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 第1章 秦梅没想到自己那么顺利地被招聘进阳春市国土局当了一名清洁工。村里人说,谁家房檐上的喜鹊叫,谁家就会有好事,秦梅家房檐上没有喜鹊,只有瘫痪在床的老父亲,喜鹊的叫声,她是在梦里听见的,借梦中喜鹊的叫声,秦梅和小妹秦菊来到了阳春市。江虎在阳春市“红火超市”卖猪肉,不知不觉已干了两年,秦梅两姐妹到阳春市来打工,一多半就是他撺掇的。江虎很喜欢秦梅,秦梅的美不是城里那些化妆品渲染出来的,她是村里小河边杨柳树上的柳条,随风摇曳,那清风、那杨柳倒映在小河的山光水影里,倒映在江虎的心尖尖上。秦梅并没有对江虎有过什么承诺,不过,小河边杨柳树上的杨柳枝条总那么撩拨着江虎的心……秦梅进了城市,进了阳春市国土局,那些高楼、那些入夜的一盏盏灯光,她的心迷离着,城市有喜鹊吗?梦里还能听见喜鹊的叫声吗? 应聘的那个下午,秦梅到了国土局大楼外的庭院里: “秦梅!,秦梅来了没有?” “到!我来了!” 秦梅的心“怦怦怦怦!”跳个不停:她挺挺微耸的胸部,用手拉拉衣角,走进了国土局大楼。一切都很顺利,招聘的工作人员在问她为什么来应聘清洁工工作时,她脱口而出: “俺、俺喜欢洗脸,喜欢洗房子、喜欢洗地,没啦,俺想的就这么多,完啦!” “嘿嘿嘿嘿!”,刚走进招聘办公室的人事处处长钱于鸣忍不住笑出了声…… “来!秦梅、秦菊,俺恭喜你们姐妹,干杯!”,江虎撸衣挽袖向秦梅、秦菊姐妹举着杯。 “谢谢你江虎哥,俺在”天天发廊“会好好干的。”,秦菊喝了一小口啤酒。 …… 入夜,城市灯光阑珊,秦梅在街上夜摊的小吃摊上和秦菊、江虎三人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她的心在城市的街道、灯光、人流、车流、高楼大厦中四处游移着: 那个女人穿的红裙子像三月村口边那树开花的桃花,黑夜都被那裙子擦燃了,那位小伙子的平头配上身上的格子短袖t恤,那昂头挺胸的样子怪神气的……五颜六色霓虹灯光闪烁下的街道,一对对情侣挽着手走过,那些悠闲的步履,女人靠着男人那小鸟依人的派头……一、二、三、四、五……有二十九层楼高的楼房,秦梅陶醉在城市的夜色阑珊之中…… 夜深深、心深深,夜市小摊边,江虎喝酒喝得舌头都孪了,那一个个空酒瓶摆满了小餐桌: “秦、秦梅、菊,喝!干!” “别喝了,江虎哥,你再喝,俺姐要生气了。”“秦、秦、梅,别生气,俺晓得你们待俺好,俺江虎今个儿高、高、高兴,俺、俺为你们高兴……” 秦梅闭上眼睛,是梦吗?村里家中屋檐上什么时候飞来一群喜鹊: 喜鹊闹,呱呱笑,喜事、好事飞来到,是爹吗?他何时起了床?他在喊什么?“秦梅、秦菊回家洗衣、煮饭了!”,爹,俺们来了! …… “姐,俺们走吧,你看,江虎已经醉得站不起来了!” “他自己找的,不管他,他高兴不高兴一碰酒就是一只醉猫。走吧!” “姐,俺太高兴了,为你、为俺。” “妹,笑吧!俺们在城里上班来了,哈哈哈哈!” “妹,你看那些灯光、那些人、那些车都在跳舞” “姐,俺想爬树,俺想爬村口那棵桃树,嘻嘻嘻嘻!那年,江虎哥在那棵桃树上给俺们摘了一篮桃子,江虎哥待你眞好。” “小妮子,贫嘴,还不闭上你的嘴巴,找打!” “哈哈哈哈!” …… 夜、朦胧的夜、夏季的夜,那满城的灯火,灯火的阑珊,秦梅、秦菊、江虎高一脚、低一脚趔趔趄趄走在街道的人行道上…… “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 …… 一个走廊又一个走廊,一间办公室又一间办公室,一张办公桌又一张办公桌,抹布、扫把、铁水桶就是秦梅的劳动工具,劳动是愉快的,秦梅是村口的那树桃树,那淳朴、健康、阳光的气息烂漫在土地局每一扇窗户、每一个人的心田上…… “钱处长,你好!” “王处长、你早!” “周姐,你好!” 秦梅在国土局刚上班那些日子,她总是很早就到了上班大楼,打扫卫生很辛苦,那走廊边的垃圾、办公桌、窗户上的灰尘,她仔细清理着,日子在一天天流逝……看着那一间间被自己清理得窗明几净的办公室,秦梅不时在心里生起一种自豪的感情,累吗?秦梅不太感觉到,在村里作农活时比这累多了,每天,看着城里人匆匆上班、下班,那些忙碌的身影、那些快乐的身影、那些休闲的身影……有趣的是城里人说话不说“俺”而是说“我”,年轻女人的声音大多轻柔、婉转、温柔,服装的质地、款式、颜色常搭配得很好,就是女人们的挎包款式也是经常变化的,是啊,秦梅随着在城市一天天工作时间、生活时间的积累,她渐渐潜移默化明白了时装是女人的第一身体……秦梅天生就有一种女人味,那种女人味是一种少女的气息,淳朴、健康、阳光,是微风轻轻拂过绿油油的山村草地,很新鲜的空气,有湿漉漉的水珠闪烁,她扑闪着的大眼睛会带给诗人许多奇妙的思绪,那目光诗意阑珊,那目光有山里野花的灼灼燃烧,国土局有人说, 秦梅的身段是一首歌,袅袅婷婷,12345,该凸则凸,该凹则凹,曲线分明……“喏!秦梅来了,这是阳春市国土局春之声秦梅频道时段,山里的桃花、李花在绽放……”。秦梅在乡中学上过高中,凭她的成绩、凭她的悟性,考个中专学校什么的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母亲常年病重去世后父亲又瘫痪在床,加之小妹秦菊还在读初中,无耐他高中未毕业就辍学在家,家庭的贫困、外面世界的精彩,秦梅、秦菊姐妹都选择了来到城市打工。 “小秦,等一下,你打扫完走廊,到我办公室给我把资料归归档。” 秦梅抬起头来,人事处钱于鸣处长笑眯眯站在身边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行,钱处长,等一下我来给你归档,不过,你要教教我,我以前没干过。” “嗯!好的,你一个高中生保准一学就会,你聪明伶俐、美丽健康,会有好前途的。就这样,我走啦,嘿嘿嘿嘿!” 秦梅心里一阵惊喜: “钱处长那胖嘟嘟的圆脸眞可爱,平常他对别人可没有什么好脸色,大家都有些怕他,不过,他对俺却热情,怎么?又说俺啦,这该死的嘴巴,记住,是”我“不是”俺“,还好,和钱处长说话时没有”俺“字。钱处长好是好,就是那”嘿嘿嘿嘿!“的笑声,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哪里不对劲?钱处长的眼神?会发生什么?秦梅一头雾水,一时之间理不出什么头绪…… 难得的休息日,太阳晃悠悠地挂在天上,快到中午了,太阳像烧热的水,洒到哪儿,哪儿就冒着热泡泡。那天,秦梅穿得很清爽,上身一件洗得发黄的白色t恤,胸前有两朵红花,一左一右被绿叶相衬着,高耸耸开在胸前,随着秦梅轻快的脚步,那两朵花一上下颤动着,下身t恤扎在发白的牛仔裤里,屁股丫勒得紧绷绷的,腿显得很修长、性感,脑后的小辫子在休息日也散开了,向上挽成一个高高的马尾,脚上的塑料凉鞋有点大,走起路来,拖泥带水,秦梅此时的心情不错,她口袋里装有一个月的工资,虽然才两百多元钱,不过,可以为自己和秦菊卖点东西,前面就是一排服装店,秦梅信步走进一间装修漂亮的时装店,一个穿戴时髦的少妇抬头看了看秦梅,她的眼角扫过一种鄙夷的目光; “哪来的乡巴佬?” 秦梅被墙壁上挂着的一条长裙子吸引住了,长长的裙摆,红底泛着白色的小花,胸口和裙边都镶上一圈白色的蕾丝边,一根白色的宽腰带成蝴蝶样系在腰前: “老板,这裙子,我能试一试吗?” 少妇磕着瓜子,爱理不理,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买得起吗?” “我、我,多少钱?”,秦梅支支吾吾着。 少妇抛了一个白眼,把瓜子磕得“咔咔!”直响,她恨不得把瓜子壳连同这乡巴佬一起丢出门去: “八百九!” 秦梅的脸胀得通红: “能少吗?” “买不起,就赶快走人,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少妇把嗓门提高了八度,同时,向外挥了挥手臂。 “你、你欺侮人!”,秦梅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欺侮你,我犯得上吗?立马给我走人!” 秦梅跌跌撞撞冲出店门,险些撞在玻璃门上。 “乡巴佬!穷鬼!” 秦梅自小在乡村长大,纯朴的民风乡情,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秦梅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城市,她的眼泪像断线的风筝…… 每天早上,秦梅都早早来到国土局,她在各间办公室的人来之前,要打扫完卫生。 秦梅穿着清洁制服,脑后的辫子挽成一个高高的马尾,七块钱买的白加净面霜擦在脸上,那淡淡的幽香,秦梅喜欢那香气。那天早上,秦梅收拾完办公室正在走廊拖地,她红晕的脸上泛起密密的汗珠,到了楼梯口,她背转身拖着楼梯口。那时,钱于鸣正一脸心事在顺着楼梯往上走。 钱于鸣昨夜又失眠了,他特烦家里的黄脸婆,也不知咋的,他的脑海里总是想着另外一些女人的面孔,回到家,心里就不舒服,晚上,他喜欢一个人关上房间们,在自己的世界漫游,他和自己的老婆已半年不同床了,四十多岁的人了,还那么爱幻想,唉!自己抚慰自己: “听话,小兄弟,不要再往上顶了,现在没人!” 每次事毕,钱于鸣就躺在床上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是一脸的沮丧。早上起来头昏沉沉的,一个不小心,刮胡刀片划破了脸,他站在卫生间的梳妆镜前审视着自己的形象: “老了!老了!” “死在里面了,快点!”,黄脸婆那嘶哑的嗓门在外面喊道。 “这过的啥日子?”,钱于鸣叽叽咕咕着。 钱于鸣一想起黄脸婆的声音头都大了,他正想着心事,猛一抬头,上面楼梯上一个浑圆的屁股一起一伏的,再一转身,原来是秦梅,只见她弓着背在拖地,一起一伏中,工作服衣口外隐隐可看见诱人的乳沟,包在白色的乳罩里,那里云山雾水,钱于鸣呆了,那个频道时段,秦梅似乎感觉到有人,她抬起头: “钱处长,您早!”,秦梅的脸蛋红扑扑的。 钱于鸣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打招呼,跟着,又瞟了秦梅胸部一眼,朝人事处办公室走去。 一早上,钱于鸣坐在办公桌前都是心不在焉的,他吐着一圈圈烟圈,秦梅清亮的大眼睛、红润的小嘴巴、纤细的小蛮腰、丰满的臀部,云山雾水的双峰: “这丫头,真钩魂! …… 下午快六点了,各办公室开始热闹起来,办公桌上这里一个男士背包,那里一个女士挎包,你一句、我一句,大家拉起家常,话题无非老少妻儿、股票行情,乃至饭桌上的汤汤菜菜,压抑了一天,女士茶水八杯,有助身体排毒、补充水分,男士当天的报刊大到国际国内新闻,小到明星的桃色花边都过目洗眼了,点头哈腰的上班时间眼看结束,大家纷纷准备奔赴各自的港湾。六点刚到,大家拎着包,提着菜匆匆走出办公室,多一秒也是浪费光阴。人事处长办公室的门微微开着,从门缝里望去,只看见钱于鸣坐在靠背椅上抽着烟。钱于鸣在一圈圈烟雾中,吞咽了一天干涩的喉咙,他被口水、烟雾呛了一口,连连咳嗽着他似乎想起什么,跟着狡黠地笑笑,他从衣服内衬里摸出一条十八k的金项链放在椅子下,然后,走到办公室门外,探出头,向外偷偷张望着,走廊那头,秦梅正抱着一堆废弃的报纸从办公室走出来,秦于鸣的办公室在走廊中间,他一闪身进了走廊另一头的卫生间。秦梅推开人事处长的办公室,一股呛人的烟气迎面袭来,,秦梅挥挥手臂,然后,开始打扫房间的卫生,忽然,一串亮晃晃的东西吸引了秦梅的眼球,她蹲下身一看,靠椅下有一条金项链: “啊!金项链!” 秦梅向后看看,赶紧把项链装进口袋,她心里“扑扑!”跳个不停: “一定是钱于鸣掉下的,他是个粗心人,上次搭在靠椅上的衣服口袋里的钱被我拿了,都不知道,想必今天这金项链,他也想不起落在什么地方了,不要白不要!” 秦梅把几天前的报纸摞成一捆,慌慌张张就往外走,忽然,钱一鸣推们走了进来: “钱、钱处长,你怎么回来了?” 门“砰!”地一声被钱一鸣回身关上,“啪嗒!”又被反锁上,秦梅惊恐之时,一双大手从后背把她紧紧抱住,那手顺着秦梅的衣领口就像蛇游移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瞬间就紧紧揉搓着秦梅的双乳。 “啊!你干啥?”,秦梅挣扎着,她试图打开反锁的门。 钱一鸣大口喘着粗气,他的嘴巴在秦梅的左脸和脖颈的肌肤上弄出一个个唇印,“嚓!”地一下,秦梅的衣服被扯破,露出白腻的肩膀和战栗的乳峰。 “放开我,要不喊人了!”,秦梅的脸胀得通红,眼泪像开闸的洪水。 钱于鸣冷笑几声: “你喊吧!我也正想看看小偷是怎样被铐上手铐的,四百元钱花完了吧?还有,金项链呢?” 钱于鸣明显感觉到怀抱里的小丫头老实了许多,秦梅像吃了一口黄莲: “秦于鸣原来早就发现口袋里的钱少了,唉!钱、金项链……”,那时,秦梅才恍然大悟,她心里后悔莫及,真不该见财起心,现在咋办?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嘿嘿嘿嘿!”,只见钱于鸣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伸到秦梅眼前,秦梅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照片上那女孩,穿着清洁制服,正从披在沙发靠背上的衣服里摸出钱包,那女孩的脸清清楚楚地印在照片上,一点不错,那人正是秦梅: “哼!老子就知道,你这丫头会来这一套,那天,我就藏在书柜的夹缝中间,怎么样?还喊吗?” 秦梅又羞又恼,恨不得地下裂开一条缝来,她呆呆地没了主张,眼泪“啪嗒啪嗒!”下着。钱于鸣知道秦梅的心理防线已被击垮,他一把抱起秦梅: “丫头,别哭,乖乖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钱于鸣把秦梅轻轻放在沙发上,秦梅哭得更伤心了,稀里哗啦,泪水滴在白晰的胸前,那粉红的乳尖战栗着,钱于鸣全身火辣辣的,像岩浆、像火山,火山就要喷发了,钱于鸣手忙脚乱,解开皮带,猛地扑在秦梅的身上: “我的宝贝,别哭,我亲亲……” “别、别、我怕、我怕……”,秦梅的意识一片模糊…… 钱于鸣像饥渴的才三个月的婴儿,脸全陷进那凸起的白色玉峰中: “宝贝,听话” 钱于鸣疯狂地吸吮着带露的红樱桃。 “俺、俺还没嫁人啊,放过我吧!” “你不会还是雏吧?”,钱一鸣亢奋得大叫起来: “我就是你的男人啦,你跟我吧,今后,我跟你找份好工作,你会像城里女孩一样生活。” 秦梅的心动了,钱于鸣的话说到她心坎上了: “你、你可不能骗我啊!” “我爱你,我怎么会骗你呢?” 秦梅放弃了抵抗,她最美的的曲线全部展现在秦一鸣的面前,那柔美的头发瀑布一样散落在沙发扶手上,嫩白的肌肤、颤颤乳峰…… 第2章 那是一片清纯而又肥沃的土地,还没人开垦过,充满无限魅力与青春活力,从此,那片土地就属于我钱一鸣的了,他把秦梅全身弄得舒痒痒的,秦梅那带着泪光的脸开始红晕…… 钱于鸣知道第一次对女人是至关重要的,他要让秦梅一辈子都忘不了自己,尽可能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抚慰、再抚慰,然后,打开藏在花蕊中那把锁…… 一阵疼疼后,秦梅感觉自己和钱一鸣的身体已成了一体,那亢奋、那呻唤…… 江虎急匆匆赶到“烈日红唇”咖啡馆时,已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江虎推们进去。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穿着铁锈红色的的服务生从门边迎了上来,江乎觉得很不自在: “我约的人已在里面。”,江虎眯着眼四处张望,厅里灯光暗淡,缓缓地,厅中央的钢琴声演奏着一首外国情歌,歌声悠扬,流淌在每个角落,江虎没留神脚下的梯子,险些摔了一跤。 “嘿!虎子哥!”,厅的转脚处,秦梅向江虎挥挥手,江虎心里憋闷,但还是挂着笑脸走了过去。 “梅,你约我到这地方,这里的消费很贵吧?” “你就别管了,今晚,我买单!”,秦梅挥挥前额的流海不屑一顾地说道。 “城里开销大,挣钱不容易,还是该节约就节约吧” 秦梅有些不高兴,把头一扭就像没听见。 秦梅给江虎点了土钵牛肉套餐,江虎觉察出秦梅的不快,连忙笑道: ‘瞧!俺梅今天真漂亮,城里的妞都被你比下了“,江虎边说边打量着秦梅,可不是吗?今个的秦梅与过去简直不能相比,长长的辫子烫成了波浪卷发,脸上也有了化妆的痕迹,眼睛上的睫毛又长又密,像个卡通娃娃,身上的穿着更别提了,红色的薄沙连衣裙,领口开得很低,能看见半弧型的乳晕和深不可测的乳沟,江虎突然感觉很口渴,他好不容易将直愣愣的眼神移到桌前的白水杯上: “梅,哥几天不见,你真的越来越有女人味了!”,秦梅好像有心事,正心不在焉翘着手指尖,她懒洋洋地用吸管在果子杯里不停地搅动。 江虎见秦梅闷闷不乐的样子,就探起身坐在秦梅旁边的位置上,秦梅仍不抬头,波浪卷发从侧面遮住了脸颊,一缕淡淡的幽香,若有若无从她身上溢出,江虎不自禁朝秦梅靠近一些,他脚得秦梅最近对他冷淡了许多,不像以前笑眯眯左一句右一句亲昵地唤着“虎子哥”。江虎想: “是不是,梅儿在单位工作得不愉快?要不是,我的梅儿生得水灵,是不是受人欺负了?”江虎想到自己工作的超市,超市里稍有点姿色的售货员,免不了被其他男售货员掐掐屁股,摸摸脸什么的,唉!一个女孩在城市打工不容易,江虎感到有些不对劲,他把宽大的手放在轻轻放在秦梅肩上: “我的梅儿,你怎么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哥。” 秦梅闪了一下肩膀,江虎的手滑了下来落在秦梅的背上,他顺手摸到秦梅后背的乳罩扣,他想起接秦梅姐妹进城的头一个晚上,他和秦梅在村里坝上那一堆堆高耸的稻谷堆里躺着说话的情景,月亮很圆,快挂在稻草堆顶上了,梅儿的眼睛很大很亮,那目光,在皎洁的月光下向江虎传递着爱的波浪: “虎子哥,城里的女娃很漂亮吧?” “嗯!没有我的梅儿漂亮!”,江虎咬着稻草尖,眼睛火辣辣地看着秦梅。 “你瞎说!我从你眼神看出来了,你在骗我!” 秦梅娇滴滴地说道,她的脸被江虎炙热的目光烤得通红,像个红翻薯。 “俺咋会骗你,你摸摸我的心,心里全是你!” 江虎突然一把抓住秦梅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秦梅感到虎子哥嘴里呼出的热气,像田坎中狂暴的风,她觉得自己柔软的身躯被风吹倒了。 “俺、俺想死你了!”,江虎的嘴巴咬住了秦梅的嘴,两人都是第一次接吻,两条游动的鱼瞬间变成两条火焰,搂着,在稻草堆里滚着,颈上、脖上、脸上,还有秦梅那颤栗的乳房,都留下了爱的痕迹,但最后的关头,秦梅阻止了江虎的进攻。 江虎看着现在的秦梅,感到特别的伤感、难受…… 其实,秦梅的心里也乱糟糟的,自从作了钱一鸣的女人,她就清楚不可能回头了,她和虎子哥的恋人关系在钱一鸣工于心计的手段下,身体已属于钱一鸣,她和虎子再也不可能了,秦梅想,这是天意!村里罗八子给她算命时说她今后会遇到贵人,是大富大贵的命,虎子哥不会是自己的贵人,他一个卖猪肉的,怎能给我荣华富贵呢?钱一鸣就不一样了,他在城里为官,是见了市面的人,他的鼻子一哼,自己就当了清洁班长,秦梅感觉心里理顺了似的,她把吸管往果子杯里一栽,吸管插入杯的底部,接着,又浮出水面,斜靠在杯沿上,秦梅正想开口,侍应生端着一木质托盘走过来,他从托盘上取下一个黑质木碗,碗里是红烧牛肉饭: “虎子哥,快吃吧!” 江虎“嘿嘿!”傻笑着。 “虎子哥,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你永远是我的哥哥!”,秦梅已经像个城里人了,口语中的“俺”,不知啥时,已习惯称呼为“我”了。 “梅,你说啥?”,江虎从热腾腾的碗里抬起头。 秦梅憋了半天,到底把话说了出来: “我们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了!” “今天,你到底怎么了?说的啥话?”,江虎把筷子“啪!”地一声扣在桌上,秦梅吓了一跳,相邻位置的人都向这个方向探偷探脑看过来,秦梅暗暗后悔,不应该约江虎来这儿,这是他一个粗人待的地方吗? “梅,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江虎一把拉住秦梅的手,那劲头像蛮牛。 “我们分手吧!我喜欢上了别人!”,秦梅把手挣脱,她翻开红色小提包,那是钱一鸣送给她的,款式是最新颖的。 “我不同意!”,江虎“嗖!”地一下站起来,脚碰到了桌子,桌子上的碗、盘都跳了起来。 “江虎,别在这使蛮劲了,这是城里,不是乡下,让人看不起你”,秦梅知道江虎的蛮劲一上来,就会摔桌子、摔碗,她心想话已讲清楚,可以走了!她掏出一百元钱放在桌子上就想离开。 “梅,你别和哥一般见识,你说是逗我玩的,你说呀!” “江虎,别这样,我已经找了个城里人,他是一当官的,他能帮我” “梅,我会好好挣钱来养活你的,城里人都扯蛋,你不要上当!”,江虎大声呐喊着,周围四邻的人都站起来看热闹了,几个侍应生也匆匆小跑过来。 秦梅觉得和江虎在一起,简直把自己人丢尽了,她一把推开江虎,拎起小红包就像门外跑去,江虎正想去追,几个侍应生挡住了他: “你还没买单呢?” 江虎的心情糟糕透了,秦梅的薄情寡义,每次他一想到这里,就用水果刀在手臂、胸膛上划一小绺刀痕,那疼、那痛、那血水、是铁锯子在他心上一上一下拼命地锯着,旧的伤口,旧的血水结了痂,新的伤口、新的血水,又洒上一把把盐巴,像一棵榆木疙瘩老树被那把尖刀刺伤,一块块树皮、一块块刀疤,暗夜中,江虎的身体、神经早已麻木。有痛苦吗?有泪吗?黑暗中,江虎把心攥成一个铁拳,他挥舞着: “改变命运,改变自己,秦梅不是拼命地追逐城市梦吗?自己就要把梦变为现实,哼!妈妈的,我就是城市人,我就是要过城里人的生活,城里的房子、城里的小轿车,还有秦梅那在自己夜里梦里出现的肌肤、微耸的胸脯、那眼、那眉、那香艳的嘴巴,唉!不要再想了,全身都是那么渴,像发了高烧,啊!啊啊啊啊!……” 江虎一咬牙辞了在“红火超市”卖肉的行当,他进了驾校学习开车,那一个个白天、一个个夜晚,就是在梦里,江虎也在练习着开车: “丢开灵活器!” “换档!” “油门!” “刹车!” …… 江虎终于如愿以偿开上了出租车。一条条街道、一栋栋高楼大厦、是红灯、是绿灯,是女人、是男人、是学生、是老人: “到南郊公园!” “到市政府!” “到国土局!” “到大十字!” “到湖滨公园!” “到花花公子夜总会!” 一个个人影上车、下车,白天、或是夜色阑珊的夜晚,江虎开着出租车在阳春市的街道迎来送往,他周身有使不完的劲。每天,江虎开着出租车,看着窗外人行道上背着背篓的的一群群背篓娃、饭店大门外站着的侍应生,菜场边卖猪肉的肉夫、菜贩子,那个时段,江虎的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滚过一种自豪的感情: “妈妈的,还是握方向盘体面、爽!总算脱离了那些行当,卖猪肉、背背篼,不是俺江虎干的事,妈妈的、娘娘的、秦梅乖乖的、痒痒的……” “嘀嘀!滴滴!”,大街上,车水马龙,江虎开着出租车汇入车来人往中。 …… 那是夏季的一天,时间正是下午机关、单位下班的高峰时期,江虎开着车刚好经过国土局大门,那一个个下班的人影,江虎放慢车速,忽然,她看见秦梅正站在大门外招手拦出租车,江虎把车开到大门外停下来,然后喊道: “小梅,上车吧!” 秦梅拉开车门,坐在驾驶副座椅上,她向江虎笑笑: “怎么?习惯吗?你这家伙还行,像个老驾驶员,好好干!祝贺了!” 江虎左手打着盘子,右手向上撸了一把额门前的头发: “嘿!算你没忘你虎哥,哪天,你发了,俺给你当当车夫的干干活,行吗?” “虎子哥!你,我们谁跟谁?看你说到哪儿了?” “虎子哥!”,那称呼、那韵味、那腔调,江虎心里屁颠屁颠的,他放开嗓门乐滋滋嗥叫着: “哎嗨嗨!妹妹是那山上的藤啊,哥哥是那林里的树,是藤哎!是树哎!乐坏了哥,相思了妹哎嗨嗨!哎嗨嗨!郎格里格郎郎格里格郎!” “讨厌!讨厌!虎子哥,你干吗那么嚎?捡到金子蛋蛋了?” “哈哈哈哈!” “嘻嘻嘻嘻!” 是霞光、是山林里蜿蜒的青藤,出租车屁股冒出一阵阵青烟,那街道、那高楼大厦、那广场、那一个个人影…… 人心是很难琢磨的,很多时候,人自己都不懂得自己,患得患失,有的时候是恨、有的时候是爱。爱有多深,恨有多深;恨有多深,爱有多深,恋爱中的人智商等于零,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是啊!“我原意!”,唉!有情难买愿意,有钱难买愿意,熬吧、疯吧、哭吧、笑吧、闹吧,莫名其妙、啼笑皆非,到头来竹篮打水,空余一腔余恨、相思,更甚者命丧黄泉。江虎说服不了自己的身体、感情,他被一腔爱情、一腔热血熊熊燃烧着,可悲的是那是一种单相思,结果早已注定……现如今的秦梅,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城市生活的摔打,工作的艰辛,还有身体、思想、感情上惊心动魄的变化,她已不是当年的秦梅,冥冥之中,她已死心塌地地迷上了秦于鸣,秦于鸣是她的主心骨,秦于鸣的脸、身体、声音已刻骨铭心地印在她心上、脑海里,至于江虎,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个乡亲,一个和自己的私人感情、私人空间隔着十万八千里距离的陌生人,两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她看江虎的眼光就像皇宫里的公主看身边的仆人一样,她与江虎能发生什么?她想起从前自己居然曾经把江虎和自己的生活联系在一起,那样的家庭、那样的生活,想起来都是太后怕了,现在,她感觉自己活出了女人样: “是啊!这才是女人,这才是我的生活!” 秦梅每当想起钱于鸣的脸、就感觉到他的声音、翻身的动作,做爱的肢体语言,那作派,硬度、力度,还有金钱、名誉,城市有地位人的标准身份,所有的一切,秦梅是那么神往,她时常把自己的思想、感情、身体都弄得鼓胀胀、湿漉漉的,胸脯一起一伏,思想在唱歌,感情在唱歌,身体在唱歌,那歌声悠扬、亢奋、甜蜜: “小梅,你在发啥呆?” 江虎在街道红灯面前踩了一下刹车。然后侧脸观察着秦梅的表情。 “啥?你说啥?” “我说你在发啥呆?” “没、没有啊!哪个在发呆?” “嗨!晚上发呆就行了,大白天,你发啥呆?” “轰!”地一声,出租车加速通过街道。 …… “天天发廊”里,顾客在出出进进,一个个理发师、一个个给顾客洗头的小姑娘在理发店里忙碌着。 秦菊刚给一个女顾客洗好头,她问那位女顾客: “大姐,你要几号给你吹发?” “三号!” “那好,三号!” 一个理发师来到女顾客面前为女顾客吹发。 洗头,柔柔地搓洗着顾客的头发,有的是长发飘飘,有的是短发,有的是卷发,有的是油性头发,有的是干性头发,有的头发皮屑多,有的少,洗头发有干洗、水洗两种,水洗是用水冲,三下五除二就完了,干洗就是把洗头精滴在顾客头发上,这里一把、那里一把使洗头精遍布、渗透到顾客的头发上,然后是头顶按摩,按摩手法因不同的顾客而异,有的顾客要求手法重,有的要求轻一些,一个头顶又一个头顶,一张脸盘又一张脸盘,秦菊刚到“天天理发店”那段时间,整日间都在练习按摩手法,她的手指、手臂都练酸、练痛了,她忍着酸、痛,每天反反复复重复着手指、手臂的机械运动,久而久之,她的手指、手臂灵活起来,那酸、那痛已逐渐减轻,几个星期后,秦菊手指的力道已大增。 …… 第3章 “这边,小妹用力按摩。” 那只手摸了摸秦菊的大腿,秦菊本能地反应着往旁边闪开。 “这人咋这样呢?”,秦菊像嘴里吞了一口苍蝇,她恼怒地看了看那坐在转椅沙发上的顾客,那顾客微闭着眼睛,那手、那爪爪不甘心地缩了回去。 “怎么不按了?” “你那样?咋按?” “我哪样了?” “你不要脸!” “嘿!谁不要脸?你这乡巴佬吃错药咋的?” 争吵逐渐升级,那位留着小胡子的顾客从转椅沙发上跳起来,他头发上的洗头精水一滴滴流在脸上,他伸手抹下脸上的洗头精水甩在秦菊的脸上: “店长,另外找个人来给老子干洗,这乡巴佬不识抬举。” 店长屁癫屁癫跑过来问道: “您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看这乡巴佬干的好事,把我的头都按痛了。” “您消消气,这位小妹是刚来的,不懂规矩,你犯不上生那么大气,我另外给你换一位,行吗?” 秦菊指着自己的脸羞愤地说到: “店长,这人太不要脸了,他摸我大腿,还甩了俺一脸的水” “嬉嬉!摸你大腿,谁看见了?乡巴佬!”小胡子皮笑肉不笑地哼哼着。 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顾客实在忍不住了,他一字一句地怒吼道: “我看见了!你欺负一个女孩子,有什么本事,你凶,冲我来。” 店里顾客们纷纷谴责着小胡子: “太不要脸了!” “耍流氓耍到理发店了!” “抓他到派出所去!” 小胡子看到众怒难犯,他三步两步一边回头一边叫嚷着落荒而逃。 …… 秦菊走到那位三十多岁的男顾客面笑了笑: “大哥,谢谢了!今天多亏了你。” 那位男顾客点了点头: “没什么?这种流氓你不治治他还得了。” …… 下午下班后,店长找秦菊谈了话,他告诉秦菊,不要惹事,作生意要和气生财,遇到那那种事回避一下就可以了,用不着那么虚张声势。秦菊非常生气地跟店长争执起来,店长说服不了秦菊就一甩手走了。秦菊第二天上班时,店里的理发师们,洗头妹们纷纷回避着秦菊,还不时相互之间咬着舌根: “以为自己是谁?不就一洗头妹吗?犯得上吗?” “多金贵的身子,亏她说得出口,嬉嬉!他摸我大腿。” “这些事,谁讲得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 流言蜚语是一只只苍蝇“嗡嗡嗡嗡!”在“天天理发”店飞着,秦菊又痛又恼又羞又无奈,店长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店里的师姐、师妹们当她是一个怪物或取笑奚落的对象,那些日子,秦菊咬着牙在理发店里苦撑着,她能去哪儿?她能干什么? 又是一个周末的下午,秦菊正在理发店默默给顾客洗头,那位三十多岁的男顾客走进了“天天理发”店,秦菊一抬眼认出了那位就是上次为自己解围的顾客,秦菊一边给那位男顾客干洗着头发,一边和男顾客交谈着: “好久没看见你了!” “最近工作忙,连头发都没时间理。” “你叫什么名字?谢谢你上次给我解围。” “我叫申鹏,你还记得那件事?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工作还顺利吧?那小胡子没再来骚扰你?” “那流氓没来过,唉!这工作……” “工作吗?都难。” “累、辛苦,俺都不怕,俺愿意,可老板不认同,大家不理解,风言风雨乱说你,这店太难呆了,不说了,说这些有什么用,都是自个找的。” “那你就没想过换个其它事干干?” “我能干什么?除了能洗头。” “其实什么工作都一样,只要你用心,就能干好。” “俺很想再找一个俺能干的事,但找什么事呢?城里找事太难了。” “我可以给你找个事作,但不知你愿不愿意?” “什么事啊?俺干得下吗?” “只要你愿意,你肯定干得好。” “那是什么事呢?” “保姆。” “给谁?” “我父母亲,他(她)们七十多岁了,都已退休在家,我们工作很忙,没时间照顾两老,想为他(她)们请一个保姆在家为俩老煮饭、炒菜、打扫房间卫生等,月工资1000元,你愿意吗?” “俺愿意,但是,俺想问问俺姐,行吗?” “好啊!我等你的答复。” …… 花花草草、藤藤根根移居城市,多少背影、多少吼声、多少乡村抒情的曲调在城市流浪,生活是一座座山、一条条水,城市有七彩缤纷的灯光,有摩天大楼,那些欢歌笑语,那些创业者的匆匆脚步,汇入城市的交响乐,你来了,我走了,那逐梦的心声、那挥舞手臂的身影,是疲惫、是忧伤、是一滴滴泪水,午夜中,感受城里的月光在心里慢慢生起,那黄色的大雾,一阵阵弥漫了泪光、笑容,来吧!一天一天,作一些平凡最普通不过的事,当背兜娃、作洗头妹、要不然走进城市的家庭成为保姆市场的一份子,无需惊讶、更没有悲伤,生活需要那些潺潺流水,生活离不开那些洗洗涮涮,长久的岁月里,那些笑容、那些歌声构成了城市的灯光、城市的砖、城市的广场、城市的辉煌、城市的经典,没有大红烫金的奖旗,那飘飘的红旗在城市的心里,在一个个城里人的厨房、客厅、卫生间,是的,看不见也摸不着,多少年了,有的背兜娃、有的洗头妹、有的保姆走了,可都把心、把勤奋、把深情留在了城市……那些普普通通的乡里娃、山里妹,唱起来吧,城市是你们的家,城市里有你们的故事、城市里有你们的传说…… 秦菊到申肯业教授家当家庭服务员(保姆)也有两星期时间了。申肯业和老伴张慧娟退休后,身体都不太好,夫妇俩只有申鹏一个独儿子,由于申鹏的妻子李洁小心眼和张慧娟合不来,申鹏就另外买了一套商品房,老两口没有和儿子住在一起。申鹏和李洁的夫妻关系不好,俩人经常吵闹,周末,申鹏常是一个人回父母家,一年四季,在申肯业家难得见到李洁。说来话长,申鹏不知自己怎么和李洁结了婚? 买菜、煮饭、打扫房间卫生,秦菊在申肯业家开始了新的生活。 那天早上,申肯业到一个老同事家闲聊去了,秦菊上菜市场买菜,等秦菊回到家时,她看到张慧娟躺在客厅沙发上,脸色苍白,只见她呼吸急促,用手捂着胸口,对秦菊说道: “小秦,我心脏病发了,你打个电话给老申,这是他的电话号码。” “好的,张阿姨,我马上打!” …… 张慧娟住院了,秦菊每天都在家里弄好饭菜,给张慧娟送去,晚上也在病床前陪护着张慧娟,那一个个白天、一个个夜晚,秦菊不吃辛劳,忙前忙后,申肯业、申鹏、张慧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一个多月后,张慧娟出院了,一家人看着秦菊疲惫消瘦的面孔,大家都很感动,张慧娟拉着秦菊的手亲切地笑了笑: “小秦,你就像我的女儿一样,今后,我们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给我说,别见外,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 那天,申鹏来到父母家,秦菊正在厨房洗碗,他告诉秦菊: “小秦,家里没多少事,你作完家务后应该多看看书,你还年轻,要不,你去参加自学考试,我父亲可以辅导你,好不好?” 秦菊听了申鹏的话后,,她眼睛里迸发出喜悦的光彩: “申鹏,,谢谢你的关心,我一定好好学习。” …… “申伯伯,‘临池学书,池水尽黑,此为其故迹,岂信然邪?’,那‘信然’是什么意思?” “那意思就是:的确如此。怎么?你已学到曾巩的《墨池记》一文?” “是的,申伯伯,曾巩的散文写得太好了!” “小秦,曾巩写的王羲之‘临池学书,池水尽黑’一文,是讲学习不能依赖所谓天赋,必须勤学苦练,专心致志,这里的学习,并非单指学习书法,主要指道德上的提高和深造,你懂吗?” “听您讲后,我明白了许多。” “小秦,睡了吧,早点休息。” “我想再看看,张阿姨,您休息吧。” …… 灯光、申肯业教授家的灯光经常亮到深夜,那些夜晚,秦菊在文学的土地上辛勤耕耘着,一粒粒种子播种在秦菊的心田。 “开门!开门!开门!” 申鹏把家门擂得山响,家门已被李洁从里面反锁上,他无奈跌跌撞撞走下家所在的四楼。 第4章 夜深深,申鹏乘着酒精的余兴一人走在家所在小湖边的小山路上,时间已是九月,那秋风刮得山上一棵棵树上的枯叶“飒飒”直响,什么鸟在“咕咕!”叫着,一阵凉风又一阵凉风,申鹏全身打了一个摆子,他卷缩着脖颈,坐在路边,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捡来的茅草、枯枝,火、温暖的火燃起来了,火光中,申鹏叽叽咕咕念叨着: “唉!这女人太狠了,把门给我反锁上,让我进不了家,这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就是心狠,这日子还能过吗?离婚!离婚!谁不离婚,谁是龟孙子!” 暗夜里,申鹏想起和李洁在一起的日子,他越想越伤心难过,是啊!全怪自己当年太糊涂、太善良、太无知。 申鹏和李洁是同事介绍认识的,见到李洁第一天,他就不喜欢李洁,那胖乎乎的脸、水桶样的身材,全身哪儿看着都扎眼,是的,申鹏记得很清楚,自己和李洁见了一面,就回绝了介绍人。 申鹏当年教书的阳春外贸中专学校很偏僻,离阳春市一百多公里,分到学校来教书的大学生大多是除开上课时间,其余都在喝酒,申鹏到校才一年,一部分老师托关系调回了阳春市,一部分老师在附近的棉纺厂找了女朋友,有的还结了婚。往日的欢乐去了哪儿?申鹏很无聊,那段时间,李洁向申鹏发起了进攻,一次、两次、三次,特别是一次过清明节的日子,李洁从家里拎了一篮子粽子到学校看申鹏,在申鹏的单身寝室,同事们吃着李洁带来的粽子,纷纷撮合着申鹏、李洁: “申鹏,你小子够幸福的,有人给你送粽子,啧啧啧啧!” “申鹏,有好吃的,不要忘了哥们。” …… 那是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申鹏和几个同事喝得熏熏大醉,他刚回到单身寝室,李洁就来了。 “申鹏,你又喝醉了,来!我扶你到床上躺着,别乱动,吹着风是要伤身体的。” “别!不要管我,我、我醉了,醉得好,你、你走、你走……” 是夏季电闪雷鸣的声音,风击打得窗户“嚓嚓!”作响,又是一声耀眼的闪电,跟着,一个巨雷像在头顶炸开,接着是停电了,四周黑漆漆一片…… 第二天,申鹏醒来,他感到周身酸痛难忍,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怎么?自己光着身子,旁边睡着一个人,是李洁。发生了什么事?申鹏推了推还在梦中的李洁,李洁也赤裸着身躯,两个大乳房一耸一耸的,她一边说话一边把被子上的衣服扯过来匆匆穿上: “你、你昨夜、昨夜……” 申鹏胀红着脸: “昨夜,我干什么了?” 申鹏感到下身火辣辣的热: “那是怎么啦?” 申鹏抓扯着自己的一头乱发: 是啊!究竟发生了什么?申鹏闭上眼睛,思绪在飘忽,好像是在一条河边,那风、那浪,自己在拼命撕扯着什么,好像在与人撕打,黑暗中看不清,怎么,是一条金鱼,那亮光、那肉身,那些水草、缠得自己气都喘不过来,啊啊啊啊!申鹏蓦然间感到自己有一种亢奋、有一种急流从身体中涌出,啊啊啊啊啊啊啊! …… 那是命运中注定的情节,从那天开始,申鹏就刻意躲避着李洁,终于,有一天,李洁和她母亲找到申鹏,李洁的母亲告诉申鹏: “我家洁洁从来没和其他人谈过恋爱,你要对她负责。” 李洁的母亲走后,李洁眼睛红红的,她喃喃自语道: “我、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会怀孕吗?你床单上的血,你已看见了,我害怕。” 申鹏看着天空沉默了一阵,缓缓说道: “我知道你是处女,你放心吧,我会娶你的!” …… 申鹏结婚后,时间过去了一年,李洁丝毫没有怀孕的迹象,在医院检查后,李洁属于先天性不孕。 李洁自从在医院检查后,她的心情就像换了一个人,整日沉默着,脸上无一丝笑容,对申鹏爱理不理,申鹏怎样开导她,都无济于事,她三天俩头都是在娘家,她厂里发的东西、发的工资、奖金连带申鹏的一部分工资、奖金一股脑儿往娘家搬,那是家吗?申鹏也一天天沉默下来,过不多久,申鹏调到了阳春市建设局上班,由于申鹏工作能力很强,到建设局工作八年后,当上了计财处处长,他在工作上很顺,但家庭生活却越来越恶化,他下班后,经常到朋友家下围棋、喝酒聊天,就是不想回家。那一个个夜晚、一条条街道…… …… 那个秋夜,申鹏从朋友家下围棋、喝酒、聊天,很晚才回到家,他到了家门口,李洁又反锁了门,他只好趔趔趄趄来到他父亲家。到了!借着朦胧的路灯光,他掏出钥匙开了门,走进客厅,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黑暗中,大口喷着酒气,那一个个酒嗝,他拍了拍脑门: “家里怎么没人,父母亲去了哪儿?瞧!我这狗记性,他(她)们不是去海南三亚了吗?” 申鹏正独自沉思着,忽然,洗澡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跟着,一个白花花的身影走到客厅开关处按亮了一盏蓝色的灯光,那是一个女人白花花的身影,披着一件紫色浴袍,全身光溜溜的,那白嫩细腻丰满的肌肤上还闪着一滴滴水花,胸前的乳沟,还有那坚挺的两个圆月微微颤栗着……由于客厅的灯光比较朦胧、暗淡,加之,秦菊正低头独自轻轻用手抹着身上的水珠,她并没有发现坐在客厅沙发中的申鹏……望着朦胧灯光下的秦菊,申鹏全身抖动着,他意识模糊,那酒劲,他什么都忘了,眼前只有一个白花花的身影,冲上去,他全身筛糠似地搂住了那光那影,是山呼海啸,客厅裂开了一条缝,申鹏的身体已裂开了一条缝,他抱着秦菊滚到沙发上,那瞬间,秦菊惊呆了,还没任何反映,已被申鹏重重、紧紧压在沙发上…… …… “申、申鹏,你别这、这样,我、我、我受不了啦,呜呜呜呜呜呜!” “菊妹,我爱你、我爱你,我要和那女人离婚,我要娶你,我要娶你,我要娶你,我难受,我口渴,啊!啊啊啊啊,喔喔喔喔喔喔……” …… 人有两重性,一层在于人不仅是有感官有血肉有欲望的自然属性的动物,另一层更重要的在于人是有良知有道德观有法制观的社会属性的人,申鹏把自己的不幸、痛苦,欲望强加给更弱小者,那必然会造成更大的不幸、更大的灾难,这是一种社会悲剧,这种悲剧在蔓延…… 秦菊的伤痛、羞辱,以及还未成熟的感情、爱情是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印在内心深处,对一位传统型的未婚少女而言,名誉、身体被野蛮践踏,本来爱情、家庭应该是很令人憧憬的事情,可一种偶然,就那样断送了原本美好的一切,她的心在滴血,她对申鹏原本有好感的,如果顺着那感情慢慢发展,也许,在申鹏结束无爱情的婚姻家庭后,两人的感情会开花结果的,但申鹏的粗鲁、申鹏的冲动、申鹏的原始兽性葬送了一切,那对秦菊而言是一场火灾、一场地震,申鹏在极端的爱里摧毁了一位少女的身体、感情、还有未来临的爱情、婚姻、家庭。秦菊知道秦肯业、张慧娟夫妇都是年已古稀的老人,他(她)能承受那种打击吗?老两口对自己的情意,她永生难忘,为了自己的名誉、为了两位老人晚年的幸福生活,秦菊选择了沉默,那种沉默是一生的沉默,午夜里,秦菊辗转反侧,那沉默忧伤痛苦的夜,秦菊的精神、肉体在忍受着煎熬,她抓扯着自己的头发,时间、只有时间,才能使她平复心灵的羞辱、痛苦,而时间一分钟一秒钟地走着,怎么时间那么慢?秦菊强迫自己忘了时间,她一心扑在自学考试上,她是否不存在了,她是庄子、她是屈原、她是司马迁、她是沈从文、她是钱钟书,那一篇篇文章,一首首诗歌,那是她的慰藉、她的故乡,吹吧!唐诗的风,下吧,宋词的雨点,秦菊最喜欢一人默念着李清照的《声声慢》一词: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一叶叶、一声声,一字字,沉重地打在秦菊那满目创伤的心坎上。 考试,期盼已久的自学开始来临了,秦菊以良好的成绩获得了全国自学考试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文凭,喜悦、欢笑、歌声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她辞去了申肯业家保姆的事,她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她真诚地感谢申肯业夫妇对她的教育、帮助、关心、爱护,另一方面,对申鹏她又是非常地仇恨和鄙视的。秦菊是善良的,离开申肯业家那天,走出门时,她哭了,秦肯业夫妇也偷偷抹着眼泪,张慧娟哽咽着: “孩子,在外面日子过得不好,就回来吧,我们永远是你的伯伯、阿姨!” 秦菊的眼泪在眼眶里直转,她猛一回转身,离开了申肯业家,路,就在前方,一朵受命运摧残的花朵,要绽放在更广阔的天地: “秦伯伯、张阿姨,您们保重,我会时常回来看您们的!” “再见!再见!” 新的生活开始了,秦菊被阳春市外贸学校聘为语文代课教员,她又回到了久别的校园。 学校教务科科长钱书凯通知秦菊给所教班级的学生上一堂公开课。那天早上,学校教务校长、钱书凯,还有许多老师都来到秦菊上课的班级观摩上课,她上课的内容是朱自清的散文《背影》。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的电铃声响过后,秦菊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西装走上讲台。 “起立!” “老师好!” “同学们好!” 秦菊微笑着向同学们点点头,大家坐下后,她从教案里双手捧出一张油画,油画上是一个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的老人的背影,秦菊向同学们问道: “同学们,大家看看这张油画,画上的老人是谁?为什么画的是老人的背影?这里有怎样的一个故事?怎样的一段感情?” “老师,这位老人是朱自清的父亲,他当时去给朱自清买桔子。” 秦菊赞赏地向那位女同学伸了伸大拇指: “刘红同学说得好,这位老人就是朱自清的父亲。” 秦菊用手向后捋了捋头上的一头短发,接着又问道: “父亲为什么要去买桔子?他当时是怎样想的?朱自清是通过怎样的描述来体现父亲爱子的一片情深的?下面,请同学们打开课文阅读朱自清的《背影》一文,注意,作者是怎样描写人物的穿着、体态、动作的?要求圈点勾画有关语句。” …… “好!我在黑板上写下提示,有哪位同学再来模拟朱自清父亲”攀“的动作?” 秦菊转身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下: 提示:人物的外在动作,是他内心情感的直接反映,要模拟好动作,必须准确把握好“父亲”当时的心理状态。 “秦老师,我来模拟!” “欢迎杨志同学闪亮登场!” 秦菊带头鼓起掌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掌声响彻在校园的上空,响彻在老师、同学们的心田。 …… 钱书凯有意或是无意地总在接触秦菊。 “秦老师,你上课!” “秦老师,买菜,今天的猪肉多少钱一斤?” “秦老师,你到图书馆来查资料。” 无巧不成书,钱书凯的影子老在秦菊的眼前晃着。 那是夏季的一天黄昏,秦菊因为是班主任,按计划,她去走访一个学生家长,走访完后,就匆匆坐公交车赶回学校,天气很闷热,她刚一下车,天空就电闪雷鸣起来,那夏季的凉风,吹得她穿在身上的淡绿色连衣裙在夜色里“嘶嘶!”直响,一路上的湿气蔓延上升着,秦菊还没跑到学校大门口,“哗!”,又是一声耀眼的闪电,跟着豆大的雨点就下了起来,也是那个时候,一个身影来到秦菊身边,一把雨伞,蓝色的雨伞为秦菊挡住了天空里的雨点: “谢谢你,钱科长!” “谢什么,小秦老师,我刚出学校大门,看见你在雨中,这不,我就赶了过来。” “钱科长,你到哪儿去?” “小秦老师,我吃完饭,到学校门口走走,没什么事,你到哪儿来?” “我去一个学生家走访刚回来。” 雨越下越大,“轰隆隆!”的雷声擂击着黄昏的天空,“哗!”又一声刺透人心的闪电,蓝色雨伞下的秦菊不由吓得把头伏在钱书凯的右胸前,同时,用手紧紧抱着钱书凯的腰,那时间持续了五秒钟,钱书凯呆了,待秦菊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 “好恐怖的闪电,吓死人了,你怎么不怕?” “我是男人!刚才,那闪电,小秦,啊!” 夏季的雷声轰隆隆隆隆,夏季的雨声哗啦啦,那闪电撕裂了天空与大地的胸膛,那雨中的蓝色雨伞绽放着,是一条船、是一间温馨的房间,又一阵雷声在天边渐渐远去,雷雨慢慢停了下来,钱书凯、秦菊已刚刚走到女教师单身宿舍,秦菊从挎包里掏出钥匙,把寝室门打开,她回头向钱书凯笑笑: “谢谢!你进屋坐坐吧。” “小秦,谢什么?时间不早了,我改天再来拜访你,你回寝室早点休息,我走了!” “再见!” “明天见!” …… 五天、十天、十六天,月经还没来,秦菊到医院一检查才知道自己已怀孕,她不知该咋办?惊恐中,她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了申鹏。申鹏接到秦菊的电话后,就匆匆赶来和秦菊商量那件事情。 咖啡馆里,两人见面后默默静坐了一会儿,秦菊的心很乱、很烦,她低着头不停地用手扯着衣角,申鹏深情地看着秦菊,他的眼红红的: “小秦,是我对不住你,你受苦了,我要你嫁给我,孩子是我们的,把孩子生下来行吗?我抓紧时间和李洁离婚,你知道,我和李洁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一种错误,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我不愿意是第三者。” “不!你不是第三者,这跟你没关系,多年前,我和李洁就行同路人了,没有你,我和她已是要离婚的。” 秦菊抬眼看了看申鹏,感概万千,她的眼眶湿了: “怎么会是这样呢?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四目相对,申鹏握着秦菊的手,喃喃自语着: “是啊,过去我伤害了你,亵渎了我们的感情、爱情,我请求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秦菊的泪无声地流着: “那件事发生之前,我对你是有一种欲言又止的感情的,每次见到你,我就感到是一阵春风在撩拨着我的心,我高兴,有时又有些羞涩,不知那是什么一种感情?可自从那件事后,我就害怕看见你,很长一段时间,我恨你,是的、你打乱了我的生活,你粗暴地践踏了我的感情、身体。” 申鹏悔恨万分地用手拍击着自己的胸膛: “菊,我错了,那些个夜晚,我每天都跪在窗前,我向老天请求,恳求老天爷惩罚我的罪过,如果能,我愿意老天爷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给我一次机会吧,菊!行吗?你原谅我吧!” 泪水从秦菊的眼里夺眶而出,她用手捋了捋申鹏头上的乱发: “该剪剪头发了,瞧,你一脸的胡须,我早已原谅了你,不然,我干吗给你打电话呢?” 申鹏的泪像古来的洪水哗哗地流着: “菊、你真善良,今后,我要用一生好好待你和孩子。” 秦菊站起来,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光,向申鹏笑笑: “走吧,你容我回去再好好想想,好吗?” 秦菊走啦,申鹏站在咖啡馆门前久久伫立着,他看着秦菊的背影消逝在融融的夜色之中。 “那么多年过去了,李洁,我们离婚吧!” “你休想,我告诉你,你给我听清楚,申鹏,我不答应,你不就一个处长吗?想以势压我,离婚,没门!” 李洁从卧室冲到客厅,她用手指指点点着,申鹏强压着内心的愤怒: “李洁,这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些年,我早都受够了,这是家吗?所有的东西,我都不要,房子、车子、家具、票子统统归你,我只要我的自由,够了吗?” “啪!”,茶几上的玻璃杯被李洁狠狠摔在地砖上,玻璃碎片四溅着: “嗨!这、这、这,你放什么狗屁、猪屁了,想当初是哪个王八蛋、龟孙子骗了我,玩够了!该丢了!没门!” 申鹏气得七窍冒烟,他扬手一巴掌打在李洁的脸上: “你、你这女人,当初,我就是上了你的当,你怀孕了,孩子呢?整整一个骗局,不要脸!” 李洁愣了半响后,她猛地抄起茶几上的茶壶向申鹏砸过去,玻璃渣、茶水在申鹏的头上开了花,申鹏脸上流着血,他攥紧拳头不过好歹总算克制了自己,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打人了!杀人了!”,李洁躺在客厅里嚎叫着,申鹏打开家门,离开了那所谓的“家”。 “申鹏,你这个骗子,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滚!你滚!你滚了,就不要再回来了,想离婚,没门!” 夜色深深,那嚎叫的声音、那辱骂的声音,是天边翻滚的乌云,起风了,雷声阵阵,豆大的雨点,哗哗下着,在雨里,申鹏全身淋了个透湿: “下吧,暴风雨,你来得更猛烈些吧!”,申鹏在雨中挥舞着双臂。 谁?前面是谁?那娇小的身影撑着雨伞在雨中哭泣。 “菊,是你吗?你干吗哭?你为谁而哭?” “鹏,你看你脸上的伤口,还疼吗?” “菊,别哭,你再哭,会撕裂我的心的,来!笑笑!” “鹏,听话,别离婚了,好好回家过日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是家吗?我还能跟她过日子,再说,你怎么办?肚里的孩子怎么办?” “我没什么?孩子到医院去流产,没什么问题,你陪我去就行了,真的。” “那不行,我要我们的孩子!” “那不行,要孩子,对你对我对孩子都是灾难,你难道还不明白,认命吧鹏。” …… 雨,仍在哗哗地下着,那雨声、那伞下的两个人影在雨夜中蹒跚着。 秦菊流产前,给学校请了一个月的事假。 申鹏背着秦菊用多年积蓄的私房钱在郊区为秦菊买了一套一百平米的农家小院,秦菊流产后,申鹏开着小轿车带着秦菊来到了农家小院: “菊,你在这里安心静养,我请了一个小保姆,她照顾你,每天,我都会来看你的,什么都不用想,好好休息。” 申鹏扶着秦菊躺在床上,给秦菊盖上被子,然后笑了笑: “好好躺着,别吹着风,我去接小保姆。” …… “鹏,今天,别炖鸡了,你看,天天吃得我都变成肥猪了。” “那好,小红,你到菜市场买一些素菜。” “好的,申鹏叔叔,我就去!”,保姆小红拿起菜蓝穿过院坝。 秦菊放下书本,对申鹏笑笑: “你看我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段时间,你辛苦了,过几天,我想 去看看我姐,另外,我也该上班了,学生在等着我。” 申鹏走到秦菊身边,他的眼又红了: “多休息休息,身体是最重要的,没征求你的意见,我为你买了这房子,你不会生气吧?” 秦菊的心里突然翻起一腔感激的热浪,她靠在申鹏的胸前; “鹏,你不容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这房子,你留着将来自己住吧。” 申鹏紧紧搂着秦菊: “不!这是我送给你的,它是我的一片心。” 秦菊挣脱开申鹏的怀抱,跑到院坝里,她大声哭着,那高兴、幸福的热泪尽兴地淌着,申鹏一时慌了神,他呆呆站在秦菊的对面: “别哭,菊,我作错了什么,你就打我、骂我。” 秦菊停止了哭声,“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鹏,我是高兴、快乐,你想哪去了,但房子我不能要,我心领了!” 申鹏还是呆呆地站着: “快乐?高兴?你怎么哭了?” ……(未完,待续) 第5章 秦菊回到了学校,“叮铃铃铃铃!”的钟声里,上课下课,她深深爱上了教师这种工作。夜里,秦菊房间里的灯光常常亮到深夜。 “小秦,昨晚你又熬夜了,注意休息,这段时间,你瘦多了。” “没什么,钱科长,我年轻,今年,我想报考北京师范大学语言学研究生。” …… “吾在天地之间,犹小石小木之在大山也,方存乎见少,又奚以自多?计四海之在天地之间也,不似磊空之在大泽乎?计中国之在海内,不似绨米之在大仓乎?” “小秦,你在背古文?” “书凯,进来坐坐吧,我在学庄子的《秋水》。” 钱书凯走进秦菊的房间,他用手抬抬戴在鼻梁上的眼镜: “小秦,打扰了,你看你的书,不用管我,我看看你的书架。” 秦菊从饮水机上的饮水桶里,给钱书凯泡了一杯茶水,放在桌子上: “书凯,喝茶!” “谢谢!” “一杯水,谢什么?” 钱书凯站在秦梅的书架前,他从书架上取下秦菊那套古典文集《四库精华》中的史部一书。钱书凯一边翻阅着书籍,一边对站在身边的秦菊说道: “小秦,你的藏书很有价值,想不到你还是一个书虫。” 秦菊笑了笑: “书虫,我谈不上,这些经、史、子、集都是千古流传的名篇,披沙漉金,探幽抉尾。” 钱书凯放下书籍,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他若有所思地说道: “千锤百炼好诗文,在家开卷,其乐无穷,掩益背诵,终身收益。” 秦菊回身端起桌子上的茶水递给钱书凯,钱书凯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茶水,接着又抬抬鼻梁上的眼镜: “这些书籍里的文章,简练精当,在大学读书时,我读过一些,没有系统的学过。” 秦菊用赞赏的目光看了看钱书凯: “没想到你的知识还这样渊博。像这套书籍,经部是被奉为经典著作的”十三经“ 及文字学书籍;史部:是”二十四史“等史籍和天文地理、职官政令等书;子部:是在”十三经“之外的儒、兵、法、道、释等家著述和生产技术一类的书;集部:是楚词及其他诗赋、文章、词曲的集子和诗文评论。这些书籍看后,耐人寻味,思古之情,幽然而生。” …… 钱书凯拿起那本“四库精华”史部一书对秦菊扬了扬: “这本书,我借回去看看,行吗?” “你带回去看吧,今后,我们可以相互学习。”“谢谢!小秦,我很久没看这些古书了,向你学习,好啦,夜很深了,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书凯,欢迎你常来聊天。” “好的、好的!” …… 一天又一天,日子水一样流过,花一样开放着,房间里的灯光、校园里的生活,秦菊的工作是忙碌的,生活是愉快的。那期间,钱于鸣坐上了国土局副局长的宝座,秦梅被钱于鸣托关系安插到阳春市“锦阳房开公司”当经理,申鹏没离成婚,但已提为建设局副局长,申鹏在婚姻上很苦恼,却没办法,他经常打电话给秦菊,秦菊时常在电话里安慰他,要他适应过去的婚姻、家庭。秦梅不时来学校看秦菊。 那是一个周末,秦梅来到了秦菊工作的学校。 那天下午,秦菊和钱书凯正在房间里闲聊着,秦梅走进了房间。 “姐,你来了!” “这是我们学校教务科的钱科长!” “我是钱书凯,你好!” 秦梅看着钱书凯,她感觉:好熟悉的面孔!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是秦菊的姐姐秦梅,在‘锦阳房开公司’上班。” “‘锦阳房开公司’?我想想,对!那是新成立的一个房开公司,好像听我父亲谈起过?” “你父亲是谁?” “我父亲在国土局上班,他叫钱于鸣。” “我说咋那么面熟呢?原来你是钱局长的儿子,你坐、你坐!” 钱书凯向秦梅笑笑: “秦姐,你认识我父亲?” “钱局长是我们老领导了,他工作能力强,是个好领导。” “我工作忙,平常很少回家。” …… “秦姐,我走啦!你和妹妹多聊聊,改天见!” “慢走!书凯!”,秦菊姐妹送走了钱书凯。 秦梅向秦菊作了个鬼脸: “你这鬼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保密了,谈了男朋友,连姐姐都不告诉。” “姐,你胡诌些啥?啥男朋友?没影的事?” “咋没有?你那称呼,‘书凯!’,羞不羞?老实交待,不然,我饶不了你。” “称呼又咋的了,不叫书凯,那叫什么?”,秦菊向姐姐还了个鬼脸。 “妹,说真的,我看这书凯还行,把握好机会喔!” “知道了,姐!你烦不烦?其实,我心里很矛盾。” “矛盾啥?这么好的小伙子,巴实、文秀,靠得住,再说,他父亲还是局长,你说呢?” “姐,这和他父亲没关系。” “咋没关系?这样的家庭,你打着灯笼上哪找?” “姐,别说啦,说说你,咋样?” “我,我就那样生活,还能咋样?在公司里忙得我团团转,那些人左一个‘经理’,又一个‘经理’,那些事情,唉!很累!不过,我喜欢!” 秦梅说着笑着,她的喜悦、自豪之情是发自内心的。 “姐,我为你高兴,想当初,我们刚进城时那多艰辛,现在,慢慢都好起来了。” 秦菊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她消瘦、秀丽的脸庞有一种疲惫的神态,秦梅仔细看了看秦菊的脸色: “妹,要注意身体?你看你又瘦多了,脸色苍白,改天,我陪你去看看医生。” 秦菊感激地对秦梅笑笑: “姐,你待我真好!说真的,最近早上起床,我发现我经常掉头发,记忆力已大不如从前,昨天想好的事情,今天怎么也记不起来,晚上经常起床,白天也有尿频现象,真烦人!” 秦梅坐在床边用手轻轻拍着秦菊的背: “妹,看来!你得上医院检查检查!” “姐,又要化钱?我不想去!爸爸还等着钱用呢!” 秦梅从床边站起来在房间里度着步子: “你不要担心,姐现在有钱了,昨天,我给爸爸又汇了五千元回去,他没事,看病的钱够了,等我的房子装修好后,我就接他到城里来!” 秦菊担心地看着姐姐,她走到姐姐面前: “姐,你挣钱不容易,留着点花。” “妹,钱挣来就是用来花的,姐有钱了,你不要担心。” “姐,我、我……”,秦菊眼泪花花紧紧抱着姐姐。 秦梅用手揩着秦菊脸上的泪花: “妹,别哭,我是你姐姐,姐姐会帮妹妹的,啊!” “姐!你是我的好姐姐!” 夜色、城市的夜色,暗蓝的天空上,一颗星又一颗星,而天边有两颗星一闪一闪的,是姐妹星吗?校园那么寂静,秦菊打开房门,她走到另一间女教师宿舍,那位女教师周末回父母家了,秦菊给她看寝室,秦菊和姐姐谈了许多知心话,爱情、亲情、家庭、事业。秦菊走后,秦梅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她起身打开寝室的灯,想从秦菊的书架上拿本杂志随意翻翻: “秦菊的书真多!那一本本书籍!这鬼丫头,咋看得懂那么多书?” 秦梅在书架上东翻西翻的,不小心中,一本笔记本掉落地下,秦梅捡起笔记本随意翻了翻,突然,她看见笔记本的一页写着这样一篇日记: “今天,申鹏带我去作了人工流产手术。那白色的医院、白色的手术台,我躺在手术台上,泪水一个劲地涌流在我的心田,我忍住泪、忍住剧烈的疼痛,我告诉自己:不能喊、不能哭,那一切很快就会过去的……手术完了,我和申鹏两人的孩子走啦,我的心像被人用尖刀刮心一样疼,我那还未出世的孩子,你原谅我吧,我不配当你的母亲,来世,你再投胎到一户好人家,我有罪,罪不可赦!申鹏呢?他也是罪人!唉!申鹏为什么那么早就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啊!你结了婚,为什么又要来强暴我的身体、感情呢?那个可怕的夜晚,我的感情、我的身体在淌血,事后,我真想去告发他,可能告发吗?我处女的身体已不存在,他白发苍苍的父母,还有他悔恨的泪水……唉!一切都是命……” 秦梅震惊了,她柳眉倒竖,咬牙切齿: “申鹏是谁?那衣冠禽兽,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此仇、此冤、此恨不报,我不是秦梅!” …… “你必须进行肾透晰!当然,最好是换肾,但需要肾源。” “唐医生,什么是肾透晰?” 秦菊和秦梅坐在阳春市医院的医生办公室里。 “就是肾脏过滤血液,去掉废弃的物质。如果不做,肾功能衰竭,废物在体内累积,最终会毒害人体。” 秦梅看了看秦菊,她又向医生问道: “医生,你能给我们详细讲讲吗?” 唐医生摸了摸自己的秃顶,他清了清嗓子: “那好!你们看墙上这幅图,这幅图说明了腹膜透析和肾透析原理相同。透析液进入腹腔内,一旦达到平衡状态,再被引流出来……”,唐医生在墙上的图上指指划划着。 “唐医生,换肾的存活率是多少?”,秦梅看着唐医生问道。 “植术后一年肾存活率为95。2%,三年肾存活率为85。3%,五年 存活率为74。2%,十年肾存活率为59。%,存活最长者26年。“ …… 唐医生一口气把情况向秦梅姐妹介绍完毕。 秦梅听完后对秦菊说: “妹,我想你还是换肾吧?” “姐,那会花很多钱的,我不换了!” “换!只要有肾源,我们一定换!不就是钱吗?你要有信心!”,秦梅转身对唐医生笑笑: “唐医生,您一有肾源,就通知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麻烦您了!” “好的!一有肾源,我就通知你们!” “再见!唐医生!” …… 钱于鸣整日忙个不停,国土局严局长要调走了,那位子似乎在向他这个第二把手招手,市委组织部他大学的老同学张生已向他透露了组织正在考察他的意图。钱于鸣四处活动着,他得到消息,和他一起被考察的还有建设局主管基建工作的申鹏副局长,那可是个强劲的对手,听说市委郭副书记很欣赏他的工作能力,要能把郭副书记争取过来,那一切就好办多了。钱于鸣向组织部的老同学打听到郭副书记喜欢唱歌、跳舞的情况后,计上眉梢…… 那天下午,那位在组织部当副部长的老同学张生和郭书记一起来国土局检查工作,晚饭后,钱于鸣作东,秦梅叫上公司的几个女孩子作陪,一行人到“凤凰城”夜总会唱歌、跳舞。 “啊牡丹 百花丛中最鲜艳 啊牡丹 众香国里最壮观 有人说你娇媚 娇媚的生命哪有这样丰满 有人说你富贵 哪知道你曾历尽贫寒 啊牡丹 啊牡丹 哪知道你曾历尽贫寒 啊牡丹 百花丛中最鲜艳 啊牡丹 众香国里最壮观 冰封大地的时候 你正蕴育着生机一片 春风吹来的时候 你把美丽带给人间 啊牡丹 啊牡丹 你把美丽带给人间 你把美丽带给人间“ 郭副市长一曲歌罢,掌声在“凤凰城”夜总会“牡丹厅”包房一阵阵响起: “郭书记,你的歌声太美了!” “郭书记,那韵、那调,我的心都开花了!” “郭书记,你的歌声太迷人了!” 赞美声一浪浪高过了包房的音响声音: “郭书记,我敬您一杯!” “干杯!” 灯光一盏盏游移着,天上人间。 歌声响起,郭书记、秦梅你一段,我一段唱起了新疆名歌《大板城的姑娘》,歌声悠扬…… 掌声是节日的礼花四散开来: “啪啪啪啪啪啪!” 慢三、慢四、郭书记和秦梅是彩蝶双双翩翩旋转着: “郭书记,您的舞步稳健,宛若行云流水!” “小秦,你才跳得好,和你跳舞,是一种艺术的享受!” “郭书记,您过讲了,能和郭书记唱歌、跳舞,我很高兴、快乐!” …… 夜色融融,灯光迷离,那歌声、那旋转的身影,报道着钱于鸣的锦绣前程…… 钱于鸣本以为一切都向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在发展着,可一次偶然又使事情复杂起来。 那年冬季,阳春市遭遇了一场百年未遇的特大冰雪灾害,在那场罕见的特大冰雪灾害面前,阳春市人民万众一心,谱写了一曲曲感人的诗篇。申鹏为了抢救一位被困在公路悬崖边的老人,差一点掉下悬崖。 那天,申鹏和单位的两个同事开车到阳春市建设局下面的单位检查抗冰救灾工作。路面早已冰冻,申鹏他们坐的“猎豹”车车轮都套上了铁链子,雪仍在不停地下着,满天的雪霰,车刚开出去,车身就飘满了大雪,车艰难地行驶着…… “停车!” 那是一段下坡路,只见前面公路的悬崖边,一位老大爷慢慢爬行在公路边。 “不好!” 那老大爷向悬崖边滑去! “稳住!”,申鹏焦急而又轻声地提醒着老大爷,还好,悬崖上一块公路上的石碑挡住了老大爷。 车上的人全都下了车,大家全都平息静气,伏下身躯向老大爷靠拢,申鹏在最前面,近了!申鹏伸出手臂: “老大爷,别慌,把手伸给我!” 老大爷把手缓缓伸了过来,够着了!申鹏拉着老大爷的手慢慢地拽着,一点点、一寸寸,老大爷慢慢脱离了险情,与申鹏同行的两位同事也慢慢向他们靠拢,老大爷得救了,大家都长长出了一口气,老大爷眼含热泪,拉着申鹏的手: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你救了我的命!” “没什么,我是共产党员,这是我应该作的。” “老大爷,他是我们建设局的申鹏局长!” “申局长,你是个好局长,是共产党的好干部!” …… 申鹏的事迹在阳春市传播着,市委向下属各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发出了向申鹏同志学习的号召,一时间、报刊杂志、电视台蜂拥到建设局,申鹏回避着,他认为自己没有作什么,他相信:在那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会那样作的。 市委组织部有关领导找申鹏谈了话,申鹏很谦虚地认为自己当国土局的局长尚为成熟,他还需要多锻炼锻炼… 秦梅在报刊上看了申鹏的宣传文章后,找到钱于鸣,两人来到常去的那家咖啡馆。 “于鸣,就是这个申鹏在和你争局长位置吗?” 钱一鸣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于鸣,别那么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这哪跟哪?什么结果还没定呢?” 秦梅挺自信地摇摇头。 “那不明摆着吗?”,钱于鸣坐在沙发上用探询的目光看了看秦梅。“哼!他还想当局长,没门,保住他现在的乌纱帽就万幸了!” “梅,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篇!”,钱于鸣从沙发上跳起来拉着秦梅的手。 “我说:他能保住现在的乌纱帽就算万幸了!” “梅,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你当然不明白,我可要帮你,没有你,我怎么买得上商品房?” 钱于鸣笑笑: “还是你懂我的心,知道吗?你去‘锦阳房开公司’之前,严局长找我谈过话,商讨‘云天国际商城’的开房事宜,那老家伙在话中暗示我该工程交给‘锦阳房开公司’作,我明白‘锦阳’房开的老板就是老家伙的侄儿,我心领神会,一切都按照老家伙的安排,你已顺利地在那里当了经理。” “于鸣,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你刚当副局长那段时间,你对我冷淡,我知道你是在避嫌,我认了,后来,在你的安排下,我去了‘锦阳房开公司’,那老家伙的侄儿车祸死后,公司的大权全部在我手中,我们两个是要权有权,要钱有钱,现如今,老家伙要走了,更好,于鸣,你不当这局长,难道把它让给申鹏?” 秦梅对钱于鸣情深意重地说道。 钱于鸣焦急地拍拍秦梅的肩膀: “宝贝,我这不是没法子吗?” 秦梅伏在钱于鸣的耳朵上一阵嘀咕着。 钱于鸣听完后,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宝贝,你怎么不早说呢?” ……(未完,待续) 第6章 “嘟嘟嘟嘟嘟嘟!”,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申鹏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他问道: “这是建设局,请问你是谁?” 电话里传出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是市纪委,申鹏副局长在吗?” 申鹏在电话里回答道: “我就是申鹏!”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就接着说道: “那好,下午三点钟,你到纪委来,有事找你!” “我知道了!”,申鹏放下电话,点燃一支烟,他在办公室默默踱着步子: “纪委找我干吗?有什么事情?”,他百思不得其解,正沉思着,腰里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手机的来电是秦菊的号码,就打开手机接道: “小秦,你好!” 秦菊的声音在电话里很焦灼: “申鹏,市纪委的汪书记一个钟头前在学校找我谈话了,李洁不知怎么知道了那件事,她到纪委举报了你。纪委到学校来就是向我调查那件事的。” 申鹏沉默了一阵,就缓缓说道: “她举报了也好,我向组织坦白吧,否则,对你,我一辈子都是内疚的。刚才,纪委也跟我打电话来教我下午去。” 秦菊在电话里长长叹息了一声: “其实,那件事,我早都原谅了你,我给纪委的汪书记说:你有过错,但那是我自愿的,我说我那时也偷偷喜欢着你。” 申鹏很激动,他哽咽着: “不……不……真实的情况不是这样,我伤害了你,我要如实地说,不能冤枉你!” “申鹏,你能如实地说什么?就算你说了,难道我就不受到伤害了吗?也许,情况更糟糕,我反复地想过这个问题,你并不是一个坏人,我在心里对你也是有好感的,出事后,你想用一切来弥补,这也说明你是一个善良的人,真的,申鹏,后来,我确实爱上了你,正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也许,这就是命,我告诉了汪书记。也许,在法律和感情的天平上,我选择了感情,我深信你是一个好人,那事你也是一时糊涂,谁没有错?想想你的父母,想想我们刚见面时的情形,我希望你正确处理好你的家庭、你的婚姻,另外,我们相互之间不要再有什么联系了,再见,申鹏!”,秦菊的手机关上了。申鹏对着电话痛苦地呼唤着: “喂!喂!喂喂!” …… 那天下午,申鹏从市纪委出来,他拖着沉甸甸的身子,独自一人来到一家酒店饮酒,一瓶瓶啤酒,一瓶瓶悔恨、忧伤: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自己曾那么深那么重地伤害过秦菊,那是爱吗?不!那是犯罪!可秦菊那么善良,反过来保护自己这个罪人,我不是人,我不懂得珍惜,我残忍地杀害了美好的感情,我陪谈爱吗?我配有爱情吗?” 申鹏从酒店里走出来,他一路沿着城市的街道趔趔趄趄行走着,街上的灯光恍如一场梦,他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在大学时读的一本外国名著,那本书叫《苔丝姑娘》,作者是哈代,那忧伤的文笔,作品中主人公苔丝悲惨的命运,申鹏记得自己当时看完那本小说,还跑到学校的后山上大哭了一场……咋那样清晰,那是自己的童年,童年时,申鹏有一天上学回来,在街上的烤红薯摊边买了一个烤得黄鲜鲜的红薯,他正想吃,可一个乞丐向他伸出手来,他就好不犹豫地把红薯送给了乞丐,是啊!申鹏忘记不了那乞丐饕餮烤红薯的馋样儿,而回到家后,当他把一切告诉爸爸、妈妈时,爸爸、妈妈都夸他作得好,美好的心情陪伴他度过了一学期的好时光……对面走过来的那个女孩子是秦菊吗?那声音那么熟悉: “好久没看见你了!” “最近工作忙,连头发都没时间理。” “你叫什么名字?谢谢你上次给我解围。” “我叫申鹏,你还记得那件事?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工作还顺利吧?那小胡子没再来骚扰你?” “那流氓没来过,唉!这工作……” “工作吗?都难。” ……申鹏神思恍惚在街道上飘忽着,是啊!什么时候,那申鹏去了哪儿?他回老家了,我,我、我是谁?我不是申鹏!我不是申鹏!申鹏死啦!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灯光像一场陈年的旧梦,那迷雾,一阵阵迷离着申鹏的眼、申鹏的心……夜,很深了,在阳春市东大街东大桥上,申鹏高一脚、低一脚行走着,他踩着梦幻的步伐,随着一阵阵尖利、刺耳的汽车刹车声,申鹏像一根羽毛飘向了天空。桥下的水悠悠悠悠地流着: “有人撞车自杀了!” …… 秦梅对钱于鸣的爱越来越深,几天不见,就像掉了魂儿似的,钱于鸣自从当了正局长后,她明显感觉钱于鸣在躲着她。 那天下午,秦梅来到钱于鸣办公室,钱于鸣正被一堆方案搅得心烦,对秦梅的左拥右抱反应很冷淡: “注意影响,这是办公室!” 秦梅很是委屈,她气嘟嘟坐在旁边沙发上: “嗨!我是热脸来贴冷屁股,怎么?过河撤桥,还没当几天局长,就这样,今后咋办?” 钱于鸣莫可奈何地摇摇头: “小梅,这是办公室,你没看见现在局里人只要一看见你来,就在背后指手画脚的样子,要注意影响吗?下班后,我打电话给你,我们去老地方”樱花之恋“酒店好吗?算我跟你赔罪,好吗?” 秦梅走后,钱于鸣一根又一根抽着闷烟: “秦梅这个丫头老来局里找我,久了,会惹事的,严局长那老家伙调走后,这里就是我说了算,那‘锦阳房开公司’秦梅长期待在那里也不是个事,是啊!倒不如自己搞个房开公司,由哥家的儿子文扬主管,秦梅先去公司任经理职务。 秦梅在“樱之恋”酒店501房等着钱于鸣,她见钱于鸣迟迟未到,心里很是伤感,秦梅正伤感着,钱于鸣来了,两人一番温存过后,钱于鸣点上香烟,那烟圈一圈圈在房间缭绕着: “我要开一个我们自己的房开公司,细节我已想好,你过来作经理!” 秦梅用手摸了摸钱于鸣的额门: “现在想通了,还是自己的公司好,我同意!” “不过,对公司的内情,你必须守口如瓶,否则,我的前途就走到尽头了,你也会吃苦果的。”,钱于鸣叮嘱道。 秦梅感觉钱于鸣还心存顾虑,就从床上一一跃而起,拿起床头柜上那把水果刀对着自己的手臂一刺,霎时只见鲜血一滴滴滴在床上的被子、床单上: “我对你的爱忠贞不二!” 钱于鸣知道秦梅爱他的痴迷程度,他动情地安慰着秦梅: “我也只爱你一个女人!” 两人又紧紧贴在一起…… 这个世界,有些事,一旦发生,它就会延续下去,人的感情、思想就是那样奇怪,全身都湿了,你还在乎一根头发?牛都买了,你还舍不得一条牵牛的绳子?能否认吗?身体、金钱、名誉、地位,那些难道不是爱情的组成成分,是有那么一些人、是有那么一些感情,是有那么一些扭曲、变态、腐败的人生…… 秦菊到医院换肾后身体恢复得很好,姐姐为她换肾化了许多钱,钱书凯在学校、社会上倡议为她募捐了部分医疗费用,更让她心痛难受的是、纪委汪书记把申鹏自杀前托组织捐赠给她换肾的二十万元交给了她,虽然,秦菊坚持不要申鹏捐赠的钱,但汪书记仍按照申鹏的意思留给了秦菊,秦菊征求了申鹏父母的一件后,把那部分钱又捐赠给了阳春市“希望工程”基金会。 申鹏死后两个月,李菊又嫁人了,好像是去了广东,以后,再没她的消息。 每个月,秦菊都要到秦肯业家去看看两位老人,两位老人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已渐渐平复:“菊,你又来了!工作忙,你就不要来管我们了!” “你考研究生功课准备得怎么样了?有什么困难给我们说,我们帮你!” …… 那是个周末的黄昏,秦菊刚吃完晚饭,钱书凯就来到秦菊的宿舍。 “书凯,有事吗?” “是这样的,这段时间,我看你复习很辛苦的,怎么样?我请你去看场电影,好吗?” 秦菊看着钱书凯动情的目光,她心里摇动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克制住自己: “书凯,快要考试了,我想抓紧时间再复习复习,考完试再说吧。” “那、那、那好吧,我等着那天!” 钱书凯走后,秦菊思前想后了一阵,然后长长叹息了一声: “唉!我能有爱情吗?”,秦菊的心里又浮现出申鹏那张忧郁的脸: “多休息休息,身体是最重要的,没征求你的意见,我为你买了这房子,你不会生气吧?” …… 长久的沉默后,秦菊一咬牙: “申鹏,你走吧!我要学习!” …… 夜、校园的夜,四周静悄悄的,秦菊在宿舍里时而草书着:“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仁者见之谓成仁,知者见之谓之知,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 “什么意思?”,秦菊苦苦伏在书桌前沉思着,那些古文耗尽了她的心思,她试着在日记本上翻译着: “阴转化为阳。阳转化为阴的运动变化,叫做道。传继阴阳之道并加以发扬光大,而始创万物的,就是善,呈现阴阳之道并能够柔顺持守而生成万物的,就是性。 仁者发现阴阳之道中蕴含着仁爱的他性,就把它称为仁,智者发现阴阳之道中蕴含着智慧的特性,就把它称为智,双方各执一端因而各有一偏,说明众人天天利用阴阳之道,却不之道究竟是什么东西,所以就连那些堪称君子的人,能够认识它的,也很稀少啊!“ 秦菊把翻译过来的古文大声朗读了一遍,就把钢笔丢在桌边: “夜深深!我是该休息了!” ……(未完,待续) 第7章 陈梦蝶到“鹏程房开公司”当了财务部主管。 梦蝶的父亲是阳春市兴阳汽车厂的一个工人,母亲是家庭妇女,家中四姊妹,梦蝶是老二,大哥也是兴阳汽车厂车间的工人。兴阳汽车厂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初期红火过,后来在九十年代中后期,由于厂方主要领导腐败经营不善,再加上遭遇当时“泡沫经济”的冲击,兴阳汽车厂破产倒闭,梦蝶的父亲、哥哥都失业在家,父亲、哥哥无奈在街上摆了一个水果摊,三妹、四弟读初中,梦蝶读高三,梦蝶的大哥结婚后就自立门户搬出了贫困的家,梦蝶在校时成绩好,但贫寒的家境她差一点就失学了,当时幸亏得到表哥申鹏的资助,她顺利完成了高中、以及上海财经大学的学业。大学毕业后,陈梦蝶在本市一家外资企业主管财务工作。梦蝶很感谢表哥申鹏在自己最困难时所给予的资助,申鹏自杀后,她难受得两天都没吃一口饭,夜里常在梦里惊醒,她从表嫂李洁那里了解到,是秦梅撺掇表嫂到市计委告发申鹏的,表嫂很后悔。梦蝶不知秦梅为什么要那样作?她暗里发誓有机会一定要给表哥报仇。机会来了,梦蝶看到“鹏程房开公司”在阳春日报上招聘财务部主管的启示后,就辞了外资的工作,凭她的学历以及“注册会计师”的职业证书,还有几年的实践工作阅历,她得到了“鹏程房开公司”财务部主管的职务。 梦蝶在“鹏程房开公司”是女员工的一面旗帜,经她手的各项业务没出现一点偏差,工作中她逐渐发现了公司真正的老板是国土局局长钱于鸣,文扬、秦梅沆瀣一气不过是在替钱于鸣洗黑钱,同时,梦蝶已逐渐明白了秦梅当初撺掇李洁告发申鹏的真正原因。梦蝶拿定主意,接近钱于鸣。 “中国特色”的洗钱方式有这样几点:一是先捞钱后洗钱,即公职人员大量贪污、受贿后,辞职下海办公司或炒股,用新身份来解释他不正常的暴富;二是边捞钱边洗钱,即搞“一家两制”,自己在台上利用权力捞钱,亲属则利用“下海”身份掩盖黑钱来源;三是连捞钱带洗钱,即政府官员或国企老总创办私人企业、代理人企业(企业表面上是别人的,但大权由自己控制),既可通过经济往来把黑钱转移到这些企业的账户上,又可通过正常的纳税经营再赚一笔,梦蝶清楚钱于鸣是属于第三种,她必须充分掌握钱于鸣、秦梅、文扬的的犯罪证据,然后将他(她)们绳之以法,为表哥报仇。 梦蝶天生丽质,一米六五的身材,皮肤白净,一口洁白的牙齿,普通话很标准,她经常盯着镜子看着自己的瓜子脸出神,那大眼睛双眼皮上的娥眉还草内藏有一颗珠呢!不过,她很喜欢那颗痣,那是她智慧的象征,在大学读书,外资工作时,暗恋她的人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排,可暗恋她的人都只是暗恋而已,在她面前只能着急,不敢表白,害怕一表白,那美、那清纯的女孩就会像一阵清风消逝得无影无踪了,梦蝶自己不想过早地进入家庭,她想凭自己的能力在事业上辉煌一番。她时常把微笑挂在脸上,淡淡地让一种由内而外的魅力淡淡地绽放。她知道:在职业场合中,要让人感觉你是一个女人,因为在这男性为主的世界里,你占有了一席之地,一席之地,那么容易吗?懂得了这个道理,男人就会不知觉地来保护你:你可以和男性争论,可柔美的声音感染力强,微笑着和男人说话,微笑就像一阵清风,它能使男人工作更愉快;美丽的女人未必美丽,而优雅的女人肯定美丽,职场的女人既古典又浪漫,对在自己身边工作的男人而言无疑于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内在的气质、修养,对女人而言,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化妆,而注重形象、讲究礼仪的规范,是女人内心世界的集中体现。 梦蝶刚到“鹏程房开公司”时,文扬打过她的注意,可梦蝶 两次不软不硬的招数,使文扬哭笑不得,不得不收敛起贼胆。 有天晚上,文扬约梦蝶单独第二天下午吃饭,梦蝶带了一帮哥们、姐们一起去赴了宴,席上,梦蝶的哥们、姐们不断地向文扬敬酒,文扬被狠狠宰了一顿,事后几天的一个下午,梦蝶到他办公室来交财务报表,文扬一手拿着报表假装看表,一手不安分地摸着梦蝶的大腿,进行性骚扰,梦蝶赶快转身离开了文扬的办公室,又过了几天,梦蝶穿着一条皮裙,很性感,同时在皮裙之上涂上了及其沾粘之物,文扬伸手过去被粘上,费了很大劲才收回手,刚好,秦梅来找文扬,那伸手、缩手的尴尬场面被秦梅一览无余。经过两件事后,文扬在梦蝶面前规矩多了,再不敢那么放肆了。 从梦蝶到“鹏程房开公司”工作开始,秦梅就察觉到梦蝶观察她时那笑容里有一种很不自然的东西,是什么呢?那笑容是冷笑或是嘲笑、更多好像是玻璃窗户打碎了那尖利的声音,秦梅有些惘然,她不明白,可怎样才能明白呢?一看见梦蝶,她说不清自己那种不安全的感觉就会袭来…… 钱于鸣自从看见梦蝶,就经常梦见自己在梦里和梦蝶云里来雾里去的……梦蝶一看见钱于鸣,她就知道这是一个工于心计、老谋深算,欲望很重的色鬼,梦蝶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 “在这种男人的思维中,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当然不会珍惜,他们喜欢追求自己没有的东西。对他越热情,他越反感;对他越冷淡,反而能激起他的好奇欲,来研究女人的神秘感,过分殷勤或是急于讨好这种男人,永远得不到这种男人的尊重的,“目空一切”是聪明的女人令这种男人折服的秘方。” 钱于鸣在这场战争中,投入了全部精力还有很多时间,他的脑海里装的总是梦蝶的身影,对于秦梅,只是他无奈中拿来解渴的一杯水,他需要的是那满树诱人的葡萄,那酸、那甜……对于钱于鸣的焦灼,梦蝶付之一淡淡的微笑,那笑对于钱于鸣是如此神秘,不愠不火,把钱于鸣捏弄得神魂颠倒: “梦蝶,明天,我开车,我们到郊区看看风景吧!” “钱局长,明天,那好!唉!不行!明天,在大学追过我的那位来看我,他从上海那么远的路程赶来为我过生日,虽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我们毕竟是同学一场,我不可能连同学之情都不顾了吧!你看这样好不好,改天,有时间,我们再去!” …… “梦蝶,东方大酒店今天请我去为酒店开业剪彩,场面上的很多人都要作陪,晚上在大酒店举行烛光酒宴,你能和我届时光临吗?” “钱局长,我当然愿意!不过,今天晚上,我和父母亲要到我大伯家去一趟,大伯家的儿子明天要到美国留学去了,今天晚上是他在这个城市的最后一个晚上,不好意思,今后,我们有的是机会。” …… 钱于鸣的肝火、心火、欲火一次次燃烧着,又一次次熄灭………没希望!有希望!她拒绝了!她没有拒绝!钱于鸣的战争逐渐升级,炮火、硝烟,可一切都在远方,可望不可及!放弃了吧!但那微笑,那火苗,那若有所思的神态……梦蝶明白,对付钱于鸣,要沉住气,现在,还远不到火候,让他急、让他跳,时机一到,钱于鸣的庐山真面目就会暴露无遗、他洗黑钱的犯罪证据就会自然落到自己手中,不过,也要当心,不要让钱于鸣的感觉到希望已彻底落空,这种人就是要他心存幻想,弦不要扯断……好一场猫捉老鼠的战争,谁是猫?谁是老鼠?试目以代之。 …… “姐,你少和钱于鸣在一起,你能不能听我当妹妹的劝告呢?书凯告诉我,他父亲和母亲关系不好,书凯很少回家,他一回家,就要和他父亲吵闹,他看不惯父亲对母亲的态度,他说他父亲动不动就对他母亲甩鼻子甩脸,母亲经常对他诉苦,要他劝劝父亲,可书凯怎样劝呢?他特烦父亲那当官的神态,说话都带着官气,书凯说他回家一次,他就难受一次,他说父亲还要他到美国去留学,书凯不愿意,他担心父亲的钱来路不正,他劝过他父亲,没用,父亲能听他的话吗?姐,我不知道书凯给我讲那些干吗?你是不是和钱于鸣有什么关系?你看看你这房子,装修得这样富丽堂皇,姐,你哪里来这么多钱?还有,你给我到医院换肾,又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姐,你可不能犯浑啊!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姐,你想想父亲,还有,我可只有你这一个姐姐啊!”,秦菊坐在秦梅刚装修完的客厅里,她担心而又着急地劝告着姐姐。 秦梅耐着性子听完了妹妹的一番劝告,其实,妹妹讲的,她不是不知道,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她能怎样呢?她的工作、生活靠的就是钱于鸣,钱于鸣就是一切,离开钱于鸣,她能有什么?最近,她发现钱于鸣移情别恋,心里很不是滋味,梦蝶那丫头太厉害了,钱于鸣似乎魂都被那丫头勾走了,梦蝶要干什么?她能干什么?不过,好在梦蝶那丫头对钱于鸣是另一番心事,不然,凭钱于鸣的手段,梦蝶早成为钱于鸣的人,自己咋办?那钱于鸣有了我,还不知足,唉!男人啊!可那梦蝶到底是怎样的心事呢?你看她对我那眼神,那笑里有一种冷气,有一种令人不安全的杀气,是杀气吗?那杀气从何而来,秦梅凭着自己女人的触觉,感到了一种危险,可她说不清那危险?秦梅和钱于鸣在一起时,想把自己的感受告诉给钱于鸣,但有用吗?钱于鸣能听他的吗?你看钱于鸣那利令智昏的样子,有几次,刚一谈起梦蝶那丫头,钱于鸣的神态就像痴了呆了一样,秦梅能不知道钱于鸣那花花心肠吗?那醋劲,那胸中的邪火,秦梅真想一脚把钱于鸣踹下床,该死的钱于鸣,乍对梦蝶那狐狸精那样入迷呢?那天,钱于鸣死在梦蝶的手中都不晓得乍回事呢?秦梅警告过钱于鸣: “老钱,你可不能打梦蝶的注意,那狐狸精不知在打你什么主意呢?她能像我对你这样死心塌地吗?那天,你死了,还不知乍回事?” 对秦梅的警告,钱于鸣总是打着哈哈: “我说秦梅你想哪去了,我对梦蝶,哈哈!我能那样吗?她,一个丫头片子,我打她主意,你未免太醋劲了吧!这哪跟哪?你这样,我们乍相处?” 秦梅知道自己该说的已经说了,但自己控制不住,还是对钱于鸣说了恨话: “老钱,我把丑话搁前头了,收起你对梦蝶的想法,不然,会有你好看的!” 想到那些情景 ,秦梅真想把家里客厅里的花瓶、水杯、电视机等都砸过稀烂。 秦菊看着秦梅那愤愤不平、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以为姐姐在气自己讲的话,她拉拉姐姐的手:“姐,你可别生气,我可是为你好,钱于鸣有家,你可别犯糊涂,其实,江虎哥那人我看行,冲他对你的好,嗯!过去,你们不是挺好的吗?对!虎哥靠得住,他现在不是在开出租车吗?姐,你可不能让虎哥伤心啊,姐,我说的话,你到底听没听进去?你说啊姐!”,秦菊摇了摇秦梅的肩膀。 秦梅拉开秦菊的手,她缓缓从沙发里站起来,在客厅里踱着步子,她一边走一边问道: “什么?你说江虎,那、哪跟哪?我说妹妹,你想些什么呢?我嫁给江虎,你瞧他那熊样、穷酸样,不就一车夫吗?你要我嫁给他,这、这不把你姐往火坑里推吗?亏你说得出口,不过,这江虎吗?” 秦菊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气得从沙发上冲到姐姐面前: “姐,你乍能这样说江虎哥呢?他哪点配不上你?人家自食其力,唉!过去,你们那么好,怎么一进了城,你就把虎哥给忘了,你心里只有钱,钱、钱!就知道钱,哪天没钱了,我看你乍办?姐,你该醒醒了!” “嗨!我说秦菊,你、你、你乍那么没良心,没钱,爹乍治病?没钱,你乍换肾?没钱,我乍住得上这样的房子?你说、你说啊!”,秦梅挥着手在客厅里大声喊叫着。 秦菊用手按着起伏不平的胸口,眼泪在她眼里直转,她跑到姐姐面前一把抱住姐姐: “姐姐、姐姐,我知道你累,知道你疼惜爹、疼惜妹妹,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姐,可姐姐,你知道吗?看见你变成这样,我的心好疼、好疼……是啊!姐姐,我们需要钱,可我们可以用我们自己的双手创造啊!像江虎哥那样,我们一起努力吧!挥洒我们的青春、我们的汗水,姐,你回来吧!你那条道是走不通的,你难道不明白吗?姐!你醒醒吧!醒醒吧!城市在等着我们,等着我们的创造!” 秦梅的眼睛红了: “妹,我还能回到从前吗?我已不是从前的秦梅,过去的穷、过去的苦,我受够了!知道吗?别人骂我们什么?穷鬼!乡巴佬!妹妹!你看我现在日子过得多舒心,有钱、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小轿车,公司里谁敢不听我的话?过去,这能行吗?你看,现在谁还在敢骂我穷鬼、乡巴佬?那天,我开着自己的小轿车,到那家服装店,我把一沓沓钱扔在那老板娘的脸上,服装全部都买了下来,你看,那老板娘一个劲地点头哈腰: ‘老板、老板,您走好!欢迎下次光临本小店!’” 秦菊痛心地感到姐姐真的彻底变了,她松开抱着姐姐的双臂: “姐!我知道你的感受,可是,你不能因为那些城市人对我们的偏见,就走那条道吧?姐,我是为你好,你好好想想吧!” …… 秦菊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姐姐的家,那是家吗? …… “好气派,小梅,没想到,你进城才三年多时间就发了,你比你虎子哥强,不!强一万倍,有什么事,你给我讲,我江虎就是舍了命,也会好好保护你的!”,江虎在秦梅的客厅里四周旋转着,他随手把带来的一大捧玫瑰花插进茶几上的花瓶上,红红的玫瑰花一朵朵绽放在秦梅的客厅里,那红、那色彩,像天边的红霞燃烧着。 秦梅感动地向江虎点点头: “谢谢!虎子哥,你对我还是那么好,可、可我,唉!” 江虎摆摆手,向秦梅苦笑笑: “小梅,我们谁跟谁啊?打小,我们就在一起耍着长大的,就是你姐妹进城也是我撺掇的,自打知道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后,我这心里就憋着一股火,我气我自个,我乍那么窝囊呢?不说这些了,小梅,来!你说说你要我帮你啥子事,你说啊,我永远是你虎子哥!”。 秦梅用手拉着江虎的手高兴地一嘣一跳的: “我知道虎子哥会帮我的,其实,这事很简单,我就是让你给那人去开小车?多留心他晚上到什么地方,和什么人?” 江虎掰开秦梅的手,气呼呼一扭头,叫嚷着: “什么?让我给钱于鸣那老家伙当车夫,没门!我干吗给他当车夫,我开我的出租车,挣的钱心安理得,你这不是羞辱我吗?” 秦梅看着江虎急赤白脸的样子,她扳过江虎扭过去的肩膀,微微笑了笑: “你着什么急呢?这、这不是为我吗?你刚才不是说舍了命,也会好好保护我吗?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秦梅的笑容,像客厅里的玫瑰花绽放在江虎的心里,江虎真想把秦梅搂进自己怀里,那微耸颤颤的胸脯,那修长的玉腿,那洋溢着一缕缕淡淡幽香的女人气息,江虎呆呆地看着秦梅。 “虎子哥,你乍了?你告诉我,你究竟愿意不愿意去,要知道,那是为了我,你说话呀,虎子哥,你愣愣地看着我干啥?” 江虎一会儿回过神来,他常常叹了一口气: “好吧!为了你,我去!” “这可是你说的,虎子哥,不过,你不能让钱于鸣知道我们是同乡,到时,文扬带你过去,行吗?你就说你是文扬招聘到我们公司的,只要你愿意帮我,剩下的事,我来安排!” …… 晚霞是一首太老的情歌唱响在秦梅客厅里的纱窗上,那曲、那调、那嗓门,星星点点,把昔日的梦幻,村口边三月里那树灼灼燃烧的桃花树,那满地的落红: “哎嗨嗨!妹妹是那山上的藤啊,哥哥是那林里的树,是藤哎!是树哎!乐坏了哥,相思了妹哎嗨嗨!哎嗨嗨!郎格里格郎郎格里格郎!” …… 第8章 “钱于鸣这老东西,又想老牛吃嫩草了!奶奶的,太贪了,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就不怕噎死!”,文扬对钱于鸣的暗示,是知道的,是啊,文扬能怎么办?“有些事,要避开秦梅,该她知道她就知道,不该她知道,她就不能知道,男人吗得有自己的隐私。”,钱于鸣的话是有所指的,什么事不能让秦梅知道呢?无非就是老东西在梦蝶那里碰了壁,又嫌秦梅碍手碍脚,他想通过自己给他制造机会,让老东西多单独接触陈梦蝶,陈梦蝶是谁?是自己朝思梦想的人,那朵多刺的玫瑰,听听老东西的话音,谁不知道老东西的如意算盘:“陈梦蝶那丫头工作能力不错,有些事情,我们要多多开发她的潜能,那方面,你要多多作好铺垫工作喔。”,什么“铺垫”,就是给钱于鸣作“皮条客”。文扬不想给钱于鸣当这个“皮条客”: 其一,自己对梦蝶存有幻想,是啊,自己都没得手,别人也甭想沾。 其二,事情若败露后,钱于鸣的老婆肯定恨的人有自己,还有亲戚、朋友,文扬不想趟那浑水。 其三,他可不想得罪秦梅,秦梅不是吃素的,她是好惹的吗?到时落得两面都不是人。 可钱于鸣他能得罪吗?那更惹不起,那老家伙工于心计,谁在他眼里揉沙子,他都一清二楚的,自己今后还想在“鹏程房开公司”混吗?那只有卷铺盖滚蛋,又去街上摆摊卖卤猪脚,不!那绝对不行!唉!我没有选择,反正,梦蝶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感,冲他戏弄自己的那一档档事情,我还能存有念想吗?我只要是老板,什么样的妞还怕上不了手?钱于鸣的老婆、亲戚、朋友他(她)们能把我乍样?又不是我,钱于鸣想干的事谁干扰得了他?至于秦梅,我不是把她那同乡(谁知道是什么?)推荐给钱于鸣当车夫了吗?有什么事,她也怪不了我。文扬前思后想了几天,就打定主意,还是抱定钱于鸣的大腿,给钱于鸣当“皮条客”。 …… 有了文扬的密切配合,钱于鸣的如意算盘在顺利地进行着。 “今天,我们到‘春意阑珊’山庄来开这个公司财务会议,是公司对各位女士、财务人员的关怀,秦经理本来是要来参加这个会议的,但临时有更重要的事情急需她办理,所以,秦经理来不了啦!但一直关心我们公司发展的国土局钱于鸣局长、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指导我们的工作,这是我们公司的荣幸,下面,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钱局长指示!” “噼噼啪啪!”,掌声中,钱于鸣站起来神采焕发的讲了话: “女士们、同志们,刚才,我旁听了大家的发言,很好啊,我们城市的发展,需要你们公司,需要你们这些年轻有为的财务人员的努力……”,又一阵阵热烈的掌声中,钱于鸣微笑着,坐在位置上。文扬清了清嗓子: “女士们,静静!等一下,就开晚饭了,大家尽兴地喝吧、吃吧!晚上,在山庄ok大厅唱歌、跳舞!” …… “钱局长,干杯!” “梦蝶,干杯!” “钱局长,梦蝶可是我们公司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干杯!” …… ok大厅里,钱于鸣和陈梦蝶正在唱着周慧《约定》那首歌: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我们在屋檐低下牵手听,幻想教堂里的那场婚礼,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一路从泥泞走到了美景,习惯在彼此眼中找勇气,累到无力总会想吻你,才能忘了情路艰辛,你我约定,难过的往事不许提也答应。。。” 文扬站起来,扯着酒嗓子嚎着: “掌声在哪里?掌声响起来!” “啪啪啪啪!” 那夜星光那夜梦,是闲潭里梦的落花,那落花片片…… 夏夜,傍晚天空的的霞光已渐渐隐退,是散开的红酒,是梦里的落花片片,一种蓝,粘粘糊糊的蓝使人晕眩,那路程走了千年万年,是悲怆!天空被割裂得肢离破碎…… 夜深深,陈梦蝶坐在钱于鸣的小车里,那夜色里行驶着的奥迪a6轿车,江虎默默开着,行驶一段路程后,他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香烟,借着打火机的火苗,他机警地看了看车前的反光镜: 后排上钱于鸣的手在抚摸陈梦蝶穿着连衣裙的大腿,陈梦蝶是否有些喝多了,她头靠在坐位靠背上喃喃着: “喝!干杯!” 也许,她迷糊中感觉到了什么,就用手把那只贼手刨开: “干、干吗?你是谁?” 江虎揿灭打火机,他在心里默默想道: “狗日的,真他妈色迷心窍,连坐车的机会也不放过!” 江虎一踩油门,小轿车“轰!”地加速驶向回城的路上,是歌星饶天亮那情意绵绵、伤感的歌声,好一首歌《做你的爱人》,那腔、那调,一声声从奥迪轿车里传出,扩散在公路、田野、群山、城市的上空,: “我时常一个人独自彷徨 也时常一个人独自流浪 我希望你能回心转意 再像从前那样的爱我 我知道你不会把我遗忘 也不会抛弃我独自飞翔 我时常留恋在你家门前 盼望你能够看我一眼 我一生中最爱的人啊 我醒来梦中还是你的样子 可不可以再爱我一次 让我学会做你的爱人 我生命中最爱的人啊 请不要拒绝心中火热感受 可不可以再爱我一次 做一个幸福的女人” ……(未完,待续) 第9章 秦菊在阳春市外贸学校教书两年多了,她在这里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晚饭后,喜欢一人独自顺着校门外的路上散散步,一天紧张的工作学习后,清理清理自己的思绪,那弯弯的路,路边上那一座座蜿蜒起伏的山脉,每次散步看见山上那些树、那些花、那些藤藤蔓蔓,秦菊就会想起家乡的山山水水,秦菊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第二故乡。 那天晚饭后,秦菊又独自一人散步到校门外的路上: “秦老师,你散步!” “秦老师,你好!” …… 一路上,到学校上晚自习的同学不断给秦菊打着招呼。秦菊的心情是快乐的,她微笑着,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熟悉又那么亲切,老师,阳光下最崇高的职业,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秦梅想到这里,感到无比的自豪和骄傲。夏天的黄昏,落日融金,山上的一棵棵树晚风里轻轻歌唱着,飘起来了,秦菊的长发在风中摇曳着,她轻轻哼着《希望的田野》之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上已渐渐没了行人,秦菊正打算回身打道回校,突然,前面路边的拐弯处,传来惊恐的呼救声: “救命啊!抓流氓!” 秦梅顺着声音看去: 前面路边的拐弯处,隐隐约约有人影在山脚边晃动,好像是一个穿着红裙子和一个穿着绿裙子的姑娘,她们在拼命和四个流氓撕打着…… “不好,听声音,那两个女孩子正是我们班上的学生杨红和郑丽。” “抓流氓!抓流氓!” 秦菊一路向那边山脚飞跑过去,一边大声呐喊着。晚风“呼呼!”吹着秦菊的长发、裙裾。 四个流氓正想拔脚逃跑,可定神一看,跑过来的只是一个女孩子,其中一个胖子叫嚣着: “不要放跑了这两个妞,慌什么?那过来的不就又一妞吗?” “秦老师!” “秦老师!” “别怕!杨红、郑丽,有老师在!” “哈哈!” “嬉嬉!” “还是老师呢!” 几个流氓怪腔怪调向秦梅逼了过来。 “你们这些流氓,放开我的学生!放开我的学生!” 胖子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跳刀,用手一按,跳刀就弹了出来: “赶快给我滚,不然,这把刀,可不认识你是什么老师不老师的。” “流氓,放了我的学生!” 秦菊愤怒地睁着眼睛,她随手一巴掌扇在胖子的脸上,胖子恼羞成怒,用左手摸摸脸,然后,右手一刀向秦菊胸膛刺去…… “秦老师!” “秦老师!” “抓流氓!” “抓流氓!” “抓流氓” 那呼唤声、呐喊声、悲愤声是一阵阵暴风雨,附近工厂的工人兄弟、山庄的农民大哥、大嫂、大妈拿着扁担、锄头,钉耙来了,学校老师、同学们来了,钱书凯冲在最前面,胖子和几个流氓疯狂逃窜在茫茫夜色之中…… “秦老师!呜呜呜呜呜!” “秦菊,你醒醒!我是书凯,我是书凯!” 救护车拉着尖利刺耳的警铃声一路呼啸着驶向阳春市人民医院。 ……(未完,待续) 第10章 “各位观众,下面是都市生活频道时间,请听本台记者汪木采写的新闻: 昨晚八点过钟在本市外贸学校校门外山路上,四个流氓拦路猥亵外贸学校两名女学生,危难关头,外贸学校女教师秦菊奋不顾身和四名歹徒展开了一场生死大搏斗,学生的安全保住了,秦菊老师不幸被歹徒刺中胸膛,因失血过多,秦菊老师一直昏迷不醒,目前,正在阳春市人民医院紧急抢救中,阳春市委,阳春市人民政府号召全体市民学习秦菊的英雄事迹……” 阳春市人民医院外科抢救室里,医生、护士在手术台边忙碌着,钱书凯一脸疲惫、忧伤走到医院走廊边的长椅上坐着静候秦菊的苏醒,昨晚,他为秦菊输了200血,看着自己殷红的血液输到秦菊的身体里,他感到欣慰和高兴,等在医院的市委领导、教育局长、校长、老师、同学们劝他回家休息: “老钱,你一晚上没合眼,又输了那么多血,你回宿舍躺躺吧!” “各位领导、校长、老师、同学们,我睡得着吗?我要看着秦菊老师醒过来后再走!” “这里有我们,你放心吧,老钱,秦菊老师也是我们的好同事、好老师啊,我们和你一样着急,你回去休息吧!” 钱书凯固执着没离开医院。 “秦菊老师醒过来了!” 杨红、郑丽两位同学眼泪哗哗地流淌着: “秦老师,你醒过来了,我们好高兴!好高兴!呜呜呜呜!” 秦菊躺在床上微微笑了笑: “你们两没事吧?” “秦老师,我们没事,就是你,呜呜呜呜!” “没事我就放心了,别哭,老师不好好的吗?” “书凯、校长、李老师、王老师你们回去把,谢谢大家,我没什么事,别耽过学校的教学工作。”,秦菊向大家微微笑着。 “菊,你别说话,好好休息,我们走啦!”,钱书凯看见秦菊身体非常虚弱,就和大家走出了抢救室。 秦梅从电台里得知秦菊受伤的消息后,也匆匆赶到医院,在医院走廊里,她正巧碰到钱书凯等。秦梅眼泪花花拉着钱书凯的手臂询问着: “我妹醒过来了吗?她怎么样?有危险吗?” “秦姐,你别担心,她刚醒过来,危险已过去了,不过,她现在身体非常虚弱,需要好好休息,你不要担心!” 秦梅长长出了一口气,她轻轻推开抢救室的门。 “姐,你来了!” 秦梅向秦菊作了个手势: “别说话,你身体很虚,听话,啥话都别说!”秦梅坐在秦菊病床前的椅子上: “好好休息,姐姐来护理你,想吃什么,姐姐给你买!” 秦菊苍白的脸向姐姐感激地点点头: “姐,别告诉爹,免得他担心,行吗?” 看着妹妹苍白的脸,秦梅背转头,用手抹抹眼眶里忍不住的泪水。 “别哭,姐,我这不是很好吗?” 秦梅回转头,那泪光中的笑,她用手理了理秦菊额门上的几根乱发: “别说话!闭上眼睛睡觉!” 秦菊看着姐姐慢慢闭上了眼睛。 …(未完,待续) 第11章 阳春市人民医院特级病房的门被钱书凯轻轻推开,钱书凯一手捧着玫瑰花,一手拎着一个保温煲: “小钱,你来了!” “秦姐,我今天下午给小菊炖了一锅天麻、红枣鸡汤,这补身体好!”,钱书凯朝秦梅笑笑。 “小钱,你真会关心小菊,来,累了,坐下歇歇!约!小秦,你还带着玫瑰花呢!嗨!你们可真够浪漫啊!” 秦梅接过保温煲放在床边的桌子上,钱书凯傻傻地笑着: “嘿嘿嘿嘿!” “姐,你瞎咧咧啥?” “来!书凯,看把你累得满头的汗,给,手帕,把脸揩揩!” “好啦、好啦,书凯来了,我出去转悠转悠,你们慢慢聊、慢慢聊!”,秦梅回身走出病室的门,又回身把门轻轻带上。 秦菊看着钱书凯的脸,笑盈盈说道: “书凯,这段时间,多谢你了!怎么,今天想起给我买花了?瞧你这满头大汗的样子。” “哎!今天天气热!”,钱书凯用秦菊的手帕开着脸上的汗珠。 “那么热的天气,你上街买什么花呢?要中暑了乍办?”,秦菊心疼地看着钱书凯。 “没、没事,你看我身体挺好的!”,钱书凯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乍没事,你给我输了那么多血,还说没事?”,秦菊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 “菊,你别那么想,那么点血,对我算什么?你为了救学生,差点连命都搭上了,我算什么?”,钱书凯站起来激动地说着。 “好啦!书凯,别激动,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也懂得你的心事,可,可我不能那么自私啊?以前,我给你讲的那事,我和你都是无法回避的,我相信,你能找到更好的姑娘!我、我……”,秦菊哽咽着。 “菊,那事怎能怨你?那都是命,可我喜欢你,你知道,我不在乎,正因为那样,我更懂得你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善良、最值得我珍惜的姑娘,是的,菊,你的心胸像大海一样宽广,你的美丽、你的善良,在我的心里早已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了!”,钱书凯一咬牙,把自己的心里话稀里哗啦一口气倒了出来。 秦菊深深地看着钱书凯,钱书凯也默默注视着秦菊,四目相对,时光在那里停伫,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只有秦菊、钱书凯读懂了那本书……长久的沉默后,秦菊垂下头,她默默叹了一口气: “书凯,可我目前还没把我的过去完全忘记,那、那对你是不公平的!” “我愿意等,一年、十年,只要你还没嫁人,我就有机会!”钱书凯拍拍秦菊的肩,坚定地说道。 “书凯,你、你乍那么傻呢?”,秦菊用手轻轻摸了摸钱书凯的脸。 “菊,我愿意!” …… “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教育局已同意学校的报告,他们同意把你转为正式教员了,菊,我向你表示祝贺!”,钱书凯向秦梅伸出热情的手。 “真的,书凯,我好高兴,呜呜呜呜!书凯,我没想到学校领导,教育局领导,还有市领导,待我那么好,其实,我没有作什么啊?”,秦菊伏在钱书凯的肩上热泪盈眶。 “不!菊,你作得很好,你的教学水平,你的为人师表,你的善良、你的勇敢深深地感动了我们每一个领导、老师、学生,还有一切善良的人们,我们都要向你学习!”,钱书凯的热泪流了出来: “菊,我为你骄傲!” “别、别说了。书凯,谢谢你两年来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爱护!书凯,我想回学校,我想天天和老师、学生在一起!”,秦菊撩起被子就想起床。 钱书凯急忙把秦菊扶着躺下: “菊,我了解你的心情,但你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医生说还要一段时间,你就可以出院了,所以,别急,你一定要好好养伤!现在,你的任务是喝鸡汤!” “那、那好吧!” ……(未完,待续) 第12章 “天马”五星级大酒店里,灯火辉煌。阳春市房地产大亨、名流齐聚在这家酒店里,他们是奔“阳春市扩城改建新闻发布会”而来的,男士们西装革履,脚上的皮鞋晃得见人影,头发一律都用头油梳得很光滑油亮、服帖在脑门上,那一个个风度翩翩的身影: “李老板,你好、你好!” “喔!我说王老板,看你神采焕发的样子,怕是早就胸有成竹了!” “哈哈哈哈!李兄过讲啦、过讲啦!” …… 女士们的穿着华丽、雍容高贵,礼服胸领大都开得很低,露出雪白的肌肤和脖颈上闪闪发亮的首饰。男士们在款款的交流里、在稍拘谨的礼仪中,眼睛里的自由空间里,那眼光,不时捕捉着每一个风姿绰约的身韵,甚至可以偷窥那些有意裸露的低胸。 在这群男士中,唯有一人被大家追捧着,大亨们纷纷上前向他寒暄、打招呼,唯恐对那人不敬,那些献媚的笑脸,是夜色里的花朵朵朵绽放,笑堆在一张张脸上,嗨!像不像城市里“劈里啪啦!”盛开的礼花,此人便是阳春市国土局局长钱于鸣。 那天,钱于鸣西装挺拔,脖颈上系着深蓝色起暗纹的领带,头发梳得服帖,给圆润的脸庞增添了若许大气和从容。 “钱局长,您可没到我公司检查指导工作了!”,立鹰房开的老总李和达,端着高脚酒杯,从众多名流中走过来和钱于鸣碰杯。 “喔!和达兄,我是到贵公司学习取经的,怎么说是检查指导呢?用词不当、不当啊,和达兄!哈哈哈哈!”,钱于鸣拍拍李和达的肩膀打着哈哈。,李和达微微把头往钱于鸣身边一靠低声说道: “钱局,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钱于鸣会意地笑笑,随着李和达朝宽大的落地窗帘边的沙发边走去,忽然,钱于鸣听见有人打招呼的声音,钱于鸣扭头一看,原来是市委郭副书记,旁边秦梅紧紧跟随着。 “啊!郭书记,您好!您在百忙之中,还亲临现场发布会,真是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 “扩城改造是一件造福于民的大事,你看,张副市长也来了,于鸣啊!,你工作得很有思路,不过,扩城改造还有些配套附属方案,你也得赶快拟定出来上报市委市政府啊!” “好的,郭书记,我们会加快工作节奏的!”,钱于鸣点头哈腰、一脸虔诚、恭敬、媚笑的应承着。 秦梅见郭书记对钱于鸣夸奖一番后,开始峰回路转,他指出了钱于鸣工作中的不足,秦梅不想让钱于鸣在众多名流面前有失体面,忙迎上去挽着郭书记的胳臂娇媚地笑笑: “郭书记,您看,王秘书长来了!” 郭书记顺着秦梅纤纤玉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王秘书长被一名礼仪小姐指引着走进大厅,郭书记向钱于鸣打了招呼就向王秘书长走去,王秘书长看见郭书记后也马上疾步上前: “郭书记,您来了!” …… 钱于鸣感激秦梅为他解了围。他向秦梅点头笑笑。 秦梅那晚身着紫色长裙,裙摆把美丽的臀部收成燕尾型,低胸v领,露出香肩玉颈,硕大的一颗钻石项链,坠在胸沟沟上,那云山雾水,那闪烁的钻石,锁住了男士们的眼神。 看着今朝的秦梅,钱于鸣不禁在心里感叹道: “秦丫头,真正成了阳春市小有名气的女强人了,这丫头,漂亮、精明、聪明、能干,特别是对我老钱的那份情意,这是我老钱的骄傲和自豪。”,钱于鸣看见秦梅像一条美人鱼游向郭书记身边,心里不禁泛起一股酸醋的味道。 “钱局!”,李和达再度迎上前来招呼道,钱于鸣和李和达在落地窗帘前的白色沙发上坐了下来。 “钱局,市西商贸国际城的招标工作,我公司已收到邀请函了,我们正着手各项工作,准备参加建设工程投标。”,李和达一边微笑着,一边观察着钱于鸣的神色。 “喔!你们好好准备、准备,这次投标的公司很多,对你们很有挑战性”,钱于鸣打着官腔,眼睛望着几密外的秦梅,他对李和达的问话不紧不慢。 李和达和钱于鸣过去合作过,那还是钱于鸣当副局长时,那期间,双方都配合得很默契。李和达知道钱于鸣现在在忽悠他,钱于鸣是在向他抛鱼饵,只有如意鱼儿上钩了,钱于鸣才会撒网: “喔!对了,钱局,我有件事差点忘了,你太太的生日快到了,我有一份心意,想借你之手送给她,祝她生日快乐!”,李和达边说边把一把车钥匙递给钱于鸣,接着低声说道: “在万利停车场18号停车位。” 钱于鸣眼睛还在寻觅着秦梅的身影,拿上车钥匙的手却回到翘着腿的膝前,那时,大厅里一阵流行的音乐响起: “和达,明天,你到我办公室再细谈吧!”,钱于鸣说完,向李和达笑呵呵点点头,起身走向洗手间。 …… 忙碌了一晚上,发布会很成功。郭书记、张副市长、王秘书长、钱于鸣都在会上作了精彩的讲话,对阳春市扩城改造表明决心,布置了宏伟蓝图。 秦梅站在人群里,看见自己心爱的男人在台上慷概激昂的演讲,那气质、那派头都是许多女人的梦啊,秦梅感觉大厅里许多女人的眼睛都在向钱于鸣放电,秦梅真想把钱于鸣变小了,揣进自己的腰包: “那是我的男人,你们休想得到他!”,秦梅狠狠咬住樱唇,向周围的女人环视了一圈,突然,一个秦梅最不想看见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帘: “哼!陈梦蝶那小妖精也来了!” 在离秦梅一米外,陈梦蝶也正专注地悄悄地看着台上的人物们,她穿着一套蓝色的小礼服,裙边有蕾丝边的衬托,陈梦蝶和在场的女士们的打扮不相同,但更显得清纯,迷人,真是秀色可餐! 秦梅气呼呼一口喝下杯中的大半杯红酒。 发布会结束后,秦梅又自然被郭书记拉到身边: “小梅,我们到外边公园吹吹风吧!”,郭书记眯笑着眼睛,那眼角的皱纹曲曲折折,像半根错节的树根根须缠绕着秦梅不情愿,但嘴还是甜丝丝地说着: “能陪郭书记在外面走走,真是我今生的骄傲和荣誉啊!”,秦梅正说着话,看见钱于鸣向郭书记走来,钱于鸣的身后就是她最不想见到的狐狸精陈梦蝶。 “郭书记,今天你辛苦了,剩下时间我们去‘养心间’喝茶吧!” “改天吧,于鸣,我还有事要处理!”,郭书记婉言谢绝了钱于鸣的邀请。 秦梅望着陈梦蝶给钱于鸣端来了饮料,她看见那两人似乎很默契,心里很不是滋味,在郭书记低声催促下,她悻悻跟着郭书记离开了会场,陈梦蝶看见秦梅的神态,高兴得像打了一个胜仗,对钱于鸣比平日要热情和开朗多了,钱于鸣感觉到了陈梦蝶的心情: “这妮儿,今晚心情不错!” “梦蝶,今儿,我想送你一份礼物!”,钱于鸣一分钟前,还准备把口袋里李和达送的车钥匙当作礼物送给秦梅,这会儿改注意了。 “礼物?”,陈梦蝶哈哈笑起来,眉上整齐的流海也跟着活泼起来。 “跟我走吧,我会给你一个惊喜!”,钱于鸣说完向厅门走去,陈梦蝶跟着他走出酒店大厅。(未完,待续) 第13章 钱于鸣刚从市里开会回到局办公室,秘书王燕连忙给钱于鸣端上茶水: “钱局,立鹰房开的李总来了好一会儿了,他说和您约好的。” “嗯!小燕子,你让他到我办公室来!” 钱于鸣边说边习惯性解开衬衣顶上那颗纽扣。 到市里开会,钱于鸣始终给人严谨、认真的感觉,衣着也分外得体,现在他回到自己的地盘,可以放松一下了。王燕见钱于鸣今天脸色和蔼,心想,钱局今天到市里汇报工作一定很顺利,忙迎合着说: “钱局,您看今天的《阳春晚报》了吗?头版头条,钱局,您可很上镜啊!” 钱于鸣呵呵笑得很是灿烂,他想到自己昨晚也真出够了风头,今天,在市里的会议上,郭副书记、张副市长还号召全市其它局来向国土局学习呢,夸奖他科学实践性工作作得好,钱于鸣想到这里,用手向后捋捋额前的发丝,他对王燕笑笑: “小燕子,你们跟着我也受累了,没日黑夜地加班拟定方案,你们都是阳春市扩城改建的功臣啊!” 王燕见钱局夸奖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钱局,那、那不都是你领导有方啊,我们跟你干周身都有使不完的劲!” “好姑娘,等改造项目结束,我再好好奖励大家!”。钱于鸣挥挥自己的双臂表态道。 “谢谢钱局,我去了!”,王燕高兴地跑出门去。 一会儿,王燕就领着立鹰房开的李和达跨进钱于鸣的办公室,王燕随后知趣地带上办公室走了,她知道李和达找钱于鸣自然是为工程的事的,她想干好自己本职的工作就行了,不该知道的、不该打听的,不听不说,实践证明,前任严局,现任钱局都对她印象好,正因如此,王燕有信心朝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努力。 李和达和钱于鸣各坐在转角两张红棕色沙发上,李和达把一张打有二十万银联卡和卡密码纸条塞进钱于鸣手心里,钱于鸣二话不说把它们顺平放进西装口袋里,两人开始拉开谈话序幕。 “钱局,市西商贸国际城项目的投标工作,我已作了充分准备,我恳请钱局长对我公司的前期准备工作提出很好的建议!”,李和达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哦!和达,你公司的实力,我是非常清楚的,你办事实在,办事能力很强,你想要的项目,一定会作得很好!”,钱于鸣顿了顿,接着说道: “不过……不过和达啊!《三国演义》中曹操统率八十万大军却在赤壁之战中败给了区区几万的孙刘联军,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呢?” 李和达眨了眨眼睛,心想,那意思是说我轻敌吗?想要这些项目的人多的是,看情形,一定有其他房开公司已和钱于鸣接触过了,昨晚一部思域本田车,再加上今天的二十万,也有四十来万了,这钱于鸣是不是觉得我太小气了,李和达心里一下没了底,他谦虚地双手抱拳向钱于鸣讨教道: “钱局长,见多识广,请指点一下小弟!” “哈哈哈哈!和达兄,你公司里也有像诸葛亮先生那样的人才吗?火烧赤壁,借的就是诸葛亮足智多谋的‘东风策略’啊!”,李和达给钱于鸣点上烟,嘴里连连说道: “是的!是的!” “所以,和达啊,办事有策略,不轻敌,才能险中取胜啊!” 李和达心里被钱于鸣搅得很迷糊,不知钱于鸣放的什么烟幕弹?不过,钱于鸣对他公司还是有兴趣的,否则,钱于鸣是不会随便给人说这些道理的,和达想到这里,心里有了一些底气,他干脆把话题挑开了明说道: “钱局,诸葛亮再足智多谋,也只是刘备手下一名军师,真正厉害的人还不是刘备,你看、诸葛亮、还有长山赵子龙,张飞、关云长,谁不在为他冲锋陷阵,钱局,你就是统领大军的刘备,我,李和达愿为您麾下一将!” “和达,市西工程的事,我有过想法,你看如何?”,钱于鸣过去和李和达合作过几次,他心里觉得李和达本人踏实,做事有规矩,有江湖道义,靠得住,不会出卖自己。 “不敢!不敢!您说!”,李和达知道钱于鸣开始使招了。 “市西工程是一个很大的项目,你公司实力雄厚,整体拿下绝没有问题,不过,在市场上不能太个人主义,太垄断了,那样,今后不利于你们公司的发展,是不是,应该大家合作,共同发展!”,钱于鸣每说一句话,眼睛都始终观察着李和达的表情,李和达也一眨不眨专注地望着钱于鸣,那架势让人感觉气氛很严肃、紧张。 “钱局,您接着讲!”,李和达见钱于鸣停顿下来,他心想: “怎么合作,你别老调我胃口!” “市西工程整个项目,如果由你公司全部接揽,其中,一些小项目可以交给‘鹏程房开公司’,那‘鹏程房开公司’正在开始起步,房地产大哥扶一把小公司会给你公司树立更好的企业形象,让我市房地产企业向着更和谐的方向发展,你觉得这不更好吗?” “好!好!”,李和达连连称道,他心里暗想道: “‘鹏程房开公司和钱于鸣的关系非同一般!”,李和达完全明白了钱于鸣葫芦里卖的啥药了。 “和达,你是很聪明的人,有前途啊!‘鹏程房开公司’刚起步,资金运作上,你可要大力支持啊,毕竟,我们合作还要更长久,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钱于鸣拍拍李和达的肩膀,他觉得这一句“大力支持!”不知道要送走多少“三四百万”钱?还是更多?,李和达心里嘀咕着: “唉!开了头,就走下去吧!” “和达,‘鹏程房开公司’的文扬经理和秦经理会和你合作愉快的!” 李和达强作笑脸,背脊梁上凉嗖嗖地直冒汗。 钱于鸣和里和达谈话结束,李和达就开着他的大奔离开了国土局,他心里直犯嘀咕: “钱于鸣这狗东西,胃口越来越大了!” ……(未完,待续) 第14章 那晚的夜色朦胧,城市的灯光像女人的眼睛,一盏盏迷离着,一棵棵在人行道边的树,一栋栋迎面而过的高楼大厦,那灯红酒绿,是梦幻、是一瓶瓶红葡萄酒击碎了、泡沫散开在街道、广场,涂红了嘴唇、脸蛋的妖娆少妇,崛起臀部、翘起乳峰,而浪荡的男人们把手不老实地拍着女人的臀部,夜色里,凉风一阵阵吹过秦梅缓缓开过的小轿车车窗。秦梅开着小轿车驶过城市的街道,她不时晃一眼窗外那城市的夜色,那街道上男人、女人的情节,撩拨着她的心,她感到嘴唇很渴望喝下一瓶矿泉水,身体里的热、身体里的欲望像火焰一点点一点点窜了起来,她的青春、她的肌肤也像夏夜一样抒情、歌唱着…… 秦梅那晚推掉了所有的应酬,下班后,她马上开着自己的小车,回到自己在“经典时光”的住所,那是一套七十平米、二室一厅的公寓式住宅,确切地说是钱于鸣送给她的,房子的装修简约但很有女人味,卧室靠窗户一层是薄纱白色窗帘打底,另一层则是牡丹图案的锦绣缎面窗帘,看上去华贵富丽,却又清新雅致,客厅正中摆放一套桔红色的布艺沙发,淡黄色的电视背景旁挂着一幅秦梅的艺术写真照片,照片上秦梅穿着一款红色套裙,v领口开得很低,她眼神含情脉脉,一只纤纤指尖轻轻点在下唇,照片看上去性感十足,形象妩媚迷人,钱于鸣曾看着照片对秦梅说道: “丫头,你若生在唐朝,杨玉环恐怕也选不了妃、进不了皇宫,历史可能就要改写了!” 秦梅知道钱于鸣是有意逗自己开心的,可钱于鸣的话听上去让秦梅觉得舒服,她心里仍美滋滋的。 秦梅在下午接到钱于鸣的电话,钱于鸣告诉秦梅说晚上他饭 局结束要到秦梅的住处来,钱于鸣说完就匆匆挂上了电话。秦梅拿着电话甜蜜地傻愣了几秒钟。钱于鸣已是市里的一大红人,整日间秦梅见不到他的踪影,有时打电话过去,说不上两句话,钱于鸣就匆匆挂上了电话,“忙……忙……”,秦梅的耳边始终盘绕着那个字。 真的很忙吗?忙于应酬,还是忙于和另外的女人厮混? 秦梅时常像热锅上的蚂蚁,晚上经常失眠。秦梅晚上有时半夜里起来,听音乐一直到天亮,她把手指插进自己的长长秀发,头搁在膝前,心里全是钱于鸣,他现在在干什么?和其她女人在床上乱搞?还是在夜总会与吧女一夜风流?,几分钟后,秦梅又很快否定了自己,她知道钱于鸣是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和影响的,钱于鸣不会在政治前途面前自毁前程的,他只爱我一人,秦梅记得每次和钱于鸣做爱后,钱于鸣都会抱着自己满足地喃喃自语着: “梅儿,你真机灵,在床上的功夫也越来越精湛了,我满足、你是我的小心肝,你让我太舒服了!……” “我的于鸣,想要我啦!!!”,想到这里,秦梅飞快冲进浴室,她要在钱于鸣来之前,把自己弄得香满溢人。秦梅洗了个泡泡浴,给身体喷上了香水,连私密的地方也喷了几星,她选了一件红色透明的蕾丝睡衣,裸露的身体在睡衣间隐约可人: 那丰满的玉峰、凸起的颤颤尖山,会随着秦梅的走动,唱着女人的梦幻歌声,而浑圆的臀部,也会和睡衣一贴一合,那清风、那明月,沟渠可见,秦梅在穿衣镜前站了一会儿,对自己全身上下很满意: “我的于鸣一定会喜欢的!” 一番修饰后,秦梅进入了漫长的等待,八点、九点、十点,墙上的钟声“嘀嗒!嘀嗒!”,敲得心烦,秦梅忘了自己还滴水未进,她的身体就是一顿丰盛的晚餐,她要和她的玉鸣一同分享。 十一点过去了,夜,漫长的等待……秦梅感觉孤独比黑暗更可怕,她要点燃自己,她是火,在黑夜里寂静地燃烧,她是水,渴盼汇入更大的江河海洋,涓涓细流、藤藤蔓蔓、枝枝叶叶歌唱着、歌唱着…… 一点的钟声敲响了,秦梅坐在窗前,冰冷得像一尊铜像。 忽然,她看见窗外那辆黑色轿车像一匹黑马开进了小区,然后,缓缓开向自己住的这栋公寓楼,最后,停在窗下小区路边。 秦梅血管里的血沸腾了,她飞快跑到门前,门终于打开了,钱于鸣终于出现在眼前,秦梅冲上去,紧紧抱住钱于鸣。钱于鸣喝了酒,头有点眩晕,他被秦梅的动情拥抱弄得喘不过气来: “梅儿、梅……”,钱于鸣想挣脱开的手,秦梅却抱得更紧了,她的呼吸急促,她的身体开始发抖,她要把身体的爱、身体的情献给钱于鸣,秦梅吻着钱于鸣的嘴,手伸进钱于鸣的下身: “我要!” “梅儿,我今天太累了!改天吧!” 秦梅见钱于鸣对自己无动于衷,心里一阵酸楚: “我不管!我要!……” 秦梅伏下身躯,抱住钱于鸣…… 是钱于鸣裤档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那感觉,钱于鸣觉得自己似乎骑在一匹马上,飞呀飞呀飞,那凉风、那痒丝丝的感觉,像潮水一阵阵冲击着钱于鸣的身体,钱于鸣身体的疲倦感顿时减轻了许多: “梅儿,你太调皮、可爱了!” 钱于鸣和秦梅在木地板上开始进入那黑夜中光亮的深处…… ……一场风花雪月过后,钱于鸣从浪漫回到了现实,秦梅软软靠在他胸前: “梅,李和达我已打过招呼,你明天去找他,先要他打一百万工程预付款。”,钱于鸣在秦梅的玉峰上划着圆圈。 “怎么才一百万?”,秦梅不解地问道。 “等市西商贸国际城的项目给李和达后,他会借分包项目之名打八百万在‘鹏程房开公司’的账目上”,钱于鸣从床头柜上抽出一支烟, “怎么个运作法?”秦梅也探起身,望着钱于鸣 “分包项目实际工程造价300万就可以拿下,李和达打800万过来,剩余的500万就是他在这次投标中给我们的好处费”钱于鸣冷冷笑了笑,继续说道: “商场上的运作,以合同形式定立,自主自愿原则,谁敢说不合法?” “于鸣,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原以为你开房开公司是为了自己搞房开项目,原来你有更好的打算”秦梅对钱于鸣佩服得五体投地。 “自己搞项目,我们刚起步,从各方面都竞争不过像立鹰房开这样的公司,我把项目拿给我们鹏程,你说,这能说得过去吗?” 钱于鸣抽着烟,腾云驾雾,他感觉自己象盘旋在天空的咧鹰,高瞻远瞩、目光敏锐,他的这招“空手套白狼”的招数,即保护了自己,又能通过工程项目为名洗黑钱,一举两得! 第15章 江虎搞不明白这女人究竟是干吗啦?放着好好的男人不找,就喜欢那些歪门邪道的男人,钱于鸣有什么好?有家有孩子,还有其她女人,可秦梅却死心塌地地跟着他,钱于鸣无非就是比我江虎多那些臭钱吧!那些钱拿在手中,钱于鸣那狗日的一点都不心虚,江虎相信那句古话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江虎想连自己都隐隐约约感觉到钱于鸣的钱来路不正,你看那些老板一个个看见钱于鸣点头哈腰的样子,这里有人请,那里有人抬,还有一个个女人在钱于鸣面前媚笑的脸,凭什么啊?江虎一想到这里,气就不打一处来: “狗日的钱于鸣到处玩女人,还抢走了我的女人,他奶奶的,真不是个东西!” 有的时候,江虎看见钱于鸣和女人调情,他心里又滚过一阵幸灾乐祸的感觉,好啊!秦梅,这就是你心爱的男人,你背叛了我,以为有什么好结果,哼!活该该!我难受,你就好过了,还让我给你监视钱于鸣,我江虎没那么贱,钱于鸣玩吧!我在这里看着、乐着呢!可江虎乐得起来吗?一想到钱于鸣一边霸占着秦梅的身体、秦梅的心,一边和其她女人鬼混,江虎的身体、江虎的心就在受着煎熬,他恨钱于鸣,他恨秦梅,是啊,秦梅到城市后这几年变得太快了,她还是秦梅吗?乡村里的那个秦梅、稻谷堆里的那个秦梅乍变成了这样的女人?可秦梅的笑、秦梅身上那缕淡淡的幽香,那颤颤的乳峰,总在夜里火爆着江虎的身体,江虎的心: “秦梅,来!抱住我,我要你!我要你!” 江虎在无数个夜里,全身脱得精光,他在被窝里常常幻想着和秦梅做爱,秦梅的肌肤、秦梅的乳峰,江虎自己一人在打着“飞机”,被子、床单被他弄得是一股股尿骚气、还有那一摊摊的精斑,那是江虎的夜晚,那是江虎雄风而又伤感的夜晚…… 那个夜晚,江虎一人在小吃店喝了许多闷酒,他知道钱于鸣又到秦梅的公寓去了: “哼!那对狗男女,秦梅总有一天,老子要把你干了!老子要你舒服过够!”,江虎在心里挥着铁拳。夜色融融,江虎和城市的灯光一样着了火,那些焰火“噼噼啪啪!”跳动着: “我要女人!我要女人!” 江虎跌跌撞撞来到一家“春心发廊”: “给老子按摩一下!” “大哥,跟我来!” 江虎躺在按摩床上,他感到那片夜色像一朵黑云在眼前飘呀飘呀! “小梅,这边,用力!啊啊啊啊!老子好舒服!小梅,再来一下!” 发廊小姐一边给江虎按摩着,一边嘀咕着:“啥子小梅?对!我就是小梅!” 江虎一把抱住发廊小姐,嘴巴不管三七二十一“波波波波!”,好一通亲吻。 “你疯了乍的,我们只按摩,不干那事!”,发廊小姐挣托开江虎的又掐又摸。 江虎睁开眼睛,他定神一看,不,这不是秦梅,嗨!我乍来到了这里? 江虎翻身起床,他用手拍拍脑袋: “你是谁?” 发廊小姐笑了笑: “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就是我吧!大哥,你还按摩吗?” “不、不!好啦好啦!” “大哥,你还没给钱呢?” 江虎匆匆从口袋里掏出钱夹: “多少钱!” “三十八块!” “给!拿着!这是一百,不用找了!” “谢谢大哥!” 夜色朦胧怆然,城市里的灯光一盏盏、一片片,那些歌声,那些匆匆的脚步声,江虎不知自己怎么又想起了那乡村的稻谷堆,他扯开酒嗓子在满大街嚎着: “哎嗨嗨!妹妹是那山上的藤啊,哥哥是那林里的树,是藤哎!是树哎!乐坏了哥,相思了妹哎嗨嗨!哎嗨嗨!郎格里格郎郎格里格郎!” ……(未完,待续) 第16章 陈梦蝶那段时间既高兴又烦恼,进“鹏程房开公司”几个月来,收获不小,她掌握了钱于鸣、文扬、秦梅洗黑钱的小部分证据,可那远远不能说明什么,那晚,钱于鸣送给她思域小轿车时,她本来是想拒绝的,但钱于鸣坚持要送给她,梦蝶知道钱于鸣不怀好意,他是想拉她下水,同时也是在试探她水的深浅,如果坚持不收,会引起钱于鸣的怀疑,那样,所有的一切都会泡汤,梦蝶思前想后就决定先收下今后再说,是啊!就是牺牲自己也要搞清楚中间的黑幕,为表哥报仇。梦蝶把车开回家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钱于鸣真是老狐狸一个,他使了个一箭双雕的计策,既向我表明了心迹,同时也把我的嘴封上了,我怎么办?是离开‘鹏程房开公司’还是继续收集证据?如果离开,表哥的仇难道不报了?如果继续收集证据,钱于鸣他(她)们还会进一步把我拉下水,到时,我也是他(她)们中间的同案犯,要想使他(她)们相信我,他(她)们能让我清白吗?那么,现在就检举他(她)们,谁会相信我?就凭那辆思域轿车?就凭我手中小部分证据?钱于鸣完全可以否认,再说他在阳春市的关系盘根错节,关系网那么宽、那么深,现在,仅凭这些是根本扳不倒钱于鸣的,他(她)们的洗黑钱活动刚刚开始,我这样只能打草惊蛇,怎能替表哥报仇?我怎么办?钱于鸣对我一天天在收网,一个不小心就要着他的道,是啊!他多次的暗示、多次的动手动脚,现在,又送了一辆小轿车,下一步,那老色鬼不定还会采取什么更阴险更毒辣的招数呢……” 梦蝶翻身起床,她来到窗户面前,望着茫茫的夜色,她有些动摇,还是撤吧?自己不是钱于鸣的对手,钱于鸣的势力太大了,弄不好,自己就会身败名裂,搞不好还会成为又一个秦梅,撤吧!可冥冥之中,表哥忧郁的眼睛总凄凄地看着自己,她反复掂量着表哥在自己最无奈的时候给予自己的无私帮助,她的心又掀起强烈的复仇的狂风暴雨,不!不能放过钱于鸣、秦梅,就冲他(她)们洗黑钱的罪恶,也要把他(她)们绳之以法。梦蝶决心就是牺牲自己,也要和钱于鸣一伙拼个鱼死网破。是啊!强忍住悲伤、怒火,总有一天,天空会爆一个霹雳: “钱于鸣、秦梅,你们去死吧!” …… “梦蝶啊!今天,我们开车到李和达的盘石山庄吃新鲜杨梅去,那李和达没想到不仅在房地产方面是大哥,还有闲情逸致买了一座农家庄园,他手下搞的农家乐饭菜听说特有一番风味的,昨天,他邀请我们今天到那里去体验一番呢,你可别推迟,我开车来接你好吗?”,又是钱于鸣,该死的钱于鸣,他又在搞什么诡计?梦蝶想了想最后决定,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她想进一步观察钱于鸣和李和达的关系,如有可能,说不定还能有所收获呢! 梦蝶在电话里假装开心地笑了笑: “呵!钱局啊!谢谢你上次的礼物,既然李总邀请,我们就去吧,杨梅、农家乐,挺好的,我喜欢,不过,既然我有车了,无妨也自己开着兜兜风,体验体验有车族的快乐,你说呢?钱局!” “哈哈哈哈!我们的小梦蝶,开上车,那车肯定更靓了,香车配美人,那,我们恭候梦蝶佳人的光临!哈哈哈哈!”,钱于鸣在电话里笑得那样开心。 “好!再见!钱局!”,梦蝶关上手机。 ……(未完,待续) 第17章 “秦菊老师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语言学研究生!”,喜讯在校园传开,老师、学生都为秦菊自豪、高兴,同时,大家也害怕那离别时的黯然神伤,是啊!校园里再也看不见秦菊老师的身影了: “秦老师,我们好像再听听你给我们上上朱自清的《背影》一课!” “那好,同学们今天晚自习,我来给大家上朱自清的《背影》一文!” …… 那晚,星光灿烂,校长、钱书凯、许多老师,还有学生们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大家又一次聆听了秦菊的公开课…… 掌声一阵阵雷鸣般的响彻在教室、响彻在师生的心田、响彻在校园那融融夜色之中,回荡在钱书凯思想灵魂的最深处,老师、学生们忘不了那一课,是热泪、是激情、是深深的同事情分、是难忘的师生友谊,杨红、郑丽同学代表老师、同学们向秦菊献上了鲜花,掌声再次经久不息: “老师们、同学们,谢谢了!我、秦菊,一个从乡村来的普普通通孩子,能站在这讲台上,是老师、同学们给了我智慧和勇气,我深深谢谢大家!” …… 时间像流水一样在花开花落,秦菊在学校更加忙碌着,是啊,要离开心爱的校园,要离开同事、要离开她的学生们、要离开无微不至关心、帮助她的钱书凯了,秦菊对学校充满了感激之情,她要利用一切时间站好自己在学校的最后一班岗,对钱书凯,她相信随着岁月的流逝,两人会有美好的明天的,但一切需要时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是啊。另一个春天里,鲜花必将绽放得更加明媚、灿烂! …… 可不幸再次向秦菊袭来,发烧、头痛、血压升高,秦菊换肾几个月后,身体的排斥反应汹涌而至,秦菊瞒着姐姐,她不愿意让姐姐再次为她用钱,也瞒着学校领导、老师、钱树凯、学生们,她不想让大家为她担心,可换肾后由于她长期服用免疫抑制剂,机体免疫水平降低,对各种细菌、病毒、霉菌的抵抗力较正常人为弱。一天,她去学生家进行家访,回校的路上,被夏季的雷阵雨淋得像个落汤鸡似的,第二天就出现持续不退的高热伴有被感染的器官所表现出的各种症状。钱书凯陪她去医院检查,医生检查后当即告诉钱书凯,秦菊必须进行第二次换肾…… 钱书凯流泪了,他陪秦菊检查完回到学校,整整一夜不能入眠经过夜的反复思考,钱书凯决定向社会求助,他向学校反映了秦菊的情况,学校领导一方面向教育局反映情况,一方面同意了钱书凯向社会求助的建议。 那些日子,广播、电台、报刊等新闻媒体向社会连篇累牍报道了秦菊要进行第二次换肾的报道…… 一时间,秦菊的境遇、秦菊的不幸、秦菊的感人事迹感动着阳春市许许多多普普通通的百姓,捐款雪片样飞到秦菊所在的学校,秦菊淌下了滚滚热泪、学校领导、老师、钱书凯、同学们欢呼着,大家为秦菊深深长出了一口气…… “书凯,我谢谢那么多人对我的关心,谢谢!我想哭!” 可肾源呢?那合适的肾源,等待是漫长的…… ……(未完,待续) 第18章 “妹,你需要钱,乍不告诉姐?姐挣钱的目的还不是为了爹和你!”,秦梅坐在自己公寓客厅里的沙发上抱着秦菊的头。 “姐,没什么,书凯他们已帮我募捐了很多钱,姐,你不要担心,说真的,姐,我很感动,那么多素不相识的人为我捐款,我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才能报答得了社会对我的那一份份真情。”,秦菊深为大家对她的情意所感动,她的眼圈又红了。 “妹,你心好,你作了很多好事,你比姐强多了,姐有愧啊!唉!”,秦梅站起来走到饮水机边为妹妹倒了一杯水: “妹,多喝点水,这对你身体有好处,来!把药吞下,这药我托朋友走了许多门路才买到,是美国货,听说对治疗肾排斥反应效果很好!” 秦菊感激地接过水杯把秦梅拿来的胶丸吞下: “姐,你待我真好!” “你说什么啊!我是你亲姐姐,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你这傻妮子!唉!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这段时间,我很忙,对你关心不到,你要原谅姐姐!”,秦梅亲昵地看着妹妹把药吞下后,用手疼爱地摸摸妹妹的脸颊。 秦菊靠在姐姐的肩上,她自言自语道: “姐,其实,我知道你也很不容易,为了爹、为了我,你操碎了心,唉!爹的病、我的病,姐,你真的不容易,有时我想想,我真的太没用了,姐,我对不起你!我们拖累你了,你辛苦了!” 秦梅听了妹妹的话,眼泪“吧达!吧达!”直往下掉,一颗颗泪珠滴在秦菊的脖颈和她的心上: “妹,还是你懂姐!” 秦菊的心在疼、在痛: “姐,真的,你太累了,我想、我想……唉!” 秦梅听着妹妹的话音里有话,她把脸上的泪珠揩干净: “妹,你有啥话,就给姐说!” 秦菊拉过姐姐的手看着姐姐的眼睛: “姐,你把这儿的工作辞了吧,书凯已给校长说好,让你到我们学校后勤服务公司去工作,你在这房开公司上班,我和书凯都替你捏把汗呢?” 秦梅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妹妹: “啥?你让我把这工作辞了,到你们学校后勤服务公司当临时工,这啥话?我放着这里的房开经理不干,去干临时工,我疯啦!再说,这里有我的感情、我的爱情!” “姐,你那是啥感情、爱情,你被人骗了,别人有家有口的,你凑啥热闹,你不怕别人戳脊梁骨吗?”,秦菊气得从沙发上跳起来。 “啥?你再说一遍!”,秦梅伸出手指指着妹妹,她脸都气青了。“姐,我的姐,我是为你好,你想想,妹妹我会害你吗?姐!” 秦菊对姐姐真是恨铁不成钢,她想姐姐真是一条道走到黑,明摆着的事实,姐乍看不清呢? 秦梅叹了口气,她走到妹妹身边把秦菊抱在怀里哽咽着: “菊,姐知道你担心姐,姐乍能不知道呢,可姐能乍办?姐也深深爱上了那个人我离不开他,只要几天不见到他,我就会整夜整夜睡不好觉,我的心、我的身体都在念着她,我、我没救了,菊,你别说了,我啥都不想听你说啥都没用、说啥都没用!” 秦菊急得从秦梅的搂抱中挣托出来,她悲伤而又无奈地看着姐姐: “姐,你叫我说啥好呢?” 停了一会儿,秦菊跺着脚嚷道: “姐、姐,你乍那么没志气呢?姐,你真的是没救了!” “是啊,姐早知道姐没救了,菊,就想你说的我没志气、我没志气!我没志气!”,秦梅重重地坐在沙发上,她神情散乱,无奈而又痛苦…… “姐,你就听妹妹这一次吧,我求求你,跟我们走吧!姐!你现在还来得及!姐,求你看在我是你唯一的妹妹的面上,走吧!”,秦菊声泪俱下地跪在姐姐面前。 “别说了,妹妹,我做不到,永远也作不到!你走吧!” “姐!姐!不!我不走!我不能丢下你不管,我是你妹妹!我是你最亲最亲的妹妹!” ……(未完,待续) 第19章 那天下午下班后,陈梦蝶如约来到“皇朝大酒店”参加大学同学会。梦蝶在阳春市里有十多名大学同学,每年梦蝶的同学都喜欢在阳春市找一家酒店大家聚一聚,联络联络同学自己的感情。 “到了,前面拐弯处那家大酒店就是!”,梦蝶走下出租车。 “欢迎光临!”,“黄朝大酒店”门边的两位侍应生迎向前。 “哈哈哈哈!说曹操曹操就到!梦蝶,你看我们几位都在这恭候你的大家光临呢!” “梦蝶,好久不见,你又漂亮多了!” “小碟子,你可想煞姐姐了!来!让姐姐抱抱!” …… 大门迎宾厅坐在沙发上的一群男士、女士们看见梦蝶走进迎宾厅,都一窝蜂地涌上来,大家围着梦蝶相互寒暄着。 …… 六点半钟,同学会正式开始了,满桌的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只见会长张龙清清嗓子,用手摸了摸胸前的领带: “同学们,今天,我们老同学在这里聚会,这是一种同学的缘分,等一下,我还有位高中同学要来,因为他还在学校上课,可能要耽搁几分钟,我们就不等了,哼!今天,我可说了,既然,大家抬举我张龙当会长,那么我就要行使本会长的职责了,我宣布今天不醉不归,无论男士、女士都要尽兴,谁不尽兴,我张龙就灌谁,来!老同学们,我们干杯!” “干杯!” 一杯杯茅台酒被大家一饮而尽。 “张龙你这小子,现在人模狗样了,处长的位置乍样?让给我兄弟坐坐!” “嗨!行!地麻雀,你想干,我让贤,不过,你可得好好干,别给大伙丢脸!” “那、那那能啊?我地麻雀那么无能吗?梦蝶,你说呢?” “我、我乍知道?你和张龙之间的事,我梦蝶乍知晓呢?我懒得管你们的事!” “唉!张龙你小子,你瞅瞅梦蝶那样,她早把我们当年为她当护花使者的往事忘了,唉!我们的心被渗泡在相思的苦海中,喳喳喳喳!锵锵锵锵锵!” “哈哈哈哈!” “嬉嬉嬉嬉!” “来!干杯!” 包房里,欢歌笑语,人声鼎沸,一杯杯酒,一份份豪情,梦蝶沉醉在同学会欢乐的气氛之中,是啊,多么美好的大学生活! “同学们,我提议,下面由陈梦蝶,我们的班花、校花给我们激情唱一首歌,以助我们的雅兴、酒兴,大家说好不好?” “好!” “好!” “陈梦蝶来一个!” “梦蝶你就来一个吧!你看他们那馋样!” 梦蝶在热闹的气氛中亮开歌喉唱了起来: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红领巾迎着太阳,阳光洒在海面上, 水中的鱼儿望着我们,悄悄地听我们愉快歌唱。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做完了一天的功课,我们来尽情欢乐, 我们你亲爱的伙伴,谁给我们安排下幸福的生活。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歌声、清泉一样的歌声、神奇的歌声,还有筷子敲击碗盘、餐桌的伴奏声,在包房里久久回旋,包房里,灯光五彩缤纷,啊!青春的岁月,燃烧的激情,久违的大学生活,大家相互之间在彼此的身影、言谈中寻觅着往日流逝的岁月…… 包房门打开了,不知是谁发现了站在门口的钱书凯。 张龙回转身把钱书凯拉到餐桌边坐下: “诸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高中同学钱书凯,现在在阳春外贸学校负责教务工作,他父亲是本市赫赫有名的国土局局长的大公子,欢迎钱大公子的光临!” “你说什么啊,张龙,各位,我是钱书凯,能认识大家,我很荣幸!” 钱书凯站起来向大家谦和的点点头。 …… 梦蝶专注地看了看钱书凯: “钱于鸣的孩子,是有点像不过,从他的作派,和他父亲好像不是一路人。” “书凯,这是王雄,那是张蕊,那是陈梦蝶……” 张龙为钱书凯一一介绍着在座的同学,钱书凯微笑着一一点头: “你好!认识你,我很高兴!” …… “诸位,我告诉大家一个秘密,钱公子,不!书凯兄的歌声很不错的,大家有没有兴趣感受一下他高亢的男高呢?” “有!” “有!” “欢迎书凯兄来一段!” 钱书凯站起来摆摆手: “大家别听张龙的瞎鼓噪,我五音不全,哪会唱什么歌啊!” “书凯兄,别谦虚了,来一段吧!” “我不行!真的不行!” “书凯兄,我来配你唱,行吗?” “啪啪啪啪!”,掌声一阵阵在包房里激越地响起。 “书凯,你瞧,我们的班花、校花都向你发出了邀请,请赏光吧,来!给梦蝶女士一个面子吧!”,张龙把钱书凯推到梦蝶面前: “来!掌声响起来!” “啪啪啪啪!” “钱兄,我们唱《青藏高原》,好吗!” “那,好吧!” …… “那就是青藏高原!” 歌声遥远、高亢,久久回荡在城市的夜空…… “钱兄,你的歌声太浑厚了!” “钱兄,难得啊!你应该到‘星光大道’去高歌一曲,让那些评委、观众也开开眼界!” “你们别寒碜我啦,就我这声音,我自己听了,都想哭,还上‘星光大道’呢?还是梦蝶女士的歌声悦耳动听!” “钱兄,你就别谦虚了,梦蝶的歌声是动听,可你的歌声也同样动听。” “兄弟们,大家静一静,让我们为钱兄和梦蝶的歌声干杯!”,张龙举起酒杯向大家邀请着。 “干杯!” “干杯!” ……(未完,待续) 第20章 晚霞似火在天边熊熊燃烧,那玫瑰色彩颇为壮观,一片片红霞,一朵朵远方的传说,是青春的血液,是天空云蒸霞蔚的红色波浪,飞吧!是红蜻蜓、蓝蜻蜓的歌声,薄如梦幻、薄如蝉的翅膀带来的是一阵阵凉风的慰藉,古老的土地,神奇的天空,插一面旗子在天空迎风飘扬…… “秦菊,接好了!”,在那绿色的塑胶运动场地上,钱书凯抛起羽毛球,然后高高跳起,他手中的羽毛球拍猛烈扣下,一道弧光中,羽毛球是流星“唰!”飞到羽毛球网秦菊的这一边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秦菊一个箭步冲向前高高跃起,那穿着红色运动衣的身影是鲤鱼跳龙门,“唰!”,一个反扣,钱书凯来不及反应过来,羽毛球就应声落在钱书凯左侧面的塑胶草坪上: “好!” “秦老师点杀得好!” 旁边看热闹的学生齐声爆了一声好! 校园塑胶草坪上,钱书凯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她想秦梅比划了个休息的手势,就走到旁边草坪上一屁股坐下来: “秦菊,过来休息一下!” 秦菊来到钱书凯身边坐下: “书凯,我还行吧?服不服气?” 钱书凯佩服地向秦菊伸伸大拇指: “嗨!没想到你羽毛球还打得这样好,佩服佩服!” 秦菊用毛巾揩揩脸上的汗珠,她站起来一边挥动羽毛球拍,一边对钱书凯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在读中学时,许多高年纪的男同学都打不过我,我们学校的体育老师有几次都是我手下败将呢?” 钱书凯对秦菊点点头: “哼!你厉害,怪不得我也是你手下的败将,不过,想想,我也输得不冤吗?” 两人正闲聊着,钱书凯放在草坪上的手机响了: “书凯,你的手机响了!” “喂!你是谁?” “你猜猜我是谁?”,钱书凯的手机里传出一个女孩子清脆的声音。 钱书凯皱皱眉毛: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了,看来,我们钱老师真是太健忘了!好吧,我告诉你,我是陈梦蝶!” “陈梦蝶?喔!等等,我想起来了,你是张龙的大学同学,对吗?” “钱老师终于想起来了!” “陈梦蝶,你好,对不起,近来我的事情太多了,瞧我的记性,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好码?” “那很简单,因为有事找你,我打了个电话给张龙,这不就解决了吗?” 钱书凯看了看正在挥舞着球拍的秦菊: “你有什么事啊?” “你有空吗?是这样的,过去我上班的外资厂的经理想在贵校办几期职工培训班,听说贵校培训工作作得很好,厂方脱我来询问一下,你看这事?” “我有空!原来是这回事,那好,我们欢迎!” “钱老师,你看这样好不好,今天晚上八点钟,我们在老街‘上岛咖啡馆’见面,详情,我们见面再聊!” “好的!好的!,我一定准时到来!” “那好吧,一会见,钱老师!” “一会见!”,钱书凯关上手机,他对秦菊抱歉地笑笑: “菊,有单位和我们学校联系职工培训的事情,我先走了,你已早点休息!” “好,书凯你忙你的,工作重要!” ……… 钱书凯匆匆赶到老街“上岛咖啡馆”,陈梦蝶已坐到靠窗的位置。 “小陈,对不起,我来晚了!” 陈梦蝶微微笑了笑: “没有,我已刚到!” “小陈,你看你喝点什么?” “来壶哥伦比亚咖啡吧!” “那好,小姐,来壶哥伦比亚咖啡!” …… 陈梦蝶把桌子的小包白糖撕开,倒了一些白糖在杯中的咖啡里,她慢慢呷咖啡了一小口: “钱老师,你常来喝咖啡吗?” 钱书凯也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珉了一口: “不常来,过去在大学读书时,到是常来!” 陈梦蝶用勺子在咖啡杯里慢慢搅了搅,又抬头望了望钱书凯: “能问钱老师,那是为什么?难道你怕怀旧吗?” 钱书凯把眼神投向窗外,他久久地凝视着窗外的夜色,然后回过头来看着陈梦蝶: “是啊!人有时很怕怀旧,小陈,你有这种感觉吗?” 陈梦蝶默默地闭上眼睛。 咖啡厅里响起《魂断蓝桥》的音乐,那音乐是雾、是潺潺的水声,陈梦蝶的眼泪溢出了眼眶…… “小陈,你怎么伤感起来了?”,钱书凯迷惘地看着陈梦蝶。 “没、没什么,我想起了一个死去的朋友,他的眼神是那么忧郁,我似乎好像又看见了他。” 钱书凯内疚地摇摇头: “小陈,对不起,我引起了你难过的往事。” 陈梦蝶向钱书凯摆摆手,她凄然地笑笑: “这、这和你没关系,唉!别谈这些了,我们还是谈谈在贵校办培训班的事吧!” “那好,小陈!” ……(未完,待续) 第21章 因为身体的原因,秦菊向北京师范大学申请保留学籍两年,校方同意了秦菊的申请,外贸学校老师、学生都很高兴,有能天天和秦菊在一起了。医院的肾源一直没消息,秦菊天天都在按时服用秦梅买的美国药,一段时间下来,秦菊身体的排斥反应现象有了明显的好转。 还是校园那条弯弯的小路上,那天晚饭后,秦菊和钱书凯在晚霞的余光里散着步,两人是否在争论什么?激烈的争论后,又是长久的沉默,秦菊咬着嘴唇开了口: “书凯,我们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你放手吧!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钱书凯生气地踢开小路上的小石子: “菊,你怎么这样固执呢?” 秦菊无奈地摇摇头: “书凯,是你固执还是我固执?这明摆着的事实,我这身体能结婚吗?那会拖累你一辈子的!” 钱书凯挥着手嚷道: “我愿意!” 秦菊感激地看看身边的钱书凯,她的心里充满了悲伤和难过: “书凯,你愿意,我不愿意,听清楚,书凯,和你没关系,是我不愿意!” 秦菊一狠心伸出手对钱书凯说道: “书凯,我很感谢你对我的一片深情,不过,我们现在得分手了,希望有另一位姑娘能更好地接受你的爱,来!我们握最后一次手吧!” 钱书凯向后退着,他双手摆着: “不!菊,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秦菊看着钱书凯,她的心刀搅似的难受,她强自控制着内心的悲伤,淡淡笑笑: “再见,书凯,多多保重!愿你幸福!我、我走啦!” 秦菊毅然背转身离开了钱书凯。 “菊……” 钱书凯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想追,可一切都已注定。 …… 树在一棵棵行走着,流浪的树,天边的云彩,背上挎包,行囊里塞满牙膏、牙刷、旧衬衫,香烟、纸张、圆珠笔,还有一行行潦草的发黄诗稿,一章章小说、一篇篇散文、随笔,还写吗?该吃饭了,吃饭干吗?胃像猫的爪爪抓着,坐下来,喝杯水,润润干瘪的嗓眼,点燃一支香烟,烟气一圈圈是雾,田野里,金黄的麦浪旋舞着旧日的歌声,谁在唱歌?声音是密不透风的青石板,躺下去,夏日的暑热随着那一阵阵清凉遍布周身,那一座座山,那一道道水,夜深深,钱书凯感到草地的湿气开始蔓延开来,他从草丛里站起来,望着天色越来越暗的天空长长叹息着: “呵!岁月无声,岁月无声啊!” …… 如诉如泣,是墙上挂的那幅仕女照片吗?长发飘拂是往日的梦幻,那肌肤,是水声潺潺,闭上眼睛,那黯然神伤的表情,在一个黄昏,双膝下跪,一定是天空的歌声,一定是天空的金黄色稻浪: “你来看我吗?”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梳妆镜旁边晾着的洗脸毛巾还有湿气、有体温,夜色如诗,吸顶灯、白炽的灯光沉思着,洁白的房间、洁白的床单、洁白的被子、洁白的枕巾,时光在举手投足…… 没人,房间没人,“啪!”,电灯熄灭!那永久的黑暗,那人、那段时光,谁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光是射出的弓箭,只听见拉弓的声音,世界一片黑暗…… 没有哭声、也无笑声,远方的远方,灯亮了,那一场朦胧大雾,恍如一场陈年往事: “有人吗?” 黑暗、寂静的黑暗…… …… “钱老师,你病好了吗?” 电话里,陈梦蝶的声音满是关怀与担心之情。 “呵,没事!” 钱书凯茫然地答道。 “没事就好,晚上,我们到‘上岛咖啡馆’聊聊”,陈梦蝶在电话里停了一下又笑笑。 “晚上见!” “晚上见!” 钱书凯慢慢关上了手机。 …… 夜色融融,“上岛咖啡馆”里的灯光,是情人眼里的目光伤感又哀怨,窗前,陈梦蝶、钱书凯默默对坐着。 钱书凯默默回味着和秦菊相识以来的那些日子。 “你在想什么?瞧你那一脸深沉的样子。” 陈梦蝶给钱书凯冲了一杯咖啡。 “我在想一个朋友!” 钱书凯很伤感地看了看对面的陈梦蝶。 “喔,先喝杯咖啡吧!” 陈梦蝶把咖啡放在钱书凯面前。 “谢谢!” “我们不是朋友吗?谢什么!”,陈梦蝶淡淡笑了笑。 “你在想的那位朋友,是你女朋友吗?” “算是吧!” 钱书凯端起咖啡杯,呷了一口咖啡。 “‘算是吧!’,什么意思?” 陈梦蝶用双手撑着下巴,她疑惑地望着钱书凯。 “怎么说呢?如果说她是我女朋友,可她从未答应过我,说不是吧,好像彼此心里都有对方的影子,就这样简单。” 钱书凯无奈摊摊双手、耸耸肩头。 “你向她表白过吗?” “表白过!” “她什么态度?” “没答应,一段日子,好像犹豫过,可后来拒绝了我。” “为什么?” “她患了一种很严重的病,怕拖累我。” “真是一个好姑娘!你还有希望吗?” “没有,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唉!” “她美吗?” “很美,美得那么清纯!” “我真羡慕那位姑娘!” …… 沉默、长久的沉默后,陈梦蝶对钱书凯说道: “我们蹦迪去!” 钱书凯苦笑笑: “走吧!” …… 迪厅里,灯光闪烁,那一串串红灯、绿灯、黄灯闪着七彩梦幻,钱书凯、陈梦蝶的身影旋转在灯红酒绿的迪厅中,那扭动的胯、扭动的臀部、扭动的腰身,节奏感强力的一支支打击乐曲,敲击着钱书凯的身体、敲击着他的心,一曲又一曲…… 陈梦蝶在迪厅里成了旋舞场的中心,她是波浪一起一伏,她是云朵,风过处,涓涓细流点燃起熊熊火焰,那水底的焰火,激情四射…… 钱书凯被陈梦蝶的火焰点燃,他蹦着、跳着、笑着、闹着,是啊!陈梦蝶穿着一身红色运动服的身影,是夏的爱情、是激越的青春旋律,那光、那影,点燃了迪厅,点燃了钱书凯的心…… 陈梦蝶拉着钱书凯的手走出了迪厅,两人一边走一边摆谈着: “感觉怎么样?” “梦蝶,很好!” …… “书凯,我饿了,我请客,你买单!” “好!我买单!” “来碗螺丝,再来盘贝壳,还要五十串烤肉!” 钱书凯挨着陈梦蝶在夜市摊边坐下。 “好香的螺丝肉!真好吃!书凯,你吃啊!” 陈梦蝶招呼着钱书凯。 “不要管我,我在吃烤肉,忙不过来。”,钱书凯正把一串烤肉塞进口中。 …… “书凯,我的吃像是不是很不雅观啊。” 陈梦蝶一边用牙签刁着螺丝里的肉一边问道。 “嗯!” 钱书凯点点头。 “你嗯什么?说话呀!” 陈梦蝶拉拉钱书凯的手。 “没有的事,你的吃像非常雅观!呵呵呵呵!” 钱书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糊弄人家,我不干,我不吃了!” 陈梦蝶气呼呼嘟起嘴巴。 “哈哈哈哈!梦蝶女士,我发誓,你的吃像耐人寻味,看到你的吃像,我也胃口大开!” “真的?这还差不多!哈哈哈哈!” “对了,书凯,你现在还在想你那位‘算是吧’的女朋友吗?” 钱书凯的神情又黯然神伤起来。 “好啦,书凯是我不好,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了。书凯,天色很晚了,我们到此别过吧!” …… 陈梦蝶在出租车里回过头来,看着向她挥手的钱书凯: “这是一个考得住的男人!” …… 夜深深,秦菊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一切都已过去,不要再想书凯了,自己不能和书凯好,那样会拖累书凯一辈子的,唉!不要想了,秦菊强迫自己去想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童年时,娘常带自己和秦梅上山采菌子。雨后,一朵朵丛菌在丛树下,在一片片茅草丛中,迎着山风、雨滴、阳光的阴影很茂盛地发着、开着……一些特殊的日子,像秦菊姐妹过生日时,爹就会到乡场上买一斤、半斤的猪肉回家来,娘则在灶火边点燃灶火,熊熊的火光里,把爹买来的猪肉切好,放在锅里用菜油炒,不过,炒的时间不能太久,娘担心那样肉味会炒跑的,猪肉的肉味、菌子的野香味满布在房间和秦菊姐妹的心中,那时,秦菊两姐妹就会跑到灶火边,围着锅台: “娘,好香!好香!俺要吃!” “娘,俺也想吃啦!” 娘把秦菊两姐妹哄出厨房: 别忙、别忙!等你们爹下地回来再吃!” …… 娘年轻时可水灵呢,就是生了秦菊后,在村里也是很惹男人的眼的。娘抱着秦菊在村里闲逛时,男人们总是贼溜溜打量着娘的身影,那天,娘在村里逛着没事,小秦菊在娘的怀里哭着,娘知道秦菊想吃奶了,她解开衣扣: “小馋猫,乍又馋了?来,吃吧!” …… “黑瓜,你瞧瞧,嘴里都留他妈的清口水了!怎么你想吃白花花的奶了,哈哈哈哈!” “俺?那你呢?那天,你他妈的眼睛都鼓得像两个牛蛋蛋呢,说俺,你先说你自个吧,哈哈哈哈!” “哈你个头,老子今天不擂扁你,老子不是蛮牛!” …… 村口那棵桃树边,黑瓜和蛮牛扭成一团。 “揍他娘的,黑瓜!” “蛮牛,摔他狗日的!” 村里的老少爷们在一边呐喊助威着。 …… 娘带秦菊姐妹上山采菌子时,喜欢唱自个编的歌: “山里深、山里香,天上的雨,地下的水,山里的菌子成堆堆,山里的汉子,山里的妹,山里的妹丫爱上山里的汉。” “娘,你是在唱俺爹吧!” 秦梅坐在草地上撑着下巴出神: “娘,你乍和爹生下了俺和秦菊的?” “是啊,娘,那天,我看见你和爹在咬嘴巴,咬嘴巴后就会生孩子吗?” 秦菊也大睁着眼睛询问着娘。 娘羞红了脸: 她追打着秦菊两姐妹: “没羞没躁的两妮儿,我今天非打你俩不可!” 娘在后面追着,秦菊两姐妹四处躲藏着。 …… “娘,俺在这!” “娘,你抓不住俺!” …… “娘,你乍喜欢爹?” “是啊!娘,你看爹黑大黑大的!” 娘拉着秦菊两姐妹笑呵呵说道: “你们真想晓得?” “娘,俺们真想晓得!” “你们娘喜欢这一棵棵丛树,这些丛树和你们爹一样,巴实牢靠!” …… “娘!” 秦菊在黑暗中深深唤了一声。 夜深深,四周一片黑暗,秦菊的眼泪一颗颗像断了线的珍珠…… …… 钱于鸣接到陈梦蝶的电话后,他的思想与身体都飘飘欲仙起来: “长期不懈的努力总算有了结果,奶奶个熊,梦蝶那脸、那身段,那可是月宫里的仙子啊,没想到我钱于鸣有这等艳福,就是折寿十年,我也愿意,哥哥妈妈!哥哥妈妈!”钱于鸣细好领带,穿上雪白的衬衣,开着奥迪a6来到“上岛咖啡馆”。 时间还早,陈梦蝶约的时间是晚上八点,还有半个小时,钱于鸣把撤停在停车位上,就走进旁边的“标榜理发店”。 “前面这几缕头发吹飘逸起来!” 钱于鸣坐在理发椅上看着自己的脸,接着向理发师吩咐着。 “好的,先生!” …… 钱于鸣吹好发后,站在镜前左看看,右捋捋头发,然后满意地走出了理发店。 走进“上岛咖啡馆”后,钱于鸣用眼光搜寻着: “爸,你怎么来了?” 四目向对,窗边沙发上钱书凯站起来向钱于鸣走过来: “呵,是书凯,你来这干吗?” “我等人!” “我也等人!” “书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两人侧面响起。 “梦蝶,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 “呵,钱局!” 钱于鸣呆愣着: “呵、呵,你……” 隔了一会儿,钱于鸣才反应过来: “你们两个认识?” “爸,我等的人就是梦蝶,她是我女朋友!” “什么,她是你女朋友?” “是啊,梦蝶,我们在这边坐,爸,你也过来吧,今天,乍那么巧?” 钱于鸣尴尬地摆摆手: “你们谈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钱于鸣狠狠盯了陈梦蝶一眼,就匆匆离去。 “爸,你不等人了?” …… “书凯,你爸怎么找你找到这来了?” “没有,他说他等一个朋友,我们碰巧遇上。” “哈哈哈哈!” 陈梦蝶不知为何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 “梦蝶,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 “你疯了,你看旁边的人都向我们看过来了。” 陈梦蝶赶紧捂住嘴,但仍在笑着: “别笑了,有什么乐事,也让我乐乐?对了,你怎么认识我父亲的?” 陈梦蝶好不容易忍住笑,她神秘地对钱书凯招招手,钱书凯把耳朵附过去: “听好了!” “我听着呢。快讲!” “那我说了!” “你就赶紧说吧!” “这是━商业━秘━密!” “什么商业秘密?” “傻瓜,说出来,还能叫秘密吗?你等等,我上趟洗手间。” “那快去吧!” 看着陈梦蝶的背影,钱书凯沉吟着: “什么秘密呢?” ……(未完,待续) 第22章 在钱于鸣拉开大旗准备全市旧城改造的启动目标时,阳春市大大小小的房开老总都在暗地运作,展开了一场拉人结派的人脉之战,市里的有关领导在工作之余,都被大小房开们视为贵宾,老总们轮番上阵,为了得到这些领导的支持,他们运用各种攻坚战术,准备了各种战备物质(票子和美人)涌向战场。 在这支队伍中,李和达和贺东明是最惹人瞩目的两面大旗。李和达身后有钱于鸣的鼎立支持,而贺东明原来的大东家原国土局严局长已退休在家。在贺东明与眼局长紧密接触,车前马后之时,李和达早就看好了钱于鸣,并花费时间、精力,去研究了他一直认为有发展前途的副局长,那时的钱于鸣在严局面前仅是个副手而已,来巴结钱于鸣房开老板不多,最能在他身上押注的唯李和达,所以,这也是钱于鸣一直以来与李和达长期合作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之一。钱于鸣觉得李和达头脑灵活,眼光敏锐,做事也很有分寸,讲意气,很够朋友。贺东明在钱于鸣上任局长之后,后悔了好多时间,他暗地下怪自己太没眼光,其实,他也曾费力去讨好过钱于鸣,但一切都似乎比李和达慢了半拍,钱于鸣对他始终不冷不热,他几次约钱于鸣吃饭,都被钱于鸣以工作忙为由推脱了,这让贺东明不知所措,眼看旧城改造这一块肥肉,正被李和达等人你一口、我一口吃掉,贺东明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我就不信,攻不下这个铁公鸡!” 贺东明想到上次到国土局找钱于鸣,谈市西国际商贸城工程投资一事,他借过节慰问之名送了一块劳力士金表(价值十多万)给钱于鸣,贺东明没想到被钱于鸣一本正经拒绝了: “贺总,快把东西收回去,你这样做是想让我犯错误啊。” 钱于鸣说完东西都没瞄一眼就退给了贺东明,贺东明脸白一阵红一阵,好尴尬的场面: “钱局,我没别的意思!” 贺东明又把盒子推给钱于鸣,钱于鸣阴沉着脸再次坚决把盒子推了回来。钱于鸣不给他面子,贺东明再次肯定钱于鸣和李和达的关系一定是紧紧捆绑在一起了,那李和达已捷足先登,再加上以前两人在一起沆瀣一气的勾当,钱于鸣早被李和达收买了,钱于鸣拿了李和达的好处费,自然就不会再收第二家了,毕竟,市西项目只此一个。贺东明后悔自己慢了半拍。 贺东明在自己宽大的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他头顶的头发几乎快掉光了,稀落的几根头发往后脑勺伏着。 贺东明一会儿拍拍脑门,一会儿摸摸秃顶: “我就不信攻不下这铁公鸡!”贺东明一边走着方步,一边思考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嗜好,名或是利?钱财或女人?钱于鸣嗜好什么呢?” 贺东明想起钱于鸣的绯闻,“鹏程房开公司”的秦梅和他关系非同一般,对!最近,钱于鸣又达上一个女孩,对了,就是那天在开新闻发布会上,贺东明亲眼看见钱于鸣和那女孩离开了会场,那女孩一定是前于鸣的新欢,想到这里,贺东明有了想法他叫来市场公关部经理周大勇: “大勇,你赶紧找人查一下,那天新闻发布会上和钱于鸣一起离开会场的那个女孩子的具体情况,一定要详细,查到资料后,马上告诉我!” “好的,贺总,我马上去查!” 周大勇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一转身像股黑烟消逝在门边。 周大勇是转业军人出身,他转业后在“荧歌夜总会”当前台经理,在一次客人斗殴的事件中,周大勇处事不乱,有条不紊地平息了事件,那天,贺东明正巧和几位老总在“荧歌夜总会”聊天,贺东明看重了周大勇精明干练的做事风格和办事能力,他收下了周大勇,并且任命周大勇为市场部公关经理,周大勇身体灵活,箭步如飞,在生活中,还是贺东明的贴身保镖,他对贺东明忠心不二,这也是周大勇博得贺东明喜爱和特别器重的原因。 出了贺东明办公室,周大勇连忙打电话给他一个做私人侦探的朋友: “飞老爷,有桩活急需你办理,你赶紧给我查一下,钱,我下次见面给你!” “哈哈!你老兄,不会叫我去查你往日的相好吧?”,对方在电话里大曲地说道。 “别开玩笑,这是正经事,你查一下国土局局长钱于鸣身边所有的情人们的情况,资料、档案要全面而且很细。” 周大勇做事一向稳妥,他知道贺总要找的一定是钱于鸣身边的所有女人。 “这事不能走漏风声,事成之后,我决不会亏待你!”,周大勇补充说道。 “兄弟,我办事,你尽管放心!” …… 石城路街的一条小巷内,一家住宅的外墙上挂着一块匾,上面写着“007私家追踪服务社”其实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几个社会上的无业青年聚在一起,有了“私家侦探”的念头,一夜间成立起来的。服务社诞生在一栋住宅楼里,虽然看上去有点不太正规,但生意还挺不错,有贵妇调查老公外遇的事情,也有老板对包养的情人不放心,找他们调查二奶在外有没有包养小白脸的事情……虽然事情几乎涉及到个人隐私问题,但这几个小伙也遵守这一行的规矩,对调查的事情,绝不对外申张,在干事情上也还挺有“敬业”精神,有时为了一桩案子,他们风里来,雨里去,晒太阳,顶月亮,“出色”完成客户们交待的追踪调查任务,哦,忘了介绍这家服务社的老板,他叫张飞,和三国演义中的猛将张飞一样也有一脸的络腮胡子,脸黑黑的像快焦炭,社里的人都管他叫“飞老爷”,他胆大心细,曾经在特警队集训过,后因为在集训期间与发廊的小姐发生关系,被公安干警逮了个正着后开除集训队,尽管如此,飞老爷仍然功夫了得,有攀岩绝壁的绝活,而且很讲江湖义气,社里的人都很敬重他。 自从那天飞老爷接到哥们周大勇打来的电话后,他立即组织社里的几名业务精英,一部分奔赴各个信息点,利用各种手段收集被调查人的所有信息,另一部分人到现场勘察,隐秘追踪,二十四小时监控…… 六名小伙在苦熬了半个多月后的一天,飞老爷和周大勇约好在“激情酒吧”见面。 飞老爷与周大勇都如约来到“激情酒吧”,飞老爷从包里掏出一个档案袋递给周大勇,周大勇接过档案袋,里面有一叠资料和照片,周大勇随意翻了翻,他认识照片上的女人就是鹏程公司的经理秦梅,房地产界小有名气的交际花,照片上她和钱于鸣亲密接触,时而窃窃私语,时而贴脸相拥。飞老爷见周大勇看秦梅与钱于鸣的照片说道: “这女人叫秦梅,鹏程公司的经理,是钱于鸣的情妇。” “这些我都知道。”周大勇扬扬眉毛。 “这女人除了是钱于鸣的情妇,还是他的得力助手!” “哦!”周大勇又点点头,其实这些他早知道,但他仍然赖住性子听下去。 “这女人很爱钱于鸣,别看她在外面风骚的很,其实她除了钱于鸣,就没有其他男人了,至少不会随便跟其他男人上床。”飞老爷说得有滋有味,似乎对秦梅很欣赏。 周大勇又从照片中抽出另一张,照片上是另一个更显年轻,气质与风格与秦梅完全不同的女人。飞老爷泯了口红茶,接着说: “这女人叫陈梦蝶 二十五岁 ,上海财经大学毕业的高材生,钱于鸣很欣赏她,应该更准确的说钱于鸣正在猛烈的追求这小妞呢!” “哦?!周大勇似乎对这事很感兴趣,对着照片上的女人仔细端详一番。 “唉,人们都说女人贱,可我觉得男人有时比女人更贱,就拿钱于鸣来说吧,摆着个秦梅这样好的女人不好好珍惜,钻迷投缝地往陈梦蝶那儿窜,可这小妞精灵的很,让钱于鸣见着清口水遍淌,就是吃不着。”飞老爷和周大勇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嘿,最让我好笑的是钱于鸣的儿子钱书凯好像也对陈梦蝶感兴趣,两人交往也密切,哈哈,老子、儿子一起上,你说这唱的哪门子戏啊?”飞老爷和周大勇笑得让全厅的人都听见了,周大勇这才拍拍飞老爷的肩膀示意声音小点。 “飞老爷,这是十万元支票,你看够不够?”周大勇从包里拿出支票递给飞老爷,飞老爷眉开眼笑,黑黝黝的脸泛着红光。 “周老弟,你太客气了,我就知道为你和老板做事,值!”飞老爷接过支票,把它放进上衣口袋里。 “周老弟,这两个女人的所有情况以及她们的兴趣嗜好、家庭地址、电话号码等,我都写在资料里了……飞老爷缓了缓,忽然拍了一下脑门,接着说道: “我差点忘了,有件事,我得告诉你,陈梦蝶这小丫头是原市建设局计财处申鹏的表妹,我在这丫头的卧室里翻到了她的日记,上面写着申鹏一直出钱支持她读书到大学毕业,这丫头很感激他,她还在日记中写到,表哥,你不应该死,我要为你报仇,我要让那些害你的人不得好死!”周大勇显然对这事也出乎所料,他只知道申鹏是在与钱于鸣竞争市国土局局长职务时出车祸身亡,怎么陈梦蝶说他是被害死的呢?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周大勇凭感觉这事一定与钱于鸣有关,于是,他探着身体,把嘴凑到飞老爷耳边小声说到: “你继续给我查申鹏的死到底是怎么会事?他的死与什么人有关?” “好的!”飞老爷从沙发上蹦起来,他的工作又开始忙碌起来! ……(未完,待续) 第23章 周大勇回到公司后,立即向贺东明报告了所掌握的情况。贺东明坐在老板椅上,他把收集到的资料和照片都认真仔细翻看了一遍,最后,他一言不发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像在思索什么。周大勇知道贺东明有思考时不喜欢被人打搅的习惯,他轻轻掂着脚尖,朝门边走去。 “大勇,你别走!”,贺东明睁开眼睛,从桌上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 “大勇,你谈谈你的想法!”,周大勇已经从门边走回到老板桌前,贺东明示意他坐下来。 “贺总,我觉得我们应该在陈梦蝶这个小丫头头上作作文章!” “喔!你说说看!”,周大勇的想法和贺东明不谋而合。 “秦梅那女人对钱于鸣很忠诚,我们拉拢不了她,而陈梦蝶却很有利用价值,她在钱于鸣心里的位置很重,如果她站在我们这边,贺总,你说,前于鸣他会让我们坐冷板凳吗?” “大勇,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他钱于鸣非英雄也!”,贺东明边说边一拳击在老板桌上: “大勇,你接近陈梦蝶,收买她,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贺东明要自己摸一张王牌,下一张赌注,陈梦蝶就是他和钱于鸣开始交往的桥梁,凭直觉,他感觉陈梦蝶那小丫头一定能搞定钱于鸣,对付一个女人要比对付钱于鸣容易多了。 …… 那天,又是一个难得的休息日,早晨的阳光是调皮小女孩脚下的橡皮筋,闹着、跳着,阳光穿过白色纱窗照在陈梦蝶的床上,陈梦蝶揉揉惺松的眼睛,抹掉眼角的泪痕。昨夜,她在梦里又看见申鹏表哥了,梦中,表哥的眼神很忧郁,她想抓住表哥的手,但怎么也抓不住: “表哥!” 陈梦蝶把头深深埋进枕头里,她在心里呼唤着表哥的名字,表哥一直是她生命里的灯塔,她从小就在表哥怀里长大,梦里,表哥,能看见我吗?能看见小梦蝶吗?你怎么把我一人丢在这里,我好想你! 陈梦蝶觉得自己像一片孤独的叶子,悬挂在树丫上,随时会被风吹落下地,埋在土里,她想和表哥埋在一起,世界上最疼爱她的那人走了,这世界也被他带走了,留下的只有伤痛眼泪。她要报仇,为表哥报仇,那些仇敌的名字,一个个浮现在她脑海,钱于鸣、秦梅,那一对狗男女,还有那个装扮得楚楚可怜的秦菊,要不是她勾引表哥,表哥怎么会那样糊涂呢?表哥的才华、品格、还有英俊的的脸庞,没有人能比得上他,就是钱书凯也差得太远了,表哥,很长一段时间,我深深地暗恋着你!你知道吗?我想你! 陈梦蝶擦干眼泪,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坚强,她的复仇计划还没实现呢,陈梦蝶洗漱完毕,静静坐在梳妆镜前,轻轻地用眉笔勾画着,她画了直线眉,擦上红色眼影,贴上微翘的眼睫毛,然后画龙点睛地凸上红色亮光唇彩,最后,穿上那件白色连衣裙。那天,她想做一回真正的自己,轻松一下心情,对!到“文文书馆”去看看,买本专业书籍。陈梦蝶背上牛仔包,走出家门,陈梦蝶从钱于鸣送她的红色思域本田车走过时,她想,这本不是属于我的东西,我陈梦蝶难道会为一辆破车,葬送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吗?钱于鸣这老色鬼太小瞧了我。陈梦蝶觉得空气中还是有愉快的歌声的,只是看自己如何去调节罢了,她迈着快乐的步伐,长长的秀发在风中飘扬,忽然,一辆黑色奔驰车缓缓地开到她的身旁,车窗徐徐降下来: “你好!小姐,喔,应该称呼你陈梦蝶小姐,陈梦蝶小姐,你好!”,一个穿着蓝色t恤、长像很酷的青年男子坐在奔驰车里向陈梦蝶打着招呼,陈梦蝶瞟了一眼那男子,仍然直视前方,走自己的路。 “陈小姐,能赏光和在下喝杯茶吗?”,那男子开着车一路跟着陈梦蝶。 “请你别跟着我,我不认识你!”,陈梦蝶有些生气,她停下脚步,严肃地对陌生男子大声说道。 “喔!对不起,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周大勇,是‘晨晗房开公司’市场公关部经理。”,车子跟着停下来,车上的男人很有礼貌地说着话。 陈梦蝶听说过“晨晗房开公司”的名字,这家房开公司在本市房地产业很有名气,是阳春市房地产业的明星企业,它在本市开盘的几个楼盘市民反应都比较好,有三座楼盘在阳春市十佳楼盘上榜上有名。 “你找我有事吗?如果是公司的事,请上班后到公司来找我,现在是我个人时间。”,陈梦蝶微微皱起眉头。扬起头,继续往前走。 “对不起,占用了你的时间,只是我找你是为了你表哥申鹏的事情。”,周大勇有意挑起话头,话音刚落,陈梦蝶就如周大勇所料,只见陈梦蝶犹如被什么飞行物重重击中伤口,他观察到陈梦蝶眼睛红红的,眼神流露出伤感与诧异,陈梦蝶停下脚步,她倚首车窗问道: “关于我表哥的事情?” “是的,陈小姐,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陈梦蝶二话不说,拉开车门,上了车,车子一溜烟向市中心驶去。 其实,周大勇在找陈梦蝶之前,就已经从飞老爷那儿得到更确切的关于申鹏的事情,也更清楚申鹏在陈梦蝶心目中的分量,就是因为这样,让他和老板贺东明喜出望外,如果他们分析的不错的话,陈梦蝶进入“鹏程房开公司”是有意向钱于鸣和秦梅靠拢,这丫头在实行复仇计划,这么弱小的一个女孩,怎可能是钱于鸣那老狐狸的对手,贺东明想,这小丫头古灵精怪,她既然是“鹏程房开公司”财务主管必然她或多或少已掌握了钱于鸣某些证据,贺东明想掏掏这个女孩的想法,甚至他想把这女孩培养成自己潜伏在钱于鸣公司的卧底。 周大勇在“芭菲会所”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下来,这间会所是西式风格的,金色为主色调,给人一种雍容华丽的感受,来这里的人不多,稀稀落落坐着几个人。 陈梦蝶已经从刚才那种惊愕的情绪里走出来,她想,在阳春市,除了申鹏的妻子李洁以外,没有人知道申鹏就是自己的表哥,既然这个周大勇知道这些,看得出他是煞费了一片心思的,那么,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呢?这是陈梦蝶现在最想知道的,还有他说他知道关于表哥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呢?这些问题在陈梦蝶的心中盘旋着,在周大勇没有开口说话之前,她一直保持着沉默。 “陈小姐,很冒昧,我们通过这种方式相识。”,周大勇开始运用公关技巧中的一些手法,主动进攻,博取对方的好感。 陈梦蝶微微点头笑笑,算是回应了对方,但她的笑容里更多的是防备和机警,会所服务生走过来,很有礼貌地问道: “请问,两位想喝点什么?” 周大勇绅士风范似地把目录夹递给陈梦蝶,陈梦蝶看也没看随口要了一杯原味鲜橙汁,周大勇要了一杯茉莉红茶,他笑着对陈梦蝶说: “陈小姐你人长得漂亮,正印证了电视中的那句广告语: “多c多漂亮!” 陈梦蝶把身体往沙发后背上一靠,调侃着: “周经理,有话,你就直说了吧,别在这儿兜圈子了,你和我都很忙! “陈小姐是爽快人,那我就开门见山吧!” ‘对于你表哥的不幸,我们诶唱难过,申鹏在建设局任计财处处长时,我们曾接触过,他是一个非常有魅力和品德的优秀男人,工作能力强,业务素质很高,人品更没得说,申鹏局长从不摆什么官架子,不像某些人当一个官,衣脚都能扇死人!”,周大勇见陈梦蝶严圈又红了,忙安慰道: “对于你表哥的不幸,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我们都很敬仰他,虽然申鹏是自杀死的,但私下我们都知道你表哥是被逼死的,他死得冤啊,要不是有人和他争市国土局局长的位置,你表哥会进别人的套,会留把柄给别人吗?”“你都别说了,我知道你所指的他(她)们指的是什么人!”,陈梦蝶愤恨地说道。 “陈小姐,申鹏不能白死啊,整他的人现在春风得意、威风得很呢!”,周大勇在一旁扇风点着火。 陈梦蝶现在知道周大勇的来意了。她思考着: “他为什么这样做呢?” 他是秦梅派来的吗?陈梦蝶文自己,不!不可能!表哥的死是由于秦梅到李洁那里挑逗引起的,秦梅干吗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啊?陈梦蝶百思不得其解她瞪大眼睛看着周大勇。 “陈小姐,我有个建议,不知你感不感兴趣?”,周大勇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嗯!说吧!我洗耳恭听!”,秦梅点点头,很认真听的样子,服务生此时也端来了茶水和饮料。 “我的老板贺总想和你合作,完成你心中的复仇计划。”周大勇说到贺总时,听了觉得好笑: “你的老板为什么要帮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陈梦蝶很直爽地向周大勇提出了疑问。“问得好,陈小姐真是聪明人,我们全力对付钱于鸣,你可以完成复仇计划,而我们只想钱于鸣老实一点,给我们晨晗公司应得的项目。”,周大勇眼神咄咄逼人。 “喔!”,陈梦蝶越发感觉自己像在小说的片断里,有点不可思议,我一个单枪匹马的女孩,有什么能力与他们合作呢? “请问,怎么个合作法?” “喔,陈小姐,这是五十万元,我公司贺总要我转交给你的,作为合作项目的定金,也是我们初次相识的见面礼吧!” “你们是想从我手上哪到钱于鸣利用职权贪污贿赂、洗黑钱的罪证吧!” 陈梦蝶把支票退给周大勇: “支票我不需要!但合作,你们必须按照我的意思来进行!” ……(未完,待续) 第24章 秦梅很明显地感到钱于鸣这段时间在躲避自己,工作有那么忙?完全是借口,江虎也没有告诉自己什么情况,秦梅的心很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天下午,她刚下班,就打了个电话给钱于鸣,可钱于鸣在电话里匆匆说完两句话,就挂上了电话。 “什么陪市领导吃饭,全是谎话,过去,钱于鸣不是这样的,哼!不知又在哪鬼混?还好,刚才,那狐狸精都还坐在办公室作财务帐呢,问她晚上要去什么地方,她说在办公室加班,看来,钱于鸣晚上不会和狐狸精在一起,那他晚上和谁在一起呢?” 秦梅回到公寓,呆呆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坐了一阵,她感到很无聊,就拿起电话拨通了秦菊的手机: “姐,你下班了?”,电话里传出秦菊的声音。 “唉!我下班了,妹,今天,姐心里很乱,你过来陪姐姐说会话,好吗?”,秦梅听到秦菊的声音很高兴。 “姐,今天,我来不了,明天教育局的领导要到学校来听我讲课,我在准备一些上课用的资料,过两天,我再来看你,姐,你没什么事吧?” “好吧!那你准备资料吧,我没什么事,就是心里有些烦,过一阵就好了,你不要担心,喔,你记着吃药啊,那药吃完后,姐在托人给你买,记着,可别忘了按时吃药。”,秦梅在电话里反复叮嘱着。 “姐,那药真好,这段时间,我每天都按时服用,身体的排斥反应好多了,姐,多亏了你。”,秦菊在电话里高兴地告诉秦梅,她这段时间身体的状况。 “我是你姐姐,这是姐应该作的,只要是对你身体有好处,姐再托人给你买,娥,你和书凯乍样了?”,秦梅关心地问着。 “姐,没那事,我和书凯就是普通同事和朋友的关系,你想哪了姐。” “啥同事朋友的,我看书凯对你就是那意思,你要珍惜啊妹,别不当回事是的,姐讲的话,你要记在心上。” “好啦、好啦,姐你瞎操啥心?对了,姐,你和那人就那样混吗?那可不是办法,你自己要当心啊姐,我替你捏把汗呢!” 秦梅莫可奈何在电话里苦笑笑: “姐的事姐知道乍处理,你不要担心,你把你自己管好就行了。” “那好,姐,我挂电话了,再见,姐!” “再见!”,秦梅关上手机,她在客厅里来回渡着步子,苦闷、愁绪、忧伤、烦恼困扰着秦梅,她点上一支女士香烟,那缕缕的情思,一圈一圈,“咳咳咳咳!”,香烟呛得秦梅很难受,可更难受的是她那颗受伤的心: “喝酒!喝酒!我要喝酒!我要大醉一场,什么都忘了,什么都记不起了,哈哈哈哈!我要喝酒!”,秦梅打开房门,匆匆走了出去。 夜色迷茫,城市里的灯光五颜六色跳着舞蹈,秦梅驾驶着小车来到一间酒吧,她把车停在停车区里,就走到酒吧靠窗的位置上坐下。 “小姐,你喝什么酒?”,服务生向秦梅递上目录夹。 秦梅接过目录夹翻了翻: “来四瓶张裕红葡萄酒,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卤味拼盘。“好的,小姐,你等着!”,服务生礼貌地点点头离去。 窗外夜色如花璀璨地开放着,是一辆辆车,是一个个人影,是一幢幢高楼大厦,灯光、一盏盏灯光演绎着城市的夜生活,汗!爆汗!窗外,一对情侣相携着走过,那男人的右手从女人的身后绕过去,撩开女人后背下的衣衫,那女人腰的身体都白花花露了出来,秦梅的心跳了一下,脸上微微发烧: “够大胆的!大街上,众目睽睽中也不忘摸上一把!” 秦梅赶紧把目光移向远处的人影。 “小姐,你的酒和下酒菜,你请慢用!”,服务生的声音打断了秦梅的思绪。 秦梅收回目光,她往高脚酒杯里倒满红红的葡萄酒,自言自语道: “干杯!” 秦梅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她用筷子夹了一块卤肉伸进嘴里,酒味、肉香味在体内扩散开来…… 一杯酒又一杯酒,秦梅那段时间,喝酒上了瘾,一杯杯酒,一杯杯忧伤的情怀,喝酒中,她是否忘了一切,可她真的忘了吗?她不知古人早就说过的至理名言,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那愁绪、那情怀且是区区小酒能消的? “小姐,好酒量!” 什么时候,餐桌对面的卡座位置上坐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黑脸堂男人。 “你是谁?” 黑脸堂男人摸摸脸上的络腮胡子,他眯着眼睛笑笑: “我想你是‘鹏程房开公司’的秦梅经理吧,我在对面看你很面熟,瞧,你已经喝了大半个时辰的酒了,秦小姐,这样喝酒,对你身体不好。” 秦梅红着眼睛看着对面的男人: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叫秦梅?” 络腮胡子摊开双手,耸耸肩膀: “我的手下叫我‘飞老爷’,是‘007私家追踪服务社’的头,要想知道你是谁,那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不然,要我们私家侦探社干吗?” “你调查过我?谁让你那么干的?”,秦梅一口喝下杯里的酒,气冲冲看着飞老爷。 飞老爷眨眨眼睛又耸耸肩膀: “陈小姐,你想知道?” 秦梅歪歪倒倒站起来气冲冲嚷着: “对,我想知道,你能告诉我吗?” 飞老爷做个手势让秦梅坐下来: “别激动,秦小姐,我很了解你的心情,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秦梅勉勉强强坐了下来,飞老爷跟着向服务生招呼道: “服务员,把这桌的酒水和杯子收起来,再给我泡一壶普洱茶!” “好的,好的,马上就来!”,服务员应声来到。 …… “来!秦小姐,把这杯茶水喝了吧,醒醒酒!” 飞老爷把桌上服务员端来的那壶茶水,倒了一杯递给秦梅,秦梅感激地对飞老爷笑笑,接过茶水杯,一仰头喝了一大口茶水。 “飞老爷,你说,我听着呢。” 飞老爷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他端着茶杯慢慢呷了一口茶水: “嗯,不错,这普洱茶的味道蛮不错的吗!嗯,秦小姐,这个吗,你知道,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这些规矩是不能破的,如果破了,谁还能相信你呢?干我们这行,就是要替客户保守秘密,所以说,我不可能告诉你那些情况,不过,有些事呢,我想提醒你,你呢不能,嗯,怎么说呢,你不能太固执,那样,被人耍了还不知道乍回事,你说呢,秦小姐!” 秦梅冲飞老爷点点头: “飞爷,我知道我让你为难了,可,你一个大老爷们难道忍心让我遭受别人的暗算,在这座城市,我没有什么亲人,只有一个妹妹,她比我还艰难得多,飞爷,我们虽然刚认识,但我看得出你是一个好人,你能再发发善心,给我说明白些吗?” 看着眼泪汪汪的秦梅,飞老爷长长叹了一口气: “唉!我这辈子最看不得的是女人的眼泪,其实,你们姐妹来到城市打工挺不容易的,唉!就算我飞爷也作了一件善事吧,秦小姐,对你那位心上人,你可要多长一个心眼啊,这种男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我为你不值啊,你何苦呢?还有,你们公司那位陈梦蝶小姐,你知道吗?她可是原建设局自杀而死的申鹏副局长的表妹啊,唉!我也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你好自为之吧。” 秦梅听完飞老爷的话,心里非常吃惊,她站起来握着飞老爷的手,感动万分地说道: “飞爷,谢谢你的提醒,我秦梅这辈子都忘不了你!” 飞老爷摆摆手,向秦梅叮嘱道: “秦小姐,别那么说,我飞老爷也是在道上混的人,今后,你如有什么事,给我吱一声,我会帮你的!告辞了!” “谢谢飞老爷,我有事,一定会去找你的,再见,飞爷!” “再见!秦小姐,我们后会有期!” …… 飞老爷走后,秦梅从包里取出手机赶快给钱于鸣打着电话: “于鸣,你在哪儿?” 电话里传出钱于鸣沙哑的声音: “梅儿,我还在陪市领导吃饭,今天来不了你哪儿了,有什么事,星期六,我们再说!” “喔!于鸣,你听我说……” 电话那头,钱于鸣已把手机关上。 秦梅气得把手机扔在餐桌上: “死到临头了,还陪人吃饭,活该!难得管你!” 秦梅高声招呼着服务员: “服务员,来两瓶张裕红葡萄酒!” 服务员应声来到: “小姐,你不能再喝酒了!” “上酒!管你什么事,你怕我没钱付给你吗?上酒!” “小姐,我不是那意思,我怕你醉了,没别的意思!” “我喝醉了,管你什么事,少费话,上酒!” “那好吧!小姐,你等着!” …… 夜色,苍苍的夜色,酒吧里,一伙男女在秦梅邻桌边上划着剪刀、拳头、布的酒拳: “石头!” “剪刀!” “布!” “你输了,喝酒!” 那一声声吆五喝六的声音,秦梅忍不住内心的孤寂,她站起来大声吆喝着: “剪刀、拳头、布!哈哈哈哈!我输了,我喝!” 秦梅把满满的一杯酒一仰头就喝下了。 …… “剪刀、拳头、布!” 一杯又一杯! “小姐,你不能再喝了!” 服务生走到秦梅餐桌边夺下秦梅的酒瓶。 “剪刀、拳头,布!” 夜色深深…… 第25章 周大勇轻轻推开贺东明办公室的门。 “大勇,你的事办完了吗?”,贺东明抬头看着走进办公室的周大勇。 周大勇边走边回答道: “贺总,‘樱之恋’钱于鸣包下来的那间一号包房,我已安好摄像,你放心吧,只要那俩人在那里约会,我们就一定能看到精彩的场面的。” 贺东明作了一个手势示意周大勇坐下来: “大勇,你的工作很有起色,看来,我对你没有看走眼,好好干,等旧城项目改造的工程我们拿下后,你再休息,休息好后,我对你还有重任!” 周大勇连忙站起来向贺东明深深鞠了一恭: “大勇能有今天,全靠贺总的栽培,贺总,我一定不让您失望!”,贺东明走过来拍拍周大勇的肩膀: “大勇,我很欣赏你对我、对公司的赤胆忠心,我、公司都需要你这样的将才!” 周大勇胸部一挺,一字一句答道: “请贺总放心!” 贺东明走回老板靠背椅上坐下,他抽出一支香烟,周大勇赶紧走过去掏出打火机给贺东明点上香烟。 “大勇,你也来一支吧!” 周大勇接过贺东明递来的香烟: “谢谢!贺总!” 贺东明沉思着猛吸了一口烟,他随手把烟灰弹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大勇,你对陈梦蝶那丫头怎么看?” 周大勇想了一会儿,慢慢说道: “贺总,那丫头不简单,深藏不露,连钱于鸣那样的老狐狸都着了她的道,厉害!厉害!不过,她也有她的软勒,那就是太痴迷于对申鹏的感情,也正因为这样,她为了复仇,才和我们联手共同对付钱于鸣,摄像监控就是她出的主意。” 贺东明站起来走到窗户前默然想了一阵,然后回转身来若有所思地说道: “大勇,陈梦蝶前面的棋已下完,她现在下的是最后一步棋,这一步棋只要一下完,钱于鸣就要完完了,在秦梦蝶下完这最后一步棋之后,我们必须控制住这丫头,对!大勇,你必须想办法搞到陈梦蝶已掌握的关于钱于鸣的东西,记住,我们的目的不是让钱于鸣完完,而是旧城改造项目,让一个俯首帖耳甘心为我们办事的钱于鸣继续在那位置上干下去,那对我们非常有利,你明白了吗大勇?” 周大勇钦佩地看着贺东明: “贺总,你太有远见了,经你点拨,我头脑已渐渐清晰起来。” 贺东明渡着步子慢慢走到老板靠背椅上坐下,接着用手向后捋捋头上的秃发: “好啦,大勇,我也该休息休息了,养养神,对了,大勇,今天,我们去夜总会放松放松!” “好的,贺总,我去安排一下!贺总,我走啦!” 周大勇回转身走出房门,然后把门轻轻带上。 …… “贺总,果然不出您的所料,三天的时间还没到,这最新激情音蝶就出来了!” 周大勇快步走进贺东明的办公室,他把碟子递给贺东明。 “大勇,把窗帘拉上,我看看!”,贺东明按耐不住心里的喜悦,那种稳操胜券的情绪洋溢在他的眉宇之间。 周大勇疾步走到窗户前伸出手,只听见“唰唰!”两声,窗帘已合拢。 …… 第26章 秦梅在公寓卧室的席梦思大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那个夜晚她彻底失眠了,窗外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她就立马翻身下床,跑到窗户边凝望着茫茫的夜色,有时,警车的警笛声会把她吓得出一身冷汗,她似乎感到公安的敲门声…… 昨天晚上,在“樱之恋”酒店,钱于鸣很早就在1号包房内等着她了,她刚进门,钱于鸣就从门背后跳出来紧紧搂着她,那吻、那身体的热流,把秦梅弄得差一点喘不过气来,秦梅本来在进门前,是想给钱于鸣一个冷脸的,她想,这钱于鸣太过分了,不知好歹,他如果再这样对自己无情无意,秦梅打算转身就走,可一进门,钱于鸣的热情就把自己的身体点燃得熊熊燃烧,那光、那火,秦梅忘了自己遭受的冷遇、痛苦、忧伤、愤怒,残存的意念里她想推开钱于鸣,可钱于鸣更猛烈、更热情地袭击着她的身体,钱于鸣的身体、钱于鸣的手、钱于鸣的嘴疯狂地忙碌着,秦梅身体着火了,她和钱于鸣相互撕咬着滚到席梦思大床上……钱于鸣像一头野兽,他的唇印在秦梅香气呢喃的红唇、身体上游移,白腻如玉兰花的玉颈盖满了私章,落花飘絮,红浪翻滚,什么时候,秦梅的乳罩、红裤衩已被钱于鸣褪下,钱于鸣的喘息、秦梅的呻唤,是三月的桃花一瓣瓣随风洒在潺潺的小河水里,那水的歌声、那花瓣的色彩是一幅水墨画,是山穷、是水尽,殊不知又一个柳暗花明…… 好一场战争,风终于平息下来,一个个余浪仍舔着堤岸: “别说话,于鸣!” 秦梅的身体四仰八叉着,像海风过后水面还在轻轻摇曳…… 钱于鸣沉静一会儿后,翻身在床头柜上的香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 “于鸣,我想这世界就在这一瞬间永恒,于鸣,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秦梅回转身把身体紧紧缠着钱于鸣,她的头侧卧在钱于鸣的胸膛上,钱于鸣把烟放在烟缸上,用手抱着秦梅的脸,他感触颇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梅儿,只有你的爱情、你的身体滋润着我的心,你是我的!” 秦梅突然把身体撑起来,头靠在床枕头上,她深深长叹了一口气。钱于鸣侧身搂住秦梅: “你怎么了?刚刚都好好的,你叹什么气?” 秦梅沉思了一会儿,她焦虑地皱着眉头对钱于鸣说道: “于鸣,我们不干了吧,要不,我俩悄悄地离开这座城市,到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去,你说好吗?我们走,马上就走,现在还来得及!” 钱于鸣忍不住笑了起来: “梅,你发神经了,你不是很喜欢当经理吗?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到离开这座城市呢?” 秦梅紧紧抱住钱于鸣,她生怕钱于鸣突然消逝得无影无踪: “于鸣,知道吗?我们现在很危险,你还不知道,有一个人很可能是来向我们复仇的。” 钱于鸣看到秦梅恐惧、害怕的样子,更觉得好笑: “哈哈哈哈!向我们复仇,谁那么大胆子,在阳春市,哈哈哈哈!梅,你神经太过敏了。” 秦梅把钱于鸣的脸扳过来,她恐怖的眼神看着钱于鸣: “于鸣,你还不知道那个人就是陈梦蝶!于鸣,你该醒醒了,我们有许多把柄掌握在她手里,你难道不知道吗?” 钱于鸣把秦梅的手扳开,他不耐烦地嚷着: “又来了,我们和她能有什么仇?别人一个小姑娘,你吃什么醋?真是的。” 秦梅瞪大眼睛紧张地看着钱于鸣: “于鸣,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申鹏的表妹!” 钱于鸣猛地抓着秦梅的手: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秦梅直视着钱于鸣的眼睛: “陈梦蝶是申鹏的表妹,她来‘鹏程房开公司’的目的就是收集我们的证据,替她表哥报仇的!” 钱于鸣惊呆了,良久后,他才回过神来: “这、这陈梦蝶居然把我给耍了,怎么办?梅,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这阴险的丫头,竟然在我头上动土,我非剥了她的皮不可!”,钱于鸣咬牙切齿地发泄着。 “于鸣,我们乍办,等着她去公安局告发我们?”,秦梅翻身下床,在房里走来走去。 钱于鸣对秦梅摇摇头: “你就别在这里晃来晃去的了,坐在边前,让我想想……” …… “梅,你看这样好不好?” 钱于鸣伏在秦梅的耳朵边嘀嘀咕咕了一阵,秦梅惊讶地看了看钱于鸣: “于鸣,这可是杀人啊!” 钱于鸣猛地按住秦梅的嘴巴,他翻身下床,走到房门边,突然,打开房门,他伸出头,向外边走廊看了看,走廊空无一人,钱于鸣放心地关上房门,走到床前,他对秦梅说道: 不是杀人,是一次偶然的车祸,懂吗?梅,现在,不是她死,就是我们死,我们别无选择!” “于鸣,我知道了!” 钱于鸣把手放在秦梅的肩膀上,他久久地注视着秦梅: “梅,你回公司后,千万不要让她看出什么来,稳住她,我会找机会的,记住,不要慌,一定要沉着!” …… 钱于鸣的话音又在秦梅耳边响起: “不要慌,一定要沉着!” 秦梅把打开的窗户关上,她心事重重坐在床沿边发呆。 …… 第二天,秦梅到公司上班,她到财务办公室去了很多来回,都没看见陈梦蝶: “秦经理,陈梦蝶还没来!” …… 一天、 两天、三天…… “于鸣,陈梦蝶失踪了,公司、她宿舍、她父母处,我们都找遍了,于鸣,乍办?我害怕!” “继续寻找!一有她消息,马上告诉我,梅,别怕,沉住气!有我呢!” …… 第27章 夜里会做些什么梦,上帝在造人时用的都是相同的材料,有什么区别吗?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他或她能思索什么?当你说“是”的时候,“不”就会反叛你,标榜自己吧,举起左手,打倒他人,举起右手,打倒自己,天使的一半是魔鬼,魔鬼的一半是天使。是的,我很崇高,因为我很卑鄙,在崇高与卑鄙中是有截然不同的分水岭的,可卑鄙变成了崇高,崇高转变成了卑鄙,不要去思索了,犹太人的名言说得好: “人一思索,上帝就发笑!”,其实,也未必然,上帝在哪儿呢?有时候,上帝是一颗魔鬼的心,也有时候,上帝是一颗天使的心,说上帝看得见我们,其实是我们自己看得见自己。坐在黑暗里,一切那么清晰,是清晰吗?因为没有光,所以,一切都光亮如白昼。一个人为什么对自己的爱人大呼小叫呢,因为是爱人,爱人间就会大呼小叫,而对另一个陌生人或和自己生活没多大关系的人,那可能会非常小心有礼貌地待之,大事情上我们容易冲动,冲动中,我们会犯下错误,可那真实,小事情上我们反复比较,那即是人的孽根性的反应,人穷尽一生苦苦求索地可能是一地的鸭毛、鸡毛或什么毛,大家乐此不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 钱于鸣整日间脸上堆着笑,那笑会杀人的,可杀谁?自从陈梦蝶失踪后,他感到很困惑,她为什么失踪?是自己悄没声息像一滴水蒸发在空中,还是有人掳获了她,再不然,她正在某一个地方窥视着,等待最好的时机,陈梦蝶去了哪儿? 惶恐、焦虑、杀气在钱于鸣的内心交织着,他几乎要失去自控力了,他也想过逃跑,可能跑到哪儿呢?现在,他大权在握,旧城改造项目已全面铺开,胜利的果实,那大把大把的钞票,他能弃之不顾,不!就是要走,也必须捞足了再走,可万一陈梦蝶检举了自己,那自己不就在铁窗中呆完下辈子吗?这还是轻的,弄不好,一颗花生米就把自己的小命完完了,钱于鸣心里七上八下,别看他表面上挺沉稳的,其实内心虚弱到了极点,他在办公室里不停地转游着: “钱局,这是财政局的文件,请您签阅!” “钱局,这是建设厅的红头文件,请您签阅!” 秘书王燕把文件一份份递给钱于鸣,钱于鸣草草签完后,告诉王燕: “小燕子,有些事,你代我处理就行了,我这段时间正在思考一些很重要的事项,不要让人来打扰我了!” 王燕心里想着我能处理吗?不过,她很快回答道: “我一定按照钱局的意思办!”钱于鸣信任地拍拍王燕的肩膀,那动作有些暧昧: “小燕子,最近,心情好吗?” 王燕揣摩着钱于鸣的问话,她很快地给钱于鸣送了一个秋波: “钱局,能在您的领导下工作,我很愉快,真的,钱局对我的关心和栽培,我非常感激!” 王燕甜蜜蜜地看着钱于鸣,钱于鸣自从知道陈梦蝶失踪后这两天,心里万分紧张,整日惶恐不安,他没有什么心思再去想女人的事了,可那刻,王燕的秋波、王燕甜蜜蜜的媚笑,他又忘乎一切了,钱于鸣是个聪明人,他听出了王燕话里的余韵,王燕是觊觎办公室主任那位置了。钱于鸣心里活络着,他对王燕笑笑,用手指了指旁边的长沙发: “小燕子,坐下来,有些什么想法,给我谈谈!呵!你看我这记性,小燕子,你工作能力强,特别是在旧城改造项目工作中作了许多工作,上次,在局党委会上,我已提议局办公室主任可由你来担任,高兴吗?小燕子!” 钱于鸣边说边坐到王燕身边,王燕掩饰不住心里的激动,她动情地看着钱于鸣,同时,拉着钱于鸣的手: “钱局,你真好,我该怎样报答你呢?”,王燕水汪汪的大眼睛痴情地望着钱于鸣,钱于鸣猛一把把王燕搂入怀里,王燕一阵莺声浪语: “我早就喜欢你的男人气息了,我、我、我……” 钱于鸣一贴上王燕的身子,早就魂飞魄散了: “小燕子,小燕子,让我抱抱、让我抱抱……” 钱于鸣的手撩开王燕的裙子: “钱、钱……你、你、你好铁、好钢,还、还是留着你的身子给秦梅吧!喔、喔、喔……” 王燕的呻唤,激起钱于鸣更大的亢奋,他气喘吁吁: “小燕子、小燕子!” 是落花、是飞絮,一片片、一叶叶,蝶飞浪舞…… …… “小燕子,今后,只要有我钱于鸣,就有你小燕子飞的天空!” 钱于鸣拉上裤子,扣好皮带。 “钱局,今后全靠你啦,我家那个不是男人,没出息!” 王燕从沙发上站起来把额前散乱的头发捋顺,又理理起皱的裙子,然后,走过去靠在钱于鸣的胸膛上。 “小燕子,听话,你先到你办公室去吧,免得有人看到我们。”,钱于鸣用手抚摸着王燕的一头秀发。 “那我走啦!” 王燕屁股一扭一扭走出了钱于鸣办公室。 钱于鸣看着王燕的妖娆背影消逝在门外,他心得自满地淫笑着: “这女人啊,有味!”…… “钱局,‘晨晗房开’的贺总来找你,你见不见?”,钱于鸣办公室的房门被王燕轻轻推开。 钱于鸣挥挥手: “不见!” “那好,我告诉他,你不在!”,王燕扭着屁股正想离开,钱于鸣忽然叫住王燕: “等等,小燕子,你带他过来吧!” 王燕对钱于鸣作了一个媚脸,转身离开。 过了几分钟,贺东鸣在王燕的指引下走进钱于鸣办公室。 “钱局,又来打扰您啦!”,贺东鸣向钱于鸣抱抱双手。 “呵!是贺总,坐!坐!”,钱于鸣随意向沙发指指,贺东明走到沙发上坐下,王燕向钱于鸣点点头后就走出办公室,随后把门轻轻关上。 “钱局,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有些事要请示钱局!”,贺东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钱于鸣。 钱于明“嘿嘿!”笑了两声,他坐在办公室的局长靠背沙发上微眯着眼睛: “贺总,请示吗?我看就不必了,有什么事,你请直言。” 贺东明站起来走到钱于鸣办公桌对面,他把手撑在办公桌上: “钱局,我公司报上来的旧城投标项目资料,想必您已过目,这些投资项目,我公司志在必得,不知钱局有何安排?” 钱于鸣不屑一顾地看了看贺东鸣,他“嘿嘿!”两声: “贺总,在给谁下指示?旧城投资项目不是你贺总说了就算的,也不是我钱于鸣能独断得了的。我无可奉告!” 贺东明若有所思地笑笑: “是吗?钱局,我今天来是有所准备的,不想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吗?” “不别了,贺总,你那套把戏在我这里行不通!你请!”,钱于鸣招招手就想送客。 贺东明看到钱于鸣敬酒不吃就决定给他吃罚酒,他鼻子“哼哼!”了两声,跟着从夹在胁下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光盘碟子、扔在钱于鸣的办公桌上: “钱局,看看这张您和秦梅的激情碟子吧,在‘樱之恋’一号包房的爱情频道时段吧!” “你、你、你们偷偷在摄像我们,这、这、这严重侵犯了我的个人隐私权,我要上法庭控告你们!”,钱于鸣抢过桌上的碟子,两把就把光盘碟子拗断了。 “钱局,没用,那只是一张复录过来的碟子,原本在我保险柜里,你不是要上法庭吗?现在,我就陪你去,另外,陈梦蝶,你不是也想给她制造一场车祸吗?她失踪了,可我们……” “贺、贺总,你想哪去了?我能那样作吗?共同发财!共同发财!我们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不就是旧城项目投资招标吗?那好办、那好办,不过,那陈梦碟、还有那光碟……” 贺东明看着钱于鸣那惶恐的样子,他真想哈哈大笑一通,他忍住笑声,用手拍拍钱于鸣的肩膀: “钱局,您不用操心,陈梦蝶那小丫头我们已把她安顿在一个很好的地方,您不用担心,至于光碟吗?等项目上马后,我再转给您,喏!这里有一张三百万的支票,您拿着,我们等着您的好消息!” 钱于鸣眯笑着接过支票,握了握贺东明的手: “贺总,那我老钱谢谢了!” “我走了,钱局,不耽误您办公了!” 钱于鸣冲隔壁办公室喊着: “王燕,你来一下!” “钱局,我来了!” “小燕子,你送送贺总!” …… 王燕送走贺东明后,走进钱于鸣办公室,她关上门兴冲冲跑到钱于鸣身边,钱于明摸摸王燕的脸,笑着说道: “小燕子,下班后,我带你到贵妃酒店开开洋荤!” “钱局,那消费很贵吧?” “怕什么,下个星期,我给你买一辆福特小轿车,不过,不要开到单位来,那,太打人眼了!” “我知道,钱局,你对我真好!” “小燕子,你先回你办公室,晚上,我打你电话!” “钱局,我走啦!” 王燕高高兴兴走出钱于鸣办公室。 …… 第28章 贺东明渴望已久的旧城改造项目终于全部到手,他大大松了一口气。贺东明在办公室里打开旧城项目改造图纸,他仔细用铅笔在图纸上标着记号: “东城新建九个楼盘,西城五个楼盘,南城建一个大的商业区,北城三个楼盘、一个集贸市场……” 贺东明一边在图纸上规划着,一边喃喃自语道: “大手笔!大手笔!” 他控制不住心里的狂喜之情,大声喊道: “大勇,你来一下!” 周大勇健步走进贺东明办公室: “贺总,您又在规划旧城项目计划了,贺总,您的精神真是我们公司全体员工学习的楷模!” 周大勇崇敬地看着贺东明,贺东明拍拍周大勇的肩膀,笑呵呵说道: “大勇,你为公司的发展立下了头功,经公司董事会研究决定,任命你为公司副总经理,大勇,你年轻,前途无量,好好干!” 周大勇挺胸抬头、慷慨激昂地回答着: “谢谢贺总的栽培,我一定好好干,不让贺总失望!” 贺东明满意地看着周大勇,他在房间里兴奋地渡着步子: “大勇,你看看那图纸,多么激动人心,那么多工程就要开工了,想想那是多少房开公司梦寐以求的项目工程,现在,我们‘晨晗房开’把它拿下了,这是一项宏伟壮观的事业,大勇,我们‘晨晗房开’一个崭新的历程开始了,哈哈哈哈!” 周大勇走到饮水机边赶紧为贺东明砌好一杯潽洱茶放在桌子上: “贺总,您润润嗓子吧,这段时间,您太累、太辛苦了!没有您,哪有我们‘晨晗房开’今日的辉煌!” 贺东明微微点点头,他摆摆手: “大勇,不喝潽洱,咱们喝安溪铁观音,刺激、兴奋!” 周大勇笑笑接着带着请教的口吻向贺东明说道: “贺总,在您身边,我长了不少知识,您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乌龙茶方面的知识,也让我长进长进!” 贺东明欣慰地笑笑: “大勇,我就喜欢你这种钻研学问的精神,那好,我告诉你,这乌龙茶属半发酵茶,是介于不发酵茶(绿茶)和全发酵茶(红茶)之间的一类茶,外形色泽青褐,因此而得名,冲泡后叶片上有红有绿,典型得乌龙茶,叶片中心是绿色,叶缘是呈红色素有绿叶红镶边之美称,其汤色黄红,有天然茶香,滋味醇厚,有独特韵味。 贺东明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周大勇: “大勇,你知道乌龙茶的产地吗?” 周大勇想了想摇摇头: “贺总,我只知道喝,没想那么多,贺总,过去,没在您的领导下工作,很多东西,我都不懂,要早一点跟着你,我也会增长许多知识的!” 贺东明宽厚地笑笑: “大勇,你还年轻,中国古话不是讲得好吗?亡羊补牢未为晚也,你现在学也还来得及,年轻人多学点知识,对自己今后的人生有益啊!” 贺东明语重心长地告诫着周大勇。 “贺总,我今后一定要努力,贺总,您也要不时指教与点拨我啊!” 贺东明乐呵呵一口应承下来: “那是的,那是的!大勇,乌龙茶的四大产地在闽北乌龙,闽南乌龙,广东乌龙,台湾乌龙。那闽北乌龙,也可以说是乌龙茶系中最具特色,品味最高得一种,产于福建北部武夷山一代的乌龙茶主要有武夷岩茶和闽北水仙,闽北水仙,是闽北乌龙两大花色品种之一,其品质别具一格,水仙为茶树名,适制于乌龙茶,成品茶。条索紧结,叶端扭曲,重实,色泽柔润,暗纱绿,呈蜻蜓头,青蛙腿状,香气浓郁,具兰花清香,滋味醇厚,回甘,汤色橙黄,叶底厚软,黄亮,叶圆朱砂,红边或红点即三红七青。 至于闽南乌龙:是乌龙茶的原产地,福建南部所产的乌龙茶最著名其品质最好的是安溪铁观音,除此之外,还有 树制成的黄金桂。” 周大勇一脸崇敬地听着贺东明的介绍,他啧啧赞叹着: “贺总,您知识乍那么渊博?” 贺东明用拳头擂擂周大勇的胸膛: “大勇,努力啊!” …… “喔!大勇,今天晚上,我们请钱于鸣到‘皇城大酒店’晚宴,叫上我们公关部那几个漂亮女士,饭后,到夜总会唱歌,钱于鸣爱这一口。” “贺总,我知道了!” 周大勇捋捋头发,转身走出贺东明的办公室。 …… 第29章 钱于鸣和贺东明在“皇朝大酒店”的包房里商谈着旧城改造项目的一些具体细节问题。 “钱局,我已按照您的意思把西城的三个楼盘以及一个集贸市场承包给‘鹏程房开公司’了,至于资金方面我们会大力支持‘鹏程房开’的,你不要担心,共同发财、共同发财吗!” 钱于鸣从摆在沙发边茶几上的“中华”烟盒抽出两支烟,一支递给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贺东明,一支自己点上,他喷了一口烟圈: “贺总,还是你想得周到,我们要长期合作,你的诚意我心领了,不过,老贺,有些事很难啊,你看,市委郭副书记的儿子上个星期刚到美国留学,张副市长的侄儿子在马南县刚注册完一个公司,还有王秘书长的媳妇开了一个酒楼,公安局肖政委的儿子也开了一个公司,唉!老贺,我整日忙得团团转,唉!” 贺东明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他向钱于鸣伸伸大拇指: “钱局,我们阳春市的建设离得开您吗?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钱局,我认为离得开谁但就是离不开钱局您啊,这辈子,我认准了您,钱局,这是本公司的一点小意思,有什么,您吱唔一声,我们‘晨晗房开’理当为钱局分忧!” 贺东明哈哈笑了两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和那盘原版影碟递给钱于鸣。 钱于鸣接过支票和影碟向贺东明点点头: “老贺,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对了,钱局,还有那件事,您看……” 钱于鸣坐在沙发上偏过脑袋,贺东明在他耳朵边嘀咕着: “钱局,那丫头不好对付,我们想了许多办法,她都不把东西交给我们,您看,那事怎么办?” 钱于鸣皱皱眉头,他又点燃一支烟,接着,猛吸了几口烟: “老贺,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她没有掌握我什么重要证据,再说上面、公安局我都有人,她就是去告,‘鹏程房开’也都是和人签订了合同的,那些合同都是手续齐全,符合法律条款的,量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这样,老贺,人你交给我,我到要看看这丫头有多大本事!” 贺东明拍拍腿,爽快地答道: “钱局,这样最好!我明天把人交给您,您小心对付那古灵精怪的丫头吧,这是个关键时刻,钱局,我们可不能出什么事啊!” 钱于鸣松了一口气,他拍拍贺东明的肩膀: “老贺,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 “合作愉快!钱局!” “叩叩叩叩!”,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谁!” 贺东明问道。 “服务员!” “你进来吧!”,贺东明向钱于鸣点点头。 “两位老总,您们可以入席了吗?” “好,我们就来!”,贺东明站起来向钱于鸣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钱局,我们走吧,几位美丽的女士可等急了!” “那走吧,贺总!” 两人慢慢走出谈话的包房。 …… “女士们,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钱局和贺总出席本次烛光酒宴,来!掌声欢迎!” 周大勇把钱于鸣、贺东明迎进酒席宴会厅,大家按照位置坐好,贺东明坐东道主的位置上,周大勇在他身边的位置,钱于鸣的左右两边都是几位光彩照人的丽人,江虎挨着周大勇而坐。 两位迎宾小姐走上来给每位客人的高脚酒杯里斟上满满的鸡尾酒,红色的液体在杯里辉映着壁上、餐桌上的烛光,辉映着在座各位先生、丽人的面孔。 周大勇站起来微微鞠了一个绅士的礼: “尊敬的钱局、尊敬的贺总,尊敬的各位女士,还有江虎先生,今天,是一个值得我们永远引以为骄傲和自豪的日子,今天,我们欢聚一堂,下面,请贺总讲话!大家欢迎!” 贺东明站起来微笑着看了看在座的各位,他伸出手来也和大家鼓了鼓掌: “美丽的女士们,大家高不高兴?” “贺总,我们太高兴了!” “贺总,这日子像花儿一样在我们心里开放” “贺总,我们的欢乐像您和钱局那有男性魅力的笑容一样!” …… “说得好,漂亮的女士们,你们说得都很精彩,‘这日子像花儿一样在我们心里开放’,经典!莎莎女士,你真是一语中的,是啊,美丽的夜色夜色的美丽啊,女士们,看看我们钱局那容光焕发的目光,我们对公司的明天充满了必胜的信心,是啊,钱局的工作魄力,大胆的开拓精神,值得我们每个员工学习,这是领导对我们的信任,也是我们的骄傲,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钱局指示!” 掌声,热烈的掌声是跳动的烛火,闪烁在夜色的阑珊中。 钱于鸣随着掌声摆摆手,他笑容满面地微微点点头: “谢谢贺总诗意的讲话,也谢谢各位女士的掌声,还有我们周副总热情洋溢的发言,各位,于鸣不才,有愧诸位的厚爱,来到这里,倍感到大家庭的温暖,正是贺总、周副总、还有各位女士的热情,点燃了于鸣心中理想的火焰,在这里,我借花献佛,各位,祝大家多多发财,干杯!”“干杯!” “干杯!” “干杯!” “干杯!” 一阵碰杯声响起! …… 在周大勇目光的授意下,女士们轮流向钱于鸣敬酒: “钱局,来,我们干了这杯!” “钱局,真希望年年有今天,我们干了这杯吧!” 一杯,又一杯,江虎看到钱于鸣向他使眼色,就接过钱于鸣的酒杯: “莎莎女士,给我个面子,我来陪你干了这杯,来,莎莎,干杯!” “干杯!” …… 烛光晚宴到了尾声,周大勇看看时间已九点半了,他招呼道: “各位,下面,我们还有节目,现在,我们大家干了这最后一杯就到‘红雨夜总会’ok吧,来,干杯!” “干杯!” …… “红雨夜总会”的大包房里,大家成双结队在灯红酒绿中跳着缠绵的舞,软绵绵的音乐声中,钱于鸣搂着莎莎慢慢旋转到萤火虫一般光亮的里面房间; “莎莎……”,钱于鸣一边轻轻在莎莎的耳边低语着,一边用手慢慢抚慰着莎莎的臀部、大腿,那黑色光滑的丝袜“沙沙!”直响…… 莎莎用手在钱于鸣的嘴上比划着: “别说话!”,莎莎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梦、像羽毛飘浮在钱于鸣的身体和灵魂的深处,钱于鸣更紧地贴着莎莎,他的肌肤、他的下身是火、是烙铁烧得莎莎全身颤栗: “呵、呵、呵……” 钱于鸣的手像蛇一样慢慢滑向莎莎花蕾的深处: “呵、呵、呵……”,莎莎抱住钱于明猛地一口咬在的脖颈上,牙齿印,一排牙齿印: “嗯!好疼,我的莎莎!” 钱于鸣的手伸向莎莎高耸的乳房,他揉搓着: “呵、呵、呵……” …… 长长的音乐终于停止下来,钱于鸣和莎莎旋转着跳出里面舞池…… “钱局,你的舞姿潇洒极了!” “哪里?哪里?贺总过讲了!” 江虎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着。 “小江,你也跳跳!” “钱局,您跳吧,我不会,您不要管我!” “那好,你喝酒!” 音乐响起,缠绵的乐曲再次响起,是春雨、不、是绵绵的细雨、湿湿的、腥腥的、滑滑的…… 钱于鸣和莎莎又旋转着跳进里面舞池。 …… 第30章 奥迪小轿车行驶着,一路来到了东街华清池游泳池,江虎把车开到停车位停下,钱于鸣和王燕走下轿车: “小江,你自己上街给你母亲汇款去吧,我们在这里游游泳,你六点来,我们到贵妃酒店吃晚饭。” 钱于鸣回头向江虎吩咐着。 “好的,钱局!” 江虎关上车门,转身离开。 钱于鸣和王燕双双走入游泳池。 游泳池里没其他人,钱于鸣和王燕在游泳池里双双游着,两人游了一会泳,躺在游泳池边的躺椅上闲聊着: “于鸣,你真会生活,和你在一起,我算知道了什么叫女人?” “小燕子,你穿着泳装的样子太迷人了,燕子,好好享受生活吧。” 王燕拿起摆在躺椅旁边塑料桌上的一罐红牛,她起身走到钱于鸣身边,把红牛递给钱于鸣,钱于鸣看着穿三点式泳装的王燕,他心里一热,把王燕按在躺椅上,他用嘴舔着王燕脖颈、肩膀、乳沟上的水珠……王燕娇嗔地撒娇着: “于鸣、我的于鸣,你干吗?当心有人进来。” 王燕起身跃入水池,钱于鸣喝着红牛,喝完后,他也跃入水池,他游在王燕的身边,王燕全身紧紧缠住钱于鸣,她和钱于鸣在水里相互亲吻着: “于鸣,我要你!” “小燕子,我知道、我知道!” …… 钱于鸣躺在躺椅上,王燕站在躺椅的后面,她轻轻摇着躺椅: “燕子,我想来想去,还是你去对付那丫头吧,记着,那丫头精灵古怪,连贺东明那老狐狸都拿她没办法,你要多用脑筋,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掌握的东西搞过来,虽然,我不怕她去告,可总是一个麻烦啊,燕子,你很聪明,要赞美她、同情她、理解她,取得她的好感,让她信任你,我想过自己出面对付她,可不行,她对一切男人都有抵触,特别是我,记着用文火慢慢煲,不能性急!” 王燕低下头轻轻吻了吻钱于鸣的额门: “我的太阳,我知道怎样对付我的同类,我不会让她伤到你一根头发的。” “那好,燕子,明天,江虎带你去那个别墅。” …… 秦菊打开房门,愣了愣: “怎么是你虎子哥?你怎么想起来来看我啦?” 江虎呵呵笑道: “我乍就不能来看你?小秦老师!” 秦菊把江虎拉进房门: “嗨!虎子哥看我来了,我好高兴!你坐!你坐!” 秦菊给江虎泡了一杯茶。 江虎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他对秦菊歉意笑笑: “小菊,我这段时间心里闷得慌,想找人聊聊!” 秦菊关心地问道: “你乍不找我姐聊聊呢?” 江虎皱起眉头,他很不痛快地说道: “找你姐,人家早就另觅高枝了,乍还会和我一个车夫聊呢?” 秦菊歉意地向江虎道着歉: “虎子哥,真对不起,我知道我姐不对,她伤了你的心,可你不能不管她吧,你看,我怎么说她都不听我的,唉!她鬼迷了心窍啊,虎子哥,关键时刻,你得拉她一把啊!” 江虎点点头: “还是你说得对,可我说有用吗?唉!” 秦菊鼓励江虎道: “别灰心,虎子哥,事久见人心,我们一起帮姐姐吧!” 江虎看着秦菊的眼睛,他再次点点头: “菊,都怪钱于鸣那老色鬼,现在,你姐已迷在里面了,你看乍办?你知道我对你姐的感情,唉!” 秦菊看着窗外校园中的夜色,她默默沉思着: “是啊,该怎样拉姐姐一把呢?” 江虎想了想决心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秦菊: “菊,钱于鸣把‘鹏程房开’的陈梦蝶关起来了,好像陈梦蝶掌握了他的什么证据啥的,陈梦蝶有危险,我想救她,我们和她联手一起对付钱于鸣,你看行吗?” 秦菊急切问道: “那个陈梦蝶,就是姐公司里的财务主管吧?” “对!小菊!” “你让我想想……” 秦菊在房间走着来回,她思考了一阵,然后回个头来对江虎说道: “虎子哥,我和你一起救陈梦蝶,不过,可不能把姐姐陷在里面啊!” “那是的小菊,你姐……我……” “虎子哥,我们来商量一个办法吧!” “小菊,这事有危险,有我就行拉,你别瞎掺和!” “没事的,虎子哥,你没听说过‘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吗’,再说,这是在帮姐姐,我不怕!” …… 第31章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为了救陈梦蝶脱险,江虎开着车和秦菊来到关着陈梦蝶的那栋别墅。别墅在北城市郊的‘森林公园”内,连绵起伏的大山,是山、是雾,别墅掩藏在云里雾中,平常日子,这里的游人不是很多,只有周末,三三两两的人就会来到这里烧烤或是游玩。江虎顺着那盘山公路把奥迪车慢慢开到别墅下面公路边烤烧烤的停车位边,下车后,江虎和秦菊沿着旁边的林中小路走着。 “看,小菊,前面那栋别墅就是关陈梦蝶的地方,你在这山坡坡边等着,我过去了!” “虎子哥,当心啊!” 秦菊爬在山坡草地边看着江虎走进了那栋别墅。 过了十多分钟,秦菊看见江虎带着一个女人走出别墅的大门,那女人双手被捆着,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后面有两个剽型大汉跟着走出门,其中,一个大汉突然叫住了已走出门的江虎: “江虎,别忙走,你等等,我打个电话问问老板!”,那汉子匆匆走进大门。 江虎悄悄解开陈梦蝶的绳子,扯下她眼睛上的黑布,拉着陈梦蝶飞跑起来。 “别跑,门边的大汉一边追着一边大喊道: “别跑,停下!” 那大汉眼看就要逮着江虎和陈梦蝶了,秦菊突然从草地中跑出来猛地抱着大汉,大汉没防备和秦菊一起摔倒在草地上,好一场惊心动魄的扭打,大汉用脚猛揣着秦菊,秦菊双手死死拖着大汉的腿: “放开我你这死丫头,不然,我踢死你!” 江虎正想冲过来,只见,别墅那边又跑过来两个汉子。 “虎子哥,快跑,别管我!别管我!” 江虎眼里涌出泪水,他哽咽着“小菊,你保重!”,就一跺脚,转身拉着陈梦蝶飞快地离去。 “我踢死你!”,大汉猛一抬脚,用尽全身力气一脚把秦菊踢下草坡坡,秦菊咕碌碌滚下山坡…… “抓住他(她)们,别让他(她)们跑了!” 秦菊被踢下山坡后正巧江虎和陈梦蝶也刚跑到山坡下停车的地方,两人抱着秦菊上了车,车子一溜烟沿着山路开走。 “抓住他(她)们!”,喊声渐远、渐远…… 医院里,秦菊在手术床上静静躺着,她的头部、胸部严重受伤,腿已骨折,江虎和陈梦蝶都眼泪汪汪守候在刚作完手术的秦菊的床边。 “菊妹,我对不起你,我一定给你报仇!” 秦菊用伤痕累累的手替陈梦蝶揩着脸上的泪: “别哭,陈姐,是我姐姐对不起你,你表哥的事情我已很难过,可人死不能复生,我替姐姐向你道歉,同时,我恳请你放过我姐姐,行吗?陈姐!” 陈梦蝶眼泪花花直淌,她握住秦菊的手哭喊着: “菊妹,我答应你,可我一定不会放过钱于鸣的,菊妹,你好好养伤!” “陈姐,你今后乍办?” “菊妹,我想到韩国去,在那里我去整容,我还会回来的,我不会放过钱于鸣!” …… 第32章 陈梦蝶站在国贸大厦二十三楼宽大的落地窗帘前,对面就是市国土局的办公大楼,陈梦蝶有意把办公点设在市国土局对面国贸大厦里,为的就是每天能提醒自己努力去完成复仇计划,现在的陈梦蝶是韩国金融投资公司的驻华总裁,在她身上再也没有往日清纯可爱的女孩的模样,出现在公众面前的陈梦蝶总是穿戴得体,一身明朗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衬衣领从西装口翻出,或红色或白色,给人精明、能干的印象,头发梳得很规整,清清爽爽地,挽成一个发结,或者即便是把头发披在肩上,也是把波浪卷的黑亮头发上打上发蜡,梳得很唯美精致,整容后的陈梦蝶美得无可挑剔,在每次谈判桌上,陈梦蝶就凭着她的知识和美丽的魅力,征服了对手,给韩国金融投资公司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不到一年时间,陈梦蝶在数名竞争者中脱颖而出,从公司的一般职员升为公司驻华的总裁。 陈梦蝶现在叫金妍宿。金妍宿没想到一年前自己还是别人绑架、追杀的对象,现在,她又重新回到了这座城市,想到往事,她感觉眼睛有些湿润,她知道容颜可以改变,身份也可以改变,唯独那一颗复仇之心,常常在烈焰燃烧: “表哥,你在天之灵安息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陈梦蝶回到老板桌前坐下,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她拿起电话,电话里传出秘书的声音: “金总,‘鹏程房开’的文总来了,他今天下午2点半和您定的预约。” “呵,我知道了,张秘书,你请他到接待室吧!” 金妍宿起身向接待室走去。 “文总,你好!让你久等了!” 金妍宿笑着伸出右手主动与文扬握手。 “金总可是个大忙人啊,喔!真是个大美人啊!”,文扬笑着回应道,他对眼前这位靓丽的总裁怀着极大的兴趣。 “文总,可真会说话!”,金妍宿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文扬觉得这位商界的女总裁真是太可人了。 “文总,今天光临鄙公司,有什么事吗?” 金妍宿看文扬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心想,莫非他发现了什么?不可能,不管是从外表上 还是声音,金妍宿都完完全全改造了另一个人,陈梦蝶已从世上消失了!金妍宿定定心神,笑眯眯问道: “文总,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干吗总看着我发愣呢?” “唉!可惜啊可惜!”,文扬拖着声调夸张比划着手势。 “可惜?这可惜二字从何而来?” “金总,你入错行了,要是在演艺界,你一定是个大碗级明星!” “哈哈哈哈!” 金妍宿忍不住笑了起来: “文总,真会说话每个女人都喜欢别人夸奖她的。” “金总,今天,我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会会你,你现在在阳春市可是名人啊,以后请多多关照!” 文扬拱拱手,作个鞠躬的姿势。 ‘我们是有缘人,以后一定会合作得愉快的!”,金妍宿显得很乖巧,文扬心想,这金妍宿年纪很轻嘛,看样子不会超过三十岁,我文扬要是能有这样的女朋友,那就是为她端洗脚水,我也心甘情愿: “金总,市国土局局长钱于鸣是我亲戚,他也想认识、认识你,不知金总哪天能赏光吃顿便饭,大家相互认识一下好吗?” “好的,文总,我一定准时赴约!” 金妍宿爽快地答应了文扬的邀请。 “那就说定了,明天,金豪门酒楼,晚上七点!” 文扬见美人应承,高兴极了。 “好吧,我明天一定来!” “金总,那我就不打扰了,明天见!” “明天见! 文扬兴奋地和金妍宿告了别。 …… 第33章 在“金帝豪门酒楼”的流云间包房里,文扬和秦梅按预约时间提前半小时来到这里,听说今天会见的金总是个大美人,秦梅中午就到美容会所做了个保养修颜面膜,跟着到发廊作了个漂亮发式,还特意穿了套玫瑰红的洋装,秦梅看上去娇艳妩媚,风情万种,尽管这样,她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在去“金帝豪门”的路上,文扬那张嘴就没停过,他对金妍宿称赞个不停,左一个漂亮,右一个有气质,秦梅听了心里极不舒服,她心想,现在的男人见了漂亮女人,魂都丢一半了,今天,钱于鸣也要来赴约,见了这个金总,不知会不会也像文扬一样呢?秦梅连忙从手提包里拿出化妆盒,也不管场合对着小镜子忙着给泛红光的脸补妆,文扬见了不禁笑起来: “秦总,你已经很晃眼了,让男人很容易犯错误呵!” 秦梅瞟了文扬一眼,娇嗔地扑哧一笑: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怪不得现在也没有一个漂亮的妹妹来达理你!”,文扬撇撇嘴,把脖子上的领带拎了一下,作了个夸张表情: “追我的女人多的不是,只是我不愿意达理她们喏,我对女朋友要求很高!” “喔,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说给别人听的,我还不了解你?,那天,到公司找你的小妮子,怕不会是睡了人家吧?要不人家干吗到公司又哭又闹的?” 秦梅口吃伶俐,说得文扬一时答不上话来: “秦姐,你就饶了我吧!” 文扬再不敢跟秦梅贫嘴了 …… 两人正闲聊着,,包房门轻轻开了,服务生领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不!应该是一个绝色丽人,那精巧细致的五官巧夺天工,她身上洋溢着的气息,眉宇间心定神闭的从容和睿智,秦梅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有的,美色上,秦梅已稍逊一筹,气质上更不可比拟,秦梅瞪大眼睛,感到自己还未交锋,就已败下阵来,文扬见金妍宿那一身橙色西装打扮的的身段,分外青春靓丽,他心里痒丝丝的,文扬疾步上前和金妍宿打着招呼: “金总,您好!” 金妍宿礼节性地点点头: “你好,文总!” 金妍宿看了看文扬旁边的秦梅: “这位是?” 文扬拍拍脑袋: “呵,你看我怎么忘了呢?这位是我们‘鹏程房开”的秦总!” “呵,是秦总,你好!”,金妍宿和文扬握过手后,又主动伸出手来,秦梅极不情愿地和金妍宿握过手。 “金总,别客气请坐吧,钱局马上就到!”,文扬总想跟金妍宿答腔,秦梅秦梅被冷落在一旁,她一声不吭用沉默排斥着金妍宿的到来,她想钱于鸣要是不来了,那就好了。秦梅正想着心事,包房门又被打开了,钱于鸣大步走了进来,就在钱于鸣和金妍宿对视的那一刹那,钱于鸣已被金妍宿的美所震撼,钱于鸣虽然已阅过很多的美女,但像金妍宿这样的,他还从未遇见过,钱于鸣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他眼里闪过强烈捕猎的欲望。金妍宿面对着那一年多未见的大仇家,心情也异常复杂,她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一年前,他从钱于鸣手心里逃脱,由于秦菊的原因,不得不放弃了到司法机关检举钱于鸣的计划,是的,可以放秦梅一马,可对钱于鸣决不能便宜,金妍宿在一年前就早有安排,是啊,她迎着困难,挺进韩国金融投资公司,力争当上了总裁,又和公司总部沟通,争取到阳春市设立了分公司,一切都在金妍宿的计划之中,金妍宿打小就酷爱围棋,如今,她感到这一局棋赛已正式拉开序幕,斗智斗勇的时刻终于来到常言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钱于鸣的一切尽在金妍宿的掌控之中。 “钱局,您可来了!” 文扬站起来,秦梅仿佛刚从沉思中解脱出来,她迅速离开座位,走到钱于鸣身边,接过钱于鸣手中的公文包,也让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她)们的关系很近,秦梅就是想让那个金妍宿明白钱于鸣早已有她这个红颜知己,让她不要有靠近的念头。 金妍宿脸上掠过一丝鄙夷的笑容: “秦梅还像一年前那么贱,一看见钱于鸣,整个骨头都软了,恨不得自己是一条蛇把钱于,鸣死死缠住,唉!同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两姐妹的性格、品性截然不同,秦菊纯洁善良、坚强、有正义感,秦梅虚荣、贪婪、懦弱。 “钱局,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韩国金融国际投资公司驻华代表兼总裁金妍宿女士!”,文扬向钱于鸣隆重介绍着金妍宿 “喔、钱局 ,您好,以后请多多关照!” 金妍宿笑着向钱于鸣微微点头。 “呵!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如他人所言,金总不仅是商界女中豪杰,更是天姿国色,一代佳人啊!哈哈哈哈!” 钱于鸣和金妍宿握过手后,坐在沙发上,秦梅在旁边脸气得发青,牙齿咬得“铮铮!”直响: “钱于鸣一见漂亮女人,就像一只骚公鸡!” “金总,贵公司主要是从事什么业务?”,钱于鸣呷了一口茶后问道。 “主要从事金融投资业务,可以由我们直接投资,也可以为客户寻找投资伙伴,安排投资渠道、项目策划,负责项目工程,为客户进行项目投资管理,资金的财务管理等” 金妍宿把公司的业务大体上说了一下。 “喔,贵公司的业务很灵活啊!这也是我们阳春市发展所需要的,我们可以通过贵公司的平台,让我市各家企业资产重组,实现各公司的资源互补。” 钱于鸣说得很中听,心里却另有一番打算: “‘鹏程房开’公司帐上收取的李和达和贺东明的工程扣款已有几千万,非常打眼,而‘鹏程公司’自身的业务也只是所谓地承揽几个小工程而已,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利润和报酬,现在,韩国金融投资公司的出现,正可以解决公司利润率正常增长的问题,可以通过资产投资洗黑钱……” “钱局,真不愧是阳春市赫赫有名的开拓型领导,我刚到阳春市就听到很多关于钱局的事迹,阳春市的旧城改造就是由钱局牵头任总指挥,现在新城现代化建设正是钱局您的功劳啊!” 金妍宿一番话夸得钱于鸣心里美滋滋的,他飘飘然起来: “金总,过奖了,那是我钱某人理当作的事啊!” 两人正说得热火,桌上的菜上齐了,服务生给每人的酒杯斟上酒。 “钱局、金总,也别总是说话呀,来!边吃边讲吧!” 文扬端起酒杯站起来: “我先敬大家一杯!预祝我们和金总今后合作愉快!干杯!” 文扬一仰脖干了那杯酒。 “合作愉快!” “干杯” 大家附和着端起酒杯。 金妍宿象征性地呷了一口,钱于鸣则一口把酒全咽了下去: “喔、金总,我可是一杯全干了,你可不能只喝一小口吧,给点面子吧!” 文扬笑着给金妍宿拈了点菜: “是啊,金总,女人只要端杯,天生就是海量啊!” “我酒量不好,多谅解!”,金妍宿摆摆手。 “算了,你们就别难为金总了,女人毕竟是女人,怎能和男人较量呢?”,秦梅知道这两男人的花花肠子,她不想钱于鸣和金妍宿再进一步接触。 “还是秦总体谅我,秦总,我有个建议,我们今后以姐妹相称吧,我叫你秦姐,你叫我金妹吧!” 金妍宿借这个话题,把喝酒的事绕开了。 文扬见秦梅给金妍宿打圆场,也不便得罪秦梅,也就不再劝金妍宿喝酒了。 钱于鸣知道秦梅的脾气,也猜到秦梅的想法: “这秦梅整天都守着我,她对我就像看管一个犯人似的,我一个堂堂局长喜欢谁,你管得着吗?” 钱于鸣心里不悦,可脸上和嘴里都没表现出来。 酒足饭饱后,大家用牙签签着水果拼盘里的水果。 金妍宿吃了一小块西瓜,对大家笑笑: “今天,渡过了一个非常悦快的周末,下星期,我请大家打高尔夫,钱局,你可要光临啊!” “一定!一定!” 钱于鸣借着酒性,看着眼前的金妍宿越发漂亮可人了: “我一定要得到她!” …… 第34章 又添了几栋高楼大厦,街道路面也拓宽了许多,城市在一天天长大,变、不停的变化,金妍宿坐在小轿车里透过车窗玻璃看着窗外城市的景色,心里感慨万千,不知乍的,那一盏盏灯光的夜色里,她又想起了申鹏,那忧郁的目光,穿过她的心窗,一切恍如隔世,她随手从副驾位前面的盒子里翻出一本诗集,借着朦胧的光线,她打开诗集的第一页,默默看着那个流浪诗人写的诗: 沉没的爱人 你在飘渺中浮沉 天路历程 百合花瓣 是一场陈年大雪 冰里雪里 眼泪是伤心的触角 只为你 撑开一把透明的伞 在雨中 冰里雪里的爬行 美人鱼天堂的诗篇 告诉我莎莎之死的传说 爱你至爱 是杀人的尖刀 伤口框成的照片中 你是沉没的船 我是你方向的帆 暴风雨塌下的时候 柔弱的小草 也能把天空撑起 只为拯救沧海中游刃的 鱼 加锁的沉没 在黑夜中点燃一支又一支 我在爱情的转角 一衣黛水深情凝视 谁吹动了我的长发 你又为谁在忧伤 撑开一把透明的伞 只为你 冰里雪里 眼泪是伤心的触角 是一场陈年大雪 天路历程 百合花瓣 你在飘渺中浮沉 你是沉没的船 我是你方向的帆 伤口框成的照片中 爱你至爱 是杀人的尖刀 我在爱情的转角 一衣黛水深情凝视 在黑夜中点燃一支又一支 加锁的沉没 谁吹动了我的长发 你又为谁在忧伤 金妍宿看完那页诗,眼泪湿润了她的眼眶,流浪诗人的诗句像一个黑夜里的影子在她眼前漂游着,她禁不住念叨出声: 你是沉没的船 我是你方向的帆 伤口框成的照片中 爱你至爱 是杀人的尖刀 我在爱情的转角 一衣黛水深情凝视 在黑夜中点燃一支又一支 加锁的沉没 谁吹动了我的长发 你又为谁在忧伤 “金总,你又在看那首诗了,那首诗写得真好,不过,太消沉了一些!” 为金妍宿开车的小陈师傅也感慨地说道。 “是啊,小陈,你的悟性不错,不知怎么回事,过去,我在大学读书时,读过一些诗人的作品,大学毕业后,就很少看诗了,那天,我到新华书店找一本专业方面的书籍,无意里翻了翻文学方面的书籍,当我看到这本诗集,特别是这首诗时,就被吸引住了,是啊,诗为心声,孤寂时,它能给你几许慰藉……” “金总,您知识真渊博!” “谈不上什么渊博不渊博的,业余兴趣。” 金妍宿合上诗集,闭上眼睛,她不想再看那首诗,那伤感的情调,使她不时想起申鹏那双忧郁的眼神…… 金妍宿合了一会眼睛又睁开,她的精神又恢复过来,她默然望着车窗外的夜色,一栋栋高楼,一个个人影,突然,前面人行道边一个男人的背影猛地跳进她的眼帘: “虎子哥!” “小陈,你停下车,我看见一个熟人!” “好的,金总,我把车靠边,您慢慢下,在那边停车位等你!” 金妍宿走下车,向江虎走过去: “虎子哥!” 江虎吓了一跳,他回转身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金妍宿: “姑娘,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虎子哥,我是陈梦蝶!” “你﹑你是陈梦蝶,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虎子哥,等一下,我再告诉你,走,跟我上车,我们吃晚饭去,走吧,虎子哥!” …… 第35章 江虎回到自己的宿舍,打开电灯,坐在窗前默默沉思着,一年多了,自己自从逃离开钱于鸣的身边,就躲到郊区给一个私人老板开车,风里来雨里去,那期间,想过对钱于鸣报仇,可谈何容易,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钱于鸣干掉,钱于鸣的关系网,江虎是知道的,只有等待时机,同时必须保护好自己,江虎和熟人都断了联系,就是秦梅他也一年多没有联系了,今天晚上在街上和金妍宿,不!是陈梦蝶偶然相遇,是不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一想到钱于鸣,江虎就一腔怒火: “钱于鸣你个老色鬼,我江虎一定不会放过你!” 金妍宿的话语又一次在江虎耳边响起: “虎子哥,要沉住气,首先,我们要把他的公司搞垮,把他的黑钱统统转到阳春市的慈善事业中去,让他成为一个穷光蛋,那些钱本来就不属于他,然后,再从心理上﹑肉体上折磨他,直到他彻底完蛋为止,现在,我正在实施第一个步骤,虎子哥,你知道钱于鸣是个老色鬼,最终,他一定会身败名裂的,时机成熟时,我在告诉你怎么对付那老色鬼,虎子哥,要有信心,你听说过这句话吗?那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钱于鸣作恶多端,他一定有报应的!” 江虎想起陈梦蝶坚定而又睿智的目光,他感叹道: “陈梦蝶真是一位足智多谋的好姑娘,自己和秦菊当初冒险救她没有救错,你看,这姑娘还给自己二十万元钱,托自己转交给秦菊,用于秦菊换肾的费用,这种感情,我江虎永远不会忘记!” 江虎心潮澎湃,他推开窗户,看着满天的星光自言自语着: “秦梅,我相信你会回到我身边的!” 一想到秦梅,江虎的心里就热乎乎的,他忘不了秦梅的身影,忘不了在村里谷堆边他和秦梅的那个夜晚,那月光﹑那多情的目光: “虎子哥,城里的女娃很漂亮吧?” “你瞎说!我从你眼神看出来了,你在骗我!” …… 江虎的心充满了幸福,同时也充满了痛苦﹑悲伤﹑难过: “到底是为了啥?为了啥?” 江虎用手拍开桌子上的一瓶瓶啤酒,一年了,只要是休息日,他都会用酒精一瓶瓶麻醉自己,在一瓶瓶啤酒﹑白酒的催化作用中,他好像又看见了秦梅的身影,又听见了秦梅的声音: “虎子哥!” 报仇!报仇!江虎的心里充满了对钱于鸣的仇恨,而一想起秦梅居然和钱于鸣那老色鬼鬼混在一起,他的不平﹑他的愤怒﹑他对秦梅的不满﹑怨恨就全部交织在一起,他要骂人,他要揍人: “秦梅,你乍那样贱呢?老子真想打死你,不要脸!不要脸!我江虎有啥对不起你的?有啥配不上你?你良心被狗吃了,眼睛都瞎了,妈妈的,钱于鸣啥玩意?他睡了你,俺为啥不能睡你?妈妈的!秦梅,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老子非得睡了你不可,钱于鸣算啥东西,敢抢老子的女人,老子连你们这对狗男女一快杀了,妈妈的,我操你妈,钱于鸣!秦梅,老子要你趴下身子,脱光衣衫,亲我卵蛋!” …… 夜色,苍苍的夜色,灯光一盏盏,那灯光,是迷朦的梦,是远远的一声﹑两声狗的吠声…… 第36章 那天下午,天空湛蓝,是一泓蔚蓝的海水,那碧波、那云朵宛如一幅幅图案在蓝天上飘游,有歌声,那是天空的树在梦幻歌唱,微风荡漾,小桥流水,落花片片,一千年、一万年的时光,是张果老、是曹国舅、是铁拐李、最好是何仙姑,仙乐奏响,谁在天空朗诵李白那首《梦游天姆吟留别》: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姆,天姆连天向天横,对此欲倒东南倾……” 琴声激越,一个又一个音符宛如行云流水: “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亦明,熊咆龙吟隐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天,云青青兮犹雨,水淡淡兮生烟,列缺霹雳,丘岚奔摧,洞天石飞,訇然中开……” 天上人间,人间天上…… 阳春市高尔夫球场占地面积1,230亩,球道全长6,047码,球场充分利用周围的起伏山势和自然美景,与大自然配合得天衣无缝。球道精心的设计别具一格,她看似平易,却暗藏玄机,极具挑战性,对不同水准的球友们都充满了巨大的诱惑。 球场内随处可见一些奇珍异鸟在树林里欢唱、野兔在田边漫跑、鸭子在水中悠悠游荡、硕果累累的荔枝林、芒果树伸手可及,一幅幅和谐欢快的画面尽显眼前,让您在球场打球之余尽享此人间美景,久玩不厌、乐而忘返。 金妍宿那天下午穿了一件红色t恤,下身一条白色休闲裤,脚蹬一双黑色休闲鞋,她头戴一顶白色的运动帽,头发扭成马尾从帽中露出来,整个人看上去,那是一首青春奔放的旋律,那旋律铿锵、激越…… 时间整三点,三辆轿车缓缓行驶进高尔夫运动场,第一辆是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车子慢慢停在停车位上,跟着是两辆广本车已鱼贯而入停在奥迪车后面。 钱于鸣大步向金妍宿走过去,后面是文扬和秦梅,钱于鸣 一边走一边大声对金妍宿打招呼: “金总,看见你这身打扮,我都年轻二十岁了!” 金妍宿迎上来一边和几人握手,一边甜甜地笑着: “彼此!彼此!” 文扬的声音像树丛里飞过的麻雀叽叽喳喳过不停: “金总,看见你,我眼都花了,唉!该死的,读书时我怎么不好好学学语文呢?那些词语太不够用了!” “好啦!好啦!文总,留着你的词语去赞美你那些猫啊狗啊的小姑娘吧,骗她们准行,在金总这,你就少费神吧!” 秦梅不知那天怎么话也多起来,也许,是因为想和金妍宿合作作生意吧? “哈哈哈哈!” 大家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总,你乍那样奚落我呢?” “秦姐,你说话真逗!秦姐,我们打高尔夫球吧!”, 金妍宿拉着秦梅跑向球场。 …… “金总,我就不懂这高尔夫球有啥意思?”,文扬从草坪那边走过来询问着金妍宿,钱于鸣和秦梅也坐在金妍宿身边。 钱于鸣用毛巾揩揩脸上的汗水,然后站起来伸伸腰,扭扭腿: “文扬,多向金总请教请教!” “请教不敢当!文总,打高尔夫球是一项具有特殊魅力的运动。它是人们在天然优雅的自然的绿色环境中,锻炼身体,陶冶情操,提高技巧的活动。率先涉及打高尔夫球的是苏格兰北海岸的士兵,后来逐渐引起宫庭贵族和民间青年的浓厚兴趣,最终成为苏格兰的一项传统项目。尔后传入英格兰。十九世纪末传到美洲、澳洲及南非,二十世纪传到亚洲。由于打高尔夫球最早在宫庭贵族中盛行,加之高尔夫球场地设备昂贵,故有“贵族运动”之称。高尔夫运动的起源一直以来关于高尔夫起源的说法可谓众说纷纭,结合高尔夫历史的发展……高尔夫基本上是一项用球杆将球从发球区打进球洞的运动。这里意思很明确,球手只能用球杆,而不能采用其他方式影响球的位置或移动球。” “金总,你怎么什么都懂,我太佩服你了!和你在一起太高兴了!”,文扬啧啧赞叹个不停。 钱于鸣也伸出大拇指: “金总,你真是文武双全啊!了不起!了不起!” 秦梅酸溜溜说道: “人家是金总吗?金总总有金总的魅力啊!” 金妍宿摆摆手: “你们太夸奖我了,我不过是多打几天高尔夫球吗?哪有你们说的那样神?” 文扬在草坪里走过去走过来的,秦梅戏谑着: “文总,你晃来晃去的有什么心事啊?你晃得我眼都花了,别瞎转游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文扬停下来走到金妍宿身边坐下,他看了看钱于鸣和秦梅: “我在想和金总投资项目的建设问题。” “喔!文总,你请说,今天,钱局、秦总都在这里,我也想听听你们的合作意向!” “文扬,你是‘鹏程房开’的法人,你和金总谈谈,我和秦梅到那边再打打高尔夫球,金总,晚上我请客!” 钱于鸣乐呵呵地和金妍宿打完招呼就和秦梅走向球场那边去了。 “钱局,说好了,我请客!” 金妍宿回应着钱于鸣。 “那哪能让金总再破费呢?说好了,我请客!就这样,你们谈吧!”,钱于鸣打了个手式就和秦梅离去。 “金总,是这样的,我们‘鹏程房开’正好手中有几千万闲散的资金,一时间找不到较好的投资渠道,金总,这不,你来了,请你为这些资金寻找一些投资项目,我相信金总的能力!” “喔,是这样啊,我想想!” 金妍宿沉思了一阵开口道: “文总,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恰好有一个项目,这个项目是关于兴建一个药厂的,对方已拥有国家专利权,如果你们‘鹏程房开’有意,可购买对方的专利权,然后建厂进行大规模的生产!” 文扬很感兴趣地问道: “金总,不知对方是什么专利?” “是灵芝减肥茶专利!” “金总,你能不能给我们公司拟个可行性方案?” “文总,没问题!” 金妍宿答应了文扬的要求。 …… 第37章 “钱局,这是金妍宿拟定的投资方案,这项目我和秦总看后都觉得可行,它主要是从事灵芝减肥茶的生产!”,文扬三天后把金妍宿拟定的方案交给了钱于鸣,钱于鸣坐在秦梅公司的办公室里把方案反复研究了一番后,就对秦梅和文扬说道: “这个方案可行,我和你们看法一样,市场前景很好,这样,文扬你和秦梅准备准备,就投资资金一事尽快约个时间和金妍宿进行详谈。” “于鸣,我看明天下午吧,地点还是‘金帝豪门酒楼’,那里比较僻静。” …… “金总,您好!” “钱局,您好!” 秦姐,您好!” “文总,您好!” “钱局、秦姐、文总,我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灵芝减肥茶的大发明家蔡根博士!” “蔡博士,这位是钱于鸣局长,这是秦总,这是文总!” 金妍宿为双方介绍着。 “久仰!久仰!蔡博士,您好,早就听金总介绍过您的发明了!” “钱局,您说哪儿话?我们都要向您们学习、取经啊!” 一番寒暄后,大家走进里面包房商谈合作事宜。 …… 经过一番商谈,专利方蔡博士愿意以一百万元出售专利给‘鹏程房开公司’,金妍宿愿意全程管理该项目的兴建和前期运行工作以及市场的开拓工作。 商谈工作终于有了结果,大家步入宴会厅。 酒宴由秦梅主持。 “各位,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们和韩国金融投资公司的合作项目有了一些眉目,为了我们今后能顺利地合作下去,我提议在坐各位干了这杯吧!” 大家各自干了酒杯里的酒。 “下面,欢迎金总讲话!” “钱局,您说吧!”,金妍宿推让道。 “那好!为了‘鹏程房开’和韩国金融投资公司的合作,同时,也是为金总的美丽和智慧干杯!” “干杯!” …… 酒宴结束后,金妍宿和钱于鸣、秦梅、文扬一一握手告别。 “再见!” “再见!” “再见!” …… 那个下午,金妍宿顺利完成了复仇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步。是啊,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为这一天能顺利到来,她竭尽心力,每个细节都反复推敲过,她深知钱于鸣的老谋深算,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一切就会前功尽弃。 小轿车缓缓行驶在城市的街道上,一条条街道、一栋栋摩天大楼在城市五颜六色的灯光下尽情地欢唱着,金妍宿看着夜色里的城市,轻轻哼起韩国歌曲、蓝色生死恋━━秋天的童话来: “na wei nun le bao a yao won saisang hayangdon ke dai ai ya ke sao ke yi zao ya wai le pao gi ha liao gao ha jiao kedain ge gai sui be na yao naigai man yiogei ao liao wen yilin gongayao chu wum baoto wulinen xiza dui ao san angdui nen sngyiyagao numule sogin aiwani dowug gedailel lulesuga aobunaiyao ……” “金总,你唱的是韩国电影蓝色生死恋的主题歌吧,你的歌声太美了,我没想到你用韩语唱得那么好!那部韩国电影可惜我没有看过。” “小陈,我今天很高兴,我特别喜欢这首歌,是啊,现在,我好像又看见那一幕幕场景了,恩熙作为尹教授的女儿,家境很富裕,成绩又好,在学校里成为朋友们羡慕的对象。在同一个班级里,有一个叫芯爱的女孩子,她的爸爸因为生病去世了,哥哥又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妈妈辛辛苦苦地经营一个餐厅,生活很艰难,因此她尤其嫉妒恩熙。恩熙作为尹教授的女儿,家境很富裕,成绩又好,在学校里成为朋友们羡慕的对象。在同一个班级里,有一个叫芯爱的女孩子,她的爸爸因为生病去世了,哥哥又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妈妈辛辛苦苦地经营一个餐厅,生活很艰难,因此她尤其嫉妒恩熙……” 金妍宿说着说着不知乍的又想起表哥那双忧郁的眼睛,好像是表哥在车窗前默默注视着她…… 第38章 “文扬,‘灵之茶减肥’项目,你和秦梅要抓紧作一个市场调查报告进行分析,要有具体数据,这方面,你和秦梅比较陌生,可委托一个专门公司来开展工作,不能疏忽大意,一定要落实,金妍宿的方案,我们只能作为参考意见,毕竟,我们都有着自己的经济利益,再说,对金妍宿的背景我们不清楚。”,钱于鸣在文扬办公室嘱咐着,秦梅给钱于鸣泡了一杯茶放在桌上,然后坐在钱于鸣身边的沙发上。 “钱局,我已委托专门的公司正在作这方面的市场调查,秦总直接抓这项工作。” 文扬点燃一支烟坐在旁边吞云吐雾着,秦梅把几天来初步调查的报告从保险柜里拿出来递给钱于鸣: “于鸣,这是我们初步调查的结果,从结果来看和金妍宿的方案分析大体相同,市场前景很好,目前,仅我们市有八家大公司,像‘沱茶红星公司’、‘普洱茶蓝鸟公司’、‘绿茶云山公司’等都有意向和我们签订合同,初步估算大概可签订两亿多订货合同,这还仅仅是在我们本市市场的初步估算,下面的地、州、市、县,我们还没来得及进行调查,初步调查的结果大概就是这样。” 钱于鸣兴奋地点点头,他从沙发靠椅上站起来,在办公室来回反复渡着步子,跟着,走到窗前推开落地玻璃窗,他对文扬、秦梅两人招招手: “你们过来看看,这窗外的城市,就是我们的大市场,不仅如此,我们还要把自己的市场推向其它城市、推向全国,你们要有雄心壮志,不能仅仅看到阳春市,过去,我们想开拓市场,没有资金、没有合作伙伴,现在什么都有了,你们可不能坐失良机啊!” 文扬和秦梅被钱于鸣的一番豪言壮语所感动,文扬挥挥手大声说道: “钱局,等下面地州县一级的市场调查报告出来后,我们就建厂投入生产,轰轰烈烈大干他娘的一番!” 秦梅补充着: “于鸣,我马上派人到其它城市再作一些调查,顺带作一些广告宣传工作,你看怎么样?” 钱于鸣看了看秦梅,点点头; “这方面的工作,你可派我们的人和金妍宿合作,她很有经验和能力,这是她的强项,你下面的工作更为重要,你是老总,要全面负起责来,特别是资金的调动运作,一定要自己运作,新成立的公司,你是法人,‘鹏程房开’的事宜暂由文扬管理,文扬你要很好配合秦梅在新成立公司的工作,秦梅有权调动‘鹏程房开’的所有账上资金,文扬你听清楚了吗?” “钱局,我明白了!我一定配合秦总搞好新公司的业务,你放心!” 秦梅感激而又深情地看着钱于鸣,她把桌上的茶水递给钱于鸣: “于鸣,谢谢你对我们的信任,我和文扬不会让你失望的!” 钱于鸣拍拍文扬和秦梅的肩膀: “我不信任你们两个,会信任谁?你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好好干,在阳春市没有我钱于鸣干不成的事,喔!对了,文扬,你派人再查查金妍宿的背景,现在,任何事小心为妙!” 文扬漫不经心地问道: “钱局,金妍宿能有什么事?她不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吗?难道你不相信她?” 秦梅点点头: “文扬,还是钱局讲得对,正因为是合作伙伴,我们更得多个心眼,那不是吗?谁说得清人心隔肚皮吗?” 钱于鸣打了个哈哈,他用手再次拍拍文扬的肩膀: “我也没有不信任金妍宿,她究竟是个女人吗?不过,文扬,小心驶得万年船,多个心眼,对我们没坏处。” “钱局,我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理!” “于鸣,文扬,你们可别小看了女人,女人的心眼可多了,我担心你们会吃女人的亏。” 秦梅用手拉拉钱于鸣的手。 “怎么会呢?我钱于鸣眼里、心里可都亮堂着呢,哈哈哈哈!” 文扬也跟着钱于鸣在一边打着哈哈。 …… 下午的太阳懒洋洋照在‘鹏程房开’文扬的办公室里…… 第39章 一切都按照金妍宿的预料在进行着,文扬和秦梅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周密调查后,得出的数据和资料分析结果表明和金妍宿拟定的方案分析基本一致。调查的结果充分证明,该项目如建厂投资生产,市场前景非常乐观。钱于鸣也完全赞同该项目的投资建厂生产工程,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几天后,金妍宿和文扬签订了“阳春市灵芝茶减肥公司”项目合同书: 金妍宿负责兴建灵芝茶厂工作和前期运作以及市场开拓工作; 秦梅在财务上掌控资金分配权和资金总调度权,“鹏程房开公司”打二○○○万元注册资金,设立了“阳春市灵芝茶减肥公司”,秦梅任总经理,公司办公地点在国贸三楼。 签订完合同后, 合同双方在“皇朝大酒店”举行了隆重的酒宴,阳春市各方有关人士蜂拥来到酒店,那场面、那气派…… 夜风轻轻地歌唱着,街灯、汽车的灯光、还有皇朝大酒店门口墙壁瓷砖上那一排排闪烁的霓红灯管,一晃一晃金碧辉煌,人声、灯光相互交映在城市的街道、广场、夜空…… 在那些灯红酒绿、尔虞我诈的思绪中,轻一点,披一袭谎言的婚纱,是城市“新标榜”理发店的理发师柔柔梳理着青青的发丝,一头发丝一座梦幻的森林桥梁,翻过来、卷过去,那是夜色下一种“神奇”的微笑,演讲者高声喧哗着站在城市最豪华的酒店里,那种姿势、那份神态,好不热闹,那瞬间,酒店里的人群似乎被深深震撼,那种沉默,持续了十秒钟,跟着,掌声像夏季的雷阵雨落满酒店大厅每一个旮旯…… “钱局,今晚可是阳春市商界热情洋溢的夜晚!” “金总,彼此!彼此!大家同喜!来!干杯!” …… 秦梅像一只彩蝶翩翩飞翔在酒宴大厅的中心: “贺总,请您一如既往大力扶持我们,来!干杯!” “秦总,你过谦了,我们一定鼎立相助!干杯!” …… “呵!李总,看见您,我们公司不愁了,来,这是文总和我代表公司对您的敬意,来!干杯!” “秦总、文总祝你们财源滚滚,来!干杯!” …… 金妍宿冷眼旁观着酒宴大厅的动态,当有人走来和她打招呼,她微微露出淡淡的微笑,点点头或握握手,犹如蜻蜓点水…… “贺总,这是韩国金融投资公司的金总,一位貌美如花的巾帼商界奇才!” “钱局,您真是慧眼识珍珠啊!难得!难得的奇才啊!金总,请允许鄙人作个自我介绍,免姓贺,名东明,请多多关照!” “久仰!久仰!我刚到阳春市时,就耳闻过贺总的大名,本想登门拜访,但苦于无人引见,今日有缘,能亲耳聆听贺总的教诲,我很高兴!” “钱局,您看,金总说什么都是点石成金啊!只不过我乃顽石一块,有愧、有愧!” “金总,请给个薄面,我们和贺总干了这杯吧!” “钱局,恭敬不如从命,干杯!” “干杯!” …… 夜色如远方,那远方的远方,究竟有多远?是马蹄声声敲击着金妍宿的心,刀光剑影,战斗异常惨烈,而金妍宿似乎看见那杆红色的大旗仍高高飘扬在天空中。 …… 第40章 那天下午,金妍宿约好秦梅晚饭后到“上岛咖啡馆”喝咖啡。 晚霞是梦、是梦里的云山雾水缓缓飘落在天边,谢幕了!那芭蕾舞演员翘起红色的鞋尖,崛起臀部,微微一笑,红徐徐徐徐降落,夜色渐渐渐渐弥漫开来…… “秦姐,这哥伦比亚咖啡有着一种清苦的体会,清与涩如同生活,而苦味却是人生之中的必需,停在舌根的末香则是一番对前尘彻底的回想。苦是痛苦,清让人沉静,末香便成了一种精神的胜利。” 金妍宿坐在秦梅的对面,她一边搅着杯里的咖啡,一边缓缓地自言自语道。 “是吗?人生啊有时怎么像这咖啡一样!唉!” 秦梅感触颇深地叹息着。 金妍宿接过秦梅的话头,她似乎迷醉在一种奇妙的思想中: “秦姐,品味咖啡也像品味人生一样,像哥伦比亚特级咖啡的酸、苦、甜三种味道配合得恰到好处。独特的香味,喝下去后,香味充满整个口腔。把口腔里的香气再从鼻子里呼出来,气味非常充实。或许你会嫌它太霸道,因为它会以最快的速度占据你的味蕾、你的思维甚至灵魂。为什么要抗拒它呢?我们所在的生活中,本来就充满了酸、甜、苦、涩,就让咖啡的香味把凡间所有的一切带走。我们所享受的并非只是一杯咖啡那样简单,还有咖啡所带给我们的那宁静的一刻,我们需要静静地去思考过去、现在,还有未来,你说呢,秦姐!” 秦梅默默思索着金妍宿的话语,一阵沉寂之后,秦梅对金妍宿点点头: “金妹,你说得好,人、尤其是女人确实应该需要一些宁静的时光去思考生活、爱情、家庭的,上天有时对女人很仁慈和钟情,可也有时候对女人很不公道,作女人难!难在也许你认为自己对心爱的人很痴情、巴心巴肝的,那人也会对你一样的,可……唉!” 金妍宿很有同感地接连叹息了几声: “唉!唉!唉!” 秦梅听了金妍宿的叹息后,似乎也沉默在一种患得患失的思绪中,一刹那间,惊喜、伤感、失落各种表情在她脸上变幻着,她在想什么人?她在想什么事?金妍宿敏锐地察觉到秦梅情感深处那惊心动魄的海浪呼啸声,金妍宿不动声色地自语着: “男人啊,很难懂,特别是一些有权、有地位、有钱的男人,唉!看着碗里吃着锅里的,作女人真的很难,难在你付出了所有,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莎士比亚有句名言,女人,你的名字叫软弱!秦姐,这就是女人的悲剧吗?不!我认为女人应该掌握自己的命运,为自己多想想,为什么不呢?现代女性要靠自己,不能把命运交给男人来安排,是吗秦姐?” 秦梅被金妍宿的话有所打动,她欲言又止,不过,金妍宿在她眼中看见了一束电光急火,那光、那火烟虽很微弱,但仍在窜着火苗…… 金妍宿看到火后差不多了,就微微对秦梅笑笑: “秦姐,夜,很深了,我们走吧!” “金妹,是啊,我们走吧!” …… 第41章 那天早晨上班,秦梅刚走进办公室,她就看到门里的地面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秦梅亲启!秦梅捡起地上的信打开来一看,里面有一张白纸折叠成小信封的形状,好像装着照片什么是的,秦梅看见白纸上写着几行字: “当男人与女人成为好朋友的时候,性也会伴随着友谊而来。对于彼此吸引、互相欣赏、心心相印、情投意合的男女而言,性的张力与吸引力会相当炽烈。带有性关系的友谊,在职场中的男女之间是司空见惯的。” 秦梅有些奇怪,谁给我写的信?秦梅刚一打开折叠的白纸,就失声怒吼道: “钱于明!王燕!” 只见一张张照片上钱于鸣和王燕赤裸着身躯在床上的各种艳照,那一张张艳照的背景好像是在什么酒店包房里偷拍的镜头。 “不要脸!两个狗男女,我说钱于鸣,你这狗东西,这段时间,看见我就像在回避什么,原来和你办公室的狐狸精鬼混在一起了,钱于鸣!狐狸精!你们两个不得好死!” 秦梅冲出办公室就想和那两个男女拼个你死我活,她按着电梯门,气冲冲撞了进去: “秦姐,你上哪儿去?怎么那么大的火?” 秦梅定神一看是金妍宿,余怒未休地随口答道: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金妍一脸惊讶和奇怪的模样: “秦姐,别急,有什么事我们姐妹俩商量商量,好吗?秦姐,看你脸都气青了,到我办公室坐坐,消消火,好吗?秦姐!” “金妹,我……”,秦梅委屈得直掉眼泪,她用手抹抹脸上的泪水。 金妍宿一边拉着秦梅的手走出电梯,一边安慰着秦梅: “秦姐,在我那坐坐,没事的,过一会就好了,有什么事妹妹我给你作主!” 秦梅跟着金妍宿在走廊上慢慢走着,转过一个弯,就到了金妍宿的办公室。 “秦姐,你喝杯茶,消消气!” 金妍宿给秦梅泡了杯茶水放在桌上。 秦梅坐在沙发上向金妍宿感激地点点头: “金妹,还是你关心我!” “秦姐,我们是好姐妹吗,我当然得关心你啦!” “金妹,今后,你要少达理钱于鸣些。” “你是说钱局啊!为什么?秦姐,我不明白!” 秦梅从手提包里把那几张艳照扔在金妍宿的办公桌上: “金妹,你看看那钱于鸣干了些啥?” “啥东西?”,金妍宿不知就里地问道,她刚一看了一眼扔在桌上照片,就马上用手蒙住眼睛:“秦姐,赶快把这些照片拿走、拿走!这什么事啊!” 秦梅把那几张照片丢进自己的手提包,她气冲冲对金妍宿嚷着: “我要留着这些不要脸的照片和钱于鸣与那狐狸精算帐!” 金妍宿摆摆手: “秦姐,这事你怎么算?” “钱于鸣骗了我,我不能放过他(她)们这对狗男女!” 秦梅的眼睛都快喷出火了。 “秦姐,我不知该怎样劝你?唉! 这事,你说你能怎么办?告他(她)们,你傻啊,秦姐,钱于鸣的老婆都不管,你……唉!秦姐,我是为你好,再说,现在这公司靠谁?你闹,对谁都没好处,把钱于鸣惹急了,公司还办不办?秦姐,我知道你为了公司可是呕心沥血啊!”,金妍宿循循开导着秦梅。 “金妹,难道就这样便宜了他(她)们?我太委屈了!” “秦姐,谁碰到这事谁都会难以忍受的,不过,能有什么办法呢?唉!我看秦姐你还是想开一些,你那么年轻、漂亮,只要把钱挣到自己手中,那时,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比像你现在去闹、去和他(她)们拼命强多了!” 秦梅听了金妍宿的话后,心里慢慢活络起来: “金妹,你说得好!我现在不是有‘鹏程房开公司’所有资金的调动权吗?哼!我要把所有的资金投进来,我要自己发大财!让两个狗男女去乐吧!我到想看看谁乐在最后!” 金妍宿拍拍秦梅的手臂: “秦姐,消消气,我们还是认真干好公司的工作吧!” “金妹,我听你的话!那我回办公室去了!” “秦姐,你慢走!” 金妍宿微笑着看秦梅消失在门边…… 第42章 入夜,城市的灯光一星星、一盏盏亮了起来,城市的生动在于灯火的流光溢彩,那流光旋转着,是多彩的梦幻,羽纱飘拂着,一棵树在风里奔走,一匹叶子静默地掉落在泥土中,夜里,谁听见了花开花落的声音,月亮亘古如一挂在深蓝的天空上,那蓝是梦中的一声声呼唤,云的阴影一朵朵游移着,起风的时候,鸟飞行在梦幻的天堂…… 是晚上十点过钟了,一辆奥迪a6轿车缓缓开进阳春市南城郊区“星光酒店”。“星光酒店”很偏僻,四周被山峦包围着,是阳春市一些情人的幽会理想地。 那辆奥迪a6轿车停在停车位后,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是钱于鸣,女的是王燕。俩人相携着走进“星光酒店”。 …… “狗日的,今天被老子逮了个现场!” 树林里躲着一伙人,其中一个瘦精精的男人站起来就想冲进“星光酒店”里去。 “别急,老周,等等,你老婆刚刚和狗日的钱于鸣进去,常言说得好,捉贼要捉赃,捉奸要捉双,再耐心等等!”,躲在树丛里的江虎拉住了想冲进去抓奸的男人,那男人正是王燕的丈夫周正军,王燕那段时间在家里和周正军正在闹离婚。 “啥老婆!一个婊子,等下,看老子怎么收拾这对狗男女,兄弟们,等一下我们进去,抓住他(她)们,大家给我往死里打,打死这两个狗日的王八蛋!”,周正军咬牙切齿、挥着拳头地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老周,轻一点,当心狗日的听见!” 江虎赶紧用手捂住了周正军的嘴。 …… 灯光,“星光酒店”二楼一号房间的灯光亮了。 “老周,你看,二楼一号房间的灯光亮了,等灯光一灭,你们就赶紧上去,砸开那房间的门,狠狠教训那两个狗日的一顿,不过,不要搞出人命,教训完后,要那狗日的大出血,五十万,不!一百万!” 江虎看着二楼的灯光向周正军叮嘱道。 “江虎,你走吧,我知道怎么收拾这对狗男女,哼!给老子戴绿帽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周正军带着人就想冲进“星光酒店”,那时,二楼一号房间的灯光刚好熄灭。 周正军带着那伙人冲进“星光酒店” …… “你们找谁?” “星光酒店”的两个保安伸出手想拦住周正军一伙人。 “滚一边去!” 周正军一伙人冲上二楼。 “砰!砰!砰!砰!”,一阵阵房门被猛烈撞击的声音…… 夜色深深,那一声声男人嘶哑的叫喊声、女人的惊叫声,拳头、脚尖,木棒的打击声浪声,一声声、一片片: “打死这两个狗日的!” “打死这对狗日的奸夫淫妇!” “别打了,我任罚!” “正军,你饶了我们吧!我再不敢了!” …… 江虎躲在树丛里哈哈大笑着: “狗日的钱于鸣,你也有今天,打得好!打得好!打死你狗日的!” 江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离开了树林,他走到公路边,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金总,一切都按照你的安排正在进行着,金总,我好痛快!钱于鸣那狗日的被收拾得鬼哭狼嚎的,哈哈哈哈!” …… 第43章 到摊牌的时候了,金妍宿在钱于鸣被周正军痛打了一顿的第二天下午,来到秦梅办公室。 “金妹,你坐你坐,喝水吗?我马上给你泡杯茶!” 秦梅正坐在办公室的老板靠椅沙发上沉思着什么问题,她看见金妍宿走进办公室,马上想起身给金妍宿泡茶水。 金妍宿摆摆手,神秘地笑笑: “秦姐,不麻烦了,你坐、你坐,不劳你大驾,我想给你谈些事,你想听吗?” 秦梅奇怪地点点头,她不解地问道: “金妹,你今天乍了?神神秘秘的,好!你说,我听着呢!” 金妍宿冷不防问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梅瞪大眼睛看着金妍宿: “你是谁?你不是金妍宿吗!开啥玩笑!” 金妍宿站起来在秦梅面前走了走,然后拉过沙发坐在秦梅办公桌对面,她用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秦梅: “我是陈梦蝶!” 秦梅猛地愣住了、傻了: “啥?你是谁?” 金妍宿一字一句说道: “陈━━梦━━蝶!你听清楚了吗?” 秦梅蝶倒吸了一口冷气,接着揉揉眼睛,瞪大了眼珠子看着金妍宿: “陈梦蝶不是失踪了吗?你、你、你乍成了陈梦蝶呢?你、你、你在吓唬我!” 金妍宿哈哈大笑着: “我就是陈梦蝶,被你们绑架、追杀过的陈梦蝶,知道吗?江虎和你妹秦菊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我去了韩国,作了脸部容貌手术,你们当然认不出我了,可我认识你们,如今,我回来了,当初,要不是秦菊受伤后苦苦哀求我要我放了你,我早就把你们送上法庭了,看在秦菊的面上,你,我可以放你一马,但对于钱于鸣,我决不会放过,我一定要为表哥报仇!” 秦梅呆呆愣了半响,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道: “梦蝶,你想乍办?” 金妍宿嘲弄地笑了笑: “秦总,你到新西兰的护照该办好了吧?资金也快转移了吧” 秦梅吃惊地看着金妍宿,她张大嘴,半天才嘀嘀咕咕道: “你、你、你乍知道的?” 金妍宿双眼如剑直视着秦梅,秦梅慢慢低下了头。 “秦梅,你的一切早在我的掌握之中。我正告你,我可以放你一马,但你必须把所有的资产捐献给阳春市的慈善机关,捐献给社会,捐献给像秦菊一样需要救助的人们。我告诉你秦梅,我手上有你和钱于鸣鬼混的影蝶,也有钱于鸣受贿的巨额证据,还有你们洗黑钱的录音,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吧!还有,我再告诉你,昨晚,钱于鸣和王燕幽会时,被王燕的丈夫抓个现场,好一顿爆打,钱于鸣现在在医院住着呢。” 秦梅埋下头沉思了一阵,然后抬起头沉痛地呜咽着: “梦蝶,我对不起你,过去,我帮着钱于鸣伤害了你表哥和你,唉!我真是悔之莫及,梦蝶,看在秦菊的面上,你能不能给我一条退路?我能不能留下一百万,我要生活!” 金妍宿想了想点点头: “秦梅,知道吗?那些钱都是不义之财,是国家的钱,是老百姓的血汗钱,懂吗?这样,你留下五十万,其它的全部捐献给慈善机关,你捐献完后,必须永远离开阳春市。” 秦梅拉着金妍宿的手表态道: “梦蝶,我、我、我们马上去办理吧!” “那好!我这就陪你去吧!” …… 第44章 有的时候,人就是一件衣服,有的时候,人是一台电脑,随时间、地点而定,人为什么会说话?流泪、大笑、孤独、逛街,是的,人是一闪光影、一棵树,物化的世界、物化的人,归属已注定,你是一个杯子,我是一盏灯,谁认识你?谁认识我?人创造肉身的自己,同时也创造了物化的自己。一个世纪过去又一个世纪过去了,我们在哪儿?那一辆辆行驶而过的车辆,那些桥梁、隧道、房屋,想像窗户是我的眼睛,想像汽车的喇叭声是你呼唤我的歌声,太阳的光亮是她温暖的手在抚摸着我们的肌肤…… 物化的商品有眼泪、汗水、歌声,一个个影子,一场场约会,把思想、感情、语言留在商品上,就像房子建筑在大地上……是乡村随风摇曳的谷穗,是城市灯火通明的街道、广场。吃饭、看电视、散步、购物,生活、工作、学习,时间匆匆,岁月无痕…… 有一本书叫《人》,作者是自然或社会,创作时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或我都在那个空间里,一间房子又一间房子,一个走廊又一个走廊,是明月、是清风、是太阳,你的歌声,我的笑声: “那再熟悉不过了,把手洗一洗,喏!看你满脸的尘灰,来,再揩帕脸。” “那好吧,许多年代过去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谢谢!” “怎能忘怀你呢?茶几上有你生产的杯子,书柜上有你写的书籍,街道上行驶的车辆是你安装的,听,那欢快的喇叭声,啊!那明月的夜晚,夜晚的明月!” 活着时,人经常作梦,金钱梦、爱情梦,每一次梦里都大汗淋漓,而醒来时什么都没有,剩下一副臭皮囊,有心脏、肝、肺、还有眼睛、鼻子、嘴巴、性器官。抓住了什么?收获了什么?我们的双手创造了这个世界,我们的血是热的,一二三!脉搏在跳动,看好了,那是午夜的指针在一分一秒地走着,对!明天还那样,上班、下班,一件商品又一件商品,我们在卖手,我们在卖脚,那是我的头颅,那是我的心脏…… 许多年后,我是超市 我是汽车我是一盏盏电灯 在后来,我是一栋栋高楼 高楼生长在我身上,生长在你身上 是一场雪崩 天迸地裂 世界温柔如那夜如那盏灯 那男孩静静守护着女孩的如灯爱情 …… 闹吧、笑吧、哭吧,沉思如诗如海,女人的美丽是她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眺望着远方: 我们是肉身,有爱情,有大颗大颗的眼泪 父亲、母亲是一块块草坪 兄弟姐妹是直线 、曲线 又一次我听见了爱人 那远远的叩门声 一万年的距离 太阳唱响了 歌声 玻璃 蓝色玻璃之歌 …… 黑夜降临,我们在狭窄的房间里静坐着,那黑夜的星空,黑夜的稻谷场: “你在想些什么?” “怎么看不见你的脸?” 风,“细细唰唰!”,是一场旧日的梦幻来了又走了 怎么? 你在干吗? 午夜醒来,沉默着躺在床上,别开灯,那黑漆沉沉的夜,多么深邃、亘古,最真实、最惬意的也是这个时刻。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且受用那无边的夜,无限的茫茫思绪吧。一个人的孤独是一个人的幸福,经历了的人和事,在夜色里慢慢漂游,一座孤岛、一棵树聆听水声、落叶声。沉寂是一首诗,时间的钟声是它的韵律,许多年,没有到海边去看日升日落了,那早晨的海风,那黄昏时夕阳的金黄色大雾,还有那走在沙滩上的一行行脚印……自然是雄浑、悲凉的,那热、那凉、那风、那潮汐,走了还会来的。 醒来在午夜,是午夜冬眠的星星,布满夏夜一天空的歌声、虫声、蛙声,跳舞、逛街,城市的街道、广场灯火辉煌,对!那一场场约会,一个个背影,画画眉毛、涂涂眼圈… 黑夜是一场旧日的梦幻,把祝福、把远方的歌声洒在城市、洒在一座座山峦上,而沉浸在晚霞里的红蜻蜓、蓝蜻蜓在头顶的云端里点着一支支童年的蜡烛 挺胸,收腹,翘臀,深呼吸,左三下,右三下,对!就这样,来!继续! 来!来!来!来跳舞,牵着我的手,牵着你的手,搂着你的腰,搂着我的腰,跳一曲月光下的圆舞曲,圆、圆、圆,好圆的一曲圆舞曲,那月光、那灯光,那人影,花好月圆…… “啪!”,灯光雪亮,全场掌声雷动…… 那个夏天的晚上, 秦梅在酒店独自喝了许多酒,一路呕吐着,很晚才回到自己的公寓: “酒!酒!酒!我要喝酒!” 秦梅打开房门,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看着客厅发呆,一切是那样熟悉,一切是那样陌生,发生了什么? “钱于鸣是谁?秦梅又是谁?” 秦梅一边走进卧室,一边大声嚷嚷着。 是梦游吗?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秦梅的背后响起: “钱于鸣、钱于鸣,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 秦梅猛一回转身眼光如刀直视着身后边站着的江虎: “是你,江虎,好!江虎,你和金妍宿,不!是陈梦蝶搞在一起毁了我,我要杀了你!” 秦梅猛烈地摇撼着江虎的身躯,随着,几个巴掌扇在江虎左右两边脸上,江虎木刺刺傻愣愣呆呆地站着,他的嘴里也呼出大口大口的酒气,是山迸是地裂,江虎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掐住秦梅的脖颈,俩人翻滚到床上: “秦梅,你这婊子,老子要睡了你!老子要睡了你!老子要睡了你!” 江虎在床上疯了似地掐着秦梅的脖子,秦梅拼命地反抗着,渐渐地,秦梅没了声气…… 江虎猛地几把把秦梅的衣衫、乳罩、裤衩三下两下撕扯在床下,他抱住秦梅身躯拼命摇撼着: “老子要谁了你!老子要睡了你!老子要睡了你!” …… 卧室的灯光惨白地照在秦梅裸露的身躯上,江虎用手在秦梅的鼻孔边试试,没有一点声气,江虎猛一把抱住秦梅: “秦梅,你醒醒!你醒醒!你醒醒!我是你虎子哥!我是你虎子哥!” …… 第45章 夜、深深的夜,江虎高一脚、低一脚疯狂地奔跑着,那个意念、疯狂的意念在他周身奔涌: “杀死钱于鸣那狗日的!” “杀死钱于鸣那狗日的!” “杀死钱于鸣那狗日的!” 江虎是狂暴的风,奔跑着,黑夜被他扔在身后…… 街道、广场、路灯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到了!前面就是钱于鸣住院的医院,江虎杀气腾腾冲进医院,对!是四号单人病房,江虎从腰里掏出一把斧头,那斧头是他在秦梅的厨房里找到的,江虎一脚揣开病房门,冲进去,大吼一声: “钱于鸣,你狗日的,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 钱于鸣从梦中惊醒过来,惊恐万状地看着头上闪闪发光的斧头: “江、江、江,别、别……” 一斧头、两斧头、三斧头…… 斧头的闪光中,血在病房四周喷溅着…… …… “狗日的钱于鸣,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虎一横心猛一斧头砸向自己的脑袋…… “秦梅,你虎哥来了,你、你……” …… 第46章 三月里的小雨稀里哗啦下着,是天对地的祝福,树在发芽,那一片片绿色在山里不知不觉萌芽着春的喜色、春的绿意,是山里的溪水潺潺流过秦菊的脚背,那种思乡之情,在秦菊的梦里悄然开着绿叶和花朵,她似乎听见了秦梅的声音: “菊,俺们回家看看吧,村口的那树桃花该朵朵绽放了吧?姐,想回村了!爹要知道俺们回村,不知多高兴呵!菊,俺想娘的坟头该拔草了吧?” 梦里醒来,秦菊的泪水无声地淌着: “姐,是该回家看看了,明天,我带你回村看看,姐,别闹,姐,你在盒里躺着,姐,别哭,乖乖睡吧!” 一想到姐在骨灰盒里永远都不会说话、唱歌了,那永远的黑暗将陪伴着姐姐,秦菊的心就悬空在空中,她不知道该给姐说些啥? “姐,睡吧,那里,没有人来打扰你的,你不用担心爹的病和俺的病,姐,再过两个月,俺就要到北京读书去了,我会给你写信的,你一定要好好看看俺写的信,姐,俺是你的亲妹妹,姐,钱于鸣被江虎哥砍死了,你别恨他,他都是为了你,俺晓得虎子哥一直爱着你,你们在那边不要在分开了,虎子哥托梦告诉我他再不酗酒了,他说他会好好爱你的,姐,希望你重新开始你们的爱情、家庭,对了,和虎子哥好好生一个孩子,是男孩就叫江秦,是女孩就叫江梅,姐,过去俺没有给你买过一件衣服、皮鞋,姐,你冷了,俺会给你寄被条、衣服来的,饿了,我也会给你寄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来的,姐,北京有许多好东西,俺会给你买的,姐……,秦菊的泪水是天空里三月的细雨淋湿了夜、淋湿了枕巾…… …… 到了,前面就是村口了,远远望去,村口边那棵桃树开着满树的桃花: “姐,到了,你看桃花朵朵像不像天边的云霞,姐,俺们回村了,到家了!爹,俺们回来了!” …… “怎么?桃树下有两个人,是谁?” “菊,是我们!” 钱书凯和陈梦蝶从桃树下奔跑着过来搂住了秦菊。 秦菊惊哑道: “你们咋在这里?” “菊妹,我是陪你的书凯来的,他认我为妹妹了,我们给你的惊喜怎么样?” 秦菊胀红了脸,陈梦蝶拉着秦菊和钱书凯的手笑语盈盈道: “走吧,书凯、菊,到那棵桃树下坐坐吧” 三人拉着手慢慢跑到桃树下,是风、是三月的细雨,那满地的落红…… 秦菊站在桃树下,把双手握成喇叭形状: “姐,我们回来了!”落红、那满地的落红……(小说连载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