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之高手如林》 第1章 重生 露出云层的群山似岛屿般一簇簇一抹抹的悬浮着,从山腰走出一个女孩,女孩年纪虽小,却步履稳健,后头还落了不少“哀声载道”的学生。如履平地般的,女孩很快攀上了“天门亭”。她从包里拿出了一盒牛奶,预备在这里等会同学。 “菱菱……”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从石阶上传来。 女孩也不应,只是低头喝着自己的牛奶。这大概是一个不善言辞的女同学。 “怎么不和大家一起?”来人拖着疲惫的脚步,在看到女孩后便马上打起了精神。 “吵。”女孩说着。 “菱菱真冷淡。” 女孩便又不说话了,她似乎很喜欢牛奶,嘴唇一直没有离开吸管。 “菱菱,你怎么老是独来独往的?”来人又继续说着。 菱湖吸完最后一口牛奶,她看着眼前的慕舒娅,觉得自己似乎很难回答这个问题,便索性又低下眉头,认真将牛奶盒的四方折角拉直,平整,双手合十的又将起压扁。 慕舒娅似乎对于菱湖有天生的耐性,等菱湖压扁牛奶盒以后才开口,这件事她犹豫了许久,“菱菱,告诉你一件事。” “嗯?” 慕舒娅慢慢凑近菱湖,将手放在菱湖的右手背上,菱湖很少与人亲近,她有些不适应地抽出右手,菱湖抵触的情绪,也让慕舒娅心底里一坠。 “有人喜欢你。”慕舒娅开口了。 声音不大不小,但也足够让后来的同学们听到。 菱湖猛地一愣,她看着面前的慕舒娅,后来的同学也有意无意地往她们这边打瞧。 “你们谁喜欢菱湖?”慕舒娅不耐烦地转头,看着身后慢慢要凑过来的“耳朵”。 “你不要再说了。”菱湖的脸色一沉,她似乎预感到面前的女孩要说些什么。 “我喜……” 菱湖很快抽身离开了,她似乎在回避女孩的感情。慕舒娅张了张口,她看着菱湖,似乎……被拒绝了。本来,就不该抱着侥幸心理的。 这是一次学校组织的踏青,菱湖没有回学校安排的宾馆。她在外徘徊了许久,似乎不想过早地回去面对慕舒娅。夜色来临,所有的不对劲开始浮出水面,菱湖的耳朵很灵。 “出来吧。”菱湖在扔掉又一个牛奶盒后。 正如她所察觉到的那样,从黑暗中,蹿出了几个茶色装束的人,他们牢牢地将菱湖围住。 兜裆布?桑南?他们兜裆布的束法同一般桑南人不同,长度比较长,从脖子缠到胯|下,然后绑在腰际。菱湖又仔细看了看来人,忍者,很有可能是中忍。 右侧一人用着流利的无州语,似乎在确认菱湖的身份,“菱湖,女,16岁,不合群,喜牛奶。” “常年习武,冲拳速度,最高可达到13m/sec以上。破坏力可达到700kg超重量级的水平,空手道三段。” “跆拳道黑带2段,腾空上踢,腾空反轮踢,360°转身侧踢,腾空轮踢……” “够了。”菱湖的额头上冒了细密的汗珠,这些中忍跟了她这么久,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发觉到。 “菱家对我有恩,我给你个全尸。”为首的人扔给了菱湖一把小太刀。 “谁送谁去见高羽还是个未知数。”菱湖咬了咬牙,小太刀很精巧,应该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刀。 “呵。”为首的蒙面人一声冷笑,“小朋友,我是该说你可爱呢还是无知。” “那就试试。”菱湖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轻捏住刀柄,食指前指,轻轻一挥,剑头瞬间在地上划出了火花。 “呵,小朋友。”为首的人看了看菱湖划出来的“剑花”,“你就这么对待我的小鬼丸国纲’?” “鬼丸国纲?天下五剑!你是北条一门!”菱湖心中的警铃作响,从“中忍”出现她便没有什么把握了,要是……她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刀。 “怎么,你还想继续。” 菱湖抿唇,她紧握住小太刀。“鬼丸国纲不是小太刀。” 是的,她在抱着一线生机。 “它当然不是我们北条一门的传宝刀,要不然我怎么叫它‘小鬼丸国纲’。” 菱湖的手腕有些颤抖。 “小朋友,我们玩个‘死神’游戏吧。” 他就是要这个效果,他爱极了猎物的垂死挣扎。 菱湖没有说话,她根本没有说话的份了。 “只要你能受住我这三个‘撒菱’,并且走出这个路口,我们这次就放过你。当然,我们也可以告诉你三个秘密。” 撒菱?菱湖看了看为首人手中拨弄的“十字钉”,这个菱形武器闪着银色的光。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机密泄露了?” “所以,我会让你永远闭嘴。” 菱湖丢掉自己手中的太刀,转背往路口走去。这是她来时的路口,来的时候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条路会这么长。 咻! 破空的声音。 菱湖闷哼一声,身子也跟着一晃,撒菱陷进了肉里。 “第一个秘密,让我们来杀你的,是慕舒娅的前任情人北条小樱。很不幸的是,小樱小姐正是我们家主最宠爱的小女儿。” 菱湖不语,靠着仅存的意识走了下去。她身上不停冒着冷汗,撒菱击中了她的穴位。 咻! 菱湖彻底栽在了地面,试图挣扎起来了几次后,她丧失了力气。 呵,没想到她最后是以“情敌”这种身份被杀害。 “第二个秘密,你是百年难遇的天才,但你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功力被内力封住,而这个封印者正是菱族族长,你的爷爷,菱超。你的功力,释放出来太可怕了,势必会威胁到你的弟弟,菱家一脉的继承人。” 她总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达到了瓶颈,原来,原来如此……菱湖颤颤巍巍地撑起上半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她想听第三个秘密。 咻! “第三个秘密,我们桑南帝国正在卷土重来,五洲组织终将实现……” 菱湖在寂静的灯光下,缓缓地倒下,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菱湖醒来了,这里是一座磨砖对缝,黄松木架,风火双檐的大四合院,只是,它仿佛悬浮在另外一个空间里。迎着风,走来两个人,她看不清楚她们的脸,她们身着袍服。 “我们要助你返生,你答不答应?” “为何助我?”菱湖从不意外这世上的奇能异士。 “取我用你无用之物。” 对方的声音似乎有着天生的说服力,菱湖的喉咙一动,“好。” 第2章 女穿男 黄梓铭坐在病床上,她低着头,她在摸着自己的腿。也不是她的腿,是她寄居的躯壳。她没有选择,这是一具男人的身体,她,借尸还魂了。这个男人身体也不好,是一个双腿残废的人。她想试一试,她的腿,真的,毫无知觉了吗?黄梓铭打碎了眼前的玻璃杯,她拿着碎片,向自己的腿探去。 “黄梓铭!你在干什么!”紧促的声音传来。 黄梓铭抬头,正是第一次醒来听到的声音。这具身体的漂亮女友,左铱晨。对于这个女人,黄梓铭是十分佩服的,她竟可以守着这个名叫黄梓铭的男人不吃不喝,靠着药物维持两个多星期。让左铱晨失望的是,醒来的并不是“他”,而是“她”。 “你来了?医生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吗?” 左铱晨轻咬下唇,“你这样,叫我怎么好好休息。” “别再做傻事了。”左铱晨取掉黄梓铭手中的玻璃碎片,黄梓铭的虎口处有轻微的划痕,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给黄梓铭的伤口消毒。黄梓铭低头看着这个纤弱的女子,对方微凉的手仿佛轻柔的羽绒,抚平了黄梓铭内心的不安。黄梓铭的不安,是双腿的残废,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可是,对方的温声细语,又让黄梓铭此刻没有那么的不安。 沉默似乎一直是两人的相处模式,黄梓铭也不知如何与人交谈,这天左铱晨在低头看文件,黄梓铭便转着手里的水果刀,很快一个完整褪皮的苹果出现在了掌心。“你吃苹果吗?” 左铱晨抬起头来,她明显愣了愣,接过黄梓铭的苹果,没有吃又低下头去,“也许对你是不幸的,可对我来说是幸运的。你,是我的了,会很自私吧。” 似无人似的,自顾自的说着,“第一次遇见你,是在你十五岁生日聚会上。那时的我二十岁,很好笑的是,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守在你身边,看着你身边的女人一个又一个都换着。又以为怀上你的孩子,就可以让你从此收心。可是你仍然过着你的浪子生活,现在的琪琪已经四岁了……” ……黄梓铭愣了愣,她明显无法消化这个信息量,她?她们?还有个四岁的女儿? 清晨,残月像一块失去了光泽的鹅卵石,抛在天边。 平视蓝天则是一望无际的素面,满眼都湛蓝或者蔚蓝的颜色。在这样的时刻,除了纯净和安祥,你几乎再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绘。 黄梓铭坐在轮椅上,她看了看远处的花园。左铱晨已经去接女儿了,而她也终于可以推着轮椅出来转转。她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提丹田的气力,良久,袖子上有了一下轻微的拉力。 黄梓铭睁眼,面前是一个眼睛水汪汪的小女孩,很可爱。 “怎么了?” 可爱的小女孩高兴退后几步,在黄梓铭面前手舞足蹈,还边敲打着手中的画板。 “画我?” 小女孩欢快的点着头,也不说话。 看着小女孩期待的眼神,又不好拂她的意思。“你画吧。” 小女孩差不多画了两个小时,黄梓铭想着左铱晨该回来了,便开口问小女孩,“画好了吗?” 小女孩一直都没有说话,黄梓铭当她是“失声”的小朋友。小女孩笑了笑,将手中的画板递给了黄梓铭。 黄梓铭看了看画板,这是…… “你画的我吗?” 小女孩马上又在画板上加了一行字,“这是大哥哥生气的样子。” 黄梓铭无奈的挠挠头,“我怎么觉得有点被雷劈的样子。” “bingo!” 听到小女孩的声音,黄梓铭一楞,“你会说话?” “我有说我不会说话吗?” “你……” “这是惩罚哥哥这么久都不来找我。” 小女孩慢慢凑过来,似乎想在黄梓铭的脸颊上嘬一口。 窸窸窣窣的声音,陡然上升的杀气。黄梓铭皱眉,“让开。” “啊?” 黄梓铭毫不犹豫地将小女孩推出去,小女孩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与大自然来了个“亲密接触”,她正准备撒开喉咙哭的时候。却发现…… 黄梓铭的左手正掐住一个穿着开衫的空手道服的人的右手,而那个人的姿势像是在攻击。 第3章 迷雾 “你是谁。” “破!”那人愤愤的低吼一声。 黄梓铭毫无防备的,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冲开很远,幸亏双手及时握住轮椅。 黄梓铭抿嘴,咽下口中甘甜的鲜血。 这具身体太羸弱了。 祸不单行,一时间穿着空手道道服的众人把黄梓铭包围了起来。 “总算找到你了。”那人开口,“今天,我们要为小师妹讨个公道。” 黄梓铭微叹一声,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太会惹事了吧。 “那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呵呵。”一人跳了出来。“送你见阎王!” “那……”黄梓铭微微勾起嘴角,她生平最爱的便是打架。“要看看你们有这么本事吗?” 凌厉的风声擦肩而过,黄梓铭左手侧转着轮椅,右手反擒住,将这人扔了出去。 “这次谁来。” 这些人互看一眼,很快齐齐向黄梓铭袭来。很快的,黄梓铭便落于下风,孤木难支了。 “也不过如此!还以为你这小子有几块料?” 黄梓铭紧咬下唇,想挣扎的起来,可双腿向是被束缚一样,根本无力。 “我来!” “是!三师兄!”众人退下。 看着那为首的人愈来愈近,看来,得铤而走险一下了。黄梓铭将下身的血脉冲破打通。经受着非人的折磨,腿上像是被人一刀接一刀凌迟着一般疼痛。很快地,黄梓铭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口里却忙着吞咽不停喷出来的鲜血。 “你!”为首的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黄梓铭。 面色苍白的黄梓铭勉强拉伸着筋骨,做好了防御状。 “三师兄”见这黄梓铭摆了架势,便也不客气了。 过招,开始了。 招招是狠招,寸寸夺人命。 可有一个人却打破了这个僵持的局面。 “哥!别怕!多多来救你……”小女孩钱多多腰上系着一根麻绳,麻绳另一端系着粗壮的树干上。然后荡了出去,不过就是荡到中间又被拉扯了回去。“诶?有点好玩……” 黄梓铭侧脸,皱起了眉头。 她什麽时候来的麻绳? 钱多多总算是冲过来“帮”黄梓铭了,她本准备踢对手的,结果…… 一脚把毫无防备的黄梓铭踹倒了。 黄梓铭重重地磕在地上,对方凌厉地抬腿,黄梓铭连忙翻身躲闪着对手的踢踏。 钱多多捂住双眼,又露出一条缝看着。黄梓铭总算是借着旁边的树干,翻身起来了。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抓住那小孩!” 一拥而上,钱多多荡来荡去的躲闪,“呜呜……怎么能欺负弱小!太没人性了……” “你在干什么!”黄梓铭不但要躲避“三师兄”的攻击,还要躲避小女孩的“袭击”。 钱多多每次荡来荡去,都能准确无误地把黄梓铭踹倒。 钱多多捂着双眼,“呜呜……哥哥,你要相信我……我没有……” 黄梓铭将“三师兄”扔了出去,就在她要险胜对手时,钱多多的麻绳松了,她从至高点掉了下来,没有防备的黄梓铭,又被自由下落的钱多多给砸中了,黄梓铭匍匐在地,她的脑袋晕晕沉沉的,而且脖子也……扭了。 三师兄自然趁了这个机会,冲了上来拎起黄梓铭的衣领,黄梓铭的脖颈无法动弹。 “师兄!住手!”一阵如黄莺出谷的声音传来,接着一阵揪心的咳嗽,“咳咳……师兄……让……咳咳咳……让他离开……咳咳……” “这种人渣!你还护着他干什么!” “师兄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我知道你喜欢这人渣!可我……可我……” “师兄,放他走吧……算小师妹求你了……” 黄梓铭没想到这具躯壳有这么多的风|流债,她想她需要再换一个躯壳了,如果可以的话。三师兄叹了一口气,泄愤似的,以手为刃,劈在黄梓铭的后颈,黄梓铭也昏了过去。 黄梓铭知道自己在昏迷状态,她陷入了幻境,一阵悠扬的钢琴曲贯穿了进来。 很多人很多事像幻灯片般,一不小心触碰一下就会一闪而过。 难道是这具身体不愿触碰的东西? 只是……她发现这具身体……竟然是北州柴族的人。柴族,是北洲乃至世界久负盛名的金融家族。这具身体是个在校警员,“出事”是因为参加实训演习,演习中出了岔子,连环爆炸,没有躲得过去,原来的主人也一命呜呼了。 连环爆炸?会不会还隐瞒了什么? 很快,一大串的剪影被抛之脑后,黄梓铭疲倦的醒了过来。确实有钢琴声,黄梓铭偏头,想看钢琴声的来处,她发现小女孩坐在钢琴前。 “哥,你终于醒了!” 钱多多伸出右手,“啪”的一声关掉了钢琴台上的貌似收音机的装备,钢琴曲马上戛然而止。她表情凝重的走过来,打开了玻璃棺。 黄梓铭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玻璃棺里,而脑袋上正套着一个耳麦,不舒服的声音充斥着两耳。 钱多多将耳麦取了下来,张口说了些什么,黄梓铭皱眉,她在说什么?怎么只看见嘴巴在动?钱多多便坐在旁边的书桌上,拿着画板写字。 黄梓铭打量周围,这好像一个研究所。 钱多多举起画板给黄梓铭看,画板上的字,黄梓铭却一个都看不清楚,她摇了摇头。 钱多多转身,打开标有sses小柜。 小柜里面装备各种系列的眼镜,钱多多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这些眼镜的镜架,终于挑了一个红色的眼镜。她给黄梓铭戴上,将画板举起。 这次黄梓铭看清楚了,“钱多多。” 小女孩指了指自己,似乎在告诉她她的名字。 钱多多似放松般的呼出了一口气,马上撕了第一页,“哥,你不用担心,这是全面医疗的副作用。” 全面医疗?副作用? 钱多多又把第二页撕了,“哥,你筋脉伤得太重了,所以要做全面医疗。副作用是暂时丧失视觉、听觉,而且喉咙里也发不出音。” 副作用?那为什么刚才没事? 多多貌似是会读心术。她马上又翻开下一页,“因为你躺在连接玻璃馆里,而且那时候正在医疗中。你不是听到钢琴曲么?那就是连接医疗器,而那个收音机正是核心,而那个钢琴……” 后面的字黄梓铭开始看不清楚了,她摇了摇头。 多多嘟着嘴,将黄梓铭的眼镜取下,转身又给黄梓铭换了个白色眼镜。 接着她拿着一个小刀往钢琴走去,钢琴很快被“解剖”开了。 每个琴键都连接了一根浅紫色的线,而且牵动钢琴里面包着绒毡的小木槌,如果敲击,钢丝弦发出一断不同于钢琴声音的音调。 钱多多打开“收音机”,轻轻敲击着钢琴的琴键。 很快,连接玻璃棺像是充电般闪着。 钱多多走过来,继续翻开画板上的字,“玻璃棺闪着是因为短路,医疗无法执行。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玻璃棺门被打开,没有形成闭合回路,而且没有连接转换器。” 接着晃了晃刚才耳麦,“这就是连接转换器”。 黄梓铭张了张口,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似乎不简单。 钱多多看着黄梓铭,展示画板的最后一页,“我的职业是系统组装师”。 钱多多的研究所在无州港口,就在黄梓铭可以下楼活动的时候。 “前面有人自杀了!” “听说还是脑袋先落地!脑浆都洒了一地!” “你们这一说我都不敢走这条街了……” “嗯……这条街应该暂时也通行不了了,警|察要保留现场吧……” 黄梓铭探了探脑袋。 “对不起,这里暂时还不能通行!”一名年轻的警员拦住了黄梓铭。 钱多多拉住黄梓铭,马上向那个年轻警员出示了一张卡。年轻警员俯身,钱多多在他耳边又说了些什么,警员脸色变了变,“请两位等等,我去请示我们上司。” 黄梓铭疑惑的看着匆忙跑了的警员。 多多耸了耸肩,“我说我们是合纵刑|警。” “他相信了?” 多多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卡,“全凭这个。” 黄梓铭拿了过来,卡上全是合纵文,而且左上角有红色的合纵刑警徽,这是张“红色通缉令”,“红色通缉令”,它是针对那些有关国家的法律部门已发出逮捕令,要求国际引渡,应立即绳之以法得在逃犯,各国国家中心局可据此通报立即逮捕。 黄梓铭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神色匆匆的几个人小跑了过来。 “欢迎你们来到无州港口。”一个清秀的女警员用合纵语说着。 “你好。” “很高兴见到你们,我是翻译员。” “不用……”黄梓铭开口到一半时,钱多多拉了拉黄梓铭袖子。 黄梓铭马上懂了,学着外国人的强调,将所发出的音都改为第一声调,“不用了,我会无州文。” 女警员顿了一下,继而介绍起她身旁的几个人。 居左的两个,是长官马有为和自杀案件的负责人李忠。居右的是一个漂亮的女长官,甄苓如。甄苓如盯着她们俩,似乎想从她们俩身上看出端倪。 第4章 游戏 黄梓铭坐在长椅上,很快她的眼前递来一瓶矿泉水。她抬头,是甄苓如。 黄梓铭接过,小小抿了一口,“谢谢。” “你就不怕我下毒。”甄苓如坐了下来。 黄梓铭维持着她的第一声调,“毒不死我。” “别装了,我知道你是无州人。”甄苓如说,“为什么?” “你最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吧。” “你知道我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我知道,可我有权利不回答你。” “是么?”甄苓如掏出手|枪和手|铐放在长凳上,推向黄梓铭,“那你选择吧。” “选择?” “是让我现在就崩了你,还是走个程序。” 黄梓铭摇了摇头,将二者又慢慢的往甄苓如方向推去。“自杀的人是你什么人。” “甄子策,我弟弟。” “你挺冷血的。” “如果我只是盲目的激动感伤,那么凶手一辈子都找不出来。”情绪似乎有了一丝波动。 “我就算是说了,你也无可奈何。” 甄苓如拿起手|枪,迅速起身,她把枪口抵在黄梓铭的头上。“说。” “柴。” “嗯?” “死者身上有这个家族的少见的族徽。”因为黄梓铭在自己的后背上也见过这样的族徽。 “就凭这个?” “不足够吗?他想要你痛苦,让你知道是他们家族,而你又无法报仇。” 甄苓如颓废的坐在了长椅上,“是我吗?我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弟弟……” “不出意外,你我或者更多的人都将有这样的下场。”有人在操纵着这一切。 甄苓如拎起黄梓铭的衣领,“一切是不是你的预谋?” “我也是局中人。” 甄苓如另外一只手拿起了手|枪,枪口又抵在黄梓铭的脑袋上,“那你为什么要冒充合纵刑|警?” “连你都看得出我是冒充的,我用得着做这么明显的破绽吗?” “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个家族的族徽?” 黄梓铭停顿了一下,如果告诉她,我就是那个家族的人,肯定下一秒就可以去见无州佛了。 “我在电视中注意到的。” 但显然这是个很蹩脚的理由,甄苓如开了枪。 没有任何苦痛,黄梓铭睁开了眼睛。 甄苓如摊开手中的子弹,子弹一颗一颗的落地。“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杀了你。” “我不杀你了,你可以把弟弟还给我吗?”甄苓如的眼神没有了焦距。 “你问的不应该是我。”接着,黄梓铭向着不远处的树木喊道,“出来吧!阁下!” 没有人出来,只听见甄苓如喊了一声,“小心!迷药!” 等到黄梓铭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的眼睛被黑布蒙上了,而且她的身体无法挣脱,她被铁链锁死在了柱子上。 “谁?”黄梓铭听到了声响。 “我,甄苓如。”是甄苓如的声音。 “还好吗?” “暂时四肢还在。” “甄警官,我们是不是身处某个陷阱?” “答案显然。”沉默了半响,甄苓如又开口了,“你怕死吗?” “我怕死得不明不白。”事实上,黄梓铭已经“死”过一次了。“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们需要交代点后事。”甄苓如说,“你现在有什么心愿?” “心愿?”黄梓铭把头靠在柱子上,“我想喝牛奶。” 还没等几分钟,“嘭”的一声,有箱子掉落了下来。 “怎么了?”甄苓如马上警惕了起来。 “我似乎闻到纯牛奶的味道。” “……你是属狗的吗?” 又过了一会儿,缠绕全身的铁链解开了。 甄苓如慢慢地揭开眼罩,用手背挡住刹那间的刺眼。等到眼睛适应过来,她站起了身,开始打量起周围。黄梓铭已经蹲到盒子旁边了,果然是牛奶。她拆开盒子,拿出一瓶牛奶,撕开吸管,□□盒子,吸了几大口。 “你的腿!” 黄梓铭甩了甩腿,“没事?” 甄苓如这个时候才面如土色,“你是没事了,可我们就惨了。” “怎么?” “你的腿注射了atm48930xv号药剂,这类药剂可以使瘫痪的人暂时康复。”甄苓如顿了顿,“听说过柴族的‘死神计划’吗?” “这有关联吗?” “这个计划需要的是玩具,是健康的活人。而你和我不正好是吗?” “凭何得知?” “计划执行前,会满足玩具一个心愿或者给予一件物品。” 黄梓铭这才心虚起来,她看了一眼纯牛奶。 “这个。”甄苓如抬起了头,钢架上悬挂着一颗骷髅头,骷髅头上镶有柴族的族徽。“游戏要开始了。” 黄梓铭沉默了,她捡起一瓶牛奶,递给甄苓如。 甄苓如懊恼地闭上了眼睛,“别让我看到它。” “嗯?” “我们本来可以有个什么重武器之类的,再不济也会有支手|枪,可是结果……” “结果也挺好的。” “难道让我们拿着牛奶去抗击不知强大多少倍的敌人?” 第5章 闯关 黄梓铭还没说话,门外的强光便扫了进来,她举起右手准备遮挡刺眼的阳光,却被甄苓如踹到了另一边。 啪啪啪,子弹一顿狂扫。 不一会儿,狂扫便结束了。 坚硬的铁条被打穿,从缝隙处透出明媚的阳光。黄梓铭的衬衣早已被汗水浸湿了,她的脸色已然苍白,原来,她是如此害怕死亡。“没事吧?” “死不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黄梓铭开了口。“是冲出去还是……” “铁条上的枪|眼非常有序。”甄苓如偏头,“这操控的是机器。” “那……”黄梓铭吸完最后一口牛奶,平整好盒子,然后将盒子扔了出去。 接着又是一顿子弹的狂扫,盒子在半空中停留几秒后彻底灰飞烟灭。 甄苓如嗤笑了一声,“活着的含义。” “奋斗?” “等死。” “真漫长啊。” “既然是机器的。”甄苓如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们可以做点什么呢?” “找死。” “是的。”甄苓如向黄梓铭打了个手势。 黄梓铭点头将几瓶牛奶分别从不同方位抛出,甄苓如飞快借助旁边的铁架往上攀爬。 如果这是个程序的话,那么总会有个启动中心。按照刚才铁条打出来的漏洞分析,这个启动中心不远,而且很近。并且,这只是游戏的开始,这个家族没必要一开始就把玩具玩死了。 轰隆一声,机器很快停了,甄苓如也从上面跳了下来。 黄梓铭捂住自己的手臂,刚才为了掩护甄苓如,她的手臂被弹片划伤了,给自己的手臂做了简易的包扎,便跟着甄苓如走了出去。 没走多远,入眼的,便是茂密的丛林了。 唰! 黄梓铭敏感的觉察到西南面的杀气,她迅速地将在前头观察地形的甄苓如扑倒。 咔! 锋利的箭头直直刺入坚厚的树干,被刺中的树干周围迅速腐蚀开来。 甄苓如呼出了一口气,她看了一眼黄梓铭,“一人一次,扯平了。” 接着,她朝被箭头刺中的树干走去,她看了看箭,才将它拔出。这时候,黄梓铭也爬了起来。 “咻”的风声在黄梓铭的耳边穿过,箭直挺挺的插在黄梓铭脑袋的旁边。 一瞬间,半空中出现了零散的黑衣人。 新一轮开始了,黄梓铭似乎意识到什么,她偏头看着旁边的箭,这支箭是开始的标志。 唰唰唰! 暴雨梨花针,瞬间对单一目标乱发大量暗器。 黄梓铭迅速借住旁边的树木,腾空躲避。这具身体太迟钝了,她的胳膊被划伤了好几道,背靠着树,黄梓铭封住了穴道,防止毒的迅速蔓延。她的额头上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珠,脸色也跟着苍白了不少。 唰! 对手继续乘胜追击着。 黄梓铭本能的躲避,顺手反擒住对手,用力将其往树干上甩去。 很快,脸色苍白的甄苓如也靠了过来。 黑衣人越来越多,按压着距离包围着她们,他们在一点一滴的靠近。 这是心理战,一点一滴的蚕食着对方的意志力,如果猛然行进,只会激发对方的“狗急跳墙”。 这些黑衣人,不好对付。 甄苓如将身后树干上的箭拔了出来,她递给了黄梓铭,快速的说着,“将这把箭分别去射不同的树木,记住!射中的树木必须是能把我们这块区域给围起来的!” “好。” 甄苓如手心朝上交叉,“上!” 黄梓铭张口咬住箭柄,轻轻一跃,借助甄苓如的手腾空,抓住树枝往上攀爬。先看地形,后确定要射中的树木。甄苓如和黑衣人厮杀了开来,甄苓如非常聪明,凭借多年以来的刑侦经验,她已经知道了这轮的关键点。 唰! 这是第二箭! 黄梓铭又马上拔出,她继续寻找着。 黑衣人已经攀爬上来了,他们阻拦黄梓铭的行进。两个黑衣人同时扫腿,黄梓铭空翻闪避。 唰! 借着空翻,黄梓铭顺利挥出第三箭。 黄梓铭很快就知晓了一个优势,就是敌方不能碰箭,只能阻扰。 唰! 第四箭! 黄梓铭咬牙,这第四箭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一时大意被敌方戴在手指上的“生死符”给刺穿了右手掌。 前面不远的半空中悬浮着黑衣人,他们手中都拿着柳叶刀。为首的黑衣人手指捏刃,自内向外甩出,刀在空中回转三百六十度,刀尖直向黄梓铭。 唰唰唰! 黄梓铭拿着箭,双手来回相接,箭柄旋转了起来,将柳叶刀弹开了一部分。 她的双手已经被刀刃划得血肉模糊了,拼劲全力,右手颤抖的拿起箭,抛了过去。 唰! 第五箭直挺挺的插在了树干上。 五个目标点连接起来只包围了范围的一小部分。 黄梓铭喘着粗气,从树枝上落了下来。甄苓如这时候也轻轻一跃,踩着黄梓铭的肩膀,腾空。她来完成接下来的几箭。而黄梓铭此刻要在的是掩护她,站在黄梓铭面前的是黑压压的人。 一排黑衣人做着同样的手势,包围着黄梓铭。 “りん!びょう!とう!しゃ!けい!じん!れつ!ざい!ぜん!” 本是晴空万里的天气一瞬间变得异常的压抑。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桑南忍术,九字真言。结手印颂真言的过程集中意念、自我麻痹,他使忍者全身热血沸腾并变的兴奋异常,以至在战斗中可以暂时忘却痛苦,完完全全成为一部全功率运行的杀人机器。 “りん!”众黑衣人双手食指立起,其他手指弯曲组合。 于是一名黑衣人跳出,直逼黄梓铭,刚拳,一种能造成对手骨折、撕裂的拳法。 黄梓铭被扔了出去,砸在了树干上。 树叶纷纷落下,却掩饰不住浓浓的杀气,黄梓铭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她站了起来。形神合一,开始使用菱家的拳法,很快的,黑衣人被击中要害,倒下了。 “びょう!とう!”众人做二手食指直立,使中指重叠其上,小指和无名指弯曲组合。拇指直立。后又做无名指,中指,拇指直立,小指,食指弯曲组合。 两个黑衣人窜了出来,开始袭击黄梓铭,黄梓铭躲闪着。黑衣人的掌落在了黄梓铭身后的参天大树,即刻,被击中处化为粉末,参天大树倒下。黄梓铭诧异,是柔拳,使用“查克拉”会破坏内脏和经络组织。忍者的战斗技巧包含忍术、体术及幻术,使用体术时只须消耗体力,但忍术和幻术都需制造施术需求的“查克拉”。 那么接下来,只需耗尽其“查克拉”。黄梓铭心里盘算着。 黑衣人的袭击,黄梓铭只是一股劲的闪躲。战局一而再的僵持着,黄梓铭也没想到这个“查克拉”是不可能被消耗的。因为查克拉从人体内的所有细胞里面,汲取出的身体能量,而且还是众多的修练或经验,所累积而成的精神能量。 “しゃ!けい!じん!”众人食指,拇指直立,其他手指于指甲处交合。然后手指全部向外弯组合。最后手指全部向内弯曲组合。 三个黑衣人同时出击,真正的忍术才刚刚开始。 “れつ!ざい!ぜん!”众人又继续做着,左手食指立起,用右手握其指,拇指放进内侧。然后二手的拇指和食指围成圆形。最后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圈起,左手其余手指轻轻握拳,以右手包覆左手。 三个黑衣人这次没有立即进攻,只是反复做着这三种手势,一阵念念有词。 出乎意料的,满是血污的甄苓如跌落了下来。 “你没事吧?”黄梓铭马上护在甄苓如的身侧。 甄苓如颤抖的站了起来,捏紧箭睁开眼睛,挥手准备抛出去却使不上气力。 “怎么了?” “这是最后一箭了,跟第一箭一样,是最难挥出去的一箭。”甄苓如虚弱地说着,“可现在,我受了重伤。” “我帮你。” “不行的,这最后一箭必须由第一箭的执行人挥出去。” 黄梓铭环顾四周,后意识到什么的抬头,她发现上空悬浮着黑衣人。“这……” “因为是最后一箭,所以他们不能轻举妄动了。”甄苓如虚弱着,“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们不能碰箭,只能阻挠。 “或许,我有办法。” 第6章 一波未平 黄梓铭手中掂量着箭,眯眼看着树干的方向,这是最后一个了。只要这个成功了,就能成功的将这个圈包围起来,这一轮游戏也会随之结束。 拉扯身上的伤口,黄梓铭有些呲牙咧嘴。她闭着眼挥箭,没有成功,反而加重了手臂上的伤,血瞬间涌了出来。 右手微微颤抖的垂下,鲜红的血液顺着箭头掉落在了地面上,血珠落地,摔了个粉碎,迅速和灰尘融合在了一起。 “破!”箭瞬间离手。 黄梓铭因为疼痛,栽倒在了地上。 就在箭头快要射中树干的时候,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黑衣人瞬间用身体挡住了突袭的箭。 “誓死忠于主上!” 他们不会用其他武器截住箭,因为箭上有家族标志。用武器截住其是对家族的不尊重。 他们不能碰箭,只能阻扰箭,就算是碰了箭,也只能以生命代价为前提。 甄苓如把握住久违的时机,她踏着旁边的树干,飞跃。轻点着树枝,很快就来到那个挡箭的黑衣人面前,握住插在黑衣人胸口的箭杆,然后拼命把他往后撞。 黑衣人紧张的挣扎。 甄苓如将口中的鲜血咽了回去,继续下了狠力气。 风声在甄苓如耳边传响。 咔! 箭穿过了黑衣人的胸口,连同身体卡在了树干上。 黑衣人似乎放弃了,绝望的眼神消失在了甄苓如的眼睛里。 一切都结束了,周遭静了下来。 两人也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她们身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 “他们把玩具救活了。”甄苓如看了看自己腰上的绷带。 黄梓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绷带,她的手……确实不那么疼了。 “还不走?等着下一班的忍者吗?”甄苓如已经打了响指,朝前面走去。 想起不久前的拼杀,黄梓铭打了个寒颤,还是别来第二次了。 “我们往哪里走?” “向前。” “那下一关会是什么?” 甄苓如还没有开口,周围的环境马上移步换景,变成了更加幽暗茂密的森林。 “跑!”黄梓铭甄苓如对视了一下。 “有岔口。” “你往左我往右!” 很快,黄梓铭停了下来。跑不出去,这根本就是越陷越深的迷宫,就在黄梓铭思考之际,一个想法在脑中滑过。突然,周围的景色变了,是熟悉的菱家大院。 “哈?你还有脸回来?”菱超面带怒气。 “畜生!”拐杖一下一下的落在黄梓铭的背上,黄梓铭不敢还手,“弟弟在外面被打成这样,你居然袖手旁观?” “本来就是菱以鹏的错。” “好啊,你想气死我是吧?老林,拉她下去!” “老爷,小姐……” 声音陷入混沌,黄梓铭在鞭打声中醒来,被鞭打的是自己,疼。 鞭打声停了,他们开始在伤口上涂抹着辣椒。“对不起,小姐,老爷是这样交代的。” 无尽的黑暗。 “我把你做男人培养,就是让你永远服侍你的弟弟。” “给我起来!”菱以鹏挥着手里的曲棍球杆。 啪,黄梓铭一不小心推倒了菱以鹏,菱以鹏大哭。在老太爷的辱骂声中,她看到了菱以鹏狡黠的笑容。 “小姐,你不该推倒少爷的。”柳妈偷偷塞了一个馒头给黄梓铭。 “我没错。” “小姐,你要学会忍耐的。” 第二天,她看见柳妈唯一的儿子挂在了厅堂上,尸体已经凉透了。 “菱以鹏!我要杀了你!” “呵,我看谁还敢帮你。” 从此,家里再没有人敢靠近黄梓铭了。 “假小子……哈哈……羞羞……” “别去理那怪胎。” “老师,我不要和菱湖同桌……”一个小女生哭了出来。 老师只好把年幼的黄梓铭安排在了角落。 那一晚,菱以鹏指着黄梓铭,“你妈是舞女,是骚|货,勾引我爸,现在,是该你还债的时候了。” “你把我妈怎么样了?”黄梓铭揪着菱以鹏的衣领。 “怎么样?呵呵……不就是让家奴尝个鲜吗?听他们说,你妈挺能叫唤的,真是……”菱以鹏的目光慢慢深邃起来,“不知道,你的滋味怎么样……” 黄梓铭被下了药,内力尽失。她的衣服被菱以鹏扒了下来,菱以鹏压在她的身上。 “哈哈……叫啊叫啊……哈哈……”菱以鹏一手做着活塞运动,一手掌掴黄梓铭的脸,黄梓铭拧着眉头,闭着嘴头始终仰着。 菱以鹏,其实是女人。 回忆太过刺痛,黄梓铭拧起了眉头。 “黄梓铭,醒醒?”她似乎听到了甄苓如的声音,随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再次醒来时,入鼻的是久违的消毒水味道。黄梓铭皱了皱眉头,扭了扭难受的脖子。 这是在医院。 刚才那些发生的事情是幻觉? 甄苓如呢? 这时,从阳台走进来一个人,是左铱晨。 当她看到醒来的黄梓铭,脚步便停了下来,久久的站立着。 “别让我担惊受怕了,好吗?” 看着憔悴不堪的左铱晨,黄梓铭只好点了点头。 一个女人坐在轮椅上,她看着监控屏幕下的黄梓铭。 “monica,为什么要救这个人?”女人身旁还站着一个身着西装的女人。 “他是家族的顺位继承人之一。”monica柔声说道。 “啊……”云韵停了下来,“那……” “伯父不知道的,而且我也不能让他知道。再者说那个游戏一旦开始,就很难结束。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去救他的原因。至于为什么要拖了这么久才去救,是因为我想看,想看被爷爷认定的继承人。而那个甄苓如我不会让她死,因为她还有用。怎么样?满意了吗?” 云韵一脸的无奈。“你也太了解我了吧,但我还有一点不懂……” ica笑了笑,看着窗外的天空。 “嗯?”云韵顺着monica的视线,也看了看窗外,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也许,黄梓铭消失了,我将会是家族继承人,可是……”monica说,“有谁知道今天会不会是我的最后一天呢?” “你在说什么呢!” ica笑了笑,把脑袋枕在云韵的肚腹上,“活着,真好。” 第7章 一波又起 黄梓铭准备出院了。 她坐在轮椅上,看着阳光下晃动的左铱晨,虚影交错。她闭上眼睛,耳机里面有足够舒缓的音乐。 “在听什么?”左铱晨弯下腰来,轻轻的笑道,“听得这么纠结。” “啊?”黄梓铭睁开眼,看着近距离的左铱晨,她莫名有些慌张。 左铱晨摘掉黄梓铭的一只耳机,她撩起长发,也挂上了耳机,她的脸颊离黄梓铭很近,“嗯梦中的婚礼。” 好一会儿,左铱晨才开口,“流星是不幸的,它的爱在天上,但是,从它成为坠落的那一刻起,它就注定了永远不能拥有它追求的爱。” 黄梓铭低了低眼睑,“不值得的。” “值不值得,你说的不算。”左铱晨看着黄梓铭,柔柔的笑了笑。 左铱晨和黄梓铭刚一到家,便传来一声清脆的疾呼。 “妈咪!”一个穿背带裤的小女孩探出头来,语速惊人地说了一大串话,“妈咪你不在老头子来催所以我帮你做个了个企划案存在你房间的电脑里那个企划案是关于特许经营我是用国际直销的大背景作为……你怎么出院了!” 嘶……这不会就是她和左铱晨的女儿吧? “琪琪!”左铱晨又是爱怜又是责怪地看了黄梓琪一眼,“怎么和爹地说话的?” “好吧。”琪琪歪着头看了一眼黄梓铭,“爹地好。” “……你好。” 等左铱晨去处理公事的时候,这个四岁的小女孩才恢复与她年纪不相符的冷漠脸,“你居然肯回来?” 看来,她们的“父女关系”并不和谐。 她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 再过几天,黄梓铭便返校上课了,她现在还是警校的一名学员。 当黄梓铭得知这个身体之前参加过一个神秘的社团时,她知道她“缤纷”的校园生活要开始了。 比如现在,这个名叫楚荥的女孩拦住她的去路,她是社团的负责人,“上车,小黄。” “什么?”黄梓铭觉得在这两天认识的人,比她之前活了十六年认识的人还要多。 疾驰与穿梭,车子行驶得很快,楚荥将一份文件丢在黄梓铭的手里。“我们现在要去邻市,邻市发生了一起碎尸案。” 黄梓铭刚看完,便见楚荥的神色不对劲。“怎么了?” “有人把电子装在车子的刹车系统上,只要时速超过一百迈,刹车就会失灵。”楚荥紧紧握住方向盘,看着后视镜。“坐稳!” 楚荥猛踩油门,车飞速冲过护栏,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玻璃撞碎了,车子往山下颠簸的驶去。 这个城市的电磁波密集区应该科研开发所了,而科研开发所离目前所在地并不远。所以只要把车子安全行驶到科研开发所附近,这个电子产品将会停止运转,那么车子将会恢复正常。也可以这样说,有人在那里等着呢。 楚荥在一个平地上停稳,车子已经恢复正常了。 “荥姐。”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黄梓铭从浓烟缭绕的车子里钻出来。 眼前的人正是许久未见的钱多多,钱多多?黄梓铭愣了愣。 楚荥在黄梓铭耳边说着,“这个女孩叫钱多多,iks排名98,是顶尖的系统组装师……” “iks是什么?” “alkids,一个国际智囊团。” 钱多多身后站着一排黑衣人,她旁边的黑衣人递给她一个黑色的本子,“备忘录s-79指示。” “098请求打开iks指示w—03。” “请通过iks098密码指示。” 楚荥继续说着,“iks目前一共有531名成员,全部成员的智商在130以上,岁数在20岁以下。别说这样的指示,就算是要上厕所,也要通过3项基本测试,而且时间不能超过30秒。” “要是超过30秒?” “上厕所不给纸。” “r68解读者请解读。” 解读后,笔记本里传来一阵稚嫩童音,“你们好,我是iks排名34,很高兴认识你们。呵,不用紧张,我们暂时没有恶意。这是一张邀请卡,同时也恭喜你们成为iks的助理,你们也可以拒绝。喔对了,还没有活人拒绝过我们呢。” 第8章 拆穿 经过iks的康复治疗,黄梓铭的腿伤已经有痊愈站立的架势。 “这是什么?”黄梓铭坐在车子里,指了指楚荥手里捧着的文件夹。 “咱们的业务,iks的。”楚荥翻着文件,“iks现在被联合国盯上了,有很多事不能摆在明面上,所以他们才需要我们帮他们出面。” “什么业务?” “拜访一些家族,我们先去这个,我对这个家族很感兴趣。”楚荥说,“我十六岁的时候还偷偷溜进去过……只是,被一个小女孩给打出门了……” “……然后?” “我爷爷知道后,禁了我的足,不准我再去菱家了,也不知道那个小女孩……” “菱家?” “是啊!我们要去拜访的这个家族……” 黄梓铭的手心冒汗了,“我……” “怎么了?” “没什么……” 车子停在了菱家的前坪,菱家的变化很大,黄梓铭差点没有认出。 “你们稍等一下,我去禀告老爷。” “谢谢。” “今天我们的任务是……小黄?” “嗯,我在听。” 在面对菱以鹏的时候,黄梓铭强自镇定着,她不会认出自己的,而菱以鹏屡屡向黄梓铭投来复杂的目光。 “最后,向您打听一件事,大约十五六岁,是一个小女孩……” “嗯?” “我和她有过一面之缘,这次来希望能……” “她死了。” “什么?” “这个岁数的,除了我,就只有她一个女人。”菱以鹏侧头,看了看黄梓铭。 天色已黑,菱以鹏留宿了她们。 “喝酒,如何?” “嗯。”黄梓铭没有想到菱以鹏会过来。 “我们聊聊吧?” “嗯。” “你认识菱湖吗?” 黄梓铭的手腕轻颤,“菱湖,是谁?” “刚才楚荥提到的女人,她是我的姐姐,也是我的女人,我强|奸了她……她为什么要对别人笑呢?她从来不对我笑,却对那个姓慕的笑……”菱以鹏说着说着,她突然抬头看着黄梓铭,“还好……” “什么?”黄梓铭的喉咙颤抖地一动。 “你逃不掉的。” “你……” “我,对你的感觉,永远都不会改变。”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黄梓铭的内心有些慌乱,“我叫黄梓铭,我有自己的女朋友和女儿。” “嗯?选择她们是你的错误。” 黄梓铭火急火燎地往家赶,楚萦心中有疑问,但见黄梓铭一脸阴郁也不好多问。等到了别墅,黄梓铭下车跟楚萦道了谢,楚萦也摆摆手说有情况打电话。 “不是要去一段时间吗?怎么就回来了?” “你……没遇上什么事情吧?” 左铱晨的眼神有些闪烁,“除了你好女儿又闯祸外,还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 “那就好。” “没有,我就教育新来的小朋友要守规矩。”黄梓琪“争辩”了一句。 黄梓铭靠在床上闭目养神,左铱晨用毛巾擦拭着头发,走进房间后轻轻和上门,咬了咬下唇像似试探地问,“小铭?” “嗯……嗯?”黄梓铭好半天才回过神,是的,她现在不叫菱湖了,她叫黄梓铭。好不容易适应过来,怎么又忘了。“怎么了?” 左铱晨轻轻一笑,侧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将毛巾递给黄梓铭。“呐,帮我擦头发吧。” 黄梓铭接过毛巾,一阵扑鼻的清香而来,有些晃神默契正对上左铱晨的眼睛。黄梓铭眨了眨眼睛,左铱晨面上一红轻轻低头。于是她手脚并用地坐到左铱晨的身边,轻柔地帮她擦拭着头发。 良久后,左铱晨才轻柔地开口,“谢谢你终于为我停留。” 黄梓铭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嗯。” “你不是。”左铱晨轻轻的一句话,让黄梓铭全身像是遭到了雷击般僵在了原地。“从你在医院醒来,看我的那一刻。我便知道。” 黄梓铭颓唐坐在了床上,左铱晨拿起已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毛巾,背对着黄梓铭,脸色显得极其苍白。“对不起,刚才那句话你可不可以……假装没有听到……” 黄梓铭起身穿上拖鞋,往屋外走去。左铱晨有些惶恐得看着黄梓铭,黄梓铭只是微微一笑,“没,我去楼下喝口水顺便透透气。” “我陪你”。左铱晨起身,自然而然地挽着黄梓铭。黄梓铭表情有些尴尬地拒绝左铱晨的靠近,“我一个人就好。” 坐在昏暗的大厅里,黄梓铭十指交叉相握放在平坦的肚腹。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菱以鹏口口声声说爱自己,也不过以爱的名义尽情地折磨自己,现今还叫自己应该感恩戴德。现在成了黄梓铭,她长这么大,从未结交到这么多人。可没成想从一开始就当做了替代,这已经是恩赐了对不对。楼上那个柔弱的女子她只是得不到她心中所爱,而自己呢?已经失无所失了。当她还是菱湖的时候,就想到过死,可是死不掉。现在没人可以拦住她结束一切了,可是她却不舍了。 黄梓铭一直坐到了清晨。左铱晨在楼上收拾好妆容后,腿脚因为一夜的跪坐,有些不便地从二楼走下来。看着缩在沙发上的黄梓铭,没注意脚下的楼梯,一个趔趄便摔了下来。听到滚落的声音,黄梓铭从深思中扯回思绪,见是左铱晨心中一急纵步跳了过去。左铱晨脸上隐隐作痛的表情映入了黄梓铭的眼眸里,皱眉静静地帮她检查着伤势,没有什么大碍,不由分说便抱起她往楼上走,招呼一边着急的廖妈拿药箱上来。 卧室里,黄梓铭单腿跪下,帮左铱晨在已经红肿的脚踝处揉着药酒。“忍一会儿就好了。” “嗯。”左铱晨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 “我,不会带着黄梓铭的身体离开的。”黄梓铭抬头,轻轻一笑。 良久,左铱晨才轻轻点头,“谢谢你。” 事后,黄梓铭就接到了菱以鹏的电话。 “新生活让你迷失了吗?别忘了,你不过是偷了黄梓铭的身体,你是菱湖,永远的菱湖。” 第9章 挣脱 “确实,我不是黄梓铭,但再也不是菱湖。我属于我自己,我想要做什么,你控制不了我。”黄梓铭开口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从来没有这么真实地去反抗自己的生活,去反抗给她加诸的脚镣手铐,话一说出口,她仿佛看见了自己手腕上脚腕上的“血痕”,那是她成长挣扎的痕迹。现在,她要挣脱了,她确实不是黄梓铭,但她再也不要做菱湖,那个看上去可怜却从未有过挣扎的女孩子,她还是菱湖的时候,曾经抱怨命运的不公,为何让她生养在不受待见的家族,为何让她成为女孩子而却不能让她像正常女孩子那般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她看上去在挣脱,却不像挣脱,而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汇聚全身,她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菱以鹏似乎没有想到菱湖会说出这样的话语,她的菱湖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了呢。“嗯?你越来越有意思了。” “菱以鹏,以前我是怕你,到昨天以前,我仍旧怕你。”她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可是现在,我无所畏惧了。你要对我做什么,就尽管来吧。” 菱以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一声,声音依然很悦耳,“你知道的,我一直都不是什么磊落的人。你喜欢左铱晨,我就毁掉左铱晨,听说你们还有个孩子是吧?你喜欢楚荥,我就毁掉楚荥,对了,还有个消失的甄苓如,把柄好像比之前更多了呢。” “菱以鹏。” “怎么?” “我再也没有遇到比你更可怜的人了。” 黄梓铭挂断了电话,菱以鹏倒是愣了愣,她的菱湖好像真的比之前更有意思了呢,自从得知菱湖死掉的消息以来,她再也没有睡好一个觉,吃好一顿饭,在的,她能感觉到菱湖。别人心惊胆战地和自己说菱湖已经死掉了,菱以鹏当场就把那个汇报消息的仆从单手掐死了。笑话,她还来不及用尽一生呵护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死掉了。她能感受到菱湖,菱湖没有死。于是她紧锣密鼓地□□,将菱超的死信一个个的杀掉,当她领着人马闯入菱超的卧室时,菱超笑了,他心满意足地举起了双手,“我的孩子,你终于领悟到了,杀掉我吧,你可以带领我们菱家再延续下一个百年了。” 这就是菱超口中的菱家气脉,战斗,不择手段“勇往直前”的战斗,即便是染上全族人的鲜血,只要一息尚存。当菱超得知自己的女子身份,他显得十分的震怒,多么可笑,菱家的气脉还是毁在了女人的手上。他整夜的在水牢里嘶吼,为什么为什么!菱湖说她可怜,她可怜吗?她不可怜,她赢了。菱以鹏侧身坐在长廊上,管家垂眸负手站在一边,听候她的派遣。她抬起修长的食指,“大小姐要的,都给她。” “可……”管家沉吟了一会儿,他的小主人似乎一直不肯接受大小姐过世的消息。每当有人稍稍提及,她便大发雷霆,挑断手筋脚筋的人不胜枚举,小主人发起脾气了,是会连坐的。要不是凭着多年的侍奉,恐怕他也早就追随菱家的列祖列宗去了。 “黄梓铭,你见到过的。”菱以鹏欺身拨了拨水池边的水,“她就是菱湖,呵,别说出去了。” 小主人真是有些逻辑不清了,黄梓铭他是见过,可那和大小姐有什么关系,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个臭名昭著的小流氓怎么能跟大小姐比,他们大小姐可是天赋异禀的武学奇才,而那个小流氓却是个连演习连续爆破都搞不定的瘸子。心里这么想,可脸上依然是恭敬的,“好……嗯……小主人……” 菱以鹏的速度太快了,她单手拎着身形魁梧的管家的脖子,“我没听到。” “好的……小主人……”管家的脸涨得通红,他感觉下一刻就会被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小主人给拧断脖颈。 “黄梓铭就是大小姐,记住了吗?”菱以鹏把管家放了下来,素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眉眼带笑地说着。管家连大气都不敢出,如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 “家里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楚荥问着。 黄梓铭仍旧在走神的状态,楚荥在她眼前打了好几个响指,黄梓铭才反应过来,“……没、没有。” 楚荥耸了耸肩膀,“等你想说的时候,我随时都可以。” “谢谢。”黄梓铭坐直了摇杆,楚荥的手机马上叮咚响了一声,诶?怎么回事?她马上打开笔记本,果然一封未知邮件“平躺”在她的邮箱里,她滑了滑,果然,果然是她们这次要采取的项目,古老家族,无州的古老家族。这应该不会是恶作剧吧?要是是恶作剧就太真实了,里面好几个家族都有非常详细的溯源和现况介绍,包括她的主家褚。他们楚家是褚家的旁支,很大程度上来说是旁支,褚家的旁支是非常多的。 “黄梓铭,你看这个!”楚荥将笔记本翻转给了黄梓铭,黄梓铭扫了眼,眉头更加紧锁了,“这……不是我们要找的吗?” “是的是的,也不知道是谁发过来的!” 黄梓铭没有说话,楚荥继续兴奋地说着,“我猜应该是iks调查给我们的,我们这次已经去过菱家了,下个去褚家吧。” “褚家?”黄梓铭愣了愣,她感觉楚荥异常的兴奋。 “我应该没和你说过,上次iks也说了,我是一个侦探,我们楚家差不多都是弄刑侦方面的。像我们这种地方小家族都有一个主家,我们的主家就是褚家,不过褚家也差不多和菱家一样,是武术世家,私心觉得,褚家的武术绝对还要更上乘。” “这个……”黄梓铭指了指站在第四排的一个男人,她有什么不祥的预感。她见过这个男人,上次和钱多多在道馆对峙的男人,听别人都叫他三师兄。这具身体之前惹的烂桃花又要开始了吗?黄梓铭努力地扫了扫这张照片上的人,她当时并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只是听声音觉得应该会是个比较年轻的女孩子。 “你说这个啊,武术冠军呢。” 武术冠军吗……黄梓铭觉得……好像不怎么样啊…… “有没有一个比较年轻的女孩子,我好像在道馆看见过,大家都叫她小师妹。” 楚荥张了张口,“哇哦小铭,你这个都知道,小师妹啊我都没见过,很漂亮的,可惜身体不怎么好,很少露面,要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她就是褚家的下一任家主了。” 下一任家主……吗…… “小铭,你看上去脸色很差。” “嗯……我可不可以不去?” 楚荥觉得有些奇怪,上一次去菱家,黄梓铭说不想去,这一次说要去褚家,她的脸色更加不好了,于是体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不行!” 第10章 小师妹 褚家是楚荥她家族楚家的主家,这句话有些绕口,让黄梓铭到现在还没有绕得开。是的,想起这些天来她遭遇的这些烂桃花,她只能祈祷这次来褚家,那个小师妹和什么武术冠军千万别出现。事与愿违,往往墨菲定律总是在坏事情上体现。楚荥显得很兴奋,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兴奋,这可是用iks的名义,要不然她才没有“觐见”的机会。每个人从小到大都会被输予一些概念,而神秘的主家就是小家族的概念。小家族履行从家族的义务,而被跟候的大家族享受义务的同时,也给予从家族某些他们想获得的人脉资源和社会地位。大家族的权利就像资本主义的那些古老家族一样,神圣而不可侵犯。从家族有可能会随着时代的兴亡而兴亡,而大家族就像常青树一样,永远立于时代之上。在动荡的年代他们会规避杀戮,自动剪除羽翼等候时机,或者乘势而上。在平和安定的年代,他们会尽一切所能将社会的财富与地位收入囊中。在大家族里,每一个族员都要以牺牲个人的一切为了家族的繁衍昌盛。黄梓铭觉得这样的家族本就是变态的,再怎么发展也是变态的发展,扭曲的发展,她一直认为菱家总有一天会走到尽头。 褚家的祖宅也和菱家的祖宅一样,地域宽阔而神秘。进入祖宅绕了很多远路,如果是不懂路线的人来走,一定会迷失在这样的丛林中。是的,每一个家族的祖宅都会依靠外界的天然屏障。即便是现代最精密的仪器,在这里也会显得束手无策。 楚荥和黄梓铭都蒙着黑色纱布,解下来的时候还有点适应不了。日头有点大,看着周围的花草还有些晃眼。带她们上来的护卫推搡了黄梓铭的背脊,“走吧。” 没办法,她们只是传声筒,还算不上iks的来使,也指望不上褚家的宾客般的礼遇对待。穿过数不清的长廊与假山,她们俩终于来到一处会客厅。会客厅颇为气派,护卫让她们在这里候着,管家届时会出来招待她们。 楚荥好奇地看着周遭,等护卫走后她拍了拍黄梓铭的肩膀,“指不定这管家什么时候来,我们出去瞧瞧?” 黄梓铭是不愿意出去瞧瞧的,万一哪个不准就碰上了所谓的熟人,那她真是呜呼哀哉了。“这不好吧,随意在人家家里走动。” “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好机会。”楚荥说,“得了,你在这也算帮我望望风。等那管家什么时候来,你再call我。” 说完楚荥就没影了,黄梓铭只好在会客厅等着。不一会儿就有人来上茶上糕点,喝了两壶茶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气定神闲,等管家上来的时候,楚荥也刚好回来,她不但回来,还带回来一个人,也不能说带,是她和一个人在厮打。显然是那个男人占上风,黄梓铭和管家都连忙过去,那个男人回头,看见黄梓铭跟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人一样,“你怎么又在这里?你又来找小师妹!?” 好了这下可巧了,又碰上这位三师兄了。黄梓铭有些无奈拆掉这个三师兄攻过来的杀招,“我不是来找你的小师妹。” “放肆!”管家看上去有点生气,他似乎觉得小三儿有点失礼。“这是来自iks的贵宾,不得无礼!” 三师兄的双手已经被黄梓铭反剪住,“这就是褚家的待客之道吗?” “误会都是误会。”楚荥还是悻悻地劝说黄梓铭,管家看黄梓铭的神色有些复杂,三儿虽然算不得褚家的翘楚,也算得上是年轻这一辈的高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眼前这个毛头拆招,而且被控制得毫无反手之力。更何况他之前也算见过黄梓铭,短短这么些天,她的武功居然精进到如此程度。 三师兄到底是愤恨地退了下去,楚荥赔了几句抱歉,毕竟是她瞎溜达,被对方当成贼。管家也没说什么,他知道他们的来意,把早就准备好的资料交给了他们。面上虽然礼节到位,但丝毫没有留客之意,楚荥心里还是颇为疑虑褚家对待她们的态度。要是她知道小师妹和之前黄梓铭的那档事,想必能够恍然大悟了。黄梓铭也想尽早离开这个地方,她真是承受不住这具身体给他带来的无妄之灾。 刚离开会客厅,一人便出现在了黄梓铭的视线里。那人撑着小纸伞,有着倾城之貌,身形羸弱面色苍白。楚荥还没看清楚是谁,管家便急急忙忙地出来,“小姐,你来这里干什么?” 楚荥一下子就认出这个人会是谁了!下一任的家主,小师妹啊!她激动地拉了拉黄梓铭的胳膊,今天虽然被打了,但是运气实在不错,又是遇见武术冠军,又是遇见小师妹阿弥陀佛她可以去上香还愿了。 “黄梓铭,你的脸色很差劲诶?” 能不差劲吗?黄梓铭苦着脸,连忙避开对面那人看自己的视线。 “你来了。”小师妹的身子太差了,见不得日头,管家连忙拿着她的伞,她也不看管家,独独看着黄梓铭。她柔声地说着。 “黄梓铭你太不仗义了啊!你居然连小师妹都认识!?”激动过后的楚荥又意识到不对,这小师妹看黄梓铭的视线不同,这分明不是看熟识的朋友,而是看情郎。楚荥打了个哆嗦,要命,黄梓铭真是……人渣啊! “我……”黄梓铭觉得有些难堪。“我是来询问一些事情的。” “嗯。” “我先走了。”黄梓铭赶紧拉上旁边的楚荥。 “不要。”小师妹拉住黄梓铭的衣摆,“你再留一会,一会儿就好了。” “这个……”黄梓铭张了张口,她看了看楚荥,发现楚荥丝毫没有帮他脱困的意思。她正看着小师妹,似乎看到什么人生偶像一样。好吧别说脱困了,黄梓铭觉得楚荥下一刻就能说出好啊好啊我们再留一会儿的话。黄梓铭拉了拉自己的衣摆,“我觉得……” 管家似乎不忍心看小姐这个样子,他冷漠地看了看黄梓铭,“黄先生,我这里还有点资料,如果你能再等一会儿的话。” “好啊。”楚荥果然说了出来,黄梓铭的心情颇为复杂。 她考虑要不要把自己已有妻女的事实说出来,如果这个小师妹的身体看上去能好点,她早就说了。现在她生怕他说了,眼前的这个羸弱的小师妹就倒地不起了。那到时候她就是整个褚家的公敌了,也不用到时候了,她觉得她现在就是整个褚家的公敌,管家把他带到了褚家的练功房。整个练功房的人都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似乎都知道有个卑鄙无耻的男人勾|引小师妹的事。 第11章 比试 这样杀气腾腾的情况,对于黄梓铭来说并不陌生,早在之前,她和这个道馆便有一场比较。这让她也想起了钱多多,钱多多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女孩。从一开始便是有目的地接近黄梓铭,也不知道黄梓铭到底知不知道钱多多的底细。现在她突然全盘接收黄梓铭的一切,对于她来说,真不算一件轻松的事情。光是应付她的桃花债,便让她有点颇为吃力。 练功房的人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齐刷刷地看着她,仿佛都知道她的身份,她夺去小师妹的芳心,并且上次公然羞辱道馆。 “你是黄梓铭?”话音还没落,一道掌风便追袭了过来。 “大师兄!”小师妹马上上前挡住黄梓铭,这个被称为大师兄的男人从楚荥的耳侧收掌,楚荥心中一惊,好凌厉的掌风。黄梓铭纹丝不动地看着眼前这个怒火中天的男人,出掌易出,收掌难收,这个男人会是个对手,比之前的三师兄更难能应付。如果是之前菱湖的身体,她是能够应付的,可黄梓铭不一样,黄梓铭的身体先不说内力,便是腿骨上,现在也落有尚未康复的残疾。在这个男人面前,黄梓铭自认很难取胜。 “让开!”男人压着喉咙里的怒气,“你太胡闹了!” “师兄,若你还顾念师兄妹之情,便放过他吧。”声音有无限的凄楚。 小师妹的话,似乎更加激怒了眼前这个男人。“姓黄的,你就这么躲在女人身后?” “你想如何?”黄梓铭看着男人,男人冷笑了一声,“天大的胆子,我看你能接上我几回合。” “我要是能接上你的拳头,前身今世便莫要与我再做纠缠。”黄梓铭看着这个被称作大师兄的男人。大师兄冷笑了起来,“小毛头,口气倒是挺大。” “不要……”小师妹回头看着黄梓铭,黄梓铭用手背将小师妹推至一旁,“让我试试,别担心。” 小师妹看着黄梓铭,黄梓铭仍旧纹丝不动也不亮招式。她面上颇为担忧,楚荥用胳膊杵了杵黄梓铭,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啊喂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你认个错,咱们以后绕着褚家走就是了。” “没事,拳脚功夫我还是能懂点。” “你开什么玩笑……你腿……” “小心。”黄梓铭掌心握住楚荥的肩头,将她推至一旁。一手曲着挡住面前突如其来的飞腿,大师兄看着黄梓铭,神思一晃。这个黄梓铭果然是隐藏实力,居然有如此之快的反应速度。他掌上可留不了情了,大师兄连招踢蹬,黄梓铭也不后退,左手接右手地拆掉大师兄的攻击。大师兄趁着黄梓铭拆招间隙,脚尖一勾,勾住黄梓铭的下巴,翻转身子欲要将她甩到地板上,黄梓铭借力换了个方向,将大师兄压制了半步。 几个回合下来,黄梓铭稍稍落于下风,大师兄也算正直之人,瞧着她腿部有伤,也不在他腿部上下手。黄梓铭的内力自然是比不上长年累月习武之人,一趟下来,她有些止不住的喘息。宁在一思进,莫在一思停。虽然黄梓铭的身体远远不及她之前的身体,但经过这些天的锻炼还是卓有成效,敏捷度比不上,体力还是稍稍能跟上。大师兄一个勾拳,便把黄梓铭给压制在了墙壁上,“好小子,有多少本事拿出来吧。” 黄梓铭拆掉他的弓腿,“感谢师兄留情面。” 可惜了,大师兄心里思忖,招数上黄梓铭颇为天赋,有点像菱家的套路。大师兄心里也有些怪异,这黄梓铭怎么会跟菱家有关系。菱家的武功向来是世家里的翘楚,从来不与外人有多交流。精妙的武学也向来是传内不传外,自然也是传男不传女。 “师兄,够了。”这时候一道声音响了起来,“你输了。” 声音来处是一个蹲在房梁上的小孩,小孩扎着马尾,模样颇为可爱。“再这样打下去,赢了也没意思。” 大师兄面上一红,便收了招数。“你懂什么。” 小女孩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她神色颇为好奇,打瞧着黄梓铭,又看着急急上前的小师妹,“你就是小姑姑常念着的黄梓铭?” 小师妹面上一红,“不要胡话。” “你这招数挺阴狠的,比不得我褚家的光明正大,我大师兄输给你也没丢面子。”小女孩说,“你跟菱家是什么关系?” “你知道菱家!?”楚荥也上来了,她看着眼前这个豆芽般瘦小的女孩儿。女孩儿看了眼楚荥,“你挺面熟的。” “我是褚家的从家,楚家。” “我知道你是谁了。”女孩儿想了想,“现在还不到百宴日,你来这里干什么?还带着小姑姑的情人过来。” 百宴日是主家开办的宴席大会,一共七日,所有的从系家族都要过来。 “小小姐,你怎么也跑这里来了。”这时候管家已经过来了,他手里拿着黄梓铭和楚荥要的资料。这个被管家称做小小姐的人看了管家手里的东西,小脸上尽是琢磨的神态。褚家留了楚荥和黄梓铭晚宴,楚荥是不好拒绝的,黄梓铭也只好留了下来。楚荥便和黄梓铭说着,“小师妹是褚家的下一代家主,估计再等她身体转好些,便会在百宴日上公布了。” “那个小女孩古灵精怪的,是什么来历?” “是小师妹二哥的女儿,天资聪颖,可惜功力被她母亲震没了。”楚荥小心翼翼的说着,“到底是什么个情况,我也不大知道。” 第12章 琴剑 一声琴弦轻拨的声音,夺风而来的长剑,黄梓铭闪身侧避,抓住剑柄。软剑一甩,抵住了眼前大师兄的攻击,琴剑合一,琴扰心,剑夺意。楚荥在一旁观战,不是领了谁的吩咐,大师兄领来小师妹说要黄梓铭比划一下武学,说是点到即止。 黄梓铭并没有接触菱家最上乘的武学,传男不传女,菱以鹏会,只不过是她从小女扮男装,蒙过了菱超,这才学得菱家最上乘的武学。黄梓铭还是菱湖的时候,便已是同辈里的佼佼者,只有黄梓铭自己知道,这还远远不够,她是见过菱以鹏十步之外,掌毙麋鹿的。她当初学习跆拳道,甚至其他拳道,便是想吸取百家之长,参透自家的武学。他没有参透,始终差了那么一星半点,要不然也不会被忍者击毙,穿到这具黄梓铭的肉身。 这是一片翠绿的竹林,飞叶穿恨,大师兄的武艺像是得到什么高人的点拨,和刚才如同两人,呼啦啦地穿过的竹叶,滑过黄梓铭的脸颊,黄梓铭来不及躲避,飞叶就像利剑般,在她俊美的脸颊留下了三两道伤口,琴弦有点乱,黄梓铭估计是小师妹担心她的处境了。是的,她现在的处境是完完全全的落于下风。不过她可不钻这样的空子,闪避了纷至沓来的剑锋,这剑锋被大师兄耍得极快,普通人用肉眼根本看不清,黄梓铭只能凭着依稀的听觉。这具身体没有习过武,甚至有点酒囊饭袋,对于袭击的判断总是要晚上几秒钟。武学是何等的精妙,晚上0.1秒,就足够人学上一年半载了。 很快过了几招,大师兄一记夺心剑将黄梓铭牢牢锁在原地。黄梓铭甩剑,向大师兄,又向坐在不远处抚琴的小师妹拱手,“大师兄、小师妹,我输了。” “以你现在的身体,能接上两招,已经实属难得了。”大师兄说,说话间又有点自得,刚才落败的情绪一扫而空。 小师妹也赶紧过来,看她脸颊上的伤口,转头看着大师兄有些气恼,“师兄,说是点到即止,你何故在人脸上留下这么深的伤口。” “男子汉大丈夫,别说伤口了,这伤半寸都没有,你急什么。” “我不和你说这些。”小师妹心里惦记着情郎,便又转头看黄梓铭,“疼吗?” “不疼。”黄梓铭有些尴尬,微微有些拉开和小师妹的亲近距离。 “黄老弟,你要是再拼上半分,我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大师兄,差不多便行了,两个打一个,你倒占上理了。”小小师妹站在竹枝上。黄梓铭抬头见她,发觉这小孩倒跟个小猴子似的,上窜下跳,专挑高枝儿上走。仔细一想,这孩子明明功力尽失,如何有内力上得了这高处,看神情还似如履平地。小小师妹跳了下来,大师兄这一次也不和她恼,“小小师妹,你教我这几招确实是好使。” 原来想另外观战的“高人”便是这小小师妹,黄梓铭不解她的用意,难道想试探她的路数?如果换做以前的身体,还真能被试上一两分,可换做现在锈钝稍差火候的身体,倒看不出路数。借的是以前的招数,使出来的样子,没了内力便折了七八分。 “你这路数像菱家的。”小小师妹看似精通百家武学,“又不像菱家,招数看上去有点冗杂欠妥,又不大像菱家的阴狠毒辣,你是不是还学了西洋玩意儿?” “不精。” “本以为你藏拙,没想到确实是底牌了。” 黄梓铭连忙抱拳,“不知道这位小师姐有什么指教?” “武学之道,贵在踏实勤练,没有指教。” “这可不见得,小小姐。”楚荥说,“我见大师兄的路数可比刚才长了不止一星半点。” “我说没指教,便是没指教!”小小师妹似乎突然有点生气,轻跃几步便飞了出去,回头还别有深意地看了黄梓铭一眼。 “诶诶?”楚荥似乎有点摸不清,这小孩子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 “见谅见谅。”大师兄歉意地说,“我这小小师妹,自从受伤以来,便是如此了。” “小小姐受伤的事,我也是早有耳闻的。” 等这小师妹和大师兄去准备晚宴的时候,黄梓铭将楚荥拉了过来,“你不是说这小小师妹功力尽失吗?” “是啊,江湖上都这么传。” “什么什么江湖?” “你不懂。”楚荥又马上反应过来,“大黄,你可别蒙我,你这一身的武功怎么来的?还有,他们说菱家,你跟菱家怎么回事?卧槽你不会跟我女神有一腿吧?” 黄梓铭看着楚荥,有些无言以对,她说的女神,是菱湖,也就是自己的上一具身体,“菱湖什么时候成你女神了?” “她把我打败的时候,你不知道有多帅。嘿嘿大黄,你别转移话题啊……死鱼脸你给我站住……卧槽我要告诉铱晨姐,你欺负我……” 听到左铱晨的名字,黄梓铭的表情又变得有些沮丧,“你,别提她了。” “怎么了怎么了?”楚荥看着黄梓铭,“你们还没和好?女人嘛,是要哄的。你不是以前挺会哄女人的嘛。” 以前是以前,以前她不是黄梓铭,她是菱湖。左铱晨喜欢的是黄梓铭,而不是她,一个冒牌货。左铱晨早就发现了她这个冒牌货,原来一份感情,当对方不喜欢你的时候,这份感情会变得这么伤人。她似乎有点明白学姐慕舒娅的心情了。 小小师妹的话似乎对她有点启发,虽然这具身体内力尽失,但是体内积蓄的力量没有被封印。她以前的身体,在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力量被菱超封住了三分之二,就是怕她成为菱以鹏继位的威胁。菱超向来轻视女人,最后选定的继承人菱以鹏,也是女扮男装的女人。这仿佛是报应一般。坐在晚宴席上,齐聚在一起的人很多,这个家族要比菱家旺盛得多,以前她也觉得菱家的武学不与外人相通,怎么能够这么厉害,这些天几经与别人的比划,才发现自家的武学确实是阴狠毒辣,讲求一招制敌。 一直都在失联状态的甄苓如,让黄梓铭迫不及待地想拾回以前的半招片招,她依稀间是记得两个女人,是她们把甄苓如带走的。她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形影不离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究竟想得到什么?黄梓铭想甄苓如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危险,她的突破口只能暂时服从iks,从中获取她想要的情报,甄苓如的消息。 第13章 异梦 从褚家回来,即便是黄梓铭再怎么犹豫,但她还是要回和左铱晨的住处。她必须要面对左铱晨,她不通感情上的事情,左铱晨发现她的身份,她本能便是想躲避。就像被人抓住了遮羞布一般。 “别和铱晨姐闹别扭了,你是男人,该让些她。”楚荥也给黄梓铭排忧地说道。 黄梓铭不说话,看着外面已经非常晚了,如果换做往常,左铱晨一定会给她发很多短信,甚至是很多通电话。而手机,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进来,一个左铱晨的电话也没有。果然,她不是黄梓铭,就像菱以鹏之前打击她的,她偷了黄梓铭的身体。 她不想要面对左铱晨,而且她根本也不是男人,她不过只是一个在读高中的女生而已。左铱晨求她不要走的时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心软,为什么要替黄梓铭去承担本该属于他的责任。 “你在想什么?你家到了。” “很晚了,在这里歇一晚吧。” “老黄,你不会是怂了吧?”楚荥好笑地说,“难道铱晨姐还能吃了你?” “你回去也不方便。” “那好吧。”楚荥开了进去,停稳在了车库里。黄梓铭刚一下车,黄梓琪便跳了过来,“啦啦啦爹地……你今晚回家好晚。” 黄梓铭撑着黄梓琪的咯吱窝,把她抱了起来,黄梓琪咯咯地笑,看上去很开心。黄梓铭便说了,“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明天学校要出去野炊,妈妈帮我准备东西。” “妈妈也没睡?” “没有。”黄梓琪说,“你也知道,妈妈黏你,没你睡不着。” 黄梓铭听着有些别扭,黄梓琪只是不知道黄梓铭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黄梓铭了,他的身体已经被一个高中女生霸占了。这个高中女生叫菱湖。“你叫廖妈准备下房间,楚姐姐要在这里住一晚。” 黄梓琪趴在黄梓铭的肩膀上,朝楚荥做了个鬼脸,“我才不要叫她姐姐,楚阿姨。” “小毛头。”楚荥抬手捏住黄梓琪的鼻子,“人小鬼大。” 进了别墅,左铱晨似乎刚做完瑜伽,衣服贴身,若隐若现的曲线。黄梓铭连忙把目光转到了左铱晨的手上,白皙纤细的手腕,在帮黄梓琪整理书包。楚荥一进门便朝左铱晨搂了过去,“铱晨姐~” “嗯。”左铱晨笑了笑,拍了拍楚荥的手背,抬头便见到了黄梓铭。黄梓铭尴尬地站在沙发前,在左铱晨柔顺的目光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左铱晨眨了一下眼睛,“回来了?” “嗯回来了。”黄梓铭马上便答道。 “饿吗?” 黄梓铭连忙摇头,“不饿。” 又急于躲避左铱晨的目光,“我去洗澡了。” “嗯。” 等黄梓铭上楼,楚荥才小声问左铱晨,“铱晨姐,你是不是跟老黄闹矛盾了?” 左铱晨顿了顿,后又摇了摇头。“没有。” “要是之前,我肯定劝你甩掉他,这几天接触下,老黄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劲。”楚荥说,“不过这都是你们的事情,是好是坏,外人也说不上什么。” 等到黄梓琪过来,楚荥便不说了。这个小鬼头太聪明了,还真不能让她知道她爸妈又出问题了。 为了照顾黄梓琪的感受,黄梓铭还是和左铱晨睡同一个房间,只是左铱晨睡床上,黄梓铭在地上铺了床。这样僵持的状态,仍旧僵持着。黄梓铭抬头看着天花板,不出声。 “明天会回来吃饭吗?” “啊……啊我还不知道。” “找个时间,陪我回家吧。” “嗯。” 黄梓铭想了想,她想左铱晨在指娘家,之前她为了和黄梓铭在一起,和家里人断绝了关系。黄梓琪这么大了,和家人的关系才缓和了些。这次她陪左铱晨回家,左铱晨大概也是想带她,不,带黄梓铭见见她的家人。 辗转了一个晚上,黄梓铭睡不着,索性想了一遍今天的遭遇。和褚家的比划,仿佛就在眼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褚家的招式在她脑海中这么清晰。她试着运气,运用着自身的内力,比划着褚家的招式,感觉浑身很舒服,暖洋洋的,特别是残疾的下肢,似乎有了这么长时间以后的第一次力量。她感觉身上有了力量,这具身体没有菱超对自己的封印,但本身也没有内力的积累,福祸相抵。 就这样运着气,莫名的便到了第二天,她听到左铱晨小心翼翼掀开被子,起床的声音。她忙敛住呼吸,左铱晨蹲在她的身侧,蹲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等左铱晨离开房间,黄梓铭才睁开眼睛,她摸着自己的下肢,感觉下肢有了点力量。想着菱家的心法,她抬起手腕,似乎想将床上的枕头击落下来。然而,还是不行。但是,已经有很大的改观了。 这让她想起了褚家的小小姐,她问她招式,她只是回头别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果然,对方已经把她要说的告诉她了。黄梓铭是个武痴,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够参透无上武学。她也没料想对方居然这么大方,想着便摸着自己的经脉,没有岔子。那对方的用意是什么? 黄梓铭出了房间,楚荥还没有起床,黄梓琪已经被左铱晨送去上学了。廖妈见她起床,便把早饭端了上来,“少爷,今天醒的早。” “谢谢廖妈,你还是叫我小黄吧,叫少爷太折煞我了。” 廖妈便笑了笑,盯着黄梓铭看了看,“少爷似乎不一样了。” 黄梓铭便低头咳了咳,是啊连廖妈都能发现她的不一样,就更别说朝夕相处的左铱晨了。 “小黄,有了菱家和褚家的资料,我们可以见iks了。” 黄梓铭点了点头,她也可以顺便问一问甄苓如的下落。iks这么神通广大,一定知道的。 第14章 下落 iks明明是一群熊孩子的集中营,却因为这些熊孩子有着过人的胆识和高于常人的智商,导致了他们现在能够凌驾于任何国际组织之上。iks目前一共有五百三十一名成员,全部成员的智商都在一百三十以上,而岁数则在二十岁以下,满了二十岁的成员的档案便自动提出iks,进入iks的分支组织,也就是助理组织,协助iks的平稳运行。而黄梓铭和楚荥是作为iks的实习助理,助理的好处是他们能够以iks的名义,通入任何地方,甚至是北极考察站。 黄梓铭的瘫痪康复很大程度也得益于钱多多,钱多多是iks排名九十八的顶尖系统组装师,她给黄梓铭做的康复健疗利用了针灸的原理,再结合现代化的系统机械。现在iks在物色第五百三十二名成员,iks除了高智商外,再无什么明显的共同特征了,性格迥异甚至还收纳了些反社会的人格。虽然用的是改造的名义,但还是被联合纵等组织忌讳,所以iks这些年的活动都是助理组织来协助完成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当是避嫌了。 要进入iks的基地,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先是经过了蒙眼跳伞,降落在一座孤岛,然后以孤岛为坐标,才开始真正地进入基地。降落在孤岛上,就是让来人混淆坐标,这座孤岛设置了大量的屏蔽仪器与设备,再厉害的卫星导航也没用,孤岛上有游艇,黄梓铭和楚荥在海上漂泊了两个小时才被助理带到基地。基地鲜有人类,都是机器人,连带领她们的也是一个名叫苏珊的机器人,最先进的机械设备,钢屋架以反建筑原理的方式架构堆砌,黄梓铭张了张口,楚荥也是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空中楼阁。空中楼阁盘旋在一座s型的假山上,进入假山的山口,有一列铭刻的金字,行远自迩,登高自卑——自卑口。 这是iks的大中华区基地,也是iks最大的基地。进入玻璃电梯时,电梯马上浮动了一排的英文,peoplewhoboastabouttheiriqarelosers。楚荥将手掌放在电梯门上,黄梓铭也学着她,把右手放在电梯门上。很快电梯便打开了,电梯数字已经自动跳到了12楼,最顶楼是99楼。12楼是助理们的述职厅,按照助理的等级,楚荥和黄梓铭的最顶层是12楼。渡过实习期的助理可以通往1-50楼。 “苏珊,我们可以见钱多多吗?” “好的,我会为你们发出拜门帖。” “拜门帖?” “现在钱多多的拜门帖已经有十万以上,我会为你们排到择优选择,你们前面还有一万三千名用户。” “这么多?” “是的。” 楚荥和黄梓铭汇报完菱家和褚家的资料,黄梓铭便向苏珊询问起甄苓如的消息,苏珊便自动播报了甄苓如的资料。 “她现在在哪里?” “无法定位。” “嗯嗯?”黄梓铭感到疑虑。 “甄苓如的消息,已经有一个星期以上没有更新了,对方遭遇劫持的可能为80.9%,生还可能为40%。” “有谁能够知道甄苓如的消息?” “很抱歉,我不知道。” 黄梓铭的内心愈发的担忧起来,现在钱多多神出鬼没,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或许要再去一趟香港了。记得她上次去港口,正是甄苓如的弟弟出事的时候,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解决的。 黄梓铭刚来到港口,便被一伙警察团团围住,李忠得了线报,很快赶了过来。他当初负责甄苓如弟弟的案件,后来甄苓如也没了消息,上面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叫他别管了。他怎么可能不管,丧失了两名优秀的警官,而且他对甄苓如一直持有好感。黄梓铭的消息主要活跃在大陆那一块,李忠的手伸不了那么长,现在黄梓铭来了港口,港口,可就是他的地盘了。一个警员开口了,“你还敢来这里?说,你把甄警官藏哪了?” 警员这么一说,黄梓铭便知道甄苓如没有回港口了。 “为什么不说话?” “我说我也在找她,你们会信吗?”黄梓铭说。 “她是和你一起失踪的,为什么你平安无事?” “我不知道。” “不知道?”李忠看了看黄梓铭的腿,“你的腿这么快好了?” 黄梓铭想李忠是怀疑她上次有预谋地接近这起案件。“如果你们有她的消息,我希望你们也能联系我。” “呵呵。”李忠身边的警员开口了,“你以为你还出得了港口吗?你最好现在老实交代甄警官的下落。” “你能带我去甄警官的住处吗?”黄梓铭看着李忠,她想去甄苓如的住处,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她的住处我们已经搜查不下十次了,没有任何线索。”李忠说。 “我想去看看。” “好。”李忠说,“不过我劝你,最好别在港口耍花招。” 甄苓如自从大学开始便是一个人住,她弟弟的住处离她很近,中间的距离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黄梓铭先是去了她弟弟的住处,没有线索,然后便是她的住处,还没走进楼道,便被李忠拦了下来,他拿起丢在地上的封条,“不对劲。” “有人来过这里,去,调电子监控。” 黄梓铭站在甄苓如的住处,房间敞亮,多处已经蒙灰。李忠跟在她的后头。为什么她能够全身而退?为什么甄苓如会没了下落?黄梓铭即使内心再不愿意,也做了一个最坏的打算。 “哥。” “谁!”李忠已经掏出了枪。 只见钱多多叼着棒棒糖,坐在橱柜上。她目光闪闪地看着黄梓铭,甜腻地一笑,露出了小白牙,“好久不见,哥,多多好想你。” “你来……” 黄梓铭的话音刚落,钱多多便扑在了她的怀里蹭了蹭,“你有没有想多多?” “你是……”李忠马上回忆起来了,“你们假冒合纵刑|警,有什么目的?” “多多听苏珊说,哥哥在找多多。”钱多多也没理会李忠,嘟着嘴和黄梓铭说话。 “你先下来。” “不要嘛,哥哥好久都没抱多多了。” 黄梓铭只能满脸黑线,她双手举着,钱多多挂在了她的身上。她转头去看李忠,“李警官稍安勿躁,容我查明真相再和你解释。” “钱多多,你知不知道甄苓如的下落?” “知道一点点。” “甄警官在哪里!”李忠看着钱多多。 “我不告诉你。”钱多多脑袋一转,看着黄梓铭,“哥哥,我只和你说。” 她从黄梓铭的身上跳了下来,在黄梓铭的手上写了一个字,柴。 第15章 疑团 黄梓铭只觉得一身冷汗,又是这个家族。重生以来,这个家族便是如影所行的,她的这具肉身和这个家族有着怎样的千丝万缕的联系?钱多多看了一眼李忠,咧开嘴似乎在笑,李忠大叫一声不好,眼前马上起了一股浓烟。这个小鬼头真是诡计多端,李忠捂着口鼻,“保护现场!” 钱多多带她们来到了一处道馆,道馆还在施工,外面堆放着钢筋瓦片和混凝土。李忠的人已经追不上来了,楚荥有些气喘吁吁。虽然她平时也做了不少运动,但自从带了黄梓铭以后,平时不是逃跑就是在逃跑的路上,这令楚荥兴奋的同时,也让她的体力有些跟不上。钱多多的鼻头也在耸动,似乎也是跑累了,只有黄梓铭一人面色如常,这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她上辈子还没懂事就接受了严酷的训练。突然的,黄梓铭感觉到西北面不对劲,她侧身抽出一把钢筋,朝着十点钟方向扔过去。“出来!” 果然蹦出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他们就像滑溜的泥鳅一样,匍匐在道馆的支架上。黄梓铭心中的警铃作响,这是忍者,上一辈子她就是死在忍者的手里。他们用黑布蒙着脸,只露出狞笑的眼睛,他们的眼角往上挑,似乎一种蔑视的姿态看着她们三人,仿佛杀死她们三人易如反掌。黄梓铭将楚荥和钱多多拦在身后,楚荥和钱多多武艺不精,根本不是这些忍者的对手。 忍者像蛆虫一样,慢慢地行进着,他们在用气势压人。先发制人,黄梓铭抬起脚腕,踢起面前的两根铁条,借着墙壁的力非常轻巧地弹跳上去。她转动着手腕,手里拿着有十斤重的铁条,这一根打下去,都不用发力就能将对方送上西天。忍者抛了几个撒菱,黄梓铭非常轻松的避开,撒菱铿铿锵锵被打落在地,力道非常强,砸在混凝土上足足有十厘米之深,这些忍者是想要她的命。上辈子她被菱超封印了血脉,常年习武下,冲拳速度最高达到13m/sec以上,破坏力达到700kg超重量级的水平,空手道三段。跆拳道黑带2段,腾空上踢,腾空反轮踢,360°转身侧踢,腾空轮踢。现如今她换了一个新的身体,血脉也不再受前世的阻塞,只是……这具身体太文弱了,远远不及她上辈子还被封印住的身体,对付这几个只会抛暗器的下忍也有些吃力。 这几个忍者似乎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的功夫如此了得,这个人的双腿似乎才刚恢复,即便和正常人无异,但只要稍稍一用力便有些下盘不稳。几个忍者相互对视,开始攻击黄梓铭的双腿,很快,黄梓铭的优势就被拉了下来。 “钱多多?你到底瞄准了没?”楚荥催促地看着钱多多,钱多多手持着□□。□□是钱多多防身用的,上面还印着滑稽的海绵宝宝。 “别催。”钱多多扣着扳机,“我这不开枪了嘛。” “……保险啊!” “喔喔不常用,有点手生。”钱多多转头嘿嘿一笑,枪口马上走火,打在黄梓铭的右脚侧。黄梓铭跳了起来,躲开了钱多多的子弹,却被迎过来的拳头打飞。 “砰砰砰。”钱多多似乎控制不住手|枪,枪口频频走火,黄梓铭和这群忍者在道馆上面上窜下跳,避开钱多多的火力攻击。 忍者们和黄梓铭同时看着钱多多,咔擦,钱多多终于没子弹了,众人吁了一口气,虚惊一场。为首的忍者还没来得及拿稳手中的小太刀,黄梓铭跃了过来,用双腿绞断了他的喉咙。千军万马当取首级,其他忍者也纷纷退后,他们似乎在想下一步的举动。黄梓铭捡起地上的太刀,她比划了一下,剑头在铁架上划出了火花,“你们是北条一门吗?” 忍者们听到“北条”似乎都露出了异色,看来他们和北条没有牵扯。一个忍者往半空中扔了一个暗器,暗器在半空中射出了窄小的利箭,咻咻咻,等黄梓铭用手里的太刀摘掉箭头,这几个忍者也早已不见踪影,就连地上死了的忍者也被他们焚毁了。黄梓铭挑开地上忍者的黑布,已经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看不见面容了。 楚荥似乎要去追,被黄梓铭跳下来给拦住了。“你打不过他们,追上了也是要吃亏的。” 楚荥气闷的攥紧了右拳头,打了一下自己的手心,“都怪我小时候吃不了苦。” “你要是有这份心,现在习武也来得及。” “小黄,你真的好厉害,能教我吗?”楚荥挥了挥一个勾拳,“我挺聪明的。” “可以。” “真的?” “嗯,先从扎马步开始吧。”黄梓铭说完这句话,楚荥的脸马上哭丧了下来。也没管楚荥的神情,黄梓铭拉住了钱多多,“你得带我们去找甄苓如。” 钱多多拿着枪背在身后,低着头转了转眼睛,“多多还能跑不成。” 第16章 见父母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六十四卦…… 黄梓铭抹开面前石碑上的灰尘,只见这一行字,他转过头,钱多多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楚荥叼着手电筒,她掏出手机给石碑拍了一张照片。 难道这和甄苓如的失踪有关? “怎么了?” “你还记得邻市的碎尸案吗?”楚荥把手机递给了黄梓铭,死者只找到半颗头颅,头皮上还刻着一些奇怪的古字。黄梓铭放大了这张图片,她想到了什么,让楚荥的手电筒凑近些,很快,石碑上出现了亮堂的文字,和死者头皮上的字如出一辙。 “小黄,你和柴族是什么关系?”楚荥说,她的语气倒是有些兴奋。 “你不害怕吗?” “害怕?”楚荥说,“怎么会,我喜欢刺激的生活。” “我们回去吧。”黄梓铭关掉了手机屏幕的亮光。 黄梓铭到家的时候,左铱晨还没有睡,她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膝,这是一种非常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她这趟去香港,虽然一早便和左铱晨报备了,但也没想到会耽误这么多天。这次出门也不像往常,往常左铱晨总是会发些短讯或者打电话,也不奇怪,毕竟她们之间已经挑明了。她不是黄梓铭,她只是寄居在黄梓铭的肉身里。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黄梓铭,黄梓铭的身边不缺乏热闹,而自己总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 “我还以为……” “我不会走的。”我不会带着黄梓铭的身体走的。这不属于她的责任,她只是觉得黄梓铭实在辜负眼前的这个女人太多了。 “你明天有空吗?” 明天她要和楚荥继续追查甄苓如的下落,好不容易有的突破口。黄梓铭顿了顿,她看着沙发上的女人,左铱晨的语气很落寞。 “你有事吗?” “我想你陪我回去,我母亲要过生日了。” “嗯可以的。”黄梓铭说,“以后别等我了,你工作这么忙。” 左铱晨不说话,她修长的手指只是在沙发上画圈圈。“你在找人吗?” “是的,你还记得我上次在医院醒来吗?”黄梓铭说,“我还有一个同伴,她失踪了。” “那要不要报|警?” 黄梓铭苦笑了一下,“她自己就是警|察,我这次去港口,她很多同事都在找她,没有头绪。” “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黄梓铭扬了扬自己的手机,“一点点。” 左铱晨沉默了一会儿,“你果然不是他。” 黄梓铭没有说话。 “你做事比他认真。” 黄梓铭不知道说什么,便开口言了谢,“谢谢。” 黄梓铭仍旧在房间里打地铺,在另外的房间睡觉的话,怕她们的女儿以为她们的关系又“疏离”了。到了第二天,左铱晨起了一个大早,她开始准备今天的行程。左铱晨和她父母的关系本来是不错的,只是坚持要和黄梓铭在一起后恶化了。黄梓铭一直是游手好闲的家伙,靠着女人们的“救济”才撑到今天。自从左铱晨生了黄梓琪,她的父亲便要和她断绝关系,认为她未婚先孕给家族蒙了羞。现在黄梓琪已经有这么大了,她和家人的关系才算缓和下来。这次母亲办生日宴会,也让她领着黄梓铭过来。 生日宴会办得很隆重,看得出左铱晨的父母是很讲头脸的人。这时候,黄梓铭又看了看正在停车的左铱晨,想必,她这些年为黄梓铭吃了不少苦头。 她们刚一下车,便有服务生迎了过来,说是主人家有请,左铱晨的父母要见她们。 “我需要做什么吗?”黄梓铭问左铱晨。 左铱晨抬头帮她理了理衣领,“他们要是讲了什么难听的话,你不需要理会。” “我不会让爷爷奶奶骂爹地的。”黄梓琪在一旁探出脑袋,现在她和黄梓琪的关系还算融洽,大抵是她一有空就陪黄梓琪打4d对战。 “乖。”左铱晨笑了笑,揉了揉黄梓琪的小脑袋。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左父皱了皱眉头,他看着牵着黄梓琪的黄梓铭。 “是我让女儿把小铭带回来的。”左母开口了,接着便让仆人递了茶托给黄梓铭。“小铭,愣着干什么,给你岳父敬茶。” 黄梓铭拿起了茶托上的茶杯,“岳父,喝茶。” 左父别开了脸,“这口茶,我可不敢喝。” “好好,岳母喝。” “岳母,喝茶。” 左母刚抿了一口,左铱晨便让仆人拿上来一个锦盒,“妈,这是小铭给您订的寿桃。” “有心了。”左母接过,她看了看黄梓铭,要不是褚家提起,左母还不知道黄梓铭变得这么出息了。她本以为褚家说的客套话,今天一见,确实大有不同,站姿坐姿稳重了许多。不像之前,轻浮都写在了脸上。“听说你去过褚家?” “是的。” “还赢了褚家的高手?” “没有,是他们让了小婿。” “自然是让你。”左父开口了,“要不然凭你那花拳绣腿,还不得哭鼻子。” “老爷,今天我生日,你别一上来就跟吃了火药一样。” 左铱晨听母亲说黄梓铭赢了世家高手,心中也是讶异。她看了看黄梓铭,也和母亲一起打圆场,“爸,小铭最近是挺刻苦的。” “绣花枕头。”左父鼻子哼了哼气,似乎对这个女婿非常不满意,他侧头看着左铱晨,“听说你公司发展得很好。” “还算平稳。” “我就说,你的精明全在商场上用光了……” “爷爷……”黄梓琪奶奶地喊了一句,这时候左父才算和颜悦色起来,他向黄梓琪招了招手,“爷爷的乖宝贝,快让爷爷来抱抱。” 有了黄梓琪的撒娇,气氛总算融洽了不少。左母也领着黄梓铭见了不少亲戚,黄梓铭的花花情史可算“声名远播”,不少亲戚说话都略带揶揄。黄梓铭倒是不尴尬,做过那些事情的又不是她。但是,黄梓铭的“坦荡”在左铱晨的亲戚们看来是“脸皮厚”。 第一宗案子 晚宴进行到一半,其中一个还算“德高望重”的中年人敲了敲手里的高脚杯,众人的目光便被吸引了过去,刚敲第三下的时候现场的灯光黑了下来。正当大家不明就里的时候,天空突然炸开了礼花,原来是“惊喜”的安排。正当第四颗礼花炸亮天空的时候,黄梓铭耳朵一动,她听到了枪声,“趴下!” “什么?” “趴下!”黄梓铭的话音刚落,人群便开始骚动起来,她看着人群骚动的地方,是刚才还在敲玻璃杯的位置。 “血……是血……杀人了杀人了……保镖呢……”一个颤抖的声音传来,天空的礼花还在炸响,所有人陷入了黑暗的恐慌里。 黄梓铭眼尖,她比任何人都要适应黑暗的环境,一个男人,对,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正在往门口走。黄梓铭还没追上去,她的衣角就被黄梓琪紧紧地攥住,“爹地……” 她不能现在追上去,不能把左铱晨和黄梓琪丢在突发状况里。她一手护着左铱晨蹲了下来,左铱晨紧紧抓住她的手,“爸妈……” “我去找爸妈,你可以吗?” 左铱晨搂紧了怀里的黄梓琪,“可以的,你……你要小心。” “嗯好。”黄梓铭循着熄灯前的记忆找了过去,很快就找到了左父左母,将他们带到左铱晨的位置便去找电闸了。 黄梓铭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整个现场就亮了起来。左父左母作为东道主,马上采取了措施。很多宾客惊疑未定,他们齐齐往一处方向看去,刚才那个敲高脚杯的男人已经倒在地上没有了血色,胸口上绽开殷红的血。黄梓铭上前探了探呼吸,又压着对方的胸口做急救措施,心跳仍旧没有起伏,死了,一枪毙命。 警方来得很快,他们封锁了现场,这些宾客都是有头脸的人物,他们在争吵要回去,怕有媒体赶来。“你们拦着我们,是跟媒体串通一气吗?” “你知道我公司要损失几个亿吗?你们最好在现场找到凶手。” “你好。”黄梓铭敬了一个礼,出示了自己警校的证件,“我是实习警员,编号0730,黄梓铭。” “有发现可疑人物吗?”副队长开口,他现在顶着巨大的压力。 “有。”黄梓铭说,“让他跑了。” “你负责给这些人录口供。”副队长打瞧了面前这个实习警员,这个小子来头不小,必定压得住这些人。 没有过多久,家属便来了,呼天抢地的指责左父左母。“我父亲死在这里,他们要负全责。” “他,他不能参与办案。”家属指着黄梓铭,“他是左家的女婿,应该回避案件。” “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现在还没有确实的证据,希望您稍稍冷静。”副队长安抚地说着。 死者姓颜,颜正,做中医药生意,有一儿一女,女儿在国外出差,现在正往回赶。左父左母也是愧疚之色,特别是左母,她认为如果自己不办宴会,颜正就不会出事了。很明显,这是一场蓄意的谋杀,即便不是在左母的宴会上,也会在其他地方。如果案情一天没水落石出,左家便一天没交代。 黄梓铭资历尚浅,无法参与办案,只是稍稍看了颜家的资料。她找到了楚荥,楚荥是出了名的“人肉搜索仪”。楚荥拿出电脑,很快调出了只有警方才能调出来的资料。 “颜家势大,警方肯定有备案。”楚荥说,“按你提供的现场情况,我觉得熟人的几率比较大,当事人身上也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现在,警方怀疑的是颜弗,颜正的儿子。” 第18章 诡异的风水师 “颜弗?”黄梓铭看着楚荥检索出来的资料,颜弗小时候受过惊吓,有轻微的精神病和焦燥症。据公司职员的口供,颜弗曾经在办公室里扬言要杀人。颜正这段时间也有联系律师,似乎想修改遗嘱,现在遗嘱下来,确实已经修改了,将由颜正的小女儿继承公司。 楚荥调出了录像,录像中的颜弗是一个神情怯懦的中年男人,他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灵验了灵验了……” 无论警员问什么问题,他都没有回答,只是一个人缩在凳子上。 而反之是颜正的小女儿,她神情悲戚,似乎还没有从父亲的死亡里走出来,当警员问她关于她的哥哥时,她的态度是坚定的,“我哥哥不可能杀我父亲,我哥哥怎么可能杀我的父亲。” “你知道父亲修改遗嘱的事情吗?” “我会打官司的,我不会接受父亲的生意。之前父亲修改遗嘱,只是想吓唬哥哥,谁知道……”颜正的小女儿颜琉开始有些低泣,考虑到当事人的心理状态,警员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接下来的视频便是颜弗颜琉的母亲,母亲很年轻,看上去比颜弗还要年轻。黄梓铭张了张口,这时候楚荥也接着说道,“他们生身母亲很早就去世了,这是他们的继母,和他们生活有一些年头了。” 继母的状态也很不稳定,脸色苍白,似乎随时都要晕过去。 “我们现在怀疑颜弗是杀害你丈夫的凶手,我们希望你能积极配合调查,不要隐瞒什么。”警员说,他们似乎认为颜琉有袒护颜弗的嫌疑,在继母这里索性把他们的怀疑说了出来。 “他们怎么就这么确定颜弗是凶手?”黄梓铭说。 “之前有人报过警,说颜弗买通杀人犯跟踪一个风水师,风水师察觉到不对就报了警。”楚荥拨动了遥感,调出了风水师的资料。 “女的?”黄梓铭有些意外,她也认识一些风水师,只不过大多都是男性,很少有女性。 “这个是大师,一看你就不了解这一行。”楚荥说,“这个任大师很出名的,不少名人都找她算运程,上一月去世的商界泰斗,墓葬地就是她给算的。” “你挺了解的,你是不是也找任大师算过?” “没,我的预约都排到明年去了。”楚荥说。“颜家和这个任大师的联系蛮密切的,很多写字楼都是颜正专门找任大师算的。” “你不是说任大师很难约?” “颜家有赞助任大师的仓地往生楼,任大师很卖他们家面子。” “仓地往生楼是什么?” “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现代人了,往生楼十几年来耗资几十亿你不知道?”楚荥说,“这个往生楼据说是积阴德的事情,积阴德积阴德,就是个无底洞,一般的投资都吃不住。很多豪门大户都参与了往生楼的兴建,颜家也是,投资了好几年。” “等一下,你再重回一下颜弗的视频。” “灵验了灵验了……天节不远,五年复反……” 声音比较细碎,黄梓铭的耳朵动了动,她的耳朵一向比别人灵敏。 “怎么了?” “他在说天节不远,五年复反。”黄梓铭复述了出来。 楚荥马上反应过来,“小凶则近,大凶则远。” 黄梓铭愣了愣,“什么意思?” “死灭,大凶。”楚荥赶紧调出了颜家在仓地往生楼的投资,“真出事了……” “怎么说?” “颜家前段时间停止了对仓地往生楼的投资,这怎么说,豪门大户不傻,要只是积阴德换来世,是没边的,他们也不会信,除非真的给他们看到现实的利益,投资往生楼最切实的利益,就是财运会旺起来,这是请了鬼神的。颜家这几年的财运一直都很旺,前段时间停止投资,就相当于蹭了……鬼的便宜。占鬼的便宜,难怪颜家有血光之灾……” 黄梓铭听了楚荥的话,明显愣了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楚荥又做了一个好笑脸,“你真信了啊?” 黄梓铭能不信吗?她自己的重生也是借了“高人”,所以面对楚荥的玩笑话,黄梓铭也没有恼。“那颜弗一直说这句话,他这句话是从谁那里听来的?” 说完黄梓铭也反应过来,她看了看屏幕前的资料,“任大师?” “看来和这个任大师没得跑了。”楚荥说着,又从抽屉拿出一个警|官证,给自己扣上。“我们需要去算命了。” 黄梓铭本以为她们会被拦在门外,可没想到这个任大师挺配合警方的,让助理叫她们进来。任大师四十多岁,保养得很好,没有中年的颓态,精气神和年轻人有的一拼。这让黄梓铭觉得奇怪,她接触过的风水大师,很多是面带疲态的,窥看天机,道行再怎么高深,也会受到非自然力量的反噬。 黄梓铭刚从下面上来,她看到一行人神色匆匆,这一行人她见过,他们也“出席”过自己岳母的生日宴会。 “我知道你们会来。”任大师看了看楚荥和黄梓铭,在黄梓铭身上停了下来,她的目光停了很久,突然嘴角扬了起来。“这位小友有点意思。” “不知道刚才的人……” “你们见到了?”任大师说,“那我也不瞒你们,这些人前段时间要撤资往生楼,这次颜家出事,他们便来申请取消撤资。” “我们要是做了笔录,警方肯定是会怀疑你的。你说怎么这么巧,颜家刚一撤资,就出了事。” “这我倒不意外,你们怀疑我行凶,从而挟制这些富商,让他们不敢撤资。”任大师说,“不过你应该问问他们,问问他们我有没有答应他们的申请。” “你没有答应也不能代表什么,现在正是风头浪尖的时候。” “当初以颜正为首的富商,坚持要撤资,我阻拦过他们,甚至向颜正透露了他自身的情况。他并没有听我的……” “所以你杀了他?” “我觉得你们很有意思,现在是法制社会,我可是良好市民。”任大师又凑近了些,她的笑容仍然挂在嘴边,也没看楚荥看着黄梓铭,“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就为你算过一卦,奇怪,你现在应该是个死人才对。” 第19章 破案 黄梓铭看了看面前的这个风水大师,奇能异士有很多,她并不是十分意外。 任大师只是笑,并没有就黄梓铭的事情说下去。 “天节不远,五年复反,颜弗一直在重复这句话,这句话是你的卦文吗?”黄梓铭问任大师。 “是的,他前些天撤资的时候,我告诉了他。”任大师说。 “他为什么执意要撤资?”楚荥问道,任大师都这么和颜正说了,颜正这么迷信的人,不可能无动于衷。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任大师笑了笑。“往生楼的计划,一向是来去自由,我并不会太过强求。” “之前颜弗为什么派人跟踪你?”楚荥问道。 任大师笑了一声,“我才是被动方,你们怎么老拿主动方的问题问我?” “我们到时候也会找颜弗,万一他说出什么,你不需要为自己辩解一下吗?”楚荥说。 “我本事再大,也是*凡胎,碰上威胁的事情自然会报警。”任大师说,“颜弗一直不大同意注资往生楼,和他爸多有争执,他爸不听他的,他自然把这口气算到我的头上。” 任大师还算配合楚荥和黄梓铭,临末又说上一句,“反正我现在也没事,要不要我给你们算上一卦?” “卦就不用算了,帮我们一个忙怎么样?”楚荥说。 “嗯?”任大师挑了挑眉头。 出了门,黄梓铭才开口问楚荥,“你不是一直都想任大师给你算上一卦吗?” 楚荥前两天才说预约了任大师的卦,预约太多,她的已经排到了明年。 黄梓铭说完,楚荥才歪了歪脑袋,“是啊,我怎么给忘了。” 看楚荥的反应,黄梓铭不认为她是真忘了,或许她并不相信所谓的卦文。等楚荥去查案,黄梓铭也回家了一趟,她需要去看看左家的情况。一到家里,便见到左铱晨在安抚自己的母亲,她母亲是真被吓到了。生日宴会上发生命案,到哪家都是触血霉的事情。 “案子查得怎么样了?”一见到黄梓铭,左母便赶紧拉住了女婿的手。 “还在追查中,有一点线索了。”据警方那边反馈的情况,已经追到开枪的凶手了。警方是非常有压力的,死的人是富商,死的地方又是豪门。 “那就好那就好,辛苦你到处奔波了。”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妈,你脸色太差了,我扶你去休息吧。”左铱晨看了一眼黄梓铭,又把母亲轻轻搀扶起来。黄梓铭自然上前搭把手。 等母亲歇下,左铱晨才慢慢退出房间。“辛苦你了。” “没事,总要给颜家一个交待不是。” “谢谢。” “你几天没休息了?我送你去休息。” “琪琪被吓到了,刚才总算是睡着了。” “嗯我去照顾她,你好好休息。” 琪琪睡得并不安稳,眉头还是皱着的,黄梓铭轻轻地拉住黄梓琪的小手,黄梓琪的眉头才平整下去。黄梓铭在想任大师的事情,任大师本事大,不知道她能不能寻到人,如果能的话,她想询问她关于甄苓如的下落。一想到甄苓如生死未卜,黄梓铭便有些坐不住。她的朋友不多,虽然和甄苓如没有相处多久,但也算并肩作战的人,有一份战友的情谊。 “嗯,天节不远,五年复反,老爷有提过这一句话。”颜家的管家说道。 “不知道你家夫人是什么时候嫁过来的?”楚荥看着墙壁上的婚纱照,突然问道。 “五年前,老爷前些天还说要准备和夫人的五周年纪念日。” “这样啊。”五年复反,还真被那个任大师说中了?要真被她说中了,那她的嫌疑就更重了,难道她和颜弗串通好了? “夫人和你家少爷小姐的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少爷和小姐都挺喜欢夫人的。”管家说的时候,楚荥便借着镜子的打光,注意身后管家的神色。管家的脸上有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看来有必要查查他们这家人的关系了。 楚荥查了很多案子,她隐隐约约觉得颜正的死亡并没有那么简单。可是不简单在哪里,她也说不好,难道是任大师早有预料的话? 很快,凶手找到了,让凶手指证的时候,凶手只是看了看颜弗。 “你为什么看着我?”颜弗有轻微的神经过敏,他有些焦躁。 这个焦躁在旁人看来,有点像此地无银。颜弗有精神病,和父亲在遗嘱上有争夺,而且这个凶手又是颜弗前不久买通的杀人犯。他之前买通这个杀人犯跟踪任大师。案件进行得太顺利了,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颜弗。在楚荥和黄梓铭的查找下,她们发现颜弗颜琉的继母,曾经是颜弗的未婚妻。 楚荥请来了任大师,任大师坐在颜家人的面前,她在占卦,“嗯,在这里,确实在这里。” “你们这是干什么?警方查案不去搜集证据,请来一个神婆在这里神神叨叨,真是好笑。”颜弗的情绪引爆了,他第一个离开了房间,随之离开的是颜琉,颜琉也觉得这样的做法很荒唐,倒是他们的继母留了下来做场面。 楚荥一直在观察这些人的反应,黄梓铭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楚荥,你怀疑的是?” “不是颜弗,也不是颜琉。” 第20章 把柄 黄梓铭看着楚荥,楚荥敲了敲下巴,似乎在整理头绪。“我之前也有怀疑颜弗,并且怀疑颜弗和任大师串通。” “嗯。”黄梓铭说,“警员都这么怀疑。” “他太有动机了,排除他也算一个比较艰难的事情。”楚荥说,“不过他始终和这件事有牵系,手脚不算干净的。” “你怀疑的是他们的继母?”黄梓铭发现楚荥有留心颜母。 “是。”楚荥拿出自己的平板,发送了一叠资料给黄梓铭,“五年前,她嫁入颜家,在此之前她是颜弗的未婚妻,这一点看上去又钉死了颜弗,对于颜弗而言,他和父亲前有夺妻,后有易嘱。” “那你是怎么怀疑到他继母身上的?” “太顺畅了,顺畅的感觉就像是……嫁祸。”楚荥说,“我让任大师帮我一个忙,也许大家都把重心放在了最先跳脚的那个人身上……你看监控……” 颜弗本来还很淡定,突然就变得暴躁起来,暴躁的前一秒,坐在颜弗对面的继母摸了摸鼻子,明显地是暗示颜弗。 “这……“黄梓铭想了想,“为什么颜弗会这么听他继母的话?” “现在颜弗有重大嫌疑,可能,我是说可能被他继母握住了什么把柄。”楚荥说。 “那我要做点什么?”黄梓铭问楚荥,她感觉楚荥有什么事情安排给她。 “你去跟一下颜弗,特别是他的精神病情况的问诊。” “好的。”自从楚荥发现黄梓铭的身手以后,经常让她去跟踪一些嫌疑犯。 颜弗这段时间很少出门,经常是医师上门问诊,黄梓铭偷偷跟医师进了档案室,然后取出颜弗的档案。黄梓铭翻了翻,都是一些专业术语,她也不是很懂,便用手机拍了下来。接触了几天以后,黄梓铭便尝试接触颜弗的私人医师。即便亮出警员的身份,医师出于职业道德,也没有全盘交底。黄梓铭把她所获取的侦查资料,都交给了楚荥,楚荥的心情不错,嘴里咬着块冰棒,抽出了一沓资料里面的一张,“这个是关键的。” “什么意思?” “我现在可算理清了一大半,还差证据。” 黄梓铭想了想,“你怀疑颜弗是装的?” 楚荥打了个响指,把冰棍从口里取出,“这个继母是五年前嫁给颜正,而颜弗也是五年前被查出有精神病,你说怎么这么巧?” “我还不是很懂。” “老黄,你的想法怎么这么一根筋?”楚荥说。“真是好奇,你这个样子,是怎么追到铱晨姐的?” 黄梓铭听到左铱晨的名字,这才有些沉默。 “我知道铱晨姐和你吵架了,等破了这个案子,也算‘戴罪立功’,是不是?”看黄梓铭的样子,楚荥安抚地说道。 黄梓铭低头翻了翻楚荥发给她的文件,是一些杂志周刊,里面有对颜家的采访,近十年来的。她想了想,“你的意思是颜弗一开始就在设计他的父亲?” “是的。” 五年之前,报道颜家的杂志周刊还是向着颜琉,确实,颜正的一大半江山都是这个能力出众的女儿打下来的,颜正也有透露,想把公司交给颜琉。只是直到五年前,从这个继母进门开始,颜正在接下来的采访中便有些摇摆了,直到投资往生楼的时候,正式将自己的儿子提到公司总经理的位置。 “你怀疑他们的继母,可是没道理啊,她为什么要杀自己的老公?” “颜正突然改遗嘱,并且撤资往生楼,你说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先下手为强?” 楚荥挑了挑嘴角。“现在,我们要好好审问杀人犯了。” 第21章 水落石出 颜正是中|枪身亡,开|枪的凶手也很快落网,凶手似乎知道自己会被抓,在自己的出租房里没有丝毫抵抗。凶手和颜家没有什么恩怨,要说瓜葛,那就是凶手出|狱以后,便被颜弗买通去跟踪任大师。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颜弗,让凶手指证嫌疑人的时候,凶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下意识地看了颜弗一眼。 “是谁指使你的?” 凶手看了楚荥一眼,没有说话,很快就吃了警员一记爆栗,“吭声啊,警官问你话。” 凶手垂着头,更加不说话了。楚荥看了一下警员,让警员先出去,里面的事情交由她和黄梓铭处理。看警员的态度,黄梓铭大概也估摸得出凶手的不配合,她们也看了这些天的闭路电视,凶手什么也不说。黄梓铭看了凶手的资料,年轻的时候失手杀人,判了无期,表现态度好,也没有关够那么久,有一个女儿,女儿今年才上大学。楚荥估摸着凶手被谁买通了,要不然他女儿怎么有意外之财去港口念大学,港口的消费一直都很高。 “你这可算二进宫了,据实交待,你还能见见女儿。要不然……” 说到女儿,凶手才有些反应,他抬起头看着楚荥。“你们去找我女儿了?” “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们。” 凶手嘴唇颤抖,脸色苍白,“我杀人的事情和我家人没有关系。” “你女儿在校表现不错,听说有老师给她申请奖学金,不知道校方要是知道她有个杀人犯父亲……” 凶手暴躁了,“你们不能去找她,你们不能去害她……” 楚荥正襟危坐了,也没有平时的嬉皮笑脸,“是我们害她吗?是你,是你害她,你不但害了她,你还害了颜家,如果没有你,颜正现在还是活蹦乱跳的,颜家人也不会悲痛欲绝。” “什么颜家人悲痛欲绝……”凶手激着了,但又很快闭嘴了。他明白过来了,对方在用他的女儿套他的话。 “嗯?” 凶手彻底闭嘴了,他低着头,还有些颤抖。 “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告诉警官。”楚荥说,“尽快喔,警方可能要去你女儿的学校搜集证据。” 出了审讯室,黄梓铭才开口,“就这样吗?” “凶手晚上就会要见我们,等着。” “那我们现在要做点什么?” 楚荥的脸有些严肃,“现在几点钟了?” “六点半。” “耶开饭时间到了,我们去吃晚饭吧,好饿啊。” 黄梓铭对于吃的东西向来不挑,她随便吃了点,倒是楚荥吃了不少,她今天一整天没吃饭,饿得前胸贴后背。 “我们聊聊颜家的事情吧,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黄梓铭和楚荥说,她百思不得其解,偏偏楚荥又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啊,你想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要审讯凶手?你怀疑的是他们的继母,而凶手的矛头一直指向的是颜弗。” “老黄,你看东西太直了,不能看表面。”楚荥打了一个饱嗝,“多想几个为什么,为什么凶手指着颜弗?” “我觉得他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 “对,他没有撒谎。”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不懂了。” “他没有撒谎,这样说吧,他有可能根本没有见过颜弗。” “没有见过颜弗?” “对。”楚荥说,“打个比如,对方一直没有露面,却让凶手一直误以为是颜弗。你知道,颜弗之前也有找过他,让凶手误以为是颜弗,这并不难。” “打电话?” “也有这种可能,打电话写信上网,现在的信息通讯很发达,完全不需要现身。” “你的意思是说,颜弗的继母一开始就打算杀害颜正,并且嫁祸给颜弗。” “对,你的脑袋瓜终于动了。” “这只是你的猜测,有证据吗?”黄梓铭说,“你从一开始就认定他们的继母是凶手,这和所有人的想法背道而驰。” 楚荥摇了摇手指头,“老黄,你是怀疑我故意搞特别吗?” “我确实有这样的怀疑。”黄梓铭也很耿直地说了,楚荥一向特立独行。 黄梓铭刚一说完,楚荥的手机便响了,是警局的电话,说凶手愿意招供了。 “你又猜对了。”黄梓铭说,“不过你刚才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我让凶手的女儿和凶手通话了。” “你刚才吃得这么香,我还真以为你是专心致志地吃饭。” “饭我一心一意地吃,案子我也是一心一意地破。” 凶手招供,说自己接了颜弗的信件,颜弗给了他很多信件,一步步指引他。他刚开始并不想杀人,可以购买管|械已经走漏风声了,加上巨大财富的诱惑,他骑虎难下,又不想女儿辍学,便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 “信呢?” “烧了。” “烧了?”楚荥挑了挑嘴角,“你真全盘交底了?” 凶手咬了咬牙,“在我女儿的录取通知书里。” 审讯完凶手,已经是凌晨了,楚荥的精神仍然有些亢奋。 “你怎么知道凶手没有烧毁信件?” “估计凶手一直想反咬一口。” “对,现在确实是最优时间。”黄梓铭想了想,“他想让我们保证不去骚扰他的女儿。” “每个人都想把利益最大化。” 黄梓铭在港口大学找到了凶手的女儿,问他的女儿要了录取通知书,信件装订在录取通知书的夹层,只有一封,还是电脑打印的。 杀了颜正。 楚荥闻了闻纸张,挑眉一笑,“我们可以去抓捕嫌疑人了。” 拿了上头的拘捕令,他们在凌晨对颜家继母实行了逮捕,怀疑她杀夫。 凶手说过对方发出了很多封信件,楚荥在颜家溜达的时候,见到颜家的仓库有一台废弃的打印机。当任大师说出幕后黑手就在颜家人中间的时候,继母不但看了一眼颜弗,还在晚上去了仓库,她让管家清理仓库,并且把打印机扔了。继母一直都很心虚,这些天她也找了任大师,口里说着祭奠亡父想再参加往生楼的计划,可还是想打听任大师知道些什么。 所有的事情都串在了一起,当年继母还是颜弗的未婚妻,和自己的未来公公搅合在了一起,颜弗也将计就计,串通心理医生谎报自己得了精神病,这也是楚荥让黄梓铭去查心理医生的原因。颜正舍不得貌美如花的新老婆,看着自己儿子得精神病又很内疚,便参与了往生楼计划积阴德,并且改遗嘱,将帮自己打江山的小女儿拨拉在外,让儿子继承家业。抓捕继母的时候,还查出继母怀了孩子,颜正前些年做了结扎,估计这个孩子是颜弗的,颜正也应该发现了,他发现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有染,儿子一直以来也是装病,便立马撤了往生楼的计划,改了遗嘱。 天节不远,五年复反,颜正没有躲过这一劫。 大难临头,让楚荥搞不懂的一点就是,为什么继母拼命要把火引到颜弗的身上? “你不是很聪明吗?那你好好猜猜。”继母供认以后,看了楚荥笑了一声。她现在是孕妇,是要在外面待产的,待产期间可以做很多手脚,未必有牢狱之灾,这个女人很聪明。而颜弗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杀害父亲,但他已经在公司的董事会站不住脚了,勾搭继母,装精神病,他以后的日子未必比继母好过。他之所以受继母的指使,一是看到凶手是自己之前买通的人,二是继母怀了他的孩子。 “想不通啊。”楚荥撑着脑袋,坐在办公室里。“难道是因为母爱?不惜牺牲孩子的父亲来保住孩子?这样也说得通,也可以成为要挟颜弗乖乖就范。” 黄梓铭突然想到什么,她打开颜家的录像。楚荥没有想到的方面,是她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 在颜正的葬礼上,黄梓铭也去了,她看见颜琉在啜泣,周围人都在安慰她,并且唾弃她的继母和兄长。 “和继母有私情的不是你哥哥。”黄梓铭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在与颜琉擦肩而过的时候。“是你。” 颜琉抹了抹眼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黄梓铭看过继母对颜琉偶尔露出来的眼神,那一种眼神很相似,就像温和时的菱以鹏。所以颜正再后来发现有私情的,是自己的女儿和妻子,等他想改遗嘱的时候,已经被妻子先下手为强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继母是颜琉的傀儡,颜琉才是真正的牵线人。 案子已经落了,黄梓铭根本找不到证据,如果继母愿意供认的话……怎么可能,她都可以为这个女人杀害自己同床共枕五年的老公了。 “警官,我还有事,先走了。” 黄梓铭只好让开了身体,只能让这个女人走掉了。她叹了一口气,把带来的花放在了颜正的墓前。 这让她想起楚荥一直说的,凶手抓到了,可是真正的正义实现了吗? 第22章 碎尸案 现在黄梓铭的形象在左家大有改观了,至少左父不对她横鼻子竖眼了,而左母现在对她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黄梓铭的皮相,她的这一副皮相太受女人们的喜欢了。 “谢谢你。”回到家以后,左铱晨向黄梓铭道谢。 “没关系。” 此后两人便又无话了,自从她们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被揭穿,她们相处的气氛便有些微妙。黄梓铭一直弄不懂左铱晨,左铱晨一直都知道她不是黄梓铭,而只是一个占据黄梓铭身体的重生者,为什么之前那么悉心地照料自己?黄梓铭对于左铱晨的感情是复杂的,她自己也说不好,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左铱晨发现了她,她应该走,可是她带走的是黄梓铭的肉身,她答应左铱晨留下来,甚至是破案,让左家不至于成为众矢之的。她本想借着破案缓和她们之间的关系,可是没想更加尴尬了,左母看出她们闹别扭,极力撮合她们。比如现在,左母抱走黄梓琪,让她们好好睡觉。黄梓铭尴尬了,感觉左母下楼以后,她便从床上下来,走了几步,前面有一个沙发,沙发不小,可是窝着她一米八以上的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 左铱晨拿着枕头和薄被走了过来,“你去睡床,我睡沙发吧。” “没事,反正前两天我也是这么睡的。”这两天破案,她和楚荥要是谁累了,便在沙发上窝一会儿。 “那你更要好好休息了。”左铱晨的态度很强硬,黄梓铭又不知道说什么,她坐起身挠了挠脑袋,亲密的话说出来更奇怪,“嗯……你腰不好,明天还要去公司……” “我不会让你睡沙发。” “嗯……要不然我们都睡床上,分头睡?” 左铱晨看着黄梓铭,她点了点头。关灯,黄梓铭睡在另一头,床很大,莫名其妙的,黄梓铭闻到左铱晨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 “你想回去吗?”左铱晨在枕头上画着圈圈。 “你们要小心菱家的人。”黄梓铭想起了菱以鹏,现在一直没有菱以鹏的消息,她有些担心菱以鹏会做出什么来。 “你和菱家的人有牵系?”左铱晨问了出来,菱家一直是古老神秘的。 黄梓铭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左铱晨自己重生前是菱家的大小姐。 左铱晨知道黄梓铭不想说,便又开口,“已经很晚了,睡吧。” “嗯,好梦。” 黄梓铭刚睡着,就觉得不对劲,她睁开眼睛,便见到眼前的左铱晨泪流满面,她坐起身,左铱晨便别开脸。黄梓铭有些木讷,“你……怎么了?” “没怎么。”左铱晨走下床,“我去看看琪琪。” 黄梓铭拉住左铱晨的衣角,“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嗯。” “我陪你去看琪琪。” 左铱晨抬头看了一眼黄梓铭,“好。” 吃过早饭,黄梓铭便送左铱晨去上班,虽然说是黄梓铭送左铱晨,但因腿脚不方便,还是左铱晨开车。 等黄梓铭和左铱晨走后,保姆才和左母打小报告,“姑爷和小姐的感情真好,昨天三更半夜,还一起来看小小姐,帮小小姐掖被角。” “那就好那就好。”左母说。 “总裁好……”前台看到黄梓铭还愣了愣,“先生好。” 前台的姑娘是见过黄梓铭,她对黄梓铭没有什么好印象,之前黄梓铭对总裁不理不睬,即便是来公司,也是来要钱,要钱就算了,还总是调戏她们。她们碍于他是总裁的先生,不好翻脸。 “你好。”黄梓铭也看了一眼前台,又继续看着身边的左铱晨。 前台感到好奇,以往黄梓铭可不会这样,难道他在外面欠了大笔的钱?要讨好总裁? 黄梓铭把左铱晨送到了门口,刚准备走的时候,左铱晨开口了,“晚上,一起吃饭。” “嗯晚上我来接你。” “你腿脚不方便,路上要小心。”左铱晨柔声说道。 “嗯好,你进去吧。” 等左铱晨上楼后,黄梓铭才出来。她心里还想着颜家的案子,确实,没办法抓颜琉,颜琉什么事情也没做。 “老黄,你在哪?”楚荥问道,“碎尸案又有新的线索了,你回警局。” 黄梓铭破案有功,她和楚荥同时被警长表彰了,警长还表示只要黄梓铭毕业,他们就会把黄梓铭要到重案组来。 “这……” “又发现了一具尸体。”楚荥说,她把黄梓铭带到解剖室,法医递给了她们关于死者头皮的字,可疑的字。“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六十四卦。” 又是这一句话,难道甄苓如的失踪和这起连环碎尸案有关?黄梓铭在想,当初钱多多把她们领到一处石碑,石碑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上面的字和死者头皮上的字如出一辙,现在发现的死者就有两个,黄梓铭有隐隐约约的感觉,她感觉死的人会日益攀升。 楚荥敲了敲下巴,她一晚没有睡,“天地初开,一切皆为混沌,是为无极。阴阳交合,阴阳二气生成万物是为太极。清者上升为天,浊者下沉为地,分为东,南,西,北四方,每方各有一神首镇守,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是为四象,智者伏羲,凭日月升降悟出乾坤之奥,从而创出八卦,分为乾,坤,艮,震,巽,坎,兑,离,由八卦图又衍生出八门,休,伤,生,杜,景,死,惊,开……” 黄梓铭突然想到什么,她开口了,“中洲生晋,晋生冀,冀生鲁,鲁生豫,豫演中洲万物。” 这时候她和楚荥同时开口,“晋州。” “你回去准备一下,我们飞晋州。” “好。” 这一趟去,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黄梓铭觉得自己要和左铱晨报备一下。刚出门,便接到一个炸起来的电话,是左母的电话,左母哽咽地说道,“铱晨和琪琪被绑架了。” 第23章 绑架 “你们别慌,我这就回来。” “怎么了?”楚荥看黄梓铭如此焦急的神态。 “铱晨和琪琪被绑架了,我要赶紧回去。” 楚荥张了张口,似乎也很吃惊,“好,你坐稳了,我这就把你送回去。” 刚回到家,便听到左父左母的争执,左父怪左母告诉了黄梓铭,毕竟黄梓铭是警员,而匪徒是要求不报警。 “爸妈你们先别吵了,把她们的情况告诉我吧。”黄梓铭心急如焚。 左父左母相视一眼,左母抹了抹眼角便开口了,“今天管家接到一个电话,说要三千万,叫我马上送过来,我刚一听电话,便听见琪琪的哭声,还有铱晨安抚琪琪的声音。铱晨说她和琪琪被劫持了,叫我们不要听匪徒的,他们拿到钱还是会撕票……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上了,再打过来匪徒已经暴躁了,说明天不送钱过来,他们就撕票……” “不是有保镖吗?” 左父叹了一口气,“都怪我,我去年撤了铱晨的保镖,换上了……” “看来是里应外合。”楚荥说道。 黄梓铭一下子站了起来,“爸,你没查清楚保镖的底细……你,你怎么能胡乱做主?” 左父满脸的羞愤与懊恼,左母赶紧拉了拉黄梓铭的手,“现在怪谁都没有用了,小黄,你说怎么办啊?” “她们是在哪里被绑架的?”楚荥问道,现在黄梓铭已经乱了,她将黄梓铭拉回了座位,“抓紧时间,别生气了。” “幼儿园老师说,铱晨接了琪琪,她是亲眼看见铱晨上车的,司机开的车。” “司机人呢?” “我们不知道……他的家人也在找他。”左母说,“司机会不会也是……” 楚荥想了想,“老黄,你行吗,你要是行现在就和我回警局。” “不能报警,匪徒说报警……” “我们不会把事情闹大,回警局方便查闭路电视和资料。” 黄梓铭也跟着楚荥站起了身,“妈,我跟楚荥去查,你们把钱准备好,明天我去送。” “好好,你们路上小心点……” 黄梓铭现在急得不得了,“楚荥,还能开快点吗?” “好。” 回到警局,翻了全市的地图,楚荥在检索。检索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有头绪了,楚荥叼着笔盖,在地图的一处画了一个红圈,然后打开电脑进行定位,打开闭路电视,很快锁定了一个地方。“老黄,你去看一看,我留在警局继续查。” 黄梓铭带了一个值班的警员,赶到了楚荥标注好的地方,闭路电视有死角,而这里就是闭路电视的死角。他们四下寻找,终于在一个便利店的后面找到了左铱晨的车,砸开窗户,司机睁着眼睛靠在座位上,手电筒一晃,司机的太阳穴有一个黑洞,一枪爆头。 黄梓铭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些匪徒是亡命之徒,他们说的撕票是真的会撕票。 回到警局,楚荥便抄给了黄梓铭一个地址,“我猜他们明天会让你去这里。” “那有没有查到他们具体位置?” “他们很熟悉这城市的死角。” 第二天上午八点,匪徒打来电话,楚荥追踪了电话。 “南郊工地。” 黄梓铭展开了楚荥给她的纸条,上面确实是南郊工地,而且还给了她匪徒的逃跑路线。她挂着小型的蓝牙,一路开到了南郊工地,中间没有遇到什么阻碍。按照匪徒的要求,把现金换购成钻石,然后扔到杂草堆里,刚丢第三包钻石,黄梓铭便察觉到有几双眼睛在盯着她,她不能轻举妄动,左铱晨和琪琪都在他们的手里。等黄梓铭把车开走以后,几个人影才出来,黄梓铭还没从角落出来,便才发现这几个人只是附近的流浪汉。糟了,黄梓铭回头,匪徒已经跑开了,她赶紧抄起了短刃追了上去。 刚把匪徒制服,一记穿心箭追了上来,一个人站在危楼上,手里拿着□□。黄梓铭躲闪了两箭,她发现弩手的目标并不是她,而是她手里抓到的匪徒。匪徒战战兢兢,似乎也不想死,拼命地躲闪。很快楚荥也追了过来,黄梓铭把匪徒扔给楚荥,独自去追弩手。 “老黄,别追。” 黄梓铭哪管这么多,一个蹬腿便揪住了钢架上,她攀爬钢架去追弩手。刚把弩手扑倒在地,后脑勺便受了一记闷棍,昏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她的双手被一条麻绳缚着,整个人悬在厂房的钢架上。她的嘴巴也被堵住了,她往下一瞧,左铱晨和琪琪被缚在钢板上。 黄梓铭整个人被悬在半空中,失重,无法借力。 很快,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女人进来了,刀疤很长,从额头一直到嘴角,对于女人来说已经是极近毁容了。“听说你是条子嗯?” 女人甩了甩长鞭,长鞭发出了破空的清脆声音。“我不是说过不能报警吗?” 又是一记破空的声音,长鞭抽打了黄梓铭的脸,黄梓铭被打得有些睁不开眼。等再来一记的时候,黄梓铭摇晃着长绳躲闪了,女人没有想到黄梓铭会躲闪,愣了愣又笑了一声,“不让我打?好啊,你老婆孩子细皮嫩肉的……” 这时候黄梓铭才停了下来,她看着底下的左铱晨和琪琪,左铱晨摇着头。 很快有一个男人进来了,他和女人说了些什么。 “钻石我们拿到了,本来只想干一票,既然你送上门,到嘴的肥肉不吃,太缺德了。” 黄梓铭知道女人又要给爸妈打电话,他们还想拿钱。等女人走后,便有两三个男人进来了,男人站在黄梓铭的底下,似乎想监视她的动作。如果是一般的高手,有可能已经无计可施了,可黄梓铭一直都是菱家的个中高手,她当然有办法。而且当年,她没少被菱超这样责罚。 等到凌晨,其中一个男人有点困,被另外一个男人杵了杵胳膊。等他们再回头的时候,绳子上已经空了,黄梓铭点住了这几个男人的穴道。她用男人手里的刀,划开了钢板以及绳索。 南郊有一处丛林,左铱晨和琪琪太疲惫了,根本走不远,黄梓铭预备在这处丛林里和这些人捉迷藏。黄梓铭的大腿内侧埋了一个定位器,是由楚荥直接注入的,覆在皮肤里面。她敲了敲定位器,想必楚荥能很快赶来。 “你别管我了,把琪琪带走。”左铱晨极其虚弱,脸色苍白似乎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琪琪已经昏过去了,黄梓铭把她背在背上。 “不行。” “你这样做,我真的很感动。”左铱晨说,“可是现在情况危机,我们只能把损失降到最小。” 如果是赤手空拳,黄梓铭对付这一帮人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她发现这些人手里持有管|械,她还没到肉身抵挡子弹的境界。 “他们应该在这里,找出来,一个死角都不能放过。”“匪徒头脑”的声音很大,似乎在故意说给黄梓铭他们听。 第24章 盗墓贼 楚荥应该能很快找到这一块,黄梓铭用短刃割开了自己的大腿内侧,拿出一根细小的追踪定位器,她把定位器放到左铱晨的手里,“你们沿着河道走,楚荥会赶过来的。” “你去干什么……”左铱晨死死地抓住黄梓铭的袖口。 “我去拖住他们,别担心,解决了他们,我会来找你们的。” “他们手里有枪,你打不过他们。” 黄梓铭揉了揉琪琪的脑袋,“琪琪已经没有了爸爸,你不能再让她失去妈妈。” 黄梓琪是左铱晨的软肋,左铱晨咬了咬下唇,“你答应我,答应我一定要来找我们。” “我答应你。” 匪徒已经搜到这里来了,黄梓铭拿起手边的石子,击打四周的树皮开始为左铱晨她们作掩护。匪徒们感觉不对,瞎子摸象似的到处开枪。 “大家别慌,是石头。” “头,有人往河道的方向逃。” 有人发现左铱晨她们了,黄梓铭自然不能在暗处拉住他们了。黄梓铭折断了树枝,将那两名去追左铱晨的匪徒拦了下来。 “头,在这里。” 匪徒们将黄梓铭包围住,黄梓铭握紧了手里的短刃,匪徒们相视一眼便一哄而上,黄梓铭轻轻松松便闪避开来,匪徒们开始拔|枪,匪头见黄梓铭身手不错,大有招揽的意思,“小子,别在警队干了,在警队拼死拼活能挣几个钱?” 黄梓铭一早觉得他们不是一般的匪徒,“嗯?你们还有大买卖?” “怎么样?有兴趣吗?”匪头招了招手,“刀剑无眼,我们坐下来谈。” 匪头这么说着,他身边的人开始往黄梓铭的身后抄,黄梓铭倒退半步,快速地将一人的手掰断了,“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刚一说完,匪头便开|枪了,其他人也跟着一哄而上。 虽然黄梓铭的身手不错,但这些人有弹药护体,黄梓铭也没有占到什么好处。两方都有些僵持不下,他们开始选择车轮战,力求把黄梓铭累趴下。 “小心!”黄梓铭刚一闪身便撞到了枪眼上,得亏突然出现的左铱晨,左铱晨将她推开,这枚子弹便击中了左铱晨的手臂。左铱晨将黄梓琪藏了起来,放心不下黄梓铭又回来了。 黄梓铭扭断了开|枪人的脑袋,众人有些恐惧地后退,她抱起左铱晨,左铱晨面色苍白,手臂上的伤口鲜血如注,子弹陷得很深。“你怎么回来了?” 左铱晨拧紧了眉头,疼得有些说不了话。 “一个都不许跑!”楚荥带了一队的警员围了过来,将这些人团团围住。这些人像是惯犯,放下枪抱着头老老实实地蹲了下来。左铱晨送去急救,黄梓铭陪同也没有随楚荥去侦破现场,楚荥在工地发现很多枪支还有洛阳铲之类的盗墓用具。据黄梓铭反馈的女匪头,已经携钻石逃窜了。 “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医院了。”黄梓铭抱着左铱晨,左铱晨的手臂还是流血不止。 “妈妈,不要睡……”黄梓琪也在车上,她摇晃着左铱晨的手。 “不睡……妈妈不睡……”左铱晨的脸色已经像白纸一样了。 送到急救室,左父左母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在走廊上等了一个多小时,手术结束了,手术很成功。 “谢天谢地,你们都没有事……”左母喜极而泣,“谢天谢地……” 楚荥赶到已经是早上七八点了,她搜查了一整夜,整个人就像从灰土里扒出来,灰扑扑的。 “给你看。” “什么?” 原来是一张烧焦的牛皮纸,上面的字迹已经还原了,中洲生晋,晋生冀,冀生鲁,鲁生豫,豫演中洲万物。 “这……” “我在你们绑架现场找到的。” “这个为什么会出现在……”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没有带走的盗墓工具。”楚荥说,“晋州有太极山,风水极好,很多天潢贵胄都埋在那里。” 等左铱晨醒来以后,她也说了,本来这些盗墓贼会留她们活口,他们只是敲豪门的竹杠购办一些东西,结果让左铱晨听得一些秘密,他们只能除去她。他们说晋州太极山是个巨大的墓地,里面埋着千年不死的军队,有取之不尽的财宝还有不死的仙丹。不死的仙丹,这对于只有百年寿命的人类来说太具有诱惑力了。 这和甄苓如的消失有什么关系?黄梓铭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甄苓如去了这个墓地?你永远没有办法去找一个自己藏起来的人。 “看来去晋州的,不只我们,还有很多拨好汉。”楚荥这么说着。 “你不能去。”左铱晨看了黄梓铭一眼,斩钉截铁地说。看着铱晨姐这么反对,楚荥只好悻悻地退出病房,“老黄,你确实不能去,现在铱晨姐和琪琪都在医院……” “我有朋友不见了,我要去找她。” 左铱晨紧紧地攥着被单,“是你的……情人吗?” 第25章 摸金校尉 “不是……”听到左铱晨的话,黄梓铭明显一愣,解释地说道,“她是我一个朋友。” 左铱晨咬着下唇,她低了低眼睑,她轻应了一声嗯,如果不仔细听还听不见。 黄梓铭还想解释,可是她又不知道从何解释起,“我找到她以后,一定马上回来。” “你不能去……”左铱晨的声音很虚弱。“你要是有事……家里怎么办?” “她是因为我不见的,现在线索就摆在我眼前,不去找她我……”黄梓铭顿了顿,“对不起……” 左铱晨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了。黄梓铭知道她是默认了,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左铱晨又叫住了她,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囊袋,她把囊袋放在黄梓铭的手心。“万事小心。” 看着囊袋,黄梓铭愣了愣,又立马点头,“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黄梓铭要快些离开,等到琪琪醒来便又是一番哭闹了,会让她心软得左右为难。 “其实你应该留在医院照顾铱晨姐和琪琪。”楚荥说道,“太极山的事情,我找了人,她会带我进去。” 黄梓铭不说话,其实她也想在医院陪左铱晨和黄梓琪,可是她又怕,怕楚荥和甄苓如一样,突然消失了。自从上次醒来,满世界都在找甄苓如,黄梓铭不想到时候楚荥也出事。 楚荥见黄梓铭不说话,知道她心意已决,只好又说,“我们去找高人吧。” “高人?” 黄梓铭刚进入巷口,便有一个人跳了出来,是一个中年男人,秃顶惦着大肚子,他后面跟了一串的打手。 “老账,你在干什么?” “小楚啊!”中年男人像是看到了救星,他赶紧拉着楚荥的手,“你可总算来了……” “老账,不是说好今天还钱吗?”打手头子叼着烟草卷,一副痞相,“当初你是怎么和我们说的,还不了钱……” 头子瞧了后面的兄弟,兄弟都抄起了家伙,“卸两条胳膊……” 黄梓铭看了看楚荥,楚荥似乎认识这个中年男人,难道这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是楚荥口中的高人?见这些打手气势汹汹,黄梓铭便把楚荥和中年男人拦在身后。 “哟?这个小兄弟想出头?”头子将烟草卷弹了出去,黄梓铭微微抬手,挡住了头子弹过来的烟草。头子退了半步,其他打手便上前了。 解决这几个人是不在话下的,不到半刻钟,这些人便歪倒在了地上,发出了骂娘的声音。 “小兄弟,是个能打的。”头子说,“欠账还钱,别坏了规矩。” 头子刚说完,后脑勺便挨了一下,“头子,怎么说话的?” 来人是一个穿着唐装的男人,男人的大拇指上还有个玉扳指。戴着眼睛,一副老考究的样子,“这不是楚小姐和……” 男人看了黄梓铭一眼,“这个不知道是?” “黄梓铭。” “黄警官啊。”男人抱了抱拳,“原来你就是破获绑架案的黄警官,我这些手下不懂规矩,你别介意。” “刀爷,不知道老账欠你们多少钱?”楚荥说。 “怎么?楚小姐要给老账还钱?” “嗯。” 刀爷笑了笑,摩挲在自己的玉扳指,“你们把老账请过去,看来是有什么大买卖了。” 楚荥知道会被这个刀爷给盯上,刀爷是这块的地头蛇,在他地盘上出了这么个大案子,他肯定也想趁机捞一笔。 老账把他们这一行人领到了他堂里,堂里供奉着祖师爷,祖师爷是他们这一门的绝顶高手。老账刚一回来,一个身形瘦削的女人也出来了,“你还敢回来?” 女人很年轻,但是极其瘦弱,走起来就像摇摆的竹竿。她又盯着楚荥和黄梓铭,眼神有些瘆人,黄梓铭还没见过这么瘆人的眼睛。女人叫阿唐,是摸金校尉的传人。 “侄女,这两个是得到太极山秘密的人。”老账畏畏缩缩,他看了一眼刀爷和头子,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楚荥托老账,就是来请阿唐的。 阿唐笑了一声,她的声音有些刺耳,喉管似乎曾被扎破,“大伯,你不知道我已经金盆洗手了吗?” “阿唐,你要救救我啊……我……” “你要我把命折在太极山吗嗯?”阿唐的声调提高。 “不是……还有转机吗?”老账有点抖抖索索。 阿唐冷笑了一声,“各位给个面子,要杀要剐麻烦拉出去了,别脏了堂里的地儿。” “侄女,你别啊……我是你亲大伯啊……”老账拖着阿唐的手,阿唐似乎不想和老账纠缠。 楚荥上前也拉住了阿唐,在她耳根旁说了一句什么,阿唐听了以后,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你跟我进来。” 阿唐看了一眼楚荥,又看了一眼黄梓铭和刀爷头子,“还有你们。” 第26章 入山 阿唐进了里屋,里屋有牌位,阿唐上了三炷香,拜了三拜。老账也赶紧上前,掐着三炷香,也拜了三拜,等老账拜完,阿唐已经坐下了。“东西都留在外边了?” “留了……嘶……”头子还没说完,便吃痛地握住自己的手腕,一把匕首便掉落在了地上。 “头子你搞什么?”有侄女在自己的身边,老账的底气一下子足了,他赶紧将匕首扔了出去,“可别冲撞了贵人。” 老账口中的“贵人”指的是那些供奉着的牌位。 头子瞪了老账一眼,阿唐在上边坐着,他又不能拿老账怎么样。他的右手在不停地颤抖,阿唐的劲道太足了,刚才她弹出一枚石子,击中他的手腕,他的手腕被震得麻麻的。 “中洲生晋,晋生冀,冀生鲁,鲁生豫,豫演中洲万物。”阿唐手里还有一枚石子,她将石子丢在了桌子上,“你们别看着我,坐啊。” 几个人相视了一眼,便坐了下来。 楚荥将手里的牛皮纸递给了阿唐,阿唐拿眼瞧了瞧,本来只是随便一瞧,似乎瞧出了什么来,她将牛皮纸展开,仔细地看了看。坐在下边的刀爷和头子也张头,似乎想看阿唐手里的牛皮纸,这张牛皮纸难道就是藏在太极山下的墓穴?很多人说太极山就是一座巨大的墓穴,稍稍懂点皮毛的人都会往那个深山老林钻,光盗洞就有上百个,据说有数十个盗洞打入了椁室。很多人认为太极山搬空了,又有很多人认为太极山有去无回,越传越奇。 “有意思。”阿唐对折了牛皮纸,然后放在桌面上,“只可惜我已经金盆洗手了。” “可是没您,我们进不去。”楚荥说着。 “这个钱,你们没命花。”说着,阿唐又看了刀爷和头子。 “大名鼎鼎的摸金校尉,居然怕太极山的粽子。”头子不屑地笑了笑,似乎不满阿唐刚才的袭击。 阿唐似乎不受激将法的影响,她捏起了茶托,用茶盖扫了扫茶水。“我奉劝你们,别动这东西,棘手得很。” “我朋友有可能在里面。”黄梓铭说。“如果真有您说的这么凶险,那我更不应该不管了。” “是吗?”阿唐嗤笑了一声,啜了一口茶水,侧头看着她的大伯,“大伯,你不是挺能的吗?” “我那半斤八两,哪有这个本事?”老账悻悻地笑道。他要真有这个本事,至于被刀爷和头子剁手吗? “我这生意好不容易起来了,这个月还要去港口出一批货。”阿唐似笑非笑地说着。 “刀爷,你也看到了,人家小姑娘,现在只想做点正经买卖。”头子和刀爷说道。 “你懂什么?”刀爷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说了头子一番,大有在阿唐面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架势。接着又继续请阿唐出山,说这块的生意愿意交给她。 阿唐放下茶盏,“这样吧,我给你们准备点东西,让我大伯领你们过去,我太极山有个朋友,他或许能帮到你们。” “那您……” “看吧,如果来得及,我就来。”阿唐漫不经心地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盖。 楚荥和黄梓铭相视一眼,只能这样了,出来的时候,刀爷和头子也跟着出来了。阿唐给她们准备的无非是洛阳铲之类的东西。 “现在谁还用这个啊?”头子有些嫌弃地说道,“现在盗墓,都用遥感和磁感。” “了不得了,你这个大老粗还会这个。”楚荥将洛阳铲塞进麻布袋里。 “要我说,这个阿唐本事也没那么大,年纪轻轻的,哪有东叔有本事。”头子似乎在举荐另外一个人,头子挨着刀爷,似乎想和刀爷说悄悄话,甩掉楚荥和黄梓铭。 楚荥和黄梓铭也没打算偷听,正准备走的时候,刀爷也喊住了她们俩,“我看你们身手不错,一起吧?” 刀爷这口气大有想把楚荥和黄梓铭招致麾下的意思,黄梓铭本打算拒绝,却被楚荥拦了下来,“好啊,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主意。” “他们顶个什么用,在地上能打,地下未必呢。”头子还有意思吓唬楚荥和黄梓铭,“在地下,又不是跟人打。” “多两个人,也是多两个帮手。”刀爷说道,其实他心里惦记的是楚荥手上的牛皮纸。 东叔也是个摸金校尉,名气比阿唐还要大,架子也不小。听到是刀爷过来,才让他们进来。楚荥把牛皮纸递给了东叔,等看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皮才慢慢打开,之前都是一副眯着眼没有睡醒的样子。“乖乖,这是从哪里拿的。” “从一伙盗墓贼手里。” “哦?”东叔想了想,“是最近闹得特别大的绑架案?” 看来人人都知道了绑架案,看来楚荥的做法没有错,跟着刀爷,可以少掉不少人为的阻挠。“是,东叔你认识?” “不懂规矩的外地人,不认识。”东叔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 “越快越好。”这时候刀爷赶紧说了,“这消息也不知道能压多久,说不定有人正往太极山赶了。” “好,我准备一下,晚上走吧。” “嗯。” 东叔又看了看黄梓铭手里的麻袋,“这是阿唐给你们的?” “是的。” “有意思,她来吗?” “她说能来就来。” 东叔笑了一声,“这个鬼机灵,看来是想捡漏。” 这趟老账也要跟着去,他也回去做准备了。走在路上,脸上还是有点担心。 “老账,你脸色不太好。” 老账叹了一口气,“你别看东叔的资历比阿唐老……其实啊……” “我们就要出发了,你这话被头子听到,怕是要骂你挫士气了。”楚荥笑了笑。 “阿唐的天赋极高,是祖师爷这一脉传下来的,东叔他……只能算熬出头了。”老账说。“这一趟凶险万分,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东叔,我这心七上八下的。” “难道你想被剁手吗?” “也怪我自己,明知道刀爷下套,还往里面钻了。”老账咬了咬牙,“不管了,是祸躲不过,万一大难不死,还真是有后福了。” 老账进去收拾东西的时候,楚荥和黄梓铭也在外面等着。“老黄,你也听他们说了,这一趟是有点危险的,你这上有老下有小……” “我不能让你以身犯险。” “我也是自己好奇,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楚荥说,“我一直想见识一下地下皇宫,这次有机会,肯定要好好把握。” “老黄,你在想什么?”见黄梓铭在思索什么,楚荥又问道。 “我在想这和甄苓如有什么关系?”黄梓铭说,“甄苓如真的也在太极山吗?” “要不然就是钱多多撒谎了。”楚荥耸了耸肩膀,“而且你觉得很巧合吗?这一句话又重新出现在我们眼前。” “有人故意的?” “不知道,或许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楚荥说。 “你表现得很轻松。” “没办法,我这好奇心实在太重了,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又说了几句,黄梓铭感觉不对,“他怎么还没出来?” 楚荥也拧了拧眉,两人去寻的时候,老账早已经没了踪影,看来是吓得跑掉了。楚荥拾掇了一下老账的麻袋,“我们去和刀爷他们会合吧。” 刚和刀爷他们会合,头子便发现老账不见了。“跑了?” 楚荥点了点头。 头子嗤笑了一声,“真他|妈的怂蛋。” 刀爷带了不少人,手里拿着遥感□□的一队专家,还有一些拿着枪的雇佣兵,人倒是浩浩汤汤的。阵势不小,只能捡夜里出发,避人耳目。拿了空中管制,私人飞机,一路飞到了晋州。 在太极山脚下歇脚,现在太极山这块已经下起了雪,太极山这一块属于淡季,没有什么人。从无州到晋州,也算跨越了大半个中洲。 黄梓铭在无州,还穿着单薄的长衣长裤,在晋州不行了,没想到这里下雪了,她裹着厚重的军大衣。楚荥似乎也怕冷,整个人快要缩到火炉子边了。暖了暖身体,睡上一小会便天亮了,天亮出发去太极山。 一进太极山里,参天古木,遮蔽了不少光线,冷森森的。楚荥和黄梓铭坐在一旁,东叔一下飞机,便找了当地人攀谈,到了这里不慌也不忙,似乎在听什么东西,远处还有轰隆隆的声音,像是打雷。 一队金发碧眼的专家开始东敲敲西摸摸,拿着他们先进的设备。找了好一个上午,什么也没找着,倒是东叔领着他们东窜西走,窜得更深了。“小兄弟,借一下你的洛阳铲。” 第27章 帝王穴 黄梓铭愣了愣,便把麻袋里面的洛阳铲递给了东叔。东叔拿着洛阳铲掂了掂,“还是老祖宗的东西实在。” 这把洛阳铲已经经过阿唐的改进,改用螺纹钢管,半米上下,可层层相套,随意延长。不用的时候还可以拆开,放在背包里。 “这里不封不树,疑冢很多。”楚荥说道。 “刚才东叔为什么一直在听声音?” “墓葬的地下是空的,当大雷的时候,就容易形成共鸣,听起来好像是地下有东西和雷声相应和了。”楚荥说。“估计东叔刚才一直在看地形。” 比起东叔的气定神闲,刀爷和头子显得有些急不可耐了。 东叔听到楚荥的声音,似乎觉得她这个小姑娘的说法很有意思,便让楚荥上前,他挖开积雪,又挖出一把土,“小姑娘,你来看看,这是熟土活土还是死土?” “东叔,你这不是笑话我吗?” 东叔笑了笑,把手上的土抖了下去,又拍了拍手。“小姑娘对这一行挺感兴趣的嘛。” “不敢啊,在大师面前。” “什么大不大师的,也就是个盗墓贼。” “东叔,楚小姐,你们两位就别闲聊了,到了晚上更不好干事了。”刀爷说道。 东叔便背着手,继续查看地形了。他在看地形,也在看风水,这时候黄梓铭也想到什么,她从麻袋里拿出了罗盘,罗盘是阿唐给她们准备的。东叔见黄梓铭操作熟练,笑意更深了,黄梓铭对这种风水用具是比较熟悉的,在菱家这种古老家族,风水学都是耳濡目染的。找了一天一夜,没有什么线索,他们只好在山里面安营扎寨了。 山里还是挺冷的,这个军用帐篷有保暖的功效,整个人缩在里面也不算太冷,在这种深山老林,黄梓铭的警惕心特别重,虽然有人在外面轮班守着,她也没有怎么睡。 这一队专家醒得特别早,一大早就开始四处哐哐当当闹个不行。楚荥似乎睡得不错,她拉开帐篷链条便见到了黄梓铭,黄梓铭已经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在这样的地方安营扎寨,黄梓铭认为是不妥的,可这些人求财不要命了,黄梓铭也没有办法。 “早。” “早。” 吃中饭的时候,一直找不到东叔,头子急了,赶紧领了一对人四下寻找,找了两个小时,才在瀑布下面找到东叔,头子抖了抖身子,瀑布这一块更冷了,“也是奇了,这一块这么冷,瀑布也没见断流。” “水是依靠重力作用,从上向下流淌的。流淌过程中,重力势能是会转化为热能和动能的。有热能存在,则水温肯定是高于环境温度的。”楚荥说,“要水结冰,必须使水温度达到0度,并且继续向外传递热量才行,静止的水的外部达到0度后,内部的水并未达到0度,所以要晚一些才结冰,而流动的水,因为流动的关系,要将部分水降温到0度很不容易,它要向它周围的水传递热量,并且它可能跑到水底去,也就是说需要将整个水流都降低到0度才行……” 楚荥说着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她蹲下身来,东叔一直蹲在这里,她舀了一捧水,尝了尝。 黄梓铭抬头,湖水漫过平滑的熔岩床面,从断层峭壁上飞泻而下,水从高达50余米的山崖上跌宕而下,撞在坚石上,水花四溅,水雾迷朦,远望似缟绢垂天,近观如飞珠溅玉。 黄梓铭再低头的时候,才发现楚荥和东叔齐望着瀑布,穿过瀑布别有洞天,专家们穿着潜水服也沉到了湖潭底。瀑布后面是一个潮湿的溶洞,堆放着石笋群,楚荥和黄梓铭说道,“这有点像银练坠瀑布的天星洞。” “是吗?我看有点像孙悟空的水帘洞。”东叔冷不丁地说道。和东叔相处下来,大家也知道东叔喜欢说点冷笑话。 东叔左摸摸右敲敲,洞里有些潮湿,一直有滴水的声音,细细的听,这滴水的声音就像是人的脚步声。东叔叼着手电筒,在一处停了下来,东叔的小助理给他递了工具,他似乎在还原什么图形,才过一会,头子便在一旁催促了。楚荥看了一眼头子,她伸出指头,也对准了一个方向,然后有样学样和东叔一起还原。楚荥的动作很快,一排图形文字显现了出来。 头子似乎很激动,“这是什么?” “这是王室暗语……”楚荥分析地说道,“距今大概两千年……” “那说的是什么?” “老生常谈,一个意思。” “什么意思?” “哦,擅闯者死。” “你逗我??”头子恼羞成怒了。 “我是给你提个醒,多点耐心,安全点。” 刀爷给头子使了个眼色,头子只好作罢。 刚还原一大半,东叔大叫一声不好,黄梓铭听了东叔的吩咐,跑出了洞口,深不可测的湖潭,淌了一整个湖面的血,一整个考察队,全部葬身湖底。东叔拿纸熨了石壁上的字,然后也跟着出来,这个墓穴是千年难遇的帝王穴。入帝王穴,必见血。 这时候东叔才收起他散漫的态度,他只是觉得这是个有意思的墓穴,没想到会这么骇人。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墓穴。从瀑布上退下来,刀爷也赶紧去联系阿唐交待的朋友,之前阿唐有交待一个朋友。 阿唐的这个朋友是个男人,名叫长生,年纪也比较轻,听说是发丘中郎将的后人。刀爷这一行人损失惨重,长生听后只是冷冷一笑,“什么妖魔鬼怪都能进帝王穴了,还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 “我们很抱歉……” “阿唐人呢?” “她说有事。” “不管她了,你把溶洞里面的东西拿给我看看。”长生对东叔说道。 东叔犹豫之下,才把纸递给了这位年轻后生。长生扫了两眼,“今天天气很好,把盗洞挖出来吧。” “盗洞在……”东叔愣了愣,“湖潭?” 长生点了点头。 这样的墓室东叔还是第一次遇见,长生带了雇佣兵潜入了湖底,捞出了考察队的白骨。已经是白骨了,黄梓铭看这一堆白骨,楚荥蹲下身来。 “小心!” 黄梓铭拿开了楚荥的手,原来有两条小食人鱼一并同白骨捞了上来。虽然捞上来的食人鱼很小,但被它们咬一口还是挺难受的,楚荥有些惊疑,“这里怎么会有食人鱼?” 长生从水底出来的时候,东叔张了张口,“我们已经进入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了。” 长生将盗洞打到了墓室,进入帝王穴的墓室,这个墓室是典型的中洲汉代墓室。 嘎吱一声,黄梓铭惊疑地看了看脚下,脚下铺了一层厚厚的白骨,人的骨头,这时头子也发觉了,他赶紧支起了手电筒,这不照还好,一照发现前面都是白骨,一直绵延到石门洞口。从湖底进来,这又是另外一个世界,没有任何积水,还稍稍有些干燥。 “关掉手电筒!”长生命令道,甚至把头子手里的手电筒夺走了,但这并没有组织墓穴齐发的机弩飞箭。在进入之前,长生便提过不能打开任何有光的东西。 他们急忙退了出去,石门却封上了。 “完了,等会该有伏火毒烟了。”东叔说道。 “不急。”长生抬头,他身形颀长,也让黄梓铭来帮忙。长生摸着墙壁,像蜥蜴似的趴在上边,他沿着上边一路爬行到了另外一处洞口。又等了几秒,对面的石门缓缓打开了。他们踩着一路的白骨,穿行到了洞口。 “莫怪莫怪。”楚荥双手合十,似乎在表达对脚下亡魂的歉意。 “你不需要忏悔,这些都是活该的。”长生冷冰冰地说道。 “照你这么说,我们应该活该的?” “是的。”长生抛了这么两个字,便又转身了。 “真是奇怪。”楚荥杵了杵黄梓铭的胳膊,“老黄,你还好吧?” 黄梓铭点了点头,再看身后的雇佣兵,脸色已经有点凝重了。 又走了几步,黄梓铭耳朵一动,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像“人”的声音。在前头的长生早已经停了下来,他回头一笑,看上去笑得很开心,在此情此景下,显得有些阴森森,“不死的军队。” 黄梓铭仔细一听,确实是军队的操练声。这下子,大家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千年的粽子?”头子也咽了咽喉咙。这次真被他这个倒霉鬼说中了,当初他还和阿唐说怕什么粽子,头子虽然也跟着刀爷盗过几次,但真没遇到粽子。这下子真是大发了。不但遇上了,还遇上了整个军队。 军队似乎有了些许喧哗声,他们好像发现了有擅闯者,开始向黄梓铭这一行人行进。动作整齐划一,细细地听,还有些僵硬,千年不死的军队。 第28章 长生 行进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细细碎碎的,还有些呓语,来自“不死军队”的呓语,“擅闯者死,擅闯者死。” 后面的石门已经被封住了,突然有一个人窜来出来,他拍了拍黄梓铭的肩头,“跟我来。” 黄梓铭回头一看是老账,居然是老账,不过现在的情况也让她来不及问老账去哪了。她赶紧拉了拉身边的人,同老账一起避开“不死军队”。老账似乎很了解墓穴的大体构造,他们匆匆忙忙地穿过原来的路,在一处分岔口老账没有走原来的路,拐到了另外一个路口,而这个路口的尽头是一个湖。“潜下去。” “啊?”大家面面相觑,自从考察队的白骨捞上来,大家对湖潭都有阴影。 “他们会一直跟过来的。”老账已经不由分说地跳了进去。 看着老账跳下去,刀爷也往身后瞧了瞧,后面的脚步声比较细碎,但能肯定的是,这些粽子已经找过来。他捏了捏袖口,也跟着老账跳了下去。 “反正都是死,总比被这么多粽子生吞活剥好。”头子似乎不想死在粽子的口下,他也随老账刀爷跳了下去。 其他雇佣兵更是前仆后继地入水,看了看深绿色的湖潭,黄梓铭和楚荥相视一眼,也跟着跳了进去。湖底真的很深,黄梓铭憋着一口气往底下潜,她的双腿用不上力。不知道游了多久,湖底明晃晃的有一排灯,等下仿佛有剪影,游在前面的楚荥招了招手,黄梓铭赶紧上前。这里有一层透明的玻璃,透明的玻璃?玻璃下面是粽子军队,粽子们面如死灰,动作僵硬,他们已经往湖潭的方向行进。 这些难道都不是活人? 老账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大家跟着他钻进了一个洞穴,这个洞穴非常潮湿,老账游上了岸。他刚气喘吁吁地上了岸,便被后面游上来的头子给扑在了地上,头子反绞住老账的脑袋。“你不是跑了吗?” “头子,住手。”刀爷面色苍白地趴在岸上。 老账被头子勒得面红耳赤,拼命扑腾。头子转头,见刀爷还趴在岸上,他赶紧去拉刀爷,拉刀爷的时候,黄梓铭和楚荥也从潭底钻出,她们动作灵活,只是游了太长事件,身体有些乏力。楚荥面色苍白,拉起了地上的老账,老账也不行了,长期不运动,身体格外笨重。 “你怎么在这里?”楚荥问道,老账不停地喘息,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激烈运动里缓冲出来。 长生很快也钻了出来,他的动作比她们都快,只是不知道他在潭底搞什么,还落在了她们的后面。他双手撑在岸上,身手仍旧非常矫捷,他的水性很好。“阿唐呢?” 老账见到长生,又喘了好几口气,指了指洞口的方向,这时从洞口走出了一个女人,楚荥和黄梓铭定睛一看是阿唐,阿唐居然在这里?她怎么下来的? “各位,别来无恙。”洞口有光,阿唐是逆着光走过来的。楚荥觉得眼睛不适,还用手背挡了一下。 “阿唐,你什么时候来的?”头子站起了身子,他似乎想到什么,又挡在刀爷的前边,“你是跟着我们后边进来的?” 阿唐笑了笑,只是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小声,莫招了粽子。” 接着阿唐又向她们丢了一小袋东西,楚荥探手进去掂了掂,拿出一瞧是黑驴蹄子。这是阿唐专门制作的黑驴蹄子,楚荥有耳闻,这种黑驴蹄子要用自然死亡的黑驴蹄子,先在辟邪的符水里面浸泡,直到绿色的符水完全清澈,然后在寺庙里的大香炉灰里放七七四十九天,刚出来的黑驴蹄子只能对付普通的邪物,五十年以上的能对付僵尸,更加强大的僵尸需要百年以上的黑驴蹄子才能克制。 “百年?”东叔也惊叫出声了,这个黑驴蹄子百年以上,那说明邪物厉害得很。 “东叔,你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老账看了东叔一眼,口气有点揶揄。刚才入水的时候,便见到岸上的一堆白骨,还好没跟着这个老家伙出来,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们要绕开军队。”阿唐说。“这些黑驴蹄子,你们都拿些,防身。” 东叔赶紧伸出麻袋,一下子拿了两个出来,他拿着两个揣在兜里,全然没有之前气定神闲的样子,原来之前的淡定都是装的。刀爷看东叔这个样子算是绝望了,看来只能指着阿唐去棺椁室了。 “你不拿一个?”阿唐看着后边的长生。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长生冷笑了一声,“小粽子用不到,大粽子它当场就能把你撕了,还用得着黑驴蹄子?” 也不知道这个长生是什么底细,尽说些泄气话。楚荥赶紧拿了黑驴蹄子,递给了黄梓铭。黄梓铭接过,也揣在了身上,黄梓铭现在只感觉全身粘乎乎的,嗓子眼非常干涩,身上极其不舒服。 “这里怎么还会有湖?”头子也揣了黑驴蹄子,跟在他们的身后。 “你真当那是湖水?”长生又阴森森笑了一声。 “难不成还是尸水?”头子说完自己也是一愣,他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果然有一股说不清的臭味。头子说完,全场也安静了。 长生笑了笑,快走了几步,和阿唐说了点什么,阿唐点了点头,长生便走在了大家伙的后边,以防不备。楚荥听了头子的话,也拧了拧眉头,她的舌头麻麻的,咽了咽喉咙只觉得喉咙莫名的咸腻。 这个墓室就像个巨大的迷宫,他们兜兜转转在里边走了半炷香的时间。走到越里边,白骨越多,走得让人胆战心惊。难怪都说太极山就是墓地,看来真是以山为陵的帝王穴。阿唐很专业,避开了很多雷区,来到棺椁室,这里果然堆砌了不少小金砖。棺椁室的两边站着大将,栩栩如生。再进去一点,便见到两个小孩,应该是金童玉女,他们笑得很开心,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动也不动。阿唐走进看了看,这两个小孩身体都灌入了水银,脾脏应该都取了出来,太阳穴有封口。 这还不是帝王的棺椁室,应该是他宠爱的妃嫔之一。头子拿着麻袋,在装金砖。 “这里有字。”楚荥四处瞧了瞧,看到了一行字,仍然是图形文字,可是砖缝的构造是距今两千年的,难道是古人仿更古老的文字? 阿唐和长生并没有过来看,“大概是提醒,摸金校尉到这里就够了。” 确实,这里有很多金砖,看上去给盗墓贼的。 “那我们……” “你不是要找人吗?”阿唐看了一眼黄梓铭,“找到了没有?” 说着阿唐便和长生一同进了甬道,黄梓铭和楚荥想了想也跟着钻了进去。 “刀爷,我们去不去?”头子问一旁的刀爷。 “去,都到这里了。”刀爷咬了咬牙,跟上了前头的小姑娘。 接着头子指挥雇佣兵装金砖,自己跟着刀爷钻进了甬道,甬道越走越宽敞,估计要到帝王棺椁了。从甬道口钻出来,视野非常宽阔。比起刚才棺椁室的金砖瓷器,这里显得没有那么富丽堂皇,棺椁前面还有三鼎铉。棺椁是水晶棺椁,他们慢慢地上前,谁也不知道会看到什么。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众人扭头一看,一个身披盔甲的将军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雇佣兵的脑袋。这个将军是刚才棺椁室的将军,他脸上已经长毛了,十分危险。 众人被逼得后退几步,黄梓铭连忙跑去水晶棺椁,水晶棺椁里面躺着一个女人,身着金缕玉衣,跟活人无异。黄梓铭瞪大了眼睛,果然,这不是甄苓如吗?长生阿唐和粽子缠斗的时候,黄梓铭赶紧拍了拍水晶棺椁,甄苓如躺在里面,她还不知道甄苓如到底是死是活。 “这是……”楚荥看黄梓铭的神情十分激动,转念一想,“这难道是甄苓如?” “不要动棺椁。”阿唐在和粽子缠斗的时候,朝着黄梓铭他们喊了一声。阿唐的声音刚落地,本来还是紧闭双眼的甄苓如睁开了眼。头子被吓得抖了几抖,他后退半步,嘎吱一声踩碎了雇佣兵的头,刚才雇佣兵的脑袋滚落在他的脚步,雇佣兵的骨头已经软了,就连最坚硬的头盖骨都软了。 站在四周的士兵动了动,难道他们也起尸了?不,不是,东叔也惊恐地看着站在周边的士兵,从士兵的眼眶里钻出了尸蛇,这种蛇有剧毒,士兵都垮了下来,原来他们的皮貌都是靠着这些尸蛇在里面支撑。 长生看了看密密麻麻钻出来的尸蛇,大喊了一声,“退后。” 接着他划破了自己的手心,这些尸蛇在接触他的血液后纷纷腐烂,吓得四处退散。 第29章 逃生 黄梓铭愣了愣,长生到底是什么人?他的血居然还可以退避蛇虫? 长生跳了起来,他闭着眼睛似乎在念什么符咒,他将血涂在黑驴蹄子上,在阿唐的协助下,他用黑驴蹄子封住了大将,大将的嘴巴被黑驴蹄子塞住了,整个人也是动弹不得。 “这个东西撑不了多久。”长生说道,他脸色有些苍白,刚才泅那么久的水,长生都没有什么异样,现在他的脸颊出其的苍白。 “你要找的是这个人?”阿唐也马上走了过来,她看了看棺椁里面的甄苓如。 “她是我的朋友,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躺在这里边。 “帝王穴怎么会有这个?”东叔惊疑未定地开口。 “这是疑冢?”阿唐似乎也在想。 “不。”长生抬了抬头,蛇群现在都盘结在他们的头顶,伺机吃掉他们,这些尸蛇已然破荤,便停不下来了,“这只是帝王穴的一部分。” “中洲生晋,晋生冀,冀生鲁,鲁生豫,豫演中洲万物。”楚荥念了出来。 “冀州王?”这时候他们几个同时反应了过来。 “这里边一定有进冀州王的地图。”他们开始四下里寻找,当他们以为一切该要结束的时候,其实一切才刚刚开始。 长生似乎想到什么,“挪开棺盖。” “不能挪开棺盖。”阿唐似乎怕棺椁里的粽子起尸,棺椁里的粽子肯定不像门口那两个大将好对付,而且他们只是勉勉强强将这个大将定住,万一挪开棺椁,别说主人动手,其他粽子肯定蜂拥而来。 “管不了这么多了。”长生说,“那一批军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赶过来,等到他们赶来,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阿唐似乎还有点犹豫,长生已经不由分说地挪棺盖,他面色苍白,挪棺盖似乎非常费劲。黄梓铭看了看阿唐,便一起帮衬长生了,她不能丢下甄苓如,她一定要把甄苓如带出去。甄苓如明明是和自己一起,明明她是消失在北洲柴族的“死神计划”里,怎么会出现在太极山的墓穴中?这一切,只能等到把甄苓如带出去再说。 头子已经牙齿打颤了,他抬头看着盘结在上面的蛇群,蛇群游动着,密密麻麻,相互纠缠,十分骇人。越是嚣张的动物,心里越是虚弱,这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头子的底线,而且……刀爷似乎也发现了头子的不对劲,“头子,你怎么了?” “刀爷,我没事,刀爷。”头子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 “嗯,再撑一会。”刀爷也在等,虽然他看上去在帮长生挪棺盖,其实根本没用什么劲,万一出事了,他还有力气逃。 等棺盖挪开一半时,东叔发出了惨叫,他的脖颈被棺椁里伸出来的手掐住了,紧紧的掐住,东叔的脸颊涨得通红,似乎在挣扎。刀爷马上抬头看棺椁,看到棺椁里的人也开始结结巴巴了,“睁……睁眼了。” 黄梓铭她们也跟着抬头,果然看到了棺椁里的甄苓如,甄苓如睁开了眼睛,她的双目无神,紧紧地掐着东叔的脖颈,原来是东叔探头过去看棺椁,他想看棺椁里面有什么藏宝图之类。 “砍掉她的手,快。” 黄梓铭赶紧探手过去,抓住甄苓如的手腕,“甄苓如,我是黄梓铭,我们来救你,你放手。” 这时候甄苓如的神情似乎缓和了不少,黄梓铭再接再厉地说道,“我们这就救你出来,他们不是坏人,你相信我。” 黄梓铭又说了几句安抚的话,甄苓如的手才慢慢地松开,阿唐才慢慢把短刃收回去。棺盖还差一点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地表一阵塌陷的感觉。刀爷早有预感,他赶紧扔下黄梓铭等人往出口跑,头子也跟着他跑出去了。东叔似乎也想跑,他撤退的时候,突然看见地上的雇佣兵脑袋,是的,雇佣兵的脑袋,这颗被头子踩碎的脑袋还是活的,他在磨牙,口腔里面似乎还有头子的裤脚。难道……东叔想起了头子刚才的样子,头子被粽子咬了!?那刀爷……东叔看了看刀爷跑开的方向,他不敢细想,只能跟着黄梓铭等人加油。 等到棺盖彻底挪开时,黄梓铭跳到棺椁里将甄苓如背了起来,背的时候长生也跳了进来,长生“刺啦”一声撕开了甄苓如肩头的衣服,接而非常满意地笑了笑。 “你干什么??”黄梓铭喊道。 “老黄,你别激动,长生是在看冀州王墓葬的地图。”楚荥也迅速反应了过来,地图在甄苓如的背上,以人皮为画纸,整张图都在甄苓如的身上。 这时候地表已经塌陷了,蛇群纷纷掉落了下来,掉在了黄梓铭的脖颈里,滑溜溜的。 “背好她,尸蛇不敢近她的身。”长生和黄梓铭说道,尸蛇不敢咬甄苓如,只有甄苓如在,他们就不会受到蛇群的攻击。 她们这一行人赶紧从墓室跑了出去,途径刚才的棺椁室,雇佣兵的衣服还在,只剩下骨头了,估计都被蛇群吃掉了。在墓葬倾塌的最后一秒,她们潜入了湖底,这样很大程度上减轻了塌陷给她们带来的重击。游到中途,东叔惨叫了一声,头子趴在了他的背上,头子被雇佣兵的脑袋咬了一口,已然变成粽子了。黄梓铭张着眼睛再看,她发现了刀爷,刀爷似乎已经没气了,手里还攥着麻袋,麻袋里装的都是金砖,整个人被沉甸甸的金砖拖到湖底,深不可测的湖底,刀爷的尸体很快地消失在她们的眼前。阿唐赶紧拿出黑驴蹄子,塞进张开口要啃咬东叔脖颈的头子的嘴里。头子很快就被制住了,他双手手脚发软,东叔一踢蹬赶紧将头子踢进了更深的湖底。 老账在兜里藏了几块金砖,游得要比黄梓铭她们慢,等游了半个小时的时候,老账已经不行了,阿唐看了老账一眼,直接探进老账的兜里,扔了他的两块金砖,老账气得直呛水。呛水归呛水,果然游得动了,他怕阿唐再扔他的金砖。回到岸上,大家都已经脱力了,老账也只剩下最后一块小金砖了,他有气无力地大骂,“搞毛啊,九死一生就这么点。” “够了。”阿唐看了一眼老账,“头子和刀爷都没命了。” “你这么一说,我更慌了,这么点钱哪够我们这些人跑路。” “跑路?”黄梓铭也累得够呛,她一手抱着楚荥的肩头游上来的。 “头子和刀爷是什么人物啊,他们死在这里,他们的小弟非得找我们报仇不可。”老账神情灰败,“他妈的,刚开始还是剁手,现在我们估计连命都没了去。” “急什么,我不是还在这里吗?”东叔累得气喘吁吁,“我看哪个敢砍你们。” 这时候老账这个人精开始奉承东叔了,“叔,我们就等您这句话了。” 几个人又在岸上歇了半个时辰,才稍稍有点力气,长生一直没有说话,等大家都站直了身子才开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冀州王墓葬地?” “啊?”这下子可把老账给吓着了,“还去啊?” 阿唐看了长生一眼,“我们先回去休整一下,这一次的准备太仓促了,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长生张了张口,似乎有些不甘心,看他这样子,恨不得立刻就去找冀州王墓葬地。他又看着甄苓如,甄苓如现在还是半昏迷的状态,“图纸在她身上,我要跟你们走。” “嗯。”黄梓铭点了点头。 刚回到无州,黄梓铭便在自家别墅前被团团围住,李忠刚得到甄苓如的消息便赶了过来,他在中洲都放了甄苓如的消息,只要甄苓如一现身,他就能立马赶到。 “我就知道是你藏匿了甄警官。”李忠看着黄梓铭,咬牙切齿地说道。 左铱晨看着黄梓铭,欣喜之余又看了看黄梓铭背上的甄苓如。黄梓琪本想去抱自家父亲,可是小脸又很快冷了下来,她也在盯着黄梓铭背上的甄苓如。她知道自己父亲以前的德性,以为他变好了,可是…… “是港口的李警官吧?我想我可以和你解释。”楚荥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她是警局特别聘用的专家,在中洲有一定的名气。 黄梓铭也得亏楚荥解围,李忠这口气好像是她绑架了甄苓如,然后做了一些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情。黄梓铭有些尴尬地看着左铱晨和黄梓琪,她真的怕她们误会她什么。 看到楚荥的证件,李忠还愣了愣,“我记得你,你上次也来了港口。” “上次我们是来港口查甄苓如的下落,你一直派人跟着我们,应该知道我们的行踪。” 第30章 婚事 “你们消失了一段时间。”李忠看了看楚荥和黄梓铭,“我不知道你们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我们在太极山。” “别告诉我,你们是在太极山找到甄警官。”李忠说道。 “请你相信我,我可以用我的名义作担保。”楚荥说道。 “我当然相信你。”李忠又看了一眼黄梓铭,“我只是不相信他,这小子向来蒙骗女人有一手。” 他派人查了黄梓铭的底细,这家伙正事没有,情史倒是挺丰富的,年纪轻轻的,还有一个半大的孩子。 “李警官的意思是我被蒙骗了嗯?”楚荥说道。 “我……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李忠没有想到楚荥反将他一军,现在不是在港口,他这次抓人本身就是逾界,自然有些气短。 “李警官,现在甄警官在这里,不如等甄警官醒来后再下决定吧?”左铱晨走上前,和李忠说道,似乎想缓解这个僵持的局面。 李忠拿楚荥没有办法,只好借着左铱晨的“台阶”开口了,“我们会向上面申请逮捕令,甄警官醒来之前,你们不得离开这里。” 甄苓如身上的金缕玉衣已经换掉了,这件衣服很显然是墓葬主人的,有上千年的历史,只是刚从甄苓如身上剥落下来,色泽和质地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似乎氧化了。楚荥向黄梓铭点了点头,黄梓铭便和长生一同出去了,楚荥要看甄苓如身上的地宫图,通往冀州王的地下宫殿。 “你手背?”黄梓铭出来以后,左铱晨非常关切地翻过黄梓铭的手背,黄梓铭身上有一些淤青,估计是在太极山那里留下的磕磕碰碰。 “不碍事。” “这位是?” “长生,是阿唐的朋友。”黄梓铭说道,动身前黄梓铭也和左铱晨说了阿唐和老账。当初她们和头子刀爷一起出发,以为阿唐和老账不会出现,结果头子刀爷葬身太极山,和她们回来的却是阿唐和老账。 长生看了一眼左铱晨,也当是礼貌了。长生一直很挂念冀州王的地下宫殿,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过去,左铱晨安排了房间给长生。 阿唐、老账和东叔已经先回去了,他们要回去准备一二,还要给头子刀爷手下的弟兄们一个交待。出来混江湖的,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刀,东叔是老江湖,在他们中间还是有一定的威信。 “爹地,那个女人是谁?”自打甄苓如进来,黄梓琪便一直不大高兴。她以为她爹地花心风流的老毛病又犯了。 “是我的一个朋友。”黄梓铭安抚着黄梓琪,“你身上好些了吗?” “不好。”黄梓琪瘪了瘪嘴。“你和妈咪是不是又吵架了?” 她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前些天她便发现了父母的不对劲,本来还好好的,怎么说不好就不好了。 “没有。” “真没有?” “是有些问题。”瞒不住这个鬼机灵,黄梓铭只好说道。她和左铱晨之间太不好说了,说不定哪一天,左铱晨能够接受黄梓铭离开人世的事实,真到那一天,也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她和琪琪早点说,也给孩子打个预防针。 “不能解决吗?”黄梓琪拧了拧小眉头。 看到黄梓琪愁眉苦脸的样子,黄梓铭有些心软,“这个事情,有点棘手,没你想象中的简单。” 黄梓琪低着头,“你哄哄妈咪,只要你哄哄妈咪,妈咪就很高兴了。” “嗯……”琪琪都这样了,黄梓铭也只好点了点头。 黄梓琪睡着以后,黄梓铭才退回房间,来到她们的卧室时,左铱晨已经洗完澡,穿着白色的浴袍坐在床头看书。看到黄梓铭进来,正准备拿下备用的棉被和枕头时,黄梓铭才开口说道,“不用了,我去客房睡吧。” 左铱晨只是抬着头,黄梓铭又继续说道,“琪琪已经发现我们的事情了,不需要再隐瞒了。” “嗯……”左铱晨别开了脸。 黄梓铭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发现了左铱晨有些异样。她走了几步,看着侧过脸的左铱晨,左铱晨的眼眶红红的,似乎隐忍着什么情绪。黄梓铭迟疑地伸出手,她的手虚扶着左铱晨的肩头,“怎么了?” “没什么……” “你……”黄梓铭不知道怎么说,“你的手臂还好吗?” 还疼吗? 左铱晨低了低眼睑,“好多了。” “那就好……”黄梓铭悻悻地缩回了手,隔了半响才继续说道,“等甄警官醒来,我们还要去一趟冀州。” “冀州?” “嗯。” “你们去冀州……” “冀州王的地下宫殿。”黄梓铭说,“甄警官的气息很弱,身上有冀州王的地宫图,我们怀疑症结出在那里。” 黄梓铭本想找到甄苓如就好了,冀州王的地下宫殿,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诱惑。只是,长生告诉她们,现在甄苓如的气息很弱,如果不去冀州王的地下宫殿取东西,那么甄苓如很有可能活不到明年开春。 “取什么东西?”当时黄梓铭便问了出来,她觉得长生在给她们设局。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长生看着她们,阴恻恻地笑了笑。 黄梓铭实在信不过长生,可是一摸甄苓如的脉搏,自从出了太极山,气息便一直很紊乱,到了无州以后,更是虚弱得不堪一击了。 “你对甄小姐真用心。”左铱晨说道。 “我不能见死不救。”黄梓铭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看着甄苓如就这么死去。 “如果有一天,我……” “如果你有危险,我也会尽全力把你就出来。”黄梓铭说道。 “为什么?” 这一个为什么把黄梓铭问到了,为什么?黄梓铭说不好,大概是左铱晨悉心的照料,她醒来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便是左铱晨。 “因为……你对我很好。”黄梓铭说道。“我知道,你是对黄梓铭好。现在我占据了他的肉身,得了便宜,应该替他给你做点什么。” 左铱晨笑了笑,“你和他确实不一样。” 这句话,黄梓铭听了好几遍了。是啊,她和黄梓铭确实不一样。 “嗯。” 左铱晨伸手,从黄梓铭的脖颈上摸出了护身囊袋,左铱晨的手指有些凉,“你一直戴着吗?” “嗯。”黄梓铭说,“我一直戴着。” “看来,我的临时抱佛脚,还是起了作用。”左铱晨说道。 囊袋有一些破损了,左铱晨把护身囊取了下来,“我帮你换一个囊袋。” “嗯谢谢。” 左铱晨这些天都去祈了福,“今天我去爸妈家,爸妈有意思注资往生楼。” “往生楼?” “自从上次颜家出了事,往生楼的事情越传越神。”左铱晨说道。 也不怪,或许真被那个任大师给碰上了,颜家前脚撤资,后脚颜正便出事了。巧也巧,颜正一直以来,愧疚自己害儿子得了“精神病”,注资往生楼来消除罪孽,等他发现儿子是假装的,他心里便没负担了,便撤掉了对往生楼的投资,这一撤,家里的“牛鬼蛇神”自然上心了。说起颜家的事情,还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虽然是继母动的手,可真正的操作人颜琉,却相安无事。到现在,也没个证据证明是颜琉搞得鬼。 “我觉得这个往生楼神神鬼鬼的,最好别碰。”黄梓铭说道。 黄梓铭这时候还没有意识到,意识到左铱晨开始和她说起家常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左铱晨说,“他们也在考虑当中。” 毕竟往生楼的投资就像个无底洞,到时候吃不住了,颜家的教训就在那里,谁赶迈这个雷区。左父左母也是受了大环境的影响,现在家里有点底子的,都开始盯往生楼了,谁会嫌家里的钱少。 “你这次回来,和我们去吃顿饭吧。” “好。” 第二天甄苓如的神思还在恍惚中,黄梓铭和左铱晨琪琪出门的时候,还受到了李忠的阻拦。她们要去左家吃饭,李忠自然还有些不放心,自己亲自出马了。 现在左父在圈子里面算是扬眉吐气了,当年女儿非要和这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一起过,让他在圈子里闹了笑话,左父也一直没给黄梓铭好脸色。现在不一样了,他发现这个草包原来是块璞玉,只是之前还没经过雕琢。这个女婿,破了两起赫赫有名的案子,不光挽救了他们左家的名声,还把女儿和琪琪救了出来。 “这次把你们叫来,是想和你们谈谈婚事。”左母说。 “婚事?” “怎么?你还不愿意?”左父看了黄梓铭一眼,“进我们左家的门,是给你天大的面子。” “爷爷,你是让爹地入赘吗?”黄梓琪奶声奶气地说道。 “爸。”左铱晨面色有些尴尬,她看了自家父亲一眼,“孩子都这么大了,不要……” “你也知道孩子这么大了。”左父逗弄了一下琪琪,“你就让琪琪这么不清不楚的?” “没有,我觉得……不用注重这些形式。”左铱晨说道。 “我们左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你闷声不响的,外边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左家不行了。”左父说道。 “好了好了,好好地,我们在说喜事呢。”左母劝道,又看了看黄梓铭,“小黄啊,你是什么意思啊?” “我……”黄梓铭看了一眼左铱晨,左铱晨似乎不大愿意,她只好配合地说道。“我还没有毕业……我想……” “你想什么?”左父皱了皱眉头。 黄梓铭这么一说,左铱晨也抬头看了看她。 “老爷,要不……” “什么要不?”左父雷厉风行的,他既然说出来了,就不打算改口。“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娶我家女儿?” “这……”黄梓铭这下子不好说了,“我……” “爹地?”黄梓琪也眼巴巴地看着黄梓铭,似乎也在等黄梓铭的答案。好了,这下子骑虎难下了。 “琪琪。”不好说自己的父亲,左铱晨又只好看了一眼黄梓琪。 黄梓琪瘪着嘴,又往外公的怀里钻了钻。昨天她和爹地说了,爹地口里应着她,会好好哄妈咪,今天起床,她看着爹地从客房出来就知道爹地的话没有兑现。 第31章 悬棺 “我……” 黄梓铭结结巴巴的样子,让左父看不下去了,他似乎有些生气了。手指弯曲扣了扣桌子,“你什么?” “我……不知道……”现在,根本不是她愿不愿意的问题。她侧过脸,似乎还想看左铱晨的反应。 “你不要看铱晨。” “爸,这是我和小铭的事情。”左铱晨说道,“我希望您能给我们一点空间。” “爷爷,你给爹地妈咪一点时间嘛。”黄梓琪也向自己的外公撒娇道。 左父听到黄梓琪的声音,神色才缓和不少,他抬手揉了揉黄梓琪的脑袋,“好好,爷爷听你的。” “我希望你们好好谈谈,尽早给我一个答复。”左父说道。 刚回到家,楚荥便打来电话,甄苓如醒过来了。甄苓如的气息有点弱,她脸色惨白,看到黄梓铭还抬了抬手腕。李忠也在里面,他半跪在床头,“小如,是黄梓铭绑架的你吗?” 甄苓如摇了摇头,她想发出声音,可是身上太虚弱了,楚荥将平板递给她,她十分费力地写字,“五洲组织。” 五洲组织?黄梓铭看到的时候还愣了愣,甄苓如又继续写道,“桑南,我看到了。” “这和柴族有什么联系吗?”黄梓铭问道。她记得她们当初被扔进了柴族的死神计划。 “我不清楚。”写完这一行字,甄苓如的体力便又不行了,长生上前,封住了她的穴道。 “你在干什么!”李忠拉扯着长生,他不知道长生做了什么手脚,害甄苓如昏了过去。 “黄梓铭,你决定好了吗?” “决定什么?” 黄梓铭看了李忠一眼,“我们在太极山的疑冢找到了甄警官,她似乎中了什么邪门的东西……” “我们需要带甄苓如入冀州王的地下宫殿。”长生说道。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李忠拎起了长生,神神叨叨的,他一见到这个名叫长生的男人,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长生笑了一声,“你可以和我们去,不怕死的话。” “我才不管你这些,你解开小如的穴道,我要带小如离开。”李忠说道,他才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现在的医疗水平很发达,李忠觉得小如可能是在里面待久了,吸了什么有害的气体,一定是这样的,吸了什么有害的气体,导致身体极其虚弱。 “这是你说的。”长生抬起了手。 “不能解。”黄梓铭清楚长生的指法,刚才长生封住了甄苓如的穴道,缓解甄苓如身上的撕裂感。如果解开甄苓如的穴道,甄苓如一定承受不住身体的疼痛感。“李警官,你要知道,有很多事情,是人类现在无法解释的。” 李忠没有见过太极山下的惊险,自然不信这些,而黄梓铭不但领教过,而且她本身也是重生者,她附着在黄梓铭的身体上,已经算独立于人类的一种形态了。 “闭嘴,小如变成这样,和你也脱不了干系。” “李警官,是我们把甄警官救出来的,你不要狗咬吕洞宾。”楚荥说道。 “是吗?”李忠冷笑了一声,“你和小如一起被抓,小如现在变成这样,为什么你相安无事?” “还真是跟你讲不了道理了。”楚荥说,“这样吧,你叫来医生,让医生来诊断甄警官的病情。” “好。”李忠叫来了几个警员,让警员去接港口的医生。 等医生的间隙,阿唐老账和东叔也来了,东叔因祸得福,捡了头子和刀爷的地盘,现在威风得不得了,后面跟着一大帮小弟。 “东叔,你这是老来享清福。”楚荥说道。 “楚小姐这不是笑话我嘛。”东叔说道,看了看李忠带来的警员。“哟,警官,你这是干什么?我朋友可是良民啊。” 楚荥和东叔说了一下情况,东叔了解了,便上前找李忠攀谈。也不知道东叔和李忠聊什么了,聊得李忠的神色缓和了不少。港口的医生来诊断,诊了半个小时后,眉头仍然是紧锁,“这个情况……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什么?” “感觉……甄警官的脉搏很弱。”医生有些犹豫不决,“身上也没有什么……” “医生,你尽管说。”李忠说道。 “身上也没有什么活人的气息。”医生的助理说道。 “什么活人气息?”李忠也拧了拧眉头,“医生,你可是拿正经执照的人。” “我说不好,感觉甄警官的情况很特殊。” 这时候,甄苓如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抖动得厉害,把医生们都吓了一跳。长生扒开了这些医生,口里不知道念着什么,让甄苓如含了一把生糯米。 “时间不多了。” 黄梓铭迟疑了几秒,才点了点头。李忠见黄梓铭点头,便知道黄梓铭下了什么决定,“我要跟着你们去,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花招。” 左父那边还在催着黄梓铭的答复,黄梓铭想着要和左铱晨好好聊聊,可是现下又没有时间了。黄梓铭整理行李的时候,左铱晨进来了,她递给了黄梓铭一只护身囊,“万事小心。” “你父亲那边……” “你不用管。” “我担心你父亲又给你施压。”黄梓铭说,“干脆,我们先答应你父亲,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左铱晨看了黄梓铭一眼,“好。” 左父自然很高兴,知道黄梓铭要出门办事,还有赞赏的意思,“对,男人就应该有自己的事业,不能老靠老婆和孩子。” “你在外面遇上什么事,也不能吃闷亏。”左父又交待道,“谁跟你过不去,那就是跟我们左家过不去。” “嗯。”黄梓铭点了点头,要真是跟人打交道就好了,这次下去,又不知道要碰上什么未卜的东西。 左父想她们尽快成婚,便选了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当然,最近的黄道吉日也是下一月了。婚事定得有些仓促,对于黄梓铭来说是这样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结婚。 “你会不会觉得,不公平?”左铱晨问黄梓铭。 “什么不公平?” “我和琪琪这样拴住你,你不是黄梓铭,这对于你来说,不公平。”左铱晨说道。 “我对未来,也没有什么打算。”黄梓铭说着,“你别嫌弃我才好。” 左铱晨叹了一口气,小声地说道,“我怎么会嫌弃你。” 黄梓铭对未来确实没有打算,她不是不想打算,只是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过未来,她做了太久的菱湖了。左铱晨是一个很好的人,黄梓铭看她的时候,心里也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一种感觉让她安心。如果能和左铱晨在一起生活,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只要左铱晨不嫌弃她。 甄苓如身上的地宫图已经被楚荥描摹了下来,她卷着牛皮纸。楚荥还在纳闷之前的绑架案,那一帮匪徒应该也是想盗取宝物的,怎么没有在太极山见过他们?难道……楚荥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这些人或许拿她们当诱饵,对,诱饵。她们折了这么多人在太极山,而这些人一直在暗处盯着她们的举动。一想到这种可能,楚荥便告诉了黄梓铭。黄梓铭也点了点头。 地宫图的入口在冀州的森林,这个森林并不神秘,已经划分为景观区了。只是她们从景观区穿行过去,穿行了足足两个小时,来到了一处悬崖峭壁,这里还没有人来过,黄梓铭抬头的时候还愣了愣,“那是什么?” 楚荥也跟着抬头,“这是……悬棺?” 悬棺,是古代少数民族的葬式之一,属于崖葬中的一种。在悬崖上凿数孔钉以木桩,将棺木置其上,或者将棺木一头置于崖穴中,另一头架于绝壁所钉木桩上。按道理,这里是不可能存在悬棺的,事有反常即为妖。 其他人已经累得不行,瘫坐在了地上。长生听到楚荥的话,也迅速地抬头,还没等她们做出反应,便开始找栈道了。 “我们也去看看?” “你们去看吧。”老账摆了摆手,似乎累极了。东叔也坐在一旁,头垂着似乎也累得不行。最精神的当属长生了,长生一进冀州便很兴奋。 悬崖峭壁上有古老的栈道,只是栈道年经失修,人踩在上面,稍有不慎就会摔下悬崖,粉身碎骨。黄梓铭和长生的身手不错,他们俩打头阵,黄梓铭还拿出了一根麻绳,系住自己和楚荥的腰身,要是楚荥有什么不测,黄梓铭还能及时拉住她。 长生走在前头,慢慢地站上了栈道,走在栈道上还有嘎吱嘎吱的声音。 刚走到三分之一处,便发现栈道脱节了,上不去。长生抬起了头,他迅速地往上攀爬。 “喂,你不要命了?”李忠十分的惊讶,他张了张口,眼见长生爬了上去,他们离悬棺还有一定的高度,这一爬,恐怕得爬四五十分钟,要是中间体力不支,随时要丧命的可能。 黄梓铭和楚荥相视了一眼,也跟着爬了上去,李忠哑口无言了。 走这么久的山路,李忠本身就有些累了,更别说攀爬,他刚攀爬了一点点,就感觉体力流失得厉害。只好又从悬崖上爬了下来,从栈道一路退回到他们原来的位置。越休息越懒,老账已经躺在地上了。阿唐和他们兵分两路,她和两个警员去探路了。 “这里风水,太奇怪了。”东叔看了看罗盘。“李警官,你能去劝劝他们吗?” 刚才东叔就不同意,他觉得悬棺里面的东西不简单,只是架不住长生的态度。长生执意要上去。等他们走了以后,东叔又开始算,本来算得好好的,突然罗盘一转,煞。 “长生,你等等我们。”黄梓铭边爬边和上头的长生说道。 长生爬得不快,但非常地匀速,黄梓铭勉强能够跟上,而楚荥是完全不行的,到后面是靠着黄梓铭的拉力在支撑。 对于攀岩高手来说,这一段起码要爬上四五十分钟,而他们只用了三十多分钟。悬棺左右都有一个洞,洞里黑黢黢的,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楚荥已经累得不行了,她浑身瘫软,倒在了洞口。长生蹲在她们旁边,喘了好几口气似乎在平复呼吸。 “你们在这里,我去揭悬棺。” “这个。”黄梓铭给长生扔了一个黑驴蹄子。 长生看了黄梓铭一眼,按照以往,他肯定要嘲讽上一句,我用不着这个东西。 看着黄梓铭和楚荥的样子,他们是放心不下自己才跟来的。长生晃了晃手中的黑驴蹄子,“谢谢。” 第32章 长生的秘密 楚荥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黄梓铭靠在石壁上,支撑着身体,如果换做她以前的肉身是不成问题的。所幸的是她练习的心法很有成效,这具身体已经开始有内力了,没有菱超的封印,黄梓铭自然希望自己的这具肉身能够达到武学的上乘境界。 黄梓铭看着长生,她总觉得这个悬棺不简单,长生抱着崖壁上的岩石,歇了好几口气,才跳到悬棺的旁边。悬棺的棺盖很厚重,长生从腰间拿出了短刃,长生的短刃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黄梓铭用过一次,当真是削铁如泥。长生划开了棺盖,然后将短刃卡在棺盖下,他敲击着刀柄,似乎想起开悬棺。 因为是在空中,无法借力,长生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挪开一点点棺盖。刚一挪开,黄梓铭身后便袭来一阵阴风,她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拉起了地上的楚荥,刚一拉起,便有一个穿着盔甲的无头将军出来了。确实没有头,只有脖子,他右手抱着头盔,直挺挺地向黄梓铭走来。 楚荥显然被惊到了,她张了张嘴,这是什么…… 无头将军将头盔扔了过来,黄梓铭刚一闪避,无头将军便撞了过来。没有头居然还有思维,居然还知道声东击西,黄梓铭被无头将军撞在了洞壁上,楚荥赶紧解开腰身上的麻绳,系了一个圈,似乎想套住无头将军。无头将军非常魁梧,而且很灵活,楚荥扑了几次空,黄梓铭从无头将军身后抱住了他,楚荥赶紧套住了无头将军的脚,两人齐力将无头将军扔了下去。刚一扔下去,便听到悬棺处的一记闷响,黄梓铭抬头,原来悬棺旁边的一个洞口,出来了一条粗壮的蟒蛇,蟒蛇捆住了长生,长生的脖颈被死死的勒住。长生拿着短刃,拼命地扑腾,还没等黄梓铭和楚荥上前,长生便割下了蟒蛇的头,蟒蛇的头滚了下去,身体仍旧死死地绞住长生。黄梓铭和楚荥合力将蟒蛇从长生身上扒拉下来,长生的短刃将蛇身划成了几段,三人身上沾满了蛇血。 悬棺有些松动了,似乎承载不住三人的重量,黄梓铭和楚荥赶紧退了回去,但长生仍旧不死心地挪着棺盖,似乎一定要看到棺中人。 “长生,回来,悬棺要掉了。” 长生没有说话,棺盖已经被他挪开了一半,他探手进了棺盖,似乎摸到了什么。在悬棺掉落之际,黄梓铭踩着崖石,想把长生捞了过来。长生的手还紧紧攥着一件小衣裳,是孩童的衣裳,有一定年岁了。 也真是奇了,居然没有腐烂。长生紧紧地攥着这件小衣裳,他张了张口,跳了下去,这样也把黄梓铭拉了下去。 “你干什么!长生!?”楚荥抓住了黄梓铭的手。“长生,你要死,别带着小黄啊。” “这都掉了什么东西?”李忠眼尖,似乎看到了什么,他赶紧拿出望远镜,等掉第二件东西的时候,他吓得快把望远镜扔出去,“蛇头,有蛇头掉下来。” “什么!?”老账也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乖乖,蛇头? “悬棺,悬棺掉下去了。” “糟了,长生他们呢?” “在那里,他们三个……快要掉下去了……”李忠急促地说着。 “他们三个在搞什么?” “上去了,他们三个上去了。” 楚荥大口喘着气,惊疑未定,“长生,你中邪了?” “不行,我要去救它。” “救谁?”楚荥看着长生,“你别告诉我,你和悬棺里的人认识。” 这下子长生没有说话了,楚荥登时感觉有点毛骨耸然,她看了看身后,身后的这个洞仍然是黑黢黢的,刚才还从里面跑出来一个无头将军。 黄梓铭见长生没有答话,她们都不知道长生的来历,只知道长生是阿唐的朋友,只知道长生的血可以退避蛇虫还有粽子,这时候黄梓铭想到了长生的名字,难道…… 下是下不去了,栈道也被掉下去的悬棺毁得一干二净。 “我们这要怎么下去?”楚荥拧紧了眉头。 等长生恢复了神思,他开始往洞口走。黄梓铭赶紧拉住长生,刚才长生的纵身一跃,可把她们吓到了,生怕长生再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看看里面可不可以下去。” “这能下去?”楚荥说,“好吧,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们三人便走了进去,洞里有些干燥,不像以往的潮湿。再走十几步,便走到了尽头,他们什么也看不到,长生开始在洞壁上敲敲打打。 “到尽头了。” 长生又敲了两下,他用肘关节敲了敲。“可以。” “什么?” 长生抬脚,踹了两下石壁,封住的洞口是石头堆积起来的,很快被长生踹开了。他们从窄小的洞口钻了出去,钻出去是山的另一面,另一面有可以上去的栈道。 “上去吗?”楚荥的话刚落,长生便沿着栈道上去了。 “唉,反正下不去了。”楚荥也只好跟着长生。这个长生也不知道什么来路,以为他挺靠谱的,刚才那么一下,可把楚荥给吓到了。 这下,他们反而登顶了,是群山的制高点。楚荥站在上面,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拿出牛皮纸,没错,地宫图,她一直以为地宫在地表下,没想到在地表上,不不楚荥抬头看了看天,天是石灰色,不细看的话还以为是天空,这是地表下,她们什么时候进的地宫?她们一直在找地宫,没想到她们一直在地宫里面兜兜转转。 楚荥的脑筋很快,她看着长生,长生似乎早就知道这是地宫了。长生并没有和她们说,为什么?长生要的是地下宫殿的什么?不死仙丹? “我们走吧。”长生环顾四周,很快指着一处。 楚荥顺着他的手指也看了过去,是一处山路,对是山路,这里人迹罕至,不管是哪条路都是杂草丛生,看上去都是颇为隐蔽的。长生走在前头,楚荥拉住了黄梓铭的手腕,说出了她刚才的发现。“这里是冀州王的地下宫殿?” “什么?”黄梓铭拧了拧眉头,她看了看走在前头的长生。 “我们不能信任他,要尽快找到老账他们。” “可他是阿唐的……” “嗯……”楚荥在想,如果再见阿唐,她一定要找阿唐问出长生的底细来。这个长生,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摸金校尉。 这条山路越走越狭窄,尽头是一条河,长生蹲下身子,掬起了一捧水,楚荥以为他在解渴,走进发现他在试水质。 “沿着这条河,可以抵达冀州王的墓穴。” “我们不用和老账他们会合吗?”楚荥问道。 “不用,阿唐见不到我们,肯定也会先去冀州王的墓穴。”长生说道,“今天我们都累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如果这是在地下的话,那么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楚荥抬起自己的腕表,腕表似乎受磁场的影响,已经停止了。现在,已经分不清时辰了。 楚荥是女人,所以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是由长生和黄梓铭轮班的。长生醒来以后,黄梓铭便靠着树干闭上了双眼,楚荥已经累得睡着了,黄梓铭也很累,可是她只是闭着眼睛养精神。她现在还不能睡,必须要注意长生的举动。 再过些时候,长生便喊了她们,该动身了。 她们就这样停停走走,走走停停,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抬头看“天色”,“天色”都是灰蒙蒙的。黄梓铭也意识到楚荥的话,她们现在已经在冀州王的地下宫殿了,之前一直没有发现。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眼前一座宫殿拔地而起,没有任何征兆,突然就看到了这么一所宫殿,这所宫殿灰扑扑的,没有那么金碧辉煌。长生的眼睛很闪,“我们到了,冀州王的寝宫。” “他的尸身在里面吗?” 长生挑了挑眼角,没有说话。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 长生显得更加兴奋了,他对冀州王的寝宫很熟悉,带着楚荥和黄梓铭七拐八绕,也不能说带着,长生的步速很快,是楚荥和黄梓铭跟在他的身后,突然地,他停下来,他指着一处,“这是冀州王正妃的棺椁室。” 比起冀州王,长生似乎对正妃的棺椁室充满着热枕,他走了进去。黄梓铭和楚荥不解地跟在他的身后,棺椁室前面有一个三足鼎,他从鼎里拿出了一个锦盒,“这个锦盒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长生递给了黄梓铭,黄梓铭连忙拆开,是一颗不大不小的药丸,黑灰色。“这是什么?” “给甄苓如服下,保命。” 等黄梓铭再抬头,长生已经走开了。她和楚荥赶紧跟了上去,可是,已然寻不到长生的踪影。楚荥似乎想到什么,她摸了摸口袋,牛皮纸不见了,长生拿走了? 第33章 长生来是…… 正妃的棺椁室只有衣冠,没有骸骨。 “这个长生……真是很奇怪。”楚荥说道。 黄梓铭没有说话,她又看了看锦盒里的药丸。药丸不大不小,黑灰色,她轻轻捻了起来,嗅了嗅,这其中的药材……古书有记载,奇怪,其中有好几味药材,应该是绝迹了。 “怎么了?” 这颗药丸……有点古怪。黄梓铭出生世家,自然对中医药有所了解。“没什么,我们先去找阿唐她们吧。” “好,到时候把药丸给阿唐看看。”楚荥说,“阿唐见多识广,应该知道这颗药丸是什么来路。” 冀州王的宫殿真是非常大,金银财宝更是数不胜数,楚荥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金子,她擦了擦又咬了咬,确实是金子。“这里难道没有被盗墓贼‘光顾’?” 黄梓铭不说话,楚荥抬头看她,她脸色苍白。楚荥也跟着抬头,她们刚进来时,前坪空无一物,等她再看时,出现了一排排整齐划一的“粽子”。 不是没有盗墓贼“光顾”,而是“光顾”的盗墓贼都没有活着出去。黄梓铭抓着楚荥的手腕,似乎想往出口跑,楚荥抓住了黄梓铭的袖口,“老黄,先别动。” “不动,我们就该被他们撕了。” “他们没有看见我们。” “啊?” 粽子离她们越来越近的时候,黄梓铭感觉自己的呼吸一窒,她屏住了自己的气息,在粽子离她们只有几公分的时候,黄梓铭看了看身旁的楚荥,楚荥似乎也很紧张,似乎在做什么实验。 果然……粽子没有看到她们,只是迟钝地往一个方向走,就像搬运食物回窝的蚂蚁,乌压压的。 楚荥拉了拉黄梓铭的袖口,似乎在说跟着它们。 “他们……” 楚荥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又指了指黄梓铭的衣服。她们衣服上还有前些天斩蛇,沾的蛇血。 “什么意思?” “它们大概以为我们是同类。” 同类?怎么会是同类?粽子和蛇,明明是两种不同的生物。 “那……”黄梓铭还没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便听到楚荥“嘶”的一声,蛇,满地爬的蛇,蛇窟。蛇窟上搭了一层厚实的桥,如果走近一看就能知道这是“蛇桥”,盘根错节的蛇,相互缠绕,粽子们踩上了“蛇桥”,它们从“蛇桥”上过去。 黄梓铭心里有些发麻,她和楚荥刚出现在蛇窟,便感觉有千万双蛇眼盯着它们,嘶嘶嘶…… “它们一定感受到我们了。”黄梓铭拉了拉楚荥的袖口,似乎想走。 粽子的身体没有温度,可是她们的身体有,如果被这群蛇攻击,不出一秒,她们就会变成两具骸骨。 “这里的蛇不一样。”楚荥说,“是死蛇。” “死蛇?” “趁它们还没有发现,我们赶紧走过去。”楚荥说着,便跟着粽子踏上了蛇桥。 踩在死蛇的身上,有些软,黄梓铭刚低头,便有一条蛇从密密麻麻的蛇桥里探出脑袋,个头纤细,吐着信子,竖瞳是金黄色。 “老黄,别看它。”楚荥拉住了黄梓铭的视线,“它是这座蛇桥的蛇王。” “蛇王?”蛇王的个头这么纤细? 黄梓铭还没有转过脑袋,楚荥便拿住了她的手腕,“跑。” 蛇王发现她们了,环绕在柱子上的蟒蛇开始攻击她们。还好她们离桥头只有一点点的距离,在蛇桥垮塌之际,她们跳上了岸,然后又挤入粽子的队伍中,后面的粽子就不怎么好了,蟒蛇大口一张,吞了好几个粽子,生吞了下去。 跑到洞口,她们有些惊疑未定,好险,楚荥撑着膝盖弯着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楚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黄梓铭的耳朵尖,她似乎听见敲打声,是石头敲打洞壁的声音,楚荥也细细地听,口里念念有词,“救救我,有蛇……” “什么?” “是桑南的军官。”楚荥说,“桑南有一套声源信号,在桑南入伍的军人都要学习。” “我们去看看。”楚荥环顾了四周,似乎在辨别声源的方向。 黄梓铭指了一个方向,“这边。” 她们走了几步,便见到了桑南的军官,他趴在地上,手拿着石头,无力地敲击着洞壁,再一看,他的双腿已经没有了,浑身血污。黄梓铭将他拉了出来,他的裤管钻出了好几条小蛇。 黄梓铭觉得他有些面熟,她用衣袖擦了擦这个人的脸颊……这么一辨认,黄梓铭便很快地认出来了,是绑架她们的匪徒。 “你认识?” 黄梓铭点了点头,“你还记得不久前的绑架案吗?” “当然记得,我们就是从他们那里找出的地图……” 楚荥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伙人冲了出来,他们手里端着枪,神色有些狼狈,还有些得意。 “谢谢了。”女人的声音,为首的女人走了出来,比起其他人的狼狈,她的衣着整齐,头发更是油光发亮。“要不是你们,我们还找不到这里。”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黄梓铭说着,又看了楚荥一眼,楚荥马上明白了这帮人的来路。 这帮人是故意留的图纸,让她们在晋州的太极山九死一生,给他们探路。 为首的女人笑了笑,脸上的刀疤有些狰狞。 “和我们来的那些人,她们在哪里?”黄梓铭又马上反应过来,这帮人肯定是跟着阿唐她们,她张了张脑袋,并没有看见阿唐她们。 “图纸呢?”女人伸手,也没有回答黄梓铭的问题。 “没有。” “没有?” “被同行拿走了。” 女人给属下使了使眼色,似乎想让属下搜黄梓铭和楚荥的身。她的下属刚一走进,洞壁便掉了几条小蛇下来,吓得下属们纷纷开枪后退,黄梓铭和楚荥也趁乱拐进了其他洞口,看来这些人是受了刚才“蛇灾”的惊吓。 “阿唐她们……” “阿唐她们应该是趁机跑掉了。”楚荥说。 黄梓铭还是有些担心,甄苓如一直是昏睡的状态,她们逃跑可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她看了看外面的光景,虽然看不到了,但还是能听见嘶嘶的声音。可别…… 黄梓铭和甄苓如出了洞口,左拐右绕,来了一处殉葬室,这里堆着大大小小的棺椁。黄梓铭刚经过一处,棺盖便被掀开了,“别慌,是我们。” 是阿唐他们,阿唐搬开一处的棺盖,从里面背出了甄苓如。 “长生呢?”老账看了看黄梓铭和楚荥,“不会被蛇吃了吧?” 说到蛇,站在老账身边的李忠也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似乎也受到了惊吓。 “他拿着地下宫的图纸,跑了。”楚荥说道。 “跑了?”东叔皱了皱眉头。 阿唐叹了一口气,“他太心急了。” “心急?”楚荥看着阿唐,阿唐似乎知道长生的秘密。 “他来这里,是找人的。” “找谁?” “冀州王的王妃。” “阿唐,你别乱说。”老账感觉有点毛骨悚然,“冀州王距今可有上千年的历史,长生才多大?” “还有这个。”黄梓铭的手碰到了自己的衣兜,这才想起来,她的衣兜里还有长生给她的锦盒。“他说这个可以救甄苓如。” 阿唐接过,不由分说地打开了锦盒,她捻起了锦盒里的药丸,像黄梓铭刚才那样,也轻轻嗅了嗅。“长生不会害她的。” “不行,你们说的那个长生,神神鬼鬼的,我不信他。”李忠说道,“他的东西,不能给小如吃。” 这个时候,甄苓如闷哼了一声,东叔上前给她诊了诊脉象,“没有时间了……” 听到东叔的话,李忠的脸上出现了迟疑的神情。 “不吃也是死,试试吧。”老账张着脑袋说道。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开枪的声音,那帮匪徒已经找来了。阿唐看了一眼黄梓铭,黄梓铭点了点头,阿唐便点了甄苓如的穴道,让甄苓如吞下了这一颗药丸。 甄苓如刚吞下,身子便开始发抖了。 “你们给她吃了什么?”李忠上前,似乎想抱着甄苓如。 “别争了,我们赶紧撤吧。”老账说道。 他们躲进了一处洞穴,黄梓铭和楚荥在前头,她们借着或明或暗的光线看外面。那帮匪徒不是追过来的,看上去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逼进来了,突然地,殉葬地的棺椁也有些摇动。从洞口的上面飞下来一个人,有可能是人,有可能是其他超自然的物体。 黄梓铭定睛一看,是一个女人,穿着古时的白纱,她轻盈地落地。隔得有些远,黄梓铭看不清女人的面目。她刚一下来,匪徒便开枪了,只是子弹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女人开口了,声音出乎意外的好听。 “你是谁?是冀州王王妃吗?” 女人冷笑了一声,“凭你们,还想见王妃?” 女人的声音是温婉的,形成反差的是她出手的动作,她翻出长袖,深深地将一个男人的脑袋拧了下来。这个男人手里握着匕首,似乎想偷袭女人。 为首的仍然是那个刀疤女人,她强自镇定地看着女人,“我们可以谈谈?” “谈什么?” “长生进来了。” 黄梓铭拧了拧眉头,这个刀疤女人也知道长生? 刀疤女人这么一说,白纱女人果然收回了袖子,“长生?” “你们设下的阻拦,他已经破了。” “什么!?”白纱女人听语气有些大惊失色。“他在哪?” “花月。” 这个声音,黄梓铭看了看身后,长生也在这个洞穴!? 长生像是没有看见她们一样,只是走过的时候,他侧头看了看阿唐,“谢谢。” 长生从洞口跳了下去。“花月,好久不见。” “居然还是被你找到了。”花月冷笑了一声,“姐姐已经死了一千年了,你还来做什么?” “我来陪她。” “笑话,轮不到你。”花月甩了甩袖子,袖子锁住了长生的脖颈,长生闭上了眼睛,也不闪躲。 “你想解脱吗?我不会让你解脱的。”花月扬了扬袖子,揭开了长生的面颊,长生易了容。“你这副假男人的样子,实在恶心。” 自下而上,长生的面颊揭了下来,长生像是戴了头套,他的长发也披散了下来。楚荥拉住了黄梓铭,“女的。” “女的?”黄梓铭张了张口,她赶紧朝她们看去。 长生居然是女的?? 第34章 镇宫尺 黄梓铭回头看了看阿唐,阿唐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似乎早就知道长生是女人。她上前一步,和黄梓铭楚荥并列,一同看着底下的长生和那个名叫花月的女人。 “见到我,你是不是很失望?” “来这里,我便做好了打算。”长生说,“在外边,我不过是给千年等待的一个期盼。” “冠冕堂皇,我不是姐姐,说给我听,没有用。” “花月,我不会再走了。” 花月看了看长生,突然笑了一声,“你舍得?” “最重要的人在这里,我对外边,没有留念。” 长生说完这句话,黄梓铭看了看身边的阿唐,阿唐的神色低落了下来。 “这里太脏了,杀了她们。”花月说,说完又看着黄梓铭躲避的洞口。 长生的脸上有些迟疑,“我会让她们离开的。” “呵,你还说对外边没有留恋?”花月的声调提高,听起来极其尖锐。 棺椁室也随之晃动了起来,棺盖纷纷被揭开。匪徒们倒退了半步,便被棺椁里伸出来的鬼手拉住了,手是极其枯瘦的手,不是骷髅。一大半的匪徒被拽了进去,只听见棺椁里嘎吱嘎吱的咀嚼声。老账见到这种情形,他的背脊有些发凉,他们刚才就是与这种东西共眠。居然是活的?而且看这种情形,这种东西似乎在吃人。 黄梓铭躲藏的洞口也有了动静,无头将军摇摇晃晃的出来了,果然,是她们在悬棺那里遇见的无头将军。这个无头将军显然要比前些天遇见的要厉害。 长生拧了拧眉头,“花月,你别迁怒她们。” “嗯?你在为她们说情?”花月惨然一笑,“那,她们更该死了。” 突然地,殉葬地有一阵的地动山摇,花月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她环顾四周,让刀疤女人跑了。她一定是去了姐姐那里,花月扔下她们便走了,长生看了她们一眼,也跟着花月走了。 地动山摇,晃得人脚不沾地。 “我们别和粽子缠斗了,跟她们跑。”楚荥说着,从洞口跳了下去。 她们刚出殉葬室,殉葬室便垮塌了。 “该死,她一定是碰了镇宫尺。”阿唐脸上难得出现寻常人的表情。 “镇宫尺?” “我们别跟着她们了,还是逃命吧?”老账上气不接下气,“这座宫殿保不住了。” “那你们走吧。” 这时候甄苓如也苏醒了过来,她睁开了眼睛,“我们……这是……” 李忠看了一眼背上的甄苓如,又开口,“你救了小如,我不能扔下你。” “我很好奇长生的身份,我也跟着你。”楚荥说。 “她们都跟着,我不能看着她们出事。”黄梓铭也说道。 “你们搞什么啊??”老账抱怨了,没办法,她们都不走,他也走不动,只能跟着阿唐了。 花月和长生走得很快,等她们追上的时候,花月和长生已经上了悬浮台,刀疤女人拿着镇宫尺,和她们僵持着,似乎只要她们一动,她就把镇宫尺扔下去,底下是熔浆。 “把长生不老药交出来。”刀疤女人挥着镇宫尺喊道。 “没了。” “没了?”刀疤女人尖着声音,“我看了记载,地宫里还有一颗……给我……求求你们给我,我爱人得了癌症,他要死了……我不能让他死……” “我可以给你,你把镇宫尺给我。”长生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锦盒。 “你打开……” 长生慢慢地打开锦盒,女人便开始注意长生手中的锦盒了,锦盒还没有打开,女人便上前夺走了锦盒,她迫不及待地打开锦盒,没有,什么都没有。这时候,花月趁女人乱神之际,夺走了她手中的镇宫尺,女人晃神,摔了下去,她并没有摔进熔浆,长生抓住了她的手。 “你救她?”花月蹲下身,看着趴在地上抓住刀疤女人手的长生。 “她是可怜人。” “这就可怜了?”花月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了长生的手,“她冒犯了姐姐,要死的。” “花月,你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长生侧头看着花月,她以前认识的花月,是一个心地非常善良的女孩子,别说罔顾人命了,即便是受伤的小兔子小松鼠,她也倍加疼惜。长生这一说,花月愣了愣,继而又是一笑,折断了长生的手指,刀疤女人摔了下去。 “杀人如麻的冀州王,怎地如此心慈手软像个妇人?” 长手捂着自己的手指,花月沿着悬浮台上去了,她将镇宫尺妥帖地放在了石崖上。 “走。”长生看着阿唐。 “她已经变了,她不是你的花月了。”阿唐神情激动,她朝长生喊道。 黄梓铭被眼前的一切弄懵了,花月到底是长生的谁? 楚荥低着头,似乎也想到什么,“花月,华越王妃,是冀州王的正妃。” “长生是冀州王?” “不,如果记载没错的话,华越王妃是第三代冀州王的王妃,而长生是第四代。” “这……”黄梓铭见花月转身过来了,她赶紧上前拉住阿唐,“阿唐,我们赶紧走。” 黄梓铭能够感受到花月身上的杀气,这时候长生也站直了身子,她拦住了花月。 “我不能走,花月已经不是花月了,长生会死的。”阿唐说着,推了一把她们,“你们赶紧走,再不走地宫就出不去了。” “我们不能丢下你。” “放心,我会脱身的,相信我。” 李忠看了一眼背上的甄苓如,如果留在这里,小如也出不去,“好,我在外面等你。” 老账和东叔也跟着出去了,只留下黄梓铭和楚荥,楚荥耸了耸肩膀,“我无牵无挂,你多一个人,也多一个帮手。” “为了甄苓如,我已经翻越了两个墓葬山,我不想再翻越了。”黄梓铭也表明了态度,要是阿唐失踪了,她们的征程又要开始了。 阿唐看了她们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呵,留多少帮手也没有用。”长生不敢伤花月,自然被花月甩了出去。 “花月,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长生的表情有些痛苦。“你放她们走吧。” “你为什么要护着她们?”花月抚摸着长生的脸颊,“你既然想着她们,为什么要来找我?” “花月,我知道你生我气,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 “是的,重新开始。” “那姐姐怎么办?” “你就是姐姐,花月,我一直找的是你。” 阿唐的下唇有些颤抖,她看着眼前相互依偎的两人。 “长生已经做出选择了,阿唐。” 阿唐低下了头,这时候,长生的胸前露出了刀刃,刀疤女人没有摔下去,她虚与委蛇,她手里拿着短刃,从悬浮石爬了上来。 血,殷虹的血,花月将刀疤女人的头拧了下来。晚了,已经晚了,刀已经穿透长生的胸膛了。 “长生……”花月露出了无措的神情,“你不会死的……我去拿药……” “我给她们了。”长生一张口,血不停地涌出,“花月,没有关系的,千年前,就应该是这样。” “长生……你别丢下我。” “花月……对不起,我后悔了。”长生说,“你千年前问我,我就后悔了,我不应该把你献给……父王……我……喜……” 一千年了,终究……意难平。 长生似乎“睡”过去了,花月露出了如孩童般无措的神情,“长生,你睡了吗?你怎么不和我说话了……” 花月抬手,镇宫尺飞了过来,花月牢牢的抓着,接着又看了阿唐一眼,将镇宫尺扔了出去,阿唐接住了。 花月蹭了蹭长生的脸颊,“那好吧,我们一起睡吧。” 地宫开始剧烈地摇晃,阿唐似乎想去拉花月和长生,楚荥抱住了阿唐,“阿唐,别上去,悬浮台要掉了。” “不,我不能让她们掉下去。” “阿唐,花月不会出去的,她……把镇宫尺扔给你,是她把镇宫尺扔给你。” 黄梓铭回头看了花月和长生一眼,长生已经死了,她忍住了内心的酸涩,合力将阿唐从悬浮台上拉了下来。 “我不能让她们留在这里。” “放过她们吧,阿唐,这是她们的归宿。”楚荥说着,她似乎很了解这段历史。 楚荥这么一说,阿唐没有挣扎了,她垂着手。 回到地面,她们已经精疲力竭,还是李忠他们把她们给拉上来的。 “她们呢?”李忠问道。 楚荥垂着头,她知道李忠问的是谁。“地宫塌了,她们……” 楚荥这一说,大家都有些沉默。等甄苓如醒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抵达无州了,一行人都有些疲惫,特别是阿唐,阿唐整个人都消沉了。 “楚荥,你和我讲讲冀州王和花月吧。” “嗯。” 第一次见到长生,是在青楼,没错烟花之地啊。长生是冀州王的长公主,不爱儿郎爱红妆,在冀州城是出了名的。父亲来冀州述职,我随父亲来游玩,哥哥一来冀州便扎进了“美人醉”,气得父亲将他五花大绑了回来,只要一会没见,哥哥便又跑去了“美人醉”,咦?有这么稀罕吗?于是,我和阿无来了“美人醉”,真的,我看了“美人醉”的花魁,还有隔壁楼的花魁,还好诶,真的,我这不是女人的嫉妒心,我只是觉得……她们没有我想象中的惊艳……或许是哥哥见过了大家闺秀的矜持,所以格外消受青楼女子的轻佻,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再重申一下,我这不是女人的嫉妒心,我保证。 长生下来的时候,是和花魁一同下来的……她是花魁的入幕之宾,这个花魁是好看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长生下来的时候,我的眼睛就移不开了,长生,长生,这就是长公主吗?长生看到了我,她认出我的女扮男装,自然言语轻佻,戏弄了我一番。要换作别人,我肯定是恼怒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长生,我是羞恼……羞…… 留在冀州,成为了长生的丫头,父亲有些唉声叹气,但还是尊重了我的选择,他没有办法,长生是君,父亲是臣,长生要我,父亲只能听命。我以为可以陪伴长生了,可没想到的是……长生从床榻上下来,她穿着衣服,对我说,“父王要你进宫。” 从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了长生的野心,长生不想当长公主,她要天下。 长生步步为营,外界看来,她不过是游手好闲,有着磨镜之癖的长公主,她暗中算计,结党营私,很快便把巧立名目中饱私囊的太子拉了下来,冀州王很喜欢我,我学了很多东西,包括怎么取悦男人,我,努力地成为长生的棋子。长生疼爱我,除了不能碰我之外,她什么都满足我,可我只想她抱我,她告诉我,再等等,等她成为冀州王。 她说女子也能当王,表率从她开始,我不懂她的宏图大志,只是觉得她说这些的时候意气风发,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再到后来,我成为了她的母后,她更加谨慎了,也不来见我。冀州王死后,要我殉葬,长生说了一句“好”,这一声好让我多年的等待成了灰烬,其实在冀州王弥留之际,长生不老药便已经研制出来了,我服了药,然后画地为牢,冀州王待我不错,死之前更是拉着我的手,“我都知道。” 我心中有愧了。 “不是的。”阿唐在一旁听着,摇了摇头,“长生醒来以后,一直在找她。” “什么?” “长生设了局,她想让花月假意下葬,只是没有想到……她们被她父亲算计了。”阿唐说,“你们还记得太极山瀑布后的石碑吗?” “记得,我当时拓印了。”东叔说道。 “你那里还有吗?” “有,我一直带着,就怕其中有什么玄机。”东叔递给了阿唐。 阿唐将纸倒了过来,递给了她们。 倒过来,密密麻麻的字,变成了几个大字,长生,死。 “长生醒来以后,便一直入不了太极山。”阿唐说,“直到遇见你们,她隐藏在你们中间。” “为什么我们可以进入?”楚荥问道。 “不是你们。”楚荥看了一眼黄梓铭,“是他,他的体质。” 黄梓铭作为重生者,本来就是逆天而行的产物。 “不对,那甄苓如是怎么进去的?还有她身上的画?” “你们问她吧,等她醒来。” “阿唐,你是怎么遇见长生的?” “几年前,我进入了她的棺椁室,她醒了。”阿唐说,“长生当时救不出花月,占了卦象,千年后才能破解,她便服了药。” 楚荥叹了一口气,“她们……在一起了,只不过以另外的方式而已。” 第35章 结婚 黄梓铭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长生给甄苓如服的是什么药……难道是长生不老药? 甄苓如醒来以后,便问起了花月。 “你知道花月?” 甄苓如点了点头,“她说想在我背上画点东西,她说她跟她爱人正在玩捉迷藏。” “你们看到她的爱人了吗?”甄苓如问道。 “嗯……中间有些意外……” “什么意外?” “她们在一起了……”黄梓铭说着,她有些犹豫。 “只是我们见不到她们了。”楚荥说道。接着楚荥又把她们的经历说了一遍,甄苓如听得很沉默。 “我现在比较担心的一点是……”黄梓铭说,“你服下的……是不是长生不老药?” 甄苓如叹了一口气,“不是……” “不是?” “长生不老药,还有一颗,在鲁王宫。”甄苓如说着。 “这……”黄梓铭和楚荥又相视了一眼,中洲生晋,晋生冀,冀生鲁,鲁生豫,豫演中洲万物。难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我记得当初……我们是被柴族的人……”黄梓铭又继续问道,是啊,她记得,她们当初是被柴族的人拉进了死神计划。 “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或许,这也是计划的一种。”甄苓如说道。 云韵啧了好几声,她的手搭在轮椅上,轮椅上坐着莫妮卡,她在看一个视频,视频里面的人正是黄梓铭。 “柴族认定的继承人,果然不赖啊。”云韵对黄梓铭改观了不少,“之前,还以为他是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深藏不露啊。” 莫妮卡的手枕在腿上的毛毯,她看着闭路电视,又笑了笑。这个电视并没有拍到墓葬里的景象,只是从她们行程中来看,黄梓铭显然完成任务了。“是啊,真不错。” 黄梓铭回来没有多久,并被她的岳父大人请去喝茶,岳父大人找她说这几天婚宴的事情,她一直没有回来,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是他和岳母在操办。现在她回来了,自然也要开始出力,总不能让新娘劳累。 “让你烦恼了吧。”黄梓铭刚从岳父大人家回来,左铱晨便说道。 “没有,这些事情本来就应该我做,麻烦爸妈了。”黄梓铭说。 “不管怎么说,我和琪琪都欠你一句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我本来就无处可去。”黄梓铭说道。 结婚,黄梓铭有点担心菱以鹏,这段时间菱以鹏没有动静,她怕菱以鹏会生事。 “楚荥,你还要去鲁王宫吗?” “我还在想。”楚荥又看着手里的镇宫尺,这把镇宫尺是进入鲁王宫的关键,真是一环套一环。怎么说呢,这是个连环局,破了一局,总想着下一局会有怎样的精彩。精彩后面又是极大的损失,所以楚荥还在想,第一次去,头子和刀爷,还要他们带去的人马,第二次,绑架案的那一帮匪徒,无一生还,还有李忠带过去警员。 “还是别去了吧。”黄梓铭说。 她对于这个并不好奇,当初只是因为甄苓如。 “真是奇怪,你年纪和我差不多,怎么就没有一丢丢好奇心?” “好奇心,有时候就是把双刃剑,我可不想它刺向自己。” “这个,你会好奇的。”楚荥拿出了一份资料,黄梓铭翻了翻,是往生楼的资料,“这个?” 没错,当初和颜家案子有牵扯的往生楼,任大师手里的往生楼。 “你好好看看,它的位置。” “鲁地?” “没错,就是鲁地,鲁王宫也在那里。”楚荥说,“你说,这是不是巧合?” 黄梓铭把资料又递给了楚荥,“这个,我也不好奇。” “别这样嘛,这样很没意思诶。” “你还是想想iks吧。” “他们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没有功夫搭理我们。”楚荥说,“对了,褚家的百宴日,要开始了。” “百宴日?” “对。”楚荥说,“估计也会邀请你。” “你会去吗?” “当然,褚家可是我的主家。” “你去就好了。” “啊喂?你以为是上大学签到啊?” “到时候再说吧。”黄梓铭还是不想和褚家有牵扯,褚家的小师妹,可是她这具肉身的桃花债,能避就避吧。 婚宴办了一个星期,三天在北洲的城堡,四天是无州的晚宴,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又是答谢晚宴。这一趟下来,结婚结了半个月。结婚是繁琐的,黄梓铭觉得有些疲惫,比小时候站桩还累。还好身边有左铱晨,左铱晨似乎适应了这种高强度的社交,每次有什么人来敬酒,左铱晨都会在她耳边提醒她,亲戚,合作伙伴,一个都不能怠慢。中国人讲面子,你给他面子,他才会给你面子。 “爹地,你看上去好累啊。” 黄梓铭举了举自己的女儿,黄梓琪穿着小白裙,看上去就像个小公主。“你累吗?” “我刚才睡了一觉。”黄梓琪说,“偷偷地。” “好羡慕啊。” 黄梓铭得意地耸了耸小鼻子,“爹地,要不然你也去睡一觉,我给你打掩护。” “这样啊……”黄梓铭看了不远处的左铱晨,“不行了,你妈咪还在应酬。” “也是,男子汉大丈夫,加油喔。”黄梓琪奶声奶气的,又拍了拍黄梓铭的肩头。 虽然已经习惯了黄梓琪小大人的样子,但还是有点忍俊不禁。 婚礼不重要,重要的是认识人,对于左父来说,主要是把女婿推给大家认识,他们左家产业要交给这对小夫妻打理的。 “黄警官。”黄梓铭在席上又看到了颜琉,颜琉向她举了举杯。 黄梓铭回礼,抿了一小口,再看的时候发现颜琉的继母走了过来。她继母已经有孕态了,看上去红光满面。 黄梓铭叹了一口气,左铱晨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神情,“怎么了?” “没什么,你累吗?” “有点。”左铱晨笑了笑。 这几天虽然很累,但她感觉左铱晨还是挺开心的,黄梓铭撩了撩她的头发,“要不然你去休息会,我来应付。” 左铱晨笑了一声,“你啊,转背就不认识人了。” 好吧,这一点黄梓铭确实挺窘迫的,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第36章 鲁王宫 看黄梓铭这个样子,左铱晨有点发愣,黄梓铭这个样子,看上去太纯良无害了,终究不是。 终究不是。 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是菱家的管家,黄梓铭愣了愣,她知道菱以鹏会来搅局,现在宴会快要结束,她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黄梓铭上前,挡住了左铱晨,生怕菱以鹏做出什么事情来。 菱家的管家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让人拿来一个玉石盒子。他双手捧着玉石盒子,递给了黄梓铭,黄梓铭愣了愣,“这是?” 这时候,大家的目光也被这一行人吸引了过来。 “这是老爷要我交给黄爷的。”管家低着头,看上去非常诚恳。 管家口中的老爷指的是菱以鹏,菱以鹏现在是菱家的当家。黄梓铭有些犹豫,她本能地觉得这个玉石盒子里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打开它。” “这是菱家尊贵的东西,我只是菱家的家奴,我没有资格。” 黄梓铭伸手,接住了管家递过来的玉石盒子,玉石温凉,是上等的好玉。接着管家又递给她一片钥匙,钥匙金黄色,锁也是金黄色。“她还说什么了?” “黄爷你打开,就知道了。” 黄梓铭便将玉石盒子带回了书房,楚荥也跟着进来了,“菱家给你带什么来了?” 黄梓铭摇了摇头,因为她确实不知道,左铱晨还在外面招待客人。黄梓铭进来的时候,左铱晨也关切地看了她几眼。左铱晨似乎知道黄梓铭和菱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楚荥走过来,敲了敲玉石盒子,又听了听里面的声音,“不是活物。” “嗯。” “里面还有很大的空间。”楚荥起了身,“你打开,我盯着。” “嗯好。”有楚荥在旁边,黄梓铭放心多了。黄梓铭拿出了钥匙片,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玉石盒子,她们也是跑过两趟墓穴的人,这种封闭的空间,她们头一个想到的便是粽子之类的东西。事情总是一串一串的,想来,难道菱以鹏也知道她们入太极山进冀州地下宫殿的事情? “咦?”楚荥探头过去,“这是?” 黄梓铭也愣了愣,她抄起了玉石盒子里的卷轴,灰黄色的卷轴,年代已经非常久远了。她突然想到什么,她马上解开玉带,展开卷轴,卷轴上是家族密语,没错,这是菱家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心法。菱以鹏怎么会把这么宝贵的东西,交给她?从小,黄梓铭就没有资格练习菱家最上乘的武学,而菱以鹏,因为女扮男装的关系,习得心法,也练了菱家的上乘武学。 “这是菱家的暗语吧?”楚荥知道这个,只是不知道这个暗语说的是什么,每个主家都有一套独立的语言体系,而她学的是褚家的语言体系。 “是。” “你看得懂?”楚荥拧了拧眉头。 黄梓铭点了点头,一看黄梓铭点头,楚荥就更加纳闷了,“之前我就觉得你和菱以鹏认识,怪了,你们怎么认识的,乖乖,你还知道菱家的暗语。” 不过楚荥也没有纠结太久,接而她又朝着卷轴努了努嘴,“这个,讲的什么?” “是菱家世代相传的武学。” “啊!?”这下楚荥更惊讶了,菱以鹏就这么送过来了?还送给黄梓铭这个“外人”?她赶紧瞅了瞅,“学了这个,是不是可以独步天下了?” 黄梓铭摇了摇头,“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上乘武学,高手太多了。” “老黄,你太谦虚了。” 黄梓铭收起了卷轴,将卷轴妥帖地放进了玉石盒子,她似乎不想要这个心法,想退还给管家。管家还在外面,态度非常恭敬。出来的时候,宾客已经散了一大半。 “这个,我不能要。”黄梓铭递给了管家。 管家枕着手也没有接,“黄爷别让我们为难了,老爷说了,务必让黄爷收下。” “她……怎么了?”黄梓铭突然问道,难道菱以鹏的身体出现问题了?她们菱家武学是非常阴狠的,摧断筋脉的更是数不胜数。 管家脸上又有了难色,“老爷她……” “如果可以,我们想黄爷和我们走一趟,这不是老爷交待的,只是我们……” 看来,菱以鹏的身体是真出问题了。怎么可能?上一次去,还有上一次通话,菱以鹏都是好好的。黄梓铭想了一晚,还是跟管家去了菱家,菱家的心法,她要当面还给菱以鹏。 菱以鹏身形瘦削了很多,她倚在漆红的廊柱上,手里捻着一点点鱼食,面色苍白,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刮倒。黄梓铭走进的时候,菱以鹏便回头了,她看着黄梓铭,又看了看黄梓铭身后的管家,管家的身形抖了抖,看来她真不知道黄梓铭会来。 “还给你。”黄梓铭递给了菱以鹏,菱以鹏没有接,只是看着黄梓铭,“你来了。” “我不懂你的用意,也不想了解你的用意。” “我要死了……”菱以鹏惨笑了两声,她看着黄梓铭。 这时候管家也退了下去。 黄梓铭看着菱以鹏,她张了张口。之前她还是菱湖的时候,她恨死了菱以鹏,按道理,她现在应该是雀跃的,可是她心底里又说不上什么高兴,大概是重生了一次,心境也发生了变化。“你说什么?” “菱家的心法,你是知道的。”菱以鹏说,“我早料到了这一天,没成想,居然这么快。” 黄梓铭上前,把住了菱以鹏的手腕,她在把菱以鹏的脉搏,菱以鹏的脉搏很微弱,接着她又沿着手臂把了好几下,筋脉断了。“你……” “为了夺菱超的位子,我用了一些手段。” “菱超的位子迟早是你的……” “是啊,之前我就想着等。”菱以鹏现在很虚弱,她抬手捏住了黄梓铭的下巴,“我把你等没了,还好,你又出现了。” 黄梓铭拧了拧眉头,甩开了菱以鹏的手,“菱湖已经死了,我跟你没有任何的瓜葛。” “没有瓜葛?”菱以鹏笑了一声,“怎么会没有,你是我的。” 现在菱以鹏病成这样,黄梓铭也不想和她多做争辩,她将玉石盒子放在了栏杆上。 “菱湖,我是疯子,你猜我会做出什么疯事来?”黄梓铭刚转身,菱以鹏便开腔了。“我不想死,你要帮我。” “我帮不了你。” “不,你帮得了的。”菱以鹏说,“我知道你手上有镇宫尺,你可以去鲁王宫。鲁王宫还有世上最后一颗,长生不老药。” “我不会去的。” “我是舍不得你的,可我要死了,只好拉左铱晨一起陪葬了。” “你……” “放松点,我答应你,只要你取回长生不老药,什么……都好说。”菱以鹏说道。 黄梓铭瞪大了眼睛,她拎起了菱以鹏,“你对左铱晨做了什么?” “看把你紧张的……” “说话。” “她不会有什么的,只要你听……我的话。” 等黄梓铭赶回家的时候,左铱晨已经送去医院了,左铱晨不知道怎么了,气息非常微弱。 刚才她便想杀了菱以鹏,可是菱以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张开手,“死在你的手里,真是幸运极了。” “老黄,你……” “是菱以鹏干的。”黄梓铭抱着脑袋,阴魂不散的菱以鹏,刚开始见她虚弱,她心底里还有一丝怜悯之心,真是笑话,她居然对菱以鹏有怜悯之心。“她要鲁王宫的长生不老药。” “爹地……”这时候黄梓琪也过来了,她被左父左母抱着,下来的时候还抓着黄梓铭的手。“妈咪没事吧?” “没事的。”黄梓铭抬手,揉了揉黄梓琪的小脑袋。 黄梓铭一直在想,她不能被菱以鹏摆弄,可是现下,她又无计可施。 左铱晨体力不支,全身瘫软,她动了动嘴唇,黄梓铭凑近一听。“别管我……” 左铱晨的话,拧紧了黄梓铭的心,她怎么可能不管左铱晨。 楚荥见黄梓铭拿起了镇宫尺,“你要去鲁王宫吗?” “嗯……” “我跟你去。” “不用了……太凶险了。” 楚荥耸了耸肩膀,“我只是觉得有趣。” 黄梓铭楚荥找阿唐的时候,阿唐虽然意志消沉,但非常坚定,她要跟着她们一起去鲁王宫。老账和东叔似乎怕了地底下的东西,九死一生,自然婉拒了她们。甄苓如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完全,她们便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 这一趟肯定是不太平的,她们刚进鲁地,便有几伙人将她们团团围住。她们被“请”到了往生楼,任大师兴建的往生楼。 “小友,好久不见。”任大师看了看她们三,“你们三个人,就想进鲁王宫?” 任大师似乎知道她们手上有镇宫尺,“我知道你们手上有好东西,同个路怎么样?” “好。”默不作声的阿唐突然开了口。 歇息的时候,楚荥也问阿唐,“阿唐,你怎么就这么答应了任大师?” “我知道她的往生楼,往生楼是直通鲁王宫的地下通道。” 第37章 尸虫 黄梓铭和楚荥相视了一眼,之前她们破获颜家的案子,便追查了往生楼,可没想到往生楼居然还有这么大的秘密。任大师也有意取长生不老药? 长生不老药,只有一颗,看来她们和任大师注定会有一番争夺。任大师耗费这么多心力,肯定也知道她们的来意,看来她们一切要小心。 “这世间,人人都想长生,阿唐,你心动吗?” “人生百年,本来就没有什么意思。”阿唐隔了好半天才开口,楚荥还以为她不想回答了。“又何必活这么久。” 这阿唐的回答,大有放空一切,楚荥便又问黄梓铭,“老黄你呢?” 黄梓铭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 “你呢,你想要吗?” 楚荥耸了耸肩膀,她似乎很喜欢做这个动作,“人人都想长生,我大概也想的吧?” “老黄你别担心,我知道你拿来救命的,不会和你抢。” “谢谢你们。”黄梓铭看了一眼楚荥和阿唐,对于她们,黄梓铭是万分感激的,她们本可以不用和自己趟这趟浑水。 往生楼耗资巨大,任大师动用了一切的关系,现在她们手里有了镇宫尺,任大师也亲自督工,让往生楼尽早打通鲁王宫。 利用这段时间,黄梓铭也开始练习菱以鹏给的心法,褚家确实给了她很大的启迪,菱家武学比较阴狠,容易伤及心肺,褚家的武学,活络筋脉,但是难以速成,两家的武学,相得裨益。习武,要取百家之长。 任大师算了一个吉时,是两天后的正午,黄梓铭等人也会拿上镇宫尺,随她们进去。 第三天的正午,出了个大太阳,晒在身上非常的暖和。一行人,从往生楼的入口,慢慢地进入了,这一路没有遇上什么阻碍,非常顺畅。看来,任大师真是做好了十全的打算。只是,刚走过一个断桥,黄梓铭便感觉到一点点的不对劲。突然,前面的人一个侧身,闪避了从洞口飞出来的鬼火,鬼火,从四面八方聚集的鬼火。任大师似乎早有预料,她退了几步,其余的人便上前,拉出一个布袋,布袋上印着奇怪的符号,他们口里念念有词,从袋子里掏出了一把米,撒向半空中,很快这些鬼火发出了痛苦的鸣叫。 这些鬼火变成了青黑色,化成了一缕又一缕的青烟。 黄梓铭看向阿唐,阿唐神色无异,似乎知道这个咒语。 “这是什么咒语?”楚荥问道。 “这些鬼火是还未成形的鬼婴,他们念的是死生咒,魂飞魄散。” 刚进入的时候,墙壁上还有反射的光,再进去十几步,已经是黑漆漆的了。任大师举着火把,亦步亦趋地走着,黄梓铭等人也举着火把,跟在身后,途中她们遭遇了不少神神鬼鬼的东西,这个鲁王宫非常不干净。对于她们来说,是有惊无险,而对于任大师,似乎是成竹在胸。 再往里走点,似乎已经到鲁王宫的核心位置了,前头的人停了下来,他们神情有些迷茫,接而他们回头和任大师说着点什么,边说边看着黄梓铭手中的镇宫尺,镇宫尺被她用黄绸布包了起来。 “怎么了?”楚荥问道。 “我们回到原来的地方了。”任大师指了指前面的棺椁室。楚荥也走上前,看了看,确实回到了半个小时前走过的棺椁室,明明已经很小心了,为什么还会走岔道? “我们要不要分开走?”她们又挑了一条岔口,走回来仍是原路,楚荥说道。 “分开会拉高伤亡率。”任大师说着,仍然看着黄梓铭手中的镇宫尺。 黄梓铭手里有镇宫尺,在这陌生的环境已经等同于“保命符”了,任大师这一行人当然不愿意和黄梓铭分开走。 “分开走。”阿唐说道。 “我和你一起。”楚荥应和了阿唐。 “你们拿镇宫尺。”黄梓铭把镇宫尺递给了阿唐,阿唐看了黄梓铭一眼便收了下来。任大师见黄梓铭把镇宫尺递给了阿唐,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可是没办法,总不能拉下这个面子,硬跟她们走。 走了一段路程,任大师突然停住了脚步,前头的人赶紧趴在了地上,地下似乎传来什么声音,“跑。” 一阵地动山摇,地面四分五裂开来,跑到前头,已经有两三个掉落下去。头顶上的石头,一砸一个坑,自然也有一两个被击中,这里的石头非常坚硬,被砸的这两个人,已经被砸成两截了。 “镇宫尺!”任大师气喘吁吁,“她们找到了。” 这么快? 任大师的手下相视了一眼,跃到了黄梓铭的身后,似乎想绑住她。黄梓铭的身手再不济,对付这些人是绰绰有余的。 “你们干什么!?”任大师见手下们落了下风,赶紧出口阻止道,生怕惹恼了黄梓铭。 手下们也停了手,好几个手腕已经开始颤抖了,他们制不住黄梓铭。这时候,从洞口涌出来一堆尸蛇,跟在尸瘪后头的是两具骷髅将军。黄梓铭试图逃出去,没想这两具骷髅将军极其敏捷,他们拦住了黄梓铭的去路,他们挥着手里的长刃,似乎想将这群擅闯者斩杀在这里。 任大师的手下赶紧拖住骷髅将军,另外的人护送任大师逃离,这群手下对她真是十分的忠心。他们不光拖住骷髅将军,还把黄梓铭拖住了。 等黄梓铭脱身的时候,她脚边的这些人已经被尸蛇蚕食了,黄梓铭经过的时候,蛇头纷纷抬起,似乎还想咬黄梓铭的脚腕,突然一阵刺耳的笛声响起,这些尸体蛇直挺挺地砸在了地面,它们仿佛进入冬眠状态,一动也不动。 黄梓铭循着笛声,很快发现了任大师,是任大师在吹笛子。她吹了两声,才叹了一口气。 “大师,你别太难过了,兄弟们都是愿意的。”一个手下说道。 “怪我。”任大师叹了一口气,又掐着手指。 众人便闭上了眼睛,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任大师睁开了眼睛,“我已经为他们诵念往生咒了。” “走吧。”他们没有发现黄梓铭。 黄梓铭惊疑未定,她从自己的裤脚捏出了一条小蛇,这条小蛇钻进了她的裤管。可是刚一捏出来,黄梓铭便发现了这条小蛇的不对劲,它的脑袋有些残缺,似乎被什么东西咬了,什么东西,连尸蛇都敢咬。很快,黄梓铭便看到了,那是一只极大的虫子,它在吃尸蛇的脑袋。 黄梓铭倒退了两步,似乎想避开这个东西,前面一定有很多这样的鬼东西,很快前面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惨叫,惨叫声很远,他们似乎在往前面跑,黄梓铭想了想,追了上去。跑了几步,便看到两个人歪倒在地,他们的脑袋有扎穿的小洞,脑髓也被吸光了。 鲁王宫远比想象中的凶险。 黄梓铭往前走了几步,没有发现任大师,她居然从尸虫的嘴里逃了? “为什么……为什么……”有一个人还没有死透,他手脚不停地动弹。“为什么……” “你……”黄梓铭弯下腰来。 这个人看了黄梓铭一眼,“杀……了我……求……求你……” “我不会放过……那个贼婆娘……”说完这个人便没气了,他瞪着双眼,似乎死不瞑目。 贼婆娘?这时候黄梓铭突然想到什么,她站直了身子,回忆着任大师刚才念的咒语,不是往生咒,是魂飞魄散的死生咒,任大师一直在用什么名目利用他们,难怪这些人对她忠心耿耿。黄梓铭叹了一口气,她合上了这个人的双目,又把这个人搬到了一旁,死了以后,至少不用被其他人踩踏。 黄梓铭清点了一下人数,任大师的手下已经死光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应该走不远。 鲁王宫就是一座巨大的迷宫,黄梓铭走了不知道多久,她抬手摸了摸崖壁,她在崖壁上刻了标记,该死,又转回来了,她似乎回到了刚开始。 黄梓铭坐了下来,她有些体力不支,换算时辰,他们已经在洞里待了一天**了。 等黄梓铭好整以暇,再站起来的时候,又听到了刺耳的笛声,是任大师?黄梓铭循着笛声找了过去,不光看到了任大师,还有楚荥和阿唐,她们被尸蛇围困了,任大师长笛在手,她畅通无阻地走了。黄梓铭赶紧跳了出去,帮衬她们俩。 “镇宫尺,我们已经放在悬壁上了。” “抱歉,长生不老药我们没有拿到。” “没关系,我们尽快脱困,追上她。” 等她们追上任大师的时候,任大师已经登上了树顶,殿堂的中间,悬浮着一颗参天大树,树藤缠绕,将任大师死死地缠住了。 “拿好刀。” 她们闪避着树藤的缠绕,即便被树藤缠绕,也很快用短刃将藤蔓切下。任大师手中只有一只长笛,“救我……求求你们……不要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