。织田这家伙，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整个晚上，他被这个问题纠结着。伴随着心中的疑问，疲惫了一天的越前沉沉睡去…… 第十三章 中招 清晨，青春学院网球部。 “小不点，织田哪里去了？”早锻炼不见织田的英二有些担心，他可是很关心青学两大小不点。 “我不知道，干吗问我？”越前口气冷淡。我又不是她家人，她爱上哪儿上哪儿，跟自己无关。他拿着网球拍，走到一边对着墙壁击球。球有力地打在墙壁上，发出“咚”的响声，接着反弹，再被回击。循环的过程中，越前的心情得到了发泄。 这时，网球场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手冢，好久不见了。”迹部景吾走近刚结束练习的手冢国光，脸上的笑容中透露着自信。 “很久不见了。不过，迹部部长到这里不会只为叙旧吧。”手冢注视着突然造访的冰帝部长，静静等待着迹部的下文。 “当然。本少爷没有闲功夫。只是把你们的队员送还罢了。”迹部指指身后。 我缓步走到部长面前。“部长，对不起，迟到了。” “你和他在一起吗？”手冢国光看来并不在意迟到的事情。 “恩，在医院。”我老实回答。 “医院？”他疑惑地皱皱眉。 “你们这位小队员还真是厉害。没和我打完一局就倒了。”迹部景吾故意损他。 听到这样的话，我没吱声。他说的很对吧，现在的我确实很弱。弱到，不配拥有称霸全国的梦想。 我沉默地走到大石前辈的身旁坐下，低下头。静静地沉思。 大石秀一郎担心地看着身旁沮丧的织田，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任由她发呆出神。 越前龙马早已听到动静，他不动声色地迈步走近织田。“喂！”不满的语气。 没反映。 “喂！”他不耐烦地又叫了声。 “恩？”终于有反映了。 “干吗？”我头也不抬，只顾看着鞋子。 “你为什么昨天失约？”越前不满地询问。 “我先跟迹部君约好了。对不起。” “切，mada mada dane！”他一脸不屑。心头却涌起酸酸的气泡。 “从现在开始，最后一个冲线的正选球员就要喝下这杯——惩罚之茶！”乾前辈的眼镜反着光，嘴角扬起的笑容分明就是“阴险”两字的写照。 看着因喝了乾汁而倒地一片的部员们，正选球员们的额头布满“井”字。粘粘稠稠的红色汁水，还有众多无辜的“实验品”，这一切都是那么恐怖！ 绝对不要喝！我们的心在呐喊！ 海棠前辈和菊丸前辈更是变了脸。看他们一脸的苦瓜样，想必他们也尝试过吧。我幸灾乐祸地朝他们望着。 “喂，织田，你看什么呢！别幸灾乐祸！”英二前辈不满地横了我一眼。我转过头。傻瓜才和他开战。 越前龙马跑在我的左边，他时不时往右边看看，好象是有什么事要说。不过我对他的事情没什么兴趣，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摆脱惩罚之茶的威胁。可是，我的自知之明告诉我，想赢他们几乎不可能。 果然，在最后的冲刺阶段，他们竟然齐齐摆脱了我，然后同时冲到终点。可怜我，就慢了2秒。当我瘫倒在地，大口喘气之际，后面一阵冷风吹过。“呼……” 高大的身影把我笼罩了，是乾前辈。他左手拿乾汁，右手习惯性地扶着反光眼镜。“织田，就拜托你把它解决了！”好可可可可怕怕怕怕的前辈！ 在网球部全体部员的注视下，我硬着头皮接过杯子。汁水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泡。深呼吸，我猛的握起杯子，然后全部喝下。好奇怪的味道，有点酸。我细细回味。 “那可是有蟑螂的。”掘尾小声嘀咕着。 “蟑螂！”我大惊失色，有蟑螂！我讨厌蟑螂！ 我旋风似的跑向自来水管，大口大口地喝水洗胃。背后却传来一阵倒抽冷气的唏嘘声。不一会儿，竟爆发出骇人的笑声。 “有了织田，我们就不用担心喝乾汁了。”是大石。 “看来很有趣呢！”不二依然一副迷眼观好戏的样子。 “哈哈，下次我那份也给她吧。”桃城武“善良”地提出建议。 一群说风凉话的家伙。 “喂，你们不要太过分了！”我说道。没想到，越前竟然和我异口同声。我错愕地看着他，他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教练说，要进行练习赛。”惟恐别人会错意，他又补充了一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维护她这个失约的家伙。 粗神经的织田、桃城、大石并没注意到越前的奇怪表现。不二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越前、织田两人之间淡淡的暧昧。 “事情的发展很有趣呢！”他对着织田的背影再次微笑。 第十四章 爆发吧，小宇宙! “game！3—1！手冢胜！” “呼……呼……”我重重地半跪在地上，急促地大口喘气。快要窒息的感觉紧紧环绕着我。对面的手冢部长就像是天神一般地屹立着，浑身散发出逼人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面对部长的“手冢领域”，我无法及时地找出破解的方法。只能在不断地回球过程中探索着，只是大范围的跑动已经让我疲惫。 “织田，站起来！继续！”头顶突然响起部长威严的命令声。 “恩。”我抬起头，回他一个很淡的微笑。我知道，只要站起来，就会有希望。现在只是四局罢了，离判定胜负还远着呢。 胜利，不一直是我追求的么？ 调整呼吸，我站了起来。然后，嘴角微微扬起弧度。“部长，没有破解不了的球。手冢领域，一样可以。” “你……”他欲言又止，眼睛里盛满了我读不懂的东西。 “我要开始了。”不再浪费时间，我转身归位。 些许的紧张心情被燃烧起来的斗志覆盖，我再也不需要等待什么。把球拍换到右手，开始大反击。 “为什么织田会用右手和部长比赛？她不是左撇子吗？”看着右手握拍的织田，桃城武不禁纳闷起来。 “她从来都不是左撇子。”乾贞治用手托了托眼镜。心中却暗暗说道，“真是可怕的家伙。” 我左手把球高高抛起，然后向上跳跃。向前击去的球拍在跳跃的最高点击出球。球高速运转向对面场地。 “好快的球！”桃城前辈连声惊呼。 当然了。我的心底掩饰不住的得意。看着吧前辈，我的绝技会让你跌破眼镜。只可惜你没有眼镜。 部长面对我气势汹汹的反攻，却一点都不慌张。他微微侧转身子，球拍准确无误地回击。 “可恶！”看着呈弧线状回归的挑高球，我低咒一声。在此时，我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上跳起，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力扣杀。 “哒！” “咚！” 球落地的声音混杂着我的落地声。四周是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那球……过了！ “15—0！” “部长，为什么……会不受控制？”来不及品尝得分的愉悦，我此刻头脑中一片混乱！为什么，我的身体不像是我的？那一刻，我竟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像是有谁在控制我的行动。 “别停下。比赛还未结束！”手冢的震惊一纵即逝，他竭力用平静的语调使处于慌乱的她平静下来。 原来，她的能力完全超过他对她的预测。 “我，不知道！”我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刚才的情景，怎么都平静不下来。我求救似的地望向部长。 “现在不要管，比赛最重要。开始吧！”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莫名席卷而来的恐惧一点一点消散。我最大的“敌人”，不是那个能够控制我的人，而是面前这个无懈可击的人。 比赛逐步步入白热化阶段。我毫不泄气地追上一个个被回击来的球，然后再回击出在旁人看来是垂死挣扎的球。 球又被回击回来了。部长用短球巧妙地甩脱了站在底线的我。不甘心就此终结，我奋力向前冲去，然后球拍轻轻地一击。 …… “织田，血，血！你没事情吧？别装死！”桃城武拨开众人，紧紧抓住织田的肩膀，不停地摇晃着。 一片血渍在她的额头染开。她的额头在冲刺时磕伤了，血缓缓地流淌下来，在她白皙的脸上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 我费力地睁开眼，用拍子敲掉前辈搭在肩头的手。“我死了，我是鬼，你不怕吗？”没好气地回敬他。 “喂，关心你还有意见！”他一副风雨欲来的抓狂模样。 “走开吧！比赛继续！”我轻轻地推开了他，然后转过身。“前辈，谢谢你。”我低低地说。我自己的问题，必须由我自己解决。 “倔强的臭小子。”桃城武苦笑着走了出去。 “game！手冢胜出！6—3！” 在风雨中，决胜局落下了帷幕。即使有再多的不甘心，失败的事实总是不适时地败在面前。我竭尽全力地挽回败局，可惜是徒劳无功。 所谓的强者，就该是部长这样的人吧。 对于我，即使是小宇宙爆发，亦无法改变些什么。 面对狠狠砸在脸上的暴雨，我却没有任何的痛觉。仿佛暴雨只是一种惩罚，惩罚自己无法胜利。 突然，一顶雨伞笼罩住了我头顶的天空，静静地护住了我。转头，却对上越前不同于往日的深邃眼睛。他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可我却无法听清。只是怔怔地望着他。 身边却传来了教练的清晰的话语：“是时候帮助她开启那扇门了。” 第十五章 谁是谁的专属天使 “前辈，抱歉了。”我喝着饮料，却掩饰不住的失落。在刚刚与山吹中的双打比赛中，我和不二前辈败北而归。差强人意的赛事总让我打不起精神。 “织田，你将来的目标是什么？”不二跳开织田的问话，笑着问道。他很想知道，眼前这个一脸沮丧的少年的人生目标。 我“咕咚咕咚”猛灌下饮料，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先成为日本第一的国中生。呃——”说罢，外赠一个响亮的饱嗝。 不二还是温柔洋溢地看着一头栽在草坪上恬然入睡的织田久惠，却思绪万千。她与越前有着太多的相似。可是，锋芒毕露的两人，将来也许会成为最大的——敌人。 “小惠小惠，你怎么还在这里？龙马君他……他……”一阵强烈的摇晃把我从混沌之中拽出，我迷惑地看着眼前大口喘着起的樱乃。 “你说什么？” “龙马君现在很不利，你怎么还在这里睡觉？”她不满地说着。仿佛她的世界中只围绕着龙马君。 “哦。”我应了她一声，又继续睡觉。龙崎，网球并不是靠别人鼓励就能胜利。你无法依靠任何人，只能自己去勇敢面对。越前不会依靠鼓励，而是依靠坚定的信念。 “他的事情，他自己会解决。”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我才睁开双眼，拍拍身站立起来。 “你还真是无情，啊恩？”身后传来戏谑的话语。华丽的声线中却带着一丝诧异。 我转过头，才发现原来是他——迹部景吾。四目相对，四周的空气中尽是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恩。” “她叫你小惠。怎么解释？”他疑惑地盯住我不停眨巴的双眼，柔和的眼神也变的锐利起来。 我避开他的眼神，底气明显泄了一半。“我从来都不解释。” “你是女生吧！”他试探着问我。 “不，不是。”不善说谎的我立刻变得结巴起来。“我是，我是织田久会。青春学院，学院男子网球部的正，正选球员。” “织田久惠，是吗？”聪明的迹部一语点破。 “……”我无言以对。只是默默地从他身边走过。“走吧。我有话说。”我率先向人流稀少处走去。 迹部虽然满腔疑惑，却还是跟着织田。他很好奇织田究竟想说什么。 午后的林阴小径上，又多了两个各怀心事的少年。还遗留了一个，正在武士的战场上浴血奋战。 地区赛的赛场与游乐园连在一起。很自然地，他们一起走进了游乐园。只是迹部没预料到，她竟然会来这里。 我们走到了正缓缓转动着的摩天轮前，我停下了脚步。 “你知道吗？摩天轮代表幸福。每一个小房子都代表一格的幸福，所有的房子拼凑在一起，就组成了最幸福的摩天轮。”我忘记了自己和迹部还属于陌生人的关系，只是轻轻地说着我从不曾与别人说过的话语。 迹部安静地注视着她。 “我记得在我小时侯，我坐过一次摩天轮。我渴盼着到达最高点，却发现，最高点之后便是一路的坠落。” “我讨厌从上往下坠落的感觉。所以我没有坐过第二次。但是我认为，能乘上摩天轮是种幸福。所以在每天的训练结束后，我都会在以前家附近的摩天轮下坐上很久。” 我仿佛见到了很多年以前的情景。一个短头发的孩子抱着一支网球拍，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摩天轮下。头高高地昂起，一脸的向往之情。想去，却又不愿去。 “其实……你说的没错。但是，请你，不要说。”我直直地看着他，一脸诚恳。 “为什么这么做？很好玩吗？”他少了份质问，多了份温和。 “因为我在追寻梦想。追梦无罪。”我只是想追求自己想要的罢了，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 “你热爱网球吧！”他肯定地说道。 “恩。很爱。”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整个人也由于激动而站立起来。 “真可爱。”迹部歪着头笑着。 “不要用可爱来形容我。不要。”我义证严词地否定。 “算了，我们去乘摩天轮吧！” “不要！” “它不会坠落。” “……恩。” 迹部走进了小房子。我兴奋又略带紧张地走了进去。坐定之后，才发现整个房子已经慢慢上升。奇妙的感觉在心底荡漾开来。 “喂！它升高了！高了！”我兴奋地叫出声，拼命拉着迹部的衣袖。 “松开松开！摩天轮让你变得疯狂了！” “最高了！”终于升到最高点了！我趴在窗沿上，兴致盎然地环顾四周景色。突然，摩天轮开始转下去。可是在那一刻，我却没那么讨厌。 幸福的气息填充着小小的房子。她的微笑就此定格在他眼中，久久不曾散开。 “织田，越前的比赛，峰回路转啊！害我们白担心他了。”桃城前辈“蹂躏”着越前的头发，笑得阴险。 “前辈，不要碰我的头发。”越前龙马抗议道。 “可惜我没看到。”我无奈地耸耸肩，夸张地摊开双手，表示自己的后悔之意。“不过我知道你可以赢。” “为什么小不点这么说？”英二前辈一听风声，立刻粘了上来，表达自己滔滔不绝的好奇之情。 “他是我的队友，不应该相信吗？”我一脸奇怪地看着凑在一起三八兮兮的前辈。 “算了。跟织田这种eq太低的动物是无法交谈的。”他们叹息着走开了。 “他们，有问题吗？”我疑惑地看着越前。 “他们没有。对了，织田，你，你今天去哪里了？”憋了很久，越前龙马终于问出了口。虽是一张臭脸，心里却是无比期待。 “摩天轮。”我含含糊糊地回答道，不知怎么就不想让他知道。丝毫没觉察到越前的关心之意。 “摩天轮？”龙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第十六章 排位比赛 “如果你们以为我们将还是用现在的球员去关东，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我们将会以这个校内排名比赛来决定正选球员。明白吗？”龙崎教练严肃地注视着大家。 “是！” “只要努力过，谁都可以成为校队主力。”教练继续说着。球场上顿时弥漫起硝烟。我明显感觉到有人朝我投来挑衅的目光。我假意咳嗽了一声，不满地嘀咕道：“老虎不发威，就把我当病猫。小心了，前辈们。”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比赛，请到你们指定的网球场。”部长接着教练的话。 “是！” “game！织田胜！6-0！” 一局终了，我无奈地摇摇头。“轻松轻松！前辈，再见！”说罢，留下二年级的前辈独自黯然神伤。 “你这个混蛋！混蛋啊！”前辈在身后大声叫喊着。 可是，你确实是还不够程度啊！我无辜地走开了。 “前辈。”走到布告栏前，几个前辈正围在那里。看到我出现，他们立即围上来询问。 “织田，比赛怎么样？” “恩。另外呢？” “局势最危急的是a场地。手冢部长，乾前辈和桃城。你怎么看？”他们指着a场地询问着我。 “不知道。”我摇摇头。网球是无法预测的，没有谁是永远不败的。 “game！越前，6-4！” “池田前辈，无话可说了吧！”越前气焰依旧嚣张。 “喂，我说你小子也对人客气点吧！”又一个前辈被气的抓狂。 “你那边怎么样？”越前迎面走了过来。他突然用球拍敲我的头。这个家伙！ “喂，我的头不是给你敲的！”我回敬他一下。气呼呼地走开了。他什么时候喜欢打我了？奇怪的家伙。 “织田，现在的正选球员有谁？”他叫住了我。 “菊丸前辈，不二前辈。”我回头朝他比了个v字。“还有我。”外加一个淡淡的微笑。 “要恭喜你吗？”他歪着头仔细打量着我。“笑的真肉麻。”龙马违心地说着。内心想法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微笑。好美的感觉。 “算了。”我还能指望这个家伙说出什么好听的话。背着球袋就往社团部走去。（作者语：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喂！”龙马又叫住了我。 “干吗？”我苦恼地看着这个罗嗦的家伙。他怎么那么烦？一点都不像越前。 “恭喜。”说罢，越前便飞速跑开了。 奇怪的家伙。我怀疑地打量着他。他肯定是出问题了。 （因为动画片中并没有过多描写河村的排位比赛，又不能过多抢夺别人的比赛机会。所以小惠很轻松地通过了。） 第二天。 “桃城前辈输了。”一走进a场地，樱乃便拉住我的衣角说道。 “一对一，总有一方输。”我平静地看着正握手的两人。像个没事人一般。 “小惠，他是你前辈。你怎么一点也替他担心？”樱乃是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小惠永远是局外人的样子。 “那乾前辈输了呢？” 她无言以对。 桃城前辈走了出来。看不出他脸上是悲伤还是无所谓。他与众人告别，然后一个人走了出去。 桃城前辈，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恢复。虽然，失败真的让人不愿意接受。 我没有留下来看部长和乾前辈的比赛，一个人先走了。 “小惠回来啦！要吃些什么？”妈妈快步走了过来，替我拿着书包。 “妈妈，跟我比赛吧。” 第十七章 紧逼而来的冰帝学院 距离排位赛结束也有几天了。短短几天的时间里，除了一直未归的桃城前辈，所有人都在进行着“魔鬼训练”。作为全队中的“小不点”双人组，我和越前龙马也成了“牛奶”事件的聚焦。每天在乾前辈的逼迫下灌下牛奶，以促进身高的增长。 集训终于结束了。 拖着疲劳的身体，我与越前并排走在樱花丛下的小径。自从桃城前辈离开之后，我们就只能两个人走。很多时候，大家都保持着沉默。没了桃城前辈，两个人的感觉就变的怪怪的。 “你说，前辈会在哪里？”越前率先打破沉寂。他驻住了脚步，探询似地望着我。 “也许……”我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答案便脱口而出。 “在街头网球场！” “在街头网球场！” 不约而同地说出答案，我尴尬地望了望他。只见他的眼里掠过一丝 “喜悦”，又瞬间恢复过来。“是时候把那家伙带回来了。”越前转身上前。 “恩。”我也加紧脚步。 樱花瓣依旧在和风中纷纷扬扬地飘洒，一种名叫“情窦初开”的东西，正在滋长…… “喂！桃城前辈，你今天又偷懒了吗？” 我们的第六感完全正确。足足消失3天的桃城前辈正好好地站在不远处的网球场看台前，手里紧紧捏着一支球拍。他身边站着上次见过的橘杏小姐。他们都盯着看台看。听到越前的声音才回过头来。 “喂，越前，织田，你们来干吗？”他回过神，一脸不解地望着突如其来的我们两人。 “我们是来找笨蛋的。笨蛋在哪呢？在哪呢？”我东张西望地看着球场，却意外发现还有另外一群人的存在。 “笨蛋！你说谁呢！我是你前辈！……”未等前辈抓狂，我们已经自动无视他。而是缓步走近看台，才看清那群人。他们穿着统一的队服，其中四人是两人一组，另外便是一坐一站的两个少年。 为首的那人是冰帝学院的迹部景吾——那个带我乘摩天轮，并答应为我保守秘密的人。 “你们好！”越前走到哪里都改不了嚣张的本性，他漫不经心地与他们打着招呼。笨蛋，这叫幼稚不叫帅。 “你们好！”我轻轻地鞠个躬，便若无其事地转向一边。 “在这种地方，怎么会这么热闹？”越前说道。而且是连外校也在，前辈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知名度了，让全校队的人都来了。 “越前君，来的正好。”橘杏小姐兴奋地说着。 “你就是传闻中的青学一年级正选球员吧。越前龙马。”迹部景吾的声音适时响起。“听说你打败了山吹中人称怪物的亚久津仁。” 听着大家讨论着越前龙马的事，我无聊躲到了一边。我蹲下身，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场边的杂草。平静的外表下掩藏着的是郁闷的心情。虽然对别人的称赞与否完全不在意，却对别人的诸多无视而感到郁闷。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说道：“小惠，你也是一年级生啊！” “咚！”是轻捷的落地声。我一回头，一个红头发的少年已稳稳落到前辈的身后。 “想打的话就过来吧！我会让你们两个好好见识一下的。”红发少年指着手指说道，前辈和越前同时回过身。 “不要！”齐刷刷的拒绝声，惊的岳人疑惑地瞪大眼。“啊！” “我是很想和你打！但是这个家伙不行，自作主张又没有双打概念，而且从来没合作过！”桃城前辈的借口很是义正严词。 “你还不是一样？前辈还不是和野猪一样，只会乱跑乱跳！”越前毫不留情。 “你！你居然叫前辈野猪！”…… “笨蛋！你们吵够了没有？”终于看不下去了！我“腾”地站起身来。“我肚子饿了。”风牛马不相及的前后语让人啼笑皆非。 目光突然从越前的身上转移到我身上。我不自然地怔了怔。 “喂，这个家伙又是谁？”佩带着眼睛的深蓝色头发少年似乎是才注意到我的存在。 “织田久会。”简洁地报上大名，我又打起了前辈的主意，“前辈，我肚子饿了。” “不如你们两个吧！”前辈好象是灵感女神覆体，眼睛也“噌”地亮起来。 “我拒绝！我不要和这个没概念的家伙打！”越前抢先说道。这家伙抢我台词。应该我拒绝才对。（作者语：是你们两个都有问题吧……） “比起这个，那边的那个猴子山大王，跟我打一局吧！”越前径直走到看台前，无所畏惧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冰之帝王。 迹部景吾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看着他一脸的自信，让迹部不禁想到了“可爱”这个形容。 “别急呀！” “想逃吗？” 两束目光碰射在一起，在空气中燃烧弥漫起硝烟。不知为何，除了对胜利的渴望之外，我还能隐约感觉到越前对迹部的一点儿敌意。 “在关东大会上，我会亲自打败你！还有青学的队员，全部打败！”留下豪言壮志，冰帝的一拨队员陆续离去。 “等一下！”我突然大叫出声。迹部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回过头，带着微笑看着我。 “那个，那个，我们之间的比赛还没结束。”看着他微笑的样子，我竟恍惚地走了神。虽然只是很短暂的一刻。 “关东大赛见！” 他只留下这句话。 我们一行三人正坐在炒面摊前。我对着好吃的炒面奋力拼搏，桃城前辈也不甘示弱，奇怪的是一向很能吃的龙马却用筷子一遍又一遍地拨弄面条。 我偷偷地把筷子伸过去，刚夹起一筷，越前就用筷子狠狠地插下来。吓得我赶紧收回小动作，偷偷地看着他。 “我有些事情不明白。”他面带忧郁的神色，声调低低的。 “别想了。”我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反正想不通，不如把这时间花在练习上。 我再次偷偷地把筷子伸过去，狠狠地夹了一块，然后迅速塞进嘴巴。 “你干吗？不许抢我的！”他终于回神了。看着碗里所剩无几的面，他瞪了我一眼。 我熟视无睹，依旧吃我的，顺便再夹一筷。 “你给我吐出来，不许吃我的！” “不要。” 夜深人静时分，我一个人倚靠在床沿上，却无半分倦意。后天，就是与冰帝的一战了。我会赢给所有人看，尤其是——越前龙马。 第十八章 那少年，君临天下 “冰帝，冰帝，冰帝，冰帝，冰帝……” 在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中，第三单打的比赛终于开始了。冰帝学院的烨地崇弘首先在欢呼声中出场。强壮高大的烨地崇弘站在对场，让人不禁想象起他的对手。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的对手绝对是个力量型。但是…… “恩？……”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因为青学选手终于出场。可是出现在那场地的人，竟是个身材瘦小的小不点。目测，他的身高绝对不会超过155.事实上，小惠只有148cm.（龙马兴奋道：终于有个比我还矮的了……）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我一步步迈近场内。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我不能比赛么？我一脸无畏地看向对手。 “青学的教练疯了吗？居然让这个小不点上场。她想看他倒下吧！” “就他这样怎么可能赢！分明就是以卵击石！”……（以下省略无数打击小惠的话） 看台上的观众们议论纷纷。迹部景吾也暗暗吃惊，微皱的眉头泄露了他的担心之情。 越前龙马未发一言，他只是冷眼旁观。若是把烨地交给织田，那又何必不交给他呢？他的力量是绝对凌驾与织田之上的。 龙崎教练此刻也在担心自己的抉择。 比赛开始。织田久惠发球。 在赛前的几分钟，我做好了战略部署。乾前辈对我集训并没有完成，我也无法确定我的极限已拓展到什么地步。我只能快刀斩乱麻，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比赛。 我把球高高抛起，然后纵身跳起，在最高点时快速击出球。那球呈弧线状，看似很普通，可它的后招在后面。 烨地只是把手微微向后侧转，然后很有力量地击回了球。他还没有发现我的小阴谋，我“阴险”地笑了笑。然后小步冲向前，追赶到球的着落点。 我把右手向外侧转，然后潇洒把球拍朝外挥。然后，球就会在削的作用力下，顺利过网。 可是，当球真正碰到球拍之后，我竟发现，我根本击不回去。只听见“啪”的一声，球拍光荣落地。我不知所措地杵在那儿，不知下步该怎么做。所有的打算，在发现我根本击不回球时就已作废。 “如果那小子打回了球，那球，可能烨地接不到。”忍足托了托他那副无度数的眼镜，有些迟疑地说。 “那球，是削球吧。真没想到他竟然设了个圈套。”迹部颇为赞赏。“但是，他现在已经不知所措了。”迹部有点担心。 不，绝对要赢！我重重地锤了锤脑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只不过是力气比不过他，那就绝对不能在技术、气势上输。 久惠的第一号作战计划，正式开始！ “game！3—1！烨地胜！暂时休息！”裁判声音刚落，我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上遍及而来的疼痛远及不上疲惫与手腕的过度负荷。我的左手已经将近动弹不了。 令人心悸的45分钟在众人的唏嘘声过去。烨地崇弘在力量以及体力上的优势远大于纤细的织田久会。烨地崇弘依旧面不改色，而对面的久会就相见拙形。在外人看来，这比赛胜负已定。 “喂，计划落空了吧！”刚坐上台阶，身边的越前龙马便不冷不热地说道。 “恩。”我无精打采地承认着。我是想通过让烨地不断地移动来加剧他体力的消耗。可却太低估他的体力。弄巧成拙的我反倒使自己的手腕到了极限。“这里很痛。”我抬起手腕，把手上的护腕摘了下来。只见手腕已经微微红肿起来。 “喂，你给我起来！”他突然一把拽住我的右手腕，把我往外拖。我条件反射似的一挣脱。他却不依不饶，硬是把我拽了出去。他一脸凝重把我带到了水池旁边，然后才放开手。 “你今天有点……不正常。”我疑惑地指越前的鼻子说道。 “你好烦！”他低下头，伸手拧开了水龙头，水“哗啦”一声冲了出来，溅到了红肿的皮肤。凉丝丝的，很舒服。我把手腕放在水下冲洗，疼痛的感觉顿时减轻了不少。 “你总是这样冒失，总是不懂得保护自己。”越前闷闷地说道。忧郁的神情和他不协调地结合在一起。 “你头一次说这么深沉的话。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深度？”我疑惑地问着这个今天奇奇怪怪的家伙。 “我……” “小惠！比赛开始了！”桃城前辈一溜烟跑过来，大力地拍着我的肩膀。也打断了越前的话。“比赛开始了，你们两个在这边亲亲我我吗？” “不要叫我小惠，你想要我被揭穿吗？”我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向着比赛场地跑过去。 “我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会去握她的手腕？真是疯了！”越前龙马懊悔地自言自语道。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我都看见了。龙马君好主动啊！都握人家手了。”桃城武大手按在龙马的头上，肆意蹂躏着他的头发。然后轻声说道：“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出龙马喜欢小惠啊！小惠是个好女孩哦！你不追就会被人追走了……喂，你听我说啊！喂！”没等桃城说完，龙马就不理睬他，一个人酷酷地走了。 “那家伙，我会喜欢她吗？”龙马小声问着自己。可他却不知道，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喜欢。” 明明只是暂停短短的几分种而已，我却感觉如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看着外校的人对我纷纷侧目，眼神中分明透露着轻视。我心烦意乱地拿起球拍，准备上场之际，部长突然叫住了我。 “织田。”他叫着我的名字。 “干吗？”我连头都没有转回，口气有些不善。外界对我的影响并不是顷刻之间就能灰飞烟灭的。攒紧的手心也有些生疼。 “记住，球场永远是你的领地。没有人可以侵犯，也没有人能够侵犯。”他的语气一如平常的冷淡。而我，却隐约感觉到了他的激动。我突然为我的任性后悔起来。只是计划没有实现，只是旁人的冷言冷语，就打乱了我的心绪。 沉寂了半晌之后，我迟缓地转过身，看着站在我面前的部长，深深地一鞠躬。“对不起！”然后才转过身，走进场内。 “织田，加油！织田，加油！” “fight！……” 转过头，看见那群家伙在卖力地呼喊。解下额头的带子，我把它高高扬起，在空中不断挥舞。那纯白的带子，寄托了我对胜利的渴望。前所未有的求胜感，顿时在我的心头燃烧起来。 伸出两根手指，我直指烨地崇弘。“砰！”的一声，我打响了迈向胜利的前奏。 重新开始后的第五局，烨地崇弘发球。看着在眼前急速飞来的黄色小球，所有不相干的景物在我的眼中自动过滤，我感觉我的世界只剩下了这一个小小的球场。 “左边！”我高声叫着，同时大跨步向左移动，准确无误地将球击回对面。从来没有打球时说话习惯的我，竟不知不觉地喊出了球路。只感到，现在的情况和部长的一战极其相似，我的自我意识，也在一寸一寸地消磨。就好象，有什么迫使我忘记了所有，只剩下网球。 烨地毫不示弱，他毫不犹豫使尽全力反击回来。那球力度相当大，我甚至能感觉到它与风摩擦发出的声音。若是我借整个身体旋转的力度，以及冲力，不知能否击回这样的大力球？但是一旦转过身，我就看不见球了。可是局势紧迫眉睫，我唐突地转过身，双脚分开，右手握紧球拍，然后闭上眼睛。 它来了。我能够听见它与空气的摩擦声，那声音近了。好，就在这里！我自信地确定了球的路径，然后右脚往左一跨，整个人快速地转了回来，球也正中球拍。巨大的旋转冲力将那球击了回去。 “右边！”我用球拍指向对面场地的右底线，同时轻轻地说着。我知道，作为一个网球手是不能够扰乱对手心绪的。尊重之道。 “15-0！”那球，烨地没有成功地截击到。 “小不点还真是有一套，居然想到用旋转冲力对抗烨地。”英二眨巴着标志性的大眼睛，赞叹道。 “那家伙不是池中之物。”乾贞治的反光眼镜闪着光。“这段时间，她的练习量比大家多2倍。” “什么？”听到这个爆炸性消息，大家纷纷靠拢，要乾给个说明。本来专注于比赛的越前龙马也把注意力放到了乾接下来的话。 “各位还记得吧，织田和迹部比赛受伤的事情。其实在那次之后，她来找过我。她说，没有充沛的体力是无法坚持到底的。于是，我帮她设计了一个极为艰辛的训练计划。织田除了和大家同等的训练量以外，比大家多了两倍的体力训练。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她的身高问题。” 越前龙马终于明白了织田为什么会带两瓶牛奶，也明白了为什么她总是在中午消失，在下午睡得昏昏沉沉。原来一切，只是她在训练罢了。 “game！3—3！平局！”比赛场地上又传来了裁判洪亮的声音。分数终于追平了。赛场外也随着一个个精彩的回球而掌声阵阵。此时的他们，眼中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第七局，可以说是决定走势的关键一局。只要一鼓作气地拿下这几局，就能顺利取胜。而这局轮到我发球。 我把球高高抛向空中，起跳跃起，在最高点大力击出了球。球笔直击向右半场地，然后球几乎是与原先的路线垂直着反弹。“15—0！” 因为借助了最高点，所以球速快，球势凌厉。仔细的人会发现，球的线路呈v字型。v字型的线路也是无法预测的。“v字型式发球”灵感来自千石的“虎炮”。 烨地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球风，也没有立即适应过来。在关键的第七局中被“v字型式发球”压制住了。在之后的八、九局我们陷入了苦战。烨地的体力及力量逐渐不占优势，精疲力竭的我也力不从心。最后的第九局以我的小胜：5—4告终。 “呼……呼……”我无力地靠在休息的椅子上，呼吸急促，口干舌燥，却又不想喝一口水。 “织田，有信心在抢七局中战胜烨地吗？”龙崎教练笑着问我。 “有。”我有气无力地回答她。但不是百分之百。我又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死鸭子嘴硬的孩子。”原本笑着看着我的她，突然之间收起了笑脸。“别太过勉强自己。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最好在第十局时结束比赛。” 我沉默不语，只是看向冰帝的场地，却无意间撞上了迹部景吾的目光。他的眼神好复杂，我看不透。 “喂！”又是越前龙马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我拉回视线，看着越前。眼神向他准确无误地表达“干吗”的意思。 “你不想输。”他闷半天就闷出俩字，我用“你废话”的表情看着他。 “30—30！” 烨地果然不是好惹的角色，他竟然以我的“v字型式发球”来对付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的我自然没有接住。v，该怎么破呢？我皱眉思索着。对了，用削球！大弧度的削球能够把低角度的球旋转一个角度！就像是用勺子捞球！（这个比喻实在是，没话讲……将就……） 我立即把自己的最新战略付诸行动。烨地高高越起，在最高点击出球后，球朝我迎面飞来。我后退几步站定，在球反弹之后，右手的球拍向外翻侧，球顺利地翻飞向对面。 烨地崇弘因为身体失去平衡接不到球，球安然地落地。“骨碌骨碌”地滚了出去。 “game！6——4！青春学院织田胜！” 柔和的日光笼罩着那个身着青学正选服，头戴帽子的少年。“他”一点都不高，但是在那时，“他”却君临天下。与生具来的王者风范，强烈的压迫感，令“他”无法再被忽略。 那少年，君临天下。 “你会不会骑车啊！”我惊慌失措地抓住越前龙马的网球袋。共乘的那辆车摇摇晃晃，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上了贼船。都是桃城前辈，把破单车留给我们，自己逍遥快活去了。 “是你在动好不好！”越前龙马还理直气壮说道。 “你……” 未等我说完，车子突然一晃。“啪！”的一声，我们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交。还好这是泥路，四周是绿油油的柔软草坪。 我转过身，正好对上越前龙马。看着同样狼狈的彼此，我们毫不掩饰地大笑出声。这也是我，第一次笑的如此的明朗。 我们索性躺下，看着天边抹着粉霞。暖暖的晚风吹拂着脸庞，柔柔的。真希望，时间就此定格。 第十九章 成为支柱吧 “织田，你去哪里？部长和越前在比赛呢。”不二前辈叫住正想走的我。 我听见了他在叫我，却没有停下脚步，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外走。“我有事，先走了。”我无所谓地回答他。又不是我的比赛，何必一定要留下来呢！再说，我也不知为什么不想留下来。心也没由来地烦躁起来。 “终于，冰点要来临了吗？”望着织田决断离去的背影，不二预感到了一直隐藏在越前和织田之间的“冰点”。那么锋芒毕露的他们，很难相处在一起吧。他们背负着同样高的理想，在某年某月突然遇见，对彼此而言都是强敌吧！而在网球场上，总有一方败北。总有一天，越前和织田会站在对立的场地上，一决高低。那样的他们，又有谁肯为了对方低下头呢？王对王，没有两全其美的结局。 至于爱情的种子，即使曾经埋下过，也很难萌芽。 东京的街头灯火通明，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在欢娱吵闹的人流之中，我独自穿梭前行。我茫然地往前行走，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也不知道可以到哪里去。甚至，我连家都不想回。到底是什么，能让我如此地挫败？ 走累了，便停下来。坐在路边的石阶上，仰望着神秘的星空。只觉得，有两颗星星好亮，谁都不肯示弱。 “小姑娘，你在忧烦什么呢？”冷不防身边坐下一个年轻的女人，她竟一眼看出我不是男生。 “别叫我小姑娘，还有我不知道。”我自己都不明白的事，又怎么去告诉她。真好笑。 “那让我来猜猜吧！恩……或许你是遇见了自己心仪的人。”她颇有自信地告诉我。 “心仪？喜欢？那到底是什么含义呢？”我茫然地看着她，等待着下文。我的世界，从未出现过这两个词。 “喜欢是一种感觉。当你在空闲时，脑海里全是那个男生，那么你就喜欢上了他。在你危难时，你最希望他出现，那么你就喜欢上了他。在你的心里，始终都有他的影子，那么你就喜欢上了他。”她笑着给我解释。 “我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她。我没有太多的空闲，更不曾遇上危难，我不知道除了网球我还在乎什么。 “也许，你喜欢着他，你自己却在不断逃避。又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毕竟，喜欢有时候是痛苦的。”她有些诧异，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 “那就永远不要知道。”我没有任何考虑，直接回答了她的答语。“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是不知道就不要去面对。我的世界有网球就足够了，不需要你说的”喜欢“。我要回家了。再见！” 我站起身，朝她挥挥手，走向前。我听见她在身后说道，“听你的心吧，或许它会告诉你。” “不要！我只要网球就足够了！”我回绝了她。喜欢什么的，只是一些虚幻又奇怪的东西。 久惠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女人是不二前辈的姐姐——不二久美子。不二周助在久惠的身后，听清楚了她的真心。 第二天，在机场。 “部长，你要在德国好好治疗啊！青学在等着你！”大石前辈朝手冢部长说道。 “要保重啊！”…… 正选队员们纷纷向部长告别。连越前都说了告别的话语，我却始终一言不发。我有一句话，只想说给部长一个人听。 “织田，你跟我过来。”部长突然朝我招手。 “哦！”我跟着他走到无人的玻璃墙前，然后心不在焉地拨弄着衣角。心里却很期待部长的话。 “我曾经跟越前说过，”成为青学的支柱吧“。” “别说了，你应该跟他说。”我打断了他的话，“一路顺风。”我敷衍地说完了饯行的话，一秒也不停留地走开。最后的一句话，却不是最想说的。 “成为支柱吧！”他叫住我。 “不是越前吗？”我问他。为什么，打了我一巴掌却又给我一颗糖？我不明白。 “越前是越前，织田是织田，可是你们都能成为支柱！” “全美青少年四连冠，一回国就战绩赫赫的天才少年，那是越前龙马，不是我！” “那有什么关系呢？网球并不在于你得了多少冠军，而在于你的实力。织田是还未开采的矿藏，而越前是已经开掘了。可只要是矿藏，都会有开采的一天！”部长耐心地解释道。 我笑了。一直以来未被肯定的自己，居然在部长的心目中扮演着支柱的位置。所有的无奈与挫败，也在这一刻释然。“谢谢！”我转过身，朝他微微一笑。 “打败你，是我的目标。”我说出了最想说的话。 “拭目以待。”部长还是一脸的冷清，我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不一样的神情。那是他的微笑吗？ 望着那飞机划过头顶，我看向越前龙马，默默对自己说：“打败他。一定要打败他。”殊不知，在我说打败他的瞬间，也是我矛盾的开始。 第二十章 听不见的心意 “out！一球定胜负，不二胜！” 听到裁判无情的宣判声，我“咚”地一声跪倒在地，心中的惊恐无限放大。“我不要啊！”心在拼命哀号！ “织田，你输了哦！所以要乖乖遵守约定，穿上和服去学院祭！不许耍赖！”不二前辈的温柔笑容在此刻看来分明就是撒旦的微笑。看着他身边的桃城前辈、菊丸前辈正一脸奸诈地朝我挤眉弄眼，我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联合欺骗了。 “前辈，你们耍我吗？”我有些生气地质问道。怒气放大放大！ “谁叫小惠那么笨，一激就上钩了。笨蛋！”桃城前辈一脸的幸灾乐祸。 “别忘记要穿和服哦！女式的！”他们叮咛道。 一想到做人要讲信用的原则，我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千万个不甘愿，却还是屈服于“诚信原则”之下。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打理中…… “妈妈，这种鞋子怎么走路啊！”我看着那双奇形怪状，勉强称之为“鞋子”的木屐，一脸的错愕。 “笨蛋！和服就是配木屐的！”妈妈毫不留情地给我一个当头劈。我不服气地转过头。那么奇怪的衣服，为什么前辈一定要叫我穿呢？况且他是巴望我被揭穿身份吗，怎么叫我做这种事情。好奇的泡泡在心里膨胀开来。 “小惠，你那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真是没救了！”妈妈抱怨道。我的头发是乱七八糟的吗？我奇怪地望着妈妈。 打理完毕。 望着镜子里一身淡蓝色花纹的和服的短发女孩，我越看越觉得别扭。一个淡蓝色的发卡别住了垂下的刘海，头发也柔顺地贴着。这算是什么啊！ “小惠，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可爱！”妈妈情不自禁地捏了捏我的脸。 “笨蛋，不是说过别碰我的脸吗？” …… 夜幕已经降临，我磨磨蹭蹭走进学院祭的会场。看来今天是几个学校联合在一起的，人流熙熙攘攘地流动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愉悦的神采。 网球部的正选们正在门口的大樱花树下东张西望，好象除了我，另外人都已全员到齐。不对，没看到越前龙马。 “我到了。”我别扭地踏着那双木屐，一摇一摆地走到他们面前。 “哇！好可爱！请问你叫什么名字？”菊丸前辈脸微微发红，看来有些不好意思。拜托，我只是应你们的要求换了件和服，居然连人都不认识了吗？我无奈地朝天空翻白眼。 “织田久惠，别说你们不认识我。”我压低了声音，有些生气。 “小惠？”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绝对，绝对不敢相信，平日里那么帅气的惠竟然是这么可爱。绝对不相信。 “呵呵，果然很有趣呢！”不二正为自己的英明决策而暗自得意时，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倒霉蛋——越前龙马。 “越前君，出来吧！”桃城武一把抓出躲在树背后的越前龙马。这家伙也被不二前辈算计了吗？怎么也穿着浅色的和服。奇怪的家伙。 “你……” “你……” 我跟越前四目相对，发出的都是同病相怜的目光。突然他的脸狰狞起来，怒火在他头顶升腾。我也变得怒火冲天。 “前辈们怎么可以耍后辈呢！”我们默契地朝后面大叫。却发现那一行人已经走远，桃城前辈还招着手怪笑道：“越前，抓住机会哦！” “混蛋！”我不甘心就此被耍，气急败坏地冲了上去。结果“哎呦”一声，脚被扭了。我龇牙咧嘴得蹲在那里。 “笨蛋！木屐是不能跑的！”越前龙马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我。 “我又没穿过这么奇怪的鞋子。”我不服气地撇了撇嘴，用手揉着有些疼痛的脚裸。 “喏。起来！”他把手伸出来，递到我面前。 “恩？”我疑惑地看着那只突如其来的手。 “你要一直蹲着吗？脚不酸么？” 我抓住他的手，他一把我拖了起来。他走在前，我跟了上去。两个人并排走着。时不时会撞上来来往往的人。奇怪的是，心有种砰砰乱跳的感觉，我情不自禁地用余光打量着别具一格的越前。 “那个，你今天的打扮……”他首先打破了沉默。语调和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恩。很奇怪。你也觉得吧。”我打断了他的话头。“不过你的和服也相当的奇怪。”我可不忘把他一起拖下水。 “不是，是很，很……可爱。”越前终于别扭地说了出来。然后臭着一张脸，一脸的别扭。可爱？我怎么听得那么别扭。 我停下脚步，头抬起眼望天空疑惑地问道：“我很，很可爱吗？” “扑哧！”越前偷笑了起来，抑制不住笑意的他肩头在不停地耸动。我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哪有笨蛋会问天空我可不可爱？我严重怀疑你的智商。”他故做严肃壮，一脸“你就是白痴”的表情。我用“凶狠”的眼神警告他，他识趣地乖乖闭嘴。 突然看见僻静处有个摊位是钓发光的小球。看着那些在水中一闪一闪的小球。我突然有了兴趣。好想要会发光的小球。 “去那边。”我朝越前指了指那个摊位。 “你喜欢这个？”越前有些意外，他以为织田除了网球之外没有喜欢的东西。 “恩。” “走吧。” “不行啊！小姑娘，叫你朋友帮你吧。都掉了好几回。”那个老伯伯慈祥地笑道。 “不用。”我断然回绝了他。“我可以。”我又给了他硬币，拿过小钩子准备再接再厉。冷不防越前一把拿过我手中的钩子。 “笨蛋，你这样子是不行的。”他蹲下身，耐心地观察着小球的钩子。 “还给我。”我不满他的霸权主义，伸手就要拿回去。“你喜欢就自己掏钱钓啊。” “因为你喜欢才会钓啊。”他不理会我，而是把钩伸向了那个看准的小球。 “因为我喜欢？”我停下了抢夺的动作，而是疑惑地看向越前。 “恩。”他认真地点点头，同时手轻轻地上提，一只发散着天蓝色淡光的球缓缓上升。然后，越前把它轻轻握住，站起身来。我也站了起来。 “因为你喜欢，所以才会钓。你明白吗？”越前一脸的真挚，然后把它递到我面前。 我伸出手，轻轻地接过。“谢谢！”这似乎是我第一次向他道谢。 “其实……” “砰！砰！”话音未落，突如其来的烟花升空打断了越前即将说出的话。我抬起头，一朵灿烂的烟花正在绽开。“好美！”我不由得赞叹道。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道将我扳了回去，是越前。他收回力道，嘴里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是四周人群的欢呼声淹没了他的声音，我什么都听不见。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我大声叫道。 “我说，你要永远记得今天！永远记得！”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 “如果不小心忘记了呢？” “不可以忘记……”我只听见了上半句。 烟火灿烂的星空下，他勇敢地说出隐瞒的心意。可命运之轮就此错过，她没有听见。或许对她而言，这是最好的结局。他的心意，她最好永远都别明白。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平时的我一到床就能睡。可是今天却失眠了。辗转反侧地，怎么都睡不着。脑海里尽是越前今天的话。“因为你喜欢，所以才会钓。”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我喜欢他就会去钓呢？我把玩着他钓来的小球，小声地询问它：“你告诉我好不好，为什么我喜欢，他就会去钓？” 球还是安静地发着光，什么话都不说。 我小心翼翼地把球放进盒子，关上了灯。 “我知道了。”一大早，我便对着窗外自言自语，经过一晚的研究鉴定，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越前一定是武打片看多了，才会想和我拜把子做兄弟的。”我自信满满地说道。 而另一边…… “咳咳……”越前突然被牛奶呛到了，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二十一章 小小的胜利 一球。二球。三球。四球。 越前龙马已经连续4次地发出外旋发球。而他对面的学长，毫无抵抗之力，一脸无奈的可怜样。部长走了之后，他的练习认真度明显提高。不约而同的，织田也不再空闲时睡觉，而是把大把的时间花在看比赛上。两个人之间，似乎又回到了织田刚进网球社时的陌生。 我坐在球场旁的长椅上，用手支着下巴，一言不发地看着越前的比赛。心里却不断回放着学院祭那晚的情景。还有越前的那句“因为你喜欢，所以才会做。”他的话打乱了我平静的心湖，那里不断地荡起涟漪，一圈圈荡开去。不明白为什么，心中有个打着的结。似乎对于他的话，我有种幸福的感觉。 “织田，有话说。”不知何时，越前龙马已经走到我面前。大汗淋漓的他用毛巾擦着脸，用听似漫不经心的语调问着。眼里确闪着认真的光芒。 “恩。”我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那天晚上，我的话你听懂了吗？”他毫不拐弯抹角，直奔我一直介意着的主题。 “恩。”我郑重地点了点头。“但是，我不想和你做兄弟。”我坦白地拒绝了他。兄弟什么的，总觉得虚假。像现在这样，彼此是朋友的我们不是更好？ “扑！”正在偷听他们讲话的不二一口喷出了含在口中的水。兄弟？亏她想的出来。又不是江户时代的武士。 越前龙马沉默着。平静的外表下是波涛汹涌。兄弟，那只是个借口吧。自己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她会不懂么？分明就是拒绝。他又想起与冰帝学院对战那天，迹部景吾对织田不一样的眼神。原来他们之间已经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哦，那个啊，是我一时，一时心血来潮罢了。什么你喜欢之类的，都是开玩笑的。织田不会当真了吧。”越前牵强地解释着。 “那样啊！”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那么奇怪，原来只是开玩笑而已。可是心却没由来地一阵失落。 “当然了。我们只是队友不是么？”越前龙马站起来，拍了拍衣服，随口说道。 “不是，是朋友。”我纠正他。 “知道了。”从来没有过放弃字眼的越前，却在那一刻决定了。他决定放弃对织田的喜欢。他的世界，也只需要网球而已。 第二天。 “小不点！”才刚下车，英二前辈就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递给我一本书，示意我看它。我疑惑地看过去，却发现有一段被红笔赫然地划了出来。 “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那个号称以148对抗190的织田久会。不过对他的v字型式发球，我是很有自信接到的……” “拭目以待。”合上书本，我冷冷地吐出四个字。自信有助于取胜，自负就只能自食其果。 “激将法成功了呢！”英二一脸的“奸计”得逞样。织田的爆发力，他可是很期待看到。 “可是，越前和织田，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不二看着走在前面的越前和织田。一个旁若无人，一个沉默不语。走在一起也是形聚神散。 “小鬼头和小不点？” “恩。” 刚要跨上台阶，有人便叫住了越前龙马。我也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去。只见一个架着眼镜的斯文小姐站在面前。照例寒暄了几句，那人便把话题扯到了作品身上。 “你可是块很好的素材啊！我可是一直很看中你。你要是来我们这儿一定会更厉害。我要让你成为最棒的完成作品。关东大赛结束后回答我也没关系。你考虑下吧。”我听见她这么说。越前是不会答应的，这点我很相信他。 “我拒绝。”果然，他都没有考虑就拒绝了。“所谓完成品就是完了吗？对吧。”他说出了让我忍俊不禁的话。 “走吧。”他巡视了城成湘南的队员一番，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开。 “你是织田久会吧！你对作品有兴趣吗？”她转而问向我。 “抱歉，我不接受别人的剩余。而且，我还不想game over！”我干脆地拒绝了。然后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 “哦，对了。”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着那群气愤难当的家伙。“无论谁是若人宏，都不能阻挡我。”潇洒地留下宣战书，我畅快地呼吸着。 谁都不能阻挡如此渴望胜利与成长的我，谁都不能够阻挡。 “城成湘南与青春学院的第三单打开始！请若人选手和织田选手入场！” 等待已久的第三单打终于拉开序幕。本来我是作为替补队员，却因为龙崎教练看到了那篇报道而将我安排到第三单打。海棠前辈也因此成了替补队员。对于这点我还是有些抱歉。 “织田，加油吧！” “别让他们小看你哦！让大家好好见识一下织田的实力！” “加油吧！” “恩。”我重重地点点头。把眼光投到对面的若人宏身上。他斜着眼居高临下地望着我，眼神中满是不屑。我高高地抬起头，用更冷漠霸气的眼神回敬他。然后用手束紧了覆在额头的丝带。随后大步流星地走回场内。 若人宏顿时感到脊背发亮。那少年四周散发出的近乎霸道的王者气息，让他不禁产生一种望而生畏的感情。可他毕竟不是泛泛之辈，很快便调整好状态。 “一局胜负！青学织田发球！” 我用力地甩着球。他不是说v 字型式发球很容易接嘛，那我就让他为自己的自负而后悔不迭。 跳跃，抛球，击球过网，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球反弹角度和速度经过练习提高了不少。我望向他，却看到了出人意料的场面——若人宏下身半蹲，整个身体有节奏地左右来回晃动。好熟悉的画面！ 他左脚移动一步，同时右手向后摆去，做出了回球的姿势。v字型式发球就那么破了。顾不上诧异，我紧赶上球，轻轻地回击了过去。先不贸然采取行动，看懂他的打球方式才是关键。 若人宏似乎早有预料，他不急不徐地回击。我越发确信我肯定见到过他这种活动范围小，方向控制主动，杀伤力一流的打球风格。可是…… 他在我跑到左半场时轻松地将球击回右半场。我回跑不及，只能看着那球落地。 “15-0！” e on！”对场的若人宏突然握紧双手，弯曲着大声呐喊起来。听着一旁女生的尖叫后，他直起膝盖，一脸得意地望着我。 “你模仿了世界顶尖的职业选手雷登•；休伊特，对吧！”我确信地看着他。 “算你有眼光。”他擦了把汗。望着他流淌下来的汗水，我知道要怎么做了。既然他“是”休伊特，那么我便不能掉入他的得意技。 第二局开始。 若人宏出其不意地打出了短球。我灵光一现，有了！ 右脚前跨，握拍的右手心朝下，然后手轻松地一挥。球不断地旋转过网，最后在地上打着旋转，只是微微反弹了一下。反映不及的若人宏呆伫在原地，没做什么反应。 “15-0！” “厉害，织田的削球威力大增啊！”“是呀！”“加油吧！fight！”经过这一球，青学的各位战友又恢复了信心。 “休伊特擅长于打高吊球，但不一定十分精于回削球。”（这个我不太了解，完全瞎扯的。见谅……）我拨弄着球网，漫不经心地对他说道。即使是世界顶级的选手，也会有些方面不足。况且若人宏只是模仿他罢了。 “是吗？反正比赛还早，我倒是很愿意陪你玩玩的。”若人宏不以为然。 …… “game！1-1平！”5分钟后，我追平了分数。 第3局开始。奇怪的是，若人宏摘下了帽子，然后缓缓地举起右手。突然“啪”的一声，他毫无预兆地打响了响指。这是比特•；桑布拉斯的招牌姿势。（我对于网球选手不太懂，若是有不好的影响，敬请见谅见谅……） 若人宏开始发球。果真和比特•；桑普拉斯有几分相似。无论是直线球、截击、发球，都与这位超一流的全能型选手相似。果然，在他强大的攻势下，我节节败退，勉强抵挡着他的攻势。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比特•；桑普拉斯的比赛场面。 突然，若人宏高高跃起，右手大力扣杀下来。是“入蹲式扣杀”！我暗叫不好，赶紧朝后退去，可不及球快。球重重地落到地上，旋转着。 “15-0！” “左脚前跨，右脚向后，身体微倾，这是比特•；桑普拉斯的姿势吧。”我说道。“只是你模仿地不够像。”后半句说的很轻。 “看来你对网球不是一无所知嘛！”他颇为赞赏地看着我。 “恩。” 机会球！由于我的削球失误，球的高度比正常时低了一些。若人宏却被迫打起挑高球。我充分发挥身体弹跳力和轻盈的优势，高跃到空中。然后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力扣杀。这比若人宏的入蹲式扣杀更接近于比特•；桑普拉斯的绝技。 “15-15！” “30-15！” “game！青学织田胜！” “哇！太棒了！织田，加油！” “加油！一鼓作气打倒他！”…… 若人宏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有没有发觉，我模仿的也不错！”我挑衅道。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武侠小说都来了，汗。） “每个人都有自我，自己的东西才是本色。本色无敌！”我淡淡地说着，同时竖起了两根手指，v字形。 “原来如此，织田打算找到模仿的漏洞。模仿他们的若人宏本身就存在很大差距，只要找到漏洞，要取胜并不困难。”越前龙马说道。他不仅佩服起织田的临场能力和判断力。 “但是小不点怎么知道那么多？”英二问道。 “别忘记她父母是谁。”不二看着胸有成竹的织田，提醒着英二。有那样的父母，不会对网球一无所知。 “game！6-3！青学织田胜！” 此后的比赛，若人宏不断变换着模仿对象。我紧紧抓住他模仿的不足之处。虽然在最后，他竟然模仿我。但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不足，也更清楚他的漏洞。 “小不点，真没想到你对职业选手那么熟悉。你家肯定有职业选手的签名吧！给我！”英二前辈缠着刚下场的我不放。像只撒娇的小猫。“没有。”我大汗淋漓地坐下，哪里顾得上前辈。 “你小气！给我……”他不依不饶。 “不给。” “小气鬼！”…… 越前龙马看着被菊丸英二纠缠着的一脸苦瓜像的织田，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起来。她今天很厉害呢。就连他，也没意料到她竟然对网球这么有研究。看来，她是他最强劲的对手之一。 晚风轻拂，晚霞满天。我们一行人走在幽静的小路上。我和越前依旧是殿后的两个。 “比赛很精彩。”我说道。 “你也一样。”他目不转睛地走向前方，始终没有回头。既然决定不再留恋，就不能够回头。 “越前，有点不一样了。”我喃喃自语道。他真的冷漠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友好。我的心情低落下去。 第二十二章 那年花开 亭外下着淅沥沥的蒙蒙细雨，天空阴沉沉的。亭里的气氛似乎有些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不同于平日的深沉。 日子悄无声息地过着。与六角中的比赛顺利取胜，大石前辈当了部长，与立海大的决战也提上日程。可惜的是，天不尽如人意，期盼已久的关东决战日因下雨而推迟。 身边的桃城前辈和海棠前辈依旧不改冤家的本色，为了下雨延迟比赛的事情争吵不休。可我却丝毫没受影响，只是一言不发地拨弄着球拍。心里却是万丈波澜。 近乎空白的模糊记忆中，我总觉得与对手立海大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涌起的熟悉感排山倒海地向我袭来，可一闪既逝的片段又让我抓不住头绪。到底有什么关系呢？我一遍遍问着自己，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好久不见了，青学。”一个陌生的声音由远及近，打乱了我的思绪。回过头，却看见一人身着黄色的运动服，正缓缓走近。而不远处，还伫立着3个同样衣服的人。 “不二周助。手冢不在的青学，现在你就是王牌了吧。就暂时期待着比赛吧。”不屑的眼神，挑衅的话语，我有些厌恶地皱皱眉。 “今天不知道能不能比赛。不过还是好好比一场。”不二前辈制止了桃城前辈的冲动，而是依旧微笑地说着，只是多了份警告的意味。 他有些不屑地转过身去，把矛头对准不动峰的橘杏和神尾。“不动峰，让青学来报仇雪恨的吗？”战火四起，橘杏生气地与他理论着。可以听出，他就是在比赛中伤了橘桔平的立海大二年级切原赤也。是立海的么？我提起精神，走近站在门口的不二前辈，却发现越前不知何时也上前了。可他却一脸的冷漠，一句话都没说。 “不仅仅是青学，连不动峰的部长也缺席了么？不管是橘还是手冢，看来都进行了不得了的练习。”切原的话使得气氛顿时冷却了8度，看不见的硝烟，肆意弥漫着。 大石前辈拉住了怒火爆发的桃城前辈，可切原却还嫌不够，又加了一句。“在比赛中受伤是自己的问题，只能说基础训练还不够。我真是期待和你比赛啊！” “同感。”不二前辈终于睁开了他的眼睛，直视着切原赤也。 “不过最后获胜的一定是立海大。”他自信满满地说着。 “万一受伤的是你，你怎么解释？”抬起头，我冷冷地逼视着他的双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最挑战对手心理防线的对策。 “你是谁？”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 “敌人。”我挑衅地说道。 他高，我矮；他俯视，我仰视。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凌厉的气势。就这么对峙着，直到不远处的人叫道：“切原！”这才打破凝固的气氛。 切原应了声，那人又问道：“你在干什么？赶快去集合。”语气严厉，有着强大的魄力蕴藏在内。黑色的帽子，整齐的装扮，严厉的气质，这人是录象带里的真田弦一郎。我对他，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马上就去，刚才正好在打招呼。”说罢，他转过身去，朝着真田走去。 “等一下，立海大的各位同学。”桃城前辈叫住了他们，语气不容质疑地说：“是不是应该道歉一下比较好。刚才你们的选手可是说了很多。” 本以为真田会礼貌得多，他的回答却让人大跌眼镜。“我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所以没这个必要。”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比了赛就知道了，没有手冢的你们是不可能打倒我们的，就算他在，结果也不会有任何变数。”他斩钉截铁的一番话，似乎是立海大的示威词。 静静地看着那个充满霸气的人离开，没有人阻止。本以为事情回这么结束，却不料发生了让我莫名其妙却又措手不及的事。 不远处那两人中的一个，突然像着了魔似的，不顾真田与他擦肩而过时的诧异，他直直地走向我们。直到走到跟前，才停住脚步。与真田不同的是，他给人的印象非常温和，眼镜更为他增加了几分文质彬彬的书生气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在录象带里见过他。 只见他看着我，礼貌地问道：“请问你认识小秀明吗？”一开口就是莫名其妙的话。我诧异地打量着他，真是怀疑他是否被雨淋坏了脑袋。可是，小秀明这个名字，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突然灵光如流星般划过我的脑海——小秀明，那是小时侯别人给我取的外号，寓意是做织田秀明的接班人。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个，你是谁？”我急切地问道。 “立海大柳生比吕士。” “但是我不认识你。”我大声地喊了出来，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亭子，向远处跑开去。雨珠冷冷地打在我脸上，我不禁打起哆嗦来。直到无人的河岸上，才停了下来。心绪也慢慢平静下来。 无疑，柳生的出现把我尘封已久的遥远记忆重新唤醒。断断绪绪的回忆，一点一点地浮上我的心头。 …… 在去美国之前，父亲一直是立海大网球部的教练，那时刚从幼稚园毕业的我理所当然地进了立海大的小学部。那时父亲一心要打造关东最强的队伍，便把一群优秀的孩子集中到一起训练。我也是其中一员。那时候大家都喊我小秀明，只有2个3年级前辈不这么叫我。一个是很古板的真田，另一个就是的柳生。 唯一记得柳生的理由就是，他的好。 还有那个樱花漫天飘扬的4月。樱花，开得很美丽。 …… 当我重新见到他的时候，我竟然只想逃跑。我害怕，害怕他会在众人面前说破我的事，害怕他的出现会给我带来麻烦。我只能选择逃跑，没有退路可走。 如果他告诉别人我是女生，那么我该怎么办呢？这样不仅自己犯错，更重要的是会牵累整个青学网球部。我该怎么办呢？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有人坐到了我的旁边，我敏感地一看，正是躲之不及的柳生。 “你不记得我吗？”他意味深长地问道。本来打算起身的我，此刻也安定了下来。 “我，我不认识你啊。”我发誓，这是我迫不得已的谎言。 “你跟以前一样呢。一说谎脸就会通红通红。”他抿嘴笑道，眼里透露出一种计谋得逞的得意样。 “恩，我是认识你。”不擅长说谎的我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实话。“但是请你别把我是女生说出去，也别问我为什么会在青学。” “即使是恳求，你也不会低头。”尔后，他苦笑着说：“但难道在你心中，我是个不值得信任的人么？” 我站起身来，拍去灰土。然后说道：“不知道。我走了。关东决赛见！”也不在看他的表情，只是觉得不知如何面对他。有时候，逃避是种解脱的方法。 “那年花开，今年亦是如此！”他喊道。 那年花开的很美，只是，我并不喜欢樱花而已。不喜欢的花开，一次足以。 第二十三章 终于明白vs不想懂得 关东大赛决战日。 各校的侦察人员早已到场，略带兴奋地期待着等待比赛的开始。长胜王者立海大和焕然一新的青学的决战，自是不能错过的。 青学的队员聚集在大钟下，焦急地等待着海棠前辈和桃城前辈的到来。只剩5分钟便取消资格的千钧一发之际，那两位总算是姗姗来迟。大家都松了口气，然后去了登记处。 登记完毕。我正打算走上前去与不二前辈探讨问题时，越前没预警地走到我面前，停下，转身，开口说道：“织田，跟我走。”语气中透着真诚，却又有着不容人拒绝的霸气。 我有些迟疑地退了一两步，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前几天集训时迹部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他一脸释然地告诫我，别错过越前。 大家都有些莫名其妙，尤其是越前龙马。冷酷清高是他，真诚霸气亦是他。 “抱歉，比赛要开始了。”比赛已迫在眉睫，他还有心情去聊天。我颇为不赞同地拒绝了他。然后越过他，向前走去。 “拜托你……”他轻轻说着，却始终背对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10分种。”从未恳求过别人，那么骄傲的他竟然会拜托我，这是我不曾预料到的。突然心头蒙上一阵心疼的酸涩。 此时的我们正坐在那天的河岸上，我假装漫不经心地眺望远处的风景，等待着越前的开口。可他却似喉头哽住了一般，许久都不发一言。 “如果是叫我来看风景，我想没这个必要。”我“呼”的一声站起身，他却突然之间开口了。指着自己的心，他轻轻地说道。 “有人，住进了这里。” 他的意思是有人住进了他的心吗？可这似乎与我无关。而且，人怎么会住进人的心里呢？这高深的理论我闻所未闻。 “恩。”听到他吱声，我也就继续听下去。不知怎的，心没由来地加快了跳动。 “看到她笑，我会有种温暖的感觉。看到她沮丧，我会像自己失败一样地悲伤。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他面向湖面，语调柔柔的。这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事吧。我猜测着。 “我觉得，你很奇怪。”我看向他，继续说道：“可为什么有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呢？”学院祭上偷笑的越前，确实让我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温暖。看着他受伤，心就像是被猫爪恼痒痒，有种莫名的担心。 “那你担心的是谁？”他有些兴奋地转过头面向我，眼中似乎在闪耀着几个字“说啊！说啊！” “你。”我坦诚相告。“大概是因为我们是队友，是朋友吧！”除了这个，我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解释我的奇怪心情。 “是吗？”他好象有些失望，不过很快掩饰了过去。像是在给自己加油似的，他握紧了拳头。 “可我不是。”他淡淡地说道。“我曾对她说过，‘因为你喜欢，所以才会钓’。在那时，我才确定。可她拒绝了，所以下定决心要放弃。”他的话语怎么那么熟悉，那些不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么？ “你……” 他似乎是怕我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打断我的话头。“集训的时候，不二前辈却告诉我不要轻言放弃。” 可是，可是这一切都让我不明白。感情，喜欢，我的字典里似乎从来都不曾有过的词，此刻却统统摆放在我面前。一切，都显得不再单纯。 “喜欢，到底是什么呢？”我看着他，却发现他的脸微微泛红。可表情，却依旧那么酷。仿佛说这些奇怪话的人，不是他。 “就像我对你。你明白吗？”他突然提高了音量，然后又迅速低下了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你，喜欢我吗？”我疑惑地看向他。 “……恩。” 仿佛下了决心，他重重地点点头，承认了喜欢她的事实。他不后悔，他知道如果自己就这样放手，他会遗憾。 终于明白，喜欢就是克制不住地注意一个人，会因为他而心里泛起涟漪，下起阴雨。 终于明白，为什么越前会那么奇怪地对待自己。原来，他喜欢的人，是自己。 那么，我对眼前的人，是否就是喜欢呢？我问着自己。 “不，不会的！”我大声地喊着。“越前是我想打败的人，怎么会……越前，部长走的那一天，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打败你！所以，所以在所有的比赛都结束之后，就是我们的一决胜负！”我竭尽全力地喊着，仿佛要把心中仅存的忧郁和留恋抛弃掉。什么喜欢，那都是些空的东西！我只要，只要永远地拥有网球就足够了！ “你……”越前犹豫了，他的心在她的说辞中动摇了！织田，确实是自己最强劲的对手之一。他有种预感，他们会是宿命的敌人！不管现在如何，总会有一天，站上彼此敌对的战场。若真有那么一天，自己该怎么面对？对胜利的渴望与对织田的喜欢，他会如何面对与取舍呢？ “越前，现在的我们是队友，将来的我们会是对手！我绝对要赢你！”抛下这句话，我头也不回地转身向前走。可是，可是，我的心里竟有些不舍。 越前并没有开口挽留。看着织田决然而去的背影，他的心底缓缓升起一阵寒气。他后悔了。他后悔自己鲁莽的告白。心在微微颤痛。就那么呆呆伫立着，看着她的纤弱背影消失在远处的路口。此刻的他，仿佛是被掏去灵魂的娃娃，什么都没有了。 他动摇了喜欢织田的心。 因为在他的心里，网球的位置，高于织田。 他，永远不会低头。 永远都不会。 我急匆匆地走着，时不时地与路边人相撞。撞击的疼痛远不及理智的剧烈碰撞。我，我也许是喜欢他的吧。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可以…… “砰”的一声，我迎头撞上了一人，整个人重重地跌倒在地。“唔……”我吃痛地闷哼一声，抬起头，却发现柳生赫然映入我的眼帘。 “织田，你怎么了……”他把我的右臂托起来，才发现，右臂早已弄伤，血肆意地涌流出来，一滴一滴地留在了地上。 还有左膝盖，很痛。我用左手捂住膝盖弯，试图减轻一些疼痛。 可是，眼角似乎滴落了几滴晶莹的泪珠。可笑，12年不知眼泪为何物的我，竟然会落泪？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织田，你哭了？”柳生诧异至极。与织田相处的时间里，从来不见她落下一滴眼泪。即使是那年她出车祸，左膝盖严重受伤也不曾哭过。原来，再坚强的女孩子，都会有哭泣的时候。即使强如织田，也避不过这定律。 “没有。只是，只是有些……”我牵强地解释着，并一把擦干眼角的泪渍。重新恢复平常的模样。 他不再言语，只是横抱起我，像当做他的珍宝般的地抱在怀里。不顾立海大众人的诧异，他就那样旁若无人地抱着我向前迈步。 闻着他清香的肥皂香味，疼痛席卷了我的清醒，我沉沉睡去。 此时的世界，没有网球的胜败，没有越前的话语，只有我和柳生。 谢谢你，柳生君。 谢谢你让我忘却了那些终于明白却不想懂得的东西。 第二十四章 离开的日子里 迷迷糊糊之中，我仿佛听见有人在我耳畔轻声呼唤着：“喂，起来！喂，起来！”我努力想分辨清楚是谁，却发觉那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听不见。 睁开迷蒙的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桃城前辈放大版的面容。我面无表情地蹬着他。“你想吓死我么？” “哎，快收起你那双大的可以的眼睛，多难看！我们是担心你！真不知道是谁，躺了那么久！”桃城前辈大声嚷嚷起来，一副好心没好报的样子。 我别过头去不理他。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浮上心头。 “不二前辈，比赛，结束了么？”我有些犹豫着问道。我该不会睡了一天吧！ “结束了呢！我们赢了立海大哦！”不二前辈依旧笑得如沐春风。看着他那么明朗的笑容，我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是吗？” “恩。你都没看见越前和真田对战的情景，那叫一个激烈啊！越前这小子，也够厉害！最后居然留了那么多手！” “就是就是！”…… 前辈们夸奖着越前，此起彼伏的赞美声不绝于耳。最后，不二前辈把大家都请了出去，执意要让我和越前好好再谈一次。 越前站在窗前，身影显得格外挺拔。我却有些尴尬，毕竟早上我们闹僵了。只不过才隔10余个小时，叫我们如何忘记呢？ “今天早上说的话，如果你觉得很困扰，那么……”他止住了接下去的话。 “嗯。”我应答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那么，你完全可以把它忘记。当我没说过。”他的话语有些伤人。忘记，怎么忘记？怎么可能完全忘记呢？ “你早上说了什么吗？我忘了。”我冷冷地说着。我告诫着自己不能够有一丁点的软弱，绝对不能够让他耻笑。 “原来如此，我走了。”越前有些自嘲。她根本就不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却还自作多情地要求她忘记。原来，那个最傻的人，是他自己——越前龙马。 “砰！” 门被关上了。 心，有些微痛。 不，也许是很痛。 最近左膝盖频频疼痛，总是出其不意地袭击着我。右臂的伤势早已恢复八九成，而左膝盖，却莫名其妙地痛。 “妈妈，家里有止痛贴吗？”我有些吃痛地捂住了痛处。 妈妈火急火燎地奔到我身边，有些心疼地看着额头已经冒汗的我。“惠，你的左膝盖到底怎么了？别吓妈妈好不好！” “没事。”我摇摇头。 “去医院。”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织田女士，您儿子，不，您女儿的情况，是由骨头恢复不好引起的。请问令女出现过什么大事故吗？”医生一脸严肃地询问着。 “惠很小的时候出过车祸，也是左膝盖严重受伤。可距现在也有四五年了，怎么可能是后遗症呢？”妈妈担心地问着医生。 “也不排除这样的可能。她的骨头有些错位，可能因为很小，所以被忽略了。加上这几年她的剧烈运动，又因为这次的受伤，导致她的后遗症爆发也不是不可能的。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但我建议您马上让她接受正位的手术。万一会有影响……”医生惋惜地看着我。我瞪着他，我讨厌人家用怜惜的目光看我。 “可骨头都长好了，怎么正位呢？”妈妈喃喃自语道。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 “惠跟妈妈回美国吧！” 父母执意要带我回美国。那里有位正骨的老中医，对于纠正骨头错位有很老到的经验。所以他们迫不及待地想带我走。况且暑假临近了，也没有训练上的顾虑。 一想到错位会影响到今后的打球，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何况只是去2周而已，我这样告诉着自己。尔后，父母高效率地办了飞机票。明天，就是离开的日子。 “最近有些心不在焉呢！发生什么事情了？”乘着训练的间隙，不二前辈笑盈盈地凑了上来。一直犹豫着没说的事情，我决定告诉他。 “我明天要走了。”我语气平淡，仿佛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什么？小不点你要走了吗？你要去哪里啊？”偷听谈话的菊丸前辈大惊失色，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激动不已。 “美国。”…… 周围前辈吵闹的话语早已被我自动过滤，我不想告诉他们真实的原因。只是说要去2周而已， 无意间装上越前不解的眼神。我只是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告诉自己没什么好介怀。 是啊，本来一切就是那么简单。他和我，只不过是同学，队友而已。 当飞机启航的那一刻，我告诉自己，我要找回原来的我。那些不愿面对的事，就让它们被彻底尘封。一切，都会变得纯粹而简明。 暂别，东京！ 暂别，青学！ 再见，越前龙马！ 呆在美国的日子是无聊的。暂别了一切的赛事与训练，也见不到昔日每日相见的队友。 妈妈安顿好一切，便去寻找那位医生。我独自留守在旅馆，一个人呆呆地望着窗外。望着窗外明净的天空，突然有种惆怅的感觉。我有些想见到前辈们，想和他们尽情地比赛。赢也罢，输也罢，那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很快乐。 “快乐？那我快乐吗？”我喃喃自语着。此时有人却在回答我。 “惠不快乐。”我转过身，却发现宣称去会友的爸爸就坐在眼前的沙发上，一脸忧愁地望着我。 “是吗？”我反问着。却发觉自己的话语是那样的无力。快乐或者不快乐，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是这样，不曾有过什么改变。 “每次看着惠，我们都会感觉到心疼。小惠总是淡漠地面对一切，悲与喜，都是一样。让人总是不自觉地错误地认为，你什么都不介意，你什么都不会在乎。其实，惠不是的。”爸爸音调低低的，诉说着他眼中的我。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习惯早已成自然。 “别人不懂小惠，所以惠不会快乐。” “爸爸，都无所谓。其实只要有网球，有你们，就足够了。”真可笑，反倒是我安慰他了。 “但是小惠在回日本之后却变了。多笑了，多讲话了，这样的小惠我们都喜欢。” “是吗？”可是，我却有些后悔了。若是没有回日本的话，我依旧在美国波澜不惊地学球。可能会更靠近成功吧。而且，我就不会遇上越前龙马——让我无措而茫然的人。 还有懂得，什么是喜欢。 “我希望惠明白，成功并不是要牺牲一切，你不必把自己弄成备战的刺猬，不必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你这样，反倒会后悔的。” “爸爸，你到底要说什么？你说我不快乐，又让我别放弃什么，这样很混乱。”我实在不明白爸爸到底要说什么。 “惠的事情，我都明白。爸爸只是希望你快乐，告诫你别放弃那些你想要的，也是希望你快乐。希望你明白，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无法回头，而那些恰恰是你想要的。”说罢，他起身走向门口。只听见“砰”的一声，空荡的房间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想要的？除了网球，我找不出还有什么是我想要的。为什么最近的人都是如此怪异？说着让我莫名其妙的话语，做着让我无法理解的事情。 突然，我的脑海里浮现了熟悉的影像。 他说，“因为你喜欢，所以才会钓”。 他指着心所在的位置，说，“有人，住进了这里。” 他说，“就像我对你。” 往事如放映般闪现在我的脑海，即使想逃，却也避不了。他的话语，他的笑容，他的冷漠，无不呈现在眼前。 戒不了的他，忘记不了的话语。 纽约的街头和东京一样的繁华，或者说更胜一筹吧。我无目的地漫步在繁华的街头，不时地与形色匆匆的路人碰上，却毫无感觉。 周围的人都是三五成群，少年们嘻嘻哈哈地闹着。尽管孤单一人，却不觉得悲伤。或者说是我早已习惯了一个人，无论是在纽约或东京。 可那些和越前在一起的情景不自觉地浮现出来。 记得在樱花树下的时候，他的眉头微微皱紧，一脸苦思的模样。樱花瓣在他的背后飘洒飞扬。 记得在炒面摊，我吃光了他的面条。后知后觉的他抓狂不已，恨恨地吃完了我盘中的所有面条。 记得学院祭的那晚，在我摔倒后，他朝我伸出他的手，一脸的尴尬表情。 记得他告诫我别忘记。 记得他钓的那个小球。 记得…… 太多的场景，太多的记忆，都在我脑海里一遍遍回放。为什么？为什么？我怎么会有那么多关于他的记忆呢？我们之间，不是一直很疏远么？ 可我，为什么会记得呢？不应该全部忘记吗？ 我停住脚步，抬起头。 头上的那一片星空，很美。 星光依旧灿烂。 “hey！ girl！”有人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回过头，却发现一群美国少年。（以下为英文交谈之中……） “有事么？”我退了退后。 “我们只是做一个调查而已。请你帮助一下。”他们很热情地邀请我参与。 “……嗯。” …… “请问你觉得为成功放弃自己的幸福值得吗？” 互问姓名的寒暄过后，他们切入正题。可是这第一个问题，就让我觉得有种窒息的感觉。 “值得。”犹豫了很久，我说出了答案。奇怪，以前的我会脱口而出说出答案，为什么现在却费劲地压抑了很久才说出相同的答案。 “为什么呢？你是我们调查中第一个这么说的人。”那位美国女生有些不解。 “梦想是水，我是鱼。没有了水，鱼能活吗？”很久之前，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那请问你有什么梦想呢？”女生好奇地问道。 “成为日本第一的国中生，再成为世界第一的职业选手。”后半句是我从小至今的梦想。 “原来你的梦想这么大啊！”他们纷纷感叹。 “可是万一你喜欢的人和你一同竞争呢？那你怎么办？”（bg嘛，比较早熟，教坏青少年了，见谅！） 这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砍在我的心头。和喜欢的人一同竞争，该怎么办？我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名字，竟是——越前龙马！原来，是真的喜欢着啊！我苦笑着。原来后知后觉的那个人是我。 不知不觉之中，他的事情早已存档在我的脑海。挥不去，抹不掉。 不知不觉之中，他的身影早已被我记进脑海里。回忆着，喜欢着。 一切，都发生在不知不觉之中。 也许是偶然，也许是必然。 “放弃他吧。”我对他们说道，又好像是对自己说的。 “我觉得你不能够这样。”那女生坚定地说着。“我发誓，如果你放弃了，你一定会后悔一生的。” “我不会后悔的。”我朝她笑笑，示意自己的释然。 “不，你一定会的。而且我觉得，你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你现在在后悔。” “我没有。”我抗拒着她的话。 “你有。你在不断地回忆，不断地想起那些一起的画面。你在后悔，你又不敢重新来过。你，只能够不断地埋藏自己的心意。”她振振有词地说着。我不否认，她说的一些，和我是符合的。 “记住哦！梦想与幸福不是对立的哦！幸福不是谁胜谁负，也不是要谁放弃些什么，而是两个人彼此迁就，彼此保护。”她满意地记录着身后，然后他们一起离开了。 末了，那女生还在喊着：“别放弃哦！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再见！” “彼此迁就，彼此保护。彼此迁就，彼此保护……”我不断重复着这句子。她说，不必为了梦想而放弃幸福。 我豁然开朗。原来，是自己太过在意一些并不重要的枝节而已。而之前父亲说的话，是否就是这样的意味呢？ 此刻我的心在说着，“我，不会轻言放弃了。” 越前，原来，我真的喜欢你。 网球和你，我都不想错过任何一个。 第二十五章 天使眼中的天使 “惠？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二前辈看着突然降临的我，诧异不已。眉宇之间尽是惊喜。 “早上6点的航班。”我摘掉帽子，示意前辈边走边谈。 “我真担心你赶不回来呢！明天就是青少年合宿了呢！惠也在名单之列。”不二前辈依旧满面春风，真不知什么事情才能够让他忧虑。我坏心眼地想着。 “是吗？”有些出乎意料。 “是啊！只是，只是……”他的眉头突然打结了。笑容不知不觉地褪去，微迷的眼睛此时也睁开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我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吞吞吐吐并不是他的风格。 “有件事是关于越前的，不过对你而言不太好，你想听吗？”他有些严肃地问着。 “说吧。”不知怎么的，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越前，越前已经跟龙崎交往了。就在你去美国的两三天后的事情。你能告诉我，你跟越前怎么了吗？”他的话重重地敲打在我心头。 原来，已经交往了啊。我心里有种ph值小于7的感觉——酸酸涩涩的。 “是吗？真没看出来越前这小子速度够快。”我若无其事地说着。可是，心，在痛。只是有点，有一点点失望罢了。我这样告诉自己。 “你，就这样的反应？”不二前辈看起来很失望。 “那你要我怎样？他们两个都是我同学，我除了这样还能有什么反应吗？”我压抑住情绪，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不是啊，不是啊！我不想看见这样的结果。我的心在呼喊。可是，我竟不敢说出口。我成了胆小鬼。 “原来一直是越前龙马这傻小子在唱独角戏啊！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答应和小姑娘交往了。喜欢上你这样的没有情感的人，的确是件很累的事情。”他像是不认识我一样，冷冰冰地抛出一句话，尔后一个人向前走去。他不再回头，连背影都是冷冰冰的。 我对你太失望了，织田。不二心中如是想着。他一直认为织田也是喜欢着越前的，只是后知后觉罢了。今天，他终于认识到，她是没有感情的人。 “你，怎么可以给我这样的指控呢？”望着前辈消失的背影，我有些惊异地说着。没有感情，没有感情，我真的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吗？ 我只是离开这里去治疗，这有错吗？我只是后知后觉地懂得了所谓的喜欢，所谓的爱情，这有错吗？我只是一直都不曾发觉喜欢越前的心情，这有错吗？我只是很晚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很晚才记起要表达心意，这又错了吗？ 为什么都觉得，错在我呢？ 我呆立在门口，心头充斥着悲伤，第一次觉得如此悲伤与无助。为什么当我决定不放弃的时候，他却选择了樱乃？为什么只是短短的2周，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难道说，一切都只是一个好笑的滑稽剧而已？ 所有人都在看台上，看着我一个人表演着从迷茫无知到豁然明白的戏码。越前龙马在高潮时教会了我喜欢的真谛，却在结局时笑着退场。他连手都不挥，只是牵着龙崎的手下场，那么决断，那么毅然。 而我只能一个人呆立在台上，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最后，只能听着所有人奚落的话语，黯然下场。 为什么故事的剧本是这样呢？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呢？ 无数个为什么交织在我的心头，重重地敲击着我原本坚定的心。正当我无措之际，有两个声音朝我说着： “为什么不学着压抑呢？把自己的所有情绪都压抑住，别泄漏出来，就不会有人笑了。”那是以前的我在说话。 “可是，我不想放弃。”现在的我不断在犹豫着。 “可他是你最强劲的对手，是一定要打败的人。”以前的我步步紧逼。 “可梦想与爱情，并不冲突啊！”现在的我试图说服另一个我。 “可他，已经和别人交往了。你，迟了。” 迟了吗？我问着自己。 突然记起很久之前，妈妈曾经拿着一张她年轻时和一个陌生少年的合照，长吁短叹地说着，错过一次就错过永远。 是啊，我错过了一次，就等于我错过了永远。 真的，迟了。 独自一个人坐在通往神奈川的列车上，我出神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不想见到大家，甚至不想回家，我就这样离家出走了。一次好笑的离家出走。 在车站徘徊时，我潜意识里似乎有着某种信念——去神奈川，去立海大。那里，有个人一定可以理解我。我坚定不移地相信着，他不会嘲笑我，不会指责我。没有理由，就是有着这种信念，此刻的我无条件地相信着他。 柳生不会刻意要我懂得些什么，也不会刻意地做些什么。他的字典里，似乎没有刻意这个词语。他总是漫不经心，波澜不惊地做着自己的事。在意与不在意，都在他一念之间。 心静了，记忆里的一切也开始清晰起来。断断续续的片段，开始慢慢回放。 “惠，谁叫你骂他们的网球都是弱旅呢？快点道歉！”爸爸一改平日里的和蔼，一脸怒容地看着我。 “不要！”我别过头，冷冰冰地拒绝了他。凭什么要我道歉，事实就是如此。 “啪！”听着场内那几个孩子的抽泣声，爸爸气急败坏地打了我一巴掌。脸颊顿时火辣辣地疼起来。我没有去捂脸，而是转过头看向他。我更加冷漠地瞪着他，然后走向椅子处，拿起网球袋便向场外走去。 “你……” “教练，这件事情不能够怪小惠的。是他们几个先说她只是靠爸爸妈妈才进来的，骂她是寄生虫。小惠赢了和他们的比赛之后，她才这样回敬他们的。”我只听到有人在帮我辩解。很熟悉的声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走到了湖边那棵大樱花树下，坐下，呆呆地看着湖面出神。 此时有人拍了拍我的头，然后坐了下来。是柳生前辈。 “把脸转过来。”他说。 我不理他，继续发着自己的呆。 此时好像有什么沾到了脸颊上，凉凉的，很舒服。我本能地转过头，却发现柳生前辈正握着一支膏药往我脸上涂。然后，他用手指帮我抹开，涂均匀。 “消肿的。”他朝我笑笑。 “谢谢。” “小惠今天又在耍酷了！结果还挨了一巴掌。”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不过，我知道小惠一向都不喜欢解释。” “知道还说。”我瞪了他一眼。罗嗦的前辈。 “好好我不说了。但是我希望小惠知道，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你受伤了，都可以来找我涂药。”他一脸的真诚。 “你很希望我被打吗？”我毫不领情。 “你真是无药可救。”他无奈地摇头。 …… “呵……”想着想着，我不自觉地笑了出来。那时的自己真是傻的可爱。我像一只刺猬，一只随时备战的刺猬。不容许任何人靠近，一旦谁走近，我便会惊慌失措地刺他。 那时的自己无疑是寂寞与孤独的，可是心却不会如此痛过。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才是真实的我吧。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在乎，这样的自己才是原来最初的自己。可在遇见越前之后，我的整个世界都变了。 变的如此陌生，可又时不时地散发着熟悉的气息。 哪个我，才是最真实的我呢？ 也许，那个不会哭不会笑，不会介意不会吵闹，什么都不懂的我，才是最真实的自己吧。那么，就让我重新找回她吧。 立海大校门。 “织田？你……”望着不请自到的我，柳生语气里充满不可置信。 “柳生，我，离家出走了。”我怯怯地看着他，生怕他马上赶我回家。可是，现在的我不想看见队友们，甚至不想回家。“天，你还真是敢作敢为。”他突然笑出了声，仿佛我是一个好笑的小丑。 “哦，原来我是这样的人啊！”我闷闷地说着。 几分钟以后。 “叔叔，请您放心，织田在我这儿不会有事的。她，她说她不想回去。所以让她呆一两天吧。恩，再见！” 挂掉电话之后，柳生走回座位坐下。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我，可眼神中又透着熟悉的温柔。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用自以为温柔的眼神看人。我咬了咬吸管，心中如是想着。 “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缀了口咖啡，缓缓地开口了。 “你能告诉我吗？在你眼里，我是怎样的人？”我不答反问，有些紧张地望着他，害怕从他嘴里说出我不想听到的话语。 “在别人眼里，你是个话少爱装酷的人。总是用无所谓的态度对待一切。不仅很冷漠，而且是很无情的。……”他欲言又止，存心让我干着急。 “是吗？”才不中他的奸计呢！我故意用很平静的音调。不可否认的是，我确实因他的话而感到有些震撼。 “可在我眼里，你和angel一样。”他顿了顿，用惯有的柔和目光看着我。 “我是angel？”听到这震撼的话语，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说我是天使，我最多也就是在天使进化之中吧。 “打球的织田，是耀眼逼人的；努力的织田，是勤奋可敬的；褪去光环的织田，是可爱真实的。虽然冷漠，却绝对不冷血。总是喜欢瞪着别人，未见一丝的胆怯。而面对别人的肆意侮辱，绝对不冲动，而是用自己的实力让所有人都闭嘴。她会为了同伴而去找高年级的学长一对一，她会为打败前辈们而加练到深夜，她会在不经意时露出淡淡的微笑，她也会在别人失败时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虽然话难听的可以。这样的人，不是angel吗？”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他终于停了下来。 “谢谢你说的话，虽然我只当是疯子在说。”我苦笑着，心里寻思着他这到底是在说谁。 “可疯子的话，是真心的。”他丝毫不因我的话而生气，反倒笑了。“可就是这样的你，让人忍不住觉得真实坦率。” “算了吧，你现在心里大概把我从头骂到脚了。”我才不相信他的鬼话连篇。 “对啊对啊！我就是在骂你！真搞不懂你的脑袋里怎么想的。你又冷酷又无情，说话难听到想一锤子敲死你。这样讲你很开心吧。”此刻的他，带着特别的孩子气。 “怎样？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同他抬起杠来。就是存心气死你！我暗暗偷笑。 …… 不知道为什么，在孩子气的争吵之中，那些悲伤似乎都被释放出去。我渐渐感觉到释然，而非一味的悲伤。 柳生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能够唤醒我快乐的源头，让我忘却那些黑色的事情，重新寻回快乐。 时而温柔，时而稚气，又有些淘气可爱。完全不同于人们对绅士的阐述。而且，此刻的他并不像关东大赛上的那般难以接近。 绅士总是彬彬有礼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意味。可是，此刻的柳生却是那样的稚气与真实。 难道他的稚气，只为我绽放吗？ 他无疑是天使。 可天使口中的天使，就一定是吗？ 可我， 只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而已。 第二十六章 最后的决战 “柳生，我想找回原来的那个自己。”坐在回去的列车上，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不想再去面对那些繁琐的情感，我只想找回最初的自己。什么都不懂，心里满满充斥着梦想的那个自己。 我决定了，让什么爱情通通都去见鬼吧。与其伤痕累累，我宁愿选择放弃。爱情太过贵重，恐怕我要不起。 “是吗？你要做回那个冷冷冰冰，说话没口德的家伙吗？”他一脸的调侃样，眉宇之间却流露出深深的失望。只是那时的我并没注意到，反而自顾自地说着。 “是。而且我决定了，参加完青少年集训就回美国训练，不回日本了。其实我并不打算参加什么集训。这次回来只是为了打败一些人而已。”我只能忘却昔日称霸全国的梦想，一个人远远避开这些回忆。只要封闭着不去揭开，就不会想起来了吧。伤痕，是可以治愈的。 “你有没有想过柳生前辈的感受？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呢？”切原赤也突然回过头，一脸恨恨地看着我。这家伙是去参加青少年集训的，可不知为什么此时要来掺和一脚。 “他的感受？”我的离开，会给他造成很大困扰吗？应该不会才对。 “切原，真田副部长叫你呢。快走。”柳生有些慌乱地推开了切原，切原嘟嘟囔囔地走开了。气氛似乎一下子被凝固了，空气中充斥尴尬与不安。 “没什么。别理他就好了。”柳生恢复了往常的神态。 “哦。”我应答着。“不过离开日本之前，我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我与手冢部长的一战，期待已久。一直默默等待着，他的归来。 可最重要的是，我与越前的对决。从未与他站上彼此对立的战场，可他是我最大的敌人。我绝对不能够输给越前。 因为他，我才会走到了如此的境地。凭什么他就能够那么坦然地放手，留我一个人黯然神伤？为什么他要教会我一切？若是依旧迷茫，便不会有如今的神伤。往日的回忆是散发着幸福香气的，只是此刻再次回忆，却是那么痛苦。怪不得我以前是那么排斥坐摩天轮。原来，从云端跌下的感觉，真的很痛。 只有打败他，我才能够无憾地离开日本。 看着我和立海大的正选一同出现，前辈都惊讶不已。菊丸前辈和桃城前辈一个健步奔走过来，一把把我拖过去。 “小不点，你去哪里了？不二说你回来了，你却又消失了一天，真让人担心。”菊丸前辈并没有奚落我，看来不二前辈没有把他自己的想法告知与人。 “立海大，神奈川。”我指指后面的一群人。明知故问的家伙。 “算了放过你了。快走吧！”桃城前辈拉着我走向青学的集中地。前辈们早已等在那里。 “织田，怎么你会想去神奈川？你不是昨天才回来吗？”大石前辈好奇地问我。 “没什么。”此刻的我，不想做任何无用的解释。 前辈们也不再问下去了。我们排在一起站在集合的广场上，不凑巧的是我站到了不二前辈和越前中间，刹那间气氛似乎就被凝固了。我并不想去理睬他们。与其碰钉子，还不如知趣地闭嘴。 出乎意料的是，越前开口了。 “hi。很久不见了。”他的语气中带着讽刺。我有些厌恶地皱皱眉头，我讨厌别人用嘲讽的目光亦或者是语调对待我。 “确实。才两周不见，有人就完全变了。这世界真讽刺。”我毫不留情地刺了回去。挑衅味更重了。此刻的我，就是一只刺猬。无论是刺人或刺己，我都毫不顾忌。我感到痛快，对越前进行报复之后的酣畅淋漓。似乎只有这么不断伤害，我才能够忘却那些始终在心头隐隐作痛的悲伤。 “会变至少证明他有颗心，不像那些心都没有的人。”不二前辈轻描淡写的一句，却击中我的痛处，我的怒气无法抑制地冒了上来。我告诫自己要冷静，我怕我一旦失去理智会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 “是吗？我应该就是其中一个。那又何妨？”说罢，我抬脚走向前方，远远地站到了排头的大石前辈身边。怒气依旧萦绕在我的心头，怎么都挥不去。我恨恨地握紧了拳头。 “织田，你没事吧？”看着我的冷然，大石前辈关心地问了一句，眼底蓄满了对伙伴的关心。我突然觉得这份关心好珍贵，或许只有在我即将失去的时候才意识到它的珍贵。 我努力朝他扬起一个笑容，很灿烂地望着他。“谢谢你，我很好。”大石绝对没想到，那么冷然的她，竟会有如此灿烂的一面。 “小不点，我们又在一组呢！”英二前辈惯性地拍了拍我的头，又蹂躏着我的头发。若放在平时我一定会没好气地瞪着他，此时的我却很享受他的蹂躏。 “那很好。”我很真心地对他说着。英二前辈确实是个很好的竞争对手。与他在一起，可以学到不少。 “哎，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大石前辈半开玩笑半吃惊地看着我。 “是吗？看来我平时很讨人厌。” “哈哈……”我们一边开玩笑一边走向龙崎组的集合地。很少与他们一起走，如今真实地体会到了，却觉得如此的舒适自然。 “越前，织田怎么不跟我们一起走了？”我听见身后的桃城前辈很是纳闷地问着越前。不自觉地，我集中了注意力去听他的回答。 “别管她，走吧。”越前的回答，如同一盆冷水，再次浇在了我的头上。 “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为什么在这里？” 同时在同一间房间看到彼此，我跟越前都不自觉地大叫出声。惊异地瞪着对方。可随即我便明白过来，原来是分到同一间寝室。我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即开始整理东西。 房间里的气氛又开始尴尬起来。 谁都没有先开口。缄默，又成了我们之间的主调。 训练的日子如开水般平淡，除了发生切原的事故意外，另外的一切都与平时的训练无异。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太热衷于训练。只是敷衍地应付着了事。并不在乎的事情，也就不放在心上。 食堂。 面对着说说笑笑的越前他们，我终于下定了决心。与其在这里尴尬度日，我还是决定早日与越前决战。 “喂，越前！”我走了过去叫住他。 “什么事？”他惊异于我的突然招呼。 “今天4点，网球场决战。”我不顾众人惊异的眼神，而是用非常疏远的声调说着。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埋藏着的心意。 他望了我很久，那双星目中透露着难以掩饰的落寞与悲伤。我不明白他的悲伤从何而来，只是看着他，我有种酣畅淋漓的痛快。 “一言为定。”过了许久，他才开口答应。 最后的决战，即将拉开战幕。宿命的对决，又会是谁胜谁败？ 第二十八章 my heart will go on “喂，你不要跟着我好不好？”心烦意乱的我停下脚步，偏转过头，朝身后紧随而来的柳生大声喊道。烦不烦啊，居然跟了那么久都不嫌累。 “呵呵，你终于讲话了。我还真害怕你因为这个哑巴了呢。”挨了骂的他全然不在乎，只是笑笑，走近我身边。他的微笑依旧是那么灿烂温暖，可是在我看来那却是最猛烈的讽刺。为什么当我需要黑夜的时候，身边却存在着阳光呢？这真是全天下最好的打击了。 “你和其他人一样吧，认为我因为失败就会趴下吗？如果你要奚落我，那么我告诉你，即使一千次失败，我照样会一千零一次地向成功发起进攻。别以为现在的你就可以嘲笑我，奚落我，你们这些讨厌的旁观者，有什么资格来这样看待我？如果你要告诉我，胜败乃兵家常事，那么请你闭嘴，我什么都听不进去。我现在很好，非常好，特别好……”我插起腰，凶巴巴地朝他吼着。为了证明自己，我拼命想笑，可是却发现， 这根本办不到。 “噗哧！”柳生忍不住似的大笑出声。“哈哈，惠你真是太可爱了。头一次见你凶巴巴的样子，好可爱啊！比你那副冷漠的呆样可爱多了！哈哈……”他笑不可止，完全没了绅士的形象。 “你在嘲笑我吗？”我低下头，冷冷地开口问道。我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屈辱的泪水缓缓落下。 他终于抑制住了笑声，转而是一贯的温柔语气。“没有。”语气中满是坚定。 听到他如此坚定的回答，我的心才开始平复下来。他的话总是有种魔力，能把我安抚下来。他有种令人安心的魔力。 “你还好吗？” 此刻的我只知道不断地喃喃自语着，“真的，我很好。很好，很好……”我不能够因为一次的失败就垂头丧气，这不是我的性格。真正的我，应该是坚强如铁的。绝对不可以为了失败而哭泣。可是，可是我，真的很难过。 突然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托起我的脸颊，睁开眼睛，对上的是柳生温柔的双眼。他的眼神让我觉得深不可测，可让我觉得简单透彻。 “只是，我只是很不甘心。若是我的技术不如越前龙马，那么我无话可说。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因为体力呢？为什么？”我说出了伤心的根本缘由。我相信我受挫的能力，若是技不如人，想必我一定心服口服。 “因为，你是女生。”柳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道出了所有的理由。其实我明白，只是我一直不愿意去揭开罢了。回到日本的日子，我就告诉自己，我是男生。足以击溃一切敌人的男生。 “其实惠根本不必为了比赛而刻意去装成男生。你是女生，就不应该参与男生的网球世界。那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如同刚才你和越前龙马的一战，并不是因为你技不如人，只是因为你的体力还无法与他抗衡。不管你承不承认，就一般情况而言，男生的体力、极限、力量都超过女生。这些并不是天赋和努力就可以消除的。”柳生用手指为我轻轻拂去残留在脸颊上的泪水，他的温柔一如往日。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有想永远这样的念头。想到此，我猛然推开了他的手，退到几步之外。然后抬起头看向他，有些不知所措。 “惠，离开这里吧。离开这个本不属于你的世界，去追寻你心中的网球。”他幽幽地说着。眉宇之间尽是落寞。 “那你，希望我离开吗？”不知为何，我有些失神地问着这个奇怪的问题。他，应该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感到有任何情绪。 他沉默了。尔后他长长地叹口气，背过身去。第一次发觉，他的背影竟是如此落寞。落寞到让我觉得这不是他。 “my heart will go on。”过了良久，他才说话。谁知说出口的，竟是这般莫名其妙。 “我心永恒？你的心？”为什么他突然说出这首歌的名字？它与我的离开有着什么关系吗？他的心又是指什么呢？我的脑海里出现一长串的问号。 “我的心就是我喜欢你！”他突然转过身，一字一顿地说道。不带任何开玩笑的成分，他的话语和眼神是如此真挚。 “你喜欢我？”我惊叫出声。他竟然说喜欢我？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恩。”他的眼神开始有些闪躲，脸微微泛红。可就是几秒钟之后，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他神态自若地看着我，接着说下去。“其实那年在一起看樱花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了。” 樱花？我的脑海中开始浮现那年花开的情景…… 四月，樱花纷飞的季节。（不太了解，有误请见谅） 立海大附中小学部校园，大樱花树下。 “小惠！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柳生前辈把手伸出来，示意我把手给他。我才不要呢。 “不要。”我拒绝了他。“我可以。”只不过是爬棵树而已，况且这树又那么矮。我从来都不需要人家帮助我。 “就你？算了吧。快给我。”柳生摇摇头，一脸的不信任样。我不理睬他，自己到了另一边上去。结果就是…… “咚！”由于蹬不住，我呈大字状地摔了个四脚朝天。腰背立刻疼起来，我强忍住不让自己叫出声。 “小惠？你怎么了？还好吧！”柳生听到声响，立刻跳下树。一脸紧张地跑了过来，把握扶了起来。我们靠着树干坐下。 “你这家伙。疼你就叫出来嘛，何必强忍着？”他半是好笑半是担心地说着。 “强者， 不会叫，不会哭。”我竖起一根手指摇着，表示不赞同他的话。 “算了。对了，你等着。”他忽然站起来，跑到了树后。真搞不懂他到底要干吗。 我闭上眼睛，开始享受休闲时光。 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飘落到脸上，绒绒的，很是舒服。又好像带着香味。 我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置身于花雨之中。四周全是飞扬着的樱花，它们飘飘转转，如同长了翅膀般飞扬着，经过旅行，最终落在了草地上。有些还落在我的头发上，衣服上，甚至连脸上都飘落着。 真的，好美！ 这一刻，我感觉到了一种很温馨的快乐，沁人心肺的柔情。我知道这是网球无法带给我的。我轻轻地张开手掌，让花瓣飘落手心。那种轻柔的感觉，竟是如此舒服。 闭上眼，我深陷于樱花世界。即便是不喜欢樱花的人，也逃不过它漫天飞扬的画面。 我拥有了全世界的幸福。 柳生趴在粗大的枝干上，不断摇曳着樱花枝，让樱花飘落在惠的四周，他不累，因为那时的他感受到了她发自内心的快乐。她快乐，他就快乐。 对，她快乐了，他就快乐。 因为，织田久惠的快乐，就是柳生比吕士的快乐。 这是真理，真心指引的道理。 不管永远有多远，只要他在，这真理便永远成立。 “i like you！”柳生情不自禁地喊了出口。 突然听见柳生前辈在说着话。我回过头，却发现他竟然趴在树枝上不断摇着，好让樱花不断落下。我感到意外，可更多的是感激。 “前辈，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懂！”什么来客，是外语吧。 “没什么。”柳生摇摇头，他并不打算告诉他。他知道，只要他自己明白就好。喜欢她，就不能够让她觉得困扰。 我撇撇嘴，表示无所谓了。转而继续看着感受着这份快乐。 樱花树下，那少女牵动着那少年的心。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他都铭记于心。今日记得，明日记得，也许永远都记得。 …… “i like you！你当时说的是这句？”我猛然醒悟。那时的自己并没有完全听清，只是听到了模糊的单词。所以，一直都不知道。 “恩。”他点点头。“可是你现在说有什么用呢？我可能，今天或明天就走。”他这个时候说这个，是希望我留下吗？ “你走吧。回到你的世界，我不会挽留你。”他不是要留我，而是赶我走。 “谢谢你。”除了这句，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再想着和越前君比赛的事情了，毕竟已经输了。回去之后就把这些都忘记了吧。” “恩。” 他送我回家。一直送到了家门口。 “回去跟教练说，有机会我会上门拜访的。进去吧，再见。”他向我道别，然后缓步走开。 “等一下！”我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情吗？”他问我。 “我，喜欢越前……”我讪讪地开口，一出口才知道这话不应该说。 “可是，my heart will go on。” 他的眼神是如此坚定与执着。仿佛，全世界都阻挡不了他。 my heart will go on。 他的心是永恒的，那我的呢？ 第二十九章 再见，记忆海 幽静的天台永远是我最适合的地方。没有赛场的欢腾，没有人群的喧嚣，只有我一人独享这份孤寂。果然，一个人才是我最好的选择。 “惠，进去吧，小心着凉。”不知何时，妈妈已经走近我的身边。她温言软语，我能听出来，她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的怜惜。可她忘了，我从来都用不着人家可怜。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不会改变半分。 “请帮我订明天飞回美国的飞机票。别问原因。”我遥望着星空，没有看身边的人一眼。或许我对于她还有着芥蒂，而这芥蒂不可能凭空消失。 “可以。但你能告诉妈妈吗？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她的语气中尽是焦急。 “抱歉。不想说。”有些事情还是沉默为好，说出口会伤害人。况且马上就离开了，再多说也无益。 “好。你不想说就别说了。但是请你记住，你想做的，妈妈不会阻挡。” “你疯了吗？居然在集训期间退队、转学，不参加全国大赛了？你到底在想什么？”龙崎教练看着我的退队报告，诧异地大叫着，丝毫顾不上长辈的形象。 “抱歉，还有谢谢。我想说的只有这些了。”长久以来受到大家的照顾，我并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感谢的话，难于说出口。 教练没有说话，她只是盯着我看。过了许久，她才“噗哧”一声笑出来。她拍拍我的肩膀，笑道：“要不是我了解你的个性，我还真以为你临阵脱逃，因为输给越前才逃避的。我知道你不服气，原本以为你会再次挑战，结果你却选择离开。这似乎与你很矛盾。” “或许吧。请签字。”我指指那张纸。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和手冢还有一战吧。我听他说了。你就这样走。” “会有机会的。只是我现在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无论你们觉得我退缩胆怯也好，输不起也罢。我不在乎。”若畏人言，这些年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从肯定和质疑中成长的人，若没有无所谓的心态，恐怕早已神经错乱。 “你不想成为青学的支柱吗？” “想。但是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我想，我的一人行会比现在的情况好得多。毕竟，职业网会更适合我这种不擅长配合的人。 “走吧。回到你自己的天空，你会成功的。”她终于签了字。 “请不要将我走的事情先告诉各位队友。这朵向日葵，若是越前来问你我的事情，你就给他。另外告诉他们，我期待大家能够得全国大赛冠军。谢谢！”我朝她深深鞠躬，第一次这么道谢，还真有些不习惯。 “记住，你是王者！一定是！”她赞许地看着我，仿佛在我的身上，她看到了光辉的未来。 “恩。”我坚定地点点头。 我一个人游荡在青学校园，第一次发现这里其实还不错。以前我总是觉得，除了网球其余的都是多余，现在才发现，原来生活中还有很多事情值得去珍惜。 只是，我到现在才发现。 就如同我当时发觉喜欢上越前是一样的道理。我总是比别人慢了一拍，所以才会错过那么多。可是，我真的回不去了。或许俗语说的对，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得到了些什么，就必然会失去些什么。 走过花园，经过网球场，绕过操场，穿过小径，我缓缓地走完了平日里毫不在意的路程。直到要离开了，才会格外珍惜。 绝对没想到的是，我竟然在学校门口遇见了越前。他也似乎是看见我了，略作迟疑之后还是向我走来。 “hi！”他生硬地打着招呼。 “你不训练吗？”我有些尴尬地看着他。心里寻思着他接下来会说的话。 “回来拿些东西。你怎么不去集训？”他似乎对我不出现很惊奇。 “旧伤。过几天就好。”我随便扯了个理由。 “哦……”他有些迟疑。“那我先走了，再见……”看来他不想看见我，我又成了麻烦人物。 他继续向前走着，每走一步，就像是在沉重地敲击我的心。 “等一下……”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恍惚地喊出了口。 “恩？有事吗？”他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过头，只是冷冷地问着。这一刻，我发觉我们之间，真的隔着好远的距离。远的，让我再也无法拉近。 “没什么。只是想说句，再见。真的，再见了。” 我朝他挥挥手，决断地转过了头。我知道，每走远一步，就是在远离他的世界。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说出口。那句我喜欢你，只能注定一辈子闷在心中，再也不会说出口。 再见了，青学！ 再见了，朋友们！ 再见了，越前君！ 再见了，所有的一切！ …… “惠，你究竟怎么了？你为什么不来呢？”越前站在我的面前，有些担心地开了口。 “没什么。”我生气地回绝了他。真是讨厌的家伙。 “是因为我吗？”他试探着我。 “当然，不是你还有谁？”我没好气地瞪着他。 “为什么啊？”他纳闷地看着我。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和龙崎交往？”我瞪大了眼睛，压低了声音，一脸的凶样。 “因为你不喜欢我……她喜欢我……”他做错了事般喃喃自语。 “谁我不喜欢你的……”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 “原来如此啊……”他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你……”…… 夕阳西下，有缘人在吵架。 “呵呵……”我笑着，突然被旁人拍了拍。我猛然醒了过来。 “小伙子，大白天傻笑可不好……”原来是邻座的大叔。我已经上了飞机了！刚才只是在做梦而已。况且我和越前都不可能说这样的话吧。那是永远不可发生的。 望着窗外的白云，我知道，我离日本越来越远了。意味着，我离他们越来越远了。离他，也越来越远了。 往事如列车般飞逝在我的眼前。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比我过去的十几年经历过的事情都多。我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青学。 不可能忘记得了越前龙马——这个第一次喜欢的人。 面对世事无常，我们只能够面对。痛苦与欢乐，都只是其中的戏码而已。 从今以后，我的世界再没有越前龙马。他，只是被我封存在记忆力的初恋。 再见了，记忆海！ 第三十章 两个人的幸福摩天轮 1个月后。 爸爸妈妈还是因为放心不下我一个人呆在纽约，便从日本赶了回来。我的生活又恢复到以前。网球俱乐部，家，我依旧是两点一线的生活。学会了压抑，便可以不去回忆。 明明知道自己改变了太多，却还是不愿意去承认。我自欺欺人地活着，装作什么都没变。我一心只想和以前的我一样。结果却是得其反。 “哟，win君，怎么最近都是一副无精打采样？”球友迈克这么打趣我。 “织田，你的状态似乎很不佳哦。”教练如是说道。 “哈哈，长胜君居然输给我了，真是意外啊！”一直屈居于我的手下败将露西不断地感慨着。以前的每天必胜，成了今日的输多赢少。 “织田先生，您女儿似乎是生病了吧。怎么老呆在向日葵园里发呆？”就连邻居家的阿姨，都开始诉说着我的心不在焉。 他们说的都没错，我确实不是以前那个我了。 在球友们的眼里，我一直都是他们爱恨交织的对象。虽然比他们年级都小，却总是扮演着王者的角色。自信，自强，一直都是他们欣赏我的原因。win君，长胜君，这便是他们对我的称呼。 在教练的眼里，我大概是个令他头疼的家伙。打球时的我是公认的独行侠，在美国的时候连一场双打都没参加过。就因为我在配合这方面缺乏理解。 在他们眼里，我不该是这样的。 我压抑住了对青学的回忆，却让自己陷入了空白世界。每天浑浑噩噩，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想。因为空白，所以不会痛苦。也因为空白，所以才会心不在焉。 或许时间可以压抑一切吧，我告诉着自己。 “叮咚！” 正在观看联赛时，门铃突然响了。我迟疑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心怦怦跳的感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门铃依旧不依不饶地响着，我定定神，朝门口走去。我握住门把，轻轻一拧，门“吱呀”一声开了。 未见来人是谁，一个奖杯突然冒了出来。我吓了一跳，不禁朝后退了两步。突然发现，奖杯上竟有着“全国大赛优胜”字样。 “那个……”我有些惊异地开了口。 “我说，你怎么好意思走呢！因为输给了我？”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是越前龙马！我条件反射地看向奖杯。奖杯慢慢向左移动着，而奖杯后的人，竟是那个陌生却熟悉的越前龙马！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到我家来？是我在做梦吗？ 我呆呆地盯着他，看着他那张依旧拽拽的脸才慢慢惊醒过来。真的是他，他真的在我面前！不是做梦！ “怎么，打算让我在这里站到天黑？真有创意啊！”他淡淡地开了口，语气之中尽是温柔。天，他什么时候学会了柳生的温柔了？ “你来干什么？”恢复了清醒之后，我并打算让他进门。凭什么让他进去，要不是他，我才不会输给我的手下败将，还和龙崎交往。想进来，门都没有。不知不觉，我的心中已酸气冲天。 “全国大赛的冠军，我们拿到了。我来是为了给你看。”他扬了扬手中的奖杯，一脸得意地向我夸耀着。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我不屑地撇撇嘴。 “我看到了，你可以走了。”我冷冷地向他下了逐客令。既然我已经觉得离开他们，就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况且，他的突然出现让我是那么无措。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他因为我的冷漠生气了，声音不禁大了许多。 “见到了又怎样，有什么事情可以改变吗？”我失落地说着。就算是见到他，我们之间又可以有什么改变呢？他依旧是那个他，我还是那个我。我们之间的距离，依旧好遥远。远得即使他站在我面前，依旧像隔了万水千山。 心灵的遥远，并不是距离的拉近就可以拉近的。 “我们谈谈好吗？”他舒展了眉头，语气也轻柔了不少。 “恩。” 他和我一前一后地走在路上，这画面似乎又回到了几个月之前，我们在樱花树下的情景。可物是人非，我们，不再是那时的我们。 他，已经不喜欢我了吧。和龙崎那么温柔的女孩子在一起，更是一种幸福。他不会把她当作对手，她只会是他背后默默支持的人。 我们之间，一直沉默着。 “如果没什么事情，我要去找迈克练球了。”我停下脚步，随便扯了个理由想离开。这样的气氛，我不堪去面对。他面对着我，相比早已无话可说。至于来纽约找我，也只是被队友们逼迫的。对，一定是这样。 他却不吱声，一直向前走着。直到走进向日葵园，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他的脸微微泛红，有些别扭地说着。 看着他扭捏的样子，我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我抑制住笑意，恢复了平常一贯的冷漠语气。“问吧。”还有什么好问的呢？无非就是问我球技如何，身体如何等等这些客套的话语。问的人多他一个不算多。 “你……和我一样吗？”他的语气中满是羞涩。什么我跟他一样，我哪儿跟他一样了？ “喂，我什么时候和你一样了？”我疑惑地问着他。 “好！我就只说一遍！你听好……”他下定决心，闭上了眼睛。 “i…… like…… you！”他用着断断续续的英文说着。他居然说了“我喜欢你”，他居然还是喜欢着我的！我惊喜地看向他。 “那你呢？”他猛然地睁开眼睛，一脸期许地看着我。 “我们会是对手吧。我会毫不留情地和你敌对的。”我依旧忘不了梦想与爱情的冲突。我害怕这种感觉，从心底里讨厌这种感觉。 “可是对手也无法阻挡我，我喜欢你啊！”他依旧红着一张脸，说着让我心惊肉跳的话语。他什么时候说话这么肉麻了？这不是他。 “我不知道……”我真的害怕说出那些话语，不敢告诉他我和他一样。我喜欢他，真真实实的喜欢着他。原以为空间的距离会让我忘记他，原以为压抑回忆会忘记他，结果却是记忆被打开之后泛滥的不可收拾。 “那你干吗送向日葵给我？我后来才知道它的话语是——沉默的爱。”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干瘪的向日葵。 “那又怎样？也不想想我去美国两天，你就和龙崎交往了。你不是喜欢她吗？”看着眼前的花，我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我只知道向日葵的花语，原本以为越前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我想试着和她交往。那时我觉得很累，便……总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气鼓鼓地看向我。“要不是柳生告诉我，我们恐怕就要错过了。”他又一脸的懊悔样。 “其实，我治伤回来以后就想告诉你。结果你却……”结果他却和樱乃交往了。 “喂，我们就这样永远一起打网球吧。永远。”他看向我。 “不过你肯定会输给我。”我一脸得意地看着他。 “那就走着瞧吧。对了，我们快点回日本。这个奖杯还是我偷出来的……”他压低了声音，眼睛不停地张望着，生怕我把他给卖了。 “你疯了啊……我才回美国一个月而已！”我受不了他地大叫出声。这个做是不计后果的家伙！害惨我了。 “喂，我们可是永远要在一起打球的。”他开始抓狂了。 “不要……”我拖长了声音。 …… 夜深了。 摩天轮在转动。我和越前坐在摩天轮上，随着它的上升而缓缓向上。周边是一片静谧，霓虹灯不断地在转着。 我轻轻地把头靠在他的臂膀上，陶醉地看着周边的夜景。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和龙马一起乘上这幸福的摩天轮。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幸福摩天轮。”我轻轻地说着。 “永远的摩天轮。”他补充说道。 他举起小指，我举起小指，两根手指轻轻地勾在一起。 “永远。”这是对彼此许下的诺言。 晚风为证，明月为鉴，越前龙马和织田久惠，许下了永远一起的承诺。永远一起成长，永远一起比赛，永远一起面对挫折，永远一起享受快乐。 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对与错，也没有输和赢。爱是包容，爱是付出，而不是竞争。幸好我们在爱情的世界里找到了彼此，找到了幸福的方向。 为了爱情放弃梦想，不值；为了梦想放弃爱情，同样地不值。 只要我们心连心，即使是面对着残酷的竞争，爱情依旧芬芳。 ————————————————正文end—————————————— 王者番外之秘密日记 你出现在注定消失的地方， 我出现在永远等候的地方， 如同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 某年某月的意外邂逅， 你就此刻印在我的心里。 我却被残酷告知， 在你的世界里， 我扮演的只是一个旧时朋友的角色。 ——摘自《柳生日记》扉页 1998年3月15日 天气 晴 今天我遇见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织田教练把他在美国的独生女带了回来。她的眼睛好大，长的和绫子师母一样清秀。可奇怪的是，她的眼神是那么复杂。既有着神采，却在不经意间看到她眼底的空洞。她还是个很冷漠的人呢！一直不和大家说话，连见到前辈都不问好。一直一个人呆在墙边打球。 后来才知道她叫久惠，织田久惠。织田真是个网球天才呢。虽然输给了一些前辈，却赢了一二年级的所有队员。好期待和她做朋友。 1998年3月21日 天气 多云转晴 今天有游园会，大家都去玩了。教练不放心织田一个人，就让她和我、真田、幸村、莲二一起了。织田是在美国长大的，对日本的一切都不熟悉。她对那些活动好像都没有兴趣。一直都是看着我们几个的。也不像其它的女孩子一样穿着漂亮的浴衣，还是和平常一样的网球服。要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女孩，我还真以为她是个男孩子。 后来织田终于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了。她在钓小球的摊子面前停了下来，一直努力地在钓那个天蓝色的小球。可是却一直掉一直掉。我有些看不过去了，便提出帮她。她不同意，我还是执意要钓。最后我把那个天蓝色的球钓给她了。她捧在手里看了很久，之后才抬起头。她淡淡地笑了，说了一句“谢谢”。这是她对我讲的第一句话，也是给我的第一个微笑。 那天，我在她的眼底看到了若有似无的柔情。 1998年3月25日 天气 晴 织田的关系和我已经拉近好多了。慢慢地我发现，其实织田是一个很认生的女孩子。她不喜欢别人靠近她，连教练和师母都和她不亲昵。怎么说呢，她就像是一只小刺猬，一旦被碰触，就会惊慌失措地刺人。也大概就是养成她孤僻性格的原因吧。 不过，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她的。我希望不久之后，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1998年3月27日 天气 阴 今天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高年级的学长们乘教练不在就欺负小学员们，尤其是织田。过分的是有些人还把球砸到他们身上。幸村和真田正要阻止他们的时候，织田便用球抽击到了前辈们的身上。织田提出要比赛。前辈们同意了。因为一年级打败六年级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后织田输了，前辈们也因为教练回来而收手了。可织田显得很低落。 那一天晚上我正好出去买东西。结果发现街头网球场上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不断地跑动着。走进才发现原来是织田在练球。看着她一个人不断地击球，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感动从心口蔓延开来。 我一直等在那里，一直等到了11点她才回来。问她为什么这么做时，她只是说了一句： “因为是同学，所以要帮忙。”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我感觉到了她冷漠外表下包藏的一颗善良的心。 我突然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 1998年4月1日 天气 晴 大家都开始认同着小惠的实力，称她为“小秀明”，寓意她是教练的接班人。可是小惠似乎一点都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她。我知道，因为她从骨子里就有着超乎常人的倨傲感。她有值得自信的能力，虽然年纪尚幼，却已经在同层次的伙伴中显得尤为突出。她不喜欢做别人的影子，她也不该做别人的影子。我一直都这么觉得，所以我不叫她小秀明，转而叫她“小惠”，她应允了，表示我们是好朋友。终于和她成为好朋友了！不过奇怪的是，我有一些难过。 小惠还是那么倔强，她的习惯还真是让人乍舌——偏偏不爱解释！为此她今天又付出了惨痛代价。今天又有无聊的前辈来消遣我们。因为小惠的父亲是教练，所以一年级的她很受关注。那些人无理地笑话她只是教练的寄生虫。结果小惠把他们通通教训了一顿，她赢了。她说他们的网球都是弱旅，结果那些前辈向教练告状。小惠完全没有解释半分。教练为了证明自己不徇私，打了她一巴掌。当时我觉得有一种心疼蔓延开来。 后来在湖边的时候，我为她抹了药。看着她可爱的模样，我情不自禁地说着，希望小惠知道，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她受伤了，都可以来找我涂药。可是她却认为我诅咒她受伤。哎，真伤脑筋。 看她努力的样子，我会觉得可爱；看着她受伤，我会很心疼很心疼；看着她一脸冷漠的呆样，我就像去帮助她走出灰色的阴霾。还希望，一直能够看见她。 这，大概就是大家口的中的喜欢了吧。 恩，我喜欢她。 1998年4月6日 天气 晴 今年樱花开了，依旧和往年一般地灿烂美丽。可是花期好短。为了让小惠见识一下日本的樱花，我们一起到了立海大校园里最大的樱花树旁。我爬了上去，想拉小惠一把。结果那个别扭的家伙不肯，还摔了一跤。我把她扶起来，然后悄悄地爬上了树，使劲地摇晃着那些细的枝干，让花不断落下。 我想我是看到了一生中最美的画面。只见在漫天飘洒的樱花雨中，小惠闭上眼睛，摊开手掌，似乎在感受着樱花落到手心的温柔。她的嘴角轻轻扬起，那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竟是如此温柔。 此刻的她很快乐，我能够感受到。只要她快乐了，我就快乐。这就是我的真理。 “i like you！”我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她回过头问我说了什么，我摇了摇头。其实就算她不知道也没关系。只要她快乐，一切都够了。 花开的好美丽，可是再美的花，也没她可爱。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几月之后。 1998年7月25日 天气 阴 教练全家就要去美国了。一想到小惠就要走了，我就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可是，像她那样个性鲜明，不善配合的人，更加适合职业网球吧。就像网球赛事中的那些职业选手。小惠那么聪明，一定会超越他们的。我对她可是很有信心哦。 我记得有一次在她家里看比赛的时候，她指着那个赢得冠军的选手说了一句话。她说，我一定要超越她。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位很有名的网坛名将。现年排名世界第3。 她会有一片更广阔的天空的，所以她的离开很正确。 教练告诉我他们是傍晚的班机。我带着小惠去了小街玩，算是我给她的践行。我们去了很多地方，还去了一棵许愿树下。我许了一个愿望——希望我与她能够再次遇见。那时，我一定会告诉她，我喜欢她。很久之前就喜欢她。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美好。我得送她回家了。路上我没有说话，到了她家门口，我才跟她说了声再见。她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伤感之情，这不禁让我觉得有些难过。 再见了，可爱女孩！ 再见了，冷漠女孩！ …… 2005年 7月15日 天气 阴雨 永远忘记不了的日子。 她依旧是一如既往地沉默，与赤也对峙时的那种冷漠的倨傲感依旧和以前的她一模一样！她的眼神，依旧是一成不变的冷漠，只是比以前的她多了几分傲气。而且，她的眼睛再也没有了空洞，而是奕奕有神。 经过7年多的分离，我终于在日本，再次见到了她！织田久惠！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的女孩！尽管我们都已长大，可她却依旧稚气未褪。还是那样大大的眼睛，还是那么瘦小的身躯，还是那么倨傲的脾气，我肯定那就是她！ 我试探性地问她可否认识小秀明。她却在我回答名字之后仓皇而逃。此刻我才发现，她成了青学男子网球部的正选。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贸然可能会使她的身份被拆穿。可能，她害怕我会告诉别人她是女生。 后来我找到了她。她脸红地说了谎，我笑着拆穿了她。问她我值不值得信任，她没否定，却也没肯定。模棱两可的答案让我有些失望。 其实她根本不必担心我是否会拆穿她，因为那发生的几率，为零。 2005年7月23日 天气 晴 惠今天居然跑到神奈川来了。她失落的样子让我觉得痛心。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却避而不答，只是问我，在我的眼里，她是怎样一个人。 我知道，她和以前一样，一分都未变过。她始终都是天使。 我们俩在咖啡馆里开始互相拌嘴，距离也在不断拉近。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的情景。我们可以称作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 以前，我喜欢她。 现在，我一样地喜欢着她。 时间可以拉开距离，可是我对她，依旧存有一份深深的喜欢，她在记忆中封存了那么久，却依然清晰与可爱。 因为，思念可以让人永远记得另一个人。 思念，并喜欢着。 2005年7月24日 天气 晴 真田、赤也、莲二他们都被抽去了青少年集训。我打算送惠回东京，所以便和她一起登上了去往东京的列车。 列车上，惠语出惊人地告诉我，她打算做回以前那个自己。她这么选择，自然是为了逃避一些问题。惠长大了，自然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一心只为网球的孩子了。也正是因为她懂了一些会让她痛苦的事情，所以才想着逃避。以前的她可能并不是最快乐的，可总好过她时不时露出落寞的神情。 可是，我还能告诉她，我喜欢她吗？ 互相打着趣，时光从指尖悄悄溜走。我不断地微笑着，在她面前我始终都是微笑着的。可是直到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才发现，微笑竟是如此艰辛。 可是，除了微笑与关心，我还能给予她什么呢？ 2005年7月30日 天气 晴 惠输了，输给了宿敌越前龙马。 她因为体力不支，终究输给了越前。她似乎是没有力气站起来了，旁人去搀扶她，却被她拒绝了。那是王者的骄傲，是她输了也不愿俯首的骄傲，绝不容许任何人来蔑视它。因为她，足可以靠自己站起来。 不需要人来扶，她一如既往地坚持。 从我见到她之后，她就从来都不需要人扶。她从来都不哭，她说过，真正的强者是不会哭的。所谓的王者，赢得精彩，输得也同样精彩。即使输了，也会从失败中傲然崛起。那才是真正的王者。 她站起来了，步伐摇摇晃晃地走出了球场。 我没有做任何考虑，只是朝着她走的方向追了过去。一直尾随着她走到了无人小径。 惠凶巴巴地朝我叫着，那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显露她的凶样。那模样，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刺猬，惊慌失措地刺着别人，保护着自己。 我只是告诉着她输的原因，并告诉她我希望她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别继续留在这里。怕她，受到伤害。何必等到身份拆穿时才匆匆离开？ 她失神地问我，希望不希望她离开。我没有告诉她，只说了句我心永恒。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她。 我终于说出了那句深埋心中的话语——我喜欢你。 真的很喜欢你。 在她家门前，我听见了惠的真心。原来她喜欢的人是——越前龙马。 我没有犹豫，只是很坚定地告诉她，我的心是永恒的。 我的喜欢，并不比他少。我明白爱情是无法勉强的，可是我始终都坚信着，喜欢一个人，是付出，而非占有。 我愿意付出，即使最后没有得到回报，那又何妨？ 因为最珍贵的东西，我已经得到了。 那份付出时的愉悦，足以抵消一切的失落。 2005年9月3日 天气 阴雨 当惠说着抱歉的时候，我便已知道，我与她之间的距离，拉远了好多。那距离是我无法拉近的，即使疲于奔命，也只能徒劳无功。 爱情这回事儿，就是这么残酷。第三个人，注定出局。 可更残酷的是，即使出局，我依旧喜欢着你。 或许多年后我会遇见一个女孩，执着她手一同走进礼堂。然后，彼此依靠着过完一生。与世无争，平平淡淡，幸福美满地生活着。 可是，再也不会有这么令我愉悦付出的人了。 此刻的我才发觉，我比想象中更喜欢她。慢慢地，喜欢会变成另一种更刻骨铭心的感情——爱。只要她在记忆里一天，我便不会忘记她。 惠永远不会知道，有个人，把对她的爱，深埋心中。 再见了！我心中永远的惠！ 王者番外之缘尽于此 如果世界上有一样东西最不能够错过，那便是爱情。爱情的誓言很美丽，但却不是每个都能够实现。而誓言破碎之后的心痛，便是爱情结局之中最心痛的部分了。 凌子便是爱情战争里的输家。 故事，得从很久很久之前说起…… 夕阳柔和地映照在湖边的樱花树下，四周是一片寂静。除了树林里时不时传来的鸟鸣声，别无他声。 树下躺着两个人，两个看似相近时则相差万里的人。 “喂，越前，这次我们能赢吗？”那是一个略显张扬的女声。声音没有一丝的甜美，而是透露着主人的傲气与冷漠。 “当然了。区区山吹中，不在话下。”那少年的声音，更是充斥着满满的自信。 “千万别输了哭。”女生毫无留情地说着略带嘲弄的话。其实她想说一句加油，只是话到了嘴边就变了。 “哭？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哦！”少年毫不在意女生话中的刺。倒不是因为他神经大条，而是早已习惯她的处世方式。比起虚伪的女生，她那些带刺的话倒是真实多了。 “你说，你的梦想是什么？而你，究竟会达到什么程度呢？”女生话锋一转，带到了她一直想问的话题。 “第一吧，世界第一。”少年想也不想，就回答了她。话语是那么直率与自信。 “原来，我们都一样。”女生的声音略显低沉，她轻轻地说着。 少年沉默了。 樱花在他们身边默默地飞扬着，他们仿佛置身于一片烂漫的花海之中。沉默的气氛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番吵吵闹闹的甜蜜场景。 只是，那时的他们并没有完全地意识到，在说出梦想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出现一条裂缝。它越崩越大，越崩越大。直到有天，他与她的世界，完全分离。 望着飞机滑过头顶的那一刻，绫子的心也猛然收紧了。耳边不停地回荡着越前南次郎临走时的话语。 “喂，我说，我们永远一起打网球吧！”依旧张扬的话语，却是一份永远的承诺。 他喜欢她，而她，也喜欢他。甚至，她爱他。 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可是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对彼此，都是特殊的存在。 越前去了美国发展，绫子因为受伤复原的关系，留在了日本。那时的绫子觉得，他们之间有着一生的承诺，空间上的距离，根本不会造成威胁。 事实证明，她错了。而且错的一塌糊涂。 除了每天的复原与训练，绫子做的最多的就是看着夕阳落山。那样就证明，一天又过了，她可以在日历本上画上一个圈，数着离三月之期还有多久。 3月之期很快到了。男女网球部的队员们集中在一起去飞机场接机。为了让南次郎有个不一样的印象，绫子甚至第一次穿上了裙子。弄得大家愣愣的，心想着这个假小子原来是如此美丽。 令人震撼的是，从出口出来的，竟是越前南次郎和另一个女子。那女子有着恬静的面容以及温暖的笑容。站在南次郎的身边，竟是如此的搭配。 几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去看绫子。 绫子望着眼前与3月前无异的越前，以及他身边的那个女子。突然有种恍惚的感觉。但是她支撑着。也许他们只是朋友，她欺骗着自己。十指相扣的他们，又怎么可能是朋友。 越前南次郎的眼里滑过一丝的不忍，可他知道，不能够再这么下去了。他要让绫子明白，他与她之间，因为梦想而走进彼此的世界，又因为梦想而无法在一起。 他们之间，无法让真爱延续至永远。 “她是我女朋友，竹内轮子。”并不洪亮的一句话，却彻底击溃了绫子的底线。 “女朋友呢！”她自嘲地想着。绫子以为他依旧是以前的那个南次郎，那个永远只会和绫子一起的南次郎。可惜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绫子突然笑了，绝望地笑了。她猛然地转身，决断地朝机场外跑去。不管队友们的呼唤，不顾所有人的侧目。她生平第一次，跌撞前行。 18岁的那一年，绫子尝到了爱情的苦果。也仿佛在那一天，她彻底地改头换面了。 她疯狂地练球，连与旁人的交谈都舍去了。她的生活里，再次被网球填满。也只有那样，她才能够完全忘记越前。 越前南次郎却来找她了。在樱花公园里，她听见了一辈子不会忘记的话语。 “其实，我曾经喜欢过你。而且很喜欢，甚至说得上是，爱。”南次郎很平静地说着，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甚至连一丝的留恋都没有。 “那为什么你会选择竹内小姐呢？”绫子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颤抖。她以为哀莫大于心死，可是已死的心，却因为他的话儿再度复活。 “男人无法忍受太强的女人，我也是。可绫子偏偏就是这样耀眼的女生，在知道你的目标是世界第一的名将之后，我们之间就有了隔阂。你说我自私也罢，可我需要的是一个在背后支持我，给我家的温暖的女人，而不是绫子这样强劲的对手。这样的生活，很累。” 原来在他的眼里，有梦想都是错误的。 “所以……”绫子停顿了，而南次郎接过她的话头。 “所以我爱上了轮子。她给予我的，远胜于你给我的。有时候与你在一起，我感觉到的是负担与压抑。我知道你不可能为我放弃梦想，我也不可能。” “你想说，真正的王者，只有一个对吧。”绫子惨然地笑着，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对不起。” “原来，在你的心中，我只是个这样的人。我明白了。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绫子直视着南次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恨你！一辈子都会恨你！”她说地很轻，而他听的很清楚。 他愕然。他以为，他对她的伤害，没那么深。 “再见了！不，是永远不见！”绫子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她知道流泪，没有任何用处。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女人的强，并没有错。若是当时的我没有那样的技术，又怎么有资格走近你呢？我不断地变强，除了梦想，也是为了让你的视线，能够停留在我的身上。 凭借先天的优势及后天的勤奋，绫子在女子网球界所向披靡，很快成了日本女网的领军人物。此时的她遇见了另一个人织田秀明，毫不犹豫地嫁给了这个男子网坛叱诧风云的人。婚后的两人都达到了高峰。绫子登上了第三的宝座，织田成为世界网坛的第五，正当他们攀登高峰的时候，他们的女儿——织田久惠出生了。之后，绫子选择了退役。 惠神似越前的眼睛总是能够勾起绫子痛苦的回忆。绫子不得不用冷漠的态度对待着这个自己的女儿。从来不让她与自己太过亲密，从来不会哄着她，总是不冷不热地对待着她。当绫子意识到自己亏欠女儿太多的时候，却发现惠已经麻木了。她把所有，都奉献给了网球。 无疑，绫子与南次郎错过了。若是当时她能够告诉他那些真实的原因，那么他们也许就不会错过彼此。 可是她终于明白了，她与越前缘尽与此。因为梦想，他们结缘；也意味梦想，他们无法相守永远。她与惠的父亲之间，早已产生了相濡以沫的爱情。 只是绫子永远想不到，多年以前的境遇，竟会在自己亏欠的女儿身上，再次上演。 王者番外之幸福时光 part1——当我们长大的时候，你还会喜欢我吗？ 日本，东京。 黄昏的阳光斜斜地映进窗口，静静地撒在屋内。书桌前，有个人正在在俯首疾书。写着写着，嘴角不禁微微扬起来。他第一次觉得，写信是如此的幸福。 写毕，他把信纸平摊在桌上，转身去找信封。 信静静地躺在桌子上，在一派幽静气氛中显得是如此突出。慢慢拉近，信的内容跃然于眼前。 信很短。 织田： 比赛快要结束了，放心，冠军一定是青学的。 我快回美国了。到时候见。 比赛多上点心，别输了。 天凉了，自己注意。 越前龙马 9月3日 短短的四行字，却寄托了他所有的柔情。不说出的喜欢，不说出的关心，这便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或许细水长流，相濡以沫的爱情，才是最长久的爱情。 美国，纽约。 “我说，你跟他就这样相处？你不怕他跟别的女孩子跑？”迈克对越前总是抱着怀疑态度，他觉得越前不值得相信。可我不是他，自然不会这么认为。 “不知道。”对于朋友的疑惑，我都是不置可否。实事求是地说，我并不敢说我们之间有着绝对信任。只是，这份简单的幸福，对我而言已经够了。 人生是这样，得到的东西太多，反而是种不幸。得到些什么，注定得失去些什么。 “那为什么他的信都这么短？”迈克耸耸肩，一脸的理所当然。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是情圣？你的情书还不是抄来的。哎，你怎么知道他的信？你偷看？”我怒火中烧，这家伙不懂得尊重隐私吗？ 迈克见势不妙，赶紧脚底抹油。临走时还添了句，“在你读信的时候一起看到了嘛。真是的。” 送走了这个烦人的大情圣，我便摊开信纸。开始写回信。 越前： 已收到信，记得帮我跟他们说声恭喜。 我的比赛没问题，倒是你的伤势应该恢复了吧。 你自己也要注意，日本的天也凉了。 上次你说的那个护腕，我找到了。 织田久惠 9月6日 合上信纸，我走到窗前，仰首望向繁星点点的天空。星星们像是洞悉了一切，眨巴着，眨巴着。我笑了。 我和越前之间，那份淡淡的感情其实早已超出我们的想象。那时意乱情迷的永远承诺，是如此的不真实。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才慢慢发觉，永远的承诺远没有这份简单幸福来得可贵。 很多年都过去了。我们都从当时12岁的孩子长成了如今双十年华意气风发的大人。当初的那种单纯喜欢，是否会因为我们的成长而变质？ 其实，一直都很想问他一句，你还喜欢我吗？ 可每次，话都不曾问出口。 就怕，问出口之后，他的否定回答会让我绝望。 我不贪心，只要拥有这份简单的幸福，一切足矣。 只是，真的想知道，当我们长大的时候，你还会喜欢我吗？ part2——时间可以证明，即使隔着太平洋，我们依旧可以拥有幸福。 机场。 乘客们终于沿着出口出来了。我倚靠着栏杆，等待着久违的越前。其实因为父母的关系，我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错开的。他回美国的时候我回了日本，我在美国的时候他却在日本。而参加了职业网之后，我们即使能够相聚，彼此却也忙忙碌碌。 “hi！”越前终于出来了。我抬起帽檐，低低地朝他打了声招呼。 “hi。边走边聊吧。”他想起什么似的压低了帽檐。“免得在休假的时候也被媒体打扰。” “上次你说的那个护腕，给你。”我拿出那个几乎跑遍整个纽约才找到的护腕。 “啊……”看着我手中的护腕，他大惊失色地叫出了声。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护腕。“本来打算找另一个凑一对的，结果你找到了。”他有些别扭地说着。 他轻轻地把护腕戴上了我的左手，而把我找的那个戴到了自己的右手上。作罢，他有些犹豫地开口了。“可以，可以牵你的手吗？ “恩。”他很少有这种令人尴尬的要求，我也不喜欢与别人有太多肢体上的接触。所以我们之间确实挺像迈克形容的，死水一潭。他不懂电视剧里爱上演的浪漫，我也不需要浪漫。 有些生硬，有些羞涩。他牵起了我的手，两个人同步调地缓步前行。这个时候的我们，真像是一对情侣。我们从来没说过是情侣，只是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伯母还是那样吗？”他讪讪地开口了。妈妈至今对他还是不冷不热，虽然不反对我跟他来往，却难免也有些尴尬。她至今都不曾原谅越前的父亲吧。 “嗯。”我点点头。恐怕她很难做到吧。 走着走着，他突然松开我的手，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我诧异地看着他走到街旁的一家花店。几分钟之后他走了出来，怀里却多了一抱鳞托菊。 他走到我的面前，直直地把它递给我，一副扭捏的样子。 “是前辈们说的，要送花给女孩子。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谢谢。”我接过花，心中充斥着满满的幸福。突然有一种冲动，我想问他那个一直不曾问出口的问题。 “问你个问题。”我终于缓缓地开了口。心，提到了嗓子眼。 “嗯。”他好奇地看着我。 “你，还喜欢我吗？”没了往日提及这些肉麻字眼的羞怯，我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模棱两可了太久，我需要的是坦诚。若他说不，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他的世界。即使不舍，我也可以决然离去。 十二三岁的时候，他说过喜欢；可20岁的他，却从未说过。我们之间的关系，总是让我觉得遥远。或许是空间的距离，又或许因为我们两个人的慢热。 因为我懂了爱情，所以才会有如今的问题。若是我依旧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那么我就不会如此迫切地想知道。 因为，我喜欢他。也因为喜欢他，所以我不敢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了。”没料到我的问题竟是这样敏感。他定了定神，很诚挚地告诉我。 “哦……”我呆呆地看着他。真没想到，我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是不问出口的话，我恐怕还能拥有简单的幸福了。 此时，一种悲伤蒙上了心头。隐隐地，心在作痛。我以为我是冷酷无情的，没想到我还这么脆弱。哎，我真是失败。我苦闷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败。 “可你知道吗？鳞托菊的花语是什么？”他真诚的声音再度响起。我看着他，心里气鼓鼓的。管它是什么花语，你这样说就是过分。不知不觉之中，心中早已怒气冲天。 “不知道。”实事求是一向是我的好品格。 “永远的爱。” 坚定的话语一下子抹开了笼罩在心头的乌云。我吃惊地看着他。 “因为爱，所以不喜欢了。该死，我怎么说这些了……”话一出口，他便是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爱，他说出了这个更具刺激性的词。 “喂，耍我你很爽吗？”我故作生气地看着他。这家伙，耍我很好玩吗？ “我以为你跟其他人不同，不屑于听这些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原来你这么俗，哈哈。”他笑的一脸纯天然无公害。我怎么以前不觉得，这个家伙这么狡诈？还以为他只是有耍酷癖好而已。 “俗？你说我俗？那叫脱俗好不好？”我理直气壮地说着。真是没眼光的家伙。有个性都不懂欣赏。 “什么啊？哪有人说自己脱俗的？”…… 吵闹之间，我原本的酸涩早已烟消云散。我们之间并没有遥远，只是我会错了相处方式。吵吵闹闹，如朋友般地相处，才能够到永远吧。 不过，被告白的滋味还真不赖。 他说：“时间可以证明，即使隔着太平洋，我们依旧可以拥有幸福。” part3——3个天才一台戏（第三人称，最好别被我搞得混乱，呵呵） “我回来了。”少年淡漠的风格一如他的双亲。一提起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父母，他就恼怒地牙痒痒的。好端端的不去保住自己巅峰的位置，偏偏要呆在北海道这个小地方度日。还把自己的亲身儿子当作万能管家。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小屋内，空无一人，一片死寂。 看着动荡荡的房子，以及沙发上那堆小山高的泡面盒，直到今日，越前俊介才算对自己那对顶着天才光环的活宝父母有了充分认识。不光不会烹饪，还不会料理家务。除了网球他俩可真算是一无是处了。 看来伟人是有先见之明的，天才和笨蛋，只有一线之隔。 “喂，今天你输了。换你买方便面。”越前龙马久违的声音终于响起。不成器的父母终于回家了。 “越前，走着瞧。明天就是你死期。”越前久惠愤愤不平，要不是今天地滑摔了跤，她才不会输给他。只是苦了自己的荷包，自己当年在赛场上驰骋的职业奖金。 “我说你们，到底我是你们父母还是你们是我的父母啊！”俊介再也忍不住了，脾气大爆发。摊上这两个国宝级的父母，本来就傲气的俊介再也忍受不了了。 “明天我要回美国。管你们两个呢。”他才不要管自己父母的死活呢，反正他们依靠方便面会存活的。整天吃泡面，他自己都快成泡面了。 “小介，不想跟我们学网球了吗？舍得走？”龙马深谙自己的天才儿子的脾性，他跟他们都一样，是为网球而生的人。有那么良好的基因遗传加上学习机会，他才不舍得离开呢。 “泡面很好吃啊！牌子都不一样。”看着小介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久惠无辜地说道。她喜欢这样的生活。有个小小的农场，可以和越前、小介一起生活，这样的生活让她感觉到的是平和中的温馨。比起要捍卫wta的no、1排名，久惠希望和家人一起呆着。打球只为了梦想，而非追名逐利。 “……今晚是蛋炒泡面。”俊介一想到这两个家伙是网坛名将，他便没话了。为了网球，他忍！ “越前，我们看直播的澳网吧。看你的死敌在取代你的排名之后能否坚守第一。他失意的样子很有看头呢！”久惠打开了电视。“他，还差的远呢。”话虽如此，龙马对这么对手却是敬重的。只是听到久惠的话，他有点吃味罢了。 依旧是少年心性的他们。 “啊，咳咳，好辣……”久惠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哪有那么辣的泡面汤？这小子分明就是乘机报复嘛。 “嗯……辣……”极力压抑的龙马再也忍不住了，看着惠的可怜巴巴的样子，加上儿子强忍笑意的样子，怎两字心疼了得！ “你这个臭小子！”龙马赶紧给惠递上茶水，外带狠狠地瞪了小介一眼。 小介闷闷地笑着。 小天才耍起阴来那是相当有杀伤力哒。悲惨的龙马、久惠，就成了儿子的炮灰。 ——————————————————————————————————————— 你知道幸福是什么吗？ 我知道。 和自己所爱的人过着简单的生活， 这就是我的幸福。 如果没有预见龙马， 我就不会拥有这份幸福。 一心追逐着梦想的孩子们； 别为了梦想而放弃爱情。 因为一旦放弃， 在梦想实现之后， 你便一无所有。 正直的，善良的我们， 都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 ——————————————————番外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