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皇的第二任宠姬》 修路 那个世界,我们称它是“炼”。 炼,是炼狱的那个“炼”。 或许指的是那些因为没办法超脱执念之人而自愿沉沦的另一个世界吧。 雪域冰山,不见天日,这就是那个叫“炼”的世界。 然而,遍地的冰山银壁,却照得这个世界清透无比,如白昼一般,唯一的不同就是,这里,没有温度。 与那四季如春的人类世界相比,这里确实是无聊了些。 他背着双手,看着这个世界,眼神氤氲,黑色的长袍随风起舞,透着些寒意和冰凌在他的四周散开,他只是轻轻将之弹去,动作优雅而且贵气。 那一头银色的长发,长及脚踝,飞舞的时候像一湾飞瀑,直流而下,眼神黑沉,似乎只要一瞬,就能看透别人的心思。 蔷薇从外面走进来,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放在一旁,走过去,站在一旁不出声。她伺候他这么长时间,知道他的习惯,他思考问题的时候,从不喜欢有人来打扰。 “有消息了么?” 蔷薇恭敬点头,说,“恩,火莲刺身已经现世了。” 是么? 他挑眉,合上窗,转身,在沙发上坐下,头后仰,闭着眼睛,突然念出了一个名字,“幸沐荭!” 睁开眼睛的同时,眼神中掠过一道寒光,黑袍飞起,那一头银色长发瞬间失去了光泽。 “连接那个世界的路,什么时候可以再接通?” “恩……魔岩师父说,还需要两天的时间。” 他,不动声色地 点头。 老妖精爷爷 “爷爷……爷爷……”幸目瞳看着倒在冰箱前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老头子,顿时火冒三丈,抄起一旁的一桶冰水,连同里面的碎冰,一齐朝幸之鸣泼了过去。 被这冰水一淋,幸之鸣总算是清醒过来。 他看着面前这张快要喷火的脸,然后偏过头,手指捏着自己的眉心,呻吟道,“真是疼啊!” “一大把年纪了,还整天过那种糜乱的生活,这像话吗?”幸目瞳不悦地开口,说道。 “说到像话,你刚刚的行为,才叫不孝吧。”幸之鸣睇了一眼幸目瞳,说道。然后从周围的垃圾堆里找出半罐啤酒,喝了两口,抬头看了一眼幸目瞳,说,“不过,你怎么突然来我这儿了?” “那东西又出来了。”幸目瞳一脸烦躁地将自己的领口拉下,露出里面的风光,那白皙的锁骨下方,浅浅的痕迹。 “噗……”幸之鸣入口的啤酒一下子就喷了出来,他盯着幸目瞳的锁骨,吞了吞口水,说道,“恩,发育得很不错呢。” “爷爷……”幸目瞳握紧拳头,瞪着幸之鸣,咬牙切齿地说,“您没忘记我是您孙女吧!” “知道啦,知道啦。”幸之鸣咕哝着,翻个身,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去了。 幸目瞳几度深呼吸之后,起身去房间内找了条毛毯盖在幸之鸣的身上,然后开始动手收拾屋子。 这是一件很古老的宅子,用现代人的标准来看的话,是够得上别墅的称谓了,不过等级就差了很多,幸目瞳八岁以后就是在这里度过的,至于八岁之前的事情,幸目瞳一点印象都没有。 说起那个幸之鸣,幸目瞳可以毫不客气地称之为老妖精,明明已经是七十古来稀的荒废年纪,却偏偏不白一根头发,长得跟那些四五岁的家伙没两样。如果说是用了什么名贵的保养品也就算了,可是那老家伙成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醉了睡觉。 幸目瞳甚至怀疑自己是怎么在他的照顾下长到如今这样的。 “小瞳姐姐,你回来了吗?”院子外,一个孩童的声音响起,幸目瞳推开窗户,就看见一个小男孩站在外面,正对她甜甜的笑。 “是阿伦啊。”幸目瞳一眼瞥见阿伦手上抱着的一大箱啤酒,皱了皱眉,“是那个老妖精指使你买的吧。” “是在说我吗?”幸之鸣突然出现在幸目瞳的身后,一抬手就敲了一下幸目瞳的脑袋,“我好歹也是长辈吧。” 幸目瞳抱着受伤的脑袋,和幸之鸣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小瞳姐姐,你这次回来会待多久呢?” “寒假的话,差不多该有两个月吧。” “耶,太好了。”阿伦开心无比,抱着那好大一箱啤酒在院子转圈圈。 幸目瞳看着幸之鸣,又看了一眼阿伦,黑着脸说,“你是不是平时有虐待他来着?” “我哪有那闲工夫。”幸之鸣懒懒地说道。 幸目瞳不理他,冲着院子里喊了一句,“阿伦,别转了,进来吧。” 幸目瞳记得,那是下雪的晚上,幸之鸣是从外面回来,一样是喝得醉醺醺的,手里却牵着一个小孩儿,那小孩儿不过四五岁的样子,手脚都露在外面,冻得通红,幸之鸣将那小孩儿丢给幸目瞳之后,就自个儿找了个暖和的地儿睡觉去了。 幸目瞳便领着那个孩子进了屋,找出自己小时候的冬衣给那孩子换上,刚开始的时候,那孩子不说话,只是像个木偶一样任幸目瞳捣腾。 后来,幸目瞳煮了碗面给他吃,他才开口了,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姐姐,你好漂亮啊。” 那孩子就是阿伦,幸宇伦,爷爷给他取的名字。 阿荭……死了 吃完晚饭之后,幸目瞳和幸宇伦就坐在院子聊天,这孩子,该是下午玩累了,这会儿趴在她怀里就睡着了。 突然就下起了雪,虽然下雪在冬天也不算是多稀罕的事情,可是突然而来的寒意还是让幸目瞳的寒毛一瞬间全部立正了。 幸宇伦不安地皱了皱鼻子,往幸目瞳的怀里钻了钻。 “小瞳?!”幸之鸣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剑,面色凝重,“带阿伦进屋去,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出来。” 幸目瞳有一瞬间的恍神,这个……是她的爷爷吗?还从没见过他这么正经的一面呢。 “快点。”幸之鸣催促道,幸目瞳点了点头,抱着还在睡的幸宇伦进了屋子。 空气里的寒意越来越重了,胸口猛地一下收紧,疼得厉害,幸目瞳透过镜子看到那锁骨下方的痕迹越来越明显。 爷爷有危险!快去救人! 突然,脑海里迸出这句话,幸目瞳感觉自己的心跳猛地加快,俨然已经超过了自己能够承受的频率了。 幸目瞳捂着自己的胸口跑到院子里,就看见一个身穿蓝袍的男子,正提着剑走向幸之鸣,而幸之鸣的身上,已经布满了伤痕,那些伤口很深,所以血不断地从里面渗出来。 男子的剑提起复又落下,幸目瞳来不及细想就扑了过去。那剑划过她的后背,白色的毛衣立刻裂开,露出里面如玉的肌肤,一道刺痛从后背处蔓延开来。 “小瞳?!” “我没事。”幸目瞳咬着牙,忍着疼。可就在这时候,身后一道剑风袭来,幸目瞳回头的瞬间,一个声音透着一股子的寒意从正前方扑面而来。 “魔岩,住手。” 那剑尖在幸目瞳的颈子前停住,黑暗中,幸目瞳根本就看不清前面是什么,只隐约看到一道影子,然后眨眼的功夫,一个人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个男人,留着短而碎的黑发,眼神黑沉,好像会吸走别人的魂魄一样,他的肌肤很白,还透着一股子寒意。 “阿荭!”那个人叫她,声音低沉,透着一种魅惑的味道。他伸出手指,抬起幸目瞳的下巴,逼得她直视他。 “我找了你好久了。”说罢就要吻上她的唇,幸目瞳心下一急,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甩了一个耳光过去。 周围人都不说话了,就连呼吸都变得费力了。 “你……敢对暝皇无礼。”那个叫魔岩的家伙回过神来,举起剑就要朝幸目瞳砍过去,幸目瞳不爽地瞪了他一眼,吼道,“你眼睛是不是瞎的?是他先要非礼我的诶。” “而且……”幸目瞳转过头来看着月暝皇,纠正,“我不叫阿荭,我叫幸目瞳。恩……我想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月暝皇的脸阴晴不定,目光射过去,落在幸之鸣的身上,眼神里带着询问。 “她……确实不是阿荭,阿荭她……已经死了。” 死了? 月暝皇的眼神一沉,笑容缓缓收回。 “死得还真早啊!”月暝皇鼻翼里喷出一丝冷笑,声音冰凉。那个女人居然死了,月暝皇握紧拳头,一扬手,手上出现一条黑色的软鞭,软鞭带着凌烈的攻势,朝幸之鸣和幸目瞳两个人飞去。 幸目瞳的心陡地一沉,那种抓不着的感觉再一次袭上心头,幸目瞳身上疼得厉害,动弹不得,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魔岩的剑刺向了正朝她跑过来的阿伦。 她很想叫阿伦快逃,可是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这样,她眼睁睁看着阿伦倒在血泊之中,而她,也心灰意冷地闭上了眼睛。 本来以为这往后便是黄泉之路,可是醒来之后,幸目瞳又看到那张脸了,那个叫月暝皇的男人的脸,只是在这里,他那一头利落的短发变成了飘逸的长发,银白的色彩,流动的线条。 等等,这个男人在做什么? 月暝皇正压在她的身上,奋力撕扯着她的衣服。 “你……你要做什么?”幸目瞳意识到可能发生的事情,奋力地挣扎,“你放开我,混蛋。” “嘘……”月暝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一扬手,幸目瞳身上的衣服尽数褪去,如今是未着寸缕,月暝皇的指腹划过幸目瞳的胸前,幸目瞳全身立刻止不住开始颤抖,她抱着自己的胸口,蜷缩成一团。 “果然……在你身上。”月暝皇的目光停在那些浅浅的痕迹上,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幸沐荭这个笨女人,居然将火莲放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月暝皇低头,唇落在幸目瞳的胸前,然后狠狠地咬了一口,咸腥的味道立刻充斥在口腔之中,那种久违的温暖,立刻席卷全身。 “你……你放开……”幸目瞳感觉全身的力气有一种被抽走的感觉,意识渐渐模糊。 月暝皇盯着幸目瞳的脸仔细地瞧,这个女人,确实跟幸沐荭长得一模一样,唯一少了的大概就是幸沐荭脸上的那枚“落叶红”吧。 握了握拳,月暝皇起身离开了房间。 炼狱的世界 小瞳!小瞳! 幸目瞳听到有人在叫她,可是等到幸目瞳睁开眼睛之后,房间里却是空无一人。幸目瞳屈辱地扯过床单裹在自己身上。 起身下床,忍着身上伤口的痛楚,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衣服套在身上,然后就忍着疼离开了房间。 幸目瞳站在走廊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宽松的袍子,脸色苍白。然而那些人的目光,落在幸目瞳的身上都充满了愤怒,甚至还有几个女人,已经老实不客气地准备动手了。 “够了,不要闹了,都下去吧。”一个妖娆的女人突然出现,替幸目瞳解了围。那个女人有着比姣好更优的身材,眉眼之间尽是风情。 她,简直美得不像是……人。 幸目瞳扶着墙壁,撑着自己渐渐下滑的身子,看着她。 “我叫蔷薇!”蔷薇开口,径直从幸目瞳的身边走过,“你最好乖乖呆在房间里不要出来,否则谁也保证不了你的安全。” “等等……等等……”幸目瞳跟上去,抓着她的手,不过手才触碰到她的手背,幸目瞳就条件反射一样的收回自己的手,好冷。 “有什么事么?” “我的家人呢?他们……他们还好么?”幸目瞳唯一挂心的就是这个,蔷薇定定地看了幸目瞳一眼,然后低眉,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我想有很多事情你都还没搞清楚。”蔷薇双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胸前,摆出一脸傲慢的姿态看着幸目瞳,说道,“跟我来吧。” 幸目瞳愣了愣,跟在蔷薇的身后,穿过一个大得离谱的客厅,来到阳台上。立刻,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让幸目瞳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这里……这里是……”看到外面的情景之后,幸目瞳整个人呆住了。外面的世界,一片纯白,冰山银壁,而她所站的这个地方,是一座城堡,矗立在一处峭壁断崖上。 “‘炼’。”蔷薇拢了拢身上的紫袍,缓缓吐出这个字。 “‘炼’?因为没办法超脱执念之人而坠入的世界。”幸目瞳突然脱口而出这句话,可是话一落地,幸目瞳自己也惊住了。 她在说什么? “原来你知道啊。”蔷薇斜睨了幸目瞳一眼,勾了勾唇角,笑道。幸目瞳猛摇头,她不知道的,可是她却说出来了,感觉她好像应该知道一样。 难道……会是八岁之前的事? “可是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我并不认识你们啊。”幸目瞳无比委屈,在她有记忆的那几年时间里,她的日子过得可是相当的平淡啊。 “你该知道‘物归原主’这四个字的意义吧。”蔷薇的俏脸一沉,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她看着比自己低半个头的幸目瞳,以一种迫人的气势看着她。 “啊?”幸目瞳还真不明白蔷薇说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用得着跟她那么客气吗?蔷薇。”从客厅的方向走过来一个人影,那优雅的动作,像极了童话里的王子,可是当他身上的袍子随着动作而飞舞起来的时候,那刺眼的蓝色还是灼伤了幸目瞳的眼睛。 “依我看,直接将她杀了,不就好了么?”魔岩说话的瞬间,目光已经不怀好意地朝幸目瞳射了过来,幸目瞳不自觉后退了两步,尽量与这个危险人物保持必要的距离。 “你……”幸目瞳吞了吞口水,看着魔岩,手心开始冒汗。 “就跟那个老头儿和小孩儿一样,一刀解决掉,才痛快啊。” “爷爷?阿伦?”幸目瞳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正翻江倒海地疼,不一会儿,一阵沉重的晕眩感席卷而来,幸目瞳的身子软下去,被一个身穿青袍的男人接在怀里。 “你们俩,是不是玩过火了?”男人不悦地扬眉,言语之中不免带了些责备。 “有什么关系?未夜,反正暝皇要的只是她身体里的火莲。”魔岩无谓地开口。 “在暝皇没做决定之前,我们是不该有任何动作的 ,这个,你们不是不知道吧?”男人语带威胁地说道。 小孩医生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的话,小瞳会知道我的去处的。 这是幸沐荭曾经说的,现在看来,多像是死亡前不安分的挣扎啊。 幸沐荭,我要怎么样才能平息对你的怒火呢? 幸目瞳……幸目瞳…… 月暝皇嘴角牵起一丝冷笑,手抹着自己的唇沿,上面似乎还带着些血的味道。 “幸家的人如果死了,灵魂会选择一个血亲作为宿主寄居在他的身体里,成为战魂守护他,照目前的状况来看的话,很显然,幸沐荭小姐选择了与自己至亲的幸目瞳小姐,我想这也是为什么火莲刺身会出现在幸目瞳小姐身上的缘故吧。”身着黄袍的仙音娓娓道来,“不过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就很难将火莲从幸目瞳小姐的身上逼出来了。” “很难?” “没错,除非宿主自己逼出,否则几乎是……不可能。”仙音摆了个极端无奈的姿势,以幸沐荭的性子,怕是即使灰飞烟灭,也不会让火莲从幸目瞳的身体里离开的吧。 “不要问我该怎么做,这不在我该了解的范围内。”在月暝皇还没开口询问之前,仙音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月暝皇目光一沉,双手握紧。 没有办法吗? 小瞳姐姐,小瞳姐姐,救命啊…… “阿伦……”幸目瞳惊醒,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划过那些伤口处,又是一阵刺痛,幸目瞳咬着嘴唇,竭力忍着。 她抱着双肩,感觉无力得很,将埋在膝盖间,嘤嘤哭泣。 “有发生什么伤心的事吗?”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屋子里,还带着几分调皮和轻松,幸目瞳抬头,可是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啊。 奇怪,她刚刚明明听见有人在说话啊,那么真实。 “我在这里。”床尾处突然冒出一颗头颅出来,吓得幸目瞳险些叫出声来,她捂着自己的嘴巴,看着那颗头颅渐渐从床尾转到她的身侧。 “你是……是谁啊?”幸目瞳看着站在床边的这个女人,准确点来说,应该是个小孩子才对,身高和长相都不过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可是……从这张稚嫩的身体里发出的声音却是成熟得让人赞叹。 “我叫仙音。”小女孩儿笨拙地爬上床,然后指了指床边的桌子放的那碗药汁,说,“那东西对你身上的伤有帮助的。” 幸目瞳的眼睑垂下,头枕在肩膀上,套头,闷闷地说,“不用了,谢谢。” “绝望吗?” 仙音坐在床上,认真地看着幸目瞳,说,“唯一的亲人就那样死去了,不觉得绝望吗?” 仙音的话,刺到了幸目瞳的伤心处,她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落下。 “从此以后,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你的那个世界,都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很寂寞吧?”仙音的声音很温柔,似乎还带着点诱惑的味道在其中,逼得幸目瞳的泪一次次决堤。 仙音注意到,幸目瞳胸口的痕迹有渐渐变深的趋势。 果然?! 仙音的眼睛一亮,嘴角的笑意满满。 美女独守闺房 夜幕降临,整座城堡也陷入了一片极致的沉寂之中,还有愈见放肆的寒冷,随着不断扩张的黑暗而愈加地猖狂,幸目瞳躺在床上,手腕上的伤口不深,不过还是不断地往外渗着血,这样下去,黑夜过后,她就可以和爷爷还有阿伦在一起了吧。 小瞳!小瞳! 又是那个声音,好像在呼唤她一样,好温柔,好温暖。有一些画面,零零散散地不断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爸爸……妈妈……还有姐姐,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幔帘,刀子划过墙壁的声音,还有……啊……幸目瞳尖叫一声,睁开了眼睛,然后看见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准确一点来说,是看到了自己的脸,只是眉角处多了一块花瓣样式的胎记。 “你是……幸沐荭?”幸目瞳指着幸沐荭脸上的胎记,歪着头,毫不走心地问了句。 “没礼貌,我是你姐姐。” “你少忽悠我了,我记得妈妈都搞不明白我们俩谁先出来的,你凭什么说是姐姐?”幸目瞳鼓着腮帮子,不甘心地说道。 “真是,还是这个臭脾气。”幸沐荭瞪了她一眼,转过身子,看着身后的这个世界。炼,真是越来越冷了呢! “不过,姐姐,你不是死掉了么?”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幸目瞳四下里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城堡的上空。 幸沐荭浅浅一笑,说,“我在你的身体里。” “身体里?” “没错。”幸沐荭指着她的胸口,说,“和火莲一起。” “幸家的人,死后魂魄会寄居在血亲的身体里,成为战魂守护她,所以,小瞳,我现在是你的战魂,我会守护你的。” “可是姐姐为什么会死呢?” “因为那条路。”幸沐荭指着从城堡的入口延伸出去的一条路,那条路连接着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只要达到同样的寒冷,那条路就会连通。而,那些邪恶之人就会趁机跑到那个世界,为非作歹,幸家人的使命,就是抓住那些人带回到这里,可是三年前,幸沐荭用火莲的力量毁掉了那条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修复了。 “姐姐,那个叫月暝皇的人……” 幸沐荭表情一僵,然后淡淡笑了笑,“他啊,是个危险的男人。” “喔!” “小瞳,记着,不要绝望,也不要悲伤,即使死亡就在面前。”幸沐荭的声音盘旋在脑海里,幸沐荭说,不要让火莲盛开…… 然后呢? “然后……呢?”睁开眼睛的同时,幸目瞳见到了一张孩子的脸,幸目瞳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句,“别吵我睡觉!” 屋子里的人目光齐刷刷地扫向蹲在床上的仙音,眼神里闪烁着“这是什么意思”的询问。 “所以,深更半夜叫我们过来就是为了看这丫头睡觉的吗?”魔岩一脸不悦,瞪着仙音。仙音跳下床,摆摆手,然后掀开幸目瞳身上的薄被,慢悠悠地开口,“你有见过人睡觉会睡出一身血出来的吗?” 幸目瞳身上的被子不见了,一阵寒意袭来,幸目瞳惊醒,立刻就意识到了屋子里那几双充满敌意的眼神。 “怎么你们都在啊?”幸目瞳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你们不睡觉的吗?” 难道炼狱的人都不困? “啊……”低头的时候,幸目瞳见到了身上的鲜血,吓得小脸儿惨白,不过很快,她就想起来了,自己好像割腕了。 咦?没死成。 “嚷嚷个什么劲儿,再叫,老子一刀劈了你。”魔岩脾气火爆地开口,吼道,“真是的,深更半夜的闹个什么劲儿啊!” 魔岩打了个哈欠,然后就离开了。由始至终,靠在窗边的蔷薇一句话都不说,然后就转身,准备离开。 “蔷薇,今晚好像独守空房了啊。”仙音突然开口,极挑衅地说了这么一句,“暝皇去匀织小姐那儿了吧。” “闭嘴!”蔷薇看着仙音,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仙音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呵呵笑了笑,“生气了么?以美貌作为致命武器的你,现在看来还真是可怜呢。哎,我都听见那个女人的呻吟了,真是刺耳呢!” 仙音不无得意地说着,丝毫不介意蔷薇脸上越来越明显的怒意。 “生气的话,可是会长皱眉的哟。”仙音这次干脆直接笑出声来了,幸目瞳相信,比起那个所谓的匀织小姐的呻吟,眼前这个小孩儿的笑声更加刺耳吧! 不过,蔷薇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呢,被人说成这样,她也只是保持优雅的姿态,转身离开了房间。虽然极力想要维持自己的高贵,不过,那满身的伤害还是不禁意泄露了出来。 蔷薇走后,幸目瞳看了一眼仙音,说,“小孩子,嘴巴不可以这么恶毒的哦。” “我很赞同,不过我不是小孩子,我活得可比你久多了。”仙音不屑地抬了抬头,一脸的得意,那模样,十足的小孩子心性,“不过想用这种方法离开这里,你对自己也是够狠的啊。” “什么?”幸目瞳瞪着仙音,她该不会以为她割腕是故意的吧!好吧,虽然可以说是故意的,可是目的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呢,“我差点死掉诶。” “你知道就好,你可不是猫,有九条命。” “仙音,我总觉得你很关心我,这是不是我的错觉啊?”幸目瞳撑着自己的下巴,一本正经地看着仙音,仙音却留给她一个很鄙视的表情之后,抱着自己的药箱离开了。 她说了什么了吗?幸目瞳甩甩头,翻个身,继续睡自己的觉。 姐姐说,不要绝望,不要悲伤。 恩,那就不要悲伤,不要绝望好了。 女人啊,祸水啊 天亮了…… 幸目瞳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揉了揉有点惺忪的睡眼。翻个身,幸目瞳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月……月暝皇,那家伙的脸为什么会出现的啊? 是在做梦吧?幸目瞳讪笑着,伸手一挥,一巴掌落在实处,应该说是落在了月暝皇那好看的脸颊上,幸目瞳嘴角抽搐,看着月暝皇缓缓睁开了眼睛,同一时间,从那双眼睛里射出杀人一样的光芒。 “我……你……啊……”幸目瞳大叫一声,月暝皇立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唇稳稳地落下,霸道地含住了她的红唇,开始恶意地啃噬。 幸目瞳的手使劲儿推着月暝皇的身子,这个男人不仅冷得离谱,而且还重的离谱。 好不容易,这个漫长的吻结束了,幸目瞳喘着粗气,脸通红,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惊吓当中回过神来。 “你……混蛋!”幸目瞳吼道,那个……可是她的初吻呢?就那样莫名其妙被夺走了,啊……她不要活了啦。 “我可以更混蛋,你要不要试试?”月暝皇的手抚上幸目瞳的脸颊,停在眉眼尾处。幸目瞳厌恶地拨开他的手,缩了缩身体,与他保持尽可能多的距离,斥道,“我不是幸沐荭。”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月暝皇霸道地说。 “不,不是……呃……”幸目瞳浑身一个激灵,因为月暝皇的手已经停在了她的大腿内侧,最敏感的位置。 “什么?”月暝皇的声音低沉,透着一丝不悦,而他的手指正挑逗地划着圈,幸目瞳未经人事,此刻全身瘫软,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 “好,我是……我是幸沐荭,求你……别……”幸目瞳哀求着,声音颤抖不已。 外面突然一阵骚动,月暝皇皱了皱眉头,悻悻然从幸目瞳身上下来,捡起地上的黑袍披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幸目瞳觉得自己的呼吸好困难,每一次都会牵动心口的疼。 幸目瞳脑袋里突然闪现出一道光,那道光指引着她的目光往窗外看去,那条路,连接她那个世界的路,就在那里。 幸目瞳真的不是有意要逃走,不过她再继续呆在这里,迟早都会变成月暝皇嘴里的肉,被他吃干抹净,最后连皮肉都不剩。 她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对付那些野兽,显然还有点力不从心。 外面还飘着雪,这个鬼天气,幸目瞳忍不住咒骂了一句,然后抓着袍子的边沿,在城堡四处乱转找出口,虽然正门就在跟前,可是月暝皇、蔷薇、仙音、魔岩还有一个穿青袍的男子都在那儿,她可不会笨到自己去找死。 偏门?偏门!啊,就是那里了。 幸目瞳瞧见一扇门,门,是普通的木头造的,可是门环,却是用青铜的环做的,看上去,很有点古老的意味。幸目瞳的手抚摸在门环上,心里却划过一丝不安的情绪。 “那扇门后面,是禁忌之地。”一个很温柔的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幸目瞳回头,就看见一个女人,穿着浅蓝色的长裙,披着一件长长的袍子,袍子上用金色的丝线勾勒出繁复的花纹,她双手自然垂下,笑望着她,“所以不要进去,被暝知道了,他会很生气的。” 仙女! 见到她的时候,幸目瞳的脑海里就不自觉浮现出这两个字出来。 “仙女姐姐?!” “哈?我叫匀织。”匀织的脸上现出羞涩的表情。 匀织?月暝皇的女人,果然啊,只要漂亮点的女人在这里,都跟月暝皇脱不了干系。 “你长得和一个人好像啊!” “我知道,你说的那个人刚好是我的姐姐。” “是……是吗?”匀织的手放在唇边,一脸的惊慌。 “不好意思,我的话吓到你了吗?”幸目瞳睁着一双天真的眸子,看着匀织,那是什么表情?!她有说错什么东西吗?仔细回想一下,没有啊,她好像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没有。”匀织收起一脸的慌张,调皮地笑了笑,说,“你想要逃走,是不是?” 被匀织看穿心思,幸目瞳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儿。 “哈,被我捉到了。”匀织撩起胳膊,正打算朝幸目瞳冲过来的时候,一个小丫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匀织小姐,可是找到你了。” “什么事啊?” “青炎殿下回来了,暝皇陛下请您过去呢!” 瞧瞧,殿下、陛下的都来了,真当自己是皇帝呢! 幸目瞳不屑一顾地嗤笑了一声。 “好……”匀织浅浅一笑,温柔地说,更刚刚那狰狞的样子可是天差地别呢! “走吧,我们一起去。” “什么?我才不要呢!”幸目瞳想也不想就拒绝,她又不是傻子,没事找枪口撞。现在这个危险泛滥的时候,能够离那个月暝皇有多远就多远。 “那我去告诉暝,说你要逃跑。”匀织努努嘴,不甘心地抹了抹鼻梁。 幸目瞳立刻就缴械投降了,“行了,姑奶奶,我们走。” 女人啊,祸水啊! 宠物狼的主人 匀织抓着幸目瞳的手站在离人群很远的地方,看着一个一袭白袍的家伙领着一帮子士兵从远处走过来,幸目瞳突然就觉得自己的手臂很疼,一低头,匀织的手正死死地捏着她的胳膊,真……疼啊! “青炎殿下是不是很帅?”匀织没由来地说了这么一句,幸目瞳忍不住递了一个白眼球过去,“花痴!” 不过,细想想,不对啊! “你……不是月暝皇的女人吗?”这背地里夸别的男人夸成这个样子,不好吧! “是啊,暝也很帅。” 一群乌鸦从幸目瞳的头顶飞过,恩……确定是……花痴! 月暝皇的目光突然射了过来,幸目瞳一抬头就撞上了,那个眼神里有着很明显的怒火,幸目瞳全身的汗毛都立正了。月暝皇朝魔岩吩咐了几句,那家伙立刻拨开人群走到了她的身边,还没开口说话,幸目瞳就捷足先登了,“月暝皇要我回去,是吧!行了,不用多说,我自个儿回去。” 她不喜欢魔岩,甚至于有些恨他。 她不会忘了,是这个男人亲手杀了爷爷和阿伦。 回到房间,幸目瞳蹲在阳台上,掬起一捧雪,敷在自己的脸上,寒意袭上来,幸目瞳一个战栗,正要起身,身后,脚步声响起,幸目瞳回头,就看见一个身影一闪,她的身子就莫名其妙跃出了阳台外,往下面的断崖坠去。 “天……”啊一声还没出口,她的身子已经跌下去了,那越来越远的模糊画面里,只有一双闪烁着绿色光芒的眼睛,在笑。 幸目瞳感觉到一阵钻心刺骨的寒冷没入头顶,幸目瞳的意识渐渐消失,身体随着那冰冷的溪水往下面漂去。 幸目瞳醒来的时候,正是黎明时分,风,无情地一点点刮着她身体,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肌肤都裂开了。 真是冷啊! 身上的衣服湿答答的,贴在她身上,无比难受。 天,渐渐亮了,风,也小了不少,幸目瞳脱下自己的外袍,拧干里面的水,瘫在大石头上,等风吹干,就在这时候…… “啊……” 幸目瞳吓得尖叫,看着从树林里窜出来的一匹……那那那,是狼吧!幸目瞳胆战心惊地看着这个对她猛流口水的怪物,心里悲叹,这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连个畜生都来欺负她! “阿来!”一个男子浑厚的声音叫了一声,那匹狼立刻乖巧地蹲下来舔自己的爪子,不过那双眼珠子还是死盯着她不放。 一袭白袍,出现在幸目瞳的面前。 男人一身白得无尘的装束,浅浅的黑色短发,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我养的宠物吓到你了吧?” 宠物?!幸目瞳瞪着那匹狼,“变态,居然把狼当宠物养。” 幸目瞳拍拍身上的尘土,正打算起身的时候,脚一阵抽搐,整个人重重地跌回去。 “回城堡不是那条路。”他好心提醒她。 “我才不要回去。”幸目瞳吼道,“我要回家。” “你确定你这个样子可以回家吗?” “滚……”幸目瞳很不客气地丢下这句话,然后披上袍子,小心按着自己的小腿,缓解小腿肚的抽搐。 那个男人来到幸目瞳的身边,手抓过幸目瞳的小腿,搁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揉着。 “喂喂喂……” “我不叫喂喂喂,我叫月青炎。” “你也姓月,你不要告诉我你跟那个月暝皇也是亲戚吧。”幸目瞳睁大了眼睛,仔细瞅着月青炎,要说起来,这个男人跟月暝皇……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像啊。 “我们是兄弟。” “我就知道。”幸目瞳泄气地垂下了肩膀,咕哝着,“一样都是老色鬼。”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幸目瞳一脸心虚,把头埋在怀里,闷闷地说道,“我只是……好像感冒了。” 幸目瞳抬头,看着月青炎,突然觉得眼前的人,一下子变成了两个。 “不要悲伤,不要绝望。”幸目瞳喃喃着,头往月青炎的身上靠。 百合花的花瓣 月青炎将幸目瞳抱到床上放好,然后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喝酒的月暝皇,说了一句,“人,我带回来了。”就离开了。 月暝皇看着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女人,正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 “姐姐,姐姐……” 她呢喃着,身子开始发抖。月暝皇眼底一沉,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好烫! 月暝皇手掌的寒冷让幸目瞳感觉舒服了好多,她不自觉地将身子往月暝皇身上靠过去,月暝皇的眼底升起一股欲望,他起身,慢慢踱出房间,来到城堡的天台坐着。 幸沐荭啊幸沐荭,为什么你要那么狠心抛下我呢?为什么要背叛我们的曾经? 月暝皇的手握成拳,狠狠砸在地面上,血,流了下来,滴在已经结冰的地面上。 幸沐荭,如果你想要守护那个女人的话,那我就毁了她给你看。 绝望吧!悲伤吧!幸目瞳。 幸目瞳睁开眼睛,这个房间虽然自己呆了没多久,不过已经不陌生了,那个该死的月青炎,居然真的将她送了回来。 幸目瞳四肢无力,像死鱼一样瘫在床上,月暝皇找了个叫冰灵的女孩儿照顾她,不过这丫头看她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掉一样,真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照顾。 闭上眼睛,幸目瞳决定什么也不管,先美美睡上一觉再说。 城堡靠西边的一个房间里,月暝皇正抓着蔷薇胸前的蓓蕾,压着蔷薇靠在墙上抵死缠绵。蔷薇趴在墙上,脸贴着墙,仰着脖子,放声大叫。 “暝,啊哈……受不了……”蔷薇双脚发软,忍不住开始告饶。 月暝皇不说话,身子在蔷薇的身体里进出,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深入,完事之后,月暝皇简单洗了个澡,就打算离开。 “暝……”蔷薇一改平素的高傲冷漠,撒娇,“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我说过……”月暝皇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除了床上关系之外,我们什么都不是。” 月暝皇走了,蔷薇恨恨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为什么?暝,那样的温柔你宁可给一个曾经背叛过你的人,也不愿意给我一丝一毫? 我究竟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 确实,像蔷薇这样美丽性感而且善解人意的女人,跌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可是比比皆是,可偏偏,月暝皇只把她当作是发泄欲望的工具,就连匀织那个笨女人,地位怕是也在她之上。 她怎么能甘心? 幸目瞳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突然闻见一阵刺鼻的香气,连日来的惊吓使幸目瞳养成了浅眠的习惯,即使是现在,幸目瞳病得糊里糊涂的时候,幸目瞳仍保持着半分清醒。 幸目瞳见到了一双翅膀,还有…… 还有什么呢?幸目瞳醒来的时候,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还有什么。 幸目瞳找到了香气的来源,枕头边,一片香水百合的花瓣,香气袭人。 那……那是什么东西呢? 幸目瞳坐在院子里,看着掌心里的那片花瓣发呆。突然,一个黑影掠过,那个叫阿来的白狼落在她的脚边,正对她龇牙咧嘴。 “走开啦,我没功夫陪你闹。”幸目瞳低声喝道,其实说实话,这只狼全身是雪白,只有下巴那儿有一撮黑毛,也算是挺漂亮的,如果不老是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相信……相信应该吓不到人的吧。 这样想着,幸目瞳倒自顾自笑了起来。 “在想什么呢?这么好笑!”月青炎在她身旁的石头上坐下,笑望着她,问。 “哼,不理你。”幸目瞳别开脸,生气地说道,“你和你大哥,都不是好人。” “还想着上次送你回来的事情呢。”月青炎淡淡地笑,手抚着幸目瞳的脸颊,突然用一种很认真的口吻,说道,“你走不了的,这件事情没了之前,你即使逃到天涯海角,我们……都有办法把你给找出来。” “骗人!”幸目瞳可不相信,“你们又不是神仙,你们也是凡人,只不过比普通人要稍稍强一点点而已。” 呃,她记得姐姐是这么说的。 “是这样没错,不过,你身上有火莲的味道,而狼的嗅觉最灵敏,找你一点儿也不难的。”说这话的时候,月青炎摸了摸阿来的头,阿来立刻像狗一样闭着眼睛享受。 天啊,这个世界疯了! “变态、疯子……”幸目瞳骂着骂着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喷到她的脸上了,幸目瞳摸了摸脸颊,摸出一点血迹。 受伤了么?幸目瞳第一个反应就是仔细检查自己,确定没事之后,幸目瞳看了一眼一旁的月青炎,只见月青炎的左肩上插着一支箭,见贯穿了他整个肩胛骨,鲜血染红了他那身漂亮的白袍。 不能自已的夺取初夜 “你……你还好吧!”幸目瞳问出了一句很白痴的话,“疼不疼啊?” 月青炎立刻射过去一个极端无语的眼神,这女人,脑子是用什么做的,怎么也不知道动一下呢? 两个人说话的瞬间,又有一支箭飞了过来,这一次,是朝着幸目瞳飞来的,月青炎暗叹一声,抱着幸目瞳,躲过了那支箭的袭击,不过月青炎的脸色更加难看,经过刚刚那一下,牵动了伤口,又流了不少血出来。 “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幸目瞳扯着嗓子大声叫道,声音凄厉得跟杀猪似的。 月暝皇和魔岩两个人闻声而来,就见到这骇人的一幕。 魔岩立刻给幸目瞳下了一个“红颜祸水”的定义,然后扛着受伤的月青炎找仙音去了,幸目瞳本想跟过去的,却被月暝皇给活生生拽住了。月暝皇从地上拔起那支箭,狠瞪了幸目瞳一眼,然后拽着她来到城堡顶层的一间房。 这间房很大很豪华很气派,颜色很低调很沉闷也很统一,足见其主人是很霸道很强势很自大。 完了,这是月暝皇的房间。 这个想法才窜上幸目瞳的脑海里,她人已经被月暝皇摔在沙发上了,头顶不断冒出星星的同时,也不停闪烁着红色警报声。月暝皇手一伸,就抓住了幸目瞳那纤细的脖子,冰冷的气息喷在幸目瞳的脸上,幸目瞳睁开眼睛,就看见月暝皇那张被怒火包围的脸。 冤枉!真的是要飞雪了啊,那个……月青炎受伤可是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虽然……他也为了救她流了不少血,可是,归根究底,也不关她什么事,好不好? 幸目瞳在心底里抗议,可是嘴上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出来,只听见月暝皇冷冷的威胁警告,“离青炎远一点,否则我让你下地狱。” 月暝皇总算是松开了幸目瞳,幸目瞳费力地咳嗽,咳得眼泪的都掉出来了。 “我不会听你的,如果你想我下地狱的话,趁早,要不然,到时候我一定多拉几个垫背的。”幸目瞳是气得昏了头了,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么些不要命的话来,可是貌似……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呢! 月暝皇红着眼睛走过去,宛如一只发了狂的野兽,幸目瞳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墙,再也无路可退。 “那你就现在……下地狱去吧!”月暝皇的话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还有幸目瞳身上的衣服一齐落下,幸目瞳倒吸一口冷气,双手护着自己的身体,叫骂着,“月暝皇,你不可以这……” “我可以的。”月暝皇已经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束缚,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还是那样美。” 说话间,月暝皇的手已经来到了幸目瞳的腰上,仔细摩擦着,幸目瞳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明明是那么冰冷的抚摸,但是却勾起内心一阵不安分的燥热。 幸目瞳扭着自己的腰,想要摆脱那只手的挑逗,却不想,这样子的扭动,更加深了月暝皇想要强取豪夺的欲望,他低喝一声,“安分点。” 就在幸目瞳抬头的瞬间,月暝皇低头,含住了幸目瞳的唇,狠狠地吻着,像是要将这三年来的怒火在这一晚全数发泄掉。 “啊……”幸目瞳正沉浸在这个火热的激吻之中,月暝皇已经一举进攻,拿下了她十八年的清白之躯。 “痛……痛啊……”幸目瞳扯着喉咙喊道,全身绷紧,脖子后仰,可是月暝皇根本就不理会她的哀嚎,将她的腿勾起,抵着她的身子,驰骋着。 “记着这种疼痛,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月暝皇的声音像是鬼魅一样缠着幸目瞳,幸目瞳委屈的泪掉了下来,只能蠕动着嘴,轻轻说了句,“不,不是我……”就昏死过去了。 那个晚上,注定不会就这样结束。 等到第二天的光射进屋子的时候,幸目瞳微微睁开了眼睛,这满室的狼藉,还残存着迷乱的气息,她躺在地上,指甲嵌在掌心,她的衣服碎片散在她的周围,窗户大开,风灌了进来,吹起窗帘,拂过她赤裸的身体。 她全身疼得厉害,根本就站不起来,只能一点点往浴室里爬去,躺在浴缸里,幸目瞳虚弱地闭上了眼睛,真重啊,身子重到不行。 小瞳! 幸沐荭的声音! “姐姐,姐姐,月暝皇那混蛋他欺负我。”幸目瞳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出来。可是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赫然发现幸沐荭的脸上也全是泪水,“姐姐,你怎么哭了?” “小瞳,都是姐姐的错,是姐姐害了你。”幸沐荭难过地垂下头,说,“我早知道躲不掉的,他……怎么可能会放下仇恨呢?” “姐姐,你和月暝皇……”她早就知道不对劲,第一次,月暝皇见到她的时候就将她误认为是幸沐荭,那抑制不住的喜悦就险些暴露无遗,后来还霸道地逼她承认自己是幸沐荭,这下好了,连跟她那什么的时候说的话全是跟幸沐荭有关的,这样想来,幸目瞳的脑袋一下子炸开了,“姐姐,那个家伙该不会是我姐夫吧!” 幸目瞳黑着一张脸问道,得来了一个沉默的回应,但是却明显得很的答案。 天啊,杀了我吧! “八岁的时候……”幸沐荭一脸的神往,开始讲述那段牵扯不断的感情。 幸目瞳猛地一下子瞪圆了眼睛,等等,八岁!会不会太早了点啊!月暝皇那家伙该不会是有娈童癖吧! 幸沐荭的回忆-伤别离 幸沐荭的回忆ing…… 血,飘在空气中,带着咸咸的味道,我抱着小瞳,呆在爸爸和妈妈的身后,那些人还在不断地朝我们扑过来,很快,爸爸和妈妈就倒在了血泊当中,小瞳已经昏过去了,而我也绝望地闭上眼睛。 血,再一次飘了起来,那个人的身影掠过我的头顶,一道剑光闪过,那些人立刻化作一股劫灰,消失了。 我的眼睛忘了合上,那个人影终于停了下来,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 他穿着一件已经洗得有点发白的风衣,拿着一柄长剑,左边脸颊有一道刀疤,一直延伸到脖颈处,他的头发有点凌乱,好像是还没睡醒一样。 他走到我的身边,蹲下来,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脸,很温柔,和他杀人时的狰狞和痛苦很不一样。 他朝我伸出手,露出一个浅浅的好看的笑容,“幸家小姐,愿意跟我走吗?” 我怯懦地看着他,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淡淡的,带点忧伤,烙进了我的心里。 我记住了他,日木,后来的我的师父! 我请求他,封印了妹妹小瞳的记忆,将她带回爷爷的身边,嘱咐爷爷要好好照顾她,幸家的使命我来继承就好,让小瞳,过正常人的生活吧! 这是我的希望,但是这个希望必须要付出代价才能实现。我跟着日木走了,四处漂泊,一边处理那些散落在这个世界上的从炼狱里逃出来作恶的人,一边学习能力。 这样的日子,过了六年。 我早已经疲惫了,可是跟在日木的身边,我超乎常人地忍受着。日木不止一次地告诉我,不要执着,保持一颗平静的心,否则我也会坠入那炼狱之中,与那刺骨的寒冷为伍。 我本来也一直那样生活着,跟着日木,学习,生活。可是,那一次的意外,让所有一切都变了。 月暝皇出现了,那个骄傲的炼狱的主宰者,站在了我和日木的面前,桀骜不驯的样子。我不知道日木和月暝皇之间有什么恩怨,不过我还是清楚地感受到日木的紧张和愤怒。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顽强地活着呢!”月暝皇勾唇,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自然是想看到你灰飞烟灭的那一天。”日木冷笑了笑,手已经按在自己的佩剑上。 两个人打了起来,身形之快,看得我眼花缭乱,最后,日木被月暝皇的剑刺穿了身体,鲜血像花一样在日木的胸前怒放了,当时的我连呼吸都不能了,只是拼了命地冲过去,抱住了日木沉甸甸的身子,然后哭了。 这六年的时间,虽然跟日木一起很辛苦,可是没有流泪,因为没什么值得掉眼泪,可是……这一刻,心慌得突然很想哭。 “阿荭,快……逃!” “不要不要!”我摇头,固执地摇头。 身子突然被人拦腰抱起,我看见月暝皇的脸在我的面前放大,我拔出剑,正要刺向他的时候,他轻松地扣住我的手腕,那剑就掉在了地上。 “日木,真想看看你也坠入炼狱时的样子。”月暝皇哈哈笑着,扬手,扯掉了我身上的衣服,那刺耳的帛裂声,和着我不安的心跳和尖叫,在这个空荡的夜晚,显得那样无助。 “日木,救……救我……” 月暝皇挺身而入,没有丝毫的怜惜,我痛得全身痉挛,手指插入月暝皇的脊背,目光扫视到一旁的日木身上,他正用一种骇人的眼神看着我,还有月暝皇。 “不……不要看……”我无助的泪再一次滑落,老天,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 “啊……”月暝皇猛地挺身,我紧闭的双唇中发出一声惨叫,月暝皇手扯着我的头发,冰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真是……美妙的声音啊,日木,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女人是怎么在我的身下承欢的,对恨意的执着会带你来到我的身边的。” 月暝皇的话音才落,就抽身离开了,我躺在那里,全身破碎,连同那颗心。 不干净了,我,原来不干净了。 那颗想要和日木在一起的心,也必须要舍弃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待我? 仇恨……仇恨! 日木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脱下了他那件从不离身的风衣,盖在我的身上,轻轻地,在我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还是那样忧郁的受伤的眼睛,明明很忧伤却硬是要牵起的笑容,一切都和从前没分别,却为什么会觉得悲伤呢? “对不起,害你受伤了。”日木捂着自己的伤口,可是却阻止不了血继续往外流。 “从今天起,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绝望,不要悲伤!” 我的心,开始不安,这话听起来多么像是离别的感伤啊,日木,他不要我了! “师父!”日木离去的时候,正是夕阳下沉的时候,那红霞铺满了整个天空,像人的伤口。日木留下我一个人,踏着那满满的红霞,离开了,我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找我了。 幸沐荭的回忆-羞耻,脏,恶心 我要去炼狱! 披着日木留下的风衣,带着残破的身子,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我回到了爷爷家,那个叫阿伦的小男孩儿错把我当成小瞳,一路上都屁颠屁颠地跟在我的身后,笑个不停。爷爷还是老样子,一天难得有时候是清醒的,不过我去的时候,爷爷还是放下了酒瓶,招呼我坐下。 “苦了你了,孩子!”爷爷的手摸着我的头,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我的眼泪再也克制不住掉了下来。 “不苦的。”我摇头,这是实话,跟日木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一点儿也不苦的。 “小瞳上学去了,今年刚考上的高中。” “很好。”我喃喃着,那样的生活才是小瞳该过的吧! 我没打算多留,这次过来,也是想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如今看来,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起身,将手插在衣服口袋里,正要转身的时候,爷爷说话了。 “要走了么?还会不会再过来。”爷爷的声音很急切,似乎很想就这样挽留住我,可是我知道不能的。 “说到底你和小瞳都是双生姐妹,可是那丫头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爷爷说,“不管怎么样,都该让她知道些的吧。” “不要,就让她做个普通人吧。” 反正流着幸家的血,已经是没办法选择的事了。 “如果……”我解下身上的那条项链,链子的坠心是一颗红水晶,那是我的贴心之物,“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的话,小瞳会知道我在什么地方的,爷爷,这个就拜托你了。” 就这样离开了,舍弃了亲人,离开了所爱的人,我,一个人在城市里游荡,算算日子,冬天快来了呢。 执着的恨意,一点点吞噬掉了我的意识,眼前有一条路,慢慢延伸,寒意袭来。 是了,这条路就是去炼狱的路了。 我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在那路的尽头,恨吧,尽情地恨吧…… 我终于踏上这条路,迎接我的会是什么呢! 我慢慢地往前走着,感觉这条路好像没尽头一样,黑夜,渐渐笼罩了下来,风好像一把刀一样凌迟着我的身体,我的呼吸是越来越重,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只是奋力往前走。 原来这里,就是炼狱啊! “意志力还不够坚强嘛!”昏倒之前,我听见一个男人戏谑的声音,睁开眼睛,我看见了月暝皇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阴影,我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胸前,极不友善地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真让人不舒服啊! “你……”我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面对这个曾经羞辱过我的男人,我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你什么?”月暝皇唇角勾起一个笑容,玩味儿一样的眼神盯着我放在胸前的手,说,“不是来找我的吗?送你来这儿的人说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我的名字,是想我了吗?还是……”他的表情陡地变得凝重,拉开我的手倾身压了过来,手指划过我的唇,说,“还是日木那家伙让你来的?” “不是。”我别过脸,试着动了动身子,这个男人压得我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那……是你自愿来陪我的啰。”说话间,月暝皇的手已经老实不客气地在我的身上四处游走了,他的手可真冷啊,我咬着唇,用力再用力,终于咬出些鲜血的滋味出来了。 “告诉我,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可不要说一些肉麻的情话,那种荒唐的感情,我从来就不相信。”月暝皇的手已经利落地剥掉了我的长衫,这么冷的天,让心也跟着被冰封。 我斜睨着他的脸,轻轻一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递上自己的双唇,那唇瓣带来的冰凉让我的身子猛地一颤,但还是轻舔着他的唇,试图挑起他男人的欲火。 这个吻,渐渐地失了控,月暝皇轻巧地是窜入我的口腔,在那里面作恶,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身子渐渐软了下去,就连那刺骨的寒冷也渐渐缓和了。 这一次,是我自己找来的,怨不得他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的衣衫都被他轻巧地褪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翻转身子,只知道那种被填充的喜悦一下子冲上了脑门,伴随着快乐和激情。 那大汗淋漓的夜晚,两个没有温度的人在彼此的身上寻找到了那一丝丝的温暖。 躺在月暝皇的怀里,看着他抱着我恬静地睡着,我,后悔了。 女人的情和欲是分不开的,那昨天晚上的那一夜算什么呢?我的身体居然背叛了那颗深爱着日木的心。 仇恨,都是仇恨惹的祸! 站在阳台上,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深渊,我就想,算了,就这样死掉吧。 心这样想着,身体也跟着照做了,只要再一下,再一下,就好了。 “日木,我会等着你的。”我轻轻说出这句话,身子已经跃出了阳台。可是一只胳膊将我拉了回来,跌坐在地上,我垂着头。 “我说呢,原来是为了日木那样的废物啊。”月暝皇的声音,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不许你这么说他。”我哭道,声音空灵,感觉好像不是从自己的身体发出来的,那么虚弱,好像一出口就要烟消云散了,“我,本来只是想跟在他的身后,只是想这样而已,身为幸家的女人,幸福对我们来说,很奢侈的。可是你的出现,毁了我们的关系,你知道吗?” “是吗?所以恨我,甘心触犯家族的禁忌跌进这冰冷的地狱,也要找我报仇,是么?”月暝皇蹲下来,勾起我的下巴,望进 我的眼睛里,微笑,“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就选择放弃呢?” 那笑容,在我看来,多少带了点玩笑和戏弄。 我愤怒地甩开他的手,苦笑,“因为羞耻,脏,恶心。” 我的家族,不会接受我这样怯懦而且肮脏的子孙吧! 幸沐荭的回忆-打掉孩子 那之后,我就被月暝皇囚禁在城堡的其中一间房,不许外出,每天都会有一个很漂亮的叫蔷薇的女人给我送来换洗的衣服、三餐饭菜和必要的生活用品。我呆在那其实不小的房间里,吃饭,看书,睡觉,和月暝皇做爱,日子过得相当的平淡。 曾几何时,这样的生活是我梦寐以求的,只是男主角换成了仇人。 有那么一个念头一闪而逝,若是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其实也不错。对月暝皇,是绝对做不到深沉的爱的,应该只有深沉的恨吧。不过,即使我对月暝皇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冷淡,月暝皇极少生气,当然我也看得出,他对我,有相当程度的忍让。 炼狱的寒冷渐渐侵袭身子,我一次次地病倒,仙音说是怀孕了的关系,让我的身体变得异常地虚弱。 真可笑! “你应该觉得幸福才对!”仙音睁着圆圆的眸子,看着我说道,“月暝皇那家伙可从来不会让别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那家伙,似乎对小孩子很没办法。” 很难得,仙音并不讨厌我,比起那个蔷薇毫不掩饰的厌恶,仙音这张孩子一样的脸和老成的思想更招人喜欢吧! “不用管蔷薇那个女人,自恃美貌然后将心抛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的的家伙,是不配拥有幸福的,这就是那家伙执着的地方。”仙音趴在床上,垂下眼帘,继续说,“阿荭,你会留在这里的吧!” “什么?” “我挺喜欢你的,不知道为什么,月暝皇几个女人之中,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仙音抱着双手,自顾自地说道。 我浅浅一笑,反正这破烂身子也撑不了多久。 因为怀孕的关系,月暝皇便不在我这儿过夜了,越来越多的晚上,我一个人过,常常是撑着不愿意合上的眼睛,看着窗外,那一点点的星光,然后想日木会在某个角落也这样抬头看星星。 门吱呀一声开了,熟悉的脚步声,熟悉的气味,还有熟悉的吻。 他抱着我,将头埋进我的颈窝里,而我,也不反抗。 “把孩子拿掉!”他轻轻地说,声音是少有的温柔,不过还是让我的心凉了个透。 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最后的决定才是关键。 他不要……不要这个孩子! 我挣脱出他的怀抱,闷闷地应了一声,“好!” 然后就听见他起身大门离去的声音,眼泪很意外地没有流下来,但是那种仇恨的感觉又流回了身体里。 月暝皇靠在门外,微微叹了一口气,真是没办法啊!仙音说,如果不趁早拿掉孩子的话,或许在孩子还没有降生之前,就已经一尸两命了。 这不是一场大人和孩子的选择,是必须的舍弃。 其实,他真的很希望……有一个孩子的。 客厅中间,月青炎躺在沙发上,阿来蹲在他的脚边,乖巧得像个猫咪。月暝皇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正准备喝的时候,被月青炎一把抢了过去,仰着脖子,一下子喝尽。 “仙音说了,这段时间你不能喝酒。”月暝皇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这小子,不是才受了伤吗? “仙音还说过我会死呢,我现在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么?”月青炎不悦地回道,“仙音那丫头就知道危言耸听。” 话音刚落,月青炎就觉得不对劲了,胸口闷得难受,呼吸还夹带着一阵抽痛。 “现在知道我不是危言耸听了吧!”仙音从另一处楼梯走下来,黄色的袍子在地上拖着,月暝皇抱着她在沙发上坐好,仙音撑着下颚,看着疼得一脸青紫的月青炎,一脸幸灾乐祸,“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很快就可以去我的实验室做标本了。” 月青炎恨恨地看着她,本想开口请她帮忙止疼的,不过看她一脸得意的样子,月青炎索性别过头去不理她。 “真是倔强的家伙!”仙音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包扔给月青炎,然后交代,“就水服下。” 月青炎吃了药,痛楚立刻消失,他看着仙音,一脸的指责,“你倒是劝劝他啊,从身体里将火莲取出来,很危险的。” “我知道啊。”仙音眨巴着眼睛,说道,“他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月青炎一掌拍在桌子上,然后……那个酒杯就碎掉了,玻璃碎片掉了一地,他起身,额角的青筋也跟着跳了起来,“胡闹,真是胡闹!” 幸沐荭的回忆-彻底的背叛 那一天到底还是来了,我看着针头刺进身体里,然后意识就模糊掉了。 “乖乖,睡一觉就好了!”这是最后听到的声音,醒来的时候,一切好像根本没有发生一样,真的就像是睡了一觉,只是睡得好沉,全身都没力气。 仙音趴在我的身边,睡得像个孩子一样。 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自己在笑。仙音醒来,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谢天谢地!” 我没理她,其实是在恨呢! 我知道月暝皇舍了身体里的火莲救了我的性命,要不然我早死在手术台上了,没想到,在这里,我的生命如此脆弱不堪。有了火莲,身体渐渐康复了,那刻在胸前的火莲印记,曾经也以同样骄傲的形态出现在月暝皇的胸前。 月暝皇是侥幸逃过了一命,可是月暝皇的身子却明显地不如从前了。 这时候,一直盘踞在西方的翼人发动了攻击,那群人,生来就存在于炼狱之中,以啃噬人们的怨念和执念而生,猎杀活人为乐,他们背生双翅,依靠翅膀飞行,最高级别的翼人,翅膀是透明的,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他们的攻势,直接而简单,似乎只是为了鲜血和破坏而来。 和他们的厮杀中,月暝皇受了很重的伤,而且险些因此丧命。看着他虚弱地倒在床上,肩膀上面缠了一层厚厚的绷带,突然的一点良知从心底攀了上来。 趁人之际,实在是邪恶至极呢。 我,不是骄傲的幸家的千金么? 本来已经放弃了的离去的想法,却在那个晚上见到那个人之后,瞬间分崩离析了。 我做了这辈子最错的一个决定,我刺伤了月暝皇,刀偏了心脏,但是血还是肆无忌惮地流看出来,我心一慌,逃出了城堡,雪一直下一直下,一种浓浓的悲伤化开来,火莲在身体里绽放,月青炎带着阿来追来,目光里盛满了仇恨。 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我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月青炎咬牙切齿地说,“你居然敢背叛大哥!” “真的……很抱歉……”我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只是横剑在胸前,剑身带着火焰的光芒,劈了下去,那条路瞬间坍塌了,月青炎骑在阿来的身上,往后一跃,退了开去。 我看了那暗沉的城堡一眼,转身,离开了炼狱。 银尧的恨 “那条路斩断之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炼狱和那个世界就失去了联系。”幸沐荭的声音透着一丝悲哀,似乎还沉溺在过去的那些悲伤之中,幸目瞳偏过头,看着别处,嘀咕着,“没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只不过短短的三年而已,那个人还真是执着呢,这三年的时间估计他什么也没做,全用来修路了吧!” “我觉得好像也是这样。”幸沐荭突然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说,不过那种强颜欢笑的样子,看着还真让人担心呢。 “不过姐姐一直没说,到底你是怎么死的呢?”幸目瞳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凭她的聪明智慧,幸沐荭的死才是关键吧,可是这个问题,幸沐荭一直避而不答。 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个鬼地方,又有了火莲的庇护,她应该会找个地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才是啊,难道是遇上了对手,战死?这种可能性好像不大吧!姐姐的身手据说是很厉害的。 哎呀,到底是为什么啊?真是着急呢。 “所以,可以的话不要怨恨月暝皇,到底是我对不起他在先。” 又来了,直接略过她的问题! “那种把女人当玩具的混蛋,没必要觉得亏欠。”幸目瞳恨恨地说道,想着自己受到的屈辱,幸目瞳就难抚平心中的怒火。 “是背叛!”幸沐荭再次强调,“月暝皇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的背叛……” “尤其是他爱的女人,对吧!”幸目瞳接过了幸沐荭的话头,那么霸道的男人,以自我为中心,以为全天下都会围绕着他转,自然忍受不了别人的背叛啰! 幸目瞳在心里将月暝皇由头到脚批评了一番,这才注意到幸沐荭的脸色十分之凝重。 “小瞳,不管遇到什么都不可以悲伤,也不可以绝望。” “知道了。”幸目瞳懒懒地回答,这句话她都听她说了不下十遍了。 “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的。”幸沐荭的声音似乎还飘荡在空气中,幸目瞳缓缓睁开眼睛,浴缸的水已经凉了,幸目瞳觉得舒服多了,正要起身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冰灵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浑身赤裸的幸目瞳,还有她身上那些欢爱过后的痕迹,以及胸前的那朵莲花,眼底一沉,然后将手上的衣服放在一旁,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幸目瞳有点错愕,这个女人,还真是冷漠啊! 裹了一条浴巾,幸目瞳披着袍子追了出去,冰灵正将早点一一摆在桌子上放好。 “谢谢!”幸目瞳抓了抓还有点湿漉漉的头发,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么冷淡的一个人交流,感觉她好像从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恩,好像是这样没错。 月暝皇背着双手,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白得一尘不染的世界,眉心拢了拢,书桌上,摆着一只羽箭,上面还沾着血迹,这是仙音从月青炎的身体里取出来的。 “这是……”魔岩看着那支箭,蹙眉。 “翼人的羽箭,上面沾着青茗翼的剧毒。”仙音接过了话,开始解释道,“这种毒是用翼人翅膀的毒液提取的,浓度越高,毒性越强,值得庆幸的是,这支箭上的毒并不足以致命,不过至少会昏睡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蔷薇问。 “这个,少则一两天,多则一个星期。” “哈,暝国里最勇猛的战士啊,就这样……”从外面走来一个男子,身着绿色的袍子,一身的凌乱,一副好像睡不醒的样子,他拨了拨自己那有点毛燥的棕色短发,接收到月暝皇不善的眼神,然后说道,“睡着了。” “银尧,你为什么不去保护青炎殿下?”蔷薇看了一眼银尧,说道。 “是我叫他来的。”一直默不吭声的月暝皇总算是开口了,“银尧,翼人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其实三年前暝皇杀了翼人的首领兰心怡之后,翼人这几年已经安静了许多,不过……最近听闻新一任的首领出现了,打算带领翼人发动再一次的进攻,想要灭了暝国,霸占整个炼狱。”说完银尧顿了顿,很优雅地欠了欠身子,笑道,“好了,报告完毕。” “新一任的首领?” “听闻……是一个很厉害的家伙。”银尧点头,在蔷薇的身边坐下,肆无忌惮地拨弄着蔷薇那一头微卷的金色长发。 “所以,射杀青炎殿下,是第一步,削弱我们的实力,是吧!”未夜沉吟片刻,说道,“还真是直接呢。” 幸目瞳猫着身子,打算就这样悄悄离开,没想到月暝皇的长鞭已经挥了过来,幸目瞳躲闪不及,硬生生挨了一鞭子,疼得倒在地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月暝皇皱着眉头,低头看着痛得扭成一团的幸目瞳,沉声问道。 “还能做什么?这个女人铁定是偷听我们讲话来的。”银尧嗤笑了一声,说道,“叛徒啊,又来一个叛徒。” “好了,银尧,这些话就不要说了。” “我没说错啊。”银尧从口袋里取出一枚花瓣,百合花的花瓣,弹了出去,“这片花瓣是你的吧?上面沾了翼人的血,所以那支箭才可以循着血的气味而来,然后射伤青炎殿下的,是这样的吗?” 我要看你生不如死 “不明白。”幸目瞳摇头,对银尧那番话表示极度的不理解,不过……幸目瞳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叫银尧的男人,突然叫道,“哦哦哦,我记起来了,就是你把我从阳台上扔下去的,你想我死,对吧?” 银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没有否认。 “也难怪,谁叫幸沐荭杀了他最爱的女人呢。”蔷薇刻意说着。 幸目瞳立刻瞪圆了眼睛,真是的,姐姐又瞒着她。 “你们相信我,我没有想要害谁。”幸目瞳委屈地抱着自己受伤的手臂,眼泪含在眼眶里,“是这家伙他冤枉我啊!” “行了,别哭了。”月暝皇吼道,“吵死了。” 幸目瞳乖乖闭了嘴巴。 这时候,一个极端虚弱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我相信她。” 那是……月青炎的声音!幸目瞳回头,就看见冰灵扶着重伤刚醒的月青炎站在书房前面,月青炎的嘴唇发白,浑身无力,显然毒素还在他的体内作祟。 “真是太好了,你醒了。”幸目瞳从没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开心,要是……要是月青炎死了,她可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干净了。 幸目瞳激动地冲过去搂着月青炎的脖子,还无比夸张地在月青炎的脸上猛亲了一口。 “你快点帮我解释,要不然我会被你大哥打死的。”幸目瞳情急地叫道,月青炎却是轻轻一笑,说道,“你在这样不识好歹,被打死也是迟早的事吧!” 月青炎拉下幸目瞳挂在他脖子上的手,示意冰灵扶他到沙发上坐下,幸目瞳怕受波及,也紧跟在月青炎的身后。冰灵从地上拾起那片百合花瓣,递给月青炎,月青炎放在鼻翼下嗅了嗅,然后点头,“确实是翼人的血,不过这恰恰证明了阿荭小姐是无辜的。” “喂喂喂,我叫幸目瞳,不是你说的幸沐荭。”幸目瞳点了点月青炎的肩膀,纠正。冷不防,月暝皇递过去一个杀人的眼神,幸目瞳立刻吐了吐舌头,不出声。 “翼人的箭可以追踪血的气味射出,是为了护住同伴的性命,这一点相信大家都知道,当然也不能避免那些人用这种方法来对付我们……”月青炎轻咳了两声,表情很是痛苦,幸目瞳难得好心地轻拍着月青炎的背,让月青炎稍微舒服一些,不用这些落在月暝皇的眼里,却极度地碍眼。 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真是…… 月暝皇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尽。 “那个,你接着说,接着说。”幸目瞳催促道。“但是,如果真是那样,这片花瓣就不会是给幸……小姐了,直接给大哥不就了事了么?”月青炎把玩着那片百合花瓣,然后闻了闻,“淡淡的百合花香,是可以帮助睡眠的,我想一定是有人希望幸小姐能够睡个好觉吧。” “可是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啊,我是被强行带来的呢,而且他们几个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幸目瞳也是一脸的茫然,会是谁将百合花的花瓣放在我的床边的呢。 “可是怎么解释那上面的属于翼人的鲜血呢?”蔷薇说。 “巧合。”月青炎简单地丢下这两个字之后,就让冰灵送他回房间休息去了。 幸目瞳本想跟过去的,却被月青炎出言制止了,“幸小姐,我想我大哥有些话想跟你说,你留下吧。” “可是……可是我没有话想跟他说啊……”幸目瞳咕哝着。 其他几个也是识趣得很,陆续离开了书房。她甚至清楚地看到银尧离开的时候,对她露出的那个阴冷的笑容。 身后传来玻璃酒杯碎掉的声音,幸目瞳回头,就看见月暝皇一手的玻璃碎片,还掺着些血液。那双眸子,好像喷火一样,盯着幸目瞳。 幸目瞳还以为月暝皇是在为那枚百合花瓣而生气,吓得浑身哆嗦,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幸目瞳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卑微,可是……他也知道惹怒月暝皇的下场,相比那些痛苦,损失点小小的自尊,应该没什么的吧! “过来。”月暝皇沉声说道。 幸目瞳却不动,只是很着急地看着月暝皇。 “我叫你过来,你听到了没有?” “我听到了,可是我脚麻了,站不起来。”幸目瞳委屈地大哭,“你不要凶我啦,我真的站不起来啊,这……这又不是我的错。” “闭嘴,吵死了。”月暝皇大声喝道,幸目瞳见好就收,乖乖闭了嘴,月暝皇走过去,拦腰将幸目瞳抱起来,放在沙发上,然后勾着幸目瞳的下巴,直望着幸目瞳的眼睛,唇角上扬,“你刚刚跟青炎说,你叫什么来着?” 这一问,幸目瞳立刻垂下了头,长长的发遮住了她的眼睛,她闷闷地回答,声音哀伤,“你知道的,我不是幸沐荭。” “你是,你就是……”月暝皇粗鲁地打断幸目瞳的话,手握着幸目瞳的后颈,逼得她看着他,“你是我的阿荭。” “原来……原来你还爱着她。”幸目瞳的心口突然疼了起来,那火莲灼烧着她的心。幸目瞳感觉自己的身体浮了起来,浑身都无力,她清楚地看到自己正满脸地看着月暝皇,柔声说道,“暝,我,是你的阿荭。” 然后……吻就落了下去,在月暝皇的唇边,这个吻很浅很浅,却足以诱惑到月暝皇心里那一丝丝的牵绊。 姐姐! 幸目瞳叫了一声,身子立刻归了位,可是才缓过神来,一个巴掌就落了下来。 “贱人,你是不是也是用这一招来勾引青炎的?”月暝皇恨恨地看着幸目瞳,这个女人突然的变化,让他觉得很反感,她,到底不是阿荭。 “我……”幸目瞳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姐姐啊,你可真是害死我了。现在我一定已经成了人尽可夫的淫娃荡妇了,这……以后可怎么出去见人啊。 “没话说了吧,贱人。”月暝皇鄙视道。 “够了哦,月暝皇,你不要再说了,说我是幸沐荭的人是你,我承认了你又不高兴,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想我死在你面前,你才肯善罢甘休啊。”幸目瞳生气地说道。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看着你生不如死,我要让幸沐荭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折磨你的,我要让她后悔,玩弄我月暝皇的女人,都会不得好死。”月暝皇的面色突然狰狞起来,而那恐怖的话也让幸目瞳的心也跟着一颤。 幸目瞳不知道月暝皇会做什么事情,不过幸目瞳知道的是,接下来她将面对的,是地狱的深沉。 伤,遍体鳞伤 月暝皇下令将幸目瞳扔到地狱水牢里,听到这个决定的时候,月青炎和仙音都不自觉皱了皱眉,只有那个该死的变态银尧和蔷薇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那个地狱水牢,仙音说是用来关押那些战争中的翼人俘虏,从来没有人进去过,所以里面是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只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传来撕裂的嚎叫声,还有咀嚼的声音。 每个听到声音的人都会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幸目瞳站在那水牢的洞口,就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正了,还有一股恶心的味道。 “我……我可不可以不要进去?”幸目瞳可怜巴巴地看着押解她到这里来的魔岩,小声问道。 “你觉得呢?”魔岩想也不想就将她推了进去。 里面漆黑一片,幸目瞳抱着自己的双臂站在那里好久,才能适应那里面的黑暗,胸口的突然有一道光隐隐传来,幸目瞳低头一看,火莲微弱的光照亮了这个漆黑的水牢。 这地方真是冷啊!比外面的世界更冷。 “是谁?”从那空洞的黑暗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幸目瞳吓得浑身哆嗦,这里……莫不是有人?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幸目瞳往前走着。一阵风经过,幸目瞳闻到了空气里浓郁的血的味道,幸目瞳胃里一阵翻腾,趴在墙边吐了起来。 “火莲!”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幸目瞳总算是看清楚了,一个人,双眼被剜去了,长发垂下,拖在地上,赤裸着身子,而且关键的是,他的后背上生出了翅膀。 “你……哇,你是谁啊?”幸目瞳转身,拔腿就跑。 可是才跑没几步,就被一只手给捉了回去,那个人扯着她的头发,呵呵笑了两声,那笑声,让人浑身发毛想吐。 “哼,月暝皇真够意思,居然送个女人过来给我玩儿,不错,真不错。”那人说话之间,空气里立刻弥漫了一股难闻的腐尸的味道,幸目瞳极力挣扎,然后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腕上传来,幸目瞳的手腕被那人踩在脚下,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撕心裂肺的声音从水牢里传了出来,听得月暝皇的手抖了抖。 “把人带出来。”月暝皇吩咐道。 幸目瞳咬着唇,死命地往外爬,那个人正拿起一旁的藤条,死命抽打着她,衣服碎裂的声音,皮肉绽开的声音,那浓浓的血腥味儿,都围绕在她的周围。 为什么?为什么没人来救我? 爸爸?妈妈?爷爷?阿伦?姐姐……水牢的门打开了,幸目瞳被人拖了出来,她终于见到光明了,她气息微弱地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衫都已被毁去,左手手骨已断,身上伤痕累累,一条条血痕惊现于她光滑的肌肤上。 幸目瞳的唇已经被咬破,嘴角渗着血渍。 她看见月暝皇站在她的面前,她费力地伸出右手,扯了扯他的袍子,月暝皇眼底深沉,蹲下来,幸目瞳努力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开口,断断续续地说,“你要什么?我都……都给你,你能不能……放过我?” 月暝皇的眼神里有一闪而逝的慌张,是啊,他,到底要什么呢? “不能。”月暝皇开口,简短的两个字,拒绝了她。 幸目瞳了然地松开了手,笑容,还挂在脸上,嘴里念着,“不能绝望,不能悲伤。” 月暝皇将身上的袍子解下,披在幸目瞳的身上,将她抱了起来,一抬头,看着地狱水牢,沉声喝道,“给我放火烧了这里。” 幸目瞳安静地躺在月暝皇的怀里,好像是个没有生气的娃娃。 仙音看着被月暝皇送来的已经奄奄一息的幸目瞳,忍不住横眉,“这样下去,我总是救不了她的,倒不如让她这么死了不是更好,你出了口气,也省得我麻烦。” “她不能死!”月暝皇说,“至少现在必须得活着。” “那你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吗?三天两头的受伤,你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她。”仙音快要气死了,不免声音大了些,语气也重了些,“就算阿荭曾经怎么对你,那都不关这孩子的事啊,你干嘛非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她的身上。” “那是因为……阿荭就在她的身体里,这是你告诉我的不是吗?”月暝皇冷冷地说道,嘴角露出一个极讽刺的笑容,“火莲连同那仅存的最后一点牵念都留给了她,是这样的吧?那么,她应该会看到我现在的愤怒吧。” “应该是残忍才对吧。”仙音叹了一口气,说道,“暝皇,如果你心里怀着仇恨的话,三年前的事还会继续发生的。” “仙音,你说多了吧。”月暝皇剑眉一竖,沉声说道。 仙音瞥了瞥嘴,从一旁的医药箱里取出止血带,开始忙活,月暝皇一直呆在一旁,默不作声,目光一直盯着幸目瞳的脸,痛苦地扭成一团。 “疼……”幸目瞳呻吟着,手捏成小拳头,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仙音跪坐在床上,抓着止血带的手抖了抖,犹豫着不知道该往哪儿下手,仙音回头,看了一眼月暝皇,说道,“喂,过来帮一下忙啦,帮我压着她,还有不要让她咬到自己的舌头。” 月暝皇走过去,压着她的腰,不让她乱扭,趁着幸目瞳大声呼痛的同时,将手指塞进了她的嘴巴里。不一会儿,就有鲜血从幸目瞳的嘴巴里流了出来,仙音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月暝皇睇了她一眼,催促道,“还不快点,你是要等到她把我的手指头咬掉才要动手吗?” “哦!”仙音赶紧上药,然后包扎。 身上的伤都处理好了,可是左手的伤却很严重,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处理得好的,两个人一直忙到深夜11点,仙音抹了抹脸上的汗,瘫在沙发上。 “她的伤不要紧吧?”月暝皇从幸目瞳嘴里抽出自己的手指,上面已经沾满了他的鲜血和幸目瞳的口水,月暝皇随手拿起一旁手巾,将血渍擦去,然后在沙发上坐下。 “嗯……只要安心休养就会没事,不过左手的伤有点麻烦就是了,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可能会落下残疾。”仙音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疲惫地说道,“真是的……” 可能知道仙音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月暝皇起身,打断她,“那就交给你了。” “等等……”仙音叫住了他,月暝皇回头,仙音指了指他的手指,说道,“那个……要不要处理一下,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会留下疤痕的。” 月暝皇没说话,潇洒地离开了。 “哎,真是一个固执的男人啊。”仙音看了一眼窗外,那淡淡的月光照射下来,平静的世界,似乎还潜藏着不安的成分呢。再过几天,又是满月了啊。 仙音忍不住咆哮了一声,繁忙的日子,不得安宁啊! 我哭一会儿,不行吗? 幸目瞳睡了三天三夜,总算是醒来了。 “啊……”醒来之后的幸目瞳反应异常的激动,仙音在一旁捂着自己那受虐的耳朵,等着幸目瞳的情绪平复下来,幸目瞳的叫声引来了不少人,其中也包括月暝皇和伤才刚好的月青炎。 “仙音?!仙音?!”幸目瞳像是见鬼一样地叫着。 “是,我在。”一旁的仙音应道,可是才出声,仙音就后悔了,因为幸目瞳很不客气地将她拎了起来,挡在幸目瞳和月暝皇中间。 “你……你不要过来,我……我会……” “你会怎么样?”月暝皇觉得这个女人的反应也太好笑了点吧! “喂喂喂,我只是一个小孩子。”仙音不满地回头冲幸目瞳嚷嚷着,“而且,我刚刚才救回你一条命诶,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幸目瞳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哦。” 随即将仙音放了下来,仙音很是不爽地瞪了她一眼,要知道,在这里,就连月暝皇都还要敬他三分呢,这女人还真是忘恩负义呢! “啊……疼……”月暝皇的手压在幸目瞳那只受伤的左手上,幸目瞳立刻疼得眼泪也飙了出来,她一咬牙,朝月暝皇的肩膀咬去。 月暝皇闷哼一声,松了手,强行推开了幸目瞳,瞪着她轻舔唇边的红舌,突然觉得下腹一紧,有种冲动攀上他的后背。 月暝皇攫住她的红唇,肆意地捉弄。 她的味道……真好! 幸目瞳感觉到自己胸口一窒,连带着全身的肌肉也一紧,那些疼痛立刻席卷而来。幸目瞳努力用自己那还健的右手想要推开月暝皇,无奈月暝皇只是轻轻用手一抓,就握住了幸目瞳的右手,控制住了她所有的行动。 就在幸目瞳以为自己快要昏倒的时候,月暝皇结束了这个吻,看着在床上一直喘息不止的幸目瞳,月暝皇低头,在幸目瞳耳边轻轻说着,“乖乖养伤,我已经来不及想要尝尝你的味道了。” “你……”幸目瞳脸一红,扬手正要给月暝皇一巴掌,却被月暝皇给握住了。 “如果不乖的话,我不介意再扔你下水牢。”月暝皇魅惑的一笑,起身离开了。 幸目瞳撇撇嘴,眼瞅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月青炎走过来,微微一笑,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放心啦,大哥开玩笑的,水牢已经烧掉了。而且,大哥可能并不知道水牢有人,所以才会送你进去,他原本可能只是想吓吓你的。” 虽然月青炎极力地想要解释月暝皇那些过分的行径,不过……幸目瞳根本就听不进去,她早在心里将月暝皇与恶魔划等号了。 “好了,不要这样哭了。你不是老说,不要绝望,不要悲伤的吗?”月青炎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了。 “不管了,我被你大哥折磨成这样,我哭一会儿还不行吗?”幸目瞳吼道,继而放声大哭了起来,仙音在一旁,只是无奈地摇头。 月青炎一直陪着她,直到幸目瞳哭累了,然后睡下了。 月暝皇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酒杯,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酒香,不禁意抬头,月暝皇看到了外面的月色,好像没几天又是满月了吧!哎……忍不住叹了一口起,喝干净杯中的酒,然后将酒杯放回到桌面上,转身进了浴室。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能不能放了我? 这是幸目瞳昏倒之前说的话,也是这句话,震撼了他的心。是啊,他到底要什么呢?三年前,幸沐荭离开之后,他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发了疯一样放纵自己的身体,在战争中找寻刺激和快乐。结果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忍着不断增加的伤口和伤口带来的痛楚,直逼翼人的巢穴,斩杀了翼人的首领兰心怡,将翼人一族逼进黑暗的遗骨森林里,成为暝国里最辉煌最神奇的一段神话。 自此,炼狱里,人人尊他为皇! 而他,休养生息之后,那颗不甘的心依旧没办法平息,便让手下人开始重修坍塌的连同外界和炼狱的道路。他一直以为走出炼狱,就可以找到幸沐荭,就可以知道当初她离开的真相。虽然事实极有可能是像所有人以为的那样,幸沐荭从最一开始出现就是居心叵测,她并不爱他,她来此地,只是为了杀他。但是不听到这话从幸沐荭嘴里说出来,他似乎总会不甘心。 可是,幸沐荭死了!那个他想要的答案再也不可能得到了。 那个答案,停在了人们的猜测当中。 那么,他到底要什么呢?幸沐荭已经死了,他还能要什么呢? 四肢突然传来一阵阵刺痛,那种痛渐渐加深,渐渐延伸,很快,全身都有一种蚀骨的疼,好像有无数只野兽在撕扯他的身体一样,寒冷,伴随着那些痛而来,稍稍动一动,全身的肌肉就好像被分割了一样。 火莲! 是的,他需要火莲!这些年的疼和痛,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带走了火莲。 取血 月暝皇握紧拳头,发出一声嘶吼,继而是痛苦的呻吟。蔷薇听到动静,赶过来就看见月暝皇蹲在地上,一脸的苍白,嘴唇青紫,蔷薇走过去,探了探月暝皇的眉心,冷得异常。 “暝,你撑着点,我扶你去仙音那儿啊,很快……很快就没事了。”蔷薇俏脸一凛,安慰着,然后转身,冲着门外大声叫道,“来人啊。” 外面传来一阵不安的躁动声,惊扰了幸目瞳的睡眠,她揉了揉有点惺忪的睡眼,确定这地方,是仙音的实验室病房之后,又疲惫地倒回床上,准备继续睡觉。可就在这时候,病房的大门突然被人狠狠踹开了,魔岩和蔷薇两个人站在门外,都是一脸极度不爽地看着她,那样子,恨不得将她分尸作罢。 虽然她从来都知道,这两个人并不喜欢她,甚至于有点恨她,可是那样坚决的表情和杀人的眼神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呢! 幸目瞳直觉出事了,而且这事跟月暝皇脱不了干系。 “你们要做什么?”幸目瞳说,可是声音还是不自觉开始颤抖了。 她……是真的很害怕呢! “放心,不会要你的命的,只是取一点你的血罢了。”蔷薇靠在门边,一脸不悦地说道,然后递了一个眼神给魔岩,魔岩立刻掏出怀里的匕首,朝幸目瞳走了过去。 幸目瞳缩着身子,看着那两个人慢慢朝自己靠近,她的身子虚弱,刚刚才受伤那么多血。 “不要!”幸目瞳大声叫道。 月青炎是听到幸目瞳的尖叫声过来,一伸手就制住了魔岩的动作。 “月青炎?!”幸目瞳吸了吸鼻子,一脸感激地看着月青炎。 “青炎殿下,我们也是为了救暝皇才这么多。”蔷薇开口,说道,“火莲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即使不能取出来,用她的血喂暝皇,至少也能缓解一下痛苦啊。” “……”月青炎不说话,看样子是认同了那些人说的话。 魔岩已经先一步来到了幸目瞳的身边,抓住了她的手腕,正要刺下去的时候,月暝皇的声音突然出现了,“住手!” 病房内的人在同一时间回头,就看见未夜扶着虚软的月暝皇出现在病房的门口,月暝皇的脸色还是一样那么苍白,不过身体的僵硬和冰凉已经有了点缓解,他喘着气,看着蔷薇和魔岩,眼神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暝皇?!”蔷薇的脸色嗖地变得难看,她走过去,说,“为什么?明明取她的血就可以治好你身上的体寒,为什么不要?难道您还对幸沐荭存有依恋吗?所以对身为妹妹的这个女人也带有怜惜之情吗?” 幸目瞳听着这话,却是一脸的不赞成,月暝皇会怜惜她么?杀了她也不相信。她有今天,不都拜他所赐吗? “啪”一声,月暝皇重重地甩了一个耳光过去,蔷薇那张白皙的脸上立刻现出五个指痕。蔷薇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月暝皇,委屈的泪水含在眼眶中,她恨恨地说,“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不是为了她,而是因为你说的那些话,那些话已经越了界了。”月暝皇冷冷地说着,然后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说,“都出去。” “是。”众人应了一声,然后纷纷离开了房间。 “未夜,你也出去。” “是。” 未夜缓缓松开手,确定月暝皇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之后,也离开了房间。 门合上了,房间内只剩下月暝皇和幸目瞳两个人,幸目瞳一脸警惕地看着倚在墙边的月暝皇,他的脸色真的不怎么好,样子好像很虚弱一样。 我不要你的血,我只要你的身体 “你怎么样?”幸目瞳小声问道,“要不要让仙音给你看看?” 月暝皇摇了摇头,看了幸目瞳一眼,然后说,“你……过来。” “不要!”想也不想,幸目瞳拒绝的话就脱了口,月暝皇的目光一沉,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之极,“不要?那好,我让魔岩进来……” “好啦好啦。”幸目瞳投降,慢慢下了床,因为身体的虚弱,仅仅几步路,幸目瞳走得摇摇晃晃,在月暝皇面前站定,却依旧警惕地保持着相对的距离,月暝皇伸手一勾,幸目瞳就跌进了他怀抱。 好冷!比之前的身体更冷! 幸目瞳打了个哆嗦,抬头看了一眼月暝皇,只见月暝皇闭着眼,用力抱着她,好像要将她揉碎在他的怀抱里一样,幸目瞳忍不住动了动身体,月暝皇的喉头立刻发出一声性感的低吟,月暝皇的眼睛一沉,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抱着幸目瞳翻身,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月暝皇哑着嗓子,说道,“我不要你的血,我……只要你的身体……”说完就低头攫住了她的红唇,手托住她的翘臀,让她紧紧贴着他的欲望。 “呃……”幸目瞳的心一紧,惊骇的大眼睛盯着月暝皇。月暝皇的唇角带着笑,一低头,吻住了她的耳垂,那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上,她全身僵硬,努力想要拉开与月暝皇的距离。然而,她不断地后退,月暝皇就不断地靠近,最后逼得两个人都贴着墙。 “你……你别……你不是生病了么?”莫名其妙地,幸目瞳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全身也跟着发热,对月暝皇的爱抚竟然有一种期盼,她好怕……好怕自己会这样沉沦下去,她怕自己会和姐姐一样,悲惨地沉沦,然后凄惨地死去。 她不要……不要那样! 可是,任凭她怎么挣扎,都不能撼动月暝皇分毫。 “就是生病了,才需要你……啊。”月暝皇说着,眼神灼热,给她无比深情的一吻,幸目瞳身子微颤,险些一个站立不稳,月暝皇搂着她的腰,扯过她的双手,勾在自己的脖子上,含笑看着幸目瞳微喘的气息。 月暝皇的手指下滑,潜进她已然薄弱的防卫中,摩擦着她隐密在柔软花瓣中间的花蕊…… “喔……”她仰着脖子,牙关中间发出一声浅浅的呻吟,他灼人的呼吸让她的身子颤抖得厉害。随着月暝皇的挑逗越发地放肆,她柔软的身子也越渐燥热,即使理智还在,可是身子还是忍不住迎向他……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折磨她?幸目瞳含泪看着他,唇瓣被咬出深深的齿痕。 “舒服吗?”月暝皇很满意幸目瞳此时此刻的表现,因为情爱的作用,渐渐缓解了他身上的冰凉,那昂扬的欲望已经肿胀难忍,而幸目瞳动情的表现也成了致命的催情药。 他的手指潜进芳泽之中,来回抽送,送进那幽深的小径之中反复地试探。 “恩啊……”她快慰地娇喘,软若无骨的身子轻颤着,他的手指似乎带着魔力,要将她推进一个不见底的深渊之中。而他,依旧恣情地逗弄着,侵袭深径中最柔软最敏感的中心,热吻也转而肆意疯狂起来。 幸目瞳趴在她的怀里,一张嘴就咬着月暝皇的肩膀,身体不安地扭动,身体里所有的热都集中在了他所触碰的地方,天啊,她快要受不了。 她呜呜地哭泣着,扬起头,看着月暝皇,那凄楚的模样让月暝皇再难控制自己,他抱起她,将她扔在床上,解下自己身上的束缚,托高她白皙的双腿,精实的身躯贴近她的双腿间,昂扬抵开柔软花瓣,猛地推进,感觉到她的紧窒。 “啊……恩……”她弓起身子,开始一点点吞没他的欲火,叫道,“别别……”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声音断断续续,在他不断的冲刺下身子虚软发烫,无法遮掩的欲火像洪水猛兽将她吞噬。 他亲吻她胸前的蓓蕾,惹来幸目瞳更加放肆的呻吟。幸目瞳半睁星眸,摆动着自己的头,娇喘声不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大海里的一叶扁舟,失控地随着波浪而上下起伏。 幸目瞳渐渐在这样的情欲里迷失了自己,她根本就不知道现在的样子有多妩媚,有多诱惑人。只知道被月暝皇一次次地压在身下,无奈地呐喊最后只能化为无力地细碎的呻吟,然后……疲惫地沉睡。 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幸目瞳全身酸疼,微微翻了个身子,撞进一个怀抱之中,幸目瞳奋力睁开眼睛,就看见月暝皇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是少了平时的霸气,多了一点安静,看上去就像个孩子一样。 他的手搁在她的腰上,一张薄被显然有点遮不住两个人的春光,幸目瞳瞥见月暝皇肩膀上的齿痕,还有自己身上那些青紫的淤痕,脸噌的一下红透了,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昨晚自己那些放荡的行为,立刻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她咬着自己的指甲,想象着一会儿他醒过来该要怎么嘲笑她。 啊啊啊……不要啊! “不要不要不要!”幸目瞳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叫道。却不知,月暝皇早醒了,将她的这些莫名其妙的反应收进眼里。 “不要什么?”他忍不住开口问。 “不要凶我不要笑我也不要……呃,你醒了?”幸目瞳突然抬起头,正看见月暝皇的笑脸,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月暝皇笑,是那种不会让人害怕的笑容。 “在想什么?”月暝皇勾起她的下巴,性感的薄唇说道,却是没等到幸目瞳,就递过去一个深深的吻,幸目瞳胡乱推着,冷不防左手用了实劲儿,立刻疼得她小脸儿皱成一团。月暝皇一把拉过她的左手,勾住自己的脖子,然后欺身上前,在她的脖子上印上一连串的吻痕。 “没……你别……”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精力这么旺盛呢? “忘了昨晚上的欢愉吗?”月暝皇看着幸目瞳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勾唇,“要不要再体验一次呢?” 就在月暝皇要将这句话付诸为行动的时候,门,开了。仙音伸着懒腰从外面走进来,跟在她后面的还有魔岩和未夜,三人愣在那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还是魔岩反应快,一把捂住了仙音的眼睛,说道,“小孩儿不宜!” 月暝皇瞪了魔岩一眼,一伸手将幸目瞳拉进被子里,还不放心地用自己的身子替她挡着,然后冲着门口的那几个人吼道,“出去!” 几个人立刻识趣地退出,还不忘体贴地合上了房门。 幸目瞳的脸早就像是熟透了的虾子一样,她闭着眼睛,抱着被子,咬着唇,眼睫毛颤抖,忽然感觉自己身上的重量减轻了许多,便悄悄眯出一条缝,月暝皇正在穿衣服。 他背部的线条……还有……幸目瞳的眼睛往下,却没勇气再看下去。 幸目瞳,你这个小色女! 月暝皇离开之后,幸目瞳才吐出一口气,慢慢找回自己的呼吸。 火莲的由来 那几天,幸目瞳感觉身边人的目光都很不善,那感觉就像是她抢了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仙音拆开幸目瞳手上的绷带,仔细检查了一下幸目瞳的伤势,还是一点儿起色都没有。 “仙音?!” “嗯。”仙音应了一声。 “月暝皇……是不是有病啊?”那天,她看他的情形很不好啊。 “你现在才看出来啊,真不是一般的迟钝呢!”仙音嗤笑一声,说道。 “恩……我听蔷薇说,月暝皇是因为姐姐变成这样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幸目瞳一脸八卦地说道,“而且,他们还说,我的血可以治疗月暝皇的体寒,是真的吗?仙音。” “恩……”仙音坐回沙发上,看了一眼幸目瞳,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初,你姐姐怀孕了,可是以她的体质,根本就不能要孩子,即使拿掉孩子,也未必能够保住性命。那时候的暝皇,虽然冷酷,但是对你姐姐,却是疼到骨子里了,动手术的当天,你姐姐大出血,险些丧命,是暝皇强行将身体里的火莲取出,给了你姐姐,这才保住了你姐姐的一条命,可是火莲离身之后,月暝皇体内的寒毒就开始发作了,每个月圆之日,月暝皇的身体就会像冰人一样僵硬,全身的血液会凝固……” “这么严重啊!”幸目瞳喃喃着。 “是啊,就像那天你看到的那样。”仙音别有意味地说道,笑容里有了戏弄的意味。 “哈!”幸目瞳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是么?” “据说做爱可以让身体的温度升高,是可以抵御寒毒的。”仙音悻悻然跳下沙发,背着双手,从身后的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扔给幸目瞳,说道,“马上就是满月了,这是给月暝皇配的药,你拿过去给他吧!” “为什么是我啊?”幸目瞳一脸不高兴,抗议道。 “谁让现在这里最闲的人就是你。”仙音也是不爽地回了一句,真是的,这几天她忙着给月暝皇配药,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她现在需要补一下睡眠了。 幸目瞳随便咕哝了几句,然后抱着药瓶离开了房间。 真是的,她好歹也是一个病人诶! 是谁残忍? “这么大一个人,还到处乱跑,真是的。”幸目瞳看着面前这座有点阴森的树林,不免开始叹道。 她刚刚去找月暝皇,结果那些守卫门说 月暝皇去后山了。幸目瞳皱着眉头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有一股钻心的寒冷袭来,让幸目瞳忍不住抓紧了袍子的边缘,果然,月圆之日,真是异常的冷啊! 天也快黑了,再不找到他的话,会不会出事啊? 甩了甩头,她告诉自己,她不是在关心他,只是如果他死了的话,那些人一定会将所有的罪责都迁怒到她的身上吧,到时候,她也可能会惨死在这个地方吧! 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出去! 所以,在她死之前,月暝皇也不能死! 恩,就是这样! 抱定这样的想法之后,幸目瞳壮着胆子走了进去。找了好久,都不见月暝皇的身影,幸目瞳都有点丧气,而且这地方看上去也很不安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一样。 幸目瞳听到喘气的声音,往前走了走,可是才走没几步,幸目瞳立刻掉转方向,使命儿奔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叫,“啊啊啊,有狼啊。” 而且那些狼长得好恐怖的样子,跟阿来差了有够远。 幸目瞳脚下一绊,踩到了自己的袍子,跌倒在地上,一回头,那些狼正朝她扑了过来,幸目瞳反射性地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原本以为的那种撕裂一样的疼痛没有出现,偷偷眯开一条缝,幸目瞳就看见一只软鞭横在她的面前,而持鞭之人,正是月暝皇。 这是第一次……月暝皇的出现让她的心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欢喜。 那几只野狼正蓄势待发,准备下一轮攻势,月暝皇再次扬鞭,鞭子落在那扑上来的野狼身上,那只野狼立刻应声倒下,发生一声哀鸣之声,月暝皇喘着气,好像很吃力的样子,额角也渗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 “快……走!”月暝皇睇了一眼幸目瞳,吃力地说道。幸目瞳“哦”的应了一声,转身跑了。 可是没一会儿,幸目瞳又回来了,她一把抓住月暝皇的胳膊,颤着声音,说,“你……你不走啊?” 月暝皇忍不住瞪了一眼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不是白痴啊!他要走了,谁帮她挡住后面这群畜生啊! “让你走你就走。”月暝皇大声喝道。 “不要,一起走。”幸目瞳倔强地说道,这个男人该不会是想留下来跟这些野狼缠斗吧!这要是平时,她不反对啦,可是……今天是满月诶,而且他的身子好僵硬好冰冷啊。 “你这个女人……” “别说了,赶紧跑啊。”幸目瞳抓着月暝皇的胳膊,准备往外跑。 冷不防两个人争执的时候,一只狼龇牙咧嘴冲了过来,一张嘴就往幸目瞳的脖子咬去,幸目瞳吓得一声尖叫,然后……月暝皇甩开长袍,一手抓住了幸目瞳的腰,一个旋转,扬手,那只狼便咬住了他的肩头。 月暝皇吃痛地闷哼一声,抬起另一只手,一拳砸在那只狼的脑袋。 那只狼倒在地上,脑浆四溅。 幸目瞳捂着自己的嘴巴,将那满口的讶异都吞了回去,然后忍不住开口说道,“太残忍了。” 冷不防,月暝皇递过去一个很严厉的眼神,残忍,是在说他么? 你要是敢死,我就杀了你 “那你是打算被这些野狼分尸而食吗?”月暝皇冷冷地说,然后一咬牙,抓着幸目瞳离开了。 突然下起了雨,雨水拍打在他们的身上,两个人往山下跑去,可是渐渐的,月暝皇的步子越见沉重,很快就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发病了?!对了,药……药呢?哈,不见了。一定是掉在刚刚跌倒的地方了。 幸目瞳心里着急,眼瞅着那几只狼又要追过来了,幸目瞳抓起月暝皇的鞭子甩了过去,那鞭子的力量之大,竟然连旁边的大树给砍倒了。 “喂,你没事吧!”幸目瞳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月暝皇,因为失血的缘故,月暝皇已经昏了过去,没办法,幸目瞳只好拖着月暝皇在一处突出的石头下躲雨。 月暝皇的身体越来越冰,那种冰,很骇人。幸目瞳觉得再这样下去,这人没准儿就这样活活冻死了。 虽然炼狱本来就冰凉,可是,人的身体都是有个底线的不是吗? 幸目瞳费力地脱下了月暝皇身上的湿衣服,看了一眼月暝皇肩膀上的伤,然后撕下自己裙摆的内衬,将伤口小心地包扎好。 血,就这样止住了。 “冷……好冷……”月暝皇突然呓语了一句,幸目瞳探了探他的额头,立刻缩回了手。 对了,魔岩他们说用她的血可以抵御月暝皇身上的寒毒,哎……救人要紧,管它是不是真的,先试试再说。幸目瞳在月暝皇的身上找了一把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腕,那一丝牵连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她吸了一口鲜血,然后贴着月暝皇紧闭的双唇喂了下去。 喂了好几口鲜血之后,月暝皇身上的僵硬程度总算是有所缓解了。 末了,幸目瞳干脆将手腕贴到月暝皇的唇边,由着鲜血滴下,却冷不防,月暝皇突然抬起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送入他的唇边,贪婪地吸吮着,幸目瞳使命拍打着他,可是都撼动不了他分毫。 “不行啊,混蛋,这样下去我……我会……死的……”幸目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重重地 跌倒在他的胸前。 月暝皇还在贪婪地吸着她的血,感觉有一股暖流一点点流进自己的身体里,末了,他终于松开幸目瞳的手,转而抱着她,沉沉睡去,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一轮金月从云朵后面探出了脑袋。 月暝皇醒来就发现自己上半身赤裸,肩膀上的伤已经被人包扎好了,身上披的这件袍子……好像是幸目瞳的,再看看怀里的女人,脸色苍白,浑身虚软地趴在他的胸口,他的匕首掉在地上,上面还带着斑斑血迹。 月暝皇脑袋里的记忆开始一点点地拼凑,然后他起身,抓住幸目瞳的手腕,上面有一处很明显的伤痕,伤口外翻,鲜血已经凝住,而他的嘴里,还有那血的咸腥味。 这个女人,该不是用自己的血喂他吧! 眼底一沉,月暝皇试着摇了摇幸目瞳,没反应! 月暝皇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他用力抱起幸目瞳,低声喝道,“笨女人,你要是敢死,我就杀了你。” 喂药 用袍子将幸目瞳裹好,月暝皇将她抱在怀里,朝山下冲去。城堡的大门被人无情地一脚踹开,魔岩、蔷薇、未夜、仙音和银尧还有匀织正在餐桌前吃早餐,大家都很没心没肺地没发现月暝皇一夜未归。 “仙音?!”月暝皇看也不看他们,叫了一声。仙音立刻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勺子,从凳子上滑下来,跟了上去。 “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个女人又怎么了?”魔岩一脸不快地说,好不容易一大早凑齐了人一起吃早饭,就这样被人给破坏了。 “那个女人啊,八成又开始上演生病的戏码了,这些啊,她姐姐以前不也常拿来玩弄暝皇的吗?”银尧不屑地开口说道。 “哼……”蔷薇在一旁,气得肺都要炸了,扔掉手上的筷子,抱着胸跟那儿生气。 暝皇背着双手,看着床上的女子,她的脸白得好像一张纸一样,就跟外面的世界一样,惨白惨白的。 “怎么样?”忍不住,月暝皇开口询问。 “失血过多!”仙音趴在床边,仔细查看了一下幸目瞳的伤势,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加上淋了些雨,有点发烧了。” “是么?”月暝皇的眼神复杂,说道。 失血过多吗?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才出去一个晚上,就搞成这样回来?还有,你肩膀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仙音一边配药一边问道。 月暝皇抿着嘴,好半天才缓缓开口,“昨夜……” “是这样啊。”仙音叹了一口气,睇了一眼床上的幸目瞳,“这孩子……真傻!” 药熬好之后,仙音就将药交给了月暝皇。 月暝皇在床边坐下,看着幸目瞳那张惨白的脸,就觉得无比地碍眼,印象中,她的小脸总是被吹得红通通的,煞是好看。 幸目瞳睡得极沉极沉,睡梦之中,她好像见到姐姐的身影,很模糊很模糊,还有爷爷和阿伦……阿伦…… “阿伦……爷爷……你们不要……不要走啊!”幸目瞳憋着嘴,嘟囔着,小手握成拳,搁在胸口,眼角还挂着泪,“爷爷,我好想你啊……” 幸目瞳呓语的样子一下子揪住了她的心,他端着药碗的手抖了抖。 “喂,醒醒。”收回自己的心神,月暝皇的声音虽不至于冰凉,可是也客气不到哪里去。 幸目瞳感觉有人抓着她的肩膀没命儿似的摇晃她,她身子骨儿险些就这么被他给毁了。 “唔……”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下,然后好不容易睁开了一条缝,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开口,“这……这是哪儿?你……你又是谁啊?” 月暝皇愣了愣,手指滑上幸目瞳的脸颊,好烫啊! “月暝皇!”他没好气地应了一声,舀了一勺药,喂给她,那药汁才沾上她的唇,那种浓浓的草药味和一种苦涩的味道混合着窜入她的舌尖,幸目瞳“啊”的一声,将才含进去的药汁全数吐了出来,而且还毫不留情地吐在了他的身上。 “好苦!好苦!”幸目瞳嘴一瞥,开口说道。 “必须得喝。”月暝皇命令的口吻响起,幸目瞳模模糊糊中,记得自己有摇头。可是下一秒,月暝皇的吻就落了下来,而且还带着一股暖流,和苦涩的味道。 他……在做什么? “唔……”幸目瞳皱着眉头,似乎在抗议着这个吻。一吻结束,幸目瞳立刻昏沉地睡了过去,月暝皇按着自己的唇角,这个该死的女人,又咬他! 不过看着她睡得一脸酣甜的样子,月暝皇的心头一次这么安定。 血、身子,都给你 这一觉,幸目瞳睡得很久,月暝皇每日都会过来,而且是准时地一到幸目瞳需要吃药的时间就会出现。到第五天的中午,幸目瞳终于醒过来了。 幸目瞳撑着身子坐起来,一眼就看见靠在墙边的那个男人,正好整以暇地仔细打量着她,幸目瞳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你没事了……吗?”幸目瞳试探性地问了问,看他的样子,好像肩膀上的伤也已经好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说,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走要跑回来?”月暝皇走过去,手指抚摸着她的眉眼,确定这个女人是真的活过来了。 “啊?”幸目瞳睁大眼睛,看着月暝皇,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那个时候,你明明可以逃走的,为什么还要回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知道这个答案。 “啊?是……”幸目瞳结巴了,应该不能告诉他,她会回去,是因为后面也有狼啊,她打不过那些狼,自然会选择呆在他的身边,相对而言,会安全些吧!可是这些,能说吗?不能,一定不能! “是什么?” “你不要问了。”幸目瞳别过脸去,不看他,也避开了他的问题。 “不行,一定要说!”他固执地坚持。 “那……是因为……满月啊。”幸目瞳讷讷地说,“我听仙音说,你会在满月的时候发病,我怕你会应付不了啊,不过……你是不是狼人变的啊,为什么会在满月的时候发病呢?” 月暝皇瞪了她一眼,不再继续逼问,虽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不过总好过听到那些更无情的话。 “你的手好些了么?”月暝皇的目光落在还包着纱布的左手上面,本来都已经伤了,这会儿又划了一道。 “恩……还是没什么知觉。” “你这个笨女人,我不是说了么?我只要你的身子,不要你的血。”月暝皇突然开口,吼道,被月暝皇这么一吼,幸目瞳整个人愣住了。 这个人真是没心没肺的,枉费她一番心血救他。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救他了。 “都给了还能怎么样啊。”幸目瞳咬着牙说,不仅她的身子,她的血都一并给了这个男人,可是她不想连自己的心也丢进去了。 似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月暝皇是在乎那个叫幸目瞳的女人的,当然除了当事人之外。暝国上下,无一对其感兴趣,都只道是那个女人和先前的那个叫幸沐荭的女人长得一样,却鲜少为人所见。 市井百姓中,流言渐渐传开了。“听说啊,那个眼角带花瓣的女人又回来了。” “是啊,听说皇上对那个女人也是在乎得很。” “哎……那个女人可是个妖孽啊,三年前就是因为她,险些害得我们暝国被那些翼人给吞了。” “不过,你们确定是同一个人吗?不是说那个叫幸沐荭的女人已经死了么?而且,听说城堡里的那个女人脸上没有花瓣式样的印记啊。” 饭馆里,那些人喜欢说三道四的家伙们正说得无比兴起,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里坐着的那个少年,那个少年穿着单薄,脸上渐渐扬起笑容,找到了?总算是找到了。 目光一凛,少年起身,留下钱,然后离开了小饭馆。 阿伦 离开饭馆之后,少年就往城堡的方向走了去,天空中飘着雪花,落到他的身上,而他穿的那样单薄,却不皱眉,一脸的坚毅。那个人说,如果想见她的话,不要想心思,暝国城堡里的那些家伙都是千年的老狐狸,比心计他差远了,所以直接去找就是了。 他站在城堡前,对城堡的守卫说,我要见幸目瞳。 那俩守卫都愣了愣,然后其中一个离开了,想来是进去通报去了。少年还是那样站着,他赤着脚,脚上已经生了冻疮,还结了痂。 不一会儿,魔岩就出来了。 那个身穿蓝袍的家伙,空有一身蛮力,功夫也甚是了得,从不用脑子想办法。 “是你?”见到少年的时候,魔岩难掩其一脸惊愕的表情。 “我要见小瞳姐姐。”少年开口,说道。 “哼……你居然没死?那一剑居然没要了你的命,没死的话还不好好躲起来,居然自己送上门来找死。”魔岩啐了一口,抽出自己的身上的长剑。 “我要见小瞳姐姐。”少年开口,说的还是那句话。 眼瞅着魔岩的剑就要劈下来了,少年突然大叫了一声,“小瞳姐姐!” 幸目瞳正养着伤,突然听到这声叫喊,起先还当是自己听错了,直到第二声凄厉的叫声响起,幸目瞳猛地睁大了眼睛,是阿伦!没错,是阿伦。 不管不顾,幸目瞳虚弱地下了床,然后循着那声叫喊跑了出去,就在城堡的门口,幸目瞳见到了肩上淌血的幸宇伦,还有正要杀他的魔岩。 “阿伦!”幸目瞳叫道,扑过去挡在幸宇伦的身上,她不想……不想再承受一次那种无力的心痛了。 魔岩的剑有点收不住了,眼瞅着就要落下了,一声狼啸,一袭白影闪过,剑光一闪,月青炎及时出现,挡住了魔岩的剑势。 “阿伦?阿伦!是姐姐,姐姐在这儿啊。”幸目瞳哭了,哭得很大声,她的手努力按着幸宇伦肩膀上的伤,可还是阻止不了那些鲜血一点点地往外流。 “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我走了好久,终于……终于找到你了。”幸宇伦无力地说道,想要伸手触摸幸目瞳脸颊的那只手也重重地垂下,幸目瞳的心也跟往下坠去,“阿伦!阿伦!” 月青炎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 “放心,只是昏过去。”月青炎一把抱起幸宇伦,就往仙音的实验室走去,幸目瞳则一步不离地紧跟着。 这所有的一切都被月暝皇收在眼里,那个少年,来得可真巧啊! 仙音只轻轻瞥了一眼幸宇伦的伤势,就果断地拒绝给他治伤。 “为什么?”幸目瞳一颗心悬在半空中还没缓过来,现在听到仙音的决定,她急得都想要哭了。 “除非月暝皇下令,否则我不会给其他人治伤。”仙音懒懒地开口,这个小子身上的伤一看就知道是魔岩搞的,魔岩要杀的人即使救活了,到头来也是死路一条。 “那我去求他。”幸目瞳想也不想就冲出门外。 取悦我 见到月暝皇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无比悠哉地喝酒,像是料到了幸目瞳会过来找她似的,月暝皇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 “取悦我。”月暝皇冷冷说了这句话,他很生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只是看到幸目瞳那么在乎那个叫幸宇伦的少年在乎到连性命都可以不要的时候,他就很生气。 幸目瞳愣了愣,不敢相信地看着月暝皇,月暝皇却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然后慢慢地说,“你不是想救你的弟弟吗?那么,取悦我。” 幸目瞳的身子震了震,低着头,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好半天,才听到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月暝皇轻轻笑了笑,然后拿起一侧的电话,拨了过去,然后交代了一句,“救人吧。”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现在开始吧。” 月暝皇抓着幸目瞳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由始至终,幸目瞳都低着头,躲闪着月暝皇的目光,不想他看见她的泪,也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狼狈。 幸目瞳伸手解开了月暝皇衬衫上的纽扣,一粒两粒,很快,就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幸目瞳感觉自己的四肢都在颤抖,她低头,唇落下,贴着他的那两片薄唇,用力吸吮,就像他之前对她做的那样,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落泪了,泪水滴在月暝皇的脸颊上,月暝皇原本闭着享受的双眼猛地睁开,就望见幸目瞳那双大大的眸子里都是泪水。 有那么委屈吗?他很烦躁地翻身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从一旁的矮桌上拿起那杯红酒,然后撬开幸目瞳的嘴,将酒灌了进去,看着幸目瞳呛得通红的脸 ,他揪住她的长发,逼得她看着他。 “这就是交易,只有交易双方都满足了,交易才能圆满完成,懂吗?”月暝皇勾唇一笑,说,“所以别摆出一副好像我在强奸你的姿态,须知道,以前你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有多淫 荡。” 月暝皇的话像是一根针一样刺在幸目瞳的心里,她睁大眸子,看着他,就在他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她附唇而上,将他那些伤人心肺的话全吞进嘴巴里,是的,她是鸵鸟,即使他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她也不想再听了,就让她把头埋进沙子里吧。 幸目瞳的动作急切,原本就对这种事情极其晦涩的她,明明怕的全身颤抖,还是忍着内心的纠结解开了两个人身上的束缚,然后跨坐在月暝皇的身上,慢慢地,让自己的紧致包裹住月暝皇的昂扬。 如果月暝皇要的就是这样一次次地羞辱她,折磨她,践踏她的话,她似乎总也没有反抗的能力,那……就这样吧! 最后……最后是怎么样,幸目瞳已经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战场由最初的沙发转到大床上,她趴在床上,任由月暝皇的身子在她的体内进出,然后就是那袭人的黑暗…… 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迹,可想而知,昨夜的她有多放纵自己,在月暝皇的眼里,又是多少地淫 贱。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幸宇伦的伤在仙音的救治下,总算是无碍了。 幸目瞳看着幸宇伦昏睡的样子,还是像小的时候那样可爱,只是瘦了,瘦了好多。 “对不起,阿伦,都是姐姐的错。”她握着幸宇伦的手,低声抽泣。 不会放手 幸目瞳的感冒已经料理得差不多,就连左手也渐渐有知觉了,给幸目瞳换好药之后,仙音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瓶药,递给了幸目瞳。 “这是避孕药。”仙音起先还有点犹豫,想是不是要给幸目瞳,毕竟这方面月暝皇一点指示都没有,“你可以选择吃或是不吃。” “不,要谢谢你。”幸目瞳浅浅一笑,说道。 她是不可能怀上月暝皇的孩子的,他不会允许,她,也不会允许。 “其实,小瞳,暝皇是在乎你的,知道你的手伤需要用后山的草药才能治好,他二话不说就上了后山,还险些送了命呢。”仙音很认真地说,虽然她外表看上去是个小孩子,可是懂的事情可不少呢,到底她也在炼狱在暝皇的身边呆了这么久嘛! “不,他在乎的人不是我。”幸目瞳轻轻开口,她知道,他心里在乎的是幸沐荭,她的姐姐,因为每次他叫她,都是叫阿荭,就连他抱着她冲刺的时候,念的也是“阿荭”。 女人的嫉妒开始悄悄爬上她的心头,她突然很羡慕那个已经死去的姐姐,就算是死了,至少也留在了一个男人的心里。 正式被冠上“月暝皇的女人”之后,幸目瞳也不得不搬到了月暝皇的房间。因为,月暝皇拿阿伦的性命威胁她,她不得已,只得照做。 洗完澡之后,幸目瞳就披着一件浴袍出来了,她从自己的随身包包里拿出一瓶药,和水吞了一颗,不管怎么样,都还是要早做准备的好。 一只胳膊伸过来,将幸目瞳拦腰抱起,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幸目瞳就躺在了床上,而在她身上摸索的那个人,赫然就是月暝皇。 幸目瞳闭着眼睛,承受着,一次比一次更疯狂的索取,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懂得怜香惜玉,还是他是要故意蹂躏她。 当一曲激情结束之后,幸目瞳窝在月暝皇的怀里,动也不能动。 她的声音,掩饰不住的疲惫,她喃喃地问着,“要怎么样你才会放我离开……恩?” 说完她就睡着了,可是还依旧清醒的月暝皇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眼睛陡地一沉,抱着她的手臂一紧。 我不会放你离开的,小瞳! 他要什么 经过上次那一巴掌之后,月暝皇已经好久没去找蔷薇了,更让幸目瞳直接搬去了他的房间,到底在月暝皇的心里,那张脸比什么都重要。 这日下午,幸目瞳正要去仙音那儿看幸宇伦,半路就被蔷薇给拦下了,这座城堡的结构有点类似古代的皇宫,以最中心的月暝皇住的城堡为主,月青炎的城堡与之毗邻且相连相通,周围也有好几座小的城堡,分别住着赤橙黄绿青蓝紫袍的主人,后面就是断崖,仙音的城堡在最里面也是最靠近断崖的地方,在搬进月暝皇那儿之前,幸目瞳都是住在仙音那儿的。 “你有事找我么?”蔷薇一句话都不说,就那么横在幸目瞳的面前,性急的她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可是她的话才一说完,蔷薇就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你……你为什么要打我?” “谁让你勾引暝皇的?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暝皇是看上你了,他看上的不过是你身上的火莲。”蔷薇恨恨地说,殊不知她此刻的样子有多狰狞恐怖,毫无美感可言,“你说如果我在你的脸颊上划上那么一刀的话,暝皇他还会不会再多看你一眼呢?” “那你说,如果我在你的脸上也划一刀的话,你是不是就可以从炼狱里消失呢?”身后传来月青炎清冷的声音,他站在那里,背着双手,阿来蹲在他的身上,柔顺地像只猫。而他的身边,站着匀织。 “青炎殿下?!”蔷薇的脸上立刻现出僵硬的表情出来。 “蔷薇,不用我再提醒你这位幸小姐她的身份吧?”月青炎的表情无比的严肃,这还是幸目瞳第一次看到月青炎这么认真的样子,“你该知道,我大哥并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女人,男人不可以,女人……也一样不可以。” “是,青炎殿下。”蔷薇低眉,然后转身走了。 “哇,青炎殿下好帅耶!”匀织一脸崇拜的表情,让幸目瞳的脸上立刻闪现出三条黑线,这个女人,脑子是不是秀逗了?她不是月暝皇的女人吗?难道月暝皇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对别的男人献殷勤吗?还是,月青炎除外。 “好了,匀织,你这样说,我会脸红的。”月青炎挠了挠头,现出小孩子一样的羞涩神情,然后走到幸目瞳的面前,交代,“幸小姐,以后要是受委屈的话,要跟大哥说哦。” “哎……我所有的委屈都来自你大哥,跟他说有个屁用。”幸目瞳白了他一眼,抢白道。 “是……是这样啊,那我去跟大哥说,让他对你好一点。” “别……”幸目瞳赶紧抓住了月青炎的胳膊,说道,“千万别……恩,你大哥这两天心情不好,还是不要烦他了。还有,你以后不要叫我幸小姐了,听着怪别扭的,叫我小瞳好了。” “啊,可以吗?那……好吧!”月青炎开心地说道。 对我……是特殊的 该死的女人! 月暝皇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幸目瞳和月青炎两个人亲昵的样子,原本就不好的心情一下子糟透了。 她在笑,笑得无比开心和羞涩,然而这些笑容,却不是为他而生的!这叫他怎么能不生气呢? 他转身,一道影子从黑暗中闪出来,身着青色长袍,黑发垂下,将他的脸遮住,他的容貌很美,是那种会让女人也嫉妒的美,他的手上摇着一把扇子,表情也是第一次如此严肃。 “暝皇,赤鬼来信,说冰域那边有动静,问您是不是要过去一趟。”未夜皱着眉头,说道。 “恩。”暝皇点头,然后思索片刻,然后交代着,“未夜,盯着那个叫幸宇伦的小子。” 他直觉那个小子来得很不是时候。 “是,暝皇。” 这就是未夜,什么都不问,只知道服从月暝皇的命令。 一夜 激情之后,幸目瞳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反反复复出现的是蔷薇白天跟她说的那些话,虽然她心里知道,蔷薇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去在意。 看着月暝皇熟睡的脸,幸目瞳痴痴地想,如果没有火莲,你还会不会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呢? 幸宇伦终于醒了,幸目瞳当时哭得跟死了人似的,杀猪一样的嚎。 “喂喂喂,姐,我还没死呢。”幸宇伦就不明白,他这不是才醒么,干嘛搞得跟他死了一样。 “呜呜呜……我就是怕你又死了啊。”幸目瞳抱着幸宇伦,不依不饶地继续哭着,她的动作之大,扯痛了幸宇伦的伤口,幸宇伦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只是咬牙忍耐,就那样让幸目瞳抱着,感受她身上的香气。 “好了,我没事了。”他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还说没事,你看你都流血了。”幸目瞳抓着他的衣裳,吸着鼻子,说道。就在这时候,仙音老实不客气地从外面进来,把屋子里正享受团圆之乐的姐弟俩当空气。 给幸宇伦换完药之后,仙音就离开了,幸目瞳的情绪也渐渐安定了许多。 “阿伦,爷爷呢?”幸目瞳天真地想,如果阿伦还活着的话,那爷爷会不会……会不会也活着呢? “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自己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有个人跟我说,你应该在暝国的城堡里。所以我就找来了,姐姐,真好,我终于再见你了。”幸宇伦一脸开心地说道。 “那个人?那个人是谁?”“我不认识他,他只告诉我该怎么找到你,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幸宇伦一脸茫然地说。 “这样啊,没关系了,有姐姐在你身边,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姐姐,你和那个月暝皇是什么关系啊?”踟蹰好半天之后,幸宇伦才支支吾吾开口,“我听外面的人说,月暝皇对你……很特殊。” “唉,还不都是你大姐惹的祸。”幸目瞳叹道,“你大姐欠下的债,现在都算在我头上了。” “是不是那家伙欺负你啊?”幸宇伦恨恨地说,“姐,你告诉我,我找他去。” “好了,阿伦,你现在一身是伤的,还是先安心养伤好了。”虽然幸宇伦说的是孩子话,不过听在幸目瞳的耳朵上,还是无比地窝心。 银尧之死 从仙音那儿离开之后,幸目瞳的心情无比地愉悦,忍不住就在院子里跳起舞来,自从来到这炼狱之后,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开心过。突然,脚下一麻,幸目瞳跌倒在地上,摔个狗吃屎。 银尧的笑声从一旁传了过来,幸目瞳望过去,那个银尧坐在那个喷泉边,正翘着二郎腿一脸坏笑地看着她,手里把玩着几颗小石子。幸目瞳从地上爬起来,瞪着银尧,深吸一口气,然后往回走。 真是的,好好的心情就被这个男人的突然出现给打破了。 又一颗石子扔了过来,这一次敲的是她的脑袋。 “喂,你干什么啊?”幸目瞳很不爽地叫道,别看她不吭声,就以为她好欺负哦! 银尧浅浅地笑着,不过那笑容在幸目瞳看来,却是无比地阴森和恐怖。 一阵轻扬的曲子响起,那曲子呜咽,好像女人的哭泣声,银尧皱了皱眉头,眼前仿佛浮现出蓝玫死前的惨状,她赤裸着身体,躺在冰川上面,全身的肌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更有甚者,她的双眼被人剜去了。 幸目瞳看着他一步步紧逼,脸色也渐渐变得狰狞起来,他大吼一声,拔出手上的刀,朝着她的头就劈了下去。 幸目瞳一个闪身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不过银尧就像发了狂一样,刀子不断地砍向幸目瞳,一点儿也不留情,很快,幸目瞳的身上就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可是就在那致命的一刀出现的时候,银尧突然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声,那把刀在距离幸目瞳胸口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下了,幸目瞳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然后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银尧躺在地上,七窍流血,死了! 未夜突然出现,瞥了一眼幸目瞳身上的伤,说道,“不好意思,害你受伤!” “……”幸目瞳疼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未夜二话不说,上前将幸目瞳抱在怀里,然后往仙音的实验室走去,听见动静的蔷薇、魔岩和月青炎都出来了,仙音已经在那边开始检查起银尧的生日了。 “银尧他……是怎么回事?”魔岩不爽地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怒喝道,“是谁杀的他?” “你给我安静一点。”一直在银尧的身边忙碌的仙音突然发出一声极不悦的命令声,然后,眉头皱得更深了。 “仙音,查得出死因吗?”相对冷静的月青炎,拧着眉,蹲下来,问。 “暂时只能判断是中毒,具体是什么毒暂时还看不出来。”仙音站起身来,这样说着,然后看也不看,就转身回去了,只交代了实验室的护士将尸体搬回去。 幸目瞳躺在病床上,这里的惨白与外面的雪白,这就是她眼前的世界。仙音站在门口,无奈地看着她,“又见面了,小瞳,真不知道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 “受伤的是我,应该是我比较倒霉吧!”幸目瞳微笑,继而叮咛,“仙音,我受伤的事,你可不能让阿伦知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