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歪传》 第一章 刘医师 http://..org/ 银月如钩,静静地悬挂在漆黑的夜空,一间破旧不堪的茅草房内忽明忽暗。如豆的烛光在黑夜中好似汪洋中的一叶扁舟,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凄凉。 三个人影如织布机上的梭子,映衬着如豆的昏暗烛光来回忙碌着。不知过了多久,忙碌的身影终于肯停下来歇歇脚了。三个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世间的所有都已经静止。突然,其中一个妇人模样的身影颓然地跪坐在地上,顿时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哭喊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寂静的夜里响彻云霄。漆黑深巷中的狗儿们被突如其来的哭喊声惊得骚动了起来,阵阵狂吠声从巷子深处传来。近处平时好事的妇人们本能地如同狗儿一般嗅着不远处的哭声步履急切不约而同地向新闻事发地涌来,原来漆黑无人的街巷顿时烛光闪烁,热闹了起来。 微弱的灯光下,一个长得极为可爱的男童气息游离,紧闭双眼表情略有痛苦地躺在简陋的土炕上。男童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肮脏至极的身体上泛着片片淤青。同样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位年轻的妇人跪倚在炕边不停地浑身颤抖哭泣着。 站立在年轻妇人身旁的是一老一少两位医师,老的是师傅,那小的自然也就是徒弟了。 老医师本家姓刘,赵国人氏,定居在都城邯郸。年轻时因经常外出游离很少在家,久而久之乡亲们也就几乎忘却了他的全名,只知道他姓刘。刘老爷子年近七十,这样的年龄放在当代或许真的算不上什么,但是在他所在的那个时代那也算得上是“古来稀”了。平时里邻里街坊也都很自然地称他为“刘老”。 刘老医师年幼时就对墨学有着浓厚的兴趣,甚至将墨家“兼爱”、“非攻”、“节用”、“明鬼”、“天志”这五个主要的思想主张作为自己的人生准则,其中以“兼爱”是他最为推崇的。 老夫子世家三代为医,自己的爷爷和父亲均以医、德兼备而备受百姓爱戴。自幼受爷爷和父亲的熏陶的他,逐渐认为这世上能真正、有效地做到“兼爱”的只有医师。在他看来,一个人无论富贵贫贱、身份高低,只要是以五谷为食那么终究是会得病的。只要得病那就得医治,那就需要医师。如果医师能够做到不分贵贱、一视同仁地对待病人,那就是最为直接的“兼爱”!于是刘老夫子年幼时就毅然地跟随父亲走名山采药、访名医拜学,走上了救死扶伤的医师之路。 对于一名医师来说,面对死亡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一般而言当医师时间长了,对待死亡其实也就麻木了。然而刘老医师则不同,他很感性,是个性情中人,他是极不愿意看着自己的病人无助地痛苦死去。因此自从踏上了医师这个道路,病人不论身份高低、身世出处都平等对待竭尽全力治疗,不以任何理由去拒绝和放弃找他瞧病的病人。对于没有钱治病的穷苦人则会义务治疗、免费开药,所以世人给刘老夫子一个尊称——“刘善医”。 躺在土炕上的孩子气息越来越弱,好像已经没有了呼吸,原本紧皱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神态和平时熟睡时无异。妇人依旧在没命地哭喊着自己的孩子,冰冷的泪水滴落在孩童越发冰冷的身体上,让整个本来就冰冷的茅屋更加冰冷。 “孩子他娘……唉……”也不知是为幼童即将早逝而惋惜,还是对年轻妇人这么早就要失去自己的孩子而同情,还是因自己没能挽救这幼小的生命而深深自责,看着仍在哭泣的妇人,老医师想要上前安慰几句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不住地摇头叹息。 作为近邻,这个家庭的情况刘老医师多少还是知道些的。孩子的父亲不知什么原因在孩子出生没几年就人间蒸发似的在都城内消失了踪迹至今生死不明,只留下了这苦命的母子在这里苦苦煎熬、相依为命。 母子二人居住的茅屋不仅破旧而且还很小,不大的茅屋内除了土炕、土灶以及一套破旧的桌椅也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站在屋内环视四周,凋敝、凄凉感扑面而来。 对于这样的感觉,刘医师是熟悉的。究其原因则是因为他经常会来这个茅屋内给如今躺在炕上生死未卜的孩童看病疗伤。 由于各种原因,土炕上的孩童自打出生就不受邻里街坊待见,经常被附近大大小小的顽童欺负。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这个孩子浑身带伤几乎成了家常便饭。对于孩子的母亲来说,因为一些原因同样经常被欺辱的她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经常挨打却毫无办法,她能做的也只能是让孩子和自己尽量少出门了。 年轻的妇人依旧不停地哭泣着,面对着此情此景,一阵阵的酸楚涌上心头,似乎很少再流泪的昏花老眼也随之湿润了起来。 在刘老医师的眼里,这母子二人是值得同情的。街坊们不应该把自己心中的怨恨发泄在这对无辜的母子身上,尽管他们和能使全城乃至全国为之悲痛的事件有着一丝的联系。 同样,在刘老的心中,土炕上的小男孩也是值得怜惜的。这个男童很知道感恩,刘老医师采药时不止一次看到他天还没亮就不顾危险独自跑到邯山打柴然后偷偷往自己家门口送。这件事对刘老夫子的触动是极其大的。每每想到这件事,刘老医师都会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对这么小的孩子能有如此感恩之心,能够如此懂事而由衷地赞叹和震惊。 时间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夜也越来越深越来越凉。阵阵夜风吹进屋内不经意间让屋里的人感觉到了一丝凉意。看着炕上的男孩,刘老医师不甘心让这么幼小的生命从自己的手中逝去,所以萌发了再试上一试的想法。想到这里刘医师再次坐在炕沿上,也不去过多理会仍在啜泣的妇人,直接给孩童把脉医治了起来。 一旁的妇人看见刘医师再次给自己的孩子把起脉来立刻努力止住了泪水,生怕自己的哭声影响到刘医师给孩子治疗,原本绝望的眼睛里闪现出了一丝的希望。然而现实终究还是如此地残酷,随着刘医师起身再次无奈地摇头,希望也就如同夜里的昙花、天际中的流星那般短暂,就这么无情地消逝破灭了。 也许是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也许是眼中泪水已经流干。当刘医师再次用无声的语言“残酷”地判定自己孩子生命即将走向终结时,她没有像刚才那样撕心裂肺地放声痛哭。 这时的刘老夫子是困惑的。行医几十载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碰到如此棘手的病情,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孩子他娘……唉……孩子现如今的状况不是很妙啊!”刘老医师转过头对依然跪坐在地上的年轻妇人轻声说道。 “孩子如今已经没有了呼吸,体温骤降并且身子也开始发僵,唉……按说……”说到这里,刘医师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强烈,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用自己几十年所学来合理地给身旁悲痛欲绝的妇人来解释孩子的现状。 还没等老医师说完,妇人的身体突然一颤,原本已经几近干涸的眼睛里泪水又重新涌了出来。 看到妇人如此的反应刘老医师满脸苦涩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唉……按说……按说孩子如今确实已经离开了人世,可是……“刘老医师说到这里脸色突然变得异常怪异起来。 刘老医师在说孩子情况的时候,尽管跪坐在炕边的妇人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痛苦地哭喊着,但是满脸泪水的无声哭泣俨然要比大声痛哭更加让人压抑、难过、痛苦。 ”可是……孩子的脉搏却并没有消失,只不过是异常微弱,如果不是老夫我几十年的医道造诣也是很难发现如此微弱的脉象的……“老爷子神情凝重地说着。 满脸泪水的妇人听到刘老医师说自己的孩子并没有完全死去时,原本红肿呆滞、噙满泪水的眼睛忽然泛起了一抹淡淡的亮光。 ”看来自己的话会对这个很可能会早年丧子妇人的神经造成很大的刺激,自己说话务必要小心,以免刺激妇人再生枝节。“刘老医师看到妇人听到自己话后的反应不禁为之一震心中暗自念道。 ”你的孩子按常规可以说已经离世了,但也可以认定为还活着,怎么说呢……如今的状况有点像……嗯……有点像什么来着?“刘老医师一时脑子短路,怎么也想不出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孩子如今的病情,只好缕着胡须苦思冥想起来。 ”半死不活的活死人么……“妇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孩子喃喃道。妇人原本有神的眼睛再次被一层痛苦所笼罩,又无神暗淡了起来。 ”不好!“妇人这句话还没说完,老医师的心就咯噔一下直接沉到了底。 刘老医师生怕妇人想不开赶紧安慰道:”话不能这么说,你自然也不必如此灰心。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咱们不放弃且方法得当,孩子的性命是可以无忧的。“ 说实话,对于自己说的这句话刘医师自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但是没办法,为了避免过度地刺激神经已经游走在崩溃边缘的妇人,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年轻的妇人不置可否,也不看他,只是呆呆地看着静静地躺在破旧的土炕上的孩子。突然妇人挂满泪痕噙满泪珠的眼睛流露出了世上最为美丽的笑容,笑容里蕴含着的是世上最伟大的情感——母爱。 身旁的老医师一直注视着妇人的一举一动,生怕如今几乎崩溃的妇人经受不住过度的刺激而发生意外。如此年轻的女人却遭受了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委屈和苦难,刘医师对此同情不已、唏嘘不已。 生怕发生意外的刘老医师一直观察着妇人的状态,当他看到妇人无神的眼睛里突然满满的母爱之情时,刚才已经湿润的昏花老眼终于忍不住流出了泪水。这不单是对这个年轻女人不幸遭遇的同情,更是对自己离世多年的老母亲的深深思念。 第二章 赵人之痛 http://..org/ 年轻的妇人看着自己孩子时的神情使刘老医师顿时触景生情,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夜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精神似乎也随之恍惚了起来。 母爱是神奇和伟大的,她可以触及心灵、洗涤灵魂,她是世上所有正常母亲的本能。 一阵夜风袭来,吹得炕边上的油灯剧烈地抖动了几下险些熄灭。感觉到丝丝凉意的老爷子不经意地打了个冷颤。 冷颤把刘医师的思绪从遥远的地方无情地拖拽了回来,回过神的老爷子看着刚才差点熄灭灯火似乎心有不甘地叹了口气。 回过神儿的刘老医师站在原地,虚眯着自己的的老眼把玩着自己的花白长须,好像是在想着什么。过了一小会儿,把玩儿胡须的干枯老手突然停下,虚眯着的老眼也随之慢慢睁开,意味深长地看着躺在炕上的孩子。 “徒儿,去,把带来的汤药在这里再热一下,然后把带来的草药全部捣烂留好备用”刘老医师转身对站在自己身后多时的徒弟吩咐道。 “哎!”小徒弟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轻车熟路地打开药箱往外掏东西。 “哦,对了,待会儿这里忙完后你记得往这里背些柴草来,知道了么?”刘老医师看着正在努力往外掏东西的徒弟补充道。 “哎呀,祖爷爷我知道啦!”正在忙活的小徒弟有点不耐烦老爷子的叨叨。 “祖爷爷,我办事儿您老还不放心呀?”小徒弟一边干活儿一边调皮地白了刘老头儿一眼。 刘老医师并没有因为徒弟的不敬而呵斥他,反而面带慈祥不留痕迹赞许地点了点头。 看来刘老爷子没少让自己的小跟班儿干熬药伙计兼伙夫的勾当,没一会儿就支好了锅、生好了火热开药来,只过了片刻,浓郁的药香味儿就弥漫了整个茅草房内。 仍旧跪坐在炕边的妇人听说刘老爷子要给自己柴草,急忙站立起来想阻止刘医师。但是由于跪坐在地上的时间有些长,所以当妇人猛地站立起来后顿时感觉头昏眼花、双腿麻木,开始踉跄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刘医师赶紧一把扶住妇人口中不住地念道:“孩子他娘,莫慌,莫慌……” 待到妇人在炕沿坐好后,刘医师则坐在了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刘老医师看了看屋外的夜色,又看了看炕上的男童,知道不能再在情感上浪费时间了。 “阎王爷不相信眼泪啊!”刘老医师心中喃喃道。 “孩子他娘,如今孩子的状况不是很好,如果仅凭老夫一人之力,恐怕是无法将孩子挽救回来的。”刘老医师也不废话,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去过分地考虑妇人的精神承受问题,直奔主题道。 刘老医师说完后,顿了顿,看到妇人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后略微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孩子上次被打,内脏已经收到损伤,可以说伤势已经很重了,如果不是夏无启及时医治,孩子在那时就已经不行了。” 刘老医师眼睛微微地瞟了一下屋外继续说道;“这次孩子性命堪忧,根本的原因就是原本受损的内脏还未痊愈就再次遭受到重创。如今想要救活孩子,唯一的方法就是我和夏无启合作。这样的话也许还有救回的可能,毕竟孩子当时旧伤的情况到底如何,夏无启是最为清楚的。“ 刘老医师也不管妇人是否听全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看了看炕上的孩子又说道:“老夫听说孩子再次被打后就知道这次孩子伤势肯定会极重甚至会危及生命,所以在来之前就准备好了老夫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内外两用药,以期能起到奇效。”说到这里刘医师的脸色突然有些难看了起来。 “谁能想到,这次孩子被打成这样,几乎没有了挽救的余地!”说完这句话,刘老医师历经沧桑的老脸立刻暴起了青筋。平日里极为和蔼可亲的老人此刻两眼赤红地怒视着不知何时已经拥挤在茅草房窗外、门外的“看客们”。 充血的老眼怒视着屋外的每一个人,盯得屋外的人们各个不寒而栗,顿时脑子混沌了起来,连自己身上汗毛突然竖立是因为冷得还是惊得都分不清了。 被刘医师怒目盯视的“看客”们似乎感到一阵的不适合不安,有些暴躁了起来,甚至有几个把在门口的中年妇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就在这时,不知从这群人的哪个人口中阴阳怪气地传出来一句话:“我说刘老,这孩子又不是我们打成这样的,您老冲我们发个什么火儿?谁晓得他身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啊,是不是啊大伙儿? 这句话一出,原本势弱的“看客”们像是有了依仗似的突然气焰嚣张了起来。 “就是,就是……”屋外的人群开始交头接耳骚动了起来。 “我看啊,刘老爷子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咱们国家多少人都还医治不过来呢,你管他个秦国野种做什么?”一个倚在门框的中年妇女轻蔑地看着炕边的妇人说道。 “就是,我说刘老善医,我们知道您是咱们赵国的神善医,但是您老也不能乱发善心吧?” “刘医师素来博爱,这个有什么好奇怪的?”挤在人群之中的一个年轻男子不屑地瞟了一眼刚才说话的妇人说道。 “博爱?得了吧,假慈悲罢了!” “放你娘的屁!”还没等那个人说完,另一个男子破口大骂了起来。 “没有刘善医,你他娘的还有时间在这里扯咸淡?”男子对着那个女的吼了起来。 “我不管别人,老子的命是刘善医给的,谁他娘的再说刘医师,相不相信我立刻削他!”男子倚着门外的一棵树对着人群没好气地吼着。 “切,就你知道刘善医的好,我们难道就不知道么?在场的乡亲们有谁没得过刘老的好处?我们只不过替老爷子想不明白罢了,没有不敬的意思。”显然有人是不服气的,因此对着倚着树的男人说道。 一听这个,倚树的男子也不好说什么也就没有发作,只是别过头轻轻地冷哼了一声。 到了这种田地,自然也就不能再拿刘老医师发难,因此“看客”们不约而同地把矛头直指这件破旧茅屋的主人。其实他们自己内心是很清楚的,他们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不就是为了给这对母子难看么。 “要我说,这野孩子本身就该死,被打死也不足为惜!” “就是,为啥街坊邻里的孩子们谁都不欺负,就光打他?这给外人说,谁信啊!再者说了,就算这事儿是真的,那么也只能说明是这个野种自己的没事找打罢了,否则为啥光他打呢?” “哼!要我说,这个贱人赵氏才可恨!好好地赵国人不做偏偏嫁给秦国质人。难不成你嫁给了一个连秦国都不待见的废柴王子你就能登天称后了?笑话!” 这番话一出,顿时整个人群再次像炸了锅一般,嘲笑声、谩骂声不绝于耳。 “唉,我说刘老善医,貌似你全家除了你一个男子之外,其他男丁貌似都死在了秦人的刀口下了吧?”离刚才倚靠树干男子不远处,另一个男子淡淡地说。 这句话使得原来嘈杂至极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刚才戏谑怒骂、满脸得意的人们忽然都悲伤起来,有的人甚至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刘医师,刘大善人。您的儿子、孙子、重孙子呢?他们人呢?我们貌似已经有几年没有看到他们了吧?”那个男子略带戏谑地说道。 如果说刚才人们对自己的职责和对身旁妇人的谩骂,只能让自己感到气愤的话,如今的一席话则彻底地刺痛了刘医师的内心。 是的,就在几年前,秦赵两国在长平爆发了规模宏大、惨烈悲壮的长平之战。由于赵国的完败致使几十万人被俘遭受坑杀,导致整个赵国陷入一片混乱和悲恸之中。赵国布衣百姓,几乎家家都有因为此战而死在异乡的亲人。可怜的赵国百姓连自己家人的遗骨都未曾见到,只能在自己的记忆里来祭奠和怀念已逝的亲人。 刘老医师的家是比较悲惨的,自己的儿子、孙子甚至是重孙子都作为军医参加了此次战争。原本处在大后方不该丧命的祖孙三代,就因为赵王的昏庸和赵括的无能而白白地客死他乡。老而丧子已经让人悲痛欲绝,更何况老而断香火呢? 原本怒视四方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精神也随之萎靡了起来。 过了一小会儿,刘老医师激动地嘴唇不停地抖动了起来,随后刘老医师终于止不住老泪纵横了起来。 正在一旁捣药的小徒弟在听到有人说长平之战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惨白起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药杵发呆。不久,两行泪水就悄然无声地流了下来。 刘老医师一哭,屋外的赵国人也都随之大哭了起来。哭声震天,惊得官府的当值差役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组织人手没命地往这里赶。 坐在炕沿上的妇人被此事的情况弄得不知所措。如果是赵国人的辱骂,赵氏妇人己经可以做到左耳进右耳出。自打嫁给了如今的丈夫,自己挨骂受气还少么?但是看着这些平时极不友好的邻居都在自己家门口痛哭,自己突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旦官府差役来查问,自己万口难辨啊!一想到去年自己孩子被打后自己上官府讨要公道时反遭官府偏袒从而被罚时的情景,赵氏妇人便慌乱了起来。 年轻的妇人赶紧起身走到老医师身旁安慰老医师,因为她知道如今能帮她和自己孩子解困的也只有他了。 不消片刻,被惊动的差役果然赶了过来,原本漆黑的巷子顿时被官兵的火把照的通亮。 正在哭泣的刘医师看到有官兵查阅暗道不好,赶紧擦干了泪水稳定了心神出门来和差役交涉。知道实情的差役看在刘老医师的面子上没有向赵氏妇人发难,驱赶了众人后就收兵回府交差了。 茅草屋外刚才人头涌动,如今却空无一人。街巷恢复了之前的漆黑和寂静,只有偶尔能听到其他房屋内传来的隐约哭声。 刘老医师为刚才的失态追悔不已,因为她知道孩子现在情况是有多糟糕,随时可以完全死亡。想到这里,刘医师急忙又检查了孩子的身体。经过一番忙活后,刘老医师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孩子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变化,。刘老医师十分惊叹这个小孩子的生命力的顽强,总感觉这个小孩子不简单。 刘老医师自然晓得时间对于孩子的重要性,于是简单地告诉了赵氏自己的想法,想让她和自己一起去找夏无启。 可是赵氏妇人不认为去找夏无启就会有什么大的结果,因为她断定夏无启根本不会来给自己的孩子治病。 “夏无启的弟弟也是死于长平之战,自那以后他就恨透了秦人。平时里对我们母子也是充满敌意。”妇人看着刘老医师苦涩地说道。 “上次孩子受重伤若不是因为和她千金有关,他是断然不会给我儿医治的,这次……这次定是无望了。”说着妇人的眼泪再次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刘老医师听后一怔,随后眉头再次紧皱了起来。 “无妨,我倒是不信了他无启小儿一个医道后生能不卖给我一个面子?” 说罢就转过头来对仍旧发呆的小徒弟说:“徒儿莫哭,事态紧急,你先在这里看着,我和你赵姨去去就来。” 说完后,刘医师就招呼着赵氏妇人顶着夜空中的弯月朝夏无启家走去…… 第三章 夏无启 http://..org/ 由于事态紧急,刘老医师没有过多地安慰仍在伤心落泪的徒弟,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后也不管徒弟有么有听到就步履急切地往门外走去。 尽管老医师年近七十,但是由于深谙养生之道且经常外出登山采药,所以身体十分硬朗。虽然已到深夜,但却丝毫不影响老医师的出行。 精神上受到了极大打击的赵氏默默地跟随在刘老医师后面,步伐显得有些踉跄,和刘医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的她神情有些恍惚,尽管自己跟着刘医师去向夏无启求救,但是她并不认为夏无启会买刘医师的面子给自己孩子治病。 两个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若有所思地在漆黑的街巷中走着。刘医师心中盘算着待会儿如何说服夏无启给赵氏的孩子治病,而赵氏自己则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救人心切的刘老医师恨不得一步踏入夏无启的家门,而心神不定的赵氏对外界则几乎失去了感知,满脑子都是自责。因此并不远的距离对这二人来说却有了些“长路漫漫”的感觉。 在这件事上,赵氏并没有怪罪于任何人,因为她知道就算怪罪了也是没有任何现实意义的。因此她只能责怪是自己的大意葬送了孩子的性命。 因此这次深夜出门是为了请医师治病救人并且距离又近,所以老医师和赵氏才能在深夜里走街串巷而不受“犯夜”处罚。 正当赵氏浑浑噩噩时刘老医师突然在一座青砖砌墙的草房前停住了脚步。 “孩子他娘,到了.”刘医师稍微有点气喘地对赵氏说。 也许是没有听到刘老医师的话,也许是还处在浑噩状态。刘医师说完后赵氏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到刘老医师驻足后也就随之停了下来。 刘医师看到赵氏现在这种神态,不免再次叹息不已,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这就敲门唤他出来,你现在站在一旁等我把他劝住后再叫你过来,免得他刚开始一见你就发作,知道了么?” 刘医师说话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却给人以极其认真、严肃的感觉。这使得刚才还处于混沌状态的赵氏立刻清醒一些,马上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见到她点头,刘老医师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就随之松懈了一些。 挥了下手示意赵氏先暂时回避后,随之转过身来长呼了一口后走到门前伸出枯枝般的老手轻轻地敲打了几下木门。 夏无启的草房与普通百姓家的草房在结构上并没有什么区别,临街而建,并没有什么独门小院,都是一开家门就是街巷。若非得说出些不同来,则是夏无启的草房较于周围邻里街坊的就是房子相对大了一些,并且是青砖砌墙。 普通百姓家的草房基本上都是用土坯制成的,稍微有些财力的无非就是石头砌墙罢了,能用青砖砌墙对于普通人家而言已经是相当了得的了。 随着刘老医师几次轻击房门,片刻后原来漆黑一片的草房内就传出了一片朦胧的亮光,随着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从屋内传出:“谁在敲门?” “哈哈……小哥,是我刘老头子,深夜打扰还望海涵那!”刘老医师听到夏无启的声音后赶忙笑着应道。 “哦?原来是刘老前辈,请稍等,待晚辈穿戴整齐后再拜见老前辈。”里面的夏无启一听到是刘医师,就极为客气地说道。 刘老医师听见夏无启这样说,不禁地点了点头为这后生如此懂得礼数而赞叹不已,然后也客气地笑了笑说:“夏小哥不用着急,不用着急” 躲在一旁黑暗角落的赵氏看到青砖草房内传出了一片朦胧的亮光,原本绝望的新像是海洋中见到灯塔的漂泊小船,那种强烈的渴望感再次回归了自己的心头。这时的她突然极其希望夏无启能够听刘医师的劝说。她恨不得现在就跪在他面前央求他能再次出手救救自己的孩子,无论是什么要求,哪怕是卖身为奴、做牛做马都可以。然而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去做,这时候她能做的只有眼巴巴地瞧着、望眼欲穿地看着。 没一小会儿,紧闭着的房门随着几声吱吱呀呀的声音慢慢地开启。映衬着烛光,一个身材挺拔、长相极为清秀的白衣男子站在门口。 夏无启看到站在门口的刘老医师后急忙行了个晚辈礼,然后二人就在屋门外相互寒暄客套了一番。一番客套之后,夏无启热情地邀请刘医师进屋一叙。刘医师原本想在本口把事情一说了之,毕竟时不我待。然而由于实在是盛情难却,刘老医师只能摇头苦笑了一声随之进了屋内。 随着刘老医师进入屋内,原本开着的房门再次关闭了。躲在角落里的赵氏似乎感觉到了阵阵凉意。身体不由自主地轻微抖动了起来。看着窗内模糊不清的人影,赵氏真想蹲在窗下听听刘老医师是怎么说的,听听夏无启是什么个态度。然而她却不能也不敢这么做,她如今能做的也的确只有耐心地等待结果了。 刘老医师进入草房内后,夏无启再次给刘老行了晚辈礼后,两人便分宾主落了座。 “不知刘老前辈深夜来到寒舍有何指教?小子愿洗耳恭听。”夏无启十分谦卑地拱着手对刘医师说。 刘老医师面露难色,好像是在纠结着什么,所以也就没有答话。 夏无启看到刘医师脸色不大自然,便微微一笑随之对着站在一旁的一个小女孩说道:“旁儿,快见过刘老爷爷!” 小女孩听后,便走到刘老医师面前给刘老医师磕了一个头甜甜地叫了声“刘老爷爷”。 长相可爱至极的小女孩略带奶声奶气的说话声让刘老医师对这个小姑娘喜爱万分,不禁流露出了慈祥的面容。 夏无启看到老爷子能如此喜爱自己的爱女,自然也是十分受用。然后便对老医师说:“小女年幼不懂礼数,还望刘老前辈多多海涵了。”然后低头对小女孩说:“旁儿,去,给刘老爷爷沏壶好茶去。” 小姑娘听到后乖巧地应了一声就蹦蹦跳跳地沏茶去了,不一会儿,一盏香气扑鼻的香茶就摆在了刘老医师的面前了。 看着杯中仍在翻腾的茶叶,刘老医师的脸色再次不自在了起来,好像在盘算着什么,眉头不由自主地又微皱了起来。 夏无启看到刘医师再次露出难言之色,便猜到了他这次深夜来找他的目的。 夏无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香茶笑道:“刘老医师请喝茶,你我均是医道之人,深知这绿茶养生的功效。这是我拜托一位朋友特意从楚地捎来的新茶,刘老定要多尝些才是。” 刘老医师闻言笑了笑说:“绿茶此物的确对养生有很高的妙用,我自己也经常喝茶。”刘老说着也随之喝了一口又说道:“可惜这饮茶之风也只有楚地才有,像咱们这里基本上没人喝什么茶。相比于这个,咱们的赵酒丛台才是咱们老赵人的最爱。” 刘老说罢后是很豪爽地大笑了起来,好像刚才喝的不是一口香茶,而是一口醇香赵酒。 夏无启听后拍手称赞,对于刘老医师这句话,夏无启本人是极其赞成的。赵酒,如赵国美人,那也是闻名于世间列国的。 刘老医师又呷了一口茶,茶水含在口中已经没有最初那么地烫了。一盏茶开始逐渐变凉了,刘老医师也意识到该说正事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因此面容严肃地向夏无启拱了拱手说道:“老夫深夜打扰的确有事要麻烦小哥。由于事态紧急所以也就不再对小哥你赘述,只是告诉小哥,如今赵氏的孩子命在旦夕。有些问题不是老头子我一个人就能彻底解决的,老夫想如果小哥你能助老夫一臂之力的话,那么倒可以救他一救,如何?” 刘老医师说完后,马上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夏无启,生怕他马上拒绝自己的请求。 夏无启听后笑了笑,心中暗想:“果然不出我所料!” “刘老前辈,我虽然这次没有给他亲自治疗伤病,但是基本上可以猜出一二。”夏无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 “哦?”刘老医师一听夏无启这么一说,昏老的眼睛突然泛出了亮光变得炯炯有神了起来。 “还望小哥赐教!”刘老师赶忙拱手说道。 “此子上次被邻里顽童欺负,被失手打成了内伤。多处内脏均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我念在他是因给我女儿出头才受的伤所以才会极力医治他。等此子脱离生命危险后,我当时亲口奉劝过男童的母亲,让她不要让孩子再出去,只要在家里静养两三个月便可痊愈。”说到这里,全本气定神闲的夏无启变得有些恼火。 喝了口已经变得温热的茶水看了下刘医师,也不等刘医师答话,语气轻蔑地说:“哼!如今此子又被打,可见当时这个赵氏就根本没把小子的话当回事。如今旧伤并心伤,此子已然没救了。我也奉劝刘老前辈不要多管闲事,对于这样的女人,我懒得去理会于她!” 听到这里,刘老医师苦涩地笑了一笑。他知道这时夏无启的托辞罢了。大家都住在市井当中,寻常百姓的生活自己又不是不清楚。六岁的孩子在平头百姓家里已经能算是一个可以做些力所能及事情的劳动力了。让一个寻常家庭的孩子在家里静养两三个月那是极不现实的一件事。 “小哥说的极是,若不是赵氏不听小哥好心相劝,怎么会到这种地步,这也是赵氏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只是……” 刘老医师看了看夏无启,看到夏无启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便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说道:“只是这六岁的男童却是无辜的,我们身为医师怎能见死不救呢?” “天下等待医救的病人多了去了,难不成都让我夏无启来医治不成?小子只是一介小医师,怎么可能有那种天大的本事医治得过来?”夏无启觉得有点好笑,反问刘医师道。 “这是自然,世间可怜需要帮助之人何其多,你我都只不过是一介医师,当然没有能力包揽世间所有的疾苦之人。但是我们身边的人,我们还是有能力榜上一把的。”刘老医师神情凝重,十分认真地对夏无启说道。 听到刘医师这么一说,夏无启变得有些烦躁了起来,没好气地说:“刘老前辈所言极是,作为医师自当将为周围的百姓治病疗伤为己任。但是那也得分对谁,对于我赵国百姓,小子当仁不让定会竭尽所有帮助百姓。但是其他国,特别是秦国人……呵呵……与我何干? 夏无启说到这里,似乎变得激动了起来,眼睛开始变红并且湿润了起来。看到夏无启这个样子,一旁的阿旁被吓得不轻,撇着小嘴儿不住地摇着夏无启的衣角。 夏无启感觉到自己女儿在拉自己,低头一看女儿的脸色,知道自己刚才吓到了自己的女儿。夏无启就赶紧稳定了心神,等到心情恢复平静后又继续对刘老医师说道:“前些年长平一战,我赵国四十余万将士成为了秦人的刀下亡灵。多少家庭因为这场规模史无前例的大战而家破人亡?又有多少的老人变成了鳏寡、多少幼童成为了孤儿?” 夏无启说到这里,眼睛不眨地盯着刘医师,眼睛忍不住地流出了两行热泪哽咽地继续说:“老前辈,如果小子没记错的话,您老有三个壮男丁死在了秦人手里。而我的亲弟弟……我的亲弟弟……我亲眼在战场上……我在战场上亲眼看见他的头颅被秦兵砍去被当做邀功的凭证!尽管长平之战已经过去近十余年,但是难道你真的忘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了吗?” 说完后,夏无启也管不了一旁的女儿了,哇的一声像个小孩子一般失声痛哭起来。 刘老医师看到这种场景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想象过各种情景,但是却万万没想到夏无启会像孩子一般如此痛哭。想着夏无启的话,也未尝没有道理。作为一个赵人,他也是对秦人恨之入骨,他的家人也成为了秦兵邀功的刀下鬼,一想到这里老泪也就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然而对于一个把“兼爱”作为人生准则的刘老医师却不能向夏无启那样狭隘的去看待这个问题,因为在刘老医师的眼里,无论是赵人还是秦人,老百姓是无辜地,秦国的老百姓同样也是战争的受害者。 刘老医师用老手抹了几下脸上的泪水,像和自己孙子说心里话一样和夏无启说:“小哥所说所想老头子自是明白也是万分理解,我何尝不想把秦贼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但是战争毕竟是两个国家的事情,无论谁对谁错最终双方的百姓都是受害者。此次大战,秦国同样也元气大伤,伤亡兵士也多达三十余万。我们赵人饱受战争之苦的同时,秦人同样也是啊!” “冤冤相报何时了?难不成让仇恨一直一代代地传下去,那样真的好吗?我的徒儿,他的父母均死在这场浩劫当中。还好当时他还算小,在我的引导下没能像街坊们的孩子那样内心里充满了仇恨。”刘医师提到自己的这个小徒弟时,脸上布满了怜惜之情。他顿了顿,看了眼满脸泪水的夏无启,一阵的酸楚。 “我自然也是知道赵氏母子总被欺凌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和秦人有着很大的关系,所以乡亲们各个恨之入骨。大人怂恿蛊惑孩子们欺负赵氏的孩子也就再所难免,至于官府当然也不会给赵氏母子主持公道。这些说起来也都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对于我们从医的人来说,我们却不能像常人那样狭隘啊!”刘老医师同样也是热泪盈眶,老泪纵横地看着也在哭泣的夏无启。 仍旧在哭泣的夏无启听到刘医师的话后不住地摇头,他内心里很不明白刘老医师哪里来的宽宏度量。一旁的女儿阿旁也哇哇的哭着,看得夏无启的心里更是一阵的心疼、一阵的酸楚。他不想再和刘老医师说这些问题,所以就对刘老医师拜了拜眼中充斥着坚毅的神色说:“小子自然知道老前辈所言极是,老前辈为人以爱为重、以善为先,世间列国和人不知何人不晓我赵国刘善医?但是无论怎么说,小子是不能忘记自己亲人被秦人所杀的那一幕,永远都不会。家仇国恨,我夏无启永远都不会忘记,终有一天我要秦人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刘医师一听夏无启这么说,知道赵氏孩子的事情彻底无望了,心里一阵阵的难受,一想到仍旧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男童,刘医师的内阵阵地泛凉。 “至于赵氏的孩子,请老前辈转告赵氏,身为赵人却嫁给一个秦国人质王子,为赵人所不齿,想让夏无启去救一个流淌着仇人血液的孩子,万万不可能,望好自为之。”随着一场大哭的结束,夏无启一直压抑的心里随之好受了一些,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拱着手恭敬地对刘老医师说。 时至如此,刘医师知道夏无启是决意不跟自己去给赵氏的孩子治病了。抬头看了看夜空,银月的位置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知道此次前来并没有耽误很长的时间。 “看来也就这样了”刘老医师心中思忖道。 “唉!既然小哥如此坚持,那老头子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如今在这里也有点时间了,老头子我自己再回去看看去。唉……一切听天命吧!”老医师看了看夜空,知道也该回去了,所以对夏无启拱了拱手说道。 说罢,刘老医师就起身朝房门外走去。看到刘医师要走,夏无启并未挽留,只是陪走到门口后再次向刘老医师拜了一个晚辈礼后开门恭送刘老医师消失在黑暗之中。 在刘老医师和夏无启在屋内交谈之际,在外面守候的赵氏早已被冻得瑟瑟发抖。由于青砖砌墙的草房隔音效果很好,赵氏听不到屋子里两人在说些什么。她几度想在窗下偷听刘医师和夏无启之间的谈话内容,怎奈害怕被巡夜的官差发现,所以也只能留在黑暗不易被发现的角落里看着窗户上透出来的朦胧人影傻傻地发呆。 当被一直盯着的房门开启,一片微弱的烛光铺撒在门前的土地上,赵氏原本呆滞的眼睛里顿时充满了希望的眼光。她是极其希望看到刘老爷子和夏无启一起朝着她走来,或者老医师叫她到夏无启家门口给夏无启拜礼谢恩。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原本充满希望的赵氏看到随着房门的关闭声,刘老医师独自一人皱着眉头、脸色难看地朝她走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长时间在外惹了风寒还是因为看到孩子生命无望而悲伤过度。赵氏顿感天旋地转,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一般,颓然地瘫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在赵氏即将要瘫倒在地的之际,一双枯老有力的手扶住了精神即将崩溃的赵氏…… 第四章 男童死亡(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赵氏躲在不远处黑暗的角落里只看到刘老医师独自一人走出了夏无启的草房,赵氏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心随着屋内朦胧烛光的熄灭彻底地破碎。 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的赵氏感觉一阵阵的头晕目眩、全身无力,若不是刘医师看到赵氏有些不对劲紧走了几步扶住了赵氏,赵氏便会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被刘老医师一把扶住的赵氏眼神呆滞、面色煞白毫无表情,像极了一张睁着眼睛的死人眼。 刘老医师见状便轻轻地摇晃赵氏不停地轻声喊着她,希望借此能让她的神志清醒些。 “孩子他娘……孩子他娘,你可得振作起来啊!”刘老医师不停地摇晃着赵氏的身体,嘴里不住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就这么边晃边喊了数分钟,却不见丝毫的效果。看着这样的情景想着已经在炕上躺了近两个时辰的男孩,刘老医师便烦躁了起来一向和善的脸突然阴暗了起来。 “啪!” 随着一声极为清脆的耳光,神志恍惚的赵氏脸上多了一个格外显眼的红印,失去平衡的赵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浑身沾满了泥土。被打的脸颊顿时红肿了起来。 一巴掌下去,刘老医师一怔,看着赵氏更加狼狈的样子,刘医生突然感觉不好意思起来,看赵氏的眼神里充满了歉意。但嘴上却对着赵氏恶毒地说:“贱妇,还有功夫在这里磨磨唧唧,还嫌自己的孩子死得不够快么?”说完后就佯装离去。 这一巴掌打得赵氏一时间呆住了,她简直无法相信一向慈善的刘医师会对自己下如此重的手。一股火烧般的**刺痛感把赵氏从恍惚中拽了回来。 刘老医师看到赵氏目光惊讶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便咳了咳嗓子说道:“时辰不早了,起来回去吧,孩子要紧!” 赵氏一听刘医师说孩子立刻如梦方醒,嘴里便不住地念叨着孩子,也不顾全身的泥土和红肿的脸爬起来就没命地往家奔去,全然不顾和自己同行的刘老医师。 只消一瞬,赵氏慌张的背影就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中。刘老医师无奈地再次苦笑地摇了摇头朝赵氏家的方向赶去。 正当刘医师朝赵氏家方向赶去的时候,夏无启躺在床上搂着仍在不住抽泣的女儿无言地默默流泪。 看了看身旁的女儿,夏无启脑海里闪现出来一位温柔贤惠的女子,想着想着夏无启不自主地弯了弯嘴角笑了笑,然后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赵氏由于念子心切,也不管深夜里路不好走,只知道一味地向自己的家里疯狂地奔跑,短短的一段路程她摔了不止好几跤。几乎是连滚带爬赶回家的赵氏整个人显得极为的狼狈。 赵氏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家门,几步就跑到了炕边,目光急切地盯着依旧躺在床上的男童。 房屋内,刘老医师的小徒表情木然机器的捣着药材,突如其来的赵氏吓了小药徒一跳。赵氏现在的形象让他匪夷所思了起来。 “难不成这妇人夏无启时,夏无启不小心发作揍了她一顿?”小徒弟心里疑惑道。 “没道理啊,人人都知道夏无启时知礼教的君子,不可能会对一个女人下这么重的手啊,瞧这脸被打的,我去……”稳了稳心神,小徒弟又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不免更加疑惑了起来。 正当赵氏坐在炕边不住眼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旁的小徒脑袋短路拿着药杵傻傻地看着赵氏时,在后面紧跟着的刘老医师则气喘吁吁地走进了赵氏的茅草屋内。 刘老医师的气喘声让失神地看着赵氏的徒弟回了神。看着自己的师父居然也这般狼狈模样不禁惊了起来。 小药徒看见老医师气喘吁吁地走进屋门,便赶紧放下手中的药杵去扶老医师,待刘老医师安稳地坐在了椅子上时,小徒弟便关心地问道:“师父,这……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坐在椅子上仍然有些气粗的刘老医师微微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药都准备得当了么?”刘医师略微喘气地问道。 “哦,回师父,所有药都已经备齐了,汤药也已经重新热了。”小徒弟听到师父发问,赶忙拱手回着。 “嗯,好!现在你去咱家拿些柴来。你赵姨家如今有些拮据,我们应多帮助才是,去啊!”刘老医师听说徒弟把自己之前交代的任务完成了,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知道了,师父,可是……” “可是什么?”刘老医师看了看面前的徒弟,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便不等自己的徒儿回答便继续说道:“你如果遇到巡逻的官兵,就说是为师让你去的。之前我和他们提起过此事,不算你犯夜。去吧。” 小徒弟很是惊讶地看了看老医师,随后也没说什么,归置好了手边的东西后就向自己家走去。 这时,赵氏的脸颊越发的红肿,变得越来越严重。然而赵氏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孩子。而刘医师则由于刚才怕赵氏路上有闪失,便也拼着老命地尾随着,弄得自己上气不接下气。如今在椅子上做了一会儿,稳了下心神顿时气息舒畅了很多。 看着徒弟走出屋门,刘老医师回过头把注意力转向了这对可怜的母子身上。 刘医师自知时间对这孩子的重要性,便立刻起身走到赵氏身边轻轻地拍了下赵氏便道:“再让老夫试上一试吧,老夫尽力而为,而其他的则只能听天由命了。” 说到这里,刘老医师的心再次沉重了起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刘医师都不希望一个这么小的生命就此终结。 赵氏转过身来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刘老医师。赵氏虽没有说话,但刘老医师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一种让人心酸的哀求。这种哀求的眼神更加坚定了他挽救这个男童生命的信念。 话不多说,刘老医师立刻再次忙碌起来。这一刻,刘医师针对男童的病状试用了他毕生所学的所有手段。保守医治方法、激进冒险医治方法、仍在验证还未临床的新疗法等等。刘医师穷极毕生所学手段尽施,怎奈孩子伤势过重以及当时医学发展落后不完善,没过多久随着刘老医师一声凄厉的仰天长叹,这个男孩最终因为脉搏彻底停止跳动而被判定为死亡。 站在一旁的赵氏看到刘老医师无比悲痛的神情,突然怜惜起来,好像炕上死去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刘老医师的孙子。她似乎都有点想去安慰刘老医师的冲动了。此时的赵氏,可以说精神上已经彻底地崩溃了。 此时的刘老医师的精神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想到自己苦修几十年的医道,到头来却连个幼童的生命都留不住,顿时觉得自己这辈子原本引以为傲的高深医道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笑话。 刘老医师和赵氏都不愿意承认躺在炕上的男童已经逝去。不甘心的刘老医师又在男童的身体上忙活了一阵子后终于肯面对眼前的事实。 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刘老医师再次掩面而泣、老泪纵横了起来。一旁的赵氏目光呆滞,看到刘医师哭得如此痛心便走到刘医师身旁跪下身子替刘老医师擦了擦布满泪痕的老脸安慰道:“老医师,莫哭、莫哭,孩子只是睡着了不用着急,一会儿便会醒了。” “死了……呜呜……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被打死了……呜呜……”刘老医师泪流满面仰头叹道。 “孩子没死,他只是困了睡了,一会儿便醒了。”赵氏似乎有些不满地说道。 “孩子他娘,孩子不是睡了,是真的死了……呜呜……”刘老医师低头看着赵氏,哭着说道。 “多么好的一对儿母子,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他们呐!?”刘老医师顿足捶胸地哭道。看着精神已经崩溃的赵氏,刘老医师顿生悲悯之心,他此时此刻在心中不知不觉地把老天爷和不知去向、生死未卜的赵氏丈夫骂了不下八百遍。刘老医师抚摸着赵氏的头,就像一个老父亲爱抚着自己的女儿一般。 赵氏一听到刘老医师坚持说炕上的孩子死了,不由得发起火来。猛地挣脱开刘老医师的干枯老手,眼睛怒视着坐在椅子上的老医师。 刘医师被赵氏这一突然举动惊得一时不知所措,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赵氏怒视着自己。 刘老医师早已知晓赵氏的精神已经崩溃,所以也就不去再和她过多解释以免使她再受到刺激。 擦了擦眼泪、问了问心神,做了一个再次把脉诊断的动作后,伸手拿过徒弟方才准备好的药物满脸柔和之情对赵氏说道:“刚才是老夫我误诊,孩子脉搏只是暂时消失现在已经恢复正常,孩子的确只是睡了。呵呵……”刘老医师干笑了几声对赵氏说。 赵氏听刘老医师这么一说,原本充满怒气的脸逐渐柔和了起来,随之便对刘医师说道:“老医师断病可得慎重,可不能误诊乱说,方才刘老医师着实唬到我了。” 刘老医师听后对赵氏笑了笑说:“这是自然,老夫以后定会注意此事的。”说完后冲赵氏指了指手中的药继续道:“如今孩子虽然睡着,但是药还是要马上吃的。现在我就给孩子喂药、上药。” 赵氏一听说要给孩子喂药便要去叫醒炕上的孩子,刘医师赶紧阻拦道:“此药不可醒时喝,唯有病者睡觉时服用才会有效,你可别把孩子弄醒,否则便不好了。” 老医师说到这里心中不由自主地笑骂了一声:“真******能把孩子喊醒也算!” 赵氏如今的精神是崩溃的,与疯子无异,所以也就无法像正常人那样辨别是非。只知道刘老医师是个大善人,断然不会拿这个来玩弄人,所以也就信了。 好在男童死得时间不长,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起来。刘老医师端起温热的药汤,用力地扣开男童的嘴巴象征性地往男童嘴里灌了一口药汤。随后便把男童的破烂不堪的衣服脱下来在有伤的地方均匀地涂抹了捣好的新鲜草药。 等到一切事毕,刘老医师洗了洗手便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望着已经死去的孩童发呆。 正当刘老医师给男童灌汤药的时候,回家拿火柴的小徒弟却出了点小麻烦。 正如小徒弟担心的那样,当小药徒推着自己常用的小木车载着一车木柴往赵氏家走的时候,不期正好遇到了巡夜的官差。 巡夜的官差隔着火把的亮光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少年推着一车子的木柴在前面走着,就以为是哪家的顽童趁夜偷别人家的木柴,便急忙近了过去。 “喂,小子,犯夜了知道吗,哪家的?”巡夜的当值官员骑在马背上用皮鞭指着小药徒说。 小药徒一见是巡逻的差役,顿时吓得哆嗦成一团,赶紧跪下对着巡逻官拜了三拜便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我是刘医师的徒弟……奉我师父的使唤来给邻居赵氏送柴。” “混账,大晚上的送什么柴,你师父又是那个刘医师?”膀厚腰圆雄壮无比的巡逻官狠狠地瞪了一眼小药徒质问道。 一见到巡逻官厉声质问他,小药徒吓得差点没尿了裤子。脑子里一片空白的他竟然忘记如何回答这些巡逻官的盘问,只是一味地跪在地上打颤。 骑着战马的巡逻官一看小药徒这样的反应,则顺其自然地以为小药徒是做贼心虚便要手下人抓捕他。 正当巡逻官要命人拿他的时候,一旁的一个巡逻兵立马上前叩礼道:“禀大人,这小孩我认得,他是刘善医的门徒,大约一个时辰前您不是还见到他了么?他也给大人您提到过赵氏的事。” “嗯,的确有此事。刘医师是有名的善医,医道高超,为人良善。本官有好多弟兄都在战场上收过刘医师的医治,着实是我的大恩人。”巡逻官说着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了感激之情。 “好了,你起来吧!赶紧送柴去吧,免得你师父担心。”巡逻官看了看还在发抖的小药徒说道。 小药徒听到巡逻官放人,马上起身推着车子撒腿就跑,狼狈的模样惹得一队巡逻兵哈哈大笑起来。 被巡逻兵吓破胆子的小药徒一溜烟地推着车子闯进了赵氏的家里,弄出来的动静把正在呆呆地看着男童的刘老医师吓了一跳。 “慌什么慌!”刘老医师没好气地喝到。 小药徒一看挨吵了,也不废话,极其利索地把木柴整齐地堆放在土灶旁。 刘老医师猜到他定是被巡逻官兵唬住了,也不说破,只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干完活儿的小药徒冲刘老医师做了个鬼脸,识趣地在一旁摆弄着自己的小车不去打扰刘医师。 这时的赵氏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上都是极其脆弱的。已经精神崩溃的她坚信自己的孩子并没有死。炕上的男童成为了赵氏的心结。可以这么说,孩子苏醒之时,便是这心结打开之时。在常人看来这是不可能的,赵氏如今已然沦落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赵氏脸色略有缓和地看了看刘医师后,便又转过身子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脸上的红肿掌印和美丽如花的笑容搭配起来显得是那么地不和谐。 刘老医师看着赵氏的一举一动,顿时觉得一阵恍惚,他似乎有种是自己把赵氏打疯的错觉。事实上赵氏早在刘医师从夏无启家中出来的那一刻,赵氏那原本一直徘徊在崩溃边缘的神经就已经彻底地崩溃掉了。 一想到日后赵氏那疯癫般的模样,刘老医师再次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抬头再次望了望屋外的夜空,刘老医师知道现在差不多应该是子时了。想到自己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再在这里耗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便让一旁仍在摆弄自己小车的徒弟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额……孩子他娘,现在天色很晚了,忙活了大半夜了,你也该休息休息了。老夫我也就不再打扰你了。”说着,刘医师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赵氏听说刘老医师要走,也没有挽留,只是拜谢了一番后就又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躺在炕上的男童身上。 刘医师见状,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方才的猜想。如今的赵氏若在平时则与常人无异,但是一旦在有人提及自己的孩子已死,那么失心疯便会随之发作起来。 待徒弟收拾好了药箱后,刘老医师又看了看这对苦命的母子,便苦笑着替她关好了房门后和背着空空如也药箱的徒弟朝自己的家走去。 破旧的小茅屋里,赵氏坐在炕沿,也不去管红肿得有些可怕的脸颊,只是对着自己的孩子轻声地哼唱着轻柔的曲调。衬着如豆的烛光轻轻地拍打着在她看来只不过和上次一样只是病重暂时昏迷的儿子。赵氏就这样在寂静如斯的夜里,在破旧的茅草房内,在微弱如豆的烛光下,就那么轻轻地哼唱着、轻轻地拍打着…… 第五章 穿越征兆(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刘老医师见夜已经很深了并且自己在这里耗着也于事无补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就和自己的徒弟回自己家去了。 一老一小两个药师走后,破旧的茅草房内就只剩下了赵氏母子二人,凋敝、凄凉的感觉似乎变得比刚才更加浓重了一些。 赵氏坐在炕沿,衬着微弱的烛光和往常一样目光柔和地看着躺在炕上的孩子,还不时地哼唱着时下流行的民间小调。这种情景与平日里赵氏哄自己儿子睡觉时毫无迥异,依旧是那么的有爱、那么的温馨。 然而一切的一切在今晚似乎都化作成为了一场梦魇。眼前的赵氏已不再正常,而炕上的男童则不会再醒。这么一个本就苦命支撑着的小家在这一刻终于坚持不住,就这样刹那间垮了下来。 此时已是深夜子时,男童自打躺在炕上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时辰了。在这短短的两个时辰里,刘老医师竭尽其所能却终了没能挽救回这个孩子的幼小生命,刘老医师对此耿耿于怀、惋惜不已,而赵氏则在这段时间里精神上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平日里街坊的欺凌、邻里的羞辱赵氏可以不放在心里,但是如今自己年幼的儿子已经和自己阴阳相隔、两世为人,这是赵氏所万万不能接受的。赵氏其实是知道自己儿子已经逝去了的,但是心里却又极其不愿意、不甘心就这样去面对现实。内外矛盾与焦躁让她在得知夏无启不肯援手相救的那一刻,希望彻底破灭的她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精神终于经受不住随之瓦解了。 如今正值初春,虽然白日里阳光明媚、万物复苏,但是夜里仍旧会有阵阵寒风吹过。虽然此时的夜风比不得冬日里的寒风凛冽,但是在深夜里还是会让人们感觉得到丝丝的凉意。 赵氏生活的这个时代,属于战国末期。由于当时科学技术发展水平还是很落后、很低下,所以生产力普遍都不高。像铁器这样在当代稀松平常、哪哪儿都是的东西,在当时却成为了先进生产力的代表。在这么一个大的背景下,就不可能奢望赵氏生活的那个时代的生活会如同当今电视剧之中演绎的那样。 不用说什么房屋建筑、人文装束,单说房屋的窗户便可见一斑。 就窗户而言,除了皇家贵族可以奢侈到让原本就制作精美的窗户用上极为珍贵的丝帛来制作窗户的风挡。其他的人家,哪怕是家境极为殷实、地位异常显赫的,也不过是用品质好的木材去制作做工精美的木质风挡,尽管结实抗风却并不轻便。而至于平头百姓,那只有把用草编制的草席往窗户上沿儿一挂充当风挡的份儿了。 至于赵氏家的窗户风挡,尽管也会经常修护,怎奈经常会有人暗地里去恶意毁坏,所以赵氏家的窗户看起来总是破破烂烂的,根本起不到遮雨挡风的作用。 赵氏的家如此贫穷且总是被欺负,是有着极为复杂和特殊的原因的。由于这些特殊的原因,导致了赵氏这一家几乎沦为附近人家里最为破败的一户。赵氏只能过贫穷的日子,只能住最为破旧的房子,这点不是赵氏如何勤俭治家便可改善、解决的问题。 一阵夜风裹着丝丝凉意透过破烂不堪的窗户吹进了茅草房内。 赵氏家的房屋本就破旧,再加上窗户上的风挡又破得不成个样子,所以这一阵风吹来使得正在轻拍孩子不知疲倦的哼唱小曲哄孩子睡觉的赵氏顿觉阵阵凉意,不由得又打了一个冷战。 感觉到外面起风、气温下降,赵氏习惯性地摸了摸仍旧安静地躺在炕上且全身****的男童。一种彻骨的冰冷让赵氏不禁慌张了起来,可怜的赵氏把尸体散发出的冰冷感想成了孩子被夜风吹成这般模样,便赶紧扯出了满是补丁的被子给孩子盖上。赵氏也不去顾及涂满孩子全身的新鲜草药,鲜绿色的药汁不一会儿就沾满了整条被子,然而赵氏却浑然不知。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大概过了子时到了丑时的时候,也许是因为身心交瘁,赵氏便困得开始神情再次恍惚了起来。极力克制着不睡的赵氏在尝试着努力了几次后终于支撑不住了,缓缓地趴倒在炕沿上像平时那样抱着自己的孩子沉沉地睡着了。 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进入梦乡,这样的场景是那么的有爱与温馨,而同样的场景在这里却显得那么的凄凉、如此地讽刺。 由于前半夜无论是精神还是**都达到了一种极限,所以赵氏在第二天天蒙蒙亮时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起床开始做活,而是仍旧抱着自己的孩子沉沉地睡着。姿势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发生变化,好像赵氏睡觉后的那一刻被永久地定格在了这个破旧不堪的小茅草房里。 “哎!东街大婶子,你说这日头儿了,怎么没见赵氏出来啊?”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妇人对着另一个比自己年长些的女人轻声说道。 “谁知道啊!”显然,这位妇人对赵氏的事情并不感冒,就淡淡地回道。 “我听我临门儿的李婶儿说,昨儿夜里她瞧见赵氏跟着刘医师出去了,估计是找夏神医去了,但是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却是慌慌张张的。你说夏神医是不是没答应救那赵氏的孩子啊?”挎着篮子的妇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对另一个妇人说道。 “是么?”原本冷漠的妇人突然眼睛一亮问道。 “今儿早,我就听我家那口子说,这个孩子估计在夜里就已经死了。我说大婶子,你觉得赵氏的孩子还能像上次那样交好运么?”挎着菜篮子的妇人一看到眼前的妇人眼神一变,顿时神采奕奕了起来开始对答话的妇人卖起了关子。 “一个贱人罢了,在乎她的事情做什么?”这位大婶儿一看这个妇人开始给自己卖开了关子吊自己的胃口,便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说道。 挎着菜篮子的妇人一看这女人压根不吃自己这一套,便换了方式笑眯眯地对这位大婶儿说:”哎呀,大婶子可不能这么说呀!再怎么说赵氏也是咱们的街坊嘛!街里街坊的相互关心一下也是好的嘛!” 那位大婶子听完后心里对眼前的妇人一阵的鄙视,也不搭理她,想看看她下面还要絮叨些什么。 挎篮子的妇人一看这老女人居然没啥大反应,心中自然不免一阵的不满,但又不好发作。不说吧心里痒痒,说吧又不甘心就这么简单地放过这难得的最新新闻,便继续笑着说道:“大婶子你肯定知道一句话,叫什么……叫什么……”这妇人说了好几声“叫什么”却俨然忘记了自己要说的那一句看起来很是长脸的一句话,急的脸都有些泛红了。 “是‘远亲不如近邻’是么?”这大婶儿心中再次满满的鄙视,然后淡淡地说道。 “哎哎,就是这句话,就是这句话。还是大婶子知道的多啊,我知道这句话还是从我家那口子嘴里知道的呢!”说完这句话后,挎篮子的妇人脸色逐渐有些难看了起来。 这位大婶子听后对着挎菜篮子的妇人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平日里对这贱人恨之入骨,恨不得吃她的肉、饮她的血。你现在在我面前卖什么关子、装什么大善人,笑话!” 说完后,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满脸幸灾乐祸地阴笑了起来。这时,二人的眉宇之间泛着着极深的怨气。 这时候的街巷随着太阳的升起,夜里那原本凄凉的感觉被一扫而光,随之而来的是一番热闹熙攘的景象。每当有赵氏的街坊邻居路过赵氏的家门口时,都会在门口驻足,然后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地低声地幸灾乐祸着。 “哎,二狗,你说这赵氏不会是想不开自我了断了吧?”一个在赵氏家附近无所事事地闲坐的男子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赵氏门口说道。 一旁也在坐着晒太阳的男子听后戏谑道:“呦呵,怎么着,赵氏要是果真自寻了死路难不成你便要心疼了?” “你懂个屁!”先说话的男子斜着眼看了一旁懒散地二狗骂道。 “这赵氏原本是当今大富商吕不韦的女人,估计是吕大富商玩儿厌烦了,所以就把他送给那个废物当老婆了。此女能让吕不韦这样的富可敌国的人看上,那必有她的妙处。”这男子骂了二狗一声后也不再看二狗继续说道。 “哎,我说大狗哥……”二狗看了看赵氏的门口舔了舔干裂的嘴巴继续说道:“你说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吧!那个叫异人的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个被遗弃的秦国王子么?能比咱强多少?你说这大富商是怎么想的,赵国的美人儿宁可自己不要了送给秦国废柴王子,也不送给咱们老赵人。奶奶的,富人的世界,咱们这样的人还真心不懂!”说着,二狗百无聊赖地摇了摇不知多少年没有洗过的脑袋。 “这有何难,不就是个女人么?如果说其他的女人,咱们还真的不敢乱动,但是赵氏这样的女子,我想就是被官差老爷遇到了,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说道这里大狗两眼开始泛红了起来,用炽热的眼光看着二狗继续说道:“咱们哥儿俩完全可以瞅准个机会先当他一回开山爷爷,先尝她一口鲜儿如何?” 大狗的反应着实把二狗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大狗会有这样的打算,尽管自己也时常有这样的想法。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会儿,二狗的眼睛似乎也炽热了起来,甚至呼吸也随之急促了起来。“妈的,说干就干!咱家穷,爹娘又没啥本事,没给咱挣下什么家产,否则我们也不至于连个婆娘都讨不到!” 大狗一听二狗这样说,瞬间脸色变得狰狞了起来,而一旁的二狗也邪邪地淫笑了起来。 时间随着街坊四邻的幸灾乐祸声,随着大狗、二狗炙热的目光慢慢地流逝着。不知不觉已到晌午,四周的近邻看到赵氏的家门都一上午了还没打开,心中不免疑惑起来。不一会儿,赵氏的家门口便像昨夜那般再次被堵得水泄不通了起来。 “唉!赵氏不会真的自杀了吧?”人群里一个人小声地嘀咕着。 “谁知道呢,这可说不准。”人群里另一个人轻声道地接话道。 “我看这贱人未必有勇气自我了断!”一个老者轻蔑道。 一旁的一个年轻男子听后不解地问道:“老夫子,为何这样说呢?” 老者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看对他发问的男轻男子说道:“哼!就冲她以前当过歌姬,给富商吕不韦当过姘头!” 老者此话一说,犹如一颗炸雷,原先还算安静的人群开始嘈杂起来。众人开始对赵氏评头论足、议论纷纷。此时,人群中靠近窗户的几个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掀开那破得不成样的挡风直往里瞅。 众人看窗户边有人打开了窗户往里看,不禁有些羡慕了起来,因为大家都想要在第一时间看看赵氏家里的状况。所以这时人群里就有人按捺不住冲着窗户边的人大声喊道:“喂!看到了什么?给大伙儿说说。”离窗户远的人们便也随声附和着。 正当大家埋怨窗户边的人光顾着自己看,不给大家传送实况时,不知是因为拥挤还是有人故意捉弄人,只听得“哐”的一声,房门被一个年轻的男子撞开了,随后这男子便失去了重心重重地摔在了茅屋里。 房门突然大开,原本嘈杂的人群突然鸦雀无声了起来,一个个的如同大鹅一般伸长着脖子拼命往里看。站在屋门附近的人不一会儿就被人群挤进了屋内。怕被人群踩着的年轻男子也不管疼痛,更不去追究是谁的责任,赶紧起身躲在了一旁。 满屋子的草药味让进入屋内的人们有些不适,甚至还有些人被呛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这时由于碍于男女大妨,在前面挤着的男子们离赵氏还有些距离。刚才说话的老者便上前一步走出了人群,然后走到赵氏身旁轻轻地拍了拍赵氏,可惜赵氏由于昨夜实在是太累,睡得很死,所以并没有什么反应。 由于赵氏的房屋很小,所以采光度并不是很好。茅草房屋内屋外挤满了人,再加上老者老眼昏花并且有些耳背,所以也就没能听见赵氏微弱的鼾声,自然也就没看见赵氏呼吸时自然收缩扩张的胸腔,所以认定赵氏自寻了断死了。 老者有些厌恶地皱了皱头,然后不再去理会其实正在深睡的赵氏,转而伸手掀开了盖在男童身上的被子,顿时可怜的小男童再次春光乍现、一览无余了。 众人并不知晓昨日刘老医师给男童上了药,只是看到躺在炕上的男童浑身都是绿色的液体,有些地方已经干掉,显现出了诡异的墨绿色。 老者掀开被子后看到男童的状况,不明情况的他扯着被子的手顿时就那样僵在了半空,脸上露出了极其可怕的神情。门口的众人尽管不大能看清赵氏母子的状况,但是老者的一举一动还是可以尽收眼底的。当众人看到老者手臂一僵心中都大喊不好。这时但凡看到老者举动的人,不约而同地开始背顶着人群往后退。正当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让众人瞠目结舌、魂飞魄散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正当老者全身发僵满脸恐惧的时候,正当一些见势不妙的人顶着还伸着脖子往里挤的人群往外挪动的时候,躺在炕上全身****的男童突然全身痉挛般的颤抖了一下后,猛地翻了一下身子冲着地上“哇”地一声吐了一口墨绿色的汁液。 此时仍旧保持着扯动被子姿势的老者脸直接被吓绿了。刚才他第一眼看到男童身上的绿色汁水的时候就已经认为这个小孩或许因为怨气太深不能正常轮回引起了尸变。如今炕上的男童这一动作,直接把老者吓得脸色惨绿,晕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此时众人彻底被这一惊悚的场景惊呆了,都只是傻傻地看着男童和他吐在地上的绿色汁水。所有人的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一个词:“诈尸”。众人很想撒腿就跑,但是腿就像灌了铅块儿一样不听使唤、动弹不得。 正在大家被惊得发呆时,不知哪位反应快的妇人带着哭腔喊道:“哎呦我的个亲娘唉!大白天的诈尸啦,快跑啊!”说完后便头也不回地拼命往家跑。 一声叫喊声惊醒了正在发呆的人群。谁能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反应过来的人群终于沸腾起来了,哭喊着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街巷里乱窜。 这时的人群,但凡是欺辱过赵氏的以及教唆自己孩子欺负赵氏孩子的人此时后悔得肠子都要断了,因为他们认定这时男童诈尸要替母报仇。所以各个都心里不住地念着神灵保佑、神灵保佑。 而正在街巷中一片混乱时,原本也在睡觉的刘老医师被自己的小药徒极其粗暴地推醒了。 昨夜刘老医师同样也是被折腾得身心疲惫,年事已高的他可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回家后饭也没吃上一口倒头就睡,直到现在依旧没能完全反过神儿来。 被推醒的刘老医师眯着老眼,看到是小徒弟干的便气不打一处来,起来便要拿柴棍打。 小徒弟一看师父生气要打,便赶紧捂着头跑开,在离刘老医师不远处对刘医师喊道:“师父,您快去瞧瞧吧!街巷里乱了套了,大家都在喊诈尸了。赵氏的孩子好像醒了。” 刘医师本要发作,但一听徒弟这么说马上脸色严肃地斥道:“休得胡言乱语,仔细我抽你!”说着便要继续打。小药徒见状连忙跪在师父面前连声说道:“不敢拿师父开玩笑。” 刘医师见自己的爱徒也不像是在顽皮捣蛋,便让徒弟说了今天上午事情的来龙去脉。 “口吐墨绿色汁水、浑身墨绿色、赵氏寻短见、诈尸……”口中喃喃地念叨着这几个词思索着。猛然间刘老医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仰天大笑道:“哈哈……我说此子不会就那样简单地死去,此子这次真可谓生死一线,此子日后必成大业!”说到这里便激动不已地往房外冲去。 一旁的徒弟给刘医师说完后着实被老刘头儿的反应搞得有些蒙圈儿,看着老爷子要往外冲,一瞬间回过神儿来,抄起床上的裤子就飞奔出去,口中还不住地喊着:“师父,您的裤子!师父吗,您老还没穿裤子呐……” 第六章 滚刀肉二兄弟(求推荐、求收藏) http://..org/ 刘老医师的家与夏无启相比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区别,都是青砖砌墙普通百姓消受不起的草房。一般情况下,像这样的草房都会配有东西耳房和内室。刘老医师岁数大了不喜欢过于喧闹的环境,所以他住在了内室小屋中。 天可怜见!得亏刘老医师住的是内屋,在将要冲出房门还未冲出的那一刻被反应极快的徒弟叫住了。 原本将要冲出房门的刘老医师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自己的徒弟,想要继续往外跑去。但是当他似乎隐约听到“裤子”二字时,便不由得停了一下,突然感觉自己少了点什么。一阵微风拂面而过,刘老医师顿时觉得自己的双腿凉飕飕的,低头一看不禁惊得眉毛一跳脸色随之变得难看了起来,然后便想都没想的跳回了屋内。 心有余悸的老医师慌慌张张地从徒弟手中接过裤子迅速地穿上,神情尴尬地冲自己的徒弟极不自然地干笑了两声后便一溜烟儿仓皇逃走了。 方才就被师父弄得有些发蒙的小药徒这次彻底被刘老医师雷到了。呆呆地望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师父,一时呆住的小药徒终于反过神儿来,抱着肚子开始没命地跺脚狂笑了起来…… 仓皇跑到街巷中的刘老医师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这样的混乱景象,在刘老医师的眼里绝不亚于当年秦军攻打邯郸城时的情景。 正在刘老医师被惊得目瞪口呆时,不知是被慌乱的人群挤倒的还是因为慌乱害怕之中自己摔倒,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妇人躺在了离刘老医师不远的地方。 “老妹子,还好吧?”原本在愣神儿的刘老医师赶紧上前扶起老妇人关心地问道。 老妇人这一摔,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是毕竟上了岁数,缓了半天才用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一看到是刘老医师便感激地刘老医师说道:“原来是刘老医师啊,真的要谢谢您了,您真的不愧是咱们老赵人的刘善医!” “嗨,别喊我什么刘善医了,我看你岁数不比我大,若不嫌弃,喊声老哥就好了。”刘老医师很不习惯别人叫他“刘善医”,所以赶紧对老妇人说道。 “唉,可真是得谢谢老哥了,唉……人老喽,真的是老不中用喽!”说完后便开始一边不住地摇头一边不停的用手轻柔着自己的双腿。 “老妹子先别乱动,老夫是名医师,先让老夫给你瞧瞧才好。”说着就拉着老妇人找了个不碍事的角落坐了下来。 “这……这……这怎么使得?”老妇人极为不好意思的说道。 刘老医师笑了笑对着老妇人摆了摆手说:“不妨不妨,老夫举手之劳罢了。”说完后也不去理会老妇人的反应便给老妇人检查了起来。 不一会儿,刘老医师就给老妇人简单地做下了检查。在发现老妇人并没有受伤后,刘老医师便起身对老妇人拱了拱手安抚了几句后便要朝赵氏家的方向走去。 正当刘老医师转身要迈步离去的时候,忽觉有人在后面拉住了自己。回头一看,是老妇人一把扯住了自己。 “老妹子还有何事?”刘老医师扭过头疑惑地看了看拽着他的老妇人问道。 “老哥,你可是要往那个方向去?”老妇人颤巍巍地用手指了指赵氏家的方向神色恐慌地问道。 “正是”刘老医师回答道。 老妇人一听刘老医师果真要往自己指的那个方向去,便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急切地对刘老医师说道:“老哥千万不要再往前走了!” 老妇人顿了顿,理顺了自己的气息后便继续说道:“方才我准备去街市上买些菜蔬,刚好走到那赵氏家门口,看到一群人扎堆儿在赵氏家房外,似乎都在往里瞧着什么。唉……怎奈老婆子我身弱力疲挤不进去,所以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问别人,同样也在外面的人也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说到这里,老妇人似乎有些心不甘,语气变得愤愤了起来继续说道:“正当老婆子我心里纳闷儿的时候,老哥,您是不知道啊,赵氏的屋内突然像炸了锅一样,所有的人都拼命地往外跑,嘴里还不住地喊着‘诈尸啦,快逃命啊!’之类的话。这下可唬得老婆子我赶紧往家走,要不是今天有老哥相救,我这条老命……唉!” 说罢,老妇人开始不住地抹起了眼泪。 “哦?”刘老医师闻言,便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那敢问老妹子,这诈尸之人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刘老医师看着不住抹泪的老妇人问道。 “老婆子并没有看到,不过混乱之中倒也听到了些东西。”老妇人又擦了擦泪水然后继续说道:“凡是看见的人都说那赵氏的孩子在诈尸前吐了一地的墨绿色汁液,他们说那是鬼血。而那孩子……那孩子竟然浑身也沾满了绿色的鬼血,样子可怕极了!” 老妇人说着说着,脸上便露出了恐惧之色。 “那赵氏呢?”刘老医师没有理会老妇人脸色的变化继续问道。 “死啦,都说她因为孩子死了所以昨儿夜里就自杀了,如今孩子诈尸就是为了给赵氏复仇的!老婆子我也算活了几十年了,也听说过谁谁谁夜里碰到过鬼啦什么的。没想到今天大白天的居然自己也撞上了鬼,真是晦气、晦气!”说到这里,老妇人被惊得那布满沟壑的老脸少有的惨白了起来。 “哦……”一听到老妇人这么一说,便知道自己错怪了自己的徒儿,脸上不漏痕迹的显出了淡淡的歉意。 “看来自己所猜没错!”老医师心中暗道。 听完老婆子的一席话,刘老医师更加坚信自己原先的想法是没有错的,便不想在这里再过多的浪费时间于是便对老妇人说道:“哦,老夫多谢老妹子的好心提醒。不瞒老妹子,老夫正是要为此事去赵氏家里。昨夜赵氏孩子的伤病是老夫医治的,老夫自然有责任去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到这里便起身朝赵氏家的方向走去,不去理会坐在原地急切地呼喊着他的老妇人。 刘老医师的家离赵氏的家并不远,原本很好走的路因为如今的混乱而变得危机四伏了起来。为了避免被横冲直撞的行人冲撞到,刘老医师这一路走得是格外小心。 不一会儿,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破草房映入了刘老医师的眼帘。与刚才人头攒动不同,这时赵氏家门口没有一个人,只有原先的老者依旧躺在赵氏家中不省人事。胆子略微大些的人,也只不过是待在远处不住地往这里观望着。这时的刘医师一路畅通无阻,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赵氏的破旧草房内。 “哎……哎……看到没,看到没,刘老医师进去了嘿!”也在不远处观望的二狗有些兴奋地拍打一下自己身旁百无聊赖靠在墙根儿下晒太阳的大狗说道。 “呃?哪儿呢,哪儿呢?”大狗赶忙坐了起来边朝赵氏家里张望边追问着二狗。 “哎呀,进去了,进去了!”二狗不耐烦地随意回答道。 “不早说!”对着“啪”的一声,大狗有些生气地往二狗的头上甩了一巴掌狠狠地说道。 捂着头,疼的呲牙咧嘴的二狗在心里骂了大狗十万八千遍,同样也骂自己嘴贱活该挨揍。怎奈从小就打不过自己这个哥哥,所以只能敢怒而不敢言地继续忍气吞声着。 大狗自然不会去理会抱头呻吟的二狗,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赵氏的草房发呆。 “我说,要不咱俩再去看看?”大狗肩膀顶了顶仍在抱头痛苦的二狗说。 二狗此时正在气头,便没好气狠狠地说:“不去!” 二狗刚一说完,自己便后悔了起来。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大狗二话没说,那粗大厚实的巴掌再次拍了过来,随着一声的惨叫,事情终于再次以二狗妥协就范告终。 大狗见二狗就范,也就不再去理会二狗。站直了身子,整了整他那又破又脏的衣服,便迈着方步哼着小调儿一步三晃悠地朝赵氏家走去。 身后的二狗见状那叫一个恨那,气得他把自己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气急败坏的二狗光想冲着大狗跳脚大骂,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否则后果将会极其惨重,所以也只能和往常一样在心中恶毒地咒骂着大狗。 看到大狗快晃悠到赵氏家门口了,二狗赶紧起身,随意用他那脏得如同粪叉的手随意拨弄了他那简直可以当鸟窝儿脑袋后屁颠儿屁颠儿地跟了上去。 此时的刘老医师早已进入了赵氏的家中,屋子中弥漫着的浓郁药味儿让他不禁感叹这次自己研制的新药功效之强劲。这时的他很自然地认为,定时他当时强行施药才起到了如今起死回生的神效!刘老医师如今心中大快,喜上眉梢的他光想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认定赵氏母子并无大碍的他也就没有先去理会仍在床上呼呼地大口喘气的男童,而是先把方才吓得昏死过去的老者弄醒了。 “鬼啊,有鬼啊!鬼……鬼……鬼……” 被刘医师弄醒的老者彻底被刚才的那一幕吓破了胆子,一睁开眼睛就开始没命地叫喊了起来。 “看来被吓得不轻啊!”刘老医师很是无奈地心中叹道。 也不再去管躺在地上一直喋喋不休的老者,刘医师望了望屋外,恰巧看到大狗、二狗朝这里走来便招呼他们进屋子里来。 二人看到刘老医师招呼他们过去,这正合他们的意愿,所以二话不说飞似的跑了过来。 “嘿嘿……小人大狗见过刘老爷爷”大狗跟变了一个人一般有模有样地给刘医师拜礼作揖道。 站在一旁的二狗见到大狗那样的谄媚样儿恶心得差点没吐了。 “名字叫大狗,还真把自己当狗了。得亏肚子里没东西,否则非得给恶心吐了。”站在一旁的二狗此时很是臭屁地看着大狗,眼睛里仿佛写了两个大大的“鄙视”二字。 “不就是说好听话么,老子也会!”二狗似乎找到了可以和大狗一较高低的领域,便不知不觉地不服气了起来。 “哎呦,大老远的没看清楚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咱刘老爷爷!二狗子给您磕头啦!”二狗说完后便跪在地上干脆利落地磕了三个响头。 这三个响头磕得大狗眼眶只跳,吃惊地看着额头上沾满泥土的二狗。 “被我打傻了,不能够啊?”大狗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地看着灰头土脸却似乎有些趾高气扬的二狗。 一旁的二狗看到大狗被自己惊成了这般模样,顿时一种莫名的快感在心头油然而生。 “原来胜利的感觉是这个样子的啊!”初尝胜利的二狗顿时飘飘然了起来,似乎大狗已经被自己轻松地踩在了自己的臭脚之下。 刘老医师实在是搞不懂这俩货在这里搞什么鬼,心里不由得嘀咕道:“这俩街头落魄户啥时候这么懂得礼数了,难不成这两天都染上了风寒把脑子给烧坏了?没道理啊,最近又没有降温下雨呀?” 看着眼前一个似乎有点神奇而另一个有些发蔫的兄弟二人,刘老医师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的眩晕。他越来越觉得叫他们两个人来帮忙简直就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咳咳……你二人也不必行这么大的礼数。刚才叫你们来是想让你俩帮我一个忙,把这个老先生抬回他的家。他家就在附近,你俩应该知道的。”刘老医师也不废话,指了指躺在地上仍旧不停地满嘴“鬼啊、神啊“的老者。 一听说是叫他们来干活儿,并且还是抬这个疯老头子,兄弟二人原本内容极为丰富的嬉皮脸瞬间拉长变成了扑克脸。 “这个……这个么……”二狗似乎有些难为情地这个了半天。 “这个你大爷!”大狗冲着二狗就是一巴掌,直打得仍然有些飘飘然的二狗一个踉跄失去平衡蹲坐在地上,终于回到了现实的世界当中。 “嘿嘿……刘老爷爷让咱干活儿那是瞧得起咱,这没啥可说的,只是……”大狗努力地堆出笑眯眯地模样对刘老医师说道,说了一半便也露出了很是为难的表情。 “呵呵……只是什么,给老夫说说看?”刘老医师冷笑了一声淡淡地说道。 “呃……其实,这老头儿再怎么着也轮不到我兄弟二人来抬吧?”大狗臭屁地抠了抠自己的鼻子说道。 刘老医师听后怒极成笑,大声地笑了一声说道:“此话倒也不差,但是你难道不知道这老先生的后生男子基本上都战死在长平战场上,只有一个重孙和他相依为命,你难不成让一个忠烈独苗儿独自扛一个大人?” “呃……这个……”二兄弟被刘老医师说得脸色难看了起来。 “呃……这个……其实抬个人也没啥大不了的,可是您老知道俺兄弟二人没啥本事又啥都不会,连战时征兵的头头儿都不想要我们。说我们在战场上只能给自己人添麻烦,连充人数都不够格……”说到这里大狗、二狗眼圈儿泛起了红来。 “你俩少在这里给我瞎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那点破事!”刘老医师被他俩气的开始吹胡子瞪眼起来。 “这样吧,只要你俩能忍耐一会儿,把这老先生先送回家,然后你到我家,我管你们饭吃便可。管饱、管够如何?”刘老医师有些不耐烦地对他们说道。 “好是好,但是您老又不知道我俩喜欢吃什么,倒不如把钱给我们,我们自己花着吃去,岂不更好?”大狗对着刘老医师嬉皮笑脸地说道。 “就是、就是,这样最好。”二狗也随之附和道。 刘老医师自然知道这两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也就不想在这两个市井无赖身上花费时间。便对下爱帮不帮的话后就自顾自的忙起了其他的事情来。 自知没趣的大狗、二狗知道诈钱无望,便各自伸着长长的脖子狠狠地盯了几眼躺在炕上依旧昏睡不醒的赵氏,然后骂骂咧咧地挪步要走。 “你俩走后,别忘了把这些年欠老夫的医药费补上。忙了这里的活儿,我便会去找你们讨要,若拿不出来,休怪老夫不讲情面那你俩见官!”轻飘飘地扔出去这句话,刘老医师便不去看管仍旧躺在地上的老者,任他在地上躺着胡乱喊叫着。 “别……别……别……别啊!”一听刘老医师这么说,大狗、二狗兄弟二人顿时慌了起来。 他们倒不是怕刘老医师去找他们要账,因为他们是清楚刘老医师的为人的。他们怕的是刘老医师从此以后再也不给他们免费治病了。 大狗、二狗兄弟俩一没房产、二没土地,好吃懒做再加上喜欢刷钱,所以他们兄弟二人真可谓一无所有、一无是处。天就是他们俩的铺盖、地就是他们俩的火炕。日复一日地过着风吹雨打、日晒雪埋的生活,兄弟二人难免不会生病。找遍整个邯郸城,能免费给他们医治且医术高超的医师也只有刘老医师了。没有刘老医师他俩真不知道暴尸街头多少次了。 大狗、二狗二人看刘老医师面无表情便知情况不妙,便知趣地抬起地上的老者朝老者的家走去。途中兄弟二人互相埋怨一场也在所难免。 刘老医师此时的注意力早就已经放在了赵氏母子二人身上。刘老医师给赵氏把了一下脉,在确定了赵氏身体并无大碍后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陶土瓶儿。打开瓶口,一股淡淡的刺鼻味儿便悄然无息地飘散开来。放在赵氏鼻子前,不一会儿随着一声不适的呻吟声,赵氏就这么从深度睡眠中苏醒了过来。 被药物刺激苏醒的赵氏目光有些呆滞,神情恍惚、双眼朦胧地坐在炕沿上扫视着四周。此时刘老医师看她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也就不去管她了。 刘老医师此时心情大好,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新研制的这种治疗深度睡眠不醒的药物药效会如此地明显。更让他狂喜不已的是,现在的男童呼吸已经顺畅了许多。 只到现在,刘老医师都认为这次赵氏的孩子能死而复生那都是自己新药的强横药效的功劳,于是这时的刘老医师内心是极为激动的。此时一想起夏无启来,一向形象极佳的刘老医师也开始飘飘然起来,干裂的大嘴不由自主地咧了开来。 刘老医师再次看了看男童的状态,知道现在还不时彻底高兴的时候,还得给孩子检查一番才好。一想到这里,刘老医师便轻车熟路地忙活了起来。擦拭身体、清理鼻腔……刘老医师一气呵成。正当刘老医师心旷神怡地把孩子放平在炕上,然后悠然地把自己的手指轻轻地按在男童的脉搏上准备把脉的那一刻,刘老医师原本笑的如同花儿一般的老脸瞬间彻彻底底地僵住了…… 第七章 大个子、小个子(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易经·泰卦》中有这么一句话:“九三‘无往不复’,天地际也”。对于刘老医师而言,他现在的处境正好应中了《易经》中的这句话了。真可谓胜极则衰,物极必反! 在手指搭在男童脉搏上的那一刻,刘老医师原本狂喜并泛着阵阵红晕的老脸瞬间被恐怖的惨白所替代,整个人也随之僵在了原地没有了动静。 此时屋子里只有刘老医师和赵氏母子,屋子的外面虽然还有不少人在伸着脖子驻足观望,但是距离相较于以往要远了很多,所以也就更加看不清楚屋子里的具体情况了。屋外的人们只能透过房门隐隐约约地看到刘老医师坐在炕边在给男童诊脉,而赵氏自己则已经苏醒,正坐在炕沿上呆呆地扫视着四周。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快有小半个时辰了。此时正值中午,若在平时,家家户户都会升起袅袅炊烟。然而此时大家的好奇心都促使着每个人想要一探究竟,也就顾不上肚子给自己闹官司了。在这个时代,在信息流通极为闭塞的时代,只要家附近发生了什么大小好坏事件都会得到人们最为热情的关注。毕竟,能给平淡无味的生活添加色彩的因素总是会被大家所热烈欢迎的。 “哎,你说这刘老爷子胆儿够肥的啊,他就这么在里面待了这么长时间?”一个长相虽然粗鄙但是面容憨厚的大个子对身旁的一个人不解地叹道。 “嘶……谁知道啊。不过方才不知道老医师拿了个什么东西让赵氏闻了闻,我的天,赵氏居然苏醒了过来!”一旁的身子有些矮小的男子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嘶……奶奶的,要知道刚才咱们那么多人被她孩子吓得到处乱窜乱叫,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能把赵氏吵醒,一个……一个小破瓶子就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难不成……难不成刘老医师已经通了神灵,其实赵氏真的已经死了,是刘老医师用这小瓶子把她救活了?”小个子男子不住地倒吸着凉气满脸不可思议地回答道。 “呃……奶奶的……应该没你说的那么玄乎。我觉得吧……”大个子撇了撇嘴表示不赞同小个子男子的说法,然后继续说道:“赵氏应该没死,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自杀她的孩子同样也没有诈尸。奶奶的,咱们估计是自己把自己狠狠地唬了一回!”原本面容憨厚的大个子似乎觉得有些丢人,便咧着大嘴骂骂咧咧了起来。 “但……但是……啧啧……这也不应该啊,当时咱俩离的近,你也是看到了啊!那全身的绿汁子,满嘴吐绿水儿,这怎么解释?”小个子男子心有余悸地质问大个子道。 “呃……呃……奶奶的,我怎么会知道?”大个子一看小个子在质问自己便有些没好气了。 小个子有些不屑地冲大个子白了两眼继续说道:“刚才那两个叫花子不就进去了么,出来的时候也就是把刚才吓昏过去的老头儿抬了出来,也没发生什么事情。看来……看来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吧?”小个子有些不大确定,说话之际看了看大个子然后继续说道。 “他俩?”小个子话音刚落,一个年岁稍长的妇人便接过了话茬道。 “唔?”一高一低两个男子不约而同地看向插话的妇人,满脸的疑惑。 “他俩我知道……”妇人看这两个一高一低二人这样看着自己觉得有些滑稽,笑了笑后继续说道:“这兄弟俩就是一对儿不折不扣的滚刀肉,其实你们也应该知道他俩的吧?”妇人说到这里看了看二人,二人立刻不住地点起头来。 “其实你们只是知道他们是个要饭的,却不知道他们的胆子到底有多大。”说到这里,妇人指了指赵氏的屋子继续说道:“一对儿刚死的母子对他们俩来说根本毫无影响,因为他们的胆子大到了不怕鬼,更何况死人?” 听到这里,二人有些不可思议,都觉得这妇人说的也太夸张了吧。还没等他俩提出异议,那妇人便继续说道:“你们不知道,就前年,我儿子从军后有一次夜晚出城执行任务,路过城外的河东坟岗子的时候听到坟地里有动静,似乎是人说话嬉笑的声音。这一下子吓得这队执行任务的官兵都差点尿了裤子。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这两个家伙大半夜的躺在坟头儿上吃祭品!” 听到这里,这两个男子不由得浑身起鸡皮疙瘩,顿时毛骨悚然了起来。大半夜别说躺在坟头儿上吃祭品,普通人就是起个夜有时候都还害怕得不得了呢。一想到这里,这一高一低的两个男子顿时对那两个叫花子肃然起敬了起来。 “看来这俩叫花子不简单嘛!”小个子抹了抹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冷汗道。 “嗯嗯……”大个子也不说话,和小个子一样只是不住地擦着脸上的冷汗。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地过去了,又过了片刻,有些等不下去的大个子开始烦躁了起来。 “哎,我说,要不咱俩过去看看吧,老是在这儿待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大个子极力地伸长着自己的脖子努力地往屋里张望了一会儿后对小个子说道。 小个子男子也不回答,只是一味地摇着自己的脑袋示意自己不敢。 “哎……哎!真是邪了门儿了哎。刘老医师诊了半个时辰的脉,怎么身体连动都不动一下啊,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大个子惊讶不已大声说道。 小个子男子依旧不说话,仍旧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行,我得瞧瞧去!”说着,大个子便要朝赵氏家的方向走去。 “哎……哎……大个子,别啊,万一里面真的有鬼、真的诈尸了那你怎么办啊,那……那……那你就完蛋啦!”小个子见状赶紧用尽全身的力气拽住了大个子,似乎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大个子,对大个子说道。 “刘老医师有恩于我,以前要不是他老人家出手相救,哪里还有如今的我?”说完后,大个子身上少有地散发着视死如归的大无畏气场。顺手一推,就将身体弱小的小个子轻易地推了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与大个子熟知了这么久,小个子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胆小如鼠很是怕事儿的大个子会这么男人,不由得被大个子身上的气场给震得一愣。 “奶奶的,就你高尚、就你有良心、就你知道报恩,别人都是狼心狗肺行了吧!奶奶的反了你了,居然……居然敢推老子!”小个子一个鹞子翻身极为灵敏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后没好气地冲已经走开的大个子骂了一句。 “哎哎……等等老子!”小个子一看大个子要走远,便喊了一声后紧跑了几步追上了大个子,然后兢兢战战地蜷缩在大个子身后朝赵氏家走去。 也不知道是大家不约而同想到了一块儿,还是因为大个子的带头作用,方才一直在远处驻足观望的人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小心翼翼地再次从各个方向向赵氏的破旧草房聚拢而来。 正当众人一步一步小心地朝赵氏家挪动到距离大概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时,不久前被刘老医师派去抬送老者的大狗、二狗两兄弟笑呵呵地一溜烟儿跑了回来要找刘老医师交差请功。 “让开、让开,别挡小爷的道儿!”大狗一看见前方有人挡住了他的道路,便不管不顾地大吼大叫了起来。 前面正在小心翼翼地挪动着的几个妇人突然听到背后有一声嗓音极粗的骂声后不由得害怕了起来,开始“哇哇”地乱叫了起来。 大狗、二狗也不管别人的反应,只管一头扎进了人群之中,只是一味地往前挤去。没一小会儿,兄弟二人就先于众人走进了赵氏的破旧草房内。 “嘿嘿……老医师,我们回来了!”大狗进屋子后便脸上堆满笑脸地对依旧僵坐在炕边的刘老医师道。 “老医师,我们俩过来给您交差来了。”大狗身后的二狗也学着大狗的模样笑眯眯地附和道。 两人说完话后便站在原地冲着刘老医师嘿嘿傻笑。他俩直到现在还认为刘老医师是在专心给赵氏的孩子治病而没工夫搭理他们俩。两人冲刘医师傻笑的同时还不忘时不时地瞟几眼炕边上的赵氏,眼睛中隐隐地散发着邪恶的****。 站在原地等候刘医师的兄弟二人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二人四目相对了一下,然后便蹑手蹑脚地向刘老医师靠近。两人不靠近还好,一靠近兄弟二人肠子都快悔断了。 刘老医师此时的脸色是极为复杂的,像是震惊、像是疑惑又像是一种恐惧。几种表情叠加在一起再映衬着惨白色的老脸,此时刘老医师的脸看起来是异常的诡异和扭曲。 看到刘老医师如今这般模样,大狗、二狗兄弟二人被吓得面如死灰,顿时两条腿就像灌满了铅粉一般动弹不得。 大狗、二狗此时惊恐万分,再次相互对视了一眼后,两人都似乎看到了对方眼睛中散发出来的极度恐惧感。 “鬼呀!刘……刘老医师被……被……被鬼上身啦,快跑啊!”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后都突然大喊大叫着极为慌张地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赵氏的家门。 正在小心翼翼地往赵氏家门口靠拢的众人,一听到屋内有喊叫声,也不管声音到底是什么原因而发出来的,更不去管草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部扭头便跑。一瞬间,好容易平静下来的街巷就这样再次混乱了起来…… 原来在炕边坐着神智有些恍惚的赵氏,被大狗、二狗刺耳的叫喊声惊得不由全身哆嗦了一下。此时赵氏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突然一阵的肿胀火辣,赵氏终于恢复了神智清醒了许多。 清醒后的赵氏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神情慌张地环视四周,她紧张不已的神情终于在眼睛扫到自己的儿子的那一刻放松了下来。当她看到自己的孩子已经苏醒后,原本紧张的脸,终于再次充斥着充满母爱的甜美笑容。至此,赵氏昨夜因丧子而造成的心结终于在孩子苏醒的那一刻彻底地解开了,赵氏的精神也随之逐渐地恢复正常起来。 赵氏看到孩子苏醒,也就不去管脸上的胀痛,便急不可耐地想要抱着自己的儿子。但是看到刘老医师的手依然搭在孩子的手腕上便想把刘老医师的手给挪开。 “刘老医师……刘老医师……刘老医师?”赵氏拍了拍刘医师,看到他没有丝毫的反应便害怕了起来,便轻声地叫着刘老医师。 赵氏见刘老医师毫无反应,便吓得流出了眼泪。 而正在赵氏撇着嘴要放声大哭的时候,眼尖的赵氏发现原本放在孩子手腕上的干枯老手突然颤抖了一下。 “刘老医师……刘老医师……”赵氏努力地止住了哭泣,鼓起了勇气再次叫了刘老医师两声。 “唉!”随着刘老医师一声极长的叹息,刘老医师那干枯的老手终于肯从男童稚嫩的手腕上撤离了下来。 “刘老医师,您这是……”赵氏见刘老医师如此叹息,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而如此叹息,所以不解地问道。 刘老医师不去理会正搂着孩子眼神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赵氏。眼睛微闭,片刻后老眼缓缓地睁开,也不去看赵氏,只是死死地盯着赵氏怀里的孩子。 “赵氏,我且问你,现在在你怀里的孩子是你的么?”一种极为难听且沙哑的声音从刘老医师的嘴里慢悠悠地吐了出来。 赵氏被刘老医师这样的口气一问,便吓得魂飞魄散了起来,潜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孩子小声地回答道:“老医师为何这么问我,这是我儿没错啊!” “赵氏,我再问你,你现在怀里抱的孩子到底是谁的!”那种让人很是难受的声音再次从刘老医师的嘴里吐了出来,只是这次的语气则重了很多。 “刘老医师,您到底怎么了?您别吓我好吗?呜呜呜……孩子真的是我的啊……真的……呜呜呜……小女子不敢骗老医师您的……呜呜……”这时赵氏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哭声里夹杂着赵氏的疑惑和惊恐。 “赵氏,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刘老医师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猛然站起身来厉声问道。 “呜呜……真的是我的啊……呜呜……”赵氏见状不妙,把怀中的孩子搂的更加紧了,并开始不停地一点一点地往后退着,想瞅准机会立刻抱着孩子逃跑。 “放屁!”刘老医师抬起了因为激动而不停颤抖的手指着赵氏骂道。 刘老医师骂完赵氏后,也不去管赵氏的反应,直接就扑了过来想要抢走赵氏怀里的孩子。赵氏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半死,不知所措的她一不小心从土炕上重重地跌落了下来,但是孩子依旧死死地被赵氏搂在怀里。 “刘老医师,我没有骗您,真的没有呜呜……呜呜……不要……不要抢我的孩子好吗……呜呜”赵氏见刘老医师逼将了过来便无助地哭着哀求了起来。 刘老医师如同着了魔一般,哪里还会听赵氏的苦苦哀求。一改以往慈善的形象变得如同地狱里逃出来的魔鬼,不一会儿就手段残忍地开始拉扯赵氏怀里的孩子。 怀里的男童终于忍不住被强扯的疼痛呻吟了起来,赵氏一看孩子如此痛苦地表情,便心中不忍了起来。一想到自己注定是抢不过如今已经发疯的刘老医师,为了能让孩子少受点罪,便极为无奈地选择了放手…… 就这样,原本紧紧搂在赵氏怀里的男童,因为母亲伟大的爱却不得不暂时离开了自己的母亲。 赵氏看着已经脱离自己双手的孩子,顿时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那种哭声如同昨夜一般,听得让人心酸、听得让人流泪。 一旁神智不清正处于疯狂状态的刘老医师被赵氏那撕心裂肺地哭声震撼地神智逐渐清醒了起来,看了看被自己一只手倒提着满脸痛苦的男童,刘老医师原本惨白的老脸逐渐恢复了原有的神色。枯老的手指一送,孩子便头朝下从刘老医师的手中滑落了下来。见状的赵氏用难以用常理来解释的“母亲速度”接住了即将坠地的男童。 赵氏重新得到了自己的孩子,赶紧紧紧地搂着痛苦起来,也不去管一旁精神已经萎靡的刘老医师,甚至都已经忘记现在是最好的逃跑机会,只是一味地抱着孩子痛哭着。 “赵氏……老夫……”刘老医师看着瘫坐在地上抱着孩子痛苦的赵氏顿时一阵的心痛,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赵氏此时自然不去理会刘老医师,只是极为恐惧地看着刘老医师,身子也随之不住地后退着,终于在后退到没有后退余地的房屋角落才罢。 “赵氏……刚才……刚才老夫自己……老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只是……只是知道方才给你孩子把脉的那一刻,我的脑子里便一片空白了起来……”刘老医师满脸歉意地跟赵氏解释着。 此时的赵氏由于受刺激过度,哪里还听得下去刘老医师所讲的话,只是警惕地望着刘老医师不住地摇着自己的头。此时此刻,原先在赵氏心里是世上最最善良的人如今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地狱恶魔。 刘老医师心里极其复杂和不解,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明白他给男童诊脉时遇到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个回事,刘老医师这次彻底的困惑了。 当刘老医师的手搭在男童手腕上那一刻,与自己心中原本以为的微弱的脉搏不同,这时的男童脉象状态极佳,根本就不像一个昨夜里已经被自己判定为死亡,如今却被自己功效奇特的新药挽救过来的状态。 “就算自己的新药药效再是强横也不会产生如此神奇的效果。”刘老医师在给男童诊脉的这近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心里一直不停地周而复始地重复着这句话。 此时的刘老医师彻底傻了,这一个时辰里,其实他并非被男童奇特的状态给惊得神智恍惚了起来,更不是被什么魔鬼上身。他也自然知道大狗、二狗回来交差,最后被自己吓跑的事情;自然也是知道街巷因为他的原因再次陷入了恐慌之中;他甚至知道赵氏一开始轻声地呼喊着自己。但是那时的他在彻头彻尾地思考着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兴致和精力去理会其他的事情。然而竭尽终身所学的刘老医师仍旧没有办法来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八章 疯狂的刘医师【(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刘老医师看了看紧紧搂着自己孩子瘫坐在地上痛哭的赵氏,忽然内心感到了一阵的无力。但想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刘老医师知道现在的他无论再说什么,赵氏也听不进去了。 精神上有些萎靡的刘老医师怔怔地往后退了几步,恰巧碰到了身后的椅子,然后缓缓地坐在了那把破旧的椅子上低头叹息了起来。 “孩儿他娘……”刘老医师抬头看了看赵氏说道。 赵氏没有什么反应,看来是真的被刚才的情景给吓坏了,只知道一味地搂着孩子哭,眼神里充满了对刘老医师的警惕之色。 看着赵氏哭泣,那梨花带雨的样子也的确让人不由得产生怜惜之情。再看了看赵氏怀里目光呆滞并没有什么反应的孩子,刘老医师的心也就随之泛起了酸来,一行老泪终于再次忍不住地流了出来。 “孩儿他娘,刚才……老夫刚才……唉……老夫实在是对不住你啊!”刘老医师流着泪水很是抱歉地对赵氏哭说道。 原本对刘老医师十分警惕的赵氏,看到他老泪纵横了起来,自己内心对刘老医师的戒备也就随之松懈了些,但是仍然死死地把孩子搂在怀里不住地哭泣着。 看着赵氏对自己没什么反应,刘老医师的心反而平和了许多,抬头看了看极为简陋的茅草屋顶,刘老医师陷入了沉思…… 此时的屋子里异常的安静,与屋外鸡飞狗跳般的混乱相比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反差。屋外的嘈杂声并没有妨碍刘老医师的思绪,赵氏也并没有因为刘老医师陷入沉思而趁机逃跑,只是仍旧在不住地哭着。两个人在这破旧的草房内一静一动,互相之间同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屋内的气氛变得越发的压抑、怪异了起来。 过了片刻,刘老医师仰着的头毫无征兆地低了下来,也许是时间长了脖子有些酸疼,也许是想到了什么或者理顺了什么内容。 “孩儿他娘……唉……刚才把你吓着啦!”刘老医师面带泪痕苦笑着对赵氏说道。 “但是你或许不知道,刚才……就是刚才,老夫我也被结结实实地唬了一场啊!”刘老医师用手指轻轻地拭了拭挂在眼角的泪珠继续说道。 也许是怕时间长了会把孩子勒坏,也许是认为此时的刘老医师对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威胁,紧紧搂抱孩子的双臂不知不觉地放松了很多。但是赵氏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一边啜泣一边看着刘医师。 “唉……刚才能让老夫如此失态,始作俑者就是你怀里的这个小家伙儿啊!”刘老医师苦笑了一声,似乎有些无奈地用手指了指赵氏怀里的孩子说道。 赵氏刚刚放松的神经,在刘老医师用手指向男童的同时再次紧绷了起来,不由得把孩子往自己的怀里紧了紧,然后再次警觉地看着老医师。 “其实,你不必如此紧张,真的。老夫现在不会像刚才那般丧失了心智和你抢孩子。”刘老医师看到原本已经有些放松的赵氏再次紧张了起来,便赶紧安慰道。 “就在方才,老夫把你从沉睡的状态中唤醒后便着手给你的孩子诊脉检查。唉……”刘老医师说到这里,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 他看赵氏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便又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呵呵……唉……别的地方不敢说,但是在咱们邯郸城内,老夫自认为在医道上还是有所作为了。若非找一个能和老夫比肩的,那么也就是夏无启那天才后生了。” 当赵氏从刘老医师的口中听到“夏无启”三个字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为之一阵地震颤。一种从未有过的毫无理由、没有道理的怨愤从赵氏的心头涌出,原本怯懦的小脸开始变得扭曲可怕了起来。 母爱就是这样的,在自己孩子的问题上,母亲由于爱的本能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她们只是知道要把自己最好的留给孩子,当孩子受到外界的伤害时便会义无反顾地用自己的生命守护。赵氏昨夜并未责怪夏无启不伸出援助之手,但是现在看着自己的孩子饱受折磨和痛苦,赵氏本能地把罪责毫无根据地全部推到了夏无启的身上。 “呃……呃……方才老夫说到哪儿了?呵呵……老夫果真是老喽……哈哈……”一旁的刘老医师刚要继续说下去,但是一看赵氏的脸色扭曲了起来,露出了极为罕见的狰狞怨恨表情,便知道不能再这样说下去了,于是故意干咳了一声后便开始转移话题了。 “哦哦,对了,老夫想起来了!”刘老医师也不去看赵氏紧跟着说道。 “呃……对,老夫给你孩子诊脉的时候,发现孩子的脉象极其的诡异并且完全不符合常规逻辑。”说到这里刘老医师皱了皱眉头,爬满皱纹的老脸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 “老夫行医几十余载,经手的病人并不算少,也算是见识过世间奇事的。但是这小家伙儿却着实让老夫大开眼界了一场!唉……真可谓学海无涯啊!亏得老夫这些年故步自封、自我陶醉,如今看来真是可笑至极、愚蠢至极啊!”刘老医师说到这里不由得满脸愧疚之色。 赵氏一听刘老医师在说自己的孩子,刚才让她怨恨不已的夏无启像是被她彻底抛到了脑后。立刻停止哭泣的她,认真地听着刘老医师的每一句话。 “能具体些吗?”一句柔弱的女子声音轻飘飘地送进了刘医师的耳朵里。 “唔?”赵氏开口说话,让一时习惯了赵氏沉默的刘老医师疑惑了起来,好像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一般。 看到刘老医师的反应,赵氏以为他没有听清楚自己所说的话,便放大了些嗓音重复道:“您……您能说具体点吗?” “哦哦哦……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刘老医师赶紧回答道。 刘老医师虚眯了一下他那浑浊的老眼,看了看依旧被赵氏抱得紧紧的男童便继续说道:“老夫听说过的所谓起死回生之人,其实那只不过是一种假死罢了,大多是长时间昏厥而已。这样的情况并非真正的死而复活,因为当事人并没有真正的死亡过。老夫行医几十年并未有遇见哪怕一例像这个小家伙儿这样的情况!”说到这里,刘老医师伸出了右手食指,向赵氏着重地强调着“一”这个数字。 赵氏愣住了,她似乎明白了刘老医师的意思,但却又似乎压根就没有明白刘老医师到底想要说些什么,所以只能傻傻地看着刘老医师。 刘老医师见赵氏如此反应便无语了起来,心想合着自己说的话到赵氏这里全成废话了。 “呵呵……简单地说,昨夜你的儿子的的确确是死了,这点老夫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作保。老夫还是有能力判断一个人是真死还是假死的!”说到这里,刘老医师收回伸着食指的右手的同时便停止了说话,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仍旧坐在地上的赵氏。 此时的赵氏心里似乎矛盾了起来。看刘老医师的样子和语气不像是拿这件事开玩笑的,此时的赵氏脑子开始有些凌乱了。说伤心吧,如今怀里的孩子依刘老医师所说是不是自己的还真的两说。说高兴吧,如今与之前毫无迥异的孩子就这么活生生地偎依在自己怀里。 “但是,如今你的儿子却奇迹般的一夜间复活了!老夫起初从我小徒口中得知这件奇事的时候觉得荒诞不已,在问了街坊和看到了街巷的景象后才知道此事原来是真的。但是不明缘由的街坊们都以为你们母子二人一个自杀一个诈尸,所以街巷上谣言四起开来。”刘老医师好像是能猜透赵氏心中所想似的便继续说道。 刘老医师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禁感叹地说:“你儿子的筋骨脉络以及身体的各个部位均异常健康,根本就不像经常遭人毒打、浑身带伤的样子。更为称奇的是,这个孩子的身体素质要比之前强壮万分!” 刘老医师咧了咧有些干裂的嘴唇,神情有些夸张地继续说道:“这孩子……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命苦,自打生出来后就没吃过几顿饱饭,每天饿的小脸儿黄瘦黄瘦的,而他如今却……” 刘老医师彻底说不下去了,男童身上的奇异事件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让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儿有些不能接受。他无力地抬起了手指了指赵氏怀里的孩子,示意赵氏自己去看。 之前的赵氏只顾着紧紧地抱着孩子,孩子如今具体什么情况赵氏并没有留意观察。如今被刘老医师这么用手一指,顿时幡然醒悟,赶紧低头仔细查看了起来。 赵氏低头不看还不要紧,仔细一看差点没有把赵氏给吓个半死。赵氏心里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刘老医师再三过问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也明白了刘老医师为何会不顾自身颜面和身份地去和自己抢孩子。刚才所有的疑惑在仔细看过怀中孩子的那一刻全都彻底明白了。 看着怀中脸上肌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红,身体白皙细嫩的健康男童,赵氏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陌生感。 “这……这孩子……这孩子是我的吗?”赵氏此时彻底凌乱了,支支吾吾地喃呢着。 看到赵氏这般反应,刘老医师没有感觉到哪怕一丝的奇怪,指了指男童对赵氏说:“这就是我怀疑孩子不是你的根本原因!” 赵氏好容易恢复的神经再次游走在了崩溃的边缘,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你先莫要急着哭!”刘老医师有些生气地说。心想女人就是女人永远都上不了台面,遇到事情了就知道个哭。 “你身为娘亲,肯定对自己孩子的身体极为熟悉,你赶快想想他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印记,例如胎记、疤痕什么的!”刘老医师有些着急,语速极快地催促着赵氏。 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赵氏一听刘老医师提到了身体上的特殊印记,便急忙在孩子的身上搜索了起来。还没过几秒钟,赵氏纤长的双手停留在了孩子的后脑的位置。 “呜呜……呜呜……”摸到了脑后一模一样黄豆大小的痦子后,被吓得魂飞魄散的赵氏大哭了起来,全身如同筛糠一般地抖动着。 “哭什么哭,哭能有什么用!”刘老医师一见赵氏又开始嚎啕大哭,顿时不耐烦了起来。看来就算是美女,哭得太频繁了也会招人烦滴! 赵氏一听刘老医师一反常态地冲她吼着,便不敢继续哭下去,撇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呜……呜……这孩子……这孩子头上也有一模一样的痦子!”赵氏带着哭腔含含糊糊地对刘老医师说道。 “嘶……”刘老医师一听赵氏这么一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道这孩子本来就是赵氏的?但……但是身体变化怎么会这么大?自己研制的新药功效如何虽然自己并没有完全掌握,但是绝对不会有这样逆天的功效啊!”刘老医师顿时感觉有些蒙圈儿,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老大够用了。 “难道自己瞎猫碰到死耗子一不小心研制成功了可以让人起死回生、重塑金身的逆天药物?嘶……不可能吧……难道自己通了七窍已经成仙了么?不可能啊,自己也没遇到有哪个仙人来渡自己的啊!”刘老医师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绿、一会儿紫、一会儿黑的,精彩之极。 赵氏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么一档子玄之又玄的事情来。看了看怀中目光依旧有些呆滞的孩子,又看了看脸色堪比电视机的刘老医师,顿时惊慌失措了起来。 “嘶……我估计……我估计只有一种可能,只有这一种可能!”刘老医师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对赵氏说道。 “什么?”赵氏似乎也开始恍惚了起来,呆呆地问了一句。 “你……你的儿子根本……根本就不是人,而是……而是神!”说完后从椅子上跳将起来的刘医师两眼炽热地看着男童大声叫喊道。 “神……什么神?”被刘老医师这么一说,赵氏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孩子会是神,哪怕是在做梦的时候也都不会。 “肯定是神灵下凡,否则近两年他挨了多少群殴怎么会没有死去?特别是这两次,都是在命悬一刻的时候化险为夷转危为安。试问,除了神仙还有谁能做到这点?”刘老医师兴奋地跪在男童面前摸了又摸男童的身子,极为狂热地对赵氏说道。 赵氏被刘老医师说得脑子一阵地眩晕,她是无法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时的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里简直就是一锅的浆糊。 “孩子他娘,先不要去纠结其他的了,你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你怀里的孩子的确是你的。”刘老医师在疯狂了一阵子后逐渐冷静了下来对赵氏说道。 “可是……”赵氏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被刘老医师摆了摆手阻止了。 “没有什么可是,赵氏,请你记住他的确是你的孩子。这个小家伙儿估计是在昨晚有了一场鲜为人知的特殊经历吧!也许真的有世外高人甚至是神灵保佑着他,对此你没有必要怀疑。我就知道此子不是常人,以后必成大事!” 赵氏听后点了点头,明白了刘老医师对自己说的这番话的意思。至此赵氏的心结被彻底地打开,原来对男童的莫名陌生感顿时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一如既往的笑容。 看到赵氏露出了原先的慈母笑容,刘老医师极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情也随之大畅了起来…… 第九章 刘、赵密谈(求收藏!) http://..org/ 心中大块的刘老医师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斑白胡子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似乎原先所有的不愉快在这一刻被彻底地抛向了九霄云外。 “哈哈……孩儿他娘……唉……赶紧起来吧,你再这么坐在地上仔细着凉了!”说着,刘老医师便站了起来用双手扶住赵氏让她坐回炕上。 由于刚才全身紧张过度,再加上手中一直紧紧地抱着孩子,赵氏刚起了半身便踉跄了起来,得亏刘老医师及时用力稳住,否则母子二人会难免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 “不要紧、不要紧,孩子如今也不算小了,不比以前还在襁褓的时候了。你这么长时间抱着他,又是坐在地上,腿脚难免会麻木起来。”刘老医师怕赵氏多想,便赶紧给她解释道。 赵氏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之情地看着刘老医师,然后在刘老医师的协助下重新坐回了土炕边。 老医师看到赵氏母子在这一刻终于度过了这一劫难,不禁唏嘘了起来,感叹这世间的无限奇特。直到现在刘老医师也没有搞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许真的就像自己对赵氏说的那样,这小子得到了某个世外高人的保护,否则那只能有神灵保佑可以说通了。 此时早已过了正午,太阳已经开始慢慢地向西边便宜。这时的屋门外不像之前那样人头攒动或人群驻足远观,周围的街坊邻居因为被刚才的情景彻底吓破了但,家家户户房门紧闭不敢出门。其中有几个大胆的也不过是悄悄地掀起窗户的风挡偷偷地瞄了几眼,然后便以极快的速度缩回了屋内。街巷中除了打此路过并且面带疑惑的外地人也就没有什么人了。 刘老医师转过头来看了看门外的情况,似乎想到了极为重要的事情,原本满脸笑容的老脸逐渐地凝重了起来。 “孩儿他娘,趁现在周围没什么人,老夫和你说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你千万要记住。这可以说是关系到了你全家的身家性命,懂吗?”刘老医师重新坐回了那把破旧的椅子上,压低了嗓音表情凝重的看了看赵氏说道。 “刘老医师有话可尽管说,小女子全听老医师吩咐。”赵氏此时腿脚麻木已经消退,便下炕对刘老医师拜了一拜后说道。 刘老医师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你可切莫对任何人提起孩子起死回生的事情,别人问起你就说与上次情况一样,只是重伤昏迷,并没有生命之忧。” “这孩子本就是老医师妙手回春所救,六所应当这样说啊?”赵氏对刘老医师的话有些不解,不明白刘老医师到底想要说什么。 “这小家伙儿根本就不是老夫治好的。”刘老医师婷赵氏这么说随即向她摆手苦笑了起来。 “呵呵……老夫对自己的医术清楚地很,对自己的药品功效还是有所了解。昨夜让你儿子所用的药是老夫最新研制不假,尽管老夫并未完全掌握此药品的功效,但是十之**还是有的。”刘老医师抚了抚自己的胡须思索了片刻便继续说道:“老夫之前就已经说过,对于孩子昨夜的情况老夫是可以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担保的。老夫虽然老了,但是还不至于在这方面出错误!”刘老医师说到这里,原本凝重的老脸变得异常严肃了来。 “小女子知道了。”赵氏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躺在自己身边的儿子轻声回道。 “嗯,这样是最好不过的了。以后只要有人提起此事你就往老夫身上推便是。老夫一生淡泊名利,倒也不是想借此来谋取什么名利,老夫的人为想必你也是清楚地。”刘老医师语气淡然地说道,似乎名利二字在他眼中就如同过眼烟云一般不值一提,此时的刘老医师似乎有了那么一点超凡脱俗的味道了。 “这时自然,在如今的世上有谁不知道咱么赵国医术高超的刘善医的呢?”赵氏莞尔一笑对着刘老医师说道。 “果然是位绝美的女子,怪不得当年能让吕不韦这个大富商纳位姬妾!”刘老医师被赵氏的这一笑弄得有些失神。 尽管此时的赵氏十分落魄,并且原本魅人的小脸被刘老医师给打的肿胀了起来,但是这并不能遮掩赵氏的娇美。 “该死,着实该死!我怎么能想些这种东西,真是为老不尊了!”刘老医师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便在心中暗自臭骂了自己一顿,老脸上不知何时难得地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老医师?”坐在炕沿上的赵氏看到刘老医师脸色有些不自然了起来,便轻声叫了刘老医师一声。 “哦……哦……呵呵……”刘老医师的思绪随着赵氏轻柔的声音被扯了回来,回过来神儿的刘老医师面带尴尬地干笑了几声。 “咳咳……呃……反正这点你定要听老夫的便是。”为了避免继续尴尬下去,刘老医师稳了稳心神、正了正面色说道。 “小女子知道了,可是小女子有些地方还是有些不明白,还望刘老医师解惑。”赵氏自然知道刘老医师失态的原因,但是知道刘老医师是位年长且德高望重的老善医,所以也就并未把此事放在心里。听到刘老医师转了话题便顺着话风说道。 “呵呵……这个是自然。这次老夫就是要趁现在没什么人来给你说一些对你来说极为重要的事情。其实……你孩子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其他人家之中,则对整个赵国是有着极大的意义的。单单一个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秘密就值得全国所有人为之疯狂。但是……”刘老医师说到这里,刻意地停了下来,站起身来几步走到门口向外张望了一番后在确定没人偷听后边转过身来继续对赵氏说道:“但是……但是由于你们家在赵国的身份实在是过于特殊,特殊到只要有第三个人知道了这件事,你们母子二人便会立刻成为赵国的刀下亡魂。因为赵国是绝对不会坐视秦国出了一个可以起死回生或者是掌握着可以起死回生秘密的人。所以这件事实在是事关重大,无论何时都不能走漏风声。一旦走漏风声,那么整个天下便会再次腥风兴起。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知道了吗?” 刘老医师说这席话的时候把声音压得极地。由于刻意地压制嗓音,导致发出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沙哑了起来。这席话听得赵氏不由得头皮一紧,毛骨悚然了起来。对于一个女流来说,她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过国家层面的事情,在他的认知中那是男人应该考虑的问题。 “小女……小女子……小女子谨记老医师说的每句话。”说着,赵氏的身体不由得有些微微地发抖。 “其次,还有个事儿我也得告诉你,这对你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刘老医师继续保持着刚才的语调对赵氏说。 “这件事和你的丈夫有关!”刘老医师拿捏着嗓子对赵氏轻声说道。 这一句话说出来的声音不大,但是对赵氏的震惊是极大的。 “异人?”赵氏不由得再次怔住了,呆呆地喃喃道。 “嗯,如今异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不知去向,这很让人匪夷所思,按说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刘老医师满脸疑惑地对赵氏低声地说道。 听刘老医师这么一说,赵氏突然变得镇定了很多,只是看着刘老医师,也不说话,脸上更无一丝表情。 刘老医师以为赵氏是被自己的话给吓成了这般模样,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说道:“呵呵……老夫有一个至交是在宫里当差,我从他嘴里得知了一些关于你丈夫的事情来。他曾对我说,自打异人和吕不韦同时在邯郸城内消失了踪迹,整个王宫内就慌乱了起来,大王和各位臣子们都为这件事商议了很久。有的大臣主张杀掉你们母子二人,以逼异人现身。但是这种想法刚一提出就被否定了。还有人主张主动告知秦国,这样或许还可以通过外交途径来缓和这种事情。但是一考虑秦人的一贯作风以及如今秦赵恶交、摩擦不断,唯恐秦王以此为由再次起兵攻打我们,这种提议也没有被采用。唯有一种策略被群臣认同,被我王采纳。“ 说到这里,老医师看了看躺在土炕上,甚至依旧有些呆滞的男童,又看了看蓬头垢面、面无表情的赵氏,一种悲悯之感涌入心头。刘老医师再次不住地摇起了头,昏花的老眼又不自主地湿润了起来。赵氏依旧没有吱声,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刘老医师没有注意赵氏的反应,只是一味地摸着不小心偷跑出来的泪水一边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而这种策略的主要对象就是你们母子二人。异人消失匿迹的事情惊动了整个朝野,若这件事不小心在此时让秦人得知,那么赵国的形式就会变得很是危险了。几乎所有的赵国人都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对于这件事,似乎整个都城的百姓达成了极为自然的默契,没有人去谈论异人逃跑的事情。对于这件事,整个赵国是以一个外松内紧的状态在处理啊!” “还有……你知道为什么自打异人失踪后官府不再派专人来监督你家么?”刘老医师说完后转头看向一脸疑惑的赵氏。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官府把原来的监督人员换成了暗中监视。也就是说你们母子二人如今时时刻刻都处在被官府暗地监视着。”刘老医师此话一出,原本面无表情的赵氏脸色瞬间惨白了起来。 刘老医师自知一下子告诉她这么多坏消息对赵氏来说有些残酷,但是这些问题赵氏回避不了,她只能选择直接面对。如果说街坊邻居的热潮冷风对赵氏来说就是明抢的话,那么刚才刘老医师所说的便是暗箭了,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但是一想到如今是说这件事最好的时候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以前曾有一次抱着被打成重伤的孩子到官府去告状,但是却没有胜诉,原因其实和这个也有莫大的关联。官府就是想通过利用赵国百姓对秦人的怨气,从而达到引诱异人出现的目的。这个方法不可谓不恶毒,一般的人在得知情况后都会就范,除非……”刘老医师说到这里忽然不再往下说了,似乎下一句话很难启齿。 “除非什么?”赵氏见刘老医师说道最为关键的地方反而止住了不禁有些着急地问道。 “唉……除非……除非此人不在乎啊!”刘老医师在屋内来回踱了几下后思量一会儿后脸色极为不自然地说道。 赵氏听刘医师这么一说,心立刻就沉了下来。 “您的意思是……”也不知是伤心还是绝望,赵氏在这一刻眼泪悄然无声地滴落了下来。 “呃……呃……孩子他娘,你可不要多想,我之前所说的那也是一种可能罢了,说明不了具体问题的!”刘老医师一看赵氏又哭了,以为是赵氏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便慌张了起来。 正当刘老医师还想开口说话的时候,赵氏对刘老医师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然后便在炕沿儿上蜷膝抱臂无声地哭泣着。 赵氏现在的状态并不好,尽管现在精神上并未像昨晚那样遭受到近乎于毁灭的打击,但是也并未好到哪里去。再加上连续三顿没有吃饭,赵氏也就没有什么体力再去面对其他的问题了她那原本就被刘老医师打花了的脸,在泪水的不断浸渍下显得越发地红肿。 看着赵氏又哭了起来,不知所措的刘老医师只能在椅子上看着赵氏,不由得一阵无语。 正当刘老医师十分尴尬地看着赵氏哭泣的时候,刘老医师的徒弟小药徒气喘吁吁地从屋外冲进了屋内…… 第十章 异人之事(求推荐、求收藏!) http://..org/ “师父……呼呼……师父……不好啦……呼呼……”小药师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对坐在椅子上的刘老医师喊道。 此时坐在椅子上的刘老医师看着泣不成声的赵氏,已经心烦意乱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喘气声与叫喊声把刘医师吓了一跳,不由一愣。 “小兔崽子,我还没死呢,奔丧啊你!”刘老医师一看是自己的徒弟便怒火中烧,站起身子来便要去打。 “师父别打别打,真有急事!”小药徒看见师父要打自己便赶紧往后躲了两步,气喘吁吁地说道。 “有事那就坦坦荡荡地说,慌什么!”刘老医师此时正值烦躁,看到小药徒慌里慌张的样子很不像话便斥责道。 “师父教诲的是。”小药徒一看师父好像正在气头上,所以便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刘老医师了解自己的徒弟,虽然年纪尚小但是跟着自己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一般的事情不会让他如此慌张。想到这里于是便问道:“嗯,有什么急事说吧?” “是这样的,刚才我看到有一队当兵的,领头的是一个骑马的官儿,正往赵姨这个方向走来。我知道师父您肯定在赵姨这边,所以赶紧抄小巷子跑过来向师父您禀报。”小药徒知道事关重大也不再废话,简单明了地把事情向刘老医师交代了一遍。 “嘶……”刘老医师听了小药徒的话后,不由得惊得吸了口凉气。 “这么快就要来了么?”刘老医师此时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起来。 “唔?还有什么,快说!”刘老医师现在有些惶惶不安,听到小药徒还有要说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呃……还有就是,好多街坊邻居一看到当兵的朝赵姨这里来了,原本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的人,现在都跟在当兵的后面朝这里走来。”小药徒见刘老医师脸色有了变化,所以也就不敢怠慢赶紧回道。 “就这些了?”刘老医师一听小药徒这么一说,皱了皱眉头然后看着小药徒继续问道。 “呃……应该没什么了……哦对了,差点忘了!那个……那个……”小药师似乎想要说什么,在不住地“那个”的同时一直不停地侧过头看炕上的赵氏母子。 刘老医师显然是被小药徒这磨磨唧唧的样子给激怒了,干枯的老手一掌把赵氏家的桌子拍的吱呀吱呀地左右摇晃了起来,冲着小药徒大吼道:“有屁快放,支支吾吾地成何体统!” 刘老医师的那一巴掌拍得赵氏家原本就快散了架的桌子又晃三晃。小药徒吓得心惊胆战不由得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心想这一巴掌要是揍到自己的脑门儿上的话那真够自己受的了。想到这里,怕挨揍的小药徒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咬了咬牙便对刘老医师说道:“还有就是街坊们出来的时候手里都拿着家伙呢!有拿菜刀的、有拿擀面杖的、有拿木棍的、有拿铲子的……反正拿什么的都有。” “什么?”刘老医师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徒儿,此事关系重大你可不要开玩笑啊!”刘老医师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徒弟说的是真的,他此时宁可认为是自己的徒弟在给自己闹着玩儿。 “真的,徒儿不敢骗您。您老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出门去看。”小药徒的这句话似乎是提醒了刘医师一般,刘医师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徒弟为什么在说到后面的时候会不住地去看赵氏,看来这下麻烦要大了。 此时的赵氏自小药徒闯进门后就努力地止住了哭泣,在听完小药徒的一席话之后,脑子里一片空白的赵氏惊恐万状地看着刘老医师。 这一刻刘老医师十分清楚如果自己先乱了阵脚,那么一切将彻底失控。刘老医师听完小药师说完后慢慢的坐回了椅子上,面不改色地看了看坐在炕上的赵氏示意她不要慌张,然后慢慢地闭上了自己的老眼养起了神。 刘老医师此时也不去管赵氏的反应,只是闭着眼睛悠哉游哉。正当赵氏想要张口说话的时候,原本安静的草房外再次嘈杂了起来。随着几声极为清脆的马蹄声传入草房内,刘老医师那闭着的老眼才缓缓地睁开。 睁开眼睛的刘老医师不去管炕上的赵氏,甚至连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没有留下,随意地掸了掸有些褶皱的衣服便不慌不忙地走出了屋门。 屋门外,一队兵马将赵氏的家围了个水泄不通,屋内的赵氏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势,顿时整个人被吓得面如白纸、哆嗦成了一团。 走出屋门的刘老医师尽管表面上看起来镇定自若,但是谁能想到一个看着极为镇定的老头儿,其实心里早已经七上八下的了。 刘老医师此时是极为害怕的,因为他害怕官府要进屋查看实情。如果此时官差要进屋检查的话,那么如今赵氏怀中那个简直判若两人的男童便无法合理地解释,那么刘老医师让赵氏日后誓死严守的秘密也就在此告破。 正在刘老医师由于思忖如何应付官差而走神儿的那一刻,一个身体极为壮实且身披战甲的年轻人兴奋地走到了刘老医师面前。 “刘恩人!”只见那极为壮实的年轻人走到刘老医师跟前,也不待刘老医师反应过来抱拳便跪,唬得走神儿的刘老医师惊慌失措了起来。 “哦……哦……刘老头子不敢当……不敢当……”回过神儿来的刘老医师急忙伸出老手来扶这个已经跪在地上的年轻将军,也没敢仔细去看是谁。 “谢老恩人!”被老医师搀扶起身的年轻人连声谢道。 “呵呵……岂敢岂敢。老头子何德何能,小将军可是折煞老头子了呵呵……”刘老医师扶起这位年轻小将时并没有去刻意地看年轻将军的长相,而是极为恭敬地低头拱手回道。 “老恩人,您难不成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小李子呀!”这个年轻人似乎察觉到了刘老医师没有认出自己来,便索性摘下了战盔对老医师说道。 “小李子……嘶……街坊中姓李的年轻人也不是,但是没有听说有统兵当上将军的啊……这声音……啧啧……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啊!“刘老医师低头拱手听了这位年轻将领的话后,心中不免有些犯嘀咕。 “难道是……”刘老医师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年轻的形象从刘老医师的脑中闪现出来。 并不敢确定的刘老医师抬头极为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不一会儿原本昏花虚眯的老眼逐渐地睁大了起来。“是……是你吗,小李子?”随着浑浊老眼越睁越大,眼前英姿飒爽的小将终于和脑海中一个模糊的影像重合在了一起,刘老医师浑浊老眼顿时两眼放光。心情极为激动的刘老医师嘴唇不住地微微颤抖,努力地平复了自己激动万分的心情后有些不可思议地轻声问道。 这位年轻的李将军一见刘老医师认出了自己,突然再次跪倒在地上一头扎在刘老医师的怀中如同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李将军这一哭不要紧,列队一旁的很多士兵都为此动容了起来。刘老医师,几乎整个邯郸城的人没有不知道他的,特别是他居住的地方几乎人人都能认出他来。而在军队之中,刘老医师更是鼎鼎大名。很多在当时已经被判定为必死无疑的伤兵被刘老医师的高超医术给挽救了回来。因此刘老医师在军队中则更受爱戴。 刘老医师一见小李子跪在自己怀中痛哭起来,轻轻地抚着年轻将军的头,心中不免一阵阵地酸楚起来。 老医生再次搀扶起面前的年轻将军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小李子莫哭、莫哭……呜呜……你可让……呜呜……你可把老头子给想死了……呜呜……” “刘爷爷啊……呜呜……”李将军像是压根就没听到刘老医师声音似的,只是一味地在老医师的怀中哭着。 “我儿莫哭,我儿快快起来。”刘老医师此时已经泪如雨下,心中百感交集的他硬是用他那干枯有力的老手搀起了已经哭得一塌糊涂的李将军。 小李子,具体姓名不详,赵国人氏。家原来居住在如今的邢台地区。后来由于家中的一些变故,随之迁徙到如今的的涉县太行山地区。由于前些年秦赵之间爆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长平之战,并且自己的家离战场又不是很远,所以在大山深处偶尔也可以碰到行军路过的两军士兵。 有一天,小李子和往常一样到山中去砍柴。和寻常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儿一样,生性好玩儿的小李子在大山中一会儿戏水捞鱼、一会儿爬树掏鸟儿、一会儿采摘野果儿,真是玩儿得不亦乐乎。原本只需半个时辰便可以干完的活儿,小李子却整整花费了大半天。 也许是天佑小李子,也许是老天爷还不想让天真无邪的小李子过早地经历血腥与残酷。在小李子正在大山之中逍遥快活的时候,噩梦便悄无声息地降临到他的家。然而就是因为小李子的贪玩儿,使他阴差阳错地躲过了这次劫难。 一大早儿便出了家门的小李子直到临近正午的时候,才意犹未尽地背着柴禾堆往家走去。 “爹、娘,我回来了!”小李子走进院子内,把柴随意地抛在了柴火堆中然后习惯性地对屋里喊了一声。 平日里,这时候屋子里应该有人应一声的,然而今天却似乎有些反常。 “难道出去了,不在家?”小李子一边从自己的怀里一把一把地往外掏山上的野果子一边琢磨着。 “姐姐,爹娘呢?”把杂七杂八的东西丢在院子中的小石桌儿上后又冲着屋内喊叫了一声。 连续叫了两声屋内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小李子开始纳闷儿了起来:“没有道理啊,人呢?” 心中有些犯嘀咕的小李子把东西放好后便径直向屋里走去。 没走几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飘进了小李子的鼻子里。在山里长大的孩子由于从小就跟着家长外出打猎用于补贴家用,所以对血腥味是极为敏感的。 “难道今天又有了收获了,爹娘和姐姐正忙活着收拾猎物没工夫搭理我?”小李子仰起头对着屋子的方向抽了抽鼻头儿嗅了一嗅心中暗道。 “嘿嘿……看来今天又有的吃啦!”一想到吃,小李子咧嘴一笑,擦了擦不知何时流出来的哈喇子,便猴儿急的往屋里走去。 随着血腥味儿越发的浓重,小李子的双脚终于迈进了没有任何动静的房屋内。 平日里本就神经大条惯了的小李子在刚进房门的那一刹那间,除了感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也没有发觉到有什么不同。但是等到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阴暗草屋内的光线后,眼前的场景把这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儿惊得彻彻底底地呆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站在草房门口的男孩终于忍不住得嚎啕大哭了起来。 极为简陋的茅草屋内,原本就不多的瓶瓶罐罐被全部砸烂。如同小溪一般的鲜血分别从里屋和外屋的土炕上流淌了出来,在屋子的中间汇集成了一潭鲜红色的小湖。鲜红的小湖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似乎真的产生了一片一片的涟漪,着实让人不禁产生诡异的感觉。屋子的地面上,散满了沾满鲜血的土陶碎片。这随意散落在地上的陶片就如同一座座巍峨的大山,映衬着红似烈火般的血河、血湖,像极了缩小版的长平之战的战场。 此时嚎啕大哭的小李子做梦都没有想到家中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弯下身子捡起了一块沾满鲜血的陶片,这一瞬间他完全明白了什么是血浓于水。他不敢也不想再往其他的地方看去,但是他又不得不去面对这些现实。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小李子眼含泪水缓缓地将头转向了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的土炕。 “爹、娘!”随着一声极为凄惨的叫喊声,小李子一个箭步便冲到了土炕上,抱起了已经死去多时的爹娘,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那凄厉的哭声在巍峨的太行山中随风飘荡着。 浑身已经沾满鲜血的小李子仍旧坐在炕上抱着爹娘泣不成声。精神已经有些恍惚的小李子目光呆滞,盯着地上的血滩一阵的发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原本目光呆滞的小李子突然慌张了起来,他想起了自己的姐姐。 小李子看着地上的血水,突然脑子一闪想到了自己的姐姐,急忙起身轻轻地摆放好了爹娘的尸骨,便几乎是从炕上摔了下来连滚带爬地向着姐姐的里屋疯狂爬去。 此时的小李子浑身沾满了鲜血,原本白皙的小脸儿在这时也被弄得如同刚扒过皮了一般狰狞恐怖。 小李子就这样连滚带爬地向姐姐那里爬去,尽管里屋距离外屋的土炕也没有几步,但是布满陶器碎片的地面,如同是一条长满荆棘的鸿沟,将小李子和他的姐姐阻隔开来。 此时的小李子选择了无视,就那么直接爬了过去,被地上的陶片划得满身是伤,血流不止的小李子最大的伤口如同小孩子的嘴巴那样大。但是现在精神上几乎疯狂的小李子哪里还顾得上去理会什么土陶碎片,他就那样毫不避让地向姐姐爬去。沿途中的土陶碎片被他压得啪啪作响,有些块儿大的碎片直接被爬过去的小李子硬生生地压成了无数的小碎块。 待到小李子极为艰难但又非常迅速地爬进里屋的那一刻,小李子原本还有些惶恐的脸彻底地扭曲了起来,整个人也彻彻底底地疯狂了起来。 小李子不顾浑身的疼痛,极为痛苦地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走到姐姐的炕前,随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姐姐,小李子的脸也就越发的扭曲、狰狞、恐怖了起来。 小李子不顾浑身的疼痛,极为痛苦地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走到姐姐的炕前。随着小李子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姐姐,小李子的脸也就随之越发地扭曲、狰狞、恐怖了起来。 小李子的姐姐此时瞪着眼睛全身裸露地歪在土炕之上,手中紧紧地攥着一块黑色的布头。原本洁白如玉的**,如今除了脖子上的一抹已经凝固住了的鲜血红痕外,全身惨白如纸。下体血渍点点、红肿异常,不时地会有混杂着血水的乳白色液体缓缓流出。这时的小李子原本天真无邪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之色,此时的他愤怒到了极点,一种用语言都无法准确描述的极点。 此时的小李子一改之前的恐慌,在看到姐姐惨死的样子后并没有像方才那样嚎啕大哭起来,这并不代表着他与姐姐不亲近,而是选择了把痛哭藏在了心里。小李子的心智在他看到姐姐惨死后死不瞑目的样子的那一刻起得到了升华。瞬间成熟的他明白这个时候不是抱头痛哭的时候,方才自己已经在哭方面花费了太多的时间,此时真的应该去实际做些什么事情的时候了。 小李子轻轻地坐在姐姐的炕沿儿,忍受着用语言无法形容的痛苦。极为吃力地掰开姐姐冰冷僵硬的小手,从中拿出了她紧紧攥着的黑色布头。小李子拿起这块黑色布头放到眼前仔细地端详了起来。他自然是明白这块黑色布头是姐姐临死之前从歹人的外衣上撕扯下来的,因此对他日后寻找仇人是极其重要的。但是单凭这块布头想要找到残暴地杀害自己全家的仇人,那真的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思索了一会儿后依然没有任何的头绪,此时的小李子脑子不由得疼了起来。 一时看不出所以然的小李子有些不甘心,但是看着屋外越发昏暗的天空,他也只好无奈的把黑布头仔仔细细地叠好后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小李子站起身来,揉了揉已经哭得通红的双眼,此时的他脑子异常的清晰。他知道,此时不是只顾自己伤心落泪的时候。这个时候正值一年最为炎热的盛夏,自己的家人逝去已经有好几个时辰了,如果再不及时埋葬,等到开始腐烂后便不好处理了,所以此事必须赶紧着手处理。而至于村民,小李子可以肯定的是除了他之外已经没有什么活口了。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残暴无道的事情来,决计不是几个人所为。他基本上可以判定,这个本身就没有几户人家的小山村就这么彻底地消失了。因此他也就知道收尸这件事是指望不上任何人了。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原本顶在头顶上的太阳此时却快要落山了。隔着窗户看了看开始逐渐黑暗的天空,小李子便开始着手为自己的家人准备后事了…… 第十一章 故人重逢(求推荐、求收藏!) http://..org/ 毕竟小李子只有十一二岁,很多事情就算懂得一些也没有能力付诸于行动。就算强行去做一些事请,也会极为的吃力。 小李子看着炕上死不瞑目的姐姐,一想起早晨还在院子里嬉笑打闹而如今却阴阳两隔,心中便一阵阵地刺痛。如鲠在噎的他想大声地哭出来,然而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哭声像是被咽喉堵在了嗓子里似的发不出半点声响。泪流满面的小李子伸出了抖得如同筛糠般的手给自己的姐姐合上了满是恐惧、怨恨的双眼。 给姐姐合上双眼后,小李子拭了拭脸上的泪血混合物,然后在地上顺手捡起了一个已经被摔得只剩下一半的陶盆朝离家不远处的一条小溪走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小李子勉强地打了半盆的清水回到了家中,开始着手给姐姐清洗身体来。 小李子用清冽的溪水极为仔细地给姐姐擦拭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在小李子的印象中,姐姐是自己接触的最多也是最为密切的女孩子了。而就算是自己的亲姐姐,在小李子的印象之中仿佛自己懂事后姐弟俩就再也没有如此地“坦诚相见”过。尽管此时姐姐全身裸露、一丝不挂,少女仍存的唯美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小李子的眼前,但是小李子没有哪怕一丝的邪念。他就是那样极为单纯地擦拭着姐姐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部位。因为他是极为尊重自己的姐姐的,他知道素日里就极爱干净的姐姐是绝不能容忍自己就这么极为肮脏地死去。 终于,在经历了几次换水后,姐姐被玷污的身体终于再次变得干净了起来。给姐姐擦拭完毕后,小李子从姐姐的衣服包裹中翻出了她一直舍不得穿的新衣服,然后便小心翼翼地给姐姐穿起了衣服。 这时他第一次给别人穿衣服,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给别人穿衣服的经历居然是这样的。不一会儿,手脚有些笨拙的小李子还是把衣服工工整整地穿在了姐姐的身上。看着焕然一新、再次白净漂亮的姐姐,小李子不由得动情一笑,而这一笑却是如此地凄凉、那么的悲伤。 当小李子给已逝的姐姐收拾妥当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此时的屋子里则更是一片漆黑、不见五指。由于小李子对自己的家十分的熟悉,所以黑暗并没有给自己的行动带来什么麻烦。山中小村,比不得市井。在城镇中对寻常百姓来说已经很是贵重的灯油、蜡烛在山中小村则更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了。就算是城镇中的百姓,那也是在晚间遇到极为特殊的时候,才肯舍得用油灯、蜡烛来取亮。而山里的村民都过习惯了没有灯烛的日子,所以有没有火烛对于他们来说其实也就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了。然而如今需要继续做事的小李子只能在自家小院儿里生堆篝火照明了。 趁着篝火熊熊燃烧而散发出来的亮光,小李子把姐姐从炕上背了起来,放躺在爹娘的身边。由于此时的姐姐已经完全地死透,所以整个人开始变得僵硬死重了起来。原本只有几十斤、平日里可以轻松抱起的十四五岁小姑娘,在这一刻却将小李子压得喘气了起来。 将姐姐放躺在爹娘身旁后,小李子便再次拿着刚才的破盆来来回回地换了几趟水后,原本被鲜血沾满身体的爹娘也被小李子擦干净了身体后换上了同样也是一直舍不得穿的新衣服。看着炕上穿戴一新的爹、娘、姐姐,小李子突然庆幸地笑了。他之前是极为痛恨自己因贪玩儿而没有及时回家,痛恨自己没能和他们一起去了。但是他现在却极为地庆幸,他现在庆幸自己阴差阳错地活了下来,这样的话自己的家人和村里的乡亲们还有一个可以报仇雪恨的人,还有一个可以给他们收尸安葬而避免被野兽分食的人。一想到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小李子跪在了鲜血已经凝固了的且满地陶器碎片的地上,重重地给自己的家人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便起身继续忙活了起来。 原本想要在自家院子中刨坑的小李子发现家中唯一的一把青铜农具不见了踪迹,一些木质工具也被恶意地会坏掉了。一时拿不出好办法的小李子只好简单地修复了一下还能凑合使用的农具,然后便拿着这些极不趁手的残缺农具干了起来。 随着小李子一次次地挥动工具,原本还有些光亮的天空彻底黑暗了起来。在家中并非娇生惯养的小李子很早就已经分担了一些家事,原本娇嫩的小手如今早已爬满了粗糙的老茧。然而由于刨坑的工具实在过于难用再加上小李子年龄毕竟还小,劳动强度如此大的活儿小李子刚干了一小会儿便打出了一手的血泡。满手血泡在一次次地挥动工具的时候被挤破,不一会儿工具上便沾满了小李子的鲜血。但是血泡破裂所产生的钻心刺痛感并没有阻止小李子继续工作。一想到自己已逝的亲人还没有入土为安,小李子便不顾疼痛地疯狂加快速度。 经过了一整夜不停歇的挖掘,在红日开始出山东升的那一刻,又饥又累、满手鲜血的小李子终于给自己的家人做好了安身之所。疲惫不堪的小李子随意地将手中已经彻底用废了的工具抛在了地上,步履踉跄地走到石桌前用鲜血直流的手颤抖地捡起昨天摘来的野果子慢慢地放入了自己的嘴里。 站在院子中央,看着东方徐徐升起的太阳,小李子被清晨的凉风吹得不禁打了个寒战,原本神志有些恍惚的小李子随之清醒了不好。扭头看了看身旁的草房,看着仍旧安详地躺在炕上的三位至亲,小李子肮脏疲惫的小脸儿上逐渐露出了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他知道时间不等人,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便胡乱地往嘴里赛了些野果子后便径直朝不远处的小溪走去。 对于山里长大的孩子而言,小溪是老天爷给与他们最大的恩赐。在小溪中,孩子们每次都能找到与以往所不同的快乐,这点对于小李子来说也是一样的。小溪里家很近,也就不到百米的距离。小李子老马识途般地走到了他经常戏水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下水前习惯性地从水中看自己的小李子,对着狼狈不堪的自己苦笑了几声,随后便脱下了已经不成样子的衣服“扑通”一声跳进了小溪之中。小李子跳进小溪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极为痛快地游上几圈,而是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坐在了溪中的鹅卵石上,任由清冽的溪水冲刷着自己身体的每个部位。此时的小李子原本困乏至极的身体,在清冽溪水的冲刷下再次恢复了原有的活力。刚才还浑浑噩噩有些迷离的眼神此时也再次精神了起来。 小李子选择在此时洗澡并不是他有多么的爱干净。他知道,等一会儿自己体力恢复后还要将爹、娘、姐姐依次安全地从家中背出来安置在刚刨好的坑中。小李子不愿意让满身血渍和烂泥的自己把已经穿戴一新的家人给再次弄脏,他想让自己的家人干干净净的走,所以便来到了小溪中将自己也清洗一遍。 大概在溪流中静坐了十几分钟,原本闭着眼睛的小李子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抬起满是鲜血的小手,感觉已经差不多的小李子开始极为随意地搓洗起了身体。直销片刻,全身****的小李子便站了起来,一个纵跃便跳上了岸上,弯腰拾起放在地上的衣服朝家的方向走去。他知道此时整个村子就他这么一个活人了,所以也就不用担心什么避讳问题了。 ****着全身的小李子回到自家小院儿中后看着眼前的大坑突然发起了愣。 “这……这是我刨的?”小李子简直难以相信眼前的“宏大工程”是仅凭自己一人之力一夜之间做成的。 “我的天啊!我有这么能干么?”看得眼睛都有些发直的小李子不由得惊叹了起来。 “啧啧……看来人的潜力的确是极为可怕的啊!”小李子看了看自己全是破血泡的双手,又看了看眼前的大坑,不住地咋舌道。估计此时的小李子已经提前认知到了“只要功夫真,铁杵磨成针”的深远道理了。 “既然我能在一夜之间仅凭一己之力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坟坑,那么只要我能坚持下去,我为什么不能在我有生之年找到仇人,替惨死的家人与乡亲们报仇雪恨呢?”想到这里,刚才还满眼惊奇的眼睛中瞬间散发出一种决绝、凌厉的眼光。 随意在屋内找了件衣服套在了身上,小李子便开始改善坟坑中的环境了。刚才他再次下到了坑中,觉得就这么让自己的爹娘和姐姐躺在这里有些不妥。凡事喜欢多动脑筋的小李子环视了四周,当他看到自家的房子后突然灵光一现计上心来。小李子爬到自己的屋顶,把屋顶拆掉后用制作屋顶的茅草把整个坟坑给填充了一番。 看着已经大为改观的坟坑,小李子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向屋内走去。 屋内,逝去的家人依旧极为安详地躺在土炕上,一切都与昨夜没有什么异同。此时的小李子心中尽管极为的痛苦,但是脑子异常清醒的他明白自己现在的职责。再次向爹娘、姐姐极为庄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小李子终于要开始搬运家人入殡了。 整个入殡过程对小李子来说是极为艰难的,由于整个村子里只有他这么一个幸存者,所以可以说所有的工作都得需要他这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独自完成。当小李子起身走到炕前,想扶起父亲。然而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地用力都无法使他坐立起来。经过一昼夜的放置,尸体已经彻底的僵住了。无奈之下,小李子只能用麻绳像包粽子一样把父亲捆住,然后通过让麻绳吃力从而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态把他从炕上背了下来。当小李子的父亲离开了土炕,他那死沉的尸体便完全作用在了瘦小的小李子身上。平日里哪怕使出全身力气都无法撼动父亲一步的小李子如今却要用他那瘦小的身躯来承受如此沉重的重量。若没有对家人的爱在支撑着他,估计在父亲上背的那一刻他也就垮在了炕前。 此时的小李子犹如泰山压顶一般,每走一步全身都不自主的跟着哆嗦着。还没有走三、四步黄豆般大小的汗水便如雨水般地往下流。原本聚在屋门外的坟坑,小李子愣是在中途休息了四、五次的情况下花费了近一个时辰才将父亲放躺在了坟坑之中。其中最为惊险的一次要属刚走出房门的时候,此时的小李子体力再次透支干净,全身无力的他此时双膝突然一软便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若不是这里正好有一堆挖坑时新堆的虚土堆,小李子的双膝便会被直磕碎。如若没有虚土堆的阻拦,父子二人便会随着小李子膝碎而重重地栽进坟坑之中。 把父亲安全地放躺在坟坑之中后,小李子累的几乎昏死过去。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的小李子好想就这么永远地躺在里面不再起来,可是一想到娘和姐姐还在屋子里,便开始驱动着已经没有什么知觉的躯体像夜晚刚出棺木的干尸一般极为缓慢地从坟坑之中往外爬。也不知道爬了多长时间,小李子只是感觉到周围一片的嘈杂声,仔细一听原来是树枝上被太阳热得有些不耐烦的知了。天空中的太阳光异常强烈,烤的四周的树木都有些发蔫。爬出坟坑的小李子朦胧的眼睛扫到了石桌上破盆中盛着半盆水,口渴难耐的小李子也不管水干净与否,一个箭步冲过去捧起破盆就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了起来。不一会儿,半盆子的水就这么被小李子一口气喝光了。 喝光水之后的小李子极为满足地用脏手吃力地擦了擦自己的嘴,精神并没有喝了水而有多少改善的精神依旧极度萎靡。体力耗尽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粗起来,那种喘气的声音极为少见,同样也极为吓人。已经没有一点力气的小李子突然有些气急败坏,他很想跳脚指着老天爷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骂一个遍,但是很快发现自己的想法是有多么的可笑。因为此时的他别说骂人了,他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欠奉了。 力竭道这种地步,是小李子之前玩玩没有想到的。也难怪,让一个只有十岁出头的小孩子来背一成年人本身就是一个极为苛刻的要求。尽管如今并没有人逼迫小李子做这些事情,但是出于对家人的爱与对村子的责任心让小李子不得不去直接面对这些问题。 “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可以让我省些力气呢?再这么蛮干下去自己还没安葬好家人自己也要被累死了。”小李子胸口上下起伏的幅度大的有些夸张,一边大口呼吸空气一边安安思索道。 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小李子环视着四周,当他的双眼扫到他家房门的时候便止住了,眼睛再也没有往其他地方瞟过。 小李子家的房门并不是市井中普遍标配的木头房门,而是用极为结实又富有弹性的荆条制作而成的栅栏门。当小李子看到了歪在墙根的栅栏门后,便打起了这个门的主意。 “嘶……我可以用它把娘和姐姐拉出来啊,尽管还是比较费劲但是总比背要轻松吧!”想到这里,小李子朦胧的亚宁顿时变得亮了起来。 “时不等人,说干就干!”这时小李子的父亲经常教导小李子的一句话,这句话甚至都快成为他们家的家规了。 “时不等人,说干就干!”想起父亲经常说的这句话,小李子也不由得将这句话大声地吼了出来。这一吼惊得附近树上栖息嬉闹的鸟儿们扑棱棱地都飞走了,而吼完这一嗓子的小李子顿觉身上似乎再次充满了力量。 强忍着全身的酸痛,小李子一步一挪、摇摇晃晃跟着大鹅一般晃向屋门口的栅栏。在费了半天的劲,把脸都憋紫的小李子终于把栅栏门从房屋的门框中拽了下来。顺手找了根结实牢靠的麻绳,把它绑在了栅栏门的一端,一个简易的搬运装置就这么做好了。 此时时间早已过了正午,太阳开始慢慢地向西偏移。做好了搬运装置的小李子忽然觉得手脚发软并且伴有头晕、恶心的症状。经常和老爹进山打猎的小李子和老爹学了很多知识。他知道,这是饿到了极点或者体力消耗到极致的症状,若不及时进行进食补水用不了多久就彻底完了。小李子发觉到自己有了类似的症状,便马上抓起石桌上剩下的全部野果子,然后一股脑儿地使劲儿往嘴里塞,不一会儿原本是被饿的走不动道的小李子在这一刻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捧了捧快被撑爆了的肚皮,小李子打着嗝仰着天说道:“咯……咯……咯……爹……娘……咯……姐……咯……李子对不住了啊……嘿嘿……实在是太饿了,也就把你们的那份儿给吃了。待会儿……待会儿把你们安顿好后……李子去给你们摘最新鲜、最大的哈……呜呜……呜……你们……你们好带着……带着在路上吃……“说着说着,小李子的眼泪便止不住地从眼角流了出来,瞬间稚嫩的脸庞上再次留下了两条亮晶晶如水晶般的泪痕。 搬运娘和姐姐,小李子几乎就是一边呜咽一边工作的。小李子一边哭着一边把栅栏门放在炕上,将二人分两次绑在栅栏上固定好后,待栅栏门安稳地下了炕后便直接拉进了坟坑之中。尽管这个方法依然很是笨重,但是相比于人背还是要好上很多的。 没过多久,爹、娘、姐姐便一起安详地躺在了小李子挖好的坟坑之中,随即小李子把家中没有损坏的东西以及他们自己的物品全部放进了坟坑之中作为他们的陪葬品。小李子看着已经死去的亲人,哭得更加伤心了。然而伤心归伤心,逝去的人终究还是需要被安葬起来的,这点小李子虽小但是道理却是懂得的,但是对于家人的不舍让他始终动不了那填土的第一铲。经过内心深处极为激烈的争斗后,心智日益成熟的小李子最终还是拿起了那已经用废了的破铲子,一点一点地向坟坑之中填土。 看着自己的至亲就这么被自己一点一点地埋进了黄土中,小李子即将崩溃的神经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简直快被折磨疯了的小李子把破铲子远远地扔在了一边,顺手抄过来栅栏门然后像推土机一般开始极为疯狂地往坟坑里推土。 由于小李子的动作及其粗暴,再加上荆条门上并没有完全清除的利刺,在小李子疯狂推土的那一刻起手便被狠狠地反复扎了起来。小李子的手本就满是新旧血泡,如今再这么一折磨,整双手开始血肉模糊了起来。然而几乎疯狂了的小李子并不在意这些,在他看来失去至亲远比这个要痛得多。 经过小李子几近疯狂地推土,没多少时间一个长达三米、宽达两米、深有一米的大坑就这样被极为暴力地填平了。看着原来的大坑变成了一个小土包,刚才疯狂的小李子终于肯停下来歇上一歇了。看着眼前的小坟包,小李子扑通一下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跪在坟前的小李子一直没有说话,好似一座守陵的雕塑,他就这么静静地、忘我地跪着,好像世间的所有都与他无关似的。 就在他默默地跪在坟前时,突然头顶上飞过了一群黑色的鸟,口里不住地发出极为难听的声音,好像很是兴奋。小李子被这群不速之客所惊扰,抬起头来看着它们飞往的方向。当他看到这群黑鸟落在了附近的村民家中,原本泪流满面、满脸悲伤之色的脸颊时狰狞了起来。小李子二话不说抄起身旁的栅栏门疯狂地朝黑鸟集聚的地方奔去…… 第十二章 国仇家恨(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手上的栅栏对于小李子来说真的算不上轻,但也不知道自己干嘛会顺手拿起这么个玩意儿,但是后悔已然是来不及了。为了节省时间,他是不会再跑回家中去找什么替代品。 刚才小李子默默地跪在亲人的坟前时,黑压压的一群黑鸟引起了他的注意。当他看到这群黑鸟极为兴奋地向附近的村民家聚集时瞬间暴怒了起来,因为他知道,刚才从自己头顶划过的鸟群不是别的,正是一群喜食腐肉的乌鸦! “看来尸体开始散发腐气了,这下麻烦大了!”想到这里,小李子不由得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众所周知,以乌鸦为代表的以腐肉为食的动物,它们对腐肉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味是极为敏感的,可以说在很远的地方便可以闻到。在咱们中国,古人是很相信一种说法的:如果碰到乌鸦老是在自家附近转悠是极为不祥的征兆。而当代人则更多的把这种现象视为一种封建迷信行为。其实,古人的很多认知并没有错误,只不过是碍于当时科学技术水平实在有限,许多当时不能被合理解释的现象,则只能以迷信的说法加以阐释了。如今的有关科学家对此有过论证,他们用科学的知识合理地解释了古人这一说法的合理性。 乌鸦本是腐食性动物,因此对腐肉散发出的气味极其的敏感,然而人对这种腐味的反应是极为迟钝的,只有**到一定程度时才会察觉。一个看似还活着的人,如果他有重病在身,甚至到了病入膏肓的阶段时,身体内的损坏器官就已经开始散发出腐味来。这些味道,都会在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先被乌鸦发现。这就是为什么倒退十几年前,中国空气质量如此差时,城市里的医院、殡仪馆、火葬场等都是乌鸦极为喜欢呆的地方。也就是说,在空气质量很好的情况下,若有腐食类的动物在自家周围游走,那必定是有人已经得了重病,说得直白些,便是阳寿快到了。人将辞世,这难道不是人世间最大的不详么?如此看来,碰到乌鸦还真的不能算是件好事。 小李子虽然不懂得那么多的门道,但是在山里长大的他还是知道乌鸦是以动物死尸为食的。 “嘶……没道理啊……尸体也就是放了一昼一夜……嘶……没道理**到可以引来这么多乌鸦啊!”小李子百思不得其解,也顾不上其实已经透支到极点的身体,急忙向着乌鸦飞往的方向狂奔而去。 小李子居住的小山村,因为地势的原因,家家户户之间还是有些距离的,并不像大平原中的村庄,家家户户都是紧紧相连的,因此小李子要去的人家虽然离自己家很近,但那也有二三十米的距离。由于小李子跑得速度极快,没用几秒钟便已经冲进了一个小院儿当中。 冲进院子后的小李子累得把栅栏门往地上一扔,随即便再次弯着腰、仰着头、手扶膝大口地喘起了粗气。小李子努力地理顺自己的气息,他知道这个院子现在绝对很危险,自己不能掉以轻心。累得实在是不想再动的小李子抬了抬眼皮就那么弯着腰、喘着粗气开始扫视整个院子。 这座房屋是与小李子一起长大的玩伴“二臭”的家。由于整个小山村都是以农垦和打猎为生的,所以家境都差不多,大家住的房子也就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因此,此时的小李子所关注的并不是二臭家的周遭环境、房屋构造,而是庭院中黑压压一大片黑得发亮的乌鸦。 降落在二臭家的这群乌鸦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有的站在房顶上吱吱乱叫,有的站在墙头儿上闭目养神,还有的停在不远处的小树枝上整理着它们那乌黑锃亮的羽毛。唯有几个胆子逆了天的乌鸦实在是受不了小院儿内腐肉的诱惑,竟和院内几只凶狠的狼抢起了食物。 等等,难道是我写错了吗?显然不是的,因为当小李子的眼睛扫到了小院儿一个角落的时候,原本已经暗淡无神的眼睛里瞬间被从未有过的恐惧所占据。 经常和父亲一起进山打猎的小李子并非没有见过狼。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可同日而语。如今他要面对的是一群嗜血如命的恶狼并且还是独自一人,小李子顿时被吓得毛骨悚然了起来。 两腿吓得不断发抖,脑子里一片空白的小李子不由得后退了两步,两个脚交替摩擦地面的声音惊动了正在疯狂抢食的狼群成员。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所有的狼都不约而同地将头转向了小李子的方向。看着各个满脸是血、呲牙咧嘴、面露凶光的恶狼,只有十一二岁的小李子最终还是被吓得站在原地不知不觉地尿了一地。 正当小李子被吓得小便失禁,尿液顺着裤腿往下流的时候,狼群中走出一只最为高大凶猛的狼。这只狼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沾在嘴上的血液,凶狠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丝的戏虐看着惊魂失魄的小李子。 此时被狼群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的小李子害怕再次惊扰了这个狼群,便如同雕像一般僵在了原处,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只能默默地在心中数了一下狼的数量。 “一只、两只……六只、七只!” “我的天呐……七只狼……老天爷啊,你这不是要玩儿我么?我宁可在昨天被暴徒乱刀砍死,也不想被狼群活活咬死啊!”小李子此时肠子都快悔断了,他把遭遇狼群的原因归咎于刚才自己动了咒骂老天爷十八辈儿祖宗的念头上,老天爷一怒之下派下来七匹狼来惩罚自己。此时的小李子赶紧在心中虔诚地向老天爷、众位神灵祷告,然而天上的神灵和老天爷并没有理会他,狼群依旧在恶狠狠地盯着他。终于,小李子自出生后第一次彻彻底底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呜呜……我以后……呜呜……我以后再也不敢骂老天爷了,呜呜……”此时几近绝望的小李子想哭却不敢出声,就这么强忍着堵在喉咙的哭声,任由眼泪在吓得惨白的小脸儿上肆意横流。 站在小李子对面原本目光凶残的狼群头领突然歪着脑袋眼神萌萌地看着满脸泪光却丝毫不敢乱动的小李子。也许是狼的首领觉得这个造型很奇特,表情很搞笑并且一动不动的小男孩儿很有意思,所以也就收回了之前的杀心。但是,这也可能是头狼的计谋,想通过假装家狗的可爱让对方放松警惕,从而伺机痛下杀手。虽然这一招确实不怎么高明,但是如果真的是后者的话,那么就不得不佩服头狼的聪明和睿智了。 离狼群近得恨不得能数清狼有几根胡须的小李子自然察觉到了头狼眼神的变化。看到刚才还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恶狼现在却“变成”了呆萌的宠物狗时,小李子被惊得不由得张大了嘴巴,眼珠儿像弹球一般蹦跶了一地。 “不会吧?”小李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惊叹道。 正当原本警惕的心快被不远处呆萌的头狼萌化的时候,小李子突然想起了父亲生前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狼,极通人性,天生狡诈聪颖,头狼更甚!” “狼,极通人性,天生狡诈聪颖,头狼更甚!”小李子依旧没敢轻举妄动,此时他在心中反复地念着父亲对狼的评价。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后,原本险些被萌化掉了的心再次警惕起来。 不远处的头狼见小李子不吃这一套,便有些恼羞成怒,但由于天性极为谨慎,因此尽管很想一个猛扑咬穿小李子的肚子,还是忍住没有发作,毕竟狼群现在还没有完全摸透小李子的真实底细。 狡诈的头狼并未因此而选择放弃使用计谋,极为聪慧的它转而摆出了一种极为懒散的样子。张了张沾满血液的大嘴然后迎着太阳一趴,慵懒地晒起了日光浴。其它的狼一看首领趴下了,都极为知趣的也趴在了地上有模有样地晒起了太阳。 “吃一堑,长一智”的小李子这次没有被狼群的行为所蒙骗。眼睛极为敏锐的小李子注意到所有的狼看似在很慵懒地趴着,后腿却都保持着极不自然的紧绷状态。也就是说一旦自己警惕的神经再次出现哪怕一丝的松懈,小命儿便很可能会丧失在此。 一人、七匹狼,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太阳再次缓慢地向西山偏移着。有些失去耐性的头狼开始烦躁了起来,一时间双方再次回到了原来遭遇时的状态。 头狼皱着鼻子,呲着白森森的尖牙直冲着小李子低声地吼着。其他的狼见状便也站起身来,竖直了全身的毛发冲着小李子发起狠来。 小李子依旧一动不动,面对狼群的发狠低吼,表面上看起来极为镇定的他其实心里早就乱了套,不一会儿一股恶臭从小李子身上飘飘荡荡传来。终于,在刚刚过去的前不久,被狼群吓尿了的小李子又被吓拉了。 被吓得浑身肌肉都开始痉挛的小李子哪里还有工夫去管这些,便再次任由黄白混合物随着自己已经肮脏不堪的裤管流的满地都是。 带头的头狼似乎也闻到了这股臭味儿,情不自禁地抽了抽鼻子貌似很是受用。而那些极为淡定的乌鸦们对这里的状况并不热衷,除了极少的几个胆子比天还大的时不时地趁着狼群不注意而偷上两嘴外,其它的都滴溜儿着圆圆的小眼睛紧紧地盯着狼群旁边的尸体。 闻到屎臭味的头狼似乎被勾起了食欲,变头也不回地转身啃起了身后的尸体。它的这一突然的行为把仍在那里龇牙咧嘴的狼群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身后正在偷嘴的乌鸦更是被吓得疯了一般的往别处飞去。 “……” 见到这一幕的小李子一阵的无语,从这只狼装狗得那么像再到对屎的味道这么受用,小李子开始怀疑这只狼是不是幼小的时候被人类收养过。 头狼似乎不太喜欢腐肉的味道,在小李子没来之前作为首领的它也只是象征性地舔了几口便交给了其它的成员,它就那么在一旁干坐着看着成员争得怒目相视、毛发竖立。 再次舔了几口死人肉的头狼转过身来,眼神中没有了之前的凶狠和残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贪婪的神色。头狼再次舔了舔嘴边上新沾的血液和肉末,便慢悠悠地转向小李子逼将过来。 “一步、两步、三步……” 头狼眼神贪婪地向小李子走来,在距离只有不到三四米的时候,猛然一个跳跃直向小李子扑了过来。 看到头狼一步步地超自己走来,长时间保持着一个造型的小李子心中大叫不妙。此时的他因为长时间处于弯腰的状态,已经全身酸麻,故而不可能瞬间站直了身子来应对头狼的攻击。正当小李子心慌意乱之时头狼的攻击已然来临。 头狼发起的攻击反而让一直处于全身紧绷状态的小李子浑身放松了下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大脑思维的恢复。看到头狼张着血盆大口扑过来的那一刻,身心全部放松的小李子后脚跟往后顺势一倒,整个人便极为顺畅地仰倒在了地上。而在自己仰倒在地的那一瞬间刚才用来支撑身体的栅栏门便随着手臂往上一横正好死死地盖在了小李子的身上。就当栅栏门刚刚盖在小李子身上的那一刹那间,一股极为强劲的冲击力作用在了栅栏门上,压得整个栅栏门不断地吱吱作响。而躲在栅栏门下边小李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冲击力弄得差点昏厥过去,这一击无疑是使本就虚弱的小李子雪上加霜。 突然被栅栏门挡住了进攻的猎物,怒不可遏的头狼便仰天长吼了起来。随着一声极为怖人的狼吼声响彻云霄,周围等着开聚餐派对的乌鸦们被惊得一哄而散。随着头狼极为恐怖的吼叫声结束,一次次更加猛烈的攻击接踵而来。 “一次、两次、三次……” 头狼疯狂般地用自己强有力的前肢去冲击栅栏,用自己封牙利齿啃咬栅栏门。其它的狼只是坐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狼族中森严的等级制度让它们在没有狼王的命令时不敢擅自行动。 “七次、八次、九次……” 在栅栏后忍受着头狼冲击的小李子终于在头狼第十次的疯狂冲击和啃咬时“哇”得一声吐出了满满一口的鲜血。身体顿时没有了丝毫力气的小李子心想这下可真是彻底交待了。然而世间上的事情就是这样让人难以捉摸,在头狼第十一次攻击时,一根被头狼咬断了的荆条因为弹性的原因直接被弹了出来,就那样如同利刃一般直直地插在了一直被头狼啃咬的地方。不出所料,随着头狼第十一次的冲击如期而至,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声从头狼的嘴中传了出来。就在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再次钻入小李子的耳朵时,一股温热的新鲜血液从栅栏的缝隙中慢慢地滴落在小李子把惨白如纸的小脸儿上。 被栅栏刺成重伤的头狼惨叫着跑回了狼群。满口鲜血的头狼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用已经不怎么听使唤的舌头****着不停外流的鲜血。头狼恶毒地盯着眼前的小男孩,并对小李子的栅栏门露出了极为忌惮的神色。体力有些不支且失血有点多的头狼四肢也开始微微抖动了起来。 此时的小李子同样也没好到哪里去,由于头狼的疯狂冲击栅栏门上有些没有被彻底清理干净的荆棘刺儿这次几乎全部被结结实实地扎进了小李子的身体里。满身小窟窿眼儿的小李子终于忍受不了了,便再一次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如果说之前撕心裂肺的哭是因为失去亲人的心理疼痛的话,那么此时在承受了头狼十一次的疯狂冲击后的小李子全身定是多处骨折,再加上身上被荆棘刺儿扎得满是小窟窿,这样的痛苦岂能是一个只有十岁出头的小孩子所能承受的! 极为通人性的头狼一听小李子在哭,便知道小李子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扭过头来冲着狼群低吼了一声,七匹凶狠的恶狼便慢慢地向小李子走来。 正当这七匹狼准备好好地享受一番的时候,一件让狼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在最为关键的一刻离奇地发生了…… 第十三章 挖墓坑(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把小李子围在中央的恶狼贪婪地盯着他,沾满血液的大嘴中不断地耷拉着长长的涎水。 正当满嘴鲜血直流的头狼咬住栅栏往一旁拖拽的时候,一声极为尖锐的破风声突然从小院外传来,正在疯狂拖拽栅栏的头狼惨叫一声后便重重地歪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动静。 其实狼群的意图十分的简单也十分的粗暴,就是头狼把栅栏门移开后狼群蜂拥而至把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小李子活活咬死,然后再以狼群内部森严的等级制度来进分食。正当计划将要顺利实施,狼群们正在思索着一会儿应该以何种方式美美地享受这顿美餐的时候,领袖的突然倒地让它们瞬间慌乱了起来。 原本把小李子围在中央的狼群此时惊慌失措了起来,乱了阵脚的恶狼们神情极为紧张地扫视着小院儿四周。当所有的狼头都转向院门的时候,原先惊恐万分的狼群顿时龇牙凶狠了起来。因为它们发现,阻碍自己美餐的人就站在门外的不远处。回头看了看头领,发现插在头领头上让头领瞬间暴毙的奇特物件儿居然和那人后背上背着的一模一样。气急败环的狼群不由分说,疯狂地向门外的人扑了过去。 六匹恶狼就这样扔下了倒在一旁的头狼,奋不顾身地向门外的人冲去。在这六只狼看来只要齐心协力,干掉这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既给自己的头领报了仇血了恨又平添一份美味,何乐而不为呢?想到这些,这六只狼便更加拼命地向杀死它们头领的那个人猛冲了过去。 然而事情并未像这六只狼想象都那么简单。由于视角问题,院内的狼群只看到了站在门外不远处的人,而其他地方的人则由于密实的荆棘围墙遮挡住了狼群的视线而没有被发现。 龇牙咧嘴、面露凶光狂吼着的狼群在冲出院门的那一刻肠子都悔青了。狼们万万没有想到院子外面站立的并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而是百人之众。聪慧的狼们知道仅凭自己的这个小群体来对抗数量上百的人类那纯属白白送死,弄不好自己被会成为这群人的晚餐。 原本凶恶的狼们此时神情不变,它们似乎是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一层面,便开始拼命地减速。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由于两者相距的距离本就不远,再加上这六匹狼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着院外的那人猛冲,所以弹指之间便已冲到了那人的面前。 正当这六匹狼凶狠和你地往外冲击的一瞬,一队身着红色战衣手持坚盾的士兵正迅速分为上下两组将射箭的人密不透风地挡在了身后。随着六次沉闷的撞击声和狼的惨叫声,如同撞在墙上一般的六只恶狼顿时痛苦地在地上打起了滚儿。更有甚者则直接撞得头骨崩裂、脑浆外流而当场死亡。 正当狼们在手持坚盾的士兵面前痛苦地挣扎时,随着从盾牌构成的墙体的缝隙中伸出了几杆长戈,一时间原本在苦苦挣扎的六匹狼终于停止了呼吸。 被长戈斩杀的狼七横八竖地躺在了地上,手持坚盾的士兵见六只恶狼全部被干掉了,便收回了长戈撤下了坚盾,然后眼中有些炙热地看着射箭的那个人。站在原地面不改色、岿然不动的那个人也不看其他人,只是微笑地点了下头。一看见此人点头,早就按耐不住的士兵们便顺手抽出自己的佩剑吵吵嚷嚷兴奋至极地剥开了狼皮。 这个不苟言笑的射箭人是这只百十来人队伍的军事主官。此时的他面无表情,充满坚毅之色的眼睛里隐藏着让外外人难以察觉的悲愤。此人名叫张满仓,是赵军的一个乡良人。此次秦赵长平之战,张满仓作为乡良人率领着二千余众的乡亲参加这场有史以来规模最为庞大也是最为残酷的战争。由于不满赵王临时改帅以及不服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张满仓在赵军已经被秦军团团围困住而赵括仍旧固守待援时极为果断地率领自己仅剩的一千余人对秦军进行了反包围突袭。经过几场血战后,张满仓率领的队伍终于跳出了秦军的包围圈。当然,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大的。跟随张满仓突围的一千多名士兵最终只剩下了这百十号人。尽管后来赵括也开始组织兵力进行积极地突围,但为时已晚,整个赵军除了张满仓率领的这支百十号人的队伍幸免于难外,其他的赵军基本上全军覆没了。 每当张满仓想到起初那浩浩荡荡奔赴战场的两千带甲如今却成了只有百十号人的残兵败卒便气得咬牙切齿起来。部队经过夜以继日地奔袭、厮杀早已人困马乏。如今看到地上这六只肥硕大狼,已经好几日未曾正常进食的士兵们怎么可能不心动! 张满仓不去看已经哄乱起来的队伍,径直朝院内仍在嚎啕痛哭的小李子走去,而后面则紧随着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医师。 “刘老医师,这次的箭伤得亏有您在,否则……”张满仓也不看身边的人,不紧不慢地一边朝前走一边说道。 “呵呵……旅帅严重了,草民只不过是履行自己的职责罢了……”一旁的刘医师听到走在自己前面平日里就沉默寡言如今更甚的张满仓所说的话,便赶紧拱手极为卑谦地回道。 张满仓听了老医师的话后不置可否。他知道老医师对自己说话一向是极为恭敬、客气的。刘医师方才的话他也认可,毕竟大家的分工和职责不同罢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大概有二十步的样子便停住了脚步,低头看着仍旧被压在被头狼咬得支离破碎的栅栏门下的小李子,两个人的心中不约而同地荡起了一阵波澜。 张满仓想要把栅栏门从小李子的身上移开,正要弯腰伸手时却被一旁的刘医师拦住了。 “旅帅,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吧!我看这孩子受的伤着实不轻。如果处理不当造成二次伤害那就麻烦了。说完后,刘医师也不管张满仓同意了没有便蹲下身子神情严肃地忙活了起来。 被刘医师拦了下来的张满仓很是识趣地往后退了退。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很是清楚,论起砍人来自己是当仁不让的行家里手,但是说起来救人来自己真的是只有靠边儿站的份儿了。 看着已经忙活开的刘医师,张满仓觉得自己也应该做些什么。站在原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周围除了一群再次飞回来疯狂啄食人尸的乌鸦外便只有倒在栅栏旁已经气绝的头狼。张满仓随即招呼过来两名士兵,让他二人将这匹头狼也抬过去剥皮收拾了。两个士兵一看见躺在地上的狼如此巨大都不由得兴奋了起来,两个人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便干净利落地将头狼抬出了院外。看了看已经远去的士兵和正蹲下地上忙碌着的刘医师,自知压根就帮不上什么忙的张满仓便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满院子赶起来正在进食的乌鸦。 进食正酣的乌鸦被突如其来的张满仓吓得再次扑棱棱地飞了起来,然后落在了它们认为安全的地方。被打断享受美餐的乌鸦们直冲着张满仓乱叫,似乎是在对他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与愤怒,顿时整个小院儿彻底的嘈杂了起来。 嘈杂的工作环境没有对刘医师造成什么影响,他仍旧蹲在小李子的面前按部就班地忙活着。 为了避免对小李子造成不必要的二次伤害,刘医师没有直接把栅栏门从小李子身上拿走,而是用拆解栅栏门的方法将整个栅栏门拆散,然后再极为小心地一根一根地从小李子身上拿起来。拆解栅栏门的事情,对于当时的成年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小李子现在的伤势是极为严重的,若非张满仓及时射杀了小李子身上的头狼,那么这个只有十岁出头的小男孩便早已成了狼群的口中食。刘医师一边脱掉小李子身上已经烂成布条的衣服一边仔细地检查着他的身体。在检查到小李子的胸口时,刘医师不由得“咦”了一声。 此时的张满仓似乎是把同样是全身乌黑的乌鸦当作了秦军士兵一般,正在院子里挥着自己的佩剑砍杀得不亦乐乎,当听到依旧蹲在原地的刘医师“咦”的一声后便收剑入鞘朝刘医师走了过来。 “怎么了?”张满仓有些疑惑地问道。 刘医师并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有些铁青地把小李子胸口处搜到的染满鲜血的黑色布头儿递给了张满仓。 张满仓看刘医师不说话,只是递给了自己一张满是鲜血的破布头,顿时有点不明白这老头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伸手接过这块不起眼的破布头,张满仓的脸色也不变同样是铁青着脸看着手中的黑布头。 “这是从哪里找到的?”张满仓的双眼突然血丝暴起冷冷地问道。 刘医师也没看他,更没有说话,只是拿着已经满是鲜血的手指了指依旧躺在地上的小李子。 突然,只听到“仓啷”一声,刘医师知道张满仓对眼前的这个孩子动了杀心。 刘医师并不为所动,和平日里一样慢悠悠地站起身来,随意地在也已经破烂不堪、肮脏至极的衣服上抹了抹便转过身来对张满仓拱了拱手后说道:“旅帅大可不必这样,现在这个孩子的身份还未确定,如果贸然杀掉的话,万一这孩子的确是我赵国子民……呵呵……旅帅啊,那你我可就后悔终身啊!” 张满仓似乎杀心已定便冷冷地说道:“哼!能以此物贴身,还需要确定什么?” 张满仓说完后满脸阴沉地举起了紧攥着黑布头儿骨头不时嘎嘎作响的手。 “哈哈……一块秦军兵服布料而已,说明不了什么大问题。”刘医师眼睛看了看张满仓手中的布头又看了看地上的孩子继续说道:“这里穷山僻壤,西临蛮秦,咱们赵国在此居住的子民手中有点秦货很是正常啊!” “哼!不愧是刘大善医,经历了长平一战后还能保持如此地善心,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张满仓开始对刘医师产生不满的情绪,话语之中无不流露着对刘医师迂腐作风的嘲讽。 刘医师不置可否,他并不在意张满仓说了什么,只是不想错杀无辜。 “这样吧!待老头子先搞清楚了一些事情后再将小孩儿交与旅帅处置,如何?”刘医师并非军中人员,喜欢广结良缘的他自然不想因为这个事情而和张满仓搞僵便主动退让了一步说道。 “请便!”张满仓冷冷地说了一句便收好了黑布头提着佩剑又去砍乌鸦去了,因为在他俩说话之际,那群狡猾至极的乌鸦又飞了回来,顿时整个小院儿内再次鸡飞狗跳般的嘈杂了起来。 院子中,张满仓东奔西闯地砍着想要吃尸体的乌鸦,而被张满仓完全激怒的乌鸦居然不顾死活地和他对峙起来。不一会儿,原本威严无比的将军大人浑身都是乌鸦毛儿和乌鸦屎,样子十分的滑稽可笑。然而乌鸦的代价似乎更为惨重,不自量力的乌鸦群在张满仓挥如闪电般的剑锋下被斩杀得七零八落。 刘医师看着满院子里上蹿下跳砍乌鸦的张满仓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张满仓这个表面上冷死人的家伙内心深处根本就藏着一团暖人心脾的火。其实就和自己一样,都是性情中人,否则他怎么不任由这群乌鸦啃食地上的尸体! 最初的张满仓的确是对小李子动了杀心,但是听了刘医师的一席话后也觉得自己有些鲁莽,毕竟这里是赵国的疆土范围,秦国的孩子没有道理冒着被野兽吃掉的风险独自出现在赵国的村庄里。这个孩子定是赵人的后代,张满仓内心已经很是肯定了,但是生性对自己人“刀子嘴,豆腐心”的他只不过是“煮熟的鸭子,只剩嘴硬”罢了。 刘医师不再理会正拿乌鸦泄愤的张满仓便转过身来再次蹲下身子打量着眼前这大难不死的小家伙儿。 也许是体力不支,也许是看到有人救他心神安稳下来,刚才还撕心裂肺痛哭的小李子此时只是痛苦地呻吟着,努力地睁大自己的双眼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者。 “爷……爷……爷爷……谢……谢谢……”方才张满仓对他动杀念以及刘医师出言相劝的场景都被小李子看到了。他一点都不恨张满仓,恰恰相反张满仓在他心里也是永生不忘的大恩人,是一生值得敬仰的大英雄。而刘医师呢?除了是自己的恩人外更像是生前同样慈善的爷爷。当看到刘医师转过身来看自己的时候小李子不由自主但又极为吃力地说道。 “爷爷……爷爷……”听到小李子这样喊自己,刘医师顿时眼眶湿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孩子,刘医师想起了已经死在异乡的重孙。刘医师家世代为医,在他这一代便已经传承了三代,而自己的后代相继继承了自己的事业成了一名医师。原本打算让子孙后代历练一番的刘医师应国家的号召让全家的男丁都变成了临时军医。刘医师一直认为丰富的临床实践才是成为一名好医师的根本,而战场上恰巧也有这方面的需求,因此行医者战时从军是利国利己的一件事情。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昏庸的赵王轻信了白起的反间计换掉了足智多谋的廉颇,改由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为帅,最终导致赵国40余万将士被杀,自己的子孙也全部折损在这场前所未有的大战中。若不是刘医师果断地选择随张满仓突围,估计此时自己也已经命丧黄泉了。 “诶……诶……呵呵……”刘医师拭了拭越发湿润的眼睛赶紧回答道。 “那……那黑色……黑色布头是……”此时的小李子身体十分虚弱,全身剧烈的疼痛使他脸色惨白直冒冷汗。当他听到刘医师答应时,变想迫不及待地对老医师说明情况。 刘医师看到小李子现在虽然还有知觉甚至还能说话,但他也明白小李子此时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若不及时进行治疗那么撑不了多久便会死去。刘医师见他说话艰难便伸手向他做了个收声的手势,示意他现在安心接受治疗不要说话。 小李子见刘医师不让自己说话,便极为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闭起眼睛休息了。 看着闭眼锁眉全身疼得不停颤抖地小李子,刘医师唏嘘不已。他很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要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遭受这样大的罪。如果这些人来晚一步,如果张满仓的箭射偏,如果没有结实有弹性的栅栏门阻挡甚至可以说如果那只被一箭取命的头狼不那么任性,那么这个孩子早就已经命归西天了。 刘医师自然知道“时间就是生命”的道理,便继续给小李子处理起了伤口。话说得亏刘医师是个无论何时药箱子不离手的主儿,否则以小李子现在的情况就真的是很难办了。 随着时间的点滴流逝,转眼间天空隐约之间有些擦黑的感觉。太阳逐渐向西山跌落,黑夜再次如期而至。 由于张满仓一直忙着和乌鸦打架,前来报告情况的士兵见旅帅和乌鸦战得正酣所以没敢吱声,就那么表情极为精彩地看着。其他的士兵见通报的士兵久久不回,便有些不耐烦地找了过来。当他们看到将军大战乌鸦的精彩场面后都目瞪口呆极为知趣地退了回去,然后自发地收集、埋葬尸体不题。 待到日落西山天已擦黑之际,已经和张满仓大战无数回合的乌鸦们终于被眼前满身乌鸦毛儿和乌鸦粪便的疯子所折服。拍了拍已经掉得没剩几根毛儿的翅膀,心有不甘地罢手飞走了。原本浩浩荡荡的乌鸦群在此刻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狼狈的没毛儿乌鸦,简直像极了如今的张满仓所部。 看着战败仓皇而逃的乌鸦,张满仓极为帅气地把满是鲜血的佩剑往地上一插,然后面若冰霜般地望着天空,好像刚才仅凭一人之力打败的不是一群乌鸦,而是成千上万的秦军士兵。 此时,刘医师处理好了小李子的伤势后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看来小李子的伤就连刘医师这样的名医处理起来也并非如想象中那般容易。这时的小李子由于实在受不了这从未感受过的疼痛便昏厥了过去。哦不!切确的说是昏睡了过去。 “这家伙……”忙活完的刘医师恰巧看到几位臭屁的张满仓,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对这个闷骚的张满仓彻底的无语了。 “哈哈……哈哈……旅帅果然好气概啊!”刘医师缓缓站了起来,也不去拍身上的泥土径直朝张满仓走去大笑道。 张满仓听到刘医师拿他说笑便对刘医师“呸”了一声,然后脸色一改笑骂道:“你这老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刘医师听张满仓这么说他,也不理张满仓那茬儿,继续戏虐道:“旅帅这下爽了吧?” 张满仓万万没有想到一向迂腐的老头儿也有节操不在的时候。两人四目相对良久,突然不约而同地仰天大笑起来,随后仍旧一前一后向院外走去。 早就守在一旁的兵士被这俩老货给彻底弄蒙了,绞尽脑汁也搞不明白这俩大男人不赶紧去吃美味的狼肉在这里玩什么暧昧。当这个士兵看到张满仓和刘医师走出小院儿后,便极为知趣地叫了和自己同伍的一个兄弟,就地取材在极短的时间里做了个简易担架。两人合作将小李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担架后,便朝着队伍集合的地方走去。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透,映衬着眼前的篝火堆,这百十来号的幸存者一伍为一堆儿地坐在地上大口地啃着狼肉。这是他们突袭以来吃的第一顿饱饭,士兵们看着建制完全残掉了的队伍,不由得低声呜咽起来,有的甚至把自己的狼肉摆放在了长平之战的方向不停地磕头嘴里还念念叨叨着什么,整个部队的气氛随着夜幕的降临而阴沉了下来。 同样坐在火堆旁的张满仓和刘医师虽然也极难过,但毕竟两位都是沙场上的老客了,所以对于战争的残酷性他们还是有着极为清醒的认识和耐力的。 “那孩子怎么样了?”张满仓盯着篝火淡淡地问道。 “还好,只是受不得全身剧痛昏了过去,生命暂无大碍。”刘医师也不看他,拿起张满仓的佩剑往火堆里捅了捅然后答道。 随着刘医师使劲儿一桶,原先差点灭了的火堆再次熊熊地烧了起来。 “混蛋!老东西,我说过多少次了,我的佩剑不是烧火棍!”张满仓气急败坏道。 刘医师还是不正脸看张满仓,淡淡地回道:“看吧!” 一句“看吧”差点没把张满仓鼻子给气歪了。 “喂,老匹夫,对这小孩子你怎么看?”张满仓看了看身旁依旧在昏睡的小李子说道。 刘医师并未急着回答张满仓的话,而是伸手轻轻地把小李子的双手展开让张满仓看。 “嘶……”张满仓看到小李子满目疮痍的双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这是怎么弄得?”张满仓满脸不可思议疑惑地问道。 之前一直忙着和乌鸦干仗的张满仓哪里知道小李子的伤情,此时只是看了一下手就惊讶长这般模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唉……这孩子的手……你之前看到有一家村民房前的新坟了么?刘医师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看着张满仓问道。 “看到了啊,怎么了?难道是……”张满仓说着说着突然跳了起来,满脸惊愕之色。 刘医师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张满仓此时转过头来看着一旁的小李子,眼神突然炽热了起来。 “此子能有如此毅力和魄气,真不愧是我老赵人的后代!”张满仓满脸欣喜之色地称赞道。 刘医师对此也是极为赞成,点了点头道:“此子若是培养得当,日后必成我赵国的栋梁之才。张老弟,你我交情不浅,白天碍于你我身份,我得以礼待你,但是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我想与你交心谈谈这孩子。” “切!谁要你的以礼相待?迂腐的老匹夫!”张满仓极为不屑地笑骂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张满仓知道老医师是在说正事,便自己给自己台阶下,用佩剑使劲儿往火里捅了捅便骂道。 “这孩子不怕劳苦埋亲人,不畏危险救乡亲尸骨,可见这孩子的品德之高,身体素质更是没的说。如今这个村子的人都死了,唯有他一人幸存,再无牵挂的他很适合跟随于你。没准以后能成为我赵国的一代名将!”刘医师极为鄙视地看了看张满仓手中的佩剑,然后淡淡地说道。 “这还用你多嘴?”张满仓没好气地骂道。 刘医师自知无趣便岔开主题转问黑布头的事,张满仓几乎是一针见血般地猜出了这块布的来历,甚至猜出了这块布是小李子家人在死前留给他的死因提示。 “看来前几天此处有秦军经过啊!”张满仓紧紧地攥了攥黑布儿头,满脸杀意道。 “唔……估计是昨天与我们遭遇,被我们全歼的那队秦兵吧!”刘医师看着自己的佩剑的斑斑血迹说道。 “嗯……极有可能!”张满仓点了点头说道。 “哎!不过话说回来,老夫有一点挺佩服你的。你凭什么知道这里有人遇险了呢?”刘医师挥了挥手中的佩剑,满眼小星星般的向张满仓请教道。 “老匹夫,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恶心?”张满仓被刘医师的表情激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由得往旁边挪了挪,嫌弃地骂道。 刘医师也不反驳,就这么映衬着火光看着张满仓。 “呃……呃……当然是火篝的烟和狼异常的吼叫声呗。”张满仓被刘医师盯得有些发毛便赶紧说道。 “哦……老夫明白了,老夫还以为你有多高明的手段呢,真是高看你喽!”刘医师对着张满仓,阴阳怪气地说完这句话后便拍了拍张满仓的肩膀,慢慢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往兵堆儿里一扎吃狼肉去了。 张满仓顿时被刘医师呛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绿的,气急败坏的张满仓转身对着刘医师破口大骂了刘医师几句后便跟没事儿人似的站起身来挤到刘医师身边啃起了狼肉来。 啥叫好基友,这就叫好基友;啥叫生死兄弟,这便是生死兄弟。 第二天早晨,响晴薄日。张满仓的部队在给全村举行了简单的祭奠仪式后便拔营向邯郸城方向进发。路上的时候,小李子把当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张满仓和刘医师。当张满仓把黑布头儿的事情告诉了小李子后,小李子眼含泪水,强行爬下担架跪求张满仓破格收留自己。张满仓本就极想将小李子纳入麾下,怎奈小李子实在太小不合常规,所以想让他等上几年再说。小李子一看张满仓不答应,便转而央求刘医师。就这样,在刘医师一路的悉心照料下,小李子很快便可下地从军了。而在刘医师一路破口大骂中,张满仓最终还是黑着脸怒视着他收下了小李子。 月岁穿梭、时光荏苒,刘老医师没想到在近十年后还能遇到当年九生一死的小李子,不由得一阵狂喜。 刘老医师扶起了扎在自己怀中像孩子一样大哭得小李子真是感慨万千。看了看如今壮实的小李子,刘老医师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我儿今日来这里有何公干?”刘老医师知道此时不是唠家常的时候,言多必失啊! 若在其他的事情上,刘老医师绝对会相信小李子,但是一考虑到他与秦人有深仇大恨便不敢在他面前说太多的话。 小李子试了试满脸的泪水,他自然不知刘老医师现在心中所想,便如实说道:“哦,对了。小子是奉城防都尉的命令来查探赵氏之事。” “哦……”刘老医师抚了抚长须回答道。 “敢问爷爷,赵氏母子现在状况如何?”小李子对刘老医师毕恭毕敬地拜了拜问道。 “此母子二人现在很好,赵氏儿子在吃了老夫研制的新药后便无大碍了。至于方才坊间的传闻只不过是空穴来风的谣言罢了。”刘老医师顿了顿,看了看小李子然后极为自然地笑道:“昨夜老夫与赵氏的确去找过夏无启神医,怎奈夏神医多有不便所以便没有和老夫合作,无奈之下老夫只好拿出了最新研制的药品用在了赵氏儿子的身上从而稳定了他的病情。” 刘老医师在说这席话的时候还刻意放大了嗓音,意在告诉围观者的街坊邻居莫要再口传谣言。 这席话一出果然没有人敢提出质疑,因为在所有赵国人包括小李子的心中都把刘老医师看做比夏无启还要高明的神医。刘老医师说的话没人会怀疑,毕竟没人会相信一个做了一辈子善事且德高望重的老善医是个满嘴没把门儿的主儿。 小李子听刘老医师这么一说也是深信不疑,因为当年很多士兵都觉得他必死无疑,然而在刘老医师的高超医术下居然恢复如初了,因此他是毫不怀疑的。 小李子一听老爷子这么说了,便对刘老医师十分愧疚地拱手说道:“小李子不忘爷爷救命之恩,今日赵氏的事情影响实在太大,小子必须得马上回去复命才行,等到小子办完这件事再来好好伺候您老人家。自当年分别如今才相见,实属小子的过错。” 小李子说完这句话后再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再次给刘老医师磕了三个响头。 刘医师扶起了小李子,满脸欣慰地看着这个知恩图报的小家伙,这时他之前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懈下来了…… 第十四章 葬家人(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扶起了再次跪在自己脚下的小李子,慈眉善目的刘老医师甚是欣慰地看着眼前的大小伙子。 如今刘老医师心里很是清楚,以小李子现在对自己的信任,他是决计不会再去屋子里检查什么的,如此一来赵氏母子终于可以有惊无险地渡过这次的劫难了。 看着眼前越发威武壮实的小李子,再想想已经没有了生命之忧的赵氏母子,刘老医师此时的心中倍感痛快。 此时的小李子被一个劲儿冲着他傻乐的刘老医师弄得有些尴尬了起来,黝黑壮实的小伙子了脸上居然不经意间出现一抹淡淡的绯红。 “嘿嘿……这么大的小伙子了还又哭又闹的成何体统!”刘老医师看着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小李子假装嗔怒道。 “呃……咳咳……那个……爷爷,满仓老伯让小子见到您时替他老人家向您老问好。”小李子知道刘老医师拿他打趣便赶紧拱了拱手转移话题道。 原本温文尔雅的刘老医师一听“满仓”二字,先前黯淡无光的老眼顿时炯炯有神了起来。 “喝!满仓这小崽子如今要成精啊,居然敢称自己老人家!”刘老医师顿时脸红脖子粗、吹起了胡子瞪起了眼。 刘老医师在街巷上当着众人的面又是吹胡子又是爆粗口的,终于亲手将他这几十年辛辛苦苦建立好的好形象毁于一旦。 街巷中的军民都被刘老医师突如其来的行为弄得一阵眩晕。他们从没想到一向仙风道骨的刘医师也有瞪眼骂娘、大耍流氓的时候。 “刘老医师毕竟也是人啊……唉”一些在日常里简直把刘老医师神化的街坊在此时不免有些沮丧和失落,心中都不约而同地哀叹道。 刘老医师当然不是神而是人,不懂读心神术的他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对常人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小李子同样是对刘老医师一阵的无语。不过好在以前见识过刘、张二人一路上的斗嘴,也就并没有像他人一样那么的惊奇。 “咳咳……呃……爷爷,那个……既然赵氏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那么小子得赶紧回去向都尉大人交差了,以免耽误了公事。”小李子就知道只要一提到张满仓,刘老医师的嘴便开始不饶人了,所以便要借故抽身跑路,否则他还指不定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何损自己的另一位老恩人呢。 刘老医师见小李子要走,正在兴头上的他尽管有些不舍,但是一想到小李子在这里久留也并非好事,所以也就没有挽留。 “嗯,好小子!能以公事为重,老夫没看错你。好好地跟着那老混蛋干,别辱没了他当年的那一箭之恩!”刘老医师语重心长地说道,干枯的老手讲小李子的战甲拍得“啪啪”直响。 小李子没有说话,只是向刘老医师重重地点了点头。尽管小李子并没有说话,但是刘老医师还是从他的眉眼之间发现了极强的杀气。 “原来天真无邪的小李子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永远都不会了……”刘老医师在心中感叹道。 向刘老医师点了点头的小李子向后退了一步,再次毕恭毕敬地给刘老医师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说道:“爷爷,那小子这就去了,过几天忙完了营中的事便去看望您。” “哈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刘老医师极为爽朗地大笑了几声,随即再次将小李子扶了起来。 站起身子的小李子看了看依旧是慈眉善目的刘老医师后,便转过身来重新骑上了自己的高头大马。 小李子身披战甲、手扶佩剑、跨着骏马,好一个英勇威武的小将军! 随着战马的一声嘶叫,在马上坐稳了的小李子环视了一下仍旧围在一旁的老百姓,然后极为威严地吼道:“现,本官已查明了事情的缘由,若有人还敢借此闹事,以寻衅滋事论处!” 说完话的小李子用手一挥,士兵们便开始有序地驱散聚集在赵氏家附近的百姓。随着士兵一声声的呵斥声,原本混乱的街巷再次变得井然有序了起来。 看到赵氏家附近的街巷已经恢复了正常,小李子转过头来对着刘老医师笑了笑然后抱着拳说道:“那,爷爷。小子这就回去复命去了,天色不早了,您也早些回去吧!” 刘老医师没有说话,只是乐呵呵地看着马上英姿飒爽的小李子不住地挥着手,示意让他走吧。 小李子再次深情地看了刘老医师几眼后便扯过缰绳率领着一队人马慢慢地消失在了不远处的拐角处。 刘老医师朝小李子离去的方向看了良久,直看得一双老眼似乎都有些呆住了。此时的刘老医师内心极为复杂,不禁开始担心起小李子的未来。 脑子极为机灵的小药徒在师父走出草房的那一刻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充当师父的小跟班,而是主动地留在了赵氏的房内陪着赵氏母子。因为他知道,此时的赵氏再也经受不起任何的惊吓了。有自己在这儿待着,就算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总还是可以稳住赵氏的心神的。 小药徒的想法是相当合理的。在刘老医师与小李子在外攀谈的时候,神情慌张的赵氏开始有些坐不住了,若不是小药徒及时并且竭力地拦住她,然后不停地安慰着,恐怕她早已自己从屋里跑出来了。如果事情真的发展成那样的话,当小李子得知了起死回生的异象在秦人的后代身上发生了,以他对秦人的憎恨程度,就算刘老医师出面阻拦怕是也不会起到丝毫的作用。 “师父,外面风凉,您还是进屋吧!”小药徒隔着窗户看见方才的那队大兵已经走了,便赶紧跑了出来扯了扯刘老医师的衣角说道。 “哦……哦……”正在发呆的刘老医师突然被小药徒叫了一声,脑子一时没有反过神儿来便极为机械地应付了一声,随后便同小药徒一同回到了赵氏的破旧草房内。 迈进草房的刘医师并没有马上和神情有些不安的赵氏说话,而是重新坐回了那把破旧的椅子上,然后像刚才出去之前那样闭起了双眼思索了起来。 赵氏很想问问刘老医师刚才在外面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一看刘医师已经闭起了双眼,便不敢问什么了,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双眼微闭的刘老医师。 这种状态过了良久,实在是有些按捺不住了的赵氏刚要张嘴开问的时候,原本双眼微闭的刘老医师缓缓地睁开了老眼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赵氏,然后一边低头摆弄着刚才唤醒赵氏的小陶瓶一边淡淡地说道:“赵氏,你可否听我一劝?” “赵氏!”赵氏一听刘老医师这样称呼她,便不由得心头一紧,刚才发生过的一幕幕如同回放电影一般的在脑中划过。一想到刘老医师这样叫自己后那如同魔鬼般的行径,赵氏不由自主地重新紧紧地抱着孩子,眼神极为警惕地看着刘老医师。 刘老医师并不去理会赵氏的反应,仍旧摆弄着手中的小药瓶,也不去看赵氏,继续说道:“昔日,由于你的侥幸心理才造就了现在的祸端,若不是这小家伙儿过于特异,你连后悔都来不及啊!” 刘老医师说到这里原本低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一双老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坐在炕上的赵氏。本来就对此事后悔不已的赵氏此时听到刘老医师这么一说,则更加无地自容起来。 “老夫希望你能保证两个月内别让孩子出门,你能做到么?”刘老医师朝赵氏探了探身子,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这是为何?”水汪汪的眼睛眨了几眨,随即满脸疑惑的赵氏追问道。 刘老医师万万没有想到经历了这么一场生死攸关的劫难后的赵氏居然还能问出这样的话,刘老医师顿时怒火中烧,年近古稀的他此时才真正的体会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的真谛。 被赵氏起得有些抓狂的刘老医师真想拂袖一走了之,但是看着赵氏怀中如此可怜的孩子,刘老医师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为何?哼!一个孩子昨天被打得遍体鳞伤、生命垂危,今天却活蹦乱跳、健康白胖的。换做你是街坊邻居,你会作为感想?” 赵氏被刘老医师质问地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知道自己过错的赵氏不再说话,只是一味地抱着孩子低头沉默着。 “小孩子天性顽劣,这时候让他两个月足不出户的要求的确十分苛刻,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刘老医师没去理会赵氏的反应而是目光慈善的看着赵氏怀中的孩子慢慢地说道。 似乎是被刘老医师呵斥地有些羞愧难当,此时的赵氏仍旧低头不语,只是全身在微微地颤抖,似乎又哭了起来。 “至于……至于你家这两个月的柴火,就让老夫解决吧!”刘老医师好像察觉到了赵氏在哭却依旧不去理会,只是转过头来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徒弟自顾自地说道。 “啊?师父……您不会是……”原本有些百无聊赖的小药徒一看自己的师父在说完话后“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便瞬间不淡定了。 “您不会是让您的宝贝徒弟一个人砍两家的柴把,会很累的,祖爷爷!”小药徒立即睁着自己可爱至极的大眼睛跟刘老医师撒起娇来。 刘老医师被自己的小徒逗得哑然失笑起来,轻轻地抚了几下自己的爱徒后便从椅子上慢慢地站了起来。 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的刘老医师,不知何时手上变戏法般的多了一串钱币。 “孩子他娘,这些钱你收下就当是老夫的一点心意,用这些钱买些柴米吧!”刘老医师说完后便把钱轻轻地放在了赵氏的身边。 听到刘老医师要给她钱币,原本把头深埋胸口的赵氏猛然抬起了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一串钱币。 赵氏自从嫁给了异人后,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尽管她真的很想把这串钱币纳为己有,但是一想到这样做是极为不妥的,所以也就克制住了伸手拿钱的冲动。而此时的小药徒在看到师父拿出一串钱币给赵氏的时候不禁偷偷地长呼了一口气。 “老恩人,平日里您就对我们母子二人照顾有加,这次又帮我母子二人脱离险境。这份恩情比天还要大,小女子怎敢再拿您的钱财?”赵氏连忙试了试眼中的泪水止住了哭声说道。 “呵呵……话不能这么说,老夫一声但求行善不求回报。再说,这钱也不是给你一人花销的,我看这孩子有外强中干之象,还是需要一些滋补啊!”刘老医师笑着对赵氏说道。 “可是……”刚要开口说话的赵氏被刘老医师止住了。 “唉!天色不早了,你这里既然也没事了,那老夫也就该走了,老夫会定期来看望这个小家伙儿的。”说到这里,刘老医师便要转身朝门外走去。 正要迈步的刘老医师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便又转过头来对赵氏说道:“方才老夫没给你好脸色,只是希望这次你能听别人的忠告,这次如果你还心存侥幸的话,那么到时候老夫就真的无能无力了。赵氏,你一切好自为之吧!” 刘老医师语重心长地说完后,便扭过头来拉着小药徒抬腿就走,赵氏见刘医师要走,便急忙把孩子放回原处然后抓起身前的钱币跳下炕来挡住了刘老医师的去路。 “老恩人对我家的大恩小女子永生不忘,只是恳请老恩人能把这钱收回,这些钱小女子是绝不敢动用的!”赵氏两手捧着那串钱币跪在刘老医师的脚下说道。 “能在这种窘境中依然保持着做人的骨气,此女也是极为不简单的!”看着双手捧钱跪在自己面前的赵氏,刘老医师心中不禁赞叹了一番。 “这样吧,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正好我的小徒也在,咱们倒不如一起吃上个便饭如何?这钱……你还是收下吧!”刘老医师看着跪在地上的赵氏,语气和蔼地说道。 赵氏一听刘老医师要留下来一起吃饭不由得一阵欣喜,但是一听钱还得照收就有些不愿意了。 随着老医师的一句话毕,赵氏几乎是在一瞬又喜又忧,让老医师一阵地无语。 “老夫知道你家的情况。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官府不允许你家经营买卖过活,只能每月去府街领取特批给你们的仅可勉强度日的口粮和菜金,这点老夫说的没错吧?”刘老医师看着赵氏,心中有些愤愤地说道。 一听刘老医师说起此事来,赵氏顿时满脸苦涩无奈地点了点头。 “所以这钱你还是收下为好,就当是为了孩子。”刘老医师没办法,只好点了赵氏的软肋说道。 跪在地上的赵氏听到刘老医师这么一说,心中不免一阵的波澜。看了看躺在床上依旧神情恍惚的儿子,终于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见到赵氏点头,知道赵氏答应收下钱币的刘医师不留痕迹地也点了点头。 “那……还不赶紧站起来吧,老夫的肚子着实有些饿了……哈哈……”刘老医师抚着自己的胡子笑着对赵氏打趣道。 赵氏被刘老医师逗得脸上不免一抹绯红,尽显小女人姿态。若没有脸上那个被刘老医师打得红肿掌印遮掩,估计刘老医师会再次陷入失神状态。 “那老恩人您稍等片刻,小女子去去就来。”赵氏把钱收好后站了起来,对刘老医师说道。 “哈哈……不用急……不用急。”刘老医师见赵氏要出门便赶紧叫住道。 “你现在的样子如此的狼狈谁还敢卖东西给你,再者今天你母子二人正处于风口浪尖上,你一出去街巷中必定还会一阵骚动。”刘老医师顿了顿继续说道:”哦,对了。说到这里也是想起来了,这一两个月你没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也就不要出去了,毕竟你的孩子这两月是见不得人的,懂了么?还有,你这两个月的物资老夫替你代拿便是,你把孩子一人留家恐怕会生事端。” 赵氏不住地向刘老医师点头,表示自己会牢记老恩人的叮嘱。 “那今晚……”赵氏突然轻声地说道。 “徒儿?”还没等赵氏说完话,刘老医师从衣服里掏出他身上仅留的几个钱币往身旁的徒弟手里一塞说道。 在感觉到手中突然多了几枚略有湿热的硬物,正在看着炕上男童走神发愣的小药徒随之又听到师父叫自己,便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又要到头了。 “去,趁着街市还没关闭,快买些菜蔬回来!”刘老医师对小药徒说道。 “啊?”小药徒一听要自己跑腿儿买东西,就有些不乐意了,撇着个小嘴儿神情幽怨地看着刘老医师。 “咳咳……徒儿……我且问你,我原先放在药柜中的蜜糕怎么见少啊?”刘老医师也不去看小药徒,只是故意速度极慢地一字一句地对小药徒说道。 小药徒一听刘老医师提到“蜜糕”二字,便知自己偷嘴的事情已经败露,极为知趣的他收好了老医师塞给他的钱一溜烟儿朝街市的方向跑去…… 第十五章 遭遇狼群(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看着小药徒滑稽地落荒而逃,刘老医师和赵氏被逗得乐不可支。没多大功夫,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小药徒拎回了一大堆有些发蔫得蔬菜。而此时,天却逐渐地黑了起来。 “呼呼……没……没办法,去的太晚了……只剩下这样的了……”小药徒怕刘老医师责怪他,所以放下菜后赶紧解释道。 “哦?那……称看准了没?”刘老医师知道这个点儿根本买不到什么新鲜蔬菜,所以也不去看买回来的菜直接问道。 小药徒一听师父这样问自己,瞬间有种打脸的感觉,便白了刘老医师一眼撇了撇小嘴儿问道:“祖爷爷……貌似咱家的菜这两年都是我买的吧?” 抠了抠有些发痒的小鼻子,有些气不过的小药徒也不去管刘老医师的脸色又继续说道:“祖爷爷,如今的事集行情……您知道时令菜蔬的价钱几何?柴米油盐五味调和价钱几许?” “呃……呃……这个……这个么……”刘老医师摇了摇脑袋,原本极为淡然的脸居然有些泛红,结结巴巴地说不上来。 也难怪,想当年家中还有女眷的时候刘老医师自己哪里干过买菜、下厨的勾当。尽管后来家中只剩自己这个糟老头儿的时候,为了过活儿勉强干过几年这个事情,但是自从爱徒可以担当些家务事后,刘老医师貌似就真的很少再踏足市集和五味调和铺了。 “嘿!小……小兔崽子……怎……怎么跟为师说话的!”被小药徒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的刘老医师顿时耳红面赤了起来,老脸有些挂不住的刘老医师便佯装起身要打地骂道。 小药徒一见师父恼了又要揍自己,便再次一溜烟儿地窜出了房外,然后极为调皮地掀开破旧不堪的窗户风挡向刘老医师做着鬼脸。 “小兔崽子,看为师回去怎么收拾你!”刘老医师用他那干枯的老手指了指窗外的小药徒笑骂道。 小药徒自然是知道师父并不是真的要揍他,所以向老医师做了鬼脸后便乖乖地溜回到了他身边。刘老医师也不生气,只是轻轻地往小药徒的脑袋上亲昵地拍了一下随后便“哈哈”开怀大笑了起来。 赵氏在一边做着饭菜一边看着师徒二人亲近的场景,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笑。 “家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呢。”赵氏被这一场景弄得有些神情恍惚,连锅上的饭都快糊了都没发现。当一丝糊味轻飘飘地飘进了赵氏高耸的小鼻子时,赵氏心中不由得“呀”了一声,回过神儿来的赵氏赶紧采取补救措施来拯救锅中已经略有糊意的菜。 “老恩人,您稍等片刻,一会儿饭菜就好。”赵氏转过头来笑着对正在逗自己爱徒的刘老医师说道。 “无妨、无妨,孩儿他娘不用太过着急……哈哈……”刘老医师笑着对赵氏说道。 赵氏以为刘老医师察觉到了自己把菜烧糊了,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的赵氏脸再次偷偷地红了起来。 在这个极为简陋的茅草房中,伴随着刘老医师爽朗的笑声,阵阵的饭菜香味儿扑鼻而来。这顿饭几乎是赵氏嫁给异人之后吃的最好的一顿饭了,而所做的菜品也是当年自己跟随吕不韦时的拿手小菜。然而由于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做了,所以今天猛然一做立马手生了起来。 赵氏在一旁生火做饭的时候,刘老医师自己也并没有闲着。在又一次对男童进行一番检查并没有发现身体异状后便和自己的爱徒逗起了闷子。 “老恩人,饭菜已经好了,您请上座。”赵氏把菜一一端上了不知从何处翻腾出来的旧炕桌儿,并在桌子上点上了一支蜡烛后对刘老医师轻声说道。 “哦……哦……随意坐、随意坐……哈哈……“刘老医师就近地坐在炕桌旁同样笑着说。 “呵呵……今日能与老恩人共进一餐,小女子真是有幸的很呐!”摆放好饭菜碗筷的赵氏也随意地坐了下来,边往刘老医师的碗中盛饭便说道。 刘老医师自然也不客气,刚才赵氏做饭时饭菜散发出来的香味儿已经把他的馋虫儿给勾搭出来了,使得刘老医师食指大动了起来。 “唔……好吃……哈哈……没想到这几位普通的蔬菜一经你的手竟能变得如此可口好吃!”刘老医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还没咀嚼几下,老脸便露出了惊叹的神色,然后便不住地夸赞道。 “呵呵……老恩人既然喜欢,以后可常来小女子这里便是!”一看刘老医师极为受用,赵氏莞尔一笑,再次拿起筷子一边给刘老医师添菜一边说道。 正在闭着老眼细细咀嚼的刘老医师一听赵氏的话,原本微闭的老眼瞬间睁开了,然后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唔?不、不、不、不……这个可使不得。今天在你这里吃饭是老夫想趁此来对你母子二人脱险庆祝一番,岂能常来?再者说了,虽老夫为老人长者,你为年轻媳妇,你我二人并没有什么男女大妨的说法,但是老夫也不能为口好吃的就老汪你家跑啊,不像话……不像话!” 刘老医师连说了两句“不像话”,但是浑浊的老眼却一刻未曾离开过炕桌上的饭菜,食欲大增的刘老医师禁不住美味的诱惑又吃了起来。 坐在对面的赵氏看着刘老医师的样子感觉十分的好笑,她万万没想到在她心中一向沉稳大方的刘老医师会是一个老馋猫,随即笑了笑说道:“呵呵……老恩人说笑了。其实这个也好办,老恩人喜欢吃哪样儿的,我抽空教给小哥儿不就可以了么?咱小哥儿平日里那么聪慧,肯定一学就会!” “唔……这个使得……这个使得。”又在细嚼慢咽、慢慢品味的刘老医师一听赵氏这么说便急忙回答道。 看了看现在已经毫无大师风范的师父,身在一旁的小药徒趁刘老医师没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嫌弃般地撇了撇嘴。 其实刘老医师发现了自己的徒弟正在鄙视着自己,然而他对此却很不以为然。刘老医师一边吃着饭菜一边惊叹为什么同样的蔬菜一经自己和自家徒弟的手后味道就堪比喂牲口的草料了!刘老医师对此极为费解。再次细细地吃了几筷子饭菜,刘老医师转过头来看了看一旁捧着碗胡吃海塞的小药徒,也是极为嫌弃地撇了撇老嘴。 经过了一阵的风卷残云,刘老医师师徒和赵氏便很快将一桌子的饭菜一扫而光。想起来收拾碗筷的赵氏因为很久没有吃过这么饱的饭,所以被撑得有些站不起来了。而刘老医师师徒二人也因为好长时间没有吃到如此可口的饭菜了,所以同样也被撑得动弹不得。三个人顿时面露尴尬之色,但是随后便相视大笑了起来。 “呃……呃……老恩人,方才那个小将军您认识?”三人相视而笑后,赵氏看着刘老医师小心翼翼地问道。 “如果……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小女子……就不问了!”赵氏也没等刘老医师回答继续说道。 问完话的赵氏低下了头,手指不住地摆弄着放在碗上的筷子,俊俏的脸庞映衬着淡黄的火光,还真的有着一种特殊的美感。 此时的刘老医师正在回味着方才的饭菜,一想到以后可能很难再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心中便微微地有些不快。当他听到赵氏问到小李子的事情时眉头不自主地皱了皱,刘老医师倒不是在生赵氏的气,而是在思索着这事儿该怎么跟她说。 “唔……这个小将军……你最好还是不要打听为好。”刘老医师咋了咋嘴继续说道:“他对秦人没有哪怕半点的好感,今天若非老夫在此,你母子二人定会遭他刁难而致死。” “那这样说来老恩人是与他相识的,对吧?”赵氏依旧没有抬头,仍然摆弄着筷子说道。 刘老医师很是奇怪,心想赵氏怎么对小李子感起了兴趣。他很想直接问问她,但是一想这样做有欠妥当,所以就回答道:“是啊,岂止是相识,关系不一般呐!” “其实那个小将军和你的儿子一样,都是极为苦命的孩子。唉!这样的事情不提也罢。”长平之战的惨烈历历在目,小李子全家受到牵连,刘老医师是极不愿意去回忆起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的。刘老医师对赵氏摆了摆手,示意她在这方面不要再问什么了。 不知不觉,黑暗再次占据了世上的每一个角落。刘老医师和赵氏都坐在原地沉默了起来。小药徒当然清楚其中的原因,看了看仍旧躺在炕上神志不清的小秦人,便极为知趣地安静了下来。 银月如钩,静静地悬挂在漆黑的夜空中,一间破旧不堪的茅草房里忽明忽暗。如豆烛光在黑夜中好似汪洋中的一叶扁舟,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凄凉。 多么熟悉的场景,仿佛时间就从未消逝过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识。此时刘、赵二人都看着炕上的男童面露难色。 “呃……孩儿他娘,你也别过于着急。毕竟孩子刚经受了一场如此大的劫难,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苏醒已经实属不易了。也许真的,真的明天就会好转一些。”刘老医师看了看满脸惆怅之色的赵氏便安慰道。 赵氏并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刘老医师说的话。伸出双手,赵氏再次将孩子抱在了怀里。 “政儿,你……你……你一定要好起来啊!”赵氏用自己肿胀的脸颊贴着怀中孩子的额头声音极为轻柔地念道。 “政儿……你能和娘说句话吗……哪怕是一句啊!”赵氏轻轻地拍打着男童,眼神有些迷离地继续说道。 一旁的刘老医师看着这个场景,再次无奈地叹起气来。 “妈……妈……妈……” 正当二人对男童现状又是惆怅又是无奈之时,从男童的嘴里突然发出了一串奇怪的声音让刘老医师和赵氏紧张了起来。而站在一旁的小药徒则直接被吓得躲在了刘老医师身后瑟瑟的发起抖来。 “孩子……孩子……你在说什么?”赵氏见男童说话不由得喜极而泣了起来。 “呜呜……呜呜……孩子……呜呜……你可终于肯跟娘说话了,你可吓死娘了……呜呜……”赵氏原本有些迷离地双眼在此时变得异常的精神,不住地对着孩子呜咽道。 “妈妈……妈妈……妈妈……” “呜呜……呜呜……政儿,我的儿……你……你在说什么呢啊……呜呜……”赵氏似乎没有听清男童在说些什么,便有些着急地哭着问道。 一旁的刘老医师顿时百思不得其解了起来,他他在男童口中发生声响瞬间便开始极为仔细地听着。尽管他听出了男童在不停地重复着两个字“妈妈”,但是他也始终搞不明白这两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刘老医师被赵氏家连续一天一夜的奇事弄得脑子生疼,这两天在这个小家伙儿身上所发生的事情简直超出了这个已近古稀之年的老人儿了。如果昨天是有高人相救或者仙人保佑,那么现在算什么?难不成是某种极为诡秘的暗号或者仙人术语?但是……这真的可能吗?看着躺在赵氏怀里口中不断重复着“妈妈”的男童,刘老医师脑子一片空白。 “呜呜……老恩人……呜呜……这是怎么回事啊……呜呜……”赵氏也似乎发现了男童有些怪异,所以神情极为慌张的她不住地抬起头来看着刘老医师问道。 “这……这……唉……这小家伙儿身上的谜简直是太多、太诡异了,老夫……老夫也搞不清楚啊!”刘老医师此时脑子里一片混沌。如果说昨夜自己还能靠自己极为丰富的阅历还能猜测出一二的话,那么今晚的事儿可就彻底地让自己没有了头绪。知道事情并不简单地刘老医师,只能不住地摇着头说不知道。 “那……那可怎么办啊……呜呜……”心急如焚的赵氏一听刘老医师也没有什么办法,便全身无力地瘫坐在了炕上不住地流泪喃喃道。 “妈……妈……” 赵氏怀中的男童似乎并没有被赵氏的哭声所影响,只是自顾自地一味重复地喊叫着。 随着男童的每一次喊叫,赵氏的心便如同被刀子割了一下似的。她怎么也没能想到自己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居然会遭受如此大的劫难。现在的她越来越感觉自己和儿子还真不如像街坊所传的那样一死了之。 看着赵氏方才刚刚涌上心头的喜悦瞬间被无尽的泪水给冲刷地一干二净,刘老医师也黯然神伤了起来。 “妈妈……妈妈……” 男童的嘴依旧不停地重复着“妈妈”这两个字,并且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最终演变成了极为痛苦地撕心裂肺地喊叫声。这种喊叫声听起来极为的凄凉、极为的哀伤、极为的诡异、极为的悚人。 躲在刘老医师身后吓得瑟瑟发抖的小药徒被男童极为诡异的喊叫声吓得“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唬得刘老医师赶紧将小药徒搂在怀中眼神极为警惕地盯着躺在赵氏怀中不断大声叫喊的男童。 同样被吓得险些魂飞魄散的赵氏,基于对孩子的爱而克制住了心中的恐惧。但是看到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怀中极为痛苦地喊着不为人知的词语,赵氏的心都快要彻底地碎了。 “妈妈……妈妈……呜呜……呜呜……妈妈……” 正当赵氏心灰意冷、刘老医师惊恐万分的时候,原本只是重复“妈妈”二字的男童突然哭了起来。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眼角在白皙稚嫩的小脸儿上划出了两道极美的弧线,满是泪水的眼睛里充满了浓浓的爱去味道。 赵氏与刘老医师没想到一直念念叨叨、不停喊叫的男童居然哭了。难不成……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后顿时都毛骨悚然了起来。 “难……难道……难道这……这孩子真的……鬼……鬼上身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刘老医师一阵的心惊肉跳。 一想到这里,原本坐在炕边的刘老医师攥紧了小药徒的小手儿,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摆出了随时夺门而逃的准备。 此时的赵氏忽然看着怀中的孩子“呵呵”地傻笑了起来。大晚上的一人哭而另一人却在笑,这怎能不让人后背发凉?此时的刘老医师要说不后悔留下来吃饭那纯属是在说瞎话,这时候的老医师肠子都悔绿了。 然后刘老医师并未有就此抛下赵氏而独自开溜。心系赵氏安危的他尽管也是极为恐惧,但还是坚持着不到最后一秒绝不跑路。一旁的小药徒已经被吓破了胆子,满脸惊恐之色的他竭尽全力地扯着刘老医师干枯老手往外挪。 “妈……妈……妈!” 男童仍旧重复着让在场说有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词语,但是这次却没有发出哭声。这让刚才全身一集警戒状态的刘老医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而,当他这口气只松了一半的时候,让他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十六章 头狼的攻击(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心神刚有些放松的刘老医师看到赵氏怀中的孩子尽管没有了哭声,但是原本一直没有丝毫动静的四肢却动弹了起来。随着男童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刘老医师昏花老眼中的瞳孔逐渐的放大了起来。 “天啊!”刘老医师此时惊恐万分,满是沟壑的老脸上顿时冒出了层层冷汗。 也不知道是因为气急而笑还是精神遭受打击而再次崩溃,此时全身无力的她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怀中的孩子。精神恍惚的她任由男童的四肢在她本就孱弱的身上胡乱地折腾着。 “孩儿他娘……孩儿他娘……孩儿他娘……”被眼前的场景吓得有些失神的刘老医师竭力地让自己保持着一丝的心智,然后焦急万分地超赵氏喊着。 然而似乎一切都是徒劳的,无论刘老医师如何去喊叫赵氏,赵氏依旧瘫坐在那里两行泪水地傻笑着。此时的刘老医师心急如焚,他再次紧了紧牵着小药徒的手,然后准备把赵氏从炕上直接拽下来。 。此时的小药徒或许由于被老医师力道极大的老手捏得疼了起来,哭声变得更大了。 小孩子嘶声力竭的哭喊声引得街坊邻居都极为好奇地隔着自家的风挡往外张望着。当他们听到声音是从赵氏家里传出来的时候,心本能地再次骚动了起来。 街坊们是极其希望出来瞧一瞧热闹的,大家都很好奇赵氏与这个时候还没回家的刘老医师到底在干嘛以及是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孩子哭成这般模样。但是一想到昨夜里因为没有把持住而犯了夜和今天白天惊心动魄的场景,几乎所有的街坊脊背都不禁泛起了阵阵的凉意。缩了缩脖子,然后都又退回到了风挡的后面。 “哎!你说……这小贱人家里真是够热闹的啊!”一个趁着还未彻底熄灭的灶火火光忙活着家务的中年妇人说道。 “别小贱人、小贱人的,多难听!人家一个女流之辈,又自个儿带这个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一个中年男子轻轻地放下了风挡,也不去看正蹲在地上干活儿的妇人直接回道。 男子的话刚落下音,只听得一声极为清脆的“啪”,一只沾满了泥土的草鞋直接糊在了脸上,紧随着男子便惨叫了起来。 “娘的,你个臭娘们儿,想死啊!”没有任何防备的男子被突然袭来的草鞋直接击中面门,男子瞬间眼冒金星、鼻子泛起酸来。痛得直咧嘴的男子随即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道。 “你……你居然为了个小贱人……你居然骂我……我早就看出来你对那小贱人没安好心!我就喊她小贱人了怎样?我就骂她了又如何,你心疼了是不是?”中年妇人此时火冒三丈,不由分说地站起身来质问道。 “哪……哪儿有……娘的……老娘们儿没事闲得瞎想什么……”被鞋底子砸的还没完全回过神儿的男子一间自己那一向剽悍的媳妇儿站起身来卷胳膊挽袖子地质问着自己,一时有些怯意的男子便有些支支吾吾了起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中年妇人见到自己的丈夫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心就不由得一沉。她只是有些气不过地随口一说,自己其实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的男人会对那个赵氏有非分之想。如今一看他极为不自然的神色和支支吾吾说话声,平日里在家中极为强横的妇人此时却少有的撇了撇嘴,然后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哼!臭娘们儿,真……真当老子怕了你不成?老子就是对那小娘们儿有非分之想,你又能拿我如何?”和自己老婆吵架就没赢过的男子一看自己的老婆被自己弄哭了,顿时盛气凌人了起来,似乎此时的他真的如梦中所想的那样把这个让自己烦透了心得老女人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正当这个男子飘飘然的时候,蹲在地上哭泣的女人突然止住了哭声,随着又一声极为清脆的”啪“声,一阵阵的犹如杀猪般的嚎叫声便从这个漆黑的草房里传遍了整个夜空。 “嘿嘿……魏老四这家伙貌似又被他家的男人婆收拾了……哈哈!“一个长得极为消瘦的男子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惨叫声便戏谑道。 “该!你们这帮臭男人,一天不收拾就皮紧!”坐在炕上拾掇床铺的妇人骂道。 “嘶……嘿!你这老娘们儿今天是不是欠抽了,干嘛把我连上啊?”男的一听就有些不乐意了,便扭过头来骂骂咧咧道。 这妇人同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听到男的这么说她立刻横眉竖眼地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再给老娘说一遍?” 刚才还极为嚣张的男子一听势头不对,便赶紧往相反的方向挪了挪身子便不再吭声了…… 此时的刘老医师急得满头大汗,再加上小药徒没玩没了地”哇哇“哭声,刘老医师顿时烦躁了起来。他在这一刻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一遇到事情就极为不中用的赵氏。 “哼,女人就是不中用!”对老医生心中狠狠地骂道。 一看赵氏纯属就是“烂泥巴扶不上墙”,刘老医师不再去浪费口舌地去喊她,直接走到赵氏身边抄起了赵氏细嫩的胳膊。 然而让刘老医师再次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正当自己抄起赵氏的胳膊时,原本十分诡异的男童突然安静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极为深沉的鼻鼾声。 刘老医师此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几乎是认为自己是被炕上的男童吓得出现了幻听。狠狠地摇了摇脑袋,极为深沉的鼻鼾声依旧毫无保留地冲进刘老医师的耳朵里。刘老医师惊愕地将目光转向了赵氏怀中的男童。 赵氏怀中的男童一改之前诡异的行为,此时的他正在极为安稳地睡着觉。若不是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水晶般剔透的泪珠,刘老医师简直难以将如今这个极为可爱的熟睡小男孩儿和方才行为极为诡异吓人的男童联系到一起。这一刻,刘老医师的脑子再次生疼了起来。 老医师绞尽脑汁也搞不清楚这眼前越发诡异的男童,如今男童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一个谜,一个让他穷极一生也无法破解的谜。 “这……这孩子……也许并不是这个世上的人……也许……也许他是来自于一个遥远的未知世界……“刘老医师看着赵氏怀中沉睡的男童出神,不由得心中喃喃道。 此时的小药徒看自己的师父行为也开始奇怪了起来,便不顾小手儿的剧痛而用力地扯晃着刘老医师。 看着熟睡着的男童而出身的刘老医师被自己的徒弟扯晃得清醒了起来。回过神儿的刘老医师顿觉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或者说是抓到了什么头绪,可是就是无法形容、说不出来,心中又自感极为荒唐的刘老医师又不住地摇起了头来。刘老医师松开小药徒的手,两只干枯的老手再次在一丝不挂的男童身上摸索了起来。 “祖爷爷……咱走吧……呜呜……”一旁的小药徒见自己的师父又在那个小秦人的身体上忙活了起来,便哭丧着小脸儿哀求道。 老医师并没有过多地去理会在一旁呜咽的小药徒,眼睛仍旧死死地盯着眼前熟睡的男童。而此时的赵氏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孩子更在熟睡,便本能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怀里的孩子。 “唔……”刘老医师沉吟了一声,经过一番极为细致的摸索后刘老医师似乎是有所发现,随即微微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老医师基本上可以断定,此时的男童与上午昏睡过去的赵氏症状无异,都是精神与体力透支到极限而造成的。刘老医师得知男童并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不由得再次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这个时候的他相比起赵氏其实也好不到哪里。 原本紧绷着的神经忽然松懈了下来,刘老医师顿觉自己整个人疲惫不堪,随即便坐回了炕沿儿上。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走过,完整的一根蜡烛在这时也只剩了半根左右,炽热的火苗在浸满了滚烫蜡油的棉线上呼呼地剧烈燃烧着。突然一阵带有一丝凉意的夜风从门外吹了进来,使得火苗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原本坐在炕边若有所思地刘老医师似乎是感觉到了烛光的异常,随即极为小心地挡住了夜风来袭的路线,原本险些熄灭的烛光再次光亮了起来。 刘老医师等到烛光稳定以后便缓缓地撤回了干枯老手,然后便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女子。直到方才,刘老医师看赵氏依然带着一种极为厌恶的情绪,但是这一刻他一想到一个孤苦伶仃本就不易的女子如今却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精神压力,心中的怨气便顿时烟消云散开来。 看着赵氏那极为可怜的模样,刘老医师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掌一翻,原先的那个小陶土瓶再次出现在了刘老医师的手上。拔开陶瓶上的小木塞,刘老医师再次将瓶口对准了赵氏的鼻子。 在瓶口对准了赵氏鼻子的那一瞬间,赵氏原本木讷的表情瞬间被一种厌恶的表情所取代。就这么着,赵氏的脑子再次变得清醒了很多。 “好些了么?”刘老医师见赵氏有所反应,便收回了陶瓶轻声地问道。 赵氏这时被瓶中极具刺激性的味道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靠着土墙不住地大口地呼吸着。 老医师看到赵氏如同窒息一般的痛苦表情,便苦笑了起来。他手中的小瓶子就是他最近才研制成功的新药。白天时刘老医师将赵氏唤醒,用的就是这个新药,刘老医师将它命名为“唤神散”。唤神散的主要功效就是唤醒沉睡不醒或精神萎靡不振的人群。只要被施用者尚有呼吸并且大脑并未死亡,那么便极为有效。不过万事皆有利弊,这个新药由于味道过于强悍的刺激性而不能作为常药使用。一想到自己在研制这个新药时所吃的苦头,老医师的脸上泛起了一抹苦涩。 刘老医师将小药瓶重新用小木塞塞好了瓶口后便随手将它放在了炕桌上,然后关心地问道:“怎么样了,孩儿他娘?” 被呛得一时说不出话的赵氏不停的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表情异常的痛苦。片刻之后,呼吸逐渐恢复正常的赵氏苦着脸,一边拍打着自己有些发闷的胸口一边指着炕桌上的陶土瓶儿问道:“这……这是……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难闻!” 刘老医师一听赵氏的话便知道她现在神智恢复了清醒,随即慢条斯理地向赵氏讲解着这款新药的功效和特点。一旁的赵氏觉得刘老医师把这个小药瓶说的有些玄乎,便好奇地伸手拿起了那只不起眼儿的小药瓶。 “是粘稠的液体,对么?”赵氏晃了晃手中的小药瓶随即问道。 刘老医师微微地点了点头回道:“这是自然……毕竟……” “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赵氏还没等刘老医师介绍完这款新药的药理特点便瓶口的木塞给拔了出来。刚想再次闻闻看得赵氏被面色有些惊慌的刘老医师一把夺了过来。 “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唉……也怪老夫没给你说清楚,这个药是不能乱用的。处于深度睡眠、昏迷或精神短暂失常的人可以用,但是也不能重复、频繁使用,否则会造成极大的副作用。而正常人无故地闻上一闻,轻则鼻腔酸痛、呼吸困难,重则便会直接给熏晕了!“被赵氏的突然举动弄得有些后怕的刘老医师一边小心翼翼地塞住瓶口一边说道。 “哦……”赵氏看到刘老医师紧张兮兮的样子便顿觉不好意思地吐了吐樱口小粉舌。 把晴子重新塞好后,刘老医师将小药瓶重新放在了炕桌上然后笑道:“这个药你收好,今晚让这小家伙好好地睡上一觉,明天早上你就得用这个小瓶子将他从沉睡的状态中唤醒。明日老夫忙完事后会再过来的。” 刘老医师说完后便扬了扬头,示意赵氏将桌上的小药瓶收拾起来。 “老恩人……呜呜……您老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方才还对刘老医师偷偷地俏皮吐舌头的赵氏此时见老医师将这么贵重的新药极为慷慨地送给了自己,一下子控制不住自我情绪的赵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边给老医师不住地磕头一边哭着说道。 “孩儿他娘,快、快起来……起来。唉……如今你母子相依为命已经很是艰难了,老夫帮你娘儿俩一把也是应该的。”刘老医师不等赵氏说完就将跪在地上刚磕完一个头的赵氏强行拽了起来,然后说道。 被刘老医师扶起来的赵氏没有说话,热泪盈眶的她看着眼前的老恩人不住地点着头。 “唉……不容易啊……”看着梨花带雨的赵氏,刘老医师的悲悯之情再次涌上了心头。 此时的蜡烛早已烧的只剩下两寸来长,橘黄色的烛光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耀眼。将赵氏扶起来的刘老医师扭头看了看屋门外的夜空,刘老医师知道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呵呵……天色不早了……老夫也该回去了。孩儿他娘一定要谨记老夫今天给你说的话。哦,对了!那个药明天一早你让这小家伙儿闻上一闻就可以了。”待赵氏坐回了远处,刘老医师牵着仍在一旁不住啜泣的小药徒笑呵呵地说道。 听见刘老医师要走,赵氏随意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然后说道:“老恩人……您再坐会儿吧……天色的确有些不早了。如今家里还剩了些吃的,我给您做点宵夜吃吧。” 刘老医师一听赵氏要给自己做吃的,肚子里的馋虫儿便开始有些不争气地闹腾了起来。刘老医师真的很想来一句“哈哈,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咯!”,可是一想到的确已经很晚了便摆了摆手说:“不了,不了……哈哈……今天着实太晚了,改日……改日老夫一定要再尝尝你的手艺!” 中国坊间有这么一句俚语“有会说的也有不会听的,舌头底下压死人。”,赵氏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刘老医师尽管已近古稀之年,但是毕竟大晚上孤男寡女的确实会让别有用心的人借题发挥,所以也就知晓刘老医师这席话的弦外之音了。 “那明日……明日老恩人来了,小女子给您做几样拿手小菜孝敬您。”赵氏莞尔笑了一笑然后对老医师说道。 “明日就暂且算了吧!你这两天也着实辛苦了,好好休息才是。至于老夫的这张馋嘴……哈哈……不碍事,不碍事!不过,等孩子完全没事了,老夫到时可定要再品品你的手艺,你看如何?“似乎是在回味着如今仍口留余香的可口饭菜,刘老医师咂了咂嘴说道。 “呵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看着刘老医师的馋相,赵氏越来越感觉这位平日里超凡脱俗的刘善医其实也蛮有趣的,随之便笑着回道。 两人在即将熄灭的烛光下又相互寒暄了几句后,刘老医师便牵着早已归心似箭的小药徒向自家的方向走去。 由于老医师职业的特殊性以及他近乎完美的人格魅力,使整个邯郸都城都不对刘老医师行宵禁,所以他也就不存在什么犯夜的顾虑了。 赵氏倚着房门,直到刘老医师师徒二人慢慢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才转身关紧了屋门回到了房内。 当刘老医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当赵氏转身掩上了房门,原来还算寂静的街巷便不时地传来阵阵的窸窣生。仔细一听,原来是好事的街坊们在自己家里又开始脑洞大开了起来。 “哎,你说刘老爷子的徒弟怎么哭了,奇怪哎!” “切……趴在墙上听了半天,饭也不吃!到现在人都走了,却只听到个孩子的哭声,你得有多废物!” “这老爷子不会是想要老牛吃嫩草吧?连续两天了,这么晚才回。就算是看病,这也太上心了吧?” “真不知道刘老头儿每日里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一个嫁给秦人的小贱人,为什么这么上心地帮她?” “啧啧……这小娘们儿的小腰儿……啧啧……嘿嘿,我要是能睡她一晚,真是死也愿意……啧啧……” “身为赵人却嫁给秦人,哼,下贱!” ……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氏家附近的窸窣声越发的大了起来,只要聆耳倾听便可以清楚地听见街坊们谈论的内容。 也许他们是有意地放大说话的声音,由此来侮辱赵氏;也许是就某些问题家中出现了分歧,在激烈的争论之下无意而为之。然而无论是哪种原因,都是在对赵氏母子二人**裸的侮辱。也许赵氏由于这两天实在是太累了,从而神经上反应迟钝没有听到屋外的动静;也许就真的是内心对此已经完全的麻木了,尽管听到了各种辱骂声但都选择了充耳不闻。 回到房内的赵氏顿感身心极为疲惫,收好了刘老医师留下的“唤神散”,然后便随意地收拾了一下已经狼藉不堪的铺盖。赵氏便有些急不可耐地吃灭了所剩无几的蜡烛,随后便抱着自己的孩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此时的男童躺在赵氏的怀里依旧深深地睡着,从外表看来这个小家伙儿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然而随着赵氏极为疲倦的鼻鼾声想起,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第十七章 赵军战群狼(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大狗、二狗何许人也,邯郸市井俩混混儿! 自打白天被一时呆住的刘老医师吓得魂不附体地仓皇而逃,大狗、二狗兄弟二人大半个白天没敢踏足赵氏家的那条街巷。直等到太阳落山、夕阳西下,两人从街坊口中得知其实整件事都是一场虚惊的时候,二人才趁着夜色再次摸到了赵氏家的附近。 此时的赵氏由于这一天一夜极不寻常的经历而变得极为疲倦,身子刚躺在炕上便沉沉地睡了过去。仔细倾耳一听,则还能听到赵氏极为罕见地打起了呼噜。 “哎……我……我说大狗哥,你说这事儿有把握么?”二狗跟着大狗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低声细语道。 “啥?”大狗没去看二狗,两只灯笼般的大眼衬着微弱的月光警觉地观察者四周。 “咱……咱别……唉……要我说……要……要不这次咱……咱就算了吧,总……总感觉今……今晚有事儿要……要发生。要不……要不咱……从……从长计议?”也不知道是脑子在白天被大狗打出了毛病,还是夜晚风凉把他冻得,二狗此时说话变得异常结巴。 正忙着侦查四周情况的大狗被二狗结结巴巴的说话声弄得心烦意乱,此时的大狗简直有了转身胖揍二狗一顿的冲动,怎奈现在情况特殊所以就忍住了。 “你他娘的要是说不出来个囫囵话就给老子闭嘴!”大狗微微地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的二狗恶狠狠地骂道。 “嘿!你……你他娘的脾……脾气越……越……越来越大了,都……都他娘的自……自称老子了!你……你也不……不撒泡尿照……照……“ “啪”!还没等二狗把话说完,二话不说的大狗转身就是一巴掌。二狗突然觉得自己眼冒金星、脸颊**,没过几秒钟便发觉口中一股咸甜味儿。二狗下意识地用舌头舔了舔嘴,一颗沾满鲜血的大黄牙赫然出现在了二狗的手掌之中。 看着自己的牙被大狗无情地扇掉,二狗顿时怒火中烧。二狗眼神恶毒地看着大狗。正当二狗下定决心要从背后偷袭报复大狗时,恰巧大狗扭头向后看了一眼。看着大狗凶神恶煞的模样,二狗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整个人也就随之萎靡了起来。 大狗刚才的那一巴掌打得很是随意,但是力度却是极大的。若非恰巧当时刮起了一阵大风,没有风声作掩护的巴掌声绝对会将附近熟睡的居民给惊醒。 春天是一个多风的季节,特别是在夜晚。尽管天上还悬挂着一弯银月,但并非十分明亮。再加上一阵阵不曾间断的夜风,给大狗、二狗打了一个极好的掩护。 “他娘的,你要是胆怯了就滚一边儿去!待会儿老子享受温柔乡的时候你他娘的别眼红就行!”大狗仍旧没看二狗,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一边低声骂到。 “奶……奶奶的,谁……谁怯了?”一想到赵氏妙曼的身姿,二狗潜意识地咽了两口唾沫,极不服气地回骂道。 “既然不怕,就给老子闭上你的臭嘴!”大狗没好气地骂道。 “别……别……别他娘的张口……张口……一个老子闭……闭口一个老子,你以为……你……谁啊?”听见大狗这样说自己,二狗极为反感地回骂道。 “怎么的,你有意见?”大狗转过身对着瘦小的二狗拧眉瞪眼道。 二狗一间形势不妙,马上“好汉不吃眼前亏”地软了下来:“得……得……我怕……怕了你行……行了吧!那……那咱现在怎么……怎么办?” “呃……咋办?现在只能等待时机,还能咋办?”大狗转过头继续扒着墙角儿偷偷地观察着四周。 “等……等……再等下去……天……天都他娘的亮……亮了!”显然二狗对大狗的回答很是不满意便牢骚道。 正在一旁密切关注周围情况的大狗被二狗的碎碎念弄得一阵的心烦意乱,回头便骂:“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想要继续说下去的二狗一间大狗又要发作,就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此时再挨顿胖揍对二狗来说明显犯不上。 时间就在二狗瑟瑟发抖中一分一秒地消逝,转眼间已至凌晨时分此时的街巷中空无一人寂静之极,甚至连巷子里的狗儿都打开了呼噜。 “嘶……嘶……大狗哥……咱……咱啥时候动……动身啊?我……我他娘的快……快被冻……冻死了……”二狗瘦弱的身体显然有些受不了夜风的侵袭,便哆哆嗦嗦地问道。 尽管此时的季节已经万物复苏、春暖花开,但是在深夜之中的风还是会带有一些凉意。而此时正值夜风不间断地刮过,身体本就有些孱弱的二狗时间一长便有些支撑不住了。 “哼,连个小风儿都扛不住。哎,我说你到时候行不行啊!”大狗看着二狗瑟瑟发抖的样子直觉得好笑,便对二狗戏谑道。 “哎!怎……怎么说……说话呢?待……待会儿……老……老子让……让你瞧瞧……啥……啥叫男……男人雄风!”显然,大狗的话深深地伤害到了二狗的自尊心,二狗当然在这方面不会服软的,哪怕因为顶嘴而再挨顿胖揍,因此便赶紧没好气地反驳道。 “就你,还雄风?就你这小身板儿,抽风去吧你!”大狗一听二狗的话不禁冷笑了一声,随即对二狗又是一顿埋汰。 二狗被大狗的这句话呛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苦思冥想了好几分钟才憋出来了一句:“老……老子是浓……浓缩,是……是精华。你……你他娘……” 然而可怜的二狗又是还没说完话便再次被那张肥腻的大手给捂得严严实实,憋得二狗四肢开始不住地乱抓了起来。 也许是太过于紧张,大狗这次有些用力过度,差点没要了二狗的小命儿。大狗意识到这个问题后便将手慢慢地松开了,然后用另一只手不住地向二狗指着刚才他们所呆的那条街巷。 被大狗捂得差点没给憋死的二狗赶紧大口大口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顺着大狗手指向的方向看去。 战国时期的宵禁制度并不完善,与以后的时期相比要简单很多。大部分情况下只不过是掌管城防的将士会定时巡个夜什么的,并没有像明清时期各个街巷两头都装有栅栏门的极端的地步。 当一队巡夜的将士缓缓地从远处走来时,早已经发现巡夜将士的大狗便拉着二狗向身后的小巷子里跑去。因为大狗知道,巡夜的将士平日里没有那么勤快,若没有突发情况或重大事件发生,像这样的小街小巷他们是不会光顾的。 大狗、二狗兄弟二人紧紧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角落里。二人都竭力地屏住自己的呼吸,唯恐一不小心弄出了响声。两个人心里都明白,虽然平日里这些家伙只会沿着大路象征性地巡逻一番,但是若听到哪里有奇怪的响动或者有狗在狂吠不止,那么这些人便会寻着声音摸了过来。看着几十个士兵一手持火把另只手拿着铜戈在一个小头领的率领下慢慢地从自己眼前走过去,大狗、二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唉……咱……咱要不是手里有……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咱……咱们怕他们?”二狗显然被吓得不轻,消瘦的蜡黄脸都变得有些惨白。 大狗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以示认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大狗原本有些恐惧的脸上顿时泛起了一抹****。 “哎……我说,这……这东西可……可靠吗?别……别到时没有效果闹……闹出动静了……那……那可就麻烦了!这……这犯夜对……对咱俩来说这……这都不是事儿,但……但是这……这手里的东西要是被……被……被发现了……那麻烦可……可就大了!“二狗看见大狗满脸****,生怕他精虫上脑莽撞行事,所以就提醒大狗道。 “哼!放心吧,这东西效果好得很!”大狗看了看手中的陶罐,很是自信地对二狗打着包票。 “怎……怎么着,难不成你……你试……试过?”二狗疑惑地看着大狗,他从来就不知道大狗还有这些存货,所以便很是不解地问道。 “呃……你还记得上个月老子失踪了整整两天的事儿不?”大狗蹲坐在地上,把陶罐轻轻地放在地上然后问道。 “记……记得啊!他娘的,老子……老子想着都来……来气!当……当时老子问你怎……怎么回事,你……你还揍……揍我!”一想起这些二狗不由得愤愤了起来,声调不知不觉地提高了不少。 “你他娘的说话声敢不敢再大些!”大狗兼职快被这没脑子的二狗给气疯了。 二狗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自知理亏的他没有顶嘴,而是一味地冲着大狗傻笑。 本想发作给二狗一顿海扁的大狗,一看二狗那副下贱的模样顿时没了脾气,便继续说道:“老子当时心情不好,就是不想告诉你。现在则不同以往,老子得告诉你这个东西的来历,否则以你这多疑的性格,容易给老子节外生枝!” “这东西其实是老子捡来的,确切的说是尾随刘老头子捡来的。那天老子一大早儿没啥事儿干,所以就在街上晒太阳。忽然看到刘老头子抱着这个罐子朝城外的方向走去,老子的好奇心当时就被勾搭了起来。老子尾随到了城外的滏阳河畔,见这老头儿把这个罐子一下扔进河里,然后头也不回地回城去了。老子当时就十分纳闷儿,心想这老头儿有啥见不得人的勾当,跑这么远来毁灭证据。所以等他彻底走远后,老子便将罐子重新捞了上来。你知道老子打开罐子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大狗坐在地上绘声绘色地给二狗讲了起来,还不忘记给二狗买个关子。 二狗嫌他罗里吧嗦,便没好气地说道:“你……你他娘的说……说重点,老子现……现在没那心情听你扯……扯淡!” 大狗一听二狗敢和自己这样说话,当时就有些怒火中烧,但是一想到二狗子的话也没啥不对,所以也就没好发作忍了下来。 “呃……马上,马上!随后老子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然后打开了罐子闻了一闻。我的老天爷!当时就有一股极为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老子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晕了过去。等老子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大狗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后,面带余悸之色地看了看面前的陶土罐儿。 听大狗这么一说二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有些鄙视地瞥了一眼大狗然后说道:“嘶……哎……哎……听你这么一说,我……我好像想……想起来了!你……你捡的这个罐子估……估计是刘……刘老头儿研制新……新药产生的废……废料!” “唔?废料,你凭什么这么说?”大狗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你忘……忘啦?刘老头子有……这个传……传统的啊,街里街坊的都知道的啊!”二狗有些无语地看了看大狗然后解释道。 经二狗这么一说,大狗似乎有了一点醍醐灌顶的感觉,这段时间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就这么随之而解了。 刘老医师行医几十年来,除了给人看病之外还会钻研药理、研制新药。为了不让周围的百姓和牲畜误食了自己研制新药产生的废料,刘老医师都会将这些废料用陶罐装好、密封住,然后将之沉入河底。由于大狗自打异人离奇失去了行踪后便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轻薄赵氏,所以才把刘老医师众人皆知的传统给抛之脑后了。 兄弟二人在这小巷子里呆了近半个钟头,在确定了周围再次恢复了方才的一片寂静后,二人便要开始准备实施今晚的采花计划了。 “二狗,你他娘的给老子记住了,一切听老子的安排,知道了么?”大狗看了看夜色,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神情极为严肃地对二狗说道。 “那……那不行,我……我要是全听你……你的,你到时骗……骗我怎么办?”生性多疑的二狗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明显是极不信任大狗的。 “你……你他娘的平……平日里没少吃……吃独食,老子……老子信……信不过你!到……到时候你别管……管我!”此时的二狗一想到大狗平日里令人发指的霸道行径就气不打一处来,便抱怨道。 这次行动,大狗其实原本打算的就是故技重施再坑二狗一把,一听二狗这么一说不由得恼羞成怒了起来,便狠狠地低声骂到:“真他娘的事儿多,不愿意干趁早儿滚蛋!” 一旁的二狗似乎早就看透了大狗心里的小九九,当听到大狗这样说后便二话不说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还在一边儿蹲着,极为臭屁地等着二狗说软话的大狗万万没想到二狗会走的这么干脆、这么决绝。 “难道他不想么?”大狗蹲在原地看着二狗极为单薄的背影心中喃喃道。 二狗其实很想,甚至做梦都想,但是在大狗要求自己要绝对听他的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大狗又想拿他当马前卒使唤。 其实事实的确如二狗猜想的那样。二狗并没有真的想与二狗一起分享赵氏。吃惯了独食的他怎么可能会在这点与二狗分享成果,这对于大狗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大狗其实也就是想利用二狗也对赵氏有非分之想这一点来让二狗心甘情愿地当把门儿哨兵。等自己享受完了,提起裤子完事儿的他才不会去理会二狗。他谅一向就是个软骨头的二狗怨气再大也不敢说什么。然而事与愿违,平日里受够了大狗欺负的二狗怎么会在这方面心甘情愿地被大狗坑,所以二狗走的极为干脆利落。 蹲坐在地上看着一步步即将消失在黑暗之中的二狗,大狗又发起了狠来,站起身来抱起罐子猛跑了几步便将眼前的二狗一把抓住。 “呼呼……呼呼……他娘的,反了你了!”大狗松开了抓住二狗的那只手,然后扬起那肥腻腻的手掌向二狗的头顶上砸去。 正当大狗那肥腻的手掌即将排在二狗头上的那一刻,已经距离二狗头顶不过二指距离的大手戛然而止在了半空。 此时的大狗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认定了眼前的景象绝对是自己脑子产生的幻觉。因为从小到大,在大狗的认知当中这种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大狗不可思议地缓缓收回悬在二狗头顶上的大手,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二狗。 这个时刻的二狗心中是极为憋屈的。当大狗追上来后顺手要打的时候,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胆量,一向软弱可欺的二狗这次面对大狗的暴力讹诈居然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然后静静地看着大狗,眼睛肿散发出从未有过的寒意。 二狗身上散发出来的极为陌生的感觉让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大狗顿时胆怯了起来。只消片刻,大狗终于把持不住心中的恐惧,双腿开始不住地打起了哆嗦。若按平时,看到大狗如此狼狈,二狗定会捧腹大笑好好地羞辱一番。然而此时的二狗却对此视而不见,只是一味地冷冷地盯着大狗。 “不打了?”二狗淡淡地问道。 这种话方式对大狗来说是多么的陌生,此时二狗极为凌厉的眼神竟然将不住哆嗦的大狗逼退了好几步,然后结结巴巴地回道:“不……不……不……打……打了……” “那……还让我绝对服从你的安排么?”也许是二狗急火攻心,以毒攻毒般地让之前被打得暂时脑残的二狗恢复了正常;也许是怒火中烧,使二狗的血液沸腾了其阿里,从而使自己的身体变得暖和了起来。总之此时的二狗结巴突然好了。而此时恰恰相反的是,此时反倒是平日里极为强横的大狗变得结巴了。 “不……不……不……不了……不了,一切听……听你安排……“大狗这时的精神很是紧张,本想鼓足勇气再次对二狗发狠的二狗在看到二狗犀利、危险的的眼神后,大狗的直觉告诉他,如果此时自己真的再敢对二狗发狠的话,二狗绝对敢和自己拼命。一想到这里,大狗便彻底地泄了气,随之便语无伦次地回道。 听到大狗这么一说,二狗随手从大狗手里接过土陶罐,学者之前大狗的样子也在手里掂了掂陶罐,然后便看也不看大狗一眼地径直朝赵氏的家摸了过去。此时的大狗一见二狗要走,便极为知趣地跟在二狗身后。 在这一刻,大狗与二狗的之间的身份发生了戏剧化的转变。其实,这件事情也是极易理解的。无论在何时何地,狐假虎威、欺软怕硬的货色始终是为人不齿的。看似魁梧骇人的大狗也许只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空架子,当他知道身子孱弱且性格软弱的二狗不是自己的对手时便会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地加以欺凌。而对于此时犹如换了一个人的二狗呢,难道他真的在那一刻无论精神上还是**上都得到了升华,以致于不再害怕大狗的淫威和铁拳了吗?其实不然,这只不过是积压在二狗内心深处的怨气集中爆发罢了。也许此时的二狗的确不怕大狗的铁拳,甚至在大狗铁拳砸下来的那一刻不惜和大狗一战。然而二狗依旧是之前的那个二狗,并未有什么实质的改变。 也许二狗可以一次来狐假虎威、装模作样地欺骗大狗,甚至达到反过来欺压大狗的结果。但是极为可惜的是,当他们的双脚一旦踏入了赵氏房门,二狗一生中最为辉煌的时刻便会永远地定格在这一夜…… 第十八章 张满仓大战乌鸦群(求收藏) http://..org/ 大狗见二狗要走,便极为识趣地默默跟在二狗的身后。此时的大狗也说不清楚现在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心情,失落、茫然、恐惧、愤怒…… 此时的二狗其实心中并没有想那么多,他或许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身份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变化。这时的他,鑫总更多的是对赵氏妙美**的无限遐想。 这一晚的风到目前为之不间断的刮着,这给大狗、二狗兄弟二人的行动带来了极大的便利。趁着呼呼作响的风声,兄弟二人很快潜伏到了离赵氏家房屋不过十几米的地方。 “呼……呼……咱……咱们现在怎……怎么办?”蹲坐在二狗身后的大狗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呼呼……着什么急,现在我们还得观察一下,你之前是怎么打算的?”二狗靠蹲着墙根对身后的大狗低声问道。 大狗听二狗这样问不由得一愣,心想:“这要是告诉你我原来是打算坑你一把然后吃独食,你还不跟我拼命?” 一想到这里,狡猾的大狗自然是不会老实地将原计划和盘托出,便随口胡说道:“呃……其实……其实也没什么计划,随机应变呗……呵呵……” 此时的二狗不知为何头脑异常的清醒,他知道大狗不老实,在和自己耍滑头,所以也就没有理会,旋即自己陷入了沉思。 大狗不知道二狗现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敢轻举妄动的他只能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若有所思地二狗。 二人的沉默很快被前面的二狗给打破了。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压低着嗓音对大狗说道:“一会儿你围着那小娘们儿的房子再转上一圈儿,注意邻里街坊家的情况!” “唔?这……这是做什么?”大狗装傻充愣地问道。 二狗看了看蹲坐在地上的大狗也没说话,用手指了指最近的一户人家的门窗。 “哦……”大狗顺着二狗的指的方向看了看,随后应道。 其实大狗之前的计划之中也有这么一个侦查环节。当然,当时的大狗肯定是想让二狗干这种危险性极高的工作。然而今非昔比,所以他也只好继续装傻充愣了。 “哎!嘶……那……那我去转圈儿,你呢?”大狗此时很想知道二狗现在的打算,所以连忙低声问道。 已经转过身子正在盯着赵氏房门想入非非、口水直流的二狗很是反感地用眼睛撇了撇身后的大狗,随后语气强硬地说:“你去绕圈儿,我在这里给你放哨!” 一听二狗这么说,大狗心中无比地憋屈、异常的愤怒。此时此刻,怒火中烧的大狗心中再次萌发了暴揍二狗一顿的想法,随后便在后面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鼓足了勇气,大狗的肥掌再次缓缓地举了起来。 似乎是又一次猜准了大狗的想法,当大狗的大手高高举起的时候,二狗猛然回首冷冷地盯着大狗说道:“怎么,又想打我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狗顿时惊慌失措了起来,原本高举着的大手如同被冻住了一般定格在了半空。急中生智的大狗想都没想,直接用了个极不自然的姿势将手转移到了身旁的土墙上。由于过于慌乱,原本就已经破烂不堪的土墙瞬间便被大狗扒得簌簌地往下掉土渣。 “呃……呃……呵呵……这……这不是得……得起身……扶……扶墙么……呵呵……”大狗干笑着对二狗说道。满脸尴尬之色的大狗被吓得脊背不住地冒着冷汗。 二狗仍旧不说话,仍旧用那冰冷的眼神看着大狗。大狗被二狗盯得心里发毛了起来。有些心虚的大狗慌里慌张地站起身来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弯腰出去绕圈儿去了。 看着大狗甚是狼狈的身影,此时的二狗终于认识到他们俩之间发生的变化。以前经常被大狗欺压的二狗这时候十分受用现在的感觉。看着大狗逐渐远去的背影,二狗决定要保持现在的气场和状态。想到这里,二狗的脸色越发地冷酷、扭曲了起来。 毕竟大狗体型硕大、虎背熊腰,让他做这个绕圈儿侦查工作的确有些难为他了。大狗弯着腰极为艰难地往前挪动着,不一会儿便开始腰酸背痛、腿脚发麻,身上顿时再次冒出了一层的汗。 “他……他……嘶……啊……他娘的……等老子玩儿过了那小娘们儿后,明……明天再找你算账!”大狗一边忍受这身体带来的不适,一边在心中不停地骂道。 这时的大狗或许真的是被二狗的气场吓怕了,只不过如今背着二狗在说狠话罢了;也许大狗也只不过是将计就计二爷,毕竟与其和二狗因为这个而彻底撕破了脸皮,致使自己与这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失之交臂还不如放弃吃独食的念头。在很多情况,毕竟有生于无嘛!然而大狗或许不知道,其实他已经和最佳时机失之交臂了,同时他也不会有机会找二狗泄愤了。因为今晚的残月是他俩的归宿,明日的阳光与他兄弟二人再无缘分。 当大狗、二狗蹲在小巷子里躲避巡夜的将士时,随着一队步伐整齐的巡夜士兵从赵氏家门走过,赵氏的家中,原本躺在赵氏怀中熟睡着的男童眼球不断地快速蠕动着。不一会儿,一双可爱至极的大眼睛缓缓地睁开了。 苏醒后的男童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因为怕黑而一个劲儿地往赵氏的怀里钻,而是目光略有呆滞地盯着有些透风的草房房顶。大概过了几分钟,一阵夜风透过破败不堪的门窗吹在了正目不转睛盯着屋顶的男童,原本目光迷离的男童突然全身剧烈抖动了起来。而随着身体剧烈抖动瞬间结束,男童那方才略显恍惚的眼睛也随之越发地干净、精神。 转了转自己的脑袋,男童突然觉得自己的一侧是及其地温柔而富有弹性。这种感觉很是奇妙,是的男童忍不住又往那边挪了一挪,此时的男童忽然有了一种难以言语的愉悦感。再次往这边挤了挤,一声轻微的鼻鼾声传入了男童的耳中。 之前光顾着感受软绵绵了,反倒没有注意到早已传入耳中的呼噜声。 “唔?什么情况,难不成我身边还有别人?我去,我是不是脑子被摔坏了,产生幻觉了?”此时的男童心中犯起了嘀咕,便将脑袋扭到了鼻鼾声传来的方向。 “我靠!这……这是怎么回事?”将头扭了过来,男童发现自己的脸居然紧紧地贴在了那既柔软又富有弹性的东西上。 “这……这是什么?嘶……咦?”正当男童琢磨着脸前到底是个什么物件儿时突然隐隐约约感受到了连续的、强有力的“砰砰”声。 “这……这……这不就是心跳声吗?”一想到这里,男童的男子顿时“嗡”地一下蒙住了。 “嘶……我记得我搜查过了啊,我当时周围不可能有人啊?”脑子瞬间有些短路的男童一时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过了好几分钟后,他才慢慢地将头顺着这奇怪的物件儿网上看去。 还好赵氏家的房子属于那种除了地面不漏雨哪儿都漏的主儿,所以借助着从外面传进来的微弱月光,男童看到了一张带有红肿掌印的脸。 “我靠!果然是个人。这……这……这是怎么回事?”看着躺在自己身边呼呼大睡且蓬头垢面的人,刚刚苏醒的男童瞬间石化了。 “嘶……我怎么会和一个人睡在了一起,我现在不是应该在……”男童咧了咧嘴,满是疑惑地看着熟睡着的赵氏。 “我……我去!是……是个女的!”当男童发现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没有喉结,在一联想道方才那既柔软有很有弹性的物件,歪躺在赵氏身边的南通顿时目瞪口呆了起来。 男童不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目不转睛地盯着早已进入熟睡状态的赵氏。颤抖着伸出自己的右手,男童把心一横便轻轻地朝那人的胸口位置抓去。顿时,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美妙感觉通过他的右手传输到了他的大脑。 “靠!真的……真的是女的!”男童此时小脸儿“腾”地一下红了起来,随即抓着赵氏胸脯的手如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我的天……有没有搞错,我怎么会和一个女人睡在了一张床上了?”男童此时开始有些凌乱了。 轻轻地往上挪了挪身体,男童将自己的脸与赵氏的脸对齐,然后极为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我滴个神哎……这……这妹子长得蛮标致的嘛!嘶……但是她身子怎么这么脏啊?”男童的脑子再度有些短片儿,心中疑惑道。 “呃?什么情况,这脸上的大手印子是谁的?妈的,居然的女人,还打的这么重。等老子知道是谁干的,老子揍他丫的!”男童正感叹这么漂亮的妹子为啥这么不讲卫生时突然发现了赵氏脸上的红肿掌印不禁一阵心疼,随之便在心中暗骂了起来。 也许是一直保持着脸对脸的怪异姿势着实有些累人,也许是赵氏压在男童身上的胳膊让自己有些难受,男童轻轻地将赵氏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移到了一旁,然后便缓缓地坐了起来。 “我靠!嘶……这里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会这么黑!这……这里貌似不是我之前待的地方啊!”男童起身坐在炕上一边慢慢地活动着哪儿哪儿都酸疼的身体一边嘀咕道。 尽管男童透过外面照射的月光能隐隐约约地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但是由于对周遭环境还是很不熟悉,此时的他也就只好坐在原地以免轻举妄动、节外生枝。 正当男童坐在炕上活动筋骨的时候,一阵夜风从破旧的风挡那里吹到了男童的身上,男童顿时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风吹蛋蛋凉了”。 浑身被夜风吹得直起鸡皮疙瘩的男童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唔,我的衣服呢?我靠!谁把老子的衣服给扒了!”正在用双手扒拉着浑身鸡皮疙瘩的男童这时才发现自己一直处于原始状态,心中不免“咯噔”了一下。 此时男童的都已经凉透了,因为他不仅发现自己衣服不翼而飞了,更让他顿生恐惧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也出现了逆增长现象。伸出手胡乱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男童在摸到自己那已经被夜风摧残地有些冰凉的蛋蛋后顿时泪流满面了:“我……我不会是被敌人俘虏了,然后把我当作试验小白鼠。他们不会在我身体里试验了可以让人瞬间逆增长的药了吧?” “这要是用在战场,我的战友……”一想到这里男童便不敢再想下去,脸色也刹那间变得惨白起来。 “难道这女的是我的战友,脸上的巴掌是那些狗娘养的大的?”转过头来,再次看了看眼前的女人,男童的眼中顿时充满了杀意。 心中正满是愤慨的男童突然听见房子外面有噼里啪啦的土块儿掉落声。男童条件反射般地从炕上跳了下来,然后将身体躲在了窗户的后面…… 第十九章 小李子从军(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难道来人了么?”男童的心顿时紧张了起来,原本舒张着的小手随之紧紧地攥成了一团。 由于当时的寻常民房都比较低矮,再加上赵氏家的窗户本就如同虚设,所以男童不用推开风挡便可看清街巷的情况。 “嘶……这关押俘虏的地方怎么这么像拍古装连续剧的地方?”男童紧皱着眉头开始思索了起来。 “要不要弄得这么中国风啊!”看着窗外那一座座机具中国古风的民房,此时的他真想冲出去一探究竟。然而理智告诉自己现在不可轻举妄动,所以便继续向外观察着。 当大狗开始猫着腰咬牙切齿一步一步地在街巷中挪动的时候,此时的他并不知道他的行踪早已经完全暴露。由于只是重点侦查赵氏房屋四周紧邻的那几户,尽管大狗被累得半死,但是还是很快地将周围的情况摸索了一遍。 “呼……呼……呼……看……看完了,没……没啥特殊情况。”完成了任务回到二狗身边的大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快速地喘着粗气说道。 “嗯”二狗并不关心已经真的累成狗的大狗,看了看手中的陶罐随口应道。 “那……那下一步怎么办,时间不等人啊……呼呼……”累得腰酸背痛的大狗喘着气问道。 “哼,怎么办?“二狗用满是不屑的眼神看了看有些狼狈的大狗继续说道:”看你现在这么累,当兄弟的怎能不为大哥你考虑,待会儿进去了我先来,你呢就先休息一会儿顺便放个哨,如何?“ “你……”大狗一听二狗这么说,心中顿时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气急败坏大狗此时杀了二狗的心都有了。 “你可别想着动粗,否则今晚咱俩谁也没好儿!”平日里被大狗欺负惯了的二狗几乎知道大狗在不同的时刻心中在想些什么。此时的他见形势有些不妙,便虚张声势地吓唬大狗道。 “你……好,依你!”大狗此时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和二狗讨价还价,便极为干脆地答应了。 “哼!”二狗看也不看大狗一眼,只是极为轻蔑地冷哼了一声后便头也不回地超赵氏家的方向摸去。 大狗从小到大哪里受过二狗这般的欺辱,怒发冲冠的大狗用他那不知何时布满血丝的眼睛恶毒地盯着眼前的二狗。 “娘的……先让你神奇一会儿。等天亮了,老子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杂种!”心中发狠暗骂了几句后便尾随在二狗身后。 大狗侦查周围环境的整个过程让屋内的男童尽收眼底,但是大狗、二狗的说话内容却并没有听到。趁着微弱的月光,男童只能隐约地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不远的墙根处交头接耳谈论着什么。当男童看到二狗拿着陶罐蹑手蹑脚地向自己的方向逼近的时候,男童的眼睛里顿时闪现出一抹凶光。 “被发现了么?”男童抽了抽自己的小鼻子,然后极为利索地躲在了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里。 由于正值深夜并且月光暗淡,所以屋内的男童只注意到时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超这里走来,却没有看清楚二人的相貌和装束。 “喂……大狗,快点儿!”率先到达赵氏窗户底下的二狗回过头来低声对着不远处的大狗喊道。 大狗因为之前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此时的他一旦加快了速度便会忍不住地喘起粗气来。尽管只有不到十几米的距离但大狗走的并不轻松。 待大狗也到达了窗户下面后,二狗便用极小的声音对大狗说:“咱俩一块儿起身,然后你将她家窗户的风挡撑起来。记住,赵氏家的风挡早就坏了,撑得时候尽量慢些,万一弄出动静来就麻烦了!” 心早就飞进屋子里的大狗见二狗叨叨个没完没了便不耐烦地对二狗说:“哎呀,你怎么那么啰嗦啊?” “有意见?”二狗故技重施,冷着脸没好气地低声问道。 “啊!你……你能把我怎么样?”早就受不了二狗乱发淫的大狗瞪大了他的眼睛强横地回道。 二狗一见大狗开始不再害怕自己,心中便开始乱了阵脚。但不甘心就此回到以前的二狗故作镇定道:“我再告诉你一遍,你可别惹怒我,否则今晚咱俩……”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说怎么来我就怎么干,行不?”此时的大狗只想着如何赶紧进去,哪里还有心情听二狗碎碎念,便急不可耐地打断二狗道。 一旁的二狗其实也早已迫不及待,因此对于大狗打断他的话并没有往心里去。 “那咱们开干吧!”二狗一脸兴奋地对大狗说。 大狗没有说话,但是面色潮红淫笑的面容已经充分表达了他此时的心情。 就这么着,大狗、二狗兄弟二人同时悄悄地站了起来,开始分工合作潜进赵氏的家中。 赵氏仍旧在炕上熟睡着,此时的她对于此时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晓。苏醒后仍然一丝不挂的男童此刻正躲在漆黑的角落里,十分警觉地注视着草房的门窗。 随着一阵轻微的、时断时续的“咯吱”声,赵家那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开启的窗户风挡被大狗、二狗合力一点一点地抬了起来。而原本几乎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内,也随之变亮了起来。 “你……你他娘的能不能慢点儿!”二狗似乎感觉到大狗动作有些急,便低声骂道。 大狗就像没听见二狗骂他似的,一边用手慢慢地将风挡撑起,一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炕上的赵氏。 “好……好……好了,差不多了。你先撑一下,我进去后给你撑着然后你再进来!”由于赵氏家的风挡过于破旧,所以二人撑得很是谨慎小心。当风挡撑开的程度够兄弟二人进入的时候,二狗连忙低声对大狗说道。 “哎,说好了啊。待会儿你他娘的敢对我使诈,老子和你拼命!”早就有些按耐不住的大狗有些激动地对身旁的二狗说道。 “他娘的,这时候了还分什么,待会儿一起呗?”二狗听大狗这么一说就有些无语起来,随后便对大狗说道。 “一起?”大狗扭过头来脸色怪异地说道。 “是啊,一起!”二狗说完这句话后满脸淫笑之色,一旁的大狗顿时心领神会。一时间两只狗趴在赵氏家的窗前不住地相视淫笑。 “唔?这……这说话声不像是……嘶……这是怎么回事?”正当大狗、二狗还在窗外嘀咕的时候,男童极为认真地偷听了兄弟二人的对话,可惜他完全没有听懂,不由得心中纳起闷来。 “难道是敌人新开发的秘密战争语言?但……但是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也用啊……”对于战争暗语,男童是了解的,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敌人没必要这样做。 “那手里拿的是什么?他们为什么不堂而皇之地走正门,而非要鬼鬼祟祟地爬窗户……”一连串的疑问涌上了男童的心头。 当大狗、二狗将破旧的风挡撑起来的时候,当一缕微弱的月光撒到原本不见五指的屋子内,男童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这……这……这俩货没毛病吧?战争期间还有心思玩cosy啊”当男童看到这两个人身着中国战国时期庶民古服时,不由得目瞪口呆了起来。 “我去!你们觊觎我们国家的领土也就算了,还******想把我中华文化一并掳走了?”男童顿时脑子一片黑线,此时的他真的有些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唔?估计是他们的前线慰问团的表演人员吧!呃……应该是。”躲在黑暗角落里的男童终于绞尽脑汁给这两个货设定了一个在他看来最为合理的解释。 这时的大狗心情极为愉悦,他没想到平日里锱铢必较的二狗会如此地大方。一想到二人一起享用赵氏,大狗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极为期待的刺激感。之前发狠要在白天好好教训二狗一番的想法也终于在二狗的一句话而彻底地抛之脑后。 “你快点爬进去……娘的……这破风挡弄不好会掉下来的。你快点儿!”大狗用手撑着风挡,二狗便手脚并用地往里爬。也不知是激动过度还是怎么回事,二狗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爬进这并不高的窗户。在一旁的大狗一看二狗这么不堪用便有些着急地催促道。 听到大狗在一旁发牢骚,二狗似乎感觉自己的脸有些挂不住,便转头骂道:“你催……催个屁啊!” “那你倒是快点儿啊?”大狗在一旁看着有些尴尬的二狗戏谑道。 “你少他娘的废话!”有些气急的二狗回骂了一句后又努力地使了使力气,终于钻进了他梦寐以求的屋内。 进入屋内的二狗心中一个劲儿地跳动着。今夜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个赵氏的问题,更是他初尝男女之事的一夜。也许是平日里意淫过度,如今进入屋内竟然能把原本弥漫在屋内的药草味儿闻成是赵氏的体香,可见其中毒之深。 正当二狗站在屋内眯着眼睛享受着所谓的“赵氏体香”时,站在窗外的大狗见二狗一动不动便有些着急了,顺手扒了下一个土块儿砸向了正在陶醉的二狗。 “哎!他娘的,傻站着干什么?快搭把手啊!”大狗冲二狗甩过去了一块土坷垃后压低嗓音骂道。 被大狗的一声叫嚷,一块土坷垃,正在飘飘然的二狗被扯回了现实当中。然而这次的现实世界明显比梦境还要好,还要二狗心动。因此他并没有介意大狗在窗外拿土块儿砸他。 “嘿嘿……别着急嘛!马上让你进来……嘶……这小娘儿们的身子真香,把这屋子熏得香喷喷儿的……”二狗一边嬉皮笑脸一边低声对大狗说道。 早就在窗外等得不耐烦地大狗一听二狗这么一说眼睛不自主地散发出一抹亮光,便要不管不顾地往屋里钻。若不是二狗拦得及时,赵氏那破烂儿般的风挡肯定会砸落在地。最终大狗在二狗的协助下也如愿以偿地进入了赵氏的家中…… 第二十章 风波平息(求推荐、求收藏) http://..org/ 大狗在二狗的协助下也爬进了赵氏的家里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开始不由自主地“砰砰”乱跳了起来,此时他的脸更加潮红了。 “你……你他娘的快搭把手儿啊!”还在一旁保持着上举姿势的二狗一看大狗盯着赵氏呆住了,便咧着嘴骂道。 “呃,哦……哦……”被二狗骂得清醒过来的大狗对口应了几声后便转身帮二狗去了。随着风挡缓缓地下落,赵氏的家中再次被一片漆黑所笼罩。 一切都进展得顺风顺水,在风挡彻底放下来的那一刻,大狗、二狗兄弟二人都不约自主地长呼了一口气。 “哎……你闻闻,满屋子都是这小娘们儿的体香味儿!嘿嘿……”二狗拍了拍身旁的大狗满脸****地狠吸了几口。 “唔?”大狗一听二狗这么一说,再回想刚才二狗那陶醉的表情便伸着脖子对着空中肆无忌惮地也狠吸了几口。 “呃……他娘的……你昏了头了吧?这明明是草药味儿啊!”满怀期待的大狗猛吸了几口空气后,一股浓郁的草药味儿钻入了他的鼻中。感觉到一阵不适的大狗随即皱眉低骂道。 “你……你再闻闻看,闭上眼睛仔细闻闻。”二狗显然不同意大狗的说法,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对大狗说道。 看着二狗不像是在拿自己开玩笑,也就有模有样儿的学着二狗的样子缓闭双眼仔细地闻了起来。 “没有啊,你他娘的是不是想这小娘们儿想疯了产生了幻觉?”闭着双眼仔细嗅着空气的大狗除了闻到更加浓郁的草药味儿外别的什么都没有闻到,便睁开了眼睛骂道。 “放屁,老子怎么可能会闻错!”二狗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神情十分陶醉地对大狗骂道。 “他娘的……你小子中毒不轻啊!嘿嘿……”看着二狗现在的德行,大狗觉得一阵好笑,随即低声笑骂道。 “唉……美中不足啊!”二狗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炕上的赵氏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正在一旁盯着熟睡的赵氏直流口水的大狗一听二狗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有些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便随即问道:“呃……哪儿不足啊?” 二狗抬手指了指炕上的赵氏对大狗低声地说:“你现在确定能看清她的身体?” 大狗一听二狗这么一说,大头顿时摇得如大拨浪鼓一般以示否定。 “那你他娘的流哪门子的口水,还有脸笑话老子?”二狗一见大狗摇晃着大脑袋便满脸戏谑地骂道。 “呃……这个……”大狗哪会想到二狗会在这里等着自己,原本就已潮红的脸瞬间通红了起来。 看着耳赤面红的大狗,二狗心中一个劲儿的爽快。 “他娘的,今晚老子算是过了年了!”二狗此时觉得现在的他既可以玩儿女人又可以呛骂大狗,今晚是他人生中最最幸福的时候了。 被二狗呛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的大狗,只能拧眉瞪眼恶狠狠地看着满脸臭屁之色的二狗。 “他……他奶奶的……二狗子今晚是要成精啊!”看着二狗那绝对欠揍的表情,大狗心中也觉得一阵好笑。 “如果能一边享受这赵氏的身体们一边欣赏着她那勾人心魄的容貌岂不更妙?”二狗面容有些扭曲地对身旁的大狗淡淡的说道。 “唔?”大狗一听二狗这么一说,脸色突然僵住了,随即便要满屋找火石和蜡烛。 大狗毫无征兆的举动差点没把二狗给吓死,同样也把藏在角落里的男童唬得手心冒汗。 “你他娘的还好意思奚落老子,你看看你现在的德行,精虫上脑子了吧?”二狗赶紧拦住了要满屋子找照明工具的大狗,然后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 “他娘的……你不是说不完美么,那只能这样了啊!”大狗有些不解地回问道。 “被发现了怎么办?这小娘们儿家只要一有亮光,周围的街坊都会醒来。他娘的,你以为觊觎这小娘们儿身子的人就咱俩吗?”二狗没好气地冲着大狗低声骂道。 “嘶……他娘的,真是奇了怪了。你他娘的今天晚上脑子怎么这么好使啊?难道是精虫上脑狗给你那松子儿大小的脑仁儿补充了肥料?”大狗见二狗说得头头是道,自己还没有反驳的余地,为了挽回点脸面只能这样嘲讽道。 二狗没想到一向喜欢对自己对拳头说话的大狗居然也会拿话损自己,顿时耳根通红,气儿不打一处来。 “那……那咋办,总不能掀着风挡敞着房门吧?”大狗扫视了一下房屋的四周后问道。 “唉……就这样吧!幸好这小娘们儿的家破破烂烂、四处透风,好歹也有点儿月光透进来,咱就别不知足了!”同样也将房屋里的情况打量了一番的二狗小声地说道。 大狗听后也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二狗看大狗同意了自己的看法后便两眼炙热地看着炕上的赵氏。搓了搓有些发凉的手,二狗面带****地抱起陶罐小心翼翼地朝赵氏身边凑了过去。 一旁的大狗见二狗色眯眯地抱着罐子朝赵氏逼近,不甘示弱的他也随之跟了上来。就这样,原本趴在赵氏窗台上的两只狗终于在一刻要开始行动了。 之前大狗、二狗在房间里小声说话时,男童再次极为仔细地偷听着他们说话的内容。可惜的是男童连哪怕一句话也没有听懂。正当男童绞尽脑汁地去猜想他们谈话内容时,大狗的莽撞行为吓得男童直冒冷汗。这时的他已经做好了随时现身祖国,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决心。 然而当男童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的时候,二狗的阻拦使男童避免了一次与二人正面对抗的可能。正当他预料着他们下一步的动作时,眼前的一幕让他心中原有的杀意变得更加强烈了起来。 “哎……别动!”蹑手蹑脚走到炕前的二狗色眯眯地往炕上扫视了一遍,原本满是****地脸突然惨白了起来。 “怎……怎么了?”身后的大狗被二狗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满头雾水,便轻声地问道。 二狗缓缓地转过身子,将嘴贴到大狗耳边耳语道:“他娘的……这……这小娘们儿的儿子哪儿去了?不……不是说她儿子诈尸纯属误传么?这他娘的怎么回事,难道这小子人间蒸发了不成?” 大狗一听二狗这么说刚开始的时候也被吓得额头上的冷汗直流,然而随后仔细想了想便对二狗耳语道:“你……你他娘的想多了。这刘老头儿为人你我还不清楚?他说没事儿那一准儿没事。那小子现在肯定在刘老头儿那儿呢!要知道,这小杂种这次差点没被打死。刘老头子肯定把他留到了自己家里养病去了!” “哦……”一听大狗这么解释,原本惶恐不安的二狗不由得长呼了一口气,但随之后低声地骂道:“他娘的,这老头儿也是闲的,管那个小杂种的死活做什么?” 大狗“呵呵”地笑了两声,随即耳语道:“这小杂种不在更好,省了你我兄弟二人的一番功夫,你说呢?” 二狗一听大狗这么一说,方才还惨白的脸色此时再度潮红扭曲了起来。 “妈的,他们两个在搞什么鬼?”躲在角落里的男童看着这两具黑色的人影在炕前来回地交头接耳有些糊涂了。 “他们手中拿的什么啊,怎么那么反坦克地雷?”看着二狗手里的土陶罐子,一时看不清楚具体模样的男童以为二狗手里捧着个反坦克地雷。 一想到这里,男童心里又惊又疑。惊的是这两个山炮居然就这么抱着个地雷来回折腾;疑的是这俩货抱着个地雷鬼鬼祟祟地跑到这里做什么? 男童倒是不担心反坦克地雷会在这两人手中爆炸,因为反坦克雷引爆所需的压发力度是人体无法提供的。说白了,一个成年人就算是踩到了它也不会爆炸。 然而随着二狗将罐盖打开后,男童立刻否定了自己的判断。 当二狗蹲在地上轻轻地打开罐口的一刹那间,大狗将事先准备好的两块湿布分别绑在了二人的鼻口处,随即提醒道:“你……你他娘的小心点儿,别没熏晕这小娘们儿反倒是把自己放倒了,那麻烦可就到了!” “不好,是化学试剂!”男童一见大狗捂住了自己和身边人的鼻口便知道这两个人手里捧的根本不是什么地雷,而是一种不知名的药剂。 “狗娘养的!”怒火中烧的男童愤怒地暗骂道。 正当二狗捧起那陶罐的一瞬间,躲在黑暗角落里的男童终于出手了。 随着“啪”的一声陶碎声,二狗手中的陶罐瞬间在手中爆碎开来。顿时不大的房屋内满地都是陶罐碎片与粘稠的墨黑色汁液。 当陶罐应声而碎的那一刻,男童立刻用一只手将自己的口鼻捂住,而另一只手则在盛满了未洗碗筷的陶盆中捡起了一根竹筷。 二人一想到今晚他们将初尝人事,并且还是昔日大富商吕不韦貌美如花的姘头,顿时激动不已。在二狗将已经打开封口的陶罐子抬起来的那一刻,大狗激动的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而此时的二狗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和大狗一样整个人都哆嗦成了一团儿了。然而正当大狗、二狗兄弟二人看着慢慢抬起的陶罐想入非非时,随着陶罐的破碎,二人的美梦刹那间犹如地上的陶罐碎片一般彻底地破碎掉了。 “你……你他娘的……你怎么搞……”二狗手中的罐子毫无征兆的破碎的那一刻,两个人同时呆住了,不约而同地盯着地上的陶片沉默不语。大概过了十几秒钟,眼睛似乎浸着泪水的大狗对着一旁的二狗骂道。 然而还没等大狗将话说说完,一根竹筷便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从大狗的后脖梗里插了进去,在贯穿了气管的一瞬间从大狗的前喉的部位穿了出来。大狗在“呜呜”地呻吟了两声后倒地不起。 一旁呆若木鸡的二狗以为大狗伤心地倒地哭了起来,便骂道:“他……他娘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他娘的能不能别像个娘们儿一样哭哭啼啼的!” 一时心虚的二狗对着躺在地上的大狗一个劲儿地骂道。然而地上的大狗像没有听见一般,就那么一动也不动地歪躺在地上。仍然保持着往上抬罐子姿势的二狗一见大狗一点动静都没有,,随即像踢死狗般的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大狗。 “大狗……大狗……大狗”二狗一见大狗没有了反应,本就胆小的他此时害怕了起来,随后便蹲在地上不住地一边摇晃一边喊着大狗的名字。 连试了数次,大狗仍旧没有丝毫的反应。此时的二狗开始慌乱了起来,整个人地呼吸也随之加重、急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二狗摸了一下大狗的后脖梗。当二狗感觉到一根筷子大小的东西从大狗的脖子里贯穿而过时;当二狗的手摸到粘热的鲜血时,他的精神终于还是崩溃了。正当二狗跪坐在地上将哭还没有还没哭出声的那一刻,二狗的脖子突然“咔咔”地闷响了几声,随后也同大狗一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赵氏的家中…… 第二十一章 异常的男童(求收藏) http://..org/ 当二狗也倒在满是陶罐碎片的地上后,夜再次恢复了应有的宁静。一旁的男童屏着呼吸,将二狗脸上的湿布摘下来套在自己的口鼻处,男童的呼吸声便再次清晰地从他的鼻腔中传了出来。 “哼,垃圾!”男童眼露寒光,看了看如同死狗一般外在地上的大狗、二狗兄弟二人冷冷地说道。 男童活动了下手腕便转身朝仍旧躺在炕上熟睡的赵氏,“同志,同志,醒醒……能听见我说话么?”男童轻轻地摇了摇赵氏然后问道。 然而赵氏并未被叫醒,一旁的男童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也就不再去叫她了。 方才的战斗可谓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完成的,对于他来说,收拾这两个杂碎简直如同喝凉水一般简单。 此时的男童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被人随意吊打的男童了,确切的说如今的男童与之前浑身重伤的男童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尽管他俩有着无差别的外貌,虽然他二人还拥有着相同的名字——赵政,甚至他俩还拥有完全相同的指纹。但是,他二人却各自拥有着不同于对方的眼睛。 原本的赵政,也就是赵氏真正的孩子,其实早就在昨天夜里就一命呜呼、命归西天了。白日里苏醒的男童并不是原来的赵政,而是如今这位赵政。 这个时候的赵政显然还不知道其实自己已经顶替了原本就生活在战国末期的赵政。以前的他叫赵政,现在的他仍旧还叫赵政。身体的逆生长其实并没有什么不适,因为赵政年幼的时候的确就是这个样子,因此此时的他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如今的赵政并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地来到了两千年前的战国末期,已经离开了自己熟知的21世纪。 现在的赵政其实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解放军某战区直属特种作战大队t组组长。正在率部执行作战任务的他阴差阳错地来到了现在的战国末期。这时的他以为自己身处敌人的大后方,自己已经无意间做了敌军的俘虏,而且身体还出现了逆生长的现象,也是因为敌人给自己注射了某种不为人知的药剂造成的。他认为此时躺在炕上的女人就是被敌人摧残得不省人世的女战友。而至于大狗、二狗,不可避免地被赵政扣上了来给战友灌药的敌人的帽子。至于他俩的衣着问题,赵政则想当然地给他兄弟二人盖上了在他看来可以讲得通的解释。 对待敌军,赵政的座右铭只有一个字:“杀”。因此在认定了大狗、二狗是敌军后,他自然也就毫不犹豫地干掉了原本只是来轻薄赵氏的两个街头小混混儿。至于敌军所谓的什么俘虏,赵政压根没放在心上。 转过身来,趁着透过破旧风挡极为微弱的月光,赵政再次打量了起来被自己轻易秒杀的两个“敌军士兵”。 此时的大狗、二狗均身形诡异地歪躺在地上,身体已经冰凉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被竹筷生生穿死的大狗这时张着大嘴、瞪着他那铜铃般的大眼。大狗并没有因为竹筷穿过脖子而显得极为痛苦和恐惧,反而是满脸地疑惑之色。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他都不不知道到底是谁杀死了自己。而至于一旁的二狗,由于死前受到了惊吓,所以死得极为难看。满脸的狰狞之色,一双充斥着恐惧、疑惑、愤怒甚至后悔的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瞪着。 看了看“敌军士兵”的死相,没有半点反应的赵政心中喃喃道:“得想办法把这两个狗娘养的给弄走,否则天一亮被敌人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赵政此时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仍旧一丝不挂,还处于极为原始的状态。 “唔……这俩垃圾,干掉倒是挺容易的,就是处理起来着实有些麻烦。”赵政看着躺在地上的大狗、二狗不由得发起愁来。 “把他俩扔到外面去然后埋了?”赵政一想到这里就直接给否定了,因为他知道在敌人的俘虏营中搬运敌军尸体的想法纯属扯淡。 然而就在招生觉得自己想法可笑至极的时候,他却突然一怔,低头看了看脚下,一丝不挂的赵政邪邪地咧了一下嘴后便计上心来。 做事一向雷厉风行的赵政说干就干,随即便开始在赵氏的破房子里翻腾了起来。 “靠!这也叫俘虏营?屋子居然还有青铜制的东西!”手里拿着在屋内找到的青铜制的菜刀以及一把铜铲,赵政眼珠子被惊得差点没掉下来。 被擦得锃亮的青铜菜刀在微弱的月光下散发出不易察觉的寒光,赵政对这把菜刀的刀口很是满意,又挥了挥铜铲,也算是衬手。他没想到这“俘虏营”是泥土地也就算了,居然屋子里还有刀铲,此时的他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这业余状态也敢挑起大战!我就呵呵了……”赵政踢了一脚躺在地上有些碍事的大狗暗自嘲讽道。 由于地上都是陶罐碎片,所以赵政在屋子里摸索的时候有意识地将这些碎片集中起来以免扎着自己。现在的赵政在屋子里走起来较刚才自然、轻松了许多。 赵政拎着青铜刀和铜铲一丝不挂地在房屋内步测了一下距离,然后又看了看外面的夜色,知道时间不多的赵政便以极为专业的方式有效地、快速地在屋里挖起坑来。 特种兵出身的他,尽管现在整个人回归到五、六岁,但是其他方面却没有丝毫的退变。也就是说尽管他现在外表只有五、六岁,但学识、手段以及各方面的素质确实实打实的中国特战队员。 掘坑,这对于一个陆军出身特别是特种兵出身的赵政来说简直就是行家里手的事情。想当年还是新兵蛋子的他在贺兰山脚下刨树坑时,一刻钟在满是石头的戈壁上刨了一个一米深直径半米的坑简直就是在玩儿。如今虽然用的东西不是很衬手。但是这也丝毫不影响赵政挖坑的速度,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持续挖掘,一个长、宽2米,深近1米的大坑就被赵政这样硬生生地挖出来了。 “我去,这青铜器具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难用嘛!”看了看自己掘的坑,又看了看手中的铜铲,赵政喘着粗气心中赞叹道。 赵政知道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要天亮了,所以此时他放下铜铲,紧了紧差点掉下来的蒙脸布,便将大狗、二狗一一推进了坑中然后码放整齐,并将陶罐碎片全都放在了他们的身边。 看着坑中的大狗、二狗,站在坑边一丝不挂的赵政极为严肃、庄重地向他兄弟二人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礼毕后的他则开始快速地进行填坑作业,十几分钟后,埋葬着大狗、二狗的坑便被赵政填平了。 “妈的……这剩下的土怎么办?”当坑被填平后,已经累得开始大口喘气、汗流浃背的赵政看着剩下的土堆骂道。 “这土又不能往屋外扔,这可怎么办?”此时的赵政开始为这不大的土堆儿头疼起来。 “妈的,失算啊……失算”满身昵图、臭汗的赵政咧着嘴骂了一句。 “靠!我就不相信了,就这么个小土堆儿还能难得住我?”赵政的拗劲儿又上来了。“妈的!我就不信邪了。”似乎是想到了办法的赵政捡起身旁的铜铲又忙活了起来。 此时的赵政想了很多的解决办法,然而都有些不太靠谱。最终他想到了用土堆儿的土将屋子再垫上一层的想打。尽管工作量有些大,但是还算是可以操作的一个方案,因此这时的赵政又开始不知疲倦地挥舞起铜铲。 仍旧躺在坑上的赵氏由于陶罐打碎的那一刹那间便闻到了那墨绿色汁液的味道,所以再度陷入了深深的昏睡状态。之前赵政有几次想将她强行唤醒,然而在细致的考虑了一番便放弃了。面对陌生的事物,他更喜欢静观其变。 挥舞着铜铲干得汗如雨下的赵政逐步地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也许有些疲惫了,为了驱除困意,赵政极为轻声地哼唱着他喜欢的歌曲。随着一曲曲脍炙人口的歌曲一遍遍地在赵政的口中轻哼着,原来那堆让赵政有些头疼的土就这样被赵政还算轻松地搞定了。 拿起一只没有洗过的陶碗,赵政越来越怀疑自己并非在敌人的集中营,而是像极了中国大陆的影视拍摄基地。用手中的陶碗从角落里的陶缸中舀了一碗水,赵政便如饥似渴地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他本想给“女战友”灌些水,然而无论怎么努力都毫无建树,最终只好无奈地放弃了。 喝饱水的赵政精力顿时再次充沛了起来,随后他便拿着陶碗将缸中的清水一遍一遍地均匀地洒在屋中的地面上。经过了一番极为仔细地清水泼洒后,整个屋子的地面如果不仔细查看的话,已经很难发现屋子被动过手脚。当赵政忙完了一切准备坐在炕上休息一会儿时,一阵阵的鸡鸣声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第二十二章 大狗、二狗(求收藏) http://..org/ 随着一阵阵的鸡鸣声传入赵政的耳朵里,刚要准备休息一下的他,神经紧绷了起来。透过破旧的风挡,赵政看见原本漆黑的天空开始有些鱼肚泛白了。不经意地扫视了屋内,发现先前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房中也开始逐渐变得透亮了起来。 “这么快!”忙活了大半夜的赵政早已没有了时间的概念,若非是鸡鸣报晓,深处这小黑屋内还真的很难把握住时间。 “唔?怎么回事,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这里不是敌军的集中营啊?”轻轻地将风挡掀起了一条缝隙,赵政一边小心地观察着一边嘀咕道。 “嘶……这里若不是敌军的集中营,那这里是哪儿呢?怎么……怎么整条街这么像古时候的民居区啊?”赵政又隔着风挡使劲儿地向房子的两侧望了望心中疑惑道。 “难不成敌军把他们国家的影视基地改成集中营了?嘶……这不能够啊!那把我和这位女战友关在一个屋子里,这算什么事?”回头看了看仍处于昏迷状态的赵氏,赵政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符合逻辑,赵政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一头雾水的赵政看着身旁的铜铲、铜刀,口中开始不住地念叨着:“这世上有这么奇怪的集中营?怎么哪儿哪儿都这么的怪异啊……” 一想到这里,心中突然有些发毛的赵政赶紧重新拿起身旁的铜铲,极为警觉地环视着整个屋子。 由于天已经蒙蒙发亮,因此尽管屋子的门窗没有打开,但是光线还是无孔不入地钻了进来,整个屋子变得越发的透亮了起来。在赵政的眼中,现在身处的房屋简直就不是给人居住的地方,房屋内除了一个土炕、一个土坑、一套烂得几近散架的桌椅之外,可以说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若非得再找出点什么来,那就是刚才自己用过的陶缸了。环视整个屋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没有一处不是破破烂烂的。赵政觉得就算自己老家村子里那些已经几十年没住人的破房子和这个房子比起来简直可以当五星级宾馆。 整间屋子不大,也就是三十平米的样子,所以赵政很快地便了解清楚了屋子的整体情况。 “这……这里应该不是敌军的集中营。这里的设施怎么看都不像是关押俘虏的地方,别说二战了,貌似一战的时候,各阵营之间的集中营也没这么差劲吧?”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后,赵政越来越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嘿……自打自己苏醒后怎么感觉哪儿哪儿都是怪怪的?”赵政抱着铜铲、拎着铜刀,赤条条地站在地上苦思冥想着。 正当赵政与天地坦诚相见时,从门窗的缝隙中吹来了一阵清冽的晨风直接把毫无防备的赵政吹得打起了冷战。 “嘶……我去,怎么这么冷?”本就一身臭汗的赵政被小风儿这么一吹,整个人差点没蹦起来。 “衣服……衣服……嘶……妈的,谁趁我不备把我的作战服给我扒了?阿嚏……”顿时有些小冷的赵政开始满屋子找起了衣服来。 终于,在赵政的不断努力下,他在那“女战友”的身下找到了一件在赵政看来当拖地布都嫌烂的衣服。 抖了抖这脏兮兮、满是补丁的破衣服,赵政突然觉得自己光着眼子也不错。 “不就是个脸面和节操么,不要就是了。老子在新兵连的时候就已经节操不在了,我******怕这?”看着手中的破烂儿,赵政打算继续裸奔下去。 然而老天爷貌似就是要和赵政过不去,正当他下定了决心决定继续保持着现有的原始状态时,门窗缝儿中又吹来了一袭携带者春意的凉风,赵政再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去……嘶……我还是穿上吧……嘶……好……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一阵风吹得极其刁钻,直接冲着赵政的蛋蛋奔袭而去。两世为人的赵政能在一天之内享受到两次“风吹蛋蛋凉”,这也算得上是人品爆格儿了。 着急忙慌地套上已经馊得可以养蘑菇的衣服后,赵政惊奇地发现,这件衣服简直就是给自己订做的一样。然而他是不知道,这衣服本来就是他的,确切的说是之前的赵政生前的,和如今苏醒后的赵政的。 “我的天,我全身装备加起来都能换辆好车了,现在却只给了这么个玩意儿,真是日了狗了!”看着现在破衣啰嗦的样子,再想以前英姿飒爽的模样,赵政连哭的心都有了。 “这……这衣服……妈的,现在街头儿上叫做的哥们儿都比我穿的干净、气派、有面子……“赵政看着自己现如今的状态极为不满意地嘟囔道。 正当赵政低着头上下打量着自己时,一撮儿已经粘在一起的头发滑落到了赵政的眼前。 “唔!哪儿来的头发,这么脏!”看着眼前一撮儿散发着臭味的脏头发,赵政极为厌恶地嘀咕道。 看也不看,赵政使劲儿往下拽了拽,顿觉自己的头皮一个劲儿地发疼。 “我靠!什么时候我的头发这么长了!”感觉到头皮一阵疼痛的赵政惊呼道。 “这……我得多长时间不理发才能留这么长的头发?一年、一年半、两年?”搓着已经粘成一撮儿的及肩头发,赵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恐惧。 “难道……难道我早身处这里并长达两年之久?”赵政不敢再往下想了,顿时整个人惶惶不安了起来。 回头看了看炕上的赵氏,赵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那……那她呢?”赵政的心终于开始真正害怕起来了。 自打参军入了伍,在赵政的印象中自己似乎从来不知道“怕”字是什么,自己的生死早就被置之度外了。而如今,面对着眼前这一个又一个让自己费解的事情展现在眼前,多年未有的恐惧感油然而生。然而赵政毕竟是共和国特种作战队的成员,心理素质是极为过硬的,在经过了短暂的慌乱后,赵政终于先制止住了自己内心的恐惧,好使心智稳定下来。 “千万不能武断……千万不能武断……”赵政在心中不停地提醒着自己。 “嗒嗒嗒”一阵急促而又凌乱的马蹄声从赵氏家的门前经过,将正在不住地提醒自己不要慌乱的赵政吓得浑身毛孔一阵地紧缩。 “我去,什么年代了还用骑兵!”听见急促的马蹄声,赵政第一反应便是军马。 其实赵政猜得不错,方才急匆匆地从赵氏家门口路过的的确是一队骑兵,但是却不是他想象的那种骑兵。如果此时的赵政看见飞驰而过的骑兵其实是身着赵国战甲的轻骑兵,赵政不知会作何感想。 “骑兵……军马!”赵政一个箭步冲到了风挡那里隔着窟窿眼儿往外望去,然而可惜的是赵国的骑兵早已消失在这条街巷的尽头。 正当心中满是疑惑的赵政要将目光从风挡处撤离的时候,一幕让他头皮发麻、匪夷所思的场景映入了他的眼前。 “哎呦,这不是魏老四嘛!怎么样,昨儿夜里睡得好不?”一个男子面带戏谑地对另一个男子说道。 “呵呵……呵呵……还行,还行……”魏老四知道这个邻居在嘲笑自己,所以干笑了几声回答道。 “哦哦……也是……”那男的听魏老四这么说后点了点头随即继续说道:“你的脸怎么了?” “呃……呃……呵呵……没什么……呵呵”原本在自家门口清理东西的魏老四明白这个人纯属拿自己打趣,所以没说几句话便转身回屋子去了。 不明情况的赵政不敢大开门窗,因此他这时依然透过风挡上的孔洞向外张望着。当他看到魏老四在家门口和街坊说话时,被惊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这怎么回事?这明显是不明剧组拍的影视作品的感觉啊!”赵政看着屋外的情况心中暗道。 “嘶……这两个人的说话声……”魏老四他们的说话声音并不算小,躲在屋内的赵政可以极为清晰地听到。 “难道这不是什么战场暗语,而是一种自己不知道的语言?那……”赵政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低头朝自己的脚下望去。 “我去……不是吧!难不成我把这两个本地土著给干掉了,这下麻烦了!”一想到自己把人误杀了,心中不由得一阵忐忑。 特种兵出身的他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唯一让他忌惮的便是对自己周围环境一无所知。这也是为什么他在率部执行军事任务前,都会花大力气把执行任务地域的各方面环境搞清楚。哪怕是进行敌后渗透作业,赵政也会想法设法地搞清周围的环境,因此赵政又回头看了看炕上的赵氏一眼,赵政整个人的思绪便彻底混乱了,心中暗道:“那这女的到底是谁呢?她现在又是个什么状态呢?我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了才醒过来呢?期间自己又经历了哪些不同寻常的经历呢……” 赵政将自己的疑问在脑子里一一地过了一遍,最终发现,其实重点还是自己所处的地方到底是哪里。由于自打他醒来之后就从未踏出过这个小屋半步,外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甚了解。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自然不肯贸然地打开门窗,走出房门。 赵政皱了皱眉头,再次透过风挡孔洞向外观察着。 此时的天空已经大白,没多长时间街巷上便开始熙熙攘攘了起来。赵政发现呈现在自己眼前的哪里是什么敌军集中营,哪里是什么影视基地,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古代街巷嘛! “嘶……这到底是哪儿啊?“赵政此时突然心烦意乱了起来。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所以抬起胳膊就是狠狠地一口,直咬得鲜血直流的时候赵政才缓缓地松开。 “不是梦……那这是什么地方,没听说过世界上有哪些地方还保持着完整的古风生活啊!”这时候,就算是特种兵出身、心理素质极强的赵政也开始彻底恐惧了。尽管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曾眨过,但是他的身子却已经不听使唤地哆嗦了起来。 正当浑身哆嗦的赵政想撤回来躺在炕上休息一会儿时,看到了一个人正朝他一步一步地逼来…… 第二十三章 二狗逆袭(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扒着破旧的风挡,赵政正一边哆嗦一边观察着眼前这让他匪夷所思的一切。 “妈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政声音有些发颤地自然自语道。 正当赵政想要从风挡孔洞中把视线移开,好让自己休息一会儿,从而稳定情绪时,他突然发现一个身穿黑色麻衣的老人正闲庭信步地朝自己的方向走来。一路走来有不少人都主动和他打招呼问好。 “不好,有人来了!”由于孔洞视野有限,他虽然能判断出此人是冲着自己的方向来的,但是他的面容却看的并不真切。 “看来这个人在这里的地位不低,待会儿还是见机行事为好。”赵政看到这个人的地位应该不一般,怕贸然出手杀了他会引起大麻烦所以决定静观其变。 “呦,这不是刘老医师吗,这么早便起来啦!”一个挑着菜担子的菜贩极为客气地对刘老医师说道。 “哈哈……哎,人老了,觉也就少喽!”刘老医师笑着回道。 老医师看了看菜贩子担子里的菜问道:“这青菜价钱怎么算?” “哎呦,您老吃菜还问什么价钱啊?”说着,菜贩子看也不看顺手就是一大捆的青菜,然后不住地往刘老医师的怀里塞。 刘老医师一见菜贩一个劲儿往自己怀里塞菜,便赶忙谢绝了菜贩的好意道:“三儿,这些菜老夫万万要不得。老夫需要的时候定会找你买些便是。你家里又不宽裕,好孩子,听话啊!” “可是……”菜贩子显然有些不乐意就这样被老医师拒绝了,转动了脑筋随即又说道:“可是我娘说了,这菜就是专门给您准备的,您要是不要我娘又要骂我没出息了。” 小菜贩说完后撇了撇嘴,佯装要吧嗒落泪的样子。 刘老医师自然知道小菜贩是在诓自己,但是也明白他是一片好心,所以和善地对他说“三儿啊,这菜我收下该多少钱老夫一并给你。你知道老夫平日的为人,所以……如何?” “可是……可是这要是让我娘知道我收您钱了,那还不拿棍子抡我啊……”小菜贩面露难色地说道。 “哈哈……三儿啊,有买有卖天经地义,老夫怎么能白吃你家的菜呢?”刘老医师爽朗地大笑了几声然后说道。 “那您给我娘治病不也没要钱么?”小菜贩有些不解地问道。 听到小菜贩这么一说,刘老医师看了看眼前还略带稚嫩的小脸儿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我儿,性命重要还是钱财重要,难不成老夫因为你家当时没钱就置病人安危于不顾?老夫幼年行医至此一不图财、二不图名,救死扶伤是老夫一生的追求,这点与钱财无关,懂了么孩子?” 小菜贩看着眼前慈祥的老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刘老医师见小菜贩点头了,也不管他是否真的听懂了随意地看了看已经升起的太阳,然后拿起了刚才的一大捆青菜,将能买上好几捆青菜的钱塞进了小菜贩的怀中,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还不快走?马上要开市了!哈哈……” 经刘老医师这么一提醒,小菜贩才如梦方醒。慌乱地给刘老医师作了个揖便挑着担子向集市的方向赶去。 “呵呵……这孩子……”看着有些慌不择路的小菜贩,刘老医师不住地点头大笑了起来。 “这两个人在那里叽叽歪歪地说什么呢?”正当刘老医师和小菜贩攀谈的时候,躲在风挡后的赵政有些不耐烦地嘀咕道。 赵政在屋内透过风挡的孔洞死死地盯着刘老医师。此时的他屏气凝神,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后便注意力高度集中地听着刘老医师和小菜贩之间的每一句谈话。尽管这样做是徒劳的,但是赵政还是极为认真地听着。 当刘老医师与小菜贩的谈话结束后,赵政慢慢地睁开了双眼,脸上依旧是一片茫然。再次观察了一下那里,发现此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不好,要来了!”赵政从孔洞中看见一个一手提着小木箱,一手拎着青菜的黑衣老头儿走到了屋外。 “嘶……这可怎么应对?”此时的赵政突然有了热锅上的蚂蚁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十分地恼火。 “妈的,不就是个老头子么,我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赵政一想自己已经避无可避,便索性稳了稳心神直接面对了起来。 赵政刚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就听得我、屋门外一个老者的声音响了起来。赵政赶紧将蒙在自己口鼻处的布头儿摘了下来,随之便向屋门的方向慢慢移动着。 “呵呵……孩儿他娘,老夫来看你母子二人来了!”刘老医师没有敲门,而是站在屋门外轻声地喊道。 刘老医师喊了一声,见屋里没有任何动静便感觉到似乎有些不妙,随即提高了嗓音再次喊道:“孩儿他娘,老夫来看你母子二人了,现在方便与否?” 屋子里仍然没有任何的回应,此时的刘老医师一见赵氏家中没有丝毫的反应,便要上前砸门。 此时的赵政一听刘老医师在屋门外说话,尽管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赵政还是能够猜出刘老医师是在叫门。一时间手足无措的赵政开始在心中迅速地盘算着。 “妈的,这可怎么搞?算了,看他这么轻车熟路,肯定对这里极为熟悉。我实在是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但是……但是如果不凑巧让这老头儿发现了地底下的尸体……哼,老子倒是不介意这个屋子下面再添一个死尸!”想到这里,赵政的眼角露出了一丝的杀意。 刘老医师第二次叫门时,屋里的赵政通过门缝看了看外面的刘老医师。正当刘老医师要上前砸门的时候,已经拿定主意的赵政随即将房屋门轻轻地打开了一个缝隙。 原本有些惴惴不安的刘老医师见到房门打开后便松了一口气,随之便向屋内走去。当刘老医师踏进赵氏房中看见站在屋内呼扇着大眼睛不住地盯着自己的赵政,他的表情突然极为复杂地愣住了。 “不好!妈的,肯定被他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了!”赵政一见刘老医师表情怪异,便以为刘老医师发现了屋子中的死尸。因此此时的赵政杀意四起。 赵政其实是猜对了,但是也没有猜对。刘老医师的脚在踏进赵氏家中的那一刻,便发现屋内的地面被人有意地铺平了一些。当看到屋子中弥漫着还未完全落定的尘埃以及满是泥土脏得没个人样儿的赵政,则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至于家中地面被重新垫了一层土,刘老医师则压根就没有发现。因为像这种本身十分沉重的劳动,很多都是生前的赵政经常干的。因此对于这件事他反而没放在心上。 “嘶……能在苏醒后马上知道给家里分担家务,唉……真是苦命的孩子早当家啊!”刘老医师一见到浑身是泥土的赵政,便不由得老泪纵横了起来。 在刘老医师一愣的瞬间,以为事情败露的赵政准备对眼前的老头儿痛下杀手。然而随着刘老医师的第一滴眼泪流出昏花老眼,赵政的杀意顿时全无。 “这老头儿哭什么?难不成吧我当成了他失散多年的孙子了?赵正看着泪流满面的刘老医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医师两步走到了赵政面前,还没等赵政反应过来便一把将赵政抱了起来搂在了怀里。被刘老爷子这么一抱,赵政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了起来。毕竟如今的赵政尽管外表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娃,其实他的灵魂是一个年近30的阳刚男儿。 “呵呵……小家伙儿你可算好转些了……呵呵……你可是让你的娘亲好生遭罪啊!”刘老医师抱着赵政笑着对赵政说道。 赵政此时只能选择保持沉默并老老实实地待在这老头儿身上。从刘老医师身上,赵政并没有感受到他预想到的危险。而恰恰相反的是,赵政此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在刘老医师的怀里,赵政想起了已经过世多年的爷爷。这时的赵政突然有种喊刘老医师爷爷的冲动。 “妈的,这怎么可能!”赵政意识到自己开始胡思乱想时便在心中暗暗地骂道。 “看样子这老头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可是……难道我们以前真的认识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有,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赵政在刘老医师怀里初步确定了现在没有了生命危险,心中便又嘀咕起了“这是哪儿”的问题。 “唉……小家伙儿这两天也是受了罪喽……呵呵……以后尽量少出门,多在家里陪陪你的娘亲……呵呵……”刘老医师此时心情异常的好,随之笑着对怀中的赵政说道。 “我靠!拜托您老人家就不要说话了,我根本听不懂啊!”看着一直喋喋不休的刘老医师,赵政不由得把自己的脸皱的跟根儿老黄瓜似的。 “他们是少数民族?嘶……没听说过我国有这样的民族啊!他们是敌军的少数民族?更不可能了啊,和我国作战的是一个单民族国家啊!这……这……嘶……”赵政越想越觉得荒唐,自打自己醒来后这前前后后的事情,简直有些违背寻常逻辑。赵政此时彻底地被眼前的种种问题给打败了。 “算了,反正我也听不懂你们的话,估计我说什么你们也听不懂。为了以防万一,在我把这里的事情搞清楚之前,我还是闭嘴吧。”想到这里,赵政便只是在刘老医师的怀里待着,无论刘老医师说什么、怎么都自己,赵政都直接选择了无视…… 第二十四章 穿越!(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此时的街巷随着天空的逐渐大白变得越发热闹了起来。仍被刘老医师抱在怀里的赵政向屋外张望了一眼,街巷中车水马龙的景象让他震惊不已。 “嘶……从目前看来,跟我之前的判断是有出入的,但是依旧不能掉以轻心啊!”看着屋外让自己震惊不已的场景,赵政暗暗地盘算着。 “唔?这老头儿身上什么味道啊?”方才对老头儿满是警戒之心的赵政没有注意道刘老医师身上浓郁的草药味儿。此时精神上稍微有些放松的他,又被刘老医师身上的药味儿弄得再次警觉了起来。 对于这种味道,身为中国人的赵政自然是极为熟悉的。就在之前天还未亮,赵政忙着垫土的时候,陶罐中撒了一地的绿色汁液引起了他的注意。尽管当时视线差到几乎看不清地上的东西,但是仅凭嗅觉,赵政便知道罐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了。如今在刘老医师身上闻到了中草药的味道,这不得不让他重新审视眼前这横空出现的老头儿。 “难不成这老头儿是和那两个人是一伙儿的?”不明事情缘由的赵政在闻到刘老医师身上的药味儿后便不自然而然地将眼前的老头儿和已经命归西天的二人联想到了一起。 一想到这里,打算静观其变的赵政潜意识地提高了自己对周围一切事物的警惕性,同时也做好了随时攻击刘老医师的准备。 刘老医师这时心中无比的郁闷,因为他发现自从这个小家伙儿苏醒后,无论自己怎么逗,怀中的孩子没有丝毫的反应。 “唉……人老喽……小娃娃也不喜欢喽……哈哈……”看着怀中的赵政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却有一丝别的反应,刘老医师便满脸苦涩地笑说道。 此时的赵政听不懂眼前的老头儿在和自己说些什么,刘老医师也无从知晓赵政不说一句话的原因。一老一小的两人就那么一个直勾勾地看着对方,一个乐呵呵地对着对方傻笑。 “这女人……好奇心怎么这么强?”刘老医师对着怀中的赵政笑了笑后便转身看着仍旧躺在炕上不省人世的赵氏,此时的刘老医师觉得既好笑又好气。 “看样子,这老头儿好像对这女人也不友善啊!”赵政见刘老医师看赵氏的眼中满满的嫌弃便心想道。 放下了怀中的赵政,刘老医师将身旁的青菜放在了灶台上,随即便提起药箱径直向一直昏迷不醒的赵氏走去。 赵氏现如今到底是什么状态,赵政自己也没搞明白。他也在干掉了大狗、二狗后看了看赵氏,当得知她吸入两人大量的药水气味后便束手无策了。若是处理刀伤、枪伤,赵政算是个行家里手,但是中草药这个领域……赵政还是很知趣地选择了靠边站。 “妈的,这老头儿想做什么?”没听懂刘老医师说了些什么,赵政只看见老头儿朝赵氏走去,心中便不由得惊呼道。 对于赵氏,现在的赵政心里其实是很纠结的,他并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更不清楚自己怎么和她睡在同一张炕上。不客气地说,赵氏和刘老医师对赵政来说都是横空出世的人物,都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对于当前这种态势,特种兵出身的赵政选择了静观其变的策略。 之前认为这里是敌军集中营时,赵政想当然地将赵氏认定为自己的战友。然而经过细致观察,他否定了这里是敌军集中营的判断,那么此时这个炕上女人的身份就再次便的扑朔迷离了起来。 刘老医师坐上炕沿上,将药箱轻轻地放在一旁。拿出应用之物后便给赵氏把起脉来。 “这……什么意思?看这老头儿的样子,是在给这女的治病,可见他早已知道这女人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那他刚才来的时候叫哪门子的门啊?”赵正看着一丝不苟地给赵氏诊脉的刘老医师,顿时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难道我又判断错了,他们本身就认识?那我呢,我怎么对他们一点印象都没有呢?”赵政此时被一堆的疑问弄得有些心神不定,心中不由得一阵烦躁。 赵政站在原地,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刘老医师。他突然发现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儿同样对这个女的没什么恶意,从他的举止中甚至还能看出丝丝的关怀。 “靠,谁能告诉我这女的到底是什么人?”赵政此时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要炸了。 此时的赵政内心相当混乱。他怎么也想不通本来该在战场上率部浴血杀敌的自己怎么会到了这种哪儿哪儿都看起来异常诡异的地方。他现在越来越感觉,并不是这女的和老头儿横空出世地出现在这里,反而是自己横空出现在了他们的世界中。 “但是若这里不是敌军的集中营,那我的身体怎么回事?这世上除了这个国家在二战时期用俘虏进行过大量的生物、生化试验外,还有哪个国家能做出这样的勾当!”一想起这个,赵政瞬间怒火中烧了起来。同样,也开始为自己的部下、自己的战友们担心起来。 至于头发,赵政能推测这肯定是注入自己身体的药剂的副作用造成的,自己不可能昏睡了两年之久。因为他并未完全失忆,相反还隐隐约约记得一些东西。但是这种判断的前提是这里是敌军的集中营,然而如今这里给赵政的感觉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集中营,而是另一个世界!这处处相互矛盾着的事情让这位已经经历了不知多少生死考验的老兵不知所措了起来。 “唉……昨夜里告诉你别闻,是不是今早儿把孩子唤醒后自己偷闻了?”过了没几分钟后,收回搭在赵氏手腕上的老手,刘老医师没好气地责怪道。 正在低头纠结着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问题的赵政听见刘老医师再次说话后便寻声抬头看着坐上炕沿上的刘老医师。 “你呀……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有时还像个孩子似的……呵呵……”刘老医师似乎早已菜刀赵氏会偷着去闻药,所以尽管刚开始的时候会有些生气,但是知道她并无大碍后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赵政虽然没有听懂眼前的老头儿在说些什么,但是从他的语气和表情来看,赵政也多多少少可以获取一些信息。现在的他有点像是在看没有字幕的外文影视作品,尽管通篇一句话也听不明白,但是仍可以知道其主要内容。 “看来这老头儿是名老中医啊……”赵政咧了咧嘴心中暗道。 “唔?老中医……老中医……老中医……我滴个天!”赵政想到老中医这个词,浑身不由得一激灵,看着刘老医师的眼睛越睁越大。 正当赵政对着刘老医师目瞪口呆地时候,刘老医师从箱子中翻出另一个小陶土瓶。 万分惊讶的赵政此时到没有注意到刘老医师手中的小药瓶,此时的他脑子依然还停留在“老中医”这个层面上。 “老中医……嘶……这不就意味着……”赵政想到这里,似乎整个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瞬间眼眶便湿润起来。 “不对,一个老中医怎么能够说明所有的问题。唉!这到底是哪儿啊?少数民族聚集区?不像啊!谁见过穿着古装坐着木轮马车上街的少数民族啊!”刚才兴奋地光想哭得赵政转念一想……终于,泪流满面。 炕沿儿上的刘老医师将手中的小陶瓶儿一打开,然后再次往赵氏的鼻孔送了一送,几秒钟后,赵氏原本毫无表情的脸顿时扭曲了起来,身体痛苦地挣扎了几下后便渐渐地睁开了双眼。 整个过程被一旁的赵政看得一清二楚。但是由于赵政此时又在纠结着让自己心乱如麻的问题,所以尽管看到了却并没有马上有所行动。 “这老头儿……******……原来是一丘之貉,看老子不宰了你!”当赵政反应过来的时候已为时已晚,此时的赵氏已经挣扎了起来。见赵氏极为痛苦地样子,顿时火冒三丈的赵政便要抬手出杀招。 然而一切就是那么的戏剧性,刘老爷子也一生为善最终还是免不了杀身之祸,而广布善果的他也终于得到了善报。就在赵政准备动手杀了刘老医师的一瞬间,赵氏猛然坐了起来,然后眼神迷离地看着周围。此时若不是赵氏醒来,下一秒钟赵氏的家中便会再添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我靠!”刚要准备动手的赵政若不是平日里训练有素达到了各种战技收放自如的境界,那么刚刚苏醒的赵氏便会被眼前短暂的、血腥的一幕给吓死。 中国的散打源远流长。当今世界上的军事强国,他们军队所使用的格斗技术要么起源于中国,要么借鉴于中国。就如俄罗斯特种兵所使用的桑勃格斗术,那就是借鉴了中国散打研发出来的新型的格斗术。而我军的格斗术最大的特点就是“快”、“准”、“很”,招式简单有效,往往可以一招制胜。这也是我国散打术在和国际上其他拳术交流时经常ko对手的重要原因。 “你醒了?”刘老医师见赵氏醒了便随口问道。 “这……”赵氏哭丧着脸看着刘老医师问道。 “你还敢问老夫?说,是不是偷闻了给你的药了?”刘老医师没等赵氏说完便吹胡子瞪眼地说道。 赵氏心中十分纳闷儿,她似乎并未明白刘老医师的话。 刘老医师见她好像没听明白便重复道:“你是不是在用药将孩子唤醒后,自己没管住自己偷闻了?” 赵氏一听就不解了,随即说道:“不会啊,小女子至今还没使用老恩人给的药呢,再说了小女子不敢不听老恩人的嘱咐,怎么敢偷闻了呢?” “唔?”刘老医师听完赵氏的话后,转过满是难以置信神色的老脸向赵政的方向看去…… 第二十五章 秘密潜入(求收藏) http://..org/ 这时的赵政,乌黑有神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猛然坐起的赵氏。 当赵氏告诉刘老医师其实自己并没有使用陶瓶儿里的药唤醒赵政时,刘老医师的心便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当赵氏紧接着告诉刘老医师自己也并没有偷闻药的时候,刘老医师惶惶不安了起来。转过满是难以置信的老脸,老医师心中满是惊讶地看着赵政。 刘老医师一见眼泪汪汪的赵政,心中的不安与疑惑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哎呦……呵呵……莫哭,莫哭,爷爷抱抱……爷爷抱抱……”刘老医师搞了一个天大的误会,他以为赵政是被自己的娘亲方才的模样给吓哭了,所以赶紧抱起赵政一个劲儿地安慰。 刚刚苏醒的赵氏,由于精神有些恍惚,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孩子已经站在屋内眼含泪水地看着自己。 “呀?”当刘老医师抱起了赵政时,情不自禁地惊呼了一声。 连鞋都忘记穿的赵氏跳下了土炕后,一个箭步就来到了赵政的面前,泪眼闪烁地看着赵政许久,之后便一把将赵政紧紧地搂在怀中放声大哭了起来。 一天两夜,对于常人来说这点时间真的算不上长,但是对赵氏来说却是度日如年。这一刻看到自己的儿子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就觉得之前所受的所有的苦楚在这一刻彻底得到了解放。 “唉……你这孩子……唉……呜呜”刘老医师本就是个性情中人,平日里就有些见不得悲欢离合、哭天抹泪儿的。这个时候碰上了这种情况,刘老医师的老眼再次“极不争气”地流开了泪水。 就这样,在这个破旧的茅草屋里,一少、一小、一老因不同的原因在一起哭着。在不知真相的外人眼中这是一幅多么暖人心脾的幸福画面。 “我去!我哭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怎么……怎么你们也哭开了?”被问题困扰得抹起了眼泪的赵政很是奇怪地想着。 “嘶……这女的居然能听懂老头儿的话并且还会说!这……难道这女的也是他们这儿的人了?这女的会不会是我们安插在这里的人呢?”此时的赵政早已没有了哭意,但是为了掩人耳目则不得不一边“干打雷不下雨”一边在心中盘算着。 此时被赵氏搂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赵政,若不是身体素质极好,很有可能被赵氏搂得昏过去。嚎啕大哭声震耳欲聋,不一会儿赵政的耳朵开始微微作痛起来。 随着时间的点滴流逝,赵氏原本震耳欲聋的哭声终于被微弱的啜泣声所替代。先前紧紧搂着赵政的胳膊也随之放松了不少。而此时,太阳也不知不觉得爬上了不远处的邯山。 当鸡鸣报晓时,已经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的百姓都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此时的街巷熙攘异常好不热闹。但是随着赵氏屋中传来了阵阵哭声,整个街巷变得更加沸腾了起来。 “哎……哎……听见没,小贱人又哭啦!” “嘶……她孩子不是没死么,还哭个什么劲儿!难不成她汉子死了?” “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怎么着,就算赵氏汉子死了就能便宜你了?” “整天就知道个哭哭啼啼,你说这小娼妇烦不烦人!” “他……他娘的,是不是在家想男人给想哭了?” …… 街巷邻居们一听赵氏的草房里又传出了新动态,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在赵氏家门口七嘴八舌、热火朝天地议论了起来。 “不好,麻烦了!”正在低头抹泪儿的刘老医师听到了屋外熟悉的嘈杂声,暗叫道。 刘老医师抹了抹老脸上的泪水,拍了拍赵氏,示意她让孩子躺在炕上。心领神会的赵氏赶紧点了点头,便将赵政平放在了土炕上。 这时的赵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清楚眼前的这个神秘的妹子干嘛要将自己放在土炕上。 “这妹子好像认识我,并且关系应该还不错,否则怎么会一见到我就又哭又搂的。”扭头看了看这个神秘的女子,赵政发现她正坐在自己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神之中充满了慈母般的爱意。四目相对,赵政转瞬间便“脸红脖子粗”了起来。 “嘻嘻……这妹子居然这么漂亮!我去,难不成小爷我今天要烂挑花了?嘶……这不能够啊?看刚才的反应……貌似早就认识我了吧?”看着赵氏,赵政不禁为赵氏的美貌而惊叹不已。 “我滴个老天爷,这一笑……啧啧……这要是洗下澡、喷点香香,我嘞个去!嘶……没听说过部队里有这么漂亮的妹子啊!本地妹子?没道理对我这么亲热啊……”看着眼前这个就算是莲头污垢也遮不住美艳无双的女子,老赵自军旅生涯开始后首次为了个女人而出神。 赵政很想张口说话,把一把这美艳绝伦的妹子。然而他知道,就算他说了话,眼前的妹子也不一定能听懂。若是自己的人还好,如若是别有用心的人给自己下的套儿呢?他时时刻刻都牢记着自己的身份:中华人民共和国某战区战区直属特种作战大队t组组长。而这个身份也值得敌人在自己身上大费周折。 此时赵政的脑子反而要比之前清醒了许多。他越来越觉得,无论周围的人和环境怎么变,只要自己对祖国的忠诚心在任何时候都不变就行。至于其他想起来让人头疼的问题,现在的赵政选择不再理会。有了这样的想法后,赵政突然觉得放弃反而帮助自己解决了许多问题。 “孩儿他娘,刚才的事儿……唉……就让它过去吧,老夫不想追究什么了,你们母子二人没事就好。”刘老医师对药瓶的事心存很大的疑虑,然而为人聪明的刘老医师知道这事儿绝对不简单,深究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因此便对赵氏这样说道。 “嗯,这次老恩人又帮了小女子……小女子……”赵氏虽然对药瓶之事也有些疑惑,但是一看到刘老医师不再追究也就不便在说什么了。只是这三番五次地欠刘老医师的人情,让赵氏始终有些过意不去。 刘老医师知道赵氏要说什么,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这时的赵政躺在炕上看着眼前的这两位对自己来说极为陌生的人,心中似乎有些复杂了起来。 “他俩背着我说什么呢?难道他俩不知道我不会他们的语言吗?”赵政看着小声嘀咕的二人,心中的不安全感再次油然而生。 “唉,这下麻烦了,这些多事的街坊又把你家围住了。”刘老医师很是厌恶地看了看屋外的人群淡淡的说道。 赵氏没有作声,她知道邻里街坊对自己的态度。对于这些,赵氏已经见怪不怪了。 刘老医师见赵氏没有说话,便知道她在这种事儿上已经达到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境界。尽管这句话粗了些,但的确很好地描述了如今赵氏的心态。赵氏没有去理会屋外的喧闹声,她转过身来看见自己的儿子正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自己,随即莞尔一笑重新坐回了炕边。 “我儿这次真是遭了罪了,身上还有地方疼么?”赵氏轻轻地抚摸着赵政的脸,声音极为轻柔地问道。 赵政只看到赵氏极为柔情地在和自己说着什么,却听不懂,所以只好以不变应万变。 “我儿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来告诉为娘。”赵氏摸了摸赵政的额头,极为关心地问道。 此时的赵政都有了赵氏对他表示爱意的错觉了,但理智告诉他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继续装聋作哑。 赵氏一见自己的孩子既不答话也没反应,神色便开始变得有些慌乱了起来。 “老恩人……老恩人……不好了……呜呜……我……我儿他……我儿他……”赵氏赶紧朝正在一旁面朝屋外发呆的刘老医师大喊道…… 第二十六章 初显身手(求收藏) http://..org/ 刘老医师透过房门看着屋外喧嚣的人群,心中思绪万千。正当他思考着待会儿如何应付那些难缠的邻里街坊时,赵氏夹杂着哭声的喊叫声让刘老医师心头一凛,随即转过身来急切地问道:“孩子怎么了?” “呜呜……孩子好像听不见我说话了……呜呜……”赵氏一边看着赵政一边呜咽着。 “听不见你说话?”刘老医师猛然想起来自己抱赵政的情景不免心中一惊,看了看躺在炕上的赵政继续说道:“难道耳朵这次被打聋了么?可是……可是应该不会啊!全身的重伤都能恢复怎么可能单把耳朵落下了?” 想到这里,老医师两步并做一步地走到炕边,便着手检查起赵政的耳朵来。 “什么情况?这妹子刚才还对我这么温柔,这时怎么突然哭了起来,搞什么啊?”赵政很是不解的看着前一秒还风情万种后一秒便梨花带雨的赵氏心中惊叹道。 “哎……看来漂亮的女人就是善变啊!”赵政不假思索地自以为是道。 正当赵政感叹女人的善变时,一双枯黑的老手死死地按住了他的头颅。赵政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 伍行出身的赵政是极为清楚自己的头部被别人锁死的严重后果,如果此刻这双干枯的老手对自己用了如昨晚自己杀人的招式的话,那么自己是必死无疑的。 “妈的,你要是真的想要干掉我,那最好干净利落些,否则……”知道其中厉害关系的赵政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绷紧着全身等待反击机会。 然而耳朵里一阵****过后,原本全身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的身体此时变成了一滩烂泥。 “这老头儿……这老头儿没事儿给我踩什么耳朵啊?难道妹子见我有耳屎。所以心疼得哭了,然后让眼前的老中医给自己掏耳朵?“满脸地陶醉之意的赵政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此时的赵政基本上可以认定的是,目前这两个人对自己是没有恶意的。他甚至推断出了老头儿折腾耳朵是为了什么了。 “我耳朵没有问题,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们俩。”看了看眼前这对自己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两个人,赵政在心中默默地感叹道。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高高地悬挂在碧蓝色的天空中。时不时的一阵微风拂面而来,使原本精神饱满的人们逐渐变得困顿了起来,然而在赵氏的家门口,好事儿的街坊邻居们却异常地兴奋。此时的他们仍然聚集在赵氏的家门口,精神亢奋地对方才赵氏的哭喊声评头论足起来。 “孙嫂子,你说这刘老爷子也真是够可以了,一大早儿地跑到这贱人的家中,他也真够上心的!”一个塌鼻子、肥头大耳的胖妇人对身边的一个妇人说道。 “呵呵……这两天天干地燥,没准儿啊,这老爷子就像那邯山上的花儿、草儿的迎来了第二春呐!哈哈……”这个妇人听完胖妇人的话后阴阳怪气地戏谑道。 塌鼻子妇人一听便极为不屑地朝赵氏的茅草屋的方向撇了撇说道:“这个小贱人就是个勾搭男人的妖精。你看她平日里把自己装得跟刚入门儿的受气小媳妇儿似的,其实就是一个娼妇!” “就是,以前就不是个好东西!瞧见她那骚里骚气的,老娘就直恶心,也纳了闷儿了,如今好多男的还老惦记着她,真是‘抱着屁股亲嘴儿,不知道香臭’!”这个妇人一听胖妇人这么一说也顿时愤愤起来,随即骂起了赵氏。 “要不说现在的男人眼瞎呢!就她那瘦若干柴的骷髅样儿,老娘我看着都嫌硌得慌!”塌鼻子妇人一想到赵氏美轮美奂的身姿,言语之间充斥着酸意地骂道。 “所以说啊,这老爷们儿要讨媳妇儿,那就应该找大妹子你这样儿的!丰满、结实、有膀子力气、能持家的。她呢,皮包骨头一个,一阵风儿都光想把她吹倒了,这能干些什么!再者说了她那样儿哪有大妹子你好看,是不?”这位孙嫂子似乎听出了胖妇人的酸意便赶紧安慰道。 塌鼻子的胖女人一听这位孙嫂子这样夸自己,大脸居然也献出了一抹儿绯红,随后便故作妖娆姿态地对这孙嫂子说道:“嘻嘻,大嫂子真是拿我说笑了。我虽然小您几岁,但和您比起来那可差的太多了……” “呵呵呵呵……妹子才真是说笑嫂子我了,我老喽,哪里还能和你这天仙似的大妹子相比较呢……呵呵呵……”孙嫂子听塌鼻子妇人这样说她,便心花怒放了起来,然后眉飞色舞得回道。 …… 人群中的两妇人就这么厚颜无耻地捧杀起了对方,她们总算是肯将注意力暂时从让他们“羡慕、嫉妒、恨”的赵氏身上转移掉了。 两位“女神”的对话正好被她们身旁一男子全盘听到,随后这男的便开始面色如纸一般地往相反方向挪了一挪。刚从市集上买来的一块热乎乎的蜜糕,还没吃上两口便失去了食欲。吃吧……想吐,扔掉吧……却又舍不得。所以只好捧着大半块的蜜糕不住地斜眼瞟着这两个女奇葩。 这个时候,看着手中的棉棒,刘老医师神色有些凝重。 “看这孩子的整体反应,不像是有耳疾啊!”刘老医师看着棉棒喃喃道。 “我靠!老头儿,你到底在嘟囔什么呢啊?我耳朵没问题,我只是不方便和你们交谈而已……呜呜……”赵政被刘老医师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仅凭一根儿棉棒就断定有没有耳疾的。 无意间,赵政对这两位陌生人产生一些好感,但是在所有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他对这里的人仍保持足够的警惕性。 “那……那是怎么回事啊……呜呜……”赵氏呜咽地问道。 “这……”刘老医师被赵氏这么一问突然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因此就连他也没搞清楚眼前的这个孩子到底又怎么了。 “什么?”赵氏睁大了眼睛极为心切地问道。 为了不让赵氏再次受到新的精神打击,刘老医师并没有如实地将情况告知她,而是善意地撒了谎道:“嘶……呃……孩儿他娘,你先别着急哭,依老夫看来,这小家伙儿也许是暂时性地失聪或者丧失说话能力。毕竟这孩子是九死一生啊!” “那小女子和他说话,就算他听不见也该有点反应啊!可……可是这孩子……呜呜……看见我如同陌生人一般……呜呜……”赵氏显然不满意刘老医师的说辞,随后便哭着追问道。 赵氏这么一问倒真是把行医一辈子的刘老医师给问住了。刚才刘老医师也经历了同样的遭遇。昔日里与自己极为熟络的小家伙儿此时却很是莫然,这样让刘老医师也很是费解。 “这个么……孩儿他娘,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这个也是在老夫的预料之中的事情,孩儿他娘真的不用慌张。”刘老医师见无法合理解释,便想要哄赵氏一番。 赵氏并不买账,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刘老医师。可怜的刘老善医行善多年,此时却要编谎言哄人,他的心中不免泛起了阵阵苦涩。 “老夫之前让你在孩子苏醒后,需要孩子禁足两个月,除了是想避开风头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事!”刘老医师说到这里故意加重了语气,将声音压到了极低,顿了顿继续说道:“由于你孩子是起死回生,所以尽管苏醒了,但是七魂六魄并未完全归位,在家中休养两月,就是让这小家伙儿的七魂六魄能尽快回归到身体之中。 赵氏一听刘老医师这样和她说话,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所以无意识地将身体向刘老医师的身前倾了倾仔细地听着。 得亏赵氏与刘老医师之间还有这足够的距离,都在这一幕定会被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街坊们风言风语一番。 “那如今我该怎么办啊?”赵氏皱了皱她那柳叶儿细眉,轻声问道。 “呃……这个么……老夫只能说,孩子的一些基本能力或许会丧失,你这两个月倒不如在家再仔细地教他说话。”刘老医师此时都快有些编不下去了,心想若是再问下去非得露馅儿不可。 “可是……” 刘老医师摆手不让她再继续问下去,随即神色凝重地说道:“老夫的话你定要牢记啊!你儿到底能恢复成什么样子,这得看你这个当娘的啊!” 赵氏点了点头,神情也随之凝重了起来。她本以为这个劫难就此打住,但是却没想到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时的赵氏顿时心灰意冷了起来。 “你……你们俩能不能专业一些啊?肢体语言……肢体语言多些好不好啊?”妄想通过观察赵氏与刘老医师的肢体动作来获取些信息的赵政在看到整个过程中只有刘老医师的一次摆手动作后,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怕节外生枝的赵政顿时不敢轻举妄动,因此只能静静地躺在土炕上一动不动。 “老恩人,您一大早还没吃东西呢吧?”赵氏看了看屋外然后问道。 “哦?哈哈……吃了……吃了……”已经吃过早饭的刘老医师哈哈大笑道。 “我看天色用不了多久就要晌午了,老恩人便留下来迟顿便饭吧,以表我母子对您救命之恩的感激!”说着便要屈膝跪倒在地。 刘老医师见赵氏要拜便赶紧将其拦了下来,然后笑道:“哈哈……孩儿他娘的好意,老夫到时想答应,可是徒儿并不在身边。老夫不能有了好吃的便忘了爱徒啊!哈哈……”一想到吃,刘老医师便有些兴奋,自上一餐尝了赵氏的手艺后,老爷子便彻底难忘了。 “这个不打紧,小哥儿聪慧,看您不在家定会猜到在小女子家中。上次要不是小哥儿机灵,我们母子二人可能就……”赵氏说道这里,转过身来轻轻地抚了抚赵政,眼眶不由得再次红了起来。 “小女子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老恩人的,只有多做几道新鲜菜样儿供老恩人尝些鲜儿,还望老恩人能给小女子报恩的机会……”赵氏几乎是在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刘老医师。 刘老医师一向心善,怎能受得了这种眼神,所以也就应了下来。 “但是……”刘老医师往外看了看屋门外让他头痛不已的街坊邻居,随后继续说道:“但是仅此一次。你家困难,老夫纵然嘴馋,但不能不考虑你家的不易。若老夫想吃,你到时教我徒儿一两样儿便足够了。” “听老恩人的便是!”赵氏点了点头说道。 老医师一听赵氏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便也不去理会母子二人,而是转身径直向屋外的人群走去…… 第二十七章 这是哪儿(求收藏) http://..org/ 赵氏家的屋门外人头攒动,众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谈论着,更有甚者会时不时地扒着房门探着脑袋往屋里瞧着。 刘老医师对这些极为八卦的人事相当厌烦的,因为大量人群的聚集很可能又会把官府的人招惹过来。昨天来调查此事的人若不是小李子,那赵氏母子二人此时极有可能已经成为刀下亡魂。 一想到事情会因为这些人而后果不堪设想,在处理好赵氏的事情后,刘老医师便径直走向了屋外的人群。 “必须将这一群人赶走,否则定会节外生枝。”刘老医师心中暗道。 看着不吭不哈就往外走的刘老医师,赵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哎,这老头儿怎么说着说着话转身就走啊,这老头儿脾气还挺古怪!”躺在炕上的赵政见刘老医师毫无征兆地向屋外走去,觉得十分的诧异。 “哎……哎……刘老医师出来了!”当站在门前扒着门向里望的人见到刘老医师要出来,便扭过头对身后的街坊们嚷道。 女人一听刘老医师出来了,随即整个人群掀起了一阵小沸腾,原本就十分嘈杂的街巷此时更加混乱了。 赵氏家的房子本来就不大,直白的说就是一间临街的小破屋。因此街巷上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屋里的人会很快知晓。 “我去,这里的人也够八卦的啊!这妹子尽管漂亮,但哭一声不至于招来这么多的人围观吧?”赵政扭过头有些不可思议地透过半开着的门看着屋外的情景心中叹道。 当刘老医师走出房门后,门前的众人随即往后面和两侧退了一退,瞬间刘老医师便被“热情”地街坊们团团围住。 “呵呵……诸位,老夫感谢大家对赵氏的关心,如今他母子二人已经没事了。天色不早了,大家还是散去忙自家的事情吧!”刘老医师泰然自若地环视了一下人群后拱手笑道。 “刚才那赵氏在哭些什么?”人群中那个方才与胖妇人没脸没皮相互吹捧的孙嫂子开口问道。 “呵呵……方才是喜极而泣,并无大碍。”刘老医师看了看这个姓孙的妇人淡淡地回答道。 “那小贱人……哦……不……不……不,那赵氏有什么好喜的?”塌鼻子、肥头大耳且自我感觉良好的胖妇人紧跟着大声问道。 刘老医师极为鄙夷地看了看这个长得极为粗鄙的女人,没好气地回道:“这些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刘老医师这句话一出,胖妇人感觉没趣,没好气地偷偷白了刘老医师一眼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赵氏的孩子如今状况如何?”一身着白衣的男子向刘老医师极为礼貌地行了一个晚辈礼后恭敬地问道。 “夏无启!” 一见这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刘老医师心头不禁为之一震。 “他素来不喜跟风凑热闹,怎么今天……看来是来者不善呐”刘老医师此时开始再度地担心了起来。 “哦……哈哈……老头子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小哥,别来无恙啊……哈哈……”刘老医师急忙堆起了笑脸还礼笑道。 “今日小哥怎么也有兴致和街坊们一起凑热闹了?”没等夏无启回话,刘老医师继续问道。 “呵呵……老前辈说笑了,刚才小子拜访友人回来路过这里,看见这里人头攒动,便驻足看了几眼。”夏无启怎么可能甘心让刘老医师将自己与这些粗鄙之人相提并论,随即解释道。 “原来如此!”刘老医师点了点头说道。 “那……那么……赵氏的孩子……” 夏无启本要继续问下去,但是话刚说了一半刘老医师便张口说道:“如今赵氏的孩子服了老头子的药后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但以后的事老夫就不敢打包票了。” 一听“暂时保住了性命”这句话,夏无启怔住了,这一两天关于赵氏母子的流言他也是有所耳闻,在他的认知里,此子这一次就算是神仙下凡也难以施救。然而如今亲耳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心中便很不是滋味。 “那敢问老前辈是用什么方法救了这孩子一命?”夏无启再次谦卑地施了个礼问道。 “呵呵……也没用什么特殊的方法,老夫只能说这孩子命硬。”老医师一听夏无启向他打听救治方法心中便一阵的不悦,便随口说道。 夏无启一听刘老医师不肯相告怎能就此善罢甘休,便想继续问下去。 “诸位乡亲父老,这里确实已经没有什么事了,还望大家散了吧。万一官府的人来了,那么可就要耽误大家的事情了,散了吧……散了吧……哈哈……”夏无启想要再开口继续追问,然而刘老医师不给他张口的机会,对着人群拱手继续说道。 众人一听刘老医师都这么说了,也就没了再在赵氏家门口耗下去的兴致了,再加上时间的确也不早的了,所以原本聚集在赵氏家门口准备看笑话的人们开始逐渐地散去了。 夏无启呆呆地站在原地,神情复杂地看着刘老医师。 没一会儿,原本人头攒动、拥堵不堪的巷子再次恢复了正常。刘老医师看了看眼前的白衣后生,笑了笑随即说道:“呵呵……小哥莫怪,老头子我刚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人多耳杂。对于赵氏孩子的病……有机会了老夫定会和小哥交流一番。” 夏无启知道,关于赵氏孩子的情况,其中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此时的刘老医师并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些事情。极为知趣的夏无启听刘老医师这么一说便十分恭敬地说道:“老前辈所言极是,方才是小子莽撞了。” “哈哈……世人皆夸你夏无启是个级懂礼数的君子,小哥绝非浪得虚名啊!”对于夏无启,刘老医师师极为赞赏的,如今见他能这样想便由衷地赞叹道。 “呵呵……老前辈说笑了。”见刘老医师对自己如此高看,夏无启再次向刘老医师行了个晚辈礼后谦虚地说道。 刘老医师看着眼前的夏无启不住地点头,越发地喜欢这个人品、医道俱佳的后生。走上前去,伸出老手轻轻地拍了拍夏无启微微一笑说道:“普天之下,如今能入老夫之眼的也就你一人了。你虽然不是我的徒弟,但是我愿将毕生所学传授与你。老头子已经是秋风败叶,随时都有可能随风飘落。老头子希望你与平儿能携手一起造福百姓。” 夏无启一听老医师这样说,先是一愣随后便是一阵狂喜。还没等老医师反应过来,夏无启已经重重地跪在地上给刘老医师磕起头来。 “呵呵……小哥快快请起,老头子可受不起你这等大礼啊!”刘老医师赶紧一边手忙脚乱地扶起夏无启一边说道。 “小哥若没什么事那也先回吧,赵氏这里还有些事得老头子处理,所以今天也就不能和小哥畅谈一番了。”刘老医师笑呵呵地对满是泥土的夏无启说道。 此时喜出望外的夏无启早就把赵氏孩子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听到刘老医师还有事要忙便咧着嘴笑道:“老前辈,那小子便不打扰了。” 刘老医师淡然一笑微微地点了点头,夏无启又给刘老医师行了个晚辈礼后便转身兴高采烈地朝自家的方向去了。 “哈哈……真没想到刘老前辈居然这么慷慨,会把他的毕生所学传授与我,真是太好了!”此时的夏无启兴奋得简直快要蹦起来了,回家的脚步也不由得轻快了许多。 在夏无启眼里,刘老医师那绝对是世上医界的权威。尽管世人都拿自己与刘老医师相比较,但是夏无启清楚的很,刘老医师在医道上的天赋和造诣是自己望尘莫及的。此时刘老医师主动要将他的医道教授给自己,夏无启自然会无比的兴奋。 “唉……” 看着逐渐消失在人流之中的夏无启,刘老医师心中满是感触。其实在赵氏母子这件事上,刘老医师内心似乎越来越矛盾了。整件事情到目前为止发生了太多离奇古怪、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却如同一个个谜一般,困扰着已经年近古稀的老医师。对未知事物的渴望让他想到了夏无启,毕竟在这个世上唯有夏无启的医道可与自己媲美。若二人通力合作,那么赵氏孩子身上的秘密也许会被一一破解。然而一想到这样做的后果,为人良善的老医师彻底纠结了。心中惆怅的老医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回屋去了…… 赵氏虽然没有出屋,但是屋外的说话声却听得一清二楚。当她看到挤在自家门前的人逐渐散去后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老恩人……” 进入屋内的刘老医师似乎知道她想说些什么,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径直走到了赵政身边然后慢慢地坐了下来。 “老夫知道你要说什么。孩儿他娘,其他的事情先暂且放下,先给孩子弄点吃的吧。”刘老医师看赵政此时的精神状态不错,觉得可以吃些东西了,便对赵氏说道。 “嗯。”赵氏应了一声后便开始烧火做饭。 刘老医师站起身来走到土灶前,拿起刚才放在这里的青菜说道:“用这些菜给孩子做些菜饼子吧,老夫专门给小家伙带的。” “这……这怎么使得!”赵氏连忙摇头说道。 “唉……你还跟老夫客气什么?”刘老医师说着便将手中的青菜塞到了赵氏的手里。 赵氏捧着这捆新鲜的青菜,视线逐渐地模糊了起来。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睛,赵氏便锅碗瓢盆地忙碌了起来。 刘老医师见赵氏在灶前忙活着饭菜,便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目不转睛看着赵政。 “我靠,这老头儿一直看着我干什么?”被刘老医师看得心里发毛的赵政心里暗道。 “呵呵……小家伙儿……唉……你身上的秘密可真多啊!”刘老医师看着赵政,言语中带着说不出的苦涩感。 赵政自然是听不懂刘老爷子在说什么,但从刘老医师脸上的表情来看赵政知道这时的老头儿心中肯定是极为郁闷的。 “老头儿出去和外面的那群人说了会儿话后心情怎么这么差,难不成有人为难他了?”赵政此时很想知道眼前的老头儿到底在外面说了些什么。 刘老医师慈祥地看着赵政,时不时地用他那树皮似的老手摸着赵政的小脸。有口不能言的赵政只能去忍受着老医师粗糙的老手。得亏自己是特种兵出身,平日极为残酷、变态的训练练就了赵政钢铁般的意志力,否则还真会受不了刘老医师这样的抚摸。 刘老医师坐在炕边,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赵政。这一刻的他似乎是在想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一个让他极难抉择的选择题…… 第二十八章 赵姬的忧愁(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春风拂面,太阳也因此变得温柔了起来,暖洋洋的。街巷中人来人往,有赶车的、挑担的、赶路的、闲谈的……整条巷子人头攒动、车市马龙。 屋子里,赵氏围着火灶忙活着。片刻后,阵阵菜香味儿在草房内弥漫开来。刘老医师则坐在炕上慈眉善目地看着赵政,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他那白净柔嫩的小脸儿。 “我……我滴个亲娘啊,这老头儿的手怎么比砂纸还糙啊!”躺在炕上的赵政被老医师的沧桑老手磨得嘴歪眼斜,不禁心中“哀嚎”道。 “哈哈……你这小家伙儿莫顽皮,好生休息才是……”刘老医师看着呲牙咧嘴的赵政,以为是小家伙调皮和自己做鬼脸,轻轻地摸了摸赵政的头笑道。 赵政自然是听不懂老爷子在说些什么,但是隐隐约约可以猜出老头儿好像是在哄自己睡觉。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赵政便摆出了一副乖巧宝贝的模样缓缓地闭上了乌黑发亮的大眼睛。 “唔?” 看着赵政渐渐闭上了双眼,刘老医师顿时一怔,满眼的疑惑不解。 其实刘老医师此时并未指望赵政能乖巧地闭眼入睡,因为他已经认定,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此时的赵政时暂时失聪了。这时候的赵政如同听到了老医师的话语一般,这不得不让刘老医师满腹狐疑。 “这……这难道只是巧合吗?”目不转睛地看着赵政,刘老医师轻声念道。 “我靠!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在眼睛完全闭合的那一刻,赵政便懊悔了起来。 身为特种兵的赵政在部队时就养成了不在陌生环境睡觉的习惯,实在是需要通过睡眠来补充体力时,他也会在确定周围绝对安全后才会小憩一会儿。而如今在这个自己极为陌生的地方和两个身份不明的人待在一个房子里,闭上了眼睛的赵政相当于将自己完全置于一个绝对被动的局面当中。万一这两个人真的……,此时眼前一片漆黑的赵政不敢再联想下去了。 由于担心造成纰漏,赵政不敢贸然睁开眼睛,只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就那么慢慢地煎熬着。正当赵政紧闭双眼心急如焚地想着对策时,他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来一个身影。 “明寂道长!” “明寂道长”四个字在赵政的大脑中一闪而过后,赵政原本处于紧张状态的身体不自主地放松了下来,随即便毫无痕迹地进入了修禅状态。 打坐修禅是佛、道两家最为基本的修行手段,同样也是两家习武之人的必修功课。 赵政所在的特种作战大队是整个战区的尖刀和杀手锏,因此在个人搏击方面有着极为苛刻的要求。为了能让战区的尖刀们掌握到最为精湛、实用的自由搏击术,战区专门邀请两家的习武高手入驻部队,教授队员们常人难以接触到的、真正的中国功夫。而修禅则是其中最为基本也是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 特战大队邀请少林、武当的高级内传武师来指导队员的自由搏击术则早已成为常态而明寂道长则是他们这一批特战队员的武术顾问。 在一次训练间隙,明寂道长和赵政在诺大的训练场内随意地走着。 “赵组长,你们夜间执行任务的时候会吃东西么?”明寂道长首先打破了沉默,看了看一旁满是臭泥的赵政说道。 一旁的赵政一边走着一边心想这老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便随口回道:“不吃。” 明寂道长随即追问道:“为什么?” “这个和骨传导有关,属于物理方面的常识,道长您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赵政止住了脚步,表情有些古怪地看着明寂道长问道。 “但闻其详!”明寂道长随即说道。 “……” 赵政彻底无语了,心想:“战区领导怎么给自己这一组派了个水货啊!自己手下百十号人格斗技能不合格怎么办?” 见赵政不说话,明寂道长也不去理会他,只是呆呆地看着不远方如同炼狱一般的训练场。 “这……呃……是这样的,咱们自己吃东西的声音是靠头骨传到听觉系统里的。如果我们在执行夜间任务时吃东西的话,那么吃东西的声音会干扰者我们的听力,这会导致对周围的感知能力会急剧下降,是很危险的!”赵政见明寂道长不说话,便有些尴尬了起来,随即极为认真地给一旁的明寂道长解释道。 “嗯,这就是我让你们修炼禅坐的根本原因所在!”明寂道长扭过头来看了看脸色有些尴尬的赵政淡淡地说道。 “什么?道长……您不是开玩笑的吧?”赵政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明寂道长说道。 赵政身为一个彻首彻尾的理科男,对于中国的传统文化并不太感冒。当明寂道长给赵政说过几天开始教大家坐禅的时候,赵政当时就极力反对。在他眼里,参禅打坐那是和尚、道士的事儿,这和现代化特战训练完全没有关联可谈。 “这坐禅和我们执行夜间任务有什么关系?”赵政扭过头来很是不解地问道。 “呵呵……不光是夜间任务,而是战场感知力。”明寂道长淡淡地回道。 “一个念经的道士和我讲战场?貌似老子在边境地区绞杀境外敌对势力的时候,你丫的还在武当山上口念‘无量天尊’呢吧?”赵政听了明寂道长的话后只觉得一阵好笑,便觉得这个家伙纯属在和自己扯淡。 “坐禅和战场感知力能有什么关系?妈的,老子上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手拿”北斗”定位系统还他妈伤了一个个兵!坐禅能有毛线用?还战场感知力,我去……”赵政有些气急败坏地骂骂咧咧了起来。 明寂道长早就知道了赵政心中对坐禅的不屑,也不在意他冲自己爆粗骂娘,仍是用不紧不慢的语速说道:“高新技术固然重要,但是也非完美无缺。你看这训练场,但凡能站在这里的人说是万里挑一完全不为过。这里训练强度之大是常人难以想象和忍受的,但是这里训练的无论是再残酷、再变态那也是技能与体能的训练,而不是对对队员感知能力的训练。而坐禅,则可以很好地训练队员们的感知能力。” “切,说得跟真的似的……”赵政觉得明寂道长说的有点太玄乎了,所以很少不屑地回道。 “呵呵……赵组长,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进入的t组?”明寂道长微微一笑然后问道。 “一个月前……”赵政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道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呵呵……一个月!那……你是什么时候当上的t组组长的?”明寂道长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淡然问道。 “一个星期前!”赵政回答道。 “嗯……我对你们军队具体情况不甚了解,但是为了工作所以也是有所了解的。你这个t组是个新成立的作战小组。为了迷惑国外敌对势力所以就随意按英文字母来命名。虽然叫小组,但是整个组员却又百十号人,然而真正的核心人员却只有三十人。由于你有丰富的作战经验,所以让你当了这t组组长,我说的对么赵组长?”明寂道长仍旧是不紧不慢地说道。 “呃……那又如何,这个和坐禅貌似没有一毛钱吧?”赵政听眼前道士的话越听越糊涂,然后不解地问道。 “我在这里部队里已经教学五年了,但凡在这里的滚爬的老兵都要学习禅修。你一个新到的新兵蛋子组长带着一群新兵蛋子嚣张什么……”明寂道长淡淡地说完这句话后便看也不看赵政便拂袖而去。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故意的,明寂道长拂袖而去的时候,宽松的道袍从赵政的脸上划过。赵政的脸就像是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瞬间肿了起来。摸了摸自己**肿胀的脸颊,赵政呆呆地看着已经远去的明寂道长,此时的他彻底地震惊了。 从此以后,原本对明寂道长不以为然和对坐禅极为不屑的赵政开始接纳明寂道长的主张,开始率部进行修禅科目。当队员们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禅修后,发现自己的听觉、触觉、甚至是嗅觉相比以前有了质的提高。从那以后,静坐禅修成为了t组队员必不可少的训练科目。 此时的赵政情急之下想到了这个,便开始让自己进入禅境,从而有效地调动听觉、触觉、嗅觉,对自己身体周围进行感知。 “老头儿、妹子,如今我对于你们来说是处于绝对无防备状态的,你二人是敌是友就看现在了!”没有选择的赵政只好选择赌上一把了,脑筋一转随即佯装调整睡姿,将姿势摆成有利于快速躲避攻击的姿势。 刘老医师见赵政已经安然入睡便想起身去帮助已经忙得有些不可开交的赵氏。然而万事无巧不成书,由于赵政摆了一个极为奇怪地睡姿,这就么鬼使神差地把将要起身离去的刘老医师给吸引住了…… 第二十九章 真的穿越了?(求收藏) http://..org/ 《始皇歪传》能有几天的成绩,离不开众多大神、前辈的支持与厚爱,丛台借此机会向大家推荐几位作者,大家可以看看他们的大作:维拉德列、红场唐人、莫雨微言、大罗罗、梦回甲午、流氓兔、佛山赞先生、落雨轻尘、崕山、任国成 …………………………………………………………………………………………………………………………………………………………………………………… “嘶……这个小家伙儿的睡姿怎么如此特别,怎么……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刘老医师看着眼前的赵政,心中的疑惑越发地浓重。 此时的赵政处于一种禅境。在部队时,经过明寂道长的精心传授以及自己的刻苦训练,如今在这方面也已经小有体会。正当赵政聚精会神地感知周围动态时,刘老医师的呼吸声引起了他的注意。急促的呼吸声意味着刘老医师的情绪产生了剧烈的波动,这对现在的赵政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嘶……” 刘老医师对这孩子越来越好奇,他甚至已经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孩儿是不是真的中了邪或者通了神。 “这……这姿势……这姿势不就是墨家剑客常用的一种防袭睡姿么!”忽然想起这睡姿的出处,刘老医师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啊,难道……难道这也是巧合吗?”此时的刘老医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从来没有将眼前的孩子与墨家联系过。 刘老医师自己就是极为推崇墨学的,因此对于墨家学派以及墨家剑客是知之甚深的。尽管他自己并非墨家正规学派的弟子,然而由于一些缘分,刘老医师练就了一身精湛的墨家剑法。因此对于这种睡姿,他还是知道的。 这时的赵政歪趴在炕上,小脸儿贴着炕面的样子倒是十分可爱,只是身体的倾斜角度与四肢的摆放位置在常人看来是十分诡异的。趴着睡觉对常人来说也是也是一种极为常见的睡姿,但是像赵政现在的前肢撑地后肢蹬地的趴卧则是极为少见。 “不可能,老夫这么多年从未听过墨家有培养小剑客的传统。这孩子可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墨家怎么可能在我的眼皮底下秘密培养小剑客,这绝对不可能!”刘老医师思量了一番后便摇头否定了这种想法。 “除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刘老医师顿时面露惊恐之色。 “难不成他们看中了这小家伙儿的特殊身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么前天夜里这小家伙儿是被墨家的高手给救了?除非他们墨家之中有医道在我之上的人存在,可是这世上真的有起死回生之术么?”刘老医师似乎对一些问题理出了一点头绪,然而却有更让人抓狂的问题接踵而来。 刘老医师看着眼前的赵政,心中一阵的烦躁。此时的他都有了将这小家伙儿一把抓起来问个究竟的冲动,然而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幸亏刘老医师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妈的,老头儿……你要是对老子动了杀心,老子劝你下手干净点,否则哪怕只剩下半口气,老子也能将你的老命留下!”修正好了姿势的赵政,此时已经做好了随时进行反击的准备。 此时的赵政通过极为敏锐的听觉感受着刘老医师逐渐急促的呼吸声,赵政的神经也随之越绷越紧。如果刘老医师此时对他做出任何的身体接触行为,赵政都会在第一时间进行反击。那样的话,赵、刘二人必将会有一场震惊当世的生死大战。 “不可能,这绝对只是个巧合,墨家决计不会拿一个小孩子做文章。不可能……绝不可能!”刘老医师实在无法接受用墨家剑客来解释这有些诡异的场景,此时的他也只能以巧合来聊以自慰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在一老一少的无形对峙中消逝,刘老医师此时认定是自己多虑了,因此原本有些惶恐不安的心此时也渐渐地平稳了下来。隐约感觉到刘老医师的呼吸声慢慢地舒缓了起来,但赵政紧绷着的神经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呵呵……这孩子经常会无意间弄出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这么难受的姿势这小伙儿是怎么睡的?”刘老医师看着睡相奇特的赵政,心中不免觉得很有童趣。 这种睡姿,刘老医师在沙场上经常使用。尽管很多情况下他都在大后方活动,但是这种墨家独有的防袭睡姿刘老医师一直坚持使用。用这种极不正常的睡姿睡觉是很不好受的,尝过这种滋味的刘老医师不由得替赵政难受了起来。生怕孩子越睡越乏,刘老医师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慢慢地伸向早已做好反击准备的赵政。 老天爷似乎再次向世人证明了“无巧不成书”这一至理名言。 正当刘老医师的手悄然无声地伸向赵政时,老医师手上散发出的浓郁草药味儿几乎是同一时间便被赵政极为敏锐的嗅觉所猎获。 “要动手么?”闻到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儿慢慢地向自己逼来,赵政在心中淡淡说道。 在刘老医师的老手即将触碰到赵政以及赵政准备出手反击的千钧一发之际,就在不到两秒钟的空档内,一个极为奇怪的声音挽救了这即将失控的局面。 “咕噜噜……咕噜噜……” “唔?”二人几乎同时愣住了。 “咕噜噜……咕噜噜……” 赵政正要准备抬拳挥向那股离自己近在咫尺的药味儿时,忽然觉得肚子一个劲儿地闹腾随后便“咕噜噜”地叫个不停。 “……” 赵政被自己的肚子搞乱了反击的节奏。此时的他从表面上看毫无异常,仍旧是一副“乖宝宝,睡觉觉”的模样,而内心深处赵政已经急的有些想跳脚骂娘了。 “唉……也难怪。我记得……加上今天我貌似已经快两天没吃东西了,水……今天早晨倒是灌了不少。”赵政有些无奈地在心中暗道。 原本想要将孩子的睡姿修正过来的刘老医师刚听到“咕噜噜”的声音时也随之一怔,原本伸向赵政的老手僵在了半空中。当他再次听到“咕噜噜”的声音并发现声音的出处后便笑呵呵地对蹲在一旁刷碗的赵氏说道:“哎呦,看把这小家伙儿给饿的,小肚皮都叫起来了……哈哈……” 刘老医师说完后便收回了悬在半空的干枯老手,随即起身笑眯眯地去给赵氏搭下手去了。 正当赵、刘二人在进行着一场无形的较量时,一旁做饭的赵氏却疑惑了起来。 “咦?怎么会少了一套碗筷啊,我记得昨夜里放在盆子里了啊……还有……这满满一缸的水怎么只剩底儿了,那么多的水怎么也没了?”眼前的种种异象让赵氏害怕了起来。 当老医师来到跟前准备帮赵氏时,赵氏一边干活儿一边讲自己刚刚发现的异常情况告诉给了刘老医师。 “嘶……嗯……你说的事情其实老夫早已发现。老夫认为这应该是这小家伙儿所为吧!”刘老医师回头看了看赵政后神情有些凝重地说道。 赵氏忽闪着她那长长的睫毛看着老医师,似乎没听懂老医师的意思。 “呵呵……这一年,你家的孩子所做的活儿也不算轻了。既然你说孩子不是你唤醒的,那么只能说这孩子自己大半夜就醒了。无所事事的他极有可能垫起了地。你看这屋内的地面,几乎都用清水匀均洒过了的。”刘老医师用手指了指地面,然后对赵氏说道。 赵氏听后觉得这事儿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也就不再想那么多了。至于丢失的碗筷,尽管心疼但也只当作是“破财免灾”吧。 “唔?怎么了?”感觉到那原本悬在自己头顶的药味儿渐渐散去,赵政基本上可以肯定老头儿已经不再自己的身边了。 “是该醒了,否则就要露出马脚了。”想到这里,赵政缓缓地睁开朦胧的眼睛。 然而当赵政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刹那间瞪大到了极致…… 第三十章“母子”共餐(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始皇歪传》是丛台发表的第一部小说,新人新作,希望各位大大能够多多关注、多多支持、多多包涵,滚求收藏、推荐票!!!!! ……………………………………………………………………………………………………………………………………………………………………………… 当眼睛睁开后,赵政的视线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正在与赵氏交谈的刘老医师身上。 “这老头儿……难道……难道他知道了?”赵政的头皮如同炸开了一般,眼睛死盯着那个黝黑的老手,心中惶惶不安道。 赵政有意识地朝相反的方向挪了挪身体,看着刘老医师手指的地方一个劲儿地发愣。从他的角度来看,刘老医师所指的地方正好是大狗、二狗的葬身之处。此时的他看见刘老医师用手指着这个地方,误以为事情败露了。 “我……我的土木作业一向没问题的啊!难道是……难道是埋葬坑哪里遇水塌陷了?妈……妈的,这明显不可能啊!我在埋他俩的时候有注意这方面啊,怎么……怎么可能!”看了看依然湿润的地面,又看了看眼前的刘老医师,赵政的心开始忐忑不安了起来。 地面并没有发生任何塌陷现象,整个屋子因为赵政的铺垫反而有了那么一点焕然一新的感觉。赵政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这个满身草药味儿的老头儿是怎么发现的,他凭什么只是单单地指了指埋葬坑所在的地方。 “妈的,敢情这老头儿除了是个卖药的,还******兼职算命先生!”赵政此时看刘老医师的眼睛闪现出一抹忌惮之色。 天可怜见,其实刘老医师是在向赵氏夸赞赵政如何懂事、如何忽如何勤快,并没有发现什么埋葬坑。况且赵氏所住的草房本来就不大,所以当时赵政挖坑时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在房中最大的空地处作业,而刘老医师指的恰巧是这个地方。 其实按常理来说,特种兵出身的赵政遇到事情不应该显得如此慌张。但是一想到自他醒后对屋外的情况知之甚少,再加上对现在自身处境不明,导致赵政不断地出现各种误判。神经过度紧张的赵政也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低级的误判了。 “老头儿不简单呐!”赵政甚是警惕地盯着刘老医师心中暗道。 正当赵政神经高度紧张地戒备着刘老医师时,一股菜汤味儿悄无声息地钻进了赵政的鼻子,肚子的饥饿感瞬间成几何倍数猛增。 “呃……貌似还真是有点饿了,他们做饭的方法真够原始的啊!”赵政十分好奇地看着赵氏做饭的家伙事儿不由得一阵感叹。 其实饥饿对于赵政来说那简直是家常便饭。坊间都说“部队的饭管够,胖人吃瘦、瘦人吃壮。”其实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那是对常规部队来说的,身为战区尖刀的他们,几乎一年四季不在营区待着。至于吃的东西,除了训练刚开始配发的可怜到让人发指的口粮外,一切的一切全要靠自己来想办法。在高强度的对抗演练下,饿肚子似乎早已成为了一种生活习惯。 尽管菜汤闻起来似乎还算不错,但是经受过特别训练的赵政在饥饿状态下对不明食物的反诱惑能力还是极强的。虽然口水总会有些不争气地往外流,但是心中却是异常坚定。 “嘿嘿……小家伙儿醒了!来来起身吃饭嘞!你看看……你看看……你娘亲的手艺,唉……你小子真是有福气啊……嘿嘿……”刘老医师站在灶边一边往陶碗里盛菜汤一边对着赵政笑眯眯地说道。 赵氏听刘老医师这么一说,脸上不由得显出一抹红晕,尽显小女人姿态地对刘老医师喊道:“老恩人……” “我去!这……这……这什么情况!怎么做饭还做出感情来了?难不成这妹子是老头儿的小老婆?那……那我在这里算什么?”听不懂刘老医师在说些什么的赵政再次误会了眼前二人。 赵政自然是听不懂刘老爷子在说什么,但是看他那种毫无节操可言的表情,他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这个老货绝对是个老馋虫。 “嘿嘿……美味的菜汤来喽!”刘老医师也不去理会身旁满脸羞涩的赵氏,更不去顾及什么长尊辈分,捧着大碗乐呵呵地向赵政走去。 一见刘老医师极为热切地给自己端汤,赵政的心中突然涌出了一丝莫名的感动,此时的他对眼前二人的情感是越来越复杂了。 “这汤明显是端给我喝的,我到底是喝还是不喝?”看着老医师满脸地笑容,端着一碗菜汤正一步步地向他逼来,赵政的脑子飞快地思考着。 对于赵政来说这是极为困难的选择。毕竟这菜汤做法不明,里面所放的汤料不明,甚至连这汤里的青菜是什么来头都一无所知。 “若是不喝,那么必遭这俩人的怀疑,那么事情可能会向不利于我的方向发展,但是若是喝了,万一这碗里具有麻痹神经的药剂,那我岂不在不知不觉中出卖了自己的祖国?”赵政此时进入了两难的境地,他盯着刘老医师满是笑容的脸不住地盘算着。 “呵呵……来小家伙儿,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肯定饿坏了……呵呵……”还没等赵政将事情想清楚,刘老医师已经端着碗坐回到了原处,一边轻轻地吹着滚烫的菜汤一边笑呵呵地说道。 “妈的,这下可怎么办?”此时的赵政看着身边的一大碗菜汤顿时心急如焚了起来。 “来来来……呵呵……小家伙儿坐起来,吃些东西后再好生休息!”看见赵政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刘老医师以为是饿得难受了,所以伸出老手要扶他吃饭。 此时的赵政并没有躲避,而是顺着刘老医师的手劲儿坐了起来。 “这汤我不能喝!”赵政看了看眼前的这碗菜汤后心中暗下决心道。 对于生死,赵政早就将其抛之度外。当他的双脚踏入了战区特战大队的那一天,他就已经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了祖国。 “如果不喝这碗汤,就算出事,老子大不了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罢了!”一想到这里赵政便缓缓地扭过头不再去看身旁的陶碗。 此时的赵政心里一片混沌,直到现在他都没搞清楚这里所有的情况。微微挽起袖口,看着手臂上清晰可见并隐隐作痛的咬伤。一切如同梦魇一般,但却都如此真实。 刘老医师正在极为认真地为赵政吹着菜汤,而一旁的赵氏则在忙着择老爷子送来的青菜,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和谐。然而此时的赵政却心乱如麻,现在的他真的有些不敢想象下一秒即将会发生什么。 “呵呵……来小家伙儿,汤已经不烫啦!来,乖,喝口汤!”刘老医师慈祥的看着赵政,细细的吹了一阵菜汤,在感觉不会烫到赵政后便将陶碗送到了赵政的嘴边道。 下定决心的赵政用他那乌黑溜圆的大眼睛看了看刘老医师手中的汤,微微地摇了摇头后将头扭了过去。 刘老医师以为赵政觉得菜汤烫口而不敢喝,随即又轻轻地对着碗吹了几口说道:“呵呵……小家伙儿莫害怕,有老爷爷给你把关,你尽管大口喝便是。” 说着,刘老医师又将碗送到了赵政的嘴边。铁了心不喝这碗菜汤的赵政任凭眼前的老头儿怎么说,都不为所动。当然,前提是赵政仍旧没有听懂刘老医师所说的话。 “嘶……这是怎么回事,这孩子明明肚子饿得都叫开了却为什么不吃东西啊?”刘老医师看着眼前的赵政心中不由得嘀咕了起来。 刘老医师搞不明白眼前这满身秘密的小家伙儿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随即将汤碗放在自己鼻子前嗅了一嗅。被菜汤味道勾得馋虫儿四起的老医师在赵政惊愕的目光中一口一口地喝起了菜汤来…… 第三十一章 夜探邯郸城(求收藏!) http://..org/ 随着夜幕的降临,茅草房再一次被一片漆黑所笼罩,此时的街巷中空无一人,再次恢复了夜的宁静。 赵政悄悄地扭过头看了看身旁已经沉沉睡去的赵姬,怎奈光线实在太差,只好将头转了回来,然后眯着眼悠悠地说道:“天,终于黑了……。” “嗯,是时候了。”被熟睡的赵姬紧紧地搂在怀里的赵政盯着漆黑的房顶轻轻念道。 赵政缓缓地将赵姬的臂膀挪开,小心翼翼地从灶台上,拿起之前用过的青铜菜刀,随后便蹑手蹑脚地向窗户风挡摸去。由于已经对屋内的构造很清楚,因此尽管屋内漆黑一片,但是并没有给赵政带来什么困扰。 由于之前见过大狗、二狗兄弟二人如何打开风挡,所以赵政也有样学样地模仿了起来。当风挡被赵政小心翼翼地撑起来后,朦胧的月光便撒进了原本黑漆漆的草房之中。随后,赵政一个极为利索地单手撑跳,便跳出了屋外。 转身轻轻地将风挡降下,赵政拎着青铜菜刀下意识地蹲在原地,然后极为警惕地看着周围的情况。当发现附近没有什么异常的时候,顺手从地上抓了一把土然后慢慢松开。看着尘土随风飘落的方向,赵政便开始慢慢地向上风口走去。 春天的夜晚是多风的,崎岖不平的土路被夹杂着一丝凉意的夜风吹得尘土飞扬,整个街巷看起来有种雾蒙蒙的感觉。由于夜风可以掩护、隐匿他的行踪,因此这种天气反而是赵政所要追求的。 “妈的,这里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一水儿的破烂土坯房啊!”沿着赵姬家门前的街巷没走多远,赵政心中便嘀咕了起来。 这一晚虽然算不上什么月黑风高,但也是夜间潜行的好机会。此时的街巷上空无一人,甚至连巷子深处的狗儿都打着哈欠进入了梦乡。低矮的破旧土坯草房参差不齐地坐落在街的两旁,时不时的一阵狂风携卷着小石子,将各家的风挡打得“噼里啪啦”直作响。 “看来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敌军集中营,这里倒更像古时候的中国!”看着周围的,赵政心头不由得一紧,然后豆大的冷汗便顺着带有一些恐惧的脸,滴落在坑坑洼洼的土地上。 越往前走,赵政的心里越没底、越来越害怕。赵政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即心中骂道:“妈的,难不成老子真的穿越到了古代?我靠!这……这怎么可能?” 受到过高等教育的赵政自然认为这种想法很是荒诞,然而现实中的场景却让他不得不直视这种看起来极为荒唐的想法。 正当赵政缓步向前走的时候,忽然从身后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全身本就处于紧张状态的赵政二话不说,猛然挥起青铜菜刀转身就是一劈。 “唔?” 一刀下来,除了菜刀的轻微破风声,赵正连个毛儿都没有碰到。 “妈的,喘息声的确离自己极近,怎么连个动静都没有,难道是自己幻听了?”赵政缓缓地蹲下身子,然后警惕地看着四周。 “呼……呼……呼……” “我靠!这******活见了鬼了!这声音到底哪儿来的!”当有一阵极为清晰地喘息声再次传入赵政的耳朵后,见势不妙的赵政立刻闪身躲在了一个黑暗的角落里。 “呼呼……呼呼……呼呼……” “怎么声音越来越大了?还……还是个男人的!”赵政蹲靠在墙根不免心中一惊。 此时的赵政最担心的便是自己已经被他人暗中盯上了,毕竟“明剑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还是大晚上。 “这声音……嘶……好像是从身后传来的!”赵政猛然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墙壁,随后便将耳朵贴在了土墙之上。 将耳朵贴在墙上之后,赵政原本表情凝重的脸瞬间通红了起来。 “啪、啪、啪……” 一阵剧烈的**碰撞声在男子酣畅粗喘与女子娇吟声的伴随下清晰地钻进赵政的耳中。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赵政听得一时失神,心脏也不由自主地“砰砰”乱跳了起来。 此时赵政的呃身体似乎也开始微微有些躁动,心中满是贴在墙壁上再次偷听的冲动。 “不好!” 自知心中开始产生邪念,赵政立刻咬了自己舌尖一下。强烈的疼痛感让他的神智恢复了清醒。 “他……******……吓了老子一跳!”耳红脖子粗的赵政一边将耳朵从土墙上撤出一边暗骂道。 弄清了喘息声怎么回事后,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的赵政便立即沿着原来计划的路线继续走着。 夜的春风,如同清冽的泉水,将赵政心中的杂念清理得一干二净。此时的赵政再次恢复了原先的紧张状态。 美国多久,赵政便走到了街巷的十字路口处。 扒着墙角,赵恒蹲在地上甚是仔细地将剩余的三个方向观察了一番。 眼前的景象让赵政大惊失色,此时的他惊恐万分,不住地用那恐慌的眼睛扫视着四周。当他看到不远处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后,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的赵政迫不及待地向大树狂奔而去。 由于赵政出来时并没有穿鞋,所以尽管跑动时的动作幅度很大,却并未造成大的声响。转眼间,赵政便来到了大树底下。 看了看眼这棵足以让三个成年人环抱的大树,赵政“呸呸”地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液后,便爬将了起来。尽管树很大,怎奈赵政特种兵出身,所以只消片刻他便爬上了这棵宛如云盖的大树。 站在树梢远远望去,原本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的赵政刹那间萎靡了起来。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基本上看不清楚远处的景物。唯有较远处相对高大的建筑物,透过微弱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模糊的轮廓。再向远处看去,却见一圈儿黑色的庞然大物将周围的一切囊括其中。定睛细看,原来是雄伟的城墙。 “我靠!” 看着最近处的一段城墙,站在树梢上的赵政被彻底惊呆。回想着白天的经历,这一刻,赵政心中所有的疑团瞬间全部解开。 尽管当代中国有些城市依然保留了城墙建筑,例如西安与邯郸老永年城,但是这些城墙无一例外都经过了现代化的改造。而赵政眼前的呃城墙却千疮百孔、满目疮痍,一看便知是经历过大战的洗礼。更可况,此时的城墙上人头攒动、火把四起,诺大的“赵”字大旗呼啦啦迎风招展。 “妈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赵政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向了身旁的树干,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虽然此时的赵政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穿越了,但是仍旧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赵政的泪水如同指缝中的鲜血一般不由自主地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另一个世界的土地上。 “妈妈!”赵政此时仰望群星闪烁的夜空,心中无声地“大声”呼唤着…… 第三十二章 赵政“变”鬼!(求收藏!) http://..org/ 意识到自己身处异世的赵政在高大的梧桐树上痛哭流涕。此时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慌与不解。 “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为什么!”无处泄愤的赵政对着满是鲜血的树干又是结结实实地一拳,顿时整个拳头血如泉涌。 “妈的……不行,老子一定要设法回去!”一想到自己以后要独自在如此落后的历史时期中生活一辈子,赵政便不寒而栗起来。 正当赵政站在树上万念俱灰之时,在不远处角落里的一高一矮两个人秘密地监视着树上的赵政。 “哎……哎……大个子,你说这小子爬树……树上做什么?”小个子拍了拍身旁的大个子低声问道。 “唔?你……你他娘的能不能换……换句话说?上……上回在赵姬家门口你就这么敷衍我的!”小个子见大个子这般反应便没好气地抱怨道。 大个子被这女人般絮叨起来没完没了的小个子烦透了,扭头便骂:“他奶奶的,你他娘的再废话,老子拿针把你嘴缝起来!也他娘的不分个时候,被树上的小子发现了怎么办?” 一听大个子这样说自己,一旁的小个子便不乐意了,随即说道:“小……小屁孩儿一个,怎……怎么着,还上了天不成?” “哼!他上没上天我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已经上树了。看你如今的意思……要不你上树抓他去,算你头功如何?”大个子指了指眼前的大树对小个子戏谑道。 “扯……扯淡!老子天生怕高,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个子一看大个子在调侃他,便有些气急地骂道。 “那你在这里费什么话!”大个子横眉怒目道。 小个子见大个子生气了,自觉没趣的他只好悻悻地缩回了墙角儿打起了盹儿。 时间分秒流逝,不知不觉已到了凌晨时分。赵政仍旧在树梢之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远方的夜空。 “真的再也回不去了么?那我的家人该怎么办?我要是战死在战场上,就算留不下全尸,那最起码也算是给家里、给部队一个交代。现在呢,我算什么,逃到异世的贪生怕死之徒吗?”赵正看着漫天的繁星自言自语道。 “呵呵……以前总说穿越、穿越,这下可好,没******穿越了敌人和火力网却把时空给穿了!我……我******也是呵呵了……”赵政无奈地苦笑了一声,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貌似我在洞里一直困到粮水尽绝,然后……”赵政缓缓睁开双眼喃喃道。 “然后……呃……然后我便昏死过去了,醒后就来到了这里了。难道……”拿着菜刀的手一哆嗦,看了看手中泛着淡淡寒光的青铜菜刀,赵政此时想到了自杀。 “自杀,这个词对于赵政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至今,他们的队史馆中还陈列着一颗货真价实的”光荣弹”。这种“光荣弹”便是当初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为了避免自己当俘虏,用来自我了断的特制手榴弹。一般情况下是挂在队员胸前的,只要保险销一拔除,连一秒钟都用不了人就报废了。 此次作战,“光荣弹”再次挂在了每个队员的胸前,大家都是抱着必死之心去执行这次任务的。然而自己还没发挥作战能力便被自己活活儿困死在山洞里;自己没能被胸前的“光荣弹”炸成烈士反倒要用铜刀将自己变成窝囊废。 “******!老子不求轰轰烈烈地死,但也不能死得窝窝囊囊!”赵政觉得自杀也许是唯一的回去方法,然而赵政却无法忍受这种极为憋屈、很是窝囊的死法。随即在空中比划了两下青铜菜刀狠狠地骂道。 “哎!大……大个子,这小屁孩儿不会是着魔了吧,他在……在树上瞎胡拉什么呢!”不知何时睡醒了的小个子对身旁的大个子说道。 大个子同样也是一头雾水,摇着脑袋直说不知道。 “他……他娘的,这小屁孩儿不会真的是鬼……鬼吧!否则你见过哪……哪家的小孩儿大晚上的不睡觉爬树玩儿?”小个子说着说着便吓得浑身哆嗦了起来。 “还……还有,那个大狗、二狗。你说他俩会……会不会被赵姬母子给……给吃了啊!咱……咱们可是在她家门口盯了一夜啊!大狗、二狗就这么……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没了,你说怪不怪!”小个子面露恐慌之色,声音颤抖地对大个子说道。 “你说他……你说这刘老爷子会不会隐瞒着什么事儿呢啊!”小李子战战兢兢地对大个子说道。 “嘶……这个……不会吧!刘老医师一生为善,如果这个小子是个鬼上身……以老爷子的为人……不会隐瞒事实,除非……”大个子转过身来低声对小个子分析道。 小个子最烦别人给他卖关子,便急不可耐地问道:“除……除非什么啊?” “除非……”大个子挠了挠头,极为警惕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继续说道:“除非刘老医师他自己本身就是个鬼!” “放……放你娘个屁!前两天还他娘的的对老医师感恩戴德的,现在却又说刘老医师是鬼。你……你他娘的说话能不能不……不像喷粪似的!”小个子一听大个子这么说便跳脚大骂了起来。 大个子一见神经大条的小个子又犯病了,二话不说便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将他死死地压在自己的身下。 然而一切都晚了,正当小个子冲着大个子跳脚大骂的时候,赵政已经从树上滑落了下来,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俩面前。 赵政满眼泪花、右手血流不止,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大个子与小个子面前,此时他的模样还当真有些吓人。 “他……他娘的……闭上你的臭嘴,万一……”大个子在对身体下的小个子说骂的时候无意抬了下头,随后表情便凝固了,整个人瞬间呆傻在那里。 小个子由于体弱,哪里经得起大个子这般折腾,被压得有些气喘地小个子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你他娘的,从老子的身上滚……滚开!“ 赵政不知道他们俩在说些什么,但是看这样字应该是在监视自己没差。 “难道他俩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还是我如今的身份就是他们要监督的对象?”赵政看着已经抱成一团的大个子、小个子,心中暗暗盘算道。 “嘶……估计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吧,除非他俩也是穿越者。以前看小说、影视剧,貌似群穿的也不少哎!要不试试看,万一这俩也是呢?”赵政歪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两个活宝思考着。 一想到这里,原本万念俱灰的心再次燃起了希望之火,赵政顿时兴奋了起来。 “您好,二位!” 赵政满脸笑容,用极为标准的普通话打着招呼,还时不时地白痴般地摆摆血淋淋的右手。吗 被大个子压在身下的小李子正在努力地将大个子往别处推,一听到自己前方似乎有人说话,便抬头看了一眼。然而这一看不要紧,赵政那满脸的泪痕、诡异的笑容、模糊不清的脸庞、血淋淋的右手,直接将原本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个子吓得岔了气。口中的“鬼”字还未出口,便昏厥了过去…… 第三十三章 杀!(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被突如其来的赵政吓得目瞪口呆地大个子喉结微微地蠕动了一下,然后才从呆傻的状态中逐渐恢复了过来。 别看大个子平日里胆小如鼠,但是一旦遇到事端反倒异常勇猛。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大个子便缓缓地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赵政。 “别……别人总说人有影子鬼没有,老子今……今晚倒要看看这小孩儿是人是鬼!”大个子心中默默算计着,然后目光不落痕迹地朝赵政的脚下扫去。 当晚的天气不太好,整夜大风不止。然而这并不影响大个子对赵政的观察。当他看到赵政脚下模糊的黑影时,心中不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是人!这样的话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可是……嘶……他怎么这么狼狈啊?”大个子一见赵政不是什么夜鬼,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便开始上下打量起眼前的小屁孩儿。 “嘿!小娃娃,大晚上的不睡觉出来瞎搞什么,仔细待会儿巡夜的来了问你一个犯夜的罪过儿!”大个子冲赵政努了努嘴呵斥道。 赵政不知对面的大个子对自己说了些什么,但是从他的语气看来并非友善,所以赵政的脸色剧变,五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寒光。 “唔?”大个子见对面的小家伙儿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如同雕像一般静静地站在那里。极为诡异的场面让大个子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怯意。 “哎……哎,他娘的,别装死人了,快给老子醒醒!”大个子紧缩眉头,不轻不重地踢了小个子一脚轻声骂道。 在大个子连续几次的脚踢下,之前昏过去的小个子才逐渐苏醒过来。 “我……我的天呐,鬼……鬼啊!”小个子睁开眼睛后一把抓住大个子的手,浑身不住地战栗着。 对于小个子的反应,大个子满脸地鄙夷不屑。将手猛的一甩睁开了小个子的手后,大个子突然有种羞与哙伍的感觉。 “他娘的,哪儿来的鬼!那小娃娃是个人,你没见他有人影啊?”大个子咬牙切齿地对仍旧趴在地上的小个子骂道。 小个子一听大个子这么一说,便半信半疑地朝赵政的脚底看去。当看到一片极为模糊的黑影后,小个子立刻跳将了起来冲着赵政骂道:“我……我****先人的,大……大半夜的不在家里待着,在这里装什么死人!” 说着,恼羞成怒的小个子大有撸胳膊挽袖子教育赵政一番的意思。 大个子见小个子又要犯病便急忙拦住他道:“他娘的,亏你还是两司马,你忘了都尉大人怎么嘱咐咱俩的吗?” “老……老子当然记得,不就是让咱俩莫暴露了身份和行踪,一有异象立报!”小个子立刻回道。 “所以说,我们已经暴露了。现在留在此处只能多生事端,一会儿让巡夜的遇见,免不了一阵麻烦。”大个子说完话后,也不管小个子听没听懂,拉起小个子就往回撤。 此时的赵政面目不善地盯着眼前一高一矮两个人。由于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所以只能靠他俩的表情和肢体动作来进行判断。 “唔?他们怎么走了?”赵政正在推断面前两位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发现二人已经悄无声息地开溜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好,不能留他俩活口!”一想到这两个人必定是在检视自己,如果留下活口必会后患无穷,赵政立刻追了上去。 赵政的担心不无道理,他知道,如果这两个人真的是专门监视自己的人,那么昨天凌晨自己一口气干掉两个人的事他们必定也是知晓的。一个六岁的小孩儿瞬间干掉两个成年人,这事儿放到哪里都会引起轩然大波。一想到自己的行踪遭人监视,赵政突然有种被打脸的感觉,顿时整张脸开始火辣起来。 “妈的,今晚老子必须要把你们俩的命留下!”赵政拎着青铜菜刀加快了追击的速度。 由于已至深夜再加上此时赵政又是小儿身,因此尽管大个子、小个子不住地往回扭头看着,也没有发现赵政如同夜魅一样紧跟其后。 “呼呼……哎!大……个子,这……这么晚了都尉大人会见我们么?”小个子一边大步流星地跑着一边喘着气。 大个子觉得小个子问的问题有些脑残便不去理会他,只是一味地向着都尉府的方向跑去。 “哎……呼呼……你……你……呼……你他娘的倒是说话呀!”小个子见大个子不理他便有些愤愤道。 “老子不和没脑子的人说话!”向小个子没好气地丢下这句话,大个子便不再理会身旁一直喋喋不休的小个子。 此时的赵政满脸通红。对于特种兵出身的他而言,在高度警觉的情况下没有发现跟踪自己的人,这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一个莫大的耻辱。赵政这时的心里只有一个字:“杀!” 邯郸作为赵国的都城,那也是当时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几个拥有百万人口的大都市。对于这点赵政是有一些了解的,因此在追击大个子、小个子的时候,每到一个拐角处,赵政都会留下一个常人难以发现的特殊标记,以防迷失回去的路线。 “妈的,他们好像是往前方的官府方向去了!”由于大个、小哥二人所去的方向,其建筑风格完全不同于周围的普通民房,因此赵政认定他们的目标就是那里。 “狗娘养的!”赵政双眼炙热恶狠狠地骂道,随即拼命地向他二人逼近。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由于赵政经过特殊的训练,所以短距离的爆发冲刺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问题。当他与前面的二人还有十米距离的时候,赵政依旧保持着悠长、平稳的呼吸与心率,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异象,大个、小个二人也就没有发现赵政已经跟上来了。 “哎……快……快到了,不用再跑了吧……呼呼……”小个子有些气喘地问道。 大个子依旧没有理会小个子,只是自顾自地朝前跑着。 “扑通!” 身旁一声极闷的摔倒声停滞了大个子的脚步。 “呼呼……他娘……娘的,你到底行不行啊!老子怀疑你这两司马是怎么混到手的!”大个子喘着粗气满脸鄙视之色地朝趴在地上的小个子一边走去一边骂道。 然而大个子只走了一步,只听得“仓啷”一声,腰间的配件便瞬间出现在了大个子的手中。 大个子不愧是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兵,当看到小个子的头上缓缓地流出一些红白之物后便马上拔剑自卫。 然而一切都晚了,正当大个子警惕地持剑环视四周时,躲在暗处的赵政便从大个子的身后发起了攻击。只见他一个跨步窜到大个子的身后,然后用自己的膝盖猛磕大个子的膝盖窝儿,还没等大个子反应过来便双手抓住他的脚踝然后猛地往后一拉,只见大个子刹那间便****倒在地。 赵政一招制敌有效,但是为人谨慎的他不敢怠慢。伸手从小个子的头颅上拔出沾满了红白之物的青铜菜刀,赵政便向倒身在地的大个子扑去。不得不说,大个子这个两司马的确不是吃素的,就在这电光石火、生命攸关的瞬间,大个子猛然一个横滚,然后对着半空中的黑影就是狠狠地一脚。赵政一下子被大个打了个飞机,直接飞出去了五、六米远。 二人几乎是同时翻将了起来,然后满眼杀意地死死盯着对方。 这是赵政在异世第一次在格斗上吃瘪,他万万没想到看起来傻大黑粗的大个子会如此棘手。大个子同样也是万分惊愕,他更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仅有五、六岁的小娃娃竟然让他们二人吃这么大的亏。用余光扫了扫脑浆外溢的小个子,大个子满是愤怒与忌惮。 大个子并未打算将事情闹大,因为都尉大人亲口嘱咐过他,若是遇到特殊情况宁可无声无息地将赵姬母子二人杀掉也不能将事态扩大,因此大个子并没有在这空档期向四周大虎求救,而是淡淡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赵政被大个子踹得七荤八素,若非在特战队里经常挨虐从而练就了一手挨打的好本事,此时的赵政估计早就晕了过去。 一个旋转上翻,赵政华华丽丽地站了起来。杀伐果断的他从来不和敌人谈感情、讲废话,大个子的话音刚落,赵政的菜刀便迎面劈来。 对面的大个子被赵政打了一个冷不防,若非赵政拿的刀实在太短,大个子此时或许早已命丧黄泉了。 “娘的,小人!” 大个子被赵政的突袭行为激得大发雷霆了起来。用力地格挡住了赵政迎面劈来的菜刀,大个子抬腿就是一脚。然而让大个子惊讶的是,自己踹出气的脚似乎是被什么卡住了一般不能动弹。 原来在手中菜刀被弹开的那一刻,赵政顺势将菜刀掼在地上,然后蹲稳马步用自己的胳膊将大个子的腿牢牢地锁在自己的胸前。 说时迟那时快,赵政双手锁死大个子踹来的腿的那一刻,赵政极快地将锁死在胸前的腿使劲儿往身后一掼儿,几乎同一时间,赵政的脚步往大个子抬起来的那只腿的方向一个侧滑,大个子整个人的的背部便完全暴露在赵政的面前。 由于此时的赵政身体状况不过五六岁的小孩儿,因此攻击大个子的膝盖窝再次成了他的不二之选。不登大个子有任何反应,赵政高高抬起脚便结结实实地猛踹在大个子的膝盖窝儿上。 “啊!” 大个子被这从未见过的招数弄得惨叫了一声后便硬生生地跪倒在地,仔细一听,似乎还能听到膝盖骨碎裂的诡异声音。 “不好!” 赵政一听大个子大叫了一声便知道得速战速决了,所以还没等大个子趴在地上,赵政便抓住了他的发髻,然后使劲往后一拽,便把大个子的头死死地卡在自己胸前,随着一声奇怪的“咔咔”声,原本还在挣扎的大个子终于安然的死去了。 待确定已经没有呼吸之后,赵政才缓缓地将大个子放在了地上。 尽管今夜的风很大,很多细微的声响都会被风声所掩盖,但是由于大个子的惨叫声过于凄厉,不一会儿,周围原本寂静的夜再次骚动了起来。 赵政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因此拔出掼在地上的青铜菜刀,然后分别往大个子、小个子的心脏部位重重地补了一刀后便沿着自己标注好的的路线疯狂地往回跑着。不过多时,街巷两侧再次烛光点点、人头攒动。不一会儿,不远处的都尉府内一队手持火把的士兵便迅速地朝这里奔来…… 第三十四章 赵孝成王(求收藏!) http://..org/ “我的老天爷啊!这……这人……这人死得也太惨了吧!”一位年轻的妇人看到倒在血泊中脑颅开裂的小个子,肉颤心惊地说道。 “唉……可不是嘛,这深更半夜的怎么就发生这种事情了啊!这……这杀人的凶手也太狂妄了吧!”另一个稍微有些年长的妇人接下了话茬儿说道。 “可不是么!也不知道这些巡夜的干什么吃的,街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居然没发现!”这位年轻的妇人一听有旁人搭腔,随即骂了起来。 街巷中的人听这年轻妇人这么,几乎所有的眼睛都齐刷刷地向她看去,无一不是鄙夷不屑。少年妇人见众人拿眼白她,自知说错话的她自然也就闭口不语了。也难怪,这句话不仅打的是巡夜官兵的脸,更是在打在场所有人的脸,因为他们的家就住在案发的现场。 “让开!让开!闲杂人等赶紧各自回家,否则一律以犯夜论处!” 正当围观人群都在无声地“声讨”这个不开眼的年轻妇人时,一队手持火把的官兵一边呵斥着一边将“热情”的看客们驱离现场。不一会儿,整个街巷除了这对官兵以外再无他人。 领头的是一个名叫李四的两司马,此时的他面容焦躁,都打得汗珠时不时地滴落在已被鲜血浸染过的“红土地”上。 李四两司马与大、小个子二人是同卒的战友,三人都是都尉大人手下的亲兵,因此他对大、小个子二人是极为熟悉的。 “嘶……以他二人的手段,不可能被对手打成这般惨状啊!这……”李四两司马蹲在地上看着已经气绝的大、小个子二人,不免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李四两司马尽管与大、小个子二人平日里私交不错,但是大、小个子的这次秘密任务李四是不知情的。他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大意不得,因此对外以犯夜斗殴致死的案件来处理这件事,从而达到封锁这件事情的目的。 “两司马,这……” 还没等身旁的伍长把话说完,李四便说道:“老王、老张,你二人率领所部赶紧去其他区域的巡夜兄弟们通报这件事情。注意,告诉他们此事不要声张,对外只当寻常斗殴致死来对待!” “嗨!” 两位伍长得到命令后转眼间便率部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从这一刻开始,整个邯郸城被一层紧张的氛围紧紧地包裹了起来。 正当李四率领所部赶到现场的时候,赵政早已经开足了马力沿着方才留下的标记回到了原来的梧桐树下。想一探究竟的赵政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再次猴子般麻利地爬到树梢后,便向自己跑来的方向望去。 赵政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傻了眼。他没想到自己杀了两个人后会引来这么大的动静。在自己的印象当中,貌似战国时期死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啊!可是这次……赵政看着逐步向这里逼近的火光,知道自己今晚杀的两个人不是什么寻常人物。于是此时的他开始思考起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这个世界里自己又是谁! 看着几路人马手持火把穿梭在大街小巷,赵政知道不能再在外面逗留了,所以滑下树后便一路狂奔跑回了赵姬的草房之中。 简单地收拾了右手上的伤口,把青铜菜刀清理干净后放回原处,赵政便和没事儿人一般躺在土炕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相比于惬意的赵政,李四这个两司马却在今晚倒了大霉。 巡夜的官兵经过一夜的搜查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更加让他们恼火的是当天后半夜还淅沥沥地下了一场雨。这下有关赵政当夜所有行踪的痕迹就此全部被毁,甚至连那棵老树上的血渍也被冲刷地一干二净。身为这一夜这一区域的巡夜负责官,他不得不对这件事向自己的大领导做出一些解释来。 “启禀都尉大人,大、小个子两位两司马今晚被杀,具体是何人所为还不知晓,目前正在调查之中。”此时的李四跪在地上向都尉大人回道。 都尉大人一听便气不打一处来,布满老茧的大手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拍随即破口大骂道:“娘的,一群他娘的废物!难不成一点线索都没有掌握吗?滚,赶紧给老子滚蛋!” 这个脾气极为暴躁的都尉大人骂完后还觉得不够解气,便顺手将桌上的一本书向李四的脸上砍去。瞬间,李四的的鼻子开始血流不止。 李四知道自己这位大领导的脾气,如果自己这时候真的滚了,那么以后也就没有再见他的机会了。于是尽管都尉大人拿书砍砸自己,李四依旧跪在地上岿然不动。 “我问你,你让手下怎么处理的?”都尉大人显然对李四被自己砍伤很是不以为然,仍旧怒气冲冲地问道。 “回……回大人,小子知道事关重大,所以让部下严守秘密,按照寻常犯夜斗殴致死来处理的。”李四跪在地上低着头也不管鲜血流得满嘴都是只管回道。 “嗯。你是知道的,大、小个子这两个人是我军中两司马之中手段最为高强的两个人。他两个联手,一般人根本拿他俩没半点办法。就算打不过对方,保命的手段还是有的。而今晚却在极短的时间内同时被杀死,嘶……这人得有多强的武艺啊!“都尉大人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眼中不露痕迹地闪现出一丝忌惮之色。 “事不宜迟,此事事关重大,老夫得向得向丞相禀明此事,你随我来!”都尉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李四然后淡淡地说道。 “嗨!” 李四领命,随后便站起身来退下去做准备了。 转眼间,天意蒙蒙发亮。此时在一座雄伟的大殿中,赵孝成王愁眉不展,一直极为不安地在宫殿来来回回地转圈圈。一旁的丞相也不敢贸然说话,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看着愁绪如麻的赵王。而大殿中央,则跪着方才雷霆大怒的都尉大人。 “老丞相,这件事……您如何看待?”赵孝成王突然停下身子,然后转过身来突然问道。 “呃……启禀我主,老臣以为这件事事关重大,由于证据不足所以……所以只能从长计议。”一旁的老臣差点没给赵孝成王给转吐了,正在浑浑噩噩之际突然被这么一问,脑子有些混沌的老丞相为了避免出错,只好说出了这么一句淡不淡咸不咸的废话来。 赵孝成王显然对丞相的回答极不满意,随即皱了皱眉头,然后扭过头对跪在地上的都尉呵斥道:”废物!寡人让你总领此事,你怎么给寡人派去了两个酒囊饭袋去了!” “禀……禀我王,臣也有想过派两位卒长前去,怎……怎奈卒长过于显眼不利于暗中行事,所以……”都尉知道如今自己说话够多了,也就不敢再往下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就给寡人派去了两个饭桶?此事事关我赵国一国之安危,你……”赵孝成王被气的一时不知道后面该怎么说好了。 一旁的老丞相见事情不妙,便立刻说道:“禀我王,其实这事也不怪都尉大人。此事我之前也了解了一番,都尉大人所派之人已经是他麾下战力最强的两位两司马了。如今两位久经沙场、身手不凡的老兵在街巷之中瞬间秒杀,这定是非同寻常的势力所为。” “那以老丞相的推断该是何种势力所为?”赵王一听两位两司马瞬间秒杀震惊不已。 老丞相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都尉,随即淡淡地说道:“依老臣看来,非这两种势力不可,也唯有这两股势力有能力做到这点。第一,便是神出鬼没的墨家剑客。他们各个身手不凡,若两人同时暗中突然袭击,想必瞬间击杀我两位两司马也未尝不可。第二,便是秦国。秦国应该早已得知异人匿踪之事,但他们却并未有以此为由攻打我赵国。那么由此看来只能断定秦人必有更大的阴谋在酝酿!” “嘶……”赵孝成王一听此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自长平之战以来,赵国积贫积弱的现象开始凸显,国力大不如从前。至于墨家,赵孝文王倒是不会把这些学派放在眼里,但是秦国他却不得不加以防备。毕竟若这个时候秦国人来找事端,那赵国的麻烦可就大了。 “老丞相,寡人觉得在赵姬身上做文章已经不可取了,毕竟此事庙堂之上知道的人很多,难免会有人口风不严。所以寡人决定撤销潜伏暗哨,您看意下如何?”赵孝成王忧心忡忡地说道。 一旁的老丞相一听赵王这样说,点了点头随即回道:“禀我王,我王大可以明放弃暗运作并且适当提高潜伏人员的数量和规格,这样会更加稳妥一些。毕竟这异人匿踪,事情对赵、秦两国而言真是可大可小的一件事。秦人一向行事乖张,我们不得不防。” …… 且不说此时赵王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搅得心神不宁,单是这城中的百姓就已经开始人人自危了。好在他们并不知道死去的人是什么身份和来龙去脉,所以这件事的真实情况也就没有再进一步地扩散开来,赵政也就不会安稳地躺在炕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三十五章 牙牙学语(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窗外蒙蒙亮,淅沥沥的春雨如同给天际挂起了一层薄薄的蝉纱,尽显朦胧的美感。 赵姬被屋外一股携带着雨珠的凉风吹得一阵寒战,潜意识地给赵政掖了掖被脚儿,随后身子往破旧的被子里缩了一缩,便继续睡了下去。 夜间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让赵政暂时忘掉了身在异乡的痛苦,回来后倒是很快地便进入了梦乡。然而随着附近的一声鸡叫,赵政便再也睡不着了。他就那么躺在冰凉的土炕上呆呆地望着透风漏雨的屋顶。不知何时,泪水就止不住地往外流。两痕热泪划过太阳穴,将头下原本就有些潮湿的枕头浸得更加潮湿了。 身为男人,他不想在女人面前露怯哭鼻子,但是自己却始终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无奈之下,赵政只好将身子缓缓地朝向了窗户。 “老爸、老妈,你们还好吗?……呜呜……我……我想你们了……”赵政自上了小学后,要强的他几乎再也没有哭过。然而这时,他却真的像个六岁的孩童,窝在被子里呜呜痛哭。 抬起右手,看了看被自己砸的掉了一层皮的右拳,赵政的心彻底死了。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心中不断地念叨着:“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再也回不去原来的世界了……” 时间过得飞快,不一会儿天就大白了起来。雨还是不紧不慢淅沥沥地下着,时不时地还会从破洞中吹进一股凉风,“催促着”赵姬母子赶紧起床。 闭眼痛哭了一阵的赵政,此时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为了不让赵姬看出来什么马脚,赵政便提早起身了。 心烦意乱的赵政本想借洗漱一下让自己清醒一下,但是一看陶缸中所剩无几的水,不由得摇头苦笑了一声。 慢慢地撑起已经破得不像个样子的风挡,一股新鲜湿润的泥土气息便扑面而来。闻着这极为新鲜的空气,赵政情不自禁地呻吟了起来。 赵政的呻吟声惊动了仍在炕上熟睡的赵姬。赵姬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炕上胡乱瞎摸着。摸了几下发现赵政并没有躺在身边,赵姬便神经质一般“腾”的坐了起来睁大了眼睛不住地向四周扫视着,在看到赵政只是扒在窗台前便稍微地松了一口气。 隔着窗户,看到此时街巷上并没有什么人。赵姬便赶紧下炕将风挡轻轻地降了下来,然后将赵政拉回了炕上。 “嘶……这妹子几个意思啊?心里正烦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不行啊?”赵政有些不解地看着赵姬。 赵姬看着白皙可爱的赵政,心中的欢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但是此时的她想的更多的是刘老医师临走前嘱咐给她的话,“吃一堑,长一智”的赵姬当然不会再越雷池一步了。 “我儿别急,这段时间就好好地在家里修养,家里烧的柴你也不用去山上砍了。”赵姬爱溺地抚了抚赵政的头笑着说道。 赵政本来心情就很差,此时赵姬却摸着他的头和他这般温柔地说话,赵政的心便更加烦躁不安了起来。 “妈的,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去,要不说穿越小说和穿越剧全******都在瞎扯淡!主人公一******穿越瞬间啥都会、啥都懂。老子一土生土长的邯郸人,穿越回了两千年前的家乡,却变成了聋子、哑巴!我……我靠!”赵政此时心里极度的抓狂,他心想为什么倒霉的会是自己。 赵姬见赵政听完自己的话后表情很是古怪,想到刘老医师对自己所说的话,不免再次神伤了起来。 “难道我儿以后真的会变成个聋哑残废么?”原本的欢喜心情就这么被苦楚无情地代替了。 “这妹子怎么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忧的,有意思。”赵政看着瞬间愁眉锁眼的赵姬心中一阵唏嘘。 这时的赵政只觉得心中一阵的烦闷,他现在极想出去走走。一来,在外走走可以搜查一下返回自己那个时代的线索;二来,也可以随处走走散散心境,顺带着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想到这里,赵政起身迈腿就要外屋外走去。 赵姬一见赵政要出去,顿时大惊失色了起来,赶紧喊道:“别出去!”一声带有极度恐慌色彩的喊声从赵政的背后传了过来。 “唔?” 一声带有极度恐慌色彩的喊声从赵政的背后传了过来,赵政有些不解,便要回头看赵姬。然而头还没有完全扭过来,赵政整个人便被赵姬重新抱回了炕头儿上,并给赵政做了个不准出门的手势。 “我靠!这妹子在搞什么,难不成要软禁我?”赵政心中终于有些恼火了起来。尽管语言不通,但是通过手势赵政还是明白了赵姬的意思。 “不让出门?嘶……难不成这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难不成……”一想到这里,赵政顿时变得兴奋了起来。 “看来今晚老子还得出去跑一趟!”赵政心中暗自盘算道。 心中有了主意,赵政反倒不急了。就真的把自己当作孩子一般老老实实地在这操房里带着,那真是赵姬让干嘛就干嘛,绝对的乖巧、懂事又听话。 早饭过后,赵政便坐在炕头儿上看着赵姬前前后后、进进出出地忙碌着。只见她一会儿挑水、一会儿劈柴、一会儿又去洗衣服了,好容易可以休息会儿了吧,也该做午饭了。 “这……我晕!“赵政没想到自己一上午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正当赵政坐在炕上百无聊赖的时候,只见赵姬挎着一篮子的菜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我靠!怎么着?看这状态貌似像是和我居家过日子一般……我晕!”赵政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很是无语,当知道自己穿越后,赵政一心只想着如何回去,至于自己在这里到底是什么个身份,他也并没有太放在心里去。 看着眼前蓬头垢面但是骨子里绝对是个美艳无双的大美女,赵政似乎有些失神。在赵政的认知里,古代的女人肯定和男人无异,并且年头越久长得越丑。哪怕是什么古代四大美人,以现代人的审美眼光,那绝对是个渣渣。但是眼前的妹子彻底颠覆了他对古时女人的看法。 “嘶……没听说过赵国有这么漂亮的妞儿啊!姜窑女?那也不对啊,人家起初生活在姜窑村啊!”赵政一边出神地看着眼前闭月羞花之女一边暗暗瞎琢磨着。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坐在一旁的赵姬见儿子看自己看得出神,随即莞尔一笑,一边择着篮子里的菜一边问道。 赵政见眼前的妹子对自己说了些什么,然而由于听不懂她说了些什么,只能继续保持沉默了。 此时的赵政是不敢出声的,因为他心中明白只要自己一说话,肯定会惹出一大堆的麻烦。不想节外生枝的他尽管快被憋死了,但是仍旧选择了保持沉默。 忙活了一上午的赵姬似乎忘却了自己的“儿子”已经听不到声音了,当看到赵政没有反应后,赵姬才又想起乐这件事。 “唉……” 赵姬柳眉紧锁发起了愁,她也不晓得刘老医师昨天给自己说的那一套方法到底奏不奏效,但是一想到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也只能试试看了。 赵姬放下手中的菜,眼睛盯着赵政指了指自己,然后慢慢地对赵政说道:“娘……娘……娘……” 赵姬对着赵政连续说了好几遍“娘”字,把对面的赵政搞得晕头转向、一塌糊涂。 “妈的,这女的在干吗?怎么又是指自己又老是重复着一个字。”赵政觉得眼前的这个女的简直有些莫名其妙。 赵姬一见赵政没有反应,心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这孩子耳朵聋了不会脑子也坏了吧?不想就此放弃的赵姬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向赵政做了一遍。 “嘶……她……她现在的状态怎么那么像当妈的教小孩子说话啊!难道……”赵政看着赵姬一遍遍地重复着一个词,灵机一动想到了这点。 “妈的,不管是不是这样的,老子先试试再说!”转念之间,赵政便学着赵姬念出来了“娘”这个字音。 当一声极不标准的“娘”字从赵政的嘴里迸发而出的那一刻,赵姬便喜极而泣哭了起来。 “我儿没聋,我儿能听到娘说话……呜呜……”激动不已的赵姬一把搂住赵政低声呜咽了起来。 “嘶……看来有门儿啊!”赵政一见妹子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想法。 “但是……她干嘛要教我我说话啊?难不成我穿越在了一个傻子身上?”赵政心中这么一想,便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赵姬抱着赵政痛痛快快地哭了一会儿后,原本积压在心中的忧愁也就随着流出泪水一扫而光。随意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赵姬便开始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地教赵政说话。 “娘……娘……娘……” …… 第三十六章 我是谁?(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娘……娘……娘……” 就这么一个字一个音,在赵姬那空室蓬户中悠悠地回荡着。 “哈哈……我儿子会喊娘了,我儿终于又会喊娘亲啦!”练习了大概有十分钟,赵政终于将“娘”这个字,在战国时期的发音,说的极为标准了。 此时的赵姬欢舞雀跃好不兴奋,而一旁的赵政却驴脸瓜搭。他突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因为他通过赵姬的肢体语言知道了她让自己念的字是什么意思。 “妈的!占老子便宜。我要是能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妈也算!”赵政有些气急道。 其实他基本上已经猜出自己如今和眼前的妹子是母子关系,但是赵政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就这样暗暗地骂道。 “我儿真是聪慧,没一会儿就学会叫娘了!”赵姬一边抚摸着赵政的头一边眉开眼笑道。 “唉……这叫什么事儿啊,我都奔三的人了居然得叫这小丫头片子妈!以前看小说,主人公不是穿越称了王,就是成了独霸一方的英雄。再不济出身也稍微好一点吧?而我呢,我******居然穿越过来给一黄毛丫头当儿子,我勒个去啊!”赵政此时的心情是语言所不能表达的,若非得进行一番描述,那就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苦海无边啊! 如今的这种状态让赵姬很是受用,因为她似乎又找到了初为人母时教儿子牙牙学语时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赵姬欣喜若狂,以致于连午饭都忘记做了,只是那么极为认真的一遍遍地教赵政学说话。 而对于赵政来说,此时的他用归心似箭一次来比喻一点都不为过。当发现赵姬有意教他学说赵国话时,赵政的整个神经都开始绷得紧紧地。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学会了赵国话,那么离回家的日子兴许也就不远了。 “蕨菜” “蕨菜” “土炕” “土炕” …… 就这样,一直到了夜幕降临肚子实在是咕咕叫的厉害,二人才肯罢休。 “呵呵……我儿真棒,这么快就学会了这么多的东西,真好!”看着如此聪慧的儿子,赵姬打心眼儿里喜欢。 “我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赵国话掌握住,这样我就可以更为有效地搜寻回家的方法。我……要……回……家!”与心花怒放的赵姬不同,此时的赵政却悲痛欲绝,眼瞳里深藏着一抹伤感之色。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月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这一个月里,赵姬几乎是足不出户,而赵政则整整一个月没有离开茅草屋半步。 期间他有过出去转转的打算,然后都被十分警惕地赵姬给阻止了。尽管他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想到这个和自己已经朝夕相处了一个月的女人日子过得很不容易,所以也就没有为难于她。晚上倒是没少跑路,然而恨不得将足迹踏遍整个邯郸城的赵政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成果。若非得找些战果的话,那么也只有更加肯定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此时的赵政对于回到自己的世界基本上不抱什么希望了,每晚的行动只不过成为了一种雷打不动的习惯。似乎唯有出去搜查一番,自己的心才会好受一些。 至于刘老医师,期间来过几次,对于赵政此时的状态刘老医师直呼惊奇。随即再次叮嘱赵姬一定要再坚持一些时日。 “政儿,吃饭了!”赵姬一边往碗里盛着饭菜一边对赵政喊道。 “哦” 随口应了一声,赵政便去帮助赵姬端碗去了。这个时候的赵政基本上可以用简单地赵国话与赵姬对话,只要不是过于复杂地话,赵政能听出个**不离十了。 “唉……都一个月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老爸、老妈怎么样了。如果他们知道我在战国时期有个年轻漂亮的小妈,他们会有何感想。”看着一旁忙的不亦乐乎的赵姬,赵政无奈地摇头苦笑。 “唉……老李啊,老子……哦不,我以前总是欺负你,每次拉练总是让你吃水煮野菜。真是因果报应啊,你兄弟我已经在古代吃了整整一个月的水煮野菜了!如果还有来世,你哪天看到一只兔子在不停地围着你转,别忘了那是你兔儿爷我来找你来了。也不晓得仗打得怎么样了……你******一定要把兄弟们安全地带回啊……”看着碗里连半滴油水都没有的菜汤,也不知道是碗中翠绿色野菜照的还是怎样,赵政越发地感觉自己原本白皙的皮肤开始有些葱心儿绿了。 “妈的,这可不行,抽空了得掏俩鸟窝儿给自己补补否则真诚兔儿爷了!”看着碗里的野菜汤子,赵政第一次感觉吃饭是一件极为痛苦地事情。 “吧嗒一口菜、呼噜一口汤”,当二人将一切东西都备齐之后,就坐在炕头儿上吃了起来。 “哎呀,慢点吃,别噎着了!”赵姬发现自从孩子苏醒后,吃饭的速度极快。自己还没怎么动筷呢,他却已经开始自顾自地洗开完了。这次见他又是一副狼吞虎咽地模样,便再次制止道:“哎呀,慢点吃,别噎着了!” “娘” 赵政往嘴里塞满了野菜叶子,一边大嚼特嚼一边朝着赵姬喊道。 此时的赵政经过一个月的磨合,喊赵姬娘已经没什么心里障碍了。 “按时间算她都能当我八百辈儿祖奶奶了,喊声娘真是便宜我了!”赵政在此之前时常用这句话来说服自己。 “唔?” “爹爹呢?”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原本心情大好的赵姬瞬间愁肠百结。不用异人告诉自己,赵姬也知道异人去了哪里。 “他们会成功么?”赵姬面朝西方口中喃喃道。 赵政显然不明白赵姬痴痴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旋即又问了一遍:“爹爹呢?” 赵姬一看儿子再次追问,随即微微笑了笑说道:“爹爹,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用不了多久爹爹就会回来了!政儿想爹爹了,是么?” “我靠!怎么听这妹子的口风儿,难不成他是个早年丧夫的小寡妇?那我现在他娘的不就成了没爹的单亲儿童了么?”赵政一听赵姬这么一说,再次脑洞大开、天马行空地瞎想了起来。此时的他哭的心都有了。 “呜呜……为啥我这么倒霉、这么惨?人人都说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老子现在越来越感觉穿越小说和穿越剧更他娘的不靠谱……呜呜……”此时的赵政心里在吧嗒吧嗒地滴血。 此时的赵政突然想起了自己中学时学的一句古语,“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笔仙若其心志,劳其筋骨……” “我去,难不成我以后也能来个废柴打脸、**丝逆袭?”赵政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笑话,因此暗暗地自嘲道。 “哦,那娘叫什么名字呀?” 赵政毕竟是现代人,所以对于战国时期的一些礼数可谓是一窍不通。当他问赵姬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之间赵姬把嘴一撅,好像是生气了。 “以前这孩子多懂礼数啊,现在这是怎么了?”赵姬有些疑惑地看着赵政。 赵政见眼前的赵姬脸色有变,便知趣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唉……算了,政儿还小再加上之前遭那么大的罪,脑子肯定受了重创了,如今恢复到现在的状态已经实属不易了。唉……”赵姬看了看闷头不语的赵政,一种悲愤之情油然而生。 “你说赵姬这个小贱人也够可以的,一个月了自己不出门也就算了连孩子都圈着。她是不是想把那小野种闷死在这件破房子里啊!哈哈……” “哎呀,你管她做什么?天都擦黑了赶紧回家,还嫌在外面淋得不够?” 正当二人都只是默默地吃自己碗中之饭菜,想自己心中之所想气氛尴尬之时,两个过路人的谈话让赵姬的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唔?” 赵姬手不着痕迹的一哆嗦怎么能够逃脱赵政的眼睛,一时间萦绕在赵政心中所有的疑团似乎瞬间解开了。 “赵姬……嘶……看她刚才的反应,外面那两个人说的难道是……”尽管此时的赵政没能完全听出来路人所说的话,但是“赵姬”二字却听得真真切切。再联想方才赵姬的反应,赵政基本上肯定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名叫赵姬! “赵国……赵姬……我靠!难不成眼前的妹子就是吕不韦的姘头儿赵姬!”一想到这里,赵政被惊得目瞪口呆,整个下巴因为张得过大差点没造成脱臼。 在赵政的历史认知里,无论他怎样搜肠刮肚,也找不到战国时期有其他人也叫赵姬的。 “嘶……若眼前的赵姬真是自己心中所认为的那位……我去,那这事儿就有意思了。那……那老子岂不是当年的秦始皇?”一想到自己很可能穿越成始皇帝,赵政的眼睛顿时炽热了起来。 此时的赵政不敢百分百肯定自己会是始皇帝,但是他很希望自己能在这异世之中成为千古第一帝。 正当赵政浮想联翩之时,赵姬轻轻地拍了赵政一下,然后说道:“政儿,发什么呆,赶紧吃饭!一会儿天就黑了。” “哦……哦……” 刚做上皇帝梦的赵政一下子便被赵姬拍回了苦逼地现实生活中。 “呵呵……这这怎么可能呢?天下之大,重名的多了去了,呵呵……”赵政苦涩般地摇了摇头,随即继续大口大口地嚼着野菜叶子。 就在赵政将最后一片菜叶扒拉进嘴里后,从屋外传来的一句话则差点没让赵政被口中的野菜叶子噎死…… 第三十七章 下定决心(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夜幕降临,小雨簌簌。 赵政看着陶碗,本着“艰苦奋斗、绝不浪费粮食”的精神将最后一片的菜叶扒进自己的嘴里,正要准备嚼几下咽下去的时候,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呵呵……你说这异人也真够怪的,留个美貌如花的妻子在家,自己却销声匿迹了。这赵姬跟了他算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守活寡哟!” “看来你对他有想法啊,怎么着,赵姬跟了你就不能不受活寡了?哈哈……” “他……他娘的……你在放哪门子屁!” …… 随着声音逐渐远去,此时的赵政已将自己的脸变成了茄紫色。 “咳咳……咳……咳咳……我靠!异……异人!”当赵政听到异人这两个字的时候,差点没把口中的菜叶儿给喷出来。生生将这突如其来的喷意憋回去后,赵政便被口中的叶菜叶子给呛地剧烈的咳嗽。 赵姬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至于外面在说些什么也行当时她心中会有些触动,但是转眼间便会忘得一干二净。看着捂着胸口不住地急促咳嗽的赵政,赵姬急切的边给扎挣捶背便埋怨道;你看你,让你慢些吃、慢些吃你偏不。看,呛着了吧?” 赵政此时哪里还听得见赵姬在和自己说些什么,整个脑子除了胸腔的不适感便是方才路人的对话。 “我滴个天呐,没想到我居然穿越成了秦始皇,我居然也有当皇帝老儿的命!”赵政趴在土炕上大口地呼吸着,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的眩晕。 “政儿,你怎么了,别吓娘!”赵姬见赵政此时的脸色都变了,爱子心切的赵姬赶紧加快了怕打赵政力度和频率。 经过赵姬一番拍打后,身体不适感逐渐消退的赵政缓缓地坐了起来。他看赵姬的眼神从这一刻,开始变得复杂了起来。 “政儿,好些了么,你可吓死为娘了。以后不准再吃那么快,听到了没有?”见到赵政没有什么大碍,被吓得眼圈儿都有些发红的赵姬轻声斥责道。 “嗯” 此时的赵政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以干脆随口“嗯”了一声对付过去了。 “啧啧……秦始皇!我……我居然会穿成秦始皇!看来这穿越小说和影视剧还是挺靠谱儿的嘛,谁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这不,老子就碰到了!”此时赵政飘飘然得有些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好像他赵政今天就要登极当皇帝似的。 看了看坐在炕上咧着大嘴不住傻笑的赵政,赵姬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便接着忙活去了。 当赵姬将碗筷全部洗完码好后,天再次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已经开始习惯了这种“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状态的赵政在躺倒冰凉的枕头上后却失眠了。 是枕头的冰凉感,让之前兴奋得甚至有些狂热的赵政清醒了起来。如今在他看来,自己穿越过来成为了秦始皇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难道我真的要失去自我,然后来完成别人的一生么?”赵政心里清楚,但凡穿越,基本上都是前主人公已经挂了,然后穿越者随后续上了性命。 在赵政看来其实人人都是这个世界的过客,而穿越者却是个没有自我的过客。 “不行,我不要当什么狗屁始皇帝,老子要回家,回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世界当中去!”赵政轻咬着嘴唇,乌黑锃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坚毅的神情。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当赵政一想自己跑了整整一月的夜路却没有发现丝毫的线索,整个人瞬间萎靡了起来。缩了缩身体,赵政再次窝在被子里哭了起来。 这一个月是赵政这辈子心中最受煎熬的一个月,这一个月也是这个年近三十的汉子哭得最多的一个月。无助于孤独感充斥在赵政的点滴生活中。 “难道就真的还不去了么?我的家人怎么办,我的亲人;我的部队怎么办,我的战友……”赵政此时心痛欲裂、痛不欲生。 “战友……”赵政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站了起来,整个人地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略带葱心儿绿的小脸儿也变得狰狞了起来。 “也许这就是天意,既然老天把老子弄到这里,还他娘的让老子穿越成始皇帝!呵呵……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赵政原本萎靡不振的神色再次变得兴奋甚至炽热了起来。 “老子从今以后就是始皇赵政,一个货真价实、不容置疑的始皇嬴政!”从这一刻起,赵政便断了自己回家的念头。 其实能让赵政狂热并为之留下来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赵政想要借此机会篡改历史,从而从根源上断了西方霸权主义的根基,并将所谓的大和民族一起捎带着收拾掉! 赵政在他所在的21世纪,是一个标准的2010后。当赵政快奔三的时候,以美国为首的霸权主义国家终于忍受不了中国快速地发展,终于在2037年狗急跳墙般地蛊惑日本就******问题与中国开战。 由于美国的绥靖政策,日本的军国主义势力在这时已经重新把持了整个日本政权。而他们选择在2037年对中国宣战,就是为了想重铸他们侵华大梦。就是在这个时候,赵政率领自己的精锐部队秘密潜入了已经被日军率先占领的******。 如果没有穿越这种听起来极为狗血的事情发生,这一个月里,赵政也许早已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抗日烈士,也有可能依然率领所部执行着对日秘密渗透和打击的任务。此时身在两千年前的战国时代的赵政,一想到自己的战友们都在痛快地跟美国佬和小鬼子干仗,而自己却在这里认小妈、过日子,赵政便有种百爪挠心、手痒抓狂的感觉。 “妈的,不能在自己的世界把你们这群狗娘养的给灭了,等老子掌了权后,那老子在两千年前率先干掉你们的祖宗,派大军将你们的根儿给彻底捣了!”一想到美国人怂恿日本人侵略中国、日本灭中华之心不死,赵政便恨得咬牙切齿了起来。 从这一刻开始,赵政便彻底断了回家的念头,因为在他踏入军营的那一刻”没有大家便没有小家“的理念便渗入到他的骨髓里。相比于灭掉自己祖国的死敌,自己哪怕是客死异世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三十八章 赵姬怒了(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这一夜,春雨在无声地滋润着大地,万物皆因这一夜的甘露而复苏成长;这一夜,赵政在无声地告别着家乡,历史会因这一夜的抉择而变得疯狂。 决定留在这个世界的赵政,心中尽管对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对自己的家人、对自己的战友很是不舍。但是好在穿越的地方是自己的家乡——邯郸。在这里,最起码想家的时候还可以到滏阳河畔、沁河尽头走走、转转。 “爸爸、妈妈,孩儿不孝,来世再见!”赵政知道一旦放弃了寻找回家的想法,那就意味着把自己的一生留给了这个玄而又玄的穿越异世。 赵政此时心里很难受,他想给自己的老爸、老妈磕个头,于是便根据自己的判断,往自己家大致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磕完头后,跪在地上的赵政便瘫坐在地上潸然泪下,此时的他才真正的体会到“家”的含义。 人人都说“春雨润如酥”,而如今对于赵政来说却是那样的冰凉与刺骨。 “呜呜……睡了,只要睡着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呜呜……”此时的赵政就真的像个五、六岁的小孩一般,一边哭着一边钻进了同样是冰凉潮湿的被窝儿。没过多久,赵政便泪痕满面地进入了梦想。 也许从此以后,梦便是他与家人沟通的唯一桥梁。 夜,就这么伴随着窸窸窣窣的雨声慢慢地过去了。第二天,大太阳天儿,响晴薄日。通红溜圆的大太阳早就高高地升在了空中俯视着大地。 由于昨夜没有出去跑夜路,所以这一晚是自赵政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睡得最为安稳的一觉。当一缕暖洋洋的阳光照射在赵政冰冷的身体上时,赵政极不情愿地睁开了他那双惺忪睡眼。 “政儿,起床吃饭了,你今天怎么这么能睡?”赵姬一见自己的儿子醒了便轻轻地喊了一声。 “哦” 坐起来,伸了伸懒腰,赵政昏昏沉沉地洗漱起来。 “呵呵……你现在怎么这么爱干净啊,以前逼着你你都是死活不肯的,每天脏兮兮的……呵呵……”赵姬看着在一旁洗脸的赵政,故意憋着嘴做了个嫌弃的表情打趣道。 清冽的凉水往脸上一扑,顿时整个人清爽了很多。此时的赵政心中烦闷,所以也就没有去理会和自己开玩笑的赵姬。 “娘,我今天想出去走走,这一个月在家里闷得实在是太难受了。”赵政洗完脸后淡淡地对赵姬说道。 赵政的话还没有说完,赵姬原本舒展的柳眉便凝缩成了一团。 “不成!” 赵姬直接了断地将话给说死了,好像是在告诉赵政,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赵政不明白眼前的女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随即大声质问道。 见赵政在质问自己,赵姬感到无比的惊讶,因为这种情况在赵政呱呱坠地后这是第一次出现。 “你这个孩子怎么越发的不懂礼数!”赵姬有些厌烦地呵斥道。 “我怎么了,难道问个理由也成错了,这貌似和礼数没有太多的关系吧?”赵政很是纳闷儿,自己只不过是问了一个“为什么”,她是怎么和礼数联系到一起的。 “你……” 赵姬忽然感觉一阵的头晕目眩,她没有想到如今的政儿会如此顶撞自己。 “这是我的政儿么?政儿以前是多么的乖巧听话,从来不会反驳顶嘴。我要是知道他如今成了这个样子,当时真不如让他死了干净!”赵姬看着同样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赵政,一种从未有过的反叛感让赵姬恐慌了起来。 赵姬一家这一个月过得还算太平。儿子死而复生的喜悦不久便湮没在柴米油盐、日常琐事之中,整个家再次回到平静的生活状态中。由于赵政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对战国时代的礼数没有什么概念。因此在这朝夕相处的一个月里,赵姬对赵政个人习惯很是满意,但是对赵政的礼教问题却头疼得很。 “你……你这孩子如今怎么这么不懂礼数、不经教化!”此时的赵姬被气的浑身微微地发起了抖来。 “我去,至于吗?我貌似也没有说什么啊,你有必要急成这样儿?”看着身体微微发抖的赵姬,一脸迷茫的赵政心中嘀咕着。 “我怎么不懂礼数、不经教化了?”赵政自觉很是冤枉,自己只不过想出去散散心,反倒给盖上个“不懂礼数、不经教化”的帽子,赵政心中很是不爽随即反驳道。 “你……” “啪!” “要知道你现在如此不听话,当时真该让你死了!”恼羞成怒的赵姬对着赵政的脑袋抬手就是一巴掌,然后便面目狰狞地狠骂道。 这一巴掌,对于赵政来说根本构不成任何的物理伤害,但是对于赵政的心理伤害却是无限的。 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月,赵政基本上已经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而对于赵姬来说他也并不反对能在异世之中有个妈,家的感觉似乎再次回到了赵政的身边。这一巴掌,对于赵政来说根本构不成任何的物理伤害,但是那一句话,对于赵政的心理伤害却是无限的。 “呵呵……我当真还活着呢么?也许我其实早就死在了那个奇怪地山洞里了吧。呵呵……”赵政没有反抗,只是低头不语默默地承受了这一巴掌。 “想当年跟着吕不韦的时候谁敢对老娘我放肆,给他仨狗胆!如今别人欺辱自己也就算了,现在连自己的孩子都敢顶撞自己了。呵呵……这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等着瞧吧,等不韦掌握了秦朝大政后,老娘要兵踏邯郸城!”此时的赵姬终于变得歇斯底里了起来,原本俊俏的小脸儿在这个时候开始变得狰狞恐怖了起来。 “你要想出去的话可以,但要是再在外面挨了打,你就给我死在外面!”赵姬耳红面赤地甩给了赵政这么一句话后便自顾自地吃起了饭。 赵政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屋内,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性情温和的赵姬居然会因为这点儿小事而对自己大发雷霆。从赵姬的言语之中,赵政大概知道了真正的幼年始皇是怎么死的了…… 第三十九章 赵政挨揍(求推荐、求收藏) http://..org/ “难不成被一群同龄小孩儿给活活儿打死的?没这么夸张吧!”琢磨着方才赵姬撇给自己的狠话,赵政觉得很不可思议。 “嘶……看这女的说话不像是在开玩笑啊!我的天,原来的嬴政不会这么懦弱可欺吧!我算是知道这个赵姬今天为什么跟我翻脸了,原来她眼中的乖小孩就是逆来顺受、没有自我的傀儡啊!”赵政想到这里不免对死去的嬴政表示一万分的同情。 “呵呵……一个嬴政死了,千万个赵政站了起来!从今天开始,嬴政挨打受屈的历史将一去不复返啦!我现在就出去,我******看谁敢动老子!”赵政在心中嘀咕一番后也不理正在吃饭的赵姬,转身便冲出了门外。 赵政跑出门外,这是赵姬万万意想不到的事情。因为在她的眼里,赵政一向是比较懦弱的一个孩子,吓唬一下就会乖巧很多。今天见赵政自己跑了出去,明显的“冻豆腐——油盐不进”,不由得心中又急又怕。然而等赵姬放下碗去追的时候,赵政早已经一溜烟儿没了踪影,只留得赵姬倚在门框跺脚干生气。 自从穿越到现在,除了晚上,赵政就没有出过那个简陋的茅草小屋。如今猛然出来,似乎还有些不大适应。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赵政便大步流星地向街巷的深处走去了。 “我去,这现实中的战国的确和电视里的战国时期没法儿比啊!”尽管赵政已经对邯郸都城的整个构造和建筑风格很是熟悉,看着白天时候的邯郸城仍然唏嘘不已。 赵政一边在街巷中游走着一边上下左右各处打量着,他发现除了白天有人热闹些,还真没法与夜晚有什么不同。用他这21世纪未来人的眼光看来,一切都那么死气沉沉的。然而让赵政觉得有些奇怪地是,很多人在见到他之后都表现出了惊讶的表情,更有甚者直接开始交头接耳谈论起了自己。 “哎哎……孙嫂子,你看!那小贱人的野种居然出门儿啦!”一个妇女激动地像麦哲伦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悄声和同自己一块儿在门口儿择菜的妇人说道。 “哎……就是哎!这小野种的体格够好的啊,上次没被打死也就算了,没想到现在就能下地走路儿了!”这个孙嫂子神情有些惊讶地回道。 “就是哎,人们不都有说么,猫有九条命。也不知道这小野种能有几条小命儿够他折腾的!”这个妇人满脸戏虐之色地说着。 “切,这小野种也就和畜生们比比吧!” 当这个孙嫂子说完这句话后,两个人都看着远去的赵政无声的嘲讽、谩骂着。 “唔?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看我的眼神儿都怪怪的啊?我去,那两个择菜的大妈,你俩几天没洗澡了,还好意思对别人指手画脚?”由于那两个女人说话声音极小,所以赵政没有听清她俩在说些什么,所以只能满腹狐疑地走了过去。 “这……这以前的嬴政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怎么人见人说啊!难道是我估计错了,之前的嬴政在这这一代是个混世小魔王?嘶……这……这不能够啊!”看着街坊邻居们的反应,赵政觉得莫名其妙。 往前走了没多久,赵政便被周围一座又一座的破草房搞的有些心烦意乱。尽管街向两侧也算得上热闹非凡,但是总觉得哪哪儿都破破烂烂的。 “我去,以前晚上也没啥太大的感觉,这么白天看起来哪哪儿都是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啊!妈的,都赶上非洲的原始部落了!”停住脚步环视四周,赵政不由得长吁短叹了起来。 “唔……估计市集的地方会热闹一些吧,倒不如去那里逛逛,兴许会发现什么新鲜的玩意儿。”赵政一见在普通街巷中并没有什么玩头,便要朝附近市集的方向奔去。 赵政刚刚抬起腿,便被一个有力地老手给结结实实地按住了肩膀,身体随之便有些动弹不得。 “唔?” 赵政的第一反应就是要背摔身后的人,然后当自己的手刚搭在那只干枯老手上时,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赵政耳中。 “小家伙儿,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你娘呢?” “唔?这不是那个浑身药味儿的老头儿么,够巧的啊!”一听声音是自己认识的人,赵政便停止了下一步地进攻动作心中暗道。 “嘿嘿……您……您好老爷爷!”赵政转过身来冲着眼前的老头儿摆了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问候道。 刘老医师见赵政小嘴儿还挺甜,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乐呵呵地说道:“好、好,呵呵……你个小鬼头!对了,你娘呢?” “她呀,在家里生我气呢。”赵政撇了撇嘴“幽怨”地说道。 “哦?惹娘亲生气了,然后怕挨揍跑了出来是不是?”刘老医师佯装生气板着脸问道。 赵政觉得这老头儿还挺有意思,也知这老头儿心眼儿不赖,所以就也佯装委屈地说道:“没有啦!” “那是如何?”刘老医师被赵政弄得一头雾水随即问道。 赵政心想自己怎么着也得在异世做一个乖宝宝是吧,所以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刘老医师说了一遍。 刘老医师一听心里就窝了一肚子火儿,心想:“这赵姬怎么搞的。就算这事儿不方便告诉孩子,那也不能骂孩子不懂礼数啊!这孩子平时到底有多乖难道赵姬你真的不知道?” “你娘亲果真说了‘在外面挨打了,就死在外面’的话对么?”刘老医师眼神凝重地看着赵政,语气很是严肃地问道。 赵政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眼前的老头儿。他发现此时老头儿的眼神很是复杂。 “来小家伙儿,跟爷爷来!”刘老医师牵起赵政的小手儿便朝赵姬家的方向去了。 此时的赵姬正在房间里急的团团转,时不时地站在门口向街巷两边观望着。当她看到赵政被刘老医师带了回来,便松了口起。然而这口气还没有完全呼出去,赵姬的心开始紧张了起来。 “这小子,怎么把这老头儿给招惹过来了!完了,这下定要吃他一顿骂了!”赵姬一想到刘老医师曾不止一次地叮嘱过她,心中便发起了慌来。 只消片刻,刘老医师面无表情地走进了赵姬的家门,也不去理会站在门旁的赵姬。将赵政送回家,安慰了几句后转身便要走人。 “老恩人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坐会儿吧,正好……” “老夫还有些事情,恰碰见你家孩子,所以顺路送了过来。”刘老医师淡淡地说道。 “哎呀,也耽误不了老恩人多少时间的。稍坐片刻喝些热水暖暖身子,这雨天可得把身子暖热些才好。”赵姬一边说着一边要将老医师往屋里推。 此时老医师对赵姬失望到了极点,半点和她继续聊下去的意思都欠奉,将赵姬的手轻轻拨开看了看赵姬问道:“以后你的孩子在外面被打,别来找老夫.连‘在外面挨打了,就死在外面’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呵呵……赵姬,你好大的魄力啊!” 刘老医师说完这句话后便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的赵姬傻了,她知道没有刘老医师这个出了名的大善人的出手相帮,自己以后的生活将会更加艰难。扭过头儿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赵政,赵姬恨得牙都痒痒了起来。 “你……你……” 气急败坏、恼羞成怒、歇斯底里的赵姬“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盛怒之下一把拽住赵政的耳朵,便将赵政拖进了茅草屋中。 正在看着老头儿逐渐远去背影的赵政一个冷不防被盛怒的扯住了耳朵,随即便被拖进了房内。 “嘶……我cao!”还没等把嘴咧开,赵政便已经被扔进了屋子里。随后紧跟着一声“咣当”声,本就采光就不好的屋子里瞬间变得更加黑暗了。 赵姬似乎被气的已经丧失了理智,二话不说对着捂着耳朵呲牙咧嘴的赵政就是一巴掌。由于又是一次冷不防,赵政被打的满眼冒金星,眼前瞬间暗了起来。过了大概三四秒钟,整个人的视力才慢慢地恢复了过来。 “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东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死了一回了你就”天不怕,地不怕“了昂!你知道老娘为了救你吃了多少苦吗?不听话、不懂礼数,我以前教你的东西难道你真的全忘了吗?那你怎么还记得吃啊!看看你现在吃饭的样子,活活儿的一头猪!”赵姬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扇着赵政的脑袋,不一会儿,赵政变鼻青脸肿了起来。 此时的赵政完全可以选择还手,就在方才被拽住耳朵的时候,他完全可以用杀招直接将赵姬了断。但是一想到赵姬这时候被自己搞死,那么很可能以后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所以也就忍了下来。 “想打人,必先学会挨打!”这是赵政刚刚穿上军装时连长给他说的一句话,赵政至今记在心中。 “妈的……等……这笔账老……老子给你记着。就他妈你那点儿破事儿,咱们日后再说!嘶……”赵政双手抱头任由赵姬打着。 就这样,不可一世的中国特战队员赵政赵营长,就这么被一个弱小女子,也就是她异世中的小妈给酣畅淋漓、结结实实地海扁了一顿…… 第四十章 邯山捡柴(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注:为了丰富下第三十九章内容,上一章“赵政挨揍”末尾段增添了1200字内容,特此告知大家。 ……………………………………………………………………………………………………………………………………………………………………………… “******,平时看她软弱无力,打起我来倒挺来劲。女人啊……”赵政摸了摸被打得有些晕疼的脑袋,咧了咧嘴便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东城门走去。 正当赵政极为狼狈地在街巷上走着的时候,街巷上的大妈们再次再次活跃了起来。 “哎,孙嫂子,你看那小杂种又出来了,好像要出城捡柴火去……啧啧……赵姬这小贱人够狠心的啊!这小野种伤好了没啊,就让他去拾柴?”方才议论赵政的大妈再次对一旁的孙嫂子发话了。 “哎呀,你管他做什么,忙你的吧!”孙嫂子低着头也不去看赵政,随口回应道。 “孙嫂子,不对啊!这孩子刚才还好好儿的,怎么转眼间鼻青脸肿的,走道儿都一瘸一拐的?”这位大妈十分惊讶的紧拍了孙嫂子的胳膊几下,情绪激动地说道。 “唔?” 这位孙嫂子也是有些诧异,随即抬头看了看已经远去的赵政。 “呵呵……说赵姬是贱人真是不冤她,还嫌别人家孩子打这野小子打得不够狠么?”这个孙嫂子看着一瘸一拐地赵政满脸不屑地对身旁的大妈回道。 “好了,提他俩做什么,一提他们俩我就恨得牙根痒痒!”孙嫂子面色有些扭曲地低声念道。 一旁的大妈是个神经大条之人,她没有看到其实这个孙嫂子脸色已经变了,仍然继续说道:“就是,要不是几年前的长平之战……” “闭上你的臭嘴!” “长平之战”四个字刚脱口而出,孙嫂子便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老母猫,一下子便暴躁发怒了起来。 这位神经大条的大妈见这孙嫂子这样骂自己便要露胳膊挽袖子和她大干一场,但是一回想自己所说的话,这位大妈无奈之下只能吃下了这个憋。 “他们到底在聊什么啊?”透过余光,赵政再次发现坐在路边的两个常年不洗澡的大妈又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心中不由得烦躁了起来。 “靠!你们这些大妈不会是“狗仔队”的祖师奶奶吧?算了,和这些每天闲的无所事事就会乱嚼舌根的老女人叫什么劲!“想到这里,赵政便继续一步三摇晃地向城外走去。 要不说无巧不成书,当赵政快要走到城门楼子的地方时,一个苍老且略显急促的声音在背后叫着赵政。 “唔,谁在叫我?”赵政随即转过身向背后望去。 只见一老一小两个人分别背着大小两个柳条筐向自己走来。 “我去,要不要这么巧。看样子他俩这是要去采药啊!”赵政眨了眨他那乌黑有神的大眼睛心中想道。 “你怎么又出来了?”刘老医师很是惊讶地看着赵政边走边问道。 “呃……”赵政是个爱面子的人,像这种被人揍的事儿他是不大愿意让别人问的。此时的他似乎造就忘了自己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状态,挨揍那还不正常? 看着支支吾吾的赵政,刘老医师便更加疑惑了便紧走了两步来到了赵政的跟前。 “唔?你告诉爷爷,你的脸怎么回事!是不是你那娘打的?”刘老医师少有地面露狰狞之色地问道。 赵正不置可否也不说话,就是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暴怒的老头儿。 “小家伙儿莫怕,跟爷爷说,爷爷替你做主!”看着赵政的模样,刘老医师已经猜出了十之**。拉起赵政的手便要去赵姬家里兴师问罪。 赵政仍旧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挣脱了刘老医师的手便向城门外走去。 一旁的小药徒都被赵政弄得有些发蒙,他有些搞不懂眼前比自己小几岁的小弟弟怎么和以前大不相同,感觉怪怪的。 “祖爷爷,要不咱也走吧,看样子赵政弟弟应该是去邯山捡柴去呢吧!正好儿咱么也要去那里采药,咱们可以一起啊,这样好有个照应。否则,再有坏小孩打他怎么办!”小药徒摇了摇在一旁发愣的刘老医师说道。 刘老医师被自己徒弟这么一提醒如梦方醒,赶紧牵着小药徒的手紧紧地跟了过去。 邯郸城东有一座山叫做“邯山”,但凡住在城东这一块的居民或樵夫都会到邯山上去捡拾柴火。 此时正值盛春,万物复苏、花开曹青。眼前郁郁葱葱的美景让生活在21世纪的赵政惊叹不已。 “我滴个天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面的那座跟个大馒头似的山就是邯山了吧!难道邯郸市的邯山区真的是在邯山这一区域建立起来的?”一想到如今已经一马平川的邯山区,赵政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沧海桑田了。 “呃……这邯山旁边没怎么长东西的山不会就是所谓的土山吧?我去,土山街……想这么说城门楼子外面这块区域就是所谓的“东门外”咯!那“南关”与“北关”又怎么个来头呢?”看着眼前宜人的春色,赵政的脑洞再次大开了起来。 没过多久,一边欣赏着四周的自然美景,一边脑洞大开的赵政便来到了邯山的脚下,随即便开始一阵地上蹿下跳、掰枝撸叶。不一会儿,整整一捆的柴火便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赵政的面前。 正在赵政冲着自己的战果一阵傻笑时,一声苍老的斥责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嘿!小家伙儿,你昏了头啦!你忘了这山头儿上的书不能随意折枝啊!” “唔?” 赵政很是疑惑,扭头一看,原来是方才的药老头儿。只见他神情有些慌乱地朝自己走来。 “你这臭小子,胆儿越来越大了,这个山是有主儿的,山上的树不能乱动的。怪不得你娘打你,越发地不懂规矩了!” 赵政一听这句话就不乐意了,心想:“我又怎么了,哪儿来的那么多道道儿啊,烦不烦啊!” “这些都是我从树上掰的枯树枝,我又没刨他家树根……”赵政心有不满的回道。 刘老医师一听赵政这么一说有些气急,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唉……也不怨这孩子啊!脑子受到重创,如今恢复到这种状态已经很是不易了。唉……也罢,慢慢重新调教吧!” “记住了,这次算了下不为例,如何?”刘老医师摸了摸赵政的脑袋随即说道。 “好吧……”赵政能感受出来,如果自己这时候敢说个“不”字,老头儿也许不会揍自己,但绝对会对自己斥责一番。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赵政随即答应道。 当刘老医师看到赵政点头同意后,随即笑着点了点头随即问道:“老夫今天要在这山上采些药材,要不要一起去?” 赵政很是爽快地答应了刘老医师的提议,然后便背着一堆和自己身体明显不成比例的一捆柴火跟着老医师向山上走去…… “为什么砍个树枝就不行,老爷爷你在这里挖草药却可以啊,要知道这草药可比烂树枝值钱啊!”跟在身后的赵政不解的问道。 这句话一出,便引得在前面蹦蹦哒哒的小药徒“嘻嘻”傻笑了起来,然后颇为自豪地说道:“因为祖爷爷制的药对我王有用处呀!所以国内任何地方,只要有草药的地方,祖爷爷都可以才得!如果是其他医师,则只能去大老远的荒山上去采药。” “哦哦,原来是特权主义啊!好吧……”赵政一听这么小药徒这么一说也就明白了许多,随即便默不作声地在后面跟着。 就这样,赵政如同一个小跟班儿似的陪着一老一小两个医师在这个不大的邯山上来回打转转…… 第四十一章 滏阳河畔(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赵政跟着老医师在邯山上不停地转悠着,期间刘老医师还时不时地教给赵政一些识别药草的知识。大概过了有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刘老医师师徒二人的背篓里便装满了各种草药,战果颇丰使得师徒二人看起来异常的兴奋。 “呵呵……小家伙儿,方才老夫给你讲解的一些药材你可记住了?”刘老医师笑眯眯地对赵政说道。 “我去,我以为这老头儿要找些什么新鲜玩意儿呢,你釆的这些我在野外生存训练中有系统的学习啦!”看着刘老医师采到的药材,一旁的赵政不住地偷偷撇嘴心中暗道。 尽管心里这样想,但是赵政知道,毕竟自己是两千年以后的人,知道的比刘老医师多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以现在的这个时代来看,刘老医师现在造诣的确值得世人尊敬。懂得这方面道理的赵政便极为客气地回道:“的确学到了不少东西呢,谢谢老爷爷!” 刘老医师一听赵政这么说,便很是高兴地爽朗大笑了起来。 此时的天已是晌午,而邯山离都城又不远,所以刘老医师师徒二人便要准备回家。刘老医师将东西全部收拾妥当后便对一旁的赵政说道:“呵呵……小家伙儿,待老爷爷收拾好了,咱们就回家!再不回家,估计你娘亲就要担心了。以后可要多懂礼数方可,知道了吗?” “呃……怎么又是礼数,烦都烦死了!”赵政现在一提“礼数”二字脑袋都能瞬间大好几圈儿。 “知道了!”赵政有些没好气地随口回了一声,看了看眼前的药老头儿又继续说道:“老爷爷您自己先回去吧,我想待会儿自己去小溪里洗一洗。” “唔?” “还是回家洗吧,这里毕竟不在城里,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听话,随爷爷回家。”刘老医师如今对赵政可是相当的不放心,生怕他再次遭受别的孩子欺负。 赵政知道刘老医师是为了保护自己,但是他的确想自己在周围好好地转上一转。方才在山上向东望去,看到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赵政的心便为之一动。因为找到了滏阳河,也就算是找到了他家的位置。 “呵呵……放心吧老爷爷,上回是我不对。他们给我找事儿我不应该顶嘴的,这次如果还是能碰到他们的话,我顺从他们的意思就不会受欺负了。”赵政对刘老医师信誓旦旦的说道。 刘老医师一听赵政这么一说很是受用,随之点了点头说:“既然这样,那是最好。万事莫逞强,自然不会有人找你麻烦!那小家伙儿你洗完后记得早些回家知道了么?” “知道了。”赵政淡淡地回道。 片刻过后,刘老医师收拾完毕便领着小药徒向城东门的方向走去。身后的赵政看着刘老医师的背影,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成语“一丘之貉”。 其实这也很难怪,在“礼数”这方面,赵政挨揍刘老医师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因为像他这种老者,其礼数观念更甚。赵政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个药老头儿绝对算得上是个好人,但是对繁琐的封建礼数也如此执着,赵政便十分的反感。当然,对于这些赵政都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眼前这药老头儿脑子里的奴隶社会残存的奴性思想,让赵政只觉得一阵的作呕。 “******,凭什么老子就得乖乖儿地受他们的欺负!真他妈让老子遇见这些人,我管他什么大人、小孩儿,统统干掉!”摇了摇至今还有些晕乎的脑袋,赵政背着自己的“战利品”大步流星地朝滏阳河畔奔去。 尽管连续一个月的野菜生涯差点没让赵政变成了兔子,但是好在身体底子厚实,所以对身体的整体状况影响并不是很大。看着近二十斤的柴火,对于赵政来说简直就跟没拿东西差不多。要不是碍于如今六岁儿童的身高,赵政怎么着也能背他个几十公斤来他个十公里武装越野。 一路小跑也没有用了多长时间,赵政便来到了这条如今让他觉得格外亲切的滏阳河。 站在滏阳河畔,赵政知道自己的家就在河的对过并且就在不远处的下游。看着滏阳河水湛清碧绿,河水两旁郁郁葱葱,河水两侧水草丰盛,时不时地还有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打着旋儿,赵政的眼睛瞬间湿润了。 “这,也许是可以让我离家最近的方法了。”赵政泪流满面地看着清澈见底的河水喃喃道。 放下背上的柴火堆,赵政纵身一跃便跳进了清凉的河水中,顿时一股清凉沁人心脾。 赵政就那么让自己静静地飘在水面上,微微地闭上眼睛,任由河水冲刷着自己。 作为一个常年在南方某战区服役的老兵,东到茫茫大海、西到戈壁大漠、南到丘陵雨林、北到林海雪原,赵政的足迹几乎踏遍了整个中华大地,祖国的大好河山尽收眼底。然而对于赵政来说,最让他念念不忘的便是这里的一弯河水,尽管它既不怎么出名甚至还泛着真真的臭味,但是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家。 当然,如今的滏阳水绝对是纯天然无污染的,赵政大可在这里畅游一番。在水中嬉戏了一会儿,将身上的疲惫尽除之后,赵政便坐在岸边的石块儿上认真地清洗了起来。 “我去!这丫的不用任何香皂都能起这么多的大泥条儿,之前的赵政几万年没洗澡了!”赵政用两个手指头拎着一条足有四、五公分长的大泥条儿直发愣。低头看了看散落在石头上数不胜数的大泥条儿,赵政整个人彻底凌乱了。 “我的个天,太脏了、太脏了……”赵政一边嘴里念叨着一边用手几近疯狂地搓洗着。 经过一番的持久大战,赵政终于将身子彻底洗白白了。身上的衣服就更不用说了,赵政都有了直接扔掉然后露o奔回家的冲动了。 等一切都处理完后,赵政的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也是难怪早晨不仅没有吃饭,还莫名其妙地挨了顿胖揍,如今肚子能不饿么。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赵政一个猛扎子嵌入了水中,不一会儿手中便多了一条不大不小的草鱼。 “呼……******,吃了一个月的草,我也该补点儿蛋白质了!”说着便将简单地将鱼鳞与鱼脏清理干净,赵政便以最为原始的方式开始大嚼特嚼起生鱼来。 “唔……没受过污染的鱼味道就是不一样嘿!”赵政一边说着一边大快朵颐,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刚才还有模有样地触景生情哭鼻子抹眼泪的时候了。没几分钟,这条倒了大霉的草鱼就这么被赵政给啃得只剩下满地的鱼刺儿了。 “嘿嘿……貌似前些日子一起野外拉练的时候,还和战友一起生吃鱼肉来着。相比于吃其他的,生鱼片简直就是美味啊!”赵政躺在地上吧唧了几下嘴后甚是满足地靠在柴堆上等着衣服晾干。 由于昨天下了整整一天的春雨,因此此时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处处弥漫着花草与泥土混合的香气。高高悬挂在空中的太阳将整个世界变得暖洋洋的,天空中还时不时地吹起一阵清凉的小风儿。赵政倚靠在结实牢靠的柴堆上,不一会儿便呼呼地大睡起来…… 第四十二章 战区作战会议(求收藏) http://..org/ “啪、啪、啪……” “******3号,你******能不能给老子再慢些!” “41号!老子限你一分钟之内超过身边的人,否则直接滚蛋!” “1号,你对得起你的编号吗?看看你现在的位置,你到底行不行!” 一辆崭新的特种战术突击车上,一位魁梧黝黑的年轻军官对着从自己身旁跑过的兵们嘶声力竭嚷骂着。 这几乎已经可以称之为“烂大街”的特种部队训练场景,却实打实地发生在了赵政的身上。连赵政都没想到,他会有机会带领一支代表整个战区最高水平的特战组。 正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若自己没有两把刀子,怎么可能利利索索地削了这堆老土豆儿,所以赵政并没有因为自己年纪轻轻卓有成就而沾沾自喜。面对着这百十号的兵王们越发地觉得自己压力很大,肩上担子很是沉重。 “啪、啪啪、啪啪啪啪……” 赵政手中的33式战术突击步枪再次喷出了火舌,怒吼了起来。 “你们也算是老鬼了,怎么连******新兵连里的新兵蛋子都不如?瞧瞧你们这要死要活的模样,都给老子精神起来!”赵政也不去用什么手持喇叭,直接站在车座上冲着狼狈不堪的兵们扯着肉嗓子喊着,手中的新式步枪还时不时地打出几发节奏轻快地短点射。 “呼呼……呼呼……呼呼……” 在路上跑着的兵们没有一个去理会车上嘶声力竭想手段用尽般的折磨、羞辱自己的赵政,只是喘着粗气闷头自顾自地向前跑着。 “老赵,我说也差不多了吧,这35公斤武装负重、直线15公里武装越野已经够这群刺儿头们喝一壶儿的了,一万米的武装泅渡……是不是放到明天啊!”赵政身旁,一个与赵政同阶的年轻军官看着手中的训练计划淡淡地说道。 赵政看了看悠闲地歪在突击车里的军官,皱了皱眉头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呵呵……老李,我的指导员大人,我也想让大家过得潇洒些,可是训练大纲上对咱们的训练要求,咱们必须得完成!其次,咱们是t组。如果不能让这些原本就是特战队员的老鬼们有所提高,那么t组也就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了。更何况,咱们t组……” “嗯……也是,不过这些老鬼不好弄啊,你看看他们的样子,明显有些不把你当回事儿嘛!”老李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地打趣着赵政。 赵政听后自然不为所动,也不去搭理身旁的老李。顺手将空仓的弹夹换了下来,随即节奏感十足的短点枪声再次响了起来。 正当整个t组按照训练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训练时,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朝赵政这里开了过来。 “哎哎!别犯病了,老大来了!”窝在车里的老李老远儿就看见了这辆车,往赵政屁股上猛地一拍然后一个鹞子翻身下了车。 “呃……他来这里做什么……”赵政扭头儿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越野车,随即把枪往突击车上的枪架上一挂便从车上跳了下来站在老李身边列队等候。 当车辆稳稳地停在了赵政面前后,一个大校军阶的军官将车窗按下后直接对赵、李二人说道:“小赵、小李,上车!” 赵政和一旁的姓李的指导员为之一愣,随后便二话不说便窜上了车。 一路上这位大校没有和这两个人说哪怕半句话,两个人很想知道首长今天神神秘秘地这是要闹哪样,然而刚到嘴边的话便被自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车子在崇山峻岭中颠簸了有大半天的时间才离开了重重大山,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二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看着大队长极为严肃的表情便知道肯定有大动静了,所以这两个人一路上神经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战区司令部!”当车子开进一个大门的时候,赵、李二人的下巴差点没将地面砸个大坑。 “大队长让我俩来这里做什么?”二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问题。 特种兵部队,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来到这里的。但凡来到这里,那百分之百要特战队员去执行真枪实弹的作战任务。这次的动作肯定会很大,否则特战大队大队长哪里会亲自劳神出马。 “看来这次要有大的实战任务了!”二人心中几乎同时暗道。 正当二人思绪万千时,一路上一言不发的大队长说话了:“到了,你俩楞哪门子神啊,下车!” “是!” 二人见大队长有些火大便赶紧应声下车。 “跟我来!” “是!” 二人跟在大队长的身后进入了战区司令部大楼,然后直奔二楼的大型会议室。 当赵政与李炳德跟着大队长进入会场后,两个人顿时就傻了眼。 “我靠!开什么玩笑,你们将军开会管我一个小组长屁事啊!”赵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一旁的李炳德也被唬得不轻,由于过于紧张,额头上瞬间便冒了一层冷汗。 “好,我们战区的尖刀来了,这个会可以开了。”为首的一位上将见到特种部队的人也到位后,便风趣地对在座的人说道。 “呵呵……” 屋子里的人听后都会意地笑了一笑,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随之好了很多。 “我滴个乖乖,在这个屋子里,貌似就咱俩军阶最低吧!”赵政对身旁的李炳德蚊语道。 李炳德如同吃了老鼠屎一般满脸苦涩地回道:是啊,都……都是将军啊!我的天……咱们的头儿带咱俩来干嘛!” 随着上将将座前的话筒调了调位置,整个会场瞬间变得异常干净。 “呵呵……美国佬儿沉不住气了,终于要放狗咬人了。在座各位手中的打狗棒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啊……呵呵”上将看着眼前的这些将领们笑着说道。 赵政一听话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看来美国人要向我们动手了!”赵政愤怒地将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如今美国人的第七舰队与第五舰队已经往事发海域奔袭,而我军的两个航母编队已经率先封锁了事发区。呵呵……小日本儿二战输的不服气,如今甘愿当狗来砸我们的场子,我们不得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长记性的大和民族啊!”上将极为风趣地对着面前的各个部队的将领说道。 “******,老子的东风21f刚列装,正好让老子试试效果咋样儿!”一位虎背熊腰、气宇轩昂的将军拍着桌子骂娘道。 “呵呵是啊,有老哥你的东风21f和东风26h这两款杀手锏,在咱们家门口儿,我谅他美国佬儿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儿来。在完整的国防体系下,想靠几艘航母编队就打压咱们国家,做他的千秋大梦去吧!”有一位将领也开口说了起来,整个屋子里七嘴八舌地闹腾了起来。 尽管如今美国人放日本狗率先占领了钓玉岛,但是如今的解放军今非昔比,早已不将日本这种二流货色放在眼里。就算是美国,中国如今也有与之大打一场的信心。因此整个战前会议的气氛很是活跃。 坐在首位的上将看着各部队大佬儿们底气十足,自己的情绪也有些激动。毕竟能在有生之年亲自指挥一次国与国之间的大战,这对于一位军人来说是莫大的荣誉。 “你们别吵吵了行不行,老子是让你们过来讨论作战方案的,不是让你们互相吹牛的,都给老子冷静一下!”上将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应该赶紧整理出一套具体的多部队协同作战方案。 正在互相吹牛的将军们一听老首长生气了,则赶紧老实了起来。 “大的战区作战,军委已经对我们战区有了明确指示,我们现在就赶紧制定以下咱们战区具体的作战计划!”上将表情极为严肃地说道。 随后,整个作战计划在激烈的讨论声中诞生。而坐在会议室里的赵政、李炳德却插不上哪怕半句话。扭头儿看了看自己的顶头上司,只见他窝在自己的座位上与世无争、优哉游哉地闭目养神。 “我去,大战在即,这老家伙还有心情睡大觉!”赵政见大队长眯着眼睛养神儿不由得眼眶狂跳。 当整个作战计划全部敲定之后,这位全程呼呼大睡的特战大队大队长抹了抹嘴上的哈喇子很不情愿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呵呵,王大队,给大家说说你的想法!毕竟这个时候儿你们才是主角儿!甚至可以说,我们的反击第一枪是需要你们特战队来打的。打的漂亮,那么我们完胜,打的窝囊,我们处境就被动!”上将向睡眼朦胧的特战队大队长说道。 “是!” 大队长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到地图面前开始介绍自己的作战计划。赵政与李炳德赶紧拿出本子来开始记录着。没一会儿,一个完美的小组渗透作战计划便展现在大家面前。 “如今的问题是,潜艇部队兄弟能不能保证将我的兵输送到距离岛屿十海里,甚至更近的地方。如果不能,那么整个作战计划将会流产!”这位大队长看了看海军方面的将军然后说道。 这句话对海军将领来说很是刺耳,随即没好气地回道:“这个就不劳你们特种兵费心了,各部队努力配合好便是。” 上将军听后不住地点头随之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派t组去,这个组优势有哪些?” 赵政一听战区领导提到了自己的部队便紧张了起来,由于过于紧张导致整个人的动作都有些不自然。 “原因很简单,特种队里的特种兵。更关键的是,t组的核心战斗人员经过学习各个都能讲一口标准的日语,并且对于日本市井文化甚是了解。简单地讲,这个t组,就是专门给小日本儿量身定做的!”特战队的这个大校一出口,在座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包括坐在首位的上将都不知道t组的一些具体情况。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了赵政与李炳德身上。 看着全场将领的惊叹表情,赵政与李炳德二人心里满满的自豪感,因为他自己就是t组的最高军事主官与政工主官。 “最为这次行动的具体执行者,少校同志有没有自己的看法?”上将军看着有些紧张的赵政,随即开口问道。 由于过于紧张,当听到战区大首长问自己话的时候,赵政猛然站起来大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 整个会场顿时雅雀无声。 “能不能具体点,或者你对这次行动有没有什么要求?”上将淡淡地说道。 “报告!具体就是一切听从首长指挥,誓死完成党和人民交给t组的光荣任务。要求,没有!”赵政声音洪亮地回答道。 尽管赵政此时的神色有些囧态,但是各个部队的军事主官们却不以为然。毕竟这里坐的都是将军级别的军官,赵政一基层军官坐在这里肯定会如坐针毡,这倒也很正常。 “很好!”上将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让赵政坐下。 坐下后的赵政感觉一切都如同在梦境中一般,至于会议后面开的是什么内容赵政完全没有听清楚。 “要打大仗了……”赵政的心中不停地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第四十三章 夜登钓yu岛(求收藏) http://..org/ 也不知道这次作战会议开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当散会的时候天色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会议室里最后只剩下赵政和李炳德还没有走。 “呼……终于散会了!嘿!人都走光了,咱们是不是也该撤了。老大早就下去了,难不成还让他等着咱俩?”一旁的李炳德一边收拾厚厚一沓的会议文件一边对赵政说道。 用手用力地搓了搓有些木然的脸,赵政微微点了点头,随意地收拾了一下桌上的资料,在确认没有遗落什么重要的机密文件后便和李炳德一起朝楼下走去。 一路上赵政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歪在大队长的越野车里呆呆地望着车窗。 “这小子怎么了?”李炳德通过中央后视镜看到有些呆滞地赵政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就这样,与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全程没有一个人说哪怕一句话。 回到训练基地后,特战队大队长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将t组核心队员召集在了一起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昨日会议内容以及他们的任务。然后从中精挑细选了10队员,换装成日本陆军制式装备后便在赵政、李炳德的率领下搭乘直升机向海军某潜艇基地奔去。 一路上大家都歪在机舱内眯眼眼神儿。都是老油条了,所以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他们一点都不害怕。甚至心中还满满的都是激动。的确,作为一个中国人,又有谁不想将日本的右翼势力碎尸万段呢? “这一刻,终于到来了……”,机舱中的每一个人心中默默地念叨着。 直升机飞了小半天儿的时间便来到了海军某潜艇基地,下机后的队员们随即马不停地地登上了早已准备待发的某新型常规动力潜艇中。 “同志们,具体的任务和作战计划大队长会上就已经说了,我也就不再啰嗦。反正就是记住一条,悄然无息地干掉美国佬!”赵政在潜艇里对自己身旁的队员们厉声说道。 这些老油条们仍旧是一句话不说,只是静静地听着赵政的话。待赵政住嘴之后,便俩俩仨仨地往地板上一坐打起了盹儿。 “这些家伙!”赵政简直拿这些老鬼们没有办法,只好很是没趣地找了个角落一坐然后也眯了起来。 潜艇慢慢地驶离了母港,不一会儿便潜入了茫茫的大海之中。 其实如今整个事发海域早就在我军的绝对掌控之中,但是一贯喜欢先礼后兵的中国并没有马上对岛上的日本军队进行毁灭性打击,而是先通过外交手段来进行斡旋。其目的只有两个,一是为中国之后痛打日本狗做足了国际舆论准备;二是给赵政他们争取登岛时间。因为经情报人员汇报,小日本儿的自慰队往岛上部署了防空导弹部队和反舰导弹部队各一个营。这两个营对我军在钓岛海域同日美进行海空战很是不利,所以最好的办法也只能是用小股特种兵进行渗透破坏了。 由于此时整个海域均在我军控制范围内,所以搭载赵政这支小分队的潜艇是以最大的速度在水中潜行。夜里九点钟左右,这艘潜艇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距离钓岛不过10公里的位置。而赵政所率领的小分队则早已换上了潜水衣。 当潜艇到达了预定位置后开始慢慢地上浮,浮到指定深度后潜艇里的水兵便开始着手准备通过鱼雷发射管释放特战队员。 “兄弟们,祝你们好运!”一个同样是少校军衔的潜艇军官拍了拍赵政的肩膀然后说道。 赵政此时已经全副武装,不方便说话的他向这位潜艇军官做了个“ok”的手势后便率先钻进了鱼类发射管里。 随着一声“咣当”声,赵政周围被一片漆黑所笼罩。由于鱼雷管口径本身就有限,所以钻在里面会有一种极不舒服的压迫感。得亏赵政他们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所以对于这种感觉倒也很是熟悉。 将背包推在自己前面,然后让整个身体充分伸展,就这样赵政直挺挺地趴在鱼雷管中等待着。 “呃……他们平时发射鱼雷难道就这么慢么?”也许是人在压抑、漆黑的地方时间概念会模糊,赵政每次钻进鱼雷发射管里都觉得等待的时间很是漫长。正在赵政心中不断埋怨的时候,原本干燥的鱼雷管里突然开始有水慢慢地注入。不一会,整个鱼类发射管便灌满了海水。 突然,赵政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响声,然后便感觉像是有人从后面狠狠地踹了一脚似的,头脑经历了极为短暂的晕厥后便被顺利地弹进了漆黑的汪洋大海之中。 感觉到周围有些冰凉的海水,赵政便将自己的背包牢牢地抓在手上,开始慢慢地向水面浮去。 “呼呼……我去,总算出来了,钻这个感觉真是很不爽哎!”浮上水面的赵政努力的稳定着自己的身体在心中念道。 “一个、两个、三个……十一个” 赵政竭力一边稳住自己一边心中默念着听到的出水声,当确定十一个人都安全浮上来的时候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即放了一个淡蓝色的冷焰火。不一会儿,离他并不远的战友们便一个接一个地朝他游来。 “呼呼……靠,以后真他娘的不想钻这玩意儿了,真他娘的难受!”一个兵摇了摇头低声抱怨道。 “得了吧,上回你就是这么说的。好了,事不宜迟,咱们得赶紧泅渡过去!”赵政说着便朝钓玉岛主岛的方向游去。 李炳德直到现在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跟在赵政的后面,活脱儿的一个跟屁虫儿。其余的人见两位“首长”都走了,随即快速跟上了。 此时就看出来平时里变态训练的好处了。近十公里的距离,对于常人来说那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然而对于共和国的子弟兵们,对于常年扒皮苦练的t组特战队员们来说,这个也不算特别大的事情。 经过了三个多小时的武装泅渡,赵政他们终于在一处极为险要的岛礁处悄悄登了陆。由于怕解放军队岛屿进行地毯式、无差别、不讲成本的狂轰滥炸而造成大规模人员伤亡,日本自慰队并没有往岛上派太多的地面部队。而这,也就给了赵政他们趁虚而入的机会。 “快速换装!平川、原田,你两个负责警戒。”赵政用日语竭力地压低声音说道。 “平川”、“原田”则是这两个人此次作战行动的日本名字。 海风狂吹,海浪狂拍,反正今晚对于赵政他们来说绝对是个杀人越货的绝佳机会。尽管敌军肯定会极为“狡猾狡猾地”做着夜间防守,但是这对于这些老兵油子们来说都真心不算什么。 只需几分钟,所有的人度脱下了潜水服,换上了一水儿的日军制式装备。 “快……快……将潜水服悄悄顺进海里!”赵政并没像往常训练那样找地方藏起来或者就地掩埋掉,而是利用氧气瓶的重量将潜水服沉进海底。因为他知道,鬼子一定会派人巡逻海滩,如果不小心被小鬼子发现了,那就麻烦了。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后,赵政便蹲在礁石后用夜视仪向周围观察了一番,在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后便开始向岛的深处攀爬运动。 由于夜间海浪的声音极大,再加上夜又很黑,所以赵政这十一个人很快就偷偷地溜进了岛上的丛林之中。 就在赵政这队人刚进入丛林,在岛的一个拐角处,有近一个排的鬼子兵朝这里走了过来。幸好当时风浪极大,再加上这里不是浅滩没有什么沙子,所以这队日本兵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随后便沿着岛滩朝其他方向去了。 “我去,一个排!大家小心丛林之中,没准儿有暗哨埋伏!”赵政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其他人不说话,小心地抽出了匕首和日产的********,便慢慢地散了开来。 夜晚杀人,枪不如刀。如果一个兵能使一把好飞刀,那么便可做到杀人于无形。赵政的这一队人恰恰各个都是玩儿刀的高手,尽管做不到什么所谓的百步穿杨,但是匕首一甩,一刀封掉十几米开外人的喉咙还是没有问题的。 因此尽管手中拿着********,但是不到万不得已,赵政他们还是喜欢用刀子来解决问题。 也不知道是林子过于浓密还是丛林里过于黑暗,没过一会儿,赵政在自己身边看不到一个人了。打开头盔上的单兵夜视系统,赵政四处扫视了一周。这一扫视不要紧,赵政被吓得脸瞬间惨白了起来。 “他……******,怎么回事,他……他们人呢!”赵政睁大了眼睛,再次环视了一下四周,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靠!不会是老子头上的玩意儿出问题了吧!”此时的赵政不敢再乱走了,悄悄地蹲在原地小心翼翼地调试了起来。 “嘶……没事儿啊!再说了,之前有过检查啊!难道是刚才进水冲坏了?没道理啊,这些玩意儿本来就防水,怎么可能嘛!”赵政一边摆弄着头盔上的仪器一边嘀咕道。 蹲在地上折腾了一番仍找不出任何毛病后,赵政的脊背开始不断地冒起了冷汗…… 第四十四章 进军岛顶(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唉……算了不管他了,从黑军火商那里搞来的货,品质没保障也再说难免。这玩意儿锦上添花罢了,没有也无妨!”赵政想到这里也就不管头上的夜视仪,继续快速向岛顶方向运动着。 “组长,怎么了?”一个极为微弱的声音从赵政的耳边响起。 “唔?”赵政随即停下脚步往四周望了望。 “你左边!”微弱的声音再次传入了赵政的耳朵。 赵政闻声望去,之间离自己三四米远有一个老鬼正跪在地上十分警惕地警戒着四周。 “******,走私来的日本货出问题了!对了,其他人呢?”赵政偷偷地向那人了过去然后轻声回道。 “都在你周围呢,这里树太茂密,夜视仪出问题了的确会比较麻烦。要不你把我的拿走,我用狙击步枪上的红外瞄准镜观察!”这个老鬼说完就要摘头盔上的夜视仪。 赵政用手止住了狙击手然后说道:“无所谓了,没有这玩儿意儿就不打仗了呃?别忘了,夜战可是咱们的老传统了!” 这个狙击老鬼想想也是,所以也就没说什么了。 低头看了看手表,此时指针已经指向了九点半的位置,赵政随即对周围地人低声说道:“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大家加速前进。” 赵政说完后转身便要率先往前冲去。 “慢着!”一路上都没有吭声的李炳德这个时候却突然说话了。 “唔?” 赵政很是疑惑地往后扭了下头,听声音他知道那是指导员李炳德的声音。 “你给老子到后面殿后去,我去前面!”说着便率先冲了过去。 “我去,老李你这是要闹那样儿?现在是战场,不能当儿戏好呗?”赵政一把抓着了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李炳德没好气地低声说道。 李炳德很不客气地挣脱掉了赵政的手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是军事主官,让你殿后是为了更好的指挥,别光顾着自己爽,要为整个任务着想。如果我死了,最起码你这个主官还在!” 一听老李这么说,赵政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感觉好笑,随即拍了拍李炳德的肩膀笑着问道:“那如果我在后面被敌人捅了菊花、抹了脖子呢?” “那你活该,赶紧死去!放心吧,这个小队没了你照样完成任务!”李炳德见赵政这个时候还跟自己开玩笑顿时鼻子都气歪了,恶狠狠地瞪了赵政一眼后便端着枪继续向岛顶的方向爬去。 “我去,这家伙……说话好矛盾啊!算了,随他去吧!”赵政苦笑地摇了摇头随即轻声说道。 其余的十个人一见指导员率先冲了上去便都向赵政看去,赵政苦笑了一声说道:“走、走、走,哎……和老李结成对子之后老子就再也没有打过头阵!******,真够憋屈的!” 听到赵政的命令后,其余的十人便迅速跟了上去。 之所以要冲击岛顶,因为据“北斗”卫星发来的侦查卫星图可以看出,小日本儿已经在岛顶开辟了一个防空、反舰导弹发射阵地,有两个营的规模。在这么小的地方却布置了如此高的火力密度,可见美日的狼子野心。 正当这支冒牌的日军加强班向岛顶冲击的时候,天公却不合时宜地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茂密的丛林中响声极大。 “真是见了鬼了,这个时候下起雨来!”赵政抬头看了看天,心中不免有些着急了起来。 为了不让自慰队发现我军渗透力量的行踪,因此队伍并没有走相对容易的岛屿山脊,而是选择了相对难上的集水线位置。一场大雨,让赵政他们的行军路线变得更加困难了起来。 “呼呼……这样也好,最起码在这条路线,就算小日本儿布了雷也算是白打了。 天上的雨貌似是越下越大,不一会集水线的位置便开始聚集了一股不大不小的山洪,也得亏了赵政这十二人有着超强的意志力和作战素养。大概是十点多的时候,这支队伍就已经越过了山腰的位置。 “呼呼……真够受的了,我真该穿上自己的战斗靴。这鞋怎么这么不跟脚啊!”赵政一边往上爬着一边嘟囔道。 由于赵政是殿后人员,所以他处于整支队伍的最后段。 这就意味着赵政得一边朝前走着还要一边警戒身后的情况。尽管殿后人员相对来说会安全一些,但是其实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正当队伍紧张有序地行进的时候,突然在距离自己几百米以外突然传来了爆炸声。剧烈的爆炸声震得附近的水鸟儿纷纷“扑棱棱”地朝远处飞去。 听到爆炸声的那一刻,训练极为有素的老鬼们不等赵政下达命令便已经自发地做好了警戒准备。 “这……******,敢情小鬼子还真布了雷!”赵政望着爆炸声传来的地方心中骂道。 “****的小鬼子在岛上埋了地雷,都注意着自己脚下,别一不小心坐了小鬼子的土飞机!没准儿一会儿小鬼子的巡逻兵就到了,快点离开这里!”赵政压低了声音对周围做了个继续前进的手势然后说道。 头戴夜视仪的老鬼们自然将赵政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随即二话不说继续保持警戒队形向岛顶的方向抹去。不一会儿,十二个人便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之中。 凌晨十二点左右,大雨仍旧没完没了地下着。赵政率领的这支小组极为顺利地爬上了岛顶,此时正躲在一处茂密的灌木丛中四处观察着。 “老赵,你看现在怎么办?”李炳德拍了拍一旁的赵政低声问道。 赵政此时拿着红外望远镜一边观察着一边在早已准备好的地图上标注着。 “他娘的,人还真不少!情报部门说的没错儿,整整两个营的导弹部队。小日本儿还真是铁了心要给美国人当狗啊!”赵政将身体慢慢地滑了下来然后低声说道。 “这样吧老李,老子不管他多少人,就算岛上有十万小鬼子,这也和我无关。咱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将这两个营的导弹车给他端了!至于那个什么狗屁美**事顾问……视情况而定!”赵政用手指敲了敲胳膊上的单兵战场信息模块说道。 李炳德没有说话,点了点头随即将身子小心翼翼地缩了回来,然后便目不转睛地盯着胳膊上的信息模块。 赵政看着李炳德在折腾着胳膊上的模块便微微一笑打趣道:“嘿嘿……老李,你可得小心点儿,这里面可是装着tnt呢!你要是不小心碰到了保密按钮,那可有你受的了,嘿嘿……” 赵政的这支小分队,每个人的胳膊上都配备有一个我国刚刚研制出来的战场信息模块,这东西基本上已经可以划分到生物装备范围内了。它除了能接受“北斗”卫星系统感知的战场信息和极为精确定位佩戴者的精确地理位置(无论佩戴者身处地表还是深层地下)这些常规功能之外,让人不可思议地便是它的生命感知保密功能。只要模块儿感应到了佩戴者已经死亡或者在没有输入正确密码的情况下拆开或摘下模块,这个模块便会在钟以内瞬间爆炸。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在这里扯淡,我也算是服了你了!”李炳德没好气地瞥了赵政一眼低声骂道。 赵政“嘿嘿”笑了一声后便继续观察了起来,过了大概有一分钟,赵政便转过身来对队员们低声说道:“趁这个时候天下大雨夜又黑,咱们冒充小鬼子的巡逻队大模大样地摸过去。******,我就不信他们的导弹部队能和自慰队的海军陆战队能那么熟络!” 简单地布置了一下每个人的职责和注意事项后,赵政便带着这是一个人大摇大摆地向小日本儿的导弹阵地走去。 走了大概有四五分钟,突然一个日本人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谁,口令!”。 “熊本!” 赵政懒懒散散地回道。 “你们是哪个部分的,上来做什么!”这个哨兵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十二个人问道。 “呵呵……小伙计别紧张,我们是下边巡逻队的,刚转了上来,上面情况怎么样?”赵政用流利的日语回答道。 这位看起来似乎有些稚气未脱的哨兵,伸手从胸前拿出了一个电子设备和无线终端,然后看着赵政继续问道:“你,姓名、籍贯、所在部队番号、身份证件号码、军官编号一一告诉我,然后带上这个进行视网膜验证!” 赵政万万没想到小日本儿居然还有这一套,心中不由得突然有些佩服了起来。 “呵呵……看来情报部门花大力气套取的口令也没起多大作用啊!”赵政心中哀怨道。 赵政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眼前的小哨兵,随即淡淡地笑了一声说道:“还是先弄视网膜验证吧,我眼睛小所以不好弄!” 说着,赵政便极为淡定地向这个哨兵走去。 在哨兵将手中的终端递到赵政手中的那一瞬间,赵政趁哨兵不备猛地朝哨兵的下体要害就是一脚。这个哨兵尽管警惕性极高,但是还是冷不丁地被赵政给偷袭了。下体剧烈的疼痛让他条件反射般的弯下了腰。就在这时赵政踢出去的脚顺势往前一迈便贴在了这个哨兵的身上,左手将嘴死死的捂住,另一个持刀的手便狠狠地向哨兵的喉咙处划去。瞬间,这个小兵崽子便无声无息地做了赵政的刀下亡魂…… 第四十五章 失败的渗透任务(求收藏!) http://..org/ 将盘查自己的小鬼子撂倒之后,赵政将刀刃上的鲜血在鬼子兵军服上的膏药旗上抹了抹,随即便蹲在原地四处张望着。 其他人见赵政蹲了下来便四处散开警戒了起来。 “老赵,这人的尸体不用管么。万一……”李炳德见赵政没有将日本兵的尸体给隐藏起来便凑过来低声问道。 赵政看了看身旁一脸疑惑的指导员,嘴角微微一咧奚落道:“你要是愿意在这里耗着,我可没任何意见。” 李炳德见赵政在那他开玩笑,只觉得一阵的无趣也就闷头不说话了。 由于之前已经通过了暗哨,阵地里又没有得到警报声,所以赵政的小分队的行踪并没有因为杀了一个日本兵而暴露。 “哎哎……老李你看!”赵政指了指前方然后继续小声说道:“待会儿咱们可以一口气将这些狗娘养的送上西天见佛祖!” “一口气,怎么可能?”李炳德用红外望远镜看了看前方的导弹阵地转过头来神情疑惑地问道。 “呵呵……怎么不可能?你看这些装备放置的密度,只要炸一个,其他的也跑不了!”赵政指了指远处的导弹发射阵地说道。 由于如今的装备都采用轻量化设计,所以尽管是一套发射系统,但是动用大型直升飞机的话还是很容易将其进行挂吊运输。所以日本人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在岛顶上构筑一个简易的导弹发射阵地也就没什么难度了。 “这小鬼子这是要和我们拼命啊,两个营32套发射装备啊,但是这样做又有什么用?”李炳德对此很是不解。 “呵呵……什么用?一个四联装的反舰导弹营一次齐发就是64枚导弹,同样,防空导弹也是64枚。你想想我们一艘巡洋舰上总共才存有多少枚反舰导弹?如果我们先不拔出这颗钉子,那么无论海军攻击还是空军攻击,都会蒙受很大的损失,所以这颗钉子我们必须得拔除!”赵政看着前方不由得冷笑道。 李炳德一听赵政这样分析不由得一身冷汗,随即开始继续观察了起来。 “我之前向老大提过小型无人机和战地机器人的事情,希望这次能带上这个执行任务。但是老大说这次任务只能用传统方式解决,因为怕敌人侦测到我们的电子信号。所以如今我们只能靠传统爆破了!”趴在地上观察了片刻后,赵政随即淡淡的说道。 “那你准备怎么动手?”李炳德小声地问道。 赵政没有理他,直接站起身子便招呼其余人猫腰弓背地朝敌人的发射阵地摸去。 此时日本自慰队的导弹发射阵地里其实气氛异常紧张,因为占领钓玉岛已经快三天了,中国海军只是围而不打,这让附近海域以及钓玉岛上的日军官兵很是苦恼。方才的一声地雷自爆声便让他们乱了阵脚,毕竟自二战以后日本就再也没有打过哪怕一次仗。尽管平日里经常与美军合练,但是演习终究是演习,哪怕再逼真也不会有生死的考验,血与火的残忍较量。这铁与血的战争意志,若没有经历过战争是体会不到的。而与日本不同,由于周围环境的异常复杂,中国的将领大都具有实战的经历。对于战争,他们有着科学的认知和清醒的头脑。 赵政这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摸到距离阵地百米的距离时直接用云爆火箭筒炸,哪怕只是损坏一部分,造成人员恐慌和伤亡,那么自己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这岛顶上会不会是假目标?”李炳德紧跟在后低声问道。 赵政一听李炳德这么一说迟疑了一下,随后扭头说道:“我还真希望这些都是假的,因为就这里是最适合全方位掌控整个海域。如果他们敢分散部署导弹,那他们反倒成全了我们!” “坂田、野村准备好云爆弹,接到我的命令后马上攻击!”赵政边走遍地生命令道。 不知为什么,一路上赵政他们没有遇到任何的麻烦,很是顺利地向阵地方向挺近了五十多米。这很奇怪,而这一点赵政也感觉出来了。 正所谓“反常即为妖”,按说这么重要的阵地,别说下雨了就是下刀子也得做好防御措施。赵政立刻停住,做出了一个散开隐蔽的手势,整个分队“呼啦”一下子便分散开来。而就在这时,一发迫击炮弹极为刁钻地在赵政他们队伍刚才所在的位置爆炸了。顿时雨点般地子弹向赵政分队的位置射来。 “他娘的,这时怎么回事!”赵政躲在一个大石头后面又急又气,他拼命地回想着整件事情的经过,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他都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一发发炮弹在赵政分队的周围爆炸,若不是这些老鬼们经验很是丰富,躲藏的位置很是隐蔽,那么伤亡会在所难免。 “他娘的!“赵政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打开胳膊上的信息模块开始呼叫海军火力支援。 “cao他ma的,这到底怎么回事!”此时有些急火攻心的赵政整个人的眼睛都是血红色的,样子异常吓人。 其实赵政的小分队被日军发现还真的不是赵政的责任,同样这件事儿也和队伍里其他人无关。因为这件事儿还得从2033年说起。 2033年的一天,有个无所事事的小青年在家里上网。从小喜欢军事的他很喜欢浏览各种军事网站,自己也收集到了不少有关军事方面的书刊。由于自己的老爹又是某兵器公司的工作人员,因此这孩子从他老爹口中多多少少知道些常人难以知道的信息。 这一天上网,他习惯性的打开某浪网站的军事版块。在军事版块与别人论战是他最为喜欢干的一件事情。在和一位网友争论的时候,想要压人一头的他便将他父亲告诉他的我国某新型人体生命侦测系统的事情给穿上了网上,并将一些很是重要的数据上传至网站上。看到网友们对他的热捧,这个小青年在次感受到了受人瞩目的快感。然而他压根不知道,网站里的这个帖子,就是境外间谍人员专门挑起话端从而为获取有效情报而发的。 当网上间谍看到了这个小青年的评论回帖后,便如获至宝地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们国家的相关技术部门,而这个国家便是日本。日本就此也就拥有了同样的技术设备,而这点我们中国则是不知情的。 如果没有这个小青年在网上卖弄自己的学识,那么久不会有境外网上间谍窃取我军秘密的事情,那么赵政今天就不会如此地狼狈。 此时的赵政忽然有了一种犯罪感,他把这次任务的失败归咎于自己指挥上的失败。殊不知,当那个小兵死了之后,敌军导弹阵地上的指挥部便已经知晓了解放军已经摸了上来。若不是赵政的果断决策,其实此时赵政这十二个人早就命丧黄泉路了。 “组长,我们现在怎么办!“耳机里传出对战友的呼喊声。 “他娘的,我们现在还不能撤,否则马上成为小日本儿的活靶子。在我军火力支援来之前,一定要顶住,小心敌人迂回包抄偷袭!”赵政将步枪子弹上膛,然后大声地说道。 “组长,敌人从咱们过来的地方上来了,有一个排的兵力!”耳机中突然有一个急促的声音叫喊道。 赵政一听这句话,马上就急了,随口就骂道;”我cao他ma的!坂田,我呸,什么狗屁坂田!老宋,把你背囊里的炸药包全他娘的给老子扔在咱们过来的路上,老子非得让这杯gou娘养的坐回土飞机不可!“赵政扯着嗓子大声喊叫着。 “呼呼……是组长,坚决完成任务!”耳机里传来那位叫老宋的队员的声音。 “拖油瓶、半彪子,云爆火箭弹准备!尽量往前运动,瞅准机会了给他们来一发尝尝鲜儿!我告诉你们,这发射同虽然是小日本儿的,但是这弹药可是实打实的国产货,我找老大特批的,哈哈!你们就放心地用吧!云爆火箭弹,咱们中国敢说第二没人敢说是第一!”赵政此时双眼炽热,甚是警惕地看着周围的情况。 “老李,你他娘地赶紧带一部分人给老子往预定地域撤,别他娘的带会让被自己的导弹送上了天,那可就冤枉了啦!”赵政冲着同样躲在一块石头后面的李炳德大喊道。 “放你娘的pi!想让老子当逃兵门儿都没有,要是怕死了你先给老子滚!”一向文质彬彬的李炳德一听赵政此时给他说这些便有些恼火,随即便破口大骂了起来。 赵政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炳德,然后奚落道:”呦呵!兔爷儿今晚要成精啊,看来平日里老子让你多吃野菜真他ma的英明啊,哈哈!” “你他娘的还有心情开玩笑……我cao小鬼子从咱们背后抄过来了,老宋……老宋快引爆!”李炳德一边朝身后方向拼命地射击一边大声喊骂道。 “老宋……老宋……你他娘的倒是说话啊!老宋……快引爆!”李炳德再次大喊道。 此时的老宋其实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因为就在他往之前来的方向散好了炸药包回来的时候,很不幸一颗迫击炮炮弹在他身边爆炸了。老宋整个人几乎被炸得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腾空而起,随后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老宋的耳机里一直不停地回荡着李炳德让他引爆的呼声,此时已经失去知觉的老宋硬是靠本能与信念将炸药包的遥控握在了手中。 “一下、两下、三下” 怎奈老宋实在是伤的过于严重,失血过多的他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去按那个红色的小按钮了。 然而就当老宋想要就此放弃离开人世的时候,突然他听到背后有人喊了一句“八嘎”,然后老宋就感觉自己的心口一凉,然后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涌上心头。愤怒至极的老宋在临死的最后一刻发出了惊天骇地般的怒吼,随之红色的引爆按钮被老宋狠狠地按了下去。就这样,老宋让身边近一个排的鬼子给自己陪了葬。 “老宋!呜呜……老宋啊!”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老宋被小日本狠狠地捅了一刀的场面,之后看见老宋壮烈牺牲,每个人心中悲痛欲绝。 他们这些人从来不怕死,但是怕自己的战友死。当老宋化作了一阵清风后,剩下的十一个人便彻底被激怒了。 “小日本儿,我ri你先人!”外号叫拖油瓶的特战队员一见前方导弹阵地上也有敌人冲了下来,随即对着人群就是一发云爆弹。顿时前方火光冲天,窒息后的喘息声以及惨叫声不绝于耳。 趁着这发云爆弹的效果队员们便向前猛冲了过去,当云爆弹激起的尘埃落定后,赵政他们已经向前推进了十几米。 “半彪子!老子问你,就目前的距离,云爆弹能不能够得着他们的导弹发射车!”赵政对着半彪子喊道。 “呼呼……够呛啊组长!”耳机里传来了半彪子的无奈声音。 “cao他ma的,半彪子,你他娘的少他妈给老子装蒜!去年大比武,你那超远距离是怎么打出来的!”赵政一听半彪子这么说马上就来气了,随即张口就骂道。 在不远处,扛着120火箭筒的半彪子满脸的无奈。当他听到赵政质问他后,便苦着脸回道:“报告组长,那次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猛地啊!” “那你他娘的就再给老子蒙一次,你他娘的蒙准了,老子给你记特等功。战区司令员要是不同意,老子跟他拼命!你他娘的要是脱了靶,等回去了你他娘的跟指导员结成对子,以后一起吃野菜!”赵政此时耍起了无赖,凶巴巴地喊道。 “狗ri的,你他娘的说什么呢!”李炳德在耳机中一听赵政又拿他开涮,随即骂道。 “妈bi的,老子豁出去了!老潘,给老子机枪掩护!”半彪子说完这句话后,便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就那么毫无遮拦地跪在地上瞄准。没过几秒钟,一发云爆弹带着炽热的尾焰朝一辆导弹发射车奔去。一眨眼的功夫,那辆被半彪子瞄准了的导弹发射车就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个正着。瞬间,整个导弹发射阵地上一片火海。 “哈哈……老子打中了!”发射弹药后,半彪子瞬间倒地。当看到自己打中了目标后,情不自禁地大叫了起来。 其实海军编队指挥官早就收到了赵政的火力支援请求,但是当他得知这几个人并没有撤离,而是选择了殊死抵抗时,这位年轻的将军为了防止误伤自己人以及对他们的绝对信任,所以并没有下令开火。当他看到岛顶上火光冲天的时候,这位指挥官在通知了赵政迅速撤离后便下达了全面反击的命令。 不一会儿,整个海上火光四起,原来漆黑的夜空被我军各类导弹的尾焰照的通亮。 赵政在得到海指的撤退命令后便带领分队边打边撤,向预定的位置转移。当然,撤退的同时不能忘记带上我们已经安息的战友。 就这样,整个钓yu岛陷入了一片火海,自1894年中日甲午海战后,时隔143年,钓yu岛终于迎来了两国海军的第二次交锋…… 第四十六章 误入始皇分墓(求收藏!) http://..org/ 听着背后传来的隆隆爆炸声,赵政他们一行人飞一般的朝预定地域运动。由于正下着大雨,因此往岛下走的路异常难走。 “呼呼……老李,你们先走我殿后!小鬼子好像发疯了,他们冲过来了!”赵政一边往山下跑一边回头射击道。 “扯淡!”李炳德没好气地回了赵政这么一句。 赵政就知道李炳德会是这种反应,随即对李炳德说道:“你他娘的少在这里逞英雄主义,赶紧带着人跑!就你那两下子留在这里纯属白送,到头来因为你逞能大家都得死!” 李炳德自知自己的本事在整个小分队里不算突出,一听赵政这么一说尽管心有不甘但是还是听从了赵政的安排。 “要不我留下,咱们一块儿殿后!”李炳德说道。 “哎呀,你烦不烦啊,快滚!其他的人都给老子听着,不准回头一股脑儿的给老子跑到预定区域。别他娘的被咱们自己的火力给覆盖了!老潘,把机枪给我!”赵政对自己的队员们大声吼道。 潘子离赵政不远,当听到赵政给自己要枪便一个箭步冲到了赵政的身后,然后将自己身上所有的装备一股脑儿地留给了赵政,包括头上的夜视仪也给更换掉了。 “组长……” 潘子拎着赵政的步枪很是舍不得走,一边朝着敌人射击一边说道:“组长,要不我留下来吧,我是机枪手啊……” “滚!” 赵政还没等潘子说完话扭头对潘子就是一脚,这一脚分寸把握的极佳,既不会伤到潘子,又能将他踢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潘子一看赵政下了必死的决心,眼中的泪水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抹了抹眼泪,潘子端着赵政的步枪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cao你祖宗的!来吧小鬼子,哈哈……”赵政对着冲来的自慰队士兵狠狠地骂了一声,随后雨点般的机枪子弹便泼洒在了敌军的人群之中。 由于自慰队的兵们几乎没有经历过实战的,因此一到真刀实枪的时候都慌了,很多人都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追击赵政他们的路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有了夜视仪的帮助,赵政如虎添翼,一挺日本的制式机枪楞被他打出了花儿来。就这样,一个老鬼在和一群菜鸟儿的对抗中占尽了上风。 赵政端着机枪一边射击一边朝预定地域相反的方向运动,他自然不会傻不唧唧待在一个地方楞射,那是新兵蛋子和菜鸟儿才做的事情。扭过头看了一看,见敌人已经被自己引了过来,赵政总算松了一口气。 由于此时岛顶上的导弹阵地已经完全被摧毁,因此气急败坏地自慰队官兵也不去管还未爆炸的装备,直接集结岛上的兵力围剿赵政他们。当李炳德率领剩下的队员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预定的安全区域后,几乎所有的敌人都被赵政一个人吸引了过来。 “火力吸引到位,如今我得想办法向预定区域转移。一会儿火力就要覆盖这里,再不快走就麻烦了!”赵政此时的头脑异常清晰,他是个特战队员不是莽夫。赵政知道只要他们被吸引进了丛林之中,自己便算是完成了任务,。 透过夜视仪看到自己背后人影幢幢,赵政便知道他们已经被自己吸引进了丛林之中。赵政将机枪保险关了起来,抽出匕首与********,随即快速向预定区域靠拢。 自慰队的官兵们毕竟是第一次参加实战,尽管之前与美军合练的时候表现极佳,但是一旦到了动真格儿的时候,这些平日里嚣张得很的自慰队们此时都彻底怂了。 他们没有以散兵的方式将整个搜索网区域扩大,而是三五成群地挤在一起。 由于赵政所穿的着装与自慰队完全一样,所以赵政只要自己不再开枪,那么自己就有可能溜之大吉。毕竟我军穿着他们的作战服,这点自慰队是不知晓的。 “嘿嘿……看来选择穿敌军的制式装备的确是个明智的选择啊!”赵政心中暗赞道。 然而就在赵政有些沾沾自喜的时候,他再次感觉到心中莫名地不安,随即停住脚步下意识地卧倒在地。 “嗖、嗖、嗖……” 随着一阵破风声,一颗颗子弹从赵政赵政的头顶划过,打得赵政周围树枝草屑横飞。 “我靠!”赵政趴在地上心中暗骂了一声。 此时的日本人成了惊弓之鸟,只要在岛上看到独自行动的人,便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 被敌人的火力压的抬不起头来的赵政只好一点一点地往前匍匐着。快速地从腰间摸出一枚闪光弹和一枚烟幕弹,赵政将两枚弹往敌军的方向撇了出去。随着两者风格迥异的爆炸声,赵政爬了起来,然后认准了一个方向后开始死命地奔跑。随后,一阵阵“八嘎”声从赵政身后传来,紧接着一队自慰兵便朝着赵政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此时天空仍旧下着雨,海面上、岛屿上哪哪儿都是隆隆的爆炸声。天空中,双方的机群在为争夺制空权而疯狂地火拼着。赵政趁着忽明忽暗的爆炸亮光,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指定的地域狂奔着。 赵政这时基本上摆脱了敌人的追击,他想一鼓作气跑到目的地,因此有意识地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当他经过一道沟坎儿的时候,赵政随即纵身一跃。然而就当他脚落地的那一刹那间,随着“轰隆”一声闷响,赵政整个人便掉进了一个开口并不大的深坑之中。由于下了将近一晚上的大雨,被雨水浸透了的枯枝败叶异常湿滑,没能找到有效支撑体的赵政就这么以一个极为怪异的姿势掉进了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之中。 “嘶……我去,这……这都可以!”赵政被摔得七荤八素,过了好长时间赵政才慢慢地缓过来劲儿。 赵政缓缓地坐了起来,然后开始一点点的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当得知自己的身体并无大碍时,赵政便长长的呼一口气。 “呵呵……这次行动没看黄历啊!”赵政回想起今晚的行动唏嘘不已。 “我的天,我怎么会掉坑里面啊,这高度……怎么说也得有个五、六米吧?”赵政抬起头,只见自己头顶上有个不大的洞口。 缓缓站立起来,赵政开始检查身上的装备。他发现身上所有的电子设备除了胳膊上的信息模块之外无一幸免全部被摔坏。而机枪,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枪头儿被子弹打弯了。至于手枪么,貌似在拼命奔跑的时候给遗失了。 赵政打开信息模块,发现胳膊上的信息模块其实也早已坏了,除了生命指示功能和保密措施功能还能用之外其他的都废了。 “呵呵……这东西现在就是个定时炸弹,我还是把他取下来吧……”说着,赵政便输入了密码,然后将其从手臂上摘了下来远远地扔到了一边。 “唉……高科技关键时刻还是不靠谱啊!”将东西一一试了试,发现没有一个有反应后赵政感叹道。 赵政将上衣脱了下来仍在地上,拿出随身携带的防风打火机随即将衣服点燃了起来。原本漆黑到极致的黑洞在上衣点燃的那一刻变得明亮了起来。趁着光亮赵政便向四周观察了起来。 “我靠!这……嘶……这你ma是个坟墓!”赵政透过光亮,发现自己离自己不远处摆放着一口棺椁心中惊叹道。 找了根碗口粗的木棍将衣服跳起来一卷,一根简易的火把就算做好了。赵政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持着匕首,随即慢慢地向这口棺椁走去。 “我去,都怪自己老是去看什么《盗墓笔记》,这下可好……“赵政一边环视着四周一边嘀咕道。 经常没事儿就钻研《盗墓笔记》的赵政倒是对墓室棺椁之事多多少少知道了一点皮毛,尽管这些认知来源于小说,但是其中的一些东西赵政还是认可的。 再次仔细地环视了一下四周,赵政发现他所在的这个位置仅仅是一个分墓罢了。而至于真正的主墓室在哪里,赵政自己也不清楚。由于受小说的影响,赵政以为这里没准儿也会有什么“粽子”、机关等之类的诡异至极的东西,所以也就不敢乱走乱碰。 可惜的是赵政并没有继续探索下去,否则他就会发现他现在所处的墓室其实就是秦代始皇帝的一个分墓! “呵呵……肚儿大、口儿小,ma的,老子现在活像一只钻进了米缸出不来的老鼠!”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原地,看了看整个墓室的四壁,赵政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自知不可能上去的赵政就找了一个相对舒适的地方坐了下来。 时间一分地过去了,赵政在这里呆了有两天的时间了,在这两天的时间里,赵政将他随身携带的数量极少的口粮给吃完了。至于水壶中的水,赵政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洞中的雨水,成了他主要的取水来源。 而就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原本还能透些光亮的洞口再次被一层败枝落叶所覆盖,整个墓室再次恢复了原有的阴暗。 此时的赵政浑浑噩噩地躺在洞底,此时的他尽管还有些力气。但是为了保存体力,赵政就这么一直躺了两天两夜。 时间又过了四天,在极为吝啬的用水制度下,经历了近一个星期苦熬的赵政终于支撑不住腹中饥饿昏死了过去。 而这段时间里,赵政唯一能做的就是听着地面上传来的爆炸声,来猜测整个战区的战事, 赵政就这么静静地在黑暗的墓室里躺着,极为微弱的喘息声似乎在告诉着外面的战友自己还活着。 此时的赵政似乎一直在不断地做着一个梦。他梦见当他醒来之后自己满口全是草药味儿极其浓重的汁液,而自己的身体也是全身涂满了绿色的草药;他还梦见一个异世的老头儿和一个年轻女人;他甚至梦见自己如同孩童一般不停地哭着喊“妈妈”。而正在赵政做这个梦的时候,与梦境中一样,赵政在连续急促地喊了几声“妈妈”后,眼角止不住地流出了泪水。至此,赵政的呼吸更是微弱了,也许他只是深深地睡着了罢了。 不知何时,在墓室里赵政忽然感觉一阵的凉爽,似乎整个身体都被携有丝丝凉意春风扫过一般。“深深熟睡”的赵政很是纳闷为什么封闭的墓室里会有风刮了进来。一想到有风就有孔洞,那么自己就有生的希望,因此“熟睡”的赵政便要站起来。当他想站还没站起来的时候,“熟睡”的赵政身体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随后扔在不远处的信息模块随之爆炸。 当赵政真的站起来后,他发现自己似乎进入了自己的梦境,一切都和梦境之中一模一样…… 第四十七章 收徒!(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又一阵清风极为柔和地吹在赵政的身体上,原本靠在柴捆上睡着了的赵政吧唧了一下嘴巴,随即睁开了他那惺忪的睡眼。 “唉……怎么搞的,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做我来到这里之前的梦。真奇怪,我到底是真的穿越到了古代战国还是仍旧被困在钓岛的墓穴中,只不过昏厥状态时做着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赵政坐了起来靠在柴火垛上,抬头看了看天,他想到了一个成语“黄粱一梦”。 “嘶……难不成我真的在做梦?不能够啊!”赵政看了看之前自己咬得那个牙印,心中满是疑惑。 “算了,不管他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哪怕是临死之前做了个爽梦,那老子也算是值了!”赵政一边用手摸了摸晾晒着的衣服一边心中嘀咕道。 将衣服穿好,赵政背起柴捆便要往城里走去。 “赵政!” “唔?” “谁在叫我?”赵政似乎听到了自己附近有人在叫自己,然后向四周环视了一下,随即大喊道。 “赵政,这里……这里……” 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儿躲在一个芦苇丛里不停地向赵政挥手,示意他过去。 赵政见那人好像和已经死去的嬴政很是熟络,所以也就没有多想扛着柴捆便向芦苇荡里走去。 “你是……”赵政走到跟前问道。 “你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我是壮啊!”一个长得极为消瘦的男孩儿站了起来很是惊讶地对赵政说道。 赵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随即说道:“呃……抱歉啊,我似乎对你没啥印象啊!” 这个叫壮的男孩一听赵政这么一说,眼神顿时暗淡了些许,他摸了摸赵政的脑子然后很是心疼的说:“那帮子赵国小痞子们就会欺负咱俩,自从上次咱俩一块儿被打后,我基本上没有再进城。没想到,他们居然把你打得都失忆了!” 壮说着说着便抹起了眼泪。 赵政将柴火捆放在了地上,然后拉着不住啜泣的壮坐在芦苇荡里然后问道:“能给我说说么,之前的事情我的确都忘了。” 壮看了看赵政,心中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摇头道:“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我知道的一定全盘告诉你。” “嘶……”赵政坐在地上眉头紧锁,他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便问了看起来极为白痴的问题:“你为啥叫壮,你姓啥啊?还有……你家人呢?” 这些问题对赵政来说都是极为正常的问题,但是对于壮来说却是字字如刀。当他听赵政这么一问,顿时泪流满面。 “赵政,咱……咱俩是老乡啊,咱俩都是老秦人啊!呜呜……”壮一把抓住赵政的手然后哭着大喊着。 赵政自然已经知道自己如今留的是秦人的血脉,所以对于壮说的话,赵政没有感到有任何意外。 “然后呢,你姓什么呀,家人呢?”赵政看着壮问道。 “我家世家奴隶,所以我没有姓只有名。我全家在长平之战时在邯郸城内被赵人活活儿打死了。我当时才两岁,是一个好心的老药师救了我,我才活到了现在。”壮神情悲切地说着。 “你说的是那个药老头儿吧?我知道,刚才我还和他一起爬山采药来着。”赵政随口回道。 壮见赵政对刘老医师有些无礼就显得有些生气,狠狠地抹了一把鼻涕然后神情严肃地对赵政说道:“刘老医师于你于我都有一辈子还不完的大恩,你不得对老医师这样无礼!” 看着有些发怒的壮,赵政很是吃惊。他只是知道这药老头儿是个好人,没想到居然如此得人心,赵政一时间对这个姓刘的药老头儿肃然起敬了起来。 “你家干嘛来赵国啊?”赵政向壮做了以后绝不亵渎刘老医师的保证后便追问道。 壮用极为怜悯的眼神看着赵政,随即回答道:“我家世家奴隶啊!奴隶买卖不是很正常么?” 赵政一听心里就来火儿了,他在上中学历史课时,最讨厌的就是奴隶制社会。如今看到一个活生生的努力坐在自己面前,赵政觉得如今是自己做些事情的时候了。 “壮,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咧?”赵政歪着头问道。 壮听赵政问这种问题,尽管他知道赵政现在“失忆”了,但是他心中还是一阵地泛酸。 “你和我,咱俩是这个世界里最好的朋友啊!别看你小,但是你以前为了我没少挨他们的打。我比你大,不仅帮不了你还……”壮说到这里便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赵政现如今基本上明白自己和眼前这位壮的关系了,原来之前是一对儿苦命鸳鸯啊! “壮,你想变得壮么?呃……不对,我的意思是你想让自己变强么?”赵政目不转睛地盯着壮,极为严肃地问道。 壮的眼睛微微眨了下,他从眼前这比自己整整小了一半儿的小孩儿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确切地说是一种威慑感。 “想!可是……” 赵政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小手儿一抬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壮,既然你在我失忆之前就是过命的朋友,那么如今也是!你可以给我保守一个秘密吗?” 壮想都没想直接说道:“刘老医师与你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为你们两个,我这条烂命不要都可以,更何况保守一个秘密!”壮跪在赵政的面前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你这是做什么,我比你还小你向我磕头?”赵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紧扶起壮说道。 壮看着扶自己起来的赵政,很是灿烂地笑了一笑然后说道:“你身份本来就比我高,甚至还要高于寻常人家,壮给你磕头不算什么。但是,你是唯一一个肯扶奴隶起身的人。赵政,我记你一辈子的好!” 赵政听壮这么一说,鼻子一酸,眼泪也就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抹了抹眼上的泪水,赵政对壮说道:“以后咱俩是兄弟,你就是我大哥!” 赵政说道这里便极为干脆地给壮磕了三个响头。 赵政的这三个响头直接把身为奴隶的壮差点没磕晕,回过神儿之后,壮便重重地跪在地上仰天大哭起来。 壮就那么跪在地上哭了很长的时间,他此时下定了决心,这辈子自己跟定了赵政,因为是赵政让壮第一次感受到了做人的尊严。 壮的哭声感人心脾、动人心弦。 “大哥别哭了,小弟还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啊!”赵政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却换来壮的一生乃至整个家族的升华。 “呜呜……政,你说。壮,听着呢!呜呜……”壮一边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呜咽道。 赵政捋了捋自己的思绪,然后悄悄地站起来确定隔墙无耳时,便低声说道:“其实以前我都是装的,我有一个世外高人师父,他秘密教给了我一些本事。只不过现在时机不对,所以不能轻易外露!” 壮显然不相信赵政话,他并不认为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能翻起什么浪花。 赵政一看壮不相信,也不着急,随即从柴垛里抽出一根擀面杖粗的实木棍子然后猛地朝自己头上砸去,棍子应声而断。赵政忽然觉得不过瘾,然后又抽出一根伸出自己的左臂,右手的木棍便带着风声砸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木头棍子又折了。 一旁的壮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六岁小孩儿居然会这么厉害! “想不想让自己变得和我一样强?”赵政面不改色地晃了晃头和左胳膊然后淡淡地说道。 壮此时整个眼睛都炽热了起来,随即也给赵政磕了三个响头说道:“政,收我为徒吧,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赵政看着跪在地上的壮心中不免迟疑了起来,因为他并没有收徒弟的打算。 “大哥,您还是起来吧!本事我照教,至于师徒关系……还是算了吧!”说着,赵政便要去扶壮。 壮见赵政不收自己为徒,便无论赵政怎么相劝都不肯起来。实在有些拗不过壮,赵政便妥协道:“好吧、好吧,那你就暂时做我的寄名弟子吧,那天你要是不想认这门师徒关系了便可随时撤回,如何?”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壮才不管你什么寄名不寄名的,在他眼里徒弟就是徒弟。 就这样,赵政稀里糊涂了收了一个异世徒弟。让赵政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以后的铁血生涯里,壮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第四十八章 壮,初下杀手(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大哥快快起来,以后万万不可再喊我师父了,听得我别扭。“赵政也不是没有当过别人的师父,但是一想到壮整整比自己大了一圈儿便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壮显然不觉得叫比自己岁数小的赵政师父有什么不妥的,尽管出身卑微但是“先达者为师”这个道理还是懂得的。 看了看有些脸红的赵政随即说道:“先达者为师,这有什么不可的?” 赵政很是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位消瘦如柴的壮,心中惊呼道:“没想到这个受尽了欺凌没有受过任何教育的努力小子还有这么高的觉悟,可以啊!” 从这一刻起,赵政对这个沦落异乡荒野的小秦人刮目相看。 “呃……话倒是没错,可是这样不利于保密啊!你见过谁会喊一个六岁的小孩子为师的?” “那你见过哪个人喊奴隶为大哥的?”壮很是纳闷儿地看着赵政反问道。 “呃……这个……”赵政“这个”了半天也没有回答出来个所以然来。 挠了挠头,赵政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要不这样吧,我们还像以前互相称呼就好,今天的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如何?” “为什么?”壮有些愣头儿青地再次问道。 赵政壮问的有些无语了,敲了敲有些发疼的脑门儿说道:“因为咱么以后要做大事,所以咱们必须得保密,知道了不?” 壮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对于壮来说,他所在意的是赵政这个把自己当人看的小老乡。至于其他的,对壮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好奇心却促使他问道:“那咱们以后要做什么大事啊!” 赵政没有说话,转过身来看着东方,眼睛中充斥着一种让人难以察觉的狠色。 “政,你怎么了?”看着望着东方直愣神儿的赵政,壮小心翼翼地捅了捅赵政问道。 “哦,呵呵……没事。看天色我也该回家了,家里还等着我这堆柴火呢。”说着赵政便要转身去背身后的柴火堆。 壮见赵政还没教自己东西就要走,瞬间失落了起来,此时的他开始以为赵政在拿自己寻开心。 感觉到壮在拉扯自己,赵政放下了手中的柴捆转过身来对壮说道:“万事不能一蹴而就,这事儿得慢慢来,毕竟以你如今的身体素质是经受不起高强度的训练的!” “呵呵……什么高强度训练啊,给老子说来听听?”还没等壮开口回话,从芦苇荡里钻出来了两个人。 壮一见突然出现的一个人,直吓得面目苍白、两腿哆嗦。还没过一分钟,壮破烂肮脏的裤子便被自己的尿液湿透。 “哼!” 一个年龄大概有十五六岁的小青年儿嘴里一边嚼着芦苇根一边朝赵政的方向走来,当看到壮被自己吓得小便失禁,便很是不屑的瞥了壮一眼。 “呦呵!看来你这小子够耐打的啊,被打了两次恢复的够快的啊!”其中一个很是不善地看着赵政挑衅道。 此时的赵政并不认识眼前的两人,听这人的口风,赵政知道这个人应该是将嬴政活活打死的参与者。 “你想干什么?”赵政冷眼上下打量了这两人一番,然后问道。 壮见赵政这样顶撞这个人,便偷偷地给赵政使着眼色,示意他不要冲动。 “唔?” “啪!” “他娘的,连狗都不如的死奴隶。老子不搭理你,你倒还帮着小杂种使眼色,真是个贱骨头!”小青年儿透过余光看到了壮在给赵政使眼色,扭头儿就甩了壮一个大耳刮子。壮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脸颊顿时肿胀了起来。 看着捂着脸蜷缩在地上的壮,赵政瞬间怒火中烧了起来。在自己面前打自己的人,这和打自己的脸无异!赵政今天心情不错,不想跟这些个杂碎较劲,随之便淡淡地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呵呵……想干什么?老子想干什么是你这个小野种也能问的?不过今天小爷心情不赖,倒是可以告诉你这个小杂种。你,把你的柴火给我留下,人就可以滚蛋了!”小青年指了指赵政身边的一捆上好的柴火堆很是嚣张地说道。 “张……张奎,你……你欺人太甚!”到底不起的壮,捂着脸口齿含糊地指责道。 张奎,土生土长的邯郸人,自己的父亲在他还是幼年的时候便死在了长平战场上,所以从那里以后张奎便极为痛恨秦国人。当他得知壮和赵政都流的是秦人的血脉时,便经常纠集一帮子同样极为仇恨秦人的孩子们欺负他俩。当看到大人们非但不加以阻止,反而蛊惑、怂恿时,张奎胆子便变本加厉了起来。 在这里呆了有一个月的赵政对这里的情况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对于张奎这样的人,赵政其实很是同情。尽管如今他的身份是嬴政,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流的是邯郸人的血、赵国人的血。所以对于张奎,赵政并不想对他痛下杀手。 “就算他将今天听到的事情告诉城中众人,又会有几个人相信呢?”赵政心中暗道。 想到这里,赵政的心也就坦然了很多。 “张奎……呵呵……你真的想要的话,这些你都可以拿走,大不了我待会儿再拾去,权当交个朋友。”赵政说着,便将柴捆向张奎的面前推了推。 “呵呵……你倒还挺识相!”张奎冷笑了一声,看赵政的眼神突然复杂了很多。此时心中有些烦闷的张奎想到了仍旧蜷缩在地的壮,二话不说随即就是一脚。 “啊!” 这一脚正好踢在了壮的软肋上,壮顿时惨叫了起来。 “他娘的,你这人给脸不要脸啊!”赵政此时看着捂着腰满地打滚惨叫的壮,火冒三丈随即骂道。 “你个小杂种,你说什么?你他娘的活腻了!”张奎之前哪里被赵政骂过,如今吃了一回瘪,尽管没有人看见但是还是觉得面子上很是挂不住。 顺手从柴火堆里抽出来一根粗树枝闷头就向赵政的身上抡了过去。这一棍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赵政的肚子上;这一棍彻彻底底地激怒了本不想下杀手的赵政。 赵政看了看仍旧停留在自己肚子上的柴火棍,赵政的拳头便紧紧地攥住了。正当赵政要出狠招秒杀张奎的那一刹那间,让赵政和张奎瞠目结舌的一幕上演了。 看着赵政被张奎在肚子上狠狠地抡了一棍子,蜷缩在地上的壮瞬间暴怒了起来。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赵政这个能把他当人看的人了,赵政就是自己的最大倚仗和精神支柱。 “张奎,你他娘的欺人太甚,你死去吧!”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地吼叫声,原本蜷缩在地上的壮不顾此时身上的疼痛极为艰难地站了起来。满脸杀意的壮不管不顾地朝张奎扑了过去,随之两人都倒在了地上。 此时精神上已经接近于崩溃的壮如同疯了一般骑在张奎身上,随后一记记重拳就那么狠狠地砸在了张奎的脑袋上。 张奎哪里受过壮的打,一时间便被打蒙了,没过几分钟就那样还无反抗地被壮活活儿用拳头砸死。 一旁的赵政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壮竟会干出来这样的事情来,他居然杀人了!他为了自己,居然暴怒到杀人,赵政震惊的同时心中满满的感动…… 第四十九章 群殴赵政(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人一旦被压迫、欺凌到一个节点就会爆发,就会有反抗。用拳头疯狂地将张奎砸死在自己身体之下,可见壮对张奎痛恨至深。 壮疯狂的举动让赵政为之一凛,他自然知道壮的所作所为全是因为自己。 吸取方才的教训,赵政在壮暴揍张魁的时候将四周进行了一番仔细地搜查,在确定周围已经没有人后便悄悄撤了回来。而当赵政回到原来的地方时,张魁早已气绝身亡。 “好了、好了,他已经死了,别打了,小心脏了自己的手!”赵政低头看着已经气绝的张奎对壮淡淡地说道。 “什……什么?死……死了!”前一刻还在不停猛揍张奎的壮,这一刻却呆住了,惊慌失措的他瘫坐在地上全身不停地哆嗦着。 壮并不是想杀死张奎,他也没有那个胆量,他只是一时急火攻心丧失理智罢了。当看见身旁脑袋已经血肉模糊的张奎,壮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我……呜呜……我杀人了,我居然杀人了!”壮吓得失声哭了出来。 赵政自然能理解壮此时的心情,毕竟在这个世界里,奴隶是没有任何权利可言的。如今他杀了人,这不能不说是一件惊世骇俗的大事件。 “壮,别慌!有我在,你怕什么!”赵政拍了拍壮的肩膀,随即将他扶了起来。 “一个垃圾而已,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赵政很是淡然地对壮说道。 俗话说“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壮觉得赵政现在有点“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因此倍感无助的壮哭得更加厉害了。 “真的,我有办法,只要你听我的。”赵政蹲在地上对壮低声说道。 “你个五、六岁的娃娃能有什么办法啊?呜呜……”壮此时压根不相信赵政可以帮他逆转乾坤。 赵政不可置否,他知道此时自己说什么壮也不会信自己,所以也就不再对壮说什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张奎,赵政抡起一根小臂粗细的木棍向张奎的脑袋砸去,顿时张奎脑颅崩裂、脑浆外流。 这是赵政一贯的习惯,也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得来的宝贵经验。对死尸进行补杀,已经成为了他处理敌人死尸的一个习惯。 “天啊,你……你在干什么!”壮被赵政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此时的壮一把抢过赵政手中的棍子然后满是愤恨地看着赵政。 人,一个很是奇怪地物种。壮之前还是个忍气吞声,甚至连怒都不敢的一个小奴隶。然而短短的时间内,壮却找回了做人的感觉。此时的他在不知不觉中有了自己的情绪,他居然敢怒视在自己看来最为重要的人。 赵政看着壮满是愤怒的眼睛,随即嘴角微微上对壮说道:“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如果不确定他是真的死了的话,你觉得他要是醒来咱俩还有活头儿么?“ ”嘶……“被赵政这么一说,壮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点壮是完全没有想到过的。 “可是……可是你现在怎么这么残忍啊!”壮直觉得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赵政很陌生,像极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睛的恶魔。 赵政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蹲在张奎面前,在确定他死亡后,便将其拖进了芦苇荡深处。 “壮,过来帮个忙。”赵政扭过头儿轻声对壮喊道。 “哦” 壮不知道赵政要干什么,随意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向芦苇荡深处走去。 “我处理这小子的尸体,你给我生把火。”赵政一边摆弄着张奎的尸体一边说道。 “你……你生火做什么啊?”壮满腹狐疑地看着忙的不亦乐乎的赵政。 壮噙满泪水的眼睛忽然瞪得极大,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政,到底你要……” “嘘……” 由于恐惧,壮的说话声调极高,甚至都有些沙哑了起来。赵政怕事情败露,所以该没等壮说完话就赶紧做了个收声的手势。 “别嚷嚷,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你我肯定会死的很惨的!”赵政拿捏着嗓子对壮说道。 壮此时肠子都悔青了,他做梦都没想到今天自己会遇到人命官司。赵政因为身份特殊也许会免得一死,但是自己呢?壮一想到这里,原本止住的泪水再次不听使唤地流了出来。 “哎呀,别顾着哭!赶紧生火,再耽搁一会儿就完了!”见壮有摊在地上抹起了眼泪,赵政便有些不耐烦了。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听我的,保证你没有任何问题!”赵政知道壮现在已经吓破了胆,于是拍着自己的胸脯打包票道。 对于赵政的话,壮并不以为然,但是一想到如今的处境,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由于之前下过雨,所以想找几根比较干燥的木棍都很困难。尽管潮湿的木柴也能取火,但是考虑到湿柴烧起来后引起的浓烟很可能会招来很多的人,赵政也就放弃了火葬张魁的想法。 “壮,火烧是不行了。土葬……咱俩也没工具啊!呃……要我说咱俩还是别管他了,过些时间他的家人自然会找来的。这样的话也能给张魁留个全尸,你看如何?”赵政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低声说道。 对于壮来说,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甚至是整个世家第一次就某事发表自己的想法,壮很是感动的同时也倍加珍惜。 “嗯,也只能这样了。只要这个时候没人发现我们,那么以后就算有人发现了张魁,那么他们也不会想到是我们干的!”紧皱眉头,看着张魁的尸体,壮开始了他人生第一次思考与抉择。 听壮这么一说,赵政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对壮说道:“能想清楚这点最好!“ 此时已经时过正午,太阳开始慢慢地向西偏移。赵政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知道不能再在这里逗留下去,所以神情严肃地对壮小声说道:“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长话短说。我这就回家,而你就当没事儿人就行。以后每天我都会出城来找你,咱俩之间的事儿你不能对任何一个人说,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懂吗?” 壮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张魁的尸体点了点头,随即二人便就此道别。 为了以防意外,赵政并没有直接回城,而是又在邯山上转悠了一会儿,待感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便扛着自己的“战果”向城里走去。 此时城里要比他出来之前热闹了很多,赵政扛着这捆明显和他身体不成比例的柴火左顾右盼地往前走着。赵政此时并不急着回家,吃饱喝足的他反倒是想好好领略下战国时期的人土风情,所以几乎是以龟速向前晃悠儿着。 当赵政晃悠到那晚遇见大个子、小个子二人的大梧桐树下时,赵政抬头看了看自己当初用手砸过的地方,不由得咧了咧嘴“嘿嘿”笑了一声。 “嘿!呦呵,你小子没死啊!”一群年龄大概有十二、三的小孩儿朝赵政走来。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赵政一见这些人来着不善,随即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哈哈……” 这群十二三岁的小孩儿一听赵政这么说,都不约而同地哄堂大笑了起来。 赵政不明白这帮子杂碎在笑什么,但是从他们的话语里赵政知道这些人应该和那个已经变成死鬼的张奎是一丘之貉,此时并不想惹事端的赵政转身便要往其他地方绕。 “哎!别走啊,小野种!”一个身子比较高壮的小孩儿一把拉住了赵政,然后很是嚣张地挑衅道。 当这个小孩儿说完这句话后,其他的小孩儿轻车熟路般地将赵政围了起来。 “呦呵,今天捡的柴火不错啊,给小爷们留下!”这个高壮的小孩儿瞥了一眼赵政肩上的柴禾垛,随即面目狰狞地对赵政吼道。 “既然你想要,那就给你们吧,这样可以放我走了吧?”赵政将柴捆往地上一放,然后神情淡然地说道。 赵政极为淡定地样子让这群小孩儿很不适应、很不爽,因为以前的赵政一见他们就会浑身哆嗦,他们从赵政恐惧的眼神里找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如今赵政却如此地淡然,这让他们心里烦躁不安了起来。 高壮的小男孩儿上下打量了一番赵政,然后冷哼了一声说道:“哼!你他娘的是不是个傻子啊?怎么着,难道你把这些小爷们都忘了?” 赵政看了看这些在他眼里就是一群小屁孩儿,然后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不认识你们,也许是忘了吧。” “他……他娘的!这小杂种见咱们张大哥没在竟然无视我们,看来小杂种皮又紧了啊!”其中一个又低又胖的小子一边摩拳擦掌一边骂骂咧咧道。 “他娘的,和这个野种费什么话!兄弟们,上!”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随后但凡围着赵政的人都一拥而上群殴起了赵政。 “他、嘛的,小不忍乱大谋,老子以后再和你们一个个地算总账!”在被高壮的小孩儿狠狠地踹了一脚后,本想马上将这帮垃圾解决掉的赵政一想到此时自己身处街巷,所以也就有模有样地配合了起来。 对于这些十二三岁的小孩儿的群殴,赵政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毕竟作为一名顶尖的特战队员,挨打是入队的第一门课。相对于以前在部队里抗打击训练时挨的揍,现在的这个简直就是在挠痒痒。然而戏是要演下去的,所以赵政刻意地表现出被打时极为痛苦地表情。 “呼呼……好了、好了,今天过把瘾就行了。真要是把他打死了,我们以后就少了一份乐趣了!哎!话说最近怎么不见那个秦人小奴隶了?这些天没见,怪想的,嘿嘿……”高壮的小男孩儿喘着粗气对着这群小孩儿们喊道。 “就是……就是……”这群小孩儿看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赵政意犹未尽地应道。 赵政此时如同死狗一般地趴在肮脏的街巷之中,尽管街巷上人来人往都看到了赵政挨揍的场景,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前来阻止,甚至还有些成年人在起哄叫好。 “难道我的家乡在古代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吗?”赵政此时的心在不断地滴血。 “嘿嘿……好了,大家把这小野种的柴分了。他娘的,也不知道这小野种是从哪里捡到的这么好的柴!”高壮的小孩儿一边张罗着众人将柴火堆抬走一边唏嘘道。 “那啥,我去尿尿,一会儿回来再搬柴哈!”一个很是满嘴龅牙的小孩儿对高壮小孩儿说了一声便要找地方解决个人内急问题。 高壮的小孩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看蜷缩在地上的赵政,随即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阴笑。 “李蛋子,你往这小杂种头上尿!他娘的,居然敢无视咱们,让他好好清醒清醒!”高壮的小孩儿冲着要去尿急的小龅牙坏笑道。 小龅牙一听随之一愣,紧跟着就是一阵地狂喜,随即捂着肚子一溜小跑朝赵政跑来。 此时的赵政很是难过,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家乡居然是这个样子的。正当他为之伤心难过的时候,一股又热又骚的液体倾泻在了他的头上…… 第五十章 阿旁(求推荐 求收藏) http://..org/ 被别人侮辱性地尿了一身这种事情,在赵政印象之中只存在于影视作品中,如今没想到这种场景却实打实地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当第一滴带有温度的尿液撒在了脑袋上,原本想息事宁人的赵政被彻底激怒。 “我要杀了你们!”赵政趴在地上眼神凶狠地看着那群抱着自己的柴火扬长而去的小孩儿。 正当赵政要站起身来追将上去的时候,一个极为精致的小绿篮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赵政哥哥,你还好吧?”宛若黄鹂般的小女孩儿声音传入了赵政的耳内。 “唔?” “赵政哥哥……在赵国居然有人喊赵政哥哥,难道嬴政他在赵国还有个妹子?”赵政听到这很是悦耳的嗓音不禁一震,心中疑惑道。 扭过头来,方才还几近暴走的赵政顿时惊讶了起来。 “好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啊!”赵政心中暗叹道。 “呃……你是?”赵政手撑着地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随即问道。 如今站在赵政面前的小女孩儿年龄与赵政无异,都是五六岁的样子。尽管穿的衣服也不是很干净,甚至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上还有一抹淡淡的锅底黑,但是仍然遮掩不住小姑娘小家碧玉可爱模样。 小姑娘一听赵政问自己是谁,就有些不愿意地撇了撇,口气中似乎有些埋怨地说道:“我是阿旁啊,赵政哥哥怎么把我给忘啦!” 阿旁小姑娘说到这里,小嘴儿撇得更厉害了,似乎随时都会抹脸哭鼻子了。 “呃……嘿嘿……嘿嘿……没有啦!哪能忘了阿旁妹妹你呢,这不刚才脑子有些发晕么……嘿嘿……”见阿旁要哭,赵政深知这个小姑娘要在自己面前哭的后果,所以赶紧挤出有些不大自然的笑脸哄道。 一听赵政说自己脑子有些晕,阿旁便气急道:“都怪张奎那些坏家伙,老是欺负你!这下可好,把你脑子打坏了!” “怎么这小丫头和壮说的差不多啊!”赵政苦笑着摇了摇头。 当听到眼前的女孩儿是阿旁后,赵政方才的疑问也就瞬间解除了。尽管赵政对古代历史不怎么感冒,但是阿旁这个人他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其实赵政很是佩服像阿旁这样的女子,在自己还没穿到这里之时,赵政便经常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娶个像阿旁这样重情重义的好女子。如今居然美梦成真,赵政第一次觉得穿越在某些情况下也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呃……嘿嘿……现在不碍事了。呃……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呀?”为了证明给阿旁看,赵政极为麻溜地站了起来,一边用胳膊擦着头上的尿液一边傻笑道。 “还说自己脑子没问题……我家就在这附近呀!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阿旁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赵政惊呼道。 “呃……这个……其实我的意思是……你爹呢?”赵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随即脑筋一转转移话题道。 阿旁是个天真善良的小姑娘,她自然不会去想那么多,随口回答道:“我爹啊,出城采药了呗!” “哦哦,去哪儿釆呀?”赵政笑着问道。 “邯山上啊!”阿旁俏皮地歪着脑袋回道。 赵政心里本身就有鬼,一听邯山二字心中便害怕了起来。 “我去,如果阿旁的爹要是发现了我和壮的事情,那可真的要糟了!”赵政此时心里开始焦急了起来。 “哦,对了!我爹说今天采完药要到滏阳河里给我捞鱼吃呢,都快两个时辰了吧怎么还不回来呀!”阿旁见赵政没啥反应,随后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喃喃道。 “不好!” 阿旁的这些话对赵政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赵政心里也清楚,尽管自己已经很是小心,但是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一想到自己与壮的事情很可能已经被夏无启发现,赵政心中忐忑不安了起来。 看着赵政脸色有些不自然,阿旁以为赵政被打的地方疼了,随即将精致小篮子递给赵政说道:“喏,肯定疼坏了吧。刚才我在屋外玩,看到这些坏蛋又在欺负你,所以赶紧回家拿了些药。这些药是爹爹昨天刚从山上摘来的,我来给你上药吧!” “不……不……不用了,我没事,真的!”见阿旁要给自己上药,赵政心中满是感动。但是一想到现在是在大街上,便和阿旁客气了起来。 “赵政哥哥还跟我客气什么呀,上次要不是赵政哥哥帮我出头,我就被那龅牙小子欺负啦!”阿旁小姑娘一想到上次被龅牙小子欺负,不由得再次撅起了朱红小嘴儿。 赵政一听是龅牙小子,顿时恨得牙根儿痒痒。 “没事,那龅牙小子,下次让我遇见他绝对让他好看!”赵政摸了摸眼前这个可爱至极的小姑娘笑道。 “可别,赵政哥哥上次就是这么说的,结果……”阿旁似乎考虑到了赵政的感受,所以话只说到一半就止住了。 赵政很是惊讶,尽管阿旁没有把话说完,但是赵政已经猜测到之前的嬴政其实已经为阿旁出过了一次头,只不过出头不成反倒是挨了顿胖揍。 此时的赵政自然知道阿旁的用意,所以也不追问,就这么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这个注定要成为自己女人的阿旁。 “赵政哥哥,我还是先给你上点药吧!不及时消肿的话以后会很疼的!”阿旁晃了晃手里的小篮子对赵政关切地说道。 “嘿嘿……真的没事的。被他们揍多了,也就扛揍了,真的没事。”赵政再次笑呵呵地拒绝了阿旁的好意。 “赵政哥哥是不是因为上次我爹爹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没有出手相救,所以便和阿旁生分了啊……”阿旁苦着小脸儿对赵政说道。 尽管赵政知道阿旁的爹是赵国有名的神医夏无启,但是对于阿旁所说的事情,赵政是不知情的。其实赵政对嬴政之前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此时的他心中想的最多的还是夏无启在城外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和壮的事情。 “嘿嘿……不会的啦!呃……对了,你爹爹经常去河里给你捞鱼吃呀?“赵政笑呵呵地对阿旁问道。 “对呀,每当我想吃鱼了,爹爹就会到滏阳河给我捞鱼吃。赵政哥哥,我看你脸上都开始发青了,我给你擦点草药汁儿吧,很好用的!”阿旁一边笑眯眯地对赵政说着一边要把他往自家房屋里拉。 尽管赵政的外表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战国时期的男女大防与他也没什么关系,但是考虑到自身极为敏感的身份,赵政还是极为谨慎地选择了拒绝阿旁的好意。 “呵呵……阿旁妹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呃……要不这样吧,药我拿走自己上就好了。毕竟你爹爹不在家,我去的话不太好。”赵政并没有跟着阿旁走而是用手指了指阿旁手中的小篮子说道。 “好吧!” 阿旁想都没想就把手中的精致小篮子塞进了赵政的手中。 “呃……我说的是药。至于这么好的小篮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赵政拎了拎手中的小篮子然后说道。 “嘻嘻……没关系啦!这是我今天上午用街头儿上的那棵老柳树的柳枝编成的,怎么样编的不错吧?”阿旁小姑娘听见赵政夸自己后,情不自禁地“嘻嘻”笑了一声,然后有些羞赧地对赵政说道。 “啧啧……好巧的一双小手儿啊!这要是放在我以前的那个年代,这简直就是工艺品嘛!”赵政端详着手中的小柳枝篮子由衷赞叹道。 正当赵政极为认真地端详着这个让他为之惊叹的小篮子的时候,一位赵政并不认识的白衣男子步履匆匆地从不远处朝赵政所在的位置赶来…… 第五十一章 夏无启报丧【上】(求收藏) http://..org/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旁儿!” 那个白衣男子一边朝赵政的方向走来一边喊道。 “爹爹!” 阿旁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爹爹,随即蹦蹦哒哒地跑了过去。 见夏无启两手空空,又透过夏无启肩上柳筐的缝隙往柳筐里看了看,当没有发现鱼的踪影的时候阿旁小嘴儿一撅心有不满地“质问”道:“咦?爹爹,人家的鱼呢?” 夏无启很是溺爱地摸了摸阿旁的小脸儿,略带歉意地笑了一笑说道:“爹爹今天有些事情,所以没有给旁儿捞大鱼。下次,下次爹爹一定给阿旁捞条大的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哼!”听夏无启这么一说,极为懂事的阿旁自然不会不依不饶。冲自己的爹爹做了个鬼脸,便转身蹦跶回了赵政的身边。 在阿旁和夏无启说话的时候,赵政便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了不远处的白衣男子。 “嘶……这就是夏无启啊!我去,长得还蛮帅的嘛!若不是身后背这个硕大的柳筐,活脱脱的一个白衣书生啊!”看着满脸柔和之色地夏无启,赵政不由自主地一阵惊叹。 “我去,完了!”赵政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所担心的事情,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嘶……这小子恢复得这么快!”而与此同时,顺着阿旁蹦跶的脚步望去,夏无启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赵政,心中也为之震惊了起来。 夏无启目不转睛地盯着赵政,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原本必死无疑的赵政怎么会在一个月之后便生龙活虎了。 “看来刘老爷子的医道的确不是自己这个后生能比拟的啊,待忙过了这一阵子,一定要登门拜访请教一番!”夏无启自然而然地将原因归咎于刘老医师无人能及的医术上,所以心中盘算道。 “呵呵……赵小友现在可好?”夏无启本不想在赵政身上浪费时间,但是碍于自己是个长辈再加上身份特殊,所以也就极为客套地问候了一声。 夏无启尽管对秦人恨之入骨,但是对于赵政个人而言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恶意。因为在他的眼里无论怎么说,赵政骨子里的血液也有一半是赵人的,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之所以那一晚没有出手相救,除了心中过不去“长平之战”的这个坎儿之外,还有就是极为恼火赵姬当时没有听从他的叮嘱。 赵政这时候虽然从外表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心里已经很是紧张。赵政知道夏无启这个人是赵国有名的神医,自知此时是招惹不起夏无启的,所以很是识趣地行了个晚辈礼回应道:“呵呵……谢过夏伯伯关心,已经好多了。” “嗯……” 见赵政对自己还算恭敬,夏无启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你早点回家吧,免得再生事端!” 夏无启说完这句话后,也不去理会赵政的反应,牵着阿旁的小手儿便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嘶……他居然没有提张奎的事儿,看来十有**他并不知道是我和壮干的。但是……还是小心些为好!”想到这里,看着夏无启逐渐远去的身影,赵政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暂时落了地。 “唉,不管他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赵政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精致小篮子,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便朝家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夏无启眉头紧锁若有所思,被牵着的阿旁小姑娘都有些赶不上他的步子了。 “爹爹!” 阿旁有些生气地喊了夏无启一声。 “呃?” 夏无启被闺女的嚷叫声打断了思绪,随即痴痴地“呃”了一声。 “爹爹要去哪里呀,怎么走的这么快,旁儿都有些跟不上了!”阿旁眨着她那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冲着夏无启抱怨道。 “呃……哦哦,咱们去趟临街的张大伯家。来,爹抱着旁儿!”简单地给自己的宝贝女儿解释了一番,夏无启便将阿旁抱了起来,然后步履急匆地向他口中的张大伯家走去。 正如赵政所担心的那样,原本要给自己女儿捞鱼吃的夏无启的确在滏阳河畔发现了惨死的张奎。而此时正值赵政进城之时,所以夏无启并不知道到底是谁杀死了张奎。当时的夏无启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二话不说便朝城门的方向奔去。向城门官报告一下具体情况后,便马不停蹄地向张奎家奔去。 “嘶……张奎这孩子怎么会被人痛下杀手呢?这孩子虽然生性调皮一些,但是也没听说过得罪过谁啊!要说得罪……貌似他也就是欺负一下街坊邻里比他小的孩子们,但是这也到不了被惨杀的地步啊,这会是谁呢?”夏无启一边走着一边思索道。 “难道……难道是赵政这小子?”夏无启脑子里突然闪现出赵政的模样。 也难怪夏无启会怀疑到赵政的身上,因为在夏无启看来,经常受张奎欺压的赵政是最有可能对张奎萌生杀意的。 “但是……嘶……这也不可能啊!赵政这小子生性懦弱,如果真有杀人的胆子,那么刚才就不会被这帮小混蛋给尿了身的尿水了!”回想着刚才赵政的形象,赵政可以肯定赵政方才又挨揍了并且还被人侮辱性地撒了一身的尿。想到这里,夏无启便极为果断地将赵政给排除在外了。 一路上夏无启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朝张奎家的方向走着。趴在夏无启怀里的阿旁尽管很想知道爹爹在想些什么,但是极为乖巧的她还是管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极为安静地趴在夏无启的肩膀上。就这样,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夏无启父女二人便来到了张奎家门口。 “张大哥在家么?”轻轻地将阿旁放在了地上,夏无启便朝屋内轻轻喊道。 “哎呦!这不是夏神医吗?哎呀呀,夏神医您光临寒舍有何吩咐?您只管说,我老张定听夏神医差遣!”低矮的草房内传出了几声“咚、咚、咚”的木棍击地声,随后有一个单腿残疾的男子很是艰难地往屋外挪着。 夏无启一见张奎的父亲要出来,赶忙上前搀扶住然后说道:“张大哥最近可好?” “嘿嘿……好、好,如今日子过得还算清闲。嘿嘿……”张奎的父亲满脸笑容的对夏无启说道。 “旁儿,来,见过张伯伯!”夏无启拍了拍阿旁的小脑袋轻声说道。 “旁儿给张伯伯磕头了!”阿旁是个极为听话的小姑娘,爹爹说什么就是什么。当夏无启的话音刚落,阿旁的三个头就实实在在地磕了下去。 “哈哈……真是个乖巧的小姑娘啊!还是夏神医会调教孩子啊!哈哈……”张奎爹轻轻地摸了摸阿旁粉嫩白皙的小脸儿笑眯眯地不住夸赞道。 夏无启对自己的女儿一向极为看重,这在重男轻女的年代是极为可贵的一件事。看到张奎的爹如此评价自己的闺女,夏无启很是满意地对自己女儿点了点头。 阿旁见自己的爹爹冲自己点头,知道自己完成任务的小丫头极为调皮地站了起来,跑到一边儿玩儿去了。 “那您的腿……我的意思是老哥您的这支断腿不是一遇阴雨天就犯疼,这两天怎么样了?”夏无启也不去管跑到一边疯玩儿的闺女,看了看张奎爹的那只空空的裤管儿然后很是关切地问道。 张奎爹没想到夏无启这么有身份的人会关心自己,随即感动得抹起了眼泪。 “嘿嘿……多谢夏神医关心。嗨!其实也没什么了,这么多年了也就习惯了,嘿嘿……”张奎爹很是朴实地笑了笑然,抹了抹眼眶里的泪水说道。 “唉……那生活上肯定也很不方便啊!这么些年,张大哥真是辛苦了!这样,还是老样子,以后您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只管找我便可!”看着张奎爹现在的样子,夏无启心中一阵地泛酸。 张奎爹很是感动地看着夏无启,突然猛得跪在了地上低声呜咽道:“赵国能有夏神医、刘老善医二人,真是我们老赵人的福分呐!” 夏无启被张奎爹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将他扶了起来然后说道:“张大哥言重了。若当年‘长平之战’没有你们血染沙场,哪里还会有如今的赵国!” “嘿嘿……夏神医别看老张现在只剩下一条腿,是个废人!但是若秦蛮人还敢侵我赵国,老张我定会再上沙场,誓死卫国!”张奎爹用手中的拐杖在空中做了一个极为标准的刺杀动作,神色坚毅地开口说道。 “老兵不会死,他只是悄然隐去”这是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的一句话。如今用在张奎他爹,这个赵国老兵身上却另有一番味道。 “张大哥……” 看着眼神异常坚毅的老张,夏无启的心如同被一块大石头死死地堵住了一般。 “唉……可怜的老张,我……嘶……我怎么向他开口啊!”夏无启终于感觉到给人报丧是一件多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其实当时城门官本要派人来告诉张奎家人,但是考虑到夏无启既是发现者又是近邻,所以就拜托夏无启来告知张奎家人。夏无启也觉得这样做较为妥当,所以也就应承了下来。 夏无启想来个旁敲侧击,所以轻声问道:“张大哥,嫂子和奎子呢?” “你嫂子啊,嘶……她好像去市集去了吧?奎子……奎子去捡柴去了。嘶……您不说我还没感觉,这两个人也该回来了吧!”听夏无启这么一问,张奎爹习惯性地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然后喃喃道。 “哎呦,是夏无启!他怎么在我家门口和我我家那位聊起来了,我得赶紧过去看看!”正当张奎他爹还在纳闷儿母子二人为啥都还不会家的时候,张奎的娘挎着个菜篮子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喏,这不回来了么。”说话间,张奎他爹远远地就看到张奎他娘回来了,随即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挎篮子女人对夏无启说道。 夏无启顺着张奎爹的手指看去,只看到一个挎篮子的妇人正步履轻盈地朝自己走来,随即笑道:”呵呵……夏无启见过嫂子。” “哎呀,方才远远儿的就看到夏神医在家门口儿,我就赶紧往这里赶。死东西,没长脑子啊你,也不知道让夏神医到屋里坐坐,在门口儿想什么话!”张奎的娘白了自己的男人一眼然后呵斥道。 “嘿嘿……光顾着和夏神医说话儿了,倒是把这事儿给忘却了,夏神医莫怪啊!”张奎爹说着便要拉夏无启进屋。 “呵呵……张老哥、嫂子抬爱了,以后直接喊我名字即可。还有就是……呃……我有一件事儿得告诉你二人,天色不早了不能再耽误了!”夏无启知道如今就算再难以启齿也得告诉这两口子,所以把心一横然后说道。 “唔?” 二人一看夏无启的谈吐、神色不像是开玩笑,随即问道:“我老张还是那句话,夏神医您有何吩咐只管说,我老张定听夏神医差遣!” “不不……不是我的事情,而……而是你家的。”说到这里,夏无启脸色开始有些难看了起来。 “嘶……我家……唔……是不是奎子那混蛋小子给夏神医您找麻烦了!他娘的,看他回来了我抽不死他的!”张奎爹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个混世魔王,怎奈自己残疾管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外面拉帮结伙地祸害。如今听到夏无启说是自家的事儿,便自然而然往这方面想了。 夏无启一听张奎他爹这么一说,心里更加难受了。鼻子一酸,眼圈儿便红了起来。 “你家……你家奎子……你家奎子在河边被人杀了!”夏无启再次把心一横然后极为艰难地说道。 夏无启的这句话,由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所以声音很小。但是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张奎的爹娘瞬间楞住了……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五十二章 夏无启报丧【下】(求收藏) http://..org/ “唉……白跑了一趟……”赵政一手拖着个破麻绳子一手拎着个精致小篮子边走边嘀咕道。 “龅牙小子,他娘的……老子瞅准了机会非得阉了这个小杂碎!”经过日光的照射,赵政的身上开始变得异常的难闻了起来。 赵政站在街巷上看了看极为狼狈的自己,真是欲哭无泪。原本费了好大的劲儿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可如今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看着手中的破麻绳子,赵政无奈地苦笑骂道:“得,今天算是倒了血霉了,挨了两顿揍不说还白忙活了一场。我去,真不知道嬴政是怎么混的。唉……突然感觉他死了其实也挺好,免得活受罪嘛!” 正当赵政一瘸一拐地朝家走去的时候,赵姬把在门边焦急地朝街巷的两边张望着,此时她后悔、害怕了起来。 “呜呜……这孩子现在怎么这么倔啊!呜呜……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回来啊!”赵姬红着眼圈儿心中喃喃道。 “不会又出什么事儿了吧,之前刘老医师……呜呜……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赵姬一想到刘老医师之前对自己的嘱咐,顿时万念俱灰。她知道,如果这次孩子再出现什么意外,刘老医师也许会真的就不管了。 赵政鼻青脸肿、满身骚气地在街巷中晃悠着,也不去理会周围异常的眼神。 “我去,别拿这么嫌弃的眼光看我好不好?整的好像你们个人卫生多好似的。”赵政发现但凡走过的地方,只要认识自己的人都皱着眉头、紧捂鼻口神情厌烦地远远地躲开了。 “唉……人呐,刻板偏见害死人呐!”赵政心中一阵的感叹。 赵政仍旧慢腾腾地往家的方向挪去,此时的赵姬沉不住气了,转身关闭了屋门,便要去找赵政。正当赵姬要沿着赵政常走的路线寻找时,恰巧看到了狼狈不堪的赵政。 “政!” 赵姬一见是赵政回来了,心中的一块儿石头总算落了地,随即朝赵政来的方向紧走了几步。 “政儿,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隔着老远,赵姬便对赵政大声喊了起来。 “我去!不好,母老虎出山了!我的天,今天没斩获,不会还得挨顿胖揍吧?”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赵政循声望去,当看到赵姬向自己走来时,心中不由得一阵哆嗦。一想到今天很可能要连续挨三次揍,赵政便欲哭无泪了起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刚才哆嗦了一下,心中略有不爽的赵政心中暗暗骂道:“靠,我怕她做什么!”赵政想到这里,便开始大摇大摆地朝赵姬走去。 “政,你……” 赵姬之前并未发现赵政身上有什么不妥,但是走近一瞧便发现赵政原本还算白净的脸上再次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了。仔细一闻,一股很是难闻的尿骚味儿扑鼻而来。 “呃……没事儿。嘿嘿……今天本来是有捡到好柴火的,可惜让龅牙小子那帮人给夺去了。”赵政挠了挠沾满了尿液、泥土混合物的头发,随即咧了咧嘴笑着说道。 “龅牙小子……” 赵姬一听“龅牙小子”这四个字当时头皮发炸,因为平时里喜欢欺负赵政的就是他们这群小孩儿。 “那个叫张奎的欺负你了没?”赵姬很是担心地在赵政的身上乱摸一通,等发现并无大碍后便松了一口气轻声问道。 赵政两世为人,哪里“享受”过被异性全身“抚摸”这等“待遇”,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 “张奎……呵呵,现在估计正在阎王爷那里告发我和壮呢吧……”见赵姬提到了张奎,赵政心里很是复杂地暗念道。 赵政存活在这个世界已经一个月了,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赵政已经对这个世界有了初步的了解。他知道惊天骇地的“长平之战”就发生在十年前,赵人对自己很不友好并非是因为赵国人有多坏,而是赵人对秦人积怨太深。 对于张奎这群孩子而言,赵政知道他们欺负嬴政更多的是一种报复行为。自己如今继承了嬴政的一切,自然也就免不了被这帮积怨极深的孩子集体报复。作为一个职业军人,赵政是明白战争的残酷性的。看着邯郸城街巷中严重失调的男女比例以及满大街的残疾男子,赵政就能想象出“长平之战”的惨烈。因此在这些人做事儿不会太出圈儿的情况下,赵政真的不想对这些人痛下杀手。 “呃……呃……那个张奎啊……他没在,是一个高壮的男孩儿领的头儿。”赵政神色有些不大自然地回道,脸上不知何时泛起了一抹红晕。 “哦……” 赵姬一听没有张奎,心里便放心了些许。 “政儿,娘今天……”赵姬看着满脸肿胀的赵政,心头一酸本要说出口的话却无论怎么努力也说不出口了。 看着面前眼圈儿通红、声音哽咽的赵姬,赵政只是“嘿嘿”一乐,便牵着赵姬的手向家走去。 早已气消的赵政心里清楚,无论历史上的赵姬是怎么样的,最起码就现在而言她是疼爱自己的,至于历史上的问题……那就交给历史来解决吧。尽管早晨挨了顿暴揍,但是赵政明白这与赵姬无关,没办法,谁让赵政穿越到了战国时期呢。 “唉……要知现在何必当初啊!我要是知道我现在会因为周礼而挨揍,我在前世的时候多背背《礼记》好不好……”赵政一边走着一边“哀怨”道。 感觉到赵政的小手儿主动地抓住了自己,赵姬莞尔一笑,随即便和赵政一起回家去了。 “政儿,饿了吧?待会儿想吃啥,娘给你做!”赵姬此时心情大好,语气极为柔和地问道。 “野菜团子!”赵政佯装很是兴奋地喊道。 …… 赵姬一家此时可谓温馨至极,然而在不远处一个姓张的家中,却如同天塌地陷一般。 “夏神医,您……您开玩笑呢吧!这……这怎么可能呢?”考虑到夏无启的身份以及平时的德行,张奎的爹知道他不会拿这么重大的事情来消遣自己。但是仍旧不愿意相信夏无启说的是真的,所以半信半疑地支吾问道。 “我的亲娘哎!夏无启,呜呜……我老张家素日里与你无冤无仇,你咒我家奎子做什么!呜呜……你肯定是看错了,肯定是!”张奎的娘此时也反过来劲儿,她把菜篮子一撇然后往地上一坐便掰着脚丫子,指着夏无启哭闹了起来。 张奎的娘坐在地上撒泼大哭的那一刻,原本熙熙攘攘的街巷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不一会儿,周围便聚集了一群前来看热闹的街坊和赶路人。 夏无启身为一个斯文之人,素日里最为讨厌的便是市井妇人无理取闹,随即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在河畔看得真切,断然不可能认错。你夫妇二人如若不信,大可自己去河畔看上一看!” 说完这句话,夏无启便要拂袖而去。正在夏无启要走还没走的时候,一旁的老张一把扯住夏无启,然后拱了拱手哭着说道:“呜呜……夏神医也莫怪,我家如今就这么一个后代了,事关重大啊!想当初秦赵大战,大奎、二奎恰巧刚满十五岁,所以便和老张我一起上了战场。可惜一场大战下来,我的两个儿子就这么没了,我自己也丢了一条腿。老张我回来后,蒙我王恩典,奎子这一代可以免服兵役。奎子如今还未成亲留下子嗣,如果就这么死了……呜呜……“ “唉……” 张奎家的事情,街坊邻里包括夏无启都是知道的,如今再听老张这么一说,不少看客便想起了自己家的事情然后便开始偷偷地抹起了眼泪。 “张大哥、大嫂,此时不是哭闹的时候。你二人若是信得过我,便赶紧起身随我一起到河边认尸。若不信我夏无启,那我便回去向城门官汇报一声,免得耽误别人做事!”夏无启知道死者暴尸过久很不好,所以急忙催促道。 张奎的爹此时泪流满面,神情憔悴地看着夏无启,嘴唇不住地颤抖着说道:“奎……奎子,现……现在……在哪儿……快……带老张……我……去!” 夏无启见张奎的爹要去认尸便要扶着他向城东门外的方向走去。至于仍坐在地上大声哭叫的张奎娘,夏无启连看一眼的心情都欠奉。 正当夏无启扶着老张穿过围观的人群朝城东门走去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火急火燎地朝他俩跑了过来。 “呼呼……呼……呼……张……张老四……呼呼……你家……你家奎子在河边……呼呼……”之间这个男子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弯着腰手扶膝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张老四一听,脑子便“嗡”得一下一片空白,至于那个男子后面说的什么,张老四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我的孩儿哎!”张奎的娘一见有街坊着急忙慌地过来报信儿,便撕心裂肺地哭喊了起来。 “你他娘的老娘们儿,关键时间就他娘的知道个哭!还不给老子赶紧往河边滚!”一旁的张老四被张奎娘的哭叫声弄得心烦意乱,怒火中烧的他冲着地上的张奎娘恶狠狠地骂了一通然后举杖便要打。 夏无启赶紧拦住了即将砸到张奎娘身上的拐杖,然后转过头来对坐在地上的妇人说道:“嫂子,这个时候不是哭得时候,孩子的尸首要紧呐!”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张奎的娘如梦方醒,随即站起身来慌里慌张地朝河畔狂奔而去。周围的看客们想一睹事情的后续发展,然后也就跟着张奎娘往滏阳河边奔去。顿时,邯郸城内形成了一股规模不小的人流,唬得城墙上的官兵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呜呜……我儿……”张老四一边哭着一边快速地倒腾着手里的拐杖,怎奈无论他如何努力都赶不上已经远远离去的人群,因此只好在后面不住地呜咽着。 话说待张老四到了河畔的时候,事发之地的警戒圈儿外早就乌泱泱地挤满了人。张奎的老娘伏在张奎的身子上哭天抢地好不凄惨,而张老四自己则浑身哆嗦哭成了泪人儿。 “呜呜呜呜……我的儿哎,你怎么死的这么惨呐!你就这么去了,你让我和你爹可怎么活哎……呜呜呜……到底是谁对你下这么重的手啊!”张奎的娘跪在张奎的身边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喊着。 这年头儿兵荒马乱的,死个人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毫不客气的说像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几乎天天都有上演。然而很多围观者在知道老张家的情况后,也都很是同情地陪出了一些眼泪。一旁的差人在那里守着有些不耐烦,所以催促着张奎家人赶紧收尸入臧。 “唉……听说那个拄着拐杖的男子就是苦主儿的爹,这下他们这家算是断了香火了,唉……” “这个也不新鲜了,如今的邯郸城多少家都断了祖宗根子,有的甚至全家都完了。” “是啊,如今咱们老赵人本来男子就少,如今又死了一个年轻小伙子,照这样下去就算秦蛮子不打我们,我们也迟早得亡国啊!” “真不知道是谁下手如此毒手,如果让我知道的话定不饶他!” “……” 围观的看客们都在义愤填膺地声讨着谋杀张奎的凶手,时不时的还陪出一些眼泪。由于看客们距离张奎也不算远,所以很多看客们说的话,张奎的老娘听得是一清二楚的。 “在邯郸城里,能与奎子有这么大仇恨的人会是谁呢?”张奎的娘一边哭喊着一边脑筋飞转着。 “嘶……奎子这孩子尽管有些调皮,但是做事也不是一点分寸也没有啊,虽然总是纠集一些小孩儿去打赵姬的小野种,不过那又如何?”张奎的娘又心中想道。 “不对!肯定是赵姬或者是她那小野种干的。否则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能和奎子有这么大仇的人!好你个小贱人,奎子不就是偶尔打你家那小杂种一下,又有什么关系,犯得上要了奎子的性命?今天……今天老娘要让你全家陪葬!”张奎娘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其实在街坊里人缘并不算好,和她家有仇的也不是没有。但是像现在这种人命官司,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张奎娘也不敢去招惹这些人。想来想去,貌似也就是赵姬家她能惹得起,所以便心中一口咬定自己儿子的死与赵姬一家有关。 赵政或许做梦都不会想到,由于张奎娘欺软怕硬的性格反倒使她极为精准地将张奎的死因盖在了自己的头上。当然,像张奎娘的想法在当时的情况下是完全站不住脚的,因为没人能想象得到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或一个五六岁的小男童能把正值青壮的张奎杀死,这种想法在其他人看来是极为荒唐的。 “小贱人,老娘与你不共戴天!”张奎娘扯着已经哭哑的嗓子大声喊叫道,随即便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要往城里冲。 “小贱人”一词基本上已经成了赵姬的代名词,由于大部分看客也是住在离城东门不远的区域,所以但凡知道赵姬的人都知道“小贱人”指的就是赵姬。 众人一听张奎娘将自己孩子的死归咎于赵姬,顿时一片哗然,很多原本同情她的人转而觉得张奎娘这人有些无理取闹了。 “我的天,这老娘们儿脑子哭晕了吧?赵姬一家且不说有没有胆量,单说她母子二人,有哪个能把这小伙子撂倒的?” “唉……简直就是乱弹琴,找不到凶手也不能拿一对儿孤苦母子对付啊!” “……” 此时夏无启走了出来,一把拦住了怒发冲天的张奎娘说道:“嫂子这要去哪里?” “呼呼……定是那赵姬小贱人和她那小杂种干得好事,我要去她家,我要将她挫骨扬灰为我儿报仇!”张奎的娘很是愤愤地对夏无启说道。 “嫂子此言差矣,赵姬是个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而赵政却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哪怕她母子二人合谋也万万不能伤了你家张奎啊!”夏无启皱着眉头向张奎娘解释道。 张奎的娘知道自己惹不起别人,但是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所以她已经在心中敲定了主意,赵姬母子这个软柿子她捏定了,她要让赵姬母子给自己孩子陪葬!因此夏无启给她说的话,她直接假装没听到。 夏无启何许人也,他一眼就看出了张奎娘的蛇蝎心肠,遂大声地对周围的看客说道:“诸位!张奎一死是在下发现的。在下自幼行医,通过验伤发现张奎是被人用棍重击前额而死,赵姬母子是不可能在张奎的正面将其击杀!“ “呵呵,夏神医果然好分析,不知道那小贱人给了你什么好处?难不成……”张奎的娘一见夏无启出来搅局随即撒泼劲儿再次涌上心头,开始不管不顾地乱说了起来。 然而张奎的娘还没把话说完,一个拐杖便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张奎娘的头上。 “他娘的,都怪你平日是惯着他让他无法无天!如今惹了祸端丧了命,自己不自省还要诬陷别人,看老子不打死你这个臭、娘们儿!”张老四气的浑身哆嗦,他以前就已经料到了张奎会有今天,只不过对于张老四来说一切都来的有些早了一些。 张奎的娘抱着头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当她听到周围的人没一个在替她说话的时候,整个人也就萎靡了起来。 在一旁把守着的官差看事情也就这样了,也就准备收工回去交差了事儿,张奎的死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然而事情并非张奎的入土而陷入平静。在距离滏阳河东岸一里的一棵参天大树上,一个看上去有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儿抱着树干一边浑身打着哆嗦一边用那惊恐万分的眼神看着张奎死去的河畔…… 第五十三章 铁血章程(求收藏!) http://..org/ “怎……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啊!”壮抱着树干浑身哆嗦成了一团,口中不住地叨念着。 “得亏自己跑到了东岸,否则就算张奎的死和自己无关,估计这帮人也会拿自己出气。”一想到这里,壮便有些后怕了起来。 直到滏阳河西畔的人群都完全散去之后,扒在大树上的壮才小心翼翼地从树上下来。他本来是不想回到西岸的,但是一想到赵政此前给自己的嘱咐,所以也就壮着胆子回到了自己的容身之所。 此时的天空早已被落山的夕阳照的通红,一整天身心疲惫的壮没有心情去理会这壮美的景色,而是蜷缩在自己找的一个小凹洞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时间在壮的鼻鼾声一分地流逝,当次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他的身上时,壮懒懒的伸了个腰然后便睁开了惺忪睡眼。 “政!” 揉了揉眼睛,眯着眼睛迎着清晨的阳光。让壮不可思议地是赵政早已笑眯眯地站在自己面前。 “政,快……快进来!”壮说着便一把将赵政拉进了洞内。 赵政很是纳闷儿,看着瞬间面如纸色的壮,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怎么了?”赵政蹲坐在洞里低声问道。 壮的容身之所就是邯山脚下一个非常隐蔽的天然山洞,洞的规模很小,基本上只能容纳两个成年人,然而对于像壮这样的小孩子来说已经足够用的了。若非昨日分别的时候赵政随口问了一下,那么赵政只能在张奎死的地方等候壮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事情就要麻烦了。 “政……昨天……昨天那里好的人!”壮 “政……昨……昨天那里好多的人!”壮用不停颤抖的手指了指张奎被杀的那片芦苇荡方向怔怔地说道。 方才壮猛然将赵政拽进洞里,赵政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心头不由得一紧,如今听壮这么一说便一脸的不以为然。 “我晕,我以为什么事儿呢,张奎家人发现尸体那是肯定的啊!”赵政不觉得昨日河畔有人聚集有什么不对的,相反,若这件事没有发生反倒会让赵政提心吊胆了起来。 壮见赵政一脸的无所谓,此时他又以为赵政要将自己置之度外,心里便开始焦躁了起来。赵政何许人也,从壮的言谈举止中便将其心中所想猜得**不离十。 “这……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夏……夏无启也在!这人对秦人的怨恨相比于其他赵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我怕他!”“夏无启”三个字刚一出口,壮便吓得面目扭曲了起来。 “嘶……夏无启?” 赵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确定你没看走眼?”赵政神情凝重地问道。 壮本就害怕得要死,如今见赵政这般反应,心中则越发的不安了起来。 “我……我敢保……保证,绝对没……没看错!”壮不知何时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将话说完整。 “这事儿发生在昨天什么时候?”赵政此时感觉到事态有些不妙,所以不去理会壮的反应,直接继续问道。 壮此时其实已经有些魂不守舍了,赵政连续问了好几遍他才缓过神儿来回道:“大……大概咱俩分别后一个半时辰吧!” 壮的一句话让原本蹲坐在凹洞里的赵政顿时瘫坐在地上,“一个半时辰……“赵政痴痴地念道。 坐在赵正对面的壮看到赵政惶惶不安神态,终于把持不住早已在眼眶章打转儿的泪水“呜呜”地哭了起来。此时的他即位后悔,他后悔没有把张奎扔进滏阳河里,他会后悔自己没有阻止赵政的残暴行为,他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他后悔将赵政作为自己的精神支柱,他甚至后悔自己昨天给赵政主动打招呼。 赵政毕竟不是等闲之辈,经过了方才极为短暂的慌乱,赵政便极为镇定地思索了起来。 “嘶……一个半时辰相当于三个小时。我和壮分开到我遇见夏无启最多不过一个小时,他那个时候还背着盛满草药的柳筐,可见也是刚从邯山上回来。看他当时有些急切的神情,估计是发现了张奎的尸首,既然当时没有找我的麻烦……”赵政心中不停地思索着。 经过一番缜密分析,赵政认为由于前后脚的关系,夏无启并没有发现自己与壮的行踪。想到这里,赵政也就释然了。 “行了,别哭了!”赵政被壮“呜呜”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像他这种人最见不得男的抹眼泪了。 此时的壮哪里还会听赵政的话,只是低着头自顾自地闷头儿哭着。 “够了!”赵政拧眉瞪眼对壮低声吼道。 “他娘的,你就哭吧,待会儿把附近的人招来了你这个小洞就别想要了!”赵政知道这个时候给壮扯别的没用,所以直击壮的软肋呵道。 壮现在住的小洞,是他偶然发现的,由于位置很隐蔽且很是舒适,所以壮很是喜爱。这个小洞可以算是壮最大的个人财产了。如今赵政拿他的“命根子”说事儿,壮自然要强忍哭声。 “以后你白天尽量去东岸活动,以防别人对你借题发挥,知道了吗?”赵政表情严肃地对壮说道。 壮不说话,满是泪痕的脸被憋得通红。知道时不我待的赵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等壮回应自己便率拉着壮窜出了洞口,向滏阳河畔跑去。 “扑通、扑通” 随着两声急促的入水声,赵政和壮便跳入了滏阳河中。由于二人的水性很好,所以只消片刻,二人便游到了河的对岸。 二人游对岸后,赵政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牵着壮向东狂奔了十几分钟后才停了下来。 “呼呼……呼呼……政……政……没想到你……你这么能跑!”壮被赵政拉着一路狂奔,差点没把自己的肺给跑了出来。弯腰撑膝,壮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赞叹道。 与壮形成鲜明对比,赵政连大气儿都没喘一下,就是那么气定神闲地看着壮。 “呵呵……相信我了么?”赵政看了看来时的方向,然后淡淡地问道。 “相……相信了,你……你这哪儿像个六……六岁的小孩儿啊!呼呼……”壮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回道。 赵政听壮这么一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对壮说道:“今天这么早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就要接受我的训练了!你做好准备了么?” “呼呼……训……训练?哦哦,那练什么呀?”壮此时已经完全相信赵政之前给他说的话,当听见赵政要教他本事便开始兴奋了起来。 “呃……具体学什么你待会儿就知道了,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章程,也就是给你定的规矩。”赵政咧了咧嘴,似笑似不笑地对壮说道。 壮此时开始浮想联翩了起来,以致于赵政极为诡异的表情都没有发觉。 “啥章程啊?”壮很是好奇地问道。 “铁血章程!” 赵政一字一句地对壮说道。 壮虽然世家为奴,但是关于“铁血”二字还是有所耳闻的。此时的壮一听这四个字,整个人的血液似乎瞬间沸腾了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英雄气概涌上了壮的心头。 “政,给我说说看,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是不是类似于墨家剑法那样的武功绝学啊!”壮两眼放光满是期待地问道。 “呵呵……那是自然!”赵政坏坏地对壮笑了一下回道。 壮被赵政的坏笑弄得脊背一阵地冒凉气,他似乎感觉到了赵政坏笑中的一丝不善,但是一想到方才赵政气定神闲地模样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铁血章程共三条:第一、绝对保密;第二、绝对服从;第三、绝对忠诚!”赵政抬起右手,每说一条便伸出一个手指,当三条全部说完后便微笑着看着呆若木鸡的壮。 壮傻了,彻彻底底地傻了,他本以为叫的如此男人的章程会是什么高深莫测的武功,谁知道只是淡不拉几的十二个字! “就……就这些?”壮愣了半晌,费了半天的劲才从嘴里蹦出了这句话。 “是啊,就这些啊!”赵政仍旧保持着极为欠揍的微笑回道。 壮愤怒了,这也许是他人生当中第一次愤怒,他觉得赵政是在耍自己。回想着这两天的经历,壮越发地觉得自己是在被赵政牵着鼻子走。仅凭赵政几句话和一段狂奔,自己就对这个比自己小整整一圈儿的小孩儿产生了极大的信任,此时的壮觉得自己真的好傻、好天真。 壮知道自己是个奴隶,所以尽管气急败坏但是并不会对赵政做什么。他能做的只有忍气吞声,貌似忍气吞声也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最为擅长的事情了。 “你……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只是个贱奴!”壮双眼通红地盯着赵政,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 说完了这句话,壮便要转身走人。 “这三大条件是铁血章程的根本,如果你不能做好这三点,那么其他的也就没必要教你了。”赵政看着转身要走的壮淡淡地说道。 此时的壮哪里还会听赵政的“鬼话”,微微扭头看了一眼赵政便径直向来时的路走去。 “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连这三条都不敢应下,还谈什么?”赵政抱着胳膊冲着壮奚落道。 “哼,随意你怎么说,我不和你玩儿了!”壮不去理会仍在自己背后不断冷嘲热讽的赵政继续往前走着。 赵政此时并不担心壮的离去,因为他知道此时的壮已经不比以前,有了自我意识和自尊的壮已经不甘心身为奴仆了。 果然不出赵政所料,壮走了没多远便这了回来然后双眼炽热地盯着赵政问道:“我且再信你最后一次,你说的那所谓的三条我悉数答应,那后面是什么?” “呵呵……” 赵政忍不住地一声冷笑,随即摇了摇头说道:“这三条不是我教你的条件,而是你自己能不能在我这里学成的基本要求。如果你做不到绝对保密,我自然不放心将逆天的技能和功夫教授给你;如果你做不到绝对服从,那你吃不了苦不听我的话怎么办?同样,如果你做不到绝对忠诚,那么我的话在你心中分量又能有多少?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教你,就是要你以后为我做事,作为我干大事的力量储备!而这也是需要你保密的地方之一。如果你这三条都做不到,我凭什么要教你?” 赵政再次使出了他那颠倒黑白的无赖手段,冠冕堂皇的话讲又把原本就没有太多见识的壮给说蒙了。 “那我怎么向你证明我能达到你所说的三个要求?”壮眉头紧锁,神情极为严肃地问道。 “很简单,通过训练!而训练科目么……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即将教你什么吗?现在就告诉你!“赵政再次冲着壮邪邪地笑了一笑然后说道。 赵政随即便把他在前世训练新兵体能和基本作战素养的那一套东西给搬了过来。 “刚开始训练总得有个过渡,这样吧,以后雷打不动早晚各10里的负重山路跑步!”赵政看着眼前的壮淡淡地说道。 “负重,呃……这个我知道,不就是背东西么?我之前在主人家没少背东西,这个没问题啊!那个……山路跑步有啥用啊,这个还用专门去练?”壮对数字倒是没有太大的概念,对于负重他也没觉得如何,但是对于赵政让他山路跑步表示不解。 赵政其实想说的是“越野”二字,但是一想到这里是战国时期,自己给壮讲“越野”他也不明白,所以就用“山路跑步”给代替了。 “嘿嘿……这个你待会儿就知道了!”赵政笑眯眯地对满是疑惑地壮说道。 壮有些不耐烦了起来随即说道:“嘶……你怎么老实说待会儿就知道了,我现在就想知道!” 赵政没说话,只是淡淡一笑。四周环视了一下,看到一棵大树下有两个一个直径15公分左右的大石头块儿。赵政用麻绳将石头结结实实地捆扎了起来,自己背了一块儿,然后看了看一旁的壮。 壮知道赵政的意思,二话不说便学着赵政将石头背在了背上,然后用麻绳将石头紧紧在自己的身体上固定好。 “好了,现在起跟着我跑!”赵政说完这句话后便率先向树林的深处跑去。 一旁的壮自然不甘示弱,随即便紧跟了上去。然而二人还没有跑多远,壮的脸色变开始发生了变化…… 第五十四章 营救阿旁【上】(求收藏) http://..org/ “呼呼……呼呼……” 茂密的丛林之中,两个平均年龄不过十岁的小孩儿,每人背着一块和他们自身不成比例的大石头疯狂奔跑着。 “呼呼……我的天,这……这政也太能跑了吧!”从来没有这样“玩儿”过的壮吃力地跟着赵政的脚步。 “这怎么可能,他才五六岁啊!”壮看赵政的眼神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变化,之前对赵政的不信任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壮极为吃力地跟着赵政,跑了十几分钟便开始掉队了。 “政,等等我,呼呼……你慢点儿。”壮此时感觉全身如同灌了铅一般,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感慢慢袭来。 跑在前面的赵政就像没有听到壮说话一般,不仅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越跑越快。 “我……我不行了,我不跑了!”壮见赵政没有理会他便有些气急,干脆破罐子破摔了起来。 这种方法的确有效,在壮停住了脚步弯腰大口喘气的时候,赵政也随之停了下来。 “怎么了,这就不行了?”赵政看了看开始打退堂鼓的壮打趣道。 壮没有说话,朝赵政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实在是跑不下去了,随后便要解开捆在身上的石头块儿。 “住手!”赵政见壮要卸掉身上的石头便赶忙上前阻止道。 “这是你以后变强的最基本的要求,没有一个好的体能怎么能行?好了,你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继续!”赵政不停地催促着。 壮此时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无论赵政说什么自己也不要再跑下去了。 其实对于壮的体能,赵政是极为满意的。背着大石头跟着赵政在林子里狂奔几千米,这本身就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唔,是个好苗子!”赵政嘴上不说心里却不住地赞叹着。 赵政以前带兵是出了名的苛刻、凶狠。他知道壮与以前带的兵有着本质的区别,所以用以前的经验训练壮并不适用。 “这样吧,我再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休息,然后我们继续。”赵政看着累成了狗的壮淡淡地说道。 “不……不……我一步也不跑了,我现在还没吃东西呢。没力气,不跑了。”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精神萎靡地喘气回应道。 “呵呵……你不是说能保证遵守章程里的三条规定么?你现在不服从我的命令,俨然已经坏了规矩,那我还怎么让你变强?”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壮,赵政语气淡然地说道。 赵政知道壮现在不比以前,已经有了耻辱感的壮是不会轻易让自己来之不易的人格尊严就此扫地。果然不出赵政之所料,赵政话刚出口壮便不愿意听了。 “呼呼……我哪里有不服从命令?不就是跑步么,又死不了人!”壮深深地喘了几口气,有些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体晃晃悠悠,很不服气地反驳道。 “嘿嘿……行啊,是条汉子,跟我走!”赵政咧着嘴“嘿嘿”一笑,拍了拍壮的肩膀说道。 就这样,两个小孩儿又开始在密林中一路狂奔。大概又跑了十几分钟,赵政随即停了下来。 “呼呼……我晕,就这么一个月没搞体能,身体素质下降得这么快!”感觉到自己有些微喘,赵政心中唏嘘不已。 “我的娘啊,可真是累死我了!”壮在赵政停下来的那一刻,再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贪婪地呼吸了起来。 赵政正在对自己体能下降如此之快唏嘘不已,所以壮坐在地上并没有引起赵政第一时间的注意,当他发现的时候壮的屁股已经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地上。 “高强度运动后不要急着坐下,赶紧站起来,小心抽筋!”赵政见到壮坐在地上后赶紧劝阻道。 壮则不以为然,他觉得现在状态很舒服所以也就没把赵政的话当回事儿,然而没过几分钟他就后悔了。感觉到自己大腿和小腿肚子上的筋在不断地跳动着,忽然间一股撕裂般地疼痛蔓延在他抽筋的腿上。 “政……呼呼……我……我腿疼的厉害!嘶……”壮对抽筋没有什么认知,所以当腿疼痛的时候他习惯性地蜷缩起了身子,然而这样的话只能加剧抽筋的疼痛感。 赵政无奈地摇了一下头,便帮壮梳理起了筋骨。 正当赵政在为壮抽筋儿的事儿忙活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小女孩儿嘤嘤哭声。 “听!嘶……好像有小女孩儿的哭声,听这嗓音……怎么感觉有点熟啊!”赵政示意壮不要说话,听了片刻后对壮轻声说道。 壮自然也听到了哭声,随即点了点头。 “走,咱们去看看,你别轻举妄动,一切听我指挥,知道了么?”赵政把壮拉了起来然后低声说道。 “没问题!”壮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赵政见壮没有异议便不再废话,将自己身上的石头解了下来便朝哭声传来的方向跑去。壮早就想将背上的大石头给扔了,如今见赵政率先将石头解下便迫不及待地照做了起来。 丢下背上的石头,壮便朝赵政跑去的方向追了过去。在奔跑的过程中,壮越发地感觉自己身体轻盈了许多,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的累了。 “嘶……政可以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能让我提高这么多,看来政没有骗我!”壮边跑边思索着,不知不觉,他的速度也越发地快了起来。 待壮追上赵政的时候,他已经静静地蹲在灌木丛里目不转睛地朝前方观察着。 “呼呼……怎么样了?”壮一溜小跑跑到赵政身边然后小声说道。 赵政觉得壮这点做得倒是挺专业,所以会心一笑小声说道:“声音就在前方,但是因为林子太密所以看不清楚,我们得悄悄摸过去才能看清。待会儿你要形影不离地跟着我,千万不要掉队知道么?” 壮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赵政忽然感觉壮绝对有当特战队员的潜能和天赋,如果日后多加锻造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特战队员。扭头儿看了看身旁这个比自己大整整一圈儿的壮,赵政心中似乎也有了那么一点依赖感。 “跟我来!” 赵政对周围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在确定周围没有异常后便悄悄地向哭声传来的地方摸了过去。 壮步步不离、紧随其后,只消片刻二人便摸到了离哭声十几米的地方。当二人蹲下来拨开眼前的灌木丛向前望去,眼前的场景惊得二人目瞪口呆。 “阿旁!” 两个人差点将“阿旁”二字脱口而出,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夏无启的宝贝女儿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此时赵政脑子有些发蒙,因为就在昨天他还见过阿旁。怎么这个惹人爱的小姑娘却在这里出现,并且被五花大绑,双眼被黑布头儿蒙着,赵政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这件事儿还得从昨天说起。 当时夏无启领着阿旁去张老四家报丧,在说事儿的时候便任由自己的女儿在周边玩耍。毕竟离自己的家并非很远,所以夏无启也没注意阿旁。后来张老四一家急着要去河畔认领张奎的尸首,为了不让张老四出意外,夏无启便扶着张老四向城外走去。 此时他满脑子里都是张奎的这件人命官司,至于自己的女儿,其实当时已经被夏无启抛到了脑后。由于街巷四邻都想去看看事态发展,所以很多人都随着人流向滏阳河奔去。 此时说张老四家周围空无一人并不为过,正当在一旁玩耍的阿旁纳闷儿自己爹爹哪儿去的时候,便被歹人盯上了。被绑架的阿旁被这伙儿歹人在城里藏了整整一晚上,待到城门一开便急忙出了邯郸城。走到这里后,自认为很是安全的三人便和一个妇人买家谈起了价钱。 扩大观察范围,赵政与壮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时候他们俩可以肯定的是,阿旁这个小姑娘被歹人绑架了。因为他们看到在阿旁的身边,有三个村夫莽汉和一个中年妇人围坐在一起低声商量这什么。 壮胆怯了,他本来就对夏无启没有什么好感,如今她女儿受难,壮似乎心中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但是赵政却并不这么认为,此时说他心急如焚并不为过,毕竟在历史上阿旁是他的女人。 “他娘的,敢绑老子的女人,疯了你们了!”赵政顿时杀心四起,心中开始盘算着怎样高效地让这四个杂碎从这个世上消失。 “改变计划,你蹲在这里不要动。注意自己四周,小心被抹脖子,我去把这几个杂碎给做掉!”赵政用耳语对壮小声说道。 赵政的话将壮吓个半死。“抹脖子”,壮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就……就你一个人?他们可是大人啊,还是四个……”壮根本不看好赵政,在他心里赵政固然很厉害,但是那也仅限于小一辈儿里。如今赵政想凭自己六岁男童的力量去对抗四个大人,在他看来未免有些痴人说梦了。 赵政懒得给壮解释那么多,还没等壮说完话便一个箭步窜了出去…… 第五十五章 营救阿旁【下】(求收藏!) http://..org/ “嘿嘿……大嫂子,你看这小姑娘长得多好看啊,给你家当童养媳实在是再合适不过啦!”一个满脸横肉的猥琐胖子眉飞色舞地对妇人说道。 “唔……长得确实挺不错。对了,你们是拐的谁家的孩子?别把大人物家的孩子给弄来了,那可就麻烦了!”妇人看了看被绑成粽子的阿旁说道。 “哎呀,大嫂子,您看您说得多难听。什么叫拐啊?我们这叫请,请这个小姑娘来你家做童养媳,是不是?再说了,看这小丫头的穿着,怎么可能会是达官贵人的孩子?”满脸横肉的猥琐胖子觉得妇人说话不大入耳所以赶紧纠正道。 那妇人不置可否淡淡地笑了笑,若不是为了尽可能地减少自家孩子娶妻成本,妇人根本不愿意和这三个人地痞流氓、滚刀肉打交道。 正当四个人围坐一圈儿轻声轻语地说话时,赵政一个箭步从灌木丛中窜了出去,站在了这四个人的面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些人大惊失色,他们以为自己的勾当被人发现随即惴惴不安地环视着四周。当发现周围除了站在眼前的小男童外别无他人时,所有人瞬间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嘿嘿……嫂子,这小娃娃看起来也不过五六岁,我们三个人帮你收拾了他,你多个儿子我们多份钱财如何?”为首的胖子贪婪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男童。 妇人看着赵政乌黑发亮的大眼睛越发地喜欢,随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一旁的胖子见妇人点头同意不由得一阵狂喜,天上掉馅儿饼、肥肉送家门,胖子觉得今天是他人生之中最为幸福的一天。 “嘿嘿……小娃娃,哪里的人,你爹娘呢?”胖子用那张油腻的肥脸假惺惺地挤出一个笑脸轻声问道。 “放了那个小姑娘!”赵政看了一眼胖子,他那张油腻腻的肥脸让赵政一阵地反胃。 胖子一听赵政的话只觉得一阵好笑,心说:“这小杂种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主儿,老子今天正好手痒痒,先狠狠教训一顿再说。” “嘿嘿……你这小娃娃胆子不小啊,不在家玩儿尿耍泥跑来这里管闲事?正好,今天老子顺带把你也给卖了,今天春香院又有着落啦!哈哈……”胖子一想到“春香院”三个字心中经不住地一震荡,随之大笑了起来。而剩下的两个人也低声yin、笑了起来。 一旁的妇人皱了皱眉头,很是厌恶地看着这三个人开口说道:“胖子,你快点儿,我一妇道人家没时间和你在这里磨叽!” “嘿嘿……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胖子一见自己的主顾有些小情绪,所以赶紧陪起了笑脸。 在胖子和妇人说话的时候,赵政趁机对阿旁仔细观察了一番。他发现自打自己说话后阿旁便再也没有哭过,似乎是听出来是自己的声音。 “放下那个小姑娘,我可以考虑留你们一条狗命。否则,你们今天就永远地留在这里吧!”赵政指了指被捆在树上的阿旁,然后面容冰冷地说道。 胖子一行四人一听赵政这么一说,先是一愣然后便仰天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这乳臭未干还在玩儿尿的小杂种,你以为你是谁啊!居然也敢放出这样的大话!你他娘的还是再等20年吧!哈哈……”胖子捧着他那“米其林”一般的肥肚大笑着。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今天老子就替你爹娘好好教训教训你!”胖子笑着笑着突然脸色一变,随即面露狠色骂道。 胖子这句话刚出口,肥硕的大巴掌便带着破风声朝赵政的头甩了过来。胖子自然不会下死手打赵政,毕竟他们还需要用赵政来换取钱财。但是这一巴掌也足够狠,如果打到普通的小孩子身上,其震慑效果绝对会让被拐的小孩儿吓破了胆子。然而胖子这伙儿人做梦都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个六岁小男童不是寻常人,他们今天注定要在这里踢到铁板、吃到憋。 “砰” 清脆的巴掌声没有传出,转而代替的是一声沉闷的肢体撞击声。由于胖子高大肥硕把其余三人的视野完完全全地阻挡了起来,所以这个闷声是怎么发出来的真正原因,他们并不知晓。 “他娘的,用拳砸啊?胖子也不怕把这小子砸出问题来,这可是沉甸甸的钱币啊!”其余两个歹人听到闷声后眼眶一个劲儿得乱跳,心中不约而同地埋怨胖子没分寸。 妇人倒是没什么反应,他本身就有儿子。至于赵政,尽管很是喜欢,那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所以胖子如何对待赵政,她并不关心,大不了不要呗。 “嘶……” 此时的胖子惊愕至极,手腕上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不住地倒吸凉气。他万万没想到眼前乳臭未干的黄毛儿小子居然面不改色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巴掌给格挡掉。胖子后悔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跑路开溜。仅仅一招,他便知道眼前的小子不是一个好惹的狠角儿。 胖子想撤开被格挡住的手,然而努力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他发现手腕上的剧痛让他暂时失去支配这支胳膊的能力。胖子原本嚣张至极的肥脸终于肯乖乖地露出惊恐之色。 “哼,杂碎!” 赵政也不去看胖子那令人作呕的肥腻嘴脸,另一个小铁拳紧跟着便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胖子油腻的小腹处。 胖子看似高大肥壮,实则外强中干。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么大的块儿不去做绿林响马,而来干拐卖小孩儿的勾当的原因。一记小铁拳,胖子便如同对儿虾一般蜷缩了起来,钻心的疼痛让他整个肥脸扭曲到了极点。 赵政对待敌人一向以“快、狠、准”为准绳,对抗期间从不废话。正当胖子躬身蜷缩到头部距离地面不到一米的时候,赵政的一记寸劲儿极大的膝撞便朝胖子的脑袋撞去。 “砰” 又是一声极为沉闷的声音,胖子的肥头大脑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横流。由于力度极大,胖子并没有应声倒下,而是整个人仰了过去。就在胖子即倒还未倒之时,赵政将身体往胖子要倒的方向一挪同时便按住胖子的大脑袋朝已经摆成弓步的膝盖猛磕上去。由于是后脖颈磕在了赵政的膝盖上,胖子的脖子当场断裂身亡,轰然倒地身亡。 整个过程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赵政膝磕胖子后脖颈的整个过程都被其他三人尽收眼中。看着倒在地上如同刚被宰杀的肥猪,三个人的脖子不由自主地阵阵发凉。 “哎呦,我的娘哎!”妇人哪里能想到眼前这个可爱至极的小男童居然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煞星,随即便怪叫了一声起身便跑。 由于慌不择路,妇人跑了没几步便被脚下的异物绊倒。她慌里慌张地爬起来后,突然觉得一阵奇特的微凉从自己的心口处散发了出来,低头看了看心口处,紧跟着一阵剧痛由心而发。妇人扭过头来满是疑惑地看了看眼前这个外表人畜无害的小男童,然后极不心甘地断气而死。 “垃圾!” “呵呵……别看是青铜的,刀口儿真心不错!看来这把短剑并非等闲之物,这样的短剑能在胖子的手里,十有**是个不义之财。既然是不义之财……呵呵……我替你收了!”赵政很是冷酷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妇人,从后心处抽出快要没入刀柄的青铜短剑,然后将满是鲜血的短剑在妇人的身上来来回回蹭了几下心中暗道。 此时赵政手中拿的青铜短剑并不是赵政本人的,这是胖子的随身之物。由于胖子轻敌,所以并没有使用短剑,从而让自己不明不白地死了。赵政早就盯上了胖子别在腰间的青铜短剑,因此在胖子毙命的一瞬间,他的青铜短剑便被赵政捎带着顺走了。 此时剩下的二人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抖如筛糠,当赵政拎了拎手中的短剑,眼神冰冷地看了他们一眼时,这二人赶忙跪在地上磕头如鸡啄碎米一般。 “小少侠饶命,我二人以后再也不敢干这勾当了,饶我二人一条贱命吧!”一个同样肥头大耳的男子跪在地上向赵政苦苦哀求着。 “呜呜呜……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呜呜呜……还望小少侠饶命啊!呜呜呜……”另一个很是瘦小的男子被方才的的场景吓得早已泣不成声,此时更是向赵政连连磕头求饶命。 这二人其实已经完全被吓破了胆子,他们知道如今在这里低头认罪说些好话兴许还有活命的可能,若是想着逃跑那身旁的妇人便是前车之鉴。所以两个人就如同案板上的鱼肉,等待着赵政的发落。 赵政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人的话。用短剑指了指这两个人面目表情地说道:“把你们身上的硬物,无论什么全部远远扔到身后,然后双手抱头,快点!” 看着指向他们的剑锋,这一胖一瘦两个痞子赶紧将自己身上的短刀等东西全部远远地抛在了身后,然后极为老实地将双手放在了脑袋上。 “你们真的能改么?”赵政一边问着一边朝这二人走去。 看着赵政的小身板儿一步步地朝自己逼近,两个人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心理素质并不算差的胖子在这时也被吓得哭了起来。 “呜呜……真的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呜呜……”二人不住地一边往地上“”地磕着响头一边呜咽道。 赵政冷笑了一声挥了挥手中的短剑,然后说道:“呵呵……那就给你们一次机会……” 二人听到赵政要放过他们,不禁狂喜了起来,更是没命地给赵政磕头。 “……下辈子吧!”赵政玩儿了个大喘气,随着剩下的四个字脱口而出,手中的短剑带着破风声在二人的脖子上划了一剑。 随着这一剑在二人脖颈处划过,一胖一瘦二人眼神怨毒地看着赵政然后倒地气绝。 被赵政杀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是闭眼瞑目的,因为他们都觉得自己死的不甘心、死的不明不白,所以都是死不瞑目。然而对于赵政来说,这已然成为了家常便饭。在他看来,这才是出奇制胜的最高境界。 整个战斗在短短几分钟之内结束,赵政将短剑收好后便去给一旁的阿旁松绑。为了不让过于血腥的场面吓到阿旁,赵政并没有急着给阿旁解开蒙在眼上的黑布条。 躲在灌木丛里的壮将整个过程尽收眼底,这场战斗让壮一辈子也忘不了,这场战斗也坚定了他跟随赵政的信念。从这一刻开始,壮的心便被赵政彻底征服。就这样,赵政日后秘密力量的统帅——“32员四方大将”中的第一位将军秦壮归位了…… 第五十六章 赵政的秘密(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是赵政哥哥吗?”阿旁感觉到周围突然安静了起来,心中不免慌张了起来,然后很是紧张地小声问道。 其实在赵政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阿旁就听出说话人是赵政了。为了不给赵政添乱,阿旁努力地克服着心中的恐惧强忍着不去哭泣。也不知道阿旁从哪里来的对赵政的信任感,她居然坚信赵政哥哥能够将自己成功拯救。 “嗯!” 赵政此时不知道该和这个小丫头说些什么,所以只好简单地应了一句。 “那为什么不给我解开眼睛上的布条儿呀,眼泪扎得眼睛可疼了!呜呜……”知道此时已经很安全了,阿旁终于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 “乖,阿旁妹妹不哭!现在这儿脏,会污了眼睛,等走些了就摘掉哈!”赵政就像哄自己闺女似的哄着阿旁。 躲在灌木丛里的壮被酸的牙都快倒了,心想赵政什么时候成达官贵人家的奶妈子了? “政,我们现在怎么办?”壮在赵政干净利落地干掉了这四个人后,在确定周围没有漏网之鱼后便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 赵政没有理会壮,只是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阿旁向来时的方向走去。壮自感无趣,撇了撇嘴也就跟了上去。 “壮,还记得咱们跑来时的路线么?“赵政一边小心翼翼的扶着阿旁走着一边问道。 壮当时只是一味地跟着赵政狂奔,哪里还有工夫记得当时行进的路线。要说这一地带壮并非很陌生,但是单说来时的路线,壮还真就不知道了。 “呃……不知道!”壮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然后回道。 “嗯!壮,其实记路是个极为基础的技能,这是我今天教授你的第一个战技。你现在不知道记路的重要性很是正常,以后你就明白了。”赵政看着满是疑惑之色的壮淡淡地说道。 “呃……不就是记路嘛,貌似人人都会啊!”壮不以为然,他以为记路是件极为容易的事情,哪里谈的上什么战技。 赵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说道:“寻常记路人人会,但是在特殊情况下的记路方法呢?就像方才,你不是也没记住来时的路线么?” 这句话一说完,赵政便不再说话了,他想让壮自己去领悟一些东西去。壮是一个相当有悟性的一个人,一经赵政点拨随即明白了记路这门战术技能的重要性。 不知不觉,三人走到了赵政和壮解下背上石头的地方。被麻绳牢牢捆绑着的石头仍旧静静地躺在原来的地方。赵政招呼壮将麻绳收好,而自己便极为小心地给阿旁解着遮在眼睛上的布头儿。 “我现在就把布条儿拿走,你先不要急着张开眼,听懂了没?”长期闭眼或者长期在黑暗中待着的人,眼睛是不能马上见阳光的,这点赵政是懂得的。因此在给阿旁解开眼上的布条儿前轻声地告诫了一番。 阿旁尽管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实际意义,但是还是极为乖巧地照做了。 当布条儿从阿旁的眼上摘下来后,由于整个眼睛不再受压,眼中的泪水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阿旁感觉眼中的疼痛感在逐步减退,但是奇痒难忍所以想要用小手儿去揉眼睛。 “不要动!”赵政赶紧拦住了阿旁的双手轻声说道。 “痒痒……呜呜……”阿旁不住地留着眼泪一边对赵政哭诉着。 赵政此时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只能让阿旁先强忍着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赵政便让阿旁眯了会儿眼睛,待眼睛完全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后便让阿旁睁开了双眼。 “赵政哥哥!呜呜……”阿旁睁开眼睛后看到眼前那张熟悉的小脸儿,随即再次“呜呜”哭了起来。 赵政无论今世不知道,反正在以前是极为害怕女性在他面前哭鼻子的。如果在战场上敌人是一群爱哭鼻子的妹子,估计赵政早就解甲归田了。 看着方才还嗜血无情如今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的赵政,壮的眼珠子都快蹦跶了一地。 “我的个神,这世上还真是啥人都有。”壮看着神情有些不大自然的赵政心中暗叹道。 当阿旁的眼睛基本上没有了不适感后,三个人便着急忙慌地朝滏阳河岸边走去。因为阿旁想赶紧回家,她知道自己已经一夜未归,爹爹肯定很是担心。 “爹爹……呜呜……”阿旁一边哭着一边喊着自己的爹爹。 此时赵政很是纠结,因为他此时担心阿旁回家后怎么给夏无启解释这件事。难道让阿旁实话实说?这显然不可能。在这里住了一个月,赵政知道夏无启这个人对秦人到底有多恨。如果让他知道一个六岁的男童可以轻松地干掉四个成年人,那他肯定会上报赵国当局,那自己便可以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一想到这里,赵政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深深地褶皱很是明显。 “怎么了政?”壮见赵政脸色不对,随即关心地问道。 赵政挠了挠头叹了一口气说道:“知道我为什么非得杀了那四个人吗?按说那四个人罪不当死啊!” “我也纳闷儿啊,刚才就想问来着,可是见夏无启的女儿在所以也就没敢问。”壮见赵政说道这点也来了兴致然后说道。 赵政转过头来看了看壮,随后又将头转了回去,然后语气极为平淡地问道:“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将我的秘密告诉了别人,我会如何对你?” 这句话尽管说得轻飘飘,但是对壮来说绝对是晴天霹雳。 “难道政还是不信任我吗?”壮此时心里突然异常的难受了起来。 “扑通” 随着一声极为沉闷的响声,壮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壮这一跪把正在走路的赵政和阿旁下了一跳。赵政其实想给他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杀人的原因,至于阿旁,她仍旧在“呜呜”地哭着。 “你这是……”赵政很是不解地问道。 “政不相信壮,壮……”壮跪在地上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说到这里眼圈儿便红了起来。 赵政终于明白壮的意思,心中将自己骂了一万八千遍。 “唉……壮,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对于你,我是绝对信任,否则我也不会教你。”赵政说着便将壮扶了起来。 “其实我杀他们就是为了保密!在这个世界里,能做到以六岁孩童的身份便可以轻易置人于死地,这本身就是极为可怕的一件事情。如果我的秘密被外人知道,要么世界大乱,要么我会死无葬身之地!你,懂了么?”赵政表情淡然地对壮解释道。 赵政这么一说,壮顿时毛骨悚然了起来,这点倒是他之前没有想过的事情。扭头看了看仍在“呜呜”哭鼻子的阿旁,壮的眼神里人生第一次充斥着杀意。 “你不用管她,放心吧,她的事儿我来处理!”赵政不用看都知道壮现在在干什么,随即淡淡地说道。 “可是……” 壮还未说完,赵政便示意她不要说了。扭头儿看着身旁的小丫头,赵政的心里开始矛盾了起来。 “我到底要不要相信这个小姑娘呢?”赵政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不知不觉,三个人便来到了离滏阳河不远的一个小林子中。赵政知道壮不方便从桥上过,所以停住脚步对壮说道:“壮,今天咱们就先到这里。我得去河西捡些柴回去,否则不好交代。至于这小丫头,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哦,对了!你底子不错,明天我们正式开练!”赵政说完后便拉着阿旁一步一步地朝滏阳河桥上走去。 壮已经对赵政形成了一种莫名的依赖感,看着赵政离去的背影,壮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 “没事儿,明天我们还会相见!”壮自我安慰了一句后便迅速地消失在了茫茫野林之中。 “赵政哥哥!你放心吧,我也不会给别人说你的秘密的!”刚才还在哭鼻子的阿旁在快走到桥头儿的时候轻轻地对赵政说道。 赵政被阿旁的这句话给弄蒙了,“什……什么秘密?”赵政脑子顿时锈掉了一般,突然不好使了。 “就是你刚才给那个小秦人说的话呀!”阿旁忽闪着还挂有泪珠儿的大眼睛对赵政轻声说道。 “呵呵……你这个小鬼头,合着你刚才哭是装得啊,你可真是人小鬼大啊!”赵政没想到自己会被眼前的小姑娘给摆一道,不由得心中一阵苦笑。 阿旁看着身旁的赵政,露出了本不该在她这个年龄出现的小女人姿态。阿旁对赵政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在赵国人人唾弃的小秦人有好感。 “嘻嘻……是呀!不过你放心哦,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包括我的爹爹!”阿旁自然是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如果让爹爹知道了,那么自己喜欢的政哥哥就得完蛋,而这是阿旁不想看到的事情。 赵政一听阿旁这么一说,随即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相信阿旁,就如同阿旁相信他一般。 “那你爹爹问起来,你怎么说啊?”赵政再次头疼了起来。 “嘻嘻……这个就不用你管啦,我有办法哟!”阿旁笑眯眯地给赵政卖起了官司。 二人就这么有说有笑地过了滏阳桥,不知不觉便再次来到了邯山脚下。正当赵政想要捡些柴火的时候,一个白色的影子火急火燎地朝赵政的方向狂奔而来…… 第五十七章 再遇夏无启(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爹爹!” 正当赵政要在邯山脚下捡木柴的时候,阿旁突然激动地大喊了一声,随后便蹦蹦哒哒地朝夏无启跑去。 赵政一听“爹爹”二字,便知道夏无启发现了他二人。扭头看去,只见父女二人相拥在一起不可谓不温馨。 “嘶……这下难办了!”赵政看了看不远处的夏无启,面容逐渐凝重了起来。 通过仔细地观察,赵政发现夏无启相较与昨天显得很是狼狈。蓬头垢面不说,原本洁白如雪的衣衫也变得肮脏至极。赵政知道,夏无启在发现自己女儿丢失后肯定疯狂地找了一整夜。 “唉……是祸躲不过,就看小妮子的嘴怎么说了……”赵政自知现在多想无益,所以干脆埋头自己忙活自己的了。 此时的夏无启见自己的女儿平安无事,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得到松缓。 “旁儿,你这一晚去哪儿了,怎么会和赵政在一起?”夏无启看了看在不远处低头捡柴的赵政低声问道。 “爹爹!呜呜……”阿旁一想到这一次悚人的经历便忍不住地再次哭了起来。 夏无启是一个把自己闺女当命看的好爹,此时见自己女儿哭泣了鼻子,心里便着急了起来。 “旁儿,怎么哭了?是不是那小子……“夏无启第一反应就是这事儿与赵政脱不了干系,所以心切地问道。 阿旁一边哭着鼻子一边将自己这一夜的经历给夏无启说了一遍。 “嘶……” 夏无启听后整个人差点没吓疯,尽管阿旁说的含含糊糊,并且很多事情都是跳跃性地,但是他还是听出来了一些事情。 “那……是谁救了你呢闺女?”夏无启紧皱眉头感觉事有蹊跷随即边给女儿擦着眼泪一边轻声问道。 阿旁自然不会将这段实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夏无启,小脑袋一歪,开始胡编乱造了起来。 “是……是一个好厉害、好厉害的人救的我。那个好厉害的人把我送到这里后是赵政哥哥给我松的绑。”小丫头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小手儿指了指赵政。 赵政尽管在捡拾柴草,但是心早就飞到了父女二人那里去,他此时最为担心的就是阿旁那小姑娘的那张小嘴儿。 “小姑奶奶,但愿你说的能靠谱儿一点儿。”赵政心里如同念佛一般不停地在心中念道着这句话。 正当赵政边捡着柴草边做着祷告时,通过余光,赵政发现阿旁用手朝自己的方向指了一指。阿旁这一指不要紧,可把赵政吓得不轻,心瞬间便提到嗓子眼儿了。 赵政此时对阿旁这小丫头的感觉很复杂。他知道这小丫头就是日后肯为嬴政自杀的烈女子,如今自己就是嬴政,那么可以说将来这个女孩儿是为自己了断了自己的生命。 “以后我为王,我定要让你好好地活下去!”赵政将手中的柴棍捏得“叭叭”只响。 但是这也是以后的事儿,而眼前的事情赵政顿时没了主意。如果小丫头真是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夏无启,无论有意无意,赵政是断然不会将阿旁一家灭口。 “唉……要真是到了这步田地……我去……我只能赶紧跑路了!”赵政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很好地对策,随即只能用“三十六计走为上”来勉强对付了。 夏无启听自己宝贝女儿说是赵政给松的绑,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侧过头目不转睛地盯了赵政几眼,毫无头绪的夏无启很是费解地摇了摇头。 “走,咱们过去!” 夏无启说着便牵着阿旁的小手儿朝赵政走来。 “要来了么?” 赵政知道这人来者不善,所以将青铜短剑在自己怀中掖好提高了警惕,做好了随时跑路开溜的准备。 “呵呵……见过夏伯伯!”赵政放下手中的柴棍儿起身行了个晚辈礼问候道。 “嗯,赵小友这么早就出来捡拾柴草,不容易啊!”夏无启款款说道。 赵政没说话,只是很是谦卑地笑了一笑。 “赵小友,我家旁儿昨日被老夫不慎丢失,今天见她和你在一起,老夫心中有些疑惑想向小友问上一问,可否?”夏无启一本正经地对赵政说道。 “老夫?” 赵政一听夏无启自称老夫,顿时满脸黑线。 “好吧,没办法,谁让咱现在在古代呢?”赵政尽管知道在古代,但凡年长之人都可以在小辈儿面前自称老夫,但是真的自己体会了一把,总是感觉怪怪的。 夏无启的话让赵政不由得在心中叫起了苦来。他知道自己现在说的每一句话的利害关系。如果自己说的话与阿旁说的有半点出入,以夏无启的脾气……赵政只有仓皇跑路的份儿了。 “呵呵……夏伯伯有什么疑问只管说,只要小子知道的,绝不隐瞒。”赵政很是淡定地对夏无启回道。 “嗯” 夏无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方才旁儿和我说了,说是一个高手把旁儿托付给你了对么?” “不好!” 夏无启话还没说完,赵政便觉得事情开始不妙了起来。此时赵政很是纠结,因为他不知道夏无启是真的问自己还是在诈自己。就算是真的问自己,自己又该如何回答?思索了一番,看了看这对儿父女赵政决定赌上一把。赵政这次要赌的不是别的什么具体物件儿,而是对夏无启的人品和对阿旁的信任。 “但愿这个夏无启是个表里如一的正人君子,希望小丫头不是在耍自己!”赵政在心中默念了几遍这句话后便很是淡然地说道:“对!” “言多必失”这个道理赵政懂得,所以干脆直接地回了一个“对”字。 “哦?那敢问小友这个高人外貌特征如何?”夏无启显然对这一个干巴巴的“对”字很不满意,随即又问道。 这下可难坏了赵政,谁晓得小丫头有没有给夏无启说这件事儿啊! “嘶……这可怎么给他说啊……”赵政尽管外表上看去波澜不惊其实心里早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正当赵政搜肠刮肚不知所措之时,之间阿旁的朱红小嘴儿微微张开似乎在说些什么。在口型语方面受过特殊训练的赵政一眼便看出阿旁所表达的意思。 “我……没……说……过……” 心中反复地念道了几遍这句话,心中不禁一阵狂喜。故意做出苦思冥想状,赵政开始对夏无启胡编乱造了起来。 “呃……此人身穿黑白衣,头戴斗篷。呃……然后……然后……哦,对了,这个人还拿着一把大宝剑!”赵政装傻卖痴地对夏无启一通瞎说。 “咳咳……小友说的倒很是形象,老夫知道了。”夏无启被赵政“大宝剑”这个词弄得差点没喷笑出来,为了保全自己的大好形象,夏无启不顾憋出内伤的“危险”强忍着说道。 “黑白衣、剑……莫非……这……这难道是墨家剑客所为?”夏无启尽管被赵政的怪词儿都得有些岔气儿,但是脑子并没有为此打岔。细细地琢磨着赵政说的这几个字儿,夏无启突然想起了墨家。 墨家是我国侠客们的鼻祖,一件黑白衣、一柄利剑,这几乎就是墨家剑客的标准配备。再加上墨家剑客本身就好平世间不公之事,这也难怪夏无启会往墨家身上想去。 夏无启认定了是墨家剑客所为,再加上此时的他由于疯狂地找寻阿旁一夜,也是身心俱疲,所以也就不在和赵政纠缠下去。 “呵呵……老夫谢谢小友照料阿旁,老夫现在有些困倦就先回去了,不打扰小友捡柴了。”夏无启由于心事已了,心中没有羁绊的他顿时觉得倦意袭来,所以给赵政客套了一句后便牵着阿旁向家走去。 看着夏无启渐渐远去的背影,赵政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安感,这种不安全的感觉来的很是诡异、很是莫名其妙…… 第五十八章 壮的“三月新兵期”【上】 http://..org/ “这小妮子也不简单啊!鬼精灵一个,哪里像一个五六岁的小黄毛儿丫头啊!”看着越发模糊的小背影,赵政一度觉得这阿旁没准儿和自己一样也是穿越过来的未来人。 “呃……要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好了,最起码以后多了个知己嘛!”此时的他倒是真的有些希望阿旁也是个穿越人。 看着对自己有些不大友好的夏无启走后,赵政心中的一块儿石头总算是落了地,随即便开始捡拾起了柴火。 由于赵政今天出来的极早,尽管方才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但是现在的时间也不过上午九、十点左右。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赵政便背着柴垛向城里走去。 “明天该让壮进行系统化的训练了。”赵政边走着边盘算着壮的训练计划。 “唔……为了打好底子,还是从最基本的开始吧!”壮在赵政眼中是一块极好的料子,原本想要直接给壮省掉一些训练科目,但是后来一琢磨还是选择了稳扎稳打。 就这样,壮极为苦b的三个月“新兵连”生活在赵政上下嘴唇一碰后诞生了…… “壮!你这样可不行啊,这么慢的速度怎么可能摆脱别人!” “壮,再快些!” “壮,你要是再慢慢腾腾的仔细我捶你!” 在赵政“惨无人道”的声声呵斥声中,壮如同一个蒙了眼的拉磨驴一般不停地绕着一个直径不过五十米的一个空地上跑圈儿。 “呼呼……呼呼……呼呼……” “我的天,原来所谓的训练就是没完没了地跑圈儿啊,怎么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赵政昨天的身手壮是看得一清二楚,因此对于赵政的能力,壮不会有丝毫的怀疑。但是此时壮情绪很是低落,他怎么也想不通赵政为什么不去教自己拳脚功夫。 “呼呼……呼呼……呼呼……” 壮也不去理会趴在树干上的赵政有一搭没一搭的奚落,只是像个老驴一般默默地转着圈圈儿。 不知不觉,壮已经在这里跑了快有一个小时了,赵政才漫不经心地从树干上滑落了下来,干净利落地动作看得壮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呵呵……想学?”赵政咧了咧嘴然后一脸阴笑地问道。 壮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只觉得这下树的动作好潇洒,也没多想便点了点头。 赵政看了壮一眼,也不说话,直接趴在地上一气呵成做完了三百个俯卧撑。 “你,像我这样,先来二百个尝尝鲜儿!”赵政气定神闲地指了指地面对壮说道。 万事儿都是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不就是趴在地上来回上下么,这有什么难的?”壮只觉得这事儿挺简单地也没当回事儿,极为爽快地四肢着地有模有样地做了起来。 壮自认为自己做的很不错也很轻松,但是随着赵政一步步地纠正着壮,壮终于发现这事儿做起来有多么的痛苦。壮的动作越来越标准,但是脑门儿上的汗也开始如同下雨一般在地上滴答了起来。特别是在后段,壮的双臂开始不断地剧烈抖动,开始趁赵政不注意撅屁股偷懒儿。 “嘿嘿……壮,你这么喜欢撅屁股啊?好吧,那你就一直撅着啊,不准放下来知道么?”赵政一边嚼着从家里带来的菜团子一边说道。 壮自打被赵政从梦想中轰起来后至今还没有吃饭,刚刚跑完一个半小时的圈儿,肚子早就不停地“咕咕”作响了。如今赵政又在壮面前啃着菜团子,壮此时死的心都有了。 用吃的馋兵是一个极为老套的训练士兵意志力的方法,但是使用效果却很好。赵政不觉得这样做有拾人牙慧的感觉,能让自己手下的兵长真本事才是他的追求,至于方法么……赵政才懒得去管。 “政……政……啊……嘶……能……能不能让我……我来一口?”壮目不转睛地盯着赵政手中的菜团子,口水混着汗水“吧嗒吧嗒”地直往地上流。 “想吃?” 赵政端详着手中仅剩一口的菜团子看着不断咽着唾沫的壮问道。 “嗯嗯……” 壮不住地点着头示意道。 “我也是!” 赵政说完后便毫不犹豫地将仅剩的一点菜团子扔进了嘴里大嚼特嚼了起来。 “哦,对了。继续觉着,没我命令不准放下来!”赵政扭头儿看了看撅着屁股的壮,懒懒的伸了个懒腰随即歪在了树荫下。 “嘶……嘶……政,你……你……”壮此时感觉被赵政狠狠地戏耍了一番,其实这对于壮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腰间、手臂上的酸疼着实让壮有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壮此时感觉自己腰已经断了,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了的壮便对赵政唾沫横飞地抗议道:“为什么不教我拳脚功夫,又让我跑圈儿又让我撅屁股的,这……这算什么?” 赵政屁股刚刚挨到地面,当听到壮所说的话后开始低头不语,似乎是在反思自己方才的言行。缓缓地站了起来,赵政慢慢悠悠地朝壮走来。 “啊!嘶……啊!” 只见赵政一手在上一手在下把壮的腰往上一顶,随着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声,壮的屁股撅得更高了。 “唔……能说出这么些废话来,证明你还挺爽,多让你疏松疏松筋骨也是件好事儿!”赵政拍了拍壮高耸的臀部淡淡地说道。 壮此时有些恼羞成怒,身上极其难受的感觉让他再次萌生了打退堂鼓的想法,甚至他又有了以为赵政在故意拿他寻开心的认知。 赵政似乎看出了壮心中所想,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万事皆从最根本的地方做起,根基做的越扎实那么以后的成就就会越高。你现在所受的相比于我来说简直就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昨天我的身手你也看到了,这就是我通过了各种严酷训练后的成果。你既然吃不了苦,那么也证明你根本遵守不了铁血章程,那我也就没必要再折磨你了,是走是留现在自便!” 赵政说这句话时不带任何感**彩,说完后便开始收拾身边的东西,大有拍屁股一走了之的样子。 壮此时有些慌了,因为他吃不准壮是真要放弃自己还是在诈自己,因此只是歪着脑袋不错眼珠地盯着赵政。 汗水一滴滴地顺着壮的额头、脸颊、手臂不断往地上流淌着,没多大会儿,壮身下的土地开始变得湿润了起来。 “政……嘶……啊!” 壮此时想给赵政说句话,但是话还没说全乎,腰间有一阵的酸痛让他不由自主地呻吟了起来。 “政,我……我听你的便是……壮这辈子跟……跟定你了……命都可给你,吃……吃些苦头算什么!”壮一边呻吟着一边对赵政说道。 壮心里其实明白得很,眼前的这个满是秘密的小家伙就是自己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如果自己因为自己出不了苦而没能抓住这个转折点,那么自己乃至自己的整个家族只能继续丗丗辈辈做任人使唤、买卖甚至杀戮的奴隶。 赵政自然知道壮的这席话是不容质疑的,那是壮掏心窝子的话。赵政并没有想让壮成为自己的什么私人打手,赵政如此严格要求壮是因为赵政正在积极地、有计划地为一件贯穿他一生的大事做准备,因此赵政不敢有半点马虎。 “壮,记住‘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既然你刚才自己都这么说了……那就……把方才欠下的俯卧撑做完吧!”赵政扭头儿冲面目已经痛苦得开始扭曲地壮说道。 壮一听赵政这么一说心中一阵狂喜,刚将屁股放下去一股从未“享受”过得酸爽感自自己的腰间瞬间传遍了全身。 “扑通!” 随着“扑通”一声,终于有些支撑不住地壮双臂一软,倒趴在地上大口地喘起起来…… 第五十九章 壮的“三月新兵期”【中】 http://..org/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呼呼呼……呼呼呼……” “起来!我的时间有限,没有功夫看你在这里装死狗!”赵政心里对壮的表现极为满意,但是嘴上仍旧凶巴巴地对趴在地上不住地大口喘气的壮吼道。 “呼呼呼……呼呼呼……” 壮此时只觉得自己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甚至连赵政的吼叫声他都感觉是那么的遥远。壮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回体力完全透支的虚脱感。 “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直说,别在这里硬撑着浪费我时间!”赵政佯装很是不耐烦地再次对壮厉声喝道。 壮脑袋抵着方才被自己汗水浸透的土地,不一会儿便弄得自己满脸的稀泥。壮很想张开嘴对赵政说句“我还行”,可是嘴只是微微地张了一张,嗓子却无论怎么努力也发不出半点响声。 赵政自然是知晓壮此时的感觉的,因为在他刚当兵的时候,他的老班长就让他“享受”过,而这种感觉至今让赵政难以忘怀。 “你把你想说话的力气用在做俯卧撑上面多好,看来你还是不累啊!”赵政看了看张着口想要说话的壮,随即淡淡地说道。 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壮的悟性本身就不错,所以他很快就理解了赵政的意思。按照赵政当时所教的方法,壮开始极力地调整自己紊乱不堪的气息。待感觉身上有些力气的时候,壮便开始慢慢地一个一个地做起了俯卧撑。 “一百一十二……一百三十七……一百七十六……一百九十二……一百九十五……二百!” 壮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将剩下的近百个俯卧撑给做了下来。当他将最后一个俯卧撑做完后,整个人便毫无缓冲地直挺挺拍在了地上。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此时的壮如同快要濒死的老牛,就那么眼神迷离地“呼呼”喘着粗气。 “嘿嘿……怎么样,有没么有感觉自己很厉害?”赵政蹲在壮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壮的肩膀,随即笑着说道。 壮没有说话,这时候的他甚至根本就没有听到赵政在说什么,这是壮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空气对人的重要性。 此时太阳已经不知不觉升到头顶,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再看了看瘦如柴骨的壮,赵政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壮的温饱问题。 部队里有个说法,叫做“部队里的饭,胖人吃瘦,瘦人吃壮”。如今的壮别说吃壮了,赵政能把他基本的温饱问题解决都不错了。 “嘶……我去,我以前要是当过司务长该多好,最起码知道一个兵每天摄取多少热量就算达到标准了。”赵政此时开始为壮的伙食问题琢磨了起来。 “哎哎,壮,你之前都是靠什么填饱肚子的?”赵政再次拍了拍壮的肩然后轻声问道。 壮此时似乎恢复了一些体力,当听到赵政问他话便张口微声回道:“有……有时候想……想吃肉了就……就掏鸟窝儿,平……平日里转到城南和城西去要……要饭。” 赵政一听壮经常去城南和城西要饭不禁皱起了眉头,然而稍加思索也就明白其中的缘由。 “我去,为了躲开张奎这群混蛋,壮真是够下力气的。怪不得壮暴怒时会对张奎下那么重的手,呵呵……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赵政想到这里便越发地觉得张奎真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今天是壮第一天接受训练,赵政在第一天就给壮下猛料就是想探一探壮的底子到底怎么样。尽管这样的测试方法很不科学,甚至对被训人的身体会造成很大的伤害,但是赵政此时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因为他知道就算考虑的再多也是枉然,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那个时代。 “我也不能让他每天套鸟儿窝啊!唉……看来得尽快将野外生存技能教给壮啊!”拿定了主意的赵政决定在原有的训练计划中再加一项野外生存训练这一科目。 “唔……这野外生存训练对壮来说应该不是负担,没准儿他在这方面比我还专业!”赵政看着仍在“呼呼”喘气的壮心中暗道。 一般情况下新兵训练要经过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三个月后考核合格的兵便会下分到各个连队。至于之后的训练,则根据所在部队的性质在进行专业方面的训练。赵政是个未来军人,他自然釆用的是先进这个世界两千多年的方法来训练壮。但是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壮的训练还不能死搬硬套赵政原先的训练新兵的经验,最终赵政想到了将基础训练和特种作战训练混搭教授的方法。 采用这种方法的好处是,壮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掌握大量的先进单兵作战技能。但是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壮的训练强度将会成几何状态倍增。这也是为什么赵政要在第一天在壮没吃饭的时候给他下了一剂猛料,来测试一下壮底子的根本原因。 “怎么样,好些了么?”赵政很是关心地问道。 “好……好多了。”壮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答道。 壮的身体素质简直让赵政震惊,“这么好的料子决不能在我手里废掉!”赵政心中暗自下着决心道。 “壮,今天是你接受训练的第一天,累不累?”赵政往地上随意一坐然后微笑着对壮问道。 壮不知道赵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本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累。 赵政见壮摇头随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只是开始,以后每天上午我都会趁着砍柴的时候教给你新的内容,而下午和晚上这段时间你就用来温习上午我教你的内容。记住,每天早晚负重10里跑步、睡前五个一百就是天上下刀子也不能间断,知道吗?而其他的计划,则一切听我安排就好!做好准备了么,壮?” 壮趴在地上没有说话,但是他那极为坚毅的眼神告诉了赵政一切。然而意志上的顽强最终还是需要物质来支撑,自打醒来便没吃一口东西的壮肚子再次“咕噜噜”地叫唤了起来。 两人原本极为严肃的气氛就这么被一阵阵的“咕噜噜”给搅和了,二人随即相视大笑了起来。 赵政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往树干上一掷,一个用柳条儿编的精致小篮子便从树干上掉了下来,赵政将其稳稳接住后将篮子递给壮说道:“喏,吃吧!” “这……你……你不是全吃光了么?”壮直勾勾地盯着赵政手中的精致小篮,不住地咽着口水问道。 “嘿嘿……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为了馋你我做样子罢了,其实只吃了一个。别忘了,我们是兄弟!”赵政将菜团子一把塞进了壮的手中极为认真地说道。 “兄弟!” 壮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和自己称兄道弟,看了看手中略带体温的菜团子又抬头看了看赵政,壮的眼泪瞬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呜呜……呜呜……呜呜……” 代替大口喘气声的是一声声让人听着心头泛酸地哭声,壮一边吃着赵政给的菜团子一边大声地哭泣着。 一颗野菜团子算不上什么,也不会让壮激动地潸然泪下。唯有那“兄弟”二字,让壮再次感受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做人尊严。 “唉……”赵政被壮弄得鼻子一泛酸,眼圈儿也红了起来。 “壮,咱们老这样可不行。你吃完后休息一会儿,我今天晚点儿回去。我知道你有野外生存的能力,但是有些更加合理的东西我还是有必要教你一下,到时候最起码可以让在这荒郊野外中温饱不愁。”赵政再次拍了拍壮的肩膀说道。 壮一边吃着菜团子一边不住地点头,不一会儿满满一篮的菜团子就被壮给统统消灭掉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六十章 壮的“三月新兵期”【下】 http://..org/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由于赵政用的就是阿旁的那个精致小篮,所以并不能装多少菜团子,但是以壮的饭量也是足够了。 当壮一边哭着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菜团子的时候,赵政便拎着一个随身携带的小木筒水壶儿去找水去了。不一会儿,一壶清冽的泉水便递给了壮。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赵政在壮举目无亲最为艰难的时候给了壮一生最大的财富,壮怎能不感动、不激动!接过赵政手中的水,壮一饮而尽。 “政……” 壮吃饱喝足之后,精神头儿逐渐恢复了起来。端详着手中的小木壶若有所思,片刻过后想要跟赵政说什么。其实壮想要说的话赵政都知道,所以也就止住了壮,想让他不要多想好好休息。 “嗯” 太累了,在壮的意识当中就算是爹娘还在,一起给主人干活儿的时候也没有像今天这么累。壮点了点头,然后顺势倒了下去便“呼呼”大睡起来。 伴随着壮沉沉的呼噜声,太阳越过了头顶开始逐渐向西边移去。由于赵政提前给赵姬打过招呼,所以他并不着急马上回家。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将壮从沉睡中拽了起来。 “壮,快点起来!”赵政本来想给壮玩儿点儿新花样儿的,但是转念一想此时的壮并没有学到什么,玩儿得太过了很可能会出大问题,所以也就作罢了。 “唔?让……让我再睡会儿,我身上好酸啊!就一会儿……”壮睁了睁惺忪睡眼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后便再次呼呼大睡了起来。 看着壮的样子,赵政想起了自己刚入特战队的时候。当时自己也像壮这样“死皮赖脸”地蒙头大睡,之后……之后当赵政的菊花一阵的刺痛后,赵政便再也不敢睡懒觉了。 “嘿嘿……今儿个也让你尝尝鲜儿!”想到这里,赵政冲着壮阴阴地笑了一笑。 “啊!” 事隔几个小时,林子里再次传来了壮撕心裂肺地惨叫声,原本困顿不堪的壮此时极为“亢奋”地捂着自己的菊花不停地来回蹦跶着,样子极为的搞笑。 “原来我当时是这种反应啊!”赵政此时并没有笑,他一想到当时自己就是以这种状态在众人面前现眼的时候,不由得满头黑线了起来。 “政,你!嘶……” 若不是眼前的人是赵政,壮此时杀人的心都有了。强行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壮面容痛苦地向赵政质问道。 “呵呵……没办法,用正常的办法叫不起来你,那我只好用特殊手段了。不过不要担心,我有的是新花样儿,咱们可以慢慢玩儿!”赵政此时就像换了一副嘴脸一般,痞痞地对捂着菊花不断搓揉的壮说道。 “那你……那你也不能弄这里啊!嘶……啊……你用的什么?”壮一边痛苦地呻吟着一边问道。 赵政自然是不会告诉壮自己用的什么,轻轻地扣了扣鼻子转身向林子深处走去。 壮只感觉一阵的无力,他这时候觉得赵政怪怪的,有种判若两人的感觉。如果壮是个现代人的话,他一定会觉得赵政是个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的精神病患者。 “等……等等我!”壮一边喊着一边揉着屁股跟了过去。 整整一下午,赵政一直在完善壮的野外生存技能。例如食物辨认、食物野外加工、无烟灶的挖造、陷阱的布设以及科学狩猎、寻找、搭建合理庇护所等等目前壮用得着的技能。 壮对野外生存的理解让赵政这个来自于两千年后的未来人很是惊讶,同样,赵政极为完善的野外生存技能让壮瞠目结舌。 “这……这是一个只有六岁的小男童么?这学识……难不成他在娘胎里就开始和自己的师父学东西了?”壮心中对赵政这个满是谜的小男孩儿越来越好奇了。当然,壮是知道赵政忌讳别人打听他的秘密,所以也就将这份好奇心烂在了肚子里。 “壮,现在会搭建丛林庇护所了么?”赵政扭头儿看了看身旁的壮问道。 “嗯,差不多了!”壮点头回道。 “扯淡!” 一听壮说这句话,赵政顿时火冒三丈了起来。 “他娘的,老子辛辛苦苦手把手教你,你他娘的居然给老子来个差不多?”赵政手抖了一抖,如果这是换在以前,早就一拳塞过去了。 壮一见赵政怒了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随即满脸歉意地朝赵政笑了一笑。赵政没好气地瞪了壮一眼然后就庇护所选址、就地选材、搭建等问题再次给壮讲了一遍。 就这样,壮在赵政手把手的指导下在以后的日子里进行了一系列的现代化军事训练。 由于赵政只能借捡柴之际去教壮东西,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壮自行疯狂地温习加练上午赵政所教的知识和技能。 为了方便壮进行自我训练,赵政甚至将《中国人民解放军新兵训练大纲》里对新兵的训练要求以及《中国人民解放军特种作战部队训练大纲》对特战队员的种种要求根据现有的情况进行了修改,然后试用在了壮的身上。 壮的悟性很好再加上极高的自觉性,所以赵政根据解放军训练大纲所改编的训练大纲被壮很好地落实了下来。在赵政三个月的魔鬼训练之中,壮逐步成长为了一个除了不会运用现代化武器外其他什么都基本掌握了的“特战队员”。 这三个月,壮不仅没有被赵政虐得丢了小命儿,反而比三个月前壮实了许多。此时的壮才真正对得起、配得上自己的名字——秦壮! 秦壮,是赵政给壮起的名字。赵政是个未来人,是一个带着未来文明的文明人,所以在他眼里根本就不认同奴隶这个概念。 “壮”其实也不是秦壮的本名,“壮”这个名还是当年刘老医师给他起的。秦壮父母死亡之时他还是个小幼童,刘老医师看他可怜所以大发慈悲挽救了这条幼小的生命。刘老医师希望这个可怜的小奴隶以后能够茁壮成长不要像他父母那样福薄命浅,所以才给他取名为“壮”。由于出身卑贱,所以刘老医师并没有给他取姓。尽管这对于像秦壮这样的奴隶来说已经算是莫大的恩赐了,但是对于赵政来说这已然不够。为了体现人人平等的理念,赵政便以秦国为姓,给壮起姓名为秦壮。 起初秦壮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受姓氏,因为在这个时代奴隶擅自取姓小命儿是要丢的,所以无论赵政说什么秦壮都不敢接受姓氏。 面对秦壮的固执赵政妥协了,毕竟十几年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几个月就能消逝的。最终二人达成协议,只有他二人的时候壮便是秦壮。当有外人的时候,秦壮便是壮。这就产生了一个极为诡异的现象,那就是秦壮不停地在文明与野蛮之间来回游走。 当赵政第一次喊壮叫秦壮的时候,壮又哭了。这次壮哭得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也许这本身就是壮人生的一次重生吧。 眼看三个月的新兵期马上就要结束,当赵政告诉秦壮他要接受一次长达七天的考核的时候,他的脸色便有些难看了起来。因为赵政给他说了,如果这次考核不合格,那么一切都要重新来过。然而秦壮又是极为自信的,因为他成功地挨过了不堪回首炼狱般的三个月。看着自己越发强壮的身体和强横的身手,秦壮尽管紧张但是却也做好了应对赵政“刁难”的准备……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六十一章 自主考核的弊端(求收藏) http://..org/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骄阳烈日,不知不觉春过夏来。太阳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亢奋”地蒸晒着大地,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烦躁和懒散。正午时分,除了达官贵人们可以优哉游哉地避暑消遣,普通百姓仍要顶着烈日继续劳作着,而至于生存在社会最底层的奴隶们则更不用说了。 按说无牵无挂并且没有人驱使的秦壮,此时应该很是悠闲地在丛林中某个草窝子里或者自己那冬暖夏凉的小洞儿里避暑睡大觉,他以前的确也是这么做的。而如今,对于秦壮来说一切都变了。 “呼呼……” 丛林中,一个壮实的年轻身影快速地穿梭在茂密的丛林之中,而这个壮实的小年轻就是秦壮。当赵政扛着柴草回家后,此时诺大的丛林中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考核”这个词对于秦壮来说是一个新鲜玩意儿,甚至毫不过分的说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考核”也是极为超前的存在。对于“考核”,秦壮、起初并没有丝毫概念,是赵政口传心授让他在这三个月里逐步了解了“考核”的意义。知道了“考核”的重要性,秦壮也就随之重视了起来。 “壮,这七天的考核,第一没有固定模式和内容;第二我不会跟着你;第三考核地点在城北沁河区域。一切都靠自觉,你好自为之吧!”赵政方才给他说的这两句话一直在他脑子里翻腾着,此时的他一边在林子里奔跑着一边琢磨着赵政的这番话。 “嘶……这没有固定模式和内容……这怎么考核?不跟着我,那……那谁知道我达不达标啊?选择城北……我很少去那里,迷路了怎么办?”秦壮此时心中很是纠结,他不晓得这样的考核对自己意义有多大。 “唉……算了,明天再说吧!”秦壮知道自己现在纠结这些也没什么作用,所以也就不再在这上面浪费精力。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老天爷就来了一场瓢泼大雨。看着在地上打着水泡儿的倾盆大雨,赵政开始发起了愁。 赵政愁的并不是这场雨影响了秦壮的考核进程,恰恰相反,这场大雨赵政求之不得,因为它可以加大秦壮的考核难度。在丛林里进行考核,那么就算太阳再毒辣也影响不到秦壮,毕竟茂密的丛林给他带来了最好的庇护。然而一旦下起了大雨,那么丛林之中行动便会变得异常麻烦。 赵政此时真正发愁的是自己应该以什么借口溜出去。外面雨这么大,赵姬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到处乱跑的。这几天回家有些晚,赵姬就已经有意见了。赵姬也是好心,赵政也没办法。 扭头儿看了看正在灶边忙着做饭的赵姬,赵政随即开口说道:“娘,待会儿我出去捡柴去了,先给您说一声。”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还是等雨停了吧。”赵姬一边做着早饭一边微微笑道。 赵姬听了赵政的话后心中比喝了****儿还要甜。这三个月里,赵政为了能教秦壮可谓是风雨无阻地出城捡拾柴草。如今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赵姬自然不会让赵政再去冒雨捡拾柴火。 “可是,咱们能捡的柴草都是极不耐烧的,要是不出去捡的话恐怕晚饭就没法做了。”赵政转回头注视着外面越发泥泞的街巷淡淡地说道。 “呵呵……没事的,娘省着点用还是可以的。今天听娘的话,趁着雨天在家里好生休息,娘一会儿就给你做好吃的昂!”别看外面大雨瓢泼,时不时地从天空之中传来阵阵炸雷声,但是赵姬的心情却是异常的好。 赵政见赵姬都这么说了,没办法,只好回到土炕上听着屋外的雨声发呆。 虽然赵政对秦壮说的是这七天自己不会去,但是赵政暗地里还是要去的,因为赵政想通过暗地的观察来进行一次极为客观的考核。赵政对秦壮的自制能力是毫无置疑的,他这样做的根本目标就是看秦壮能不能自己制定出一份训练考核计划,把这三个月所学的单兵基本技能给自发地综合运用起来。这是对秦壮综合实力的一次彻底摸底,也是对自己本身这套训练方法的检验,因此赵政很是重视。 “唉……也不知道这家伙现在在干嘛!”赵政缩了缩有些冷的脖子心中暗道。 其实赵政多虑了,因为秦壮昨天晚上就已经将这七天的自主考核流程给安排好了。他没念过书识不得字,所以没法将心中的想法写下来,所以只好拿着小石块儿在洞壁上刻画来记录。秦壮将赵政三个月内所教的所有东西都有机地融合为一个完整的考核计划。这一点,是赵政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也是赵政所苦苦追求的。 就在赵政窝在炕上发呆的时候,秦壮已经跳进了冰冷的滏阳河水之中向沁河的方向游去。 沁河从邯郸城城北流过与滏阳河在邯郸城东北角儿汇合后流入海洋,因此这两条自然河为邯郸城构成了两道天然的护城河。 选择泅渡奔赴城北区域,这也是秦壮自主考核的计划之内的事情。由于雨势很大,所以滏阳河水水位上涨、水势凶猛,此时在水里游泳是极为危险的。然而秦壮却知难而上,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顺流而下向沁河游去。 由于滏阳河是自南向北流,所以没费多大的劲儿,秦壮便游到了滏阳河与沁河的交汇处。由于这里是两河交汇处,所以水文状况很是复杂。再加上此时正值大雨瓢泼,秦壮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在两河交汇处登陆上岸,上了岸的秦壮则马不停蹄地按照自己制定的计划继续进行着。 “呼呼……呼呼……” 伴随着喘气声,秦壮在这片他比较陌生的区域一路狂奔了起来。由于整个过程不存在对抗情况,所以一切和平日里训练并没有什么差异。 “呼呼……我就知道这样考核也考核不出来什么嘛!”秦壮显然觉得这样的自主考核根本考验不出来自己的真实水平,尽管每个科目的评定标准秦壮都知道并且自己全部合格,但是秦壮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其实赵政在家里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而第二天的秘密跟踪也证实了没有对抗的自主考核对秦壮来说意义不大。站在一棵高大的铜树上,赵政心中暗暗盘算道:“嘶……没有对抗就没有实际意义,老这样下去秦壮非得被自己弄成第二个只会纸上谈兵坑队友的赵括。不行,秦壮这两天过得太舒服了,得弄点儿新玩意儿让他开开眼了!” 看到秦壮几近完美地操练着自己所教的各种战斗技能,赵政在对秦壮极佳的身体素质和天生的军事素养惊叹不已的同时,开始琢磨如何“折磨”如今“不可一世”的秦壮了。 就这样,赵政用仅能利用的上午时间对秦壮进行了极为细致地连续跟踪侦查,在秦壮自主考核的第六天早晨,赵政终于要亲自出手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六十二章 突发情况(求收藏 求推荐) http://..org/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自主考核的第六天,为了遮人耳目不被别人发现,秦壮在天还未亮的时候便摸着黑向预定地域进发。此时的秦壮与三个月前大不相同,尽管身后背着近十公斤的石头块儿,但他却气息极为规律地匀速向前奔跑着。 “呼呼……政真有一套,仅仅三个月,我的身体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秦壮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全方位的提升与变化,心中不禁对赵政这个小男童产生了由衷地敬意。 “真不知道师爷他老人家到底是哪里的高人,居然能将一个五六岁儿的小男童调教成这般厉害!这么厉害的人居然能和我这个低贱的奴隶交心,这辈子我是跟定政了!”秦壮一边跑着一边心中念叨着改变他人生轨迹的六岁小童。 当秦壮在城北按部就班地进行自我考核时,赵政早就拎着麻绳在城北门等候城门官开城门了。随着“嘎吱嘎吱”城门打开的声音传入耳中,赵政便夹杂在将要出城的人流之中走出了城门。 北门与东门相比并没有什么异同,城门前将近一里的地方都是寸毛不长的空地。唯有在一里以外的地方,片片的茂密丛林才会出现。 “唉……我算是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巧妇难做无米之炊’了,真是要什么没什么。现在可好,很多想要教给壮的东西就因为没有相应的设施而无法开展。现在他在林子里貌似也就会个跑负重、练泅渡、练体能、练一些格斗拳法、腿法套路、练野外生存,其他的呢?”赵政一边向密林深处走去一边不住地摇头感叹着。 不知不觉,赵政走进了丛林之中。看着周围越来越熟悉的场景,赵政不禁唏嘘不已。此时这片密林就是赵政最大的教学工具,他之前倒是想过和秦壮一起就地取材制造些训练设施。但是一考虑行踪保密的问题,赵政也就将这种想法搁置起来了。而这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赵政能教给秦壮的东西越来越少,最后发展到只能不断地在单兵身体素质方面进行加强,而至于所谓的单兵战技训练,秦壮只能做到基本了解和掌握。就拿此次的自主考核来说,这也是赵政的无奈之举。 跟踪了几天,秦壮的表现赵政尽收眼底。对于秦壮的认真,赵政心中很是感动,但是看到秦壮极为贫乏的丛林作战手段,赵政便自责了起来。为了能促进秦壮灵活掌握所学的东西,赵政只好亲自出马来给秦壮充当起了临时陪练。 赵政已经掌握了秦壮的活动规律,因此赵政一进林子便朝秦壮的必经路线快速奔袭。 “按照现在的时间点儿,估计他在练习泅渡呢吧?”赵政站在了一棵大树的树冠上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一边随风摇曳着。 “嘿嘿……玩儿完了水,待会儿给这小子蒸会儿桑拿!”心中盘算着,赵政便如同猿猴儿一般敏捷地从高高的树冠上下到了地面。 正如赵政所料,此时秦壮正在沁河水草比较茂盛、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进行耐力游泳训练。在来来回回以最快的速度游了大概五千米后,秦壮才“呼哧呼哧”不停地喘着粗气爬上了岸来。穿上了自己新编的草鞋,秦壮马不停蹄地向不远处的一小块儿空地跑去。 这块儿空地是一个面积不大但比较平整的草地,这个地方是秦壮无意间发现的。由于草地周围的树木枝干很适合用来练习臂力,所以被秦壮用来考核自己杠上体能。 在秦壮还在水里泡着的时候,赵政便在这个地方做了一个极为简易的陷阱,然后躲在附近坐收渔翁之利。 “唔,哪里来的香味儿?”在秦壮离这片小空地越来越近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极香的味道。 “嘶……这……这是谁在周围烤肉呢!”秦壮把鼻子伸在空中使劲儿地闻了闻,随即惊呼道。 秦壮刚游了一个五千米,所以此时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突然闻到这么想的味道便有些失去自我了,脚下的步伐也就随之快乐起来。 “看来是在我的那片小空地上啊!怎么空地儿周围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啊?”秦壮远远地就看见小空地上有一小堆篝火在慢慢地烧着,篝火上几串儿剥洗干净的小鸟儿就那么横在篝火上用烟熏烤着。 “哎呀呀真是够浪费的,都快烤糊了!”看着香喷喷的烤鸟肉,因为侥幸心理,秦壮便将赵政以前教给他的布设陷阱和反陷阱的内容给抛之脑后了,随即一溜小跑儿直奔篝火而去。 隐藏在小篝火堆正上方的大树树干上的赵政见秦壮连这种小儿科的陷阱机关都会中,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次我非得给你长长教训不可!”赵政横眉竖目气儿不打一处来地看着树底下开啃的秦壮。 心中刚将这句话说出来,手中的青藤便猛地一拽,秦壮的两个脚便被牢牢地拴在了一起。原来赵政用青藤做了一个简易的活套圈儿,然后随意地进行了简单地伪装便上树潜伏了起来。赵政原本想着用这个来给秦壮开开玩笑,哪里会想到自己用如此拙劣的圈套居然能把秦壮给擒住。 “唔?不好!” 嘴里还嚼着鸟儿腿的秦壮感觉到自己的脚踝一紧,心中便极度后悔了起来。 “唉……” 知道自己中招的秦壮知道这一定是赵政所为,所以也不挣扎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唉声叹气。 树干上的赵政简直没有被秦壮这一举动给气死,“他娘的,你不挣扎是吧?待会儿老子看你挣扎不挣扎!”顺手从树上摘了个野果子甩手便朝秦壮砸去。 不愧是赵政,手法就是刁钻,一颗野果子就那么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秦壮的脑袋上,疼得秦壮捂着脑袋吱哇乱叫。 “他娘的,我让你吃!”赵政趁秦壮捂着脑袋的时候再次猛地一拽藤绳儿,秦壮整个人便失重倒在了地上。 被赵政撂倒的秦壮将手中的烤鸟儿顺手一扔便要用手挣脱脚上的青藤,然而一切都晚了,正当秦壮想要拽脚脖子上的藤蔓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开始不由自主地向一棵大树滑动,紧跟着两只脚便率先着地。没过几分钟,秦壮便如同一个“吊死鬼儿”一般被倒吊在粗壮的树枝上。 “呼呼……你他娘的,我让你吃!废物,活脱脱的废物!老子以前是怎么告诫你的?三个月的时间我他娘的算是白瞎呃!”赵政一边冲秦壮骂着一边从树上滑了下来。 秦壮见赵政从自己头顶上的树下来,心中那叫一个后悔啊。然而世界上没有什么后悔药,此时的秦壮只能听天由命看赵政怎么处理了。 “政,我……呜呜……”秦壮顿时觉得自己很是对不起赵政,随即便惭愧地哭了起来。 赵政根本不给秦壮把话说完整的机会,从地上捡起一只烧的有些发糊的小鸟儿便将秦壮的嘴给塞住了。 赵政至此之后一句话也没说,就在周围默默地捡拾着柴火,他的这一诡异的行动让被倒吊在半空中的秦壮一头雾水。 “他在干什么呢?难道他不是来暗中监督我,而是恰巧来这里捡柴的?”回想着刚才的全部经过,再抬头看了看这如此简陋的圈套,秦壮的肠子都悔断了。 正当秦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赵政将小篝火往秦壮的头底下一放,然后将极易燃烧的干柴棍儿一股脑儿地扔在了火堆里,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呜呜呜……呜……呜!” 这下秦壮急了,此时他才明白赵政是什么意思。方才赵政就站在自己面前所以嘴里的烤鸟儿他不好意思拿下来,如今真的快要火烧眉毛了并且赵政已经开溜了,秦壮便将口中的烤鸟儿一拿,然后便大声喊叫了起来。 “政,政救我!我……我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心存侥幸了,救我啊政!”秦壮看着头底下熊熊燃烧着的火苗,瞬间脸色就苍白了起来。尽管整个人是被火烤着,但是秦壮却感觉自己浑身寒意。 “政!救我,我不行了,救我……啊……啊……啊!”感受到了阵阵糊味儿秦壮知道自己散落的头发已经被火苗点燃,只在瞬间,秦壮的脑袋便迅速化成一团火球。 看赵政并没有回应自己,知道此时已经靠不得任何人的秦壮终于想起了自救。 秦壮疯狂的用自己的双手拨拉着头发,然而没有丝毫的作用,反倒还把手给烫伤了。急中生智的秦壮想起了自己的衣服还是湿的,随即忍着火苗烧燎的疼痛感将上衣脱下来结结实实地捂在了脑袋上。顿时,头上的火苗被湿哒哒的衣服给弄灭了。 此时秦壮及肩的长发已经所剩无几,如果让现代的理发师稍加修改一番,那便会相当的时髦,然而可惜的是这个时代是不存在理发师这个职业的。 心中刚稍微松了一口气的秦壮似乎感觉到浑身燥热,并且鼻口被呛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难不成我秦壮今天要像方才的小鸟儿一般被火堆烤死么?不,不要!”心中对生的渴望让秦壮再次开始绞尽脑汁想脱险的办法。 “啊!” 只在瞬间,秦壮便一声大吼来了一个蜷体向上一把抓住了捆在自己脚踝上的藤蔓。 “一下、两下、三下……” 秦壮用强大的腰腹力量和臂力将自己一下一下地拉上了树枝之上。爬上了树枝的秦壮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望着身下剧烈跳动的火苗,他瞬间有些失神了起来。 “啪、啪、啪……” 随着一串儿的掌声,赵政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窜了出来。 “嘿嘿……这次给你个小小的教训,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不要有侥幸心理,否则你的敌人会比我更加残忍。试问,如果我刚才将你的手捆住了,你觉得你可能自救么?”赵政看着趴在树枝上有些失神的秦壮淡淡地说道。 赵政一句极为淡然的话语却在秦壮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今天的教训秦壮铭刻在心中。 “呵呵……这几天你做的不错,甚至一度让我倍感意外。当然,你方才那种麻痹大意的状态也让我很意外,但是这种意外我不想再看到。其次,你也看到了,因为你的基本功极为扎实,才能在危急时刻爆发,所以在以后的训练里,体能训练只能加强不能放松……”赵政也不去看快被烧成秃瓢儿的秦壮继续说道。 秦壮尽管有些失神,但是赵政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在他知道自己入了赵政圈套的那一刻起,无论赵政对他做了些什么他都没有怨恨。相反,当他成功地脱险之后,他知道赵政是在向他教授技能知识,赵政并没有想将他置于死地,他对赵政始终都是心存感激。 赵政在将自己要说的话全部说完后,便协助秦壮从树枝上跳了下来。将燃烧着的篝火弄灭后,二人便快速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就在赵政二人走了不过十分钟,一队由小李子率领的赵军便迅速地朝这个小空地的方向赶来……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六十二章 教训(求收藏 求推荐) http://..org/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自主考核的第六天,为了遮人耳目不被别人发现,秦壮在天还未亮的时候便摸着黑向预定地域进发。此时的秦壮与三个月前大不相同,尽管身后背着近十公斤的石头块儿,但他却气息极为规律地匀速向前奔跑着。 “呼呼……政真有一套,仅仅三个月,我的身体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秦壮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全方位的提升与变化,心中不禁对赵政这个小男童产生了由衷地敬意。 “真不知道师爷他老人家到底是哪里的高人,居然能将一个五六岁儿的小男童调教成这般厉害!这么厉害的人居然能和我这个低贱的奴隶交心,这辈子我是跟定政了!”秦壮一边跑着一边心中念叨着改变他人生轨迹的六岁小童。 当秦壮在城北按部就班地进行自我考核时,赵政早就拎着麻绳在城北门等候城门官开城门了。随着“嘎吱嘎吱”城门打开的声音传入耳中,赵政便夹杂在将要出城的人流之中走出了城门。 北门与东门相比并没有什么异同,城门前将近一里的地方都是寸毛不长的空地。唯有在一里以外的地方,片片的茂密丛林才会出现。 “唉……我算是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巧妇难做无米之炊’了,真是要什么没什么。现在可好,很多想要教给壮的东西就因为没有相应的设施而无法开展。现在他在林子里貌似也就会个跑负重、练泅渡、练体能、练一些格斗拳法、腿法套路、练野外生存,其他的呢?”赵政一边向密林深处走去一边不住地摇头感叹着。 不知不觉,赵政走进了丛林之中。看着周围越来越熟悉的场景,赵政不禁唏嘘不已。此时这片密林就是赵政最大的教学工具,他之前倒是想过和秦壮一起就地取材制造些训练设施。但是一考虑行踪保密的问题,赵政也就将这种想法搁置起来了。而这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赵政能教给秦壮的东西越来越少,最后发展到只能不断地在单兵身体素质方面进行加强,而至于所谓的单兵战技训练,秦壮只能做到基本了解和掌握。就拿此次的自主考核来说,这也是赵政的无奈之举。 跟踪了几天,秦壮的表现赵政尽收眼底。对于秦壮的认真,赵政心中很是感动,但是看到秦壮极为贫乏的丛林作战手段,赵政便自责了起来。为了能促进秦壮灵活掌握所学的东西,赵政只好亲自出马来给秦壮充当起了临时陪练。 赵政已经掌握了秦壮的活动规律,因此赵政一进林子便朝秦壮的必经路线快速奔袭。 “按照现在的时间点儿,估计他在练习泅渡呢吧?”赵政站在了一棵大树的树冠上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一边随风摇曳着。 “嘿嘿……玩儿完了水,待会儿给这小子蒸会儿桑拿!”心中盘算着,赵政便如同猿猴儿一般敏捷地从高高的树冠上下到了地面。 正如赵政所料,此时秦壮正在沁河水草比较茂盛、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进行耐力游泳训练。在来来回回以最快的速度游了大概五千米后,秦壮才“呼哧呼哧”不停地喘着粗气爬上了岸来。穿上了自己新编的草鞋,秦壮马不停蹄地向不远处的一小块儿空地跑去。 这块儿空地是一个面积不大但比较平整的草地,这个地方是秦壮无意间发现的。由于草地周围的树木枝干很适合用来练习臂力,所以被秦壮用来考核自己杠上体能。 在秦壮还在水里泡着的时候,赵政便在这个地方做了一个极为简易的陷阱,然后躲在附近坐收渔翁之利。 “唔,哪里来的香味儿?”在秦壮离这片小空地越来越近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极香的味道。 “嘶……这……这是谁在周围烤肉呢!”秦壮把鼻子伸在空中使劲儿地闻了闻,随即惊呼道。 秦壮刚游了一个五千米,所以此时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突然闻到这么想的味道便有些失去自我了,脚下的步伐也就随之快乐起来。 “看来是在我的那片小空地上啊!怎么空地儿周围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啊?”秦壮远远地就看见小空地上有一小堆篝火在慢慢地烧着,篝火上几串儿剥洗干净的小鸟儿就那么横在篝火上用烟熏烤着。 “哎呀呀真是够浪费的,都快烤糊了!”看着香喷喷的烤鸟肉,因为侥幸心理,秦壮便将赵政以前教给他的布设陷阱和反陷阱的内容给抛之脑后了,随即一溜小跑儿直奔篝火而去。 隐藏在小篝火堆正上方的大树树干上的赵政见秦壮连这种小儿科的陷阱机关都会中,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次我非得给你长长教训不可!”赵政横眉竖目气儿不打一处来地看着树底下开啃的秦壮。 心中刚将这句话说出来,手中的青藤便猛地一拽,秦壮的两个脚便被牢牢地拴在了一起。原来赵政用青藤做了一个简易的活套圈儿,然后随意地进行了简单地伪装便上树潜伏了起来。赵政原本想着用这个来给秦壮开开玩笑,哪里会想到自己用如此拙劣的圈套居然能把秦壮给擒住。 “唔?不好!” 嘴里还嚼着鸟儿腿的秦壮感觉到自己的脚踝一紧,心中便极度后悔了起来。 “唉……” 知道自己中招的秦壮知道这一定是赵政所为,所以也不挣扎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唉声叹气。 树干上的赵政简直没有被秦壮这一举动给气死,“他娘的,你不挣扎是吧?待会儿老子看你挣扎不挣扎!”顺手从树上摘了个野果子甩手便朝秦壮砸去。 不愧是赵政,手法就是刁钻,一颗野果子就那么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秦壮的脑袋上,疼得秦壮捂着脑袋吱哇乱叫。 “他娘的,我让你吃!”赵政趁秦壮捂着脑袋的时候再次猛地一拽藤绳儿,秦壮整个人便失重倒在了地上。 被赵政撂倒的秦壮将手中的烤鸟儿顺手一扔便要用手挣脱脚上的青藤,然而一切都晚了,正当秦壮想要拽脚脖子上的藤蔓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开始不由自主地向一棵大树滑动,紧跟着两只脚便率先着地。没过几分钟,秦壮便如同一个“吊死鬼儿”一般被倒吊在粗壮的树枝上。 “呼呼……你他娘的,我让你吃!废物,活脱脱的废物!老子以前是怎么告诫你的?三个月的时间我他娘的算是白瞎呃!”赵政一边冲秦壮骂着一边从树上滑了下来。 秦壮见赵政从自己头顶上的树下来,心中那叫一个后悔啊。然而世界上没有什么后悔药,此时的秦壮只能听天由命看赵政怎么处理了。 “政,我……呜呜……”秦壮顿时觉得自己很是对不起赵政,随即便惭愧地哭了起来。 赵政根本不给秦壮把话说完整的机会,从地上捡起一只烧的有些发糊的小鸟儿便将秦壮的嘴给塞住了。 赵政至此之后一句话也没说,就在周围默默地捡拾着柴火,他的这一诡异的行动让被倒吊在半空中的秦壮一头雾水。 “他在干什么呢?难道他不是来暗中监督我,而是恰巧来这里捡柴的?”回想着刚才的全部经过,再抬头看了看这如此简陋的圈套,秦壮的肠子都悔断了。 正当秦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赵政将小篝火往秦壮的头底下一放,然后将极易燃烧的干柴棍儿一股脑儿地扔在了火堆里,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呜呜呜……呜……呜!” 这下秦壮急了,此时他才明白赵政是什么意思。方才赵政就站在自己面前所以嘴里的烤鸟儿他不好意思拿下来,如今真的快要火烧眉毛了并且赵政已经开溜了,秦壮便将口中的烤鸟儿一拿,然后便大声喊叫了起来。 “政,政救我!我……我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心存侥幸了,救我啊政!”秦壮看着头底下熊熊燃烧着的火苗,瞬间脸色就苍白了起来。尽管整个人是被火烤着,但是秦壮却感觉自己浑身寒意。 “政!救我,我不行了,救我……啊……啊……啊!”感受到了阵阵糊味儿秦壮知道自己散落的头发已经被火苗点燃,只在瞬间,秦壮的脑袋便迅速化成一团火球。 看赵政并没有回应自己,知道此时已经靠不得任何人的秦壮终于想起了自救。 秦壮疯狂的用自己的双手拨拉着头发,然而没有丝毫的作用,反倒还把手给烫伤了。急中生智的秦壮想起了自己的衣服还是湿的,随即忍着火苗烧燎的疼痛感将上衣脱下来结结实实地捂在了脑袋上。顿时,头上的火苗被湿哒哒的衣服给弄灭了。 此时秦壮及肩的长发已经所剩无几,如果让现代的理发师稍加修改一番,那便会相当的时髦,然而可惜的是这个时代是不存在理发师这个职业的。 心中刚稍微松了一口气的秦壮似乎感觉到浑身燥热,并且鼻口被呛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难不成我秦壮今天要像方才的小鸟儿一般被火堆烤死么?不,不要!”心中对生的渴望让秦壮再次开始绞尽脑汁想脱险的办法。 “啊!” 只在瞬间,秦壮便一声大吼来了一个蜷体向上一把抓住了捆在自己脚踝上的藤蔓。 “一下、两下、三下……” 秦壮用强大的腰腹力量和臂力将自己一下一下地拉上了树枝之上。爬上了树枝的秦壮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望着身下剧烈跳动的火苗,他瞬间有些失神了起来。 “啪、啪、啪……” 随着一串儿的掌声,赵政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窜了出来。 “嘿嘿……这次给你个小小的教训,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不要有侥幸心理,否则你的敌人会比我更加残忍。试问,如果我刚才将你的手捆住了,你觉得你可能自救么?”赵政看着趴在树枝上有些失神的秦壮淡淡地说道。 赵政一句极为淡然的话语却在秦壮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今天的教训秦壮铭刻在心中。 “呵呵……这几天你做的不错,甚至一度让我倍感意外。当然,你方才那种麻痹大意的状态也让我很意外,但是这种意外我不想再看到。其次,你也看到了,因为你的基本功极为扎实,才能在危急时刻爆发,所以在以后的训练里,体能训练只能加强不能放松……”赵政也不去看快被烧成秃瓢儿的秦壮继续说道。 秦壮尽管有些失神,但是赵政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在他知道自己入了赵政圈套的那一刻起,无论赵政对他做了些什么他都没有怨恨。相反,当他成功地脱险之后,他知道赵政是在向他教授技能知识,赵政并没有想将他置于死地,他对赵政始终都是心存感激。 赵政在将自己要说的话全部说完后,便协助秦壮从树枝上跳了下来。将燃烧着的篝火弄灭后,二人便快速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就在赵政二人走了不过十分钟,一队由小李子率领的赵军便迅速地朝这个小空地的方向赶来……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六十三章 奔跑吧,兄弟!(求收藏) http://..org/ “禀卒长,周围没有异常情况。只是地上零星散落着几只烤熟的鸟儿,应该是有人在这里烤食吃!”一个两司马对小李子拱手禀道。 小李子因为在这近十年的时间里屡建奇功,所以此时的他已经被提拔成了一名卒长,统辖四两之众,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嘶……散落在地上……没道理啊!难不成这里曾有过打斗?”小李子环视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当他看到地面上极为明显的滑痕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焦臭味儿,小李子满腹狐疑了起来。 由于前几天下过一场大暴雨,所以至今地面还很是湿润。尽管此处是片草地,但是赵政与秦壮不可避免地留下了活动的痕迹。蹲在地上,小李子看着印在地上的脚印,脑子开始飞快地运转了起来。 “两司马听令!” 小李子一边盯着断断续续逐渐东移的凌乱脚印,基本上断定了赵政和秦壮的方向。 “嗨!” 四个两司马见小李子下令不敢怠慢,随即抖了抖精神回道。 “老冯,你带领所部向北搜寻,见到可以之人先抓回来再说;老郑,搜寻南边,注意沁河周边情况;老王,搜寻西边;老唐,你和我一起往东走,这几个人极有可能向东去了,咱们得速度点!”小李子表情极为严肃地向自己的手下一一下达着命令。 小李子将命令下达完毕后便摔着一队人马向东奔去,其他的三路人马见头儿都出发了,所以也就向不同的方向扩散开来。 “李卒长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啊,没准儿是有人在这里玩耍,顺便再次吃点东西也未尝不可。四两队伍,那也算是浩浩荡荡一群人啊!”跟在小李子身后的姓唐的两司马心中不断嘀咕着。 其实其他的三个两司马和老唐想的一样,他们都觉得小李子这次有点神经过敏了。 然而小李子内心却不这么认为,他也懂得“反常即为妖”的道理,当他看到树林上空升起的淡淡青烟时就觉得此处有异常。 尽管上次的大暴雨是几天前的事情了,但是林中依然哪哪儿都是湿漉漉的,林子自燃显然是不可能的。而当时的人又有几个人能闲情逸致到在这里撸串儿玩儿烧烤?至于赶路人,更不可能钻到林子深处去吃东西,再加上这个年代,烟作为一种信号运用十分广泛,谨慎细微的小李子自然会觉得这里异常的可疑。 四支队伍很快地将沁河北岸的这片密林给搜索了一遍,然而都没有什么收获。四个两司马此时更加觉得小李子这次有点神经质了。 小李子皱着眉头沿着滏阳河与沁河的交汇处不停地来回走动着,此时他自己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正当小李子准备放弃进一步观察的时候,河岸处一处被踏得有些凌乱的水草引起了小李子的注意,将视线延伸,小李子发现河岸对面也有这样的人为痕迹。 “他们渡河了!” 小李子指着河对岸对身旁的老唐说道。 这位姓唐的两司马也觉得事有蹊跷,因为常人哪里会没事儿横穿河流的,附近又不是没有桥梁。 “追!” 小李子大手一挥便再次率先跳进了河水之中。众人一见自己的头儿都身先士卒第一个跳了下去,不由分说“哗啦啦”地全都下了河,顿时整个两河交汇处挤满了人。 一两相当于现在解放军里一个常规步兵连的兵力。百人齐下河,这在平日里动静会极大。然而小李子率领的这队赵军训练极为有素,一队人马在极短的时间内有条不紊地渡过了滏阳河。 渡过滏阳河的赵军沿着赵政他们二人留下的脚印开始疯狂地追击,眼看着赵政和秦壮马上就要被小李子他们给追上了。 此时的赵政正一边走着一边给秦壮总结这六天的自主考核,对秦壮表现好的地方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但是对于秦壮存在的一些问题赵政也不留情面地一阵痛骂。因此二人一路上走得并不快。 “壮,按说就冲你方才中圈套前和中圈套时的第一反应,你这次考核就不合格!但是考虑到自己后来的自救脑子还算灵光,也很好地将自己的训练成果合理运用上了,所以这次先放你一马。看来这些天让你吃的太好了,肚子娇气了扛不住饿了啊!”赵政双手抱着自己的后脑勺,也不去看秦壮,就这么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秦壮此时很是惭愧,他没想到自己终了会在几只烤鸟串儿上翻了船,心里满满的不是滋味儿。 “如果……” “没有如果!” 秦壮刚说出“如果”二字,便马上被赵政打断了。 “看来教训得不够啊,还心存侥幸对么?”赵政站住了脚步,眼神里满是失望地看着秦壮说道。 “不不……我是在总结,总结自己……”秦壮见赵政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随即紧忙解释道。 “总结”,这样的词和理念也是赵政教给秦壮的,赵政曾不断地给秦壮灌输“总结”的概念和意义。让赵政欣慰的是在这方面秦壮做的很是不错,自主考核的计划制定便是秦壮越发善于总结的具体表现。 正当赵政和秦壮在滏阳河东岸的林子里朝南磨磨唧唧地龟速行走时,小李子便看见了他们二人的背影。 小李子一看是两个小孩儿,脑子瞬间蒙了,“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小李子心中疑惑道。 加快了行进的速度,这队百十号人的赵军距离赵政也就不过五六十米的距离了。 “嘿小孩儿,站住!” 小李子冲着率领众人一边跑着一边朝赵政喊道。 “我去,不好!” 赵政的反应极快,当他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人在喊。通过传入耳朵里声音的强度,赵政断定背后的人距离自己已经很近了,所以也不管对方喊的是什么拉起一旁情绪很是低落的秦壮撒腿就跑。 “唔,这两个小孩儿为什么要跑?不对,这两个小孩儿绝对有问题!”小李子见赵政二人行为反常,所以认定了自己方才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跟我追!” 小李子见赵政二话不说撒腿就跑,随即下达了追击的命令,然后再次身先士卒地狂奔了起来。 就这样,在一片诺大的茂密树林中,一群身着红色战服全副武装的赵军追逐着两个破衣烂衫、狼狈不堪的小孩儿。这一场景像极了两只丛林中的小动物拼命地逃离身后团团火焰的吞噬。 然而可惜的是赵政与秦壮不是弱小可欺的小动物,他们两个是拥有现代化单兵素质的“绝世高手”。 秦壮此时不敢回头,因为赵政以前也曾告诉过他,在自己被追逐的时候不要试图向后看,那样会在无意之中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降低自己的奔跑速度。秦壮只能通过耳朵来感知后方的情况。 “政……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有人追我们啊!”秦壮胆儿小的毛病在这一刻又犯了,满脸恐惧之色地边跑边问道。 赵政此时示意秦壮不要多想,让他跟着自己跑就好。 此时赵政对秦壮的训练成果算是真正的显现了出来。在植被茂密且地形复杂的丛林之中赵政和秦壮如履平地,无论前方的情况如何复杂都能通过技巧瞬间化解。没过多长时间,整整百十号人的赵军连同小李子都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当累得差点吐了血的小李子连赵政的踪影都看不到的时候,便叫停了同样累成狗的赵军士兵。 “呼呼……呼呼……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这速度好生了得!呼呼……”一旁的老唐早已没了两司马的威武气质,此时他弯腰撑膝站在原地一边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一边惊叹道。 小李子累得不轻,他此时也很纳闷儿。按说自己从小是在山中林子长大的,奔跑速度和耐力那是没得说的,再加上在沙场上的历练,如今怎么会输给了两个小屁孩儿。 “呼呼……呼……这两个小孩儿如果不是我们赵国人,那就麻烦大了!”小李子抬起头来不错眼珠儿地盯着地上清晰的脚印喃喃道。 “呼……卒长,要不然我们追着他们的脚印再追上一追,您看……”一旁的老唐见小李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脚印,随即说道。 “唉……算了吧,我们是追不上的。这件事儿我会立马禀明军将,让他来定夺我们下一步的任务!”小李子看着地上清晰的小脚丫怔怔的说道。 此时的赵政和秦壮已经知道背后的赵军已经放弃了追踪,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二人又一起狂奔了五六公里才肯罢休。 “怎么样,壮,酣畅淋漓吧?“停下脚步的赵政拍着秦壮的肩乐呵呵地说道。 “呼呼……还,还好。跑完后的确挺刺激、挺舒服的,这可比我自己背着石头跑效果好多了!”显然,此时的秦壮和赵政比起来还是嫩得很。一路狂奔下来,赵政并没有受多大的影响,而秦壮的气息则再次紊乱了起来。 “哈哈……壮,你五行缺练呐!日后要加大训练强度才是!我猜,这队赵军是不会轻易放过我咱们俩的。壮,奔跑吧,兄弟!”赵政再次重重地拍了拍秦壮的肩膀然后仰天大笑道。 “兄弟、一起奔跑……”秦壮口中反复的念叨着这两个词,随后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随即一把抓住了赵政的手神情激动地说道:“嗯!奔跑吧,兄弟!” 赵政似乎想到了他们二人之间说的这句话貌似很熟,但是又很遥远,赵政搜肠刮肚的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小时候电视里很火的一个电视综艺栏目,不由得一阵思念、悲伤涌上心头…… 第六十四章 信任?!(求收藏 求推荐) http://..org/ “貌似方才就是从前世我家的附近跑过来的吧!”赵政回头看着来时的方向,心中顿生悲凉之心。 “呵呵……不知不觉来这里已经四个月了,也不知道老爸老妈怎么样了。唉……这三个月着实把我忙坏了,还真快把我自己当做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赵国人了。”赵政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就那么一言不发默默地注视着。 站在一旁的秦壮看到刚才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赵政此时却深沉了起来,心中难免犯起了嘀咕,“嘿!怎么了政?”秦壮轻轻地捅了捅有些出神的赵政问道。 “哦……哦,没事,呵呵……就是有点想家了。”赵政思绪被秦壮打断,随即有些怔怔地回了一句。 “想家了?” 秦壮觉得赵政给自己的这个回答真是好笑至极,然后打趣道:“唉……小孩儿就是小孩儿啊,就是再厉害还是离不了娘啊哎!” 赵政听后没有说话,只是冲着秦壮淡淡地一笑然后继续看着来时的路。 秦壮被赵政的这一笑弄得有些发毛,在他的印象里自打和赵政结交就没有见赵政这样笑过。“反常即为妖”,这是秦壮从赵政口中听来的“新鲜句子”。如今看着赵政极为反常的样子便知道此时不便打扰赵政,所以也就有些百无聊赖地往地上一坐,自顾自地整理起了头上仅存的几根儿毛。 “卒长?我们……” 站在小李子身旁那姓唐的两司马轻声地喊了一声小李子。 “嗯……这件事你怎么,老唐?”小李子扭过头来表情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这……嘶……属下认为这两个小娃娃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他们出现在邯郸城外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否则这两个人心里没鬼的话,那他们跑什么?”老唐稍微理了理自己的思路随机皱着浓眉回道。 “唔……你觉得这两个小孩儿会是哪个势力的人呢?会不会是……”小李子看着地上极小的小脚印心中满是疑惑地再次问道。 这个问题可难住老唐了。老唐是个干脆之人,这辈子只感觉孔圣人的话才是真理,其他的都是浮云。“知之者为知之,不知者为不知,是智也。”是他最喜欢的一句话。不知道该如何准确地回答小李子,老唐直接来了一句“不知道”。 小李子光想着要听听这位自己最为倚重的两司马的想法,忘了他是个有一说一的直肠子,随即小李子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小李子很喜欢老唐这样的性格,因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心里会很干净、很单纯、不累,这也是为什么他无论做什么都喜欢让老唐跟在身边的原因。 “唔……你说这两个人有没有可能是秦蛮人?”说到这里,小李子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淡淡的凶光。 小李子家里的遭遇整个卒的官兵人人皆知,所以大家都明白这位年轻的卒长是极为痛恨秦人的,并且都还发现他有个毛病,就是无论是什么事儿只要是坏事,便会毫无理由地认为与秦人有关。 “这个……说不准呐!卒长的意思是?”知道小李子的脾气,不想在这问题上和他纠缠的老唐直接将问题踢回给了小李子。 “哼!我觉得定是秦蛮人派来的细作,来我都城刺探情报的!”小李子将佩剑狠狠地插在地上横眉怒目道。 “卒长又犯病了,看来当年家遇不幸给他的刺激太大了……”老唐和一众兵士在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句话。 三十十号人包括两司马老唐,没人将小李子这番话当回事儿。让两个小孩儿当细作……开什么玩笑! “但是……这两个小孩儿怎么会跑的这么快?”这俨然成了在场所有赵军官兵共同的疑问。 正当所有人都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时候,小李子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他娘的,老子一定要把这两个秦蛮人给抓住不可!” 众人一听脑子不禁一阵眩晕,这什么跟什么啊!凭什么就这么认定方才的那两个小孩儿就是秦国的细作啊?没道理啊!原本对小李子很是佩服的官兵开始越发地瞧不起他了,毕竟任何一个士兵都不愿意把自己的小命交给一个很容易就意气用事的军事主官。 “老唐,今天我们不回去了,我非得抓住那两个家伙不成!”小李子似乎认定了自己判断是合乎常理并且完全正确的,所以斩钉截铁地对老唐说道。 老唐彻底无语了,而身后的三十个士兵更是发出了很是不屑的嘘声。 “呵呵……卒长,既然已经知道可疑人的踪迹,那么还是让其他三路的兄弟回队吧!”老唐将小李子的佩剑从地上轻轻拔了起来,一边擦拭着剑头上的泥土一边说道。 “嗯,你派三个人去就行,其余的人跟我一起跟着这些脚印儿,我倒要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小李子眼睛里露出了嗜血的很色。 老唐摇了摇头,随即派出了三个通信的士兵。“呵呵……卒长,那我们现在……”下完命令后,老唐冲表情有些狰狞的小李子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剑往小李子身前一递然后问道。 “追!” 小李子将佩剑从老唐的手中接了过来指了指赵政跑去的方向冷冷地说道。 小李子一声令下,这二十几个苦逼的赵军士兵便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向赵政逃跑的地方追去。 此时赵政因忽然思念家人而怔怔地看着前世自己家所在的方向,浑然不知危险正向他们慢慢逼来。 “壮,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假以时日定能超过那些老鬼们。”不知何时,赵政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坐在地上拨拉着头发的秦壮微笑道。 “呃?什么……什么老鬼?”秦壮被赵政很是奇怪的话语弄得云山雾罩的。 赵政用双手狠狠地抹了两把脸,深深地叹了口气大笑着对秦壮说道:“是你的师叔们,哈哈……” “师叔?还加们?呃……我有多少师叔啊!师父?”秦壮很是识趣地接下了赵政的话茬儿问道。 赵政背着胳膊原地转了两圈儿想了一会儿然后眼神很是神秘地对秦壮轻声说道:“嘿嘿……这个啊,算了不逗你了给你开玩笑的嘿嘿……” 其实赵政此时很想将自己的秘密告诉秦壮,因为他觉得就目前而言秦壮可以说是自己最最可以信任的人了。如果能在这个世界里找个可以听自己讲两千年后的故事的人,这对于赵政来说是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就在方才,赵政意识到了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这三个月里,赵政几乎没有想到自己前世的家和家人,只有这次恰巧想到了小时候很火的一个综艺栏目才想起了以前的世界和自己的家人,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就是从前世的家的附近跑过。赵政彻底害怕了,因为他真的害怕在这里待久了会逐渐忘记自己的以前、忘记了自我,赵政怕自己的情感积压的太深会让自己精神逐渐崩溃。然而当决定将要把所有的秘密告诉秦壮的时候,赵政却犹豫了,因为他不敢赌。 “我真的可以完全信任这个异世过命的铁哥们儿么?”赵政第一次开始就秦壮的问题扪心自问了起来。 此时此刻,人性的弱点暴露无遗。这时候赵政开始对秦壮的忠诚度打了一个问号,这不得不说是人性上的极大悲哀。得亏秦壮并不知道赵政此时心中所想,否则秦壮死的心都有了。 “壮,你是我的兄弟,永远都是!”赵政轻声地说出了这句话,这句话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从而说服自己的内心;也好像是在说给秦壮听,告诉他自己有多看重他。 秦壮原本不停地拨拉着散发着焦臭味儿头发的手停住了,随后两行热泪便夺眶而出。 正当秦壮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大哭的时候,赵政的脸色突然大变,随即便像之前那样拉起秦壮再次狂奔了起来…… 第六十五章 小试牛刀(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呼呼……怎么回事啊,这些人怎么又追来了,我们没做什么啊?”秦壮喘着气一边跑着一边向赵政问道。 赵政心中对此也一直泛着嘀咕,自己和壮什么坏事也没做为什么会被一群赵国士兵追逐,对此赵政也一时找不到头绪。 “谁知道呢,不过看着架势咱俩十有**是有些地方引起他们注意了,嘶……会是什么呢?”赵政心中暗暗思量着。 “难道是……”赵政忽然恍然大悟,这时候他顿时觉得自己过于莽撞,从而让自己和秦壮陷入了完全没有必要的麻烦之中。 赵政脑子飞速地运转着,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如同过电影一般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遍,越回想越觉得自己莽撞了。 其实赵政二人在小李子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根本不用逃跑,毕竟小李子并不认识他俩,赵政完全可以坦然地面对小李子的盘查。然而心中有鬼,当发现有赵军朝自己跑来的时候,赵政第一反应便是赶紧开溜。然而与年龄极不相符的速度和身手,引起了小李子的注意,那么一番追逐再所难免。 “唉……没想到在这里呆了短短四个月我的心理素质居然退化到了这种田地,看来我也要回炉重造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涌上心头。赵政心中很明白,自己想要在这个世界里实现自己的计划与抱负,那么自己的这身本领就是他最大的倚仗。如果本领逐渐丧失,自己便会在这个世界里沦为一名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秦始皇。 “政,呼呼……咱们光这么跑也不是个事儿啊,怎么办?”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向前跑着,秦壮觉得就这么跑着也于事无补,所以在二人将赵军再次远远地甩开后随即问道。 “嘿嘿……咱们这样跑的确没什么实际意义,你看这地面,他们绝对是随着我们留下的脚印跟来的。壮,你敢不敢和我一起玩儿上一把?”赵政极为咧着嘴邪邪地笑了笑对秦壮说道。 “唔?玩儿,玩儿什么?”秦壮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赵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赵政的想法很简单,他就是想利用这些追兵好好地让秦壮练习一下丛林的一些特战技能。 “隐蔽潜伏你练的还行,但是渗透与反渗透因为没人和你对抗,所以一直没有实践的机会,这次我们何不利用一下他们练练手脚?”赵政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余光观察着秦壮的反应。 秦壮听赵政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致,随即说道:“嘿嘿……呼呼……那咱们怎么做?” “嘿嘿……你朝河边方向运动,注意尽量踩有草的地方,我在后面抹掉咱们的踪迹,注意下水的时候动作小点儿!”赵政一边示意秦壮转向向河边运动一边解释道。 秦壮听后二话不说便以一种以为怪异的方式向河边蹦跶而去,紧跟其后的赵政则顺手捡起了一段枯枝然后开始一边向后退一边快速地来回划拉着。 由于林子里水分很大,所以被枯枝扫过的地方便完全看不到原先走过的痕迹。就这样,赵政和秦壮二人便凭空消失在了小李子追击的路途中。 “呼呼……呼呼……卒长……这两个人也太能跑了吧!”此时老唐开始转变自己的想法了,他现在似乎有些认可小李子方才的判断了。能让一个看上去平均年龄不过十岁的小孩儿跑这么快,这绝对不是一般势力可以培养出来的。 “呼呼呼……呼呼……我……我就说……说过,这两个人肯定有问题,给我继续追!”此时小李子都快跑吐了血。他是山里长大的孩子,此时居然在丛林之中被别人甩得连吃土的份儿都没有。心中很是不爽的小李子想要在这方面找回场子,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两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人给抓住。 跟在后面的二十多个兵这个时候苦不堪言,他们平日里哪里受过这样的训练,所以每个士兵都气喘吁吁地跟在小李子和老唐后面。远远望去,这一队赵军哪里像是在追逐别人,倒是像极了刚入伍新兵在进行野外体能拉练。 小李子自然知道和前面的两个人比速度,纯属就是自寻无趣,因此他选择了跟着赵政二人留下的脚印匀速跟踪着。 然而让小李子他们倍感意外的是,他们在追击了一段距离后那二人的足迹居然凭空消失了! “这……” 小李子自然知道赵政二人肯定想办法将自己的踪迹给抹掉了,但是却找不到丝毫的蛛丝马迹。蹲在地上对三个方向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后,小李子无奈地摇起了头。 “卒长,现在我们怎么办?”老唐紧皱眉头环视四周后问道。 小李子也了看了四周的树木,他二人都将希望放在了四周的大树上,然而环视了一圈儿也没发现有哪棵树上藏匿着人。 “他们肯定是一边走一边将自己的踪迹给抹掉了!此人手法之高,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小李子摇了摇头,他不得不承认在丛林之中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对手。 “如果这个人真像卒长所说的那样,那我们赵国岂不是又要遭受大难?秦蛮人向来善用卑鄙招数,想当初若不是给我王施了个反间计,我们怎么可能大败于长平战场,哼!”赵政二人越发诡异的表现让老唐开始越发地认可小李子的判断了。 小子里的过人之处就在于他从来不用寻常思维去考虑问题,在很多时候,他的想法让人觉得很大胆的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所以小李子自打从军之后便屡建奇功,这也是他备受张满仓重用的重要原因。 其实小李子这次追击赵政往坏处说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因为此次小李子率所部从邯郸城中出来是因为他们刚刚在城中换完了全套的新装备,准备要返回自己的营地。 由于张满仓这支部队常年在外防备很是辛苦,再加上整个物资消耗也极大,所以赵王亲自下旨给这支军队率先进行换装。按说这次大规模换装小李子根本用不着领着自己的兵大老远地跑来,但是小李子认为让兵穿着新战服从城中逛上一圈儿无论于国还是于民都是好事儿并且还能提高士气,所以在张满仓同意的情况下亲自率部来换装。 换完装的一卒之人按说应该高高兴兴、神神气气地返回军营,然而一出城门便看到林子上空有青烟飘动,有些神经过敏的小李子便率部迅速朝赵政之前所在的小空地奔袭而去。 “唉……所以说,咱们必须将这两个人抓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小李子听老唐谈起了长平之战,眼圈瞬间变得通红了起来。 “队伍原地休息,等到那三两人马回来后,我们再从长计议。我们这次就算抓不着他们,也绝对不让他们在邯郸城外有藏身之所!”小李子一声令下,二十多个士兵像是得到了大赦一般都瘫软在了地上不住地大口喘气了起来。 正当小李子等待其他三两人马之时,赵政和秦壮早已小心翼翼、不留痕迹地潜入了滏阳河水中。由于此时正值上午再加上又是夏天,滏阳河畔难免会有人在戏水、捞鱼。赵政他们便充分利用河中的芦苇浮萍做掩护,一点一点地朝反向,也就是他们来时的方向游去。为了不被别人发现,他们二人一会儿深浅河底、一会儿咬着芦苇杆儿在水中半潜。由于是顺流而下,所以二人几乎没有收到任何阻碍便再次回到了滏阳河与沁河的交汇处。 在河畔的芦苇荡里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在确认周围没有异常情况后,二人便迅速上岸并直接向城西的方向狂奔而去…… 第六十六章 小李子的威严危机(求收藏) http://..org/ 此时城北也不是很安全了,因此二人直接一路向城西的方向狂奔而去。由于那时地表的植被覆盖率很高,所以两个人几乎就是在丛林之中穿梭着。 “壮,城东看来暂时不安全了,最近这段时间你只能打游击了。”两人来到城西的一片小树林里后赵政一边环视着周围的情况一边对秦壮说道。 秦壮听后脸色很难看,他倒不是在抱怨赵政,而是舍不得他那个难得的小洞。 赵政自然知道秦壮把脸皱得跟苦瓜皮似的因为什么,随即安慰道:“嗨!你那个小洞又不会长腿跑了,丢不了!再者说了,你也可以趁此机会再练练自己的隐蔽能力岂不更好?” 秦壮对此不敢苟同,因为他知道那个洞就算没有其他流浪者发现,那么被一些野兽发现了那也够麻烦的,毕竟像这样又舒适又隐蔽的山洞还是比较难找的。 “没事,我要是看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我就回城东去,他们又不知道我是谁!”秦壮还是舍不得离开自己的窝儿,想了片刻后对赵政说道。 “别……别啊!你要是回去肯定被抓,别忘了你的头发!他们虽然没有看到你我二人的长相,但是你那烧焦的头发他们可是一清二楚!”赵政一听秦壮这么一说顿时有点着急了起来,所以赶紧阻止道。 由于一路上都在没命地奔跑着,也就把自己头发的事儿不知不觉地给抛之脑后了,如今被赵政再次提及起来便突然想起了自己脑袋。 “嘶……唉……真让人头疼!”秦壮一边用手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喃喃道。 “所以说,你还是在林子里机动隐蔽吧!记住了,不要一直在一个地方待着,根据具体情况改变自己的藏身之所,知道吗?”赵政知道自己回家的时间到了,所以长话短说向秦壮叮嘱道。 “你……你要走了吗?”秦壮一听赵政的话风就知道他要撤了,精神顿时萎靡了起来。 赵政怕秦壮多想,重重地拍了拍秦壮的肩膀然后说道:“怎么,怕我把你撇了不管你了?” “不!政,这点我绝对相信你,但是……”秦壮说到这里突然止住了口,似乎想说什么而又不敢说。 “是不是怕今晚紧靠自己的能力不能自保,对么?”赵政笑了笑问道。 秦壮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正是此意。 赵政自然是知道秦壮此时的感受,如今的秦壮让赵政想起了自己当年第一次荷枪实弹执行边境反恐任务时的心情。 “壮,我相信你,就如同相信我自己一般。三个月的辛苦不会白费,今晚就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在你受到危险的时候,记着开溜就好!”赵政神情严肃地对秦壮说道。 “嗯!“ 秦壮依然没有怎么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再次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此时秦壮正对今晚一筹莫展,尽管他俩并不知道小李子已经和他们卯上劲儿了,但是直觉告诉秦壮今晚注定不会是个平静的夜晚。 “壮,你不要给自己施加压力。方才那队赵军正好替我考核了一下你的体能,嘿嘿……话说你表现得很是不错,整体而言出乎我的意料。那么今晚,如果他们不依不饶的话,那么你就把他们当作难得的陪练好了。练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正儿八经地露两手了昂!”赵政嬉皮笑脸地对秦壮笑道。 赵政说的满口轻松,但是秦壮心中的压力反而更大了,“我自己真的可以吗?”没有了赵政在身边,秦壮心里开始没底儿了起来。 “哎呀呀,小媳妇儿丑俊早晚都得见公婆,我总不能永远都在你身边吧?以后咱们一起做大事,我还要你挑大梁呢,别给我娘们儿唧唧的,怪丢人的!”赵政翻着白眼儿没好气地轻声笑骂道。 秦壮似乎是想通了某件事情,所以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 秦壮突然爽快答应让赵政一时有些恍惚,然而他却一时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因此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看面无表情地秦壮。 其实赵政自己也很想留下来,但是一想到如果在不告知赵姬的情况下彻夜不归,那么以后自己白天出来的时间也会受影响。着实也有些无奈的赵政,也只好让秦壮自己面对今晚的局面。如今见秦壮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也没有显露怯,所以也就不再过问什么。 待赵政将一些注意事项对秦壮叮嘱了一番后,随即二人在约定好了明日相见的地点,赵政便从西门进了城。 再说小李子这里,当另外三两人马九十多号人到齐后,小李子便下令所属的四两人马在城东的林子里搜索了起来。 “卒长……难道真要靠我们这区区百十号人来搜索这么大的地方?那不如同大海捞针一般么!”老唐跟在小李子身旁很是不解的问道。在老唐的认知里,紧靠这四两百十号人在这茫茫密林中找到两个人,简直有些痴人说梦了。 “放心吧,只要他们还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是不会轻易跑掉的。他们极有可能就在都城周围藏着呢,只要耐心找肯定能发现他们的踪迹!”小李子一边走着一边对老唐解释道。 老唐依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大靠谱,随即再次对小李子说道:“那……那用不用我将这里的情况给城里的守备通报一下,让他们给我们一些支援?” “哼!就那些酒囊饭袋?来了也是给我添乱,不用!”小李子脸色有些铁青地回绝了老唐的建议。 老唐一见小李子脸色都变了,得,自己也就不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了,四两总共一百来号人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城东的林子里面瞎晃悠。 然而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早在三个月前就被赵政做掉至今还暴尸野外,被野兽啃得只剩骨架的四个倒霉蛋被小李子这些人发现了。 “嘶……这……这里怎么会有四个死人!”小李子蹲在白森森的尸骨面前仔细地思量着。 说是白骨,其实上面还有些野兽没被啃食干净的腐肉。由于前几天刚下了一场大暴雨,本就已经被啃食地面目全非的尸体此时腐烂的更加厉害。只要稍不注意,一股刺鼻的腐烂味道扑鼻而来。 “这些人死了最少也有个把月了,看情况应该是三男一女。嘶……这里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小李子看着随意倒在地上的死尸脑子里一片混乱。 此时四位两司马互相看着对方,他们似乎都想提醒小李子在这上面白费心神了,但是考虑到小李子正在考虑着问题所以也都极为默契地选择了一起沉默。 “嘶……你说他们的死会不会和那两个秦蛮人有关?”小李子突然扭过头问道。 四个两司马对小李子彻底无语了,此时他们不约而同地将小李子在心中鄙视了十万八千遍。其余但凡听到小李子问话的兵都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走开了。 “感觉的他靠点谱,怎么又犯病了!且不说那两个小孩儿模样的人是不是秦蛮人的细作,就说这尸骨看样子怎么也得有好几个月了,这两者之间存在联系的可能性又能有多大?”老唐满眼不屑地看着看着他们四人的小李子,也不说话,径直朝自己的队伍走去。 此时四个人几乎不约而同地下定了决心,待回到军营后,说什么也不在这只会感情用事的小屁孩儿下做事了。剩余三个人见老唐走了,随即也就沉默不语跟了上去。此时,小李子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你们……” 小李子知道自己现在如何解释都他们都不会听,所以只能自己蹲在地上干着急。 就这样,百十号的队伍在城东搜寻到太阳落山也没有个结果,顿时百十号人开始怨声载道了起来…… 第六十七章 初露锋芒(求推荐 求收藏) http://..org/ 其实秦壮完全可以向西狂奔五公里,只要选好了地方并且做好防野兽袭击的措施,那么便可保一夜无忧。但是赵政并不想让秦壮就这么错失了一次极好的历练机会,所以鼓励秦壮就在离城不远的林子里与这些赵军周旋。秦壮自然明白赵政是为自己着想,而且秦壮自己似乎也有了一些想法,所以后来也就爽快地答应了。 为了不让赵政过分地担心自己,秦壮便强装镇定地应了下来。其实他此时心里极为紧张,因为他知道如果搞不好的话自己今晚极有可能命丧黄泉。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秦壮看着赵政离去的背影满脸苦色地自言自语道。 如今的时间正值正午,秦壮知道追他们的那群人十有**还在城东的树林里。知道此时城西还算安全,所以秦壮按照赵政临走时的嘱咐,在林子的深处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藏身休息去了。 时间一分地流失,当秦壮一觉醒来的时候便日落西山、夜幕降临了。在林子里随意找了点东西吃,秦壮便找了一棵极为高大的树,然后像赵政那样隐藏在树冠之中开始观察周围的动静。 “希望今晚不会看到一堆火把朝我这里走来啊!”手挽着树干,秦壮随风摇曳着心中暗道。 就这样,天越来越黑,没过多时林子里便伸手不见五指了。 看着越发漆黑的夜空,老冯开始为自己手下的这三十号人的性命担忧了起来。因为从老唐的口中了解的情况来看,事情也许真的没那么简单。老冯觉得小李子想仅凭一卒之力找到那两个高人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如果这两个人真的如小李子说的那样,那么今晚将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夜晚。 “卒长,我们这样做可不行啊!我们找了快一天了什么都没发现,他们是不是早就溜之大吉了?还有就是仅凭咱们这百十号人怎么可能在这茫茫的树林中搜到这两个人,倒不如去城中找来些援兵比较妥帖一些。”考虑再三,老冯便想和小李子就这件事谈上一谈,随即来到小李子身旁问道。 “他们不可能走了,既然没在城东这片区域,那么他们肯定是往其他三个方向逃窜了!就不要再提城里的那些废物了,我们这百十号久经沙场的老兵居然对付不了两个只会逃跑的毛头小子?呵呵……笑话!”小李子皱了皱眉随后冷笑了一声说道。 “可是……” 还没等老冯说完,小李子打断了老冯的话继续说道:“没有什么可是,以我的判断来看,他们定然隐藏在都城周围的林子里。今晚我们需对都城四周彻底地进行一番搜查!你去告诉其他两司马,让他们各自准备好火把,待一切就绪后我们马上行动!” 老冯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了起来,然而他也没有办法,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老冯只好愤怒地拂袖而去。 “意气用事,兄弟们迟早都得死在你的手里!”老冯决定要率领自己所部趁夜赶回军营,将这里的情况向良乡人报告。 将自己的想法和其他两个两司马一说,这二人便有些犹豫了。毕竟临阵脱逃是件很敏感、很危险的事情,弄不好会引来杀身之祸。老冯也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欠考虑,所以也就放弃了方才的念头。最终三人一致决定秘密派两个人连夜赶回大营,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良乡人。 至于为什么老冯不找老唐商议,原因就在于老冯知道老唐与小李子私交甚密,如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老唐,老唐十有**会把自己给卖了。 当四两队伍都把火把准备好后,随着小李子的一声令下,四两队伍分成两部分分别朝都城的两侧运动了起来。 趴在树冠上的秦壮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由于今晚没有月亮,所以秦壮只能看到远处朦朦胧胧地雄伟城墙。此时秦壮最害怕的就是这群赵军不打火把,就那么悄悄地摸了过来。如果小李子真是那样做的话,那秦壮就真的危险了。 秦壮也害怕赵军士兵趁黑偷偷摸了过来,所以他将自己的身体牢牢地贴在树干上,恨不得将自己和树干融为一体。将自己的视力和听力运用到极致,秦壮极为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唔?“ 突然一阵急促的窸窣声从秦壮树下传来,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瞬间让秦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这时的他开始有些害怕了起来。 拥有丰富野外生存经验的秦壮自然知道那是夜间动物在林子里穿梭闹出来的动静,然而就是这种动静也会让秦壮感到不安,因为他此时根本分不清弄出这动静的是人还是动物。 正当秦壮为无知的威胁而吓得浑身不住地哆嗦时,一个个如同烛苗儿的小亮点儿出现在了他此刻所在的城西方向。而此时,已经过了午夜了。 “来了么?” 看着离自己已经不算很远的南北两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现了火把的亮光,秦壮便皱起了眉头。 “一个、两个、三个……九十九……一百……一百二十……” 秦壮越往后数眉头皱的越深,他此时发现这百十号人就如同两张大网一般朝自己撒了过来。 “不行,我得行动了!”秦壮知道如果还在这里待着一会儿肯定会被发现,所以赶紧下树开始在林子中运动了起来。 “政之前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下杀手,可是就现在的情况我又该怎么办呢?”紧紧地握了握赵政送给他的青铜短剑,秦壮一边朝预定方向运动着一边盘算着。 “政教给了我很多有关丛林夜战的东西,如今我也该实际运用运用了。如果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他们几个人……嘿嘿……”一想到这里,方才还有些胆怯的秦壮此时却面露阴狠之色。 “想当年我爹娘惨死在你们赵人手中,现如今也该我报仇雪恨了!”秦壮一边冷冷地喃喃着一边将短剑从剑鞘中慢慢抽了出来。 尽管此时并没有什么月光,但是仍能看出短剑所散发出来的淡淡寒光。 其实赵政不让秦壮动手,主要原因是赵政不想让自己亲手培养的力量成为屠杀自己家乡的刽子手。然而赵政这一次是完完全全地失算了,他似乎忘记了秦壮的家人是惨死在了赵人手下。在这个小秦人眼里,所有赵人都该杀。 下定决心要大干一场的秦壮便朝自己相对熟悉的北方奔袭而去。 尽管树林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好在秦壮在这方面经过特殊的训练,所以他可以在不迷失方向的情况下以极快地速度在林子里穿梭。由于小李子所率领的这百十号赵军,也执行过夜间丛林任务,所以尽管他们行进的速度和敏捷性要比秦壮差很多,但是仍旧能看出这群经常在死亡线上摸爬滚打的老兵的个人素质还是很不错的。不用多时,秦壮便隐约看到了朝自己方向赶来的赵军。 “不能和他们正面冲突,我得从侧翼或者他们的后方偷袭他们!”秦壮随即一个闪身便转而朝西跑去。 当秦壮运动到了北面这五十号人的侧方时,这二两人马则正好来到了秦壮方才逗留的地方。秦壮见自己的机会来了,便开始小心翼翼地抄起了这五十人的后路。 由于需要将搜索面积尽量扩大,所以小李子并没有按常规让兵们三五成群地互相掩护着在林子里穿行,而是固执地让每个士兵相距十米左右。这种做法,显然正好对秦壮的胃口。今晚,这对倒霉的赵军注定要经历一番无声的血雨腥风了。 秦壮手持短刀,悄悄地跟着整支队伍里的最后一人。他计划着等到此人稍微落后了整个队伍后,便快速上前锁喉此人。 也许是命中注定今晚要将性命留在这里,这个倒霉的年轻士兵居然在这个时候有些小急,所以稍微停顿了一下就地小解。这下子可给秦壮一个天大的好机会,看着其他士兵越走越远,秦壮随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捂住这个正在撒尿的小士兵的嘴巴随即用短剑往喉咙处一划,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么完了。 如果说秦壮之前打死了张奎只是无心为之的话,那么此时的他则已经蜕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当然,如果往好处说的话……那就是蜕变成了一个杀伐果断的铁血战士。 人生第一次这样有预谋地杀人,尽管外表看起来面不改色,但是他的内心之中早就掀起了阵阵波澜,此时的他既兴奋又害怕。 胡乱地将这个士兵的战衣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秦壮稳了稳自己的心神便向赵军的队伍追了上去。 “哎!兄弟,你过来一下!”一个士兵轻轻地拍了拍另一个正在极为专注地搜寻的士兵说道。 “唔?好的!”这个士兵一看是自己人,随即转身跟随着叫他的那个人。 “怎么了兄弟?”这个兵一边走着一边大大咧咧地问道。 在前面带路的士兵没有回话,只是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不由分说转身便对着喉咙就是一剑。一时间血光四溅,那个赵军还没有发出半点的声响便极为痛苦地死去。看着倒在地上满脸恐怖之色、死不瞑目的赵国士兵,秦壮冷冷一笑,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瞬间涌上心头。杀人锁喉、补刀,这是赵政这三个月在讲暗杀的时候讲的最多的两个字,如今看来秦壮将这两个词很好地继承了起来。 就这样,秦壮用这种看起来极为简单的方**是在四两人马汇合之前干掉了赵军18名士兵。18名士兵,就这样在小李子刚愎自用的情况下变成了秦壮的剑下亡魂。每具尸体都是被锁喉而死,并且胸口上都会被狠狠地补上一刀;每具尸体都是面带恐惧、愤怒和痛苦之色;每具尸体都是死不瞑目。秦壮,此时真的有些杀红了眼。 “不好,该撤了,两部分人马汇合了!”秦壮本想要继续杀伐下去,但是当他想要对下一个目标发起攻击的时候,他敏锐地发现南北两支队伍马上就要会师了。 深知现在如果自己恋战肯定会被发现,秦壮抵住了诱惑,将满是鲜血的赵军战衣一脱,随即便一路朝西狂奔了起来。 当两支队伍汇合起来后,小李子便开始整队清点人数。当发现自己的四两人马中少了18个人后,小李子整个人的心都凉透了…… 第六十八章 内斗【上】(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刚开始清点人数时,其实整卒是少了20个人。知道纸包不住火的三个两司马便如实告诉了小李子那两个士兵的去向。然而面对着如此大的伤亡,小李子已经没有脸去批判这三个两司马私自行动了。 “不……不……这不可能!”透过烧得“噼啪”作响的火把看着缺了18人的队伍,小李子神情恍惚,口中不住地叨念着这句话。 “老唐,他们没准儿迷路了。快……快派人去找他们!”小李子此时神智已经不大清楚了,他根本不相信眼前的场景是真的,所以马上对一旁的老唐喊叫着。 看着方寸尽乱的小李子,老唐不住地摇头叹气了气来。 “卒长,现在夜正黑,我们应赶紧回到大路上再做决定。如果此时再次贸然搜索,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啊!”老唐并没有听从小李子的话,看了看眼前这个已经惊慌失措的年轻人漫无表情地对小李子回道。 “对……对对!两司马听令,现在整卒出林修正待命!”小李子马上就坡下驴说道。 “你他娘的,老子今天非得宰了你这个刚愎自用的小杂种!”老冯此时肺都气炸了,“仓啷”一声拔出佩剑便劈头盖脸地朝小李子砍去。若不是老唐反应迅速一下子将老冯的剑格挡住,此时的小李子就算不死也得来次重伤。 “老冯,你疯了!”老唐将老冯的剑顺手一夺厉声喝道。 老冯之所以冒着被军法处置的危险要砍杀小李子,原因就是如今死的这18个人全都是他这一两的人。一夜之间老冯的建制被打残,也就是说他这三十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十二人,自己几乎成了一个光杆儿两司马。 “呜呜呜……啊啊……呜呜……18个人呐!呜呜……就这么没了!当年邯郸之战惨烈至极,老子的这一两人马也没有出现人员瞬减过半的事情!兄弟们呐,我老冯对不起你们啊!呜呜……”老冯跪在地上如同孩子一般嚎啕大哭了起来,这撕心裂肺的哭声都能让正在快速向西转移的秦壮听得一清二楚。 “哼,冯盛!我劝你不要再在这里胡言乱语,此时情况还不明朗,谁知道你的兵干嘛去了!还有,你身为两司马,属下伤亡过半你却毫不知情,你这两司马是怎么当的!”老唐横眉竖目对跪在地上仰天大哭的老冯喝道。 这件事儿本身和老冯没有半点关系,更何况在整卒出发前老冯还单独找小李子谈过。整卒的人都知道小李子和本部的张满仓张将帅私交甚好,所以为了保护这个“贵人”,四个两司马都会将小李子给死死地圈在中间。如今老唐为了给小李子开脱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在场的所有官兵都对这个姓唐的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其实人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老唐之所以这么做倒不是为了巴结这个小小的卒长,其真正的目标是张满仓张将帅。至于小李子的生死,老唐并不十分关心。如今这样做不过是让小李子欠自己一个人情,为自己以后的仕途做好相应的铺垫。 “当狗当成这份儿上也是古今第一人了!”在场的所有官兵心中都不约而同地闪现出这么一句话。 “哼!姓唐的,你说话貌似也太不讲理了吧?”老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随机上前一步冷冰冰地看了一眼老唐淡淡地说道。 老唐见有人帮冯盛的腔心中便一阵不快,随机拉起了脸对老王说道:“怎么,难不成我说错了?身为两司马,在执行任务时连自己士兵失踪都没发觉。这本就是失职,失职就应按军法一律当斩!” “哈哈哈……好一个按军法一律当斩!众人听令,给老子出林子然后按伍列队整齐!姓唐的,记住方才说的话,待会儿给自己抹脖子的时候记得爽快些!”老王双目怒视着老唐,然后对众人下令道。 按说一个两司马说什么也是不可能调动一个卒的兵力,然而由于在场的士兵都实在是受不了小李子和姓唐的嘴脸,所以便朝老王指的地方走去。 “他娘的,我看我这一两的人谁敢动!”见自己的人也开始向老王指的那个地方走去,气急败坏的老唐随即拔出了佩剑威慑道。 “呦呵!老唐好生威风啊,嘿嘿……老唐你也不用如此大动肝火,消消气儿哈!嘿嘿……”老郑笑嘻嘻地走到老唐面前对老唐说道。 老唐这人平日里就不喜欢老郑这样的人,在老唐严厉老郑就是一直笑面虎,此时见他也来“捣乱”便极不客气地说道:“哼,少在这里冷嘲热讽,你和他们就是一丘之貉也不是好东西!” 老郑顿时有种躺枪的感觉,他原本是想当回和事老儿的,没想到居然被姓唐的骂了一通。老郑脸上的笑容顿时从脸上消失。 “都给我走,我看谁敢阻挠半分!”一边冷冷地说着一边缓缓地将腰中的剑拿在了手中。 就这样,老唐一个人便和老王、老郑对峙了起来。 此时兵们怕再走下去三个两司马非得打起来,所以也就自发地在树木间隙列起了对来。 “禀……禀报唐司马,咱们这里少了三人!”待队伍列队整齐后,姓唐的人马队伍中一个脸上还略有几分稚气的小士兵呼吸急促地对姓唐的喊道。 老唐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傻了眼,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损失了三个人。一想起方才对老王撂下的狠话,顿时臊得满脸通红。 “呵呵……唐大两司马,请吧!记住抹脖子的时候爽快些,这样不疼。哈哈……”老王看着开始萎靡的老唐顿时仰天大笑羞辱了起来。 由于四个两司马对对方士兵也是比较熟悉的,所以在进行清点盘查的时候,老王其实就已经发现冯盛那里少的并不是18个人,而是15个。仔细看来,原来由于天太黑,有三个小鬼头站错了地方。自己和老郑并无任何损失,那么这3个人则定是姓唐的手下。老王原本想要马上告诉姓唐的,但是看到他那副嘴脸便想要他当众难堪一番,所以待姓唐的撂下了狠话后老王便让一卒士兵重新列队。 姓唐的脸上的肌肉不断地抽动的,恼羞成怒的他用剑指着仰天大笑的老王阴沉着眼神说道:“****,你别欺人太甚!” 行伍之人最为忌讳的便是别人用兵刃指着自己,老王见姓唐的用剑指着自己,顿时怒火中烧。二人就此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样子。、 此时老郑也做好了帮助老王的准备,握着剑的手不自主地紧了一紧。而小李子呢?这时候他脑子里一片混沌,他此时脑子里想的不是将那失踪的18名士兵找回,而是在想自己如何来应对张满仓。 兵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换装这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里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看着已经被枯枝烂叶划得有些破损的新战衣,很多士兵都心疼的骂起了娘,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换装会是什么时候了。 一个卒长,倚着大树痴痴地发着呆;一个两司马,跪在地上号啕痛哭;三个两司马,以二对一对峙了起来;整整百人的士兵不知所措地站在林中。 就这样,直到士兵手中的火把都快要熄灭了,这一群人仍旧保持着这种状态…… 第六十九章 内斗【下】(求收藏、求票票) http://..org/ 第六十九章内斗【下】 “呼呼……呼呼……这下应该彻底安全了吧!”秦壮在小李子手下三个两司马起内讧的时候早已开溜到离他们四公里左右的地方。敏捷地爬上了一颗大树,秦壮一边喘着气一边朝东方看去。 由于战国时代的中国不像当代哪哪儿都是雾霾天,因此站在树冠上的秦壮可以清晰地看到东方四公里处点点的亮光。 “嘶……他们怎么待在那儿不动了呀,难道是在掩埋那18个死尸?”秦壮本以为当赵军发现自己人被杀后定会四处散开疯狂搜寻,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队赵军只是静静地在原地待着,似乎一切都静止了一般。 这一现象让趴在树冠上的秦壮困惑不已。正当他寻摸着下一步怎么办的时候,从北方隐隐约约有几点亮光在不停地晃动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晃动的亮光不断地在增多,最终在西门外的这条大路上,大约有几百个亮光在往小李子的方向运动着。 “我的天呐!我说他们怎么不动啊,原来是在等待援兵啊!完了,这下玩儿大了!”秦壮一看便知那几百个亮光就是赶来支援的赵军。 秦壮抹了抹额头上不知何时渗出的汗珠目不转睛地盯着亮点儿的动态,当他看到林中的人开始向大路上运动时,秦壮的心开始砰砰乱跳了起来。 “这……这可怎么办!这么多人……明天城外肯定会被封锁,政要是被发现了那就完了!”看着眼前的事态越发地糟糕,秦壮开始自责自己的莽撞行为。 其实小李子他们根本不知道有一队赵军正向他们全速靠拢,而那三位两司马也没指望派出去的两个士兵能给他们带来援兵。当他们看到林外的大路上火影幢幢的时候,才意识到可能是援兵到了。 “所有人列队出林子!”老王冲仍旧靠在树干上发愣的小李子冷哼了一声后,随即向众人下达命令道。 官宾们知道现在的卒长已经废了,所以便听从老王的命令朝林子外面走去。看着自己手下的27人也跟着队伍朝外走,和老王、老郑两位两司马对峙的老唐气得浑身发抖了起来。 见兵们都秩序井然地向林外走去,老王一边收着佩剑一边对依然跪在地上痛哭的老冯安慰道:“老冯,不要自责了。这事儿压根儿就不是你的错,就算是见了张老爷子,老王我也是这句话!” 老王说完这句话后很是不屑地白了姓唐的一眼,然后便弯腰去搀扶瘫如烂泥的老冯。 “你他娘的……呼呼……混蛋!好……好……好……姓王的,老子看你他娘的是活腻了,老子今天就让你把命留在这里!”被老王摆了一道的老唐恼羞成怒,恶从胆边生的他趁老王不注意举剑便刺。 “不要!” 在姓唐的出剑的一瞬间,老郑便出身用自己的剑格挡住了姓唐的人的剑。但是由于此剑力度极大而老郑的位置正好儿让他本人使不上力气,所以这一剑尽管被格挡住了,但是剑还是长驱直入狠狠地插在了老王的后背上。 “啊!” 一声极为痛苦地惨叫声迅速在漆黑的林子里回荡开来,向外走的士兵全部被背后的惨叫声唬得停住了脚步不住地往回看着。不远处的援军似乎也听到了这声惨叫,随之也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老冯被耳边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吓得一惊,随后感觉原本扶着自己的老王突然如同失去重心一般跌倒在地,随后便表情痛苦地蜷缩在地。定睛一看,老冯的脸顿时狰狞扭曲了起来,因为他看到老王的背部血如泉涌不住地往外喷。 老郑和一众士兵则直接呆若木鸡,他们怎么也想到不到姓唐的居然心胸狭窄到从背后捅别人刀子。 “老王……老王……呜呜……你怎么样了?”老冯赶紧再次跪倒在地,一边给老王解开身上的战甲一边呜咽道。 老王并没有说话,此时的他似乎已经进入了休克、昏迷状态。老冯手忙脚乱地将老王紧急包扎后便愤怒地看向姓唐的,然而让老冯感到惊讶的是,姓唐的已经不见了踪迹。 “混蛋!他跑了,赶紧给老子追!”老冯的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起来,拔出自己的佩剑便没命地追了上去。 老冯的嘶喊声让在场的人如梦方醒,顿时整个卒方寸大乱。老王手下的五个伍长不等其他两司马下达军令,便率部朝姓唐的逃窜的方向追去。老冯的兵见自己的头儿也追了上去随即迅速跟了上去。此时姓唐的这28人尴尬了起来,为了和姓唐的划清界限,这28人也随之跟了过去。瞬间林子里便只剩下惴惴不安的小李子、怒不可揭的老郑和奄奄一息的老王。 当几乎所有的兵都去追击姓唐的时候,连夜奔袭而来的援军也随后进了林子。 “怎么回事!”一个苍老的声音淡淡地问道。 “见过将帅!唐车里暗袭****致使****重伤,冯盛带领整卒追击去了。还有就是因卒长不听属下建议一意孤行,导致我卒一夜之间失踪18名士兵,至今死活不明!”老郑一见是张满仓亲心中不禁一凛赶紧跪拜道将事情极为简要地说了一遍。 “什么!” 张满仓此时和刘老医师无异,都是一个年近70的老头儿了,如今听到老郑的禀报顿时气得斑白老眉皱了起来。 张满仓扭头怒视着小李子,只见小李子往地上一跪,便如同小孩儿一般哭了起来。 张满仓顿觉一种无力之感油然而生,他此时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小子给砍了。但是一想到那个老鬼头儿,也就下不去手了。 “18名……嘶……”张满仓此时开始发起了愁。 小李子带的兵是国家的正规部队,所以没有赵王的虎符是不能随意调动使用的。就拿张满仓来说,如今虽是个统领上万人马的将帅,但是也不能擅自调动军队,因此这次他只能动用自己的亲兵来进行支援。这件事儿一旦走漏了风声,后果便会不堪设想。 满脸愁色的张满仓没有理会跪在一旁“呜呜”痛哭的小李子,转而走到老王跟前查看起了伤情。 “郑德瑞,今晚之事定要做好消息封锁,否则我们都会完蛋!其次,今晚之事待回到大营之后老夫定会秉公处理、依法严惩!此时救人要紧,你随我进城一趟!”张满仓一看****的伤势便急忙对老郑说道。 “张将帅说的极是,但是这荒郊野岭的哪里去找医师啊!”老郑随即回道。 “唔……老夫以防不备倒是带着医师,但是这****的伤势明显不是这些医师所以掌控的,所以必须进程找那刘老头子了!”张满仓摩挲了两下他那白花花的胡须说道。 “传我命令!全队进林搜索,务必要将那狗娘养的给老夫活捉,老夫要亲手砍了他!郑德瑞与我进城,今天之事下封口令,谁要是透露了半点风声定斩不饶!”让军中的医师将****放在了担架上并由几个士兵抬起之后,张满仓缓缓站起下达命令道。 三个紧随张满仓身后的卒长一听老爷子发话了,随即率领所部快朝唐车里逃窜的方向跟了了过去。而与此同时,张满仓在郑德瑞的伴随下率领十余人,抬着昏迷不醒的****朝邯郸西城门方向奔去…… 第七十章 老基友重逢(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你好生在这里留守,等他们一众回来后让他们将那失踪的18人找回来,老夫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张满仓连看都不看小李子一眼,只是冷冷地丢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出了林子便翻身上马率众人朝西城门赶了过去。 小李子没敢吱声,更不敢抬头去看张满仓。等到张满仓的马蹄声渐渐远去的时候,才颓然地瘫坐在地上。这时的小李子追悔莫及,然而现在后悔为时已晚。 “我的亲娘啊!这……这……这……”趴在树冠上的秦壮被远处如同夜空中繁星一般的赵军吓得差点没从树上摔下来。看着林密快速向南穿梭的点点火光,秦壮知道如今这里也开始不安全了。 如果说一个林子里扔进去一百人并不是特别显得话,那么如今四百多号人同时出现在一片林子中,那么情况就完全不同了。秦壮赶紧从树冠上下来,开始向北方奔袭。 四百余众尽管人数也不算少,但是在这茫茫丛林之中,秦壮自认为他们能抓到自己的可能性依然极低。之所以一直坚持在邯郸城附近活动,原因就是他担心对今晚之事毫不知情的赵政明日出来会出什么意外。 “我得赶紧赶到预定地点做一个暗号,以防万一!”秦壮边朝北走心中变盘算道。 为了防止惊动早已睡着的鸟儿,秦壮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一路狂奔。毕竟此时赵军人数变多了,如果不小心惊动了鸟儿使其群飞上天,那就彻底麻烦了。 “嘿!伙计,劳烦通告一下,老夫是张满仓,有急事进城!”不一会儿,张满仓一行人便来到了城门楼子下面,张满仓扯着他那沧桑的老嗓子沙哑地对着城门楼子上的卫兵喊道。 由于张满仓没事儿的话很少来都城,所以守卫的两司马并不认识张满仓,随即回道:“我不晓得什么张满仓,现在城门已闭,想进城等到明天吧!” “我说小哥儿,我这里有个伙计受了些伤,老夫得到城里找医师救人啊,还望小哥儿能给个方便通报一声!”老头儿一听城上的两司马如此一说,很是无奈地苦笑了两声随机再次说道。 “他娘的,哪儿来的老头儿这么啰嗦!谁知道你是哪个人,万一你要是秦蛮人假扮的呢?不开不开,再敢废话老子就要放箭了!”这位两司马话刚说完,站在垛口后的守卫兵便搭箭满弓指向了张满仓一行之人。 给张满仓护卫的这十余人也不是吃素的,见城门楼上的兵们箭指张满仓,立刻用坚盾在张满仓面前筑成了一道盾墙。 张满仓见这两司马如此对他非但不生气,反倒仰天大笑了起来赞扬道:“哈哈……好!不愧是我老赵人的两司马,若人人都像小哥这般,那秦贼怎敢欺我!” “你这老头儿少给老子下**汤,竟敢冒充我赵**队,放箭!”城门上的两司马见张满仓一行人的反应,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随即果断下令放箭。 “嗖……嗖……嗖……” 一发发箭矢像雹子一般重重地砸在张满仓身前的盾墙上,刹那间盾墙便像极了长满长刺的刺猬。 “撤!” 看着城楼上射来的箭几乎箭箭命中盾墙,张满仓赞叹不已的同时也脸色大变。为了不出现乌龙事件,张老爷子自动选择了退出弓箭射程之外。 看着深度昏迷并且持续高烧的王铮,张满仓心急如焚了起来。 “唉!真他娘的……这城门楼子里要是不认识个人有时候还真他娘的是个麻烦事儿!那谁,你们俩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老夫治。治好了老夫有赏,治不好军法处置!”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任何办法的张满仓只好给自己带来的医师施加压力,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将医师的潜能逼出来从而医治好王铮。 两位医师听后差点没哭了,这对于这两位医师来说真是天降横祸。两个医师知道张满仓的脾气,因此只好硬着头皮给王铮治疗起来。 也许是两位医师的医道还没达到刘老医师妙手回春的地步,也许是王铮伤势过重,两位医师在几个火把之下忙活了半天依旧没有什么明显作用。 由于张满仓和刘老医师私交甚密,所以私底下空闲的时候刘老医师也教授过张满仓一些医道上的东西,所以在医道上张满仓也算是半个医师。如今坐在马上看着这两个医师折腾了半天仍旧没有效果,便着急了起来。 “他娘的,真是两个废物。来人,给我拖到一边儿一人先给二十军棍!唉,要是刘老头儿这个老不死在就好了!”张满仓先是指着这两个倒霉透顶的医师破口大骂,随后便仰天长叹想起了刘老医师。 身边的亲兵自然熟知张满仓的脾气,尽管他恶狠狠地说要打这两个医师二十军棍,但没人去真正的执行这个命令。 “哈哈哈……老匹夫,这些年了狗脾气还是没改!哈哈……”正当张满仓对着蹲在地上吓得哆哆嗦嗦的两位医师吹胡子瞪眼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同样很是苍老的爽朗笑声。 “唔?” 尽管张满仓与刘老医师多年不见,两个人都成了年近古稀的老头儿,声音也变得苍老了许多,但是都还能清晰地辨认出对方的声音。 “老刘头儿?嘶……我没在做梦吧!”张满仓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心中不断地嘀咕道。 “呀!张将帅,是刘老医师来了,这下老王可算是有救了!”郑德瑞也算是一个老兵了,在军队里也有幸见过刘老医师真容,如今见老医师从后面款款走来便有些激动地对张满仓禀报道。 张满仓听郑德瑞这么一说顿时一双老眼泛起了红晕,拉了下缰绳调转马头,张满仓满眼热泪地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黑衣老头儿。 “老不死的,老夫正要找你呢!我的两司马现在身受重伤,需要你来医治,就是躺在担架上的那个!”张满仓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便开门见山指了指昏迷不醒的王铮对刘老医师说道。 刘老医师本来要和张满仓拌拌嘴、叙叙旧,再找找以前的感觉,然而当他听到张满仓的话后便神情凝重了起来。 “快将伤处的战衣解开!”刘老医师三步并两步地来到了担架面前,然后对着那两个医师说道。 刘老医师的大名儿对于这两个普通军医来说简直就是如雷贯耳,如今能给刘善医打下手,对于这俩个军医来说是极为难得的机缘。所以当刘老医师对他们说完这句话后,这两位医师脸上顿生狂喜之色。给刘老医师恭恭敬敬地拜了个晚辈礼后,二人便给王铮解开了上身的衣衫。 “火把离老夫近一些!”待二人将王铮的衣服解开之后,刘老医师一边仔细地给王铮检查着伤口一边说道。 刘老医师话音刚落,十余把火把便凑了过来,顿时将担架的地方照得通亮。刘老医师趁着火光,在两位医师和自己爱徒小药徒的协助下开始给王铮治疗了起来。 斗转星移,不知不觉,启明星从地平线上缓缓升空。正当大家目不转睛地关注着王铮的病情时,从城门楼方向传来了一阵“嘎嘎吱吱”的声音,紧闭的城门缓缓开启,随后高高扬起的吊桥也缓缓地降了下来…… 第七十一章 秦壮被擒(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城门和吊桥依次缓缓打开,将众人的注意力从担架上吸引了过去。 “呼……老匹夫,现在这位小哥的伤势基本控制,但是由于伤得不轻所以得精心疗养一段时间才行呐!”刘老医师的一句话,将众人的注意力又吸引了回来。 “嗯,老子也就不和你这老匹夫客气了,老夫还有军务缠身得赶紧回去,等忙完了这阵子再来谢你!”说着,张满仓便要招呼众人往回撤。 刘老医师一听张满仓的话就气得一把扯住张满仓手中的缰绳怒骂道:“他娘的,你这老货还是那副德行!老子给你忙活大半夜就换回这么一句屁话?” 其实张满仓现在有些后悔了,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留在这里就是个错误,因为就在他看刘老医师的时候,他便发现自己的亲兵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如果他当时果断地将王铮托付给刘老医师的话,那么他便可以赶在天亮的时候撤走自己的部队。而如今天色逐渐大亮,不想让事态进一步扩大的张满仓很是担心林中的官兵被路过的人发现。 “哎呀,老匹夫,老夫真的有急事!事情是这样的……”张满仓知道眼前的老货其实很八卦,若不将事情给他说明白,那么自己想痛痛快快地走掉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张满仓也不下马,直接俯下身子长话短说将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刘老医师。 在张满仓给刘老医师叙述着整件事儿的时候,刘老医师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了起来。将手中的缰绳松开,刘老医师表情凝重地说道:“你赶紧走,这小哥留在我这里静养一番便是。你将这两个医师也一并留下来给我做个帮手,待这小哥儿伤好了再让他们一并回去。至于小李子的事儿,你真的不该看老夫的面子。老夫当年只不过是可怜这个孩子,又没有让你这般惯着他。老夫和他的关系还不至于让你徇私枉法知道么?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他就是你手下的一个普通士兵!” “这样的话自然更好,那老夫就走了!”张满仓将两个医师留下来之后便率领所部火急火燎地朝林子的方向奔了过去。 两位医师此时差点没有喜极而泣,能给刘老医师做帮手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幸事。不用老医师吩咐,二人便极为有眼力劲儿地抬起了担架。当张满仓绝尘而去后,刘老医师便也转身朝城内走去。 进程的这一路上刘老医师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但是城门楼上的那个两司马却被吓得脸色煞白。 和这个两司马一样,小李子此时也是面如死灰。 由于张满仓之前下过了封口令,所以三位卒长率部合力将唐车里抓住之后并没有让队伍在大路上列队等候,而是将队伍带进了丛林深处,大路附近则只留了一个人观望把守。 此时18具冰冷的尸体在林中被整齐地一字排开,小李子瘫坐在地上看着这些因自己自负而死去的年轻生命不住的抹着泪水。 在此期间,冯盛好几次都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宁可舍了自己的这条命也要将小李子和唐车里给砍了。若不是三个卒长死命阻拦,此时小李子和唐车里估计早就成了冯盛的剑下亡魂了。 正当冯盛跪在18具尸体前抱头痛哭之时,张满仓满脸愤怒之色地走了过来。 “他娘的,别跟老子像个娘们儿一样在这里唧唧哇哇的,滚一边儿去!”原本只是心切的张满仓进入林子后见冯盛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便勃然大怒起来,紧走了几步一脚便把冯盛踹了个“狗啃泥”。在张满仓的认知中无论什么原因,是男人就不能哭,更何况还是个军人。 小李子原本想要起身给张满仓拜个晚辈礼,但是张满仓直接无视自己的行为让小李子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呜呜……完了,张伯伯不理我了。呜呜……”小李子想着想着,眼里的泪水便再次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害怕自己会像冯盛那样被张满仓踹,小李子赶紧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然而小李子想多了,此时的张满仓对小李子的所有行为都选择了直接无视。 由于以前对刘老医师和小李子的私人关系看的很重,所以这些年来张满仓自然没少重用和照顾小李子。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时间长了,小李子便忘记了自己的本色,仗着张满仓的疼爱和自己有些战功便开始越发的自以为是、飞扬跋扈。如今刘老医师直接明确了他自己和小李子之间的关系,那么张满仓自然也就不再把小李子当回事儿。此时的的小李子在张满仓的眼里就是一个不合格的新兵蛋子。 “韩烨,回到大营后你安排些人找个好点的地方将这18位壮士的遗体秘密厚葬!”看着这18个年轻的生命心中也一阵地肉疼,心中暗暗地深呼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张满仓向三个卒长下达了命令。 “嗨!可是,您方才已下了封口令,那么意思就是不想让此事再次扩散。属下以为我们不能走大路,最好在林间穿梭回营。”韩烨拱手拜道。 张满仓听后思量了一番觉得很有道理,便极为赞赏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嗯!想法不错很是缜密,这件事就照韩烨说的去做。还有就是……”张满仓说到这里微微眯着眼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唐车里,然后继续说道:“把这两个畜生看了好,回到大营老夫亲自发落!” 此时唐车里狼狈不堪。他毕竟不是赵政,又不是赵政手把手教出来的秦壮。跑了也没有多远,便被搜索的赵军给抓住了。 当听到老爷子要亲自发落自己,唐车里似乎想要为自己争辩着什么。怎奈嘴里早就被兵们塞上了破布,所以只能在那里“呜呜”地乱叫着。 就这样,在天色大白之际,四百多号的赵军便从密林深处向北方走去。 由于秦壮夜间往北走的时候速度并不快,所以当他辛辛苦苦地从城西大约四公里处绕到了城北四公里处时天便已经大白了。感觉到自己已经差不多脱离了危险,秦壮便找了棵大树爬了上去。第一是为了能更好的观察周围的情况,第二则是可以让自己休息一番。 随着清早极为新鲜的晨风,秦壮再次随着树冠不停地来回摇曳着。极有规律的来回摇曳像极了摇篮,差点没将一夜未睡的秦壮给晃睡了。用手用力地在脸上摩擦了几下,秦壮便目不转睛地朝其他三个方向观察了起来。 就在以为没有什么异常想要松口气的时候,秦壮猛然发现就在离自己不过三十米的距离,一抹大红从眼前划过。 “不好!” 秦壮对这大红色太熟悉不过了,这就是赵军的军服啊!秦壮怎么也不会想到赵军的追赶脚步会这么快。当然,赵军其实为了赶路回家,其实他们并没有发现树上的秦壮。但是秦壮却并不这么认为。快速地从大树上滑下,秦壮便开始没命地朝东跑去。 由于秦壮惊恐万分,所以一不小心被脚下腐烂的枯枝给绊倒了一下,而就这一下便让不远处的赵军发现了他。 “那儿有人,追!” 很不巧,秦壮看到的那一抹红色正好是冯盛。心中悲伤至极的冯盛一眼便看出前方不远处绊倒的小子像极了小李子口中描述的其中一位,随即老冯如同疯了一般没命地朝秦壮跑去。 “我靠!” 也许是和赵政待得时间长了,赵政的这个口头禅秦壮也不知不觉地学会了,尽管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在这危机时刻他能想到的可以表达自己现在心情的词语貌似就剩这个了。口中爆了一声粗口后便起身狂奔了起来。 就这样,原本宁静的丛林中顿时乱了套。 由西向东沿着沁河下游的方向不停地跑着,由于奔跑的距离真的不算近,所以几乎所有的官兵在追到一半的时候便呕吐不止被迫停下了脚步。然而唯有一个特例在死死地跟着秦壮,而这个人便是冯盛以及他这一两的15名士兵。这些两眼布满血丝已经接近疯狂的16个人,几乎是一边呕吐着一边不依不饶地舍命跟随。 正当秦壮一路向东没命地狂奔时,赵政其实早已来到了滏阳河于沁河交汇的地方,因为之前赵政和秦壮便商定就在此处集合,秦壮被16名赵军官兵不依不饶地追逐的场景早就被站在树冠上的赵政看得一清二楚。 “我靠!这小子到底干什么了,怎么会让这些赵军死命追他啊!”看着远处丛林中的场景,赵政顿时头皮发炸了起来。 他本来想要去接应秦壮,但是一想到只要自己一下树便会成为瞪眼儿瞎后便打消了这个想法。此时的赵政只能寄希望于秦壮能将这些赵军甩开,只要过了游过滏阳河,那么自己就可以以极快的速度找到并接应秦壮。 然而天违人愿,就当秦壮距离滏阳河边不过三四百米的时候,一支冷箭射中了他的小腿肚。被箭射中的秦壮惨叫了一声,随后一个踉跄便重重地摔倒在地。 其实这一箭尽管用尽了冯盛的最后一口力气,但是他并没有指望这一箭可以射中秦壮。当秦壮中箭倒地后,原本体疲力竭的冯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再次疯狂了起来,而身后的15个士兵也瞪着满是杀气的双眼冲了上去。 “政!” 秦壮在中箭的那一刻便彻底绝望了,在心中默默地呼喊了一声赵政的名字,然后便没命地朝前方爬去。然而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只消片刻秦壮便被冯盛他们擒住了。 “你他娘的是不是昨夜暗杀我兄弟之人!”冯盛一脚踏在秦壮的背上然后恶狠狠地问道。 秦壮没有吱声,忍者痛苦继续向前爬着。秦壮的行为让冯盛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他娘的,现在没工夫修理他。等回大营了老子倒要好好和这位小友聊聊!来人,给老子绑牢了!”说着便再次向秦壮的背上踏了一脚,这一脚直接让爬在地上的秦壮喷了一口鲜血。 站在树上的赵政在看到秦壮跌倒的那一刻便知道事情不妙,随即赶紧下树渡河朝秦壮跌倒的地方狂奔而去。然而一切都晚了,待赵政到了秦壮中箭的地方时,冯盛一众人早已将秦壮掳走了……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七十二章“执拗”的秦壮(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树林,此时的赵政追悔莫及。他知道这伙儿赵兵肯定还未走远,并且他们肯定是沿着来时的路回去的。 冯盛他们来时的路赵政是知道的,所以赵政片可不敢耽搁便追了过去。 “壮,我就是死也要把你就出来!”赵政一边追赶着冯盛一伙人一边在心中暗暗发着誓言。 由于怕惊动了树林中的赵军,赵政始终和他们保持着足够的安全距离。在跟踪了几十分钟后,眼前的场景让赵政惊呆了。 在跟踪的这几十分钟的时间里,赵政心中一直盘算着如何将这十几个人给干掉。在丛林之中干掉这些手持冷兵器的战士,对于赵政来说并非不可完成的事情。然而事与愿违,在赵政即将采取行动的时候,他发现冯盛他们正向着一群赵军走去。 “我靠!” 赵政心中不免“咯噔”了一下,他此时越来越想知道秦壮到底惹了哪位大神了,致使这么赵军一起追捕他。赵政之所以知道这些赵军也参与了追捕秦壮,因为他远远地看见几百个红通通一大片的赵军坐在树下不住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看来不能轻举妄动了,壮现在生命应该无忧,但肯定免不了吃些苦头。唉……也不知道这小子昨晚到底干了些什么!”赵政此时有些气急,紧锁着眉头,赵政蹑手蹑脚地运动到了一个小土堆儿后面,然后小心翼翼地侦查了起来。 冯盛一行人架着被绑成麻花状的秦壮一回到赵军集中地将秦壮交给其他人看管后,所有兵连同冯盛本人都跟散了架一般全部瘫在了地上。 “啧啧……冯盛这小子看来这次真是给气疯了,这小子跑得这么快他居然也能追上,真不简单呐!”那个名叫韩烨的卒长对倒地如同死狗般的冯盛赞叹不已。 “嗯,这15位士兵也够可以的了,居然也能跟上,看来这次因祸得福倒是把他们这十几个人的潜能给激了出来。”一旁另一个卒长也应声赞扬道。 正当两个卒长对冯盛一两之人不住赞扬之时张满仓老爷子表情极为复杂地走了过来。 “就是这小娃娃?”张满仓惊讶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被绑成麻花状满口鲜血的秦壮,随即满腹狐疑地问道。 两个卒长均表示并不知情,张满仓不错眼珠地看着秦壮,然后对一旁的老郑问道:“是这个小娃娃么?” 还不等老郑将话说出口,原本躺在地上不省人世的冯盛忽然睁开了双眼,颤巍巍地抬起了已经没有什么力气的胳膊指了指秦壮艰难地说道:“就……就……就是他!” 张满仓听后尽管外表看来不动声色,其实早就被吓得头皮发炸。能将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小青年给训练成这等身手,这得是何等的势力才能做到。张满仓扪心自问,整个赵国也不可能有将人训练到这种地步的能力。 看了看只是胸口有些起伏的秦壮,再低头看看几乎丧失战斗力的四百多号人,张满仓害怕了。 “都给老子起来,将这小娃娃看紧了,速速回营!”张满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对着林子里的赵军大声吼道。 四卒的官兵一听老爷子发起了飙,急忙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列队向大营的地方走去。 “要走了么?” 当张满仓率领着四卒的官兵开始慢慢腾腾地朝北方走去的时候,赵政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张满仓的大营驻扎在如今的邯郸永年县境内的珠山脚下,距离都城三十公里的路程简直成了这四百号人的噩梦。直到太阳下了山,这群疲惫之师才总算挪回了大营。 “原来这群赵军的大营在这里啊,那就好办多了!”赵政发现这些赵军的军营所在地恰巧就是在自己前世老家的地方,心中不禁一阵狂喜。 尽管沧海桑田,战国时期这里的地形与两千多年后完全不同,然而山还是那三座山,由东向西分别是娄山、珠山、明山。只要这三座山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那么其他地形的变迁对赵政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待着四卒赵军进入了大营之后,为了将大营的分部情况摸透,赵政便飞一般地朝珠山顶上狂奔而去。好在这里是赵国腹地而非沙场前线,所以三座大山上并没有部署兵力把守,因此赵政轻车熟路地爬上了珠山的山顶。 将帅大帐之中,张满仓有些忌惮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青年。他此时甚至有种错觉,那就是只要给他松了绑那么就相当于放虎归山。所以尽管将帅帐里坐满了各员将军,但是张满仓并不敢有丝毫大意。 “小友,你是哪里人氏?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中成员几何,身上本事跟谁所学,一一报来!”也不晓得张满仓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审讯犯人的开场贯口,申请极为严肃地对秦壮问道。 秦壮自然不会将自己的身世告诉这些赵人,所以咬牙闭口不吱声。 “小友,莫要逞强。老夫再问你,你这一身的本领是谁所教?现在你师父人在何处?如果将此事告诉老夫,老夫可记你一大功!甚至可以在我帐下干出一番天地来!”张满仓其实对秦壮的身世并不感冒,他真正关心的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极为普通的孩子的师父会是谁。此时的他希望能将秦壮师徒二人纳为己用,从而为自己、为赵**队做效劳。 “如果能从这娃娃的嘴里得知这位世外高人的下落,老夫必须要将此人纳入我赵国势力范围内,否则后患无穷!”张满仓此时早就将秦壮斩杀18名士兵之事抛之脑后,此时的他满心都在想着怎样将这两位世外高人给收了。 其实张满仓这样问秦壮,并没有对秦壮和赵政有丝毫加害之意,但是秦壮并不这么想。当他听到坐在帐前的老将军问自己师父的情况,秦壮轻轻冷笑了一声依旧保持着沉默。 “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将帅,我看这小子也不是个老实之人,恳请将帅将这小子交付末将,几鞭子下去末将定让这小子张口!“一个形似张飞又神似李逵的黑莽大汉等着铃铛般大小的眼睛凶神恶煞地瞪了秦壮一眼,然后站身拱手说道。 “混账,不得无礼!” 张满仓心中明白,对付这样的异士千万不能动粗,否则只能适得其反。为了彰显自己纳贤的诚意,张满仓劈头盖脸地将这莽汉给臭骂了一顿。 “老匹夫,你就是说破大天去我也宁死不会将政的事情告诉你们!”秦壮对张满仓所说的话很不以为然,张满仓所说的条件对秦壮来说更是没有任何意义。让一个秦人给赵**队效力,这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所以秦壮听后依旧保持沉默,不住地在心中暗骂张满仓。 张满仓见秦壮还是闭口不语不禁怒火中烧,他看着秦壮那极为漠然甚至是视死如归的神态,真的有了将秦壮一砍了之的冲动,然而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在张满仓的认知里,像秦壮这样的异士,他的师父可能不止这一个徒弟。如果自己对眼前的小家伙动了粗,如果走漏了风声,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一想到之前林子里的场景,张满仓不由得心中一颤随即心中暗道:“这小家伙的情况定然不会是小李子所说的那样,否则以秦人的性格早就开始大肆征伐诸国了。然而如今秦赵交恶乃至其他诸侯国之间也摩擦不断,但是没有听说有哪个国家掌握了这么一批战力极强的异士。如果老夫能将这小孩儿的师父给收了,那么赵国一统天下、称王称霸指日可待!如果真的不能将其收为己有,也决不能将其推向别人的怀抱之中!” 看着眼前这位打也打不得杀也杀不得的小青年,张满仓心中少有地泛出阵阵无力感。 “唉……天色也不早了,小友今天也肯定累得不轻。老夫方才问你的事情老夫给你时间考虑,今晚就先安心休息吧!自然,为了避免出现一些意外,小友的安全还是由老夫来安排吧!”说完这句话后张满仓了挥手,只消片刻帐内便只剩下若有所思的张满仓……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七十三章 赵姬的秘密 http://..org/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随着日落西山,天色逐渐黑了起来,不一会儿大营之中的堆堆篝火便燃烧了起来。此时潜伏在珠山山顶的赵政忍受着疲惫与饥饿,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山下的赵军大营里的情况。 “嘶……这规模怎么说也得有一个军吧!”赵政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心中暗道。 这支军队驻扎在珠山南麓,整个军营方方正正成棋盘状分部,大大小小的帐篷如同棋盘上的棋子整齐地坐落在大营之中。整个大营东西、南北各蔓延数公里,真可谓壮观不已。 “我靠!这么多帐篷,这让我怎么找?那最中间的大帐篷应该是中军帐了吧!唉……此时要是有个侦察相机就好了!”看着这一顶顶小色小蘑菇似的军帐,赵政顿时发起了愁来。 正当赵政为此挠头发愁的时候,从中军帐里走出来一群人。天色已黑,赵政别说看清这些人的脸了,如今他连这些人的身体都看得极不真切。此时的他只能通过这群人手中的火把来找寻一些情报了。 “嘶……既然是从主帅的大帐里出来,那么肯定和壮有关!”想到这里,赵政便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些人。 “向南一、二、三、……三十、三十二!” 他们每走过一顶帐篷,赵政便会在心中默默地念下一个数,在念到第三十二个数的时候,这些人便停住了脚步。在这顶帐篷前停留了片刻,这些人便各自散开往自己的帐子里去了。 “应该就是这顶帐篷!以中军帐为中心向正南方第三十二个帐篷,呵呵……这倒挺好记。”看着那顶极不起眼的帐篷,赵政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起来。 赵政基本上可以判定秦壮就是被关押在这第32个帐篷里,然而由于这顶帐篷过于靠里,因此无形中给赵政的施救工作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我去,看来今晚只能继续观察下去了,不把这里的情况搞透彻……想摸进去有些不大可能啊!”赵政知道若在不搞清楚这座大营日夜巡逻规律的情况下轻率潜入,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赵政便将今晚秘密潜入的计划给打消了。 “刚才应该是过堂受审了吧?如果壮将我的事情给供了出来……”赵政想到这里心里便紧张了起来,“壮能经受得住严刑拷打么?嘶……难啊,他毕竟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赵政眉头紧锁,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第32个帐篷。此时的他真的害怕秦壮经不起赵军的酷刑折磨而将自己卖了,那样的话他就无法再在赵国待下去。赵政心里很清楚,历史上秦始皇真正离开赵国是他九岁的时候,而如今离这个时间还有近三年的时间,如果此时自己就被迫离开赵国,历史改写与否赵政不清楚,但是自己当不上秦国的国王将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若我没能成为始皇帝,那么之前的想法岂不就无从谈起!难不成在这里当一辈子平头百姓?”赵政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如今的秦壮,这个本不该存在于这个时代的历史变数很可能就此影响到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人生轨迹。一想到这里,豆大的汗珠便不住地从赵政的额头渗出。 “要沉住气……要沉住气……要相信壮!”赵政知道越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越应该相信秦壮,而自己也不能就此莽撞行事。赵政心中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想借此清除心中的杂念。这一晚,赵政连个盹儿都没打,就那么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军营里士兵巡逻的规律。 赵政判断的没错,秦壮的确被关押在了第32个军帐之中。但是与赵政所想象的不同,秦壮被没有收到什么酷刑逼供,只是被一群士兵彻夜监视软禁着。如今的秦壮箭伤已包扎,身上的捆绳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束缚犯人行动的铜制手镣、脚镣。 “政一定回来救我的!”秦壮心中一直坚定着这个信念,他相信,赵政肯定在预定地点看到了自己,他肯定也尾随了过来。 秦壮自己当时拼命地往预定地点跑,其目的就是让赵政看到自己已经被赵军追击。他知道,赵政肯定就在东岸的某棵大树上向自己的方向观察着。 秦壮人生第一次当了俘虏,原本想要伺机逃跑的他在被上了铜镣后便束手无策了。看了看将自己围了一圈儿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的赵军士兵,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的秦壮直接倒头大睡了过去。 如果赵政知道此时的秦壮正在“优哉游哉”地呼呼大睡,他肯定会哭晕在厕所。由于精神高度紧张,赵政几乎达到了忘我的状态。他似乎早就忘记现在的他已经身处离城三十公里的大山上,似乎早就忘记了他在邯郸城内还有一个家。 不知不觉已至深夜。邯郸城内,时不时地会有阵阵极为微弱的声音从赵政家中传出。若将耳贴墙仔细一听,便可听出原来是女人的呻、吟声。 赵政家如今只有赵政与赵姬母子二人,并无其他男子,如今怎么会出现这种男女相欢的声音?其实这件事儿还得从异人离开后说起。 赵姬在嫁给异人之前是吕不韦的姘头,为了能协助吕不韦成就一番大业从而成就自己,赵姬便遵照吕不韦的意思嫁给了异人。异人离开赵国的缘由和目的赵姬心中是极为清楚的,为了实现由歌姬向王后的转变,赵姬个人真可谓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平日里街坊邻居的欺凌赵姬可以不放在心里,因为她知道如果有一天可以当上秦国王后,她将会让欺凌过她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因此她对于这些可以一忍再忍。然而赵姬毕竟是个风花雪月的浪、荡女子,再加上年纪尚轻,因此对于孤灯冷屋是无法忍受的,异人走后没多久便和同一街巷的一位琴师勾搭上了。 赵姬和琴师有染之后便长期保持着这种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由于二人每次异常小心且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所以至今没人发现二人的奸情。 为了能将这种关系长期保持下去,二人约定只要赵姬的风挡夜间开启,则这位琴师便可以去找她欢愉,反之则坚决不可。这位琴师倒也是个极有耐心的人,就算有时候赵姬好几个月也不曾夜间撑开风挡,他也不会着急莽撞。 这一次,赵政没有像往常那样按时回家,这可急坏了赵姬。因为每次只要赵政回家一晚,那么十有**又是被那群坏孩子给半路截住了,赵姬此时担心赵政又被人打了。在家门口一直等到了太阳开始西偏,实在是等不下去的赵姬便出城去赵政经常捡柴的邯山找去。然而直找到夕阳西下、城门快要关闭,赵姬仍然一无所获,心急如焚地赵姬回到家中哭了起来。 由于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屋子里也渐渐变得伸手不见五指,没有心情入睡的赵姬为了能让屋子里有些亮光便将很长时间没有长时间撑起的风挡给小心翼翼地撑了起来。当风挡撑起的那一瞬间,如霜的月光便均匀地撒在了赵姬的家中。 “呜呜……政儿,你到底在哪儿啊!呜呜呜……不要吓唬娘,呜呜……”赵姬蜷缩在炕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望着窗外呜咽道。 然而无论赵姬如何地期盼如何地祷告,赵政仍旧没有回到家中。其实在城门关闭后,赵姬在宵禁前在附近的街巷中也仔细寻找了一番,然而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之前在街上听说到西街的张老四家的独苗儿张奎离奇被人在河畔打死,赵姬当时心中那叫一个痛快,而如今再想想这件事儿,心中不禁害怕了起来。 “难不成……” 心中刚想到这里,赵姬便不敢往下想了,“难道这个孩子注定要幼年夭折么?呜呜……”不知所措地赵姬只能窝在炕上继续“呜呜”地哭着。 也许是这一天寻找赵政导致赵姬身心疲惫,没过多久赵姬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然而还没有睡一会儿赵姬便感觉自己自己家的门窗有了些响动,想要起身将风挡放下来却发现自己的口鼻已经被一只大手给死死地捂住。 赵姬顿时惊恐了起来,一边睁大了她那双秋水眸子看着对方一边极力地挣脱着。然而就当一句话轻飘飘地传入赵姬的耳中后,赵姬居然放弃了反抗。 男子见她不再反抗便将手慢慢地从赵姬的脸上移开,“嘿嘿……小乖乖是不是想我了昂?嘿嘿……”这位琴师笑吟吟地小声对赵姬说道。 “你……你怎么来了!”赵姬极为惊讶地看着琴师,心中不由得开始埋怨了起来,此时的她似乎并没有发现是她给琴师放了错误的信号。 “我怎么来了,这不是宝贝儿你让我来的么?嘿嘿……”琴师指了指撑开着的风挡,然后满脸yin、色、肆无忌惮地在赵姬的身体上疯狂扫视着。 “我……我那是为了透下月光,不是为了让你来。今晚我没心情,你……你还是先回吧!“赵姬顺着琴师的手看见敞开着的窗户恍然大悟。 这个琴师其实早就想来和赵姬缠绵了,只不过赵姬一直不给暗号,如今好容易有了一次机会怎肯罢休。微微地环视了一下屋内,便yin、笑着问道:“小家伙儿呢?” “不知道去哪儿了,呜呜呜……”琴师的话刚落音,赵姬便再次哭了起来。 琴师一听家里只有赵姬一人心中一阵狂喜,二话不说便将自己扒了一干二净,然后便如同一个饿狼一般朝赵姬扑了过去。 赵姬此时根本毫无心情,看着琴师朝自己扑将过来便要躲,怎么二人离得太近,赵姬直接被琴师死死地压于身下。赵姬本想大声呼救,然而一想到自己与这琴师本就关系不干净,所以只好作罢。 也不知道是琴师的力量很大使赵姬无法有效反抗,还是赵姬选择了放弃反抗,没过多久赵姬便彻底“沦陷”了。 就在赵姬再次享受着男悦女欢之事,远在三十公里的赵政却猫在山上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军营里的一举一动。而身处第32个军帐的秦壮则仍旧“呼呼”地抱头大睡。 正当赵政想要换个位置进行进一步观察的时候,营中的一队官兵引起了他的注意。当他看着这队在他眼里小似蚂蚁一般的士兵急匆匆地进入了32号帐篷后,赵政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 ps.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七十四章 秦壮,壮哉!(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此人是要犯,本司马奉张将帅之命前来代替你们看守此人,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一个两司马语气冰冷地对帐中的一个伍长说道。 “嗨!” 这六个人得到的命令是看守秦壮一夜,也就是说这一伍之人今晚谁都别想睡觉了。这六个人正为这事儿心怀不满,此时有人来代替自己值夜班何乐而不为,所以这一伍的兵一听便大喜了起来。 六个人乐呵呵地走出军帐后,帐篷里便再次恢复了方才的安静。 “呵呵……他娘的,睡得还挺香!去,让这小子醒醒神儿!”这位两司马面无表情地对身边的一个兵冷笑道。 “嗨!” 这个士兵咧了咧嘴阴笑了一声,轻轻地捏住秦壮的鼻子,待秦壮因鼻子呼吸不畅而张大嘴的时候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早已准备好的破布团子塞进了秦壮的口中。 “唔唔……唔……唔……” 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的秦壮在发现自己的嘴被布团子塞住的那一刻便开始拼命地朝相反的方向挪去,眼神警觉地扫视着帐中之人。 “怎么……嘶……怎么军帐里的人变了啊?”看着与睡前迥然不同的面孔和人数,秦壮心中满是疑惑。但是当他将视线移到了那个两司马身上时,秦壮开始极度恐惧了起来。 秦壮与赵军官兵没有来往,按常理来说无论谁来看守他其实没有什么差别。眼前的这个两司马能让秦壮如此惊恐,那只能说明这个两司马之前给过秦壮深刻的印象。 “嘶……怎么会是他!”原本还算淡然的秦壮在看到这位两司马后开始慌乱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今晚落在这个人手里就算不死也得蜕上皮三层皮。 “啪!” 果然不出秦壮之所料,这位两司马二话不说冲着秦壮的脑袋就是一鞭子。得亏秦壮反应快,将手镣往头顶上一横,将甩来的马鞭给结结实实地格挡住了。 “他娘的,杀了老子15名兄弟,居然还敢挡老子的鞭子!去,把这杂种给老子捆在柱子上!”看到自己的鞭子被眼前的小子给挡住了,脸上有些挂不住的两司马恼羞成怒了起来,随即让手下的人将秦壮捆在了军帐中间的柱子上。 其实这位两司马就是之前拼死将秦壮擒住的冯盛。当他听说张满仓不仅在审问期间只字未提自己死去的15个兄弟并且试图劝降这个小子,生性本就刚烈的冯盛怎么可能忍下这口气,因此便在自己的帐内大发雷霆。正当冯盛在自己的军帐里歇斯底里地时候,乡良人传令说将帅让他去看守秦壮。听说要让自己去看守秦壮,冯盛随即心中一阵狂喜,随即所便率领着这剩余的15个士兵火急火燎地来到了这里。 “你他娘的不是能跑吗?老子让你跑,让你跑!”冯盛一边将马鞭狠狠地甩向秦壮的身上一边恶狠狠地骂道。 “老子的兵跟你无冤无仇,你他娘的吃饱了撑的去打他们的注意。说,是他娘的谁派你来的!是哪个诸侯国或者势力,说!”冯盛一把将秦壮口中的布团子扯了出来然后凶恶地问道。 秦壮虽然是奴隶出身,但是他并没有真正经历过奴隶的生活,对于皮鞭子这种在奴隶眼中极为平常的东西秦壮是陌生的。一顿鞭子后,秦壮痛的浑身发颤、泪流满面。当冯盛将秦壮口中的布团子扯出之后,秦赵第一反应便是喊救命。 “救……” 然而还未等秦壮将这个词完整地从喉咙里喊出,冯盛的手便再次将破不团狠狠地塞进了秦壮的嘴中。 “奶奶的,敬酒不吃你吃罚酒!行,给脸不要脸是吧?老子成全你!”说着,冯盛使出吃奶的力气将马鞭歇斯底里地朝秦壮的身上抽去。只消片刻,秦壮的前胸和脸变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起来。 秦壮,一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小子,以前哪里受过这等的皮肉之苦。由于口中被破布团子死死地塞住了,无法通过喊声来减轻自身痛苦的秦壮终于支撑不住晕死了过去。 “呸!真他娘的不经打。来,把老子的那坛私藏的好酒拿来,老子要与这小兄弟干上几碗!”说着,冯盛便伸出手来。一旁的士兵见两司马要酒,便将早就准备好的酒递在了冯盛的手上。 轻轻地颠了颠手中的酒坛,将酒坛上的封泥拍掉随手将坛塞一拔,丛台酒极为浓郁的香味儿瞬间侵占了帐篷里的每一个角落。在场的官兵闻着屋里的酒香,精神为之一震。 “唔……还是我们赵国的丛台酒好喝!呵呵……老子念你也是一条汉子,今天老子请客让你好好地享受这一坛子美酒!”冯盛说完这句话后眼神突然泛起了一抹凶光,将手中的酒坛往秦壮的头顶上一倒,一坛子醇香的丛台佳酿便瞬间全部倾洒在了秦壮的身上。 “啊……啊……啊……” 当整坛酒倾倒完毕之后,冯盛还未秦壮头顶上的坛子收回,由于酒精对伤口的刺激作用,原本晕死过去的秦壮如同收到电击一般浑身开始剧烈得抖动着。因为实在是受不了这般的折磨,秦壮想要用后脑勺拼命地撞击身后的柱子。 冯盛何许人也,老兵油子一个。当秦壮拼命地将头往前伸的时候冯盛便知道秦壮此时想要干什么,迅速地扯住秦壮那已经被鞭子抽成布条儿状的上衣领子,秦壮想要自杀的想法就此破产。 为了防止秦壮再次自杀,冯盛让人将秦壮的脖子捆在柱子上,并往其后脑勺的地方垫上了垫子。至此,秦壮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一回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待秦壮的痛苦劲儿过去之后,冯盛再次将秦壮口中的破不团子扯了出来,然后神色狰狞地问道:“说,你是哪里人氏,你师父是谁,你此次行为的目的是什么?快说,否则老子今晚让你生不如死!” 秦壮此时疼得神智都开始恍惚了起来,尽管受到如此大的折磨,秦壮依然守口如瓶保持沉默。他此时心里清楚得很,如果自己将赵政供了出来那么赵政便会危在旦夕,而自己的小命儿也长久不了,他直到现在仍坚信将自己当人看、把自己当自家兄弟对待的赵政会来营救自己。 “政,我不负你,我信你!”虽然秦壮不会写字,但是他却在自己的心中用自己认识的字体默默地书写了这几个字。 “唔?快说,否则再受皮肉之苦!”见秦壮毫无反应,冯盛抓住秦壮的头发狠狠地问道。 “不……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说……说什么……”秦壮用极为微弱的声音艰难地对冯盛回道。 “他娘的,真是个贱骨头!你们俩,给老子狠狠得揍,老子就不信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的骨头会这么硬!”冯盛此时可以说基本上失去了耐性,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也就十几岁的男孩儿嘴会这么严实,恼羞成怒的冯盛重新将秦壮的嘴塞住后随即下令让兵们狠揍秦壮。 冯盛一声令下,随即便有两个士兵站了出来,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长的老兵二话不说便往秦壮的腹部狠狠地塞了一拳,秦壮瞬间“噗”的一声喷了那老兵一脸的鲜血。 这一拳别说秦壮,就是冷眼旁观的冯盛也不禁眼角大跳。那老兵还想紧跟着来第二拳的时候,便立刻被冯盛给叫住了。 “他娘的,老子只是让你狠狠揍而不是让你往死里打!还他娘的是老兵,连这种话都听不出来?回去!”冯盛其实并不想闹出人命,因为他知道张满仓让他来是看守而非逼供,他现在这样做说白了纯属就是利用职务之便泄私愤罢了。 其实脑子里一片混沌的冯盛忘了,那15位年轻的已逝的士兵,其中有一个就是这位老兵的儿子。当冯盛将这位老兵喝退的时候,这位老兵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老兵的这一拳,直接让秦壮有种短暂窒息的感觉,此时的他感觉自己像是已经死过一回了。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16个人,秦壮的脸上突然呈现出一张极为诡异的笑脸。 “只要你将我方才问的东西一一说出来,我可保你性命,否则……”冯盛将秦壮第三次将秦壮口中的布团子扯了出来然后淡淡地说道。 秦壮口中不断地往地上滴答着似火的鲜血,抬头看了看冯盛,秦壮原本诡异的笑容此时却变得异常灿烂起来。 “我他娘的让你笑!”受刑者的笑永远都是施刑者最大的耻辱,看着秦壮越发灿烂的笑容,冯盛的脸一阵地抽搐。此时精神已经游走于理智边缘的冯盛已经开始不管秦壮的死活了,此时他想的更多的是如何折磨这个惹人厌烦的小杂碎。 “啊!” 随着冯盛的手指慢慢地在秦壮的鞭伤处扣动,随着秦壮一声极为无力的惨叫声,秦壮的脸瞬间白如死灰。 冯盛并未因为秦壮的惨叫声而停止,知道他听到了一句话后,已经满是鲜血的大手才就此罢休。 “不要……啊……啊……我说……我说!”秦壮急促地大口喘着粗气不住地喊道。 “哼!要知现在何必当初,说!”冯盛听到秦壮要招供,注意力便高度集中了起来。 秦壮此时真的受不了了,方才的疼痛感简直让他无法忍受,此时的他终于想到了妥协,此时他想将赵政供出来。 “政,壮实在是不配做你的兄弟,壮实在是不配啊!”秦壮在心中不断地念叨着这句话。 “太疼了,实在是受不了了。政,不要怨壮,壮实在是受不了!太……太痛苦了!我是提前来到了地狱了吗?哈哈哈……”秦壮在心中对政说道。 “政,壮撑不到你来救我的时候了,太痛苦了,我真的不行了。政,千万不要怨壮啊!”想到这里,秦壮突然闭上眼睛口中一阵的蠕动。只消片刻,一个完整的、血淋淋的舌头便从秦壮的口中吐了出来。 “哈哈……政!我的兄弟,我不负你,我信你!来世,我们仍旧是兄弟!”秦壮知道自己在拖下去肯定会支撑不下去从而将赵政供出去,为了不背叛赵政、为了不背叛了自己的心,秦壮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咬舌自尽。 看着地上的舌头,冯盛傻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居然会有这么烈的性子,顿时对秦壮产生了敬意之情。至于冯盛,此时的他在对秦壮产生了满满的敬意外,肚里的肠子也快悔断了…… ps.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七十五章 满仓后悔了(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哈哈哈……哈哈哈……” 将整块舌头吐在地上的秦壮非但没有疼的吱哇乱叫,反倒扬天大笑了起来。原本基本上发不出声响的秦壮,此时的笑声凄厉地如同从地狱中从传来,让听到的人都不寒而栗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在场的人惊得目瞪口呆,所有人就那么呆呆地看着被捆在柱子上,皮开肉绽、浑身鲜血不停地疯狂大笑的秦壮。由于秦壮的笑声极为凄惨与刺耳,因此附近已经睡下的官兵不可避免地被惊醒了。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笑声?” “他娘的,大晚上的还让不让睡觉,老子明天白天还有事儿呢!” “谁啊这是,大晚上的发什么疯呢?走出去看看去,真他娘的有病!” “……” 附近军帐中的将士都被秦壮诡异的笑声所惊醒,没过多久,秦壮所在的军帐外吵吵闹闹已经挤满了官兵。而巡夜的卫队在众人赶来之前便将事发的帐篷给团团围住,从而禁止闲杂人等随意进入。 “哎!我说兄弟,别那么小气嘛!让咱们看看这帐里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这大晚上的,太吓人了!”人群中一个兵伸着脖子对巡夜卫队扯着嗓子喊道。 众人都想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都随声附和道。 正当众人七嘴八舌地对帐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议论纷纷时,突然人群之后有人厉声嚷道:“让开、让开,张将帅到!” 众人一听张满仓也来了赶紧闪出了一条通道,随后在场的人五一不跪倒在地高呼“张将帅”。张满仓此时脸色极其难看,似乎他已经猜到了帐内发生了什么。也不理会这些将士,径直进入了帐内。 “哎哎……连老爷子都被惊动了,看来今晚这帐里的人有的受喽!”待张满仓进入了军帐之中,一个兵对身旁的人幸灾乐祸地低声笑道。 “可不是么!”那个士兵也随之笑了笑附和道。 原本寂静的大营此时变得异常热闹,而帐中的冯盛这一行人却好像没有感觉到帐外环境的变化,仍旧痴痴地看着秦壮不住地扬天狂笑着。 “啪!” 一记极为响亮的耳光声毫无征兆地从秦壮的军帐中传了出来,顿时帐外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你他娘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老子让你来这里是为了让你看住他,谁给的你权力让你对他动刑?来人,把这混蛋给老子绑了拖出去!”张满仓进入军帐一眼便看到被捆在柱子上,血肉模糊、满口喷血扬天狂笑不止的秦壮。看了看冯盛满是鲜血的马鞭和双手,怒火中烧的张老爷子转身就甩了冯盛一大耳刮子,紧跟着便破口大骂了起来。 方才脑子里还一片空白的冯盛此时感觉脸颊上一阵地火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冯盛则已经被张满仓的近卫给五花大绑拖出了帐外。冯盛的那仅存的15名士兵此时惴惴不安地站在原地,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 “滚出去!”张满仓横眉竖目对这15个兵厉声喝道。 这15个兵听张满仓让他们滚出去,顿时心中有了一种临刑前被大赦的感觉。二话不说,这些人极为识趣地退出了军帐。 张满仓并没有怪罪15个士兵,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儿和这15个兵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就算有,那也是奉命行事。张满仓为人光明磊落、爱兵如子,因此他不会去为难自己的士兵。 但是就今晚之事,张满仓其实肠子都悔青了。之前他命冯盛这仅存的半两人看守秦壮,主要是因为军中医师对张满仓说过,这一箭只不过是擦伤了些皮并没有伤筋动骨。因此必须要考虑到万一秦壮逃跑,得有人能追得上。在张满仓的眼里,秦壮这个小娃娃颇有些手段,腿上的皮外伤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为了彰显自己劝降纳贤的诚意,张满仓不可能派一队兵将军帐团团围住,然而普通一伍的士兵根本不可能有效地看住秦壮。因此纵观整支军队,能做到这一点的貌似也只剩下对秦壮怨气极大的冯盛了。 张满仓看着已经被冯盛折磨的面目全非的秦壮,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地强烈了起来。 “愣什么,快松绑!”张满仓见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秦壮被捆在柱子上,赶紧让自己的近卫给秦壮松绑。 当秦壮被近卫平整地摆放在地上后,秦壮整个人便开始不断地抽搐着。 “传我军令!今晚之事下封口令,但凡将今晚之事走漏半点风声的不管是谁,定斩不饶!”看着躺在地上痛苦万分的秦壮,他越发地感觉这两天的事儿简直就是飞来横祸,越来越后悔让小李子带兵去换装。如今的他感觉这个窟窿是越来越大,似乎已经有了纸包不住火的趋势。 环视四周,张满仓无意间发现一滩鲜血上赫然躺着一块肉块儿。 “这是什么?”张满仓指了指眼前的这个肉块儿问道。 身后一名近卫随即上前几步蹲在地上仔细观看了起来,“禀将帅,是舌头!” 将沾满血污的舌头捡了起来,这位近卫随即跪在张满仓身前将舌头递了过去。 “嘶……没想到这小娃娃性子够烈的啊!”看着近卫手中的整段舌头,张满仓震惊不已。 “去把医师给叫过来,再不医治这小子就要死了!”张满仓看了看断舌又看了看捆在柱子上的秦壮顿时如梦方醒赶紧对身后另一个近卫说道。 “嗨!” 身后的另一名近卫得令后立刻跑出了帐外。没过几分钟,三个医师各自背着药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见过将帅!” 张满仓没有说话,只是冲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废话赶紧治疗。这三名医师心领神会,便开始忙活了起来。 “冯盛,待会儿老子非得扒了你的皮!”看着此时随时都会挂掉的秦壮,张满仓气得两只老眼开始变得通红了起来,。泛着怒火的老眼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住抽搐的秦壮,张满仓转身走出帐外朝校场的方向走去。 听着军帐内老爷子大发雷霆,帐外的小兵们很是识趣地散了开来。谁都不想因为看个热闹而撞在了枪口上,所以还未等张满仓走出军帐,帐外便已经空无一人了。 “传我军令,两司马及以上军官立即校场集合!还有,把那三个混蛋给老子绑了,老子今晚要依军法处置这三个混蛋!”张满仓一边朝校场走着气冲冲地对身后的近卫骂道。 “嗨!” 几名近卫随即朝校场边的军鼓飞奔而去,不一会儿,震天响的鼓声传遍了整个军营。 如同滚雷般的鼓声让原本寂静的夜变得活跃了起来,随着阵阵带有特定信息的鼓声在大营上空飘荡,每隔几个帐篷,便会有一个全副武装的人朝校场的方向奔去。不到一个小时,几百号人便整齐地列队站在点将台前。 张满仓待两司马及以上的军官全部到位后便登上了校场的点将台,然后挥了挥手,只见被绑成了麻花的小李子、唐车里、冯盛三人被张满仓的近卫直接架上了点将台之上。顺势往三人腿窝儿处一踢,三个人便硬生生地跪在了地上…… 第七十六章 救秦壮(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大营阵阵的军鼓声将林中早已归巢的鸟儿惊得“扑棱棱”地飞向空中。循着鼓声,赵政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校场的方向。 “嘶……这么晚了还拉练?够可以的啊!”躲在山顶上的赵政只能勉强看到营中的人,但是具体是谁便根本无法分清。看着有一群人趁着篝火的亮光急速地朝校场的方向奔去,便情不自禁地一阵赞叹。 “唉……想当年我们拉练……”赵政见景生情,似乎想到了自己在部队时夜晚紧急拉练的场景不由得唏嘘了起来。 赵政甩了甩自己的头,他知道此时不是想这种事儿的时候,随即集中注意力朝校场看去。 通过几分钟的细致观察,赵政发现这大营中的帐篷里大部分只走出来一个人,这一极为怪异的现象引起了赵政的注意。 “看样子不像是拉练啊,这倒是像是要开什么重要的紧急会议!不行,我得去看看!”赵政心里很清楚,由于已是深夜尽管校场里火光通明,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能看清楚校场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了能摸清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赵政决定要下山抵近侦察。 “肯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交代,没准儿还会和壮有关系!他娘的,今晚无论怎样必须把壮救出去!”赵政一边心中计划着一边快速地下山朝校场的方向运动。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身体素质极佳的赵政登这个只有几百米高的山就跟玩儿似的,但是在下山的时候却花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等到赵政慢慢地潜伏到了校场边的灌木丛中时,几百名大大小小赵军军官已经在点将台前列队整齐。 当张满仓的近卫将小李子、唐车里和冯盛三人踢跪在地时,台地下原本交头接耳的窸窣声戛然而止,每个人表情严肃地盯着前方。 “嘶……这……这不是将秦壮抓走的那个两司马么?他怎么……”趴在灌木丛中的赵政一眼便认出了冯盛,心中不免疑惑了起来。按照赵政的认知,像这样拼死将要抓之人逮住,应该给予嘉奖才对。“难道这小子持功惹祸了?不至于吧!”赵政心中嘀咕道。 张满仓看下面一众大小武官都闭上了嘴,然后才开口说道:“今晚老夫将各位从睡梦中吵醒,是有件事要当面告诉大家。本帅今晚要对着大伙儿的面好好教训教训这三个混蛋!” “念!” 张满仓大声地吼了声“念”字后,一个偏将上前一步拿着刚刚拟好的三人的罪状书大声念了起来,当念道:“小李子、冯盛棍责四十作降职处分;唐车里,斩!”的时候,整个校场一片寂静。 “我去,立了功还要挨棍子、丢小命儿,这老头儿脑子没问题吧?”赵政心中暗自嘀咕道。 张满仓看着台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众武官,清了清沙哑地老嗓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李子说道:“昨天,这小李子在没有老夫的命令下私自动用换装人马并且不听属下劝告,致使我部一夜之间损失18名壮士,着实该杀!但是老夫念他年纪尚小故暂且饶他一死,革掉卒长一职责棍四十以儆效尤。” “唐车里,真是罪该万死!你居然趁王铮不备对他下黑手,老夫今天饶不得你!还有你,冯盛!老夫今晚信任你才让你去看守小友以让万一,而你却自以为是滥泄私愤,今晚老子不让你尝尝军棍的滋味,你是不懂得什么叫作军令如山!”张满仓说完小李子后紧跟着又将这两个人给臭骂了一通。 张满仓大张旗鼓地这样做除了为了“杀鸡给猴儿看”,更多的是为了给秦壮的后台看。张满仓原本想要将此事隐瞒下来,但是经过之前的一番思量,他觉得这件事儿与其遮着掩着,倒不如大大方方、堂堂正正地面对。张满仓吃准了秦壮的后台不可能是哪个诸侯国,因此对于一些民间派系,张满仓倒是觉得坦诚面对或许效果更好。 张满仓不确定军营附近是否潜伏有秦壮所在势力的人,但是他宁可信其有。因此在校场上他向其认为可能存在的势力表达着一个意思,那就是:自己并不想伤害你的人,一切都是自己的手下无能造成的误会。如今我当着你们的面儿收拾这几个给我惹事儿的蠢货,我们两家最好能化干戈为玉帛…… “我靠!壮这小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老子让他拿这些赵军当丛林隐匿的陪练,谁让他杀人了!”赵政听台上的张老头儿一说便又急又气,如果此时秦壮就站在赵政的面前,赵政十有**会忍不住暴揍他一顿。 “他娘的,还没学会走呢就想要跑了,真是不作死不会死啊!”直到现在,赵政才真正领会到了“不作死不会”这句话所包含的深刻含义了。 正当赵政心中不住地埋怨秦壮的时候,不知何时一条乌黑发亮足有两米长的大蛇吐着长信死死地盯着趴在地上的赵政。弓背蓄力,眨眼间这条蛇便冲赵政的脖颈处咬去。 赵政什么人,岂能被一条蛇暗算?早在这条蛇出现在赵政身旁之时,嗅觉异常灵敏的赵政便闻到自己身边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儿。知道身旁有蛇出没,赵政便缓缓地做好了捕蛇的准备。当蛇即将咬住赵政的时候,赵政用青铜短剑在蛇必经之处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这条黑色瞬间被砍成两截。赵政知道一些蛇哪怕被砍头也不会马上死去,为了避免意外,赵政开始向其他地方挪动。也许是夜过于寂静,也许是赵政动作过大,当赵政缓慢的向其他地方移动时张满仓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 “看来老夫猜的没错,方才那一剑……嘶……”其实真正让张满仓发现赵政的是赵政那划破夜空的一剑,而这一剑着实让台上的张满仓倒吸一口凉气。 “看来老夫不得不向这些人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意了……行刑!”认定了周围潜伏有秦壮所在势力的人,张满仓随即下达了行刑的命令。 张满仓命令一下,唐车里的人头瞬间落地,随之而来的则是其余两人的惨叫声和军棍打在屁股上的闷响声。 整个过程血腥而暴力,看得赵政眼眶直跳。尽管以前接受过抗击打训练,但是和这个相比则纯属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去,这老头儿够狠的啊!”赵政轻轻地咽了口唾沫心中暗道。 待两人受刑完毕,张满仓直接让在场所有人各回各的帐篷且不得走出帐外,随后又下达了今晚暂停巡夜的命令。张满仓的这个命令让在场的大小武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不知道这老爷子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一想到在这军营中人家最大,所以大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而对于巡夜的官兵来说,这道命令简直就是老爷子对他们的恩赐,他们自然乐得接受这样的命令。就这样,整个军营没过多久便再次恢复了寂静。 “嘶……这老头儿没病吧?难不成发现我了,然后想来个诱敌深入、瓮中捉鳖?”赵政爬在地上思考了起来。 盘算了一会儿,赵政觉得无论怎样也要讲壮给弄出来,就算真的中了老头儿的计策自己也就认了。打定了主意的赵政随即敏捷地越过高高的木桩墙,然后蹑手蹑脚地朝秦壮的帐篷走去。 赵政的心里素质是过硬的,因此尽管周围的气氛让他很是紧张,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没过多时,赵政便潜入了壮的帐篷。 不知为何,秦壮的帐篷里空无一人。赵政进了帐篷之中,在确定了皮开肉绽、浑身是血的人就是秦壮后,二话不说背起秦壮便撒腿往大营外撤。 也不知道是军营中兵们都已经熟睡还是赵政的步伐极其轻快,一路上居然没有惊动到哪怕一个人。赵政此时心中倍感纳闷儿,然而知道此时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他随即抛除心中的杂念一路狂奔朝大营外飞奔而去,大概只用了二十分钟,赵政便背着比自己体型大一倍的秦壮消失在了茫茫丛林之中。 当赵政彻底消失在了丛林之中后,原本空无一人的瞭望塔上,一个苍老的身影慢慢地站了起来,眼神极为复杂地看着赵政远去的方向。而几乎在同一时间,但凡赵政经过的军帐,此时也站满了了全副武装的赵军,他们同塔楼上的张满仓一样,若有所思地看着赵政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着…… 第七十七章 身世秘密【上】(求收藏) http://..org/ “嘶……这……这怎么可能呢?”站在瞭望塔上看着赵政越发远去的小背影,张满仓脑子里一阵晕眩。 “那小娃娃看起来貌似也就是五六岁的样子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和耐力?”如果说秦壮的表现已经让张满仓很是忌惮,那赵政显示出来的实力则让张满仓恐惧了起来。 张满仓恐惧的不是赵政这么一个娃娃,而是这小娃娃背后的势力。站在瞭望塔上,张满仓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世上有哪些个势力派系可以将小孩子训练成这般程度。思量了许久仍然没有结果,张老头儿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转身下了瞭望塔。 那些站在帐外若有所思的兵们心中同样很是疑惑。当他们的两司马回来后,便下了个“无论帐外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出帐”的命令,这个命令让所有的兵们一头雾水。当赵政背着秦壮逃之夭夭的时候,但凡看到这一幕的兵们心中更加匪夷所思。他们不明白一个小屁孩儿怎么可能将一个比自己大上一倍的人给轻松地背了起来,不明白张老头儿为什么要刻意放走这两个人。 当张满仓转身的那一瞬间,所有身在帐外的官兵迅速窜回了自己的帐内。其实老爷子早就发现了他们,当看到这些小子们在和自己耍滑头,不由得一阵苦笑。 “壮,咱们出来了!你忍住了,咱们一会儿就安全了哈!”赵政背着秦壮快速地倒腾着自己的脚步,时不时地回头对神智有些恍惚的秦壮说道。 由于这次整个营救过程顺利得几近完美,所以赵政对于整个营救过程满腹狐疑,其实当他踏入军营的那一刻,他就有种怪怪的感觉。然而由于当时救人心切,赵政也就管不了那么多,随即长驱直入直接将秦壮背了出来。 如今回想整个营救过程以及之前老头儿在校场所说的话,赵政的表情逐渐凝重了起来。 “难道他其实早就发现我了,这老头儿方才在校场的话是说给我听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嘶……自己能如此顺利地将秦壮就出来岂不是这老头儿故意放的水?”赵政突然有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是特种兵出身的赵政最为反感的。 在这个古老落后的时代,能在几十米外发现赵政踪迹已经实属难得了,更不要说还是夜间状态下。 “这老头儿在校场说的是真话,还是就是给自己演戏设圈套,好瞅准机会将我们一网打尽?嘶……”赵政现在无法判断张满仓是敌是友,本着“宁可信其有”的谨慎态度,赵政暂时将张满仓放到了对立面上。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已经掉入了张满仓的圈套,原本一直往正南方运动的赵政突然身子一转,朝西边连绵大山的方向去了。 之所以选择向西,是因为赵政对这里的地形很是熟悉。他知道此处是太行山东部余脉的尽头,若往东行进除非到了当代的山东省,否则会是一马平川。赵政如今背着秦壮行动有些不便,因此只能选择往大山里跑。毕竟身在大山之中,就算真的不慎中了张满仓的圈套,赵政最起码还有的一搏。 时间在赵政不断倒腾的小脚丫上悄然流逝,也不晓得走了有多远。赵政直走到实在力竭的时候才肯将秦壮放下来休息一番。 赵政的负重能力其实很强,以前在部队里负重35公斤以上进行训练已是家常便饭。由于这次走的路实在是太长了,赵政便有些吃不消了。 “我去,呼呼……这么长时间没练负重了,突然来个远距离还真有些扛不住了!”坐在地上活动了一下浑身酸痛的身体,满脸苦涩地喃喃道。 “唔……唔……” 正当赵政呲牙咧嘴活动着身体的时候,原本处于昏迷状态的秦壮苏醒了过来。当他透过微弱的月光看到了那极为熟悉的小背影,便激动地叫了起来。可惜的是,由于舌头已经不复存在,此时无论秦壮如何努力也说不清哪怕一个字。 “唔?嘿嘿……你醒了!”赵政听到身后秦壮发出了声响,一阵狂喜,随即转过身来笑呵呵地问道。 赵政此时并不知道秦壮已经没有了舌头,因此对于秦壮口齿含糊并未放在心里,只以为是受伤过重造成的一时口齿不清。 “肯定口渴了吧?正好前面有条小溪,咱们去喝点水哈!”也不等秦壮反应,赵政便再次背起秦壮,向不远处的一处小溪走去。 待二人走到小溪旁时,赵政轻轻地将秦壮放在溪旁,随即认真地洗起手来。等到手洗干净后,赵政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捧水朝秦壮走去。 “来,喝水!嗬,这儿的水真他娘的凉爽!嘿嘿……”赵政一边风趣儿地说道一边将水往秦壮嘴里送去。 当秦壮极为艰难地张开口时,他那空荡荡的口腔让赵政愣住了。 “壮,你舌头呢!”赵政眼神有些呆滞地盯着秦壮的嘴痴痴地问道。 秦壮没有说话,缓缓地闭上了嘴。在赵政问他“舌头哪儿去了”的瞬间,秦壮的眼泪“哗”地一下夺眶而出。 “他娘的,是不是那老小子把你舌头给割了!”赵政一把将手中的清水一扔将别在腰间的短剑抽了出来,面目狰狞、双眼血红地怒吼道。 赵政此时彻底疯狂了,心中愤怒异常无处发泄的他抡起手中的青铜短剑便对着溪边的水草一顿猛砍。没过多久,原本极为茂密的溪边水草被赵政砍得一片狼藉。 也许是用力过度、也许是心疲力竭,赵政突然如同失去了重心一般重重地摔倒在地。而手中的短剑也随之“嗖“得一下飞得没有了踪影。 “呜呜……都是我的错……呜呜……我不应该让你单独行动的,我应该让你躲远远的,呜呜……”赵政躺在满是枯枝烂叶的地上不住地自责着。 秦壮见赵政如同发了疯一般地在溪边乱砍、乱撞,生怕赵政有什么闪失,秦壮便忍着身上的剧痛慢慢地朝赵政爬去。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当赵政跌倒在地时,秦壮恰好爬到了赵政的身边。 艰难地伸出自己的手,秦壮像往常赵政拍他那样拍了拍赵政的肩膀。 原本趴在地上“呜呜”痛哭的赵政发现秦壮爬了过来,赶紧将眼中泪水抹掉,止住了哭声。 “壮,我问你,你的舌头到底是不是那个老头儿干的,你只需点头、摇头即可!”赵政满脸杀气。此时只要秦壮点头,那么赵政便要针对这赵**营展开疯狂报复了。 秦壮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是,然后极为艰难地往下拉了几下赵政。 秦壮又往赵政的身边凑了凑,此时他很想把事情的经过告诉赵政,然而无论如何努力秦壮都无法清晰地说出话来,很是无助的秦壮逐渐面露痛苦之色。 赵政知道秦壮的意思,轻轻地拍了拍秦壮的肩膀然后安慰道:“没事儿壮!你不用发出声音,我能看懂唇语,你说慢些就好!” “我…是…自…己…咬…断…的!”秦壮听赵政这么一说,便开始慢慢地一字一字地对赵政做着口型。 看着秦壮的口型,赵政沉默了。他相信秦壮给他说的话,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他知道秦壮不会对自己隐瞒什么。瞬间,赵政的泪水便再次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之后的事情不用问了,赵政想都想的出来。 躺在地上的秦壮见赵政哭得如此伤心,心中也不免更加痛苦了起来。然而此时秦壮的脑子却异常清晰,他知道现在不是抹眼泪的时候,缓缓地抬起手随即轻轻地拉了赵政几下。 “唔唔……唔唔……” 赵政感觉到了秦壮在拉他,便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呜咽道:“呜呜……壮,你放心,我他娘的一定给你报仇!我他娘的非得把折磨你的那群杂种给剐了不行!” 秦壮再次摇了摇头,嘴角轻轻上扬,然后再次对赵政摆起了口型。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赵政从秦壮的口型中知道了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当他得知赵军大营里的老头儿将秦壮和自己误认成民间派系子弟想要劝降他们以及秦壮为了保全自己舍身断舌自尽时,赵政再次沉默了。至于冯盛对秦壮动用私刑,赵政在知道原因便不再迁怒于冯盛。自己带过兵,赵政扪心自问,如果自己就是冯盛的话那么秦壮受得就不是鞭刑这么简单的私刑了。 看着眼前上身缠满绷带的秦壮,赵政觉得这件事情对于他们二人来说真是飞来横祸。一个小李子、一个秦壮,两个意气用事的愣头青最终都为自己莽撞而吞下了恶果。从此之后,秦壮咬舌自尽不成捡了一条命少了一个舌头,成了个残疾人;小李子挨了顿军棍,从此失去了张满仓这个他目前最大的依仗。 至于小李子的事儿,赵政自然是漠不关心的。对于秦壮,赵政满满的心存愧意。一想到前些日子自己还怀疑过秦壮,赵政真是羞愧地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秦壮死了,我他娘的也不活了!”赵政一边心中发着毒誓一边起身朝溪边走去。 再次捧起了一捧清冽的溪水,赵政小心翼翼地将水灌入了秦壮的嘴中。当秦壮喝足了水后,赵政坐在秦壮的身边思索了起来。赵政今晚不想往前走了,他想给秦壮讲一个玄之又玄的传奇故事…… 第七十八章 身世秘密【下】(求收藏) http://..org/ “壮,你虽然受的是皮外伤,但是伤势很重经不起持续颠簸,今晚咱们就在这片区域宿营。走,我们去找个相对好一些的位置!”秦壮喝完水后,赵政给他做了简单的检查。在发现这一路下来没有对秦壮造成二次伤害后,便重新小心翼翼地背起秦壮然后说道。 赵政此时并不十分担心秦壮的伤势会发炎化脓,因为方才从秦壮的口中得知,冯盛曾在鞭打他之后用整整一坛子酒来折磨秦壮。或许冯盛做梦都不会想到,原本想让秦壮倍加痛苦的手段反倒让秦壮捡回了一条小命儿。如果没有之前大量酒精给伤口消毒,秦壮也许支撑不了几天。 背着秦壮,赵政极为艰难地在山地中寻找着在他看来比较适宜的地方。花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赵政才在几百米以外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天然的小洞。仔细地对小洞和小洞周围进行了一番侦查,在发现此洞并无栖息物生活的痕迹后,便将洞内收拾了一番然后把秦壮拖进了洞中。再在洞外生了堆篝火,一个临时的栖息场所算是有了着落。 “你在这里呆着,我去这棵树上给你弄点儿吃的去,马上回来!”一切都收拾妥当后,赵政指了指前面的一棵参天大树对秦壮说道。 秦壮此时自然是无法说话的,一想到自己现在的确有些饿了,便微微地点了点头, 赵政见秦壮没有什么意见,便如同林中猿猴儿一般敏捷地爬上了树干。不一会儿,赵政手里拎着十几只各类小鸟儿从树上滑落了下来。 “现在去捕捉其他猎物会有些麻烦,今晚咱们就用这些鸟儿充饥吧!“赵政向秦壮晃了晃手中的小鸟儿说道。 看着赵政手中的十几只小鸟,秦壮又想起了前几天自己贪嘴惹赵政生气地事情来。 “唉……若那次我不贪嘴,哪里会让政生气?那么之后的事情哪里还会发生……”秦壮一想到这里心中愧疚不已,眼中的泪水再次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赵政见秦壮看着自己手中的鸟儿又哭了起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对秦壮说道“嗨,你也不用自责。其实这件事儿谁也怨不得,唉……这就是命!” “命!” 秦壮听到赵政说到“命”这个字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了一抹不可察觉的异样。 “哎!我说,你信命不?”赵政拎着十几只所谓的猎物凑到了秦壮的身边说道。 秦壮连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 看着秦壮不假思索地点头,赵政忽然觉得方才自己问的简直就是废话。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有几个是不迷信的,有几个是不信命的? “呃……其实呢我以前是不信命的,不过现在……我信!”赵政本想从腰间抽出剑来收拾一下这些小鸟儿,然而一摸便想起方才将短剑给扔没了。赵政此时有些肉疼了,没办法,只好随意捡了两块儿菱角分明的山石一边打磨着一边对秦壮说道。 秦壮闻言,用极为疑惑的眼神盯着赵政,似乎是在用眼睛追问赵政为什么。 坐在秦壮一旁的赵政忙着打磨手中的石快儿,没有看到秦壮很是奇特的眼神。过了大概二十分钟,赵政轻轻地吹了吹已经打磨的差不多的石块儿,扭头看了看秦壮然后又问道:“你相信前世今生么?” 还没等秦壮做出反应,赵政便自顾自地说道:“我之前也不相信,但是现在我也信了!” “壮,你觉得我现在和以前有什么变化?是不是和四个月前的赵政判若两人?”赵政一边用打磨好的石刀处理着身前这一堆的小鸟儿一边问道。 秦壮听后连连点头,赵政所说的这句话也正是困扰着秦壮的问题。 看着秦壮反应如此强烈,赵政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了让人难以琢磨的苦涩感。 “壮,知道吗?我不是之前的赵政。也就是说之前的赵政其实已经被张奎他们打死了,而我呢只不过是原来赵政的替代品。说白了,我只是一个假货!”赵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原本极为平稳的手居然微微地抖动了一下。 秦壮闻言笑了,并且笑的是异常的灿烂,以致于脸皮肌肉的活动压迫到了刚刚止住鲜血的舌伤。 “嘶……啊……” 被脸部肌肉压迫地开始剧痛的舌伤让秦壮忍不住地痛苦呻、吟了起来。 “哎呀!别笑,小心把伤口弄裂,那就麻烦了!”赵政见秦壮因笑而疼得呻、吟了起来顿时有些无语,随即说道。 “真的,我没逗你玩儿啊!你想想看,我现在满打满算不过六岁,就算我是神童我再厉害或者说我师父再逆天,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到如此多的东西啊!壮,难道你没发现我教给你的东西都是超越这个时代的么?例如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尊敬等等等等!其实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我生活在两千多年以后的世界里。至于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娘的,我也不知道!”赵政将收拾好的鸟儿们一个个地串了起来,随意地找了几个树枝往地上一插便开始撸起了串儿。待一切都准备妥当后,赵政看着秦壮神情很是严肃地对秦壮说道。 秦壮的笑容不见了,方才痛苦地呻、吟声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有纯纯粹粹的恐惧。 “怎……怎么可能!”秦壮听后不住地摇着头,至此,尽管他心存恐惧,但是他依然不肯接受赵政给他所说的东西。 将身前的鸟儿串儿转了转。他此时似乎看透了秦壮心里在想什么。摇了摇头,随之淡淡地一笑然后继续说道:“怎么不可能?呵呵……毫不夸张地讲,如今的我就是这个天下真正的神,因为我上知两千余年下知两千余载!或许你现在还不相信,但是壮,总有一天你会彻底明白我今天给你说的每一句话的!” 秦壮此时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周身的剧烈疼痛,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的眩晕。秦壮心里很矛盾,他很想去相信赵政说的每一句话,然而赵政的每一句话听起来却那么地不靠谱,活像一个疯子说出来的疯话。 “是不是方才受刺激太大,把脑子给刺激坏了?”秦壮透过火光看着赵政的小背影开始担心了起来。 再次轻轻地拉了拉赵政的衣襟,待赵政看向他时,秦壮忍着口中的剧痛慢慢地摆着口型道:“我…信…你,你…的…秘…密…我…会…用…一…生…来…保…守!” 赵政看着秦壮的口型,当他得知秦壮所说的话时感动得眼圈泛起了红晕。 “唉……其实我早就想给你说这件事儿的,但是……但是我之前有顾虑。毕竟我的事情如果被世人知晓,那么必定会造成大动荡!壮,你得相信我,我不是因为你舌头没了、不能说话了才给你说这些。我只是觉得你如此对我,如果我还是对你隐藏秘密则太不是人了!壮,你如此信我,甚至将你的生命托付给我,那我为什么不能信你,我将我的命脉告知与你呢?壮,我们是兄弟,我同样不负你!”赵政一把抓住秦壮的手,很是认真地一字一句对秦壮说道。 秦壮听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感动得哭得一塌糊涂,他只是面带微笑,躺在洞里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上几十个世纪的小男童…… 第七十九章 赵氏母子的隔阂【上】 http://..org/ “哎呀,糊了糊了!”正当赵政鼻子泛酸准备哭的时候,忽然一股淡淡地焦味儿扑鼻而来。低头一看,只见架子上的鱼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变得焦糊起来。一把将所有烤鱼全部抄在手中,随即惊呼道。 秦壮被赵政有些囧的样子逗得只想发笑,怎奈浑身是伤动弹不得,只能将眼睛弯成月牙儿状看着眼前的小家伙儿。秦壮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只要是和赵政在一起便很安心、很快乐。 “嘿嘿……待会儿哈,我把鱼肉里的刺儿给你弄干净了,然后给你吃哈!这东西没啥纤维很好入口的。”赵政拿起另外一个事先打磨好并清洗干净的石刀开始认真地分割着烤熟的鱼肉。 “喏!” 赵政将一小块儿鱼肉递在了秦壮的嘴边,秦壮微微张开嘴巴用牙齿将鱼肉送进了口中。由于鱼肉质软,所以秦壮吃起来并没有太大的痛苦。但是由于没有了舌头,秦壮咀嚼起来极不方便并且品尝不出鱼的味道。秦壮平时对舌头的重要性没有什么概念,如今失去了舌头导致自己无法说话、吃东西极不方便、丧失味觉。此时的他才真正意识到舌头对人有多重要。尽管秦壮为了保全赵政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秦壮心中并不后悔。 秦壮的这顿晚餐花费了二人很长的时间才吃完,当秦壮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原本漆黑的夜空早就泛起了鱼肚白。 赵政随意地啃了几口秦壮剩下的鱼肉,当地上散落了一堆零碎鱼刺时,赵政一边吧唧着满是黑炭的嘴一边说道:“壮,我觉得咱们不要往前走了。这个地方目前看来挺好,我想等你伤养好了再说。” 赵政原本计划着将秦壮背回他的小洞里,然后白天照顾他,晚上回家。毕竟赵政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回家了,赵政此时也有些担心赵姬。但是转念一想,他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很幼稚、很自私。 尽管赵军军医给秦壮做了极好的包扎并且舌头的伤处也上有消炎、止血功效的草药汁,但是秦壮此时的状态并不很乐观。此时的秦壮对外界没有丝毫的抵御能力,让秦壮独自留在荒郊野外,赵政做不到。 “那…你…娘……”秦壮忍者痛苦慢慢地摆着口型说道。 其实赵政知道秦壮想说什么,但是生怕秦壮伤口再次裂开,便赶紧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动口了。 “至于我家里,放心吧!等你伤好咱们回去后,我好好给我娘解释一番就好!我不能丢下你不管!”赵政和往常一样轻轻地拍了拍秦壮的肩膀笑着说道。 一想到以现在的状态就算是回去,也会成为赵政的累赘,秦壮便微微点了点头。 就这样,在赵政的精心护理之下,秦壮的情况愈发地好转。半个月后,秦壮的身体基本上恢复得差不多了。 而在这两个多星期的时间里,赵姬过着白天、黑夜两重天的生活。白天,赵姬四处奔走如同发了疯一般在邯郸城内外寻找赵政。赵姬一度想过去离城较远的地方寻找,但是一想到自己是个女流之辈外出多有不便,所以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黑夜,赵姬便有一名良母变成了一个荡、妇。期初赵姬并不肯和琴师过度欢愉,但是由于经不住琴师的勾引以及自身旺盛需求,赵姬便半推半就地和琴师地下偷情达半月之久。 此时赵姬的心里是极为矛盾的。她既希望能找回自己的儿子,因为那是除了她美貌之外最大的倚仗了。但是她又不希望赵政回家,因为如果赵政被找到,那么意味着这男欢女悦的日子将会告一段落。而这点是赵姬所不想看到的事情。 一天的早晨,正在用自己晒制的陶土碗熬鱼汤的赵政被刚刚睡醒的秦壮拍了一下,赵政回头见他已经起来,便笑呵呵地问道:“嘿嘿……怎么样,现在身体恢复得可以吧?” 秦壮听后随意地活动了一下全身,除了冯盛当时用手指扣过的地方还有些隐隐作痛外,其他的地方已经完全康复。只是……只是秦壮自此之后上半身布满了让人看起来毛骨悚然的疤痕。 感受到了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秦壮便指了指邯郸城的方向。 “是啊,咱们有半个多月没回去了。嘶……我靠!我他娘的怎么给她交代啊!”赵政一想到要回邯郸城了,心里突然有点不愿意了。 由于是行伍出身,说话直来直去惯了的赵政对撒谎这种勾当即厌恶又不在行。 “唉……这……这怎么说嘛!我都不晓得什么事儿能让个六岁小孩儿半个月不回家……”赵政抱着脑袋往地上一蹲,发起了愁来。 秦壮一直在检查者自己的身体,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赵政正在蹲在地上抱头苦恼。 “我去,不管他了!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还跟上回一样挨顿暴揍罢了!”一想到这里,赵政反倒是豁达了起来。 二人随意地喝了些鱼汤,然后便结伴向东走去。 由于这半个月赵政对秦壮照料不可谓不周到,致使秦壮的身体都有些发福了。感受着自己有些发沉的身体,秦壮满脸苦涩。 “得,前几个月的辛苦算是白费了。”秦壮一边有些气喘地跑着一边心中暗道。 二人就这么跑跑走走,大概下午两、三点的时候,雄伟的邯郸城墙才引入了两人的眼帘。正所谓“看山跑死马”,其实雄壮的城墙也同样适用这句话。眼睛不住的盯着越来越近的城墙,然而真正地走回秦壮杀戮的那片树林,太阳已经西下到山顶了。 “呼呼……呼呼……呼呼……” 待回到了城西的树林子后,赵政到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秦壮却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嘿嘿……壮,看来这半个月没练……你得回回炉儿了昂?”赵政看了看不停地大口呼吸的秦壮随机打趣道。 秦壮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因为口中无舌只能发出“呜呜”的模糊声。 “唔……壮,过几天等你状态好了我教你一套手语,以后咱俩通过手语交流就好,昂?”赵政见秦壮因为无法有效表达自己的意思而烦躁的时候,赵政赶紧安慰道。 “什么?用手说话?”秦壮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件事儿在秦壮的认知里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当然,大罗神仙除外。 看着秦壮满是惊讶的表情赵政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轻轻地拍了拍秦壮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我没骗你。” 待秦壮休息地差不多了,二人便一口气跑回了秦壮原来居住的小洞儿。 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在看到没有人发现这个天然小洞儿后,秦壮情不自禁地长出了一口气。其实秦壮早就想回来了,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害怕这个小洞儿被别人或者其他动物给占据了。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天空已经开始呈现出一抹灰色。赵政知道城墙马上就要关闭了,自己得赶紧往家里奔。因此简单地交代了些事情后,赵政便马不停蹄地朝东城门跑去。 终于,赵政在城门即将关闭的头几分钟跑进了邯郸城内。随着自己从城门楼子里出来,整个城门便死死地合上了。 “哎呦我的娘哎!总算是赶上了,否则又是一晚。”赵政回头看了看紧闭的城门不由地心中一叹。 已经进了城门的赵政已经不着急了,便开始慢悠悠地在小街巷子里来来回回地溜达。这时的他并不急于回家,因为他此时又在纠结待会儿应该怎样应对赵姬的盘问。 “我去!” 赵政此时突然感觉道自己的心居然有点小鹿乱撞的感觉,“嘶……我有这么害怕赵姬这女人么?”赵政咧了咧嘴嘴扪心自问道。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透了,然而赵政却仍旧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当他看到一路巡夜的将士正在不远处“游荡”时,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正在犯夜。为了不给自己凭添麻烦,赵政便硬着头皮蹑手蹑脚地朝家的方向溜去…… 第八十章 赵氏母子的隔阂【下】 http://..org/ “唉……一连半个多月没回家,今晚铁定要挨板子了。”一想到回家定会暴风骤雨般地一顿胖揍,赵政的脸便皱成了苦瓜脸。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千万别让我挨揍……”赵政此时才想起了念佛,然而临时抱佛脚——貌似有点儿晚了。 由于已经宵禁,因此街巷上静得连条狗都没有。赵政蹑手蹑脚地朝自己家摸去,不一会儿便溜到了自家门前。看着家中窗门紧闭屋内一片漆黑,赵政以为赵姬已经睡下了。正当赵政要举手砸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屋内隐约传来的微弱嬉笑声。 “唔?什么情况,她自己在屋子里笑什么?我去,难不成在做什么好梦?”赵政躲在自家房屋的角落中,然后耳朵贴墙边听边脑洞大开着。 这是赵政第二次干这种事儿,而那一次经历让他现在想想也会不自主地脸红起来。 “嘻嘻……小宝贝儿……嘿嘿……” 在女人的嬉笑声落下之后,紧跟着一个男子的声音便隔着土墙传入了赵政的耳朵。 “我靠!怎……怎么里面会有男人的声音,难道是我看错了房门?我去!我怎么又干这种事儿!”赵政和上一次无异,脸“腾”得一下便红了。 “唉……最近休息的不好脑子都锈掉了,肯定是眼花认错了房屋!“赵政一边嘟囔一边将耳朵离开了土墙。 回到街巷上,赵政认认真真地环视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嘶……没错啊,这……这是怎么回事?”赵政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 赵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个箭步便冲到了风挡处。赵政想通过风挡原有的破洞往里看。 “居然被东西挡住了!”赵政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此时的他基本上已经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回到方才的角落再次将耳朵紧紧地贴在了土墙之上,刹那间,屋内不堪入耳的yin言秽语传入了赵政的耳内。 “他娘的,这个浪荡的女人!老子以为你在家如何担心我呢,原来趁着老子不在家然后和情人偷情?”此时赵政的肺都快气炸了,他真想闯进门去把这两个狗男女给做掉。 “靠!白他娘的让老子担心了一路。要是明天敢说我的不是,老子就拿这事儿驳她,看她还要不要脸了!”其实赵政知道历史上的赵姬就是个浪、荡之人,但是毕竟这人现在的身份是自己的娘,所以赵政不由得怒火中烧。 正当赵政在心中不断地批判着赵姬的时候,从墙的那边传来了赵姬微弱的娇喘声。 “靠!” 赵政瞬间又羞又怒。攥了攥拳头,赵政杀心四起。然而就当赵政要动手将这两个不知羞耻的狗男女干掉的时候,附近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不好,是巡夜兵!”赵政一听声音便知道是巡夜的官兵,随即迅速地向临街小巷运动。当这对士兵持着火把慢慢腾腾地走远之后,赵政便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娘的,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赵姬又不真的是我亲娘,你和谁偷情与老子何干?如果现在就把这赵姬干掉,那我岂不是要和秦王这个位置失之交臂?不行,赵姬的小命儿得留住,不过……”赵政想到这里,便放弃了原本的想法,但是对于这个琴师…… 赵政不想留在此处听这对狗男女嚎叫,所以仔细地观察了周围的情况后便朝着附近一座塌了一半的破草房奔了过去。就这样,赵政在这个破屋子里凑合了一晚,而赵姬也和之前一样愉悦了一夜。 第二天,太阳极为准时地出现在了地平线之上,而城里的人也再次开始了一天的生活。那位琴师,早在启明星刚刚升起之时便再次偷偷儿地溜回了自己家中。而赵政在太阳刚刚升起时便早早儿地醒来,然后就一声不吭地站在这个所谓的自家家门前。 “哎哎!看看……小贱人家的小杂种什么时候回来了?他不是丢了么?” “是啊,听说丢了有半个多月了,怎么现在这小杂种自己跑回来了?” “嘶……真是奇了怪了嘿!这母子俩到底在搞什么鬼?吃饱撑的啊!” …… 由于赵政失踪半个月的事情周围的邻居都是知晓得,如今他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屋外,因此显得格外的扎眼。很难免,赵政再次成为了街坊大妈们今日的头条热聊话题。 赵政根本不去理会周围人对他指指点点,他就是那样一声不吭地站在门口。 也许是昨日很是尽兴,也许是被街外的嘈杂给吵醒,赵姬较之往常早早地起了床。今天白天她依然得去寻找赵政。 “唉……也不知道这小混蛋哪儿去了,以后我能不能成为一王之后还得看他呢,要真的找不到他……嘶……我的儿、我的倚仗没了,那异人还会立我为后么?”赵姬一想到如果不把赵政找到,那么自己有可能和秦王后失之交臂的时候心中便焦躁了起来。 “唔?外面好像有人在议论政儿,难道他回来了?”正在收拾家务的赵姬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人在谈论赵政,随即心中疑惑道。 将还保有琴师体温的被子叠好,随意地收拾了一下自己,赵姬便朝房门走去, 将房门打开,一个小男童映入了赵姬的眼中。由于是迎着太阳,所以看得不太真切。定了定神,才发现站在自家门口的是自己的儿子——赵政。 “你……你这半个月死哪儿去了!”赵姬此时又喜、又惊、又急。 赵姬喜的是自己的儿子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自己之前所担心的问题已经不再是问题了;赵姬惊得是自己的儿子到底去干什么去了,仅凭六岁的年龄能存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急的是赵政回来过于突然,自己还没有做好再次面对孤夜的准备。 赵政面无表情地回答道:“玩儿!” “玩儿?” 赵姬满含秋水的眸子眨了两眨,将赵政的回话重复了一遍。 赵姬似乎感觉到了赵政这简单的两个字的深层含义,因此尽管她想继续盘问下去,但是却生生克制住了。 “哦对了,我在外面吃过了,我现在去捡柴去了……”赵政就当什么事儿没发生一般,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 说完了话,也不去管赵姬的反应,赵政从屋子里拿起一根麻绳子往肩上一搭便头也不回地朝城东门的方向走去。 “嘶……难不成我和他的事儿早就被这小混蛋给发现了?但是……但是就算发现又如何?他只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孩子,男女之事他知道个屁!不对,他肯定有什么事儿在瞒着我!”想到这里,赵姬柳眉倒竖怒气冲冲地悄悄跟了上去。 赵政是什么人,想跟踪他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没跟多久,赵姬便被左拐右拐的赵政几下子就远远地甩出了好几条街。之前赵政还肯真心实意地喊赵姬一声娘,而至此之后,赵政喊的这声“娘”在他眼里如同一个极为普通的名词而已。而对于赵姬来说,赵政越发诡异的行为让她对赵政产生了防范心理。她害怕赵政真的发现了自己偷情的事情,因为她不敢完全保证一个六岁的孩童会对男女之事完全不懂,她开始逐渐的不相信自己的这个儿子。 就这样,原本就有着伤痕的“母子”关系在这一刻产生了不可修复的隔阂…… 第八十一章 倒霉的琴师【上】(求收藏) http://..org/ “哼,还想跟踪我?呵呵,笑话!”将赵姬远远地甩开之后赵政心中冷笑道。 赵政肩扛麻绳朝城外走去,没过多久便来到了秦壮的小洞儿旁。 “壮,我来了!” 赵政一边将肩上的绳子放在地上一边朝洞里喊着。然而洞里并没有人应答,也不见人出来。 “唔……什么情况?我晕,不会还在呼呼睡大觉呢吧?”赵政见秦壮没有回应便径直向小洞里望去。 扒开洞口处极为茂密的灌木,赵政随即弯腰向里望去。 “嘶……怎么没人啊,人呢?”赵政看着空空如也的洞口一愣,“难道……难道跑圈儿去了?”赵政直起身来歪着脑袋想到。 “呃……估计是吧,我就在附近猫儿着等他吧!”说着,赵政再次将绳子往肩上随意一搭,便离开了洞口儿朝附近的林子里走去。 正当赵政百无聊赖地在一棵树下打盹儿的时候,忽然看到有人在轻轻拍了自己一下。 “唔?” 赵政睁开他那有些朦胧感的眼睛向周围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直接将赵政吓得差点没尿了裤子。赵政想都没想,在潜意识地驱使下,一记铁拳直接冲着眼前的东西狠狠砸了过去。 “砰!” “哈哈哈哈……” 随着一声闷响,一阵爽朗地笑声传入了赵政的耳内。 发出笑声的是秦壮。只见他浑身是血,两手抓着一只不大不小的狼的前肢,让这只狼冲着赵政作扑击姿态。 “我……我靠!你从哪儿搞来的狼啊,不会是从猎户家偷的吧?”赵政一边活动着方才发力有些过猛的手腕,一边瞪着乌亮的大眼睛很是惊讶地问道。 秦壮将狼往赵政眼前一杵,赵政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去,这只狼居然得了极为严重的白内障!”赵政看着眼前这双被乳白色浑浊物死死覆盖住的狼眼,赵政心里全明白了。 其实不光是人,动物也会得白内障,而这只狼就是得了严重的白内障。 从秦壮在地上画的线条儿极为简单的图画中赵政大概知道了事情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昨天一路的奔袭对秦壮打击很大,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的训练成果就这么浪费掉,因此天还没亮,他也不去理会还未完全康复的身体,便背着石头在城南的林子里练起了体能。 在奔跑的中途中,秦壮发现了这只狼。起初秦壮被吓得腿肚子都发软了,直到他确定这是一只有问题的狼,他的胆子才稍微大了一些,秦壮放下背上的石头开始悄悄地跟踪了起来。 狼天生是一种对周围环境感知力很强的动物,当秦壮跟踪这只狼的时候,这只病狼其实早已发现了他。这只狼走走停停,时不时地冲后面呲牙咧嘴,知道这个狼有问题的秦壮并不为所动,就那么紧紧地跟着。也许是被秦壮被逼急了,狼转过身来冲着秦壮面露嗜血凶光,还没等秦壮反应过来,这只狼便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然而由于这只狼的视力严重受损,还没跑上几步便跑偏了,然后结结实实地撞在一棵大树上挂掉了。 “……” 看着秦壮在地上画的简笔画赵政一阵地无语,他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能发生这样扯淡的事情。 “看来这只狼是一只被群体遗弃的孤狼。”赵政看着这只躺在地上和死狗无异的狼喃喃道。 “呵呵,这不就是自己么?一只不小心脱离了群体,来到异世的孤狼”尽管赵政不是被群体遗弃的,但是结果却是一样的,一种极为熟悉的孤独感再次油然而生。 扭头儿看了看脸上有些小兴奋的秦壮,随即微笑了起来。 看着赵政的笑容,秦壮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看了看地上的狼,再看看面前的赵政,秦壮似乎抓到了那么一丝的头绪。 “呃……这么大的狼……够你吃上一阵子了,这几天你就每天喝肉汤吧!嘿嘿……”赵政拎了拎这只狼然后笑道。 秦壮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他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又指了指地上的狼,然后再看向了赵政。 “哦……你想用这狼皮给自己换件儿衣服是吧?”看着秦壮的动作,赵政恍然大悟了起来。 秦壮微微点头,表示这是自己的想法。其实对于狼肉,秦壮并不怎么看重,此时的他靠山吃山基本上不用为吃的发愁,但是唯有穿的让他头疼不已。如今让秦壮碰上了这么一件事儿,真可谓上天的眷顾。 “呃……这狼皮你留着,等冬天来的时候做件御寒的衣服。至于现在穿的衣服么……我给你解决!”赵政将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作响向秦壮打包票道。 秦壮对此表示怀疑,因为一件儿衣服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很重要的日常生活用品,可以说家家都没有闲置的衣服。赵政家的情况秦壮很清楚,他不认为赵政能从家里给他拿出来一套衣服来。 似乎是看出了秦壮的顾虑,赵政嘿嘿笑了笑然后说道:“这件事儿你放心就好,明天早晨衣服定能送到你的手里。放心,咱不会为了一套衣服就为非作歹嘀!” 赵政说完这句话后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合力抬着这只狼朝小洞儿走去。 其实赵政后来很想把昨晚的事儿告诉秦壮,但是前思后想一番觉得还算了。他不想用这些烂事儿污了秦壮的耳朵。 话说赵姬将赵政跟丢之后,便跑到邯山在赵政经常捡拾柴草的区域寻找了一番,然而由于赵政当时并不在邯山上,因此赵姬只好气鼓鼓地回家去了。而当赵政扛着一捆柴火回家时,已经快中午了。 “你怎么用这么长时间?”赵姬见赵政扛着一捆柴迈进了家门,便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玩儿!” 赵政与早晨无异,仍然面冷如霜地对赵姬说道。 赵姬听后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头,正待她还要说话的时候,赵政也不理她直接往炕上一倒便睡起了大觉。 赵姬此时真想狠狠地揍赵政一顿,然而由于猜测到自己极有可能有把柄在赵政手中,所以只好强压怒火忍住了。 就这样,二人虽然在一个屋檐下,但是总有着隔着两重天的感觉,气氛异常的尴尬。这一天就在赵政如雷的鼻鼾声及赵姬阴沉的脸色中悄然度过。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得透顶。由于赵政回来的突然,所以赵姬并没有事先告诉琴师,因此只能继续沿用之前的老办法来通知了。 躺在床上二人都望着漆黑的房顶沉默着,两个人都难以入睡。 赵姬现在心中恨得百抓挠心,若非今天赵政不回家,此时的她正和情人儿私会快活呢。如今可好,又得自己独窝空床了。是,赵政也是人,按理说赵姬也算不上独守空房,但是对赵姬来说晚上赵政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至于赵政,他本想趁赵姬熟睡之后去市集两边儿的衣铺里干点儿偷鸡摸狗儿的勾当,给秦壮弄几件儿合身的衣服穿。但是因为知道赵姬并未睡着,所以只好在躺在炕上干等着…… 第八十二章 倒霉的琴师【下】(求收藏) http://..org/ 一起生活了四个月,赵姬到底睡没睡着赵政不用看,仅凭呼吸便能判断出来。 “嘶……这女人怎么还不睡呢啊?难道是在想她的情郎哥哥?”赵政将身子背了过去,心中暗自嘀咕道。 其实赵姬确实是在想自己拿琴师情郎,虽然身子躺在冰凉的土炕上,然而心早就飞出了屋外。 “这小混蛋真碍事儿,讨厌!”赵姬越想越觉得心中烦闷,微微扭头儿看了看背对着她的赵政,一种从未有过的嫌弃感油然而生。 母子二人同在一个炕上却互有二心,这不得不说是件很悲哀的事情。 时间一分地过去了,大概在夜里十一点的时候,实在是有些熬不住的赵姬便闭眼睡去了。当赵姬的呼吸频率开始变低、变得平顺地时候,赵政变缓缓地下了炕,朝风挡方向挪动。 “但愿你能做个好春、梦,妹子!“赵政戏谑般地瞟了一下炕上的赵姬,心中暗道。 对付这个破风挡赵政是有着极为丰富的实践经验的,将风挡小心平稳地支撑起来后,赵政便一跃而起跳出了窗外。 赵政跳出窗外脚还未着地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瞬间失去重心的赵政来了个漂亮的前滚翻,避免自己摔个“狗啃泥”。 “哎呦!” 紧跟着,身后传来“哎呦”声惊得赵政顿时起了一身白毛儿汗。 “嘶……大晚上的怎么窗下会有人蹲着?难道……”原本脑子有些迷糊的赵政忽然想起了昨夜赵姬偷情的事儿来,便恍然大悟了起来。 猛然回头,窗下蹲着一个正在不断地咧着嘴揉着自己脊背的青年。 此青年长得倒是白净俊俏,但是眉宇之中似乎隐藏着一股邪气,让人看上去很不舒服。 “这人应该就是赵姬的情人了吧?怪不得能被赵姬相中,长得的确蛮不错的。就算是放到两千年后那也算是美男了吧!”赵政趁着月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子,心中暗暗赞叹道。 “可惜啊,可惜。你长得再帅,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赵政夜里出门最忌讳的就是被其他人发现,如今这倒霉的琴师正好赶上赵政夜出,那只有妥妥被宰的份儿了。 然而还没等赵政动手,这白净的琴师居然趁赵政不备率先出击,一把将赵政死死地搂在了自己怀里。 “不准吭声,否则老子要了你的小命儿!”这位琴师一手紧抱赵政一手死死地捂着赵政的嘴然后恶狠狠地威胁道。 “我靠!” 赵政此时哭得心都有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原本的猎物现在角色转变成了猎人,赵政哭死在厕所的心都有了。 “他娘的,没想到那小妞儿给的信号居然是真的!这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觉溜出来干什么?让这小子碰到了真他娘的倒霉!”白净琴师看着怀中的赵政心中暗道。 “这小子本身就是我和那小尤物长相厮守的羁绊,如今……如今被这小子看个正着,万一被他说漏了嘴……嘶……那我岂不是要被人乱棍打死!“一想到自己和赵姬的奸情败露后的场景,琴师不知不觉额头上便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再次看了看怀中的赵政,琴师突然恶从胆中生,想要灭赵政的口。 “他娘的,一不做二不休!正好儿这小子现在落在了我的手里,我现在趁夜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小子给弄死,这样的话……嘿嘿……小娘们儿心中没了羁绊,那还不天天让我玩儿乐、供我享受?”想到这里,琴师冲着赵政阴阴一笑,便想要对赵政下死手。 然而正当琴师想要活活儿地掐死赵政的时候,突然对面的门“哐当”地响了几声。 “不好!” 白面琴师一看有人要开门,便知道肯定是对面的人家要起夜在大街上撒尿,随即一个闪身便躲进了屋旁的小巷子里。 “他娘的,呸!贱民就是贱民,从小就是粗鄙不堪!”被惊得出了一身冷汗的琴师对着正在对着大街撒尿的小孩儿恶狠狠地骂道。 知道这里不大方便下手,琴师便抱着赵政向一座被邯郸都城居民称之为“鬼巷”的方向跑去。 “我去!哥们儿,你这是要带我飞么?”被琴师搂得死死的赵政看着琴师越来越快的速度,心中不禁打趣道。 赵政长这么大,他只营救过人质干死过绑匪。至于自己被绑……貌似还真心是“大姑娘坐轿——头一次”啊!倍感新鲜的赵政没有感到恐惧,反倒觉得这事儿挺有趣儿。 没过多久,琴师便气喘吁吁地进入了一条狭长的小街巷之中。这个小巷子十分狭窄,基本上只能使一辆手推车勉强通过。由于这里规划的极不合理,居住起来很不方便,因此时间久了,这里的居民便陆陆续续地迁到了其他的地方。就这样,这个小巷子在时间的不断沉淀下成了一个空巷。 由于长时间没有人住了,所以这条巷子经常被周围的人以讹传讹说什么这里常常闹鬼之类的,因此这里基本就没人光顾。 “难不成这人想要在这里做掉我?”赵政转动着眼球扫视了一下眼前的情况,心中暗道。 方才琴师在赵政家门口想将赵政干掉的想法便让极会察言观色的赵政给发觉,现在又见他来到这里,赵政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这个地方赵政不止一次的来过,对于这个地方赵政极为的熟悉。因此可以这么说,琴师主动往这里跑,纯属就是在作死。 “哼哼……小兔崽子,千不该万不该,你今晚不该碰到我。多亏你这半个月没在家,我才能和你娘夜夜欢愉。如今你回来了并且发现了我,尽管你是个小孩儿什么都不懂,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得让你闭嘴,这样我就能和你娘毫无顾忌地玩乐了。那么让你闭嘴的方法就是让你死,小家伙,抱歉了!”白面琴师怕赵政跑了,所以一手一个抓着赵政的小手儿,然后蹲在赵政面前满脸yin气地说着。 “是么?” 赵政嘴角微微上扬,随即淡淡地说道。 “嘶……你……” 琴师被赵政极为淡定地表现给吓得一脸煞白,他绞尽脑汁也不明白赵姬的孩子胆儿怎么长这么大。 “你……你他娘的哪儿来的那么多话!你……”琴师故作镇定地对赵政凶狠狠地骂道,然而他的脸已经被吓得面如死灰,此时的他真的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白面琴师了。 白面琴师的话还没说完,他便发现自己那紧紧抓着赵政小手儿的手突然有种快要抓不住赵政手的感觉。在他慌乱的刹那间,赵政猛地一发力,便挣脱了琴师大手的束缚。 “你找的地方不错,很适合做你的葬身之处!”微微活动着自己的手腕,赵政看着惊恐万状的琴师冷冷地说道。 “你……你是人是鬼!”琴师瞪着惊恐的眼睛盯着赵政,身体不住地往后退着问道。 看着大有撒腿开溜的琴师,赵政微微一笑,随即回道:“我是人是鬼不大重要,重要的是今晚你的命得留在这里,我想看看你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赵政说着便一步步地朝琴师逼去。 想想方才赵政堪比大人的力气,再想想方才赵政所说的话,白面琴师给赵政失踪半月找了个极好的原因——被恶鬼上身了! “你……你不是人……你……你是鬼!”嘴中的“鬼”字一脱口而出,琴师瞬间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鬼……鬼……鬼啊!” 白面琴师此时彻底被赵政吓破了胆,他开始一边嘶声力竭地喊着,一边踉踉跄跄地巷子外跑着,而赵政就那么不急不慢地跟着。由于巷子过于狭窄,慌不择路的琴师不停地撞着身旁的墙壁,还没跑出了小巷子,便已经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鬼……鬼……”琴师一边跑着嘴里一边念叨着。 赵政知道,这货十有**被自己吓成了精神病。但是为了让自己的行踪不被泄露,赵政只能继续奉行杀人灭口的准则。 “将命留在这里吧!这里没人打扰你,真的很不错的!”赵政故意用极为阴森的口气对前方的白面琴师喊道,随即便迅速地跟了上去。 “啊……啊……娘啊!娘……” 身后赵政阴森的声音被琴师听得一清二楚,当听到赵政的极为恐怖的声音后,琴师便一边往前没命地疯跑着一边喊起了娘。 由于巷子窄,再加上巷子里又黑,慌不择路的琴师一只脚一下子踩空便重重地摔倒在地,当琴师想要再爬起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哼!你不是想掐死老子么?老子今晚先让你尝尝鲜儿!”赶过来的赵政一个跪击便让即将起身的琴师给击倒在地。麻利地用了一个捕俘锁喉的招式,这位长相出众的浪、荡青年让这个“鬼巷”变得名符其实了起来。经过一番的苦苦挣扎,他也终于成为了这个“鬼巷”的第一个鬼…… 第七十章 龅牙小子【上】(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李蛋子的行为让赵政倍感意外,他没想到以前对自己那么嚣张的一个人现在居然会不停地对自己磕头求饶,赵政的脑子一时间有点儿转不过来这个弯儿。 “咔吧” 和李蛋子不停地跪地求饶一般,赵政的嘴里突然出了一种极为怪异的声音。随着这个声音从赵政嘴里传出,赵政的下巴脱臼了。 “我去!” 下巴的不适将赵政从惊讶之中拽了回来,现自己下巴脱臼的赵政哪里还有心情去管李蛋子,单手托腮开始找急忙慌地自救了起来。经过一番折腾,赵政总算将惊掉的下巴回复了原状。 “我靠!这真是……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赵政可以说两世为人,他长这么大还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心中满是疑问的赵政开始仔细地上下打量眼前的龅牙小子了。 龅牙小子如今可不比之前,前半个月见到他时尽管身上的衣服也满是补丁,但是还算整洁。而如今看来,这龅牙小子貌似和以前的秦壮没啥两样儿。 “嘶……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落魄啊!你爹娘呢?”赵政看着落魄不堪的李蛋子皱了皱眉头问道。 “爹……娘……他……他们……呜呜呜……”;李蛋子一听赵政问起了他的爹娘,本就泪汪汪的眼睛更是止不住地往外流眼泪。 赵政没有吱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痛哭流涕的李蛋子,他希望李蛋子能稳一稳自己的情绪,然后将事情告诉自己。 然而貌似赵政想多了,李蛋子根本没有将事情告诉赵政的意思,只是窝在墙根儿里不住地“呜呜”哭着。 “我去,你这样待会儿非得把巡夜的给引来不可!走,先跟我来!”赵政此时完全没有了报复李蛋子的念头,他现在只想知道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儿,所以拉起李蛋子的胳膊就要走。不得不说,在某些时候,赵政其实比女人还要八卦。 “去……去哪儿?呜呜……我哪儿也不去!呜呜……我想回家……”李蛋子见赵政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整个人瞬间变得惴惴不安了起来。十分警惕地看着赵政,李蛋子的眼里露出了赵政从未见过的哀求和恐惧。 赵政很是差异地看着想要挣脱但是又不敢挣脱的李蛋子,心中纳闷儿不已,随机问道:“你家不就是这儿么?既然想家,那你干嘛不进去,在这里蹲着哭算是怎么回事?” 李蛋子扭头看了看一旁的草房,然后回过头来又抱着头哭了起来。 “我靠!” 赵政此时心中简直就是百爪挠心,他最见不得男的遇到事儿之后只会一味地抱头痛哭。 “你他娘的以前欺负老子的时候不是挺嚣张的么,原来其实也是个脓包呗……”赵政一想到自己被一个脓包尿了一身,觉得自己的这张老脸都快丢到太平洋去了,此时的赵政真为已经挂掉的嬴政感到由衷的悲哀。 赵政知道这个时候再问这小子也是白搭,随即自己便站在门前打量了一番。 李蛋子的家,从外表看并没有什么异常,若非得找出来一个,那就是李蛋子家的房门被一个铜锁给锁住了。 “呃……你爹娘外出一直没回来,是不是?”赵政上前几步走到了门前看了看门上的铜锁,扭过头来对李蛋子问道。 李蛋子没有说话,仍是不停地哭着。在赵政的再三追问下,他也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我去,就你还叫李蛋子?你对得起这‘蛋子’这俩字不?你他娘的叫软蛋还差不多!”赵政被李蛋子如今的样子弄得没脾气,心中有些小焦躁的赵政便在心中奚落道。 然而心中这么想,但是赵政却并不认可这种说法。奚落终究只是一种打趣而已,赵政觉得这小子的家肯定摊上什么大事儿了。 “哎,我说!你爹娘总不会是被人害了性命,然后就此霸占了你家房子,然后你就无家可归了吧?”赵政说这句话根本没有走心,用赵政自己的标准来讲,像这样的话可以统统列为扯淡之列。 “哇哇……爹……娘!……哇哇哇……” 有谁曾想,就因为这一句不走心的话,居然让李蛋子直接放生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我去!” 李蛋子突如其来的嚎啕声把一旁注意力集中在李蛋子家的赵政吓得魂儿差点没飞了。 “我靠,你他娘的给老子小点儿声!”有些气急的赵政扬手就要开揍。但是转念一想之前李蛋子哀求自己的情景,赵政居然少有地起了妇人之心将已经扬到半空中的手给放下了。 “他娘的,总得给人以改过自新的机会嘛!他以前是个杂碎,我干嘛和一个垃圾较真?”赵政看着失声痛哭的李蛋子心中不住地说服着自己。 “你他娘的再哭,就把巡夜的招来了!再哭信不信老子一拳头******!”赵政知道此时好言相劝不会有半点儿作用,所以一边凶巴巴地对李蛋子说着一边将小拳头狠狠地往身边的土墙上砸去。当赵政的拳头离开了土墙后,土墙上居然多了一个小拳头般大小的坑。 正如赵政所料,当他这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土墙之上,并在上面留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坑,李蛋子的哭声戛然而止。 “靠,还是他娘的武力好使!”赵政看着将自己脸憋得通红的脸心中唏嘘不已。 “跟我来!” 赵政也不去理会李蛋子,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自顾自地朝一个小巷子里走去。 此时的李蛋子被赵政的气场震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当他听到赵政让他跟着的时候,李蛋子犹豫了。但是扭过头来趁着月光看着赵政留下的拳印,李蛋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随即缓缓站了起来跟在了赵政后面。 三拐五拐,赵政将李蛋子带到了一个很不起眼儿的小巷子里,然后停住了脚步。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看你现在样子这么落魄,以前的事儿我可以既往不咎,甚至我也许还能帮帮你。”赵政一改方才的样子,语气变得极冷,似乎将要将李蛋子冻死在这里。 李蛋子跟在赵政后面是越走越害怕,他生怕赵政将自己弄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将自己暴揍一顿。最近李蛋子几乎每天都会挨揍,他已经被实打实地打怕了。 见前面的黑影突然停住了脚步,随即一声极冷的声音从这个只有自己年龄一半儿的小孩子身上传出。 “呜呜……呜呜……” “说事儿,再哭老子废了你!” 赵政一听身后又开始“呜呜”了起来,有些不耐烦的他直接给李蛋子撂下了狠话。 “我……我不……不哭了,不……不要打我……呜呜……”嘴里说着不哭了,但是仍旧不自主地哭了出来。如果之前的哭声是因为赵政的话无意间戳了李蛋子的痛处,那么这次则是被赵政给吓的。 “说!” 赵政自己也很纳闷儿为啥会对李蛋子家的事儿这么感兴趣,然而事儿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么也只好“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呜呜……我……我爹娘八天前在街巷中被一队狂奔而来的骑兵给……给活活踏死了。我二婶儿知道我爹娘死了,就把我从我家赶了出来,将我家房子给霸占了!这几天我居无定所,原先受我欺负的人得知我没了爹娘所以都找我报仇来了。他们几乎天天成群结队地来打我,之前和我一伙儿的人没有一个人来管我。大人们也没人阻止他们打我,呜呜……呜呜……我本来想要逃出城的,但是一想到出了城很可能遇到野兽,也就不敢了。呜呜……”李蛋子一边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对赵政诉说着。 赵政听后心里很是复杂,他即同情李蛋子一家的不幸遭遇,又觉得如今李蛋子的处境纯属就是咎由自取。 “唉……真是‘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啊!”赵政情不自禁地在心中感叹道。 “知道吗?其实今晚我溜出来也是找你来讨债的!你那天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尿老子一身……呵呵……”赵政轻轻地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对李蛋子说道。 李蛋子一听赵政这么一说,真是死的心都有了。他有想过赵政会来报复自己,但是没想到这个只有六岁的小孩儿也敢独自找自己报仇。此时的李蛋子真正的感受了一回什么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滋味了。 “求求你了,呜呜……不要打我……呜呜……我……我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别人了!呜呜……”李蛋子知道自己现在就算是跑也是徒劳。重重地跪在地上,李蛋子再次给赵政磕起了头。 人,就是这样。胆子一旦被吓破,那就真的和软柿子没有什么区别了。看着再次不住地给自己磕头哀求的李蛋子,赵政没有丝毫的快感,恰恰相反,他感受到了人性中的悲哀。 赵政朝李蛋子走了几步,弯腰将李蛋子轻轻扶了起来,然后说道:“记住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以后你好生为善才好,否则债主迟早会找上门儿来的。就像如今的你,其实是就是在还以前的债!” 李蛋子深深地低下了头,默不作声的他似乎实在反思着自己以前的行为。 “好了,至于我对你的恩怨……我这人大度,得亏你当时是尿,你要是拉屎的话我就完了,所以我还真得感谢你给我留了情面。”赵政说完,便轻轻拍了拍李蛋子。 李蛋子被赵政的这句话臊得光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此时的他忽然觉得赵政这小孩儿极为不简单。 “他真的是个六岁小孩儿吗?”李蛋子突然觉得自己的神情有些恍惚。 “对了,这是你家的房子,所以你有权继承。你二婶子霸占你家太没道理了。待会儿我把房门给你打开,你就进去,我倒要看看他能把你怎么着!”赵政对李蛋子很是严肃地说道。 李蛋子听后对赵政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李蛋子似乎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李蛋子默默地在赵政面前做了一件事,而这件事儿差点又让赵政的下巴给脱了臼…… 第七十一章 龅牙小子【下】(求收藏 ) http://..org/ “嘶……嘶……啊……” 在李蛋子轻轻解开衣服的整个过程中,都伴随着他痛苦的呻、吟声。当他将整个上衣尽数脱去的时候,赵政方才刚刚按好的下巴差点又脱了臼。 “这……这……这……” 赵政目瞪口呆地“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整话,看着眼前的李蛋子,赵政差点儿没恶心吐了。 “我靠!你这是怎么弄的啊?就算那些小子们打你,也不至于打成这样吧?再说,这和你回不回家又有什么关系?”赵政看着李蛋子的身体很是不解地问道。 此时的龅牙小子不可谓不惨。他的整个上半身几乎没有一块儿好的地方,可以说被活生生地扒掉了一层皮。由于大面积的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致使伤口无一例外生炎、化脓症状。因为李蛋子的衣服过于肮脏,所以当脓水和脏衣服粘连在一起更是加剧了伤势。如今李蛋子为了给赵政展示自己的伤口,硬生生地将已经和伤口粘结在一起的衣服从身上撕了下来,这不可避免地对伤口带来了二次伤害,这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赵政是经历过战火考验的老兵了。那些被子弹打穿胸膛的、被炮弹掀掉半个头颅的、整个人被炸成两截儿的甚至直接被榴弹炮弹撕成碎块儿的……很多惨状对赵政来说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然而像李蛋子这样像极了将整张人皮活生生扒下来的场景,赵政还是头一次见过。 将李蛋子的上衣拿在手中,一种油腻感很是强烈。将衣服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皮肉腐烂的恶臭味儿扑鼻而来。 眉头紧锁,看着几乎粘着一张完整上身人皮的衣服,赵政沉默了。 “嘶……啊……赵政……这……这是……” 还没等李蛋子把话说完,赵政便不让他说下去了。 “你要说的,等你好了咱们再说。你现在尽管是皮外伤,但是由于感染太严重,必须赶紧处理,否则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死掉!”赵政看着手里带着人皮的“皮衣”对李蛋子说道。 “这样,我就问你,如今这房子你二婶儿短时间内会不会入住?或者说他们家的人是不是经常来?”赵政冷着脸低声问道。 李蛋子不知道赵政问这个干嘛,但是既然说道这里了,便忍着剧痛回道:“啊……嘶……他们……他们只是占,他们自打上锁之后便再也没……没来过。我……我二婶儿家是新房子,怎么可能会……会搬来住……” 赵政要的就是这个结果,随即对李蛋子说道:“你的病不能再拖延了,今天晚上你就回你家,之后我再把门儿锁上。明天我就去找刘老头儿,让他给你看看。嘶……也是,你傻啊!你伤成这样为什么不去找他啊?” 赵政对此很是费解,此时的他怀疑李蛋子的脑子是不是被别人给打坏了。 李蛋子摇了摇头回道:“刘……刘老医师……没在,已……已经有十天了吧!” “唔?” 李蛋子磕磕绊绊的一句话引起了赵政的注意。 “十天?他干什么去了,你知道不?”赵政随即问道。 “具体的不……不知道,但是……我看到十天前有……有一队兵将刘老医师接走了。对……对了,刘医师那里当时还养着一个伤兵。”也许是感觉有些冷,李蛋子从赵政手里扯过衣服一边说着一边艰难地穿着。 “那夏无启呢?你完全可以找他寻求帮助啊!”赵政再次追问道。 李蛋子听后直摇头,“我们那些人以前欺负过他女儿,难道你忘了?我没脸去啊!” “哦” 这件事儿赵政只知道个大概,所以便随口应了一声。 赵政一见李蛋子要重新穿上这脏衣服便赶忙阻止道:“这衣服你别穿了,其他的事儿先搁一边儿,我得先给你处理一下,否则会有大麻烦!” “你……你会吗?你又不……不是医师……”李蛋子显然没把赵政的话当回事儿,说完后便要继续穿衣服。 “骗你做什么?跟我来便是!”赵政说着便拉起李蛋子的手向李蛋子家走去。 不一会儿,两个人便再次回到了李蛋子家门口。李蛋子望着门上的铜锁直愁,所以说道:“这锁很结实的,我……我之前用石头……用石头砸都没砸坏……其次,风挡也被他们……从里面插住了。” 赵政没有理会李蛋子,再次将兜儿里的铜棍儿摸了出来,只消片刻,这个在李蛋子嘴中很是结实的铜锁便被打开了。 “快进来!” 赵政将门打开后便回头招呼李蛋子进来。 赵政的这一手儿将李蛋子看得眼都直了,此时的他似乎都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感。“难道这小子以前就是干过偷鸡摸狗的勾当?没听说过啊!”李蛋子心中不断地嘀咕着。 赵政待李蛋子进了门后对其说道:“你在这里安心休息,我去刘老医师那里一趟,给你偷点儿相应的草药来,我一会儿就回来!” “可是……” 李蛋子此时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害怕赵政一去不回拿他开涮。 “可是什么?呵呵,还怕我不来不成?你要是不信我,那咱俩一块儿去!”赵政说着就要再次拉李蛋子的胳膊。 李蛋子好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家,怎么可能再轻易出去,所以将胳膊往里收了收躲过了赵政的手。 “嘿嘿……既然不想去,那就老实待着。记住了,你的衣服此时千万不要再穿了!”赵政交代完后便轻轻地掩住了门,小心翼翼地将锁重新上好,便朝刘老医师的家跑去。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赵政便背着一个柳条儿筐出现在了李蛋子家门口儿。仔细一看,柳条儿筐内还放有一大块儿白布、一把剪刀、一坛子酒和一些吃的。原来赵政知道给李蛋子处理伤口后需要包扎,所以直接又跑回那个市集,在那个寿衣小店里顺了些东西过来,顺便还顺了一坛子老酒用来消毒。至于那些吃的,则直接从其他店偷的。 此时李蛋子已经等得有些心急了,等他透过风挡看到赵政的小身影的时候,随之放心了下来。 赵政环视四周,在看到周围没有异常后便敲了敲风挡。当李蛋子撑开风挡后,赵政便连人带筐跃进了屋内。 “我去,方才差点没被巡夜的兵现了,得亏我个儿小!”赵政一边放下肩上的柳条儿筐一边打趣道。 “对了,你家这缸里还有水么?”此时屋子里一片漆黑,赵政对着屋子又不熟悉所以也不敢乱动,便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低声问道。 “有,基本上没怎么用过。”李蛋子随即回答道。 赵政得知有水,便觉得一切好办了很多。他将屋内可能透光的地方都封死了,然后让李蛋子往土灶里生起了火。当屋内有了亮光后,赵政便开始着手给李蛋子处理伤口。 由于李蛋子的伤势很重,赵政只能用水一点点地将身体表层的那层油腻腻的脓水给擦除。废了好大的功夫,赵政才将他上身的伤口清洗干净。 看着李蛋子可以说已经没有皮的上半身,赵政不敢有丝毫懈怠。 “你忍着点儿,后面的会比较痛!”赵政手持被酒泡过的白布对李蛋子说道。 李蛋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 “啊!” 赵政手中的布条只是轻轻在李蛋子的伤口上碰了一下,李蛋子便惨叫了起来。这种钻心的刺痛是李蛋子从未感受过的,如今伤口被酒精刺激,李蛋子顿时痛彻心扉。 “忍着点儿!” 赵政低声喝道,说着便不管李蛋子的反应,开始均匀、细致地给李蛋子消着毒。 整个消毒过程,赵政格外小心、仔细。李蛋子则经历了他有生以来最为难熬的一夜。在赵政眼里,李蛋子的伤要比之前的秦壮还要严重。更加棘手的是李蛋子的伤口已经严重感染,而这点在秦壮身上是不存在的。待赵政给李蛋子消好了毒、上好了药,启明星已经悬挂在空中了。这一夜,赵政又没回家。 “呼……终于弄好了!”当赵政将最后一个扣儿打好后,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而与赵政相比,李蛋子疼得只剩下半口气。到后来,李蛋子开始麻木了,但是仍旧是疼痛难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这个比自己小整整一圈儿的小屁孩儿,这种感觉,李蛋子觉得很是奇怪。 将李蛋子的伤口处理好后,赵政将风挡撑了一下看了下外面的情况。当他看到天快要亮时,便放下风挡对李蛋子说道:“最近这段时间你不在万不得已时就不要出去了,我每天晚上都会来看你。等你伤好了,我们再从长计议!这筐子里有些吃的,待会儿我走后你就吃吧。记住了,千万别弄出什么异动,好好休息。我以敲风挡三下为号,记住了么?” 李蛋子沉默不语,忽然再次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给赵政磕头。人,唯有在困苦之时方知真情何在。锦上添花固然很好,但是雪中送炭方最珍贵。 “好了、好了,别动不动就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要你以后能学好,我就谢天谢地了!”赵政习惯性地拍了拍李蛋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李蛋子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悔恨之心油然而生。 “我……我对不起……” “好了,以前的事儿就不要提了。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养病,至于之前的事儿,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说。”赵政摆了摆手随即笑道。 “好了,真得走了,记住我方才说的话昂!”赵政嘱咐完后便掀开风挡窜了出去,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的小背影,摸着自己身上极为专业的包扎,李蛋子又跪在了地上。此时的他擦干了泪水,极为恭敬地朝赵政离去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第七十二章 李胜!【上】(求收藏!) http://..org/ 磕完三个响头,缓缓站起身来,李蛋子便听从赵政的嘱咐吃了些东西后便安心地躺在炕上休息了。 “我去,光顾着李蛋子了,把壮衣服的事儿给耽搁了!”赵政从李蛋子家的窗户中跳出来后便马不停地朝自家方向赶去,快要到家的时候才恍然想起秦壮的衣服还没有着落。 赵政自然不可能去偷寻常人家的衣服,本想今晚就此罢手的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转身沿路跑了回去。 没几分钟,赵政便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赵政见四周无人,便像方才一样用铜棍儿一番折腾,门儿便再次开了。 “嘿嘿……方才借了您的药,呃……您徒弟的衣服也借我用用哈!”赵政边说便将外间土炕上的一套刚洗好的衣服给卷走了。 赵政偷的不是别人,正是刘老医师。 方才赵政背的柳条儿背筐以及里面的药材就是从刘老医师家顺的,其实他在顺药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炕上的衣服。由于救人心切,赵政便把衣服的事儿抛之脑后了。现在想起了这件事,便做起了二次偷盗的勾当。在赵政看来,自己偷他的东西也是为了行善,所以也不能算错。 将小药徒的衣服收好并把门重新锁好后,赵政便再次向家跑去。 话说此时的赵姬仍旧躺在炕上“呼呼”大睡,尽管当时琴师“哎呦”了一声,但并未吵醒她。 由于刘老医师的家离赵政家并不远,所以没一会儿赵政便怀揣衣服溜回了家门口。 “嘶……这衣服放哪儿啊?”赵政看着自己鼓鼓的肚子,心中开始犯了愁。 衣服这东西在这是时代其实是很重要的,普通人家的衣服更是少得可怜。家中若是丢了件儿衣服,那真的和当代丢钱没啥区别。现在赵政怀揣一整套衣服,如果就这么拿进去,那么明天赵姬要是盘问起来那就麻烦了。如果藏在小巷子的某个角落里,赵政敢打包票,天儿一亮准丢。 “呃……算了,反正天马上就亮了,我直接出城不就行了?”赵政没想到偷个衣服还得考虑窝赃的事情,苦思冥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到什么万全的办法。抬头看了看有些便灰的天空,赵政随即说道。 就这样,赵政拎着衣服朝东城门的方向走去。 “嘿嘿……怎么样,合身儿不?”赵政歪在一块儿山石上,笑眯眯地看着秦壮将衣服穿好,然后问道。 “嗯!” 秦壮看着身上这套有六、七成新的衣裳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秦壮长这么大以来穿的最好的衣服了。 “嘿嘿……喜欢就好!嘿嘿……”赵政见秦壮兴高采烈地脸都泛起了一抹红晕,赵政看起来是在笑着对秦壮说话,其实内心在不停地滴血。 “唉……一件儿半成新的旧衣服就让他高兴成这般模样,可想他和他的家人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赵政想到这里便再也笑不出来了,眼睛不知不觉湿润了起来。 咧着嘴正心奋不已的秦壮猛然看到身旁的赵政眼圈儿都红了,笑容便渐渐地消失了。走到赵政身边,秦壮学着赵政的模样拍了赵政肩膀一下。 “唔?” 有些失神的赵政被秦壮这么一拍,不由得浑身激灵了一下。回过神儿来,赵政便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哦,没事儿,嘿嘿……”怕秦壮担心,赵政便赶忙说道。 秦壮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然后便头也不回地朝小洞儿的方向走去。 “哎哎……别走啊,等等我嘿!”赵政见秦壮就这么拔腿就走,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的赵政只能跟在后面朝小洞儿走去。 还没等赵政钻进小洞儿,秦壮便已经从洞里窜了出来。拉起自己的手,秦壮将一件东西轻轻地放在赵政的手掌之中。 “这……” 看着手中的东西,赵政傻眼了。 “你……你怎么会有这东西?”赵政满脸震惊之色地盯着秦壮的脸问道。 秦壮只笑不语,就那么笑眯眯地看着赵政。 “难道……,实话告诉我,是不是?” 原本秦壮想说“不是”,但是一想到这样做不好,随即微微点了点头。 赵政看到秦壮点头,原本湿润的眼睛顿时成了泄洪的闸门,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就这……就这么个破玩意儿也值得你花一整晚的时间去找?”赵政看着手中的青铜短剑心中慢慢地不是滋味。 赵政手中的这把青铜短剑就是之前赵政丢失的这把,这把剑由于做工精美、锋利无比,因此不是一件俗物。其实秦壮和赵政在林子里呆的那些日子里基本上把这把剑给忘得差不多了,赵政尽管很喜欢这把剑,但是也没想着回头去找。他万万没有想到,秦壮居然会连夜跑过去将这把短剑找了回来。 “你……” 赵政紧紧地握着这把剑,感动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然而,其实……其实我们的赵政想多了,秦壮大晚上又返程跑了回去根本不是为了专程给赵政寻剑。用另一种说法解释,就是在和自己赌气。 在回来的路上,赵政不止一次奚落秦壮养了半个月变成了肥鸭跑不动了。虽然当时秦壮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牢牢地记住了赵政的奚落。他此次遭了这么大的罪,干嘛到了儿了还得回炉?秦壮很不服气,因此待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后,秦壮便独自又来回跑了一趟。而给赵政找剑,那纯属就是这件事儿的附属品。 秦壮见赵政误会了,本想要告诉他真想。怎奈自己说不了话并且画画又说不清楚,秦壮便选择了笑不知声。 为了小洞儿的隐蔽性,二人不能在洞口儿处久待。赵政忽然想起了李蛋子的事儿,便一把拉住秦壮钻进了小洞儿。 “壮,有件事儿我得告诉你。”进入小洞,眼前的光线立刻暗了许多。赵政将洞口儿的草整理了一番然后对秦壮说道。 “李蛋子!” 秦壮一听这三个字便恨得牙痒痒,若此时李蛋子就站在秦壮的面前,赵政很难保证秦壮不会将李蛋子暴揍一顿。 赵政不就知道秦壮会是这种反应,也不理会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便给秦壮说起了昨夜的事情。 “活该!” 秦壮脑子都被这两个字给塞满了,至于后来赵政在说些什么,秦壮也没听进去多少。 “唉……说实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本不想理会他,但是一想到他如今知道悔改了,那么给他一次机会也不为过。你说是吧?”显然,赵政在有意识地做秦壮的思想工作。 对于赵政的决定,秦壮不会反对,但是对于李蛋子他则保留了自己的态度。而这个意思,赵政从秦壮的眸子里便看得一清二楚,赵政此时都有些后悔给秦壮说这件事儿,然而秦壮是自己的兄弟,这样的事情赵政是不会对秦壮隐瞒的。 将李蛋子的事儿对秦壮说了之后,秦壮用毫无表情地面孔给他传达了一个既不赞成也不反对的态度。赵政知道秦壮基本上可以接受这件事后,便让秦壮今天好生休息,并告诉他必须休息的原因。而自己却扛着麻绳子捡拾柴火去了。 当赵政扛着一堆的柴草回家后,赵姬已经在门口等候。此时的赵姬并没与像往常那样去很是关切地接应,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赵政。 赵政自然懒得理会赵姬。放下手中的柴草,胡乱地扒拉了两口饭,便倒头睡了过去。赵姬因为心中有鬼,所以尽管很想将赵政轰起来问个清楚,但是还是忍了下来。 “哎,好些了么?”夜间,赵政趁赵姬熟睡的时候溜了出来,进入到李蛋子家后便马上问道。 李蛋子自打醒来便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叔婶来这里。如今赵政站在自己面前,便安心了许多。见赵政问自己,李蛋子赶紧回道:“还好,就是很疼、很痒。” “嗯!没事,正常反应。千万不要去挠,那是长新肉的反应,你要是忍不住挠了那就麻烦大了,知道么?”赵政听后对他说道。 李蛋子点了点头,此时的他不知不觉越地信任眼前的六岁小孩儿。 “忍着啊,我要给你换药了!”赵政将东西准备好后扭头对一旁的李蛋子说道。 “还……还上药啊!”李蛋子一听说要换药,脸瞬间皱成了老倭瓜。 “没办法,你伤得太重,必须得每天换药。忍者就好,咱可以聊聊天儿,这样就不疼了。”赵政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给李蛋子解上衣。 李蛋子还没受过这种待遇,小脸儿顿时红了起来。 “对了,你这伤是到底怎么搞的?”赵政不停地往秦壮上身均匀沾水一边问道。 “是我叔婶打的。当时他们要霸占我家的时候,我反抗了。他夫妻俩便把我绑了起来,然后这里用柳条疯狂地抽我。直到我软了嘴,他俩才停地手。呜呜……”李蛋子苦着脸回道,不一会儿便哭了起来。 “你叔婶儿的事儿你伤好后我给你讨回公道!”赵政淡淡地说道。 “你?” 李蛋子根本不相信赵政的话。若非现在赵政有恩于自己,换作以前,他非得笑掉了大牙。 赵政没有吱声,只是原本很是轻柔的手变得狠了起来。 “嘶……啊!“ 原本没什么大感觉的李蛋子瞬间疼得低声惨叫了一声。赵政没有理会李蛋子的喊叫声,仍旧我行我素。不一会儿,李蛋子便疼得浑身不停地颤抖。 再次期间赵政没说一句话,然而却胜过千万句。李蛋子不傻,他知道赵政纯属是故意在对自己下黑手。通过这一次换药,李蛋子知道赵政原来也并非善类…… 第七十三章 李胜!【中】(求收藏!) http://..org/ “好了!” 当赵政将绷带系好,疼得直呲牙咧嘴的李蛋子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的老天爷啊,如果每天都得经受这么一次痛苦,那真倒不如痛痛快快儿地死了好。”感觉到浑身难以言语的痛感,李蛋子顿时有种魂消胆丧的感觉。 赵政透过土灶里散出来的亮光看了看表情异常精彩的李蛋子微微一笑,然后淡淡地说道:“至于我的能力,这个倒是不用你担心,关键是看你的态度了。对了,你叔婶这块儿,你想怎么办?” “我想杀了他们!”赵政的话音刚落,李蛋子便不假思索凶狠地回道。 赵政听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习惯性地拍了拍李蛋子的肩膀便给李蛋子洗起了换下来的绷带。 话说时间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了,这十几天的时间里,赵政每晚都会在赵姬熟睡后溜出去给李蛋子换药。在赵政的精心照顾下,李蛋子的伤势逐渐好转,再到后来,李蛋子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由于赵政每次出来时都很是小心谨慎,所以赵姬并没有现异常情况。 “政,我身体差不多了。你看……”摸着满是疤痕的上身,李蛋子的目光泛着淡淡地冷色。他抬头看了看倚在炕头儿的赵政淡淡地说道。 李蛋子身上的疤痕和秦壮身上的极为相似,但是由于李蛋子伤势比秦壮严重得多,所以身上的疤痕更为狰狞悚人。 “呵呵……你想杀掉你的叔婶,我可以理解。像这样的垃圾,我并不介意将之从这个世界中抹去。但是……嘶……李蛋子,你对赵军什么态度?毕竟他们才是杀你爹娘的元凶!”赵政闻后伸了个懒腰,然后神情有些懒散地对李蛋子说道。 “我……我和赵军有不共戴天之仇,与赵国势不两立!”李蛋子在说之前还有些迟疑,然而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即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回道。 听李蛋子这么一说,赵政很是惊讶。与整个国家为敌,这不是疯了还能是什么? “呃……你叔婶的事儿好办,但是你要和整个赵国为敌……那我可真就爱莫能助了!”赵政将两手往身前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对李蛋子说道。 “政,你一定能做到!”李蛋子见赵政要撒手不管便有些心急了起来。 赵政觉得李蛋子的这句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一定能做到’,这句话你从何而来啊?”赵政很是不解地问道。 “从和你接触了十几个夜晚而来!”李蛋子表情很是严肃地说道。 赵政见李蛋子这么一说心中便“咯噔”了一下,“难道这小子现了什么?”赵政心中暗道。 “呵呵……开什么玩笑,我只是个六岁的小孩儿!你叔婶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和你合作偷偷地偷袭将他俩搞死,不过貌似也就这点了吧?”赵政面不改色,微微一笑,神情淡然地对李蛋子说道。 李蛋子微微摇头,他并不认可赵政对他说的话。 “扑通” 随着一声“扑通”,屋内顿时变得安静了起来。 “政,我知道你有真本事。这些天来你每晚都能犹入无人之境地在城内游走而不被巡夜兵现,这本身就是很能说明问题。你的医道,要知道小药徒是刘老医师从小培养起来的,到现在也不过只是会些最基本的东西。而你呢?处理伤病、用药、包扎伤口的手法哪里像个小娃娃?政,收我为徒吧好么?求求你了!”李蛋子替父母报仇心切,他认准了赵政是有真本事的,便跪在地上将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告诉了赵政。至于赵政是否会杀他,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娘的,真是百密而一疏啊!我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现在可好,找出麻烦事儿了!”赵政这些日子光顾着忙活李蛋子的伤了,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 可以这么说,李蛋子对赵政其实没什么深层次的了解,如今求助于赵政更多的是有病乱投医罢了。对于这点,赵政心里是清楚的。 “呵呵……李蛋子,是你想多了!我哪里会什么医术?以前经常被你们打,不会医术也得被你们逼的会些医道常识。难不成我每次挨完你们的揍,就去麻烦刘老医师?至于没被巡夜兵现……呵呵……很正常啊!谁会管一个六岁的小孩儿,更何况我个子又那么小。”赵政想来个放长线钓大鱼,因此并没有承认李蛋子的推测。 “那你开锁的技法又是怎么回事?”赵政的解释让他无可辩驳,同时也让他羞愧不已。然而李蛋子并不死心,随即追问道。 “开锁技法?呵呵……得了吧!我家穷,买不起市集上的玩物儿,所以只能把玩儿家里的锁。时间长了,便对锁的构造熟悉了,会开锁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了么?”赵政不置可否地一笑,继续对李蛋子一通胡编道。 听赵政这么一解释,李蛋子的眼睛里不落痕迹地闪现出一抹亮光。 其实赵政很想将眼前这个和秦壮同龄的龅牙小子给收为己有,因为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孩儿就有如此细致的观察力,如果日后多加培养,定会成为赵政的得力助手。但是他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李蛋子不是秦壮,赵政和李蛋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情感上的基础,因此对于李蛋子日后的忠诚度,赵政并不敢打包票。 “其实就目前为止,你我是有着共同点的。我是半个秦人,所以赵人容不得我。如今你爹娘死于赵军,而你又容不得赵国,因此我们两人至此其实有着很多的共同语言。但是,呵呵……坦诚地讲,我信不过你!”赵政没有废话,直接了当地告诉李蛋子自己对他的态度。 “李蛋子!我出手救你那是因为我为人大度不想和你计较,但是若你要是将这些日子的事情透露出半句的话……呵呵……你应该知道后果的严重性!”赵政不等李蛋子回应便继续说道。 李蛋子不傻,他听出了赵政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正当赵政转身坐回炕上的同时,一声“咔嚓”声传入了赵政的耳内,紧跟着便听到李蛋子极为急促的呻、吟声。 “政……政……嘶……啊……我……我李蛋子……毒誓!若……若我李……李蛋子将你的事儿……嘶……透露半……半点……我……我李蛋子命如此指!”李蛋子也不去管血入泉喷的左小指,眼睛炽热地望着赵政痛苦地说道。 赵政被眼前的场景惊得一呆,他怎么也没想到李蛋子会走这样的极端。“他凭什么就吃定了我一定有能力帮他?”赵政的脑袋瞬间大了好几圈儿。 其实李蛋子心里清楚,无论赵政有没有帮自己的能力,最起码在这个世上肯帮助自己的人也就剩眼前这个只有六岁的小男童了。至于赵政对李蛋子所做的解释,李蛋子刚开始信以为真,但是当赵政给他解释开锁之事后,李蛋子便断定赵政在对自己说谎。 李蛋子家是锁匠世家,对于锁这方面,赵政根本蒙不了李蛋子。就拿李蛋子叔婶锁李蛋子家房屋的锁,那用的便是在当时锁芯儿极为复杂、材质极为坚硬的铁链锁,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李蛋子破锁入门。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李蛋子对赵政说,自己费了很大的劲儿也没将门锁砸开的原因。 “唉!” 长叹了一口气,赵政赶紧给李蛋子包扎了起来。此时的赵政肠子都悔绿了,他觉得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将李蛋子的断指伤口处理好后,赵政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赵政才开口说话:“对了,李蛋子,大家都喊你李蛋子,你真名叫什么呀?” 赵政突然问了这么一个和之前话题毫不相关的问题将脸色惨白如纸的李蛋子弄得一头雾水。 “爹……爹说,贱名儿好养……活。我……我就叫李蛋子!”李蛋子随即回道。 “哦……是这样啊!这样吧,以后就叫你李胜,如何?贱名好养活,好名改人运。你既然想要和整个赵国为敌,那么但愿这个“胜”字给给你带来好运吧!当然,你要是不想改也无所谓,一个名字罢了!”赵政想了想,随即对李蛋子说道。 “李胜!” 听到这个名字,李蛋子的眼前为之一亮。其实随着岁数的增长,李蛋子早就想换名字了。然而每次向爹提起这个诉求便会换回一顿呵斥。如今自己孤身一人,名字的事儿自己当然也就做得了主了。 “嗯!” 李蛋子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笑容,但是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绽放则又被无尽的痛苦所吞噬。 “唉……好吧,我收你便是!不过关于报仇的事儿急不得,知道吗?”赵政对李胜语气柔和地说道。。 李胜听后点了点头。他知道,赵政这是答应了自己,以后自己便可以和赵政学真本事了。 “唉……你和秦壮真是一对儿苦命兄弟啊!遭遇几乎一样,受的伤也一样,嘶……你俩不会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吧?”赵政有些无语地喃喃道。 尽管赵政说话声不大,但是还是被李胜听到了,然后问道:“谁……谁是秦壮?” “呃……就是经常和我一起被你们群殴的壮啊!他现在也跟着我学东西呢,到时候你的基础会由他来负责!”赵政有些戏谑地看了看李胜,然后说道。 既然已经是自己人了,赵政也就不对李胜隐瞒什么了。紧跟着,赵政将秦壮的事儿给李胜大概说了一番。李胜听得眼睛都直了,俨然已经忘记了伤口带来的疼痛。 “完……完了!” 李胜听到秦壮也跟着赵政,心中开始惴惴不安了起来…… 第七十四章 李胜!【下】(求收藏!) http://..org/ “嘿嘿……” 见李胜大惊失色,一旁的赵政便“嘿嘿”地笑了起来。 “既然我们现在是一路人,那么壮便不会为难你的,这点你大可放心!”赵政一边笑着一边对李胜安慰道。 其实赵政真的仅仅是在安慰他,因为赵政不用想都知道,以后李胜有的苦头儿吃了。 “唉……你说你……我不信任你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你以前经常欺负我。但是你也没有必要拿你的手指头来对我表决心啊,你说是不?”看着将白布瞬间染红的断指伤,赵政对李胜碎碎念了起来。 李胜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此时李胜的手钻心的疼,因此他此刻的笑是那么的勉强。 “呵呵……我……我要是不砍自己的手指……你信我么?”李胜面带痛苦地问道。 李胜的这句话问得赵政一时间哑口无言,“呃……这个……”无言以对的赵政顿时面露尴尬之色。 “放心吧,政!我断指不光因为你,这其实也是对我自己的一个警醒。断指之痛,不忘家仇!”李胜举起只有四个指头的左手,眼神异常坚毅地对赵政说道。 李胜此时的气场让赵政为之一凛,“我靠!我要知道你也有这等英雄气概,我给你起名儿叫“李广”多好!” “唉……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原本可以出去的,这下可好,又得在这里窝上一段时间了!你看看你家里屋儿,都快被你拉的屎填满了!”赵政指着一旁的里屋有些无奈地摇头对李胜打趣道。 李胜对此毫不介意,能长时间待在家里躲避仇家的报复,对李胜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更何况李胜又不大愿意这么快就和秦壮见面。至于里屋里的大粪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行,天儿不早了我得赶紧撤了,否则一会儿想走就走不了了。我可不想和你一起闻你的屎臭味儿!”赵政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所以对李胜一阵奚落后便转身要走。 李胜知道时间不等人,二话不说直接撑起风挡让赵政爬了出去。 一切如往常一样,待赵政出来之时天儿已经露出了淡淡的鱼肚白。轻轻地溜到了门外,透过风挡的缝隙见赵姬还在睡觉,便安心地朝城门方向走去。直到正午时分,赵政才扛着一大捆的上好柴草慢慢悠悠地在街巷之中晃悠着。 “小友?” 一个极为苍老又甚是熟悉的声音从赵政的身后传来。 “唔?这声音……我靠,刘老头儿!” 赵政一听身后传来的声音是刘老头儿的,整个人便有些不大自然了起来。 “我去,难不成我前些日子偷他的东西被他现了?”赵政扛着柴草站在原地嘀咕着。 “哈哈……小友果然能干呐!”刘老医师见赵政扛着一大捆柴草便不住地赞扬道。 赵政知道老医师已经走了过来,随即放下柴草然后转过身来对刘老医师一个劲儿的干笑。 “嘿嘿……见过刘老爷爷!”赵政咧着嘴皮笑肉不笑地对刘老医师行了个晚辈礼。 “嗯,小友快起!一个人能背这么多柴草,不简单呐!我说,你看这赵政弟弟,你再看看你,回去给我面壁思过去!”刘老医师拎了拎柴草垛,将赵政赞扬一番后便对小药徒吹起了胡子瞪起了眼。 小药徒哪里吃他这一套,直接鼓起腮帮子、撅着小嘴儿表示抗议。对于小药徒的无声抗议,刘老医师直接选择无视。 “自打你伤好之后便再也没有来找平儿玩儿了,再这样下去你们俩可就要生分了。今天老夫教平儿人体内气之道,你也可以听听,对你有好处。”刘老医师笑眯眯地说道。 “呃……老爷爷给我脸,我得兜着,但是这柴草……”由于心虚,赵政不想去刘老医师家,所以指了指地上的柴草垛,希望刘老医师看在这捆柴草的“面子”上饶了自己。 “这个好说,你,去把这捆柴给赵姨送去!”刘老医师顺手指了指赵政肩上的柴草垛,然后对身旁的小药徒说道。 “太多了,我扛不动!”小药徒苦着脸对刘老医师撒娇道。 刘老医师听小药徒这么说便气儿不打一处来,“你这个小废物!你比赵政弟弟大这么多岁,人家能扛动凭什么你扛不动?少废话,快点儿!” “嘿嘿……不、不、不,我还是待会儿自己扛回去吧,这玩意儿确实有点儿沉。”赵政见刘老医师这么干,便彻底没了折,只好对刘老医师说道。 “唔,也罢!”刘老医师一想这样也好,所以也不再为难小药徒了。 就这样,赵政扛着一捆柴草跟在刘老医师和小药徒后面慢慢地朝刘老医师家的方向走去。 “哎哎!你知道吗,半月前城南的一个小市集里,一家寿衣铺子被盗啦!” “我的天!老婶子,您这是怎么了?这事儿大伙儿早就知道了!看来您这段儿时间总不出门儿,消息不灵通喽!再者说了,偷东西这事儿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啊?” “哎呀,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那天夜里闹出人命啦!你说这两件事儿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您说的事儿我也知道!据说那人好像是冲撞了神灵,所以神灵派遣小鬼儿捉了他的性命!” …… 在赵政一步三晃悠地跟在刘老医师师徒二人后面的时候,他听到巷子旁有两个老妇在一旁谈论着什么。 “嘶……没想到这事儿传的还挺热闹!不过这事儿过去这些天了,他们是不是有点儿炒冷饭了?”赵政的脚步不知不觉变得更慢了,随之便停了下来侧耳听着。 听了一小会儿,赵政现这两个老女人往后是越说越离谱儿,自觉没劲的赵政便再次提步跟了上去。 “哈哈……看来小友对坊间流传也很在意啊!”刘老医师待赵政跟了上去,也不回头,便对赵政笑着问道。 “嘿嘿……没……没什么……”赵政知道言多必失,所以含糊地搪塞了刘老医师一下便不吱声了。 “唉……那死者尽管已经面目全非,但是老夫还是认得他是谁的。最近这几十天里生了很多离奇古怪的事,而这些事儿老夫总觉得其中有着微妙的联系!”刘老医师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好像就是在和赵政说话。 赵政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下这个话茬,怕话多出错的赵政直接再次选择了沉默。 刘老医师似乎并不理会赵政的反应,只顾自地继续说道:“昨天回家,现之前釆的药不翼而飞了,老夫很是奇怪。今天老夫现小友的身上的味道与老夫釆的药很像啊!” “我靠,这个老人精!难不成他已经现是我偷的?那么这样说来,他已经猜出来这些天的事儿都和我脱不了干系么?”尽管是盛夏,赵政的脸上汗渍累累,但是身体上却泛起了层层白毛儿汗。 刘老医师说完这句话后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扭头儿看一眼赵政。跟在刘老医师身后的赵政被刘老医师眼睛盯住的那一瞬间,抓着柴草垛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一紧…… 第七十五章 秘密危机【上】(求收藏!) http://..org/ “我靠,这药老头儿不会长了只狗鼻子吧!”轻轻地嗅了嗅自己的身体,正如刘老医师所说,赵政现自己的身上的确有一股极淡的草药味儿。 赵政前世有系统的接触过中医,尽管谈不上专业和精深,但是寻常草药药理和一些中医药常识还是懂得的。他知道,仅凭嗅觉是不可能将混杂在一起的草药一一分辨出来的。由此,他断定这药老头儿肯定知道了些什么,所以心中暗道:“仅仅通过极淡的味道便知道我最近接触的什么药,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只用一种药!他娘的,这老头儿以为老子不懂中医,拿我身上的药味儿来诈我!” “嘶……这老头儿是来着不善呐,看来自己得小心应付了!”认定了刘老医师是在诈自己,赵政便提高了对刘老医师的警惕。 “呵呵……难不成刘老爷爷在怀疑是小子偷了您的草药?”赵政知道这事儿自己不能再沉默了,否则只能加重自己的嫌疑,所以就毫不避讳地反问道。 赵政此言一出,刘老医师的身体便微微地颤了一下。尽管整个过程短暂到很难被外人现,但是还是被身后的赵政察觉到了。 其实刘老医师之所以会将最近城中生的事儿怀疑到赵政的头上,原因便是张满仓! 一个月前左右,秦壮将小李子到邯郸城换装的整整一卒之人搅得鸡犬不宁,一夜之间便让赵军损失18名士兵。最后被赵军两司马冯盛率部抓住,关押在张满仓的大营之中。尽管秦壮只在赵军大营呆了不到一晚便被赵政救走,但是壮的表现还是给张满仓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的。 两司马王铮在刘老医师的精心照料下,不过二十天的时间便能下地走路了。而就在这时,一队赵军要将王铮接走。想到上次与老友相见甚是仓促,眼下正好自己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所以刘老医师便和这队兵一起回到了张满仓的大营。 在大营的这段时间里,张满仓便将秦壮之事前前后后给刘老医师极为详细地说了一遍,甚至还提到了滏阳东岸树林里早已化成白骨的死人之事。当张满仓说到了秦壮的长相后,刘老医师彻底地惊呆了。 壮是刘老医师亲手从赵国百姓手中保下来的小秦人,对于壮的情况,刘老医师是相当清楚的。对张满仓的绝对信任,使刘老医师相信了他所说的一切。当他得知壮在一夜之间无声无息地杀掉了18名赵军士兵后即震惊又愤怒,随后整个人如同了疯一般暴跳如雷,歇斯底里地大骂壮恩将仇报,并誓死要将壮挫骨扬灰,给这18名壮士报仇雪恨。 见刘老医师情绪激动,张满仓便好生安慰了一番,待刘老医师情绪平静了一些后便把赵政解救壮的事情以及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想法给刘老医师说了一番。当张满仓说道解救壮的人是个看似五六岁的孩童时,刘老医师沉默了。 论关系,能和壮走得很近的整个赵国也只有赵政了,这一点刘老医师是再清楚不过的。再加上赵政刚刚苏醒的时候,刘老医师当时就觉得赵政这孩子能起死回生,若不是天上的神仙在保佑那定是有世外高人守护着。如今生这档子极为诡异的事情,刘老医师自然会觉得壮的事儿和赵政脱不了干系。 当张满仓知道刘老医师认识壮并是壮的救命恩人时便一阵狂喜,随即便将自己招抚壮极其背后势力的想法告诉了刘老医师。刘老医师知道一个能将死人救活的势力意味着什么,便爽快地答应了张满仓的请求。 今天刘老医师闻到赵政身上淡淡地草药味儿后便更加相信自己的推定。刘老医师方才所说的话无非就是想诈赵政一下,如果赵政极力否认的话,那么其中定然有鬼。然而赵政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反而问了刘老医师一句,倒把刘老医师给问住了。 “嘶……难道是我推断错了?”刘老医师听到赵政的回话后开始对自己原先的推断动摇了,然后心中喃喃道。 “哼,这老头儿肯定知道了一些东西!他娘的,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赵政见刘老医师反应有些异常,更加认定了自己的判断。不紧不慢地跟在刘老医师师徒二人后面,赵政的脑子开始飞快地回忆起了这四个月的事情来。 正当赵政闷头儿想事情的时候,刘老医师突然停住了脚步,紧随其后的赵政便一头撞在了老医师的腰际。 “呵呵……赵政小友在想什么呢?”刘老医师转过身来,随即乐呵呵地对赵政问道。 “呃……对不起、对不起……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刘老爷爷莫怪!”感觉到自己撞到了刘老医师,赵政并没有选择含糊搪塞,而是直接给刘老医师编了个理由。 的确,人在累得时候会注意力不集中,更何况只有六岁却扛着一大捆柴草的小男童呢?刘老医师显然对赵政的回答很不满意,然而却又无可奈何。 “哦……也是,你这么小却干着这么多的事情肯定不易、肯定会累啊!对了,你身上的草药味儿怎么回事?”刘老医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地将后半句话的语气给加重了,明人一听便知这句话里话中有话。这一点,赵政自然能听出来。 “他娘的,看来我猜的没错!这老家伙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嘶……难道壮欺骗了我?”赵政只觉得这事儿出得蹊跷,他不得不再次怀疑起了秦壮。 “不可能!如果壮欺骗我,那么他们的这个苦肉计用的也太拙劣了吧?如果真的想抓我,那么干嘛要我解救壮的时候给我放水?壮绝对不会背叛我!嘶……对了,他娘的,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这药老头儿和军方来往甚是密切,他娘的十有八九就是那大营里的老头儿告诉他的!”在心里不停地思索着,此时他不敢肯定自己所猜测的结论是正确的,但是这在赵政的眼里却是最符合逻辑的。 认定了秦壮没有背叛自己,赵政便淡定了起来。他知道,只要秦壮没有把自己的秘密供出来,那么刘老医师这些人对自己的认知则永远停留在猜测这一阶段,并且只能越猜越远越猜越离谱儿。这对于赵政来说不一定是坏事儿。 “呵呵……刘老爷爷说笑了。我们穷人家孩子早当家,再加上我爹爹又不在家,所以能帮娘分担些家务也是应该的,累些没什么。”赵政给刘老医师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不忘记用他那小黑爪子往小脸儿上抹上几把。 “我身上有草药味道吗?”赵政假模假样地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然后继续说道:“呃……很可能是这段时间一直在邯山的草丛里打滚儿睡大觉蹭的吧!” 刘老医师听赵政这么一说顿觉无趣,他此时觉得自己很是好笑,居然仅仅凭借身高来判定救壮的人就是赵政。 “唉……也许真是自己想多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像小个儿侏儒人,这世上也未必少有。”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是荒唐,便不再在这件事儿纠缠下去了。 刘老医师是不在这件事儿上纠缠下去了,但这是赵政所不知道的,因此这一路上赵政的精神始终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 第七十六章 秘密危机【下】(求收藏 ) http://..org/ 刘老医师尽管此时不再在这件事儿上对赵政难,但这并不代表他放弃了对这件事儿的追查。对于赵政,刘老医师更多的是一种自我猜测。而秦壮,则是被刘老医师给认定了的。 “看来此事的突破口还是在壮这小子。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城外活动,老夫明日就去找他一探究竟!”刘老医师知道此事在赵政身上突破无望,便再次想起壮来。 看着刘老医师的略显佝偻的背影,赵政感觉到一种不安的情绪萦绕在自己心头,“不行,等会儿从这药老头儿家里出来后我必须得去趟李胜那里。今晚,我十有八九出不来了!” 由于之前刘老医师是在刻意地等赵政,所以三人相见的地方离家还有些距离。走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三人终于来到了刘老医师家门前。 “呵呵……小友或许不知道啊,这可是老夫家第一次遭窃!看这人所拿之物无非就是一些药材和平儿的一套旧衣服,想必是为了周济他人之用吧,所以倒也无妨。”刘老医师掏钥匙开门的时候顺口儿对赵政说道。 “我去,这老头儿有完没完?”听刘老医师这么一说,赵政心中有些不耐烦起来。 其实刘老医师说的是实话,他此时并没有针对赵政的意思。由于做贼心虚,赵政很自然地以为刘老医师是在借开门之机在映射自己。 “呵呵……这真是有人受灾便有人得利啊!平儿素日里老吵着要新衣裳,老夫自然不肯。如今他衣服被人盗走,呵呵……倒是便宜了这个小兔崽子。”刘老医师将门儿开开后,便很是亲昵地抚了抚小药徒的脑袋随即对赵政说道。 小药徒自然不认可刘老医师的说法,鼓着小脸儿的小药徒在刘老医师抚摸他的头时,很不客气地摇头挣脱掉了。 “靠,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小药徒和壮岁数差不多,但两者的命运却是天壤之别。”看着被刘老医师娇生惯养的小药徒,赵政对秦壮的悲惨人生唏嘘不已。 “呵呵……小友请进,这柴草就先放在灶旁就可以了。”先一步进入房屋的刘老医师指了指自家的灶台对赵政说道。 “嗯!” 赵政应了一声,便很是麻利地将柴草垛放在了灶台旁。 待赵政进入了屋内,小药徒便开始前前后后地为今天的午饭忙碌了起来。 “哈哈……小友吃惯了你娘亲的饭菜,今天也来尝尝平儿的手艺。唉……平儿做的饭菜简直堪比猪食啊!”刘老医师此话一出,蹲在灶台前择菜的小药徒就不乐意了,随即说道:“祖爷爷要是嫌平儿做饭难吃,那就自己动手咯!” 说着,小药徒便要将手中的菜往刘老医师手里塞。 “小兔崽子,休要胡闹!赶紧做饭,你想饿死老夫啊?”刘老医师最头疼的就是锅碗瓢盆之事,如今见小药徒要让自己难堪便拉起了驴脸轻声喝道。 小药徒冲老医师撇了撇嘴,然后很是识趣儿的忙活了起来。不一会儿,一锅赵政根本不知道该称之为什么的午饭便上了桌。 “来,小友尝尝,看看味道和你娘亲相比如何?”刘老医师用一个大陶碗慢慢地盛了一碗然后递到赵政面前,笑呵呵地说道。 看着眼前这碗很像点缀过绿色菜叶儿的小米捞饭,赵政的眼睛都直了。且不说小药徒做的饭怎么样,就这小米就把赵政想得半死。 赵政家基本上处于比寻常穷人家庭还要穷的状态,因此像小米这个的高级货对于赵政家来说那简直就是奢侈品。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喝小米粥的赵政,早就想得不得了了。没办法,谁让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呢? 赵政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味道,将自己的后槽牙大开,不一会儿一大碗饭便被赵政“呼噜噜”地解决掉了。 “哎……慢些吃、慢些吃……哈哈……”刘老医师见赵政吃的开心,心中也是一阵的快意。而一旁的小药徒则很是臭屁地白了刘老医师一眼。 “唉……你平日里肯定少餐多饥的,如今不妨多吃一些,来!”刘老医师说着,便又给赵政盛了一碗。 其实对于小药徒做的这顿饭,若非看在黄灿灿小米的份儿上,赵政对小药徒的厨艺真的不敢恭维。且不说整碗饭基本上没有什么味道,光是这有些拉嗓子的米粒就够寻常人受的了。不过赵政在部队早就将自己锤炼成了钢肠铁胃,所以对此倒并不在意。 生活在两千多年后的赵政本穿越过来后可以在各个方面大显身手一番,无论是哪种领域,只要赵政愿意,那么随意向这个时代的人露一手都会引起全世界的轰动,而这也是他在前世看穿越小说,作家们常用的金手指。就拿吃饭来说,赵政完全可以像小说里描述的那样,给赵姬和刘老医师露上两手儿,甚至就此开馆子、开饭店,从而在一改之前家庭的窘况下引起了世人的轰动。 然而“树大招风、堤高浪摧”的道理赵政还是懂得的,他不认为自己在战国时期世人面前大秀21世纪的智慧结晶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恰恰相反,这样做只能给自己惹来无尽的麻烦和杀身之祸。 无论何种时代,任何国家都想拥有一个瞬间征服世界的方法、武器甚至是人!而赵政,这个21世纪的未来人,则完全可以在这个时代用自己这前知两千年后知两千载的学识颠覆整个世界。赵政可能会为一个国家服务么?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便有了自己的野心和目标。既然任何一个国家都得不到赵政,那么世界上所有的国家和势力都会对他群起而攻之,因为赵政存在于这个世上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及不安定的因素。 赵政或许可以运用越了两千年的智慧和学识狂虐落后无知的古人,然而人毕竟有力疲之时,赵政总有被古人干掉的那一天。这种结局是赵政所不想看见的。所以自打穿越到了战国时期,若非万不得已,赵政不会显露自己的任何学识和手段。用赵政自己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老天爷让我穿越过来是为了干大事的,不是来这儿装、b的!” “嘿嘿……谢刘老爷爷!”赵政自然也不客气,接过了第二碗米饭后便以极短的时间将这碗饭给收拾了。 将碗筷轻轻地放在了桌上,赵政随即摸了摸自己已经涨得不像个样子的肚皮不住地打着饱嗝儿。 “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孩子可能去做那样的事情么?”看着打着饱嗝儿的赵政,刘老医师心里不住地泛酸。此时的他根本不相信赵政和秦壮暗杀赵军士兵的事有什么瓜葛。 至于秦壮,刘老师虽然知道他大概在哪里活动,但是具体的位置并不知晓。而这段时间秦壮做了些什么、经历过什么,刘老医师更是一无所知。 “或许壮这小子被某个对赵国有仇恨的世外高人所收留也未尝不可!”刘老医师在心中喃喃道…… 第七十七章 与刘共餐(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刘老医师这样想未尝没有道理。在他的认知中,素日里懦弱可欺的壮如今变成了杀伐果断的刽子手,这背后定有别有用心之人从中作梗。而此人或者势力,定是对赵国极不友好的。 将手中的碗筷轻轻放下,刘老医师对赵政问道:“呵呵……不知道小友现在和壮还有没有联系?可有些日子没见他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么?” 赵政摇头回道:“不知道!” 赵政知道刘老医师问秦壮下落的目的,他自然不会向刘老医师透露秦壮半点消息。 待小药徒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干净,有些不大甘心的刘老医师再次问道:“老夫知道壮在城东一带活动,但是具体位置老夫并不清楚。小友每天在城东坚持柴草,难道就没遇到过他么?” 赵政听后回道:“没有啊!刘老爷爷也经常去邯山采药,不也是没看见过壮嘛!” 赵政的这句话让刘老医师一时语塞,思索了片刻才说道:“老夫近几个月倒是是见过几次,不过每次都是远远地见他背着块儿大石头朝别的地方跑着。嘶……老夫一直不明白,这壮总是背着个大石头在林子里来回跑什么?难道是他的新主人最近在盖新房子,他是在给主人搬运石料?” 刘老医师的这席话吓得赵政在大夏天出了一身冷汗。他本以为秦壮受训之事的保密工作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但是如今看来,还是出现了严重的纰漏。得亏刘老医师没有将壮的异常和体能训练联系到一起,否则麻烦就大了。 赵政稳了稳自己的心神,神情淡然地回道:“这事儿……我不知道!” 赵政两次“不知道”让刘老医师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微微苦笑了一声,刘老医师越地觉得自己从赵政作为突破口的想法本就荒唐,所以也只好作罢。 刘老医师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屋外毒烈的太阳顿生困意,微微打了个哈欠对赵政笑道:“呵呵……老夫有午休的习惯,小友倒不如和平儿在外屋挤挤休息一会儿,过会儿老夫教你二人医道,你看如何?” 刘老医话音刚落,小药徒便有些激动地拾掇起自己的小床来。看着盛情难却的小药徒,赵政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向刘老医师微微地点了点头。 小药徒见赵政点头,咧嘴一笑然后对赵政说道:“貌似咱俩可有一段儿时间没一起睡觉啦!” 赵政回道:“是……是啊……” 赵政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含糊地应付了小药徒一句便和他一起歪在了小床之上。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随着太阳西斜天气变得凉爽了很多。还在呼呼大睡的赵政、小药徒被刘老医师用小棍儿一个个儿地敲醒了。 刘老医师一边敲着一边说道:“两个小懒虫,起床了!” 赵政和小药徒几乎是同时很不情愿地回应道:“知……道……啦……” 睁开朦胧睡眼,二人随意地洗了把脸,便被老医师拉到了里屋。 让两个小家伙儿在席子上做好,刘老医师便就医道开始款款而谈了起来。小药徒此时一改之前困顿的模样认真地听刘老医师讲着,而赵政却仍旧不住地打着瞌睡,心中暗道:“唔……这老头儿讲的什么啊……这也太简单了吧!哈……好困呐!” 刘老医师见赵政睡眼惺忪不认真听讲便用小棍儿轻轻地敲打了赵政一下以示告诫,赵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便也“一本正经”地听了起来。 听了没一会儿,赵政便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心中暗道:“这老头儿对于药理,嘶……很多方面讲的不太准确啊!不过也难怪,毕竟这里是两千年前的世界嘛!” 刘老医师似乎是越讲越起劲儿,整整一下午都没有怎么停歇。没有上过这种大课的赵政差点没有累成了狗,而反观一旁的小药徒则没有什么不适。 赵政轻轻捅了捅身旁的小药徒,咬着小药徒的耳朵说道:“这么长时间你连动也不动一下,你不累呀?” 小药徒扭头儿看了看赵政,然后小声回道:“当然累呀!但是师父很少正式讲课的,这样的机会很难得的,好好听吧哈!” 赵政看着坐在炕上闭目畅谈的刘老医师,顿时肃然起敬了起来。“这老头儿行啊!饥饿营销法,没想到这药老头儿现在就掌握了!”赵政心中暗道。 当太阳已经不知不觉触及到西方的山顶,刘老医师才停止了授课。整个课程耗时近五个小时,赵政都快听吐了。他誓,以后再也不听这老头儿讲课了。 赵政待刘老医师讲完最后一句话后便举爪苦着脸说道:“刘老爷爷,我得赶紧回家了!这么晚回家,待会儿肯定少不了一顿胖揍!” 刘老医师笑了笑说道:“小友大可放心,待会儿吃完晚饭后老夫送你回家给你说情便是!” 赵政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然后回道:“不了,不了。晌午家中还有些剩柴,娘还能凑合做上一顿饭。如果我不会马上回去的话,娘今晚就得饿肚子!” 刘老医师很是爽朗地大笑了几声然后赞扬道:“好!你娘亲平日里没白疼你,哈哈……” 赵政微微地撇了一下嘴角,随后便背起柴草垛和刘老医师一起朝自家的方向走去。没用多长时间,二人便来到了赵政家门口。 赵政将柴草放在了地上,然后轻轻地敲了几下门。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妇人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来了!” 刘老医师闻声便回应道:“呵呵……是老夫,来送小友回家的。” 赵姬一听是刘老医师的声音,不敢有丝毫懈怠的她紧走了两步将门打开。 “原来是您老人家,小女子有失远迎了!”赵姬给刘老医师做了个揖后说道。 刘老医师看赵姬的模样,显然是方睡醒的模样,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赵姬看刘老医师的脸色越地不对劲儿,心中便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刘老医师阴沉着脸说道:“赵政小友今天回家晚是因为老夫让小友和平儿待了一下午,老夫也顺便给他讲授了一些日常的养生急救常识。看在老夫的薄面上,还望不要为难小友。” 刘老医师对赵姬说完这席话后不等赵姬有所回应便转身朝自家方向走去。看着刘老医师渐渐远去的背影,赵姬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当赵姬扭头看赵政的时候,赵政已经将柴草整齐地摆放在了灶台旁。 将柴草摆放整齐后,赵政对赵姬说道:“娘,前些日子儿没给您商量就连着十几天没回家是因为确有急事,所以真的是万不得已才为之。我的朋友在城外被人打得差点死了,那些日子我一直在照顾他来着。 赵姬闻言心中的一块儿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心中暗喜道:“呼……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我以为政儿现了我那事儿呢,真是吓杀我了!” 赵姬微微笑了笑说道:“娘这些日子一直在找你,可惜无论怎么找都没有结果。好容易你回来了,却对娘异常冷漠,可真是把娘吓坏了。如今你能主动给娘提起,娘也就安心了。哎?你所说的朋友不会是壮吧?” 赵政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娘,毕竟在赵国儿只有这一个患难朋友,再说他又是咱们秦人,你说他差点死了我能袖手旁观么?娘,这件事儿您可得替儿保密!” “我儿如此仗义,娘真高兴!壮的事儿我儿放心,娘不会对外人透露半字!”赵姬亲昵地抚摸着赵政的头笑道。 赵政之所以选择用假理由来主动给赵姬解释,除了为了打破现在母子二人的尴尬局面,另一个目的便是在壮这件事儿上能得到赵姬的支持,因为唯有这样他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 赵姬此时心里很是舒畅。轻轻地拉起赵政的小手儿,母子二人便回到了已经开始便黑的屋内。 赵姬看了看坐在炕上呆的赵政然后问道:“今天在老医师家里吃的什么饭呀?” 赵政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回道:“呃……是小米饭。” 赵姬一听“小米饭”三字,眼睛之中散出一抹不可察觉的羡慕。赵姬有一搭没一搭地择着昨天剩下的野菜继续问道:“是小米做的汤吧?” 赵政摇了摇头回应道:“是米饭,我吃了两大碗呢!” “两大碗!” 赵姬惊得忍不住呼出了声音。两大碗黄灿灿的小米饭,让赵姬瞬间有些失神。 赵姬以前的生活岂止两碗小米饭这么简单。然而自从嫁给了异人,赵姬的生活质量是越过越差。如今的她别说小米饭了,就是小米汤一年也喝不了一回。 赵政见赵姬为一碗小米饭而失神,顿觉赵姬也很是可怜。 默默地从怀里摸出小半块儿白面做的饼子,赵政起身将其递给了赵姬。 赵政将饼子赛道赵姬手里说道:“娘,这是我给娘留的。没敢多拿,有点儿少了。” 赵姬眼泪刷地一下夺眶而出,双手颤巍巍地接过饼子哽咽地说道:“不少、不少,我儿真孝顺!” 赵政其实中午并没有吃白面饼子,这饼子是赵政趁刘老医师师徒二人熟睡的时候顺的。本想要留着自己慢慢享用的赵政看到赵姬这么可怜,便有了恻隐之心。 看着赵姬一边哭着一边吃着手中的面饼子,赵政心里很矛盾。尽管他之前不认可眼前的这个娘,尽管她和琴师通奸之事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尽管赵政之前在心中撂下了狠话,然而十几天过去了,赵政仍旧无法真正释怀。赵政至此才明白,在这个世界之中赵姬就是自己的亲娘,赵政根本做不到无视赵姬。至于以后的赵姬会怎样,赵政心知肚明,但是现在的他不想去考虑那么多,他只想在这个世界里好好地过几天有娘疼的日子…… 第七十八章 冰释前嫌(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赵政见赵姬情绪有些激动便安慰道:“娘,咱家有秦国王室血统,儿以后定能称王。到时候,娘就不用像现在这般受苦了!” 赵姬闻言随之一愣,然后将赵政往自己怀里一拉痛哭了起来。赵姬之所以哭泣并不是因为今天吃了久违的白面,而是赵政给了她莫大的希望。赵姬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会有如此大的志向抱负。 搂着赵政痛哭了一阵,赵姬抹了抹泪水说道:“我儿能有这样想法,为娘真的很开心!我儿今晚想吃什么?娘这就给你做!” 赵政挠了挠头想了片刻回道:“唔……还是野菜团子吧!” 不得不说,赵姬做的野菜团子还是很好吃的。但是让赵政对野菜团子情有独钟的主要还是对野菜的情怀,因为吃着野菜赵政便可以想到自己的部队,想到经常被自己欺负的搭档李炳德。 赵姬听赵政又要吃野菜团子,脸上泛起一抹苦涩的微笑。轻轻地抚了抚赵政的脑袋,赵姬便着手做了起来,不一会儿屋子里飘起了一股野菜独有的香味儿。 赵姬从蒸锅中夹出一颗菜团子往碗里一放,然后笑着对赵政说道:“喏,拿去!” 将赵姬手中的碗接过来,赵政习惯性地往碗里加了些佐料,便开始津津有味儿地大嚼了起来。看着赵政吃得香甜,赵姬的心跟泡进了蜜罐儿一般。 赵政吃了几口,然后对仍在忙活的赵姬说道:“娘,你也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赵姬应了一声后停住了手中的活儿,和赵政一起吃起了起来。 没一会儿,几颗野菜团子就被母子二人风卷残云般地解决掉了。 赵姬问道:“政儿,吃饱了么?” 赵政随即回道:“嗯!娘,我有些困,我先睡去了啊!”没等赵姬回应,赵政便起身倒在了炕上。 “小懒虫!” 赵姬很是亲昵地说了一句,然后轻哼着小调儿开始收拾碗筷。当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赵姬也早早儿地躺在了炕上。由于这一晚心情极佳,没有烦心事儿的赵姬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赵政躺在炕上后尽管双眼紧闭,其实并没有真正睡下,他之所以假装睡着就是为了让赵姬早些进入熟睡状态。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这样做,那么精神有些亢奋的赵姬指不定要和自己聊到什么时候。 扭头儿看了看搂着自己入睡的赵姬,赵政忽然心中费解了起来。 尽管赵姬和琴师有染,但是赵政之前并没有考虑到琴师的死对赵姬的影响。白天听街中妇人谈论起南城死人之事才意识到琴师的尸体在最近这两天被人现了。尽管刘老医师没有对自己提及这件事儿,但是以刘老医师极为特殊的身份,赵政不认为刘老医师会不知道。 赵政以为赵姬今天可能也会知晓琴师已死之事,所以认为今晚出不去了。然而傍晚回到家中,赵政在赵姬身上没有感受到丝毫因情人丧命而惋惜悲痛的情绪。 知道今晚仍然可以出去,赵政小心翼翼地从赵姬的怀里钻出来,然后再次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赵政出门后马不停地地往李胜家方向走去,当他快要到达李胜家门口时现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横在街巷当中。 定睛朝这团黑色物体看了两眼,赵政心中暗道:“这一团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啊?”正当赵政猜测的时候,突然那东西微微蠕动了一下。 赵政不由得心头一紧,整个人紧张了起来。“看来是个活物,嘶……难不成……”。想到这里,赵政便紧跑了两部来到了这团黑色物体面前。 透过朦胧月光,赵政现躺在地上的居然是一个人,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赵政轻声问道:“嘿!朋友,你怎么了?” 这人似乎是听到了赵政在喊他,身体再次微微地蠕动了一下,看样子好像是要抬头看赵政。 赵政见状继续问道:“朋友,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说着,赵政伸手替这人将散落在额前的乱向两边拨了拨。然而这一拨不要紧,赵政瞬间呆若木鸡了。 正当赵政目瞪口呆之时,有一个极为微弱的声音传入赵政的耳朵之中。 “政……政……” 赵政一把抓起这人的左手愤怒地问道:“胜,这他娘的怎么回事?” 李胜满脸痛苦之色地说道:“我……我叔婶打……打的……” 盛怒之下的赵政将牙齿咬得“咯咯吱吱”作响,他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思索了片刻便背起李胜向“鬼巷”狂奔而去。 赵政背着李胜一边跑着一边轻声说道:“胜,你他娘的给老子坚持住了!你他娘的就这么挂了,你怎么对得起你冤死的爹娘!” 已经处于半休克状态的李胜似乎听到了赵政说的话,满是鲜血的双手“用力”地抓着赵政的衣服。 由于李胜家离“鬼巷”距离并不近,并且中途还要避开巡夜的官兵,赵政背着李胜花了近两个小时才到了阴森怖人的“鬼巷”。 赵政找了一间相对隐蔽的屋子,将李胜轻轻地放在了地上,便给李胜检查起了身体。 “妈的!” 赵政现李胜刚刚好了的伤口再次被打得血肉模糊。此时他尽管知道如何进行一些紧急措施,怎奈现在“巧妇难做无米之炊”。 轻轻地晃了晃李胜,赵政在其耳边轻声喊道:“胜,醒醒!胜,醒醒……” 连续喊了十几次,李胜才极为勉强地将眼睛睁开。“政……我……我这次估……估计要完……完了……”李胜说完这句话后本微弱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 赵政马上回道:“扯淡!什么完不完的,有我在你死不了!” 给李胜调整了一下较为舒适的姿势,赵政对李胜说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知道时不我待的赵政想要故伎重演,去别的医师家中偷些药材和绷带过来。 李胜看着赵政,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再次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赵政见李胜有所反应,一刻也不敢停留地往“鬼巷”外跑去。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原本寂静的“鬼巷”之中突然出现了簌簌的脚步声。李胜以为是赵政回来了,便忍者剧痛再次努力睁开了双眼。喉咙中的“政”字刚要出口,感觉到异常的李胜硬生生地将已经到嘴边的字给憋了回去。 “刘老医师!” 李胜原本极度萎靡的眼神顿时闪现出一抹惊讶之色。 刘老医师问道:“嘶……小友,你大晚上的躺在这里做什么,你不害怕么?” 李胜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刘老医师很是纳闷儿,紧走了几步来到了李胜面前。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人是浑身带上的李胜时,刘老医师同样被惊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老医师急切地问道:“这……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胜对着刘老医师苦笑了一声,随后饱含委屈的泪水混杂着眼角处的血液流了出来。 李胜用极为微弱的声音对刘老医师说道:“我……我爹娘被骑兵……撞死后,我叔婶两口子……想……想要霸占我家,我不依便……便被他们打成这……这般模样。跑到这里……是因为怕……被那群小孩儿现,否则……我肯定会被他们打……打死!” 李胜知道赵政的事儿不能给刘老医师说,所以对于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李胜选择了撒谎。 闻言,刘老医师便对李胜的身体查看了一番。查看后的刘老医师显然不相信李胜后面所说的话,但是想到现在李胜身体极度虚弱也就不便再问下去。 刘老医师大晚上出现在“鬼巷”是因为他想在这里寻找一些和壮有关的线索。壮杀那18名士兵时现场没有留下丝毫的打斗痕迹,如果在“鬼巷”之中也出现了这种现象,那么最近生的事情也就逐渐明朗化了。尽管他不认为受了重伤的壮在十几天后会在邯郸城内杀人,但是一想到张满仓对秦壮杀人手段的描述,刘老医师便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来这里探查。 刘老医师轻声对李胜说道:“你现在身体皮外伤很重,看来你叔婶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你了。你尽管放心,等你伤好后,老夫替你做主!” 李胜听后直想给刘老医师磕头谢恩。其实在李胜心中,刘老医师肯出头相较于赵政更好也更靠谱一些。 刘老医师小心翼翼地将李胜背起说道:“你在这里可不行,这些日子你就在老夫这里便好。好在只是皮肉伤,多疗养些时日就好!” 李胜此时心中异常矛盾,他想随刘老医师而去,但又怕赵政回来后找不到自己。正当李胜咧着嘴努力地歪着脑袋想要对刘老医师耳边说话之时,他突然现自己身后方的矮屋顶上,赵政正不住地对自己点头。 “他……他怎么会在那里!”李胜对此震惊不已。 赵政在刘老医师给李胜检查身体的时候便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当他现刘老医师时便悄悄地爬上了旁边的一座小矮房。 见赵政就在附近并向他点头示意,李胜的心总算踏实了很多。轻轻地伏在刘老医师有些佝偻的背上,李胜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关于《始皇》二次修改声明 http://..org/ 上一周,《始皇歪传》迎来了第二次推荐,这次推荐是【目录页同类作品封面推荐】。尽管很多人认为这种推荐很鸡肋,但是这次推荐《始皇》表现还算可以。 《始皇》第一次试水推时选择推荐期任性大改,效果还是有的。第二次推荐结束后,丛台通过总结现了《始皇》现有的一些硬伤,因此丛台准备在不断更的情况下对前面的章节进行一次优化改进。 《始皇》的硬伤是很明显的,其中主要包括以下几点: 一、章节之间衔接生硬、故事构造多有不合理之处。《始皇》有这种问题,主要原因是由于第一次大改时间仓促,所以在删除了拖沓内容后对故事之间的衔接工作并没有到位。第二次大改主要任务之一便是在不改变故事的情况下优化故事与故事之间的衔接。 二、措辞过于生硬,读者读起来不爽。最近一直在追看大神的作品,越地感觉《始皇》在这方面必须进行改进。也许是因为工作性质原因,写惯了八股文的丛台一时间改不了一些陋习。例如链接词、关系代词用的过于频繁等等。这种弊端会让读者感觉小说语言很生硬。这样的话,网文“爽”的一面从何谈起?二次修改主要任务之二便是将语言进行再精炼、再优化。 丛台准备二次修改的主要原因: 一、态度问题,对书友负责。态度决定一切,没有好的写作态度,那么只能一次次地透支真心支持自己书友的心。丛台是起点网文新手,第一次写文,所以难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问题可以出,但是态度必须得端正。起初写的不好,那就通过不断学习、改进从而使自己进步,提高小说质量。《始皇》是a签,丛台完全可以混够字数,然后一上架每月混个6oo元的零花钱。但是丛台不想这样做,因为丛台觉得这样做简直太对不起责编对自己的信任、对不起一直默默包容支持自己的书友。丛台不会这样做,因为这样的话丛台良心上过不去。我想让《始皇》逐步地提高,我想给一直默默支持我、给与我包容的亲爱书友们一个满意的答卷。这也是丛台想要二次修改的原因。毕竟,肯花宝贵的时间来看《始皇》,这本身就是对丛台最大的支持。 二、质量问题,对《始皇》负责。如今《始皇》故事正处于展开阶段,所以之后的故事会越来越精彩。然而故事情节设计的再好,没有流畅的文笔还是不行的。写网文不同于写材料,所以对丛台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通过对大神作品的学习,丛台现《始皇》整体质量上的差距。原先的自我陶醉在实践中被证明是多么的愚蠢,因此质量这一关丛台必须得把握住。现在有很多小说原本书友反应很好,但是由于各种原因一不小心写崩了,然后只能极为可惜地走上了太监之路。丛台不想让《始皇》太监,为了能让《始皇》有后劲儿,丛台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修改进行下去。 二次修改的弊端: 一、导致本就不多的书友再度流失。对于书友流失、掉收藏,丛台会坦然地去面对。毕竟书友的选择是没错的,毕竟任何人的时间都是极其宝贵的。丛台相信,只要自己功夫到了,原来走了的朋友还会回来的。 二、导致网站推荐间隔拉长。网站推荐对作者很重要,修改意味着会有一段时间更新是要受到影响的。在更新字数没有任何优势的情况下,推荐只能会被无限的后延。 三、导致上架时间延迟。有人认为上架时间早好,而有的人认为晚些好。其实对丛台来说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丛台想要在上架前将如今九十章之前的章节进行优化。毕竟唯有开头精彩了,才会有更多的朋友喜欢上《始皇》这部小说。修改注定会影响更新字数增长度,从而影响到上架进度。 二次修改的好处: 一、通过此次优化,《始皇》的语言会更加精炼,故事之间的衔接会更加自然、顺畅,这样的话《始皇》定然会有比较高的提高,也会相较于现在有更足的后劲儿。 一、通过此次优化,《始皇》力争做到“爽”。其实就目前来看,前面的章节,有些本该出彩的地方由于丛台很赶,所以没有写出来。这样会让书友有种很不尽兴的感觉。这点通过二次大改应该会有所改善。 二、通过此次优化,丛台自己的水平也会得到进一步提高。通过优化修改,丛台会现之前没有现到的问题,这无论是对丛台还是《始皇》都是意义非凡的。 更重要的问题,关于更新问题: 由于丛台白天也得上班,所以基本上都是靠在家的时间码字,所以时间并不充裕。 这次修改保守估计得一个月,所以更新方面则由原来的一日两更减少为一日一更。由于更数减少,那么丛台肯定会让每更不低于3ooo字这个水准,更新时间就固定在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书友们可以在第二天来看《始皇》。 但凡能坚持支持《始皇》到现在的,那真的是真爱,丛台万分珍惜。哦,对了!前面的章节,从明日开始,丛台都会将旧版本逐步替换掉,对于新修改的章节,还望各位大大给予评价和指正哈! 真心感谢一直默默支持丛台和《始皇》的大大们,丛台会努力修改、努力更新、努力重新攒稿儿! 第七十九章 突发事件(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看着刘老医师逐渐远去,赵政思绪万千。从屋顶上下来,赵政并没有跟上去,而是朝琴师毙命的地方走去。赵政知道,刘老医师晚上来到“鬼巷”,肯定是为搜罗线索而来。 琴师毙命的地方就在附近,赵政没走多远就到了。细细地对周围探查了一番,在没有现有什么可能暴露自己的蛛丝马迹后,赵政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总算落地了。 赵政看着这条狭窄的街巷心中暗道:“呼……这药老头儿好行为好怪啊,嘶……他大半夜地来这里干什么?” 绞尽脑汁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头绪,赵政索性不再在这件事儿上耽误工夫。“还好现场并没有什么痕迹,以后提防着这药老头儿便是了。”想到这里,赵政也就放心地回家去了。 次日,赵政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极早地出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过囫囵觉的赵政想好好地补补觉,因此次日他并没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极早地出门。 赵姬看了看“呼呼”大睡的赵政喊道:“小懒虫,该吃饭了!” 赵政含含糊糊地回道:“哦……我马上就起……” 半眯着惺忪睡眼,赵政胡乱地扒拉了两口饭便再次倒在了炕上。直到晌午时分,赵政才迷迷糊糊地从炕上爬了起来。 赵政揉了揉眼睛喊道:“娘!” 现没人回应,赵政再次喊了一声:“娘?” 连续喊了两声都没有回声,赵政又揉了揉眼睛,待眼睛变得清晰后现屋子里就自己一人。 赵政走到门外抬头看了看天,很是纳闷道:“嘶……这大晌午的,她能去哪儿呢?”正当赵政扒着门犯嘀咕的时候,赵姬像是丢了魂儿似的缓缓朝赵政走来。 赵政远远地便看到神色有些异常的赵姬。紧跑了几步,赵政搀扶着赵姬回到了屋中。 “娘,您这是……”赵政有些诧异地问道。 赵姬微微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回道:“没事儿,娘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赵政又对赵姬问道:“娘是不是又受街坊欺辱了?娘说,儿替您出气去!” 赵姬闻言微微一笑,然而笑容还未展开便又愁眉不展起来。“我儿不用担心,娘没事儿,休息一会儿就好。”赵姬怕赵政担心,所以对赵政轻声说道。 赵政微微点头对赵姬说道:“那娘饿不饿?我弄点儿吃的给您?” 赵姬再次微微摇头,随即便窝在炕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赵政见赵姬闭上了眼睛,也就不再去打扰她。随意地吃了些东西,赵政把麻绳往肩上一搭就向城门外走去。 这一天的天气格外的好,再加上赵政又饱饱地睡了一觉,所以此时他感觉身体状态极佳。没多大功夫,赵政便来到了东城门楼。 “哎?怎么有一群人围在城墙根儿干嘛?”赵政心中暗道。 紧走了几步来到了人群中,赵政现城门楼子的墙上贴了一张官方告示。 赵政很是努力的往前挤了挤,好容易挤到了第一排却被木简上密密麻麻地篆字弄得头晕脑胀。 赵政回头捅了捅身旁看起来可能识字的老者问道:“老爷爷,请问这上面写的什么呀?” 老者低头一看是个小娃娃,随即笑道:“哈哈……小娃娃倒是很好知好问!也罢,老夫告诉你!” 老者捋了捋花白老胡继续说道:“这简上写的是前些日子在‘鬼巷’离奇死亡的琴师,经刘医师现场探查被确定为被人谋杀。官府正在全力搜查凶犯,让百姓不要再以讹传讹。懂了么,小娃娃?” 老者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赵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什么刘医师?”赵政痴痴地问道。 老者见赵政愣神儿,不由得摇了摇头,对于赵政的问题也不再理睬。 赵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自认为自己昨晚探查的够仔细,应该不会出现任何差错才是,怎么会让刘老医师现琴师是被人所杀而非鬼神?要知道当时琴师可是喊出来“鬼”字的,更何况当时的人又那么迷信。 赵政抬头盯着木简上密密麻麻的篆字心中暗道:“这老头儿不简单啊!” 急忙挤出人群,赵政便着急忙慌地朝秦壮经常出没的区域跑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赵政在林子里转了大半天也没有现秦壮。赵政索性不再乱找,直接向秦壮的小洞儿奔去。 刚一进洞,赵政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 赵政低声喊道:“壮,壮!你怎么了?怎么……” 秦壮急促地喘了几口,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然后便再次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赵政低头仔细一看,瞬间傻眼了。原来秦壮整个肚皮已经被划开,都能隐约看到肚子里的肠子在不停地蠕动着。 赵政双眼瞬间变得血红,呼吸急促地对秦壮说道:“壮,呼呼……我现在就给你处理伤口!等你伤好了就用口型告诉我是他娘的谁干的?老子要了他的狗命给你报仇!” 秦壮听后微微张开了眼睛,嘴角上扬随即微微摇了摇头。 赵政不明白秦壮什么意思,但是此时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抽出藏在衣中的短剑,赵政开始动手削木针了。 说是木针倒不如说是比较细的木签子,此时赵政不可能再回城找什么针,所以只好拿这个来代替了。将麻绳拆散,从中抽出麻绳纤维,一套外科手术用的针线便做好了。 赵政手持木针对秦壮说道:“兄弟,现在我必须得把你肚子上的伤口给缝合住,否则你就会完蛋。中途会比较疼,你他娘的必须给老子挺住!你他娘的要是敢给老子怕疼认怂,我赵政以后没你这个兄弟!” 不待秦壮回应,赵政将秦壮放平后便开始给秦壮做起了手术。 为了不被人现,赵政不可能将秦壮拉到洞外给秦壮做手术,因此他只能在洞里透过昏暗的光线给秦壮处理伤口了。赵政前世也不是没有紧急手术的经验,但是像现在的恶劣环境不能说后无来者,但是肯定是前无古人的。 钝刀子拉肉尚且让人痛不欲生,更何况是木签字穿肚皮了。赵政咬牙狠着心捏起秦壮肚皮伤口的一角儿猛地一刺,原本精神萎靡的秦壮顿时疼低声惨叫了一声,身子就此开始不停地颤抖了起来。 赵政见这样做还是有些效果,便恶狠狠地对秦壮低吼道:“你他娘的给老子撑住!记着,你肚子上的伤口得八针,现在已经缝了一针,只要挨过剩下的七针就大功告成了!” 秦壮一听赵政这么说,眼睛里充斥着极度地恐惧。忍者剧痛拼命地摇着头,秦壮害怕地眼泪刷地一下留了出来。 “他娘的,不准哭!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他娘的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以后还怎么和我混!”说着,赵政便“狠心”地又给了秦壮一针。 当木签字带着麻绳纤维从秦壮两片肚皮中穿过后,秦壮死的心都有了。 “啊!” 秦壮实在是忍不住这样的痛苦,便大声喊了出来,这一声凄厉的如同从地狱中传来一般直让赵政头皮麻。 赵政赶紧脱掉上衣,硬生生地将秦壮大张的嘴给死死地塞住。“壮!好兄弟,我相信你一定能挺住!你连赵军的酷刑都能扛住难道就扛不住这几下么?坚持住,我慢点儿好不好?” 秦壮毕竟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身上的鞭上还未彻底好清又出现这种重伤,秦壮顿觉自己求死不能求生无望,便开始绝望地哭了起来。 赵政此时听着秦壮的哭声心都要碎了,然而缝合手术仍然需要进行,赵政一边抹着不断从眼眶中涌出的泪水,一边给秦壮缝合着。 也许是赵政无意间让手上沾上了泪水,所以后面的几针秦壮疼得几度昏厥了过去。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为了不被现,赵政将秦壮拖出了小洞,趁着月光继续给秦壮缝合。直到午夜时分,秦壮的缝合手术才算完毕。 精疲力竭的赵政睁着满是血丝的泪眼靠着洞壁呆呆地望着夜空呆,他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壮的命会这么苦。 “兄弟,我……我对不住你!呜呜……”赵政抚摸着已经再度深度昏厥的秦壮呜咽道。 赵政开始反思自己,他现在觉得自己愧对于秦壮。 赵政跪在地上对着一边哭着一边对秦壮说道:“呜呜……壮,我对不起你!你跟着我非但没有得到安全,反倒更加危险。第一次重伤断了舌头,现在又被开膛破肚。天呐!第三次、第四次呢?老天爷,求求你放过壮吧!” 赵政下定了决心,等到秦壮伤好后将自己所有的本事全盘教给秦壮。赵政想要完成自己的计划,他不可能因为这个而将秦壮赶走,更何况这种想法秦壮本身也是无法接受的。唯有将秦壮培养成凌驾于这个世界之上的强者,那么秦壮才不会再受这样的痛苦。 窝在洞里抱头痛哭的赵政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本就红肿的双眼顿时满是杀气…… 第八十章 木签之痛(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极度悲伤的赵政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张满仓的影子,便咬牙切齿道:“他娘的,这绝对是这个糟老头子干的好事!” 赵政将这件事想当然地怪罪到了张满仓的头上,怒冲冠的赵政在秦壮深度昏迷之时便开始着手制定暗杀张满仓的方案。当天色大亮之时,赵政已经成竹在胸。 赵政原本想要在今夜动手,快奔袭到张满仓那里对他下死手。但是考虑到秦壮此时根本离不开人,所以也就只好作罢。 赵政人虽然人猫在洞子里,但是心早已飞到了刘老医师家中。 刘老医师将李胜背回家后李胜已经进入深度昏迷状态,刘老医师和小药徒直忙到天空灰白之际才将李胜身上的伤口一一处理好。看着几乎全身缠满绷带的李胜,刘老医师紧皱眉头陷入了沉思。 小药徒对刘老医师说道:“祖爷爷!忙了大半夜了,您休息去吧,李蛋子我来看着就好!” 刘老医师闻言笑着抚了抚小药徒的头回道:“老夫还好,不打紧。你这一夜表现的不错,日后需继续努力,懂了么?” 小药徒一听刘老医师夸自己,原本有些困倦的眼睛瞬间弯成了一对儿小月牙,然后对老医师说道:“那是一定的呀!我日后定能过祖爷爷,成为一代名医!” 刘老医师听后“哈哈”大笑起来。随着这爽朗的笑声,刘老医师的倦意顿时烟消云散。 师徒二人随意吃了点东西后,刘老医师对小药徒吩咐道:“我去李蛋子的叔婶家走一趟,你在家好生看护李蛋子,千万不得掉以轻心!” 小药徒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回应道:“哎呀!我知道啦,祖爷爷您就放心吧!” 刘老医师微微点了点头,将衣服穿戴整齐后便朝李胜叔婶家走去。 此时李胜的情况很是糟糕,其严重程度并不亚于秦壮。由于时代的局限,刘老医师在处理伤口的时候从未考虑过消毒的问题,顶多是用清水对伤口清洗一番,而这正是赵政所担心的。 赵政猫在小洞里左右为难、心急如焚。如果现在去拯救李胜,那么游走在死亡边缘的秦壮极有可能会死在小洞之中。如果果断留在小洞里,秦壮也许会活下来,而李胜却很可能因为刘老医师的误诊而性命休矣。 正当赵政窝在小洞之中抓狂之时,原本处于昏迷状态的秦壮呻吟了一声。呻吟声极其微弱,但还是被赵政听到了。 赵政扭过头轻声对秦壮说道:“壮,好些了么?” 秦壮没有回应,只是紧缩眉头痛苦地呻吟着。赵政一看秦壮的脸色,心便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不好!” 赵政知道此时他不想回城里也不行了,因为由于赵政在给秦壮做缝合手术时没有进行过任何形式的消毒,所以受到感染的伤口开始流脓炎。赵政必须得回城里去搞些品质好的酒用来给秦壮降温、消炎、消毒。 赵政用洞里的陶碗从身旁的小陶缸中盛了一点水。小心翼翼地给秦壮灌了几口,然后又往脸上四肢均匀地撒了些水后,赵政才窜出小洞朝城里狂奔而去。 正当赵政向城内狂奔之时,刘老医师也正好刚出家门。此时的刘老医师忧心忡忡,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刘老医师也不知道此次到李胜叔婶那里为李胜讨回公道会有几成胜算。 刘老医师心中暗道:“唉……告家中长辈是大不敬,官府不会受理。嘶……官府这条路走不通,看来只能靠老夫的面子来摆平此事了!” 而正当刘老医师纠结以何种方式解决李胜和李胜叔婶矛盾时,赵政同样也在纠结。 一边儿是秦壮一边儿是李胜。按照交情深浅,赵政不管李胜死活也是完全说得过去的,赵政在他最不济的时候没有像他人一般痛打落水狗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更何况之后还帮了李胜那么多。要知道,这小子前几个月还侮辱性地当街尿了赵政一头尿水。然而此时李胜非彼时李胜,此时的李胜已经是赵政的人。既然是自己人,赵政自然会不计前嫌并且还要负责到底。 赵政一边跑着一边心中思量道:“不行,我得直接去药老头儿家。他家肯定会有上等好酒,正好我也可以顺带着给胜处理一下伤口。药老头儿,尽管你是个大好人,但是……对不起了!” 赵政知道待会儿到刘老医师家后定会引冲突,为了不暴露自己,赵政想要对刘老医师师徒下死手。 由于赵政一路急狂奔,平日里需要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愣是让赵政缩短到二十分钟内完成。当赵政跑到刘老医师家附近的时候,刘老医师还没有走到李胜叔婶的家。 在刘老医师家将气息调整一番,赵政便大模大样地进了刘老医师的家门。由于是白天行事,赵政知道这次行动自己的身份十有八九会被暴露,然而已经顾不了那么多的赵政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冒险行事。 小药徒由于一夜未睡,刘老医师走后,感觉很是无趣的小药徒便歪在李胜身旁打起了瞌睡。 进入刘老医师家里,当他现屋子里除了李胜和小药徒之外并无刘老医师踪影的时候便将门窗依次关好,随后便使了个手段将小药徒给弄昏过去。 将小药徒砍晕后,赵政便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了起来。翻腾了一会儿,赵政便在炕头的大木箱子里翻到了一坛上等的丛台老酒。赵政随即找了些绷带,开始给李胜处理了起来。 由于此时李胜处于深度昏迷状态,知道李胜此时感觉不到什么疼痛感,所以赵政处理伤口的动作简单、粗暴而有效。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李胜身上的伤口便被赵政用白酒彻底处理了一番,之后重新上药、包扎更是一气呵成。 将李胜的伤口处理好后,赵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从墙上摘下小药徒的柳条小药筐,将搜罗的白色绷带和秦壮用得上的药材以及已经收好了的半坛子酒扔进小药筐中,赵政背起小药筐便没命地朝城外跑去。 当赵政背着满载“货物”的小柳筐夺门而出的那一刻,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的街坊们都傻傻地楞在了那里,当赵政的小背影已经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时,这些街坊邻居才反应过来。 “不好了,光天化日之下刘老医师家招贼啦!”一个和刘老医师住对门儿的妇人大声叫嚷道,顿时整条街都乱了套了。 但凡和刘老医师做街坊的人没有不认识赵政的,当他们看到小药徒倒在一片狼藉的家里时众人顿时怒不可揭,在场的人无一例外都怒气冲冲地朝赵姬家的方向赶去。 此时赵姬仍然窝在炕上在为自己情人惨死而伤心难过,以致于街巷之中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她都一无所知。当她想要睡上一会儿时,突然原本紧闭的屋门“咣当”一声被人一脚踢开。 一个老者指着炕上的赵姬骂道:“你个贱人、娼妇!居然敢放纵你家孩子光天化日之下偷盗,还打伤了老医师的徒弟!快说,那小杂种在哪里!” 突如起来的变故把躺在炕上不住抹眼泪的赵姬吓得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当得知自己的儿子大白天的竟然闯出这么大的祸事,一时间急火攻心的赵姬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众人见赵姬急火攻心便知道此事并非赵姬指使,所以也就不想过于为难赵姬了。然而人群之中总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在一旁添油加醋,不一会儿人群情绪被挑唆得再次激动起来。有些平日里对赵姬极不对付的妇人们便开始对赵姬大打出手了起来,一时间妇人们的打骂声、赵姬的惨哭声、众人的声讨声不绝于耳,整条街巷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与此同时,刘老医师这里同样也好不到哪里。 当刘老医师来到李胜叔婶家门前时,刘老医师对屋里喊道:“敢问李蛋子他叔父在家么?” 李胜的叔父在屋里回应道:“在,你是哪位?” 刘老医师笑了笑说道:“呵呵……我是刘老头子,瞧病的那一位!” 李胜叔父一听是刘老医师来了,赶紧出门迎道:“刘老医师能来寒舍,小子真是倍感荣耀啊!请进、请进!”说着,便要将刘老医师往屋里让。 刘老医师摆摆手正颜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夫是为李蛋子的事儿来的!” 李胜叔父一听“来者不善”脸色马上变得难看了起来,然后很不客气地说道:“都知刘老医师您是难得善人,怎么善人也要管别人家的私事?” 刘老医师淡淡地笑了笑回道:“虽为你家私事,但是公德难允,老夫倒是可以站出来说上一番。李蛋子父母双亡本就不幸,你为何在霸占其家业后还要将李蛋子往死里打?” 李胜叔父听后很是不以为然,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家从未打过李蛋子,李蛋子如今被打那都是他以前和张奎随处作恶欺负别人的报应罢了。我反正没打他,您老若没有证据的话不要血口喷人,否则我去官府到老爷那告你去!” 李胜叔父的一席话让刘老医师一时语塞,随后二人便就此事在街巷上争吵了起来,甚至都有了要大闹公堂的意思。 正当城内乱成一团糟的时候,赵政已经背着一筐子的战利品回到了小洞里,当他看到洞内的秦壮还活着的时候,心里的一块儿石头总算落了地。将小柳筐里的东西塞进了小洞的深处,赵政再次忙活了起来…… 第八十一章 赵政惹祸端(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将柳筐中的东西归置好后,赵政再次端起还剩多半碗水的陶碗小心翼翼地给秦壮灌了些水。 轻轻地给秦壮擦了擦嘴,赵政轻声说道:“壮,我回来了。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凉快了啊!” 赵政说完话后,秦壮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仍旧保持着极为痛苦的表情。知道时不我待,赵政将秦壮衣服全数脱下来,然后用酒给秦壮腹部的伤口消起毒来。 由于之前缝合的时候没有做任何卫生处理,秦壮的伤口已经炎糜烂,甚至伤口处已经渗出了令人作呕的脓液。赵政先用干净的绷带一点一点地将创口上的脓液清理掉,然后再用酒精一遍一遍地清洗着,待到消毒工作做得差不多了,赵政便将顺来的草药捣烂敷在了秦壮腹部。一切工作全部做完后,赵政极为小心地给秦壮包扎了起来。 由于秦壮日后还需要白酒消毒且坛中白酒并不是很多,所以赵政只能省着点用,起初想要用酒精给秦壮降温的想法只能打消了。为了能给秦壮有效降温,赵政只有不停地给秦壮喂水、往身上均匀洒水。 看着表情越痛苦的秦壮心中暗道:“这样可不行啊!我得想办法给壮熬些药才是!”想到这里,赵政便拎着盛着半筐草药的小柳筐和一个陶罐子窜出了小洞。 为了不暴露自己,赵政只好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用短剑挖起了野战无烟灶。不一会儿,淡淡地药香味儿飘向了空中。 正在赵政给秦壮熬药的时候,赵政家里的局面已经完全失控了。这些平日里对赵姬的貌美羡慕嫉妒恨的老妇人们终于逮到了可以借题挥的机会,十几个老女人你一拳我一脚地对赵姬拳打脚踢了起来。周围的男人们都有些看不过眼了,但是为了避嫌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阻止这些已经疯狂的老女人。 一个满脸麻子的老女人一边往赵姬的脸上狂甩着一边骂道:“小贱人!你不就是长了俊脸蛋儿么?看老娘今天不给你打花了,让你再嘚瑟!” 另一个同样长得极为磕碜的妇人接着话茬骂道:“哼!让你平日里风骚!走路扭腰,我让你再扭!”说着便对着赵姬的腰际就是一脚。 …… 就在这群老女人对赵姬拳脚相加、大打出手之时,刘老医师这里也吵得不可开交。 刘老医师对李胜叔叔呵道:“你如此不仁不义,亏得老夫经常给你免费治病,以后你休要在来找老夫!” 李胜叔叔一听不以为然地回驳道:“哼!老匹夫,黄土都快埋到头顶的人了哪儿来的精力去管别人家的私事?难道你这样就是行善事了?不让我去找你,喊你一声刘善医,你还真的喘上了?” “你!” 刘老医师闻言气得顿时耳赤面红,他没想到老赵人里居然有这样的败类,随即破口大骂道:“老夫当年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救你这么个败类,真是气杀老夫也!” 李胜叔叔很是不耐烦地回骂道:“老匹夫,你少在这里给老子‘之乎者也,这般那般’的!我家之事,哪里容得你来插嘴?李蛋子是我侄子,如今我哥哥嫂子已经死去,他便是我儿!既然是我儿,我愿意怎样就怎样,与你何干?”李胜的叔叔撂下这席话后便把房门狠狠地关上了。 尽管刘老医师此时肺都快气炸了,但是没有丝毫的办法他只好气鼓鼓地朝家走去。 此时,经过十几个老女人狂风暴雨般的欺凌,蜷缩在地的赵姬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站在一旁的男人们见再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这才一个个上前阻拦。 妇人们只是想借此泄泄私愤,并没有打死赵姬的意思,因此当有人来劝阻的时候她们也就收手作罢了。将赵姬家里的瓶瓶罐罐儿砸得稀烂,这些妇人才得意地招呼着自己男人就此散去。当一众人散后,被砸得一片狼藉的屋子里只剩下奄奄一息的赵姬。 刘老医师刚刚走进自家所处的街巷,正好碰到从赵姬家回来的众人。众人一见刘老医师,便蜂拥上去添油加醋将赵政打伤小药徒、盗走药材之事告知刘老医师。 方才用手狂甩赵姬的女人对刘老医师说道:“哎呦,刘老医师您可回来了!您前脚一走,赵姬家的小杂种便溜到您家中。用棍子往您徒弟头上一掼,便携裹着很多钱物逃跑了!方才我们去赵姬家追赃,现……现那小杂种已经被赵姬那小贱人藏了起来!” 这个妇人说完这句话后,其他妇人也随之附和道。 刘老医师尽管此时心中烦躁,但是脑子却依旧很是情绪,他不认为这些平日里本就对赵姬极不友好的妇人不会给在自己面前煽风点火。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刘老医师径直朝自己家里走去。 进入家里中的刘老医师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对于家里被翻腾得一片狼藉,刘老医师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而至于小药徒,在刘老医师一番检查后现不过是被人砍晕而已。真正让刘老医师震惊的,是李胜身上的绷带。 看着完全不同的包扎方式,刘老医师扭头对尾随而来的众人表情凝重地问道:“你等确定方才来这里的是赵姬的儿子赵政,而不是其他人?” 众人异口同声道:“的确是赵政没错!” 刘老医师闻言脸色大变,心中暗叹道:“如此有效的包扎方式老夫从未见过!如果街坊所言属实那么意味着……嘶……那岂不是意味着这小家伙儿的医道远在我之上?那样的话,之前他在这里给我的种种解释岂不都是假的!” 刘老医师随即又对众人问道:“方才你们果真去赵姬家了?”众人表示方才所言不假。 “不好!” 刘老医师似乎意识到了赵姬的处境,所以从里屋抱起药箱便朝赵姬家狂奔而去。待刘老医师赶到之时,赵姬已经处于深度昏迷状态。 刘老医师一边掐着赵姬的人中一边喊道:“赵姬!赵姬……”花费了有多半个钟头的时间,赵姬的眼睛才慢慢地睁开。 赵姬一见是刘老医师,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刘老医师将赵姬从地上扶到了炕上,一边给她涂抹着药膏一边问道:“孩儿他娘,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真的让赵政去我那里偷东西了?” 嚎啕大哭的赵姬一听便愣住了,随即满是疑惑地反问道:“什……什么?我……我怎么会让政儿去您家偷东西啊!对了,政儿呢?呜呜……他一早儿去打柴,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刘老医师闻言脸色不自然起来,此时他不能偏信任何一方。心中想了片刻再次问道:“嘶……对了,小家伙儿最近有没有和壮在一起?” “壮啊!壮……好久没见这孩子了……不……不知道!”赵姬差点说漏了嘴,将原本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然后说道。 对于赵姬的话,刘老医师很是怀疑。他决定给赵姬处理好伤口后自己往邯山走一趟。 刘老医师对赵姬说道:“唉……最近邯郸城内外连续出现多起命案,你以后尽量少出门!” 赵姬回道:“嗯,小女子本就是弱女子,如今又稀里糊涂被街坊殴打,哪里还有敢出门的道理!” 刘老医师闻言感叹道:“唉……其实这些人无非是借题挥罢了!有的妇人的男人死在了长平之战,所以便会拿你泄私愤;有的则是嫉妒你的美貌,所以要加害于你罢了!” 赵姬没有说话,这些人无论起因是什么,反正到头来的结果就是自己挨了顿打。赵姬的心中,委屈、无助之感顿时油然而生。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除了一些刘老医师不便处理的伤口,赵姬身上的伤都被刘老医师处理好了。帮赵姬将家收拾了一番,刘老医师临走前将所有的药和一些钱币送给了赵姬,赵姬感动地忍者浑身的剧痛不住地给老医师磕头。 刘老医师将赵姬扶起然后安慰道:“老夫还有些急事,得出趟城,所以不便在这里久待。,你先好生休息等小家伙儿回家!” 赵姬见刘老医师面色不大自然,随即微微点点头说道:“小女子谨遵老恩人叮嘱,您有事儿就忙去吧,小女子没事!” 刘老医师闻言,再次嘱咐赵姬一番然后便急匆匆地朝城外走去。 由于之前殴打赵姬的妇人们怕被刘老医师斥责,所以刘老医师来赵姬这里她们并没有跟随而来,那么刘老医师抄小巷子出城他们自然也无从得知了。 随着灌木丛中弥漫的药香味儿越地浓郁,赵政的心也随之紧张得“扑通、扑通”直跳。荒郊野外的有熬药的味道,这本身就是极不正常的一件事情,赵政自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然而秦壮因伤口炎导致高烧不退,赵政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中草药讲究小火儿慢熬,这样才能在不损坏药材中成分的前提下将草药中的有效成分最大化的提取。赵政为了能让药效好一些,不得不冒着被人现的危险耐着性子熬药。在将药熬了一个多小时后,赵政便将陶罐端进了小洞。 正当赵政的脚刚刚踏入了小洞洞口儿,远处的刘老医师便飞快地向秦壮的小洞儿奔来…… 第八十二章 赵姬被打(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虽然刘老医师朝着秦壮的小洞儿跑来,其实他并没有现赵政他们的踪迹。之所以往这里奔跑,只不过是他随性而为罢了。 捡拾柴草是件随意性很强的事情,刘老医师也不知道赵政经常在哪里出没。但是他心里清楚,孩子们捡拾柴草不比大人。大人可以去离城较远的无主林子里砍些品质好的柴禾,为了安全,小孩儿只能在邯山山脚下捡些枯枝。所以刘老医师只好沿着邯山山脚跑了起来。好在邯山不大,没一会儿刘老医师便围着山脚跑了一圈儿。 在邯山南麓,刘老医师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环视了一下四周却不见赵政的踪影,心里便犯起了嘀咕:“难不成老夫刚进山,这小家伙儿已经从另一个方向出山了?” 想到这里,刘老医师便要回城再去赵姬家看看。正当要转身回城之际,刘老医师无意间闻到了一股极淡的药香味儿。 “唔?” 刘老医师惊叹道:“这里有人在熬药!难道……” 刘老医师一联想赵政将自己的草药盗走,精神不禁为之一震。“终于找到你这个小家伙儿了!”刘老医师心中喃喃道。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草药味道极为敏感的老医师凭借着这股虚无缥缈的药味儿便找到了赵政熬药的地方。 刘老医师并没有现赵政的踪影。但是他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就在刘老医师身前,一个刘老医师从未见过的火灶展现在刘老医师眼前。火灶里的柴火仍然“噼啪”作响地燃烧着,然而火灶周围却几乎没有什么烟雾。 刘老医师惊呼道:“这……这怎么可能!” 刘老医师虽然不是军中人员,但是也算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军医了。对于大军战时埋锅造饭,刘老医师并不陌生。然而如今看到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无烟灶,刘老医师震惊了。 赵政挖的野战无烟灶是特种兵必须掌握的一门野战技能。这种构造特殊的野战灶可以使埋锅做饭的地方不会产生大量的烟雾,掌握这种灶火的挖掘对于执行敌后渗透任务的指战员来说很是重要。 刘老医师对这个灶的构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随即顺手捡起了一个木棍儿便探索了起来。 正当刘老医师好奇地研究无烟灶时,赵政正端着陶碗极为小心地给秦壮灌药。也许是白酒的消毒功效起了作用,此时秦壮看上去脸上的痛苦消减了一些。看着命运多舛的秦壮,赵政的心里不住地泛酸。 耐心地将汤药灌完,赵政将碗放在了一遍对秦壮说道:“壮,待会儿咱们到洞口儿见见阳光,老是在这阴暗的地方待着对伤口不好!” 秦壮此时虽然睁着眼睛,但是身体仍然极度虚弱。当他听到赵政的话后,却微微地摇了摇头。 赵政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怕这小洞儿被现!你放心好了,等你康复了我教你如何做隐蔽性极高的‘猫耳洞’,到时候包你再也看不上这个小洞儿了!” 秦壮闻言,迷离的眼神里闪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亮光,随之便微微点了点头。赵政见秦壮肯,便开始小心翼翼地将他往洞外拖动。 赵政拖动秦壮的动作并不大,但是还是引起了不远处刘老医师的注意。 刘老医师闻声望去,当他看到赵政的小背影时便起身大喊道:“赵政!” 听到附近有人叫他的名字,赵政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开始拼命地将秦壮往外拉,此时他想要背着秦壮跑路了。 赵政听到有人叫他的时候,秦壮同样也听得一清二楚。见赵政开始拼命地将自己往洞口外拽,秦壮便知道赵政想要干什么。秦壮不想就此拖累赵政,便以结束自己生命为代价,拼了死命地坐了起来然后对着赵政的肚子就是一脚。赵政一个冷不防,便被秦壮狠狠地踹出了洞口。 秦壮的意图很明确,就是让赵政跑路不要管自己。失去重心的赵政刚滚落到灌木丛中,小洞里便传来秦壮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啊……啊……啊……” 当歪倒在灌木丛中的赵政听到了秦壮骇人的惨叫声时,他知道秦壮的伤口此时完全裂开了。弄不好,腹中的肠子也出来了。赵政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自身的疼痛,随即连滚带爬地回到了小洞。 刘老医师听到洞里的惨叫声瞬间大惊失色,心中暗道:“这洞子里可能就是壮!不好,壮有危险!”想到这里,刘老医师飞快地朝小洞儿里奔去。 进入洞子里的赵政哪里还有什么时间矫情,用绷带将秦壮的嘴死死地塞住,便开始将秦壮疯狂地往洞外拖。当赵政刚把秦壮拉出洞外之时,刘老医师便赶了上来。 刘老医师对赵政喝道:“滚开,让老夫来!”说着,刘老医师便要去抱秦壮。 赵政一见刘老医师要将秦壮抱起,便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才该滚蛋!你知道他伤哪里了你就抱?滚一边儿去!” 刘老医师被赵政骂得一愣,便任由赵政将秦壮朝地势相对平坦的地方拖去。当赵政将秦壮拖拽到平地上后,便扭头对刘老医师喊道:“你他娘的站在那里什么愣?赶紧过来帮忙!” 赵政说着便从腰间抽出青铜短剑甩给了刘老医师,然后指了指灌木丛里的无烟灶厉声喝道:“快将这短剑拿到那边的火堆里去烧一下,快!” 刘老医师知道此时救人要紧,也不去和赵政计较,便拎着短剑按照赵政的吩咐去做了。不一会儿,刘老医师便拎着被火烤过的短剑来到了赵政身边。 赵政跪在地上一边给秦壮解除上身的绷带一边安慰道:“壮,没事儿!放心,只要有我在,你死不了!” “啊……啊……啊……” 尽管秦壮的嘴被捂住了,但是从喉咙里传来的嘶喊声更加凄厉。对于这样的场面刘老医师见得多了,他并没有什么反映,倒是赵政的表现让他大惊失色了起来。 刘老医师看着赵政快而有序地解开秦壮身上的绷带心中惊叹道:“这……这……这是一个六岁的娃娃么?看来这小家伙儿真的有高人护佑,他真的有个世外高人的老师!甚至可以说,他和壮都是老东西口中那秘密势力的弟子……” 眼前的场景让一直困扰着刘老医师的问题瞬间有了答案,此时,刘老医师看待赵政的眼神也随之生了微妙的变化。 “快,把剑给我!”赵政也不去看刘老医师,直接伸手说道。 “哦……哦……” 刘老医师被赵政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吓得一怔,含糊地应了一声便将短剑递给了赵政。赵政拿着被火烤过的短剑对正在嘶声力竭喊叫的秦壮说道:“壮,忍着别动!你现在伤口因为裂开渗出了不少血,已经和肚皮上的烂肉黏在一起了,我必须得把伤口和绷带分离开!” 秦壮似乎是听到了赵政的声音,点了点头后便再次痛苦地喊叫了起来。赵政知道秦壮很痛苦,但是他又不敢将秦壮弄晕,因为他怕晕厥后的秦壮再也醒不过来。 心中了狠,赵政便将冒着淡淡青烟的短剑伸向了秦壮的伤口和绷带结合处处。随着短剑和秦壮伤口处烂肉的接触,一股难闻的肉焦味儿铺面而来。也许是伤口处的组织已经坏死,所以秦壮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刘老医师表情诧异地看着正在给秦壮做手术的赵政。用火烤的刀子给伤员治病也是刘老医师的常惯用法,但是像赵政这样娴熟的技术,刘老医师还是第一次见到。扪心自问,刘老医师自知自己不是这个小家伙儿的对手。 “先达者为师!其他事情老夫暂且不管,今天老夫倒要和这小家伙儿好好学习一番!”想到这里,刘老医师主动给赵政打下手的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赵政的一举一动。 赵政对刘老医师喊道:“擦汗!” 刘老医师没听懂赵政什么意思,随即问道:“什……什么?” 赵政不耐烦地回道:“擦汗,给我擦汗!” 刘老医师傻了,他从未见过医师给病人治病还要别人帮忙擦汗的。然而既然赵政有要求,刘老医师便言听计从给赵政擦起汗来。 “你去把洞里的药材、绷带、酒坛子、陶碗、木签子、麻绳全部拿过来!还有,等你将这些事情做完后,便开始将绷带裁成小布块儿,我有急用!”赵政待刘老医师给自己擦完汗后便继续说道。 刘老医师闻言便照赵政的吩咐起身朝小洞跑去。由于没有任何麻醉效果,本就虚弱的秦壮被疼得几度昏厥过去。若非秦壮此时身体素质极佳,估计早就被活活儿地疼死。 赵政一边给秦壮处理伤口处的烂肉一边安慰道:“壮,再忍忍,马上就好了!相信兄弟,只要政在,你不会死!” 赵政给秦壮的每一句话对秦壮来说就是一剂强心剂,若非是对赵政的绝对信任,秦壮根本坚持不到现在。此时听见赵政在安慰自己,秦壮为了不让赵政担心,便忍着剧痛竭尽全力点了点头。 当赵政将绷带完完全全地从秦壮伤口处揭开后,一个比上次大了将近一半儿的大口子呈现在了赵政面前。若非有绷带束缚,内脏肯定会倾撒一地。若真到那个地步了,秦壮便真的没救了。 就在赵政看着秦壮的伤口眉头紧锁的时候,刘老师拿着赵政要的东西赶了过来。赵政旋即对刘老医师说道:“你现在来充当我的助手,这些东西全部由你来负责,我要哪个东西你就放到我手上便是!还有就是,中途不要说话!再没有口罩的情况下,我不希望你的唾沫星子溅落到壮的伤口上!” 赵政所说的这一套,刘老医师可谓闻所未闻。本着学习的心态,刘老医师对于赵政所说的话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随后赵政便开始对秦壮进行二次伤口缝合手术。 整场手术直到晚上八九点钟才算完事儿,而此时的秦壮早已被疼得再度昏死了过去。不得不说,秦壮的意志和对赵政的信任是永远不可复制的。 待赵政和刘老医师合力将秦壮重新拖回小洞儿后,心疲力竭的二人不约而同地瘫坐在了小洞儿洞口…… 第八十三章 初次合作(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二人坐在洞口儿,都若有所思地望着夜空中的繁星。大概两个小时之后,有些按捺不住的刘老医师扭过头问赵政:“你……你到底是谁?” 刘老医师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极不自然,他现在根本不相信身旁的男童就是以前受尽欺辱的六岁小男童。 赵政微微一笑,回道:“我?赵政啊!” 刘老医师闻言微微摇头道:“你就莫骗老夫了!赵政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你到底是何人,师父又是谁?” 赵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即回道:“我就是赵政啊!至于我师父是谁……貌似和您没有什么关系吧?” 刘老医师听赵政这么一说怔住了,几分钟后他才摇头说道:“不对,老夫虽然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是你肯定不是真正的赵政,你是个冒牌货!” “哦,何以见得?”赵政皱了皱眉头问道。 刘老医师冷哼了一声回道:“哼,就凭你现在跟老夫说话的态度以及你的医道!” 赵政闻言哑然失笑,随即对刘老医师回道:“刘老爷爷此言差矣!壮是我挚友,此时他命悬一线,我怎么还会顾及得了什么礼数呢?至于我的医道……其实我只不过和一个猎户学了几招应急罢了!” 赵政的一席话让刘老医师嗤之以鼻,他知道这小子在给自己耍滑头。并不想在这方面和赵政耍嘴皮子,刘老医师指了指洞子里的壮问道:“壮,怎么回事?今晚你必须告诉老夫!” 赵政哪里会告诉刘老医师真相,所以瞎编乱造道:“壮为了不受城里人欺负,所以便常在城外游荡。我俩本来关系就好,所以经常见面也是顺理成章之事。至于秦壮的伤……呵呵……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反正秦壮当时给我说,说是他在附近林子里遭遇狼群攻击造成的。” 有一点赵政的确没有骗他,那就是秦壮第二次受伤赵政的确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他来到小洞儿里时,秦壮便已经窝在小洞里不动了。 刘老医师闻言突然扬天大笑,随即骂道:“放屁!壮无论长相、体型还是身上的伤痕都和那夜夜袭大营的人一模一样,这些老夫都早已知晓,你还在这里给老夫狡辩!还有就是夜里营救壮的人就是你吧?” 赵政听刘老医师这么一说,原本淡然的脸色逐渐被一抹杀意所笼罩。赵政黑着脸回道:“既然您一口咬死我是假赵政,那我就是假赵政。既然我是假赵政,你又能把我怎样?” 刘老医师此时肺都快气炸了,脸色一变放起了狠话:“老夫问你,你为何要冒充老夫赵政儿!你若是今晚不把实情告诉老夫,老夫不介意把你的小命留在这里!” 说着,刘老医师便摆出了随时动手的架势。赵政斜眼看了一看心中觉得一阵好笑,便漫不经心地对刘老医师说道:“若真要打斗起来,谁把谁的命留在这里还不一定呢。实话告诉你吧,壮就是我花三个月手把手培养出来的。你先扪心自问一下,你是不是秦壮的对手!” 赵政知道,当刘老医师看到秦壮身上伤的那一刻起,自己和壮在刘老医师面前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如果说还有的话,那么也只剩自己的身世了。赵政本来不想和刘老医师大动干戈的,然而从现在的形势来看,二人今晚必定要有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战了。为了能让刘老医师知难而退,赵政便将秦壮搬了出来,想借此唬住刘老医师。 其实刘老医师根本就没想和赵政引起冲突的意思,之前所说的话只不过是为了占据主动地位而放的狠话罢了。如今听到赵政说壮是他自己培养的,刘老医傻了。 老医师根本不相信也无法接受赵政所说的话。一个六岁的男童花了三个月培训了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儿,而这个男孩儿在一夜之间干掉了18名赵军士兵,这种事听起来就让人感觉荒唐至极。 回过神儿的刘老医师忽然想起了张满仓在分别时对自己的千叮咛万嘱咐,稳了稳心神,刘老医师对赵政说道:“唉!其实老夫早就知道你不是赵政了,只不过之前不敢确定罢了!” 刘老医师的这句话倒是引起了赵政的好奇心,随即问道:“哦?不妨说来看看?” 刘老医师满脸苦涩地摇了摇头,重新坐回了原来的地方说道:“老夫知道天外有天,这世上比老夫医道精湛之人多得是。然而毕竟老夫也是痴学了一辈子了,对于人是否真死还是能吃准的。你苏醒前的那一夜,老夫明明诊出你已经死亡。谁知道你第二天却又活了!老夫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将其归咎于神仙保佑或者世外高人暗中护佑罢了。” 说到这里,刘老医师眼神复杂地看着赵政继续说道:“自你苏醒之后,邯郸城内外命案不断。老夫找不出里面的头绪,但是总觉得这些事儿和你有关,却苦于迟迟找不出证据。恰好几月前生了18名士兵被无声无息杀害的事情,让老夫有了些头绪。” 随着刘老医师的逐步深入,赵政的脸色越地难看了起来。当他听到刘老医师以前居然毫无根据地将邯郸城内外命案和自己联系到一起时倍感惊讶,赵政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位面容枯槁的药老头儿。 “然后呢?”赵政问道。 刘老医师仰望夜空思索了片刻,然后才慢慢地说道:“之后从军中老友口中得知这件事是壮干的,而就救壮的人经老夫好友描述,老夫当时便认定这人便是你无疑。从这一时刻开始,老夫便知道真正的政其实根本没有复活,而你并非赵姬的孩子!” 经刘老医师这么一说,赵政总算明白刘老医师前几天为什么非得让自己去他家,并且一路之上想着法儿地盘问自己。 或许是站的有些累了,赵政在刘老医师说话的时候便也重新坐回了远处,极为仔细地听刘老医师讲着。这场面,像极了一个年长的爷爷在给自己的小孙孙将着故事。 刘老医师说完话后,赵政便陷入了沉默。他虽然不知刘老医师为何在剑拔弩张的当头突然给自己说起了这个,但是他觉得以这老头儿素日的为人,应该不至于编瞎话儿骗自己。 既然刘老医师选择了坦诚相见,那么赵政也只好“有啥说啥”了。赵政自然不会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刘老医师,但是他却可以就这些事情给刘老医师一个较为满意的答复。 赵政歪了歪自己的脖子然后对刘老医师说道:“其实,我真的是赵政,这点您真的不用质疑。您要是不信,明日里您大可给我们母子二人来个滴血认亲,一试便知。至于我为什么会死而复生,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时我混过去的时候不断地在做一个梦,一个手持拂尘的老道不停地在给我叨念着什么。反正等我醒来之后,我变现自己不但对医道很感兴趣,并且身体也变得极为健康!” 赵政这席话刘老医师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但是又找不到哪里不对。神仙之事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毕竟像赵政现在的状态,也的确唯有神仙才能办到。古代之人多迷信,刘老医师自然也不能免俗。对于赵政的神鬼之说,虽然心中有些犯疑但终究还是接受了下来。 “那壮的事你怎么解释?你为什么要助壮为孽,杀我18名赵国儿郎?”刘老医师义愤填膺地问道。 赵政摸了摸有些痒的鼻子,思索了一小会儿,随即回道:“壮没杀人啊,这个我是可以作证的!壮之前身体很不好,我又得到神仙传授的健身之法,自然要教给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壮了。其实那天他正在练习我教给他的跑步方法罢了。壮之所以跑得非常快,原因就是这个。我并未让他去攻击什么赵军,我们又和这些人无冤无仇的,没理由啊?十有八九是另有其人所为,只不过是倒霉的壮无意间给他人顶了缸罢了!” “那壮为何要跑?被抓住之后为何宁可咬舌自尽也不肯将实情说出来?”刘老医师对赵政这些话显然不认可,当赵政说完话后便紧跟着问道。 “这还用问呐?一个字‘怕’呗!他本来就是一个秦人奴隶,如今一直在城外晃悠,遇到赵军他能不跑吗?至于咬舌,这也很好了解啊!瞧瞧壮身上的疤痕,一看便是在军营里受尽了折磨。疼到一定程度后无意识地将自己舌头咬断的事情也并不少见,您说呢?”赵政不断地反问道。 赵政说完后也不去看刘老医师,只是一味地往快要熄灭的篝火堆里丢枯木枝。不一会儿,篝火再次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不断跳动着的火苗儿,刘老医师此时心中很复杂,他不知道此时应不应该相信身旁的这个小家伙。“难不成真的让赵姬和他做个血液鉴定?”刘老医师喃喃道。 “赵姬……”刘老医师念道着这个名字时,有些迷蒙的老眼瞬间瞪大了…… 第八十四章 夜谈【上】(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不好!” 谈话间,刘老医师猛然想起了赵姬的事儿来,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赵政看着有些不安的药老偷儿问道:“怎么了,什么不好?” 刘老医师本想将今天白天之事告诉赵政,但是生怕赵政一气之下惹出什么事端,所以脑子一转对赵政回道:“呵呵……没什么,只不过是担心老夫徒弟罢了。” 赵政闻言撇了撇嘴,心想这药老头儿真够惯小药徒的。回头儿看看几乎同岁的秦壮,赵政心里不免再次泛起酸来。 “唉……真是同龄不同命啊!”赵政仰天长叹道。 刘老医师诧异地看着赵政,他没想到一个只有六岁的小孩儿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真如他所说,天上的神仙将他的七窍全部打通了么?”刘老医师心中喃喃道。 刘老医师自然是知道赵政这句话映射的什么,微微一笑随即说道:“壮本来就是一个下贱的奴隶,更何况还是秦人,如今能在赵国有栖息之地已经很是幸运了!而平儿则是我老赵人的后人,老夫怎能不细心照料?” 赵政听后差点没气得翻白眼儿,没好气地回驳道:“拉倒吧,就这破地方也能叫栖息之地,开玩笑呢吧?再者说了,奴隶出身又如何?赵国的开国君难道地位就很高了?” 刘老医师见赵政对赵国国父心存不敬脸色突变,呵斥道:“乳臭未干的小子胡说些什么?你岂敢将开国国父与下贱的奴隶相提并论,上次真该让你娘加倍狠揍你才是!” “哼!别小看了奴隶,想当年周武王联军在牧野大败商纣,不就是因为奴隶临阵倒戈么?没有对面奴隶组成的大军的倒戈,你觉得周武王能赢?”赵政把身子往后一靠,满脸戏谑之色地奚落道。 刘老医师闻言大惊失色,猛然间站起身来指着赵政大骂道:“小屁孩儿懂什么,居然在这里妄谈国是!当年武王伐纣天下共拥,商国奴隶岂能不从?如今正式因为周天子的恩惠,像壮这样的奴隶才不会被斩尽杀绝!” 赵正文闻言差点没给笑死,他没想到刘老医师在这方面也如此道貌岸然。“哈哈……还周天子……战国末期有几个诸侯把周天子当回事儿的?”赵政心中暗自笑道。 赵政忽然觉得自己和一个奴隶社会末期的老头儿争辩奴隶问题实在是吃饱撑的,所以话锋一转问道:“我去您家偷东西您肯定知道了吧?” 刘老医师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赵政见刘老医师点头,继续问道:“那我娘伤得重么?” 刘老医师闻言眉头紧皱,他想不明白赵政怎么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话。“什么伤?”刘老医师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自然是被街坊打的伤呗!”赵政很是纳闷儿地看了看刘老医师回道。 刘老医师反问道:“嘶……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白天的时候你回去过?” 赵政微微摇头回道:“我去您家偷东西的时候您的街坊但凡在街上的基本上都看到了,别管处于什么理由,他们定然会去我家闹上一番,至于挨打么……呵呵……我觉得应该免不了的吧?” 一席话,让刘老医师对眼前这个小孩子刮目相看。刘老医师意识到,和这个孩子交流已然不能再用对待小孩子的思维了。 此时的刘老医师再次想起了张满仓对自己的嘱咐,心中盘算道:“若这小家伙所说属实,那么老夫定然不敢逆天行事。就算这小家伙说谎,那么也是侧面证明老家伙所猜不错。无论这小家伙儿说的是否属实,小家伙的学识、胆气、手段都是现实存在的,老夫不能轻举妄动,必须竭尽全力将其拉拢到我赵国势力之中……” 正当刘老医师闷头心中盘算着怎样将赵政和壮招抚归赵国所用时,赵政再次问道:“刘老爷爷?我娘伤怎么样了,您还没给我说呢!” 赵政的一句话将刘老医师的思绪给打断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往篝火堆里扔了几根木棍,刘老医师才“慢条斯理”地回到:“呵呵……你娘并没有什么大事,老夫之前已经给她上药包扎过了。至于有些不方便老夫处理的地方,老夫也留有药膏,过不了几日便会痊愈!” “事儿就这么完了?合着我老娘的打算是白挨了,是这个意思么?”赵政冷冷地问道。 刘老医师见赵政脸色大变心头不禁一紧,急忙对赵政说道:“小子!老夫知道你现在有些手段,一般人拿不得你。但你不要忘记,一旦你意气用事做出出格的事情来,那么不用老夫将你的事情公之于众,世人也会将你视为人魔群起而攻之,到时候就算你那神仙师父也救不得你!” 赵政的确正在想着怎样替赵姬出这口恶气,但是他不会傻到如刘老医师所说的那样。稍微有些锋芒便急着替母出气杀伐四方,这样的蠢事赵政才不会去干。 赵政对刘老医师咧了咧嘴说道:“刘老爷爷您多虑了,尽管赵人不待见我这个半个秦人,但是欺负我的这些赵人何尝不是值得可怜的人呢?别看我小,这点我懂!我只不过想让您老人家帮我一个忙而已。” “哦?” 对于赵政能说出和自己年龄完全不相符的话来,刘老医师已经见怪不怪了。当他听到赵政这样想,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刘老医师真情实意地对赵政说道:“小友只要不做伤害我赵国的事情来,其他的一切好说!” 赵政闻言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回头向洞子里看了看。见秦壮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时,赵政才悠悠的说道:“今天偷您家东西实属无奈,毕竟人命关天也就顾不得这些了。但是毕竟以后的日子还得过,我可不想让我和我娘因为我救人而背上小偷的骂名。我想让您帮我消除一下影响,就这事儿。” 他此时还真害怕赵政出什么幺蛾子来刁难自己,当他听到赵政只不过想要消除影响后,便笑道:“哈哈……小友这点大可放心,只要老夫亲口向街坊们解释一番,那么这影响便可消除!” “以刘老爷爷的形象,这是自然的。这也是为啥我找您帮这个忙的原因。”赵政回道。 赵政说完这句话后刘老医师并没有回话,只是爽朗地笑了几声,随即便沉默了。赵政此时也懒得在说话,此时他又开始为秦壮的身体状况起了愁。正当赵政想要进洞去给秦壮检查一番时,身旁的刘老医师忽然开口道:“李蛋子身上的绷带是你给换的吧?” 赵政扭头回道:“是啊!怎么了?” 刘老医师见赵政不假思索便承认了,心中满满的不是滋味,甚至还有些嫉妒的情绪在心中萦绕。 “老夫将一生奉献给医道,凭什么到头来是你小子得到了上天的青睐,这是为什么?”刘老医师仰天长叹道。 赵政揉了揉被刘老医师的喊叫声震得有些不适的耳朵淡淡地说道:“因为你老了啊!” 这句话,差点没把刘老医师给噎死。然而刘老医师不得不承认,相较于赵政来说他的确没有被培养的价值了。但是刘老医师仍旧不服气,随即对赵政说道:“老夫如今是老了,不中用了,但是老夫年轻时候呢?” 赵政本来想说“因为你天赋不够啊!”,但是考虑到老头儿在这方面可能是玻璃心,所以便两手一摊指了指上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唉……” 刘老医师随着赵政的手指望了望璀璨的夜空,不由得再次长叹了一口气。 赵政怕就此冷场气氛变得尴尬,便装傻充愣问道:“哎!对了,那李蛋子怎么会在您哪里啊?他怎么受那么重的伤啊!” 刘老医师此时不想说话,他想独自安静会儿。然而听到赵政提到了李蛋子,便简单地回道:“被他叔婶打得。” “为何?”赵政问道。 “为何?”一想到这里,刘老医师心中的怒火便不大一处来,随即一口气将他所知道的来龙去脉告诉给了秦壮。 秦壮刚开始听得还挺来劲,因为从刘老医师话语里印证了赵政当时的许多猜想。但是越往后听,赵政越觉得索然无味,之后干脆打开了瞌睡。 刘老医师义愤填膺地说着,看着赵政漠不关心的样子,刘老医师苦笑着不住地摇着头。当他说道李胜叔婶不服刘老医师劝说调解时,原本还不停地打瞌睡的赵政虚眯着双眼杀心四起。 正当赵政想着怎么做掉这对儿人渣的时候,刘老医师突然对赵政破口大骂了起来:“他娘的,老头子差点儿忘了,你偷东西也就算了为什么要砍晕老夫的平儿?若平儿出了什么意外,老夫宁可舍了这条老命也要给平儿讨个公道!” 赵政没想到刘老医师是个如此护犊子的主儿,心中真是即敬佩又羡慕。“唉……我他娘的在部队最起码还有大队长这个老鬼罩着,如今可好,没人罩着也就算了自己还得当带头儿大哥!难不成让自己杜撰出来的仙儿们罩着自己?扯淡!”赵政在心中唏嘘不已。 赵政缓缓站起身来,对老医师说道:“放心,他死不了。当然,如果有人在我走后对他下黑手,那就另当别论了。您老到时候有气,别找我就行。”说完话后,赵政便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小洞儿。 “你……” 望着已经钻进洞里的小背影,刘老医师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赵政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刘老医师还真开始担心起了小药徒的安危。一想到当时没有将小药徒唤醒,蹲坐在洞口处的刘老医师开始不住地自责了起来…… 第八十五章 夜谈【下】(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不好!” 谈话间,刘老医师猛然想起了赵姬的事儿来,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赵政看着有些不安的药老偷儿问道:“怎么了,什么不好?” 刘老医师本想将今天白天之事告诉赵政,但是生怕赵政一气之下惹出什么事端,所以脑子一转对赵政回道:“呵呵……没什么,只不过是担心老夫徒弟罢了。” 赵政闻言撇了撇嘴,心想这药老头儿真够惯小药徒的。回头儿看看几乎同岁的秦壮,赵政心里不免再次泛起酸来。 “唉……真是同龄不同命啊!”赵政仰天长叹道。 刘老医师诧异地看着赵政,他没想到一个只有六岁的小孩儿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真如他所说,天上的神仙将他的七窍全部打通了么?”刘老医师心中喃喃道。 刘老医师自然是知道赵政这句话映射的什么,微微一笑随即说道:“壮本来就是一个下贱的奴隶,更何况还是秦人,如今能在赵国有栖息之地已经很是幸运了!而平儿则是我老赵人的后人,老夫怎能不细心照料?” 赵政听后差点没气得翻白眼儿,没好气地回驳道:“拉倒吧,就这破地方也能叫栖息之地,开玩笑呢吧?再者说了,奴隶出身又如何?赵国的开国君难道地位就很高了?” 刘老医师见赵政对赵国国父心存不敬脸色突变,呵斥道:“乳臭未干的小子胡说些什么?你岂敢将开国国父与下贱的奴隶相提并论,上次真该让你娘加倍狠揍你才是!” “哼!别小看了奴隶,想当年周武王联军在牧野大败商纣,不就是因为奴隶临阵倒戈么?没有对面奴隶组成的大军的倒戈,你觉得周武王能赢?”赵政把身子往后一靠,满脸戏谑之色地奚落道。 刘老医师闻言大惊失色,猛然间站起身来指着赵政大骂道:“小屁孩儿懂什么,居然在这里妄谈国是!当年武王伐纣天下共拥,商国奴隶岂能不从?如今正式因为周天子的恩惠,像壮这样的奴隶才不会被斩尽杀绝!” 赵正文闻言差点没给笑死,他没想到刘老医师在这方面也如此道貌岸然。“哈哈……还周天子……战国末期有几个诸侯把周天子当回事儿的?”赵政心中暗自笑道。 赵政忽然觉得自己和一个奴隶社会末期的老头儿争辩奴隶问题实在是吃饱撑的,所以话锋一转问道:“我去您家偷东西您肯定知道了吧?” 刘老医师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赵政见刘老医师点头,继续问道:“那我娘伤得重么?” 刘老医师闻言眉头紧皱,他想不明白赵政怎么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话。“什么伤?”刘老医师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自然是被街坊打的伤呗!”赵政很是纳闷儿地看了看刘老医师回道。 刘老医师反问道:“嘶……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白天的时候你回去过?” 赵政微微摇头回道:“我去您家偷东西的时候您的街坊但凡在街上的基本上都看到了,别管处于什么理由,他们定然会去我家闹上一番,至于挨打么……呵呵……我觉得应该免不了的吧?” 一席话,让刘老医师对眼前这个小孩子刮目相看。刘老医师意识到,和这个孩子交流已然不能再用对待小孩子的思维了。 此时的刘老医师再次想起了张满仓对自己的嘱咐,心中盘算道:“若这小家伙所说属实,那么老夫定然不敢逆天行事。就算这小家伙说谎,那么也是侧面证明老家伙所猜不错。无论这小家伙儿说的是否属实,小家伙的学识、胆气、手段都是现实存在的,老夫不能轻举妄动,必须竭尽全力将其拉拢到我赵国势力之中……” 正当刘老医师闷头心中盘算着怎样将赵政和壮招抚归赵国所用时,赵政再次问道:“刘老爷爷?我娘伤怎么样了,您还没给我说呢!” 赵政的一句话将刘老医师的思绪给打断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往篝火堆里扔了几根木棍,刘老医师才“慢条斯理”地回到:“呵呵……你娘并没有什么大事,老夫之前已经给她上药包扎过了。至于有些不方便老夫处理的地方,老夫也留有药膏,过不了几日便会痊愈!” “事儿就这么完了?合着我老娘的打算是白挨了,是这个意思么?”赵政冷冷地问道。 刘老医师见赵政脸色大变心头不禁一紧,急忙对赵政说道:“小子!老夫知道你现在有些手段,一般人拿不得你。但你不要忘记,一旦你意气用事做出出格的事情来,那么不用老夫将你的事情公之于众,世人也会将你视为人魔群起而攻之,到时候就算你那神仙师父也救不得你!” 赵政的确正在想着怎样替赵姬出这口恶气,但是他不会傻到如刘老医师所说的那样。稍微有些锋芒便急着替母出气杀伐四方,这样的蠢事赵政才不会去干。 赵政对刘老医师咧了咧嘴说道:“刘老爷爷您多虑了,尽管赵人不待见我这个半个秦人,但是欺负我的这些赵人何尝不是值得可怜的人呢?别看我小,这点我懂!我只不过想让您老人家帮我一个忙而已。” “哦?” 对于赵政能说出和自己年龄完全不相符的话来,刘老医师已经见怪不怪了。当他听到赵政这样想,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刘老医师真情实意地对赵政说道:“小友只要不做伤害我赵国的事情来,其他的一切好说!” 赵政闻言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回头向洞子里看了看。见秦壮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时,赵政才悠悠的说道:“今天偷您家东西实属无奈,毕竟人命关天也就顾不得这些了。但是毕竟以后的日子还得过,我可不想让我和我娘因为我救人而背上小偷的骂名。我想让您帮我消除一下影响,就这事儿。” 他此时还真害怕赵政出什么幺蛾子来刁难自己,当他听到赵政只不过想要消除影响后,便笑道:“哈哈……小友这点大可放心,只要老夫亲口向街坊们解释一番,那么这影响便可消除!” “以刘老爷爷的形象,这是自然的。这也是为啥我找您帮这个忙的原因。”赵政回道。 赵政说完这句话后刘老医师并没有回话,只是爽朗地笑了几声,随即便沉默了。赵政此时也懒得在说话,此时他又开始为秦壮的身体状况起了愁。正当赵政想要进洞去给秦壮检查一番时,身旁的刘老医师忽然开口道:“李蛋子身上的绷带是你给换的吧?” 赵政扭头回道:“是啊!怎么了?” 刘老医师见赵政不假思索便承认了,心中满满的不是滋味,甚至还有些嫉妒的情绪在心中萦绕。 “老夫将一生奉献给医道,凭什么到头来是你小子得到了上天的青睐,这是为什么?”刘老医师仰天长叹道。 赵政揉了揉被刘老医师的喊叫声震得有些不适的耳朵淡淡地说道:“因为你老了啊!” 这句话,差点没把刘老医师给噎死。然而刘老医师不得不承认,相较于赵政来说他的确没有被培养的价值了。但是刘老医师仍旧不服气,随即对赵政说道:“老夫如今是老了,不中用了,但是老夫年轻时候呢?” 赵政本来想说“因为你天赋不够啊!”,但是考虑到老头儿在这方面可能是玻璃心,所以便两手一摊指了指上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唉……” 刘老医师随着赵政的手指望了望璀璨的夜空,不由得再次长叹了一口气。 赵政怕就此冷场气氛变得尴尬,便装傻充愣问道:“哎!对了,那李蛋子怎么会在您哪里啊?他怎么受那么重的伤啊!” 刘老医师此时不想说话,他想独自安静会儿。然而听到赵政提到了李蛋子,便简单地回道:“被他叔婶打得。” “为何?”赵政问道。 “为何?”一想到这里,刘老医师心中的怒火便不大一处来,随即一口气将他所知道的来龙去脉告诉给了秦壮。 秦壮刚开始听得还挺来劲,因为从刘老医师话语里印证了赵政当时的许多猜想。但是越往后听,赵政越觉得索然无味,之后干脆打开了瞌睡。 刘老医师义愤填膺地说着,看着赵政漠不关心的样子,刘老医师苦笑着不住地摇着头。当他说道李胜叔婶不服刘老医师劝说调解时,原本还不停地打瞌睡的赵政虚眯着双眼杀心四起。 正当赵政想着怎么做掉这对儿人渣的时候,刘老医师突然对赵政破口大骂了起来:“他娘的,老头子差点儿忘了,你偷东西也就算了为什么要砍晕老夫的平儿?若平儿出了什么意外,老夫宁可舍了这条老命也要给平儿讨个公道!” 赵政没想到刘老医师是个如此护犊子的主儿,心中真是即敬佩又羡慕。“唉……我他娘的在部队最起码还有大队长这个老鬼罩着,如今可好,没人罩着也就算了自己还得当带头儿大哥!难不成让自己杜撰出来的仙儿们罩着自己?扯淡!”赵政在心中唏嘘不已。 赵政缓缓站起身来,对老医师说道:“放心,他死不了。当然,如果有人在我走后对他下黑手,那就另当别论了。您老到时候有气,别找我就行。”说完话后,赵政便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小洞儿。 “你……” 望着已经钻进洞里的小背影,刘老医师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赵政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刘老医师还真开始担心起了小药徒的安危。一想到当时没有将小药徒唤醒,蹲坐在洞口处的刘老医师开始不住地自责了起来…… 第八十六章 刘老“放手”(求收藏)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哎呀!等明天城门一开,您老就直奔家去便是!再者说了我只不过是暂时把他弄昏过去,就算您没弄醒他,用不了多长时间他自己就会醒来,不用担心的!”赵政从洞里钻了出来不耐烦道。 刘老医师有些气急地回道:“你知道什么!平儿他从未离开过老夫半步,如今老夫彻夜未归,平儿独自在家肯定会害怕的!更何况李蛋子还在老夫家,万一出现突情况平儿怎么应对得了?” 赵政很不以为然地拍了拍头顶上的土说道:“您啊就是过于溺爱您的爱徒了,您也太小瞧您徒弟了吧?没准儿人家现在正在“呼呼”睡大觉呢!至于突情况,他都十二三了,又跟您学了这么长时间的医道,他也该独立面对一些事情了,您该学会放手了!” 刘老医师闻言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但是老夫这不是不方面嘛!” 赵政对这老爷子算是彻底无语了,他没想到两千多年前的家长也有这么溺爱孩子的。赵政知道自己说得再多也是徒劳,所以干脆往地上一坐仰天看起了星星。刘老医师此时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的他只能耐着性子等着天空白。整个后半夜,一老一少几乎没有说话,只是各自望着夜空呆。 当夜空逐渐变得灰白,刘老医师对赵政说道:“天亮了,老夫得赶紧回城看看,老夫不放心呐!” 赵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道:“刘老爷爷安心回去便是,但是还希望您能顺便到我家看看,把我一夜未归的事儿给圆过去。壮伤势极重,我走不开,还望老爷爷告诉我娘,就说朋友有难得一段时间回不了家,免得她在家里担心我。哦对了,方便的话顺便再给她换换药吧!” 刘老医师微微点头回道:“这是自然!”说着,刘老医师便起身要走。 “等下!” 刘老医师刚要起身离开,却被赵政给叫住了,随即问道:“小友还有何事?” 赵政表情淡然地回道:“您也知道,我的秘密就算您示与世人也没人会信,所以你还是把这些您本不应该知道的东西烂在肚子里吧!还有,我知道您一生为善是个好医师,所以有机会了我们爷儿俩可以互相学习学习,您看如何?” 刘老医师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赵政话中的意思。此时,刘老医师激动得眼圈儿通红差点没哭出来。 “大恩不言谢,正所谓‘先达者为师’,以后您就是老夫……哦不!您就是老头子的师父了!”刘老医师说着便要屈膝跪地拜赵政为师。 赵政其实只想卖刘老医师一个人情,好逐步地将刘老医师师徒拉拢到自己身边。他从未想过让刘老医师拜他为师,所以当刘老医师倒头便拜时赵政急忙将刘老医师搀住,极为认真地说道:“您老误会我的意思了,谁要收您为徒啊?您要是这么干,那我定然要收回方才说的话了!” 刘老医师听赵政这么一说顿觉有些不好意思,随即苦笑道:“呵呵……是老头子鲁莽了,那日后还望小友多多指点呐!” 赵政微微点头说道:“这点刘老爷爷大可放心,既然我敢这么说,自然会说到做到。只是……” 刘老医师自然知道赵政的顾虑,所以极为郑重地回道:“小友如此信任老头子,老头子岂能欺心?这点,小友同样大可放心!” 赵政要的就是刘老医师这句话,他知道像刘老医师这种在世上极有声望的人一般都会被名声所累,因此他们所做的保证还是很有分量的。 赵政再次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洞中的壮对刘老医师说道:“既然刘老爷爷这么说了,我便放心了。估计现在城门马上就要开了,如今小子也没什么事儿了,刘老爷爷就赶紧回城吧!” 刘老医师闻言朝赵政微微拱手,便有些慌张地转身朝城门方向奔去。望着有些慌忙的刘老医师赵政沉思默想着,直到他逐渐从视野中消失,他才再次钻进了小洞儿之中。 刘老医师几乎是一口气跑回了家,神色仓皇的模样惹得城内外的行人各个目瞪口呆。当老头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进了屋内后,眼前的场景让他顿时欣喜若狂了起来。只见小药徒正在慢条斯理地给李胜灌药,而李胜身上的绷带很明显是刚刚换下来的。 刘老医师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这……这是换的药?” 小药徒撇了撇嘴回道:“换药那还不简单啊?祖爷爷,其实很多事情我已经可以独立完成的啦!” 小药徒说完这句话后又极为仔细地喂了李胜两口药,然后哭丧着脸问道:“祖爷爷,昨天街坊王大娘告诉我的,说是赵政弟弟把我打晕的!我从来没欺负过他,他干嘛打我呀?” 刘老医师干笑了两声说道:“呵呵,呃……这个……其实是老夫让赵政这么做的,当时人命关天得到咱们家拿些东西。这不怕你不允么,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嘿嘿……” 小药徒听后用眼狠狠地白了一眼刘老医师,聪明的小药徒自然猜得出刘老医师对自己撒谎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一些事情,所以便很知趣地将话锋一转说道:“祖爷爷,您快去看看赵姨吧,昨天傍晚的时候有好多妇人到赵姨家欺负赵姨呢!要不是巡夜的大兵将一众人轰走,没准儿要闹上一夜呢!” 刘老医师一听头就大了,“看来如今的赵政果真不同凡响,居然能猜得这么准!这件事儿如果老夫没处理好……嘶……”刘老医师不敢往下想了。 刘老医师表情凝重地问道:“众人散后你没去给你赵姨看看?” 小药徒似乎有些不耐烦了,随即没好气地回道:“祖爷爷,我再怎么说也算是个没出师的小医徒,我又不是傻子!” 小药徒出言不逊,极其看中礼数的刘老医师非但没有生小药徒的气,反倒笑呵呵地说道:“嘿嘿……我儿如今长大了,老夫也该放手了,我儿所言极是!嘿嘿……” 将自己的爱徒好生夸赞了一番,刘老医师草草地从家中拿了一些消肿、止痛、化瘀的药便急匆匆地朝赵姬家奔去了…… 第八十七章 小药徒“失宠”(求收藏)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由于此时还是清晨,街巷之上并没有太多行人。但是没走多远,刘老医师便现前方有些不大对劲。紧走了几步,眼前的场景让刘老医师再次惊呆了。 刘老医师定睛一瞧,只见一群妇人站在赵姬家门前,将赵姬围在了中央并对其拳脚相加、大吵大嚷。老医师赶紧大步流星跑了过去然后大声喊道:“都给老夫住手!” 刘老医师的吼声让这群唾液横飞、面红耳赤的妇人瞬间安静了下来,除了赵姬,在场所有的妇人都面带怒色朝刘老医师的方向看去。 原本想要对吼她们的人集体作的妇人们一见是刘老医师,原本气鼓鼓的妇人刹那间都变成了撒了气的瘪气球,不敢吱声了。刘老医师既不是官员又不是贵族,能让这些妇人忌惮的便是他无以伦比的威望。 刘老医师黑着脸怒视着这群妇人,当他看到本就已经遍体鳞伤的赵姬又被这群人打得皮开肉绽,刘老医师顿时脸红筋暴。一众妇人见刘老医师暴怒,都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刘老医师环视了这群妇人,指了指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赵姬冷冷地问道:“谁能告诉老夫今天来这里打骂赵姬又是因为何事?” 一个长得很是寒碜的少妇回道:“自然是为老医师您打抱不平而来!” 刘老医师微微一笑问道:“何来不平,说说看?” 这位少妇挺了挺犹如“飞机场”一般的胸脯回道:“我们是为这小贱人纵使小野种袭击您爱徒、偷抢您家财务的事儿而来。只要她不将赵政这小杂种交出来,我们姐妹们绝不会放过这个小贱人!” 少妇说完这席话,在场的妇人们都吵吵嚷嚷地附和着。 刘老医师闻言冷笑道:“呵呵,这么说来老夫还得谢谢各位的关爱了。这件事从今往后就此罢了,以后谁也不准因为这件事情在这里借题挥、寻衅滋事!” 其中一位妇人听后不愿意了,随即怪声怪气地对刘老医师说道:“我们众姐妹也是一片苦心,老医师您怎么能说我们借此时寻衅滋事呢?这种罪过可是大了,难不成我们感念老医师的恩德还感念错了不成?”说着,便假惺惺地抹起了“泪水”。 刘老医师闻言顿时仰天大笑了起来,对这些妇人说道:“像这样的感念,老夫不要也罢!其次,老夫就此向诸位声明,上次赵政去老夫家是应老夫差使拿些急用药物而并非偷盗,老夫爱徒也并非赵政小儿所伤!如果再有人借题挥来这里找事,那别怪老夫到时不客气!” 老医师当场撂下了这席狠话后,便径直朝赵姬走去。将已经处于休克状态的赵姬抱起来,随即向赵姬的家里走去。 由于刘老医师上了年纪又是光明磊落之人,所以他将赵姬抱进屋里在场所有的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就这件事儿,妥妥儿地将一群冷眼瞧热闹的男人们羡慕得要死要活。他们本以为刘老医师会当场随机挑两个男子将赵姬抬回屋内,所以都想着借此机会和赵姬“亲近”一番。然而刘老医师的这番举动,则直接宣告了他们美梦的破碎,当场的男人们各个心存不甘。 当刘老医师抱着赵姬进屋房屋后,聚集在赵姬家门口的众人才慢慢散去。这群妇人虽然明面上不敢说什么,但是同样心中满是不甘。不过相比于男人们,这帮子妇人们算是在赵姬身上痛痛快快地过了一把瘾。 刘老医师将赵姬轻轻地放在土炕上,随后便开始着手给赵姬治起伤来。没过多久,刘老医师便将赵姬的新伤包扎了一番。也许是赵姬已经有了应对他人殴打的经验,也许是这群妇人有意而为之。此次虽然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但是新伤都不是什么要害之处,所以刘老医师处理起来也就没那么麻烦。 “唉……现在的赵国对于秦人来说真的和地狱差不多了,嘶……看来身在秦国的老赵人也肯定不好过啊!”看着仍处于昏迷状态的赵姬,刘老医师仰天长叹道。 正当刘老医师感叹两国百姓苦难之时,小药徒遇到了他始料未及的状况。 此时太阳只升到了半空之中,小药徒正按部就班地给李胜准备着下一服汤药。正在他拿着小扇子在灶前漫不经心地呼扇的时候,身后几乎被捆成了木乃伊的李胜突然说起了胡话,唬得小药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药徒赶忙起身来到李胜身边,学着刘老医师的模样给李胜把起了脉。然而毕竟小药徒经验不足、资历过浅,李胜那几乎毫无规律可言的脉象让小药徒瞬间傻了眼。 “这可怎么办?难道去叫祖爷爷?可……可是怎么去叫啊,祖爷爷肯定在那里也忙着呢!”小药徒给李胜把脉的同时心中飞地盘算着。 看了看不住地说着胡话的李胜,小药徒心想道:“不行,这样的话太耽误事儿了!我得相信自己,不能给祖爷爷丢蓝!” 决定了自己要单独面对这样的突情况,小药徒便自作主张地忙活了起来。 小药徒以前见过刘老医师处理重伤后说胡话症状,所以便自以为是地开始往李胜身上生搬硬套了起来。然而忙活了一阵儿后非但没有让李胜的症状变好,反倒情况更加严重了起来。小药徒随之乱了手脚。 小药徒看着不断说胡话的李胜不知所措,最后只能向屋外跑去哭着去找刘老医师去了。 几乎折腾了一天一夜,刘老医师因为身体所有不支,所以便歪在椅子上打起了盹儿。呼噜还没打出来几声,便被小药徒急促的跑步声给惊醒了。 小药徒闯进赵姬家中抹着泪对刘老医师哭道:“呜呜……祖……祖爷爷,您快看看去吧!李蛋子……李蛋子他……他现在在不停地说胡话,怎么办啊!呜呜呜……” 刘老医师方才心情就不好,此时打盹儿被突然打断心中顿时憋出了一团火。看着哭得跟泪人儿一般的小药徒,刘老医师呵斥道:“慌什么慌!他不就是说胡话么,至于慌张成这样?老夫之前是怎么教你的!” 小药徒听刘老医师这么一说顿觉委屈,所以哭得更加厉害了。 小药徒一边抹着泪一边嘟囔道:“呜呜……您哪里有教过我啊……呜呜……” 刘老医师闻言气就不打一处来,若非此时是在赵姬家,刘老医师真想抄起一根柴棍狠狠地揍小药徒一番。 刘老医师冲着小药徒吹胡子瞪眼道:“你……你……你他娘的猪脑子啊?自打你学会走路之时,老夫无论去哪里瞧病、瞧什么病、给谁瞧病都带着你,为得就是让你时时刻刻跟在老夫身边,看老夫是怎样给别人看病的。七八年了,就算熏,你也该熏出点儿门道了吧?你如今除了会给老夫撒娇耍些没用的脾气,还会做什么?废物!” “呜呜呜……呜呜呜……” 小药徒见刘老医师这样骂他,心中更加委屈了,随即便放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看着眼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药徒,刘老医师脑子里忽然闪现出赵政清早给自己说的那些话。狠了狠心,刘老医师喝道:“再他娘的给老夫哭哭啼啼的就给老子滚蛋,老夫不要遇事儿就知道哭得脓包!” 小药徒闻言傻了,因为在他的印象之中刘老医师从来没有说过将自己逐出师门的话;小药徒慌了,因为他突然有种不再受宠的感觉…… 第八十八章 刘老医师“帮倒忙”(求收藏)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呃……今天丛台对不住大家了,这么晚才更了一章。没办法,应领导号召,丛台最近一直在当什么志愿者来着。基本上工作就是穿着红色小马甲、戴着红色帽子、坐着商家赞助的电动面包车穿大街走小巷,从在各个小区里设立的“爱心衣橱”里收集居民捐赠的衣物,用来捐赠贫困山区。丛台的任务就是扛麻袋,不停地扛麻袋。一个麻袋可以装2o公斤左右的衣服。呜呜呜……累呀!丛台小弟今晚八点才回的家,累啊!这章是赶出来的,所以比较仓促,还望各位大大海涵!修改后再次没了存稿,丛台准备借周末存上些稿子。至于今天欠的一章,只能明天尽量补上了…………呜呜呜…… ***************************************************************************************************************************** 刘老医师说完这句话后,生怕被刘老医师逐出师门的小药徒跪在地上硬生生地将哭声憋了回去。 看着小脸儿憋得通红的小药徒,刘老医师心疼不已。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说出“逐出师门”这么严重的话来,气是消了,但也后悔了。 刘老医师将小药徒扶起来,给小药徒擦了擦眼泪语重心长道:“唉……平儿,莫怪为师说话难听。你想想看,为师还能活多久,又还能教你几年?你是为师唯一正统传人,如果你不思进取的话,那么为师这一生的医道造诣岂不是要失传?也怪为师以前过于惯着你,以后为师希望平儿能再勤奋好学一些,趁为师还没死早些出师,好尽早造福于世人!” 小药徒闻言惭愧不已,随即一头扎进刘老医师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刘老医师知道此时不是训徒的时候,再次给小药徒擦了擦脸然后问道:“李蛋子说胡话后你是怎么处理的?” 小药徒见师父问话,便竭力止住哭声哽咽道:“我……我以为他烧了……所……所以不断地给他喂水、给他敷凉布降温。” 刘老医师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你有没有解开绷带看看伤情?” 小药徒怔住了,因为他的确没有解开绷带去查看伤情,甚至是换药的时候也没有仔细观察。 刘老医师对小药徒说道:“这就是学技不精啊!你留在这里看好你赵姨,老夫回家看看去。若有人过来滋事,提老夫便是!” 小药徒撇着嘴呜咽道:“那……那万一赵姨也说胡话,怎么办呀?” 刘老医师抚了抚小药徒说道:“不会,你安心在这里守着便是!” 小药徒闻言点了点头,刘老医师随即又简单地嘱咐了一下后便急匆匆地回家去了。 赵政对李胜进行二次处理时较比仓促,所以效果并不好。当刘老医师回到家后,李胜已经如同死尸一般直挺挺地躺在小药徒的床上。若非胸脯随着粗重的呼吸而上下起伏,刘老医师还真以为这小子已经断气了了。 刘老医见李胜已经没有什么动静,知道再拖下去李胜可能性命不保,便赶紧忙活了起来。当刘老医师将李胜身上的绷带一层层地解开后,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儿扑面而来。看着李胜伤口不断淤积的黄色脓液,刘老医师倒吸了一口冷气。 刘老医师紧锁眉头喃喃道:“唉……平儿昨晚给李蛋子清理伤口时肯定没有将水擦干!” 面对如此棘手的状况,刘老医师一时没有了办法,正在苦思冥想之际,他忽然想到了城外的赵政。人命关天,刘老医师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去回想赵政处理秦壮伤口的整个过程,随即跑出屋外朝赵姬的家狂奔而去。 闯入赵姬家门,刘老医师急匆匆地对小药徒说道:“平儿,你和老夫一起将你赵姨抬到咱们家。你在家好生守候,老夫得出城一趟!” 刘老医师的话刚落音,小药徒便开始拆赵姬家的房门。不一会儿,赵姬家的半扇便被小药徒给拆了下来。小药徒果断机智让刘老医师倍感欣慰,随后师徒二人便合力将赵姬抬到了自己家中。 此时已快晌午,街巷之中熙熙攘攘。刘老医师师徒二人极为异常的举动让众街坊的好奇之心再次骚动了起来,但是一看门板上躺的是赵姬,所有想要跟着凑热闹的人便极为知趣地选择了“敬而远之”。 将赵姬安顿好,刘老医师对小药徒叮嘱道:“李蛋子如果还说胡话便继续给他灌水、扇风降温,切不可再用水给他擦身子!至于你赵姨,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问题,老夫去去就来,你在家好生守候!”也不等小药徒回应,刘老医师便着急忙慌地朝城外方向跑去。 在人们的认识里,刘老医师一向从容自若。此时见刘老医师火急火燎地朝城外跑去,一时之间,关于“赵姬即将死去”的谣言随即传播开来。 刘老医师毕竟上了岁数,出了城门还没跑多远便开始大口地喘起了粗气。知道李胜的病情拖不得,所以尽管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刘老医师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正当他快要到达小洞的时候,不远处的场景将他惊得浑身汗毛瞬间炸了起来。 只见三只饿狼将赵政围在中间恶狠狠地瞪着他,并时不时地对赵政呲牙咧嘴低声吼叫着。而赵政则手持短剑,不住地转身警戒着。 刘老医师心中惊呼道:“我的老天爷,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赵政这家伙到底做什么了,居然将一群饿狼给招惹了过来!” 其实这群狼并非赵政招惹来的,完全是它们自己找上门儿来的。起初赵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现这群狼似乎对自己并不感冒而是不断地冲着小洞儿怒吼,赵政立刻明白壮的伤是怎么回事了。 赵政注视着已经将自己围住的狼心中暗道:“我去!壮真他娘的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娘的伤一好又给老子惹祸,没事儿你招惹狼做什么?” 将赵政围住的狼们只是对着赵政不断地低吼狠,并没有对赵政进行攻击,此时它们似乎很是忌惮眼前的这位小娃娃。 正当三只狼和赵政对峙的时候,刘老医师抄起一根碗口粗细大小的枯木棍气宇轩昂地一边朝赵政靠去一边冲赵政喊道:“小家伙!老夫将这些狼引走,你瞅准了机会就跑!” 三匹狼闻言瞬间将目光转移到刘老医师身上,刹那间,三只狼像是商量好一般,几乎是同一时间朝不远处的刘老医师狂奔而去。 “我靠!” 刘老医师的喊声差点没将赵政吓死,他一时之间没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时,三只狼已经朝老医师窜了过去。顺着狼狂奔而去的方向望去,赵政原本有些惊恐的脸瞬间扭曲了。 赵政心中暗骂道:“我靠,这个药老头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他娘的纯属就是在找死!” 转眼间,三只狼便冲到了刘老医师面前,顿时木棍的破风声和狼的嚎叫声不绝于耳。赵政哪里还顾得了洞里的秦壮,拎着青铜短剑便朝刘老医师那里狂奔而去。正当赵政快要跑到刘老医师身边时,突然有两只狼毫无征兆地退出战斗,朝小洞的方向奔去。 “我去!” 赵政被吓得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看着两只狼逐步地朝小洞儿逼近,赵政急得眼眶欲裂。此时他也管不了刘老医师的死活,开始拼命地朝小洞儿爬去。终究还是狼率先一步来到了洞口,当其中的一只狼将头探进了洞口时,赵政浑身的血都凉透了。 “不!” 赵政看着已经将半个头颅伸进洞口的狼,撕心裂肺般的吼了声“不”,随后使出浑身的力气将手中的短剑朝这只狼的头撇去。 赵政根本没有指望这一剑能将狼一击毙命,所以当剑离开手中的那一刻,赵政心都要碎了。此时他恨透了刘老医师,因为如果没有刘老医师贸然横插一杠子,赵政有信心将这三只狼一一干掉。其实起初来的是四只狼,其中一只被赵政给极为利索地秒杀了,这也是剩下的三只狼不敢贸然对赵政起进攻的原因。 正当赵政想要放弃秦壮,转身去协助刘老医师的时候,只听得洞口处传了一声闷哼声,随即那只已经将头探进洞口的狼瞬间倒在了洞口处。紧随其后的狼被已经毙命的狼吓得往后退缩了几步,而这几步则恰好给赵政封堵洞口争取了时间。赵政猛窜了几步便来到了洞前,将插在狼后脖颈处的短剑拔出后对着第二只狼劈头就是一阵乱砍。顿时,赵政便和第二只狼扭打在了一起。 也许此时刘老医师身疲力竭,没一会儿,刘老医师的身上便满是被狼抓咬后留下的伤痕。知道刘老医师支撑不了多久,赵政便对眼前的狼下了狠招。几秒钟过后,随着狼的一声惨叫声,和赵政对位的狼应声倒地。正和刘老医师打得不可开交的狼一听附近传来了同伴惨叫声,便夹着尾巴开始仓皇而逃。赵政本要去追,被狼狈不堪的刘老医师叫住了。 刘老医师呼着粗气道:“呼呼……快,快告诉老夫,李蛋子的病该怎么办?今天李蛋子开始不停地高烧、说胡话,身上的伤口开始大面积化脓,并且脓液有股刺鼻的腐烂味道!” 赵政本要对刘老医师兴师问罪,一听刘老医师这说便犯了难。 “酒,用酒不停地给李蛋子洗伤口、擦身子!”赵政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在这个时代面对这样的问题还能有什么方法来治疗李胜,想了又想,最终还是觉得酒是目前最为靠谱的选择,随即对刘老医师说道:“酒,用酒不停地给李蛋子洗伤口、擦身子!等李蛋子烧退之后再给他换药上绷带!” 刘老医师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回道:“老夫知道了,老夫……呼呼……老夫这就去办!” 赵政看着体力有些不支的刘老医师,皱了皱眉头说道:“算了吧,还是我去吧!等您老回去了,饭都凉了!” 说着,赵政便起身要走。然而还没走几步,刘老医师阻拦道:“还是老夫去吧!那只狼万一没有走远,那老夫肯定成了它的配菜,还是老夫回去吧!” 赵政闻言也觉得有理,便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刘老医师见赵政点头,便转身再次朝邯郸城东门飞快地跑去…… 第八十九章 拜师【上】(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刘老医师匆忙走后,小药徒便遵照师父的叮嘱极为认真地照料着赵姬和李胜。由于如今世盛夏,李胜身上的腐烂味道招来了很多的苍蝇,为了不让苍蝇叮咬李胜,小药徒拿着扇子不住地驱赶着。正当小药徒和空中的苍蝇“大战三百回合”之时,一个年轻的男子悄然无息地进入了屋内。 男子微微一笑问道:“平儿,你师父呢?” 小药徒一见来人一袭白装,便知道是夏无启来了。放下手中的扇子,向夏无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晚辈礼后回道:“见过夏伯伯,师父只是说出城一趟,至于去干什么小子不知。” 夏无启闻言笑道:“平儿越地懂事了,真不愧是刘老医师门下弟子!对了,现在你赵姨和李蛋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小药徒撇了撇嘴带着哭腔回道:“赵姨情况还好,现在只不过处于昏迷状态。李蛋子……李蛋子因为我的原因,现在高烧不止,弄不好……呜呜……弄不好已经烧糊了……呜呜……”说着,小药徒又抹起了眼泪。 夏无启听小药徒这么一说眉头微皱,随即轻轻掀开覆盖在李胜身上的绷带,顿时一股难闻的烂臭味扑鼻而来。夏无启见状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扭头看了看小药徒问道:“你对李蛋子做了些什么?” 小药徒见夏无启脸色大变,哭得更加伤心了,哪里还去管夏无启问的是什么。 夏无启见小药徒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觉得眼前这小家伙很是可爱,随即抚了抚小药徒的头安慰道:“平儿也莫过于伤心。咱们行医之人特别是为徒之时,难免会因为各种原因出现很多问题,这是咱们行医之人必须要经过的一个坎儿。当你越过了这个坎儿之后,你也就离出师不远了,懂了吗?” 小药徒摸着眼泪微微点头,经夏无启这么一说,小药徒顿觉心里好受了许多。 就在夏无启和小药徒说话之时,李胜的身上已经落上了不少的苍蝇,有的苍蝇已经开始吸食李胜的血肉,甚至将卵排在了李胜的伤口之上。小药徒觉后赶紧拿起扇子再次呼扇了起来。 小药徒一边对李胜扇着扇子一边呜咽道:“夏伯伯,呜呜……李蛋子现在臭得都招苍蝇了,这可怎么办啊?方才祖爷爷看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随后便出城去了。现在一个时辰都快过去了,祖爷爷还没回来,呜呜呜……我该怎么办!” 夏无启若有所思地看着李胜,片刻过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对小药徒问道:“平儿,你家有没有忍冬?” 小药徒回道:“忍冬……有呀,祖爷爷这几天一直在用忍冬给李蛋子疗伤。本来情况好转了很多的,可是……” “可是什么?”夏无启急声问道。 夏无启话音儿刚落,小药徒小嘴儿一咧便又哭开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喜欢哭啊,活脱想个爱哭的黄毛丫头!”夏无启无语了,摇了摇头也就不问什么了。 看着李胜身上极度恐怖的伤口,夏无启基本上可以断定小药徒对李胜做了什么。 看了看身旁的小药徒,夏无启心想道:“教了几年的徒弟居然就这水平,看来刘老爷子最近有些力不从心啊!” 正当夏无启感叹之时,一个破衣啰嗦、浑身是伤的老者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屋内。 夏无启被刘老医师的囧态惊得目瞪口呆,随即问道:“老前辈这……这是?” 救人心切的刘老医师哪里有功夫去搭理夏无启,进入屋门后便在屋子里翻腾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坛子私藏的丛台老酒便从火炕洞里掏了出来。将坛口的封泥拍掉、坛塞一拔,顿时屋里被浓郁的酒香所占据。 刘老医师“怪异”的行为让夏无启一头雾水,当他看见老爷子手捧酒坛走来更是一愣,心中不禁暗道:“这老头儿怎么了,李蛋子命悬一线他怎么还有心情喝酒啊?” 让夏无启始料未及的是,刘老医师将一块儿帛布扔进了盛满酒水的陶碗中,随即便用沾满了白酒的帛布给李胜擦拭起了身体。 夏无启哪里见过用酒精杀毒的做法,随即满脸诧异地问道:“敢问老前辈,您……您这是……” 刘老医师正在仔细地给李胜擦拭伤口,夏无启说的什么刘老医师压根就没听见。待李胜伤口上黄中绿的脓液被尽数擦除,伤口中露出了鲜红色的肌肉组织后,刘老医师才长停住了来回擦拭着地老手。此时刘老医师脚下不知不觉,已经铺了一层的小块儿帛布。 看着刘老医师脚下的碎帛片,夏无启的眼眶不住地抽搐着。他没想到刘老医师会用珍贵的帛布来治病,他更没想到白酒也能用来治病。 夏无启见刘老医师停手便上前一步给老医师行了晚辈礼,然后极为恭敬地问道:“老前辈,敢问您方才为何要用酒来清洗伤口,这酒对治病又有何功效?” 刘老医师摇了摇头满脸苦涩地回道:“唉……老夫也不知道啊!对了,小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无启闻言苦笑道:“小子方才就到了。之前在街巷上也听说了赵姬和李蛋子之事,所以过来看看。方才正巧老前辈没在,小子见爱徒在家也就进来了,还望老前辈莫怪!” 刘老医师笑道:“无妨、无妨,小哥与老夫是同道中人,哪里有那么多的计较?老夫寒舍,随时为小哥敞开!” 夏无启听刘老医师这么一说便趁热打铁地追问道:“敢问老前辈,方才小子所问之事您说不知道,小子糊涂了。还望老前辈请教一二!”说着,便要给刘老医师磕头拜倒。 刘老医师赶紧将夏无启扶起回道:“唉……要说为何这样做,老头子的确不知。这法子,是一位故人告诉老头子的!” “哦?敢问那位前辈现在何方,姓甚名谁?小子好改日前去拜访!”夏无启闻言两眼放光赶紧继续问道。 就算没有和赵政有约在先,刘老医师不可能将赵政之事告诉夏无启。他能预见到,如果自己将赵政的秘密告知夏无启,以夏无启对秦人的仇恨定然会在世上掀起轩然大波。 刘老医师思索了片刻对夏无启说道:“老夫这位故人不喜外人打扰,所以此人名讳……老夫真的不方便告诉小哥。至于住处么……这老家伙酷爱云游,所以居无定所。这不,今天又离开邯郸城了。方才给李蛋子处理伤口遇到了麻烦,老头子知道他还未走远所以便出城追了上去。这用酒处理伤口的方法便是他今日告诉老头子的。” 夏无启听世外高人要走,心里便着急了起来,赶忙追问道:“敢问老前辈,那位前辈现在往哪个方向去了,小子这就追去。能和这位老先生见上一面,小子此生算是无憾了!” 看着夏无启急切的眼神,刘老医师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不厚道,但是一想到这件事儿的后果,刘老医师也就心安了。 “呵呵……小哥莫要心急,他又不是不回来了。待他回来后,老头子定当给你引见一番!”刘老医师继续睁眼胡编道。 夏无启闻言激动得差点没哭出来,随即跪倒在地对刘老医师叩拜了起来。将夏无启再次搀起来,刘老医师一边给李胜上药一边说道:“小哥与老头子同为医道之人,不必如此客气。唉……这小家伙以前跟着张奎飞扬跋扈如今也算是罪有应得,但愿挨过此次劫难后能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一个是时常欺负自己爱女的李蛋子,一个是让他厌烦、瞧不起的赵姬。夏无启说是来看李蛋子和赵姬,其实对于这二人的死活他根本不感兴趣。所以对于刘老医师方才说的话,夏无启直接选择了无视。夏无启之所以选择此时来刘老医师家里,其实是有着另外一番目的…… 第九十章 拜师【下】(求收藏 求推荐)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见刘老医师脸色微变,夏无启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所以便不敢继续说下去了,只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刘老医师在药架旁选药、捣药。 夏无启很想和刘老医师再聊些什么,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聊起,此时刘老医师已经将草药捣好。拿着已经捣好的药,刘老医师给李胜上起了药。 就当刘老医师给李胜上药的时候,夏无启无意中现李胜没了左小指,随即问道:“老前辈,李蛋子这左小指怎么会没了啊?” 李老医师闻言叹了一口气回道:“老头子也不知道啊!现这小家伙儿的时候,他的左小指已经没了!” “嘶……敢问老前辈,您是在哪里见到李蛋子的?”夏无启追问道。 老医师淡淡地回道:“鬼巷。” 李胜家夏无启也是知道的,所以对于刘老医师的回答,夏无启倍感意外。 夏无启看了看床上的李胜再次问道:“这……这孩子没事儿去那里做什么?” 正在为李胜认真上药的刘老医师被夏无启都快问烦了,随即将药罐往小药徒怀里一塞,便一股脑儿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夏无启说了一遍。 刘老医师说的大多数内容夏无启是知道的,唯有这断指的事情,刘老医师并没有给予夏无启合理的解释。其实并非刘老医师不告诉夏无启,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李胜的指头是怎么断的。 夏无启问道:“小子能不能看一下李蛋子的断指伤?” 刘老医师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小家伙儿已经很虚弱了,此时应当让他好生休息才是。至于断指伤,老头子之前看过,指头是被刀子直接砍下来的!” 夏无启听刘老医师这么一说不禁惊呼道:“被刀直接砍下来的?那这定是李蛋子叔婶所为无疑了!” 刘老医师对于夏无启的说法不敢苟同,微微摇了摇头回道:“这事儿不可武断呐!我们一没有亲眼看见二没有人证,这样武断地断定是李蛋子叔婶所为未必服众啊!” 夏无启觉得刘老医师说的在理,所以拱手笑道:“老前辈所言极是。自从父母一死,再加上叔婶容不得他,李蛋子便与那些经常受他欺辱的街头孤儿无异。原先受他欺负的孤儿们见他没有了倚靠,自然会群起报复。一怒之下将李蛋子小指砍断,这也未尝不可!” 刘老医师回道:“小哥所言不差,所以说这人的天性啊!唉……”刘老医师话只说了半句,便从小药徒怀中接过了药罐,继续给李胜上起了药。 不一会儿,李胜的身上再次被一层绿色的草药所覆盖。草药上好,刘老医师抽出一条绷带,开始给李胜包扎起了伤口。 夏无启见刘老医师再次忙碌了起来,很有眼力劲儿地接过小药徒手中的扇子,一边驱撵着蝇虫一边笑道:“人的天性固然重要,但是后天的引导更不可少。更何况……” 正当夏无启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刘老医师的包扎手法引起了夏无启的注意。看着这从未见过的新式包扎方法,夏无启的脸色逐渐变得精彩了起来。 “况且什么?”刘老医师见夏无启话说到一半便默不作声了,随即问道。 夏无启盯着老医师的双手入神,以致于刘老医师已经停手看着自己都没有觉。刘老医师似乎意识到了夏无启现了自己的新包扎法,不禁为自己的大意而自责不已。 刘老医师对小药徒说道:“老夫去配些汤药,你来包扎!”小药徒应了一声后便开始小心翼翼地给李胜包扎了起来。 由于刘老医师用的包扎方法是越了这个时代的方法,所以接手的小药徒顿时犯了难,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无助地看了看正在药架旁选药的刘老医师,小药徒撇着嘴说道:“祖爷爷,这种包扎法您没教过我啊!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弄下去。” 刘老医师淡淡地笑道:“呵呵……哪里是什么新方法,老夫方才和你夏伯伯说话时走了神下错了手,你按照以前的包扎方法包扎即可!”小药徒应了一声便重新给李胜包扎了起来。 夏无启看着正在配药的刘老医师,心中认定了他在说谎。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配药的刘老医师,夏无启继续说道:“呵呵……况且……就拿平儿来说,平儿性情这么好那还不是因为老前辈您教导有方?说实在的,小子真是羡慕平儿!” 刘老医师扭头看了看夏无启,然后回道:“呵呵……小哥说笑了,平儿哪里有什么能让小哥你羡慕的?” 夏无启微微咧了咧嘴角笑道:“自然是能做您的徒弟了啊!” “唔?” 夏无启的这句话让刘老医师一时间没了头绪,“羡慕做老夫徒弟?”刘老医师心中喃喃道。 “呵呵……小哥着实说笑了,世人皆知你夏无启年纪轻轻便在医道上颇有作为。老夫痴长了这么些年也不过小哥的造诣,说来真够惭愧的!”刘老医师放下手中的药材,脸色有些不大自然地回道。 夏无启显然不认可刘老医师所说的话,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老前辈实在是过于谦虚了,且不说别的,单就说可以让赵政小儿起死回生便是世上绝无仅有的本事!相比于老前辈您,小子的医道学识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刘老医师一听夏无启说赵政之事老脸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随即干笑了一声说道:“呵呵,老头子不知道小哥从何谈起认为老夫拥有让人起死回生之术?那晚赵政小儿的确伤势很重,但并非街坊所说的那么玄乎。” “那您那晚去找小子这是为何?能让老前辈您摸着黑来找小子,可能是小事?况且老前辈当时也对小子说过,说赵政小儿快不行了,希望和小子合作,难不成时隔几个月老前辈您全忘却了?”夏无启追问道。 刘老医师此时陷入了两难境地。若承认赵政是自己治好的,可以预见到日后自己会面临无尽的麻烦;若是矢口否认,那么极有可能将夏无启的注意力引到赵政身上。以夏无启的脾气,若让他他得知赵政是个逆天般的存在,那么这个世界非得大乱不可,而这刘老医师最为不想看到的事情。思前想后,刘老医师决定自己将这件事儿往自己身上揽。 刘老医师朝夏无启拱了拱手,脸色有些尴尬道:“哦……哦,呵呵……你看看老夫这脑子,真的是岁月不饶人喽,老夫方才以为你在说李蛋子呢!哈哈……”刘老医师佯装大笑随即继续说道:“赵政小儿当时的确命悬一线,是老头子用近期新配制的新药将这小子挽救了回来。老头子当时也没指望新药能救这小儿一命,随意往口中灌了几口也就作罢了!” 刘老医师这句话并非假话,当时老爷子的确是这么干的。第二天赵政苏醒后的反应也证实了刘老医师的说法,而这点,夏无启事后也是知道的。 “扑通!” 刘老医师的一席话让一向温文尔雅的夏无启变得狂热了起来,还没等刘老医师反应过来,夏无启已经将双膝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夏无启对刘老医师磕了三个响头后红着双眼对刘老医师请求道:“老前辈!小子仰慕老前辈很久了,您无论是医道还是品德均让小子敬佩不已。最近琴师一案老前辈明察秋毫,竟能现这是人为而非鬼魅,这让小子真正认清了与您的差距。希望老前辈能收小子为徒,小子定当和平儿……不,和平儿师兄一起将老恩师的医道传承下去!” 看着夏无启如鸡啄碎米般的对自己磕头,刘老医师蒙了。他从未奢望过无论是医道造诣上还是名气上几乎和自己比肩的夏无启做自己的门生,慌里慌张地将夏无启扶起,刘老医师犹豫了。 与刘老医师不同,小药徒此时异常的兴奋。当夏无启跪在地上喊小药徒“师兄”的那一刻,小药徒幸福得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看着刘老医师沉思不语,便摇着刘老医师的胳膊撒起娇来。 “祖爷爷,您就收下夏伯伯吧!您看夏伯伯这么诚心诚意的,更何况您哪儿再去找除了我之外还有夏伯伯这样的好徒弟呀!您就善心收了夏伯伯嘛!”小药徒一边鼓着腮帮子一边撒娇道。 刘老医被小药徒的一席话弄得烦躁异常。将小药徒的手狠狠地甩开,随即狠狠地瞪了小药徒一眼。小药徒一看老爷子今天不吃他这一套,随即躲到一边哭丧起脸来。对于小药徒来说,他是极其希望刘老医师能够收下夏无启的,因为这样自己就能成为神医夏无启的师兄。当神医的师兄,小药徒想想都觉得刺激得不得了。 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刘老医师知道收夏无启为徒的后果是什么。“纸包不住火”的道理刘老医师还是懂得的,他并非是一个好图虚名之人,尽管他很想将夏无启收到门下,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刘老医师随即拍了拍夏无启的肩膀极为爽朗地笑了几声叹道:“唉……小哥实在是折杀老头子了,老头子何德何能竟然能做一代神医的师父!你这个徒弟,老头子收不得啊!” 刘老医师说完这句话后,夏无启原本炽热的双眼瞬间变得暗淡无神了起来,而一旁满是期待的小药徒则满脸的失望之色。 “可是……” 夏无启刚开口便被刘老医师抢话道:“可是老头子已经有了平儿这么一个顽徒,再收一个终究会力有不逮。再者说了,老头子的道行又能比小哥高多少?想必小哥心里也是清楚的。至于起死回生之术,老头子不认为自己已经掌握,大抵是那一晚老头子用药恰巧碰到位而已。所以说,呵呵……小哥是想多了!” 夏无启哪里肯相信刘老医师所说,跪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然而刘老医师决心已定,任由夏无启以什么方式恳求自己始终严守牙关不肯松口。夏无启在地上整整跪了一下午,最终,见刘老医师如此决绝,知道自己拜师无望的夏无启便映衬着夕阳的余光悻悻而归…… 第九十一章 秦壮回城【上】(求收藏)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小药徒见夏无启逐渐远去的背影,心有不甘地对刘老医师说道:“祖爷爷,他可是神医夏无启啊,您……您就这么拒绝他啦!” 刘老医师自然不会给小药徒解释不收夏无启为徒的原因,微微叹了口气搪塞道:“唉……夏无启才是真正的医道天才,若老夫收他为徒反倒不美!” 小药徒见刘老医师给夏无启这么高的评价,很不服气地问道:“难道人家就不是医道天才啦?” “哈哈哈……” “我儿自然也是医道天才,并且只要日后肯努力奋进,定能越老夫和你夏伯伯!”刘老医师大笑道。 小药徒闻言轻哼道:“哼!本来就是,我日后肯定可厉害了呢!” 被夏无启“折腾”了一下午,刘老医师都没来得及给自己处理伤口。让小药徒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后,刘老医师对小药徒笑道:“:“呵呵……好了,吹牛顶不得肚饥。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做饭去啦!” 小药徒往外瞥了一眼,见天色确实不早了,便开始锅碗瓢盆儿地忙活了起来。 与赵姬和李蛋子相比,秦壮的状况便要惨得多。尽管之前赵政对秦壮进行了抢救,秦壮再次保住了小命儿。然而由于卫生条件极差,秦壮的状况依然不容乐观,再加上今天白天不小心让一条狼跑掉,使得赵政更加不敢离开秦壮半步。 赵姬伤势较轻,在刘老医师的悉心照料下没过几天便可下地走路了。 一天早晨天还微亮,赵姬便早早地起身给刘老医师师徒做饭。屋内窸窸窣窣的动静将刘老医师惊醒,现伤情刚刚有所好转的赵姬在做饭,便赶紧起床轻声阻拦道:“哎呀,孩儿他娘,这种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好不容易伤情好转,仔细伤口裂开!” 赵姬闻言莞尔一笑,随即对刘老医师微微笑道:“老恩人救命之恩,小女子无法报答。现在身子好些了,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的!”说着,赵姬便继续忙活了起来。 刘老医师见状也不好说什么,随即给赵姬充当起了帮厨。不一会儿,屋子里飘起了阵阵饭香味儿。 早饭过后,刘老医师像往常一样给李胜上药、包扎。而赵姬和小药徒则一起收拾着碗筷。由于刘老医师悉心照料,李胜已经苏醒并且伤情有所好转,估计再过上一段时间李胜便可下地走路了。 赵姬收拾碗筷之时轻声对小药徒问道:“小哥,政儿现在怎么样了,他现在人在哪里,你知道不?” 小药徒闻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赵姬见小药徒摇头,随即扭头向刘老医师问道:“老恩人,政儿他现在怎么样了?“ 赵姬问这句话时,刘老医师正在给李胜换药。因为过于投入,所以赵姬问得什么刘老医师根本没有听到。 赵姬见老医师没有反应,便再次提高嗓音问道:“老恩人,政儿他现在怎么样了?” 正在聚精会神给李胜换药的刘老医师,被赵姬的声音唬得老手不自主地一哆嗦。缓缓放下手中的药罐,刘老医师心有不悦地看着赵姬。 赵姬知道自己莽撞了,但是念子心切的他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刘老医师回道:“赵政在城外照顾壮呢!” 赵姬闻言眉头味皱,心中暗道:“壮受伤之事,政儿之前让自己保密。自己从未对外人说过此事,刘老医师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政儿告诉他的?嘶……这也没道理啊!” 想到这里,赵姬明知故问道:“壮?壮怎么了,最近可是很少见到这孩子了呢!” 刘老医师早已现赵姬狐疑之色,所以他大胆猜测赵姬早就知道壮受伤之事,并且极有可能是第一次受伤的事情。想到了这里,刘老医师随即反问道:“壮伤得很重,但是老夫见到壮时是他第二次受伤了。嘶……孩儿他娘知不知道这壮的伤是怎么来的?” 刘老医师话音刚落,赵姬的心便“咯噔”了一下。她从刘老医师的话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然后不住地向刘老医师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老医师见赵姬脸色微变,便知这事儿有门儿,随即笑道:“呵呵……孩儿他娘不知道也是正常,如今这两个小家伙身上的秘密不可谓不多啊!呵呵……” 秦壮第一次受伤对刘老医师来说就是个谜,尽管赵政之前给他做过解释,但是刘老医师还是觉得秦壮第一次受伤之事和赵军士兵死亡有关。如今秦壮二次重伤,刘老医师心中的疑惑更大了。如今见赵姬如此反应,刘老医师自然会想透过赵姬来对秦壮了解一番。 赵姬其实不知道赵政、秦壮和刘老医师三者之间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言多必失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如今见刘老医师有意在自己身上打探赵政和壮的事情,赵姬便不想再在这件事上聊下去,随即话锋一转问道:“对了,老恩人,政儿真的来您家里打晕平儿、偷盗财物了么?” 刘老医师闻言微微摇头说道:“小家伙儿并非偷盗,是老夫让他去家里那些东西罢了!平儿也并非他打晕的,前段时间平儿很累,昏睡过去也未尝不可。街坊们只不过是拿这件事来借题挥刁难与你罢了!唉……是老夫考虑不周才让你……” 赵姬一直以为赵政在外面干了对不起刘老医师的事,才会让这些平日里和自己极不对付的妇人们肆无忌惮、三番五次地殴打自己。如今听刘老医师这么一说,赵姬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刘老医师怕赵姬多想,所以不停地安慰着。 赵姬柳眉倒竖愤恨地说道:“老恩人不必自责,小女子受人欺凌不是您的过错。我母女二人与他们有什么冤仇,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 刘老医师叹息道:“唉……冤冤相报罢了!” “冤冤相报?”赵姬喃喃道。 微微点了点头,再次拿起药罐,刘老医师一边给李胜上药一边继续说道:“严格说来,你母子二人都是秦国人。长平之战之后,赵国多少家庭因此家破人亡,老赵人能不恨秦人么?再加上你原本就是赵国人,如今却嫁给秦人并生有一子,老赵人自然放不过你。平日里有所顾忌所以不敢对你下手,此次只不过是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以此泄私愤罢了!” 赵姬听后抹着眼泪哭道:“小女子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得那么多道理,只知道如今的邯郸城已经容不下我们女子二人。可是……可是您知道,我们想离开邯郸城也是不可能的!” 将罐中剩余的草药均匀地涂抹在了李胜身上,刘老医师并没有理会赵姬所说的话,只是看着满身药材的李胜喃喃道:“唉……已经第四天了,也不知道赵政和壮这两个小家伙儿怎么样了……” 赵姬不知道刘老医师口中念叨着什么,只好满脸疑惑地盯着刘老医师…… 第九十二章 秦壮回城【中】(求收藏)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当赵姬满脸疑惑之色地看着刘老医师时,刘老医师看了看仍在沉睡的李胜,转身对小药徒说道:“平儿,待会儿老夫出趟城,你在家里好生照顾赵姨和李蛋子,知道了么?” 小药徒此时正在药架旁筛捡药材。待刘老医师说完话后,小药徒应了一声便继续忙着手中的活计。 赵姬知道刘老医师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关心地问道:“老恩人,您的身体……” 刘老医师微微摆了摆手说道:“呵呵……小伤,无妨!” 不多时,老医师便背着装有秦壮用得着的药材、绷带以及一坛子上等丛台的柳条药筐朝城外走去。 此时赵政靠在小洞洞壁里百无聊赖地数蚂蚁,也不知道数了多少只蚂蚁,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苍老但又极为熟悉的声音:“呵呵……赵政小友在不?” 赵政听见是刘老医师的声音,心情立刻有些小激动。似乎是忘记了自己还在小洞儿之中,随即猛然站起身子。就这样,伴随着倒吸凉气的“哎呦”声,赵政的脑袋便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洞顶上,引得洞顶的土块簌簌地往下掉。 洞外的刘老医师听到洞内传来的“哎呦”声,原本乐呵呵的老脸瞬间变得冷峻了起来。没几步,刘老医师便窜到了洞口儿处。 刘老医师急切地问道:“怎么了?” 赵政蹲在小洞儿里抱着脑袋,咧着嘴回到:“没……没什么,头……头磕洞顶子上了。嘶……哎呦……” 赵政的囧态惹得刘老医师站在洞外仰天大笑了起来。赵政见刘老医师笑话自己,便没好气地说道:“喂!不关心也就算了还在这里笑话别人,有没有同情心啊?还有,别在洞口逗留,这洞儿可是壮的命根子!要是因为你让这小洞儿暴露了,小心壮日后找你拼命!” 刘老医师闻言笑道:“哈哈……好好好,老夫不笑便是!你俩现在,老夫能惹得起谁?” 看着是句玩笑话,但是赵政却听出了刘老医师话中话。往洞的深处挪了挪,刘老医师便坐进了洞中。 赵政看着同样满身是伤的刘老医师奚落道:“您老这几天不在家里好好儿养伤,怎么有空儿跑到这里来了,不会是又有什么麻烦了吧?” 刘老医师闻言苦笑道:“赵政小友说笑了,老夫只不过觉得小友上次所带药材估计不够了,所以过来送些药材来。” 赵政轻轻抽了抽小鼻子然后问道:“不会就这些吧,难道这四五天的时间里就没生点儿新鲜事儿?” 刘老医师微微摇头苦笑道:“呵呵……你啊!若说有,呃……还真有一件!就在前几天,你夏伯伯非得拜老夫为师,老夫给拒绝了!” “夏伯伯?我有姓夏的伯伯么,嘶……没听我娘说过啊!”赵政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刘老医师听赵政这么说后边吹胡子瞪眼道:“你这娃娃越的不懂规矩,夏伯伯自然是你夏无启伯伯了,还能有哪个?”说着,刘老医师象征性地在赵政头顶上拍了一下,以示警醒。 赵政恍然大悟,然后冲着刘老医师嬉皮笑脸道:“我以为是哪个远方亲戚呢,原来是个近邻伯伯!嘿嘿……” “哼!这件事儿老夫都快愁死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刘老医师老脸一拉冷哼道。 赵政才不吃他这一套,继续奚落道:“夏伯伯又不是拜我为师,我干嘛不能笑?难不成还得哭呀!老爷爷,夏无启可是神医啊,您该高兴才是!” 刘老医师闻言差点没气成内伤,随即喝道:“高兴,高兴个屁!老夫将事情一说保你再也笑不出半声,你信不信?” 赵政见刘老医师脸色有所变化,看来不是在和自己说笑,随即正色问道:“到底生了什么事?” 刘老医师见赵政不再和自己插科打诨,便将这四五天内所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赵政。赵政听着刘老医师的话,不一会儿连就僵住了,额头上的汗开始顺着脸颊不住地往下掉。当刘老医师说完最后一句话后,赵政陷入了沉思。 “唉……多亏老爷爷抵住了诱惑拒绝了夏无启,否则你和我日后都会惹上大麻烦!”赵政脸色凝重地对刘老医师说道。 刘老医师问道:“为何?” 赵政捋了捋自己的思绪说道:“夏无启要的是起死回生之术,而您给不了他。非但给不了他这些,还极有可能将小子暴露的秘密暴露出来。以夏无启的脾气,呵呵……” 刘老医师接话茬说道:“这就是老夫为何不敢收他为徒的原因。唉……这么好的徒弟,就这么和自己失之交臂了!” 赵政将刘老医师筐中的东西都分拣了出来,整齐的放置在洞中,然后对刘老医师说道:“其实您也不必惋惜,您那平儿也不错昂!尽管性格上有点马大哈,但是只要稍加调教,那还是相当不错的!” 刘老医师摆了摆手苦笑道:“唉……算了,不说这些了。对了,壮怎么样了?” 赵政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皱摇了摇头。 “难道没救了?”刘老医师瞪着老眼神情紧张地问道。 赵政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秦壮,面露难色回道:“老爷爷,壮现在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了,他得进城!” “进城?” 刘老医师不明白赵政在说些什么,所以很是惊讶地问道。 赵政微微点头说道:“恩,让壮回城!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这里虽然没人祸,但是条件太过恶劣,壮的伤已经拖不起了。若非壮的身体根本不允许人随意搬动,我真想将他拖回邯郸城内!” 刘老医师闻言同样起了愁,思索了片刻然后问道:“那就算回城,安置在哪里?老夫那里可以说已经满了,如今平儿已经打起了地铺。至于你家……嘶……壮的身份难免不会给你家带来祸患啊!毕竟你们家身份也够敏感的了。” “谁说要放您家和我家了?老爷爷,您觉得鬼巷怎么样?小子可听说那里最近可正在闹鬼,并且已经害掉了一个人的性命。嘿嘿……将壮放到鬼巷里,应该问题不大吧?”赵政用极为奇怪的眼神看着刘老医师,然后神神叨叨地说道。 刘老医师闻言脸色大变,马上阻拦道:“万万不可!你将壮放到鬼巷那不是嫌他死得慢么?不行,万万使不得!再者说了,你如何将壮安然无恙地运抵鬼巷?白天必然惹眼,而夜里定然会被巡夜官兵现。纵然老夫不受宵禁限制,但是那也是有前提的!” 赵政听刘老医师这么一分析,觉得自己的想法的确有些欠考虑。挠了挠已经脏成鸡窝的脑袋,赵政对刘老医师笑眯眯地说道:“嘿嘿……老爷爷所言极是,这几天没休息好,脑子真是越的不好用了。这样吧,将李蛋子运到我家,这样壮便可以在您家落脚了。您看如何?” “不成!李蛋子若出了老夫的家门还会遭到报复,这个法子同样行不通!”刘老医师想都没想便将赵政的这个主意给否掉了。 赵政觉得好笑,冷哼道:“哼!就那些杂碎?只要我在,保他们有来无回!” 自上次和狼厮打,刘老医师便知道眼前的这个六岁孩童何止医道逆天,就是身手也相当不凡。如今听赵政这么一说,心头不禁一紧,一把将赵政的手腕抓住极为严肃地说道:“老夫知你现在身手不凡,但是你若是滥杀无辜,老夫宁可舍得这条老命也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一句极为不经意的话,赵政没想到刘老医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将手从刘老医师粗糙的老手中挣脱出来,赵政“笑”道:“放心吧刘老爷爷,我的为人您还不知道吗?方才小子只是说说而已嘿嘿……” “这样最好!”刘老医师说道。 “那明天正午时分您来吧!哦对了,记得弄辆推车来,毕竟壮此时经不起人背抬。”赵政说道。 刘老医师见赵政说得有理,便微微点头答应了。 正当刘老医师想要在洞中和赵政讨论一番医道时,赵政的一句问话让刘老医师眉头紧锁了起来…… 第九十三章 秦壮回城【下】(求收藏)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确定了秦壮回城时间和方法,赵政看着微微点头赞同的刘老医师问道:“刘老爷爷,我娘现在怎么样了?” 刘老医师见赵政问他娘的事情,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他担心赵政在得知施暴之人是谁后会暗中报复。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刘老医师回道:“小友不必担心,你娘现在很好,今天早晨你娘还给老夫做饭呢!” “哦,看来我娘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赵政打着哈欠淡淡地说道。 刘老医师回道:“呵呵……这是自然!” 赵政闻言朝刘老医师拱了拱手恭敬道:“小子谢过刘老爷爷了。” 刘老医师摆了摆手笑道:“呵呵……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对了小友,老夫有一点不甚清楚,还望小友指点一二!”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赵政也冲刘老医师摆了摆手手说道:“小子知道刘老爷爷想问什么。关于医道上的事,有机会了小子会系统地教给你,这样效果或许更好!” 刘老医师听赵政要系统地教自己“仙方妙术”,不禁喜上眉梢。一阵狂喜之后,刘老医师两眼炽热地拱手对赵政说道:“小友大恩,唉……老夫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 赵政闻言淡淡笑道:“刘老爷爷,小子不求您的什么回报。只求您能告诉小子,前些日子殴打我娘的都是谁?” 刘老医师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赵政,随即摇头说道:“当时场面很混乱,老夫救你娘心切,所以并未注意殴打你娘的人。” 赵政冷笑道:“刘老爷爷,您看似是在保护这些人,实则是在害整个赵国人!” 赵政扣的这顶大帽子刘老医师哪里受得了,随即正色问道:“小友何出此言?” 赵政笑道:“我家在赵国身份特殊人人皆知,如果不小心死在了赵人手里……嘶……尽管我爹在秦国并不受人待见,但是对秦国来说仍是一个好棋子。我爹现如今已经失踪多年,秦国不可能不知道,也许是某些原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是如果我爹失踪后我娘又被赵人打死了,呵呵……说真的,老赵人正好给秦国再次攻打赵国的借口,到那时……” 赵政故意将话说到一半,随后微微抬起眼皮看着满脸惊愕之色的刘老医师。赵政的这席与年龄极不相符的话让刘老医师瞠目结舌。至此,刘老医师对赵政被神仙打通七窍之说深信不疑。 刘老医师长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地说道:“唉……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娘被打之时老夫的确不在场,所以到底是谁动手打了你娘,老夫真的说不清。” 赵政见刘老医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也就不再为难他。看了看躺在洞中的秦壮,赵政想起了同样身受重伤的李胜,便明知故问道:“刘老爷爷,这李蛋子怎么会在您家啊?还有,他怎么了,怎么伤成那般模样?” 刘老医师见赵政问起此事,便将李胜最近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赵政。当刘老医师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外表看起来毫无异状的赵政,内心之中早已杀心四起。 朝洞外望了望,赵政拱手对刘老医师说道:“时间不早了,两个敏感人物都在您家,想必街坊们也都知道。您要是一直不在,那极有可能会再生事端!小子也就不留您了。待壮身体康复后,小子再和老爷爷就医道方面好好交流一番!” 刘老医师随之也朝洞外看了看,只见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了半空之中,用不了多时便会进入正午。老医生随即笑道:“呵呵……小友所言极是,老夫得赶紧回家。至于壮的事,就按方才所说的便是!”说着,刘老医师拎起身旁的柳筐便出了小洞。 为了保证小洞的隐蔽性,赵政并没有出洞口和刘老医师寒暄一会儿。至于之前被斩杀的三只狼,除了一只被留在洞内当食物外,其他的也就就地掩埋了。 刘老医师走后,赵政便开始着手给秦壮换药。之所以刘老医师来之前没有换药,是因为洞内的草药在昨天就已经告罄。 正当赵政闷头捣药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在背后微微的拍了自己一下。疑惑地停下手中的活儿环视了一下四周,不经意间,赵政现秦壮微睁双眼看着自己。 赵政咧着嘴对秦壮轻生笑道:“壮,醒啦!” 秦壮微微点了点头,看着满面憔悴之色的赵政,秦壮心疼不已。不一会儿,泪水便从秦壮的眼角缓缓流出。 赵政见秦壮哭了赶紧拿起一块儿绷带布块儿给秦壮擦起了眼泪。一遍擦还不忘一遍给秦壮开玩笑道:“嘿嘿……多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啊你?”秦壮被赵政的囧样儿逗得也咧嘴笑了起来。 其实秦壮在赵政和刘老医生说话之时便已经醒来,但是他并没有打扰二人谈话,只是默默地听着。直到刘老医生走后,秦壮才竭尽全力抬手拍了赵政一下。 在小药徒的柳筐内,赵政翻腾出一块狼肉在秦壮眼前晃了晃笑道:“嘿嘿……看,我替你报仇了!如今伤你的狼已经成了咱们口中餐了!肯定饿了吧?我这就给你弄肉汤喝哈!” 看着赵政手中的狼肉,秦壮的眼睛越瞪越大,满眼不可思议的神色。正当秦壮目瞪口呆之时,赵政已经将青铜短剑拔出细细地切起了狼肉。只消片刻,洞外便飘来阵阵的肉汤香味儿。待烫做好后,赵政便端着一碗的肉汤再此钻进了小洞内。 “香喷喷的肉汤来喽!”赵政自己先喝了一口,待感觉不烫后,便笑着对秦壮说道。‘ 秦壮虽然失去了味觉,但是嗅觉仍在。他现赵政做的汤特别好闻,有种说不出来的香味儿,原本有些朦胧的眼睛为之一亮。 秦壮的反应赵政自然是看在眼里,随即对边喂秦壮边说道:“这烫的做法可是两千年前我的那个世界的做法,所以味道会更加好啦!嘿嘿……若非是我壮兄弟,我才不露这一手儿呢!” 一碗浪肉汤尽管美味,但是愣是喝了一个多时辰。当秦壮把汤喝完后,太阳都开始向西慢慢偏移了。待秦壮吃完东西后,赵政便给秦壮换起了药。药换好以后,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第二天,刘老医生推着一辆独轮木板车如期出现在了秦壮小洞附近。 刘老医生对赵政问道:“小友,停车地方和洞口还有点距离,壮现在又抬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赵政微微咧了咧嘴回道:“咱们只需将小车推到洞口处,其他的都好说!“ 刘老医师半信半疑地将小车推到了洞口后,赵政便将秦壮从小洞儿中小心翼翼地拖拽了出来,然后让其躺在事先用柳枝编成的“硬席”。就这样,刘老医师和赵政通过这个“硬席”让秦壮四平八稳地躺在了车上。 “哈哈……小友果然聪慧!方法虽然简单,但是贵在想法啊!”刘老医师不住称赞道。 赵政闻言只笑不答,心中暗道:“如果连解决这个还需要费很大的劲,那我穿越到这里还混什么啊?” 待将秦壮在车上固定好,刘老医师和赵政便一起推着独轮平板车朝邯郸城东门走去…… 第九十四章 怒烧(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回城的路上,因为怕秦壮受不了颠簸,所以二人行进的度很慢。还好一路上比较顺利,花费了近两个钟头的时间,秦壮终于安全抵达刘老医师家中。 当赵政和刘老医师将独轮车推进了屋内,正在灶台前给赵姬打下手的小药徒便上前帮起了忙。赵姬见自己的儿子也回来了,便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哭了起来。 将壮安置好,赵政赶紧来到赵姬跟前,给赵姬磕了三个响头安慰道:“娘,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赵姬此时哭得如同累人一般,一把将赵政搂入了怀中便放声痛哭了起来。一旁的刘老医师被眼前的场景所感染,也忍不住偷偷地留了一些老泪。 待赵姬情绪逐渐稳定后,赵政便说道:“娘,最近您受苦了!放心,以后有儿在您身边,决计不会再让您受这样的凌辱!” 赵姬闻言不住地点着头,此时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油然而生。“我儿长大了!”赵姬在心中暗暗念道。 正当赵姬抱着赵政痛苦的时候,忽然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糊味儿。小药徒惊叫了一声,便开始疯狂地往锅里加水。 “哎呀呀!糊了糊了!”小药徒一边呼扇着灶烟一边喊道。 小药徒滑稽的样子惹得三人哄堂大笑,随即原本压抑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了很多。 刘老医师对赵姬说道:“孩儿他娘,再额外做一份粥食吧!” 赵姬不解道:“为何?现在做的饭已经够咱们吃的了啊?” 刘老医师闻言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壮这孩子如今没了舌头,所以如今只能吃流食了。唉……” 赵姬不可思议地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然后扭头看了看赵政。当看到赵政满脸无奈地冲赵姬微微点头后,赵姬柳眉紧锁问道:“老恩人,这……这怎么回事啊!” 此时的刘老医师脑子里有两种完全不同的版本,而对于这两种版本,刘老医师也无从辨别。刘老医师知道壮断舌之事不可乱说,随即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见老医师摇头,赵姬将头扭向了赵政。赵政像是和刘老医师事先串通好一般,同样也只是微微摇头来回应赵姬。赵姬看着微睁着眼看着自己的秦壮,一种悲悯感由心而来。 “呜呜……壮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却遭这么大的罪……呜呜……”好容易止住哭泣的赵姬在这一刻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秦壮此时和李胜同在一张床上,有谁能想到原来的天敌此时却成了一对儿苦难病友。赵姬的话让秦壮感动不已,尽管此时他浑身疼痛难忍,但心中却异常舒坦。心情同样异常激动的秦壮也忍不住地流出了泪水。 一旁的刘老医师见好容易轻松起来的再次压抑了起来,随即对赵姬、秦壮说道:“唉……你俩都是有伤在身之人,这样哭哭啼啼弄坏了身子,那老夫和小友这些日子的辛苦可就白费了啊!” 这一句话还真管用,没几分钟,赵姬和秦壮闻言便止住了哭泣。 “呵呵……如今已经过了正午,老夫都快饿死了,要不……咱们开饭?”刘老医师对小药徒问道。 小药徒白了刘老医师一眼说道:“先紧着病人吃!” 刘老医师闻言连声说道:“好,好,好!哈哈……老夫遵命便是!哈哈……” 待刘老医师和赵政将秦壮和李胜喂饱之后,四个人才坐在一起吃起了饭来。自长平之战全家人死光之后,刘老医师的家里再也没有这样热闹过。如今饭桌上热闹的气氛,刘老医师是极为受用的。 饭罢,刘老医师想将李胜运到赵姬家中。正要招呼小药徒往独轮车上搬运李胜之时,却被赵政给拦了下来。 赵政对刘老医师说道:“刘老爷爷,今晚就让和李蛋子和壮在一起吧!他们两个也算是不打不成交,如今同床病友,交流交流感情未必不好。您说呢?今晚我自己先回家,家里好几天没住人了,好歹也得收拾一番,您说呢?” 刘老医师闻言觉得赵政的想法让人匪夷所思,但是细细想来也未尝没有道理便应了下来。 其实赵政哪里是为了让秦壮和李胜二人交流感情,纯属是在为自己的“阴谋”创造条件。 四人饭罢后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反正一下午便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当六人随意吃了些晚饭后,天色便再次黑了下来。 赵政看天色逐渐变黑,便对赵姬说道:“娘,明天李蛋子会到咱家养病,到时候由我来看护。您这几天就在老医师家里安心养病,等再过几天您恢复得差不多了,儿再接您回去!” 赵姬闻言有些不满地说道:“你救壮,娘没有什么说的。但是……但是这李蛋子以前可没少欺负你,你就能眼下这口气?” 赵政看着有些气鼓鼓地赵姬笑道:“娘,这点你就不用操心了,儿如今救他定是有原因的!” 赵姬见儿子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过问什么了。帮赵姬洗完了碗后,赵政便拎着半扇门板朝自家走去。 赵政家离刘老医师家不远,所以没走多长时间便来到了自家门口。当他抬头看着自己的家时,赵政的脸色顿时变得狰狞怖人了起来。 “cao、你、麻的!别让老子逮住你们了!”瞪着血眼的赵政恶狠狠地骂道。 只见赵政本就破败不堪的家,不知被谁给破坏得一片狼藉。茅草屋顶破了一个大洞不说,屋内的土炕、土灶均被人恶意捣毁,甚至连那套破得不像个样子的风挡和半扇门也被人摘走。整个家破败得如同已被废弃多年的老屋一般。 轻轻将门板斜靠在门框上,赵政慢慢地走进了屋里。透过白霜般的月光,屋中狼藉场景被赵政尽收眼底。 “嘶……我家被拆药老头儿就一点没现?难不成他这几天都未来这看上几眼?还是……”赵政在心中想了无数个可能。 其实赵政心里明白,自家房子被拆没有理由去埋怨刘老医师。赵政看着破败不堪的房子恶从胆边生,心中暗道:“既然你们如此欺人太甚,那就别怪小爷我狠了!” 赵政就在屋子里呆呆地坐着,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当时间已过午夜,赵政拿起在破损的灶台旁找到了打火石,便开始点燃早已制作好的几根茅草火把。 “啪、啪……” 随着几声微弱的火石打击声,几根茅草火把便被赵政点燃。看着慢慢烧起的火把,赵政的脸上露出一抹冷冷的阴笑。 当火把的火开始熊熊燃烧的时候,赵政一个箭步冲出了房屋,随后便沿着街巷两旁的房屋一通乱扔,手中的火把没几秒钟便被赵政准确地扔到了街巷两侧的房屋上。一时间火光冲天,街巷两旁紧挨着的民居在夜风的助推下没几分钟便被大火所吞噬。赵政将火把扔完后第一时间选择了跑回家中,前脚刚刚迈入房屋,街巷的两侧房屋内便哭喊声、惨叫声连绵不断…… 第九十五章 四方12小将【上】(求收藏)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走水啦,走水啦,快救火啊……” 赵政窜回家里还没喘几口气,失火的人家便仓皇逃到街巷中,看着被大火逐渐吞噬的房屋哭天抢地了起来。其他被哭叫声和剧烈燃烧的“噼啪”声惊醒的人们则神情慌张地往外张望着,当看到不远处大火冲天快烧到自家房子的时候,不约而同疯一般地拎起水桶就往外跑。 街巷中,很多妇人都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家已经被大火吞噬的房屋大声嚎啕着。而男人们,则手提水桶没命地在附近水井和失火的房屋之间来回穿梭着。赵政为了避嫌疑便佯装受惊吓,同一般孩童一样窝在房屋里哇哇“大哭”着。 由于刘老医师的家离赵政家很近,所以漫天大火和极为嘈杂的街巷也将刘老医师他们惊醒。当赵姬现是自己家方向走水,一翻白眼便吓昏了过去。 “孩儿他娘,孩儿他娘……” 刘老医师见状赶紧将赵姬搀回房内,随即对小药徒说道:“平儿,老夫去你赵姨家看看去,你好好看家!”刘老医师说完拔腿便要往外走。 小药徒闻言脸都吓白了,赶紧拽住刘老医师的胳膊喊道:“祖爷爷,您……您开什么玩笑!家里还有三个不能动弹的病人呐!” 刘老医师也是一时急坏了,竟然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了。正当他望着不远处熊熊燃烧的大火万分纠结时,忽然意识到赵政已经不是一般的孩童,便放下心来。 刘老医师对小药徒说道:“唉……老夫真是给急糊涂了!这样吧,你在家里好生守着,老夫现在就去救火!” 小药徒闻言拧眉瞪眼嚷道:“这……这和刚才不一样嘛!” 然而刘老医师像是没有听到小药徒说话一般,拎起灶旁的木桶便朝火场奔去,只剩得急得在家直跺脚的小药徒。 此时的赵政见众人都在忙着救火没人搭理他,随即便饶有趣味地看起了热闹。然而看了一会儿,赵政的情绪却并没有因为街巷中的“精彩”一幕而兴奋起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是有些莽撞了。 自打入伍以后,赵政从未随着自己的性子鲁莽行事过,如今看着满天的火光,赵政自穿越到这里以来第一次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了。 赵政呆呆地望着逐渐一串逐渐变成废墟的民房喃喃道:“原本想要将你们的命都收掉的,如今只是烧掉了你们的房,便宜你们了!” 赵政想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然而他现这句话在他充满愧疚的心里是多么的无力。正当赵政倚在窗前不住自责的时候,他无意现刘老医师披散着头正在不远处救火呢。 赵政立刻从屋子里窜了出去,对刘老医师喊道:“刘老爷爷……刘老爷爷……” 忙得不可开交的刘老医师听到有个孩童在叫自己,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赵政正朝自己跑来。 刘老医师对赵政说道:“你没事儿吧,受伤了没有?” 赵政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受伤。刘老医师上下打量了赵政一番,在看到赵政确实没有被伤到之后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刘老医师问道:“你知不知道是谁家走的水?” 赵政回道:“不知道,并且我回来后我现我家房子被人恶意破坏了!”赵政说完后指了指已经破烂不堪的房子。 刘老医师顺着赵政指的方向一看,脸色便变得极为难看,随即喃喃道:“嘶……难道……难道是他们所为?” 赵政被刘老医师的反应给弄糊涂了,“他们?刘老爷爷,您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赵政追问道。 刘老医师知道此时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便对赵政回道:“这件事老夫改日再和你说也不迟,现在救火才是要紧的事情!” 赵政闻言点头称是,随即便和刘老医师一起合力就起了火。 由于房屋的主体都是土坯构成,只有草制的屋顶是易燃物,所以看似势头凶猛的大火没过多久便因为房顶烧完而自动熄灭了。这场大火并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但是造成的财产损失可是这些老百姓所无法承受的。尽管街坊们极力救火,附近巡夜的官兵也出手帮忙,但是仍旧导致18套民房被烧。 看着被烧毁的房屋和仍旧瘫坐在街巷上不住啜泣的老百姓们,刘老医师拎着水桶的手攥得白,眼睛里满是怒火。 赵政知道,如果让刘老医师现这场火是自己放的,刘老医师敢当场和自己翻脸。为了转移刘老医师的注意力,赵政随即问道:“刘老爷爷,您方才说的‘他们’是谁啊?难道这次火灾和我家房屋被毁是他们所为?” 刘老医师虚眯着眼看了赵政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问道:“赵政小友,你在现你家房子被毁后为何不及时告诉老夫?还有,你家房子塌成这般模样你为何这么淡然?”说到这里,刘老医师眼神极为不善地看了看身旁的赵政继续问道:“小友给老夫一个合理的解释么?” 刘老医师的质问让赵政为之一愣,随即心便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赵政面不改色,用眼微微瞟了刘老医师一眼然后笑道:“刘老爷爷是在怀疑这火是我放的么?” “哼,那可未必!”刘老医师冷哼道。 赵政闻言脸色微变,随后笑了笑对刘老医师说道:“小子不是不想,而是知道就算告诉您,那也是于事无补!该欺负我家的一个也少不了,该打我娘的也不会就此收手。想必您最近也没少教育街坊们吧,但是效果又如何呢?” 刘老医师面对赵政的质问一时无法应答,赵正见状趁热打铁道:“淡然?呵呵……一个被别人欺负惯了的人,就算家被拆了不淡然行么?想当初李蛋子在大街上往我头上尿尿的时候,我不也是一抹了之么?老爷子,您到底还想让我们母子俩怎样?” 此时赵政虽然是在颠倒黑白事实,但是理却是对的,刘老医师被赵政的话噎得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政见自己的话已经达到目的,随即再次转移话题道:“老爷爷,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刘老医师这时正满脸尴尬之色,当他听到赵政又问起方才的问题,便知道赵政是有意在给自己台阶下,随即极为识趣地说道:“呵呵……方才老夫多疑了,还望小友莫怪才是!” 赵政撇了撇嘴回道:“您在遇到坏事儿的时候没少往我们母子二人身上多疑,我们已经习惯了,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刘老医师闻言苦笑道:“你啊!呵呵……没想到如今你还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小毒舌!” 自知已经摆脱了嫌疑,赵政的提着的心总算是可以安稳地放回了肚中。随意地往墙角处一坐,赵政说道:“给小子说说你口中的‘他们’呗!” 由于年迈力贫,刘老医师此时感觉有些疲惫,随即也座靠在赵政身边。当他听到赵政再次问道“他们”的事情时,刘老医师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极为复杂的神情。 赵政觉得今晚这事儿弄不好会出乌龙,所以不敢有丝毫懈怠。 刘老医师靠着已经熏黑的土墙思索了片刻,然后眯着眼淡淡地说道:“知道以前经常欺负你们的张奎是怎么死的么?” 赵政闻言心中一凛,心中大喊不妙,随即回道:“不知道!” 刘老医师见赵政回“不知道”便继续说道:“坊间相传,张奎被打死在滏阳河边,则是他们所为!” 赵政听得有些不耐烦了,随即追问道:“您‘口中’的他们到底是谁?小子只对这些人的身份感兴趣,至于这些人的破事儿,我没兴致!” 刘老医师摇了摇头对赵政说道:“小友也莫着急,这件事儿说起来也和你有些瓜葛!” 赵政一听刘老医师这么一说,顿时头皮炸。“我靠!难……难不成壮干掉张奎的事儿其实世人早就知道了?所谓的‘他们’其实就是指的我们俩?我靠!这不符合逻辑、不科学啊!” 赵政强行抑制住自己惊讶之色,尽量让自己保持一种极为淡然的面容。当他感觉自己的心率逐渐恢复平稳时,便问道:“和我有瓜葛?哎!您这不是又在怀疑我么?” 刘老医师见赵政误会了,随即笑道:“小友误会老夫了!也怪老夫么说清。老夫的意思是,他们和你一样都是秦国人!”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您这关子卖的可着实不怎样,太牵强了!”赵政奚落道。 刘老医师苦笑了一声说道:“所为的‘他们’,是老赵人对这些人的泛称罢了。他们的别称叫做‘四方12小将’!他们经常以三个人为一组分别在邯郸城内四个方向胡作非为。由于各个身怀绝技,所以官府根本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时间久了,官府也就不管了。 赵政闻言,惊得下巴差点没砸在地上,心中惊呼道:“我ca,居然有人给老子抢生意!老子的势力还没着落呢,居然有人已经在城内拉帮结伙儿了!不行,有时间了一定会会这一帮人!” 赵政追问道:“他们不会和壮一样,都是被贩卖到赵国的奴隶的后代吧?” 刘老医师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赵政见刘老医师点头,顿时一头雾水,心中暗想道:“嘶……这样的话,那么壮怎么还会经常挨揍啊?” 赵政将心中的疑问告诉了刘老医师,刘老医师的回话差点没让赵政当场晕死…… 第九十六章 四方12小将【中】(求收藏)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虚眯着眼睛,看着街巷中神情慌张、来回穿梭的人群,刘老医师意味深长地看了赵政一眼随即说道:“壮虽然也是秦人,但是由于是老夫所救,所以这些小秦人并不认可壮。无法融入到由小秦人组成的群体之中,势单力薄的壮自然成了张奎这类人欺凌的对象。” 赵政闻言并不认为原因就这么简单,因此追问道:“难道就因为这个?应该不至于吧!” 刘老医师回道:“这是自然。壮虽然和‘12小将’同是秦人奴隶的后代,但是在奴隶和奴隶之间也是有着身份地位差异的,这也是他们容不得像壮这类秦人的原因。” 赵政闻言诧异至极,他没想到地位已经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奴隶阶层,其内部居然还有等级可言。 “那壮处于什么级别?”赵政随即问道。 刘老医师叹道:“自然是身份最低的那种了。奴隶的身份高低取决于他主人的身份,而壮的主人只不过是一个佃户罢了!” “佃……佃户!”赵政一怔,随之惊呼道。 在赵政的认知里,佃户的身份比奴隶高不了多少。如今从刘老医师口中得知佃户用奴隶,不禁目瞪口呆。 赵政满脸困惑之色问道:“佃户都能用得起奴隶,那街巷中的这些庶民们怎么都没弄几个使唤?” 刘老医师闻言打趣道:“呵呵……奴隶是身份低贱,但是价钱并不便宜。如今三四个奴隶得用一匹马来换,寻常百姓哪里买得起马?呵呵……老夫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总感觉小友你不是这个是世界的人!” 赵政知道刘老医师这句话纯属随口一说而已,所以只是“嘿嘿”一笑并未放在心里。 刘老医师自然不去理会一味傻笑的赵政,继续说道:“能用得起奴隶的那都是几辈传承下来的老佃户了,这些老佃户也算是有些家资,所以弄几个奴隶来替他们种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赵政问道:“那壮不该是在村子里么,怎么会在邯郸城内混迹啊?” 刘老医师回道:“有奴隶的佃户基本上都不会再去管地里的事情,他们会在城中做些营生来补贴家用,壮一家便是因为他家主人在城中有个小产业而进城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赵政闻言点头喃喃道。 “那所谓的“12小将”呢?他们主人都是些什么人?”赵政继续问道。 老医师想了想,随后回道:“呵呵他们的主人自然非富即贵了!尽管都是秦人的后代,但是因为主人身份不同,这12个人也就看不起像壮这样的奴隶。其实自长平之战后,邯郸城内的秦人奴隶很多都被自家的主人泄私愤给杀了。有些奴隶主为人良善,则只是杀了大人,小孩儿便给逐出家门了。这些秦人奴隶的后人为了生存,便会三五成群地组成一个小群体。这种小群体遍布整个邯郸城,他们各有各的地盘,之间甚至互有争斗,而其中便以‘四方12小将’实力最为强大!” 赵政问道:“抱团儿可以让他们免受老赵人的欺负,但是他们靠什么生存啊?还有,难道就没有人领养这些奴隶么?官府怎么不管啊?” 刘老医师闻言叹了口气回道:“这些孩子们大都昼伏夜出靠偷盗度日,尽管常被巡夜的现,但是却很难抓住。久而久之,这些巡夜的兵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至于老赵人,呵呵……这些孩子虽然都是奴隶出身,但是因为爹娘死得早再加上又没人管,所以大都没有受过教化。像这类没有受过专门教化的奴隶是没人想要的!” 赵政闻言诧异至极,随即问道:“既然刘老爷爷当年善心救了壮,为何不收养他,反倒让他在外面受尽欺辱?” 刘老医师回道:“老夫怎么没收养他?老夫一直养到他七岁的时候,才将其出了家门。毕竟壮是个秦人奴隶,老夫做到这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赵政闻言不禁嗤之以鼻,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药老头儿其实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善人,不免将其在心中的地位降低了许多。 对于刘老医师所说的话,赵政心存疑惑。因为在穿越到这里的头一个月里赵政夜夜外出,几乎将整个邯郸城摸个底儿朝天的他却并未遇到过刘老医师口中的流浪秦人。其次,赵政不认为奴隶主在杀奴隶泄私愤的时候会好心道放过小奴隶。就拿壮来说,若非当年刘老医师相救,壮在两岁的时候便丢了性命。 赵政此时觉得刘老医师口中的“四方12小将”也许真的存在,但是实情或许并非刘老医师所说的那样。赵政判断,刘老医师所说的话也不过是坊间传言而已,他自己未必亲眼见过这所谓的“四方12小将”! 赵政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对刘老医师问道:“刘老爷爷,您有没有见过这12个人?” 刘老医师回道:“老夫自然见过这些人!” “哦?刘老爷爷不妨给小子说说看!”赵政兴奋道。 刘老医师心中嘀咕道:“嘶……这小子这时候怎么对这些秦人感兴趣了,难不成……” 毕竟赵政流淌着秦人的血脉,再加上如今的赵政不比以前,所以刘老医师对于赵政的一举一动是极为关注。如今见他如此关注邯郸城内秦人的状况,便不由得往不好的地方想去。 刘老医师脸色微变,对赵政问道:“一群下贱到没人要的奴隶罢了,小友何必如此上心?严格来说小友也是秦国的贵族,既然身体里流淌着贵族的血液,那么就不要跟奴隶有过多的接触,有损自己的身份!” 赵政冷笑道:“您老是不是暗指小子以后离壮远点儿啊?” 刘老医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赵政。赵政见刘老医师没有说话,便明白刘老医师的意思。 话已至此,赵政现刘老医师没有告诉自己关于这12人的相关信息的意思。顿觉没趣的他觉得再和这老头儿谈下去也没什么意思,随即心中暗道:“这所谓的‘四方12小将’的信息,我还是靠自己吧!“ 看了看眼前一片狼藉的场景,赵政对刘老医师淡淡地说道:“刘老爷爷,看来这火应该不会有复燃的可能了,您回去吧!毕竟家里还有三个需要照顾的人。” 刘老医师反问道:“那你呢?” 赵政回道:“家被毁了,我得在娘伤好回家前将房子修缮一番。” 刘老医师闻言微微摇了摇头,他不认为一个六岁的孩童能仅凭一人之力便把房子修好。 “你还是跟老夫一起回家吧!至于你家的房子,等你娘好些了,老夫会帮你家解决这个问题的!”刘老医师说道。 赵政闻言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别给刘老爷爷您找麻烦了!毕竟不光是我家房子出问题了,您如果只修我们家,其他人会对您有意见的!” 刘老医师见赵政说得有理随即缓缓站起身来,然后扭头对赵政意味深长道:“小友说的极是,不过这次大火烧的只是些茅草屋顶,所以修缮起来用不了多少钱。只是你家土炕、土灶、门窗都被人恶意毁坏,这得需要不少钱。其实老赵人心地都极为善良,之所以总是欺凌你家,不过是仇恨蒙了心智,想必我老赵人在秦国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 赵政闻言对刘老医师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同意他的说法。刘老医师见赵政点头,随即伸出手来继续说道:“所以小友你还是随老夫回家吧,万一你娘醒后看你不在,岂不会彻夜担心?” 赵政问道:“那这街巷中的人……” 此时街巷之中仍有一群妇人坐在自家方面呜咽着,刘老医师不等赵政说完便回道:“既然这里没有人受伤,那么老夫就得回去照看家中病人。医师,要使命是病人、是人命,至于其他的则为次要!这些苦主,明日里老夫会来看看。” 赵政觉得刘老医师说的也有道理,所以便站起身来一手牵着刘老医师的大手一边拎着木桶随刘老医师一道回家去了。当刘老医师和赵政逐渐消失在茫茫黑夜中时,不远处的一个黑暗角落里几个人影也随之消失了…… 第九十七章 四方12小将【下】(求收藏)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不一会儿,一老一小便携手回到了家中。此时赵姬已经醒来,当他看到刘老医师和赵政安全回来后,提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赵姬随即问道:“政儿,方才那火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见是咱们家附近在走水啊?” 赵政知道这件事儿终究纸包不住火,便“一五一十”地对赵姬回道:“娘,是别人家走水了,咱家没事儿!不过咱家被人恶意毁坏了,房顶被戳了个大洞,土炕、土灶以及门窗都被拆了。娘,看来这几天您只好在刘老爷爷家多住几天了!” 赵姬闻言直觉得天旋地转,若不是刘老医师赶紧掐紧赵姬人中,没准会再晕过去。赵姬嘴巴微微一撇再次哭了起来。 赵政见赵姬哭了,不禁心疼了起来,赶紧安慰道:“娘,没事儿的,房子坏的不狠,老爷爷说了他会帮我们的!” 赵姬闻言一边哭着一边对赵政说道:“你刘老爷爷已经帮助咱们很多了,我们不能再这样麻烦他老人家。等为娘身体痊愈,咱娘儿俩将房子修缮一番便是!” 赵政闻言回道:“嗯,知道了娘,那我回去了。” 赵政也不等赵姬回应便转身要走,刘老医师见赵政拔腿要走便将赵政阻拦住,然后问道:“这么晚了你回去又有什么用?在这里歇息一晚明天再回也不迟!” 赵政冷笑道:“呵呵……老爷爷,就怕等到明天我家就塌了。您敢保证那走水的人家没有脏心烂肺之人?”刘老医师闻言沉默了,赵政见他一时语塞便头也不回地朝自家方向走去。 尽管此时夜已极深,但是街巷之中仍旧人来人往。但凡遭受火灾的人家都在忙着自救,住在附近的居民也自地向这些人伸出援助之手。原先那些见了赵政便要嚼一通舌根子的妇人们此时也无暇理他,只是一味地坐在地上“呜呜”地哭着。 修补房顶需要大量的干草,看着自家房顶上大得出奇的洞,赵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正在愁之际,赵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随即便朝一个地方狂奔而去。 四个人见刘老医师和赵政已经走远,便转身离去。没过多久,这四个人便回到了他们的安身之所——鬼巷。 回到住处,为的年轻人让众人坐下来,然后说道:“咱们先歇会儿,等其他兄弟都回来了咱们得商量商量赵政的事儿!” 其余三人闻言微微点头,随即便各自找了地方坐下休息了起来。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便66续续有人来到了四人休息的地方。又过了一会儿,12个人便全部到齐了。 为的年轻人见人都到齐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想必大家方才也看到赵政家的那条街巷着火了,我和老四、耗子、小十当时正好在那里,亲眼看到赵政纵火。就这件事,儿大伙儿各抒己见谈谈自己的想法。” 为的年轻人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便幸灾乐祸道:“赵政这小子够狠的啊,居然一怒之下把街坊的房子给点了!看来他真的误以为他家的房子是被街坊们毁坏的,嘿嘿……话说大哥这招儿够阴的啊!” 最为年长的年轻人闻言脸上显出一抹阴笑,拍了拍耗子说道:“耗子,不得不说整件事儿你功不可没。如果不是你几月前现赵政有异常举动,我们不可能知道赵政这小子竟然隐藏得这么深!” 耗子闻言摆手苦笑道:“唉……那只不过是自己无意碰到的罢了!那次经历,真叫我终身难忘啊!那……那可是两个两司马啊!赵政就……就那么几息之内便将二人杀了!再者说了,真要说功劳,那得算在四哥身上。赵政这小子跑起来度太快,若没有四哥,我们对赵政城外活动会一无所知。” 一旁一个看起来极为精瘦、干练的年轻人微微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耗子,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只是极为勉强能跟上他的度罢了!论起功劳,还是咱们小十。监视赵政近半年,居然完全没被现,绝了!” “四哥,你就别在这儿臊我了!不过说实话,这赵政这家伙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厉害很多,甚至比各诸侯国的大将军都要厉害!我算是真的大开眼界了,我坚信,就算我们12人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小十面露忌惮之色说道。 为的年轻人闻言微微点头道:“小十说的是啊!他娘的,自从现赵政不对劲儿,我们这几个月几乎什么都没干,光跟着这小子屁股后面转悠了。这次咱们这次拆了他家算是让他和赵人彻底结上梁子了,赵政和赵人之间矛盾越大,我们收赵政便越容易!” 小十闻言低声说道:“大哥,这事儿……呃……我总感觉悬!” “哦?为什么,说说看?”为的年轻人低声问道。 小十回道:“大哥,有件事儿我吃不准,不知道自己推断的对不对。如果我推断没错的话,那么我们就麻烦了!” 小十的一席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每个人脸色都凝重了起来。为的年轻人对小十说道:“小十,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就好!” 小十想了想然后回道:“赵政的事儿各位哥哥都知道,但是你们有没有现赵政正在创建自己的势力!” 其余的人听小十这么一说忽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一想到赵政这几个月对壮和李胜所做的事情,其余十一个人的脸色不约而同难看了起来。 为的年轻人喃喃道:“小十说的极是,赵政对这二人的所作所为明显是在收买人心。如果赵政真的是在有意识地创建自己的势力,那么我们的好日子就真的算到头了!” 耗子闻言哭丧着脸接着话茬说道:“我们不是好日子到头了,是我们全体都得完蛋!不说别的,小十在监视赵政的时候偷学了一些赵政训练壮的方法,拿回来之后让兄弟们一练,这才多少天,城西老贺的人就再也没打过我们!” 为的年轻人说道:“是啊,不说别的,当时我和老四眼看着壮在城西连杀18名当兵的,当时我吓得差点没拉了裤子!说实在话,我们想拉赵政入伙儿是件极为危险的事情,只要稍有差池,我们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但是……但是我们为了宏图大业,又不得不去招惹这个煞星!” 大家似乎都意识到他们正在朝着一个不归路越走越远,四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坐在地上沉默着。 正在这众人沉默不语时,最小的小十二放话了:“各位哥哥,其实我们没必要非得和赵政对抗呀?我们都是秦人,尽管我们是奴隶出身,但是看赵政平日行事……似乎对身份出身并不在乎。他素日里也是受尽了赵人的欺辱,我们之间是有和平合作的基础的,他和城西老贺是不一样的!” 众人听小十二这么一说,觉得十分有理,众人便不住点头表示赞成。为的年轻人见众人都很认可小十二的想法,便要让小十二具体讲讲自己的想法。然而为的年轻人还未张口,脸色便瞬间大变…… 第九十八章 入伙儿【上】(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赵政!” 为的年轻人脸色大变,满脸忌惮之色盯着小院儿门大声喝道。由于过于紧张,年轻人的嗓子都有些走音了。其余十一人见状立即站起身来,目光齐刷刷地朝门外望去。 赵政倚在庭院门口冷笑道:“我当时谁呢,原来我家的房子是被你们毁坏的啊?” 为的年轻人见赵政来者不善便冷喝道:“赵政,你不是和刘老头子回家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的年轻人话音刚落,其余十一个人便摆开了架势,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火拼的感觉。 赵政并不认识这群人,当他听到为的人直呼自己姓名后心里便泛起了嘀咕:“嘶……这些人认识我?难道生前的嬴政和他们有过交集?” 看着眼前有些“唬”人的阵仗,赵政笑道:“呵呵……挺好,拆了别人家的房子还有理了!呵呵……看来你们认识我啊!怎么着,想打架?”说着,赵政便开始在这些人面前活动自己的筋骨。随着自己各个骨关节“噼啪”作响,这十二个人被惊得眼眶直跳。 为的年轻人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对赵政拱手说道:“赵政小弟自然认不得我们,但是赵政小弟对我们来说却是如雷贯耳!赵政小弟的手段我们是知道的,就算我们12兄弟联合也未必是你的对手。这点自知之明我们还是有的!” 赵政闻言差点没晕死,心中暗道:“我去,敢情经常挨打也能出名啊!” 赵政随即冷笑道:“呵呵……看着阵仗不像是害怕我的啊!对了,你们便是传说中的‘四方12小将’吧?呃……看来这鬼巷是你们的地盘儿啊!若不是方才恰巧路过这里听到你们谈话,我还真以为是街坊的赵人们拆得我家呢!呵呵,你们为了拉拢我真是煞费苦心啊!” “恰巧路过?合着你之前就不知道你家房子是被我们毁坏的啊!”众人听赵政这么一说,脸上都闪现出一抹苦涩。 为的年轻人拱手回道:“房子的事情好说,我派人给你家修缮便是。看来我们12个兄弟之间的谈话赵政小弟尽收耳中,那么还望赵政小弟看在同是秦人的面子上多多包涵。如果可以的话……还望赵政小弟能加入我们,助我们一臂之力!” 赵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便慢悠悠地走进了庭院,随后便径直朝这群人走来。当赵政走到他们面前后,便很是随意地坐在了地上。他的这一举动让在场所有人一头雾水,众人看向为的年轻人,年轻人微微点头,众人便再次坐在了地上。 赵政扣了扣鼻孔儿说道:“加入不加入先放一边,你还是先给我介绍一下在座的各位小将吧,否则聊天儿都是麻烦事儿!” 为的年轻人闻言随即笑道:“呵呵……这是自然!我么……就叫我石头吧!” “纳……纳尼?堂堂的头把交椅居然叫石头儿!我靠,你们这里面不会还有叫旺财、狗剩的吧?”为年轻人介绍完自己后,赵政的惊讶得差点没让眼珠子蹦出来。 对于赵政的惊讶表情,在座的十二人都很奇怪。除了耗子外,其他人心中不约而同暗道:“叫石头有什么好惊奇的,我们这里还有耗子呢!” 石头看了看赵政,随即一一介绍道:“老二、虎子;老三、郑;老四,车;老五、吕;老六、折;老七、佃;老八、祖;老九、祝;小十、嗣;小十一、萧;小十二、空。呵呵……因为我们是奴隶,原本就没有什么姓名。这些名,是我们在一起后自己给自己起的。当然,这些名尽管起了,但是我们是不敢用的,平日里大家都是以长幼次序互相敬称而已。” 这十二个人的名尽管难记,但是经受过快记忆训练的赵政自然很轻松的将这些人的名给记住了。赵政微微点头然后打趣道:“老四叫车,呵呵……怪不得能跟上我的度!” 赵政说的很风趣,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石头见场面有些尴尬,便再次问道:“在场的兄弟,赵政小弟也算是认识了。那么敢问赵政小弟,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呢?” 赵政见众人都坐下了,随即笑道:“派人给我加修房子……唔……好啊!至于加入你们……呵呵,目前不感兴趣。不过……我倒是对你们的小十很感兴趣!” 小十毕竟年小,他听见赵政提到他便害怕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小十的异样自然是逃不过赵政的眼睛,看着小十,赵政忽然感觉小十有点小药徒的感觉。 “看来你就是小十咯,和壮岁数差不多吧?不过看性格……倒是和刘老医师的徒弟有几分相似!”赵政指了指小十问道。 但凡知道刘老医师的人都知道刘老医师有个性子很怯的徒弟,如今小十见赵政见自己一面就能看出自己的性格,不禁大惊失色了起来,整个人哆嗦得更加厉害了。 石头拱手说道:“赵政小弟果然厉害!我家小十因为从小体弱大家都格外护着他,所以养出了一身的娇气。呵呵……真是让赵政小弟笑话了。” 赵政摇了摇头说道:“娇气我倒是没看出来,倒是看出来了你家小十定力过人。不过……呵呵缺点也很明显,就是胆子实在是……” 小十见赵政在奚落他胆子小,小脸儿“腾”得一下便直接红到后脖颈处了,活像一个娇滴滴的小妹子。 石头再次拱手说道:“赵政小弟所言不差,我家小十的确有些胆小。如果能让赵政小弟训练一番的话,小十的胆量肯定会有极大的改观!” 赵政闻言苦笑了几声,然后说道:“知道吗?如果我方才没有将你们的谈话尽收耳中,那么今晚你们这12人都得死!” 石头是个聪明人,他自然知道赵政这句话的意思。他心里也清楚,像赵政这样的奇事,只要赵政自己不在世人面前显摆,那么任由别人怎么说世人也不会相信。 赵政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在他眼里不过十八九的小青年,然后继续说道:“起初我的确中了你们的计,误认为是赵人将我家拆了,随后我便一气之下烧了街坊的房子。不过很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人怀疑是我干的。或许你们没想,刘老头儿直接就怀疑是你们放得火。看来你们名声不小啊!” 众人听赵政这么一说都傻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刘老医师会将这屎盆子毫无根据地扣在他们头上,更不会想到计划会因为一个多嘴的老头儿而生突变。石头阴沉着脸问道:“是不是那刘老头子让你来这里的,他是不是就在附近?” 赵政微微摇了摇头回道:“没啊,我倒是向他问了你们的一些情况,但是他不告诉我。嘶……估计是怕我找你们吧!”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石头疑惑地问道。 赵政笑骂道:“他娘的,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们要是不拆老子的房子,老子哪里会满世界地找干草?貌似整个邯郸城内也就鬼巷房顶上的干草没主儿了吧,我不来这里还能去哪里?” 赵政的一席话让在座的人无一不满脸尴尬之色。石头见状赶紧转移话题道:“据我们推断,自从刘老头儿在壮的小洞遇到你后,他便便知道了你的手段,是这样的么?” 小十对石头问道:“是不是壮在小洞儿里惨叫的那一次?”石头闻言微微点头。 赵政震惊不已,随即说道:“是啊,看来你们真是无时不刻地在监视我啊!小十,有空儿咱俩切磋切磋昂!在这方面不得不承认,你比我厉害!” 小十见赵政夸他,原本就有些绯红的脸再次通红了起来。赵政看着小十有些失神,此时他越来越觉得这12个人不简单。“如果能把这12个人收了……嘶……那我的秘密势力不就更加庞大了么?不行,这些四方小将我收定了!”赵政心中暗下决心道。 众人闻言心瞬间凉了半截,为的年轻人面带急色对赵政说道:“刘老头儿是不是一直不停地在拉拢你啊?赵政小弟,你可别忘了你是秦人,身体里流淌着秦国贵族的血脉!更何况赵人还总是欺辱你的家人!” 赵政闻言嗤之以鼻道:“老赵人总是欺负我家没错,但是也有老赵人在好心帮助我啊!我是也没感受到咱们秦国贵族的血脉给我带来什么好处了,光让我挨揍倒是真的。当我挨赵人揍的时候,给予我的关怀的最起码还是关怀!貌似我以前挨张奎他们打的时候,呵呵……那时候你们在哪里?现在知道给我谈什么秦国了,早先干嘛去了!” 赵政的质问让在场的这12个人无言以对,众人随即低头沉默不语了。赵政知道他们理亏,但是他也不是那种得理不依不饶的人,随即双方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第九十九章 入伙儿【中】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啪啪啪……” 在赵政和“四方12小将”双方默不作声之时,庭院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巴掌声,随即有一个衣着讲究的年轻人信步走进了庭院内。而在在他进来之后,身后三十多个人也随之踏进了院内。原本就不大的庭院顿时变得异常拥挤。 “老贺!” 原本盘坐在地上的石头猛然站了起来,满脸杀气地看着不远处衣着讲究的年轻人。其余的十一人随后也缓缓站起,眼神里同样满满的杀意。 赵政惊讶地看着“四方12小将”。他现尽管自己和这位老贺都是不请自来者,但是四方小将们的态度则是完全不一样的。“嘶……这就是他们之前口中的城西老贺啊!”赵政上下打量着城西老贺心中暗道。 石头并没有因为对方人多而胆怯,相反,石头在这个老贺面前表现得异常强硬。“老贺!你个狗东西,深更半夜跑到我们这里做什么!” 面对石头的谩骂,老贺不为所动。微微地笑了笑然后回道:“做什么?呵呵……自然是要回我的鬼巷。” 石头闻言破口大骂道:“放屁!鬼巷是我们先占的,这里是我们的底盘,你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怎么着,上回没把你打疼是不是?” 仍然坐在地上的赵政见石头如此强硬,不由得惊得瞠目结舌,他没想到看似温文尔雅的石头起飙来也够可以的。“这小子能带领这十一人存活至今,啧啧……看来还真是有些胆量和手段!”赵政心中惊叹道。 老贺听石头这么一说,原本淡雅的脸瞬间变得阴沉了起来,随即面露凶狠之色咬牙切齿道:“你他娘的神气个什么?上回若不是老子大意了,岂能让你这个下贱坯子得逞?识相的话赶紧从鬼巷滚出去,否则今晚就是你们这十二个人的祭日!” 老贺说完这句话后,其身后的三十多个人都出了一阵阴冷的笑声。 老贺这次带的人都是二十几岁岁的年轻人,正值人生之中最能打的年龄。,看着老贺此次带来的人,“四方12小将”的成员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冷峻起来。 鬼巷这个地方,在长时间没人住后,城内的人已经不敢再涉足此地。同样,露宿街头的流浪秦人奴隶们也不敢踏入半步。然而前年冬天,小十二被冻得已经失去了知觉。为了挽救小十二,石头他们便硬着头皮闯进了被邯郸城内居民视为禁地的鬼巷。当他们在鬼巷里将小十二救活之后,他们现鬼巷里并没有世人所传言的事情,所以便在鬼巷里秘密住了下来。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鬼巷里可以住人的事情便在流浪街头的秦人奴隶之中传开了。尽管圈儿内的人都知道这个秘密,但是大家无一例外选择了保守这个秘密。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让赵人知道鬼巷里其实没鬼,那么他们注定要露宿街头终生了。 起初石头他们想和大家一起共享鬼巷,然而绝大多数群体选择了独吞鬼巷。从此以后深夜,便成了秦人奴隶们争夺鬼巷的时候。石头的队伍原有五十多人,然而经过近两年的斗争,便仅仅剩下这么12个人。鬼巷,由此真正的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鬼城。而这座鬼城,在他们手里曾几度失手。而如今,他们再次入住鬼巷的时间也不过近几个月而已。 石头他们知道,若让老贺他们先动手,那么己方这十二个人根本抵挡不住三十多人的攻击。因此他们想先制人,由此打乱老贺他们的阵脚从而伺机开溜。 正当石头要释放开打号令之时,被夹在两个势力之间的赵政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很是臭屁地拍了拍屁股然后对老贺骂道:“你他娘的眼瞎啊?” “你……你是谁!” 老贺主要活动区域就是城西和城南的鬼巷,而对于城东,他并不熟悉。因此对于生活在城东的赵政,老贺这帮人是不知道的。 赵政嘴歪眼斜,很是臭屁地冲着老贺骂道:“你?你什么你,你你妹啊!” “我妹?我妹怎么了,我妹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小娃娃,你皮紧了想找揍了是不是?”跨越了两千多年的骂法,老贺自然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深层含义的。但是他似乎感觉到这句话不是好话,所以对赵政凶巴巴地吼道。 赵政抽了抽小鼻子问道:“方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老贺闻言很是轻蔑地冷哼道:“哼!老子听到了你又能如何?这12个废物如今真是没落了,为了扩大自己的队伍连个玩儿尿的小屁孩儿都不放过!” 老贺身后的人闻言便很是配合地哄堂大笑了起来。看着这群无知的废物,“四方12小将”的成员们脸上闪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阴笑。 “呵呵……既然听到了,那么今晚就把你们的小命留在这里吧!”赵政淡淡地说道。 老贺一怔,惊讶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小男童,随后便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没想到你这乳臭未干的小杂种还挺能逞强!来,把门儿锁上!老子今晚要好好教教这小杂种怎么做人!” 随着一阵“嘎吱”声传入耳内,庭院的院门被老贺的人用铜链锁得死死的。 赵政咧了咧嘴说道:“你别后悔就行!” 老贺闻言冷哼道:“哼!笑……” “砰!” 随着一声闷响,老贺口中的“话”字还未出口便应声倒地。捂着裤裆,老贺表情异常痛苦地蜷缩在地不断呻吟着。 赵政甩了甩手,微微撇了撇翻着白眼儿窝在地上的老贺,然后冷哼道:“哼!就这你也敢出来找事,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勇气!” 看着蜷缩在地痛苦挣扎的老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哪怕是早已知晓赵政手段的“四方12小将”也被惊得精神恍惚。至于老贺带来的人,方才的嚣张气焰早就被无尽的恐惧所代替。 赵政抬起头,冷眼微微瞟了一眼面前的三十多个人,然后冷冷地说道:“老贺是被你们胁迫过来的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呵呵……你们应该是军队里的人吧?” “四方12小将”闻言各个大惊失色,石头上前几步走到赵政身旁惊恐万状道:“赵政小弟,你……你说什么?这……这个不是老贺的人,而……而是……” 赵政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三十几人。不多时,一个年近三十的人从人群后面缓缓地走了出来。当他出现在赵政的面前时,赵政原本淡然的小脸顿时狰狞扭曲了起来…… 致书友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丛台实在是太抱歉了,丛台现在就给大家说说丛台这些天更新不给力的原因给大家说说,不为别的,只希望告诉大家《始皇》不是写不下去了,更不是太监了,而是最近丛台真心够忙啊!呜呜呜…… 没想到进入六月份自己会忙成狗。丛台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新房钥匙刚给,这两天正在忙着装修。六点下班的丛台就会马不停蹄地往新房子赶,然后帮舅舅搬砖、递料。由于自己舅舅就是干装修的,所以家里会省下不少小钱钱。但是既然省了钱了,那么自己就得充当小工了。所以……大家都晓得。 最近这些天丛台基本上十点半左右才能回家,所以只能靠凌晨起来码字。由于最近工作忙和装修两件事儿撞了车,所以很累的丛台很难再像往常一样凌晨三四点码字。当然,这些不是断更的理由,时间挤挤总归是有的,这两天已经逐渐习惯了,所以基本上恢复早起也不是问题。六月份晚上码字是不可能了,丛台不可能让自己的老爹娘一直忙活着,丛台已是成年人了,也该挑起家的大梁了。 至于《始皇》今晚估计够呛了,不过《第一百章》这两天忙里偷闲已经码了2ooo多字了。明天起早些,可以完成。然后在上班前还能赶上一章。其实今晚这一章也可以更完,但是丛台想存下来,这样基本上可以做到一天一章不断顿儿了。 关于存稿问题,之前有存稿,但是总感觉赶制得很仓促。丛台觉得拿字充数实在是对不住一直关注着丛台的书友。所以丛台又让自己处于无存稿状态。 说心里话,我真的很满足。《始皇》写到现在,可以说哪哪儿都不顺。但是亲爱的书友们还是这么捧丛台,丛台感激不尽。丛台还是那句话,这本《始皇》丛台不会太监。再难也会写下去。丛台相信,只要有心,只要坚持,就会得到认可。 关于《始皇》内容。《始皇》马上一百章,也已经三十万字了。三个半月三十万字真心少,当然,如果加上没删的,《始皇》现在四十多万是没问题的。但是那种虚高的数字,丛台宁可不要!一百章是个节点,丛台争取再次加快故事进度,争取让赵政早日回到秦国,这样的话,后面极为精彩的故事便可以早些和大家见面。 丛台如今满脸是灰,还有腻子粉,哈哈……得去洗白白一下,所以这个声明写得很糙。亲爱的书友们不要介意哈! 至于声明……我现我是为数不多的动不动就声明的那种作者。有些作者很忌讳这些,因为怕自己许下的承诺兑现不了而影响到自己的声誉。丛台倒是不觉得这样,丛台认为作者就应该让读者们知道自己的动态,为什么断更、有什么新的想法和盘算等等,要及时给书友们说才好,以免书友们困惑。反正丛台是相信书友们的胸怀那是大大滴! 明日,估计领导不在,如果可能,丛台会在上班期间偷偷码上一章,嘿嘿…… 好啦!十一点了,丛台得洗衣服洗澡了。否则明天办公室里的妹子见我浑身臭烘烘,肯定不搭理我了,嘿嘿……亲爱的书友们,今晚晚安哈!明日最少一更,如果有机会,两更必须的!谢谢亲们的支持,丛台没齿不忘,啥也不说了,文笔好不好暂且不说,咱得对得起亲们的苦苦支持啊!么么哒!呃……想替大伙儿吐一会儿……嘿嘿…… 第一百章 入伙儿【下】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第一百章入伙儿【下】 几乎是赵政面色狰狞的同时,老四的脸色也随之难看了起来。二人的反应让其余十一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石头随即低声问老四:“老四,这人你认识?” 老四面带苦涩低声回道:“大哥,咱们这次彻底完蛋了!赵政小弟说得没错,这队人的确都是军队里的人!他娘的,老贺这王八蛋什么时候和赵国军队的人勾搭上了?” “嘶……我说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长得如此精壮,一点都不像秦人奴隶!那……那这人是谁,赵政怎么一见了他跟要疯了一般?”石头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继续低声问道。 老四低声回道:“这……这人就是抓住壮的那个两司马啊,壮貌似杀的就是他的兵!” 老四虽然说话声音不大,但是由于兄弟十二人挨得很近,所以石头河老四之间的对话,其他人听得一清二楚。当他们得知眼前的男子就是抓住壮的人后,满脸忌惮之色地盯着冯盛的一举一动。 此时在“四方12小将”眼里,能轻松抹杀18名赵军士兵的壮已经是杀伐果断的狠角色。而能把狠角色抓住的人,他们自知根本不是对手。此时,“四方12小将”不约而同地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了赵政的身上。 走出人群的冯盛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着怒火中烧的赵政。至于站在赵政身后的“四方12小将”,他连看一眼的意思都欠奉。过了几分钟,冯盛才缓缓开口说道:“你就是赵政对吧?” 赵政没有理会冯盛的问话,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冯盛。冯盛见赵政不说话,只是用恶毒的眼神死盯着自己,随即冷笑道:“呵呵……真是没想到。原本是冲着这十二个渣滓来的,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你。赵政,咱们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赵政冷冷地回道:“谁和你是冤家,我认识你么?” 冯盛闻言哑然失笑道:“的确,你我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啊!壮就是你救走的吧?” 赵政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看来我猜的没错,那老小子是故意放水让我救走壮的。嘶……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干什么?” 看着若有所思的赵政,冯盛原本毫无表情的脸此时居然变得柔和了起来。他似乎猜到了赵政心中所想,所以对赵政说道:“赵政,张帅当初之所以放过你们,那是念在你们二人是难得的人才。张帅求贤若渴,呵呵……如果你二人肯归顺到张帅的帐下,那么我们既往不咎的同时还会给你二人加官进爵,你看如何?” “四方12小将”见冯盛在拉拢赵政,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他们知道,如果赵政经受不住诱惑而选择了投靠赵国,那么于国于己都没有好处。众人此时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在心中不住地祷告着。 赵政冷笑道:“求贤若渴?呵呵,我和壮,一个是秦国质子的孩子、一个是秦人奴隶,你们张帅再求贤若渴,也轮不到我们啊?真是抬举我们这两个小屁孩儿了!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对于什么加官进爵,我没兴趣!” 随着赵政话音落下,“四方12小将”的成员们无一不长呼了一口气。当他们再次将目光投向赵政时,一种从未有过的钦佩感油然而生。 冯盛似乎早就料到赵政会矢口否认,也不生气,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小屁孩儿?呵呵……你们虽为小屁孩儿,可干得事儿却一点不像个孩子!呵呵……反正该说的老夫都说了,你俩好自为之吧!” 赵政闻言只是冷哼了一声,而冯盛也没指望赵政会答应他。 原本想要在今晚将“四方12小将”一网打尽的冯盛,在看到赵政和“12小将”在一起那一刻起便知道今晚的剿灭计划已然流产。尽管赵政和“四方12小将”的谈话他只听到一点。但是管中窥豹,冯盛依旧能感受到赵政的强横。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冯盛打消了剿灭“四方12小将”的念头,此时他开始盘算着如何从鬼巷全身而退。 对于赵政的冷哼声,冯盛根本没放在心上。微微抬起手,便听得人群后传来了“哗啦啦”的锁链声。赵政循声望去,只见庭院门口有人在开锁。 见冯盛想要逃跑,赵政第一反应就是将这些人的性命留在这里。然而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天空,使得赵政不得不放弃和冯盛火并的念头。 “就算他们知道了我的底细又怎样!我就不信了,他们敢把我的事情公知于天下!”赵政心中思量道。 吃准了张满仓不敢将自己怎样,再加上此时已是黎明时分不宜厮杀。因此对于想要跑路开溜的冯盛,赵政并没有加以阻拦。石头见赵政对冯盛要溜视而不见,便心急地在后面捅了捅赵政。 赵政微微回头轻声说道:“没事,我自有打算,留住老贺便是!” 石头闻言点了点头,随即给其余十一个人使了个眼色。这十一人便将注意力集中在老贺身上。由于老贺就倒在赵政的脚下,因此石头等人并不担心老贺会被冯盛的人抢走。冯盛也知抢老贺无望,一心想溜之大吉的他也就无心去理会老贺的死活。 “哗啦啦” 随着一串锁链响动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原本紧闭的院门再次被缓缓打开。 冯盛眼神甚是复杂地看了看赵政,然后拱了拱手意味深长地说道:“赵政,老夫方才的话你还是考虑考虑,毕竟你身在赵国而非秦国。就算你本事再大,和一个国家作对那也是自取灭亡。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给老夫一个明确的答复,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冯盛便带领着三十多号赵军士兵离开了鬼巷。 见冯盛离开,“四方12小将”一众人等无不长出了一口气。唯独赵政紧皱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仍蜷缩在地的老贺。 赵政轻轻往老贺身上踹了一脚然后轻喝道:“行了,别装了,再不站起来我们可要动粗了!” 窝在地上做痛苦状的老贺闻言,咧了咧嘴,然后赶紧站起身来,随后便开始不顾形象地揉搓着自己的裆部。石头等人见老贺站了起来,积压在心中的怒火瞬间被再次引燃。若非心存理智,此时这十二个人真想当场将老贺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赵政冷眼看了老贺两眼,然后问道:“说吧,你想给我说什么?” 赵政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其身后的十二个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赵政给老贺说这句话是从何说起。 石头问道:“你……你俩认识?” 赵政回道:“不认识。” 赵政的回答让石头更加疑惑不解,随即追问道:“那你方才那句话从何说起?” 赵政回道:“他刚才虽然一直和你们说话,但是眼睛却从未从我身上离开过。正所谓‘反常即为妖’,所以我断定他一定有话想对我说。” 石头听赵政这么一说心里更糊涂了,扭头上下打量了脸色有些苍白的老贺,然后喝道:“老贺,你他娘的最好别给我们耍花招,否则今晚老子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老贺闻言没有生气,而是无奈地苦笑了几声。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老贺已经跪倒在了赵政的面前。 “呜呜……赵政,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收我为徒吧!”老贺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哭道。 “四方12小将”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惊得瞠目结舌,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老贺要拜赵政为师。由于害怕自己再次中了张满仓的招,看着不住拿脑袋死命往地上撞的老贺,赵政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问道:“原因,凭什么要拜我为师?” 老贺见赵政问话,赶紧回道:“凭您的手段!” “呵呵……我的能耐,难不成是刚才那一拳?呵呵……你的笑话可真的不太好笑!”赵政冷笑道。 老贺听赵政这么一说,然后有些顾虑的看了看赵政和“四方12小将”。“四方12小将”见老贺回话不痛快便要难,赵政自然看出了老贺的顾虑随即说道:“你但说无妨,但是如果和我耍花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贺闻言赶紧又对赵政拜了几拜然后拱手说道:“当然不是仅凭方才那一拳!” “哦,那是凭什么?”赵政问道。 老贺回道:“几个月前石头他们再次来和我们争夺鬼巷,那一战我们出乎意料输的极惨,很多兄弟非死即伤。为了查出他们个人实力突然暴涨的原因,我派了大量人手去跟踪他们。最终我们现石头他们一直在跟踪您,原来他们的手段是从您这里偷学来的,由此我才知道您的手段是极为强横的!” 话说道这里,“四方12小将”每个人的脸都绿了。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就在他们跟踪赵政的同时,同样有人在后面跟踪着他们。 老四闻言恼羞成怒道:“你他娘的赶跟踪老子,看老子不宰了你!”说着,老四随手抄起地上的石块儿就要往老贺的头上砸去。 “住手!”赵政见状赶紧呵斥道。 老四见赵政在呵斥自己,随即硬生生地将已经举过头顶的手定格在了半空中。赵政冷眼瞟了老四一眼冷冷地说道:“按你的说法,那么今晚你也可以死去了。” 赵政的话声音不大,但是着实将老四吓个半死。慌忙地将手中的石块儿扔掉,然后呲牙咧嘴地冲着老贺狠。 老贺的回答让赵政震惊不已,他没想到所谓的“西城老贺”的势力居然会如此厉害,甚至要比“四方12小将”还要强横几分。 赵政继续道:“想拜我为师难道仅仅因为这个,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吧?还有,你怎么和赵军人勾搭在一起了?看样子你是被胁迫的,我说的对么?” 老贺听赵政问赵军的问题,两行热泪便止不住地夺眶而出。老贺再次给赵政磕了几个头,然后哭道:“都怪石头他们的势力最近过于猖狂,所以引得巡夜恼羞成怒直接从城北的大营中借调出来一批精兵强将,用来绞杀抓捕我们这些秦人奴隶!他们专挑已经组成势力团伙的秦人奴隶打击,而我这里,则成了要被打击的对象!然后……” 老贺还想继续哭诉下去,却被赵政给制止住了。尽管老贺的话只听了一小部分,但是赵政可以猜出后面生的事情了。赵政微微咧了咧嘴然后语气温和地说道;“你不用说了,后面的事我能猜出来。不管怎么说,也别管是谁的原因,老赵人想拿咱们老秦人开刀那是万万不能容忍的!你这个徒弟我收了,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老贺闻言狂喜不已,随即给赵政猛磕三个响头然后回道:“师父请说,就算一万个徒儿也在所不辞!” 赵政闻言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将老贺扶起来说道:“条件就有一个,让你的势力全部归于我的势力之下!你看……”他没想到今晚会有这么大的收获,心里其实相比于老贺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是自然,天经地义!如今尽管大部分人被抓,但是骨干犹在!”老贺兴奋得满脸通红,还未等赵政将话说完便不假思索道。 赵政闻言随即回道:“那些被抓的兄弟,我不会袖手旁观,明晚见机行动!” 老贺见赵政要去拯救自己的弟兄,便感激涕零地再次给赵政磕起了头。 老贺的疯狂举动石头他们完全可以理解,毕竟被抓的人都是他的患难兄弟。一想到老贺的人被抓,石头这十二个人的心便慌了起来,毕竟他们也是冯盛的重点打击范围之内。 老贺成功拜赵政为师,使这十二个兄弟直接石化了,他们万万没想到事态会朝这方面展。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政之前就有了收掉他们的意思,如今见是个打好的机会便转身对“四方12小将”笑道:“我对加入你们的势力的确不感兴趣,但是对于让你们加入我的势力倒是兴趣十足!既然你们早已经知道我在秘密创建自己的势力,那么你们应该能预见到你们的未来。要么日后被我强行吞并,要么被这群赵军一网打尽,今天的老贺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其实,我们创建势力,无非就是不让自己受赵人欺负。既然我能给与咱们老秦人更好的安全保障,那么为什么不呢?所以我真心实意恳求‘四方12小将’能入伙儿加入我赵政的势力范围!日后,我们一起干事业、闯天下!” 赵政说到这里便闭嘴了,只是微笑着看着石头他们。因为他知道,话再说就多了。石头一行人此时慌得有些不知所措,十一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石头。石头眉头紧锁、紧咬嘴唇,此时几乎是他当带头大哥以来遇到过的最大的抉择了。时间一分的过去了,当原本漆黑的天空开始有些灰的时候,石头毫无征兆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第一百零一章 “强拆”【上】 http://..org/ 石头跪倒在地,对赵政极为恭敬地拜了三拜然后说道:“我等愿意拜在师父门下,还望师父收留!”其余十一个兄弟见自己的带头大哥都这么说了,便也纷纷跪倒在地。 赵政见状赶紧将这十二个人一一扶起,待众人站起身后,赵政随即牵住石头和老贺二人的手大笑道:“从今往后,我们都是自家兄弟!至于什么师徒辈分,我不在乎这些,日后我们都以兄弟相称便是!”说完后,便将二人的手紧紧地合在了一起。 众人自然明白赵政的意思,但是一想到要和昔日的死敌握手言和成为同门师兄弟,每个人的心里总感觉怪怪的。至于石头和老贺,在握住对方手的那一瞬间,二人不约而同面露尴尬之色。几分钟后,两人忽然相视而笑,原本虚握着的手也随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赵政见二人能冰释前嫌,便站在一旁眯缝着双眼,乐得如同吃了蜜蜂屎。这一晚,赵政无疑是最大的赢家。赵政知道,自“城西老贺”和“四方12小将”拜自己为师的那一刻起,邯郸城内的秦人奴隶便基本上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尽管他现在还不清楚“城西老贺”与“四方12小将”这两股势力的具体底细,但是一想到两者均是冯盛首要打击对象,也就可见一斑了。 由于此时正值盛夏,所以天亮得很早。没过多时,原本漆黑的夜空便越发的明亮。赵政自知不能再在这里逗留下去,随即对众人说道:“现在亮了,我得赶紧回去,否则会节外生枝!石头、老贺,你二人务必在今天晚上城门关闭之前将自己势力中幸存的人化整为零,然后全部安全转移到城外并隐蔽起来。今晚我们十五人联手将被擒的老秦人给救出来!” 众人闻言满脸的不可思议,老贺瞠目结舌道:“就就我们这这十五人?” 老贺的问题也正是石头他们心中的疑惑,当老贺将心中的疑惑向赵政提出来后,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只有六岁的赵政身上。 赵政闻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道:“嘿嘿若非壮现在身受重伤,我根本用不着你们,我二人就能了事儿!” 赵政的这席话让在场的十三人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尽管赵政是笑着和他们说话,但是在场的人知道,赵政并非是在和他们吹牛说笑。随后,赵政又对众人叮嘱了一番后便率先离开了鬼巷。当赵政离开鬼巷后,石头和老贺也开始分头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原本挤满了人的小庭院,再次变得冷冷清清。 由于赵政家离鬼巷有些距离,再加上为了不被人发现而刻意绕了些弯路,待赵政快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快要到家的赵政远远地看到了自己的家,然而眼前的场景让他情不自禁地惊愕道:“我靠,这什么情况!” 赵政看到那些房屋被烧毁的人家无一不从自己家的房里搬运着什么。百度搜索赵政定睛一看,发现原来这些老赵人在哄抢自己家房顶上的干草。还有些人家甚至直接抡起石锤砸墙,企图用赵政家的土墙来做他们家修理房子的土料。 赵政被眼前的场景彻底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家乡的百姓在两千年前会如此的蛮横粗鲁,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就当赵政躲在角落里暗自神伤的时候,刘老医师家中,李胜再次苏醒了过来。由于刘老医师的悉心照料,李胜的伤势恢复得相当不错。越发有神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儿,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当他看到有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儿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心中的好奇心随即被激发了起来。 有些困难地抬起一只手轻轻地碰了碰身旁的人,李胜对身旁的秦壮轻声问道:“哎,你是?” 在李胜醒来的时候,恰巧秦壮也悄然醒来。当李胜轻声问了一句后,秦壮便很是痛苦地将头缓缓地转向了李胜。 “是你!” 正所谓‘冤家见面分外眼红’,二人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便大有在病床上大打出手的架势。此时的秦壮今非昔比,因此如今的他根本不将李胜放在眼里。他坚信,别看自己深受重伤,但是仍旧可以狠狠教训李胜一顿。而李胜自然不晓得秦壮和赵政的关系,他还是以老眼光看待秦壮,所以当他看见秦壮如此嚣张的气焰,顿时火冒三丈。 见两个重病号醒后情绪异常激动,一夜不曾睡个囫囵觉的刘老医师和赵姬赶紧将二人分隔开来,以免二人对对方造成二次伤害。 与极为热闹的刘老医师家相比,赵政这里则是异常的寂静。尽管天已经大亮,但是街上的行人并不算多。赵政呆若木鸡地站在不远处看着老赵人一捆一捆地将自家的干草拉走;一柳筐一柳筐的黄土块儿被抬走。而老赵人似乎根本不认识他一般,只是贪婪地往自家抬运着东西。 赵政看着不断拿石锤砸墙的人,眉头紧锁心中暗道:“他娘的,土墙被砸无所谓大不了费点力气再造。嘶可以任由他们这么搞下去万一埋在地底下的两个人被他们无意刨出来了怎么办?到那时”往后的事情赵政不敢再想下去了,此时的他眼睛死盯着不断砸墙的石锤,脑子开始飞速地运转着。 “我去,这件事儿也只能找药老头儿了!”赵政想到这里,便绕道朝刘老医师家狂奔而去。 刘老医师家中,秦壮和李胜的隔空“对骂”正酣。李胜在发现秦壮不能说话后,随即开始肆无忌惮地用语言对秦壮进行人身攻击。无法用语言进行反击的秦壮只能“呜呜啦啦”地乱叫着,随后被气的浑身发抖了起来。然而随着赵政闯进门来,秦壮和李胜二人几乎同一时间闭上了嘴巴,不约而同将目光集中在了赵政身上。 赵政见二人都苏醒过来,心中不免一阵狂喜。当他发现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的时候,赵政随即走向秦壮面前对秦壮耳语道:“我知道李蛋子这混蛋醒后又欺负你了,你放心,我已经把他收了。日后他归你管辖,嘿嘿老壮,小弟的意思你可懂得?” 秦壮闻言,原本气呼呼的小脸儿顿时泛起了一抹阴笑,这抹阴笑看得李胜脊背直发凉。待秦壮由气转喜之后,赵政随即对李胜说道:“你也老实点儿,仔细伤口再次裂开那就麻烦大了!”李胜见赵政给自己说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心中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赵政见二人情绪都已基本稳定,随即用耳语将方才看到的事情告诉了刘老医师。刘老医师听说昨夜房屋被烧的人家现在在恶意毁坏、哄抢赵政家的建材,瞬间火冒三丈了起来。 刘老医师表情严肃地问道:“赵政小友,此时不可乱开玩笑,你可看仔细了?” 赵政回道:“那是自然!” 刘老医师闻言微微点头,然后说道:“你随老夫来!平儿,看好家,老夫去去就来!”说着,刘老医师便窜出房屋,朝赵政家狂奔而去 第一百零二章 “强拆”【下】 http://..org/ 赵政见刘老医师夺门而出,简单安慰了赵姬几句后便紧随其后出了屋门。赵姬见二人走得匆忙,便意识到自己家中肯定又出了什么大事。不敢贸然出门的赵姬,只能在屋内焦急地胡思乱想着。 坐在床边儿的小药徒不住地打着哈欠,看着焦躁不安的赵姬安慰道:“赵姨,放心吧.有祖爷爷在,不会有事的!” 赵姬闻言莞尔一笑,轻轻地抚了抚小药徒的脑袋说道:“平儿说的极是,姨应该相信老恩人才是!对了,平儿肯定饿了吧,姨这就给你做早饭!” 小药轻盈地跳下床来说道:“多做些吧,待会儿祖爷爷和政回来后也有的吃,我给您打下手。” 赵姬对小药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屋里便传来了一阵锅碗瓢盆声。 就当刘老医师家的屋顶上冒起袅袅炊烟之时,街巷两侧一连串烧毁的房子映入了二人眼帘。看着被烧得满目疮痍的民房,刘老医师和赵政心中不禁为之一颤。此时赵政心中忽然涌出丝丝悔意,然而当他看到不远处自家完全成为废墟的房子,心中的羞愧感便瞬间烟消云散。 “石头这家伙给我惹得麻烦真够大的”看着已经成为残垣断壁的房子,赵政唏嘘不已。 “住手!” 刘老医师的呵斥声打断了赵政的思绪,也使得这些正在搞“强拆”的人们终于肯停下手中的活计。也许是过于投入,以致于这些人对于刘老医师的到来没有丝毫察觉。 “你们在干什么!”刘老医师指着废墟上的一群人怒喝道。 魏老四有些不耐烦地回道:“昨夜走水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要修房子,自然需要一些草料、土料,怎么了?” 赵政没想魏老四这个远近闻名的“妻管严”耍起不要脸来也是祖师级别的,此时他真想将魏老四胖揍一顿。 赵政闻言冷笑道:“您这是什么逻辑,合着您家房子坏了就得拆别人家的房子补上?这也欺人太甚了吧!” 魏老四见赵政对自己冷语相讥惊讶不已,将手中的石锤往地上一掼,面色不善地盯着赵政骂道:“呦呵!小杂种翅膀硬了,也敢给你魏爷爷顶嘴了!老子就是拆了,你这小杂种又能怎样?”有些气不过的魏老四骂完后,抡起石锤又狠狠地往土墙上砸了几下。 几锤下去,本就破败不堪的土墙上再次掉落了一堆土块儿。赵政见状没有什么反应,好像魏老四砸的是别人家房子一般。有些微喘的魏老四见赵政“不敢”吱声,也不去理会旁人鄙夷的眼神,对着只有六岁的赵政神气了起来。 刘老医师生怕赵政暗算魏老四,便狠狠地瞪了魏老四一眼呵斥道:“魏老四!你脸皮还要不要了,拆别人家房子你还有理了?再不住手休怪老夫对你不客气!” 刘老医师的话让魏老四顿觉委屈,他本想以“这事儿不光他一人为之”为由反驳刘老医师,但是考虑到此话可能引起众怒便心头一转对刘老医师回道:“老医师,您管得也有点儿太宽了吧?再者说了,赵姬家房子好几天没住人了,前些儿天房子就已经坏了,昨晚这房子是没人看守。如今土料、草料那么贵,我们以为赵姬搬走房子没人住了才会出此下策,您总不会为个外人让我们这18户老赵人露宿街头吧?”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大亮,街巷中除了一些赶脚过路的,便是赶来凑热闹的百姓。魏老四话音落下后,周围驻足凑热闹的人们和房子走水的苦主们便随声附和了起来,有些妇人甚至直接坐在地上哭天抢地了起来,巷子再次变得嘈杂了起来。 魏老四的一席话,让刘老医师顿觉拆掉赵政家的破房子用来急救这18户居民,是件不错的主意。但是考虑到今非昔比且十分危险的赵政,恐再生事端的刘老医师环视了一下周遭人群,然后大声说道:“诸位,凡住在这里的街坊们都知道,赵姬一家所住的房子是官府的。如今你们这些房子走了水的庶民就这么把官府的房子给拆了,难道就不怕官府老爷拿你们问话么?你们这走水的18户扪心自问一下,你们是真的为了获取修房材料,还又是趁机泄私愤!” 刘老医师一席话让所有人哑口无言,原本嘈杂至极的街巷突然变得异常宁静。就在众人无言以对的时候,一个身背柳筐的男子冷哼道:“哼,我们比不得老医师您大富大贵,自然要就近找些不要钱的修房材料。至于什么泄私愤,呵呵,我家房子都被烧成这般模样您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不知道是您贤德高尚,还是我们脏心烂肺?” 男子的这席话让原本归于平静的巷子再度沸腾了起来,背着柳筐的男子害怕因此而得罪了刘老医师,然后话锋一转再次说道:“老医师心善人人皆知,既然您不让我们从赵姬家中获取我们所需的东西,那么我们听您的,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刘老医师闻言不假思索道:“这事好办,这19户房子修缮就交给老夫处理便是。但有一点,不可再欺凌赵姬一家。我们赵国乃礼仪之邦,你们这样做,有辱我赵国大国风范!” 家中失火的这18户百姓哪里有精力去理会什么大国风范之事,见有人肯承接修房之事,也就收拾器具各回各家了。周围的看客们见苦主们一个个散伙儿回家,便知道这件新闻就此告一段落,随即众人有些意犹未尽地散开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只消片刻,街巷再次恢复了原有的秩序。看着已经完全变成废墟的家,赵政心中喃喃道:“看来嬴政小时候真够苦、bi的啊!” 赵政问道:“您不是没这么多钱么,怎么还应承下来了?” 刘老医师闻言笑了笑回道:“老头子自然没那么多钱币去翻修这么多的房子,但是重新盖个新房子的能力还是有的!” 赵政一时间没有明白刘老医师的意思,盯着自家的房子琢磨了片刻便恍然大悟道:“嘶您不会是想让他们继续拆我家房子,随后您再重新给我家重新盖套新房子?” 刘老医师闻言也不言语,只是笑着微微点头。 “您脑子没毛病吧?”赵政瞥了刘老医师一眼奚落道。 刘老医师本以为赵政会对自己的大度而对自己感激涕零,可是万万没想到反而受了一句嘲骂。刘老医师顿时火冒三丈,对赵政怒目喝道:“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夫着实在为你家着想,你凭什么骂老夫!” 赵政冷笑道:“呵呵,您可真是为了发善心而发善心呐!您要真这么想,那么您刚才阻止他们做什么,让他们弄完不就得了?还有,您给我家造新房,呵呵,您就不怕这18户走水的人家把你家给拆了?人心不古,您做好事儿也得掂量掂量人性啊!” 对于赵政能说出这番和年龄极不匹配的话来,刘老医师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被赵政这么一说,刘老医师也觉得自己有些欠考虑了,顿时老脸爬上了一抹尴尬之色。 “唉所以说,您这想法未必好啊!”赵政长叹道。 刘老医师闻言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他们那18户主体仍在,无非就是需要些土料翻新一下墙面,而房顶用草,也花不了多少钱币。至于你家么老夫盖的房子应该没人会乱搞破坏吧?” 赵政笑道:“嘿嘿那是自然!” 刘老医师说道:“那就照老头子我说的来,房子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就等着你娘康复后你俩住新房吧,正可谓双喜临门呐!哈哈” 赵政外表上点头称是,但是心中却惴惴不安了起来。他知道,一旦这里动土开建,埋藏在屋内的两具尸体肯定会被发现。之后的后果,赵政连想都不敢想。“嘶怎么尽快将这两具死尸给解决掉啊!”赵政心中苦思冥想着。 正当赵政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将家中死尸给处理掉时,不远处,朝他们走来的人群让赵政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第一百零三章 老贺【上】(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正在为家中大狗、二狗尸体头疼不已的赵政无意间看到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自己走来,似乎在队伍的中间,还掺杂着几十名步履蹒跚的犯人。赵政定睛一看,发现带队的不是别人正是冯盛。 随着冯盛朝自己一步步逼近,赵政也随之紧张了起来。赵政没有选择避开冯盛,因为他明白,在他发现冯盛的同时,冯盛肯定也看到了他。此时选择躲避,反倒让自己落了下乘。 赵政目不转睛地盯着队伍里的犯人,通过仔细观察,他发现被押人员都很年轻。由此,赵政判断这些人极有可能就是老贺的人。 “嘶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难不成是碰巧路过?但愿这小子能识相点,别给我找麻烦,否则”赵政看着越发逼近的冯盛喃喃道。 眨眼间,羁押犯人的队伍便来到了赵政面前。冯盛微微咧了咧嘴,意味深长地打量了赵政一番,然后朝刘老医师拱了拱手笑道:“哈哈冯盛见过刘老爷子,张帅让小子问您安康呢!” 尽管冯盛只是个两司马,但是由于经常伴随于张满仓左右,所以对于刘老医师冯盛还是比较熟络的。因此当他看到刘老医师的时候,则有了一丝故交重逢的感觉。 刘老医师闻言同样拱手笑道:“哈哈多谢冯司马关爱,劳烦冯司马转告那老货,老头子如今硬朗着呐!” “哈哈” 刘老医师说完后,二人随即相视仰头大笑了起来。 赵政在二人大笑之时,将冯盛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即心中暗道:“原来这个家伙叫冯盛,身体蛮壮的,看来上次的一顿军棍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啊!” 刘、冯二人一阵笑声过后,冯盛对刘老医师轻声说道:“刘老爷子可上前一步说话?张帅有要事让小子给您传达!” “哦?” 闻言冯盛有要事要告诉自己,刘老医师的神情瞬间严肃了起来,随即转过身来对赵政说道:“老夫与冯将军有事商议,赵政小友就在此等候一会儿便是。”说着,便和冯盛朝赵政家房子废墟里走去。 赵政此时正不想让人踏足家中,更何况是冯盛这样的军中人士。当刘、冯二人先后踏入废墟之中后,赵政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赵政不住地用余光往废墟中瞟着,当他发现这种行为纯属就是徒劳之举后,便在心中嘀咕道:“埋人的地方已经被一堆浮土掩盖住了,那家伙应该不会发现什么异常吧?” 在此之前,赵政对于刘老医师则是一百个放心。因为自从赵政穿越至此并杀死大狗、二狗兄弟二人至今,刘老医师走进这个草房少说也有几十次,然而种种迹象表明刘老医师并未发觉赵政家中有什么异象。 “嘶除非除非这药老头儿其实早就发现了屋中异常,只不过碍于某种顾虑而将这件事刻意隐瞒了下来。”赵政心中暗暗念道。 若放在以前,赵政打死都不认为这种极为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然而现在,在这件事上赵政则不得不重新审视刘老医师了。因此对于屋内死尸之事,赵政不敢麻痹大意。 不知不觉已值上午,街巷之中人来人往。但凡过往行人除了对两侧走水的房屋倍感诧异之外,还饶有兴趣地对站在街旁的一众犯人围观了起来。在此期间,赵政曾试图偷听二人谈话内容,怎奈二人说话声音极小且废墟外又有兵丁把守,赵政只能无果而终。赵政自知再在这方面浪费精力也是枉然,也就将注意力转向了眼前这群被羁押的犯人身上。 有了夜里冯盛之事的前车之鉴,赵政观察这些羁押犯人异常的认真仔细。观察了片刻,赵政可以基本断定这些人的确都是奴隶。然而至于这些奴隶的来路,赵政并不敢像方才一般随意武断猜测了。 赵政还发现,这群奴隶会时不时地拿眼偷偷瞟自己。那种眼神并非哀求、并非求救,而是一种让人难以用语言描述的诡异眼神,而这种眼神则让赵政顿觉惶恐与不安。 看着这些举止诡异的奴隶,赵政心中很是纳闷儿地盘算道:“嘶这些奴隶老是拿这种眼神瞟我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都见过我不成?这这不可能啊!若真是老贺的人那也不对啊,老贺和我正式结交也不过是几小时之前的事情,更何况在此之前他的人大部分都已经被抓” 正当赵政为这队奴隶的身世大伤脑筋的时候,刘、冯二人忽然相继慢慢地从废墟之中走了出来。 率先走出来的冯盛用极为诡异的眼神看了看赵政,随即转身对紧随其后的刘老医师笑道:“呵呵方才小子所言之事还望老爷子能铭记在心啊!” 刘老医师回道:“这是自然!” 赵政被二人这没头没脑两句话弄得一头雾水,他不明白二人为什么要在出来后才说这两句话。“是什么事儿啊,还得铭记在心?这个冯盛出来后干嘛要那样看着我,难不成他二人所谈之事和我有关?”赵政思忖道。 正当赵政在心中犯嘀咕之时,冯盛忽然用手指了指赵政明知故问道:“这个小娃娃是” 刘老医师回道:“这是赵姬的孩子赵政,呵呵” “哦,就是那个秦国异人的孩子吧?他不跟着自己的爹娘,怎么和您在一块儿啊?”冯盛疑惑道。 刘老医师闻言苦笑着指了指身后已成废墟的房屋感叹道:“说来这孩子也是命苦,他爹在他出生没多久就消踪匿迹了。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受尽咱们老赵人的欺辱,生活着实不简单啊!喏,咱们方才谈话之地就是他家房子,如今被咱们老赵人给拆成了这般模样!” 冯盛见刘老爷子有些答非所问,便微微一笑说道:“秦人在赵不受待见也属正常,谁又能保证咱们老赵人在秦国不会有同等的遭遇?小子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冯盛随即又指了指站在街旁的一众犯人继续说道:“当然,赵政小友既然是异人的后人,那么自然不能和这些下贱之物相提并论。然而若和他们一样屡犯宵禁的话,那么巡夜官兵也会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了。” 赵政闻言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异常冰冷的眼神不露痕迹地死死盯着冯盛,似乎是在对冯盛进行无声的告诫。就在赵政用眼神警告冯盛之时,刘老医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对赵政问道:“唔对了!说到宵禁,老夫倒是想起一件事儿来。之前街坊有人说夜里你家没人,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晚上回这里了么?” 赵政在心中飞快盘算了一下然后回道:“我夜里去找补房顶的草料去了啊!” 冯盛根本没有理会赵政的警告,当赵政回了刘老医师的话后,没等刘老医师开口,冯盛便接过话茬问道:“哦?这诺大的邯郸城内,也没听说哪里有不要钱的草料啊!不知道赵政小友是去哪里寻找的?” 赵政人畜无害地微微一笑,随即回道:“我也不知道啊,所以只能像个没头苍蝇似的来回乱撞了!” 对于赵政所说的话,刘老医师根本就没当回事儿,他压根儿就不相信彻夜不在家的赵政仅仅是为了那么几捆干草。虽然知道赵政是在给冯盛编瞎话儿,但是为了避免将赵政逼得铤而走险,刘老医师转移话题道:“呵呵不知冯司马要将这群秦人奴隶押解何处啊?” 刘老医师的话让冯盛为之一怔,他不知道刘老医师此时岔开话题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作。冯盛随即拱手回道:“最近大营之中使唤小厮奇缺,所以张帅便让我来城里抓些秦人奴隶使唤。反正这些下贱之物留在城内也是祸害,倒不如用来给兵士们使唤。嘿嘿您说呢刘老爷子?” 刘老医师闻言大笑道:“唔,此法的确不错,可谓是一举两得!没想到这老货也有脑子开窍儿的时候,哈哈”冯盛闻言笑而不语,只是默默地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赵政。 冯盛的不断挑衅使赵政早已杀心四起,若不是此时正值白天且大街上熙熙攘攘,赵政不介意当着刘老医师的面将冯盛的性命留在此处。 小小的拳头在垂下的袖管里缓缓地攥在了一起,赵政开始默默地盘算着如何干掉这不断向他挑衅的冯盛 第一百零三章 老贺【上】(求收藏、求推荐) http://..org/ 记住本站网址;书路() 正在为家中大狗、二狗尸体头疼不已的赵政无意间看到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自己走来,似乎在队伍的中间,还掺杂着几十名步履蹒跚的犯人。赵政定睛一看,现带队的不是别人正是冯盛。 随着冯盛朝自己一步步逼近,赵政也随之紧张了起来。赵政没有选择避开冯盛,因为他明白,在他现冯盛的同时,冯盛肯定也看到了他。此时选择躲避,反倒让自己落了下乘。 赵政目不转睛地盯着队伍里的犯人,通过仔细观察,他现被押人员都很年轻。由此,赵政判断这些人极有可能就是老贺的人。 “嘶……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难不成是碰巧路过?但愿这小子能识相点,别给我找麻烦,否则……”赵政看着越逼近的冯盛喃喃道。 眨眼间,羁押犯人的队伍便来到了赵政面前。冯盛微微咧了咧嘴,意味深长地打量了赵政一番,然后朝刘老医师拱了拱手笑道:“哈哈……冯盛见过刘老爷子,张帅让小子问您安康呢!” 尽管冯盛只是个两司马,但是由于经常伴随于张满仓左右,所以对于刘老医师冯盛还是比较熟络的。因此当他看到刘老医师的时候,则有了一丝故交重逢的感觉。 刘老医师闻言同样拱手笑道:“哈哈……多谢冯司马关爱,劳烦冯司马转告那老货,老头子如今硬朗着呐!” “哈哈……” 刘老医师说完后,二人随即相视仰头大笑了起来。 赵政在二人大笑之时,将冯盛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即心中暗道:“原来这个家伙叫冯盛,身体蛮壮的,看来上次的一顿军棍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啊!” 刘、冯二人一阵笑声过后,冯盛对刘老医师轻声说道:“刘老爷子可上前一步说话?张帅有要事让小子给您传达!” “哦?” 闻言冯盛有要事要告诉自己,刘老医师的神情瞬间严肃了起来,随即转过身来对赵政说道:“老夫与冯将军有事商议,赵政小友就在此等候一会儿便是。”说着,便和冯盛朝赵政家房子废墟里走去。 赵政此时正不想让人踏足家中,更何况是冯盛这样的军中人士。当刘、冯二人先后踏入废墟之中后,赵政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赵政不住地用余光往废墟中瞟着,当他现这种行为纯属就是徒劳之举后,便在心中嘀咕道:“埋人的地方已经被一堆浮土掩盖住了,那家伙应该不会现什么异常吧?” 在此之前,赵政对于刘老医师则是一百个放心。因为自从赵政穿越至此并杀死大狗、二狗兄弟二人至今,刘老医师走进这个草房少说也有几十次,然而种种迹象表明刘老医师并未觉赵政家中有什么异象。 “嘶……除非……除非这药老头儿其实早就现了屋中异常,只不过碍于某种顾虑而将这件事刻意隐瞒了下来。”赵政心中暗暗念道。 若放在以前,赵政打死都不认为这种极为狗血的事情会生在自己的身上。然而现在,在这件事上赵政则不得不重新审视刘老医师了。因此对于屋内死尸之事,赵政不敢麻痹大意。 不知不觉已值上午,街巷之中人来人往。但凡过往行人除了对两侧走水的房屋倍感诧异之外,还饶有兴趣地对站在街旁的一众犯人围观了起来。在此期间,赵政曾试图偷听二人谈话内容,怎奈二人说话声音极小且废墟外又有兵丁把守,赵政只能无果而终。赵政自知再在这方面浪费精力也是枉然,也就将注意力转向了眼前这群被羁押的犯人身上。 有了夜里冯盛之事的前车之鉴,赵政观察这些羁押犯人异常的认真仔细。观察了片刻,赵政可以基本断定这些人的确都是奴隶。然而至于这些奴隶的来路,赵政并不敢像方才一般随意武断猜测了。 赵政还现,这群奴隶会时不时地拿眼偷偷瞟自己。那种眼神并非哀求、并非求救,而是一种让人难以用语言描述的诡异眼神,而这种眼神则让赵政顿觉惶恐与不安。 看着这些举止诡异的奴隶,赵政心中很是纳闷儿地盘算道:“嘶……这些奴隶老是拿这种眼神瞟我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都见过我不成?这……这不可能啊!若真是老贺的人……那也不对啊,老贺和我正式结交也不过是几小时之前的事情,更何况在此之前他的人大部分都已经被抓……” 正当赵政为这队奴隶的身世大伤脑筋的时候,刘、冯二人忽然相继慢慢地从废墟之中走了出来。 率先走出来的冯盛用极为诡异的眼神看了看赵政,随即转身对紧随其后的刘老医师笑道:“呵呵……方才小子所言之事还望老爷子能铭记在心啊!” 刘老医师回道:“这是自然!” 赵政被二人这没头没脑两句话弄得一头雾水,他不明白二人为什么要在出来后才说这两句话。“是什么事儿啊,还得铭记在心?这个冯盛出来后干嘛要那样看着我,难不成他二人所谈之事和我有关?”赵政思忖道。 正当赵政在心中犯嘀咕之时,冯盛忽然用手指了指赵政明知故问道:“这个小娃娃是……” 刘老医师回道:“这是赵姬的孩子赵政,呵呵……” “哦,就是那个秦国异人的孩子吧?他不跟着自己的爹娘,怎么和您在一块儿啊?”冯盛疑惑道。 刘老医师闻言苦笑着指了指身后已成废墟的房屋感叹道:“说来这孩子也是命苦,他爹在他出生没多久就消踪匿迹了。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受尽咱们老赵人的欺辱,生活着实不简单啊!喏,咱们方才谈话之地就是他家房子,如今被咱们老赵人给拆成了这般模样!” 冯盛见刘老爷子有些答非所问,便微微一笑说道:“秦人在赵不受待见也属正常,谁又能保证咱们老赵人在秦国不会有同等的遭遇?小子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冯盛随即又指了指站在街旁的一众犯人继续说道:“当然,赵政小友既然是异人的后人,那么自然不能和这些下贱之物相提并论。然而若和他们一样屡犯宵禁的话,那么巡夜官兵也会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了。” 赵政闻言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异常冰冷的眼神不露痕迹地死死盯着冯盛,似乎是在对冯盛进行无声的告诫。就在赵政用眼神警告冯盛之时,刘老医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对赵政问道:“唔……对了!说到宵禁,老夫倒是想起一件事儿来。之前街坊有人说夜里你家没人,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晚上回这里了么?” 赵政在心中飞快盘算了一下然后回道:“我夜里去找补房顶的草料去了啊!” 冯盛根本没有理会赵政的警告,当赵政回了刘老医师的话后,没等刘老医师开口,冯盛便接过话茬问道:“哦?这诺大的邯郸城内,也没听说哪里有不要钱的草料啊!不知道赵政小友是去哪里寻找的?” 赵政人畜无害地微微一笑,随即回道:“我也不知道啊,所以只能像个没头苍蝇似的来回乱撞了!” 对于赵政所说的话,刘老医师根本就没当回事儿,他压根儿就不相信彻夜不在家的赵政仅仅是为了那么几捆干草。虽然知道赵政是在给冯盛编瞎话儿,但是为了避免将赵政逼得铤而走险,刘老医师转移话题道:“呵呵……不知冯司马要将这群秦人奴隶押解何处啊?” 刘老医师的话让冯盛为之一怔,他不知道刘老医师此时岔开话题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作。冯盛随即拱手回道:“最近大营之中使唤小厮奇缺,所以张帅便让我来城里抓些秦人奴隶使唤。反正这些下贱之物留在城内也是祸害,倒不如用来给兵士们使唤。嘿嘿……您说呢刘老爷子?” 刘老医师闻言大笑道:“唔,此法的确不错,可谓是一举两得!没想到这老货也有脑子开窍儿的时候,哈哈……”冯盛闻言笑而不语,只是默默地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赵政。 冯盛的不断挑衅使赵政早已杀心四起,若不是此时正值白天且大街上熙熙攘攘,赵政不介意当着刘老医师的面将冯盛的性命留在此处。 小小的拳头在垂下的袖管里缓缓地攥在了一起,赵政开始默默地盘算着如何干掉这不断向他挑衅的冯盛……